《天价老公求上位!》 第1章 呜呜,劈腿! “嗯,啊……快点,快!我,我要到了……” 一脚踏入卫生间的叶欢,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尖锐又刺激,随之而起的还有男人撞击的粗喘声。 叶欢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脸颊浮起青红难辨的尴尬,她没料到自己上个厕所,会撞到妹妹的歼.情,可是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宝贝你小声点……” 哪怕这声音已经被**扭曲,可她还是一耳便辨出了声音的主人,这一刹那,叶欢多么希望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我不要小声,我就要叫……乔翊白我要,我要……” 女人放浪的声音再次充斥叶欢的耳膜,可是落在叶欢耳里,只有三个字——乔翊白,真的是他! 这次,叶欢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乔翊白,她的未婚夫,今天的新郎,此刻却正在她的妹妹身上驰骋奔放…… 叶欢僵站在那里,整个人如遭雷击,一颗心更是瞬间被打入冰窟,冷的缩成了一团。 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悲催? 竟然在新婚当天被劈腿,而且是被自己的妹妹…… ——“凡是你的,我都要抢过来!” 耳边蓦地响起妹妹叶乐曾经说过的话,叶欢曾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却不想叶乐真这样做了。 该怒,还是恼?或是气的冲上去,给他们两个耳光? 但是叶欢知道,就算那样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况且今天不是她能闹的时刻,她丢的起这张脸,可是叶氏的面子,她丢不起,更何况已处多事之秋的叶氏集团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雨吹打。 她站在那里,任由热腾腾的血液一点点凝结冰封,最后连同十根手指都缩成一团,而才做的新娘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那痛直漫心底…… 她再也看听不下去,转身仓荡而逃。 可是,她的脚步好沉,就连身上那薄如蝉翼的婚纱,此刻也像是被坠了千金砣,沉的她每走一步都步履艰辛! 怎么办? 比起心痛,叶欢还有更忧心的,因为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毁婚吗? 她做不到,因为那样就等于给岌岌可危的叶氏又插上一刀,可是要她和乔翊白再完成这个婚礼,那就等于往她心上扎刀! 叶欢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如此难以抉择过,她一时间变得迷茫…… “大小姐,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可是找不到乔先生,”婚礼负责人慌张跑过来,拦住了叶欢的去路。 乔先生…… 这三个字让叶欢再一次想起厕所里听到的声音,愤怒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胸口,她吼向面前的男人,“找不到就不找,没有他乔翊白,我一样嫁人!” 她不是骄横的小姐,平时里也从来不刻薄别人,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想发火,似乎这样,她的痛和难过就会少一些。 婚礼负责人被吼的愣住,直到看到她踉踉跄跄转身,才恍然回神,小心的追上去,斗胆问道,“大小姐,那婚礼……” “继续,继续!”叶欢低吼。 不就是找个男人结婚吗?没有他乔翊白,她叶欢一样会有人娶! 是的,会有人娶!—— ps:万万的新坑,求支持和收藏哦!万万和新生的小宝宝会么么你们滴! 第2章 不是流氓,是穷光蛋 可是,叶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错了,错的就如同当初会看上乔翊白一样,她根本就没有人娶。 也是,她都要结婚了,却要临时换新郎,这让谁都不会相信,那些接到她电话的男人,听到说要娶她的事后,不是呆就是笑,甚至还说她大小姐在耍人! 叶欢欲哭无泪…… 看着墙壁上的时钟,离婚礼开始还有十分钟,可是她还没有找好男人。 难道真要她嫁给那个渣男? 她不甘心,也不愿意。 “砰——”就在叶欢急的在原地转圈圈之际,身后的房门被一下子撞开,一个男人匆忙闯了进来。 “你,你是谁?出去!”叶欢正在气头上,现在看见谁都有气。 “嘘——” 男人中指一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可是叶欢怎么会听他的? “出去,出去……滚!”叶欢咆哮。 “抱歉,请听我说……” 男人欲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之响起的还有女人的叫嚣,“易少川,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你非给我个说法不可,你出来,出来……” 原来是欠了女人的债! 叶欢鄙夷的一笑,然后就要张嘴,可是男人却眼快的一步冲过来,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叶欢的嘴,然后将她整个人更是紧紧的抱入了怀里…… 登时,男人的心跳穿透她身上单薄的婚纱直直撞击她的后背,独特的男人气息更是直窜鼻端,然后直入她的肺叶,甚至她连拒绝都不能。 这是一种不同于任何男人的气味,带着清冽的薄荷香,不浓烈,不张扬,却格外的好闻,如同四月里混着花香的空气,能渗入人的心脏,然后侵入人的血液…… 叶欢失神了! “易少川,你给我出来,出来……” 门外再次响起的女人尖叫,将叶欢的神智拉回,她这才想起反抗,“唔……唔……放开我,混蛋……” 叶欢挣扎,手脚并用的捶打着这个莫明出现,又对自己无礼的男人,只是男人并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箍的更紧,于是叶欢只能抬起自己的高跟鞋跺向这个男人,她只听男人闷哼一声,然后说道,“新娘子这么火爆,小心新郎不要你哦!” 他戏谑的话,却是硬生生的戳痛了叶欢的伤疤,叶欢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紧紧一缩,而她只能把这种痛更加变本的发泄给眼前这个男人。 叶欢挣扎,扭扯着,完全不知和一个男人贴的这样近,再加上这样的扭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直到男人低吼,“别再动了!” “你放开我,混蛋……”她边骂边扭动的更加厉害。 “我让你别再动!”男人下身的某处正以他不能控制的力道迅速挺起。 终于,叶欢察觉到自己圆滚滚的小屁屁抵着的硬柱—— “啊!你这个流氓……”叶欢尖叫。 男人一脸无辜,“我说过不要你乱动的!” “流氓,流氓……”叶欢要疯了。 “我不是流氓,我是穷光蛋,穷的连女人的服务费都付不起,”男人讪笑着解释,然后在门外女人消失之际,他也松开了叶欢,闪身于门外—— ps:小万万求收藏啊,求留言! 第3章 pk渣新郎 “流氓,流氓……”男人都消失了,叶欢还在尖叫,而她身后的小屁屁仿佛被烫掉了一块,总觉得那根烙铁还在。 她要不要这么倒霉? 新婚当天被劈腿也就算了,居然还遭遇猥亵男…… 门外,男人听着女人的尖叫,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他这个‘意外’闯入可不是真的意外,他为此可是煞费了苦心,只愿他的最后那句话,女人能听进了心里。 纵使叶欢再不想,婚礼还是开始了,她手里捏着支票,却是没有找到临时的新郎,所以此刻站在红毯那一端的男人仍是乔翊白,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叶欢再次想起在厕所里发生的一幕,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冲上去撕碎这个男人的冲动。 “嘶——” 就在叶欢一步步走向那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之时,忽的静谧的空气中传来衣料碎开的声音,她蓦地回头,却发现婚纱竟被右边的座椅给扯住。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也会塞牙! 叶欢在心里暗咒,可是下一秒,当她看到右边座椅上的男人站起时,她的脸腾时就红了。 是他!猥亵男?他怎么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一连串的问题窜入脑海,叶欢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曾经被某男硬器戳过的屁股,此时又酸软起来! 该死,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不是该讨厌吗?可为什么似乎对于他猥亵自己竟还念念不忘? “漂亮的新娘,你美的连婚纱都嫉妒了,”男人开口,轻佻又性感的音调打断叶欢的胡思乱想。 抬眼,对上男人的眼睛,乌黑的如同两汪深潭,里面似乎有两个漩涡在翻滚,刚才光生气了,还真没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如此好看,似乎好看的还不止他的眼睛,他的五官也是精致到完美,像是被雕刻过一般。 一直以来,她觉得乔翊白是最好看的,现在才发现是人外有人。 “真是人间极品啊!”一向对美男没有you惑力的叶欢,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我是来躲债的,不要揭穿我!”在叶欢失怔之际,男人突的借给她理婚纱之际,凑到她的耳边,暧昧的低语。 看似无心,却似乎又在刻意提醒她什么。 叶欢耳边骤然响起他说过的话——“我不是流氓,我是穷光蛋,穷的连女人的服务费都付不起!” 穷光蛋,穷光蛋…… 这三个字像是魔咒刹那间充斥到叶欢的耳边,只是没等她想明白什么,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掌握住,“欢欢,时间到了,我们的婚礼该开始了。” 不知何时,乔翊白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他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满含着深情,可是这眼神只让叶欢觉得无比讽刺,就连被他牵住的手都像是沾了可怕的病菌,她几乎不受控制的一下子甩开,“别碰我!” 她极端的反应让所有的人愕然,乔翊白的脸瞬间酱紫,尴尬的低唤,“欢欢……” “别叫我!”叶欢再次恼怒。 偌大的礼堂,因为这一幕而肃静,静的几乎听得到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乔翊白承受着众人质疑的目光,手再次伸向叶欢,语气低弱,“欢欢,别闹了,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结婚?”叶欢冷笑,“是结婚,不过不是我们……” 说完,她手一伸,神经错乱的拽过身边的男人,笑着看向乔翊白,“很抱歉,今天的新郎不是你!乔翊白你被pk掉了!”—— ps:万万打滚了,你们不收藏,我让小宝宝白眼你们! 第4章 临时租男人 此话一出,乔翊白的脸如同被霜打了一般的难看,周围的人更是议论声四起,而淡定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欢手里挽着的男人。 他不仅淡定,而且是很淡定,淡定到竟然凑到叶欢耳边问道,“新娘子,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易少川这一语让叶欢也脸色微变,她怎么光享受乔翊白受挫的表情了,而忘记身边这男人可是自己临时扯过来的,如果此时他要拒绝,恐怕丢脸到家的就是她了。 于是,叶欢一着急就更紧的搂住这个男人,然后垫起脚尖,把嘴唇凑到男人耳边,此时,她才发现这男人不仅皮相好,这身高也是杠杠的,要知道她可是一米七的身材,居然还要垫起脚尖才能和他说话。 只是此时,叶欢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意淫这个男人,她赶紧低低说道,“你被我租了,价钱随你填……”说着,她把拽在掌心都发汗的支票塞到男人手里。 “……”租他?他的价钱是她给得起吗? 男人嘴角一抽,可是他这个动作落在叶欢眼里,就是要拒绝,于是索性嘴唇一移,压上男人的唇,边压边含糊不清道,“不许反悔,否则我揭你的老底!” 柔软的唇,如同五月的樱桃,软濡的让人心颤,这女人的味道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样美好,男人不禁露出满意的弧度,可是转瞬又故意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表情,讷讷道,“你在威胁我?” “是!” “你……” “不想进警察局,就乖乖的听话!” “……好吧!” 面对准新娘的威胁,男人只能‘可怜巴巴’的妥协,可实际上,他的心早就乐开了花。 周围的人早就由震到惊,而此刻看着拥吻的人,则是一片唏嘘了! 乔翊白如同木偶站在那里,呆呆的,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 “这位先生,你是等着看我们完成婚礼,还是打算送上你的祝福?”易少川虽然极其不舍这个女人主动送上的吻,可他终是知道此刻不是该贪恋的时刻,他主动结束了这个吻,然后戏谑的看向乔翊白。 一语惊醒呆愣的人,乔翊白恶狠狠的瞪了易少川一眼,然后仍不甘心的看向叶欢,“欢欢,不要再开玩笑了,我们……” “玩笑?乔翊白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叶欢猛然打断他的话,胸口因为气愤而起伏的厉害,如果不是碍于维护叶氏的脸面,此刻,她真想把他做的龌龊事公布于众。 “亲爱的,既然这位先生以为我们在玩笑,不如让他亲眼见证我们的婚礼吧!”易少川接过话来。 “好!”叶欢没有丝毫迟疑,挽起身边的男人,徐徐的向着红毯那端走去。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像是闹剧,虽然主婚人也被这突然的一切弄的不知所云,但是他们都清楚这个婚礼的主角是叶欢,这场婚姻的主角也是叶欢,所以她想嫁谁,他们就祝福谁。 当易少川和叶欢完成婚礼程序,当众宾客叫嚣着新郎亲吻新娘之时,乔翊白终于明白,自己真的被pk出局了。 “叶欢,你够狠!你会后悔的!”乔翊白扬声,愤愤丢下这句话,落败而逃。 台上,叶欢的心狠狠一抽,漂亮的黑眸缓缓闭上,而拥着他的男人却是唇角一扬,性感的薄唇压向她的……—— ps:看官们,好戏登场喽! 第5章 女上男下 叶欢本以为这只是象征的一吻,却不料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把湿滑的舌探进她的嘴里,而且还紧紧吸住她的小舌…… 舌吻? 这个男人太入戏了吧! 他是假新郎好不好? “唔……”叶欢瞬间睁大眼睛,恼羞夹杂着狂怒瞪着这个男人。 可是,易少川根本无视她的愤怒,享受却又贪婪的汲取着这个女人的甘甜,果然很美,美的超乎了他的意料。 叶欢根本挣不开男人的吻,而且面对台下无数双锋利的眼睛,她又不能太过挣扎,只能眼睁睁任由这个男人占尽自己的便宜。 是的,他在占她便宜,想起婚礼前男人用自己的ying侹戳自己小屁屁的一幕,叶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当了,可是现在似乎后悔已晚。 的确晚了,后来的后来,当叶欢一次次被这个男人纠缠,她发现自己临时租借这个男人当老公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不过,谁又能说这不是一场命运注定的缘分呢? “谁允许你舌吻我的?”待所有的宾客都退离后,叶欢忍不住对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男人发飙。 易少川好看的手指抚着自己那张性感的薄唇,一副满足又满意的神情,看过来的眼神轻佻而又波光潋滟,晃的叶欢眼晕。 “你也没说不允许我舌吻啊?再说了,我的吻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得到的,我的技术还不错吧!其实我感觉得到,你刚才还是很享受的……我都考虑着要不要对你额外收费了!”易少川痞痞的,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看着上面的空白,眼里闪过狡诈的笑。 听到这话,叶欢的脸登时一红,还别说他的吻的确不错,至少没让她产生恶心的感觉,其实叶欢有洁癖,和乔翊白相处那么久,他们从来都没有接吻过,就算是有,也是蜻蜓点水的亲下脸颊,她觉得嘴是那么圣洁的地方,绝对不能轻易被碰触的,可是今天她居然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吻了两次,而且还让他舌吻了自己。 易少川没有错过叶欢的反应,暗暗勾了下唇角,漂亮的手指在支票上轻轻一弹,“看来你是同意我的说法了,那么我会把舌吻的费用加在上面。” “你……”叶欢恼羞的跺脚,“流氓,滚!滚!” “过河就拆桥,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易少川对于她的反应,不恼也不火。 叶欢却是再也受不住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向这个男人,却见他身手极其敏捷的躲过,并啧啧道,“怪不得那男人会劈腿……” 一语戳痛了叶欢,所有的恼怒像是喷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她两步跳上来—— “我让你说……让你占我便宜,让你揭我伤疤……”女人骑在男人身上,边打边骂。 恰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新郎新娘该去敬酒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所有的人都噤了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谁也不再说话。 叶欢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连忙要从易少川身上跳下来,可谁知她的婚纱竟该死的被他的拉链卡住,而且死巧不巧的卡在他裤子拉链上。 此时,叶欢哭的心都有了,连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这样,不是……” 众人啼笑,叶欢的小脸臊的通红…… 却不想易少川此时又不怕死的补充一句,“老婆,你不用解释,我们是无妻,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无非就是大家都知道了你比较喜欢女上男下而已……”—— ps:据说不收藏,不推荐,会长小**哟! 第6章 暴露给谁看 “易少川……”叶欢失控尖叫。 他能不能不要胡说?虽然说她是‘嫁’给了他,可这是假的好不好?现在这样子被人误会,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某人,却是神色淡然的拈了拈衣角,戏谑的看着叶欢,“你嚷什么,我又没说错,你不就是喜欢打架的时候在上面吗?以后我都会让你在上面。” “……”叶欢无语了,只想杀人,可是不能,因为接下来的筵席还离不开这个男人。 从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叶欢刚拉开门,就看到易少川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咖啡,一副等她很久的架势。 他换了身黑色的礼服,愈发衬的他的肌肤很白,其实男人太白了会给人很娘的感觉,但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反而觉得这种白是浑然天成,再配上他如同雕刻的五官和那种张扬的气质,让人觉得犹如妖孽在世。 “走啦!”叶欢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太好看而有丝毫友善。 某人未动,对于她的话仿似置若未闻。 “喂,我说可以走了,”叶欢再次提高音调。 “你就穿这个去敬酒?”易少川开口,好看的眉头微蹙,目光却是停在叶欢的胸口。 她穿了件代表喜庆的红色旗袍,只是这旗袍是专门设计的,沿袭了传统的贴身设计,又大胆的在胸口位置做了改动,所以这件旗袍穿在叶欢身上,不仅将她的胸、腰,臀,每一处都勾勒到极致,还将她傲人的胸口展露出来,尤其是她的肌肤很白,映衬在红色的旗袍之中,简直是似雪般惹眼。 不能否认,这件旗袍穿在她的身上,不仅尽显了她的高挑妩媚,还让他看到了她另一种妖娆的美。 只是…… 她的美只要他知道就好,这样子穿出去示人,他不同意。 易少川的目光在她的胸口停留,如果他没有猜错,为了保持这件旗袍从上而下的整体感,她里面甚至都没有穿内衣。 虽然现在名模明星真空上阵早已不是新鲜事,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也是真空的,他就觉得极不舒服,语气也阴阴的,“这样的衣服你也敢穿,是想暴露给谁看?” 本来对他就有气,听到此刻他又要管束自己,叶欢只觉得气血再次飙升,冷冷笑道,“我就暴露了怎么样?你管得着吗?”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那雪白呼之欲出。 这话明显在提醒易少川,他是个假老公。 好吧,现在管她,他还没有资格。 “那就不管,”易少川故作悻悻的耸肩,犀利的眸光再次扫过她的胸口,补充道,“反正肉是你的,爱怎么露就怎么露!” 叶欢听到这话,得意的扬了扬眉,因为这是她在遇到这个男人后,第一次战胜他! 可是真的战胜了吗? 她太高兴了,甚至没有看到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诈,于是在她擦身从他身边经过时,却是感觉身子一撞,然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快速渗透旗袍烫到她的肌肤。 “啊!你……”叶欢惊呼,可是那咖啡渍早已深深的印在了她的旗袍上。 “你是故意!”叶欢用脚指头也能想到。 易少川看了看只剩下半杯的咖啡,仰头一口饮尽,“老婆,你讲点理好不好?明明是你撞的我……” 是她撞的他吗? 她不知道,只知道身上这旗袍反正是不能穿了—— 屯文是可以滴,但别忘记收藏哦,嘻嘻! 第7章 正人君子 叶欢只得重新去换件衣服,而且那衣服还是易少川亲自选的,直到筵席结束,叶欢才反应过来,明明她才是雇主,为什么好像处处被动的都是她呢? 只是叶欢怎么也没想到,这才是她生活的开始,以后这种日子还长着呢! “你可以走了!”当傍晚的夕阳染红天边,叶欢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第一时间对某男下了逐客令。 易少川看着她微肿的雪白脚丫,眉头皱了皱,想说的话最终只到嘴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她给的空白支票来,“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结算我的佣金了?” 叶欢身心俱累,再加上筵席上又喝了些酒,现在的她只想闭上眼睡一觉,于是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手一摆,怏怏道,“不是说了吗?价钱随你填!” 听到她如此畅快,易少川唇角露出一丝邪笑,“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叶欢一头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 “那我真填了,”易少川利落的从衣服内袋掏出笔来,然后在支票上漂亮的写了个1字,然后就开始划零…… “ok!”划完最后一个零,易少川得意的收笔,然后把支票递到叶欢面前,却只见她双眼紧闭,发出了均匀的呼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一定是太累了…… 易少川的心头闪过一丝心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肤白唇红,睫毛挺翘的像是蹁跹而落的蝴蝶,这样的她还与记忆中的一样,只是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活脱脱的大美人。 他的手指不由抬起,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那细瓷般的肌肤让人不敢用力,唯恐一不小心就会弄碎了。 “欢欢……”易少川温柔的低喃。 大概是他的抚摸惹到了她,叶欢不舒服的嘟起嘴,可她不知此时的她有多么可爱诱人,如果不是易少川的自制力太好,他差点忍不住就此将这个女人扑倒吞吃,但是吃掉这个女人是早晚的事,所以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低头在她的红唇上一啄,他的声音温柔缱绻,“宝贝睡吧,今天就不扰你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说完,易少川看了眼支票上的零,勾了勾唇倏然离开。 叶欢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婚纱,所有的记忆快速涌入脑海,最后定格在陌生的男人脸上——易少川! 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他好像还在的…… 这个感知一旦确定,叶欢几乎惊恐的一下子坐起,首先就是检查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环顾整个房间,直到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她身上衣物完好,才长吁了口气。 “没想到还是个正人君子,”叶欢呶了呶嘴,对于易少川并没有趁她酒醉熟睡占她便宜稍加赞赏。 洗漱更衣,叶欢一通忙碌,虽然她很累,恨不得再睡上三天三夜,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在爸爸病倒后,自从她接管了叶氏那一天起,她就再也不能做个赖床丫头了。 “叶欢加油!”她对镜子中的自己做了个手势,然后提起包去开门。 “老婆,早!”房门打开,叶欢头还没抬,就听到一声问候。 第8章 欠债是要还的 叶欢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这个男人怎么还出现在她的家门口?她和他不是两清了吗? “你来干什么?”叶欢盯着他,语气不好。 “你是我老婆,我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吗?”易少川痞痞的,一双桃花眼微眯,落在她曼妙有致的身上,那眼神仿佛能剥光了她,将她看个通透似的。 叶欢讨厌极了他的这种猥亵目光,拿过包护在自己的胸口,骂道,“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易少川呶了下嘴,“你的意思是不愿意给我当老婆?” 叶欢讥讽的一笑,仿佛嘲弄他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着她这副神情,易少川低叹一声,“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我的租赁费你还是要付的。” “我不是给你支票了吗?”叶欢扬声,反问。 易少川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捏在了指尖,“你是给了,不过那支票好像是空头,我根本换不来钱……” “不可能!”叶欢蓦地打断他,“我的支票随时可以提现,怎么会……”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噤了声,然后一双漂亮的黑眸却是越睁越大,只觉得眼前支票上的零让她一阵眩晕……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一个。 她数了三遍,从前到后,从后到前,结果都是一样的,居然是十一个零,再加上前面的一字,那可是一千亿! 这个天杀的混蛋,他居然敢开出一千亿的天价,他当自己是谁啊?黄金生的还是钻石养的? 叶欢只觉得气血由脚底向头顶直窜,全身都在哆嗦,“你,你……” 说着,伸手就要去抢支票,只是易少川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手一抬就躲开了,“想撕票赖账?啧啧,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叶大小姐也用得出来,真是让我失望啊!要知道话是你说的,债也是你欠的,你现在这样做可真不地道……” 他句句带讽,神情挑衅,叶欢早已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种快要背过气的感觉。 易少川无视她的怒气,继续说道,“自古都说欠债要还的,叶大小姐还是赶紧付钱,我好走人。” “一千亿?你去抢劫好了!”顺了好一会气,叶欢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咆哮。 要知道一千亿足以买下整个叶氏,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别说她叶欢付不起,就是付得起,她也不会付。 对于叶欢的话,易少川未置可否的耸耸肩,“你怎么说都行,但钱是一定要付的。” “如果我不付呢?”叶欢扬起下巴。 易少川粉色的舌尖微微扫过薄唇,一汪邪笑在他的俊脸上放大,只见他掏出手机对着叶欢晃了晃,“叶小姐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可是都录了音的,你不承认也行,我只有请法院还我个公道。” “……”叶欢呆了,完全没料到这个男人居然会玩这一招,说实话她真有打算想赖帐的想法,就算她不赖帐,但也绝不会付他这个天价租赁费的。 “叶小姐,现在还决定不付我的租赁费吗?”易少川向前,混着薄荷的呼吸喷在她的鼻端,让她一阵窒息。 “我,我付不起……”好吧,她妥协。 下一秒,叶欢腰上一紧,易少川强行将她拉入怀里,“付不起,那就以身相许!”—— 留言很少,万万就不回复了,但万万都有看哦! 第9章 要钱没有,要肉不给 叶欢却是不慌,反而冷讽一笑,“你也配?”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从来都是被人呵护追捧高高在上的,完全不懂这样羞辱一个男人会是什么后果,直到感觉自己的胸上多了一只大手。 “流氓,你摸哪?拿开你的脏手……”纵使叶欢再火辣,可是被袭胸这种事还是长这么大头一回,她本能的脸红外加心跳加速。 易少川的薄唇欺近,一动就蹭到她的,“你说我摸哪?”说着,手还故意用力,捏的叶欢一痛,外加全身酥麻。 “流氓……” “付钱还是肉偿?”易少川不理会她的谩骂,再次逼问。 “要钱没有,要肉不给!”叶欢从来都不是信女,她可不是被吓大的,所以根本不理易少川这一套。 她的野性倒是让易少川意外,在他的记忆里,她是个温婉柔弱甚至一只毛毛虫都能把她吓哭的小丫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变了很多,变成了一只浑身都长刺的小野猫。 不过,他喜欢! “给不给由不得你!”她的野性成功的挑起了易少川的征服欲,随着两个大旋转,他将她压在了客厅那浅绿色的沙发上,对着那两片充满you惑的红唇就压了下去。 他的唇很软,还带着股咖啡的味道…… 这个禽兽竟然用喝过咖啡的嘴来吻自己? 登时,叶欢的胃里开始不适的翻滚…… “嘶——” 易少川忽的觉得唇上一痛,然后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唇齿间漫延…… 她还敢咬他? 黑眸一凛,易少川从她的唇上抽离,冷冷凝睇着身下的女人,只见她酡红的脸颊越发娇媚,晶亮无比的眸子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霭,却是别样的楚楚动人。 这样的她,好勾人…… 刹那,易少川的瞳孔愈发幽暗,被咬痛的怒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灼热的**! 是的,他身体内蠢蠢欲动的小兽已经失控的挣扎出笼,他不想再压抑,也不想再等,只想要她,狠狠的要她! 叶欢只觉得自己的裙摆被一双大手掀起,然后如同小蛇一般的手指正游移向她腿间的深渊…… 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可是面对身上高大又威猛的男人,她根本挣脱不了,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难道真的要肉偿这个男人? 叶欢迟疑了一秒,但是当易少川的手指触及她的蒂裤,她顿时惊悚起来—— 不,她不要! 易少川勾缠着她的唇,一再的深入,几乎要溺毙在这一汪甘泉里,她的味道一直是他这些年的魂牵梦萦,此刻一碰,几乎让易少川忘乎所以,只有说不出的兴奋和心慌意乱的期待。 期待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期待与她合二为一的美妙…… “砰——” 压在叶欢身上已经忘情的男人忽的头上一痛,抬头,只见叶欢正手举着一个花瓶,对他双眸怒瞪,一副要灭了他的神情。 先是咬他,现在又打他? 她当真以为他是吃素的吗? 易少川短暂的一怔之后,锐利的眼眸眯起,危险的光芒渐湿渐露,叶欢举着花瓶的手微微一颤,此时才觉得这个男人格外可怕,可她仍努力保持着镇定,“混蛋,再对本小姐无视,我打爆你的头,让你……” “老婆大人,你要为今天的行为多付出代价!”他打断她,对她笑着开口。 只是他的笑,为什么让她后背冷意涔涔?—— 万万碎碎念,收藏啊收藏,推荐啊推荐,还有留言都在哪? 第10章 不够穷不够贱 “你带我去哪?”机场,叶欢对着身边紧紧钳制住的男人低吼。 易少川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对她露出招牌的笑,“你到了就知道……放心,反正不是去卖你。” 看着他如大狐狸的一般笑着,叶欢只恨不得撕了这个男人,把他扔到太平洋里喂鱼,只可惜这念头也只是想想,因为此刻她在他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你这是绑架!我要告你,告你……”叶欢能动的只有这张小嘴了。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易少川将她拥的更紧,绑架?她还不知道吧,他可是准备要绑她一辈子的! 直到登上飞机,听到空乘小姐报出地名,叶欢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要她去澳门,“我不去那个鬼地方,你让我下去……” 她又一次咆哮,可是却换来他闭眼假寐,在她准备再叫的时候,他竟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胸口,顿时,她所有的声音只能化为呜咽…… 此刻,叶欢后悔了,后悔招惹上这种渣男,可是已经没有退路。 “你就是气爆了皮,飞机也不会停下了,”途中,易少川见这个女人一直气鼓鼓的,真担心她会气爆了,故意调侃她。 叶欢狠狠的剜他几眼,算是当作回应。 见她如此憎恨自己,易少川呶了下嘴,妥协,“好吧,如果接下来的三天你能乖乖的让我满意,你欠我的那一千亿就一笔勾销。” 什么?三天? 叶欢又想骂人,别说三天就是三秒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一想他说的一笔勾销,她又不禁心动。 她并没有忘记老师的教诲——富贵不能屈,贫贱不能淫,也记得古人常说的那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可现在叶欢只能说,那是因为还不够穷不够贱不够饿! 用三天的屈辱来换回一千亿,好吧,她没骨气的屈服! “你说的真的?”叶欢不确定问。 易少川点点头,好看的手指敲打着膝盖,痞相十足,可是叶欢并不相信,“如果你到时反悔了怎么办?” 叶欢看不到自己此刻眼睛发亮的模样,宛若这世上最好的钻石,易少川看着,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铮”响了一声…… 她这个样子代表什么他太熟悉,于是眼睛一挑,故意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只见她拿出手机冲着他,得意道,“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要留证据。”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吗? 易少川在心里默默一笑,她果然还是个机灵精怪的丫头! “如果接下来的三天你能乖乖的让我满意,你欠我的那一千亿就一笔勾销!”易少川配合的把之前说过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只见叶欢一直阴霾浓重的小脸,忽的就云淡霾散。 看着她笑真好,易少川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只是,对于大灰狼来说,到嘴的猎物还会再让它跑开吗? 叶欢光得意的想着一千亿就要勾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再次露出了狐狸般的笑。 第11章 赫先生 飞机降落在澳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满城五彩的霓虹像是落入人间的琉璃灯,美轮美奂的恍眼。 “老婆,走吧!”耳边响起的声音,将叶欢眼中的美好击碎,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被胁迫而来,那样她就能在这样的地方享受几天了。 只可惜……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当车子停在澳门最大的赌场,叶欢便拔声问向身边的男人。 “来这里当然是赌喽,”易少川笑的讳深莫测。 “我不会赌,我不去……”叶欢想都不想就拒绝,现在的她只想回酒店,洗个澡睡觉。 “一千亿……”他只是淡淡的吐了三个字,叶欢便乖乖的下了车。 好吧,为了一千亿,她忍! 经过一层层安检,叶欢随着易少川进入了赌场,如同金子铺镶的装饰让人有种走入金窟的错觉,人声鼎沸,衣香鬓影,五花八门的赌桌牌桌一应俱全,直看的叶欢眼花缭乱。 虽然她也出身豪门,早见惯了各种奢华,可是对于赌场这种地方,她还真是第一次涉入,直觉得新奇又刺激,就在叶欢东看西瞄的时候,忽的感觉腰上的大手一松,就听到易少川说,“你去那里休息区等我,”说完,便径自的走开了。 他去哪?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叶欢脑海中当即闪过两个问号,可是转瞬就笑了,因为没有他在身边,她也就自由了。 不过,要她乖乖的等他,她才没有那么听话! 叶欢继续好奇的继续往前走,最后不知不觉的竟来到了贵宾区。 “小姐,你不能进去!”当叶欢准备进去观摩一番的时候,竟遭遇了两个黑衣男的阻拦。 叶欢皱眉,凭什么她不能进去? 一直都是好奇心极重的她,此刻愈发的多了对里面一探究竟的冲动,于是挺了挺后背,很大气的道,“我是来这里玩的!” “那请小姐出示你的贵宾卡,”黑衣人再次开口。 贵宾卡?原来还要贵宾卡…… 叶欢眼睛骨碌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在两个黑衣男眼前一晃,“看见了吧?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 只是她话音一落,就身子一轻,她被两个男人给拎了起来…… “啊……你们,你们干什么?放下我……”叶欢挣扎,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丝恐惧。 “放开她!” 忽的,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入耳,叶欢惊喜的回头,可是当看到眼前那张脸,她顿时慌乱不已。 天,怎么会是他?! 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被两个保镖男给丢出去,但是那两人竟很听话的把她放下,然后对着走来的男人深深鞠了躬,“赫先生……” 赫默城,真的是他! 叶欢头皮一阵发紧,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感觉到对面的男人把目光投向自己,叶欢灵机一动连忙蹲下身子,边蹲边捏着嗓子说,“你们这地毯是不是好久没清洗了,你看我的鞋子都被弄脏了……” 听着她变了调的声音,男人温婉一笑,却是迷眩了四周的灯光!—— 咚咚!!!真正的男二出场 第12章 眼花还是幻觉? “原来叶小姐的鞋子脏了,不知需不需要赫某帮忙?”头顶响起的声音让叶欢再也装不下去。 叶欢只得站起身来,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怎么能麻烦能你赫默南……不,赫总……” 她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还偷偷的伸了伸舌头,那抹纷嫩在灯光下像是三月天时初绽的桃花,别样的诱人。 赫默南看着她,漆黑的双眸又暗了些许…… 之前拦住叶欢的保镖没想到他们认识,此时也退开一边,空气一度静谧的诡异,最后还是叶欢先开口,“赫总,我欠你们公司的那笔款,我一直在努力筹备,不过还差一些,所以……” 是的,叶氏集团在父亲叶振启病倒的时候就出现了严重的危机,为了不让父亲的心血毁之一旦,叶欢向赫默南求助借了两千万维持,她承诺两个月就归还的,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叶欢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可是对面的男人却不吭一声,她更慌了,“赫总,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半个月……我一定还上你的欠款,如果我还不上,你再……” “不急!”赫默南淡淡出声,只用两个字就打断了她的滔滔说辞。 只是叶欢仍窘迫的不行,手指绞住衣角,低低的解释,“我说真的……” 别看她表面光鲜,其实她才是最穷的那个。 赫默南淡淡一笑,正欲开口,只见不远处有人走过来,“赫少怎么还在这?大家可是都等着你呢,你……”说了一半停下,目光掠过站在一边的叶欢,那眼神别有意味,连忙又道,“原来赫少忙这个……” 赫默南并没有搭理这个人,而是问向叶欢,“要不要一起进去?” 叶欢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问她要不要进贵宾区? “不了,我,我……”叶欢指了指身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赫默南似乎明白什么,唇角微微一扬,“那我进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叶欢才松了口气,心里却骂起了人,“死易少川,混蛋易少川,没事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赫默南……” “老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她嘴里碎碎念还没结束,身后就响起了她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易少川,我警告你不要叫我老婆,不要……”后面的话没完就消了音,而她的眼睛却是越放越大……这还是易少川吗? 一身的名牌不说,就他身上的这件衣服可是国际一流设计师ll今年设计的最新款,据说全球限量只有三套,就连纽扣都是镶钻的…… 他不是穷光蛋吗?怎么穿得起这么名贵的衣服? 难道是她眼花了,亦或是出现了幻觉? 叶欢不禁抬手去揉眼睛,想再确定自己一下,只是手刚抬起,就被某人握在手中,“老婆走吧!” 她还处在怔忡之中,就被易少川半拥半抱的带进了贵宾区,最后站在一扇紫色雕花门前,而这时叶欢的思维也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拽住他,“易少川,你,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听到这话,易少川呶了下嘴,神秘的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她耳际“租来的!” 租? 叶欢又是错愕,而这时面前的门被易少川推开,她抬头望去,目光与里面的一双眼睛相遇,她当即全身一抖,只觉得天雷滚滚…… 第13章 她是输家 赫默南…… 居然这么快又见到他了,叶欢眼前飘过四个字——冤家路窄。 易少川无视她全身僵硬外带手脚冰凉,将她强行带进了房间,叶欢知道自己再也无处可躲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房间里除了赫默南,还有几个男人,叶欢都不认识,而且为了避免目光撞车,她很乖的不乱看,只想如只小尾巴的跟在易少川后面,谁知这家伙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如此‘低调’,而是将她拉到面前,紧紧的搂着她向众人介绍,“我老婆!” 这三个字一落,叶欢明显感觉到有两束强光投向自己,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来自谁?其实赫默南会意外并不奇怪,因为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在结婚现场换掉新郎。 只是易少川此时爆料简直是在害她,叶欢只得把怒气发泄给身边的人,狠狠的掐了易少川一把,而这男人竟仿若铜墙铁铸混然不觉,让叶欢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好吧,他厉害,当头砸他一花瓶,他都没有事,现在掐他一把又能如何? 叶欢悲催的发现,和他斗嘴,输的是她;和他斗智,输的还是她!和他斗力气,她就像一头撞在豆腐上,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似乎是永远的输家。 “老婆,你说我们买大还是买小?”叶欢兀自悲天悯地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易少川的声音,她这时才发现赌局已经开始,要知道叶欢对于赌术可是一窍不通,这个男人居然还问她意见? 这算是他自投罗网,自找倒霉吗? 既然他问了,她答就是,反正输的是他的钱。 “小!” “大!” “大!” “小!” …… 几轮下来,叶欢目瞪口呆,而身边的男人却是赢的眉眼都开了花。 这是连上天也眷顾他吗?她不过是在信口胡诌的乱扯,居然让他盘盘都赢。 真是没有天理啊!叶欢在心里叫嚣咆哮…… “老婆,你太厉害了!”易少川不忘表扬她,顺带赏了个热吻。 这是什么情况? 叶欢欲哭无泪啊…… “不玩了,不玩了,居然带个女人来搅场子,真是晦气……”终于有人不乐意的抱怨,然后甩手走人。 对此情况,易少川吐了口烟圈,鄙夷的一笑,目光落在始终坐在沙发上不必一言的赫默南身上,“赫先生光坐着多没意思,不如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闻言,叶欢一凛,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心想易少川啊易少川,你是不是仗着狗屎运赢了几把,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居然敢挑衅赫默南?要知道赫默南要么不出手,只要一出手就是逢赌必赢啊,敢和他赌就等于自找死路。 “好啊!”沙发上的人声音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男人永远是雷厉风行的典范,说赌就赌,而且叶欢听到易少川又提议赌骰子,顿时都想替他喷血了…… 玩骰子? 易少川,你就等着死翘翘吧!你永远不会知道赫默南还在穿开档裤的时候就会玩这个了。 “哗哗哗……”空气中传来骰子晃动的声响,此起彼伏,几分钟后,易少川已经连续输掉两局。 眼看还剩最后一局,叶欢知道输赢已定,不禁摇了摇头,刚想转身先撤,以免他一时输红了眼,把她也输进去,却不料这时手被易少川捉住,“老婆,最后一局你来赌!”—— 宝宝满月,万万回娘家了,所以这几天没有更文,从今天起恢复更新,宝贝们要继续支持哦! 第14章 要欠,也只能欠他的 叶欢全身一抽,她没听错吧? 要她来赌,那他知不知道她玩骰子的老师是谁呢?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会玩骰子是对面赫默南所教,他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只是没等叶欢开口,易少川已经将她的小身子强按在椅子上,然后看向对面的赫默南,痞痞的神情里带着挑衅,“赫先生,不介意跟我老婆赌一把吧?” 赫默南的目光与易少川的相遇,电光石闪交错后落在叶欢身上,那样深邃的眸光让她一颤,她刚想说no,就听到赫默南低沉的声线响起,“当然!” 这只老狐狸…… 叶欢翻了个白眼给对面的男人,他当然会答应,因为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赫默南就是闭着眼也能稳操胜券。 虽然她很讨厌易少川,恨不得他输的连内库都脱光光,可是这一刻,她竟没发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偏向了这个男人。 “为了表示赫先生的绅士风度,不如这局让我老婆先来怎么样?”易少川还不知死活的开口。 赫默南点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叶欢,不曾偏离半分,那眼神让她全身都如芒刺在扎的不自在。 “我不行!”叶欢扯了扯易少川,附在他耳边小声低语,算是给他提醒。 “没关系,输了算我的!”易少川一副完全不在乎的神情。 “那可是两千万……”她提醒,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组数字的奇怪。 “我有一千亿!”易少川的回答让叶欢想吐血。 他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战,落在赫默南眼里就是暧昧**,他本就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更暗了几许。 “乖啦,放心玩,大不了我去隔壁娱乐区做鸭子再赚回来……”易少川揽过叶欢,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声音微微提高,然后将骰盒推到她的手中。 输了,去做鸭子? 叶欢,再一次觉得天雷滚滚! 不过,这话可是他说的,叶欢拿起骰盒有模有样的晃动起来,纤细的手臂一摇一曳,像极了白百合在风中的颤动,还有她的眉眼似乎也随着骰盒飞了起来,就连她的唇角也一起上弯,这样的她恍痛了赫默南的双眼。 他喜欢这样的她,灵动,可爱,就像是那无忧无虑的孩子,还记得她最初缠着他学骰子的情景,其实他是最没有耐心的人,所以他们三个玩伴中,她对自己并不是最亲近的那个,可是当看到她拿起骰盒晃动时神采飞扬时,他竟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太贪恋她玩骰子里模样,最终破例的耐心一次次教她,终于让她能像今天这样玩的游刃有余了。 只是为什么此刻看着她,竟微微的心痛呢? “赫先生,现在该你了!”易少川出声打断了赫默南的失神,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叶欢手中的骰盒已经落桌。 片刻,空气中传来骰子碰撞骰盒的哗哗声,只是有些凌乱…… “赫先生,你开出了三点,我老婆开出了五点,所以这局我老婆胜……”易少川宣布,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带着胜利的喜悦。 赫默南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推到了叶欢面前,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们两清了!” 叶欢诧异,连忙打开纸片,竟是她亲手写给赫默南的两千万欠条,她一怔,再抬头时,对面的人已经离开。 身后,易少川看着欠条,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满是笑意,低喃,“女人,要欠,你只能欠我的。” 第15章 咬狗一口 她竟然赌赢了赫默南? 她真的赢了他! 叶欢被这样的意外震的晕头转向,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要知道自从她跟赫默南学玩骰子以来,她从来都没有赢过他,甚至曾经她还百般哀求耍赖皮求他让自己一把,让她也试试赌赢的滋味,可当时他说要赢就凭本事,她为此还气的要和他绝交,但那也没有威胁到她。 可是今天她竟然真的赢了他,而且还赢回了两千万的欠条,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充满戏剧性? 一直到走出赌场,叶欢还懵懵的,有种做梦的感觉。 “要是心疼他,可以把欠条还回去!”清凉的风伴着清冷的声音响起,叶欢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夜色中,城市的灯火幻彩都落在他的身上,被他敛入眸中,衬的他眼眸那样亮,像是镶嵌了这世上最好的钻石,可是这并不是让叶欢震惊的,让她震惊的是他眼眸中那两簇怒火。 是的,怒火,滚滚灼灼的怒火,似要将她烧着了一般。 他为什么要生气?叶欢第一时间就是这个反应,他今天好像也赢了不少,他应该高兴的跳脚才对,可是他没有高兴,而是在生气。 “你是想分一半吧?”叶欢在大脑小脑一起转了两圈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结果,她话音一落,就看到易少川眼中的两团火烧的更旺了,她顿时彻底迷惑,只是这次没容她再细细猜想,就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了号码,她好看的秀眉拧在了一起,最后不情愿的放到耳边,“老爷子,你又有什么指示?” “原来你还知道有个老爷子?”那端传来并不是父亲的声音,而是一个有些尖锐又带着讽刺的女声。 叶欢微怔,然后问道,“叶乐,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什么事?”那边的叶乐出声又是讥讽,如果换作以前,叶欢肯定又是沉默,不是她怕叶乐,而是实在厌倦了和她争吵,借用她闺蜜露露的一句话:狗咬你一口,你又不能再咬狗一口还回去! 所以在和叶乐的争执中,叶欢一直都选择沉默,可是今天她突然很想咬狗一口,于是回道,“我怎么没脸了,我又没勾引男人?”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非常有效,电话那边的嚣张顿时被扑灭,只是叶欢并没有丝毫的胜利喜悦。 “到底什么事?”叶欢再问。 “你给我滚回来!”不料,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咆哮,苍老而暴怒,叶欢头皮一紧,是老爷子,而且还发飙了。 其实这样的情况,叶欢早有预料,结婚现场换掉新郎,她这样的新娘应该是开天辟地头一个吧,所以也不能怨老爷子生气。 “这不怪我,是乔……”叶欢揉揉额头想解释,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冷冷打断。 “把娶你的那小子,也给我带来!” “什么?”叶欢错愕,而电话已经挂断。 “是不是又需要我帮忙?”身后,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如夜风拂过。 回头,叶欢发现易少川就站在她的身后,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早已不见火光,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推荐,收藏,留言有木有哇? 第16章 让他进叶氏 叶家别墅。 叶光年的房间空气静谧的掉一根针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而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近二十分钟,如果再这样下去,叶欢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像被捞出水的鱼,干渴窒息死去。 “有事你快说!”叶欢终于忍不住了开口。 下一秒,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仍带着怒意,“你出去!” 叶欢一滞,抬头迎上父亲的目光,才发现他在赶自己。 撇了下嘴,叶欢没说一句话利落转身,不过在经过易少川时,她还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易先生,你要自求多福哦!” 叶光年的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就连叶欢这个亲生女儿都摸不透,不过他对她是极宠的,只是他的宠在叶欢心里不过是对母亲亏欠的一种补偿。 易少川以为娶了她,讹了她就赚便宜了?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以叶欢对老爷子的了解,今天这个男人不被骂暴头,至少也要扒层皮! 哈哈…… 一想到这个,叶欢就有种报仇雪恨的畅快! “欢欢,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刚出了房门,小妈景碧心就关切的迎上来问。 “你很想他骂我对不对?只是这次又让你失望了!”叶欢不是刻薄之人,可是每次面对景碧心,她就是刻薄至极,因为她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无法喜欢上后妈。 景碧心脸色难看,讪讪的低下了头,片刻,她又开口,“欢欢,这次是乐乐不对,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希望你能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不要太计较!” 孩子?叶乐怀孕了? 看着景碧心眼里的认真,叶欢知道她没有骗自己,不用问,那孩子一定是乔翊白的。 刹那,叶欢的心如同被灌了烈酒,火烧火烧的疼了起来,不为那个男人,只为自己被这样赤luo裸的羞辱。 “欢欢,你是个好女孩,是乔翊白配不上你,我在这里替他们给你说对不起,你别……”景碧心大概看出了她的难过,试图安慰,却不知这样的安慰只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你不要说对不起,”叶欢猛然打断景碧心的话,昂起了头,脊背挺直,她对自己说过就算流血流泪也不要在她们面前流,所以此刻哪怕她痛的要死,也要高傲的笑着,“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是个好女孩,乔翊白的确配不上我,像他那种渣货也就配娶个小三生出来的女儿……” 瞬间,景碧心的脸如烧红了一般的难堪,双眸也盈满了水汽,然后转身捂脸跑开。 望着景碧心的背影,叶欢并没有丝毫羞辱到她的喜悦,反而觉得烦躁,抬脚踢向了门口的瓷瓶,然后‘咣’的一声响彻整幢别墅。 “踢的好,我来的时候就想踢的,没想到被老婆大人先下脚了,”易少川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就像是现在,她是一脚踢中了瓷瓶,可也踢破了脚趾。 叶欢并对他的马屁并不领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刚要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却被易少川扯住—— “爸爸,叫你进房间,”她还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易少川对叶光年的称呼。 几分钟后,叶光年的房间传来叶欢的咆哮,“让他进叶氏,老爷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第17章 老婆,我满足不了你吗? 叶欢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本想着借老爷子之风为自己出口恶气,结果不想却引狼入室了。 这个易少川看来真的不简单,竟然能把老爷子也搞定,叶欢好奇之余,更多的是惶恐,她有种陷入小白兔掉入大灰狼圈套的感觉。 不过她叶欢可不是吃素的,别以为过了老爷子那关,他就万事大吉了。 三天后,叶欢早早的起床梳洗完毕,她特意给自己化了精致的淡妆,又选了套白色职业的套裙,甚至把喜欢披开的长发也绾成了髻,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利索,而且领导范十足,她冲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转身出门。 今天是易少川上任的日子,她这个总经理怎么着也要好好‘招待’他一番,不是吗? 乘坐专用电梯直达办公区,如往常一样,叶欢首先看到的便是秘书部的人,她们总会早半个小时到公司,这是她们的工作需要,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她竟发现这些秘书忙碌的有些过火了,甚至忙到对她这个总经理的到来都来不及顾暇。 她不过是几天没来公司,难道这些人都不认识她了? 叶欢微微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她除了从单身女贵族变成了已婚女士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更何况她现在虽婚却也是假婚。 “露……薛子路,跟我进来一下!”叶欢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对同样忙到对她熟视无睹的男人唤道。 薛子路,外号露露,当然这个外号是只属于叶欢的,他和赫默南是叶欢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不过他对叶欢来说更亲近一些,可谓是叶欢的独家‘闺蜜’。 似乎知道叶欢找自己干什么,前脚进去薛子路后脚就把门紧紧关上,不等叶欢开口,就主动汇报,“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叶氏就易主了!” 其实她来不来,叶氏谁当家已经成了铁定的事实。 叶欢回眸,杏核的双眼闪过疑惑,紧紧盯着薛子路,那样子分明就是要他把话说清楚。 薛子路摇摇头,无奈的一声低叹,“其实也无所谓的,他是你老公,你和他谁当总裁都是一样的……” “停!停!停!”叶欢越听越糊涂了,猛的打断薛子路的话,“你说什么?谁是总裁?” 见叶欢一副惊讶之情,薛子路也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很乖的回答,“你老公易少川啊!对了,快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这样的极品男?没想到啊叶大小姐也会玩备胎……” “薛子路……”叶欢大吼。 他连忙伸手捂住嘴,纤细白嫩的手指摆出兰花指的造型,一张过于女人的惊悚表情让她有种被吓坏的娇媚…… 是的,这个薛子路身子是铁铮铮的男人,但是骨子里却是十足十的女人。 “你别这么大声嘛,吓死人了!”薛子路娇滴滴的开口,然后踩着猫般的碎步走过来,肩膀碰了碰叶欢的,“这么大火气,是不是那个男人不能满足你?” 叶欢要吐血了……. “薛子路!” “好好,我不说不说……”薛子路坏坏的笑,然后又神秘道,“我懂的,话说你这憋了快三十年的需要,岂是那男人一朝一夕能满足的?” 叶欢要疯了,抓起手边的文件夹就要砸过去,却在转身时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他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一副站了很久的样子。 天啊! 薛子路的话,他究竟偷听到了多少? 下一秒,“老婆,我满足不了你吗?” 第18章 连降三级 叶欢石化当场,背着身子的薛子路闻言,斜倚着办公桌的身子像是被抽了骨架似的,顿时软成一堆烂泥。 “易,易总……”薛子路连舌头也打结了。 “薛秘书,从今天起你调往市场部,现在可以去人事部办手续了,”易少川淡淡的开口。 叶欢愣住,薛子路则双瞳放大,一副被人扼住了喉咙,随时要一命呜呼的神情。 “露露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调动他?我不许!”片刻,叶欢叫嚣。 易少川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并没有回应,目光却是落在薛子路的脸上,“一分钟内,如果你不去办手续,那就去保洁部,据说那里还缺少一个刷女厕的……” 要不要这么恶毒? 易少川的话还没落音,薛子路早都不见人影,刷厕所就刷厕所呗,还是女厕……易少川够狠! “姓易的,你凭什么?这里是叶氏……我,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叶欢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像被煮沸了似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恼火,而眼前这个人却是不止一次的让她想杀人了。 易少川并没有离开,反而走近了两步,近到他丝丝缕缕的气息直往她的呼吸里钻,而她的心居然死不争气的酥麻一片…… 该死的!她一向桢洁高操,怎么偏偏对这个男人没有定力? 叶欢,你一定要挺住! 她后退一步,躲开他,微微扬头,高傲的斜睨着他,“易少川,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出去——”她的手扬起,指着门口的方向。 让他出去,这已经是对他客气了,如果不是在公司里要顾及自己的上司形象,她早就让他滚了! 谁知,他对她的话却置若罔闻,甚至还伸出手握住她的,连同她一起拉入他的怀里,“脚趾还疼吗?” 她一愣,方才记起那天踢瓷瓶把脚趾割破的事,其实那么小的伤口她早就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叶欢不禁心头一暖,甚至忘了从他怀里跳开。 “爸爸让我来帮你的,希望以后我们好好相处……”他轻轻的说着,一翕一合的唇瓣不经意的蹭着她的脸颊,蹭的她心慌意乱,“从今天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做总经理了,还是做总裁秘书好……” 他的声音好轻好软,轻软的让她有种要陷进去的感觉,可是,可是…… “你说什么?”叶欢短暂的迷失后,清醒过来。 “做我的秘书!”他笑,那笑分明就是狡诈的狐狸笑。 叶欢差点晕倒! 昨天爸爸是说让他帮自己的,可是有这么帮的吗? 总裁不让她当就算了,又撤了她的总经理头衔,居然还要给这个男人当助理? 她这是连降三级啊! 叶欢华丽丽的眩晕当场了,以至于后来易少川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直到他离开了,她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以?本来是她要收拾他的,现在却让他骑到她的头上,她不干,不干! 叶欢冲出去,大叫,“易少川你站住!” 易少川回头,只见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是生面孔,他们又是谁?—— 此文会不会夭折,就看各位的了,万万没信心哇! 第19章 男姘女客齐上位 “叶助理你好,我叫巴鲁,以后请多指教!”叶欢思忖之际,易少川身边的男人走了过来,冲他伸出了宽厚的手掌。 懂礼的人永远不会让人生厌,叶欢正欲伸出手去,就听到易少川介绍,“他是新上任的总经理,一会你和他把工作交接一下。” 顿时,叶欢的手回抽,整个人也跟着一抽,双眼放大的看向易少川,含毒带箭,而他却浅浅一笑,再度介绍他身边的美女,“苏瑾,新上任的总裁秘书!” “叶助理你好,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女人笑着,五官精致,肤如凝脂,一双眼睛明亮的妩媚动人,只是这样的她落在叶欢眼里,就是一副狐媚勾人相。 好,很好,非常好! 易少川,你也太猴急了吧?居然这么快就让自己的人上位了,真是沉不住啊,沉不住气! 叶欢扬了扬唇角,一抹坏心思掠过,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并且很利落的按了免提,短暂的响铃后,苍老有力却温和有佳的声音自手机里传出,“欢欢……” 叶欢无视父亲语气里的亲昵,讥讽道,“叶光年,你知不知道叶氏已经改姓了?” 那边沉默了两秒,“欢欢,让少川做总裁也是想让他帮扶着你,以后你要跟他好好的学习,这样……” 还说帮她?他老人家知不知道,现在她都被帮到人家脚底下了! 叶欢胸口窝气,“让他做总裁是吧,那你知不知道,他一上来都做了什么?居然把我撤了,还要我给他做助理,这一切都不算,他竟然还把他的那些男姘女客都弄到公司来。” 她这话一出,就见对面的男女脸色都变成了酱紫,好吧,叶欢承认自己嘴巴一向恶毒,可谁让他们都招惹了她呢? 叶欢望着他们的脸冷笑,期待着电话里父亲的回话,要知道老爷子最讨厌别人假公济私了。 片刻—— “欢欢,少川是总裁,他用什么人做什么事,都由他说了算,以后你就不用再管了……”电话那边传来的话语,让叶欢耳抽脑眩,她看到对面易少川的脸正像是五月绽放的石榴花,越来越灿烂。 啪—— 叶欢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掐了电话,甚至想把手机也一起摔掉,这是算什么?她才是老头子的亲闺女好不好,可是为什么老爷子整个人都向着眼前的男人? 难道易少川是老爷在外的私生子?要么就是他会妖术,要不然老爷子怎么像被他灌了**汤一般。 “叶助理还有事吗?如果没事,请回去工作吧!”易少川轻轻开口,那丝丝声线里都透着得意。 叶助理,叶助理…… 这几个字让叶欢真的很想杀人! 她无法接受这一切,真的无法接受,可是,似乎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姓易的,”叶欢对刚转过身的男人大叫,“你有种,你有能耐,现在让老爷子也向着你,既然他愿意把叶氏都给你,我也懒得管,但是想让姑奶奶我来侍候你这只大狐狸……休想,休想……” “我不干了,我走!” 叶欢甩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男人脸上的笑慢慢收起,取而代之是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深邃。 第20章 酒吧发泄 魅色酒吧,音乐伴着人声鼎沸如潮,空气里弥漫着**和酒气,熏染的每个人昏昏欲醉。 华丽的舞池里聚集了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们闭着眼和着音乐的节拍忘情的扭动着,而最中间的央台上,一个戴着火红色狐狸面具的女人扭的最为疯狂。 卷曲的长发因为跳动而飘摇曳动,如同海风下的浪涌,火红色的紧身衣,后背开的很低,一直低到豚沟,雪白的肌肤将男人的目光撩拨的火热滚烫,惹的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叫嚣,却唯有一个男人,脸上一片寒霜。 她竟然敢这样大胆?他不是告诫过她,不许穿那么少吗? 看来这个女人总是不长记性! “总裁,要不要……”巴鲁看出了易少川的不悦,低问。 易少川摆手,“随她去!” 如果这是她的一种发泄,如果这样子疯玩能让她好受一些,就随她玩吧,反正有他在,不是吗? 易少川和巴鲁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各自倒了一杯酒,可是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央台上的女人。 终于,音乐声止,她也累极的跳了下来,却是跳入一个男人怀里,易少川的黑眸顿时收紧。 “我说姑奶奶,你是不是该减肥了?怎么这么沉?”抱着叶欢的薛子路一路哀嚎,他也是需要别人呵护的纤纤‘女性’好不好? 叶欢不理他的抱怨,伸手抚摸着薛子路的脸,“露露宝贝,我难过……” 她怎么不难过? 从小没有妈疼不说,爸爸还给她娶了后妈,这个她可以不计较,但是为什么现在连爸爸也不疼她了,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她? “露露宝贝,我恨死那个易少川了,你说他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叶欢醉的不轻,整个人都趴在薛子路怀里。 她从来没有把薛子路当男人,此刻亦然,只是这样的画面落在易少川眼里就是特别刺眼,他抬腿向着粘在一起的两人走去。 “露露宝贝,你说易少川这样欺负我,是不是会有报应?”叶欢捏着薛子路的脸,他的皮肤很好,就像是女人一般细腻光滑,让人爱不释手。 薛子路扒拉着她的手,他可不舍得自己的玉脸被她这样蹂/躏,安慰道,“一定会的,那就让易少川这个混蛋不举怎么样?要不然就让他不射,再或者让他生儿子没,屁,眼……” 论嘴上恶毒,薛子路和叶欢绝对堪比世界第一第二,只是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头顶的光一暗,抬头,薛子路僵化当场。 半晌—— “易,易总……我……我……我明天去刷厕所……刷,刷女厕所……” 然后,叶欢就感觉身子被人一丢,整个人落空的重重摔在沙发上,而薛子路脚底抹油似的,跑的利落干净。 浑浑噩噩的叶欢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揉揉眼,看了看面前的人,以为是幻觉,她呵呵一笑,伸手去拍易少川的脸,“露露宝贝,你说我是不是太恨那个男人了,怎么看着你的脸都变成他的……啊……” 下一秒,叶欢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起,带走。 第21章 我们睡过了 清晨,透过窗纱的光线扰到床上的女人,她不悦的想翻个身,却意外感觉腰上一紧…… 登时,叶欢瞬间睡意全无,猛的张开眼睛,却对上一双黑色的眸子,如同曜石般夺目。 她愣住!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早!”性感的声音带着慵懒响起,却是如同十万高压的电伏,击的叶欢焦乎乎一片。 不是梦,是真的! 天!她怎么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 叶欢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病毒侵蚀,所有系统全部瘫痪,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记得就是昨天他把她连降三级,然后她气极去了酒吧,再然后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看来你很喜欢和我睡,”易少川再次扬声,同时男人灼烫的气息喷在她光裸的颈间,他向她又贴近了几分,近到叶欢感觉到小腹上多了根如同铁杵的硬物。 “啊——” 刺耳的尖叫响起,叶欢连滚带跳的下床,如同受惊的小鹿,惊骇的盯着床上的男人。 易少川用手臂撑起自己的半个身子,黑色的丝被下滑,一直滑到他的腰间,男人半罗的身子露出,晃了叶欢的眼,她连忙低头,下一秒,再次尖叫。 “老婆,你想把狼招来吗?”易少川微微蹙眉,可是眼里却是满盈笑意,那笑透着阴谋,歼诈。 “这,这……我,你……你,我……”叶欢揪着自己身上的男人衬衣,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两条如藕般的纤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想问,她的衣服是谁换的?而且以她的感知,男式衬衣下的自己绝对是真空的。 “老婆,你是问那衣服是谁的吗?”易少川故意忽略她的震惊,“那当然是我的了。” 叶欢摇着头,粉唇半张,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易少川呶了下嘴,然后只见他有力的手臂一扬,瞬间,黑衣的丝被完全与他脱离,他从床上走了过来。 精壮而贲张的身体,一,丝,不,挂,直冲冲的闯入叶欢的视线,而他全然没有半点羞赧,一步步走到了叶欢面前,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想问,这衣服是谁帮你换的,对吧?” 叶欢完全被震呆了,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傻妞,当然是我喽!”易少川微微用力一扯,叶欢的身子跌入他的怀中,她的小腹再次被硬物戳到。 “啊!!!” 叶欢第三次尖叫,连捶带打的从他怀里逃开,目光掠过凌乱的大床,扫过男人昂扬的身体,又想到真空的自己,一阵晕眩,可她仍不肯接受事实,嚅嚅的问道,“昨晚,我们,我们……” 易少川再次缓步过来,将她困于墙壁与双臂之间,回答了她的疑惑,“昨晚,我们睡过了!” 其实,他们早就睡过了,早在她三岁的时候,只不过她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记得。 昨天晚上给她脱衣,给她洗澡,当看到她挺翘翘的圆臀上的红色朱砂痣时,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三岁的小妞妞,气鼓鼓的当着他的面脱下裤子,冲他厥着小屁屁的样子,“舰哥哥你看清了,我才是欢欢,我屁屁上有朱砂痣,下次不许再把我认错了。” 对!这才是他的欢欢,他再也不会认错了。 第22章 他是处男?鬼信! 睡过了,他说他们睡过了…… 叶欢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她再傻也懂这三个字的含义,况且现在他这样赤条条的,要让她相信他对她什么也没做,她是死都不会相信。 她可怜的清白之身啊,那可是她千辛万苦才保留了二十多年的,竟然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给夺去了。 呜呜…… 她再次欲哭无泪。 “老婆,别这么一副表情嘛,好像你很亏似的,要知道我,我……”他眉眼微微低垂,这是害羞吗? 真是难得的奇观啊! “我可是处男之身…… 噗—— 叶欢要吐了! 他是处男?他会是处男?鬼才信! 不过,她可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啊,只是如今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毁了。 “易少川……”叶欢在各种凌乱,愤恨之后,咆哮。 却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地上一堆凌乱的衣物中响了起来…… 这是哪个该死的打电话来,竟然阻止她要发飙? 只是,这次易少川很狗.腿,居然将她的手机主动拿过来,并殷勤的递到她的面前,“老婆,先接电话!”说着,还服务周到的给她按了接听键。 “你在哪?”低沉的声音伴着怒意,开口就是质问。 叶欢一愣,接着就秀眉皱起,也就是他敢这样责问她,不知为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欢,却偏偏对赫默南总是打怵。 “我……”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语结。 “我问你在哪?”听她支吾不清,赫默南再次开口,语气又重了几分。 “我,我在……” 叶欢还没说完,空气中便响起了易少川的声音,“老婆,帮我把内库送浴室来。” “……”手机差点从她手里掉落。 片刻—— “赫……”叶欢才想起给电话那端的人回话,只是那边早已收线挂机,只是这个人好奇怪,怎么一大早问她在哪,而且还一副审问的语气? 不过,现在被易少川气的神经错乱的叶欢根本没有心思去猜想别的,只想灭了眼前的男人,新仇新恨聚在一起,叶欢操起身边的东西就砸过去,而易少川则一笑躲过,闪进了浴室,末了还不忘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老婆,帮我把内库送浴室来。” 送你个大头鬼啊,叶欢真的抓狂了,就在她把室内的物品一通乱丢时,她的手机再响。 人倒霉的时候,就连手机都欺负你! 平时,她的手机都像是坏掉似的安静,可这一大早的居然来了两个电话,叶欢此刻正在气头上,看都没看,直接接听,而且语气相当不好,“喂?” “欢欢,是我……” 薛子路! 叶欢一下子想起昨天自己去酒吧酗酒时,一直有他在的,要不然她也不会那样大胆,可是谁来告诉她,她明明跟着保镖的,可怎么仍被大狐狸给吃干抹净了? 出卖,一定是出卖!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原来此话是真理啊! 叶欢只觉得心肝肺都碎了,“薛子路,你个王八蛋,你给我说清楚,你说清楚……” “欢欢,出事了,出大事了!” “你才出大事了,你去死!”叶欢现在恨不得把薛子路从电话里揪出来,然后撕碎扯烂,都是他啊,都是他,如果他能正义一点,是不是她的清白就不用毁了? “欢欢,你真的完蛋了!” “你才完蛋,我一定让你完蛋,完蛋……” 叶欢阴阴的对着手机放狠话,只是她还没骂完,薛子路就收了线,而几乎连一秒空档都没有,她的手机再次响起。 可,这次又是谁? ============== 谢谢76zxb的打赏! 第23章 你怎么这么不自重 叶欢已经被气的失了理智,对着手机随便一按就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爸……” 难得,她叫了回爸,只是这一声爸却没有换来老爷子的温情,却让他老人家发起了飙,“你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每每听到这样的电话,叶欢就知道自己又惹到那老人家了?可是她发誓自己最近一直很乖的,就连被连降三级都没说一个不字,这么乖的她怎么又让他老人家发火呢? “光年,光年……快叫医生,叫医生……”叶欢还没想明白,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小妈景碧心慌乱的声音。 “爸……”叶欢一惊,那边却挂了电话。 老爷子身体不好,而且还有心脏病,叶欢虽然平时和父亲一直水火不容,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此刻,叶欢还是又慌又怕。 “怎么了?”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见她一脸灰白,神情也变得严肃。 叶欢看了他一眼,“我爸,我爸他……” “别急,我们马上过去!”易少川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一边安抚她,一边更衣。 是的,他又一次当着叶欢的面前脱光光,只是这次叶欢连尖叫都忘记了,似乎还一直全程观看。 车子一路急驶到叶宅,叶欢刚下车,就看到医生从别墅里出来,她急忙迎上去,“医生,我爸怎么了?” 医生微怔,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眼神有些闪躲,“情况不太好,而且随时会有危险,请大小姐做好准备。” 什么? 叶欢只觉得血液由脚底直冲脑门,虽然父亲身体不好,可是她从来没想过父亲会有生命危险啊! “欢欢,你别害怕,我们过去看看!”易少川适时的伸出手来将她颤抖的身子搂入怀里,然后又递给了医生一个可以离开的眼色。 第一次,叶欢没有挣扎,因为此刻她真的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来支撑着她不倒下去。 叶光年房间门口,景碧心红着眼从里面出来,看到叶欢她转身抹干了眼泪才出声,“欢欢,你爸不能激动,一会,一会……你让着他点……” 景碧心看着叶欢的眼睛带着哀求,这一刻,叶欢都不自觉动容,甚至不由想,这个比父亲小近十岁的女人应该是真的爱着屋里的男人吧? 叶欢深呼吸,再呼吸,才推开了叶光年的门,顿时一股沉闷,甚至带着死亡气息的空气袭来,让叶欢一滞,噎的她差点落泪。 躺在床上的叶光年听到了开门声,看到了叶欢,只是他再也不像平常一样露出笑脸,而是用冷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的她心慌,而这心慌不是害怕老爷子骂她,而是心慌医生那番话。 原来,她是那么害怕失去这个老头子,尽管平日里她用尽各种办法惹他生气,就像此刻,她又突然很想气他。 “老爷子,我哪里扯着你的痛筋了,一大早的就把我拎来?”叶欢仍用平常没正经的语气和他说话,她这样做,只是努力让自己以为他还是那个健康怪戾的老头。 “你,你……”叶光年脸色苍白,指着她的手抖的厉害,“你怎么能这么不自重?” 顺着他的目光,叶欢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报纸,入目的画面,让她全身僵直—— 收藏,推荐,红包包,万万都想要啊! 第24章 如此的补救 叶氏掌门女寂寞寻欢,私会酒店夜郎。 醒目的标题,配着她和陌生男人的贴面拥抱,让她错愕眩晕。 怎么会这样? 她昨天明明有带面具的,可是怎么还是被认了出来?而且她什么时候叫的牛郎,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就算是她喝醉了要胡来,那薛子路也会阻止的啊? 可是薛子路不可靠啊,要不然她也不会**给易少川! 铁铮铮的事实让叶欢低下了头,虽然她一向很少认错,可是这次她知道自己真的闯祸了,要知道叶氏现在正处多事之秋,她做为负责人却出了这样的丑闻,简直是给叶氏雪上加霜。 可是,能怪谁呢? 叶欢承认自己有错,可是如果这错要一追到底,还要怪那个易少川,都是他,自从她一时冲动租了这个男人,似乎她的生活就乱成了一团糟。 叶欢对易少川的恨又加重了一层,不,是十层! 如果能让那个人下十八层地狱,她一定毫不犹豫。 “这事你想怎么补救?”叶欢神游之时,叶光年开口,语气已经不似刚才凌厉,却仍很严肃。 补救? 请原谅叶欢真的不知道,别看她平日在公司里挺威风的,实际上她也就是个纸老虎,对公司的业务,她到现在还一知半解。 叶光年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微微叹息一声,“这事需要少川帮你!” 他? 她能出这样的事,都是拜他所赐好不好? “不要!”几乎不假思索,叶欢直接拒绝。 “那你是想叶氏的股票今天一开盘就大跌,然后叶氏关门吗?”叶光年立即又火了。 叶欢看着叶光年胸口起伏的厉害,想起医生的话,连忙上前,可是却被叶光年拂开,“你就是想把我气死,对不对?” 她不语,心口闷痛的厉害,虽然她对这个爸爸嘴上恶毒,但内心深处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讷讷的解释,两只手绞在一起。 叶光年看的心痛,这是她害怕时才会有动作。 “唉……”叶光年又是一声长叹,“你按我说的去做……” 一大通安排下来,叶欢都很乖的点头,不就是开新闻发布会和易少川秀恩爱吗? 她同意! 让她回叶氏辅佐易少川,给他当助理,她也同意,谁让她闯了祸呢。 “从今天起,你和少川回家里来住,”叶光年继续安排。 叶欢惯性的点头,但转瞬又摇头,“这个我不同意!” 叶光年犀利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她的脸上,仿似要她说个所以然来,叶欢心虚,她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说易少川是她花钱租来的,而且是花一千亿的价钱。 她敢保证,此话一出,老爷子绝对会驾鹤西游。 “爸,我们回来住不方便!” “爸,我们年轻人需要单独空间。” “爸,我……” “欢欢,爸的日子不多了,想在临死前抱抱小外孙,”叶光年打断她,一句话堵的叶欢再也无法拒绝。 可是后来叶欢才想起来,叶乐不是怀孕了吗?老爷子想抱小外孙,并不是非她不可啊! 但是,为时已晚! 第25章 结婚要领证 从叶家大宅出来,叶欢一直闭着眼,她有些累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让她心力交瘁,尤其是看到父亲如同秋天里挂在树梢上的落叶,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带走时,她更是怕的不行,还有,她昨天明明很小心了,却还是惹出了麻烦,这似乎也有些蹊跷。 叶欢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车子停下,她才睁开眼,刚准备下车,才发现情况不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们可是要去公司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她昨天晚上夜店叫鸭的事,现在怎么到了民政局? 叶欢辣辣的盯着身边的男人,后背却是开始冒冷汗,和他交手这么多次,她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果然,下一秒易少川薄唇一勾,说了句让叶欢想跳脚的话,“来这里当然是结婚领证,反正不是买菜。” 结婚领证? 叶欢头皮紧麻麻的,整个人呼吸不畅,可她仍努力保持着镇定和平静,甚至还故意冷笑,“易少川你是想结婚想疯了吧?” 易少川不可置否的点头,“是很想。” “易少川,你去死!”这个男人总有让叶欢抓狂的本事,她骂完就去开车门。 “我死不死都没关系,关键是我死了,今天的发布会就会黄,叶氏就会完蛋!”身后,易少川的一句话让叶欢迈下的一条腿如同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温厚的大掌伸过来,指尖缱绻温柔,拂过她的发,她的脸,最后落在她的颈后,将她拉向他那边,“现在的记者可不是吃素的,既然他们挖出了我们假婚的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结婚了没有领证,怎么有说服力?”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事后也证明易少川的做法是对的,可是现在的叶欢看着那通红的小本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彻底的进入了某人的牢笼。 发布会结束,一切完美而圆满,其实整个发布会她什么都没做,只有易少川一个人在周旋,但她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确有一套,四两拨千金的就打发了那些记者。 从会议室出来,途经市场部,叶欢一眼就看到那个见到自己就想逃的‘小践人’,她几步跑过去,横在了某人的面前。 “小露露,你跑什么呀?”叶欢笑着,可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此刻笑的有多灿烂,那么就会被收拾的有多惨。 薛子路挪着步子后退,“我,我哪有……我,我是太忙,新人嘛,要多学习,所以……” “跟-我-去-办-公-室!”叶欢凑过来,唇擦过他的脸颊,一字一字温柔的说道。 薛子路全身颤抖,他有种要被这个女人拆吃入腹的恐慌,可是她有命令,他不敢不遵,这么多年了,只要她开口,他从来都不会说no。 果然,薛子路没有猜错,他一进门就遭遇了某女的暴力,一通拳打脚踢不说,外带头上几个暴栗,他并没有反抗,因为这么多年,他早习惯做她的出气筒。 挨点打算什么,只要她舒服就好!这是薛子路至死都不更改的人生格言。 她终于打完了,累的一屁股摔在沙发上,薛子路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给你!” 叶欢扭头不要,薛子路直接推到她的眼前,只见下一秒,叶欢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绿,青,紫,黑……—— ps:谁能猜到薛子路送了什么,让叶大小姐如此反应之大? 第26章 杜蕾丝 杜蕾丝! 这个混蛋竟然给她送这个…… “薛子路,你这个小践人……”叶欢从沙发上一跳而起,追着薛子路又一通乱打。 薛子路逃无可逃,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紧护着脸,他哪里都可以受伤,唯独这张脸不可以,那可是他的招牌啊。 “女老大饶命,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你不是整天教导我,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吗……我怕你不好意思,所以才替你买的……而且,我还买了一盒化淤消痛膏……”薛子路从另一个口袋里再次掏出一个盒子,不怕死的递过去,边递边欲语还休的解释,“这个,主要是对于软组织挫伤,很有疗效……” 叶欢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尽管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闺蜜’,但他终究还是个男人啊。 “欢欢,我知道昨天把你丢下是我不够仁义,可他是你老公啊……这两种药你留着,以后多的是机会用到……我看得出来易总是个很威猛的男人,”薛子路继续絮絮叨叨,甚至最后刻意加重了‘威猛’二字。 “你去死!”叶欢拿起桌上的东西就砸过去,薛子路被吓跑,可是面对着杜蕾丝和那个什么化淤止痛膏,叶欢不得不重温昨天的记忆。 她想破了脑子,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是昨天晚上酒醉后的事被人切割了一般。 **了吗?她真的**了? 叶欢的手下意识的伸向自己的腿间,忽的想起什么,她连忙站起身来,扭了扭腰和屁股,并没有什么酸麻的不适感,可是据她看过的言情小说介绍女人的第一次都会很痛很酸啊,可她为什么没有? 难道是她的身体结构和别人不同?或者是小说上写的那些都是作者夸大其词来骗人的? 叶欢决定亲自查阅,快速的打开电脑进入网页,在百,度里输入“女人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结果,几百条答案一下子就呈现出来,叶欢连忙一条条的点击查看,可是一条一条看下去,所有的答案中最多的还是痛,看来小说作者并没有骗人,可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不痛了呢? 叶欢仍不死心的继续搜索,认真执着的连身后进来人都不知道,易少川微微俯身过来,看到电脑屏幕上写道—— 他把我带进了房间,然后开始脱衣服,我茫然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终于把衣服脱光了,当看到他腿间像蛇头一样的东西昂首挺立时,我的心咚咚直跳,害怕极了,真不敢想像这么大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我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叶欢发誓,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所以任何一条都不放过的去看,完全没有别的一点猥亵想法,可是易少川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真想知道是什么感觉,体验一次不就好,yy人家的多没意思!”易少川的声音缓缓响起,贴着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肌肤上,酥麻一片—— 你们猜到了吗?瞧,小露露这闺蜜多够意思。 话说,你们如果不收藏,不推荐,不支持,万万也让小露露给你送几个杜蕾丝,哈哈! 第27章 这么的迫不及待 叶欢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关电脑,太急,电脑没关上,反倒把一边的水杯碰倒,桌上的文件湿了一片…… 叶欢发誓,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可是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后,她总会一次比一次更糟糕。 看着她手忙脚乱成一团,易少川站在一边笑的惷光灿烂。 “你,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叶欢咆哮。 “我敲了,可你看的太入神没听见!”他又笑,那笑别提让人多想死了。 “没听见就是不许进,你妈没教过你吗?”叶欢此刻无比想撕烂他的那张妖孽脸。 “我妈只是教我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要被允许,可你是我老婆!” “我不是,是假的……”叶欢的咆哮低了下去,因为某人此刻正举着红本本,那上面可是盖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钢印的。 叶欢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中了某人的圈套,“易少川……”她哀嚎。 “老婆下班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她几乎都忘了,父亲早上安排过的,从今天起她要和易少川回家住。 叶欢一想到要和这个男人同处一室,就一个头两个大,可是现在老爷子生命垂危,她不敢忤逆,只得顺众。 “走吧,老婆!”见她失神,易少川走过来,直接搂住她的腰。 “放开!”叶欢不客气的将他甩开,提起包包就向外走。 易少川并不恼,反倒看了眼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淡淡一笑,伸手从桌上拿过她落下的物品,大步跟了上去。 一进家门,叶欢就感觉到了一股与平常不同的气氛,进了客厅才发现已经一个月不曾出房门的老爷子居然坐在餐厅里,而且他们一进门,就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少川过来坐。” 只有这一句,没有了下文,仿佛她在老头子眼里根本就是一团空气,不由的,叶欢心头一阵失落。 大概还在生她的气吧,叶欢为自己被忽视找了个理由,要知道以前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老爷子哪次不是看着她的脸说话,可是最近除了骂她就是忽视她了。 “爸,你怎么下来了?身体能吃得消吗?”易少川走过去,问候连带那声爸叫的竟是那么自然,就像真的似的。 真是演技一流啊,不去做演员,可惜了!叶欢在心里腹诽。 大概是庆祝他们回家里住,晚餐很丰盛,而且气氛也很好,易少川和叶光年聊的热火朝天,好像他们才是父子一般,尤其是易少川像是嘴上抹油似的,爸啊爸的叫个不停。 可,那是她的爸爸,好不好? 叶欢实在受不了这样虚情假意的温馨,将筷子冷冷的一摔,“我吃饱了!”说完,她不顾众人的眼神上楼。 身后,叶光年又吼,她置之不理的继续上楼,只是她前脚才进门,后脚那个让她讨厌的人竟然也跟了进来,他的手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原本该躺在她办公室桌上的杜蕾丝。 叶欢脸色一黑,亮晶晶的双眼撞上他的,只见他正不怀好意的笑着…… “还给我!”叶欢扑上去,要抢。 易少川手一抬,她扑了个空,却是扑倒在他的怀里,腰上一紧,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老婆,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连吃完饭都等不及了……” 第28章 夜战之声如此嘹亮 叶欢先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脸红如布,“不是,不是… “老婆,你不要不好意思,”易少川阴笑,借用曾经听到的一句话,“我懂的,话说你对男人的渴求可是憋了快三十年了……” 该死的薛子路,他说什么不好,竟说了那样一句,现在被别人借用了吧?还有他又该死的给她买什么杜蕾丝? 她不稀罕啊! 一向能言善语的叶欢在易少川面前再次无言,唯有尖叫—— “啊——啊——啊……” 这样的叫声响彻别墅,在这样特别的夜晚,似乎另有他意,所谓夜战之声如此嘹亮,也就是如此吧! 隔壁房间的男女脸色阴的厉害,叶乐再也听不下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乔翊白拽住,“算了!” “就算夜战也不要这么夸张,他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叶乐嘟囔。 乔翊白的脸色又阴了一份,因为夜战两个字,他怎么不知道那样的声音是夜战,他的心正因为这个而纷乱烦躁。 “我说算了!”他声音提高,语气中透着不耐。 叶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转头看着他,讥讽道,“怎么,不舒服了?是不是你心里还爱着那个践人?” “睡觉!”乔翊白不想和她吵。 “我不……”叶乐也是任性惯了,再说,她怎么能容忍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里还惦记着另外的女人? 乔翊白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冷冷开口,“那我走!” 下床,穿衣,所有的动作不带一丝留恋,身后的女人看的心寒,可是她爱这个男人。 “翊白,别走!”稍后,乔翊白的后腰被搂住,叶乐低低哀求。 和易少川斗了半夜的叶欢,又困又累的睡着,最后一夜无梦的醒来。 “早!”叶欢睁开眼,就听到易少川的问候,只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窗口,米色的毛衫披风长到膝盖,里面配了件酒红色v领衫,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笔挺的长裤里,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给他镀了层金光,这样的他,耀眼的让叶欢窒息。 “早!”她失神的回应,却是明显听到胸腔内心跳加快的声响。 又犯花痴了吗? 叶欢暗自懊恼,眼睛快速从他身上挪开,然后跑进了浴室。 “走吧!”她从浴室出来,易少川便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叶欢并没有排斥这个动作,既然她已经默许和他假扮夫妻,那适当的秀恩爱也是必须的,这也是他们昨晚‘夜战’之后达成的协议,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在她肩膀的手忽的转移,扳过了她的头,叶欢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颈间一痛。 “唔,痛!你干吗?”叶欢捂着痛处,怒问。 易少川俊美的脸扬起妖孽的笑,“没事,只是想起来要给你个早安吻!” 早安吻,有吻脖子的吗?而且他好像不是吻,怎么像是咬,她好痛的! 房门拉开,没容她再多想,就被易少川拥揽着出门。 “早!”耳边再次响起易少川的声音,只是这次不是对她说的。 叶欢抬头,只见从隔壁房间出来的两人正信步向他们这边走来。 第29章 大秀恩爱 “姐夫早!”叶乐的声音甜甜的响起,‘姐夫’两个字叫的格外清脆。 易少川冲她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乔翊白身上,只见他此刻正盯着叶欢的脖子,黑眸里泛着猎猎的寒光。 “哇,好大的草莓,姐夫你的肺活量好大!”叶乐也发现了,夸张的尖叫。 易少川揽着叶欢的手再次移动,抚上他刚才的杰作,“还好,只要你姐姐满意就行。” 他说完,还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叶欢,尽管此刻叶欢心里愤怒的想杀人,但是当触及乔翊白受伤的目光,叶欢便有了报复的快意,她垂着的手第一次主动搂上易少川的腰,笑的面若桃花,“当然满意,你都不知道我老公有多强!”说完,不管对面两人难看的脸色,和易少川双双下楼。 厨房里,叶欢给自己倒了杯水,大概是昨夜骂人太多,唾液流失过猛,她口渴的厉害,只是她才喝了一口,就听到身后响起叶乐的声音,“这次把你的男人看紧点,别再被撬走,那就太丢人。” 顿时,叶欢刚喝下的那口水就卡在喉咙口,甚至没给她顺下去的机会,叶乐就转身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叶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刚走出厨房,就看到叶乐正殷勤的给易少川夹点心,边夹边甜甜的解说,“姐夫,这是樱桃酥,很好吃的,你尝一下。” 叶欢皱眉,这个叶乐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勾引易少川,看来她刚才说的所谓被人撬走,这个撬贼正是她自己吧? 原以为是乔翊白行情太好,才会被抢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不过她叶欢也不是任人搓圆揉扁的面团,还想再撬她的男人,那就要问她同不同意了。 扬唇一笑,叶欢走过去,坐在了易少川的旁边,眼看他的勺子去碰盘里的樱桃酥,她故意手臂一拐,只听到乒乓一声,他的餐具连同樱桃酥一起掉在地上。 “哎呀!”叶欢故意尖叫,然后冲着易少川假意的一笑,“对不起啊,老公!” 易少川一怔,尤其是那甜甜的‘老公’两字让他一阵懵圈啊,不过当看到她脸上小心思得逞的笑时,他忽的明白过来,她对他突然的亲密只不过是在演戏。 演戏是吗?他可是高手,既然他的老婆大人起了玩心,他就认真配合好了! 餐桌对面有火辣辣的目光射过来,有叶乐的,也有乔翊白的,从今天叶欢出现开始,乔翊白的眼睛就像是带毒似的一直射杀她。 这种射杀,她可以理解为嫉妒吗? 只不过现在才想起来嫉妒,是不是晚了些? 叶欢在心里冷笑,伸手拿过一块樱桃酥,递到易少川嘴边,再次娇腻道,“老公,我喂你!” 易少川简直受宠若惊了,尽管知道她会这样对他,不过是做给别人看,可他还是很开心很开心,于是薄唇一张,将樱桃酥连同她的指尖一块吞了下去。 “好吃!”他漆黑的眸灼灼看着她,叶欢被看的一阵心慌,甚至忘记了回抽手指。 “咳咳……”餐桌上响起了景碧心的声音,现在这些年轻人太放得开了,昨天晚上弄那么大的动静不说,现在竟然又旁若无人的调起情来,再怎么着也该避讳一下啊,毕竟这餐桌上还有她和叶光年两个老人家。 叶欢听到景碧心的咳嗽声才反应过来,连忙抽回手,脸红的低下头,只是被易少川吮的指尖还麻麻的,像是过了电一般。 乔翊白放在桌上的手早已握成拳头,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自己对叶欢的感情。 下一秒,他腾的站起,所有的人目光都朝着他而去—— 第30章 辞职 他要干吗?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一个想法,原来就很安静的空间,此刻更是静谧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巨大的声响。 “翊白!”叶光年沉声叫了他的名字,似乎想阻止些什么。 乔翊白又重重看了两眼叶欢,才转头看向叶光年,“爸,我要辞职!” 早在乔翊白和叶欢订婚的时候,他就改口了,尽管他和叶欢没有结成婚,可现在叶乐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也没有再改回去。 辞职?叶欢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乔翊白最初一定以为他会是叶氏的接班人吧,没想到被易少川抢了先,他现在定是心里不舒服极了,才会提出辞职的,只是他现在这个时候辞职…… “翊白,这件事你考虑清楚了?”叶光年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反问一句。 “是,我已经决定了!”乔翊白很坚决。 叶光年神色一顿,目光看向易少川,只见他抽过纸巾,拈了下唇角,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今天就去人事部办手续吧。” 这个没有一丝挽留的回答再次惊住所有的人,乔翊白的脸瞬间像是被泼了层白粉似的难看,几秒后,他骤然离席,叶乐忙着追了出去。 “你疯了吗?”叶欢吼向易少川。 尽管叶欢比谁都恨乔翊白,可让他辞职这根本就是个大错特错的决定,要知道乔翊白是市场部的经理,他如果辞职,叶氏损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身后的客户资源,还有这一年叶氏的营销方案。 “我没疯,”易少川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这地球离了谁都照转,叶氏没有他乔翊白也是一样。” 话虽这样说,可现在的叶氏已经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啊! “可是,可是……”叶欢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易少川打断。 “我是总裁,这件事我说了算!”那样的强势,将叶欢一下子噎住,他起身牵过她的手,然后又对桌上的另外两人说道,“爸,小妈你们慢吃,我们去公司了。” 叶欢被他拽着离开,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叶氏被毁掉啊,要知道易少川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叶氏要是毁了,她们这一家可就玩完了! “老爷子……”叶欢回头向叶光年求助。 “欢欢,这事就让少川处理吧!”叶光年的话让叶欢吐血。 路上,叶欢小嘴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上,把乔翊白离职后的所有的害处都分析给易少川听,结果他只说了一句,“你这么怕他走,是不舍得吗?” “……”叶欢再次无语。 “再说一遍,我是总裁,出了事我负责,”易少川第一次没有痞相,神色极其严肃的认真和她说话。 他负责?到现在为止,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她根本对他一无所知好不好,到时候,她要去哪里找他负责啊! 叶欢太纠结于乔翊白辞职的事,甚至忘记了自己脖子上被种了草莓的事,直到她去卫生间,听到女员工的议论—— “易总威猛啊,竟然把蓝莓都种出来了!” “是啊,是啊……叶处,女终于被破了,但愿处,女之火从此灭了……” “就是不灭也没关系,现在的叶氏已经不是由她说了算……” “嗯嗯!话说不知道易总在床上也是不是像他平日这般迷人? “你想知道啊?那去问叶处,女好了……” 第31章 连你都是我的 叶欢的火气再次被引爆,这个该死的易少川,总是有本事让她丢人再丢人,还有公司里的这些小娘们居然叫她叶处,女? 教训那些长舌妇是不能的,因为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教训易少川那个混蛋是势在必行了。 “腾——” 叶欢一脚踢开易少川办公室的门,“易少川……” 然后,十几双眼睛齐唰唰的看向她,叶欢这才发现易少川的办公室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再仔细一看另外的几个人都是市场部的,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叶经理,我们要辞职!”叶欢脑海中可怕的念头还没沉淀,已经有人开口。 又是辞职,这次恐怕是市场部集体辞职吧! 她就知道乔翊白不是吃素的,也知道放走乔翊白是不明智的,可是易少川偏偏不听,叶欢一记博杀的眼神射向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仿佛在说,让你不听我的,现在知道后果严重了吧? “我是总裁,你们辞职与否只有我说的算,”易少川无视叶欢的眼神,冷冷开口,边说边走过来,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恐慌之意。 “你们要走我不留,随时可以去人事部办手续,”他又开口的话让叶欢差点晕倒。 他竟然同意了? 这个疯子! “我不同意!”叶欢决定不再沉默,这样下去,叶氏不用三天就会彻底完蛋了。 “我是总裁!”易少川再次提醒她。 “这里是叶氏,我才是叶氏真正的主人,”叶欢也需要提醒他一点。 “可你是我老婆,连你都是我的……”易少川再次露出他的狐狸笑。 “……”叶欢又一次凌乱。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易少川开口,“进!” 六个清一色的男人走了进来,身高,外貌都堪称一流极品,像极了t台上的男模,只是叶欢此刻无心yy他们,暗暗猜测这些帅男又是何方人士?来此做甚? “易总你好,我们是来报道的!”为首的男人开口。 易少川点点头,“直接去市场部,有人会为你们办交接。” 直到办公室里的都走光,叶欢还处在怔忡中,而易少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手臂缠上她的腰,下巴磕在她的肩头,“老婆,操心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你啊,只需要把我侍候好就行了。” 叶欢的思维还没跟上他的节奏,嚅嚅道,“你光招新人有屁用,我们损失的可是市场资源。” 易少川扳过她的身子,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尖,“傻瓜,都说了操心这种事交给我。” 她的一双黑眸圆滚滚的看着他,里面盛满了质疑,他被她的眼神打败,又解释,“那些根本不起作用的市场资源,我早想换掉了, 销售市场就像一个人,而市场资源就好比人的血液,只有换新才能去病。” 好吧,她对于市场管理是个白痴,他既然如此信心满满,她就信他一回。 “回办公室准备一下,过会跟我去下面的商超视察,”他揉了揉她的脸,才发觉曾经他最爱的肉肉都不见了。 一直到他们走到商超,叶欢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收拾他啊,可到头来没有收拾他不说,而且她又一次忘我的带着他种的大草莓四处招摇,怪不得这一路过来,所有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礼。 不行,此仇一定要报,此仇不报非女子! 只是怎么报呢? 叶欢陷入纠结之中…… 第32章 易少川小朋友 这次视察声势浩大,助理,经理,就连同易少川的那位空降女秘书也跟来了,而且不仅是跟来,还像是连体人似的与易少川形影不分,至于这么黏糊吗,好像怕人不知道似的。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廉耻了,连勾引人都变得光明正大,好歹也避讳一下,无视她这个正牌总裁夫人也就罢了,怎么着也要顾及一下易少川的脸面,毕竟在外人眼里他可是有妇之夫。 叶欢一路腹诽着,一路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最后越看越觉得刺眼,赌气开口,“我走不动了!” 行走的队伍因她这句话立即停止,大家都看向她,最后目光又集中落在易少川脸上,因为现在他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易少川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如探照灯的射过来,不知为何,叶欢很讨厌他的这种眼神,刚才他好像也是这样看那个小秘书的吧? 脏! 要知道,叶欢可是有洁癖的,她别开脸,避开与他的目光交错。 不过,脑子里却yy起来,小说里怎么写的来着,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该款款走来,然后温柔体贴的搂住她的腰,肉麻的说上一句:宝贝累了是吗,那我背你,好不好? 如果他真这样,那她该是拒绝还是顺从? 叶欢的思维从来都是极其活跃的,只是这次没等叶欢想出答案,就听见某人开口,“既然这样,叶助理留下休息,其他人继续!” 说完,转身走人,竟然连个疼惜的目光都没给她,更别说给她宽阔的后背了。 叶欢站在原地,此刻只想骂那些写小说的作者都是骗子,骗子,还有她最想骂易少川,看他外表人模狗样的,骨子里也不过是个色胚一个,居然有了小狐狸精,连她这个正牌老婆都不管了。 此刻,叶欢没发觉她已经默认是某男老婆的事实,更没有意识到所谓的不顺眼其实是她的醋海在翻腾。 等待是这世上最磨人的事,叶欢坐在楼下,百无聊赖,直到再次承受众人的注目礼,才恍然想起脖子上大草莓的事,她连忙跑去女装部,选了套高领衣直奔更衣间。 镜子中,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草莓,个大,鲜红,像是刚采摘了一般。 这个混蛋,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才吸得出来的啊? 叶欢忽的想起叶乐早上的调侃,“姐夫的肺活量好大!” 是够大的,要不然哪来这么大的草莓? 大草莓啊大草莓,真是让她丢尽了人!叶欢在心里又是悲呼,可丢过的人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都收不回了啊。 易少川…… 叶欢再次咬牙切齿,她发誓一定要报仇,叶欢坚定的握拳。 经过童装娱乐区,许多调皮的孩子正追逐戏闹,害的那些妈妈们只能追着,边追边嘱咐:慢点,小心,快回来……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而她只是根没人疼的小草,想到自己缺失多年的母爱,叶欢心头一阵酸涩。 “走了,不玩了,跟妈妈回家吃饭,”有母亲开始哄孩子。 霎时,叶欢眼睛一亮,一抹坏笑在她的小脸上绽开,她走向了服务台。 几分后,整个商超响起了广播员的甜美声音,清晰而响亮:易少川小朋友,易少川小朋友,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网络语哦,而且为了达到效果,叶欢还特意让广播员多播了几遍。 易少川啊易少川,看你这次还得不得意? 听着广播里的台词,叶欢有种一雪前耻的畅快。 第33章 他的惩罚方式 几分钟后,在叶欢为自己的杰作乐不可支的傻笑时,之前弃她而去的大队伍呈宏大之势回到了她的面前,而且为首的那位正是广播里千呼万唤的易少川小朋友。 所有人的面部肌肉都紧紧绷着,仿佛不这样就会失控的笑出来,而看着叶欢的眼神则是请她自求多福,易少川的脸可想而知,简直堪比调色板。 叶欢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调皮的指了指广播,友好的提醒道,“小朋友,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此刻,她的小脸因整到他而开心的一片绯色,红艳艳的小嘴紧抿成一条直线,唯恐不这样就会有什么声音不小心流泻出来,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正斜睨他,透着狡黠和坏心思得逞的得意…… 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有多可爱,可爱到让易少川觉得这样丢人也是件快乐的事。 “别这样看我,不是我……”偏偏此刻,她还不罢休的解释,“是,是你妈在叫你……” 然后,易少川身后的那排队伍终于有人憋不住,发出了第一声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大…… 终于彻底搞糗他了,欧耶! 叶欢在心里欢呼,可她并没忘记惹祸要负责的后果,所以她准备开逃,只是,她才站起身,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按了下去,她吓的闭上眼尖叫,“易少川这是公众场合,杀人是要犯法的……”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平时不是很有范吗?怎么此刻说出来的话像个二货? 易少川微微皱眉,只是杀她,他可不舍得。 虽然她这样的调皮让他这个总裁的颜面扫尽,不过看着她笑的如此开心,易少川也觉得值了,只是她笑可以,别人就不行了,他回头一个冷眼,顿时所有的笑如被刀切,嘎然而止。 叶欢感觉到脚踝被握住的时候,才猛的睁开眼,登时,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因为此刻易少川正单膝半跪,给她脱鞋…… 是她眼花了?还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亦或这是他对她新的惩罚方式? 叶欢不解之际,只见易少川利落的脱下她脚上的高跟鞋,手一扬,鞋子被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以后不准再穿高跟鞋,”他霸道的命令,然后像变戏法的拿出一双平底鞋,给她穿上。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脚趾,经过她的脚背,最后握住她的整个脚掌,这一刹那,叶欢如被石化,只有被他握着的那只脚,滚烫如铁。 在叶欢的记忆里,只在她小的时候爸爸这样给她穿过鞋,而这个男人……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口漫腾,那滋味说不出来,只觉得眼酸心涩,胸口像要被什么撑开撑爆似的难受。 “现在不会再累了吧?”他端着她的脚,轻声问,丝毫没有提及广播里的事,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叶欢有些懵,如只木偶般的点头。 “那还不走?”他松开她,起身,高大的身材立在她的面前,挺拔如松。 她呆呆的,忘了反应,只是看着他。 见她如个傻瓜,易少川微微皱眉,“不会是想让我背你吧?” 他会读心术吗,居然知道之前她那样想过。 叶欢又一次很配合的点头,顿时,只见易少川脸一黑,目光不自然的在四周环过,才凑过来低声道,“就是想背也得回家背。” 啊? 叶欢终于回过神来,脸红成一片,快速的站起身来,却在抬头时迎上一双眼睛,含毒带剑,似要将她凌迟了一般。 第34章 不要太投入 这眼神…… 是羡慕嫉妒恨吗? 叶欢毫不退怯,与苏瑾对视着,大有目杀一场的气势,心里却在鄙夷,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为什么小三一个个都变得如此趾高气扬? 叶欢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 最后还是苏瑾先败下阵来,收回了目光,脚步却紧追着易少川而去。 这女人还得寸进尺了? 望着她的背影,叶欢皱眉,看来她不拿出点总裁夫人的派势,她苏瑾就永远不知道正宫娘娘的厉害。 穿了平底鞋的叶欢如同脚下装了风火轮,嗖的就跑过去,赶在苏瑾靠近易少川的时候,一下子搂住了他的手臂,“老公,你走慢一点。” 易少川愣住,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不是极为排斥自己的吗?可这一天已经两次叫他老公,还主动靠近他了。 他不是傻瓜,才不会相信她是一夜之间爱上了自己,当看到叶欢偷偷瞟向苏瑾扬扬得意的眼神时,他忽的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老婆大人在和小秘书争风吃醋。 是的,是在吃醋,其实刚才她们目光对决时,他就看到了。 她终于肯吃醋了,是不是他的追妻之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易少川抿唇一笑,并没有阻止她,甚至一路配合叶欢整出的各种夭蛾子…… “老公,我渴了!”她甜甜的一声,他上水。 “老公,我饿了,”她可怜巴巴的一嘟嘴,他送上甜品。 “老公,那件衣服我想要,”经过女装部,她随手一指,他刷卡带走。 “老公……”在她第n次卖萌撒娇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苏瑾开口,稚美如花的脸现在如同被霜打了一般。 看着她这样,叶欢唇角一扬,心想这么点恩爱场面就受不了,看来这个小三还是很容易对付的吗? 不过,是谁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来着,所以对这种心怀不轨的小三要做就做到斩草除根,叶欢松开易少川的手臂,语气完全没有先前半点的甜腻,“我也去趟洗手间。” 她的变化太快,让易少川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女人的脸六月的天,他懂。 洗手间里,苏瑾手扶洗手盆,胸口憋着的闷气如同海啸在翻腾,凭什么川哥要那样宠着那个女人?就凭她那张脸吗? 不可以的,他不可以爱上这个女人,他该爱的人是…… 叶欢进来的时候,在镜中就看到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此刻,叶欢才发现美也是有前提的,生气真的可以让人变丑。 “苏秘书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叶欢婷婷而至,举手投足故意带着一种优雅和傲慢。 苏瑾没有说话,放在洗手盆上的手明显用力,因为都看到了皮肤上血管的青色了。 叶欢装作没看见,继续假意道,“要不叫你男朋友来吧,女人啊生病的时候最脆弱,有男人疼着,就算生病也是一种幸福……” 苏瑾咬着唇,隐忍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看着她这样,叶欢还真担心下一秒她会幻化成吃人的野兽扑向自己,可是这次叶欢猜错了,下一秒,只见苏瑾如变脸似的笑靥如花,“我知道叶助理现在很幸福,不过我还是很想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不要对易少川太投入,否则最后伤的还是你自己。” 叶欢一怔,还没揣透对她话里的深意,苏瑾已经离开。 第35章 只想试试你有多紧 傍晚,城市的街道被霓虹装饰的美轮美奂,只是这美景叶欢并无心欣赏,现在她正纠结着自己今天的幼稚行为。 是的,在和苏瑾交手之后,看着她高傲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叶欢才发觉自己今天真是疯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和苏瑾争风吃醋。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她不愿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升腾起自己不能接受的害怕。 “怎么了?”开车的男人并没有忽略她突然的情绪低落。 叶欢没理他,甚至还把身子故意向一侧拧了拧,易少川看着她又耍大小姐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赢了苏瑾吗?” 不提还好,一提叶欢就更气了,“谁稀罕赢!” 不稀罕吗?不稀罕还玩的那么疯? “易少川,我告诉你以后想玩女人,也滚远点,别在窝门口就吃草,还有在外人面前请记住自己的身份——有妇之夫!”叶欢恶恶的提醒,也是警告。 易少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婆教训的是,我记住了,只是有一点我要澄清,我没有玩女人。” 最后一句说的很委屈,像是叶欢冤枉他似的。 “没玩?”叶欢哼了一声,她最讨厌别人敢做不敢当,她不是瞎子,不是看不见。 “我和小瑾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只是……”易少川想解释,只是还没说完,叶欢就炸了毛。 “还说没关系,连称呼都不一样了,易少川你别当我是傻瓜……瑾(紧)?是够紧的,要不然怎么勾得住你?”叶欢又一次失控了,完全口不择言。 易少川的俊眉微蹙,紧着就舒展开来,而且整个身子也凑近她,痞痞的道,“她紧不紧,我还真没试过。” “你……”叶欢为他连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再次双目喷火。 此刻,窗外的琉璃光照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在生气,可是那斑驳的色彩却将这份恼怒映衬的别样动人,原来在爱的人眼里,美人动怒也一样能蛊惑人心。 “不过我也不想试,”易少川又补充一句,叶欢切了一声,身子又向外移,拉开和他的距离,却不料他手臂一扯,她猝不及防的就跌进了他的怀里,暧昧的低音响在她的耳际,“我只想试试你有多紧!” 这句话还有他的声音如同机器轰鸣,让叶欢骤然大脑冲血…… 这个流氓! 拳头如同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易少川也不闪躲,好在车子已经驶往去别墅的宽道,而且车流也少,所以他任由车子走起了s路线,配合着她发泄出心头的怨怒。 车子驶近叶氏别墅,叶欢才停止对某人的暴力,这时却发现很少正经的易少川此刻肌肉紧绷,黑眸暗沉的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某个方位。 她看过去,只见她家别墅对面的路口停着一辆军车,这有什么奇怪吗?他为什么如此紧张? 叶欢正纳闷之际,就感觉车子猛然一停,“你先进去,我还有点别的事!” 没等叶欢问,他便主动开口,可是叶欢也不是好哄的小丫头,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目光看过不远处,“你要去哪?” 易少川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过了,像是变脸似的一扫严肃,又恢复了痞相,“反正不是去玩女人。” “下车吧,我一会就回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易少川伸手扣住她的脖颈,把她拉过来,献上缠绵的一吻。 叶欢被吻的晕头转向之际,他已经为她拉开车门,边推她下车边说,“放心,我会记得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这个混蛋! 第35章 只想试试你有多紧 傍晚,城市的街道被霓虹装饰的美轮美奂,只是这美景叶欢并无心欣赏,现在她正纠结着自己今天的幼稚行为。 是的,在和苏瑾交手之后,看着她高傲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叶欢才发觉自己今天真是疯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和苏瑾争风吃醋。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她不愿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升腾起自己不能接受的害怕。 “怎么了?”开车的男人并没有忽略她突然的情绪低落。 叶欢没理他,甚至还把身子故意向一侧拧了拧,易少川看着她又耍大小姐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赢了苏瑾吗?” 不提还好,一提叶欢就更气了,“谁稀罕赢!” 不稀罕吗?不稀罕还玩的那么疯? “易少川,我告诉你以后想玩女人,也滚远点,别在窝门口就吃草,还有在外人面前请记住自己的身份——有妇之夫!”叶欢恶恶的提醒,也是警告。 易少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婆教训的是,我记住了,只是有一点我要澄清,我没有玩女人。” 最后一句说的很委屈,像是叶欢冤枉他似的。 “没玩?”叶欢哼了一声,她最讨厌别人敢做不敢当,她不是瞎子,不是看不见。 “我和小瑾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只是……”易少川想解释,只是还没说完,叶欢就炸了毛。 “还说没关系,连称呼都不一样了,易少川你别当我是傻瓜……瑾(紧)?是够紧的,要不然怎么勾得住你?”叶欢又一次失控了,完全口不择言。 易少川的俊眉微蹙,紧着就舒展开来,而且整个身子也凑近她,痞痞的道,“她紧不紧,我还真没试过。” “你……”叶欢为他连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再次双目喷火。 此刻,窗外的琉璃光照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在生气,可是那斑驳的色彩却将这份恼怒映衬的别样动人,原来在爱的人眼里,美人动怒也一样能蛊惑人心。 “不过我也不想试,”易少川又补充一句,叶欢切了一声,身子又向外移,拉开和他的距离,却不料他手臂一扯,她猝不及防的就跌进了他的怀里,暧昧的低音响在她的耳际,“我只想试试你有多紧!” 这句话还有他的声音如同机器轰鸣,让叶欢骤然大脑冲血…… 这个流氓! 拳头如同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易少川也不闪躲,好在车子已经驶往去别墅的宽道,而且车流也少,所以他任由车子走起了s路线,配合着她发泄出心头的怨怒。 车子驶近叶氏别墅,叶欢才停止对某人的暴力,这时却发现很少正经的易少川此刻肌肉紧绷,黑眸暗沉的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某个方位。 她看过去,只见她家别墅对面的路口停着一辆军车,这有什么奇怪吗?他为什么如此紧张? 叶欢正纳闷之际,就感觉车子猛然一停,“你先进去,我还有点别的事!” 没等叶欢问,他便主动开口,可是叶欢也不是好哄的小丫头,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目光看过不远处,“你要去哪?” 易少川这才发觉自己的反应过了,像是变脸似的一扫严肃,又恢复了痞相,“反正不是去玩女人。” “下车吧,我一会就回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易少川伸手扣住她的脖颈,把她拉过来,献上缠绵的一吻。 叶欢被吻的晕头转向之际,他已经为她拉开车门,边推她下车边说,“放心,我会记得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这个混蛋! 第36章 遭遇挑衅 易少川将车子开走,速度极快,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撕裂的声响,同时也卷起一阵旋风,有种将天地都掀翻的狂涓霸气。 这样的玩法,怎么像极了电视里的赛车,难道他很喜欢玩飞车?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叶欢除了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是个男人之外,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她真是疯了,竟然和这样的男人结了婚,不过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晚了,至于想了解他,其实也很简单,找人查一下便知。 望着远处已经模糊的汽车尾灯,叶欢拨出一个号码,只是号码还没拨完整,就听到空气中又传来汽车引擎撕裂空气的声音,只是这次离开的是那辆军车。 有什么东西从叶欢脑海一闪而过,只是太快,她还没有捉摸到,就听到手机那端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真不凑巧,那就明天再打,只是叶欢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太多,竟让她把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收起手机,叶欢抬腿走进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母女,一个焦虑不安,一个怒气腾腾,对于这种情况叶欢并不好奇,也不想好奇,所以直接选择无视,准备她们身边走过。 谁知,却有人不遂她愿,一个抱枕飞过来,落在了叶欢的身上。 这应该是赤.裸裸的挑衅吧!可她叶欢并不是别人练靶的桩子,抬脚,叶欢将落在脚边的抱枕踢飞,恰好落在了叶乐的头上,这一脚如此给力,当然要感谢易少川送她的平底鞋。 “你敢打我?”叶乐疯的扑过来,叶欢一躲,她扑了个空,还险些摔倒,却更是惹怒了叶乐,只是她并没有再次扑上来,因为景碧心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她。 “乐乐,你别闹了,”景碧心低低哀求。 “是我闹吗?到现在你还向着她,你看她都要把我赶尽杀绝了,”叶乐吼向母亲,明明她才是这个女人亲生的,可是从小到大,母亲永远向着叶欢,偏偏人家还不领情。 “乐乐……”景碧心露出愧疚之色,又把哀求的目光看向叶欢,示意她不要和叶乐争吵。 叶欢今天确实有些累,嘲弄的瞥了眼叶乐,转身上楼,可没想到叶乐竟挣开景碧心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也骂了起来,“是你没本事留住男人,就不要怪他不要你……还有,你不也是半路弄了个野男人回来吗,还装什么圣洁,说不准是你们早就勾搭成歼了……现在竟然还想把他赶出叶氏,然后再独吞叶家的财产吗?叶欢,没想到你狼子野心不小啊……” “乐乐……”景碧心过来拽住她,阻止她骂下去。 “放手,你别管我,今天我非要撕开这个女人的伪面具不可,让你和爸看清她骨子里有多肮脏!”叶乐的一双黑眸盛满了毒光,恨不得将叶欢毁灭。 只是叶乐的恨让叶欢觉得可笑,明明是她抢了她的男人,她还没有开骂,却被反骂的一文不值。 肮脏,这个词用的真好! 叶欢冷冷一笑,看着面前这对母女,“我再肮脏,也没有抢别人的老公,是不是,小妈?” 第36章 遭遇挑衅 易少川将车子开走,速度极快,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撕裂的声响,同时也卷起一阵旋风,有种将天地都掀翻的狂涓霸气。 这样的玩法,怎么像极了电视里的赛车,难道他很喜欢玩飞车?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叶欢除了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是个男人之外,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她真是疯了,竟然和这样的男人结了婚,不过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晚了,至于想了解他,其实也很简单,找人查一下便知。 望着远处已经模糊的汽车尾灯,叶欢拨出一个号码,只是号码还没拨完整,就听到空气中又传来汽车引擎撕裂空气的声音,只是这次离开的是那辆军车。 有什么东西从叶欢脑海一闪而过,只是太快,她还没有捉摸到,就听到手机那端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真不凑巧,那就明天再打,只是叶欢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太多,竟让她把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收起手机,叶欢抬腿走进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母女,一个焦虑不安,一个怒气腾腾,对于这种情况叶欢并不好奇,也不想好奇,所以直接选择无视,准备她们身边走过。 谁知,却有人不遂她愿,一个抱枕飞过来,落在了叶欢的身上。 这应该是赤.裸裸的挑衅吧!可她叶欢并不是别人练靶的桩子,抬脚,叶欢将落在脚边的抱枕踢飞,恰好落在了叶乐的头上,这一脚如此给力,当然要感谢易少川送她的平底鞋。 “你敢打我?”叶乐疯的扑过来,叶欢一躲,她扑了个空,还险些摔倒,却更是惹怒了叶乐,只是她并没有再次扑上来,因为景碧心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她。 “乐乐,你别闹了,”景碧心低低哀求。 “是我闹吗?到现在你还向着她,你看她都要把我赶尽杀绝了,”叶乐吼向母亲,明明她才是这个女人亲生的,可是从小到大,母亲永远向着叶欢,偏偏人家还不领情。 “乐乐……”景碧心露出愧疚之色,又把哀求的目光看向叶欢,示意她不要和叶乐争吵。 叶欢今天确实有些累,嘲弄的瞥了眼叶乐,转身上楼,可没想到叶乐竟挣开景碧心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也骂了起来,“是你没本事留住男人,就不要怪他不要你……还有,你不也是半路弄了个野男人回来吗,还装什么圣洁,说不准是你们早就勾搭成歼了……现在竟然还想把他赶出叶氏,然后再独吞叶家的财产吗?叶欢,没想到你狼子野心不小啊……” “乐乐……”景碧心过来拽住她,阻止她骂下去。 “放手,你别管我,今天我非要撕开这个女人的伪面具不可,让你和爸看清她骨子里有多肮脏!”叶乐的一双黑眸盛满了毒光,恨不得将叶欢毁灭。 只是叶乐的恨让叶欢觉得可笑,明明是她抢了她的男人,她还没有开骂,却被反骂的一文不值。 肮脏,这个词用的真好! 叶欢冷冷一笑,看着面前这对母女,“我再肮脏,也没有抢别人的老公,是不是,小妈?” 第37章 打的是脸,伤的是心 这是叶欢第一次叫景碧心小妈,可这一声如同往她脸上吐口水,当即,景碧心的就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剪水秋眸里泛起了委屈的水花。 “叶欢……”叶乐尖叫着,抬手就要甩巴掌,却被叶欢横空捉住。 “我有说错吗?”叶欢继续笑着,那笑满是嘲讽,“你妈抢了我妈的男人,你又来抢我的,真可谓是龙生龙凤生凤,小三生的女儿也只会是小三……” “你给我闭嘴!”叶欢的话被冷冷打断,不知何时叶光年被保姆推了出来,他高大的身材因为病情而微微弯曲,气息也不似平常那样沉稳有力,但眼中的凌厉却是骇人至极。 只是叶欢并不怕,在她心头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气,此刻她再也不想咽回去,“我就是要说,景碧心是狐狸精,生的女儿也是……” “啪——”一巴掌截断了叶欢的话。 “光年……”景碧心低呼,带着惶恐。 叶乐也有些愣,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父亲,又看向叶欢的脸,只见被甩过巴掌的那边,已经快速的红肿起来。 这样的情况太过意外,要知道从小到大叶欢就连挨批评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倒是她从小到大没少被叶光年数落,没想到父亲如今竟打了他呵护如宝的女儿。 之前还火药味十足的空间,此刻已经冷若寒洞,只有冷风丝丝的在空气中穿梭来回,最终将叶欢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情谊撕的粉碎。 叶欢并没有哭,漆黑的眼眸里甚至连点波澜都没有,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掠过,这样的平静远比哭闹要可怕,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如此吧! “欢欢……”叶光年再无先前的镇定,眼神一片凌乱,打过她的手也颤抖的厉害。 叶欢无视一向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父亲此时有多慌乱,缓缓开口,“从今天起你们三口人圆满了,再见。”说完,她再也不看眼前的人,转身大步离开。 “欢欢……”景碧心追出去,可是只跑了两步又停下,因为她听到保姆慌慌的叫了声叶先生。 “光年……”回身,景碧心抱住摇摇欲坠的男人。 “欢欢,欢欢……”叶光年指着门口,“找,找少川……” “好,好,光年你别急……”景碧心应着,然后看着站在那里的叶乐,嚷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医生……” 叶家乱成一团,可这一切都再与叶欢无关,她不知自己的脚步何时从走变成了跑,只觉得夜色中的风冷冷的侵蚀着她的肌肤,却愈发显得被打过的脸火烫。 是的,只是烫,并不疼,因为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却伤的是她的心,所以脸不疼,而是心在流血。 常听人说有后妈就有后爸,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妈,妈妈……”叶欢一直不曾流下的眼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她看不清路,看不清天,只有胸口的疼痛像是被水洗了一般的越来越清晰。 她一直跑,一直跑,却不知该跑向哪里? 此时才发现世界之大,竟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 “欢欢……”就在叶欢绝望的天灰地灭之际,忽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响在耳边。 她抬头,模糊之中看到一张脸,冷硬却又俊美如铸—— 第37章 打的是脸,伤的是心 这是叶欢第一次叫景碧心小妈,可这一声如同往她脸上吐口水,当即,景碧心的就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剪水秋眸里泛起了委屈的水花。 “叶欢……”叶乐尖叫着,抬手就要甩巴掌,却被叶欢横空捉住。 “我有说错吗?”叶欢继续笑着,那笑满是嘲讽,“你妈抢了我妈的男人,你又来抢我的,真可谓是龙生龙凤生凤,小三生的女儿也只会是小三……” “你给我闭嘴!”叶欢的话被冷冷打断,不知何时叶光年被保姆推了出来,他高大的身材因为病情而微微弯曲,气息也不似平常那样沉稳有力,但眼中的凌厉却是骇人至极。 只是叶欢并不怕,在她心头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气,此刻她再也不想咽回去,“我就是要说,景碧心是狐狸精,生的女儿也是……” “啪——”一巴掌截断了叶欢的话。 “光年……”景碧心低呼,带着惶恐。 叶乐也有些愣,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父亲,又看向叶欢的脸,只见被甩过巴掌的那边,已经快速的红肿起来。 这样的情况太过意外,要知道从小到大叶欢就连挨批评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倒是她从小到大没少被叶光年数落,没想到父亲如今竟打了他呵护如宝的女儿。 之前还火药味十足的空间,此刻已经冷若寒洞,只有冷风丝丝的在空气中穿梭来回,最终将叶欢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情谊撕的粉碎。 叶欢并没有哭,漆黑的眼眸里甚至连点波澜都没有,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掠过,这样的平静远比哭闹要可怕,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如此吧! “欢欢……”叶光年再无先前的镇定,眼神一片凌乱,打过她的手也颤抖的厉害。 叶欢无视一向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父亲此时有多慌乱,缓缓开口,“从今天起你们三口人圆满了,再见。”说完,她再也不看眼前的人,转身大步离开。 “欢欢……”景碧心追出去,可是只跑了两步又停下,因为她听到保姆慌慌的叫了声叶先生。 “光年……”回身,景碧心抱住摇摇欲坠的男人。 “欢欢,欢欢……”叶光年指着门口,“找,找少川……” “好,好,光年你别急……”景碧心应着,然后看着站在那里的叶乐,嚷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医生……” 叶家乱成一团,可这一切都再与叶欢无关,她不知自己的脚步何时从走变成了跑,只觉得夜色中的风冷冷的侵蚀着她的肌肤,却愈发显得被打过的脸火烫。 是的,只是烫,并不疼,因为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却伤的是她的心,所以脸不疼,而是心在流血。 常听人说有后妈就有后爸,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妈,妈妈……”叶欢一直不曾流下的眼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她看不清路,看不清天,只有胸口的疼痛像是被水洗了一般的越来越清晰。 她一直跑,一直跑,却不知该跑向哪里? 此时才发现世界之大,竟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 “欢欢……”就在叶欢绝望的天灰地灭之际,忽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响在耳边。 她抬头,模糊之中看到一张脸,冷硬却又俊美如铸—— 第38章 必杀计 赫默南,又是他! 叶欢第一反应就是去抹眼泪,因为怕被他骂,只是手还没有碰到脸,就被他抓住,然后将她塞进了车里。 她怕他,从小到大谁都不怕,偏偏就是怕赫默南,一直到现在,叶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路沉默,他甚至都不问她为什么哭,这就是赫默南,整天冷的仿佛天塌都与他无关似的,可是叶欢知道他越沉默就代表心里的越火热,他不过是在用冰冷的外表掩饰自己滚烫的心罢了。 她不是傻子,赫默南对她的心思,她懂,只是他们不可能。 她,薛子路,赫默南,他们三人这辈子注定只能哥们,再也擦出不其他的感情。 “老规矩!”车子停在赫默南旗下的酒吧,他拉着她一路进入他的私人空间,然后将骰盒推到她的面前。 紫檀色的木盒,古香味十足,当初叶欢要跟赫默南学赌术,有扑克,有麻将,有骨牌,可她偏偏就选了骰子,大概就是因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骰盒的灵秀吧。 只是今天叶欢心烦意乱,她不想玩,手一推,骰盒被她推回到赫默南面前。 瞬间,他俊美的脸浮起一层冷意,“叶欢……”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愠怒。 叶欢被他吼的打了个激灵,快速的垂下眼睑,如个做错事的孩子,解释,“我心情不好,不想玩。” “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吗?”骰盒随着赫默南的话重又被推到她的手边。 她怎么会忘,赫默南教她的时候说玩骰除了技巧外,就是心要净,不能有丝毫杂念,这样才能赢,后来她和他赌,可是不论怎么赌,她从来没有赢过他。 不,她赢过,就是上次在澳门赌场,叶欢忽的就想了起来,盘旋在她心里许久的疑惑脱口而出,“你那次怎么会输?” 赫默南倒酒的动作一顿,脸上浮过一丝异样,只是这异样在灯光不明的房内很容易被人忽视,遂后他淡淡回了句,“我是人,不是神。” 可是他和她在一起,他是神,她才是人,可她这个人竟赢了他这位神,怎么都解释不通啊。 只是赫默南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举起了骰盒,“来吧!” “不玩!” “今天教你一招必杀计……” “能赢得了你吗?” 赫默南微顿,笑笑点头,所谓的必杀计不过是只要她喜欢赢他,那他就会让她赢一辈子,只是她肯给他这个机会吗? 叶欢一直阴郁的小脸因为他的这个承诺而悄悄绽开,只是这一笑又扯动被打过的脸,好疼。 赫默南绕过她,站到她的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身侧,呈环抱的形势握住她的手,“闭眼,跟我来学……” 宽厚的怀抱,温热的气息,还有他握着她的大掌,让叶欢有一瞬间的僵滞,她不适应的想避开,可随着骰子发出轻脆的声响,一切都忽的消失不见,她进入了赫默南所说的忘我境界。 他教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话说怎么会烦呢?能这样靠近她,呼吸着她的气息,就是教一辈子他都不会烦,不会够。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房门突的被撞开,易少川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幕,白希的脸色当即笼了一层冰霜,寒气逼人。 第38章 必杀计 赫默南,又是他! 叶欢第一反应就是去抹眼泪,因为怕被他骂,只是手还没有碰到脸,就被他抓住,然后将她塞进了车里。 她怕他,从小到大谁都不怕,偏偏就是怕赫默南,一直到现在,叶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路沉默,他甚至都不问她为什么哭,这就是赫默南,整天冷的仿佛天塌都与他无关似的,可是叶欢知道他越沉默就代表心里的越火热,他不过是在用冰冷的外表掩饰自己滚烫的心罢了。 她不是傻子,赫默南对她的心思,她懂,只是他们不可能。 她,薛子路,赫默南,他们三人这辈子注定只能哥们,再也擦出不其他的感情。 “老规矩!”车子停在赫默南旗下的酒吧,他拉着她一路进入他的私人空间,然后将骰盒推到她的面前。 紫檀色的木盒,古香味十足,当初叶欢要跟赫默南学赌术,有扑克,有麻将,有骨牌,可她偏偏就选了骰子,大概就是因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骰盒的灵秀吧。 只是今天叶欢心烦意乱,她不想玩,手一推,骰盒被她推回到赫默南面前。 瞬间,他俊美的脸浮起一层冷意,“叶欢……”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愠怒。 叶欢被他吼的打了个激灵,快速的垂下眼睑,如个做错事的孩子,解释,“我心情不好,不想玩。” “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吗?”骰盒随着赫默南的话重又被推到她的手边。 她怎么会忘,赫默南教她的时候说玩骰除了技巧外,就是心要净,不能有丝毫杂念,这样才能赢,后来她和他赌,可是不论怎么赌,她从来没有赢过他。 不,她赢过,就是上次在澳门赌场,叶欢忽的就想了起来,盘旋在她心里许久的疑惑脱口而出,“你那次怎么会输?” 赫默南倒酒的动作一顿,脸上浮过一丝异样,只是这异样在灯光不明的房内很容易被人忽视,遂后他淡淡回了句,“我是人,不是神。” 可是他和她在一起,他是神,她才是人,可她这个人竟赢了他这位神,怎么都解释不通啊。 只是赫默南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举起了骰盒,“来吧!” “不玩!” “今天教你一招必杀计……” “能赢得了你吗?” 赫默南微顿,笑笑点头,所谓的必杀计不过是只要她喜欢赢他,那他就会让她赢一辈子,只是她肯给他这个机会吗? 叶欢一直阴郁的小脸因为他的这个承诺而悄悄绽开,只是这一笑又扯动被打过的脸,好疼。 赫默南绕过她,站到她的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身侧,呈环抱的形势握住她的手,“闭眼,跟我来学……” 宽厚的怀抱,温热的气息,还有他握着她的大掌,让叶欢有一瞬间的僵滞,她不适应的想避开,可随着骰子发出轻脆的声响,一切都忽的消失不见,她进入了赫默南所说的忘我境界。 他教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话说怎么会烦呢?能这样靠近她,呼吸着她的气息,就是教一辈子他都不会烦,不会够。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房门突的被撞开,易少川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幕,白希的脸色当即笼了一层冰霜,寒气逼人。 第39章 请叫她易太太 叶欢和赫默南听到声响同时回头,目光与易少川的对上,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从赫默南怀里躲开,却不料赫默南并没有丝毫松开她的意思,甚至将她搂的更紧,继续晃动起他们手里的骰盒,根本无视那个突然闯入的人。 “赫默南……”叶欢却是一片慌乱,虽然她和易少川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竟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虚。 “你怕什么?”赫默南在她耳边低吼,带着恼怒,叶欢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老婆,可以走了吗?”这时,易少川走过来,眼里脸上完全没有先前的寒冷,反而笑意吟吟,对于赫默南的存在更是忽视的彻底。 “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婆吗?”根本没等叶欢开口,赫默南便接了话,责问中透着讥讽。 虽然赫默南不知道叶欢为什么流泪,不知道她流泪是不是与易少川有关,可是在他看来,一个男人不能在老婆伤心难过时给予安慰,他就是不称职。 易少川的目光这才落在赫默南脸上,微微一笑,可那笑却冰寒无比,“赫先生原来知道她是我老婆。” 一句话让赫默南无语,也就在这空档,易少川伸手一把将叶欢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仿佛在宣誓着他对这个女人的主权。 叶欢为易少川的这份霸道歉意,抬眸看向赫默南,却只见他一贯深邃的眸子此刻正翻滚着痛苦,这一刹那,叶欢的心紧紧一缩,“默南……” 只是没等叶欢把话说完,赫默南就打断她,看向易少川开口“易先生,既然你娶了她,就该对她全心全意,如果不能,就放了她。” 赫默南这是在说什么? 叶欢怔愣混乱之际,就听到易少川回道,“这个不劳赫先生费心,我的老婆当然我会全心全意的疼爱,”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格外重,末了又补充一句,“至于放了她,我想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个可能了,所以还是请赫先生死了那条心。” “易少川……”叶欢再愚钝,也听出了双方的战意,出声呵止。 话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摊开了,赫默南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看向叶欢,“欢欢,我这个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难得冷如石雕的赫默南竟莞尔一笑,甚至边说边冲她张开怀抱,只是叶欢此刻却觉得别扭无比,似乎她习惯了他的冷艳,习惯了他把一切都压在心底,如今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反倒是让她不安了。 “你,你们别闹了,”叶欢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扯了扯易少川,低声道,“我们走吧!” 对于她的这个选择,易少川显得相当满意,捧起她的脸,送了个奖赏的热吻,“宝贝真乖!” 宝贝…… 瞬间,叶欢身上起了无数个小米粒,哗啦啦的掉了一地,她真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肉麻。 易少川拥着她向外走,甚至对赫默南连个谢字都没有,也对,他怎么可能感谢一个对他老婆有企图的男人呢? 只是才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唤,带着浓浓的不舍,“欢欢……” 叶欢停下,刚要回身,就听到身边的男人抢先搭话,“赫先生,以后请叫她易太太!” 第39章 请叫她易太太 叶欢和赫默南听到声响同时回头,目光与易少川的对上,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从赫默南怀里躲开,却不料赫默南并没有丝毫松开她的意思,甚至将她搂的更紧,继续晃动起他们手里的骰盒,根本无视那个突然闯入的人。 “赫默南……”叶欢却是一片慌乱,虽然她和易少川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竟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虚。 “你怕什么?”赫默南在她耳边低吼,带着恼怒,叶欢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老婆,可以走了吗?”这时,易少川走过来,眼里脸上完全没有先前的寒冷,反而笑意吟吟,对于赫默南的存在更是忽视的彻底。 “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婆吗?”根本没等叶欢开口,赫默南便接了话,责问中透着讥讽。 虽然赫默南不知道叶欢为什么流泪,不知道她流泪是不是与易少川有关,可是在他看来,一个男人不能在老婆伤心难过时给予安慰,他就是不称职。 易少川的目光这才落在赫默南脸上,微微一笑,可那笑却冰寒无比,“赫先生原来知道她是我老婆。” 一句话让赫默南无语,也就在这空档,易少川伸手一把将叶欢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仿佛在宣誓着他对这个女人的主权。 叶欢为易少川的这份霸道歉意,抬眸看向赫默南,却只见他一贯深邃的眸子此刻正翻滚着痛苦,这一刹那,叶欢的心紧紧一缩,“默南……” 只是没等叶欢把话说完,赫默南就打断她,看向易少川开口“易先生,既然你娶了她,就该对她全心全意,如果不能,就放了她。” 赫默南这是在说什么? 叶欢怔愣混乱之际,就听到易少川回道,“这个不劳赫先生费心,我的老婆当然我会全心全意的疼爱,”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格外重,末了又补充一句,“至于放了她,我想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个可能了,所以还是请赫先生死了那条心。” “易少川……”叶欢再愚钝,也听出了双方的战意,出声呵止。 话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摊开了,赫默南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看向叶欢,“欢欢,我这个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难得冷如石雕的赫默南竟莞尔一笑,甚至边说边冲她张开怀抱,只是叶欢此刻却觉得别扭无比,似乎她习惯了他的冷艳,习惯了他把一切都压在心底,如今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反倒是让她不安了。 “你,你们别闹了,”叶欢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扯了扯易少川,低声道,“我们走吧!” 对于她的这个选择,易少川显得相当满意,捧起她的脸,送了个奖赏的热吻,“宝贝真乖!” 宝贝…… 瞬间,叶欢身上起了无数个小米粒,哗啦啦的掉了一地,她真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肉麻。 易少川拥着她向外走,甚至对赫默南连个谢字都没有,也对,他怎么可能感谢一个对他老婆有企图的男人呢? 只是才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唤,带着浓浓的不舍,“欢欢……” 叶欢停下,刚要回身,就听到身边的男人抢先搭话,“赫先生,以后请叫她易太太!” 第40章 易少变脸 易少川的话并没有阻止赫默南,他还是把嘴边的话说了出来,“欢欢,记住我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叶欢还真没记住,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再见,然后随着易少川的脚步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个个脸色惶恐,眼神闪躲,为首的更是头压的极低,“赫少对不起!我们没拦住他……” 他们是这间酒吧的保镖,负责这里的安全,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们是赫默南圈养的黑势力,每个人的身手都可称得上一等一,今天竟然没有拦住一个人,这不仅是失职,更是丢脸。 “下去吧!”很意外的,赫默南竟没有责备他们。 几个人像是听错的互相看了几眼,难道今天赫少吃错药了?如果没有,那就是他们今天烧高香了,他们暗自揣测了一番,却不敢再逗留,连忙鞠躬道谢,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赫默南一人,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骰盒,上面还沾着叶欢的指香,今天不是他心情好不责备他们,而是他知道能躲过他的保镖,如逛菜市场进来的易少川太不简单。 其实上次在澳门赌场,他就发觉了,只是却怎么也查不出这个人的信息,可越这样就越能说明易少川不简单,而且很不简单。 想到这些,赫默南抚着骰盒的手不自觉收紧,一颗被叶欢完全占据的心又紧了几分,不过他赫默南才不会管易少川是什么人,哪怕天王老子,只要敢对他的欢欢不好,他就是豁出身家性命也再所不惜。 今天这样让易少川轻易带走叶欢,不过是不想她为难,不想看到她本就烦乱的眼神再添烦忧。 从来,她都是他的主宰,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叶欢能让他赫默南百炼钢化绕指柔,只是这一切她并不知道。 叶欢被易少川带出酒吧,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本能的瑟缩向他的怀里,可正是这个动作,才让叶欢发现易少川的脸竟比这天还冷。 他这张脸是用来变的吗?好像刚才对她还热情似火,叫她宝贝来着…… 身心俱累的叶欢,此时已经无心去猜测他这样天上地下的大情绪变化,随着他一路来到他的公寓,她不是第一次来,也没有拒绝,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一进门,叶欢就被丢到了沙发上,伴着而来的还有易少川冷冷的声音,“坐下!” 说完他就转身,本来就受了委屈的叶欢,此刻又被他冷呵,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暴发,“易少川,你凭什么吼我?我哪里得罪你了……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混蛋……” 她一边骂一边拿过身边的抱枕扔过去,好吧,她就是这个脾气,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发泄。 抱枕打在易少川身上,他并没有动,一双黑眸辨不出情绪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眼里一般,直到叶欢把身边能扔的都扔光,他才离开。 只是刚一会,他就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冰袋,“敷一下,就不会痛了。” 叶欢一顿,却并没有接。 见她不动,易少川叹了口气,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就像那次给她穿鞋一样,只是这次他捧着冰袋敷上她的脸,“你啊笨,爸打你,你不会躲开啊!” 他的声音软软的,明明是在骂她,可是让听着的人分明就是宠溺,这一刹那,叶欢一直隐忍的坚强忽的崩溃…… 第40章 易少变脸 易少川的话并没有阻止赫默南,他还是把嘴边的话说了出来,“欢欢,记住我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叶欢还真没记住,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再见,然后随着易少川的脚步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个个脸色惶恐,眼神闪躲,为首的更是头压的极低,“赫少对不起!我们没拦住他……” 他们是这间酒吧的保镖,负责这里的安全,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们是赫默南圈养的黑势力,每个人的身手都可称得上一等一,今天竟然没有拦住一个人,这不仅是失职,更是丢脸。 “下去吧!”很意外的,赫默南竟没有责备他们。 几个人像是听错的互相看了几眼,难道今天赫少吃错药了?如果没有,那就是他们今天烧高香了,他们暗自揣测了一番,却不敢再逗留,连忙鞠躬道谢,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赫默南一人,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骰盒,上面还沾着叶欢的指香,今天不是他心情好不责备他们,而是他知道能躲过他的保镖,如逛菜市场进来的易少川太不简单。 其实上次在澳门赌场,他就发觉了,只是却怎么也查不出这个人的信息,可越这样就越能说明易少川不简单,而且很不简单。 想到这些,赫默南抚着骰盒的手不自觉收紧,一颗被叶欢完全占据的心又紧了几分,不过他赫默南才不会管易少川是什么人,哪怕天王老子,只要敢对他的欢欢不好,他就是豁出身家性命也再所不惜。 今天这样让易少川轻易带走叶欢,不过是不想她为难,不想看到她本就烦乱的眼神再添烦忧。 从来,她都是他的主宰,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叶欢能让他赫默南百炼钢化绕指柔,只是这一切她并不知道。 叶欢被易少川带出酒吧,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本能的瑟缩向他的怀里,可正是这个动作,才让叶欢发现易少川的脸竟比这天还冷。 他这张脸是用来变的吗?好像刚才对她还热情似火,叫她宝贝来着…… 身心俱累的叶欢,此时已经无心去猜测他这样天上地下的大情绪变化,随着他一路来到他的公寓,她不是第一次来,也没有拒绝,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一进门,叶欢就被丢到了沙发上,伴着而来的还有易少川冷冷的声音,“坐下!” 说完他就转身,本来就受了委屈的叶欢,此刻又被他冷呵,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暴发,“易少川,你凭什么吼我?我哪里得罪你了……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混蛋……” 她一边骂一边拿过身边的抱枕扔过去,好吧,她就是这个脾气,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发泄。 抱枕打在易少川身上,他并没有动,一双黑眸辨不出情绪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眼里一般,直到叶欢把身边能扔的都扔光,他才离开。 只是刚一会,他就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冰袋,“敷一下,就不会痛了。” 叶欢一顿,却并没有接。 见她不动,易少川叹了口气,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就像那次给她穿鞋一样,只是这次他捧着冰袋敷上她的脸,“你啊笨,爸打你,你不会躲开啊!” 他的声音软软的,明明是在骂她,可是让听着的人分明就是宠溺,这一刹那,叶欢一直隐忍的坚强忽的崩溃…… 第41章 在老公面前哭不丢人 不,还没有崩溃,只是在崩溃的边缘。 她乌黑的眼眸被泪水完全包覆,仿佛只要一眨眼就会跌落,偏偏这个女人强忍着,压抑着,任那水珠一圈圈的打着旋,也不肯让它坠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泫然欲泣吧,当真比哭还让人心酸,却也让人生气。 不就是哭吗?女人不都是爱哭吗?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连哭都要忍着? 易少川愤愤的,却是不敢再吼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颈,把她拉向自己,将她的脸埋入他的颈间,“傻妞,想哭就哭呗,干嘛忍着?” 她仍倔强的摇头,如果不是他用力按着她,她一定会挣开他,仿佛那样的她才是骄傲的。 唉…… 易少川低叹,不给她逃开的机会,薄唇吻过她的发丝,低喃,“在老公面前哭不丢人……” 她的手打上他的后背,他的肩膀,似在惩罚他一再挑衅她强忍的自尊,易少川对如此倔强的她有些无奈了,可并没有放手,哄她,“打吧打吧,以后难过的时候就打我……老婆,以后我疼你,一辈子都疼你……不伤心了呵,不伤心……” 她打他的动作停顿,然后他感觉颈间一阵温热湿润。 她挨打时不哭,难过时不哭,可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了,他说疼她,说一辈子,此刻,叶欢真的有了和这个男人有过一生一世的冲动。 “其实你比我幸运,”易少川搂着她,继续缓缓开口,“至少你还有爸爸,而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叶欢一怔,明显感觉到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她便不动,任由他说下去,话说她不是想了解他吗?现在他终于肯告诉她了…… 他说,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是在孤儿院长大,说他的童年一片灰色,记忆中唯一的彩色片段是认识了一对姐妹…… 不知是她累了,还是夜深了,亦或是他的声音本来就具有安抚的力量,她在他的故事里慢慢的睡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醒来时,阳光甚好,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恶梦。 叶欢环顾了四周,她对这里是有印象的,不由的就想到了上次…… 她慌忙的去掀开被子,只是被子还没掀开,就听到门口响起易少川那一贯不正经的声音,“检查什么,你是我老婆,就是脱光了你,也是再正常不过。” 这样的他哪还有昨晚温情呵护的影子,简直十足十的流氓,叶欢拿起身边的枕头砸过去。 易少川闪身躲过,“难道不是吗?”边说边大步走过来,并俯身压向她,“老婆,我们做个晨间运动,怎么样?” 原谅她是个很纯很纯的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晨间运动意为何指,就听到他又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喽!” 她又一次懵,她同意什么了? “喂,喂,你脱什么衣服?”直到某人用行动来解释自己的语言,叶欢这才恍然大悟,“流氓,滚开!” 他这次没有听话,身子紧压着她的,薄唇扫过她细滑如瓷的肌肤,“老婆,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补上我们的洞房之夜?” 洞房之夜? 上次,他不是把她xxoo了吗? 叶欢短暂的失愣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上次没有对我……” 易少川的手指抚过她娇艳的红唇,“这种事要在双方清醒又两情相悦之时才完美,比如说现在……” 他的手顺着她的下巴下滑,经过如玉的脖颈,性感的锁骨,然后滑向她迷人的沟壑…… 第41章 在老公面前哭不丢人 不,还没有崩溃,只是在崩溃的边缘。 她乌黑的眼眸被泪水完全包覆,仿佛只要一眨眼就会跌落,偏偏这个女人强忍着,压抑着,任那水珠一圈圈的打着旋,也不肯让它坠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泫然欲泣吧,当真比哭还让人心酸,却也让人生气。 不就是哭吗?女人不都是爱哭吗?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连哭都要忍着? 易少川愤愤的,却是不敢再吼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颈,把她拉向自己,将她的脸埋入他的颈间,“傻妞,想哭就哭呗,干嘛忍着?” 她仍倔强的摇头,如果不是他用力按着她,她一定会挣开他,仿佛那样的她才是骄傲的。 唉…… 易少川低叹,不给她逃开的机会,薄唇吻过她的发丝,低喃,“在老公面前哭不丢人……” 她的手打上他的后背,他的肩膀,似在惩罚他一再挑衅她强忍的自尊,易少川对如此倔强的她有些无奈了,可并没有放手,哄她,“打吧打吧,以后难过的时候就打我……老婆,以后我疼你,一辈子都疼你……不伤心了呵,不伤心……” 她打他的动作停顿,然后他感觉颈间一阵温热湿润。 她挨打时不哭,难过时不哭,可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了,他说疼她,说一辈子,此刻,叶欢真的有了和这个男人有过一生一世的冲动。 “其实你比我幸运,”易少川搂着她,继续缓缓开口,“至少你还有爸爸,而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叶欢一怔,明显感觉到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她便不动,任由他说下去,话说她不是想了解他吗?现在他终于肯告诉她了…… 他说,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是在孤儿院长大,说他的童年一片灰色,记忆中唯一的彩色片段是认识了一对姐妹…… 不知是她累了,还是夜深了,亦或是他的声音本来就具有安抚的力量,她在他的故事里慢慢的睡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醒来时,阳光甚好,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恶梦。 叶欢环顾了四周,她对这里是有印象的,不由的就想到了上次…… 她慌忙的去掀开被子,只是被子还没掀开,就听到门口响起易少川那一贯不正经的声音,“检查什么,你是我老婆,就是脱光了你,也是再正常不过。” 这样的他哪还有昨晚温情呵护的影子,简直十足十的流氓,叶欢拿起身边的枕头砸过去。 易少川闪身躲过,“难道不是吗?”边说边大步走过来,并俯身压向她,“老婆,我们做个晨间运动,怎么样?” 原谅她是个很纯很纯的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晨间运动意为何指,就听到他又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喽!” 她又一次懵,她同意什么了? “喂,喂,你脱什么衣服?”直到某人用行动来解释自己的语言,叶欢这才恍然大悟,“流氓,滚开!” 他这次没有听话,身子紧压着她的,薄唇扫过她细滑如瓷的肌肤,“老婆,我们结婚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补上我们的洞房之夜?” 洞房之夜? 上次,他不是把她xxoo了吗? 叶欢短暂的失愣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上次没有对我……” 易少川的手指抚过她娇艳的红唇,“这种事要在双方清醒又两情相悦之时才完美,比如说现在……” 他的手顺着她的下巴下滑,经过如玉的脖颈,性感的锁骨,然后滑向她迷人的沟壑…… 第42章 上得了床,进得了厨房 他的手指仿佛是带了电,所到之处都产生阵阵酥麻,一bobo自叶欢的身体深处向外漫延,她不是青涩少女,早已到了对男欢女爱渴望的年龄,这样被他一撩拨,那沉睡了二十多的**如困兽挣扎着要出笼,蠢蠢欲动。 可是,可以吗? 叶欢理智尚存,甚至想去拒绝,想推开,可是身体似乎又对这一切眷恋不舍…… 她身心抗争之际,他已经进入了她最最私密的地带,似乎只差一步,她和他就再无阻隔…… “嘀嘀——” 恰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如同尖锐的刀子刺破一切,叶欢惊醒,而易少川的反应就是按掉这讨厌的电话,可叶欢却比他动作更快的推开了他,直奔浴室。 “该死!”望着她逃似的背影,易少川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拿过电话就骂,“你找死啊!” 那边沉默,片刻响起戏谑的声音,“这么火大,不会是扰了你的好事吧?” “林暗夜,”易少川咬牙,烦躁的挠了挠头,“有屁快放!” “有人出天价让我查你的底,”林暗夜轻笑。 易少川黑眸微微收紧,一丝冷笑拂过,“好啊,我一样会出天价搞死你。” 说完挂掉电话,他望向浴室,里面此刻正是流水哗哗,那声音直让他的小小川更加坚廷,不过他知道今天这小小川的福利是不会再有了。 叶欢沐浴出来的时候,易少川已经不在卧室,看着凌乱的大床,刚才那一幕又重回脑海,她的脸又热烫起来…… “还想继续?”叶欢太出神,甚至不知道易少川何时走了进来,他搂住了她的腰,甚至故意用他仍坚廷的小小川抵了她一下。 “继续你个头啊!”她反应过来,恼羞的对他又拍又打。 易少川早已习惯了她的暴力,只是一笑,“不想继续就快点换衣吃饭,八点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叶欢换了衣服出来,就闻到一股食香,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一声,昨天光生气了,她晚饭都没吃,现在真有些饿了。 心形的煎蛋,温热的牛奶,还有雪鱼寿司…… 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叶欢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享受如此丰盛的美餐,只是吃到一半忽的想到个问题,张嘴就问向对面的男人,“别告诉我这些早餐是你做的!” 易少川未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接着又急转直下的叹了口气,“唉,这年月做个好老公不易啊,要上得了床,进得了厨房……” 叶欢一下子被噎到,脸倏的烫红,直到公司她的耳边还回响着他的那句‘上得了床,进得了厨房’。 “哟哟哟,叶大小姐这一大早的就起了犯花痴啊!”薛子路走进来,就看到叶欢一副神游太空的表情,而且那表情分明就带了个色字。 “小露露……” 空气中响起叶欢亲密而又亲昵的声音,每次她叫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就是薛子路要倒霉的时刻,所以他赶紧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我有重要情况爆料!” 叶欢斜睨他一眼,薛子路不敢再卖关子,“你知道吗?那个负心汉玩完了。” 负心汉?叶欢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薛子路摇了摇头,“果然有新欢就忘了旧爱,是乔翊白,他这次彻底over了!” 这个名字还是让叶欢的神经刺了下,她皱了下好看的秀眉,问道,“他怎么了?”—— 我最爱的男银,林暗夜出场喽! 第42章 上得了床,进得了厨房 他的手指仿佛是带了电,所到之处都产生阵阵酥麻,一bobo自叶欢的身体深处向外漫延,她不是青涩少女,早已到了对男欢女爱渴望的年龄,这样被他一撩拨,那沉睡了二十多的**如困兽挣扎着要出笼,蠢蠢欲动。 可是,可以吗? 叶欢理智尚存,甚至想去拒绝,想推开,可是身体似乎又对这一切眷恋不舍…… 她身心抗争之际,他已经进入了她最最私密的地带,似乎只差一步,她和他就再无阻隔…… “嘀嘀——” 恰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如同尖锐的刀子刺破一切,叶欢惊醒,而易少川的反应就是按掉这讨厌的电话,可叶欢却比他动作更快的推开了他,直奔浴室。 “该死!”望着她逃似的背影,易少川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拿过电话就骂,“你找死啊!” 那边沉默,片刻响起戏谑的声音,“这么火大,不会是扰了你的好事吧?” “林暗夜,”易少川咬牙,烦躁的挠了挠头,“有屁快放!” “有人出天价让我查你的底,”林暗夜轻笑。 易少川黑眸微微收紧,一丝冷笑拂过,“好啊,我一样会出天价搞死你。” 说完挂掉电话,他望向浴室,里面此刻正是流水哗哗,那声音直让他的小小川更加坚廷,不过他知道今天这小小川的福利是不会再有了。 叶欢沐浴出来的时候,易少川已经不在卧室,看着凌乱的大床,刚才那一幕又重回脑海,她的脸又热烫起来…… “还想继续?”叶欢太出神,甚至不知道易少川何时走了进来,他搂住了她的腰,甚至故意用他仍坚廷的小小川抵了她一下。 “继续你个头啊!”她反应过来,恼羞的对他又拍又打。 易少川早已习惯了她的暴力,只是一笑,“不想继续就快点换衣吃饭,八点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叶欢换了衣服出来,就闻到一股食香,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一声,昨天光生气了,她晚饭都没吃,现在真有些饿了。 心形的煎蛋,温热的牛奶,还有雪鱼寿司…… 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叶欢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享受如此丰盛的美餐,只是吃到一半忽的想到个问题,张嘴就问向对面的男人,“别告诉我这些早餐是你做的!” 易少川未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接着又急转直下的叹了口气,“唉,这年月做个好老公不易啊,要上得了床,进得了厨房……” 叶欢一下子被噎到,脸倏的烫红,直到公司她的耳边还回响着他的那句‘上得了床,进得了厨房’。 “哟哟哟,叶大小姐这一大早的就起了犯花痴啊!”薛子路走进来,就看到叶欢一副神游太空的表情,而且那表情分明就带了个色字。 “小露露……” 空气中响起叶欢亲密而又亲昵的声音,每次她叫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就是薛子路要倒霉的时刻,所以他赶紧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我有重要情况爆料!” 叶欢斜睨他一眼,薛子路不敢再卖关子,“你知道吗?那个负心汉玩完了。” 负心汉?叶欢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薛子路摇了摇头,“果然有新欢就忘了旧爱,是乔翊白,他这次彻底over了!” 这个名字还是让叶欢的神经刺了下,她皱了下好看的秀眉,问道,“他怎么了?”—— 我最爱的男银,林暗夜出场喽! 第43章 落魄男人 灯光昏暗的酒吧。 叶欢和薛子路坐在偏僻的角落,眼睛一直注视着不远处—— 身穿白衬衣的服务生半跪在地上,正给客人倒酒,他的头始终低着,卑微而低贱,这个服务生不是别人,正是乔翊白。 “其实他辞职前已经找好了后台,谁知等他真的辞职了,人家又不要他了,而且其他大大小小的公司也像是约好似的都不聘用他,你知道吗?那些跟他一起辞职的人,下场都是这样……唉,惨啊!”薛子路在一边感叹。 叶欢看着落魄的乔暮白,并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意,反而觉得一颗心如坠了千斤砣似的往下沉,毕竟她对他并不是毫无差点感情。 “他这样的人活该如此,当服务生已经是便宜他了,如果我是易少川,会让他直接去做,鸭,他不是喜欢上女人吗……”薛子路并没有看到暗光下叶欢僵硬的神色。 “是易少川做的?”叶欢低问。 薛子路喝了口果汁,“不知道,不过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到,除了他,谁会这样整乔翊白……不过话说易总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大小小公司的都听他的,你说他的后台到底有多硬?” 叶欢微愣,还没来及去思考,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再看,只见乔翊白被人当头砸了一酒瓶,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衬衣。 “你们干什么?”叶欢想都没想就冲过去。 几个人看向叶欢,认出了她,“原来是叶大小姐,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教训一下这小子,居然敢弄脏大爷的鞋。” 刚才乔翊白倒酒,有人故意碰了他一下,酒洒在其中一人的鞋子上,所以才遭了打。 叶欢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甩到那几个人面前,然后拽起乔翊白就向外走,只是没走几步,乔翊白就甩开她,看着她的目光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叶大小姐,你现在满意了吗?” 她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回去告诉姓易的,我乔翊白不会轻易被打垮,今天他让我承受的,将来我定会让他百倍的偿还,”乔翊白恶狠狠的说完,踉跄离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足迹洒了一路。 “你没事吧?”薛子路见乔翊白走远才跑过来,其实他晕血,所以才躲而避之。 叶欢摇摇头,又看了眼地上的鲜血,转身离开,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叶乐要那样对自己了。 “别告诉我,你心软了?”薛子路怎么会不懂叶欢的心思。 “露露,虽然他有错,可也没错到要赶尽杀绝的地步……”叶欢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当看着乔翊白卑微的跪在地上,当看着他血流满面,她忽的发觉对他一点都不恨了。 薛子路听到她这样说,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叶欢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易少川打来的—— “老婆,在哪呢?” “酒吧!” “……”某人皱眉,“我去接你。” “我见到乔翊白了!” 某人微顿,接着就笑问,“别告诉我,今天是他侍候的你!” “易少川……”叶欢扬声。 第43章 落魄男人 灯光昏暗的酒吧。 叶欢和薛子路坐在偏僻的角落,眼睛一直注视着不远处—— 身穿白衬衣的服务生半跪在地上,正给客人倒酒,他的头始终低着,卑微而低贱,这个服务生不是别人,正是乔翊白。 “其实他辞职前已经找好了后台,谁知等他真的辞职了,人家又不要他了,而且其他大大小小的公司也像是约好似的都不聘用他,你知道吗?那些跟他一起辞职的人,下场都是这样……唉,惨啊!”薛子路在一边感叹。 叶欢看着落魄的乔暮白,并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意,反而觉得一颗心如坠了千斤砣似的往下沉,毕竟她对他并不是毫无差点感情。 “他这样的人活该如此,当服务生已经是便宜他了,如果我是易少川,会让他直接去做,鸭,他不是喜欢上女人吗……”薛子路并没有看到暗光下叶欢僵硬的神色。 “是易少川做的?”叶欢低问。 薛子路喝了口果汁,“不知道,不过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到,除了他,谁会这样整乔翊白……不过话说易总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大小小公司的都听他的,你说他的后台到底有多硬?” 叶欢微愣,还没来及去思考,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再看,只见乔翊白被人当头砸了一酒瓶,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衬衣。 “你们干什么?”叶欢想都没想就冲过去。 几个人看向叶欢,认出了她,“原来是叶大小姐,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教训一下这小子,居然敢弄脏大爷的鞋。” 刚才乔翊白倒酒,有人故意碰了他一下,酒洒在其中一人的鞋子上,所以才遭了打。 叶欢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甩到那几个人面前,然后拽起乔翊白就向外走,只是没走几步,乔翊白就甩开她,看着她的目光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叶大小姐,你现在满意了吗?” 她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回去告诉姓易的,我乔翊白不会轻易被打垮,今天他让我承受的,将来我定会让他百倍的偿还,”乔翊白恶狠狠的说完,踉跄离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足迹洒了一路。 “你没事吧?”薛子路见乔翊白走远才跑过来,其实他晕血,所以才躲而避之。 叶欢摇摇头,又看了眼地上的鲜血,转身离开,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叶乐要那样对自己了。 “别告诉我,你心软了?”薛子路怎么会不懂叶欢的心思。 “露露,虽然他有错,可也没错到要赶尽杀绝的地步……”叶欢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当看着乔翊白卑微的跪在地上,当看着他血流满面,她忽的发觉对他一点都不恨了。 薛子路听到她这样说,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叶欢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易少川打来的—— “老婆,在哪呢?” “酒吧!” “……”某人皱眉,“我去接你。” “我见到乔翊白了!” 某人微顿,接着就笑问,“别告诉我,今天是他侍候的你!” “易少川……”叶欢扬声。 第44章 老婆,我是公的 “是你做的?”易少川真的来接她了,只是一上车就遭到了叶欢的质问。 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这就是不忠不贞的下场,老婆我替你报仇了,解气吧?” 解气?叶欢冷吡一声,相反她不仅不解气,反而觉得窝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乔翊白的落魄相,她心里却如塞了块石头,抑堵的难受。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她冷冷的一句话让易少川俊美的脸瞬间僵硬,但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常。 “不会是心疼了吧?”他看向她,玩味的语调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叶欢瞪他,却意外撞上他的眸子,漆黑的眼眸像是被这夜色漂染了,深沉如海,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将她吸进去,叶欢一时无法呼吸,连忙移开视线,“要你管!” “当然要我管,你现在是我老婆,”不急不缓的句子,却是霸道至极,而且说的那么自然,仿佛是真的一般。 不知怎的,叶欢忽的就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幕,脸颊又滚烫起来,可不是差点玩真的吗?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或许他们已经…… 停!停! 不能再胡乱想下去,而且她也不许这种事发生,早上的她一定是恶鬼附体了才会任由他胡来。 “易少川,我说你太入戏了吧?别忘记你只是我租来的,还真拿自己母鸡当凤凰了,”叶欢承认这话说的刻薄了些,可是没有办法,不这样或许打击不到他。 可是,叶欢的话说完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动静,仿佛身边根本不存在那个人似的,她不得不抬眸再看他,只见他正望着自己,漆黑的眼眸晶亮一片,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跌入了他的眼底,这样的眸光让她又一次心慌,目光再次移开,只是这次竟看到他喉结耸动,那一上一下的动作竟让叶欢不明所以的身体一阵燥热,偏偏这时,他又凑过来,贴着她的耳际说了句,“老婆,我是公的,就算是鸡,也是公鸡。” 叶欢华丽丽的晕眩,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易少川,我在和你说真的,”叶欢不得不吼,来提示这次谈话的严肃性。 “我也没说假的,要不你来验验,公的有**,母的绝对没有……”他的话又一次将叶欢雷的里面焦糊,而且他还真的去抓她的手,要她去验证。 叶欢如被蛰到的甩开,“流氓……” 除了这两个字,叶欢再也找不出犀利的词语骂他,每次都是这样,不论她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是她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 可是,这并不是她和他谈话的目的,回到公寓,在关房门前,叶欢叫住他,义正言辞,“易少川,这次算了。” “什么?”他装作不懂。 叶欢顿了顿,“放过乔翊白!” 易少川看向她,只是这一回的眸光有些凌厉,似要将她剥开看穿似的,“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是……”叶欢也懂得这个理,但她真的狠不下心来,“或许叶乐说的对,他会劈腿是我没有本事,所以我不怪他,这件事算了,你不要再管。” 第44章 老婆,我是公的 “是你做的?”易少川真的来接她了,只是一上车就遭到了叶欢的质问。 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这就是不忠不贞的下场,老婆我替你报仇了,解气吧?” 解气?叶欢冷吡一声,相反她不仅不解气,反而觉得窝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乔翊白的落魄相,她心里却如塞了块石头,抑堵的难受。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她冷冷的一句话让易少川俊美的脸瞬间僵硬,但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常。 “不会是心疼了吧?”他看向她,玩味的语调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叶欢瞪他,却意外撞上他的眸子,漆黑的眼眸像是被这夜色漂染了,深沉如海,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将她吸进去,叶欢一时无法呼吸,连忙移开视线,“要你管!” “当然要我管,你现在是我老婆,”不急不缓的句子,却是霸道至极,而且说的那么自然,仿佛是真的一般。 不知怎的,叶欢忽的就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幕,脸颊又滚烫起来,可不是差点玩真的吗?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或许他们已经…… 停!停! 不能再胡乱想下去,而且她也不许这种事发生,早上的她一定是恶鬼附体了才会任由他胡来。 “易少川,我说你太入戏了吧?别忘记你只是我租来的,还真拿自己母鸡当凤凰了,”叶欢承认这话说的刻薄了些,可是没有办法,不这样或许打击不到他。 可是,叶欢的话说完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动静,仿佛身边根本不存在那个人似的,她不得不抬眸再看他,只见他正望着自己,漆黑的眼眸晶亮一片,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跌入了他的眼底,这样的眸光让她又一次心慌,目光再次移开,只是这次竟看到他喉结耸动,那一上一下的动作竟让叶欢不明所以的身体一阵燥热,偏偏这时,他又凑过来,贴着她的耳际说了句,“老婆,我是公的,就算是鸡,也是公鸡。” 叶欢华丽丽的晕眩,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易少川,我在和你说真的,”叶欢不得不吼,来提示这次谈话的严肃性。 “我也没说假的,要不你来验验,公的有**,母的绝对没有……”他的话又一次将叶欢雷的里面焦糊,而且他还真的去抓她的手,要她去验证。 叶欢如被蛰到的甩开,“流氓……” 除了这两个字,叶欢再也找不出犀利的词语骂他,每次都是这样,不论她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是她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 可是,这并不是她和他谈话的目的,回到公寓,在关房门前,叶欢叫住他,义正言辞,“易少川,这次算了。” “什么?”他装作不懂。 叶欢顿了顿,“放过乔翊白!” 易少川看向她,只是这一回的眸光有些凌厉,似要将她剥开看穿似的,“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是……”叶欢也懂得这个理,但她真的狠不下心来,“或许叶乐说的对,他会劈腿是我没有本事,所以我不怪他,这件事算了,你不要再管。” 第45章 多管闲事 叶欢的这番话让易少川的俊眉蹙紧,额心的位置都聚了个疙瘩,他这是生气了吧?可这是她的事,真的与他无关,就在叶欢把他的沉默当默许的时候,忽的听到他说,“明天董事会的报告,早上十点给我。” 叶欢完全愣住,这是哪跟哪?驴头不对马嘴啊! “易少川,我在和你说乔翊白的事,”叶欢隐约从他这过快的思维里嗅到了别的味道。 “我在和你说公司的事,”易少川坐在沙发上,双腿叠起,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神色悠然,“他乔翊白还能做个酒水小弟,这已经是我对他仁慈了。” 终于谈话又回到了正轨上来,可是这一句话也将叶欢激怒,“我说了不许管我的事,你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可我也说了,这件事管定了!”易少川那是什么表情,眼睛半眯,一边的唇角上扬,分明就是挑衅。 叶欢可是大小姐,从来说一不二的主,如今被这样公然顶撞,她当然恼火不已,“易少川你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嗯哼!”他淡淡的回应,轻佻的让欠揍。 叶欢彻底抓狂,“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砰的一声,把房门摔的震天响。 门外,易少川摇头,烁烁的黑眸里流动着诡异的光芒。 叶欢进了房间就打电话,本来她还没想着要帮乔翊白,可经易少川这么一挑衅,她突然就决定非要和他对干一次不可,于是她拨通了平时里和她有交情的电话。 “叶总啊,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我们公司正在裁员……” “叶大小姐你好,你好……这个啊,我们目前真的不缺人手,实在不好意思……” “安排个人啊,好,好,好……不过,我要提前知会一下,我们已经三个月发不上工资了……” 啪! 叶欢摔了电话,nnd的,看着平日都关系不错,关键时刻就链子,没一个tm管用的。 气极骂人的同时,叶欢的心也跟着下沉,看来易少川真的堵了所有的后路,非要把乔翊白赶尽杀绝不可,本来她真的没必要多管这个闲事,可一想到易少川那得意扬扬的神情,叶欢就觉得气不过。 在想了又想后,忽的一个人进入她的脑海,虽然她极不愿意找他,但似乎除了他,她再无他法。 赫默南听到手机响的时候,刚刚沐浴出来,白色的浴巾堪堪的挂在腰间,精壮的身子外露在空气中,小麦色的肤色在灯光下散发着盈光,腹肌平整完美,发梢还在滴水,一路滑过他身体的沟沟壑壑…… 看到手机上跳跃的名字,他的心跳明显快跳一拍,不由自主,甚至就连刚冲过凉的身子都瞬间热了起来…… 她从来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仅有的一次就是叶氏资金出了问题,她冲他借钱,而这次呢? 尽管他很期望这次她不是因为有求于他而打电话来,可是看到他的手机上她的名字一跳一跳,他还是很开心。 “叶大小姐,”虽然赫默南心里无比欢喜,可是接起电话时,他的声音却听起来冰冷而疏离,这是他的保护壳,用来保护着她在这样的距离里不远离自己,不推开他。 “那个……其实……能不能……”叶欢支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什么事?”赫默南打断她,却已经在这边无声的笑了,因为他仿佛看到她此刻抓耳挠腮的可爱模样。 叶欢深吸气,太过用力,连赫默南都听到了,“能不能……让……乔翊白去你那里!”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憋出这句话。 “……”只是那边却沉默。 第45章 多管闲事 叶欢的这番话让易少川的俊眉蹙紧,额心的位置都聚了个疙瘩,他这是生气了吧?可这是她的事,真的与他无关,就在叶欢把他的沉默当默许的时候,忽的听到他说,“明天董事会的报告,早上十点给我。” 叶欢完全愣住,这是哪跟哪?驴头不对马嘴啊! “易少川,我在和你说乔翊白的事,”叶欢隐约从他这过快的思维里嗅到了别的味道。 “我在和你说公司的事,”易少川坐在沙发上,双腿叠起,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神色悠然,“他乔翊白还能做个酒水小弟,这已经是我对他仁慈了。” 终于谈话又回到了正轨上来,可是这一句话也将叶欢激怒,“我说了不许管我的事,你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可我也说了,这件事管定了!”易少川那是什么表情,眼睛半眯,一边的唇角上扬,分明就是挑衅。 叶欢可是大小姐,从来说一不二的主,如今被这样公然顶撞,她当然恼火不已,“易少川你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嗯哼!”他淡淡的回应,轻佻的让欠揍。 叶欢彻底抓狂,“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砰的一声,把房门摔的震天响。 门外,易少川摇头,烁烁的黑眸里流动着诡异的光芒。 叶欢进了房间就打电话,本来她还没想着要帮乔翊白,可经易少川这么一挑衅,她突然就决定非要和他对干一次不可,于是她拨通了平时里和她有交情的电话。 “叶总啊,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我们公司正在裁员……” “叶大小姐你好,你好……这个啊,我们目前真的不缺人手,实在不好意思……” “安排个人啊,好,好,好……不过,我要提前知会一下,我们已经三个月发不上工资了……” 啪! 叶欢摔了电话,nnd的,看着平日都关系不错,关键时刻就链子,没一个tm管用的。 气极骂人的同时,叶欢的心也跟着下沉,看来易少川真的堵了所有的后路,非要把乔翊白赶尽杀绝不可,本来她真的没必要多管这个闲事,可一想到易少川那得意扬扬的神情,叶欢就觉得气不过。 在想了又想后,忽的一个人进入她的脑海,虽然她极不愿意找他,但似乎除了他,她再无他法。 赫默南听到手机响的时候,刚刚沐浴出来,白色的浴巾堪堪的挂在腰间,精壮的身子外露在空气中,小麦色的肤色在灯光下散发着盈光,腹肌平整完美,发梢还在滴水,一路滑过他身体的沟沟壑壑…… 看到手机上跳跃的名字,他的心跳明显快跳一拍,不由自主,甚至就连刚冲过凉的身子都瞬间热了起来…… 她从来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仅有的一次就是叶氏资金出了问题,她冲他借钱,而这次呢? 尽管他很期望这次她不是因为有求于他而打电话来,可是看到他的手机上她的名字一跳一跳,他还是很开心。 “叶大小姐,”虽然赫默南心里无比欢喜,可是接起电话时,他的声音却听起来冰冷而疏离,这是他的保护壳,用来保护着她在这样的距离里不远离自己,不推开他。 “那个……其实……能不能……”叶欢支吾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什么事?”赫默南打断她,却已经在这边无声的笑了,因为他仿佛看到她此刻抓耳挠腮的可爱模样。 叶欢深吸气,太过用力,连赫默南都听到了,“能不能……让……乔翊白去你那里!”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憋出这句话。 “……”只是那边却沉默。 第46章 就当是偿还欠他的情 叶欢的心在赫默南的沉默里下沉,这时,她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根本就不可能了。 她再次吸气开口,只是声音低若蚊蝇,“就当是偿还欠他的情吧……” 一句话将赫默南的记拉远,那是他这辈子最最憋屈的一件事,那是她十八岁的一天晚上,她和父亲吵架赌气出走,却遇到了坏人,她给他打了电话,可该死的他居然没有听到,后来等他知道一切的时候,她已经被乔翊白相救,那大概也是她会选择嫁给他的原因。 后来的后来,赫默南不止一次的去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错过她的电话,是不是他和她的命运都会被改写?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重来。 “他随时可以来,”赫默南出声,打破了沉默。 叶欢长舒了口气,过了片刻,又低低说了句,“他现在xx酒吧。” 赫默南一顿,接着就明白过来,她是要他亲自去请那个男人吧! “他现在根本不理我……”叶欢为自己有些过份的要求解释。 “嗯!”赫默南淡淡的只有一个字。 “那再见!”叶欢和他说话总会觉得压抑,现在要说的都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挂电话。 “等等……”赫默南急急出声,阻止了叶欢的动作。 “还有事?”叶欢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是他又要反悔吧! 在叶欢看不见的另一端,赫默南不自然的撸了下鼻尖,他其实没事了,可是一听她说再见,他就慌了,他承认自己喜欢听她的声音,还有那轻轻浅浅的呼吸,那会让他觉得她离自己很近。 可现在叶欢一问,他又觉得自己鲁莽了,“没事,就是提醒你,你也欠了我一次情,记得要还。” 他的声音冰冷生硬,仿佛是冲他借钱一般的认真,叶欢知道他的严肃,连忙回道,“当然,当然!再见!” 这次,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掐断电话,果断又快速,他的心顿时如那忙音般,陷入一片空芜。 这一夜,叶欢睡的并不好,做了一夜的梦,乱乱的,醒来却是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头痛,还有她多了一双熊猫眼。 早餐桌上依旧丰盛的让人垂涎欲滴,叶欢在享用的同时,又想起昨晚这个男人的挑衅,得意带着炫耀道,“易总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乔翊白不用做酒水小弟了。” 易少川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停,转瞬又恢复如常,“是么?恭喜!”薄薄的两个字,似带着嘲讽。 他这是被打败该有的表现吗?怎么倒显得她很无聊呢! 不过事情已经做完了,无不无聊都再说无益,吃完东西叶欢拿包走人,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公司叶欢才听到易少川今天的第二句话,“报告,十点!” 叶欢冲他翻白眼,就听到他又补充,“这是友情提示,熊猫女士!” 熊猫女士?他在骂她,该死! 叶欢可不是吃素的,就要反驳骂回去,可是嘴刚张开,就感觉唇上一热,温润湿滑的触感,甚至还带着早餐的奶香,叶欢只觉得大脑瞬间缺氧般的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的俊脸,在清晨阳光的不同角度下,如同会发光的金子一般,迷炫了她。 “用心一点,做错了要受处罚哦,”直到耳边响起他半戏谑半认真的声调,叶欢才回神,而他已经结束了热吻走人,只剩下她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承受过往员工或艳羡或垂涎的目光。 第46章 就当是偿还欠他的情 叶欢的心在赫默南的沉默里下沉,这时,她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根本就不可能了。 她再次吸气开口,只是声音低若蚊蝇,“就当是偿还欠他的情吧……” 一句话将赫默南的记拉远,那是他这辈子最最憋屈的一件事,那是她十八岁的一天晚上,她和父亲吵架赌气出走,却遇到了坏人,她给他打了电话,可该死的他居然没有听到,后来等他知道一切的时候,她已经被乔翊白相救,那大概也是她会选择嫁给他的原因。 后来的后来,赫默南不止一次的去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错过她的电话,是不是他和她的命运都会被改写?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重来。 “他随时可以来,”赫默南出声,打破了沉默。 叶欢长舒了口气,过了片刻,又低低说了句,“他现在xx酒吧。” 赫默南一顿,接着就明白过来,她是要他亲自去请那个男人吧! “他现在根本不理我……”叶欢为自己有些过份的要求解释。 “嗯!”赫默南淡淡的只有一个字。 “那再见!”叶欢和他说话总会觉得压抑,现在要说的都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挂电话。 “等等……”赫默南急急出声,阻止了叶欢的动作。 “还有事?”叶欢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是他又要反悔吧! 在叶欢看不见的另一端,赫默南不自然的撸了下鼻尖,他其实没事了,可是一听她说再见,他就慌了,他承认自己喜欢听她的声音,还有那轻轻浅浅的呼吸,那会让他觉得她离自己很近。 可现在叶欢一问,他又觉得自己鲁莽了,“没事,就是提醒你,你也欠了我一次情,记得要还。” 他的声音冰冷生硬,仿佛是冲他借钱一般的认真,叶欢知道他的严肃,连忙回道,“当然,当然!再见!” 这次,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掐断电话,果断又快速,他的心顿时如那忙音般,陷入一片空芜。 这一夜,叶欢睡的并不好,做了一夜的梦,乱乱的,醒来却是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头痛,还有她多了一双熊猫眼。 早餐桌上依旧丰盛的让人垂涎欲滴,叶欢在享用的同时,又想起昨晚这个男人的挑衅,得意带着炫耀道,“易总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乔翊白不用做酒水小弟了。” 易少川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停,转瞬又恢复如常,“是么?恭喜!”薄薄的两个字,似带着嘲讽。 他这是被打败该有的表现吗?怎么倒显得她很无聊呢! 不过事情已经做完了,无不无聊都再说无益,吃完东西叶欢拿包走人,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公司叶欢才听到易少川今天的第二句话,“报告,十点!” 叶欢冲他翻白眼,就听到他又补充,“这是友情提示,熊猫女士!” 熊猫女士?他在骂她,该死! 叶欢可不是吃素的,就要反驳骂回去,可是嘴刚张开,就感觉唇上一热,温润湿滑的触感,甚至还带着早餐的奶香,叶欢只觉得大脑瞬间缺氧般的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的俊脸,在清晨阳光的不同角度下,如同会发光的金子一般,迷炫了她。 “用心一点,做错了要受处罚哦,”直到耳边响起他半戏谑半认真的声调,叶欢才回神,而他已经结束了热吻走人,只剩下她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承受过往员工或艳羡或垂涎的目光。 第47章 只举五分钟 “叶助理,好幸福哦!”电梯里,有不怕死的女员工给叶欢道贺。 叶欢可不会当她们是真的羡慕,说是嫉妒她还差不多,她可记得在卫生间里她们是如何说她的,勾唇一笑,“是啊,当然幸福,很-性-福!” 炫一回吧,谁让这帮子老娘们在背后说她?再说了她们不是特别喜欢yy易少川吗?把他当作心目中的男神吗?现在她就让她们彻底羡慕嫉妒恨去吧! 叶欢扬扬得意,甚至有些感激易少川刚才的热吻,只是她的这份感激在踏出电梯后,就被敲碎了。 “小瑾,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昨晚休息不好?”叶欢一出电梯,便听到了男人柔情似水的关切声,抬眼看去,易少川正和苏瑾面对面站着,离的很近,而且他纤长的手指还端着那女人的脸。 多么温情又温馨的一幕啊! 可是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她的身上,他却嘲弄的称她熊猫女士,而对小秘书却是又关切又心疼的,叶欢只觉得心肝都被火烧着了,两步过去,站在他们面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笑道,“现在是七点五十五,离上班还有五分钟,如果二位速度快一点,绝对可以战一回,所以二位还是赶紧的……” **一刻值千金啊!要知道他们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易少川这样的混蛋男人,也就只配举五分钟,叶欢心里咒他。 苏瑾先是没明白叶欢的话,不过稍后就反应过来,脸顿时红如泣血,而易少川的脸却先青又紫,最后一片铁黑。 前一秒和她热吻完,后一秒勾搭小秘书,易少川你还真是风流的成疯了! 对于这一幕,叶欢就像是脑子中扎了刺似的,哪怕在做报告,一直也忘不了,敲打键盘的手指啪啪的格外用力,仿佛她根本不是在打字,而是在打某个人。 “笃笃——” 九点五十的时候,叶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头也没抬,以为是易少川来催报告,“催什么催,还差十分钟,你可以和你的小秘书再去打个靶……” 她愤愤的,敲打键盘的手指愈发用力,似乎只有这样,她心头的怒意才会平复一点点。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叶欢却忘了追究。 “欢欢…” 下一秒,头顶响起的苍老凝重声,让叶欢的手一抖,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嘎然而止。 不是易少川,而是她家老头子…… 此刻,叶欢首先想到不是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而是刚才她那句话,她差点咬掉舌头。 “爸,你和欢欢谈吧!”偏偏此时,静谧的空气中又响起了叶欢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原来易少川也跟了进来,那他刚才还是听到她说的话了? “欢欢,报告可以晚点交,”他果然听到了,而且这话说的多近人情,可是为什么,叶欢却从他微扬的唇角里,从他一双精锐无比的黑眸里,分明看到的全是危险信号?—— 话说看书不推荐,不收藏,不留言,也只能举五分钟啊,哈哈! 第47章 只举五分钟 “叶助理,好幸福哦!”电梯里,有不怕死的女员工给叶欢道贺。 叶欢可不会当她们是真的羡慕,说是嫉妒她还差不多,她可记得在卫生间里她们是如何说她的,勾唇一笑,“是啊,当然幸福,很-性-福!” 炫一回吧,谁让这帮子老娘们在背后说她?再说了她们不是特别喜欢yy易少川吗?把他当作心目中的男神吗?现在她就让她们彻底羡慕嫉妒恨去吧! 叶欢扬扬得意,甚至有些感激易少川刚才的热吻,只是她的这份感激在踏出电梯后,就被敲碎了。 “小瑾,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昨晚休息不好?”叶欢一出电梯,便听到了男人柔情似水的关切声,抬眼看去,易少川正和苏瑾面对面站着,离的很近,而且他纤长的手指还端着那女人的脸。 多么温情又温馨的一幕啊! 可是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她的身上,他却嘲弄的称她熊猫女士,而对小秘书却是又关切又心疼的,叶欢只觉得心肝都被火烧着了,两步过去,站在他们面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笑道,“现在是七点五十五,离上班还有五分钟,如果二位速度快一点,绝对可以战一回,所以二位还是赶紧的……” **一刻值千金啊!要知道他们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易少川这样的混蛋男人,也就只配举五分钟,叶欢心里咒他。 苏瑾先是没明白叶欢的话,不过稍后就反应过来,脸顿时红如泣血,而易少川的脸却先青又紫,最后一片铁黑。 前一秒和她热吻完,后一秒勾搭小秘书,易少川你还真是风流的成疯了! 对于这一幕,叶欢就像是脑子中扎了刺似的,哪怕在做报告,一直也忘不了,敲打键盘的手指啪啪的格外用力,仿佛她根本不是在打字,而是在打某个人。 “笃笃——” 九点五十的时候,叶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头也没抬,以为是易少川来催报告,“催什么催,还差十分钟,你可以和你的小秘书再去打个靶……” 她愤愤的,敲打键盘的手指愈发用力,似乎只有这样,她心头的怒意才会平复一点点。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叶欢却忘了追究。 “欢欢…” 下一秒,头顶响起的苍老凝重声,让叶欢的手一抖,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嘎然而止。 不是易少川,而是她家老头子…… 此刻,叶欢首先想到不是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而是刚才她那句话,她差点咬掉舌头。 “爸,你和欢欢谈吧!”偏偏此时,静谧的空气中又响起了叶欢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原来易少川也跟了进来,那他刚才还是听到她说的话了? “欢欢,报告可以晚点交,”他果然听到了,而且这话说的多近人情,可是为什么,叶欢却从他微扬的唇角里,从他一双精锐无比的黑眸里,分明看到的全是危险信号?—— 话说看书不推荐,不收藏,不留言,也只能举五分钟啊,哈哈! 第48章 前狼后虎 “欢欢,脸还痛吗?”房门被易少川体贴的关上,叶欢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叶光年关切的声音响起。 其实她的脸早就不痛了,不过现在经叶光年一提醒,顿时又火辣辣起来,只是叶欢却一笑,那笑带着嘲讽,“不痛,一点都不痛!” 叶光年听到这话,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不料下一秒就听到叶欢又说,“我痛的是心。” 叶光年的脸刹那僵硬,看着叶欢的眼中充盈着痛楚,半天,才再开口,“欢欢,那天是爸爸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原谅爸爸好不好?” 原谅,这本不该是父亲对女儿说的字眼,可是叶光年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了,叶欢每听一次,就觉得她和父亲之间的距离鸿沟又扩大一米。 这样下去,是不是他们父女…… 叶欢忽的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此刻他低低的声线,字字都像锥子剜着她的心,她听不下去,猛的打断,“你是我老子,别说打我一巴掌,就是打死我,也是你的权利,谁让你生了我呢,是不是?” 叶欢的嘴如锋利的刀子,格外的犀利刺人,叶光年的脸色再次难看至极,只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叶欢,看她生气噘嘴的样子,看着她眉头紧锁的神情,脑海里浮过另一张脸,最后缓缓的重合在一起…… 像,真像啊! 叶光年痛楚的眸底,因为这个念想又柔软下来,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忘不了…… “欢欢,以后别那样说你小妈,她,其实是个好女人,”在一阵沉默后,叶光年再次开口,却再次遭遇叶欢的冷笑。 “她当然是好女人了,不好怎么能入你老的眼,是吧?”叶欢又是讽刺。 叶光年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挖苦自己,苦涩的一笑,“欢欢,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么?那是什么样?” “其实……”这一刻,叶光年忽的很想把一切事实都说出来,有些东西在心底积压的太久,就会生霉变质,他委屈无所谓,可是景碧心没有错,她不该承受那样的委屈,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门推开的声音打断—— “姐,爸爸!” 居然是叶乐,她笑吟吟的进来,也只有在叶光年面前,她才会叫叶欢一声姐,“我要来公司上班,已经给姐夫打过招呼了,就当她的助理。” 闻言,叶欢的嘴角抽了三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苏瑾不够,现在又来了个叶乐,易少川的行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可这对于她来说算是前狼后虎吗? “乐乐,你胡闹什么?你以为来公司上班是玩的吗?”叶光年出声呵斥。 “我没说要来玩啊,”叶乐毫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我是很认真的想向姐夫学习管理公司,毕竟这叶氏也有我一份,不是吗?” 她说着,目光瞟向叶欢,分明就是挑衅。 不过叶欢却摇头一笑,低头继续敲打她未完成的报告,叶乐说的没错,这个公司是叶光年的,也有她一份,她想来就来,关她屁事。 第48章 前狼后虎 “欢欢,脸还痛吗?”房门被易少川体贴的关上,叶欢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叶光年关切的声音响起。 其实她的脸早就不痛了,不过现在经叶光年一提醒,顿时又火辣辣起来,只是叶欢却一笑,那笑带着嘲讽,“不痛,一点都不痛!” 叶光年听到这话,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不料下一秒就听到叶欢又说,“我痛的是心。” 叶光年的脸刹那僵硬,看着叶欢的眼中充盈着痛楚,半天,才再开口,“欢欢,那天是爸爸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原谅爸爸好不好?” 原谅,这本不该是父亲对女儿说的字眼,可是叶光年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了,叶欢每听一次,就觉得她和父亲之间的距离鸿沟又扩大一米。 这样下去,是不是他们父女…… 叶欢忽的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此刻他低低的声线,字字都像锥子剜着她的心,她听不下去,猛的打断,“你是我老子,别说打我一巴掌,就是打死我,也是你的权利,谁让你生了我呢,是不是?” 叶欢的嘴如锋利的刀子,格外的犀利刺人,叶光年的脸色再次难看至极,只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叶欢,看她生气噘嘴的样子,看着她眉头紧锁的神情,脑海里浮过另一张脸,最后缓缓的重合在一起…… 像,真像啊! 叶光年痛楚的眸底,因为这个念想又柔软下来,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忘不了…… “欢欢,以后别那样说你小妈,她,其实是个好女人,”在一阵沉默后,叶光年再次开口,却再次遭遇叶欢的冷笑。 “她当然是好女人了,不好怎么能入你老的眼,是吧?”叶欢又是讽刺。 叶光年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挖苦自己,苦涩的一笑,“欢欢,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么?那是什么样?” “其实……”这一刻,叶光年忽的很想把一切事实都说出来,有些东西在心底积压的太久,就会生霉变质,他委屈无所谓,可是景碧心没有错,她不该承受那样的委屈,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门推开的声音打断—— “姐,爸爸!” 居然是叶乐,她笑吟吟的进来,也只有在叶光年面前,她才会叫叶欢一声姐,“我要来公司上班,已经给姐夫打过招呼了,就当她的助理。” 闻言,叶欢的嘴角抽了三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苏瑾不够,现在又来了个叶乐,易少川的行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可这对于她来说算是前狼后虎吗? “乐乐,你胡闹什么?你以为来公司上班是玩的吗?”叶光年出声呵斥。 “我没说要来玩啊,”叶乐毫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我是很认真的想向姐夫学习管理公司,毕竟这叶氏也有我一份,不是吗?” 她说着,目光瞟向叶欢,分明就是挑衅。 不过叶欢却摇头一笑,低头继续敲打她未完成的报告,叶乐说的没错,这个公司是叶光年的,也有她一份,她想来就来,关她屁事。 第49章 脑子进屎了 叶乐和叶光年前脚一走,薛子路就闪了进来,情绪激动的拍起了桌子,“喂,喂,你怎么能同意让叶乐进公司?” 薛子路着急的跳脚,仿佛叶乐来公司对他是天大的灾事。 叶欢敲打键盘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只是用眼角斜睨了他一眼,哼了声,“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她进公司?” 一句反问,让薛子路闭嘴,是啊,这叶氏也有叶乐的一半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叶乐可是个标准的败家女,她来这里恐怕除了勾引男人之外就是卖弄风,骚外了! “是乔翊白,一定是那个种男,他不能在叶氏混了,就把自己的小姘头安,插进来,一定是的,”思索了半天,薛子路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大放噱词。 叶欢勾唇一笑,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见状,薛子路更加兴奋起来,“你说他们两人还真是绝配,贱男淫,女,不要脸至极……不行,今晚我非找个几个女人去歼了乔种男不可,他不是喜欢玩女人吗?这次要他玩个够!” 此时,叶欢敲打键盘的动作终于停下,说了句让薛子路晕倒的话,“他不在酒吧了,去了南天集团。” 南天集团,那是赫默南的老窝,薛子路眼珠子转了几圈,在要掉下来之前,咬牙一字一句问道,“小欢欢,你别告诉我是你……” “是我!”叶欢很诚实的回答。 “你,你……”薛子路气的大脑冲血,在原地转起了圈圈,然后又咬唇又抓耳,最后狠狠的跺了一脚,手指怒不可遏的戳上叶欢的额头,“你,你……我看你是脑子进屎了!” “噗——”门口的男人实在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顿时,薛子路华丽丽的僵住,心中直呼完了完了……戳总裁夫人的脑袋,这次他连扫女厕都不用了,就等着直接掉脑袋吧! 谁知下一秒却听到门口的男人说道,“脑子进屎……薛子路同志尽管这个词用的不太高雅,不过用的很恰当,看来让你去市场部学习还是有进步的。” 他这是表扬他吗? 薛子路一惊,还没来及表现出惊喜,就感觉耳边嗖的刮过一阵冷风,只见叶欢操起身边的文件夹对着门口的男人砸了过去。 战火燃起…… 不过这是人家夫妻间的战火,薛子路很识相的闪人,只是要经过易少川身边时,忽的想起什么,不得不提醒道,“易总,那个……谢谢你的美赞,不过……嘻嘻……我不是同志……” “薛子路……”这回,又一个文件夹飞来,不过是砸向薛子路这个小践人的。 易少川一个二百五已经够让她恼火的,现在又加上薛子路这一个,叶欢真的要疯了。 “叶助理,报告呢?”易少川无视她的怒气,缓步走过来,双手悠然的撑在她的办公室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叶欢握了握拳,又咬了咬牙,最后手指对着电脑键盘用力一敲,只听打印机发出嗞嗞的声响,一分钟后,叶欢将报告递过去。 易少川接过,随手翻看,边看边说,“爸都道歉了,你就别再计较了,毕竟是父女……” 他也要教训她吗? 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易总,我想提醒你一下,那是我爸,还有计不计较也是我和我爸的事,你这个外人还是少操心!”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易少川,只见他的俊美如铸的脸,如同瞬间遭遇了寒霜,冷的骇人。 第49章 脑子进屎了 叶乐和叶光年前脚一走,薛子路就闪了进来,情绪激动的拍起了桌子,“喂,喂,你怎么能同意让叶乐进公司?” 薛子路着急的跳脚,仿佛叶乐来公司对他是天大的灾事。 叶欢敲打键盘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只是用眼角斜睨了他一眼,哼了声,“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她进公司?” 一句反问,让薛子路闭嘴,是啊,这叶氏也有叶乐的一半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叶乐可是个标准的败家女,她来这里恐怕除了勾引男人之外就是卖弄风,骚外了! “是乔翊白,一定是那个种男,他不能在叶氏混了,就把自己的小姘头安,插进来,一定是的,”思索了半天,薛子路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大放噱词。 叶欢勾唇一笑,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见状,薛子路更加兴奋起来,“你说他们两人还真是绝配,贱男淫,女,不要脸至极……不行,今晚我非找个几个女人去歼了乔种男不可,他不是喜欢玩女人吗?这次要他玩个够!” 此时,叶欢敲打键盘的动作终于停下,说了句让薛子路晕倒的话,“他不在酒吧了,去了南天集团。” 南天集团,那是赫默南的老窝,薛子路眼珠子转了几圈,在要掉下来之前,咬牙一字一句问道,“小欢欢,你别告诉我是你……” “是我!”叶欢很诚实的回答。 “你,你……”薛子路气的大脑冲血,在原地转起了圈圈,然后又咬唇又抓耳,最后狠狠的跺了一脚,手指怒不可遏的戳上叶欢的额头,“你,你……我看你是脑子进屎了!” “噗——”门口的男人实在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顿时,薛子路华丽丽的僵住,心中直呼完了完了……戳总裁夫人的脑袋,这次他连扫女厕都不用了,就等着直接掉脑袋吧! 谁知下一秒却听到门口的男人说道,“脑子进屎……薛子路同志尽管这个词用的不太高雅,不过用的很恰当,看来让你去市场部学习还是有进步的。” 他这是表扬他吗? 薛子路一惊,还没来及表现出惊喜,就感觉耳边嗖的刮过一阵冷风,只见叶欢操起身边的文件夹对着门口的男人砸了过去。 战火燃起…… 不过这是人家夫妻间的战火,薛子路很识相的闪人,只是要经过易少川身边时,忽的想起什么,不得不提醒道,“易总,那个……谢谢你的美赞,不过……嘻嘻……我不是同志……” “薛子路……”这回,又一个文件夹飞来,不过是砸向薛子路这个小践人的。 易少川一个二百五已经够让她恼火的,现在又加上薛子路这一个,叶欢真的要疯了。 “叶助理,报告呢?”易少川无视她的怒气,缓步走过来,双手悠然的撑在她的办公室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叶欢握了握拳,又咬了咬牙,最后手指对着电脑键盘用力一敲,只听打印机发出嗞嗞的声响,一分钟后,叶欢将报告递过去。 易少川接过,随手翻看,边看边说,“爸都道歉了,你就别再计较了,毕竟是父女……” 他也要教训她吗? 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易总,我想提醒你一下,那是我爸,还有计不计较也是我和我爸的事,你这个外人还是少操心!”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易少川,只见他的俊美如铸的脸,如同瞬间遭遇了寒霜,冷的骇人。 第50章 起来!起来? 叶欢却是无惧无悚,甚至心情大好,战场上有个词叫乘胜追击,不是吗? 她盯着易少川的大冰脸,唇角微微一扬,“还有,你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让叶乐进公司?” 不是每次和他斗输的都是她吗?这次总算让她找到了他的死穴,如不狠狠戳死他以雪前耻,岂不太亏。 只是她太低估了易少川的承受力,片刻的功夫,他的脸就拨云见到雾,而且阳光万里一般的灿烂,“叶助理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乐乐也是我的助理,以后你多教着她点。” 乐乐,叫的多亲热! 还教着她点,他当自己是她的谁啊? 刹那间,叶欢只觉得先前打出去的拳头又一次落在了棉花上,她差点就扬手给他一巴掌了,但这是在公司,再说了她可是有素养的人,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忍,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教她什么?”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有种倾国倾城的味道,一时间迷眩了易少川的眼睛,“其实我觉得她倒可以教我……” 易少川眼睛微眯,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比如说教我怎样勾勾男人,如何滚滚床?”她笑着,可是那笑却恶毒至极。 叶欢以为这次他又会灰脸,可是她错了,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身后,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闪人,只可惜她慢了一步,逃跑的路被他高大的身子挡住,并且向她逼近,最后逼的她差点跌倒在办公桌上,而他顺势压了下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撩的人心痒。 “易少川,这是在公司,你,你不要耍流氓……”叶欢慌乱不已,手推着他的胸膛,却入手的感觉更是滚烫,如同烙铁,吓的她连忙甩开,只是却被他捉住,并重新按在了他的胸口。 “好像是你耍流氓在先……”他淡淡的声音,却是邪恶无比。 “我没有……” “不是想学习怎么勾男人吗?我可以教你,”他说着,一只手已经撩开她的短裙…… 那细长的手指如同灵蛇般的顺着她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叶欢吓的赶紧按住,“易少川……” “嗯?”他挑眉,好看的唇角有邪笑若隐若现。 “我错了!”叶欢不得不服软。 “错哪了?” “我不该说你是外人……” 易少川眉头微皱,藏在她裙,底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她吓的赶紧再说,“更不该想学勾男人……” 这次,他满意的点点头,叶欢松了口气,用指尖戳了戳他坚硬如石的胸口,“那你可不可以起来?” “起来?”易少川低低的重复了这两个字,邪恶的笑在眼底放大,薄唇扫过她的,“你没感觉到他已经起来了吗?” 呃? 叶欢愣住,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将自己挺起的小小川顶住了她的柔软,“你说他起来了吗?” 起来…… 她说的是让他起来好不好?不是让他的小小川起来! “流氓,你滚开,你滚开……”叶欢抓狂的尖叫。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了她,吞下她的狼嚎鬼叫…… 声音被他封住,身子被他固定,叶欢有种完蛋的感觉,可这是在办公室啊,不可以的…… 她挣扎之际,看到了旁边的电脑,忽的记起某日看过的‘女子防狼三十六计’,于是她曲起膝盖,向着他腿间,重重顶去—— 第50章 起来!起来? 叶欢却是无惧无悚,甚至心情大好,战场上有个词叫乘胜追击,不是吗? 她盯着易少川的大冰脸,唇角微微一扬,“还有,你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让叶乐进公司?” 不是每次和他斗输的都是她吗?这次总算让她找到了他的死穴,如不狠狠戳死他以雪前耻,岂不太亏。 只是她太低估了易少川的承受力,片刻的功夫,他的脸就拨云见到雾,而且阳光万里一般的灿烂,“叶助理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乐乐也是我的助理,以后你多教着她点。” 乐乐,叫的多亲热! 还教着她点,他当自己是她的谁啊? 刹那间,叶欢只觉得先前打出去的拳头又一次落在了棉花上,她差点就扬手给他一巴掌了,但这是在公司,再说了她可是有素养的人,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忍,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教她什么?”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有种倾国倾城的味道,一时间迷眩了易少川的眼睛,“其实我觉得她倒可以教我……” 易少川眼睛微眯,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比如说教我怎样勾勾男人,如何滚滚床?”她笑着,可是那笑却恶毒至极。 叶欢以为这次他又会灰脸,可是她错了,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身后,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闪人,只可惜她慢了一步,逃跑的路被他高大的身子挡住,并且向她逼近,最后逼的她差点跌倒在办公桌上,而他顺势压了下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撩的人心痒。 “易少川,这是在公司,你,你不要耍流氓……”叶欢慌乱不已,手推着他的胸膛,却入手的感觉更是滚烫,如同烙铁,吓的她连忙甩开,只是却被他捉住,并重新按在了他的胸口。 “好像是你耍流氓在先……”他淡淡的声音,却是邪恶无比。 “我没有……” “不是想学习怎么勾男人吗?我可以教你,”他说着,一只手已经撩开她的短裙…… 那细长的手指如同灵蛇般的顺着她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叶欢吓的赶紧按住,“易少川……” “嗯?”他挑眉,好看的唇角有邪笑若隐若现。 “我错了!”叶欢不得不服软。 “错哪了?” “我不该说你是外人……” 易少川眉头微皱,藏在她裙,底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她吓的赶紧再说,“更不该想学勾男人……” 这次,他满意的点点头,叶欢松了口气,用指尖戳了戳他坚硬如石的胸口,“那你可不可以起来?” “起来?”易少川低低的重复了这两个字,邪恶的笑在眼底放大,薄唇扫过她的,“你没感觉到他已经起来了吗?” 呃? 叶欢愣住,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将自己挺起的小小川顶住了她的柔软,“你说他起来了吗?” 起来…… 她说的是让他起来好不好?不是让他的小小川起来! “流氓,你滚开,你滚开……”叶欢抓狂的尖叫。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了她,吞下她的狼嚎鬼叫…… 声音被他封住,身子被他固定,叶欢有种完蛋的感觉,可这是在办公室啊,不可以的…… 她挣扎之际,看到了旁边的电脑,忽的记起某日看过的‘女子防狼三十六计’,于是她曲起膝盖,向着他腿间,重重顶去—— 第51章 试试举多久 她神功盖世吗?居然一举顶中,压着她的人骤然起身,双手捂在腿间,俊美的脸因痛苦扭曲成一团。 这是怎样一副滑稽又大快人心的画面啊! 哈哈…… 叶欢笑了,这次他不用再勾搭小秘书吧了?就算勾搭也是白勾搭了,之前才举五分钟,估计现在被她废的再也举不起来了吧? 叶欢乐不可支,就差去买鞭炮来庆祝了,可是,可是…… 当她发现面前男人漂亮的五官越来越扭曲,就连高大的身子也倒向她的真皮坐椅时,她忽的有些害怕了。 “喂,你别装啊,”叶欢用腿小心的碰了碰他。 易少川眼睛紧闭,表情痛苦,就连头也低低的垂了下去…… 他这样子怎么像是被凌迟了,要死掉一般? 不会这么严重吧!? 叶欢到底还是怕了,身子向前探了探,“易少川……” 没有回应! “易少川,你别装了,踢了一下而已……”叶欢还在试探,只是仍没有回应。 顿时,她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如同从什么地方摔下来一般。 “易少川,你,你坚持一下,我,我去叫医生……”叶欢彻底慌了。 如果他死了,那她可是杀人犯啊…… 叶欢转身就要去叫人,手却一紧,一股重力带着她向后跌去,直直跌进了某人的怀里。 “你……”叶欢转头,对上男人笑意吟吟的眼睛,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叶欢对他又捶又打,刚才她真的被吓坏了。 “你很怕我死?”他紧搂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头,浅浅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一阵酥,痒。 叶欢呼吸困难,不知是被刚才吓的,还是被这样柔柔的语调亦或是太近的气息给迫的,“谁怕你死了,我只是不想做个杀人犯。” 忽的,她的脸被扳了回去,红唇被某人狠狠咬了一口,“就是嘴硬!” “我才没有,”叶欢不想承认自己刚才真的很怕他死,“你死了正好,我就不用还债了……唔……” 她的唇再次被他含住,而这次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很深很深的纠缠,他的舌强势挤入她的嘴里,吸的她一阵阵发麻,而属于他的特别唇香如同翻卷的波浪将她淹没…… 周遭的气温越来越高,叶欢的意识清醒混沌,混沌又清醒,反反复复的让她如同跌入梦里,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衬衣探了进去,掌住了她的柔软,那用力一捏之间,酥麻像是电流般的传遍全身,她失控的嘤唔出声,而这一声像是鼓励,更像是刺激,男人的吻急切起来,颈项,耳珠,锁骨,最后隔着衣料咬住了她的山尖,又痛又麻,而那短暂的痛意让她蓦地惊醒…… “别,不要……”叶欢推扯着他,声音断断续续,“这,这是办公室……” 易少川失控的动作蓦地停住,压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恢复平静,咬着她的耳珠低语,“我们该洞房了!” 洞房! 叶欢的脸刹那通红—— “我才不要和你洞房,去找你的小秘书吧!” 易少川黑眸闪了闪,桃花潋滟,“不想知道我到底能举多久?” 叶欢的脸又红,咬牙,“不举了才好!” 易少川邪魅的一笑,从座椅上站起来,手拿过她的报告,轻佻的托起她的下巴,“今晚就让你试试我能举多久!” 第51章 试试举多久 她神功盖世吗?居然一举顶中,压着她的人骤然起身,双手捂在腿间,俊美的脸因痛苦扭曲成一团。 这是怎样一副滑稽又大快人心的画面啊! 哈哈…… 叶欢笑了,这次他不用再勾搭小秘书吧了?就算勾搭也是白勾搭了,之前才举五分钟,估计现在被她废的再也举不起来了吧? 叶欢乐不可支,就差去买鞭炮来庆祝了,可是,可是…… 当她发现面前男人漂亮的五官越来越扭曲,就连高大的身子也倒向她的真皮坐椅时,她忽的有些害怕了。 “喂,你别装啊,”叶欢用腿小心的碰了碰他。 易少川眼睛紧闭,表情痛苦,就连头也低低的垂了下去…… 他这样子怎么像是被凌迟了,要死掉一般? 不会这么严重吧!? 叶欢到底还是怕了,身子向前探了探,“易少川……” 没有回应! “易少川,你别装了,踢了一下而已……”叶欢还在试探,只是仍没有回应。 顿时,她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如同从什么地方摔下来一般。 “易少川,你,你坚持一下,我,我去叫医生……”叶欢彻底慌了。 如果他死了,那她可是杀人犯啊…… 叶欢转身就要去叫人,手却一紧,一股重力带着她向后跌去,直直跌进了某人的怀里。 “你……”叶欢转头,对上男人笑意吟吟的眼睛,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叶欢对他又捶又打,刚才她真的被吓坏了。 “你很怕我死?”他紧搂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头,浅浅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一阵酥,痒。 叶欢呼吸困难,不知是被刚才吓的,还是被这样柔柔的语调亦或是太近的气息给迫的,“谁怕你死了,我只是不想做个杀人犯。” 忽的,她的脸被扳了回去,红唇被某人狠狠咬了一口,“就是嘴硬!” “我才没有,”叶欢不想承认自己刚才真的很怕他死,“你死了正好,我就不用还债了……唔……” 她的唇再次被他含住,而这次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很深很深的纠缠,他的舌强势挤入她的嘴里,吸的她一阵阵发麻,而属于他的特别唇香如同翻卷的波浪将她淹没…… 周遭的气温越来越高,叶欢的意识清醒混沌,混沌又清醒,反反复复的让她如同跌入梦里,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衬衣探了进去,掌住了她的柔软,那用力一捏之间,酥麻像是电流般的传遍全身,她失控的嘤唔出声,而这一声像是鼓励,更像是刺激,男人的吻急切起来,颈项,耳珠,锁骨,最后隔着衣料咬住了她的山尖,又痛又麻,而那短暂的痛意让她蓦地惊醒…… “别,不要……”叶欢推扯着他,声音断断续续,“这,这是办公室……” 易少川失控的动作蓦地停住,压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恢复平静,咬着她的耳珠低语,“我们该洞房了!” 洞房! 叶欢的脸刹那通红—— “我才不要和你洞房,去找你的小秘书吧!” 易少川黑眸闪了闪,桃花潋滟,“不想知道我到底能举多久?” 叶欢的脸又红,咬牙,“不举了才好!” 易少川邪魅的一笑,从座椅上站起来,手拿过她的报告,轻佻的托起她的下巴,“今晚就让你试试我能举多久!” 第52章 挨骂 下午的董事会,叶欢做为叶氏的大股东肯定要到场,易少川做为新上任的总裁,做公司业绩报告是必须的,此刻,他站在半圆的讲台上,声音沉缓有力,高低抑扬—— 今天的他穿了件纯色的水蓝色衬衣,衬的他更加肤白人亮,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在投影仪投射过去的光线里,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手时起时落,在聚光灯下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还有饱满指甲那抹诱人的粉色,他的五官线条过于明晰,如同艺术家笔下的雕塑,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张不扬却又尊贵无比,这样的他怎么也不像个孤儿,更不像是他口中形容的乞丐。 还有,此刻他念着的报告是经她之手的,明明生硬乏味,可经过他声音的加工,枯燥的数字,僵硬的文字像是被赋了另一种生命,变得生动无比,就连这平日里让人昏昏欲睡的会议,都不再冗长无味,甚至让人有种在欣赏一场饕殄盛宴的震撼。 叶欢,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英俊皮囊之下,还有着她捉摸不透的巨大能量。 她看着他,不自觉的痴迷,甚至连他偶尔的皱眉动作都没有错过,只是却忘了思索那皱眉为何? 董事会开的顺利而成功,所有的董事都很满意,就连叶光年这个因病而恹恹之人,都像是被注射了生命之液似的精神矍铄。 “欢欢,你要向少川好好学习!”叶光年赞赏自己女婿的同时,仍不忘教导她这个女儿。 叶欢翻了个白眼,把这句当风一样无视,却谁知,易少川很无耻的搂过她,“爸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她的!” 说着,他看向她,尤其是说到教的时候,那桃花闪闪的眼中竟有狡黠的光闪过,叶欢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有种预感,易少川口中的这个‘教’绝非老爷子所说的‘教’! 果然,所有的人走后,叶欢被某人禁锢在他的办公室内,而易少川之前晴空万里的俊脸,此刻竟乌云滚滚,叶欢知道他的变脸术,可是却不明白他现在这般变脸又是为何呢? “想不到易总不仅长的人模狗样,就连话也说的漂亮,佩服,佩服!”叶欢才不管他的脸有多难看,抓着机会就挠他一爪子,现在已经成了她为之奋斗的目标。 “叶欢!”他叫她,连名带姓,这好像还是记忆中第一次他这样叫她。 叶欢以为他被她羞辱恼了,不畏死的嘻嘻一笑,“易总,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是真的棒!”边说边还冲他竖起了拇指。 “啪——” 下一秒,几张白纸飞了过来,那是她给他的报告,此刻如同漫天飞雪,飘飘忽忽的落在了她的脚边,“你耍我可以,我丢脸无所谓,但是今天这会是面对公司所有股东开的,你知道错一个数字的后果吗?你不是一直不想叶氏完蛋吗?难道这就是你为‘不想’所做的努力?” 他的声音如同咆哮的狮子,眼里,脸上都是寒冬腊月的冰冷,这样的他是叶欢从来没有见过的。 叶欢愣在那里,不知是被骂懵了,还是被吓傻了! 第52章 挨骂 下午的董事会,叶欢做为叶氏的大股东肯定要到场,易少川做为新上任的总裁,做公司业绩报告是必须的,此刻,他站在半圆的讲台上,声音沉缓有力,高低抑扬—— 今天的他穿了件纯色的水蓝色衬衣,衬的他更加肤白人亮,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在投影仪投射过去的光线里,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手时起时落,在聚光灯下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还有饱满指甲那抹诱人的粉色,他的五官线条过于明晰,如同艺术家笔下的雕塑,每一寸都恰到好处,不张不扬却又尊贵无比,这样的他怎么也不像个孤儿,更不像是他口中形容的乞丐。 还有,此刻他念着的报告是经她之手的,明明生硬乏味,可经过他声音的加工,枯燥的数字,僵硬的文字像是被赋了另一种生命,变得生动无比,就连这平日里让人昏昏欲睡的会议,都不再冗长无味,甚至让人有种在欣赏一场饕殄盛宴的震撼。 叶欢,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英俊皮囊之下,还有着她捉摸不透的巨大能量。 她看着他,不自觉的痴迷,甚至连他偶尔的皱眉动作都没有错过,只是却忘了思索那皱眉为何? 董事会开的顺利而成功,所有的董事都很满意,就连叶光年这个因病而恹恹之人,都像是被注射了生命之液似的精神矍铄。 “欢欢,你要向少川好好学习!”叶光年赞赏自己女婿的同时,仍不忘教导她这个女儿。 叶欢翻了个白眼,把这句当风一样无视,却谁知,易少川很无耻的搂过她,“爸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她的!” 说着,他看向她,尤其是说到教的时候,那桃花闪闪的眼中竟有狡黠的光闪过,叶欢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有种预感,易少川口中的这个‘教’绝非老爷子所说的‘教’! 果然,所有的人走后,叶欢被某人禁锢在他的办公室内,而易少川之前晴空万里的俊脸,此刻竟乌云滚滚,叶欢知道他的变脸术,可是却不明白他现在这般变脸又是为何呢? “想不到易总不仅长的人模狗样,就连话也说的漂亮,佩服,佩服!”叶欢才不管他的脸有多难看,抓着机会就挠他一爪子,现在已经成了她为之奋斗的目标。 “叶欢!”他叫她,连名带姓,这好像还是记忆中第一次他这样叫她。 叶欢以为他被她羞辱恼了,不畏死的嘻嘻一笑,“易总,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是真的棒!”边说边还冲他竖起了拇指。 “啪——” 下一秒,几张白纸飞了过来,那是她给他的报告,此刻如同漫天飞雪,飘飘忽忽的落在了她的脚边,“你耍我可以,我丢脸无所谓,但是今天这会是面对公司所有股东开的,你知道错一个数字的后果吗?你不是一直不想叶氏完蛋吗?难道这就是你为‘不想’所做的努力?” 他的声音如同咆哮的狮子,眼里,脸上都是寒冬腊月的冰冷,这样的他是叶欢从来没有见过的。 叶欢愣在那里,不知是被骂懵了,还是被吓傻了! 第53章 我裸奔行了吧? 只是,哪怕她都这样了,易少川仍不打算放过她,他缓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要踩死她一般坚定。 “你应该清楚,这些股东里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他们恨不得鸡蛋里挑骨头,可你身为前任集团负责人,现在的总裁助理竟然连几个数字都搞不准,这让你以后如何服众?如何在那些股东面前站得住脚?又如何让爸爸放心的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 他逼问完,看着她,一向轻佻的眼眸凌厉无比,让叶欢真有种错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话都字字在理。 偌大的办公室内,死一般的静寂,只有落日夕阳缓缓流过的声音,细无的仿佛能将人的心给勒碎,而他们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交汇,无声却又战声铮铮。 这次,叶欢承认错了,可是她错了,就该他这样骂他吗? 从来在她面前不是耍流氓就是耍无赖的他,此刻严肃的让她害怕,也严肃的让她难过。 爸爸骂她打她也就罢了,现在连他也要欺负她吗? 在错误和委屈面前,后者的情绪占据了上风,“你不知道我脑子进屎了吗?进屎的脑子怎么能做出正确的报告,想要正确的,干嘛不自己做?” 从小到大,她最拿手就是不讲理了。再说了,他怎么还好意思骂她?他拿着她的劳动成果站在那里喋喋不休的炫耀时,她还没骂他侵犯自己的劳动产权呢! 脑子进屎?这也是理由吗?大概全世界也只有叶大小姐能有这样的思维吧?易少川真是服了她,不过心中的怒意却因为她这个可气又好笑的理由少了几分,但面上仍严肃的厉害。 “你还有理了?”易少川故意咬牙,“我可是提前说过的,错了要受处罚,说吧,怎么罚?” 怎么罚,她怎么知道,他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呗,她认了就行,可是这只狡猾的公狐狸居然还要问她怎么罚?摆明了就是想整她呗! 叶欢小脸早就胀红,此刻愈发红鼓鼓的,“随便!” 她脸一偏,头昂的更高了,像只骄傲的公鸡,不对,应该是母鸡,话说公鸡的头号不是让他提前占了吗? “什么叫随便,你态度好一些!”易少川提声,再次呵斥她。 “我怎么态度不好?我叫你随便罚,还不行吗?”叶欢也火了。 “我要你自己说怎么罚,不许说随便!” “我,我……”叶欢气的全身哆嗦,这个人分明就是要和她死磕。 好吧,不就是罚吗?她认了,可是要怎么罚呢?她一时还真没想起来。 于是,叶欢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在空气中转啊转,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忽的看到墙壁上的led大电视,忽的就想起了早上看到的一则新闻,她脱口道,“罚我去广场裸奔行了吧?” 什么? 易少川怔住,片刻—— “哈哈……哈哈……” 易少川爽朗的笑将一室紧张严肃的气氛撕的粉碎…… 第53章 我裸奔行了吧? 只是,哪怕她都这样了,易少川仍不打算放过她,他缓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要踩死她一般坚定。 “你应该清楚,这些股东里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他们恨不得鸡蛋里挑骨头,可你身为前任集团负责人,现在的总裁助理竟然连几个数字都搞不准,这让你以后如何服众?如何在那些股东面前站得住脚?又如何让爸爸放心的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 他逼问完,看着她,一向轻佻的眼眸凌厉无比,让叶欢真有种错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话都字字在理。 偌大的办公室内,死一般的静寂,只有落日夕阳缓缓流过的声音,细无的仿佛能将人的心给勒碎,而他们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交汇,无声却又战声铮铮。 这次,叶欢承认错了,可是她错了,就该他这样骂他吗? 从来在她面前不是耍流氓就是耍无赖的他,此刻严肃的让她害怕,也严肃的让她难过。 爸爸骂她打她也就罢了,现在连他也要欺负她吗? 在错误和委屈面前,后者的情绪占据了上风,“你不知道我脑子进屎了吗?进屎的脑子怎么能做出正确的报告,想要正确的,干嘛不自己做?” 从小到大,她最拿手就是不讲理了。再说了,他怎么还好意思骂她?他拿着她的劳动成果站在那里喋喋不休的炫耀时,她还没骂他侵犯自己的劳动产权呢! 脑子进屎?这也是理由吗?大概全世界也只有叶大小姐能有这样的思维吧?易少川真是服了她,不过心中的怒意却因为她这个可气又好笑的理由少了几分,但面上仍严肃的厉害。 “你还有理了?”易少川故意咬牙,“我可是提前说过的,错了要受处罚,说吧,怎么罚?” 怎么罚,她怎么知道,他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呗,她认了就行,可是这只狡猾的公狐狸居然还要问她怎么罚?摆明了就是想整她呗! 叶欢小脸早就胀红,此刻愈发红鼓鼓的,“随便!” 她脸一偏,头昂的更高了,像只骄傲的公鸡,不对,应该是母鸡,话说公鸡的头号不是让他提前占了吗? “什么叫随便,你态度好一些!”易少川提声,再次呵斥她。 “我怎么态度不好?我叫你随便罚,还不行吗?”叶欢也火了。 “我要你自己说怎么罚,不许说随便!” “我,我……”叶欢气的全身哆嗦,这个人分明就是要和她死磕。 好吧,不就是罚吗?她认了,可是要怎么罚呢?她一时还真没想起来。 于是,叶欢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在空气中转啊转,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忽的看到墙壁上的led大电视,忽的就想起了早上看到的一则新闻,她脱口道,“罚我去广场裸奔行了吧?” 什么? 易少川怔住,片刻—— “哈哈……哈哈……” 易少川爽朗的笑将一室紧张严肃的气氛撕的粉碎…… 第54章 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叶欢却是又囧又恼,她呶红着脸,双目圆滚滚的瞪着易少川,“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易少川在她的愤怒中收住笑声,可是心底的笑却怎么也收不住,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娶的这个老婆不仅可爱,而且是非常可爱,看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寂寞了。 “易少川,你还笑!”虽然他不大声笑了,可是他的唇角,眉目分明还在笑啊,叶欢此刻也觉得自己那个自我惩罚不妥了。 唉……她啊不是脑子进屎了,而是被这个男人给气的被屎糊住了,才会说出那样的惩罚方式吧! “易少川,不许笑!”她再次制止。 只是,他一想到她要裸奔,想到她那光溜溜的身子暴露在阳光下,该是何等的魅惑民众,他就止不住啊! “易少川,你还想笑,我掐死你……”叶欢在他的笑里,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冲着他扑过去,没想到的是某人此刻居然冲她张开了双臂,结果她竟被他抱了个满怀。 这是什么情况? 她冲过去是要打他的,可不是的投怀送抱!还有,他现在把她的双手也一起抱住,她又如何打他? 叶欢真的被气疯了,在手和脚都无用武之地时,想都没想,张开嘴对着离她最近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张魅死人不偿命的脸咬去—— “嗯——”易少川不曾想到她会用这招,痛的闷哼一声,只是并没有松手,而是低吼道,“你属狗吗?” 叶欢漆黑的眸子瞪着他,只见他俊美无铸的脸上一圈清晰的齿印,而且还有几处渗出血来,那红色的血珠越渗越大,如同怒放的小花,还别说这样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反而让他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多了说不出的味道。 真是怪了,这个男人居然连破相都这样好看,真是妖孽啊! 叶欢在心里感叹,可嘴上仍旧恶毒,“我要是属狗就好了,一定咬断你的脖子,喝的你血,吃你的肉!”这话说的,好像她与他之间有血海深仇一般。 易少川的眉头微微一皱,几乎微不可察,不过稍顿,骨节高雅的手指便抚上她的脸,“吃我的肉,好啊……我一直都渴望被你吃的!” 此刻他的眼神,还有动作是那么的轻佻轻浮,而他歪曲别人语言的功底也是一等一的高啊! 叶欢几乎要吐血…… “你的惩罚方式我接受,”叶欢气血上涌,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他又贴着她的耳边这样淡淡的来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不过你只能在我的面前裸奔,而且是想怎么裸,怎么奔都可以!” 哇—— 叶欢真的吐血,他怎么能这么无耻,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休想,休想!”叶欢捶打他,边捶边骂,“流氓,易少川你流氓……” “姐夫——” 就在叶欢打的正欢之际,易少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叶乐闯了进来,然后看着眼前这一幕,愣住。 她没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尽管叶欢和易少川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同了,叶欢半吊在易少川身上,而且双腿勾着他的腰,这姿势怎么都会让人无限遐思…… 第54章 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叶欢却是又囧又恼,她呶红着脸,双目圆滚滚的瞪着易少川,“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易少川在她的愤怒中收住笑声,可是心底的笑却怎么也收不住,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娶的这个老婆不仅可爱,而且是非常可爱,看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寂寞了。 “易少川,你还笑!”虽然他不大声笑了,可是他的唇角,眉目分明还在笑啊,叶欢此刻也觉得自己那个自我惩罚不妥了。 唉……她啊不是脑子进屎了,而是被这个男人给气的被屎糊住了,才会说出那样的惩罚方式吧! “易少川,不许笑!”她再次制止。 只是,他一想到她要裸奔,想到她那光溜溜的身子暴露在阳光下,该是何等的魅惑民众,他就止不住啊! “易少川,你还想笑,我掐死你……”叶欢在他的笑里,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冲着他扑过去,没想到的是某人此刻居然冲她张开了双臂,结果她竟被他抱了个满怀。 这是什么情况? 她冲过去是要打他的,可不是的投怀送抱!还有,他现在把她的双手也一起抱住,她又如何打他? 叶欢真的被气疯了,在手和脚都无用武之地时,想都没想,张开嘴对着离她最近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张魅死人不偿命的脸咬去—— “嗯——”易少川不曾想到她会用这招,痛的闷哼一声,只是并没有松手,而是低吼道,“你属狗吗?” 叶欢漆黑的眸子瞪着他,只见他俊美无铸的脸上一圈清晰的齿印,而且还有几处渗出血来,那红色的血珠越渗越大,如同怒放的小花,还别说这样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反而让他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多了说不出的味道。 真是怪了,这个男人居然连破相都这样好看,真是妖孽啊! 叶欢在心里感叹,可嘴上仍旧恶毒,“我要是属狗就好了,一定咬断你的脖子,喝的你血,吃你的肉!”这话说的,好像她与他之间有血海深仇一般。 易少川的眉头微微一皱,几乎微不可察,不过稍顿,骨节高雅的手指便抚上她的脸,“吃我的肉,好啊……我一直都渴望被你吃的!” 此刻他的眼神,还有动作是那么的轻佻轻浮,而他歪曲别人语言的功底也是一等一的高啊! 叶欢几乎要吐血…… “你的惩罚方式我接受,”叶欢气血上涌,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他又贴着她的耳边这样淡淡的来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不过你只能在我的面前裸奔,而且是想怎么裸,怎么奔都可以!” 哇—— 叶欢真的吐血,他怎么能这么无耻,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休想,休想!”叶欢捶打他,边捶边骂,“流氓,易少川你流氓……” “姐夫——” 就在叶欢打的正欢之际,易少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叶乐闯了进来,然后看着眼前这一幕,愣住。 她没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尽管叶欢和易少川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同了,叶欢半吊在易少川身上,而且双腿勾着他的腰,这姿势怎么都会让人无限遐思…… 第55章 姐妹骂战 叶欢和易少川也被突然闯入的人惊住,一时间忘了反应,直到偌大的空间响起叶乐的嘲讽—— “叶欢,我还以为你多正经呢?原来也是这样的风,骚,连这种高难度的动作都做的出来!” 叶乐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因为撞破了人家夫妻的好事而有羞赧,反而站在那里评头论足起来。 叶欢闻言,又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这动作确实过火了,不过这关叶乐屁事,她和自己的男人玩哪种高难度,也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 于是,淡淡一笑,不仅没有从易少川身上下来,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濡濡的道,“怎么了,嫉妒?还是你根本做不来这个动作,要不我教教你,现在要不要学?” 叶乐没料到叶欢如此淡然,一直以来,她可是大家心中公认的乖乖女,活到二十多恐怕还是老处,女吧?而她则不一样,从小就极其叛逆,十四五岁时就开始交男朋友,为此没少被自己的妈妈骂,这大概也是她不喜欢叶欢的原因,连自己的亲妈都喜欢叶欢,叶乐的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她这一顿讥讽并没有赚到便宜,反而被羞辱,叶乐心有不甘,直接骂道,“真不要脸,居然在公司里就能做出这种下贱事来!” 叶欢不恼,反笑,“我和自己的老公做,别说在办公室,就是在大街上做,也再正常不过……不像有些人,在厕所里就和别人的未婚夫野战,那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越来越露骨,易少川都有些招架不住,而且眼前互掐的不是别人,而是亲姐妹! 唉…… 这女人要是真的恶毒起来,真叫天下第一,只是易少川已经听不下去了。 “叶乐……”在这个女人又要张嘴前,易少川出声制止,叶乐本能的看向易少川,然后听到两个毫不带感情的字,“出去!” “我……”叶乐只觉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可她不服气,嘴动了动,只是还没张开,就被易少川冰冷又带着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 她怎么就忘记了,叶欢可是这个男人的老婆,他怎么也不会向着自己!这一刹那,叶乐心里的不甘又涌了上来,凭什么叶欢事事都比她强,她以为抢走了乔暮白,就赢了叶欢一局,却不想她竟然当场就找了个更好的男人。 上帝也太偏爱这个女人了,爸爸疼她,就连自己的妈妈也处处维护着她,而自己呢?明明也是叶家的二小姐,可是什么都比不过叶欢,她不服气。 只不过眼下,有易少川在场,叶乐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心都收了起来,最后狠狠的剜了叶欢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叶乐灰溜溜战败,叶欢望着她的背影冷然一笑,“叶助理,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叶乐停住步子,回头,只见叶欢搂着易少川的脖子,正得意扬扬。 房门被砰的关上,叶欢脸上的笑也僵住,僵的她肌肉都疼,与自己的妹妹这样撕破脸的闹,不论是赢还是输,其实叶欢心里都很难过。 她多希望像别人的姐妹那样,晚上挤一张床,睡一个被窝,上街拉着手…… 像有读心术一般,易少川看出了她的心事,伸手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口,“老婆,你这辈子有我就够了!” 他独特的气息如同一剂温暖的药剂,温暖了叶欢孤寂的心,她闭上眼,把脸往他胸口又埋了埋,这一刹那,真想就此一辈子。 第75章 他究竟是谁 易少川,她居然看到了易少川! 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向他跑过去,问问他的伤好了没有? 可是她还没站起来,就看到易少川步色匆匆的走向了一辆车,而那车竟然是军绿色的军车,哪怕此时,叶欢也没有多想,直到车子启动,易少川开着军车嗖的离开,叶欢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开军车? 军车也是他随便开的吗? 各种问号一下子涌入脑海,叶欢完全惊住,吃到嘴里的东西甚至都忘了咀嚼,她一贯想像丰富的脑子此刻也乱了起来……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之前他说是穷光蛋,可是他却能轻易进出澳门赌场,穿得起国际一流设计师ll款的限量西装,还有他能让父亲对毫不知底的他委以重任,让近乎瘫痪的叶氏起死回生,他能控制整个商界,让乔翊白沦落的只能做酒水小弟…… 这么多的事联系在一起,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他最初的说辞,之前,她被他流里流气给弄的晕头转向,竟然都没有细细去追究这些,而现在她忽的幡然醒悟。 她丢下手中的早餐,甚至把嘴里还没来及下咽的小笼包也吐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急切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按出那个屡打都不通的电话,只是这次很快就通了—— “你好高先生,我是叶欢,帮我查一个人……嗯……易少川……对,是我老公……不仅查出轨,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价钱不是问题,要快……” 挂了电话,叶欢再次抬头望去街的对面,空荡荡的街头,没有易少川也没有军车,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但叶欢知道不是,她的一颗心也乱了起来。 要不要当面问问他呢? 回公司的路上,叶欢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可是到了公司才知道自己白纠结了,因为一天下来,她都没有见到易少川。 早上那一幕像是魔魇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下了班她也没有心思回家,于是在街上游逛,却不想这次她又有了新的发现,她看到了苏瑾,而且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叶欢像是受了鬼遣一般,暗暗了跟了上去,没想到苏瑾竟去了魅色酒吧,叶欢小心的一路跟随,穿过幽暗的长廊,看着苏瑾转弯走向另一个通道,她正欲跟过去,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她一心想跟着苏瑾,根本没有去看面前的人。 “这不是叶大小姐吗?”头顶响起的声音让她愣住,抬眸,对上熟悉又让她厌恶无比的脸——乔翊白。 叶欢眉头皱起,“让开!” “谢谢你的荐举,”乔翊白忽视她的冷漠。 叶欢哼了声“不用谢,我不过是还你曾经救命的情份,现在我们两清了,”说完,她就要往里走,只是乔翊白再次拦住她。 “乔翊白,你让开!”她火了。 “欢欢,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吗?”乔翊白低问,看着她的黑眸深情款款。 感情?叶欢笑了,那笑满是讥讽,“乔翊白,你和叶乐上床的时候,怎么没记得我对你有感情?” 乔翊白的俊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骤然一暗,顿了会,无奈的叹了口气,“欢欢,你不能怪我……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们都要订婚了,可你却从来不让我碰,而我只能靠想像在梦里和你缠绵,我……” “够了!”叶欢冷冷的打断,脸已经烫红,这个男人已经无耻到让人发指了,居然连这样的借口也编得出来。 梦里和她……是不是就像她做梦和易少川那样? 叶欢不愿想下去,而且觉得要真是那样,真是要恶心她算了! “欢欢,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乔翊白还不死心。 真你妈的蛋! 叶欢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看到从转弯处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走过去的苏瑾,这次,她似乎也看到了叶欢,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嘎然相遇。 第55章 姐妹骂战 叶欢和易少川也被突然闯入的人惊住,一时间忘了反应,直到偌大的空间响起叶乐的嘲讽—— “叶欢,我还以为你多正经呢?原来也是这样的风,骚,连这种高难度的动作都做的出来!” 叶乐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因为撞破了人家夫妻的好事而有羞赧,反而站在那里评头论足起来。 叶欢闻言,又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这动作确实过火了,不过这关叶乐屁事,她和自己的男人玩哪种高难度,也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 于是,淡淡一笑,不仅没有从易少川身上下来,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濡濡的道,“怎么了,嫉妒?还是你根本做不来这个动作,要不我教教你,现在要不要学?” 叶乐没料到叶欢如此淡然,一直以来,她可是大家心中公认的乖乖女,活到二十多恐怕还是老处,女吧?而她则不一样,从小就极其叛逆,十四五岁时就开始交男朋友,为此没少被自己的妈妈骂,这大概也是她不喜欢叶欢的原因,连自己的亲妈都喜欢叶欢,叶乐的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她这一顿讥讽并没有赚到便宜,反而被羞辱,叶乐心有不甘,直接骂道,“真不要脸,居然在公司里就能做出这种下贱事来!” 叶欢不恼,反笑,“我和自己的老公做,别说在办公室,就是在大街上做,也再正常不过……不像有些人,在厕所里就和别人的未婚夫野战,那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越来越露骨,易少川都有些招架不住,而且眼前互掐的不是别人,而是亲姐妹! 唉…… 这女人要是真的恶毒起来,真叫天下第一,只是易少川已经听不下去了。 “叶乐……”在这个女人又要张嘴前,易少川出声制止,叶乐本能的看向易少川,然后听到两个毫不带感情的字,“出去!” “我……”叶乐只觉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可她不服气,嘴动了动,只是还没张开,就被易少川冰冷又带着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 她怎么就忘记了,叶欢可是这个男人的老婆,他怎么也不会向着自己!这一刹那,叶乐心里的不甘又涌了上来,凭什么叶欢事事都比她强,她以为抢走了乔暮白,就赢了叶欢一局,却不想她竟然当场就找了个更好的男人。 上帝也太偏爱这个女人了,爸爸疼她,就连自己的妈妈也处处维护着她,而自己呢?明明也是叶家的二小姐,可是什么都比不过叶欢,她不服气。 只不过眼下,有易少川在场,叶乐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心都收了起来,最后狠狠的剜了叶欢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叶乐灰溜溜战败,叶欢望着她的背影冷然一笑,“叶助理,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叶乐停住步子,回头,只见叶欢搂着易少川的脖子,正得意扬扬。 房门被砰的关上,叶欢脸上的笑也僵住,僵的她肌肉都疼,与自己的妹妹这样撕破脸的闹,不论是赢还是输,其实叶欢心里都很难过。 她多希望像别人的姐妹那样,晚上挤一张床,睡一个被窝,上街拉着手…… 像有读心术一般,易少川看出了她的心事,伸手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口,“老婆,你这辈子有我就够了!” 他独特的气息如同一剂温暖的药剂,温暖了叶欢孤寂的心,她闭上眼,把脸往他胸口又埋了埋,这一刹那,真想就此一辈子。 第76章 凭什么相信他 按理说,苏瑾是小三,看到叶欢这个正牌女主人,怎么也要心虚吧?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就那样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甚至在看到与叶欢对立的乔翊白时,还意味深长的一笑。 苏瑾这是什么表情?不鸟她,还是在挑衅她? 看着苏瑾走远,叶欢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转身就要追出去,却又被乔翊白叫住,“欢欢下次来玩打个招呼,我给你打折。” 刚抬起腿的叶欢闻言摇头一笑,“打折?我记得这家店好像不姓乔。” 乔翊白他当自己是谁了?真是穿了层虎皮就不知道自己是猫了。 对于叶欢的讽刺,乔翊白不以为然,“虽然这家店不姓乔,可现在是姓乔的说了算。” 叶欢眉头一皱,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他又说,“忘了告诉你,赫先生出远门了,大概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 什么? 叶欢讶异的看向乔翊白,只见他沉稳认真的样子不像说谎,可是赫默南前几天还和她在一起,他并没有说起这件事啊,他怎么就突然出远门了,而且还要那么久? 只是这些问题叶欢来不及细想,现在她要先查清苏瑾、易少川还有那个牛郎的关系,可是待她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苏瑾的身影。 该死,叶欢恼火的踢向自己的车子。 叶欢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可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很少下楼的父亲正坐在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斑白的发丝如同银丝,何时他的头发变白了? 在叶欢的记忆中,叶光年的头发一直都是黑油油的,还有他的脸瘦了很多,愈发显得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可眸光却再也不似从前般有神。 这一刹那,叶欢的心像是被泼了酸水,酸涩难耐,那个她以为从来不会老的父亲,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老头子的形像,忽的,叶欢很后悔自己没事总叫他老爷子,现在她终于把他喊老了。 “欢欢过来!”叶光年冲她招手,这情景就像她还小的时候一样。 叶欢这次没有忤逆他,很乖的走过去,她看到叶光年的目光正看向她的身后,叶欢知道他在看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就做了回答,“少川他……有应酬,可能不回来了。” 这是弥盖之词,叶光年对易少川的喜爱,她看得见,所以为了不让父亲再添烦忧,哪怕她在亲眼看到易少川出轨,也没有和他吵闹,甚至还在父亲面前和他假装恩爱,这都是因为她不想让父亲有生之年再为她担心,更不想如果哪天他突然走了,还挂牵着她。 虽然叶欢对于这个父亲一直有太多的怨言,可他那颗爱她的心,她还是能感知的,只是她一直不明白,精明一生的父亲,怎么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易少川如此喜爱又信任到把整个叶氏都交给他呢? “爸,我想问你个问题,”叶欢终是忍不住开口。 “说吧,”叶光年微微笑着,只是那笑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尤其是在灯光下,就像是生命浮光的最后一抹余辉。 叶欢只觉得心在他的笑里如被割开,她不忍看下去,目光移向别处,问道,“你为什么会把叶氏交给易少川?你了解他吗?你凭什么相信他?” 第56章 我知道你想 从公司回去的时候,正值夕阳落幕,那漫天的红霞像是火,把半个天空都烧红了,所谓失火的天堂就是用来形容此时情景的,而叶欢的心就像这红透的半边天一样,热烫烫的,就连脸颊也是如此。 “你热?”身边的男人像是发现了,轻声问过来。 “没有,不热,刚好……”叶欢否认,却是脸颊越发的滚烫,如果有体温计去测量,现在至少有五十度以上的高温。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在刚才那个拥抱之后,他和她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哦,不热?”易少川有所悟的重复,然后又问了句,“不热,你脸红什么?” “我……”叶欢连忙去捂自己的脸,然后辩解道,“我这叫红光焕发。” “是么?”易少川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火辣辣的看过来,“红光焕发倒是不错,可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紧张?” 一句话戳中了叶欢的心思,她连忙心虚的否认,“胡说,我紧张什么?” “紧张和我洞房……”现在刚好是红灯,易少川微微倾身过来,薄唇扫过她的鼻尖,最后移至她的耳边,他说的很慢,唯恐她听不清似的,一字一句格外用力。 刹那,叶欢全身出汗,好像他的呼吸把她给蒸熟了。 “我,我没有!”叶欢否认。 他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想……” 该死,叶欢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其实我也想,”就在叶欢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偏偏他又说了一句。 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叶欢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恰好这时,绿灯亮了,叶欢连忙指了指,“开车!” “是,老婆大人,”易少川在她的红唇上一啄,才启动车子。 唉,这个混蛋简直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占她便宜的机会啊! 今天开完董事会,易少川答应了叶光年晚上回家吃饭,所以车子此刻行驶的方向就是叶家,叶欢不想去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进那个门,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丰盛而温和,大概是大家都想忘掉上次的不愉快,谁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过饭,叶光年的眼神流露出不舍,很想留他们住下,叶欢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扯着易少川毫不留恋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的极快,那飙飞的车速就如同他们心跳的频率,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无声的车内却像是有千军万马在策腾…… 车子停在楼下,叶欢刚一下车,手就被扯住,然后被易少川拽着向前跑,按了电梯,没等电梯关上门,他就一下了欺压过来,灼热的吻压在她的唇上,放肆的掠夺,大手也开始拉扯她的衣衫,那种渴望不言而喻。 “叮——” 电梯发出到达的声响,叶欢这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推他,“不……别在这里……” 易少川激狂的动作一滞,停下所有的侵犯,不过唇仍贴着她的耳边,低哑道,“我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 叶欢的脸烧红,吐声低若蚊蝇,“会被人看到……” 这里是电梯,还会有监控,他们竟然这样大胆豪放,以后不要见人了! “那我们回家,就不会有人看到,”他在她颈上重重一吸,将她打横抱起,直奔那个只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 第77章 以她为出发点的信任 叶光年一顿,目光落在叶欢的脸上,记忆中的容颜与眼前的小脸又一次重叠一起,同时也想起第一次见易少川时,他给自己看过的照片…… “老爷子?”迟迟不见他出声,叶欢轻叫了一声。 叶光年回神,伸手抚向叶欢的长发,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是在抚触着易碎的瓷娃娃,“我对他不需要多了解,我只要知道他是我女儿相中的男人就够了,至于信任吗,那是因为他能让我女儿信任的把一生都交给了他。” 这是什么答案? 叶欢觉得根本就是敷衍,还有老爷子并不知道易少川是她租来的吧?要是他知道自己所有以她为出发点的信任,不过是一场建立在买卖基础上的交易,不晓得这老头子会不会当场吐血而亡? “欢欢,最近新股上市,少川会很忙,你要多替他分担一些,还有新股上市之前,公司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 叶光年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叶欢很乖巧的点头,一一应下,最后叶光年又问,“是不是嫌爸啰嗦啊?” “没有,”叶欢胸口闷闷的,那滋味说不出来。 叶光年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说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嗯!”叶欢也不想再呆下去,看着父亲的样子,听着他每说一句都要休息好一会的疲惫,她只怕眼泪会忍不住涌出眼眶。 父亲虽然算不上戎马一生,可也是精明辉煌一辈子,而现在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摧蚀…… 这一夜,叶欢同样又没睡好,梦里是父亲,还有根本记不清样子的母亲,最后是易少川,很乱,很乱…… 她醒来时,只觉头疼的厉害,最后用冰袋敷了头,才算好一些,只是这一夜,易少川还是没有回来,而且她又一天在公司里也没有见到他,甚至连易少川的左膀右臂巴鲁和苏瑾都跟着一同消失了。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他们的电话也打不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不过虽然易少川不在,公司的各项业务倒都是有条不紊的开展,直到第三天财务的经理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叶助理,这是与美国nc公司签订的合同,按约定我们现在该支付预付款了……”因为总裁和总经理不在,有些业务都是由叶欢全权处理。 “那就按合同付款!”叶欢直接批示。 “可是……”财务经理支吾起来。 “怎么了?” “公司里没有那么多钱……” 叶欢拿过合同,翻开看了看,皱眉,“一百万都没有吗?” 财务经理忐忑又小心的点点头,下一秒就听到叶欢拍响了桌子,“蔡经理你在开玩笑吧?” “我……”财务经理被吓的脸色发白,“大小姐我没开玩笑,公司帐户里真的没有钱了,而且员工的工资已经拖了三天没发……” “钱呢?”叶欢猛的打断他,据她所知公司的流动资金至少有十个亿,现在居然说连一百万都没有,她怎么会相信? “钱,被总裁划走了!”财务经理说的很慢。 “什么?”叶欢腾的站了起来,一颗心却像是坠了千斤砣似的快速下沉,像要跌入万丈深渊,“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第56章 我知道你想 从公司回去的时候,正值夕阳落幕,那漫天的红霞像是火,把半个天空都烧红了,所谓失火的天堂就是用来形容此时情景的,而叶欢的心就像这红透的半边天一样,热烫烫的,就连脸颊也是如此。 “你热?”身边的男人像是发现了,轻声问过来。 “没有,不热,刚好……”叶欢否认,却是脸颊越发的滚烫,如果有体温计去测量,现在至少有五十度以上的高温。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在刚才那个拥抱之后,他和她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哦,不热?”易少川有所悟的重复,然后又问了句,“不热,你脸红什么?” “我……”叶欢连忙去捂自己的脸,然后辩解道,“我这叫红光焕发。” “是么?”易少川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火辣辣的看过来,“红光焕发倒是不错,可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紧张?” 一句话戳中了叶欢的心思,她连忙心虚的否认,“胡说,我紧张什么?” “紧张和我洞房……”现在刚好是红灯,易少川微微倾身过来,薄唇扫过她的鼻尖,最后移至她的耳边,他说的很慢,唯恐她听不清似的,一字一句格外用力。 刹那,叶欢全身出汗,好像他的呼吸把她给蒸熟了。 “我,我没有!”叶欢否认。 他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想……” 该死,叶欢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其实我也想,”就在叶欢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偏偏他又说了一句。 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叶欢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恰好这时,绿灯亮了,叶欢连忙指了指,“开车!” “是,老婆大人,”易少川在她的红唇上一啄,才启动车子。 唉,这个混蛋简直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占她便宜的机会啊! 今天开完董事会,易少川答应了叶光年晚上回家吃饭,所以车子此刻行驶的方向就是叶家,叶欢不想去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进那个门,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丰盛而温和,大概是大家都想忘掉上次的不愉快,谁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过饭,叶光年的眼神流露出不舍,很想留他们住下,叶欢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扯着易少川毫不留恋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的极快,那飙飞的车速就如同他们心跳的频率,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无声的车内却像是有千军万马在策腾…… 车子停在楼下,叶欢刚一下车,手就被扯住,然后被易少川拽着向前跑,按了电梯,没等电梯关上门,他就一下了欺压过来,灼热的吻压在她的唇上,放肆的掠夺,大手也开始拉扯她的衣衫,那种渴望不言而喻。 “叮——” 电梯发出到达的声响,叶欢这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推他,“不……别在这里……” 易少川激狂的动作一滞,停下所有的侵犯,不过唇仍贴着她的耳边,低哑道,“我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 叶欢的脸烧红,吐声低若蚊蝇,“会被人看到……” 这里是电梯,还会有监控,他们竟然这样大胆豪放,以后不要见人了! “那我们回家,就不会有人看到,”他在她颈上重重一吸,将她打横抱起,直奔那个只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 第78章 涉嫌诈骗+入v小剧透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句话叶欢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听的她都麻木了,而她的一颗心也在这样机械的话语里下沉,下沉,最后彻底的跌入了谷底。 易少川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而她除了拨打他的手机,什么也做不了。 公司所有的资产已经抵压给银行,而现在银行帐户所有的资金早被转为一空,现在的叶氏就等于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而叶欢的脑子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一片空白。 她很想努力的去想些什么,可记忆像是被洗白了,她什么想不起来,甚至此刻都想不起来易少川是什么样子,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的? “嗡嗡——”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叶欢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似的抓过来,颤抖着按下了接听,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静静听着那端的声音,“叶小姐很抱歉,你要我查的易少川先生资料,我无能为力!” 叶欢的手猛然一抖,手机差点从她手中跌落,绝望,恐惧排山倒海似的向她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可她似乎又不甘心,“高先生,什么叫无能为力,我愿意花钱,多少钱都行……” “对不起叶小姐,我们真的尽力了,这位易先生好像就是纯心不让我们查到,所有资料都查不到,抱歉……”没等叶欢再开口,对方就匆匆挂了电话。 什么都查不到,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信息,除非他是凭空而降的神,可他怎么会是神? 叶欢的身子一下子虚弱,如果不是双手撑住了桌子,她差点就倒下去了,只是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办公室门的一下子被推开,薛子路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站在她的面前。 叶欢的眸光一亮,那亮光带着期然,紧张,可更多的还是不安…… “怎么样?”好半天,叶欢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懦怯又粗嘎难听,像是被粗砺的沙子蹂躏过。 薛子路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而这一摇头,让叶欢眼中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让薛子路去找易少川,他住过的别墅,他去过的酒吧,还有他曾出现的粥铺对面街口……可是都没有。 “欢欢……”薛子路看着她这样,心紧揪揪的疼了,想劝她些什么。 “露露,你出去吧,”叶欢打断他,现在她不想听任何没有作用的安慰,只想静下来,一个人静静的呆会。 薛子路了解她,没再说什么,尽管一万个不放心,可还是为她关上了门,离开。 只是,这个时刻叶欢连安静的资本都没有,门再次被推开,她以为是薛子路又回来了,所以眼睛也没有睁一下,直到听到陌生的声音—— “请问你是叶欢吗?”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叶欢面前。 “我,我是……” “有人控告你和一桩诈骗案有关,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做相关调查……” 叶欢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全身彻底瘫软—— 当当当!!!到这一章为止,所有免费章节更新完毕,从明天起,也就是7月1日(我们伟大的党生辰之际,)本文正式入v上架! 首更三万字哈,让大家一次看过瘾,现在让万万带着妞们先yy一下剧情: 一、 易少去了哪呢?真是挟款潜逃了吗? 二、 易少究竟是何身份? 三、 这男人为何接近小欢欢? 四、 为何易少会说小欢欢屁屁上的朱砂是他的痣? 五、 苏瑾真的是小三吗?如果不是,那她又是谁?谁又会成为欢欢和易少之间的第三者呢? 六、 同父异母的妹妹叶乐为何对叶欢恨之入骨,还做出那样的扬言? 七、 男配小露露,赫少,乔渣他们又会和小欢欢发生怎样的故事? 八、 另外重大剧透:本文还会再出现四位超级大帅哥,他们华丽的身份以及缠绵的爱情将同时演绎………… 本文精彩多多,万万不再一一列举了,大家还是自己去看文吧! 第57章 谁让你不提前关机 砰——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她的身子也被他挤压在门板上,他的吻再次落下来,比之前还要凶猛,还要狂热,似乎要将她吞吃了一般。 “帮我脱衣服,”喘息的空档,他粗哑的命令。 叶欢脸颊烫红,大脑一片空白,手却像是被他施了魔法,听命的乖乖去褪他的衣衫……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很快将她剥的精光,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开灯的房间,那白如同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 已经没有任何阻碍的他们,紧紧相贴,他身上的高温将她烫化成水,他用自己的火热研磨着她,边磨边说,“要不要现在开始计时?” 她已经无法开口,只能在心里感叹—— 唉!原来男人也会小心眼,只举五分钟的事,但愿他不要记一辈子。 他的吻很细很密,从她唇到颈,再到锁骨,胸口,肚脐…… 叶欢不曾经历过这种事,他这样的碰触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几次她都受不住的叫出声来,结果却换来他更亢奋的抚吻。 男人的粗喘越来越重,她的娇吟越来越密,在月光透进来的窗子中,演奏出美妙的晴欲乐章,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然而,刺耳的手机铃声在这一刹那响起,两人都为之一颤,叶欢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片刻,叶欢先垂下眼眸,“是你的电话。” “不接!”易少川果断的回答,然后继续吻她。 只是,那电话像是铁了心要打断他们似的,断了又响,而他们的热情在这样破坏的气氛中,还是遭遇了破坏。 易少川恼火的翻身倒在她的一侧,暗骂了句该死,叶欢却是噗嗤笑了,“谁让你不提前关机!” 闻言,易少川也笑了,“下次一定提前关机。” 他翻身下床,就那样赤条条的走向客厅,反正他在她面前不是第一次裸光了,叶欢望着他的背影,脸红的拉上被子盖住赤,裸的自己。 易少川在客厅地板一堆散乱的衣服中掏电话,在看到上面的号码时,眉头微微一皱…… 片刻,叶欢就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怎么了?别急……我马上来!” “出了什么事吗?”易少川回到卧室后,叶欢好奇的问。 易少川的黑眸望着她的时候有片刻凝滞,转瞬就笑了,“没什么,一个哥们出了点事,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哦!”叶欢低低回应,短短的一个字似乎带着失落。 易少川听出来了,走过去,搂住她,“我一会就回来,等我!” 后面两个字带着歧义,叶欢脸红,“我才不等!” 他用额头碾了碾她的,“一定要等,等我回来继续,而且我保证提前关机!” 这个流氓,要不要说的这么露骨,好像她很想似的。 他走了,空气中的热度也随着他的离开一并被带走,被子里赤,裸如婴儿的她竟有些冷,只是一想到他的话和刚才的缠绵,她就又会全身燥热。 他说让她等着,虽然她真不想等,可偏偏今晚的睡神就是不光顾她,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等他回来! 第57章 谁让你不提前关机 砰——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她的身子也被他挤压在门板上,他的吻再次落下来,比之前还要凶猛,还要狂热,似乎要将她吞吃了一般。 “帮我脱衣服,”喘息的空档,他粗哑的命令。 叶欢脸颊烫红,大脑一片空白,手却像是被他施了魔法,听命的乖乖去褪他的衣衫…… 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很快将她剥的精光,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开灯的房间,那白如同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 已经没有任何阻碍的他们,紧紧相贴,他身上的高温将她烫化成水,他用自己的火热研磨着她,边磨边说,“要不要现在开始计时?” 她已经无法开口,只能在心里感叹—— 唉!原来男人也会小心眼,只举五分钟的事,但愿他不要记一辈子。 他的吻很细很密,从她唇到颈,再到锁骨,胸口,肚脐…… 叶欢不曾经历过这种事,他这样的碰触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几次她都受不住的叫出声来,结果却换来他更亢奋的抚吻。 男人的粗喘越来越重,她的娇吟越来越密,在月光透进来的窗子中,演奏出美妙的晴欲乐章,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然而,刺耳的手机铃声在这一刹那响起,两人都为之一颤,叶欢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片刻,叶欢先垂下眼眸,“是你的电话。” “不接!”易少川果断的回答,然后继续吻她。 只是,那电话像是铁了心要打断他们似的,断了又响,而他们的热情在这样破坏的气氛中,还是遭遇了破坏。 易少川恼火的翻身倒在她的一侧,暗骂了句该死,叶欢却是噗嗤笑了,“谁让你不提前关机!” 闻言,易少川也笑了,“下次一定提前关机。” 他翻身下床,就那样赤条条的走向客厅,反正他在她面前不是第一次裸光了,叶欢望着他的背影,脸红的拉上被子盖住赤,裸的自己。 易少川在客厅地板一堆散乱的衣服中掏电话,在看到上面的号码时,眉头微微一皱…… 片刻,叶欢就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怎么了?别急……我马上来!” “出了什么事吗?”易少川回到卧室后,叶欢好奇的问。 易少川的黑眸望着她的时候有片刻凝滞,转瞬就笑了,“没什么,一个哥们出了点事,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哦!”叶欢低低回应,短短的一个字似乎带着失落。 易少川听出来了,走过去,搂住她,“我一会就回来,等我!” 后面两个字带着歧义,叶欢脸红,“我才不等!” 他用额头碾了碾她的,“一定要等,等我回来继续,而且我保证提前关机!” 这个流氓,要不要说的这么露骨,好像她很想似的。 他走了,空气中的热度也随着他的离开一并被带走,被子里赤,裸如婴儿的她竟有些冷,只是一想到他的话和刚才的缠绵,她就又会全身燥热。 他说让她等着,虽然她真不想等,可偏偏今晚的睡神就是不光顾她,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等他回来! 第58章 昨晚,他和谁在一起? 她等的眼睛都涩了,等的夜从泼墨般的黑变成鱼肚白,等的白月光被红太阳代替,最后等来一场空,那个承诺一会就回来的男人,竟然彻夜未归。 叶欢迷乱的心在这场等待中清醒过来,她真是傻的可以,竟然因为易少川那么一丁点温情就差点把自己给搭上了,好在,一切醒悟的还不算晚。 她暗暗庆幸的同时,可是内心却空落落的,就像是冬日的大草原被一场火烧过……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还有微微发胀的双鬓起身梳洗,只是看到那从客厅一路散落到卧室的满地衣物时,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又跳入脑海,只不过已经不再让她心动脸热,而是让她羞愤不已。 几步过去,将这些衣服收起,然后看都不看,直接丢进垃圾桶里,她讨厌昨晚的失控,连带着这些衣服都像是有罪似的,被她一并嫌弃。 尽管,叶欢化了稍浓的妆,可是一夜不眠的状态,仍是让眼精的人看了出来—— “叶大小姐黑眼圈好重,”叶乐现在公司上班,而且和叶欢同为总裁助理,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想躲都来不及。 叶欢没搭理她,一夜的空等耗尽了她的心力,现在她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了,偏偏叶乐并不打算放过她,两步横到了她的面前,“不就是一夜没男人,至于自虐成这样吗?” 闻言,叶欢的神经骤然一紧,布满红血丝的眼眸直剌剌的射向叶乐,“你怎么知道我一夜没男人?” 她问这句话时,心已经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有个念头呼之欲出,可她又不愿去承认,于是哼了声,“叶助理如果太无聊,可以看看公司里有没有合你口胃的男人,拉个去厕所打场野战,消磨下时间!” 叶乐的脸因为叶欢的讽刺变得狰狞,不过转瞬又笑的灿烂,嘴上的功夫也更加恶毒,“打野战也是要有资本的,你想打,估计还没有男人愿意奉陪吧?自家的老公都去打野食了,你这老婆是不是也该反思反思?” 叶欢的心咯噔一声,就听到她又说,“不想知道你老公昨晚在哪,和谁在一起吗?” “在哪?”几乎不假思索,这两个字就从叶欢嘴里脱口而出。 叶乐笑了,笑的格外邪恶,然后身子微微一错,贴着叶欢的耳边说了个名字—— 刹那,周遭一片死寂…… 不,周遭只剩下笑声,那是叶乐快意的笑,嘲弄的笑,那笑声爽朗凌厉,如同刀子,一刀剖开了她的心,如此干脆,竟让她连疼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会疼?她不该疼的! 短暂的停滞之后,叶欢看到着笑到几乎岔气的女人,哼道,“很好笑吗?” 这次轮到叶乐惊讶啦,“叶欢,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叶欢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撑住自己的骄傲。 叶乐和她处了这么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强撑,很‘好心’的劝道,“男人嘛,一个女人怎么满足的了,有三两个性友也很正常,想开点!” “那是你男人,”叶欢冷冷的回驳了她,然后再也不想和她废话下去,挺起脊背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第58章 昨晚,他和谁在一起? 她等的眼睛都涩了,等的夜从泼墨般的黑变成鱼肚白,等的白月光被红太阳代替,最后等来一场空,那个承诺一会就回来的男人,竟然彻夜未归。 叶欢迷乱的心在这场等待中清醒过来,她真是傻的可以,竟然因为易少川那么一丁点温情就差点把自己给搭上了,好在,一切醒悟的还不算晚。 她暗暗庆幸的同时,可是内心却空落落的,就像是冬日的大草原被一场火烧过……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还有微微发胀的双鬓起身梳洗,只是看到那从客厅一路散落到卧室的满地衣物时,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又跳入脑海,只不过已经不再让她心动脸热,而是让她羞愤不已。 几步过去,将这些衣服收起,然后看都不看,直接丢进垃圾桶里,她讨厌昨晚的失控,连带着这些衣服都像是有罪似的,被她一并嫌弃。 尽管,叶欢化了稍浓的妆,可是一夜不眠的状态,仍是让眼精的人看了出来—— “叶大小姐黑眼圈好重,”叶乐现在公司上班,而且和叶欢同为总裁助理,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想躲都来不及。 叶欢没搭理她,一夜的空等耗尽了她的心力,现在她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了,偏偏叶乐并不打算放过她,两步横到了她的面前,“不就是一夜没男人,至于自虐成这样吗?” 闻言,叶欢的神经骤然一紧,布满红血丝的眼眸直剌剌的射向叶乐,“你怎么知道我一夜没男人?” 她问这句话时,心已经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有个念头呼之欲出,可她又不愿去承认,于是哼了声,“叶助理如果太无聊,可以看看公司里有没有合你口胃的男人,拉个去厕所打场野战,消磨下时间!” 叶乐的脸因为叶欢的讽刺变得狰狞,不过转瞬又笑的灿烂,嘴上的功夫也更加恶毒,“打野战也是要有资本的,你想打,估计还没有男人愿意奉陪吧?自家的老公都去打野食了,你这老婆是不是也该反思反思?” 叶欢的心咯噔一声,就听到她又说,“不想知道你老公昨晚在哪,和谁在一起吗?” “在哪?”几乎不假思索,这两个字就从叶欢嘴里脱口而出。 叶乐笑了,笑的格外邪恶,然后身子微微一错,贴着叶欢的耳边说了个名字—— 刹那,周遭一片死寂…… 不,周遭只剩下笑声,那是叶乐快意的笑,嘲弄的笑,那笑声爽朗凌厉,如同刀子,一刀剖开了她的心,如此干脆,竟让她连疼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会疼?她不该疼的! 短暂的停滞之后,叶欢看到着笑到几乎岔气的女人,哼道,“很好笑吗?” 这次轮到叶乐惊讶啦,“叶欢,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叶欢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撑住自己的骄傲。 叶乐和她处了这么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强撑,很‘好心’的劝道,“男人嘛,一个女人怎么满足的了,有三两个性友也很正常,想开点!” “那是你男人,”叶欢冷冷的回驳了她,然后再也不想和她废话下去,挺起脊背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第59章 撞了个正着 砰! 办公室的门关上,叶欢便如被扎了洞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所有的坚强溃不成堤。 不该在乎的,不能在乎的,偏偏她还是鬼迷了心窍的在乎了,所以受伤也是她活该。 叶欢在一番自嘲自讽之后,用力的搓了把僵硬的脸,换上一幅美丽的笑容,开始一天的工作。 哪怕伤痕累累,也要笑对人生,这是她的人生信条。 一个男人而已,乔翊白劈腿,她都可以潇洒换人,更何况易少川还是她租来的男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忙碌了一天,叶欢近乎自虐似的工作,结束时,她整个人累的几乎趴下,可是心却并没有因为忙碌劳累而有半点舒坦。 她为自己这种感觉懊恼,于是拿起包索性走人,经过易少川办公室时,她还是顿了下,秘书恰好走过来,以为她找总裁,提醒道,“叶助理,今天总裁没来。” “是么!”她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一夜未归,一天不来,易少川这是流连温柔乡,忘乎所以了吗? 不过,这对她已经无所谓了! 平常下了班,她都会回家,现在因为叶光年那一巴掌,那个家她是彻底不愿回了,而易少川的别墅现在更是她不想面对的,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可是她又不想一个人孤魂野鬼般的游荡。 掏出手机,打给她的小践人薛子路,可是那家伙居然关了机。 空荡荡的街头,叶欢只能一个人流浪,她就那样漫无目的走着,当华灯初上,当她双腿僵直时,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魅色酒吧门口。 ——“你老公昨天晚上在魅色酒吧,和苏瑾在一起……” 叶乐早上对她说过的话,蓦地响在了耳边,这一天,叶欢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结果脑子里忘了,心却一直记得,把她不自觉的引来了这里。 此刻,瑰丽的夜幕下,魅色两个字正妖娆的闪烁着,you惑着人的灵魂,叶欢看着那两个字呆了会,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岂不是白累了她这两条钰腿? 魅色酒吧,叶欢并不陌生,所以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在那里,她刚把酒水单递给服务生,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跃入了她的视线…… 不,是两道身影——易少川和苏瑾! 此刻苏瑾正被易少川紧紧的搂在怀里,那样的亲密,像是连体人一般。 从昨夜到今晚,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还真是郎情妾意的难分难舍啊! 此刻,叶欢忽的觉得有必要为易少川正名了,以这样的时间计算,他绝对不止举五分钟。 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起这个,是不是她对他并不那么在乎? “欢欢……”就在叶欢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发呆时,忽的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抬头,目光触及一张俊美又无比冰冷的脸——赫默南! 叶欢意外之际,只见不远处的男人也闻声转过身来,易少川和她的目光在空气相遇,撞了个正着…… 第59章 撞了个正着 砰! 办公室的门关上,叶欢便如被扎了洞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所有的坚强溃不成堤。 不该在乎的,不能在乎的,偏偏她还是鬼迷了心窍的在乎了,所以受伤也是她活该。 叶欢在一番自嘲自讽之后,用力的搓了把僵硬的脸,换上一幅美丽的笑容,开始一天的工作。 哪怕伤痕累累,也要笑对人生,这是她的人生信条。 一个男人而已,乔翊白劈腿,她都可以潇洒换人,更何况易少川还是她租来的男人,没有什么了不起! 忙碌了一天,叶欢近乎自虐似的工作,结束时,她整个人累的几乎趴下,可是心却并没有因为忙碌劳累而有半点舒坦。 她为自己这种感觉懊恼,于是拿起包索性走人,经过易少川办公室时,她还是顿了下,秘书恰好走过来,以为她找总裁,提醒道,“叶助理,今天总裁没来。” “是么!”她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一夜未归,一天不来,易少川这是流连温柔乡,忘乎所以了吗? 不过,这对她已经无所谓了! 平常下了班,她都会回家,现在因为叶光年那一巴掌,那个家她是彻底不愿回了,而易少川的别墅现在更是她不想面对的,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可是她又不想一个人孤魂野鬼般的游荡。 掏出手机,打给她的小践人薛子路,可是那家伙居然关了机。 空荡荡的街头,叶欢只能一个人流浪,她就那样漫无目的走着,当华灯初上,当她双腿僵直时,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了魅色酒吧门口。 ——“你老公昨天晚上在魅色酒吧,和苏瑾在一起……” 叶乐早上对她说过的话,蓦地响在了耳边,这一天,叶欢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结果脑子里忘了,心却一直记得,把她不自觉的引来了这里。 此刻,瑰丽的夜幕下,魅色两个字正妖娆的闪烁着,you惑着人的灵魂,叶欢看着那两个字呆了会,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岂不是白累了她这两条钰腿? 魅色酒吧,叶欢并不陌生,所以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在那里,她刚把酒水单递给服务生,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跃入了她的视线…… 不,是两道身影——易少川和苏瑾! 此刻苏瑾正被易少川紧紧的搂在怀里,那样的亲密,像是连体人一般。 从昨夜到今晚,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还真是郎情妾意的难分难舍啊! 此刻,叶欢忽的觉得有必要为易少川正名了,以这样的时间计算,他绝对不止举五分钟。 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情想起这个,是不是她对他并不那么在乎? “欢欢……”就在叶欢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发呆时,忽的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抬头,目光触及一张俊美又无比冰冷的脸——赫默南! 叶欢意外之际,只见不远处的男人也闻声转过身来,易少川和她的目光在空气相遇,撞了个正着…… 第60章 带你去个地方 不知怎的,叶欢纠结了一天的心,此刻竟然霍地平静下来,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甚至唇角还浮出一抹浅笑来。 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叶欢忽的有些好奇。 “老婆,”就听到他这样叫了一声,声音依如往日般淳软好听,而他的目光在短暂的惊愕后,便是一片平静。 他竟然能平静?而且平静的近乎镇定,甚至还能这么轻松的叫出老婆两个字,这样的他反倒让叶欢有些凌乱了。 她站起身来,挺直腰杆走过去,他和别人偷情都如此大方,她又何必扭捏呢? “易总,”她笑着,端庄贤淑,“这是和小秘书幽会呢!” 这话一出,易少川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唇角抽了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都说耳朵会骗人,那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吗? 叶欢不想争辩,因为她觉得没那个必要,这个男人又不是她的真老公,就算是真的老公,他要出轨,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她叶欢做不出来。 再说了,苏瑾和他的暧昧,她又不是第一天看到,真的没什么,她对自己这样说,可心头却像是吞了生葡萄一般的酸涩难耐。 “欢欢……” 易少川似乎看出了她眼底变幻的情绪,还想再解释时,恰好他怀里的女人不安分了,“川哥,川哥……抱抱我,抱抱我……” 抱抱,多么娇滴的两个字,如刺扎进了叶欢的心,她耸肩一笑,用下巴做了个比势,“易总,你的小娇娘要抱抱呢……所以,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一步都不停的向外走,越走越快,却是越走越难受,一颗心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胀的要破胸而出。 出了酒吧,一股凉风袭来,吹的她打了个冷趔,刚要抱肩,却手上一暖,回头,赫默南追了出来,“跟我走!” 她没有动,就听到他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有车子开过来,叶欢上了车,去哪?她没有问,也不想问,只想离开这里。 只是,她刚上车,车门还没关上,一只手便伸了过来,“老婆……” “姓易的,放开她!”还没等她回应,车里便响起了冷冽的呵声,而后,一只手臂穿过她劈过去,易少川闷哼一声松手,而赫默南已经趁机关上了车门。 “走!”他用一个字向司机下达命令,车子快速驶离。 诚如所有电视情节里演的一样,易少川追了上来,可是他只跑了几步,便停下了,叶欢透过后视镜看去,只见苏瑾踉跄的追了出来。 叶欢苦涩一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风景都关闭在眼帘之外,这时,她感觉手上一痛,这才发现手还一直被赫默南握着。 只是这次,她没有强行抽离,他愿握就握吧,而且这时有只手温暖着她,让她至少觉得这世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赫默南,”良久,她出声。 “嗯!”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尽管她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得到。 “为什么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你?” 他一怔,就听到她又问,“还是我一遇到你,就会很狼狈很狼狈?” 第60章 带你去个地方 不知怎的,叶欢纠结了一天的心,此刻竟然霍地平静下来,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甚至唇角还浮出一抹浅笑来。 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叶欢忽的有些好奇。 “老婆,”就听到他这样叫了一声,声音依如往日般淳软好听,而他的目光在短暂的惊愕后,便是一片平静。 他竟然能平静?而且平静的近乎镇定,甚至还能这么轻松的叫出老婆两个字,这样的他反倒让叶欢有些凌乱了。 她站起身来,挺直腰杆走过去,他和别人偷情都如此大方,她又何必扭捏呢? “易总,”她笑着,端庄贤淑,“这是和小秘书幽会呢!” 这话一出,易少川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唇角抽了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都说耳朵会骗人,那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吗? 叶欢不想争辩,因为她觉得没那个必要,这个男人又不是她的真老公,就算是真的老公,他要出轨,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她叶欢做不出来。 再说了,苏瑾和他的暧昧,她又不是第一天看到,真的没什么,她对自己这样说,可心头却像是吞了生葡萄一般的酸涩难耐。 “欢欢……” 易少川似乎看出了她眼底变幻的情绪,还想再解释时,恰好他怀里的女人不安分了,“川哥,川哥……抱抱我,抱抱我……” 抱抱,多么娇滴的两个字,如刺扎进了叶欢的心,她耸肩一笑,用下巴做了个比势,“易总,你的小娇娘要抱抱呢……所以,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一步都不停的向外走,越走越快,却是越走越难受,一颗心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胀的要破胸而出。 出了酒吧,一股凉风袭来,吹的她打了个冷趔,刚要抱肩,却手上一暖,回头,赫默南追了出来,“跟我走!” 她没有动,就听到他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有车子开过来,叶欢上了车,去哪?她没有问,也不想问,只想离开这里。 只是,她刚上车,车门还没关上,一只手便伸了过来,“老婆……” “姓易的,放开她!”还没等她回应,车里便响起了冷冽的呵声,而后,一只手臂穿过她劈过去,易少川闷哼一声松手,而赫默南已经趁机关上了车门。 “走!”他用一个字向司机下达命令,车子快速驶离。 诚如所有电视情节里演的一样,易少川追了上来,可是他只跑了几步,便停下了,叶欢透过后视镜看去,只见苏瑾踉跄的追了出来。 叶欢苦涩一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风景都关闭在眼帘之外,这时,她感觉手上一痛,这才发现手还一直被赫默南握着。 只是这次,她没有强行抽离,他愿握就握吧,而且这时有只手温暖着她,让她至少觉得这世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赫默南,”良久,她出声。 “嗯!”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尽管她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得到。 “为什么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你?” 他一怔,就听到她又问,“还是我一遇到你,就会很狼狈很狼狈?” 第61章 你爱上他了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亦或是他回答了,而她没有听到,叶欢不知怎么睡着的,一夜没睡的她,此刻终于被睡神眷顾,而她再醒来时,正处于一座山顶,确切的说是在一座山顶的寺庙前。 此时正是晨钟时间,那当当当的钟声穿林越树,在山间袅袅回旋,余音不断,伴着这钟声而随的还有香火的味道,像是能涤荡人心灵的药剂,让人一下子就忘了尘世的烦恼。 叶欢不知道怎么下的车,就寻香而去,结果在庙门口看到了赫默南,只见他第一个动作就是看手表,然后说了句,“你还真能睡!” 这话怎么听着还有下半句——像猪一样!只不过这样的话,承冷硬如石的赫默南是断然说不出来的,可叶欢就是这样的理解,于是翻了个白眼给他,双眸好奇的打量起周围,“这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天下之大,你不知道的何止是这一点,”他又拽拽的来了这样一句。 叶欢抡起拳头,对着他的后脑勺虚势一勾,赫默南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边走边说,“这是圣洁之地,进了庙门就要保持一颗圣洁的心。” 他言外之意,是她的心不圣洁吗? 叶欢知道他一向喜欢装酷装逼,可也没必要一大早的就这样奚落她吧? “我不圣洁,所以不进去了!”她赌气就要往回走,手却被拽住。 “放手!圣洁之地,你一未婚男人和一个已婚妇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叶欢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呵斥。 噗嗤—— 难得一向都以僵尸脸着称的赫默南笑了。 叶欢在他的笑声里甩开他的手,继续向里走,看着神庙殿宇,看着香客虔诚跪拜,她忽的想起一个问题,“赫默南,你干吗带我来这里?” 她可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徒,绝对不信神也不信佛的。 他却拈起几支香递给她,“去拜拜吧!” “拜什么?我又不求财不求福!”叶欢摇头。 “求你爱的人也爱你!”赫默南轻轻一句,却如石投湖,激的叶欢心海一阵涟漪。 她看向赫默南,而他亦看着她,那一贯深邃如海的眸子,此时如同利刃,仿佛一下子能刺穿她的外衣,看到她跳动的心。 她心虚,垂眸,否认,“我才没有爱的人……” “欢欢,你骗我可以,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心,”赫默南低喃,心却在这样的剖析里,一寸寸裂开,“你爱上他了!” 他载着她来的这一路,她梦呓几次,都是与易少川有关,如果不爱一个人,怎么会让他入梦,而且反反复复? 叶欢一滞,昨晚那些心酸涩苦的疼,此刻像是复苏似的鲜活起来,顿时,她一阵窒息,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有她不想让赫默南看穿的骄傲,让她再次否认,“我没有!” “没有就去神前起誓,说你不爱他,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他!”赫默南低吼。 叶欢握着香的手颤抖,脚下的步子沉的像是压了千斤的巨石,怎么也抬不起来。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 她爱上他了吗? 真的爱上了吗? 第61章 你爱上他了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亦或是他回答了,而她没有听到,叶欢不知怎么睡着的,一夜没睡的她,此刻终于被睡神眷顾,而她再醒来时,正处于一座山顶,确切的说是在一座山顶的寺庙前。 此时正是晨钟时间,那当当当的钟声穿林越树,在山间袅袅回旋,余音不断,伴着这钟声而随的还有香火的味道,像是能涤荡人心灵的药剂,让人一下子就忘了尘世的烦恼。 叶欢不知道怎么下的车,就寻香而去,结果在庙门口看到了赫默南,只见他第一个动作就是看手表,然后说了句,“你还真能睡!” 这话怎么听着还有下半句——像猪一样!只不过这样的话,承冷硬如石的赫默南是断然说不出来的,可叶欢就是这样的理解,于是翻了个白眼给他,双眸好奇的打量起周围,“这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天下之大,你不知道的何止是这一点,”他又拽拽的来了这样一句。 叶欢抡起拳头,对着他的后脑勺虚势一勾,赫默南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边走边说,“这是圣洁之地,进了庙门就要保持一颗圣洁的心。” 他言外之意,是她的心不圣洁吗? 叶欢知道他一向喜欢装酷装逼,可也没必要一大早的就这样奚落她吧? “我不圣洁,所以不进去了!”她赌气就要往回走,手却被拽住。 “放手!圣洁之地,你一未婚男人和一个已婚妇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叶欢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呵斥。 噗嗤—— 难得一向都以僵尸脸着称的赫默南笑了。 叶欢在他的笑声里甩开他的手,继续向里走,看着神庙殿宇,看着香客虔诚跪拜,她忽的想起一个问题,“赫默南,你干吗带我来这里?” 她可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徒,绝对不信神也不信佛的。 他却拈起几支香递给她,“去拜拜吧!” “拜什么?我又不求财不求福!”叶欢摇头。 “求你爱的人也爱你!”赫默南轻轻一句,却如石投湖,激的叶欢心海一阵涟漪。 她看向赫默南,而他亦看着她,那一贯深邃如海的眸子,此时如同利刃,仿佛一下子能刺穿她的外衣,看到她跳动的心。 她心虚,垂眸,否认,“我才没有爱的人……” “欢欢,你骗我可以,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心,”赫默南低喃,心却在这样的剖析里,一寸寸裂开,“你爱上他了!” 他载着她来的这一路,她梦呓几次,都是与易少川有关,如果不爱一个人,怎么会让他入梦,而且反反复复? 叶欢一滞,昨晚那些心酸涩苦的疼,此刻像是复苏似的鲜活起来,顿时,她一阵窒息,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有她不想让赫默南看穿的骄傲,让她再次否认,“我没有!” “没有就去神前起誓,说你不爱他,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他!”赫默南低吼。 叶欢握着香的手颤抖,脚下的步子沉的像是压了千斤的巨石,怎么也抬不起来。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 她爱上他了吗? 真的爱上了吗? 第62章 我们比比 从寺庙回去,叶欢的心再也无法平静,那个问题一直缠绵着她,让她寝室难安,连赫默南都说她爱上他了?她有吗? 可是如果没有,为什么赫默南说的那样肯定?为什么她会因为他和苏瑾在一起而失落难过? 叶欢虽然嘴上否认,可是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骗不了自己,但她是那么的不想承认! “我没有爱上他,我才不会爱上他……叶欢,你一定是太缺男人了……”叶欢只得自欺欺人的为自己开脱,于是在纠结了几天之后,打开了一个婚恋网站,注册了自己的信息,并为自己取了个网名——娶猫的老鼠。 叶欢没想到自己行情那么好,注册了才三天,居然有上百个男人q她,所以晚上的时间,叶欢再也不用担心怎么打发了。 又有新的男士加她,叶欢通过验证,男人先按要求的先发了个照片过来,上宽下窄的标准男人脸,皮肤白净,一眼看上去,感觉很舒服,不像之前看过的那些男人,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尖嘴猴腮,叶欢觉得这位可以列入考虑范围,于是手指落在键盘上,刚打出你好两个字,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她很不愿听到的声音。 “长得不错,就是娘们了一点,这样的男人也入得了你眼,你不会女女嗜好吧?” 叶欢敲键盘的手握拳,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要你管!还有,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自从上次酒吧撞破他的歼情后,叶欢一直不搭理他,甚至搬回了她不愿意回的家,可这个男人居然不要脸的也跟了过来。 “我说过连你都是我的,”易少川挑眉,而不知何时进来的他,此时已经换好了睡袍。 这种流氓的语调,让叶欢生厌,她懒得搭理,手指狠狠一敲,刚才打好的‘你好’两个字,发送出去。 那边很快回信息过来,“你好鼠小姐!” 叶欢正欲再敲字,却感觉后背一紧,易少川竟压过来,然后手指霸道的握住她的,打出一行字,“请叫我猫夫人,”然后强行按着叶欢的手指回了过去。 她隐忍的怒意迸发,转头要发作,谁知他离的太近,她一回头,唇就印上他的,而且不给她退开的机会,他一下子就加深了这个意外之吻。 他在这方面一贯强势霸道,叶欢的唇被他噬咬,酥麻阵阵,她讨厌这种感觉,想张嘴咬他,却被他躲开,而且还趁机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电脑那端的人,因为刚才奇怪的话发了几个问号,一直等不到回复,于是发了个视频邀请,而易少川边接吻边不误的按了接收,男人的脸映入视线,易少川看了眼,将叶欢松开一些,“啧啧,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男人吧,这种货色你也敢要?” 叶欢粗喘着冷哼,“与你无关,管好你的小秘书就行。” 易少川摇摇头,“那天的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叶欢最不想听,最不想提的就是那天的事。 见她情绪激动,易少川也索性不说,而这时电脑那边的人在观摩了半天的欢情之后,忽的反应过来,低劣的骂了句,“操……” “小兄弟,我老婆逗你玩呢,就你裤裆那点玩意,还敢和我争,我们比比!”说着,他真的拉开睡袍的带子,一具强壮的男性身体毫无遮掩的呈现在电脑面前,也闯入了叶欢的眼底。 第62章 我们比比 从寺庙回去,叶欢的心再也无法平静,那个问题一直缠绵着她,让她寝室难安,连赫默南都说她爱上他了?她有吗? 可是如果没有,为什么赫默南说的那样肯定?为什么她会因为他和苏瑾在一起而失落难过? 叶欢虽然嘴上否认,可是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骗不了自己,但她是那么的不想承认! “我没有爱上他,我才不会爱上他……叶欢,你一定是太缺男人了……”叶欢只得自欺欺人的为自己开脱,于是在纠结了几天之后,打开了一个婚恋网站,注册了自己的信息,并为自己取了个网名——娶猫的老鼠。 叶欢没想到自己行情那么好,注册了才三天,居然有上百个男人q她,所以晚上的时间,叶欢再也不用担心怎么打发了。 又有新的男士加她,叶欢通过验证,男人先按要求的先发了个照片过来,上宽下窄的标准男人脸,皮肤白净,一眼看上去,感觉很舒服,不像之前看过的那些男人,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尖嘴猴腮,叶欢觉得这位可以列入考虑范围,于是手指落在键盘上,刚打出你好两个字,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她很不愿听到的声音。 “长得不错,就是娘们了一点,这样的男人也入得了你眼,你不会女女嗜好吧?” 叶欢敲键盘的手握拳,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要你管!还有,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自从上次酒吧撞破他的歼情后,叶欢一直不搭理他,甚至搬回了她不愿意回的家,可这个男人居然不要脸的也跟了过来。 “我说过连你都是我的,”易少川挑眉,而不知何时进来的他,此时已经换好了睡袍。 这种流氓的语调,让叶欢生厌,她懒得搭理,手指狠狠一敲,刚才打好的‘你好’两个字,发送出去。 那边很快回信息过来,“你好鼠小姐!” 叶欢正欲再敲字,却感觉后背一紧,易少川竟压过来,然后手指霸道的握住她的,打出一行字,“请叫我猫夫人,”然后强行按着叶欢的手指回了过去。 她隐忍的怒意迸发,转头要发作,谁知他离的太近,她一回头,唇就印上他的,而且不给她退开的机会,他一下子就加深了这个意外之吻。 他在这方面一贯强势霸道,叶欢的唇被他噬咬,酥麻阵阵,她讨厌这种感觉,想张嘴咬他,却被他躲开,而且还趁机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电脑那端的人,因为刚才奇怪的话发了几个问号,一直等不到回复,于是发了个视频邀请,而易少川边接吻边不误的按了接收,男人的脸映入视线,易少川看了眼,将叶欢松开一些,“啧啧,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男人吧,这种货色你也敢要?” 叶欢粗喘着冷哼,“与你无关,管好你的小秘书就行。” 易少川摇摇头,“那天的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叶欢最不想听,最不想提的就是那天的事。 见她情绪激动,易少川也索性不说,而这时电脑那边的人在观摩了半天的欢情之后,忽的反应过来,低劣的骂了句,“操……” “小兄弟,我老婆逗你玩呢,就你裤裆那点玩意,还敢和我争,我们比比!”说着,他真的拉开睡袍的带子,一具强壮的男性身体毫无遮掩的呈现在电脑面前,也闯入了叶欢的眼底。 第63章 鉴定一下 这个疯子! 叶欢吓的啪的合上电脑,其实怕走光的应该是他,结果她却心虚的不行。 “不喜欢咱家的东西让别人看?”易少川恬不知耻的看着她,灿若桃花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羞赧难为之情。 叶欢实在受不了他这流氓脾性,想躲开,可是他却圈禁着她,“想找男人也要有个标准,来,让你体验一下!” 他抓起她的手,往他身上去摸,叶欢如同被蛰,想甩开,但他不给机会。 抬眸,叶欢对上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底,戏谑之味昭然若揭。 该死!这个混蛋根本就是在耍她!只是,他以为她会怕吗? 要知道她可是医学院生殖系研究班的高材生,今天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姐姐也是出来混的。 叶欢心一横,一把甩开他的手,大胆而直接的抚上他的胸口,捏起他的两颗小红豆,用力的揪了揪,“还算饱满,只是色泽不行,颜色太浅,重一些会更养眼,不过这东西只是观赏之物,不影响鉴定结果……” 她这话一出,只见易少川的脸僵住,性感的薄唇也抽了几抽,叶欢暗暗得意,继续放肆自己的行为,却不知易少川的脸僵和嘴抽并不是因为她这番话,而是因为她那一揪一扯之间,似乎也揪起了他身体内的深深渴望。 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小腹,肌肉紧绷,整齐的腹肌触手可感,触目更是一块一块的非常漂亮,虽然不想承认,但叶欢已经在心里感叹,这男人原来不仅看起来有料,摸起来手感也相当好,弹性十足,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怎么不继续了?”易少川见他停住,坏坏的低问,要知道再往下继续,那就是他男人的至尊地带了。 叶欢回神,瞥见他已经有些昂头的小兄弟,脸还是不可控制的臊红,这个东西叶欢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上学时观摩,只当是一种工具,如今看着他的,那感觉完全不同,更何况上次他们还差点…… 只是,她不能认输,否则这个男人更会笑话自己,她一咬牙,小手往下,这次她并没有豪放到去握住,而是用指尖随意的拨弄了两下,“尺寸不行,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兔尾巴,这样怎么能一柱入底?还有那两球也份量不足,怪不得也就只举五分钟……啊……” 没等她的意见发表完,叶欢就被某人一下子捏住下颌,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逼近她的男人脸阴戾可怕,双眸里跳动着要焚灭世界的怒火…… 他要发飙,她懂的!这是她彻底挑衅了他男人的尊严的后果,可谁让他招惹她呢? “怎么,不想承认?还是被我言中了?”叶欢不计后果的继续挑战他的底线,“我可是生殖系毕业的高材生,如果易总对我的结论有异议,当然可以去另找高人鉴定……” “不必!”易少川出声打断,好看的唇角一边上挑,脸上的阴戾之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邪魅,让人心颤心慌,“你的结论很好,不过我觉得只凭手感就下结论有失公平,不如亲身体验一下兔尾巴的功力,看看是不是能一柱入底?试试那两球能不能再多举几分钟?” “不需要,我……”叶欢意识到了危险,知道玩大了,想全身而退,只是易少川哪肯放过她,低头吮住她的唇,将她一下子压在电脑桌上。 第63章 鉴定一下 这个疯子! 叶欢吓的啪的合上电脑,其实怕走光的应该是他,结果她却心虚的不行。 “不喜欢咱家的东西让别人看?”易少川恬不知耻的看着她,灿若桃花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羞赧难为之情。 叶欢实在受不了他这流氓脾性,想躲开,可是他却圈禁着她,“想找男人也要有个标准,来,让你体验一下!” 他抓起她的手,往他身上去摸,叶欢如同被蛰,想甩开,但他不给机会。 抬眸,叶欢对上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底,戏谑之味昭然若揭。 该死!这个混蛋根本就是在耍她!只是,他以为她会怕吗? 要知道她可是医学院生殖系研究班的高材生,今天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姐姐也是出来混的。 叶欢心一横,一把甩开他的手,大胆而直接的抚上他的胸口,捏起他的两颗小红豆,用力的揪了揪,“还算饱满,只是色泽不行,颜色太浅,重一些会更养眼,不过这东西只是观赏之物,不影响鉴定结果……” 她这话一出,只见易少川的脸僵住,性感的薄唇也抽了几抽,叶欢暗暗得意,继续放肆自己的行为,却不知易少川的脸僵和嘴抽并不是因为她这番话,而是因为她那一揪一扯之间,似乎也揪起了他身体内的深深渴望。 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小腹,肌肉紧绷,整齐的腹肌触手可感,触目更是一块一块的非常漂亮,虽然不想承认,但叶欢已经在心里感叹,这男人原来不仅看起来有料,摸起来手感也相当好,弹性十足,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怎么不继续了?”易少川见他停住,坏坏的低问,要知道再往下继续,那就是他男人的至尊地带了。 叶欢回神,瞥见他已经有些昂头的小兄弟,脸还是不可控制的臊红,这个东西叶欢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上学时观摩,只当是一种工具,如今看着他的,那感觉完全不同,更何况上次他们还差点…… 只是,她不能认输,否则这个男人更会笑话自己,她一咬牙,小手往下,这次她并没有豪放到去握住,而是用指尖随意的拨弄了两下,“尺寸不行,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兔尾巴,这样怎么能一柱入底?还有那两球也份量不足,怪不得也就只举五分钟……啊……” 没等她的意见发表完,叶欢就被某人一下子捏住下颌,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逼近她的男人脸阴戾可怕,双眸里跳动着要焚灭世界的怒火…… 他要发飙,她懂的!这是她彻底挑衅了他男人的尊严的后果,可谁让他招惹她呢? “怎么,不想承认?还是被我言中了?”叶欢不计后果的继续挑战他的底线,“我可是生殖系毕业的高材生,如果易总对我的结论有异议,当然可以去另找高人鉴定……” “不必!”易少川出声打断,好看的唇角一边上挑,脸上的阴戾之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邪魅,让人心颤心慌,“你的结论很好,不过我觉得只凭手感就下结论有失公平,不如亲身体验一下兔尾巴的功力,看看是不是能一柱入底?试试那两球能不能再多举几分钟?” “不需要,我……”叶欢意识到了危险,知道玩大了,想全身而退,只是易少川哪肯放过她,低头吮住她的唇,将她一下子压在电脑桌上。 第64章 为她守身如玉 易少川的吻并不粗暴,反而格外轻柔,像是诚了心的要让她身心屈服似的,而叶欢也很不争气,居然在他的吻里如同被软化剂泡过的刺,再也没有了攻击力。 她刚洗过澡,身上只随意穿了个白色的浴袍,现在这样的一挣一扎,她的浴袍自动敞开,露出里面旖旎而美好的风景,头发本来用一根发束箍着,现在也被易少川给散开。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纯白色的电脑桌上,烁烁的眼仁带着几抹不安和羞赧,这样的她别样诱人,易少川吻了她一会才松开,伸手抚着她的长发,“你都没正经的摸摸他,就下了结论,真是不负责任。” 她被吻的灵魂出窍,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他牵引着落在上面,顿时手心如被烙铁烫到,她想抽手,他却按紧,“是不是比兔尾长很多?” 多么的邪恶…… 只是他说的没错,刚才还像兔尾巴那么点的东西,现在居然又粗又大,她的小手几乎都掌控不住。 虽然叶欢以前对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但是**体验还是第一次,明明看起来粗糙吓人的东东,现在握在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像丝绸一般的软滑,真是奇了怪了。 易少川看着她眼底的迷离,笑了笑,嘴唇轻扫着她的脸颊,舌头如灵蛇的滑过她的肌肤,所过之处一片水渍湿濡…… “回答我!”最后,他贴着她的耳边,低低命令。 叶欢分不清是被迷惑,还是被吓到,艰难的吞下了口水,声音颤抖,“也就那么回事!” “还嘴硬?”易少川哼了声,大手一把扯掉她的浴袍,然后直接将她的小兄弟抵在了她的柔软入口。 “不要!”叶欢惊吓的迅速伸手护住自己,心跳的频率已经超出她的负荷。 易少川对于她的反应,微微蹙眉,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下一秒,他伸手将她一下子打横抱起,直奔那张kingsize大床,叶欢拼命挣扎,“别碰我,易少川你别碰了!” “为什么不让我碰?”他把将放到床上,身子紧压着她问。 她不回答,只是摇头,推打着他,片刻,叶欢听到空气传来很浅的一声叹息,“是因为苏瑾吗?” 此刻,那个名字如同一根绵长的针,将叶欢全身的神经都挑起了一般的痛,痛的她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将脸侧向一边,看着她这样,易少川又一声叹息,“如果我说我没有出轨,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信吗?” 叶欢哼了声,嘲讽之味如此昭然,易少川的手指继续缱绻的膜拜她的美好,“其实要知道一个男人有没有出轨,只要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检验?”叶欢竟脑抽的的接话。 “呵呵……”易少川轻笑,然后抵在她双腿间的ying侹向前,用力一刺。 “啊——”叶欢尖叫,“混蛋,你出去,出去!” 低头,易少川吻住她如遇恶狼的嚎叫,“老婆,你还想让全家人再听一次我们的夜战之声吗?”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这眼神易少川不喜欢,伸手覆上去盖住,“宝贝,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第64章 为她守身如玉 易少川的吻并不粗暴,反而格外轻柔,像是诚了心的要让她身心屈服似的,而叶欢也很不争气,居然在他的吻里如同被软化剂泡过的刺,再也没有了攻击力。 她刚洗过澡,身上只随意穿了个白色的浴袍,现在这样的一挣一扎,她的浴袍自动敞开,露出里面旖旎而美好的风景,头发本来用一根发束箍着,现在也被易少川给散开。 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纯白色的电脑桌上,烁烁的眼仁带着几抹不安和羞赧,这样的她别样诱人,易少川吻了她一会才松开,伸手抚着她的长发,“你都没正经的摸摸他,就下了结论,真是不负责任。” 她被吻的灵魂出窍,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他牵引着落在上面,顿时手心如被烙铁烫到,她想抽手,他却按紧,“是不是比兔尾长很多?” 多么的邪恶…… 只是他说的没错,刚才还像兔尾巴那么点的东西,现在居然又粗又大,她的小手几乎都掌控不住。 虽然叶欢以前对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但是**体验还是第一次,明明看起来粗糙吓人的东东,现在握在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像丝绸一般的软滑,真是奇了怪了。 易少川看着她眼底的迷离,笑了笑,嘴唇轻扫着她的脸颊,舌头如灵蛇的滑过她的肌肤,所过之处一片水渍湿濡…… “回答我!”最后,他贴着她的耳边,低低命令。 叶欢分不清是被迷惑,还是被吓到,艰难的吞下了口水,声音颤抖,“也就那么回事!” “还嘴硬?”易少川哼了声,大手一把扯掉她的浴袍,然后直接将她的小兄弟抵在了她的柔软入口。 “不要!”叶欢惊吓的迅速伸手护住自己,心跳的频率已经超出她的负荷。 易少川对于她的反应,微微蹙眉,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下一秒,他伸手将她一下子打横抱起,直奔那张kingsize大床,叶欢拼命挣扎,“别碰我,易少川你别碰了!” “为什么不让我碰?”他把将放到床上,身子紧压着她问。 她不回答,只是摇头,推打着他,片刻,叶欢听到空气传来很浅的一声叹息,“是因为苏瑾吗?” 此刻,那个名字如同一根绵长的针,将叶欢全身的神经都挑起了一般的痛,痛的她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将脸侧向一边,看着她这样,易少川又一声叹息,“如果我说我没有出轨,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信吗?” 叶欢哼了声,嘲讽之味如此昭然,易少川的手指继续缱绻的膜拜她的美好,“其实要知道一个男人有没有出轨,只要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检验?”叶欢竟脑抽的的接话。 “呵呵……”易少川轻笑,然后抵在她双腿间的ying侹向前,用力一刺。 “啊——”叶欢尖叫,“混蛋,你出去,出去!” 低头,易少川吻住她如遇恶狼的嚎叫,“老婆,你还想让全家人再听一次我们的夜战之声吗?” 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这眼神易少川不喜欢,伸手覆上去盖住,“宝贝,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第65章 她的朱砂,他的痣 谁稀罕他的守身如玉? 只是这样的话,叶欢还没说出来,却先“啊”了一声,因为易少川竟张嘴咬住了她胸前娇嫩的花蕾,顿时一股子酥麻的痛感传遍全身。 “流氓,你咬哪里?”叶欢手脚并用的对他又踢又打,只是她的反抗很快被他制止,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下身又往前挺进一些。 疼痛,恐惧一并袭来,叶欢拼命的摇晃着身子,“易少川你混蛋,你出去,停下,快停下……” 易少川的身子紧压着她,炙热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痴痴的一笑,“老婆,这个时候要是能停下,除非我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你不够诱人。” 说完,为了证明他不是前者,拼尽用力的一挺,诚如他期望的那样,他遇到了阻隔,而这阻隔让他惊喜也让他心疼,“宝贝……” 他压抑着想一贯到底的冲动,疼惜的吻上她的唇,可是他的吻安抚不了她的疼,疼痛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易少川你混蛋,混蛋……” 他吻着她,吞咽着她的哽咽,也吞咽下她的眼泪…… 他的吻还带着红酒的醇香,在细密的吻中,那酒香似乎也渗进了她的每一个毛孔,迷醉了她的每一个细胞,渐渐的,似乎被撕裂的地方不那么痛了,甚至还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悄悄升腾,似云雾般缭绕,让人抓不到,却又感触极浓… “老婆,我们终于洞房了,”他颇为感叹的低喃一声,唇角都是邪佞的坏笑。 叶欢来不及骂他,就又被他再次吻住,这一次他吻的密切急促,几乎要抽干了她的呼吸,而这样的吻一发不可收拾,从唇到颈,锁骨,胸尖一路向下,最后是她的小腹和肚脐眼…… “呵呵……”从来不怕痒的叶欢,从来不知道肚脐眼竟是她痒门的开关,她就这样失控的笑出声,而这一笑也让易少川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 “老婆,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的……”他满眼桃花,言辞轻佻。 喜欢他个头啊! “易少川……”她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明明想呵斥,可是那低颤婉转却更像是邀约。 “我在,”他很配合,然后又是用力一贯,直抵她的最深最深处,与她毫无缝隙的融合。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他用尽了技巧,让她由抵抗到接受,最后再到迎合…… 她不是小女孩,早是对兴爱如饥似渴的年龄,如今被他如此疼爱,就像是久汗的花苗恰逢甘露,纵使心不想要,可身体还是忠实的背叛了她的心。 当最后的高,潮来临,叶欢只觉得脑海里绽开了无数的烟花,那样的绚烂美丽,而当烟花陨灭之际,她累的陷入疲惫之中,可是易少川似乎还未尽兴,将她又翻过身来,吻从她的发到背,脊柱,最后是她圆圆的屁屁,又一波酥麻袭来时,她感觉到他的舌尖包裹住了什么…… “欢欢,欢欢……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朱砂,却是我心口的痣……”叶欢昏昏欲睡前,模糊听到他低若蚊蝇的呢喃。 原来,他舌尖含住的是她屁股上的朱砂痣,只是她的朱砂,怎么成了他的痣? 叶欢累的根本没来及思考,就陷入疲惫的睡梦中—— 阿弥陀佛,但愿不会被和谐 第65章 她的朱砂,他的痣 谁稀罕他的守身如玉? 只是这样的话,叶欢还没说出来,却先“啊”了一声,因为易少川竟张嘴咬住了她胸前娇嫩的花蕾,顿时一股子酥麻的痛感传遍全身。 “流氓,你咬哪里?”叶欢手脚并用的对他又踢又打,只是她的反抗很快被他制止,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下身又往前挺进一些。 疼痛,恐惧一并袭来,叶欢拼命的摇晃着身子,“易少川你混蛋,你出去,停下,快停下……” 易少川的身子紧压着她,炙热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痴痴的一笑,“老婆,这个时候要是能停下,除非我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你不够诱人。” 说完,为了证明他不是前者,拼尽用力的一挺,诚如他期望的那样,他遇到了阻隔,而这阻隔让他惊喜也让他心疼,“宝贝……” 他压抑着想一贯到底的冲动,疼惜的吻上她的唇,可是他的吻安抚不了她的疼,疼痛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易少川你混蛋,混蛋……” 他吻着她,吞咽着她的哽咽,也吞咽下她的眼泪…… 他的吻还带着红酒的醇香,在细密的吻中,那酒香似乎也渗进了她的每一个毛孔,迷醉了她的每一个细胞,渐渐的,似乎被撕裂的地方不那么痛了,甚至还有种奇异的感觉在悄悄升腾,似云雾般缭绕,让人抓不到,却又感触极浓… “老婆,我们终于洞房了,”他颇为感叹的低喃一声,唇角都是邪佞的坏笑。 叶欢来不及骂他,就又被他再次吻住,这一次他吻的密切急促,几乎要抽干了她的呼吸,而这样的吻一发不可收拾,从唇到颈,锁骨,胸尖一路向下,最后是她的小腹和肚脐眼…… “呵呵……”从来不怕痒的叶欢,从来不知道肚脐眼竟是她痒门的开关,她就这样失控的笑出声,而这一笑也让易少川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 “老婆,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的……”他满眼桃花,言辞轻佻。 喜欢他个头啊! “易少川……”她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明明想呵斥,可是那低颤婉转却更像是邀约。 “我在,”他很配合,然后又是用力一贯,直抵她的最深最深处,与她毫无缝隙的融合。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他用尽了技巧,让她由抵抗到接受,最后再到迎合…… 她不是小女孩,早是对兴爱如饥似渴的年龄,如今被他如此疼爱,就像是久汗的花苗恰逢甘露,纵使心不想要,可身体还是忠实的背叛了她的心。 当最后的高,潮来临,叶欢只觉得脑海里绽开了无数的烟花,那样的绚烂美丽,而当烟花陨灭之际,她累的陷入疲惫之中,可是易少川似乎还未尽兴,将她又翻过身来,吻从她的发到背,脊柱,最后是她圆圆的屁屁,又一波酥麻袭来时,她感觉到他的舌尖包裹住了什么…… “欢欢,欢欢……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朱砂,却是我心口的痣……”叶欢昏昏欲睡前,模糊听到他低若蚊蝇的呢喃。 原来,他舌尖含住的是她屁股上的朱砂痣,只是她的朱砂,怎么成了他的痣? 叶欢累的根本没来及思考,就陷入疲惫的睡梦中—— 阿弥陀佛,但愿不会被和谐 第66章 我要告你 叶欢是被身下一股子凉意给刺激醒的,而她在看到那凉是为何而来时,顿时尖叫出声,那样的高分倍几乎可以刺破苍穹…… 她的双腿被大咧咧的分开,而易少川居然埋在她的双腿间,这样的情景让叶欢如何不惊不羞? “老婆,你这样会把狼招来的,”易少川上前捂住她的嘴,然后另一只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你上药。” 虽然昨天夜里他已经格外的小心,可她的美好当前,他还是粗暴了,刚才醒来看到她一直眉头紧皱,他才发现她的花蕊又红又肿,所以才动手给她上药。 “不稀罕,流氓,滚开……”叶欢一想到昨晚被他用强,又看到眼下她的羞赧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的眼底,她真是恼羞的恨不得杀人。 “欢欢,你怎么了?没事吧?”就在叶欢对着身边的男人凌虐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小妈景碧心的声音。 叶欢微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易少川提醒道,“你那叫声没把狼招来,把小妈招来了……” 该死,刚才她到底叫了多大声,居然连小妈也惊动了,叶欢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没事……”叶欢尴尬的回应门外,却是抓着易少川狠狠的掐了一把。 “哦,没事就好……”小妈念叨一声,离开。 “老婆看来你体力不错,要不我们再战一回?”易少川拉开她掐着自己的手,看着肌肤上的一片青紫,提议。 “战你个头,易少川你这个流氓……”叶欢欲哭无泪啊,她如此宝贵的纯真被这个男人给夺走了,“易少川,我要告你!” “告我什么?” “告你强歼!” “我们是夫妻,你只是履行了老婆的义务而已!” 噗—— 叶欢要吐血了,“可我不情愿,是你强迫我的,我要告你婚内强歼……” “哦,可是告我强歼是要证据的,”他得意的看着她,立体精致的五官神采奕奕,一双黑眸像是吸了天地精华的发光体,他竟丝毫看不出半点倦怠,反而愈发的精气神爽,“要不,我再强一次,让你留个证据?” 流氓,这真是流氓中的流氓,流氓战斗机啊…… “滚,你给我滚!”叶欢不想再看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 易少川看着她濒临失控的情绪,也收起了再逗她的神情,而是走过来,强行搂过她,在额头一吻,“宝贝,你再睡会……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不用去公司了。” 多么的体贴,可是叶欢却觉得讽刺,以前她每次赖床想晚去公司都要被他恐吓,可今天他竟主动让她休息,“易少川,这是陪你上床的奖励吗?” 她出口的话,刻薄的刺痛易少川的心,他知道昨晚她并不是心甘情愿,曾经他也想着要等她心甘情愿的时候再要她,但是在她误会了自己和苏瑾的关系后,在她和赫默南出去一夜未归时,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也不敢等了。 他怕永远也等不到她心甘情愿,他更怕有人对她捷足先登,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吃了她…… 第66章 我要告你 叶欢是被身下一股子凉意给刺激醒的,而她在看到那凉是为何而来时,顿时尖叫出声,那样的高分倍几乎可以刺破苍穹…… 她的双腿被大咧咧的分开,而易少川居然埋在她的双腿间,这样的情景让叶欢如何不惊不羞? “老婆,你这样会把狼招来的,”易少川上前捂住她的嘴,然后另一只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你上药。” 虽然昨天夜里他已经格外的小心,可她的美好当前,他还是粗暴了,刚才醒来看到她一直眉头紧皱,他才发现她的花蕊又红又肿,所以才动手给她上药。 “不稀罕,流氓,滚开……”叶欢一想到昨晚被他用强,又看到眼下她的羞赧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的眼底,她真是恼羞的恨不得杀人。 “欢欢,你怎么了?没事吧?”就在叶欢对着身边的男人凌虐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小妈景碧心的声音。 叶欢微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易少川提醒道,“你那叫声没把狼招来,把小妈招来了……” 该死,刚才她到底叫了多大声,居然连小妈也惊动了,叶欢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没事……”叶欢尴尬的回应门外,却是抓着易少川狠狠的掐了一把。 “哦,没事就好……”小妈念叨一声,离开。 “老婆看来你体力不错,要不我们再战一回?”易少川拉开她掐着自己的手,看着肌肤上的一片青紫,提议。 “战你个头,易少川你这个流氓……”叶欢欲哭无泪啊,她如此宝贵的纯真被这个男人给夺走了,“易少川,我要告你!” “告我什么?” “告你强歼!” “我们是夫妻,你只是履行了老婆的义务而已!” 噗—— 叶欢要吐血了,“可我不情愿,是你强迫我的,我要告你婚内强歼……” “哦,可是告我强歼是要证据的,”他得意的看着她,立体精致的五官神采奕奕,一双黑眸像是吸了天地精华的发光体,他竟丝毫看不出半点倦怠,反而愈发的精气神爽,“要不,我再强一次,让你留个证据?” 流氓,这真是流氓中的流氓,流氓战斗机啊…… “滚,你给我滚!”叶欢不想再看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 易少川看着她濒临失控的情绪,也收起了再逗她的神情,而是走过来,强行搂过她,在额头一吻,“宝贝,你再睡会……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不用去公司了。” 多么的体贴,可是叶欢却觉得讽刺,以前她每次赖床想晚去公司都要被他恐吓,可今天他竟主动让她休息,“易少川,这是陪你上床的奖励吗?” 她出口的话,刻薄的刺痛易少川的心,他知道昨晚她并不是心甘情愿,曾经他也想着要等她心甘情愿的时候再要她,但是在她误会了自己和苏瑾的关系后,在她和赫默南出去一夜未归时,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也不敢等了。 他怕永远也等不到她心甘情愿,他更怕有人对她捷足先登,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吃了她…… 第67章 我们谈谈 叶欢没有接受易少川的好意,因为她实在无法面对那一室久久不肯散去的欢爱气息,还有她更无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欢爱,尤其是知道他出轨之后。 她最终还是去了公司,只是一出门才知道易少川的好意是真的为了她好,她全身酸软的像面条不说,双腿间灼热的痛感,如抹了辣椒粉一样。 该死的男人…… 叶欢艰难的走到办公室,牙已经咬的痒痒,如果易少川此时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扑上去咬他几口才解恨。 打开电脑,叶欢想像以前一样工作,可是她的脑子就像是被病毒入侵了,根本无法工作,满脑子都是他们昨夜缠绵的画面,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下班,而叶欢在这种折磨里彻底疯掉,她腾的从桌上站起来,然后直冲某人的办公室。 “易少川,我们谈谈,”她的火气比窗外的骄阳还要浓烈。 “嗯,”坐在真皮坐椅上的男人,头也没抬,挥动的笔尖,像是跳动的舞者,华丽而优美。 她火气冲天,他淡然如冰,叶欢被他这样的态度激的火气更大,又一次拔高音节,“我要和你谈谈!” “说吧,”他依然没有抬头,那样的平静就像是要听下属汇报工作,可她不是来和他谈工作的。 “易少川……”啪!叶欢终于克制不住火气,双手拍在了他的桌上了。 这次,易少川写字的动作终于停下,整个人倚向座椅靠背,十指插在一起,抵在膝盖上,慵懒的看着她,一双烁烁黑眸像是吸足了窗外的阳光般晶亮无比,这样的他悠闲的让人恼火,甚至恼的让叶欢都忘记了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不要是谈吗,怎么不说了?”易少川唇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提醒着她。 说啊,怎么不说,可是说什么? 叶欢竟一时想不起来,脑子像是被洗刷了般空白,可是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下,她又不能不开口,于是开口的话便是,“谈谈你的出轨!” “呵呵……”易少川笑了,整个人也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一边的酒柜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一口。 “易少川你不要笑,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就……”叶欢还没说完,易少川已经走了过来,酒杯放到他的大班桌上,双臂撑下来,将她固定在中间。 “就怎么样?”他在她耳边呵着气,才喝过酒的气息一下子窜入叶欢的呼吸,这让她响起了昨晚的吻,醇香而迷人。 “我出没出轨,你昨晚不是检验过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没检验出来,还需要再检验一次?”他的舌头探了出来,舔了下她的耳珠,顿时一股酥麻如过电般的传遍她的全身,叶欢连呼吸都不能。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反应,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跟你核实,那就是我是不是只举五分钟?” “啊——”叶欢再也受不住的站起来,手指着他,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流氓,这个流氓…… 最终,她夺门而逃。 第67章 我们谈谈 叶欢没有接受易少川的好意,因为她实在无法面对那一室久久不肯散去的欢爱气息,还有她更无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欢爱,尤其是知道他出轨之后。 她最终还是去了公司,只是一出门才知道易少川的好意是真的为了她好,她全身酸软的像面条不说,双腿间灼热的痛感,如抹了辣椒粉一样。 该死的男人…… 叶欢艰难的走到办公室,牙已经咬的痒痒,如果易少川此时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扑上去咬他几口才解恨。 打开电脑,叶欢想像以前一样工作,可是她的脑子就像是被病毒入侵了,根本无法工作,满脑子都是他们昨夜缠绵的画面,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下班,而叶欢在这种折磨里彻底疯掉,她腾的从桌上站起来,然后直冲某人的办公室。 “易少川,我们谈谈,”她的火气比窗外的骄阳还要浓烈。 “嗯,”坐在真皮坐椅上的男人,头也没抬,挥动的笔尖,像是跳动的舞者,华丽而优美。 她火气冲天,他淡然如冰,叶欢被他这样的态度激的火气更大,又一次拔高音节,“我要和你谈谈!” “说吧,”他依然没有抬头,那样的平静就像是要听下属汇报工作,可她不是来和他谈工作的。 “易少川……”啪!叶欢终于克制不住火气,双手拍在了他的桌上了。 这次,易少川写字的动作终于停下,整个人倚向座椅靠背,十指插在一起,抵在膝盖上,慵懒的看着她,一双烁烁黑眸像是吸足了窗外的阳光般晶亮无比,这样的他悠闲的让人恼火,甚至恼的让叶欢都忘记了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不要是谈吗,怎么不说了?”易少川唇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提醒着她。 说啊,怎么不说,可是说什么? 叶欢竟一时想不起来,脑子像是被洗刷了般空白,可是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下,她又不能不开口,于是开口的话便是,“谈谈你的出轨!” “呵呵……”易少川笑了,整个人也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一边的酒柜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一口。 “易少川你不要笑,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就……”叶欢还没说完,易少川已经走了过来,酒杯放到他的大班桌上,双臂撑下来,将她固定在中间。 “就怎么样?”他在她耳边呵着气,才喝过酒的气息一下子窜入叶欢的呼吸,这让她响起了昨晚的吻,醇香而迷人。 “我出没出轨,你昨晚不是检验过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没检验出来,还需要再检验一次?”他的舌头探了出来,舔了下她的耳珠,顿时一股酥麻如过电般的传遍她的全身,叶欢连呼吸都不能。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反应,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跟你核实,那就是我是不是只举五分钟?” “啊——”叶欢再也受不住的站起来,手指着他,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流氓,这个流氓…… 最终,她夺门而逃。 第68章 苏瑾的秘密 回到办公室,叶欢就是一通乱摔乱砸,所有积在胸口的火气,只能通过这个来发泄。 “天啊,你遭洗劫了?”薛子路一进门就看到满室的狼藉,话音没落,一个硬物冲他飞过来,他成了叶欢洗劫的最后一个对象。 “啊——”薛子路尖叫,躲开,骂道,“女疯子。” 叶欢看了他一眼,然后虚脱的直挺挺倒在沙发上,看着她的样子,薛子路摇了摇头,从能下脚的地方走到她身边,肩膀碰了碰她,从手中的盒子里取出一块巧克力放到她的唇边,“来,乖,张嘴……” 她把头扭向一边,薛子路又给扳回来,“意大利纯手工酒心巧克力……这可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从大洋彼岸到这里,这酒心早已变成我的心了……你不是一直说巧克力的甜味能治疗伤痛吗?来,吃一颗,吃了颗就不痛,也不难过了……啊,喂……” 薛子路还没叨叨完,叶欢已经扑过来,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了他…… 微怔,薛子路伸手抱住她,不问她为什么伤为什么痛,只是在她痛的时候,抱一抱她就够了,这就是他对她的关怀,这世上独一无二。 对于叶欢来说,也只有在薛子路面前,她不用伪装,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对了,我在飞机上看到一个超漂亮的美女,那眼睛美的像是天上的星子,那皮肤嫩的像新生的婴儿,还有那身材……啧啧……关键是这样一位美女竟主动给我抛媚眼,我的小心脏那个激动啊,就给她留了号码……后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晚上我去了她的房间,扒下了她的衣服,可是这时我哭了……” 叶欢在他怀里,闷哼了一声,“不会是这个关键时候,你家小兄弟起不来吧?” “不,起来了!” “那你还哭?” “因为……”他凑到叶欢耳边—— 噗…… 叶欢喷笑了,薛子路松了口气,眼底快速闪过满足的笑。 这一笑,让叶欢的悲伤愤怒渐消渐散,她推开薛子路,完全一副过河拆桥的无情相,拿过一边的盒子,剥了块巧克力塞到嘴里,“那女人会和你一样有小**,是人妖吧?” 薛子路挤了个苦瓜脸,“悲催啊……” 叶欢又笑,“你不是喜欢有小**的吗?” “小欢欢……”薛子路咬牙,他是同志,可不喜欢被人明说。 “咳……”叶欢闭嘴,换了话题,“你去意大利了?” “嗯啦!” “怪不得前几天打手机,找不到到你。” “想我了?” “呸——” 薛子路一脸受伤…… 片刻,薛子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而且显摆的叶欢面前一晃,“我有重大瑟情秘报,要不要知道?” 叶欢以为他又想逗自己,没搭理他,就听薛子路凑到她耳边又说,“是关于你头号情敌苏瑾的秘密……” 苏瑾?她有什么秘密,难道是被薛子路发现她做了易少川的小三? “你看,你看……”薛子路边八卦边打开手机图库,“她招牛郎,而且招的牛郎居然就是你上次绯闻的男主角……想不到苏秘书这么重口味,哈哈……不过那牛郎可是你先玩过的,连玩牛郎她也只配玩你剩下的二手货……哈哈” 第68章 苏瑾的秘密 回到办公室,叶欢就是一通乱摔乱砸,所有积在胸口的火气,只能通过这个来发泄。 “天啊,你遭洗劫了?”薛子路一进门就看到满室的狼藉,话音没落,一个硬物冲他飞过来,他成了叶欢洗劫的最后一个对象。 “啊——”薛子路尖叫,躲开,骂道,“女疯子。” 叶欢看了他一眼,然后虚脱的直挺挺倒在沙发上,看着她的样子,薛子路摇了摇头,从能下脚的地方走到她身边,肩膀碰了碰她,从手中的盒子里取出一块巧克力放到她的唇边,“来,乖,张嘴……” 她把头扭向一边,薛子路又给扳回来,“意大利纯手工酒心巧克力……这可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从大洋彼岸到这里,这酒心早已变成我的心了……你不是一直说巧克力的甜味能治疗伤痛吗?来,吃一颗,吃了颗就不痛,也不难过了……啊,喂……” 薛子路还没叨叨完,叶欢已经扑过来,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了他…… 微怔,薛子路伸手抱住她,不问她为什么伤为什么痛,只是在她痛的时候,抱一抱她就够了,这就是他对她的关怀,这世上独一无二。 对于叶欢来说,也只有在薛子路面前,她不用伪装,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对了,我在飞机上看到一个超漂亮的美女,那眼睛美的像是天上的星子,那皮肤嫩的像新生的婴儿,还有那身材……啧啧……关键是这样一位美女竟主动给我抛媚眼,我的小心脏那个激动啊,就给她留了号码……后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晚上我去了她的房间,扒下了她的衣服,可是这时我哭了……” 叶欢在他怀里,闷哼了一声,“不会是这个关键时候,你家小兄弟起不来吧?” “不,起来了!” “那你还哭?” “因为……”他凑到叶欢耳边—— 噗…… 叶欢喷笑了,薛子路松了口气,眼底快速闪过满足的笑。 这一笑,让叶欢的悲伤愤怒渐消渐散,她推开薛子路,完全一副过河拆桥的无情相,拿过一边的盒子,剥了块巧克力塞到嘴里,“那女人会和你一样有小**,是人妖吧?” 薛子路挤了个苦瓜脸,“悲催啊……” 叶欢又笑,“你不是喜欢有小**的吗?” “小欢欢……”薛子路咬牙,他是同志,可不喜欢被人明说。 “咳……”叶欢闭嘴,换了话题,“你去意大利了?” “嗯啦!” “怪不得前几天打手机,找不到到你。” “想我了?” “呸——” 薛子路一脸受伤…… 片刻,薛子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而且显摆的叶欢面前一晃,“我有重大瑟情秘报,要不要知道?” 叶欢以为他又想逗自己,没搭理他,就听薛子路凑到她耳边又说,“是关于你头号情敌苏瑾的秘密……” 苏瑾?她有什么秘密,难道是被薛子路发现她做了易少川的小三? “你看,你看……”薛子路边八卦边打开手机图库,“她招牛郎,而且招的牛郎居然就是你上次绯闻的男主角……想不到苏秘书这么重口味,哈哈……不过那牛郎可是你先玩过的,连玩牛郎她也只配玩你剩下的二手货……哈哈” 第69章 让人想抽耳光的男人 薛子路这是在夸她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再说了,她有招牛郎吗?话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真的是不记得了。 叶欢的目光被手机上的照片吸引,只见苏瑾和一个男人紧紧搂在一起,照片有好几张,从正面拍的那张看过去,好像苏瑾很难过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女人招牛郎那么简单,那难分难舍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恋人。 可是,苏瑾和牛郎怎么会是恋人,她不是喜欢易少川吗? “对了,我还偷偷听到那个女人搂着那牛郎说,什么没情义,要死什么的……还有啊,苏秘书哭了,没想到那女人铁骨铮铮的,哭起来倒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啊……”薛子路絮絮叨叨,可是叶欢却陷入解不开的迷惑里。 明明她那天看到苏瑾搂着易少川要抱抱的,但为什么又和牛郎牵扯不清呢?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可是,苏瑾一次次对她的敌视,如果不是因为她也爱易少川,那又是因为什么? 还有,易少川口口声声说他和苏瑾没有什么,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叶欢还没从昨夜欢情的凌乱中解脱出来,现在又陷入新的凌乱中,该死的易少川,自从他闯入她的生活,她就糟糕透顶。 一直到下班,叶欢都还没想明白苏瑾,易少川,牛郎三者的关系,甚至想的太入神,连他进来都不自知。 “老婆,想什么呢?”易少川自后拥抱住她。 滚烫的体温将叶欢惊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躲开,可他却不机会,“不会是在回味昨晚我们的甜蜜吧?” 啊啊啊…… 叶欢又一次在心里尖叫! “易少川你给我放手,这是在公司,不是你耍流氓的地方,”叶欢知道斗不过他,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 “我知道,”易少川一副不以为然的语调。 “那还不放开我?” “可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总是有理由,而且都是让人很想抽耳光的理由。 “好,下班时间……你放手,我要下班了,”这尊神,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我来就是提醒你的,下班了就该回家休息,不要太拼命,再说了,昨晚你那么累……” “你给我闭嘴,”又提昨晚,她多希望有台时光机,把昨晚那一段给抹去。 易少川看到她彻底恼了,终于松开手,“回家吧,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对了,晚上泡个澡再睡,对缓解身体疲劳有好处,还有,我回去后再给你抹药……”他笑的阴邪。 “易少川……”叶欢再也受不了了,拿起身边的东西扔过去,而易少川轻易就躲过,然后给了她一个飞吻才走人。 这个男人真是快要将她逼疯了,是真的疯…… 回到家里,叶欢直奔卧室,大概是她昨夜真的太累,竟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甚至连易少川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亦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她抹药,不过再醒来时,身体的酸痛还有腿间的火辣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老婆早!”他裸着半身,从浴室里出来,十足十的美男出浴图,性感撩人的足以让人致命。 叶欢实在是怕了他,白他一眼,就钻进浴室洗漱,然后在更衣室换装下楼。 “老婆,等等我……” 易少川在身后紧随,叶乐像怕狼似的走的愈发急快,忽的,她听到身后的人惊慌的叫了声,“小心……” 第69章 让人想抽耳光的男人 薛子路这是在夸她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再说了,她有招牛郎吗?话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真的是不记得了。 叶欢的目光被手机上的照片吸引,只见苏瑾和一个男人紧紧搂在一起,照片有好几张,从正面拍的那张看过去,好像苏瑾很难过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女人招牛郎那么简单,那难分难舍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恋人。 可是,苏瑾和牛郎怎么会是恋人,她不是喜欢易少川吗? “对了,我还偷偷听到那个女人搂着那牛郎说,什么没情义,要死什么的……还有啊,苏秘书哭了,没想到那女人铁骨铮铮的,哭起来倒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啊……”薛子路絮絮叨叨,可是叶欢却陷入解不开的迷惑里。 明明她那天看到苏瑾搂着易少川要抱抱的,但为什么又和牛郎牵扯不清呢?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可是,苏瑾一次次对她的敌视,如果不是因为她也爱易少川,那又是因为什么? 还有,易少川口口声声说他和苏瑾没有什么,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叶欢还没从昨夜欢情的凌乱中解脱出来,现在又陷入新的凌乱中,该死的易少川,自从他闯入她的生活,她就糟糕透顶。 一直到下班,叶欢都还没想明白苏瑾,易少川,牛郎三者的关系,甚至想的太入神,连他进来都不自知。 “老婆,想什么呢?”易少川自后拥抱住她。 滚烫的体温将叶欢惊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躲开,可他却不机会,“不会是在回味昨晚我们的甜蜜吧?” 啊啊啊…… 叶欢又一次在心里尖叫! “易少川你给我放手,这是在公司,不是你耍流氓的地方,”叶欢知道斗不过他,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 “我知道,”易少川一副不以为然的语调。 “那还不放开我?” “可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总是有理由,而且都是让人很想抽耳光的理由。 “好,下班时间……你放手,我要下班了,”这尊神,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我来就是提醒你的,下班了就该回家休息,不要太拼命,再说了,昨晚你那么累……” “你给我闭嘴,”又提昨晚,她多希望有台时光机,把昨晚那一段给抹去。 易少川看到她彻底恼了,终于松开手,“回家吧,我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对了,晚上泡个澡再睡,对缓解身体疲劳有好处,还有,我回去后再给你抹药……”他笑的阴邪。 “易少川……”叶欢再也受不了了,拿起身边的东西扔过去,而易少川轻易就躲过,然后给了她一个飞吻才走人。 这个男人真是快要将她逼疯了,是真的疯…… 回到家里,叶欢直奔卧室,大概是她昨夜真的太累,竟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甚至连易少川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亦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她抹药,不过再醒来时,身体的酸痛还有腿间的火辣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老婆早!”他裸着半身,从浴室里出来,十足十的美男出浴图,性感撩人的足以让人致命。 叶欢实在是怕了他,白他一眼,就钻进浴室洗漱,然后在更衣室换装下楼。 “老婆,等等我……” 易少川在身后紧随,叶乐像怕狼似的走的愈发急快,忽的,她听到身后的人惊慌的叫了声,“小心……” 第70章 被烫伤了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一个大旋转,被人紧紧拥在怀中,隐约间似乎听到耳边响了一声闷哼,而她还没辨清这闷哼来自何处,就感觉肌肤上一片灼热…… 原来刚才急忙之中撞到了叶乐,而她手上的热牛奶被撞翻,有一些洒在了叶欢裸露的手臂上,烫红一片。 “烫到了没有?”易少川也看到了叶欢胳膊上的烫红。 叶欢还没来及回答,就听到叶乐开腔了,“你跑什么,有鬼撵你啊……我刚冲的牛奶都被撞翻了……” “闭嘴!”易少川冷呵,打断叶乐的抱怨,然后抱起叶欢就直奔厨房。 自来水打开,冲在叶欢的手臂上,凉凉的,减少了灼痛,这时叶欢才发现自己一直被易少川抱着,从撞到叶乐那刻起,他都不曾离开她半步。 他抱的她很紧,紧的咚咚跳动的心脏都撞击着她的胸腔,那么快的频率,像要破胸而出一般,他这是在紧张吗?还有他的大掌撩着凉水轻拍着她烫伤的地方,动作轻柔,像是怕碎了她似的…… 紧张,小心,这是他疼惜她的表现吗? 叶欢又一次陷入沉思中,甚至都忘记了疼痛,直到他低头问她,“好些了吗?” 她才收回神思,点头。 “还是需要抹烫伤膏,我打电话叫医生……”易少川又把她抱回房间,打电话叫来医生,看着给她抹了药膏,又听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更衣间,刚才那些牛奶也溅了他一身。 从更衣室里出来,易少川已经焕然一新,酒红色的衬衣搭配米白色的休闲裤,配着他精致的外表,看起来很普通打扮,愣是让他穿出了性感傲然的味道。 “老婆,我还好看吗?”他走过来,脸颊碰了碰她的。 叶欢如触电的躲开,“妖孽!” “呵呵……”他低笑,“我的妖我的孽只为你而生……” 这男人真是勾死人不偿命,叶欢将他推开,扭过脸躺向一边,而她没有看到易少川俊美的脸微微一拧,似有什么痛意闪过。 “老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易少川又吻了吻她如瀑的长发,才关门离开。 门口,叶乐正贼贼的看着这边,见到易少川出来,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叶乐!” “姐夫,”叶乐一副笑幂幂的模样,“叶……我姐她没事吧?” “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易少川俊美的脸覆着寒霜,丝毫没有因叶乐讨好的笑有半点缓冻。 “我……”叶乐还想辩解,却被易少川如鹰般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可又不甘心的小声嘀咕,“是她撞上来的,又不是我……” 只是易少川根本不听,大步的离开,而那步伐却不似平日有力沉稳,显得微微虚浮。 叶欢的烫伤在胳膊上,其实并不影响工作,也不用休息的,可是因为她脑子里很乱,还没相好如何和易少川相处,所以就借机当了鸵鸟,可谁知她连当鸵鸟都当不安静。 晚上十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电话竟然是苏瑾打来的…… 第70章 被烫伤了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一个大旋转,被人紧紧拥在怀中,隐约间似乎听到耳边响了一声闷哼,而她还没辨清这闷哼来自何处,就感觉肌肤上一片灼热…… 原来刚才急忙之中撞到了叶乐,而她手上的热牛奶被撞翻,有一些洒在了叶欢裸露的手臂上,烫红一片。 “烫到了没有?”易少川也看到了叶欢胳膊上的烫红。 叶欢还没来及回答,就听到叶乐开腔了,“你跑什么,有鬼撵你啊……我刚冲的牛奶都被撞翻了……” “闭嘴!”易少川冷呵,打断叶乐的抱怨,然后抱起叶欢就直奔厨房。 自来水打开,冲在叶欢的手臂上,凉凉的,减少了灼痛,这时叶欢才发现自己一直被易少川抱着,从撞到叶乐那刻起,他都不曾离开她半步。 他抱的她很紧,紧的咚咚跳动的心脏都撞击着她的胸腔,那么快的频率,像要破胸而出一般,他这是在紧张吗?还有他的大掌撩着凉水轻拍着她烫伤的地方,动作轻柔,像是怕碎了她似的…… 紧张,小心,这是他疼惜她的表现吗? 叶欢又一次陷入沉思中,甚至都忘记了疼痛,直到他低头问她,“好些了吗?” 她才收回神思,点头。 “还是需要抹烫伤膏,我打电话叫医生……”易少川又把她抱回房间,打电话叫来医生,看着给她抹了药膏,又听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更衣间,刚才那些牛奶也溅了他一身。 从更衣室里出来,易少川已经焕然一新,酒红色的衬衣搭配米白色的休闲裤,配着他精致的外表,看起来很普通打扮,愣是让他穿出了性感傲然的味道。 “老婆,我还好看吗?”他走过来,脸颊碰了碰她的。 叶欢如触电的躲开,“妖孽!” “呵呵……”他低笑,“我的妖我的孽只为你而生……” 这男人真是勾死人不偿命,叶欢将他推开,扭过脸躺向一边,而她没有看到易少川俊美的脸微微一拧,似有什么痛意闪过。 “老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易少川又吻了吻她如瀑的长发,才关门离开。 门口,叶乐正贼贼的看着这边,见到易少川出来,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叶乐!” “姐夫,”叶乐一副笑幂幂的模样,“叶……我姐她没事吧?” “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易少川俊美的脸覆着寒霜,丝毫没有因叶乐讨好的笑有半点缓冻。 “我……”叶乐还想辩解,却被易少川如鹰般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可又不甘心的小声嘀咕,“是她撞上来的,又不是我……” 只是易少川根本不听,大步的离开,而那步伐却不似平日有力沉稳,显得微微虚浮。 叶欢的烫伤在胳膊上,其实并不影响工作,也不用休息的,可是因为她脑子里很乱,还没相好如何和易少川相处,所以就借机当了鸵鸟,可谁知她连当鸵鸟都当不安静。 晚上十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电话竟然是苏瑾打来的…… 第71章 做他的老婆,你合格吗? 看到苏瑾的电话,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意外,接着就是一通胡思乱想—— 她这么晚找她是主动认错的?还是要和她摊牌挑战的?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叶欢猜不到,所以也不管了,先接了电话再说,“苏秘书,你好!”叶欢的声音公式而疏离。 “叶欢,我今天和你谈私事,不是公事,”苏瑾直呼其名,而且一语到位。 这是她的风格,从来做事说话都是干脆利索,所以在公司里有铁娘子之称,对于她的性格,叶欢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她说谈私事,那她们之间唯一的私事就是易少川…… “好,说吧,我听着,”叶欢略略大方,声音不卑不亢,她这个正牌老婆倒想听听小三能和她谈出什么样的私事来。 “你根本不配做川哥的女人,”苏瑾单刀直入,直接的让承受能力差的人几乎承受不住,不过好在叶欢的承受力还可以,只是她极不喜欢开瑾这种语气。 她配不配做易少川的女人,苏瑾有什么资格评说,要说也是易少川来说,叶欢当即就火了,一个小三居然登鼻子上脸指责起她来,这世道真是变了。 叶欢冷笑一声,“我不配,难道你配?可惜你配也没用,易少川的老婆是我。” 那边沉默,不知是不是这一语戳中了她最痛的神经?不过片刻,苏瑾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你还知道是他的老婆?” 苏瑾竟然没有半点被责问的愧羞,甚至教训起她来,“你也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你这老婆当的合格吗?” 好!先说她不配,现在又指责她不合格,这个女人当她是谁了?易少川的妈吗?就算是易少川他妈要批评她,那也要有根有据才行。 叶欢冷哼,“我这当老婆的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公和下贱的小三亲亲我我,都能一笑了知,做到这样大度都还不算合格,那我倒想让苏小姐指教一下,我该怎么做才是合格?” “你……”果然,苏瑾被叶欢一句话戳的失了淡定。 “我是真心请苏小姐指教,你说说啊,我洗耳恭听……”叶欢在这边笑的恶毒,都说小三可恨,现在她确有同感。 “叶欢……”苏瑾叫她,透着狠戾,隔着听筒仿佛也能感觉到她目光里的刀剑,“你脑子里不要整天都装着男人裤裆那点肮脏事,如果你真有一点点做人家老婆的良知,就去关心关心你的男人……”这次,苏瑾说完直接掐了电话。 只是那嘟嘟的收线声,却像是钉子一颗颗的夯进了叶欢的心底,她要如何做一个妻子,竟然要另外一个女人来指教,那滋味真是百味陈杂。 就在叶欢发呆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讯,同样是苏瑾发来的,叶欢很想赌气的删掉,但她又好奇这次她又发了什么给自己,于是打开—— 可一看短讯内容,她却整个人呆住……—— 推荐,收藏,什么滴,万万都要哦! 第71章 做他的老婆,你合格吗? 看到苏瑾的电话,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意外,接着就是一通胡思乱想—— 她这么晚找她是主动认错的?还是要和她摊牌挑战的?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叶欢猜不到,所以也不管了,先接了电话再说,“苏秘书,你好!”叶欢的声音公式而疏离。 “叶欢,我今天和你谈私事,不是公事,”苏瑾直呼其名,而且一语到位。 这是她的风格,从来做事说话都是干脆利索,所以在公司里有铁娘子之称,对于她的性格,叶欢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她说谈私事,那她们之间唯一的私事就是易少川…… “好,说吧,我听着,”叶欢略略大方,声音不卑不亢,她这个正牌老婆倒想听听小三能和她谈出什么样的私事来。 “你根本不配做川哥的女人,”苏瑾单刀直入,直接的让承受能力差的人几乎承受不住,不过好在叶欢的承受力还可以,只是她极不喜欢开瑾这种语气。 她配不配做易少川的女人,苏瑾有什么资格评说,要说也是易少川来说,叶欢当即就火了,一个小三居然登鼻子上脸指责起她来,这世道真是变了。 叶欢冷笑一声,“我不配,难道你配?可惜你配也没用,易少川的老婆是我。” 那边沉默,不知是不是这一语戳中了她最痛的神经?不过片刻,苏瑾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你还知道是他的老婆?” 苏瑾竟然没有半点被责问的愧羞,甚至教训起她来,“你也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你这老婆当的合格吗?” 好!先说她不配,现在又指责她不合格,这个女人当她是谁了?易少川的妈吗?就算是易少川他妈要批评她,那也要有根有据才行。 叶欢冷哼,“我这当老婆的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公和下贱的小三亲亲我我,都能一笑了知,做到这样大度都还不算合格,那我倒想让苏小姐指教一下,我该怎么做才是合格?” “你……”果然,苏瑾被叶欢一句话戳的失了淡定。 “我是真心请苏小姐指教,你说说啊,我洗耳恭听……”叶欢在这边笑的恶毒,都说小三可恨,现在她确有同感。 “叶欢……”苏瑾叫她,透着狠戾,隔着听筒仿佛也能感觉到她目光里的刀剑,“你脑子里不要整天都装着男人裤裆那点肮脏事,如果你真有一点点做人家老婆的良知,就去关心关心你的男人……”这次,苏瑾说完直接掐了电话。 只是那嘟嘟的收线声,却像是钉子一颗颗的夯进了叶欢的心底,她要如何做一个妻子,竟然要另外一个女人来指教,那滋味真是百味陈杂。 就在叶欢发呆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讯,同样是苏瑾发来的,叶欢很想赌气的删掉,但她又好奇这次她又发了什么给自己,于是打开—— 可一看短讯内容,她却整个人呆住……—— 推荐,收藏,什么滴,万万都要哦! 第72章 把裤子脱了 ——他的双腿烫伤! 这就是短讯内容,短的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易少川被烫伤了…… 叶欢念叨着这几个字,脑海里回放着早上的画面,他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可是没想到他会烫伤,而他竟一个字也没有说。 怪不得他会换衣服,她还以为是因为衣服被牛奶弄脏了,原来不是的,是被烫到了。 看着自己被几滴牛奶就烫红的肌肤,叶欢不敢相信那些热牛奶又有多少烫到他的身上? 腾的,她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跑,可是门刚打开,就与来人撞了个正着,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易少川拧眉,“老婆,你怎么了?” 叶欢看着他,直直的看着,片刻,目光猛的下移,看向他的双腿,然后一把将他扯进了屋里—— “把裤子脱了!”她命令。 易少川好看的唇角抽了抽,“老婆,这天还没黑,你……要不还是等等吧,等到晚上再脱……” 这个家伙又耍流氓,只不过这次叶欢并没有生气,她知道他在掩饰。 “我让你脱裤子,”她吼。 “老婆,一会我还要去给爸爸汇报工作,来不及的……你知道五分钟绝对不够我用……”他还在装,这个混蛋。 叶欢懒得和他废话,两步冲上来,就去扯他的皮带,可是原谅这种活她是第一次干,她在那里拉扯了半天,他的皮带还好好的捆在他的腰上,而她急的快要哭了。 看着她这样,易少川猜到她应该知道了,拉住她的手,“老婆,我没事的。” 他说没事就没事吗?她要看看才知道,“你脱不脱?” “我……”易少川揉了揉鼻子,露出难得的羞赧之情,可看到她眼里的坚决,又点了点头,“脱!不过,你休想有别的企图……” 这个流氓,真是不忘随时随地对她耍流氓。 伴着啪嗒一声,易少川皮带打开,可能是他真的不好意思,就在那里磨磨蹭蹭,而已经心急如焚的叶欢再也等不下去,上前直接将他的裤子一拽到底,然后呆住,眼泪滚落…… 从他的小腹开始,一直到大腿,竟布满了白灵灵的水泡,大片大片的,像是那水晶石一般,一颗一颗触目惊心。 竟然这么严重,可他没说一个字,没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却还抱着她冲冷水,给她抹药膏…… 她被烫了那么点,都疼的钻心,那他这么大面积的烫伤,又该是怎么样蚀心锥骨的疼? 叶欢蹲下身子,伸出手想去摸摸那些烫疱,可又不敢,怕弄疼了他,只有流泪,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簌簌直落…… “傻妞,哭什么?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易少川捧起她的脸,比起她眼泪带给他的痛,他身上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叶欢摇着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有哭…… “没事的,我已经抹了药膏,”易少川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让她宽心的话。 “易少川,你混蛋,你这个混蛋……”许久,叶欢终于从哽咽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可她千言万语的话最终还是变成了谩骂。 她要骂他,骂他为什么那么傻的扑过去抱住她? 她要骂他,骂他这个笨蛋,为什么被烫伤了都不说? 她要骂他,只想骂他…… 第72章 把裤子脱了 ——他的双腿烫伤! 这就是短讯内容,短的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易少川被烫伤了…… 叶欢念叨着这几个字,脑海里回放着早上的画面,他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可是没想到他会烫伤,而他竟一个字也没有说。 怪不得他会换衣服,她还以为是因为衣服被牛奶弄脏了,原来不是的,是被烫到了。 看着自己被几滴牛奶就烫红的肌肤,叶欢不敢相信那些热牛奶又有多少烫到他的身上? 腾的,她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跑,可是门刚打开,就与来人撞了个正着,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易少川拧眉,“老婆,你怎么了?” 叶欢看着他,直直的看着,片刻,目光猛的下移,看向他的双腿,然后一把将他扯进了屋里—— “把裤子脱了!”她命令。 易少川好看的唇角抽了抽,“老婆,这天还没黑,你……要不还是等等吧,等到晚上再脱……” 这个家伙又耍流氓,只不过这次叶欢并没有生气,她知道他在掩饰。 “我让你脱裤子,”她吼。 “老婆,一会我还要去给爸爸汇报工作,来不及的……你知道五分钟绝对不够我用……”他还在装,这个混蛋。 叶欢懒得和他废话,两步冲上来,就去扯他的皮带,可是原谅这种活她是第一次干,她在那里拉扯了半天,他的皮带还好好的捆在他的腰上,而她急的快要哭了。 看着她这样,易少川猜到她应该知道了,拉住她的手,“老婆,我没事的。” 他说没事就没事吗?她要看看才知道,“你脱不脱?” “我……”易少川揉了揉鼻子,露出难得的羞赧之情,可看到她眼里的坚决,又点了点头,“脱!不过,你休想有别的企图……” 这个流氓,真是不忘随时随地对她耍流氓。 伴着啪嗒一声,易少川皮带打开,可能是他真的不好意思,就在那里磨磨蹭蹭,而已经心急如焚的叶欢再也等不下去,上前直接将他的裤子一拽到底,然后呆住,眼泪滚落…… 从他的小腹开始,一直到大腿,竟布满了白灵灵的水泡,大片大片的,像是那水晶石一般,一颗一颗触目惊心。 竟然这么严重,可他没说一个字,没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却还抱着她冲冷水,给她抹药膏…… 她被烫了那么点,都疼的钻心,那他这么大面积的烫伤,又该是怎么样蚀心锥骨的疼? 叶欢蹲下身子,伸出手想去摸摸那些烫疱,可又不敢,怕弄疼了他,只有流泪,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簌簌直落…… “傻妞,哭什么?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易少川捧起她的脸,比起她眼泪带给他的痛,他身上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叶欢摇着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有哭…… “没事的,我已经抹了药膏,”易少川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让她宽心的话。 “易少川,你混蛋,你这个混蛋……”许久,叶欢终于从哽咽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可她千言万语的话最终还是变成了谩骂。 她要骂他,骂他为什么那么傻的扑过去抱住她? 她要骂他,骂他这个笨蛋,为什么被烫伤了都不说? 她要骂他,只想骂他…… 第73章 带伤作战 “好了,我混蛋!”易少川再也看不下去,将她紧紧揽进怀里。 叶欢哇的哭出声来,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胸口疼,像是被谁捣了一拳,看不到伤痕,却痛的不能呼吸。 易少川轻吻着她的发丝,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乖……” 可是,他越这样安慰她,她就越想哭,最后哭的他衬衣都湿了一大片,才止住眼泪。 “为什么要抱住我?”叶欢让他躺在床上,把早上大夫给她开的烫伤膏拿出来,给他亲自涂抹。 易少川享受着她的温柔,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不想我老婆被烫到,你那么嫩的皮肤,烫坏了我会心疼,再说了也影响美观,对不对?” 叶欢冲他撇嘴,“烫你就不疼吗?你以为自己是厚皮猪八戒啊?” “男人不怕疼,”易少川轻笑,“再说了,我烫到的地方是一般人没机会看到的,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经他这么一说,叶欢才意识到什么,脸腾的红了,就连给他涂药膏的手都颤了下,结果戳到烫疱,他疼的冷抽,“老婆,你慢点!” “哦……对不起!”她嚅嚅的,然后不再说话,专心的给他涂起药来。 她柔软的手指,沾着湿凉的药膏,所过之处仿佛比药更有奇效,竟让他的伤处真的不那么疼了,不仅不疼,而且还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燥热感。 话说,他可是伤在腿间,虽然他的小兄弟没有伤,她不用给那家伙涂药,但是小腹双腿这样的三角地带可是极其敏感的,更何况这女人怎么那么仔细,为了保证一处不落的都涂上药,头几乎都埋进了他的腿间,那细软又滚热的呼吸正喷在他的小兄弟上…… 腾的,那家伙就有了反应! “好了没有?”在易少川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小兄弟时,低声哑问。 “没有,再等一等!”叶欢对于他的反应浑然不觉,说着,头又低了一些,想检查一下他大腿内侧还有没有烫伤,结果,脸上忽的被什么硬物戳到。 她抬头就想推开,可手碰上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啊——”叶欢又发出自己招牌的尖叫,“易少川,你流氓!” 冤枉啊!易少川这次真的没想耍流氓,而是她在引诱他耍流氓啊! 不过,既然都把裤子脱了,所以就再流氓一次吧,话说她的味道,他可是分分秒秒都想啊,昨天夜里回来,如果不是看她睡的太熟,照顾她才经人事,他早就把她八光吞吃了。 如今,难得她因疚娇柔,不吃了她,岂不是错过良机。 易少川伸手一拉,猝不及防的叶欢一下子倒在他的身上,这一倒自然压到他的伤处,他痛的闷呼了一声,可是下一秒,他便把这痛化成了热吻…… 美色当前,他痛点算什么! “别……不可以……伤……”叶欢在他的吻里挣扎,提醒。 他吻了她一会才松开,鼻尖抵着她的,呼吸急促,“老婆,那里没伤!” 她知道他那里没伤,可是,他的腿上有伤啊! 这个男人,难道是想带伤作战吗? 第73章 带伤作战 “好了,我混蛋!”易少川再也看不下去,将她紧紧揽进怀里。 叶欢哇的哭出声来,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胸口疼,像是被谁捣了一拳,看不到伤痕,却痛的不能呼吸。 易少川轻吻着她的发丝,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乖……” 可是,他越这样安慰她,她就越想哭,最后哭的他衬衣都湿了一大片,才止住眼泪。 “为什么要抱住我?”叶欢让他躺在床上,把早上大夫给她开的烫伤膏拿出来,给他亲自涂抹。 易少川享受着她的温柔,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不想我老婆被烫到,你那么嫩的皮肤,烫坏了我会心疼,再说了也影响美观,对不对?” 叶欢冲他撇嘴,“烫你就不疼吗?你以为自己是厚皮猪八戒啊?” “男人不怕疼,”易少川轻笑,“再说了,我烫到的地方是一般人没机会看到的,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经他这么一说,叶欢才意识到什么,脸腾的红了,就连给他涂药膏的手都颤了下,结果戳到烫疱,他疼的冷抽,“老婆,你慢点!” “哦……对不起!”她嚅嚅的,然后不再说话,专心的给他涂起药来。 她柔软的手指,沾着湿凉的药膏,所过之处仿佛比药更有奇效,竟让他的伤处真的不那么疼了,不仅不疼,而且还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燥热感。 话说,他可是伤在腿间,虽然他的小兄弟没有伤,她不用给那家伙涂药,但是小腹双腿这样的三角地带可是极其敏感的,更何况这女人怎么那么仔细,为了保证一处不落的都涂上药,头几乎都埋进了他的腿间,那细软又滚热的呼吸正喷在他的小兄弟上…… 腾的,那家伙就有了反应! “好了没有?”在易少川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小兄弟时,低声哑问。 “没有,再等一等!”叶欢对于他的反应浑然不觉,说着,头又低了一些,想检查一下他大腿内侧还有没有烫伤,结果,脸上忽的被什么硬物戳到。 她抬头就想推开,可手碰上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啊——”叶欢又发出自己招牌的尖叫,“易少川,你流氓!” 冤枉啊!易少川这次真的没想耍流氓,而是她在引诱他耍流氓啊! 不过,既然都把裤子脱了,所以就再流氓一次吧,话说她的味道,他可是分分秒秒都想啊,昨天夜里回来,如果不是看她睡的太熟,照顾她才经人事,他早就把她八光吞吃了。 如今,难得她因疚娇柔,不吃了她,岂不是错过良机。 易少川伸手一拉,猝不及防的叶欢一下子倒在他的身上,这一倒自然压到他的伤处,他痛的闷呼了一声,可是下一秒,他便把这痛化成了热吻…… 美色当前,他痛点算什么! “别……不可以……伤……”叶欢在他的吻里挣扎,提醒。 他吻了她一会才松开,鼻尖抵着她的,呼吸急促,“老婆,那里没伤!” 她知道他那里没伤,可是,他的腿上有伤啊! 这个男人,难道是想带伤作战吗? 第74章 一晌活色生香的梦 只是,叶欢怎么会允许他带伤作战?最终她也没遂他愿,只应承等他好了多多补偿,他肯罢休。 易少川当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虽然并没有对她扑倒吃了,可还是狠狠的疼爱了她一番,基本上和吃干抹净差不多。 他在餍足之后,才磨磨蹭蹭去了叶光年的书房,而叶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洗澡,他留在她身上的那些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不用冷水浇灭下去,她怕自己会被热烧焚伤,可是哪怕冲了冷水,那热度还是久久不肯散去,甚至还漫延到她的梦里—— “欢欢,欢欢……宝贝……”易少川低唤着她,“抱紧我,抱紧……” #已屏蔽#“啊——”她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而她亦在叫声中清醒…… 睁开眼,叶欢还在粗喘,就连身上也是汗意涔涔,甚至,双腿还在微微的颤抖…… 该死,这个男人哪怕带伤也没有放过自己! 叶欢并不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以为是易少川趁她熟睡,又把她吃干抹净,可是一转身,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而且触手冰凉。 他不在,那刚才的欢爱…… 原来是只是一场梦,一场奢华又旖旎的惷梦,只不过怎么那么真实? 本就泛着红潮的脸,此刻愈发滚烫,她到底有多饥渴,竟会做这样的梦?真是丢死人了!说起来都怪易少川那混蛋,一次次的撩拨她…… 叶欢揪着被子,身上的热度渐渐散去,可是心却咚咚跳的厉害,不是还没有从梦中欢爱的悸动中回来,而是惊悚自己对他的渴望,竟然都入了梦。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叶欢看了看窗外的天,正欲再睡个回笼觉,可是刚闭上眼,又忽的想起什么? 手,又一次伸向大床的另一侧,那入骨的凉意让她一下子睡意全无,披上睡衣匆匆下楼,一问才知道易少川不仅没在家里睡觉,而且是昨天晚上就走了。 他怎么就走了?难道有什么事?还是他烫伤的地方严重了? 叶欢脑海中闪过几个问号,尤其是最后想到的那个问号,让她不由担心起来,拿起电话就拨了易少川的手机,可意外的是竟关机了。 他莫明其妙的离开,再加上一场惷梦的搅动,让叶欢情绪有些躁乱,所以一点胃口也没有,早饭也没吃,就出了家门。 离上班还有时间,叶欢不想那么早去公司,她需要找个安静的空间,静静的理清最近发生的事,最后车子开了大半个城市,停在一家粥馆前,清雅的门面,还有静淡的环境,让叶欢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再说她也饿了。 叶欢进了粥馆要了一碗粥,外加一屉小笼包,坐到了窗口的位置边吃边想—— 点滴的画面涌入脑海,从她和易少川狗血的相识开始到现在,叶欢虽然不想承认,可又不得承认,易少川已经对她攻城掠地成功,现在不仅她的人是他的了,似乎她的一颗心也不受控制的被他吸走,要不然,她不会连做梦都是他…… 梦…… 昨夜梦中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叶欢的眼前,叶欢顿时一阵胸闷气短,赶紧抬眼望向别处,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这一抬头,却有了意外发现。 第74章 一晌活色生香的梦 只是,叶欢怎么会允许他带伤作战?最终她也没遂他愿,只应承等他好了多多补偿,他肯罢休。 易少川当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虽然并没有对她扑倒吃了,可还是狠狠的疼爱了她一番,基本上和吃干抹净差不多。 他在餍足之后,才磨磨蹭蹭去了叶光年的书房,而叶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洗澡,他留在她身上的那些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不用冷水浇灭下去,她怕自己会被热烧焚伤,可是哪怕冲了冷水,那热度还是久久不肯散去,甚至还漫延到她的梦里—— “欢欢,欢欢……宝贝……”易少川低唤着她,“抱紧我,抱紧……” #已屏蔽#“啊——”她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而她亦在叫声中清醒…… 睁开眼,叶欢还在粗喘,就连身上也是汗意涔涔,甚至,双腿还在微微的颤抖…… 该死,这个男人哪怕带伤也没有放过自己! 叶欢并不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她以为是易少川趁她熟睡,又把她吃干抹净,可是一转身,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而且触手冰凉。 他不在,那刚才的欢爱…… 原来是只是一场梦,一场奢华又旖旎的惷梦,只不过怎么那么真实? 本就泛着红潮的脸,此刻愈发滚烫,她到底有多饥渴,竟会做这样的梦?真是丢死人了!说起来都怪易少川那混蛋,一次次的撩拨她…… 叶欢揪着被子,身上的热度渐渐散去,可是心却咚咚跳的厉害,不是还没有从梦中欢爱的悸动中回来,而是惊悚自己对他的渴望,竟然都入了梦。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叶欢看了看窗外的天,正欲再睡个回笼觉,可是刚闭上眼,又忽的想起什么? 手,又一次伸向大床的另一侧,那入骨的凉意让她一下子睡意全无,披上睡衣匆匆下楼,一问才知道易少川不仅没在家里睡觉,而且是昨天晚上就走了。 他怎么就走了?难道有什么事?还是他烫伤的地方严重了? 叶欢脑海中闪过几个问号,尤其是最后想到的那个问号,让她不由担心起来,拿起电话就拨了易少川的手机,可意外的是竟关机了。 他莫明其妙的离开,再加上一场惷梦的搅动,让叶欢情绪有些躁乱,所以一点胃口也没有,早饭也没吃,就出了家门。 离上班还有时间,叶欢不想那么早去公司,她需要找个安静的空间,静静的理清最近发生的事,最后车子开了大半个城市,停在一家粥馆前,清雅的门面,还有静淡的环境,让叶欢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再说她也饿了。 叶欢进了粥馆要了一碗粥,外加一屉小笼包,坐到了窗口的位置边吃边想—— 点滴的画面涌入脑海,从她和易少川狗血的相识开始到现在,叶欢虽然不想承认,可又不得承认,易少川已经对她攻城掠地成功,现在不仅她的人是他的了,似乎她的一颗心也不受控制的被他吸走,要不然,她不会连做梦都是他…… 梦…… 昨夜梦中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叶欢的眼前,叶欢顿时一阵胸闷气短,赶紧抬眼望向别处,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这一抬头,却有了意外发现。 第75章 他究竟是谁 易少川,她居然看到了易少川! 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向他跑过去,问问他的伤好了没有? 可是她还没站起来,就看到易少川步色匆匆的走向了一辆车,而那车竟然是军绿色的军车,哪怕此时,叶欢也没有多想,直到车子启动,易少川开着军车嗖的离开,叶欢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开军车? 军车也是他随便开的吗? 各种问号一下子涌入脑海,叶欢完全惊住,吃到嘴里的东西甚至都忘了咀嚼,她一贯想像丰富的脑子此刻也乱了起来……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之前他说是穷光蛋,可是他却能轻易进出澳门赌场,穿得起国际一流设计师ll款的限量西装,还有他能让父亲对毫不知底的他委以重任,让近乎瘫痪的叶氏起死回生,他能控制整个商界,让乔翊白沦落的只能做酒水小弟…… 这么多的事联系在一起,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他最初的说辞,之前,她被他流里流气给弄的晕头转向,竟然都没有细细去追究这些,而现在她忽的幡然醒悟。 她丢下手中的早餐,甚至把嘴里还没来及下咽的小笼包也吐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急切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按出那个屡打都不通的电话,只是这次很快就通了—— “你好高先生,我是叶欢,帮我查一个人……嗯……易少川……对,是我老公……不仅查出轨,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价钱不是问题,要快……” 挂了电话,叶欢再次抬头望去街的对面,空荡荡的街头,没有易少川也没有军车,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但叶欢知道不是,她的一颗心也乱了起来。 要不要当面问问他呢? 回公司的路上,叶欢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可是到了公司才知道自己白纠结了,因为一天下来,她都没有见到易少川。 早上那一幕像是魔魇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下了班她也没有心思回家,于是在街上游逛,却不想这次她又有了新的发现,她看到了苏瑾,而且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叶欢像是受了鬼遣一般,暗暗了跟了上去,没想到苏瑾竟去了魅色酒吧,叶欢小心的一路跟随,穿过幽暗的长廊,看着苏瑾转弯走向另一个通道,她正欲跟过去,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她一心想跟着苏瑾,根本没有去看面前的人。 “这不是叶大小姐吗?”头顶响起的声音让她愣住,抬眸,对上熟悉又让她厌恶无比的脸——乔翊白。 叶欢眉头皱起,“让开!” “谢谢你的荐举,”乔翊白忽视她的冷漠。 叶欢哼了声“不用谢,我不过是还你曾经救命的情份,现在我们两清了,”说完,她就要往里走,只是乔翊白再次拦住她。 “乔翊白,你让开!”她火了。 “欢欢,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吗?”乔翊白低问,看着她的黑眸深情款款。 感情?叶欢笑了,那笑满是讥讽,“乔翊白,你和叶乐上床的时候,怎么没记得我对你有感情?” 乔翊白的俊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骤然一暗,顿了会,无奈的叹了口气,“欢欢,你不能怪我……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们都要订婚了,可你却从来不让我碰,而我只能靠想像在梦里和你缠绵,我……” “够了!”叶欢冷冷的打断,脸已经烫红,这个男人已经无耻到让人发指了,居然连这样的借口也编得出来。 梦里和她……是不是就像她做梦和易少川那样? 叶欢不愿想下去,而且觉得要真是那样,真是要恶心她算了! “欢欢,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乔翊白还不死心。 真你妈的蛋! 叶欢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看到从转弯处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走过去的苏瑾,这次,她似乎也看到了叶欢,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嘎然相遇。 第76章 凭什么相信他 按理说,苏瑾是小三,看到叶欢这个正牌女主人,怎么也要心虚吧?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就那样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甚至在看到与叶欢对立的乔翊白时,还意味深长的一笑。 苏瑾这是什么表情?不鸟她,还是在挑衅她? 看着苏瑾走远,叶欢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转身就要追出去,却又被乔翊白叫住,“欢欢下次来玩打个招呼,我给你打折。” 刚抬起腿的叶欢闻言摇头一笑,“打折?我记得这家店好像不姓乔。” 乔翊白他当自己是谁了?真是穿了层虎皮就不知道自己是猫了。 对于叶欢的讽刺,乔翊白不以为然,“虽然这家店不姓乔,可现在是姓乔的说了算。” 叶欢眉头一皱,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他又说,“忘了告诉你,赫先生出远门了,大概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 什么? 叶欢讶异的看向乔翊白,只见他沉稳认真的样子不像说谎,可是赫默南前几天还和她在一起,他并没有说起这件事啊,他怎么就突然出远门了,而且还要那么久? 只是这些问题叶欢来不及细想,现在她要先查清苏瑾、易少川还有那个牛郎的关系,可是待她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苏瑾的身影。 该死,叶欢恼火的踢向自己的车子。 叶欢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可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很少下楼的父亲正坐在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斑白的发丝如同银丝,何时他的头发变白了? 在叶欢的记忆中,叶光年的头发一直都是黑油油的,还有他的脸瘦了很多,愈发显得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可眸光却再也不似从前般有神。 这一刹那,叶欢的心像是被泼了酸水,酸涩难耐,那个她以为从来不会老的父亲,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老头子的形像,忽的,叶欢很后悔自己没事总叫他老爷子,现在她终于把他喊老了。 “欢欢过来!”叶光年冲她招手,这情景就像她还小的时候一样。 叶欢这次没有忤逆他,很乖的走过去,她看到叶光年的目光正看向她的身后,叶欢知道他在看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就做了回答,“少川他……有应酬,可能不回来了。” 这是弥盖之词,叶光年对易少川的喜爱,她看得见,所以为了不让父亲再添烦忧,哪怕她在亲眼看到易少川出轨,也没有和他吵闹,甚至还在父亲面前和他假装恩爱,这都是因为她不想让父亲有生之年再为她担心,更不想如果哪天他突然走了,还挂牵着她。 虽然叶欢对于这个父亲一直有太多的怨言,可他那颗爱她的心,她还是能感知的,只是她一直不明白,精明一生的父亲,怎么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易少川如此喜爱又信任到把整个叶氏都交给他呢? “爸,我想问你个问题,”叶欢终是忍不住开口。 “说吧,”叶光年微微笑着,只是那笑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尤其是在灯光下,就像是生命浮光的最后一抹余辉。 叶欢只觉得心在他的笑里如被割开,她不忍看下去,目光移向别处,问道,“你为什么会把叶氏交给易少川?你了解他吗?你凭什么相信他?” 第77章 以她为出发点的信任 叶光年一顿,目光落在叶欢的脸上,记忆中的容颜与眼前的小脸又一次重叠一起,同时也想起第一次见易少川时,他给自己看过的照片…… “老爷子?”迟迟不见他出声,叶欢轻叫了一声。 叶光年回神,伸手抚向叶欢的长发,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是在抚触着易碎的瓷娃娃,“我对他不需要多了解,我只要知道他是我女儿相中的男人就够了,至于信任吗,那是因为他能让我女儿信任的把一生都交给了他。” 这是什么答案? 叶欢觉得根本就是敷衍,还有老爷子并不知道易少川是她租来的吧?要是他知道自己所有以她为出发点的信任,不过是一场建立在买卖基础上的交易,不晓得这老头子会不会当场吐血而亡? “欢欢,最近新股上市,少川会很忙,你要多替他分担一些,还有新股上市之前,公司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 叶光年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叶欢很乖巧的点头,一一应下,最后叶光年又问,“是不是嫌爸啰嗦啊?” “没有,”叶欢胸口闷闷的,那滋味说不出来。 叶光年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说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嗯!”叶欢也不想再呆下去,看着父亲的样子,听着他每说一句都要休息好一会的疲惫,她只怕眼泪会忍不住涌出眼眶。 父亲虽然算不上戎马一生,可也是精明辉煌一辈子,而现在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摧蚀…… 这一夜,叶欢同样又没睡好,梦里是父亲,还有根本记不清样子的母亲,最后是易少川,很乱,很乱…… 她醒来时,只觉头疼的厉害,最后用冰袋敷了头,才算好一些,只是这一夜,易少川还是没有回来,而且她又一天在公司里也没有见到他,甚至连易少川的左膀右臂巴鲁和苏瑾都跟着一同消失了。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他们的电话也打不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不过虽然易少川不在,公司的各项业务倒都是有条不紊的开展,直到第三天财务的经理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叶助理,这是与美国nc公司签订的合同,按约定我们现在该支付预付款了……”因为总裁和总经理不在,有些业务都是由叶欢全权处理。 “那就按合同付款!”叶欢直接批示。 “可是……”财务经理支吾起来。 “怎么了?” “公司里没有那么多钱……” 叶欢拿过合同,翻开看了看,皱眉,“一百万都没有吗?” 财务经理忐忑又小心的点点头,下一秒就听到叶欢拍响了桌子,“蔡经理你在开玩笑吧?” “我……”财务经理被吓的脸色发白,“大小姐我没开玩笑,公司帐户里真的没有钱了,而且员工的工资已经拖了三天没发……” “钱呢?”叶欢猛的打断他,据她所知公司的流动资金至少有十个亿,现在居然说连一百万都没有,她怎么会相信? “钱,被总裁划走了!”财务经理说的很慢。 “什么?”叶欢腾的站了起来,一颗心却像是坠了千斤砣似的快速下沉,像要跌入万丈深渊,“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第78章 涉嫌诈骗+入v小剧透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句话叶欢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听的她都麻木了,而她的一颗心也在这样机械的话语里下沉,下沉,最后彻底的跌入了谷底。 易少川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而她除了拨打他的手机,什么也做不了。 公司所有的资产已经抵压给银行,而现在银行帐户所有的资金早被转为一空,现在的叶氏就等于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而叶欢的脑子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一片空白。 她很想努力的去想些什么,可记忆像是被洗白了,她什么想不起来,甚至此刻都想不起来易少川是什么样子,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的? “嗡嗡——”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叶欢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似的抓过来,颤抖着按下了接听,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静静听着那端的声音,“叶小姐很抱歉,你要我查的易少川先生资料,我无能为力!” 叶欢的手猛然一抖,手机差点从她手中跌落,绝望,恐惧排山倒海似的向她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可她似乎又不甘心,“高先生,什么叫无能为力,我愿意花钱,多少钱都行……” “对不起叶小姐,我们真的尽力了,这位易先生好像就是纯心不让我们查到,所有资料都查不到,抱歉……”没等叶欢再开口,对方就匆匆挂了电话。 什么都查不到,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信息,除非他是凭空而降的神,可他怎么会是神? 叶欢的身子一下子虚弱,如果不是双手撑住了桌子,她差点就倒下去了,只是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办公室门的一下子被推开,薛子路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站在她的面前。 叶欢的眸光一亮,那亮光带着期然,紧张,可更多的还是不安…… “怎么样?”好半天,叶欢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懦怯又粗嘎难听,像是被粗砺的沙子蹂躏过。 薛子路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而这一摇头,让叶欢眼中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让薛子路去找易少川,他住过的别墅,他去过的酒吧,还有他曾出现的粥铺对面街口……可是都没有。 “欢欢……”薛子路看着她这样,心紧揪揪的疼了,想劝她些什么。 “露露,你出去吧,”叶欢打断他,现在她不想听任何没有作用的安慰,只想静下来,一个人静静的呆会。 薛子路了解她,没再说什么,尽管一万个不放心,可还是为她关上了门,离开。 只是,这个时刻叶欢连安静的资本都没有,门再次被推开,她以为是薛子路又回来了,所以眼睛也没有睁一下,直到听到陌生的声音—— “请问你是叶欢吗?”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叶欢面前。 “我,我是……” “有人控告你和一桩诈骗案有关,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做相关调查……” 叶欢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全身彻底瘫软—— 当当当!!!到这一章为止,所有免费章节更新完毕,从明天起,也就是7月1日(我们伟大的党生辰之际,)本文正式入v上架! 首更三万字哈,让大家一次看过瘾,现在让万万带着妞们先yy一下剧情: 一、 易少去了哪呢?真是挟款潜逃了吗? 二、 易少究竟是何身份? 三、 这男人为何接近小欢欢? 四、 为何易少会说小欢欢屁屁上的朱砂是他的痣? 五、 苏瑾真的是小三吗?如果不是,那她又是谁?谁又会成为欢欢和易少之间的第三者呢? 六、 同父异母的妹妹叶乐为何对叶欢恨之入骨,还做出那样的扬言? 七、 男配小露露,赫少,乔渣他们又会和小欢欢发生怎样的故事? 八、 另外重大剧透:本文还会再出现四位超级大帅哥,他们华丽的身份以及缠绵的爱情将同时演绎………… 本文精彩多多,万万不再一一列举了,大家还是自己去看文吧! 第79章 我要和你离婚 警察局审讯室里,叶欢坐在那里,双眼呆直,身体僵硬如木,就像一株开的正艳的花,忽的遭遇了冰霜,还来不及枯萎,就被冻成了冰模,艳丽依旧,只是没有了生机。 她进来有两个小时了,可是任由那些警察怎么问,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脑海里一片空白,可似乎又是一锅乱粥。 易少川不见了,那个男人不见了…… 她的耳边嗡嗡直响,反反复复都在重复着这一句话,消弥不散,侵吞着她的灵魂,还有她那颗心。 那个男人在对她掠身攻心后,又卷着她所有的钱财,彻底的消失,这种八点档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情节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甚至现在还要她为他的行为买单。 有人举报她和易少川联合诈骗,侵吞公司的财产……多么可笑啊?明明她是受害的一方,现在却被当成了同谋来审讯…… 可是,这又怪谁呢? 易少川是她的男人,红本本认可的关系,他诈骗,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可是她身心受到的诈骗,欺骗又该找谁去控告,去诉说? “你和你丈夫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警察的审讯声起。 只是,叶欢无法回答,甚至现在她连再回放一遍和易少川相识的力气都没有了。 丈夫,这个仅次于父母的温柔称呼,现在却是一把刀子,杀她于无形,甚至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欢的手又用力一下,被她抠了几个小时的指甲终于有血缓缓流出,可是她却浑不自知,她现在麻木的连痛都没有知觉了。 “叶欢,你用这样沉默做反抗是没用的,最好把易少川的情况交待清楚,”负责审讯她的警察似乎也累了,声音里隐约透出不耐。 交待易少川的情况? 叶欢想笑,如果说她除了知道易少川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个男人外,其他的对他一无所知,警察会信吗? 其实连她都不信,可是她竟然和个一无所知的男人结了婚,甚至还对他动了心,赔上了身体…… 这个残酷到近乎残忍的事实,又一次狠狠的将叶欢撞击,她顿时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像是要裂开般的疼,她一成不变的姿势终于有了变化,她双手捂住头,把自己痛苦的蜷缩起来。 痛,好痛……好像整个脑子要崩裂了一般。 看着她这个样子,警察最终摇了摇头,起身,“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积极配合我们会对你有好处的。” 又一声口苦婆心的规劝,那些警察终于离开,而叶欢也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 可是,她纵使再打自己十几二十个耳光,也于事无补了,她失去的不会再回来。 之后,警察又反复来了几次,都是让她交待易少川的资料,还有易少川诈骗的经过,但叶欢就像是失语似的没有开口,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班,可天也黑了。 只是天黑还有天亮的时候,而她因易少川失踪而黑暗颠覆的世界,还能再有天亮吗? 叶欢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呆呆的望着头顶那枚灯泡,整整一夜,面前放着的饭早已冷掉,她没有吃,也吃不下去。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休息了一夜的警察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叶欢以为他们又会审问自己,可意外的是他们竟走过来,对她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已经麻木的叶欢,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亦或是听到了,也无法欢喜,走出这里,只是不用承担法律的责罚,可是她失去的一切呢,又岂是走出去能还原的? 她仍呆呆的坐在那里,甚至连一个变化的眼神都没有,仿若是一尊风干的僵尸,警察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又重复一遍,“叶欢,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没事了? 叶欢枯如蒿芒的双眸动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在下一秒直剌剌的看向说话的警察,那曾经漆黑如许的眼眸,此刻覆满了红色的血丝,那里面曾经亮如星辰,如今只剩下灰暗,颓然,绝望…… 这样的她就像是在地狱里被关了几千年的魔鬼,只是一眼,就足以吸光人的灵魂,吞人于无声之间,就连警察也被这样的她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叶欢,你,你没事吧?”说着,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似乎害怕她随时会扑上来,吸了她的血一般。 恰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传来响动,女警求救似的看向来人,而那人却是径直走到叶欢面前—— “老婆……”深沉而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卑微,自责,慌乱,还有无奈。 叶欢的身子颤了下,只是一颤,并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就连眼睛还停在那个警察身上,似被粘住了移不开。 她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不敢去看,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那个罪魁祸首还会出现,直到那个她忘不掉却似乎已经忘了几个世纪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梦如幻—— “老婆,我们回家……” “老婆,让你受惊了!” 她曾经逸动的长发,此刻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被她蹂躏过,那水水嫩嫩的肌肤此刻干如棉柴,还有她的眼睛,如干涸的枯井,苍凉的让人不敢看第二眼…… 这样的叶欢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易少川的胸口,刺的那么深,那么重,随着他的呼吸,那痛如钻,如绞…… 长臂一伸,易少川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吻胡乱的落在她的脸颊,发间,伴着碎碎呢喃,“老婆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叶欢僵着,可是这僵正在融化,如同冰淇淋遇到了太阳…… 好温柔的声音,好温暖的怀抱,好有力的心跳,让她想不融化都难,可是,这声音是谁的,这怀抱又是谁的? 还有,是谁在叫老婆,是在叫她吗? 叶欢僵滞冰冻的思维在遇到温暖后,又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然后,她像是触电似的,猛然抬起被强压在某人怀中的头,仰望着眼前的人。 漆黑如墨的短发,俊美如削的容颜,一贯深不见底的双眸……这男人好帅,好熟悉,可他是谁?叶欢一时间竟怎么都想不起来。 从进屋到现在,叶欢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让易少川惊悚心慌,甚至是浓重的害怕,此时更甚。 “老婆是我……我是易少川,你别这样,别吓我……老婆,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回家……”易少川捧着她的脸,轻声轻语,至柔至情,恨不得张嘴将她含住,然后舔噬掉这一天一夜她的惊,她的怕。 可他说了这么多,叶欢什么也没记住,只记住了一个名字——易少川。 易少川…… 从昨天到现在,她几乎忘了所有的一切,可是却偏偏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害她失去一切,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名字。 “易-少-川?”她喃喃重复,只是一天一夜滴水未尽的她,这声音已经干裂的像是老树皮,狠狠的磨砺着易少川的心,磨的生疼,出血。 “是我,老婆是我!”易少川声音微哽,大手从她的脸移到后颈,想扣住她再次拉她入怀,好好的疼惜,可是却没能如愿,她像是突然间被注射了巨大能量,力气大的他都控制不住,她将他一把推开—— 然后啪的一声脆响,易少川的左脸火辣辣的热烫起来…… 他刚怔然的去看她,结果右脸又啪的被甩了一个耳光,再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她,如同被风曳动的树开始摇晃起来…… “老婆……欢欢……”易少川惊恐的低叫,然后伸出手去。 叶欢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只大手托住,耳边萦绕的都是他惊恐的呼喊,而那喊声却像是神音,唤醒了她麻木的神经,唤醒了她僵石的心,顿时,她的心,她的肺,她的五脏六腑,还有皮肤毛发都疼了起来…… 很疼,像是被撕裂! 疼的,她一下子承受不住,然后沉入无边无底的黑暗…… 医院。 高级vip病房里,男人身姿挺拔的立在窗口,像威震天下的王者,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结了层寒霜,幽暗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守候着病床上的女人,浓眉纠结深锁,而比眉心更纠结的是他的心,揪成了一团,牵肠扯肺的疼。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为她分忧,保护她,却不想反而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她打在他脸上的巴掌早就不痛了,可是他仍能感觉到她打他时那股子天崩地裂的愤怒,想必是恨极了,怨极了,才会让虚弱的她使出那样的力气吧! 他不怨她,他该打! “嗯……唔……” 病床上的人动了,发出了低弱的声音,打断了易少川的思绪,也打碎了他的平静,一个大步跨过去,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欢欢……” 睡梦中的人听到了,很想睁开眼,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就听着那人不停的叫着自己,着急而慌乱,“欢欢,欢欢……” 这是谁啊?是谁在叫她? 还有,这声音好熟悉…… 为什么能感觉到熟悉,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在出事前猛然找不到易少川,断了他的消息时一样,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可就是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欢欢,你醒醒……” “欢欢,别睡了,乖,睁眼……” “欢欢,欢欢……” 这声音真好听,她喜欢听,忽的,她感觉到了唇上热热的,再然后是脸颊,是眼睛…… 这是吻的感觉,她知道的,可是又是谁在吻她?谁这么大胆的敢不经允许的吻她? 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不管她同不同意,不顾她的反对,强吻她,强娶她,强要她,可最后又抛弃了她…… 这一刹那,叶欢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来自易少川,与此一起苏醒的还有那些恐惧——他失踪,公司亏空。 清醒的意识让她害怕,尖叫出声,“啊——” “欢欢,你怎么了?欢欢……”一度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她彻底醒来,对上一双焦灼无比的眼眸。 易少川…… 可叶欢仍不敢确定,唯恐这只是梦或是幻觉,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绪还在过去,梦境和现实中徘徊,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了回家的方向,迷茫又害怕。 “欢欢,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易少川见她醒来还呆呆的,再也控制不住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还有他很少正经,但正经起来会让人心都酥软的关切,让叶欢彻底清醒,此刻抱着她的是易少川,是她租来的老公。 他在,他没有失踪…… 当这个感知认定,叶欢只觉得在太空油走的心一下子回归,那感觉是踏实,是安定,也是心酸,甚至都忘记了,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财产。 似乎,与他的存无比起来,那些财产并不是重要,似乎这两天来她的煎熬,并不是真的担心损失的财产,而真正害怕的失去他。 叶欢闭上眼,一种死后重生的虚脱将她包围,却再也不恐惧不安。 她又一次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的天漆黑一片,她一时分不清今昔何夕,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脑海里又一次变得空白,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那些空白又被一点点填满。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床前,叶欢没有去看,却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男人气息,强烈,霸道,连拒绝都不能,就像是他这个人。 “老婆,饿了吧?我煲了汤……来,起来吃点!”易少川伸手扶她,然后用枕头垫好,将她放到上面。 灯光射下来,照在他的脸上,笑容温暖,黑眸晶亮,看着她的时候,依如从前般深情款款,这样的目光总会让人不由沦陷,只是这次叶欢却没有。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她只是生了场小病而已。 可是,她这场病差点要了她的命,而害她生病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叶欢放在被子上的手收紧,这几天来,她受的所有的折磨都付诸指尖,仿佛要把被单戳出个洞来一般,可是用力过猛,之前被她抠破的手指锐痛起来,痛的扯到她的心。 是啊,十指连心,手痛,心更痛…… 于是,在他把烫端过来的时候,她伸手一把打翻,那些汤汁尽数的泼到被子上。 他一愣,接着就慌忙掀开被子,边掀边关切的问,“烫到没有,嗯?” 这样的着急和慌乱,让叶欢一下子就想到之前她被牛奶烫到的那次,他也是眼前这幅模样,那次她感动,可这次却觉得虚伪。 “易少川,收起你的假惺惺,”叶欢开口,才发现喉咙好痛,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他收拾残局的动作一顿,黑眸也随之一暗,但脸上却无比灿烂的笑了起来,痞痞的,一副流氓调调,“我疼老婆,怎么是假惺惺了?” 这就是易少川,你火烧眉毛了,他也能隔岸观火,可这次叶欢的火是他放的,他休想只做观众。 “易少川你少嬉皮笑脸,”叶欢不想吵,只想问清楚一切,可他总是有本事让她三秒内就火山爆发。 “好,我不笑,我哭行吗?”易少川双手揉上自己的脸,拉出一个哭相脸,这样的他幼稚的像个孩子。 叶欢彻底抓狂,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冲他砸过去,“易少川,你给我滚!” 这次,他很听话,真的转身要滚,只是刚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女人又吼了声,“你给我回来!” 易少川站在门口,俊美如铸的脸拧着,一副左右为难又委屈的样子,“老婆,你一会让我滚,一会让我回来,我到底是滚还是回来?” 啊啊啊…… 叶欢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看着她气的脸色煞白,易少川最后还是走了回来,并坐到床边,拉过她的手,哄劝着,“老婆不气啊,我听话不走,行了吧?” 结果,她听了更气,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泪是趟过他心口的流珠,让他的心如被煎烤。 易少川叹息一声,不再逗她,其实他知道她要和自己说什么,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不哭了,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老实交待。” 这话说的认真,没有了刚才的无赖相,可却像极了一个认罪的犯人对警察的认错态度,这让叶欢想到了自己被警察审讯,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良民,连过马路都没有闯过红灯,却因为这个男人差点成了诈骗犯,叶欢的伤心被怒气取代,她一把推开他的手,抹去眼泪,正襟危坐,“易少川,我下面所问的所有内容,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否则……” 她一时想不起来,要怎么惩罚这个男人,舌头打结,而易少川又接过话来,露出他一贯的流氓相,“否则就肉偿。” “易少川……” “好,审讯开始,”易少川收起他的不正经。 叶欢吐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只觉得要问的问题太多,在不知从何问起时,她想起了警察审问犯人的过程,于是就按路就班—— “姓名?” 易少川皱眉,“你不知道吗?” “易少川……”叶欢恼火,她就知道他不会像承诺的那样老实。 “对,我叫易少川,容易的易,多少的少,海纳百川的川……” 叶欢狠狠的瞪他一眼,谁要他解释那么细了? “性别?”叶欢又问,可是问题一出口,她自己的嘴角都抽了,于是不等他又耍流氓相,她自动忽略这个问题,接着问下一个,“年龄?” “32,属虎,森林之王……” “家庭住址?”叶欢没等他废话完,直接打断又问。 “枫林路十二号八区。” “嗯!”叶欢刚要点头,就感觉不对,这个混蛋说的地址不是她家的地址吗?时就一机。 “易少川,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叶欢握拳了。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我现在就是住在枫林路十二号八区啊!” “我问你的祖籍!” “我是孤儿,没爹没妈,哪里有祖籍?” 叶欢一滞,似乎想起来,他曾经是这样给她说过,好吧,这道再题再次略过,但是不对啊,她审问他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如果哪天他再失踪,好有个地方找他吗? “老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找不到了,”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还有以后?这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那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叶欢不想再问了,她还是问自己最疑惑的吧!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澳门!” 叶欢全身一抽,然后又问,“公司的钱是你划走的?” “是!”他很诚实。 “为什么划走?都干嘛用了?” “去澳门,当然需要点赌本,所以暂时借用了一下!”他说的那么轻松,就像是拿自己的钱一样。 叶欢双目放大,喷火,“易少川……你这是挪用公款,我可以告你诈骗!” “我是总裁,有支配公司财产的权利,再说了,我又没逃没跑,现在那钱又如数归帐,而且还付了利息,怎么叫诈骗呢?”他振振有词,说的叶欢无言以对。 “你归还了?”叶欢不相信的反问。 易少川伸手揉上她的脸,软软的,像是牛奶布丁一般,手感好的让人舍不得放开,“当然了,你不会以为我卷款逃跑了吧?” 她真是这么认为的,好吧! “傻妞,我有那么笨吗?”不知何时,易少川喜欢叫她傻妞,“我为了那十几亿逃跑值得吗?话说我手里还有一张一千亿的欠条……” 叶欢已经忘掉的事,经他这样一提醒,又想了起来,却是窝火的不行,甚至都忘记了还有什么要问。 “老婆这次是我不对,出去了,忘记给你打招呼,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易少川举起了手,信誓旦旦,然后又重新倒出粥来,“饿坏了吧?喝粥……” 于是,叶欢的所有思维在他的搅合下,如同喝下去的粥一样,黏糊一片。 粥,粥…… 喝到最后一口,叶欢忽的想起了在粥馆看到的一幕,立即停下所有的动作,直直的看着他,那目光犀利如刀,像是要剥开他的皮骨一般。 如此直辣的目光,让易少川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问,“易少川,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易少川故作不理解的反问,然后手摸上她的额头,“老婆你不是会被吓傻了吧?我是你老公啊!” 他就是这样,故意跟她打太极,叶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易少川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到我的身边?你除了诱骗我那一千亿,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易少川好看的眉头拧成了桔花,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心肝受伤的模样,“老婆你这样说我的小心脏会碎的,怎么叫我诱骗你?当初可是你非拉着我结婚的。” 此刻他的样子,那么的委屈,像是当初娶她是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事,叶欢被他的表情打败,竟一时无法接话,因为事实确实如此,可是她当时只不过想租他一次而已,谁知竟和他从此牵扯不清了? 对于过去的事,叶欢不想再计较,而且她看出来了,眼前这只大狐狸根本就是和她玩迂回战,总是在回避她的问题,索性她直奔主题,“你怎么会开军车?” 易少川俊美的脸一凛,她知道了? 不过,只是瞬间,他就笑了,“老婆你不会跟踪我吧?” “易少川,你不要岔开话题,”叶欢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别告诉我,你的身份其实是什么**?” 叶欢最后那话其实是试探,易少川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谜,而她就像是被他困在了迷宫之中,找不到出路。 “我,”他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停顿下来,而叶欢却因为这一停顿,心倏的吊了起来,灰暗的眸子也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听到的话而亮光浮现,“我是**……” 天啊,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又一次发生了吗? 然下一秒,听到他又说,“你觉得可能吗?” 这个混蛋要不要说话这么大喘气? 叶欢觉得和这个男人真是没法谈了,拉上被子一下子盖住自己,怒吼,“你给我滚!” 这次是真的让他滚,再这样谈下去,她会崩溃的。 易少川在她拉上被子的瞬间,脸上的嬉笑一下子褪去,有些事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不敢告诉她,别看她平时挺二的,可是也有心细如丝的时候,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赫默南。 上次,林暗夜打电话说有人查他,要查他的人就是赫默南,虽然易少川不能确定是不是叶欢授意的,但在她完完全全从身到心交给他之前,那个险他还不敢冒。 可是,看着她如此好奇,看着她生气,他又不忍心,调整了呼吸,易少川伸手去拉她的被子,结果一碰,就被她快速躲开,那样子如避蛇蝎,他摇摇头,唇角闪过无奈又满含宠溺的笑,她啊真是被宠坏了。 “好了,好了,我老实交待还不行吗?”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妥协和you惑的温柔。 可叶欢真的被他气坏了,现在他愿说她却不想听了,转个身,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易少川不恼,手抚上她的长发,触手如同上好的丝绸,让人贪恋,“我不是什么**,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至于你见我开的军车,那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在部队当团长,这次是回家结婚,所以我就给他帮了几天忙……” 他说了半天,她仍不动,易少川强行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你要是不信,我打电话让他来,你亲自审问,好不好?” “才不要,”叶欢终于有了反应,这种事让别人来证实,那纯粹是惹笑话,她才不要那么丢人。 叶欢见眼前这个男人变乖,于是继续发问,“你不是穷光蛋吗?怎么轻易进出赌场,还有你那赌技是怎么回事?” 他真当她是傻子吗?那次随他去赌,她胡乱搅局,他都能赢的盆钵满罐,甚至还赢了赫默南,叶欢绝对不相信是自己或他运气好,一定是他暗中使了手段,再说了在那样的场合,在高手如云之中能赢得不动声色,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易少川又笑了,都说男人冷一点才有味,可为什么这个男人笑起来也能妖惑人心呢? “我是穷光蛋啊,你没听说过十赌九穷吗,至于能进赌场会点手段,那是因为我要靠那个吃饭,”易少川没有耍什么怪腔,说的还算诚恳,但叶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跟谁学的赌术?” “自学!” “……”叶欢给了他一个根本不信的眼神,话说她学骰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学了好久才有一点点成就的。 “那个讲究天份,”易少川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大概是老天可怜我无父无母,为了不让我饿死街头,就赐了我这么个特异功能。” 这个解释太牵强了吧? 不过,这个问题无关痛痒,他这样说,她就这样信就好了,叶欢又问出下一个盘旋在心口的疑惑,“如果说你在赌场穿的ll款的限量西装是租的,那我宁愿相信ll设计是克隆的,易少川别当我是白痴。” 其实她已经是白痴了,要不然怎么会中了他的圈套,弄的自己现在这样狼狈? “克隆?老婆你真幽默,”易少川的咸猪手又揉上她的脸,似乎他揉上瘾了。 “拿开你的爪子,”叶欢实在讨厌死她这个动作,“易少川,我知道你很能编,这次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易少川皱眉了,“老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这很伤男人自尊的。” “你少废话……”叶欢真心觉得和这个男人说话是如此累的一件事,可又不得不说。 她又怒了,这个女人似乎总是容易发火,真怀疑她是炮弹做的。 “好吧,我说……女人是靠化妆来撑面子,而男人的面子就是衣服,再说了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可以让人提气,赌博和人生一样,要有精神才能赢……”他真是巧舌如簧,叶欢又似乎无话可说了。 “让所有的人都把乔翊白拒之门,这样通天的能耐,你又如何解释?”叶欢再次换了问题。 果然,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神经大条,她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易少川黑眸紧眯,有道精光闪过,他还没开口,病房的门忽的开了—— 她的问题,他可以不用回答了! 易少川唇角微微一动,已经起身,大步的走过去,体贴的扶住叶光年,“爸,你怎么来了?” 叶欢看着走向自己的人,眼眶忽的酸涩,这一天一夜来受的惊和吓此时像是才有了知觉,可是当看到叶光年和易少川相携相扶的一步步走向自己,叶欢又觉得这一幕太刺眼,如果不是叶光年太信任易少川,非要他做总裁,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想着,叶欢连叶光年也一起讨厌起来,脸倏的转过一边,不去看他。 “欢欢……”叶光年走过来,轻叫了一声,依如从前的每一次,饱含着满满的深情和宠溺。 叶欢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搭理,甚至脸拧的更厉害了,十足十赌气的孩子。 “这丫头……”叶光年呵呵笑了一声,有尴尬,有无奈,可听起来更多的是宠,“生起气来连爸爸也不理啦?” “爸,欢欢她是被你宠坏了,”易少川接话,却惹到了有火无处发的叶欢。 “易少川你闭嘴!”这是她爸,她还没叫的那么亲热,倒是他一口一个爸叫着,好像他才是叶光年亲生的。 叶欢吼完又看向叶光年,冷哼一声,“老爷子这就是你信任的好女婿,卷着你的钱都要跑了,你知不知道?” 叶光年一顿,接着就笑了,“他有老婆有家的往哪跑?” 呃? 老爷子这是一个什么回答,怎么也跟易少川学会打太极了? 好,很好,非常好! “他拿着你的钱去赌,差点就赌的你倾家荡产,差点害我去坐牢,”叶欢真不知道这老头子被易少川灌了什么**汤。 叶光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似的,“欢欢,你们年轻人贪玩是正常的,少川他有分寸……” 停!叶欢听不下去了,她这一炮点的没轰着易少川,怎么还炸到了自己? 老爷子居然说你们……这也包括她吗? 还有,易少川差点把叶氏一夜间给倾覆了,而老爷子居然轻描淡写的说了个贪玩,看来老爷子真是病糊涂了。 “好,他贪玩,你就纵容他吧,看哪天他把叶氏给玩完了,你老连口棺材都买不起,到时……” “叶欢……” 易少川呵止她,目光瞥向叶光年,只见老爷子本就泛着病态的脸,此刻愈发的没有色彩。 叶欢气极了,竟然不假思索的什么话都往外说,而对于一个重病缠身的人来说,死是最忌讳的,所谓讳疾忌医。 “买不起就买不起,我喜欢海,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和乐乐把我烧了,把骨灰散到海里……”叶光年说的每一个字,如往叶欢心头扎刀子,痛的绵延不断,真如那滔天无边的海浪…… “再说了,我相信少川,”叶光年气力明显不行,一句话分了两次才说完,而且连呼吸都重了。 病房里空气在这一瞬间诡异的安静下来,就连易少川这个活泼的男人,脸上也覆了层凝重。 叶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些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绞着床单。 “欢欢,少川……”顿了一会,叶光年又一次开口,“爸的日子不多了,不可能再看着你们往下生活,但是爸爸的心愿就是你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以后你们要相互包容,尤其是欢欢性格比较偏激,少川以后让着她点,欢欢也要收敛一下,毕竟是嫁人为妻了……” 这话说的像是交待后事一般,病房里的空气因为死亡的气息压抑而沉闷,让人窒息。 “爸……”易少川出声,大概是听不下去了。 叶光年淡淡的一笑,“人生老病死都很正常,你们不要忌讳什么……欢欢,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份正常家庭的爱,如果有下辈子,爸爸还想让你做女儿,那时爸爸拼尽全力也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此时,叶欢都听不下去了,隐忍的泪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的仰头,拼命的压抑,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叶光年看着她痛苦的压抑,握住她的手,然后拉过易少川的,将他们的叠压在一起,“少川,我信你,信你能给我的女儿幸福,我现在把她正式交给你,你绝对不能让她伤心……如果你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饶恕你。” 说这话时,叶光年灰暗的眸子紧盯着易少川,眸光凌厉而暗沉,带着沉重的压力。 易少川点头,“爸,我会好好的疼欢欢,你放心吧!” 他们交汇的目光里闪过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或是约定。 半晌,叶光年才嗯了一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推到了他们面前,“这是爸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他们被烫伤的事,叶光年都知道,他虽然病了,可还没有瞎,他也知道叶欢和叶乐一直姐妹不和,但是时日不多的他,奢望着能和他们多呆一分一秒,但事实上,却是让他们受伤,所以他想开了,送他们一套公寓,让他们自己去生活。 “爸不用的,我们就和你住在一起……”易少川推拒。 叶光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叶欢,“欢欢,爸知道你一直想从家里搬出去,可我都不允许,现在你可以了。” 钥匙给了叶欢,上面还系了个玩具熊,憨态可爱,这让叶欢脑海中忽的闪过什么,太快,她还没来及捉住,那画面就消失了。 叶光年走了,易少川去送他,叶欢望着钥匙眼泪夺眶而出,她一直和父亲闹,一直怨他,可是如今这些怨和恨,在他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变得那么轻薄,如同羽毛。 她不想再怨了,也不想再恨了,诚如薛子路说过的话,她就是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不间断的怨和恨,失去的母亲也不会再回来,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再没有爸爸,那她也和易少川一样成了孤儿。 易少川,易少川…… 这个名字在胸口膨胀,胀的她发疼,胀的她难受,也胀的她下了决心…… 易少川回来的很快,叶欢眼泪都没来及擦,他就进来了,而且不给叶欢抹去眼泪的机会,他上前将她抱进了怀里,有力的臂膀,带着薄荷香的气息,将她包裹,让她安心,让她想就此停在这样的怀里……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她是个极容易对人产生依赖感的人,而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依赖越来越重了,但这正是她害怕的。 她的人生已经在失去中一次次受伤,所以她再也承受不住失去,易少川这一次的失踪事件,几乎要了她的命,叶欢清楚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沉湎的更深,她决定在自己还能全身而退的时候抽身,她轻轻推开他,没有了暴戾,没有了怨恨,只有平静,平静的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易少川感觉到了,“老婆……” “我要和你离婚!”叶欢故意用了这样一个很强势的调子说出这句话,可是说完,心口仍被一股巨大的痛冲击,冲的她无法呼吸。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是的,那天警察局里呆了一夜,看似大脑一片空白,可她还是把前后的事都想清楚了,只有离婚,她的生活才能回归平静,她的心才会归回原位。 只是,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没想到这两个字对她的撞击如此之大,痛的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样的痛,是因为爱吗? 她爱上他了吗? 叶欢不敢给自己答案,她害怕,害怕…… 所以,只能离婚。 离了婚,他们就是陌生人,就算他曾搅乱她的心,但她相信那只是暂时的。 只是她话音落下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叶欢竟也不敢看他的脸,只是默默的等待着,甚至不由的想他会怎么回答?是不是又会像先前她问他的那些问题般,给她耍滑腔? 就在叶欢胡思乱想之际,他如同被迷香浸泡的性感声音响起,“好!” 只有一个字,如此的利落,让叶欢几乎不敢相信,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只见那那眸似怒似笑,如深海,如宇宙,整个的笼罩着她。 “我同意离婚。”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震惊,他又重复一遍,只是她的心却在这清晰的回答里痛了起来,不受她控制—— 文文上架了,支持万万的都去留个言! 第80章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刚才,她不论问他什么,他总是吊儿郎当的和她耍赖皮,原来他只不过是想离婚…… 可是,刚才他还答应父亲好好疼她的…… 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叶欢收起自己的疼痛,冷笑,“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叶欢不相信这个男人娶她会没有所图,而只要她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她都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因为比起最后心的沦陷,她宁愿在还能全身而退时,倾其所有。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易少川唇角漾起轻浅的笑,那笑优美华丽,却又不失他的傲然之气。 “什么?”叶欢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他真是好说话的让人意外。 “那就是你要给我个离婚的理由,”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浮着钻石一样的光芒,满覆的笼罩着她。 理由? 叶欢还真没想这个问题,可是他们这桩婚姻本就是荒唐的,错误的,现在结束它,还需要理由吗? 如果说真要理由,那就太多了,没有感情,对他不了解,还有他害她差点坐牢,对了,他还出轨…… 似乎,最后一条是对她最有利的,于是叶欢讥讽的一笑,“你出轨算不算理由?” “傻妞……”易少川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出轨,你有证据吗?” 又叫她傻妞,他才傻,他一家人都傻! “出轨是讲究证据的,你有吗?”易少川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抓贼抓赃,捉歼捉双……” 叶欢心里才提起来的底气,被他一句话就轻易给压瘪,证据她还真没有。 “我们没有感情,”这条总可以了吧?反正叶欢是铁了心的要和他离婚。 “你说这话有人信吗?”易少川捏着她下巴的手移动,轻揉上她的脸,那如面团般的细滑,让他爱不释手,“上次你绯闻满天飞,我们特意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你忘了我们是如何秀恩爱的?” 该死! 叶欢发现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都是步步为营,而她就那样傻乎乎的钻进了他的**阵里。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你离婚!”叶欢也懒得找什么理由了。 “非离不可吗?”不知何时,他凑近了她,额头抵着她的,清新的气息直逼她的呼吸。 “嗯,非离不可!”叶欢挣扎着,她讨厌和他这样的靠近,他们是谈离婚的,话说哪有夫妻谈离婚时,还是他们这种姿势? “好吧,”易少川见她挣扎的脸都红了,终于放手,“离婚总要进行财产分割,你准备给我多少?” 听到这话,叶欢又笑了,敢情这男人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过是想多要点钱,她叶欢既然提出来了,就没想过在方面吝啬,“只要我给得起的,绝对不会亏了你。” “那就好,”易少川赞许的点了点头,“我也不多要,就按照婚姻法中离婚条款的规定来好了……我要你名下所有财产的50%,还有你欠我的那一千亿……” “什么?”叶欢瞪大眼,不是因为他要她名下的50%的财产,而是那一千亿。 “怎么心疼了?”看着她的样子,易少川故意问。 “那一千亿不算,”叶欢立即反对,声音却不似先前般有力。 没只想求。“为什么不算?”易少川挑眉。 “因为,因为……”她说不上来了,反正那么多的钱,她根本就没有,“易少川你根本就是讹人。” 她要哭了,当初因为这一千亿她才妥协的和他在一起,难道现在又要因为这一千亿不离婚,如果她这辈子都还不上这一千亿,是不是她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赔给这个男人? 她不要! “欢欢,这么点钱怎么就叫讹人,先不说这钱是你该给的,单凭我那处男之身给了你,你也该给我身体补偿费吧?”他说着,笑着,那笑别提有多阴险狡诈。 这个流氓,她的第一次不是也给了他吗?那谁又来补偿她呢?而且明明是他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却反咬一口。 “叶大小姐,你是有钱人,但也不能玩了我的身体不付帐对不对?现在就算去夜店招牛郎也要付费的,再说了,我可身体可是只给了你一个人……” “啊——”叶欢尖叫,打断他的话。 这个流氓,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叶欢真是很想再甩他两个耳光,可是被气的哆嗦的她,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骂道,“易少川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 “我是兽,”他被骂了,还笑呵呵的,“确切说是兽中的狼,再准确一点是……”色狼那两个字被叶欢扔过来的东西给砸了回去。 “易少川,你给我滚蛋,滚蛋!”叶欢真的被气疯了。 他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俊眉拧了拧,“老婆,蛋怎么滚?” “……”叶欢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下一秒,他凑过来,笑的暧昧猥亵,“要不你教教我?” 叶欢彻底的没了脾气,和这种男人在一起,就算百炼钢也被他的流氓给恶心成绕指柔了。 可是,她要和他离婚啊,总不能因为他这样耍无赖和流氓,就这样算完了,于是叶欢心一狠,说了更狠绝的话来,“你觉得这样死皮赖脸的有意思吗?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是靠老婆吃软饭的小白脸!” 虽然叶欢不知道这样的话对易少川有多大的杀伤力,反正她接触的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就连薛子路那个娘们式的男人,要是被这样说,也会火冒三丈的。 “老婆我软吗?”叶欢还在想着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时,结果他却说了这样一句让叶欢身心俱裂的话。 真是没法谈了,叶欢崩溃,可是他却似乎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笑吟吟的抓起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小兄弟上,邪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老婆,你说他是软还是硬呢?” 啊啊啊…… 该死的混蛋,这个时候他居然硬了,他竟在他们谈离婚时硬了…… 叶欢想叫嚣,想暴走,可是什么也做不了,他按着她的手,似乎很享受着她小手的垂爱,“老婆,他想你了,很想,很想……” 低低的声音,丝丝暧昧,再加上这样羞死人的动作,叶欢本就不太灵光的大脑,此刻彻底糊成了一锅粥,所以连他吻上她,都不自觉,都忘了反抗,呆呆的,彻底变成了一个木偶。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声尖叫响起,喜欢才如触电般反应过来,只见门口,小护士正向后转身,小脸红的如同涂了胭脂。 天啊,被人看见了,这以后让她怎么面对医生和护士? 比起叶欢的慌乱和羞赧,易少川倒是淡定而满足,甚至不顾小护士在场,还挑,逗的附着她的耳朵说,“今晚吧,今晚让你真正检验一下他到底是硬还是软?” 叶欢只觉得天雷滚滚…… 这个男人是小气的,她不过是讽刺他只举五分钟,结果他身体力行的证明不是,而这次她说他软,不知道他又要如何证明? 但叶欢举天发誓,她真没有说他那方面不行的意思,她只是说他吃软饭,此软非彼软也! 小护士过来给叶欢测血压和体温的,一会就走了,而叶欢因为刚才的吻,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之中,但是这种跳动愈发的让她感觉到惊恐。 这个男人就像是那美丽的曼陀罗,美的吸引着你靠近,可是当你靠近就会被毒伤。 “易少川,你别闹了,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谈离婚,”叶欢的声音透出了疲惫,像是刚参加过一场锦标拉力赛,“我们的婚姻是一场错误,不,确切的说是一场玩笑,难道你愿意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一辈子,浪费掉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叶欢只能期望这个还会有点效果吧! 易少川难得收起了不正经的样子,眉头微蹙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把和你的婚姻当成玩笑和错误,你还会坚持离婚吗?” 叶欢一愣,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却听到他又说,“我从来不后悔和你结婚,我也不觉得这是在浪费青春年华,相反,我觉得我很开心,”说着,他又靠近她,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欢欢,遇到你是我从来不后悔的事。” 这样认真的语气,还有此刻那真挚到找不出丝毫破绽的深情,让叶欢一度迷失,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她可以试试去? 只是,后来的后来,叶欢才知道感情这种事就像是不会水的人试着下河游泳,最后只能溺死。 “欢欢,不论你是怎么想的,我的观点就是婚结了就不能离,这样的话以后别说,说了我也不同意……还有,爸爸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个打击,而且我们身上都穿着叶氏的外衣,离婚对叶氏有百害而无一利,新股要上市了,这个时候离婚,那就等于自找死路,”他说的有条有理,字字句句都是为她为公司着想,叶欢再也找不出反驳的语言。 可是,可是…… “还有苏瑾,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易少川的唇不知何时,从她的发顶滑下来,落在了她的唇畔,并没有吻上她,可是说话间,他的唇总是能碰到她的,这比直接吻上还撩人,叶欢一阵酥麻,这时听到他又说,“欢欢,没人能取代你,我想要的人从来只有你。” 这样的话像是亲人间的呢喃,更像是爱人热恋间的诺言,可他们不是的,只是一对因滑稽可笑的婚礼而绑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过,易少川的话不无道理,看来眼下离婚真的不是明智之举,可叶欢也清楚的知道,沉沦也是万万不可以的,她强迫自己离开他的怀抱,尽管她很贪恋,“好,不离婚可以,但我们之间要约法三章。” 他们之间空出一人的距离,看似很短,但对易少川来说犹如千沟万壑,而那将是他以后需要为之努力的。 “说吧,我听着,”难得现在的他终于正常了。 叶欢微顿了几秒,似在思索,片刻就听到她开了口,“第一,虽然你是总裁,可叶氏毕竟是我们叶家的,所以以后叶氏的所有重大决定,尤其是资金流向和资产变动必须由我同意,”说完,叶欢看了眼易少川,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注定着她,黑眸深深,深的让人望而生畏。 她微微垂了下眼睑,避开与他的对视,“第二,不离婚期间你就是我的老公,为了我的名誉还有叶氏的声誉,你不许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易少川看着自己的眸光热了起来,她连忙解释,“你不要有别的想法,我这样要求只是为了保证叶氏的声誉。” “嗯!”他认可的淡淡回应了一个字。 叶欢吸口气,开始说第三条,“最后一条那就是……你不许对我耍流氓……” 虽然她很努力的控制自己,可这一条说完,她的脸还是不可控制的红了,而且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变了。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而且那目光越来越火辣,让叶欢承受不住,她不得不抬头对视他,“你别看我,我脸上又没有字,这几点你要是能做到我们就不离婚,如果做不到那就只有离了。” 易少川好看的指尖轻扣着膝盖,看似漫不经心,却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叶欢的心上,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性感的薄唇轻启,“前两条我倒是没有意见,只不过最后一条……” “最后一条最重要,”叶欢怕他不同意,或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抢话…… “我不能同意,”易少川微微一笑,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然后又一次凑过来,手伸到她的颈后,把她拉向自己,“一个不对老婆耍流氓的老公怎么是合格的老公?再说了,那也是做老公该尽的义务。” 可她不想让他履行这个义务,可以吗? “我不需要!”叶欢真的不想和他讨论这种问题,尤其是他有可能时时耍流氓的情况下。 “可我需要啊,”易少川的大手抚触着她的后颈,指尖从宽大的病号领口向下滑动,“你第二条不许我勾三搭四,那我找女人肯定就更不行了,但我是男人啊,而且是个精力旺盛,有生理需要的男人……老婆,你是想让我被那势不可挡的**折磨死吗?” 连死都说到了,有那么严重吗? 看来这个男人果然是色心滔天……. “我不管,反正……啊……”叶欢如被蛇咬,低头,只见自己单薄病服下多了只猥亵的大手。 “没缩水,”面对她的惊慌失措,易少川却是笑的邪恶欠抽。 “缩你个头啊……流氓,把你的手拿开!”叶欢拉扯他的手,这晴天白日的,而且还是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病房,这个男人居然就对她动手动脚。 看来她的约法三章估计是废纸一张了,叶欢想哭! 易少川揉的上瘾,那不大不小的尺寸正好填满他的整个掌心,好想就是专门为他而长的一般,都说一个女人是不是属于那个男人,只要男人伸手摸摸她的胸便知道,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他的。 “老婆,我划走资金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个话题转的太快,叶欢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关键是他的手还在揉着她的胸,居然又谈起了工作。 “除了财务部的老蔡,还有谁?”易少川又问,看似平淡的语气,分明又极其凌厉。 “没有谁,”叶欢还在和他的手做着艰苦的抗争,“就我,财务部老蔡,还有小露露……啊……” 易少川居然把手指伸进了她的胸衣内,邪恶的捻住了她纷嫩的顶端…… “以后,少和那个半男半女的人来往,”易少川的话题再次突转,他这样过山车般的思维真担心会让脑子抽风。 “小露露是我的闺蜜,不许说他半男半女,”叶欢竭力维护着薛子路。 “老婆,你这样维护一个外人,而且还是身体带男性特征的男人,我会吃醋,”易少川又狠狠的在她胸口蹂躏两下,终于把手抽出来,又问了句,“除了你们三个人,别人都不知道对吗?” “嗯,干吗?”叶欢胡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脸颊分不清是因为屋内空气太热,还是被他撩拨的,一片滚烫烙红。 “没事,就是想查查是谁报的警,”易少川这话说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淡,可是他那向外迸发的气息里,又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不是你吗?”叶欢整理衣服的动作蓦地停下来,双眸直直的看着他。 她以为是他挟款而逃,然后又报警抓她,甚至还想过这个男人是不是和自己有什么仇恨,专门找她来寻仇的…… 唉,这样丰富的思维真适合去写言情小说。 易少川抬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我报警?除非我脑抽或是脑残了!” 他用的力不大,但还是微痛,叶欢伸手去揉,边揉边问,“那到底是谁报的警?” 易少川子俊美的脸上敷了层薄薄的寒霜,幽暗而深邃的目光微眯间散发出冷厉的凶猛,像是被触怒的雄狮,他没有回答,可是那双眼眸里的凶光,分明又彰显着他掌控了一切的强大自信。 “是谁?”叶欢被他突然严肃下来的表情震到,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竟变脸的莞尔一笑,“没谁,估计是内部人员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我特意安排过的,绝……”叶欢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易少川的手机响了。 他用手指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接起了电话,“……嗯,好……我一会就到。” 收了电话,易少川也起身,“老婆,我出去一趟,就不陪你了……乖乖的睡一觉,嗯?”说完,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直到他走了,叶欢才想起来,他还没回答那个问题,她不相信薛子路和蔡经理会出卖她,可又是谁有那么本事能知晓一切,然后再报警呢?而且还告她诈骗,那又是什么目的? 唉,真是一乱没弄清,另一乱又来骚扰,叶欢感觉自己快被各种凌乱给捆绑起来了。 * 音乐悠扬的k房,电视画面上的女人忧伤的唱着情歌,低沉的调子把人的心情也拉低到了极点,沙发上的男人坐如挺松,普通的衬衣长裤在他身上,却被他穿出了严肃正统的味道,他的脸方棱有形,五官俊美,只是皮肤有些黑,不过丝毫都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让人觉得阳刚,他从进来这个房间就一直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石雕。 “老四,都说新婚新气象,你怎么一幅霜打的样子,不会是累的吧?”那个‘累’字格外用力,猥亵之意如此明显,说话的林暗夜,在他们中间排行老三,素有冷面修罗之称,难得今天也说出了这样的冷笑话。 “是哈,是哈……四哥,你也悠着点,话说你一铁骨铮铮的军人都累成这样了,我那如花般娇嫩的小嫂子还不得累散架了哈……” “小五,”有人出声呵止,此人正是他们几个兄弟的老大唐北城,x市新市长的候选人,最年轻的国家干部,“出去看看老二怎么还没来?” 他是想故意支走这个嘴快话多的小子,免得再去骚扰老四的清静,可被唤作小五的容东方却浑然不觉,“大哥不用看,现在二哥的一颗心都在他那老婆身上,估计不会来了……” 容东方在这几个兄弟中排行老五,是最小的那个,也是最俊美的,此刻他边说边笑,笑容镶嵌在他完美的五官之上,简直可以秒杀一切生物,这样的他当真配得上男模中的模草之称。 “我看未必,”林暗夜慢悠悠的接话,水晶高脚杯在他指尖轻晃,那如血般深红的液体倒映在他的眸中,蒙了层血腥的戾气,而他们口中的老二正是易少川。 任他们怎么调侃,坐在沙发上的石雕男人始终都沉默不语,他是老四霍正禹,也是易少川说过的新郎倌,只是他没有半点新婚之喜,因为他娶的女人,不是他心中想要的那个。 “来了,来了……”容东方还是出去接人了,只是他人未见,声先到,片刻,易少川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 “大家久等了,”易少川看了眼霍正禹身边的空位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倒了杯酒,“我自罚一杯。” “二哥就是豪爽,”容东方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活泼的,这大概是与他的职业有关,边说话边给易少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关注一下身边的石雕。 易少川怎么会看不见,从进门就看到了霍正禹的僵尸脸,而这个脸从结婚前到现在,已经保持的快开创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唉…… 易少川在心中低叹,倒了杯酒递给霍正禹,“来,喝一杯。” 霍正禹没有接,易少川愣了下,无奈的摇头,“抱歉,我忘了首长大人不喝酒的。” “老四,你这个样子让哥几个怎么放心?”老大唐北城看不下去了,“我们知道你这婚结的憋曲,可是结都结了,而且是军婚,你总要继续下去,再说了,你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要整天耷拉着脸啊,你这样子让人家新娘子心里是什么滋味?你已经负了一个女人,难道还想再负另一个?” 坐在沙发上的石雕男终于有了反应,放在膝盖上的手收拢,最后握成拳头,在怒意迸发之际,猛然起身,大步的向外走去,留下一室的愕愣。 “四哥,你,你别走啊……”吃着果脯的容东方,笑呵呵的,完全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 易少川拿起身边的东西扔向容东方,话说最近他也喜欢上了这个动作了,估计是受他家老婆的影响,“你小子就吃吧,吃出水桶腰,看你还怎么混?”说完,又看向老大唐北城,“我出去看看。” 走廊的尽头,身形挺拔的男人如松柏般直立,这就是军人,不论何时何地都是站如钟坐如松,易少川缓步走近,只见袅袅白雾之中,霍正禹的五官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而捏着烟蒂的手正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军人不喝酒,就能抽烟了?”易少川走过来,倚着窗台也抽出一颗烟,并没有立即点着,而是放在鼻尖嗅着,不是不想抽,而是他家老婆太敏感,要是被发现抽了烟,那他想一亲芳泽恐怕就不可能了,所以只有忍着。 霍正禹又狠吸了两口,最后将还剩下大半截的烟丢在脚下,重重的碾踩,好像所有的怒和怨都付诸于脚尖,所有的不甘都发泄给了烟头。 “四,老大其实说的对,你真不能负了一个再负一个,”易少川的手指转着没有的点着的烟支,“你现在可能觉得不甘,觉得愤怒,但等你老去的某天,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对什么都没有反应地霍正禹,听到这番话终于正眼看向易少川,那目光里是疑惑,是震惊,还有不敢相信。 易少川呶了下嘴,明白他这眼神为何,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就是他想的那样。 “你原谅他了?”石雕霍正禹终于开口了,声音浑厚有力,典型的军人嗓音,一听就被大自然锤炼过。 易少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那些……对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霍正禹想不到自己这个与世隔绝的人,还能帮到别人什么,他们兄弟几个当中,除了他麻烦他们,他们从来不曾劳烦过他。 易少川不自然的捏了下鼻尖,然后又看了眼走廊的另一个方向,“你别给那几个家伙说,他们又会笑话我。” 这样的易少川带着点羞赧和不自然,完全一个愣头傻小子的样子,让冷硬如冰的霍正禹也不由发出一声笑来,“呵……嗯!” “就是我那天开军车,让我老婆发现了,她这几天正对我审讯逼供呢,我撒谎说是开你的车,要是哪天遇到,你可要替我圆这个谎。” 霍正禹听后并没有立即点头,反问,“你打算瞒她一辈子?” 易少川顿了几秒,“不是,只是暂时不行……她那脾气就是一钢炮,一点就着,如果不让她慢慢接受了我,我怕事情摊开,她会直接把我枪毙了。” “川子,你对她是真心,还是为了……”霍正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少川打断。 “我爱她,不为了谁,”他斩钉截铁的说完,眸光还是不受控制的一暗,“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感觉到我的真心和真爱,或许到时候,她就不会太极端,不会……”不要他,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完,因为没有底气。 通过与她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易少川发现叶欢骨子里很犟,认准的事不会轻易妥协,一个孩子因为母亲竟然恨自己的父亲,这样伤人伤己的性格让他心疼,也让他恐惧。 是不是将来的某一天,当她知道一切,她对他的恨会比海水还要深? 看着易少川陷入纠结之中,霍正禹似乎也明白了,“好!” “你何时回部队?”易少川从自己的纠结里回神,和霍正禹聊起了别的。 “还有一周,不过我想提前走!”霍正禹看向窗外,那无边无际的夜色就像中他的心,似乎再也没有了光明。 “你会带她一起走吗?”这个她是指霍正禹的新婚妻子。 “不知道,大概不会……”霍正禹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而这个陌生的女人还将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阿正,想想老爷子的话……” “嗯!”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才回到k房,几个人又疯玩了两个多小时,才不舍的散开,他们这五个兄弟各自分散,如果不是霍正禹结婚很少能聚到一起,但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的关系而有生疏,反而每次见面都浓情蜜意的不行。 “二哥,你还欠我们一个婚场,要补上的,”老五容东方在分别时,提醒易少川。 “好,我会补上的,”易少川应承,虽然他和叶欢结了婚,但那婚是不算数的,他要等着她爱上他,真心准备和他共度一生时,再举行个盛大的婚礼,到时他要请她的父母,还有他的亲人,包括这几个兄弟亲自见证。 只是那一天,不知要多久?不知还会不会有? 一想到未来的路,那样的艰辛,易少川就心沉的如同压了巨石,可是他从不后悔走上这条路,从不后悔娶了那个说聪明也聪明,说笨蛋也笨蛋的女人。 易少川回到病房的时候,叶欢已经睡着了,一天的休养,就让她的肤色又恢复到从前般光泽润白,乌黑的头发铺在白色的床品上,妖娆妩媚的让人心颤,睡着的她,红唇总是半张着,隐约可见纷嫩的舌尖,这样的她像是在邀约,让人总克制不住的想去亲吻,而易少川真的低下了头,轻轻的把她的小嘴含住。 “唔.…”叶欢被唇间微刺的痛感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大色狼对自己耍流氓。 其实易少川本打算轻轻碰她一下,浅尝一下美好的,可谁知她的味道太过甜美,一碰就停不下来了。 “你醒了?”易少川在她的捶打挣扎下,不得不松开她,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这样的他别提多猥亵,多勾人。 “易少川你这个流氓,谁让你碰我的?”叶欢拿起枕头砸向他,她的起床气大的吓人。 易少川呶下了嘴,连她和枕头一起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低喃,“亲自己的老婆不需要谁的批准……还有,明天出院回家。” 出院回家,回哪个家? 叶欢一怔,看着易少川眉眼里的坏笑,她已经有了答案,不用说是回老爷子送给他们的那个房子,可是,那样一处山高黄帝远的地方,只有他和她,而他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流氓,那将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叶欢不敢想,也不想回去了! “我不要回,要回你自己回,”她说完,拉被躺下,因为她怕再面对他,他再说些流氓话,她今晚就不要睡了。 结果,她这一夜仍没睡好,回家那两个字如梦魇缠着她,可天亮了,医生上班了,她还是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易少川早就等在了病房里,唯恐她会逃跑似的,而且他今天似乎心情格外的好,一直笑幂幂的,不过这笑落在叶欢眼底就是无尽的恐惧,就像是大灰狼要吃掉小红帽前夕,此时笑的有多灿烂,被扑倒吞吃时就有多可怕。 只是,不论她有多么不想,多么的不情愿,他还是把她带去了父亲送的公寓。 公寓坐落在市郊,没有市中心的喧闹,空气也少了呛人的汽油味,公寓区不远的地方还有田地,远远的看过去绿油油一片,格外的养眼,最怡人的还是这里的空气,像是带着甜甜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恬静美好,叶欢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要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十指相扣,月光星空之下散散步,那就更美了。 叶欢想像着,唇角露出笑来,一直关注着她的易少川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笑,这是她自从出事以后,第一次笑的没有任何负担,他都被感染了,忍不住的凑过来,“老婆你乐什么呢?说出来一起分享分享!” 一句话,把叶欢的美好幻想击碎,环境是好,可是身边这人就不怎么样了。 易少川望着她的眼神,深情而宠溺,像是她真的是他至真至爱的人一般,可叶欢知道不是,但每每这时,还是会不由电击全身,情感迷失,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强行转过身扭过脸,留个后脑勺给他,“我在想这里环境如此好,要是再来场外遇就更完美了,花田月下,那该是怎么美好的人生?” 叶欢承认是想故意气他,而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气到了,只听到他说,“都当人家老婆了,还想着外遇,你怎么那么不知道羞耻?” 这是在骂她吗? 叶欢猛的回头,却不期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然后她的唇被他压上,车子不知何时减速,慢了下来,最后停下,而他也死死的压住了她,“想外遇,想花田月下?”他吻着她,含糊暧昧的低问。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叶欢有些懵,机械的点头,就听到他又说,“那现在开始……” 说着,他的手伸进她的衣内,他的舌几乎把她的舌吸了出来…… “唔……唔……”叶欢剧烈的抗拒着,这个混蛋怎么能随时随地发情? 这是白天,这是在野外,这周围随时有人经过…… 他就是要耍流氓,这也不是个地方啊! “易少川你疯了……不可以,有人……放手……这是在车上,不可以……”叶欢一双黑眸大大的瞪着窗外,唯恐下一秒就有人看过来,而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大手正要从她腰间的裙带探下去。 他的吻停下,嘴移到她的耳边,手上的动作却在继续,“你的意思是说,不在车上就可以?” “嗯,”她还处在惊恐和懵荡之中,在反应过来时,她连忙改正,“不可以,在哪里都不可以。” 可是,他怎么还会听? 易少川启动车子,然后就听到油门轰的一声,失了疯的向前驶去,那样子是如此急迫,吓的叶欢只能紧抠着车座,然后寻找能逃的时机。 易少川可是只大狐狸,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一停车就抱起她,“老婆,我们回家!” “你放我下来,”叶欢看了眼车外,现在是午间,人来人往的,她这样子被他抱着,那岂不是羞死人了。 只是对于她的话,他根本置之不理,直接把车门打开,就那样抱着她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的人看过来…… 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目光,叶欢只能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手掐着他,“混蛋,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易少川不以为然的挑眉,“我抱我的老婆丢什么人?我们又不是搞外遇的……” “……”这就是易少川,小心眼,会记仇,会报复的流氓男人。 直到进了电梯,叶欢才敢把头从他怀里移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放我下来!” 这次他很听话,真的将她放下,可是下一秒,便用手臂将她困在电梯和他之间,叶欢吓的立即后缩,“易少川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胡来,这里有监控,”她说着还指了指右上角的方向。 “我知道,”他声音低低的,大概是电梯这个空间特殊,她竟听出了袅袅回音,别样的性感,如同毛刷轻轻刷过心脏,一阵酥痒。 知道还不放开她? 结果他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唇落了下来……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饥渴,刚才在车上吻她,现在又在电梯里胡来? 叶欢望着右上方的摄像头,去推他打他,可是她的那点力量,轻易的就被他制服,只能乖乖的任他为所欲为…… 她欲哭无泪…… 该死的是,他吻她就吻吧,她大不了把脸遮起来不给人家看就行了呗,谁知他像是诚心的,不论怎么转换角度,都会避开她的样子,似乎就是要让她暴露在视频中。 她想外遇,他这个当老公的怎么同意? 这个吻之后,易少川相信凭借中国人民美好的长舌八卦美德,相信他们电梯激吻视频很快就会在这个小区被传的人尽皆知,那样还会有谁和她再外遇呢? 他的确是只大狐狸,但他大只狐狸的目标却始终只有她一个。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他们到了,易少川也松开了她,只不过手又搂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两个字,“刺激!” 刺激个蛋啊…… 以后,她在这个小区里出门要带墨镜了,要不然让她如何见人? 叶欢所有的呼吸都被他的吻给吸走,因缺氧气力不足严重不足,只能依附着他,可心里已经把他骂的稀巴烂。 他半挟半抱着来到门口,却并没有拿钥匙,叶欢正奇怪时,忽的感觉手被他握住,然后拿起,往门口的锁孔上一按,只听到门锁发出机械的声音,“主人指纹录入一次,请再录入一遍。” 他换成指纹锁了? 叶欢纳闷的转脸去看他,却忘了此刻他是半抱着她的姿势,为了方便操作,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而且很近,所以她这一转身,唇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的脸…… 短暂的一触,如同火般烫人,她的心顿时如同小鹿乱撞般的狂跳起来,脸蛋也瞬间一片烫红…… 虽然他们早就吻过不知多少遍,虽然一分钟前,他还激吻过她,但那都是他强迫她的,而今天这个不同,这个无意的吻,怎么感觉都像是主动的。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易少川痴痴的笑了,“老婆,这是我们相遇以来,你给我的第一个吻。” 不是啊,不是…… 叶欢又一次欲哭无泪,这时就听到门锁自控再次发声,“指纹录入成功,欢迎你回家!” 门锁打开,易少川牵着她手走进了房门,而一进屋她就呆住了—— 四位帅哥轰隆隆登场,妞们,你们喜欢哪个,去留言预订,早订早得,嘻嘻! 第81章 约法三章 废纸一张 一股叫做温暖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粉白相间的装修,白色是基调,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暖,果绿色的家具在偌大的空间内一一布满开来,让人有种犹如一下子进入了大自然之中,这色调与小区周围的环境还真是遥相呼应。 盈光嫩嫩的绿萝在客厅一角的白色花架上静然而置,让一室的绿如同有了生命般的鲜活起来。 卧室,一副巨大的照片覆了床头的整个墙面,不是婚纱照,因为他们没有,可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他和她,她被他抱在怀里,他低头凝视,整个画面宁静而温馨。 叶欢不记得,他们何时拍过这样的照片,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她不知的情况下偷,拍的,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想怪他,因为这画面太唯美。 就在叶欢为这一切惊叹时,忽的一声清脆的铃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寻声而去,入眼的是一个大露台,而发出声音的是一串五彩的玻璃风铃,小鱼的造型,一枚一枚随着风儿摆动,像是在水中自由游泳…… 正值午间,阳光满满的照下来,让温暖更加温暖……. 这样的装饰,这样的家,是叶欢一度渴望的,不需要多大,要温馨温暖就可以了,如今竟真的呈现在眼前。 叶欢惊喜的同时,心里漫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感动…… “喜欢吗?”他柔软的声音适时响起,手臂自后将她拥住。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喜欢的?”她没有抗拒他的这个拥抱,只是惊讶她从未说给别人的心思,他怎么能知晓的如此详细。 他知道的又何止是这一点,她不知道的又何其多,为了给她一个这样的家,他买下这处房子,又花尽心思装修,为了怕她不肯搬来,他特意把钥匙给了叶光年,让他以结婚礼物之名送给她,让她不能拒绝。 这样的他,为她是煞费苦心啊! 他不期望她知道,更不期望她感动,只期望她快乐,像此刻般满眼欢喜就够了。 只是,她就像个刺猬,从小就缺失爱的她对谁都缺乏信任,对他更是如防狼一般,而他只能化身为狼,才能脸皮厚厚的靠近她。 “我不光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家,我还知道你最喜欢吃的菜是水煮鱼,喜欢的甜品是红豆酥,喜欢雀巢双果味的冰激凌,喜欢sl的内衣,喜欢女上男下……”说着,说着,他又开始耍起了流氓,手这一次更是毫无忌惮的伸进她的衣底。 叶欢心底的那丝感动顿时被破坏的荡然无存,她一边推打着他,一边提醒,“易少川,约法三章,你如果不遵守我们就……” 离婚两个字,她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他的吻给吞了下去。 之前,虽然他一次次吻她是别有用图,可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想吻她,现在这个家是他们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空间,那个念头愈发迫切起来,尤其是此刻拥着她,她明显比从前削瘦的身体让他心疼,这次是他不好,没有考虑周到让她受了惊和吓。 而且,他很不喜欢听她说离婚,他不会和她离婚,结了婚,他就要和她一辈子。 吻在午后的露台,温度奇异的高,烧的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不知是午后的阳光太强,恍的眩晕,还是他的吻太缠绵,亦或是她还没有从这家的感动中抽回心智,叶欢推拒的动作越来越无力,而他拥着她,一路辗转缠绵,最后被压到床上,被他脱去了上衣,她才清醒过来,“不可以,易少川不可以……” 他们有约法三章的,他不可以对她耍流氓的…… 可是他不仅耍流氓,而且还是一再的耍流氓…… 约法三章,看来只是废纸一张了! “我想要你,”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的红光。 环基让这。#已屏蔽#“欢欢,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可你要给我时间,让我来证明我是可信的,也是你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他温和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碎碎念。 一辈子…… 他这个她租来的男人,真是会是她的一辈子吗? 叶欢不敢去想,可还是被这三个字给蛊惑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有一个梦,找个爱自己亦是自己爱的男人过一辈子。 只是,易少川会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吗? 不过,她对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已屏蔽#她这样的反应早就背叛了她的抵抗,易少川邪恶的笑了,“老婆,还不要吗?” 身体内空虚的如同被谁掏走了,而且那空还在放大,她知道这意味什么…… 不要吗?她明明渴望,可是要吧,她又觉得不应该,不可以…… 叶欢在**的折磨中,心苦苦的挣扎,最后还是身体的渴望战胜了理性,既然她想要,既然他要给,那干嘛不要? 再说了,花钱找牛郎还是找,这个男人应该比牛郎干净吧,还有她花了那么大价钱租了他,不从他身上榨取点什么,岂不是亏了! 纠结的心情霍地打开,叶欢醉眼迷蒙,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他俊美的脸,“要,干嘛不要?” 虽然他知道一切都水到渠成,却不曾想她答应的如此爽快,竟然还挑,逗起他来,那指尖在滑过他的喉结时,他差点没忍住就喷了。 #已屏蔽#“啊——”她尖叫一声,然后又狠掐了易少川一把,吼道,“你到底行不行?” 易少川一顿,接着双眸如同被黑夜吞噬般的暗了下去,这个女人难道不懂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女人怀疑不行吗? “你说呢?”他咬牙,对着她狠撞几下。 叶欢刚舒服的喟叹一声,他又停下,“老婆,怀疑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我不仅要让你知道我不仅不软,而且很硬!” 果然,他就是小心眼一枚,这种事居然到现在还记着。 叶欢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哼了声,“你硬就对了,要是软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少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又说,“我花那么大价钱找个男人解决需要,如果是软的,那还不如叫牛郎……” 易少川这次黑的不止是眼,脸也完全的黑了下来。 她把他当成解决需要的工具了,还说他不如牛郎…这个女人看来不给他点厉害,她就不知道她老公有多雄风高昂! 叶欢脑抽的一句话惹怒了某人,于是从日中顶头到星空闪闪,她一直不曾停歇,至于做了多少次,她根本不记得,只知道小气球一包一包的撕开,又一个个的丢下,最后这间卧室里,除了凌乱的衣衫,还多了无数个气球,只不过都是被某人蹂躏过的热气球。 她应该是被累昏过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如同被车碾过一般的酸痛,下身又是火辣辣的。 这次,他没有给她抹药吗? 叶欢不由想起了第一次后,他为她上药时的羞赧,脸颊又红烫了起来。 “老婆,你脸红什么?”身边睡着的人,不知何时醒了。 “我,我热的,”叶欢连忙胡乱的拍脸。 “热?”易少川这一个字问的极具歧义。 “嗯!”她不解他意的胡乱点头。 “我也热,”他凑过来,毫无遮掩的身子又贴上她的,她顿时惊的要躲开,可他不给机会,下巴压上她的肩头,嘴唇轻扫着她的耳边,“我是不是不软?” 她不敢再招惹他了,乖巧的点头。 “那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 “还想不想找牛郎?” “不想了!” 她终于乖了,他露出满意的笑,搂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握住她的柔软,“再加深一下回忆怎么样?” 叶欢这次脑子很灵光,连忙摇头,“不要,不要了……” 再要,她估计会累虚而死的。 “不要?”他挑眉。 “嗯,不要!”她点头,“我真的很累……” 是啊,现在累的她说话都软绵绵的! “不要也行,但你要夸夸我,”易少川逗着她。 “怎么夸,夸什么?”叶欢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夸我很硬,很大,很能举……”晕死,这都是之前她嘲笑过他的,他竟念念不忘了,看来他也是得瑟货一枚,而叶欢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耍得瑟。 “好,我夸,但你要放开我,”叶欢拉开他的手,身子向旁边挪了挪,在易少川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跳下床,“易少川你大,大流氓……长的像根棒棒糖……”说完,闪进浴室,不去看外面男人乌云滚滚的大黑脸。 叶欢一直躲到易少川离开,才从浴室里出来,她打开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天啊,居然时间过去了两天两夜。 该死的易少川,都是他,都是他…… 想着自从她出事到现在,一直没去公司,还不晓得公司里乱成了什么样子,叶欢顾不得腰酸腿痛,穿上衣服就直奔公司。 当她踏入公司办公楼,才发现一切比她想像的好很多很多,所有的人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没有半点出过事的迹象,可她记得自己被警察带走时,所有人都惊恐的眼神,像是天塌似的。 不过,没事是最好的,叶欢长吁了口气,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依如她在的时候一样,办公室的也被收拾的整齐干净,叶欢坐到座椅上,打开了电脑,意外的是她的邮箱也没有任何要处理的公务。 什么事都没有,她很是无聊,便拨了个电话给薛子路,虽然公司里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有了这次的教训,叶欢还是想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而薛子路是她唯一能信任的。 等待薛子路的空档,叶欢从抽屉拿出巧克力来,现在的她需要补充能量来平衡被榨干的身体,只是巧克力刚入口,她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进!”她以为是薛子路,正想着这厮什么时候变得懂规矩了,却看到另外一张脸。 “老婆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就来了?”易少川笑意吟吟,可是这笑却让叶欢后背冷汗涔涔。 早上她笑话他那事,她可没忘,估计以他的小肚鸡肠就更不会忘了。 有了之前那么多次教训,叶欢已经知道哪句话是陷阱了,所以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又剥了个巧克力扔进嘴里,打算对此人来个视若不见。 “老婆,你在补充能量?”易少川对于她的藐视,丝毫都不介意,走过来捏了颗巧克力送到自己嘴里,“味道不错,意大利纯手工……”说了一半就停下,然后将整盒巧克力拿过去,黑眸盯着盒子几秒,似乎若有所思。 “给我!”叶欢抬手就要去抢过来,可他手一扬躲开。 “其实那种事男人最累,如果说要补充能量,还是我补比较好,”他笑着,笑的淫,荡又无耻。 “把巧克力给我,”叶欢懒得和他这种流氓说话。 “我说了,我补充能量就好,所以巧克力没收,至于你吗,吃棒棒糖就行……” 棒棒糖,棒棒糖…… 叶欢就知道棒棒糖会惹事,果然如此,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耍流氓,所以也懒得计较,只是那巧克力可是她的最爱,他怎么能夺走呢? “易少川你不要太过份,还我巧克力!” “真的喜欢?” 纯粹是废话,要是不喜欢,她能吃吗? “要是喜欢,我买给你,”易少川这话一出,叶欢总算明白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是不喜欢这巧克力是别人送给她的吧? “我不稀罕,我就喜欢这个,你还给我,”叶欢从椅子上跳起来,扑过去抢。 只是,这样抢的场面可想而知,所以接到女王命令火速往这赶的小露露,闯进来看到的一幕就是某女双腿勾着某男的腰,那姿势别提多惹火了…… mygod!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对不起,对不起……”薛子路连忙后退,只是没退几步,就被呵止。 “薛子路!”易少川黑脸,咬牙的叫他。 “到!”薛子路差点就行军礼了。 “你……” “我知道我错了,我去扫女厕所,马上,立刻就去!” “这次不用扫厕所,”易少川瞥了眼在薛子路闯进来,已经连滚带爬从他身上跳下来的女人,诡异的一笑,“这次罚你给我送气球!” 话说,薛子路之前送给叶欢的那盒杜蕾丝,他用的不错。 “嗯,好!气球!送气球……”薛子路连连应着,早就被吓的思维混乱了,也没想气球为何物? “还有,以后不许随便送女人这个,尤其是这个女人,”易少川扬了扬手里的巧克力,扬长而去。 “是!遵命!”薛子路再次站的笔挺。 不许送巧克力,送气球…… 直到易少川走了好一会,薛子路还在默默重复这两句话。 气球,气球? 咦,总裁要气球干什么? 薛子路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叶欢,只见她耷拉着小脸,一副霜打的模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警察给吓傻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气球啊,知夫莫若妻,小欢欢一定知道他家老公为什么要气球吧? 于是他凑过去,问道,“小欢欢,你家老公要气球干什么?要多大的气球,是要氢气球还是要热气球?” “滚!”叶乐这一吼响彻天际,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如果说易少川是个大流氓,那么这个薛子路就是个二百五了,这两男人凑在一起,真是天下悲剧,天下第一悲剧啊,而最悲剧的是这两男人都让她遇上了。 薛子路被叶欢给踹了出来,屁股上痛痛的,可是更让他头痛的是气球,因为他不知道易少川要什么样的气球啊? “哎呦——”太过于苦思冥想的薛子路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只不过他没撞着人,而是被人撞着了,撞在了那人手里的文件夹上,本就不灵光的脑袋,现在估计会更加愚钝了。 薛子路刚要张嘴骂人,却看到一张惹不起的脸,连忙讨好,“二小姐……” “你才二,”叶乐最讨厌别人叫她二小姐了。 “对不起,乐乐小姐,”薛子路赶紧改口,话说自从这女人来到公司里,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没事喜欢各部门逛逛,抓个煲电话的,上网聊天的,然后向部门经理告个状,所以大家背地里送她一个外号——女巡警。 叶乐白他一眼,“让开!” 薛子路赶紧滚到一边,让开了路,叶乐从他身边走过,直进易少川的办公室。 背后,薛子路冲她撇嘴,一个货真价实的二货,抢别人男人的践货,居然还不让人叫二,“我呸——” 易少川听到敲门声,简短的说了个进字。 “姐夫!”叶乐甜甜的声音响起。 “坐!”在签字的易少川并没有抬头,他正想找她呢,没想到她主动送上门来了。 “咦,意大利纯手工巧克力,”叶乐看见了易少川桌上没收的战利品,欢喜的拿过来,还别说她和叶欢也就在这个上面有共同点。 “喜欢就拿走吧,”易少川倒是大方。 “谢谢姐夫!”叶乐毫不客气的将巧克力装进自己的包里。 “不用客气,”易少川抬起头来,唇角微扬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找我有事?” 叶乐点点头,甜甜的一笑,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这是我写的关于员工管理的几点建议。” 易少川接过来,并没有看,而是随手放到一边,“你能关心公司的发展,不错,值得奖励!” “奖励我什么?”叶乐的双眸当即放出亮光。 “你想要什么奖励?”易少川笑着反问。 “我相中了一款lv的包包……”然后没有了下文,而易少川当然懂得她的下文是没有钱。 叶乐对叶欢充满了敌意,偏偏对他出奇的好,很奇怪吧?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叶光年对叶乐管的很严,尤其是在金钱方面,而现在易少川是叶氏的掌门人,也就是叶乐的免费取款机,她又怎么会得罪自己的财神爷呢?就连当初她要进叶氏,也不过是想占个位置,每个月从公司里名正言顺的拿点钱而已。 易少川勾了下唇角,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卡来,捏在了指尖,还没送出去,叶乐就声音欢快的说了句,“谢谢姐夫,姐夫最好了。” 这样的她甜美可爱,一点都没有和叶乐对峙时的泼辣,更不像有心机的人,单纯的像个上中学的孩子,可是,人不能看表面,外表是会欺骗人的。 “先别谢!”易少川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柔,可却让听着的人感觉到这轻柔中带着股寒冷,“我有事要问你。” 叶乐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但还是很乖的回答,“姐夫你问吧,我有问必答。” 易少川赞许的点了点头,“为什么恨叶欢?” 这次,叶乐脸上的笑容彻底的僵住,一双因开心而微眯的眸子也骤然间敛去了光芒,只剩下阴寒,那应该叫作恨。 “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 “那钱我不要了!”叶乐起身,转身向外走。 “为什么要报警?你对她真恨到让她去坐牢的地步吗?”易少川低沉的声音响在叶乐的身后,“你们是姐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可是一个父亲,而且从小就一起生活。” 叶乐握着包包的手收紧,露出森森白骨,转身,声音戾怒,“我和她不是姐妹,我没有她这样的姐姐……” 她的声音高亢,却微微哽咽。 易少川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沙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眼泪啪嗒从叶乐的眼中滑落,她抽泣起来,易少川给她递过纸巾,默默的等待着她开口。 片刻,她停止了哭泣,开始说道,“我不知道她妈妈怎么死的,但是她不该把她妈妈的死怪到我妈妈头上,整天羞辱我的母亲,骂她是小三,还骂我是小三生的下贱女……我妈也没有骨气,被她整天骂着,还对她好,什么好的东西都是让她先选,衣服也给她买最好的,我都怀疑她才是我妈亲生的……还有爸爸,宠她宠的不行,她想花钱,想干什么,爸爸从来都不会拒绝,唯独对我苛刻。” 原来这恨是嫉而生,易少川在心里感叹,另一番滋味在心头翻滚,如果说叶欢的母亲一直不曾离开,是不是她们姐妹也不用像今天这样? 只是,这世界没有如果…… “乔翊白是我最先喜欢上的,可是她竟然连他也要抢走,她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抢她的男人,其实是她抢了我的男人,抢我的母爱父爱……这样的她不该恨吗?” 其实她还没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乔翊白爱叶欢的,一直爱着,哪怕和她在一起,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叶欢,如果不是她年轻,她耍了手段和他发生关系,乔翊白也不会要了她。 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忍让,唯独在爱情上是自私的,她爱的男人却爱着另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抢尽了她的风头,这让她如何不恨? “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乔翊白是个人,不是谁抢就能抢走的,”易少川想更正一下叶乐扭曲的爱情观。 只是一向叛逆的她,根本不同意这个观点,“别说了,我知道你向着你老婆。” “呵呵……”听着这话,易少川笑了,“疼老婆向老婆才是好男人。” “是我报的警,你打算怎么样?回家告诉老爷子,还是经济制裁我?”叶乐不想听他的恩爱说辞,直截了当的问。 易少川撸着下巴,摇了摇头,“都不会。” 叶乐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感激,“那还不给我钱?” “当然给,”易少川再次将卡拿出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别再恨叶欢,其实她也很苦的……你想想一个女孩没有了母亲,孤独的时候,害怕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她没妈是她命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别废话了,给我卡,”叶乐也不再矜持,直接伸手抢过来,起身走人。 “叶乐……”易少川再次叫住她,“乔翊白不是你的良人,不要付出全部。” 闻言,叶乐的脸唰啦一白,却是挺直了脊背,“谢谢提醒,我爱他,就算为他付出一切,付出生命,我也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直到叶乐走了很久,易少川还在回味这四个字,到底要多爱才会无怨无悔?她的无怨无悔,乔翊白会领情吗?而他现在这样的无怨无悔,又会在将来的伤害中,能成为她少恨他的一份理由吗? 易少川不知道,也不敢预知,他只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疼她宠她爱她,弥补她心中爱的那个缺口。 “嘀嘀——嘀嘀——” 就在易少川想的出神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一串没有任何署名的号码在跳动,而他的眉头却因为跳动的号码拢紧,紧的都拧出了个川字。 没人知道,每每他看到这个电话,会有多么的害怕,可是再害怕,他还是不得不面对—— “喂!”他把电话放到了耳边,接听。 第82章 你很棒 叶欢走进易少川办公室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身形颀长的男人临窗而立,周围有白色的烟雾缭绕,一圈圈,一层层旋转着上浮,将站在窗口的男人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 不知是落地窗太大,还是男人本身过于落寞,亦或是那烟雾让人容易产生错觉,反正叶欢一眼望过去,就觉得易少川那背影就像是被世界给遗弃了般孤寂,让你无法与平日那个耍流氓不要脸的人联系在一起。 哪怕她进来,他也没有动,就那样站着,直挺挺的站着,如果不是那袅袅上升的烟雾,叶欢真怀疑站在窗口的是座雕塑。 可惜,他不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搅乱她生活的人,捏了捏手中的文件,叶欢收起揣摩他的心,“易少川……” 窗口的雕塑男人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缓慢的转过身来…… 那一转身却是再次惊艳了叶欢的双眼,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好像这是形容女人的,可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过份,不能否认,易少川真是美的连女人都嫉妒。 “这么快就想我了?”叶欢失神的空档,易少川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俊美妖孽的脸上浮着轻浮的笑,这样的他哪还有落寞孤寂的影子,刚才一定是她花眼了。 叶欢没心思和他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这个工程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约法三章的后两章已经被他废了,可是第一条是绝对不能再废的,这份工程合同是今天上午才签的,他居然不和她商量就擅自作主。 易少川瞥了眼她手中的文件,撇了下嘴,“下午开会你就知道了。” 他的意思是她只需要被通知一下就可以吗?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给他留脸面。 叶欢没说什么,转身就向外走,走了几步,忽的想起什么,又停下步子转身,对上他凝望她的眼睛,深暗,凝重,又带着说不清的纠结…… 这眼神…… 很怪,是她不曾见过的,像是一张纠结的网,让她不由想起刚才他背影的落寞。 可是,他落寞与她有关吗?她最近真是太闲了,才会不受控制的关注他。 “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叶欢咧咧开口。 “说!” “你想勾搭女人可以,但是叶乐不行。” 易少川拧了下眉,接着就笑了,“你吃醋?” “少自恋,”叶欢冷哼。 “老婆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小姨子本来就是姐夫的,”这样的话在男人中间可是广为流传的。 叶欢很想抽他的脸,这个男人不仅流氓,而且还是个大色魔,“易少川你不要脸!” 他总是有本事,一句话就激爆她的小宇宙,“你是要敢动她,我,我一定废了你,”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摔门离开他的办公室。 下午。 座无虚席的会议室里,各部门高管都在场,召开一月一度的总结分析会,在听完报告后,大家又分别汇报了最近的工作,其中一项就有上午她看过的工程合同。 叶欢始终不语,直到易少川做最后工作部署时,在说到那个工程合同时,她才出了声,语速均匀,音调不高不低,“这个工程我不同意。” 唰—— 所有的目光齐齐的射向了她,然后又都小心的瞥向易少川,虽然他和叶欢在一起嬉皮笑脸耍流氓,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威严冷戾不可忤逆的长官,现在叶欢竟公然驳了他的意见,这可是史无例啊。 再说了,就算不同意,也可以私底下说,这样子直接反驳,也太不给总裁面子了,尽管他们是夫妻,可男人是要脸面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比起其他人的反应,易少川很是平静,手指轻扣了下桌面,黑眸直直的看着她,出口的声音低缓清晰,“那请叶助理说说你不同意的理由。” 总裁不都是**独裁吗?这个时候,他应该说叶助理反对无效才对。 不管了,他让她说,她就说,“第一,那个工程涉及的地皮存在风险,因为早在两年前,已经有传言政aa府要开发福利院,虽然现在并没有任何资料证明传言是真实的,但中国有句古话叫无风不起浪,如果政aa府真有动作,我们是对抗不了的。第二,投资休闲酒店没有什么亮点,现在我们这座城市,最不缺的是人和酒店,我个人意见是投资休闲酒店不如投资游乐场,现在的孩子很渴望新奇的世界,而且因为我国计生政策原因,孩子是家庭的宝贝,父母都希望给孩子最好的,游乐场的投资比休闲酒店更有市场前景,以上两点就足以让我否定这个工程。” 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叶欢才发现偌大的静的只有人与人的呼吸在教缠缭绕…… 太静,静的让叶欢觉得诡异,她不由的看向易少川,只见他也看着自己,太深太沉,让叶欢没来的一阵心慌。 下一秒,只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抬起,然后寂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了一个掌声,然后连锁般的掌声随之而起。 他给她鼓掌?她没看错吧? 她没看错,他不仅给她鼓掌,而且他还冲她微笑,那是一种赞许的笑,满意的笑。 叶欢咬了下唇,在他的笑容下,她竟有些不好意思。 掌声消止的时候,易少川好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叶助理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个工程暂缓,我希望以后我们所有的管理人员要向叶助理学习,善于发现,拓新……” 他在夸她,真是想不到,叶欢在开会之前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他批驳,说她捕风捉影,异想天开,却没想到会得到他的掌声和表扬,这个男人的思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叶欢又开起了小差,直到大家起身鱼贯而出,才回过神来,这时,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她和易少川两人,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和他独处,于是赶紧拿起自己的文件夹准备走人。 谁知,易少川却快一步的走了过来,并在她的身边停下,“很棒!” 叶欢刚要张嘴说谢谢,就感觉耳边一热,他凑了过来,“不仅床上很棒,工作上也是一样的棒。” 这个流氓…… 叶欢的表现得到了易少川的赞许,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赞许她的行为,比如苏瑾。 正午的员工餐厅,叶欢对着一份香辣鱼大块颐朵,不知是不是昨晚太累,还是被表扬的缘故,今天她的胃口出奇的好,就在她吃的畅快时,苏瑾在她对面坐下了来。 这个女人和自己一直不对盘,今天坐在她对面吃饭,是想恶心她,还是诚心让她自己犯堵? 叶欢思索之际,就听到对面的人开了口,“叶助理胃口不错啊?!” 居然连苏瑾也看出来了,叶欢点点头,“这鱼做的很地道,苏助理要不要尝尝?” 苏瑾并没有要鱼啊肉的,餐盘里清一色的素菜,她这种吃法并不罕见,公司里的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吃,据说是瘦身餐,叶欢才不会像她们那样,亏自己的事她从来不会干。 “不用!”苏瑾冷冷的,“我怕吃鱼消化不良。” “咳!”叶欢吃到嘴里的鱼像是被刺卡到,果然如她想的一样,这样女人就是要恶心她的,端起了手边的清汤,叶欢喝了口,顺下那口抑堵,笑意吟吟,“怪不得苏秘书这么瘦,这么冷,敢情是胃口不好,有病啊……不过我不会,我消化功能那是相当的好。” 不带脏字的骂人,谁不会? 苏瑾那张僵尸脸唰啦间更难看了,叶欢视若不见,愈发香甜的享受着鱼的美味。 “叶欢,你不要仗着川……易总他宠你,你就得意的什么都忘了,你以为当着那么多的人驳他的面子,自己今天很长脸很能耐是吗?我告诉你,男人其实最要脸面,你这样子只会让他讨厌你……” 叶欢还真的没想过这个,她承认否决这个合同有和他赌气的成份,但那工程确实也是存在风险的,只是没想到会让易少川失面子这个问题,不过就算失面子,他都没冲她发火,眼前这女人算哪根葱哪颗蒜,竟然来教训她? “是吗?”叶欢声音淡淡的,“没想到苏秘书居然这么了解男人,而且还是这么了解我的男人?” 她看着苏瑾,漂亮的凤眸透出少有的狠戾,像极了一头母狮与虎视眈眈自己孩子的觊觎者在较量。 苏瑾为之一颤,“你……”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叶欢再次开口,“我的男人是我的,他的面子也是我的,所以苏秘书只要负责照顾好我老公工作上的事就好,至于其他,还是不劳你操心……据说女人爱操心会提前衰老,苏秘书还是多为自己着想吧!” 叶欢说完,不看苏瑾青红蓝的脸色,又夹了块鱼肉放到嘴里,自言自语道,“今天这鱼真是出奇的香啊!” “什么这么香啊?”易少川来的真是时候。 叶欢举起自己刚夹起的鱼肉,冲易少川甜甜的一笑,“是今天的鱼香,老公你尝尝……”她将鱼送到他的嘴边。 易少川完全没料到他的老婆也会有心疼自己的时候,那个激动啊,嘴一张,极其配合的把鱼含进了嘴里,一双眼睛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边吃边赞同的说,“香,真香!” 对面的苏瑾脸都绿了,那握着餐具的手在不停的收紧,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如果不是餐厅有些吵,估计都能听到她牙齿上下锉动的声响。 叶欢用眼角瞟了她一眼,然后冲易少川呶嘴,娇溺溺的声音像是撒娇,“香是香,可就是刺太多,麻烦……” 其实她的小动作还有眼神都没有逃过易少川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极其绅士的把她的餐盘拿过来,“我把刺给你挑了。” 哦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叶欢这次直咧咧的看向苏瑾,漂亮的眸子里浮起得意,还有挑衅,“苏助理,这鱼真的很香,要不你也去要一份吧!” 腾—— 苏瑾再也坐不住的站起,端起餐盘就走,然后将一口未吃的饭菜全部倒入垃圾桶里。 “苏秘书,浪费粮食是要受处罚的,”叶欢声音不大不小的提醒,苏瑾一顿,瞥了眼垃圾桶旁边的提示标语,狠狠的剜了叶欢一眼,愤怒遁走。 苏瑾的背影消失不见,叶欢脸上堆砌的胜利笑容也僵了下来,而且僵的她肌肉疼,心里也丝毫没有打赢胜仗的喜悦,瞥了眼身边惹祸的男人,她愤意难平,“你的小妹妹伤心了,还不赶紧追出去安慰安慰?”。 闻言,易少川淡淡一笑,“满意了?” 他还在慢斯条理的给她挑着鱼刺,其实一条鱼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刺? 叶欢讨厌他的这种淡定,明明是他一把火把别人给烧着了,他却能置身世外,这真是没天理啊! 她伸手直接把盘子带鱼从易少川面前一起端过来,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娇媚和温柔,“易少川这都是你惹的骚!”害的她连顿静心的饭都吃不成,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灾星。 “这怎么又怪我了?”易少川故意装作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 叶欢心里堵的难受,刚才吃下去的那些鱼好像都停在喉咙口,恶心的她吐,什么时候她叶欢已经沦落到和一个小秘书争风吃醋了? 叶欢不想和易少川这样的流氓再纠结,端起餐盘往外走,在她准备也将剩菜饭倒入垃圾桶时,身后响起了易少川的声音,“正人先正己,浪费粮食是要罚款的。” 奶奶的…… 真是犯堵,犯冲,怎么着都能惹到气! 叶欢火大的真想把这一盘子剩菜扣到易少川的头上,可这是大庭广众的餐厅,他又是总裁,再说了苏瑾刚教训完她要给男人留面子,所以她忍了又忍,在易少川走近时,把餐盘推到他的面前,“浪费可耻,节约才是美德,易总不介意把这剩下的饭菜吃了吧?也算是发扬一下节约的传统美德,同时也为公司广大员工做个榜样?” 在他们较量的时候,员工的目光早就被吸引了,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叶欢提高声音,冲着员工喊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本来总裁夫妻就是员工神秘又好奇的话题,现在这样看着,不仅满足了好奇,而且还想亲眼见证暧昧啊! “吃掉,吃掉!”像是商量好似的,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回答。 叶欢得意的挑了挑唇角,眉眼都飘起了笑,“易总,驳我的面子是小事,让广大员工失望可不是好上司哦!” 易少川让你一次次的害我,今天看你怎么办? 不吃她的剩饭剩菜,就是不节约,刚才才教训过她,现在就等于拿自己的左手打自己的右脸。可是要吃呢?就等于吃她的口水,恶心不说,而且那得多丢份,他可是大总裁啊! 叶欢幸灾乐祸的期待着他的选择,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听着员工一波高过一波的呼声,她的心情真是爽快high到极点,恰在这时,只见易少川手一扬,顿时所有的声音如被刀切一般的停止下来。 乖乖……不愧是总裁,这号召力就是杠杠的。 下一秒,就看到易少川骨节清雅的手伸了过来,接走叶欢手里的餐盘,然后冲着员工们举起,“叶助理说的没错,浪费可耻,我们习主席都倡导节约,而且我们全国上下都在开展光盘行动,所以我们也要身体力行,做为总裁我愿做表率!” “哦…….好!”员工振臂高呼,而且很多员工,尤其是女员工看易少川的眼神更是桃心闪闪啊。 这个妖孽,真是不忘记随时随地放电,不过他这番话说的确实让人热血沸腾,就连叶欢都后悔自己没吃掉盘子里的饭菜,话说她要是吃干净了,易总这一段戏码不就是没有了吗? 叶欢腹诽之际,就听到易少川又说了句,“节约虽是美德,但不是所有的剩饭剩菜都可以吃,不过老婆剩下的饭菜,做老公的绝对可以承包,因为吃老婆口水,那是老公才有的权利!” 啊啊啊…… 叶欢差点扑上去捂他的嘴了,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就算他不要,她还要呢! “总裁说的对,吃老婆口水最光荣……哈哈哈……”餐厅内发出附和的爆笑声,叶欢再也无脸站下去,脸羞的如同红布,拔腿就跑,她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进员工食堂了。 一直到下班,叶欢都没有出门,因为她就算上厕所,也能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目光,仿佛她身上写着口水两字,这都是易少川害的,都是那个混蛋…… 本来是要整他的,结果反被他整了,还害的她无脸见人,这是不是可以说是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骚呢? “老婆,你准备加班吗?”叶欢欲哭无泪之际,易少川走了进来,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掐死他,可是想到上次她扑倒他,结果被薛子路误会,这个想法只能偃旗息鼓。 经过了这么多的失败,叶欢终于看清了,和他斗,她只会一次比一次输的惨,所以她认命的不打算再斗了。 叶欢低下头去玩电脑不搭理他,搭理他会出事,她不搭理他总可以了吧? “老婆,在看什么?”易少川对于她的冷漠早就习已为常,倒是像午餐时她突然喂他吃鱼,倒是让他吃惊不少,他说着,已经绕过桌子,走到她的椅后,双手也伸了出来。地身颀起。 他要干什么,叶欢再清楚不过,立即呵斥,“易少川……” “我在,”他收手,手臂半搭在她的椅背,看着她一副防狼的架势面对自己,摇了摇头,“还以为你真的能一直不理我呢?” 她是不想理他啊?可是不理他,他就要动手不是吗? 他十足十的大狐狸一只,阴险狡诈,让人恨得想千刀万剐…… 不,确切的说,他已经是修道千年,成了仙的狐狸精了,而且是个男狐狸精!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还有请与我保持距离,”叶欢对他只能敬而远之,避而躲之了。 易少川拧了下眉头,“说话怎么这么粗野?” 嫌弃她了?好啊! “我就是粗野,易总不喜欢可以走远一点,你的瑾妹妹可是细紧着呢!” 谁说女人是水做的,他觉得应该更正为女人是醋做的才准确,不过他喜欢她吃醋的样子,那证明他已经占了她的心。 “可我就喜欢粗野的,那样做起来才爽……”易少川的流氓劲又来了。 叶欢服输,她怕了他,不想再和他讨论这种没营养的流氓问题,她拿起自己的包准备走人,可是易少川不识相的挡住了去路。 “让开!”她咬牙的低吼。 他不让,也不动,只是看着她,两人僵持了一会,叶欢受不住了,“易少川你想玩是你的事,别再扯上我,我很累的……” 是的,自婚礼亲眼目睹乔翊白出轨后,她就没有轻松过,现在她的全身如同被巨石捆绑,连呼吸都似有千斤重。 累! 她累,他又何尝不累呢? 只是,她的累能说,而他的累只能自己吞咽,想起早上的那个电话,他除了头痛还是头痛。 “走!”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并扯着她向外。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叶欢被了突然的动作惊到。 他一步不停,像是怕走慢一步,就会改变主意似的,边走边说,“你不是累吗?我找个地方让你放松放松。” 呃? 叶欢错愕之中,被他扯下了楼,被塞进车里,最后被载着来到了机场。 伺机大厅,所有的人都等待着,有焦灼的,有淡然的,真是千姿百相,叶欢坐在那里打量着,暗自想笑,真是人生百态,百态人生啊。 就在她四处打量时,忽的一道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谁能猜到易少要带小欢欢去哪里?而小欢欢又看到谁了呢?? 昨天屏蔽的内容,万万已经发到qq群里,有想看的妞们,可以申请加群,群号:#已屏蔽#5!入群要遵守群的规矩,谢谢妞们的配合! 第83章 军哥哥 一米九的身高蜓拔如松,这样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犹如从天而降的神邸,五官刚硬有型,如同刀凿斧削,健康的高原肤色仿佛所到之处都是阳光的味道,最关键的是男人身上的那身绿是叶欢梦中的橄榄色。 她喜欢绿色,不知原于什么,或许是这颜色太接近大自然,能涤荡人污浊的心,或许是她最初对情爱的懵懂原于一部军旅电影,也或许…… 反正她就是喜欢绿色,因此也喜欢能将这绿色穿在身上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军人,她都会生出无比仰慕又敬畏的心情,她的这种痴迷应该叫做信仰。 视线里的这个男人不仅是军人,而且还是个阳刚而味道十足的男人,如果说这个男人缺点,那就是太冷,冷的像是这候机大厅的空调突然降了温。 就在叶欢看的如痴如醉,完全忘记了自我的时候,奇迹忽的发生了,那个男人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居然冲她看过来了,而且她看到他眼眸里的惊讶,仿佛他们早就熟识一般。 他们熟吗?怎么可能……她根本不认识他啊,要是认识,估计这个男人她早就扑倒了。 她叶欢活了二十多年,难得终于让她遇到了一见钟情的男人,只是,只是造化弄人啊……她已经嫁人! 叶欢悲天悯人之时,意外再次发生,那个男人竟迈步走了过来,而且是冲着她的方向,她对此无比的确定,因为男人走的是直线,且不偏不移,不愧是军人啊,连走路都是一个字:帅! 叶欢的脸烫了起来,心跳快了起来,随着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叶欢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胸口,那跳动太强烈,几乎要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负荷,只是她紧张之余,又有些惶然,一会她要说什么?怎么称呼这个男人? 首长?好像太正统了,她又不是他的兵。 解放军叔叔?上学的时候都这么叫,但是这男人太年轻,再说了叫他叔叔,她会被怀疑装嫩吧! 军哥哥?这个似乎可以,而且也不岔辈,只是好像有些暧昧了…… 就在叶欢为这个称呼纠结时,那位一身军装的男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是真的站在面前,不是幻觉,叶欢顿时口干舌燥,呼吸缺氧…… 她这种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如此强烈,强烈的让她几乎晕眩了。 从小到大,见过无数的男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对男人还真的没有产生过怦然心动的感觉,就算是答应和乔翊白结婚也是因为他于她有救命之恩的感动,而嫁给易少川而是她抽疯的行为,而眼前这男人是真实的让她感觉到了少女心扉开启的悸然…… 造孽啊,她一个已婚女人居然对老公以外的男人动情了! “hi……” 梦神五男。就在叶欢一再的呼吸再呼吸,终于有个音符从憋闷的胸腔冲阻而出时,就听到身后有人抢她之前开腔了,“阿正?” 遂后,眼前的男人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了她的身后,“川子……” 这是什么情况? 叶欢完全的懵荡了,而身边的两个男人拿她当空气的似的聊了起来—— “真的提前走了?”易少川发出质疑。 “嗯……部队有任务。”男人回答时略带迟疑。 易少川又看向了男人的身后,“一个人?!” “嗯!”男人微微垂了眸,稍顿,“你,你们要去哪?” “平乐!”至此,叶欢才知道自己和易少川要去哪。 “那我们可以一起……”男人的唇角上扬了0.05度,那是笑吗?如果是笑也太太淡薄了点! 不过,叶欢还是觉得这男人冷硬点有味,她仍痴迷的望着他,目光像是被粘住似的收不回来,直到她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握住,力道有些重,重的几乎要将她捏碎似的。 “痛……”她发出抗议。 易少川无视,然后将她用力一带,她便跌入他的怀里,“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老婆叶欢……我兄弟霍正禹,就是我给你说的前几天结婚那个……” 不知是不是叶欢的错觉,最后一句话易少川说的格外用力,仿佛她听不到似的。 叶欢怎么会没听到,而且不光听到了,她那颗因军哥哥火火跳动的心也如遭西伯利亚的寒流,一下子冰结成封…… 这个军哥哥居然结婚了! 唉…… 借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只能一声叹息。 他已婚,她已嫁,就算再心动又如何? 叶欢脸上洋溢的仰慕,欣赏,还有痴迷都随着他结婚这句话而泯灭,就像是烟花绽放后跌入的黑暗,如此之快,快的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 “二嫂好,”霍正禹礼貌的招呼。 “好!”这一个字她回答的机械而生硬,而俊美的小脸则像是午后被太阳晒蔫的花。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菜,合她的胃口啊! 叶欢听不清两个男人还说了什么,只是觉得惋惜可惜…… “正禹……”就在叶欢无限纠结落寞的时候,一道甜美的声音由远而至,一起到来的还有个娇巧的身影,在叶欢还没看来人的面容时,那人已经扑向了军哥哥。 他张开了坚实的双臂,女人落在他的怀里,顿时叶欢心头不由酸涩,却又无比羡慕,这样的怀抱该是怎样的踏实宽厚,只是她这辈子没福享受了。 叶欢又一次的失落,落在身边男人的眼底,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霍正禹怀里的女人紧紧搂着他的腰,除了先前那一声正禹外,没说一个字,只是不停的抽泣,哭的那样伤心,哭的那样肝肠寸断…… 是不舍吧? 其实换成是她,恐怕也会这样…… 只是,她似乎连这样流泪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已经有老婆了。 霍正禹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搂着这个女人,深沉如海的眼眸波涛汹涌,可是那浪涛又像是被围坝圈住,深深的压抑…… 人家小两口分别,咱站在这里不是那么回事,走呗,给人留点私人空间,这次叶欢比易少川识相,她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走啦。” “不看了?”易少川反问,这三个字怎么听味道都怪怪的。 “人家小两口依依惜别,有什么好看的?”她虽然这样说,可是目光一直在霍正禹的脸上收不回来。 “他们不是小两口,那女人不是他老婆……”忽的,叶欢听到这样低低的一声。 她看着霍正禹的眼睛放大,再放大,然后猛然转头看向易少川,只见他很认真的冲她点头,仿佛在说他没有骗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 霍正禹不是军人吗?军人不都是严以律己的吗?而且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军人是不能乱搞外遇的…… 叶欢有些凌乱了,而且忽然之间,她发觉这个让他怦然心动的男人已经让她的心跳不再那么强烈…… 她这辈子最恨小三,最看不起有老婆还搞外遇的男人。 “走啦!”这次叶欢很果断的拉着易少川离开。 他们走后,霍正禹也拉开了怀里女人的距离,“颜颜别哭了……” 女人哭的更凶,那眼泪几乎能将这候机大厅给淹没了,“正禹,正禹……” 低低的两声轻唤,满含着无奈,痛楚…… “对不起颜颜,我不值得……以后,把我忘了吧!”霍正禹说完,提起行李,转身离开,一步不曾停留,不愧是军人,就连分别也利索的不拖泥带水! 飞机起飞,很巧的霍正禹就坐在他们右侧的位置,只是冷戾的他似乎更冷了。 叶欢看着他,想起了刚才那一幕,他回部队,老婆不来送行,来送行的居然是小三,这个男人有故事…… 就在叶欢无限发挥想像的时候,忽的视线被一张大黑脸挡住,再然后她的唇一热忽痛…… “唔……”叶欢惊吓的推打着这个强吻自己的男人,他怎么能真的随时随地耍流氓。 对于她的挣扎,他似乎也不制止,这样的情况很快惊动了机舱里的其他人,当然也包括军哥哥…… 易少川,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流氓…… 叶欢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稀巴烂,而他在吻足吻够了,在她快要窒息时才松开她,只是为什么这次他强吻过她之后,没有得意,没有满足,而是一脸的怒气,一双黑眸更是翻腾着毁天灭地的火焰。 他这是怎么了?。 只不过叶欢才没心思去关心他,揉着被他几乎咬破的唇,低吼,“你发什么疯?” 他额头青筋突突跳动着,横在她一侧的手拳头握的咯咯响,一贯流里流气的俊脸,也如覆了寒霜,眼里的火像要将这世界烧光,这样的他,叶欢还是第一次见,却是真心生了惧意。 “你……”她终于忍不住想问他你怎么了,只是还没出口,眼前横着的黑脸消失,然后他颓然的倒在座椅上,眼睛紧闭。 这人有病吧?叶欢腹诽着,吐了口气。 飞机降落,霍正禹邀请他们去部队转转,叶欢刚想说好,谁料易少川一口回绝,而且他那阴寒的脸丝毫没有转晴的迹象。 霍正禹也看出了易少川的不对劲,不过男人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没问,只是说,“川子,有事打电话。” 易少川没答,这样的场面有些冷,叶欢连忙接话,“好的,好的!” “嫂子,再见!” “再见,再见!” “霍正禹……”这一声是易少川叫的,“以后出来,先脱了你的那身皮!” 呃? 霍正禹和叶欢同时错愕,凌乱…… 第84章 不能给的回答 到达平乐的时候已经天黑,可是这里的黑夜却像是宫殿般富丽美曼,红灯笼,火琉璃,青砖碧瓦,流水人家,让人仿佛一下子回到远古,又仿佛不小心走进了天上人间。 美,真是太美了! 叶欢不知如何形容,所有的欢喜都表现在脸上,只是与她截然相反是她身边的男人,黑着一张脸,从上了飞机,一直到现在,那脸上的僵硬都不曾缓和,这样子下去,叶欢真担心他会得面瘫。 在他吼了霍正禹一声后,叶欢终于明白飞机上他那反常的一吻是为何了? 这男人在吃醋,吃他好兄弟的醋,本以为他的醋劲一会就过去了,谁知辗转来到了平乐,他那醋意竟只增不减,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男人说是带她来放松的,可现在看来是带她来看他脸色的,而且连她看风景的心情都破坏了,叶欢盯着他冰冷的后背,做了一个决定。 兀自走在前面的易少川越想越憋闷,他的老婆居然看上了他的兄弟,这太伤他男人自尊了,而且她还看的那么肆无忌惮,当着他的面就犯起了花痴。 话说他长的也不差啊,虽然称不上世界第一美男,可所到之处都是引得无数美女为他折腰,倒是那个霍四长的像块出土的寒铁似的,反倒把这个迷的晕头转向。 她真是个怪胎,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看见癞蛤蟆都会吓的尖叫,偏偏她捉来了当宠物养,原来早在她还是光着屁股的小丫头时,审美观就有问题,早知道这样,他那时就该纠正她,也不至于今天她会对着一尊寒铁耍花痴。 她是他的老婆,怎么能花痴别的男人呢? 他对她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忍受她看上别的男人,看来今天晚上他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想着他所谓的教训,易少川僵硬的脸终于破冰,身体也因为邪恶的念头而热血沸腾起来,甚至不由加快步子,可是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猛然回头想叫上那个女人,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他的心当即一慌,就连着向后跑了两步,只是古色古香的街头哪里还有叶欢的影子。 “欢欢……叶欢……”易少川沿着来路返回,边寻她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只是人来人往中,没有一个是她。 各种慌乱齐齐涌上他的心,还有不敢想却总是不由去想的可怕念头在脑海里滋生…… 她是生气他不理她,自己跑回去了?还是他走的太快,她不小心跟丢了?亦或是遇到了坏人,被拐走了? 不,不可能! 易少川快速的否定着这些想法,不论哪一个都不是他想的,他带她来这里就是想让她开心的,可是他怎么就没忍住生气惹了她呢? 易少川各种悔恨在心头交织,最后心像是长了草的原野,荒芜一片。 他不放弃的一条街一条街的找,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女孩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她了,在流水河畔。 叶欢此时正坐在木架桥上,鞋子脱了下来,丢到一边,细白如瓷的脚丫泡在水里,仰头望着星空,别提多惬意自在了。 在没找到她的时候,易少川的想法是见到她,一定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可是在看到她的瞬间,他的想法就是上前打她的屁股,而他真是那样做的。 从她看上霍四那个兵蛋子到她私自逃跑,她真的很欠打,很欠,很欠…… 叶欢正玩的欢快,身子被一股重力揪起,然后屁股上重重的巴掌落下来,不过并不痛! 易少川打完这两巴掌,气喘的厉害,“还跑不跑了?” 她真是长能耐了,居然敢私自逃跑? “那你还生不生气?”叶欢反问,这让易少川有些意外,以她的性格,他以为她会扑过来打他或者骂他,但是没有,她问他生不生气,她居然知道他在生气。 “那你还看不看男人?”易少川之前想要好好说话的念头又消失了,气哼的问她。 “看,怎么不看……唔……”叶欢没说完,易少川已经上前,将她吻住。 他的双手固定着她的头,不让她动弹半分,柔软的唇紧紧的覆压着她的,舌尖挑开她的贝齿,不容她抵抗的直接挤入,缠绕住她的舌尖,狠狠的吮吸。 缠绵霸道的吻带着急切,又带着颤抖,看不到她的恐慌在这个吻里慢慢平复,慢慢沉淀…… 她不知道找她的这段时间,他的心像是经历了一场洗劫,那种抓不到找不着的感觉让他无力。 他爱她,他一直不曾怀疑,可是现在他在肯定的基础上,才发现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盲,没有了她,他就像是失去了灵魂。 “要看男人,以后也只能看我一个,”他的唇松开她,又移至她的耳边,霸道的命令。 “休想,”叶欢倔强的反对,“凭什么你能和瑾妹妹玩暧昧,我就不能看看军哥哥?” 易少川眉头微皱,他很讨厌军哥哥三个字,而且他发誓以后霍正禹休想再有机会见到他老婆。 “我和苏瑾真的没什么,”易少川解释,“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我想要的只有你……老婆不要怀疑我的爱。” 他额头抵着她的,说的那么认真,望着她的黑眸映着湖水,波光粼粼之中只有她一人,叶欢的心不由一动。 爱? 一场滑稽的婚礼,一个她花钱租来的新郎,现在说爱她,这件事总是过于玄乎,如果说在乔翊白背叛她之前,听到男人爱的表白,她或许还会心尖颤动,可现在她对爱的那丝颤动,早被背叛给毁灭了。 叶欢受不了他离她太近的呼吸,缠绵的她有种缺氧的恐慌,她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易少川现在就我们俩,你就不要再演戏了……我们之间从结婚到上床都是一场各取所需要交易,我需要个老公,而你需要个女人解决生理,当然还需要钱。” 最后一个字,她咬的很重,唇角掠过嘲讽的笑,那一千亿时刻提醒着她,他们就是那种关系。 她说的很无情,把他们之间的亲密说的像在去市场买菜,而且还是在那种超级混乱的小农市场买菜,易少川被她无情到近乎残忍剖白刺到,握着她肩膀的手在不断收紧,一向阳光灿烂的俊脸,此刻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深暗,晦霾,还有痛楚…… 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走进她的心里,可现在才发现她的心门一直紧紧关着,把她关在了门外。 其实这不能怪她,曾经在她的眼里也看到过冰雪融化的痕迹,只是这一场他的横空消失,又让她的心再度冰封,而且封的比从前还要死。 易少川低低叹息,然后手重新握紧她,低问,“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的爱?” 叶欢抬头看他,认真的眸子不带有一点点欺骗,可是她偏偏就是看不清他眸底的真实,他问她要怎么做,她才会相信他的爱,而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说啊!”他又问,声音格外用力。 忽的,叶欢想起了看过的一段话,于是惨然一笑,“我说出来,你就能做得到吗?” “只要你说!”易少川回答的急切,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证明自己的爱她的心,看着他这样子,叶欢想如果她直接说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看看,他还能如此肯定吗? 只是那种血腥的试探,就算他敢挖,她还不敢看呢! 于是,叶欢在他诚恳又无比期待的眼眸里,把看过的话信口拈来,“我的男人,必须是刚烈的,没有前女友来纠缠,不跟女性朋友搞暧昧,不屑与小女孩玩哥哥妹妹,他对全世界其他女人狼心狗肺,只对两个人掏心掏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他妈,从头到脚,打死都只爱我一个,对于除我之外的女人坚定的回一句:离我远点,我有媳妇了。” 她说着,憧憬着,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没有看到易少川的脸在她这番话里已经变了几变,待她回神看向他时,他早已恢复如常。 “怎么不回答?”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反而见他眸光不似先前明亮,她以为他怕了,讥笑道,“还是觉得你根本做不到?” 她看着他,被这山水气息盈润过的眸子格外清亮,等待着他的答案。 易少川的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看起来是思索状,可他内心正掀卷着狂潮,不是不爱她,也不是她的要求苛刻了,相反这是很合理的,只是他做起好像有些难。 “还说爱我,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易少川你不是我的良人,”叶欢淡淡一笑,心就像是被夜风一下子给吹冷了,虽然她对自己说这只是随口说说,可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她还是期待了,但他的沉默让她的期待落空。 其实这样的要求真的不过份,但似乎男人都很难做到,乔翊白做不到,眼前这位也是如此! 那份隐隐雀动的心又一片死寂,就像这没有风面的湖水,叶欢重又坐了回去,脚伸进水里,不知是不是夜深的原因,这水也由先前温乎乎的变得寒凉,冷意顺着脚趾直直的跌入心底。 知丽曼上。易少川看到了她眸光的灰暗,看到了她转身时的失望,他差点脱口而出说他做得到,只是…… 其实做到她说的这些真的不难,难的是身不由己。 在她身边坐下,他伸手去揽她的肩膀,她却侧身躲开,“易少川我们好好谈谈,你别耍流氓,我们认真谈一次。” 她这样一说,他就知道谈什么,于是先她之前开口,“除了离婚,怎么谈都行。” 她胸口一滞,偏偏她想说的就是离婚。 他们本是交易,迟早都要结束的,以前叶欢想着等老头子驾鹤西游后再结束,可现在眼看着自己在他的柔情沼泽里沦陷,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了。 “欢欢,我说过的,结婚就是一辈子,不会离婚!”他无比坚定的重复。 “易少川,我们那婚也叫结婚吗?你清醒一点吧,如果你想要钱,我说过的不会亏待你,会尽我所能……” 她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只见易少川从口袋里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那个上面划了无数零的支票,他从中间撕开,一直撕到支票再也看不到原来的模样,然后随手一洒,那碎片如同突然下起的雪花纷纷而落,落在了水面上,然后飘走。 “现在支票没了,你也不欠我的,我们的婚姻再不是什么交易,而是我娶了你,你嫁了我,就这么简单!” 叶欢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些碎片,曾经无数次想要回这张相当于欠条的支票,可是这一刻,当支票化片消失,她竟没有一点点释然的轻松。 “没了支票,我完全不用怕你了,你就不怕我会起诉离婚?”叶欢侧头看着他。 “我怕,”他回答的很坦诚,“但我更怕这张支票是横在我们之间的沟壑,我怕我不把它撕了,不把这个沟填平,你永远也不会给我架起通往你心房的桥。” 他边说边用手指给她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他柔软的指腹穿过发丝,像是穿过她的心,而他的这番话,正是击中了她心口最嫩的柔软。 可是,她还是在克制压抑,总觉得他的爱来的太突然,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馅饼,诱人却让人不敢食用,唯恐上面沾了剧毒,会在短暂的美味过后是烂肠烧肝而死的结局。 “欢欢,给我个机会……”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被这夜色给浸染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还你一辈子。” 刹那,叶欢听到心墙轰然倒塌的声音,可是,可是,心底深处还有个声音在问,可以吗?可以吗? “欢欢……”易少川急切的低唤。 叶欢紧据着红唇,晶亮如钻的眸子在他的脸上看了看,才缓缓开口,“要我给你机会也行,那你把我刚才的话举手发誓说给我听!” 不是矫情,而是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为他打开心扉,一个让自己回应他爱的理由。 她话音落下,依如之前那样,他先是错愕,然后就是眸光灰灭。 叶欢这次一直看着他,所以他的神情变化没有逃开她的眼睛,此刻,叶欢无比的想甩自己一巴掌,刚才已经被他无声的羞辱一次了,她居然又自取其辱的问第二遍,她真是脑子抽疯了。 夜深了,风似乎也大了,叶欢在他的沉默里呵呵笑了起来,那声音清脆的如同他们家里窗台的那串风铃,不对,那不是他们的家,最多算得上他和她拼居的小窝。 她不知道她的笑像是被摔碎的琉璃瓦,一片片全落在易少川的心上,扎的他鲜血横流。 “欢欢……”他痛苦的叫她的名字。 叶欢收住笑,再次看他,瞳眸里不再有期待,只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痛楚,“易少川你为什么不敢说?你到底怕什么,还是你有前友或是有老婆?” 她话一出,就看到身边的男人神情一绷,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穴,叶欢还没来及思索他这反应如何,就听到他情绪激动的低吼,“你胡说什么?” 胡说吗? 最好只是她胡说,她可不想这样的话变成现实,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小三。 谈话到了这个阶段,似乎已经谈不下去,叶欢站起来,一扫先前的失落,“走吧,我饿了!” 易少川看着强忍的模样,心如被锋利的小刀划了下,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她,亦步亦趋,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再也不敢远离她半步。 他们去了一家水煮鱼店,叶欢要了份大盆的鱼,大盆的酸辣菜,大盆的炒笋……整整一桌子菜。 “看来我们今晚要打包了?”自从刚才谈话谈崩后,他们一直没有说话,易少川算是没话找话说,不过看着这些饭菜,他也算是实话实说。 叶欢唇角微扬,“吃不了才打包。” 那她的意思吃得了就不打包了?可是易少川发誓就是撑死他,这么多菜他也吃不下去。 “吃吧!”叶欢说了一声,就开始动筷,而易少川在看到她的吃相时,瞪大了眼睛,她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和饭有仇,她一刻不曾停歇的吃,吃的满嘴是油也不在乎。 “欢欢……”易少川在吃惊的同时是心疼,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在借吃发泄呢? “很好吃,你不吃我可就全包了,”叶欢似乎吃的格外欢快,一点点都看不出忧伤的样子,可是她的伤都随着食物被吃进了肚里。 她一直以为甜品,比如说巧克力能治疗伤痛,现在看来美味的食物亦是一样。 易少川再也看不得她自虐的样子,可是又不能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拿起筷子陪她吃,他多吃一点,她就会少吃一点,是不是就等于她的难过和心伤,他也就分担了一点?。 在两人齐心协力之下,满桌的饭菜被扫荡一空,只剩下盆羹狼藉,两人看着这惨绝人寰的场面,又都同时笑了。 他们这样饱吃一顿,自然要去消化,于是他们去走平乐的古巷,去逛古铺,去看那潺潺河水岸边的古灯…… 在他们终于消化掉胃里的食物时,叶欢也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易少川我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他看了她几秒,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我背你……” 叶欢有些意外,可是看着他宽厚的背,她竟真的趴了上去,起初她因为羞赧,别扭的不好意思去搂他的脖子,直到他说了句,“睡都睡过了,怎么现在连搂都不敢了?” 当即,叶欢的脸就红了,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要不要这么直白? 易少川,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 为了证明她不矫情,为了在他后背稳当一点,她搂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也完全的放松的靠着他,此时她才发现他的背不仅看起来宽厚,而且靠着也足够宽阔,宽阔的足以容纳她的娇小,而且他的背很暖,趴在上面很踏实,就像是一直浮在云端的人,终于着地。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亲吻缠绵,却比亲吻更惑人心,没有做,爱直接,却比做,爱更余味流长…… 这样的感觉让她又忍不住打量起他来,鬓角整齐如裁,侧脸线条明朗,发丝黑挺…… 这个男人的皮相还真是无可挑剔,如果不是他们的相识如此荒唐,如果不是他让她捉摸不定,如果不是刚才面对她的问题,他会犹豫,她真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她的身子紧贴着他,尤其是她胸口的弹性绵软,会因为走路的起伏而颤动,撩拨的他的心又快跳起来,身体开始燥热,脚下的步子不由迈的更快。 只是,等到了酒店,易少川发现这个女人已经睡着了,面对她累极倦极的模样,易少川只得压下身体内的浴火,可是目光却从她的脸上移不开。 纷嫩的肌肤如同初生婴儿一般,乌黑的睫毛像是蹁跹的蝴蝶,红唇微嘟,可爱的让人想去亲一口。 不能碰她,就亲亲她吧,易少川俯首,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这样一碰便一发不可收拾,手也探入了她的衣内,他知道她累了,可心里有个声音默默的说,只摸一摸,只亲一亲…… 睡梦中的人虽然极累极倦,可是身体还是被撩拨起渴望,她发出回应的嘤咛,而这一声让易少川的自制力彻底崩溃,擦枪还是走火了! 她不知是怎么醒来的,而他亦不知何时褪去了彼此的衣衫,两具没有任何阻隔的身子叠压在一起,翻滚出晴欲的浪潮。 这一刻,他们谁也不想未来,谁也不想以后,只有身体的渴望在不停的绽放…… 就在两人进行到高,潮,快要到达云端的时候,叶欢忽的感觉身下的大床剧烈晃动起来,她以为是易少川动作幅度过大,谁知下一秒,她听到易少川低吼—— “地震!”—— 妞们,看文的同时别忘记给忘记投推荐票哦!在此公布下群号:#已屏蔽#,有想加入的妞们,请先留言,再申请入群,入群要附用户名哦,否则会被拒加~!! 第85章 蕾丝裤,男衬衣 所有的欢情因为这两个字嘎然而止,易少川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跳下床,在地上一堆凌乱的男女衣物中找到自己的,然后往身上套,可是转瞬又想到什么,丢下手中自己的衣服,弯腰拿起她的,转身想先给她套上,他一个男人被看光了无所谓,可是他的老婆却不行。 可是转过身后,他就呆住…… 她在干什么? “我去洗澡,”面对他诧异的眼神,她说了一声,就那样大大方方的走进浴室,不着一丝的后背,美的像是华丽模体。 易少川举着衣服僵在那里,思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她要关浴室的门,他才惊醒,“老婆,你要干吗?” “我洗澡啊,”叶欢回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慌乱,就连黑眸都是那样平静,只有脸颊红红的,那是他们刚才酣战留下的余韵。 洗澡?这个时候她还要洗澡?这个女人吓傻了吗? “老婆!”他声音紧绷,“地震了!” 她的手扶在浴室的门上,冲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洗澡?”易少川的声音拔高,因激动而尖锐。 “嗯,要洗……我有洁癖!”说完,她关闭浴室的门,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房子和屋内的一切还在剧烈的晃动,乒乓的声响犹如天地翻覆,门外已经尖叫声器喊声奔跑声一片,而他们这里像与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因为还有人在淡定的洗澡。 易少川也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了? 逃,是人本能的第一个念头,可他逃了,她呢? 易少川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房顶上方已经被晃开的裂痕,短暂的一秒后,他唇角一扬,从地上拾起两件衣服走进了浴室。 叶欢正在冲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是什么也没想,因为她的脑子像是被漂泊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哪怕房子在晃动,哪怕她知道地震了,可她竟连害怕都没有。 不是不怕死,不是她想死,可是在听到地震后,洗澡就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像是身体和思维走岔了道,分开成两个时空。 浴室的门被推开,易少川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叶欢本能的就问,“你来干什么?” “洗澡!”他也淡定了。 “可是地震了,你不逃吗?”原来她没吓傻,还知道在地震。 “我知道,”他重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走到喷头下,任由水将他和她一起打湿,“你不逃,我又怎么会逃?” 淡淡的一句,在地动山摇的时刻,在如雨的水中,在外面一片哭爹喊娘的惊恐中,犹如一个金钟罩从天而降,将她牢牢的护在安全之中。 你不逃,我又怎么会逃?先就跳服。 这样一句话远比任何山盟海誓要真切实在,更比她晚上借用的那段话更震撼人心。 叶欢只觉得自己紧闭的心霍地一下子打开,全方位的打开,没有一个死角,只是她的感动来没来及表现,就感觉房子剧烈的一晃,然后她倾倒,哗哗的水流也一下子被切断。 吡啦啦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谁的手在用力的撕扯着什么,这一瞬间,叶欢走散的灵魂回归身体,她骤然清醒,看着和自己一起摔倒的男人,声音抖如箩筛,“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才说完,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房子的顶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叶欢吓的一缩,身子被揽进一个宽厚的胸口里。 “不知道!”易少川回答的很诚实。 听到这三个字,叶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冲她一笑,问道,“怕死吗?” 她点头,怎么会不怕死,而且她不想死,她的人生还有很多美好没去实现,怎么能死呢? “怕死,还要洗澡?”他反问她,带着对她宠溺的嘲弄。 叶欢瘪了下嘴,把头重又埋回他的怀里,同时手臂也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似乎这样她的恐惧就会少一点。 不着一丝的身体就这样亲密的再次贴在一起,这让在走进浴室时就将生死放逐的易少川,又想起刚才还没有完成的欢爱,他咬了咬怀里女人的耳朵,暧昧低问,“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 “什么?”她双眼紧紧闭,听着四周恐怖的声音,终于有了怕的知觉。 “做!爱!”他回答。 叶欢一下子从他怀里惊跳起来,双目圆瞪,如看外星人的看着他…… 他这是在耍流氓吗?这个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思耍流氓? 他的这种想法在叶欢看来,就像是刚才她要洗澡一样,荒唐至极! 面对她的眼神,易少川微微一笑,把她重新拉回怀里,“我是怕现在不做,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而且我怕下一世太长,我等不了那么久。” 他说的微微忧伤,却又那么的轻松,就像是平时对她耍流氓时一样,叶欢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他的轻松的确成功分散了她的害怕,叶欢的手在他胸口捶了下,“易少川你上辈子是不是个没碰过女人的色鬼投胎?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事?” “有可能,”他呵呵一笑,“你说我们死了,下辈子会投胎成什么?” “不知道!”叶欢趴在他的胸口,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那咚咚有力的心跳盖过一切恐怖的声音,她的世界一下子安宁下来,“你说我们要是死在这里,会有人找到我们吗?” “不知道……有可能会被长埋地下。” “哦……可是如果不被埋呢?” “不被埋就被找到呗!” “那不行……”叶欢猛然反对。 易少川眉头微皱,“难道你想被长埋地下?” 叶欢摇头,然后指了指他和自己,“如果被找到,就这样被找到……我,我还是宁愿被长埋……” 看着她羞红的脸,易少川又看了看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她是说他们这样不穿衣服的被找到,一定是丢死人了吧,而这时易少川才想起他有拿衣服进来。 于是,他用脚把他们的衣服勾过来,待准备穿时,才发现他拿来的衣服才是造化弄人,一条女式内库,一件男式衬衣,这就是他拿进来的衣服,仅此而已。 这两件衣服怎么穿?让她穿内库,可是她的上身穿什么?如果把他的上衣给他穿,那他岂不是只能这样裸着见人了? 难道这就是注定的,非要他们连死了都要丢人现眼?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相互看着,直到不知哪来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两人才反应过来,于是一幅堪称经典的画面出现了—— 他的衬衣穿在了她的身上,因为那衬衣足够大,连她的小屁屁都能包上,这样她的惷光就不会被别人看到,而为了不让他惷光外泄,所以她的内库穿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这内库是蕾丝的,以前看着她穿,他觉得无比性感撩人,所以给她买的内衣都是那种面料少之又少的,当时只是恶趣味,但现在他是无比的后悔啊!不过后悔之际还是心存感激,感激他的老婆这次没穿更撩人的丁.字裤,否则他就是穿上也遮不住自己的惷光。 叶欢重又躺回他的怀里,只是这次却被什么咯到,伸手,她从她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绳来,“这是什么?” 易少川看到红绳才想起来晚上他们一起逛古铺时买来的东西,他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绕过她的颈项给她戴上。 这是个平安扣,铜钱般大的青绿色玉料做成,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喜欢,没多想就买了下来,甚至都没想这平安扣要做什么用?可眼下,在生死未卜的地动山摇中,他想送给她。 它叫平安扣不是吗?那么他想让它保佑她平安,平安的度过这地震的劫难,平安的度过一辈子。 “平安扣?”叶欢看清了坠在胸口的玉。 “嗯!”易少川看着,那平安扣的青绿在她似雪的肤间,格外的盈美,仿佛这平安扣是为她而生的,他低头吻了吻平安扣,低喃“让它保你平安。” 叶欢的心脏像是冲血似的快速胀满,她曾经看过一个平安扣的故事,说是平安扣有灵,会护佑主人的平安,可是他把平安扣给了她,把平安给了她,那他呢? “不,我要你和我一样平安,”这样的话脱口而出,不用思索,由心而生,声音已然潮湿。 易少川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老婆,你……” “易少川,我不要你死,”说着,就拽起了他,“走啊!” 现在轮到他脑袋不灵光了,“去哪?” “逃命啊!”刚才她是脑子抽疯了,才会在生死一刻去洗澡。 现在她彻底清醒了,也感谢这地震还没有将他们砸死,所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叶欢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扯着易少川一路向外跑,踩过瓦砾,踩碎石,踩过不知什么名的东西,一口气跑到了楼下,而楼下广场早已站满了人,好像他们是最后两个跑出来的。 此时,薄雾轻绕,灰白的晨光中,广场上的人形态各异,有裹被单的,有只穿内衣的,但唯独没有穿成他们这样的。 叶欢和易少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围已经有目光向他们看过来,随后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冲他们举起了手机…… “跑!”叶欢耳边响起这一个字,然后换成他拽着她跑。 于是,一片地震的狼藉之后,一个穿着蕾丝女内库的男人扯着一个穿着男式衬衣的女人狂奔,那风景亮了所有的人眼睛。 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哪里,最后两人躲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里,也不知道这个电话亭荒废了多久,灰尘足有两厘米厚,不过这样也好,没人来,他们的囧相也不会曝光。 两人粗喘了好久才呼吸平稳,叶欢看向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后,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笑的捧腹翻仰…… 那样完美的一副男人身体,宽肩窄臀,腹肌紧实,双腿笔挺,可是当这样的身子配了条女式内库,而且还是条蕾丝的红内库,一切就全变了味。 易少川完美的形象算是被一条女式内库给毁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笑,你还笑?”易少川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滑稽,可是没有办法啊,难不成让他把这条蕾丝裤脱了,那这个街头就又多个裸奔男。 虽然裸奔和穿女式内库一样的丢人,但后者至少让他家的东西不会被外人看到,所以还是穿着吧,反正又没人认得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 “不许笑!”易少川沉下脸命令,可他越说她就越想笑,笑的肚子都抽筋了,可还是止不住。 最后他的手伸出来,捂住她的嘴,咬牙道,“都是你,干嘛要穿这种小裤裤?” 他这叫不讲理啊,居然怪她? 叶欢终于止住了笑声,可是那脸上的笑容还是无法一时间收敛下去,她笑着反问,“易少川同学,话说我的这些小裤裤是谁买的?” 他当时送给她这样的内衣的时候,肯定是没安好心吧,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会栽在这个上面。 真是苍天有眼啊,叶欢在心底欢呼。 易少川擦汗,要是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穿上这个小裤裤展示给广大中国人民看,打死他也不会买啊…… “唉,真是后悔没穿你才送我的那条丁.字裤……”叶欢故意叹息一声。 此时哪还有害怕,只有无尽的开心,好像活了二十多年,她都不曾像今天这样舒畅的笑过,惊悚过。 “你……”易少川当然知道她在调侃他,可是对她又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自己咬牙,抓狂。 叶欢又乐不可吱的笑了,“其实啊,蕾丝或丁.字裤都没关系的,毕竟是穿在我的身上,可谁让某只狼给我脱了呢?” 叶欢边说边笑,笑的别提有多邪恶又洋洋得意了。 终于找着整他的机会了,让他总是欺负她,这次她要连本加利的讨回来。 易少川的脸黑,他丢人也就算了,可她还敢笑话他?看来不教训她一下,她会一直把他涮到底,而且恐怕以后她想起来就会嘲弄他一番吧。 叶欢正逗他逗的欢畅,忽的眼前一暗,他高大的身子以绝对优势在狭小的空间内挡住了初升的阳光,“昨晚是我脱的,那现在我还想再脱一次,你说怎么样?” 呃? 她一愣,直到感觉大腿间多了只邪恶的毛手,她才反应过来,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仍没止住笑,“易少川,别……” 看到她还笑,易少川的手又往上摸,要知道她这件男式衬衣下是真空的,他这样摸下去,真的很危险! “易少川你停下,停下……”她还在咯咯笑。 他没有停,仍在继续…… 虽然这样子是惩罚她警告她,不许笑话他,可是当她如丝般柔滑的肌肤入手,当回想起刚才惊魂动魄生死一线的时刻,易少川才觉得后怕。 他们险些就死了,他险些就再也没有机会亲近她,而他和她之间还有那么的事没有做,他要给她的爱才给了一点点…… 想到这里,易少川后知后觉的惊恐如同雨后的春笋滋滋的疯长,他低头,一下子含住她的唇,吻住她的笑,也吻住了他因后怕而骤然间惑乱的心。 劫后余生,这种感觉不是谁都有机会体验,可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狭小的空间内,死里逃生的两个人,在唾液交融中,在身体摩擦里,有种化骨为水,教缠一生的渴望。 他们本就穿的极少极少,再加这样的亲吻,还有在地震中心墙早上被摧毁的两颗心没有阻隔赤,裸的靠近,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以前做,爱,他是为了征服,而她则是因为渴望,而现在想做.爱只是因为爱才想做,做个天长地久,天崩地裂……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像是夏季连阴雨后的野草,疯狂的生长,易少川直接将她提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腿间,同时他拉着她的手为他去扯那小裤裤。 低头,那一抹红让迷失的叶欢一下子清醒,然后连忙摇头,推拒,“不可以……别……” “我要!”易少川声音浑粗,两个字赤,裸又直接,让叶欢又一阵心跳…… 她其实也想要,可此时此刻怎么可以? “老婆……”他动手要自己去脱,看到他的迫切,叶欢惊悚的不行。 “真不可以,不可以!”她摇头。 可是已经箭在弦上的男人,怎么肯轻易停下,眼看着他真的要就地欢爱,叶欢猛然的在他颈间咬了一口,“你疯了!这已经是白天,而且随时可能有人来……”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饥渴,叶欢现在都怀疑他至少是三辈子没碰过女人的男人转世了。 “我是疯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的大方承认,“我疯了才会在生死一线叶陪你洗澡,然后把衬衣给你穿,我穿你的小裤裤……” 他这样一说,她又忍不住笑了,不过笑的背后是感动,叶欢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老公,对不起,都怨我……” 这几个字说的真切,是他和她在一起以来,她最发内肺腑的一句话。 看着她黑眸里的薄雾,听着她微涩的声音,易少川只觉得所做的的一切都值了,可是他不喜欢她伤感的样子,他喜欢开开心心的她,于是他眉梢一挑,露出抹她没看到的邪佞,“那怨你怎么办?” 其实易少川就是个猎人,总是能步步为营,将看似精明的叶欢绕进了他的陷阱。 叶欢不知道的摇头,问他,“你说怎么办?” 易少川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她,虽然她此刻的包装也不怎么样,但至少比他要强,“去给我找件衣服来。” 别说找件衣服,就是找个破被单什么的也好啊,总比他现在穿着条女式内库招摇过市要强吧! 叶欢虽然不想去,可是他们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领命走出电话亭,身后易少川担心的声音响起,“不要走太远,实在找不到就回来。” 虽然他急需衣服,可是比起她的安危,他更在意后者。 叶欢不领情的给了他个白眼,便向四周寻去,可是走了好一会才发现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住宅区也不是商业区,好像是一个什么广场,哪有什么可用来当衣服的东西啊,就在她无限悲催的时候,忽的听到哐哐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整齐化一。 回头,叶欢先是一惊,然后是无限欣喜…… 她最敬爱的军哥哥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大部队,应该有几百人呢,他们是接到了命令来救援的吗? 真好! 这一刻,叶欢就像是困在地狱中的人,终于看到了光明,那种心情无法言喻,所以她激动的跑过去,就那样大剌剌的横在了部队前面,“你们好!” 她的出现尤其还是这样的出现,顿时恍到了所有官兵的眼睛,要知道这些兵蛋子所在的部队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连个女人味都闻不到,更别说看到女人白花花的腿了。 行进的队伍因为她的阻挡,不得不停下来,在后面跟着的长官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从后面跑过来,边跑边吼,“为什么停下来?没有命令谁让你们停的?” 粗浑的声音,威严有力,只是这声音…… 在那人跑过来时,叶欢的双眸放大,“军哥哥……” 霍正禹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打扮怪异的女人,眉头拧了几拧,别扭的叫了声,“嫂子?” “是我,是我!”叶欢连连应承。 “川子呢?”只看到她,并没有看到易少川,霍正禹的心一紧,连忙就问。 叶欢的脸当即闪过不自然,可是她的不自然在霍正禹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含义,一颗心骤然提起,声音也骤然紧绷,“他在哪?” 叶欢想说他在不远处的电话亭,可想着易少川穿成那样,如果被他的兄弟看见了,那他以后真的是没脸见人了,于是她又摇头。 她这种反应让霍正禹彻底不淡定了,但是现在灾情当前,他不能因一己之情而误了更多的生命,于是下令队伍继续向前,而他则留了下来,“嫂子,川哥呢?你告诉我他在哪?” 霍正禹几乎是吼了,也不知叶欢是被他吓傻了,还是她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就往身后一指,“他,他在电话亭……” 她话音没落,霍正禹已经健步如飞的跑了过去,而叶欢这时才想起什么,追着喊,“不要去,不要去……” 第86章 走不进她的心 只是霍正禹那军人的步伐又是她能阻止了得,于是,当霍正禹这块千年寒冰一把拉开电话亭的门,在和里面的男人对视了两秒后,脸上的寒冰终于像被一颗原子弹给炸开了,噗嗤笑出声来。 哪怕易少川和霍正禹兄弟多年,也从不曾见他像今天这样笑的灿烂过,犹如百花盛开…… 只是,他的一世英名就如此毁了,毁在一条女式蕾丝内库上。 霍正禹身后,叶欢一个劲的摇头,似在为自己解释,可是易少川怎么能原谅? 如果她找来个陌生人帮忙,他丢一丢人也就算了,可她居然把他的好兄弟给拉来了,这让他以后在那几个哥们中如何做人? 这场地震看起来持续时间长,但震级并不强烈,所以只是一些建筑物受损,并没有人员伤亡,霍正禹所带的部队配合当地老百姓清理损坏的财物,而霍正禹则随着易少川来到了机场。 易少川和叶欢已经换了新衣,在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蕾丝裤和男衬衣,只是易少川的脸一直阴着,像是全世界人民都欠了他似的。 霍正禹摸了摸鼻尖,“那个,川子……”说了一半又停下,因为他需要换气,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话说,自从看到那一幕后,霍正禹就像是被点了笑穴,总是忍不住想笑,他敢说自己活了三十多年,都没有今天一天笑的多。 他的隐忍,易少川怎么会看不出来,狠狠的瞪过来一眼,肃杀之气了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霍正禹笑到抽筋的脸又是一抽,然后挺了挺立拔如松的身子,同时又整了下身上的军装,轻咳了一声,似在提醒某人注意说话的口气,“易少川同志,如果你钱真的很多很多……我建议你可以捐献给我们灾区……” 谁说他钱多了?谁说他钱多了…… 这还要源于刚才去给易少川买衣服,霍正禹实在没忍住,就悄悄问了句,“二哥,你怎么穿了条女人的蕾丝内库?” 这话一出,可想易少川那张俊脸是何等的壮观? 霍四这小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正经样,实际骨子里和其他男人都一样骚着呢,他本来也就是想涮一下易少川,可是已经恼羞的易少川,哪肯甘心被这样戏谑,于是哼了声,“我钱多,我愿意!” 所以,霍正禹就记住了他钱多这句话,偏偏此时还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易少川的拳头当即抬起,只见霍正禹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星杠,而某人的拳头只能无疾而终。 这小子能耐了,敢用权利压他了! 他也就是有这军装护体,要不然,易少川绝对给他两个左勾拳,打的他满地找牙。 其实人家霍团长真的是一片好意,一个大男人钱多的都浪费在买蕾丝内库上,真不如为国为民做点贡献。 “霍四,这件事至此为止,如果再有第四个知道,我……”易少川冲霍正禹又挥了挥拳头。 霍正禹唇角再次上扬0.05度,“二哥,你确定要和我比拳头吗?” “……”易少川看了看自己和他,拳头再次无声的落下,但是蕾丝裤的故事不能再传播了,为了保证他和蕾丝内库的故事就此终结,他不得不放下高傲和身价,在临登机前,揽住霍正禹的肩膀,语重心长,“四,哥知道你是个男人。” 不用他知道,他霍正禹也是堂堂男人啊! 飞机起飞,易少川长松了口气,他来这里是放松的,谁知差点命都没了,还弄出一个毁名丢誉的蕾丝裤的故事。 “怎么不说话了?”易少川看了眼身边过于乖巧安份的女人,从霍正禹找到他以后,叶欢就无比的乖巧,这是他认识她以后从来没有过的,原来她也知道自己闯了祸。 叶欢小心的瞥了眼易少川的脸,“那个,真不是我……是他非要去看你的……” 虽然她知道现在解释已经于事无补,可还是解释一下吧,而且她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他要杀要剐,她都悉听尊便,因为如果不是她在地震来临时脑残的要洗澡,他不是为了救她而留下,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囧事了。 叶欢看着他靠过来,看着他深邃眼眸里深不见底的冷凝,看着他那张妖孽众生的脸越来越近,她终于闭上眼睛,那一刹那,她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方式来惩罚她? 打她,骂她,还是…… 就在叶欢各种胡思乱想之际,只觉得耳边一热,然后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落入耳底,“这件事至此为止!” 呃?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睁眼,看向他,而她这样的黑眸烁动,直勾勾的眼神别提多诱人,他身体内的**又一次被撩起…… 易少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过去的三十年,他对那种事也并不是那么热衷,可是在碰了她以后,他在这方面的渴望就变得强烈了,大概诚如她所说,他大概真是上辈子没碰过女人的饥饿鬼转世吧! 这个女人就是那样,要么不看你,只要看就是那种赤,裸裸不带一点遮掩的看,易少川被她看的越发心痒难耐,可现在是在飞机上,他的心再痒,也是白废,于是只能伸手扳过她的脸去,附在她耳边低低警告,“而且以后不准再提!” 不准再提蕾丝裤的事! 蕾丝裤啊,易少川这辈子是和它结了仇了,而且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送她这种东西,尽管那种东西很能助兴,但经过这一次,他的兴趣全被它给伤了,灭了。 回到公司,一切又变回和从前一样,可似乎又不一样,比如说大家看到的叶欢还是从前那个,可是叶欢自己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每天都劲杠杠的,像是打了激素似的,而且那个人就像是个无所不在的魔障,随时随地的会闯入她的心。 她明明在做一份报告,可是当看到报告上他的名字,她的心忽的就乱了,这种情况在从平乐回来以后,就时常出现,叶欢被困扰的不行,却又觉得甜蜜满满。 唉…… 叶欢无奈的低叹,爱情这种东西果然是毒,而且比罂.粟还要厉害的毒,一旦被它侵蚀,将会入骨渗血。 报告再也做不下去,她索性松开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从座椅上起身,拿起水杯去了茶水间。 还没走近,就听到秘书处的几个小妹在窃窃私语—— “今天总裁那件湖蓝色衬衣真的很好看,衬的他肤色好干净,让人好想去摸一摸……” “不是衣服衬的他干净,而是总裁本来就干净……真是不敢想和这种男人做是该是一种怎样至高无上的享受?” 叶欢听着这话摇头失笑,这帮女孩年龄不大,可是说出来的话都露骨的吓人,不过她们这番话却是满足了叶欢做女人的虚荣心,要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每个女人的老公都会有成为万千女性性幻想的资格。 叶欢满足之余,又隐隐不安,像易少川这个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男人,怎么就进入了她的生活,怎么就对她情有独钟了呢? 这些问题忽的涌入脑海,她正在幸福云端徜徉的心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的下跌,捏着水杯,她转身回走,没走几步,却与对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她看也没看是谁就开口。 “你怎么了?”关切又带着焦急的声音,那样的熟悉。 叶欢抬眸,触及视线里的俊脸,想到小秘书刚才说的话,她扯了下唇角,“没事。” “你脸色不好,”在她看着他的时候,易少川也看着她。 “我……”她顿了下,“太累了。” 她只想找个托辞而已,谁知她刚说完,面前的男人就笑了,而且笑的不怀好意,那么的猥亵,“是我不好!” 叶欢微愣,接着脸就红了,“流氓!” 自从平乐回来以后,易少川几乎夜夜折磨的她半死,说是惩罚她在那里犯下的错,所以刚才她随口的一句太累了,就让这男人又借机邪恶起来。 “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对于她骂他流氓,他已当成‘我爱你’来享受了。 虽然是夫妻,而且已经是有名有实的,但在公司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牵着手,叶欢还是别扭,就在她用力回抽之际,只见先前yy易少川的两个小秘书从茶水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她们倒是先脸红了。 叶欢在心底无声的干笑,嘴上提醒着某人,“在公司里你还是别这样,小心伤了那些暗恋你的小mm的心。” 易少川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走远的两个小秘书,坏坏的一笑,贴着她的耳际,“这个我管不了,我只管不伤你的心就好。” 说着,眼睛往她心脏位置的地方瞄去,话说那是她心脏的位置没错,可也是她的特别存在。 叶欢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分场合耍流氓,所以也懒得搭理他,就随着他去了办公室,关上了门,他更肆无忌惮了,身体自后拥着她,用他真的博起的小兄弟蹭着她,带她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叶欢吓的不行,以为他要在这里战斗,赶紧吓的挣扎,“易少川,你休想……” “我想什么?”他故意坏笑,抵在她身后的小兄弟愈发坚挺了。 “……”叶欢脸热,那种话她说不出来。 看着她脸红的滴血,易少川真有种就地将她扑倒的冲动,只是想着刚才那句她说的累,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张嘴咬了下她脸颊顶端那红彤彤的软肉,“不纯洁的女人。” 她不纯洁?话说现在是谁用那热铁抵着他的? “放开我!”叶欢微恼,讨厌他的强词夺理。 他不放,反而拥的更紧,然后命令道,“打开抽屉。” 叶欢不理。 “乖!”他像哄着自己的孩子,“宝贝,听话!” 肉麻的让叶欢受不了,她伸手拉开抽屉,只见不大的抽屉里,一盒盒精致的意大利纯手工巧克力排放整齐,再看每盒口味都不一样。 这是给她的? “我托人从意大利买回来的,你每个口味都尝一下,喜欢哪个告诉我,”他贴着她的耳际低喃,细细的声线却如铁箍一下子紧紧的缠住了她的心,再也不给她逃开的余地。 一股感动忽的从心间翻涌,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到先前的那些不安。 转身,叶欢把脸埋入他的怀里…… 有些感动不需要说出口,懂得就好,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际,一丝一茎都是缠在他心头的丝,“晚上想吃什么?” 他话锋一转,不想让她在感动里沉浸太久,然后让感动变成眼泪,尽管她的眼泪一直珍贵的如同钻石,很少的掉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里摇头,这意思是说不知道吧,那就由他作主好了,“城西新开了家烧鹅店,带你去尝尝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她就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眸子蒙了层水汽,盛满了惊讶,晶亮的如同钻石般恍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鹅?易少川,你调查我?” “这样才能追你啊,”他并不否认。 “你……”叶欢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有种被他看穿看透的恐慌。 “一个男人只对心动的女人上心,”他似看到了她的慌她的乱,咬着她的耳边低低一句,将她的恐慌全部没收,只给她满满的感动。 这个男人真是个恋爱高手,总是一句话就能让她努力固起的城墙轰然倒塌,可是他越这样强烈的给她震撼,她就会越不安,大概这就是患得患失吧! “易少川,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他这样对她好,没有企图的好,让她真的无法心安,哪怕听他说一句,我是贪图你的钱财或是美色也好,那样至少她会踏实了。 大概没料到她会在如此温情时刻,能清醒的问了这样一句,易少川的黑眸有没来及掩饰的慌乱快速掠过,然后恢复如常,“欢欢,如果你非要我说出靠近你娶你的目的,那么我的目的就是想爱你,疼你,和你一生一世。” 他捧着她的脸,漂亮修长的指骨拂过她的肌肤,只是这次,叶欢并没有轻易感动,因为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慌乱,可是那慌乱太快,快的就像是她的错觉。 见她仍在盯着自己,易少川不得不叹息,“傻妞,我都娶你了,你还要怀疑吗?” 是啊,如果他只是骗钱骗色,完全不必要走娶她这一步,单凭那一千亿的支票就足够了,而那支票在平乐已经被他撕毁,可是为什么他会慌乱呢? “欢欢,我的目的就是和你一生一世……”他附在她的耳边低喃,似用这样的方式打压下她的不安。 一生一世!多么美好的字眼,其实她也是那样的期待,而且曾经也无比的期待过,可是乔翊白的劈腿,让她对爱情的幻想彻底破灭。 叶欢虽然看起来有时二胡,可对有些事是绝对不含糊的,她掰开易少川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榴莲味的巧克力来,“易少川,我承认自己已经坠入了你的情网,但是我也告诉你,就算如此,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我是别有居心,我一样会挥刀斩情,而且不光斩情,连你也会一起咔嚓!”说着,她还冲着他的裤裆做了个动作。 虽然她对自己说,这次是她多心了,可是给男人点适当的警告,还是必须的,以前她对乔翊白就是太相信,才会在结婚当天才发现他劈腿。 易少川嘴角因她的话抽搐,叶欢见状冷笑,“怎么怕了?” 摇头,易少川指了指她手里的巧克力,“老婆,没想到这么重口味!” 她又一笑,“我不仅口味重,而且下手也会重!” 再次的提醒,让易少川知道她不是在说笑,而他的心在这番话里又无比的沉重起来…… 不是怕她下手重,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宁愿被她手刃,只要她的心不伤。 易少川的电话响起,叶欢也拿着巧克力离开,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他叫了声爸,他是孤儿,那这声爸肯定是叫叶光年的,自多她嫁给易少川后,叶光年找易少川的频率远超过她的,不过这样也好,她也落得耳根清静。 叶欢走回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过去用巧克力盒拍了拍他的脸,“小露露,你这是想姐了吗?” 薛子路拂开她的手,看着那盒巧克力,哼了声,“我可不敢啊……” 呃? 这小践人这是什么语气,大胆了?敢给她甩脸子了? 叶欢剥了颗巧克力放到嘴里,“咦,你这小蹄子……几天不见,刮目相看啊!” “我才不是你的小蹄子,”薛子路今天竟不像以往那样迎合她,叶欢觉得奇怪。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给姐说,姐给你出气去!”叶欢仍嬉笑着。 薛子路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叹息,“还以为你多么的脱俗,不过也是俗女一枚。” 今天她这是哪里招他惹他了,一见到他就是甩脸子,说怪话,现在又骂她? 叶欢屁股一拧,伸手扳过薛子路的脸,“少给我阴阳怪调,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赫默南消失了……”薛子路淡淡的一句,却听起来格外的沉重。 叶欢一怔,她是好久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了,但是赫默南一向有影无踪的,而且对他,叶欢一贯的原则就是能少见绝对不多见。 “我问过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薛子路又补充,“我担心他出事!” 最后一句话将叶欢的心猛的吊起,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什么,最后定格在乔翊白曾经说过的话上——忘了告诉你,赫先生出远门了,大概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 当时她因为烂七八糟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自己又出了事,所以这话彻底就忘了。 叶欢的眸光里染上了一丝慌乱,虽然对赫默南是敬而远之,可毕竟有着那么多年的情谊,再说了,叶欢不喜欢与赫默南在一起,无非是回法回应他眼里的深情。 “要不要报警?”半天,叶欢嚅出这样一句。 薛子路摇头,“暂时不行,我们先找找他再说。” “去哪找?” “你不是知道他老家吗?我听说他母亲不喜欢城里的空气,前几年就搬回老家住了,去那里找找看!” “好!什么时候去?” “今天下班后,”薛子路话音刚落,叶欢就站了起来,拽起他向外走,还等什么下班?她那急性子可等不下去。 两人开车刚到赫默南的老家,叶欢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易少川打来的,“老婆,你在哪?” 叶欢这才想起他们晚上约好吃晚饭的事,“我在外面,可能晚饭回不去了,烤鹅改天再吃!” “你在哪里?”易少川在这边蹙眉,这女人出门了,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看来他还是没走进她的心里。 “滨城,”叶欢如实回答,“赫默南不见了,我和小露露过来找找看。” 她说完了,电话那边却没有回音,她以为易少川挂了电话,可是明明通话还在计时,“易少川……” “我知道了,”他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然后电话被挂断。 没有路上注意安全小心的关切之语,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这电话挂的突兀,叶欢并不知道,挂了电话的男人脸上堆积起苦涩的笑,他在打电话前,还为不能陪她一起吃饭而想尽了理由,结果人家早放了他的鸽子。 经过地震这一回,他以为他们近了,他走进了她的心里,可事实告诉他,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笃笃——” 办公室传来敲门的声音,片刻,苏瑾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总裁,这是你要的礼物。” 易少川从窗口转身,一身黑西装,俊美冷漠,身上笼了层寒气,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不像和叶欢在一起,像个吊儿郎当的二百五,苏瑾一时看的痴迷。 “放下吧!”见苏瑾还站着不动,易少川轻轻开口。 “哦!”叶欢回神,放下礼物转身,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下,“川哥,伯母给我打电话了……” 她才说了一半,只见易少川幽暗而深邃的目光散发出冷厉的凶光,像是被触怒的雄狮,她连忙解释,“伯母打你电话不通,所以才打给我的,她说……”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仍没让她说完,易少川就冷冷的打断,在苏瑾离开后,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那两颗水晶扣都被扯断跌落,可这似乎仍不能让他释放心里的压抑,抬手又一把拂掉桌上的一切。 一向控制自如的他,今天失控了,似乎是为那逼的喘不气来的债,又似乎是因为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将他抛于脑后…… 他说不清,就是感觉心里烦,心里乱! 直到他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易少川才发现不知何时天都黑了,看了看号码,他接起,“喂——” “姐夫,你怎么还不来?”是叶乐的声音,透着欢快。 “哦,我马上就到!”易少川看了眼被他拂到地上的礼物,回答。 今天上午的电话是叶光年打来的,说是今晚叶乐要过生日,他以为叶光年是想邀请他们,结果却听到叶光年说,“少川,想办法别让叶欢知道!” 原来,叶乐长这么大,这是第二次过生日,第一次过生日时被叶欢给搞乱了,从那以后,叶光年就再也不敢给叶乐过生日,也不许她过生日,这大概也是叶乐恨叶欢的原因之一吧。 叶欢之所以会给叶乐的生日搞破坏,那是因为叶乐的生日恰好也是叶欢母亲的忌日,所以叶欢格外介意,甚至她把母亲的死都归咎到叶乐母女身上。 “少川,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留下遗憾,我欠乐乐的很多,只想在活着的时候,陪她过一个快乐的生日,”叶光年的话让易少川无法拒绝,他答应了,只是下午叶乐竟打电话邀请他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他想拒绝的,可一想到叶光年说过的话,他还是答应了。 原本,还担心自己不陪叶欢吃饭,她会生气,结果他的担心只是多余,从地上捡起礼物,易少川开车,驶向叶家别墅。 薛子路和叶欢一脸颓废,他们并没有找到赫默南,不过已经打听到他消失的原因,原来他带着母亲去国外看病了,赫默南的母亲患了骨癌。 赫默南一直是个孝子,很小的时候没有了父亲,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而赫妈妈为了赫默南也没有再嫁,这样的母子相依是叶欢最羡慕的。 这个消息让叶欢和薛子路的心无比沉重,他们小的时候,可没少吃赫妈妈做的饭,尤其是对叶欢,赫妈妈都当自己的女儿来疼,后来因为赫默南的原因,叶欢也疏远了赫妈妈,现在想想她无比的自责。 “送我回大宅吧,”路上,叶欢突的开口,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不是她现在才想起,而是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只不过她今年想刻意忽略而已。 一想到母亲,她就会克制不住恨父亲,可在上次看到父亲满鬓白发时,她不想再恨了,为了能控制住自己这种情绪,甚至今年她连母亲的忌日都故意忘记…… 只是,当听到赫妈妈患病,那些心头的蛰伏的对母爱的思念又开始泛滥,淹的她难受,她想妈妈,可是她知道妈妈已经不在了,就算她再去恨父亲,也换不回母亲,再说了,父亲所剩的日子不多,也是活一天多一天了。 一想到有一天连父亲也离开自己,让她哪怕想恨都无处可恨,她的心就如同刀割,所以不想恨了,而且不光不想恨,今晚的她还特别的想爸爸,这是在母亲去世以后,她第一次在母亲的忌日,想跑到爸爸怀里哭一场。 “下周是父亲节,要不要买份礼物?”薛子路不愧是她的闺蜜,她的每一个小心思,他都能察觉得到。 父亲节…… 她今年23岁,过了23个父亲节,可是她从来没有给父亲买过礼物,如果再不送,或许以后她都没有机会了。 叶欢听了薛子路的意见,给父亲买了套红色的内衣,不是说红色能冲喜吗?她希望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能给父亲带来好运,让他活的长久一些,健康一些。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叶欢和薛子路告别,开门的何妈看到她,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恐慌,“大,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一颗心都被思念,酸楚,还有自责浸包的叶欢并没有注意何妈的表情,目光望向灯火通明的别墅,问道,“何妈,我来看看爸爸,他睡了没有?” “睡了……没……”何妈是家里的老人了,她对所有的一切都无比清楚,所以在看到叶欢时,担心又会出现以前的画面,所以才会害怕。 叶欢在何妈说话的时候,已经迈步向别墅里走了,今晚的她想见爸爸的念头格外强烈,只是在经过院中的停车时,她竟看到了易少川那辆黑色的宾利。 他也在?那正好,他们一会可以一起回去! 叶欢想到那个人,沉闷的心拂过一缕阳光,她百味交集的心里,此时又多了一种情绪,甜蜜,恋爱中人才有的甜蜜……. 叶欢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只是还没走近,就听到别墅内传来了笑声。 这个家,已经多久没有笑声了?叶欢都不记得,只是有什么事能让沉如死水的家如此欢快呢?叶欢突的多了丝好奇…… 哪千寒噗。当她终于站在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叶欢全身的血液凝滞,心中那些澎湃的期待,雀跃,还有甜蜜与酸楚,都在这凝滞中冰封,唯剩下一颗心还在跳动,可是跳的那样麻木。 叶乐坐在中间,头戴皇冠型生日帽,一身的白裙,如被众拥宠的高贵公主…… 她的周围是叶光年,景碧心,叶乐,苏翊白,还有易少川…… 刚才叶欢还想易少川怎么跑来了这里,原来他是给小姨子过生日来了,他这个姐夫还真是当的百分百合格! 屋里的人都沉浸在欢乐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叶欢的到来,听着生日歌,听着众人虚假又美好的祝福,叶欢的心如被一把五彩刀割扯,一刀一下,伤的她血液横流。 从后面赶上来的何妈,见叶欢站着不动,又看了看里面的情景,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叶欢的目光太过毒辣,终于有人回头,只听见到有人低低叫了声,“欢欢……”—— 八千字更新,剧情加快,冲击不断哦! 第87章 她的惩罚方式 是谁叫的,叶欢不知道,而这一声也终于将她麻木的思维给激活了,先前那些聚在心中的情绪像是一阵龙卷风吹过,只剩下一片狼藉,与眼前的繁华似锦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望着面前的情景,巨大的三层蛋糕摆放在餐桌中央,上面一只手工小人正跳着优美的华尔滋,而叶乐一身的白裙,头戴皇冠,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像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而聚在她身边的人,脸上带着还没来及褪去的笑,这样的笑容是他们在面对叶欢时,从来不曾有过的。 这些人中间,竟然还有易少川…… 好啊,真好…… 她的爸爸被抢走也就罢了,如今连她的老公也倒戈过去,她叶欢真是成了全天下第一个大笑话,而叶乐看过来的目光正笑的灿烂,那是嘲弄的笑。 “欢欢,快进来,”景碧心走过来,只是还没靠近,就被叶欢冷戾的眼神给吓的站在了原地。 叶光年也看到了,一句话都没说,可是那双枯蒿的双眸中分明写着歉疚…… 他也感觉到这个做不妥了吗?他亡妻的忌日,他却谈笑风生,笙歌雀鸣,哪怕她一句不说,他自己的心也定然不好受吧? 乔翊白从叶欢出现的那一秒,目光就胶在她的身上,眼眸里的情绪叶欢懒得去看,每见他一次,尤其是见他和叶乐在一起,就会提醒她,他曾是那么恶心的背叛过自己。 还有,易少川……他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慌,然后还是慌…… 他以为她不会回来的,他想着再过几分钟就离开的,可是,他的思想左右不了她的行动,她竟然来了,毫无预期,震惊的不止是他一个人,似乎所有的人都意外,而较其他人,易少川又多了心疼。 此刻,她看起来平静淡然,就像是看一场无关于她的悲剧,但是她眼眸里那抹伤,却似被海啸卷起的巨浪,越来越凶猛…… 她会发怒吗?以她的个性,他以为她会! 不过这样也好,把这里一切都毁了,她的心应该就会舒服一些,他此刻倒宁愿她会这样做,只是在周遭死一般的静寂中,她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易少川的心在她意外的安静中,心却紧紧的揪起来,沉默比暴发更有摧毁力,他终是看不下去,几个大步向她走过去,同时也看到了她手中提着的纸袋,包装袋上显眼的写着——献给父亲的爱,他一下子就懂了。 “老婆,这是给爸……”他想打破僵局,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纸袋从她手中跌落,再然后,眼前那道身影如同一股风似的忽的就远了。 “欢欢……”易少川痛苦的叫了一声,向外追去。 叶欢一直跑一直跑,没有眼泪,只有迎面而来的风噎的她难受,最后胀满了整个胸口,眼前不停重复的是一张张脸,那些脸上都带着还没来及褪净的笑意,尤其是叶乐,看着她的眼神完全是胜利的骄傲。 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人,而她是外人,是多余的! 叶欢不是没有冲动的想上去把这一切给摧毁,再说上几句刺他们心剜他们肉的话,但是她没有,以前的她会那样做,那是因为她幼稚,而如今她觉得那样只是脏了她的手。 只是那些聚在胸口的难过和怨恨,像是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几乎要将叶欢给逼疯了。 身后有脚步声快速的撵上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可现在叶欢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了,他知道她在这个家里最恨的人是谁?而他竟然还要和她唱对台戏。 这世界上谁背叛她,都不足以让她毙命,唯独他,哪怕只是像今晚这样,她都难过的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此刻,叶欢发现比起家人的抛弃,她更在意的是易少川的隐瞒,为让她觉得他不要她了。 “老婆……”他终于追上来了,手臂抓住她的,黑眸落在她的脸上,急急的寻找着什么。 是的,他以为她会哭,可是他错了,她苍白的小脸上除了更加的没有血色外,没有一丝潮湿。 他忘记了,她一直是坚强的,但是现在他无比讨厌她的坚强,这会让他觉得受伤,觉得自己残忍的往她满是伤的心又捅了一刀,尽管她没说,也没有骂他,可他仍感觉得到,她怨他,甚至是恨他。 他宁愿她哭,宁愿她扑过来抓他挠他,也好过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像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天河,他再努力也跨不过去。 “老婆,”他又低低叫了一声,满意是自责与歉疚。 叶欢低头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冷冷开口,“放手!” 短短两个字充满了对他的厌恶,易少川抓着她的手微微一颤,“老婆……” “我让你放手!”她吼。 他不语,抓着她的手愈发紧了。 “你放不放?”她哑着嗓子,紧绷的声线带着苦苦压抑的哽咽。 “不放!”他回她,两个字无比坚定。 下一秒,易少川就感觉唇上一软……. 这种情况,是易少川怎么也没有预想到的,他能想像出无数种她惩罚他的方式,却独独没想到她会吻他,尽管她的吻更像是撕咬,可正是这种凶猛,让他感觉到了她内心强大的无处宣泄的痛。 望给活形。他没有阻止,任由她咬,如果这样子能让她好受一些,他这张嘴就是从此报废了,他都没有怨言。 他以为她吻一会发泄够了就会停下来,而这次他又错了,她的吻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强烈,吻也由在他的唇上厮磨辗转到他的下巴,他的胡须,甚至上他的喉结…… 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更是急切的撕扯他的衣服…… 天啊,她这是要干吗? 八光他,让他裸视天下吗? 要知道他穿蕾丝裤的事还没有结束呢,今天下班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员工私下议论蕾丝男的事,对于蕾丝格外敏感的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联系进去,果然他一上手机新闻,就在娱乐版块里就看到了他穿着蕾丝裤拉着个衬衣女奔跑的壮观场景…… 现在可是大街上,而且随时会有车子经过,要是再被人拍了去放到网上,他这脸恐怕丢到太空了。 叶欢完全失控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咬他啃他,如果可以她还想把他吃了,似乎这样,她才会舒服一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情绪,或许是因为易少川出现在了叶乐的生日宴上,或许是因为叶乐挑衅嘲弄的眼神,亦或是因为她想到叶乐说过的那句——凡是你喜欢的,我都要抢过来! 她的这种心情到现在已经分不清是怨恨,还是害怕了? 他的衬衣被她彻底的扯开,她的牙齿已经咬住他胸口红豆,她的手也顺着他腰带口的空隙探了进去,直抵他的老巢,易少川再也受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老婆竟然能如此豪放,她给他的惊喜还真是一个超过一个,而他身体的浴火也被她全方位的撩起…… “老婆…….”他搂紧她,声音已经浑哑的如同被沙砾磨过,“我们回家!” 尽管他也迫切想立刻就要,但这毕竟是大街,易少川拼命压制着身体内叫嚣的渴望,强迫自己理智的抱起怀里如疯了一般的女人,然后朝着车子直奔而去,可是车门还没关上,易少川就再次被扑倒,而叶欢已经跨坐在他的腰间…… 那样的她,仿佛急切的一秒也不要再等,而他似乎也不想再等。 易少川在顿了一秒后,果断的在遥控器上一按,车门关上,车帘也缓缓落下,既然他的老婆想疯狂一回,他只有配合,给予…… 车窗外,夜一片漆黑,风凉嗖嗖而过,可车内却一片火热,熨烫了夜的寒凉…… 这场缠绵就像是一场没有预警的海啸,来势汹汹,格外的猛烈,从车上到大床,叶欢像是饥渴了千年的兽,终于捕到了美味的食物,不停的要,不停的要…… 易少川也是拼了老命的给,听着她在极致的欢愉里尖叫,看着她在云端里流泪,他的心如被这欢情给反复蹂躏,痛并快乐着。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的缠绵中,她累的昏昏睡去,易少川抱起她,为她清洗掉身上的污渍,搂着她入眠。 “妈妈……”在他睡意刚刚渐浓时,忽的,听到怀里的女人低叫了一声。 她这是梦到妈妈了吗? 她还是很渴望妈妈的对吗? 这个发现,让易少川沉重的心轻松了些许…… 天亮,梦醒。 叶欢像往常一样起床,就连面对易少川也是格外的平静,她没有再提昨晚的事,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对他的态度却又回到了去平乐之前。 易少川知道昨晚那一场发泄,只是一时的排解,而伤已经留在了她的心里,去公司的路上,他想起了她梦中叫的妈妈,一句话脱口而出,“欢欢,你想没想过,妈妈有可能没有死?”—— 今天万万争取三更,先传一更! 第88章 那背影那么像你 叶欢正歪头看窗外,听到这一声,她蓦地转过头来,黑眸之中渗出沁寒之气,仿若被人拂了逆鳞,“易少川,你怎么涮我都可以,但不许拿我妈开玩笑。” 易少川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也有些后悔自己鲁莽了,可是他这样说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看来…… 他闭嘴,伸手打开车内的cd,让音乐缓解尴尬。 叶欢一进公司,就看到了薛子路,也不知道他大早上捡了钞票还是中了彩票,正在电梯旁边拿着手机笑的无比灿烂。 “薛子路,”叶欢叫他。 “叶助理,早……总裁,早!”薛子路看到走过来的两人,很有礼貌的问候眼前两位大人。 “打听到赫默南在哪了吗?” “嗯!”薛子路回答完,又小心的看了眼易少川。 “在哪?” “在……”薛子路这次没有回答的很顺畅,因为他好像看到了易少川警告的眼神,就在薛子路在说与不说两难之间,苏瑾恰好走了过来。 “总裁早!”苏瑾还是那样的冷艳且高高在上,只与易少川打了个招呼,其他人都被她当成空气忽略。 薛子路被无视无所谓,可是他不能容忍一个小秘书无视叶欢,虽然现在她只是个助理,可那也是高于苏瑾的职位,再说了,叶欢才是叶氏的最大股东,也是总裁的正牌夫人,凭什么一个小秘书要这样子藐视她? “苏秘书早啊!”薛子路主动和她打招呼,并刻意咬重了秘书两个字,似在提醒她的身份。 苏瑾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她不喜欢叶欢,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一起讨厌,这让本就紧张的气氛又多了尴尬。 叶欢何尝不知道苏瑾是故意给她难堪,只是今天的她并没有心情和她斗,转头看向薛子路,“你刚才说赫默南去了哪里?” “美国加利福尼亚洲一个疗养院,”薛子路回答叶欢的时候,并没有忘记给苏瑾白眼。 “下周我们去看看他!”叶欢提议。 “好啊,我们三个可是好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薛子路有些眉飞色舞。 “下周新股上市,叶助理有很多事做,”易少川在这时插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薛子路抬头,对上易少川深不见底的黑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位大神,连忙接话,“那就算了!” “易总的助理这么多,差我一个不算差,”叶欢哼了声。 “如果说我缺了你就不行呢?”易少川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一身黑西装的他,带着股邪气,说出的话更是一语双关。 叶欢咬牙,“易少川,这次我还非去不可了!” 别看她表面一片平静,但内心深处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而且很生气,她警告过他离叶乐远点,可他倒好,居然瞒着她去给叶乐过生日,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瞒着他,还和叶乐干过什么勾当? 自从有了乔翊白那一回事,现在的叶欢是格外的敏感了,更何况叶乐还对她有那样势不两力的宣言? 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而且大家都在等电梯,他们这样争论自然引起了周围员工的注意,而叶欢这样不给易少川留面子,又一次惹恼苏瑾,她几乎忍不住要开腔了,却被易少川一个眼神给逼压了回去。 只是气氛却在沉默中尴尬,而且苏瑾已经看到有员工在交头接耳的私语,不用听也知道在说什么? 苏瑾暗暗握了拳头,出声打破沉默,“易总你眼里有红血丝,休息不好吗?” “嗯!”易少川点头,“有些失眠……昨晚几乎整夜没睡。” 他说,眼睛看着叶欢,那目光让叶欢想起昨晚的疯狂,脸颊不由一热,把脸扭向了一边。 “那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了,”苏瑾并没有看到人家夫妻的互动。 “可能吧!”易少川不动声色的接话。 “工作是大家的,身体是自己的,总裁要注意休息。” “谢谢苏秘书关心!” 这样的一言一语,简直是完全把叶欢当作了空气,换在以前,她一定会还击几句,可是经过了昨晚的事,她是看穿了,男人就是狼心狗肺,前一秒和你信誓旦旦,后一秒就他妈的背叛。有中出没。 薛子路这下是彻底看不下去了,但是碍于易少川的威严,他也不能公开和苏瑾叫板,于是晃了晃手里手机,爆料,“最近网上有个特别火爆的微博,三天之内被转载了上亿次……” “什么微博这么火?”叶欢无关痛痒的搭话,因为在这样的气氛里沉默并不是明智之举。 “蕾丝男和衬衣女……”说着还把手机递过来,而一边的易少川脸已经黑了。 叶欢接过来一看,只见微博上晒着一张图片——男人穿着红色的女式蕾丝内库,而女人则是穿了件只及大腿根的男衬衣,两人牵手在一片狼藉中狂奔…… 没想到真被人拍到了,叶欢不由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只见他的嘴角抽了又抽,于是一直冷冰冰的脸再也崩不住,喷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易少川脸更黑了! 周围等电梯的员工,看到叶欢笑了,也顿时放松起来,加入了这个话题的大讨论—— “你说这两人穿成这样,一定是xxoo时赶上大地震,情急之下穿错了衣服……” “我看不一定,有可能是那男人重口味,就是喜欢穿女人的内衣,这种人啊十有**是bt!” “还别说,女人穿着男衬衣,挺有味道,我建议女员工以后上班别穿什么衬衣套裙,直接每人发一条男衬衣,那咱公司的男员工一定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各种更古怪的说法随之而起,易少川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只是已经兴奋的员工谁也没有去在意。 叶欢也早不笑了,在员工们说到男衬衣的时候,她俊美的小脸也是拧了又拧。 薛子路把玩着手机,对着图片上的看了又看,突然嘴抽的来了句,“欢欢,你说这女人的背影怎么那么像你呢?” 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封了他的嘴,谁知她的动作快不过薛子路的嘴,他紧接着又说了句,“对了,你不是前几天和总裁一起去了平乐……” 叶欢终于捂住了薛子路那张欠抽的嘴,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完了,所有的人都看过来,然后又都掏出手机,整齐化一的点开那条微博…… 易少川此时想做两件事,一是让互联网从这世界上消失,二是让薛子路从地球上消失。 叶欢的坏心情因为这一出闹剧而终结,而且她不能想,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的想笑,尤其是不能看到易少川。 “很好笑吗?”易少川来她办公室是想和她讨论新股上市的事,她不是约法三章第一条要求叶氏所有的事都要和她商量吗?可他一走进来,他老婆大人就给他个无比灿烂的大笑脸。 “嗯!”叶欢也不再掩饰,索性笑开,“你说这张照片要是从正面拍会是什么效果?” 易少川寻着她的目光,看到她的电脑屏幕上,蕾丝男竟然成了她的桌面背景,竟然把那张他穿蕾丝裤的照片给截了图,并且放大…… 这个女人还嫌他不够丢人嘛,居然要把图片放到电脑上,时时刻刻提醒? 易少川忍着要摔了她电脑的冲动,走过去自背后拥着她,咬牙低问,“老婆,想不到你现在已经分分秒秒离不我了?” “是啊,”她顺着他的话,“所以我要把你放到任何可以看到的地方!” “哦!”易少川笑着点头,“那我是不是也要把你的照片设成手机背景,证明我也是时刻都离不开你?” 说着,他真的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微博,将图片另存,然后裁剪,将她穿着男衬衣的图片设置成了背景图,“还别说,这背影真是越看越像你!” 那根本就是她啊! 叶欢去抢他的手机,他躲开不给,然后指了指她的电脑,“光让你分秒想我,我如果不回应,岂不是显得我对你的爱不够?” 大狐狸啊大狐狸…… 叶欢抢手机的手无奈垂下,握住鼠标,点击换图…… 好吧,和他斗,她永远是输家。 看到她很乖的清理了不该有的图片,易少川将手上的文件放到她的面前,“新股下周一上市,下周三举行庆功会,这是下面呈报上的来的方案,我比较忙,没有时间看具体细节,你看一下,有问题就直接找负责人。” “我下周有事,”叶欢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这只大狐狸明面上是安排给她工作,暗地里就是想用这个牵制住她,不想让她去美国看赫默南。 “所有的事应该都大不过这件事,”易少川对于她的反对并不意外。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易少川你少……”她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以夺人眼球之势抢了所有的目光。 “请问叶欢小姐在吗?”说话的是个男孩,年龄不大,戴着个宽檐帽。 “我是…….”叶欢站起来。 “这是一位先生送你的花,请签收一下。” 送她的花?叶欢的目光再次落在玫瑰上,那么大的一束,应该有99朵…… “那位先生姓什么?”叶欢怔愣之际,易少川已经走过去,在玫瑰花上看了下,并没有留言卡。 “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户信息,”男孩很认真。 “那抱歉这花我老婆不签收,麻烦你退回去,”根本用不到叶欢张嘴,易少川已经替她发话。 只是,送给她的花,他凭什么作主? “易少川……” “老婆,想要花,我会送给你,”易少川笑着,可是那笑根本不达眼底,究竟谁这么大胆子,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就送花给他老婆,还是玫瑰花? “叶小姐,请签收吧,”男孩没有理会易少川的话。 叶欢有些犹豫,签吧,不知道这花是谁送的,怕惹上麻烦,不签吧,又让易少川得意,她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替她签,”易少川拿过笔,唰唰两下,然后拿过花来,只是还没等人家送花男孩转身,美丽的玫瑰花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 “你……”叶欢看着那垃圾桶的里玫瑰,真心觉得这么好的花糟蹋了。 “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次新股上市,这可是关乎着叶氏的未来,”他说完,抬腿离开。 易少川走后,叶欢对着玫瑰花发了会呆,可就是想不出是谁会送她玫瑰花,最后索性不想,拿起易少川留下的文件,仔细的翻看,最后将所有不妥的地方全部勾了出来,其中里面牵扯的部门很多,她都一一通知修改。 只是在通知到秘书处的时候,苏瑾办公室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只能劳驾她亲自跑一趟,尽管她很不想面对苏瑾,但是工作第一,却没想到这一去还让她有了意外的收获。 “咦,易总也要找苏秘书吗?”叶欢和易少川在苏瑾办公室门口遇个正着。 看到是她,易少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手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可叶欢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因为他如此俊美非凡,气宇轩昂的堂堂大总裁,拿着一个黑袋子,这样子实在有些滑稽和不伦不类…… “我,找你!”易少川也发现了她在看自己的手。 “哦?什么事?”叶欢听得出来,他这话很假。 “想问一下上午给你的方案看的如何了?”易少川看到了她手里拿到的方案。 “看过了,有很多要修改的地方,现在我来通知苏秘书,修改涉及秘书处的那一部分,”叶欢以前是门外汉,现在跟着这么个严格的总裁,她的业务可是很有长进。 “那很好,叶助理很能干!”虚伪的表扬。 “谢谢易总夸奖,请问你还有事吗?”叶欢笑着,两人如同普通人打着官腔。 “没了,”易少川准备转身,却被叶欢叫住。 “你手里拿了什么?” “没,没什么?”易少川额头开始冒冷汗,脸上却笑着。 “我能看看吗?”也不知怎么了,她就是很好奇。 “呃?还是不要了……” “如果我非要呢?”叶欢说着已经往他的身后伸出手去。 易少川知道躲不过,只能给她,边给边说,“其实这个我想晚上再给你…….” 叶欢没搭理他,直到看清黑袋子里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那个灿烂丰富啊……—— 猜一猜,川哥送了什么给欢妹妹? 猜对了,万万今天就再加更3000字! 第89章 他们之间到底多亲密 易少川这是在嫉妒有人送她玫瑰花吗?可是就算要嫉妒,他送她的这份礼物也太那个啥了吧? 看着包里的东西,叶欢真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易少川早在她不停变幻的表情里,揉了好几次鼻尖,“那个,我觉得你应该快用上了……” 呃? 她快要用上了吗?话说她怎么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清楚? 叶欢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蓝色苏菲,而且还是轻薄装,是现在女生最喜欢用的卫生棉,看不出来他对这种东西还是蛮有研究的。 “你很在行啊!”分不清叶欢是在夸他还是在刺激他。 易少川不自然的抽了抽唇角,“导购员告诉我的。” “哦!”叶欢点头,“谢谢你的好意,我收下了。” “嗯……” 易少川松了口气,却是下一秒听到她说,“你精力不济就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 什么?什么?他精力不济? 见他眉头皱起,叶欢笑了,“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你干吗那么期望我来大姨妈,不就是你想让自己休息两天吗?” 一定是昨天晚上她的疯狂把他给榨干了吧? 易少川怎么也想不到一包卫生棉竟让她联想到自己精力不济,他凑近她,紧贴着她的耳边,“老婆你错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你这辈子都不来大姨妈,那样我就可以夜夜笙歌,最好都像昨晚那样!”说完,他的大手还在她屁股上偷捏了一把。 这个流氓…… 一辈子不来大姨妈,那她还是女人吗? 易少川耍完流氓走人了,剩下叶欢拿着包卫生棉站在那里,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吗的。 敲了敲门,走进苏瑾的办公室,只见她的眼睛一亮,却在看到是她后,眸光又暗了下去,“是你?” 好像苏瑾在等人,只是那人绝对不是她。 叶欢点了点头,忽略掉她眼中的失落,将手中的文件推到她的面前,同时也将易总送的卫生棉放到一边,“这个方案中有三处需要秘书处修改一下……” “对不起!”叶欢还没说完,就看到面前的人腾的站起,然后拿起叶欢放到她桌上的卫生棉,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 叶欢有些懵,直到苏瑾回来,第一次友好的对她说了谢谢,叶欢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人来了大姨妈,而且恰好没有了卫生棉,以她那冷傲不和其他人来往的性格,定然是不好意思张嘴借那东西,所以一直在办公室忍着,谁知她那么巧的拿了包卫生棉进来,解了苏瑾的燃眉之急。 “不客气,”叶欢回完,继续安排方案上需要修改的地方,只是当她走回去的时候,却越想越不对劲。 易少川送她什么不好,偏偏送她一包卫生棉,而且刚才他们好像是在苏瑾门口遇到的,如果不是遇到她,那卫生棉应该就送给了苏瑾吧,其实她才是真正需要这个东西的人。 当一切都理清,叶欢的心就像被硫酸腐蚀了一般的疼,随之而起的还有难堪,她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哪怕这个东西只是一包卫生棉,可正是这种不是谁都有资格送的东西,才更显示出送东西和接受之人的关系。 究竟要多亲密,一个男人才会送女人卫生棉? 叶欢不敢往下想,也不愿往下想…… 下班,易少川过来敲她的门,“老婆,今天去吃烤鹅怎么样?”。 我份物揉。叶欢看着他,苦涩的一笑,“好!” 卫生棉的事,她没有质问他,因为那不过是自取其辱,一个女人可以输,但要输的高傲,但是这份高傲背后是被一片片切开的疼。 他们刚走出办室,就看到了苏瑾,叶欢想起了卫生棉的事,又看了眼易少川,虽然从他的眼底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伪装呢? 男人天生就是出轨的料,最善于隐藏自己。 “苏秘书一起吃晚饭吧?”看到苏瑾明明很堵,可叶欢还是脑抽的发出邀请。 “不了,我不舒服!”苏瑾对叶欢又恢复了冰冷,完全没有拿她卫生棉的那抹友好。 “哦,”叶欢淡淡一笑,“我忘记了,苏秘书来了大姨妈……我啊,每次一来这家伙,也是各种不舒服,苏秘书回去的时候,冲杯红糖水,再用热袋捂一下肚子,就会好很多。” 叶欢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易少川,只见他俊美的脸有一下抽动,甚至还和苏瑾对视了两眼。 当着她的面两人就眉目传情了,也太当她叶欢二百五了,叶欢仍没有点破,她和苏瑾一直斗,看似每次都是她赢了,可今天一包卫生棉提醒她,一直输的都是她。 他们去吃了烤鹅,那么美的滋味,叶欢却吃的如同嚼蜡,易少川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但并没有问,他不是笨蛋,已经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回到家里,叶欢脱衣洗澡,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彻底放开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就脱的干干净净,皎好的美背在灯下,如同通透的白玉,纤腰丰臀,一头黑发如瀑,这样的她用最直接的方式撩拨起了易少川的**,他跟上去,搂住她,双手更是没有任何阻隔的揉上她的柔软,“老婆,我们一起洗……” 叶欢拉下他的手,“抱歉,今天我没兴致。” 一起洗澡,是他们之间常有的戏码,对此,叶欢甚至喜欢,因为在浴室里做,爱和在床上绝对是两种体验,那种放荡似乎更加刺激感官,但今天的她真的没那个心情。 不给他腻歪的机会,拉开他的手,叶欢直奔浴室,并上了锁,易少川望着她的背影,黑眸不停变暗。 叶欢洗完出来的时候,易少川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洗过澡,此刻正倚在床上,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妖孽的脸如覆了层朦胧之光,洗过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有几缕贴在前额,别样的性感…… 这样的他有魅惑任何女人的资本,只是今晚的叶欢,看着他只是失神,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婉转纠结…… “老婆,你可以到我怀里来看,”他笑的邪魅,像是不知她眼里的忧伤。 叶欢擦着头发,没有搭话,而是走到另一边去拿吹风机,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三十度的风温不高不低,穿过发丝落在头皮上,格外的舒服,他的手指柔的比她的发丝还软,边给她吹头边轻轻为她按摩。 说实话,易少川很会疼女人,也知道怎么疼女人,按摩,泡脚,捏背,没有一样他做的不好,叶欢都贪恋上了,甚至以为自己是唯一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女人,直到今天她收到一包卫生棉,一切的美好被打碎。 她闭着眼,任由自己的思绪在他的温柔里奔放,直到他的按摩由手变成了唇,手也从她发间移到她的胸口…… “这里不用按了,”叶欢故意忽略掉他大手上的晴欲,想起身,可是他却整个人自后压过来。 “还是按一按好,常按常丰,”他咬着她的耳珠低语。 丰你妈的蛋,她这里已经很丰了好不好? 叶欢隐忍的情绪渐渐失控,她抓住他还在不停揉动的手,“我不需要再丰了,倒是你的瑾妹妹那里有些小,好像只有34b吧……” “那是她的事,”易少川知道她在醋什么。 “不是你的事?”叶欢冷笑,“你可以帮她变成34c或34d。” “欢欢……”他低低的叫她,声音里似乎失了耐心,却又夹杂着某种无奈,“我们俩的时间,不要提别人,好不好?” 他以为她想提吗?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愿意! 叶欢看着她,被水浸润过的黑眸,水水的,如两颗黑葡萄,可是这美眸在看着他的时候,分明带着鄙夷与嫌恶。 “欢欢,其实……”易少川被她的眼神打败,想着还是解释吧! 谁知,她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拂开他就转身去了大床,这就是她,一生气就会这样。 易少川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用直接的方式来证明他的爱,他的身和心从来都是她一人的。 叶欢的身子一着床边,就被后面的人扑倒,而他的唇也霸道的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强吻上她,清清甜甜的味道在唇齿前漫开,那是牙膏的味道,大手直接从浴袍开口处伸进去,直逼她的花园,叶欢知道他的手法,可是今晚她真的不想,她的脑子里全是卫生棉,她的心却像卫生棉一样,一片一片的凌乱…… “易少川,我来大姨妈了,”叶欢低吼一声,而这一声让身上运动的男人蓦地停下所有的动作,黑眸直直的看着她,犀利的眼神似要看到他灵魂深处。 面对他赤,裸的眼神,叶欢微微一笑,笑的薄凉又酸涩,“你不是很希望我来大姨妈了,现在终于如你所愿,不过你送的卫生棉尺寸好像不适合我……要是苏秘书用,应该更合适。” 她说完,就看到易少川的眸光暗了下去,像是跌入深海的恒星,再也看不到亮光。 那晚,他没有再碰她,他亦是知道大姨妈只是她拒绝自己的借口,天亮,时间又推进了24个小时,可是他和她的距离却在这一夜又被隔远了。 叶欢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火红玫瑰,不同的是今天玫瑰花上多了张卡片,她拿过来,上面只有一行字:宝贝,玫瑰花喜欢吗? 第90章 男人不仅要用,还要保养 看到这话,叶欢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易少川,除了他,好像并没有男人叫过她宝贝,可如果是他送花,为什么昨天他看到玫瑰花时的反应又如此强烈? 一时间,她陷入迷惑之中…… 不过,这几天她忙着新股上市的事,才没有心思去管谁送她花,再说了,这花虽然艳俗了点,但是也算能净化空气。 “笃笃——” 叶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苏瑾走了进来。 “叶助理,这是你安排修改的方案,现在全部改完了,你看一下,”苏瑾对工作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放这吧!”叶欢正在看其他部门报上来的修改方案。 “叶助理挺高调啊,玫瑰花都让人送到公司里来了,”苏瑾的话棉里藏针,叶欢知道她在找茬。 头也没抬,叶欢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没办法,虽然我已婚了,可就是有人对我不死心,其实我给那人说过,咱公司里有的是单身女孩,比如说苏秘书……” 苏瑾的脸噼啪难看,叶欢在讽刺她单身女都没人追,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你……” “我希望苏秘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我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再说了,你并不是我的秘书,”叶欢提醒。 苏瑾碰了一鼻子灰走人,望着她的背影,叶欢的心情瞬间跌到冰点,一个小秘书敢对她指手划脚,不过是仗着她背后的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叶欢的老公。 她叶欢真是悲哀的连上天都瞎了眼! 她对自己说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可偏偏有人就愿意挑起事端,让她想不在意都难,手头上的工作再也没有心思做下去,玫瑰花飘香的办公室也压抑的让人窒息。 起身,走人,叶欢现在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走出大厦,此时正是阳光强烈的午后,直辣辣的阳光照下来,晒的人像是要化掉了,叶欢额头甚至都晒出了汗,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就像是包了层铁皮,再火辣的阳光也晒不到她的心,仍寒凉一片。 她的心一直不曾暖过,自从没有了母亲,她的心就像是浸泡在冰水里,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温暖她… 直到易少川的出现,如一缕x光终于打开了她的心墙,可是随这光束入侵的除了温暖,还有那么多看不到的细菌,温暖她的同时,也啃噬着她。 经过一家药店,叶欢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易少川打来的,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才出来,他的电话就追来了,想起他,叶欢本就冰冷的心,温度更低了。 他是给了她温暖,可是当温暖被抽走后,她的那颗心会比之前还要冷。 她不想接,直接挂断,可是他又打来,反复了三次,叶欢被扰的烦躁,索性接听,“什么事?” “在哪?”易少川站在她的办公室,正一颗颗摘着花瓣,这一会的功夫,玫瑰花瓣已经散了一地。 “外面!”太阳的光太毒辣了,叶欢娇嫩的皮肤有被晒裂的痛感,她还没有蠢到要自虐,她边接电话边躲进了药店。 “现在是上班时间,”易少川纤白的指尖已经染了红渍,那是玫瑰花的色彩,像极了人的血。 叶欢听到这话,眉头不由皱起,这渴望竟然用上司的口吻来压她,于是胡乱扯了个理由“我头痛,出来买药了。” 头痛? 易少川有些意外,“你去了医院?” “不是!”他一追到底的询问让叶欢胸闷,也让她真有的些头痛。 “到底在哪?”易少川在听到她头痛后,已经从她办公室出来,向电梯口走去。 新并有之。叶欢被逼问的烦了,“我在药店!”说完,咔的挂了电话。 大概是她说话的声音大了,已经有人看过来,叶欢有些尴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的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苏瑾?她怎么也在这里? 还真是冤家路窄,在公司里躲不过她,现在随便走入一家药店还能遇到,她们的缘份真是不浅啊!。 苏瑾也看到了叶欢,并且也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叶助理要买头痛药吗?” 叶欢本来不想理她的,没想到她竟主动开了口,不理她吧,显得她太没素质,只能僵硬的回道,“是啊,头痛!” 谁知苏瑾接着就转头对店里的导购说道,“麻烦拿瓶治头痛的药,一起结算!” 咦? 这女人挺大方的啊! 只是她叶欢并不领情,“不必了,我自己来!” 苏瑾对于她的拒绝并没有流露难堪,反而笑道,“没关系的,我这些药都是回去报销的。” 报销? 在公司里能报销医药费的只有总裁和总经理才有这个特权,别人可是都没有的。 总经理巴鲁被易少川派去海外的新公司理顺业务,还没有回来,那这药就是给易少川买的了,叶欢不由的就好奇了,她倒想看看易大总裁生了什么病? 走过去,叶欢拿起放在柜台准备结算的药,这一看,她差点吐血…… 六味地黄丸、健脑补肾口服液…… 只随意看了两盒,叶欢就笑了,真的是忍不住笑了,她的老公竟然肾亏,可是她这个老婆都不知道,倒是一个小秘书摸的一清二楚。 “很可笑吗?”苏瑾看着她笑,冷艳的脸更加冷艳了。 叶欢点头,“当然好笑,没想到苏秘书一个女人也会肾亏?” 她再笨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苏瑾为什么给自己的男人买治补肾的药。 苏瑾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脸就青红黄绿的难看,尤其是听到叶欢的话,店里的几个小姑娘也忍不住偷笑了。 “这药不是给我买的,是给你老公买的,”苏瑾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回了过去。 叶欢脸上的笑僵住,没想到苏瑾倒不避讳,既然她一个小三都不怕,她这个老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转僵为笑,“苏秘书,看不出来你挺关心我老公的肾啊!” “他是我的老板,我关心他是工作职责,”苏瑾说的理所当然。 她们的对话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就连其他来连店里买药的人也停下了,走过来围观。 “是吗?”叶欢知道不撕破脸,这样的事没有个结束,而她也受够了,“你这秘书做的真够称职啊,连老板的肾都不忘呵护。” 苏瑾一直都不怕这种事,要不然也不会和叶欢一再的公然对抗,她拿起药,不卑不亢,“是啊,做人就得讲本份,我既然做了你老公的秘书,就会尽到秘书的本份,不像是某些人,做人家的妻子,还风流招男人,却不管自家老家的死活。” 教训她? “苏秘书都说了那是我老公,所以死活也是我的男人,苏秘书就算再关心,也只能藏在不能见光的黑夜,”这样的羞辱已经够直接吧,就差说苏瑾再关心易少川,也只配做他的黑夜里的情妇。 苏瑾就像是铁打似的,完全没有半点被攻击到的羞赧之意,“既然叶助理还口口声声承认他是你男人,那我就好心的奉劝一句,男人不仅要用,还要记得保养……这样才能用的长久!” “你……”叶欢被堵的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这是和苏瑾对战以来,叶欢第一次被说的无话反驳。 “苏瑾,”恰在这时,从公司里找出来的易少川赶到,及时缓解了叶欢的尴尬,并用眼神给苏瑾一个示意,让她不要再说话。 苏瑾一直高傲的脸,在这一刻终于变得灰暗,不过看向叶欢的目光愈发毒辣,如果目光能杀人,叶欢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周围响起对叶欢声援的声音,可是这些声音却让叶欢犹如被甩了耳光的难堪,她从来不屑于这种事,却不曾想有一天竟成了这种事里的主角。 易少川也看到了叶欢不好的脸色,想起她说的头痛,搂住她的肩膀,问道,“老婆,你没事吧?” 她怎么会没事?她都要被他的小情妇给吃了! “没事,”叶欢看着苏瑾,“你的秘书过来给你买被肾的药,还在教育我,不仅要用你,还要保养你!” 苏瑾的话被叶欢还给了易少川,当即,他的脸就难看的拧了几拧,目光深沉的从苏瑾脸上掠过,说了句,“是我让她买来的。” 这样欲盖弥彰,息事宁人的话,叶欢自然听得出来,她苦涩的一笑,他们还真是一对绝配,男人给女人买卫生棉,女人给男人买补肾的药,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她才是破坏他们的小三。 叶欢再也站不下去,甩开他的手就向外走去,易少川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苏瑾,转身快速的追出去。 头顶的光比先前更毒辣了,仿佛都晒在了她的心上,她的心也跟着着了火,烧的她整个人都要着了。 这种日子,她过够了,再也不想忍受了。 “老婆……”易少川追上来,拉住她,“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叶欢猛的打断他,“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我和她你选一个,选她我们就离婚,选我,你就让她给我滚蛋!” 第91章 一条短讯 易少川深如古谭的黑眸闪过一抹痛楚,那痛也如剑的刺伤着叶欢,他会痛是因为舍不得苏瑾吧? 叶欢苦涩的一笑,“既然你如此难以抉择,还是我来替你决定吧……” 闻言,易少川一慌,“不要!” 她要说什么,他怎么会不懂,他会纠结做不了决定,不是舍不得苏瑾,而是他答应过一个人要照顾苏瑾,现在看来,他非要在她们中间取舍一个了。 一抹歉意拂过心头,易少川艰难的开口,“我让她走……不过,希望是新股上市后。” 叶欢没有半点欣喜,他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既然舍不得那又何必,其实……” “我说了让她走!”他猛的打断她,声音粗砺的更像是吼,他一贯从容淡定的脸上,隐隐着勃发的怒意,周身向外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这样的他是叶欢从来不曾见识过的。 她一时愣住,像是看着个陌生人,甚至忘记了要说什么,直到他牵起她的手,“头晕还晒太阳,你真是笨的可以!” 这一句虽然是骂她,却没了先前的冷戾,她像是被这个人给吓呆了,就那样任由他牵着自己,直到上了车,直到回到他们的家,她才反应过来,“我还要上班!” “你不是头晕吗?还上什么班?”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可是所做的事都是温暖的,“把药吃了,去床上睡一觉。” “我……”她想说她没事,可是又不想被他识破在撒谎,“水热,我等会吃!” 她找了个理由,让他不再坚持,易少川的手伸出来,抚上她的长发,声音低软下来,“苏瑾的事让你烦忧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他这样的语气带着无奈,酸楚,让叶欢的心也像是被醋水泡了一样,“易少川你其实不必那样选择,我们可以离婚的,还是那句话,你想要的,只要我给得起的,绝对不会……唔……” 唇上一热,她没说完的话被他湿热的吻给吞了下去,舌尖勾缠着她的,缠绵了好一会才松开她,“不会离婚,欢欢你记住了,我不会和你离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这一辈子我们都在一起。” 一辈子,这三个字让她心底的泡泡扑腾扑腾的上涌,一直涌到眼底,下一秒就要奔涌而出,可是,她不要他在面前流泪,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我才不要和你一辈子,”她大煞风情的来了这样一句,然后推开他,倒在床上,拉上薄被盖住自己。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他叹息一声,手再次拂过她的发,又为她拉了拉薄被,嘱咐一句把药吃了,才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易少川并没有回公司,而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去了一家咖啡厅。 二十分钟后,一身职业套装的苏瑾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川哥,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你爱,她比妍……” “小瑾,”易少川打断她的话,“这是我和她的事,她配不配,只有我有资格评论,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他的声音清冷,面容也看不到平日里的柔软,精致的五官因肃严愈发的清晰明刻,坐在那里,如从南极走来的冰人,全身透着森森的寒意,这才是易少川,才是本来的他。 嬉笑,耍流氓的他从来只在那个小女人面前才有,他为了她,把最原本的自己都丢弃了,只为了能离她近些,能走进她的心。 苏瑾被易少川的话噎的脸色难看,甚至很生气,拿过面前的苏打水猛喝了两口,“我看你是被她迷的晕头转向了。” “小瑾,离开叶氏吧!”易少川开口,让苏瑾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呛到,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要赶我走?”苏瑾的情绪变得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变大,甚至引来了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易少川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他要么不做决定,但只要做了决定的事,都不会再改变。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干的好好的,谁也没有资格赶我走,”苏瑾在气极之后,反倒平静下来。 “我会给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易少川无视她的反问。 “如果我非要在叶氏呢?”苏瑾也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 “没有商量的余地,”易少川的讨价还价只对叶欢,对其他人他只会决定。 “你……”苏瑾知道易少川的脾气,一时气结。 “就这样吧,新股上市后,你去人力部办手续,然后我再带你去新的公司报道,”易少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钞放到桌上,准备起身离开。 见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苏瑾怒极的先他一步站起来,“那我现在就给妍姐打电话,你给她说,她要同意我走,我就走!” 易少川抬腿的动作一顿,黑眸眯成一道精光,直剌剌的扫过苏瑾的脸上,“以后再敢提她,我让你永远的消失。” 苏瑾呆若木鸡,这是她认识易少川来,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重话,就算她以前再过份,就算他会训她,也不曾说过让她消失。 她只觉得后背如被冰水泼了般的发麻,头皮也紧的像要将她的整个脑袋箍碎了。 她又重新坐了下去,脸上再也没有血色,只有身子在不停的抖啊抖,直到她的手机响起—— 看了眼号码,一向钢硬如铁的苏瑾,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她按了电话,“妍姐……”叫了这一声后,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哭泣越来越重。 入夜。 直矗云端的大厦,还有一扇窗子灯火通明,易少川此时还在对着电脑,手指灵巧如蛇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全神贯注,让他多了份认真的美感。 他在做叶欢没做完汇总的方案,她病了,但工作不能停下,就在他做了三分之二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随意瞥了一眼,手指的动作蓦地停下,然后他的黑眸越来越暗。 他没有接,只是看着那个号码发呆,直到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他才松了口气,可是眉头却锁的更紧了。 他没想到苏瑾那丫头竟真的打电话给她了,易少川有种被忤逆的烦躁,拿过手机正要打电话质问苏瑾,就看到手机屏幕又一亮,这次来的是短讯。 犹豫了两秒,他打开—— 川,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能接了吗?不要为难小瑾,她还小,如果她做错了什么,我替她给你道歉……川,我怕我等不了…… 你的小妍! 这条短讯如同一枚巨桨,顿时将易少川心里的浪涛搅了起来,涛天骇浪,毁天灭地…… 他的这种情绪无从发泄,于是只能拿起身边的东西,一样一样,一件不留,全部被他扔掉,摔烂,就连他做了一半方案的电脑也没能幸免…… 叶欢在生气的时候喜欢扔东西,以前他不知道,现在才发觉这种发泄真的不错,在无能为力时,在满心的怒和压抑找不到出口时,摔东西是不伤己也不伤他人的最好方式。 所有能摔的能砸的都被他发泄了,虽然心里的难受好了一些,可是另一种情愫又涌上心头,那就是他想那个女人,想抱她,想吻她,想狠狠的占有她。 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易少川的不安才会沉淀…… 他不理会一室的狼藉,拿起车钥匙直奔他们的家,推开门,室内一片昏暗,没有灯,没有一点点温暖,可正是这种空寂,又激起他的害怕。 几乎一刻不停,他就直奔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了大床上鼓起的一角,悬起的心忽悠悠的落了地。 她在,她在…… 他好怕她会一赌气就走了,好怕他找不到她! 两步走过去,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扑向了那个身影,急切的寻找着她的唇…… 刚睡着的叶欢,被他突然的欺压给惊醒,“易少川你……”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的吻给堵住,然后他的大手急切的拉扯她的睡衣,这样的他疯狂的饿极了狼要扑食,虽然他在这方面一向强悍,但是今天的她,不,应该说在她发现他会给苏瑾买卫生棉时,她就无比讨厌他的碰触。 “不要碰我!”在他的唇终于离开她时,叶欢低吼。 易少川听到这句凌厉的话,顿时停下所有的动作,黑眸如覆了乌云一般,闪过黑压压的痛,“老婆,我想要!” “去要你的瑾妹妹,不要用你的脏身子污了我,”叶欢的眸子与他的不同,漂亮的像是跌了碎钻一般,只是这份晶亮之中,全是对他的厌恶。 易少川怕这样的眼神,伸手覆上她的眼,“欢欢,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把我当哥哥一样关心,我对她也是妹妹一般的感情,绝对不是……” “够了!”叶欢打断他,“哥哥妹妹,别用这样纯洁的称呼来掩盖你们肮脏的苟合,我不想听,不想听!” 见她情绪激动的拍打他,易少川只得按住她的手脚,“欢欢,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她不耻的哼了声。 “欢欢,小瑾她有男朋友,”易少川只能说这么多,那是别人的**,他没有爆料的权利。 叶欢闻言却冷笑一声,“男朋友?别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牛郎!” 她话音才落,就感觉易少川抓着她的手一下子收紧,紧的几乎要将她捏碎,声音也紧绷的像是碰一下就会断,“你是怎么知道的?”—— 懂叶他要。万万病了,夜里四点多又吐又泄,胃痛的差点死去啊! 第92章 宴会,牛郎! 听到他这样一问,叶欢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猜的,不会是真的吧?” 她不能出卖了薛子路,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 易少川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而她蒙着笑的眼眸,带着抹调皮,竟让他分辨不出她话的真假,低头,在她唇上一咬,“猜的事,以后别胡说!” 叶欢撇嘴,却感觉到他已经直抵**的入口,她顿时收紧双腿,“不可以!” “宝贝,乖,别拒绝我!”他含着她的耳珠,低低善诱。 “我说了不要,”叶欢还在牙硬,可身体已经被他开发的有了背叛的迹象,她讨厌这种感觉。 忽的,感觉到下身一紧,叶欢尖叫,“你别碰我,我来大姨妈了!” 他一顿,叶欢以为他会退开,谁知他却笑了,“大姨妈是吗?我觉得我应该在她来的时候好好招待她一下……” “啊,你……”叶欢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多了一根他的手指,上面是晶亮的液体。 “你的大姨妈很特别啊,”他坏笑着。 “易少川你给我滚开,不要碰我,我不要你碰,”叶欢见谎言被戳穿,索性直接翻脸。 他邪恶的将那根手指蹭在她的鼻尖,“都这样了,还说不要,老婆你忍得住吗?” 她忍不住也是她的事,关他个屁啊! 叶欢的脸羞红,而趁着这个空档,他长驱直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流氓,你出去!”她尖叫。 “出不去了,”他用力一顶。 身体的奏起的乐章代替了一切语言,今晚的易少川格外的猛烈,边动边叫着她的名字,“欢欢,欢欢……”一遍一遍,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 月光如银的倾泻一地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银光洒在他们圣洁的身体上,像是两座银雕,易少川伸手搂住她,“是不是很爽?” 的确很爽,可叶欢并不想这样回答,侧了侧脸,看向他还汗意涔涔的脸,“我和她谁的味道更美?” 他一愣,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脸上闪过一抹愠怒,“你欠揍是不是?” “为什么不敢回答?”不知为何,明明这样问的时候,她的心很痛很痛,可她还是就问了。 易少川见她执着,叹息一声,“不是不敢回答,而是没法回答…….欢欢,我和苏瑾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这话,叶欢推开他,“敢做不敢当!”说完,赌气的走向浴室,月光随着她的身影一路拖曳,让这一室还没散去的暧昧,又多了旖旎的味道。 易少川的目光紧紧跟随,“不是我不敢,而是我真的没做过!” 砰! 她关上浴室的门,也关上了他的目光,关掉了他的声音。 一周后。 fand高级会所的露天宴会厅,音乐袅袅,衣香鬓影,处处飘扬着欢乐的笑声。 一身裸色丝质斜肩礼服包裹的女人,头发松松垮垮的盘起,腮边随意垂下两缕,一阵风吹来,她的发丝还有裙摆随风扬起,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美的恍眼。 分猜不带。此时,她正油走于宾客之间,今天是叶氏新股上市的庆功宴,她做为叶氏的第一股东,叶氏总裁的太太,是今天的主角,她旁边的男人一身米色的休闲装,俊美绝美的脸上噙着适度的笑,不张扬又不冷冽,恰到好处。 他们或相携相扶,或十指紧扣,羡煞了所有的人,当然有两人除外,一个是乔翊白,一个是苏瑾。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乔翊白的目光就像是被粘在了她的身上,她美的让他心痛,也让他内心的嫉火发狂,每想到婚礼上那羞人的一幕,他的脸就像被甩了耳光,又热又烫,可是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她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女人,可如今却被别人拥在怀里。 “翊白,帮我拿杯果汁,好不好?”叶乐跑过来,挡在了乔翊白面前,挡住了他看向叶欢方向的视线。 乔翊白点了点头,没有一个字,转身取了果汁,递给叶乐,这样的他绅士至极,却也冷漠至极,叶乐对着叶欢的方向狠狠剜了几眼,然后赌气的一把挥掉乔翊白手中的果汁跑远。 宴会的欢快并没有因为这一隅的别扭而有任何改变,就像是乔翊白没有因为叶乐的离开,而有半点不悦,今天的他似乎只为一个目的而来,那就是叶欢。 好久没有见她了,他还真的想她! 随手,从身边的摆台上,摘了瓣玫瑰花放在嘴边嗅了嗅,露出一抹阴寒却又妖艳的笑.… “什么事,能让乔先生这么开心?”苏瑾不是喜欢主动搭讪的人,今天竟奇怪的主动与乔翊白说起了话。 乔翊白用眼角睨了眼这个女人,唇角微微一动,“苏小姐好像心情不好!”说完,他看向不远处跟随在叶欢身边的男人。 苏瑾冷冷一笑,“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听说你被赶出了叶氏?”乔翊白就像是狗,嗅觉特别的灵敏。 苏瑾的脸当即一白,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乔先生不愧属狗!” “哈哈!”乔翊白不气反笑,“想不到苏小姐如此关心乔某?” 他说着,还凑到苏瑾身边,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产过一阵酥麻。 苏瑾讨厌这样的轻佻,立即退远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乔先生少自作多情,我有件事想找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骚动吸引了目光,当然吸引的不仅是他们的目光,几乎是全场的目光。 一位身着宝蓝色礼服的丰腴女人款款而来,颈间,腕上都闪烁着珠宝的华光,她叫景欣宛,是景碧心的姐姐,也是景氏珠宝的当家人,已经年过五十,在业界是个很有手腕的女强人,也是有名的风,骚沾婆娘。 其实这样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可吸引人的,但她的出现之所以能引起骚动,而是因为她身边的男人,二十出头,一米九的身高,和景欣宛穿了同色系的宝蓝休闲装,这样的色彩搭配,明显的情侣套系,但是不明情况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是母子。 一个年过五十,一个二十出头,这样的搭配,哪怕在如此开放的现代,也是极其抢眼的,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乔翊白微微一笑,看向身边脸白如蜡的女人,“苏小姐,这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一句话让苏瑾的脸火辣起来,她刚才来找乔翊白,就是希望和他谈谈,能让韩扬结束荒诞的牛郎生活,却不曾想,他竟然和一个老太太公然出现,苏瑾再也站不下去,捂着脸跑远。 叶欢的视线也早在景欣宛和韩扬出现的那一刻,被吸了过去,在看清韩扬的脸时,一张脸像是调色板的难看起来,她不会忘记自己和那个牛郎还曾一起出现在报纸上。 “我过去看看,”易少川也发现了韩扬,脸阴下来的同时,目光已经在全场搜罗苏瑾,他不想让她看到。 几个大步,易少川停在了景欣宛面前,“景总能来,真是荣幸!”说话的同时,他冷若冰刀的眸光扫过韩扬。 “我姐夫真是没看错人,易总这个女婿可谓人中龙凤,一上任就如此功绩卓着,了不起啊!”景欣宛对易少川明是表扬,实际上是讽刺,她对易少川入驻叶氏一直有意见,当然她会有这种情绪只是不想妹妹景碧心最后什么也落不下去。 易少川怎么会听不出来,阴阴的一笑,“我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后辈晚生,在你这位年老的长辈面前,不敢卖弄。” 景欣宛的脸当即闪过一抹尴尬,这个男人不仅手段厉害,而且嘴也像刀子,居然不带一个脏字的就骂了她。 “欣宛,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韩扬也听出了两人的暗枪暗刀。 只是他话音刚落,易少川就搭了话,“景总,我小妈刚才特意嘱咐过,说是你老来了就去偏厅,她有事找你。” 景欣宛半信半疑,但终究还是信了他的话,对于景碧心,她是有愧疚的,所以妹妹只要开口,她从来都不会拒绝,景欣宛去见妹妹,自然不会带着韩扬,所以他只能留下。 景欣宛一走,易少川就低吼,“韩扬,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韩扬在答应景欣宛出现时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不以为然的笑笑,“易总,你这样高等身份的人,怎么也骂起人来了?” “韩扬,”易少川如果不是顾忌现在满场宾客,早就对他挥拳头了,骂他已经是轻的了。 “易总,贺市长来了,”有人过来打断他和韩扬的话。 易少川一走,韩扬俊美的脸也拉了下来,面对仍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他其实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转身想去个无人的角落,可是才走两步,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你怎么来了这里?” 是叶欢! 今天可是请了各界名流,还有记者的,虽然当初她和眼前这位牛郎哥哥的事已经澄清,但难免还有好事之人借此说事,她是怕了。 韩扬挑眉,笑看着叶欢,那笑容格外的轻佻,“叶大小姐,好久不见,今晚还要包我出场吗?” 包你个头啊! 一提起这个,叶欢就恨不得拿把记忆的剪刀把那晚的时光给剪切了。 “你少给我没正经,”叶欢努力的崩着脸,“我请你马上走!” “走?”韩扬挑眉,向她凑近一些,一股浓郁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让叶欢无比的厌恶,甚至不由想起易少川身上的清冽,那天晚上她一定是中邪了,才会包这种男人。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韩扬说着,手已经搂上她的腰,与她贴的极近,近到都能感觉他肌肤上滚烫的体温。 叶欢惊恐的挣扎,“放手!” “你这么美,又这么嫩,比起刚才那个老女人好多了,我怎么舍得放?”韩扬不愧是牛郎,**对他来说就像是喝水吃饭一般平常,“要不今晚,我不收你的任何费用,免费为你服务怎么样?” 他说着,薄唇扫过的脸颊,让叶欢一阵恶心,只是那股作呕的感觉还没涌上来,就被眼前的一双眼睛给吓了回去。 “苏瑾!”叶欢低呼一声,而这一声也让搂着她的男人身体一僵,叶欢借机挣脱男人的怀抱,并逃离三步之远。 韩扬并没有回头去看苏瑾,而是在短暂的僵滞后更加的邪气,“叶大小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bt!”叶欢回答了他。 “呵呵,”韩扬笑了起来,那笑像是穿透夜色的精灵,能浸入人心,苏瑾早就在看到他那一刹那被火烧的心,此刻她的心早已变成了炼狱。 “啪——” 她扬手一巴掌,甩在韩扬脸上,让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只是苏瑾并没有看他,反而走向了叶欢,“你真不要脸!” 叶欢这应该是躺着也中枪吧?她又没勾引男人,怎么就不要脸了?先是被牛郎调戏,现在无端的被骂,叶欢也十分的恼火。 “苏小姐,你有功夫在这骂我,不如回去照照镜子吧,”叶欢记得薛子路曾经给她说过的话,再加上刚才她对韩扬这一巴掌,也猜出个大概,“一个牛郎肯和老女人出场,都不鸟你一眼,你不觉得该自我检讨了吗?” “欢欢……”一道男音插了进来,可似乎已经晚了,叶欢的话已经全部说完。 易少川和贺市长打过招呼后,就来找韩扬,结果却听到这样一番话,见事已至此,他只能转身去安慰苏瑾,谁知他来没来及开口,就感觉眼前与道黄光闪过,待他看清时,叶欢的头发和脸上,还有礼服上全是黄橙橙的果汁。 有些羞辱是能承受的,而有些羞辱则是底线,苏瑾的底线就是韩扬。 叶欢抹了把脸,又看了看苏瑾手中空掉的杯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泼了,可她怎么会甘心,随手就要去拿身边的果汁,只是这次易少川手快的阻止了,“欢欢……” “放手!”叶欢呵斥易少川。 “不要!”易少川对她摇头。 她被泼了一身,现在要还击回去,为什么不要?还是他在心疼苏瑾? 本来苏瑾就是他们中间的一根针,不踩到的时候,可以当她不存在,可是踩到了,就会知道那针尖一直朝着她的方向,戳痛的人也是她。 “欢欢,这样子有失你的身份,”易少川怕她误会,低低解释。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身份?”叶欢已然成了全场的笑话,因为大家并不知道韩扬和苏瑾的关系,所以以为这一场闹剧是叶欢和小秘书争风吃醋。 面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欢觉得如果不找回面子,那她以后在这些贵妇小姐面前也不用混了。 “拿开你的手!”叶欢命令易少川。 “欢欢……”易少川此刻就像是夹在中间的馅饼,“我让她给你道歉!” “我不需要,我今天非要泼她不可!”叶欢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易少川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能拉下脸下,“你不要太过份!” 他这样呵了一声,只是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可叶欢并不这么认为,她把他的话当成了是对苏瑾的袒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向着苏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叶欢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她握住果汁的手松开,然后看着他,“易总,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一句易总让易少川的心猛的收缩,还有她看着他眼眸里从来不曾有过的平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欢欢……” 只是,她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便转身大步的跑开,易少川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去追,却不料已经有人快他一步。 叶欢提着礼服跑,她从来不屑于当逃兵,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得不逃,她的老公在关键时刻向着另个一个女人,就算她再骄傲如何? 易少川,我一次次的给你机会,你竟然就是这样对我! 我终于看清你了,不管你这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不会…… 心里默念着,心里狠狠的发着誓,可是心也灼灼的痛着,就像是被割开了伤口,然后又被浸入盐水,那痛如此烧人。 脚下的鞋子不知何时掉了一只,深一脚浅一脚,让她险些跌倒,她已经够狼狈,所以她不许自己更狼狈,索性把鞋子一踢,赤着脚跑,可是脚下的石砾竟也像和她过不去,扎的她生疼生疼,她几乎跑不动了。 这时,空气中传来吱的一声刹车声,车门在她的面前打开,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此时的叶欢顾不得去看开车的人是谁,就钻进了车里。 她只想离开这里,只想远离那些看她可怜和嘲弄的眼神…… 今天的她风光出尽,可也丢人丢到了老家,都是易少川,都是这个混蛋害的! 她从上了车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睛,只想这一闭眼,就能把今天发生的事都给忘记了,可那只是她的一种臆想,怎么能忘掉? 不仅忘不掉,反而让她愈发的难堪,叶欢痛苦的把自己蜷缩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蜷缩到了一个安全的姿势,却听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男音—— “我送的玫瑰花,喜欢吗?” 第93章 出事,受伤 这一声如同炸雷,让叶欢迷乱的神智骤然清醒,侧脸看着那张让她无比厌恶的脸,她觉得自己真是被气疯了才会上他的车。 “停车!”叶欢毫不留恋,直接下了命令。 “上车容易下车难,叶大小姐难道没听过吗?”无耻的一句话将叶欢惹恼,却也让她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乔翊白,别让我对你更加恶心,”叶欢冷冷的,她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 “欢欢,非要说的这么难堪吗?”乔翊白露出痛苦,“我们毕竟在一起那么久,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而且我还是爱你的……” “爱我?”叶欢冷笑,“爱我却和我的妹妹上床,乔翊白你还能不能更恶心一点?” “欢欢,我说过的,那是因为男人的生理需要,而且乐乐她喜欢我,她给我下了药,所以我才……”乔翊白为自己辩解。 叶欢紧抠着座椅的手收紧,几乎把真皮座椅都抠出了个洞来,“乔翊白你还能不能更恶心一点,就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说了,求你不要用你恶心的爱来恶心我。”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不,欢欢,我说真的!”乔翊白吱的一脚踩下了刹车,然后不待叶欢有任何反应的,一把就扣住她的肩膀,“欢欢,再给我个机会……如果你幸福,我还能说服自己放手,可我看得出来,那个姓易的也是个混蛋,对你也是三心二意。” 一句话戳痛叶欢,也让她愤怒,“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乔翊白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欢欢,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一向喜欢你的理智,可是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还是你已经爱上那个男人了?”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叶欢低吼,然后去抓他的手,“放开我,我下车!” “欢欢,你听我说……”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后视镜反射出两道强光。 乔翊白双眸一眯,松开了叶欢,说了句“坐好”,就启动车子。 车速直线飙升,车子像是飞了起来一般,叶欢惊恐的同时,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想都没想就去抓方向盘,“你停下,我要下车!” “别动!”乔翊白将她推开,可她越这样,就越让叶欢想下车。 叶欢再次扑过来,两人扭拽在一起,而且这次她像是铁了心,任乔翊白怎么再推,也推不开了。 忽的,对面有车子驶过来,乔翊白急打了一把方向,再加上叶欢的拉拽,他一下子没控制住,车子撞向了路边的大树—— 最后的一瞬间,叶欢就感觉身体的某处有股钻心的疼将她撕裂,也将她带入黑暗的深渊。 醒来的时候,叶欢周遭一片雪白,像是不小心飞落到南极,又像是进了天堂,她四下看了看,想确定自己到底在哪,却是在这一瞥中看到了立在窗口的男人。 背影挺拔,头发微微凌乱,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在他的发梢颤颤跳动,而正是这一动一动的光感,让她知道自己不在南极,也不在天堂,而是还活着。 “啊——”她有了活着的认知,所以就动了动身子,可这一动,腿上传来的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站在窗口沉默的男人,听到这一声,连忙回身,黑眸里还有没来及掩饰掉的浓重,却在看到她睁着双眸时,露出一抹惊喜,“老婆,你醒了?” 叶欢没搭理他,全部心思都在腿上,“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老婆,你别急,你的腿没事,”易少川伸手按住她因激动而乱动的身子,同时也按响了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都来了,给她做了检查,而叶欢也知道了自己的腿骨折了,所有的人走后,易少川小心的过来,“老婆,要不要喝点水?” 他问的小心翼翼,就连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歉疚,叶欢的手一直抚着腿,她记起来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她变成这样! “滚,易少川你给我滚!”她不想再看到他,她发过誓的,不会原谅他。 这样的结果,易少川想到了,可是听到她真的赶他滚的时候,心头仍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欢欢,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叶欢捂住耳朵,“你不是护着你的小秘书吗?你现在去找她好了。” “欢欢!”易少川用力拉下她的手,“你能不能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 叶欢去甩他的手,结果甩不开,于是也不再徒劳,“好,你说,说完马上给我滚!” 易少川的黑眸再次划过伤痛,“我那样做并不是向着她,而是维护你的面子,你那样和她吵,甚至再反泼她一杯果汁,只会显得你没有气量……再说了,你说的话确实过份。” 他还在怨她,他的意思就是她被泼果汁是活该了! 她漆黑的眸光幻化成根根利刺,没有开口,却是让易少川感觉到了刺痛,他知道是该解释的时候了,尽管有些事还不能和盘托出,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欢欢,韩扬是苏瑾的男朋友,后来失踪了,直到前段时间苏瑾才找到了他,可是他竟做了牛郎……其实那天晚上我被突然叫走,就是韩扬给我打的电话,说是苏瑾在那里胡闹,他们之间的事情比你我想像的都要复杂,苏瑾处处针对你,绝对不是因为我和她有什么……”他抚着她的脸,柔声的解释。 叶欢冷笑,“易少川别随意编个故事就想骗我,你说她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才针对我,那请问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仇和恨,她为什么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有她怎么知道你的腿被烫伤了?那么私密的地方,别告诉我是她自己发现的?还有那些补肾的药,也是她一个普通秘书该为你做的吗?最可笑的是你居然还给她买卫棉……易少川,我不是傻瓜,也别拿我当傻瓜!” 不能否认,苏瑾对叶欢有敌意,起因就是他,可她只不过是在替另一个女人鸣不平罢了,只是这样的话,易少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能略过,回答她的另外问题,“她知道我被烫伤,是因为我让她给我买烫伤药,补肾的药是因为我在和客户喝酒中,为了躲酒开的玩笑,没想到那丫头竟当真了,至于卫生棉是因为她发短讯给我,她的性子冷,在公司里不受其他人待见,在那种情况上,只能找我。” 这些话,易少川敢对天发誓,都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个谎言,“欢欢,我知道在你和她的关系处理上,我可能做的有失公正,但是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老婆是自己人,好一点坏一点都能担待,而她才是外人。”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不会再信你,易少川,这次我对你失望透顶了,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原谅你!”叶欢咬牙,坚决不让自己的心动摇。 “不原谅我,就惩罚我,”易少川笑着,“怎么惩罚都行,肉偿最好!” 他的流氓劲又来了,叶欢最恨他这样样子。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才……”叶欢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 叶欢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眼前一黑,接着,砰的一声,脸颊被甩了一个耳光,“叶欢,你真够不要脸的,是你不要了乔翊白,为什么又要缠着他?” 是叶乐,如个疯子! 易少川刚才由于背对着门,所以叶乐那样两步过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才让叶欢被甩了耳光。 当叶乐在嘶吼完又抬起手时,却被易少川一下子扼住,“叶乐,你不要太过份!” 低沉的声音稳中有力,一下子震住了叶乐的张狂,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叶乐就冷笑,“姐夫,你真是好度量,老婆又和前男友勾搭上了,你还能这样淡定!” “叶乐,”易少川冰冷的眸子扫过她的脸,“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绝不会原谅你。” 叶乐之所以敢这样放肆,就是没想到易少川还会如此宠着叶欢,那些晚上乔翊白追叶欢出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易少川可谓丢脸丢到家了。 “易少川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老婆都出轨了……啊……”叶乐发出痛呼的尖叫,易少川几乎把她的手腕给捏碎了。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向你证明,但是叶欢是我的老婆,以后想骂她想动她,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易少川对她不再和颜悦色,他毫不客气的警告…… 叶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以前她和叶欢也是有争有吵,甚至使过暗招让叶欢受伤,但他从不曾说过这样的重话,而这次…… “叶乐,我以前不说你,那是因为你母亲有求于我,而以后我不会再留情面,滚!”易少川松开她的手,也将她的身子甩远了一些。 “易少川,你……”叶乐还想再说什么,听到争吵的护士已经走了进来。 “这是医院,吵什么吵,要吵出去吵!” 道着张容。叶乐见此情况,只能悻悻走人,这时叶欢才想起来什么,张嘴问道,“乔翊白也受伤了吗?” 第94章 病房里的神秘来客 她话音一落,就感觉一股子冷意如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嗖的刮了过来,“你很关心他?” 低低的几个字透着他的恼怒,其实叶欢并不是那个意思,问出那句话也只是一种本能。 “我……”在这次意外中一直都觉得气场十足的她,此刻在易少川的眼神中,她竟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易少川见她垂下眉眼,不再像刚才那样对自己张嘴就是枪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走近她,抚上她的脸,“痛吗?” 经她这一提醒,被叶乐打过的地方还真火辣辣的灼烧起来,同时烧痛的还有她的心,不禁骂了句,“这年月真是世风日下,小三都爬墙上树的嚣张了。” 易少川唇角一抽,明白她这话含沙射影,“你啊就是心软,当初我就告诉你,不要去管乔翊白,你偏不听和我对着干,他这种人就是农夫救的蛇,不会感激你,只会反咬你一口。” 听到这话,叶欢莫明的后背一阵寒凉,却又不肯在易少川面前认输,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小心眼。” “欢欢……”易少川欲言又止。 “不要说了,你走吧!”叶欢也不想听,此刻心里乱的像锅粥,直接撵人。 易少川听话的闭了嘴,但并没有走,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尽管他知道她的心里怨他怪他,可是不放开她,照顾她可是他的毕生心愿,也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的责任。 叶欢也不想和他再纠结下去,索性闭上眼假睡,最后不知不觉得又睡着了。 她再醒来时,被叶乐打过的脸颊已经不痛不胀,仿佛那一巴掌只是自己的恶梦而已,她想起睡着前,一直在病房里的人,下意识的四处寻找,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还以为他真的不会走,原来不过又是做做样子,叶欢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虽然她嘴上恨他,心里也恨他,可是这恨的同时,又会夹杂着一种不舍,这两种并存的情绪纠结着她,所以才让她总是在一次次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却又遭遇每次他耍无赖时,就坚持不住。 她的内心深处,早就依赖了上了这个男人,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已经证明。 “笃笃——”在叶欢想的出神之际,病房的门有节奏的响了两声。 叶欢一愣,不知道会是谁,还是说了声,“进!”。 “叶小姐你好!”当手捧白百合花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全身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 “你来干什么?”叶欢的语气并不友好。 “来看看你,”男人回答的很从容,似乎并不在意叶欢对自己的冷漠。 “不需要!” “叶小姐这样对客人可是很没有礼貌啊,这不像是大小姐的作风,”男人仍不恼不怒,甚至和她开起了玩笑。 自从这个男人进入房间以来,叶欢就全身不自在,就像是被爬了蚂蚁似的,“我对你不需要礼貌,关键是我不想明天再有报道说叶氏大小姐在医院私会牛郎!”直了来我。 叶欢这话说完,只见韩扬笑的灿烂的脸如被一阵冷空气掠过,有些僵,有些硬…… “韩先生,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交情,所以请回去,”叶欢无视他表情的变化,再次的赶人。 韩扬在短暂的尴尬后,又恢复了惯有的笑容,“叶大小姐的心情我理解,而且我也没想和你攀什么交情,今天我来是有事要拜托你。” 听到这话,叶欢倒是很意外,不过接着就哼了声,“牛郎先生要拜托我什么,拜托我帮你以后多拉些有钱的女客?” 叶欢承认自己恶毒了,但是没办法,因为这个男人,她被迫和易少川正式结为夫妻,因为这个男人,昨天她又被苏瑾泼了果汁,反正遇到这个男人,她叶欢就像是碰到了霉神,所以她的反应就是避而远之,远而不见之。 韩扬白净俊美的脸因为叶欢的话再次难堪,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我今天来也是给你道歉的,为我昨天的轻佻行为,也为苏瑾向你道歉,”说着,他还真给叶欢鞠了躬。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吧? 叶欢没有回应,韩扬将手中的花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脸上褪去了那种做牛郎时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质朴,温和又温暖的质朴,就像是那种才从大学里走出来的男生,纯净而美好。 “苏瑾是个好女孩,她只是性子冷了些而已,对人也没有坏心,”韩扬说起苏瑾时,漂亮的眼睛不自觉的弯了起来,目光也放的好远,像是他的时光一下子穿梭,眼前的一切都不在他的世界里,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叫作苏瑾的女孩。 这样的韩扬是迷人的,因为他的世界全被爱充盈,只有心爱的女人,再无其它,叶欢不由看得痴迷,甚至没有打断他,听着他说下去。 “是我对不起她,我这辈子再也配不上她,”韩扬说到这里,原本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像是被什么利器刺破,划开了幸福的裂口,让看着的人也仿佛能感觉到那痛。 “你为什么离开她?”不由的叶欢就问出了口。 韩扬神情一顿,目光落在叶欢的脸上,这时,叶欢才发现自己唐突了,这是别人的私事,她不该打听的,连忙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如果你不方便说,就算了。” 他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把头低了下去,这样的韩扬又像是被霜打的枝柳,没有了一点点生机,只有颓然。 这一会的功夫,叶欢就看到了几个面的他,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叶欢会觉得这样的男人神秘的让人捉摸不透。 “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是我从始至终都配不上她,是我……”韩扬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和她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的,她不像那些女孩子张扬,甚至为了吸引人的目光而闹腾,她坐在角落里,只是静静的喝着饮料,仿若这世界在她的眼中都不屑一顾……当时有同学打赌,说是谁要是能在一周内请她看电影,他们几个就凑钱送给那个男生一辆跑车,其实我的家庭并不好,与那些**在一起,内心里有着很大的自卑,听到会有跑车,我就动了心,就接近她……没想到的是我很幸运,一周的时间候,我不仅让她陪我看了电影,还约她一起出去和那个几个同学k歌,这次打赌我赢了,可是那几个人却耍起了赖皮,让我很伤心,也很气恼,我喝多了酒,对她发脾气,当时她给了我一巴掌,说是男人要想让人看得起,就要自己有本事。” 说到这里,韩扬停了下来,大概因为说的多了,声音有些沙哑,叶欢拿了瓶矿泉水给他,他接过来,猛喝了几口,又接着说,“从那以后我认真学习,毕业了想努力的赚钱,想成为有本事的男人,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在一次次打击中,我的梦想越来越奢侈,虽然她不停的鼓励我,但我还是有了无形的压力……直到有一天,有位贵妇人找到我,推给我一张支票,说是只要我离开苏瑾,这上面的钱都是我的,而且还告诉我,这些钱是我一辈子打工也赚不到的……” 叶欢的血液停流,心跳也停跳了,就连声音也跟着失控,“你答应了?” 虽然这样的剧情很狗血,但是叶欢想听到一个不狗血的答案。 韩扬闭上眼睛,头高高的仰起,像是要把某种濒临失控的情绪给逼回去,“我不是个男人。” 这个答案,虽然叶欢早就料到了,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心跟着痛了一下。 “我拿了那笔钱,就离开了她的世界,我以为她会很快放弃我,可是我错了,她竟像是着迷似的四处找我,甚至还找到我的家里……”韩扬的眼角有什么快速的坠落,叶欢没看清,但是她敢肯定真的有东西落下了,“我无法面对她,所以我只能一逃再逃,最后彻底的离开北京城,而四处流浪的我更是居无定所,想找一份安定的工作也是那么的不容易,而我亏欠她的心也一秒不得安宁,我在麻痹中放纵,最后走上了牛郎这条路。” 说到牛郎时,韩扬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我以为我解脱了,谁想命运如此弄人,居然还是被她找到了。” 叶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问了句,“你还会继续辜负她吗?” “我说过了配不上她,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话题终于转回到他们身上,他还没开口,叶欢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说,“你没看出来易少川很疼她吗?” 叶欢的心像是被提升机一下子吊了起来,想起易少川的话,她不由解释,“少川拿她当妹妹一样疼。” 韩扬还沉在痛苦回忆里的灰暗眸子因她这句话骤然间变亮,只是那亮光如同磨光的刀,让叶欢不由觉得恐慌,又解释,“少川就是这样给我说的。” “叶小姐,像你这种身份,气质,外貌都好的女人,不缺男人追求,所以我想拜托你,放开易少川,成全小瑾和他吧……再说了,你没觉得和易少川并不合适吗?” 第95章 住在她隔壁 叶欢由起初的紧张,变得讶异,到现在只剩下可笑了,她因为什么条件都好,因为不缺男人爱慕,就要把自己的老公让给别人吗?还有,她和自己的老公合不合适,为什么又要别人来评判? 她看着韩扬,情绪从他讲的那段悲情恸动的爱情中平复过来,淡淡一笑,“韩先生,不知道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 韩扬看着她唇角浮起轻蔑的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很礼貌的点了点头,“叶小姐请说。” “在说之前,我想先更正一下韩先生对我的称呼,你还是叫我易太太吧……和你在一起,小姐这个称呼实在让人……”她哂笑了下,并没有说下去,但从韩扬的反应中已经看得出来,他应该懂的她的意思。 牛郎,小姐…… 这样的词,叶欢可是不愿意沾边,再说了,她可是易少川名正言顺的妻子,是经国家认可的,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易太太这个称呼有什么好处,这个时刻,面对着一个牛郎,叶欢发觉被冠上太太这两字,真的能让人舒服很多。 韩扬不是笨蛋,已经闻到了叶欢发怒的气息,“叶小……易太太,你觉得这样的婚姻幸福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韩扬仍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挣扎着,着实让人恼火,叶欢也不再留情面,“我要告诉韩先生的话就是鞋的大小只有脚知道,所以我和我老公合不合适,幸不幸福都是我们的事,还是不劳韩先生操心了,如果韩先生实在无聊,我倒可以帮你拉些客源,让你多赚些钱,去实现你的梦想。” 韩扬的脸顿时如同浸了颜料般丰富,一双黑眸看着叶欢,里面有怒杀的光,让叶欢一下子警惕起来,警惕他会随时伸手过来将她掐死,不过,韩扬可是早就习惯了那些富太太娇小姐的冷吡热讽,很快就神色恢复如常,甚至笑了起来,“谢谢叶小姐对我的照顾,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叶欢冷笑一声,直接下了逐客令,“韩先生,我这里的空气不好,就不多留你了。” 谈话到此,韩扬想说的都说完了,他也准备走了,站起身来,看了眼桌上的百合花,笑道,“我也不知道叶小姐喜欢什么花,就买了百合,可能你不喜欢,不过我感觉百合应该比红玫瑰更高雅一些,你说是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韩扬笑的神秘又诡异,叶欢微微一怔,待明白过来时,韩扬已经说了再见离开。 这个男人居然连乔翊白送她红玫瑰都知道…… 叶欢总感觉他最后的话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可是又猜不出来。 ——你没觉得和易少川并不合适吗? ——你觉得这样的婚姻幸福吗? 她所有的思绪最后集中到这两句话上,最后定格在两个词上——合适、幸福! 这个问题几乎连想都不要想,她就回答的上来,他们不合适,也不幸福,可就是这样的他们,还是被绑在了一起,她不是不想要和易少川分开,可是当今天韩扬提出来时,她就觉得格外的别扭,想都没想就反驳了回去。 她的婚姻不需要别人来作主,谁也不行,就算她要放手易少川也绝不是为了要成全谁,而是她不想要他了。 对,是她不想要他,是她不想要了…… 叶欢一遍遍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是为了提醒着自己什么,可是哪怕如此,心里的酸涩还是无法掩饰掉,连一个牛郎都能看清她婚姻的蒂结,是不是这段婚姻早就成了笑话? 不由的又想起车祸前乔翊白说过的话,他亦是说易少川对她三心二意……。 还有叶乐,也曾经那样嘲笑过她…… 叶欢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忽的变换成了不同的人脸,然后一个个讽刺着她,嘲弄着她,她在这个病房里实在呆不下去,只想离开这里,似乎这样子,就再也看不到那些她不愿面对的东西。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忘记了自己的腿上有伤,结果身子重重的跌到地上,带掉了床头柜上的百合花,花束被她碾压在了身底,花的汁液渗透病服,侵凉着她的肌肤,那凉又顺着她肌肤进入血液,最后直达全身。 她努力的想站起来,可是任她怎么努力,除了拉倒更多的东西,什么也做不了,此时,叶欢发现自己好没有,她恨自己受伤,恨的抬手去砸那受伤的腿…… “欢欢,”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同时也阻止了她的动作。 回头,触到一双满是慌乱的眼睛,但是那眼睛…… 叶欢的心又一次凉的彻底,毫不感激的拂开拉着自己的手,“滚开,我不想见你!” “欢欢……”乔翊白痛苦的低叫着她。 “走,马上走!”叶欢不去看他一眼,自己现在这样狼狈说是怪易少川,但追根究底还是要怪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不劈腿,就不会有易少川,就不会有如此糟糕的一切。 乔翊白并没有理会她的撵赶,而是伸手将她抱起,重新抱回到床上,只是面对叶欢的捶打,他并没有放开手,而是抱紧她,“欢欢,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叶欢连骂他都觉得丢人了,这个男人怎么还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觉得易少川说他是蛇,真是抬举他了,他根本就是狼心狼肺的禽兽。 “我们在一起,好啊!”既然骂他已经不管用,那她就换另外的方法。 叶欢的回答让乔翊白很意外,但接着就是莫大的惊喜,“欢欢……” “你先别激动,”看着他的样子,叶欢只觉得假,假的她想吐,“我们在一起可以,首先你要和叶乐分手,再有就是处理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翊白的脸有瞬间的僵硬,就在叶欢以为他一定会说不可以的时候,却意外的见他点头,“我答应!” 这下,轮到叶欢震惊了,如果说他答应和叶乐分手,她并不奇怪,可是处理叶乐肚子中的孩子,他也会答应,那就是惊悚和可怕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叶乐怀的是他的亲骨肉啊,这个男人远比她想像的可怕,简直是恐怖…… “乔翊白,叶乐怀的是你的孩子,”叶欢低吼,她不愿相信那个曾经舍己救她的男人会变成这样。 “欢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乔翊白深情的表白,却是让叶欢犹如跌入了地狱一般的惊恐不已。绪因什判。 “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叶欢边吼边推开他,“乔翊白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离我远点,远点!” 叶欢挣扎着,情绪变得激动,乔翊白又想靠前,却被叶欢抓来的枕头砸中,正好砸在他头上的伤处,顿时疼的他不敢再上前。 这次车祸他也受伤了,与叶欢不同的是他伤在头部,此时叶欢才发现他的伤,原来是脑子受伤了,刚才的话,她可不可以理解成他是被碰坏了脑子才那样说的? 一定是的,一定是! 叶欢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如浪潮一波一波的翻涌。 乔翊白见她如避蛇蝎的排斥自己,也不再上前,却说道,“欢欢,你记住了,我不会放弃你,这辈子都不会放弃。” 他说的那样坚定,如果没有背叛,如果没有刚才那番话,或许她还会有一丝丝感动,但现在叶欢只觉得这样的话像是无形的绳索捆住了自己。 “滚,滚……”叶欢不想听他的话,也不想看到他的人。 乔翊白的黑眸在她的激动里一眯一闪,闪过叶欢没有看到的阴森,“欢欢,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事叫我!” 叶欢下意识的看向墙壁,只感觉原本平平整整的墙面上像是被打穿了一样…… “我要出院,马上出院!”易少川回来的时候,叶欢正和护士闹。 她不要住在医院里,她感觉那横在两个病房的墙根本就是一张纸,甚至连乔翊白的呼吸都挡不住,他这种无处不在的困扰,让本就烦乱的她要崩溃了。 “老婆,你怎么了?”易少川放下手中的餐盒,跑过去。 本来她是排斥他的,可是在见过韩扬,又被乔翊白吓到后,再看到易少川时,脆弱的她竟像是迷路的孩子看到了寻找自己的妈妈,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易少川,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她搂着他的脖子,发出可怜又柔弱的央求。 这样的她,易少川还是第一次看到,哪怕她被叶光年打巴掌,被叶乐羞辱,她都不曾如此脆弱过,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玻璃球,让他心疼,也让他疑惑。 他离开的这一会,发生了什么? 易少川黑眸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地上残败的百合花上,眸光一紧,闪过一抹肃杀之气,但他不忘搂紧怀里的女人,安抚着她的惊恐,“好,我们走,我们走……”—— 抱歉,万万今天头痛,更晚了! 第96章 给你讲个故事 他带她走了,只是离开了这个病房,而不是这个医院,她腿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能离开呢? “你可以走了!”叶欢对于被强留在医院,非常的生气。 易少川怎么会看不出来,先前对他还是依赖抱紧,这一会又赶人,他这个老婆是标准的卸磨杀驴啊! 不对,是卸磨杀人,他不能自己骂自己啊! 只是,把她一个人留下,是绝对不会了,他不能再让她受到惊吓和伤害。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该让你继续住医院,我自我惩罚好不好?”易少川知道自己要是强留,一定会惹她生气发飙,所以要想办法留下。 叶欢根本不搭理他,他也不觉得无趣,靠近她,扳过她转向一边的脸,“罚我做三十个俯卧撑?” 叶欢的小脸当即变红,“流氓!” 话说俯卧撑这个词在易少川嘴里就是男女爱爱的那种,平日里,或做饭或洗衣,或是看电视的时候,他只要来了兴致,就会按住她要求做俯卧撑运动。 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是色心不改,简直十足十的流氓。 “老婆你想歪了,这次是真的做俯卧撑,我一个人做,”易少川坏笑着,边笑边瞥了眼她的腿,就算他想和她一起做,可是她现在这状况也不可以啊。 易少川说着还伏下身子,见他这次没有邪念,一肚子怨和火还没有发泄的叶欢,脱口就道,“做三十个有什么了不起,有种做三百个!” “老婆,你想让我累趴下?” “没有种,就别显摆!” 易少川微顿,接着挑挑眉,“三百就三百,让你见识下老公的真本事!” 一,二,三…… 叶欢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真的做了,而且还真的做了三百个,个个标准,完美的无可挑剔。 只是,做完的他,已经是大汗淋漓,蓝色的衬衣紧贴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每一块肌肉还在扩张,能看到他心脏位置的强烈跳动,还有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就连看她的眸子也别样的浓深。 叶欢一时间,不知该看向他的哪里,最后垂下眼睑,矫情道,“显摆。”。 婆没怎紧。忽的,一股子混合着汗液及男人味道的气息猛的逼近,叶欢抬眸,易少川满是汗水的脸占满她的视线,“老婆,不做被你说是没种,做了又说是显摆,你怎么能这么挑呢?” 他说着,还拉起了她的手,沿着汗珠滚落的路线,在他的身上游滑,大概是他运动过的原因,他身体的温度好高,烫的她指尖都一阵阵痉挛…… “臭死了,离我远点,”叶欢去推他。 “臭男人臭男人,男人当然要臭了,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男人的臭味吗?”易少川笑的邪恶。 “你少恶心了,”叶欢实在对易少川无语了。 易少川捏了捏她的脸,就连他的指尖也汗涔涔的,“我怎么舍得恶心貌美如花的老婆呢?我去洗澡!” 好啊,他回去洗澡,她就解放了,只是这欢喜还没有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呆住。 易少川竟然脱了衣服,而且还脱的那样毫无顾忌,就像是在他们的家里一样,可这里是医院啊,他就不担心随时会有小护士闯进来,不担心他会惷光外泄? 叶欢思忖之际,易少川已经脱的一丝不剩,贲张有力的身架因为汗水的浸润,此刻更加的饱满,就像是拉满的弓…… 一直到易少川走进了浴室,叶欢还没有收回视线,甚至脸热心跳的全身膨升起什么…… “老婆,你热吗?”易少川冲完凉出来的时候,叶欢身上的热度还没有退下去。 叶欢刚想回答时,却又再次被眼前画面给弄的血液滚烫,这个男人居然只系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没有人告诉他吗?男人裹浴巾,就好比女人穿情趣内衣,那you惑可谓是赤,裸裸啊! 一股热液直逼叶欢的鼻尖,她几乎要流鼻血了,“易少川,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看了看自己,又指了指地板上那些被汗水弄湿的旧衣,“脏了!” 的确是脏了,可原来不脏啊,叶欢此时才发现自己又钻进了他设好的圈套里。 “易少川,你这个狡猾的大狐狸,你少给我耍花招,赶紧给我滚,”她可没有忘记在宴会上他是如何维护别的女人的。 “老婆,你让我这样滚吗?”易少川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是,你就是裸奔我也不管,”叶欢指着门口,“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老婆,这可是咱家的东西,是你的私有品,你就真舍得把自家的东西放到公共场所去展览?”易少川不仅是无耻,而且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私有品?”叶欢冷笑,“你这身子不知道是多少个女人的私有品,我叶欢不稀罕。” “老婆,我对天发誓,我绝对只是你一个人的私有品!”他说着真举起了手。 叶欢对于他的无赖真是无语到了极点,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按呼叫铃,让小护士把他赶走时,忽的身边的床一沉,一股带着水湿的凉意席卷了她的全身…… “你下去,下去……”叶欢叫嚷着,就去推他。 他不仅没有下去,反而伸手搂紧她的腰,把还带着湿气的头埋在她的小腹那里,“老婆,我不介意你叫的再大声点,那样就更不会有人来了。” 她一愣,才发现过来自己说的‘你下去’是多么的有歧义,可是她不该这样说吗? 她知道易少川一直无耻赖皮,却没想到会赖到这个地步。 “你……”她想再换句没有歧义的话,谁知刚开口,就被他的手给捂住,“老婆,不早了,睡吧!” 叶欢这才看向窗外,发现这一天在不停的折腾中,已经暮尽天晚,可是她不要睡觉啊,就算要睡也不要和他一起。 “我不要睡觉,”叶欢赌气。 “不睡?”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天,“那不睡就做点别的……” 听到这话,叶欢全身如过了电似的敏感,因为以前的时候,每当他说完这话,接下来的事就是做他乐此不疲的坏事。 看到她眼里的恐慌,易少川坏笑的刮了下她的鼻尖,“老婆,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我的意思是不睡做点别的事情,比如说给你讲故事。” 讲故事?他当她是三岁的小女孩吗? 不过,为了避免他再提她不纯洁的事,叶欢不再说话,而他终于把头从她的身上移开,只是手臂依然霸道的圈禁着她,还把她带入他的怀里。 不着一丝的胸口,弹性好的像是橡皮糖,因为才沐浴过的原因,带着水湿的潮气,混着从他毛孔里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竟有种安神的作用,让叶欢一天的惊悚,慌乱都归于平静。 “给你讲下我小时在孤儿院的故事吧,”他轻轻开口,被水洗过的黑眸看着她,大概是离的太近,那烁烁黑眸中只有她,虽然这只是距离产生的错觉,可仍让叶欢控制不住的心多跳了一拍。 他只是告诉过她是孤儿,但具体细节从来没说过,今天他终于愿意告诉她了吗? 话说,她还真的很好奇,孤儿院怎么就培养出他这样一个优秀到让人神共嫉的男人呢? “其实我小时候长的特别丑,”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完,还苦涩的一笑,“三毛你知道吧,比他还丑。” 叶欢脑海中浮现三毛的样子,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两个灯泡,只是鼻子有些丑了,不过丑的很有个性…… 叶欢思绪飞扬之际,易少川好听的声音已经响起,“我小时候头发不像现在这样黑,黄黄的,个子也比较瘦小,衣服整天穿别人剩下的,像个乞丐,直到有一天,孤儿院里来了一家富人,他们送来了好衣服,好东西,还带来了一对漂亮的姐妹,”说到这里,易少川停了下,他看向叶欢,想从她的脸上眼里看出什么,可是她的眸子一片漆黑,没有一丝涟漪,他苦涩的一笑,看来她是真的忘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记得就好。 见他停下,叶欢哼了声,“你不会那么小的时候,就对人家小姐妹花下毒手了吧?” 易少川拧了下她的鼻尖,她还真把他当成流氓惯犯了吗?要知道他的流氓只对她耍的。 “那一对姐妹是双胞胎,长的很漂亮,孤儿院的小朋友都很喜欢她们,而且她们对孤儿院的小朋友很好,一点都不嫌弃他们又脏又丑,但那时的我却有很严重的自卑心理,在她们每每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就躲远……后来,女孩又随着他们父母去了几次,而那就是那一次,其中的一个女孩被从草地里跑出来的蛇给吓到了,吓的哇哇大哭,恰巧我在一边玩,就把蛇给捉住了。” “英雄救美啊,”叶欢又讽刺上了,“别告诉我接下来小女孩就对你以身相许了!” 易少川对她这个老婆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啊,还骂别人流氓,你才标准的女流氓,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叶欢撇嘴,“我是从流氓身上总结出来的。” “呵呵,”易少川浅笑,那入瓷的声音好听的像是出土千年的古董,“女孩以后就和我做了朋友,可是我总是分不清她和另一个女孩,经过把她们认错,为此女孩很生气,经常的不理我,直到有一天我再次把她认错,她彻底的恼火了……” “生气就对了,如果是我,就和你绝交,”叶欢对易少川翻白眼。 易少川笑笑,“你猜她对我说了什么,让我再也认不错她了?” 叶欢漂亮的黑眸转了几转,“告诉你她们长相的区别!” “她们是双胞胎,而且她们很像很像,就像是一个人似的,就连她们的父母也常会将她们认错,”易少川看着她,叶欢总感觉这一刻他的眼睛特别的亮,亮的全世界的光都聚集到他的眼中。 “那她给你说了什么?”叶欢也忽的好奇起来。 易少川一笑,凑到叶欢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就感觉叶欢一下子从他怀里撤开,“好哇易少川,说你耍流氓还不承认,那么小你就看女生的屁股……” “是啊,看了!”他笑着,“那个小女孩的屁屁圆圆的,胖胖的,就像是,是……两个刚出笼的馒头一般,让人很想咬上两口……啊……” 易少川还没说完,就被叶欢一拳头给袭击了,“你这个流氓,连小女孩都猥,亵,你,你……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大,不过却很高兴,这样子是代表她在吃醋吧? 易少川仍呵呵笑着,“不怕,因为我当时发誓,长大会就娶女孩当媳妇,老公看媳妇儿的屁股怎么会遭天谴呢?” 媳妇儿…… 多么朴实的三个字,多么纯朴的称呼…… 叶欢的心像是开了罐的碳酸饮料,酸涩的泡泡一个一个的往上冒,直冲鼻尖,晶亮的眸子也变得灰暗,“那你怎么还和我结婚,你没有履行承诺,你还是会遭天谴。” “不会的,”他淡淡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不是很聪明的吗?为什么在这件事上总是点不透她呢? “怎么不会?”叶欢固执上了,“别以为老天爷忘记了,他老人家可都记着呢!” 看她因气而红的脸,他心情说不出的好,“如果我说当年的女孩是你呢?” 叶欢一愣,接着就笑了,而且是嘲弄的笑,“易少川你脑子没事吧?还是你怕遭天谴,以为这样说说,老天爷就会原谅你了?” 她怎么会是那个女孩,首先她根本没有双胞胎姐妹,单这一条就能否定,再说了,如果真是她,她怎么会没有一点点印象呢? 只是,他说当年女孩屁股上的朱砂痣,这一点倒与她相符,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道就因为她屁股上有朱砂痣,她就是他的女孩吗? 还有,他们好像是结婚后,他才知道她屁股上有朱砂痣的吧?为什么他像老早就知道似的?—— 稍后还有更新,不要走开哦! 第97章 伤在哪不好,偏偏是腿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叶欢想抓住,可还没碰到,就跐溜滑走了,这种感觉让她不安,说不出来,像是隐形的炸弹一样,让她有种早晚会被炸碎的恐慌。 “易少川,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她确定不了什么,只能这样问她。 他的黑眸在她这句话里变亮,然后又变暗,像是烟花极致绽开后又沦为灰灭…… “欢欢,我承认我有阴谋,但我的阴谋是你,想让你做我一辈子的老婆,”他托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不论到了什么时候,请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他说的越来越深奥,她越来越不懂了,可是不能否认,这样的话如一缕春天的风,如丝般的跌入她的心间,软甜甜的,但一想到他年少岁月的女孩,仍是吃味,“少来这套,我可不是你的屁股女孩。” 屁股女孩,这个词是邪恶了点,可谁让那女孩那么不知羞呢,小小年经就脱屁股给男生看! 叶欢在心里无比鄙夷那个女孩,却不知那个女孩根本就是她自己。 易少川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只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他是无比的想让她知道自己是谁,但又不敢让她知道,再等等吧,他默默的对自己说。 “我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是我老婆就够了,”他说完,就低头吻住了她。 她的唇好软,软的就像是小时候吃的果冻,那种含在嘴里像要化掉的感觉,每每易少川尝着,就觉得连他的心都会跟着一起化掉…… “唔……易少川,你停下……停下…….” 他享受着她的美好,她却大煞风景的不配合,话说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每次吻她都像是要强她似的,哪怕在床上,两人同时到达云端时,她也会像杀猪般的尖叫,尽管那叫声会刺激的他更加热血沸腾。 现在,她又要如此吗? 易少川坏笑着,吸紧她的小舌,更加放肆的亲吻,直到他的手背被她掐痛,他才松开她,却听到她低吼,“我要去厕所!” 厕所?这个时候去厕所……难道她被吻的有反应了,话说他可是有了! “老婆,你……”易少川看向她的下身,却被叶欢当即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不要那么邪恶,我是真的要去厕所,我想尿尿!” 别看他这老婆是大小姐,有时说出来的话是相当粗野,这应该与叶光年对她的宠有关,易少川噗嗤笑了,“好,去厕所,去尿尿!” 她说过就算了,他居然还重复,叶欢又掐了他一把,“流氓!” “老婆,你别掐了,再掐我就没法抱你去厕所了,”经易少川一提醒,叶欢才记起自己的腿受伤这档子事,这下麻烦了,上厕所是个难事不说,接下来的洗澡也是个问题。 唉,她伤哪里不好,偏偏伤在腿上! 叶欢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了,澡她能忍着不洗,可是厕所不去不行啊,她越着急就感觉身体内那种想要去厕所的冲动愈发明显,最后她的小脸憋的通红。 “老婆,你不会害羞吧?”易少川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叶欢翻他白眼,“滚一边去。” “我滚了,谁抱你去厕所?”她越急的难受,他越提厕所两字,她差点就要尿裤子了! “我不去,我忍着!”她火大。 “哦,那能忍着,就证明不太急,”易少川故意,这个女人说她豪爽吧,有时豪爽的可怕,可是又有时扭捏的像个小媳妇,“老婆,我有些困了,先睡会,你要是急的非去厕所不可就叫我。” 说完,他真的闭上眼睛,叶欢刚想放下紧绷的神情,就见他又将眼睛猛的睁开,“老婆记得叫我,千万别尿了床!” “易少川……” “呵呵,友情提醒!” 提醒个头啊,叶欢在易少川闭眼睛后,陷入无比痛苦的挣扎之中,她真的想去厕所啊,可是又不能动,虽然她和易少川早已是夫妻,但是上厕所这种事,还是属于极其**的,她无法想像自己尿尿的时候,旁边还站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 她就坐在那里忍啊憋啊,尽管她知道憋尿对身体没有好处,但是没有办法……可是不论她多么尽力的忍了,但还是想去厕所,而且越来越想,如果再不去,尿床也不是不可能。 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其实只是假寐,他怎么会睡得着?就算睡着了,也被他老婆大人一个劲儿碾床板的动作给惊醒了,于是他坐起身,“老婆,你想去厕所吗?” 叶欢咬唇,想点头的,但看到他眼里的坏笑时,赌气的回了句,“不想,一点都不想,睡你的觉吧!” “哦,”易少川仍装不懂,“那我睡了!” 叶欢对他挥了个拳头,可是这一动,尿意更急了,差点就没憋住……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更丢人,叶欢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按呼叫铃,尽管叫小护士来帮忙也是很丢人,但小护士毕竟是女人,她就当去公厕了。 可是,她的手还没触到呼叫铃,就被人一把子按住,易少川那张满是邪气的脸凑近她,“老婆,我抱你去厕所很丢脸吗?” 她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你去?”他低吼,如果先前还觉得好玩,现在他就是生气了,她居然宁愿叫小护士也不愿让他这个老公帮忙,这个女人终究是没把他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 “男女授受不清,”她脑残的回了这样一句。 易少川这下哭笑不得了,“你和我还需要清吗?还想怎样清?” 叶欢自知用错了词,垂下眼睑,本就憋红的脸更红了,“我不想被你看,行了吧?” “你这全身上下,还有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嗯?”他真想打她屁股了。 “那不一样!”叶欢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叶欢,”易少川真是又气又恼,“有种你就撑到底,有种你就一直憋着!” 他这次连假睡都不装了,直接看着她,这次叶欢连憋忍的动作都不能做了。于是,在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下去时,她开口了,“你抱我去厕所,但是……你不许看!” 易少川不屑的哼了声,“你以为我想看啊!” 一句话让叶欢脸上的肌肉抽了几抽,他这话说的好像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似的,他抱着她去了厕所,给她褪了裤子,然后又站到了厕所外,等她解决完问题,他又走进来,给她提好裤子,然后抱着她回到床上的时候说,“老婆,我们是一辈子要相携相扶的人,父母还有子女谁也不能陪我们一辈子,以后我病了或是你病了,都需要对方来照顾,不论怎么被对方照顾都是不丢人的,知道吗?” 她还沉浸在羞赧中,没有回答他,看着她这样,易少川叹息一声,“欢欢,照顾你疼你是我一辈子的责任,以后别什么事都不给我说,那样我会很累!” 当易少川最后说到累那个字的时候,叶欢真的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沉重。 他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所以接下来给她洗澡擦身,叶欢也不再拒绝,而且她知道就算拒绝也是没用,别看她平时挺横的,但关键时刻她根本拗不过他,况且不洗澡不换内衣,她也会难受的无法入睡。 两人折腾了半夜,她终于舒舒服服的睡去,可怜的是易少川冲了半夜的冷水澡…… 清晨,阳光照进窗子,叶欢睁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男人,他还在睡着,丝毫没有被阳光吵到的迹象,五官清丽隽美,只是这份清丽之下是一种憔悴,叶欢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仔细看过才发现这不是错觉,眼窝深了,四周是休息不好的淤青,眉头紧锁着,像是有什么心事纠结…… 憔悴,黑眼圈,皱眉头…… 这几个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一贯以耍流氓为乐趣的易少川身上,可现在却如此真实,一点不遗漏的暴露在她的眼底。 他过的不好吗? 他在这段婚姻里也很辛苦吗? 不由的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个累字…… 原来,他是累的! 原来,这段婚姻不止她一个人累,可是他为什么不肯放手呢?是不是她的态度还不够坚决? 易少川在她灼灼的目光中醒来,睁开眼就是她的脸,只是这张小脸并没有他期望看到的温润,而是沉闷的纠结着,当即,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婆,原来你喜欢偷窥,”刚睡醒的他,声音慵懒沙哑,只是一张嘴就是流氓味。 叶欢苦笑,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他的流氓腔,但是不讨厌又如何? “易少川你累吗?”她轻轻开口。 他一顿,接着就笑了,“不累,不仅不累,而且现在的我可是神清气爽,如果不是考虑你的腿不方便,我绝对能举十个五分钟。” 叶欢嘴抽,最后无奈的闭上眼,“可是我累了!” 易少川嬉笑的表情在脸上僵住,就听到她又说,“连牛郎都觉得我们不合适……”—— 只就溜什。稍后还有3000字的更新! 第98章 一个个的都欺负她 牛郎,韩扬! 这小子还真是不给他省心,管好他自己就行了,竟然连他的婚姻都想插手,看来不能再顾忌什么情面了。 易少川心里流过暗潮,面上不动声色,听着叶欢继续把话说下去,“你昨天也说了和我在一起累,我和你在一起也不轻松,这样的婚姻还是早结束早好。” 其实这样的话题已经说的太多,叶欢自己都觉得腻了,易少川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他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说什么,于是她说的话,他就直接当作一阵风吹过就散了。 “老婆,要去厕所吗?”她说了半天,他竟这样来了一句。 “易少川,”叶欢不想上火的,可他总是有本事让她一大早的就火气上升,“我在和你谈离婚……离婚!” 易少川黑眸微眯,扬起一抹如同阳光般的笑,“我说过的不会离婚,所以不需要谈。” “你说不离就不离吗?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叶欢低吼。 “是啊,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有说不离的权利,”与她的暴跳如雷相比,他永远是云淡风轻。 他说的有道理,叶欢决定换个说法,“我们不合适,你和苏瑾才是一对,”说到这里,她想起了韩扬说过的话,“你知道牛郎哥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说让我放开你,成全你和苏瑾。” 易少川眉心有个阴影在收缩,缩成了一团叶欢没有看到的怒火,“所以你就想做中国最伟大的女性,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牺牲,这个词她还真没想过,不过说是成全倒很合适,她苦涩的一笑,“算不上牺牲,你并不适合我,也不是我的良人,与其说成全别人,不如说是成全我自己。” 叶欢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窗外,迷蒙的眼底有着对未来的期翼,易少川看着她,其实能看得到她想要一份什么样的爱情,不是他不能给她,只是暂时不能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良人?”他自然不会同意她的说法。 叶欢习惯了他的胡搅蛮缠,也懒得和他在字眼上打官司,直接阐述自己的观点,“易少川给我也给你自己留点骄傲,留点尊严,不好吗?” “我觉得老婆和尊严在一起选择,我要老婆,”他说着,走过来,“真的不要去厕所?” 她在很严肃的和他谈婚姻的问题,他居然又问她去厕所,叶欢抓狂,“不许提厕所两个字。” “好,不提!”他笑笑,“老婆,我要去交水费了,有问题过会再谈。” 什么?什么? 从去厕所的问题又谈到交水费,这是什么跨度,她彻底迷糊了。 转过身的易少川呵呵的笑了,这个女人居然连交水费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他的交水费就是尿尿,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喝水了? 易少川从厕所里出来,病房的门就响了,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巴鲁,而他手里提着的都是购物袋,他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对叶欢一直恭敬有佳,“早,叶小姐!” “早!”叶欢不知怎么的,却在这个时刻觉得尴尬无比,她和易少川是夫妻,在一起过夜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当眼前这人是正经的近乎古板的巴鲁时,叶欢便觉得窘迫的不行,尤其是易少川只裹了条浴巾在腰间。 好在巴鲁并没有多逗留,他前脚走,后脚叶欢就骂人,“易少川你这个流氓,干嘛让别人来送衣服?” 易少川看了看自己,“你希望我穿成这样去买衣服?” 叶欢被堵的无话可说,他们之间似乎永远是这种结局,她挑开话题,结果都被他轻易的驳回。 只是,这次谈离婚一定要有个结果,“易少川,我们必须离婚,如果你不答应,我就……”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一定要找个能让他害怕,让他妥协的借口,在眼珠子骨碌转了左三圈右三圈后,叶欢终于想到了什么,“我就不看病了,让我这条腿废掉。” 话音一落,他眸光就骤然收紧,如被人戳到了痛处,“你再说一遍?” 低沉的声音有些粗硬,让人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叶欢心里窃喜,还以为他真的油盐不进呢,原来他的软肋是她,那就好办了,只是她的喜悦还没维持三秒,就听到他说,“废掉正好,那样你就不用想着离婚了。” 呃? 原谅她小脑功率低,一时间转不过来,就听到他又说,“成了瘸子,你就没人要了。” 这个混蛋…… 居然一点点都不疼惜她,还诅咒她没人要,如果按照小说里写的,男主这时候应该说:怎么能废掉,我可不舍得,或者说宁愿我废掉自己的腿…… 可是他没有,这个男人浪漫细胞全无,流氓病菌一萝筐,叶欢越想越后悔,自己真是脑子进屎了才会租他当老公。 她的怒火烧的更旺,咬牙回他,“未必!” 看着她怒气腾腾的小脸,已经换好衣服的易少川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吻的她气息迷离才松开她,大手扣在她的后颈上,轻轻的摩挲,“如果真无聊,可以看看电视看看小说,离婚这种事还是别想了,累死脑细胞也不会有结果……还有,我会找个人来专门照顾你去厕所,你想要个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 叶欢已经被他气的彻底疯了,“我要个男的。” 他眉头一皱,接着就笑了,“好,我就是个男的。” 离婚这个话题又一次无果而终,叶欢崩溃,但是这样下去显然不行了,她打电话找来了律师,既然他不同意,那就只有走法律程序了,谁知律师不给她办案子,反而说起了离婚对她的危害,最后说了句让叶欢想疯的话,“老爷子放话了,如果你和易先生离婚,你将没有资格再继续他的所有财产。” 叶欢懵了…… 许久的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一个电话打回了别墅,“老爷子,我想知道易少川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一定是的,要不然一向有信任危机的叶光年,连对自己都怀疑三分的人,怎么会轻易相信易少川呢?而且还这样维护他,为了不让他们离婚,居然连那样的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你胡说什么?”叶光年虽然听到女儿的电话很高兴,可是她问的问题让他很想揍她,这丫头脑子坏掉了吗?如果易少川是他的私生子,他怎么会允许他们结婚?那可是乱,伦啊!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上次叶欢问这个问题,她被叶光年的回答给忽悠了,但这次不会。 那端的叶光年微微一顿,就笑了,“他是你老公,是我的女婿,我当然要信他了。”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哄我,”叶欢直接驳回去,“老爷子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 想到当初自己也是被一千亿的支票给吓住了,才会被易少川一再牵制,现在想想像父亲这样的男人,能让他屈服的一定是威胁。 叶光年在那边笑了,“欢欢,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叶欢翻白眼,她在谈很严肃的问题,怎么又扯到小说上来了,而且她发现父亲和易少川越来越相似了,在不想正面回答的问题上,总是能给绕开。 “你少岔开话题,”叶欢毫不客气,索性直问,“如果我和易少川了离婚,你就收回我的财产继续权是吗?” 那边叶光年一顿,片刻才开口,声音有些沉重,“欢欢,少川是你这辈子值得托付的男人,把你交给他,爸爸放心。” 叶欢在这边已经闭眼想摔电话了,她要托付的男人,好不好应该由她说了才算,可为什么叶光年居然就能这样下了定义?关键是易少川哪里让他看出来值得托付终生了? “你少替我作主,”叶欢不想对叶光年发脾气,但此刻实在忍不住了,“你已经害我没有了母亲,让我一辈子都享受不到母爱,难道你又想让我一辈子再毁在一个男人手里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她不想埋怨他了,因为再埋怨也换不回母亲,但是在易少川的问题上,他居然还不向着她,叶欢有种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的感觉。 话竟连着。“欢欢……欢欢……”叶光年发出痛苦的低呼,而这一声一声却像是推着叶欢进入苦海的浪潮,让她几乎溺死,她挂了电话。 一个个的都欺负她,叶光年,易少川,乔翊白,叶乐,苏瑾,就连小牛郎也是的……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 她的人生怎么就那么可悲? 究竟她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要让她这辈子受这么多的磨难,叶欢不信命的,可是此刻也不由埋怨起来,就在叶欢在痛苦的深海里挣扎时,外面传来有礼貌的敲门声,她能肯定绝对不是护士和医生,可又是谁呢? 她揉了揉僵硬的脸,屏息说了两个字,“请进!”—— 带宝宝的人伤不起啊,终于更上文了,虽然晚了些,但是一万字更新还是奉上了!宝贝们看文的同时,别忘记推荐哦! 第99章 有求于她 有人推门而入,紫色套衫,米色长裤,五官精致美好,妆容不浓艳也不浅薄,一头黑发绾了个髻,全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高贵,这个女人气质不俗,这是叶欢的第一感觉,但是她能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她。 “你找谁?”叶欢心里还有气,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妇人的目光从出现的那一秒,就粘在叶欢身上,眸光越来越亮,带着莫明的惊喜。 叶欢被她这种眼神看的全身不自在,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又问“这位太太,你找谁啊?” 妇人回神,连忙应道,“你是欢……叶小姐吧?”声音软濡适中,还带着股京腔味。 叶欢点头,“你是……” “我是易先生找来照顾你的,”妇人这话一出,叶欢就觉得听错了,因为眼前这位女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怎么也不像是照顾人的家佣,倒是怎么看都像是个富太太或官太太。 大概是感受到了叶欢的打量目光,妇人连忙又说,“易先生都交待完我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这个易少川在这件事上倒是挺利索,可她也没答应让他找人照顾啊,而且她想要找什么样的人照顾,他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啊?这个男人就是喜欢擅自作主。 “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还没等叶欢消化掉这一切,妇人已经开口,而且还有些激动的手忙脚乱,因为从她进门到现在碰了一次椅子,两次桌子,中间还打翻了桌上叶欢的水杯。 “你不是做家佣的吧?”叶欢不是笨蛋,她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妇人一怔,接着就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小姐的。” 叶欢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凭你的气质和打扮,不是一个家佣,你是谁?” 她越这样遮遮掩掩,叶欢就越好奇了,于是细致的打量起眼前的女人,皮肤很细很白,一看就是经常保养的效果,发丝很黑带着光泽,典型的生活富足外显,还有她的眼睛很漂亮,看人的时候总会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而且这眼睛让叶欢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她们在哪里见过吗? 妇人被叶欢的目光看的像是扒了外衣似的,她拼命告诉自己镇定,而且在敲门前一再的警告自己,但是当看到眼前这个丫头,她曾经所有的镇定从容都不见了,只有激动…… 是的,她不是慌不是乱,而是激动,二十年了,她终于又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只是她不能上前相认,只能这样看着她,以一个外人的身份。 她是白伊容,是叶欢的生母,并没有死,就在纠结着要如何回答叶欢的问题时,易少川一个救命的电话打了进来,当然他是打给叶欢的。 “易少川你什么意思,谁让你请人照顾我了?”碍于白伊容在场,叶欢压低声音吼电话那边的人。 “你需要人照顾不是吗?”易少川淡淡的回她。 她是需要人照顾,可是…… “欢欢,她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我今天可能比较忙,要晚上才能陪你,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厕所,让白阿姨帮你就好,”易少川交待。 叶欢还能说什么,尽管讨厌死了易少川的擅作主张,但她现在确实人照顾,只是她越看眼前这位妇人越不像家佣,但是她又不能一再的盘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是吗? 在白伊容的帮助下,叶欢去了厕所,又洗漱了一番,整个人清爽很多,连带着心里的浊气也卸掉一些,只是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叶欢总能感觉到白伊容无所不在的目光,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叶欢有些不习惯,她想睡会,可是白伊容的目光让她实在闭不上眼睛,于是便找了个理由想让她出去,“白阿姨,你知道甜点心老铺吗?” 白伊容微愣,接着就点头,“知道的。” “你能给我买份红豆酥吗?”叶欢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这个大小姐习惯了被人伺候,但使唤眼前这位妇人,她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红豆酥?”白伊容眸光一亮,这么多年了,这丫头的口味一点都没变,“好,我马上就去。” “谢谢!”叶欢说完,躺下。 房门传来轻轻关阖的声音,叶欢舒了口气,这个家佣照顾人真的很细致,刚才去厕所时,她还问自己要不要洗屁股?当时她的感觉就是囧,虽然她的关心是好意,但似乎也关心的过火了。 门外,白伊容握着门把并没有立即离开,她看得出来叶欢排斥她,现在她还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就遭到排斥,如果有一天叶欢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又会怎样呢? 白伊容不敢想下去,从刚才短短的相处中,她已经看出来叶欢的排斥是因为缺少信任,而她信任的缺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想到这里,白伊容的心如被刀割。 嗒!嗒! 有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白伊容知道有人来了,顾不得再伤悲伤秋,赶紧敛起自己的情绪快速离开,易少川会答应让她出现在叶欢身边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在叶欢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前,白伊容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而且也不能和以前认识的人相见。 尽管白伊容提前离开了,可景碧心还是看到了她一闪而逝的身影,虽然只是背影,景碧心还是不由一慌,手中的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会是她? 一定是她看花眼了! 景碧心抓紧保温桶,呆呆的望着白伊容消失的方向,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涌起了说不出的恐慌,这些年她和叶光年生活在一起,叶光年也对她疼爱有佳,可是景碧心清楚的知道叶光年心底一直还爱着他的前妻。 如果当年不是白伊容…… 景碧心的思绪刚被拉远,就被小护士打断,“这位太太你是来看病人吗?” “嗯,哦……我看我女儿,”尽管叶欢一直不承认她这个后妈,可景碧心是真的拿叶欢当亲生女儿疼,所以才会惹得叶乐一再的抗议。 想起叶乐,景碧心又想起叶乐这些天的样子,酗酒,抽烟…… “妈,凭什么叶欢什么都比我强,凭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凭什么我爱的男人却爱着她?”这是昨天晚上,叶乐又一次喝醉后,她质问景碧心的话。 女儿满目颓废,声声撕心质问她的时候,景碧心仿佛真的被人从中间撕开,又一点点撕碎了,叶乐是她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么会不疼? 她疼叶乐,也疼叶欢,她在努力弥补着对叶欢的亏欠时,又亏欠了叶乐,所以当叶乐哭着趴在她的怀里说,“妈,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要乔翊白,只是叶欢还要跟我抢,我怕……我怕……” 爱一个人,却抓不住守住的那种恐慌,景碧心怎么会不懂? 她就是因为懂得,所以她明白叶乐有多痛苦,所以今天才来求叶欢…… 深呼吸,景碧心敲开病房的门,叶欢以为是白伊容回来了,也并没有转身,直到身后响起景碧心的声音,“欢欢,你睡着了吗?” 她想睡着啊,一个又一个的打扰她,让她怎么睡? 叶欢不情愿的翻了个身,对站在自己面前,始终像个受气小媳妇样子的景碧心并没有好气,“睡着了,可又被你吵醒了。” 景碧心精致俏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对不起,我……” “有什么事,说吧?”叶欢对景碧心一直就是这种态度。 “没什么,我煮了骨头汤过来,医生说这对你腿上的伤有好处,”景碧心说着就倒了一碗出来,递到叶欢面前,“来,尝一尝。” 叶欢没有接,“放那吧,我一会喝。” 景碧心被拒绝的再次尴尬,只得将汤碗放到一边,然后就双手不停的搓啊搓的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能浓也欢。这样的气氛是她和叶欢相处时常有的,她不知道自己越表现的柔弱屈忍,叶欢就越生气,“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请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叶欢说完就要转身,景碧心这才着急,“欢欢……” 叶欢看向她,“有事快说!” 景碧心咬了咬唇,又深呼吸,才缓缓开口,“欢欢,我想求你一件事。” 闻言,叶欢冷笑,“我还以为你是真好心为我熬汤,原来是想堵我的嘴,好在我没喝。” 景碧的心刹那如被人甩了耳光,失血般的红胀,“欢欢……” “说吧,什么事?”叶欢喜欢为难景碧心,可是每次看到她被自己刺激的难堪时,她心里也不好受,这感觉很奇怪。 “欢欢,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想求你能不能看在我照顾了你二十年的份上,不要伤害叶乐?”景碧心才说到这里,叶欢的火气就点着了。 她伤害叶乐?这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叶乐抢了她的男人,叶乐报警抓她,就在昨天叶乐还甩了她一耳光,现在却反过来说她伤害叶乐? 还能更欺负人吗? 叶欢屏息,强忍着自己要掀房顶的冲动,听着景碧心把话说下去。 “欢欢,乐乐当初抢走了翊白,这是她不对,可木已成舟,而且她还怀了翊白的孩子,你也嫁给了少川,”景碧心说的很小心,每说一句都会小心的去看叶欢的脸,“所以你就别和翊白再来往了。” 她有和乔翊白来往吗?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见他们那对狗男女。 景碧心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然后以无比忐忑的心等待着叶欢的答案,而叶欢始终不开口,直让景碧心的一颗心如被吊起似的上升,“欢欢,就算小妈求你了。” 最后,她又卑微的这样说了一句。 “当初你怎么不求你的女儿别抢我的男人?”叶欢反问,景碧心的脸刹那煞白。 叶欢不去看她的样子,为了能让自己把下面的话残忍说完,她看向窗外,“我再没有母亲教养,也知道做人不能贱,不能勾引别人的老公!” 景碧心的脸由白变红又变青变绿,叶欢不仅骂了叶乐,连自己也一起骂了,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这次是她自取其辱,明明是女儿有错在先,她根本不应该再来求叶欢什么的。 再也呆不下去,景碧心捂起嘴跑出病房,她自从嫁给叶光年,就一直承受着叶欢的羞辱,到今天为止仍是如此,就因为她是小三,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没人知道她在承受着叶欢羞辱的同时,她的内心也深深的难过自责……. 二十年了,她在这一刻终于感觉到累,感觉到撑不下去了。 “妈——” 景碧心一直往外跑,并没有注意到从门口开车进来的女人,可车上的叶乐却看到了母亲。 “妈,你怎么了?”叶乐停下车子追了出来。 看到女儿,景碧心哭的更凶了,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哭,只是哭…… 叶乐起床以后,女佣告诉过她说景碧心来医院给叶欢送汤了,现在看着母亲哭成这样,不用说一定又是被叶欢给骂了,叶乐一边气母亲不争气的处处讨好叶欢,一边又恼火的不行。 叶欢,今天我不教训你,你就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叶乐甩开还在嘤嘤哭泣的母亲,直奔叶欢所在的病房楼,而在景碧心走后还在发呆的叶欢,就听到砰的一声撞门声,再然后叶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有了上次挨巴掌的教训,这次叶欢第一时间就有了警觉,所以当叶乐抬起手时,叶欢一把就抓住了,“你还打上瘾了?” 叶乐冷哼,“我不仅打上瘾了,而且我今天还要把你打醒,让你知道天是天,地是地。” “叶乐,不分天地,不讲人伦的是你,不是我,”叶欢怎么不知道她为什么打自己,景碧心才跑出去,叶乐就冲进来打人,这母女是合计好的来算计她。 已经怒火攻心的叶乐,哪还想给叶欢讲道理,右手被抓,她就抬起了左手,虽然叶欢腿上受伤,可手却利索,见叶欢又抬左手,叶欢直接手一松,然后用力一推,就看到叶乐向后打了个趔趄,然后倒了下去。 “啊——”叶乐倒地的瞬间,发出痛呼,双手捂在了小腹上—— 大姨妈来了,各种不舒服啊! 第100章 我相信我的女人 后来的事,叶欢忘记了,只记得一地的血,从叶乐的身下不停的流出,她被吓傻了,甚至忘记了要叫医生,直到景碧心重新折回来,叶乐才被送去抢救。 叶欢的耳边现在还回萦着叶乐的哭声,还有景碧心的尖叫,像是一个魔咒将叶欢禁锢…… 血,那么多的血…… 尽管病房已经被打扫过,可叶欢只要往叶乐摔倒的那个地方看去,还是能看到满地的鲜血,还有这满室的血腥味并没有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变淡,反而愈发浓烈,浓烈的让她恐慌。 一个孕妇流那么多的血意味着什么,叶欢还是懂得的,可这正是她害怕的原因,尽管她恨叶乐,却从没想过要害她,更没想过去害她的孩子。 是的,就算他们有错,孩子总是无辜的…… “带我去抢救室,”叶欢叫来了护士。 护士推来了轮椅,推着她去了抢救室,而她一出现就像是犯了众怒的犯人,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齐唰唰的向她投来。 如果说目光是刀可以杀人的话,她已经被凌迟的不知多少遍了。 “欢欢,我都求你了,你怎么还能对她下狠手?”景碧心的话响起,叶欢看过去,只见她正倚在叶光年怀里,柔弱的像是被狂风虐过的树苗。 “都是我的错,是我造的孽……是我……”景碧心自责的捶打起自己,叶光年心疼的攥住她的手,一双苍老的眼睛望过来,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封存了千年的北极寒冰,使得周遭的所有温度都簌簌下降。 这是叶欢第一次被叶光年用如此极寒极冷的目光审视,她的心也在这目光中僵冷,他这是要怪她吗?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到叶光年低低的说了声,“欢欢你太让我失望了……再怎么说,乐乐都是你的妹妹……” 一股酸辣从心底直冒,涌到她的喉咙,父亲说她让他失望,可是谁又让她失望呢?没有人问她发生了什么,没有人问为什么她会推叶乐,只认定了她对叶乐下毒手…… 好啊,这样的事实让叶欢又一次认清自己是多么的孤注无援,让她知道从来她都是一个人,景碧心对她的委屈讨好,也不过是为了她的亲生女儿,叶光年对她的疼爱也不过是在建立在她吃屈忍让的基础上,现在叶乐受了伤,她就成了那个罪不可怒的坏人。 当初叶乐勾引乔翊白,抢走她的男人,谁又替她抱过不平,谁又指责过叶乐?什么事在叶乐那里都是理所当然,而换成她叶欢就是不对,是错的。 巨大的疼像是海啸卷起的风浪吞噬着叶欢的心,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的觉得内心对叶乐的那点愧疚,竟在他们的责怪中不再那么浓烈了。 她有什么好自责的,她并不是有意去推叶乐,她只是正常的防卫而已,叶乐摔倒也是她自己种的苦果,她的孩子留不留得住,都与她叶欢无关,就算全世界的人误解她又怎样?她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眼前一暗,又一个身影站在了叶欢面前,是乔翊白。 他的眸光自上而下的落在叶欢的脸上,复杂而晦暗,意外的是看不出怒意,仿若他看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伤害他孩子的凶手。 这样的他让叶欢意外,却又升起浓烈的不安,乔翊白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他这种反应太不正常。 如果说景碧心和叶光年对她只能在言语上责备,那么乔翊白伸手打她或是要杀了她才正常,可是他没有,只是这样看着,但这样的目光对叶欢来说,就像一根看不见的毒,针深刺入她的心脏,能置她于死地。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景碧心突然的声音打断乔翊白的目光,只见手术室的门开了。 “大人没事,孩子没保住,”医生的话让叶欢紧绷的心弦又骤然一紧,然后听到‘铮’的一声,心弦断裂,那袅袅回音震的她胸腔发疼。 她杀死了叶乐的孩子…… 她是凶手! 尽管已经为自己开脱了,可听到孩子没有的刹那,叶欢才被压下去的自责,这一刻仍统统都变成了罪恶,让她一下子呼吸不过来…… “叶欢,你杀死了我的孩子,”乔翊白第一时间不是伤心,不是难过,而是俯下身子,提醒着叶欢。 她的手指死死抠着轮椅扶手,说不出一个字来,而乔翊白却在这一刻扬起只有叶欢才看到的笑,像是阴谋得逞后的喜不自胜,“叶欢,你弄死了我的一个孩子,你要赔我一个。” 赔他孩子,怎么赔? 被孩子的死冲击的无法思考叶欢并没有深想这话里的深意,只是呆呆的望着被推出来的叶乐,此时的她还在沉睡中,小脸灰白,一只手臂搭在了床下,这样的她再没有一点点攻击力,就像是死掉了一般。 叶欢的心又是狠狠的一疼,不该有的自责还是在胸口翻腾,诚如叶光年说的那样,叶乐再坏还是她的妹妹,如今叶乐这样,虽是她咎由自取,可叶欢仍脱不了干系。 所有的人都随着叶乐进了病房,只剩下叶欢孤灵灵的坐在那里无人问津…… 这样的她可怜又可悲,就连一边的小护士也感觉到了,轻轻的提醒,“叶小姐,我们回去吧?” 是啊,回去…… 她就不该来! 叶欢苦笑,双手在轮椅上一按,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似乎站了好一会了。 他很早就来了吗?那为什么一直没有过来,是不是他也讨厌这样恶毒的她?连妹妹的孩子都能伸手害死,她还不叫恶毒吗?所以他连靠近她都不愿意了? 在所有人都误会的情况下,她反倒对真相无所谓了,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她问心无愧就好,所以对身后的小护士说了句,“我们走吧!” 可是,这次她的轮椅刚一动,那个一直站着的男人突的大步走了过来,然后挡住她的去路,叶欢冷笑,“你也准备骂我几句吗?骂吧,怎么骂我都接受,如果觉得骂不足以泄愤,打也可以。” 易少川的黑眸在她的话语里越来越暗,最后暗的她在他眼里都看不到自己,这样的他必是怒极了吧,那么怒极的他是不是会…… 叶欢还没想出来他会干什么,就见他高大的身子下子俯压下来,然后将她从轮椅上抱起,大步的向外走,没有骂她,没有打她,只是抱着她走,不停的走。 他这是要干什么? 叶欢不明所以,只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在不停收紧,最后紧的她都不能呼吸了,她才不得不抗议,“易少川,我喘不气过来了。” 他这才停下步子,停下来看她,没有一个字,只有那双黑眸变换着不定的光芒…… “易少川,你也觉得我很恶毒是不是吗?是不是后悔娶了我这个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叶欢低问,心却在滴血。 “你胡说什么?”他低吼,抱着她进了病房,将她放到床上。 “我没有胡说,我把叶乐和乔翊白的孩子杀死了,就在那里……”叶欢指着叶欢摔倒的地方,“好多的血,好多好多……” “欢欢,”易少川抱住她,再次抱的紧紧的,“不是你,你不会……” 她愣住,这是在叶乐出事后,第一个没有责怪她,且说她不会的人,其实就连小护士都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说?”她看着他,不希望他只是敷衍安慰自己。 他捧起她的脸,微粗的指腹轻抚着她的肌肤,低沉的声音如同古典音乐,“因为你是我老婆,因为我相信我的女人。” 刹那,一股酸酸的液体划过她的心口,暖暖的,涩涩的,直逼她的眼底。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对她有过无数的好,也说过很多温情的话,却没有一件能让她感动的如此彻底。 因为你是我老婆…… 咒她吓有。因为我相信我的女人…… 有这两句话就够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任她又如何?只要他相信她……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冲出眼眶,在她面前滚落,这次她没有躲开,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在他的面前哭鼻子不丢人。 “傻妞,又哭……”他的鼻子也酸了,只是他不能陪着她哭啊,只能逗她。 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出了事,他就赶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护士说她推了叶乐,让叶乐流产后,他就判定她推了叶乐那一把是有原因的。 虽然她平日里看起来跋扈不讲理,但他知道她的心有多善良,外表的强硬不过是掩饰虚弱的假象。 “笃笃——” 就在叶欢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流泪时,又有人造访了,抬头,透过泪眼,叶欢看到走向自己的人,顿时如同蛰到一般的颤栗起来,下意识的拽紧了易少川的衣角。 在经过诈骗案以后,叶欢对制服人有着莫明的恐惧,此刻亦是如此。 易少川也发现了她的异样,转身,在看到身后的警察时,下意识的握住了叶欢的手,“你们找谁?” “请问哪位是叶欢?” “我是她老公,有事给我说,”易少川下意识的挡住了叶欢的身子。 警察相互看了眼,“有人报警说是她涉嫌故意伤人,我们要带她回警局处理。” 报警?故意伤人? “你们没有调查,就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易少川反问。 “我们已经调取了病房里的监控录像,事实如何,我们会有一个公道处理,但现在我们要对涉案嫌疑人进行传讯,请不要妨碍公务,”警察亮出自己的证件和相关手续。 叶欢早在听到故意伤人后就明白了,这种手段一而再的使用,看来不把她弄进大牢是誓不罢休啊! “好,我跟你们走!”短暂的惊恐过后,叶欢推开易少川挡着自己的身子。 “她现在不能跟你们走,她是个病人,”易少川指了指叶欢受伤的腿。 警察看到这种情况也犯了难,于是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易少川却先他们一步拨通了号码,“关局,我易少川……什么……” 易少川的脸色不停的变化时,在挂断电话以后,又对着手机摆弄了会,最后脸色一片灰暗。 “怎么了?”叶欢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 “没事!”易少川不想她担心,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们问你什么你回答就好,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说完,易少川又看向两位警察,“你们询问吧!” 因为叶欢身体有伤,所以对她的传讯只能在病房里进行,但是要对她进行24小时被监控,易少川刚才给警局的局长打电话,就是想打通关系,却不料对方说此事已经被媒体曝光,现在全民都在关注姐姐为情仇杀死妹妹腹中之子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从叶乐出事到现在才三个小时,居然已经被传到网络上,本来易少川还以为这只是偶然事件,现在看来是有人蓄意为之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置叶欢于死地,然后要挟住他,而那个人就是…… 他握了握拳头,在叶欢慌乱无措的眸光中走出病房,然后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我们谈谈!” “我现在要照顾我的女人,没时间和你谈,”乔翊白在那边拽的不行。 “照顾你的女人?”易少川冷笑,“乔翊白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乔翊白的声音忽的紧绷起来。 易少川对着电话吐了烟圈,“我的意思乔先生应该清楚,你老婆为什么会流掉孩子,究竟谁才是杀死你孩子的凶手,非要我说出来吗?” “易少川,”乔翊白咬牙叫出他的名字,接着就笑了,“你就是心疼自己的老婆,也不要胡说八道,法律上讲证据,说不好会被告诽谤的。” “诽谤?”易少川笑了,“诽谤罪可比杀人罪轻多了。” “易少川,我没功夫和你废话,”乔翊白明显的声音慌乱,说完就要挂电话,却被易少川的话阻止。 “说吧,你要什么?”哪怕叶欢只是涉嫌被审讯,他也不要她经历那种胆颤心惊的过程,况且这件事还被爆光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报纸新闻还好处理,可是网络几乎是无死角的360度覆盖,而人们对事实真相的分辩力又那么差,他担心叶欢会因此受到更大的伤害。 第101章 万民唾弃 没人知道当乔翊白听到易少川问他要什么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想当初在婚礼上,易少川抢走他的新娘,他是何等的羞辱?想他辞职后,像条丧家犬一样处处遭人排挤,想他在做酒水小弟被人用钞票甩耳光…… 那时的他就发誓,别让他乔翊白翻身,否则有一天,他一定会将曾经遭受的屈辱加倍奉还,如今他终于等于了这一天,那感觉真是一个字——爽! “我要的你会给吗?”乔翊白冷笑着。 易少川在这边拳头早已握紧,咬牙回道,“只要是我能给的,我觉得可以给的……” “呵呵,”乔翊白发出刺耳的笑声,“我只要你的一样东西。” 一种头皮发紧的感觉让易少川黑眸快速的收缩,他已经预感到了乔翊白要说什么,可是真的听到,还是想把他从电话里揪出来,然后拧碎。 “我要你的老婆!”如同料想一般,乔翊白无耻的开口。 当即,易少川俊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幽暗深邃的瞳眸迸发出两道凶猛的冷光,像是被触怒的雄狮,“乔翊白你真是无耻的能进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哈哈,谢谢夸奖,”乔翊白大笑。 “你先别得意,”易少川冷呵一声,就在他再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的听到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回头,他的脸色立即一片灰白,他还没来及跑过去阻止,那些人已经冲入了叶欢的病房。 “易总,你的面前是不是很热闹啊?”易少川忘了挂断电话,乔翊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易总的本事手眼通天,不过这次我倒想看看易总怎么摆平这件事?” 乔翊白之所以敢如此猖狂,不过是仗着自己借用了媒体断了他的后路,该死的! “乔翊白,我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易少川吼完,顾不得再和这个渣男废话,直奔病房。 此时的病房哪是他还能进得去的,已经被媒体还有忽涌而来的民众围的水泄不通,而叶欢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几乎看不到她了。 同时,各种难听的话语也轰然而起—— 蛇蝎女人,最毒妇人心,连未成形的婴儿都下得了手会遭报应的…… 呸! 甚至还有人冲被围堵的叶欢吐起了口水,接着又有人拿东西扔过去。 “不要!”易少川在短暂的失愣后反应过来,低吼一声,冲了进去。 那么厚的人墙一层一层,可他愣是冲出了一条道来,当不知明的物体一个个的飞过来,当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易少川只觉得心被人踩碎的疼。 他想起她梦中叫妈妈的无助,他想起她每天睡觉都把自己缩成虾米的恐慌,他想起刚才所有的人对她的指责…… 这一刻,易少川知道除了他,这个世界谁也不能保护她…… “老婆,不怕,我在!”他冲过去,将颤抖的她抱起怀里,贴着她的耳边低喃。 哇的一声,她哭了出来,只是这哭声被周围的嘈乱给掩盖了,但是他听得到,在他的世界里,那些打过来的物体不存在,那些谩骂的声音不存在,只有她的害怕还有哭泣。 此时,她哭不仅是害怕,还有委屈,但当他如天神般的冲过来将她护在怀里,她就只剩下感动了。 当那些不知名的人冲进来,把她当恶魔一般的审判时,当她被用最难听的话污辱,当有硬物砸过来时,她抓不到依靠,找不到庇护,叶欢真有种命绝于此的绝望。 可就在那时,她听到他震天的一吼,然后他宽大的怀抱将一切伤害都挡在了外面,她听得到那噼里啪啦的扔砸声,她也知道那是在打着谁?她几次想从他怀里挣脱,可是他却一次比一次更紧的抱着她,她听到他说,“老婆别怕,有我在……老婆,我在这,我在……” 全世界有那么多美妙动听的语言和句子,可对叶欢来说,没有一句比他的话更美妙。 在他在,她就安心了! 诚如地震的时候,他在,她就不怕。 有他在,她就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纷乱不知进行了多久,等停歇下来的时候,易少川已经惨不忍睹了,碎鸡蛋,饮料瓶,剩饭菜,甚至还有别人扔掉的垃圾,凌乱的粘在他的身上,头发上…… 被这样惨虐的他哪还是他?比那垃圾堆的乞丐还要难堪上百倍十倍,叶欢看着,看着,最后噗的笑出声来。 易少川原本就担心她会被吓傻了,此刻听到她这样莫明的一笑,当即神经紧绷了起来,顾不得自己双手脏污,就捧起她的脸,“老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叶欢仍在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的手抬起,亦是捧上他的脸,那张迷倒众生的俊颜此刻再也找不到俊美的样子,但是在叶欢眼里,却一点都不觉得丑,哪怕他身上散发着污秽的恶臭,她也不觉得脏,甚到觉得这是他们相识以来,他最迷人的时刻。 看到她的泪,易少川吊起的心才慢慢归位,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脏的就差被抹鼻涕了,你这是准备帮忙吗?”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是他易少川才能做得出来,她知道他在哄她,可是他这样却让她更加难过。 先前那些恐惧,还有被人误解的谩骂,又齐齐的涌向了叶欢,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易少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要想害死她的孩子……” 之前,她觉得问心无愧就好,可是经历了先前那一场洗劫,叶欢终于明白人言可畏的可怕。 “我知道,我知道……”易少川的大手抚着她的长发安抚她,一双黑眸却向外冒着汩汩的幽寒之气。 有了这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他再也不敢让她在医院里住下去,而易少川是那么后悔没有听她的早点离开医院。 夜,又一次深了,床上的女人已经洗漱干净,静静的睡去,而站在窗口的男人一身黑丝绒的睡衣,宛若黑暗使者,凝视着窗外,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的脑海中一遍遍过滤着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渐渐清晰,可是似乎离看清楚又差那么一点点…… 就在易少川屏息想看清那一点时,他放在左手边的手机响了,所有的思绪被打断,他有些微怒,拿过手机看了眼号码,按下了接听,“夜子,我正好有事找你……你也找我?什么事?” “……什么?确定吗……夜子,这件事要讲证据……需要我暗查?你搞没搞错,你……嗯,好……”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又变回黑暗,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可是林暗夜在电话里说的话,却是那样清晰的一遍遍在耳边回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变得愈发复杂了。 只是,真的要那样做吗? 如果那样做,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是不是意味着… 回头,易少川看向床上的人,柔软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映照着她的小脸愈发的青白,一想到她今天承受的一切,他的心就狠狠的疼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寂静的夜色中,床上的人发出刺耳的尖叫,易少川一个大步奔过去,按住被恶梦缠住的女人。 “老婆,没事了,没事了……” 叶欢睁开眼睛,额头全是汗,她做梦了,又梦到许多的人声讨她,甚至拿东西打她,说是她是蛇蝎女人。 “没事了……”看着她睁开眼,易少川低语,伸手为她理了下颊边被汗水打湿的发。 叶欢闭了闭眼又睁开,“对不起!” 呃? 他一愣,笑了,“为什么说对不起?” 叶欢垂下眼睑,“我不该心软,不该让乔翊白去赫默南的公司……” 听到这话,易少川的眉头皱了皱,“现在才知道错了,是不是晚了?当初警告你,你偏不听……” 只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她里流淌出的自责。 唉…… 他低叹一声,“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你就是后悔的撞墙也没用了,通过这件事让你看清一个人也算值了。” “但我担心公司的股票会因此受影响,”新股才上市,叶欢怎么会不懂如此负面的影响对公司该是怎样的致命伤。 易少川的黑眸闪过一抹阴晦,接着就拧了下她的鼻尖,“担心有用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了还有大个子顶着呢?还轮不到你这个小矮炮担心。” 她矮吗?她是一米七零的身高好不好? 叶欢瘪了瘪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易少川一下子咬住唇,“你的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她愣住,他的舌头已经从她口中探了进去,一双大手也伸进了她的衣内,揉上她的柔软,边吻边含糊的问,“可以吗?” 今晚的他特别想要她,明知道她有伤,但他就是克制不住。 “别……”叶欢推拒着他,但是看到他眼里浓郁的化不开的黑云时,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用是种做。他的吻越来越深,他们的身体也越来越热,可是在这份身体制造的狂热中又有一份不安在翻搅…… 第102章 对老婆流氓到底 一夜旖旎,叶欢醒来时,早已日晒竿头,昨晚她的腿不能动,所以她只是享受,而卖力的是他,也不知道昨晚他是怎么了,感觉好像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似的。 昨晚的他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好像酣畅淋漓的尽头似乎又带着某种压抑和落寂…… 叶欢不由自主的回忆着,最后画面停在他累的大汗淋漓,却仍不停不休的索欢上,她的脸不禁又红个透底…… “醒了?”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中断了叶欢甜蜜的回味。 叶欢抬头,只见白伊容不知何时来了,见到叶欢有些诧异,白伊容连忙解释,“是,是少川让我来的。” “哦!”叶欢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白伊容很会做饭,给她做的每一餐都讲究极了,就像以前跟叶光年他们在一起,甚至她还知道叶欢每餐之后吃什么水果,每一个细节都做的完美。 虽然对白伊容这样气质不俗的女人做家佣,叶欢还有疑惑,但是一天下来,叶欢对她的厨艺却喜欢上了,所以当易少川回来,问她一天过的好不好时,她的回答就是,“好极了!” 其实她好的只是胃,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的,昨天的事不可能像梦一样的过去,尽管易少川说了什么事都不要她操心,但她却无法不管不问,她上了电脑,打开电视,虽然那些对她指责的舆论已经消失,但是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安宁下,总让她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恐。 易少川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忧郁,也没有点破,而是转身对收拾卫生的白伊容说,“白姨,麻烦你把我带来的药给煮上。” “什么药?”叶欢不解。 “一会你就知道了,”易少川还有些故作神秘。 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一股子药味在房间内弥补开来,叶欢闻到后就捂鼻子,“易少川,先声明我不喝药。” 她最怕吃药,尤其是中药,记得小时候她有一次得了咳嗽,可是打了很多天针都不见效,叶光年便带着她看了中医,结果那中药一喝就是一个月,喝的她连喘气放屁都是中药味。 看着她捂鼻又捂嘴的可爱样,易少川笑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于是,叶欢就把自己受中药迫害的事说了,当她最后说到我一捧起药碗就掉眼泪,每次药喝完了,我的眼泪也流了半碗时,就听到咣铛一声,她回头只见白伊容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而她竟然也流泪了。 “白阿姨,你……”叶欢疑惑的看着她。 虽然自己的故事挺辛酸,但一个陌生人会为此流泪,还是有些夸张了。 白伊容心头梗的如塞了个青橙,每呼吸一下,那青橙就会冒出酸水,最后她的整颗心都像浸泡在这酸水之中…… 她欠女儿的,可是这亏欠竟无法说出口。 “大概是白阿姨想起自己的女儿了吧?”易少川见叶欢起了疑惑,连忙打圆场。 叶欢的注意力被转移,却又问向易少川,“你怎么知道她是想女儿了?” “我……”易少川摸了下鼻尖,古话说的没错,不要随便撒谎,因为撒一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而且有可能还会穿帮,但目前为止,他只能继续扯谎,“猜啊,用脑子猜。” 他说着还指了指头,那样子颇为得意,仿佛在说做人要动脑子,言外之意是刺激叶欢没动脑呗。 叶欢瘪了下嘴,再看厨房门口白伊容已经走进了厨房,她才重又看向易少川,“对了,这个家佣你是从哪里请来的?” 她今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不过易少川早就想好了答案,“其实她不是家佣,”他边说边看着她的脸,但叶欢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她早就看出了以那女人的气质和谈吐,也不像是家佣。 “他是我妈,”易少川轻轻吐出这几个字,之后就看到叶欢的脸一阵惊骇。 下一秒就听到叶欢激动的声音,“易少川,你骗我!” 他对她说是孤儿没有父母,现在突然多出了个妈,她当然会认为是他骗了她。 “她不是我亲妈,”易少川低声解释,“是养母……” “你不是生活在孤儿院吗?”叶欢没忘记曾经他给她讲过的故事。 “是啊,但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人收养了,”易少川说的很小心,没人知道他在说出这些时,心就像是走在刀尖,小心翼翼。 他对自己说,要她接受一切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点点渗入,今天告诉她这些也算是渗入一点吧。 “哦?”叶欢烁烁黑眸盯着他,满是探寻,“你的养父母一定是权贵或是富商吧?” 叶欢想起之前他能出入澳门赌场,能穿起限量版西装,能一手遮天的权利,总算有了个正确又合理的答案。 易少川点了下头,对于提起这些似乎并不高兴,因为他一贯乌黑的眼眸此刻蒙了层灰,就宛若叶欢每次提起家,总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奈似的。 他是孤儿,哪怕被人收养,但那个家总归不是自己的,就像是她虽然有家,却也像没家一样孤独。 这一刻,她对他生出一种疼来,伸手握住他的,语气却有些调皮,“你挺牛啊,竟然让养母来侍候老婆,不怕背上不孝的罪名?” 他笑了,只是笑容里藏着她看不到的苦涩,还有一丝闪躲,“是白姨自己要来照顾你的,是她心疼……儿媳妇!” 如果不是白伊容强行出现,非逼着他尽快做出决断,他也不会冒这个险,而且他怕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连带着他一起怨恨。 心疼儿媳妇? 据叶欢所知,自古婆媳都是死敌啊,再说了,刚才听易少川说着那个养父母,似乎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怎么现在听这话又是母子情深了?而且他为什么不叫白伊容妈,而是叫白姨? 叶欢有些迷糊,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只是没等她弄明白,白伊容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热气腾腾的,中药味浓的让叶欢差点呕出来。 天啊,这么大一盆…… 要她全部喝下去,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不喝,坚决不喝! 易少川早在看到她皱眉拧鼻又摇头时笑了,“开始吧?” 她摇头,拼命的摇头,手捂着嘴捂的更紧了…… “你不主动,那看来只有我来帮忙了,”他又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狐狸笑来。 她身子向后缩着,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拔腿而逃,但无奈她的腿不能动,下一秒,她忽的感觉腿上一紧,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这个混蛋居然看出了她有逃的想法,可她也只是空有想法啊…… “来吧,欢欢!”他又说。 叶欢见再也逃不过,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易少川你别逼我,我不喝,我坚决不喝!” 霎时,眼前的人呆住,就连一边的白伊容也怔怔的,似乎都懵掉的样子。 他们这是怎么了? 对动以又。她不喝药,就让他们如此震惊吗?可是不论他们表现出什么样子,她说不喝就不喝! 叶欢再次捂住嘴,一副谁要让我喝,我就和谁拼命的眼神。 “噗——” 在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之中,最后有人先笑出声来,当然这第一声笑是易少川发出的,接着一边的白伊容也笑了,现在只剩下叶欢还傻乎乎的,对他们的笑不明所以。 “你以为这药是给你喝的吗?”易少川止住了笑,问她。 难道不是吗? 叶欢给了他一个反问的眼神。 “欢欢,”一边的白伊容也开了口,只是声音里仍带着未收尽的笑韵,“这药不是喝的!” 啊? 叶欢看向白伊容,只觉得还带着笑容的她愈发让叶欢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这药不是喝,是泡的,”易少川说着,已经将她的脚按进了盆里,一股子热流顺着脚尖,顺着血液噌噌上涌,直达四肢百骇,叶欢打了个激灵。 “忍一下!”易少川按住她要抽回的脚。 其实她回抽脚,倒不是因为水烫,而是神经在突然的热液中有种本能的收缩。 “这中药是活血的,我在孤儿院的时候,要是哪个小朋友碰到磕着了,院长妈妈就会给我们用这种方法来疗伤,那时候还不是用中药,而是从院内一棵活筋树上折几根树条,我们都叫活筋条,再找来几块青石,放在一起煮,然后趁热泡脚或是洗伤处,很快就能好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用热水洗敷着伤处,不知是水热,可是他的掌心太烫,叶欢只觉得被泡过的腿和脚,格外的暖,而那暖流竟一直漫到叶欢的心底,最后落在眼底,湿热一片。 她的感动不是因为他讲的故事,而是看着他给她洗脚,油然而生出来的感动。 洗脚这种事,她从来都以为是那是自己该做的,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男人可以为她这样做。 叶欢其实是别扭的,但是又贪恋的…… 灯光下,他发丝乌黑,衬衣袖口卷起,半蹲在那里,没有了平日的高高在上,也看不到戾气或邪魅,就像大千世界中普普通通的男子,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耀眼,都让她的心怦然乱动。 他没有刻意为她做过什么,但是只要做,总是能轻易就触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地震陪她洗澡,危难之时护她于怀,还有此刻为她洗脚…… 大概是她从小到大,缺失的爱太多,所以他随意给的一点小小的温暖都能让她感激涕灵,叶欢也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但就是克制不住。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他感觉到了,猛然抬头,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也一览无余的看清她眼里烁然的感动,他伸手在她鼻尖上一点,“感动了?” 她垂下眼睑,脸红。 看着她羞赧的模样,他也心神荡漾,忘记了是谁说过,女人最美最勾人的时候,不是脱光,不是骚姿弄首,而是那百媚娇羞一垂眸,此刻她的本就因为烫脚而面容娇美,再加上这一含羞带怯的闪躲,真的是让易少川热血奔腾,甚至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在他身下娇喘的妩媚。 “感动了,一会就以身相许吧!”流氓话大煞风景的脱口而出。 叶欢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身边的白伊容,只见她也脸上闪过不自然,只是那抹不自然中又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复杂,她想再看清时,白伊容已经转身离开。 “易少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叶欢恼羞的揪起他的耳朵,低吼。 “我要是不正经,现在就把你扑倒了,”他是哪句让叶欢吐血说哪句。 “流氓……”她对他无语了,唯有这两个字。 “呵呵,我的做人原则就是对老婆流氓到底,”易少川再次出口的话让叶欢想踢翻洗脚盆,然后把这洗脚水倒进他的嘴里给他漱漱口。 只是总能轻易就猜透她心的男人,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按着她的脚在盆里又捏又揉又泡了会,才给她擦干,然后放在他的腿上轻轻按摩。 “我的手法还行吧?”谈话终于回归正常。 叶欢点点头,认可的赞扬,“不错!” “那是,我敢说如此娴熟的手法,绝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原来男人得意的时候也会忘形。 娴熟? 叶欢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她记得老师教过这样一句话,熟能生巧! 他做的如此娴熟,一定是练习了不少次吧? 那谁是他练习的对象? 虽然他曾经在不正经的时候说过,他是处.男,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但叶欢也绝对不相信自己是他的初恋,不相信她是他第一个女友。 对于他的过往,叶欢也不想去追究,但是此情此景她还是想知道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个女人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这手艺在多少个女人身上练过?”叶欢不动声色的问。 呃? 这个问题有诈! 易少川眉头斜挑,思索了片刻,“一个……” “嗯?”叶欢摆明了不信。 “在一个女人身上练习了无数次……”他别扭的回答。 叶欢的脸由红变青,明显的生气,而且放在他腿上的脚正在回抽,这女人啊,果真是小心眼。 “你吃醋?”他当然不会让她把脚抽走。 “少自作多情,”叶欢当然不会承认。 “不吃醋,干嘛生气不让我按了?”他笑着,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笑就是易少川一笑不知哪国遭殃,叶欢已经对此深谙不已。 “我是担心你手上沾了太多的细菌,害怕自己会被传染脚气,”她愤愤的咬牙。 “哦?”易少川无耻的翻看了看自己的大手,然后更下流的话说了出来,“如果说我这手上有细菌,那可就麻烦了,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可是用这只手摸过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边说边对着她身体的部位一通指点,如果不是顾及白伊容还没走,叶欢差点就尖叫了。 “易少川你真恶心!”她只能将所有的愤怒都转化成这样一句没有丝毫效力的谩骂。 看着她生气了,易少川不再逗她,“好了好了,我老实交待还不行吗?” “不稀罕!”她把脸扭向一边,之前因洗脚而对他产生的好感和感动,早在听到他为别人洗过脚后都荡然无存了。 易少川摇了摇头,暗叹他这个老婆大人平日里工作起来像个铁骨女强人,而生活中也不过是不能免俗的小女人,不过这样的她,让他更加喜欢。 “我这辈子只给两个女人洗过脚,一个是我的院长妈妈,一个是我老婆大人……我在孤儿院被领走前,院长妈妈受伤了,也是伤在脚上,我就用她给我们泡脚的方法,天天给她洗脚给她按摩……”易少川的声音因为回忆而变得沉远,像是悠扬的二胡曲拽拉着人,随着那声音回到了过去。 这一刻,叶欢不由的转回头,却在他的眼里看见一片晶亮,像是漆黑夜空中繁星点点。 一个孤儿,一个院长妈妈,这便是温暖的回忆! 虽然易少川是孤儿,但叶欢觉得他比自己幸运,至少还有院长妈妈疼爱过,而她呢?甚至连妈妈的样子都不记得…… 她的心也在他的故事里酸成一片,直到他又点了下她的鼻尖,“现在还吃醋吗?” “谁吃醋了?”叶欢仍嘴硬的不承认,遂后问道,“那你以后都没有再见过院长妈妈吗?” 易少川给她按摩的动作一顿,接着就摇了摇头,“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去哪了?”叶欢没有多想便问。 易少川的眸子刹那变暗,像是满天的星辰突然间就被乌云覆盖住,“走了!” 走了…… 死了,是吗? “是胃癌,在我离开孤儿院三年后就离开了,”易少川再也不动,目光望向窗外,似乎想借那窗外的黑暗来凭吊他对院长妈妈的哀思。 认识他以为,他很少有这样悲情的一面,这一刻的他那么孤独,孤寂又落寞,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人一般,叶欢很想做点什么说点干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做起,说些什么,于是两人就那样沉默着,谁也不曾开口。 直到叶欢的腿都酸了,她才忍不住动了一下,接着就感觉他全身一颤,他也动了,那她就更能动了,于是脚尖又动了几动,却看他俊脸紧绷的看过来,“别动!” 她累啊,怎么不能动? 他越说不让动,她就越想动,结果,就看到他的脸抽了又抽,最后按住她的脚,“你怎么不听话?” “我脚累了,”她边回答边又动起了脚尖,终于听到他呵了一声,然后又快速崩住。 呃?这是…… 哈哈…… 他怕痒,原来她不知道他竟然怕痒,而且他的痒肉是在肚皮上! 于是,她就更闹腾起来,指尖贴着他的脚步挠啊挠,由于她腿上有伤,易少川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就在她的恶作剧里跟着别扭的全身扭动起来。 见她越玩越起劲,他心底的阴暗也一扫而尽,他的手指也探向她的脚心…… “呵呵.…咯咯……呵……咯……” 沙发上的两人笑了起来,门口,白伊容看着这一幕,眼眸里一片青灰,她手上提着的袋子,不知是该拿走还是该留下? 她来之前,小妍让她把这些带过来,白伊容并没有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知道那丫头的心思…… 如今看着易少川和叶欢在一起如此快乐,白伊容突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大概是白伊容的目光太灼热,易少川感觉到了,抬头撞上她的目光,两人都不自然的一闪,尔后,易少川似带着歉疚的垂下眸子。 叶欢发觉到了他的异样,回头,见白伊容在看着他们,她的脸闪过一抹红云,同时她也看到了白伊容手上的包,“白阿姨,你提的什么?” 白伊容的神思归位,一抹慌乱从她精致的脸上闪过,“没……是……是我从家里带来给少川的……” 想到她来时,小妍的那饱含期待的眼神,白伊容还是说了出来,而易少川在听到是从家里带来时,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起身过去,把包接了过来,“谢谢白姨。” “嗯,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白伊容说完转身。 易少川关了门,也抱起沙发上的叶欢向卧室走去,睡觉的时候,叶欢想到刚才的疑惑,又问向易少川,“你为什么不叫她妈妈?” 虽然不是亲生母亲,可养母也是妈啊! “不习惯,”易少川低低的声音要黑暗中响起。 “那她不生气吗?”她今晚的问题的确多。 “应该不生气……”他含糊其词。 “我认为你这样做不对,很伤她的心,”叶欢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叫她妈妈?” “嗯,应该叫!” “我懂了……我叫了她妈妈,你也就光明正大的叫她妈妈了是吗?” “才不是……” “想叫妈妈不丢人……” “易少川,我没有!” 第二天,叶欢醒来时,易少川已经走了,最近他总是走的很早,白伊容还没有来,叶欢坐到轮椅上,准备去厕所的时候,忽的看到了被丢在沙发一角的包,不知怎的,叶欢那一刻就产生了好奇。 第103章 女设计师 白伊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欢正对着窗口发呆,她刚想上前,就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瞬间,她的神色就慌乱不堪。 “欢欢……”她小心的叫了一声。 叶欢大概是想的太入神,竟然没有听到,见她这样的反应,白伊容愈发的不安,小心走近一些,又叫了一声,“欢欢……” 这次,叶欢终于听到了,她回头冲白伊容一笑,“白阿姨你来了?” “嗯……”白伊容神色有些不自然,撩了下耳边的发丝,“路上有些堵车,所以……” 看着她这样,叶欢连忙解释,“没关系的,你帮我这些衣服给挂到衣柜里吧!” 刚才她打开那个包,里面就有一张照片还有一些衣服,衣服都是男式的,而且都是新款,标牌还挂在上面,不同的只是衣服风格,但叶欢能肯定这些衣服穿在易少川身上,绝对是一等一的惊艳。 他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 不知何时,他在她的心里已经优点远远多于缺点,而且还会不时的冒出一种骄傲来,因他而产生的骄傲,比如此刻看着这一件件衣服,她都觉得全世界除了他,谁也穿不出更风骚的味道来。 除了易少川外在条件好之外,叶欢也不得不佩服为他买衣服的人眼光独道,像是极其了解易少川似的,每一件衣服从色彩到款式,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白阿姨,这衣服都是你给少川买的吗?”她忍不住好奇的就是想知道。 白伊容挂衣服的动作一顿,拿在手里的衣服差点因为颤抖而掉落,她紧紧的捏住,哂笑了一下,“哦……是!” 叶欢点点头,随手拿起床上一件酒红色的毛衫披风,这件衣服只是看着就极其拉风,是这些衣服中叶欢最喜欢的一件,她拿在手里翻看衣服的品牌——da喂id,挚爱的意思,这应该是衣服的牌子,但凭借叶欢对时装品牌的敏感,她能肯定这不是国际大牌,她又随手翻了几件,结果全是这一个品牌。 “阿姨,你这衣服是从哪里选的,很眼光独道,”对于白伊容说这些衣服是她买的说法,叶欢深信不疑,因为白伊容的穿衣都很有品味。 “这个……”白伊容有些迟疑。 看她这样,叶欢赶紧解释,“我是觉得你选的这些衣服都好有特点,而且特别适合少川,我是想……”叶欢露出一抹羞赧,“想以后给少川选的时候,可以去参考一下。” 虽然da喂id这个品牌叶欢很陌生,但是能看得出来做工非常讲究,而且是纯手工制作,不论款式,还是质地面料都是无可挑剔。 “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白伊容说这话时,偷偷的打量着叶欢,“她是做服装设计的。” “这样啊!”叶欢并没有多想,“不过真的很漂亮,你这个朋友的女儿很有大师的范,”叶欢由衷的赞赏。 “是啊,她的手很巧,思维也很独特,而且人也长的漂亮……”白伊容看着叶欢,兀自的夸赞起来,甚至忘记了这样子是怎样的失态。 叶欢感觉得到白伊容看着自己的专注,那样子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通过她看另外的人,这感觉有些奇怪,也让她别扭。 “白阿姨,你这个朋友的女儿不会是少川曾经的恋人吧?”女人天生的敏感,在白伊容赞美那个设计师时,叶欢心里就浮过一抹怪异,她笑问着,可是在等待白伊容回答时,心跳明显加快。 “啊?不是,怎么会……”白伊容又慌乱了,“欢欢,你千万别多想,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白伊容这样,叶欢噗嗤笑了,“阿姨,我就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 她紧张了! 她怎么会不紧张?每天和这个丫头在一起,白伊容都可谓是心惊胆颤的,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叫错了名字,说错了话。 这真是一种折磨啊,但是她却甘之若饴。 “白阿姨,我能见见你朋友的女儿吗?”吃午饭的时候,叶欢又再次提起了这个话题,这次白伊容筷子都吓的掉到地上。 “欢欢,你真的不要多想,少川绝对没有……”白伊容误解了。 “白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于白伊容的慌张,叶欢也觉得有些怪,她只是要见一下那个女设计师,白伊容有必要如此慌张吗?好像她们是见不得似的。 “我要见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喜欢她的设计,我准备投资个服装公司,想请她做设计师,”叶欢解释清楚。 “什么?”白伊容这回是惊讶了。 “就成立一个叫da喂id的服装公司,她如果觉得做设计师太亏,也可以让她做投资人,就用她的设计稿做为无形资产……她的设计我太喜欢了,你帮我联系一下她好吗?或者你给我她的联系方式,我自己联系她。” 叶欢就像是中了魔似的,脑子里挥不走赶不去的都是易少川的这些衣服,仔细看过才发现每一件都格外的独特,而且她还上网查过了,da喂id这个品牌的服装还没有,如果这个品牌再高度包装,配上高档独特的袖口或纽扣,配以广告宣传,她敢肯定很快就能像ll设计师手下的品牌一样,成为男士衣柜的新宠。 叶欢的建议完全出乎白伊容的预料,可是隐约又感觉这是个契机,只是她们如果见面了…… 不行,不可以! 白伊容心底升起的那抹欢欣雀跃,瞬间又被可能出现的后果给浇灭,最后只能含糊道,“我先问问她的意见吧?这个女孩家庭条件很好,做设计只是一种爱好,并没有别的打算……而且她只为喜欢的人设计服装,并不是……” 说到这里,白伊容嘎然停下,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叶欢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她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易少川那样优秀的男人有人喜欢才正常,没人爱慕才假呢! “白阿姨,没关系的,”叶欢很大度,“从她给少川设计的衣服,我看得出来,她用了感情,衣服也是有生命的。” 白伊容没想到叶欢会如此说,紧揪的心微微放松下来,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好孩子,你真的善解人意。” 她这个突兀的亲密让叶欢有些不适应,“我只是相信我的老公。” 一句话让白伊容的脸火辣起来,她连忙抽回手,站起来收拾桌子,不再多说一个字。 “白阿姨,麻烦帮我联系一下,”叶欢并没有多想,而是转着轮椅回了卧室。 躺到床上,叶欢又开始想像着投资服装公司的事,最后不知不觉睡着,直到鼻尖痒痒的,她才打了个喷嚏醒来,却听到某人抱怨,“老婆你是打喷嚏还是打雷呢?” 易少川回来了,而且此刻他在干什么? “老婆,你喷了我一脸口水,你要给我擦干净,”他抓着她的手,揉上他的脸,也就是他能用这么无耻又无赖的理由来占她便宜,叶欢真是服了他。 “少不正经,”眼看他拉着她的手往他衬衣里钻,叶欢连忙打住…… “我想你了,”易少川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黝黑的眸子跳跃着晴欲的火光。 这男人精虫上脑吗?怎么一见面就是这种事! 叶欢坚决抽回手,“易少川,我可告诉你,我现在是病人,你这子涉嫌虐待病残!” 易少川笑了,“是吗?我怎么感觉你病了,反倒对那个需求更旺盛了,昨天晚上是谁缠着我,嚷着要我用力点,快点的?” 啊啊啊…… 叶欢的脸当即如同煮了一般的通红,在动情的时刻,人都会失控的好不好?她那样要求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现在竟被她取笑,这个流氓,混蛋…… “不要害羞,宝贝,我爱极了你那个样子,”易少川摩挲着她的脸,声音浑哑。 安想前见。他还说…… 叶欢去捂他的嘴,结果他一偏,躲开,然后欺上她的唇…… 熟悉而清凉的气息,瞬间袭卷了她的口腔,温暖有力的舌尖坚决的撬开了她紧闭的唇齿,温柔又不失霸道,在她口内一番掠夺,最后缠着她的舌尖纠葛不放。 房门没关,白伊容走动都能看得到他们的亲密,叶欢虽然贪恋他的吻,却又惶惶不安,可在这种惶乱之中,却又说不出的刺激,就像是偷情…… 她一边挣扎,一边回吻,很快她的身体就燥热起来,他也感觉到了,吃吃一笑松开她,“想要了?” 要个头啊,这个流氓,不仅自己流氓,而且还会诱拐着别人和他一起流氓! 叶欢赶紧推开他,气息仍停在刚才的激吻里,并不平静,目光瞥向他,只见他的衬衣因刚才一番动作有些凌乱,她忽的想起那些衣服,撇嘴道,“你小情人送你的衣服放在衣柜里了。” 她说这话纯粹是为了打趣他,却见他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然后侧过脸来直直的看着她,那目光很深很暗,一扫先前的柔软,就连声音也凌厉无比,“你动我的东西了?” 第104章 她的照片 他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叶欢被这样的他吓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点了点头,“不能动吗?” “你怎么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易少川失控的低吼,然后跳下床,直奔那个被扔在角落里的空包。 他将包翻倒过来,可是那包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暗暗握了下拳头,心里升起一股懊恼,他昨天晚上怎么就忘记了这包的事呢? 在送走白伊容后,他准备自己收拾这个包的,可是一到床上,一碰叶欢,他就这把这事给忘记了。 真是色字当头,误大事啊! “不就是一个女人为你设计的衣服吗?”叶欢为他激动的反应受伤,同时心里也起了涟漪,那个女人是谁?对他很重要吗? 不自觉的,叶欢在潜意识里已经把那个女人当成了潜在的情敌,这是女人的通病,没有的时候还会幻想假想敌,更何况人家把衣服都送上门了。 易少川听她这样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激了,暗吐了口气,将包丢到一边,重新换上一副笑容,过来哄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欢生气了,脸扭向一边,不搭理他。 “老婆,”易少川爬上床,睡在她的一边,“我是怕你误会!” 既然她都知道是女设计师了,那他也不必再隐瞒,“我就是怕你会多想,才会激动的,要不是我忘记了,今天早上我就把那包衣服给扔了。” 扔了? 想着那么好的衣服被扔掉,叶欢呶了下嘴,“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见她话语有松动,他赶紧讨好,“对我来说,除了舍不得你,就没有舍不得的。” 叶欢知道他一向嘴上功夫好,哼了声,“那你去扔啊!” 易少川见她黑眸盯着自己,分明是故意试探,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直奔衣柜,风卷残云的扯下那些衣服卷成一团,就扔向垃圾桶,恰在这时,白伊容做好了晚餐过来叫他们,看着这一幕,她惊叫着扑过去,“少川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是小妍的一片心呢……” 白伊容就差哭了,这一幕让叶欢眉头紧紧皱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异常反应如果还引不起她的警觉,那她就是白痴了。 “白阿姨,小妍是谁?”叶欢厉色的问。 把衣服抢救于垃圾桶的白伊容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失控了,她慌乱的看了眼易少川,然后垂下眸子,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她这样,叶欢看向易少川,“你说也一样。” 易少川揉了下鼻尖,叶欢不知道这是他每次撒谎前都会习惯做的动作,“是服装的设计师。”。 “她对你有心?”叶欢笑着又问。 易少川很坦诚的点头,然后做了个风骚无比的动作,“就凭你男人这外形,让女人有心很难吗?” 本来叶欢还很敏感这个事的,可当易少川如此说出来,她倒觉得理所当然了,“臭美!” “臭美也是要有资本的,”易少川毫不客气。 “……” 叶欢被他如此没脸没皮不知羞的样子打败,看了眼那些抱在白伊容怀里的衣服,虽然已经觉得别扭,但是要扔掉也实在可惜,“白阿姨,麻烦你把衣服再挂回去吧!” “啊?哦……好,好!”白伊容如遭大赦,又把衣服挂回衣柜原处。 易少川看了眼那些衣服,黑眸里掠过别人没有看到的阴晦。 “少川,我想投资个服装公司,”吃饭的时候,叶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服装公司?”易少川何等精明,已经预感到什么,没等她说下去就否认,“这个行业水深鱼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并不指望这个服装公司赚钱,”叶欢的一句话把易少川呛到。 “不赚钱?那还投资干什么?”易少川冲她翻白眼了,言外之意就是白痴才会投资公司为了赔钱。 叶欢用筷子底端敲了敲桌子,“钱钱钱,易少川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钱臭啊?俗!” “你不俗,为什么当初接手叶氏,据我所知,你的兴趣好像并不是经商,”易少川笑着反问她。 没错,她是不想经商,可是…… “我告诉你,我准备投资的服装公司不以赚钱为前提,而是以爱为前提……现在很多富太太富小姐已经意识到攀比有钱太俗气,但她们还是想展露一些与众不同的财富,所以我的想法是让那些富太太和大小姐,可以为自己爱的人量身定做服装,当然也可以自己设计,这样穿出来的衣服才有特点,才显得特别,而且da喂id这个品牌本身就是挚爱的意思……” 她说起这个的时候双眼放光,像是看到钻石一般的闪亮,易少川看得痴迷,同时心也为此而纠结成一团。 她们不愧是双胞姐妹,连想法都是如此的相似,没错,小妍当初学设计的时候,就是说了和叶欢一样的话,说是她的设计不为了谋生,不为了赚钱,只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人设计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服装,让他感受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爱。 在昨天听到白伊容说从家里给他带东西过来时,他就知道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好奇,最终让他忽略了,结果被叶欢发现。 “你说我这想法好不好?”见他神游太虚,叶欢又问。 易少川回神,“好是好,不过不实际。” 一句话如盆冷水泼下来,叶欢的兴致被打消了大半,拿起筷子扒拉碗里的饭,嘟囔道,“跟你这种满脑子钱臭的人无法交流。” 她说完又看向白伊容,“白阿姨,别忘记了帮我联系那个设计师,我敢肯定她一定会赞同我的意见。” 要见小妍? 易少川神色一紧,“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如果是,明天跟我去上班!” 上班? 她倒是想去,可她这腿能去吗? 叶欢冷冷一笑,“好啊,如果你肯抱着我去上班,我就去!” 她准备将他一军,可易少川是谁?脸皮堪比城墙,腹黑的能吞下整个世界,他微微一笑,“当然,抱着自己的老婆上班,有什么不可以的。”空过就个。 “…….”叶欢被吃到嘴里的米饭噎到,只能翻白眼,“不嫌丢人。” “抱自己的老婆就是走遍全国也不丢人!” “咳……”一边的白伊容听着这两小口打情骂俏,有些坐不住了,而她这一声让叶欢忽的想起什么。 “对了,白阿姨,有件事我还想问你,”叶欢看向白伊容。 “什么?”白伊容回答她的时候,不忘记看向易少川。 “那包衣服是你给少川带来的,可你带来的包里,怎么有我的照片?”她话音一落,易少川和白伊容顿时都变了脸,尤其是白伊容直接看向易少川,那眼神有害怕,还有求助。 易少川垂在桌底的手紧了又紧,面上却笑意吟吟,“照片在哪呢?” 叶欢从轮椅一边的杂物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来,上面的她甜甜笑着,如沐春风,只是叶欢纳闷的是她忘记了自己何时拍过这样的照片,不过看上面的人确实是自己。 “白阿姨,你哪来我这张照片?”叶欢这样一问,白伊容手中的筷子啪的掉在地上,而易少川一贯暗沉的黑眸如泼墨般的更暗了。 “是我,”易少川看着白伊容的慌乱接话,“我让阿姨给我带过来的。” 叶欢的目光扫过照片,“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拍过这样的照片,易少川你快老实交待,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 他一时沉默,眼里翻腾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浪潮。 “说啊,”见他沉默,叶欢继续追问。 易少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白伊容,而接到信号的白伊容立即站起身来,“欢欢,少川你们慢吃,我还有点事,要早走会!” 白伊容的话打断叶欢的追问,她只能点头,而这时易少川已经站起来,“白姨我送送你。” “啊?不用……好……”白伊容在易少川深邃的目光中,由拒绝到答应,然后拿起包出门。 “我一会就回来,”易少川走过叶欢身边时,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楼下,易少川和白伊容站在车身挡住的后面,两人对面而站,谁也没有说话,易少川点了颗烟,烟雾顺着风散开,带着股忧伤的味道,尤其是白伊容紧揪着背包带,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你满意了?”易少川吐了口烟圈,头微仰,凝视着天上的星辰。 “不是的,少川……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的,小妍她也只是…….”白伊容欲解释,却被易少川打断。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欢欢面前,”易少川的头缓缓放下,目光平视着白伊容。 “可是,小妍她……”白伊容脸颊滑落了两滴眼泪。 “小妍,小妍,你心中怎么就只有她,叶欢她也是你的女儿,你已经狠心抛弃了她二十年,难道现在你还能对她再狠心一次吗?”易少川再也压抑不住的低吼。 白伊容含泪的眸子如被吸了光似的变暗,暗的像是沉入了无边的海底。 “我知道,我对不起欢欢,我欠她的,可是,可是小妍她……”白伊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易少川和白伊容一惊,同时回过头去———— 今天是万万的生日,谢谢宝贝们的祝福,今天万万会加更哦! 第105章 他欠的债,他会还 “舅妈,真的是你!”苏瑾看到白伊容时,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婉转明媚,像是春天盛开的桃花。 她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却别样的美艳。 “小瑾,”白伊容看到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舅妈,你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苏瑾过来亲昵的挽住白伊容的手臂,然后又不友好的看了眼易少川,“如果不是小妍姐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来了这里。” “我……”白伊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易少川,苦涩的一笑,“我明天就回去了,怕打扰你才没说的。” “回去?”苏瑾很意外,接着就笑了,“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白伊容再次看向易少川,只见他的眸子黑的几乎与这周遭的夜色融为一体,想到刚才他凌厉的话,她垂下眸子,那落寞与伤痛深深的刺到苏瑾的眼睛。 “川哥,是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知道你被那个女人给迷的晕头转向了,但是你别忘记了,是你负了小妍姐,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也不可能……” “闭嘴!” 苏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少川冷冷打断,“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来插手。” “我们是不想插手,但是我们不能看着小妍姐等死,易少川你拍拍良心,当你和叶欢恩爱的时候,你想过吗,在地球的另一端还有个女人为你流泪,为你一天天干枯生命……” “小瑾,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伊容听不下去,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易少川的黑眸在她们中间流转,“白姨,如果不是欢欢她和小妍有着一样的容颜,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他突然间凌厉的话让白伊容脸色变白,苏瑾挽着白伊容的手也在收紧,她们的眉目同时闪过一抹恐慌…… “为了逼我,连演戏这种事你们都能做得出来,真是让我失望至极,”易少川也没想到她们会这样,可就在刚才他无意的抬头一瞥,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时,忽的明白了。 “少川,我……”白伊容欲解释,易少川根本不给她机会。 “如果你有时间,就去西郊公墓看看,那里有块墓碑,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只有一行字,拜托你看过之后,再去想想过去的二十年,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付出了什么,你今天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向她索取……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其中的一个,但她是你的女儿,也是你怀胎十月所生,为什么你对她就是能狠下心?” 易少川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但胸口的滞堵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堵的愈发厉害,他微微抬头,望向天边的星子,“我承认欠小妍的,但那是我欠的,我欠的债我会还,但是别想用这份债来束缚叶欢……还有她是我的太太,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可是你当初……”苏瑾刚张嘴,就被易少川一个肃杀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小瑾,你现在也离开了叶氏,我看你还是带着你舅妈,还有你的小妍姐回北京吧,至于小妍的事我已经向国际红十字会发出申请,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易少川说完,又看了下不远处,月光下,一道身影被拉的极长,那抹瘦长宛如一把长剑刺向易少川的心,但是他宁愿伤的是自己,也不愿她们将那把剑刺向叶欢。 易少川趿趿上楼,走的很快,像是身后有鬼撵似的,他不是逃避,而是不想再纠缠,有些事是注定的,当断不断的后果,只会让一切更乱。 “你跑上来的?”叶欢手里还捏着那张照片,看到进门气喘吁吁的男人有些好奇。 经她这么一说,易少川发现自己还真是跑上楼的,竟然放着电梯都没有坐。 “嗯,锻炼身体,”他掩饰掉眼里的慌乱,去厨房倒了泡脚中药水,给她泡脚按摩。 “易少川,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天了,几乎把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都刨个底朝天,但就是没有一点点印象。 “想不起来?”他不回答,却反问。 叶欢点点头,“你告诉我,好不好?” 易少川摇头,“告诉你多没意思,要自己去想!” 叶欢翻白眼,“故弄玄虚,”说着目光又在照片上过了一番,嚅嚅道,“这照片上的人有可能不是我吧?” 闻言,易少川黑眸一紧,给她捏脚的手一颤,“不是你,还有谁?” “可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拍过这样的照片?还有又怎么到你手里的?”越是得不到答案的东西,越是让人好奇,让人心痒的想不停去猜测。 易少川看着她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你不要再想了,我老实交待,好吗?” “快招!”她坏坏一笑,“不说实话就让你喝洗脚水”。 “最毒妇人心,”易少川做了个怕怕的表情,“照片呢是我偷拍的,所以你不知道……至于我为什么偷拍你,那是因为我暗恋你啊!” “暗恋我?”叶欢觉得好笑,而且直觉上告诉她,他这话根本就是在哄她,可是当触及他漆黑如墨的瞳眸,她又突然觉得他很认真。 这种感觉很奇怪,最近她总是有奇怪的感觉,对白伊容有,对易少川也有,难道是车祸把脑子也撞坏了? “不信?”见她走神,他在她脚心挠了下。 “呵呵……痒,”她笑着拍了下水,那水溅到他的脸上,还有几滴真的溅到他的唇上。 “好啊,你……”他说着,手抬起,绕到她的颈后,一个下拉,他的唇贴上她的,然后那点混着她脚香还有药香的水渗入到他们的嘴里。 “唔唔……”她抗拒,这多脏啊,这个混蛋! 他似乎并不在意,吻的格外浓情蜜意,最后停下时,还意犹如未尽的评价道,“今天这吻最有味道了。” bt啊,bt…… “欢欢,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其实我在你还穿开裆裤时就喜欢上你了,”他半真半假,让人有些迷乱。 “流氓鬼……”叶欢因为他说开裆裤,不禁脸红。 “我说真的,你的屁股特别白,上面还有颗朱血红的痣,就像是一颗火石榴……而且你那里那里很白嫩,不像现在……” “啊,啊啊……你闭嘴,你不许说!” 叶欢羞死了,这个混蛋怎么连这种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叶欢这次真是脸红到脚根了。 易少川任由她打,然后将她拦腰抱起,直奔卧室,“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现在去检验检验!” 验他个头啊,这混蛋验着验着,肯定就会验出事…… 诚如叶欢预料的那样,检验的结果就是她又被这个男人吃干抹净,虽然她是个病患,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照顾她的意思,几天来夜夜激战,这样下去,叶欢都怀疑她这腿永远也好不了了。 第二天,叶欢肯定要补眠,只是这次没如她所愿,被人给吵醒了。 “我再睡会,”叶欢嘟囔着,挥开某人的毛手。 “去公司里睡,”耳边,某人的声音软软的,像是把毛刷子刷过她的心房,痒成一片…… 公司里睡?上班睡觉是违反员工行为守则的,他忘记了吗? “不去,会被罚,”叶欢可记得叶乐自从进了公司,可没少干过抓人捉睡的事。 昵婉明不。“我不同意,谁也罚不了你,”他耐着性子哄她,其实并不是非要她去上班,而是他让白伊容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就没有人照顾了。 “我不想去!” “去了,乖……” “我不能走路!” “我抱你啊!” 看来这人是铁了心,如果她不去,估计他会直接从被窝里把她抱去,叶欢只得努力睁开眼睛,不过起床气很大,“易少川是你让我去上班的,不要后悔!” 后悔? 她不知道,爱上她,为她做任何事,他从来都没后悔过! 两人来了公司,叶欢想着让他用轮椅推自己进去,谁知某人真的履行承诺,把她抱进了公司,这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那些女人的眼神啊真是羡慕嫉妒恨,各种神马的都有。 不过虽然很羞赧,但不能承认被他抱着,承载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叶欢的虚荣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膨胀。 女人都渴望被众星捧月的呵护,更何况这星这月还是极品,她尽管不想落俗,但终还是不能免俗。 “幸福吗?”把她抱到办公室,他就这样问了一句。 叶欢咬了咬唇,嘴硬的不愿承认,“痛苦还差不多!” “痛苦?估计这上下二十几层的女员工都好渴望像你一样痛苦,”易少川调侃她,他这双眼还真是犀利,居然连女人们的那点心思都看穿了。 “少贫了,还不赶紧去工作,”叶欢不想和他讨论下去。 “命令我?”易少川挑眉。 “不行吗?”叶欢浅笑,“以你老婆的身份,同时也以叶氏大股东的身份。” “呵呵,行!”易少川低头,又在她唇上一啄,“有事叫我!” “什么事都能叫你吗?”叶欢坏笑着反问。 “当然!” “这话可是你说的。” “嗯啦!”他点头。 叶欢来公司里真的没什么事,坐在那里也就是上上网,最后无聊的又打电话给薛子路,谁知那小子竟出门谈业务了,叶欢挂断电话,无聊的拿着笔转圈圈。 死易少川,没事让她来公司干吗? 无聊啊…… 就在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时,忽的qq头像闪了,一看是自己好久不见的表妹唐汐颜,这表妹是舅舅家的,可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舅舅没过多久也走了,只剩下这个表妹还有一个表弟。 “干吗呢,欢欢姐?”红颜易老(唐汐颜的网名)发过个对话框。 “发呆!”娶猫的老鼠(叶欢的网名),她发了个表情过去。 “你结婚了,怎么没告诉我?” “别提了……”外带无数个怪异的表情,“你今年毕业对吧?” “嗯,快啦,还有半年的时间。” “小航怎么样?” “他还行,只是最近有些……”还没说完,头像一下子暗了下去。 叶欢以为是断线了,于是敲了一行字过去,“他最近怎么了?” 只是等了十多分钟,等的她都想去厕所了,唐汐颜的头像也没有再亮起来。 这丫头…… 叶欢又给她留言,“有事找我,一定要找我哦!”然后才退了qq准备去厕所。 这时,她忽的想起什么,弯弯的瞳眸里闪过坏笑,然后按响了易少川办公室的电话,他好听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什么事?” “我,想去厕所,”她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住不笑出来。 “……”那边明显一顿。 “不是你说的有事就找你吗?如果你不想去,我让小露露推我去也行,”恰好薛子路从外面回来,听到女王大人有请,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你敢!”某人说着就摞下电话,一分钟后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看到他有些别扭的脸,叶欢开口,“先声明我绝对不去男厕所。” 易少川的嘴角抽了抽,“你倒是想去?” 言外之意,就是她想去,他也不会同意喽。 那不去男厕就只能去女厕,他一个大男人抱着她去女厕,这感觉…… 叶欢仿佛看到那些女员工跌掉眼镜的样子了,抿嘴一乐,冲他伸出手臂,“来吧,老公!” 这两字叫的让人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尤其是站在一边的薛子路简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天啊,这哪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女王,简直就是二货花痴女一枚嘛! 不过,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他操什么屁心。 “小欢……叶助理,没事我先走了,”薛子路可不想当个二百五的电灯泡。 “不要走,我很快回来,你乖乖等着,一会给我汇报近期工作,现在给你五分钟的构思时间,”叶欢冲薛子路挤了下眼。 薛子路扭了扭他并不算纤柔的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女王大人。 第106章 限制级啊限制级 只是,薛子路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叶欢办公室就来了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叶欢呢?”苏瑾进门就很冲,她从易少川办公室那边过来,秘书说总裁来了叶欢这里,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半男半女的薛子路坐在那里。 对于薛子路,苏瑾当然不喜欢,首先说他是个男人,却一副娘娘腔,关键是一个男人和苏瑾做朋友,她才不信男女会有纯友谊。 薛子路对苏瑾也是见一眼讨厌一眼,一个女人却整天摆出老爷们的强悍,标准的装逼啊,而且还勾搭叶欢的老公… 他斜睨了眼颐指气使的苏瑾,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嗲声嗲气道,“哟,这不是苏前秘书吗?” 一个前秘书在苏瑾的怒火上又浇了把油,不过他说的是事实,苏瑾是被易少川开了,她的确就是个前秘书,“少废话,叶欢呢?” 相对于苏瑾的暴怒,薛子路却如一池春水般温和,“欢欢啊,她去厕所了……而且啊,是总裁大人亲自抱着她去的。” “什么?”苏瑾很吃惊,“易少川抱着她去厕所?” 这个易少川在遇到叶欢以后,简直就不是个爷们了,现在居然沦落到抱女人去厕所,苏瑾只觉得胸口的火焰又烧高了一截。 “嗯啦!”薛子路已经起身,拧了拧腰,故意骚姿弄首的走到苏瑾面前,“而且是去女厕所。” 苏瑾的拳头握了又握,转身就要走,却被薛子路拦住,“你不会是想去现场观摩吧?” 看着苏瑾已经变色的脸,薛子路心情格外的爽,“苏前秘书不是我说你,还是别去看了,人家夫妻上个厕所,你一个外人掺和多没劲,说不准人家一时来了情致,还会突然那个什么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站在那里不觉得尴尬啊!” “你给我闭嘴!”苏瑾听不下去了,再怎么说薛子路也是个男人,居然在她一个女人面前说起了那种事,真是不要脸。 薛子路伸出纤纤玉指,含羞带怯的往嘴上一捂,“苏小姐不会害羞了吧?” “我让你闭嘴,”苏瑾都有想抽这个人耳光的冲动了。 “闭嘴干嘛?”薛子路无视她的抓狂,“我说的是实情啊,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人家小夫妻的感情有多好,那真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啊…我说苏小姐你以前有多少错咱不说了,但这次你算是积德行善做了个大好事,做人嘛就该像你这样,知错就改,当人家小三那可是损阴德的事,据说死了不能超生,投胎不能做人,你现在迷途知返,上帝他老人家一定看得到,你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差,就算不让你做人,也会让你做个高等一点的动物,比如投胎做狗,也一定会做那种贵妇人怀里的芭比狗或是……” 啪—— 一个巴掌甩过来,堵住了薛子路的嘴。 打他?这个男人婆居然敢打他? 薛子路也抬起了手,但想想自己是男人啊,不能和女人动手,那样太丢男人的面子,于是抬起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皮笑肉不笑的戏谑道,“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苏小姐这一巴掌打的,不是想给我示爱吧?” 无耻,无耻! 苏瑾气的全身都在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薛某谢谢苏小姐的错爱,我可是没福消受,话说我这个人呢,对男人婆可没有兴趣,我比较喜欢那种柔软的像面条一样的女人,像你这种站在男人堆脱光了是女人,站在女人群里脱光了又没男人标志的那个什么……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你给我闭嘴,闭嘴……”苏瑾扑过去,她现在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掐死这个半男不女的二百五。 有了先前一巴掌的教训,薛子路这次有了防备,在苏瑾扑过来时,他身子就闪了,可是已经被气的完全失了理智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罢休,竟把薛子路一直逼到沙发上,而且骑着他就掐过去。 乖乖,这女人玩真的! 他岂不是要被掐死了? 薛子路面对这个已经完全疯了的女人,灵机一动,看着大敞的办公室门,就高声叫道,“快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非礼,非礼啊……” 这样一嗓子吼出去,在寂静的办公楼上,那效果就相当开了大喇叭,顿时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不一会的功夫,叶欢的办公室门口就挤满了人,他们看着这一幕,都是进不得却又舍不得退啊。 当不迎男。一向以冷酷出名的苏大秘书,居然也有如此火爆的时候,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稀罕景,而且她扑倒的还是一位娘们级男人…… 男人婆,娘娘腔,这组合真是超级有料! 苏瑾光顾着撒气了,甚至没有多想此刻她骑在薛子路身上有多么的暧昧,更没有注意到门口已经有无数双眼睛了。 薛子路是想喊人来救命的,却没想到来的人都看起了热闹,眼看着自己真要被这个女人掐毙了,那些人仍无动于衷,不得不扯着苏瑾的手再吼,“去叫总裁,去女厕所叫总裁……” 什么?什么? 看热闹的人再次被听到的话雷到,在大家一阵怔愣后,身体齐齐后转,向着女厕所奔去,然后在厕所外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啊……易少川你轻一点,轻一点……” “老婆,我也想轻,可是轻不了!” 外面的人已经你看我我看你了…… “老婆,要不你脱了吧,不脱我不好办!” 外面的人一阵唏嘘,总裁好直接! “不脱,我不要脱,你快点不行吗?” “老婆我快不了啊,你这个姿势我不好弄……” 天啊,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劲爆啊,外面的人,尤其是男人已经受不住的蠢蠢欲动了。 “总裁太饥渴了吧?”女人们面带羞赧,却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啊——”里面又传来一声尖叫,是叶欢发出来的,“易少川你混蛋,你出去,出去……” “老婆,你再忍忍,再忍忍……马上就好,马上……” “啊,啊,啊……”叶欢尖叫。 咚—— 门口挤着的人越来越多,最终不知是谁用力一把,厕所的门被一下子推开,偷听的人集体倾了进去。 “谁?”易少川听到了这声音,低吼。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同时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捂嘴,然后爬起来走人。 “谁在外面,”叶欢也感觉情况不对,可是,当他们出去的时候,外面哪还有人影。 叶欢提着被扯坏的裙子欲哭无泪,“易少川都怪你,我让你轻点,你还是把我的裙子给扯坏了。” 刚才她的裙子不小心被水管给勾住,她让易少川给帮忙,谁知他越帮越忙,把她的裙子给扯坏了。 易少川却不担心她裙子的问题,他在担心刚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声响,果然在他抱着叶欢回去的时候,所有人看他们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 “我怎么感觉大家看我们都怪怪的,”叶欢也发现了。 易少川哼了声,“这不是你要的效果吗?” “什么?”她不明白。 “让我抱你去厕所,故意卡住裙子,然后又把大家引去,听我们那样一番对话……”易少川把这一连串的事加在一起,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叶欢的笨脑袋转了几转,在重新回忆过他们的那段对话后,彻底的反应过来,“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不是……” 她对天发誓啊,虽然让他抱自己去厕所是有意整他的心思,但卡住裙子绝对不是故意的! 只是没等她解释,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她的办公室沙发上这才是上演的限制级啊…… 易少川也看到了,先愣后惊,最后叫了声,“苏瑾!”。 沙发上,还不解气的苏瑾听到这一声,失控的情绪才反应过来,只是仍跨坐在薛子路的身上,而饱受凌虐的薛子路看到叶欢,简直比看到亲娘还亲,挥着无力的冲手冲她呼救,“欢欢,救命啊,救命……非礼,她非礼我……” 之前说非礼是为了吸引人来救他,而现在叫非礼已经是一种本能了,因为被苏瑾这样骑着,再加上她因激动乱扭乱动,他真的有了反应。 “苏小姐,你能先下来吗?”叶欢看不得薛子路可怜巴巴的眼神。 这时,苏瑾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姿势很不雅观,她匆忙从薛子路身上下来,只是没等她开口解释,薛子路在身后已经委屈的诉苦了,“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大家可要给我作主,她苏瑾想男人泡牛郎,现如今饥渴的见着男人就扑,我这清白是彻底给毁了……” “哈哈……”门口,围观的人早在这一波一波的意外中憋不住了,呼哧笑出声来。 牛郎,饥渴…… 苏瑾的脸如被人抽了几十个耳光似的又热又胀,这是她的痛,她的伤,如今却被人给鲜血淋漓的揭开,还曝在阳光底下去晒,她再也忍不住,甚至忘记了来找易少川是有事的,她拨开人群向外跑。 “这就走了,是去找牛郎哥吗?”薛子路仍得意的在后面叫嚷。 “薛子路,”易少川低吼,然后一个肃杀的眼神投过去,薛子路闭了嘴。 “小瑾……”易少川懂得她的伤,叫了一声想追出去,却无奈怀里还抱着叶欢。 第107章 只是梦 一直到下班,易少川的脸始终黑着,叶欢知道他在生气,气薛子路羞辱了苏瑾,尽管易少川一再的说自己和苏瑾没什么,可是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他就变得不一样。 尽管叶欢很想不在意,可心里仍酸涩涩的,像是吃了未熟的青葡萄,从嘴里一路酸到心底。 她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强压下那股酸涩,“这件事,你不许怪露露!”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能疼着护着苏瑾,她也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他看过来,眉头微皱,叶欢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他不喜欢她护着薛子路,可是她也不喜欢他疼惜苏瑾,这就是他们,明知道对方在意什么,却还是去做,不是不爱,而是爱的不够深不够真。 “欢欢,每个人心头都有一块不能触及的伤疤,我们可以不去抚平那块疤,但也不应该伸手揭开那个疤,或者往那块疤上撒把盐,”易少川听起来平淡的声音,却透着责备。 叶欢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以为苏瑾和牛郎的事,是她说出去的吧! 真是可笑,她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会知道苏瑾和牛郎的故事,还是薛子路告诉她的?明明是苏瑾自己不检点,难道还要怪别人吗? 不过,她觉得对于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来说,解释纯粹是浪费唾液,但心还是在这个误解里不断下沉,沉的她胸口疼。 “易少川,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吗?”她苦笑着,双目望着前方,却没有一点焦距。 这一刻,叶欢才忽的发觉这些天的温情因为他这一句话又被打回了原形,而且比先前还要让人心凉。 他也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他做饭她吃饭,生活的轨迹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可是她知道已经有东西悄悄的变了,比如说她的心…… 饭后她去洗澡,他依如平常时过来推她,然后给她脱衣服,只是这次她却拒绝了,“我自己来。” 他给她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接着就笑了,笑的有些诡异,“你自己可以?” “嗯!”她不想和他说话,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好像说话是件很累的事似的。 不是她小心眼爱计较,而是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像一场闹剧,走到今天,她仍觉得这生活就像是在看电视剧,任何一点点脱节,都会将她从梦中的天堂扔到地狱。 只是她的兴致怏怏,他却假装没看见,甚至还露出一副微惊的表情,“老婆,原来你自己可以啊!” 他的音调拉的有些长,叶欢听出了怪味,斜起眼角看他,却见他正笑的无比明媚,这个时候她心烦的想杀人,他却笑,叶欢只觉得心里的郁结又被放大了。 偏偏他还不怕死的又调侃起她,“你自己可以洗,之前却让我给你洗,老婆原来你是故意瑟佑我。”。 话说,每次她洗澡他帮忙,结果就是都会擦枪走火…… 叶欢这才反应过来,脸顿时胀红,“你不要胡说,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让我给你洗?”他反问。 叶欢在恼羞的气头上,没有多想,“我是真的不能洗,我腿上有伤,这又不是假的。” “是啊,你腿上有伤,怎么能自己洗澡呢?还是我给你洗吧,”易少川话音一落,叶欢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又掉入他的圈套里。 他就是只大狐狸,总是设好了陷阱,让你轻易就能掉进去,她恼!!! “我就不让你洗,”叶欢也别扭上了。 “老婆,别生气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生气,他甚至连她心里想什么也猜得到,大概是从小爱的缺失,她比一般的人心眼小,也爱计较。吃薛路心。 他承认今天说她的时候欠考虑,可那种提醒也是为了她以后好,女人天生就爱八卦,喜欢嚼舌根,他的本意并不是要责怪她,只是让她少说,毕竟祸从口出。 “生气?”她冷哼一声,“我才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嘴硬是叶欢的强项,易少川也不戳穿她,只是笑笑,“不生气就让我给你洗澡。” “我就不!”叶欢的牛脾气上来,别人也休想改变,说着,从一边拿过刷厕所的刷子,对着易少川的脸戳去,“你出去,不出去我就给刷脸。” 易少川的嘴角抽了几抽,她这老婆的暴力倾向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为了他的俊脸免受迫害,他后退一步,“老婆……” “出去!”叶欢嘶吼。 见她情绪激动,易少川只得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好,我出去……你自己洗,有问题叫我,洗完了也叫我,我来抱你!” 他说着,又绕到浴缸边,给她放好了水,才一步三回头不放心的走出去。 看着浴室的门关上,叶欢才丢掉手上的马桶刷,心却并没有因为赶走他,而有丝毫的舒坦,反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难受。 望着浴缸的水发了会呆,叶欢脱衣,然后撑着轮椅往浴缸挪去,她以为自己可以的,不就是一条腿不能动吗?人家电视里常常演那种没有双手双腿的人都可以自理,她也一定行的。 只是,她不知道人家是经过了多少摔打训练的,而她一直被人呵护着,所以当她双手离开轮椅时,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然后扑通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她这一栽是进了浴缸,顿时被呛的鼻眼都是水…… 在外面一直小心听着动静的易少川,听到这一声冲了进来,他看到的画面是有人把浴缸当成了游泳池一通乱扑。 “老婆,你没事吧?”他跑过去一把将她从水里抱起,出于本能,在他捞她的时候,她一下子搂紧了他的脖子。 一通咳嗽,她的呼吸才平稳下来,在发现自己搂着他时,又赶紧把手松开,而他看着她全身湿透,连眉梢都滴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逞能!” 这两个字饱含着宠溺,可叶欢听着却不是那个味道,更像是嘲笑。 “我愿意,谁让你来的,我就是淹死也不要你管,你出去,出去……”她情绪更加激动的推搡着他。 这次易少川并没有松手,而是将她抱紧,“傻瓜,我怎么能让你淹死?你淹死了,我去哪里找老婆?” 虽然还气他,可是这句话还是一下子戳中叶欢心头的软肉,一股酸涩忽忽直冒,最后涌入眼底,只是仍嘴硬,“你会缺老婆?你的小瑾妹妹可是等着呢,人家牛郎哥都说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还是去找你的瑾妹妹,不要管我。” 易少川算是怕了自己这个老婆,只要提到苏瑾,就像是三辈子仇人似的,他叹息一声,“别人再好我也不要,我只要你,要你这个爱吃醋,小心眼又喜欢逞能的女人。” 明知道是甜言蜜语,是裹着的是糖衣炮弹,可仍冲散了叶欢心底的酸涩,一丝甜意渗入心口,不受她控制。 “我小心眼,我全身都是缺点,你赶紧出去,我自己洗!”叶欢仍抵抗的守着自己的防线。 易少川摇了摇头,这女人既然怎么用甜言蜜语都不行,那他只有用强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手。 叶欢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便极不配合,对着水又拍又打,几分钟后易少川也和她一样成了落汤鸡,结果他一点也不恼,甚至颇有理由的说,“老婆,你这是在用另外的方法邀请我和你一起洗对吧?” 什么? 她要吐血的时候,某人已经开始脱衣,而且脱的那么堂而皇之,最后毫不遮掩的跨进浴缸,和她紧贴在一起,还极其邪恶的说了句,“老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今天给你做人体按摩……” 不要啊,不要! 只是叶欢的抗拒已经没有意义,某人永远是行动派,他紧贴上她的身子,与她的严丝合缝的缠在一起。 她发誓是不要的,可是最后还是被他攻城掠地…… 最后怎么出的浴缸,怎么躺到床上,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身体一直被一个紧实的胸膛抱着,这个怀抱好温暖,也好踏实,让她也好安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手臂圈上他的腰,紧紧的圈着,像是怕被人抢走了一般。 大概是内心深处太惊恐,她做梦了—— 梦里,苏瑾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拿着把刀对着自己的胸口,“易少川你今天如果不离开叶欢,我就死在你面前。” 易少川犹豫了,然后就看到苏瑾拿着刀子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顿时鲜血喷涌,她吓坏了,本能的去抓易少川,却在这时,易少川叫了声小瑾,然后丢下她,跑向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易少川,易少川你回来……”她不甘心,拼命的叫。 他回头看她,满目的痛楚,“欢欢,对不起……” 她不要他的对不起,她只要他! “易少川你回来,回来……否则我不原谅你!”她歇斯底里的吼。 他回来了,紧紧抱住她,然后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颊边,“欢欢我爱你,但是我不能不管她,对不起欢欢…….” “不,易少川……你别走,不要走……” 随着他抽身离开,她心内一阵剧痛,忽的,哭出声来…… 黑暗中,她的哭泣骤然响起,惊醒了身边的男人,他醒来,只见她紧紧抱着自己,正悲伤的流泪… 哭的那么伤心,让他的心紧紧的疼了起来,赶紧的摇她,“欢欢醒醒,你怎么了?” 他将她从梦中唤醒,睁开眼,黑暗中对上他烁动焦急的眸子,呆了一会,哇的就哭了出来,然后抱紧他,紧紧的,不松开。 原来只是一场梦…… 原来他并没有放开她! 她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他,可是今天这一场意外,这一场无中生有的梦,让她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心,她爱上他了,爱到已经不能没有他的地步。 如果说有人拿全世界的宝藏来换他,恐怕她也不会同意,因为没有谁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给她温暖,让她踏实。 以前的时候,她最怕黑夜,最怕一个人,可自从有了他以后,她再也没有怕过,他是她的安心神。 “做恶梦了?”在她哭泣低下去的时候,他轻问。 她点点头,想对他说出梦里的情境,可是又有些说不出口。 “梦都是假的,”他安慰她。 “易少川你会离开我吗?”她突就问了这样一句话。 他一顿,接着就笑了,“坏了,我老婆吓傻了。” “不是,易少川你回答我,”她看着他,被泪水浸湿过的眸子格外的晶亮,语气急切。 “我为什么会离开你,你是我老婆!”他笑了,那笑声浑厚,低沉,让人格外的心安。 “永远也不会吗?如果是有人拿刀逼着你离开我,也不会吗?”她又想到了梦里的场景。 这次,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可他的沉默却让叶欢的不安急剧放大,最后这不安都聚到她的指尖,掐进了他的肉里。 “疼……”他发出闷哼,如个孩子。 叶欢这才感觉到,可是手就是松不开,像是痉,挛了一般,而这时他开口了,“不会,没有谁能让我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你是我的老婆,我们现在在一起,将来还在一起,一起看青春年华流失,一起看夕阳落幕,我会一直在你面前,看你由乌丝变白发……” 他的话让叶欢想起一首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一起慢慢变老,这是所有爱情最美的归宿,她亦是渴望。 或许,她是庸人自扰了! 或许,她是患得患失…… 叶欢不愿再去想自己是为了什么,她对自己说只要他在她身边,只要他的胸膛为她而留,这就够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人一辈子会做很多的梦不是吗?可又有几个会成真的? 她的这个梦只是因恐惧而生,只是梦,只是梦…… 她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终于释然,那梦里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她微微一笑,把脸向他胸口最温暖的地方贴去。 夜,又归于平静,仿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静静相拥的两个人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 今天还有3000字的更新,稍后奉上! 第108章 苏瑾受伤 “谁啊?”叶欢被吵到,不悦的发出一声嘤咛,只是她并没有听到回答,就感觉身边的温暖一下子抽离。 她睁开眼望去,只见易少川匆忙的裹了件浴巾就下床去接电话,“喂——” 虽然只有一个字,叶欢还是听出了紧绷的味道,她的睡意也一下子清醒,她几乎屏息,想听清那边在说什么,可是她听不到,而他亦是一直没再说话,直到要挂电话时,才说了句,“我马上过去。” 电话被他丢在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就见他像是经过训练的特种兵似的紧急穿衣,没有计时,但叶欢能肯定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然后他拿起手机,就欲往外走。 整个过程,他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问她去不去厕所,更没有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这样的他凝重而沉重,像是要下暴雨的前夕…… 叶欢的心被吊的紧紧的,终于在他迈开步子的时候,忍不住开口,“你去哪?” 他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却是眸光复杂,“我有事,一会让人给你送外卖。” 有什么事? 她还想再问,可是他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便已经身影消失。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叶欢只觉得心被猛烈的震到,然后有麻酥酥的疼像是裂开的碎玻璃一点点向外扩散…… 她是他的妻子,他却没有告诉她是什么事? 不相信她,还是在他心里,她只是个名号? 这个时候不应该计较的,可是当他就这样走掉,她还是不由多想,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最后都纠结在他说的有事上,究竟是什么事呢?能让一向风轻云淡的他慌乱,究竟那个电话又是谁打来的?。 她思忖乱想之际,就听到她的手机又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她不熟悉,可她还是接听了,那端传来陌生的女音,“我找易少川!” 找易少川,打她的电话? 一丝疑惑闪过心头,叶欢随口问道,“你是谁?” “他在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声音柔柔的,让人有种一下子跌入云端的感觉。 不知叶欢是被这声音触动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再追问下去,就如实回答,“他走了!” “哦!谢谢!” 那边应了声就要挂电话,可叶欢却又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没事,抱歉打扰了,”对方匆匆挂断电话,只剩下嘟嘟声和叶欢满腹的疑惑。 虽然天还没完全亮,但叶欢已经没有了睡意,她起床去厕所,其实这些天来的疗养,还有易少川天天给她泡脚,她感觉腿伤已经恢复好多了。 七点一刻,叶欢刚洗漱完,门铃就响了,是送外卖的,易少川居然还记得让人送早餐给她,想必也没什么大事,叶欢感觉心里的沉重少了些许。 昨天苏瑾的事应该吓到了薛子路,因为他怕易少川,怕的像是老鼠见猫,叶欢把电话打给他—— “起了吗?” “早起了!” “来接我!” “接你?我不敢……” “薛子路,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叶欢是恨铁不成钢啊,她就不明白这个薛子路到底怕易少川什么,开除他?没有她的命令,易少川不敢,要是他敢,叶欢也会开了他。 “欢欢,你别害我了…….”薛子路在那边哀求。 “他有事走了,我没法上班,你来接我!”她给他说清楚,他不会再拒绝了吧? “哦,要是这样我就去接你,易总他……”薛子路话没说完,就被叶欢挂了电话,因为再让他说下去,他又会磨叽。 二十分钟后,薛子路出现在她的家门口,推着她进了电梯,又将她抱上车,两人去了公司,可是一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叶欢还没看出哪里不对,就感觉一阵冷风刮了过来,再然后就听到一声闷哼,薛子路已经倒在地上,而一个男人正对他拳打脚踢。 “喂,你是谁?住手……保全,保全……”叶欢尖叫。 保全一会围了上来,将打薛子路的人拉开,叶欢担心薛子路,连忙转着轮椅过去,“露露,你没事吧?” 薛子路的唇角和鼻子都被打破了,正在流血,看着这一幕,叶欢又心疼又生气,“这是哪来的疯子,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叶欢话音一落,空气中就响了男人的嘲讽声,“我还以为叶大小姐多纯情高尚,原来也在包养小白脸啊!” 这声音…… 叶欢抬头,只见眼前的人竟是牛郎韩扬,而且他说什么,说她是养小白脸,不过这薛子路确实属于小白脸的标准,叶欢不想和他吵,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上来就打人?” “我打的就是他,让他没事胡说八道,”韩扬看向薛子路的目光就像是藏了刀子。 他们有什么仇恨吗? 叶欢脑子里闪过这个问号后,接着就想到了一个人——苏瑾。 “韩扬,你应该误会什么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欢还是很尊重他的,而且昨天易少川那番说教,虽然当时她不服气,但事后想想确实是道理,这个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她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尊重。 “我误会?”韩扬冷冷的扫了眼叶欢,“下次他再敢胡说八道,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打几拳就没事了!” 说完,韩扬就要走,可叶欢总感觉不对劲,按照苏瑾的性格不是个会告状的人,可是她不告状,韩扬又怎么会知道呢? “韩扬,”叶欢追了出去。 他停下,唇角浮起轻蔑的笑,“叶大小姐还想把我送警察局吗?” “不是!”叶欢赶紧否认,“我想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顿时,韩扬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苏瑾她受伤了。” 什么? 叶欢只觉得头皮一紧,“她怎么受伤了?” 韩扬头微仰,似在看着天,又像在逃避什么,“她昨天很伤心,去夜场里找我,结果和我的一个客人起了争执,然后被打了……” 原来是这样,那早上易少川急匆匆的走,也是因为这个吗? 还听答话。“苏瑾现在哪里?”叶欢不由就问。 韩扬警惕的看向叶欢,她连忙解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她。” 听到苏瑾受伤那一刹那,叶欢还是很紧张的,虽然她不喜欢苏瑾,但毕竟是那么熟悉的人,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叶欢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小瑾应该不希望看到你,”韩扬冷笑,而且说的很直接,让叶欢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她有易少川陪着就够了!” 韩扬说最后一句话时,看着她的眼神有埋怨,也有同情,他是埋怨叶欢没有听他的话成全易少川和苏瑾吧,至于同情那就是同情她的老公此时正陪着别的女人。 韩扬走了,并没有告诉叶欢苏瑾在哪里,但有了他最后那句话,叶欢倒是打消了去看苏瑾的念头,诚如韩扬说的那样,苏瑾应该不想看到她。 苏瑾会伤心会去夜场,应该是受了薛子路的刺激,所以她受伤,也和她有脱不了的关系,毕竟薛子路那样子对苏瑾,也是因为替她叶欢出气。 再折身回到大厦时,薛子路已经被人扶起,看着他受伤严重,叶欢便叫来车送他去医院,她因为不放心跟了过去,结果在化验室就碰到了易少川。 “欢欢,你怎么了?”易少川看到她来了医院,第一反应就是紧张害怕,连忙对着她左右上下查看。 “是我……”旁边响起的声音,让易少川发现了薛子路的存在。 看到薛子路一脸的伤,易少川眉头蹙紧,接着冷笑,“你这是良心发现自虐的?” 易大总裁真是随时不缺幽默细胞啊,可是薛子路笑不出来,只能肉抽…… “韩扬打的,”叶欢替薛子路回答,接着就问道,“苏瑾受伤了?” 易少川神色变了变,最后点头,“伤的很严重,手术才结束!” 手术? 不就是和人打架吗?怎么要手术? 叶欢的心一下子被揪紧,“我能去看看吗?” 她不想去的,不想惹苏瑾眼烦的,但听到严重和手术后,她就不淡定了,叶欢是嫉恶如仇,但如果没有易少川,她其实还是很欣赏苏瑾的,干练,冷艳,独立,这样的女人是她想要学习的榜样。 “不要!”易少川一口回绝,眯起的黑眸闪过紧张和慌乱。 他这样的反应看在叶欢眼里,就是一种排斥,她心头又是一阵失落,微微垂下眸子,解释,“我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并没有别的恶意。” “不是,欢欢……”易少川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可是看着她这样子,又心里着急。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叶欢给薛子路使了眼色,示意他推自己走。 “欢欢…….”看着她的落寞,易少川叫住她,“我带你去。” “我去买束花吧?”薛子路听说苏瑾因为自己的刺激而和别人打架受伤,也有些过意不去了。 “嗯!”易少川点头,薛子路快速的走出医院,去了外面的花店,就在他挑完花,准备结算的时候,忽的听到身边响起了一个柔软的声音—— “麻烦把这花给我包起来!”大概是这个声音太柔太软,让薛子路不由去望去,可这一看就惊住了。 第109章 一模一样的脸 叶欢? 她怎么也来了? 这是薛子路的第一反应,然后嘴跟着心张开,“欢欢,你……” 他只说到这里,就看到面前的女人脸色巨变,然后慌乱的后退,最后连花也不要,就跑出了花店。 “喂,叶欢你……”薛子路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去追,可是出了门,哪里还见得那个身影。 这丫头怎么了?见了他像是见鬼似的,还跑? 跑…… 不对啊,她腿受伤了,连路都不能走,怎么还跑呢?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对,发型也不对,声音就更不对了,叶欢的声音简直就是个炮筒子,而跑掉的这个女人声音细软如丝…… 好像除了脸蛋一样,其他的都不一样! 这一刻,站在阳光下的薛子路只觉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天啊,他不会是大白天撞鬼了吧? “先生,你的花还要吗?”花店的人追出来。 “哦,要!”他转身去付钱,然后又看了看刚才那个女人选的花,犹豫了下,对着收款的人说道,“连这束一起。” 薛子路拿着两束花往回走,可是脑海里一直都在回放刚才的画面,太奇怪了,这世上居然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可他没听说叶欢还有双胞胎姐妹啊! 虽然说这世上有长的相像的人,但是那女人为什么看到他,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甚至都被吓跑了呢? 带着一肚子疑惑,薛子路往化验室的地方走,因为叶欢还等在那里。 在等待薛子路的时间里,易少川打了个电话,叶欢不知道他给谁,也没有去问,她的一颗心都被苏瑾受伤的事给搅乱了,在看到薛子路的时候,叶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责怪,“买束花也这么慢,你蜗牛啊。” “我……”薛子路晃了晃手里的两束花,想说还不是她害的,可是还没张嘴,又被叶欢骂了。 “买两束花?薛子路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薛子路被骂的打蔫,目光在叶欢的脸上流连,脑子里却想着刚才看到的女人…… 像,真像! 如果换上一样的衣服,整个一样的发型,那几乎就是一个人啊! “欢欢,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她……”薛子路终是克制不住的开了口,只是还没说完,就被走来的易少川给打断。 “我们走吧!”易少川推起她的轮椅。 薛子路没说完的话只能暂时咽回肚里,在易少川面前他的原则就是能少说的不多说,能不说的就不张嘴,虽然苏瑾的事到现在易少川都没说一句责怪他的话,但薛子路却觉得这比责怪更可怕。 一进病房,叶欢就看到了白伊容,她也看到了叶欢,两人的目光短暂的交汇后,白伊容就先躲开,叶欢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白伊容从来不敢直视自己,好像一见到她就心虚似的。 不过想想她对自己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大概是她多想了,她礼貌的和白伊容打过招呼,就转着轮椅靠近病床,可是当触及到床上躺着的人时,扶着轮椅的手当即就收紧。 这人是苏瑾吗?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头全部被纱布包裹起来,脸上肿胀的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还有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门着张没。“那个女人找人打的,肋骨断了三根,脾脏被断裂的肋骨戳破,头上伤了三处,脸上的伤是轻的,”易少川在一边解说,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叶欢知道他的愤怒和心疼都被压在心底。 叶欢已经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震惊…… 薛子路低垂着头,他此刻只有一种情感,那就是愧疚,昨天那样羞辱苏瑾只是想教训一下她而已,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对不起,”良久,薛子路说出这三个字。 床上的人还在沉睡,根本听不到,倒是易少川侧目看向他,目光沉沉,“子路,这三个字是这世上最没用的废话。” 这话不错,可人都是在犯错后习惯用对不起这三个字为自己的错误开脱,不是吗? 易少川这样说教薛子路,自己又何尝没有过?他看向叶欢,而她正望着薛子路,看着满是自责的好友,她心里也不是滋味,“都是我,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这件事对小瑾是坏事,但也许是好事,”一边的白伊容叹息。 易少川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伸手按了按叶欢的肩膀,知道再呆下去也是徒增自责,其实这也是他没有告诉她苏瑾受伤的原因,却不想她还是知道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哦……不用,”叶欢就算再小心眼,在这种时候,也计较不起来,“你留下来照顾她吧!” 叶欢知道苏瑾在这个城市,除了易少川应该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人。 易少川对于叶欢的话很意外,目光在她的脸上探寻,似想探出她话里的真实含义,叶欢感觉到了,苦涩的一笑,“我说的是真心话,毕竟她受伤也因我而起,就当你在这替我用行动补偿我的过错吧!” 一句替他让易少川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在这个世上并不是谁都有资格替她承担错误的,她肯这样说,那就是代表她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 “遵命老婆,”易少川豁然而笑,就差向她行军礼了,这个时候还能逗她,是想让她的心理负担减轻一点吗? 易少川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顾忌我的情感,只是这样的话叶欢并没有说出口,她让薛子路推着自己走了。 大概是苏瑾的伤太重,薛子路也少了平日的调皮,一路沉默,而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像是神出鬼没似的不见人,直到有一天,叶欢将他堵在了医院。 “薛子路,你老实交待,”叶欢是万万没想到啊,视苏瑾为死敌的薛子路现在居然化身成了天使,天天守护在苏瑾身边。 薛子路那个挠头啊,从被叶欢堵住的那一刻就在挠,几乎要把头皮都挠破了,脸更是低的不能再低,几乎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小露露……”叶欢用手指挑起他的脸,哪怕如此,他也不敢看叶欢,眼睛闭的死死的。 “再不交待,我可就动刑了,”叶欢咬牙,威胁。 “别……”薛子路终于睁眼,“我……那个,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事情没交待清楚,脸已经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所谓不打自招就是这种吧,人家叶欢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交待一下,他自己就先脸红心虚了。 “我想的哪样?”叶欢笑问。 见叶欢笑的愈发不怀好意,薛子路一跺脚一咬牙,赶紧交待,“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不高兴,因为你和她是死敌吗?还有我来照顾她纯粹是因为歉意……你家男人不是说了吗,对不起根本不顶屁用,所以我就用行动……” “哦?行动?”叶欢拉着长音,眼睛更是笑米米的,这味道不言而喻。 “小欢欢……”薛子路急的鼻尖都出汗了,“我发誓照顾她只是表达歉意,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和你是死敌,我薛子路绝对不会做亲敌叛友的事来!” “呵呵……”看到薛子路急成这样,叶欢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信,因为你薛子路只对男人有兴趣,苏瑾是女人嘛……” 可,苏瑾是女人中的男人哦! 叶欢不点破,对他肩膀捶了一拳,“不过,你对我隐瞒事实,就是有罪。” 他们是闺蜜,是亲密的就差睡在一个被窝里的好朋友,他隐瞒她,叶欢还是很生气的。 “是,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女王大人饶命!”薛子路作揖拱手,样子滑稽可爱。 “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叶欢不再调侃他。 “伤势恢复的不错,不过心情好像不好,一天几乎都不说一句话,”说起苏瑾,薛子路脸色还是不自然,眼眸中不自觉的的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 以前,他觉得苏瑾讨厌,装逼,可是这一段时间通过对她的照顾,他才发现她的内心很细很软,就像是一块嫩豆腐,碰不得,一碰就会碎。 叶欢也听易少川说起过苏瑾的情况,她想这一次苏瑾在伤身的时候,心也彻底伤了吧! 虽然并不是韩扬直接打伤了她,但是如果没有他,苏瑾一定不会受伤,想必苏瑾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小露露,要好好照顾人家,知道吗?”苏瑾还是不喜欢叶欢,她来了几次,苏瑾都是给她冷屁股看。 薛子路点头,“我会一直照顾她出院。” “是男人,有担当!”叶欢揽住他的肩膀,两人亲密的像是哥们。 “你的腿恢复的也不错,”薛子路看了她一眼…… “还好,没变成瘸子,”叶欢踢了踢腿给薛子路看,其实她能恢复的如此快,都是易少川的功劳,天天中药给她泡脚,还天天给她按摩。 想起这些,叶欢的心底就会不自觉的涌起一股暖流…… “这么漂亮的妞要成了瘸子,上天都不忍啊,”薛子路捏了下叶欢的脸,可正是这一捏让他想起了上次在花店看到的女孩,这段时间因为苏瑾的事,他都快忘记了,现在一下子想起来,觉得有必要问问。 “小欢欢,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 第110章 出现在墓园的女人 “小欢欢,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 薛子路的话让叶欢先愣后笑,然后揪住薛子路的衣领上下看了两遍,“小露露,你这大白天说梦话吧?” “不是,”薛子路摇头,“我见过一个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也不是一模一样,头发不一样,衣服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但是……” “薛子路我看你是神经出了问题,走,姐带你去看神经科,”叶欢根本没往心里去,只觉得薛子路在耍她。 “欢欢,”薛子路拉住她,“我说真的,那个人的脸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我都认错了。” 见薛子路表情十分认真,叶欢也收起了笑,“真的?” 薛子路无比诚恳的点头,两只手竖起放到头顶,“骗你,我是汪汪……” “哈哈……”看着薛子路的样子,叶欢乐了。 “你们在玩什么?”老远易少川就听到了叶欢的笑声。 薛子路看到总裁大人,赶紧尴尬的放下手,一下子变得十分局促,叶欢最看不得他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走吧,瞧你那出息!” “欢欢,我说真的,是真的,”走了几步,薛子路又回头提醒。 叶欢无奈的摇摇头,易少川却好奇的问道,“他说什么是真的?” 叶欢哂笑,“他说见过一个人,和我长的一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易少川的脸色就变了,慌,乱,还有紧张,只是他的神情变化太快,叶欢根本没有看到,就听到易少川声音陡然凌厉,“别听他胡说!” “你怎么知道他胡说?”叶欢反驳,“说不准在这个世上,我还有个双胞胎姐妹呢,有时间我要回去审问审问老爷子……” “欢欢,别胡闹!”易少川又是一声冷呵。 他过于严肃的语调,让叶欢终于有所察觉,“易少川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啊?” “我……”他快速调整自己的呼吸,“我不是紧张,我是生气。” 易少川是什么人,掩饰自己可是个中高手,“我气你整天胡思乱想,都是被那些八点档的电视剧害的,以后不许看那种垃圾剧。” 叶欢立即抗议,“这怎么又扯上电视剧了?我就要看!” “不许看,要是无聊就看看财经管理,对公司一窍不通,以后怎么独挡一面?”易少川教训她。 “谁要独挡一面,公司不是有你吗?”叶欢虽是推脱的话,却让易少川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他搂住她,“欢欢,你会一辈子都让我为你挡风遮雨吗?” 叶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他,片刻才缓缓出声,“不是我让不让,而是你愿不愿意!” 他们之间,透明的是她,而他就是像海市蜃楼,让她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周末,易少川和几个客户去打高尔夫,叶欢一人在家里无聊,想起很久没有去看叶光年了,她准备去看看,虽说对他护着叶乐的事,她每每想起心里就像塞了棉花般的不舒服,但叶乐毕竟是他的女儿,叶乐受伤他会心疼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他还病着,一个将死之人,跟他还计较什么,再说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唯一,意思就是如果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叶欢的腿好的还不利索,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打车去了老宅,可是当她踏进别墅,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她的脚步就再也抬不起来。 不远处的泳池边,叶光年和景碧心对立而站,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叶光年眼里的却闪着平日没有的光泽,景碧心也是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甚至还撒娇的对着叶光年胸口轻轻一捶,此刻的他们像极了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出笑揪服。如果是叶乐看到这一幕,想必一定会开心,父母恩爱是儿女最大的心愿,可惜她不是叶乐,她是叶欢,与父亲恩爱的女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间接杀死她母亲的凶手。 一想到这个,叶欢的心就像是烧开的水,汩汩而沸…… 她想冲过去,问问现在恩爱的两个人,他们温馨缠绵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还有人躺在冰冷的地下,他们难道感觉不到冥冥之中的眼睛吗? 只是,叶欢的步子好沉,那条受伤的腿像是又一次受了伤,再也抬不起来。 其实,她就是去问了,还能改变什么?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依然还是好好的活着,就算他们会良心自责,但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她也没必要过去,吵一场闹一番这样的事,她做的还少吗? 叶欢转身,步履沉重的向外走,不知该去哪?但是这个宅子,她是再也进不去了。 她可以不吵不闹,但是仍看不得他们幸福,因为每每这时,她就觉得天上有双眼睛正看着这一切,而那双眼睛是属于她的母亲。 平时很少有出租车出现的道路,今天意外的竟有出租车经过,叶欢招了招手,司机问她去哪的时候,她迟疑了几秒说了个地址。 车子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十点,肃穆的公墓在阳光下,竟少了平日的冰冷,但是看着的人却在一块块青灰墓碑中,心像是结了冰似的寒凉,叶欢踏着台阶一步步上前,在看到不远处墓碑前站着的人愣住。 那是一个背影,一个女人的背影,看不到正面,而叶欢也一时想不起这世上除了她,还会有谁会来祭拜母亲? 二十年了,这块墓地只有她来过。 她走过去,穿着平底鞋的她,每一步都很轻,但是墓园太净,她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墓碑前的人,她回头,在看到叶欢时,精致的面容像是被雷劈似的一片青灰,手脚也无措的慌乱起来。 叶欢也十分的意外,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是白伊容,她怎么会来祭拜母亲?她又怎么知道这里?。 疑惑在她脑海里闪过,但叶欢还是很礼貌的走过去,“白阿姨,你怎么来了?” 叶欢的出现太突然,突然的让白伊容甚至还没来及拂去脸上的泪,或许就是给她时间,那眼泪也是擦不净的。 是的,她哭了,在看到墓碑上那一行字时,二十年来的情感像是崩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易少川说她该来看看,她来了,便看到这墓园之中,无数青灰墓碑中独属于她的墓碑,上面只有一行字——我最爱的妈妈之墓,叶欢。 没有名字,没有日期,只有这几个字,却是如锥如刀扎的白伊容几乎当场死去。 她的欢儿,原来一直记着她,念着她,可是她做为一个母亲,又对这个女儿付出了什么? 白伊容泪如雨下,手抚着那几个字,一遍一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对不起这个女儿,当年是她抛弃了她,可是那丫头还记着她。 当年她离开后,叶光年恼怒的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毁的一干二净,甚至不许任何人提起她,或许叶欢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这二十年白伊容不是没想过叶欢,而是觉得当初离开她时,她还那么的小,时间一定让她把自己给忘记了,却不想她错了,她的欢欢一直记着她,一直想着她,可她又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小妍,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看叶欢一眼,这就是她一个母亲,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墓碑上的这行字? 她不配,一点都不配! “白阿姨,你怎么哭了?”叶欢见她不停的流泪,却不说话,疑惑更重了。 白伊容开不了口,哽咽堵在她的喉咙里,此刻,她很想抱住这个女儿,但是太多太多的隔绊就像是一道透明的墙横在她们母女之间,她伸不出手,也没脸伸出手。 “白阿姨,白阿姨……”叶欢走近,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 她一声阿姨如无形的利器,将白伊容的心活生生的剥开,她再也站不下去,拔腿而逃…… “白阿姨……”叶欢木讷的又叫了一声,可是她的叫声唤不回白伊容逃开的脚步。 一直到白伊容的身影看不见,叶欢才回身,她静静的看着这块墓碑,这一看就是一个上午,直到接到易少川的电话。 “欢欢,你在哪?”他的声音有些着急。 “我在墓园,”她没有哭,没有掉泪,可声音已经沙哑。 “你在那等我,我去接你,”霸道到近乎命令的语气。 叶欢想想自己也是打车来的,并没有拒绝,半个小时后,易少川出现,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紧紧的抱着,这种抱带着颤抖,叶欢感觉得到,只是她并没有问,因为她好累好累,站了这么久,她的腿,她的身子,甚至是她整个人都僵了。 “我们走,好不好?”他感觉到了她的疲惫。 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易少川抱着她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下走,几次欲张口问她什么,但都忍住了,却不料在他们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她在他怀里低低开口,“为什么白阿姨会出现在这里?” 第111章 你老婆被人惦记上了 易少川行走的动作一顿,她终于问了,他接到了白伊容慌张的电话,说是在墓园和叶欢撞个正着,慌乱至极的她不敢面对叶欢便匆匆而逃,事后又担心叶欢会起疑心。 可,她终是起了疑心,其实换成是谁都会如此,一个并不算熟识的女人去母亲的墓地,怎么都要问问原由。 “我让她来的,”早就想过对策的易少川回答的很平静。 “你?”叶欢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入目的是他高耸的喉结,还有完美的下颌线。 “嗯,”他微微垂眸看她,眼波之中尽是笑意,“做为亲家来拜祭一下,不可以吗?” 他说的那么自然,又理所当然,让叶欢为自己的多疑而一时尴尬,“不是,我只是……” 她有些不如如何解释,就听到他又说,“其实我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阿姨自己有心,就过来了。” 其实这样骗她,易少川也很不好受,但在目前来说,他只能这样,这样才是让她避免受伤害的唯一办法。 “可是白阿姨哭了,”叶欢总觉得白伊容那一脸的泪水有些过于夸张了,就算是做为亲家祭拜,就算是会伤心难过,但要难过的泪流满面,那又该是怎样深的情感? 她这个亲生女儿似乎也不曾这样在母亲墓碑前如此哭过,偶尔的几次难过也只是默默流泪,难道是每个人对悲伤的敏感度不一样? “大概是白阿姨因为看到伯母的墓碑想到别的吧?”易少川再次找借口搪塞。 “哦,”她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头重又埋入他的怀里,心里却在默想,是这样吗?真是像他解释的那样简单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似乎一切就该像易少川说的那样。 从墓园出来没多久,易少川的电话又响了,叶欢听得出来,他还有事要忙,明明是周末,他连休息都不能,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去忙吧,”叶欢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误了正事。 “我送你回家,”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陪她,可是人在江湖,有很多的事都不能事事如意。 “不要,”今天的她心里太清冷,不想回家。 易少川看过来,叶欢连忙说,“我想去逛街,你把我送到商业城。” 他沉默了几秒,方向盘一转,把她送到了商业城,下车的时候,他也一同走下来,“逛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易少川给她理着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柔软,其实对于他不能陪自己,叶欢多少还是失落的,但是看着此刻他也无奈的神情,她又释然了,“我知道,你去忙吧!” 她要转身,手臂却仍被他拽着,“这个拿着。” “什么?”她低头,掌心中多了一张卡。 “想买什么就买,”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对于叶欢来说恐怕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叶欢看着银联卡,也觉得可笑了,“易少川……”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的老婆就应该花我的钱,”他猛然打断她,语气严肃,带着股他特有的霸道味。 她一怔,就听到他又说,“这是我的钱,不是叶氏给的。” 他是叶氏的总裁,是有薪水的,而他这样的解释是否想告诉她,他给的这张卡与叶氏无关,只是他的。 车子发出离开的声音,叶欢才发觉他走了,她握着卡片的手缓缓抬起,对着阳光照了照,一抹笑容在唇角溢起。 我的老婆就应该花我的钱,这样的霸道有范,她喜欢。 她是他的老婆,她有老公,所以这个世界她并不是一个人。 在墓园里那种一个人孤零零的苍凉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消失殆尽,心情也随之变好,握着他给的卡,叶欢开始逛街。 百大商城,叶欢刚一进去,就在电梯口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颜颜……” 女孩闻声回头,看到叶欢的刹那,眼睛一下子变亮,“欢欢姐!” 唐汐颜,叶欢的表妹,上次两人聊了会qq,她突然就下线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到。 叶欢走过去,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表妹,只见她愈发水灵漂亮了,只是她的眼眸却不似从前般清亮,似蒙着一层雾霾,让人看不清晰。 “颜颜,越来越漂亮了,”叶欢毫不吝啬的赞美。 唐汐颜有些不好意思,“欢欢姐又笑话我,”说着,脸颊就飘起了一层红云,她的个性不张扬,属于小女人妩媚那种。 “呵呵,”叶欢笑了下,看了看她身后,“你一个人?” 唐汐颜神色骤然一变,很小心的看了眼不远处,快速的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姐夫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有事要忙,”提起易少川,叶欢又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心里热烘烘的。 “你结婚也不告诉我,还有,你老公怎么不是那个乔翊白了?”唐汐颜上次上qq就是想问她这个,结果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 谁张话疑。听到这个名字,叶欢涌起一股恶心,“别提他,混蛋。”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从电梯上有个身影徐徐而下,而这人正是乔翊白,奶奶的,还真邪性,这种人不能念叨,一念叨就出现。 叶欢想拽着唐汐颜走的,谁知乔翊白也看到了她,“欢欢,真巧啊!” 现在连听他叫自己的名字都恶心,叶欢不愿搭理,但他已经走过来横在了叶欢面前。 “让开!”叶欢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脏自己的眼睛。 “你的腿好利索了吗?”乔翊白无视叶欢的厌恶。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的腿会受伤,还不是拜他所赐,叶欢拽起唐汐颜欲绕这个渣男,可他就是不遂她愿,这样一闪一躲之间,就听到有人叫了声,“白,你在干吗?”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狐媚,叶欢能确定这不是叶乐的声音,而能这样亲密叫他,想必关系定是不一般。 果然,那个说话的女人走过来,低胸的外衫几乎露点,一条裙子短的能看到底,裤,还自以为多傲骄的就依进了乔翊白的怀里,而且用一双极其敌意的目光看着叶欢和唐汐颜。 渣男就是渣男,劈腿了叶乐了还不够,现在又劈腿! 叶欢真是无比庆幸婚礼当天让她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同时也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就看了这种男人? “无耻!”叶欢忍不住开骂。 “你骂谁呢?”叶欢话音刚落,依在乔翊白怀里的女人就搭腔了。 “我骂无耻的人,”对于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叶欢也没有好气。 “白,你看这个女人多没素质,”听到这句话,叶欢真的要吐了,不过,她今天倒是想奉劝一下这位有素质的大姐。 “我说胸大姐,素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男人是要用的,所以选择的时候还是要谨慎点,别弄了个被千人骑过的,小心自己会被传上脏病。” 乔翊白的脸在叶欢的话里变白变灰,哟,原来他还知道难看! “你说谁呢,你……”女人被骂,面上挂不住,刚开腔就被乔翊白呵住—— “给我闭嘴,滚!”说着,他毫不留情的拉开怀里的女人,一双黑眸却如同野狼的盯着叶欢—— “欢欢,我们单独谈谈!” “抱歉,我从不和渣男浪费唾液,”叶欢说完要转身,谁知乔翊白竟无耻的扯住她的胳膊。 “你在我嘴里浪费的唾液还少吗?”乔翊白竟这样无耻的回了句。 刹那,叶欢的脸由红变热…… 啪! 她抬手一个巴掌甩过去,重重的掴在乔翊白的脸上,“你无耻!” “我要是无耻,你就不会成为别人的老婆,”乔翊白抚着被她打过的脸,笑的猥亵。 叶欢恶心极了,“放手!” 她的一条胳膊还被他紧紧的抓着,这对叶欢来说就像是被细菌给咬了般的难受。 “欢欢,我很后悔当初放了你的手,所以我发誓只要再握住你的手,就不会再放开,”他这是在演电影吗?这台词真的不错,可是从他嘴里出来,就像是大粪一样让人作呕。 “少他妈的恶心我,放手!”叶欢也不顾这是公众场合,直接骂人。 “我要是不放呢?”乔翊白浅浅的一笑,无赖至极。 “那我就咬到你放手!”叶欢低头,张嘴咬了下去。 乔翊白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因为吃痛而放手,反而一下子将叶欢抱起,邪恶的说道,“找个地方,我让你咬到痛快!” “啊——” “欢欢姐……”一边的唐汐颜看着这情势也着急,上去就拽拉乔翊白,结果他手一推,唐汐颜被推到地上,倒在电梯台阶,一下子硌到了她的腰,她再也起不来。 “颜颜,你没事吧?”这个时候,叶欢并不是担心自己。 “欢欢姐……”唐汐颜挣扎着要起身,却在这时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想不到如今社会,还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叶欢回头,只见一身运动装的休闲男人信步而来,发丝乌黑,眸光深沉,五官隽美,走动间仿佛是自动吸光体,哪怕一身看似平常的运动装,却愣是让他穿出尊贵的味道,那悠闲的步履更是向外透着高高在上的孤傲。 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要又出言帮她?。 叶欢纳闷之际,就听到乔翊白叫了声,“林先生!” 他们认识…… 原来这男人不是帮她的? 叶欢刚觉得泄气,就听到被叫做林先生的男人,浅浅一笑,“我可不认识你,别装出和我很熟的样子,我林某从不和无耻男人做朋友。” 乔翊白的脸刹那青绿,却又碍于此人的身份,不敢多言,只能悻悻道,“既然如此,林先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我林某从来不管闲事,但你抱着别的老婆,这种败坏社会公德的闲事,我林某今天倒有兴趣管一管,”男人说的不动声色,就像是喝茶聊天一样轻便,但是听着的人却能感觉到这轻便之下的冷戾。 “你……”乔翊白被这样一再的呛白,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在触到男人如刀般冷厉的黑眸时,只得松手。 叶欢赶紧跑过去扶起唐汐颜,“颜颜,你没事吧?” 唐汐颜摇头,目光不时的落在男人身上,垂着的手却是不停的收紧,再收紧。 “叶欢,”乔翊白又叫了她一声,“今天我摞句话给你,我要你,早晚你还要做我的女人。” 如此张狂,如此笃定,让叶欢没来由的心头一冷。 叶欢怔愣之际,男人已经抬腿要走,看着他的背影,叶欢连忙上前,“林先生谢谢你!” 男人停下步子,眸光自叶欢脸上轻扫而过,“客气了。” 疏离淡漠的三个字,让叶欢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恰在这时,唐汐颜因为而挪动步子,而牵到伤口,疼的哼了一声,叶欢连忙扶住她,“颜颜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没事,可能磕破一点皮,”唐汐颜连忙拒绝,眼角的余光却是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而他已经转身大步的向外走。 看着这情景,唐汐颜连忙挣开叶欢的手,“欢欢姐我走了。” “颜颜……” “我没事,真的没事,”她一瘸一拐的向外走,明明很痛,却还走的那么急,像是急着追赶什么人似的。 门外,一辆黑色的车子吱的停在了唐汐颜面前,车门哗啦打开,她看了眼车内坐着的男人,赶紧伸手扶住车门,可是腰太痛,她试了几试都没有上去,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车里的男人。 那男人对她的求助无动于衷,只是冷哼一声,“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 “我……”唐汐颜咬住唇,怯懦委屈溢于言表,“我不能看着欢欢姐被他带走。” 男人侧目直直的看过来,几秒过后,唐汐颜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拎了进去,粗暴的丢在了车座上,然后听到他命令的说了三个字,“去医院!” 司机接到命令,车子快速的驶离,唐汐颜小心的看着他,只见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低沉的对电话那端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老婆被人惦记上了!”—— 谁能猜到穿运动装的男人是谁? 第112章 吃他的口水 叶欢逛街的心情全被乔翊白破坏,其实她本来就心情糟糕,结果又遇上了渣男,她的心情就像是阴云天里腐烂的垃圾,各种霉涩尽有。 想起易少川临走交待的话,她掏出手机,可是手指却是在键盘上游移不定,不想打扰他,但又想见他,叶欢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肩膀,一个安慰的怀抱。 只是,易少川很忙,如果不忙,他今天绝对不会丢下她,他忙,她怎么能打扰呢?她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 就在她准备收起手机,自己打车回家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着上面跳跃的名字,她心头一酸,这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吗? 她想他,他的电话就来了! “喂!”她的声音被心头的酸濡湿,有些撒娇的味道。 “在哪?”只是他说话的调子有些生硬。 叶欢看了下周围,报出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又小心的问句,“你忙完了吗?” 只是,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命令道,“在那等着!” “我……那个……”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怎么了? 叶欢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几分钟后,有车子吱嘎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易少川的俊脸露出来,只是上面浮着一层阴寒,她以为是自己又打扰了他的工作,上车就解释,“其实我自己能打车走的……” “乔翊白欺负你了?”车子没有开动,他看着她,黑眸翻腾着簌簌的怒戾。 他怎么知道? 叶欢心头一紧,不想告诉他这件事的,结果他还是知道了。 “说!”听不到她的回答,他愈发的烦躁。 林暗夜告诉他的时候,易少川快气疯了,乔翊白这个混蛋真是渣的让人发指了,如果不是因为…… 指结又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不会! “也没什么,他就是一个无赖,”叶欢看得出来易少川在生气,而她不想再火上浇油。 说了能怎样,让易少川去揍乔翊白一顿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那种混蛋男人,已经与她没有关系了,她不搭理他就是了。 看着她总是避重就轻,易少川气的不行,但是当接触到她眼里的晦涩时,他又觉得怪她太不应该,她有什么错,混蛋的是乔翊白而已。 “以后不要单独见她!”他霸道的命令,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太担心,尤其是林暗夜告诉他,乔翊白已经扬言要得到叶欢时,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地方将她藏起来。 可是,她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能藏起来? 叶欢摇头,苦笑,“那种人我躲都不来及。” 她怎么还会见他?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嗯!”他大手伸过来,抚着她的后期轻轻摩挲,“欢欢,乔翊白比你看到的复杂很多,离他远点,一定离他远点,不论什么时候。”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却也格外凝重,像是坠了千斤巨石似的,让叶欢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了看他,只见他的神情也格外严肃,这样的他很少见。 他是害怕自己真被乔翊白抢走吗? 叶欢呶了下嘴,故意逗他,“你以后别气我,要是气我,说不准我真去找他投怀送抱!” 她纯粹是开玩笑的,可是易少川的脸刹那巨变,“你敢!” 过重的吼声震痛了叶欢的耳膜,她是和他开玩笑的,他却一点都不幽默,反而这样吼她,本来她今天就很难受,现在又被他吼,叶欢心情低落到极点,一把拂开他的手,身子拧向一边。 看到她生气了,易少川才意识到自己着急态度过激了,伸手将她拉过来,“欢欢,我只是担心……” 她在怀里挣扎,没有听到他说这话时,无意露出的叹息。 他是真的担心,乔翊白对她有的**不止是占有,他还想借叶欢来牵制所有的人,他不许她卷入那个可怕的漩涡,他宁愿最后粉身碎骨的人是他,他也不要她受一点伤害。 他知道自己于叶欢来说像团迷雾,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是在一切未尘埃落地时,他只能这样。 “欢欢,答应我,不要见乔翊白,不要再和他交往,”易少川吻着她的发丝低喃。 许是他声音里的悲伤过浓,或是她累了,不想再和他争辩,她乖巧的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们今天状态都不好,所以不打算回家做饭,而是去了外面的饭店,只是没想到人犯了煞星,真是处处添堵,他们刚吃不久,座位上多了个不速之客。 “姐夫,”甜甜的一声,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叶欢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 她出院了?身体好了? 脑海中当即闪了两问号,接着不由就想到白天看到的一幕,叶乐应该并不知道乔翊白又劈腿的事吧! “姐夫,这是什么菜,看起来味道不错,我可以吃吗?”叶乐除了和叶欢在一起会露出极深的城府,在别人面前,她总是一副小孩子脾性示人。 “当然,”易少川的声音平静,然后对服务员说道,“再拿套餐具。” “不用,不用,”叶乐连忙制止,然后拿起易少川的筷子,甚至是故意的往叶欢面前一晃,“姐夫,我用你的就行。” 她倒是真不客气,只是她用易少川的筷子,是想吃他的口水吗? 叶欢冷笑,但始终未发一言,她和叶乐本来就水火不容,这次她的孩子又死在自己手下,想必她恨极了自己。 “好吃,真好吃……”叶乐真的用易少川的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赞,只是不知道她所谓的好吃,是指菜好吃,还是指易少川的口水好吃。 易少川没料到叶乐会如此挑衅叶欢,有些不安的看向对面的叶欢,只是她意外的平静。 “服务员再拿副餐具来,”易少川很小心的看着叶欢,只得再次吩咐服务员,他的餐具被叶乐用了,反正他不会再用。 “不用,不用!”易少川话音未落,叶乐又一次打断,“我不吃了,姐夫你用吧!” 叶乐将自己用过的筷子又放回易少川面前。 “乐乐……”易少川低呵。 叶乐故作不知的一笑,“姐夫不会嫌上面有我的口水吧,我都没有嫌弃你,再说了,我们……” “叶乐!”易少川神色一慌,骤然打断她,“如果吃饱,你可以走了。” 如果此时叶欢还看不出叶乐纯粹是找茬,那她就是个二乎了。 “想不到叶家二小姐还有吃人家口水的习惯,”叶欢转动着手里的水杯,声音悠婉,听起来不愠不怒,可是疼痛并不一定流泪,生气并不一定要发火。 叶欢本来不打算和她纠缠的,但现在叶乐已经在她面前公开抢她男人了,她再无动于衷就是默认让叶乐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 “欢欢……”易少川已经嗅到了火药味。 “是啊,我在流产以后就多了个怪癖,就是喜欢吃人家的口水,”叶乐笑着,妩媚而轻浮,像极了吧廊的小姐,“尤其是喜欢吃长的比较帅的男人口水。” 她边说边还搂住了易少川的手臂,“是不是姐夫?” “叶乐,”易少川将她推开,“我送你出去!” 易少川拽起她,想把她送走,可是他们刚站起来,一杯水就迎面泼了过来,泼在了叶乐的脸上,“既然你那么饥渴,口水怎么能解决你的需要,还是白开水比较适合你。” 叶欢本就是个炮筒子,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她的超常发挥了,她不发威,还真当她是hellokity! 对于被泼水,叶乐一点都不奇怪,她们姐妹斗了这么多年,对方什么招数没见过,她甚至脸都不擦一下,反而笑的愈发明媚,“怎么害怕了?怕我把你老公的口水吃光,你就没有份了?” “叶乐,你够了!”易少川发现在女人之间周旋真不是他的强项,尤其还是这样一对视对方为死敌的女人中间。 “吃我老公的口水,那也要看他嫌不嫌你脏?”叶欢也不是吃素的,“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你自己男人,别让人家把他的口水都吃光了。” 白天的一幕,从叶欢脑海里掠过,叶乐也真是悲哀,才为那个男人流掉孩子,那个男人就在外面乱搞…… 叶乐的脸一白,她的这个反应代表她已经知道了,叶欢冷讽的一笑,“有功夫在这里惦记别人的老公,还是多花点心思怎么管住自己的男人。” 叶欢正觉得解气,却见叶乐很快恢复笑容,“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有功夫关注别人的老公,不如多花点心思看住自己的男人,别哪天再被劈腿了,那丢人可就丢到太空了,”说完,又看向易少川,“是不是姐夫?” 易少川墨染的黑眸一敛,冲一边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把她带走。” 他这个决定倒是让叶乐一怔,接着就嚷道,“易不川你他妈的混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叶欢你别以为捡到了宝,他不过也是……” 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见,叶欢被酒店的服务生给丢出了门外,而一顿饭被搅和的谁也吃不下去,叶欢脸色难看,而易少川也面色沉沉。 “走吧!”过了好一会,易少川埋单,看向叶欢。 她没有动,目光在易少川脸上流转,最后从他脸上移开,看向他面前被叶乐用过的餐具,“你吃过她的口水?” 第113章 要个你的孩子 易少川头皮一紧,接着就笑了,“说什么傻话?” 叶欢神色和动作与先前一样,丝毫未变,只是看着他的眸光愈发凌厉,“易少川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和叶乐沾上关系,这是我的底线。” 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因为她这句话而猛然一抽,他笑的越发灿烂了,“别把我当乔翊白,我没有那么渣。” 听到这句话,叶欢暗自吐了口气,可并不轻松,胸口仍堵的厉害,今天这一天犯堵的事太多。 “走吧!”她起身,在她走过来时,他牵住她的手,一同走出饭店。 上车,易少川并没立即启动车子,而是倾覆过来吻上她,柔软的唇舌以霸道的方式启开她的唇齿,深深的纠缠,直到两人呼吸不稳,他才松开她,却仍离的她极近,“我的口水只留给你吃。” 低沉的语调,格外的认真,叶欢抬眸,结果距离太近,她长长的睫毛扫到了他的肌肤,一股子酥痒由肤间直达心底,易少川只觉体内有种渴望快速的疯长…… 这次,他松开她,启动车子,直奔他们的家。 “喂,我自己能走了!”停车,他过来抱她,叶欢以为他忘记了自己腿伤的事,提醒他。 “我知道,”他声音浑哑。 “知道了,还抱我,放我下来!”黑暗中,叶欢看不清他眼里的光,但是他呼出的热气,她却感觉得到,隐约的,她有种预感。 “不放,我就要抱,”他如个任性的孩子,而且抱起她直奔电梯。 灯光通亮的电梯内,叶欢看清了他眼里的光,如同燃起的炉火,红通通的,而且这火光很深很深,像是从心底里向外烧一样。 她在他这样的目光里,整个人也像被烧着了,脸热心烫,甚至搂着他脖子的手也在用力,恰在这时,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低低道,“老婆,你掐痛我了!” “啊?我……”她当即羞的不知所以,连忙松手,结果差点掉下来,又赶紧抱住他,而且抱的比之前还紧。 易少川看着她如少女般的样子,心头的悸动更如浪潮一般波涛汹涌起来,甚至来不及等到回家,他横在她腰间的手就探了进去,触到那如丝般的肌肤,他心内的浪涛掀的更猛了。 “啊!”他手指的突然入侵,让她没有防备的尖叫。 “老婆,有摄像,”他低低提醒。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却这才想起他明知道有摄像,居然还对她耍流氓? “我的手在你衣内,别人看不到,”他像是读出她的心思,“可他们能听到你的叫声。” 他的意思是任由他耍流氓,而不许她吭声,是不是那些新闻中报道的在电梯内被侵犯的女人,都是因为怕这个才会让流氓得逞? 叶欢才不会那么傻,她用力在他腰上一掐,结果他叫了,声音很大。 “易总,你叫的这么放荡,就不怕被监控那边听到吗?”她笑他。 两人闹着,电梯到达他们的楼层,他抱着大步跨出,命令她,“开门!” 她录入指纹,房门打开,灯都没开,她就被他按在门板上,狂肆的吻直欺而下,狂烈而凶猛…… #已屏蔽# “老婆,说你要我,”他在她耳边循循善诱。 这样羞人的话,她才不要说,不过身体内升起的渴望却像是爆开的烟花,顺着血液直达四肢百骇…… 她剧烈扭动着,向着他身体贴近,他像是故意,她贴他躲,最后她恼了,“你还做不做,不做就滚!” 膝动与系。看着她发怒,他却笑的更加邪恶,“你说要我,我就做!” “我如果不说呢?”她咬牙,气息喘的厉害,胸口高低起伏,那山顶的两端在这起伏中颤了又颤,刺激的某人血液逆流。 易少川的喉咙如被碳火烧着,难受的厉害,眼睛盯着她的红果,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也在倔强的坚持,“你不说,我就折磨到让你说为止。” 说完,他低头一口咬了下去,顿时酥麻像是220伏的电流击遍叶欢的全身,巨大的空虚让她难受的像要死掉,终于她受不住,妥协,“易少川我要,我要……” “要什么?”他亦比她好不了多少。 “要你!”她咬牙说着,然后张嘴咬在他的肩头。 这两个字还有这个动作让他也彻底崩溃,他对着她的入口就要闯入,可是在入口处又停下,“我们回卧室……” 她一愣,接着就明白什么,她拉住他,“不要!” 他眸光一顿,“安全期?” 他们在一起,除了安全期,他们都要用小雨伞的,可是今晚叶欢不想用,她想要那种没有一丝阻隔的亲密体验,她甚至想让他的种子浸入她的身体,生根发芽…… 这是他们在一起来,她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明明是无意中的一个念头,可是却让她很是渴望,虽然她没做过母亲,但是一想到有颗种子在身体内慢慢生长,她就觉得心像是被暖炉烘着一样。 要个他的孩子,是不是他们就真的成了一体,再也没人能分开,哪怕叶乐想见缝插针也不可以。 叶欢因为这个想法而暗自欢喜,唇角微扬,“不是。” 她的声音在晴欲浪潮的冲击下,颤抖不堪,黑眸更像是落了满天星光而晶亮无比,“易少川我想要个孩子,想要个我们的孩子。” 她说出自己的渴望,她以为他会欣喜,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男人都希望所爱的女人为自己生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她话音一落,却感觉紧贴着自己的身体骤然变冷变凉,就连眸里跳跃的火光也像是被一盆水浇灭? “欢欢,”他的额头抵着她,“孩子会要,但现在不行。”。 她身体内的热度也突的冷了下来,声音因为意外的答案更加颤抖,“为什么不行?” 男人不肯让女人生孩子,要么不爱,要么就是不愿负责任。 易少川,你也是如此吗?你和我在一起,难道只是贪图身体的欢愉吗?那么你说的不会离开,说的一辈子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到了她眸光中的凉意,易少川心头一紧,“欢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安定,你还年轻,我不想让孩子过早的束缚你……” 可是这样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果然他说完,她就笑了,笑的嘲讽,笑的薄凉,“谢谢你为我着想,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为你生孩子?我才没有那么傻。” 说完,她就推开他,易少川把她拽住,“欢欢……” “还想继续?”她冲他笑,“可是我的情潮退了,等涨潮时再要吧!” “欢欢……”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眼里的伤,尽管她说的无所谓。 “放手!”她恼了。 “欢欢,你听我说,”他还想解释。 “够了,易少川,”她不想再听,“想要是吗?那来吧……” 她的身体冲他完全打开,“要吧,我们本来就是你需我要的交易,我有义务满足你的需要……唔……” 她的话被他用手捂住,他不要听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眼里的火光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疼痛的浪潮在翻滚,“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叶欢的心情再次糟糕到极点,“易少川,你是把我当成只服侍你一人的妓女吗?只需要在你想要的时候张开腿就可以?我告诉你,我不是,不是……” 她吼完,他抓着的她的手也松开,她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羞辱了她自己的同时,也等于把他骂了。 她白玉一般的身子照亮了没有开灯的房间,也刺痛他的眼睛,看着她走向浴室,易少川无助的跌靠在墙上…… 欢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解决生理的需要。 欢欢,我比你更渴望要个我们的孩子,可是现在不行。 欢欢,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欢欢,不要生气! 欢欢,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你。 可是,这么多的话,他不能说出来,只能放在心底,他不怕她误会,只怕在这样的误会中,她和他还没来及走近,就错身而过走的越来越远。 浴室内,冰凉的水直冲而下,叶欢希望这水冲掉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能浇灭她体内还残余的火星,能冷却她烦乱的心,能让她清醒…… 他一直不是她的良人,他只是她租来的老公,可是从何时起,她的心就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叶欢啊叶欢,你的自控力怎么就那么差呢? 叶欢,你清醒一点吧! 她数落自己,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可是冷得下身体,却是冷不了心,她为这样的自己恼火。 闭上眼,她将水流开到最大,仰起头,任由那水不停冲刷着自己,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这水能把她和易少川的一切冲走…… “欢欢……”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叶欢不想理,可是冲了这么久冷水的她像是结了冰似的,她再也冲不下去,关了水。 为一个不该付出爱的人付出爱,已经是愚蠢,如果再为这样的人自虐,那就是愚蠢加笨蛋了,所以叶欢你要爱惜自己。 叶欢拿过浴巾裹住自己,还没出门就打了喷嚏,现在想起来爱惜自己,似乎晚了,她应该感冒了。 她打开门,易少川就站在门口,一脸的纠结,眼里更是盛满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情愫,她没有理他,只是垂眸,从他面前而过。 一股子凉意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让他呼吸停滞,她是用冷水冲的澡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的心就跟着狠狠一疼…… 欢欢,你这又何必? 欢欢,对不起! 他紧随着她身后,看着她头发还在滴水就要上床,他连忙去拿吹风,只是还没等他靠近,就听到她冷冷的说,“我想一个人睡,麻烦你睡客房。” 她在赶他,是不是以后她都不会让他再睡这张床了? 如果换作平时,他会耍无赖的爬上床,可是今天他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他走过去,将吹风放到她的旁边,“好,我去睡客房,但你要吹干头发再睡!” 说完,他又静静看了她一会,才默默离开,听到关门声,叶欢才起身,拿过一边的吹风,不由就想起之前他给她吹头发时的柔软,当时她以为那是幸福,现在看来那幸福只不过是一种假象。 她刚才对自己说过的不会自虐,所以她还是很乖的吹了头发,然后把自己埋入被子,不知是冲冷水的原因,还是身体没有了他这个暖炉,她只觉得冷,冷的牙齿都咯咯打颤,最后鼻尖开始犯堵,头也嗡嗡的开始疼…… 该死,她还是感冒了! 易少川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昏暗的光线里,被子下的人缩成一团,大概是因为感冒的原因,她的呼吸比平时粗重,而这粗重的气息却像是一根线勒着他的心。 傻瓜,就是要怨要恨,可以打我骂我啊,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感冒了吧?鼻子不通很难受对不对? 易少川默默的数落着,轻轻向她走近,看着她不时用手揉鼻子,他心头涩酸的难受,她赶他走,他可以去睡客房,可是看着她瑟瑟发抖,看着她鼻塞不通,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难受。 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好在没有发烧,只是感冒了,他脱掉身上的睡袍,掀开被子的一角,向她靠近,被下她竟然连浴巾也没摘,浴巾还潮乎乎的,这个傻妞怎么能笨到这样呢? 他以为是她笨,可她是太乱太难受,把这个给忽略了。 他为她轻轻解开浴巾,然后身体慢慢的贴向她,起初她不适应的扭动了几下,然后在确定靠近她的正是她渴望的温暖时,她便放松了警惕,转过脸主动贴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易少川松了口气,然后搂紧她,闭上眼,为她输送着热量的同时,又在默默祈祷,祈祷她明天起来不要大骂他色狼才好。 不过,就算明天她会拿马桶刷打他,他今晚也不会放开她,因为她需要他,需要他的热量。 叶欢做梦自己掉入了一个冰窖,可就在她要冷的快死的时候,忽的有一双手把她救了出来,然后又把她带到了一个火炉边上,她便不再冷,甚至还越来越暖,她就向着那温暖贴啊贴啊,忽的,她听到扑通一声—— 这一声太真实,将她从梦中拉回现实,怔愣之际,就看到易少川坐了起来,正看着她,“老婆,你忘恩负义啊!” 什么意思? “我好心给你当暖炉,你却把我踹下床,”其实并不是她踹,他故意这样说的,是她不停的向他贴啊贴,他为了让她舒服一点,就不停的让啊让,结果在她再贴的时候,他被她挤下了床。 叶欢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见她已经睡在了床边,可是…… 可是,她不是把他赶走了吗? 昨晚的记忆忽的涌入脑海,心底有抹疼也清醒过来,这个混蛋,她把他赶走,结果他趁她睡熟,又无耻的爬上来,他无赖,但并不代表她就会接招。 叶欢翻身下床,可是走了一步,就发现不对,她回头看他,只见他也全身赤,裸,这个混蛋居然,居然…… “易少川你这个流氓!” 坐在地上的男人在她的目光里也反应过来,他苦笑,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好不好?再说了,他在她眼里真的就是那种下半身动物吗? “对老婆耍流氓不叫流氓,”既然她认为他流氓了,他认了就是。 易少川从地上起来,就那样大剌剌的走近她,这样搂着她一夜,肌肤厮磨,却是不能碰不能吃,他快被折磨疯了,现在又这样看着,他身体内的渴望又蠢蠢欲动。 “你别过来,”叶欢自然看出来了他抬起头的昂扬。 “老婆,据说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想要,你的意思我懂!” 懂你个蛋啊! 她不是那个意思! 眼看着易少川已经离她越来越近,叶欢正想着怎么逃过时,她的电话救命的响了—— 只是这么一大早的,是谁给她打电话呢? 第114章 酒吧遇险 易少川的眉头第一时间皱起,眼睛瞥向声音的来源,虽然看不出怒意,但叶欢敢肯定他有掐死这个时间打电话人的冲动。 于是,叶欢一个快跑,抢过了手机,接听—— “喂,”一个字后便是粗喘。 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清晨,让人容易误会啊,所以电话那边的人愣住,接着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似的连连道歉,“欢欢,对不起,我错了,你给总裁大人说一下,我不是有意打断你们爱爱的,实在是情况紧急…” 叶欢被薛子路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一大早的你说什么胡话?谁爱爱了?” “没有?”薛子路似乎不相信,他明明听着她喘气不正常啊。 叶欢此时明白过来,“薛子路你这个混蛋,你胡思乱想什么,有屁快放!” 那边的薛子路长吁了口气,没爱爱最好,要是他的电话死巧不巧的打断了总裁的爱爱,估计他又要倒霉了,好在不是,不过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总裁的老婆,估计他老人家一样不会高兴,于是长话短说,“赫默南的妈妈去世了!” “什么?”叶欢震惊之余,难过也顿时如同潮水将她一下子淹没,甚至不由眼眶都红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已经下葬了,”薛子路也很难过。 叶欢的心又一抽,她说过要去看赫妈妈的,可是还没等到她去看,她老人家就去世了,难过的同时,叶欢还觉得歉意,毕竟赫妈妈曾经那样的疼自己…… “欢欢,赫妈妈留了样东西给你,”这才是薛子路打电话的真正目的,今天一大早的赫默南给他打电话,说是有东西让他转交给叶欢。 薛子路问过赫默南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叶欢,他说不想打扰她的幸福,其实薛子路知道赫默南害怕看见她的幸福,因为他会很痛很难过。 有的人喜欢把爱挂在嘴边,有的人喜欢放在心里,赫默南是属于后者,可是爱就要说,否则只能错失。 “在哪?”叶欢愈发自责愧疚了,她没有看赫妈妈,可赫妈妈一直记得她。 “在我这里,是封信,”薛子路说完,想到赫默南的样子,又说了声,“赫默南很低沉。” 最爱的人而且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去世了,怎么会不低沉难过呢?而且赫默南本就是个不多言的人,喜欢把心事都埋在心底,想必伤痛也是一样吧。 “欢欢,有时间去看看他吧,”薛子路又低低开口,对于赫默南来说应该最想见的人就是叶欢了,尽管他在回避。 “嗯,我会的,”叶欢的心情沉落到了谷底,然后又想起什么,“你知道赫妈妈的墓在哪吗?” 她活着没能去看她,死了,就让她送束花来表达自己的哀思之情吧! 薛子路说了地址便挂掉电话,而叶欢却握着电话一直发呆,直到易少川走过来,自身后将她抱住,“怎么了?” “赫妈妈去世了,”她低喃,声音有了潮湿的味道。 易少川一怔,脸贴上她的,“人生老病死很正常,不要太难过。” 安慰的话总是说的轻巧,可是怎么能不难过,曾经那样熟悉的人,将永远不能再见,永远触不到摸不着,那种空落落的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 叶欢去了赫妈妈的墓地,易少川要和她一起去的,但叶欢拒绝了,他对赫妈妈来说是陌生人,而赫妈妈生前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她死了以后,也就没必要再惹她老人家不高兴。 没出叶欢意料,薛子路早到了墓园,他们一起祭拜过赫妈妈返回,路上,薛子路把赫妈妈留给她的东西拿出来,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串佛珠。 欢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赫妈妈已经去了天国,很遗憾没有再见到你,你千万不要多想,赫妈妈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赫妈妈知道你嫁人了,知道你很幸福,赫妈妈由衷的为你高兴。 我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南儿,他性子冷,不喜欢与人交流,可他的心是热的,尤其是对你……赫妈妈知道你结婚了,不应该再说什么,但是赫妈妈还是想告诉你,南儿很爱你,爱到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地步,所以赫妈妈恳求你,以后常去看看他,以朋友的身份就好,不要让他一个人太孤独。 欢欢,赫妈妈一生信佛,这串佛珠陪了赫妈妈四十多年,临死了,就送给你,你是个好女孩,佛主会保佑你一辈子平安,幸福。 泪水模糊了视线,叶欢捧着那串佛珠,泣不成声…… “要去看看赫默南吗?”薛子路递过纸巾问她。 叶欢摇头,她会听赫妈妈的话去看赫默南,但不是现在,她现在就难过的不成样子,见到了赫默南不能安慰他,反而会让他更加悲伤吧。 一连三天,叶欢都沉浸在伤痛中,每每看到佛珠,心就像是被磕到一样的疼。 难道这是赫妈妈在冥冥之中责怪她,责怪她没有去看赫默南? 尽管叶欢并没想好见到赫默南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该去看看他了,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也是一种安慰。 她拨通了赫默南的手机,意外的是竟是关机,那他在哪呢? 叶欢唯一知道的地方就是他的魅色酒吧,她打车前去,一进门就是震耳的音乐,还有衣着暴露的女人,叶欢眉头一皱,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以前的魅色并不是这样,虽然是娱乐场所,可给人总是一种高雅的感觉,让人来这里能感觉到一种放松,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妓,院。 硬着头皮往里走,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她看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衣着暴露的烟薰装女人,还是很礼貌的说道,“麻烦让一让!” 她话音一落,对方不仅没让路,反而与她搭起话来,“哟,这不是叶大小姐吗?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叶欢不由再次抬头打量,这一看愣住,这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人竟然是叶乐,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叶欢的记忆中,叶乐一直都是扎着马尾辫,很清纯的丫头,尽管她出口的话恶毒,但形象还是很干净的。 现在的这个叶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叶欢根本无法相信,虽然对叶乐有怨有恨,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看到她穿成这样,叶欢还是忍不住生气,“你穿成这样,准备当鸡吗?” 叶乐自顾的上下看了番,“鸡怎么了?鸡也是要用自己的身体赚钱,靠的是功夫……再说了,你叶大小姐招牛郎和**的区别,不过是你付钱给人家和人家付钱给你吗?” 叶欢的脸刹那难看,这个叶乐对她真是越来越恶毒了,还没等叶欢想好如何反驳,叶乐已经扭着放荡的步子走了,望着她的背影,叶欢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今天她来这里,可不是和谁吵架的,不过还是不由疑惑叶乐为什么穿成这样?难道是迎合乔翊白的重口味?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对狗男女的事,她才懒得去管。 站在赫默南的办公室门口,叶欢敲门,可是半天也没人开,她又去了他的私人包房,可是那里也没有他,难道他不在魅色? 叶欢转身欲走,对面有人正向她走过来,此人正是乔翊白,对于他叶欢只能用恶心形容了,所以她打算无视走过,偏偏这时乔翊白开口,没有无赖,很正经的调子,“你找赫先生吗?” 一语击中核心,叶欢的确想找赫默南,她停下步子看向他,“赫默南在哪?” 他没有回答,而是给一边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他们打开赫默南的私人包房,“你进去等等。” 他的意思是赫默南一会就来? 叶欢并没有多想,只想看到赫默南的她便走进了包房,只是她刚坐到沙发上,乔翊白就走了进来,灯光不甚明亮的房间,看到他徐徐向自己走近,叶欢莫明的心慌,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升,她站起来就要向外走,可为时已晚。 “乔翊白你要干什么?”叶欢吼向横在自己面前的人。 “我陪你一起等赫先生,”他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必了,我去外面等,”叶欢侧身要走,结果却被乔翊白横出的手臂给挡住。 “乔翊白……” “欢欢,你好像很怕和我在一起?” “怕?”叶欢冷哼,强压着心头的惊恐,故作镇定,“我只是不愿和一个混蛋呼吸共同的空气,我被自己被污染了。” “是么?”乔翊白反问,“欢欢,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混蛋吗?” 他的靠近让叶欢一阵作呕,她躲开,屏息,“你在我眼里不仅是个混蛋,而且是个超级大混蛋,无耻的渣男,流氓!” 此刻,叶欢真恨不得找出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来骂他,但是她越骂他,却让乔翊白越兴奋,“流氓?我怎么流氓了?如果我流氓,欢欢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早就不该是处,女了。” “无耻!”叶欢抬头欲甩他个耳光,可是却被他一下子抓住。 “欢欢,我在你眼里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好吗?”他真的不甘心,在和她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真的一心一意的爱过她,甚至她不情愿,他都不会碰她。 这样的他就一点不让她感动吗? “乔翊白,你的好已经被你的无耻给毁了,”不是叶欢不记得他的好,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在他潦倒的时候出手帮他。 “欢欢,我可以重新对你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乔翊白吻着她的手,叶欢抽不回来,只觉得他吻过的地方像是生了细菌般难受。 “乔翊白你真恶心,放开我!” “放开?”他冷笑,“叶欢,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放在嘴边的肉都不吃!” 叶欢闻言,惊恐的看他,只见他的双眸闪烁着红光,那红光跳跃着**。 “乔翊白,你敢!”叶欢虽然这样吼,可是头皮已经像被全部拽起来的发麻。 “欢欢,我交待过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今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说着,一个大旋转就将叶欢按在了墙壁上,手按着她的头,他的唇用力的贴上来,强硬的吻住她,封住她的所有声音。 同时,乔翊白的一双大手也伸向她的胸口,她还以为他要侵犯自己,却不料他更直接,就听到空气中嘶的一声,她的衣衫瞬间变成了碎片…… 叶欢本能的就去护住自己,同时抬起腿脚对眼前的男人又打又踹,只是她的那点力量对乔翊白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轻易的就固定了她,一双黑眸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欢欢,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等的太久太久了,别拒绝我,让我看看你的美,让我好好的疼你……” “呸——”叶欢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口水,“乔翊白,今天我就是死,你也休想碰我,”叶欢瞪着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的像要随时会碎开。 她这话不是恐吓,她真的是宁愿死,也不要被这个混蛋男人给玷污。 “欢欢,今天我还要定了,就算你死,我歼尸也要得到你,”乔翊白压下身体,毫不掩饰的用自己早已bo起的**摩擦着她。 叶欢拼命的躲,可是身后是墙,她躲无可躲,而乔翊白再次的吻上来,叶欢躲不开只能死死的咬着牙齿,不让他的舌头进来。 可是已经铁了心的乔翊白又怎么会轻易放开,见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于是手一下子揉上她的胸口,叶欢一惊,牙关下意识的松开,他的舌便趁机进入,疯狂的掠夺。 她的味道果然美,而且很醇很干净,是任何女人都给不了他的味道,乔翊白犹如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红酒,一下子沉醉。 叶欢发出唔唔的抗拒,拼命的甩头,可怎么都甩不开,于是她狠命一咬,乔翊白吃痛的哼了声,终于松开她。 叶欢喘着粗气,“乔翊白你放开我。” 他舔了下唇角的血渍,样子狰狞的像是要吃人的兽,“欢欢,你是太天真了,还是怀疑我男人的功能?放开你,你觉得可能吗?” “乔翊白,别让我更恨你!”她绝望了,看来指望他放开自己是不可能了,只有她自己想办法或是找人来救她,她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包,去找手机。 乔翊白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动作,用力一扯,她的包被甩出好远,手机钱包哗啦都掉了出来。 打电话求救是不可能了,于是,她看着厚重的门,明知道这个房间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可她还是想试试,张嘴就喊,“救命,救……” 第三个字还没出来,就被他再次吻住,甚至他还惩罚的反咬了她一口,随着他吻的深入,分不清是谁的血在他们的纠缠的唇舌间弥漫,引的她一阵阵作呕……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反抗不过是徒劳,可叶欢对自己说哪怕是还剩一口气,她也要反抗到底,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乔翊白没想到她如此难制服,盛怒之下,他直接分开她的腿,拉下自己的裤链,掏出自己的分身,就向她压下去—— 叶欢心内升起莫大的恐惧,一种天灰地灭的绝望兜头而下,叶欢咬住自己的舌头,如果他真的挺进,那么她就咬舌自尽。 “砰!砰!砰!”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砸门声。 叶欢只觉得在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道亮光,而压着她的乔翊白低咒了一声该死,然后放开她,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房门打开,一道身影闯了进来,叶欢还没看清是谁,脸上就一痛,紧接着谩骂声响起,“叶欢你真不要脸,你竟然来这里勾,引我的男人。” 叶乐! 又是她! 叶欢紧拉着被撕碎的衣服,冷漠的看着她,虽然被叶乐误解了,但是此刻叶欢还是无比感激她的到来,否则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乔翊白真的进入了她的身体占有了她,那她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出去!”已经恢复了平静的乔翊白,转头对着歇斯底里的叶乐呵斥。 “乔翊白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个混蛋……”叶乐冲他扑过去,就要撕打,可是乔翊白手一扬,就把叶乐摔在地上。 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叶乐的头好像破了,因为她涂抹的像鬼一样的脸,有血正蜿蜒而下—— 还处在惊悚中的叶欢无心去管他们的事,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她甚至顾不得去收拾自己被丢掉的包,夺门而逃…… “叶欢,”乔翊白见她跑走,就欲去追,却被叶乐抱住了腿。 “放开我,”乔翊白吼她。 叶乐摇头,根本不顾自己还在流血,她抬眼看着这个男人,一脸是血的她宛若个凄厉的女鬼。 叶欢跑出魅色,一股子新鲜空气呛入呼吸,却呛的她胸口闷痛,惊恐之后的余怕让她再也压抑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已经衣衫被撕碎的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根本没法行走,她只得偷偷躲到廊柱后面,终于在等了许久之后,街上的行人少了,她才敢走出来,可刚抬起脚就听到身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吓的赶紧又躲起来,只是目光却不由向着那脚步声看过去,这一看,她的脸却唰啦变白…… 怎么是他? 是错觉吗?还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但是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叶乐匆匆而过,当她嗅着熟悉的气息,叶欢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他。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抱着叶乐?就算叶乐受伤了,也是乔翊白去心疼,又管他什么事? 叶欢本就乱哄哄的脑子,此刻更乱的像一锅粥,她目送着他的车子走出好远,好远,直到看不见了,她还傻傻站在那里,心底有个可怕的猜想,但是又不敢想下去。 最后是空气的凉意她唤醒,她才想起来自己该回家了,叶欢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拼命的用水冲洗自己,尽管乔翊白并没有得逞,可叶欢还是觉得自己已经脏掉了,她用了一瓶沐浴乳,洗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直到浴室的门被推开,易少川走了进来。 “老婆,你这是干什么?”一进浴室,易少川就被满室的泡沫给吓到。 叶欢呆呆的,仍站在水流下,用浴布擦洗着自己,看着她全身都被擦红,甚至有的地方都破了皮,易少川赶紧关掉水源,将她拉过来,“老婆,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看着如同高山一般的他,叶欢一晚上的惊恐突的奔泄而出—— 她哇的哭出声来,然后顾不得自己全身是水,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手臂紧紧的圈着他的,紧紧的…… 似乎这样,她就安全了,似乎这样,她被欺负过的恶梦就不会再来烦扰她。 易少川知道她一定有事,但看着她这样,也没有追问,只是紧紧的回抱着她,“老婆不怕,我在,有我在……” 喘看出听。“易少川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她捶打着他,一想到她差点被乔翊白强暴的时候,他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她就恨他。 可是,又怎么能怪他呢?他又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易少川给她用浴巾擦干身子,又把她抱回大床,轻哄着她,安抚着她,在他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她问了句,“易少川你今天晚上在哪?” 他一顿,“我和朋友去喝酒了!” “在哪?”她原本要睡的眸子忽的睁开,直直的看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 易少川呶了下嘴,“魅色!” 听到这个回答,叶欢闭上眼,把脸重新埋入他的胸口,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易少川还算你诚实! 今天她看到抱着叶乐的人就是他,如果他撒谎,她一定会怀疑,可是他没有撒谎,甚至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澄澈的。 叶乐受伤她是知道的,他在那里看到了,会带她去看医生,她也是能理解的,所以她不需要计较,可这时,叶欢却听到易少川问道,“欢欢,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第115章 小欢欢,你老了 她的嘴唇怎么破了? 她能告诉他是被另外一个男人咬破的吗?告诉他了,他又会怎么样?找乔翊白打一架? 她被牛郎挑衅,他一笑而过,她被叶乐诬陷,他无动于衷,虽然他一直信誓旦旦的说相信她,可他知不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止一份他对自己的信任,她还想要自己的男人顶天立地的为她出气,可是他并没有。 那些事对他来说,就像是刮过一阵风,下了一场雨,短暂的阴暗过后,便没有了痕迹。 易少川不窝囊,也不是他没有那个本事,而是他自己根本不想,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这样应该是代表她在他心中并不重要吧! 苏瑾出事了,他可以从激情的巅峰及时抽身,甚至为了她,几天几夜不归,叶乐一个要求,哪怕无理至极,他也会应允答应,可对她呢? 不是叶欢小心眼想比较,而是有些事就摆在那里,他可以将全天下女人的苦难视为己任,唯独她的事在他那里就轻如鸿毛,所以她没必要再让自己难堪一回,今天的事也不想再说给他听,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如恶梦一样恐怖的画面,她也不想再提。 她闭上眼睛,在他的注视上佯装睡去,易少川也没有再追问,她虽然一个字没说,但是她这一会纠结变幻的眼神却让他隐约感觉到什么。 叶欢是被食物的香味给诱醒的,在经过了那样一场可怕的经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一夜无梦的睡着,是不是经历的伤害太多,她已经有了抗伤害的免疫力? 止又样知。“傻妞,一大早就神游太虚,想什么呢?”系着围裙的易少川走进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一身烟灰色的家居服,让他看起来悠闲又温暖,特别是他身上的围裙让他褪去了平日的高高在上,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叶欢看的入迷,不自觉道,“易少川,你知道我最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什么?”他坐到床边,轻柔的为她理着睡觉弄乱的发丝。 “不要多有钱,够花就行,房子不要多大,下雨不漏水就行,有一个男人,不要多帅多有能耐,知道疼我就好,然后再生两个孩子……”说到孩子,叶欢不由就想起那晚的不愉快,她脸上的憧憬暗了下去。 她的表情全部被易少川收在眼底,他伸手搂过她,“傻妞,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有,而且我这老公又帅又疼你,不是吗?” 是! 叶欢承认易少川够帅,至于疼她,如果光看表面也是无可挑剔,可是实际上呢? 她没有说破,只说了句,“我们还没有孩子。” 易少川的俊脸刹那一僵,接着就笑了,“你真想为我生孩子?” “女人为老公生孩子是天经地义,”她回答的认真。 他亲了下她的脸,“孩子我们一定会有的。” 一定会有,可什么时候才有呢? “别磨蹭了,快去洗漱吃饭,”他把她从被子底下抱出来,然后把她抱进浴室,坏坏的看着她,“老婆,要不要我给你洗?” 他的流氓劲又来了! 叶欢白他一眼,“滚!” 他没有再闹,亲了下她的小嘴,转身向外走,看着他的背影,叶欢轻轻开口,“一个男人不愿让女人生下他的孩子,那一定是因为不够爱。” 他的步子一僵,再回头时,叶欢已经打开了水流冲洗着自己,那哗哗的水漫触过她光洁如玉的身子,美好的让人**升腾。 此刻,易少川看着她,并没有任何邪念,只是在想刚才她说过的那句话——一个男人不愿让女人生下他的孩子,那一定是因为不够爱。 她的意思他怎么不懂,可是欢欢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让你为我生孩子,也不是我不够爱你,而是现在还不可以! 欢欢,请求你相信我,再给我点时间,等一切都处理好,我一定会给想要的幸福,一个家,一份完整的爱,还有你喜欢的孩子。 这些话他不能说,只能默默的放在心底,一顿早餐因为先前的敏感话题,并没有多少欢愉,而他也没有再追问她嘴唇怎么破的事。 吃过饭,易少川已经换了正装,银灰色的西装愈发显得他躲开挺拔,白色的衬衣干净的让人呼吸都净化了,他完美的仿佛来自天上。 “今天晚上我要和土管局的王局长吃饭,会晚一点回来,”他过来给她吻别,薄荷的清香窜入叶欢的呼吸清冽好闻,这气息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舒服。 “嗯!”她回应,最近的他很忙,每晚都有饭局或是牌局,叶欢不禁纳闷,不就是她没去上班吗?怎么会忙的连晚上的时间也要占用? “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饭菜,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如果不想吃就叫外卖,”他额头抵着她的,细细交待。 “好!”她也很乖巧,这么好的老公,她还挑剔什么?可是为什么他的好总让她感觉到一种刻意? 叶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走了,”他有些磨叽,像是对她的恋恋不舍。 “走吧!”她已经开始推他。 “吻我一下,”他搂着她的腰不放开。 “不要,才吃过饭,”她的口中还有饭粒呢。 “我不嫌弃,”说完,他低头深深的吻住她,他的舌扫过她嘴上的伤,又在她的嘴内横扫一圈,然后餍足的抵着她说,“你一会不用刷牙了!” 他恶不恶心啊?! 在他换鞋要出门的时候,叶欢忽的想到什么,跑过去拽住他,“那个……” 嗯? 她老婆说话吞吞吐吐这可是少有的稀罕景啊,他眉头微皱,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有事?” 她点头,“能不能…….” 后面的话她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从小到大,她的钱包从来都是鼓鼓的,从来没有问谁要过钱,可现在她身无分文啊,因为她的钱包还有手机昨天都丢在魅色了。 都说张嘴管别人要钱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叶欢现在才觉得此话有道理,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公,见她说了几个字又停下,易少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欢欢……” 叶欢深吸气,憋住一口气开口,“能不能给我点钱?” 易少川捏着她的手一顿,接着就笑了,“你这个傻妞……” 傻妞,傻妞…… 最近他还叫上瘾了,她真的傻吗?想想应该是的,如果不傻怎么一冲动就嫁给了这个男人呢? 他从皮夹里掏出一沓钱来放到她手里,“够吗?” 叶欢也没看,只感觉很厚的一摞,点点头,“够了,你走吧!” 说完,连推带搡的将他推出门外,关门,深呼吸,重吐气。 门外,易少川黑眸深敛,她问他要钱,他自然高兴,因为这说明她依赖他,男人内心深处都是渴望被自己的女人依赖的,但是他的老婆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身份可是不需要张口为别人要钱的,只是今天她怎么就问他要钱了呢?。 他疑惑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他并没有立即接听,进了电梯他才接通电话,语气微冷,“什么事?” “姐夫,我姐的包在我这里,你有时间过来取一下!”叶乐的话让易少川一滞,但并没有多问,只回了个好字,便挂了电话。 叶欢的包怎么在叶乐那里? 疑惑还是不由闪过,怪不得她会问他要钱,易少川总算找到答案了。 易少川走后,叶欢换衣出门,她要去把包拿回来,但是想想乔翊白的可怕,她最终还是叫上了薛子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多个人在场,他乔翊白就不会再那么大胆。 “小欢欢,我可是被你叫出来的,要是被扣薪水,你要补给我,”薛子路就是娘们,豆大点的破事都会被念叨半天。 “薛子路,你再啰嗦,我扣你的年终奖,”叶欢摞话。 “别,别……”薛子路闭嘴,“我错了,就是今天的工资不给,我也舍命陪女王。” 这就是薛子路,如果放在战争年代,标准的汉歼一个,一点恐吓就会让他改变立场,叶欢无奈的摇头,“今天你怎么没去医院赎罪?” 闻言,薛子路粉白的小脸飘过一抹红晕,“她出院了!” “出院?她的伤完全好了?”叶欢有些意外。 “还没完全好,说是回家去静养,”薛子路看着远方,目光飘远。 “哦,”叶欢点点头,就听到薛子路又说,“欢欢,其实我们误会她了。” 叶欢侧头,“怎么误会了?” “她并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坏,而且她对易总也没有别的感情,他们是表兄妹!”薛子路的话让叶欢先是意外,接着就想笑。 “小露露,我怎么闻到了叛变的味道?” “欢欢,真的……我没有骗你,”薛子路看过来,在触到叶欢晶亮的瞳眸时,又心虚的垂下眼睑。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你别忘记了她对我有敌意是真的,你这样子替敌人说话,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叶欢对薛子路那是扒皮看骨,他的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只是如此功力深厚的她就是看不透易少川。 “欢欢,我不是替她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他说不下去,因为叶欢正笑,那笑让他头皮发麻。 “薛子路,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叶欢向他凑近,每近一分,薛子路的心跳就快一拍,最终他受不了,方向盘一打,一脚刹车踩下去,停车。 “不是,不是……欢欢,你不要乱说,我,我薛子路对女人没兴趣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薛子路就差举天为誓了。 “我又没说你有,薛子路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叶欢敢肯定薛子路对苏瑾的情感发生了变化,就算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但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嫉恶如仇了。 “欢欢,我真的没有,我发誓,行不行?”薛子路有些急了。 叶欢见状也就此打住,说实话,尽管她不喜欢苏瑾,可如果苏瑾和易少川真没有那种暧昧关系,她倒是很喜欢薛子路和苏瑾发展一下,他们在一起倒是很互补。 “不用发誓,我信你没有,”叶欢拉住薛子路的手,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了句,“露露,姐真的希望你有个好归宿。” “小欢欢你少来,你比我小,还姐姐的,不怕闪了舌头,”薛子路对着叶欢的头弹了下,这一弹让他有了新发现。 叶欢只感觉薛子路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头皮上,虽然他们是闺蜜,但他毕竟个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气息还是让叶欢很不适应,而且让她有种本能的排斥,似乎现在她能接受的男人味道只有易少川的。 “薛子路你干吗?”她向后躲,可是后面是车座椅,她无处可躲。 “别动!”薛子路仍在靠近,在叶欢准备要暴打他一顿的时候,就感觉头皮一痛,再然后薛子路将两根手指放到她的面前,“小欢欢,你老了!” 叶欢仔细一看,薛子路手指上捏着一根白发,不用说,这肯定是她的,但她仍不愿相信,“这是我的。” 薛子路点头! 叶欢捏过来,心头闪过一抹悲凉,她竟有了白头发,这种事她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没想到她竟有了白发。 “欢欢,你最近很糟糕知不知道?”薛子路叹息,“你看看你面容浮肿苍白,妆容不精,还有你多久没有买新衣服了?这哪还是你,活脱脱一个卖菜的大婶!” 薛子路要么不打击她,要么就一棍子把她打醒。 叶欢转了下车里的后视镜,细细看着自己,薛子路说的没错,不仅面容浮肿,眼圈都是黑的,那妆化的根本就是敷衍,身上这衣服早过时了…… 最近的她还真是糟糕的彻底,叶欢啊叶欢,你最近都忙什么,怎么能糟糕到连自己的形像都不顾了。 不,她不可以! 就算全世界都倒下,她叶欢也要挺直腰杆站着,也要形象华丽的笑着,所以她当即对薛子路下命令,让他去给自己找乔翊白取包,她要去美容去打理自己。 她不是生白发了吗?现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头,叶欢去了她最常去的发型店,可是她在刚坐下,就从镜子中看到了一个身影正款款而至,而这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第116章 谁和他生息相通? 叶乐! 她竟然也来做头,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她应该也看到了叶欢,但这次并没有过来找茬,而是从她身边经过,叶欢这才发现叶乐后面还有三个女孩,看着她们身上那廉价的衣服,还有粗俗的妆容,一看就知道是夜店的小姐。 人说近朱着赤近墨者黑,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叶乐和夜店那些女人混在一起,难怪昨晚看到她的时候穿着打扮都变得低俗。 就在叶欢鄙夷的时候,就听到发型师咦了一声,“叶小姐你受伤了?!” “没事,要不了命!”叶乐说的无所谓,而叶欢不由的看过去,只见叶乐的额角破了,上面还粘着崩条,只不过被她的留海挡着,不掀开根本看不到。 乔翊白居然敢对叶乐动手,叶欢真的没想到,看来他还真是混蛋的彻底。 “乐乐,你还是别做了,”随她一起来的女孩劝她。 “我说了没事,做,你们也做……今天我请客,”叶乐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瞟过来,与叶欢看过去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真的啊!”女孩发出尖叫,也难怪会叫,在这样的店面消费不是谁都能消费起的,做个头至少也要几千块,甚至更奢侈的都要几万块。 “乐乐,你真是命好,有乔先生疼着,还有易总照顾……唉,我们要是能有你这样的福气就好了……” 易总? 这两个字太敏感,一下子刺激的叶欢神经紧绷,她们口中的易总是易少川吗?。 叶欢的神思从叶乐进门的时候就被扯远,就连发型师给她说话都没有听到,直到发型师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什么?” “叶小姐今天要做什么价位的发型?”发型师将价位表放到叶欢面前。 她并没接也没有看,淡淡的回道,“做最好的!” “好!”发型师的脸当即就开了花,他们是有提成的,叶欢一句做最好的,不知道发型师又能赚多少,所以他们自然高兴。 叶欢这边话音才落,叶乐那边的发型师也开了口,叶家大小姐做最好的,叶家二小姐自然不会认输,也是要做最好的,不仅她做最好的,而且连同她带来的几个小姐妹也是一样的。 发型店的老板要乐开花了吧?这样大手笔的消费并不是每天都有,而且还是一天就这么多。 叶欢知道叶乐喜欢处处和自己攀比,所以她只是淡然一笑,不过刚才她们说的易总真的是易少川吗? 应该不是的,易少川怎么会和叶乐扯上关系?她可是早就警告过他的,再说了,这世上姓易的可并不是只有易少川一个,所以不是他,不是他! 叶欢努力的说服着自己,不知不觉头发已经做好,叶欢去埋单,刚掏出钱来,就听到收银小姐很礼貌的说了声,“叶小姐很抱歉,我们店里不接受现金付款。” 什么? 叶欢有些晕,不过现在很多连锁店为了减少资金流失,常常都改用刷卡消费,这也是能理解的,叶欢用店里的电话拨通薛子路的手机,“小露露,赶紧把包给我送来。” “欢欢,乔翊白说你的包被拿走了!” “什么?” “你的包……”薛子路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变成了盲音。 叶欢以为掉线了,再打竟是关机,该死的,他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叶欢看着收银小姐哂笑,她那个囧啊,消费完了却付不了款,这种丢人的事,叶欢还是头一次遇到。 怎么办? 就在叶欢纠纷难堪之时,叶乐也做完了头发,迈着袅袅步子走过来,从包里掏出卡来,“埋单。”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如此有气势,叶欢愈发囧不行,就在她准备先去一边想办法的时候,叶乐开口了,“连这位叶小姐的消费一起结算!” 叶欢一怔,叶乐冲她笑了,“不要感激我,我这卡可是你老公的,替你买单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叶欢先是懵接着就是不信,恰在这时,收银小姐已经刷完卡,正要把卡递给叶乐,叶欢一把抢了过来,她往卡片的左下角看去,只见卡面上确实印着易少川名字的汉语拼音。 “不用怀疑,这是他的副卡,”叶乐把卡片从呆滞的叶欢手中拿过来,有些得意扬扬。 一直到叶乐走出发型店,叶欢还呆呆的,易少川的副卡在叶乐手里,究竟要多亲密才会把副卡给另外一个女人? 她忘记了怎么走出的发型店,只觉得像是踩着云朵一般,软绵绵的,脑海中盘旋着两个字名字——叶乐、易少川。 他们…… 他们…… 叶欢实在不想把他们往一块凑,可是亲眼看到的一切,让她又找不回辨驳的理由,她怎么回到的家忘记了,只知道在感觉到脚疼的时候,才发现脚底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她好笨,明明有钱却自己跑回来,是不是只有疼了,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叶欢苦笑,心里却在默念,易少川但愿这只是个误会,易少川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坐到卧室的飘窗台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看着窗外,一直到天黑,一直到夜深,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叶欢看了看墙上的夜光表,已经是深夜两点,什么样的应酬要他这么晚回来? 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去怀疑他,可是在一件件事实面前,她对他的信任正一点点崩溃瓦解。 易少川进屋在看到大床空空的时候,神经一凛,第一时间就跑向浴室,他以为她洗澡睡着了,可是浴室里没有她,她又去厨房,去书房,最后跑到露台,可是都没有她。 这么晚了,她去哪了? 他慌的不行,就在听到他拨电话的时候,叶欢出声了,“我在这里。” 这么晚的,她不想他打电话惊扰别人。 听到她的声音,易少川直奔过去,猛的拉开窗帘,看到她的时候,骤然松了口气,却是脸色紧绷,微恼,“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她坐就坐吧,居然还把窗帘拉上,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她不知道他都吓坏了。 叶欢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很晚了吗?你不是也刚回来吗?” 轻轻的一句反问,让易少川当即噤了声,他走近她,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 一股子刺鼻的香水味窜入叶欢的呼吸,她反感的一把将他推开,“你去了哪里?” 她皱着眉,双眼晶亮的如同窗外的星子,易少川有种被她看穿看透的恐慌,他垂眸衬衣,“吃过饭又去了会唱歌。” 唱歌一定有小姐做陪对吧?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叶欢懂的,并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只是她不懂就算小姐再多,香水再劣质,究竟要有多少份量才会让他的身上全是那种恶心的味道? 叶欢闭了闭眼,并没有再问,只说,“去洗澡吧!” 易少川迟疑了两秒,转身去了浴室,再回来时,叶欢已经躺在床上,只裹了条浴巾的他性感撩人,没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的肌理蜿蜒而下,这样的男人有吸引任何女人的资本,多金帅气。 不由的,叶欢就想起了白天和叶乐一起那几个小姐的话,想起了有他名字的副卡,她脱口问道,“易少川,你有副卡吗?” 就欢次服。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有,怎么了?” “给我一张吧!”她要,没有了早上问他要钱的羞赧,他是她的男人,她花他的钱再理所当然不过。 “好,”他并没有拒绝,然后将毛巾一丢,上床挤进被子将她抱进怀里,他身上的低温让她打了个寒颤,就听到他问道,“欢欢,你最近很缺钱?” 他是故意问的,她的包被他取了回来,叶乐也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是让他烦恼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都不告诉他。 “不是,”叶欢并没有推开他,沐浴后的易少川干净清爽,没有一点别的气息,她喜欢他的味道,喜欢到中了毒,入了迷。 “那为什么要用我的副卡?”他抚着她的头,问的漫不经心,却别有深意。 她做头发了,而巧的是叶乐也做了头发,叶乐有他的副卡,她只要消费他就会知道,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 他问这话时,心是吊起的,有些事在做的时候就预料了最坏的后果,可是一旦真的发生,还是会害怕会担心,就像是此刻,在等待她回答的时候,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不能呼吸。 只是,他的紧张掩饰的极好,她感觉不到。 叶欢故作不知他话里的深意,笑吟吟的抬起头来,“我最近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句话,说是银行卡有两张,一张主卡,一张副卡,男人会用主卡,而副卡则会留给他的女人,这就像是两个人,可以相息相通……我想用你的副卡,这个理由可以吗?” 他眸光一暗,心中划过锐痛,脸上却笑了,手捏下了她的鼻尖,“当然可以,我的女人就该与我心息相通。”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叶欢,他的女人就该与他心息相通,那用了他副卡的叶乐也是他的女人吗?也与他心息相通吗? 她不敢想,一点都不敢! 叶欢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怯懦的人,从小到大,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可是现在她怕了,怕的连深想一句话的含义都不敢。 “欢欢,你的手机坏了,我给你新买了一个,”头顶,忽的传来这样一句话,叶欢一顿,再次抬头看他。 却见他黑眸暗沉,手指抚过她被咬破的红唇,低低的声线带着压抑的沉重,还夹杂着痛苦,“为什么要瞒着我?” 似责备,似叹息,还似心疼…… 叶欢心口一酸,为什么瞒着他?易少川你究竟又有多少东西瞒着我呢? 我可以不知道你的身世,不知道你的背景,不去问你的过去,但是你的现在我要知道,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将来,可是你又怎么对的我? 先是苏瑾,现在又是叶乐,易少川你不要一再挑衅我的底线,不要…… 她最终没有回答他,他亦是没有再问,两人静静的睡去。 这样的他们就像是行走在薄薄的冰层上,那样的小心翼翼,可这样的小心却让他们恐慌,恐惧。 接下来的几天,易少川大概是察觉了叶欢的异样,并没有再早出晚归,身上也没有了香水味,叶欢自动屏蔽之前的那一切,她对自己说只是疑心,现在的他不是很好吗?在厨房里给她做饭,而她则只需要窝在沙发里看书看电视就好。 不知是谁家做了什么,一股子肉香扑鼻而来,让叶欢忽的变馋,她一边翻着书一边对厨房里的易少川嚷着,“易少川,我要吃肉,吃肉……” 最近的他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有什么流感,不能吃肉,所以她是顿顿吃素,这日子过的像和尚一般。 “馋了?”他从厨房里出来,俯身看她。 “嗯!”叶欢点点头,并没有看他,目光还停在书上。 她回答完,仍不见他走,叶欢抬起玉足踢他一下,“赶紧去啦!” 他仍没有动,而一个姿势坐了很久的叶欢,忽的发觉脚翘起来很舒服,于是就抵在了他的腿上,继续说道,“我要吃红烧肉,吃红烧排骨,最好再弄个红烧酱肘……” 她沉浸在那肉香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丫正在作恶,易少川本就因为她那句吃肉起了歧义,现在她又公然把脚丫在他的大腿根磨蹭,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邀请啊! 要知道这些天来,因为自己心有愧,因为她不冷不热,他可是一直克制着呢,现在她都这样明示了,如果他再不行动,那就太对不起他的流氓称号了。 于是,在叶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子被人一下子压住,然后狂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唔,唔……”叶欢没反应过来,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呜咽,“易少川你干嘛?” “老婆,我给你肉吃,”他的大手钻进她的衣内。 “我不要吃这个肉,我要吃那个肉……” “先吃这个肉,然后我再给你做那个肉……” 易少川是谁,只要他想要,就没有不能得手的,不一会的功夫,沙发上的两人就赤裎想贴,他闯入她的那一瞬间,就听到窗外一声闷雷,下雨了。 不过,雨夜欢爱更有情趣…… 久久没有吃肉的易少川也是饥如饿狼,一遍遍索要着,叶欢也被他的晴欲给推的起起伏伏…… 窗外,雨越下越大,像是从天上浇下来一般,黑云压着天际,整个天都像要被压塌下来,这样的夜好恐怖,像是要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一秀。 室内的两个人也在风雨翻滚,和着窗外的风雨节奏,酣畅至极同,就在叶欢被易少川带着再次冲入云端时,忽的,易少川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急促的只有一声,是短讯…… 从来不动他手机的叶欢,这一刻竟鬼使神差的拿过来,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只觉得自己从云端一下子被丢入深渊。 易少川反应过来想去抢时已经为时已晚,手机被她握着,而他握着她的手,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短讯上面—— 姐夫,我这停电了,害怕! 姐夫…… 这世个能叫他姐夫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叶乐! 停电了,她害怕,这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她的害怕要告诉易少川?她的男人不是乔翊白吗? 叶欢想忽略的,真的不愿去想的,可是偏偏命运就是如此捉弄她…… 所有的热度像是被窗外的雨浇了,只剩下冰冷,叶欢不着一丝的身子更是冷的像掉入冰窖,一直说不哭的她,眼泪在这一刻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易少川感觉到了,他的手就撑在她的脸侧,那眼泪一滴滴的打在他的手背上,却是在他心上砸出坑来。 “欢欢,不是你想的那样……”又是这句话,在他和苏瑾不清不楚时,他这样对她解释,她信了,现在还是同样的说辞,只不过是在解释他和叶乐。 只是,她还会信吗? “欢欢,我和叶乐真的没什么,副卡给她用是有原因的,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急急的解释,应该是真的着急,额头都出了汗,顺着他俊美的五官下滑,落在她赤着的胸口上,落在她的高耸顶端。 多么旖旎的画面,此刻却是无比的讽刺,叶欢闭上眼,泪水流的更多,她的心就像是被泪水冲开了口子,不同的是那里面流出的是血。 “够了,易少川你够了!”她不想再听。 “欢欢……”他去拉她的手。 “你给我闭嘴!”叶欢拍打他,胡乱的手落在他的胸口他的脸上,啪啪直响,他并没有阻止,任由她打,如果打完骂完就不再追究,她想怎么打都可以。 “我不要听,不要听……叶乐害怕,你去陪她吧,去啊!”她边打边歇斯底里的吼他。 “不,我哪里也不去,欢欢我只要你!”他的话如此温情动人,可对叶欢来说就像是一把软刀子,每一下都刺的她血肉模糊。 他要她,可是她不想要他了! 既然他如此好,好到人人惦记,那她宁愿把他让出去,她停下嘶喊,停下捶打,然后低低说道,“易少川,就算我求你,我们离婚吧!” 第117章 一无所有 抱着她的身子猛然一僵,接着就将她搂的更紧,“我不答应!” 他仍用一贯的霸道直接拒绝,每次谈到这个问题,他似乎总是这样,而她也习惯了,并不意外,在他的怀里,她没有挣扎,因为她挣扎的累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你如果不答应,我会走法律程序。” 一而再的这样闹,她累了,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才能让她的生活恢复平静,她不介意。 她的平静却比打他骂他还可怕,易少川抱着她的身体愈发紧了,紧的几乎把她勒碎,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他。 他把脸埋入她的发间,声音无力而虚弱,“就因为一条短信就判我的死刑吗?” 这样的话听起来那么委屈,好像她真的冤枉他似的,叶欢苦笑,一条短信,还不够吗?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一条短信,从到苏瑾到叶乐,还有他的扑朔迷离,这一切让她太累,让她不敢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她告诉过他,叶乐是她的底线,可他还是去碰了,所以没得商量。 “我和叶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易少川还在试图解释,可她已经不想听了,但他还是想解释,“欢欢,捉歼捉双,你这样就……”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抬手的一巴掌给掴断,他还想让她在床上抓到他们是吗?他们可以那样不要脸,可她还想给自己留点自尊。 看着她眼里通红的怒意,易少川闭了嘴,再说下去只会让她更烦,所以沉默吧,事实会证明一切,只是她会等到事实揭开的那一天吗? 叶欢从他怀里挣开,抬腿走向卧室,不知是刚才欢爱过猛,还是她被气的没了力气,刚一起身竟然脚步不稳,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只不过被他眼疾手快的给扶住。 她没有感激,反而恶狠狠的瞪过来,他抓着她的手只能松开,尽管不舍。 看着她步履浮轻的走进卧室,易少川无力的跌在沙发上,目光落在手机上,眼眸里闪过如同这暗夜一般的阴冷。 窗外的雨还在下,那么的大,就像天地要毁灭似的,叶欢躺在床上,不停的蜷缩自己,可仍是冷,她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意外的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她还能睡着。 叶欢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这场雨还真持久,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她知道是易少川在洗澡,在这个浴室洗澡,难道昨晚…… 她伸手去摸,果然她身侧的位置是暖的,这个流氓居然还敢睡她的床?好在她睡着了,否则绝对一脚踢飞他。 只是,她不知道他一夜没睡,是在天亮的时候,看到她熟睡了,他才悄悄的躺在了她的身边,而她亦不是不知道在不知多少个夜里,她睡着的时候他是醒着的,清醒的给她掖被角,给她抚眉心的疙瘩,清醒的说她没有听到的情话。 易少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叶欢正望着浴室的方向发呆,所以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浅浅一笑,依如平常,“醒了?” 她狠狠的剜他一眼,他怎么能如此淡然,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易少川谁让你睡我的床,还有从今天起你不许再用这个浴室,连踏进这个房间都不可以,”一大早的,她的火气又被他惹了起来。 他俊美的脸一僵,然后笑的更加灿烂,“你是我老婆,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要和你离婚,”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这不是还没离吗?”他看着她的黑眸带着狡黠。 叶欢无语了,随手拿起枕头就对他扔过来,他接住抱在怀里,而且还无耻的嗅了嗅,“老婆,如果真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用过的这个枕头。” 上面有她的味道,那么的好闻,就像是另一个她,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就把她的枕头带走,这话不是玩笑,而是易少川真的这样想。 她被他的无耻彻底打败,叶欢闭上眼,只是急促的电话铃却在这时响了,她不想理,而易少川已经接起电话,“爸……起了……欢欢?好……” “爸让你接电话,”他按住话筒,将电话递给她。 叶欢想起那日看到他和小妈温情的画面,心里更加难受,“不接!” “欢欢,爸爸有事找你,”易少川对于她的拧脾气很是无奈。 “什么事?除非他死,以后休想我见他,”她现在恨世了,被这些人逼的。 “欢欢……”易少川低叫了她一声,最后叹息,把电话重新放到自己耳边,“爸,什么事你给我说吧……好,我们马上去!” 易少川的语气变急,脸上也笼上了一层凝重,叶欢赌气的已经把自己蒙上被子,但是他的话她还是听见了。 “欢欢起来,家里出了点事,”他去扯她的被子,她不松手,见她如此任性,易少川一把将她抱起,“我不介意这样抱你回去。” 他这是恐吓吗? 不过这一招很管用,她怕了他,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而昨天和他欢爱后,她连衣服都没穿,怎么能这样出去见人? 她动作上屈服,可是眼里对他的恨意又重了,看着她的眼神,易少川的心如被硫酸腐蚀般难受,他低头吻住她的眼睛,“欢欢,别这样看我……” 不让她这样看他,就滚出她的视线!只是这样的话叶欢连说也懒得,太累,和他说话是这世上最累的事,她早已精疲力竭,所以还是省点力气吧。 “欢欢,不管以后怎样,你都要记住,太阳天天升起,生活分秒都在继续,不要因为生气而为难自己,”他低喃,怎么有种交待后事的味道。 叶欢承认气极的她恶毒了,可这都是他逼的,不过他说的没错,只要天不塌地不陷,生活就要继续。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永远比女人理性,所以在爱情里男人的爱从来不会百分百投入,而女人这个笨蛋,要么不爱,要爱就爱的没有退路。 叶欢终是跟着易少川回了老宅,不过她一直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要叶光年居然一大早的就催命的让他们回去? 你用霸挣。车子停下的时候,雨还在下,叶欢就要下车,却被易少川拽住,直到他撑伞过来,才允许她下车,其实他对她一直够细心够体贴,可是一个女人要的不仅是男人体贴,还要他的心。 叶欢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她和易少川之间的纷争,可还是不由自主,雨下的太大,一把伞几乎给她遮雨,所以易少川进到屋里的时候,几乎都被淋透了,发梢都在滴水。 “姐夫你来了,”叶乐也在,看到易少川的那一刹那,双眼都放了光,叶欢不由就想起昨晚她发的那条短讯,忍了几忍才没上去质问。 这样的事,说出来只是自取其辱,不过当着她的面,叶乐就拿毛巾过来献殷勤,她叶欢可就不乐意了。 “在他还是我男人之前,麻烦你离他远点,”叶欢抢过叶乐手里的毛巾,毫不客气的丢进了垃圾桶。 易少川看着她这个动作,阴霾凝重的脸露出一抹笑,她这样子小气是代表她心里有他的,只要她的心还装着他,那他就不用害怕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随便拈了下脸上和发梢上的水珠,就坐到叶光年对面的沙发上。 “欢欢,你也过来,”叶光年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整个人也瘦了很多。 叶欢瞥了眼望着垃圾桶发呆的叶乐,讥讽的一笑走过去,只是她并没有坐到易少川旁边,也没有靠近叶光年,而是单独选了个沙发坐着,“老爷子大雨天把我们叫来,说吧有什么交待的。” “欢欢,”易少川在一边叫她,她这种口气让人很难受。 叶光年的脸在她那句话后更难看了,嘴唇动了几动,愣是没张开嘴,倒是叶乐走了过来,往那一坐,“不是老爷子有交待,而是我有话要说。” 闻言,叶欢摇头,敢情是叶乐这只妖精在兴风作浪,只是转念就有些慌,叶乐要说什么,而且还非要把易少川和她叫来,难道是和他们有关,亦或是和易少川有关? 不由的,叶欢就想起了昨晚的那条短讯,难道还有比短讯更劲爆的内容要爆料? 尽管叶欢的心已死,可是此刻看着叶乐挑衅的眼神,叶欢的心还是不由吊起,她看向易少川,眼里升起警告,易少川最好不要和你有关,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姐夫,”叶乐像是看穿了叶欢的心事,“昨晚我给你发短讯,你怎么也不理我?” 叶欢扶在沙发背上的手指在收紧,紧的指甲都抠痛了,叶乐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乐乐,以后别给我发那种无聊的短讯,”易少川冷冷的回她。 “怎么是无聊,我是真的……”叶乐只说了一半,就被易少川投过来的眼神吓回去,最后耸耸肩,看了叶欢一眼,“姐,你别误会,我和姐夫没什么的。” 这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叶欢咬牙,脸上却扬起灿烂的笑,“有什么好误会的,只要不让我在床上抓到,一切都是浮云,”说出这句话时,叶欢觉得特痛快,仿佛压在心里的巨石被挪开了,她有种说不出的轻松,甚至有种想大战一场的冲动。 叶乐这样子刺激她,不就是想看她痛苦,看她难过吗?她偏偏不如她所愿。 俗话说的不错,自古人生谁无死,不过就算要死,也是践人先死我再死! 叶乐,你不是要跟我争跟我抢吗?那们就抢到底! 现在叶欢突然后悔提出离婚了,为什么要离婚,要成全他们吗?她叶欢才没有那么傻! “砰!” 玻璃碎地的声音打断叶欢和叶乐的对视,她们同时看过去,只见老爷子的茶杯被他一拐杖摔在了地上,脸色已经气的发青。 “乐乐,你真是要气死你爸爸吗?”景碧心给老爷子顺气,不能说叶欢,只能呵斥自己的女儿。 “老爷子你这还不能死,等把该交待清楚的都交待完再死,”叶乐比叶欢还恶毒。 叶欢隐约听出什么,就在她细细思量的时候,别墅内又来了个人,叶欢认得,此人叫李先效是叶光年的私人律师,只是他来干什么? “坐吧!”叶光年收起怒意,对李律师指了下旁边的沙发。 李先效坐下,打开随手带来的电脑,然后冲叶光年点了点头,叶光年看向叶乐,“说吧!” 叶乐看了一周圈,目光最后停在叶欢脸上,唇角扬起笑来,“我要做叶氏的法人,要和叶欢平分叶氏的股份。” 什么?。 叶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哼了声,“痴人说梦!” 叶乐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老爷子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要给我妈。” 这次就连律师也震惊了,他看着叶光年,而后者却只是闭着眼,一句话都不说,跟了叶光年这么久的李先效知道这代表什么,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敲打键盘。 “我看你就不要和我平分叶氏的股份,干脆都给你得了,”叶欢气的差点吐血,这个叶乐还真说得出口,不怕外面的的风雨闪了她的舌头。 “好啊,”叶乐顺杆爬,“谢谢姐的成全。” 叶欢腾的站起来,“叶乐,你真不要脸。” “和钱比起来,这脸算什么东西,”叶乐摆弄着指甲,黑色的指甲油,衬着她的脸在风雨交加光线不明的别墅内,像一个要吃人的女鬼,而且她还笑着,笑的那么狰狞,“李律师,这可是叶欢主动放弃的。” “乐乐,”一边的景碧心呵斥,却遭到叶乐一个恶狠的眼神,所有的话只得咽回去。 “咚咚——” 地板传来敲打的声音,叶光年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人,在叶欢脸上停了良久后,才移开看向律师李先效,“我名下叶氏的股份,除了该给碧心的那一部分,剩下全部给叶乐,除此之外,我名下的动产包括债券股票和银行存款都给碧心,不动产除了这个别墅外,都给我的大女儿叶欢。” “爸……”就连易少川也震惊了。 叶欢则呆呆的,早在听到老爷子说出这些话时就懵了,她从来不在意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可是老爷子这样的决定还是让她感到了绝望,他这个决定根本就是将她赶出叶氏,将她逐出这个家。 “叶先生,”律师似乎也意外极了。 叶光年冲律师点点头,“就按这个拟遗嘱吧,”他说的格外用力,似乎在刻意坚持着什么。 叶乐早就笑了,看着叶欢在笑,那是一种胜利的笑,高高在上的笑,一种把人踩在脚上又狠狠碾了几脚快意的笑。 只是叶欢已经无心去顾忌叶乐的嘲笑,只是无比震惊的看着老爷子,看着他,这些年虽然她对他一直有怨有恨,可是在她心里,他一直是父亲,但是今天他这个决定,让叶欢怀疑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儿,什么母亲去世,只不过是他杜撰的故事。 要不然,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不公平的分配? 要不然,这些年为什么她从他那里得不到一点点关于母亲的信息? “叶先生,遗嘱拟好了,我现在念一下你听听,”律师出声打断这一室死般的静寂。 “嗯!”叶光年的回应像是被沉埋了千年的古尸,干涩而僵硬。 “等等!”叶欢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不要,我一分钱都不要!” 没有人出声,大家只是看着她,她笑了,只是那笑像刀子一样割着叶光年的心,也凌迟着易少川,她看向叶光年,“谢谢你的施舍,不过我叶欢不稀罕……还是留给你最爱的女人和女儿吧,从此以后我叶欢和你和这个家不再有丝毫关系。” 说完,她看向律师,“李律师麻烦你拟一份我和叶光年先生脱离父女关系的公告,谢谢!” “大小姐……”李律师的话被叶欢的手势打断,她又看向叶乐。 “叶乐,你说要我和争,凡是我的你都要抢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恨我到如此地步,既然到了今天这地步,既然你真的想要,那么我就大方一回,全部都给你,如果这个男人你也要想,我也会打包送上!”叶欢拽过一边的易少川,把他推了过去。 之前,她还以为只要她不放手,就没有谁能抢走她的一切,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不就是叶氏的那点股份吗?不就是钱财这些身外之外吗?她无所谓,包括易少川这个男人,她也无所谓,谁愿要谁就拿走。 她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只要,都别再烦她! 叶欢踉跄的向外走,易少川追了上来,“欢欢……” 他话音才落,就听到身后景碧心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光年,光年……” 易少川扯着她的手一松,叶欢冲入了倾盆而落的雨帘,身后发生了什么都与她无关,再也无关。 她一无所有了,没有了亲人,没有了金钱,就连男人也让她打包送人,她现在穷的彻底。 第118章 赫默南,你在哪? 雨,这么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浇的湿透,从里到外湿的透彻,就连她的心也一起淋湿,却是无比的痛快! 以前下雨的时候,只是站在屋里赏雨,今天她终于站在了雨里,享受雨人合一的滋味,竟是如此的舒坦。 好,真好! 在所有的人都抛弃她的时候,还有雨肯和她亲密接触,叶欢喜欢这场雨,她在雨里走着,周遭一片漆黑,偶尔有闪电从天顶劈下来,像是要劈开这世上的万物,雷轰隆隆的,震的耳膜都要碎了。 以前,叶欢最怕这样的雨夜,每每这时就会响起童话故事里说的妖魔鬼怪,害怕她会被吃掉,可是今天的她一点都不怕,甚至在想,如果有妖魔鬼怪出来,她叶欢也会上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所谓人至伤则无惧,现在的她就是如此。 她这是越挫越勇吗? 叶欢在雨里奔走,偶尔有车经过,或会放慢速度看她一眼,或是加速快点离去,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往前走,不知该走向哪里,可还是只能走,不能停下。 她怕一停下,她就再也走不动,她也不能倒下,她知道自己倒下了,就再也站不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待叶欢发现头顶的雨不见时,才发觉自己走回了家,那个只属于他和她的家,这是本能吗?她已经无力去想。 不过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上楼吧,她还不至于傻到去流落街头,从她进门一直到浴室留下了一地的水印,像是把外面的雨都带进了家里,她进了浴室,给自己洗澡,走出来站在偌大的卧室中央时,她才发现接下来不知该干什么? 可是不能这样站着,这样会让她有种生命一点点被时间带走的恐慌,她看到了沙发上自己的包,然后走过去,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一一的整理,可是很快就整理完了,最后她拿起手机打开,谁知刚一开机,手机就响了,这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如此碜人,叶欢惊的手机被她丢在沙发上,可慌乱之间,她还是碰了手机键,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声低唤,像是穿越了千年时空,“欢欢……” 这声音好熟悉,只是她一时没想起来,直到那边的人又说了声,“我是赫默南。” 赫默南,赫默南…… 她默念了两遍,才记起他是谁? “赫默南你在哪?”叶欢抓起手机,此刻,她像是抓到了那个人一样,这些天她担心他,四处找他,他终于有了音讯。 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最近好吗?” 不知怎的,赫默南今天一天就是心里不安宁,像是被有什么在挠他一样,他终是没忍住拨了她的号码,可没想到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她最近好吗?好吗? 一句话问的叶欢悲如窗外的暴雨,她差点坐牢,她被人诬陷,她出车祸,她险遭强暴,现在她又被所有的人抛弃…… 这样的她怎么会好?她不好,一点都不好!可是向来坚强的她,喜欢打掉牙往肚里咽的她,怎么会轻易展露自己的脆弱,她苦笑,“还好。” “那就好,”那边的赫默南松了口气,她好他就放心了。 “你好吗?你……”叶欢只问了一声,就停下,他怎么会好?他最爱的亲人才去世,他一定不好,于是改问,“你在哪?” 他仍不肯回答,“欢欢,你要好好的!” “赫默南你在哪?”此刻,叶欢突的生出一股冲动,想见他的冲动,她想起了赫妈妈留给自己的那封信,还有赫妈妈说的要常看看他。 他失去了母亲,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而她也在今晚成了孤独一人,他们才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欢欢,别问了,”赫默南的声音一贯低沉,只是现在愈发的低了,低的像是压着人的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叶欢咬唇,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那边轰的一声,再然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赫默南,赫默南……”可是,不论她怎么叫,那边就是没有了回应,再看电话已经挂断,她再回拨这个号码,却是提示无法接通。 怎么回事?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信号?难道是他手机没电了? 可是,叶欢总感觉不像是没了信号或是手机没电这么简单,电话前一秒的那轰的一声,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欢越想越怕,她不停的拨打赫默南的电话,可都是冰冷又僵硬的声音,她握着手机在房里走,不停的走,可就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办,忽的,她脚下踩住了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佛珠。 这是赫妈妈留给她的,她一直放在包里,肯定是刚才收拾东西时掉出来落在了地上。 叶欢捧起佛珠,“赫妈妈是你在给我提示吗?是不是赫默南出了什么事?” 佛珠在这样的雨夜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可是叶欢就感觉到佛珠想告诉她什么,忽的,她想起来了…… 佛,是佛! 赫默南和赫妈妈一样信佛,他会不会去了寺院? 想起了之前,赫默南带自己去过的寺院,叶欢豁然开朗,她拿起佛珠就向门外跑,从车库取了车,便向着那个寺院而去,这是她出车祸后第一次开车,竟还是那样的轻松自如,而且不知是不是佛福祖显灵,之前瓢泼的大雨此刻竟然停了。 叶欢不记得上次去过的地方,但是她用导航查询了附近的寺院,然后设成目的地,她便寻着而去,她这一走竟走到了天明,清晨的寺院被暴雨清洗过,格外的清凉,她心中的淤渍竟像是被这清凉冲开,有了一丝明朗。 寺院,山林,这的确是净化人心的好地方,如果可以,叶欢真想在这里躲上一生一世。 “请问你找谁?”这么早就出现在寺院,而且是在暴风雨之后,叶欢的到来让寺院的僧人还是很意外。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身子很宽个头很高,整天冷冰冰的,不会笑……”叶欢还没说完,僧人就笑了。 “你是说赫施主吧?” 叶欢一怔,欣喜,“是,叫赫默南,他在吗?” 叶欢不知道,赫妈妈在世的时候,常来这里烧香,而赫默南都会一同陪着,而且赫默南定期都会给这家寺院香火济助,所以这里的僧人都认识他。 僧人摇头,叶欢的喜悦刹那陨落,他不在这里,那他去了哪里? 她捏紧掌心的佛珠,心瞬间如同这周遭的空气般寒凉,“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我找不到他,我很着急!” 僧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叶欢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是他的朋友。” 见叶欢的态度诚挚,僧人才说,“赫先生前不久来过,听说他母亲去世了,他想把母亲的骨灰寄存在寺院,可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规矩,于是我给他推荐了个地方,他有可能去了那里。” “哪里?”叶欢心跳加速。 *。 她晕机吗?好像从来没有过,但是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上飞机就晕乎乎的,而且还想吐,“哇——” 她一口吐了出来,竟然还吐在旁边的人身上,叶欢连忙捂着嘴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被她吐到的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女孩,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笑起来腮边有两个酒窝,梨花头,衬的她小脸圆圆的,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你怀孕了吧?”下一秒,叶欢被女孩的话雷到,接着猛咳起来。 有心起此。这女孩怎么会想到她怀孕了呢?她脸上就写着已婚妇女两字吗? 叶欢不由想到薛子路说的那句小欢欢你老了的话,心生悲凉,“不是,我晕机。” 女孩听到叶欢的话,尴尬的吐舌,“对不起哈!” 叶欢摇头,却在这时女孩递过一杯水来,“喝点吧,这样会舒服一些。” “谢谢!”温热的水捧在掌心,让她有种温暖的感觉。 叶欢喝了一口,只觉得头晕的厉害,于是闭眼睡去,可是这一睡就像是被绑了石块丢在深海中,她听到耳边嘈乱声,却是怎么醒不来,隐约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姐姐,你醒醒,吃了药再睡。” 这是在叫她吗? 为什么要吃药?她生病了吗? 叶欢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睁不开眼,也张不了嘴,喉咙里像是塞了块火碳般难受,直到一股子温凉的液体入喉,她才舒服一些,然后再次沉睡。 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而飞机似乎也正徐徐降落,叶欢看着窗外,她这一觉睡了多久啊? “姐姐,你醒了?”女孩的声音唤回叶欢的思绪,她点点头,就听到女孩说,“你发烧了,不过现在看样子好了。” 发烧?原来不是梦…… 叶欢看到身边座椅垃圾袋里的药袋,又看看女孩,她笑着说,“我给你喂的药,用这个……”女孩晃了晃吸管杯。 一股酸涩由心底升起,陌生的旅途因为一杯药而让她感动,叶欢再次说了谢谢,在她准备收拾一下身边的东西准备下飞机的时候,忽的听到空姐的甜美声音响起—— “各位旅客,由于峨山地区发生地震,我们在此友情提醒,有前往该地区的旅客谨慎慢行……” 空姐的话音未落,叶欢手中的东西哗啦掉在地上,地震,地震…… 怪不得赫默南的手机打不通了,怪不得他们正说着话,会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地震,那赫默南呢? “姐姐,你怎么了?”身边的女孩帮她捡起袋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亲人在峨山?” 女孩的话,叶欢根本顾不得回答,她几乎是第一个就冲出了机舱,完全不顾空姐的阻拦,她不敢猜想,可是脑子中总会不时蹦出可怕的画面。 赫默南,你千万不要有事! 赫默南,你一定要好好的…… 赫默南,你不是说爱我吗?如果你死了,还怎么爱我? 以前,叶欢排斥他的爱,虽然现在她也没打算接受,可是哪怕她和他只能做朋友,她也不要他死,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发现自己仅剩的就是和赫默南,薛子路的友情了。 如果连这个也失去,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叶欢从机场跑出来,拦了出租车,问了能去峨山的路线,好在那里还能通车,不过只能通到镇上,哪怕这样也好,不管怎样,她就是爬也要见到赫默南,这是赫妈妈的嘱托,她不能辜负。 可是上了车以后,叶欢才发现这个地震远远不同于她和易少川经历的那次,那次回忆起来对她并没有多少恐惧,相反倒是她和易少川难得的甜蜜的回忆。 蕾丝裤,男衬衣……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想笑,甚至她真的笑出了声,大概是在沉闷的车厢内,她的笑声太过诡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忽的,叶欢听到了甜美的叫声,“姐姐!” 叶欢回头,竟看到公交车后排座位上的女孩,就是飞机上坐她旁边的那个,“你也去峨山?”叶欢很是惊讶。 “嗯,我去找我老公,”女孩说起老公两个字时,唇角上翘,愈发衬的她甜美可爱,然后问道,“你老公也在峨山吗?” 老公两个字如一根长长的刺,扎的叶欢呼吸都疼,她的老公不在峨山,她的老公或许不会再属于她了,酸涩随着思绪而疯长,叶欢摇头,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此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赫默南。 “不是,我的朋友在峨山!” “那真巧,我们能一起去,”女孩的声音透着欢愉,与这一车上沉闷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个时间赶着去峨山的,都是为了寻找亲人,他们经过的地方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但据说这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在峨山,由于是在夜里地震,很多人都被埋了。 叶欢听不得这些话,也不敢再看周围的那些惨景,她闭着眼任由车拉着她向前走,忽的,就听到咔嚓一声,然后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路断了,路被冲断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明天两万字更新,宝贝们不要再养文啦! 第119章 生死一线,谁救了她? 啊! 啊…… 啊—— 叶欢耳边最后充斥的就是惊恐的尖叫声,混乱成一片,她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叫,只是感觉身子不停的翻滚,然后下坠…… 在耳边又响起咚的一声巨响后,有股重力以不可阻挡之势冲涌过来,叶欢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强大的水流蒙住了她的眼睛,也呛入了她的呼吸。 这种感觉叶欢经历过,小时候有一次掉入泳池被淹,还有就是前不久她腿伤跌入浴缸被呛,而这次呢,是路裂桥断,她所乘坐的汽车掉入水中…… 她不会游泳,此刻面对如此滔天水浪,她惊恐想叫,可是嘴一张开,就被呛住,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喝到肚里多少水了。 周遭是哭喊声,尖叫声,还有被水淹呛的呜咽声…… 叶欢什么都忘记了,本能的想要冲出这水流,可是她的手脚像是被绑住了,根本动不了,她现在才想起来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游泳,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只能在洪水中绝望等死。 忽的,她的手被抓住,她猛然间睁开眼,只看到一头长发在水中飘曳,是那个女孩,给她喂药的女孩。 叶欢像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拼命的去抓她,然后紧紧的抱住…… “放手……姐,别抱我,姐……咳咳……”女孩不时的发出声音,可叶欢根本听不进去,那种鼻眼都是水的感觉太糟,太糟,所以在女孩越推拒她的时候,她就惊恐的抱的越紧,她想让她救自己出去,却不知这样反而把女孩也拖的不能动弹。 起初,叶欢的身子也被带起来了,眼看就要脱离了这无边无际的洪水,可是一会的功夫,就又开始下沉,连同她抱着的女孩一起往下沉,最后女孩推拒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小,而周围的水越来越多,整个的将她们包围…… 叶欢虽然害怕,可还是清醒的,她这是要淹没在这陌生的地方,这无情的水中吗? 她还不想死,真的不想…… 哪怕现在的她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可她仍不想死,叶欢也不知道自己的求生**怎么会那么强? “姐……咳咳……”她紧抱着的女孩发出虚弱的声音,“我还没找到我老公。” 这个时候,女孩还惦记她的男人,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叶欢本能的就这么想,然后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男人,那个她花钱租来的老公——易少川。 他现在一定不知道自己被困水中吧,或许她死了,他都不会知道,因为她出来的时候并没告诉他…… 如果她真的死在这里,那么,易少川我们就再见了,永远的再见了。 叶欢感觉身子越来越沉,眼皮也沉了,她离死亡真的近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 就在这时,她不断下沉的身子忽的被提起,隐约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听不清说了什么,就听到有人叫了声,“欢欢……” 这是谁在叫她?是叫她吗?她没听清,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念西……上官念西……”又一道声音响起,这次她听清了,不是在叫她,就是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她,是她太想被救产生了幻觉。 只是谁叫念西,这名字还真好听! 又一股水流扑打过来,叶欢只觉得被冲远,她想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可是她还没找到赫默南,这让她死了也无脸去见赫妈妈啊,她愧对赫妈妈的嘱托…… “赫妈妈对不起……赫默南……赫默南,你在哪?赫默南……”将她救出来的男人,就看到她的嘴在不停的动,凑近,听清,然后黑眸灰暗。 能让她濒死之际,还念念不忘的人一定对她重要极了吧? 再她记之。怎么能不重要?不重要就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寻他,不重要就不会临死还叫着他的名字?就像是她于他一样…… 昨晚在那一场惊天震人的遗嘱后,叶光年病情突发,易少川帮着景碧心把叶光年送到了医院抢救,然后就回去找她,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他看到了她的手机通话记录,根据她车子的定位发现她去寺院,又去了机场,他沿着她走过的路线追随,虽然他知道她是要找赫默南,他亦是义无所顾的追来,甚至为了追上她,他不惜调用私人飞机,又花钱买了新摩托车一路紧追,他终于追上了,却看载着她的车子坠入河里,他什么都没想,就跳下去找她,终于把她从滔滔浑水中将她救出,可却听到她在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尽管来时,他就为此而心伤神碎,甚至还为她的不顾一切赫默南寻找了各种理由,比如她和赫默南是从小一起到大的玩伴,赫默南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他们之间就像是亲人一样,易少川一遍遍否认着不愿承认的想法,但是当亲耳听到她叫着赫默南,他所有的自欺欺人都分崩瓦解…… 他一直以为,她的心固若金汤,不是谁都能打得开,甚至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他才有资格入驻她的心,原来,她的心门早为另一个男人打开,她的心早就住着一个叫赫默南的男人。 一直信心满满的易少川,此刻就像是被洪水淹没的公交车,不停的下沉,下沉…… 那无情的水流中,还有人在叫在喊,那一双双不停张扬挥舞的手是如此渴望上岸,如此渴求活下来,易少川侧脸看了眼嘴还不停张合的女人,眼睛一闭,起身,冲着奔流不止的水跳了下去。 “川子……”霍正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做为一个军人,又何尝不知道救人的重要,可是怀里的女人是生是死都不明确,他又怎么能丢下她呢? 一大早,霍正禹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他老婆来找他了,当时他就吼了胡闹两个字,并命令家人把她带回去,可是谁知电话挂掉,他又接到易少川的电话……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上级命令说是地震引发泥石流,要他带领一部分官兵过来抢险,却不曾想他们还是慢了一步,终是没能阻止惨剧发生,一辆客车掉入水中。 他和官兵要跳下去救人的时候,竟看到了骑着摩托车而来的易少川,在帮他救助叶欢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这个丫头。 “上官念西,念西……”霍正禹低吼,她的小脸都被他拍肿了,她仍没有反应。 “团长,你这样拍没用的,要人工呼吸,你让开,我来……”一个小士兵过来提醒他。 霍正禹呆呆的让开,眼看着小士兵捧起她的脸就要亲下去的时候,他忽的一把揪起了小士兵衣领扔到一边,“我来!” “啊——”小士兵被摔的骨架都要散开了。 霍正禹没有做过人工呼吸,但是没吃过猪肉,他见过猪跑啊,他闭着眼亲下去,可是好半天也没有看到身下的女人有反应,这时就听到小士兵在一边跺脚,“团长你要给她输气。” 哦…… 输气…… 可是他的气都快给她输光了,也不见她有反应啊,小士兵急的跺脚,过来把他拽开,“我来!” “江小天,”霍正禹低呵,江小天被呵住,颤薇薇的指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团长你这样下去,根本救不了人。” 好吧…… 与她的生死相比,神马都是浮云! 霍正禹眼一闭,拳头一握,“江小天,我命令你把她救活。” 江小天头皮一紧,他肯定会尽力救人,只是救不救得活,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江小天先是人工呼吸,接着又用双手推压上官念西的胸口,霍正禹看的一愣一愣,而他的拳头却在江小天的动作里不停握紧再握紧,终于他听到那个女人哇的一声,然后吐出水来,再然后是一阵阵猛咳…… “团长,她救活了,她活过来了,”江小天开心的要跳。 “江小天,还不去救其他的人,”霍正禹阴着他的大方脸,低吼。 “哦!”江小天瘪嘴有些委屈,他救活了一个人,不仅没有表扬,还被团长吼,这太不人道了吧。 上官念西在咳出肺内的水后,才注意到站在身边的男人,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霍正禹,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上官念西,谁让你来的?你不是会游泳吗?”霍正禹不顾她的可怜兮兮,就是这样一声低吼。 上官念西垂眸,是没人让她来,可是在看到新闻报道说是他所在的部队出现地震后,她就不顾一切的来了,她是会游泳,可是她不是被人抱住了吗? 只是,这些话她都没有说,默默的咽回肚子里。 “在这里呆着,哪也不许去,”霍正禹吼了声,转身跳入水中,继续救人。 叶欢醒来的时候,周遭一片雪白,消毒水的味道提醒着她自己这是在医院,可是她不是落水了吗? “你醒了?”小护士的话让叶欢确定自己是活着。 “我,我怎么在这里?”她想开口,才发现喉咙像是被火烧似的疼。 “你被救了,”小护士给她换药,她的手臂上扎着针。 “哦……”叶欢努力的回想之前的事,最后想起了那个女孩,“对了,和我一起的还有个女孩,她怎么样?” 护士一顿,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事,你们全车一共32个人,全都被救了,倒是一个下水救人的男人好像失踪了。” 叶欢松了口气,那女孩没事就好,如果她有事,那一定是自己给拖累了。 “如果不是x部队的官兵赶到,你们这些人还真危险,”小护士也在唏嘘感叹,“只是很可惜还是有人失踪了。” 叶欢这才注意到失踪两个字,“谁?” 小护士再次摇头,只说,“不是官兵,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光他自己就救上来四个人,一个女孩,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对了,那个孩子还在情急中拽掉了那人的戒指……” “那个人叫什么?”没来由的,叶欢听到这里胸口一下子变紧,像是被谁捣了一拳。 “不知道,没人知道他是谁,好像不是本地人,”小护士叹了口气,“你要是好奇就上网看看,那人的戒指被疯传,好像戒指上还有字,应该是他的或他爱人的名字。” 小护士走了,同病房的另外两个病友也开了腔,“那个人我记得,长的可帅了,手上还带着表,一看就是有钱人……” “听说他是骑着摩托车去的,他好像是追我们车里的人,不知道是追谁?” “可惜了,我们都没事,他却出事了!” “唉,他其实已经救人上岸了,可是后来又跳下去,他应该是最后累的不行了,才会被水冲走……” 叶欢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胸口像是钻了小老鼠的不安宁,她知道自己也是被救上来的,只是她连谁救的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是失踪的那个人呢? 此刻,她无比好奇那个人的样子,甚至想看看那枚戒指,只是她没带手机,这病房里也没有电脑,她根本上不了网。 叶欢打完针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出了病房才发现这整个楼层都住满了人,有从灾区转来的,还有她们这次车祸受伤的,像她这样只是身上剐破了皮,已经是极轻的。 她挨个病房的找,想找到那个女孩,她要亲自确定那女孩没事才能放心,可意外的是她找了整个病房,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可是小护士不是说了吗?全车的人都安全,可为什么就找不到那个女孩呢? “叶欢,”忽的,身后有人叫她,陌生的声音。 叶欢回头,只见一身绿装的男人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神情峻冷,挺拔而立的身姿给人一种遗世独立感,他…… 霍正禹!那个曾让她一时惷心荡漾的军哥哥。 他怎么在这里? “你,你……”叶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跟我走!”霍正禹不愧是军人,出口就是命令,而且还威严的让人无法抗拒。 直到叶欢上了军车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带我去哪?” 霍正禹不说话,可是几次叶欢偷看他,都发现他在看着自己,那眼神很复杂,似乎有话要说,可是他又不说。 叶欢也有些紧张,虽然之前和他见过面,但并不是太熟,而且他和易少川还有特殊关系,想到这个,她猛然反应过来,“是不是易少川让你来的?” “你还记得这世上有个易少川?”霍正禹这个铁骨铮铮的军哥哥竟然也会阴阳怪气? 叶欢以为他在气自己私自跑来这里没有告诉易少川,并没有解释,车子继续前行,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叶欢想起小护士的话,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这次是你们救了我?” “不是!”几乎没有停顿,霍正禹就回答,而且声音很响,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他这两个字震的叶欢胸腔疼。 不是就不是,干嘛这么凶? 叶欢暗暗瘪下了嘴,心想小护士明明说是官兵救的她们一车人啊,难道这里除了霍正禹这只部队,还有别的部队?还有这个霍正禹这次见了她怎么像和她有仇似的,放里带讽不说,而且说话还那么的冲?她有得罪他吗? 叶欢暗自的思忖揣摩,在车子就要驶入部队时,她忽的叫了声,“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霍正禹哪怕坐在车里,也是军姿挺挺,听到她的话,他斜睨一眼,“你到了就会知道。” 这是什么回答?不是说军人都是直肠子,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吗?为什么眼前这个军大哥,总给人一种山路十八弯的感觉? “到底什么事?没事就让我走,我还有事,”虽然这个男人和她家老公是好友,可是现在她和她家老公是敌人,所以她不想麻烦这个男人,然后间接再欠易少川什么。 “你有事,你有什么事?需要你不远千里跑来这里,自己送了命不说,还差点让别人也跟着一起送命?”霍正禹这个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的男人,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叶欢彻底被吼懵,她这是犯了什么罪,要被这样的审问,不过他这样一审,叶欢倒是想起了正事,是啊,她来这里有事啊,她怎么被洪水给淹的忘记了? 她是来找赫默南的啊,怎么跑来部队浪费时间了? 想着,她趁着车子过门口安检的时候,拉开车门就要跑,结果却被一把拽了回来,“你去哪?” “放手!”叶欢瞪着霍正禹,他不是一堂堂军人吗,怎么随便对女人动手动脚,小心她告他非礼,让部队首长治他个淫,乱的罪名,只是现在的叶欢没有那个心情,她担心赫默南啊! “你哪里也不许去,”霍正禹厉色吼完,就对开车的司机说了声,“去监禁区。” 监禁区? 开车的江小天小心的看了眼阴着大脸的团长,又暗自看了眼叶欢,额头拂过一层冷汗。 “霍正禹,你要干什么?你无权限制我的自由,”叶欢要疯了,易少川是个流氓疯子,没想到他的朋友也是这个德性,可是不论她怎么吼怎么骂,那男人就是纹丝不动,最后叶欢急了,“我要告你,我要找你们领导告你……” “我就是领导,”霍正禹淡淡的一声,却是噎的叶欢无语,还以为军哥哥多么正直,看来和易少川也是一丘之貉。 叶欢在车子转了十八个弯后,也迷了方向,这戒备森严的部队,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她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啊,不过找到赫默南可是大事,绝对不能耽误。 不是说地方有灾部队支援吗?赫默南那里地震了,这边部队应该支援了吧,与其她漫无目的的找人,倒不如让霍正禹帮忙,这应该比她自己去找还要容易一些。 “那个霍……霍领导,”有求于人,口气和称呼都变得不一样,“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霍正禹看过来,那如猎鹰般的黑眸让叶欢差点把要说的话咽回去,这男人眼神好阴啊,看的她全身直冒冷气,但是他再阴,她也要说,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叶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有个朋友叫赫默南,他在峨山,现在我联系不到他,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她说完了,而霍正禹的黑眸像是蓄了风暴似的更阴更暗,那样子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她就是让他帮忙找个人,帮就帮,不帮就不帮,至于用这么深仇大恨的眼神看着她吗? 霍正禹一直这样看着她,看的叶欢都额头冒出了冷汗,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这男人不会是突然失语了吧? 叶欢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霍领导,你别光看我,你到底帮不帮?” 她话音刚落,车子吱的停了下来,就听到霍正禹那如山般洪音响起,“下车!” 叶欢被震的一颤,看着霍正禹已经站在车下的高大背景,不禁想问他是被部队折磨的bt了吗?还是他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可是,她叶欢长这么大还真没被谁如此吼过,很没面子的,况且车上还有个小兵蛋子,不时的会用眼角偷看她,比如现在就又偷看她了…… 叶欢手一拍,拍在前面的驾驶座椅上,“你看什么看,有病!” 小兵蛋子脸一红,“报告,我们团长没病,身体很健康!” 什么? 我噗—— 这部队里的人都内分泌紊乱,然后又刺激的神经错乱了吧! 叶欢正要下车,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进入视线,咦,她怎么也在这?难道也是被这个bt霍正禹给抓来的?可是看那女孩的表情不像啊! 女孩并没有发现车内的叶欢,直直的跑到了霍正禹面前,女孩个头并不矮,可是在霍正禹面前就显得短了一截,说话的时候都要仰着头,脸上幸福的笑让看着的人一览无余。 “她也是你们那趟车被救的,而且是团长救上来的,不过是我救活的,”被叶欢叫做小兵蛋子的江小天还不知上官念西的身份,兀自的为叶欢解疑,说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飘浮起一层红云。 虽然那天他对上官念西进行的施救都是医学手法,可是她柔软的唇,她胸口的软绵还是如电似的触动了他男生那颗悸动的心,现在他每晚都会做梦,都会梦到这个女孩。 只是,江小天不知道为什么团长要把女孩带到部队来,而且今天又带来一个! “我让你下车,你没听到吗?”外面的霍正禹迟迟不见叶欢下来,又低吼一声。 叶欢被震的乖乖开门下车,这时女孩看到了叶欢,当即啊的一声跑过来,将叶欢抱了个满怀,甚至激动的跳脚,“你没事啊,真好,真是太好了!” 上官念西太热情,叶欢还有些不自在,而且想到之前自己差点还把她拽着和自己一起淹死,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那天在水里……” “没事没事,”上官念西很豪爽,“其实也是我笨,救溺水的人不能从正面救,应该从背后救,或者把你打晕再救……” 打晕再救?叶欢想哭,这是救人还是要害人呢? 见叶欢神情怪异,念西看了眼一边的冷脸男人,“是他教我的,而且还骂我笨呢!” 嗯? 怎么听着这女孩的语气和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啊? 没等叶欢细想,女孩拽着叶欢就往里走,“我正无聊呢,你来了正好,我们就能做个伴了。” 喂!喂!喂! 叶欢在心底叫嚣啊,这是怎么回事,霍正禹不给理由莫明其妙把她押到部队来,现在这个虽然救了她一命,但她根本不熟的女孩又要和她做伴,她这是撞了哪路邪神,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啊? “你等一下!”叶欢在被拽出几步以后扯住了上官念西,转头看向正欲上车的霍正禹,“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帮不帮我找人?” 霍正禹上车的动作停住,回头看她,眼神依旧怪异,甚至带着股对她的厌恶,叶欢就奇怪了,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他了呢? “你哪里也不许去!”这个人脑子有病吧,她问他不答,反而命令她。 叶欢还欲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女孩扯了下,“你不用担心,你让他做的事,他就算不回答,也会去完成!” 叶欢皱眉,细细打量起这个女孩,她怎么就如此笃定?她很了解霍正禹吗?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叶欢的疑惑,嘿嘿一笑,“他是军人!”说着,又拽起叶欢,“走吧,走吧!” 她们到了一个二室一厅的小屋,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清一色的军人绿,对面的两个床铺整齐的让人不敢坐,尤其是那被子棱角分明,叶欢都怀疑这是模型。 “坐,随便坐!”上官念西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感叹道,“我终于不要一个人无聊了。” 叶欢四下看了看,目光最后停在女孩身上,“那个……”原谅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 女孩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连忙笑着说,“我叫上官念西,你叫我念西或是西子都行。” 念西,念西…… 叶欢想起来了,她被救的时候,似乎就听到了这个名字,那她是不是知道是谁救了她? 不知为何,叶欢就是很好奇这个,不由自主。 “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叫叶欢,你叫欢欢姐就行,对了,我在水里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你知道是谁救我们吗?”叶欢很急切的问。 念西一愣,澄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迟疑,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我完全昏迷了。” 叶欢心头升的希望又一次陨落,她哂笑了下,“想报答一下救命恩人都没有机会。” “不用报答,”上官念西嘴很快,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口。 “嗯?” 叶欢微愣,接着就看到上官念西吐了下舌头,解释说,“我听说都是部队官兵救的我们,所以不用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叶欢又几次表达了对上官念西的歉意,说是差点害死她,上官念西最后说,如果叶欢再提这事,就不理她了,这个话题才终止。 “我听说好像有个人因救我们失踪了?”叶欢想起了小护士说的那段话。 “救回来了!”上官念西嘴快,说完又吐了下舌头,“不过受了很重的伤!” “是么?那知道他是谁?是哪里人了吗?”叶欢平时不八卦的,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是对这事特别好奇。 “不,不知道!”上官念西摇头,眼角却是很小心的看着叶欢。 “唉,”叶欢叹息,“以前没经历过,以为电视上那些舍己救人都是作秀,现在才知道那不是,如果没有这些人,我们恐怕早就见上帝了。” “是阿,是阿……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上官念西跟着感叹。 “你找到你老公了吗?”叶欢还记得弥留之际,她说过的话。 上官念西脸一红,“找到了!” “那太好了!”叶欢替她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没找到赫默南,又神情一暗。 “你来这里找谁啊?”上官念西轻问。 叶欢咬了上唇,抚上手腕上的佛珠,“找一个朋友,对我很好很重要的朋友。” “哦,我还以为你来找老公或是爱人的,”上官念西是个直肠子,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老公? 叶欢每每提起这两个字,心中就会不由剌剌的痛,她来这里三天了,易少川知道她不见了吗?他会找她吗? 他应该知道了吧?要不然霍正禹怎么找到她? 不过,叶欢的心又因此而失落,他知道自己遇了难,受了伤,却都不亲自过来,那就说明她对他并不是真的重要,虽然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可还是不由想得到他的关心,这就是她,如此的矛盾。 “欢欢姐,你晚饭想吃什么?我让人去食堂里买,”上官念西其实很喜欢去食堂吃饭,可是霍正禹有命令不许她去,甚至连让她去买都不许,她想吃什么只能告诉他的勤务员。 “随便吧,我不挑食,”叶欢其实没有胃口,现在她感觉胃里满满的,好像喝进去的水都变成了泥沙,沉淀在她的胃底。 “你和我一样,我们这样的女人好养活,”上官念西真是不笑不说话,叶欢看着她是真心的羡慕,这样的开心不是装出来的,只有幸福的人才会不自觉的就想笑。 上官念西去找勤务员了,而叶欢却是一脑子混乱,她跑来这里,没找到赫默南,自己还差点搭上小命,现在自己没危险了,可又被不明所以的扣在这里,不用想也是易少川安排的,那个混蛋…… 叶欢想起他,又是一阵咬牙,不过现在他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了,在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后,叶欢也想开了,什么老公,什么财物,都是他妈的身外之物,只有生命才是属于自己的。 十多分钟后,上官念西回来,提了一包糕点,“先吃点这个垫垫胃,饭菜一会就来。” 叶欢摇摇头,不知何时,她对甜品已经没有了兴趣,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说是什么时候你对这世上的甜食不再有**,那么就证明你的生活也变苦了。 看来这话一点都没错,她的生活苦的难过,哪怕吃再多的甜品也改变不了那个苦味。 “念西,你有手机吗?”虽然上官念西说霍正禹会帮她找赫默南,可叶欢还是不想坐以待毙,她还想再打赫默南的手机试试。 只是,上官念西对她摇了头,“手机早在掉河里时给泡了。” “那部队上有电话,可以打吗?”叶欢仍不死心。 上官念西在房间里看了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电话,“你拨个试试。” 叶欢走近,一看需要先拨总机,才能拨分机,但是哪怕如此,只要能联系上赫默南也好啊! 电话拨出去了,只是回应她的还是不在服务区,而这样的回应让叶欢又担心起来。 “还是联系不上吗?”见叶欢一脸的失落,上官念西已经猜到了。 叶欢点头,“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你的朋友是个男人吧?”上官念西很小心的问。 “嗯!”叶欢笑,以前赫默南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从来没把他当朋友,现在想把他当朋友了,可却找不到他了。 “你和男人做朋友,你老公不吃醋?”上官念西似乎话有些多了。 不过可能是太单纯的样子,让叶欢并不反感,反而倒是想和她说说,“吃醋,怎么会不吃醋,我老公他很小心眼的,有一次……” 叶欢盘腿而坐,不由的就说了起来,她自己没有注意到,当她说起和易少川点滴时,脸上的表情是放松的,眼里的光也是晶亮的,就连唇角都带着笑。 上官念西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可是心思极细,她从叶欢的每个表情,每个眼神,每个词语中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很爱她的老公。 叶欢说着说着,最后说起了她上次和易少川经历的那次地震,而且还把蕾丝裤和男衬衣的事给抖落出来,上官念西自然看过那样轰动的微博,没想到主人翁就是眼前这位,她顿时乐的在床上打滚啊,“哈哈……欢欢姐,没想到你还那么能搞,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整齐的床铺被上官念西这样一折腾,哪还有原样?可她才不管,在家里她可从来不叠被子,叠了还要再取开,那不是白耽误时间吗?只有笨蛋才会那么干! “这事不许告诉别人,太丢人,”叶欢也被上官念西感染的心情开朗一些。 “不说,不说……”上官念西做着保证,可还是控制不住笑,“欢欢姐,其实你老公很可爱,而且他很疼你,一个男人能在生死关头对你不离不弃,这就是爱。” 是爱吗? 叶欢曾经也以为是爱,可是为什么他给的爱,总会让她感觉不到踏实呢? “我不知道,”叶欢很迷茫。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见上官念西还在床上打滚,叶欢主动去开门,结果撞上门口的大冷脸,她以为霍正禹来找自己的,于是问道,“什么时候让我走?” 谁知,人家根本不鸟她,而是一步跨进来,黑眸瞪着床上的上官念西,看着被她蹂,躏不成样子的被褥,低吼,“你给我起来!” 上官念西呶了下嘴,顺着他的目光也猜出他这火为何而发,小声的反驳,“反正一会也要睡觉的!” “那不是还没睡觉吗?就算要睡觉,也没有这个睡法的!”霍正禹真不敢想像这个女人平时的生活该是怎样的一团糟。 叶欢在后边皱眉了,霍正禹这男人还真到更年期了,怎么逮着谁磕谁啊?他对自己冷脸也就算了,好在他们还熟识,可人家上官念西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哪里招他惹他了? 再看不过去,叶欢横在了霍正禹面前,“你吼什么吼?人家想怎么睡觉也需要你团长大人操心吗?想操心回家操心你自己老婆去!” 叶欢可没忘记机场上他的情人来送别的一幕,一个有老婆的男人还和老情人牵扯不清,叶欢是无比的鄙夷。 只是她吼完后,室内好静,静的像是这世界都停止了转动,就在叶欢纳闷时,身后站在床上的上官念西小小的嘟囔了一声,“我就是他老婆。” 噗—— 叶欢只觉得一盆狗血浇在了自己头上…… “把床铺收拾好,还有把这些衣服给洗了!”前半句话是给他老婆上官念西说的,后半句话应该是对叶欢说的,因为他把一包东西塞给了叶欢。 这男人太那个啥了吧! 他把她抓来关在这里,就是把她当女仆使唤的?还让她洗衣服,凭什么啊? “喂,姓霍的,你这是私扣,侵犯我的人权,我要告你,”叶欢在霍正禹要走时,叫嚣。 他回头,淡淡的扫了叶欢一眼,“我就是扣你了,我看谁来管我?” “你……”这男人够横,够霸气。 上官念西见气氛不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扯了把叶欢,“别理他,衣服我帮你洗!” “不许!”霍正禹那犀利的眼神又瞪向上官念西,“这是她该洗的,你敢替她,我就罚你站跑圈子。” 叶欢懵了,这是什么男人啊?简直一个虐待狂,她不禁有些同情甚至是可怜起身边这个丫头了。 待霍正禹走后许久,叶欢才想起手里的衣服,打开一看,并不是军装什么的,而是两套病服,上面还沾了斑斑血渍,她碜的差点丢了。 这么恐怖的东西为什么要她来洗?而且刚才他还说什么,这是她该洗的? 一抹浓重的疑惑蒙上叶欢的心头……—— 今天万万会奉上两万字,宝贝要推荐,投票,留言以及各种支持哦! 第120章 是他救了她! 不过,叶欢还是去洗了衣服,吃人家嘴短嘛,更何况现在她还住在人家这里,尽管这是她不情不愿的,可是当她把衣物从袋子里拿出来,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呛到。 她手一抖,那些衣服跌到水盆中,很快被浸湿,然后那些味道随着水流而渐淡渐失,好像刚才那味道只是她的一种幻觉。 应该是幻觉,别人的衣服上怎么会有易少川的味道?再说了他可是远在千里之外啊,不过刚才那一股气息真的太熟悉,熟悉到甚至让她有一瞬间以为是易少川站在了自己面前。 凭白无故的,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幻觉?难道是她想他了? 怎么可能?她恨他还不及…… 对,是恨他!恨他和女人不清不楚,恨他让她一次次难过…… 叶欢开始揉搓衣服,边揉边愤愤的,像是在揉搓着那个男人,别看她是大小姐一个,洗衣这种活对她来说还是个很普通的事,她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自己的衣服和别人的混洗,所以为了避免女佣干这种事,她的衣服清洗都是她亲历亲为。 在洗衣的过程中,叶欢发现衣服的血渍很多,有大片的,也有星星点点的,她就好奇了,这件病服的主人到底受了什么伤,怎么弄的到处是血呢? 上官念西吃着甜品过来,看着叶欢洗衣,“欢欢姐,你洗的真仔细。” 为了清洗掉这些血污,叶欢先用透明皂洗,然后再用手搓,看似只有两件衣服,可是工程量却很巨大。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叶欢笑笑,这是她上学时最喜欢的一句话。 “佩服!”上官念西冲叶欢竖起了个拇指。 叶欢笑笑,看着衣服上的血点,不禁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病服吗?上面这么多血,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嗯嗯,受伤很严重,全身都有伤,”上官念西嘴里还有甜品,含糊不清的回答,但叶欢听清了,一句全身都有伤,让她的心莫明的又一抽。 “怎么受的伤?”叶欢几乎脱口而问。 上官念西嚼东西的动作一顿,目光盯着叶欢看了几秒,才说,“为了救人呗。” 救人? 是救地震中受伤的人吗? 原来这是英雄的病服,叶欢对洗衣这件事的怨恨忽的就消失了,甚至她觉得激动和骄傲,能为英雄洗衣,这也算是她为英雄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好事,对吧? 一会的功夫,叶欢就将病服洗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在上面嗅了嗅,肥皂的香气淡淡的,格外好闻,她想受伤的英雄穿着她洗的衣服,一定会伤情早好!。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每天都会收到洗衣的任务,洗就洗吧,反正她除了挂心赫默南外也没什么事做,一天到晚无聊的要命,再说了给英雄洗衣服也是光荣的事。 只是这衣服的主人留在衣服上的气息真的与易少川很相似,她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所以她每次洗衣时都会尽量屏息,不去在意衣服的味道,直到有一天,她洗的衣服中多了件特殊的衣物。 “啊——”叶欢如同被什么咬似的尖叫。 “怎么了?”上官念西跑过来,手里正拿着苹果在啃,叶欢发现这丫头是个吃货,她的嘴巴一天到晚除了说话就是吃东西。 叶欢看着盆里的男人白色内库,脸红的像是被涂了胭脂似的,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像是也出笼的兽似的,蹭蹭向外窜,尤其这内库还是白色的,这让她想起了易少川,因为他从来只穿白色的内库…… “霍正禹这个王八蛋,”叶欢羞恼之际,只能骂让她洗衣服的人呗,却忘记了人家老婆还站在旁边。 “这内库不是我老公的吧?”上官念西不知是未发育成熟,还是故意装傻卖萌,这不是废话吗?霍正禹的内库怎么也不会让她来洗,这条内库肯定是那个受伤英雄的。 尽管英雄伟大,尽管她愿意为英雄效力,可是也不能让人家连内库都给洗吧,这也太过份了…… 霍正禹再来时,叶欢火了,“你私扣我,我忍了,你让我洗衣,我也认了,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内库那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太丢人了。 “怎么了?”霍正禹故作不知,大冷脸依旧冰冷,看不出点异样。 可叶欢总感觉这冷脸下面是算计,从她被押到部队里来再到洗衣这一切就像是个阴谋,只是她就是猜不透这阴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是扣着她,是为了让易少川来把她接走,可都过去三四天了,别说见易少川了,连他个电话都没有接到。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阻止她去找赫默南,但是这部队几万人都找不到他,她就是去了也枉然啊,但不管怎样,今天这事是触了她的底线。 “霍正禹,我现在正式要求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同意,我绝对找你们领导去,”叶欢还就不信,这个部队真让他霍正禹一手遮天了! “好啊,你去找领导,那我就不帮你找朋友,”霍正禹的话让叶欢差点喷了,这是看起来冷冰冰铁骨铮铮的军哥哥该说的话吗?但是他真是这样说的,而且又补充道,“你的朋友已经找到了,如果你要强行离开,我敢保证你绝对见不到他。” 威胁啊,赤果果的威胁……而且还是出自伟大的解放军哥哥之口,真是毁三观啊! 不过这样的威胁非常有用,叶欢蔫下来,她不辞辛苦,大老远的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到赫默南吗?现在既然找到了,如果见不到他,那她受的罪和苦不都白搭了。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叶欢决定忍,但是给陌生男人洗内库这事,她死活也不会同意,要知道易少川的内库她都没洗过,她总不能把这个第一次随便给了陌生男人吧?那样她会在以后的生活中有阴影。 霍正禹看着那内库,嘴唇动了几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内库被他拿走,叶欢只负责洗正常的衣裤,可是这内库还是扰乱了叶欢的心,她躺在床上,如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明是人家的内库,但在叶欢这里,让她想起的人就是易少川了,可是越想越有气,他明明知道她在这里,却不管不问,如果不管不问就来个彻彻底底,可他又让自己的好兄弟把她扣着,这算哪门子事? “混蛋!”叶欢忍不住骂出声。 “欢欢姐,你骂谁呢?”黑暗中,同样有个人没有睡意,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她和她家老公的最亲密接触就是她落水了,他将她抱上来,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可她是他老婆啊。 “没……”叶欢尴尬的捂嘴,“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上官念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窗口那抹银白的月光,此时,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白天的弯笑,反而蒙着的是一层别人看不到的忧伤。 “我也是,”叶欢苦笑,她也望向窗口,两人陷入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好一会,叶欢听到上官念西传来一声叹息,她不禁诧异了几秒,这丫头不是一直开心的不知烦忧吗?怎么也叹息了? “欢欢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上官念西轻轻的开了口。 “嗯!”叶欢也希望和她聊点什么,来分散自己被内库给扰乱的心。 “如果,我说如果……你的老公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你会怎么办?”上官念西的话让叶欢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在机场送别霍正禹的女人,难道这丫头知道了? 叶欢断然不敢反问上官念西,却是默默沉思起来,如果是她该怎么办?其实她也不知道,在她知道易少川和苏瑾暧昧时,她嚷着要离婚,可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的心却不停的为易少川寻找理由,甚至他随口一说和苏瑾没什么,她就会信了,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欺欺人,但她还是宁愿装傻卖呆,只为了给她一个和他继续生活下去的理由。 还有,他现在和叶乐又纠缠不清,她不是不愤怒,甚至愤怒的想杀了他,但这愤怒的背后,还是因为不舍啊。 不管他心里有谁,身边有谁,在她爱他这个前提下,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叶欢从来不赞成女人为了爱情连自尊都不要了,但那只是自己的一种理想执念,当爱情里真的出现了背叛,当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自尊这东西真的会变得一文不值。 叶欢吸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念西,你爱霍正禹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声音坚定的想起,“爱!” “爱就去争取,不要管他的身边或是心理还有谁?”叶欢这样说完就有些后悔,因为爱情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于是又提醒了句,“不过这个过程会很辛苦。” “我不怕,”三个字被上官念西说的字圆铿锵,让人仿佛看到了她坚定毅然的心,“他是我男人,早晚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丫头的坚定让叶欢震撼,却又让叶欢担心,不过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愿这丫头的爱情之花能早点绽放,不要她辛苦太久。 “呵呵……”叶欢浅笑,“对了,你怎么一直住在这里,不会是霍正禹让你监视我的吧?” 按理说,上官念西是军属,应该和霍正禹住在一起才对,可这丫头竟和她住在监禁区,这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虽然叶欢知道霍正禹对眼前这丫头可能没有感情,但他们是合法夫妻啊,这世上没有感情的夫妻多了去了,还不照样睡在一张床上,然后夜夜身体厮磨,这就是男人,身心永远分得开。 霍正禹是个正常的男人,应该有生理需要吧,可是却放着老婆远离自己,除非他不正常,要么还是他不正常,叶欢暗自腹诽。 “不是,不是,”上官念西连连否认,“欢欢姐你千万别这样想,我住这里是因为,因为……” 上官念西何尝不知道自己被单独放置是一种难堪?她是霍正禹明媒正娶的老婆,结果到了这里,却像是见不得光的情人,甚至连情人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亲戚,那天她被救回来后,他就是这样要求她的,不许对外说是他老婆,只能说是他表妹。 “因为正禹他怕影响不好,”她嚅了半天嘴,找了个理由。 老婆探访老公,这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叶欢不是笨蛋,听出了上官念西的难言之瘾,没打算再问,就听到上官念西又说了句,“他说现在大难当头,所有的人都一心救灾,他一个团长更要带头,如果这时让官兵知道他老婆来了,会影响其他官兵的心。”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只不过说这话时是要求她不许对外人说她上官念西是他霍正禹的老婆。 “他这是放屁!”叶欢不是文明女,当即就爆了粗口,霍正禹这混蛋八成是心里还装着他的老情人。 “欢欢姐,我发现你骂人时特别有气势,”上官念西转开了话题,不能再说下去,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鼻子,而她不要难过,她要开开心心的面对每一天,面对那个冷脸男人。 叶欢在黑暗中苦笑,“如果心里不爽,骂人也是一种发泄。” “真的?那我以后也骂人……不过我不敢,”尤其是对她那个冰脸大老公。 这就是区别,在爱情里主动爱的那个,往往会因爱而自卑,因爱而小心翼翼,最后活的都不像自己,在上官念西这里,她爱霍正禹,所以她为了他哪怕痛着也会强颜欢笑,在叶欢这里,易少川死皮赖脸的粘着她,所以她想骂就骂,想打就他,不会担心他因此而离开自己。 只是这些东西,不深究永远不会懂,或者说都是当局都迷,旁观者才看得清。 两人又聊了好久,最后不知何时睡去,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三天,眼看叶欢来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虽然霍正禹说已经找到了赫默南,但是不看到他,叶欢就是不安心。 在接过来霍正禹拿回的旧衣时,叶欢堵住他,“我要见赫默南!” 她话音一落,就遭遇了霍正禹的大冷脸,“不行!” “为什么?”她要见谁,他凭什么拦着。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霍正禹根本就是一副没有商量的口气。 叶欢火了,抬手就将手里的衣物冲霍正禹扔过去,她的暴力可是不分对象的,管他是团长还是总裁,只要惹火她,她手里的东西可不长眼睛。 “我告诉你,别以为这几天我很乖就是怕了你,今天你要是不让我走,不让我见到我的朋友,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团长排长,我绝对会闹到底!” 叶欢都觉得自己泼妇了,可是没有办法,前几天她还能用房间里的座机向外打电话,虽然打不通,但至少她不觉得自己与外界真的隔绝了,可是今天再打的时候竟被告知,她住的房间禁止对外通话,这分明就是限制她啊。 霍正禹清冷的眼眸向外冒着寒气,怀里抱着她丢过来的衣物袋,又囧又尴尬,他堂堂团长居然被女人打,真是丢脸啊! 不过这事他会记在另一个人头上,霍正禹与叶欢又对视了几秒,将衣物袋重新放下,没说一个字就要转身,可叶欢怎么会善罢某甘休,再次冲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霍正禹,你不许走!” 被拦住的男人,额心紧拧,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耐心尽失,“我说了你朋友没事。” “没事,为什么不让我见他?”其实叶欢并不是非要见赫默南,而是在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人的情况下,她只是担心他的安危而已。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霍正禹低吼,心里却是烦躁,这女人真是麻烦,上官念西如此,眼前这个叶欢也是一样的。 “我就要见,非见不可!”叶欢豁出去了。 两人僵持起来,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就在这时,从外面提着一包东西的上官念西回来了,她看着这情况先是一怔,接着就反应过来,“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拽着叶欢,不停的冲她挤眉弄眼,然后又抬起一脚踢向霍正禹,“走啊!” 上官念西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赶紧破解他们之间的寒冰,完全忘记了她这一脚踢的是团长大人啊,直到感觉到一股子冷气直逼自己后背,她才反应过来,当时她几乎吓的差点把头缩进脖子里。 下一秒,头顶响起男人的低吼,“上官念西!” “在!”上官念西立即站的笔挺,“团长我,我错了……” 先是被叶欢用东西扔,现在又被老婆踢,这要是被外面那些兵蛋子看到,他这团长还不被笑话掉大牙? 对叶欢他打不得骂不得,可眼前这人是他老婆啊……就在霍正禹准备开腔的时候,只见他的老婆此刻正脑袋耷拉,嘴唇紧抿,一双黑眸闪啊闪的…… 这样的她紧张又害怕,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准备接受家长的骂,可偏又怕的不行,这样的她……让他忽的就不忍了,甚至不由的想一个女人的表情怎么能丰富成她这样?她是传说中变色龙转世吗? 不过他这一声吼出来了,总要有个结尾吧,他看到了她手中的袋子,看到了满满的零食,眉头收紧,“这些东西哪来的?” 听到这话,上官念西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东西臧到了身后,然后嘴唇紧闭,摇头,那意思仿佛在说,不要问,问了也不告诉你。 她怎么能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她让江小天帮自己买的啊!要知道她在来到这里第一天就被团长大人警告过不许吃这些垃圾食品,而且这部队里也根本买不到这些食品,她不能出卖朋友,更不能让他没收她的这些宝贝。 “上官念西,”霍正禹从来没有被人忤逆过,可是这女人不仅忤逆了他,还敢对他动脚,这真是他霍正禹人生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这又一声吼,上官念西吓的全身一哆嗦,她终究是怕他的,可她是真舍不得自己这美食啊,于是在眼角瞥到叶欢时,忽的笑了,“不是我,不是我……是欢欢姐,这些都是欢欢姐要的。” 他吼她可以,因为她是他老婆,可是欢欢姐不是啊,他再怎么暴力,也不会对欢欢姐怎么样? 只是欢欢姐你要原谅我啊,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借用你的,你千万别生气啊! 上官念西不知道自己这一会眼珠子转了多少个圈圈,转的霍正禹眼都晕了,这女人的眼珠子也是易安的吗,怎么能如此灵活? 叶欢自然也看出了端倪,直接将东西从上官念西那里接过来,“没错,这些食物是我叫她帮买的,霍团长你限制我的自由也就罢了,不会连我吃什么也要管着吧?” 霍正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她们俩演的双簧,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用强,就太不像话了,更何况限制叶欢自由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但是没办法啊,他可是受人所托。 于是,霍团长大人冷冷哼了一声,抬腿离开,在听到关门声后,叶欢才记起自己还和他叫着板呢? 上官念西已经打开袋子,边吃边道歉,“欢欢姐,刚才实在不好意思。” 叶欢摇头,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赫默南到底怎么样?她究竟何时才能离开这个破地方? “你不是打不了电话吗?我有办法……”上官念西把自己的计划对叶欢说了一通。 “能行吗?”现在只要和霍正禹沾边的事,叶欢都没有信心。 “绝对能行,”上官念西拍着胸口表示,“我要给我婆婆也就是团长他妈打电话,他绝对不会怀疑的。” 是吗? 可是现在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试试了,可是她们太低估霍团长的智商了,在上官念西嚷着要给婆婆打电话,要他开通房间的电话时,他竟直接用手机给母亲大人打了电话,并让她接听,此计划宣告失败。 可是上官念西不甘心啊,于是又说她会随时想家,要随时给婆婆,给她的家人打电话,要求开通房间的外线功能,结果霍团长很配合的照做了,只不过这外线功能是设了限拨号的,也就是只能打通他设定的几个号码。 “霍正禹,他就是只千年老狐狸,”叶欢面对一再失败的计划,抓狂叫嚣。 可是骂完就愣住,不对啊,狐狸不是她常骂她家男人的话吗? 此时此刻,她居然又想起了易少川,随着她被圈禁的日子越来越长,而她根本收不到易少川丝毫信息的时候,她对他的恨也更加厚长。 易少川最好让我这辈子别再见到你,否则我绝对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她咬牙切齿,可是她发再毒的誓也没有用,因为现在她就是笼中的鸟,哪儿也去不了。 在又过了几天后,在上官念西又一次吃光了所有的零食,准备去找江小天的时候,叶欢忽的灵机一闪,“念西,你能不能借江小天的手机给我用用?” 这个只要江小天不说,她们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吧? 上官念西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对着自己的脑袋当即就拍了两下,“你说我怎么那么笨,差点牺牲色相去求团长大人,就忘记了找江小天?” 叶欢被上官念西弄的哭笑不得,不过她真的成功拿到了江小天的手机,而这次赫默南的手机真的通了—— “喂,”那边的人声音沙哑,但叶欢还是听出了赫默南的声音,经过了这么久监禁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第一感觉就是想哭。 “喂,我是赫默南,你是哪位?”那边赫默南已经有了预感,只是他不敢相信,这些天来,他也在找她,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来找自己了,可他就是找不到她。 “是我,”叶欢强压下哽咽,回应。 “欢欢,你在哪?在哪?”雷劈下来都不惊不慌的男人,此刻明显着急慌乱。 “我在,我在部队,”叶欢都没脸说了,一个自由人,居然被无罪监禁了,真是人生耻辱啊。 “部队?”赫默南先是惊讶,接着就笑了,怪不得他的未接电话信息里有很多是部队打过来的,他还记得自己回拨过去时,却被拒绝了接通,说是部队专线,不能和外界随便联系,当时他还纳闷会是谁用部队电话找自己,原来是她。 不过想想她会在部队也不奇怪,易少川不是在部队医院治病吗? “别管我,我很好,你怎么样?你受没受伤?我打你手机都不通,我着急死了……”叶欢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字字都透着她的关切,那边的赫默南笑了,原以为他的爱只是单行线,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尽管这丫头对他没有男女之爱,可对他也并不是毫无感情,不是吗? 她能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仅这一点,就让他觉得满足了。 “我没事,很好!”他没有骗她,那天给她打电话时,突然地震了,所有信号中断,由于他所在的寺院都是木房子,所以地震的损伤很小,可怕的是发生了泥石流把山上的路冲断,让他们出不去,也让外面的人也进不来,直到最后路修通,他再打开手机,看到她的很多电话。 浸她这跌。“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给我联系,我都快吓死了,还有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想起自己的遭遇,叶欢无比的委屈。 “欢欢,你太傻了,为什么要来找我?”赫默南的声音变低,压抑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哽咽。 “我不放心你啊,还有你太不够哥们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叶欢兀自的抱怨着,而那边的赫默南激动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慢慢变得平静,低落。 哥们,朋友…… 这是她对他们关系的定义,他还奢望什么? “我不想让朋友担心啊,”他苦涩的回她。 “朋友就是有难同当的,”叶欢反驳他。 朋友,朋友…… 他们是朋友!赫默南默默念着,心中的缺口越来越大,空的他疼,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微博,于是忍不住问道,“易少川,他还好吗?” 他? 听到这个名字,叶欢已经握拳咬牙了,“死了!” “什么?”赫默南震惊不已,怎么会死了,他前几天看到微博说易少川正在接受治疗啊。 “我要和他离婚,我再也不要和他过了,”叶欢没有听了出赫默南的异样,又愤愤的补充。 “欢欢,易少川到底怎么样了?”赫默南虽然不喜欢易少川,可是在看到他出现在这里,看到微博上晒他的戒指,一直后续报道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戒指时,他就全部明白了。 易少川爱叶欢,是真的爱,而且爱的不比自己少一分一毫,要不然也不会那样不顾一切的追她,救她! “不知道,”叶欢心情也瞬间跌入低谷,她都消失这么久了,他却连个信都没有。 听着这口气,赫默南以为他们又生气了,也没有再追问,那是他们夫妻的事,他不能多说什么,沉默了几秒,他终是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欢欢,他很爱你。” 爱她?爱吗? 上官念西说易少川爱她,现在赫默南也这样说,可是为什么她就感觉不到呢? 听不到她回答,赫默南在那一笑,“好好照顾他,还有替我向他问好,如果不是怕他看到我会影响他的伤势恢复,我一定会去看他。” 这下,叶欢迷糊了,什么伤? “赫默南你在说什么,谁受伤了?我怎么听不懂?”叶欢的声音紧绷,心也突突狂跳起来。 那边的赫默南也愣了下,“易少川不是救你受伤了吗?” 呃?什么? 叶欢脑子嗡了一声,思绪骤然间全部混乱,他不是在家里吗?他什么时候救的她?还受伤了? 赫默南在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道,“欢欢,你上微博看看吧,有个帖子很火的……” 她不知道是谁先挂的电话,叶欢登录微博,不停的翻看,她不知道那微博的主题是什么,直到她看到一个很火的微博,已经有几十万的留言,而微博的图片是一枚戒指,图片经过处理,戒指上刻着的两个字母被放大——“y.h” 哪怕到了此刻,叶欢仍不愿相信,她甚至以为这只是巧合,中国这么大,重名字的人太多,更何况还是两个字母,一定不是的,可是当叶欢把自己右手无名指上戒指举起,与手机上的图片合在一起时,她再也不能说是巧合。 名字可以巧合,字母可以巧合,可是连戒指的款式怎么能也巧合的一模一样?要知道这对戒指可是专门设计的,当时易少川给她戴上的时候还说,这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绝无第二对。 她又翻看了微博回复的留言,看完之后,她再也无比的肯定,真的是他,从坐私人飞机,到买摩托车,这路途中的一切联系起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怪不得,她快被淹死的时候会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怪不得,她总感觉他的气息如影随行,想到这里,她转身去看放在床上的病服,手机被她丢到床上,她捧起衣服,眼泪落了下来…… 易少川,我以为你一直不理我,以为是你没有心,原来不是的,没有心的人是我…… 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太笨没有发现,是我,太笨! 如果不笨,她怎么就想不到霍正禹是易少川的兄弟,怎么会让她凭白无故的给别的男人洗内库,而且还是白色的内库,那可是易少川的独爱啊! 还有,霍正禹说不是他们官兵救的她时,她就没想会是易少川呢? 只是她怎么会想得到,那个会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男人,又怎么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追她,来救她呢?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是爱她吗? 可是爱她,为什么又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但如果不爱,为何又肯用他的生命来换取她的? 叶欢的脑子转不动了,像是生了锈,又像是被糊住了…… 可是脑海中一个个片段,却又清晰的连了起来,霍正禹看到她时的大冷脸,每当她问起赫默南时,他要吃人的眼神,还有他为什么说那衣服是她该洗的……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受伤的那个人是易少川,是为了救她受的伤,那么曾经让她感觉到害怕的血迹也是他的吗? 想到这里,叶欢捧着衣服的手收紧,脸不自觉的埋入了衣服里,哪怕洗过了,她仿佛还能嗅到他的味道,依如他给她的戒指,在这世上独一无二。 她呆坐着,把一切都理清了,却唯独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霍正禹不让她见易少川呢? 难道是…… 叶欢惊恐的站起来,就要向外冲,可是却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欢欢姐,把手机给我,快点……” 上官念西慌乱的不行,一副大敌来临的样子,但她还是晚了一步,霍正禹进来了,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头耷脑的人,不是江小天又是谁? 叶欢看着这情况,什么都明白了,她起身将手机递给江小天,“手机是我借的,有事找我,别难为别人!” “不是,不是,是我,是我……”上官念西挺身而出。 “不怪她们,是我主动把手机给她们的.…”江小天不怕死的开口,接着就被霍正禹杀人的眼神吓的又低下头去。 霍正禹不说话,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流连,其实他并不生气江小天把手机借给她们用,而是恼火江小天何时和她们混的如此熟了,尤其是和上官念西。 刚才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老婆正和江小天两人正玩背摔,这可是需要肢体接触的,要知道他对之前江小天给他的老婆做过人工呼吸那事还耿耿于怀呢! 虽然他对这个老婆并没感情,可她毕竟是他老婆啊,在他们夫妻关系还存在时,她就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许碰。 不过,眼下这三个人倒是挺有义气,都肯为对方牺牲自己,既然如此,他就成全他们。 “江小天,”霍正禹一声令下。 “到!”江小天的回应气吞山河。 “带着她们去跑圈二十,”霍正禹还没说完,上官念西就嘴巴张大,痛苦的啊了一声。 看着她的反应,霍正禹哼了声,“江小天,她们少跑一圈,你就加罚五圈!” 江小天已经要哭了,这两位大小姐恐怕跑两圈都成问题吧,还二十圈?看来他的小命要死在这位大姐腿下了。 不过军令如山倒,他江小天顶天立地男子汉,铁骨铮铮的军人,就算死也要完全任务,于是声音洪亮的回道,“指令收到,保证完全任务!” “什么?”上官念西不敢相信,去拉江小天的手,“你脑子没问题吧?” 霍正禹的目光落在上官念西和江小天扯在一起的手上,眸光骤然变暗,“江小天,加罚十圈!” “啊?”江小天不知所以。 “再加罚十圈!”某人命令又起。 “我……”江小天终于反应过来,拉起上官念西和叶欢就跑。 看着他们跑远的身影,霍正禹烦躁的握拳,低咒了句该死,却是不知自己这烦躁如何? 操场上,两个女人像是练竞走似的跑圈,边跑上官念西边问叶欢,“电话打通了吗?” “嗯!”叶欢情绪很低落。 “他出事了?”上官念西担心的问。 叶欢摇头,上官念西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这次,叶欢干脆停下来,侧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念西,你知道的对吗?” “什么?”上官念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救我的人就在部队医院,”叶欢紧盯着她。 上官念西的脸一红,咬了咬唇,迟疑了几秒,点头,然后解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霍团长不让我说。” 叶欢苦笑,“你这老婆还真是够听话!” “我……”团长大人会罚人跑圈啊,不听话要受处罚的,上官念西看了眼不远处的江小天,对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歉疚。 “念西,帮我见到他,”叶欢轻轻开口,可是声音却透着坚决坚定。 霍正禹不让她去见易少川肯定有原因,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要见到他,但是霍正禹的牛脾气,叶欢也领教过,指望他带自己去见易少川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只能另想办法—— 两万字更新完毕,宝贝们明天见,万万求各种支持啊! 第121章 阉了他 叶欢坐在车里,没有一丝表情,就连一双黑眸也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可是在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手紧紧抠着车座,一颗心更是随着车轮滚滚向前而越跳越快。 就在见到他了是吗? 这些天来的不去想不去念,此刻都像是滚过的雪球越来越大,压的她几乎呼吸停滞,她想见到他,可是这份期待之下还有害怕,害怕他和她相距很近,却始终不见背后的隐情。 叶欢昨天夜里翻来覆去的想,各种可能的结果都想到了,但是一想到有可能自己的预测有一种即将成为现实,她还是慌,还是乱。 “欢欢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江小天将车子停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提醒,他随着上官念西叫她姐。 因为打电话的事已经连累了他一次,害他差点跑残废了,明知道不能再麻烦他,可是除了他,她实在找不到别人帮忙。 “谢谢你小天,”叶欢很感激,说完又看了眼上官念西,那丫头冲她摆了摆手,催促她道,“快点去吧!” 叶欢按照江小天提供给自己的信息,进入了军区医院病房,几乎不废任何力气就找到了,只是还没等走近,就听到男人对话的声音—— “她可能知道了,”这声音是霍正禹的。 “知道我的事?”听到这个声音,叶欢的心狠命的一抽,易少川,真的是他! 他真的在这里,尽管之前已经确定,可是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叶欢才发现心底压抑的情感像是沉寂的火山被触了熔点,刹那喷涌,她的手一下子握住门柄,却在这时,病房内传来一声低吼,“我不是让你隔断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吗?” 她的心因为这一吼而骤然收缩,原来她被监禁是他的主意,可是为什么呢? “我是隔断了,可你老婆太聪明,借用别人的手机……我总不能为了防她,而让周围的人都不用手机吧?”霍正禹的话似乎也有些怨气,他要在叶欢那样受气,到易少川这里还要挨骂,他怎么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呢? 易少川不语,闭着眼仰在床上,看着他这样,霍正禹摇头,“我就不明白了,你大老远的追来,几乎连命都搭上救她,不就是为了彰显你对她的爱可以置之生死吗?但你为什么就不让她知道?” “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要她感激,”易少川的回答,让叶欢的心又是一紧,“她是我老婆,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一股热流由心底往上涌,可她再也听不下去,他以为这样自己很伟大吗?牺牲自己去救活她? 不,他不是伟大,而是莽夫一个! 叶欢咬住唇,握着门柄的手用力,房门推开,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他们看着她,意外又不意外。 “易少川你这个混蛋,”她张嘴就是骂人,霍正禹呆住,而易少川却笑了,因为他又听到她骂自己了。 其实这些天,他也很想她,只是看着自己浑身是伤的样子,实在不敢让她来,怕她看着他这样会自责会难过,而他只要她的开心,她的笑。 “你还笑,还笑,”看到他笑,看到他并没有像想像中的全身插满了管子和仪器,她悬了一天一夜的心骤然坠地,那种失空是放心,也是心疼。 她冲他扑过去,可却又在咫尺时停下,然后拿起手边的东西冲着他砸过去—— “哎——”她这一砸,可吓坏了一边的霍正禹,伸手不要阻止,却被易少川一个眼神给制止。 霍正禹僵住,然后摇头,退开! 不论多么无坚不摧的男人,只要遇到爱情,都会变得幼稚,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老婆,我没事!”霍正禹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易少川揉揉鼻尖,看着她一脸怒意,他哂笑着解释。 叶欢对他扔了一通,可还是没觉得解气,其实在来之前,她紧张,她心疼,她感动,可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在看着此时的他时,她竟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生气。 “没事,没事你躺在这里干吗?作秀啊?”叶欢因生气胸口起伏,小脸通红,他可不是在作秀吗?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有个戒指男,为爱可以连命都不要,她还记得帖子里有人指责说她任性,说她不配拥有他的爱。 易少川的嘴角抽了抽,他这老婆果然不同凡人,换成别的女人早就感动的投怀送抱了吧?可她倒好,不感动也就罢了反而骂他,不过被骂也是一种幸福,要知道在他亲眼看着载着她的车栽入河里的那一刹那,他的脑子都空了,耳边剩下的声音都是她的,她骂他每句话。 那一刻,他才发觉能听她骂自己也是一种安心,因为她骂他,证明她好好的,所以他跳下车就跳进了水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她,让她好好的活着,让他能天天听到她的骂声。 “易少川别指望我感激你,我才不会,我不仅不感激你,我恨死你了……谁让你救我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希望被水冲走吗?都是你,害的我连死都死不了,”她纯粹是胡说八道了,句句话都违心,但是一想到那样恐怖的情况下,他去救她,她就真的恨他…… 她没有死,可是如果他因为救她而死了,那她会生不如死……易少川好在你没事,如果你有事,我一定比现在还恨你。 她骂着,眼泪流了下来,她生气的抹了一把,继续骂他,“你现在英雄了,全民爱戴了,我却成了别人眼中的任性,混蛋……易少川自从认识你,我就倒霉,你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我的吗?” 可是,她不能说,她是多么感谢上天让他这样折磨她,虽然她痛着,甚至痛的要死,可是自从遇到她以后,她的生命才有了色彩,她人生这汪死海才有了波澜。 “是,我是专门折磨你的,不仅现在折磨你,而且将来还要继续折磨,折磨你一辈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曾经柔软的手指此刻有一种浅薄的粗糙感,那是因为给他洗衣服洗的吗? 其实让她洗衣这件事并不是他授意的,但霍正禹那小子看不过,非要她为自己做点什么,于是便让她洗衣,甚至有一次把他的内库也拿去让她洗,结果听到霍正禹回来说那些话,他哭笑不得。 虽然他的内库,最终她没有给洗,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他老婆有桢襙啊,不该洗的坚决不洗! “凭什么你要折磨我?”她的声音哽咽。 “因为你是我老婆,”他拉着她坐下,她不情愿,一拉一拽之间,她的身子倾下来,压到了他的伤口,他痛苦的低呼。 叶欢这才惊慌,抽出自己的手就去扯盖着他的被子,可是在被子掀开后,她先惊后呆,然后脸红骂人,“流氓,你这个流氓……” 易少川俊脸抽搐,“老婆,是你流氓在先……” 他承认什么衣服没穿是他不对,可是他没穿并不代表他想让她看啊,这可是她自己主动的,结果还要被她骂。 虽然他们早是夫妻,彼此的身体早就不算**,但是这样的画面在这样的时刻,真的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在骂他的时候,已经转过身去,“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拉上被子盖住自己,一丝苦笑浮过,嘴上却又耍起了流氓,“穿衣服怎么能给你看?” 啊—— 叶欢抓狂,“你是想勾,引这里的小护士吧?” 她来的时候,可是发现这里的小护士个个水灵漂亮,都说南方的姑娘生的美,这话一点都不假。 “是有这想法,”易少川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流氓思想,“你不知道这里的小护士工作做的多到位,每天都给我擦身……” 他是故意的,知道她爱吃醋小心眼,偏偏就是想惹她生气,因为她生气了就会不理他,不理他就不会照顾他,那样也就不会发现他的伤。 他不让她来是因为他的伤口有几处实在恐怖,当时他疯似的在水里救人,最后累的不行被冲走,如果不是一棵大树挡住了他的身子,或许现在他真的成了英雄,永垂不朽了。 他没有被冲走,被搜救的官兵救了上来,可是滚滚洪流夹杂的石块树枝将他全身的衣服撕碎,然后他的身上一块一块被划烂,甚至有的地方都露出了皮肉,哪怕他被救治了这些天,还有几处伤口仍在流血,他的大腿根就如此,要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光溜溜的不穿衣服。 只是,这一切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宁愿让她生气,让她误会自己,也不要看着她难过。 “易少川你混蛋,”叶欢真的生气了,他还真是不忘处处卖骚,在公司里和小秘书暧昧,在家里和小姨子不清不楚,现在都受伤了,还和小护士勾搭,现在叶欢真是恨不得拿把刀把他做了,看看他没有了那个功能,还能不能再流氓? 视线很配合她的想法,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进入她的视线,已经怒气冲天的叶欢失去了理智,拿过水果刀就冲他而去,“我让你有想法,今天我阉了你,看你还想不想?” 易少川完全没料到他这老婆疯起来如此可怕! 想漪人吗。“老婆……”他的本能就是去捂啊,可是面对她扎过来的刀子,他只能躲,但他身上又有伤,怎么躲得开,终于,她一把扯开了他的被子,刀子直冲他的腿间就要扎下去—— “老婆手下留情,”他是和她闹着玩的,她要是真扎下去,他毁了不说,她的下半生性福也会没了,面对她的疯狂,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这刀扎不得。” 叶欢瞪着他,“不扎了你,你这东西就会惑乱人间!”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易少川举手为誓。 叶欢才不信,他对她发的誓还少吗?可是又有哪句他遵守了? 见她怒气不减,真有要阉了他的架势,易少川脱口道,“老婆,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此时,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的伤,他紧夹着双腿,只是好疼,疼的他额头都冒了汗。 离婚? 叶欢听到这两个字一怔……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她已经提出和他离婚,所以他想和谁暧昧又关她屁事? 叶欢拿着刀的手变得无力,一双黑眸看向他,只见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耍赖皮,她的心再次一凉,“是,离婚!” 说完,她的手一松,刀子被他拿走,而她也垂了眼睑,手回抽,“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婚。” 叶欢没有看到,易少川的脸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唰啦变白,她的一颗心沉的像是又发生了洪灾一般,所到之处都被肆虐一空,“为了感谢你救我一命,我会把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给你,当然我现在名下也没有什么资产了……” 她苦笑,她差点忘记了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被逐出叶氏,成了个穷光蛋,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拾掇拾掇名下的资产,应该还有个百十万,既然她都一无所有了,所以这点钱财她也不留恋了。 易少川看着她眉眼低沉,心像被谁的手给握住,他差点就要开口了,却在这时,她站起了身,“本来想照顾下你,偿还一下你的救命之恩,现在看来你应该不需要,那我走了,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给你。” 她说完向外走,身后,易少川的黑眸蒙上疼痛的潮湿。 欢欢,你还是要坚持和我离婚吗? 欢欢,我说过的不会离婚! “易先生,你该涂药了,”护士端着药膏进来。 易少川赶紧敛起情绪,却在看到面前的人时,脸色一沉,“怎么是你?” 还别说这里的小护士真有对易少川有意的,比如眼前这个,已经不止一次对他传递爱慕之情了,只不过被易少川都不动声色的驳了回去。 “又来了个紧急病号,王医生去处理了,所以就让我过来……”女孩很局促,面带羞赧,低垂着眉眼,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易少川。 易少川虽然嘴上说的很欠,但实际上他的伤口涂药这种事都是让男医生来做的,他对老婆承诺过要为她守身如玉,所以他的身子除了他老婆,谁也别想碰。 “不用,等王医生来了再涂吧!”易少川沉声。 “可是那就过了时间……”小护士抬头,水灵灵的眸子风波四起。 易少川无视,“过了就过了。” “那可不行,你的伤口本来就不容易好,再错过了时间,就更耽误了,再说了王医生可是嘱咐过的……”女孩一口气说了很多,易少川只觉得耳躁,再加上叶欢这一走,虽然是他故意把她气走的,可是她真的走了,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我说了不用就用!”他的声音拔高,顿时把小护士吓到,然后看到他冰冷的脸,小护士当即委屈的掉下眼泪。 易少川看着她这样,才觉得自己口气重了,再说了人家确实是好心,而且他受伤这段时间真的没少受照顾,这样子吼人家,确实有些过份。 “放这吧,我自己弄!”易少川去接女孩手里的药具盘,语气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冷冽。 谁知女孩也是个拗脾气,竟然不给易少川,两人一扯一拉,药具盘滑落,摔在了被子上,砸到易少川的伤口,他痛的当即脸都白了。 小护士吓的不行,哪还顾得耍脾气,赶紧的就要给易少川看伤口,可他怎么会同意,两人又拽拉在一起,却不料走了一半叶欢竟走了回来。 他竟然同意离婚了,那么她的戒指应该还给他啊,她生气的将戒指从手上摘下来,又往回折,谁知一进门就看到易少川和小护士纠缠在一起,尤其是他们的手…… 这么就迫不及待了? 他们还没有离婚好不好? 叶欢本就鼓着一肚子气离开的,现在看到这一幕,无异火上浇油,她将手中的戒指扔过去,“易少川,你王八蛋!” 就算要离婚了,可不是还没离吗?为什么要这样迫不及待的刺激她? “老婆,”易少川此刻是真的慌了,刚才只是说话气她,但眼前这情景想必他是说不清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护士,听到这一声老婆,先是愣,接着就往门口看去,关于易少川的故事,她们这些小护士几乎都能倒背了,而网上那些帖子在对易少川歌功诵德的时间,却没少猜测他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军区的护士,这么久都不见易少川的老婆出现,她们都在背后偷偷叶欢薄情呢! 此刻,叶欢一出现,小护士就投来鄙夷的目光,甚至没有半点羞赧,潇洒自在的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易先生,你想老婆想疯了吧?怎么见着谁都叫老婆啊?” “小何,”易少川低呵,然后看向门口的叶欢,“老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叶欢本想扔完戒指就走的,但小护士的话却一下子刺激了她的神经,她这正牌老婆还没下岗了,就有人急着上位了? 第122章 爱我,就用我发誓 深呼吸,压下怒气,换上一副笑脸,叶欢像是变魔术似的,与前一秒判若两人,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变得娉婷有韵,她本就是个漂亮优雅的女人,只不过在自己的老公面前,她还是喜欢更随性一些,这里小护士虽然水灵漂亮,但是她叶欢也不输于她们好不好? “不是易先生见着谁都叫老婆,因为我是他老婆,所以他才这样叫……要不怎么没叫你老婆呢?”叶欢一米七的身高,站在南方的小护士面前,以绝对优势占了上风,再加上他的气质,此刻宛若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小护士的脸刹那通红,却也有股子不服输的劲,“现在不叫,未必将来不叫……易先生这样好的男人你不珍惜,早晚有一天你会失去。” 好男人?易少川他是吗?叶欢在心里苦笑。 “他好?他怎么好了?”叶欢心里越酸涩,脸上就笑的越灿烂,“我怎么感觉他除了床上功夫好点外,其他的都很垃圾呢?” 眼前这个小护士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应该和叶乐差不多年纪,所以当叶欢说出来床上功夫后,小护士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她这反应应该还是个雏吧?而男人都喜欢这口啊,不自觉的叶欢嘴上像是赢了一筹,可心里却是没底,不由的她偷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而他则是唇角带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渣男! 叶欢在心底咒骂,在却这时听到小护士哼了声,“恐怕以后那点好你也享受不到了。” 呃? 叶欢一愣,就听到易少川低呵,“小何……” “让她说!”这里面有情况,叶欢狠狠的瞪向易少川。 “易先生,你干嘛不让说,”小护士也看向易少川,“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这样。” 咦,连一个小护士也要指责她吗?好,今天她倒要听听自己哪里对不起眼前这位易先生了! “小何你出去,”易少川脸阴,声音变厉,再次阻止。 小护士被他吼的有些迟疑了,可叶欢是越发的好奇了,她直直的的看向易少川,“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易少川我绝对杀了你。” 一边的小护士一听这话急了,“你凭什么杀了他,他为了救你没被淹死,你特别遗憾是不是?世上怎么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他为了你受了多少伤,你知道吗?到现在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化脓呢?他不是床上功夫好吗?马上就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就在何姓护士说的唾液横飞时,门口的一道男音打断她。 小护士噤了声,看向门口,然后垂下头,“王医生……” “易先生的伤口又恶化了吗?”王医生瞥了眼叶欢,看向小护士。 “没有,”小护士的脸除了红,还有尴尬。 “那你……”王医生欲问,却被叶欢给打断。 “什么伤口恶化?”叶欢像是醍醚灌顶,陡然间想起什么,她是在进到病房后,没有看到他全身插满管子,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受伤啊,想起自己先前洗过的那些衣服,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她的心像是被灌了凉水一阵寒悸,同时她也懊恼的想甩自己两个耳光。 医生的目光被叶欢的话吸了过来,“这位是……” “我是他太太,请你告诉我,他的伤怎么了?”叶欢急的一把拽住医生的褂袖。 “我没事……”易少川连忙搭话,却被叶欢直接给吼回去—— “你给我闭嘴!” 乖乖,这女人够脾气! 南方小男人代表的王医生被叶欢这一嗓子吼的推了推眼镜,又对易少川投了个同情的眼神,赶紧回答,“易先生全身大约有一百多处伤,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没有大碍了,只有大腿处还有一处伤口迟迟不见好转,而且还有些发炎化脓现象……” 一百多处伤,那他的身全岂不是像烂梨一样恐怖,怪不得她在洗病服时,到处都是血迹,而且还有化脓的,在大腿处…… 大腿? 怪不得这混蛋不穿衣服,原来不是他耍流氓,而是…… 他就是那么喜欢骗她吗?喜欢把她当傻子一样吗? 这个混蛋……. 叶欢松开抓着医生的手,然后一步从医生面前横过去,惊的王医生赶紧后退一步,就见叶欢又要掀开易少川的被子—— “老婆,别……”易少川不许啊,现在一切都瞒不住了,她想看就给她看吧,但这屋还有一个小护士啊,他可是承诺过为她守身如玉的,所以他一定坚决执行到底,除了她,他这身子谁也别想看。 王医生和小护士还站傻站在那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易少川提醒,“王医生,何护士麻烦你们先出去。” 他们刚一把门关上,易少川的被子就被叶欢扯开,她强行分开他的腿,拳头大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的暴露在叶欢眼底……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她根本不自知,只觉得难受,胸口像是被塞了棉花一般的不通畅,她摇着头,目光从他的大腿上移开,她看不得第二眼,因为她看到那伤口时,她的心仿佛也跟着这伤口一起溃烂。 “老婆,我没事!”看着她落泪,易少川只觉得心比伤口还痛。 她瞪向他,很恶的一眼,“把衣服脱了。” 什么? 易少川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可是只是大腿上这一处伤就让她难过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又舍得让她看其他的伤,于是他招牌的流氓话又来了,“老婆,我知道这段时间没在你身边,你有需要……可我现在是伤员,那个……再等等吧,等我出院,我一定加倍补偿,把这些时间欠下的全部补给你……” 流氓,臭流氓! 可是,叶欢这次不会上他的当了,她再吼,“我让你脱衣服?” 他摇头,意思在说不脱就不脱。 好,他不脱,她给他脱! 叶欢扑上去,就拽拉他病服的扣子,一分钟不到,他就被八光了,以前说男人强女人很容易,现在易少川发现这话说的不对,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疯起来,要强一个男人也易如反掌。 他曾经健美的身体,此刻已经完全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从头到脚整体看着,根本不敢相信这还是人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块破布,那密密麻麻的伤,大大小小覆满了整个上身,像是被什么可怕的蚁虫啃咬过…… 她听说过凌迟之痛,叶欢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情形,现在看着他全身的伤,她就不由想到了‘凌迟’这两个字,她不敢去想,这些伤一下一下划下去时的残忍,因为她只知道自己手上破个小口都会疼的钻心,而他全身竟有一百多处这样的伤…… 先前还是一滴一滴的眼泪,现在已经汹涌成河,汩汩的顺着脸颊往下落,看着她难过成这样,易少川的心就像是被淹了似的难受,他就知道不能让她看见这伤口,别看她嘴硬的像煮熟的鸭子,可心实际比棉花还软。 “老婆别哭,不要心疼我,我一大男人受这点伤没什么,真的……伤疤是男人的标志,”他捧着她的脸,为她擦着眼泪,低低劝慰着。 “我才不心疼,”叶欢猛的推开他给她擦泪的手,“我干嘛要心疼你?” 他知道她别扭,笑着,重新拉过她的手,“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承认心疼我会死啊!” “是的,我不可爱,我哪有你的小瑾妹妹和乐乐可爱,”叶欢可不会轻易忘记过去的事。 易少川挠头了,怪不得古人说这世上唯小人与女人难养,这话一点都不假,尤其是女人你千万别落把柄在她手里,否则这辫子就被拽一辈子了。 “老婆,我发誓如果和她们真的有什么,就让我不……”易少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欢阻止。 他一喜,她这是相信他了吗?可是下一秒却听到她说,“易少川,如果你和她们没什么,你就拿我发誓,你要是敢,我就信你。” 易少川的笑脸像是遭遇了西伯利亚的冷风,骤然僵在那里,“欢欢……” “不敢了吗?”叶欢冷笑,“如果你爱我,你和她们真的没什么,你就拿我发誓。”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非要这样吗?” “是!”叶欢无比坚定,“我看过一个句话,说是女人一辈子一定要找个害怕失去自己的男人,所以我要你用我发誓,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欺骗!” “欢欢我爱你,”易少川无比坚定,“可是我不愿用你发誓。” 不是他不敢,可是发那种誓会让他害怕,她说女人要找个害怕失去自己的男人,那么,他最怕的就是失去她,害怕到连发誓,连任何一点点可能都不允许。 “易少川,我爱你,”突的,她冒出这样一句话,她自己一怔,他亦是,他能感觉到她的爱,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意外。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她笑了,“很意外吗?” “不是欢欢,不是……”他激动的将她搂进怀里,吻没有章法的落在她的发丝和脸颊,他是开心,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离婚的妞,终于肯面对自己的感情了吗? 真好,真好…… 这次,叶欢并没有拒绝他,既然连爱都说出来了,既然打算把自己活生生剖开给他看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再矫情的,“我曾经很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你,明知道你和我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会因为你对苏瑾好而吃醋,会因为你和叶乐走的近而嫉妒,尤其是叶乐,她曾经抢走过我一个男人,我不能允许她再抢走一个……同样的错误再犯两次,我就是愚蠢,你懂吗?” 她真是疯了,竟然把自己赤,裸裸的剖开,但是她想先坦诚自己,再让他坦诚,这样就公平了,不是吗? “我懂,我懂宝贝……”他柔软的唇吮过她的发,她的唇,她的耳珠。 “那易少川你也要坦诚的告诉我,”她微躲开一些他的亲昵,然后直直看着他的眸子。 他没有任何闪躲,“我坦诚,我爱你欢欢,你有多爱我,我就有多爱你,甚至比你爱我还多。” 叶欢闭眼,这种像绕口令的台词,并不是她想听到的,她语气略重,“那你就把和苏瑾还有叶乐的事说清楚。” “我和她们没什么,真的……”他又来了,就这样一句轻描淡写,叶欢睁开眼,里面盛满了失望,还有伤痛。 易少川怎么看不出来,他捧起她的脸,“欢欢,你不是问过我,究竟为什么接近你吗?现在我告诉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才接近你,设了圈套娶了你,如果不爱你,我就不会在你提出离婚时,每次我都拒绝。” 他终于承认娶她是圈套了,呵……好。 “你说爱我才接近我,才设圈套娶我,那我么问你,在婚礼之前我从来不认识你,你又是怎么爱上我的?”她看着他,一瞬不瞬,只因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眼神。 眼前这个男人是狡猾的狐狸,光指耳朵听已经不行,要用眼睛去看,叶欢提醒自己。 果然,她话音一落,他眼眸中的亮光就暗了一分,但接着又亮了,而且是比任何时候都亮,“这是个秘密了。” 秘密?所谓秘密就是像云像雾一样的虚无的东西,她讨厌,她现在最讨厌这种感觉。 “易少川你还是不坦诚,”她有些恼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却紧搂着她不放。 “我坦诚,”他急急回她,“在你还是小丫头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切…… 他在哄小孩子吗? 易少川看着她完整鄙夷的样子,失落的摇摇头,这丫头终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难道忘记了自己说过的故事吗?那个屁股女孩…… 易少川苦涩的一笑,“欢欢,再等等,我会给你讲个完整的故事。” 又是故事,他是故事大师吗?可她不是小女孩了,早过了对故事憧憬的年龄,叶欢认为这样的谈话,纯粹是浪费唾液,“易少川够了,够了……” 她的耐心尽失,“好……你有故事,你有秘密,甚至你连和别的女人暧昧都有理由,我知道了,我懂了……但是我懂并不代表我接受,而且我有我的原则,你可以少爱我一些,但是你的爱必须是唯一,现在看来你根本做不到,所以我们不如……” 后面的话没让她说完,他便低头吻住她,离婚两个字,他不许她再提了。 “唔……”叶欢抗拒着,可是他并没有松开,这么久没见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吻她了。 性与秒公。叶欢知道自己抵抗不了,索性不再抗拒的任由他吻,这是他每次在关键时刻的绝招,不是吗? 只是这次,他休想再用这个办法蒙混过关,她承认感动于他的救命,也知道能做到他这一点,定是因为爱,可是她想要他的爱再透明一点,再澄澈一点。 他终于松开她,尔后抵着她的额头重重一声叹息,他是吻到她了,可是她没有一点回应,如同木偶般任由他吻,让他觉得这个吻根本就是嚼蜡般索然无味。 他激动的心也在她无波无澜的吻里平复,甚至是下沉,这样的她终对他不满意,对吗? “欢欢,能不能相信我一次?”他低喃,声音有些浑哑。 她不回答,她也想相信他,可是,是他总不给她相信的理由。 “一次,就一次……”他近乎哀求了。 叶欢被他这样的语气惊住,心底闪过什么,却又觉得不可能,“要我信你可以,但你要对我发誓。” 话题又回到刚才,他知道她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妞,叹了口气,“欢欢,不是我敢,而是我不想用你……” “用我发誓才显得你真诚,”叶欢打断她。 见她如此执拗,易少川闭上眼,“好,我发誓,如果我对欢欢有一点点不忠,就让欢欢不……”原谅他真的说不下去,那种感觉就像是要他拿把刀直刺向她,如此的残忍,他宁愿将刀锋一转刺向自己。 “不,欢欢……”他睁开眼,“换个别的,就算我求你了。” 此刻的他黑眸暗沉,俊脸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这样的他真的极其痛苦,不是伪装出来的。 叶欢竟也狠不下去逼他,其实她自己也觉得那样很残忍,她无奈的吁了口气,苦笑,“算了,我这又何必呢?要是哪天你真的背叛了我,老天爷他老人家真的报应到我头上,最后倒霉的还是我。” “不会的,欢欢绝对不会的,”她这样说,比用刀子扎他还难受。 “算了,不说了……你现在是个病号,而且还是为了受的伤,现在我都成了千古罪人了,连小护士都要声讨我,易少川你真是够毒,不害死我,你是不甘心啊,”叶欢从他怀里起来,然后拿起王医生端来的药,“我给你上药吧!” “别……”他再次握住她,虽然之前她看过,但是那只是看了一眼,就让她难受的泪流满面,如果是上药,让她一寸寸剥开那伤口,他怕她受不了,其实就算她受得了,他自己也怕受不住。 如此丑陋的画面,怎么能恶心她呢?他可不想以后会给他们的生活留下什么障碍!。 万万家里断网了,现在来网吧发文,这两天万万家里出了点事,心情好糟,下周再给宝贝们加更吧,虽然只有一更,但字数是5000字! 第123章 让你家老二睡下 “把你的手拿开!”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他的心思,她其实也是懂的,看着他忸忸捏捏,叶欢如女王般直接下命令。 易少川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他又何尝不知道她认准的事,不论有多困难也会做到底呢? 闭了闭眼,他低音响起,“要是以后有障碍,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一愣,接着脸颊浮起一抹薄红,骂道,“精虫上脑啊,你怎么时时刻刻不忘那事?” “男人来到这世上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做,就是给女人性,福,这是我的使命,”无耻如他,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叶欢虽然也够辣,但在这方面就像是含羞草,一碰就会羞的藏起来,可是在他面前,她又不想被看穿,咬牙道,“真是奇怪了,全身烂了这么多处,怎么就那玩意没事?” “哈哈,”他笑了,其实他老婆也是很有幽默感的,不是吗? “想知道?”他收住笑,捏起她的下巴,神情和动作都有些轻佻。 叶欢给了个‘才懒得’的眼神,决然的掀开了被子,尽管刚才已经看过一眼,但再次看到,心还是紧紧的一抽,那血肉模糊的一片,还真的会让她产生心理障碍,大概以后她都不会再吃肉了。 “欢欢,让医生来吧!”她虽然没有倒吸气,可是她变换的呼吸节奏,他还是感觉到了。 “不要,”叶欢拿起药棉的手都在抖,可是她不想退缩,他伤成这样都可以,为什么她就不能给他上药呢? “欢欢……”他再次握住她的手。 “易少川,你不是说为我守身如玉吗?那要守就守到底,就算是男人也不能碰你,”此时此刻,她只得用这话来唬住他了。 “原来,你真的在意?”易少川坏笑。 “放手!”她命令。 易少川松开手,事已到此,她决心为他涂药,那就涂吧,但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转移自己的疼痛感,他开始说话,“你知道我家二兄弟怎么保护的这么好吗?” 她不理他,眼睛,神经,肌肉都紧绷的,拿着棉签涂药的手像是抽筋似的不听使唤。 “我是双腿紧并,当时对自己说,就算掉头也不能**,这可是我家欢欢的性福,老婆你说我在那个时候还想着你,是不是很爱?啊呜……”尽管想忍住,可是伤口处传来的猛疼还是蛰到他。 叶欢不是故意的,但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手下没有个轻重啊,她歉意的看他一眼,末了又说了句,“我可对歼尸没兴趣。” 呢懂着困。掉头也不能**,头没了,他留着个破身有什么用? “哦,也对……我光想着要守身了,忘了这事,下次我一定要守身也要守命,”易少川不想她心理压力太重,故意说的轻松,低头涂药的叶欢没有看到他的鼻尖,额头都开始冒汗,一双有力的大手更是暗暗揪着身下的床单,牙齿紧咬,他的真的疼啊,因为伤口被洪水中的脏东西感染,肌肉大面积腐烂,现在医生每天都会给他清理腐肉,而且他这种情况也不适合麻醉,所以他的疼是实实在在,蚀心腐骨一般。 叶欢一颗心都在他的伤口上,血肉模糊不说,有的地方几乎都能看到白骨了,她的心也像这伤口一般的腐烂疼痛,可是她越心疼就越紧张,越紧张手就越抖,所以她手下的轻重总是掌握不准,总是没轻没重,但是除了刚才那一声啊呜,叶欢再也没有听到他吭一声。 “疼就叫出来,”她提醒,仍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伤口,甚至来不及看他的表情,亦或是不敢看,怕看到他疼痛的样子。 “不疼,老婆你尽管涂,这点疼算什么,女人生孩子的疼才是要命的疼,”他一定是疼晕了头,才会说出这句话来,孩子可是他们之间的禁忌啊。 果然,他话音一落,他的伤口又猛疼一下,是她又戳重了,但这次她是有心的吧,因为易少川听到她说,“女人生孩子的疼,你怎么知道?你是生过,还是你见谁生过?”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小心眼,易少川真是怕了他的老婆大人,“我真的想生,可是没那功能,至于见女人生孩子嘛,倒是真的见过……哦,疼……” 伤口又疼了,他老婆这是在用这个惩罚他吗?好吧,为了避免再受皮肉之苦,他赶紧交待,“我是在电视上看过……” 说完,易少川感觉有细细的东西大额头汇流,然后沿着肌理下滑,他不想被叶欢看到,身子向后倾了倾,结果他腿间的**就由先前的半掩半遮,完全的露了出来。 叶欢是见过他的身体没错,可哪次看见,他家二兄弟不是昂首挺胸,面目狰狞?而这次却是如此乖巧,如一只昏昏欲睡的小虫…… 她学过男人生理专业,对于男人那东西的沉睡,博起原理是熟稔能详,但此刻看到还是无比好奇,在给他涂药紧张的空档,她竟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拨了拨,而这一拨不要紧,这家伙居然被吹了气似的膨胀,挺起…… 该死! 在易少川意识到自家老二挺起时低咒,这家伙居然比他还流氓,他都疼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蠢蠢欲动…… 易少川暗暗吸气,努力的想让他家老二再趴下去,可是这家伙一向我行我素,不受他的控制啊。 那家伙直挺挺站着,叶欢再想涂药膏,就不似先前那样自在了,而且看着那东东,她不自觉的全身热浪横流啊,叶欢一边恼火自己刚才的神经错乱,一边又觉得这是易少川色心又起,于是愤愤道,“你让他睡下!” “什么?”他一愣。 “让你家老二睡下,他影响我工作,”叶欢的小脸像是涂了胭脂的红,她的皮肤本就白,趁着这抹红晕,真是欲语还休的诱人。 易少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看着她红突突的鼻尖,“不是你让她起来的吗?” 他刚才可是感觉到她的手指碰了他家二兄弟,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是因为她,他家老二才不老实的。 “我……”叶欢再次为自己刚才的脑抽行为恼火,可是不能承认啊,于是脖子一梗,“我是顺便给你检查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她可是男科生殖专业的高材生,这样说,他应该不会有怀疑。 “现在检查结果如何?”他可是记得第一次她说给他检查的情形。 尽管这个话题,她十分的不想继续,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干脆说下去,“起倒是起来了,但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比如说早,泄了,不射,精了,或是射,精障碍了都还有可能发生……这些情况要实战以后才能知道。” 易少川咬牙,这个女人每次都咒他,“你就这么巴不得我生这些病?你就不担心我病了,你的性,福就完了?” 叶欢轻咳一声,“我才不担心,你有病了,我可以帮你治,绝对独家医生,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至于我的性,福,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全世界男人这么多,又不是光你有老二……” “你再说一遍,”他腾的起立,怒意翻滚。 叶欢在他逼近时,已经及时抽身,同时将手中的棉棒丢入旁边的垃圾桶,说了句,“药已经涂完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药涂完了? 可是这一会他怎么没感觉到痛呢? 易少川低头,只见他的伤口真的涂了药,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涂的都要仔细,果然女人做事就是不同,当然人家男医生也不是做的不好,反正在易少川眼里,这次涂药最好了,疼痛也少,而且涂的也很到位。 “老婆,你……”易少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叶欢是用这种办法让他忘掉疼痛的。 “流氓!”叶欢瞪着他,她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的疼痛呢,只是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一个动作,竟让他分散了精力,甚至忘记了疼痛,这充分说明男人在性和疼之前,前者对后者有催眠作用。 她手上都是药膏味,需要清洗,在转身前,她斜睨了眼他家仍斗志昂扬的二兄弟,撇了下嘴,“你现在可以让他趴下了!” 让他趴下,这岂是易少川能当家的事?要是他能当家,刚才他就不会让他起来,要知道痛苦是他啊,紧绷绷的亟待安慰,结果只能望梅止渴,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如果可以,现在他真想把那个女人拉下按倒,让她给他家二兄弟灭灭火,只是现在他伤势在身,不允许啊! 不过他的伤口却凉凉的,疼痛随着药的渗入,已经不再明显,有老婆在身边,果然就是好,要知道他就不会让霍正禹关她的禁闭了。 “哟,还笑得出来,你家二兄弟趴下了?”叶欢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易少川唇角飞扬。 不对啊,以她专业技术的经验来说,他家老二不应该这么快趴下的,如果不趴下,现在的他应该很难受才对啊,那他还怎么笑得出来? 一句话让易少川懂了,这妞敢情在故意整他,于是轻咳了声,面露痛苦,“你没看出我这是急笑吗?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趴下了,不会是真有问题吧?” 叶欢也是一愣,还真不好说,男人这东东可是骄贵着呢,有时泡水时间长了,就会有功能障碍,易少川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如果是这样,她也有责任,她要给他瞧瞧,于是她走过去,手再次伸进他的被底…… 第124章 拜托你一件事 “啊——” 这个混蛋,居然骗她,他家老二明明直挺挺的,而且以她那一触的经验来说,那家伙不仅没有问题,而且是雄风不减。 叶欢尖叫之后就要抽手,可是某人怎么会允许,他按着她的手,“老婆,你再检查检查,他是不是真的会早,泄,不射,精,或有射,精障碍?” 狐狸,歼诈狡猾的大狐狸…… 这哪是要她检查,分明就是,就是…… 叶欢的脸臊红,“放手!” “你检查完了,我就放,”他握着她的手运动,一种爽快的感觉随着她柔软手指的上下滑动而快速膨胀…… “易少川你流氓啊!”叶欢只觉得掌心的烙铁越来越烫,似要把她的手掌都给烙化了。 “老婆,别动……”易少川的声音浑哑不堪,额头又冒出了细汗,只不过这是舒服的汗液,“我,我快到了……” 天啊,这个混蛋他这是干什么? 他这一身的伤都还没好,居然还要那个,他真是色心不改啊! 叶欢挣不开,只能随着他的手上动滑动,而他紧闭着眼,那种表情带着快意,满足,似乎又有无奈的痛快…… 她想起上学时,老师讲课时说过,男人对这种事的乐衷程度是女人的三倍,看来此话一点都不假。 “易少川我的手……”在他不停的动作中,她的手麻了,连同整个手臂都像是酥掉似的,而她的身体也随着他的高频率如同过电似的变热变烫,有簇火焰从心底烧起,似乎越来越旺。 该死的,她居然在他的勾,引下也起了反应,叶欢不停的咽唾液,想把这火压下去,可就是不行。 “老婆,我快到了,快了,快……”易少川再也压抑不住的吼出声。 “笃笃——”恰在这时,门口传来规律又有礼貌的敲门声。 这是谁啊?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易少川要杀人了,叶欢吓的不行,立即把手抽了回去,易少川那已经升到云端,还差一步就攀上云锋的快,感随着她这一抽手,快速的下跌…… “谁?”他吼。 他这一炮哑了,不知道会不会从此真的有了障碍? “是我!”这个声音让两人一怔,羞红着脸的叶欢原本低垂着头,背对门口,听到这一声,迅速回头—— “赫默南,”她惊喜的叫出声…… 易少川却是一个白眼直接过去,“讨厌的人永远讨厌!”他咬牙切齿的送了赫默南这样一句见面礼。 虽然赫默南知道这家伙不喜欢自己,可也没必要一见面就骂他吧?他不解的看向叶欢,而她红着脸,狠狠的瞪了易少川一眼,连忙对赫默南说,“别理他!” “要是不理我,就不要在我这里出现,”易少川平时挺爷们的一个男人,唯独在这方面比女人还小气,他还批评她,叶欢现在觉得他才是十足十小心眼,小气鬼。 叶欢以为赫默南是来看自己的,于是说道,“赫默南,我们去外面说。” 赫默南看着床上因为叶欢这句话而黑脸的男人,难得的一笑,“我来看易先生,总要先和他说句话吧!” 易少川有些意外,接着就哼了声,“是不是觉得我没死,你特别遗憾?我告诉你,我福大命大,再活个百十年也没有问题,所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 检触验许。他怎么会不讨厌赫默南,他的老婆可是为了这个男人不远千里而来,而且如果不是他赶来及时,他的老婆甚至都为了这个男人而送命,先不说叶欢对他有没有那种感情,但是赫默南可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 “易少川……”叶欢明白易少川的怨气为何,可是说的这么直白,还是很难为情,尤其是她站在这里,有种左右为难的难堪。 “欢欢,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和易先生单独谈谈,”赫默南的话让叶欢意外又惊恐。 “你,你们……”她看完赫默南又看向易少川。 “放心,我们打不起来,”赫默南一眼就看穿叶欢的小心思,他抬手温柔的揉下了她的头发,“去吧!” “拿开你的手,”一边的易少川看着这个动作当即就上了火,他老婆的头,岂是别的男人随便摸的? 赫默南没理睬易少川,对着叶欢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放心吧,不会和他动手的。 叶欢怎么会放心,这两人从一开始就势如水火,再加上这次她又是因为赫默南而远赴这里,易少川定是恨极了赫默南了吧?不过想起赫默南之前在电话里给她说过的话,她倒是不担心他。 虽然一百个不放心,叶欢还是走出了病房,为他们关上了房门,病房内,两个男人一度沉默,赫默南没有出声,是等着易少川讽刺自己,毕竟今天所有的一切是因他而起,只是很意外,易少川竟一改先前在叶欢面前的小气,反而很大气的指了指一边的沙发,“赫先生,坐!” 客气略带疏离的语气将他们的关系处理的恰当至极,这个男人果然城府很深。 “很抱歉……”赫默南歉意的开口,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少川打断—— “你不用觉得抱歉,我救我老婆这是我的责任,至于她和你,那是你们的事。” 他们的事? 这话怎么听起来味道怪怪的? 面对赫默南一闪而过的疑惑,易少川只是浅浅一笑,“赫先生,我知道你很爱叶欢,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你我一样爱她,只不过那人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今天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听到这里,赫默南发现易少川的黑眸蒙了层雾霾,让人看不清晰,心却因为他说的‘拜托’二字而蓦地一跳,“什么?” 易少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望向了远处,他所在的病房楼有十多层,此刻窗户打开,清凉的风吹进来,甚至用心一点还能嗅到云朵的味道,自由,轻松。 这是他想要的,一直都想要的,这种对于平常人来说,极其简单甚至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而对他却是一种奢望,何时,他不用带着神秘的面纱过日子?何时他能站在叶欢面前清透如水? 其实在叶欢质责他的时候,他也不好过,但是没有办法,不过这种神秘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但是他怕一切真白于天下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资格拥有她了? 可是,他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但如果他真的不能履行这个诺言,那么他也要为她的未来找好新的依托,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不喜欢,但对叶欢是百分百真心。 虽然这样的决定早在心头徘徊,可如今真要说出口,那简直是比剜肉还疼,是啊,叶欢不是他的肉,是他的命,这样的话说出口,就等于把他的命给终结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照顾她了,要她幸福快乐活着,那么他也会心安一点不是吗? 赫默南毕竟是沉稳的男人,在易少川长久的沉默中,也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等待着,终于他看到易少川紧蹙的长眉松展,而他如同大提琴般的嗓音也发出声来,“将来要是有一天,我不能再陪在她身边,就拜托你……” 又是停顿,虽然他没说完整,可赫默南已经猜到了,他这是为何?这男人不是爱欢欢已经到了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了吗?他又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等赫默南想明白,易少川未完的话脱口而出,“拜托你照顾她,好好的疼她。” 这话一出,易少川就听到心咔嚓一声,似被什么拧断了,然后整个人都虚浮了起来。 “易先生,我能知道理由吗?”纵是赫默南如此淡定的一个人,此刻也完全震惊。 易少川轻笑摇头,“你不必知道原由,只说答不答应吧?” 怎么会不答应,要知道赫默南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照顾那丫头,可是他答应,他愿意有用吗?那也要她同意才好! 不过,既然问题是只问到他,赫默南就据实回答,“当然!” 易少川微微一笑,却是苦涩无比,“谢谢!” 这两个字有些讽刺,赫默南没有说什么,就听到易少川又说,“赫先生如果对佛祖他老你家尽完了孝心,还是回去吧,那么大的家业荒废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赫默南何等精明,一句话就听出了端倪,但并没有细问,只道,“我这次下山来,看过易先生就准备回去!” “哦,”易少川黑眸一亮,有笑意掠过,“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真想念你魅色的纸醉金迷啊……” 纸醉金迷四个字,易少川说的格外用力,赫默南眉头一紧,望着易少川的目光格外的沉重,转瞬眉间浓重化开,“那等易先生好了,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哈哈!好!”易少川大笑。 门外,叶欢听着这笑声,只觉得毛发都竖起来一般的诡异,笑?他们居然在笑?按理说他们对手打架才是正常的,可这是…… 他们这是化敌为友了吗? 房门拉开,依如赫默南预料的那样,叶欢就在站在门口,一副偷听的架势。 第125章 一个多小时,你们干了什么 叶欢真的并不是偷听,关键是她什么也没听到,但是当触到赫默南的眼神,她还是心虚了。 “我只是担心你们会打起来,”她不自然的解释。 走廊上的灯光把赫默南高大的身子投成一道阴影,而她完全被笼罩在其中,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直逼叶欢,每次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如此,就算没有阴影,他的气场也让她无法呼吸,这大概就是不论他对她多好,都让她无法与他亲密起来的原因。 叶欢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一双黑眸扫着他的脸,试探的问,“刚才我听到你们有笑,在笑什么?” 不是她好奇,而是不敢相信,以他们那种一见面就见刀见枪的架势,不打已经是奇迹了,居然还会笑。 想起易少川的话,赫默南眸光一敛,“你老公讲了个笑话。” 呃? 易少川会讲笑话不是奇怪的事,怪的是他的笑话会讲给赫默南听,她疑惑之际,就听到赫默南又说了句,“出去走走可以吗?” 叶欢瞥了眼病房,简单的一个动作便让赫默南知道她不放心屋里的人,而里面的人也放不下她,这样的他们岂是随便能轻易分开的? “他睡了!”赫默南终是说了这句话,叶欢才随着他走出病房区。 青柏绿松的部队医院,处处都是岁月沉淀的阴凉,阳光被高大的树木遮挡在外,走在其中甚至还觉得有些冷,叶欢不自觉的抚下了手臂,赫默南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佛珠,太熟悉,熟悉的让他心如被针扎,他激动的伸出手去,握住—— “欢欢……”他知道这是母亲送给她的佛珠,但没想到她会戴在手。 他的动作太突然,叶欢吓了一跳,待发现他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上的佛珠时,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喜欢就戴着了,如果你不高兴,我现在就摘下来还给你。” 话音落下,她手腕一疼,她猛然抬头,只见赫默南的黑眸中冒着怒意的寒气,“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被还回来的道理?” 他不需要生气,甚至不需要斥责,就能让人害怕,叶欢吐吐舌头,“那你干嘛这种反应?” 她还以为他不喜欢赫妈妈的东西被别人碰呢,可她忘记了,这东西原本就是他让小露露转给自己的。 赫默南松开手,目光望向远方,“我妈妈一直到去世的时候还念叨你……” 赫妈妈其实是念叨他一直没有成家,一直说欢欢多好,骂他就是木头一个不知道去追,最后让叶欢成了别人的老婆,做为老人临死了还没看到儿子成家,想必心中的遗憾只有她自己懂的,那个时候,赫默南是多么后悔自己的不主动,如果他主动一点,是不是妈妈就不用遗憾,而他也不会和她永远错失交臂了? “都怪你,”叶欢也是遗憾啊,赫妈妈对她那么好,可她都没有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怪我?”赫默南眼眸一亮,他有了歧义,以为她说的怪他是怪自己把爱隐藏太深,没有向她表达。 “是啊,都怪你……赫妈妈有病了你也不告诉我,害我都没有见到她,”随着叶欢的话,赫默南眼中的光越来越暗,原来她是怪这个。 “我不想你伤心,”赫默南微微垂眸,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失落,然后又轻声问了句,“为什么来这里找我?” 说完,赫默南就听到自己的心扑扑乱跳的声音,知道不该有期待的,可还是心不由己,他缓缓抬起眸来,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带着的渴望,虽然他自己看不到,却是能深切感觉得到,就像是一个囚徒在等待着宣判。 叶欢从来不曾见过赫默南的眼睛这样亮过,像是这高原这山川的光芒都融入到他的眼底,可这亮光让她又局促不安,甚至有些慌,其实她最怕赫默南这样子了,这大概是也她不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压迫感再次袭来,她终是受不了的低下头去,“我来这里找你是因为赫妈妈……对,赫妈妈在信里拜托我要常看看你,她怕你一个人孤独……我没有最后照顾赫妈妈已经很抱歉了,又怎么能再辜负她老人家的期望呢?还有你,跑这么远的破地方来干什么?而且一来还这么久,我都以为你出家了!” 赫默南的心就像是从内蒙古草原的天,由晌午直接进入深夜,他苦笑,“我还真想出家了。” “什么?”叶欢震惊,“你可不许,你还有公司,还有那么大的家业,最关键的是你还没娶老婆……” 她可记得以前去赫默南家里混饭吃的时候,赫妈妈可没少念叨想抱孙子的事,只是那时的她真不懂赫妈妈话外的弦音,或许当时赫妈妈直接一点,或者赫默南勇敢一点,她和他之间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她的这些伤和痛也是不是就不会存在了? 赫默南摇头,目光再次放远,她那么聪明,却每每在这样的事上犯傻,其实不是她傻,而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她的心里终究没有他的位置,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吧? 可是,易少川居然把她拜托给他? 一股子苦涩直涌喉咙,他只能吞咽下去,看着她微笑,“是不能出家,出家了我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办?” 提到他的家业,叶欢就想起来乔翊白在魅色的事,想起那个混蛋狐假虎威的样,她忍不住生气,“你为什么把魅色交给乔翊白管?” 赫默南的眼帘一掀,“你安排给我的人,总不能让他去当保安吧,这样你叶大姐也没面子啊!” “哎,你真是……”叶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是让你照顾下他,不要让他混的太惨,可也不能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做呀。” “他怎么了?”赫默南是精明的人,刚才从易少川那里就察觉出什么,此刻听到叶欢也这样说,他敢确定有事。被南神道。 “他混蛋!”叶欢现在对乔翊白已经不再有一丝同情和怜悯。 赫默南虽然还有疑惑,但没有再问,有些事他要自己查个清楚,不过仍语气很重的说了句,“他混蛋,我回去就收拾他。” “你什么时候走?”叶欢听说他要回去,只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像是她对赫妈妈终有交待了。 “从你这里走就去机场,我已经订好了机票!” “哦……那你赶紧走吧!” “……”赫默南的心口一缩,有撞击的疼袭向胸口,明知道她只是心直口快,可她这样毫不留恋的反应,还是让他会难过。 叶欢在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庩溜的太快,连忙解释,“我是怕你误了飞机……” 他哂笑,“为了不浪费机票,那我走了。” “好!”叶欢已经要举手和他挥别了,可他又开了口—— “易少川最近在忙什么,你知道吗?”病房里,他拜托自己的话,总让赫默南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叶欢嚅了下嘴,想说他忙着泡秘书,泡完秘书又忙着泡小姨子,但担心赫默南这脾气上来会去病房里把易少川揍一顿,最后只道,“都是公司的事。” 是吗? 赫默南没有错过叶欢眼里的闪躲,但她不愿说,他也没有再问,毕竟那是他们夫妻的私事。 “欢欢,”他的手抚上她的发,“谢谢你这次不远千里来找我,不管因为什么,我赫默南都记在心里,”他说着捶了下胸口。 她动了动唇,喉头有些紧,就听到他又说,“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不过姓易那小子比你还傻……” 叶欢抬眸,赫默南笑了,“好好珍惜他。” 这个赫默南难道真被佛祖点化了,怎么像看开一切尘缘似的,要不然怎么会让她珍惜易少川? 没等叶欢再说什么,赫默南已经走了,她的头顶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那温度压的她头皮发紧,久久不肯散去。 唉,这种如山一样压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男人,又怎么能当老公呢?不是他的心她不懂,而是她因为不能接受装不懂而已。 叶欢又独自站了好一会,才往病房里走,病床上的人果然睡着了,叶欢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他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想给他掖下被角,谁知被子被他压住,她只得转到床的另一边去拽,可她这一拽还没用力,她却被拽倒了。 “啊,你——”叶欢抬眼,对上易少川悠然如墨的眸子…… “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这么长时间,你和他都干什么去了?” 这话里的酸味都赶上山西老陈醋了,叶欢听到他把时间掐的这么准确,笑了,“别告诉我,这一个多小时你是数着秒度过的?” 还真让她说对了,他真是度秒如年啊! “少岔开话题,老实交待!”他一副审犯人的口气。 叶欢乌黑的眼珠骨碌一转,“这是秘密。” 他不是有秘密吗?现在她也有了。 “不许你和他有秘密,”易氏霸道又来了。 叶欢笑,“易总,你可是有不少秘密的,怎么到了我这这里,就不许有秘密了?” “我的秘密,我的秘密……”一向巧簧如舌的易总也语结了,于是一不做二休直接蛮横到底,“反正你就不许有秘密,快说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干了什么?” 叶欢真想咬下这男人两块肉下来,凭什么他能有秘密,她就不许呢? 他不是想知道她这一个多小时和赫默南干什么了吗?那她就告诉他,狡黠的慧眸一闪,她抬手抚上他的下颌,新生的胡碴有些扎人,却很舒服,“这一个多小时呢,我和他接吻二十分钟,做爱四十分钟,然后剩下的十三分钟就路上来回浪费掉了。” 易少川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刹那就黑了,“你敢?” “反正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叶欢看着他抓狂,心里有报复的块感。 易少川现在我只是这样一说,你就气的发疯,可你想过没有,我亲眼看到苏瑾腻在你怀里叫你川哥抱抱时的酸涩?你和叶乐暧昧不清时,我心遭受的煎熬? “欢欢,别拿这事刺激我,”易少川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可是哪怕是玩笑,也听的他心如火烧。 叶欢揪住他一根没剔到的较长胡须用力一拉,“你也觉得刺激吗?可我受刺激时,你又怎么做的?” “疼!”他拉开她的手,“我是有原因的。” “我也有原因,”叶欢打断他,如同涂了水粉的唇向他凑近,故意吹出一股子热气,“我的原因是这么久没有男人疼我,我饥渴的很!” 当色女,她无所谓的,反正在他面前她又不是没色过! “你……”她一再的挑衅他,让易少川崩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尽管牵扯到伤口痛,可是比起她话里带针刺的他心疼,那疼只是万分之一,“既然你很饥渴,我现在就来喂饱你。” 之前的他家老二被撩拨起来的时候,他就忍了又忍,可是如今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这个老公再不交公粮,让老婆挨饥受渴的,那就太不合格了。 叶欢刚才那话纯粹是为了刺激某人,哪曾想他居然来真的? “别,易少川……不可以,你的伤……”他的身体好重,压的她快要瘪了。 “我的伤没事,绝对不影响我做的质量,”他冷笑着,咬牙,大手已经毫不客气的伸入她的衣内,揉上了她的酥软。 男人真的起了**,连掌心都是热的,这话一点都不假,揉在她胸口的大手现在的温度如果拿温度计测量一下,没有五十度,也有四十九度,烫的她像是熟了似的。 最关键的是她真的饥渴了好久,哪经得起他如此蹂,躏,一会的功夫,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热浪顺着毛孔扑扑直冒…… 没节操啊,没节操! 叶欢居然也起了反应,可是此时此景真的不适宜做那种事,叶欢终于意识到自己玩大了,要知道男人是经不起刺激的,于是为了避免事态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她赶紧求饶,“易少川我没有,刚才那话纯粹是胡编的,你千万不要相信。” “没骗我?”他俯视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被乌黑的长睫半遮半掩,尤其是他的睫毛像是刷了睫毛膏,比她的还要浓还要长还要密,叶欢看一次嫉妒一次。 “嗯嗯!”她乖乖的点头。 “可我不信!”大狐狸易少川又岂会轻易放掉到嘴的肥肉,更何况这肥肉他从见到那一刻就垂涎欲滴了? “我发誓!”她呆萌可爱的举手。 他摇头,“发誓这玩意最没用,我还是想自己亲自验一验!” 怎么验? 她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于是赶紧阻止,“你那地方有伤!” 她想说他大腿处有伤,只是这话没说完整,某人皱眉,“老婆你错了,我那里没有伤,只不过至于有没有你说的那些病症,就需要你配合着再检验一下了!” 叶欢想到在赫默南来之前,他差点要她用手把事办了,脸羞的通红,“什么检验,你根本就是借机耍流氓。” “对老婆耍流氓是国家法律允许的,”无耻的人啊,连国家法律如此神圣的词都用到这个事上,只是猥,亵至极,猥,亵至极。 “易少川,不……”她还要再说什么,可他已经不给机会,如果不让她闭嘴,她会喋喋不休没完。 柔软的唇瓣才是一碰,易少川就感觉飘飘忽忽的心一下子落了地,虽然他拜托了赫默南,可是听着她随他远走,易少川的心还是空了。 这一个多小时,他几次都忍不住要下床了,但是想想不可预知的未来,他又强生生的忍住,没人知道这个床板要不是足够结实,早就被他碾散架了。 这一刻,嗅着她的气息,吻着她的唇,他才觉得她仍是他的,谁也抢不走的,开闸的情感和**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手如同燃起的火焰一起烧着她,很快她就被烧热,抵抗再也无力,甚至开始渴望…… 原谅她不是圣女,真的会有需要,尤其是经历了生死之后,面对他的热情,她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无力抗拒,终于她的手缠上他的脖子,而她这一个动作也让易少川全身一颤,吻着她的动作愈发粗诳激烈。 这哪是缓解她的饥渴,分明是要把她吸干嘛!她在他的怀里居然的颤抖起来,直到他的大手钻入她的裤底,她才想起什么,声音急喘,“别,易少川不可以!” “欢欢,给我!”易少川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被火燎烧过的草原,也燎烧了叶欢的心。 只是现在他的身体…… 她再饥渴,也不能以伤害他的身体为前提,叶欢用仅剩的理智拒绝,“易少川不行的,你有伤……” 他的吻继续落下来,时急时轻,让她沉迷,叶欢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抛入了无边无尽的洪流之中,飘浮不定,找不到依靠,只能紧紧的抓着眼前的人,“少川……” “我在,宝贝!”他误会了,让他以为这是她在邀请。 他的吻再次激狂,尤其是此刻她含怯带惊的样子,更加的诱人,他真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了下去,这样不论到哪里,都能带着她,谁也不能觊觎她了。 感觉到他的大手再次作恶,叶欢才反应过来,“不要这样,你停下!” “老婆,我停不下了,停下了,我就真报废了,”他声音哑的已经不成样子,落在叶欢的耳里都是酥麻,先前被赫默南出现那样一折,他真的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叶欢又何尝看不到他眼里喷火,血脉喷张的样子?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擦枪走火的,但是他的身体不行。 于是乎,她突的想起什么,“易少川你放开我,如果你这个时候再虚耗精力,真的会引起精亏,那时你就真的会报废了!” “报废就报废,但你今天是别想逃掉了,”他咬着牙,大手已经去拉扯她的外衣。 “啊,啊——”有尖叫响起。 叶欢以是为自己发出的,真的,她真的被美色弄晕了,直到门口传来青涩的干咳声,他们才反应过来,这叫声是之前那个何姓小护士的。 被撞个正着,丢人啊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叶欢恨不得扒个地洞钻进去,而易少川很了解她似的,直接拉过被子盖住她,解释,“我老婆身上爬了虫子,我帮她捉呢。” 天啊,这理由也太…… 捉虫,捉虫…… 叶欢敢保证对虫本就视为天敌的她,以后更是提虫色变了。 他这理由一说,王医生就笑了,而且还很配合的问道,“捉到了吗?” 被子下面的叶欢要面抽了,是不是下一句王医生该发扬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客气的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没,一会再捉,”叶欢没有听到王医生的客套话,却听到易少川十分欠的这样一句,叶欢的手直接拧在他的腰上,只感觉大床剧烈的一晃,易少川再说,“这虫很讨厌,又爬到我身上了。” 叶欢发誓待小护士和王医生走后,她就直接走人,这让她以后真的没法见人了啊! 再傻再笨的人也知道这虫是什么了,所以王医生很理智的没有对着虫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而是又拿了新的药来,并嘱咐易少川三个小时抹一次。 “谢谢!”易少川很客气。 “这是应该的,”王医生的目光瞥了下被底,揉了几次鼻尖,终于忍不住的友情提示,“易先生,在你的伤好之前,捉虫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做,这会对你伤口恢复不利。” 医生前脚走了,叶欢后脚就掀开被子咆哮,“易少川都是你,都是你,我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他却不以为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既然丢都丢了,所以我们继续吧!” 说着,他又一次俯身,将她圈禁,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再次逼近,不过这次是真的危险了,因为在医生走的时候,易少川特意嘱咐过,没有按铃,就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该死的,又断网了,更晚了,抱歉! 第126章 她是我老婆 “我不要继续,易少川你放开我,”叶欢澎湃的情,欲早被医生和小护士冲走,现在只剩下丢人的难堪。 “老婆,你今天跑不掉了,”易少川笑着,一张妖孽众生的脸因为笑容愈发明艳起来,难怪小护士会对他动心,不过想到刚才那个何姓护士看到了今天这一幕,想必也会心肝俱碎了吧! 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易少川,医生说过的在伤口好之前,你最好不要做,”她抓着他又要作乱的手,只能用这个提醒他。 他却不以为然的挑眉,“医生只是说最好不要做,又没说不许做……再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叶欢对于他这个人是彻底的无语了,难道这种事对他真的就那么重要? “易少川,我今天不许!”她绝对不能纵容他,否则他要是因此而伤情加重,那她千万骂名上又会多加一条淫,乱。 “由不得你,”他低低一声,手已经去解她的衣服。 叶欢拼命的挣扎,但又不敢太用力,唯恐会碰到他的伤口,眼看着他就要得逞,就在这时救命的电话响了,是易少川的电话。 如果杀人能不犯法,现在他都要杀人了,一而再的这样让他中途搁浅,他恐怕真的要报废了。 不过,他还是移动了身子去拿电话,叶欢躺在一边,还在喘着粗气,脸上红热的一塌糊涂,易少川的状况不比她好,看着他怒意腾腾欲求不满的样子,叶欢忍不住的哈哈笑出声来。 “笑?看我接完电话怎么弄你?”他说的格外下,流,让叶欢的心跳愈发的快了,趁着他去拿电话,她赶紧下床躲远,面对一头饥饿的野兽,远离是绝对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叶欢止住笑后,再看易少川的脸已经变得阴沉,如墨染的黑眸也蒙了一层晦暗,这样的他很少见,叶欢每每看到就会觉得心不由会收紧。 “什么事?”叶欢听到他开口,低沉的声音因为刚才情,欲的韵染,格外的好听,如同穿越时空而来一般。 电话不知是谁打来的,他说完那三个字便不再开口,一直在听,可是眉心却是越蹙越紧,紧的像是要一颗随时要爆开的炸弹,因为他的反应,叶欢愈发的好奇是谁打了这个电话。 她侧耳倾听,但根本就听不到,直到易少川声音再起,“我知道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尽快回去!”他说完这一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手伸向病床边的抽屉。 “喂,你干什么?”看到他拿出烟,叶欢跑过去一把夺下,“身上有伤呢,还想抽烟,不要命了是吧?” 易少川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晦暗不明的眸光如蒙了层白纱让人看不清晰,但是之前那些在他眼里翻腾的情火,就像是被洪水冲了似的,没有一点踪影。 “叫小四过来,我要出院!”他淡淡的开口,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叶欢当即否决。 他没说什么,而是抬眼看她,一贯柔软的眼眸中迸发出凌厉的光来,叶欢只觉后背一紧,竟生出莫明的惧意,她咬了下唇,劝道,“易少川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看了她片刻,眼睑悠悠垂下,低低说了句,“去吧,我心里有数。” 别看平日里他流氓无赖,但只要崩起脸,还真是让人无法再劝说,叶欢了解他这一点,也索性不再浪费唾液。 叶欢给霍正禹打了电话,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着急出院?” 霍正禹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意外,易少川的伤口刚有好转的迹象,现在就离开肯定不合适。 “我也不知道,一个电话闹的,”叶欢冷笑,“大概是他的小情人想他想的受不了吧!” 不是她心眼小,而是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他这么急着赶回去。 霍正禹听到叶欢酸溜溜的话,方形的冷脸立即又冷了几分,“嫂子,我敢以军人的品格保证,川子绝对没有小情人。” 咦? 这种事是也是别人能保证的? 霍正禹虽然冷,但并不是笨蛋,他从叶欢疑惑的眼神中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在进病房前又说了句,“我们兄弟几个,要么不爱,要爱就会一路到底。” 嗬! 这话说的…… 叶欢在外面静静等待着霍正禹劝说的结果,不由去猜想那个电话,只是还没等她想出答案,霍正禹就出了门,目光扫过叶欢,“跟我回去收拾东西。” 什么?什么? “明天上午的飞机,出院前还有很多事要办,不要磨蹭,”霍正禹边说边向外走,叶欢脑子乱成一片,只得小跑着跟上。 “不是让你劝他吗?怎么同意让他出院了?”上了车,叶欢呼吸不稳的问他。 霍正禹并没有看叶欢,只回道,“他非要走,岂是我能拦得住的?” 可是,可是…… 事已至此,叶欢也不好说什么,车子一路开到监禁区,她到了居住的房间,上官念西已经替她收拾好了东西,其实叶欢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在这住了几天穿过的衣服。 “欢欢姐,你老公没事吧?你们没再生气吗?他没骂你吧?还有他……”上官念西一开口就问了一大通,叶欢都被她问笑了,但是她知道这丫头在关心自己。 “没事,都没有事,放心吧!”叶欢虽然和上官念西相处不久,但是真的喜欢她,“对了,你没有被霍团长再处分吧?” “没有,没有,”上官念西连连摆手。 听到这个,叶欢松了口气,“念西,你要在这里常住吗?” 叽叽喳喳的丫头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沉默了,就连明亮的眼眸也骤然间变暗,然后摇头,小声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上官念西的突然转变让叶欢一下子想起了飞机场上的一幕,叹了口气,“念西,他是你老公,你们是军婚,不是谁都能破坏了的,虽然姐不想你在爱里太辛苦,但如果你真的爱他,争取一次也不一定是坏事。” “我知道,”上官念西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再看叶欢时,又是眉眼带笑。 看着这样的上官念西,叶欢想起一句话:她的快乐很简单,只要一点阳光就灿烂。 两人又磨叽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不过并没有夸张的流眼泪红眼圈,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们的感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再说了又不是不见,如果以后上官念西从部队回去,她和叶欢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欢欢姐,替我问候你家男人,”上官念西临走嚷嚷。 叶欢点头,“好的,你也要记住我说的话。” “嗯!我记住了。” “好,再见!” “再见,欢欢姐!” 上了军车,意外的是霍正禹居然还坐车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麻烦你了。” 虽然这个霍正禹监禁了自己一段时间,但想着他也是受命于易少川,所以对他的怨恨早就没有了。 “你给她说了什么?”霍正禹本就不苟言笑,此刻声线愈发紧绷,再加上整天军练的粗嗓,出口的话带着低气压,叶欢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她相当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叶欢瞥了霍正禹一眼,只见不光他语气冷冽,整个人也崩的紧紧的,这情况…… 难道他紧张? 他不是对他这老婆没兴趣吗?怎么还会紧张? 叶欢的迟疑让霍正禹愈发神经发紧,半侧过脸来,“叶欢同志,请你不要乱说,破坏人际和谐关系,这是违反军纪的。” “噗——”叶欢乐了。 还叶欢同志,她不是同志好不好?现在同志这词很有歧义,他不能乱用的,还有破坏人际和谐关系,这顶帽子扣的好大,最可笑的是违反军纪…… 可她是军人吗? “我说霍团长,你好像很紧张我对你老婆说了什么?”叶欢憋住笑,反问。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说,不利于团结的事不做,”霍团长赫赫出声,足以雷震四方,可惜她叶欢不是他的兵,这阵势对她不起作用。 “其实吧,怕人说呢,主要是心里有鬼,霍团长这么紧张,一定是内心也有鬼吧?”叶欢的语调怪怪的。 “没有!”霍正禹堂堂团长,坐的正站的直。 “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不让部队里的人知道念西是你老婆?”虽然他对念西说的理由冠冕堂皇,可是叶欢才不会傻巴巴的相信。 “…”霍团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最后蹦出四个字,“情况不许!” “是吗?”叶欢冷笑,“就算是毛爷爷他人家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没有说不许带家属的,更何况现在还是社会主义安定时期,好像部队里有家属从军的规定吧?” “……”霍团长再次咽唾液,只是这次没有再说话。 叶欢看着他这反应,在心里不屑的哼了声,“没话可说了?” 霍大团长本就冷如冰霜的脸,现在更像是掉入了南极,冷的哈口气都能结冰,不过叶欢才不怕,“其实念西那丫头也就是傻,长的又漂亮,家世又好,何必非你不可呢?你以为她除了你就没人要了,你大错大错了,如果不是你家和她家有约定,人家小女孩不想让父母背上不义之名,才懒得嫁给你。” 叶欢话音一落,就感觉身边的冷光嗖的射了过来,“她告诉你的?” 绝对没有,叶欢是根据上官念西给自己讲的事一时胡诌的,“你别管这些,但是据我所知,这丫头的爱慕者能从你这部队大院东头排到西头……别的不说,她来了以后,你们这里的小兵蛋子偷偷给她献殷勤的有多少,你不会不清楚吧?”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霍正禹就黑脸,他不是瞎子,怎么会不知道,而且还有更大胆的小兵蛋子居然巴结他,想借机和上官念西套近乎。 看着霍团长的脸已经阴云密布,叶欢暗中笑了,看来这男人对那丫头也并不是一点不在乎,如果是这样,那么她让上官念西争取一下,或许是对的。 “对了,我现在这样一走,监禁区宿舍就剩那丫头一人,如果霍团长想你老婆红杏出墙,你就尽管让她一个人住。据我了解,那丫头心性活,要是遇到个对她掏心掏肺好的,真跳了槽,你这全身就不止是衣服绿了,连头顶也是绿色的了!”叶欢恶毒啊,但是没办法,她这也是为了治病下狠药啊。 “她敢!”下一秒,霍团长的咆哮震的这车都哆嗦了。 车子也在这时到达了医院,叶欢提起自己的东西,微笑,“谢谢霍团长这段时间的特殊照顾,看在念西的份上,我就不举报你滥用职权,对我实施人身监禁了。”。 这女人…… 霍正禹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他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和女人动气的,关键是他现在心思不在叶欢身上了,他一颗全被叶欢刚才那番教诲给弄乱了。 先不说他和上官念西未来如何,但目前为止,她是他老婆,而在这期间他绝对不允许她红杏出墙,他更不允许头顶变绿,车子驶出部队医院,他就拨了个电话,“江小天,我命令你把上官念西的东西都搬到我的寝室。” 这小子对上官念西的那点心思最明显,他早就看出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罚他跑圈。 那边江小天立即回应,“团长指示收到,马上去办!” 可是说完,就愣了,“等等……” 霍正禹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情况,并没有急着挂电话,听到江小天说等等的时候,他轻哼的问了句,“还有什么事?” “团长你没事吧?”江小天小心试探的问,他现在是一头雾啊。 “我有什么事?”霍正禹声音冷冷的。 “没事,你让我把西西的东西搬你寝室去?”男女授受不清啊,这团长可是结了婚的,他现在要玩劈腿吗?做为他的勤务兵,江小天有义务把一切错误消灭在萌芽状态。 对,一定要消灭在蓝牙状态,江小天在电话那边举拳为誓。 电话这边的霍正禹脸又黑了,这个江小天想找死吗?居然敢叫那丫头西西,多么亲热的称呼,话说他这个正牌老公还没有这样叫过呢?看来的确不能再放之任之了,否则他的头顶真的会变成了绿色。 “江小天同志你没听错,我是让你把上官念西的东西搬到我的寝室,”霍正禹一字一字的回答。 “啊?”那边江小天再次惊讶,“团长……团长你可是结了婚的,军婚是受保护的,你不能因一时糊涂而犯错啊,再说了西西可是你表妹……” 表你个妹! 霍团长差点忍不住爆粗口了。 “江小天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让你搬你就搬!”霍团长直接下命令。 “是!”江小天回应,但还是磨叽,“可是团长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再磨叽,跑三十圈!”霍正禹被这个小兵蛋子也要气疯了。 “团长,就是跑三百圈,我也要提醒你,也要阻止你犯错误!”这家伙当真是忠心不二。 霍正禹彻底无语了,于是只得回了他这样一句,“她是我老婆!” “……”那边一下子没了音,像是信号中断,可是通话还在继续,好一会,霍正禹听到手机那边传来霜打一般蔫掉的声音,“团长,不带这样晃人的……” 江小天的心确实因为上官念西而波澜起伏了,但是他这艘小船刚攀上浪尖,就一下子被浪打翻,直接沉入海底啊。 第二天,叶欢和易少川被军车送到机场,霍正禹和上官念西一起来送行,叶欢借着上厕所的空,把上官念西拽到一边,“你昨天晚上还是一个人睡的?” 那丫头闻言,脸唰啦就红了,然后摇头。 叶欢笑了,“看来霍团长还是很那个什么的哈……” 上官念西有些不明白叶欢的话,但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的解释,“没有,我们没有……” 昨天她是被接到霍正禹的寝室去睡觉了,但是那厮却睡了一夜的沙发啊。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叶欢是过来人,“就是有了,也是极其正常的,你们是夫妻嘛!” “欢欢姐……”上官念西可是纯情的小妮子,哪经得起叶欢这样的熟女调笑。 “好,不说了!”叶欢拍拍上官念西的肩膀,“你的团长其实对你并不是没有心,好好把握。” “真的吗?”上官念西虽然羞赧,可是此刻眼里的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灼亮。 “当然,加油!”叶欢冲她做了个手势,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竟让上官念西真的走上了披荆斩棘的爱情之路,结果伤痕痕痕,体无完肤。 飞机冲上云霄,易少川闭着眼睛,俊美的脸映在光中,将他面部的完美360度无死角的再次展露,就连空姐都会借故不时的走过,偷瞄他几眼,只是他俊美有余,冷戾更足,自从昨天那个电话后,他像是变了个人,少言沉默的让叶欢都觉得怪异。 怪和护愈。“易少川,”叶欢终于忍不住,“昨天谁给你打的电话?” 第127章 一醉方休 闭着眼的男人,身体骤然一绷,就连那两排长睫也像是受惊似的猛烈一颤。 叶欢没有错过他的这个反应,心里愈发的好奇起来,甚至又不由的开始各种猜测,但是她更想听到他的答案。 过了好一会,她的耳边只有空气呼呼而过,终是没有他的声音,叶欢见状呶了下嘴,哼道,“不说就是心虚,易少川不会是你的前女友或是老婆追来了吧?” 她话音一落,易少川就像是被针戳到似的陡然睁开眼,直剌剌的看向她,脸色清冷,眼眸深邃,只是这汪深邃中又夹带着怒,惊,还有痛…… 这情绪太复杂,让叶欢有些晕,不过他的反应却让叶欢也不舒坦起来,难道被她一语命中了? “易少川我可是早就说过的,最后不要做那些让我给你擦屁股的事,”她再次警告。 “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狗血的情节,我看你明天去写言情小说算了,”意外的是堂堂易大总裁居然也知道言情小说。 叶欢咳了声,“唉,你这建议不错,我不是被踢出叶氏,撵出叶家了吗?现在也是穷光蛋兼无业游民一个,这个职业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听到她说起这些,易少川的眸子忽的变暗,眸中的那些复杂情绪顿时又多了一种疼惜,他伸手将她拉过来,紧揽于胸口,“写那破东西多累,你什么都不用做,有我在饿不死你。” 自从她远赴这里,那些事都没再提起过,但是不提并不代表不存在,此刻,叶欢心底的酸泡滋滋的往上冒,尤其是听到他这句话,手越过扶手,环住了他的腰,“易少川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大概是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缘故,她不喜欢依赖别人,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让她越来越依赖了。 “当然,你是我老婆,”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顶,柔软的像是云朵在她发间拂过。 “既然我是你老婆,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也不知怎么的,她明明不是喜欢窥探别人**的人,可竟对这个电话起了心思。 他又迟疑了,不过还是给了她答案,“一个朋友。”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叶欢追问。 “你……”易少川想说什么,却见她从他怀里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睛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灵魂深处,他身子一颤,“男朋友。” “不信!”她摇头,“男朋友能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连伤都不治了,就赶着回去?” 想受似种。易少川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敛,“听你这话,你希望是个女人?” 她才没有这个期望,只是觉得女人这个答案更靠谱一些,“是你的瑾妹妹?还是乐妹妹,亦或是魅色的什么妹妹?” 她这些话让他笑了,手指拧了下她的鼻尖,“说你思想丰富,你还真是越来越天马行空了,不是女人!”他又强调。 不是女人,那就是男人,可是为什么是男人,就不能说出来是谁呢? 这就是易少川,永远的像迷像雾,让人猜不透,叶欢没有了再追问的兴致,欲抽身坐好,却一转头看到正偷看易少川的空姐,据叶欢观察,这位空姐偷看她家男人已经不止是这一次了。 真是他不放骚,骚却主动往上贴! 叶欢干脆也不抽身了,就那样趴在他的身上,易少川早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禁失笑,提醒,“我是病号!” “我是你老婆,”她说着,向他怀里更深的钻去。 这貌似是她第一次说这句话吧,还真好听,易少川心头的那些沉重随着她这样一句话而放轻,他伸手更紧的搂住她,“是,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别人看一眼都不许。” “当然不许!”叶欢毫不掩饰,这几天在医院里本就没有休息好,此刻竟有了困意,她索性趴在他胸口睡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睡在他怀里的原因,还是她真的太困,这一觉睡的格外长,直到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欢欢醒醒,我们到了。” 她迷糊的睁开眼,又用手揉了揉,才发现窗外已经没有了白云,入目的是绿色的草地,“怎么这么快?”似乎她对飞机这么快到达还不高兴。 “想搂着我睡,回家让你搂个够,”她的话在他这里又成了他耍流氓的借口。 叶欢白了他一眼,起身收拾行李下飞机,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巴鲁,他快速跑过来,接过轮椅推着易少川向车子走去。 路上,易少川和巴鲁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根本听不出什么,叶欢因此断定那个电话不是巴鲁打的,可究竟是谁呢? 叶欢自己都觉得钻牛角尖了,竟然对于一个电话好奇到如此程度。 他们并没有回家,为了方便治疗,易少川住进了医院,叶欢以为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定是很忙或者见什么重要的人,可意外的是从他回来,叶欢除了见过巴鲁谁也没有见过,至于忙嘛,更是没有了,易少川除了配合医生治疗,就是不时的对她耍下流氓。 直到第三天下午,叶欢给易少川削好苹果递给他,就听到他低声问了句,“不去看看他吗?” 这个他是指叶光年,叶欢心里很明白的,其实她在照顾易少川的这几天,她曾碰见过景碧心。 “你一个人还不够我看的吗?”她没有正面回答。 “欢欢,他应该有苦衷,你应该……”易少川还没说完,就感觉对面投来凌厉的光,抬眸对上叶欢的眼睛,她正白眼他。 “吃苹果还堵不住你的嘴,那就再吃瓣橙子,”她随手弄了一塞到他的嘴里。 看到她不愿面对,易少川也不好再说什么,下午的时候,叶光年的私人律师李先效走进了病房,叶欢见到他便知道是干什么,接下来就是一个字不说的签字,而字签完了,也证明她真的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其实叶光年还是遵守了先前的说法,给了她很多不动产,但是她一并放弃了,不是她故意清高,而是她觉得要断就断的彻底。 律师走了好久,叶欢也没有说话,易少川就陪她静静的坐着,一直到黄昏,到满室的光都被黑暗吞噬,才听到她出声,“饿了吧?” 这是她近三个小时沉默后的第一句话,这段时间明明她一个字没说,可是此刻声音却嘶哑的像是发表了旷世演说一般。 “欢欢…….”他心疼的低唤。 “我去给你弄饭,”她说着要向外走,却被易少川拽住,这个时候他怎么放心让她出去? “我叫外卖来!”易少川回她。 “外卖不好吃,也没有营养,我要做给你吃,”她像是下了决心,易少川还想说什么,可在接触到她蒙了雾气的眸子时,顿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你小心一点,”他只能这样嘱咐。 两个小时后,叶欢在易少川的担心中走入他的视线,此刻的她再也看不出一点忧伤,甚至明媚的让人意外,可是这明媚落在易少川心里却格外的难受。 她把饭菜一份份拿出来,有清炒土豆丝,醋溜小白菜,一份凉拌西红柿,一看这三道菜,易少川就笑了,“老婆,你这是喂和尚呢?” 他故意这样说调解气氛,只见她神秘一笑,端出最后一份菜来,是辣椒炒火腿。 总算见点肉味了! 叶欢这厨艺其实只能说是凑合,不过这可是她做给他的第一顿菜,他光看就觉得满足,“老婆,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一般吧,小时候自己弄过,”说到这里,她一顿,接着拿出一瓶酒,“要不要喝两杯?” 易少川抬眸,目光扫过他的脸,隐约懂了,他连忙拿过酒来,打开,“好啊,我这段时间可是馋死了。” 他边说边给自己倒,可是叶欢却在这时提醒他,“你是病人。” 想起在飞机上的话,他说,“我是病人,可我也是你老公,老婆有心情喝两杯,我当然要奉陪。” 她一笑,“好,今天我们俩一醉方休。” 不知叶欢是不是为了找虐,居然拿了瓶高度的白酒,那入口的味道连易少川喝起来都不免皱眉,可她居然没有,甚至是喝的很慢很慢,像是故意在品尝这酒中的滋味。 是的,这酒中的辛辣苦涩就像是她过去的人生,今天下午她几乎把从前的日子都翻过来一遍,以前的怨和恨到今天为止,竟然都消失了。 她以前恨景碧心抢走了叶光年,恨她让自己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家庭幸福,她恨叶乐有妈妈叫,她也恨叶光年薄情,就在前不久,她还恨叶乐要让她身无分文,可是在今天她真的一无所有时,她忽的觉得轻松了,那些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恨竟然一下子也没有了。 她喝这酒不是为了消愁解恨,她没有愁也没有恨了,她喝这酒是庆祝她新生,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一个全新的叶欢。 可这酒真的好辣,从舌尖辣到心里,然后才发觉心还是疼,只是这疼是辣的,只是辣的。 她默默的提醒自己,可还是疼出了泪,辣出了泪…… 不过,她不要流泪,就拼命的往下咽啊,但似乎就咽不下去,于是便开始找话说,“易少川我要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 他不语,听她说,如果说话能让她忘记伤痛,他愿意做她永远的听众。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喜欢过一个男生,他好像叫什么杰的,长的白白净净的,不太爱说话,可是很帅……呵呵……”她笑着又喝了口酒,“我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 “比我还帅?”他故意装出吃醋的表情。 “呵呵……”她再笑,却笑的让人心酸,“那时的他还是小男生,和现在你的没法比较,不过他绝对是我的初恋。” 易少川又给她空掉的酒杯蓄满酒,“初恋是用来夭折的,我懂。”。 难得这位霸道哥大方一回,叶欢又说,“我五年级的时候就来大姨妈了,当时我不知道啊,看到自己流了一滩血,就蹲在厕所里哭,以为自己是要死了。” 说到这里,她的眸子暗下去,她没有妈妈,自然没有人教她那些生理知识,所以她才会有那样的糗事。 易少川的心像被一只手骤然握住,她的伤他懂,却是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用调笑来转移她的悲伤,“五年级就来大姨妈,那时你才多大啊?老婆,你也太早熟了吧?” 她哂笑,“我初一和班里的女生打过架,初二被挂过课,初三有男人追我,我把他给我的情书复印了上千份,雇人当传单发给每一个人,那男生后来转学走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恨我的那个眼神……高中三年我还算乖,但是上大学时我选了个让众人跌破眼镜的男性生,殖学研究专业,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吗?因为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男人会出轨会犯错是因为荷尔蒙刺激的生,殖器冲动,继而诱发神经错乱,我当时就想通过研究来改变这种情况,事实证明那只是一种幻想……男人会出轨,不是大脑的错误,而是心……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心……” 她絮絮叨叨的说,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最后一瓶白酒被她喝掉了大半,不是易少川不够绅士,不替她喝,而是他想成全她一醉方休的愿望。 她醉了,最后醉在沙发上,捧着酒杯就睡着了,她的脸颊上飘着酒醉的酡红,小巧的鼻尖亦像是涂了胭脂,小嘴似要说什么的嘟起,如果不看她的睫毛,会以为她是被幸福宠眷的女孩,可是此刻她的睫毛湿湿的,睫梢似乎还挂着泪花…… 他一直在她身边,可是却连她什么时候哭的都不知道,就像是他看不见的她的心一直在无声哭泣。 伤口已经好了许多的他,挣扎着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刚把她放到床上,就感觉脖子一紧,她抱住了他,嘴里吐出一股子酒香,然后他听到她叫了声,“妈妈……” 此时此刻,她最想念的人竟是妈妈,在她的记忆里,妈妈是个不得已才离开自己的人,可是如果将来的一天,她要是知道了…… 他不敢相信,那时的她会情何以堪?所以他不许那样的事发生。 易少川轻拍了她一会,看着她沉睡,他掏出手机,编了一条短讯……—— 稍后还有四千字,不要走开哦! 第128章 啃鼻子 叶欢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如同着了火,头也痛的厉害,只是身子好暖,因为她被圈在一具男人的胸膛中,抬头,叶欢触到男人静谧的睡颜。 眉眼舒展,唇角上挑,如同一个不设防的孩子…… 她还真的很少能在他睡着的时候看他,此刻借着窗外微熹的光,只觉得这男人愈发的俊美,只是他还病着,虽然伤势已经不影响他了,但是这段时间他还是被伤痛折磨的消瘦很多,颧骨都高凸起来。 想起他的病,叶欢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他的病床上,这怎么可以?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跳开,这么小的病床,怎么挤得下他们两人,可是刚一动,搂着她的手臂就猛然收紧,像是害怕她会逃掉一般。 “去哪?”他并没有睁眼,慵懒的嗓音直击她的耳膜,好像他一直未睡,或只是浅眠。 “我……我口渴!”她轻轻的去拉他的手。 漆黑的眸霍地睁开,蒙着一层没睡醒的柔软,“床头保温桶里有水。” 她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这是他为他提前准备的。 心,不由的颤抖,有感动如同涓涓细流涌出……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一点小小的施恩都会让她感动,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其实他为她真的做了很多,就在叶欢呆傻望着他的时候,易少川已经给她倒好了水,递到她的唇边,“温的,刚好喝。” 她没有动,烁黑的眸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看到了,心也跟着一酸,这丫头不是一直刚硬如铁吗?现在怎么变得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可是,他说过的,他喜欢她的笑,所以她的眼泪不论是因何而流,他都不喜欢,于是他只能此刻拿出流氓本事来逗她,“你这是要我喂?” 她眼睛眨了下,那晶莹的液体几乎下一秒就会坠落,于是他赶在眼泪落下前一秒又说,“要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没刷牙……” “噗——”空气中传来她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她骂道,“易少川你恶不恶心?” 他也笑了,“是有些恶心,所以老婆还是你自己喝吧,”他把水再次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因宿醉,全身软绵无力,于是也没抬手接,而是张开嘴顺着他的架势就开始喝水,温润的液体,缓解了喉咙里的火热,也浸润了胃部的灼烫。 “还喝吗?”一杯水很快见底,他又问。 “不了!”她摇头。 “那再睡会,”他放下杯子,搂着她就要躺下,可她却阻止了。 “不行!”她怎么能挤他呢,他可是病人。 易少川看出她的心思,用额头碾下了她的,“反正睡都睡过了,也不差再多睡一会。” 什么叫睡都睡过了?这话听着怎么又有流氓味呢? 只是没等叶欢再开口,他已经强势的将她圈住,他所有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痒痒的,声音又恢复到刚睁开眼那会的懒散,“乖,我好困,再陪我睡会。” 她不怕他用强,可是就怕他用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语气跟她说话,好像是在求她似的,让她再也推不开他。 其实她也很疲倦,睡就睡吧,就像他说的反正睡过了…… 这一觉又补了两个小时,直到护士过来送药,叶欢又一次被羞的无地自容,而易少川又是再平常不过的样子,甚至对她的羞赧调笑,“我们是夫妻,别说是睡一张床,就是她看到我们在做也很正常。”。 啊—— 易氏流氓,真是随处可见。 易少川在医院又呆了一个星期,他们终于出院了,而回到家后,叶欢的生活彻底变得无聊,不用上班的她如同脱了线的风筝,是自由了,可也是没有了目标,生活的浑浑噩噩,于是以前最不屑做的事逛街,现在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消遣。 商场的茶具专柜正在打折,叶欢想着自己反正也是闲着,不如买套茶具回去,晚上泡壶功夫茶给易少川喝,就在她选完茶具结账时,就听到耳边响起了不愿听到的声音,“想不到一掷千金的叶大小姐如今也用上打折货了?” 不用转头,不用去看,叶欢也知道是谁? “人穷不能掉价啊,”叶乐走近,抚过一套珍贵的茶具,笑的张扬,“叶大小姐享受惯了高高在上,一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吧……我看要不这样,你求求我,我要是心情好就给你个扫地工或是厕所工做做,但我保证会给你全公司最高的薪水。” 对于这种一夜暴富,土鸡变凤凰的人,叶欢连回应都觉得掉价,于是直接将恶心的话当空气过滤掉,递上易少川给自己的副卡去结算。 “咦,副卡?”叶乐一副惊讶的样子,“我看着怎么像是我用过的那张?”能子暖防。 这当然不是的,只不过叶乐是故意在恶心叶欢。 “我用过的男人,你不照样想用,更何况一张卡?”叶欢淡淡回应,本来不想搭理这种人的,但似乎你不开口,对方就会以为你人穷气短了。 叶乐的脸有瞬间难看,接着就笑了,“用过有什么了不起,能用一辈子才是本事,”说着,她拿起叶欢新买的茶具,在眼前转了转,手一松,茶杯落地,咣的一声碎掉。 看着地上的碎片,叶欢不恼,反而笑了,“就算碎了,他也是我的,就连碎片你都没有资格碰,”说完看向一边已经慌的收银小姐,“还不收款?” “这套茶具是我摔碎的,我来付款,”叶乐把卡甩到收银小姐面前,似乎就要与叶欢置气,争一下高低。 这是什么情况? 人家收银小妞愣了,本来担心这东西摔碎了会没人付款,却没想到竟有人争着抢,这天下之大,还真是什么事都有,只是到底该收谁的钱呢? 收银小姐为难的看向叶欢,此时,叶欢已经完全看出来了,叶乐就是要和她杠到底了,她大方的一笑,把卡从收银小姐那里抽回来,“既然这位小姐想要破货,那我岂能不成人之美?” 叶乐不以为然的笑着,“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酸葡萄吃多了会倒牙,”叶欢拿起自己的包,已经优雅的转身,见店员已经收拾好摔碎的茶具,正递给叶乐,叶欢又补充一句,“其实吧破货最适合破人用。” 叶欢说完走人,身后再次传来咣咣的声音,那应该是叶乐把剩下的茶具都摔了吧? 只是她把这家店砸了,也不关她的事,人家现在是有钱人,想怎么得瑟,怎么败坏都和自己无关。 叶欢吐了口刚才不小心吸进肺里的浊气,走出了商场,在经过一家设计店,看到上面的招聘时,又不由想起叶乐刚才的讽刺——叶大小姐享受惯了高高在上,一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吧? 她真的找不到吗? 她还真没试过,因为易少川不许啊,但今天她想尝试一下。 走进了店里,不过十分钟叶欢就出来了,事实证明她真的不行,在别人问她学历专业时,她的回答直接让对方说,“小姐我们是商店,不是医院。” 叶欢一连去了三家商店,尽管她一再强调自己曾做过营销方面的事,可对方一听到她的学历专业,直接都摇了头。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认为学什么专业只是一种兴趣,而现在才明白专业是将来谋生的凭证,尽管很多人学非所用,但是像她这种跨领域的,还是很难找到工作的。 就在叶欢有些垂头丧气,却又不甘心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易少川打来的。 “在哪?”他的语调简洁明了。 “逛街,”她望着头顶的蓝天,声音因为刚才的受挫透着颓废。 “都买了什么?”他又问。 “没有,”看着自己两手空空,她如实回答。 “喜欢的就买,你老公的钱花不光,”他本是想让她高兴的,可是却戳到了她的痛伤。 她现在真的成了寄生虫了吗?真的非要他养了吗?如果离开了他,是不是她就是彻底成了大海中的孤舟? 叶欢心头闪过恐慌,有个声音在耳边叫嚣,“不可以,叶欢你绝对不可以……你要靠自己。” “欢欢……”听不到她的回应,那边易少川低唤了一声。 “嗯,我知道!”她回应。 “不要玩太晚,早点回家,”他嘱咐。 “好!”她回完一个字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易少川转动着手机,眼睛却望向了远处,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可是从电话里还是听出了她的异样,思索了片刻,他拨了一串号码。 易少川回到家的时候,叶欢正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韩剧,桌子上一堆的零食,而她竟然睡着了。 走过去,易少川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脸来,她依旧很美,只是这美就像是温室里的花,美艳有余,骄艳不足。 她本是个该生活在阳光中,走起路来高跟鞋打在地上啪啪有力的女子,可现在…… 梦中,叶欢看到一个男孩,捧着一块黑巧克力给她,“欢欢,给你……” “真好吃,你要吃吗?”叶欢嚼着巧克力,却发现男孩看着她,正不停的咽唾液。 “我不吃,留给欢欢吃,”男孩明明很想吃,却摇头拒绝。 “舰哥哥,这巧克力真好吃!” “你要是喜欢,以后再有叔叔阿姨给,我都给你留着……” “嗯,谢谢舰哥哥,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小女孩垫起脚,在男孩脸颊轻轻一吻。 巧克力,黑巧克力,好甜,好香…… 叶欢拼命吮舔着巧克力,直到听到耳边有人叫她,“欢欢,欢欢……” “舰哥哥……”她叫了一声,睁眼,却对上易少川的眼睛。 “欢欢,你叫我什么?”易少川听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我……”她张了张嘴,却感觉刚才还清晰无比的梦像是刹那被风吹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欢欢,你做梦了是吗?欢欢,你梦到什么了?”不知怎的,易少川特别的激动。 “我,我忘记了……”她懵怔怔的,真的忘记了,只感觉好甜,好像吃了什么。 易少川激动的心因为这句话而一下子冷却,刚才他是幻听了吧?她对小时候的事早就忘记了,怎么还记得有个舰哥哥? 叶欢没有看到易少川眼眸瞬间的黯然,只是在垂眸时,却意外看到他的鼻尖竟蒙了层水亮,“你鼻子怎么湿了?” 听到这话,易少川哂笑摇头,刚才这丫头抱着他的脸,差点把他的鼻子给啃掉了,现在居然还问他怎么湿了? “你做梦吃糖了吧?”想到刚才她边啃边吧唧嘴的声音,易少川问。 糖…… 巧克力! 叶欢一下子又想起来了,“我梦到吃巧克力了,还是黑巧克力……我不会把你的鼻子当巧克力了吧……啊,怪不得这巧克力味道那么怪?” 叶欢抓狂了,然后不停的抹嘴巴,边抹边要下床,易少川拽住她,“你要干吗?” “我要刷牙,”叶欢不敢想自己啃他鼻子的空档,有没有吃到他的鼻屎? 易少川仿佛看到了她的小心思,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坏坏的道,“放心,睡觉前我抠过鼻子……” 恶心啊! 她要吐了…… “你混蛋,快放开我,我要去刷牙,”叶欢恨死那个梦了,也恨死梦里的小男孩,干嘛要给她巧克力吃,结果让她吃到了某人的鼻屎。 “我给你刷,”易少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炙热的吻欺下,他的舌探入她的嘴里,柔软的舌尖360度无死角吮舔过她口内每个角落,最后松开,“现在刷干净了。” “流氓,恶心!”叶欢还是觉得受不了。 “老婆,吃一下我的鼻子,你都恶心,要是让你给我口,做,你岂…….唔……”他的嘴被叶欢的手给捂住。 这么恶心的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他挪开她的手,“老婆,我愿意为你用口,做。” “我才不要,不稀罕!”叶欢推打他。 易少川没松手,俊脸向下了几分,“今晚就做,保准你喜欢。” “喜欢你个蛋啊,别流氓恶心人了,”叶欢有洁癖啊,她是无法接受那种方式。 “你喜欢我的蛋?”易少川反问。 叶欢冲着他的蛋伸手,“是啊,我喜欢的想废了你的蛋。” “别……你的福利可都在这两球里面了,”易少川抓住她的手,然后践行自己为她口做的诺言。 他的舌尖像是灵动的蛇,蜿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叶欢受不了尖叫,可是她的叫声却让他愈发的兴奋,最后当他真的用舌尖顶入她的花园,她才发现那酥麻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一场欢爱胜之前无数,叶欢从来不知道爱还可以那样做,但感觉真的很好。 清晨,叶欢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走了,想起昨夜的疯狂,她的神经还会乱跳,脸红的哪怕一个人,还是不由的往被子里埋。 唉……都是易少川那个混蛋,让她现在有种下,贱放,荡的感觉。 洗漱过后,吃过易少川给她准备的早餐,叶欢打开手机,有短讯进来—— “老婆,要刷牙再吃饭哦!”看到这条短讯,叶欢差点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这混蛋一大早的就恶心她。 她想了想,准备编了条更邪恶的短讯过去,只是才输到一半,就有电话打进来,而按着键盘的手,甚至让她没有看清号码,就接听了。 “叶欢小姐吗?”是个女音,很好听。 “我是,你是哪位?”叶欢有些纳闷,记忆中对于这个声音是陌生的。 “你好,我是嘉年华旅行社的,你在这预订的欧洲豪华十日游,明天要出发,今天通知你准备一下相关手续……” 叶欢懵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订过豪华十日游啊,“你们有没有搞错?” “不会的,是位姓易的先生为你订购的,”那边又说了一些准备事项,便挂了电话。 叶欢愣了好半天,拨通了易少川的电话,而他正在开会,手机是震动状态,他没有接,而是挂断回了短讯,“在开会,什么事?” 想到刚才收到的邪恶短讯,叶欢咬牙,回了条,“提醒你,开会前要刷牙!” 那边很快发来一条更恶心的短讯,“为了让我永远记得你的味道,我决定从此都不再刷牙了!” 噗—— 叶欢真的要吐了,比流氓比无耻,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叶欢终止这个话题,又发了短讯过去,“你给我订了欧洲十日游?” “嗯,”他只有一个字。 “你也去吗?”她犹豫了几秒,又发了这样一条信息过去。 那边很快回来,“不去!” 看着这两个字,叶欢摇头,有失落在心间陨落,不过仍不甘心,又编短讯过去,“你不去就不担心我中途来一场艳遇?” “我不担心,因为我相信我的魅力,也相信我的老婆不是谁都能勾走的,”短讯回来,仿佛能看到易少川得意的样子。 “未必!”叶欢果然的回了两个字。 第129章 艳遇贱男 机场。 叶欢和易少川对面而立,男的如同遗世而立,女的巧笑嫣然,这样的他们如同发光体吸引着周围人们的视线,但他们谁也没有去理会,而是沉浸在他们的世界中。 “真的不跟我去?”叶欢看着背着女式包的易少川,仰头再问。 易少川点点头,叹息,“我也想去,可是公司的事太多……” “你少找借口,地球离了谁都转,”叶欢生气的打断他。 易少川好看的眉眼浮起笑来,“话是这么说,可我敢保证,少了我绝对不会有我精彩。” “自负!”叶欢一把拽过自己的背包,赌气的哼道,“你不去正好,省得耽误我艳遇。” 看着她嘟起的嘴,他笑,“跟谁艳遇?” “你管不着,”叶欢要走,他却伸手拉住她,力道大了些,她被拽着倒入他的怀里,“放手,流氓。” 他紧贴着的她的耳边,唇瓣似有若无的扫着她的肌肤,“艳遇可以,但是一定要遇个比我强的,否则你不会满足的。” 色胚!真是随时都不忘那事。 叶欢冷笑,在他怀里故意扭动,扭的他家老二都站起来,她才笑吟吟的回道,“这个不劳易总操心。” 易少川搂着她腰的手下移,停在她圆滚滚的小屁股上,隔着衣服在她的朱砂痣上一按,把她整个的按向自己的挺起,声音微哑,“如果实在想我想的不行,可以提前回来,我一定洗干净脱光了在家里等你。” 叶欢看着他眼里烁动的红光,轻笑,“这个你就不用想了,我绝对不会提前回来……你不是给我订的欧洲十日游吗?说不准我一高兴,再来个非洲十日游。” “这主意不错,”易少川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毫无缝隙贴合的身子,让他毫无顾忌的蹭着她,“只要别给我弄个小非洲回来就行。” “那可不一定,”叶欢也不再挣扎,任由他隔着衣服胡作非为,甚至还放肆的将手伸进她的腿间…… 易少川闷哼一声,声音愈发沙哑,“你要是敢,我一定把小非洲掐死,然后对你先歼后杀。”。 “好怕怕啊,”叶欢做了个惊恐的怪相,“那我就直接带着小非洲不回来了。” “那我就追去,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易少川张嘴咬住她的鼻尖。 “追我?”叶欢冷哼,“易总可是日理万机啊。” 话题又转了回来,看来这丫头还真的介意自己不陪她去,易少川差一点就心动了,但终究低头狠狠的吻了她一通,“好好玩。” 叶欢拉开他的手,把他推开,“玩的好坏这是我的事了,不劳易总操心,不过我可是提醒你,管好你家老二,敢随便窜门,我对他定是先阉后剁,然后作成包子去卖。” 说完,她转身向着安检走去,不曾回头的她没有看到,她走了好远好远,身后的人还一直站在那里。 登机,放好行李,然后坐好,叶欢望着窗外,手不自觉的手抚上嘴唇,他吻的太狠,此刻还火辣辣的疼,唇舌间还有他清冽的味道,他那样的吻她,是不舍吗?可是既然不舍,为什么不陪她去? 公司真的没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他不想去而已,尽管叶欢不想让自己变得那种离了男人就不行的女人,可一个人的旅程还是多了些无法排遣的寂寥。 “小妍……”随着一声轻唤,叶欢的眼底毫无预兆的闯入一张华丽的脸,水蓝色的眸子如同宝石,皮肤白希的连叶欢都自愧不如,一张薄唇泛着水润润的光泽。 妖孽男,艳遇。 叶欢不由的就想到了这两个词,但她只是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先生,你这搭讪的方法也太老土了吧?” 之前对易少川说艳遇也就是想激他气他的随口一说,没想到上帝爷爷还真是疼惜她,居然让她这么快就遇上了,只是叶欢并没有那个心情,所以还是远而躲之吧! 叶欢的话让男人也愣住,目光在叶欢的脸上上下左右看了两番,又往下移,却不知刚才叶欢和易少川拉扯之中,胸前的扣子崩开了两颗,此刻,她最旖旎的风景就那样呈现在男人眼底,然后那人若有所悟的点点头,“sorry,我认错人了。” 叶欢的嘴角抽了下,还没开口,就听到这男人又说了句,“我认识的人只有b杯,可小姐你似乎c杯都不止吧?” 什么? 叶欢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惷光外泄,更该死的是这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上面。 霎时,她全身僵住,只有一颗心还在跳…… “无耻,”叶欢连忙拽拉自己的衣服,想都没想的就给了他这两个字。 男人却并不介意的笑了,只是这一笑显得他的俊脸更加更加俊逸,更可怕的是此男笑起来,竟带着桀骜的魔魇,“看都看了,现在才想起来遮掩似乎晚了。” 这男人真是欠抽啊,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叶欢真想抽他大嘴巴了。 “还别说你和我认识的朋友真的很像,”飞机起飞,冲入云宵的刹那,身边贱男的声音再次响起,叶欢当作没听见,身子向里侧了侧,真是旅途不顺,居然和个贱男坐在了一起。 “喂,别这么小气嘛,只是偷看了你一下,怎么就不理人了?”这贱男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偷看你,要是你觉得吃亏,我让你看回来怎么样?”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以前叶欢以为易少川流氓脸皮厚,现在她才知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你别装哑巴好不好?这旅途好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会闷死人的,”他用肩膀碰了碰叶欢,她当即如避瘟疫的躲开。 “滚远点,再碰我,我就喊非礼!”叶欢瞪他,警告。 “非礼?是你非礼我,还是我非礼你?” 怎么能有如此无耻的人,叶欢再也受不了,直接要按铃让空姐给自己调座位,谁知她的手还没碰到按铃,就被他按住,柔软的手掌带着烫人的高温,握住叶欢的刹那,让她如同触电一般,“你,你要干嘛?” 一向临危不乱的叶欢,此刻舌头竟然打了结。 男人又笑了起来,如同春风吹过的桃花,灿烂的晕眼,“我不干嘛,只是觉得人家空姐那么忙,我们还是别给人家添麻烦的好。” 这个男人居然猜到她要干什么,真是可怕。 叶欢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此刻她的眼神一定把这男人凌迟了,男人也感觉到了,伸手挡住,“好了,我错了,不该看你,但我发誓并不是我想看,而是你敞开了让我看的……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面对叶欢端起的咖啡,男人终于怕了,“如果再你敢说一个字,我就把这咖啡从头顶泼到你的裤裆。” 男人立即双手捂住腿间,“姐,我错了,错了……” 叶欢的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她闭上眼养神,醒来的时候,正是午餐时间,明明她没点餐,眼前却已经放好了丰盛的饭菜,面对她疑惑的眼神,贱男一笑,“我点的,就当我不小心看了你的赔偿……唔……” 说了一半,连忙捂住嘴,“不提,不提,吃饭!” 从早上就没有好好吃饭的叶欢,现在这会真有些饿了,关键是这男人居然把飞机上很难吃的饭菜,居然搭配的很有口味,叶欢吃了个肚饱。 “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姐芳名?”贱男见叶欢有了点好脸色,又蹬鼻子上脸。 头然样我。叶欢白他一眼,心里却在骂,你妈小姐,你妹小姐,你家女人都是小姐。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之前他的贱行为,让她真的无法释怀。 见叶欢不理自己,他也不恼,继续说,“我给你讲故事吧?” 叶欢真怀疑这男人有多动症,要不怎么不说话就像是全身生病似的不舒服呢? “你不回答,就当是想听了,我给讲啦……” 叶欢再次冲他翻白眼,正准备去拿耳脉戴上,以防止耳朵受污染,结果发现耳脉早被某人拿向了一边,她实在不想和这人浪费唾液,于是闭眼。 他想说就说吧,她不听就是了,只是叶欢低估了这男人声音的魔力,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她的耳里不说,还在她的脑子里生了根。 ——有个叫叶子的女生租了个公寓,两室一厅,位置也好,家具齐全,关键是价位低啊,能在北京三环内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捡了元宝,她开心的就差放炮了……可是住进去第一晚,她就被闹的一夜没睡着,因为房间里总会传来敲墙的声音,不轻不重,两三秒一下,相当的有规律,当时叶子以为是谁家小孩在玩,并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天晚上,她又听到了搬东西的声音,像是搬家似的,有些吵,她同样没睡好。第三天晚上,那声音就变成了吵架,起初好像是一男一女,后来又好像是两个女的在吵……连着三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的叶子不乐意了,当即就去找物业,可物业说最近没有搬家的,也没有吵架的,而且她住的这幢楼从上到下,最小的孩子也有十六七了,绝对不会玩敲墙这样无聊的游戏,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如果不是她听错了,那就是闹鬼,可人家叶子是马克思主义的信徒,根本不信鬼神。 第四天晚上,叶子坐在客厅里,正在看当前最火的一部电视,是小三和正室争斗的剧情,在画面演到男主出轨时,叶子忽的听到有人说,此男必死,叶子沉浸在剧情中,也恨的咬牙,当即回了句太对了,此男若我见到必然杀之,可是说完后她就愣了,然后看向身边,只是她身边的沙发上空空,根本没有人…… 当时,叶子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尽管她不信鬼神论,但还是会害怕,于是也顾不得下面还演什么,直接关了电视去睡觉,谁知半夜她起来去厕所的时候,竟发现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她以为是自己忘了关,就重新关掉,可是刚躺到床上,就听到客厅的电视机又响了…… 咦,这还真是怪了,难道电视机坏了?叶子重新走出去,对着电视机拍了拍,正欲再次关掉,这时就听到有人说,“你不看还不让别人看吗?” 这下叶子吓的腿都软了,反应过来就往卧室跑,边跑边关插门,谁知她门还没插好,就听到又有人说道,“你以为关了门,我就进不来了?” “啊——”叶欢听到这里已经捂住了耳朵,她不仅是害怕,而且还很生气,这个混蛋居然说鬼的故事,而且还把她编进故事里去。 叶子,叶欢…… 他这根本就是诚心的。 贱男看着她的反应,勾起唇角,很大方的冲她张开双臂,“babyon,害怕就到我怀里来。” “怕你个蛋啊,”叶欢骂人,端起咖啡冲他泼了过去。 这一杯咖啡从贱男的头顶一直泼到裤裆,看着他这样,叶欢憋了一路的怨气总算出了。 下了飞机,旅行团让大家休息,明天才开始旅程,也不知是时差原因,还是叶欢体质变弱了,进了酒店她冲了个澡,就倒床大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听到手机在叫。 “喂,”她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连号码都没看,就接听了。 “为什么才接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急躁。 “睡觉了,”叶欢听出来了,打电话的是她家男人。 听到这三个字,那边的易少川松了口气,“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飞机上那点没营养的饭菜,早就被她消化光了,此刻还有些饿了。 “赶紧去吃饭,然后再睡觉,”易少川命令。 “是,老公大人!”叶欢打了个哈欠,正要挂电话,就听到那边的人又问,“有艳遇吗?” 艳遇? 叶欢不由就想起了那个贱男,也想起了为此而受的气,咬牙道,“当然有,今晚我就和艳遇拼床去。” 她也就是这随口一说,下了飞机后,她都没有见过那个贱男,现在不知道那厮去了哪里,要是真的让她再见到他,她也一定会见他一次就泼他一次咖啡。 “是嘛,那你去拼床前,可要洗干净一点,别让人家闻到你身上还有我的味道,”易少川真是流氓的让人发指了。 “当然,我会从内到外,洗的干干净净,”叶欢说完,狠狠的掐断电话。 这个混蛋,不陪她来玩也就罢了,居然还撩拨她。 腹中空空的叶欢,再也没有了睡意,看了看墙壁的时钟,居然是深夜十二点,这个时间叫餐的可能性不大了,于是她在酒店橱柜里看到了桶面,凑合一顿吧,总比饿着要强。 打开泡面,倒水,一会的功夫,满屋子就飘起了面香,还别说太久没吃泡面了,这味道还挺勾人的,一碗泡面,叶欢几分钟就消灭干净,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下了唇角。 吃饱喝足睡大觉,这可是人生最美的事了,叶欢牙都没刷就直挺挺倒在床上,可是不知是不是先前睡足了,此刻她再也没有睡意,于是她就打开电视,可是看到电视的刹那,她忽的就想起了那个贱男讲的故事,然后各种惊悚袭来,甚至她竟感觉这偌大的床上除了她,还另外有人…… 不—— 她吓的眼睛紧闭,直接跳下床,然后去关电视,可是下一秒耳边就响起这样一道声音——你不看还不让别人看吗? “啊——”她拒绝不了的尖叫起来,眼睛更是不敢睁,不敢看,身子也吓的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房内竟诡异的响起了敲墙的声音,就像是贱男形容的那样,不轻不重,两三秒一下…… 她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冲着墙砸过去,还别说她这一砸那敲墙声就消失了,可是没过两分钟,那声音又起,就在叶欢全身汗毛都竖起来的时候,她的手机竟然又响了。 这简直是救命的电话啊,她扑过去,看都没看就接,可是电话那端却传来一个陌生又阴森的声音:为什么关掉电视?你不看还不让别人看吗? 啊—— 叶欢的头皮都炸开了,然后吓的哇啦大哭…… “欢欢开门,开门……”外面的男人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他拼命的拍打门板,可是里面的叶欢现在已经被吓飞了七魂六魄,闻声色变啊! 她哪还听得出门外的声音是谁?只觉得开门这两个字,就像是鬼在催命。 “欢欢是我,我是易少川……”在飞机场看着她落寞的转身,看着她孤单的身影,他终是不忍,订了她后面的一班飞机过来,刚才打电话没告诉她,只是想给她个惊喜,却不想来到这里,竟然听到她在哭—— 这贱男是谁啊?你们猜得出来吗?其实这贱男已经在文中出现过了 还有,你们怕鬼吗?反正万万很怕! 第130章 二弟只认二姑娘 易少川最终叫来服务员打开了房门,在沙发后面找到了哭泣的叶欢,而她终于认出他来,第一次无比主动的熊扑进他的怀里,对于叶欢来说,从来没觉得易少川比这一刻更亲切过,比圣母玛丽亚还亲。 “鬼,有鬼……”她如八爪鱼的趴在易少川身上,如个孩子般可笑又让心疼。 在易少川眼中,她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怕鬼,只是她怎么突然就怕了鬼呢? 易少川闪过疑惑,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他明显不能问,只能给她安慰,只能告诉她这世上没有鬼,鬼只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都是你没事让我来旅行,现在把我吓的半死……你不是不能来吗?叶氏不是离了你不行吗?你干嘛又出现?”在她的惊悚因他的出现消失后,叶大小姐又变得凶悍无比,对易少川又骂又打。 他承受着她的打骂,只要让她解气,哪怕咬他一块肉也没关系,只是看着她哭的像是葡萄一样肿的眼,他还是心疼的如被揪下来一块,早知道她会遭受这样的恶梦,他当时就该不顾一切的跟来。 “对不起,我混蛋,”这次他主动骂自己。 叶欢愣了一秒,纷嫩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口,“你就是混蛋,不把我惹哭,不让我难过,你就不痛快。” 这真是冤枉啊,如果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希望她快乐,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他。 想起在飞机上被贱男调戏,想到刚才被鬼吓,叶欢觉得光这样骂眼前的人,捶他几下根本不足以解恨,于是张嘴就近咬了下去—— “唔……”真的疼啊,易少川闷哼,不过并没有躲开,任由她咬,只是她咬的这地方太那个啥了。 “易少川,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鬼要来吓我?”她松开咬着他的嘴,手臂却紧紧缠上他的脖子,看着她这架势,在太阳出来前,估计是别想让她放手了,不过难得她如此依赖自己,易少川也乐得享受。 这哪还是那个平日如同女王般的叶欢,说出来的话如个小孩子般无知,易少川真想给她录下来做永远的纪念,不过此时他可不敢,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哪有鬼,是你做恶梦了吧?” 他以为她只是做梦了…… “就有,刚才一直敲墙,还给我打电话了……”叶欢一想起电话里那个阴森的声音,顿时全身又炸毛似的紧缩。 “给你打电话了?”易少川俊脸微蹙,“你手机呢?” “我手机……”她往床上瞅了一眼,可是根本没有,一定是刚才她吓的不知道把手机丢哪里去了。 “我去找找,”他欲拉开她,可是她哪允许,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不算,双腿也勾上了他的腰,就像是树袋熊似的。 易少川被她这样子弄的哭笑不得,只得作罢的回搂着她,“不怕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任何妖魔鬼怪都会乖乖滚开。” 虽然他这话的可信度不高,但是有他在,叶欢真的不怕了,仿佛窝在他的怀里,再可怕的事她都感觉不到了,就像是地震时他陪着她,洪水中他捞起她……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依赖上他,以前听老人说男人是天,叶欢一直觉得那是封建思想,现在才明白那不仅是一种思想,而是女人对男人的依赖,有男人在身边,女人就算会怕,也可以怕的肆意。 有他在! 短短的三个字,却像是定心丸,定住了她所有的惊恐,叶欢把脸从他怀里抬起,没有开灯的房间,明明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看清他的模样,可是叶欢却觉得他就像是覆了层发光膜,比任何时候都耀眼,于是,她鬼使神差的张嘴,主动的含住了他的唇。 她的主动献吻,让易少川先是一愣,接着他就反客为主紧紧的抱住她回吻,大概是她还想再一次证明他是真实的存在于自己的身边,她亦是热切的吻着他。 两人如同饥渴的鱼,不停的从对方口中汲取着汁液,最后绞缠的舌头都麻了,才粗着喘气分开。 “易少川……”她叫他。 “嗯!”他应着。 “易少川……”她又叫。 “我在!” “易少川……”她的声音再起。 “宝贝,我在,我在……”他回完,低头,再次攫住她的唇,又一番狠吸,可这一吸…… “你嘴里什么味?”易少川松开她。 她眨了眨眼,茫然的像是被鬼吓走的灵魂还没有附体,看着她的样子,易少川于是换了问法,“你晚饭吃了什么?” “我……”她迟疑了一下,“泡面。” “什么?”一贯沉稳的男人,如被蛰到,抱着她就往卫生间跑。 “怎么了?”叶欢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吗? “下来,下来,”一直到卫生间,她还挂在他的身上。 虽然开了灯,虽然他在身边,可叶欢还是怕怕的,不肯从他身上下来,易少川见状,只得去拉她,边拉边说,“你从背后抱着我行吗?我现在要刷牙。” 刷牙? 和她接过吻后要刷牙?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易少川,”叶欢恼了。 “老婆,不是那个意思,”他来不及解释,赶紧拿过洗漱台上的杯子漱口,然后又取出牙刷不停的刷啊刷。 被他扯下来的叶欢,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恨不得把嘴里360度都掏干净的样子,她除了疑惑之外,其实还是很受伤的,他这根本就是嫌弃她啊,要是换作平时,叶欢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可是今天情况特殊,她忍着怒气,看着他终于把牙刷完。 “恶心?”她冷冷的问。 易少川还不停的对外吐着气,仿佛恨不得将嘴里所有的空气都给置换了,但是吐气的同时,仍回了她两个字,“不是。” “不是,你刷什么?”叶欢现在似乎已经气的完全把闹鬼的事给抛脑后了…… 易少川这才发觉叶欢误会了,连忙解释,“老婆,我绝对不是恶心,我是过敏,我对泡面过敏,”说着,他拉开自己的衬衣,只见他的胸口已经一片红一片白。 泡面过敏! 叶欢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看着他这情况又不像是说谎,怒气随之落了下去,不过却果断的与他拉开距离,“离我远点。” 易少川重又拉过她,“你呀,真是邋遢,居然吃过泡面也不刷牙?” “你吃过我的那个什么……还不刷牙呢?”叶欢想都没想就反驳。 “我吃过你的什么?”易少川抵着她的额头,低问。 叶欢这才发现自己又嘴抽了,别开脸,“离我远点,我呼出的空气也带泡面味。” 看着她别扭,易少川从背后拥住她,然后给她挤好牙膏,“来,我给你刷!” 亚哭的切。“不要!”叶欢别扭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这样扭动的后果可想而知。 “别动!”他低低命令,声音已经有些暗哑。 叶欢也感觉到了后面抵着自己的东西,脸腾的红了,“你……” “不是我,是你乱动的后果,”易少川按住她的身子,圈着她的手臂收紧,然后举起带着牙膏的牙刷推到她的嘴边,“张嘴。” 他真的要给她刷牙吗? 叶欢有些不相信,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要,我自己来。” “听话,张嘴!”他按住她的手,脸颊贴着她的,一股高温从两人相贴的地方快速的散开。 她如受了蛊惑,真的张开嘴,而他真的给她刷起了牙,她看小说里写过男人给女人洗澡,洗手,洗脚的,但是从来没有看过有男人给女人刷牙的。 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刷牙,原本是很不好控制力道,说不准还会碰到牙床,可是易少川就像是给自己刷牙一般轻柔,力道拿捏的刚好不说,而且刷的那叫真是一个仔细,几乎把她嘴里的所有死角都给刷到了。 他这不是给她刷牙,简直是给她的嘴巴卫生大扫除啊! 不过,这感觉真的很享受。 房间里静静的,能听到牙刷摩擦过牙齿的声音,还有耳边他的呼吸,如一只鼓锤,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不能动,只能透过镜子看他,此刻他眉眼低垂,而她就是他眉眼之中的焦点,他的五官因角度关系,只能看到一部分,可是哪怕只是一个侧角,都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她知道这个男人皮囊好,可是再完美的男人也会有缺点,但为什么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就是找不出一点瑕疵呢?哪怕他有点头皮屑或是狐臭也行,但是真的没有。 “看出毛病了吗?”就在叶欢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边响起他低低的声音,而他也把牙刷从她的嘴里拿了出来。 叶欢崩着嘴,摇头,他端起漱口水递到嘴边,她张嘴喝水漱口,一切浑然天成的像是一个人在做。 他扳过她的身子时,叶欢才发觉自己的心跳不知何时早已乱了节奏,而这心跳带动的脸颊自然是红云潋滟,最难得是她因为今晚的惊吓,整个人柔弱的不成样子,让易少川看一眼就觉得心尖都疼。 手抚上她的脸,她的发,最后移向她的颈后,轻轻把他拉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惊的她慌乱抬眸,却对上他暗不见底的深眸,那里翻卷着两个巨大的漩涡,一下子将她吸了进去,她恐慌的出口,“你……” “我来检验一下我刷的仔不仔细?”他说完,就攫住了她的唇。 她的舌尖还带着刚洗漱过的冰凉,可是他的舌早已滚烫如铁,这一冷一热相遇,刹那碰撞,然后便深深交织。 震颤,袭击了两人的神经,他们都感觉到身体骤然紧绷。 牙膏的清香混合着他们各自的味道,漫入他的唇齿,又渗入她的口腔,然后顺着他们流动的血液,奔流于他们的四肢百骇。 从来没有一次接吻像这一刻如此深邃,就像是他们的舌不止到达了他们的嘴里,而是到达了他们的身体之中,而且是最深处,深到让人恨不得将对方吸入,与自己揉合在一起。 易少川被她吸的猛然一颤,只顿了一秒,便愈发凶猛的回吸着她,刹那,他们身体内蛰伏的欲兽开始狂奔…… 昏黄灯光氤氲的浴室,温度更是簌簌攀升,直飙—— 他双手用力一提,她轻薄的身子便被他抱放到身后的洗漱台上,大理石台面的冰冷让叶欢不适应的轻唔一声,而细弱低孱的声音,此时此刻就宛若一把钥匙,啪的打开了易少川欲,望的开关。 他本想着她受了惊吓,今晚对她不做什么,可是这一刻,如果他还能冷静理智,除非他那里真的有疾。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身,低头再次吻住她,大手同时伸入她宽敞的浴袍内,他的手被水浸过微凉,而她的身体早在两人痴缠的吻里燥热滚烫,又是冷热的重逢,又是冷热的交织…… 明明两种排斥的温度,此刻贴合在一起,却像是最完美的组合,给她所需,给他所望。 此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之前所受的惊吓也在他的爱抚和亲吻中被驱逐干净,只剩下奔腾的血液汩汩流淌。 “易少川……”她紧搂着他的腰,不停的收紧,紧到她觉得胳膊都快要断了,可还是觉得不够。 他感觉得到,粗喘着摩挲着她的发,她沁了汗的脸,“想要吗?” 她的呼吸骤然间再沉,却是无法拒绝的点头,声音颤的如同筛糠,“要,我要……” 从来不曾如此直白过,但此刻她的心底就是这个声音,她想要,想要他,想要他狠狠的贯穿自己…… 有了她的那几个字,易少川再无顾忌,叶欢只感觉眼前的光一会明一会暗,周边似乎有什么在飞,在飘,最后忽悠悠的落下。 叶欢感觉到双,腿被骤然分开,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噗的一下,她如一层薄纸被贯穿到底…… “啊!”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然后更紧的搂住眼前的男人。 这个动作没有迟疑,不再等待,太过迅速,甚至掠过一抹刺痛,可是短暂的痛后,便是被填满的舒喟…… 不知是不是这个姿势的原因,她好紧,紧的如一个圈箍吸附住他,让他动不得,却又那么的想动。 “老婆,你放松点,太紧……”他的声音哑的不像样子,就像是千年的紫砂。 “不,我就要紧,我就要……”她亦任性,甚至真的用力绞他。 “啊——你……”易少川受不住的吼出声,然后扣住她的腰身,用力一刺,直达谷底。 接下来的时间,叶欢只觉得头顶的灯像是坏了,不停的明灭,而她的身子就像是被抛入了无边无际的海中,起伏涨跌…… 有水滴下来,滴在她玉瓷般的肌肤上,滴在她的唇角,她知道那是他的汗,是他亢奋极致专属于她的福利,叶欢伸出舌头,舔了舔,微咸…… 看着她粉色的舌尖如同小蛇般的窜出,易少川低头狠狠的捉住,一番勾缠后问道,“味道怎么样?” “不好,不如你的口水好,”她哑着声,如实回他。 “那就给你口水吃……” 两人从浴室做到大床,从窗外漆黑无边做到天空泛白,最后累的连拥抱都觉得无力,才不得不停歇下来。 “易少川,你为什么会来?你不说公司里忙吗?”她趴在他的臂弯里,手指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 她不敢想像如果今晚他不来,她会不会吓死在这个房间里? “我啊?”他声音低低,透着股体力透支后的倦意,“我怕你会耐不住寂寞,会给我红杏出墙。” “你……”她还以为他会说想她,或是因为她在这,所以他才来的绵绵情话,结果他竟这样说,她生气的嘟嘴。 他伸手揪住她的小嘴,“真丑!” 叶欢翻白眼,然后赌气的要转身,只是他才不会允许,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的固定在怀中,同时他的身子也向她贴了贴,“其实吧,是我家老二想你家二姑娘了。” 她家二姑娘,这是哪位亲戚? 叶欢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大腿上有柔软变硬,她才反应过来,这流氓,居然…… “易少川,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你的一个泄,欲工具?”之前多好的气氛,全被他一句话破坏了。 这个男人有时挺煽情的,可是有时候又挺欠抽的,此时此刻,他就是后者。 他不语,只有那双格外晶亮的黑眸看着她,反问,“你以为呢?” 她不要以为了,如果不以为就不会那么问了,叶欢心底因为他追来的欢喜全然不剩,只剩下愤怒,最后她怒极反笑,“易少川,你真是太笨了,不就是你家老二想找二姑娘吗?话说哪个女人没有二姑娘,你为何劳神废时的千里老远跑来这里?你要是把裤子一脱,把老二往那一挺,估计愿意为你家老二服务的二姑娘都能绕地球一圈。” “有这么多吗?”他不知廉耻的反问。 叶欢真想抽他大嘴巴,无奈她的手被他禁锢着,根本动不了,她只能哼,“有没有那么多,你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绕地球一圈的二姑娘当中,有没有你的?”他故作看不出她生气的又问。 “就是绕地球三圈,也不会有我,”叶欢咬牙。 易少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还是算了。” 叶欢已经气的小嘴变青了,看着她这样,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嘴,“就是绕地球五圈也没有用,我家二兄弟他认生。” 她仍不理他,脸也扭向一边,眼睛往上翻,不愿多看他一眼,看着她气成这样,他却笑的灿烂,握着她的手按住了他又滚烫的火热,叶欢一惊,这个流氓…… 她猛的抽手,狠狠的瞪向他。 “感觉到了吗?他啊可是被惯坏了,只认你家二姑娘,”流氓如他,这种话也只有他易少川说得出口。 她仍气乎乎的不理他,见她这样,他叹了口气,不再逗她,将她拉远的身子再次收到怀里,“好了,我老实交待……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在这里,除了我的老二离不开你家二姑娘,最关键是的我离不开你。” 叶欢不想矫情,可是听到这句话,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颤动,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明知道有时那只是裹着糖衣的炸弹,可仍甘之若蚀。 地震的时候,她问他为什么不跑? 他说,因为她在那里。 洪水中他救了她,后来她问过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今天,她被鬼魂吓的哇哇大哭,他又出现,而他的回答是她在这里。 这几个字那么的普通,却是比任何华丽的语言都能打动人心,其实刚才生气,也是气他没正经,他家老二想她家二姑娘,说到底还不是他想她吗? 不论他这些话是真是假,不论她看不透的他的心里还藏着谁?此时此刻,异乡清晨,有他在身边,听着他的心跳,她便觉得世界都安宁般的满足。 叶欢不想再让自己去想那些她刻意忽略的事,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想说,她也没必要再追问,只要他的秘密不是要伤害她就好。 打了个哈欠,叶欢的眼皮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她向他怀里贴了贴睡去,而他搂着怀里的酥软,也奔赴她的梦堂。 他们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落暮,而且还是被饿醒的,昨晚叶欢只吃了包泡面,而他亦是什么也没有吃。 两人泡了澡,换了行装,十指相扣的走向餐厅,点了丰盛的晚餐,既填补他们的胃,又补充他们消耗过大的体力。 “对了,你昨晚到底是被什么吓成那样?”易少川边吃边问。 想起昨天那事,还要怪白天飞机上遇到的贱男,叶欢想想就恨的咬牙,对着一块牛排狠切下去,“飞机上遇到了个二货,竟然给我讲鬼故事。” “二货?”易少川抬头,可这一抬头,竟看到往这边徐徐而来的人,一身的白色休闲装,宛若传说中的白马王子,敢如此骚包的穿法,除了他家小五还有谁? 容东方也早在踏入餐厅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哪怕沉静而坐,如同发光体的易少川,“二哥!” 叶欢闻声,回头,在触到那张妖孽脸时,立即捏紧了手中的刀叉—— 万万这个月冲新书月票榜,有月票的宝贝们,不要等了,现在就投给万万吧,票票多多,加更就多多,周日两万字更新,可就是等着你的月票来砸了! 第131章 别对我这么好 容东方迈着优雅闲适的步子缓缓而来,双手插在裤兜中,一身的白衣让他拉风的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此刻正是晚餐时间,餐厅虽然没有爆满,可来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而这位风骚男可谓是赚足了女人的眼球,不论年龄大小,通通被他秒杀彻底。 只是,叶欢此刻更想杀了他,这个贱男害惨她了,一想到昨夜的惊悚,叶欢真想抡起手中的刀划花他的脸,然后再割掉他的舌…… 早就习惯了女人的注视,容东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欢淬毒的眼神,他径直走到易少川面前,然后很娘的来了个大拥抱,“二哥,我想死你了。” 易少川嘴角一抽,被一个大男人公然抱抱,然后再接收到‘想死你’这三个字,他还真的接受不了,尽管他知道小五一向如此。 两人的身体短暂的一碰,易少川便拉开容东方,正准备介绍,却听到容东方略微惊讶的叫道,“咦,这不是c杯姐吗?” 叶欢当时晕菜,这男人居然给她娶了个如此猥亵的名字,握着刀子的手再次用力,屏息去听,都能听到刀子和瓷具碰撞的声音了。 容东方混迹风月乐场,太会看人,只用眼角一瞥就能看穿人的骨头肉,叶欢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被容东方收于眼中,他却并没有丝毫惧意,甚至挑衅道,“昨天晚上睡的舒服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叶欢就再也克制不住了,只是她的火气还没提起,就听到他又说,“半夜敲墙有木有?看电视有木有?” “容子……”易少川低呵了一声,他似乎听出什么,只是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容东方就显摆起来,“哥,你怎么也四处勾搭女人?你可是有老婆的,再说了c杯姐是我先泡上的,咱不带跟自家兄弟抢女人的。” “容东方,”这次,易少川叫了他的全名,而一张俊脸已经黑如锅底。 终于,妖孽的容小五发现了不对,“二哥,你……” “这是你二嫂!”易少川轻轻的一句话,让容东方那东西合璧的俊脸顿时如遭冰霜摧残,快速的变化着。 “哥,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容东方也觉得狗血了,他不小心调戏了个老美女,却不想是他家嫂子,邪恶外加罪恶啊! 如果说原先叶欢最恨的人是容东方,那么现在她想杀的人就是易少川了。 易少川自然接受到了来自老婆的毒辣眼神,连忙摇头,“老婆别误会,这是我的兄弟容子。” “容东方,”妖孽男,厚脸皮的附和报上自己的全名。 叶欢的手一下子抬起,直戳过来,吓的两男人后退,因为她手中还握着刀子。 “老婆,你别激动,”易少川抬手,做安抚状。 “是啊嫂子,先放下刀子,有话好好说!”容东方此刻只觉得天雷滚滚。 叶欢看了眼手中的刀子,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那么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宰了这两个男人,在容东方出现的前一秒,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倒霉遇到了个贱男,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了。 原来不过一场游戏,可是…… 易少川,耍我真的就那么好玩吗? 易少川,把我吓的半死,你再英雄救美,有意思吗? 易少川,用你自以为高超的手段来蒙蔽我弱智的心,是为了显示你高智商的伟大,还是看到我流泪,是你最享受的事? 不由的,叶欢心头就涌起这番话,只是她问不出口,心像是被塞了满满的棉花,连呼吸的空地都没有。 位一白也。她握着刀子的手在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转了几转,最后从她手中跌落,她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向外跑。 “欢欢,老婆……”易少川看着她跑走,惊慌,拔腿就向外追。 “哥,”身后,容东方不怕死的还在叫。 易少川停下步子,回头,扫了容东方一眼,只是一眼,却让人全身毛骨悚然。 容东方委屈的瘪瘪嘴,“哥,这不能怪我,谁让你结婚不让我们喝喜酒?” 易少川结婚都不请他们哥几个,所以他们也不认识他的老婆,闹出这样的乌龙真的不怪他啊。 此刻,易少川哪还有心思收拾容东方,先丢给他一个回来再给你算帐的眼神,然后大步的跑去追老婆要紧。 叶欢从餐厅跑出来,一股凉风吹到脸上,冷的她打了个寒颤,却让她更加清醒,清醒的想骂自己是笨蛋。 昨天在她被吓到快尿裤子时,他的出现让她惊喜,虽然她并没有对他说出感激的话来,但是她的行为却全表现出来,可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又滑稽。 怪不得,在飞机场上她说艳遇,他不以为然。 怪不得,她下了飞机,他就问她有没有艳遇? 现在想起来,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就等她跳入他的圈套之中,而她竟然还在事后感激的以身相许。 可不是吗? 到现在,她的双腿还在打颤,最私密的地方还被他蹂,躏的火辣辣的。 想到这里,叶欢恨的牙齿都咯咯乱响了…… “老婆,”易少川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叶欢本想甩开他的,可听到他说要解释,她到是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不动,不挣扎,只是看着他,乌黑的眼珠带着似怒似笑的光笼罩着他,如深海,如宇宙,又如薄刀… 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的眼神,易少川的心咯噔一声,所有的要说的话,只变成了一句,“不是我,我绝对没有……” 叶欢没有说话,还在等着他继续说,可是他再也没有了下文,只有一双眼睛看着她,里面有委屈,有害怕,还有自责。 只不过,这些东西对叶欢来说,只是一种欲盖弥彰,她笑,那笑很冷,“既然没有,那你还出来干吗?回去吧,陪你的兄弟喝一杯……异国他乡都能遇到,这可是谁都有的缘分。” 他还以为她会骂他,结果竟然说了如此通情达理的话,尽管带着讽刺意味,易少川有些懵,这不是她的性格啊,可正是这怪异更显得诡异,“老婆,你要相信我。” 相信他? 她又何尝不想,自从遇到他以后,她最想做的事就是相信他,可是他做了让她相信的事了吗? 整天像雾似云的活着,让她看不清,哪怕如此,她也认了,她对自己说看不清他也没关系,那就朦朦胧胧的过,甚至她为此连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一起忽略,可结果呢,他居然联合别人来设计她。 “易少川别把别人都当白痴,”她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心底有个地方正在裂缝。 他身子一凛,“我没有……真的是巧合。” 巧合?叶欢承认巧合这种事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可是对于十几亿的人来说,这巧合发生在她的身上就不是巧合了。 叶欢心底的裂缝越来越大,大的已经有凉风肆意进出,她甚至都不敢再深呼吸。 “易少川,连一场旅行你都要费心设计,你真的城府太深,深的让我害怕……我对你都已经剖心掏肺了,为什么你还要再多此一举?难道就为了看着我像白痴一样的被你耍,你很有成就感是吗?”说着,她就苦笑,“我现在承认我是白痴,是二百五,你是英雄,是这世界上绝顶的聪明蛋……” “够了!”叶欢的话还没说完,头顶传来某人愤怒的低呵。 她误会他可以,但他不许她诋毁自己,她有时是蠢了点,二了点,可是这样的她才是最可爱的,而他绝对没有想过要利用这一点去耍她。 叶欢被他吼的震住,抬眸看向他,只见他沐浴着夜色的脸,愈发的板形俊美,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浮雕,一双眼睛更如同深夜下的海,幽深,暗沉,却又暗流汹涌。 “你的确是白痴,”在她打量他,审视他的时候,他又骂了她一句,遂后又补充,“有时候不是别人聪明,而是你太笨。” 此时,叶欢的脑子真有些没转过来,就听到他继续骂她,“如果是我和小五演戏设计你,那么今晚你就根本看不到我们三人相对的局面,如果我只是想要博得你的感动,那么一次地震,一次洪水就足以了,而且那可是我绝对设计不了的。” 经他这么一说,叶欢才后知后觉的感觉有道理,可是……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来,为什么偏偏在我怕的要死的时候又如天神般出现?”她可不信他有超能力,能和她有心灵感应。 听到她的话,易少川叹了口气,紧绷的脸浮起一抹无奈的笑,大手揉上她的头,“你啊……我来是因为看到某妞一个人落寞,那落寞把我的心都给扯疼了,让我丢下一切,订了下一班飞机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至于在你怕的要死的时候出现,那只能说是上帝他人家眷顾我,让我出现的刚刚好。” 百年不遇的地震,竟然让他们遇到,让他有机会陪着她度过惊恐的几十秒;几千万分之一的车子落水,让她倒霉的碰到,却又让他及时出现;容东方这混小子一贯不正经,却误打误着的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真的没有本事去设计这一切,他也从来不屑于连爱都耍心机,只是一切刚刚好,让他赶上了,也让她感动了。 “我不信,”叶欢虽然这样说,可仔细想想,又不无道理。 与地震生死刹那相比,与洪流满身是伤相比,昨晚他的及时出现真的不值一提。 “不信没关系,只要别生气,”易少川知道她不信任自己,这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并不怪她。 叶欢虽然心里已经妥协,可还是有些迟疑,易少川见状,直接搂住她的腰,强行将她带入怀里,“走,回去跟我收拾那小子,敢调戏自家嫂子,还敢编鬼故事吓人,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骨不可。” 只是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哪还有容东方的影子,聪明的人啊,就知道在这等着不会有好结果。不过他的确很聪明,知道自己刚才破坏了人家的用餐气氛,于是在易少川和叶欢重新落座时,一份比先前还丰富的大餐重又端了上来,随餐而来的还有给叶欢的一张卡片—— 嫂子大人: 昨天小弟有眼无珠多有冒犯,实在欠打,改日一定全身奉上,任由嫂子各种惩罚蹂躏(邪恶的嘴脸画像)。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特别声明一下,这世个真的没有鬼,昨天半夜你听到的敲墙声,是我敲的,昨天夜里你接的电话,也是我打的,至于怎么知道你的电话,那是我趁你睡觉搞到的。 还有,如果你实在生我的气,那么在不能收拾我之前,就把这怨气尽情的发泄在我哥身上,把他榨个精尽人亡最好(再次附上邪恶的嘴脸画像)。 最后,就是我深深的遗憾了,嫂子,其实小弟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 容子致上! 叶欢真是哭笑不得了,这贱男真是至贱则无敌啊。 看到叶欢阴霾的脸上破冰,易少川一把抢过,看完后咬牙,“这小子就是欠抽。” “他和霍正禹一样?”叶欢的意思是都是一样的兄弟。 易少川点头,“他叫容东方,排行老五,模特兼模特公司老板。” “怪不得那么妖孽,”叶欢嘀咕。 “什么?”易少川没有听清。 “易少川,我现在已经认识你兄弟五人中的三人了,改天你还是把他们约齐,我都认识下,省得哪天再搞出乌龙,”叶欢可没忘记,见到霍正禹的第一眼,她差点扑上去,而这次差点又被容东方扑倒,这样的事以后不能再有了。 闻言,易少川抬眸,稍后认可的点头,“我觉得有必要。” “那另外两人都是什么身份?”叶欢有些好奇了,他这帮子兄弟好像很有特色。 “老大叫唐北城,我们几个人当中最正经的男人,现任市长秘书,也是下一届市长的热门候选人,老三叫林暗夜,混黑的,你应该也见过。” “我见过?”叶欢眼珠子转了三圈,摇头,她可没有那个印象。 易少川笑笑也没有再提醒,那次在商场,她和乔翊白争执的时候,如果不是林暗夜出手,这女人恐怕要吃苦头的吧。 “你们几个人的确够传奇的,能编部电视大剧了,”叶欢调笑。 一场闹鬼与贱男的乌龙随着她一笑化解。 饭后,两人不想那么早回去,就沿街向外走,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音乐广场,大型的喷泉正全方位的喷,射着,奇异的花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尤其是小孩子兴奋的在喷泉中间来回穿梭,衣服和头发都被水雾喷湿,也全然不顾,只有欢快的笑声在不停的飞扬。 他们的世界,快乐的如此简单,一滴水就能让他们无比开心。 叶欢也被感染,不由的唇角也跟着扬了起来,心底的某种柔软又如被羽毛拂过,痒痒的…… 孩子…… 孩子! “易少川,我们要个孩子吧?”她轻轻开口,明知道上次有过这样的不愉快,可这一刻,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开了口。 牵着她的手如预料中的一顿,在她等待着他拒绝的说辞时,却意外听到他说了一个字,“好!” 叶欢意外的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 弯月当空,音乐萦绕,还有喷泉涌喷时而飘过的水雾,让一切似梦如幻般不真实,可叶欢却在这样的情景里,心跟着飘浮起来。 他终于肯要一个他们的孩子了吗? 他这是准备好了和她共度一生吗? 飘浮的心被欢喜的气泡烘托着上扬,她仿佛感觉到四周都是五彩的霓虹,就像是一场电视剧的男女主角,在经历了各种磨难后,终于走到了圆满的结局。 就在叶欢沉浸在美好的画面中,就感觉身子被重力一带,他已经拉着她开始跑,这是什么情况,又突发地震了? “易少川,你跑什么?”叶欢反应过来的在后面追问。 “跑回去造人,”他的回答,让她全身360度抽搐。 叶欢打着坠的逼迫他停下,“易少川……” 他看着她,眉眼噙笑,而且是坏笑,“夜深风高好造人,不是吗?” 所有的浪漫,因为他的流氓而被彻底破坏,叶欢抽出手,“你回去自己造吧!” “我一个人造不出来!” “那就找人陪你造,”她边走连回他。 “不行,我家二兄弟只认你家二姑娘,”这话一出,叶欢又想起了昨夜的旖旎,脸当即通红一片,好在这是他们俩的暗语,并没有多少人听得懂,要不然叶欢都不要做人了。 她绕过喷泉,走到一处休闲器材边上,看到秋千空着,她就坐了上去,易少川跟过来,推起了她。 秋千起伏,叶欢的心绪也跟着飘远,“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叶乐吗?” 她的话让易少川一滞,就听到她说,“因为嫉妒。” 这四个字很熟悉,因为叶乐也曾经这样对他说过,她也是因为嫉妒叶欢,所以才不喜欢叶欢。 易少川并没有搭话,听她说下去,“小时候,叶乐每次荡秋千,爸爸都会在后面推她,那时叶乐就会笑的很大声,而且那笑是发自心底深处,可是我坐秋千的时候,爸爸虽然偶尔也会推我,但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笑不出来……爸爸会让叶乐骑大马,而对我则从来不会,同样是他的女儿,但他从不给我像叶乐那样简单的快乐,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有妈妈的阴影,老爷子和我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墙,明明看得见彼此,却永远也到达不到对方心里。” 原来,她要的只是简单的快乐。 可是,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以得到。 她低沉微湿的声音让易少川的心也跟着潮湿,这种气氛不太好,他停下推她的动作,然后绕过去,蹲在她的面前。 “喂,你干吗?”叶欢不明白。 “骑大马,”他回答的如此干脆。 她这么一个大女人,在这样的广场骑大马?关键是还要骑他,她才不要…… “上来!”易少川回头看她。 “你疯了,”叶欢现在还没骑,就已经脸红到脚脖根了。 见她磨叽,易少川直接拉过她的手,把她一把拽上自己的背,然后双手托着她的屁股一顶,她就骑在了他的脖子上,突然增加的高度,让她惊叫,“啊——” 而这一声当即就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叶欢顿时羞的更是不行,拍打着他的肩膀,“易少川,你快放我下来,快点……” 他不理会她,背着她开始奔跑,穿过人群,奔向喷泉,刚才她看小孩子玩闹时,眼里流露出的渴望,他不是没有看到,别看她平日很豪爽,可有时却又扭捏的不行。 既然她不好意思,那么他就厚脸皮一回,他和叶欢的加入,惊的玩闹的正欢的小朋友都停了下来,可是听着叶欢的尖叫,看到易少川邀约的眼神后,小朋友们又欢快的闹起来,而且围着他们不停的转。 叶欢的羞怯和紧张,在小朋友的笑声里被赶走,她骑着他的脖颈,站在别人都到达不了的至高点,看着周围,看着脚下,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叫高高在上,什么叫女王般的尊享,那是再多金钱和物质都给予不了的。 “欢欢,够得到月亮了吗?”他背着她跑,边跑还边问。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她还是幼稚的伸出手,“好像还差一点,你再高一点。” 他笑着配合,垫起脚尖,“够到了吗?” “嗯!”她咬唇,从嗓音挤出一个音符,带着感动后的轻颤。 “欢欢,你给月老说一下,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夫妻,”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他却能感觉到她心的每个瞬间变化。 “嗯!”她又是一个模糊的单音。 “欢欢,你下辈子还愿意嫁给我吗?”他又问。 她迟疑了一秒,然后重重点头。 她愿意嫁给他,如果可以,以后生生世世,不认轮回多少次,她都愿意嫁给他,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能给她如此全方位的爱,可以有老公的热情,又有父亲的浑厚,更有兄长的宠溺。 这样的男人能让她遇上,何其的幸运? 那一晚,易少川背着她,一直跑到喷泉停歇,音乐休息,而他们也早已被打湿,如同水捞。 他的头发被她的双手早挠的面目全非,可是却比任何时候都性感,她的衣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呼吸间起伏,那轮廓忽明忽暗,别样的撩人…… 他呼吸粗重,而她亦是吐气如兰,两人在静谧的空间看着,呼吸缠绕…… “开心吗?”他开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夜晚,哪怕声音极低,却也洪亮贯耳。 她点头,黑眸蒙了一层雾气,扑向他的怀里,主动吻上他。 这一晚,他给了她二十多年都不曾开怀的笑,这一晚,他让她体味到了一个女人该享有的宠,这一晚,他将她那颗爱他的心又推向了更深的渊底,这一晚…… 她叶欢活了二十多年,仿佛只为等这一晚,易少川你做到了,做到了将我俘虏,而且俘虏的如此到底。 她所有要想说的话,都化成吻,度给了他,绵延不断…… 回去的路上,易少川虽然没有让她再骑大马,可仍背着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背着,可是每次都会让她感觉不同,这次,趴在他的背上,望着漆黑的夜,她有种走尽此生的渴望。 只是,这一生有太多的未知,她不敢去想。 “怎么不说话了?”她的沉默让他有些不适应。 叶欢的脸蹭着他的发,“怕一说话,这幸福就没了。” “傻瓜,”他拍了下她的屁股,“有我在,你的幸福一直都在。” 那如果没有他呢? 叶欢哪怕只是这样一想,就呼吸被堵塞的不畅,虽然有些事,她是忽略了,但是偶尔还会冒出来,比如此刻,他对苏瑾的温暖,他对叶乐的纵容,都跳出来打击她,提醒她,不要忘乎所以。 “易少川,其实你不该对我这么好,万一你哪天离开了,我会受不了,”她知道这样说,等于把自己活生生的剥开,可是她不说会不安,这样是对他的提醒,提醒她爱着他,提醒他在做任何事的时候,可以为她着想着想。 他托着她屁股的手一紧,并没有立即接话,好像是没有听见,又好像是在酝酿合适的话来回复她,过了好一会,叶欢才听到他开口,“我恨不得对你好点再好点,那样就算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也会在接受其他男人的爱时,不时的想起我的好,让你对他们再也接受不了。” 她被他的话惊到,惊于他的自私,也惊于他说了分开,在叶欢的记忆里,她一说分开,他都会呵斥她,并霸道的告诉她不会分开,可是今天…… “易少川,你会和我分开吗?”她惶恐的问。 “不会!”他回答的没有犹豫。 “那你还说这样的话,”她悬起的心放下来。 “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的黑眸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回到了酒店,叶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是电视里演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一颗心还在今天欢愉的海洋里飘飘浮浮,就像是找不到岸,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让她飘浮的心更加凌乱,更关键的是某人在进浴室前,还丢一下句暧昧的话,“乖,脱光了,等我。” 床上运动是易少川永远不会厌倦的事,而她也近墨者黑的和他一样对那种事上了瘾,甚至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还隐隐期待。 他现在已经进去十分钟了,按照他冲澡的速度,也就是再过三五分钟就差不多了,叶欢想到这里,心跳加速,血液也奔腾起来,就在她望着浴室的门,一颗心惶跳的要奔出胸腔时,易少川的手机响了。 叶欢并没有想去接,他的电话是他的**,哪怕他们是无妻,也不能探底,可是那电话像是铁了心的停了又响,叶欢只得去拿,准备给易少川送去,却无意看到了来电号码,竟然是叶乐…… 刚才叶欢还惶惶跃动的心,此刻看着这个号码,就像是发烧烧糊的人,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是叶欢不愿相信易少川,而是曾经叶乐那样的信誓旦旦,要抢走她的一切,如今她叶欢除了易少川真的一无所有了,她不能再失去他,尤其是今晚之后。 犹豫了好一会,叶欢终于按了接听键,叶乐的声音急促的从那边传来,“你怎么才接电话?” 没有称呼他什么,而且语气很直接,叶欢屏息,没有出声,听着叶乐说下去,果然没有耐性的叶乐也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说,“你赶紧回来,我明天八点前要见到你。” 命令! 叶乐当了董事长,就连语气都有范了,在这一点上,她比叶欢要强。 只是,易少川是她叶欢的老公,叶乐想见也要征得她的同意,其实在叶乐霸了叶氏后,叶欢也想让易少川离开叶氏,但他一直没有主动提出,叶欢也没好意思开口 “才离开一天而已就想见了?”叶欢轻轻开口,那边的叶乐意外的一顿。 不过,叶乐的厚脸皮是出了名的,她的笑很快传来,放,荡的让人咬牙,“是啊,想的骨头肉都疼,如果不是飞机航班限制,我恨不得今晚就见到他。” 这个叶乐已经不要脸到了极限,就在叶欢想讽刺她几句时,忽的感觉头顶的光一暗,抬头,只见发梢还滴着水的易少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欢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清冷,还有一丝恼怒,而与此同时,他已经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机,转身去一边接了电话。 叶欢盯着他的背影,只听到他说了一个喂字,之后都是沉默,她再也听不到那边的叶乐说了什么,可是充盈了叶欢整个心扉的幸福,随着他打电话的时间流失,也被一点点的带走—— 求月票啊,求月票!~ 这几章小甜蜜过度,你们期待的马上就要出现了! 第132章 求你,再信我一次 叶欢怎么躺到床上的都不知道,直到后背一热,有具结实的身子贴紧她,抱住她,而她本能的就是躲开,声音也随之出口,“别碰我。” 身后的男人一顿,却没有听话,而是更紧的搂住她,“吃醋了?” 是吃醋吗? 好像不是的,但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尤其是他从她手里抢走电话时,那一瞬间的表情,让叶欢无法忘记,甚至闭上眼就会想起。 “公司里出了点事,”他的声音很轻,下巴磕在她的肩窝,轻轻的摩挲。 她不语,手指紧揪床单,心里的酸泡一个个扑腾的厉害,可听到公司里出事,心还不由的一揪,虽然现在叶氏和她没有关系了,但毕竟她为之付出心血。 “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他又说,可叶欢记得叶乐在电话里说要明天早上八点就见到他的。 “出了什么事?”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听到她开了口,背后易少川暗暗松了口气,手绕过她的腰,扣住她的手,“公司资金有点问题。” 他说的含糊,然后一顿又说,“你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公司的资金往来你关注过吗?” 她一愣,“没有。” 她没学过企业管理,不懂会计学,每个月看财务报表,只关注利润那一行,叶欢不是笨蛋,意识到什么,连忙又问,“有问题吗?” 叶欢已经转过了身子,看着他的黑眸烁动着无法掩饰的焦急,看着她这样,易少川点点头,“公司资金往来客户中有一家涉嫌非法交易,被警方调查了,怀疑我们在帮他洗黑钱。” 洗黑钱? 叶欢虽然不懂,但还是知道这个的可怕,立即否认,“不可能。” 易少川望着她的眸子骤然一紧,不过,他紧接着就点头,“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明天要回去处理。” 明天就回去,那么他们的幸福是否也因此嘎然而止呢? 叶欢又想起了他接电话前的那个眼神,不是她多心,也不是她敏感,而是她真实的看到了,只是他为什么要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是气她接了他的电话吗? “我不是有意接你电话的,”叶欢试探的解释。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还掬起一缕绕在了指尖,缱绻的让人产生纠缠一生一世的错觉,可是他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伤人,“欢欢,以后别接我电话。” 叶欢的心弦一下子崩断,酸涩再次冒泡,声音也有了颤抖的迹象,“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嗯,”他如此诚实,诚实的让她难过。 叶欢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挣开,可是他却并不松手,甚至还强行的用额头抵着她,“欢欢,有些事暂时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又来了,像迷宫一样,叶欢最最讨厌了,她是不是可以告诉他,那暂时也别爱我,别招惹我,等你什么时候月明星朗了,你再和我恋爱。 只是,这怎么可能? 叶欢突的就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却在这时听到他又说,“欢欢,乐乐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她其实很善良……别用带色的眼睛看她。” 听完这话,叶欢想笑了,而她竟真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还能笑,她是气抽了吗? “易少川,我是女人,所以在看女人的时候不需要色,倒是你注意一点,”叶乐害的她还轻吗?居然他还要替她说话,叶欢的心已经不是失望二字能形容的。 “我不吃窝边草,欢欢你现在可以怀疑我,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他的深奥又一次发挥的淋漓尽致。 叶欢闭上眼,实在不想再说话了,只是此刻她好恨,恨为什么她每次刚触到幸福的阶梯,便会有人无情的把梯子拽住? 如果今天没有叶乐这个电话,如果当时易少川没有那样的眼神,那么现在的她是不是和他正在重复着昨晚的事? “欢欢,别这样,”他看出了她的难过,搂的她更紧了,紧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她挣扎。 “不放!”他亦是固执。 这样如被海藻缠住的感觉十分的糟糕,叶欢紧闭着眼,“易少川你想让我死吗?” 他一愣,她又说,“我早晚会被你累死。” 她真的太累了,婚姻本是让人歇息停靠的,可是她的婚姻却是让她累,累的她几乎坚持不下去。 “不,欢欢不要这样说,”他心疼的吻她,她却躲开。 “易少川,离开叶氏!”只能这样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他一顿,接着就摇头,“欢欢,暂时还不行……” 他的回答让叶欢的心咕咚下沉,沉入无底的深渊…… 为什么不行?是不舍得吗?那么是不舍得叶氏给的高薪,还是不舍得叶氏的某个人? 这样的问题,叶欢连想也懒得,只说了一句,“那我们就离婚。” “不,”他抱紧她,抱的那样紧,仿佛不这样,她就会消失似的,“欢欢再给我点时间。” 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一而再的这样,她还能坚持到现在,叶欢都觉得是自己够贱,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她也并非他不可,真的没必要再这样委屈自己。 “欢欢,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算我求你,”他低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在她的耳边,如同一声雷炸开。 求她? 那个字好重,压的她一下子无法呼吸。 如易少川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说求她,究竟有多么的为难,才会使用这个字? 叶欢睁开紧闭的眼看着他,窗外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如覆了一层白光,可这白光让他显得清冷又落寞,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更是将落寞、痛楚和无奈交错在一起,如一张网一下子就网住了叶欢的心。 对他,她一次次发狠,可是一次次失败,既然已经失败了这么多次,是不是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 她忘记了这话是从哪里看到的,此刻不由就想了起来,而叶欢觉得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的睫在颤,不时的刷过她的掌心,也拨动了她心中的不忍,最关键的是她已经贪恋上他的好,他给的幸福感。 她在幸福这座城堡里是个穷人,所以谁随意给一点幸福的施舍,她都会感激涕零,那么最后一次,让她化感激为行动,就算是破釜沉舟,她也认了。 “易少川,”她轻轻开口,“我可以相信你。” 易少川惊喜,只是他的惊喜还没有来及表现,就听到她又说了句,“但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如一把锤子直击他心,甚至让他的俊颜瞬间黯然,不过转瞬,他就紧搂住她,吻如雨点般的落下,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老婆。” 他如此的激动,让她意外又震惊…… 她的相信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让高高在上的他求她,让他激动的对她千恩万谢! 叶欢不知道答案,只是这次她在心里真的给自己划了最后一道防线,易少川如果你再敢逾越,那么就算是斩心撕肺,我也定然不会再心软。 第二天,他们乘坐飞机赶了回去,叶欢的欧洲十日游,一天还没游便夭折了,回去的路上,易少川搂过她,“老婆,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我带你去环球旅行。” 她笑,随意的点点头,其实他不知道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旅行,只要幸福在,只要和爱的人守在一起,就算天天吃糠劳累,她也心甘情愿。 没有了工作,叶欢无聊的发霉,而且易少川似乎变得更忙了,有时都要很晚回家,在这样无聊又无趣的过了一个星期后,叶欢终于向易少川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要出去工作!”吃着饭的易少川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来。 叶欢接触到他疑惑的眼神,有些不太高兴,“易总,别这么看我,我说我要出去工作。” 他笑,“好,想去哪里,给我说。” 他的意思她懂,他的本事她也知道,在乔翊白最初离开叶氏的时候,他能操控整个商界的排斥乔翊白在外,如今要他安排自己的老婆上班,那更是易如反掌。 只是,她并不想给别人打工,“我要给自己赚钱,”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易少川已经吃完,拈过纸巾擦了下嘴角,哪怕是这个擦嘴的动作也优雅的不行,“打算自己开公司?” 他总是能轻易捕捉到她的心思,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叶欢身边路过那么多男人,最终只有他能将她捕获。 “嗯!”叶欢确实有这想法。 “那准备做哪方面的?”易少川细问。 这时,叶欢很二的冲他摇了摇头,而易少川俊美的眉也拧了个疙瘩,声音也微微上挑,“还没想好?” 叶欢再一次诚实的点头,易少川却笑了,“你啊…….”之后没有了下文,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笑。 看着他这样,叶欢也觉得自己荒唐,甚至后悔自己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不该告诉他。 “笑什么笑,我没想好,是因为我在考察,开公司不是买东西,我现在很穷,要是赔了,就只能去做乞丐了,”叶欢手头上还有一点钱,虽然不多,但是租个门面,开个小公司还是差不多的。 听她说考察,易少川的黑眸闪过什么,其实她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笨,不是吗? 不论做什么,有准备就会减少失败的风险,他家这妞能有这样的想法,代表她成熟了,长大了。 “那你考察的怎么样了?”他问,给她递了杯清水过去。 叶欢再次摇头,“都不理想,”说完端起杯子,咬着杯沿陷入沉默。 易少川见她这样,说出自己的建议,但话音一落就被叶欢否定,“易少川你真俗。” 他被噎到,好心给她提建议,却被她说成俗,这真的是好心变成驴肝肺了。 “服装要做就做自己的品牌,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我不要做,广告设计公司内幕太黑,我不要做,女人美体美容还行,但是女人多的地方事多,所以我也不要做……” 她把他的建议否认的还条条有道,听的易少川哭笑不得,但最后又不得不违心的给出认可的结论,“老婆讲的很道理,也对这些行业分析的一针见血,咱这么脱俗之人,哪能去做那些子俗事,所以我的最终的建议是你只做易太太。” 叶欢翻了个白眼,丢下三个字,“没正经!” 易太太不是事业,好不好? 可是,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经营好婚姻和家庭才是一辈子的事业。 叶欢有了开公司的念头,心就蠢蠢欲动起来,早上再也不赖床,吃过早饭后,她就去上街,只是现在她绝对不是随便逛,更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逛,她带着目的而去,把所有看过的,认为有一点可行性的都记下来,不知道的,看着她的认真样,还以为是记者在搞调查。 第三天,叶欢站在了一家快餐店门口,虽然这两天她看过了不少快餐店,但是这种让人动手自己做的快餐店,还是第一家,她一下子被吸引。 抱着好奇的心,她走了进去,不过进到店里被告知要预约,因为厨房有限,要提前预约才可以,虽然没有做到,可这种模式愈发吸引叶欢了,在登记预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要排一个星期后才有机会,可见这市场的前景有多大。 叶欢的心欢跃起来,她已经开始构勒自己心中的店面,而且已经在思考要怎么搞才更有特色,才能更吸引人? 想的太入神,竟然和人撞了个正着,叶欢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妍?”带着京腔味的儒雅的声音,如同古典音乐穿越时空而来,让叶欢甚至忽略了他叫的名字,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一米八几的身高,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阳光,一身黑色的衣衫,虽然看不出品牌,可是配着眼前男人的儒俊,就是让人觉得优雅,尊贵,傲然。 “小妍,你怎么来了这里?”男人忽略掉叶欢的打量,再次开口。 这次,她听清了……小妍?是叫她吗?她可不叫小妍,不过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叶欢笑着,心想这男人长的人横暴狗样,没想到皮囊下也是如此肮脏,她把他当成勾搭女人,借口搭讪的了。 男人的黑眸一暗,目光再次扫过她的脸,神色在短暂的几秒内快速变化,最后礼貌的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仔细一看,这女人还真不是小妍,外表虽然一样,但气质一点都不同…… 男人在说完那三个字后,对着叶欢又打量一眼,颔了颔首提步离开,但叶欢却叫住了他,“我和你认识的人很像吗?” 也不知怎的,她看着男人要走的时候,忽的就想起了曾经薛子路说过的一件事,说是遇到一个和她很像的人,当时她以为是薛子路逗她,但今天再次被错认,她忽的觉得事情有些怪了。 男人回头再次看向叶欢,漆黑的眼眸精锐的让人心慌,只是他并没有回答叶欢,而是看了几秒后,又一次提步离开。 这男人神经吧! 叶欢盯着男人的背影,撇嘴鄙夷。 回到家里,叶欢拿出纸和笔,开始列写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所以当易少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被包围在一堆白纸中…… 这情况看起来有进展,易少川走过去,抽出一张纸看了看,“创意是不错,不过这种东西新鲜感居多,大家试过一次,满足了好奇心就不会再光顾,而且这种消费群体也有限制,只局限于热恋中的年轻人,如果乐观的估计,你这店要是开了,最多存活三个月。” 三个月……. 叶欢信心满满,千辛万苦,埋头做了一下午的计划,被易少川几句话就给撕的粉碎,她咬牙,“易少川……” 他呶了下嘴,脱下外套,又去解衬衣的扣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讨厌你的诚实,无比的讨厌,”不知是不是叶欢的思想太不稳定,他只是这么一说,叶欢就再也没有了信心。 “现在讨厌,总比将来你哭鼻子要强,”他凑过来,额头抵上她的,一股子带着他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格外的好闻,“晚饭想吃什么?” 叶欢还在生气,咬着牙道,“想吃人!” 紧贴着她的男人神经一崩,“好……” 叶欢没看出他眼里光芒的变化,盯着自己的计划欲哭无泪,她想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直到,某人已经脱衣了上衣,又去解皮带,她才反应过来,“易少川你要干嘛?” “脱了,让你吃啊,”他回答的如此理所当然,叶欢只觉得唇角像是得病似的乱抽。 “吃你个蛋啊,滚!”叶欢发飙,把手中的笔扔向某人,同时也吓的跳远。 易少川的长裤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叶欢再看自己所有设计的纸片都被他随意脱下的衣服给覆盖,而此时只穿了条小小内库的男人,挺了挺臀,“要吃蛋?那来吧,给你吃……” 但身贴吃。啊—— 叶欢要疯了,以后估计再吃蛋,她要有心理阴影了。 晚餐结束,叶欢颓废的坐在那里,眼里全是一堆白纸,收拾完一切的易少川走过来,将她拉近怀里,“老婆,你真的没必要这样自虐,老公我养得起你。” 她知道他养得起,可是她不想让他养,其实不想让他养的背后,还暗藏着她的不踏实,尽管现在的他们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谁也不肯触及的暗底,还是有浪潮在汹涌。 尽管易少川承诺不会和她离婚,会和她永远在一起,尽管她也是渴望和他白首相携,可是未来的路,谁也不能预知,他们这段本就荒唐的婚姻,还有太多的迷雾,她怕揭开迷雾的那天,如今的幸福安逸便如同海市蜃楼消失不见。 只是这些想法,叶欢并不愿告诉易少川,她嘟起了嘴,“我再不自虐,就成了肥桶婆了,”说着,她拉过他的手去摸她的腰,“现在这里都是肉了。” 她最近似乎真的胖了些,很奇怪的现象。 易少川摸着手感极好的肉肉,“是有些胖了,不过我喜欢……肉感十足啊!” 他又邪恶了,叶欢翻白眼给他,“所以我要减肥。” 女人最欠抽的话就是这句了,既然要减肥,那干嘛还要吃,直接封嘴,不就省事了? “开公司能减肥?”易少川的手还在她的腰间摸索,而且还有往上的趋势。 叶欢感觉到了,去拍他的手,“那当然了,据最新统计数据介绍,在家闲着的女性的肥胖率是职业女性的十倍,多么可怕的数字。” 易少川点头,“不错,学会看统计数据了。” 这男人又挖苦她,不过她也不是善茬,“我不仅学会看统计数据,而且还会看人心,”说着,她一转身,双手扒开他胸口的衣服,“尤其是看男人的心。” 叶欢只是想警告他一下,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多豪迈,豪迈的让人觉得刺激,刹那间,易少川的呼吸就粗重了,本就油走在她衣内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致命点,“我不仅想让你看到心,还想让你看光我的身。” 她一愣,这情况不对啊! 可是,叶欢再想补救,为时已晚。 沙发上,一堆白纸中,男女的身子交叠在一起,起起伏伏,边运动某男边教育身下的女人,“据最新统计数据显示,做,爱是最能减肥的运动,脱衣服会消耗10卡路里热量,爱抚会消耗10卡路里热量……高,潮消耗的热量可达100卡路里,而且体位不同,消耗的卡路里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像我们现在这样的正常位,消耗的热量是20卡路里,要是立体呢就会消耗26卡路里,骑乘位是60卡路里,侧卧位是26卡路里,当然在插,入的状态下改变体位,每次消耗的卡路里是……” 某人边说边践行,叶欢要疯了,“易少川你研究的还真仔细啊。” “我这还不是为了老婆你嘛,急你之所急,给你之所需,是老公我毕生的责任。” “……”叶欢华丽丽的无语了,而接下来,易少川真的不停变换体位,边换边说,“这次消耗了26卡路里……这次消耗了60卡路里……” 叶欢感觉他要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随着这卡路里一同消失,于是她转换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对了,我今天遇到一个人男人,他拉着我叫小妍……” 正运动在h峰的易少川,还没等叶欢说完,所有的动作嘎然而停,叶欢正准备再说下去,只见头顶的男人猛的欺压下来,狠狠的吻住她,连喘息的空档都不给,似乎在用这个方法阻止着什么,而原本就停在她身体内的他,更狠更用力的撞击起来,撞的她思绪涣散,撞的她再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黑暗之中传来易少川一声如狮的低吼,一切才终于平静。 做,爱减肥的确有道理,叶欢只觉得这一场下来,比爬山还累,而累极的她也没有心思再去回放易少川的异常,沉沉进入梦乡。 虽然说做,爱减肥,但叶欢还是坚持运动,她制订了个减肥计划表,要求易少川每天晚上陪她去散步,不听老婆的话不是好男人,易少川秉承这个原则,每天很乖的陪着老婆散步,却不想散步也能让他想当老板的老婆想出灵感来。 易少川走了几步,见老婆没有跟上来,回头再看,只见叶欢正围着电线杆看什么,他皱眉,因为他太熟悉了,电线杆上都有什么,而那些野广告又都是什么内容。 “有什么好看的,”他上前,拽住她,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等会!”叶欢固执的站在原地,然后指了指几乎被糊满的电线杆问道,“现在患男性病的男人很多吗?” 如果不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广告?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易少川脑海里飘过,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他家老婆已经发表感慨了,“现在世风日下,开放了,得病的人也多,当初我学男性专业,也就是一种好奇,现在看来救天下男人的重任要落在我的身上了。” “我不许!”他直接拒绝。 如果早让他找到她,他就是把学校拆了,也不会让她学那个专业,现在的人真是变,态,男人当妇产科医生,女人去学男性专业,要是让孔老夫人他人家重新活过来,估计会被气的吐血而亡。 叶欢知道他不许的理由,翻了个白眼给他,“我那是给人看病。” “看病也不行!”一想到她那只纤纤玉手,去碰别人的二兄弟,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个由不得你,”叶欢哼哼。 “你要是敢,我就剥了你的皮,”易少川发飙了,说着还冲她伸过手来。 叶欢尖叫跑开,只是她怎么跑得过易少川,很快,她就被他俘虏,而且还被狠狠的按在怀里蹂,躏,叶欢惊悚于他的霸道,也苦恼他的不许,在他吻的她大脑缺氧时,她睁开眼,只见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正直剌剌的看着他们—— 谁在看着他们呢?留言竞猜哈! 明天更新两万字,宝贝们不要养文了,你们再养下去,万万没有动力了!同时再次无耻的求月票,想冲榜,新书榜! 第133章 谁在跟踪她 由于路灯太暗,叶欢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能肯定是个女人,因为轮廓纤细,似乎飞丝还随风飞扬,此时虽然不是深夜,但叶欢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乎不由的又想起了鬼故事,又想起了飞机上那个贱男…… “唔……唔……”叶欢拍打着还吻的忘情的男人。 感觉到她的异常,易少川停下,已经吓的闭上眼的叶欢连忙指着刚才看到的方向,“有人,有人……” 易少川拥紧她回身,只见身后的路上,除了树影微风,哪有什么人? 这丫头会给他耍心眼了! 易少川是这样以为的,大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害羞就害羞,还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真有人,”叶欢说着睁眼,可是这夜色之中真的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看到的人影只是她的幻觉 鬼! 这个字再次闯入脑海,难道她真的遇到鬼了? 易少川被叶欢拽着一路跑回家,仿佛真有鬼在撵他们,可是冷静下来的叶欢又想,这世上并没有鬼啊,可她刚才真的看到有人在盯着他们,于是扯了扯易少川的袖子,解释,“是个女人。” 易少川见她神色认真,目光不由一沉,却哼了声,“是女鬼吧?” “啊——”叶欢虽然知道没有鬼,但听到那个字,还是会怕的要死,连跳带爬的钻进易少川怀里,嚷道,“夜里你要陪我去厕所。” 好啊,这种事,他易少川最乐衷了。 看过电线杆的野广告之后,叶欢就多了个重任,那就是要救天下男人于水火之中,为此她还专门咨询了大学的老师,对于她的想法,老师很支持,她更有信心了。 只是唯一不顺的就是易少川反对,只要提起,他必然黑脸,叶欢为此烦恼又生气,“易少川,据我所知现在很多妇产科专家都是男人,以后我要生孩子怎么办?” 他可是同意让她生孩子了,尽管现在她肚子里还没有。 易少川沉思了两秒,回道,“反正又不是所有的妇产科专家都是男人。” 好吧,这话说的也是,但是叶欢要扳回他固执的思想啊,于是又说,“假设我哪天生孩子,只有男医生怎么办?难道你还能让肚子里的孩子等着?” 这个他估计办不到,但是万一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那么…… “我给你接生!”易少川这话一出,叶欢喷了。 好吧,与这种没理性的男人,实在没法沟通,叶欢投降。 “欢欢,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他也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提醒又警告。 看着他这样,叶欢知道想改变他太难,但是她铁了心要做的事,也不是谁能阻挡的,叶欢表面对易少川嘻哈,保证自己不会那么干,可私下里已经张罗找门面,跑开诊所的相关手续了。 门面这种事有钱就能办,可是跑手续就麻烦了,因为易少川已经先下手为强的和卫生部门打过招呼,叶欢一去就吃了闭门羹,但是这更激发了叶欢的斗志。 你不让我干,我偏就干! 咖啡厅内,薛子路听到叶欢要开男性诊所,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你家易总愿意?”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自家老婆干那个吧,因为会有阴影啊。 叶欢叹了口气,“他要是同意,我就不会来找你。” 薛子路眼珠子在头顶转了三圈,懂了,然后起身走人,结果被叶欢吼住,“小露露,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你我从此绝交。” 听到这话,薛子路要哭了,“我要是帮你,我就要绝种了。” 凭易少川那脾气,知道薛子路帮叶欢干那种事,绝对会废了他,他薛家这一代可就他一根独苗,想薛仁贵他老人家的种子衍传到现在,容易吗?要是,因他一念之差而让薛氏从此消失江湖,那他薛子路可没脸去见老祖宗了! “不帮我,我不仅要你绝种,我还要了你的小命,”叶欢也是赤果果的威胁。 薛子路欲哭无泪啊,他是哪辈子没干好事,就碰上了这么一对夫妻,男的邪,女的妖! “如果易少川问起,你就说我逼你的,他敢动你,我就让他绝种,”叶欢看到薛子路为难的样子,许出承诺。 薛子路仍拧着脸,不发表意见,叶欢见状,起身坐到他身边,手搂住他的肩膀,“小露露,我求你了……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薛子路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最受不了女汉子发嗲了,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答应,我答应!” 叶欢眉眼放笑,开心的转身想坐回去,可这一转身,却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四下看去,只见四周有喝咖啡的,但是人家都没看她啊,难道是她神经衰弱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偷窥或是跟踪她似的。 诊所审批的手续已经交给了薛子路,叶欢的工作就是去做器材采购,还有招聘其他工作人员,她真的忙了起来,而且忙的充实。 半个月后。 “对,把这些送到这个地方,去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嗯,好……不要碰到,要小心轻放……”叶欢一边审查清单上的东西,一边细心的交待。 “叶小姐,这批药现在上面规范,不让私售了,”叶欢在里间就听到外面传来这样一声。 大概是听到了叶姓这个字,她格外的敏感,身子后退一步向外看去,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的方向,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是身高和身形,叶欢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叶乐。 “拜托你帮帮忙,你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就算上面限售了,你也一定有办法搞到吧,我可以加钱,”叶乐语气很急,一副着急用的样子。 在药材店买的东西一定是和药有关,是谁生病了吗? 叶欢不由的就这样想,而且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光年,自从那一闹之后,她真的没有再看过他,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心里也将那个人拔干扫净。 毕竟是父女,血脉亲情在那,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叶欢想到这里,心吊了起来,喉咙也跟着发紧。 “既然这样,我试试吧……但不一定会有货,叶小姐如果还有别的朋友,也可以再另外想门路,”和叶乐说话的人,态度还算诚恳。 “那谢谢了!”叶乐说着要走,可就在这时,之前和叶欢说话的人突然叫了声她叶小姐,而这一声也让叶乐听到了。 她转身,与叶欢的视线碰了正着,两人上次遇见是什么时候,谁也不记得了,但是这一刻相遇,她们都很意外,尤其是叶乐,眼里慌乱的闪过什么。 叶欢以为以叶乐的脾气,每次见了她恨不得往死里刺她的性格,这次一定也不例外,可意外的是,叶乐只是看了叶欢两眼,便像看见了陌生人似的走开。 第一次,叶乐和叶欢见面如此平静,平静的像是两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虽然她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可是一个爹啊,如今却弄的像是陌生人,一股悲凉自叶欢心头掠过,她又和眼前的人交待了什么,抬腿向外走,在经过之前和叶乐谈话的男人时,想到叶乐要的东西,叶欢忍不住的走过去,“刚才那位叶小姐想买什么药?” 因为叶欢这些天常来这家药材店,所以男人对叶欢并不陌生,他刚要张嘴,却在这时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响了,叶欢本能的看过去,上面跳跃着叶乐的名字。 男人拿起电话接听,片刻,叶欢就听到他说,“……嗯,好……知道了……再见!” 男人接完了电话,冲着叶欢一笑,“叶乐小姐的电话。” 叶欢眉头一敛,从这话里隐约听出什么,笑问,“是不是她安排你不要告诉我?” 聪明! 男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们有替患者保密的义务。” 好吧,学过医的叶欢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没有再问,但还是不放心,想起叶光年的病,仍问了句,“是和治疗心脏病有关吗?” 男人一愣,接着就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听到确切的答案,但不是与心脏病有关,那就证明老爷子没事,叶欢吊起的心放了下来,虽然她恨叶光年,但还没有恨到要他死的地步。 从药材店出来,正是中午,阳光炙烤着万物,仿佛能听到周围的一切被烤的滋滋作响的声音,叶欢抬手遮在头顶,正准备去停车场取车,却又一次感觉到了如影随行的跟踪感。 她四下去看,周围除了烈日,就是让人烦躁的车流,就算有人,也是陌生人,可这些陌生人之中,究竟是哪双眼睛在看着她呢? 诡异感再次油然而升,哪怕是在烈日白光下,叶欢又一次后背发麻,真是活见鬼了,自从容东方那个贱男和她讲完鬼故事之后,她就时常有这种感觉,难道真是被鬼魂附体了。 不行,要去庙里烧柱香,求个驱鬼符回来,这样子下去,叶欢敢保证她早晚会被吓出神经病来。 她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而且现在要紧的事都处理完了,不如现在就去庙里吧? 叶欢开车直奔庙里,到了那里求香烧拜,她做的格外虔诚,而且还给自己求了个平安符,就在她准备返回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景碧心,她居然也会来这种神圣的地方,叶欢是意外又震惊,像她那种破坏人家小三的女人,还有脸烧香拜佛,就不怕观音她老人家谴责? 叶欢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看到她在烧过香之后,又去香堂捐了钱,一出手就是几万,真是好大的手笔,果然是让女儿夺了财产后,就财大气粗了。 “别以为捐点钱,做过的亏心事就能化解,”叶欢不想在这种地方和景碧心动气,但是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就压不住火。 看到叶欢的那一刹那,景碧的脸像是霜打似的骤然煞白,她会震惊叶欢并不意外,但看到她也不至于像见鬼似的吓成这样吧? 景碧心甚至和叶欢连话都没说,就直直的向外走,那样的她像是躲避什么,但她这样,叶欢更是疑心,“你跑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毕竟景碧心已经不再青春,再加上慌乱,步子不稳,在下台阶时,脚一歪整个人摔倒,她看着叶欢,精致的双眼全是恐慌,却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我妈是不是你下药害死的?”多年前,叶欢也曾这样质问过,当时被叶光年甩了一个耳光,从那以后,叶欢没再提起来,但今天看着景碧心在佛前烧香,看到她后又惊慌异常,这个念头又一次从叶欢脑子里迸出来。 景碧心摇头,眼里流出了泪,嘴唇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叶欢几乎要将景碧心逼问的崩溃之际,叶家的司机跑了过来,“太太,你没事吧?” 问完,他就要掏手机打电话,却被景碧心制止,然后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带我走!” 司机看了眼叶欢,又看向景碧心,最终收起手机,扶起她走向车子,看着他们远去,叶欢并没有再追过去,但心却乱的不成样子。 景碧心竟然烧香拜佛,这可是二十多年来,叶欢从来不知道的,没想到她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可是为什么要隐藏呢?烧香拜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景碧心那么怕人知道? 叶欢百思不得其解,她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暮色低垂,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多通未接来电,有一个是易少川打的,剩下的都是薛子路。 刚才去烧香的时候,她把手机和包都放在车上了,所以错过了这些电话,她先把电话打给易少川—— “你找我了?”不知是不是累的原因,她的声音蔫蔫的。 “嗯!”他只有一个字,而且有些低,似乎不方便的样子。 “什么事?”叶欢又问。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依旧低。 “我……”她想说去烧香了,但是人家易总不信那档子事,于是也没说,直接又问,“我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的人停了两秒,才回道,“在开会,不回去了。” 叶欢也并不失望,他最近的确很忙,要不然她要开诊所的小动作早就被他发现了,“那你忙吧。” “嗯,”他又是一个字,说完又补充一句,“早点回家。” 他知道她没在家,那定是往家里也打完电话了,叶欢回应之后挂了电话,只隔了一秒,她的手机又响了,是薛子路打来的。 “你死哪去了,一直不接电话?”一开口,薛子路就吼她。 叶欢把电话挪远,又掏了掏耳朵,“烧香。” “什么?”薛子路意外,“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叶欢翻白眼了,她去烧香就必须是做了亏心事吗?可是刚才在庙里,她就是这样质问景碧心的啊,将心比心,难道是她多想了? 这样的事一想起来就烦躁,叶欢忽略,逗起薛子路,“我做了啊,因为易总要让你薛姓一氏绝种于江湖。” 下一秒,薛子路尖叫,“天啊,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我就说不干吧,你非要我干……这下怎么办了?怎么办啊?”上女因起。 薛子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哀嚎,叶欢想这厮胆也太小了吧,放在战争年代,保准是当汉歼走狗的料。 “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赶到四胡粥坊,否则你就等着真的绝种于江湖吧,”叶欢说完挂掉电话,现在的她饿了,想喝粥。 叶欢开车去了四胡粥坊的胡同,可这个时间是吃饭的高峰期,车子都没处停了,叶欢只得将车子停在街口,徒步向胡同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了四胡粥坊绕墙的红灯笼,满满的一圈,像是圈起了一个独立的王国,却别有一番千万渔火这家独好的味道。 叶欢走的不快,她知道自己给了薛子路十五分钟,那家伙半个小时能来到就不错了,所以她不疾不徐欣赏着这夜景,突的,一辆熟悉的车,闯入了她的视线…… 这车很熟悉,下午才见过,是叶家的车子。 难道是他们也来吃饭了? 叶欢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所以脚步打住,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考虑另换一家地方吃饭了,她实在不想给自己的晚餐添堵,就在叶欢准备转身的时候,只见司机打开车门,尔后,一道有些微佝的身影迈了出来。 叶光年! 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叶欢不记得,但是此刻哪怕远远的看着一眼,她还是不由的眼眶发涩,发胀,有什么热液向外喷涌,那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不是恨,也不是想,就是觉得难受,难受的鼻腔都酸酸的。 就在她酸涩的时候,只见叶光年抬起了头,向着她这边看过来,叶欢吓的赶紧躲到一辆车后面,她不想被叶光年看到,因为她不知道见到了,她该说些什么。 叶光年的目光从她这边扫过,又看向另一边,好像是找人的样子,只是她找谁呢?而且叶欢发现就他一个人下车,景碧心没有跟着,更没有叶乐。 就在叶欢疑惑之时,只见一道身影向叶光年走近,然后和他说了些什么,就从司机手里扶过叶光年,走进了粥坊。 距离有些远,叶欢仍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但能肯定是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因为四胡粥坊的红灯笼照出了女孩的轻盈裙装。 在叶欢的印象中,叶家除了她的表妹唐汐颜外,根本没有那么年轻的亲戚,但她能肯定那身影肯定不是颜颜,那又是谁呢? 难道是老头子新找的女人? 只是,老爷子这年龄和那身子骨还行吗? 好奇心害死人,叶欢本来要走的念头,此刻因为好奇驱使着她又走向了粥坊。 随着一步步走近,叶欢的心像是上了弦似的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急,这感觉像是做小偷。 叶欢终于走近了粥坊,可是却不知道叶光年坐在了哪个位置,所以她在门口东望西望啊,也没有看到他们,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肩膀忽的一重,“看什么呢?” 薛子路来了,而且很欠抽的还那么重的拍了她的肩膀,她怀疑手臂要脱臼报废了。 “你找死啊?”叶欢晃动着手臂,非常恼火的骂人。 只见薛子路拿什么在她眼前一晃,“我死了,就把这个带着一起上路。” 叶欢定睛一看,营业执照,她的营业执照。 “给我!”此刻,她哪还记得什么痛。 薛子路把东西臧到身后,挺胸收腹,趾高气扬,“怎么感谢我?” 欠抽的人都这样,叶欢给了他个小白眼,“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我说,你就做吗?”薛子路的眼里露出兴奋的精光。 “只要不违背国际主义和人道主义,我会考虑的,”叶欢和他就这样站在门口讨论,如两尊门神。 “我吧,其实什么也不缺……”话说这可是实话,别看薛子路抠门,还是个打工仔,其实他底子厚着呢,只不过他就是富人生了副贱骨头,叶欢看到薛子路的脸浮起了一层浅红,不知是这灯笼照的,还是他因为接下来的话羞的,“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可还是个处……” 噗—— 叶欢喷了,不过当即就点头,“懂,我懂了……姐今晚给你找个女人破处。” 薛子路的眼睛瞪大,放圆,最后用身后的东西对着叶欢脑袋一拍,“要找人,我自己不会啊!”。 他这一下敲的重,叶欢有些懵,那他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弄明白,薛子路已经推门而入,叶欢紧追其后,现在他手里可是拿着她的命根子,挨了下打,也不能计较,叶欢默默提醒自己,然后很狗,腿的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找女人破,难道是找男人破?” 感觉到又一股冷风袭来,叶欢赶紧双手护头,嚷道,“女人不要,男人不行,你那处男之身到底怎么破?” 她这一声太大,惊了所有的人,大家都看过来,顿时,薛子路白乎乎的小脸那个红啊,而叶欢则把护在头上的手移到脸上…… “小欢欢,我,我……”薛子路跺脚,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拉起叶欢跑到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坐了下去,“我真是做了八辈子缺德事,才会遇上你。” 他终于把憋在胸口的话说完,而叶欢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这不能怪我,是你不说清楚……现在明说吧,到底怎么要帮你破处?” 薛子路的目光停在她脸上,意味深长,他从来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如今这样被他看着,叶欢有种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然后,然后,她想起了什么,“小露露,你有病,你那儿有病对吧……所以你想当我的第一个病人,对不对?” 她的想像力还能再丰富一点吗? 薛子路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把营业执照往手边一放,“我怕没病到你那里也会整出病来。” “怀疑我?”叶欢咬牙,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信她的技术。 “嗯啦!”薛子路拿过餐单点头。 “小露露,”叶欢低吼。 “再叫,这执照我还回去,说是你不做了,”从来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薛子路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这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看着蔫下去的叶欢,他又不忍了,把执照推给她,“欢欢,给我找个老婆吧。” 叶欢差点又一次喷了,这情况不对啊! 她伸出手去摸薛子路的头,“你没发烧吧?” 薛子路把她的手拿开,伤感的说了句,“我怕再不结婚,我那玩意真的要报废了。” 可是报废了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她吗?她叶欢可是男科医生,只是看着情绪陡然低落的薛子路,她开不出这个玩笑,只问,“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指了指一边,“我去趟洗手间。” “小露露……” “我要尿裤裤了,”薛子路快速的闪人。 叶欢笑笑,拿过营业执照看了又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活了二十多年,她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回自己想做的事。 想到过去的二十多年,她忽的想起什么,把执照往包里一塞就向外走,她还要看谁陪老爷子吃饭呢? 粥坊里有通座,也有包间,叶欢要想找到叶光年还真有些难度,但是不亲眼看到,她又不死心,于是她灵机一动,走到了点餐台上,很轻易的就查到了叶光年订的房间。 只是怎么进去呢?她其实并不想面对叶光年,但是她又好奇是谁陪他吃饭,就在叶欢纠结之际,就听到有人叫她,“小欢欢,你快来,快来。” 是薛子路,给催命鬼似的。 叶欢不耐烦的瞪他一眼,“是失禁,还是尿不出来,亦或是尿痛?” 薛子路也不理会她的调侃,“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鬼啊? 叶欢被他拽着,最后站在了叶光年包订的餐房门口,门没有关,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而叶欢在看到叶光年对面的那张女人脸时,惊住—— 万万冲新书榜,喜欢这个文的宝贝们给万万投月票吧,今天更新两万字,先发7000字,剩下的白天全部奉上! 第134章 一胞双胎亲姐妹 “我没骗你吧,上次我见到的就是她……你们是不是长的一模一样?”薛子路喋喋不休的在耳边叫嚣。 叶光年也看到了叶欢,惊恐的叫了声,“欢欢……” 可是,叶欢此刻什么也听不到了,喧沸的粥坊,来往的食客,在她的视听世界全都被自动屏蔽,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脸,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怪不得有人会认错她,原来这世上真还有一张脸和她一样。 如果不是她还能走,如果不是她的手还被薛子路拽着,叶欢都以为这不过是她自己在照镜子,可是不是,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影子,而是独立于她之外的,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为什么她和自己如此相像?像的连她都震惊…… 就算这世界上有相似的人,就算电视上整天播放模仿秀,可是再像还是有差别的,但是眼前这个女孩的五官和叶欢没有丝毫差异。 她的思想短路了,完全不能思考,只是久久盯着女孩,直到女孩站起身来,细软软的叫了她一声,“姐!” 这一个字再次震惊叶欢,一边的薛子路又一次发出尖叫,“欢欢,你居然真的有个双胞胎妹妹。” 有吗? 为什么她不知道? 叶欢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然后又看了眼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后,转向叶光年,这里的玄机,恐怕只有他来解释了。 从震惊到镇定,这个过程竟也是如此轻松,叶欢抽出被薛子路拉着的手,对他说道,“你先出去。” “欢欢……”薛子路不放心啊,又一次拉住叶欢的手,这次,叶欢感觉到了一束锐利的光射向自己,而那光来自对面的女孩,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很讨厌薛子路和她的亲密。 叶欢再次抽回手,对薛子路开口,“露露,出去!” 这是她的家事,在她都没弄清楚之前,别人还是不要旁听了,说不准这里面还埋藏着惊天大秘呢! 薛子路了解叶欢的脾气,并没有再强留,目光复杂的掠过屋里的三人,转身出去,并为他们关了门。 “老爷子,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克隆了这么一个翻版货?”叶欢一向说话不善,尤其是和老爷子,此刻,看到又多了个另外版本的自己,她的心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脑子到现在还懵着。 自从小妍回来那一天,叶光年就知道早晚会遇到,可是真的遇到了,他还是慌了,“欢欢……” 被病折磨的叶光年,现在只剩下一副瘦弱的皮囊,这样的他让叶欢不忍看第二眼,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她要看着他的眼睛,听他的解释。 叶欢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而且还是和自己双胞胎,这已经不是狗血能形容的了。 “姐,你坐吧!”小妍走过来,为叶欢拉了个凳子。 姐? 叶欢此时才意识到这个字对自己有多讽刺,她刚要张嘴说什么,却迎上小妍的笑脸,那笑只到唇角,不张扬,不浮夸,虽然和她长着一样的脸,但这张脸上写着柔弱和善良,不像她,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放荡,不笑又有僵尸味,这话是薛子路打击她时说的,尽管夸张了些,但是叶欢知道自己身上没有眼前这个女孩的温婉。 这样一个女孩,这样冲她笑着,就算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让她也无法说出难听的话来,甚至叶欢还为刚才说的‘翻版货’而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她开口回了两个字,不亲,也不疏。 小妍坐了回去,叶欢也坐了下来,再加上叶光年,怎么看都有三足鼎立的感觉,只是叶欢此刻才没有心情管她几足鼎立,她一双黑眸犀利的落在叶光年身上,出口讽刺,“叶老先生,请讲吧!” “欢欢,你真的就那么恨爸爸吗?”他住进了医院,当时她也在医院照顾易少川,可是她都没有看过他一次,叶光年知道的。 听到这句话,叶欢沉痛的闭上眼,“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该不该恨呢?” 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收紧,抠住了桌布,隔着桌布,竟然也抠痛了她的掌心…… “欢欢,我……”叶光年还想说什么,但叶欢不想听了。 “我现在问你她是怎么回事,没用的废话,你就不要浪费唾沫了,”叶欢一再的深呼吸,才让自己的话太难听,但落在叶光年耳里还是那样的伤人。 一口气没喘上来,叶光年开始剧烈的咳嗽,可是此刻,他又捂着嘴拼命的压抑,仿佛他憋回去的咳嗽都跑到了叶欢心里,她堵的难受,几次看着面前的茶水都忍不住想推过去,但终是没有动。 不是她心狠,也不是她不孝,是叶光年先毁了他们父女的情分,这不能怪她。 叶欢别过脸,不去看叶光年痛苦的样子,而这时一边的小妍却跑了过去,轻拍起叶光年的后背,“爸,你别激动,你喝口水……” 爸! 这个字让叶欢又是一痛,听这称呼他们应该是早都父女相认了,可她还在这里傻乎乎的问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今天她撞到了,是不是这件事会一直瞒着她?而且看这情况,叶欢敢肯定他们相认的还不止一天两天了。 “小妍,我没事,你去坐……”叶光年看向小妍的目光那样的温柔,温柔的让叶欢又一次嫉妒,他能对叶乐笑,能对这个女儿笑,偏偏对她叶欢冰冷,这是因为她不招人待见吗? 唉,话说生的就不让人喜欢,这真不是她的错。 “爸,你喝口水!”小妍给叶光年端来水,送到嘴边。 “嗯,好……妍儿,你别站着,快去坐下。” 听着他们体贴的对话,叶欢再次头脑发懵,这是诚心想刺激死她吗? 耐心耗尽,叶欢敲了敲了桌子,“你们的苦情戏演完了吗?没演完等会回家再演,现在赶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 尽管叶欢对眼前这个翻版的自己不想说难听的话,但是因为她对叶光年的示好,还是让叶欢对她有了丝怪异感。 叶光年的咳嗽因喝了水被压下去一些,但偶尔还会咳一下,而且因病而苍白脸在剧咳下居然有了丝红晕,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吓人,叶欢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别看她嘴巴说的恶毒,可心软着呢,正所谓话有多伤人,心就有多疼。 一边的小妍,见叶欢逼的紧,见叶光年神情为难,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姐,是这样的,我……” 只是她刚张嘴就被叶光年打断,“还是我来说吧!” 不论他们谁说都无所谓,对于叶欢来说,只想知道真相,可是在等待叶光年开口的空档,叶欢的心还是吊了起来,那种感觉是期待,是忐忑,还是惶乱…… 莫明的多出了一个亲人,而且还是和她血脉至亲的一母双胞,就算是内心再强大,也无法平静,更何况叶欢现在已经是个可怜的连亲情都没有的人。 她默默等待着,可是叶光年一直都没有开口,叶欢再抬头,只见他正看着小妍,确切的说两人的眼神在互动,叶欢眉头皱起,不就是说一下来龙去脉吗? 这怎么还搞的跟地上党接头似的? 他们注意到了叶欢的目光,尤其是小妍,头又一次垂低,不去看叶欢,也不再看叶光年,而叶光年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叶欢,“欢欢,这件事瞒着你,是我不对。” 他这辈子不对的事太多,何止是这一件?他隐瞒着她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事? 叶欢不语,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是放在桌下的手却又一次攥紧了,这就像是在看一部悬疑电影,答案要揭晓了,观影的人会不自主的紧张。 “你们是亲姐妹,于91年3月22日出生在天圣医院,当时欢欢先出生,体重四斤三两,妍儿比欢欢晚出生五分钟,体重四斤一两,你们两个出生时都很漂亮,不像有的婴儿出生后像个小老头,看着你们,我和你们的母亲都高兴的不得了。”。 大概是说到了母亲,叶光年顿了下,脸上闪过痛楚,“我给你们起了欢欢和欣欣的名字,寓意要你们一生快乐,在你母亲的照料下,你们长的很快,每个周末我和你妈妈都会带你们做义工,目的是从小就培养你们博爱的心,谁知不幸发生了,那是你们三岁的一个下午……” 絮叨了这么多,这才说到了关键吧,叶欢屏息,等待着叶光年接下来的话,可他竟在关键的时候停了,只见他头抬了起来,没有看谁,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表情却极其痛苦。 叶欢一惊,一边的小妍已经跑过去,“爸……” 小妍紧握住叶光年的手,紧紧的,紧的叶欢都觉得那是在握着她的心,过了片刻,叶光年终于重又低头,神色里亦是痛苦的不行,“我们一家人去孤儿院做义工,我和你妈妈帮着院长做六一活动计划,你们姐妹在院子里和小朋友玩……” 停! 这场景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只是,叶欢想不起来,这时就听到叶光年又说,“待我和你妈妈忙完出来后,小妍就不见了。” “爸!”这时,紧握着叶光年的小妍,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唤,眼里流出了晶莹的泪花。 叶光年安抚的拍了拍小妍的手,示意她平静,可是他的声音却颤的不行,“从那以后,你们姐妹就分开了。” 一句话把故事终结,这故事太虎头蛇尾了吧! 其实叶光年根本没必要拉那长的前奏,直接说是她们姐妹走失了,不就行了? 不过,叶欢总算知道了自己这个妹妹真的是她的亲姐妹,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个妹妹不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什么之前,叶光年就不告诉她,这世上她还有个亲妹妹呢? 想起被叶乐挤兑的过去,叶欢心又堵了起来,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欢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叶光年和小妍相握的手又一次握紧,似乎这是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给对方鼓励。 屏喋在界。“当时小妍走失后,有很多的传言,我怕你有阴影,怕会影响到你,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去过孤儿院,也不再对你提起这件事。” 原来是为了她好,他真是用心良苦啊,那为什么找到了小妍,又不第一时间告诉她? “如果不是今天我遇到,你还会一直瞒着我对吗?”叶欢问的讽刺。 叶光年和小妍相互看了一眼,这一眼中交流过只有他们才懂的信息,“姐,是我,是我不让说的……” 小妍柔弱的一句,让叶欢腾腾的怒气偃旗息鼓,不知是不是姐妹连心的原因,叶欢对这个妹妹怪不起来,尤其是她还一副林黛玉的样子,让叶欢只有心疼。 “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你见我都不肯,我又怎么告诉你?”叶光年低低的开口,这话是解释,也是对叶欢的责怪。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一直不见你,你就会一直不说,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不是她叶欢说话难听,而是这老爷子总能惹毛她。 叶光年脸色又是一白,似被她过于直白的话呛到,小妍连忙开口,“姐,你不要怪爸爸,是我……其实这些天来,我都想去找你,主动和你说的,但我又怕出现会吓到你。” 这些天来? 叶欢敏感的捕捉到什么,忽的想起了这些天自己诡异的被人偷窥跟踪的感觉,难道是她? 大概是姐妹真的心有灵犀,叶欢的想法被小妍看穿了,她对叶欢点点头,“是我,我跟了你好多天,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出现!” 叶欢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原来这世上真的没的鬼神,只是害的她今天还跑了一趟庙里。 故事到了这里,揭开了答案,然后三人静默的坐着,谁也不再开口,像是都沉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像是等待着自己世界之外的宣判,但是等了好久,谁也没有开口。 那么,她也没必要再坐下去了,把原本属于人家父女的空间还给人间吧,她还是识相的离开一点好。 只是,叶欢才起身,小妍就跑过来,“姐,别走!” 三个字,微急,微喘,微慌,却是控制极好的不造作,一下子扯痛叶欢的心,眼前这女孩是她的妹妹吗?为什么她和自己差别那么大呢? 虽然她们长着一样的脸,但是气质外形一点都不同,小妍的身上透着江南烟雨味,而叶欢就是一个东北女汉子的形象。 同样的三个字,如果让叶欢来说,恐怕就是让人反感的命令味道吧? 一胞双胎,竟然差距这么大,叶欢有些懊恼的时候,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叶光年不喜欢她的原因,你看看眼前这小妍,柔弱似水形容再为不过,这样的女孩真是谁见了都会疼怜的,还有叶乐就是个小甜瓜,每次在叶光年面前总是爸爸的叫个不停,当然除了对她恶毒。 “姐,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小妍又开口,带着哀求,“我还有很多事想给你说。” 她拉住了叶欢的手,一股凉意直击叶欢,这样的天,她的手竟然这么冰,是激动的,还是她的身体不好? 几乎本能的,叶欢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要她此刻表现出关心,也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消化掉这份震惊呢! “小……”叶欢想解释,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你叫我萧妍吧,萧瑟的萧,女开妍,你也可以叫我小妍,”小妍解释,叶欢点点头,想给她一个笑,可是那笑扯的她肌肉疼。 她们是双胞姐妹,却不同姓,这个事实提醒着叶欢,眼前这个妹妹遭受了自己想像不到的痛,电视里不是整天播放被拐卖儿童的悲惨吗? 是不是眼前这个小妍也曾遭受过?是不是她现在的柔弱就是悲惨的过往造就的? 叶欢不敢往下想,平日看电视时,看到悲惨的画面,她都不忍,更何况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因为这个,她对小妍过去的事也不想知道了。 “对不起小妍,我,我还有朋友,”这个时候,她想到了薛子路,便拿来当借口。 小妍眼眸一暗,不过仍没有松开她的手,“姐,你还会再见我吗?” 这话问的很可怜,尤其是一双蒙着雾气的眼睛,看的叶欢无法拒绝,只能点头,“你既然跟踪过我…….” 叶欢想说你既然跟踪过我,就知道我住在哪里,可是却不想她用词不当,小妍的脸瞬间难看。 ‘跟踪’这词是贬义的,她怎么就忘记了?不招人喜的人就是这样,连话都不会说,叶欢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我的号码,你有空打电话给我吧。” 叶欢从包里掏出一张过去的名片,递给了小妍,然后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屋,再呆下去,她会窒息。 一出门,叶欢就看到了还等着的薛子路,不过谁也没有说什么,她在前面走,薛子路在后面跟着,楼下他们点的餐还摆在那里,但谁也没有心情去吃。 楼上窗口,有四只眼睛望着楼下那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那样的她,形单影孤的让人心疼。 “为什么要编这样的故事?”小妍不解,事实并不像叶光年说的那样。 叶光年转身,不敢再多看楼下的身影一眼,“这是减少伤害的最好办法。” “可是……”小妍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叶光打断。 “小妍,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你的身体情况我也知道,但是现在不能急,急了反而会坏事,她的脾气你也看到了……” 是啊,这些日子小妍跟在叶欢后面,她不仅看到了易少川和叶欢的甜蜜恩爱,也摸清了叶欢的脾气个性。 “小妍,爸能求你一件事吗?”叶光年缓缓开口,大概是今晚说话太多,他的气息明显不稳。 小妍点点头,“爸,你坐下说吧!” 父女两人坐到沙发上,叶光年看向小妍,“如果可以,等你的病好了,就离开这里,别让她知道更多。” 小妍的心一沉,“你是怕她受伤。” 叶光年不否认的点头,“我之所以编这个故事,之所以隐瞒你母亲的存在,就是不想让她受伤。” “可是我看她似乎并不领情,”小妍的话让叶光年的眸光又是一暗。 “父母对儿女从来不需要回报和感激,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叶光年说这话时,虽然气息不稳,却中力十足,“还有告诉白伊容,不要再接近叶欢,否定我不客气。” 叶光年最后的话格外用力,让小妍不由全身一抖,“爸,还恨妈妈是吗?” 他再次闭上眼,没有说话,到了他这把年纪,腿已经迈进棺材的人了,恨与爱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他唯一的期望就是他的儿女们快乐。 “帮我给少川打个电话,”叶光年再次睁开眼时,对叶小妍这样说了一句。 听到那个名字,女孩的眼眸骤然一亮,她的这个反应落在叶光年眼里,他叹息一声,“小妍,欢欢是你的姐姐,少川是你的姐夫,你要永远记住。” 小妍咬了下唇,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始拨易少川的号码,每一个数字她按的都很慢,那样的慢不是因为别的,只因这一刻她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拨打他的号码了。 上次接到他电话的情景,小妍还记得,当时他说,“不要再靠近她,离她远点,你要的我会给,”他的语气那样的霸道,就像是一头母狮面对觊觎它孩子的猛兽,毫不客气的警告。 那天,她哭了整整一夜,她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幸福,结果却受到他的威胁,他的整颗心整个人都彻底给叶欢了吗?他再也不记得属于他们的美好了吗? 小妍的思绪纷走,却不知道电话已经接通了,直到易少川的声音传来,“爸,你找我?” 她用的是叶光年的电话,所以易少川以为是叶光年找他,小妍回神,本想着把电话递给叶光年的,可她是那么想听听他的声音,于是,她终没有克制住,把电话放到耳边,“是我……”—— 还有7000字,中午前奉上,万万继续求月票哦! 第135章 是她太单纯 立在窗前的男人手一抖,没想到她居然用叶光年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什么事?” 简短的三个字,疏离薄凉尽显,让听电话的人也心头骤然变凉,“当然有事。” 小妍外表看似柔弱,内心深处却也有股子拗劲,这一点和叶欢很很像,毕竟是亲姐妹,总会有相似之处。 易少川听出了小妍语气里的愠怒,不再接话,听她说下去,那边沉默了几秒,“她看见我了。” 话音一落,易少川就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淡定与理智瞬间纷乱,他的心慌了,也怕了,“我不是说过的吗,不许接近她,不许出现在她的面前,你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她跟踪他们,被叶欢察觉,他就警告过她的,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他家那妞虽然有时笨,但有时也很聪明的。 易少川揉了揉额头,烦躁的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她哭了。 这哭声让易少川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正要说什么,忽的腰身一紧,一道温软的身子自背后抱住了他,不用看,只是那气息他便认得出来,是她。 她怎么了? 叶欢从粥坊出来后,薛子路陪着她去取车,送走了薛子路,她竟鬼神差的来了这里,小妍的出现其实她还是很震惊的,可是在震惊的时刻,在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的时候,她想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身后的温软带着她的体温隔着两人薄薄的衣衫传来,却是让易少川慌了,慌的不知所措,因为电话还在继续,小妍的抽泣声间歇传来,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他的老婆大人,这让他怎么办? 偏偏这时,紧依着他的叶欢发问了,“你在给谁打电话?” 她的声音蔫蔫的,蔫软的易少川没了主意,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于是沉默,可是叶欢见他不语,又好奇了,“不会是给小情人打电话吧?” 这下,手机差点从易少川手中跌落…… “我……”易少川这才觉得喉咙紧的难受,而叶欢已经伸出手去,其实她只是想让他挂掉电话,这个时刻,她想任性一回,不想让他工作,不想让他打电话,只想让他陪陪自己。 只是,她去拿他手机的这个动作吓坏了易少川,他本能的就躲开了,而他的反常和紧张让叶欢警觉,“易少川……” “欢欢,别闹!”他和她已经呈面对面的姿势。 “把电话给我!”她伸出手。 他摇头,同时也把电话藏到了身后。 叶欢的心下沉,可是他越不给,她就越好奇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你给不给?” “欢欢……”易少川真的纠结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小妍的事,那么是不是一切就完蛋了,那样毁灭性的时刻,他想多拖一秒是一秒。 对了,刚才小妍在电话里说,她们已经见到了,难道叶欢什么都知道了?就在易少川失愣惊慌的这个空档,叶欢扑过去,夺下了他的手机,并很果断的将电话放到耳边,直接问道,“你是谁?” 看到事已至此,易少川闭上眼,只有听之任之,却在下一秒,听到她惊讶的说了声,“是你?” “是我,把电话给少川,我有话跟他说,”电话那边传来叶光年的声音。 原来是和老爷子通电话,那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叶欢将手机递给易少川,“找你的。” 易少川闻言,睁开眼,里面盛满了惊慌,他没有接电话,只是看着他,见他这样,叶欢白了他一眼,“接啊!” 易少川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叶光年的声音已经响起,“少川是我!” “爸?!”易少川惊喜又意外。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叶光年知道叶欢就在他的身边,声音压低了一些,“欢欢和小妍见面了,是意外遇到的……我没有告诉她实情,编了个故事说是小妍当年被人拐走,其他的事她没问,也不知道,你不要乱了阵脚。” “哦!”听到这里,易少川看了眼叶欢,暗暗的松了口气。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从长计议,懂吗?”叶光年又嘱咐。 “我知道了,爸!”易少川回复,挂了电话。 “好你个易少川,背着我和老爷子联系,你们又在密谋什么?”叶欢已经坐在了他的大班椅上,曾经这一切都是她的,结果一点点的都易了主。 “不是,是爸问些公司的事,他主要还是不放心乐乐,”易少川胡编了个理由。 叶欢也没心思在这件事上和他讨论,只要他不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他和谁打电话都是他的自由,想起另一张和她一样的脸,叶欢冲易少川勾了勾手指头,“过来,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她要说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但还是很配合的走过去,双手伏在桌上,“说吧,我听着。” “我多了个妹妹,”叶欢的下巴磕在桌上。 “嗯!”他应着。 “和我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叶欢把双手撑起个圆,给易少川看。 “哦!”他的回应和反应都平静的很欠揍。 “你为什么不惊讶?”叶欢看着他。 “爸在电话里告诉我了,”易少川说完,叶欢又一次蔫了下去。 “我感觉像做梦,”叶欢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其实多了个妹妹,她更多的是惊而不是喜。 “有个妹妹不好吗?”他走过来,蹲在她的脚边。 叶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已经被亲情伤的望而生畏了。” 一句话刺痛易少川,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个妹妹的出现也是带着目的而来,那么是不是她的人生会被打击的彻底绝望。 伸手,将她从大班椅里抱下来,抱她坐到窗台上,转身倒了杯红酒给她,叶欢端过来看着,“干嘛,想用酒来安抚我的心?” “不是,想让你醉,”易少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醉酒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叶欢笑着。 “没关系,醉了最多把我扑倒吃了,”他又流氓了,叶欢笑笑,举起杯子晃动着那艳红的液体,真有想醉的冲动。 这些天来,她忙于跑开诊所的事,真的累了,而且今天又意外得知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是不是醉了后,一觉醒来,这一切就会变成了个梦? 虽然叶光年的说辞听不出什么问题,但叶欢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不知是不是她被眼前这个男人搞的,现在看什么都不觉得踏实。 “老婆,干杯!”易少川举起杯和她的碰了碰。 叶欢抿了口红酒,看着易少川,红酒的映倒下,他的眸子更黑了,而且今晚他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好像她脸上长了什么似的,“干嘛这样看着我?” “因为你美,”他笑着回她。 “是吗?”叶欢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了小妍,想起了和自己毫无差异的脸,其实还是很别扭的,“以后这美还有一个翻版,你要小心了。” “什么?”他一愣,其实他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调笑他的随口一说,但心里有鬼的都会敏感,不是吗? 叶欢见他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小心认错人,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叶欢。” 易少川心口一缩,抓住她的手,额头抵上她的,“不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分不清你们,但我也不会认错。” “骗人,”叶欢才不信,前几天还有人认错她了,对了,好像那个贱男也叫过她小妍,难道那个人认识小妍,如果是这样,那易少川也就是早知道了小妍的存在? 叶欢忽的惊恐,放下酒杯,捧起易少川的脸,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心一凛,皮笑肉不笑的回她,“什么?” “小妍,你早就知道她了,是不是?”叶欢的声音抖了,心里有个洞正在惊恐的放大。 易少川的唇角抽了抽,“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叶欢可以接受别人都知道,唯独瞒着她的事实,但是那些别人当中,她不能接受也包括易少川,“易少川不要骗我。” 他咕嘟嘴了,叶光年刚才在电话里说叶欢什么不知道,让他镇定,可是眼前这情况怎么应付? “老婆,你是不是因为多了个妹妹刺激脑神经了,走,我抱你去医院,”他找个理由岔开话题。 只是,叶欢很果断的摇头,“你还没回答我。” “没有,”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否认。 “不可能!”她立即否定。 “……”易少川纠结了,有种快玩完的感觉。 “你那个贱兄弟叫容东方的,那天飞机上就叫我小妍了,他知道小妍的存在,你还想抵赖说你不知道?”叶欢的话让易少川又一次恨死了小五,那家伙就是嘴贱,每次都要害死他。 只是,他怎么能承认?一旦承认了,她就会无穷尽的追问下去,到时真的会完蛋了。 “你听错了吧?”易少川断然不会承认。 没有,叶欢敢保证自己没有听错,见她一副认定的模样,易少川不得不拨通容东方的电话,很久才有人接听,而且声音有些喘,“哥,你如果没有要死人的事找我,我诅咒你三年不举。” 电话开的是免提,叶欢听的清楚,易少川很尴尬的揉了下鼻尖,又看了眼叶欢,那眼神分明就是责怪她,但电话打都打了,如果不说清楚,估计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易少川咳嗽两声,拿出二哥的威严来,“小五,你上次坐飞机时,叫你二嫂什么?” 其实易少川这个电话也打的没底,但是他想凭借小五的聪明,加上他的诱导,应该不会出事。 “二哥,那事都过去八百年了,你还提啊,我还有事,挂了……”容东方此刻正箭在弦上,再憋下去要折了。 “等一下,”易少川阻止他,“你叫你二嫂小妍了?” “小妍?”容东方听到这个名字,意识到什么,因为他们哥几个对易少川的过去还是了解的,于是,他哈哈笑了起来,“叫了,叫了……因为我想我的小严严了。” “你给我正经点!”易少川冷呵。 “二哥,我很正经的,你难道忘记了我才捧红的那妞,不就是叫严希吗?” “……”叶欢想起最近八卦杂志上确实有个嫩模挺火的,就是叫严希。 “二哥,我快要废了,你老审完了吗?”那边的容东方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只是没等易少川回话,叶欢已经搭腔了,“小五你不用担心,你要是今天废了,明天坐飞机过来,嫂子我给你看,我可是男科学界的高材生。” 叶欢可没有忘记他是怎么整她的,此仇不报非叶欢。 那边的人呆住,接着就笑了,“二嫂,你说真的?我那方面最近真的不给力,时间有些短,连一个小时都撑不到,你说是怎么回事,是我太不节制,还是……” 嘟嘟…… 电话被易少川掐断,狠狠的瞪着叶欢,“现在满意了,相信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齿缝里挤出来。 叶欢想到刚才自己的猜疑,尴尬的吐吐舌头,“对不起!” 易少川听到这三个字,一颗被挂在云端的心开始忽悠悠下坠,总算又蒙混过去了。 “老婆,你还是不信我?”易少川略带伤感的问。 叶欢听出来了,举起手里的杯子,碰了下他的,“我对你的不信任,也是你造成的。” 一句话让易少川无话可说,两人喝酒,在半醉半醒的时候,叶欢被他拥在了怀里,耳边响起他低低的声音,“老婆,在我眼里,这世上只有一个欢欢。” 不知是醉的原因,还是他的话太感性,叶欢侧头看他,两人离的太近,他喝过红酒的呼吸都带着酒香,撩人至极,看着他那蒙着水润的唇,叶欢伸出舌尖舔了舔,“油嘴滑舌。” “我说真的,”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掌心握住他咚咚的心跳。 那一晚,叶欢喝了很多,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易少川已经去上班,生活平静的像是从未发生过改变,就连小妍的存在,就像是叶欢做了一场梦,直到一天半夜,叶欢的手机响起—— 一串很陌生的号码,叶欢并不熟悉,她不想接,搂着她的男人也被吵到,烦躁的将她搂的更紧,并很生气在她耳边低吼,“谁让你睡觉不关机的?” 自从叶欢离开叶氏后,她的手机基本上就是个手表功能,所以开机关机这事她都不屑去做了,谁知道这大半夜会有人给她打电话?。 管他是谁,她才不要接,叶欢把手机塞到枕头底,准备继续睡觉,可是那电话停了又响,锲而不舍的精神被发挥到淋漓尽致。 “接吧,”连易少川也妥协了,他估计这电话要是不接,这觉也没法睡了。 叶欢只得掏出电话,按下接听,同时也按了免提,“喂,谁啊?” “姐,是我……”这一声让睡意正浓的两个人陡然清醒,叶欢意外,而易少川则是震惊。 两人都各怀心思的紧盯着电话,就听到那边又传来一声,“姐,我难受……” 叶欢听出来了,这丫头的声音的确不对劲,本能就问,“你怎么了?” “我发烧,家里没药,”小妍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刹那击中了叶欢柔软的心。 一个人生病没人管的滋味,她体会过,此刻她就像是自己生了病似的难受,起床穿衣出门,几乎是一气呵成,易少川也随着她的节奏紧跟其后。 他们在便利店买了药,又去了小妍住的房子,而看到小妍时,叶欢又吓了一跳,这哪还是她那天见过的样子,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脸白的像纸,头发也披散着,而且她的头发没有一点光泽,就像干柴似的。 她果然是病了,而且病的好像比发烧严重,“小妍,你这情况得去医院!” “不,”听到医院两个字,小妍立即摇头,“我不去医院,我吃点药就好。” 她从叶欢手里拿过药袋,取出药片就那样塞进了嘴里,甚至连水都没喝,就强咽了下去,看着她这样,叶欢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易少川,还不去倒水,”她难受的吼向身后的男人。 易少川去倒了水递给小妍,只是她并没有接,而是双目不动的盯着易少川,叶欢看着她这样,连忙介绍,“小妍,这是我老公,是你姐夫……快点喝水吧!” “姐夫……”小妍喃喃重复,声音里有讽刺的味道,可叶欢却以为她只是在叫易少川。 “你答应啊,”叶欢还笨蛋的推了易少川一把。 易少川心知肚明,把水往小妍面前又推了推,“喝水吧。” 小妍接过来,喝了个透底,他倒的水,果然连味道都不一样。 “你怎么就发烧了?”叶欢把小妍扶到沙发上,问起。 “没事,老毛病了,”她一说完,就感觉到了有束凌厉的光射向自己,连忙又解释,“我一换季就容易发烧,身体底子弱。” 小妍的话让叶欢心里不是滋味,虽然她在叶家并没有多少温暖,但一直都是好吃好喝好穿的被照顾着,可是小妍呢? 叶欢想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可又不敢知道,也怕自己的好奇会勾起小妍的伤心。 “天明去医院看看吧,”叶欢劝她。 小妍摇头,“没用的。” 她的话很奇怪,还没看怎么就知道没用?叶欢有了丝疑惑,但想着她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心里难受,也没有再多问 “姐,我饿了,”小妍吃了药,烧退下一些。 叶欢隐约感觉什么,走向了厨房,可是打开冰箱,打开橱柜,里面空的什么都没有,“小妍,你就是这样生活的?” 质问她的时候,叶欢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毕竟是心血相连的姐妹,看着她这样,叶欢无法不难受。 小妍低下头,没有回答,叶欢已经跳脚了,“叶光年他不是认了你吗?为什么还要你一个人住?为什么也不请个人来照顾你?” “姐…他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操心,”小妍体贴的话让叶欢心酸。 “可你是他女儿,他欠了你二十多年的爱,总该在死前补偿一点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要问问他,怎么有脸听你叫爸爸?”叶欢就是这个脾气,一戳就火。 易少川按住她,“现在是半夜!” “我管他妈是半夜还是白天,叶光年他就是被那一对狐狸精给迷住了,我不讨他喜欢,他把我赶走可以,可是小妍是他才认的女儿,他凭什么不尽一点父亲的责任?” 看着她这样叫嚣,易少川头痛,指了指窗外,“小姐,现在还是半夜,你想让周围的人明天都去投诉吗?” “姐,你别给爸打电话,这是我坚持的,”小妍这时开口了。 “可是……”叶欢气不过啊。 “姐,算我求你了,我一个可以的,我习惯了,”说着,她的目光扫过易少川,然后垂下。 “你别嚷嚷了,我下去买点东西来,”易少川按着叶欢的肩膀坐到沙发上,目光同时也扫了眼小妍。 沙发上,姐妹两人并没有说话,似乎还沉在刚才生气的气氛中,最后还是小妍主动靠过去,而且还把头靠在了叶欢的肩膀上,“姐,我困了,想睡会。” 柔弱的她,让叶欢心疼,她伸手搂住小妍的肩膀,“睡吧,一会做好饭叫你。” “姐,”小妍叫了她一声,“你真好。” 叶欢心里酸酸的,那酸真冲眼底,她拼命的仰头,才没让眼泪流出来,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是从心底的酸,酸到想哭,可是那流泪的感觉又叫幸福。 易少川回来,买了面条和鸡蛋,他去厨房里煮了,只是还没等叶欢去叫小妍,她就醒了,“好香!” 叶欢笑笑,“你啊,是太饿了。” 鸡蛋葱花面,叶欢一下子就闻到了,不过接着就皱眉,嚷道,“易少川你怎么放葱花了?” 这家伙知道她不吃葱花的,今天怎么就忘记了? 叶欢以为她不吃葱花,小妍也是和她一样的,就在她准备用筷子挑出葱花时,小妍却阻止了她,“姐,我喜欢吃葱花,你别扔掉。” 叶欢一顿,而小妍已经坐下来吃了,易少川站在门口,小心的打量着叶欢的神色,他暗自懊恼,他是一着急,把这事给忽略了,只记着小妍喜欢吃鸡蛋葱花面,就放了进去。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叶欢回头,易少川连忙用唇语解释,“操作失误,操作失误。” 叶欢现在一颗心都被小妍打乱,也没有多想,看到小妍吃光了,她走过去又问,“还吃吗?” 小妍摇头,回了句,“姐夫做的面真好吃。” 叶欢笑笑,“他做的菜也很好吃,有机会让他做给你吃。” “姐,你真幸福!”小妍的话带着羡慕,又有酸楚。 “小妍,你还没找男朋友吗?”叶欢好奇的问了句。 “我……”小妍刚要回答,易少川这时走了过来。 “我去洗碗,”他说完,把碗从小妍面前拿走,小妍抬头,盯着易少川的背影出神。 叶欢以为小妍是被易少川的举动震到,颇为得意的说道,“我调教的男人,怎么样?” 小妍收回目光,眼里闪过叶欢没有看到的晦暗,叶欢却还在那里洋洋自得,“小妍,以后找到男人也要像姐一样去调教,知道吗?” 她没有回话,心里却是暗自叹息,易少川这不是你要的爱情吗?被别人当男佣一样的使唤。 小妍的烧退了下去,叶欢和易少川也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叶欢望着已经泛白的夜色,脑抽了来了句,“易少川,让小妍跟我们一起住吧?” 当即,叶欢就感觉车子猛然一颤,她瞪了易少川一眼,“你什么意思?” “欢欢,做事前动动脑子,行不行?”她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里霾色深浓。 “我怎么没动脑子?她是我妹妹,看着她那么可怜,我心疼,我想照顾她,不应该吗?”叶欢很有理的反驳。 易少川承认她做为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可是她不知道的隐情后面,那样做是不合适的。 “我不同意!”易少川也不想和她废话,直接拒绝。 “为什么?” “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尤其是女人。” “易少川,她不是陌生人,是我妹妹,是我一胞双胎的妹妹。” “就因为这个,我才不同意,”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长着同样的一张脸,让他如何同时去面对,更何况曾经他和小妍还阴差阳错的有过一段过往。 “你不讲理,”叶欢生气了。 两人沉默,车子继续前行,在到达楼下的时候,叶欢的固执劲又来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就要照顾她。” “欢欢,你照顾她,我不反对,但没必要让她住进我们的家,你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出钱请保姆,不一样吗?”易少川说的诚恳。 叶欢点了点头,易少川以为她同意了,刚要松口气,却听到她又问,“易少川你不同意她住我们家,你是心虚吧?” 看着她眼里的狡黠,易少川捏住她的脸,“不是我心虚,是你太单纯,难道你就不怕妹妹睡姐夫的事发生到你的头上?” 却自打似—— 万万继续求月票,今天两万字更新完毕,月票多多,更新也就多多哦! 第136章 易少川,不要让我失望 叶欢眼睛倏的放大,如同利剑似的射向他,这样的她还真是少见,真有要吃人的感觉,“易不川你敢,你要是敢,我就杀了你!” 她说的很认真,很凶猛,哪怕易少川堂堂男人,也被震骇到了。 她这样子是代表在乎他吗?还是她的生命已经经不起背叛? 易少川俊美的脸浮起笑来,越笑越灿烂,只是灿烂的背后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虚,“好可怕啊……虽然我很喜欢性,但在性和命之间,我绝对要后者,所以老婆你不用担心。” 严肃的话题,又被他说成了玩笑一般,只是这次叶欢并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他,“易少川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不要背叛我,就算背叛了我,最好也别让我知道。” 她低低的声音击穿易少川的心,原来她是经不起背叛了,可是……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背叛我的老婆大人,”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炙热的吻袭上她的唇,吻的很用力,似乎在宣泄着什么,掩饰着什么。 叶欢被吻痛,推开他,“一大早的,当早餐啃呢?” 听到她又幽默的话,易少川笑了,“还真饿了!” 他看着她,最后那个饿字说的别有深意,对易少川早就熟悉的叶欢,一下子就听出了怪味,所以在他耍流氓之前,她快速的跳下车闪人。 回到家里,叶欢又补了个觉,可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叶光年没有理由那样对小妍啊,不行,这件事她要找他理论。 再次踏入叶家大宅,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噎的叶欢一度窒息,她以为这座宅子于她不过就是走过的一个驿站,可是如今再站在这里,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她是连呼吸都疼啊。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有些东西早已随着生命的成长扎根,根本忘不掉,抹不去。 “大小姐你回来了,”家里的保姆看到她,激动的跑过来。 “何妈,”看到她,叶欢眼里又是一酸,她虽然是家里的女佣,可对叶欢来说,她的成长里一直有何妈陪着,何妈更像是她的母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在楼上呢,”何妈也激动的抹起了眼泪。 叶欢和何妈走进别墅,正准备上楼,就看到叶乐从楼梯口走下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叶乐未语先笑,“怪不得一大早的就听到有小鸟在窗口叫唤,原来家里来了稀客啊。” 叶欢不想理她,来这里也不是和她吵架的,侧了下身体就要抬腿上楼,可叶乐却横过来,挡住,“这位小姐,你来别人家坐客厅就好,其他的地方还是不要随便乱去。” “我是来看老爷子的,”叶欢听得出来叶乐的讽刺。 “看老爷子?”叶乐笑了,“请问你和老爷子是什么关系?亲戚,朋友,亦或是他的女儿?” 叶乐是故意的,她明知道叶欢一气之下和叶光年解除了父女关系,看着叶乐如此咄咄逼人,叶欢的好脾气也忍到极限,“让开!” “哟,这口气好大,”叶乐双手抱臂,“是不是觉得又多了个妹妹,就又想找老爷子回来重分财产?” 原来,叶乐也知道了! 只是,她才没有叶乐想的那么龌龊,如果她在乎钱,当初就不会轻易让叶乐得手,就是打官司,就算是老爷分配不公,通过法律手段,她也会得到该得的那一份。 当初,她既然能一分不要的离开,现在更不会要回来,叶乐的想法纯粹就是小人之心。 叶欢冷笑,透着鄙夷,“我还不至于像某些人那样厚脸皮。”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叶乐反问,接着又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妹背地里都和老爷子干了什么,现在居然都光明正大的找到家里来了。” 叶欢被她说的一时无言,因为确实她们背地和老爷子见过,但事实却并不像叶乐说的那样。 “让开,我不要和你废话,”叶欢实在不想和叶乐这样纠缠下去。 “现在我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叶乐讥讽一笑,那笑容带着高高在上。 “好,那我叫叶光年出去谈,”叶欢现在才发觉来这里找叶光年真是失误。 “不好意思,”叶乐又一次拒绝,“我爸这些天身体不好,不见任何人。” “你……”叶欢扶着栏杆的手已经青筋乱跳。 “何妈,送客!”叶乐无视叶欢的愤怒,下了命令。 “二小姐,”何妈看着这情况欲劝解。 “何妈,再多说一个字,你下午就卷铺盖走人,”叶乐现在绝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且看情形是说一不二。 何妈为难的低下头,看着这情景,叶欢点点头,再次冷笑,“好,我走!叶乐,你够狠!” “还好,”叶乐笑着,“不狠点,我就会一直被人踩在脚下欺负。” 叶乐的意思是叶欢曾经欺负她吗?真是可笑! 这种情况,叶欢只能走人,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叶乐又说了声,“看人的时候擦亮点眼睛,别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叶欢皱眉,她这话是从何说起?难道是担心她开诊所会赔钱?但是貌似她赔死,叶乐高兴才对啊? 对于,她这莫明的话,叶欢也没有多想,而是回头很礼貌的说了句,“叶二小姐,这话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从叶宅出来,叶欢的心里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反呕,但是现在她光恶心没用,最重要的是小妍的生活怎么办?按照易少川的说法,他们出钱也让小妍生活的好一点,但是他们给的只是物质上的帮助,而小妍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父爱,又岂是她能给予的? 不过,在见不到叶光年的情况下,照顾好小妍倒是主要责任,最关键的是她们姐妹相认以来,还没有好好谈谈,尽管她不想去打听小妍过去的生活,但还是想了解一下彼此。 叶欢买了些水果又去了小妍住的地方,只是这次她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开,她吓坏了,以为小妍又出了事,就在她掏出手机要拨打电话报警时,叶欢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正是小妍。 “小妍,你在哪呢?”一开口,叶欢就着急的问。 “姐,我在你家门口,你在哪?”小妍的话让叶欢一愣,她怎么跑她家去了? “姐,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就来找你了,”双胞姐妹还是有心灵感应的,叶欢的疑惑,很快就有了解释。 叶欢因为小妍说的一个人,又心里一酸,咬了下嘴唇,“小妍,你在门口等会,我马上就回家。” 挂了电话,叶欢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一出电梯就看到了门口蹲着的身影,头发散着,小脸苍白,只有一双眼睛黑乎乎的,像只可怜的猫咪。 叶欢的心一下子又疼了,她几步跑过去,将小妍从地上拉起,“地上凉,你怎么坐地上?” “姐,我身上没劲,”小妍有些委屈。 叶欢扶着她,按下指纹锁,两人进了屋里,一进门就看到墙上被放大的双人照,小妍腿当即一软,险些摔倒。 “小妍,你没事吧?”叶欢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以为她只是身体虚弱。 小妍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墙上的照片,不是婚纱照,只是生活照,可正是这样的照片才显得更加自然,叶欢顺着小妍的目光看了眼照片,“那是你姐夫无聊弄的,难看死了。” “很好看,”小妍低低的出声,心却因为这几个字而疼的流血。 那个一向冰冷的男人,居然也可以有如此灿烂的笑容,小妍都觉得那是幻觉,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温暖不足,冰冷有余,她还以为他天生就是那样一个男人,却不想,他也可以笑。 “你姐夫没正经,”叶欢的脸微红,因为这张照片上易少川在吻叶欢,而且吻的是耳珠,似吻到又似没吻到,这样的意境控制的刚刚好。 “姐,我渴了,”小妍开口。 “好,我给你倒水,”叶欢走进了厨房。 小妍收回视线,眼睛看向别处,虽然这个房子并没有想像中的奢华,但是却处处透着温暖的味道,她站起来,向着对面的房间走去,这是叶欢和易少川的卧室,入眼就是大床,纯白色的,上面铺着蓝色的床品,还没有收拾,有些凌乱,两个枕头叠压在一起,男女换下的睡衣,绞成一团,凌乱的暧昧,让人遐想…… 这样的画面让她胸口又是一阵紧疼,身子也再次酸软,她扶着门边,才没倒下去。 叶欢出来,就见小妍正在看他们的卧室,连忙跑过去,“不要看,太丢人了,我都没收拾……” 叶欢横过去,挡住小妍往里看的视线,脸上闪过红晕,可正是这种神态,更让人浮想联翩。 “没收拾才原生态,”小妍的话有股酸酸的味道,叶欢一愣,而小妍已经伸出手把叶欢手里的水端过去,然后像是渴了几百年似的喝了个底朝天。 小妍又参观了一下其他房间,她觉得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易少川的气息,让她安心又踏实,可也让她心痛如割。 露台上有两个蒲团,蒲团的旁边还摆放着零食,未收拾的男女衣裤,甚至还有电脑和cd片,这里又是一团糟糕的凌乱。 叶欢见状,立即吐舌连忙收拾,边收拾边解释,“小妍,别笑话姐啊,姐是懒人,平时都是你姐夫收拾,昨天晚上他应该忘了……”。 小妍不说话,望着这一片很乱的画面,心底却嫉妒的发疯,星稀月明的夜里,一对男女相依相偎的坐在蒲团看星星看月亮,女人吃着零食,偶尔往男人嘴里塞一块,那种在电视里才有的温馨场面,是不是在这里每晚都会上演? 已少有表。那些男女的衣裤,尤其还是内衣裤,在这样的地方凌乱的扔着,代表什么再明显不过,是不是他们情到浓时,就会直接欢爱? 小妍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这根本就是自虐,可是嫉妒还是由心而升,“姐,我真羡慕你!” “小妍,你还没有结婚吗?”叶欢没有听出小妍话里的酸涩,试探的问她。 昨天晚上她就问过,只是被易少川给打断了,叶欢静静的等待着小妍的回答,只见她一下子沉默,就连眼眸里的亮光也倏的变暗,叶欢的心一紧,有种预感,她在感情上受过伤。 过了好一会,小妍对叶欢摇摇头,默默走回客厅,然后看到桌上叶欢本来买要给她的水果,说道,“姐,我想吃苹果。” 叶欢懂了,这个小妍内心深处有块伤,而且那伤很深很重,她没再说什么,而是提起水果去厨房里洗,然后又把苹果削了皮递给小妍,她也不忸捏的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然后头一歪又像昨晚那样靠在了叶欢肩头,“姐……” 只有这一个字,没有再多的语言,可叶欢仿佛懂的这一个字的含义,她用头蹭了下小妍的,“小妍,以后姐照顾你。” 这一刻,叶欢感觉身体内流过一股强大的气流,那就是要保护眼前这个丫头,那种念头就像是母亲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们没有母亲,那么她是姐姐,哪怕只比这个妹妹大几分钟,她也有责任保护她。 “小妍,能告诉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叶欢又试探的问,而她话音一落,就感觉依自己的身体猛然一抖,叶欢的心也刹那收紧。 “姐,我今天不想说,”沉默了几秒,小妍轻轻开口。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人觉得有故事,可是她说不想说的时候,让你又无法去勉强,甚至让你觉得如果再问,就是残忍。 “嗯,”叶欢拍拍她的头,“还发烧吗?” “应该不烧了,”她给了叶欢这样一个模糊的答案。 叶欢皱眉,什么叫应该不烧了?只是没等叶欢再问,她就开口了,“姐,你幸福吗?” 幸福? 什么叫幸福?叶欢忽的就想到这样一句话,可是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但是不痛苦,不难过,不生病,不贫穷就是幸福吧,她笑笑,“还行。” “姐,我也想幸福,”小妍举着吃了一半的苹果,“我想幸福的活下去,想幸福的天天吃苹果。” 叶欢一愣,就听到小妍又说,“姐,我害怕死。” 死这个字太沉,一下子压的叶欢喘不过气来,直到感觉到被她依着的肩膀变得潮湿,叶欢才惊的捧起小妍的脸,却发现她正在流泪,“小妍,你……” 小妍摇头,晶莹的泪珠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被甩落,如同断线的珠串,“姐,我不想生病,生病很难受……” 这个叶欢知道的,可是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的啊!叶欢以为她是被发烧折磨的难过了,给她抽过纸巾擦汗,劝慰道,“傻丫头,生病了就看医生,谁都不想生病,但生病了不一定会死,你不要想太多。” 小妍不说话,只是看着叶欢,那双漂亮的眸子因为流泪愈发清澈,就像是蒙了雨雾的江南山水,有种欲湿欲滴的美,这样的她让叶欢更加心疼了。 “最近叶光年和你有联系吗?”叶欢问她。 小妍摇了摇头,“姐,我的出现是不是扰乱了你们的生活?” 叶欢眉头一皱,“怎么会?” “可是……”小妍说了两个字又停下,欲言又止。 叶欢一下子感觉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妍摇头,眼泪又流下来一串,这分明就是有事,可这丫头还刻意隐瞒,叶欢有些恼,想到今天叶乐的说过的话,她一下子握紧小妍的肩膀,“是不是叶乐找过你?” 小妍低垂的眼睑一下子抬起,在触到叶欢眼里的亮光时,又快速的垂下,“她好凶。” 没错,叶乐找过小妍,只是情况与叶欢想像的不一样,叶欢以为叶乐找小妍,一定是威胁她不要觊觎叶家的财产,可是叶乐当时根本不是这样说的。 “你们母女不是说叶欢是个灾星吗?会克死你们吗?为什么现在又回来,想要她的命来救你对吗?你们才是这世上最歹毒的母女,你们才是她的克星……我真为叶欢悲哀,真是悲哀至极,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们是这样的欺骗她,玩弄她于股掌之间,她该是怎么样的绝望,你们可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小妍不知道叶乐知道了多少?但是她的话让小妍害怕,害怕她将真相揭开,那一切就完了。 “小妍,你不要怕她,有我在,”叶欢见小妍颤抖,以为她是被叶乐吓到,却不知她是因为想到了叶乐的话而后怕。 “姐,你是不是经常被她欺负?”小妍看着叶欢。 叶欢的眼珠转了转,然后苦涩一笑,“算不上吧,她比我小,想欺负我也没有那么容易,其实说过来,我倒是没少欺负她,经常编谎话向她妈妈告状,害她经常被她妈妈骂。” 小妍很意外,“那你和她关系好吗?” 这次叶欢很果断的摇头,“怎么会好?不论我欺负她,还是她欺负我,我们都不会好的,她扬言要抢走我的一切,而且她做到了,我的新郎结婚当天就被她抢走。” “啊?”小妍很惊讶,“可是姐夫现在和你……” “你现在的姐夫是我花钱租的……”叶欢把和易少川的相识当故事讲给了小妍,而小妍的目光却在这个故事里越来越暗,在叶欢的故事讲完后,她说了句,“你们是假婚真爱了?” “呵呵,”叶欢笑了,“算是吧。” 其实她和易少川中间的辛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叶欢刻意忽略了,哪怕是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说,因为有些东西只属于自己。 “咕噜……”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 叶欢一愣,就看到小妍脸倏的红了,手按在肚子上,“姐,我又饿了。” “你……”叶欢记得昨天可是给她买了面条和鸡蛋的。 “我不会做饭,”小妍说着,头又低了下去。 叶欢还真是意外,哪怕她这个也算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都会做些简单的饭菜,可是这丫头居然不会做饭,那她过去的二十多年怎么过的,叶欢又一次好奇了,只是没等她再问,小妍就拉着她的手,“姐,你会做饭对不对,那你教我好不好?” 做饭倒是会,但是教她,叶欢还真不敢,但是这丫头似乎很想学,就拽着叶欢进了厨房,可是她不帮还不忙,结果越帮越忙,让她磕两个鸡蛋,她竟然将鸡蛋磕到了自己身上,“姐……” 看着她一身的鸡蛋渍,又窘迫又紧张的样子,叶欢摇头,“不用你帮忙了,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叶欢把她推进了浴室,并给她找了个身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回到厨房里做饭了,一会的功夫,叶欢就听到厨房门口,小妍甜甜的叫了声,“姐,我洗好了。” 回头,叶欢惊住,小妍穿上了她的衣服,愈发与她相像了,像的叶欢以为自己又在照镜子。 “姐……”小妍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像,太像了,”叶欢低喃,可是看着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小妍,她心头忽的掠过一阵不安,那不安来的很突然,让她不明所以。 恰在这时,客厅的门开了,易少川人未到声先行的叫道,“亲爱的,我回来了。” 小妍听到这一声,身子顿时紧绷,而叶欢亦是屏住了呼吸,就在小妍要转身的时候,叶欢忽的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自己闪身于厨房门口,于是小妍就那样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 易少川换鞋,脱衣,然后向着厨房这边走来,边走还边说,“宝贝,你怎么不理我?” 小妍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而躲在门后的叶欢又何尝不是,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会认错吗?会吗?如果认错了,她该怎么办? 这一刻,屋里的三个人,除了易少川一切正常,另外的两人几乎连呼吸都停了,她们听着易少川的脚步声,感受着他的靠近…… 小妍心底的声音是,抱我,抱我…… 叶欢心底的声音是,不要让我失望,易少川不要让我失望! 第137章 小妍说,他有肾病 那一刻,天地仿佛忘了转动,时光也忘了行走,只剩下两个女人的心跳,还有男人的脚步。 小妍紧张的快把衣服给抠破了,而门后的叶欢一度紧张的闭眼,不敢去看。 她这纯粹是找虐不是吗? 忽的,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欠抽的玩这一套,就在她欲推开身后的门,跳出去的时候,就听到静谧的空间响起了尖锐的声音,是手机铃声…… 易少川离小妍还半步之遥的腿停下,回头去接电话,边接边说,“老婆,你做了什么啊,我闻到香味了。” 小妍此刻恨死了那个打电话的人,尽管她知道哪怕易少川认错自己,也只是一时的,但是哪怕一秒钟的拥抱,她也想要。 太久,她没有抱过他了,那感觉,好想念…… 叶欢却是感激那个电话,虽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但是也阻止了她怕看到的,长吁了口气,叶欢紧绷的身子松软下来,倒靠在墙壁,哪怕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可是过于紧张的几十秒,也耗尽了她所有的元气,甚至连从门外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可谁知,易少川拿过电话就又重走过来,甚至不给叶欢一个喘息的空档,叶欢不想再承受那个过程了,也不想考验他了,深呼吸,强迫自己走出来,可这时,小妍却突然转身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一个背影,他认错她,叶欢还能有理由为他开脱,但现在小妍是面对他了,叶欢的呼吸再一次停板,她想起易少川说过的,他不会认错她,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叶欢,可是面对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衣衫,他真的不会认错吗? 叶欢没有底,一点也没有! 如果认错了,她心底那丝不曾被验证的唯一感,是不是就此瓦解,那他们这段本就千疮百孔的婚姻,是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就在叶欢思索的空档,易少川已经站在了小妍面前,此刻他正打电话,嘴里不时发出利落的单音,“……嗯……行……就这样。” 电话只是几秒就结束,他将手机收起的刹那,目光也落在小妍的身上,首先入目的就是她的湿发,接着就眉头皱紧,“你怎么不吹干头发,不是说过的吗,洗澡后要吹……” 易少川边说边抬手,眼看着他的手指就要触到小妍的黑发,却是一下子停下,连同未说完的话,尔后,他的俊脸如遭寒流,一双黑眸更是如浸寒冰,冰冷,阴戾。 小妍当即就颤抖起来,而这时叶欢就听到空气传来一声男人的爆吼,“叶欢,你给我出来。” 那么大的声音,震的整座楼都颤了,小妍吓的后退了一大步,倒在门框上,而叶欢也从门后走出,四目在空气中相遇,他怒意腾腾,她怯懦不安。 “很好玩是吗?”他又吼,这样的暴戾是叶欢不曾见过的,叶欢吓的身子一颤,不过接着就瘪嘴,不就是戏弄一下他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见她还瘪嘴,易少川愈发生气了,他知道她是在戏弄自己,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玩笑开不起,如果没有刚才那个电话,如果刚才小妍没有转身,而他在根本没有任何戒备的情况下,真的会抱住小妍,那样带来的后果,易少川不敢去想。 “怎么不说话了,说啊!”易少川全身绷紧,那只握着手机的手已经青筋暴出。 “说就说,”叶欢被连吼三声,也有些生气了,她梗着脖子,迈着步子走到了小妍身边,“不就是小妍穿了我的衣服吗?你险些认错了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易少川,你是不是心虚啊?” 她还有理了? 难道,她就不怕他认错? 易少川愈发的生气,咬牙,“你很希望我认错?” “我……”她还真不希望,而且还很害怕,只是她不能说啊,这个时候承认,就等于找骂,于是胸脯一挺,“你要是认错,就证明你以前说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叶欢是骗我的。” 吗人心这。叶欢这样说,只是想赶紧把这事遮过去,却不知这样的话对于小妍来说,有多么的伤人。 易少川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有些心虚的瞥了眼还扶着门框的女人,只见她的脸白的像是纸一样,他心头一惊,知道情况不好,于是只得压下所有的怒意,“这样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说完,目光正式看向小妍,“以后不要穿你姐的衣服。”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对小妍无异又是当头一棒的打击,可正是这样的直接,才会让她更清醒不是吗? “对不起,”小妍哭了,抬腿就要走,可是身体虚弱的她只走了一步,就险些摔倒,叶欢一把将她扶住,狠狠的瞪了易少川一眼,可是倔强的小妍却扯叶欢的手,“姐,你放手。” “小妍,别理你姐夫,他就那个臭脾气!”明明是骂易少川的话,可小妍听着就是秀恩爱,心里的痛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火燎火燎的。 “易少川,你还不给小妍道歉,”叶欢生气的吼易少川。 他站着不动,精致的衣衫下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她知道今天的事惹他生气了,可是要气也该气她,不要牵扯到小妍啊,大不了,晚上关上门,她任由他处罚好了。 叶欢不停的冲易少川眨眼,那种只有他们才懂的暧昧和互动,让易少川的怒意消了大半,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拿她没办法。 只是他们的互动,也被小妍看在眼里,伤痛难过之际,又生出嫉妒来,凭什么她就要走,凭什么就要他们如此开心?既然易少川如此害怕她在这里,那么她还偏在这里了。 于是,小妍再次扯叶欢的手,“姐,你放开我。” “小妍……”叶欢欲再劝。 “姐,我只是想坐沙发上休息会,”小妍的话让叶欢一愣,然后吐了口气。 见小妍不生气了,也不要走了,叶欢又进了厨房,这次她把易少川也拽了进去,并关上了门,“你怎么回事?至于发那么大脾气吗?” 他没有搭理她,像是她的话不曾说过,叶欢撇了下嘴,“易少川,我发现你真不够男人。” 他切菜的手一顿,接着又恢复如常,见他不鸟自己,叶欢知道他还在生气,话说这男人要是小气起来,十个女人都抵不过,但是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给他现在讲明。 “小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老爷子可以对我不尽责任,但对小妍不行,我今天去找老爷子了,可是他被叶乐给软禁,我见不到他,所以在老爷子出面前,我有义务照顾小妍,”她话说到这里,易少川终于转头看她了,叶欢冲他点点头,意思在说就是你理解的那样。 他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动作,可是明显能听到那刀下的声音很重,像是那些菜和他有仇似的,叶欢见状,冷哼一声,“易少川,如果不是这件事,我还真没发现你是如此小气,你说你对叶乐都能那样大方,为什么对小妍不可以?看来你和叶乐真有问题……” “你有完没完,”他终于出声了,又是一吼。 “没完,”叶欢也犟上了,“我今天还告诉你了,小妍我照顾定了,而且我准备让她住在这里。” 易少川清俊的五官陡然一颤,黑眸快速闪过什么,接着就冷虐的一笑,“你是不是打算如果她需要个老公,你连我也打包送上?” 听得出来他在讽刺,叶欢点了点头,“嗯哼,如果她需要,我会考虑。” 啪! 易少川将刀子丢在菜板上,转身走出了厨房,叶欢也没追他,继续把剩下的饭菜做出来,待她做好一切的时候,才去阳台,可是一推开门就被呛人的烟味熏的差点背过气去。 “咳……咳……”叶欢一边咳嗽,一边去拉窗子,嘴里还叨念着,“易少川你想死啊。” 他仍是沉默,将燃了一半的烟放到嘴边,欲再抽,却被叶欢一把给夺下来,“易少川你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终于,他转头看她,漆黑的眸光隐匿在缭绕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晰,只觉得这目光有些冷,而这清冷的背后似乎又带着寂寥,落寞,还有痛苦的挣扎…… “易少川,你怎么了?”叶欢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他不语,仍那样看着她,明明眼睛还是他的眼睛,人还是他这个人,可就是让叶欢有种陌生的感觉,她伸出手去触他,只是指尖才触到他的下巴,就感觉腰身多了一股力量,叶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过去,然后疯狂的吻落下,直启她的唇齿…… 他吸过烟,浓呛的烟味混着他的气息全部度入她的口中,明明很讨厌的烟味因为多了他气味的中和,却一点都不恶心,甚至让叶欢喜欢。 终于,在她快要窒息时,他松开了她,然后手指抚上她的唇,轻轻的蹭了蹭,“你啊,任性!” 这是什么情况,叶欢有些没反应过来,而这时,他已经牵起她的手,“去吃饭!” 两人转身,却看到客厅里的小妍正看着他们,叶欢感觉到握着她的大手一紧,而她则惊诧之后是羞赧,挠了下他的掌心,低声骂他,“易少川你讨厌,都被小妍看到了。” 他从看到小妍一直僵硬的脸终于破冰的露出一丝笑来,“看到正好,省得起歪心思。” “什么?”叶欢没听清楚,或是不理解。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牵着她来到餐桌边,瞥了眼小妍,“坐下吃饭吧。” 小妍没有说话,很乖巧的坐下,而叶欢已经去倒红酒,倒完推到了易少川面前,他有个习惯,就是每餐都会喝点红酒,只是当叶欢把酒刚推到易少川面前,便有一只手更快的把酒给拿走,并斥责的说道,“他肾不好,怎么能喝酒?” 刹那,静谧的空间又一次诡异的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叶欢眼珠转动的声音,她懵了啊,小妍怎么知道易少川肾不好?而且她这个老婆怎么不知道易少川肾不好?其实也不是叶欢不知道,曾经苏瑾不就给易少川买过治肾的药吗?当时叶欢气过之后,早把这事给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小妍提起,大概她永远也不会想起。 “小妍,你……”叶欢的目光最后落在小妍身上,而易少川捏着筷子的手明显在收紧。 他就知道会出事,早晚会出事,偏偏叶欢还要留她在这里,小妍对于易少川来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准时候就会爆炸,炸的所有人粉身碎骨。 不是他没想过向叶欢坦白,可是每当他试探的问她时,她的答案便让他不敢再说下去,但是这情况早晚会露陷啊,此刻,易少川就仿佛听到了炸弹启动的嘀嗒声了。 “我,我……”小妍冲动之后也后悔了,她是嫉妒叶欢没错,可是现在还不是争夺的时候,她这身子就是争过来,也没有时间去享受,最关键的是她要把身体治好,才有资格抢回这个男人,“我刚才在书房看到了治肾病的药。”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理由,叶欢一怔,转头看向易少川,那眼神仿佛问他,书房里有治肾病的药吗? 小妍还真没撒谎,书房里的确有治肾病的药,一直就放在书柜的一角,位置不显眼,但也没有刻意隐藏,叶欢也不是没见过,但只是扫了一眼从来没多想。 你在乎一个人,他的一个眼神你都觉得饱含深意,如果你不在乎一个人,就是他把整颗心掏出来放在你的面前,你也只是觉得恶心,不愿多看一眼。 叶欢对他终究没有他期望爱的那样深,所以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事物,在她眼里就像是过隙烟云…… 易少川的心缩了下,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会被忽略,也是他造成的,他重又将酒端回来,淡淡的道,“没事,我习惯了。” 小妍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易少川一个冷眼给阻了回去,这时,叶欢才开口,“那药不是你从来不吃吗?” 她的话让易少川苦笑,他一直都有吃好不好,只是每次吃完他又买新的放在那里,所以她就以为那药只是摆设…… 对于这个,他不怪她,他对她的隐瞒又何其多,她会不在意他,也是他给的爱不够深,不够真。 “不常吃,偶尔肾亏时才吃一颗,”易少川微笑着回她,叶欢却脸一红,这流氓竟胡说,小妍还在呢! 叶欢偷看了眼小妍,只见她正低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吃过饭,小妍要走,叶欢也没有再挽留,她也看出来了,易少川真的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家,而且经过今天那一幕险些认错的情景,她也觉得小妍住在她这里不合适。 “小妍,以后常来这里玩,有事给我打电话,”叶欢对于这个妹妹还是不放心的。 “嗯!”小妍很乖巧的样子,总是轻嗯或点头。 姐妹啊,同胞姐妹,她们的差别真是太大了,叶欢看着小妍这样,就会不自觉的感叹。 “对了,小妍你把这些水果带上,生病了,多吃水果对身体好,”叶欢把给她买的苹果递过来。 小妍没有接,“不用了,我家里有!” “让你拿,你就拿着,”叶欢知道那只是她的一个推脱之词,说着就往她手里塞,可是在抓住她手的刹那,叶欢一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叶欢说完,又去摸她的额头,才发现温度高的烫人,“小妍,你又发烧了!” 坐在沙发上的易少川闻言也一惊,他知道反复发烧对于小妍的身体意味着什么,起身走过去,“还是去医院吧!” “我不去!”不知怎么的,一提去医院,小妍就像是被猫抓似的激动,而且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看着易少川,那眼里满是惊恐。 “小妍,你总是这样发烧,不去看医生不是个办法,”着急的叶欢并没有注意到小妍眼神的怪异。 “姐,我没事,可能是刚才洗澡又着凉了,”小妍说着还摸了摸头发,现在还湿着呢。 “那吃药吧,”刚才从小妍的眼神中,易少川接收到了她的信息,只能这样说。 小妍现在去医院,就会被叶欢发现病情,在她们姐妹感情还没稳固之前,在叶欢对她这个妹妹还没疼到生死共存的时候,她的病就不能让叶欢先知道。 “姐,我吃药,吃药还不行吗?我吃过药,睡一觉出点汗就好了,”小妍反拉过叶欢的手,轻摇着哀求。 她本就是那样柔弱的女子,再加上刻意一点,真是软的让人不能招架,叶欢叹了口气,“好吧,但是如果明天还发烧,就必须去医院。” 小妍点头,“知道了,姐!” 这一秒,她又冲叶欢笑,明明发烧病着,却还能这样笑,真是让叶欢心酸又心疼。 “傻丫头,”叶欢揉了下她的头,发现头发还湿,就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她拿来吹风给小妍吹头,让易少川去倒水拿药。 吹风机的热风呼呼的吹过头皮很舒服,叶欢的手指穿梭于她的发间,动作极其轻柔,小妍有些恍惚,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吹头发,这感觉真的很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小妍就算嫉妒叶欢,可心也是肉长的,这一刻,她忽的不忍了,忽的觉得利用叶欢的善良,利用她对自己这份姐妹之爱,自己很残忍。 “姐……”她突的叫了声。 “嗯?”叶欢给小妍吹的很认真,并没有抬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妍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撞上易少川的,他亦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愈发心疼那个笨蛋女人,也愈发的后悔自己当初会同意小妍母女的建议。 叶欢完全没看到另外两人的眼神互动,笑道,“因为你是我妹啊。” “姐,我们才认识几天,”小妍躲开易少川凌厉警告的眼神,又说。 “就算不认识,我们也是姐妹,骨血相连的姐妹,”叶欢的话让小妍再次心痛。 “姐……”小妍还欲说什么,恰在这时,吹风机停了,房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而这安静让小妍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叶欢不知道小妍的心思,掬起她的一缕头发,“以后洗过澡都要记得吹头发,这样就不会感冒,也不会头痛……呵呵,这是你姐夫告诉我的。” 说完,叶欢还冲易少川伸了下舌头,而他只是看着她,眼神迷离,却又别样的惑人,叶欢的心刹那一颤,这男人能不能在外人面前别这样直勾勾的看她,会心痒的,她暗自腹诽,然后移开视线,不去看易少川。 “小妍,你的头发好像有些糙干,应该是缺水缺营养,姐哪天带你去做头发,”叶欢边收拾吹风机边说。 小妍不发一声,只是沉默。 因为小妍发烧,叶欢就把她留了下来,把她安置好,叶欢才回卧室,可是一进门,就被易少川按压在门板上,狂热的吻直欺而下,大手更是钻进了她的衣底,直扣她的粉臀按压向自己…… “唔……”叶欢挣扎着,这男人疯了,隔壁房间里还有小妍呢。 易少川哪理会她的拒绝,只想狠狠的占有她,在看到她和小妍一起耍他的时候,他生气的想占有她,在看到她盯着自己迷茫时,他想狠狠的占有她,在看到她善良的为小妍吹头发时,他更想狠狠的占有她…… 她有时固执,有时淘气,有时恼人,有时善良,可是不论哪样的她,都像是一根拴在他心上的线,总是能拴住他的心,让他为她紧,为她痛。 “别这样,小妍在……”空当,叶欢推着他。 可是,一声小妍更刺激了易少川,他张嘴再度咬住她,从唇到下颌,再流连到颈窝,锁骨,按在她粉臀上的大手,更是失控的揉捏出各种暧昧的形状,将她狠压向自己,似乎这样就能把她揉进他的身体。 这样的他,像极了一头饥饿的野兽,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吃,这热情似乎很久没有了,叶欢也起了悸动,不自觉的发出“嗯唔”的嘤咛…… 而这一声更刺激了易少川,他闷哼一声,已经流连到她颈口的唇果断下移,张嘴便含住了她胸尖的纷嫩,重重的吮,吸起来,像个饥饿的婴儿在母亲怀里哺食—— 今天更个早的,万万五点就起来码文了,看在万万辛苦的份上,宝贝们投月票给万万吧,万万想冲榜! 第138章 谁也代替不了 “啊——”这次,她不可抑制的叫出声,那种从山尖传来的颤栗和酥麻,如同一股强大的高压电流直击她的全身,而在这个房间里,一向毫无顾忌的他们,每次做,爱的时候,她从不会控制自己的反应,想叫就叫。 易少川也被他她这一声叫的血液沸腾奔流,而这些血液又直奔一个点,顿时某处挺,立如柱……. 他本就按着她的臀压在他那里,所以他的变化她都深切感知,这男人想要,叶欢知道,而她亦是全身滚烫,也有种迫切的渴望,只是家里还有别人啊,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妹妹,叶欢总是心有顾忌的。 “易少川,别……”她又推拒他。 他不理,继续着自己的疯狂,抚在她臀上的手指开始游移,穿过她的双腿,隔着小裤裤的蕾丝,捏住了她颤栗的心蕊。 啊! 她又一次尖叫,因为一股湿热已经不可遏制的从身体内涌出,湿了她的小衣服,也湿了他的指尖。 “易少川……”她又吼他,可是脸颊已经烫红,声音也颤的像是破掉的小提琴。 “老婆,你湿了,”偏偏这个时刻,他还该死的说出来。 叶欢捶打着他的肩膀,“流氓!” “流氓想耍流氓,”他声音因为**而低哑,抵着她的那根铁柱已经硬如金铁。 叶欢也想要啊,只是不可以,小妍还没有退烧,随时有可能叫她,叶欢对易少川摇了摇头,只见他眸光一暗,那是被拒绝后的恼怒,“为什么不可以?” 他低问,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为什么? 叶欢眨了眨眼,刚才她拿小妍当借口,结果被他欺负的更凶,看来他不喜欢那个理由,那就换一个,可是换什么呢? 就在这时,已经受不住的易少川已经把她提起,双腿横跨在他的腰间,而他更是放肆的将他的铁柱置于她的心蕊之中,虽然隔着布料,可也能感觉到他铁柱上的筋络跳动。 这个男人真是强啊,可是不对啊,他不是有肾病吗?肾不好的男人似乎应该在这方面应该弱一点吧? 虽然她真的没有感觉到他在那方面弱,不过她的借口可是有了! “易少川,那个……尽管我也想要,可是你肾不好啊,据我所知,肾不好的男人,在这方面要节制,要不然精尽人亡,那以后就彻底废了……” 在这方面,她是专家,他应该会听的吧?不会因为一念私欲,而让自己终生歇菜吧? 可是,她似乎并不太了解男人,因为他们最忌讳说他们不行,说他们报废这类话,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冷冷的问道,“怕我肾亏?” 叶欢很诚实的点头,结果,她就感觉到他重重的一顶—— 啊…… 叶欢又一次尖叫,虽然隔着衣物,可他这一下,也几乎将她刺穿,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蕾丝太好,估计也会被他破墙而入了。 “你……”她屁股后厥,躲避着他。 “我的肾亏不亏,你试试就知道,”他看着她,没有开灯的房间,他的黑眸亮如辰星,恍的她心尖都颤。 “不试,不能试,”叶欢猛烈的摇头。 “不行,”他果然拒绝,然后已经去拉扯她的小裤裤。 叶欢哪是他的对手,眼看着城门失守,恰在这时,隔壁房间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惊的这屋正在激情巅峰的男女所有动作停顿。 “该死!”易少川压抑的低咒。 叶欢呶了呶嘴,“小妍,她……” 她想说她病的不轻,结果还没说完,就感觉紧拥着她的胸膛骤然抽离,然后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卧室的窗口,不再发一言。 不知怎的,看着他走远,叶欢只觉得前一秒还热烫如烧的身子突的就冷了,像是一下子跌入冰窖,只是她顾不得理会自己这种感觉,而是快速的整理自己被他弄乱的衣衫,一切看不出异样后,叶欢准备去拉门,但终是忍不住回头,只见窗前的男人一动不动,他生气了! 唉,小气! 叶欢以为他的不高兴是因为被异声打断了激情,并没有多想。 隔壁,小妍的咳嗽还在继续,叶欢顾不得易少川,开门去了小妍房里。 “小妍,你怎么咳的这么厉害?”叶欢发现小妍的脸都紫了,应该是咳嗽过猛,缺氧导致的。 床上的人根本没办法说话,身体半靠在床头上,仍在咳嗽,只不过她指了指水杯,叶欢给她倒了水,看着她喝下去,看着她终于停止咳嗽,才松了口气。 “姐,吵到你了吧?”小妍气息平稳后,开口竟是这样一句。 叶欢不由想到刚才火辣的场景,脸色极不自然的摇头,“没,没有!” 小妍看着她的反应,想到刚才听到的尖叫声,她怎么会不懂? 两人又聊了一会,叶欢才回房间,而窗口已经没了易少川的身影,他已经睡了! 睡了正好,就不用再担心他兽,性大发,对她来个恶狼扑食了,叶欢吐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动,更没有像往常那样,将她拉进怀里。 叶欢折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却不知,睡在她身侧的男人一直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月光从窗纱透进来,落在她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到她长长的眼睫被打下一处剪影,睡着的她眉头微微的皱着,不知是在烦恼什么,她的皮肤本就白希,现在衬着月光,银亮的就像是一汪雪海,乌黑的长发在白色的枕上铺开,就像是黑色的瀑布……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上她柔软的发丝,今天也就是这发才让他没有认错人,想到在厨房门口惊险的一幕,他是又气又怕,气她的不信任试探,怕他自己会认错。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不会认错人,但是当小妍穿着她的衣服,就那一瞬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还真的无法分辨,他不是孙悟空,没有火眼金睛。 她对小妍是真的好,易少川感觉得到,也看得出来,这是她的善良,别看她有时如同恶婆娘一样,但他知道她的心是这世上最柔软的,要不然,也不会叶乐想要财产的时候,她连争都不争。 除了她不贪婪金钱之外,就是她内心深处对那个妹妹并没有真的恨恶至极,她嘴上的恶毒,只是掩饰她心底的柔软而已,这丫头就是个矛盾体,一边甩不开亲情的牵绊,一边又不甘心被欺凌。 可是,这样的单纯的她,却是命运多桀…… 就在易少川抚着她感叹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是脚步走动的声音,在这个房子里,除了他们夫妻,那就是另一个人在走了,而易少川知道自己也该和她好好谈谈了…… 他低头在叶欢额头轻轻一吻,轻起身体,走向了门外,果然,露台上小妍站在那里,身体单薄的她,迎着露台窗口吹来的风,像是要被吹走一般。 “怎么还没睡?”他走到她的身边,与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睡不着,”小妍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局促和紧迫。 “你这样靠吃退烧药,也不是办法,”易少川虽然不喜欢她这样子利用叶欢的善良接近叶欢,但是她的病是事实,这样的她,也让他不忍责怪。 “去住院吗?”小妍冷嘲的反问,接着就说道,“还不是化疗,可我不想,我不想变成光秃秃的样子,我不要虚浮的像被福尔马林泡过……”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抖的厉害,就像是筛糠一样。 “可是,欢欢的配型未必适合你,”易少川沉痛的开口。 “我们是双胞姐妹,她一定可以的,”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小妍缓缓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他,那没有光泽的黑眸如同荒山中的枯井,透着阴恻恻的寒意,让人全身发毛,“你是不舍得吧?” 她的话没错,易少川当然不舍得,那是他的老婆。 他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小妍却知道了答案,她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是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诡异的碜人,“易少川你的心好狠,是不是你觉得我死了,你就解脱了,然后你就可以永无后患的和她幸福下去?” 一直不看他的易少川皱眉,侧目,“小妍,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吗?” 她垂首,就听到他又说了句,“我知道我欠你的,我说过我会还,但是我不会拿她去还。” “可现在能救我的人只有她,”小妍的声音有些尖锐。 这话让易少川又一次陷入沉默,她说的没错,尽管易少川已经通过国际红十字会联系骨髓配型,但遗憾的是昨天他接到通知,说是目前国际红十字会骨髓库里,根本没有适合小妍的配型,而叶欢是她唯一的希望。 易少川将目光投向星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故意在考验他们,要不然这浩瀚人海中,怎么除了叶欢,就再没有一个能救小妍的人呢? 他的沉默,让小妍的心痛了起来,他又犯难了对吧?其实她最怕的就是他为难,她想要他开心,可是自己却逼的他这样,她好恨自己。 “少川,对不起,”小妍终于妥协,抬头看向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月光在他微垂的长睫和俊挺的鼻梁处投下剪影,这影影绰绰的痕迹,将他的孤独全部显露出来,偏偏这份孤独让人走不近,触不到…… 恍惚间,小妍只觉得心被什么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着,一下一下,深深撞进了她的灵魂,撞的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心口的疼泛滥,她轻移步子,终于克制不住的自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脸紧贴了上去,“如果真的让你那么不舍,我可以放弃治疗。” 她这话一出口,易少川的身子明显紧绷起来,她在他背后看不到的地方笑了起来,“少川,我爱你,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 恰恰是这一句,如同一枚原子弹击中了易少川的心,他已经欠她太多太多,又怎么能要了她的命? 如果真是这样,怕是他一辈子都会背着良心的十字架,一辈子也不会幸福。 “小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转身,轻轻拉开她,可是才一秒,她又抱住他,这次,她靠在他的怀里。 “少川,我不想离开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什么也不留恋,”小妍的声音如同雨的低泣,打湿了易少川的心。 他仰起头,将涌到鼻尖的酸涩强咽回去,她的心他一直都懂,可那是他无法回应的遗憾。 他的叹息,哪怕很低,她也听到了,因为她靠着他,靠在了离他心最近的地方,“少川,你不要为难,这件事我和爸商量好了,捐髓的事我们不会提,除非她自己愿意。” 其实不用她说,易少川也看出来了,他们在利用叶欢的感情,而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叶欢那性格就是爱恨分明,最讨厌别人的欺骗和利用。 “她如果有一天知道了,后果有多可怕,你想过吗?”易少川艰难的开口,如果不是他欠了小妍的,他可以做为叶欢的丈夫斥责他们的行为,但是如今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骨髓移植成功以后,我就会离开,她应该不会知道,”小妍轻轻的开口。 这是过河拆桥吗? 易少川却听的极不舒服,怒意隐忍不住的要爆发,小妍感觉到了他身体向外散发的寒气,环在他腰间的纤手轻轻的移动,按在他左边的位置,“你的身体没事吧?你怎么能喝酒?” 他顿时一凛,她的话又一次残忍的提醒着他,他欠了她的,而所有的要出口的话,顿时只能哑巴吃黄莲,无奈的吞咽下去,如果当初他知道会是这样一种局面,那么他宁愿去死,也不会接受她的帮助,只是人生这条路从来没有后悔可走。 “没事!”良久,他才开口,低低的声音里充盈着痛苦,无奈,还有自责。 “少川,答应我好好的,别不爱惜自己,”小妍又开口。 只是这次易少川并没有再说话,而是扯开了她的手,“不早了,回去睡吧!” 应酥如候。“我不!”小妍又任性的抱住他,如果可以,她想抱着他就这样等着生命死去。 “小妍……”易少川无奈。 “你很爱她是吗?”小妍又问。 “她是我老婆,我当然爱她,”易少川声音坚定,而他话音一落,拥着他的手臂更紧了。 “我和她什么都一样,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小妍不甘的反问。 其实,易少川也不知道,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就是没有答案。 “你说啊,今天如果不是那个电话,你一定会抱我的对不对?”小妍仰头看着他,“少川,只要你不去刻意区分,我们也可以的。” “不,”易少川否认,“我不知道为什么非她不可,但是我的身心只认得她。”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易少川的话让小妍不甘心,看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薄唇微微颤动,小妍的心跳快了,她抬起脚尖,微微启唇,向着他的靠近… 眼看只差一厘米,易少川却偏开了头,“小妍,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你对她不就是喜欢这样吗?”小妍的情绪变得激动,说着就要再吻上去,易少川又一次躲开。 “小妍!” “易少川,你看着我,我和她一模一样,我和她没有区别,如果你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那么我宁愿你把我当成是她,哪怕这样我也愿意,不行吗?”她爱他,已经卑微的愿意沦落成别人的代替品,这样子还不够吗? 看着他仍无动于衷,小妍心一横去扯他的睡袍,“少川,我也可以给你的……” 白天她看过的蒲团就在脚下,想到曾经他和叶欢也在这里缠绵过,她就觉得嫉妒,嫉妒的发疯。 “小妍,你停下……”面对她的疯狂,易少川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了她。 只是,小妍已经疯了,她想要这个男人,疯狂的想要! 她的唇落在他的胸口,甚至她的手更是大胆的直袭他的腿间,他是个男人,之前在卧室里还欲求不满过,所以她的碰触还是让他有了反应,而小妍立即惊喜,“少川,你感觉到了吗?” 易少川躲避着她,去拉她的手,可是她握的他好紧,让他根本不能用力。 “小妍,我是个男人,任何人对我有这样的碰触,哪怕是个男人这样子对我,我也会有反应的,这并不代表什么,”他痛苦的解释,因为身体的紧绷,声音走了调。 “不,少川你的这个反应应该是属于我的,你知道的,他应该属于我,”小妍不想这样提醒他,但是他的拒绝真的很伤她的自尊。 他能有性,福的权利,可这份性,福是她给的,可是为什么他的性,福就不能给她呢? 易少川听到她的话,顿时神经一绷,“小妍,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他还给你。” 小妍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而且他的眼睛很认真,她一下子呆住,接着下一秒就惊恐的摇头,“不,不要……少川,我不要,我就要我的生命存在你的身体内。” “那你还不放手?”他低呵。 小妍不甘心,却不得不放开了手,恰在这时,客厅内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露台上的两人顿时惊住———— 万万求月票啊,月票! 第139章 为什么当初他不要她 叶欢不知怎么就醒了,习惯的向着温暖靠去,只是这次却靠了个空,她当即就睡意全无,甚至还出了身冷汗,就像是一个行走的人差点一踩踏空,险些跌入万丈深渊的后怕。 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其实半夜醒来,易少川不在自己身边的事,以前也有过,但从来没有感觉到害怕过。 叶欢连忙起身,第一个方向就是去了他们卧室的卫生间,只是里面并没有他,她又走向了客厅,借着窗外的灯光,她也并没有看到他,难道在书房? 她现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不要复杂化,可是她的心就像是飞进了无数只的苍蝇,乱成一片。 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亦是一片漆黑,甚至空气也是干净的,干净的不带有一点他的气息,仿佛他从不曾来过书房。 这个房子也就是三室两厅,在那些房间找不到他,是不是只有一间屋还有可能? 虽然她不愿那样去想,但是在两个房间里都找不到他后,她就不由的望向了那扇紧闭的门,甚至莫明的害怕起来,想起来白天那一幕,想起易少川抬起的手,虽然最终没有落在小妍的头上,但他在抬手的瞬间,还是错认了,不是吗? 闭着眼,叶欢连呼吸都停了,她不知怎么走到小妍的房门口,也不知手是怎么扶上的门把,只是她的耳朵不知何时早已高高竖起,似乎想聆听什么,只是什么也没有,就像是她失聪了一样。 可是,不亲眼看到,又怎么能放心? 她深呼吸,再呼吸,终于她旋动了门把,将门推开,只是那一瞬间,她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似乎在害怕着什么,躲避着什么,直到过了好几秒,才强迫自己睁开眼。 只见一米五的床上,小妍睡在中央,而且只是她一个人…… 这一刹那,叶欢才觉得全身的各种脏脉又恢复了正常,而她亦是如释重负的虚软,她怔看着床上的人,已经在心里咒骂自己,叶欢啊叶欢,你真是小人,竟然会那样的胡思乱想。 小妍是你的妹妹,可是一胞双胎的亲姐妹,易少川也信誓旦旦的说过,心里只有你,他们怎么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啊,就是被叶乐那个小践人给吓怕了。 床上的小妍蜷缩着,不知是不是被子单薄,还是她的烧又起来了,一副很冷的样子,叶欢走过去,手轻轻的放到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应该是不烧了。 叶欢给她拉好被子,又给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才走出去,可是门才关上,就感觉有个黑影站在了自己身后。 她惊的回头,在晦暗不明的光里,对上易少川的眼睛,虽然同属于黑色系,但是他的眼睛像是吸足了夜色的光华,亮的碜人,亮的让人心慌。 “你,你吓死我了,”叶欢拍着胸口,小声的说。 “怕什么?我又不是鬼,”易少川开口的话有些阴,叶欢不明所以,以为这家伙还因为之前的欲求不满在生气。 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也太那个啥了吧? “你,你怎么不睡觉?”她问,有些底气不足,甚至不知为何,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全身都有种毛乎乎的感觉。 “我睡觉了,你怎么捉歼?”一句话击中叶欢的心虚,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变热变烫,不过好在这是半夜,没有开灯,他应该看不到。 叶欢暗自的咽了口唾液,“不懂你在说什么,赶紧去睡觉,好困……啊唔……” 她想打马虎眼混过去,可是刚抬起脚,就被他一下子扯住,然后将她按在墙上,他用力过猛,她的后背被坚实的墙壁差点撞碎,可他全然不顾,低吼,“既然不放心,干吗还要把她弄家里来?” 虽然他也压低了声音,可是他离的她太近,这一声仍吼的她耳膜发麻,心在颤。 易少川何等的精明,他竟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好吧,既然他看出来了,她就大方承认,“我想考验你啊。” 虽然知道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亲耳听到,易少川仍不可遏制的生气,心像是被巨桨翻搅,掀起了惊天骇浪,再加上刚才在露台,小妍的那番话,还有他陷在痛苦里,不能挣脱的情愫,让他一下子暴发。 “要考验是吗?”他问,咬牙。 叶欢感觉到了他的怒意,可是却很无辜的想,至于吗?不就是她怀疑了一下吗? 她点了点头,“我想捉歼来,谁知……啊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唇上一痛,他低头咬住了她,狠狠的咬,像是猛兽撕扯猎物一样,叶欢本能的推打他,可是她的手脚很快被他制服,她只能睁着愤怒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他,可是他却紧闭了双眼,全神贯注的凌虐着她。 黑暗中,他的俊脸扭曲,他的眉心皱起了一个小山丘,这样的他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痛苦,压抑…… 他这是怎么了? 叶欢心生疑惑,甚至一度忘记了被他凌虐的疼,只是下一秒,就又被他的动作吓到,他居然在撕扯她的睡衣。 他这是要干什么,叶欢当然知道,原来这家伙还真是欲求不满,准备再次发情,而且叶欢看着这架势,要是她再拒绝,估计他吃人的心都有了。 难道,他就是那么想要吗? 她失愣的瞬间,她的睡衣已经被他扯开,里面本就是真空,那正盛开着红梅的雪峰一下子暴露在他的眼底,只见那双黑眸此刻火光跳跃。 他并没有立即欺吮下去,而是怔看着,那样的眼神,叶欢不懂,说是欣赏一副艺术瑰宝吧,可是那眼神里跳跃着**之火,说是被她的美好惊住吧,可是这风景他可是早已品尝过数遍。 “易少川,你疯了,”叶欢才不管他是什么心思,赶紧的去遮盖自己。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就算想要也要回房间啊,现在可是客厅,虽然他们也在客厅里做过,但今天不行啊,家里还有个外人。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胸口一热,之前还欣赏她风景的男人现在开始掠夺风景,依如刚才吻她唇时一样凶猛,吸啃的她倒抽冷气,“啊——痛——” 是真的痛,好像要被他咬下来似的。 听到痛那个字,他顿了一秒,而后由吸啃变成了吸吮,而叶欢最不能招架的便是这个,因为她的山尖就像是她身体的命脉之门,酥麻随着他舌尖的作恶,在叶欢周身泛开,渴望正是由心底升腾。 这种事,她也渴望,只是这个地点不适宜啊…… 她推着他,气息颤抖,“回房,易少川回去……” 可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根本不理会她,他那样的急迫,像是一秒都等不得,但真的不行,不行啊! 虽然刚才她进屋的时候,小妍似乎睡着了,可是她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如果醒来,听到这个声音,看到这样的风景,怎么办? 那她还不羞死?以后也不要做人了! “易少川别……小妍在呢……”她不说还好,一说更刺激了某人,直觉得他一下子抵住了自己,“唔……你……” 叶欢拼命的摇头,可是他根本不理会,甚至一把抓住她的手,撩开他的睡袍,带着她握住他的二兄弟,并且他牵引着她的手上下滑弄……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他拽着她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就在叶欢感觉到他快要倾泄而出的时候,他又蓦地停住,再然后,他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就近压在了沙发上。 天啊,他这是要欢战沙发吗? 可是,不行啊,真的不行! 但今晚的易少川疯了,疯的不是她能控制的,他分开她的腿,一下子刺了进去…… 叶欢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了,既然他很想要,那她就配合吧,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他的腰,薄唇含住他的耳珠,“老公,你轻点,还有人呢!” 她不提醒,他的动作本来还不大,可是她一提醒,他反倒是故意的用最大的力道撞她,撞的她失控尖叫,撞的她娇喘连连,似乎她这样,他才会满足。 叶欢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只觉得他在要她的时候,也在发泄着什么,可是她哪还敢再说话,因为她一张嘴,就惹得易少川更加凶猛,渐渐的,她被他的节奏牵引,再也记不起其他,只有爱的欢愉在不断的膨胀。 身后,原本紧闭的房门被轻轻的拉开,一双如同幽灵般的眸子,凝视着沙发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听着那淫,糜的声音,手狠狠的掐着门板,指甲都断了,流出了血,可是那疼却不抵心口的十分之一。 他是故意的,对吧? 他就是要让她看到听到,让她死心,对吧? 易少川,你还是那么残忍,连一点幻想的余地都不留…… 沙发上,易少川变换着不同的姿势,欺凌着身下的女人,从来不曾凶悍过,因为他担心会伤到她,但是今天他不想顾忌,只因身后有双眼睛在看。 小妍的不死心让他害怕,女人嫉妒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他要让她死心,要让她知道,他想要的女人从来只有一个,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叶欢不明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有眼睛看着他们,只是在易少川失疯的占有中,渐渐的意识迷散,可是他似乎根本不够,她终于撑不住了,推搡着他,“不要了,我累!” 反而她越说,他就越用力,叶欢有些恼了,“易少川你今天怎么了,吃药了吗?” “你不知道吗,我一直在吃药,”他回她一句,但语气依旧不好。 今天的他反常啊反常,不过叶欢已经累的全身都散了架,哪还有心思思考,最后连怎么回的大床都不知道,只是醒来时,身边早上没有了那个人,只有一身的紫痕,还有腿间的酸麻提醒着她,昨晚那一场欢爱不是梦。 “姐,你醒了?”叶欢望着自己的痕迹发呆时,门口响起了小妍的声音。 叶欢连忙拉住被子遮住自己,脸颊俏红,“小妍,你起了?” “嗯!姐夫一大早就走了,不过他把早餐做好了,你快起来吃吧!”小妍笑着,略带病态的笑容有种凄婉的美。 叶欢也想起啊,但是现在她全身赤,裸,而且是小妍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的迹象,这该怎么办? “姐,你怎么还不起?”小妍见她不动,又催。 “我,那个……”叶欢不知怎么说,只是不停的拉高被子,她只看到胸口以下的肌肤一片狼狈,还不晓得脖子上有没有,她可记得,昨晚的易少川恨不得将她整个的吞吃了。 “姐,你不用遮了,我都看到了,”小妍笑呵呵的向叶欢走近,然后用手指戳了下脸,做了个羞羞的动作。 “你,你这死丫头,竟然笑话我,”叶欢听到小妍的话,羞的她骂人,然后拿起身边的枕头就对着她扔过去,话说,叶欢有暴力倾向,可不是一天了,而且对谁都是如此。 小妍倒是反应灵敏的接住,而与此同时,枕头上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也涌入她的呼吸,这是易少川的枕头,上面全是他的味道。 这一刹那,小妍就像是抱住了他那个人一样,怎么也不舍得放开,可是又怕这样抱着太明显,于是趴到床上,只不过枕头她一直没有松开,“姐,姐夫那方面是不是很强啊?” 为了能多嗅会他的味道,小妍故意找话题和叶欢聊了起来,而听到小妍的问题,叶欢当即就脸红了,一定是昨晚他们的动静太大,让小妍听到了,要不然这丫头怎么会这么问? 该死的,都是易少川…… 叶欢又一次想遁身消失,这让她这个姐姐以后如何面对妹妹啊! “姐,你别不好意思,”没想到看起来娇羞的小妍,对此事一点都不羞赧,“这种事很正常的。” 叶欢仍不由觉得的嘴干舌躁,话说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还真是别扭,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小妍,听你的话,你似乎很有经验?” 叶欢反过来调侃起自己的妹妹,而小妍的脸倏的一红,“姐,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没有,你会那么问?”叶欢笑着。 “我,我……”小妍的脸已经完全的贴在易少川的枕头上,轻轻的蹭着,就像是与他贴面一样,这感觉真的太好了,“我其实也有过一个男朋友……” 小妍想起了和易少川的过往,曾经他们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是却因为后来一次意外,他对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直到现在,小妍都不明白,他怎么就认出了她不是叶欢? “说说呗,”见小妍说了一半就神游太虚,叶欢来了兴致。 只是,小妍并不想说,反问道,“姐,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什么?”叶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妍呶了下嘴,“就是你身上长了什么胎记或者疤痕吗?” 叶欢这次听明白了,想了想,又掀开被子瞧了眼自己,“我身上没有什么胎记,也没有什么疤痕,怎么了?” “哦,”小妍更纳闷了,那易少川为什么在看过她的身体以后,就直接说她骗了他呢? 还记得那一次她浴室的水龙头坏了,她便去了他的浴室洗澡,可是没料到洗了一半,他竟然突然回来了,然后将她看光,只是他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来个饿狼扑食,而是定定的看着她,然后许久后,吼了一声,“为什么要骗我?” 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后来是母亲告诉她,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妹,曾经易少川问白伊容,她是不是欢欢,白伊容何等的精明,看出了易少川对欢欢有情,便说了谎,说小妍就是欢欢,却不想最终还是被他识破了。 只是连白伊容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在她的记忆里,叶欢身上也没有什么胎记,可是怎么易少川看光了小妍的身子后,就一下子认出她不是叶欢呢? “姐,你让我看看,”小妍不甘心啊,就像人常说的哪怕死也要死个明白,可她就是不知道易少川怎么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来却空渊。 叶欢哪肯让她看啊,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一身的欢爱痕迹,让小妍看光,还不等于羞死她? “不要,我身上真的没有胎记,也没有疤痕……”叶欢说着往床的另一边躲去,可是这一躲让她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屁股上有颗痣。” 小妍的脸刹那变白,她终于懂了…… 她记得当时易少川进了浴室后,小妍本能的就转过身子,所以当时易少川看光的只是她的后面身,而她的屁股可是白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啊。 “是什么样的痣?”小妍调整呼吸,又问。 此刻她是多么后悔,要是知道去他的浴室洗澡,会让她永远失掉易少川,她就是八天不洗澡,也不会去他的房间洗啊。 “是一颗朱砂痣,红色的,”叶欢只是说,反正她不会厥起屁股让小妍看的。 但小妍不甘心,“姐,让我看看!” “不要,太丢人了,”叶欢直接拒绝,屁屁那个东东,是谁都能看的吗?除非她家易先生可以,别人谁也不行啊,亲姐妹也不行。 “姐……”小妍开始撒娇…… “小妍,真的不行,”叶欢对她摇头,“只是一颗痣,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小妍听到叶欢坚决不肯,心里那个烦啊,于是把脸往易少川的枕头上拧了又拧,叶欢这才发现这个枕头一直在她怀里,而且看到小妍把脸贴在易少川的枕头上,忽的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别扭。 枕头应该是仅次于男人衣裤之外的第二亲密接触物吧,怎么能随便让人碰呢?不过,叶欢并没有多想,以为小妍就是把他的枕头当成抱枕了,但她还是伸出手去拽枕头,结果小妍抱的很紧,她拽不过来,叶欢只得提醒,“小妍,你先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小妍并没有离开,又问道,“姐,你说男人爱女人,是爱她们的身体,还是爱她的样子?” 这个…… 叶欢还真没想过,不过她脑子转了转,回道,“应该是爱她们的人,不是身体,也不是样子。” 这就像是她,明明身边的优秀男人并不缺乏,可似乎能让她心动的只有易少川,如果说帅,赫默南并不比他差,如果说有钱,赫默南一样不比他逊色,如果说疼她,薛子路绝对无人能比,可是在叶欢心里,就只有易少川能让她难过,能让她心痛。 “小妍,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干嘛这样问?”虽然叶欢有时愚钝点,但是小妍此刻眼里浮起的忧伤,还是让叶欢敏感的捕捉到什么。 “没有,”小妍立即否认,“只是随口问问。” “姐,姐夫对你真好,”末了,她又补充一句,只是这语气中有叶欢没有听出的酸味。 “还不错,”叶欢点头,然后指了指窗外提醒她,“小妍,你再这样和我聊下去,马上要中午了。” 已经是第二次说了,小妍只得起身,只是另叶欢没想到,小妍走的时候,居然连易少川的枕头也一起抱走,虽然她在心里把小妍的行为当成一种无意识的,但还是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小妍,你干什么?” 小妍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叶欢,直到叶欢指了指她,她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易少川的枕头,心虚的有些慌,连忙解释,“我忘了。” 尽管再不舍,此刻再也没有了抱着的理由,小妍终是把枕头放了回去,叶欢拿过枕头,用手拂了拂,似乎想拂去上面易少川之外的味道,却不料走到门口的小妍回头,看着叶欢的动作,她也极不舒服,然后说了句,“姐,以后在那方面,你和姐夫还是悠着点。” 这话应该是善意的提醒,可叶欢怎么听着都有股警告的味道,就在她纳闷之际,就听到小妍嘻嘻的笑了,边笑边说,“姐夫的肾不好,不是吗?” 听到这话,叶欢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知道的还很多?” “姐,我小了,”小妍纠正她,“我只比你小五分钟。” 小妍说完,关上了门离开,叶欢望着门,陷入沉思之中,虽然以前她也听说过易少川的肾不好,但直到这一刻,叶欢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过她可是男科医生,对于肾脏影响男性能力的问题,还是知道的,但是她似乎没看出来,易少川有什么影响,因为他在那个方面可是强如虎啊! 不影响男性功能的肾病,那是什么肾病?叶欢觉得有必要关于这个问题和易少川好好谈谈。 吃过了早饭,叶欢带着小妍出去买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在她送小妍回住处的时候,竟发现小妍住的地方昨夜失火了,很多住户都遭了殃,小妍的屋子也没有幸免。 看着一室的狼藉,小妍肯定没法再住下去了,叶欢把她又带回了家里,这下就是她不想让小妍住在自己那里也不行了。 “姐,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的,”小妍一再的重复,不知是试探叶欢,还是真的不想和她住在一起。 叶欢自从昨晚那一场虚惊后,也意识到家里多了个人,的确很不方便,关键的是这妹妹还和自己长了一样的脸,要是哪天真闹出乌龙,也会弄的都不好看。 她也没有反对小妍的提议,甚至还说,“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找新的住处。” 小妍的心却因为她这话而变凉,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场欢爱,想到叶欢说的自己屁股上的朱砂痣,想起叶欢幸福,自己却生死未卜,那些不甘,委屈,还有深深的懊悔,都聚在了她的心口,堵压的她难受,难受的要死。 她需要找个地方发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否则,她怕自己会失控,其实今天她已经失控了,不是吗?她那样抱易少川的枕头,叶欢已经察觉了,不是吗?否则,她也不会在起床后,换了床品,把她碰过的枕套拆掉清洗。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傻瓜,只是愿不愿意活的单纯而已,现在她需要让自己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姐,我出去一下,”傍晚的时候,叶欢正在厨房里做饭,却听到小妍这样说了一句。 “去哪?”叶欢还是不放心她,因为中午的时候,小妍又一次起烧了。 “去见一个朋友,”小妍撒谎。 “我陪你一起去吧,”叶欢说着就解围裙,却被小妍给制止了。 “姐,我自己可以,你做饭吧!” “可你的身体……” “我没事,真的。” 小妍终究还是走了,叶欢并没有跟去,可是看着自己已经做好的菜,还有煲好的汤,她一个人实在吃不了,于是拨通了易少川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拨! 占线?! 叶欢撇下了嘴,将手机丢到沙发上,于是编了条短讯发给易少川,“易总,又给哪个妞煲电话粥呢?我这里也煲了补肾的粥,要不要回来喝?” 发完短讯,叶欢笑了笑,然后打开电视,期待着易少川的回电,却不知她家男人正在恼火中。 “小妍,我想有些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陪你去喝酒,还有你如果想糟贱自己的身体,那是你的事,”易少川站在窗台,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电话,声音格外的阴沉。 “少川,我不是纠缠你,我只是心里难受,想让你陪陪我,也不行吗?”小妍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诉说着。 “不行!”很果断的两个字,自电话那边传来,硬生生的抹杀了小妍所有的希望,她只觉得心头又萍生了一股子恨,恨他,也恨夺走他的人。 “易少川,如果你不来,我今晚就喝死在这里,”小妍在绝望之际,摞下狠话,直接将电话掐了。 易少川听着那边传来单调的嘟嘟声,心烦的如同杂草。 不是他不绝决,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面对一个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他狠不下心来。 他欠小妍的,所以因为这份亏欠,他就像是被拴了线的木偶,只能任由她们牵制。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么他宁愿去死,也不要她的这份情,那样是不是今天的他就会轻松一点?他也不用戴着面具活在叶欢面前,让她不安定。 易少川闭上眼睛,俊逸的脸上蒙上浓重的阴霾…… 掌心里的手机又响,是短讯的声音,他并没有立即查看,他没有那个心情,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在偌大的办公室,在过于寂静的空间,这响声突兀而刺耳。 易少川不得不睁开眼,垂眸看了眼号码,只是一眼,便有一丝柔软拂上心头,他接起,放到耳边,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喂……” “干吗不回我短讯?”开口,叶欢的声音就像钢炮般的响起。 易少川却一点都不觉得这声音刺耳烦躁,反而让他糟乱的心莫明的平静下来,他淡淡一笑,“还没来及看。” 他很诚实的回答,要是知道是老婆大人发来的短讯,他早就看了。 “怪不得,”叶欢在那边呶嘴,“你回来吃饭吗?我做了菜,还煲了汤,是补肾的汤……” 说到后面的话,叶欢还发出坏笑声,这女人是在暗示他吗? “我懂,你老公就算不补,也照样能让你性,福无限,”易少川哑声低说,别样的暧昧。 “流氓,”叶欢骂他,“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吃那些药,”是药三分毒啊,这个理,她还是知道的。 她终于注意到他的肾不好了?她终于有一点点关心他了? 易少川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老婆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没事最好,要是你那玩意不行了,我会考虑换人的,”叶欢逗他。 “是吗?”易少川轻轻的语调,却透着隐藏的怒意,“你这女人还真靠不住,我还那玩意还没报废呢,就想着红杏出墙了?” “是啊,我要未雨绸缪嘛,”叶欢呵呵的笑。 “你敢?”这边男人低斥,“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回来喽?”叶欢问,声音里有些雀跃。 易少川又想起了那个电话,想到小妍绝决的语气,一时为了难,小妍的脾气也是很拗的,如果她真的一气之下出了事,那他也会内疚不安的,思索了一会,他终对叶欢说了句,“抱歉宝贝,我回不去了,你自己吃吧!” 叶欢听到这话,立即不满的反问,“你又有应酬吗?” “嗯!” “我说让你辞职,你偏不,三天两天应酬,你干脆娶叶氏集团为老婆好了,”不知怎的,今晚的她特别想让他陪着,不喜欢他去应酬。 易少川也听出了她的黏糊,“怎么,想我了?” “我想你回来吃饭,”叶欢纠正他的说法。 “还不是一样,我也想你老婆,”易少川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不过我现在真的回不去,你一个人吃吧!” 叶欢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吃?” 易少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这点小谎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个事,于是问道,“难道小妍没走?” 听到他这样问,叶欢叹了口气,“她住的那幢楼失火了,以后恐怕要常住我们这里了,不过她晚上有事出去了。” “失火?”易少川有些意外。 “是啊,失火原因还在调查,”叶欢大致一说,又问,“你真的不回来吃饭了?” “嗯!” 见已经不能改变,叶欢只能说,“那你不能回来太晚,”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婆婆妈妈了。 “好,”易少川觉得再和她磨叽下去,他都会忍不住要改变主意了,于是趁着她再说话前,他抢话,“给我留点补肾的汤,我回去补!” “讨厌!”叶欢尽管不舍,还是挂了电话。 叶欢一个人吃饭,明明做的时候,感觉每一道菜都很美味,可是吃到嘴里,就完全没有了想像的美好,她草草吃了几口,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明明平日看的津津有味的电视,今天也没感觉了。 真是奇怪了,而且她的心一颗还有些凌乱,那感觉说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叶欢就那样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一直到十点,也没见小妍回来,她有些担心,打电话给小妍,可是那边没人接听,她以为是没听到,过了半个小时,又打过去,还是无人接听,再然后她连打了几个,都是一样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慌乱,她只得把电话打给易少川,意外的是他的手机也没人接听,反复了几次,仍是一样的结果。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小妍不接电话,为什么易少川的电话也没人接? 哪怕是这样,叶欢也没有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以为只是巧合而已,不过她还是担心小妍,再也坐不住,她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准备去找人。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门锁响动的声音,再然后,易少川抱着小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本章9000字哦,万万继续求各种支持! 第140章 引狼入室 叶欢完全呆住,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人,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大概是她有这方面的恐惧症,这一刻,看着他们,她有种被寒冰浇灌的感觉,从头到脚。 尤其是小妍的手紧搂着易少川的脖子,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刺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叶乐当初抢走了乔翊白,这个痛足以让她警惕。 “她醉了,”就在叶欢望着他们怔懵之际,易少川低说了一声,没有着急,没有慌乱,很是平静。 经他这样一提醒,叶欢才闻到了空气中刺鼻的酒味,她想再张嘴问什么的时候,易少川已经抱着小妍越过她进了卧室,边走边说,“去拿条湿毛巾来。” 好! 她没有回答,行动却给了答案,不知怎的,叶欢此刻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而他就是那个操控木偶的人。 她从浴室里拿了条毛巾湿了水,再出来时,就看到易少川正拉扯小妍圈着他脖子的手,而醉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妍就是不放手,嘴里还喃喃的,“不要离开我,别不要我……少……唔……” 她的手终被易少川无情的扯开,大概是力道太大,小妍被扯痛了,发出痛苦的闷哼。 的确,易少川粗鲁了,叶欢都看出来,刚才他拉开小妍的时候,几乎是用撕扯的力道,如果小妍再柔弱一点,估计都会被他撕碎。 他,不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啊,怎么对小妍就这样了? 叶欢的疑惑刚起,就听到易少川呵了声,“还不拿过来?” 今晚,他的脾气不好,而且很糟。 叶欢跑过去,想递毛巾,手刚伸出去,就听到床上的人再次发出了醉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不想……” 这样的小妍,明显带着心事和伤痛,叶欢想听出些什么,而易少川已经手快的夺过毛巾,揉上小妍的脸,一点都不温柔,根本不是给她擦脸,而是在揉搓,也将小妍本就含糊不清的话揉的更不清晰。 其实易少川这样子做,只是阻止她说出胡话来,他怕了,其实他大可以将醉酒的小妍找个酒店安顿下来,但是那样子势必他要陪着她,可是他不允许自己那样,如果那样做了,如果哪天被叶欢知道了,他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虽然带她回家是件危险的事,醉酒的她有可能什么话都往外说,但是至少这样子,他会觉得心安理得一些。 “还是我来吧,”叶欢终于看不下去了。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易少川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一边,然后拽起她向外走,一副不要管小妍的架势。 “少川,她醉了,”叶欢被拽的手腕都疼了。 “就让她醉,不要管,”易少川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叶欢皱眉,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明显生气啊,可是他气什么,气小妍醉酒吗?还有,他怎么和小妍在一起的? 只是后一个疑问,叶欢不敢问,她动了动唇,问了句,“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她的试探,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在怀疑了吗?她终于开始怀疑了? 易少川的心收紧,回头,漆黑的眼眸烁烁的看着她,而她的黑眸一片平静,平静的让他不忍说出残忍的话来,那些憋在心里的话,他准备全盘托出的话,最后又咽了一回去,“我和客户吃饭,手机落在车上了。” 又撒谎了,对于她,他还真的欺骗了很多。 叶欢的眸色一动,分不清是相信,还是不信,而这一刻,易少川又莫明的害怕起来,怕她猜出什么,怕他和她的幸福就此嘎然而止。 这些天来,他不是没想过向她坦白,一方面是迫于叶光年的压力,不让他说,另一方面他也是怕说出来后,一切就像是美丽的肥皂泡,消失不见了。 他不想失去她,一点都不想,所以多瞒一天是一天,多拥有她一天,就幸福一天。 抬手,抚上她的脸,“有事?”他又问,很是自然。 叶欢唇角动了动,“我打小妍的电话也不接,我担心她出事,所以就找你……” 听到小妍两个字,易少川的抚着她的手一顿,接着说了句,“你们姐妹还真是一样……” 叶欢等了几秒,也没听到下文,不禁问道,“我们姐妹什么一样了?” “喝酒,”易少川说完,便走向了厨房,边走边问,“补肾的汤呢?”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叶欢站在厨房门口看他。 “可我还想喝汤,”他回头看她,而且还冲她放电的眨了下眼睛,如果叶欢不是扶着门框,她真会被这男人放过来的高压电给击倒了。 虽然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这个眼神还是让叶欢的脸热心跳起来,她不自然的转过身,掩饰自己的反应。 易少川端着汤煲出来,坐到餐桌上,有滋有味喝了起来,叶欢看着他,这男人真是帅啊,就连吃饭都好看,可正是他如此的优秀,愈发的让人不放心,于是那句从他们进门,就一直盘旋在心口的话,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易少川,你怎么和小妍在一起?” “在楼下电梯碰到的,”易少川回答流利,没有一丝停顿。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那真是好巧!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莫明的,叶欢耳边就响起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她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不会的,经历了上次洪水事件,他说要她相信他,她已经去做了,所以这次亦是。 “我去给小妍送杯水,”叶欢起身,这时易少川吃饭的动作顿了下,但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叶欢一会就出来了,撇了下嘴,“睡着了,叫不醒。” 易少川仍没有说话,喝完了汤,收拾了一下,去了浴室洗澡,出来后,直接扯掉浴巾,钻进了被窝,手也伸进了叶欢的睡衣里,暧昧的说了句,“你这汤煲的不错。” 嗯? 叶欢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手开始作恶,她才懂的,她连忙打住他,“今天你休想。” “怎么了?你煲汤给我喝,不就是想让我补充体力吗?”他这话说的没错,可是她让他补充体力,但并不一定要做那事啊。 “易少川你能不能别像个千年饿狼好不好?”叶欢真是怕了这个男人…… 他笑了,“其实吧,我还真不是很饿,关键是我怕饿着你这头千年母狼。” “你才是母狼!”叶欢捶打他。 两人闹腾了一会,易少川也没有再作恶,叶欢依在他的胸口,“易少川,你到底得了什么肾病?” 今天,她拿着他平日吃的那个补肾的药,真没看出来他是得的什么肾病,而且她上网查了下,肾病的种类太多。 易少川的呼吸一下子停了,寂静的空间,叶欢能听得出来,她的心一紧,难道他的病真的很严重? 她抬起头,想去看他,只是他抱的她太紧,她只看到他的下巴,挣了挣,她想拉开一点和他的距离,就听到他这开口了,“我只有一个肾。” 什么? 叶欢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个肾? 她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他又说,“而且这一个肾,还不是我自己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我双肾坏死,是别人……捐了个肾给我,”他又解释,声音很轻很淡,除了中间顿了下,说的像是吃饭一样平静平常,可正是这份平静,却让叶欢的心像是坠了巨石,压的她无法呼吸,甚至心跳都跟着停止。 感觉到了她的震惊,还有她的颤抖,易少川更紧的拥着她,“妞,不会被吓到了吧?” 她还真被吓到了,她也算是半个医生吧,肾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大意义的存在,她再清楚不过。 “不要怕,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虽然只有一个肾,但我保养的好,你看照样不是让你很性,福?”他仍用轻松的调子说话,可她怎么能轻松的起来。 “易少川,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许久,她在黑暗中呢喃出声。 她才说完,搂着她腰的手更紧了,“欢欢,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总有一天,可是那一天要到什么时候? 那种被海藻束缚的感觉又来了,她挣扎不开,这些日子来,她对自己说,只要爱他就好,不管他的过去,只要他的现在和将来,可是随意知道他的一个秘密,就会让她震惊不已,这个男人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叶欢不愿去想的问题,又涌了上来,只是不知为何,她竟不敢去问了,她怕他不愿诉说的秘密背后,藏着一把刀,会割伤他们。 说她自欺欺人也罢,说她蠢,说她愚昧也行,但是这份爱,她想要维持,想要一直继续下去。 “那你以后不许放再喝酒,不许抽烟,不许纵欲过度,”她转了话题,既然她愿意当个不愿追究的傻瓜,那么有些话说到适可而止就好。 易少川以为以她的性格会追问下去,却不想她竟轻易换了话题,她这是体恤他了吗?话说他这个老婆越来善解人意了,可正是她的改变,让他愈发的自责。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前两条都能答应,但是最后一条,你要给个标准,怎么样才不叫纵欲过度?” 叶欢捶了他一下,“以后一周一次。” “什么?”某人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几乎能刺破苍穹。 叶欢捂住他的嘴,“你叫什么?” “那我干脆去当和尚算了,”某人悲催的声音响在暗夜中。 “当和尚要一辈子戒色,”叶欢提醒他。 “那是以前,现在的和尚也照样娶老婆生孩子,”某人不服气的反驳。 是吗?现在的和尚能娶妻生子了? 难道社会变了,和尚的清规戒律也能改变? 关于这个问题,她觉得有必要请教一下赫默南,他可是佛家的忠实信徒,不过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还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不管那些事,反正以后你必须按照规定来,违反了就罚你一个月不准碰我,”叶欢这话一说,易少川想哭啊,他是哪阵子抽疯,给她说这些干吗?现在倒好,她是疼他了,可是疼的他连爱爱的权利都被剥夺。 “我抗议!”易少川说着,就把手往她衣服里钻。 “抗议一次,再加罚半月……” “我……” 好吧,他还是闭嘴,否则,他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碰她了。 叶欢醒来的时候,小妍正在客厅里喝水,听到声音,小妍回头,神色极不自然的看了眼叶欢,低头叫了声,“姐……” 见她这个样子,叶欢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说了句,“喝完水再睡会吧!” “我不困,”小妍放下水杯,“姐,对不起,”她看到包里手机,叶欢打的无数通电话,想到昨晚她定是着急找自己了。 “没事,以后不要随便喝酒,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醉了很危险,”叶欢提醒。 小妍点点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到叶欢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冷,不像之前那般柔软。 难道她发觉了什么? 小妍想到自己昨晚喝多了,有些担心,试探的问道,“姐,我,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叶欢掀了下眼帘,“你姐夫抱你回来的!” “什么?”小妍真的醉了,根本记不起昨晚的一切,但听到叶欢的说法,她还是震惊了下。 “你姐夫在电梯口捡到了你,”叶欢又说了一句,让小妍提高的心一下子又放了下来。 她自己回来的吗?可是她记得完全醉了之前,易少川有陪着他啊,难道是他撒谎了? 就在小妍思忖之际,叶欢的手机响了,她接听电话就对小妍说,“我出去一下,早饭都在锅里,你自己吃。” 叶欢走了,昨晚的一切就这样被带过,小妍望着墙上易少川和叶欢的合影,忽的发觉自己这个姐姐与她真的不同,是太大大咧咧吗,还是她根本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样爱易少川? 要不然,在电梯口捡到她,这样笨拙的借口,她也会相信? 咖啡厅内,叶欢搅拌着咖啡,看着薛子路给自己列的开业要办的事项,有些头痛,然后推过去,“你去弄吧。” “什么?”薛子路声音拔高,引得周围都看过来,他连忙压低声音,“你拿我当你的男人使唤啊?” 叶欢白他一眼,纠正他的说法,“错,我拿你当我的男佣使唤。” “……”小露露对上她挑衅的眼神,瘪了下嘴,不情愿的把自己列好的计划又拿过来,嘟囔道,“我上辈子欠你的。” “露露,辛苦了,”叶欢突的来了句180度大转弯的话,惊的薛子路差点把喝到嘴里的咖啡给吐出来。 “你没神经抽疯吧?”对他说辛苦,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叶欢。 “露露,你正常吗?”她又抽疯的问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我,我很正常啊,从上到下都正常,”薛子路思忖了半天,又自我打量了半天,这样回她。 “那你为什么不找老婆?”叶欢真不正常了,她可是从来不管他这种事的。 薛子路的手隔着桌子伸过来,“你没病吧?” 叶欢打掉他的手,又问,“你肾功能正常吗?” 势法考易。天啊,这女人怎么了,还是她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了,话说他真的很正常啊! “小欢欢,你别吓我,”薛子路头皮发麻,神经发紧了。 “你没有男人需求吗?”这话题越来越露骨了。 “我,我有啊,”薛子路红了脸。 “那你怎么解决的?”叶欢这样问不是八卦,绝对不是,只是好奇。 “小欢欢,你是不是想找抽啊?”薛子路受不了,他们是闺蜜没错,可讨论这种话题,他还真不适应。 叶欢笑笑,话说今天她还真的不想和他开玩笑,而且很认真的说道,“一个肾的男人都需求旺盛,你有两个肾,还一个人单着,说不准还是个处男,太不正常。” 薛子路觉得这是侮辱啊,赤果果的侮辱,这社会快三十的男人,还是个处男,那就相当于戴着顶没要鸟的帽子,那人真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小欢欢,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一,我不是处男,早在十四岁时就不是了;二,谁说我单着,我早有女人了,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三,我需求很正常,很正常!!!”真是气死他了,这个死女人居然怀疑他的性,能力。 叶欢从来不曾见薛子路如此男人过,简直气吞山河! man,超man! “呵呵……”她终于忍不住笑了,然后问了句,“你十四岁就不是处男了?” “嗯哼!”薛子路挺挺胸脯。 叶欢再一次喷笑,“你糊弄别人还行,小露露,你别忘记了我可是男性学的专家。” 薛子路的脸一僵,就听到叶欢说,“十四岁,你家小兄弟还没发育成熟吧?” “……”薛子路把这事给忘了,但是不能承认啊,否则这女人又要笑话自己,于是脖子一梗,“哥早熟,行了吧?” 十四岁就不是处男了,确实是够早熟的! 叶欢点头,冲他竖起了拇指,“你牛。” “那是,”薛子路扳回一局,得意的甩了甩头。 看着他这个又极娘的动作,叶欢又一次失笑,她啊,不论有多么坏的心情,只要和小露露在一起,就一定会雨过天晴。 话说,人生有这样一闺蜜知己,真是好啊! “小欢欢,你刚才说一个肾,谁啊?”薛子路卖弄完,想起了她话里的玄机。 叶欢苦笑了一下,不语,只是不停的搅着咖啡,薛子路却是一下子捕捉到了什么,“欢欢,不会吧?有这么坑爹吗?” 他这一声又大的语惊四座,叶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素质,涵养!” 薛子路立即点头,压声,“易少川一个肾,他那方面不行?” 叶欢白他,他顾不得,继续追问,“可是不对啊,他可没少让我买小气球,难道都是他自己撸管玩了?” 叶欢端起了咖啡,一副要泼过去的架势,薛子路连忙捂嘴,见到叶欢放下咖啡,才小声的问了句,“他真的一个肾?” 叶欢点头,薛子路一下子倒在座椅上,“完了,小欢欢你这辈子完了。” “薛子路!” “男人一个肾肯定不能做吧?就算能做,估计质量也不行,小欢欢,你怎么就那么命苦,从小没有妈,有个爸还不疼,妹妹抢你老公,现在嫁了个男人,又性,能力缺失,你是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吧,要不然什么倒霉事都让你摊上了?” 虽然薛子路说的恶毒了点,但是句句实言,“大概是吧!”叶欢回应。 “唉……”薛子路叹息,“离吧,离了再找个好男人,找个像赫默南那样的,哪怕不找他那样的,找个我这样的也行,最起码功能健全啊。” 又一次遭遇叶欢的白眼,薛子路笑了,“我说的是实话。” “你说的是梦话吧,我和你还有小南南,是哥们,懂吗?”哪怕赫默南的早就表明了心思,但是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你啊,就是笨,这么多的好男人,你都不要,偏偏另找,结果找个乔翊白,渣的人神共愤,找个易少川,又功能不全,你这就是报应,”薛子路咬牙,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他和赫默南哪里不好了,为什么就不入她眼呢? 他吧,不man,她不选他,还有理由,可是人家赫默南哪里不好? “你不是我说上辈子做了缺德事吗?既然是报应,我就该承受报应,离婚,我才不会,”叶欢一句话灭了薛子路所有要说的话,“还有,我家男人虽然只有一个肾,但是性,能力很强,如果你不相信,哪天我让你试试!” 什么?让他试试? 恶寒啊恶寒! 薛子路立即闭嘴,不再多话,叶欢这时又说道,“对了,帮我去找个出租房。” “你要离家出走?”薛子路又是一惊一乍。 叶欢觉得薛子路才是上辈子做多了缺德事,才让他这辈子生了个这样一副不健全的脑子,“我给小妍找的。” “你那双胞胎妹妹?” “嗯,她现在住在我家里!” “什么?什么?”薛子路又一次惊到,然后说了句,“小欢欢,你引狼入室啊!” 第141章 你的爱,我要独一无二 引狼入室,这四个字让叶欢一阵恶寒,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薛子路又说,“我真是被你这个呆子给气死了,你难道忘记了乔翊白是怎么被人抢走的?你难道没看最近流行的小说,都是自家姐妹抢老公的剧情?” 叶欢被吼的眨巴几下眼,乔翊白是被叶乐抢走的,她永远也不会忘,至于小说吗,她真是好久都没有看了,现在的小说也这样狗血了吗? “小欢欢,你命犯姐妹的,知不知道?”薛子路摇头,叹息。 叶欢看着他对自己一副失望到底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不过昨晚易少川抱着小妍出现的画面竟一下子跳入脑海,心又骤然间紧了下,她喝了一大口咖啡,才压下去这慌张,怏怏道,“别咒我行不行?小妍可是我的亲妹妹……” 这句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在看到易少川险些错认小妍的时候,她不是怕的要退却吗?在半夜睡醒看到他不在身边,她不是又胡思乱想了吗?在看到易少川和小妍一起出现,她不是也猜忌了吗? 其实她自己也是害怕的,但面对小妍的孤苦,她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不管吧? “露露,你的担心我明白,所以我才拜托你帮我找出租房,”叶欢的声音很低,神情中的纠结,倒让薛子路不忍起来。 “行,”他拉长音的回了一个字,然后敲了敲桌子,露了一抹诡异的笑,“要不,让你妹妹搬我那去住,反正我的房子那么大,我又是一个人……” “说什么呢?”叶欢打断他,凌厉的眼神像要吃了他似的。 “停!”薛子路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你不要这么凶吗?我可是好心,不领情拉倒。” “好心?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冤枉!” “……” 两人又斗了会嘴,才从咖啡厅里离开,可是叶欢刚上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那个身影越走越近,她终于看清了面容,真的是那丫头。 “念西,”叶欢拉开车门,重又走下来。 听到这一声,上官念西猛然抬头,短暂的怔然后,激动的大叫,“欢欢姐。” 念西看到叶欢的刹那,眼睛骤然变亮,她冲叶欢扑过来,然后和她紧抱在一起,嘴里嚷嚷着,“欢欢姐,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想你了。” 其实叶欢也常想起她,只是想到她在部队,打电话不方便,关键是也不知道她的手机号,所以一直没联系,但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 对了,她不应该在部队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就在叶欢想问什么的时候,一位男士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边,他的手上拿着一件女式披风,手里还拿着一个女式包,正笑容适中的看着她们。 这男人是谁? 叶欢不由的打量他,黑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件灰色的毛衫,装束简单而大气,面容亲和,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温润如玉感,全身只有一件装饰,那就是手表,竟是牛皮表带,表盘的样式也是简朴传统,没有一颗钻石的镶嵌,这样的他一点都不显寒酸,反而让人觉得内敛而沉稳。 “你好,”男人见叶欢紧盯着自己,一点都不窘迫,很大方的伸出手来。 “你,你好!”叶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男人冲叶欢礼貌的一笑,然后看向上官念西,那本就温润的眼神,此刻愈发的柔软了,让外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宠溺来,“你有朋友,我去车里等你。” 上官念西点点头,男人冲叶欢又是礼貌的颔首,才迈着大步走向了一辆车子,那车子也和他的人一样,并不张扬,是大众最普通的passt,但是叶欢能肯定这个男人看似普通的外表下,定然不普通,因为他身上有股强大的气场,哪怕没有易少川那样俊逸,也没有霍正禹那样铁骨铮铮,却也足以吸引人的眼球。 叶欢就已经被他成功的吸引了,这倒不是她又起了色心,而是凭着他那股自内而外散发的从容沉着,就足以征服一切。 “念西,他是……”叶欢忍不住好奇的问。 “我男朋友,”上官念西这话一出,叶欢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又忍不住往那个男人的方向看去,只见男人已经开门上车。 “你,你……我……”叶欢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官念西笑了下,那笑落寞凄凉,“欢欢姐,我和团长要离婚了。” 又一枚重磅弹,轰的叶欢神智全乱,他们可是军婚,岂是说离就离的? “念西,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叶欢在剧烈震惊后,终于组织好语言,正常说话了。 “他不爱我,”上官念西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头低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似平静的语调,却透着阳光也晒不暖的悲凉,“纵使我拼尽了全力,哪怕搭上这条命,也没有用。” 这话貌似很严重,叶欢越听心越揪,“念西,你说清楚一点,到底出了什么事?” 恰在这时,上官念西的手机响了,她抱歉了看了眼叶欢,拿出手机接听,“妈……我和宗玮在一起……好,我们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上官念西冲着叶欢明媚的一笑,只是那笑让叶欢有种高原感,遥远而苍凉,不再像从前,她的笑让人觉得就像是空气,亲近而自然。 “欢欢姐,我家里还有点事,我要先走了,哪天有时间再聊,”上官念西的一句话,让叶欢所有没解开的疑惑只能就此终结。 “嗯,”叶欢虽然还有一肚子话想问想说,但此刻只能点头,不过仍多问了句,“念西,方便把你的电话给我吗?” “当然方便啦!”上官念西就是这样一个爱笑的女孩,前一秒可以悲伤的像要天塌地陷,下一秒就能晴空万里,说着就报出一串号码,“欢欢姐,你打给我,我好存到手机上。” 叶欢把这些号码输到手机里,然后按响,这时就听到上官念西说,“手机在宗玮那里,我一会就存上……欢欢姐,我走了,再见!”家口听近。 上官念西挥着手走了,叶欢看着她,甚至是忘了手机还在振铃,而那边的景宗玮已经下车,把手机递给了上官念西,看了眼号码,她回头看向叶欢,“欢欢姐,可以挂了。” 经她这一提醒,叶欢才慌忙挂掉电话,而上官念西已经上了车,车子启动,经过叶欢身边时,上官念西降下车窗,又嚷道,“欢欢姐,我有好多话想给你说,哪天我约你喝咖啡。” 叶欢点头,目光掠过上官念西,也看到开车的男人,他一直看着上官念西,那眼神柔溺如水。 一直到他们的车子看不见,叶欢还愣在原地,眼前浮现霍正禹的大冷脸,想起上官念西说的要离婚,还有那句,他不爱我,纵使我拼尽了全力,哪怕搭上这条命,也没有用。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一向要求严格的军婚,也要走到离婚这一步? 还是,上官念西发现了霍正禹的初恋女友? 各种疑问涌上来,堵在叶欢心口,让她不问清楚,心里就堵的难受,可是她又不能冒昧的打电话问上官念西,于是,电话便打到她家老公那里。 “有事?”电话接通,易少川的声音传来,低沉,醇厚,真是百听不厌。 只是,叶欢今天没心情欣赏他的声音,直接问道,“霍正禹要离婚了?” 那边的人一愣,似乎也不知道这事,然后问了句,“你听谁说的?”。 “他老婆啊……”叶欢把遇到上官念西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补充一句,“应该是真要离了,念西现在都找好男朋友了。” 易少川那边再次沉默,在叶欢以为他挂了电话的时候,忽的又传来一声,“不守妇道。” 呃?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易少川已经挂了电话,而她再打过去,想问问那四个字从何说起时,可是人家易总的电话却一直占线中,因为她家易总已经把电话打给了霍团长。 霍正禹离婚,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当初那婚结的是多么不容易,怎么可能说离就离了,就算他想离,他家老子也不会同意啊,所以易少川觉得这事不可信,但是上官念西也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很意外的,霍正禹的手机是通着的,要知道他的手机很少开着,要找他基本上要九曲十八弯,能这么顺利的一下子就接到他,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霍团长怎么舍得开手机了?”电话一接通,易少川就先调侃他。 “什么事?”霍正禹一贯的古板,就算被调侃也是这样一副冰硬的语气。 易少川在这边摇头,这样的石头人,会有女人喜欢才是怪事,可偏偏就是邪性,这个石头人就是有女人爱,初恋女友哪怕他结婚了,还在为他守候,新娶的老婆爱他爱的都千里追夫了,真不知道这两女人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要喜欢上他?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了,易少川想起叶欢的话,直接问道,“你要离婚?” 那边顿时沉默,不过透过电波传来的气息却是粗重起来,听不到回话,易少川又问了句,“真离了?” “你才离了,”一声爆吼传来,震的易少川差点把手机丢了。 这霍团长生理期吗?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如此这么不正常? “你发什么神经,爱说不说,”话说易少川是最禁忌别说他离婚这事的,他才不要离婚,他要一辈子和他家欢欢在一起,白头偕老。 那边的霍团长在生气,那气乎乎的怒意,隔着千万里,隔着无线电波都传了过来,易少川隐约感觉出什么,很正经的说了句,“上官司念西已经找好男朋友了。” “她敢?”霍团长又一声爆吼。 易少川皱眉,为防止耳膜受伤,把手机拿远一些,“现在已经不是敢不敢了,而是真的找了,好像叫什么玮的……”刚才,叶欢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景宗玮是不是?”霍团长又吼,这家伙训练那些兵蛋子,嗓门练大了,改不了了。 “好像是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老婆描述,人家对你老婆……不对,是对上官小姐是十分十的体贴温柔……那男人好像挺入女人眼的,让我老婆都赞不绝口。” 易少川看不到的对面,不知道霍正禹此时脸都黑了,简直是乌云滚滚啊,“让老大给我回电话。” 他转换太快的一声,让易少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霍四,你说什么?” “让唐北城给我回电话,”说完,咔的把电话掐了。 咦,这小子脾气大了,居然还掐他的电话,对了,刚才他还说什么,让老大给他回电话。 他当自己是谁啊? 他是霍团长没错,可是他这团长不领导他们这帮子兄弟,好不好? 不过,听霍团长的语气,实在是情况不妙,易少川虽然很不情愿被他命令,但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老大唐北城。 “老大,没影响你开会吧?”要知道唐北城先生的电话打十回常常有九回不方便接听,因为人家是国家干部,会议多嘛。 “嗯,这会没开,什么事?”唐北城淡淡开口,几个字透着十足的官腔味。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易少川不喜欢他的这个味道。 那边呵呵笑了两声,“当然能找,不会是找我陪你喝酒吧?” “我才不稀罕,和你这样的政aa府人员喝酒太多规矩,”易少川毫不客气的批评,“你市长竞选的事怎么样了?要不要哥们帮忙??” 那边的唐北城愣了下,片刻才回道,“就那样。” 其实没人知道,他对新市长的竞争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热衷,只不过人在江湖,很多的事都身不由己。 易少川听出了人家不愿多谈,也懒得多操心,于是直接传话,“小四让你给他回电话。” “小四?”唐北城重复。 “是,霍四,霍团长很正式的命令你,让你给他回电话,”易少川说着就笑了,因为他能想像到他家老大脸抽的样子了,于是又补充道,“至于回不回就是你的事了。” “他说什么事了吗?”唐北城又问,要知道他们这几个人中间,事最少的就属霍正禹了,因为他在部队,生活范围单纯,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哪怕有点小事,他家老子也给摆平了。 “没有,”易少川也没觉得纳闷,明明问他离婚的事,可霍团长思绪快速转换的让老大回电话,难道是要老大帮忙,以政aa府的名义阻止离婚?貌似这在中国历史上都不曾有过吧。 “对了,他可能要离婚了,”易少川在挂电话前,又提醒了一句。 易少川的电话刚挂上,就又响了,这次是他家老婆打来的,接通,他调皮的问道,“老婆,又有什么新指示?” “你给谁打电话呢?”开口就是质问。 易少川皱了皱眉,“霍四,问他离婚的事。” “他怎么说?”叶欢急问。 “他说你才离,”这是实话啊,他就是这么回答的。 叶欢不解了,却越发的着急,“他什么意思,到底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没说,”易少川的反应并不像叶欢那样激烈,大概男人就是如此,永远能做到处事不惊,而女人往往就会大惊小怪。 叶欢也能想像得到霍团长那张大冷脸,定是说不出什么来,也不再追问,反而审问道,“你说不守妇道什么意思?谁不守妇道了?” 女人啊,果然是小心眼,几个字就计较上了,甚至不惜打电话过来逼问。 易少川揉了下眉,嘴角抽了几下解释,“当然不是说你了。” “嗯哼,”叶欢的意思是敢说我,除非你不想混了,“那你说谁?” “我说上官念西啊,她还没和小四离婚呢,就找上男朋友了,我看八成是她耐不住寂寞,享受不了霍四的冷脸,红杏出墙了,”易少川兀自的说着,却不知叶欢已经生气了。 “你放屁,”她就是这样啊,气极了,也不管什么话就往外说,“我看是你那兄弟不守夫道,结婚了,还和前女友勾勾搭搭,故意摆出一张臭脸,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他一个似的……他拽什么拽?不就是个团长吗?有什么不了起的,全天下比他有本事,比他帅比他好的男人多的去了,我支持上官念西找男人,找一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气死他,还有你,管好你自己,敢让我知道你出轨出墙,我一定废了你。” 说完,叶欢啪的挂了电话,真是气死她了,这男人都是一个德性,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只看到的别人的错,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 易少川被骂的晕头转向,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出差在外还会被骂? 不过,话说他家老婆好像真生气了,他要想个办法哄哄才行。 易少川这一出差就是一周,叶欢也觉得时间长了些,不过她啊还在气他对上官念西的评价,所以他打电话过来,她也不接,发短讯呢,她也只看不回。 “姐,姐夫经常出差吗?”吃过晚饭,姐妹俩窝在沙发里,叶欢给小妍编麻花辫,其实这样的姐妹相处是她一直渴望的,没想到上天还挺眷顾她,真的让她享受到了。 叶欢点点头,“嗯,不过一般时间都不长。” “那他这次可是走了一个星期了,”小妍边说边小心的看着叶欢。 “走一个月才好,”叶欢咬牙,其实她不光气他诋毁上官念西,还气他出差这么久,这好像是他们结婚以来,他离开她最长的时间。 “那你不想他吗?”小妍随口又问。 “我才不想他,”叶欢赌气的说。 “你撒谎的吧?”小妍直接揭穿他。 “我才没撒谎,他一辈子不回来才好,”叶欢其实就是口不对心。 谁知,下一秒小妍就接话道,“那怎么行?” 呃? 叶欢一愣,发现小妍正盯着墙上他们的照片在看,但她能肯定小妍并不是在看自己,于是促狭的拍了下她的脸,“看的这么入迷,不会是想你姐夫了吧?” 顿时,小妍的脸变白,接着又变红,腾的站起来,“姐,你乱说什么?” 小妍此刻的样子羞中带怒,透着股可爱,叶欢细细打量着她,想让看清她一点,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这么晚,谁啊?”叶欢疑惑,并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十点多了。 “我去开门,”比起叶欢的疑惑,小妍却显得欢喜和雀跃。 门拉开,叶欢就嗅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而易少川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这么晚,还没睡?” 这话显然是和小妍说的,小说点了点头,而易少川已经大步过来,看着沙发的女人,“还生气?” 叶欢白他一眼,身子往里一拧,似乎还不打算理他,见状,易少川揉了下鼻尖,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小妍,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现在就扑上去,对着这个女人屁股拍几巴掌,再加上一番蹂,躏,让她还真的和他生气? 只是,小妍就那样站在那里,他不好意思啊,于是只能往她身边的沙发上一坐,轻声说道,“我还没吃饭。” 这话说的他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只是叶欢根本不鸟他,易少川有些尴尬,而小妍却走了过来,“厨房里还有饭菜,我去端。” 易少川其实早吃过饭了,他不过是故意找话说,面对小妍端来的饭菜,他想翻白眼,这家里果然多了个人,就是很不方便。 面对小妍的眼神,易少川只得说,“先放那,我一会吃。” 其实,他还想说,小妍你先回屋行吗? 只是,这话要他怎么说出口呢? 小妍不懂易少川的心思,而且把他没吃饭也当真了,“姐夫,你还是先吃饭吧,饿着对胃不好。” 易少川嘴角抽了抽,“我不饿。” 不饿,还说没吃饭? 叶欢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其实她早看出易少川的心思了,她这一笑,小妍愣了,而易少川则也忍不住,偷偷的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用唇语道,“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易少川,我还没原谅你,”叶欢却是真声真音的回他。 “我知道错了,”易少川虽然很别扭,但还是道歉,“我不该说上官念西,是我那兄弟木头石头,活该没人爱,行了吧?” 叶欢哼了声,“口头上道歉,没有诚意。” 易少川当然懂的这个道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然后打开,取出一条紫色的水晶手链,“这样算有诚意吗?” 叶欢不是物质女孩,也不稀罕这样的东西,但是结婚以后,除了手上的戒指,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她礼物,只见他把她手上的佛珠取下来,将买来的手链给她戴上,紫色的水晶在灯光下散着莹莹的光泽,她本就肤白如玉,衬的那紫色,愈发夺目。 叶欢还真的很喜欢,不禁伸出手冲着小妍炫耀,“小妍,你看看漂不漂亮?” 小妍点头,心里却酸涩的难受,“漂亮。” 易少川看出来小妍的失落,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盒子来,“小妍,这是送给你的。” 只见小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似乎不敢相信,叶欢也没有多想,而是对小妍说,“打开看看。” 小妍羞赧的打开,只见盒子里面也是一条手链,而且也是紫色的,这条手链居然和叶欢的一模一样,她愣住,而叶欢也很意外,然后,她只觉得手上这条链子,再也没有先前夺目。 不是她嫉妒,而是有些东西,哪怕是亲姐妹,也想要独一无二,尤其是他送的,他怎么能送给小妍和她一模一样的手链呢? 叶欢此刻在想,哪怕他送给小妍的手链换个款式,或者贵一点都无所谓,但是这一模一样的手链,实在让她不舒服。 最终,叶欢还是把手链取了下来,重新戴上那串佛珠,易少川看到了,皱眉,“怎么不戴了?” “太珍贵,不舍得,”叶欢冷冷的回他。 “坏了,我再给你买,”易少川又要给她戴,她却抽手。 “我还是喜欢带佛珠,”她回完,走回了卧室。 易少川看了眼躺在桌上的手链,对于她的莫明其妙,也有些恼火,之前还好好的,转眼就翻脸,这女人的脸变化也太快了吧? “你在闹什么?”进了卧室,易少川就问,语气有些硬。 叶欢冷笑,反问,“我闹什么了?” “为什么不戴手链?” “不是说过了吗?太贵重,不舍得!” “这是借口!” “好,那你说我为什么不戴?”叶欢斜看着他。 易少川垂了垂眸,走近她,指尖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对着他,“是不是因为我给小妍也买了一条?” 原来他知道,可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买? 她的沉默证明了他的猜测,易少川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我那不是小气,”叶欢拍掉他的手,“易少川你博爱,你伟大,我不介意……但是,你能不能在博爱前,伟大前,替我考虑一下,我是你老婆,我不求独享你的爱,但是你对我的爱是要区别的,是要独一二无的,是别人没有资格享受的。” 她可以接受他对叶乐好,对小妍好,但是她不能接受他对她们的好是和她一样的,那样她与她们还有区别吗? 易少川沉思了一秒,解释,“欢欢,不论我对她们怎么好,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对我的独一无二体现在哪里?”叶欢反问。 “你应该能感觉得到,”易少川觉得那独一无二的爱真的不是用语言能描述的。 叶欢笑了,“对不起,我感觉不到……到目前为止,你对我和她们唯一的不同,就是你天天睡在我的床上,仅此而已。” “欢欢,你就是这种感觉吗?”易少川觉得自己的心也受伤了,虽然在这份爱里,他有歉疚,但是他对她的爱,敢对天发誓是独一无二的。 他对叶乐好,是因为叶乐是她的妹妹,他对小妍好,是因为他欠小妍的,而他对她们的好,绝对与她的不同。 她是他的老婆,她享受的爱绝对是他给予的独一无二,他承认给小妍选礼物时欠于思考了,因为当时他一眼就看上了这条手链,就给叶欢买了,后来想到小妍也住在家里,他就多要了一条,谁知这一条手链又惹他这个老婆了。 易少川冲了个澡出来,叶欢已经睡下了,但他能肯定她没有睡着,掀开被子,他向她靠近,结果还没碰到她,就被吼了,“离我远点。” “我不,”死皮赖脸可是他的强项,这么久没见了,他可是想的心烧火燎的,再说了,她现在还在生气,古话不是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吗? 面对她老婆的不理解,他只有身体力行的来证明,他对她的独一无二了。 “易少川你别碰我,”叶欢在被子里踢他,结果他捉住她的脚抱在怀里。 “不碰,不碰,就是亲亲,”他说着,真的还亲了下她的玉足,话说比脚更私密的地方,他都亲过,这算什么。 “不许亲,”叶欢怕痒啊,又要往回缩,可是他偏亲,亲的她最后没了辙,只能骂他,“不要脸。” “在老婆和脸之间,我只要老婆,”易少川把她抱进了怀里,而且不管她怎么再挣扎,他也不放开,“手链是我不对,我道歉,当时给小妍买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我发誓那手链绝对是想买给你的,但是小妍在这里,我做姐夫不给她买点礼物也不是那么回事对不对?于是就拿了一条……欢欢,如果我另给她选,如果我费了心思,我那才叫对你不忠呢。” 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叶欢叹了口气,“易少川,不是我爱计较,只是你不懂我的惶恐……” 有些话,她不想说,因为他们的婚姻就像是两双手捧着的一个玻璃球,任何一方的失手,都会让这个玻璃球支离破碎。 “我知道,”易少川开始吻她,手也钻进了她的衣内,抚上她的屁股,揉在她的朱砂痣。 这男人似乎特别喜欢她的这颗小痣痣,想起那天小妍问自己的话,叶欢突然就问道,“你说我们什么都一样,是不是小妍屁股也有一颗我这样的朱砂痣?” “没有,”已经被情,欲冲昏头的易少川,想都没想就随口回答。 第142章 为什么骗我 易少川话音一落,就感觉紧压着的温润身子一僵,再然后黑暗中响起她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没有?” 那样的声音低弱颤抖,似带着某种惊恐,一下子将他惊醒,惊的他甚至一时想不起来,刚才她问了什么,而他就回答了没有,不过稍作片刻,他就想了起来…… 该死的,这个女人趁着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试探他。 “肯定不会有,”易少川努力维持着镇定,看起来神色不变。 “你这么肯定,难道是你看过?”叶欢打量着他,只是黑暗模糊了他的表情,她什么也看不出来,此刻,叶欢多期望自己是孙悟空转世,能有双火眼金睛的眼睛,能看清这个男人的心。 “你想让我看?”他不答反问,笑的极其猥,亵。 “你少贫,”叶欢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下,“快老实交待,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她屁股上就没有朱砂痣?” 易少川挑了挑眉,指尖放肆的继续揉捏着她屁屁上的朱砂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因为这是我的专属,我敢保证全天下,也就老婆你屁股上有朱砂痣。” “胡扯,”叶欢又捶他几下。 “好了,好了,再捶就把我的小心脏给捶碎了,”易少川拉住她的手,唇轻擦着她的,“难道她和你一样,真的在屁屁上长了朱砂痣?” 以静制动,用糊涂试探清醒,这种方法往往百试不爽,果然,他看到叶欢摇头,回了句,“我也不知道。” 这女人果然阴险,自己不知道,居然还来考验他,不过好在他随机应变能力很厉害,躲过了考验,成功拆除了这颗炸弹,易少川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为了将老婆的一切疑惑都打压到底,易少川仍继续调笑,“老婆,你要是实在好奇,明天你可以亲自问她,”边说,他的手边开始作乱,现在的他可是箭已经上弦了,再不发,就要憋折了。 “我才不要问,”叶欢呶嘴。 “那要不,我去问?”他仍逗她。 “好啊,你去啊!”叶欢坏笑。 易少川咬了下她的鼻尖,“那你不吃醋?” “不吃,我很大方!”叶欢拍了拍胸口。 “是么?”易少川坏坏的一笑,“既然你那么大方,我亲自问不如亲自看……啊,喂,痛……” 易少川遭遇了叶欢的黑手,腰上被掐拧的差点掉块肉下来,“易少川收起你的色心,敢对小妍对歪脑子,我绝对废了你家二兄弟。” 说着,她毫不客气的冲着他腿间伸出,用力一握,易少川当即差点缴械,“啊唔……老婆,你想要我的命吗?” “暂时不想,你要是敢让这家伙乱窜门,我可就不一定了,”叶欢的强悍,易少川又一次领教了。 一场危机,被他化解了过去,只是易少川并不轻松,他能感觉得到叶欢最近的变化,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他,虽然他知道她一直多疑,可毕竟他和小妍之间有一段过去,这样子下去,早晚会露了陷。 看来他要赶紧想办法,找到与小妍合适的配型,再然后向她坦白一切…… 易少川兀自的思索着未来,却不知未来的脚步从来不是谁能主宰和决定的,第二天的一场意外,让他措手不及。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你们楼上发生了一桩命案,现在要你们配合调查,”一大清早,叶欢就被出现在门口的制服人员吓到,要知道她对警察有恐惧症。 “易少川,易少川……”叶欢一边叫喊着还在沐浴的男人,一边紧紧抠着门框,似乎不这样,她就会被警察强行拖走似的。 听到她变了调的叫声,易少川披上浴袍,头发都没擦,就向外跑,“怎么了……” 从卧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警察,他眉头一皱,两步上前将叶欢圈在怀里,声音阴戾,“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警察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重复的说道,“我们是刑警队的,你们楼上发生了一桩命案,现在要你们配合调。” 命案? 易少川有些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不太清楚,大概有一周或十天左右,现在请你们配合一下,去指认一下监控录像,”警察的话让易少川搂着叶欢的手臂一僵。 不过,转瞬,他就对警察说,“你们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他现在还穿着浴袍,这样的子出去,总是不合适的。 易少川很快就换好了衣服,牵住了叶欢的手,去了小区的保安室,已经有几户居民在这里了,他们有的指认完了,正向外走,边走边嘀咕,“真是残忍啊,杀完了人,居然还尸解。” “是啊,是啊……真是太残忍了,还有以后这让我们怎么在这里住啊?” “就是,真是晦气,我才搬来两个月就碰上了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这房子以后就是往外卖,都不好卖啊……” 他们的对话随着走远,叶欢再也听不到了,但是听到的内容,足以让她惊悚的全身,她向易少川怀里贴了贴,就听到他附在她的耳边问,“怕了?” “嗯!”她点头,凭白听说死了个人都会怕,更何况这比死人还恐怖。 “没事,有我呢,”他用力捏下了她的肩膀,把她更紧的拉近了怀里。 坐到了监控室里,警察打开近期的视频,要他们确认监控里的人是不是他们认识的?而意想不到就在确认中发生了,视频里最先出国一辆车,而那车就是易少川,然后车子停下,易少川从车里出来,又转到另一边,拉开了车门,抱出一个女人,而那女人就是小妍,她还在易少川怀里挣扎着,似乎还说着什么…… 叶欢看着这段视频愣住,他不说在电梯口碰到的小妍吗?现在怎么成了从他车上下来的? 她再傻再笨,也明白过来,是他撒了谎,骗了她。 “老婆,你听我解释……”易少川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是给泄漏了,这真是连上天都不帮他啊。 “别说话,”警察在这时制止了易少川,然后指向电脑屏幕,“你后面这辆车,认不认识?” 原来,易少川的车子刚停下,就有一辆车子跟了上来,是个穿黑衣的男人,刻意低着头,看不见五官。 易少川此刻哪还有心情管这些,只是紧紧的拥着怀里的女人,而叶欢原来柔软的身子,此时已经僵的不能再僵。 “你们认不认识那辆车?”警察也看到了视频,但是小妍和叶欢长着一样的脸,警察自然不会知道彼人非此人。 易少川纵使再想解释,也只能先配合警察,“不认识。” “你开车进来,身后有车子跟着你吗?”警察又问。 易少川回忆了下,当时他只顾着喝醉的小妍了,还真没注意身后有没有车子,“没注意。” “那晚,你去了哪里?”因为嫌犯的车子和易少川进来的时间一前一后,所以对易少川的审问格外详细。 他看了眼怀里的女人,此时的叶欢目光呆直,面色僵白,他心一慌,于是极不友好的回答,“这与案件有关吗?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人吧?” “先生,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但是想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晚有没有看到这辆车子?在哪里看见的?”警察严肃的又问。 易少川暗自沉淀着情绪,他知道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人的责任,于是只得回道,“没有,那晚我从来没有见过那辆车。” “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四个月!” “这辆车子在这个小区或是什么地方,你见过吗?” “没有!” “命案当天,你的车子和嫌犯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你那晚去了哪里?”警察又把问题绕了回来。 易少川知道躲不过去了,如实回答,“星克酒吧。” “就只和你太太两个人?”警察真的把当初醉酒的小妍当成了叶欢。 易少川犹豫,想说不是他太太,但是想到为此警察又会问出一大堆问题来,于是点了点头。 “可是据我们调查,你家还有一位和你太太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又是谁?”人家警察可是明察秋毫,居然早就知道了。 易少川头大,再看了他老婆一眼,回道,“她是我老婆的双胞胎妹妹。” “那你和你太太出去喝酒的当晚,你太太的妹妹又在哪里?还有她现在哪里?”警察这是扒根刨底,易少川不怕他刨,只怕他们再刨下去,他就要被刨烂了。 就在易少川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就听到叶欢开口了,“那晚和他出去喝酒的不是我。” 了黑中想。她这话一出,警察们迅速凌乱了,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目光很复杂的落在易少川脸上,“同志,你的每句话都对案情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请你实事求是,提醒虚假证据是犯法的。” 到了此时,易少川只能说对不起,他又重述了一遍事实,只不过女主角由老婆换成了小姨子,人都是八卦生物,警察也不例外,他们看易少川的目光已经不一样,而看叶欢已经带着同情的味道。 剥茧抽丝的审讯终于结束,警察对他们说可以回去了,易少川带着叶欢要离开,但警察让他先留下,叶欢走了出去,他们还想问他什么,或许他还隐瞒了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一再的说不要欺骗她,终于她还是被骗了,而这骗她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小妍为什么和易少川一起喝酒?他们何时熟络到了能一起喝酒的地步?还是他们早已暗渡陈仓? 这些问题,叶欢根本不愿去想,但还是一个个的钻进了她的脑子里,而且挥之不去。 监控室里,警察看着易少川,本着说服教育,排除一切犯罪隐患的原则,苦口婆心的劝着,“易先生,现在很多家庭惨剧都是因一念之差造成的,以你的身份和地位,这样的事更要避免……” 易少川头一次这样窝囊,被如此说教,却不能反驳,不是他不愿解释,而是他觉得自己最该解释的话,不是说给眼前这些人听,他们误会他也无所谓,关键是他的老婆不要误会才好,但似乎那只是他的一个幻想。 警察的劝说终于完了,易少川说了谢谢两个字就匆匆跑了出去,门口已经没有了叶欢的身影,打开家门,她坐在沙发上,呆直的如同雕塑。 “老婆,你听我解释,”易少川走过去,半蹲在她的身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易少川还没来及解释,房门又响了,小妍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提着早餐,她似乎还没发现异样,开心的说道,“姐,我买了豆浆油条!”。 叶欢终于有了反应,目光落在小妍的脸上,她的眼神让小妍终于察觉出异样,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叶欢忽的吼了声,“为什么要骗我?” 这一声,如此凄厉,吓的小妍手一抖,豆浆和油条都掉在地上…… 之后,偌大的房子一度死般的空寂,叶欢的心在这空寂中如同被什么挤压,最后挤缩成一团,疼痛让她再次吼出声,“为什么骗我,说啊!” “姐,你怎么了?”小妍缓步走过来。 易少川也恢复了神思,“老婆,你别激动。” 他们两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这让叶欢又想起了电梯里看到的一幕,欺骗,欺骗…… 她最恨欺骗! 心头积聚的怒火,让叶欢扬起了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易少川,我说过的不要骗我,不论干什么,都不要骗我的、” 这一巴掌很准的落在了易少川的脸上,顿时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易少川并没有动,如果被她一巴掌,能将这事就此掀过去,他愿意被她打。 只是,他的沉默让叶欢再次怒火升级,“你说啊!” 他仍是不说,于是她的巴掌再次扬起,这次是连环掌,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脸上,那啪啪的声音让小妍终于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她冲过去,于是,叶欢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叶欢用了十足十的力,所以这一巴掌小妍根本承受不住,她身子一下子倾倒,撞到了一边的茶几,再然后,只见她的鼻子有血流出……—— 大姨妈来了,实在难受,今天就更这么多了,下周二两万字加更,宝贝们周末快乐! 第143章 她怀孕了 叶欢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三条毛巾,两大包纸巾,全被小妍的血染红,可是她的血还是止不住,她的两个鼻孔,就像是两条血河…… 现在叶欢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血红的画面,那血让她早就忘记了被欺骗的愤怒,此刻,只剩下担心。 手术室的灯长红不灭,她坐在那里,望着自己的手,是她这一巴掌打的小妍不停流血,现在这是叶欢唯一的想法,是她害的小妍躺进了抢救室。 易少川依靠在窗口,不知抽了多少颗烟,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可是那么浓烈的阳光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他身上的冷霾,他就像是被寒冰塑起来一样。 这样的他,叶欢还是头一次见,陌生,遥远…… 有那么一瞬间,叶欢仿佛觉得他们从来不曾认识过,那个和她亲密过的人,根本不是他。 易少川背对着叶欢,没有看到她的目光,甚至也没有感觉,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小妍流鼻血的刹那,他就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到来,一定会让叶欢那个傻瓜自责吧?她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害小妍这样的吧? 那么,当她听到小妍得的是那种病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救她吧? 这一切比他们最初设想的要顺利,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易少川多么希望时间停住,他虽然不希望小妍死,但是他更不舍得叶欢去遭受那份痛苦。 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谁是病人家属?”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响亮的一声,惊震了所有的人。 “我,我是…我是她姐姐,”叶欢的声音已经干哑,而且还在颤抖。 医生的目光掠过叶欢的脸,有一丝惊讶,接着就听到他问,“你们是双胞胎姐妹?” 叶欢点头,“是!” “太好了!”医生露出惊喜。 叶欢愣了两秒,问道,“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她流了那么多血啊,叶欢一想到那些血,她的心就像是缺血似的缺痒,她现在后悔死自己的冲动了。 “她现在暂时脱离了危险,”医生的话让叶欢松了口气,可接着就听到他问,“她患有白血病,你知道吗?” 白血病? 叶欢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血压骤然上升,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医生,好半天才找到声音,“医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妹妹她……她只是流了鼻血而已……” 是被她打了一巴掌,流了鼻血,怎么就成了白血病? “应该不会错,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等待进一步的检查结果,现在病人已经转到icu室了,我们有专门的护工照料,”医生说完,顿了一下,“最好让你们的父母也一起过来。” 医生话音未落,叶光年已经来到了,“欢欢,小妍怎么样了?” 在小妍进抢救室的时候,易少川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 此巾大记。医生看到叶光年,推了推眼镜,“你是患者的?” “我是她父亲,”叶光年又瘦了,曾经合身的衣衫,现在穿在他的身上已经阔肥的不成样子。 “那患者的母亲呢?”医生又问。 “她……”叶光年的嘴抖了几下,“她去世了。” “哦,”医生点点头,“那患者还有没有至亲的兄弟姐妹?” “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她们不是一个母亲,”叶光年其实懂的医生问这话的目的,因为他早知道了小妍的病情。 “来了没有?”医生又问。 叶光年摇头,“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她的病情很严峻,你们还是跟我到办公室来吧,我需要和你们详细谈一下,关于对患者病情的治疗,”医生说完,向着办公室走去。 叶欢如同木偶僵在当地,她的腿像是被夯了钉子,根本抬不起来,直到易少川扶住她,“欢欢……” 抬头,叶欢看着他,她没有忘记他的欺骗,她可以原谅小妍,但并不代表也原谅他,感觉到他的手搂住自己,她本能的想推开,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 尽管她没有推开他,可是她眼神里的疏离和生冷,还是让易少川心颤,“欢欢,我会和你解释,但现在小妍的病情要紧。” 一句话又戳到叶欢的痛处,她低吼,“都是你。” “是我,都怪我,”她所有的打和骂,他都应承。 听到他亦是声音里满含着自责,叶欢痛苦的闭上眼睛,低喃,“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怎么就会是白血病了?” 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她就会以为是她的过错,可是他该怎么告诉她,小妍有白血病,不是她一巴掌打的,是她早就有了。 只是,这样的话易少川不能说,他只能拥住她,安慰她,“和你没有关系。” 真的和她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一点也没有。 “可是,我让她流了好多的血,”站立不住的叶欢还是紧揪住易少川的衣服,这是目前她唯一能依靠的,虽然还有怨恨没解,但现在不是计较他们怨仇的时候。 “白血病的患者容易流血,不是你那一巴掌打的,”易少川解释,可是叶欢怎么会信,她在他怀里摇头。 易少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这样的她几乎把他的心给揉碎了,“欢欢,你不要这样……白血病也是可以治的,我们先去听听医生怎么说,好不好?” 叶欢抬头看他,只见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浮肿狼狈,还有几道抓痕,那是她打肿抓破的吗? 虽然对他有怨气,可是看着那些血痕,叶欢的心底还是不由涌上心疼,甚至揪着他衣服的手动了几动,差点没忍不住抚上去。 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易少川笑笑,伸手抚了下脸,调笑道,“破相了正好,省得这张脸整天招蜂引蝶。” 他倒是挺会自我安慰! 叶欢垂下眸子,不去看他受伤的脸,易少川知道她这样的反应是代表那件事还没完,苦笑了下,结果拉扯的脸上的伤一阵痛,“欢欢,这件事我会给你解释,现在我们先去医生那里,好不好?” 叶欢点了点头,由易少川扶挽着去了医生办公室,刚进门就听到医生正在分析病情,“白血病的治疗手段目前主要有两种,就是化疗和骨髓移植,前者只是一种缓解病情,而后者才是根治的主要方法,刚才我们在给患者输血时发现,她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本就是稀有血型,如果要给她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恐怕很难,如果你们同意为她做这种手术,我们会尽快与骨髓库联系……不过,刚才我发现患者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一般情况下,她们的血型和骨髓配型成功率最高,而且双胞胎姐妹,如果是配型成功,对患者的救治也是成功率极高的,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 “我愿意!”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叶欢已经开口,“医生,我愿意为我妹妹配型。”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易少川心疼,叶光年心酸,医生则是赞许,哪怕是亲姐妹,不同意的也多了,可是听叶欢的语气,她不仅同意,而且还很坚决。 “如果你同意,就马上办住院手续,因为要对你们的骨髓进行配型比对,而且还要对你的身体做相关检查,”医生几乎没停几秒,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叶欢几乎不停顿。 “我不同意!”这几个字,几乎不受控制的从易少川嘴里说了出来。 他说完,自己愣住,而叶光年更是,“少川,你……” 叶光年只说了这几个字,便没有继续,可是他想说什么,易少川完全懂的,就在这时,医生疑惑的开口了,“这位先生与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患者的姐夫,关于我老婆捐髓的事,我们需要再商量,”不知怎的,听到叶欢真的同意捐髓,他只觉得血液逆流了一般的难受。 医生理解的点点头,“那是当然,你做为丈夫,有权阻止妻子,不过年轻人,你也不用太担心,现代医学研究表明捐髓和献血一样,对捐献者不会有伤害。” 关于这一点,易少川是知道的,他早咨询过很多专家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医生,不用商量了,我现在就办理住院,”叶欢又一次开口,掷地有声,而且她看着易少川,仿佛在说这件事,他无权作主一样。 她如此的拗,易少川一点都不恼,只是更加的心疼她,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么她的心该碎成什么样子? 易少川此刻的感觉就是悔恨交加,如果在最初白伊容提出这个请求时,他一口拒绝,那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是他没有,尽管后来他后悔了,努力的为小妍另寻配型,但是最初的应允,就像是一个十字架,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件事,哪怕叶欢不知道,可是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忘记他曾经帮着别人窃取了自己老婆的生命。 “欢欢……”虽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可易少川仍低低叫了他一声,这一声是疼,是挣扎,是懊悔。 叶欢以为他要阻止自己,恼怒的瞪向他,“易少川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我绝不可能看着小妍生命垂危,而无动于衷。” 她的绝决让他说不出话来,但是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如果可以,他是多么的想代替她,哪怕把他的骨髓全都给小妍也愿意,他是真心不想让她受一点的伤。 住院手续终究还是办好了,叶欢躺在床上,易少川站在窗口,目光一直望着她,却始终不发一言,他这样的注视让叶欢猜不透,但是她看得到他的心疼。 “说说吧,你为什么骗我?”尽管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的最佳时机,可是她一进手术室,未来就不可预知了,虽说捐髓并没有危险,可是这世上意外太多,她要是真的不幸死在了手术室,她可不想带着疑惑就这样离开。 易少川仍不说话,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是那双眼睛此刻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像是一层迷离的薄纱,裹缠着她,这样的眼神让她有种被束住的感觉,叶欢不喜欢,冷笑,“怎么不回答?难道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让你想好用什么理由糊弄我吗?” 讽刺之意那么明显,易少川听得出来,想到早上她的失疯,想到她只是发现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欺骗,就如此的失控,他不敢想像,如果她知道那个更大的坑骗,她又将是怎样一个样子。 “欢欢,我没想糊弄你,你可以不信我,但我敢用生命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此刻,他是那么的想和盘托出所有的一切,只是现在真的不可以,小妍这次真的是生命垂危了,前几次的发烧就是预兆。 “又发誓?”叶欢吡了一声,明显不屑。 “好吧,你不是曾经说过,爱你就用你发誓吗?那么我现在就用你发誓,我和小妍之间是清白的,如果我和她有任何不清不楚,那就让你……”他说不下去,真的说不下去,这比拿把刀子凌迟他,还要疼痛难耐,可是为了让她相信,他不得不说,咬了咬牙,他艰难的吐出后面的字,“就让你不得好死!” 说出最后这句话,易少川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炸了,他并不担心这个誓言会成真,因为他知道绝对不会,因为他和小妍真的清白,尽管小妍一直爱着她,但是他没有爱过她,哪怕在曾经错认她是欢欢的时候,他和她之间也是相敬相尊,除了那次无意在浴室看光她,他对她从来没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正因为这样,他才敢拿叶欢发誓,可是说出来那样的字语来,他仍碜麻的每个神经都乱跳。 曾经叶欢逼迫他,用她来发誓,证明他爱她,他从不曾背叛过她,但他不肯,今天却是如此说了,难道他真的没有骗她? “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说谎?”叶欢在这样的誓言下动摇了。 “还不是怕你不相信,”他向她走近。 “你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信?”叶欢此时才发觉,原来他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在他眼里,她不相信他,而在她的世界里,他无法让她相信。 夫妻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是她想要的婚姻吗? 在经过了洪水事件后,叶欢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多疑,甚至有些事故意装傻装糊涂,她以为这样他们就能一直幸福下去,但现在看来,那只是掩耳盗铃,那幸福就像是水中月,如此的不真实。 想到这里,叶欢忽然觉得他为什么骗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她也不想知道了,等这次手术后,她想他们的婚姻也需要进行一次大手术,手术成功,他们就能继续过下去,手术失败,他们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欢欢,其实我会和小妍在一起……”易少川见她沉默,以为她在等着他的解释,只是才说了一句就被叶欢打断了。 “别说了,我累了,想休息……明天还要做检查,我想精神饱满的检查,争取各项指标都合格,”叶欢冲着易少川一笑,那笑有种释空的感觉,空的让易少川心慌。 “欢欢,”易少川还想说什么。 叶欢却对他摇了头,“一切事都等手术结束后再说好吗?” 她突然的不追究,让易少川意外,可是这意外中并没有惊喜,因为他知道怨越积越多这个道理,但是现在的确不是说他们事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给她拉好被子,又给她理了理头发。 叶欢闭着眼,可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能感觉到他眼睛里的温柔,关心,还有忏悔,她的心忍不住的就颤了,可是她没有勇气睁开眼。 ““欢欢,在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一星一点都不愿意,”他喃喃出声,然后在她额头一吻,才抽身离开。 出了病房,易少川就看到了叶光年,本以为他早走了,却不想他还在,其实叶光年很想去看看叶欢,但是她的性格,叶光年太清楚,他不敢,不敢惹她生气。 “你和欢欢生气了?”叶光年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易少川和叶欢之间的嫌隙。 易少川抚了下被打花的脸,“她发现了我和小妍单独喝酒的事。”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叶光年也出声斥责。 易少川的眉头敛了起来,“不是我不小心,而是你那宝贝女儿,要死要活的逼着我去陪她喝酒,如果搞砸了,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其实,在整个事件中,易少川是最委屈的那个,因为欠小妍一个肾,他在她面前几乎委曲求全,甚至为了她要去伤害自己的老婆,没人知道他在爱和道义两者之间的挣扎有多痛苦。 叶光年沉默了一会,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一切快要结束了。” 是啊,手术之后,大家都各归各路,可生活真的还能再回到最初的样子吗? 易少川没有把握,也不敢去想。 “你为什么要阻止欢欢?”叶光年又问,当时他听到易少川说不同意的时候,叶光年的血压一下子升的多高,他知道吗? 为什么要阻止?他难道没有权利阻止吗? 叶欢是他的老婆,自从他们结为夫妻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就有一半是他的了,他想要保护她,保护自己的另一半,不可以吗? 只是这样的话,易少川并没有说,只轻轻的说了四个字,“我不舍得。” 短短的几个字出口,易少川已经红了眼眶,他微微仰起头,继续说道,“我舍不得她挨针,我舍不得她害怕,我舍不得她因此而落下什么后遗症……你大概不知道,她最怕打针了,每次一生病,一听说要打针,那样子有多可怜。” 易少川的话也让叶光年很不是滋味,沉默了会,才无力的开口,“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没办法啊。” 是吗? 真的是如此吗? 叶乐是他们手心里的肉,小妍是他们手心里的肉,而叶欢这块手背上的肉,谁又真的拿她当肉了? 以前,他还觉得叶欢恨叶光年的想法极端,可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错,亲情也没有不付出就要回报的道理。 只是这些话,易少川不能说,毕竟面对小妍,他是有亏欠的,易少川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问了句,“小妍还好吗?” “还没有醒,”叶光年叹了口气,“通知她……妈妈吧!” 易少川听到这话,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你觉得白阿姨适合过来吗?” 要知道叶欢已经见过白伊容,他当时对叶欢说白伊容是自己的养母,如果现在白伊容再以叶欢母亲的身份出现,哪怕不是以母亲的身份出现,也会让叶欢起疑的,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可是母亲在身边,小妍会安心一些,”叶光年也知道那样做有风险,可是刚才当他听到小妍昏迷中叫妈妈的时候,他真的难受啊。 小妍毕竟是跟白伊容长大的,她需要妈妈是可以理解的。 “是让她安心?还是二十多年了,你依旧念念不忘?”易少川承认自己犀利了,可是要冒让叶欢知晓一切的危险,这个险,他不敢冒。 叶光年的老脸一下子难堪的抽搐,“你胡说什么?” 他冷戾的语气,似乎只是欲盖弥彰,易少川笑笑,提醒,“她现在是我的继母,而且我的父亲还活的很健康。” 是的,白伊容当初带着小妍离开了叶光年,便去找了易少川的父亲,他们曾经是大学时的恋人,后来分开了,各自结了婚,但心中还想着彼此,各自的婚姻也终究没有阻止他们在一起,可是他们在一起的代价,就是深深的伤害了叶欢。 让叶欢没有了母亲的疼爱,让叶光年撒了个弥天大谎欺骗她,让她受人排挤…… 叶光年对于易少川补充的这句话,非常的恼火,估计要不是在医院,他会当头给易少川一拐杖了。 看着他气乎乎的走远,易少川倒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在一切眼看就要尘埃落地时,为什么他的心却愈发的不安呢? 第二天,叶欢一大早的就被推去做了检查,而且还抽了好多血做化验,所有的结果要三天后才出来,叶欢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结果。 小妍也醒了,叶欢想到自己打她的那一巴掌,就自责的不行,所以她决定去看看小妍,推开了小妍病房的门,只见她正躺着,并没有转身,大概她还在睡。 叶欢悄悄走近,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眉头皱着一个小疙瘩,本就不大的脸,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愈发的清瘦,而且白的碜人,她的手还拿着一本服装杂志。 只是看了一眼,叶欢就呼吸困难,她的手按在了胸口,似乎不这样,她就要窒息而死似的。 “姐,你来了?”小妍其实并没有熟睡,只是身体虚弱,睁不动眼睛而已。 叶欢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怕一开口,就会掉眼泪,而现在她不能让小妍感觉到悲伤和绝望。 小妍坐起身来,她的手拉住叶欢的,拉着她和自己坐到一起,然后把头像以往那般靠在她的肩膀上,只是少了以前的欢快,声音愈发的无力,“姐,谢谢你肯救我。” 这一句又如针戳心,叶欢拼命咬住唇,才没让眼泪落下来,她深呼吸,过了好一会,才能开口,声音仍有潮湿的味道,“你是我姐妹,我怎么会不救你?” “姐,我不想死,”小妍又一句,让叶欢再也受不住了。 “说什么呢?”她吼向小妍,“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小妍愣住,怔怔的看着叶欢,这些日子来,她能感觉到叶欢是真心疼自己,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并不是感觉不到。其实如果她没有这个病,如果她不爱易少川,如果易少川不是她的姐夫,那她和叶欢一定会成为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姐妹。 只是…… 看到小妍眼里的晶莹,叶欢以为自己吓到她了,赶紧道歉,“小妍,姐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小妍侧脸,不想让叶欢看到眼角滑下的泪,而叶欢一眼就看到她浮肿的脸。 想到自己昨天无意的一巴掌,让她流血的画面,叶欢的自责再起,她扳过小妍的脸,抚着被她打过的地方,“还疼吗?” 小妍摇头,“不疼,真的不疼。” “小妍,对不起……” “姐,你别这样说,你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 “我都说了不疼的,你再说我生气了,”小妍真的做出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然后又吐下舌头说道,“姐,你发起脾气来,好吓人啊。” “是吗?是不是像女魔头一样?”叶欢和她开起了玩笑,想缓解忧伤的气氛。 小妍点点头,然后呵呵的笑了。 看着她的笑容,叶欢心里的沉重少了些许,虽然心里对于她和易少川一起喝酒的事仍介怀,甚至想知道真实的答案,但是此情此景,又让她如何开口? 算了,有些事还是继续装糊涂吧! “姐,等我好了,给你设计衣服吧?”小妍翻着时装杂志,指了指上面的服装,“我设计的衣服,绝对不比他们逊色。” “你会设计服装?”叶欢有些意外。 “会啊,不过我只为自己喜欢的人设计,”小妍的脸微微扬着,透着股骄傲。 只为喜欢的人设计?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欢怔忡了几秒,只是没想起来,不过这一刻的小妍,阳光,美好,充满着朝气和活力,怎么也不像是个白血患者。 “好,以后姐就只穿你设计的服装,”叶欢这一刻也是骄傲的,骄傲自己的妹妹可以如此有才气,“而且我们俩一起出门,要穿同样的衣服,留一样的发型。”。 每当走在街上,看到有双胞胎的姐妹或是兄弟,穿着一样的衣服,留着一样的发型,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她叶欢也有那样的一天。 “嗯,我们就来个以假乱真,”小妍也笑了。 姐妹俩人又聊了好一会,直到叶欢发现小妍有了倦意,才不舍的从她病房里离开,只是她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医生从她病房里出来,医生看到她,批头盖脸就批评,“你怎么不在病房里呆着外跑?” 叶欢呶了下嘴,“我去看看我妹妹。” “她现在抵抗力很弱,你还是少和她接触,现在任何细菌感染都有可能让她发烧,加重病情,”医生很是严厉。 叶欢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我还有事问你,进病房再说吧,”医生转身进了病房,叶欢跟进去,就感觉医生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那眼神很怪异,让叶欢一时不明所以,甚至心里开始慌乱。 “医生,我的化验指标不合格吗?” “不是,”医生指了指病床,“你也要多休息,最近不能劳累。” 叶欢点点头,很乖的躺到床上,就听到医生问她,“你结婚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叶欢这话说出来,才发觉时间真是过的太快了,不知不觉,她和易少川居然结婚那么久了。 “有孩子吗?”医生又问。 叶欢摇头。 “是一直没有,还是不想要?”医生的话有些奇怪,这跟她捐髓有关系吗? 接触到叶欢排斥的目光,医生笑笑,“我们需要了解。” 叶欢想起易少川曾经说过的话,回道,“不想要。” “那如果不小心有了,你们会流掉还是会留下?” 医生的话让叶欢神经一紧,“医生,你什么意思?” 医生并没有立即回答,停了片刻,拿出一张报告单递给她,只见一大堆的数据,她一个也看不懂,不过报告单上最下面一行字,她看见了,上面写着妊娠四周半。 顿时,叶欢的心像是被雷击到似的狂跳,她猛然抬头,撞上医生的目光,只见医生冲她点头,“你怀孕了!”—— 明天两万字更新,宝贝们要给力订阅哦,一切真相就要揭开了! 第144章 难为死她的选择 怀孕? 叶欢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医生,手拿着单子颤抖,“医生,你再说一遍?” 她现在的样子一样是傻极了吧? 医生给了她一个温软的笑,“恭喜你,你要当妈妈了。” 妈妈…… 这两个字,是叶欢生命中最缺失的温暖,可正是这份缺失,让她觉得这两个字简直比黄金还要珍贵,而现在这两个字属于她了,她要当妈妈了。 酸涩鼓动着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她的手也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尽管那里一片平坦,尽管现在她肚子里的小东西,还只是一颗花生米那么大的胚芽,可是却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孩子,妈妈! 这全下最最温暖的两个字,竟也属于她叶欢了,在她近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她还有个宝宝,上天,对她真的不薄,这样就够了,哪怕过去的二十多年,她受尽了委屈,此刻,她也觉得没什么可抱怨了。 “叶小姐,”就在叶欢沉浸在做母亲的巨大喜悦中时,忽的,医生叫了她这一声,这一声饱含着犹豫,纠结。 叶欢猛然抬头,对上医生复杂的眼眸,她的心顿时一紧,“医生,是不是我的宝宝……”有什么不好,这几个字她不敢说。 医生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叶小姐不用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通过现在的b超数据来看,你的宝宝发育很好。” 听到这个,叶欢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情也松懈下来,而且还低低说了句,“吓死我了!” “你确定要这个孩子吗?”医生很小心的问了一句。 叶欢的手和眼现在都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居然也不害羞,听到医生的问题,她想都没想,甚至还有些生气的回答,“要,我的宝宝我为什么不要?”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医生,你什么意思?” “叶小姐,如果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骨髓移植就要延缓了,只是萧妍的病情……”医生的话让叶欢想起了自己要捐髓给小妍的事,刹那,喜悦的心如被人用冰水浇了一下,一下子冰冷。 “医生,怀孕和捐髓有冲突吗?”良久,叶欢问了个很傻的问题,怎么会没有冲突呢? 医生点点头,神情沉重,“虽然现在医学上并没有举证说明怀孕不能捐髓,但是捐髓过程要对捐献者用药,特别是要提前注射动员剂,仅这一项就有可能导致流产。” 叶欢落在小腹处的手一下子收紧,只感觉那里剧烈收缩的了一下,流产这两个字对于孕妇来说就像是魔鬼一样可怕,而她所有的喜悦随着医生最后一番话化为灰烬。 要宝宝就不能捐骨髓,捐骨髓就不能要宝宝,这两个不能兼顾,这上天为什么在给了她惊喜的时候,又给她出了这样一个难题呢? “叶小姐,今天我来就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孩子是你的,你有决定要不要的权利,但是萧妍的病情可以说是非常严峻,甚至化疗已经不能延缓她的病情了,她没有时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或者说她的病情让她根本等不了……对于她的配型,我们联系了国际红十会,希望能找到合适的配型,那样就皆大欢喜了,但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指望……”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叶欢明白医生的意思。 “医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叶欢小心的问。 “你说!”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包括我老公,”叶欢的目光再度望着小腹,她不会忘记曾经提出要孩子时,易少川的反应,虽然他未必会不要这个孩子,但是在她都没有做出决定前,这件事,她还是不想让他先知道,更何况他们的婚姻也是岌岌可危。份医手最。 医生并没有立即回答,似在迟疑,叶欢见状有些慌,连忙说,“我的配型,还有各项化验结果不是还要三天再出来吗?这三天,让我自己思考,如果到时我的配型成功了,大家再一起商讨也不迟。” 她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医生终是点了点头,可是医生走后,叶欢就陷入挣扎不出的深渊中,她从来不知道人生要面对这样的选择题,两条生命在她的手中握着,而她只能救其中一个。 上天这是要难为死她吗? 叶欢想的快要窒息了,也没有做出决定,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笃笃——” “小欢欢,我几天不见你,你怎么就住进了医院?”是薛子路这个娘娘腔。 他怎么来了?不过他来的正好,现在叶欢正不知怎么办呢? “快过来,快点,”叶欢冲他招手。 “干嘛?这么想我啊,是想给我个kiss还是个拥抱?”薛子路永远是这么欠抽,边说边张开双臂,然后脸也厥了过来。 叶欢的巴掌轻轻的扫过他的脸,“我看给你个大嘴巴最合适。” “你个小没良心的,”薛子路娘娘的伸出兰花指,对着叶欢的额头一戳。 “哈哈……”叶欢忍不住喷笑了,“你就恶心我吧!” “不是我恶心你,是你恶心我?”薛子路收起了他的不正经,崩起脸很认真的看向叶欢,“你想出名,想被万民诵歌我能理解,可是也不能拿你的命去换这虚荣啊,这代价也太tm的大了吧?” 叶欢明白薛子路为什么这样骂她,如果换成别人,她早就火了,可是薛子路不是别人,他是真的疼她,但哪怕这样,叶欢也毫不客气的甩了个枕头过去,“收起你的屁话,姐不是为了出名,姐是为了感情,感情懂不?” 薛子路撇嘴,一副鄙夷相,“你就是傻蛋。” 叶欢叹气,“薛子路这人世已经够薄凉的,你就别再这么tm的冰水上开空调了,行吗?再说了,她是我姐妹,一胞双胎的亲妹妹,我如果见死不救,我那还叫人吗?” 这次,薛子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算不是你亲妹妹,你也会救的,对不对?” “这才叫闺蜜,知我者露露也,”叶欢伸手揉了揉薛子路的脸,可是这一起身,忽的感觉到什么,连忙松手,很神经的道,“薛子路以后你少在我面前卖弄你娘娘腔,别影响我儿子。” 薛子路起初没反应过来,然后愣了几秒,尖叫,“你说什么?” “我说,别教坏了我儿子,胎教很重要的,”叶欢笑着,那笑她自己看不到,充满着幸福,温暖,满足,哪怕薛子路和她做了十多年的闺蜜,这笑也是头一次见。 薛子路抬起手,往她肚子上摸去,“你有了?真有了?” 叶欢一把拍掉,“刚警告过你,别离我这么近,尤其是你那兰花指,离我越远越好。” “天啊,我家小欢欢要当妈了,”薛子路也不恼叶欢对自己的排挤,只觉得震惊。 是啊,她要当妈了,可是这妈妈能当多久呢? 医生的话又响在了叶欢耳边,让她的喜悦再次由99度降到了冰点。 薛子路也发现了她的变化,看着如同撒气的气球,快速恹蔫下来的叶欢,有些不明情况,“小欢欢,你前一秒还晴空万里,这一会又要狂风暴雨,你这是玩变脸吗?哥的心脏不好,别刺激我。” 这妞,尽管一直情绪化现象很严重,可是也不带这样过山车似的波动啊,他真的受不了。 “露露,”叶欢冲他伸出手,他握住,“你说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现在彻底被这丫头给弄迷糊了。 “医生说,孩子和捐髓只能选一个,”叶欢的眼睛这一刻是灰色的,她是真的被难住了。 薛子路听到这个,先是震惊,接着就挠起了头,然后说了句,“你这儿子来的也真够坑爹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叶欢决定要捐髓救人的时候,他来了,换作谁都会一样的为难吧? “露露,姐这次真遇到难题了!” “欢欢,哥这次也被你难到了。” 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许久后,薛子路小声的说了句,“投币吧,正面留宝宝,反面救妹妹。” 话音刚落,头上又遭了打,叶欢的痛苦的声音吼响,“正反两面我都想要。” “可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薛子路不得不提醒她,做人不能贪心的。 “可我都想要!”不是她贪心,而是面对两条生命,要她放弃谁,她都会觉得自己是郐子手。 病房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露露,大概上辈子我真做了缺德事,要不然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叶欢的下巴抵在膝盖上。 “易少川知道吗?”薛子路不跟她贫了,问正经的。 叶欢摇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 “你……”薛子路瞪向她,片刻后反应过来,“叶欢,其实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对不对?” 知她者,薛子路也。 尽管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可是在思来想去中,她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小妍,虽然和她相处不久,但是骨血相连的亲情,还是成了她选择的操盘手,而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也是她的骨血,毕竟太小,只是一个胚芽,再怎么着也比不过面前站着的活生生一个人。 叶欢点点头,神情却是更蔫了,“露露,孩子没了,我还可以再要一个,但是小妍的命没了,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了。” “是吗?”薛子路冷哼了声,带着嘲讽的味道,“叶欢你还真是伟大,伟大的让我想掐死你。” “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知道自己有这个想法很残忍,但是小妍毕竟是活生生的在我的生命中,就那样看着她死掉,我做不到!” “那你就能狠下心,剥夺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我……” “你说孩子没了,可以再要,那是因为你不懂女人,”薛子路的话让叶欢惊诧,她是女人,她不懂女人,难道他一个男人懂? 接收到叶欢质疑的眼神,薛子路苦笑,最近我在看一部电视剧,有一段话对我触动很大,“电视里有位医生说,女人一生约有200万个成熟卵泡,从出生那一刻起,这些成熟卵泡就开始退化了,到青春期的时候只剩下了40万个。而一辈子能够排出的卵子只有4、5百个,每一个只能可怜地存活12小时。也就是说怀孕代表着一颗卵子在这12小时内突破了种种避孕的防线最终成功地受精了,所以每次怀孕都是上天赐给人们一个可爱的天使,他是独一无二的,他一定是历尽千辛才来到我们身边。你可以选择不要他,等到以后再生,可是无论你生多少回,都不会再是他了。” ——你可以选择不要他,等到以后再生,可是无论你生多少回,都不会再是他了。 这句话像是有了回音,不停的在叶欢耳边撞击,撞的她无法呼吸,撞的她五脏俱焚…… “叶欢,你善良,你仁慈,你宽厚,你伟大……你怎么都可以,但是在你表达发扬你的美德时,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我也明白你救妹妹的心情,可是孩子也是一条生命,”薛子路仍不遗余力的又给她抨击。 叶欢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薛子路摇头,“我不是你,我没法给你答案。” “可你又说了这么多话,你不是纯心要为难死我吗?”叶欢真的要哭了。 “欢欢,我说这些不是要难为你,而是想你做什么事前,都要三思而行,不要像嫁给易少川那样莽撞,最后落的自己如此纠结痛苦,”薛子路的话让叶欢再次震惊,尽管她有很多苦都埋在心里,却不想他都看得出来。 这才叫闺蜜,哪怕什么也不说,他也懂。 “露露,”叶欢冲他扑过去,抱住他,“这次,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薛子路伸手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过了许久,才叹息说道,“欢欢,你说了,我们是闺蜜,所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永远是你的坚实后盾。”。 叶欢捶着他的后背,“后盾有个屁用?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去替我捐髓啊!” 薛子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苦笑,她怎么知道他没有去捐呢?可是他的配型不合适,他想捐也没有用啊,其实他真的想替她分担,但上天似乎不给他这个机会。 “薛子路,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许告诉第三个人,尤其是易少川,”叶欢从他怀里爬出来,很严肃的警告。 “是,遵命女王大人,”薛子路想逗她,不管天会不会塌,可在塌之前,始终要微笑,不是吗? 他不喜欢她皱眉头的样子,他喜欢她逗他,哪怕涮着他玩也好,因为他喜欢看她没心没肺的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别狗,腿那姓易的,你要是敢告密,我就咔嚓,真的让你变女人,”叶欢冲着薛子的裤裆伸出剪刀手去。 薛子路吓的立即捂住,然后哀嚎,“小欢欢,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家就这一条根了,你剪了,我们薛家真的要消失于江湖了!” 叶欢忍着笑,仍咧咧的警告,“所以为了你薛氏一门,你也要把嘴巴给我闭嘴点。” “嗯嗯!”薛子路点头如捣蒜,一手护着下面,一手捂着上面,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这应该就是顾上顾不得下吧? “哈哈……”叶欢被引的爆笑了,笑的喘不过气来,笑的肚皮疼,她觉得这样笑下去,真的能笑窒息了,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护住肚子,边护还边用脚踢薛子路,“赶紧滚……别引我笑……怀孕初期过度悲喜,都会影响胎儿发育的……我儿子要有什么不好,我绝对咔嚓你。” 薛子路没有猝防,一下子被蹬到地上,而且还是四仰朝天,这场面愈发的滑稽了。 叶欢的笑就那样爽朗的传出来,站在门口的男人,手握着门柄,竟不忍推开门,因为他怕自己的出现会惊忧了她的开心,这笑是和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 “不许笑,”薛子路这人丢的,不过好在只有叶欢一人看到,偏偏这丫头不仅笑,而且还拿手机拍他。 “我要发到微博上去,”她边拍还边说。 “不许发,不许!”薛子路爬起来去抢她的手机。 叶欢不给,薛子路也不敢大动作,怕伤到她这个国宝级的人物,最后只得哀求,“女王,女神,祖宗……我求你了,别再糗我了,行不?我明天过来,给你带好吃的,你最叶欢的红烧猪手,酱鸭脖,还有…….” 薛子路扳着手指,数落着她爱吃的美食,结果又把大小姐得罪了,“薛子路你给我闭嘴,不许勾,引我的馋虫。” “不是勾,引,明天绝对给你带,”满足叶大小姐的胃,他薛子路绝对说到做到。 叶欢可怜巴巴的舔了下嘴唇,“医生说了,这些天我要保持清淡饮食。” “这怎么可以,你现在要补充营养,这样才利于宝宝健康成长啊,”薛子路抗议。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宝宝?” 刚才护士给叶欢送体温计,易少川便截住护士,光听护士交待了,并没有听清这一会叶欢和薛子路又说了什么。 易少川的突然出现,让叶欢和薛子路一惊,在薛子路这只大狗熊刚张嘴时,叶欢直接吼道,“不许说。” 这三个字,让易少川皱眉,目光扫过叶欢和薛子路,最后落在薛子路脸上,没有一个字,但是那眼神里的威逼利诱,却是如此明显啊。 大boss就是boss,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的魂飞魄散,此时,面对两座大山的压力,薛子路这只小虾米,逃是唯一的出路。 “别人的宝宝,不是你的,绝对不是,”薛子路仍谄媚的回话给易少川,然后溜之大吉。 易少川的目光盯着消失的背影好一会才收回来,看向叶欢,不知是不是心虚,叶欢总感觉到他的目光别有深意,而她在自己都没想好前,不愿让他知道这一切,于是躲避的移开目光,看向了窗外。 她的这种态度,易少川已经习惯了,把体温计递过来,“测一吓体温。” 叶欢接过体温计,放到腋下,仍不愿和易少川多说话,气氛有些僵,可是易少川从来不惧这些的,他坐到床边,去拉叶欢的手,可是才一碰,她就抽开,而他不放弃的再次握住,且以她不能抗拒的力道。 他掌心微糙的温暖,熨烫着她的指尖,叶欢才发现自己的体温比起他的有些凉,而他亦是发现了,“手怎么这么冰?” 叶欢冷哼,“心冷,手当然要冰。” 她的话满带讽刺,易少川听得出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她的手包的愈发严实,几乎都扣在他的掌心中了,而且还不停的给她揉搓,“今天抽血了吗?” 她没理他,他又说,“很疼吧?” 这不废话吗?简直是白痴才会这么问。 “欢欢,你很善良,”他的这句话说对了叶欢的胃口。 “你说的没错,可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就是太善良,心太软,才会和你一直纠缠不清到现在,”叶欢一直在想,要是自己心狠一点,大概那次他莫明的消失,害的她差点坐牢,她就该快刀斩乱麻。 “欢欢,你又要全部的否定我了吗?”虽然她并没有再提离婚,可是她的冷淡,她眼里的疏离,都在传递在这个讯号。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的好我记着,但是你的坏我也同样记着,易少川你给了我快乐,给了我爱情的感觉,可你也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痛彻心扉,”这番话,她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话已经谈到这个份上,索性还是说出来吧。 只是,易少川何等聪明,仿佛感觉到她要说什么,立即转了话题,“时间到了,把体温计给我。” 叶欢抽出体温计,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他,他很认真的对着光看了看,“36.9度,正常。” 说完,他放吓体温计,就走向了卫生间,再出来时,他手里拿了条毛巾,“来擦擦手。” “擦手?我不嫌弃你脏,”叶欢继续挖苦他。 易少川抓过她的手,给她很仔细的擦洗,“我知道,可是吃饭前要洗手啊。” 吃饭? 叶欢这才发现他一进房间,就随手放在桌边的餐盒,他给她洗过手,把餐盒拿过来,刚一打开,一股子鱼腥味就顺着空气传到叶欢这里,一股子恶心不由翻涌。 该死的,她已经有妊娠反应了,可是不能吐啊…… 叶欢拼命屏息,然后捂住鼻子,“你弄的什么,难闻死了。” 看着她的反应,易少川皱眉,把鼻子凑近鱼汤闻了闻,“味道很鲜美啊。” 是很鲜美,可是这鲜美不适应她这个怀孕初期的孕妇,但这样的话,叶欢不能对易少川说,看着她反应如此大,易少川还是盖上了鱼汤,不过仍开玩笑的说了句,“老婆,你这样子,怎么像怀孕了?” 顿时,心虚的叶欢脸色变白,抬腿就冲他踢过去,“说什么胡话呢?” 说完,又一阵恶心,这鱼汤虽然盖住了,可是还弥留在空气中的鱼腥味还没有散完啊。 “欢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易少川见她这样,也正了神色。 “我看见你就不舒服,”叶欢直接丢给他这样一句话,心里却在打鼓,他这是看出来了吗?她的反应就那么明显吗? 易少川的脸色一僵,晶亮的眸光暗了下去,“欢欢,我说过的,再生气也不要亏待自己的身体。” 他不知道,每当他用这样阴阴的调子,半忧伤,半沉痛,外加满满疼惜的语气和她说话时,是她最能不招架的,而不想过多泄露自己脆弱的叶欢,这次就会有尖刻的话回击他,“亏待自己的身体?我才没有那么笨,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是蠢货才干的事。” 易少川嘴角动了下,“既然这样,那就好。” 他把饭菜摆好,然后说了句,“我打个电话,你慢慢吃。” 他消失在病房,叶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论她多么的不想吃,现在也会强迫自己吃的,因为她肚子里的小宝贝还需要营养啊。 只是,叶欢的饭才吃了一半,病房的门就被推开,那个出去打电话的人又走了回来,而且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直直的看着她,那目光锐利的逼人于无形,而且那黑瞳之中,还跳跃着怒意的火光。 他这是怎么了? 叶欢不由的发怵,吃到嘴里的食物,也变得难以下咽,就在她猜测这厮又哪根神经不对时,就听到他冷冷的问道,“为什么瞒着我?” “什,什么?”叶欢嘴巴抖了。 “还给我装糊涂?”易少川真的生气了,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完了! 他知道了。 叶欢感叹完,接着就问,“谁告诉你的?”—— 万万这几天身体不舒服,留言也没有一一回复,但大家的留言,万万都有在看,谢谢你们的评论,同时万万也要感谢咱们的吧主65! 第145章 宝贝,对不起 他不语,只用犀利的眼神瞪着她,看着的叶欢心里毛毛的,直到叶欢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手机,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直接吼道,“是薛子路那个二百五,对不对?” 只见,他的眉梢一挑,叶欢这一刻懂了,闺蜜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小露露,别让我见到你,要不然,我非剪了你的小地弟不可,叶欢愤恨的已经咬牙。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易少川走近她,他努力的压制着怒意,可一想到她瞒着自己,有可能是因为…… 他就觉得害怕,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要孩子,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孩子,而且他的孩子,谁敢动一下,他绝对可以去拼命。 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叶欢也没有心情再吃饭,哼了声,“为什么要告诉你?” 易少川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疯了。 “易少川,我曾经说过要孩子,你当时怎么说的,忘记了吗?现在我肚子的这孩子和你没有关系,”叶欢再一次用话堵他。 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真的怀孕了?! 易少川的黑眸骤然一亮,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要跳出来,双手一下子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激动溢于言表,“多久了?为什么怀孕了还要捐髓,我不同意。” 叶欢闭上眼睛,就知道会是这样,之前他就不同意自己给小妍捐髓,现在更有理由了,她想拂开他的手,现在的她承受不了他这么重的力量,可是他似乎太兴奋,根本是她推不开的,只能吼道,“你压痛我了。” 他连忙松开手,“对不起老婆,我太激动了。” 这一刻的易少川就像是跳脚猴,不知该干什么,却又想干什么,那样的他让叶欢很意外,她还以为他会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只是,他既然喜欢孩子,而且还是这么的喜欢,那为什么当初她想要个他们的孩子,他要拒绝呢?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不要乱跑乱跳,也不许用手机,更不准碰电脑,还有不许吃那些垃圾食品,要好好的吃饭,想吃什么告诉我,衣服也不许穿紧身的,高跟鞋全部统统扔掉……对了,也不能开车,”叶欢就听到某人噼里啪啦,像是放炮一样的声音,叶欢被他的这么多不许不可以,弄的头昏脑胀。 她是怀孕,怎么听了他的这么禁忌后,她有种要坐牢的感觉? “易少川,你脑子没事吧?”在他终于闭嘴后,叶欢哼了声,“我是怀孕,不是生病。” “我知道,但为了宝宝的健康,你必须听我的,”他的霸道又来了。 叶欢懒得和他再争辩,易少川把她没吃完的饭菜收拾掉走了,等他再回来时,叶欢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物品,彻底懵了。 孕妇服,防辐射服,孕妈妈大全,孕妇cd,孕妇奶粉…… 现在叶欢满眼里全都‘孕妇’两字,她真的好奇了,难道男人听到老婆怀孕都这么激动吗? “欢欢,你用手机也可以,但是要穿防辐射服,还有现在就要胎教,这个cd机,你没事的时候就听听,我问过孕婴专家了,说是宝宝现在多听音乐,对智力发育有很好的促进,还有助于提高听力……这个孕妇奶粉,一天要喝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叶欢现在脑子要爆了,他这是干什么?一个标准的准好丈夫,还是一个标准的准好爸爸? “易少川,”她受不了,吼了他的名字。 他顿下来,看着她,那漆黑的眸中,有专注,有喜悦,有激动……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巨浪,扑的叶欢窒息,甚至让她不忍说出下面的话,可自欺欺人,只欺得了一时。 她狠了狠心,问道,“你知道捐髓对孩子的影响吗?” 他一顿,凝聚着无数亮光的眸子开始变暗,停了几秒,他的声音幽幽响起,“那就不捐。” “我不捐髓,小妍就得死,”她的声音也低了,可是这低音带着回声,震的他和她胸腔都疼。 要孩子,就意味着要让小妍死去,要是要救小妍,那就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现实就是如此残忍。 易少川所有的喜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疼痛,先前如同星辰的眸子,此刻已经灰败的没有了任何神采,像是一口干枯了千年的深井,颓废,荒芜…… 叶欢的心也在他这样的眼神中下沉,这对他来说是残忍至极的,而对她来说,更像是要把她撕裂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不要孩子?”许久后,易少川的声音响起,竟多了苍凉的嘶哑。 叶欢没有回答,可是这沉默,却让易少川的心疼的潺潺流血… “我不许,我不许!”他低吼,然后再一次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听好了,小妍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就是把我的血换给她也可以,但你不许伤害我们的孩子。” 此刻的他不是在用嘴和她说话,而是用心,叶欢感觉到了一种叫做震撼的东西在撞击自己,撞的她无法呼吸,无法心跳,无法开口拒绝。 “欢欢,一切有我,不要擅自作主,”他的身子缓缓低下,坐在了她的身边,手也从她的肩头下滑,落在她的腰间,将她扣进了怀里,“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爱。” 叶欢的小腹被他的大掌包住,很轻却很暖,暖的她觉得那颗小小的胚芽都跳动了,这一刻,叶欢没有挣开,在她知道怀孕后,她的一颗心都处在喜悦和矛盾的挣扎里,可是听到他的这番话,她忽的觉得自己那纯粹是庸人自扰,一句‘一切有他’让她一下子轻松了。 “易少川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谁说过我不喜欢的?”他当即就反问。 “那为什么我曾经说要孩子的时候,你不同意?”她可是会记仇的人。 “我是怕你辛苦,怕你皮肤变暗,变你身材走形,我是心疼你,”他知道自己当时很欠抽,也知道当时他的不要,让她很失落难过,但是现在有了,就一定要,所以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哄她了。 其实,善良的谎言真的很美好。 “胡说八道,”叶欢才不信,可是女人的天性,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开心会感动。 “欢欢,谢谢你,”他突然莫明说了这样一句,叶欢纳闷之际,就听到他说,“谢谢你让我做爸爸,让我体验做父亲的激动和开心。” 此刻,他的目光望着窗外,脸上和眼里带着满满的憧憬,其实叶欢和他一样,也激动,也欣喜,只是她的激动和欣喜背后是不安,因为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而这个孩子就这样到来了,这会是他们的福,还是他们的灾呢? “你还是不要这么激动,这个孩子要不要还不一定呢,”叶欢给他泼了盆冷水。 顿时,叶欢感觉搂着自己的手臂一僵,而易少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叶欢,你不要给我动歪心思,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肚子里的宝宝听到吗?” 叶欢嘴角一抽,肚子里的宝宝还是个小嫩芽,好不好? 她从他怀里挣开,看了眼满床的孕妇用品,“麻烦你收拾一下好吗?孕妇现在要睡觉。” “好,孕婴专家说,孕妇应保证充实的睡眠,”易少川的话让叶欢翻白眼,他刚才出去一趟,去恶补了孕妇课吗?怎么现在听起来像个孕婴专家似的。 叶欢真有些困了,而且没一会就睡着了,大概是孕妇都嗜睡的原因,直到她被小腹上毛毛的痒痒的感觉给吵醒,一睁眼,就看到易少川睡在了自己身边,而且他邪恶的大手已经伸进了她的病服里。 “喂,易少川你干吗?”她吼着就去拉他的手,“我现在是孕妇,你怎么还能对我耍流氓?” 耍流氓? 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精虫上脑的流氓份子吗?不过,话说他就是用流氓手段征服的她,不是吗? “我知道现在不能耍流氓,要耍也是十个月后……咳咳,我只是想摸摸咱们的宝宝,”易少川的话让叶欢真想把他一脚踹飞,不过现在她不会那样莽撞了,因为她为了宝宝,不能毛躁了。 “宝贝,你听到爸爸妈妈说话了吗?”叶欢忽的感觉小腹上一热,而易少川不知何时把头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她想告诉他,现在不要浪费唾液,宝宝根本听不到,但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易少川又说,“宝贝,爸爸妈妈很爱你,你要快快长大,知不知道?” 叶欢的世界里,爸爸妈妈这四个字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此刻听到易少川这样说,只觉得心一下子软了。 “宝贝,你在妈妈肚子里要乖一点,不要欺负妈妈,要不然等你生出来,爸爸就打你屁股……宝贝,你要和爸爸一起疼妈妈,等你出生了,我们一起来爱妈妈,当然爸爸妈妈也会把这世上最好的爱给你,爸爸妈妈会陪你玩,会陪你长大……” 叶欢哭了…… 为爸爸妈妈孩子这几个字而哭,为这份未来的温暖而哭,亦为她这二十多年缺失的爱而哭…… 再然后,叶欢就听到易少川一直在叫,“宝贝,宝贝……” 一声比一声柔软,一声比一声揪着她的心,他的唇吻上她的小腹,他的手搂住她的腰,他说,“宝贝,爸爸抱着你和妈妈睡。” 这一晚,病房的小床上,他们俩拥在一起,不,确切的说是他们一家人拥在一起,在他和她中间,现在多了个宝贝,他们的宝贝。 孩子的到来,让叶欢和易少川冰僵的关系,暂时破了冰,大概叶欢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哪怕现在孩子还没来到世界,她也无法把易少川拒绝在外,她不想她的宝宝,这么早就感觉到了爱的缺失。 他说,一切有他,他说小妍的事,他去想办法,那么是不是她就不需要再胡思乱想,只要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照顾肚子里的宝宝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就是如此,易少川一大早就离开了,温热的早餐旁边,还压了张纸条。 欢欢: 别握才友。你睡的太熟,我没舍得吵到你和宝宝,所以只能给你留纸条了,我这几天要出趟远门,不能陪在你和宝宝身边,你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已经写在卡片上,就放在你的枕头旁边,我请了阿姨,会专门来照顾你的饮食,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听话,不要任性,做任何事前,都要想想宝宝。 还有,不要胡思乱想,小妍的事交给我,切记,切记! 爱你的川。 叶欢放下纸条,在枕头边果然看到了一张卡片,纯白色的,只不过在四个角,用红笔画了四颗心,卡片的内容叫孕妇小贴士,一共十二条: 第一条:远离一切辐射源:手机,电脑(实在要用,必须穿防辐射服。) 第二条:远离垃圾食品,(实在想吃,要在老公的监督下吃一点点。) 第三条:要早睡早起,中午必须午睡一个小时,(实在睡不着,就数绵羊。) …… 第十二条:不生气,不闹脾气(实在想生气,想发脾气,可以打老公踹老公。) 每一件都很霸王,可是括号里面的妥协,又充满着宠溺,叶欢不是小女生,可是这种哄小女生的戏码,对她仍然有效,她的眼眶再次酸了,可是这份酸中又带着甜。 易少川这是要干嘛,感动死她吗? 又是买早餐,又是找阿姨照顾她,又是写卡片,又是写纸条,他这一夜没睡觉吗? 叶欢捏着卡片,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宝宝你感觉到了吗?爸爸是很爱你的。” 其实,叶欢知道他更爱的还是她,只是他的爱让她不踏实,不确定而已。 窗外,阳光照了进来,撩开了一夜阴霾,迎着阳光,叶欢在想,易少川虽然不是好老公,但他或许会是个好爸爸,因为如果不爱,他不会做这么的事,不会想的那周全。 老公,孩子,这两个词又一次扎进了叶欢的心里。 有了医生的警告,叶欢也不敢往小妍那里乱跑了,再说了,她因怀孕有可能不会给她捐骨髓了,一想到这个,叶欢就觉得有愧于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第三天下午,叶欢的所有检查和配型报告都出来了,结果是她与小妍的配型非常成功,而且她的身体也非常好,可以说是随时都能进行骨髓移植,只是她肚子里多了个宝宝,这一项,让医生为了难。 “考虑的怎么样了?”医生也只能试探的问。 叶欢握着配型成功的报告,久久没有说话,虽然易少川说了一切有他,而且也为这事正四处奔忙,可是她仍为自己不能亲自救小妍而难过。 “医生,我老公这几天不在,能不能再等等?”叶欢最后只能给了医生这样一个答案。 “这个当然可以,只是……”只是小妍的情况恐怕等不了,医生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半句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施加压力。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叶欢也明白,“医生,我妹妹的情况很糟糕吗?” 医生笑笑,“不要想太多,你老公不正积极为她寻找新的配型吗?这世界如此的大,应该能找得到……你妹妹的情况也算不上太糟糕,只要不再大出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这样的话只是安慰,但让叶欢的心还是好受了一些,时间过去了五天,叶欢一直没有去看小妍,而小妍却来看她了,看到小妍的刹那,叶欢就一个字,愧。 甚至,她都不敢正眼看她,总觉得自己就是见死不救。 “姐,你怎么不去看我了?”小妍一见面就问。 叶欢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搓着,她这一句听在叶欢的耳里就是,“姐,你为什么不救我?” “姐,我听医生说了,”小妍的又一句话,惊的叶欢不得不抬头,医生说了,医生说什么了,说她怀孕了,说她不能给小妍捐骨髓了吗? “小妍……”叶欢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的厉害。 “姐,这不怪你!”小妍的话让叶欢几乎无地自容了。 “小妍,对不起,对不起……”叶欢的眼泪流了下来。 “姐,你别这样,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小妍给她擦着眼泪,“姐,你不要哭,你现在要好好的养身体,只有你养好了身体,才能救我啊。” 叶欢一愣,难道医生对小妍没说她怀孕? “小妍,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叶欢着急的问。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贫血,”小妍又向叶欢靠过来,似乎她特别喜欢靠着叶欢,“姐,你看起来很好啊,怎么就贫血了呢?是不是偷偷减肥,不好好吃饭?” 原来,医生是这么说的,叶欢松了口气,尴尬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虽然叶欢常撒谎,但是对小妍撒谎会让她良心不安,这个话题,她不愿再继续下去,于是解释道,“我不是不去看你,而是医生不让我去,怕我有细菌传染给你。” “你别听医生瞎说,不让别人看我,不让我看别人,我是住院,又不是坐牢,他们就是讨厌,”小妍抱怨。 叶欢抚了下她的头,“你感觉怎么样?这几天没有再流鼻血吧?” “没有,只是全身越来越没有力气,就像是个软面人一样,”小妍的话让叶欢懂了,她喜欢靠着自己,是因为她累。 刹那,叶欢的心又紧了,紧的她呼吸不畅,“既然没力气,就更不该乱跑。” “可我想你啊,”小妍大概是病人的原因,说起话来,总有种娇滴滴的味道,“姐,我最近常有种睡着了,就醒不来的感觉,我好害怕再也看不到你。” 又一句话,戳痛了叶欢的心,她紧咬住唇,才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可是声音已经哽咽,“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姐,听说移植也未必能成功!” “不,你一定能成功。” “姐,我其实可怕死了,我是胆小鬼。” “小妍不会死,绝对不会……” “姐,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 小妍走了,叶欢的心却沉重的如压了千斤巨石,她一闭上眼就是小妍瘦弱,脸色苍白的样子,小妍说过的那些话,也会不由的浮在耳边。 叶欢不愿去想,可就是不由自主,她像是被施了魔一般,甚至连做梦也是那样。 一片白茫茫中,叶欢什么也看清,只听到空气中有个软濡濡的声音,不停在的喊,“妈妈,妈妈……别不要我,妈妈,不要不要我……” 妈妈?这是在叫她吗? 叶欢伸出手去,向着声音的来源寻找而去,她找到了,是个女孩,纷嫩嫩的脸,大大的眼睛,像是葡萄一样的黑,怎么能那么可爱?可爱的就像是洋娃娃,那是她的女儿吗? 她欣喜的冲着女孩跑过去,想抓住女孩,可是她的手刚要碰到女孩,就听到身后又响起小妍的声音,“姐,救救我……姐,你说过的救我,姐……” 那么虚弱的声音,拉扯着的她,让她和女孩一样子扯开了距离…… “妈妈,妈妈,别不要我!” “姐,救我……” 一边是宝宝,一边是妹妹,这两个声音,像是两只巨手,拉扯着叶欢,似乎要将她从中间撕开,叶欢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恰在这时,迷雾中又走来一个人,一身的黑衣,面容俊冷,此人竟是易少川,就在叶欢欣喜的要他帮助时,只见易少川的头顶有血流了下来,那血像条分割线,把易少川从中间分开。 “欢欢,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了……欢欢,永别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身子开始变软,最后倒在了她的面前,化成了一瘫血水。 “不,不要!”叶欢嘶吼,而她亦在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中醒来。 睁开眼,窗外阳光明媚,枝叶沙沙,这是白天,刚才她只不过是午睡了一会,居然做了个那样可怕的梦…… 梦,对,只是梦! 可是那梦好吓人,叶欢几乎不敢闭眼,唯恐一闭眼,那梦中的可怕场景又会呈现。 不能再睡了,叶欢强迫自己下床,可是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粘糊糊的,原来她流汗了,是吓出来的冷汗。 不行,她要去洗洗,从床上下来,脚刚一着地,就险些摔倒,天啊,她居然吓的腿都是软的。 叶欢的眼前再次浮现易少川化成血水的那一幕,她慌了,自从易少川留完纸条走人后,她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一是因为内心还在挣扎,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易就原谅他,二是因为他规定她不许用手机,所以她是听话。 但是,此刻,她再也顾不得这些,从抽屉里翻出手机来,开机,去拨易少川的电话,可是她的手一直抖,脑子也乱哄哄的,拨了好几遍才拨正确。 电话等待接通的瞬间,叶欢不得不用手按在胸口,才能压制住那要破胸而出的心跳。 “喂,”易少川的声音轻轻响起,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无线电波传来,只是一声,只是一个字,便让叶欢不安的心,一下子平复下来。 他好好的,他还好好的…… 这就够了,什么怨什么恨,此刻都不及听到他的声音踏实,心安,大惊大恐后的叶欢,此刻,听着那边传来他的呼吸,不由的湿了眼眶。 “欢欢,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叶欢倒是想说话,可是她怕一张嘴,就让他听出了哭音。 他的孕妇贴士中,有一条就是规定不许哭,她可不要一个电话就犯了禁忌,又被他说教,叶欢深呼吸,再呼吸,想让自己的声音正常。 “是不是想我,不好意思说?”易少川笑着又问。 他倒是很自信,恢复了正常的叶欢哼了声,“少自作多情,我打电话是想问你,出去好几天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边一下子沉寂,沉的叶欢似乎连易少川的呼吸都听不到了,她的心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片刻,易少川说话了,却是打太极的闪过刚才的问题,说道,“你就少操心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自己和宝宝,对了,宝宝有没有闹你,你有没有吐过?想吃甜的还是酸的?” 宝宝,是他们心头最柔软的肉,提到这个,让叶欢什么都忘了,很乖的回他,“宝宝那么小,才不会闹我,吐倒没有,偶尔会觉得恶心……至于想吃甜还是酸,我没感觉出来,我倒是很想吃辣椒。” “酸儿辣女,你怀的是个女儿,”易少川惊喜的声音都走了调,现在的他啊像个八婆,开口都是一套一套的。 女儿! 叶欢又想到了梦里那个纷嫩的丫头,才顺畅的心,一下子又阻滞了,不能说话,不能呼吸,只是易少川并不知道,继续兴奋道,“你想吃辣,可以少吃一点,但不能吃太多,因为现在你吃太多辣椒,会让宝宝上火,生出来不爱吃饭。” 他懂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老婆,你实在想吃辣的时候,就吃点酸,据说能中和一下……还有,我规定的那十二条,你有没有做到?” “嗯!”她轻应。 “这才乖,”这语气像是表扬小孩子,不过接着就吼了声,“做到了,还用手机?” 她一滞,不用手机怎么听他这么一大堆唠叨? “我命令你马上挂掉电话,关机,然后把手机能扔多远扔多远,”易少川霸道的命令。 叶欢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不让我用手机,那我想你怎么办?” 这话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然后她和他同时愣住,再然后叶欢懊恼的捶头…… “老婆,你真的想我了?”他的声音幽幽响起。 叶欢要咬舌自尽了,她是怀孕脑子变蠢了吗?怎么说出那样一句露底的话来,她现在对他好,只是因为不想让宝宝感觉到爸爸妈妈有嫌隙,并不是因为她原谅他,可是这脑抽的一句话,显然让某人误会了。 “才没有,我只是假设,”嘴硬一直是她的强项。 他不恼,反而笑了,“老婆,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叶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婆,实在想我了,可以打电话,但要穿防辐射服,你现在穿了吗?”叶欢低头,她才没有穿,话说她还真不习惯穿那玩意。 易少川从她的沉默里知道了答案,于是命令,“现在挂掉电话,马上,立刻!”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传来嘟嘟声,他倒是挂的挺利索,看着黑下的手机屏幕,叶欢按了关机,然后长吁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虚惊的梦。 可是好奇怪,她怎么就做了那样一个恐怖的梦呢? 如果说是只梦到孩子和小妍,她还能理解,毕竟现在她正为她们而困扰,可是怎么又扯上易少川了? 梦,这种东西就是那么的虚无飘渺,不真不假,而叶欢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梦竟有一天真的变成了现实。 又过去了三天,眼看她的配型结果成功都一个星期了,可是易少川那边还没有消息,叶欢真是在这样的等待中,心都快焦了。 不过,有人说过,等待看似煎熬,却也是一种希望,因为等待是因为有希望可等。 是这样吗?叶欢不知道,但是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除了等待,她什么也做不了。 小妍自从那天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而叶欢偷偷去看过她一次,她就躺在那里,身体单薄的就像是秋天干枯的落叶,这样的她,看一眼就让叶欢痛好久,所以她也不敢再去看她。 叶欢每天就是吃睡,然后等待,那天下午,叶欢正要睡午觉,忽的,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急很慌,叶欢知道一定是医院来了急病病号。 叶欢的睡眠很浅,而且还有个怪毛病,那就是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于是她拉开了房门,果然见护士和医生忙成一团,而其他病房的人也和她一样,好奇的伸出头来。 人多的地方,就会话多,议论声就那样传到叶欢的耳里—— “是十三病室的那个又出血了…” “是啊,好多的血,估计是挺不过去了。” “上次她来的时候,也流了好多的血。” “这样子三天两头的流血,就是好人,也会流血而亡的。” “是啊,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谁说不是,可惜啊……” 叶欢听的耳边发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十三病室?那不是小妍住的病室吗? 难道是小妍? 只是这样一想,叶欢的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不,不可能是小妍,绝对不可能。 但,叶欢只是这样自我安慰,因为十三病室就住着小妍,而且为了避免感染,只有她一个人住在那里。 叶欢艰难的走向小妍的病房,只见空荡荡的病房里早已没有了人,只有床单上和地上大片的血迹,那么的多,多的让叶欢眼晕。 是小妍,真的是小妍…… “你怎么在这里,赶快出去,”有护士过来,准备清理病房。 叶欢一下子抓住护士的衣袖,“麻烦你告诉我,她怎么样,怎么样?” 对于叶欢要给小妍捐髓的事,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知道的,而且她们也知道早就配型成功了,但见叶欢迟迟没捐,都在背后猜测她是不是反悔了,所以内心里对叶欢就有些看不起。 “她这种病还能怎么样?只能有一个结果呗,更何况又出了这么多的血……”护士不阴不阳的没说明,但叶欢懂了。 只有一个结果,那个结果就是死,对吗? 不,她不要小妍死! 耳边,小妍的声音响起,“姐,我不想死,姐,救我……” 不,她不许小妍死,她要救小妍! “护士小姐,大夫在哪?我要见他!”叶欢一把拽住护士。 “医生现在都在抢救室救人!” “麻烦你给医生说一下,我要捐髓,现在马上!”叶欢的急切让护士愣住,“护士小姐,我求你了,求你去告诉医生。” 护士见她这个样子,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而叶欢就那样站着,等待护士的消息,几分钟就见医生来了,身上还穿着隔离衣,蓝色的隔离衣上都是血滴,那是小妍的血吗? 叶欢不敢去看,只觉得那一滴滴血,就像是扎在她心头上的针,让她无力承受。 “你同意捐髓了?”医生听到小护士的报告,很是意外。 叶欢点头,“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不过失血过多,我们正在输血,情况不太好,”医生的话让叶欢打了个趔趄,医生连忙扶住她,“你小心。” “医生,我要捐髓,现在就捐,”叶欢哭了。 医生把叶欢扶到一边的沙发上,也摘下了隔离口罩,“你现在还真捐不了。” “为什么?” “一是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在拿掉宝宝前,我们不能做这个手术,再者你妹妹刚出了这么多的血,身体也需要复原……如果你真的同意捐髓了,建议你尽快做掉孩子,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你妹妹的身体也应该恢复了,这样就能手术。” 尽快做掉孩子,这几个字又让叶欢一阵痉.挛,医生看见了她的反应,又问了句,“你确定不要了?” 叶欢的手停在小腹上,闭上眼,狠了狠心,“嗯,不要了!” “那好,我通知妇产科给你做手术,明天可以吗?”医生又问。 “嗯,”叶欢只有点头的力气了。 “好,那跟我来护士站签个手术同意书。” 叶欢跟着医生,如个木偶的走着,就连签字也是木讷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叫什么了。 “我和妇产科联系过了,明天早上八点的手术,你今晚早点休息,清淡饮食,过了夜里十二点不要再吃东西,也不要喝水……” 叶欢不知道医生的话,她听进去多少,也不知道怎么回的病房,手就一直按在小腹那里,像是粘住了似的移不开。 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能要你了,妈妈不能看着你小姨死去不救。 宝宝,不要怪妈妈,妈妈也舍不得你。 宝宝,你恨妈妈吗? 宝宝,下辈子,妈妈一定找你去赎罪,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宝宝,妈妈会一直为你祈祷。 宝宝…… 叶欢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虽然现在还没有手术,可是她仿佛觉得宝宝已经被她无情的从身体里撕掉了,那样的疼,疼的五脏六腑都像碎了一般。 她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房内的呼叫铃响起,叶欢才止住哭声,接听—— “六床的,你老公来电话了,现在给你接通,”护士话音刚落,易少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欢欢,你听我说,你不要乱做决定,我已经往回赶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知不知道?” 叶欢听到易少川的声音,眼泪流的更凶了,胸口,喉咙都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塞住,不能呼吸,不能说话。 “欢欢,你在听吗?” “欢欢,你回答我!” “欢欢,欢欢……” “小妍快要死了,”在他一声焦急的呼唤中,她终于吐出这样一句,然后又再度哽咽。 “没事的,医生已经告诉我了,小妍暂时并没有危险,”易少川接到了医生的电话,说是小妍的病情加重,问他在外面寻找骨髓源的情况。 暂时没有危险,那以后呢?光是这样一次次的流血,就会要了小妍的命。 “少川,我要救小妍,必须救她,”叶欢再次出声,沉重而坚定。 “好,我们救她,我们一起救她,但你现在不要乱作决定,一切等我回去再说,知不知道?”易少川不放心的一再嘱咐。 好在叶欢在签字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医生,不许把她准备拿掉孩子的事告诉易少川,否则,他也一定知道了。 “嗯!”叶欢含糊的回应他。 易少川的声音随着电话收线而消失,可是,叶欢耳边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妈妈,别不要我……妈妈,不要不要我……” 是宝宝,是宝宝来了! 可是,宝宝对不起……—— 万万今天加更,月票,红包统统的来吧!因为暴风雨也要来了! 第146章 真相(一) 她只能说对不起,只能这样…… 啊的音而。叶欢在这个病房里呆不下去,因为宝宝的声音总会充斥在耳边,提醒着她的残忍,她的狠心。 冲出病房,冲出医院,她需要自由呼吸,可是宝宝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离开医院而消失,仍在她的耳边回放,是啊,宝宝在她的身体里,所以她到哪,宝宝就会到哪啊。 叶欢沿着街,继续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只是想不停的走,似乎一直这样走下去,她就不会和宝宝分离。 夜幕已经降临,五彩的霓虹给这座城市又披了亮丽的霞衣,叶欢喜欢这样的景致,有种置身人间天堂的错觉,那她的宝宝也一定喜欢吧? 叶欢不是没有过幻想,她在孩童的时候,幻想被爸爸妈妈牵手走在这样的夜色里,一家人幸福的漫步街头,她在长大了的时候,幻想和心爱人一起,牵着他们的孩子这样一起走,如今这个美好就要实现了,可是她又要亲手打碎。 是她残忍,可是没有办法…… 那么宝宝,就让妈妈今天带你一起领略这夜色这风景吧,也算是妈妈补偿你。 叶欢的手抚上小腹,一扫心头压抑的沉重,她不想宝宝要离开自己了,还带着股忧伤,今天就让她为宝宝再做最后的事,带她看这个世界,带她去吃美食,比起悲天伤怯,让宝宝带着美好离开,这也是她的一种赎罪。 叶欢带着肚子里的宝宝,穿过幽僻的小径,走过繁华的闹市,看过歌舞,听过音乐,边走边喃喃的给宝宝讲解着,这一路上,她的怪异引过别人的诧异,可她都没有管,在她的眼里只有宝宝。 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风景,走了多少路,叶欢终于在城市夜空十点的钟声响起时停下来,抚着肚子,问道,“宝宝,妈妈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再大吃一顿,好不好?” “那咱就去吃水煮鱼,这是妈妈最喜欢吃的菜了,你也一定喜欢的对不对?” “对了,玉米羹也是妈妈喜欢的……” 叶欢就这样走了一路,说了一路,却一点都不觉得累,这是她和宝宝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她怎么会觉得累觉得倦? 因为是和宝宝在一起的最后晚餐,所以叶欢格外的重视,便去了以前常吃的那家,话说自从她变成穷光蛋以后,这种高档奢侈的地方,她可是再也没有来过。 不过,今天她来了,因为她要给宝宝最好的,叶欢找了上僻静的位置坐下来,点了所有爱吃的菜,虽然说现在倡导节约,可是今天这顿就让她浪费一次吧,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美味都吃上一口,这样她的宝宝就能吃遍所有的美食了。 只是这样一想,叶欢又流下了泪,可是转瞬,她就抹掉,“宝宝,不许笑话妈妈,别看妈妈平时像个女汉子,其实妈妈可脆弱啦……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我只说给你自己听。” 叶欢像个傻瓜,在自己和宝宝的世界里边吃边说,偶尔流泪,偶尔会笑,有人经过会怪异的看上她两眼,而她仿若不知。 一桌的美味,只吃了一少部分,叶欢虽然强迫自己努力去吃,可真的吃不下去,眼看夜色已深,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想起医生的话,不许吃饭不许喝酒,她知道再多的美好也将终结,叶欢走向吧台,准备结帐走人。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里,“请问叶光年订的房间是几号?” 听到那个名字,叶欢本能的转头,隔着雕花屏风,叶欢看到楼梯口,白伊容正在询问服务生,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刚刚赶到。 她是易少川的养母,可是刚才她说找叶光年订的房间,难道老爷子也在这里?而且什么时候,白伊容和叶光年变得熟识了? 以叶欢现在的心情,哪怕是这样,她也不想去理会,谁和谁熟识这对她来说,关系并没大,偏偏这时,叶欢又听到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易少川! 他不是在外面吗?不是说正往回赶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叶欢不禁慌了,因为易少川现在回来就意味着明天她要做手术的事就有可能泡汤,于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点离开这里,偏偏这时,就听到白伊容的声音又起,大概是因为生气,有些尖锐,“我再不来,我女儿就要死了!你告诉我,小妍现在怎么样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叶光年给我打电话,我是不是就见不到我的女儿了?” 句句都是责问,叶欢听得出来,只是她说什么…… 女儿? 谁是她的女儿? 小妍吗? 可是白伊容是易少川的养母啊,怎么成了小妍的母亲? 那么,如果白伊容是小妍的母亲,那岂不是也是她的母亲? 这种推理,让叶欢犹如被一道闪电从头顶劈开,顿时全身发麻,甚至惊骇的后退了两步…… 不,不可能! 她们的母亲已经死了,这是叶光年亲口说的,但为什么白伊容又说是小妍的母亲呢?难道只是小妍的养母?如果真是这样,那易少川和小妍岂不是兄妹关系?但为什么他们却装作不认识?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秒钟的时间,叶欢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问号,这就是个连锁链,一个接着一个,让叶欢懵,让她震惊,让她害怕,但是更让她想弄清楚。 叶欢顾不得去拿老板找的钱,直接就上了楼梯,刚才服务生对白伊容说的房间号,她听见了,只是叶欢刚到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吵闹声—— “易少川,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自私,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的,说是结了婚后,会劝欢欢给小妍捐髓,你现在怎么能反悔?还有小妍那么爱你,连肾都能给你……”白伊容应该是激动的,那声音尖锐而响亮,隔着门板,叶欢都听得清晰。 小妍爱他,捐肾…… 这几个关键词,又如一记闷雷,轰的叶欢头脑发昏,不过她对自己说,挺住,挺住,听听他们还有什么更劲爆的内容。 “我知道,我欠她的,可那是我欠的,与欢欢无关,”易少川的声音低沉,冰寒,却又带着深深的痛楚。 “怎么会和欢欢无关,欢欢是我的女儿,是小妍的姐姐,她有义务救自己的妹妹,你无权阻止,”白伊容依旧情绪激动…… 这一刻,叶欢全身发抖,白伊容说她是她的女儿,那么这意思是叶光年一直在骗她,她的母亲根本没有死。 “女儿?”易少川的声音再响,却是愈发的冷了,还带着讽刺,“你有拿她当过女儿吗?你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吗?” 叶欢的眼泪唰啦就流了下来…… 许久,白伊容的声音再起,似带着痛楚,“我那也不是无奈吗?” “你的无奈就是当初抛弃了她,现在又想要她的半条命,对吗?”易少川的声音高亢起来。 “少川,你少说一句,今天来不是吵架的,”叶光年的声音又起。 原来,他真的在这里。 原来,叶光年一直在骗她,可究竟是为什么?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母亲,以为含冤受辱而死的母亲,竟好好的活着,而且听刚才那番话,还是她抛弃了自己…… 呵呵…… 讽刺,多么的讽刺啊! 还有易少川明明和小妍是那样的关系,却在她面前演戏,装作不认识,把她当猴子一样的耍,叶光年骗了她二十多年,还有白伊容…… 他们究竟还瞒着她什么?还欺骗了她多少? 愤怒像是喷发的火山,让叶欢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门在“砰”的一声中撞开,然后里面的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的看过来,在看到是她的那一刹那,他们的眼里一片灰败。 “哟,好巧啊!”叶欢出口的声音竟是带笑的,连她都意外,可是此刻她的脸上还挂着泪。 “欢欢,”叶光年第一个发出这样的声音,然后是白伊容,唯独易少川坐在那里,如同石雕一动不动,而看着她的眼睛却盛满了惶恐。 这一天,终于来了,而且以这种惨不忍睹的形式,看见她眼泪的那一刹那,他知道,她什么都听到了。 “怎么没上菜?你们在这里不会是只喝茶吧?”叶欢自己也纳闷了,她竟然会如此平静,按照刚才在门外的怒火,她可以毁灭这里所有的一切,只是她所有的怒意在看到他们三人时,竟倏的熄灭了。 “欢欢,你坐下,”叶光年声音颤抖,也是心虚吧。 白伊容的目光从叶欢出现就黏在她的身上,不过在接触到叶欢的目光时,又会慌乱的躲开。 “易少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正往回赶吗?你这是坐的飞机还是火箭,回来的够快啊!去医院里找我了吗?去看小妍了吗?”叶欢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这样淡定的耐质。 “欢欢,你听我说……”易少川终于痛楚的出声。 “我当然会听你说,而且不光听你说,我要听你们每一个人说,”叶欢拉开了椅子,坐在了圆桌最上方的位置,然后如同刀子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所到之处,他们都自动的垂眸。 骗她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挺英雄的吗?怎么这会都怂的像是狗熊了? 叶欢忍着掀桌上的冲动,手指指向叶光年,“你先说吧,我到底是谁生的?” 叶光年的唇角抽了下,与白伊容目光对视,叶欢看着这样子,就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挖下来,这么大年纪了,这样的看着,也不觉得丢人。 “你们想眉目传情,请另找时间,现在先告诉我,我是谁生的?”叶欢终是克制不住怒意,拿起桌上的一套餐具,对着门口摔去,顿时,咣的一声,餐具被摔的粉碎。 “欢欢,你不要生气,小心孩子,”易少川过来想安抚她,结果直接被叶欢一巴掌给推开。 “你他妈的别给我提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算个屁,还不知道你和谁早生过几个孩子了?”叶欢现在是疯了,她现在就是一把火,谁碰她就烧谁。 易少川知道她听到了刚才白伊容的话,知道了他和小妍的过去,脸,瞬间如遭风霜的难看,可是现在他这张脸就是被风霜撕烂了,她喜欢也不会管。 “说啊,”叶欢再次吼向叶光年。 “欢欢,你怀孕了?”叶光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少给我岔开话题,我在问你,我是谁生的,生我的那个人呢?”叶欢咄咄逼人。 叶光年低下头去,“欢欢……” “叶光年,你还想再骗我吗?你骗了我二十多年,你说生我的人死了,那她又是谁?”叶欢快要被逼疯了。 “欢欢,我是妈妈,”白伊容站起来,试图靠近叶欢,只是还没近,就被叶欢拿起的餐具吓的坐了回去。 “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叶欢吼完,眼泪落了下来,“是他告诉我,我妈妈死了,我没有妈妈。” “欢欢,你能不能别激动,”易少川再次过来,想从叶欢手中拿下餐具,结果叶欢直接丢向他,顿时,易少川的额头被砸出了血包,他依旧不恼,劝道,“你这样子吼闹,根本没有意义。” 易少川说完,看向叶光年和白伊容,“还是告诉她吧,二十多年了,所有的谜底也该揭晓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敢情这全世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大笨蛋,不过易少川说的对,她现在闹并没有意义,要闹也要等他们把真相说出来以后再闹。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服务员,“请问你们现在要上菜了吗?” 所有的人都不吭声,因为现在就算上菜,恐怕也没有心情吃了吧? 看着服务员站在那里等着,叶欢出声了,“怎么不上?点的菜和酒都上来。” “好的,稍等!”服务员说完,一会的功夫,就上了满满一桌菜,至于都是什么菜,谁也没有注意。 终于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叶欢的目光再次扫过他们,“你们要不要先吃点再说?” 没人回话,叶欢冷笑,“既然不饿,那就说完再吃!” “谁先说,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最好按顺序,我可不想被弄乱了,”叶欢又是讽刺。 房内又是好一阵沉默,最终还是叶光年先开了口,“欢欢,对不起,爸爸骗了你……你妈妈没有死,现在就在这里,可是爸爸骗你,是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留下阴影,因为你妈妈,因为她……” “因为我是另嫁,”白伊容接了叶光年的话,“其实我并不爱你爸爸,当初嫁给你爸爸也是受父母之约,我真正爱的人是少川的爸爸,他找到我,要带我走,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另嫁?那你为什么带走小妍,而撇下我?”叶欢可以不去管他们的爱恨情仇,但是她不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能狠心抛下自己的孩子。 白伊容接受到叶欢直剌剌的目光,那目光里跳跃的火,让她有种要被挫骨扬灰的感觉。 “因为,因为……”白伊容支吾起来,她如何能说出自己的苦衷,她一直信奉佛家,有一次一位佛家的大师对她说叶欢是她的克星,不仅会克死她,还会克死她的妹妹,所以在白伊容离开时,只带走小妍,只是这样的话,她怎么也不能说出来,最后说道,“因为怕你爸爸难过。” “你还真是仁慈伟大,”叶欢讽刺,“好,就算你这个理由成立,那么这二十多年,你为何都不回来看我一眼?” 是的,她可以接受白伊容当初撇下自己的这个借口,但是做为一个母亲,怎么能狠心撇下自己的女儿二十多年不管不问,就像没有生过一样? 以前,她不懂一个做母亲的心,可现在她怀孕了,哪怕宝宝还只是个胚芽,叶欢就觉得已经牵动了她的血脉,可为什么她这个活生生的女儿,竟然能让白伊容狠下心,当作从来没有生过?难道是因为她有不妍? “我……”她的痛处不可说,只能含糊道,“我怕你怨我。” “我现在就不怨你了吗?”叶欢真是觉得滑稽可笑。 “欢欢,请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抛弃你,不来看你,我也有苦衷……你是妈妈十月怀胎生的,妈妈怎么会不爱你,但我没有办法啊,”白伊容落下了眼泪,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好一个十月怀胎,只生不养,不如不生。 “你现在肯回来认我,是想让我救你的另一个女儿,对不对?”叶欢再傻,也猜出来了。 “欢欢……”白伊容痛苦的低叫。 “白女士,你不要否认,我还没有笨到会以为,你现在回来认我,是想我了,是良心发现了,”叶欢的毫不留情,让白伊容无地自容。 “好了,我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么我想问问我亲爱的老公大人,你来说一下吧,说说你和你的养母,说说你和你的小妍,说说你接近我的目的。” 叶欢转头看向与易少川,四目相交,不再是情谊绵绵,而是电火石闪的交戈…… 第147章 决裂 易少川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不论怎么说,都扭转不了叶欢先入为主的印象了,而且叶欢是什么样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现在就算他解释,她也根本听不进去,倒不如沉默,让她发泄。 只是,他现在的沉默,在叶欢眼里就是无言以对,是谎言被戳穿后的无话可说。 “不说是吗?好,我替你说,”叶欢忽略他眼里的阴晦,忽略他脸上的痛楚,她觉得是该拿刀子割开他看一看了,不论他再怎么伪装,这次,她一定不会心软。 “白女士不是你的养母,而是你的继母,小妍和你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你会出现在我身边会娶我,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拿到骨髓,来救你心爱女人的命,对吗?”叶欢的话让易少川的脸色变白,可正是他的这种反应,让叶欢心如刀割,原来真是这样,顿时,一口热血上涌,涌到胸口,她差点就要吐了,可却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什么叫打掉牙和血吞,叶欢今天体会到了! 易少川看到了她的反应,伸出手来,却被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从这一刻起,她发誓,她叶欢就是被牛鬼蛇神撕碎,她也不需要这个男人的帮助。 叶欢平复了一会,再次开口,“什么孤儿,什么一生一世,易少川你他妈就是骗子,你用这世上最温柔的话来欺骗我,用这世上最柔软的刀子切割我,你不过是利用我……在我的面前,你和小妍装作不认识,你们真会演戏,而我居然还傻傻的看戏,我就是他妈的这个世界上的超级大傻子,就是那种被你们卖了,还帮你们数钱的大傻蛋……” 没人知道,叶欢每说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往她的心上钉一颗钉,最后一个字说完,她的心已经满目疮痍。 想到婚礼上,他如天神般的出现,原来不是救赎,而是把她拖往更可怕的地狱…… 现在她都怀疑,乔翊白当天和叶乐的劈腿,都是他易少川亲手设计的,否则,他怎么有机会成为她的男人? 之后,他又用一张支票捆绑住她,然后登堂入室的和叶光年联合,进入叶氏…… 是啊,当初她就疑惑,叶光年凭什么对一面之缘的他如此信任,居然让他做叶氏的总裁,原来那时,他和叶光年之间早就暗度陈仓了。 是她太傻,是她太笨,没有看出他们的狼子野心,还傻乎乎的掉入了他的温柔陷阱里,最后**失心。 苏瑾警告过她,而她以为是苏瑾嫉妒,却不知那是她善意的提醒。 白伊容说的女设计师,原来就是小妍,怪不得在听小妍说只为喜欢的人设计时,她觉得耳熟,她居然笨蛋的没有听出来。 那张夹在衣服里的照片,怪不得叶欢没有印象,只因那个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和她有着一样容貌的小妍而已,当时她还傻乎乎的问易少川,那是她什么时候的照片? 他可以和所有的女人暧昧不清,而不担心她,因为他对她本来就是一种游戏。 他明明知道她不吃葱花,却在给小妍煮面时放了葱花,原来不是他弄错了,而是他知道小妍是爱吃葱花。 他会和小妍一起喝酒,那是因为他们在背地里约会,而她居然还傻傻的秀恩爱给小妍看,那时小妍定是在心里笑话死她了吧? 一模一样的手链,他说给小妍是随意拿的一条,恐怕真正让他随意拿一条人是她吧? 往事一件一件浮现,那些从不明晰,那些如雾的谜团,此刻全部清澈透明,原来不过是一场局,一场骗局。 什么地震中的生死不弃,什么洪水中的舍身相救,不过是他为了窃取她的信任,窃取她的情感的手段而已,让她感动,让她为了他不惜拿命相交,而她是那样的蠢,蠢的差点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去营救那些一心一意想害自己的人。 孩子,孩子…… 对了,还有当初为什么他不肯要孩子…… 一切都有了答案,而这些答案的背后,是她不能堪负的沉重,叶欢觉得自己快被这重负给压垮了,她需要发泄,而眼前的任何一个人,拉过来让她捅上十刀八刀,都不足以解恨。 只是拿刀杀人是犯法的,她才不会那么蠢,而且以后她都不会再蠢了…… 她将所有的愤怒化成了笑,她有多恨就笑的多灿烂,然后看向他们每一个人,而第一个看的就是叶光年,“老爷子,你很伟大,伟大到把老婆都能让给人,我佩服你的胸襟,真的佩服,你绝对是这世界上男人中的no.1……我向你致敬!” 叶光年的脸如同锅灰,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羞辱,比打他巴掌还要难堪吧! “白女士,谢谢你给我了生命,不过这是你自愿的,我不会感激,更不会因为你给了我生命,我就会去救你的心肝宝贝,如果她死了,那么就是报应,报应你那颗狠毒的心,让你活该就一无所有。” 叶欢的话让白伊容腾的倒坐在椅子上,如同失去根的浮萍…… 最后,叶欢看向易少川,“对了,在这三个人中间,你是最想我捐髓救人的吧,可惜在今天之前,我真是这样想的,知道吗?我已经签了流产手术,明天早上八点就做,然后就能给你心爱的女人捐髓了,可惜啊……这上天睁眼了,不忍看着我被你们这些挨千刀杀的耍弄,所以让我今天知道了这一切,所以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就是把身上的骨髓掏出来喂狗,也不会捐给你的小情人,我要看着她死,我要让你们的计划都化成泡沫,我要你们这些骗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说完,叶欢仍觉得不解气,于是腾的双手一抬,掀起了面前的桌子,伴着一声女人的尖叫,就看到桌上不曾动过的饭菜稀哩哗啦都倒在了地上…… 顿时,精致通亮的房内一派杯盏狼藉,但哪怕如此,叶欢还是觉得胸口的气没发泄干净,于是又对着那些狼藉踩去,只是这次她失误了,要知道那些饭菜可都是油水,所以她踩上去的时候,便一下子滑倒了。 顿时,她一身油污…… 她已经够狼狈了,为什么还要她再狼狈一点? 委屈,终于像破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眼泪再也不受她控制的涌了出来,她不要哭的,不要在他们面前哭,可是她忍不住了。 “欢欢……欢欢别这样,欢欢,对不起……”早在她跌倒的时候,易少川已经奔到她的身边,可是此刻看着他,就会让她想到自己有多愚蠢。 他明明是对她道歉,可是她却觉得讽刺,她捂住耳朵,“你给我滚,滚……” 可是,他怎么会走? 看着她哭成了泪人,看着她撕心裂肺的发疯,他的心也早已支离破碎…… “欢欢,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该说什么,明明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对不起,对不起…… 叶欢发现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她如此愤恨这三个字,他不是巧言善辩吗?他不是能说会道吗?他怎么不反驳她了,怎么不解释了?偏偏只说这三个字,那代表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到了这一秒,叶欢发现自己居然还愚蠢的抱着一丝幻想,如果不是他紧抱着她,她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放手,放开我……”现在她只想远离这个男人。 可他就是不放,叶欢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个肮脏的屋里了,终于,叶光年看不下去,走过来,“少川,你先扶欢欢起来。” 易少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仍坐在一堆油污中,他连忙松开她,将她拉了起来,可是下一瞬,就被甩了两个耳光。 很脆,很响…… 叶欢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两巴掌过后,她的身体竟被震的后退,可是她的脚底沾了油啊,再加上地板上也是油,她这样后退的结果,就是再次摔倒,碰倒了门口的垃圾桶,被她打扫过的餐具残片就在里面,现在全部倒了出来,而她就结结实实的倒在那些碎片上…… 切肤挫骨的痛,真真实实,伤在身,疼在心。 “欢欢,”易少川两个大步过来,将她抱起,可是那些瓷片已经刺入了她的血肉,他抱起她有什么用,伤痛已经造成,就像是他对她的道歉,一点点屁用都没有。 “我送你去医院。” “不需要,放开我,”这点皮外之伤对于她这个心上满是钢钉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欢欢,”易少川想抱她走,才发现她的手死死的抠住了门框。 “放开我,”她再次冰冷的命令。 言主印发。易少川摇头,那眼里的痛楚,像要溢了出来,可叶欢只觉得虚伪,只是,他并不放手,恼怒之下,叶欢转脸咬向他,咬在了他的左下颌处,现在的她不论做什么,都是用尽了全力,所以这一咬亦是。 她感觉自己好像把他的肉都要咬下来了,因为她的嘴里满是血腥味,可哪怕如此,他也没有松手,对于易少川来说,她就是此刻咬断他的喉管,他也不会放开她。 放了手,她就像没有了线的风筝,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怎么能放? 怎么舍得放? 叶欢被嘴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呛的再次作呕,而且这次真的吐了出来,而且是对易少川吐的,吐了他一身…… 这下,他该放手了吧? 可是,他仍没有! 他这是要逼死她吗? 叶欢咬牙,从大腿处拔下一块扎入皮肉的碎瓷片,然后抵在了自己颈间,“易少川,你再不放开我,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次,他的脸色骤变…… 叶光年和白伊容也吓到了,连忙劝解,“少川,你先放她下来。” 他终于松了手,可是叶欢着地的那一刹那,才发现被瓷片割伤的双腿有多疼,可就是她疼死,她不需要他的搀扶,但是,现在这样的她,真是举步维艰。 她又一次险些摔倒,而他又伸出手来,只是在遭遇她的冷眼时,那手又缩了回去。 叶欢咬着牙的往下走,走过的地上都是血迹,那触目的红几乎能烫伤人的眼睛,叶光年走过来,“欢欢,跟爸爸走行吗?跟爸爸回家……” 家? 她笑了,笑的那样讽刺,让叶光年都觉得脸红。 “叶光年,我看你不仅心上有病,你脑子也坏了吧?我已经被你赶出来了,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她说完,叶光年就不再跟着她了。 她继续走,每一步都走的鲜血直流,可她仍坚持的走下去,终于走下了楼梯,走到了饭店门口,而她的力气也耗干耗尽,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欢欢,”一直跟在她后面,默不作声的易少川再次过来,扶住她。 “别碰我,滚,”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连赶他,都是无力的。 这次他很聪明,握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抱住,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别样的笃定,“我不走,欢欢,我说过的,我们在一起,我就会一直陪着你,你现在怎么气都行,但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他说的那样深情,如果放在以往,她又会感动了,心软了,可今天的她不会了,她看清了他的面目。 “你放不放开我?”叶欢其实累了,这一通身心的失疯,已经将她这二十多年积聚的能量都耗光了。 “不放,欢欢,我不会放开你,小妍的事,不是你说的那样,真的不是,”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痛苦的低喃。 只是,他的痛苦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屁,再也不会让她心疼了,“不放是吗?不放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他一惊,只见她已经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他怎么就没想到,她还会这样逼他呢? 这丫头就块硬钢啊,用强的后果,只能是让她受伤,于是,易少川只得放开她。 几乎是一瞬间的,她就挣开了他的怀抱,向着路口走去,然后招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一直到她走了好久,易少川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只是怀中再也没有她,空凉凉的一片,也空凉了他的心。 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很惨烈,但没想到如此惨烈,看到地上的血迹,他不知道她到底伤的有多重? 易少川从地上站起来,掏出手机,犹豫了几秒,拨了个电话,现在只有他能陪着她了,也只有他陪着她,易少川才会放心。 “少川,欢欢呢?”叶光年追上来,已经没有了叶欢的身影。 “她走了,”易少川望着这夜色,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如同这黑夜一般,再也没有了亮光。 “小妍,怎么办?”白伊容追出来,开口的话仍是小妍。 伤了一晚上,痛了一晚上的易少川,终于暴发了,他暗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兽性的光芒,仿若能吞人于无形,“小妍,小妍……你心里就只有小妍吗?叶欢骂的对,像你这种女人,就该尝尝失去的滋味,让你体会一无所有的痛。” 白伊容被吼的颤抖,“少川,你,你也在诅咒小妍吗?你怎么能这样?她可是为了你连命都能不要的。” 又来了! 没人知道易少川有多恨,自己的身体里有小妍的器官,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死掉,也不要她的捐赠,弄的现在他怎么也还不清这份债。 “少川,你不能不管小妍,做人要有良心啊,”白伊容居然还有脸说良心二字,她说这话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良心呢? “我没有良心,我现在把小妍的肾还给她,行了吧?”易少川说着,冲到露边的垃圾桶,掏出一只酒瓶,然后一磕,就准备用那碎尖抵住自己,而叶光年快一步的用拐杖挡住他。 “少川,你也跟着冲动吗?你不再管欢欢了吗?”叶光年的声音是虚弱的,这一晚上也耗尽了他的全部心力。 易少川手中的酒瓶跌落,是啊,他怎么能丢下欢欢不管呢?现在她只有他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叶欢,抱着膝盖流泪,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根本就当作没有听见,就连司机师傅去她去哪,她都无法回答。 她该去哪? 回家吗? 可是那个家,那个曾经被她当作最温暖的天堂,现在已经成了地狱,一想起小妍和易少川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互动,她就受不了。 她不要回那里,可是她该去哪里呢?。 此时,她才发现这世界如此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已经打了无数通电话的薛子路,在最后听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时,彻底的没了辙,于是只能把电话再打给易少川,“易总,欢欢不接电话,现在已经关机了。” 易少川站在空荡荡的家里,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她不会回来这里,可是这半夜的,她能去哪呢? “易总,欢欢到底怎么了?”薛子路先前以为他们只是闹别扭而已,可现在感觉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没法回答薛子路的问题,而薛子路却是敏感的问了句,“不会是你和小妍有什么事,让她发现了吧?” 易少川一怔,没料到薛子路会猜的这么准,只是,没等他回话,薛子路就吼了声,“易少川你他妈的就是混蛋,欢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了你的命。” 第一次,易少川发现薛子路是如此的男人,让他佩服。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叶欢就此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148章 她在哪里 时间,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使者,不会因为谁的悲伤或欢喜多停留,一个星期过去了,叶欢也消失了一个星期,易少川几乎找遍了能找的地方,也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可就是找不到她。 世界如此之大,一个人要想藏起来,就像是大海藏一粒沙,就算他穷其身心,也未必找得到她。 她这是永远的不再见他了吗? 她这是要把自己隔离在伤害之外吗? 他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受了伤,如果说只是亲情的抛弃,或许她还能承受,可这次,她一定是以为爱情也背叛了她吧? 一定是的,想起她说的那些绝情话,她看的那种恨不得杀他的眼神,易少川知道,她将他判了死刑。 可是,她永远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背叛过她,他爱了她二十年,小妍只是他爱她这场马拉松里的一场阴差阳错…… 在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那个屁股上有朱砂痣的女孩。 或许,他早该向她坦白过去,可是他不敢,因为她一直多疑,一直不相信他,他想让他们的爱再坚定一些,让他们的爱无坚可摧时,再告诉她一切,只是小妍病情的快速恶化,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其实,还是他错了,人生如果是计划能决定的,那么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的分离和悲喜了。 是他不够相信她,是他对自己没信心,所以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他无法忘记,那天她在饭店的失疯,那样的她该是怎么的绝望,还有蜿蜒一地的血,那些刺入她肌肤的碎瓷片…… 那些碎瓷是扎在她的身上,可谁又知道,那些碎瓷早已扎在他的心上。 流血的,何止是她?还有他的心,也在一滴一滴的,滴着鲜红的血…… 伤害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愿的事,可是自从他出现以后,她一次次受伤,是他不会爱,不懂的如何去爱,才会让她觉得不安心,让她多疑。 苏瑾,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丫头,身心受伤的丫头,他只觉得呵护她是自己的本份,却是忽略了一无所知的叶欢,是无法正常看待他对苏瑾的感情,所以她误会,她生气。 叶乐,是叶欢的妹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毕竟在一起长大,尤其是在听到叶光年讲了她们姐妹的故事后,易少川觉得对叶乐好一点,是替叶欢在弥补过失,因为景碧心这些年,真的把叶欢当亲生女儿疼,甚至为此而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叶乐,才导致叶乐恨叶欢,嫉妒叶欢。 至于后来和叶乐纠缠,那是因为他们在做一件大事,而这件事是那么的危险,所以他才瞒着她,只是不想让她牵扯进来。 不知是不是他太笨,是他不会表达,他的行为,最终都成了伤害她的利器,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将她伤的五脏俱焚,将她伤的只能逃离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 她骂他利用她,易少川承认自己最初出现在叶欢面前时,白伊容求过他,说是让他说服叶欢,让她捐髓救小妍,因为当时他对小妍有亏欠,他是答应了,但是这并不是他接近她的目的。 如果,她非要把他爱她这件事,当成有目的的行为,那么他的目的就是和她一生一世。 只是这些话,他都放在心里,偶尔他说了,她都当作是糖衣炮弹,根本不去认真的听。 其实,她一直不相信他,哪怕他说真话,她也不相信他,不是吗? 但是,他并不怪她,是他没有给她信任,所以她才不会相信,是他穿了一层又一层迷雾外衣,让她看不清他,所以才不敢相信他。 如果说,今天的一切非要有个人承担责任,那么一定是他,是他招惹了她,却没保护好她,最终让她受了伤。 他,才这是所有罪恶的源头。 他,不可原谅! 他,该被她恨! 头痛,心痛在这一刻如同涨潮的海水,齐齐翻涌,让易少川不堪负荷,多日的奔波,日夜的担忧,让他支撑不住了,他倒向身后的大床。 顿时,一股带着她气息的空气侵入他的肺叶,让他的胸腔骤然间胀疼,可是他喜欢这疼,因为这疼里有她的气息,这会让他有种她一直都在的错觉。 只是,她的气息随时时间流失,似乎越来越淡了,淡的让他心慌,让他害怕…… “欢欢,不要离开我,”他搂住她的枕头,将脸埋在了上面,她的气息满满的侵入他的呼吸,这感觉真好。 他在她的气息中,终于沉沉睡去…… 可是,心里有结的人,哪怕睡着了,梦也是不安宁的,叶欢又入他梦了,这是她离开后,他每晚都会做的梦,其实根本不是梦,只是那天的重演。 “易少川你个骗子,你不过是在利用我,你是想用我的命去救小妍……” “欢欢,不是的,欢欢,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不听!我恨你,我恨你……” “欢欢,我和小妍……” 易少川还没开口解释,就被一串手机铃声从梦境拽回现实,他睁开眼愣了几秒,叹息,这是上天故意在惩罚他吗?竟然连做梦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还是,他和她之间真的要就此断了? 手机铃声急促的在响,他不得不拿过电话,看到号码后,俊美皱起,不过还是接听了,那边焦急带着哭泣的声音传来,“少川,小妍又出血了……你救救她吧,我求你了……” 白伊容的哭声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格外的凄凉,凉的让易少川都不忍,在所有的事闹开后,易少川赌气不再去管这件事,可是现在听到这样的电话,他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撇开一切不说,毕竟他和小妍生活在一起十多年,这其中朝夕相处的亲情也是抹不掉的,再说了,白伊容是有错的地方,可是她的错不该惩罚在小妍身上。 再说了,他欠她一颗肾,也就是欠了她一条命,是不是他救回她的命,他们就扯平了? “我知道了,”易少川很平静的开口,听不出没有任何情绪。 “少川,你不能不管小妍啊……救救她吧,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小妍……”白伊容的哀求还在继续。 “我没说不管她,”易少川被白伊容哭的烦躁,“我上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另外找到一个与小妍配型合适的人。” 那是一次看电视,上面报导了一个和小妍同样特殊血型的女人,怀孕了十二次,只有一个孩子成活了,但是那孩子因为溶血性黄疸又险些丧命,不过,最终还是被救了过来。 易少川想着那女人和小妍是同样血型,定是有机率配型成功,他便辗转电视台打听了那个女人的详细地址,然后又去了那个女人家里,起初那女人说什么也不愿配型,但是易少川就住在那里,白天黑夜的软磨硬泡,讲他的故事,讲小妍捐肾救他的大恩,最后终于感动那个女人答应了配型。 只是,他还没来及拿到配型结果,便接着叶欢的电话,说是小妍大出血,他担心叶欢会做傻事,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由于配型不一定成功,所以当时他谁也没有告诉,不想让大家抱着希望最后又失望,可就在两天前,当地医院打电话给他,说是配型完全成功。 这两天来,易少川沉浸在对叶欢的愧疚中,忙于奔波寻找叶欢,所以这事便搁置了。 现在看来,还是先救人要紧,虽然白伊容有错,但小妍却是无辜的,如果说把她爱他算成一种错的话,也是他有错在先,是他爱上了姐妹花,却分不清她们谁是谁,更何况一个人犯了错,自有惩罚她的法律和道义,而谁也没有权剥夺她的生命。 挂了电话,易少川就起床洗漱,然后随便收拾了两件行装就去了机场,既然配型成功,他就要把人接来,准备给小妍手术。 上飞机前,易少川又给薛子路发了条短讯,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叶欢。 飞机冲上云宵,易少川眼前浮现他们一起坐飞机的情景—— 起多留此。“易少川,把你那张妖孽脸藏起来,少在那卖弄风骚。” “易少川,你给我把眼睛闭上,放那么多电,也不怕遭雷击啊。” “易少川,谁允许你和空姐说话的?” “易少川……” 想到她的霸道和不讲理,易少川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他旁边的一位漂亮mm问道,“帅哥,笑什么呢?” 他一愣,然后收笑崩脸,极不绅士,也极不礼貌的拿本杂志盖在脸上,对于那mm的话无视彻底。 虽然老婆不在身边,可是老婆的教诲,他会永远铭记在心,被易少川冷落的妹妹,面子上挂不住啊,很不文明的骂了句,“装逼!” 易少川脸抽,现在这女孩子都这么直白了吗?不过被骂就被骂吧,也比违背老婆的教诲要好。 此刻,他又想她了,无比的想,想她连名带姓叫他易少川的语气,想她对他大呼小叫的样子,想她昏昏欲睡,趴在他肩膀的乖巧…… 想她,真的很想很想她! 可是,她在哪呢? 欢欢,我想你了! 欢欢,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很乖,很安份守已! 欢欢,其实你不知道,不论你在不在我身边,我的眼里从来只有你。 欢欢,你在哪里?听得到我心的声音吗? 欢欢,回来吧,回来了,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 欢欢,我想你了,想的胸口疼…… 薛子路被短信吵醒,本来他很贪睡的,打雷都闹不醒他,可是自从叶欢不见了以后,他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甚至经常半夜爬起来开门,然后往楼梯里看,他担心叶欢回来了,敲门没有听见。 只是,他的担心,那丫头能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就算她和易少川闹,她要找个地方躲气,但也要偷偷给他报个平安啊,但是她没有,她是在生他的气吗? 薛子路承认自己有时挺没节操的,比如说她怀孕这事,尽管她威胁他不许告诉易少川,但是易少川一个电话还是让他背叛了诺言,但他会说出来,那是因为他在心里认为,怀孕这事就该让易少川知道,他是孩子的爸爸,有义务和她一起陪着孩子成长,不该让她一个人辛苦。 他的没节操也要看对什么事,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让他没有底线,只是小欢欢大概都不会再信任他了吧?。 薛子路发了会呆,才想起短讯的事,从枕头上摸出手机,打开短讯:子路,辛苦你继续找欢欢,我有事出趟远门。 早知道是易少川那混蛋发短讯,他才不要看,薛子路把手机扔远,望着窗外,念叨,“欢欢,我知道错了,我发誓,要是以后我再没节操,再把你的事透漏给姓易的,就让我一辈子不举,让我有那玩意,也不能给薛家传宗接代,行了吧?你到底在哪?你给我个信,行不?哥担心你,哥想你了……” 薛子路也没有了睡意,一想到叶欢不知道行踪,他的心就像是猫抓了似的不安宁。 不行,要找她,只是凭借他的那点力量,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拨了赫默南的电话,很快就接通,未睡醒的慵懒声音传来,醇厚低沉,又带着沙沙的性感,“大半夜的什么事?” 赫默南就是这样,火烧眉毛也是这样一副语调,永远的不急不躁,薛子路没好气的回他,“大半夜打电话找你,肯定不是聊天,当然有大事。” 叶欢和易少川闹翻的事,他并没有告诉赫默南,因为他知道赫默南对叶欢的心思,他怕赫先生一冲动,又找易少川去打架,要知道赫默南那是把叶欢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只不过人家喜欢装深沉,不外露而已,但是,赫默南那深沉装过头了,最后让叶欢沦为别人的老婆。 当然,薛子路也能肯定叶欢肯定不在赫默南那里,因为之前他早去赫默南那里借故打听过了。 “到底什么事?”赫默南不喜欢薛子路娘们一样的拖泥带水。 “小欢欢不见了,”薛子路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低。 “什么?”果然,赫默南的声音拔高。 “小欢欢离家出走了,”薛子路回话。 那边沉默,许久,才说了句,“是不是上次你来我这里时,她就不见了?” 精明的人就是这样,有些事一想就明白。 “这都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赫默南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但这一刻,他失控了。 “我,我不是怕你找姓易的打架吗?”薛子路庆幸自己只是打电话而已,要是当面说,估计赫默南会把他拎起来审问了。 赫默南已经从床上起来,站到了窗口,看着无边夜色,声音阴寒,“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其实薛子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肯定和小妍有关,当初他就说会出事,偏偏叶欢不听他的,这丫头啊,善良的都近乎愚蠢了。 薛子路大致说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然后补充一句,“你千万别找易少川打架。” 打架? 赫默南想告诉他,在经过上次叶欢落水事件后,他和易少川已经和解了,好吗? 想到这里,赫默南敏感的捕捉到什么,接着就问,“所有的地方你都找过了?” “嗯!就差挖地三尺了,”薛子路真是下了血本找叶欢啊。 “都没有找到?”赫默南问了个很没有水准的问题。 “……”薛子路脑抽,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找到了,他还会劳驾他老人家。 叶欢不喜欢赫默南的深沉,其实薛子路也不喜欢,赫默南和别人在一起装装酷,显得很man也就罢了,和朋友一起也玩深沉,那就是装逼了。 “我会去找她,你放心吧,”赫默南一句太有把握的话让薛子路惊愕。 “你知道她在哪?” “差不多,但不确定,”这是什么答案。 “不许告诉易少川,”赫默南提醒。 “可是……”人家易总可是对他十分十的信任啊,不过这次谁让他伤害了小欢欢呢? 不告诉他,坚决不告诉他,这次一定守住节操。 “她怀孕了,”薛子路在挂电话前,不忘记提醒赫默南,然后就听到电话那端的声息像被什么剪切似的,一下子中断了,过了几秒,薛子路叹了口气,“老赫,只要欢欢幸福就好,不是吗?” 这是他们三人中,他们两个男人对她的保护宣言。 “嗯,我知道,”赫默南开口,声音与之前无异,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心正在抽痛。 她怀孕了,一个女人只有爱足了那个男人,才会为他生孩子,她这是彻底走上了和那个男人的不归路了。 只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易少川还要拜托他要照顾她呢? 究竟那个男人还想要干什么? 赫默南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现在他要去找叶欢,不论她发生了什么事,将她一个人放逐,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只不过,她真的会去那里吗? 他也没有把握,不过只要有一线可能,她都不会放弃。 第149章 小壁虎,伤一次强一次 清晨的山间,薄雾蔼蔼,环山而绕,露珠香,竹叶清,木鱼响,行走在其中,宛若走出了人世,走进了仙境。 叶欢喜欢上了这里,静谧,纯和,没有欺骗,没有伤害,甚至这一草一树都有着疗伤功能,让她的伤口不再那么疼。 是不是,她可以从此隐匿,不再理会那些纷纷扰扰? 叶欢真的有了个念头,想在此化尘为土。 哗哗的流水声从山顶蜿蜒而下,那清澈的水流,干净的让人想掬一捧,喝上一口,如果是在平时,叶欢一定会这么做,才不管是不是生水,是不是对身体有害?但现在她不敢了,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她有任何虐待自己的理由,却没有一丝想亏待宝宝的心。 因为之前那个想要拿掉他的念头,叶欢现在天天在佛前忏悔,希望宝宝不要怪她。 那晚在出租车司机不停的追问去哪里,她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在她无措的拧手时,碰到了手腕上的佛珠,便灵光一现的来了这里,由于没带身份证,她只能坐汽车,所以这也是易少川怎么找不到她的原因。 不过,这水流太清了,看着它们就这样滑过她的身边,她觉得好可惜,于是伸手掬起了水,不喝,洗洗脸可以吧? 这样纯天然的水,没有漂泊粉,没有净化剂,这样的水一定能养颜美容,这就是叶欢,哪怕绝望,但还是依旧欢快,她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欢欢,不就是要欢欢喜喜吗? 是的,别看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没有悲天怨人,如果说她也有责怪,她只怪自己太善良,善良的没有看清别人丑陋的嘴脸。 手指探入水底,那清凉让她的神经骤然一抖,可是这凉却有极好的提神功能,只是这样一碰,她就觉得全身轻了起来,于是,她不再客气,便捧起那清凉的水扑到脸上,一捧一捧,只觉得那水浸入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又顺着毛孔进入了她的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 此刻,阳光已经高高升起,透过葱笼的松柏树木,如碎子般洒下来,不浓烈,不灼热,让人想要去亲近,她闭上眼,抬起头,仰脸享受这阳光的爱抚。 好一会,她感觉脸上的水珠都被阳光给带走了,她才睁开,可是,却看到了一道身影就站在自己身边,高大挺立,那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乎蒙上了一层璀璨的光,如同从天而降的神邸…… 赫默南?是他吗? 还是她眼花了,出现幻觉了? 只是,他怎么找来了这里? 这一刻,她心慌了起来,好像是做了坏事的逃犯,被警察抓到似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直平视前方的男人微微垂眸望过来,那讳莫深暗的眸子一下子裹住她的,有笑意从他黑眸最底层透出来的,一贯深沉的嗓音悠悠响起,“你还真会享受人生。” 没有问她怎么来了这里,没有同情哀怜的眼神,就是这样一句略带调笑的话,将她瞬间而起的恐慌,一下子压了下去。 其实,她有什么可恐惧的,别说还只是赫默南找到了她,就算是易少川站在这里,她也没有必要慌乱,她没做过亏心事,没有亏欠谁,没有骗过谁,所以,不论谁来了,她都该是坦然坦荡的。 叶欢笑笑,“这还不是跟你赫总学的吗?” “不错,儒子可教也!”难得的,赫默南说了句不算幽默的话。 他蹲下身子,解开了纽扣,把袖口随意卷了两下,然后捧起水,叶欢以为他要洗脸,谁知他却张嘴喝了下去,而叶欢本能的就阻止,“不要喝。” 可还是晚了一步,人家已经喝下去两口,唇边都是溪水的潮湿,他侧目看过来,问道,“为什么不要喝?” 他的头发因为奔波不似平日整齐,微微凌乱,还有两缕垂在了额头,一贯冰冷的脸,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也不再僵硬,这样的他退去了平日的高高上在,有了凡夫俗子的味道。 叶欢对他的那份怯,就随着他的入俗而消失,咬了下唇,眼睛狡黠的一转提醒道,“这水有可能被污染过。” 污染? 赫默南皱眉,就听到叶欢说,“我用它洗过脸。” “我知道,”赫默南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在她掬起水的时候,其实他就看到了。 赫默南在叶欢身边坐了下来,说道,“你污染过的水,应该早顺势流走了。” 叶欢一怔,的确没错,因为这水是往下流的,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叶欢就想逗他一下,于是呶了下嘴,“我污染过的水是流走了,可是被上面的人污染过的水正好流下来,流到你的手里,被你喝下去了……你知道吗?你喝过的有可能还是人家的洗脸水,有可能是洗脚水……哈哈……” 噗—— 这个死丫头一大早的就想让他吐吗? 尽管她的这个说法不可能存在,但的确很恶心人,但看着她笑的如此灿烂明媚,听到她的笑声在这青山绿水中回响,赫默南紧绷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他这一路上先是担心她不在这里,看到她以后,又担心她会愁苦,而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其实,叶欢一直是坚强的,从小在家里被叶乐欺负,她也很少哭,哪怕是前一秒掉泪,后一秒就又能嘻嘻哈哈,记得那时她说自己是壁虎,说是受一次伤就等于断一次尾巴,但是下一次,她依旧可以长出新的尾巴。 “小壁虎,”赫默南想着,就不由叫出了口。 叶欢看他,“你叫我什么?” “小壁虎,”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的像是要将她融化了。 “你还记得?”叶欢只看了他一眼,就快速的垂下眸子,不知怎么的,叶欢就是无法做到与他直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碰到他的眼睛,她就会心慌。 “当然了,”赫默南看见她的闪躲,也不在意,因为他早就习惯了,其实这些年,如果不是她每次都这样,大概他的爱也勇敢说出来了,只是她的闪躲让他更加害怕。 男人是骄傲的,害怕失败和拒绝,他更是如此,所以爱的勇气便在怯懦中被磨光,最后让他失去了她。 现在,赫默南如此后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错过,只是这机会还有吗? 小壁虎,小壁虎…… 儿时自己的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赫默南是真的心里有她,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到她。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说,“所有的人都在找你。” 她想像得到,会有人找她,可不是都没找到吗?那就证明他们并不是真的心里有她,如果真的有,就会像赫默南一样,不论她躲的多隐蔽,还是能找到。 “找我回去献骨髓吗?”叶欢冷笑,“不会了,我不会再傻了。” 赫默南虽然不知道她和易少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了解一些事,比如说要给小妍捐骨髓。 “这是你的自由,没有谁能强迫你,”赫默南声音淡淡的,和这环境真是相得益彰。 “是,之前是我太笨,”叶欢看着流水,“笨的被人骗了二十多年,笨的被人利用……赫默南你说佛主有灵,为什么不惩罚那些坏人呢?” “你这是在怪佛主?” “我不敢,只是想问问,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的对我,爹不疼娘不爱,嫁个男人还是想要我的命……” 赫默南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来这里享受人生的,原来是在这里讨伐佛主他老人家的。” 叶欢摇头,“我来这里是反思过去的。” “反思的如何了?”赫默南问。 “反思的很好,那就是我要好好的活,我要让那些看不得我好的人,真来越不爽!” “不错,我还担心你会消沉。” “我不会,我就此消沉,只是称了他们的心意。” 赫默南赞许的点点头,果然是小壁虎,受一次伤就更加坚强一次,“什么时候回去?” “我可以不回去吗?”叶欢反问让赫默南皱眉,她不是想开了吗?强大了吗?干嘛还要逃避? 叶欢读懂了他的眼神,笑笑,“这地方真的好,我不舍得走了。” 赫默南环顾了四周,“你说的没错,当初妈妈走了,我也是永远的留在这里,可是人活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可以在这里不走,但是你的孩子呢?也要出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永远的不入尘世吗?” 叶欢一怔,意外他知道了,但他说的有道理,她可以不管不顾的离开,甚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她的宝宝呢? 躲避不是永远的办法,她在这里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再说了,她就此消失,不就是让那些一心算计她的人称心如意了吗?还有易少川,估计她真要藏个三年五载回去,恐怕到时候他和别人连孩子都生完了吧? 他让她如扒了一层般的受伤过,她绝对不能让他如此就轻易去享受幸福。 三天后。 易少川听着电话那边僵硬的关机声音,疲惫的他有种快支撑不住的感觉,他不止是身体累,而且是心累。 他这三天,奔波于两座城市,终于把给小妍捐骨髓的人找来了,可是这三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拨了多少通她的电话,仍旧是关机,还有那个薛子路,竟也联系不上。 这种与所有人失去联系的感觉,让他有种被抛弃的孤立感,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没人理他,没人跟他玩的感觉。 “我来跟你玩,好吗?”一个像洋娃娃的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生命在那一刻被注入了阳光。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阳光就是那个女孩,不论她在不在他的身边,只要想到她,他就会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只是现在,他把阳光给弄丢了,他的世界也就一片黑暗。 欢欢,回来好吗?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就是别躲起来不见我。 房门口,易少川靠在那里,看着指纹锁,他又想起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录入指纹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甜蜜美好,而这份美好被他亲手毁掉了。 第一次,他不敢再踏进这个家,他怕打开门的清冷,他怕再也闻不到她的气息,他怕这漫漫长夜,一个人的孤寂…… 可是,总不能站在这里一夜,现在的他全身都快馊了,他要冲个热水澡,他要补充体力,这样才有力气去找她,去祈求她的原谅。 手指还是按在了指纹锁上,啪嗒一声,门开了,刺眼的光晃痛他的眼睛,他一窒,然后不敢置信的望去…… 餐桌上,她坐在那里,正在吃饭,甚至听到了声音,还侧过头来看他,这情景与从前一模一样,仿佛那些伤和痛不曾发生过,仿若他们依旧相爱。 “欢欢,”易少川声音颤抖,就连步伐都是凌乱的,“你回来了?” 叶欢头一歪,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晶亮灿烂的犹如窗外的星光,只是这光那样的清冷,“易先生,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 出口的话冰冷而讽刺,让易少川清醒的知道,一切终究变了,可是只要她回来就好,别说是讽刺他,就是打他骂他,他也认了。 “不是,不是……这是你的家,你该回来,”易少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皮肤依旧白希,只是她瘦了,本就尖巧的下巴,愈发的尖锐,像是一把锥子刺到了他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她受的伤,她流的血,那些画面又浮在眼前,他慌忙就问,“欢欢,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这次,她索性放下筷子,“易先生是问我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她的话让他俊美的脸顿时僵硬,看着他这样,叶欢的心还是不由的酸涩,只不过想到自己的疼痛,她很快又坚硬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我心口的伤没有好,而且永远也不会好。” “欢欢……”他的声音饱含了浓浓的痛楚,她的伤,他懂,“对不起。” 她的伤,伤在她的心上,也亦是疼在他的心头,他易少川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受伤,可最终还是弄的她伤痕累累。 “不要给我说这三个字,”她骤然站起,灯光下,她双眸喷火,就连她的全身也仿佛被烧着,那火苗正四处蔓延,仿佛要烧毁一切,“易少川签了字,你就马上滚,滚出我的视线,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早有准备的把离婚协议甩到他的面前,离婚两个字,如毒针刺伤了他的双眼。 不,他不会离婚。 “欢欢,我不会签字,我知道我有错,你怎么惩罚我就好,就是不要离婚,”他说完,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嘶嘶的声音,协议在他手里变成了碎片,然后被他丢入垃圾桶。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易少川的赖皮,她早就领教过了,她冷笑,“别以为你不签,我就没有办法,那我们就法院上见。” 她不会再心软,她回来就是重生的,所以重生的第一步就是切掉她身上的这颗大毒瘤。 易少川转身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脱衣服,看着他脱掉上衣,又脱裤子,叶欢才反应过来,“易少川你要干什么?” “洗澡,睡觉,”他说的那么轻巧,甚至脸上不再有先前的凝重。 他们都要离婚了,他还要在这里洗澡睡觉,他脑子没坏吧? “想洗澡睡觉,滚到你的女人那里去,”叶欢横在他的面前,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什么,一会的功夫,这男人就脱光了,甚至连小裤裤都不留下。 叶欢要疯了,“易少川,你这个流氓……” “我哪里流氓了?你看到我准备流氓了吗?”他笑着反问,而她本能的就向他双腿间看去,只见他的一片森林中,他的二兄弟很蔫的耷拉着。 还别说,他这次还真没流氓! “他没流氓吧?”易少川的话让叶欢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该死,她居然受了他的蛊惑,居然看了他那玩意,她真是脑子抽疯了。 “他啊其实想流氓,不过他知道不可以,”易少川说着,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那意思很明显,他不流氓是因为她怀了宝宝。 叶欢发现和这个男人斗嘴,她永远别想占便宜,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她叶欢的看家本领,操过一边的熨烫机就冲他砸过去,她以为他会躲,可是他没有,结果那熨烫机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顿时砸出一道血痕。 只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看着她说,“欢欢,你砸吧,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走……我说过的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多好美好的字眼,却被他给亵.渎了。 他还真是赖上她了,他让她砸,以为她不敢吗? 于是,叶欢又一次扬起熨烫机冲他砸去,他的身上顿时又多了一道血痕,但他仍岿然不动,他越这样,叶欢就越火大,熨烫机在她手里起起落落,而他的身上也像是被划破的烂梨…… 不其宛疗。最终,还是叶欢败下阵来,他不疼,她还累呢,累的再也拿不动熨烫机,累的她双腿酸软,险些倒了下去,易少川一把将她抱住,他的气息以她不能阻挡的方式浸入她的身体,在她的心上与疼痛交织成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轻轻的划着。 疼痛,让她连推开他,都做不到了。 “放开我,”她只能用这最无力的三个字来拒绝他。 只是,他怎么能放开她?他想她,想抱她,从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想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允许,所以他才忍着。 “欢欢,求你别判我的死刑,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碎碎的呢喃。 曾经,他说求她再相信他一次,当时,她心软的答应了,可是这次,她不会再心软。 “不可能,”她冷冷的回他。 “欢欢,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可以吗?”他不想用这个逼她,但她的毫不退让,哪怕打他都不能解恨的方式,让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孩子?易少川你没资格给我提孩子,你从来没想过和我要孩子,他的到来只是意外,所以和你没关,”叶欢一想到自己险些陷入他们的圈套,险些为了他们的毒计,失掉这个孩子,她就心悸的发冷。 “你怎么能这么全盘否定我?”他声音痛苦,“如果我真的不爱这个孩子,就会在你是要救小妍,还是要孩子的时候,直接让你把他拿掉了。” 叶欢的心一紧,确实如此,在知道这个孩子存在后,他的确没有一丝犹豫的要留住这个孩子。 可,那是他真的想留下孩子吗?还是故意演给她看的苦情戏? 对于他,现在叶欢真的无法相信了。 “欢欢,我知道你会留下这个孩子,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他话的意思,叶欢当然懂的,从小就缺爱少爱的她,太明白家庭的爱对孩子的重要,可这并不能成为她原谅他的理由。 “我的孩子会有父亲,但绝对不是你,”叶欢休憩了一会,又蓄足了力量,她推开他。 “为什么不是我,我才是他的父亲,”男人似乎在这种问题上,总是不可忤逆。 “没错,你是他的父亲,但你只是医学上的父亲,你不只过提供了一颗精,子罢了,”叶欢冷笑,“至于精,子,是男人都有,巧合的是你的精,子被我录用了而已,易少川收起你的假心假意吧,我不会再被你骗了,而且我说过了,不会再给你的情人捐骨髓,所以省省力气吧。” 她话的意思,他懂了,她还是不相信他,以为他对她的好,还是想骗她去捐骨髓,难道,他对她来说,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小妍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易少川不得不告诉她。 叶欢一愣,然后笑道,“那太好了,她身体康复,你们就能双宿双飞了。” “欢欢,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我现在只想你给我滚!” “欢欢……” “你走不走?” “……” “好!你不走,我走……”说完,叶欢转身。 第150章 因为知道你怕 只是,叶欢刚走两步,手臂就被抓住,那掌心的热烫炙烤着她的肌肤,可是他的声音那么凉,还带着无奈,“你别走,我走!” 叶欢的心忽的就酸了,就像是掉入了千年的醋海之中,酸的她几乎要溺死。 她受不了这样的感觉,猛然甩开他的手,大声吼他,因为只有大声,才能掩饰住她声音的哽咽,“那还不快滚。” 背后,他的眼眸变暗,暗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空洞,枯蒿…… 他知道她对自己彻底失望了,他知道他们之间绝裂了,裂开了一条遥遥相望的山脉,她在这头,他在那头,中间是万丈深渊,若是要想靠近她,就只能摔个粉身碎骨。 只是,如果她要他靠近,就是摔死,他也心甘情愿,可是她连让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了。 见他还不走,叶欢又吼,“滚啊,快滚!” 他不知道,她的心正在死亡的海里挣扎,他再这样站下去,她真的会死掉。 易少川低头看了眼自己,苦笑,“我滚之前,总得让我穿上衣服吧,我可不想裸,奔。” 叶欢拼命的咬住唇,才压抑住自己的难过,是的,他的呼吸让她难过,他的声音让她难过,看见他,她就更难过,因为这些都会提醒她,她是如何被傻傻的骗过。 “欢欢,我能不能洗个澡再走?”拿着脱下来的旧衣服,他实在没法再穿上去,他这几天为了节约时间,几乎没睡觉,没吃饭,更别提洗澡了。 想他是那样整洁干净的一个人,这事简直是开了他人生的先河了。 “不行!”叶欢毫不留情。 易少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低了下去,“我已经三天没吃饭没睡觉没洗澡了,我身上都馊了。” 他说的那么可怜,一下子刺痛叶欢的心,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突袭而来,她很想说你馊了关我屁事,可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了,根本发不出声来,倒是脑子却不停的乱转,他干吗去了,要三天不吃不睡觉,还不洗澡? 难道是找她去了吗? 没有再听到她的拒绝,易少川快速转身进了浴室,那么迅速,像是怕自己迟一秒,她就会反悔似的。 浴室里,易少川站在水篷头下,任由那冷水冲淋着自己,这水好冷好凉,可他要的就是这样,因为这样会让他忘记她对他的冷。 他不会怪她,他也理解她的恨和怨,只是他的心好疼好难受,他想给她解释这一切,只是她连让他说的机会都不给了。 是他解释晚了,如果他早把这一切告诉她,或许,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绝决。 只是,在这份爱里,一直如履薄冰的他,根本不敢冒险啊,她一直把他当成租来的,一直把他当成临时的,而这个身份让他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爱的胆颤心惊。 这样的他,哪还敢坦白?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切还是被揭穿了,而且以那样彻底的方式,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才能让她原谅? 如果只是他的欺骗,或许她还不至于如此的伤心绝望,偏偏她爱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也成了一个最大的谎言和笑话,换作谁,都会疯吧! 不过,现在看来,她还好,虽然伤心难过,但是她起码还能在他的视线里。 只要她在,他就不会放弃她,绝对不会。 更何况,她还怀了他的孩子,那是他们爱的结晶,此刻,他是多么感谢上天给了一个他们的孩子,这样就让他们之间有了一根永远也割不断的牵绊。 她是孩子的妈妈,他是孩子的爸爸…… 爸爸,妈妈,孩子! 没人知道,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的易少川,对这三个字的组合有多么的渴望。 他深知缺父少母的疼痛,所以他不会允许他们的孩子有任何缺憾。 哪怕叶欢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放弃她,所以易少川拿出你死皮赖脸的本事,用你那城墙一般厚的脸皮,来迎接她的一切挑战。 为幸福而战,你一定可以的。 易少川像是打了鸡血的似的又有了斗志,心上的冰冷,也渐渐融化…… 卧室里,叶欢听着那哗哗的流水声,心乱的像是大草原的杂草,她怎么就让他洗澡了?不是说好的不心软吗? 不过,他洗都洗了,反正她又不能冲进去,再把他拉出来,算了,就让他洗吧! 叶欢无法再听那流水声,便走出了卧室,坐到沙发上,等他出来。 过了好一会,易少川终于出来了,换了干净的衣服,白色的休闲衫,纯色的休闲裤,简单的装束,却是妖蛊的不行,这男人天生就是衣架子,不论穿什么都好看,虽然叶欢不想承认,但是真的无法否认。 他的头发还湿着,大概是没有打理,微微凌乱,这样的他反而多了放荡不羁的味道,配着那一身休闲的打扮,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不行。 这让叶欢又恼火了,她差点丢了半条命,可是看看他,却过的风生水起,于是,二话不说,手冲着门口一指,“现在你可以走了。” 易少川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脸微微一僵,然后向着她指的相反方向走过去,看了看桌上她吃剩下的饭菜,哀哀的说道,“能让我吃点东西再走吗?” “不行,”叶欢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果然如此。 “可我真的饿了,”他看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里很瘪。 可是,他饿死了,也和她没有关系。 “要饿就去外面吃,”叶欢走过去,就要去收拾饭菜,只是他却快一步的挡住。 “能不能别这么心狠,就是一个要饭的过来,问你要点吃的,你也不能不给吧?”把自己比作乞丐,他也不怕丢了身份。 “我宁愿给要饭的吃,也不给你吃,”她冰冷的话语,像是石头砸在他的心上。 “我真的饿了,”他说的那么可怜,像是一把尖刀,划开了她的心,让她又开始潺潺流血。 “这些饭菜,你剩了也是倒掉,给我吃吧,”他又说,那语气还真像极了乞丐。 如果说叶欢的坚硬是盾,可是他的软弱就是能戳穿她盾牌的矛,可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软了,因为他会得寸进尺,在这一点上,她太了解这个男人。 “好啊,你吃吧,刚才饭菜里都被我吐完口水了,”他不是想吃吗?她就先恶心死他再说,看他还能不能吃得下? 她忘记耍流氓是易少川的看家本领,下一秒就听到他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口水,我可是没少吃。” 多么流氓的话,却被他说的如此一本正经,叶欢真想把饭菜拿过来扣在他的头顶上,只是没等她做出这个动作,易少川已经坐下去吃了。 没用新筷子,就用她刚才用过的,也没有盛新饭,就吃她剩下的,而那些菜也被他一股脑的都倒进了碗里,狼吞虎咽的吃着。 如此优雅的男人,也会这样吃饭吗?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叶欢绝对不会相信,她不由就想起刚才他说的三天没吃饭,难道他真的饿了那么久? 叶欢想去夺下那饭菜的手,此刻怎么也伸不出去,最后挫败的转身,她对自己说,让他吃吧,他不吃也是要倒掉,他吃了,就当是为国家节约做了贡献。 看见叶欢不再盯着自己,易少川才放慢速度,虽然他真的很饿很饿,可是却舍不得一口气吃完,因为吃完了,她就会又赶他走,而他接下来又该以什么理由留下呢? 可是,他吃的再慢,还是吃完了,而她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投过来,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现在可以滚了吧? 但他不想滚啊,一点都不想,哪怕她不和他说话,哪怕她总是用要杀他的眼神看他,他也想呆在这里,因为看着她,呼吸着有她的空气,他会觉得安心…… “易少川……”见他捧着空碗迟迟不动,叶欢低吼。 他立即起身,“我,我去洗碗,洗过碗我就走。” “不稀罕,”她又何尝不知道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我用过的,我洗是应该的,你忘记我们的分工了,你做饭,我洗碗,”说着,他拿起碗筷闪进了厨房。 门外,叶欢的心疼的痉,挛,他能不能不提过去,过去有多甜蜜,就会让她此刻有多痛! 碗筷也洗完了,易少川又收拾厨房,可是不论他怎么干,这些事还是都做完了,他只得走出去,为了掩饰,他还故意说,“咖啡机需要清理了,只是没有清洗剂,我明天去买,洗过你再用。” 叶欢这次什么话也不说了,直接拉开了房门,那意思是什么,他怎么会不懂? 还是要赶他,看来她是铁了心,只是他不想走,一点都不想。 “欢欢,这都半夜了,你让我去哪睡啊?要不,你就再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一晚,我睡客房……我睡沙发,睡地板都行。” 看到他又要耍赖了,叶欢早有准备的提起一边的行李,“好,你留下,我走。” 看到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易少川被打败,只得跑过去拦住她,“好,我走,我走。” 只是说走的人,却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似乎多看她一眼就少一眼似的留恋,叶欢感觉到了他炙热的眼神,心又像是被烙铁烫的疼了起来,她再也受不了的,推了他一把,然后猛然关上门。 “欢欢……”门外又响起他的声音,似乎有话要说。 他的那一声低唤,又让她的眼里快速凝起水雾,喉咙也紧的酸痛,如被人扼住了一般难过。 “滚,滚,滚……”叶欢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隔着门对他吼。 为什么到了这步田地,他还不肯放过她,还要让她难过,还要让她伤心? 她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她说过的,不会再为他流泪,绝对不会! 叶欢仰起头,强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然后走向卧室,她也是今天才回来,她也累了,也要好好泡个澡,睡上一大觉,再开始她全新的人生。 可是,一推开浴室的门,她就僵住了,扑面而来的潮湿,带着他的气息,顿时噎的她无法呼吸。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在这里洗过澡? 不由的,就想起刚才他脱光的情景,脸,不可抑制的热烫起来,同时胸口也被他塞进去的气息撑的发疼。 混蛋,他走了,他的气息还不放过她。 于是,叶欢恼火的打开浴室的排气扇,希望尽快的把他的气味给抽走,可是她错了,不是他的气息一直留在浴室里,而是他的味道早扎根在她的心中。 叶欢最后挫败的简单冲了个澡,只是在她把衣服扔进全自动洗衣机时,才发现他换下来的衣裤,甚至连白色的内库早已扔在了里面。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她给他洗吗? 其实以前不是没洗过,但那是从前,现在她不会了! 于是,叶欢把他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毫不客气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累极了,虽然刚才和易少川并没有做什么,但是这场身心的战斗,让她疲惫的不行,她现在需要睡一觉,去关窗拉窗帘,谁知无意的一瞥,竟看到楼下站着的身影。 白色的休闲衫在夜色里那样惹眼,不是易少川,还有谁?此刻,以他的姿势,应该是看向她这里,虽然隔的很远,一切都不明晰,可是,莫明的叶欢就能感觉到他射过来的眸光,顿时,她觉得头皮发紧,心也发涨…… 她心一慌,迅速拉上窗帘,将他的视线阻挡在外。 他怎么还没走?他不是说三夜没睡觉了吗?还不找个地方睡觉去,站在她这里干什么?给她当警卫员吗?她才不稀罕。 觉着肌死。叶欢愤愤的,用手压了会胸口,才倒向大床,可是这一上床才发现这床上也全是他的味道。 此刻,她很想跳起来把床品都换了,但是她实在太累了,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对自己说将就一晚吧,就一晚。 是真的累了,叶欢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可是这觉睡的并不长,很快就被哭声给吵醒了,那哭声不大不小,甚至是断断续续,但叶欢听的清晰,就是有哭声。 叶欢睁开眼,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的就又想起了飞机上那个贱男讲的鬼故事…… 顿时,叶欢的汗毛竖起,身体开始发抖,她揪起被子,然后蒙住自己,可是那哭声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如此凄婉,像是要把人的心给揉碎了。 只是这哭绝对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哭,可是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哭呢? 叶欢忽的想起了不久前,小区出的那个命案,杀人,肢解……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叶欢就觉得头皮一下子炸开了,她感觉那哭声离她很近,就像是在她的耳边,而且她觉得这个房间里,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有双眼睛,正直直的看着她。 啊—— 她闭上眼,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是越这样,就越害怕,就感觉有股子阴气在逼近,似要将她拽入一个可怕的深渊。 这样的经历,她有过,就是上次在酒店里,可是那次有易少川来救赎,而今天呢,谁来救她?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赶他走了,叶欢在这一刻后悔了。 可是,后悔没用啊,他已经被她赶走了,不对,之前他好像一直站在楼下的,那他现在还在吗? 叶欢闭着眼跳下床,然后拉开窗帘,睁开眼再去看,只见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混蛋,她还以为他真的能在那里守一夜,充当她的保护神呢! “呜呜……”就在叶欢愤恨之时,那哭声忽的大了,好像就在自己头顶。 啊…… 她吓的立即后退一步,然后再也不敢看窗口,甚至不敢呆在卧室了,因为她好像记起当时办案的民警对她说过,死的人就住在她楼上一层。 不会是冤死的鬼魂在哭吧? 这样一想,叶欢真的吓哭了,偏偏这时,门外响起了笃笃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天啊,那冤魂不会下楼来了吧? 叶欢已经全身颤抖,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再看墙壁上的钟表,正是午夜三点,据说这个时间是地狱之门大开的时间,鬼魂可以自由出没。 一定是楼上的人觉得死得冤,所以才会哭的,可是他冤死和她无关啊,为什么要吓她? 笃笃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叶欢已经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摸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对着门口。 她在想,不论是人是鬼,只要进来,她就刺他一刀。 “欢欢……”忽的,叶欢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更害怕了。 这鬼魂怎么还知道她的名字? “欢欢……欢欢,是我,你睡了吗?”叶欢连呼吸都停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对啊,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欢欢,别怕,我在外面,”这次叶欢听清了,这声音不是鬼魂的,而是易少川的。 她手中的刀咣铛掉在地上,不是吓的,而是放松了,他在外面,所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一刻,叶欢感觉到自己飘忽的心坠了地,踏实了,安稳了,不怕了。 “欢欢,欢欢……”易少川在外面听到了刀子掉地的声音,又叫了一声。 “欢欢,你怎么了?你说句话,”他知道她怕鬼,楼上那个命案发生后,那死者的母亲来了,就一直住在里面,每晚每晚的哭,周围的邻居已经多次找物业投诉,可是物业的人说,那人的母亲就是不走,他们也没有办法。 现在这幢楼的人很多都搬走了,本来他今天临走的时候,想告诉她的,可是又担心她害怕就没说,便守在了外面。 结果,半夜哭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看到她房间的灯亮了,便知道她被哭声吓到,便跑上楼来,可是等他录入指纹想进来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她在里面反锁了,于是只能敲门。 叶欢此刻已经站在门口,她很想给他开门,可是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扯起嗓子回他,“大半夜的你叫什么?我不是让你滚了吗?” 易少川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敲门的动作,笑了,“把门打开。” “不开,你休想进来!”其实叶欢的手指已经落在了锁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害怕,”一语戳中她的软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不要他的假心假意。 “谁说我害怕了,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他在,她倒是真的不怕了。 “是吗?”他在外面失笑,虽然没有看到,但他能想像得到,她刚才是怎么发抖的,上次在酒店,被容东方那小子装鬼都吓的半死,这次她会不害怕,他才不信。 “是,我才不怕,要怕也是你害怕,”叶欢现在是癞蛤蟆垫桌腿,硬撑。 “我当然怕,我怕你害怕,”门外,易少川靠着门板坐了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倦了,有些支撑不住了。 “你不是走了吗?干嘛又回来?”叶欢靠在门上,一门之隔,隔开了两个人,也隔着两颗心。 他其实一直都没走啊,只是她怎么会知道? 他笑笑,“因为我知道你怕。” 因为知道你怕,所以我在,因为知道你怕,所以我来了,因为知道你怕,所以我不舍得离开。 刹那,叶欢听到自己坚硬的心墙发出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他轻轻的一句话,便让她崩溃。 这种感觉,让叶欢控制不住,她只能拼命的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佛似要将那不该来的酸楚一丝一丝抽丝剥茧般拔去。 门外,易少川已经缓缓的闭上眼,眼皮好涩啊,像是坠了千斤砣似的,可是他不能睡,睡了就没法和她说话了,不和她说话,她就会害怕,他告诫着自己,可那眼皮就是再也睁不动。 三夜没睡了,再加上今夜已经是第四夜,他真的支撑不住了。 窗外,渐渐亮了起来,而那哭声何时消失的,叶欢也没有发觉,易少川的声音没有再传来,他走了吗? 叶欢转身,终于忍不住拉开了房门,只是门刚开,一个身影便倒了进来,而那人正是易少川。 他睡着了,睡的那么沉,哪怕跌倒了也没有醒来。 她想起他说的三夜没睡,原来他没有骗她。 叶欢的胸口突然间像是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掏空了一样,说不出的空泛,难受,让她眼眶灼灼的发烫。 第151章 人比鬼可怕 他倒躺在地上,她站在那里俯瞰,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其实僵持的只是她自己,他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兀自沉浸在困睡中,但这样不是办法啊,先不说他睡在地上不卫生,光是他这样一半身子在门里,一半身子在门外,这门都关不上,也不是个事。 叶欢咬了咬唇,用脚尖踢了踢他,“起来!” 他没动。 “易少川你快起来,”她脚下用了力,声音也大了些。 这次,他有了反应,却也只是极轻极轻的“嗯”了一声。 叶欢的拳头握了握,她有种被水草缠住手脚的感觉,让她想挣扎,可又挣不开,只要碰到这个男人,她每每就是如此,可她不甘心又被他这样子束缚,于是,蹲下身子,再次吼他,“你快起来,别睡在我这里。” 易少川掀了掀眼皮,可也只是掀开了一条窄窄的缝,然后很快就又合上,嘴里咕哝一句,“好吵。” 还嫌她吵? 是他睡在了她的地盘,好不好? 对他的那丝不忍,因为这两个字崩溃,叶欢拿过一边的沙发靠垫,对着他砸下去,“嫌吵就滚远点,你起来,滚!” 不能再心软了,绝对不能。 叶欢警告着自己,可是打在他身上的力量还是不由控制了,而他终于被打醒,睡意浓重的眸子看着她,蒙着一层薄雾,但是那眼底的情绪还是遮掩不住的流露出来,有疲惫,有痛楚,还有无奈和哀求,这么多情愫竟都交织在他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她的心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然后疼痛蔓延,她别开眼不去看他,“易少川你少耍诡计,我不会再上当了。” 明知道他这次不是耍无赖,可只有这样说,才能让她狠下心来,把他赶走。 “欢欢,我真的困,让我睡会好不好,十分钟,不……五分钟也行,”他本就低沉的声音,此刻又因为一夜没睡而更加暗哑,那沙沙的声线像是沙砺摩擦过她的心房,又痒又疼。 好吧,她再也强硬不起来,妥协—— “好!你说的,只睡五分钟,”她仍维持着冷硬如石的外表,语气也**的,“现在马上起来去睡。” 她的话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现在开始计时……” 后面一个字,她还没说完整,他已经消失不见,那速度像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叶欢再去找他的身影,只见他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 “喂,谁让你睡床的?”她叫嚣,她让他睡,只是让他睡沙发而已。 只是,困极倦极的他,哪还会理会她的话?其实就算他听到了,也会直接无视掉吧! 他睡在了她之前睡过的地方,脸埋在她的枕头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反正她也没有心思再去闹他。 就让他睡吧,反正床上都是他的味道,反正她已经准备换掉床品了,叶欢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窗外已经大亮,哭声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只是被他赶走的人又回来了。 五分钟真的好短,几乎是叶欢发呆的一个空档,就过去了,她看了眼大床上的男人,走过去,提醒,“喂,五分钟到了。” 她的声音那么低,似乎只有她能听到得,其实她这么做也只是做做样子,而睡着的人哪会听到,均匀的呼吸有节奏的传来,那样的沉,让人不忍去打扰。 好吧,让他再睡会吧! 虽然叶欢也大半夜没睡,但是她没有一点困意,她去洗漱,然后出门去找物业投诉,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行赶走那个老太太吧,叶欢说那就报警,告她扰民,结果物业的人说,早有人告过啦,被带走教育了一番又送回来。 难道,就任由老太太半夜装神弄鬼的吓人吗? 但,目前来看,似乎只能任由她这样了,只是叶欢受不了啊,一想到半夜的惊悚,她大白天的也会头皮发麻,而且现在就连坐电梯,也会不自觉的感觉四周都阴森森的,像是有鬼站在她旁边一样。 这个地方,她是住不下去了,况且易少川这男人恐怕也会隔三差五的骚扰她吧?看来搬走是她唯一的选择,只是往哪搬呢? 现在的她已经举目无亲,和流浪汉差不多,叶欢坐在小区的廊亭内沉思,过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便掏出电话打给薛子路,那家伙还在睡梦中,看都没看就接起来,然后很不耐烦的问,“谁啊?” “我!”叶欢只有一个字,却极具霸气。 “你谁啊?”那家伙还没听出来。 “我是叶欢,”她把自己的名字咬重拉长,然后就听到那边一下子沉寂,甚至连呼吸声都没了。 过了好一会,那边的人终于清醒,谄媚的声音传来,“女王大姐,你可出现了,我担心死你了,你去哪了,你个死没良心的,你……” “半个小时出现在我的楼下,否则,我绝对亲自手刃你,”叶欢冷冷的打断他,然后掐了电话。 打开了房门,易少川还在睡,叶欢看了他一眼,拿出行李袋,开始收拾东西,把需要用的一些东西收拾好,她的手机也响了,是薛子露打来的,“女王祖宗,我已经在你楼下了。” “嗯,我马上下来!”叶欢说完就提起行李袋,可是目光仍不由的落在了熟睡的人脸上。 他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整个人哪怕睡着,也是一种忧沉的状态,他是有心事吧? 他的心事,他最大的心事恐怕是小妍的病吧? 叶欢不由心头又是一阵苦涩…… 他瘦了,颧骨凸起一些,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锐利,下巴处新生的胡碴乌青一片,让他看起来憔悴至极。 不知怎的,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剧烈疼痛起来,疼的她感觉心跳在变弱,而且是越来越弱,仿佛是个苟延残喘的病人,只剩下一口气了。 再看下去,她恐怕要死在这里,叶欢按住胸口,强行扭过脸去,然后提步走人。 一出电梯,叶欢就被人抱了个满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宝贝,你可回来了!”薛子路这话说的叶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会叫她大姐,一会叫她女王,一会又是祖宗,这会又是宝贝,他神经错乱了吧! 叶欢推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行李就对着他的头砸去,“你还敢站在我面前?” 他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叶欢骂他,“背信弃义,标准的汉歼……” “我,我怎么了?”薛子路被骂的头昏脑胀。 “谁让你出卖我的?”叶欢一句反问让薛子路明白过来,原来她在怪他把怀孕的事告诉了易少川。 “那不叫出卖,我是心疼你,凭什么他是孩子的爹,就什么都不做?”话说,薛子路这话是真心的。 “他以后不是了,”叶欢声音淡淡的,带着一抹忧伤。 薛子路怔了下,反应过来,“对,咱把他开除,以后我给儿子做爹,”说着,他那只毛手伸向叶欢的小腹,结果还没碰到就被打开。 “小露露我警告过你的,离我儿子远点,我可不想他生出来像你一样娘娘腔。” “我娘娘腔怎么了?我娘娘腔可我死心踏地啊,哪像某些人,长的人模狗样,风度翩翩,背后还不是干男盗女猖的肮脏事,”薛子路这人就是没脑子,说完就看到叶欢的脸像是霜打似的难看,然后他对自己抽了个嘴巴,他就是欠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心的看了眼叶欢,只见她目光幽怨,脸色难看,他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好,最后看到行李,才找了话题,“你又要出远门?” “不是,我搬出来了,”叶欢短暂的疼痛后,又恢复如常。 “干嘛你搬啊,要搬也是他搬,”薛子路不服气,说完,就又遭遇了叶欢的白眼。 他说错了吗?明明有错的人是易少川,就算打官司告状,也是易少川该滚蛋。 “这里闹鬼,我害怕,”叶欢明白薛子路的意思,解释了一句,可是薛子路立即吓的尖叫,然后扑向叶欢。 “妈啊,你别吓我!” 叶欢看着熊抱着自己的薛子路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叫的那么亲,我不是你妈,我还没那么老。” “我怕鬼,我真的怕鬼,”薛子路搂的叶欢更紧了。 叶欢以为自己胆小,没想到这人更是,她提膝对着他的裤裆顶去,薛子路被顶的差点报废,痛的哀嚎着跳开,“小欢欢你真想让薛氏一门绝迹江湖啊!” 看着他那样,叶欢嘴角一挑,“我已经腿下留情了,赶紧走,不走就让鬼来捉你去做伴。” “啊——”薛子路也顾不得疼,提起叶欢的行李撒腿就跑。 “走,”上了车,薛子路双腿还在打颤,不知是被叶欢顶的,还是被鬼吓的。 “去,去哪?”薛子路发现这女人比鬼还可怕,他一会要找个厕所检查检查,他有种预感,这样被她一顶,恐怕他要做她诊所的第一位顾客了。 “我还没吃早饭,”叶欢按响了车里的音乐,现在她需要一种东西来排挤掉易少川留下她身体和心里的阴影。 薛子路是不敢再拒绝了,他乖乖的开车,带着她去吃早饭,甚至吃饭的时候,他也是捂着嘴的,唯恐哪句话出口,又惹到眼前的女人,自己又要遭殃。 饭吃到一半,叶欢的手机响了,是赫默南打来的,她喝了口粥,接听,“什么事?” “吃上了?”赫默南这人心太细。 “嗯,”叶欢又咬了口小笼包。 “我还没吃,你在哪呢?”赫默南又问。 叶欢报了地址,赫默南一会就来到了,看到薛子路一点都不意外,叫了份早餐坐在了叶欢对面,只是看到薛子路一直捂嘴,就笑了,“捂着不是办法,要不一会找个医院直接缝上。” 这家伙比叶欢还狠,薛子路狠狠的瞪了赫默南一眼,然后叽咕,“活该小欢欢不爱你。” “再说,一会让医生连舌头一块给你缝起来,”赫默南说完看向叶欢,“昨夜没睡?” 他果然心细,尽管她已经化了妆,可还是被他看出了黑眼圈,叶欢点点头,“昨夜家里闹鬼。” 闹鬼? 赫默南怔了下,便笑了,他这一笑,叶欢就知道他误会了,解释,“是真的闹鬼,楼上前段时间死了个人,听说还被肢解了,半夜那屋里有人哭,吓的我一夜没睡。” 听她这样一说,赫默南皱眉,接着就说了句,“那你以后别住那里了。” 这话说的果然够朋友,叶欢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忽然红了眼睛,在亲情抛弃了她,爱情背叛了她之后,还有友情陪她前行,这样的她是不是还不算糟糕透顶? 赫默南看到了她眼里的晶莹,拿筷子的手颤了下,此刻,他多想伸出手去,捧起她的脸,对她说,一切有他,可是他不能,她对他有着一种抗拒。 他不敢贸然前行,他怕自己进一步会逼的她退一万步,于是,他只能把对她的疼压在心底,而是用故作不知的眼神看她,然后学着薛子路那样不要脸皮的伸出筷子,抢了一个她小笼包,放到嘴里,边吃边说,“怎么老板偏心,你的小笼包比我的好吃。” 他话音一落,薛子路就扑哧喷了—— 于是,叶欢和赫默南都看向他,只见薛子路拼命的摇头,他这样子欲盖弥彰,肯定是混不过去的。 “说,你笑什么?”叶欢拿起两只筷子对着他的眼睛叉过来。 赫默南则拿起一边的调料壶,对着他的头,不说话,可眼神分明就是警告,快点老实交待。 薛子路悲催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的就被吵醒说,结果先是被鬼吓,接着又被废老二,现在又要遭公审,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不过,看眼下这架势,他要是不说,绝对逃不过去,于是手往桌子一拍,“说就说。” 叶欢和赫默南对视一眼,然后再次看向薛子路,就听到他幽幽的说,“赫先生,你以后不懂用词呢,就少开口说话。” 呃? 赫默南纳闷了,他怎么不懂用词了,他哪句话说错了吗? “小露露,你不要卖关子,”叶欢也没觉得刚才赫默南哪句话说错了。 这时,薛子路妩媚的兰花指一挑,拨开了对着自己的两大武器,贼贼的一笑,“你刚才是不是说欢欢的小笼包好吃?” 赫默南点头,确实如此啊,这句话有错吗?。 “你懂小笼包的意思吗?”薛子路又问。 小笼包就是小笼包,哪还有什么意思? “小笼包呢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可是如果把小笼包和女人联系在一起,那意思就变了,”薛子路说着,那目光看向叶欢,而且是看向叶欢的胸部。 忽的,叶欢就懂了,而这时,赫默南也反应过来…… 顿时,赫默南的脸酱紫,话说他这个大总裁,还真不懂那些流氓术语。 叶欢的脸红如猪肝,拿起面前吃剩下的包子,对着薛子路就扔过去,“我让你小笼包,让你小笼包……”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薛子路拔腿就跑,然后叶欢也起身追打,看着他们欢闹,赫默南却是很优雅的起身,付了帐走出去。 不过,他的唇角却扬起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小笼包……小笼包原来还有那个意思,不过叶欢那胸似乎比小笼包可大多了。” 唉,他这个正经男人,此时也猥,亵了! 薛子路的车旁,叶欢正按着他一通踹打,“让你胡说八道,让你小笼包,让你出卖我,让你当汉歼……” “我错了,姑奶奶,饶我了吧老祖宗,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薛子路就差跪下磕头了。 “说吧,怎么惩罚你?”叶欢仍不罢休。 还要惩罚啊?现在对他又打又踢,这被满大街的人还看着,他是里子面子都丢了,这惩罚还不够吗? 不过,估计她是故意拿他撒气,恐怕连在姓易那受的气,都撒给他了吧? 如果是这样,如果撒出来能让她好受一些,那他一点都不介意,“我给你做牛做马,我回家自残,然后在你开业那天,我给你当活标本,还不行吗?” 听到他这样说,叶欢抬起的手再也落不下去,看着他手臂上被她抓破的伤痕,看着他嘴角的淤青,她的心像是被重型机器碾过,支离破碎的再也拼凑不到一起。 “露露,对不起,”说完,叶欢把脸埋入了他的胸口。 诚如他想的那样,这样爆打他一顿,她只是想找个发泄方式而已,这些天来,虽然她在佛堂净了心,想开了很多,可是在昨天看到易少川的那一秒,那些伤和痛又鲜活起来,让她难受。 亲情的抛弃,爱情的背叛,这些都提醒着她,自己是如何傻过,如何被耍过,那不仅仅是伤害了那么简单,那是一个人被切开剁碎还不止,最后又被当成垃圾一样的无情处理掉。 她觉得那些人的残忍,不亚于肢解楼上死尸的手段,至少杀人犯是将人杀死了以后才肢解,再痛,那死了的人是感觉不到的,可是她呢? 她是活生生的被肢解,被剁碎,她亲眼看着自己疼…… 这样的残忍,没人能体会。 薛子路在她趴进他胸口的那一刹那,哪还顾得身上的痛,伸手将她抱住,仍调笑的哄她,“千万别给我说对不起,能被女王打,是小的我三生的荣幸,是三辈子修来的福份,我甘之若蚀。” 他越这样说,叶欢心里越难受,胸口像有人往里不停的塞东西,越塞越多,胀的她疼,胀的她要破碎。 赫默南走过来,看着围观的人,看着相拥的他们,他手一挥,遣散行人,然后伸手将他们两人揽入怀里,幽默的来了句,“走,哥抱你们俩人上车。” “切——” 叶欢和薛子路同时发出这样一个字,然后叶欢从薛子路怀里撤出,抹了把脸,骂道,“薛子路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了。” 薛子路无辜的眨眨眼,又撩起衣服闻了闻,“很香啊,我昨天晚上才洗的澡,而且是用玫瑰精油泡的澡……” “噗——” 这次是赫默南和叶欢同时发出的声音,他们要吐了。 “薛子路,你还能再女人一点吗?”赫默南也忍不住嘲弄他了。 薛子路索性屁股一扭,胸一挺,摆了个极妖的pose,“哥,就是女人怎么了?” 说完,他冲叶欢抛了个媚眼,“妞,你跟我去住呗,我这样子,你绝对不用担心半夜爬上你的床。” 叶欢笑了,睫毛还挂着泪,小露露这是怕她无家可归啊。 赫默南一个横腿过来,薛子路本就那姿势站的不稳,这一腿顿时扫的他摔了个狗吃屎,“去你那还不如睡马路。” 薛子路还没爬起来,趴在地上用极度凶恨的眼神瞪着赫默南,“难道睡你那儿?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 “薛子路你闭嘴,”叶欢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虽然事摆在那里,但是那层窗户纸不捅破,大家都不尴尬,一旦戳破了,大家再相处起来就会变了味,“我哪里也不去,我就睡我的店里。” 她已经想好了,租的门面是两层的,下面那层做诊所用,上面当仓库,她单独隔出一间用来睡觉刚刚好。 “不行!”赫默南和薛子路同时开口。 叶欢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们谁也不要多说,多说也没用,我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是哥们的就不要再劝了,如果你们不放心,就在你们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请我吃顿大餐什么的就行……我现在是穷人,我的人生呢也是从头再来。” 赫默南和薛子路相互看了眼,什么也没有说,三个人上车,来到了她的诊所,还别说薛子路给她收拾的很利索,让她很意外,伸手揽过薛子路的肩膀,“小露露,看在我还满意的份上,你出卖我的事就算扯平了。” “谢谢姑奶奶大人大量,”薛子路仍不放松的继续狗,腿。 “再找人把楼上给我隔个休息室,”叶欢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松开他,坐到椅子上,然后指了指赫默南和薛子路,“你俩,把裤子脱了,去里面躺着。” 噗—— 两男人先是一喷,接着就翻白眼,尤其是赫默南俊脸抽了几抽,“欢欢,你想独立我没意见,可你这行业也太不合适了。” 叶欢不以为然的撇嘴,“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好,而且我敢保证我的生意肯定会火。” “是啊,我也有同感,”薛子路立即附和,在叶欢刚要夸奖他这次很有眼光时,就听到薛子路说了句,“男科女医生,这多有吸引力啊,反正我第一个报名来。” “滚!”叶欢拿过笔筒扔过去。 叶欢决定的事,谁也更改不了,当天他们就请人给她做了休息间,买了床和一些生活用品,等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叶欢刚躺到床上,她的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来电号码,叶欢摇头,那家伙看样子是真困极了,居然睡到现在才醒,本来想挂掉的,但想了想还是接通了,“什么事?” 疏离的三个字告诫着他,现在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去哪了?”易少川的声音很是着急,他醒来看不到她,而且发现浴室里,她的洗漱用品都不见了。 “这个与你无关,有事就说,没事我挂电话了,”叶欢不想和他纠缠,甚至有些后悔接通了这个电话。 那边沉默了两秒,低声问道,“你是怕鬼,不敢住这里了吗?” 叶欢笑出声来,“你知道吗?有时人比鬼更可怕。” 易少川的呼吸一下子停住,她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 “欢欢,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易少川问她。 “已经不需要了,”对于叶欢来说,现在不论是什么解释都不足以平复她受过的伤。 “欢欢……”易少川痛苦的叫她。 “离婚协议我又打印了一份,放在了餐桌上,签完字你直接给律师就行了,”这也是她会接他电话的原因。 “非离不可吗?”他似乎不甘心。 “呵呵……”叶欢讽刺的笑出声来,“易少川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就像是掉在大粪上的钞票,我宁愿不要,也不想恶心自己。” 那边又一次沉默,许久才说道,“离婚这事的影响,你考虑过没有?” 她考虑什么?他们一个个骗她的时候,利用她的时候,谁为她考虑过? 只是,叶欢已经不想再提了,那样只会显得她太小气,于是讥讽的说道,“影响?你不就是一个破总裁吗?能有多大影响,人家俄罗斯总统普京都离婚了,也没看到受什么影响,易少川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其实你没有什么了不起。” 易少川不再说话,叶欢也不想听他耍深沉,于是说道,“你如果没事,那就这样,”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叶欢一直都没有开机,不想被骚扰,也不想再和无关紧要的人废话,虽然之前诊所的事弄的差不多了,可还有很多事要忙,诊所新招的帮手叫耿小远,大学刚毕业,学的是男科专业,长的白白净净的,五官很漂亮,笑起来一侧有个酒窝,很甜美的一个男孩。 看起来挺单薄的他,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有他在的时候,叶欢只要动动嘴就可以,动手的活全都归他管,可是他们是和药瓶打交道的人,意外还是发生了。 叶欢让他从楼上仓库搬一箱生理盐水下来,可谁知他一脚踩空,整个人连同药一起滚了下来,结果他没摔伤,却被摔碎的玻璃瓶割伤了腿上的筋脉。 当时血流如注,叶欢叫了急救车,把他送到了医院,手术区,叶欢焦急的等待着,忽的听到身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而且听这声音就知道人很多,她本能的回头,然后在看到那一行众人时,脚步僵在原地,血液逆流。 咬的是关。他们也看见了她,尤其是易少川,远远的就叫了声,“欢欢……”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今天竟然是小妍做手术的日子。 “欢欢,”叶光年也来了,声音颤抖的叫着她。 叶欢离他们有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好看得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她大方的扫过他们,目光最后落在易少川和小妍紧握的手上。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的,虽然早就知道一切,可是这一刻亲眼看到,心还是像是被绞肉机绞过一样的疼,疼成了碎沫。 易少川感觉到了叶欢的目光,本能的想抽开手,可是小妍并不松开,甚至拽的格外紧,她也看到了叶欢,只是脸上并没有半点尴尬或难堪,反而冲着叶欢笑,“姐,你来了?” 这话问的,好像她来是专门来陪她做手术的,只是她错了,她叶欢没有她那么无耻,但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大方。 “我朋友受伤了,”叶欢淡淡的回驳她。 “姐,我的命挺大的,虽然你不给我捐髓,可少川还是找人来救我了,”小妍这话一边是讽刺叶欢,一边是炫耀易少川对她的关怀。 叶欢冷冷一笑,“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妈也是这要说的,”小妍另一只手握着白伊容的,而白伊容的目光总是闪躲着叶欢。 叶欢扫过白伊容的脸,心底的寒从脚底往上钻,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世上真有狠心的母亲,同样是她生的女儿,一个在天堂,一个却在地狱。 只不过,叶欢已经麻木了,二十多年了,她一直以为母亲死了,现在对于她来说,母亲是真的死了,死在了叶欢的心里。 “白女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西郊的墓地你上次看过了对吧,那块墓地是我花钱买下的,那块墓地可是寸土寸金,记得当时买下来,我可是花了重金,现在就当礼物送给你。” 白伊容的脸骤然间煞白,叶欢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却听到易少川又叫了声,“欢欢……”—— 本章8000字,今天加更了喽! 第152章 老牛吃嫩草 白伊容的脸骤然间煞白,叶欢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却听到易少川又叫了声,“欢欢……” 这一声,饱含着痛楚,无奈,还有慌乱。 叶欢不想停下的,可是脚就像是被钉住了,好吧,就让她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回头,迎上易少川的眼睛,他还没开口,那双黑色的深瞳早就盛满了满满的言语,还有愧疚,可是叶欢此刻看着,只觉得恶心。 说什么他妈的不离婚,说什么和她一生一世,现在和她还没离婚呢,还不是早就牵了别人的手? 这就是男人,表里从来不会如一。 如果他能爽快一点的离婚,或许她对他还不这样厌恶,现在叶欢发现易少川在她心底的那点美好,正被他一次次一点点给蚕食掉了。 “易先生,你叫住我,就是让我欣赏你们的浓情蜜意吗?”叶欢笑问,看着他的眸光流转含笑,眼神更是悠远流长,只是这笑极其清冷,如一把毒针深刺入他的心脏,足以置他于死地。 “欢欢,你别这样,”易少川的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痛,让听着的人也跟着难过。 叶欢也感觉得到,只是她极其强烈排斥这种感觉,因为他觉得虚伪。 “欢欢,你为什么不开机,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住在哪里?”从她走了以后,易少川找过她,可没有找到,而薛子路这次倒是铁骨铮铮,没有再出卖她。 “找我?”叶欢的目光再次掠过他和小妍握在一起的手上,“你有时间找我吗?” 易少川垂了眼睑,他真的找过她,只是并没有尽心去找而已,不是他不想找,而是这几天小妍的情绪波动格外的大,他几乎在医院里被牵制的分不了身。 他的反应让叶欢再一次心如刀割,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削铁如泥的刀,斩过每个人的脸,所过之处,他们都亦心虚的低了头,叶欢冷笑,“现在你们一个个装孙子了,当初拿刀伤我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今天我再提醒你们一次,以后见了我,都给我绕道走,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怵我的眉头,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转身走远,不理会身后的目光,可是没人知道,她说出这些狠话时,她的心就像被热油浇过似的,发出滋滋的爆裂声,什么叫伤人伤己,她此刻便是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耿小远被推了出来,叶欢敛好情绪走上去,只见他脸色苍白,想必是痛极了,而叶欢的泪刹那滚落,只是这泪已经分不清是为耿小远,还是为了她自己。 耿小远虽然痛,但万万没想到会让叶欢流泪,他一时慌了,便伸出手为叶欢擦泪,而难受的叶欢也没感觉到不妥,就任由耿小远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擦抹,而不在远处的易少川看到这一幕,心陡然如扎了刺的不舒服。 她是他的老婆,她的脸只有他有资格碰,易少川哪还顾得什么,扯开小妍拽着自己的手,几个大步过来,一把拍掉耿小远的手,双眸阴寒的盯着他,“谁允许你碰她的?” 耿小远不知情况,被易少川这样一声冷呵,吓的有些呆,倒是叶欢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推了易少川一把,“谁碰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老婆,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易少川反问。 “呵呵,”叶欢笑了,脸上还挂着泪,那笑嘲讽而寒凉,“我是你老婆,你还是一样握着别人的手?” 一句话驳的易少川语滞,他与叶欢对视了几秒,最终心虚的移开,却是极其凌厉的看向耿小远,“你是谁?” 三个字,冷戾至极,标准的审问,未涉世的耿小远早被易少川身上散发出来的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给震住,看了眼叶欢,张嘴回道,“我是欢欢……”后面那个姐字还没说完,就被叶欢打断。 “不要理他!” 可正是叶欢的突然打断,让易少川又误会了,他叫她什么?欢欢…… 他和叶欢又是什么关系?居然让叶欢为他流泪? 猜疑,嫉妒,还有不可抑制的恐惧刹那涌向易少川的胸口,他看着耿小远的目光简直是要吃人一般,“谁允许你叫她欢欢的?你才多大?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以后不许叫她欢欢,只能叫她,叫……阿姨。” 叶欢一听,炸毛了,他什么意思?她就那么老吗? 虽然她比耿小远是大了几岁,可还不至于大到要做他阿姨的份上,易少川这根本就是对她的污辱,气火攻心的叶欢,直接骂道,“他要叫我阿姨,就得叫你爷爷。” 他以为自己年轻吗?也不看看那眼角的褶子,都赶上中国的百川沟壑了。 易少川一愣,接着就笑了,“叫我爷爷,我当然没意见,只是和你就岔辈了,我觉得他还是叫我姨父好了。” 耿小远彻底懵荡,自己这一摔,怎么还摔了个姨和姨夫出来? “易少川你少无耻,”叶欢要跺脚了。 “少川……”那边的人叫他了。 叶欢的心又一紧,语气里的酸涩掩饰不住,“赶紧走吧,有人叫你呢。” 易少川不动,目光在叶欢和耿小远身上转了两圈,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记住了,以后敢叫她欢欢,就让你知道我这个的厉害,”说着,他冲耿小远挥了挥拳头,“还有,要记住她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叶欢呵止他。 易少川笑笑,看向叶欢,“欢欢,我知道你在气我,可是小白脸真的不适合你,再说了这小子太嫩了。” “是吗?”叶欢也笑了,“现在可是流行老牛吃嫩草,再说了,这嫩草总比你这被人吃过千口百回的老草要干净要可口多了。” 易少川脸色一僵,叶欢不再看他,伸手拍了拍耿小远的脸,“亲爱的,我们走。” 亲爱的? 耿小远眩晕,易少川发疯…… 出租车上,耿小远小心的打量着叶欢的神色,终于忍不住的说道,“欢欢姐,好像他误会了,要不要我……” “与你无关,”叶欢打断他。 “可是,我担心……” “你不要担心,我们马上就离婚了。” “欢欢姐……”。 “小远,回去好好养伤,好了就回来我这里,你休息这段时间工资照算,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现在的叶欢已经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其实她一直都挺利索,只是遇上了易少川,他就如同深海里的海草,缠住了她,让她想利索都利索不了。 叶欢把耿小远送回了家,回自己的诊所,刚到门口,送器材的人就来了,这是根据耿小远建议新上的化验器材。 “叶小姐你好,”送器材的人有些眼熟,只是叶欢一时没想起来。 “你好,”叶欢也很客气,打开了门,验了货就让人搬运。 “叶乐最近好吗?”那人的话让叶欢一怔,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现在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多少有些意外,叶欢这时也想起了这人是谁了,就是之前在药店里,叶乐拜托买药的人。 叶欢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听到叶欢的回答,那人的目光停在叶欢脸上,似乎并不是相信,叶欢感觉到了,解释,“我和她不是一个母亲,所以你懂了。” 那人若有所悟的点头,停了会说道,“叶小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叶欢眉头敛了敛,她有种预感会和叶乐有关,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那人说道,“她还欠了我一点钱,如果你见到她,就给她说一下。” 叶乐欠钱?这倒是让叶欢意外了,叶光年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现在她又是叶氏的负责人,怎么说也不会欠钱。 “欠多少?”叶欢问道。 “不多,就几万块。” 几万块对叶乐来说真的不多,可为什么她不还呢? 叶欢的心头闪过疑惑,接着就说道,“放心,她不会欠你钱的,现在凭她的身家,别说几万,就是几亿都不成问题,大概是没时间吧。” 那人被叶欢一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我知道,叶二小姐是有钱人,可我是穷人,借着工作之便做点小生意,几万块已经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叶欢其实是理解的,虽然她见到叶乐的机会也非常的小,但还是答应下来,承诺见到叶乐,一定会传达他的话。 耿小远病了,打理诊所的事就落在叶欢身上,还有很多药品没摆上货柜,她只得一样样自己去弄,刚从楼上搬下来一箱药,就听到有人进来,叶欢头也没回,就说道,“诊所还没开业,要看病还得等两天。” “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自己搬?”熟悉的声音让叶欢一愣,回头竟看到叶乐站在那里,可仔细一看,又感觉那个人不是叶乐。 面容苍白,憔瘦的厉害,再加上过于浓重的妆容,叶欢实在无法把她与从前那个不施脂粉的跋扈女孩联系在一起。 “怎么不认识我了?”叶乐感觉到了叶欢的目光。 如果不是这声音是叶乐的,叶欢还真不能确定她就是叶乐,想到之前种种,叶欢收回目光,继续忙碌,“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以叶乐对她那种一见面,就恨不得踩上三脚的仇恨,现在定是上门奚落她来了吧? “你的心眼就是那么小,”叶乐一句话让叶欢停下动作。 “我心眼是小,可我心眼不坏,”叶欢可不会忘记她是如何抢走乔翊白的,如果当初不是她横插了一腿,或许就不会有易少川,也就不会有她现在的痛苦了。 不过,嫁给乔翊白也未必幸福,人生就是他妈的这么不可预测。 “叶欢,我们谈谈吧?” 叶乐的话让叶欢笑了,“谈谈?我可没时间,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一个,不动手就要饿死,挥霍时间是有钱人做的事,我叶欢没那个资本。” 从一进门,叶欢就句句带讽,叶乐知道她恨自己,不过她今天来不是找叶欢吵架的,既然她没时间,那么她就不占用她的时间,“那你忙你的,我说我的。” 么走听住。这样的叶乐让叶欢又一次意外,甚至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叶欢听着就是了。 叶欢继续整理着药品,就听到叶乐问,“你真要和易少川离婚?” “你这是打探讯息来了,然后准备上位?”叶欢的话仍夹枪带棒。 “二手男人,我不稀罕,”叶乐回她。 “乔翊白也是二手货,你不照样夺了去,”叶欢瞥了眼叶乐,“我可没忘记你的人生宣言,凡是我的你都要夺过去,这次易少川不用你夺,我打包送上,不过在送给你之前,我可要告诉你,他不止是个二手货,可能还是三手或是四手。” “呵呵,”叶乐笑了,那笑声和她现在的人一样尖锐,“叶欢,看不出来你挺幽默。” 叶欢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生活太枯燥,幽默一下能让人轻松点。” “你不是怀孕了吗?”叶乐又问,而她的目光已经落在叶欢的小腹上,那目光让叶欢心头一紧,因为她想起来叶乐失去的那个孩子。 “你要干吗?”叶欢的保护欲让她顿时竖起了全身的刺,同时也拿起一边的玻璃仪器对准叶乐,“叶乐,你的孩子掉了,并不是我有意的,要是你敢动我的孩子,我今天就和你拼命。” 叶乐被她这样的阵势惊到,片刻就笑了,笑了好一会才收住,然后哀怨的看着叶欢,“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坏吗?” 这还要问吗? 从小到大,她们就像是水和火,相互攻击,相互毁灭。 叶欢的眼神告诉了她答案,叶乐找个地方坐下来,指了指叶欢手里的武器,“你还是那么暴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虽然坏,但还没坏到要害人性命。” 哪怕她这样说,叶欢仍没有放松警惕,叶乐也不再多说,而是转了话题,“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要拜托你。” 叶欢愣住,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叶乐会拜托她事,这还真是个笑话—— 万万今天回家给爸爸上坟,所以就更这么多了,改天补上! 第153章 小露露被强了 叶乐感觉到叶欢诧异的目光,苦涩的一笑,“你没听错,我现在有求于你。” 一向高高在上的叶乐,也会有用‘求’这个字的一天,真是让叶欢再一次觉得跌破眼镜,而且此刻叶乐的笑容,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明媚干净,像是经过了恶世的漂染,已经失了最初的明艳。 这样的她,让叶欢惋惜,甚至有些沉痛,不过之前两人之前有过太多的恩怨,不会因为一句话或一件事而消弥,叶欢讽刺的问道,“叶乐,你不会是要跟我讲和吧?” “讲和?”叶乐重复了这两个字,“我才不会,以前觉得和你斗,战胜你特别的有成就感,现在我觉得吧,和你斗是一种快乐,这段日子把你踢出了局,我反倒觉得人生没意义了。” 最后的话她说的伤感,叶欢也没再反驳,确实如她所说,能那样正大光明的争斗,有时确实挺快乐的。 “你还恨爸爸?”叶乐问向叶欢…… “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的,”叶欢纠正她的说法,“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从来不会浪费感情和时间去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说是不恨,可是这样的话语分明就是恨着,叶乐听得出来,“别恨他了,其实都是我逼的他,他才会把叶氏及一切财产给了我。” 叶欢有些意外,看了眼叶乐,接着就笑了,“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那些财产,你信吗?” 叶乐迟疑了两秒,“信,我知道你骨子里清傲,哪像我们是见钱眼开的俗人。”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夸奖,更多的是讽刺,叶欢也无所谓,“我也爱钱,但我更喜欢让自己手里的钱来得光明正大些。” “我知道自己无耻,”叶乐毫不忸怩的承认,“不过,这件事真的不怪叶光年,不要恨他。” “我恨他与财产无关,”叶欢说的是实话,她对叶光年的恨最初是以为他寻欢害的母亲自杀,后来是因为恨他可以对叶乐有着父亲般的宠爱,唯独对她亲近不足,疏离有余,现在她知道自己恨错了,叶光年并没有害死谁,可是她仍然恨他,恨他的欺骗隐瞒。 叶乐对于叶欢的身世是知道的,也没有问,而且看着叶欢那一提起叶光年就双眼喷火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灭不了她心中的怒火,于是说道,“他没几天的活头了,你也恨不了多久,而且再怎么恨怎么怨,也不否认他给了你生命的事实。” 一句话击中叶欢的死穴,让她无话可说,这是她更改不了的,也是她痛恨的,如果可以,她多想自己哪怕投胎做个猪狗,也不要和那样狠毒的人有半点关系。 “还有我妈,”叶乐停顿了一下,“不要恨她。” 恨景碧心吗?曾经恨过,可现在叶欢却觉得比起亲生母亲抛弃她的狠毒,景碧心真不该让她恨,虽然她是继母,可对叶欢的疼爱和关心是实实在在的,哪怕景碧心对她的好只是一种演戏,可也演的太真,而且还演了二十年,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不由的,叶欢就想起了景碧心每次面对自己怯懦的眼神和小心翼翼,想起景碧心被她羞辱后满眼含泪的委屈,想起景碧心被她当作女佣一样使唤,却高兴又无怨忧的贱相…… 在知道一切真相前,叶欢以为景碧心之所以能对她如此委曲求全,是因为她心虚,现在叶欢懂了,那不是的,是景碧心善良仁慈,而自己呢,却自以为聪明的打着爱的名义,伤害了真正疼自己的人。 叶欢的心紧紧的疼了起来,疼的她像是痉,挛了一般,她只得坐下来,“是我误会她了。” 叶乐一滞,眼眸中快速闪过什么,然后说了句,“叶欢,你答应我别恨她,如果可以照顾她一下。” 不恨景碧心可以,但是要照顾她,就不必要了吧,她不是还有叶乐这个亲闺女吗? “如果你哪天不在了,我就拿她当亲妈一样疼,”叶欢调笑的看向叶乐,她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的诅咒。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意外的是叶乐这次并没有骂回去,反而说了这样一句,让叶欢有种全身麻麻的感觉。 “叶乐,你不会是要自杀吧?” “自杀多痛苦,我才不会。” 叶欢点点头,“我觉得你也不会,你不是说要和我抢吗?这一辈子才哪到哪,我的东西你要抢的还很多。” “你的东西我已经不稀罕了,”叶乐说着站起身来,“不过,抢了乔翊白我从来不后悔,因为我爱他,再说了,他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我只不过抢回来而已。” 这是叶乐第一次和她谈起这事,而且叶欢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才是叶乐和乔翊白中的第三者。 “你不要一副惊讶的表情,叶欢从小你就高傲,你觉得谁都比不过你,你的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所以你看不到我的感情,”叶乐说着摇头,“不过事实证明你或许是对的。” 先是批评又是表扬,这转变太快了吧?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叶乐又说,“乔翊白是个混蛋,你千万不要和他再有牵扯,不论他用什么方法,你都不许再相信他。” 这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叶欢真被叶乐给弄迷糊了,不过还是很果断的回她,“二手男人,我从来都不屑。” “这个我知道,但是连朋友都不要和他做,最好就当他是陌生人,”叶乐的语气一次一次凝重,让叶欢有些抑堵了。 “你今天很怪,怎么像是交待遗言?”叶欢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 叶欢仍旧没恼,“你就当是遗言吧,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我走了。” 叶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向外走,那走路的速度还是风风火火,可是那背影却纤瘦的落寞,叶欢看着她这样走远,忽的有种从此和她永世不见的恐慌,心头一紧,情不自禁的叫道,“叶乐……” 叶乐回头,“还有事?” 被这样一问,叶欢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好在想起了之前有人拜托她的事,便说道,“器材店的王先生,让你去还钱。” 叶乐怔了下,接着笑道,“要债都要到你门上来了?” 叶欢点头,就听到叶乐说,“姐,那债你替我还吧!” 姐…… 叶乐叫她姐了,虽然以前也叫过,但那都是在别人面前演戏,在两个人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叫过姐,而且这一次,叶欢听得出来,这声姐叫的发自内心。 叶乐,她这是怎么了? 车子发出离地的声音,叶欢才回过神来,可叶乐已经走远,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叶欢咬牙跺脚,这个叶乐就是不能让她好受,居然要她去还债?那可是好几万,她难道不知道现在她叶欢可是穷光蛋了吗? 这事让叶欢非常的郁闷,叶乐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只要碰到她就没有好事,自己这生意还没开张,就又背上了几万块钱的债,不过叶欢才不会替她还,而且那个姓王的再来让叶欢捎信要债,她一定打爆他的头。 她和叶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彻底的没关系了,可是今天的叶乐好怪,她的那些话现在越听回味越像是遗言。 叶欢觉得太事太怪异,便打电话给薛子路,谁知那家伙像是失踪似的,不接她电话,一直到开业前一天,他终于出现了,蔫了巴叽的,像是被虐,待过似的。 他知道有错,所以一出现就主动赔不是,“女王大人你不要生气,我知道自己有罪,”然后把自己带来的点心送上。 红豆酥,叶欢可是许久都没有吃过了,此刻看着,还真的想吃。 有了吃的,叶欢暂时也没有计较他失踪的事,于是把叶乐的怪异说给了薛子路听,谁知听完,他就来了句,“她不会是要和乔翊白同归于尽吧?” 这话倒让叶欢吓了一跳,“有可能。” “那太好了,这下你就能少了两个仇人,”薛子路的话让叶欢翻白眼。 “如果你死了,我就少了三个仇人,”叶欢拿着手术剪冲他伸过去。 “啊——你干吗?”薛子路的第一反应不是护心,而是双手护住自己的裤裆,“小欢欢,我们可是讲和了,你说过那事扯平了,怎么又反悔了?” 叶欢憋笑,咬牙,“我没反悔,所以我不是要剪你家兄弟,我是要杀了你。” “啊……为什么?”薛子路拿过一边的纸板挡住自己。 “说,你这几天死哪去了?明知道我要开业,一个人忙不过来,你都不来帮忙,打你手机居然还敢不接,”叶欢这几天累的够呛,人家赫默南还来了两次,只是看着他穿的那么整齐干净,叶欢都没好意思使唤他,倒是在她极需要薛子路这个小践人的时候,他竟然给她玩失踪。 别以为几块红豆酥就能堵了她的嘴,她叶欢向来是富贵不淫的。 “我……”薛子路有苦说不出啊。 “不说是不是?”叶欢对着他的脖子刺过去。 薛子路立即吓的双腿发软,眼睛也紧紧闭上,“我,我不能说。” 其实他是没脸说啊,因为他被一个女人给缠上了,而且这女人还是叶欢的死敌,如果说出来,估计叶欢真的会刺死他。 叶欢把剪刀放到一边,揪起了薛子路的衣领,咬牙,一字一字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说?” 薛子路拼命的摇头,可正是他这一摇头,叶欢发现了端倪,揪着他衣领的手腾出来,然后把他的脸拧到一边,手指抚上他左耳根后面的一块淤痕擦了擦,结果竟擦不掉,于是,她扯开他的衣领,一看呆住…… 乖乖,这得多猛的女人啊,才能弄他一身吻痕,而且这力道好像不是女人能有的,难道是他真和男人玩*** 在叶欢扯开他衣领的瞬间,薛子路已经触电似的把她推开,然后拉好衣服,可是,他的遮掩已经晚了,叶欢尖叫,“小露露,你破身了?” “叶欢,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薛子路没回答,反而训斥她。 叶欢哪还顾得了这些,现在她满眼都是发现新大陆的惊奇,“你真和男人做了?据说男人和男人是用那个地方做,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受伤?要不,我给你检查检查?” 薛子路真是没见过像叶欢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什么话都能往外说呢? 话说,她要是脸皮薄的女人,估计也不会学男性专业,开男性诊所了,但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好不好? 见他不说话,叶欢以为他不好意思,连忙说,“小露露,咱俩是闺蜜,不用不好意思,过来,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检查检查,你不知道那种地方很容易撕裂,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发炎生病的,而且还会影响你们下次再做……” “叶欢,”薛子路终于受不了,拿起一边的纸板对她砸过去,“你还有没有点女人的节操?” 有啊,她的女人节操一直很坚决,要不然也不会到了二十多还是处,女。 “不是你想的那样,”薛子路嚅嚅的解释。 叶欢也不再说话,而是用眼神看着他,可是这眼神分明在说,那是哪样? “不是男人,”薛子路说这话时,头低了下去。 叶欢愣住,那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喽,可那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肺活量,居然能弄出那么多的吻痕。 “她是运动员吗?”叶欢不由就问。 薛子路摇头。 “那她是大力士?” 薛子路再度摇头。 好吧,这些都不是关键,叶欢也不想再问,直奔主题的问了句,“你们真的做了?” 这次,薛子路点头了,可接着就说,“不是我想做的,是,是……” “你是被强的?”叶欢又一次被雷到。 薛子路点头,这次叶欢意外的直接倒坐在椅子上,“薛子路,你说你被一个女人强了?” 他再度点头,而脸已经快要低到裤裆里去了,这事很丢人好不好? 叶欢此刻对薛子路充满了同情,可是又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汉子,能把薛子路给强了? 虽然他看起来是挺娘的,但他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啊,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强了,这实在是…… “你在哪被强的?什么时候被强的?”叶欢又八卦起来,最后不忘记问道,“报警了没有?” 薛子路终于抬起头来,那双满是哀怨的眼睛分明就是没有,叶欢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要拨电话,结果还没拨号,就被薛子路抢了过去,“不要报警。” “你被性,侵了,怎么能不报警,如果下次她再性,侵你怎么办?” “我,我……”薛子路不知该和他如何解释,最后说了句,“反正不要报警。” “薛子路,我是为你好,这是法制社会,不仅是男人强,歼女人有罪,女人强,歼男人,同时也是犯法的。” “我不是被强,歼……” “那你是自愿的?” 薛子路又摇头,叶欢彻底迷惑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欢欢,这件事能不能别问了,”薛子路不想说。 叶欢顿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好,我不问。” 她懂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而这**不是对谁都能说的。 “明天开业,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薛子路换了话题。 世有于干。这次换叶欢摇头,“没有,一切就绪。”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薛子路一想到她一个女人开这种诊所,而且是面对男人的那种器官,他就不放心,原来还有个耿小远陪在这里,好歹也是个帮手,可那家伙居然受伤了。 “嗯,”叶欢点头,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 “欢欢,我不放心,”薛子路说出自己的感受。 “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我做不好,还是不放心我会被别人强了?”叶欢说话有些冲,她自己没听出来,可是薛子路却感觉得到。 “欢欢……” “薛子路少操我的闲心,有空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蛋吧。” “欢欢,你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生气?” 薛子路太了解她,叹了口气,走过来,“欢欢,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 “停!”叶欢直接让他打住,“而是你有苦衷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他妈的讨厌听到这几个字,易少川那个混蛋整天都是这句话,我听腻了,听恶心了……你们男人就喜欢装逼的玩深沉,什么不能说,什么有苦衷,好,那就不说,永远的烂在肚子里,你想被谁强是你的事,以后你那玩意烂了,别找我给你看。” 叶欢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邪火,就是莫明的生气。 薛子路看着她这样,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挨枪,于是后退,“我走了。” “滚!”叶欢拿东西冲他砸过去。 薛子路看到滚在脚边的东西,弯脸捡起,然后低低问了句,“欢欢,我能把你的生气理解为吃醋吗?” “醋你个蛋!”叶欢直接骂过去。 “我的意思不是爱人之间的吃醋……”在这世上,还有一种吃醋,那是存在于友情世界,据说那滋味不亚于爱情。 他觉得叶欢就是这样,而他也满足了。 叶欢在薛子路走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可她不是吃醋啊,只是生气他对自己隐瞒,而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强了他,好不好?—— 你们能猜到小露露被谁强了吗? 第154章 不爱,是因为不想失去 傍晚,叶欢凭窗而立,手里捧着一本书,可是神思却全然不在书上,她的世界在记忆里倒退,倒退到那场荒唐的婚礼,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正想的出神,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近…… 还沉在回忆中的叶欢,心刹那提起,不受控制的回头,只是在看到来人时,激动顿时化为失落。 不是他,她还以为是易少川来的! 其实她开这个诊所虽然瞒着他,但他只要用心,还是能找到的,叶乐都能找来,他一定可以,但是他并没有出现。 他一定是忙着照顾小妍吧,哪还有心思管她? 在他的心里,她究竟算不上什么,叶欢脑海中浮现出在医院里,他和小妍手紧紧相握的一幕,心又疼的冷风嗖嗖。 可是,哪怕如此,她还是会在不经意的一个瞬间想起他,叶欢为这样的自己而懊恼,所以在看到乔翊白时,格外的反感,冷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一身银灰色休闲装的乔翊白款款而来,提步走动间仿佛是自动吸光体,只是与他立体精致的外表相比,他的那份龌龊和肮脏在叶欢的记忆里却是愈发显眼,果然是再光华的服饰也无法遮掩人心的丑陋,现在叶欢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做过的那些恶心事。 “谁让你来的,出去!”叶欢再次呵止。 乔翊白不恼不怒,反而笑着打量着她的诊所,“收拾的不错。” 叶欢厌恶的不愿看他,把脸扭向一向,而他已经走近,夕阳从窗子照进来,阳光堪堪的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俊颜覆了层金光,他本来就长着一张笑面虎的脸,此刻,那脸愈发的柔软温柔,“欢欢,你最近好吗?”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由迷迭香的沉醉,让叶欢一度产生错觉,仿若他们还定格在一年多前,仿若他们还是那个在恋爱中的情侣。 只是,这眼前的一切,又提醒她,幸福的过往早已破碎成记忆,而眼前的人只会提醒她曾经遭遇过什么。 “出去!”叶欢再次毫不客气的赶人。 “欢欢,别一见我,就像看到阶级敌人,好吗?”乔翊白的语气低弱,让人有种在哀求的错觉。 “阶级敌人?”叶欢冷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在我心里你就是个人渣。” 乔翊白的脸一抽,“欢欢,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打住,”叶欢做了个手势,仍不正眼瞧他,“我晚饭幸好没吃,要不然都要被你恶心吐了。” “欢欢,我是真的关心你,我才是最近知道你发生了很多事,我……” 叶欢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少猫哭耗假慈悲。” “欢欢,我们非要这样说话吗?”乔翊白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耐心似乎耗尽了。 “我根本不屑和你这种人渣说话,”叶欢冷笑。 “你一口一个人渣,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好吗?”乔翊白的声音大了,再也不去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没有,一点点都没有,我现在恨不得有把手术刀,能把和你的那段过往全部挖去,”叶欢愤愤的说道。 乔翊白的脸灰白,扭曲,最后又恢复平静,大声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让你恨到如此地步。” “是,所以滚,”叶欢对着门口一指。 只是,乔翊白并没有滚,反而往那一坐,“叶医生,我要看病,你总不能不接待吧?” 叶欢没想到乔翊白会这么无耻,她本想赶他走的,可是她知道他今天来,绝对不会轻易走,便灵机一动笑道,“好啊。” 她的爽快让乔翊白一愣,接着就听到叶欢说,“把裤子脱了,去里面躺好。” 叶欢边说边拿出卫生手套戴上,然后拿了一把刀子和剪子,看着她这架式,乔翊白豁然就明白了,他把裤子脱了,她会直接剪了他吧?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比从前还要泼辣狠毒! “不是要看病吗?怎么不进去?”叶欢已经磨刀霍霍了。 乔翊白嘴角抽了两下,“我担心你技艺不精。” “那就滚,去找技术精湛的,”叶欢就知道他这个混蛋是来找茬的。 乔翊白笑笑,“那是当然,我可不会拿自己的老二开玩笑,不过我们俩毕竟好过一场,你开业了,我总要表示表示对不对?” 叶欢给了他个不稀罕的眼神,而乔翊白仍笑着,“你说我这个老情人,该送点什么给你,才能表达我的心意呢?” “你真想送啊!”叶欢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恶心自己。 乔翊白点头,“是啊,我这两天都在想,头都想痛了。” “你不要废神了,我告诉你送什么,”叶欢看着乔翊白阴寒的一笑,“我觉得把你的心和那下贱的脏东西挖出来,送给我当标本最好了。” 乔翊白知道她嘴毒,但没想到这女人会连这样血淋淋的话都说的出来,怒意已经心由而生,不过面上笑的越发灿烂,“我给你,你敢要吗?” “你敢给我就敢要,如果你下不去手,我现在可以帮忙,”叶欢拿着手术刀和剪子冲他刺过去。 他闪开,骂了句,“疯子。” 叶欢冷笑,“知道我是疯子,就别来招惹我。” 乔翊白点点头,“好,你有种,叶欢别忘记了你还欠我一条命,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说过的你要赔我一个。” 他的话让叶欢后背一阵发麻,下意识的一只手就落在小腹上,难道乔翊白知道她怀孕了?。 “怎么怕了?”乔翊白看出了叶欢脸色的变化。 叶欢深吸气,对自己说要镇定,不能害怕,如果现在表现出害怕,乔翊白会更嚣张,片刻,冷哼了一声,“乔翊白那是你坏事做的太多,是你的报应。” “报应?”乔翊白笑了,“是有报应,只是那最先报应的恐怕不是我。” 他的话让叶欢不明白,而他已经站起身来,拈了拈衣角,“你明天开业是吧,我会送份大礼给你。” 听到他说大礼时,叶欢有种极不好的预感,甚至心脏都剧烈的收缩,这种感觉让她全身颤抖,再也不想和这种人说下去,她把手里的刀剪冲他扔过去,“乔翊白,你给我滚!” 乔翊白闪开,望了眼地上的刀剪,极具深意和坏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了,窗外的天也一下子暗了下去,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漆黑死寂,叶欢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颤抖的声音。 她不由就响起了叶乐来找自己说的那番话,难道是要出什么事了? “怎么不开灯?”低沉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响起,让叶欢不由打了个寒颤,可是随着灯光瞬间点亮,她看到了说话的人。 叶欢没想到他会来,但是还处在惊悚中的她并没有说话,而赫默南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叶欢摇了摇头,“没有。” 赫默南皱起眉头,而手已经拉着她向外走,叶欢知道他要干吗?连忙打坠,“我不去医院,我真的没事。” “没事,你会脸色苍白?”赫默南凌厉的双眸看着她,叶欢有种被他看穿的无所遁形。 “我脸色不好,不代表身体不好,”叶欢叹了口气,“是乔翊白来过了。” “他?”赫默南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下子敛起,“他来干什么?” 赫默南早在从峨山回来后就将他驱逐了,因为他不在的那段时间,赫默南居然利用魅色做非法生意。 “说是要送我一份大礼,”叶欢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她神情纠结,赫默南不想她过于担心,“没事,我明天会过来。” 叶欢看向他,赫默南冲她点头,“欢欢,一切有我,放心吧,他乔翊白不敢怎么样。” 面对赫默南关切的眼神,叶欢点了点头,她不想让他过于担心,再说了,现在她就是担心也没有用。 有句古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她叶欢现在已经没有可失去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乔翊白耍出什么花招。 叶欢发呆之际,她的手机响了,是薛子路打来的,想到他一身的吻痕,叶欢电话没接就笑了,惹得一边的赫默南都好奇了,“谁啊?” “小践人,”叶欢说完,又补充一句,“他破处了。” 赫默南一愣,叶欢已经接了电话,“干嘛?” “请你吃饭啊,”薛子路从她这里回去后,一想到她生气的样子,心里就不安宁,最终还是打电话过来。 “不去!”叶欢直接拒绝。 “别啊,我知道错了,”他们几个在一起,薛子路永远是最没气节,最早投降的那个,不论是不是他的错。 “知道错了?”叶欢不阴不阳的问着。 “嗯!” “知道怎么改吗?” “知道知道,这不请你吃饭,边吃饭边改正错误,还不行吗?” “你的意思是准备老实交待了。” “是,是……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地八仙土菜馆,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去!” 叶欢挂了电话,晃了晃手机给赫默南,“走,他请我们吃饭。” 赫默南也没多说,帮叶欢拿起包,然后跟在她后面关灯锁门,上了车后问道,“你说他……”破处那两个字,他还真不好意思说。 叶欢却明白他要问什么,抿嘴一笑,“想不到赫总也八卦了。” “不是,”赫默南有些尴尬。 “八卦也没关系,这世上又没有谁规定男人不能八卦的,我告诉你啊,薛子路被一个很厉害的女人给强了,你不知道他那一身的吻痕啊,我都担心是个女狼把他强了,”叶欢一想到自己看到的,就忍不住的往外说,完全没看到赫默南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你怎么知道他一身的吻痕?”她话音刚落,赫默南就冷冽的问。 “我看的啊,”叶欢很诚实。 “欢欢,”赫默南很严肃的叫了她一声,“他是男人,你是女人……” 叶欢懂了,“可他是我的闺蜜,还有赫默南你别男人女人的,我们三人在一起就不分男女。” 她的结论让赫默南再一次挫败,她是不把他当男人,可是在他心里,她一直是女人,而且是他喜欢的小女人。 “一会你听着就是了,看看薛子路怎么爆料他的**,”此时的叶欢完全没有半点被乔翊白给扰乱的忧烦了,更没有半点和易少川闹僵的悲情。 虽然赫默南知道叶欢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有些话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欢欢,你和易少川的事怎么打算的?” 回不上步。叶欢的笑收住,顿了几秒,“离婚,我已经起诉了。” 她说到做到,给了他期限,不见他的行动,她就起诉到法院。 “你真的放下了?”赫默南的目光瞥向她的小腹。 “嗯,”叶欢打开车内的cd,里面播放的歌曲是因为爱情。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叶欢闭着眼,跟着cd吟唱起来,看着她双眼紧闭,沉浸在音乐中的样子,赫默南知道她并没有真的放下,如果放下了,就不会唱出悲伤的调子。 “欢欢,给我个机会好吗?”明知道说出了是什么结果,可这一刻,赫默南还是不由说出了口。 这样的她让他心痛,让他想要呵护,所以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奔腾的情感。 叶欢听到了,只是她没回答,而这次似乎赫默南不甘心了,因为他不想看到她一个人落寞的样子,不想她受伤害怕时,一个人杠着。 他的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欢欢,给我个机会。” 叶欢不得不睁开眼,她黑色的深瞳里漾着浅浅的笑,宛如荡着涟漪的湖面,可是出口的话却是无情而果绝,“你没这个机会。” 赫默南握着她的手一紧,声音骤然间阴冷,“为什么?” 她一次次拒绝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哪里不好?让她连个机会都不给他? 赫默南疑惑而又不甘心,这些年,有多少女人对他示爱,他都拒绝了,这世上除了她,似乎再也没有女人能入他眼,可是他呢,在她的眼里竟一文不值,要不然,每次拒绝的时候,不会连犹豫都没有。 “欢欢,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理由,”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停在了路边,赫默南漆黑如墨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她,这样的他带着一次坚定。 叶欢心慌的闪躲了一下,片刻才重又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理由就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没让你失去,而是将我们的感情提升,”赫默南说的些急促,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感觉到他的脸颊变红变烫,他这样的人应该很少说这样的话吧。 “我知道,友情进一步可以成为爱情,但爱情退一步却不再是朋友,”叶欢把手从赫默南的手里向外抽,“现在你懂我为什么拒绝你了吧?” 赫默南懂了,但不能接受,“欢欢,你没试就怎么知道我们会退一步呢?” “这就像是死亡,不能去尝试,”叶欢降下车窗,“赫默南,我们这样就挺好,别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纯真。” “欢欢,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赫默南不想咄咄逼她,曾经他想能默默爱她,守着她就好,可是在看到她一次次经历伤痛后,在看着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时,他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想给她温暖,想让她累的时候靠一靠,不想让她一个人独自撑着这一切。 “赫默南,要想公平,就停止爱我,”叶欢很是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她的话让他沉默,爱上她,从来不是她要求的,是他的一厢情愿,所以他没有理由向她要公平。 “欢欢,你有时无情的讨厌,”赫默南咬牙。 “呵呵,我本来就讨厌嘛,”叶欢转脸对他笑了,那样笑容在暗夜里,就像是夜来香,不妖不娇,让人迷恋,“快开车啦,小露露要等急了。” 她就是这样,一句话说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赫默南虽然很不想自己的表白就这样又一次夭折,但他知道再僵持下去,仍不会有结果,而且惹恼她,真有可能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车子重新启动,两人都陷入沉默里,好在路程已经不长,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薛子路说的菜馆,一进门就听到薛子路招呼,“在这里。” 只是,在看到赫默南的时候,薛子路翻了个白眼,“怎么带了个电灯泡过来?” “我这灯泡就是一千瓦的,估计在你这也不亮,”赫默南冷冷的一句,却不失幽默。 薛子路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可他自己也不是一样吗?早知道和叶欢做了朋友,就不能做恋人,那么就初就不该做朋友,只是人生从来没有后悔这条路可以走。 “拿菜单来,我饿死了,”叶欢闻着菜香,真的饿了,说来奇怪,别人怀孕都会吐啊恶心啊,可是她叶欢怀孕后,除了食欲大增,真的没有那些症状。 点了好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叶欢把菜单递给他们,可他们谁也没点,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吃饭只是一种陪伴,只要她饱了,他们就不饿。 “小露露,你不是要改错吗?”等待上菜的空档,叶欢提醒某人。 “现在就改啊?”薛子路瞥了眼赫默南。 “他已经知道了,”叶欢直言不讳的告诉薛子路。 “长舌妇,”薛子路的脸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说吧,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站在桌上,给你吆喝!” “你敢!” 小样,敢刺激她? 叶欢一不做二不休,竟真的踩着凳子要上桌子,看她玩真的,薛子路吓的赶紧将她拦腰抱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交待还不行吗?” “行,不过你现在要把姑奶奶我抱下来,”叶欢歪着头,故意难为薛子路,虽然她还没爬上桌,可是她这样往凳子上一站,已经吸引了人的目光,可是,叶欢才不管,难得她今天心情好,想闹一闹,就放任自己。 “好,我抱你,”薛子路真的抱起她,只是并没有立即把她放到地上,可是抱着她转起了圈圈,“小欢欢你怎么比猪还沉啊!”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抱过猪?” “我没抱过,但我就是知道……” “哦,我知道了,昨晚强了你的是头母猪,对吧?” “你……” “噗——”连赫默南都忍不住笑了。 两个正闹腾的欢愉,可就在薛子路抱着她转另一个圈时,叶欢忽的感觉一股子凌厉的目光投了过来,抬头,对上不远处的一双眼睛,深暗且怒意翻腾。 他知道她和薛子路的关系,可是在这样公众场合,别人不知道啊,她居然和一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还有她怎么能笑的如此灿烂? 他们现在正闹离婚,换作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不会像她这样,她这是真的放下他了吗?还是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那男人是谁?我去教训他,”霍正禹认得叶欢,看到这一幕,也很生气,一个有夫之妇,竟然这么不懂廉耻,就算要离婚了,可一天没离,就还是人家的老婆,居然这么不守妇道。 霍正禹愤愤的,仿佛叶欢是他老婆似的,其实他是因为想到了上官念西,想到他们还没离婚,她居然已经找好了男朋友,一想这个,霍正禹就恼火的握紧拳头。 “老四,那女人好像不是你老婆吧?”老大唐北城看出了端倪,虽然他没见过叶欢,但从易少川的反应中早已看出来了,这话说的不过是故意刺激易少川。 “那是我老婆,”易少川冷哼了一声,又剜了唐北城一眼,站起身来,正准备向叶欢走去,谁知她已经走了过来—— 周六两万字加更,宝贝们到时要来看文哦! 第155章 马屁没拍成,拍了马蹄子 她这个举动让易少川很意外,甚至忘记了她刚才失态和薛子路的拥抱,于是,他站在那里,等着她的走近,而他的心在这场等待里,越跳越快。 好几天没看到她了,真的想她,想她的样子,想她的味道,甚至想她骂他嘲讽他的无情…… 他真是贱到不行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看到她,又过去好几天了,不是他不想她,不是他不愿去找她,只是他被一件很棘手的手缠住了,根本脱不开身,今天能坐在这里吃饭,也是他找唐北城帮忙的,却不想竟在这里遇到了她…… 在看到她和薛子路闹的时候,他是生气的,可是现在看着她向自己走来,他竟然一点气都没有了。 终于,叶欢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目光掠过他,疏离而薄凉,甚至连停留都没有,便向霍正禹,“霍团长也在啊,你现在休假吗?还是专门请假回来离婚的?” 离婚,这两个字是霍正禹心口正流血的伤,叶欢这样一句,简直是往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只见他本就冷硬如石的脸,更加的冷冽。 叶欢才不管他的脸色这么难看,又说了句,“你们兄弟这回能办集体离婚了。” 她这话说完,就看到一边的唐北城,唇角不自动的抽了下,这女人嘴巴够损,他还没结婚呢,怎么就被咒离婚了? 结婚两个字,让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现在她在干吗?又去了那个该死的殡仪馆了吗? 不行,明天他要让人把她辞了,一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呆在那种地方,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难道,她就不怕吗? 唐北城神思飘游的空档,叶欢已经看向易少川,“我已经把起诉书交给法院了。” 叶欢骂他也就罢了,居然连带着他的兄弟也捎上,这让易少川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歉意的看了眼两位兄弟,手扯住她的,“欢欢,别闹。” 闹? 到现在为止,他还以为她和他在闹着玩吗? 叶欢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我没那个闲情,也没有时间,我不是闹,我是很认真的。” 她的反应让他知道,他们的婚姻这次似乎真的走到了穷途末路,其实之前想过了放手,要不然也不会拜托赫默南,但是真正要他放开,他又是那么不舍得。 况且,她还有了他们的宝宝,所以,不论有多难,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欢欢,这些天很忙,所以没去找你,我们再谈谈,好吗?”易少川的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只是叶欢却觉得虚伪。 “我知道你忙,要忙着照顾老情人不是吗?所以也没打扰你,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声,以免收到法院的通知书,别不知怎么回事,”叶欢笑着,可那笑却像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无情的插在易少川的心上。 始终坐在一边,置身世外的唐北城,将易少川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在眼底,自家兄弟难受,他看着也不舒服,在叶欢和易少川对峙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唐北城。” 他精致的脸上呈现出温润的笑,不轻浮,不轻佻,骨节清明的手有股儒雅之气,一身普通的黑西装,里面配了件白色的衬衣,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华丽,可是他又由内向外散发着华贵稳重之气。 这样的他,对人有股莫明的吸引力,明明他是易少川的朋友,她有理由不喜欢,可不知怎么的,叶欢对眼前这个男人竟反感不起来。 “你好,叶欢!”她伸出手去,礼貌的与唐北城指尖短暂一碰,便快速的收回。 就在叶欢以为和唐北城礼貌过后,便不再有交集的时候,他却说了句,“坐吧!”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让人不容商榷的霸气,就像是领导在命令手下,叶欢蓦地排斥起来,正要拒绝,就听到唐北城又说,“你们结婚我没赶上,很是遗憾,一起吃个饭吧。” 叶欢笑了,“唐先生,你不用遗憾,离婚你赶上了。” 她的犀利和幽默,让唐北城笑了,“你很幽默,怪不得我们老二心甘情愿的为你吃苦受累。” 为她吃苦受累?这位大哥认错人了吧!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让他吃苦受累的人不是我,”叶欢说着瞟了眼易少川,“而且我也没有那个福份享受他的吃苦受累,我那边还有朋友,就不打扰你们了。” “欢欢,”她转身,易少川再次拽住她的手。 一股属于他的燥热从她的掌心传到她的心底,只是这热提醒着她,曾经他也是这样牵过别的女人,厌恶与排斥刹那升起,她冰冷的目光射向他,而易少川在她这样的注视中,握着她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最终一点点松开。 看着她纤丽的背影,易少川只觉得胸口划过一抹锐痛,他有种可怕的预感,她好像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让他再也无法触及。 不由的,他的手再次伸出去,想拉她,可是她已经走远,他只触到了她的衣角,一拂而过的触感,如一把锋利的刀划过他的心房。 她说已经起诉到法院,她这是下定决心和他分开了,可是他却那么不舍得。 这一切,都是他搞砸的,他活该受到惩罚,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害怕呢? 他不想离婚,不愿离婚,是不是因为害怕离婚了,他再也没有接近她的理由,所以他只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拽着这所谓的名份? “老二,”唐北城见易少川就这样举着手发呆,不忍的叫了他一声。 易少川回头,看了眼唐北城,苦涩的笑着把手放下,那掌心里的空无,再次空了他的心,拿起面前的酒一口灌入,似乎胃被填满了,心也就不就那么空了。 “她似乎很恨你,”唐北城这个混迹官场的人,看人是最拿手的本领。 易少川没有说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知道今晚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醉酒,但是此刻,他不得不用酒精麻醉神经,似乎醉了,他的痛就会少一点点。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把你对她做的一切告诉她?”唐北城按住他倒酒的手。 他一滞,苦笑,“她应该不稀罕。” “那你还做?”唐北城似乎有些不理解了,他新市长的候选人,可是忙的不行,结果易少川一通电话让他驱车三小时赶了过来,给他处理棘手的事,谁知他们做的事,人家还不稀罕,这很伤自尊啊。 “当然要做,稀不稀罕是她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易少川短暂的疼痛后,理智占据了上风,把酒杯移到一边,又极其柔软的补充了句,“她是我孩子的妈。” 唐北城点点头,“情种,”说完这两个字,又看向一边闷闷的霍团长,“景宗玮现在和我是竞争对手,也是新市长的候选人,他真的很优秀。” 霍正禹一听这话,脸色正难看了,“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人,优秀个蛋,这样的人生活作风不正,根本没资格当市长,这样的人当市长简直是败坏民风,我第一个反对。” 堂堂团长爆粗口了不说,还上纲上线起来,唐北城和易少川一愣,接着两人就哈哈大笑。 霍团长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唐北城,“一会我跟你走,我要去你们纪委和组织部反映一下这个姓景的情况。” 呃? 他这是认真上了。 “你反映什么?”唐北城端过一边的水喝了水,淡淡的问道。 “反映他破坏军婚,勾,引军人的老婆,给国家后防部队领导制造不安定,打乱军民和谐,”霍团长不开口则罢,一张嘴就是出口成章。 “你有证据吗?”唐北城又问。 “当然有,”霍团长理直气壮。 “是什么?”唐北城不愧是国家干部,什么事都讲条理。 “……”霍团长一时语结,他不能说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就是证据吧,因为除了这些,似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逾越举动,这是他从部队回来后,偷偷跟踪观察的结果,但是这样也不行,他老婆身边的男人,永远只能有他一个。 唐北城见他不再说话,摇了摇头,而易少川这时却插话了,“老四,你不是不爱你这老婆吗?她出轨了,你正好有离婚的理由了,这样你家老爷子也无话可说,你就能光明正大娶你的初恋女友了啊,这不挺好的吗?” 情薛路味。易少川话音刚落,就遭遇了霍团长的冷眼,还有他极不客气的反驳,“你老婆才出轨。” 谁告诉他们,他不爱老婆的,就算不爱,那也是他老婆,他的老婆就是他的,别的男人都不许碰。 “……”易少川被呛白的翻白眼,恰在这时,那边的叶欢已经吃完起身,看到这情况,他随之而起,边走边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埋单。” 唐北城皱眉,他这大远的赶过来给他办事,结果吃顿饭,还要他掏钱,而这显然不是钱的事,那可是面子的问题,于是,他看向霍正禹,而他则悠悠的说道,“别看我,我是穷兵蛋子。” 说完,他也潇洒的起身走人,身后,唐北城面对服务小姐,只能掏出钱包来。 这两个家伙,就知道欺负他,他霍正禹是穷兵蛋子,难道他唐北城富吗? 他可是清正廉洁的政aa府官员,赚的只是微薄的薪水。 叶欢刚到门口,就被一道肉墙挡住了去路,不用看,光闻那气息也知道是谁? “让开!”她看都没看易少川一眼。 “欢欢,我们谈谈,”尽管他今晚的时间很宝贵,可还是想和她说会话。 “想谈就法院上谈吧,”叶欢瞥了他一眼。 “欢欢……”易少川痛苦的叫了她一声,还要再说什么,就看到有车子开过来,车窗降下,赫默南的脸露出来,易少川与他短暂的点头相交,算是打过招呼。 叶欢看到车来了,抬腿就要走,易少川却拉住她,“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愿和他说话就不说吧,反正他今晚还有事要做,不过他早就买好的东西,还是要交给她的。 “我不需要,”叶欢毫不客气的拒绝,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握的特别紧。 “你需要!”他很坚决,“跟我去车上拿。” “我不去!”叶欢以为他又耍花招,她才不会上当。 此刻,看着她犟的像头牛,易少川很想将她抱起,对着她屁股拍两巴掌,但想到她有宝宝了,所有的想法和怒火只得压下去,恰好霍正禹推门出来,易少川直接将车钥匙丢给他,“把我车内的那个纸袋拿过来。” 霍团长虽然不喜欢被命令,但是看了眼目前的情景,也没有说什么,去了停车场,取了东西回来交给易少川。 “拿着,”易少川将纸袋给叶欢,可是她根本不接。 两人僵持之际,一边的唐北城冲易少川晃了晃手机,似乎在提醒他,他们要办的事有消息了。 看着这情形,易少川只得将东西强行塞到叶欢怀里,同时提醒她,“不许吃辛辣的食品,这对宝宝的肠胃发育有刺激,不许熬夜,要保证八到九个小时的睡眠,中午要午休,我给你买了孕妇奶粉,你要按时喝,防辐射服也要穿……” 他絮絮叨叨的又来了,这让叶欢想起了在刚得知她怀孕时,他的大采购,那时的她是感动的,可现在呢,只觉得讽刺。 “欢欢,我忙完这几天,就去找你,”易少川说完,不顾她的反对,霸道的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乖乖的,知不知道?” 那样强势的拥抱,那样柔软的吻,让叶欢不愿柔软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柔软了,她是要坚强没错,可是她的坚强撑的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他的柔情,便是那唯一能冲垮她坚硬的力量,这一刻,她想推开他的手再也使不上力…… 感觉她不再挣扎,易少川欣喜的将她抱的更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了身体里。 偏偏,上天就是不愿他们在一起,就在这时,易少川的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打破短暂的静谧,她从他怀里跳开,而他也掏出了手机,这一晚上,他和唐北城都在等电话,他们在托人办事,在等别人的信息。 可是,当看到号码时,才发现这个电话不是他要等的那个,而是小妍打来的,离他那么近的叶欢,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刹那,叶欢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她刚才怎么就迷失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个小妍?她的节操怎么就被他的一个拥抱轻易就给毁了? 她恨自己没出息,也恨他哪怕到现在,还用那虚情假意来迷惑自己。 易少川也没想到这个电话是小妍打来的,他听到电话响,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办的事有消息了,可在看到是小妍的电话后,他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 “欢欢,”看到叶欢骤然冷下的脸色,他低叫了一声。 可是,这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只见叶欢拿起怀里的东西就冲他扔过去,本来是个生气发泄之举,可是当叶欢看到满地的东西时,才是多么的后悔。 那散落一地的都是什么啊,胸罩,内库…… 这就是易少川给她的东西吗? 这东西是适合一个孕妇的吗? 他送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易少川……”叶欢爆吼了,要知道现在这是在饭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不说,更关键是的他两个兄弟还在看着,还有她的两个男闺蜜也在瞧着。 他们会怎么想? 易少川看着这一地的**物品,也干涩的吞了下口水,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啊,看着叶欢误会了,连忙解释,“老婆,不是的你想的那样,这是孕妇内衣,我专门买的。” “谁是你老婆,谁稀罕你买,这是你买的,那你就拿回去自己穿,”叶欢吼完,上车走人。 易少川愣在原地,看着那一地的内衣和胸罩,只觉得这些都变成了一双双眼睛,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内库你倒是可以凑合穿,可是你那胸恐怕没有这么大罩杯吧!”一向不苟言笑的唐北城,此刻也开起了玩笑。 易少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尴尬的捡起一地的内衣,然后快速离开。 车上,唐北城看了眼后座的男人,摇头失笑,“老二,送内衣这事你也挑个合适的地点。” 易少川正恼火,根本没搭理他,而霍正禹这时也腹黑的来了句,“二哥这叫马屁没拍成,拍马蹄子上了。” 这两个家伙还调侃上他了,不过易少川此刻没心情理他们,目光转向了一边,他们一看这情况,也不再说话,霍正禹也看向窗外,可这一看,却有了意外收获。 “停车!”霍正禹突的一吼,惊的唐北城一脚就踩上了刹车,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的吱吱刹车声。 “你要干吗?”唐北城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因此出现了交通事故,这可就不好了。 谁知,霍正禹根本没搭理他,就跳下了车,然后向着对面马路穿过去,而且也顾不得有栏杆,直接跨栏直冲。 第156章 我要带老婆去睡觉 上官念西和景宗玮从饭店里出来,已经入了秋的天气,迎面就是一股冷风,只穿了个小套裙的念西,立即打了个寒颤,而景宗玮本能的就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护进了怀里。 “现在入秋了,早晚温差大,你怎么也不带件衣服?”景宗玮听起来责备的语气,却透着关心。 上官念西抿了下唇,并没有解释,其实她根本不想出来见他的,但是他都亲自登门了,她也没有办法,既然要演戏给父母看,就得演的像一点。 虽然她知道霍正禹不喜欢她,虽然她一赌气从部队回来了,但是上官念西并没有真的要想离开他,至于和这个景宗玮,也是父母气不过霍正禹的态度,一气之下给她介绍的男朋友,而她呢,不想让父母担心,尤其是母亲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时日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幸福,所以这也是念西和景宗玮在一起的原因。 “西西,你是不是不舒服?”上官念西因为想到了那个冷面男人,她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脸色也变的苍白,而景宗玮不明情况,见她低着头,便凑近去看。 他们这种姿势,从另一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恋人在亲吻,跨步而来的男人见到这一幕,在三米之外就怒吼了,“放开她!” 这一声的份量太重,景宗玮惊的回头,而上官念西像是幻听似的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回头。 三米的距离,霍正禹只用几个大步就缩短为零,他双眸含冰的死盯着眼前的人,再次冷冽出声,“放开她!” “你在我和说话吗?”景宗玮并不认识霍正禹。 这时,上官念西已经回过头来,她漆黑的双眸在看到霍正向的那一刹那,晶亮水盈,仿佛有波光流动…… 上官念西知道他回来了,可是一直没有见到他,她以为他不愿意见自己,这几天心情一直低落,却不想他竟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虽然她很想有骨气的扭头就走,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眼,激动,委屈,还有浓浓的思念,还是不要阻挡的涌上心头,冲进了眼眶。 霍正禹的心在触上她的那双眼睛时,铮的响了一声,然后回音在胸腔内袅袅不停,撞的他闷疼。 虽然回来这些天,他都有一直暗地里跟踪她,可是近距离的看她,这还是第一次,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的黑,里面盛满了盈盈欲坠的液体,她的头发束起,没有头发的遮挡,她如瓷般的肌肤在夜色下柔白的如同月光。 她,真的好美。 只是,她的美已经被别的男人污染了,一想到刚才远远看到的那一幕,霍正禹的心就像是被石灰水焚烧了一样的难受。 “过来!”他看着她,语气生硬,冰冷。 上官念西一时没反应过来,而景宗玮刚本能的更紧握住上官念西的肩膀,再次问道,“这位先生,你是谁?” 霍正禹才不鸟他,黑眸微微眯起,继续盯着上官念西,那浑然天成的震慑力,让她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下一秒就听到他又重复了先前的两个字,“过来!” 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是那声音,散落在黑暗里,低沉有力,带着清晰的恼怒,让上官念西不由的害怕,让她不由的抬起腿走向他。 景宗玮感觉到怀里的温暖消失,立即本能的抓住,“西西……” 这时,霍正禹的厉眸扫向他,那股子黑沉与肃杀,让景宗玮脖子发凉,可他也不是个俗夫凡子,没有被轻易吓倒,仍禁锢着上官念西,然后柔声问道,“西西,他是谁?” 上官念西喉咙干涩,不知如何回答,最终舔了下唇瓣,却不知这一举动,看在霍正禹眼里有多么的勾人,他甚至不敢想,景宗玮是不是品尝过她那粉色的舌尖。 他不由就想起了在部队里,她缠住他的那一晚…… “霍正禹,我是你老婆,你干嘛天天躲着我?”自从叶欢走后,上官念西就搬去了他的宿舍,可是他却天天借口值班,直到有一天被她发现,他根本不是值班,而是找别的人拼床。 “我,我没有躲你,”堂堂霍团长被人揭穿谎言,也会心虚口吃。 “没有躲我,那为什么你的兵报怨,天天被你挤的没地方睡?天天被你拉着去操练?你知道他们说你是什么吗?说你那玩意不行,说你不敢和我睡觉,说怕我发现你的缺陷,”上官念西把自己听来的那些话,毫不留情的全抖落出来。 霍正禹当即黑了脸,爆吼,“这是谁说的?” 他堂堂一个大团长,居然被人在背地里如此嚼舌根,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 “你管谁说的干吗?”上官念西也是那种如钢炮似的小女子,“霍正禹你到底有没有那个病?” 她的这一句质问,将霍大团长彻底激怒,“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不跟我睡觉?”这丫头也太直白了吧,难道她就那么想被他睡? “我,我……”霍大团长不知如何回答了,难道说他不跟她睡,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这段婚姻怎么走?还是说他忘不了前女友? 这些理由肯定是不能说的,但是这丫头这问题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霍正禹你根本就是有病,”上官念西边说边在地上转起了圈子,“你那玩意不行,你干吗还娶我?你这是让我守活寡,你这不是坑我吗?” 这丫头说就说呗,还一副要哭的样子,霍正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教训兵蛋子是他的专长,可是哄女人他真的不在行,可上官念西就像是点着了鞭炮,噼里啪啦的没完了,“不行,我要去找你们首长,我要告你欺骗,我要揭发你。” 说着,她还真要一副要去的架势,霍正禹哪能让她去啊,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你站住,”他冷呵。 上官念西红着眼眶瞪他,“我就不站住,我就要揭发你……啊……” 她尖叫,是因为他被他一把抱住了,边抱着她边威胁,“你要敢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上官念西没有一点怕他,要知道他这张大冷脸,哪个人见了他不怯三分,唯独这个小女人不怕,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故意冷脸想吓退她,可是她不仅不害怕,还信誓旦旦的说,她就喜欢冷脸男人,那叫有味。 这女人的思维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服了怕了,最后蔫下来,低低的说道,“我没有病,我不碰你,是不想伤害你。” “你胡扯,”上官念西才不吃他那一套,“没听说过男人和女人睡觉是会伤害的,如果那样,别人还结婚干吗?” 好吧,她说的有理,而他说的伤害并不是单指对身体的,而是他没有想好要了她以后,要负什么样的责任,他怕伤害到她的心。 “念西,我真的是为你好,”他只能这样说了。 “少胡弄我,”上官念西根本不领情,“你娶了我,就该尽丈夫的义务。” 这丫头,居然把那种事当成责任和义务吗? 他还真是被她弄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霍正禹,你如果没病,现在就脱衣服跟我睡觉,你如果今天不跟我睡,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领导,”上官念西豁出去了。 他被她逼的没法,最后咬牙问道,“你真的想被我睡?” 她顿了一秒,然后很果断的点头。 她不被他睡,怎么生出宝宝,生不出宝宝,怎么回家跟婆婆交待? “好,你不要后悔!”说完,霍正禹俯首,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本来只是想惩罚她的任性,可是霍正禹完全没想到,她的唇那么的软那么滑,一下子就让他的神经发麻,偏偏这时,她竟伸了舌尖,那滑滑的,温热的小东西,就像是一条小鱼倏的滑入了他的口中…… 一股过电的酥麻从双唇传到四肢百骸,霍正禹只感觉一瞬间所有的细胞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只剩下唯一的意识,那就是他的口中,她柔软的唇舌在搅动。 不错,她在搅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高手,可是真正体验的人才知道,她的搅动是多么的没有章法,可是这样的胡冲乱撞,却又极强的勾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怎迎就早。霍正禹清晰听到他的身体电流激荡乱窜的声音,听到**之兽挣扎着要出笼的怒吼,他控制不住了,他想要这个女人,真的想要。 “你确定要被我睡?”在理智崩溃的最后一秒,他仍不忘记问她。 “嗯!”她小脸羞红,一双大大的眼睛却水灵灵的看着他,坚定的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她要的,那他就给,所以受伤也不要怪他。 于是,他开始拉扯她的衣物,可是就这时,他宿舍的门响了,外面传来江小天的声音,“团长,操练时间到了。” 这是霍正禹今天在回来前安排好的,让江小天在这个时间把他叫走,可是现在他多么后悔这个安排,因为他已经不舍得放开这个小女人了。 激情中的男女因为江小天的打扰,只得分开,而面对江小天不叫走他,誓不罢休的一再叫唤,他只得起身走了,一场就要到嘴的肉没吃成,上官念西是越想越气,可是越气越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在第二天,她抓住江小天审问,才知道那是霍正禹提前安排好的。 哪怕如此,上官念西也没有心灰意冷,直到有一天,她给他洗衣服,看到了他忘在口袋里的信,那是他的前女友林非颜写给他的,那里面的字词彻底伤到了她。 她只给他留了一句话,便从部队回来了,那句话就是,我要和你离婚! 那几个字被上官念西用口红很醒目的写在他宿舍的墙上,几乎成了他宿舍最抢眼的风景线,现在想起,霍正禹还气的牙痒痒。 他兀自沉浸在回忆中,而上官念西已经扯起景宗玮转身走了,看着他们都快走远了,霍正禹才从回忆里把自己拉回,“你去哪?” 又是低吼,而这样的吼声对上官念西根本不起作用,她甚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可是她一个女生怎么快得了把跑步当走路的团长大人?。 在上官念西正要上景宗玮的车时,她被一把拽住了,而且这次他很彻底,将她拽出了景宗玮的保护圈,把她拉到他的怀里。 景宗玮虽然一直没有听到答案,但这情况,他似乎已经知道霍正禹是谁了,对于上官念西的一切都了解的他,仍保持着绅士的风度提醒道,“霍先生,请你放开西西,你没看到她不想和你在一起吗?” 这男人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上官念西在他怀里如只小虫挣扎个不停,嘴里也嚷嚷着,“霍正禹你放开我,放开……” 他不仅不放,反而对着她的屁股用力一拍,“再不老实,罚你去跑圈。” 这可是霍团长特有的惩罚方式,上官念西早有领教,所以这一声,让她很乖的闭了嘴。 不知为何,明明决定和他分开了,可是他这样一句话还是让她臣服。 霍正禹见怀里的女人老实了,然后凌厉的目光又一次扫过景宗玮,半挟半抱的拽着上官念西转了身,而景宗玮被他那一巴掌弄僵的神思,这才恢复如常,急追上去,“你要带她去哪?” 这人真是不识相,竟然还跟着,话说他带自己的老婆去哪,需要给这个人报备吗? 不过,霍正禹打算向他报备一下,以便让他彻底死了心,那张大冷脸,因为这个想法而稍有温和,迎向景宗玮,“我要带我老婆去睡觉。” 睡觉? 这是多么暧昧又充满邪恶的字眼,上官念西完全被惊住,因为她没想到堂堂军队干部,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景宗玮的脸也僵的不行,这话太直白,里面的含金量他自然懂的,只是哪怕如此,他也不愿上官念西被带走,“就算西西和你没离婚,可你这样强行带她走,也是违背她的意愿,也是一种胁迫,我可以报警。” 霍正禹眉头顿时一敛,没想这小子的抗打击力还蛮强的,这样说了,他居然还不肯放手,但是他霍团长想做的事,也不是谁都能阻止的,报警又怎么样,他才不怕。 “好啊,你报吧,我倒要看看警察会不会连人家老婆和老公睡觉的事也要管?”霍正禹悠悠吐出一句话,不急不缓,不躁不虚,那样的从容。 只是,上官念西不干了,她是和他结婚了,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睡过好不好? 明明干都没干过的事,而他居然好意思一说再说,想想自己那次撕开矜持,不管不顾的逼他和自己睡觉,她现在都臊的脸热,如今他旧事再提,那纯粹是撕开她的厚脸皮,让她不能做人。 “霍正禹,你把话说清楚,谁要和你睡觉?” 她尖锐的声音刺的他耳膜疼,但霍正禹并没有恼,反而温温的说道,“当然是你了。” “你流氓,我才不要和你睡觉!”上官念西气的早忘记了现在他们还在大街上,虽然这个时间行人已经不多,但偶尔还会有人经过,她这样的一吼,再加上吼出口的话都是敏感字词,有多么的吸引人可想而知。 “你是我老婆,和我睡觉是你的义务,”曾经她说过的话的,他只是拿过来借用而已。 上官念西怎么会没听出来?现在她才知道冷冰冰的霍团长,根本就是腹黑加流氓,他竟公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怕丢了他团长的面子? 这个念头一闪过,上官念西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穿军装,怪不得他如此有恃无恐。 上官念西被他堵的没话了,这时四周响起了吃吃的笑声,再看已经有人关注他们,上官念西顿时羞的捂住脸,边捂边骂,“霍正禹你混蛋,你,你……24k纯流氓外加50克拉不要脸。” 什么? 24k纯流氓外加50克拉不要脸,还有这样骂人的吗,他霍正禹可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管她怎么骂,现在他要把她掳回家,好好审问一下她不可,审她为什么不告而别,审她为什么要离婚,审她为什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审她……. 他觉得要审她的事太多,太多……. 上官念西被带走,景宗玮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是他轻易就放手了,也不是被霍正禹那几句话刺激的就退缩了,而是看着上官念西和霍正禹最后的互动,他才知道这些天认识的恬静温柔的上官念西,根本不是她,在霍正禹面前张扬舞爪的她,骂人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一直在一边观战的易少川,看着霍正禹挟人凯旋而归,笑问唐北城。 “人家回去睡觉,你帮什么忙?”唐北城一句冷问,让易少川脸抽。 他说帮忙是帮忙送他们回家好不好?根本不是唐北城想的那样邪恶…… 邪恶? 唐秘书,未来的唐大市长也会邪恶了? 易少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而这时的唐北城目光望着远方,没有焦距的眼里被填满了月光,仔细一看,他的眼角在笑,而且这笑好温暖,不似平日里都是皮笑肉不笑,这样的笑容在唐北城的脸上,易少川都不知道多久不曾见过了。 “老大,你有喜事了?”易少川试探的问,在那个女人入狱后,唐北城就像是把自己冰封了起来,现在的他怎么看都像是破冰了。 唐北城被他一问,快速敛起情绪,然后启动车子,“初老回电话了,那事已经捅到上面,压不住了,而且她已经全部招认了。” “什么?”这话让易少川哪还顾得打听唐北城的私事,目光呆直了几秒,然后整个人虚软的倒在靠椅上,“我就知道她那么做是有原因,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顶下一切。” “有人要置你们于死地,总要有个人承担一切,”唐北城声音淡淡的,抽出两根烟来,递给易少川一颗。 伴着啪的一声,两点红光在漆黑的车内亮起,随之而起的还有浓郁的烟味,和易少川低沉浑哑的声音,“她太傻了,就算非要有人负责,那个人也不该是她。” 唐北城瞥了他一眼,“要不找找你老子?” 易少川闭上眼睛,没有回话。 上官念西被霍团长挟上出租车,待下车时才发现他把她带来了他们的结婚新房,可貌似他们一次都没有住过。 结婚不到一周,他就走了,而那几天他们一直住在婆婆那里,这个婚房,她也只是过来看过一次而已。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上官念西打着坠的不进去。 “睡觉!”他又回了这两个字。 “你…….”上官念西不可抑制的脸红,这里不是部队,不可能再有人来打扰了,他们真的要睡觉吗? 想起那一次差点擦枪走火,上官念西的心乱跳起来,不过一想到他为了不和自己睡觉,居然让江小天在外面说谎话,她就来气,“谁和你睡觉?别忘记了,我们要离婚了。” “离婚?”霍正禹冷哼了一声,“我有说过吗?” 他是没说过,那是她说的,可是一个男人娶了你,连和你睡觉都不肯,那意思不就是不想和你过吗? “霍正禹,反正我要和你离婚,”上官念西索性脚一跺。 “我不许!”他说完,拽着她往楼梯走。 上官念西死活不肯,两人又一次僵持,霍正禹直直的看了她两秒,然后直接将她扛起,摔在了肩膀上。 她被摔的一阵头晕,而且这半个身子倒挂着,她觉得晚上吃的东西都要被他倒出来啊。 “放我下来,你混蛋,”上官念西拍打着他,这是个什么男人啊,电视里常演的画面应该是他将她抱起才对,那样才浪漫啊,可是这男人把她当成了什么,训练时的沙袋吗,居然扛着? 混蛋?刚才她不是骂他24k纯流氓外加50克拉不要脸了吗,混蛋算什么?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她扛回家,让她接受一下思想教育,让她知道一个军嫂,应该有什么样的生活作风—— 明天两万字更新,宝贝们记得来订阅哦! 第157章 神秘的大礼 上官念西被霍团长就那样当背包般的扛到了家,然后毫不客气的摔在沙发上,摔的她双眼冒金星。 “霍正禹,我不是你的训练包,”上官念西怒吼。 “我知道,”他完全没有半点歉意,然后高大的身子俯压下来,只不过手臂撑住了沙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只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她愣住,“我是上官念西。” “你不止是上官念西。” “什么意思?” “你还是霍正禹的老婆,是一名军嫂,”霍正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丢到了她的面前。 结婚证?他随身携带着这个干什么? 上官念西瞥了一眼,“那又怎样?反正都要离了。” “你再说一个离字试试?”霍正禹手背凸起的青筋透着他的恼怒。 “我就说,我们要离婚了,我要和你离婚,”上官念西从小就是被哥哥疼,被爸妈爱的女孩,她一直被当月亮的捧着呵护着,唯独在霍正禹这里,像个可怜虫一样巴结他,结果他还不稀罕。 “你……”霍正禹气结,“你休想。” “不是我想,是你想……你和我离婚了,就能和你的初恋女友双宿又飞了,不好吗?”上官念西一想到那个林非颜给他写的信,就心如刀割。 原来,他承诺过要给另一个女人婚姻,而现在的她不过是鸠占鹊巢,那她识相的让位还不行吗? 霍正禹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你听谁说的?”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林非颜写给他的信,被上官念西看过了。 “不需要谁对我说,霍正禹你敢说你没有?”上官念西别看长的小巧玲珑的,可是咄咄逼人起来,那气势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霍正禹心虚的搪塞。 “是吗?”上官念西可以接受他的过去,但不能接受他的隐瞒和欺骗。 此刻,她的眼眸如洒了钻石般晶亮,亮的像是探照灯将他心底从不曾向任何人展示的角落都窥视个彻底,这种无处可躲的感觉,让霍正禹都没有勇气再看她。 于是,他不再俯视她,直起身子来,“你和那个姓景的怎么回事?” “他是我男朋友,”上官念西毫不遮掩的回答。 对于她的诚实,霍正禹无比恼火,“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他是我男朋友,”上官念西很大声的回他。 她的一点都不知错,严重的挑衅了霍正禹的底线,“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就是你老婆吗?可是这个身份你稀罕过吗?”上官念西反问他。 他不语,上官念西把红本本拿起来,翻开看到他们的照片,上面的她笑靥如花,再看他僵着脸,像要受刑一样,可哪怕如此,这张照片她仍像宝贝一样的呵护着,用手机翻拍过存到相册里,然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遍,“霍正禹是你不稀罕我老婆这个身份,所以我也没必要厚脸皮的虐待自己……我妈快死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我幸福,看我生个宝宝,但这一切都是你不能给我的,所以我只有另找别人了。” “你敢!”霍正禹吼她的同时,也意外她说的话,她妈妈病了吗,很严重吗?怎么他家里的人都不知道? “我就敢了,你没看到吗,景宗玮就是能给我一切的人,”上官念西听到他像吼那些兵蛋子一样吼自己,更觉得委屈。 “上官念西,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现在还是霍太太,你敢给我玩出轨,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军法处置你,”听到她说景宗玮就是她想要的人,他的心慌了,这几天他暗中观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景宗玮真的是个很绅士和体贴的男人,可是再看看他,就是一个不会转弯的硬汉子,不温柔不体贴,动不动就发火。 这样的他和那个姓景的一起,真的没有竞争力,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刻竟第一次有了怯意。 “我不是你的兵,少拿你的那套来吓唬我,”上官念西才不吃他那一套。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他军人的威严遭遇了质疑,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上官念西不以为然的哼了声,而霍正禹彻底惹恼了,“你再哼一声?” “哼,哼,哼……”上官念西冲他哼过去,而且一连好几个。 “好,好……从现在起,关禁闭三天,你好好反省!”霍正禹在屋里转了三个圈圈,最后丢下这一句话。 直到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上官念西才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而且该死的是她竟然打不开门,他从外面反锁了。 “霍正禹你开门,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爸妈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可是不论她怎么喊,也没人搭理她了。 霍正禹从他们的婚房里出来,就掏出手机,把电话打到了家里,而霍氏夫妇听说上官念西的母亲病了也很意外,因为做为亲家,连对方病了都不知道,这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霍氏夫妇一边不让霍正禹着急,一边拨了上官家的电话,他们这边忙成了一团,而叶欢此刻正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易少川的出现,又一次扰乱了她的心,今天晚上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放电影似的回播,她不愿去想,可是大脑这个播放机,总是不由自主。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凌乱的内衣裤上,她的脸不禁一热,“该死的易少川……” 谁让他给她买那些东西的,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想撩拨她吗? 不过,一想到那些内衣裤,曾经和他的亲密过往也跟着浮了出来,而且这东西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起了连锁效应,她的身体也随着那些画面产生了悸动。 该死,他不在她身边,居然还扰乱她? 叶欢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用力甩头,她不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明天还要开业,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的她需要睡觉,睡觉。 可是,她怎么睡得着? 无奈之下,叶欢拿过一本书开始翻看,过了好一会,她躁乱的心终于平复下来,而眼皮也开始打架,她终于困了。 可是,叶欢这个觉睡的并不安稳,先是乔翊白跑来,冲着她张牙舞爪,“叶欢,你还我孩子,叶欢你赔我孩子!” 紧接着又是叶乐出现,“姐,你答应我,别恨爸爸……姐,你要替我照顾我妈……姐,原谅我……” 叶欢想说什么,可是根本开不了口,直到她的耳边响起了易少川的声音,“欢欢,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欢欢,下辈子我再爱你,答应我,照顾好孩子,欢欢……” 这是易少川在说话啊,可为什么看不到他呢?叶欢四处乱看,一直如被掐住的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易少川你在哪,你出来。” “欢欢,我不出来,是不想吓到你。” “我不管,你给我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永远不原谅你……” “欢欢……”叶欢终于感觉身后有人向她靠近,可是在转过身后,她吓的当即摔倒在地。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骷髅,只是那个骷髅还在说话,而易少川的声音就是从那个骷髅里发出来的。 “欢欢,是我,我是易少川!” “啊,不是,不是……你不是……” 叶欢在叫嚣中惊醒,然后一身的冷汗,这样可怕的梦,这是第二次做了,第一次是梦到他被分成了两半,而这次他变成了一个骷髅。 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叶欢蜷缩起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颤抖,好在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甚至能听到清洁工人扫马路的声音,她才不会那么害怕,可是那个梦真的让她惊怵,甚至让她不敢再去想第二遍。 虽然叶欢还很倦很累,但她不敢再睡了,唯恐那样的梦会再一次吓到她,她起来洗漱过后,准备开业要给礼宾的礼品。 六点半左右,礼仪公司的人来了,他们装了彩虹门,又摆好了礼炮,还挂了好多的条幅,隆重的像是要举行婚礼似的,对于这些,叶欢真的很意外,她并没有安排,后来礼仪公司的人告诉她,是姓赫的先生安排的。 这个赫默南居然也不和她商量一下,她的宗旨就是放挂炮就可以了,看着礼仪公司在那忙活,叶欢也不好说什么,最后索性让他们去折腾。 “不错,不错,”薛子路自从出现,就对布置好的一切赞不绝口。 叶欢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薛子路反驳,“人家赫总一片心意,你就别嘟着嘴了。” 他是好心没错,可有时好心也会被人当成驴肝肺,反正叶欢对于赫默南这次的好心一点都不领情。 八点一刻,赫默南准时出现在叶欢的视线里,一身黑色的西装,愈发显衬的他俊美冷漠,而这冷漠之中又透着优雅,尊贵,傲然,他单手插在裤兜里,让他的正统又多了股休闲的味道,从他出现的那一秒起,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赫总帅呆了,”薛子路都忍不住的夸他了。 叶欢也承认这样的赫默南的确吸引人,甚至吸引的她都移不开眼睛。 “小欢欢,这样的男人又帅又酷,关键是又有钱,对你还痴心不改,你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薛子路在一边友情提醒。 想起昨天赫默南的表白,叶欢心里一虚,这小子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不过以赫默南的性格,这事肯定不会给薛子路说的,所以这家伙此刻的话是无心的,但是叶欢做贼心虚,于是一胳肘冲薛子路的小腹捅过去,“你看着好,你觉得错过了可惜,那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他可是同性取向,叶欢不会因为他被一个女人睡了,就会忘掉这件事的。 “我想留,关键是他不想要我,”薛子路嬉皮笑脸,外加不要脸。 “你们一大早的说什么呢?”老远的,赫默南就看到叶欢和薛子路两人在斗。 “说……啊,喂,哦……”薛子路要抢话,结果被叶欢一脚跺的抱着脚在原地乱跳,“你这女人想谋杀啊,痛啊,我的脚趾肯定要骨折了。” “说我没吃饭,”叶欢不理会薛子路的哀嚎,撒了个谎,其实她还真的没早餐,从起来就忙活,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空下来。 赫默南顿了秒,然后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说道,“把车上的早餐拿过来。” 车上的早餐? 难道他早就料到她没吃早饭,为她准备的? 这次叶欢猜对了,赫默南真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刚才他就想提过来,可又担心她吃过了,于是便把早餐放到了车上,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没吃。 “准备的怎么样了?”赫默南打量着四周,问的漫不经心。 “都差不多了,”叶欢回完,看了看那彩虹门,条幅还有汽球,忍不住的说道,“赫默南这次你搞大了,我也就是开个小诊所。” 他唇角微微一动,“正因为你的诊所小,所以才要搞大场面,让大家都知道这里开了个诊所,要是你随意放挂炮就算完了,别人谁会知道?” “就是就是,这叫广告,”薛子路的脚不痛了,又开始多嘴。 叶欢白他一眼,“把你做成标本挂在门外,比什么广告都好。” 薛子路早就被骂的有了免疫力,嘿嘿一笑,“把我做成标本,我没意见,只是我那玩意太小,怕别人看了,都以为是你给弄小的,不敢来看病了。” 噗—— 这个薛子路也太恶心了,一大早的,就说这些,赫默南显然对于他这种说辞也无法接受,摇摇头,“赶紧去看看宾客来了吗?” 宾客? 叶欢笑了,“我的宾客就是你们俩吧,对了,还有一个上官小姐。” 昨天上官念西给她打电话,想约她喝咖啡,叶欢就说了自己要开业的事,所以她也知道了。 赫默南神秘的一挑眉,“你今天只要做你的老板就好,其他的就就别操心了。” 这时司机把早餐送了过来,叶欢刚打开,就被馋嘴的薛子路给先下了手,“这爱心早餐,果然味道就是不一样。” 薛子路若有所指的话,让叶欢脸热,赫默南却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淡然,面对这情景,叶欢尴尬的对着薛子路屁股踢了一脚,“跟我们娘俩抢东西吃,真不要脸。” “呵呵,我的脸在你这里早就不要了,要是赫总也拿出我这个没脸皮的本事,估计你早就成赫夫人了,”薛子路似是故意的非要把他们俩往一块扯。 叶欢暗暗的瞥了眼赫默南,谁知他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然后她的脸又一次红的彻底,赶紧拿起餐具吃饭,边吃边骂,“薛子路的脑袋被驴踢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赫默南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她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收入眼底,这丫头因为薛子路的玩笑会害羞,是不是证明她对他还是不一样的,要不然为什么她和薛子路在一起,不管怎么闹,她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吗?刚才好像那一脚是你踢的,”赫默南因为这个想法,而心头愉悦,就这样回了一句。 叶欢吃到嘴里的东西差点噎住,这赫默南是在转着弯的骂她吗?还是他又一次发挥了他的冷幽默? 看着她这样,赫默南伸手给她撩了下腮边的发丝,催促道,“赶紧吃吧,一会客人来了,你就不能吃了。” 说完,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又在她的脸上停了两秒,才提步向外走,可是叶欢却有种再也吃不下去的感觉。 这节奏不对啊! 这赫默南和她是哥们没错,可是他对她的样子,让她都觉得过了,那感觉更像是男人疼爱自己的女人。 可是,昨天她明确拒绝过他了啊,按他的骄傲,应该像以往一样,每次她拒绝他后,他至少要一个礼拜不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次不仅出现了,似乎还一点点都没有被拒绝的恼怒。 压毫客意。他究竟想干什么? 叶欢本就乱糟糟的心,此刻更乱了,也没有心思再吃早餐,便收拾了一下向外面走去,只见她这诊所门口已经来了好多的人,个个都穿的十分正式,而且很多人都是医界的知名人物。 天啊,这是叶欢万万没想到的,要知道这些人往那一站,就是对她最无声的肯定,而且不光宾客来了这么多,而且还有电视台录像。 “一会你还要有几句发言,就是会有记者问你为什么开这个诊所,”赫默南低声提醒她。 面对如此场面,叶欢是意外又生气,“赫默南你这样子做,让我觉得很虚伪。” 叶欢是想独立想强大,但她不想依仗谁。 赫默南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那点自尊,手握住她的,“欢欢,你要独立我理解,但是这个社会是现实的,你如果不借助社会上的这些外在因素,想成功很难,难道你愿意输在起跑线上?” 是的,她虽然是高材生毕业,当初自己对于男性科学还写过学术论文,并获过大奖,但是知道她那些荣誉的人太少,而且就算知道了,也大多会认为她是纸上谈兵。 如今,那些医界的元老学究往那里一站,就是给她的肯定,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能力。 “可是……”她还觉得这样子很虚假,就像是做假广告的一样。 “欢欢,商场上的事我比你懂,相信我,”赫默南又用力握了她的手一下,而这一握,让叶欢想起什么。 “赫默南,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可能的,你……”她只说了一半,就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 “赫总你好,叶小姐你好,”来人叶欢并不认识,对方却能叫出她,叶欢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叶欢礼貌的想伸出手去,却发现手竟被赫默南握着,而且他并没有放开的打算,所以她一时尴尬的不行。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呵呵笑着收回手,边笑边说,“赫总对叶小姐的保护欲真是太强了,连手都霸占着,不让别人碰了。” 这样带着暧昧色调调侃的话让叶欢再一次不知所措,而赫默南依旧那副冷酷的样子,不过在听到这话时,唇角却微微上挑了一下,似是认同的笑了。 那人说完走了,叶欢却不干了,“赫默南你干什么?你这样子会让别人误会的。”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反而指着不远处的记者说道,“一会他们问你为什么开诊所,你只要把开这个诊所的最初初衷说出来就好,不要华丽的语言,这是播给广大群众看的,越真实越好。” 他又一次快速的跳跃,让她跟不上节奏,叶欢盯着他的眼神,让他终于不得不面对,“欢欢,有什么事,过了今天再说。” 望着来往的宾客,叶欢知道只能如此,她看了眼他握着自己的手,提醒道,“好,但你要立即放开我。” 他们这样牵着手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任谁都会误会吧! “暂时还不行,”谁知赫默南又来了这样一句,叶欢有些恼火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赚个牵手的便宜很爽吗?”她说出口的话也冲了。 赫默南看过来,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什么,接着就听到他低低问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龌龊不堪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落在叶欢的耳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悲凉和伤感。 她呼吸一紧,“不是,我……” 没等她说完,赫默南就打断她,“你的这个诊所太特别,我不想让他们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有让他们知道你有我护着,才不会有人乱来。” 叶欢先是一愣,接着就懂了,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可她居然误解了他的好心。 对不起,叶欢很想说这三个字,但是她知道赫默南一定不需要,于是,她也不再矫情,任由他拉着自己去认识那些宾客,而这时叶欢才发现,这些宾客都是冲着赫默南面子来的。 发言,剪彩,放礼炮,汽球…… 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的顺利,而叶欢也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每一个步骤都堪称完美,在所有程序进行完,在赫默南陪着宾客去就餐后,在叶欢刚想松口气时,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携带着她不需要的祝福来了。 乔翊白,还真是言出必行。 “你来干什么?”在看到乔翊白的那一秒,薛子路立即警惕的站在了叶欢面前。 这就是朋友,平时怎么损她出卖她都没关系,但最关键的时刻,他会出来替你挡风遮雨。 乔翊白不屑的看了薛子路一眼,哼道,“你这个护花使者还真敬业,是不是准备护一辈子?” 嘲讽之意如此明显,曾经他和叶欢在一起谈恋爱时,他就不喜欢薛子路,这种情绪易少川也有过,在叶欢心里,薛子路是闺蜜,可是在她的男人眼里,薛子路还是个男人。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这里不欢迎你,”薛子路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欢不欢迎不是你说的算,”乔翊白看向薛子路身后的叶欢,笑的意味深长,“我的前女友开业,我这个前男友不来送贺礼,那太说不过去了。” “不稀罕,”薛子路再次替叶欢挡话。 “薛子路这里没你的事,给我让开!”乔翊白似乎被薛子路也给惹烦了。 “我要是不让你呢?”薛子路别看平日挺娘的,关键时刻还是很男人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乔翊白的眼里露出凶光。 眼看他们就要动手,叶欢不能再沉默,她扯开薛子路,站了出来,“乔翊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叶欢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尽管别人未必听得出来,可她自己感觉得到,其实在乔翊白出现的那一刹那,叶欢就想起了夜里做的那个梦,寒意就不受控制的从后背升起,而眼皮也在这一刹那,剧烈的跳了起来。 一股强大的不安,随着乔翊白的到来油然而起,但叶欢知道如果真有什么灾难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欢欢,我说过的,你开业我要送份大礼给你,”乔翊白面对叶欢,又换上了一副温润的嘴脸,可是这温润让叶欢觉得就像是一张假面皮贴在他的脸上,虚伪的让人作呕。 看了眼乔翊白手中被金丝带绑着的礼盒,叶欢伸出手去,“既然是乔先生的一片心意,我收下就是。” 只是那礼盒还没送到叶欢手上,就被薛子路横空伸出来的手给打翻在地,“欢欢,别乱碰,谁知道他在盒子里面是不是装了炸弹。”。 经薛子路一提醒,叶欢又是后背一麻,是啊,现在bt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个乔翊白先被易少川逼的走投无路,现在又被赫默南踢出局,一定是恨死她了吧? 乔翊白看了眼脚下的盒子,冲身后跟来的人使了个眼角,那人直接将盒子捡起,而乔翊白则看着叶欢缓缓说道,“放心,我才不会那么做,因为我舍不得你死,因为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叶欢,你还我孩子,叶欢你赔我孩子! 梦里,乔翊白在她耳边的叫嚣,又一次响在了叶欢耳边,叶欢蓦地对上乔翊白的目光,只见那双眼睛笑着,只是那笑阴恻恻的,让人发毛的诡异。 叶欢心头一凛,垂在身侧的手恐惧的收紧…… “欢欢,既然你不放心,我就亲手打开,”乔翊白说着看了眼薛子路,仿佛在嘲弄他的小人之心。 随着乔翊白去解丝带,叶欢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慌跳,仿佛那盒子里面装了毒蛇猛兽让她害怕,让她惊恐,她的表情被乔翊白看在眼里,于是他笑的越发灿烂起来,可是他笑的多灿烂,叶欢心底就有多发毛,而薛子路亦是如此,甚至手下意识的扣住了叶欢的肩膀。 这一刻,他们真有种面临炸弹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只是,他们真的想多了,盒子里面并没有炸弹,而是装了一份文件,还有几张照片。 叶欢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时乔翊白已经将盒子推到她的面前,“自己看吧。” 薛子路是个手快的人,一把拿过盒子里的文件,然后念道,“根据群众举报,经过警方核实,叶氏集团确实存在涉黑涉毒问题,现在证据确凿,且叶氏负责人交待了一切犯罪事实,现在……” 叶欢双耳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了,而乔翊白又将照片推到了叶欢面前—— 是叶乐,只是她穿着囚服,双腕被明亮亮的手铐给锁住。 叶欢想到了叶乐来找自己那一次,想起了夜里的那个梦,还有叶乐哀求对她说过的话……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懂了…… 可是,叶氏怎么会涉黑涉毒? “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叶欢摇着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你如果不信,现在可以去看电视,或者上网也可以,”乔翊白满意的看着叶欢的反应,仍不忘火上浇油。 叶欢打开了诊所的电视,只见到处都是这个新闻,哪怕如此,她仍不愿相信,不停的换台,希望有一个报道可以澄清这件事,但是她看到的最后报道却是,“各位观众,我们得到最新消息,叶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叶光年先生,因受不了打击,目前已经病重入院……” 电视上的画面是叶光年被救护车拉走的一幕,虽然叶欢对他恨意交加,可是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疼的收缩成一团。 叶氏是叶光年的心血,现在被冠上了涉黑涉毒的罪名,他一定承受不住,更何况他的身体本就枯株朽木…… “易少川呢?他呢?”相比较起叶欢的混乱,薛子路倒是冷静一些。 经他一问,叶欢这才想起来易少川,叶乐是叶氏的法人没错,可易少川是叶氏的执行总裁,是不是他也被抓了起来? 乔翊白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欢欢,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举报的叶氏吗?” “谁?”叶欢用了许久,才吐出这一个字。 乔翊白这时伸出手来,扣住叶欢的后颈,把她霸道的拉向自己,然后在她耳边说出一个名字。 叶欢的脸刹那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乔翊白满意的看着叶欢的反应,“你可以不信,但只要你用脑子想,就不难想得出来……” 另一边,易少川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新闻,也颓废的倒在沙发里,他明明把这件事已经压了下去,而且连印刷好的报纸都销毁了,却不想还是有人给抖了出来,而且这来势如此凶猛,分明早就做足了准备。 此人的目的恐怕不止是要叶氏完蛋,而且还应该有更大的阴谋,其实叶乐早在一周前就被抓了,而易少川这些天都在为这事奔波,眼看这事已成定局,他无力回天,只得想办法将影响缩到最小,却不曾想纸终究包不住火。 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易少川接听,而一秒,他的声音陡然紧绷,脸色也剧变,“什么?” 医院抢救室里,景碧心只是哭,似乎除了流眼泪,她已经什么都不会做了,易少川赶来,看了她一眼,就走向主治医生,“大夫,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对易少川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 易少川垂着的手一下子收紧,“医生……”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的话让易少川再也开不了口,看着他这样,医生又说,“把你们家人都叫来吧,见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四个字,如千斤巨石压在了易少川的心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景碧心被扶着进了病房,易少川拨打了叶欢的手机,可是拨了几遍都没人接听,她从起来就忙着开业的事,手机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最后,他不得不拨打薛子路的电话。 只是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薛子路的声音响起,“我们在这。” 叶欢不是铁石心肠,尽管她对叶光年有着怨恨,可是在看到他入院后,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后,她发现自己那点所谓的怨恨根本不值得一提。 远远的,隔着时空的距离,叶欢和易少川对望着,她看他的眼眸依旧是恨,而且现在除了恨,还有滔天的怒火。 她这是怪他吗? 怪他没有把陷害叶氏的人找出来,怪他让叶乐坐了牢,怪他害叶光年受到了打击,生命垂危。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他们恩怨的时候,易少川走过去,低低叫了声,“欢欢……” 她不动,只是看着他的黑眸如同尖锐的刺刀,像是一下子能刺入他的胸膛,这样的眼神让易少川也不禁起了寒意,“欢欢,这件事我会和你解释,现在爸爸他……” 啪—— 易少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叶欢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因为打完他,她整个人都疼了起来,尤其是小腹那里。 只是,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原本她不相信乔翊白的话,不信是易少川做的这一切,可是在所有的人都出了事以后,他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和她结婚是为了骗取她的骨髓救小妍,他进叶氏是为了搞垮叶氏,让叶氏倾覆…… 他和她到底有大的仇恨,要让他如此赶尽杀绝,他这样子做,是因为她没有给小妍捐骨髓吗? 易少川知道她会气会怨,可是没想到她的怨和气会如此之大,他抚着被她甩过的脸,虽然费解她的过激举动,但并没有问,只说句,“爸爸不行了。” 叶欢的小腹又骤然一疼,险些摔倒,薛子路赶紧扶住她,而她看都不看易少川一眼,就走向了病房。 病房里,机器的嘀嘀声,让人听着就心慌,叶光年闭着眼睡在那里,周身笼罩着死亡之气,只是一眼,叶欢就看不下去,快速的别过脸去。 躺在床上的叶光年仿佛感觉到了叶欢的存在,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可那眼睛也只睁开了一条窄小的缝隙,他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动了,更别提张嘴说话了,于是只能动手指头,而扭过头的叶欢并没有看到。 “欢欢,爸爸叫你,”随后进来的易少川,一眼就看到了叶光年颤动的手指。 叶欢仍极具敌意的瞪了他一眼,才看向叶光年,只见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可是已经开不了口,一双眼睛也干涸的像是两眼枯井。 这一刹那,叶欢很想走近他,拉住他的手,但是那些过往的怨和恨,那些横在了他们父女之间二十多年的隔膜,让她抬不动腿。 见她不动,叶光年以为她还在恨自己,还不肯原谅自己,情绪骤然激动,看着这情况,易少川连忙拉着叶欢站到了叶光年床前,“爸,你别激动,欢欢来了,她来了,她在……” 易少川像是懂得叶光年的心,像个翻译官在一边传达着叶光年的想法,“欢欢,叫爸爸,他想听你叫他。” 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和他吵,但是她也无法按照易少川的指令做什么。 叶光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嘴唇动的也越来越厉害,而易少川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再次拽了把叶欢,“欢欢,叫啊,快叫爸爸。” 只是,她的喉咙像是生了锈似的,就是开不了口。 叶光年的眼神在叶欢的沉默中愈发的暗了,易少川在一边再也看不去,“欢欢……”他忍不住哀求。 这时,景碧心忽的扑到叶光年的身上,“光年,光年……我对不起你,我有错……” 她的话让叶光年死盯着叶欢的目光终于转移,只见他对景碧心眨了下眼睛,又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他知道,仿佛在说他不怪她。 “光年,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叶光年的原谅让景碧心更加自责起来,而她不停的说她有错,让叶欢疑惑起来,景碧心到底做错了什么? 忽的,叶欢感觉面前一暗,只见景碧心转过身来,跪在了她的面前,对着叶欢砰砰磕了两个头,“欢欢,我求你了,你就原谅你爸爸,叫他一声吧……” 第158章 死亡&日记 景碧心的头磕的太重,磕了地上,也磕在了叶欢的心上,她想起了叶乐的嘱托,手不由的伸出去,拉住景碧心,“你起来。” “欢欢,你不叫,我就不起,”景碧心的执着让叶欢再一次看到她爱叶光年的那颗心。 或许这么多年,她真的错怪景碧心了。 “欢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要恨你爸爸,我求你了……”景碧心声泪俱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她,都在哀求她…… 叶欢终于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嘴唇动了几动,一个干瘪生涩的字,终于吐了出来,“爸……” 可是,她刚叫完这一声,就看到叶光年全身都抖了起来,再然后,空气中响起了景碧心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光年……” 叶欢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待她明白了以后,才发现床上的人眼睛已经闭上,手指也不再动了。 他这是睡着了吗? 可是,为什么景碧心却说,“光年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死……”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那个让她爱了二十多年,也怨恨了二十多年的人死了,从此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再也感触不到他的体温了,是吗? 她和他闹了二十多年,这一次是真的死别了。 前尘往事忽的涌入眼前,涌的太急,让叶欢承受不住的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欢欢,你这次怎么考的这么差?” “欢欢,你看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和男生一起疯,像什么样子。” “谁让你吓小妈的,你赶紧去道歉。” “叶欢,是你把乐乐的裙子给剪坏的?” “欢欢,你怎么就不听话,不让我省心呢?” 曾经的过往并没有因为她昏倒而消失,而是随着她进入了梦中,全是叶光年对她的责备,而这些一点一滴的往事,便聚沙成塔的让她怨和恨了起来。 是的,怎么能不怨呢?他总是夸奖叶乐,总是批评她,在他的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叶光年不喜欢自己,现在她知道了,因为他恨母亲的背叛,所以连带着她一起不喜欢了。 是这样吗? 是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又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送礼物呢?为什么在他生病后,会把叶氏那么大的摊子给她?为什么他临死了,还非要她叫他一声爸爸,甚至听不到她叫,他一直都不肯闭眼? 对,他闭上眼了,他再也睁不开了…… 他再也听不到她叫爸爸了,再也听不到了,不论她多想叫,都没有用了! 不,不……. “爸爸,爸爸……” “醒了,她醒了!”叶欢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她睁开眼,只见四处一片雪白,而她躺在雪白的床上。 “欢欢,你吓死我了,”说话的是薛子路。 “我,怎么了?”叶欢不明白自己怎么躺在了病床上。 “你昏倒了,”薛子路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叶欢愣愣的,想着昏倒前的事,忽的想到了什么,腾的坐起来,结果又一阵眩晕,“老爷子呢?” “欢欢,”薛子路赶紧扶住她,“你别激动,大夫说你这样情绪波动对胎儿不好。” 她一怔,手抚上小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孩子,好,她不激动,可是叶光年呢? 她做梦了,梦到叶光年死了。 “露露,我爸呢?”叶欢抓住薛子路的手,焦急的问。 薛子路低下头去,而叶欢的心在他的这种神情里快速的下沉,但她仍不愿相信,“薛子路,你告诉我,我爸在哪里,他到底怎么样了?” 她这是傻了吗?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薛子路被她逼问的没法,终于残忍的说了出来,“欢欢,叶伯父已经不在了。” 叶欢只觉得血液又一下子涌到头顶,看着她这样,薛子路赶紧按住她的肩膀,“欢欢,你不能激动的,欢欢,人死了不能复生……” 人死不能复生,原来他真的死了。 不是梦,是真实的。 叶欢终于接受了现实,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中,薛子路也不打扰她,就那样陪着,许久许久,她终于从石化状态缓过来,“易少川呢?” 薛子路很小心的看着她,“他在忙。” “给他打个电话,我要见他,”叶欢低沉的声音,却是命令的语气。 “欢欢,你现在才刚醒,吃点东西再说吧,”薛子路劝解着。 “把手机给我,”叶欢冲薛子路伸出手,她知道薛子路在阻止自己,可是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她要问清楚这一切,她要问问他易少川凭什么叶氏出事,他这个总裁却稳当没事。 “欢欢,手机有辐射,孕妇不宜,”薛子路还在做周,旋。 只是他话音才落,就被叶欢如同含了冰渣子的目光刺的全身发冷,只得将手机掏出来,却又在递给她时,不忘提醒,“不要生气,小心宝宝。” 宝宝?这个小东西的存在提醒着她,她都做过了什么。 如果一切真如乔翊白说的那样,那么她一定不会饶了他。 叶欢把手机从薛子路手里抢过去,拨了易少川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没等叶欢开口,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子路,欢欢怎么样?她醒了吗?”爸不伸千。 “是我!”叶欢的两个字,让易少川一愣。 “你醒了,醒了就好,饿不饿,饿了让子路给你买点吃的……” “我要见你,”叶欢打断他。 “欢欢,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易少川,我要立刻马上见你。” 叶欢的坚决让易少川沉默,过了好一会,她听到他说,“欢欢,我在北京。” 北京,他在北京…… 她的爸爸去世了,她的妹妹被抓了,而他呢?居然去了几千里远的地方。 “欢欢,我这边有事,不和你说了,照顾好自己,我晚点给你电话,拜拜!”。 “易少川,易……”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掐了电话。 叶欢只觉得胸口被一股火刹那烧着了,手中的手机成了她的发泄,被她重重的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咔嚓两声,薛子路看到自己的手机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 “欢欢,那是我的手机,”薛子路那个心疼啊。 一句无意识的话又惹到她,其实也不是惹到她,而是怒火攻心的她急需发泄而已。 “滚,你给我滚!”拿起东西对着薛子路一通乱打,直到把他打出了病房,然后在里面将门反锁。 滚,都滚…… 易少川你这个混蛋,你有种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虽然乔翊白说是他举报的,虽然她心里动摇了,可她在内心最深处,还是不确定的,她想问问他,亲口听他的解释,结果他没有,在她失去亲人后,在她昏倒时,他居然去了北京。 易少川,你一次次让我寒心,一次次让我失望,这次我对你彻底绝望了。 叶欢一通摔砸的发泄完后,整个人也像是瘪下去的汽球,再也没有了生机,她蜷缩起自己,哭了起来。 许久没有这样嚎啕大哭了,可是现在这一刻,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欢欢,你不能激动,欢欢,你把门打开,”薛子路在外面不放心的拍着房门。 叶欢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现在她谁也不想见,谁的话也不想听,现在她需要一个人静静。 可是,她的脑子好乱,根本静不下来,易少川,叶光年,景碧心,叶乐,还有白伊容,小妍……所有的人都像是故意凑热闹的往她脑子里挤,让她几乎要爆掉了。 她拼命的捶打着头,想把那些人都打出自己的脑海,可是她几乎把头都打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还在盘旋。 “啊——”她尖叫一声,去撕扯自己的头发。 却在这时,她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然后她的身子被圈到一个温暖的怀里,“欢欢,别这样。” 是赫默南! 他从窗子爬了进来,他抱住了她,阻止了她的自虐。 “欢欢不怕,你还有我,我在你身边,”不知是赫默南过于低沉的声音太有安抚力,还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亦或是在叶欢心底深处,他其实一直都是可以依靠的人,这一刻,她所有的焦躁不安都停了下来。 她又哭了,大声的哭,抱住赫默南的脖子哭…… 她的泪湿了他的衬衣,湿了他的肌肤,也湿了他的心,看着她,他的心也跟着流泪,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保守,会让她受这么大的伤,那当初他就一定不矜持。 现在,赫默南又一次恨自己那讨厌的自尊,恨自己怕被拒绝的面子。 她哭的他肝肠寸断,而他又是那样不善于言语表达,只得更紧的抱着她,“不怕,我在,我在……” 他在,他就会护着她,虽然这样的话,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过,可是叶欢懂的。 从小到大,只要她一句话,他都是有求必应,从一块糖果到几千万的欠款,只要她叶欢要的,他赫默南拼尽一切也会给她。 今天,在她一无所有时,他依旧在她的身边,这份情让叶欢再一次哭泣出声。 她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他抱了起来,只知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最后她哭累了,睡去。 梦里仍旧是繁乱的,她像是走进了荒芜的大草原,又像是走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总感觉自己不论怎么走,都是绝望的。 这是预示着她的生活吗? 现在的她已经绝望了。 叶乐还在监狱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叶欢一无所知,父亲死了,他总要入土安的,叶氏肯定是保不住了,还有景碧心该怎么办? 叶欢曾经把自己从叶家割离了,可是真正遇到了事,这些问题还是不受控制的钻入了她的脑海里…… “欢欢,你醒醒,醒醒……”听到有人叫自己,摇晃自己。 她睁开眼,是赫默南,除了他之外,身后还站着几个警察,他们来干什么?难道要连她也一起抓吗? 大概感觉到了她的害怕,赫默南握住她的手,“欢欢别怕,他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叶欢点点头,但手脚还是冰凉,由于是审问,赫默南必须回避,而一个人面对警察的叶欢,才发现自己不该懦弱了,她要坚强,因为不论再亲密的人,也有不能陪在你身边的时候。 警察对叶欢展开了一系列的审问,无非就是想查出除了叶乐之外的参与人员,叶欢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不会有问题,但她都如实交待了。 最后警察也没说什么,只把一张查封通知书交给了叶欢,“叶氏集团,还有叶乐名下的所有的资产都要被冻结,而且我们要对你们现居住的别墅进行搜查,到时请叶小姐配合。” “对不起,我已经不住在那个别墅了。” “我们知道,但是你继母现在病重,不适合离开医院,只有你来监督了。” 听到这话,叶欢才想起景碧心,同时也想到最后她给自己磕的头,还有她对叶光年那些莫明的忏悔。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还有,她怎么也病倒了? 警察走后,叶欢就去了景碧心的病房,才知道她因伤心过度,血压增高,脑血管破裂,虽然抢救及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是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 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叶欢知道自己哭和怨都是没用的,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坚强起来,去应对这一切。 虽然她曾经说过那个家和她已经没有了关系,但是在这种家破人亡的时刻,她真的无法再计较了,况且她就是想撇开关系,警察也不同意,要不然也不会找上她。 两天后。 叶欢按照警察的要求来到了别墅,再次踏进这里,看到叶光年常坐的藤椅,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那些曾以为比天大的仇恨,原来在死亡面前竟是那么的薄弱。 此刻,她多希望叶光年还坐在那把藤椅上,哪怕再呵斥她两句也好。 只是,失去的东西就永远再也回不来了! 警察几乎是地毯似的搜查,每一个房间都不错过,最后搜到了叶光年的书房,嗅着叶光年还不曾散去的气息,叶欢又一度哽咽,甚至不敢去看这里熟悉的一桌一椅,直到警察叫她,“叶小姐,我们要打开保险柜,你过来看一下。” 叶欢收敛起情绪,站在了保险柜面前,看着他们打开保险柜,里面有十几万的现金,这个叶欢是知道的,家里不能断钱,叶光年经常让司机提钱回来,就锁在保险柜里。 除了钱之外,还有一些债券和股权书,还有两份遗嘱,其中一份就是他最早立的,把叶氏的股权50%给她,另一份就是后来全部给叶乐那份。 保险柜还有个小暗箱,警察打开后,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些女人的饰品,发卡,手链,还有一枚戒指,但这些物品明显都是旧品,特别是发卡都掉漆了,一点光泽都没有了,而且从做工上能看出来,除了戒指外,都是很普通的饰品,这样的东西竟然被放到保险柜里,似乎让人很意外。 直到,叶欢在这些饰品下面看到了一本离婚证和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白伊容,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叶欢还是能认出来,年轻的她很漂亮,而叶欢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在某个相貌上真的和白伊容想像。 叶欢明白了,这些饰品都是白伊容的,没想到她都和他离婚了,叶光年还一直保存着,他这是对她还念念不忘吗? 可是,白伊容那样一个为了初恋抛夫弃女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叶欢本能的就这样想,却又不由暗暗好奇,曾经在他们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的故事呢? “叶小姐,这本日记我们要带回去调查,”警察的话让叶欢意外。 “什么日记?”叶欢想看,只是警察鉴于为了保密,并没有让叶欢查看。 “这是易先生的日记,应该对我们破案有帮助,当然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一定会尽快还给你。” 一番搜查下来,也没有什么结果,他们带走的也是一本叶光年的日记,而叶欢也是第一次知道,老爷子居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那些日记都记录了什么呢? 叶欢猜不道,她想只有等日记被警局的人审查完,或许才能有机会看到吧! 叶光年的遗体还在殡仪馆里,但这样子放下去不是办法,每天要保管费不说,关键是死者要入土为安。 易少川说会再打电话来,可是叶欢根本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让叶欢愈发觉得他的行迹可疑,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叶光年下葬了。 只是,叶光年死了,易少川这个做女婿的总要尽孝,不是吗? 不管,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他都必须到叶光年坟前磕个头,烧柱香。 叶欢拨通了易少川的手机,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在叶欢想挂掉的时候,那边接听了,只是声音并不属于易少川—— 还有五千字,我继续努力去,两万字的更新,真是伤不起啊! 第159章 真相日记(一) 那声音很粗犷,虽然有些苍老,可是带着冷冷的旋风,不怒而威,哪怕只闻其声,叶欢也不由一震,“你是谁?” 易而哪号。“我姓萧,”对方很铿锵的回了三个字。 叶欢又是一愣,甚至又看了眼号码,没错啊,这是易少川的手机号,没有拨错。 “你好,我找易少川,”叶欢也不管他是谁了,直接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他不在,”那边的人也不问她是谁,直接回了这三个字。 “那他在哪?怎么能找到他?”叶欢语气急促。 “你是谁?”这回对方没回答,而是反问了。 “我……”叶欢还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谁,顿了下回道,“我是叶欢。” “我是易少川的父亲,”萧山岳的话让叶欢再次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听到易少川提到父亲这个词,不过在知道白伊容的存在后,叶欢也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物的存在。 他不仅是易少川的父亲,而且还是她亲生母亲的现任老公,尤其是想起父亲曾经说过,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白伊容才抛弃他们父女的,叶欢本能就对这个人有一种反感。 “我不管你是谁,我要找易少川,”叶欢的语气极不友好起来。 萧山岳也感觉到了叶欢的不友好,但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月明茶馆303房间,我们见面再谈。” 他的话让叶欢一怔,难道他在就在这个城市? “你可以不来,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萧山岳平静的语调中透着霸气,这一点易少川倒是像极了他,不愧是父子。 叶欢听着那端的嘟嘟的收线声陷入沉思中,因为她没想好要不要见这个人? 不过,她在短暂的思考后,还是决定去见他,因为她想看看这个男人长了什么样,竟能让从不服输的叶光年败倒。 叶欢在茶馆门口下了车,就见一辆军长停在那里,与众不同的绿,让叶欢一下子就看到了。 这军车应该和她要见的人有关吧,因为那军车车牌好像是北京的…… 叶欢找到了303房间,其实也没有找,上了三楼,便看到了一个房门口,有两个士兵站在那里,这阵势不小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个大人物。 原来易少川的背景真的不简单,可当初他竟骗她说是穷光蛋,是个孤儿,那混蛋就是满嘴喷粪没有实话,叶欢想着,不由的又咬牙切齿的恨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两位士兵检查了叶欢的身份证,才允许她进入,而推开门,叶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人,头发有些白,年龄看起来和叶光年差不多,不过整个人很精神,带着一股子不可忤逆的威严,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炯亮有神,让人想到了鹰眼。 看着他,叶欢又想到了父亲,鼻尖又是一热…… 萧山岳见叶欢进来就盯着自己,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多说,而是随手一指,“坐吧!” 其实叶欢出现的那一秒,他也是惊讶的,虽然他知道小妍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但没想到她们竟是如此的相像,难怪小川当初会认错。 叶欢也没有称呼他,便坐了下去,这时就听到萧山岳有些开玩笑的说,“你这媳妇终于见我这位公公了。” “抱歉,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儿媳妇了,”叶欢纠正他。 过于直接犀利的言语让萧山岳一怔,接着就笑了,“你的个性很辣。” 大概是叶欢对于他插足别人家庭有着本能的厌恶,也不想和他多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易少川呢?他为什么不出现?是不是做完亏心事就躲了起来?他有种做,就要有种撑,别让老子来给他擦屁股。” 叶欢连讽带刺的话,让萧山岳又一次领教了叶欢的直率,他一点都不恼,反倒很赞赏,“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小川会喜欢。” 对于他的话,叶欢只是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他曾插足于她的父母,叶欢对他肯定是一百个尊敬,不管易少川做错了什么,叶欢也不会将易少川的错误归结到他的父母身上,可是眼前这位不同,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现在和他坐在一起,叶欢都觉得全身如被虫子爬了似不自在。 她端起了一杯茶,想强压下自己对眼前这位的厌恶,只是刚放到嘴边,就听到萧山岳说道,“小川他病了。” 叶欢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肌肤上,顿时通红一片。 萧山岳看见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对于他这位首长来说,这点烫根本不算什么,而他亦是不喜欢娇弱的女孩子。 叶欢虽然对于易少川心存怨恨,可是听到他病了,心还是紧紧的收缩,声音也跟着颤抖,“他怎么病了?” 萧山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叶欢的表情,而他观察的结果就是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就会担心,而易少川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一定不能告诉她实话,于是萧山岳撒谎了,“过度劳累。” 过度劳累? 是够累的,又要充当好男人照顾老情人,又要发扬惩恶除歼的风格揭发叶氏的丑陋交易,怎么会不累? 叶欢这些话虽然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但萧山岳还是感觉到了,“你们之间存在误会。” 萧山岳是很肯定的语气,不错,叶欢也承认她和易少川之间有误会,但是那误会都是易少川造成的。 “他这样躲着,误会永远也解不开,”叶欢又是一句讽刺。 “他不是躲,他被我关禁闭了,”萧山岳的话让叶欢惊的抬头,头一次听说老子还对儿子关禁闭,是不是军人都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我今天来就是想转达少川的几句话,一是你父亲的丧事暂时不准办,他做为女婿必须前来尽孝;二是关于叶氏涉毒涉黑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受别人蛊惑;三是你怀了孩子,凡事都要小心;” 叶欢听完都想拍桌子了,易少川以为他是谁,千里遥远的还来约束她? 不过在长者面前还是要保持基本的涵养,尤其是在这个父亲的情敌面前,一定不能让他笑话自己没教养,那样会让爸爸蒙羞,叶欢将怒火压下去,笑着反问,“其他的都好说,这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他易少川要是累死了,永远不能来了,我爸爸难道要一辈子不下葬?” 叶欢话音一落,就听到萧山岳对着桌子一拍,“不许胡说,小川他不会死。” 她保持了涵养,这位首长大人似乎没什么涵养,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有涵养的人,也不会抢人家老婆,拆散人家家庭了。 “像他那种满嘴谎言,满肚子坏心思的人就该死,而且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叶欢也恼火了,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萧山岳没想到叶欢会如此怨恨易少川,凌厉的双眸眯了眯,“你就那么恨他?” “是,”叶欢毫不含糊,“我不仅恨他,也恨你,恨你们一家人。” 她不要再压抑了,她就是恨他们,是他们这一家人拆散了她过去的幸福,又毁了她现在和将来的幸福。 听到她说恨,萧山岳深暗的眼眸里闪过什么,然后低低说了句,“孩子,你可以恨我,恨你妈,但是小川他是真的爱你。” “爱?”叶欢冷哼,“萧先生,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说这个字来恶心我。” 叶欢站起身来,觉得再和眼前这人说下去,她会忍不住要掀桌子了,因为那些积压在她心底的怨和恨更滋滋的生长,很快就要冲破她的胸腔。 萧山岳被叶欢呛白的脸色难看,他戎马一生,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给骂了,而且还骂的无话可说,因为不管他和白伊容在一起的理由有多充分,但是他们在一起给叶欢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更改的。 “我能理解你的恨,但是小川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对我的恨强加给少川,你的离婚协议小川收到了,但是我给法院打过招呼了,暂时先放一放,”萧山岳这话一说,叶欢炸了毛,可是她还没来发火,她的手机响了,是警局打来的,说是叶光年的日记审完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让她拿回去。 “好,你厉害,你有权,你想压下来是吧,那就压吧,反正不离婚,耗的也不是我自己,”叶欢的火气在一通电话后,还是小了很多。 “我不是滥用职权,而是我告诉了法院,你怀了我的孙子,所以按照我国婚姻法,你们这婚是不能离的,”萧山岳的话让叶欢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腹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撇开了滥用职权的嫌疑,还把法律也搬了出来,好吧,跟易少川斗嘴,她就从来没赢过,估计想赢眼前这老头,她也没那本事。 不离就不离,反正她目前也没有心情去操办离婚的事,因为她还有一个烂摊子要收拾,而且她也不想和眼前这老头再废话下去,她还是去拿叶光年的日记,看看他记录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欢冲萧山岳晃了晃手机,“萧先生很抱歉,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喝茶了。”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三张大钞放到桌上,“这茶钱我付,我是代表我父亲请你喝茶。” 叶欢这话就是要刺激萧山岳,让他心里不舒坦,让他喝进肚里的茶都有死人味,虽然叶光年从来没有对叶欢说过他对白伊容的感情,但那天单是看过保险柜里的饰品,她就知道叶光年是爱白伊容的,可是他居然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这该是怎样的一份心碎难过。 或许叶光年这么年轻就死了,也和受过的情伤有脱不了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眼前的人和白伊容就是凶手。 叶欢走了,剩下萧山岳望着那钞票发呆,直到他口袋内的视频器里发出声音,他才回神,却是开口道,“臭小子,你都听到了,你老头这辈子头一次这么糗。” 易少川稍显虚弱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这怪得了谁?谁让你当初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他萧山岳还真没有,要说夺爱,那人也是叶光年。 从茶馆出来,叶欢打车去了公安局,拿到了叶光年的日记,很厚的一本,封皮还是黄色的牛皮纸,现在根本见不到了,里面的纸张也是黄的,翻开来仿佛能嗅到岁月的味道。 叶欢在打开前,深呼吸了几次,她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在看到第一页上的日期时,还是惊住了。 那日期距离现在竟有二十六年了,而叶欢才二十五岁,所以这本日记的年龄比她还大。 泛黄的纸张上写了一行字,只有一行:今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白伊容,她的人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美。 叶欢再往后翻,这一页的字数稍多了一些:我今天看到容容了,可她和萧山岳在一起,而且他们接吻了,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揉碎的疼,我美好的爱恋就此划上破碎的句号。 读着这些句子,叶欢仿佛听到了一个人心碎开的声音,她接着往后翻:今天我们一起出去玩,萧山岳问我喜不喜欢容容,我承认了,可他警告我,我们打了起来,结果我一失手把他推了下去,我好害怕,但愿他不要有事。 叶欢读到这里,后背一阵紧麻,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和萧山岳之间还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她连忙往后翻:萧山岳找不到了,他死了吗? 叶欢再翻:萧山岳没有找到,容容哭了,哭的好伤心,但我很开心,因为她在我的怀里哭,我的世界是不是从此阳光明媚了。 叶欢闭上眼开始深吸气,继续往下看:今天我吻了容容,她打了我一巴掌,可我仍开心,她的唇好软好甜。 ——今天是容容的生日,可是她并不开心,她说想念萧山岳,我很嫉妒,嫉妒的发疯,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心底的人赶走,我究竟怎样才能把她完全拥有?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看到这里,叶欢已经情不自禁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看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剧情吸引着她迫不及待的读下去,于是她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往看翻看:今天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因为容容是我的人了,她终于是我的人了,然后是数不清的感叹号,划了整整一页。 叶欢此刻看着这些文字,也仿佛能感觉到叶光年当时的血液澎湃,她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字数都不再多,但一直不曾间断。 ——容容说她怀孕了。 ——我们的宝宝降生了,是两个女儿,好漂亮,我当爸爸了,我给她们取了名字,姐姐叫欢欢,妹妹叫欣欣,寓意她们一辈子欢欣幸福。 ——今天欢宝笑了。 ——今天欣宝吃手了。 ——今天欣宝长牙了,欢宝要努力了。 …… 虽然字数很少,但是全过程的记录了她们姐妹的成长,叶欢的眼眶在看到这些文字时潮湿,曾经的他们是那样的幸福,可是这幸福是什么时候打碎的呢? 叶欢继续往下看…… ——今天带着欢宝和欣宝去孤儿院了,要让她们从小就学着有爱心。 ——欢宝今天认识了个小男孩,还说长大要嫁给他,小丫头现在就惷心荡漾了。 这是说她吗?她那么小花痴了啊,真是丢人,叶欢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欢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直到她看到一页空白的日记,一个手写的字都没有,但却有一个被烟头烧过的六个空点。 这让叶欢有种不好的感觉,她赶紧后翻一页,然后看到上面写道:萧山岳没有死,我这几年的不安终于尘埃落地了,可是我的幸福却破碎了,容容去见他了…… ——容容又去烧香了,可我知道烧香只是她的一个借口,她是去见姓萧的了,我怎么办? ——我今天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侵犯了一个女孩,我混蛋…… ——容容发现了我犯的错,她不肯原谅我,她要和我离婚。 ——容容走了,带走了欣欣,她说寺庙的大师说欢欢和她命中犯克,会克死她和欣欣,所以把欢欢留下了。 ——欢宝一直哭,一直要妈妈,我该怎么办? ——欢宝和人打架了,因为有人说妈妈不要她了,她哭着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不知该怎么告诉她。 ——欢宝生病了,病的好重,她这是要死了吗?我不能失去欢宝了,我现在只有她了。 ——我今天把容容的所有东西都烧了,我不能让欢欢活在阴影里,容容从此死在我的生命里,永远的死了。 ——碧心怀孕了,我要娶她,我要负责任。 ——欢宝哭了一夜,她不肯让我离开,我知道她不喜欢碧心,缠着我只是不想让我去碧心房里睡。 ——我的又一个女儿出生了,我给她取名叫乐乐。 ——今天,我的欢宝哭了,她说自己流血了,可是她这个小傻瓜,那根本不是流血了,那代表她长大了,不再是小丫头了,只是看着她哭,我却没法教她那些知识,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 ——欢宝说我不疼她,只疼乐乐,其实她不知道,我最疼她了,只是我不敢靠她太近,因为她越来越像容容了,一看到她,我就想到了容容,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她—— 两万字终于写完了,我去吐血 第160章 真相日记(二) 叶欢读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以为爸爸不爱她的,原来不是的,爸爸爱她,只是每当他对她的爱多一分,他自己就多痛一分。 自从知道白伊容没有死后,她一直怨恨爸爸欺骗了自己,现在才知道他的欺骗是为了她好,是不想她留下阴影,是想她的心活在阳光下,是她误会他了,可是他已经不给她机会道歉了。 爸爸,爸爸…… 叶欢捧着日记本,再也看不下去,胸口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冲撞的她整个人都要碎了。 二十多年了,她怨他,恨他,误会他,却最终不过是一场她自编自演的闹剧,现在她知道错了。 是她太任性骄横,从来不听他的解释,是她太笨,看不懂他眼里那无法言说的伤痛,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在捣乱。 原来,她也可以幸福的,可是她的幸福毁在了她的猜忌里。 叶欢抱着日记,此刻,她多想看看爸爸,想对他说声对不起,说她错了! 可是,时空已经不能倒转,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哭了许久,她才再一次翻看了日记。 ——欢欢今天打了碧心一巴掌,碧心哭了,可她仍没有报怨一句,她真是善良的让我都不知怎么办了。 ——欢欢把碧心的衣服给剪破了,让她在宾客前出了很大的丑,可她仍没的怪欢欢一句,还一直责备自己没有提前检查,这女人是蠢还是傻啊? ——乐乐今天骂欢欢是没有妈的孩子,被碧心打了一巴掌,原来碧心真的爱欢欢,不是作秀。 随着这些只言片语,叶欢的记忆纷飞,在她青春期的那几年,她的确叛逆,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对叶乐和景碧心,简直视她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她是变着法的对景碧心搞破坏,然后欺负叶乐,结果每每都不会被骂,甚至被骂的还是叶乐。 那时的叶欢对于景碧心的宽容,并不领情,还一度以为她是心虚,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多幼稚。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继母都恶毒,景碧心对她真的好,可是她却踩着景碧心的善良欺负她。 叶欢闭上眼,想到了景碧心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愧疚再一次充盈了她的心。 她合上日记,打车直奔医院,爸爸死了,叶乐被抓了起来,景碧心虽然还有娘家人,可是她很少与娘家人来往,那她唯一剩下的亲人,也就是自己这个继女了。 出租车上,叶欢再翻日记,后来越来越多的内容,已经和叶光年自己无关了,基本上都是记录叶欢的。 ——欢欢收到男生情书了。 ——欢欢喜欢上她的化学老师。 ——欢欢上大学了,可她竟选了个特殊的专业,我知道她是故意气我。 ——欢欢带了个男生回家,只是这男生我不喜欢,因为他不够壮,不能保护她。 ——欢欢大学毕业了。 看到这里,叶欢已经不觉得这是叶光年的日记,根本就是一部她的成长史册,凡是她人生中的事,这本日记里几乎没有遗漏过。 如果爸爸不够爱她,怎么会这么用心的记录下她所有的一切,如果爸爸不爱她,怎么会连她喜欢老师这事都知道?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她,现在想想那位老师突然被调走,一定是父亲在背后动的手脚吧。 他怕伤害她,所以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扼杀她懵懂的情感,这是何等的用心良苦。 叶欢的心现在紧的像是被一只手给握住,连呼吸都是疼的,她强忍着这份疼,继续往下读。 ——我可能活不长久了,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欢欢,我要帮她找个爱她的男人,替我疼她爱她。 ——欢欢和小乔恋爱了,那小子还不错。 ——欢欢要嫁人了,看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我又像看到了容容,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她,甚至我连欢欢的婚礼都不敢参加。 当时叶欢还怪叶光年不参加自己的婚礼,原来他是有自己说不出口的苦衷。 爸爸对不起,我又误会你了。 ——欢欢没有和小乔结婚,有个小子抢婚了,乐乐和小乔混在一起,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容容,我注定逃不过她,原来抢了婚的小子是她的继子,他拿着容容的照片过来,他说是孤儿院的易舰,他还说起我的另一个女儿,说她有了白血病,他说欢欢是唯一能救欣欣的人。 看到这里,叶欢的心又一阵紧窒,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他会对有一面之缘的易少川那样信任,会让他进公司。 “小姐,你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叶欢,她只得收起日记,付钱下车。 叶欢走进了景碧心的病房,现在她已经从icu室转到了特护病房,她的危险期度过了,只是落下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后遗症。 看到叶欢,景碧心一下子变得激动,嘴唇不停的抖,好像有话要说,一边的特护安慰她,可是根本没有用,叶欢走过去,看着她冲自己伸出的手,犹豫了几秒,叶欢握住她的,“景……景阿姨。” 景碧心听到这个称呼一愣,二十多年了,叶欢不是叫她小三就是狐狸精,最尊重的称呼就是叫她全名,从来没想到她会叫自己景阿姨,看着她呆滞的反应,叶欢想到过去的种种,歉意的低下头,“景阿姨对不起,过去都是我不懂事,请你原谅我。” 眼泪顺着景碧心的脸颊流了下来,越流越多,叶欢知道她这是多年的委屈发泄,叶欢拿过纸巾给她擦泪,“景阿姨你不要哭了,以后我再也不闹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如果说景碧心现在只剩下她了,那她又何尝不是只剩下景碧心这个真心疼她的人了呢? 叶欢的话让景碧心再一次哇哇的哭出声,她现在说话都不能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惩罚她曾经因为私欲而撒过的谎? 如果知道自己的自私会害的所有人如此痛苦,那么她一定不会说那样的谎,一定不会。 还有乐乐,她的宝贝女儿现在也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一定都是报应,一定是。 这些话,景碧心说不出来,却在她的心头呐喊,都化作了悔恨的眼泪,好在临死的时候叶光年原谅了她,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 他应该也是有一点爱她的吧? 叶欢看她哭,看着她嘴唇乱颤,知道她有话说,可是现在她手脚都不利落了,恐怕连写字都不行了吧? 她只能揣摩她的心理,对景碧心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应该就是爸爸和叶乐,叶欢按住她激动的手,“景阿姨你是不是想知道爸爸的情况?” 景碧心激动的情绪因为她的话而平复,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摇了摇头,然后又慌忙点头,看着她这样,叶欢的心也像是泡了酸水难受,声音也跟着哽咽,“爸的后事我已经操办了,出殡的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 这话一出,景碧心又汹涌的流出了眼泪,现在除了流泪能随她的意愿,恐怕其他的都不行了吧! “景阿姨,我知道你爱爸爸,他也是爱你的,真的,”叶欢想到日记里父亲对他们之间少有的记录,虽然很少,但字里行间也是透着对景碧心的心意,只是他对她的爱,无法像当初对白伊容那样强烈罢了。 景碧心闭上眼睛,泪水又被挤出好多,她这样子代表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爱着一个男人,而她又明知那男人心里还装着另外的女人,她的这种爱,当真是伟大的让人感叹,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过了一会,景碧心忽然睁开眼,然后又激动起来,叶欢看着她这样,知道她又有话要说,于是试探的问,“你是说叶乐对吗?” 景碧心连连点头,然后眼泪又流了下来,对着叶欢摇头,那眼神似在表达着什么,叶欢不懂啊,只能试探的问,“你不放心叶乐?” “啊,嗯……”景碧心模糊的说出了声音,可是这如同嘶裂的嗓音,震的叶欢心疼。 “她犯的错太大了,”叶欢想到她已经交待一切,惋惜的叹息。 “嗯嗯嗯……”景碧心连连摇头,抓着叶欢的手也摇晃起来。 这样的她让叶欢又一次惊住,她是什么意思?叶欢求助于特护,可是特护也爱莫能助的摇头。 景碧心有话要说,而且提到叶乐时,情绪这么激动,难道她知道什么? 只是,她不能说话,甚至连字也不能写,这该怎么办? 叶欢是又激动又慌乱,一时间都不知道干什么,而她这样子,更让景碧心着急,她嗯啊的声音更大了,而且那声音中带着凄厉,格外的碜人。 特护见她激动的厉害,连忙过来拉开叶欢,“对不起叶小姐,病人太激动了,这样有可能让她的脑血管再次破裂,你先出去。” 可是,叶欢才一动,景碧心更激动了,她拼命的叫,几乎用尽了全力,看着她这样,叶欢只得再走过去,并对特护说,“让我和她再说会。” 特护也害怕了,点点头,然后说,“我去找医生。” 叶欢重又握住景碧心的手,“景阿姨你不能激动,你要是激动,医生就不让我们说话了,你现在深呼吸,保持平静,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我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一定是和叶乐有关对不对?” 景碧心点了点头,叶欢见状,继续说,“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我来问,你点头或摇头,好吗?” 她再次点头,叶欢握着她的手,“你深呼吸,不激动。” 景碧心很配合,而医生也在这时赶来了,看到她并没有太激动的样子,看了眼特护,仿佛在怪她撒谎似的,叶欢连忙解释,“抱歉医生,刚才我阿姨确实太激动,不过现在好了,她有话想对我说,让我她和单独呆一会,有事我按铃叫你。” 医生看向景碧心,她对医生点头,看到这情况,医生也只能同意,不过临走时提醒叶欢,“她现在还在恢复阶段,不能让她太劳累,激动更不行。” “我知道的医生,谢谢你。” 医生走了,叶欢和景碧心两人相互看着,这时叶欢才发现景碧心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景碧心动了下躲开,冲叶欢摇摇头。 她的意思是说这白发不是一根两根,是早就有了同,而且是拔不净的,叶欢的心里又一阵不是滋味,收回手,看着她,“景阿姨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美发店,给你染个颜色,再做个新头型。” 叶欢的话让景碧心又一次流了泪,不过这次是笑着哭的,叶欢再次给她擦掉眼泪,“以后不要哭,这对眼睛不好。” 景碧心点头,目光在叶欢的身上流转,那眼神流露出满足和欣慰,二十多年了,她的付出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肯定。 叶欢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咬了咬唇说道,“景阿姨,你看我都老了是不是?我现在都奔三了……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你快要当外婆了。” 这话让景碧心一愣,接着就笑,虽然她笑的很僵,可是那笑是真心的欢喜。 叶欢微微站起,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景阿姨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还要帮我带宝宝呢!” 景碧心又有些激动,连连的点头,可是一会就又流下了眼泪,那眼神中的黯然,叶欢懂的,她是想起了叶乐怀的宝宝吧? 叶欢记得她知道叶乐怀孕时,是怎么样的激动,“景阿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乐乐的宝宝,我真的不是故意,我……” 叶欢还没说完,景碧心就对她摇头了,仿佛在说,她知道,她不怪她,尔后,她的情绪又变得激动,叶欢知道是因为叶乐,她按住她的手,“景阿姨,你是不是知道叶乐什么事?” 景碧心点头,然后又有泪流出,而叶欢这时忽的血液加速流动,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好像景碧心知道所有的一切。 叶欢握着她的手也颤了,“景阿姨,叶乐贩毒是什么时候的事?三个月前,半年前?”好像叶乐进公司并没有多久,叶欢只能这样推测。 谁知,她话音一落,景碧心就摇头,猛烈的摇头,而叶欢迷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景阿姨你别慌,你慢慢的,”叶欢发现和不能说话的人沟通,原来是这样一件折磨人的事。 可是,景碧心根本不听她的,头摇的更厉害,嘴里出发出了呜呜的声音,那样子更像是愤怒。 可她为什么会愤怒? “景阿姨,你的意思是叶乐没贩毒?”叶欢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然后,景碧心点头,再次流泪,并且冲着叶欢一再的点头,仿佛就是说叶乐没有贩毒,可是如果她没有,为什么她会承认了一切? 叶欢的脑子一下子变得混乱,而且她有种预感,如果叶乐真的没有贩毒,那么这个涉毒涉黑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叶欢的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叫嚣,她再次看向景碧心,“可是她对警察都招认了。” 景碧心又一次摇头,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似在说不是的,不是叶乐做的。 面对这情况,面对隔着面纱的真相,叶欢又急又躁,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碧心的手指忽的抠住叶欢,太用力,把她都掐痛了,叶欢明白她还有话要说,可是她也急啊,只是越急越没用。 叶欢一边安抚着景碧心,一边强迫自己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景阿姨,你知道不是叶乐做的,那是谁做的,你清楚吗?” 景碧心又点头了,顿时,叶欢只觉得心像是突然冲血了似的膨胀,她激动就问,“是谁?” 只是景碧心回答的她的是啊呜的声音,叶欢忘记了,她不能说话。 真相真的就在眼前,可就是看不到,叶欢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叶欢再次深呼吸,“景阿姨你既然知道不是叶乐,为什么之前你不对警察说?”叶欢忽的想起来,叶乐被抓到后,叶光年和景碧心都会被审讯的。 这时,景碧心又一次摇头,眼里流露出痛苦来。 “你不能说?”叶欢又问。 景碧心点头,而叶欢则是震惊,究竟这背后是什么样的隐情,让她看着亲生女儿入狱,却还要死守秘密? 叶欢这次连呼吸都停了,她看着景碧心,而她对叶欢只是流泪,那眼泪饱含着无奈,痛楚…… “景阿姨,你如果不说,叶乐就有可能要坐一辈子的牢,”叶欢痛苦的说出这句话,而景碧心点头,她的意思是她知道的。 她知道是这么可怕的后果,却仍不说,这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景阿姨,我都快要急死了,如果叶乐没有做这件事,我就不会让她坐牢,你要想法告诉我一切真相,”叶欢说话的语气都变急了。 景碧心的反应再一次另叶欢意外,因为她对叶欢再次摇头,她这是什么意思? “景阿姨,你不相信我?” 景碧心摇头,分明在说不是的,不是不相信她,可既然相信她,为什么又不能说呢? 难道是…… 心来只好。“景阿姨,你的意思是不能说,对吗?” 这次,景碧心点头了。 第161章 真相日记(三) 叶欢彻底迷乱了,景碧心知道真相却不能说,这是为什么? “景阿姨你隐瞒实情,欺骗警察也是有罪的!”叶欢真的急了。 景碧心听后,却无所谓的一笑,再次摇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在乎吗?可是她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叶乐了吗?她不说出真相,叶乐可能这一辈子就毁了。 “景阿姨,你不说实话,这会害了乐乐,”叶欢试图想劝解景碧心,结果她又摇头。 通过与她的交流,叶欢大概都能明白她的眼神了,“你的意思是叶乐不让说?” 景碧心点头,叶欢完全懵了,这娘俩在搞什么啊! 叶欢的手再次被景碧心抓紧,她对叶欢再次摇头,意思在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她眼里的哀求和痛楚,叶欢看的清清楚楚,她们这样定是有难言之隐,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看到景碧心露出倦意,叶欢也不能再追问,而且面对警察都不能说的真相,恐怕也不会告诉她吧,更何况现在她有口也说不出。 可是,叶欢心底还有个更大的疑惑,“景阿姨我知道你很累,我还有个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是不是易少川向警察揭发的叶乐?” 虽然乔翊白是这样告诉她的,虽然她当时也信了,可是这几天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但是乔翊白那样肯定的话,让她还是无法不怀疑。 “啊,呜,啊……”景碧心嘴里再次发出这样的声音,情绪又一次激动。 难道真的是他? 叶欢的心刹那收缩,她紧紧抓着景碧心的手,“景阿姨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到底是不是他?” 景碧心再次发出惊恐的声音,然后冲叶欢摇了头。 “你的意思不是易少川报的警,对吗?”叶欢不敢肯定的又问。 景碧心点头,然后又摇头。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怀疑易少川?” 景碧心点头,然后又啊呜了几声,疲惫的闭上眼睛。 不是易少川,不是他就好! 叶欢只觉得胸口紧绷的心松开了一些,看着景碧心连眼睛也不睁了,知道也是累极了,她又说了些安慰的话,直到听到景碧心发了均匀的呼吸声,叶欢才走出病房,对特护嘱咐了些事,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她想咨询一下景碧心康复的问题,因为只要她能开口说话,一切的真相就能明了了,可医生给的答案让叶欢彻底绝望了。 “像她这种病,这种后遗症是最常见的,至于恢复那要看奇迹了,很多人一直到死,都开不了口……” 如果她一直不能开口,难道真相就此被埋葬了吗? 不,她要另想办法。 从医院里出来,叶欢就拨了赫默南的电话,“帮我想办法见到叶乐。” 她的这个要求还真让赫默南为了难,要知道叶欢犯的罪可不是小罪,叶欢也知道这个有难度,“赫默南我真的非见她不可,拜托你了。” 赫默南对于她的请求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明知道没有什么希望,可仍说了句,“我尽力。” 叶欢回到了自己的诊所,门口还贴着开业大吉,可是她从开业到今天一直都是关着门,她觉得门口贴着的大字改成关门大吉更应景,站在那边自嘲的笑笑,她打开门进去。 十分倦怠的她,也没有洗漱,就倒在了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景碧心透露给自己的信息,可是好乱,她理不出个头绪,手碰到包,想到日记。 她重新拿出来继续翻看:欢欢送我礼物了,是父亲节的礼物吗?虽然她没有说,虽然她生气跑走了,可是我好开心,二十多年了,这是我收到女儿的第一份礼物。 叶欢眼前掠过那天的情景,她没想到长那么大第一次送叶光年礼物,也是最后一次,她继续往下看:乐乐她知道了容容的事,她要我把叶氏都给她,否则,她就把这事告诉欢欢。我知道乐乐不是个贪钱的孩子,可是她为什么要叶氏,我总感觉她有事瞒着我。 ——我答应了乐乐的要求,欢欢一定恨死我了,她走了,再也不要我了。 ——我今天见到小妍了,她和欢欢长的真像啊,只是她好脆弱,看来我苦苦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真相,要瞒不住了,如果欢欢知道了,她会怎样的痛苦?我很担心她。 ——今天欢欢和小妍相见了,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她们毕竟是亲姐妹,相处的还算不错。 ——乐乐不让我出门了。 ——欢欢什么都知道了,欢欢受伤了,她流了好多的血…… ——乐乐最近在做什么,我总感觉不安,可是我已经力不从心了。 辈么姨吗。——欢欢,欣欣,乐乐,我的孩子。 最后一页就是她们三人的名字,之后再也没有内容,日期是叶光年去世的前一周,也就是叶乐被抓起来的那天。 他最后写下她们三人的名字,是疼爱,是不放心,还是他想表达些什么? 叶欢猜不透,今天这本日记,还有景碧心传递给她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大脑像是死机般的一片空白。 日记最后写到,他也发现了乐乐的异常,可是叶乐到底有什么异常呢? 叶欢的头嗡嗡的疼了起来,她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会爆炸的,她需要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她打开电脑,可是根本看不进去,她想睡觉,可是根本睡不着。 一夜,叶欢就这样的折腾,最后直到天亮,她也没有睡着,这一夜她失眠了,而意外的是这失眠才是开始,之后的每个夜晚,她都睡不着,而且就算睡了,也只是十几分钟的浅眠,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 赫默南见到她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黑眼圈,“欢欢,你怎么了?” 叶欢哪还有心情说自己的事,敷衍的说了句,“我没事,这几天睡的少,我让你帮我问的事怎么样了?” 她这两天反复都在琢磨叶乐的事,越想越不对劲,而景碧心每当叶欢再问,都只是摇头。 赫默南盯看着她,“欢欢,我知道你伤心,可是你如果把自己搞垮了,一切就真的完了,你知道吗?” 她当然明白,可是睡不着也是她很痛苦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怀着宝宝,她早就吃药了。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快说我能不能见叶乐?” 赫默南迟疑了两秒,摇头,叶欢一看他这动作,立即颓废的抓头,“我见不到她,她就要死了。” “你见到她,她就不会死吗?欢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赫默南看着她,那过于犀利的眼神让叶欢一凛,想到了景碧心求她不要往外说的眼神。 “没有,我只是不相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尽管赫默南是自己的好朋友,他绝对信得过,但叶欢仍瞒住了他。 赫默南顿了下,又说,“见到叶乐是不可能,但如果你有什么话,我可以让人帮你捎进去。” 可以吗? 叶欢刚要说什么,就看到赫默南站起身来,然后起身与一个穿着浅灰色外套的男人握了握手,“关局长,麻烦了。” 男人坐到了叶欢对面,目光掠过叶欢,不知是不是她过于敏感了,总感觉这男人狭长的双眼有种很小人的感觉,这时她听到赫默南介绍,“欢欢,这是警局的关局长,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带给叶乐,可以说出来,关局长是我爸的战友,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关局长,这是我给你提到的叶欢,”赫默南介绍的空档,叶欢和关局长简单的握手,表示认识了。 “叶小姐,你想见你妹妹,默南已经给我说了,可她现在是重犯,在开庭审理之前,谁也不能见,我很抱歉,”他这话一说,倒让叶欢有些不好意思了。 “关局长,你千万别这么说,给你添麻烦了,”叶欢连忙表示歉意。 “没关系,你想见你妹妹是不放心她吗?放心吧,她现在里面很好,虽然有审讯,但也是正常手续,不会有你想像的那些可怕手段,而且她是单独羁押,也不会存在被犯人欺负的现象,”这是常人都会有的担忧,关局长一语先解了叶欢的后顾之忧。 “谢谢关局长对我妹妹的照顾,我要见她,其实想问她一些事情,我不相信我妹妹会做那种事,”叶欢避重就轻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小姐,警察会羁押你妹妹,也是因为有充分的证据,再说她已经招供了,这种事不会弄错。” “我知道,可我,我……”叶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身为警察的关局长立即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不知是不是叶欢的错觉,她明显感觉到了关局长在问这话时的声音很是紧绷,有种紧张的感觉。 叶欢当然有发现,可是她不能说啊,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但哪怕叶欢否认了,关局长的目光仍停在叶欢脸上,似乎想透过她的脸看清她的心似的,叶欢被看的心慌,毕竟知道实情不报,也是犯法的,她连忙说道,“关局长你们会不会弄错,会不会因为审理不清而冤枉了好人,我妹妹才刚二十,她年龄那么小,绝对不会做那种可怕的事。” 关局长收回目光,淡淡的道,“这个应该不会,再说了还要经过法院审理,除非你们能找出新的证据推翻目前的证据。” 新的证据?她也想找啊,可是景碧心开不了口,叶乐又见不到,公司又被查封,这让一无所知的叶欢如何去找? “那我妹妹的案子还要多久开庭?”叶欢还是要打听清楚,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景碧心能开口说话。 “这个不好说,要看法院那边的立案和进一步的调查结果,这种事是社会危害性案件,法院比较慎重。” “……”社会危险性这几个字,让叶欢说不清的沉重。 “叶小姐要我给你妹妹带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一会还有别的事,”关局长看了眼时间。 “我,我……”叶欢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几秒,才说道,“你告诉她妈妈很好,不要让她知道我爸去世的事,还有,一定要告诉她,让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叶欢不能明说,只能这样表达了。 关局长又看了叶欢两眼,便说会全部转到,然后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叶欢问向赫默南,“这个人靠的住吗?” “应该靠的住,和我爸是战友,老革命了,明年就正式退休了,”赫默南回答完看向叶欢,“你为什么这么问?” 叶欢呶了下嘴,“没有,我就是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他是警察,看谁都像是犯人,”赫默南的话有道理,可关键是她不是犯人啊。 虽然叶欢心里有一大堆的疑惑,可打发父亲入土为安是首要的事,不知是不是上天也怜悯亡灵,叶光年下葬的那天,天气格外的阴沉。 叶欢一身黑衣,头戴白绫的跪在那里,答谢着宾客,父亲生前的朋友不少,可在经过这事之后,几乎没剩几个了,叶欢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她不怪那些人,这年月谁愿意惹麻烦上身呢? 叶乐的事迟迟不审理,恐怕警察还有别的追查吧,现在曾经和叶氏有过往来的人,恨不得都用把时光剪,把过去那段给剪切了。 景碧心也来了,坐在轮椅上,她一直看着叶光年的照片,没有再流泪,叶欢知道她的眼泪早就流光了…… 薛子路,赫默南也是一身黑衣,胸带白花的陪在叶欢身边,他们陪着叶欢走过晦涩的童年,躁动的青春期,现在又一路陪着她经过人生的低谷,他们比她这人生中的任何一个亲人给的温暖和爱都多。 但今天这个时刻,他们是她的亲人,但并不是叶光年的,他们陪着她,却无法代她行使一个女儿的孝心。 随着又一个身影的踏入,叶欢刚要磕头跪谢,却又蓦地停住,因为此人竟是乔翊白。 他亦是一身的黑衣,神情也很凝重,本来对于他的出现,叶欢是极其反感的,但想着他毕竟跟了父亲那么多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捻了三支香,鞠了三个躬后,走到了叶欢面前,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她。 一边的薛子路和赫默南早在他出现的那一秒,就竖起了全身的刺,呈保护她的姿势,看着他们这样,叶欢轻轻拉了下他们,然后一个头磕了下去。 可是,她的头根本没有着地,就被一只手臂拉住,“你不需要叩谢我,按理我应该跪在这里叩谢宾客的。” 他话的意思,叶欢懂的,冷笑,“你没这个资格。” 他虽然没有和他结成婚,但他和叶乐已经是事实夫妻,而且叶光年活着的时候,他也早已改口叫爸了,按理他确实该做为女婿在这跪谢宾客,可是不知为何,叶欢对他就是有一种排斥,总觉得是他的所作所为加速了父亲的死亡。 更何况现在叶乐不在,易少川没来,他和她跪在一起,这情景太讽刺,她绝对不允许。 面对她的冷言,乔翊白也没说什么,而赫默南已经强行扯开他,他与赫默南隔空对视,两人的目光中闪过只有他们懂的深意。 “他根本不配做人,”薛子路望着乔翊白的背影谩骂。 “欢欢,起来吧,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叶欢已经跪了大半个中午了,赫默南搀扶她,可是她刚起来,就又来了三个人,不,是四个人,因为在她们进来不久后,又来了一个。 白伊容,小妍,萧山岳,还有易少川…… 他们这是一家子都来了吗? 他们这样的出现是想让爸爸临死了,也要记住自己的老婆是如何抛弃他,他曾经是多么耻辱的败给了情敌吗? 叶欢想起了叶光年日记里的那些话,而那些话早已变成了刺,扎进了叶欢的心底,而他们的出现,让那根刺火火的游移起来。 只是,她还没来及表现自己的情绪,就听到一边的景碧心发出了痛苦的呜啊声…… “景阿姨,”一边的薛子路连忙过来安抚她,可是根本没用,景碧心看着他们不停的叫嚷,激动溢于言表。 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就连叶欢也不懂,可是她的激动分明就是有话要说。 她一定是骂这一家人的无耻吧?她一定是不想让他们来参加爸爸的葬礼吧? 白伊容看到了景碧心,眼里闪过惊讶,眼里也跃动起泪花,她向景碧心缓缓走来,颤抖的叫了声,“碧心……” 只是没等她走近,叶欢一把就护住了景碧心,低吼出声,“谁让你们来的,滚!” 叶欢心中的痛,难过,还有委屈,此刻如同滚大的雪球,撞击着她的心。 她不想在爸爸面前失控,不想让他不放心,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想起白伊容的抛弃,想起小妍接近她别有用悯的居心,想到萧山岳抢了爸爸的妻女,想到易少川的欺骗,她如果不爆发出来,她要疯掉了。 她这一声,让所有的人脸面都扭曲的难看,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扑通一声,小妍已经跪在了叶光年面前,“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一声爸,让叶欢狂怒心又酸涩翻涌,她想起了叶光年日记最后一页,他写的三个名字。 这一刻,她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他放心不下他的三个女儿,他想让他的三个女儿恩爱的在一起。 想到这里,叶欢心中的愤怒像是被浇了水的冷下来,就算小妍对她再有伤害,可她毕竟是爸爸的女儿,她没有资格阻止她来尽孝,尽管这个孝只是一个虚无的形式。 叶欢指着门口的手,缓缓的垂了下去,心也在下垂中下沉…… 易少川从进来就看着叶欢,她瘦了,她的眼眶都陷下去了,她的黑眼圈好重,她的下巴也尖了……. 这些日子,她就是这样过的吗? 她怎么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放下? 情绪的巨大变化,惹的他左下腹涌起一股巨大的痛意,他只得悄悄抬手按了按,强行把那痛意压下。 叶欢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抬眼,对上易少川的眼神,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交戈,只是在叶欢心中交戈出的是愤怒,而易少川心中交戈而生的是疼惜。 “欢欢……”他叫了一声,向她走近。 “不要过来!”叶欢连看他一眼都不想,可是刚才那一眼,还是将他的样子全部映倒进她的心里。 他的皮肤怎么那么黄,还有他好憔悴,嘴唇也是青灰色的…… 他生病了吗? 不对,他怎么会生病,好像他老爹说他是关禁闭,难道关禁闭连饭也不给吃吗? 不由的,她的脑海中就闪过这些,叶欢为自己的这种不由自主懊恼,如果不是今天场合不对,她真会甩自己两个耳光,甩醒她的失控。 易少川自动忽视她的冰冷,跪在了叶光年的面前,然后三个头砰砰的磕在了地上。 小妍哭的伤心,还未完全病愈的她全身都穿着隔离服,嘴上也戴着口罩,白伊容不知何时也跪在了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的都是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她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抹平她给爸爸的伤害,她再多的对不起,也偿还不了父亲爱了她一生的债,她再多的对不起,也抹不平叶欢心口的伤。 萧山岳也在叶光年的灵前捻香鞠躬,面对他们对死者最后的哀思,不论是不是真心,叶欢终是无法阻止。 祭灵结束,就是下葬,叶欢要去捧叶光年的骨灰,却被易少川阻止了,“欢欢,我来!” “你没资格,”叶欢把说给乔翊白话,同时给了他。 “欢欢,我是你的老公,是爸爸的女婿,我有这个资格,”他摆出了理由,看着她眼里溢动的晶莹,他说,“欢欢,给我最后尽孝的机会吧!” 说完,他不顾叶欢的反对,捧起了叶光年的骨灰,走在了最前面,望着他的背影,叶欢看到了一股绝决。 第162章 离婚 叶欢没有再拒绝易少川,在她们这里有风俗,就是女孩捧骨灰下葬是不吉利的,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一个女婿半个儿,易少川就尽他这半个儿的孝吧。 到了墓地,叶欢才发现赫默南给选的位置是这座城里最高档的墓园,这样的费用恐怕要几十万吧,想到自己的情况,她看了眼赫默南,他仿佛懂的她的意思,轻轻的在耳光说道,“叶伯伯一生都是荣光的,他死后亦不能寒酸。” 她懂的,可是…… “欢欢,我们之间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赫默南轻轻一句,寓意深刻,叶欢顿了几秒点头。 赫默南话里的深意,叶欢知道,这是他的期翼,可也是她最最无法给予的,但现在已经不是她去计较的时候,让父亲不至于走的狼狈是眼下最重要的。 叶光年下葬的时候,阴沉沉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淅沥沥的淋湿了万物,也淋湿了人心,叶欢看着那小小的骨灰盒被易少川亲自入到冢中,她心中不曾宣泄的情感开闸而出。 生死离别! 天人永隔! 这些词,此刻都像是巨大的手掏着她的心,如果这些年她和父亲有亲有爱,或许今天他走了,她只是不舍,可是想想过去二十年,她对父亲的误会,她欠缺他的再也无法弥补的爱,她除了不舍,还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一直以来,是她太自私,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却不曾想,她认为最可恨的人,结果却是最爱她的人。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一定不会再那么傲骄,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去猜忌,可是不论现在她有多悔有多恨,失去的究竟失去了,再也无法找回。 “爸爸……”叶欢仰天长喊。 她的这一声太凄厉,喊的每个人都心怯的悸动,流下了悲伤的眼泪,易少川走过来,和她并排跪在地上,然后磕了三个头,说道,“下葬吧!” 眼看下葬工人就要填土,这时,叶欢忽的尖叫一声,“不!” 所有人都看着她,就连易少川也转过脸来,“欢欢……” 叶欢没有理会任何人,从怀里掏出那本日记来,走了过去,放到了骨灰盒上,“爸,你的日记里我补上了一页,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忏悔。” 昨天晚上,叶欢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爱和悔意都写进了日记,她知道爸爸一定能看到。 随着扬起的土尘落下,叶欢眼前浮现出叶光年的音容笑貌,浮现出他们父女如同敌人的对峙,浮现出叶光年每次看她眼神的深邃,曾经那么多不懂的情愫,现在全然明白了。 只是,晚矣! “爸,再见了,这辈子我不是个合格的女儿,如果有幸,我希望下辈子再做你的女儿,把这辈子欠你的爱,一并补给你……” 雨下的急了,虽然赫默南为叶欢一直撑着伞,可是雨丝还是飘进了伞底,打湿了她的衣衫,入秋后的雨带着刺骨的凉意,可是她最凉的还是心。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赫默南搂住她的肩膀,“欢欢,我们回去吧,你如果生病了,伯父也会心疼的。” 一句话击中叶欢心中的柔软,是啊,爸爸是疼她的,她从此哪怕是为了爸爸,也要爱惜自己。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手上一紧,一股子凉意从指尖再次直逼她的心,“欢欢……” 易少川的声音低哑而颤抖,只是此时的叶欢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微微侧头,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来送我爸爸这一程。” 疏离的话像是一堵无形的墙横在他们中间,易少川从上次在医院里被她甩了耳光就知道,她对他起了误会,可是有些事在证据不明之前,他还不能告诉她。 她是那样的冲动鲁莽,只会打草惊蛇坏了所有的事。 “欢欢……”易少川梗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只化做了这一声低唤。 “我很累,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吧,”叶欢真的没有力气和他再说什么了。 他的手在她的话里,不得不松开,可是他的手明明是冰的,但在他松开她的那一瞬间,叶欢忽的觉得先前握着自己的冰冷是暖的,因为他松开了她,她的指尖才真的发冷。 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感觉?按理说,他冰冷的手放开她,她应该是暖的才对。 只是,她真的累极了,那些冰冷与温暖在她的疲倦面前,太过单薄。 往前走了几步,小妍就站在那里,萧山岳撑了一把大伞,为她挡住了风雨,白伊容站在小妍旁边,他们三人这样站着,一副家庭和美的图画。 想到叶光年日记里的苦涩,叶欢只觉得这画面太讽刺,只是当她的目光掠过小妍苍白的脸,还有她那身沉重的武装时,讽刺的话终是说不出口。 上天会惩罚那些犯错的人,原来真的是这样,白伊容心心呵护的女儿,最终却患上了这样的病,这是不是对她的惩罚呢?而她这颗在风雨里飘摇的小草却活的坚强,恐怕这也是对白伊容的讽刺吧!高骨下选。 常听说,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打开了扇窗,虽然叶欢对过去的人生仍遗憾,可是在经过了爸爸的事件后,她已经不恨了。 因为恨不能让时光倒流,恨也不能让失去的爱回来,抬起头,迎着风雨向前走,才是她以后要过的每一天。 叶欢没说一个字,从他们身边走过,她对自己说,从今天起,她要挺起胸来,继续坚强下去,爸爸不在了,她要替爸爸照顾好景阿姨,还有要查明叶乐涉毒背后的真相。 从墓地回去,赫默南并没有送她回诊所,那里的条件他太清楚,而她现在的情况需要泡个热水澡,她可以虐待自己,可是她不能虐待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为何,哪怕现在她觉得和易少川已经形同陌路了,可是对这孩子的到来竟没有半点尤怨,因为她知道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的宝贝。 在她失去至亲,失去了爱人的时候,感谢上天让她拥有了肚子里的这个至亲的宝贝。 她在赫默南那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到了诊所,她想从今天开始她新的人生。 只是,叶欢没想到她重生的第一天会那么糟糕,竟一个病人也没有,傍晚,看着夕阳收尽最后一丝光芒,叶欢准备关门出去走走,可是刚关上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欢欢姐…” 回头,看到暮色之中,一身白色披风的上官念西站在那里,宛若从天而降的天使。 “念西,是你?”叶欢看到她很开心。 “欢欢姐对不起,你的事我最近才知道,”上官念西露出歉意的神情,外带着小许的委屈。 这样的她别样的楚楚可怜,让叶欢都觉得自己害她自责都有罪了,她拉过念西的手,“都过去了。” “欢欢姐,你开业那天我说好来的,也没有来,这是我的礼物你要收下,”上官念西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叶欢。 叶欢并没有接,“念西,不必这样的……” “欢欢姐,你要是不收下,我会难过死的,我也会恨死……”后面的话她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叶欢见她如此执着,将东西收下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问道,“你要恨死谁啊?不会是霍大团长吧?” 其实,叶欢纯粹是逗她的,结果就看到上官念西真的跺起了脚,“欢欢姐,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咦,这情况严重了。 这是晚餐时间,叶欢和上官念西去了家小餐馆,两人坐在一起,上官念西开始把霍正禹关她禁闭的事给说了出来,“……你说他要关我就关吧,我自认倒霉,结果他把我关在那里就忘记了,最倒霉的是我的包和手机都在他的车上,二十多层的公寓,我连求救都不可能,那个房子里根本没有住过,所以连吃的也没有,我差点死在了里面。” 听到这里,叶欢有些哭笑不得了,那个霍正禹也太不靠谱了吧? “那你怎么出来的?”叶欢忍不住的问道。 “是他的家人,”说到这里,上官念西那水嫩嫩的眼睛里露出凶光来,“我绝对不原谅他,绝对不!他根本就是想谋杀。” “他大概有什么急事吧,”叶欢替霍正禹辩解。 “他有事,也不能把我忘记了,除非是他心里没有我,”上官念西说到这里,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叶欢也不知该说什么,感情的事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个中滋味,恐怕也只有当局者自己才能体会。 “欢欢姐,没想到你会出了这么大的事,需要我帮忙说一声,”上官念西就是那种英雄气概特足的女孩子。 叶欢知道她是好心,可是她的事又岂是这一个小丫头能帮助的,叶欢摇摇头,“不用。” “听说你们的公司要拍卖?”上官念西没有因为叶欢的拒绝而停止这个话题。 叶欢苦涩的一笑,“卖吧,反正与我也没有关系了。” “你不想买回来?”上官念西的话让叶欢想笑,这丫头也太天真了吧?她倒是想买回来,再怎么说那也是父亲心血创下的产业,可是如今的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欢欢姐,我知道你担心钱的问题,这个你交给我,”上官念西认真的表情让叶欢错愕,虽然她知道这小丫头家境不错,可是要买下叶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叶欢以为她只是逞一时英雄气概,笑笑,“这个随缘吧。” 上官念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秘的一笑,然后拿出手机摆弄,看似漫不经心,可却编了条短讯发了出去。 “欢欢姐,你要和你老公离婚?”上官念西边吃边问。 “已经起诉了,不过暂时可能离不了,”叶欢想起了萧山岳说给她的那番话。 “能不离就不离,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老公是很爱你的,”上官念西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丫头。 叶欢苦涩一笑,看向她,“那你为什么还要离?” 一句反问让上官念西噤了声,她突然的安静让叶欢觉得自己突兀了,人家是好心劝和自己,结果她却揭了人家的伤疤,唉,她是神经错乱了。 “念西,我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多想,我……”叶欢连忙道歉。 “欢欢姐没事的,”上官念西短暂的沉默后又笑了,“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他们是有感情基础,可是他们的感情基础是用伤痛的砖一块块堆砌起来的,建立在这样感情上的婚姻,本就是千疮百孔,如何能长久呢? 只是这样的话叶欢再说,对于都在婚姻边缘徘徊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伤感的话题,而最近的她受的伤太多,今晚不想再被悲伤缠绕。 上官念西似乎和叶欢心有灵犀,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特别是上官念西肚子里总有那么多好玩的事,说的叶欢一时间都忘记了伤痛。 晚上十点了,两人不得不分开,叶欢回到了诊所,又一次失眠了,那种滋味真是十分的难受,而难受之余她更担心自己这样失眠会对宝宝不好。 第二天早上,叶欢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害的她不得不用眼影来遮盖,她买了束鲜花,去医院看景碧心,然后准备再找妇科产大夫问一下有没有治疗失眠的办法。 病房里,景碧心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听到了声音也没有动,叶欢走过去,把花推到她的面前,换上了轻松的语调,“景阿姨,你看这花漂不漂亮?” 她知道景碧心很喜欢摆弄花草,以前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叶欢的房间每天都有鲜花,可那时的她根本不领情,甚至以为景碧心那样做只是一种虚假的讨好。 只是,这次景碧心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她的灵魂似乎也随着叶光年一起埋葬了。 她的反应让叶欢不解,回头看向特护和语言老师,只见她们对叶欢摇头,叶欢将花放好,把特护和语言老师叫出病房。 “她怎么是这个样子?”叶欢开口就问。 特护叹了口气,“自从那天出殡回来后就这样了。” “是啊,不管我说什么,她根本都不开口,这让我怎么训练她说话?”语言老师这两天也被难为住了。 叶欢懂了,对她们点了下头,重新走回病房,蹲在了景碧心面前,“景阿姨,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爸爸已经走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好好的活着,你知道吗?” 景碧心看了眼叶欢,原来她都知道,叶欢握住她的手,“景阿姨,你要试着开口说话,如果你不锻炼,你或许永远也说不了话了,如果你永远开不了口,那么乐乐真的有可能就完了,她这样的罪名一旦成立,就是死罪。” 最后两个字刺激的景碧心神经一凛,明显身体也跟着颤抖,叶欢知道叶乐是她现在最大的精神支柱,于是又说,“景阿姨,我知道你现在有苦衷,可是如果我们坐以待毙,就会让坏人永远的逍遥法外,你现在不能说,也没人逼你,但是你要锻炼自己说,因为说不准哪天就能用到你的证言了……还有叶乐的事,我已经找人帮忙,我绝对不会让叶乐白白受冤枉的。” 有两颗热乎乎的液体滴在了叶欢的手背上,景碧心的目光终于全部移到叶欢的脸上,看到她终于面对自己,叶欢再次握紧她的手,“景阿姨,乐乐和你是我现在最亲的人了,我不会不管你们的。” 景碧心闭上了眼,又摇头了,叶欢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景阿姨,我以前是做了很多混帐事,但我现在都知道了,你是个好妈妈,是真的对我好!” 谁知,叶欢越这样说,景碧心越摇头,让叶欢都不敢再说下去,只得打住,“好,我不说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吃饭,好好的跟着语言老师训练。”。 景碧心不说话,只是流泪,看着她这样,叶欢站起身来,“景阿姨,我现在要去妇产科一下,看看你的小外孙是不是听话,我就不陪你了……对了,我开了个诊所,现在已经自己做老板了,等你的身体再好一些,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这些,叶欢对特护递了个眼色,特护过来照顾景碧心,叶欢从病房里离开,准备去妇产科,可是刚拿到挂号单,她的手机就响了。 “你好,我是叶欢,”她看到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 “你好,我是人民法院,请你过来拿你的判决书,”陌生的声音,还有判决书几个字,让叶欢一愣。 “什么判决书?”她真的一时间没想起来。 “离婚判决!”四个字让叶欢的耳朵嗡的一声。 她想起来了,她去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可是萧山岳说的暂时不会判,但为什么现在法院要她去拿判决书呢? 短暂的怔愣后,叶欢问道,“不是没开庭吗?” “对方同意离婚了,庭外裁决,”对方说完,不等叶欢再问就挂了电话。 叶欢僵在原地,只觉得眼前的光一阵白一阵黑,离婚,这次她真的离婚了,这次易少川同意离婚了。 第163章 卖房 一直从法院出来,拿到了判决书,叶欢才相信这次他们是真的离婚了,曾经她那么多次想和他离婚,可一次次的都被他用各种方法给破坏。 如今,当她对离婚这个念头搁置的时候,他却同意了。 呵呵…… 他还真是不同常人,总是给她意想不到的意外。 不过,想想也不难知道,他会同意离婚也在情理之中,他的小妍不需要她的骨髓了,他的小妍重新拥有了生命的春天,那么他们的爱也迎来了春天,不是吗? 所以,她这只短暂停留的飞燕也该离开了,本就是她鸠占鹊巢,现在是她需要腾出地方了。 只是,这婚就这样离了,易少川就没有一句话要对她说吗? 从父亲葬礼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他没有一通电话给她,原来这就是前兆,还有那天他出现在葬礼上,说是最后一次尽孝,现在叶欢都明白了。 那时的他,原来早就有了打算,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拉住她的手? 想起他握住她那抹冰冷,哪怕现在她站在阳光下,仍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欢欢,我们不会离婚,我们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欢欢,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你还有我……” 耳边浮起他曾经许下的那些铮铮的誓言…… 不会离婚,一生一世…… 此时,叶欢只觉得这些字眼是如此的虚伪,尽管这婚是她提的,尽管她早已被他的欺骗伤的千疮百孔,尽管和他离婚,一直是她的希望,可是真的走到了这一天,她才发现心是那么痛。 该死,她为什么要痛? 想离婚的一直是她,离婚了,她就摆脱了他,她应该轻松才对,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轻松,反而很难过呢? 不,她不是因为他而难过,只是难过她在他身上失去的一切。 她为他,失去了爱的保护色,为他失去了一个女人宝贵了二十多年的桢洁,为他失去了一颗心…… 她为他失去的太多,而且失去的那些,都是再也收不回来的。 曾经她对自己说不要那么傻,不要付出心和爱,可他却像个盗贼,偷走了她的信念和坚定,继而偷走了一切,却又在把她偷走后,又将她一脚踹开。 他才是最无情的郐子手,杀她于无形。 叶欢听到了血液流出筋脉的声音,心胀胀的,像是被浸透在冰冷的深海里,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刮下来。 痛吧,酣畅淋漓的痛吧! 这一次痛过之后,她发誓再也不会为他而痛了。 与此同时,北京的某医院的病房里,一身病服的易少川握着手机,刚才法院的人把电话打给他,说是离婚裁决已经下来。 她一定收到了吧? 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还有,凭借她那颗多疑的心,必定又是往坏处想他了吧? 想吧,如果那样想他,能让她恨他,让她永远的忘记他,他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只是,他的心口好痛,好像有把锯在他的心上不停的来回拉扯……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易少川放下手机,声音虚弱的说了声,“进!” 一身黑衣的巴鲁和几个律师走了进来,很礼貌的和易少川打过招呼,便坐到了沙发上。 易少川深呼吸,看向他们,“开始吧!” 律师点头,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说道,“易先生,你所有的资产,包括动产和不动产我们清算过了,这是具体情况你过目。” 律师把清算单递给易少川,他简略的看了下,便说道,“我要立遗嘱。” 巴鲁虽然知道他清算资产肯定有原因,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律师和他一样惊讶,众人瞠目了好一会,异口同声的叫道,“易先生……” 易少川做了下手势,阻止他们要说的话,虚弱的一笑,“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但人早晚要死的不是吗?万一这次我下不了手术台,难道要把我这些年的资产都充公,我还没有那么伟大,我觉得还是把这些钱留给我儿子喝奶粉比较靠谱。” 律师看着易少川苍白的脸色,低低的发出一声叹息,易少川唇角动了动,“现在开始吧……我所有的资产在死后,全部由我的子女继承,他们的母亲在他们成人之前,享有对所有的资产的处置权。” 众人又是一愣,接着就问道,“全部吗?” 易少川点头,所有的人又不解的相互看了眼,就听到易少川又说,“如果这次出现了意外,澳门的赌场股份变卖,她一个女人不能涉足那个行业。” “川哥,”巴鲁听不下去了。 易少川对他摇头,然后看向律师,“你们去办吧,在我手术前,我要亲自过目签字。” 律师走后,巴鲁不乐意了,“川哥,我就不明白了,太太她……叶小姐那么误会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再说你们都离婚了。” 易少川指了指一边沙发,让他坐下,“你知道吗?我对她承诺过,这辈子都不会和她离婚,现在我食言了……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她隐瞒太多,她才会对我不信任。” “川哥……” “巴鲁,我知道你是个信得过的兄弟,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带你进叶氏,现在叶氏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二,如果我这次下不了手术台,我未完成的事,你一定要替我做完,不惜一切代价。” 见他如此神凝气重,巴鲁也不能再说什么,“我知道的,川哥放心吧。” “巴鲁,不查出背后的大鱼,一定不能打草惊蛇,”易少川不放心的嘱咐。 “可是,二小姐恐怕……”巴鲁对叶乐还挺不放心的。 “那么点苦吃不了,还能做什么大事,”易少川说到这里,神情明显阴了下去。 巴鲁小心的看了眼易少川的脸色,有些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下去。 “她现在怎么样?”易少川稍作休息又问。 巴鲁知道他问谁,“太太她开了个诊所……” 虽然往下巴鲁并没有说,可易少川一下子就意识到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了,开业也有些日子了,只是最近出了事,一直都没有营业,”巴鲁详细的汇报着。 “那现在营业了?”易少川的声音拔高,带着怒意。 “嗯,”巴鲁才说了这一个字,立即被易少川的眼神吓住,他连忙解释,“但是并没有任何客人。” 易少川紧绷的脸色明显缓和,他当然知道这是巴鲁背后做了工作,点了点头,“继续。” 啊? 巴鲁犯难了,“川哥,这样继续下去,太太会疯的……” 租了店面,开了业,结果一个客人都没有,投资都浪费了不说,她精神上也会受到严重打击的。 易少川也明白巴鲁的意思,可是让她去碰别的男人,哪怕只是交流的问一下也不可以。 “她疯也要继续,”易少川毫不动摇的下了命令,不过以她的经济状况,这样子下去真会把她逼疯的,但是就算她疯了,他也不许她碰别的男人。 巴鲁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心嘟囔,“其实吧,你们已经离婚了。” 尽管他的声音很低了,可易少川还是听到了,“是离婚了,可是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种,我不能让我儿子从胎里就接受流氓教育。” 巴鲁听到这话差点喷了,流氓教育?也就是易少川能说得出来。 “巴鲁,虽然我和他离婚了,可她也是我易少川的女人,是我的太太,永远不会改变……不管我这次手术结果如何,你都要替我照顾好她。” 伤感的话说的巴鲁心涩,“川哥,你放心吧。” 放心? 其实他的女人让别人护着怎么都不会放心,但现在他的情况实在不乐观,只能这样了。 两个月过去。 叶欢如同蜕茧的蝴蝶,并没有在离婚中消沉,可是她的意志没消沉,信心却被打击的荡然无存了。 整整两个月,她这里只接待过三个客人,都是女人替老公来问病的不说,走的时候,还很怪异的问叶欢,为什么一个女人要做这个医生? 她当时气的就吐血,她一个女人怎么就不能当男科医生了,她不当这个医生,谁来给她们的老公看病? 现在医院里男人当妇科大夫,女人当男科医生,已经是很普遍的,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两个月,她净赔了房租,水电费,还有各种管理费,看着网银上已经没有几个零的存款,她头痛了。 偏偏屋漏又逢连阴雨,医院打来电话说景碧心的住院费该交了,她现在就是把银行卡里的钱都取光,也不够交景碧心的住院费用。 虽然她可以张嘴向赫默南或是薛子路借,但她不想,不想一点困难就让别人来救济,而且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她就是不吃不喝,也要给景碧心看病,这不仅是她答应叶乐的事,也是因为景碧心这两个月的治疗有非常显着的效果。 只是,这庞大的治疗费怎么办? 叶欢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都翻出来,甚至连首饰都翻出来,只是现在的社会没有典当行,那些首饰换不来钱,最后她的目光停在房产证上。 这是叶光年给她的结婚礼物,她提出离婚时,打算给易少川的,可是他并没有要,而自从那次闹鬼搬出来后,叶欢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现在,她更不会了,一是害怕,二是那里面有太多她和易少川的回忆,而那些东西只会提醒她,自己曾经多么愚蠢过。 不是的候。叶欢在网上登记了售房信息,下午就接到了看房者的电话,她关上了店门,打车过去。 房门打开,一股子久无人住的灰尘味扑鼻而来,可是对叶欢来说,除了这股子味道,还有让她抑滞的满室熟悉。 首先就是入目的她和易少川的照片,两个月来,她不愿去想的人,此刻凭着一张照片,直直的撞进她的眼底,让她连闪躲都不能,从眼底跌入她的心里。 尤其是他看过来的眼神,还有唇角那似有若无的微带猥亵的笑,让叶欢的心如被拧了麻花似的疼了起来。 看房的是一对年轻人,他们也看到了照片,女孩立即就说,“你老公好帅,你们好般配,很有夫妻相。” 夫妻相? 这三个字让叶欢苦笑,如果他们知道她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你们这房子很新,结婚没多久吧,怎么会卖呢?”你说买房就买房吧,干嘛问那么多废话? 叶欢本不想回答,但是又觉得这样太没礼貌,嘴角抽了抽回道,“我们离婚了。” 这两个字让那两人神色一滞,叶欢这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欠抽了,人家看房是要结婚的,结果买了一个离婚人的房子,恐怕会犯忌讳的不要吧? 不过,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叶欢也没有再解释,随着他们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通,从他们的表情上能看出来,他们很喜欢这个房子。 “你这价格还不能再优惠一点?”叶欢听到这句话时,知道自己一句离婚惹祸了。 她也没有说什么,反问道,“你们想优惠多少?” 男孩和女孩相互看了几眼,女孩冲叶欢伸出三根手指来,“再便宜三万。” 什么? 叶欢真想赶他们出门了,就算是要杀价,也没有这个杀法的,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二位还是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叶欢生气了。 “两万也可以,”女孩看出了叶欢不悦,连忙改口。 叶欢哼了声,“我登记的房价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可是,这房子不吉利……”男孩说了。 叶欢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她的目光扫过他们,毫不客气的说道,“是,这房子是不吉利,新房子吉利啊,你们还是去买新房吧,这房子我不卖了。” 也不知怎么了,她突然火气就上来了,看房的两位,一听叶欢这话,也不乐意了,“你这是耍我们啊?” “是你们没有诚意,”叶欢反驳。 “我们没诚意会来看房?” “你们要是有诚意,就不会开口要我便宜三万!” “我们会让你便宜三万,还不是因为你这房子不吉利。” “不吉利,你们可以不买。” “买不买当然是我们自己决定,但是你没在售房信息里说明,你就是欺诈。” 欺诈?这罪名都给她扣上了! 叶欢的怒火再次升级,“我欺诈你们什么了?倒是你们把这屋里屋外看了个遍,我没收你们参观费,就算是客气了……现在你们马上给我出去!” 做了二十多年大小姐的她,有些傲气是怎么也去不掉的,此刻她指着门口,一副女王的气势。 这两人看着叶欢动了真气,也不愿再闹下去,女孩拉起男孩,“我们走,又不是非买她的房子不可。” 男孩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叶欢,说了句,“难怪会离婚,估计以后结了婚还会再离。” “你们才离婚,你们全家都离婚!”叶欢听到那话,拿起手边的抱枕对着门口砸去。 她这是人倒霉,走路都会踩到屎! 房子没卖成,还惹了一肚子的气,尤其是那张照片的男人,此刻那眼神分明就是对她的嘲弄。 想到自己如今的狼狈都是拜他所赐,叶欢疯的冲过去,将照片摘下来,撕扯…… 当照片被她撕碎,当易少川那张俊脸被她撕的再也拼凑不到一起,叶欢才虚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该死的混蛋,离婚了还不放过她,还要让她因此而受到羞辱。 她恨他,恨的想将他像照片一样撕碎。 叶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愤恨着,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都暗了下来,而她还浑然不觉,这两个月了,她努力不去想,不去怨不去恨,但是今天她还是失控了。 手机响起,将她从愤恨的世界里唤回,是医院打来的,看着这个号码,叶欢忽的后悔了,她这样子赶走了那两个人,景碧心的住院费该怎么办? 电话不停在响,叶欢只能硬着头皮接听,开口就解释,“抱歉,住院费我这两天就会就交。” “叶小姐,我是景女士的特护,住院费已经有人交过了,”特护的话让叶欢愣住。 “谁交的?”她本能就问。 “不知道,是一位先生,”特护的回答让叶欢首先想到的就是赫默南和薛子路。 “我知道了,景阿姨怎么样?”叶欢虽然不想欠他们的,可现在听到住院费解决了,还是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秒,她的心又因为特护的话而提了起来,“叶小姐你还是来医院一趟吧,景女士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我根本没有办法。” 好好的,怎么就情绪激动了呢? 叶欢来不及问,就连忙爬起来出门,可是这个时间出租车正忙,打车有些难,叶欢站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而等待的空档,再看着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上来,我背你!” “老婆,你好沉,该减肥了!” “欢欢,我想和你这样手牵手走到天荒地老……” 那些和易少川的回忆,她压制了两个月,此刻如同雨后的竹笋,疯狂肆意起来…… 叶欢只觉得呼吸一下子抑滞了,她闭上眼睛,不去看,想就此屏蔽掉那该死的回忆,偏偏这时,又有人叫住了她,“这不是易太太吗?” 她已经不是易太太了,好不好? 叶欢还没来及纠正对方的称呼,就听到她说,“你们欠了两个月的物业费该交了。” 虽然现在她很穷了,但物业费还是要交的,叶欢随着大妈去交了物业费,可是收费就收费呗,她老人家嘴还不闲着,“最近怎么没见你和你先生啊?” “哦,没过来住,”叶欢已经不想说离婚两个字了。 “怎么不来住啊?是怕你们楼上那个死去的人吧,现在案子已经破了,凶手也被抓住了,那个老太太也搬走了,没有人哭了,”物业大妈给叶欢解释。 “哦,”她简单应了声。 可是,大妈并没有因此而终止这个话题,“以前啊,常看到你们小两口牵手的逛,现在看不到了,还觉得少点什么,不光我有这样的感觉,很多都这样说,你们那幢楼的还有几户邻居问过我呢。” 是吗?听这位大妈一说,他们好像还是这小区的风景线似的。 只是这风景已经消失了…… “我说易太太啊,你和你先生还是搬回来住吧,”大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又说。 叶欢嘴角抽动,不知该如何回答,目光落在大妈写完的收据上,叶欢伸出手,“大妈,我该走了。” 老太太把收据给她,没听到她的回答,仍不死心,追着叶欢出来又说,“易太太啊,尽快回来住啊。” “再也不会回来了,”叶欢在心里回了句,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赶到了医院,景碧心正在大闹,不停的摔砸东西,她这样的情况,叶欢还是头一次见,在她的印象里,景碧心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连喘气都不会大声的人。 “景阿姨,你怎么了?”叶欢跑过去,按住她。 看到她,景碧心安静了几秒,接着更激动起来,而且她的力量出奇的大,叶欢几乎控制不住,最后还是医生过来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她才安静下来。 叶欢这时才知道,景碧心看到了叶乐的宣判,可是这事,她明明嘱咐过特护不要让她知道的。 特护也心虚,解释,“我去给她取药了,结果回来她正看电视……” 叶欢知道特护也不是故意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道,“如果她醒来,情绪还激动,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对了,景阿姨的住院费是赫先生还是薛先生交的?” 她总要弄清是他们俩谁交的,这样她将来也好偿还啊,可是特护却说,“不是他们交的,是一位陌生的先生。” 陌生的先生? 叶欢愣住,恰在这时,她感觉到病房门口的窗口有人正看向这里,叶欢抬头望去,那人影却一下子闪开了…… “谁?”叶欢冲过去,拉开房门。 第164章 不是他 一道男人的背影从叶欢的视线里闪过,太快,叶欢根本没有看清是谁? 想到刚才特护说替她交了住院费的陌生男人,她又往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看去,顿时,一颗心的跳动快了起来,仿佛要跳出胸口。 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又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出现? 还有他们已经离婚了,他还要这样子出现是什么意思? 那住院费也是他交的吗? 各种疑惑突涌而至,让叶欢呼吸收紧,血流加速,那种控制不了的情愫又一次将她袭卷,该死,只要想到他,她还是无法平静。 叶欢走向了住院收款处,去查交费记录,只是并没有记录交费人是谁,这样的举动愈发证明那人想掩盖自己。 只是,叶欢不甘心,她找了特护帮忙,调取了交费录像,而屏幕上的人让叶欢激动的情愫一下子跌到零点,外带着点淡淡的失落。 不是他! 怎么会是他?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他们都离婚了,甚至离婚了,他连通电话都不打给她,又怎么会莫名出现? 叶欢,你对他还存在幻想吗? 你真是太可笑了! 叶欢从出监控室,一颗被扰乱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她走出了医院,这些天平静的心,在今天一再的被打破,先是他们的婚房,后来又是神秘的背影。 其实,他早已走出她的生活,而是她一直没有放开他而已。 叶欢,你一向是潇洒,不拖泥带水,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难道,他给你的伤害,还不足以让你把他从记忆里清除吗? 叶欢一遍遍责问着自己,可是问的她心都绞痛起来,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在她心里,就算她不去想,不去触,他依然还在。 叶欢甩了甩头,让自己不去想他,可是把他甩开了,另一个人又进入她的脑海,想到了在监控器里看到的那张脸。 他为什么要去替景碧心交住院费?而且还交了那么多? 他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 手机响起,打断她的思绪,是薛子路打来的。 “你找我了?”薛子路在叶氏完蛋后,又去了家新公司,他刚开完会,就看到手机上有她的来电信息。 “嗯,找你帮忙,”叶欢仰头看着天空,虽然她之前还傲骄的不想求助,但现在还是张口了。 “小欢欢,你现在欠揍是不是?”他们是闺蜜,是哥们,他最讨厌说帮忙之类的话了,他还是习惯她那种女王范的命令他。 “呵呵,”叶欢理解的笑了,然后改掉先前的语气,“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给我送二十万块钱来。” “多少?”二十万这对于薛子路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我会尽快还你的,”叶欢赶紧解释。 “欢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薛子路打断她,“我是担心你出了什么麻烦?要不然怎么要那么多钱?” “我没有什么麻烦,是小妈的住院费该交了,”叶欢第一次发现说话也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 薛子路顿了下,没有再问什么,而是爽快的说道,“我用银联转帐,转到你卡上,把卡号发给我。” “我会尽快还给你……”叶欢又重复,只是还没说完,就被薛子路又骂了一通。 挂了电话,叶欢露出苦涩的笑,人生真是他妈的一场不可预知的游戏,之前她是风光的千金小姐,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女王,如今却穷困的要靠借钱过日子。 叶欢把卡号发给了薛子路,一会就收到短讯提示,余额多出了五万,可是她明明借二十万,正要把电话打给薛子路,他的短讯就来了:欢欢,什么都不要说,我们是闺蜜,把我当哥们就不要废话,我的心,youknow! 是的,他的心她一直都懂。 薛子路对她的情,是超越任何一个男人的,而且他对她的情爱已经到了为了爱能牺牲,能掩埋的地步。 “露露,谢谢你!”叶欢望着天空,留下了酸楚的眼泪。 调整好情绪,叶欢试着拨了一个号码,没想到竟然还是通的,而且对方很快就接听了,“欢欢,我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这样的话让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恶心,“你少废话,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把钱给你。” “我不懂你说什么?”乔翊白还在装迷糊。 “乔翊白,我叶欢现在再穷,也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可怜,”叶欢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人就是他。 “欢欢你误会了,我没有施舍和可怜你的意思,我只是对妈……景阿姨尽点孝心。” “孝心?”叶欢冷哼,“你凭什么对她尽孝心?还是你觉得良心有愧?” “我有什么愧?”乔翊白似乎不愿接受这样的罪名,“我只是一时善心大发,想做点不留名的好事,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叶欢觉得这话用来形容乔翊白最贴切不过。 “少废话,把卡号给我,”叶欢实在不想与这种人与瓜葛。 “真的要还我?”乔翊白反问。 “……”叶欢还没回话,便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近,回头,只见乔翊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会出现在医院附近,那么刚才一闪而过的身影也是他吧? 夜色里,他迎风而站,穿着简单的罩衫,挺拔的立在那儿,路灯晕黄的灯光下,他如同俊逸非凡的黑暗王子。 叶欢看着这样的他,仿佛时光一下子逆转,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可是几秒后,她忽的回神过来,不,他不是王子,而是个迷惑众生的地狱魔鬼。 叶欢快速敛起情绪,骂了句,“乔翊白你现在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讨厌我,是因为我坏吗?”他对于叶欢的谩骂,并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向她走的更近,近到与叶欢只有半步的距离,低沉的声音里透着股不正经的味道。 胸清谁起。叶欢反感的白他一眼,下一秒就感觉耳边一热,他倾身过来,贴着她的耳际,“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恶心! 叶欢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乔翊白你放尊重点。” 以前的他稳重大气,没有那些纨绔风骚的恶性,可是现在的他怎么都有股臭流氓的味道。 “我一直尊重你,要不然我们谈了两年恋爱,你还能保住处子之身,”乔翊白的话让叶欢又一阵恶寒。 “乔翊白,你知道吗?我最庆幸的是那两年之中,没有让你碰我。” “那也是我最后悔的事。” 叶欢淬毒的目光望向他,乔翊白见状,耸耸肩,“欢欢,我们别吵也别相互攻击了,好吗?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有你。” “乔翊白我庆幸自己没吃晚饭,”叶欢真要吐了,甚至觉得与这个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污染,“跟我去提钱,我可不想用你的脏钱,污了我的手。” “欢欢,你非要和我这样吗?”他的声音被夜风吹碎,略带着忧伤的低沉声线,竟有股撩人的性感,“而且二十万对于我来说,并不自什么。” 叶欢刚要张嘴攻击他,忽的脑海里闪过什么,然后转头看向他,“那你想我和你哪样?” 此刻的她,偏着头,脸上少了先前的冷戾,就连眼神也妩媚如丝,唇红齿白,透着股可爱的调皮。 乔翊白知道自己这是错觉,以她对他的厌恶,不用眼神射杀他,已经是眼下留情了。 只不过,他仍说出了心中的话,“欢欢,你还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话音一落,叶欢就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在空旷的夜色里,那样的响亮,响的碜人。 “欢欢,我说真的,过去的事是我混蛋,我早就后悔了……在你离开我以后,我才发现我爱的人从来只有你,”乔翊白的表白飘进叶欢的耳里,恶心的她想吐。 “欢欢,我知道你离婚了,而我和叶乐也早就分开了,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乔翊白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叶欢回过头来,晶亮的眸子如同洒了碎钻一般,让乔翊白一阵心慌,甚至他等待着她的又一番恶毒羞辱,可却意外的是,他听到她说,“你说的是真心话?” “嗯,我绝对是真心的,”乔翊白激动的握住了叶欢的手。 叶欢瞪过去,他立即松开,“欢欢,我对天发誓……”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欢制止了,“乔翊白,男人的誓言就像是大便一样,每个人都能拉出来,所以很不值钱,而且又臭。” 她的形容让乔翊白面抽,这女人一向直白,他是知道的,可现在直白的有些不文明了吧! 叶欢就是故意恶心他,她无视掉乔翊白的反应,又接着说道,“我倒有个比发誓更好的办法。” “什么?”乔翊白分明嗅到了希望的气息。 叶欢从包里掏出卡来,“本来我打算把钱还给你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暂时先不还了,就把这钱当成你的信用保证金,怎么样?” “什么?”乔翊白不愿相信,接着就兴奋的说道,“好,如果太少,我可以再多交点保证金。” 叶欢看向他,“听你的口气,你现在混的不错,很有钱吗?那你还能再拿出多少来?” 乔翊白这才发现自己一激动,有些失言了,叶欢没有错过他的反应,接着叹了口气,“要是现在有人能帮我把叶氏买回来,我立马就嫁给他。” “欢欢,叶氏再买回来,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了,”乔翊白劝她。 “我知道,但叶氏毕竟是我爸爸的心血,现在他人走了,叶氏是他唯一留给我的思念了,”叶欢的声音微微哽咽。 乔翊白的手抬起,试了几试,才小心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欢欢……” 浪漫的西餐厅内,烛光红酒,叶欢坐在那里享受着乔翊白为自己切好的牛排,如果不是内心的痛提醒她,她还真的以为时光又倒了回去。 只是,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些浮光幻影的假像,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而且永远也不会了。 “你和叶乐什么时候分手的?”叶欢抿了口红酒,漫不经心的问。 乔翊白脸色一僵,“欢欢,我和她已经过去了,这事别提了好吗?” 他没想到叶欢居然会答应和他一起吃饭,尽管她的神色一直很冷,但这让他已经无比的开心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过的醉生梦死,可午夜梦回,想念的还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所以他不想让其他的人和事来破坏了这个难得气氛。 叶欢却似乎并不配合,摇摇头,“你知道我这个人很较真,有些事必须弄清楚。” 好吧,她的个性,他是了解的…… “有四五个月了,”乔翊白如实回答。 “你们因为什么分的手?”叶欢又问。 乔翊白暗暗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会听不出审问的语气,“我一直不爱她。” “不爱她还和她上床?”叶欢尖刻的话让乔翊白变了脸色。 “欢欢,过去的事我们能不提了,好吗?” 叶欢冷笑,“可是我这个人很难忘记过去。” 吃过饭,乔翊白要送她回去,叶欢也没有再矫情,到了地方,她就要下车,结果却被乔翊白拉住,在她警觉的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开门下车,快速的绕到了另一边,很绅士的打开了车门。 “欢欢,你忘记了,以前都是我给你开门的,”他说的没错,只是现在的她不仅忘记了,而且还很不适应。 叶欢下了车,刚要走,手上却一紧,“欢欢,我能理解你已经同意再给我个机会了吗?” 被他抓着的手,如同细菌在爬,叶欢瞪向他,乔翊白赶紧松手,叶欢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里响起,“我现在已经离了婚,而且肚子里还有孩子,这样的机会你确定要吗?” 他一愣,叶欢又笑了,“你的机会在三天的拍卖会上,我说过谁帮我买回叶氏,我就嫁给谁。” 乔翊白的眸光暗了几分,并没有说什么,转身上车离开。 叶欢望着消失汽车尾灯,发了会呆转身,只见一道瘦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一双烔烔的双眼喷着火的望着自己—— 明天加更,至少一万五千字,宝贝们要来支持哦! 第165章 梦,他,欢爱 薛子路。 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么晚了? 还有,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是干什么?好像是抓到老婆出轨似的。 可是,她不是他的老婆啊,只是他的闺蜜。 叶欢走过去,想到自己欠了他二十多万,明显在气焰上就再也无法像平常那样肆无忌惮起来,这欠钱果然会矮人一等。 “你怎么来了?”叶欢无视他眼里的火光。 薛子路没回答她,而是死盯着她,叶欢被他看的全身都难受,伸手挡住他的目光,“薛子路,你要目烤乳猪吗?” 说完,她就咬舌头,她怎么在他面前竟然失态的把自己骂了啊? 如果放在平时,她这话一出,薛子路肯定就笑了,而且会接话说,你是猪啊。 只是今天的他,像是变成哑巴似的,仍旧不语,叶欢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摇头,“原来这小伙梦游了。” “你才梦游,”叶欢刚去推门,身后就传来薛子路的声音。 开门的动作一顿,叶欢回头看向他,“既然没梦游,那干嘛不说话?” “说什么?”薛子路语气很冲也很重,“叶欢,你现在穷疯了是吗?穷的要去投靠那个混蛋?” 原来,薛子路误会了。 叶欢推开门,“进来说吧。” 薛子路一想到刚才他被乔翊白给拉扯,就心里烧火,所以门一推开,叶欢就被薛子路拽进了屋里,然后又一路拽着她到了洗手盆边,给她洗起了手。 他洗的他用力也很仔细,叶欢估计她手上的陈年细菌也被他这一次给洗净了,因为手都快被他给搓破皮了。 “痛,”她闷哼了一声。 “没给你扒皮下来,已经是饶过你了,”薛子路看到她白嫩的手通红一片,终于给她冲洗了手上的肥皂液。 叶欢摊开手,看着仍阴脸的薛子路,狗,腿的笑问,“小露露,你这样子,我会以为你在吃醋。” “我是吃醋,”他很大方的承认,“你这手除了我有资格碰,别人谁也不行。” 好吧,这样的话虽然听起来很虚,可是却又霸道的让人很受用,尤其是叶欢这种感情空窗期的女人,很久没有人对她这样霸道了,她竟很怀念。 是不是她真的犯贱了?今天竟一再的想起那个人,现在居然连同他的霸道也觉得怀念了。 可是,她不要自己这样,叶欢双手一抬,把水珠对着薛子路的脸弹去,“你还吃醋,你以为你是谁啊,又不是我男人。” 薛子路的脸一僵,“不是你男人,但是你闺蜜,我依然有权利管你。” 被人管,是一种幸福,叶欢以前不懂,现在知道了。 叶光年活着的时候,每次管她,她都会故意唱反调,现在才知道管束其实是一种疼爱的呵护。 “好,你有权利管我,我归你管了,还不行吗?”叶欢又去揉薛子路的脸,揉了他一脸水,外带把他的脸揉成了烂饼状,才解释道,“我和乔翊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缺钱,但我不会因钱而出卖自己,就算要卖,也不会卖给乔翊白那样的,我对他有分寸的。” 薛子路拿开她蹂,躏自己的的手,“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是我看到的是那样。” 叶欢挑挑眉,“拉拉手而已,以前我们是恋人,还亲过嘴呢!” “叶欢……” “好,我错了!”叶欢见薛子路又一次发飙,赶紧举起双手投降,“以后再也不会了。” “欢欢,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是好人,”薛子路按住她的肩膀,说的语重心长,“乐乐出事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话,让叶欢敏感的捕捉到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子路很果断的摇头,“乐乐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明显就坠落了,乔翊白就是个穿着天使外衣的魔鬼,你不要再被他迷惑了。” 叶欢看得见薛子路眼里的担忧,她知道他是真的心疼自己,她点头,“我就是不想和他有瓜葛,所以才借钱还给他,我不想欠他什么。” 女人不能欠男人的,尤其是金钱,因为这个利息到了最后往往是女人自己。 当初,如果不是她欠了易少川的钱,也不会和他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后身心都赔上了。 该死,又一次想到了他! “你怎么欠他的钱了?”薛子路眼里的火气又升。 叶欢给他倒了杯水,“他莫明其妙的给小妈交了二十万的住院费。” “他想干什么?”薛子路立即拍了桌子,“想用金钱收买你吗?二十万也太便宜了吧,就是二千万,两个亿都不行。” 看着他这样护犊的架势,叶欢笑了,“薛子路,我觉得上辈子你肯定是我妈。” 薛子路听她这样形容自己,冲她翻了个白眼,就听到叶欢又说,“我今天对他说了,想和我在一起,就帮我买下叶氏。” “什么?”薛子路刚喝到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喷了叶欢一身。 “你天女散花啊,恶心死了!”叶欢拿过纸巾擦身上和脸上的水。 “叶欢你脑子没病吧?”薛子路才不管她被喷水的事。 “我没病啊,而且我这话不仅对他适用,对所有的男人都适用,”叶欢说着,看了他一眼,“小露露,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对吧,要不你想法把叶氏给买下来,然后我嫁给你?” 薛子路做了个抖落鸡皮疙瘩的颤栗动作,问道,“你此言当真?” 叶欢点头,只见薛子路神秘的一笑,闪过她没看懂的怪异。 “乔翊白好像很有钱,你说他也就是跟我爸在叶氏混了这几年,他怎么会那么有钱呢?”叶欢通过今天和乔翊白的对话,还是有发现的。 “他有钱不奇怪,在叶氏他可是没少黑钱,”薛子路的话叶欢是认同的,而且这事叶光年也知道,但是以叶欢知道的事来说,他也不应该太有钱。 见叶欢沉思,薛子路敲了敲桌子,“你现在知道钱是好的吧?当初那么大方的把一切都给了叶乐,现在倒好,穷的连住院费都交不起。” 叶欢苦笑,“可我并不后悔。” “我知道你骨子硬,可是你靠卖房也不是个办法啊,”薛子路的话让叶欢猛然抬头。 无干好气。“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售房信息我已经看到了。” 叶欢垂下眸子,“那房不住了,闲着也是浪费。” “你真舍得?”薛子路问她。 叶欢想起了房子里的一切,心空落落的又疼了起来,“没有什么不舍得,婚都离了,留个破房子干什么?我才不会犯贱的守着个空城自虐。” 薛子路冲她伸出手指,“这才是我认识的叶欢。” 叶欢知道自己现在就剩一身的傲气了,可是她的那点骄傲,还有自尊,也快被穷这个字给逼没了,看了眼装修一新的诊所,想到自己惨淡的经营成果,她叹息,“估计我这里也要关门了。” “你要是这样想就对了,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这个事的,”薛子路终于不再崩脸,而且面露兴奋之色,“我有一个远方的亲戚想开诊所,可就是找不到好的地势,我就想着你干脆把这门面盘给他就好了,这样你也不用赔费用。” 叶欢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替我做了打算?” 虽然这个诊所开的很短,虽然也没有几个客人,可是叶欢毕竟日夜在这里生活,而且还在这里经历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两个月,一下子说要盘出去,她还真有些不舍得。 薛子路哂笑,“我还不是急你之所急吗?” “可我离开这里,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而且也没有工作,我会比现在还惨,”叶欢没想到人一辈子真会越过越糟。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可以住在我那里,至于工作吗,我也给你找好了,”薛子路边说边小心的看着叶欢的反应。 叶欢听到这里摇头,“小露露,你还真是我妈。” “对,我就是你露妈,所以要替女儿想好一切,”他倒还不客气,真的当起了她妈,“我们公司里现在正招人,我和人事处的打个招呼,你绝对没问题,而且现在正招总裁秘书,以你在叶氏总裁助理的经历,做个秘书肯定不成问题吧?” 总裁助理? 这四个字,又一次勾起了叶欢的回忆…… ——“叶助理,报告呢?” ——“叶助理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个工程暂缓,我希望以后我们所有的管理人员要向叶助理学习,善于发现,拓新……” ——“叶助理说的没错,浪费可耻,我们习主席都倡导节约,而且我们全国上下都在开展光盘行动,所以我们也要身体力行,做为总裁我愿做表率!” 易少川曾经对她说过的话,看着她的眼神,甚至就连语气和中间的停顿,到现在她居然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是今天第几次想起他了,叶欢都不记得了,只是一次比一次让她抓狂。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没听?”薛子路见她神游太虚,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叶欢回神,揉了下脸,“这个再说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赶人啊?”薛子路嘟囔一句,却在看到叶欢十分疲倦的面容时,也站起了身,“你最近还失眠吗?” 叶欢摇了摇头,“没有,好了。” “那就好,泡个澡睡一觉,”薛子路说完就抽了自己的嘴巴,现在的她能洗个澡就不错了,哪还有地方泡澡。 从一个应有尽有的大小姐,落魄到一个连泡澡都是奢望的穷丫头,这中间的反差,恐怕不止是物质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打击吧? 好在叶欢从小并不念恋荣华定贵,要不然,估计现在的她肯定早就垮掉了。 “欢欢……” 薛子路想到这些,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叶欢已经不给他机会,“行了露妈,你赶紧走吧。” “欢欢,去我那住吧,我明天就让人给你收拾房间,”薛子路心疼的摸了下她的脸,才发觉那肉乎乎的叶欢已经不见了。 明天?这也太快了吧?她还没想好呢! 只是,叶欢拒绝的话还没说,薛子路已经转身走了,叶欢关上了门上楼,然后真挺挺的倒在床上,没有洗澡,甚至连脸也没有洗。 美容泡澡做spa,想起以前的生活,叶欢才发现那真是有钱人的游戏,现在这种生活,都离她好远了。 叶氏拍卖,欠债,还有这诊所该何去何从…… 叶欢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这些事,让她头痛,让她混乱,让她茫然的不知所措。 她睡着了,梦里也乱乱的,是因为白天想那个人太多了吗? 此刻,他从梦里走来,起初有些模糊,直到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才清晰,可是他手指上的温度更清晰,他轻抚上她的脸,那么的温柔摩挲,像是抚弄着心爱的玩具,惹得她一阵阵心悸。 不由的,从脸到心尖都跟着滚烫起来…… 甚至,她的手指和脚趾在他的温柔里,也跟着卷曲颤栗,然后身体有个空穴吡吡的抽搐…… 这种感觉让她有种突然从高空失足落下的惶然,她一下子伸手揪住他,结果指尖碰到了他的胸膛,可是手心下是他结实跳动的心脏,热烫的她又一阵发麻。 她的嘴唇干涩起来,喉咙也紧的难受,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竟发不出声音,这样子的她就像是景碧心一样,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忽的,她变得着急,因为她也有好多话要说,而下一瞬,她忽的唇上一热,他滚烫的唇包覆住她的,舌尖被卷住,连同她的灵魂。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胸口,狠狠的揉搓着,可是一点都不疼,反倒揉的她全身都酥痒了起来,一种渴望由身下漫延,她掌控不住。 忽的这时,乔翊白出现在他们身后,叶欢一看到他,骤然间就清醒了,这时乔翊白阴冷冷的目光射过来,质问,“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你们已经离婚了,知不知道?” 乔翊白隔空冲她伸出手来,而且那手臂越伸越长,就像是电影里的魔幻一样,叶欢吓的尖叫,可是这时,易少川忽的后腿一踢,就看到乔翊白飞了起来,飞向了云端,越飞越远,最后像是幻化成了无数的云片。 但哪怕如此,乔翊白的声音还在,“你们离婚了,离婚了……” 是啊,他们离婚了,所以他不能再碰她,她也不能再沉沦,不能再想他…… 叶欢的理智清醒,让他想推开压着自己的男人,可是他好沉,就像是一块巨石,她根本推不动,她被他压的几乎要扁要碎,“唔……” 她喉咙里终于溢出一个单字,而她也骤然惊醒,身体却仍沉的不能动弹。 叶欢这才发现自己竟抱着枕头睡的,怪不得会感觉沉,可是为什么说不了话呢?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撕裂的疼传来,喉咙像是被火烧烤过一般…… 天还没亮,她再一次没有睡意,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气喝光,才觉得好受一些,看了眼自己身上皱巴的衣服,她脱下来去冲澡。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那细腻的感觉让她又一次想到了梦里那双手,似乎也是这样…… 梦,他,欢爱…… 该死的,她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 可是,不能想,也不许想! 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 叶欢这个澡洗的也不彻底,因为那水流让她烦躁,让她总会想起梦里的缠绵,其实她知道,让她真正心烦的还是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的诊所一个客人也没有,她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薛子路带人来看了房子,对方很满意,只是三天内,她要把东西都搬走,看着崭新的器材,还有那些药具,叶欢又犯了愁,这让她往哪里弄啊,而且还花了她那么多钱。 不得已,叶欢只得求助于当初购买器材的店,没想到对方很爽快的愿意退货,但要收设备折旧费,哪怕这样,叶欢也乐意啊,总比没人要,当废铁一样的摆在家里要强。 第二天,叶欢就找人打包了这些东西,送回了器材店,就在一切手续都办完,她要走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他,叶欢当即就明白了什么,“王先生,我妹妹的钱还没有还你,是吗?” 他让叶欢捎过话,她也捎到了,可是叶乐当时的回答是“姐,那债你替我还吧!” 这是叶乐对她最后说的一句话,叶欢现在想起来,心还是会紧缩,当时她就感觉到了叶乐的不对劲,可她就是没往深处想,如果她多关心叶乐一点,少一点和叶乐的争斗,或许叶乐就不会是今天的下场。 “我知道叶乐现在出了事,可我也是没办法,要不叶小姐,我只收你成本费怎么样?让我少损失点,我一个人养老婆孩子不容易啊,如果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 “多少?我替她还,”叶欢打断他的话。 王先生愣了下,连忙拿出一个本子来,上面是叶欢打的欠条,共计三万八千五百块。 叶欢递给过自己的卡,眼看王先生就要去接,她忽的手一收,让对方接了个空,对上王先生惊诧的眼神,叶欢说道,“我替她还债,她欠多少我还多少,但你要告诉我,她欠你的都是什么钱,换句话说,她在你这里都买了什么?” 王先生再一次惊诧的看向叶欢,嘴唇动了几动,但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叶欢明白他这是要替客人保密,但正因为保密,才让她觉得有问题。 “王先生,现在买主是我了,难道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如果你不愿说,那这债我也不会还,”叶欢说完就要装卡走人。 这笔债现在欠的都有半年了,王先生家里买房正缺钱,怎么能让叶欢走呢? 他拉住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我说!” 两人在药器店旁边的咖啡厅坐了下来,王先生将另一个本子推到了叶欢面前,她看了看药品名,却不知道这药是何用处,不过从记录上看,叶乐在他这买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至少有半年之久,而且每次的量都很多。 “这些药是治疗性,病和艾,滋病的,”在叶欢翻看的空档,王先生的话让叶欢的手猛然一抖。 “你说什么?” 王先生似乎料到了叶欢会是这样的反应,继续解释道,“这些药都是禁止销售的,只有正规的大医院才有,我是通过朋友给弄的,叶乐的用量似乎很大,至少是两个人以上在用,我对她说过,要去大医院检查正规治疗,可她说是给别人买的。” “你的意思是她不是给别人买的?”叶欢敏感的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 王先生迟疑了几秒,点头,“我从她的精神状态上能看得出来,她应该是这些药品的受用者之一,至于另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叶欢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脑海里反复都是叶乐患病的事,是不是因为患病了,她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才会承担下这一切? 难道,景碧心每次提起叶乐的激动,也是因为她知道叶乐患病了? 之前的疑惑没解,现在又多了一个,可是如果叶乐真的有了那种病,是不是她就可以申请法外就医? 叶欢的脑子又乱了起来,乱的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团乱麻给缠住,偏偏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小欢欢你怎么还不来?”是薛子路的声音。 她还处在混乱中,没有反应过来,“去哪?” “拍卖行啊,今天叶氏要拍卖,你忘了吗?”薛子路的话让叶欢想起这事来,她没有忘,只是被叶乐的事一搅合才没想起来。 “好,我现在过去,”叶欢说完就招了辆出租车,往拍卖行赶去,可是到了那个地方,她就又后悔了,因为有太多的记者在那,而她作为叶氏的长女,又是曾经的负责人,必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叶欢正要转身走,却被眼尖的记者给抓到了,他们冲过来,将她围个水泄不通,瞬间,叶欢仿佛成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惊恐,害怕,却又无可奈何。 记者的问题如同海浪一般的抛涌过来—— “叶小姐,能谈谈你现在的心情吗?” 她的心情? 可以用五脏俱焚来形容吗? “叶小姐,叶乐是不是为了保护你和你的父亲,故意承接一切责任的?” “叶小姐,当初你把所有的股份都给叶乐,这是不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的?” “叶小姐,你先生做为叶氏的总裁,竟然置身事外,这与他有没有关系?” “叶小姐,传言你和易少川先生已经离婚了,你能谈谈吗?” “叶小姐…….” 叶欢的耳边嗡嗡乱响,像是耳鸣了一样,她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张张不停翕合的嘴,仿佛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恰在这时,一道有力的手臂扶住她,“各位,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我想比起你们问的这些问题,叶氏会落入谁家,才是你们更要关心的。” 说话的是赫默南,此刻的他宛若从天而降的神,护她于宽大的羽翼下,叶欢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赫默南是传奇人物,再加上他为人低调,所以想听到他在媒体前开口说话,真是比登天还难,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主动开口了,这些记者怎肯放过这绝好的机会。 “赫先生,你今天出现,会不会参与叶氏的竞买?” “赫先生,外界一直传闻你对叶欢小姐青睐已久,这次会不会买下叶氏,作为求婚礼物?” 又一番轰炸开始,只是叶欢随着被薛子路悄悄带走,她再也听不到了。 冲出了人墙,叶欢猛烈呼吸,她险些窒息而死了。 薛子路看着她这样,仍气恼的对着她的头一磕,“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武装一下再来,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不出你是叶大小姐似的。” 没错,薛子路是提前交待过她,叶欢也准备好了,只是叶乐的事让她全部都忘记了。 “低调的赫先生从此在人间消失了,”薛子路望了眼被记者围攻的赫默南发出惋惜的叹息。 叶欢随着薛子路向拍卖厅内走去,边走,薛子路边八卦的给她讲解,“今天来了好多有实力的竞拍者,以前我没发现叶氏有多好,现在才知道叶氏那么抢手?对了,不会是你偷偷公布了你的那个该死消息吧?” “什么?”叶欢的精神和身体还处于分离状态。 “就是谁买下叶氏,你就嫁给谁啊?” 叶欢还没回答,就听到有人叫她,“欢欢……” 乔翊白? 他真的来了? 他会拍下叶氏吗? 他有那么多资金吗? 对了,王先生说叶乐买的药至少是两人的用量,那另外一个人会不会是他? 毕竟他是叶乐的男朋友,况且他们还有过孩子…… 想到这里,她全身一阵恶寒,尤其想到昨天他还碰过自己,叶欢就全身的不自在,虽然她知道那两种病不会通过皮肤接触传播,但是,她的心里仍不舒服,甚至在乔翊白走过来时,她连呼吸都停了。 她病了没关系,关键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的宝宝必须是健康的,不能有一点伤害的。 叶欢根本不给乔翊白再说话的机会,抬腿就急匆匆的往里走,乔翊白看出了她躲自己的架势,以为她这是要反悔那天说的话,在她身后,他高声说道,“欢欢,我今天是有备而来,你做好准备。” 并没有跟着叶欢离开的薛子路却哼了声,“乔先生好大的口气,不过锤子没有最后落下,一切都未定局。” 乔翊白对薛子路一直没有好感,听到这话,讽刺的出声,“不管最后定局里有没有我,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有你。” “你……”薛子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拍卖会开始。 起价数亿,可是第一个举手的竟然真的是乔翊白,就单凭这个起步价,他敢举手,这就证明他的实力超乎了叶欢的想像。 是什么能让他现在坐拥数亿身价? 叶欢不得不又想到这个问题,可是没容她多想,拍卖的激烈竞争已经开始,乔翊白才叫完价,就有人再度叫价,每次加码500万,一会的功夫就飙升了几亿,而这其中赫默南也多次举牌,可随着这样的竞争,最后飚价的人只剩下乔翊白和赫默南,他们两人似乎也杠上了,谁也不肯退让的轮番叫价,随着价码不停的上涨,叶欢的目光也在乔翊白和赫默南之间周旋。 赫默南是想帮她,叶欢知道的,可是乔翊白呢?难道真的是为了她随口的一句戏言? 现在已经十二亿了,他们还会再加价码吗? 叶欢这是第一次知道,已经破败的叶欢居然还会那么值钱? “十二亿,”随着赫默南低沉有力的一声,整个拍卖现场安静了下来。 他话音刚落,叶欢就看到乔翊白的神色一僵,他这是要放弃认输了吧? 不过虽然他止步于十二亿,但能敢一路叫到如此价码,也可见他实力非同一般。 比起赫默南,乔翊白似乎更吸引叶欢的目光,他让她好奇,曾经跟着爸爸开车的一个小司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如何成为亿家巨富的? “十二亿第一次,十二亿第二次,十三亿第……”眼看着拍卖师的锤都高高举起,就在一切都要成定局之时,人群中忽的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十三亿!” 直接跳加一亿,这样的口气让所有的人都呆住,而且叶欢敢肯定,这之前十二亿的竞争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是谁? 为什么突然叫出十三亿? 赫默南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人,弄的不知所措了,她看向叶欢,又看向那个人。 此刻,就连拍卖师都是呆住的,甚至忘记了抡锤,直到叫价的人站起身来,问道,“我不能叫十三亿吗?” “能,”太能了! 拍卖师反应过来,兴奋的叫道,“十三亿,这位先生叫出十三亿,还有没有超过十三亿的?十三亿第一次,十三亿第二次,十三亿第……三……次……” “砰!”拍卖师的锤子落下,那并不算响亮的声音,却像是一锤砸在了叶欢的心上。 “十三亿成交,恭喜苏先生!”拍卖师的声音再起。 叶欢的目光一直黏在那位叫价的人身上,他坐在叶欢右上侧的位置,她看不清他的正面容颜,只看得到他棱角分明,很年轻的样子,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披风。 这样的他没有西装革履的正统,倒有种纨绔子弟的放荡不羁,他是谁? 叶欢敢肯定这个人自己从来不认识,而且也没有听说过。 就在这时,那位苏先生缓缓站起身来,众人随之而起,大家议论纷纷的各自散开。 叶欢却像一动未动,叶氏的拍卖高价让她意外,而这个陌生的竞拍人更让她好奇。 当那个苏先生转身过,向叶欢缓缓走来,她又一次震撼了,因为他看起来好年轻,似乎也就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称呼他先生,简直是太老气了,他看起来更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他的五官很是俊美,而且这俊美之中透着股不曾被污染的干净。 年轻而妖娆,似乎用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叶欢这才连忙起身,匆匆就要转身而走,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但莫明的就是不敢面对这个年轻人。 只是,她刚一转身,身后就响起了年轻的声音,“叶小姐,请留步。” 年纪虽小,却很有礼貌,这让叶欢对于他的好印象又加了分。 叶欢停下,一向临危不惧,阅美男无数的她,居然在一个小屁孩面前有些局促了,“苏,苏先生有事?” 她该死的舌头也不利索了,苏姓先生浅浅一笑,伸出手来,叶欢见状,也只得伸出手去,“你好!” 叶欢本来只是想与他浅碰,可却被他握住,而且他的力道与他的年龄似乎不符,让叶欢根本抽了不开,她正要恼怒,就听到他介绍道,“苏一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一鸣。” 出口就是十三亿,是够一鸣惊人的。 叶欢又努力抽了下手,这次抽了回来,没等她开口,就听到苏一鸣笑问,“外界传言说,谁要拍下叶氏,你就要嫁给谁是吗?” 呃? 这话貌似她只对乔翊白一人说过吧? 叶欢越过苏一鸣的肩膀,向他身后的不远处看去,乔翊白站在那里,面色和眼神都有些颓败。 叶欢收回目光,尴尬的伸手撩了把发丝,“苏先生,那只是玩笑,我可是半老徐娘了,而你则是早晨刚升起的太阳。” “半老徐娘?”苏一鸣笑了,“说不准我就喜欢半老徐娘呢?” 他这是公然调戏她吗? 叶欢顿时后背一阵寒麻,现在这社会都是怎么了,小孩子性情变异了吗? “苏先生就不要和我这个落魄之人开玩笑了,谢谢你拍下叶氏,相信叶氏会在你的手里,有更大的发展,”叶欢不想和他再周旋,客套说完,果断转身。 身后,苏一鸣看着她浅笑,只是目光在掠过薛子路时,那笑突然收住,而薛子路则垂眸,抬腿离开。 叶欢拍卖行,一道身影早就立在那里,似乎在专门等她,“欢欢……” 乔翊白的脸上还挂着惨败的不甘,不过想到他叫价时的疯狂,叶欢倒是觉得乔翊白之前的行为不像在做秀,说不准他是真心想拍下叶氏。 不过,比起他的真心,她更想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但这是个秘密工程,她需要找人调查,而不是直接问他,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不过今天他敢这样叫价,公然彰显自己的实力,想必也不怕什么。 “你脸色很不好,生病了吗?”叶欢突然话锋一转,让乔翊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甚至本能的去摸自己的脸。 “不会是性,病或艾,滋病吧?”叶欢故意的,就是想看他的反应。 果然,乔翊白的脸唰啦白了下来,叶欢的心却紧紧一揪,看来她没有猜错,顿时,她后退一步,只觉得呼吸着他呼吸过的空气,自己都会被感染。 “欢欢……”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有那种病?”乔翊白矢口否认。 只是,叶欢怎么还会信? “乔翊白以后你离我远点,”叶欢说完,抬腿就跑。 公交车站台,叶欢还在喘着粗气,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是赫默南,叶欢没说什么,上了他的车,薛子路也坐在里面。 “赫默南,你跟着发什么疯?叶氏不值那么多钱,”他差点以十二亿就买下了,叶欢想到当时的场面,忍不住责怪他。 “欢欢,对不起,”赫默南却这样回了他一句,叶欢顿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连那个苏一鸣都知道她说谁买下叶氏,她就嫁给谁这事,想必赫默南也是一样吧,而他对她的心思一直都懂。 不过,庆幸他没有拍成功,否则叶欢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对了,那个苏一鸣是什么来头?”叶欢问向赫默南。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其实赫默南也疑惑,在这座城市敢和他叫板的人真还没几个,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苏一鸣这个人,而且还是个毛头小子。 “他那么年轻,哪来的那个实力?”叶欢也很是疑惑。 “你会嫁给他?”赫默南果然这样问了。 叶欢却笑了,“嫁给他?你觉得可能吗?我再大几岁,都能当他妈了。” 旁边的薛子路唇角一抽,“我不愿意。” “哈哈,我也不愿意,我可不想有那么大的儿子,”叶欢大笑,可是赫默南和薛子路都知道,她此刻笑的有多灿烂,她的心就有多难过。 叶氏集团,和她一路成长,早已成了她的亲人,现在彻底没了关系,就像是亲人死去一样。 “欢欢,”赫默南伸手握住她。 叶欢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赶在他张嘴前,抢话道,“犯人如果有了重病,是不是就能申请法外就医?” 赫默南听她到这么问,有些纳闷,却也是点了头,“为什么这么问?” 叶欢并没有说叶乐可能得了那么病,只道,“你有空再找找那警局的关局长,问问现在我能不能见叶乐了?” 叶乐被判刑了,应该就能见了吧?有些问题,她必须要当面问清楚。 “好,”赫默南对她向来有求必应,“你的诊所要盘掉了?” “嗯!” “那你怎么打算的?要不……”赫默南的话还没说完,今天过于安静的薛子路接话了。 “欢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许再插手!”薛子路这话带着警告的味道。 赫默南透过后视镜看他,眉心紧敛,薛子路知道赫默南眼神向来毒辣,唯恐被他看出什么,连忙指了指前面的路口,“在那停车,”说完,他又看向叶欢,“我下午去帮你搬家,明天我带你去报道。” 叶欢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赫默南听的,点了点头,“好!” 薛子路下了车,赫默南冲他摇了摇头,“这小子长的就是一副叛国通敌的相。” “什么?”叶欢没听懂。 “没事,”赫默南并没有往下说,而是反问道,“你真的要住在薛子路那里?” “暂时这样吧,我会尽快找房子的,”叶欢知道薛子路和自己关系再纯洁,可他们毕竟是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并不合适。 “欢欢,我有现成的空房子,你搬过去吧,”说着,他早有准备的把钥匙拿了过来。 叶欢并没有接,直接拒绝,“我不能住。” “为什么?”赫默南又一次受挫了,“你能和薛子路拼房住,为什么就不肯接受我的帮助?” 叶欢听着他略带恼怒的语气,微笑看着他,“赫默南,因为我不敢欠你的……你对我的付出是要回报的,可是小露露没有,所以我能欠他的,却不能欠你的。” 赫默南被她说的噤了声,半天才嚅嚅说道,“难道我爱你也是错。” “我说过,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叶欢又一次提醒他,友情进一步是爱情,可是爱情退一步却不能变回友情。 赫默南点了点头,虽不甘心却也认了,“去我的公司,赚你正常的薪水也不可以吗?” “这个当然可以,只是我早答应了露露,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对不对?”她又一句话让他哑然。 好吧,她叶欢是他赫默南的天敌,纵使他有再大的本事,在她这里也只能偃旗息鼓。 另一边,下了车的薛子路刚上了出租,手机再次响了,看了眼号码,他真想把手机摔了,不过摔了手机,也不能解决问题,他还是按了接听,而且语气极其不好,“你还有完没完?烦不烦啊!” “没完!”陌生的声音让薛子路一怔。 “你……”薛子路刚说一个字,就被打断。 “市中医院妇产科,你半个小时来不到,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薛子路懵在那里,儿子?他的儿子?他有儿子了吗? “先生,到了!”出租车司机提醒他。 薛子路刚要开门,忽的又缩回手,“师傅,市中医院,快!” 叶欢一直等到天黑了,说给她搬家的人也没有出现,如果不是她和薛子路的感情够深,她一定怀疑他是反悔了。 她拨了薛子路的手机,接通了却没人接听,叶欢的感觉就是他可能出了事,她不放心的又拨了两遍,终于有人接听了,可声音并不是薛子路的。 “叶欢,薛子路他出去了,”对方说话的语气很不柔软。 苏瑾? 虽然对方只说了一句,可叶欢还是听出来了,只是薛子路的手机怎么在苏瑾那里?而且苏瑾不是回北京了吗? 叶欢凌乱了几秒,才想起回话,“那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嗯!”苏瑾挂掉电话,这是她的个性,干净利索。 可是,电话挂掉后,叶欢就猜想了起来,终于她想到了什么,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薛子路回来的,“欢欢……” “小露露,强了你的人是苏瑾对不对?”叶欢的声音明显的兴奋。 “这事我回来再给你解释!”薛子路的声音听起来很苦,逼。 “不用解释,没想到你和男人婆搞到一起了,是不是现在她在你床上,所以我去就不方便了?”叶欢取笑他。 “不是,不是……你不要乱想,今晚我不能去接你了,明天一早我接你,”薛子路说完,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叶欢捧着电话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心底又有丝说不出的失落,他有了爱的女人,是不是以后就不会那样对她好了? 叶欢知道自己对薛子路的感情很纯粹,可是朋友间也会吃醋的,原来,真的会。 第二天,薛子路如约的来接了叶欢,可是他疲惫的神色告诉她,这一夜他过的不好。 “你和苏瑾闹别扭了?”叶欢不是八卦,是关心。 薛子路揉了揉额头,“这事说来话长,哪天再给你详说。”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不能跟你回去住,对了,你们闹别扭不会是因为我吧?”叶欢知道苏瑾可是一直不喜欢自己的。 她话音一落,头上就挨了暴栗,“你少自作多情了,她回北京了!” 叶欢推了他一把,“一大早的就打我头,我会倒霉的,估计今天的应聘会泡汤的。” “不会!”薛子路回答的很笃定。 “你怎么知道不会,又不是你开的公司,”叶欢反驳他。 薛子路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开车往公司里驶去,时间太紧,叶欢的行李只能暂时放在车上了。 “对了,你这车是哪弄来的?”快到公司时,叶欢才发现这个问题。 “朋友的,”薛子路说完,瞪她,“你话真多。” “苏瑾真的回北京了,是不是不要你了?”叶欢反正话多,索性再多问一句吧。 薛子路点了点头,一向不知人间忧愁的他,现在眉目紧锁,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那怎么办?”叶欢似乎很着急。 “不要就不要呗,”薛子路说的无所谓,可是语气里的凝重却是掩饰不住的。 叶欢对他何等的了解,一下子就听出来,“你是不是不舍得她?” 吱——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然后薛子路吼了起来,“我会舍不得她?四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她就是一个男人婆,除了长了女人米米和洞洞,她哪点像女人?我薛子路会舍不得她?我除非他妈的有病!” 叶欢完全懵了,这是她认识薛子路近二十年来,第一次见他如此男人,只是他这话就不文明了,什么叫女人米米和洞洞? 这也太邪恶了吧! 而且薛子路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喂,你没事吧?”叶欢轻晃了他一下,却被他甩开,似乎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蛇蝎猛兽似的。 叶欢一大早的先被他磕头,现在被他甩脸色,也不乐意了,于是讽刺道,“你不就是欲求不满吗?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欲求不满?他哪里像欲求不满了? 薛子路再次瞪过来,那眼神真的要吃人,可叶欢不怕他啊,“薛子路,要不然今天咱不去公司了,我去红灯,区找几个姑娘给你败败火?” “叶欢!”薛子路再吼。 “我是真心为你好……”叶欢虽然不怕他,还是躲远了一些。 车子最后还是开到了公司,而叶欢也总结出了经验,再温顺的男人,遇到了欲求不满的事,也会性情大变的。 叶欢很顺利的通过了面试,而且是总裁秘书的职位,甚至她说自己怀孕了,竟然对方也没有计较,叶欢觉得连连倒霉的自己,这回终于转运了。 接下来一个月,叶欢做的很顺利,只是很奇怪传说中的总裁,她一直没有见过,所以她这个总裁秘书每天也就是喝喝茶,上上网而已。 她现在怀孕快四个月了,小腹已经有凸显的痕迹,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她,这段时间她如此折腾,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叶欢抚着小腹,正在享受午间的阳光,这时,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是秘书处的秘书长,“叶欢,总裁半个小时到公司,你赶紧准备一下。” 总裁要来,半个小时就到,这也太突然了吧? 叶欢虽然不适应,但还是跟着紧张起来,而且紧张的不止她一人,整个办公楼的人都变得谨慎,就连空气也带着紧张的味道。 二十分钟后,所有的人都整齐的站成两排,叶欢由于有孕,站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虽然她怀孕这事已经在应聘时说明,可她还是不希望总裁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先看见她的肚子。 “总裁来了!”不知谁小声的说了句,叶欢抬头,然后心跳停止—— 后面还有更新,今天万万争取更两万字! 第166章 形如陌路 总裁? 怎么会是他? 是她又出现幻觉了吗? 他消失了三个多月,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这一刻,他竟是那样毫无预兆的出现,一下子收走了她的呼吸,定住了她的眼睛,只让她的心在跳动,可是那心却像是出了故障似的,轰隆隆的失了规律…… 他还是那样的出众,一身黑衣,在众人簇拥下踏步而来,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睥睨着众生,面对追捧的眼神,亦是不动容半分,尊贵,孤傲,在他的举手投足间被彰显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他与记忆中,与梦境中的重合,仿似一模一样,又似乎哪里不同。 头发依旧黑亮,五官愈发的清晰完美,一贯清辉的深瞳,愈发的潋滟动人,只是这份清朗之下是掩饰不住的清瘦。 是的,他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更加迷人了,还有削瘦了。 他怎么会瘦? 几乎不由的叶欢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到众人叫了声,“萧总,好!” 萧总?他不是姓易吗? 呵呵,这才几天没见,他连姓都改了,不过他老爹确实是姓萧,那他之前姓易又是怎么回事? 易姓,不会是专门为了诱她入局而改的吧? 这些天,叶欢一直想自己怎么那么命好,白捡了这样一份好差事,原来不是幸运之神光顾了她,而是她又陷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她可不会忘记易少川是阴谋的高手,他能把她这个别人的新娘设计成他的老婆,可见功夫就非同一般,如今,她又一次掉入他的陷阱中。 怪不得薛子路对她进来这个公司极力推荐,怪不得他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原来他们早就一个鼻孔喘息。 朋友,果然是用来背叛和出卖的。 易少川说话了,至于他说了什么,叶欢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现在的她又一次陷入混乱之中,直到周围响起了掌声,叶欢才如梦初醒,可是那人已经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停留半分,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他没有看到她吗?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叶欢又一次迷惑了!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从易少川走进来的那一秒,他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离开她半分,她的惊讶,她的颤抖,她的紧张,他都看在眼底,甚至连她刻意掩盖却遮不住的小腹,他也没有错过。 离开她近三个月了,他经历了生死,能活下来是上天赐予的奇迹,而他刚刚恢复便赶了过来。 他想见她,他要见她,迫不及待的要见,哪怕她对他横眉冷对,恶言相向,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见到了,他却只能远远看着,甚至不敢正眼看她,她的个性他太清楚,越是靠近她,越会将她逼退。 她过的有多糟糕,他全部都知道,所以他让巴鲁找薛子路帮她,让她进入这个公司,而现在的她想必知道这是个阴谋了吧? 那她会怎么样? 一走了知吗? 对于这个,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不过这次不论她怎么逃,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只是,他们未来的路还很漫长,需要循序渐进,而不能一蹴而就。 他稳健有力的步伐越走越远,叶欢的心随着他的步伐又空芜一片,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先前安静的迎接队伍,霎时热闹起来,唏嘘和花痴声不绝于耳的传到叶欢这里—— “天啊,萧总好帅啊!” “是啊,是啊……你看他多冷,那眼神多酷,真是迷死人了。” “还有啊,他的那身材真是一级棒,我敢打赌,他绝对有八块腹肌,就算没有八块,至少也有六块,那感觉摸上去该有多逍魂……” 逍魂? 叶欢冷笑,他是够让人逍魂的,而且不仅是逍魂,也会销的你三魂六魄外带身心俱焚。 叶欢不想听下去,转身往办公室走去,可是脚下的步子却像是坠了千斤砣似的沉。 对啊,她怎么回办公室了?此刻,她应立刻走人才是,她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被秘书处的余琳叫住,“叶欢,总裁最近三天的行程,你去整理一下,下班前报给总裁。” 这是他安排的吗? 叶欢并没有问,但是她知道,他出现了,一切就都变了。 叶欢还是回到了办公室,她知道逃避只是代表她不敢面对,她不能让他看扁,从邮箱里调取邮件,叶欢把易少川的行程计划整理出来,同时也打印了一份辞职报告。 她不可能和他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这是她办不到的。 下班前的十五分钟,叶欢拿着整理好的行程表,还有她的辞职报告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得到应允后,叶欢推门而入。 他站在窗口,听到开门的声音猛然转身,大概是感知到她的到来,他这一转有些急,却一点都不影响美感,叶欢只觉得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惊艳了所有时光。 下午的阳光将他层层叠叠的包裹,给他冰冷的黑衣镀了层暖光,他的皮肤本就白润,现在浸在阳光底,愈发的清明,就像是一块凝脂的美玉,眼睛澄澈的像夜空下的湖水,幽深而专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在看她的瞬间,蒙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笑…… 叶欢的呼吸再次停滞,该死的男人,要不要这么妖孽? 别开眼睛,叶欢不去看他,因为她发现过了这么久,她依旧无法抵挡他的魅力,不过,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沉沦。 因为,他就是带毒的罂,粟,现在有多妖艳,碰到他就会有多痛苦,叶欢握紧拳头,平复深呼吸,按捺住心跳,勒令自己平静的面对这个人。 他们已经离婚,他们不再有关系了,相见,他们只是路人,他只是她的路人甲。 想到这里,叶欢只觉得心平静了,而且就连呼吸也流畅了,她扬起了职业的笑面对着他,“易……”她差点叫错了,好在及时发现,于是改了口,“萧总,这是你未来三天的行程计划。” 叶欢走过去,将计划表放到他的办公桌上,同时将她的辞职报告压在了上面,这时他走了过来,听到他脚步声向她靠近的那一秒,叶欢的心刹那提了起来,以他流氓无赖的个性,他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只是,叶欢错了,他什么也没有做,而是坐到了他的大班椅上,叶欢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滑过一丝她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易少川伸手将辞职报告推到一边,拿起计划书看了起来,他神情专注,认真沉稳又不失锐气,一种难言的魅力在他周身晕散开来…… 这个男人有太多面,可是不论哪面,都有勾魂摄魄的力量,难怪刚才他一出现,就勾走了那么多女人的心。 “叶秘书,”在叶欢的心神游之际,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性感,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撩动她的心弦,可是他叫她什么? 叶秘书?他这是公私分明吗?还是他失忆了,已经不记得她这个前妻了。 似乎从他出现一直到现在,她在他的眼里都是陌生人一个,不看他一眼,没对她有任何越举,叶欢本想着把他当成自己的路人甲,却不想他早已将她当成了路人乙。 一股被羞辱的感觉在叶欢心底漫升…… 易少川你够狠! 叶欢咬牙,却不得不承认与他比道行,她叶欢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把我说的这几项去掉,改完后再拿过来让我看一下,”叶欢的手被纸张碰到,才发现他刚才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刹那,她的脸红了! “对不起,麻烦你再说一遍,”叶欢只能硬着头皮这样低声开口。 “叶秘书,我的中文水平很差吗?”易少川是故意的,其实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早看出了她心的神游,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改过之后,他要求再看一遍。 “不是,是我刚才没有听!”叶欢索性大方承认。 “工作期间三心二意,仅此一回,下不为例,”易少川还真是把她当成了路人乙,说的毫不留情。 叶欢很想回他,不会有下回了,因为她就要辞职了,但想着他视自己陌生人的态度,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听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未来三天晚上的餐局全部取消,后天中午八点的会推迟到十点,我与高市长有个见面会。” “好,我马上修改!”叶欢说完就要转身,可是却又被他再次叫住。 “这个直接交给人事部,”易少川说着,把她的辞职信递了过来,他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那么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叶欢又一次意外,他这是同意她的辞职了? 他骨节如玉的手指捏着她的辞职报告,就在她的眼前,还是那样的好看,让叶欢不由就想起了不久前做的那个梦,想起他的手指是如何缱绻的爱抚过她,只是现在却无情而冰冷。 一股酸涩由心底向上翻涌,叶欢不知自己心酸什么,心酸他的冷漠,心酸他的无情,还是心酸她的无法控制? 她根本来不及去想,快速接过辞职信,大步的离开,只是那凌乱的步伐又一次出卖了她的不平静。 背后,易少川的目光柔软而伤痛,这样对她,他亦比她好受不到哪里去,可是激进,只能把她推的更远。 欲擒故纵,这招真的是伤她伤己,但是没有办法。 他看到了她的小腹凸起,那是他们的宝宝长大了吗? 他很想体验和宝宝一起长大的经历,只是他现在不能。 走出易少川的办公室,叶欢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易少川你有种,你改名换姓的出现在我面前,给了玩不认识,好,我们从此再也不认。 叶欢回去就改了易少川安排的工作,然后看到还有五分钟就下班,顾不得给他送计划书,就跑去了人事部,只是当她递上辞职信的时候,人事部的经理却说了,“抱歉叶秘书,你不能辞职!” 故为也让。她不能辞职,因为她签了保密合同,这个合同就是规定三年内,她无权辞职,如果非要辞职,要提前三个月申请,而且这三个月内,不许接触公司的任何商业信息。 对于曾经做过公司负责人的叶欢,对保密合同还是了解的,只是签合同时,她并没有多想,却不知自己一时大意,又成了易少川陷阱中的猎物,而这一次,他仍将她吃的死死的! 回到办公室,看着打印好还没来及送给易少川的行程计划书,叶欢恼了,拿过行程计划书撕个粉碎,边撕边骂,“易少川你混蛋,你混蛋!” “叶秘书,你生气前请把工作完成了,行程计划书呢?”易少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看那样子,似乎她的抓狂全被他收进了眼底。 他优雅的手又一次冲她伸过来,只是这次不再让她心酸,而是将她惹火,他要计划书是不是? 好,她给他! 叶欢抓起桌上被她撕的粉碎的计划书,冲着他的脸就扔过去,顿时破碎的纸片犹如雪花纷纷而落,落在了他的头顶,他的肩头,他的手上…… 只是,已经气火攻心的她,这样撒点纸片,岂是让她能泄火的? 他给她的那些伤和痛,此刻如同涨潮的海水涌了上来,她恨不得将他如同这纸张撕碎了。 可是,他不是纸,她撕不碎他! 但是,她能砸死他,打死他。 叶欢真的这样做了,也不管手拿到了什么,便对着他砸过去,笔筒,文件夹,杯子…… 他没有闪躲,任由她打,如果打他,能让她好受一些,他心甘情愿。 只是,他越这样沉默的接受,却让她疯狂,他可以解释,但是没有。 他不解释,就是默认了他过去对她的伤害,对她的欺骗,叶欢一想到曾经的甜言蜜语都是阴谋,她就要疯。 叶欢把能扔的,能砸他的都扔光了,可积压在胸口已久的怨气,还是没有发泄完,她冲过去,对着他就甩了巴掌,可正是这一甩,才让她发现,不知何时,他流血了。 那血顺着他的耳边流下,所以她才没有看到,现在被她巴掌甩的,那些血散开来了…… 而这些血像是南极的冰水,一下子浇灭了她所有的怒火,她一样子瘫软下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虚软的险些摔倒。 “小心!”易少川惊呼的伸出手去,只是还没碰到她,就被她呵止, “不要碰我!”尖厉的声音像是一把刀横在了他们中间,易少川伸出去手直挺挺的僵在半空,就如同他此刻的心。 空气中弥漫起血腥的味道,那血已经顺着他的俊脸滴落,滴在破碎的纸片上,滴在摔碎的杯子上,也滴在了叶欢的心上。 她再也呆不下去,抬腿要走,可是在经过他身边时,听到他极其痛苦的叫了声,“欢欢……” 原来,他还知道她叫欢欢,可是之前他叫她什么,叶秘书! 她现在是他的叶秘书,仅此而已。 叶欢看向他,目光里不再愤恨,而是平静,“萧总,刚才的一切,让叶欢死了,也让易少川重生了,所以从此以后,你是高高在上的萧总,我只是个卑微的叶秘书,请记住我们各自的身份。” 说完,她急速离开,跑向了电梯口,恰好电梯打开,她钻了进来,倚在冰冷的电梯壁,看着狼狈的自己,叶欢的眼泪终是不可抑制的涌出眼眶。 她说过不为他掉泪的,可是怎么又哭了呢? 叶欢去抹眼泪,可是越抹越多,最后索性让自己哭个彻底,只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这眼泪是祭奠她死掉的过去。 电梯到了楼下,叶欢并没有立即出来,而是又按了关门键,好在现在已经下班了,并没有人坐电梯,她也就能在这个无人的空间里放肆的流泪。 楼上,叶欢办公室的门口,薛子路看着狼狈的易少川,进退两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过去,“易总,你的头……” “不要管我,照顾好她!”易少川命令。 “啊,好,是!”薛子路赶紧转身。 叶欢听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双黑色的皮鞋闯入了她的视线,她一惊,抬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又快速低下头,然后起身,向着电梯外走。 “欢欢……”薛子路追着她,他知道这一天到来时,自己肯定是要挨骂的,但是没办法啊,其实他也是好心。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他可是干积德的好事。 叶欢根本不理睬他,大步的向前走,可是这时,有救护车拉着鸣笛向着这边驶来,那碜人的声音像是催命似的,让叶欢的心跳顿时停滞,眼前浮现出易少川流血的画面。 “谁出事了?竟然还叫了救护车,不会是出人命了吧?”薛子路的句话让叶欢血液逆流,腿沉的再也无法向前走。 “喂,欢欢你干吗?你……”叶欢的身影在薛子路眼前飘飞而过,他看到她又跑回了办公大厦—— 本来要更两万字的,可是宝宝实在闹的厉害,只能更一万八了! 第167章 水性杨花 怎么上的电梯,怎么冲去自己的办公室,叶欢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她凌乱的办公室,哪还有易少川的身影? 难道他回他的办公室了? 叶欢想都没想,就直冲他的办公室,什么敲门和礼数,早就被她甩在了脑后,重重的推开门,然后呆住。 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关键是这办公室里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四五个部门经理…… 她猛然的闯入,让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她看过来,那眼神有疑惑,有猜忌,还有…… 那一瞬,叶欢只觉得天雷滚滚。 她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样极致尴尬的气氛中,易少川的声音轻缓响起,没有半点浮动,“叶秘书,有事吗?” 公式化的语气,疏离的称呼,让叶欢叫嚣的细胞如遭冷霜,骤然冰冷下来,她怎么就忘记了,他已经把她当成陌生人了? 心里飘过苦涩的细雨,面对众人诧异,猜忌的眼神,她指了指外面,喉咙紧涩,“有人受伤了。” 她多感谢这个时候,让她听到了救护人员的声音,让她找了个这样的理由,要不然,她直接对着墙撞死算了。 她心心念念的要和他断绝关系,可是有可能关于他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犹如惊弓之鸟,她怎么就这么没节操,没有定力呢? 叶欢在心里愤愤骂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掌心都快被她自虐的抠破了。 听到她的话,众人连忙都起了身,易少川也是一样,叶欢闪出路来,几个部门经理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易少川经过她的身边,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邪佞的笑在他的唇角扬起,“你是担心我受伤吧?” 他就是那么厉害,总是能轻易看穿她的心,她的谎话瞒过了别人,却是瞒不了他。 只是,叶欢怎么会承认? “萧总,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恨不得你现在去死,”她咬牙,诅咒他。 他没有怒,只是黑眸里的光暗了些许,“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再说了,你没死,我怎敢先死。” 最后一句那么浪漫的话,就这样毁在了他的嘴里。 叶欢瞪了他一眼,抬腿要走,却听到他说,“我的伤没事,要不了命。” 有没有事和她有什么关系,要是真能要了他的命,才好! 叶欢虽然这样愤愤的想,可是如果真的要了他的命,是不是她也会没命了? 想到刚才看到救护车的刹那,她真有种天塌地陷的恐慌,她知道除了因为他的伤是她造成的,还有她是真的担心他。 纵使,他伤的她那么深,可她还是犯贱的放不下他。 “如果还有话要对我说,或是想打我耳光,可以在这里等我,我先去那边看看,”他临走又丢下这样一句话。 等他?她才没有那么无聊! 打他?难道他还被她打上瘾了? 只不过,她已经没有打他的力气了。 叶欢对着他的背影踢出一脚,然后也跟了上去,不管是谁受伤,在这个公司里,大家都是同事,总要关心一下的。 只是,叶欢刚走到电梯口,受伤的员工就被抬了过来,是清洁女工,在打扫卫生时,摔倒了,髋骨受了伤不能动。 为了节约时间,易少川按了指纹锁,救护人员和受伤员工乘坐总裁电梯下去,而他则与其他人一起等员工电梯。 电梯上来,门打开,薛子路竟在里面,而且这个二货看到叶欢就嚷嚷,“你担心什么啊,就总裁受的那点伤,肯定用不了救护车” 薛子路后面的话,因为看到易少川被吞了回去,但叶欢的那点心思,全被这个长舌男给抖漏出来了,如果不是还有其他的人在场,叶欢真想给他两巴掌,直接封了他的嘴。 “总裁你怎么受伤了?” “总裁,怪不得你脸色这么难看,你赶紧去医院吧?” 这世道就是如此,谄媚的人总是很多,几个部门经理在错愕了几秒后,就巴结的问向易少川,叶欢鄙夷的看过那些人,却不经意的遇上易少川的目光,他看着她轻扫淡写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咦? 这感觉,怎么好像是对她说的。 易少川和部门经理去了医院,叶欢则和薛子路回了住处,薛子路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回到了家很乖的做了饭菜,并给她倒了果汁,主动承认错误,“欢欢,我知道自己没节操,但我发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叶欢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知道薛子路不是会害自己的人,只是他不知道,她和易少川真的过去了,而且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的房子找的怎么样了?”叶欢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 “欢欢,你不用这样惩罚我的错误吧?”薛子路要哭了的神情。 “这不是惩罚,我们一男一女的这样住在一起,总不是个长久之计,你就算将来不娶老婆,我还要嫁人呢,”叶欢看了薛子路一眼,“一周内我要搬走,如果你不给我找房子,我自己去找。” “别……我找,我找还不行吗?” “我可警告你,在房子上你再敢给我耍花招,我一定和你绝交!” 薛子路吐舌头,这妞心思太敏锐了吧?居然这个也想得到,可是这房子的事,他还真不敢作主,他还是要给某人通报一声,让他想对策吧。 薛子路腹诽之后,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一个人住不方便的。” 叶欢的手落在小腹上,轻抚着那里,脸上的表情也随即温柔起来,“所以我想离开你这里,尽快给我儿子找个爸。” 薛子路双眼放大的瞪着她,“听你这话,你有目标了?” 叶欢挑眉,“当然。” 薛子路吃到嘴里的东西卡在了喉咙处,如果让某人知道,他负责的工作出现了纰漏,肯定没有好下场,于是开始劝解,“欢欢,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想过没有,后爸其实和后妈一样可怕的……” 她应该深有体会,不用他多说吧! 谁知,叶欢却淡然的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会给我儿子找个爱我也爱他的爸爸。” “可是……”薛子路还要再劝,结果叶欢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望着她的背影,薛子路失愣了一会,赶紧偷偷拿出手机,编了条短讯…… 回到了卧室,叶欢倒了杯水站在窗前,她远眺着天边,俏丽的眸子里闪过只有她自己能懂的深邃,直到夜色完全降临,她才打开房间的灯,然后打开了电脑。 叶欢查了关于性,病和艾,滋病的信息,正看到一半,薛子路跑了进来,她连忙盖上电脑,瞪着他,“你怎么总是记不住,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 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 薛子路很委屈,却不敢说,因为他怕伤了大小姐的自尊,看着她双手扣在电脑上,他眼珠子不怀好意的一转,“你在看什么,这么怕被我看到?” “要你管?”叶欢没好气的呛白他。 薛子路早在叶欢这里被她扁的没有了脸皮,所以根本不在意,甚至不怕死的猜测,“不会是在看限制级的片子吧?” “你才看那种片子,”叶欢没想到薛子路居然把她想的这么猥,亵,可是,她的小脸还是禁不住的红了。 薛子路没有错过她的这个表情,手指伸出去,在她的脸上轻佻的一扫,“妞,你就是看也没有关系,我知道女人虽然怀孕了,但是对那个啥还是有渴求的,更何况你男人也不在身边,所以……啊,痛……” 寂静的夜色中,响起了男人恐怖的惨叫声。 “女暴君!”薛子路捂着被磕痛的头骂她。 “滚!”叶欢站起来,对他又推又踢。 薛子路边被赶着向外走,还边不怕死的又说,“你想看那片子我发给你,你自己千万别上那些烂七八糟的网站,小心电脑中毒……” “滚,你给我滚!”叶欢爆吼了一声,彻底将薛子路踢出了门外。 叶欢本以为看片子这事,只是他一时说的胡话,也没有在意,却不知薛子路真的这样做了,而且还在将来的某一天,给她惹下了解释不清的大麻烦。 叶欢重新打开电脑,又查了会资料,在关电脑时,忽的想起好久没上qq了,打开后,突突的就跳出了好几个窗口,有几个群的信息,还有一个好友信息。 好友信息是唐汐颜发来的,只说了一句话,“姐,你在吗?” 看了看日期,这消息发来的时间距现在已经是快二十天了,这丫头很少主动找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事? 叶欢回了信息,“颜颜,你在吗?” 等了会,并没有回音,她知道对方应该不在线,于是又打了句,“抱歉,最近出了很多事,才看到你的信息。” 发完这条信息,叶欢仍觉得心里不踏实,便拨了唐汐颜的电话,只是很意外竟成了空号,虽然叶欢有些纳闷,可满腹心事的她也没有多想,便又打开群的信息。 其中有一个是大学群的,大家都在胡扯的说着自己的近况,叶欢往下一条条的翻看,看到同学的名字,仿佛就想起了上学时的样子,当看到‘擎天柱’时,她扑哧笑了。 其实这个同学并不叫擎天柱,而是叫秦天祝,但当时他们学的专业特殊啊,所以大家就给他取了个谐音的外号,还记得当时,最初叫他的时候他都会红脸,甚至还要与人翻脸,不过后来好像都习惯了,甚至还很无耻的晃过他的家伙炫耀道,“我就擎天柱,怎么了?还有想擎天根本擎不起来的呢!” 叶欢笑着笑着,被他发的一条信息吸引,他说自己现在做网络治疗师,就是在网上开了个诊所,治疗男性疾病,而且他说现在很多人为了面子,有病也不敢去诊所里看,而网络诊所的好处就是医生与病患可以不用面对面,对方只要说出自己患病的症状,或是发一些图片,医生就可以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了治疗,避免了病人的尴尬,也保护了病人的**。 还别说,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叶欢被吸引了,而且听他的话,貌似他现在做的很成功。 一直到关了电脑,躺在了床上,叶欢还沉浸在网络诊所里,说实在的,虽然她学男性专业是当时故意气叶光年,但是通过四年的大学学习,她还真喜欢上了那个专业。 做一个优秀的男科医生,可是叶欢现在越来越渴望实现的梦想,只是现实残酷,她的梦想之花还没打苞就夭折了。 叶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起床,照常去上班,因为辞职不批,她只有继续上班,而且经过昨天那一通发泄,她现在已经把自己定位好了。 易少川是他,她是她,他们就像是两条直线,不经意的相交过一个点后,然后又分开,而且会越分越远。 走进了办公室,昨天的凌乱不再,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甚至就连被她摔碎的笔筒和杯子也都在,只不过杯子似乎换了样式,不过倒也不赖,是她喜欢的那种,白瓷杯,上面印了只卡通兔,最可爱的是那兔子还带着个红色的小肚兜,像个可爱的孩子,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 宝宝,宝宝…… 叶欢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每当想起宝宝的时候,是叶欢最幸福的时候…… 笃笃—— 有节奏的两声敲门,打断了叶欢幸福的沉浸,余琳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叶秘书,今天中午从法国过来的客人,总裁让你去陪一下。” “什么?余秘书,我没听错吧?”叶欢很是意外。 “没有,总裁就是这样安排的,”余琳戴着黑框眼镜,很标准的冷面女人,“酒店已经定好了,十一点半会有车送你。” 余琳说完要走,叶欢想到什么,“那个余秘书,我想问一下就我自己去吗?” 其实她想问问易少川是不是也去?如果有他的话,那么她一定不去。 余琳笑笑,“总裁的行程计划是你亲手做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叶欢一愣,然后想起来,今天易少川中午要陪新产品代言的女模吃饭,据说那女模超性感,一个性感,一个风骚,这一男一女碰在一起,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吧? 不由的,叶欢就yy起来…… 不对! 停,停,停! 他们干什么,关她屁事? 叶欢晃了晃头,望着杯子上的小白兔噘起了嘴,“这秘书处有的是秘书,偏偏让我一个大肚婆去陪客人,他纯粹是找茬对吧?要么就是报昨天被我打破头的仇,话说他可是小气鬼一个,唉,这年月得罪谁也别得罪小人。” 十点半,叶欢的办公室电话响了,她接听—— “你好,总裁秘书处!” “十二点的午餐地点定好了吗?”易少川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叶欢咬住牙,回道,“定好了,西雅餐厅六区b座。” “嗯,再准备一束玫瑰花,”易少川性感的声音再响。 “好的!”叶欢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又欢快,却不知在听到玫瑰花这三个字后,她的心早就像被玫瑰花的刺给扎了一样。 “要红玫瑰,九十九朵,”易少川刻意强调。 “没问题,”叶欢从牙缝里往外挤出了三个字,稍顿又道,“萧总,我觉得以你这样的身份,九十九朵太寒碜了,不如订九百九十九朵怎么样?” 想刺激她?没有那么容易,叶欢暗自哼哼。 那边停了两秒,易少川低沉的开口,“叶秘书的主意不错,不过吃顿饭,花太多没有地方放,你先订九十九朵今天中午用,另外订九百九十九朵送到范小姐的住处。” “……”叶欢气的要摔电话了,以前和她在一起,一枝玫瑰都没给她送过,现在倒好,对别人倒是很大方。 叶欢只觉得胸口的气流上涌,她按住胸口,默默对自己说,不气不气,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不值得她生气。 “叶秘书,我的话你有听吗?”易少川没有听到她的话,可是却听得到她变化的气息。 “当然,我会马上去办,”叶欢故意让声音轻飘,显得她无所谓,“不过,我觉得萧总也可以给自己买束花,这样显得你老有品位啊。” 小样,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我叶欢是谁? “什么花?”易少川明知是当,却也心甘情愿的上。 “杨花啊,再洒点水,那水水的杨花,与你的身份简直是相得益彰!”叶欢说完,不等易少川开口就挂了电话,因为她怕挂晚了,自己会忍不住的笑出来。 杨花,水…… 易少川琢磨了两秒,忽的笑了,这丫头拐着弯的骂他了。 不过,她不知道他的水性杨花,只对她。 端是凌推。十一点半,叶欢刚走出办公室,易少川也走了出来,话说都是十二点的饭局,他们同时遇到,也并不奇怪。 “一起下去吧?”总裁电梯前,易少川对她发出邀请。 叶欢摇了摇头,“我小秘书一个,可不敢弄脏了你老的电梯,我还是坐员工这部。” 句句对他带讽,她对他看来真不是一般的恨,易少川笑笑,“那就不勉强了,祝你中午用餐愉快。” “会的,”叶欢说完,给他按了电梯关闭键。 电梯,门缓缓闭合,隔开了他们的视线,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电梯,门闭合的最后一瞬,叶欢从他的脸上看出了阴谋的笑。 第168章 又耍她一把 不过,那种感觉被叶欢很快的带过,对于她来说,易少川的出现就是一个阴谋,她现在也想开了,不管他还有什么阴谋,她都需要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好。 司机把叶欢送到提前预订的酒店,她随着服务员的引领,来到了包厢,据她掌握的资料,这次来的客户是对夫妻,法籍华人,男的姓金,女的姓钱,他们这一对组合还真是天衣无缝的完美,不过也俗到家了。 叶欢暗自思忖着,包房的门被打开,目光触及里面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走错了地方,可是不对啊,她给他订的餐厅不在这家啊。 终于,她明白最后看到他阴谋的笑是为何了? 易少川,又耍了她一把。 不过,她也没有那么好耍的,正准备着说走错房间了,想退开时,忽的听到空气中响起了女人兴奋的尖叫,“叶欢,欢欢……” 这是谁? 从进了这个房间,她的目光就被一个人占据了,她还没真注意到另外的人,不过现在看到了。 似曾熟悉的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对方叫出你的名字,你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恐怕这是社交中最尴尬的事了。 叶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应答,这时叫她的女人跑过来,“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如今还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范,我钱佳贝,被你笑话姓钱,却穷的像乞丐的初中同学。” 经她这么一说,叶欢想起来了,脸当即红了,上学时的她,确实很张扬跋扈,甚至看不起人,当时她确实嘲笑和欺负过不少同学。 叶欢现在尴尬的更想遁形消失了,只不过钱佳贝并没有显出对过去的计较,反而拉住她的手,“大小姐不会嫌我这个同学丢份,不想认吧?” “不,不……怎么会?钱……金太……”叶欢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叫我佳贝,或者叫我小乞丐都行,”钱佳贝这么一说,叶欢更不好意思了。 “佳贝对不起,当年是我不懂事,我现在给你道歉,”叶欢现在是深切懂的穷人的痛苦了,所以她的道歉也是出于真心的。 “叶欢,你要这样子就没劲了,你知道吗?虽然当时你嘲弄我,我也嫉恨过你,可我还是很喜欢你,因为你直率坦诚,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来报仇的,你千万别误会,”钱佳贝是个性子很直爽的人,她这么一说,倒让叶欢心里的歉意少了些。 “你好叶秘书,我叫金大钟,佳贝的老公,”一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走了过来,冲叶欢伸出手。 金大钟,这名字也够俗,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很忠厚老实,而且佳贝一个眼神,便让他那家伙颤三颤,标准的妻管严男人,虽然他们这样的夫妻平凡了些,可现在对于叶欢来说是非常艳羡的。 被冷落在一边的某人,似乎不乐意了,开腔,“既然大家都到齐了,还是坐着聊吧。” 叶欢不动声色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十分享受的一笑,这情况明摆着,她想逃也不行了,只等落座。 钱佳贝又分别介绍了其他几位带来的项目负责人,叶欢一一和他们握过手,坐到了钱佳贝旁边。 服务小姐开始上菜倒酒,倒到叶欢这里,她把酒杯拿起,低声道,“麻烦给我换白开水。” 一边的钱佳贝眼尖的直接夺过叶欢的酒杯,“老同学,今天你想不喝酒,门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上学时,你和咱班几个男生杠酒的事可没少干,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喝过你的。” 这事有吗? 叶欢感觉到空气中有束冰冷的目光射过来。 “唉,那时候都是闹着玩,我现在真不能喝了,”叶欢解释。 “少骗我,”钱佳贝不依不饶,“你忽悠人的本事,我也是领教过的,话说咱班的那些小男生哪个不被你忽悠的天天跟在你的石榴裙下转?” 冤枉啊! 叶欢再次感觉到了冰冷的目光,再这样下去,她会被目杀的。 以前上学时,她怎么没发现这个钱佳贝如此长舌头呢? “叶欢,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就是吸引力,想当年咱班的男生,还有学校里的男生,见了你没有不俯首称臣的,倒是女生,没有几个喜欢你的,”这个钱佳贝看不清状况啊,还在呱呱的乱说。 男生都围着她转,抢了别的女生风头,会有女生喜欢她才怪,当年她都成了女生的公敌了,所以这也是叶欢没有女性朋友的原因,就是后来上高中和大学,包括上班了,情况也一直如此,所以她的闺蜜就只有薛子路和赫默南。 “佳贝,开始吧?”一边的金先生,小心的拽了下自己的老婆。 可是,钱佳贝根本不鸟他,甚至毫不给面子的甩了他一把,“你没吃过饭啊,我难得见了老同学,还没说完话呢?”随现是提。 金大钟那肥肠脸,当即抽搐了几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看向易少川,用眼神在说,萧总不要在意。 可是,他不知道,易少川怎么会在意呢? 他巴不得听钱佳贝再多爆料一点叶欢的过去,没想到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她过的还那么多姿多彩,和男生拼酒,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有与所有女生为敌…… 他这个老婆,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待着他去发现去发掘呢? “金太太你和老同学聊天,总不能让大家都饿着吧,我看大家还是边吃边聊,”易少川不急不缓的话语,却透着不容抗拒的霸气,让钱佳贝一时也不好再任性,尤其是她对美男也没有抵抗力。 “当然,”钱佳贝连忙应下,说完,冲叶欢挤了下眼,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惋惜的感叹道,“唉,这男人看一眼都让我酥了,可惜晚了。” 她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叶欢倒是没觉得自己这同学花痴,反倒认为是易少川又卖弄风骚了,居然连已婚的女人都不放过。 她冲着着某人一眼斜过去,那眼神分明写着风骚不改,其实,易少川冤枉啊,是别人见到他就酥,他可真没有卖弄风骚。 叶欢的酒杯被倒满了白酒,每个人都是一样,看着这架势,叶欢知道躲不过去了,如果在怀孕前,这点白酒,她还真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她怀了宝宝,这酒是真不能喝的…… 怎么办? 叶欢暗自想着对策,却不料易少川这时已经端起了酒杯,“今天很高兴欢迎来自法国的朋友,虽然国籍不同,但大家都是中国人,所以今天我们还是用中国人的礼仪,我先敬各位三杯。” 听到他这话,叶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看了眼自己的酒杯里满满的白酒,又看了眼易少川,那厮却眼角都不瞟她一下。 奶奶的,他这意思是她也要喝吗? 她喝没问题,他就不怕她喝了,会祸害他的儿子? 叶欢咬牙,就见易少川已经喝了一杯酒的三分之一,其他人见主人先喝了,也盛情难却的举起杯,叶欢握着酒杯,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叶欢,你们萧总敬的酒,你不会不喝吧?”钱佳贝还不怕事小的,开口搅合。 叶欢只得端起杯子来,钱佳贝笑笑,和叶欢的杯子碰了下,正要往嘴里送酒,却听易少川说了句,“中华男人一向怜香惜玉,据说金先生更是疼爱娇妻,所以我不会介意金先生替金太太喝下这一杯。” 人家萧总都这样说了,金大钟还赶紧的夺下老婆的酒杯,张嘴喝下三分之一。 叶欢的手还举着,人家钱佳贝有老公替,她找谁替呢? 这时,空气中响起了易少川的掌声,“金先生疼老婆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他的目光看向叶欢,“在座的其他女士,如果不能喝的,也可以找人替,我不会介意的。” 这话摆明是照顾叶欢,可是她却不感激,因为她知道这是易少川的阴谋。 他不就是想让她求他替酒吗? 她还偏偏不上他的当,今天这酒她还非喝不可了,大不了,她喝到嘴里不咽,然后再吐出来。 叶欢悄悄拿过一边的纸巾,一边把酒举起,看向众人,“各位,我们舰业集团欢迎各位的到位,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就把酒推到嘴边,结果嘴还没张开,就听到空气中响起了某人低沉又磁力十足的声音,“喝酒?你想让我儿子畸形吗?” 噗—— 有动作快的,喝下去酒的,听到这话,顿时喷了。 叶欢则是僵在当场,就连一边的钱佳贝也像是被卡带似的没反应过来,而叶欢手中的酒杯,何时被易少川拿走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空气中又响起他的声音,“我太太的酒,我来代她喝。” 他太太? 谁啊?她吗? 叶欢四下看,似乎整个建业集团,也就是只来了她和他,那么他口中的太太是指她喽? 他是不是神经搭错了?还是他被半杯酒弄的忘事了? 她是他前太太,好不好? “好啊叶欢,你们夫妻档来忽悠我们了,你还真不愧是忽悠人的高手,”钱佳贝不依不饶起来,然后看向叶欢的小腹,“你怀孕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叶欢承受着众人的瞩目礼,舌头在嘴里乱窜,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金大钟则对易少川连连恭喜,他神色淡定的接受着大家的祝贺,偶尔接受到叶欢杀人的目光,他也是笑的灿烂的回过来。 抓狂的叶欢胸内火花四窜…… 却也只能暗骂他,无耻,无耻至极! 接下来,她是不用喝酒了,可是大家对她的称呼也变了,不再叫她叶秘书,都改叫萧太太了。 萧太太?叶欢是真的不适应,可是她又不能解释,而且这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了的。 她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易少川的心情却格外愉悦。 叶欢觉得再在这个房间呆下去,自己要疯的,她想自己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她提前开溜,大家也会理解的,她便找了个理由,“对不起各位,我去趟洗手间。” 谁知,她刚站起身来,手臂就被挽住,“叶欢,我陪你去。” 这个…… 叶欢看着钱佳贝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真的很想提醒她,她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可是,人家远来为客,而且还如此热情,她总不能再像当年那样奚落人家吧? 再说了,现在的她还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叶欢先从洗手间里出来,因为钱佳贝还要在里面补妆,现在她可以溜了吧? 只是,刚走到拐弯处,就被依在墙壁上的男人给挡住了去路,“易太太,这是要去哪呢?” 易少川?他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起今天这饭餐上他让自己出的糗,她真恨不得上前掐死他。 “好狗不挡道,让开!”叶欢一再的克制,才让自己的手没有抬起,可是言语上却是极其恶劣。 “易太太是主人,这样提前退场不好吧?”易少川忽略掉她的谩骂,继续笑着开口。 易太太! 听到这个称呼,叶欢的火如浇了一桶油。 “先生,你想易太太想疯了还是脑子进水?这里没有易太太,”叶欢对自己说不要生气,和他生气,就证明自己在乎,在乎就意味着没有放下。 可是这话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哦,是我糊涂了,是萧太太,”易少川厚脸皮的纠正。 “易少川!”她低吼。 “我说错了吗?刚才别人这么叫你,你似乎很享受的,”他眉眼含笑的看着她,那笑容让叶欢有撕碎的冲动。 她会答应,还不是不想失了场面,可并不代表她接受。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无耻的拿这个做起了文章。 “你给我闭嘴!”叶欢的愤怒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是,他似乎就是想惹怒她,“萧太太,这称呼不错,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大家以后都这么叫?” “你敢?”叶欢疯了。 “嗯哼!”他挑眉,不可置否。 “啊——”她再也受不了了,什么克制,理智,都滚他妈的蛋,今天她不发威,他就不知道她的厉害。 叶欢双手张开,对着他扑过去,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 第169章 醉酒 掐死他,掐死他一切就结束了! 她就不用再被他耍的团团转,她就不用被他骗,她就不用生气,不用发怒,不用一次比一次狼狈…… 此刻的叶欢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有疯狂,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想掐死一个男人谈何容易,除非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想死,而易少川知道她恨,知道她的全部心思,他也很想成全她,死在她的愤怒里。 不过,他对她承诺过,她没死,他不敢先死,因为他死了,就没有人保护她。 看她垫着脚尖,累的脸都红了,他不忍,大手一托将她抱起,而正处于怒火攻心的叶欢,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姿势的转变在外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她双腿勾着他的腰,他的大手托着她的臀…… 她的手是掐着他没错,可是这更像是女攻男受啊! 从洗手间出来的钱佳贝看到这一幕,直接发出一声惊呼,“mygod,你们也太疯狂了,太迫不及待了吧!” 叶欢石化当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某人正噙着他招牌的狐狸笑,那样子仿佛就是在默认。 “不是,不是……”叶欢忙着要解释,可是这解释还有用吗? 叶欢没有逃走,反而还惹了一身骚,而且钱佳贝每次再看叶欢,那笑都别提有多意味深长和暧昧了。 再看易少川,他坐在那里,白色的衬衣,袖口微微翻卷,透着慵懒,却让人看起来只觉得这男人,低调的华丽。 他总是有那个本事,把别人的池水搅混搅乱,他却置身世外的看着笑话。 易少川…… 叶欢咬牙,真恨不得上前咬掉他几块肉下来。 周围的人与他客套的寒暄,他高兴了会多说几个字,不高兴甚至连哼都吝啬,他凭什么这么拽?他是谁啊? 叶欢真是越看他越有气! 她向来有仇必报,此仇不报,恐怕她这一天都会过不安宁了。 叶欢看了眼他面前的酒杯,忽的灵机一动,他不是要替她喝酒吗? 好,今天她就让他替个够。 “金先生,我敬你一杯,”叶欢端起了酒,只是酒杯还没碰到嘴唇,很快的被某人接了过去。 “佳贝,这杯呢,是我对过去不懂事的一个道歉,”她又举起了第二杯。 “金先生,金太太,这杯呢,是我敬你们夫妻,愿你们永结同心,永浴爱河!” “这杯呢,我敬金先生疼老婆,你才是中国好男人。” “这杯是敬我和佳贝逝去的青春。” “这杯……” 叶欢这才发现只要想喝酒,原来真的可以有这么多的理由和借口,她张嘴说话,有人替她张嘴喝酒,这感觉还真他妈的过瘾,只是她没有看到易少川的眉头已经不舒服的皱起。 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故意整他,可是今天他就是喝死,也不会退缩,也不能让她沾一滴酒,他要为他们的孩子负责。 只是,这叶欢似乎越玩越high,在座的每一个人,她都能说出三五个理由与对方喝酒,这样子喝下去,他肯定会喝趴下,易少川倒不担心这个,只是这一轮下来,他明显感觉左下腹明显不适起来。 放在桌下的手,他轻轻的按在小腹上揉了会,同时,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了两颗放到掌心,趁着她没在意的时候吃了下去,那舒服的感觉才舒缓一些。 两个小时后,这一桌上清醒的人已经不多了,钱佳贝看着这战况,对叶欢直竖拇指,“叶欢,你真是无愧于女王之称。” 叶欢看着桌上横七竖八的男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原本没想害大家都喝醉,只是想整整易少川而已,可是易少川是谁啊,高高在上的王,他喝酒,别人谁敢怠慢,所以一来二去,易少川喝趴了,其他的人也情况不妙。 钱佳贝和老公,还有他们带来的一行人就住在这酒店里,让服务员帮忙送回去睡觉就可以了,可是剩下易少川就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对于叶欢来说,把他灌醉,然后一走了知,让他自生自灭,才是最泄愤的办法。 可是,为何看着他趴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她的腿就抬不动呢? 叶欢,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她骂了自己一句,咬了下牙,狠下心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她感觉小腹那里突的跳了两下,顿时,她停住。 这是宝宝在动吗? 这是所谓的胎动吗? 她屏息,几乎不敢相信,手落在小腹那里,心中的所有愤和怒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激动,不可言说的激动越胀越满。 突突…… 小腹那里再次跳动了两下,这次,叶欢感觉的无比清晰,她的宝宝会动了。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虽然说宝宝的存在,她一直感觉得到,但是胎动给她的震撼,让这份存在更加强烈。 这些天,随着小腹慢慢变大,她一直在想着,宝宝什么时候会动,什么时候让她感受一下他的存在? 却不曾想,这小家伙居然动了,可是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动了。 他是在抗议她丢下了他的爸爸吗? 叶欢的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身后响起了迷醉的声音,“欢欢……” 他的这一声,让她的心像被什么一下子击中,她努力控制的东西好像一点点的开始破裂,疼痛丝丝缕缕溢出,越来越痛,痛的她窒息,痛的她像要死去。 “欢欢…….欢……砰……” 他呢喃的同时,伴着玻璃碎开的声音,惊的她心猛然一跳,转身,只见他蠕动碰掉了桌上的杯盏。 头顶明亮的光照下来,明明那么亮,那么灼热,可是落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明朗。 他的脸因趴压,压出深深的褶痕,这让她想起了他受的伤,她亲手砸在他头上伤…… 终于,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咬牙跺脚,骂道,“易少川,我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走过去,想扶起他向外走,可是已经烂醉如泥的他,又岂是她能挪动的。 叶欢试了几试,都没有成功,自己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这怎么办? 难道叫服务员来帮忙? 那真是太丢人了,她叶欢没那个勇气。 她喘息了会,不甘心的再次去拉扯他,边拉边吼,“易少川你少装醉装死,你赶紧起来乖乖的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终于,他有了反应,抬起头来,因醉而眯起的眸子看着她,片刻,就见他笑了,“欢欢……” “少嬉皮笑脸,赶紧起来!”叶欢躲开他的手,拽他而起。 易少川撑着桌子站起,叶欢拖着他向外走,可是已经醉的双腿都软的他,怎么能走得动,三步之后就不稳了,他全身的重量向叶欢压过来,她吓坏了。 不是怕被他压,而是怕他压到了他们的宝宝,叶欢尖叫着闪躲,不过好在她动作还算灵敏,没有被他压到,不过他却是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而手还挽着他的叶欢,也没有幸免的被拉倒,只不过她倒在了他身上。 这重重的一摔,疼痛让易少川清醒了些许,他睁开了眼,目光再次触及叶欢的容颜,他有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感觉。 是她吗? 真的是她吗? 她还愿意躺在他的怀里吗? “欢欢……”他激动的低唤一声,然后猛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唇迫不及待的压了下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吻,想念她唇瓣的柔软,想念她舌头的馨甜。 每个夜里,她都入他梦,把他撩拨的火烧火燎,醒来后,才发现只是春,梦一场。 今天,她又来撩拨他了吗? 可是,哪怕只是撩拨,他也心甘情愿的接受。 只不过,今天她给他的感觉好真实,他好喜欢。 易少川含着她粉柔的唇细细吮,不敢太用力,怕弄痛她,舌尖软软滑过她口腔内壁的每一寸,最后捕捉住她不停闪躲退缩的舌尖。 刚才喝的酒太多,那酒太辣,烧的他嘴和喉咙干的像是燃烧了一般,可是此刻吻着她,就像是喝到了这世上最清凉的甘泉,让他的干涸不再火烈…… 让他好喜欢,让他欲罢不能! 比起他的享受,叶欢却是窒息的不行,他满嘴的酒味全部渡入她的口中,那呛人的酒味带着他的气息,强行灌入她的肺叶,然后随着血液的奔流,迅速蔓延至全身,直达四肢百骇……。 她明明没喝酒,可是现在却觉得醉了,她全身的细胞像是被酒精燃烧了一般的沸腾起来,烧的她理智涣散,烧的她四肢无力,对他再也无法抵抗…… 叶欢瞪着他,意识还在,却是做不出任何推拒的动作,任由他的唇舌肆虐着她的,任由他有力的手掌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他的大手碰到了她的小腹,他像是有感知似的停下,不动,只是那样用掌心包覆着那里。 叶欢想起了刚才的胎动,感受着他掌心滚烫穿过衣服的纤维,烫着她的肌肤,眼泪不可抑制的滑过眼角。 她再恨他,再怨他,可是肚子里却是他的孩子。 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这就是她的宿命。 叶欢思绪飞扬,完全没有注意到激吻自己的人,在这样的静谧中早已安静了下来,不再吻她,不再抚摸她,只是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她哭鼻子,她心伤神碎,他却睡起了大觉,叶欢抓狂的感觉又取代了一切情愫,她推着他大骂,“易少川,你混蛋,你起来,你少装醉……” 可他真的醉了! 叶欢叫骂了一会,实在是不见他有反应,她只得痛苦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向薛子路拨出了求救电话。 薛子路来到,推开门看到这样一幅情景,立即背身捂眼,然后碎碎念,“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薛子路,你该死的还不过来,我快被压成肉泥了,”叶欢暴吼。 听到这一声,薛子路才小心的转过头,发现了趴在叶欢身上的男人,已经醉的像死猪一样。 话说,这男人虽然醉的像是死猪,可是却一点都没压到叶欢的肚子,这真是奇怪了,难道就像是老虎生下小虎仔,虽然用嘴叼它们,却不会咬伤它们吗? 叶欢来不及细想,终于摆脱易少川的她,大口的喘气,然后对着薛子路下命令,“把他弄走!” “往哪弄?”薛子路虽然这身子骨还凑合,但要是让他架住或是扛走这个男人,还真有些困难。 “随便,扔大路上,或送动物园都行,”叶欢真是恨死自己的心软了,自己这一心软不要紧,被他占了桢襙,还险些被他压死。 薛子路被她的话惊的哎呀一声,话音没落,就看到叶欢已经开门走人,他连忙叫嚷,“你去哪?” “上班!”叶欢头也不回。 “你去上班,他怎么办?” 可是,已经没有人理他了。 薛子路对着自己的脸,轻轻的拍了一巴掌,“薛子路啊薛子路,你就他妈的贱,遇上这这一对活宝男女,你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 叶欢回到了公司继续上班,可是一颗心早就被那个人搅乱了,唇火辣辣的痛,上面还沾着他的体温,她恼火的用纸巾擦了n遍,可是那味道就像是长进了她的肉里,怎么都擦不掉。 还有,她嘴里混合了他酒香的气味,似乎早就与她融为了一体,害的她都不敢张嘴说话,因为她总感觉一张嘴,全都是他的味道。 撩拨啊,赤果果的撩拨! 这真是要逼疯她了! 可是,她疯了,为什么还担心他呢? 一想到他醉的不成人的样子,她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一只婴儿的小手给挠着,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打电话要问薛子路了,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叶欢在这样的煎熬中,终于熬到了下班,她现在的第一感觉就是回家,刷牙洗澡,如果可以,最好能洗个胃,把他留在她身上的所有气息都洗干洗净。 只是,回到家的她,推开了卧室门之后,在嗅到一股熟悉的酒香时,她彻底懵了。 少怒比那。此刻,躺在她大床上,盖着她的被子,裸露着半个身子的人是谁? 谁又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子路……”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闭着眼尖叫。 可是,除了她的回音绕梁,哪有人回应她? 薛子路再笨,也知道这个后果,他不溜,难道等着被她骂吗? 至于,醉酒的易总,她要怎么处理,那就是她的事了! 反正,他没那个胆量把易总丢在马路上,更不敢送他去动物园。 叶欢在发现这个屋子除了她,就只有这个醉酒的男人时,只能化愤怒为力气,她一个大步跨过去,掀开被子就去拉他,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她又一次被眼前的景像震惊了。 这男人怎么能,怎么可以,yi丝不gua的躺在她的床上? 不,也并不是yi丝不gua,还穿了条内库,白色的内库…… 而所有关于白色内库的故事也一下子涌到了眼前,她当即脸热心跳,血流加速。 短暂的失神后,叶欢愈发疯狂了,对着他就是又砸又捶又踹,“易少川你给我起来,给我滚……” 可是,醉如死猪的他,怎么会动? 叶欢累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那厮还睡的死意沉沉。 苦逼啊! 她欲哭无泪。 叶欢一屁股倒在沙发上,现在的她需要静心,需要冷静,再想办法处理这个醉鬼,可是就在她思忖对策之时,忽的,平躺的男人翻了个身,脸向着叶欢这边转过来,她以为他醒了,刚要骂人,却被眼睛看到的一条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痕给震住。 他左肋下那条长疤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何时有了这处伤疤? 如果说是因为曾经换肾时留下来,可是之前都没有,她也问过他这件事,他说做了去疤手术,所以没有留下痕迹。 可是,现在他怎么又突然长出了疤? 难道是……. 看到这条疤震的叶欢,早已忘记了一切,只剩下入目的恐怖,她走过去,手指试了几试才落上去,而这时,她发现这疤痕是新的。 她的心,刹那如被什么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想起了他这几个月的莫明消失,难道是他受了什么伤?到底是受了什么伤,要让他的身上留下这么可怕的伤痕? 各种不好的猜测,不由的涌入脑海,那种感觉来的如此自然而又强烈! 可是,她不该关心他的不是吗?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他受什么伤,也不关她的事,可是看着这长长的伤痕,她为什么会觉得她的心也像被刻上这样一道伤呢?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是他们再次见面后,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凝视他,那样熟悉的容颜,依旧俊美的让人窒息,五官精致的像是谁的妙手雕刻而出,不,即使是雕刻也刻不出他此刻的完美。 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被他的外表给折服了? 至于租婚,欠款,只不过是她内心沦陷的借口而已? 叶欢不愿再回想过去,闭上眼,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再睁眼,她又看到了他身上的那道疤,忍不住的,手又抚了上去,只是这次,她刚碰到,手就被另外的大手给按住。 她一惊,还没来及抽回,就听到他发出迷糊的一声呢喃,“疼……”—— 最近几天儿子上学,万万更的有些晚,争取明天纠正更新时间~! 第170章 总裁捉奸 那么模糊的一个字,很轻,很软,却在叶欢的心上撞出了个大窟窿,然后她的心和身体也随着这一个字,神经的疼了起来。 疼的她不能呼吸,疼的她哽咽,疼的她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他说疼,是指现在还疼吗?还是当时太疼?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又一次不可遏制的去想,可是她不知道,而他也不会说,因为他一向对她就喜欢隐瞒。 眼泪,冲入了眼眶,胀的涩疼,终是控制不住的滚落,落在了他们交叠一起的手上,然后又从手上坠落,像是一朵摔碎的白莲花。 她拼命的仰起头,想把眼泪倒逼回去,可是根本不能,这样压抑的结果,反而让她的心像是塞了棉花般的难受,难受的她几乎要死去。 不,她不能再呆在这个屋子,不能再看看他! 叶欢猛然抽出手,踉跄的跑出房间,然后抑制不住的呜咽出声…… 门里,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听着浅浅的哭声,眼眸深的像是泼了浓墨,他多想冲出去,把她搂进怀里,吻干她的眼泪,可是他不能。 上午的酒真的让他醉了,可是这一下午的休息,让他已经酒意醒了大半,从她进来房间,扯开他身上的被子时,他就醒了,所以她的抚触,她的眼泪,他都感觉到了,可是他不敢睁开,他怕会被她驱逐,怕不能睡在她的床上,感受她的存在,吮嗅她的气息…… 现在的他对她想靠近,可又不敢靠的太近,曾经那么近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两个世界,就如同现在,他在门里,她在门外,看似只隔了一扇门,可实际隔着的却是铜墙铁壁。 他说的疼,不是指他的伤口疼,而是他的心在疼…… 他的伤还是被她看到了,她会流泪,是因为对他还是心疼的对吧? 想到这里,他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他打量起这个房间,纯白的墙壁,很是干净,紫色的窗帘,身下的床品是白色碎花,枕头边上还放着一只小树袋熊,写字桌上摆着几本书,他拿过来一本,竟然是男性生殖学论选。 顿时,他的眼眸一暗,这妞还看这种书,难道她对于从事男性生殖学研究还不死心? 如果真是这样,还是让她专门研究他的生殖学就好,至于其他男人的,她就休想了。 一台笔记本电脑平合在桌上,笔筒,茶杯…… 他仿佛看到夜色里,她坐在那里的模样,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虽然贫寒了一些,但至少是温暖的。 在听到巴鲁汇报她的糟糕时,他真的担心她,不过好在还有薛子路这个假女人,代替他来疼她爱她,虽然这份疼爱,他并不想别的男人来代劳,但是在她没有重新接受他之前,这是给她最好的保护。 “砰!”就在易少川打量着房间出神,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他起初以为是薛子路回来了,可仔细一听,她的哭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从床上跳起,冲到窗口,只见昏黄的暮色中,她单薄的身影正走向大门口…… 她这是要去哪? 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不怕有危险吗? 易少川忽的后悔自己的自私,霸占了她的空间,让她只能躲出去,可是现在再出去追她,肯定换来一顿大吵,而他不想这样。 最后,他拨了薛子路的电话,让他去照顾她。 接到电话后的薛子路苦逼的要撞墙了,现在让他去找小欢欢,不纯粹是自撞枪口找死吗? 可是,大boss有令,他也不敢违背啊! 怎么办? 还是先打个电话试探下情况再说吧,薛子路深呼吸,拨通了叶欢的电话,响了几下后,电话接通,不等她骂人,薛子路先自骂,“小欢欢,我欠抽欠骂欠收拾,可是我实在不忍心把他丢在马路上,或是送进动物园,你想想他长的那么帅,万一被饥渴的女人或野兽给轮了怎么办?其实他被轮被强都没有关系,关键是怕影响你将来的宝宝,万一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父亲被别人的女人或是什么动物碰过,还不是一辈子的阴影啊?” 叶欢没有出声,哪怕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她仍没的说话。 薛子路额头开始冒冷汗,她大口骂他并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她的沉默,“欢欢……” “让他赶紧滚!”她终于出声了,却也只说了这样一句。 “啊,喂…….”薛子路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挂了电话。 薛子路望着电话,又一次仰头流泪,天啊,他该怎么办?撵大boss滚蛋,估计那下场和得罪叶欢是差不多的。 反正现在他已经得罪了小欢欢,干脆就得罪到底吧! 撵人这事,还是让她自己去办好了! 薛子路碎碎念过之后,果断的关了手机,因为他实在不敢接他们俩任何一个人的电话了。 叶欢挂了薛子路的电话,继续往前走,现在她的心里有两头怪兽在战斗,一头怪兽是对他的怨和恨,另一头怪兽就是她控制不了的心疼。 这样两头兽对抗撕扯,几乎要把她给撕碎了。 她说过的,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可是一想到他的伤,他说的那个疼,她所有的坚硬便像是被施了法术的柔软…… 这样的情愫让叶欢懊恼,让她抓狂,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次响了,以为是薛子路打来的,看都没看就骂,“你去死。” “叶小姐……”对方也被叶欢骂的惊住。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叶欢一惊,这才看电话号码,根本不是薛子路的,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 “没关系,”那人很是客气,“我没打扰到叶小姐吧?” 叶欢尴尬的抽了下嘴角,“没有,请说。” “叶小姐,我想约你见个面,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冒昧的邀请让叶欢皱眉。 “王先生,我妹妹欠你的钱,我都还清了,我们还有什么事要谈吗?” “叶小姐别误会,不是的,我找你另外有事!” 另外的事? 难道是他又发现了叶乐的什么事吗? 现在叶乐的事让她没有一点头绪,任何有可能的线索,她都不会错过,叶欢顾不得自己的心还处在被易少川搅乱的状态中,问了对方地点,便打车前往。 一家干净的餐馆,叶欢看到了早坐在那里的王先生,两人简单的寒暄后,叶欢直奔主题,“王先生,是不是我妹妹还有什么事?” 王先生立即摇头,“不是,不是,是我找你有事。” 叶欢纳闷了,“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想开个网络诊所,是专门治疗男女疾病的,我想邀请你参加,”王先生的话让叶欢一惊,网络诊所这不是自己昨天想了半夜的事吗? 王先生又说了开网络诊所的好处,与叶欢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本来就不想放弃自己的这个手艺,现在又能再继续,当然她很开心,再说了,易少川那公司,她肯定做不了长久。 “叶小姐,我因为之前有帮人代购药品,所以手里有一些客源,而且我在网上还有销售店,有很多稳定的客户,现在这种联合,不仅售药还能看病,是一举两得。” 叶欢早就心动了,只是并没有发表意见,王先生又赶紧说,“你想要领薪水或是入股都可以。” 见对方这么诚恳,叶欢最终还是答应了,以入职的形式为他打工,只领固定薪水,而且她规定了工作时间,只能是在晚上,因为至少三个月内,白天她还要在易少川的公司上班。 谈完一切,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叶欢打车回到了薛子路的公寓,在上楼前,她刻意看了眼那个房间,没有亮光,心,忽的也暗了。 他走了吗? 还是,他根本没有醒? 叶欢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也不敢去想,她乘坐电梯上了楼,可是在拿钥匙开门时,手,分明在抖。 她只得停下,背靠在墙壁上,想让自己想清楚,如果他没走,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她的脑子好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尤其是看过的那道疤,就像是一根绳勒着她,让她难受。 最后,她对自己说,如果他还在醉,那就让他睡在那里,大不了,她去住酒店。 有了决定,她才去开门,门打开,室内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她的眼睛却还是看到了她卧室的门,此时正大开着。 她记得,这门她走时是关着的。 那么,这是他走了吗? 这个想法冲入脑海,她连鞋子都来不及换的奔过去,月光穿过窗子,散洒在她的床上,可是那里已经空空一片,干净整齐,仿佛从来不曾有人睡过。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的心刹那像是被这白月光给浸了,冰凉,凄冷,还有空芜…… 太窿后指。他在她没有猝防中出现,搅乱她的心,却又在她心软的时候,他又这样的消失,就如同他闯入了她的婚礼,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却又在她极致幸福之时,把她抛入黑暗的地狱。 易少川,你这个混蛋! 叶欢在心里骂他,诅咒他,可是不论她有多咬牙切齿,都不能抹平他这一来一走给她带来的冲击和震撼。 灯也没开,她把自己埋葬在黑暗中,她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她怎么能清醒,他虽然走了,可是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更该死的是他的衣服还在她的房间里,带着酒气。 他这是要干嘛,让她给他洗衣服吗? 叶欢很想把那些衣服给他扔到楼下,可是她不敢去碰那些衣服,因为她怕衣服上还留着他的体温,那些体温会是致命的毒药,会让她中毒,而且,这个房间她也不能呆了,她要离开有他的存在的空间。 只是,这大半夜她该去哪呢? 叶欢烦乱极了,便想起了惹祸的人,她拨了薛子路的电话,可是那端竟关机。 该死的! 叶欢低咒了一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可是怀孕的她是有生物钟的,困意来袭,她想歪倒在沙发上,无奈沙发又窄又小,让她实在不舒服。 委屈了她可以,但是委屈她的宝宝,是万万不行的,这可是叶欢的原则。 回房里睡吧,那床被某人睡过,叶欢于是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她睡到了薛子路的床上。 中午的饭局,让她连午休也没有,所以她一着床边就睡着了…… 天亮。 叶欢睁眼,首先入目的是男人的胸膛,而且她还搂着男人的腰,这是…… 她正懵怔的不知为何,却听到外面的房门砰的响了,再然后是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低吼,“你们在干什么?” 易少川! 叶欢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不对啊,他站在那里,那她搂着的人是谁? 下一秒,叶欢发出尖叫,“啊——” 再然后是男人的惨叫,“啊……” 薛子路被一脚踹在了地上,屁股摔的要裂开了,他正要发火,却看到床上的女人双目喷火的瞪着自己,他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身子就被拎起,而拎着他的男人就是大boss。 这是什么情况? 薛子路凌乱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叶欢睡在了他的床上,所以大boss来捉歼了,但是他对天发誓,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薛子路看向叶欢,几乎要哭了,“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睡在了我的床上?” 迷怔的叶欢这会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再看易少川要吃人的样子,她已经顾不得审问薛子路怎么和她睡到了一个床上,而是直接吼道,“你放开他。” 这话让易少川一愣,回头狠狠瞪向她,可她却莞尔一笑,那笑尽带嘲讽,“萧总瞪什么?难道你连员工睡觉也要管着吗?” 薛子路额头直冒冷汗,“叶欢,你别胡……” 只是,叶欢根本不让他开口,“萧总,你私闯民宅,又擅闯别人的卧室,你不觉得自己太失道德水准了吗?” 第171章 闺蜜怎么有小j j 她睡在了别的男人床上,居然还说他失了道德水准? 这个女人现在道德沦失到了如此程度了吗? 易少川压抑着要吞天灭地的怒火,并没有搭理她,他现在要首先弄清楚,这女人和这个假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有了那种事,他绝对扒了薛子路的皮。 目光触及薛子路的脸,一片的灰白色,双眼里盛满了惶恐和冤枉,再往下看,他一身的正衣,甚至连袜子都没有脱,易少川眸底的冰冷随着这一发现而消融,眉梢扬了扬,紧绷的唇角也松驰下来 薛子路哪还有心思观察他的反应,只觉得易少川的目光凌厉如刀,可是他对天发誓,他是冤枉的,甚至不知道叶欢这个女人,怎么睡在了他的床上。 要不要这么害他啊? 话说昨天晚上,他竟然遇到了韩扬,所以自然的想起了苏瑾,如果说以前在一个公司的时候,薛子路视苏瑾为死敌的话,其实早在苏瑾受伤那一次,他对她的印象已经改了观,甚至不自觉的让两人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只是,想到她曾经和一个牛郎不清不楚,他心里还是有疙瘩,还有他是个不婚主义,结果苏瑾竟然大着肚子来这里,让他娶她。 他的拒绝让苏瑾心碎,甚至要去打掉孩子,如果不是苏瑾的弟弟苏一鸣出现制止,或许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可是那个孩子的存在,也不能成为他要娶苏瑾的理由啊。 一个婚姻里,不是以爱为前提,而是建立在为了孩子为了责任的基础上,这样的婚姻不会有幸福吧! 他身边有这样太多的例子,薛子路不想再重蹈覆辙,关键的是他没想过结婚,他不知道婚姻生活该怎么面对? “薛子路,你不娶我,是因为你不爱我,还是你接受不了我的过去?” “薛子路,我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 “薛子路,我以为你不同,没想到你和韩扬一样是懦夫。” “薛子路,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再见你!” 苏瑾最后对他说的话,成了他的一道魔咒,经常入他梦里不说,而且随时都会让他想起,只是他也有他的人生观和坚持。 他昨天越想越烦,不知不觉喝的多了,甚至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哪里还会脱衣服,直接倒在了床上,所以也没有发现床上还躺了个女人。 现在看着大boss的黑脸,他真是满腹的冤枉有口说不出啊,他只想着让叶欢解释,可谁知她不解释,还火上浇油,完了,这下他薛子路彻底完了。 薛子路绝望的闭上眼,有种任人宰割的凛然,可是下一秒,身子骤然一轻,他重又落在了地上,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听到大boss吼出声,“出去!” 今天这一切事发生的太突然,他真的没反应过来,再说了,他还没完全醒酒呢! 见他站着不动,易少川直接一推,将薛子路推出门外,砰的把门关上。 叶欢的心被那关门声震的重重一颤,还坐在床上的她,只觉得一股浓重的压抑铺天盖地的袭来,抬头,对上某人杀气腾腾的脸,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本能的,叶欢连脚趾头都颤抖了,“你,你要干什么?” 此时的她哪还有刚才逞能的霸气,完全被他的阴戾给吓的无影无踪。 “谁让你睡这个床上的?”低沉的音调,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叶欢眨了两下眼,努力不露出恐惧,“我自己睡的。” 她知道这人的脾气,所以绝对不能连累小露露,她便主动承担下一切,再说了,确实是她主动睡上薛子路的床。 此刻,她眼睛圆溜溜的,一副不知错的样子,真是让易少川又气又恼,虽然他知道她和薛子路没什么,也知道她从来不把薛子路当男人看,但薛子路到底还是个男人。 她对谁都这样没戒心吗? 如果这人不是薛子路,换成了赫默南呢? 他也会君子的不动她吗? 不,那样的情况只是一想,他就像是百爪挠心一样的受不了,而他不敢确定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是否那样做过? 一想到赫默南对她的心思,易少川就像是被拔了胡须的老虎,“叶欢,你竟然敢睡别的男人?” 他这一声低吼,震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叶欢强作镇定的目光散乱,撞入他黝黑的眼底,只见他那眼底是海水是火焰,似能杀人于无形。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其实,她还是怕真生气的他。 叶欢知道以卵击石是不明智的举动,所以在此危情时刻,她也没节操了一把,挠了下头,“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睡男人,薛子路他,他根本不是男人,他是我的闺蜜。” 易少川看着她不再硬的像个刺猬,心早就软了,可是要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只有继续崩着青灰的脸,冷哼,“闺蜜?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的闺蜜怎么还有小jj?” “……”叶欢想吐血,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在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面前说出小jj这么敏感的词来。 “说啊!”他又吼了一声,吓的她立即回神。 这男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她不过是想和平结束战争,才一副低姿态的和他谈话,结果他却吼她上瘾了,叶欢骨子里那股子犟劲又上来了,“有小jj怎么了?你不是也有小jj,还不是一样睡上我的床?” 想到昨天他霸占她的床,害的她只能到小露露床上来,她就有气了。 易少川也想起了昨天,想起了她抚触他时的温柔,想到了她为他落的眼泪,心软软的疼了起来,而且狠戾再也装不出,他高大的身子压低,将她压倒,“我不一样,我是你老公,”所以我能睡你的床,能睡你的人,这世上除了我,谁也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他压的她太紧,让她想到了在酒店里他摔倒的那一幕,呼吸混乱,思绪也变得凌乱,叶欢推着他,“滚开,你不是我老公。” “再说了一遍?”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柔软缱绻。 “我再说十遍百遍,你也不是我老公,我们已经离……”婚,后面这个字,他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以吻封缄。 明明距离他喝酒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可是他此刻吻着她,她还是感觉到了浓重的酒气,那酒气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昨天,她到底让他喝了多少酒?直到现在那酒味还没有散去? 只是,她不喜欢这酒味,更不喜欢被他如此狂肆的吻着,她挣扎,想挣开他。 然而,这根本不可能,甚至她越动,他就吻的她越深越紧,似乎要将她吞吃了一样,他的大手插入了她的发间,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叶欢几乎要窒息了,而这时的他像是有感知似的松开她,可是他只是给她喘息的一个空档,唇便又再次吻上她,他吻的那么激烈狂热,舌尖吸卷着她的,像是要吸出她的灵魂,吸的她心尖像是过电似的颤栗。 叶欢有种再也抵抗不了的感觉,她真害怕自己会沦陷……。 比起她的失控,易少川也是一样,他恨不得将她就此吻进自己的腹中,那样他就不用战战兢兢的担心她和谁在一起,担心她会被谁勾走。 “说,我是不是你老公?”他的唇还碾着她。 “不是!”她刚说完这两个字,又遭遇了他的强吻。 “说,我是不是?”他松开她,又问。 “不……”他再吻。 “是不是?” “……” “是不是?” 叶欢欲哭无泪,“是,可你这老公是租来的,好不好?” 他终于满意了,可是为什么满意了,他还又在她的唇上碾磨呢? 对于他来说,只要她肯承认就好,租来的也好,借来的也罢,反正他是她的男人,而且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 直到易少川离开了,叶欢才发现自己这一早上干了什么糊涂事,望着镜子中自己红肿的唇,她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果然,易少川就是只老狐狸,他这才回来几天,她就差点上了他的贼船。 可是,不行,她坚决不能再沉沦在他的陷阱里。 一整天,叶欢都在想着怎么避开这个男人,可是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甚至她动不动就会想到他的吻。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叶欢背起包逃似的离开办公室,她现在需要找个没有他的空间,好好的想一想,可是一出大厦,就看到了银灰的马丁在夕阳下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果女沦假。而他…… 就依靠在车边,简单的白衬衣,却也尊贵俊朗,唯美的如同漫画笔下刚柔兼并的美男子,他单手插兜站在那里,深沉之中霸气外漏。 这样的易少川,纯净,高傲,神采飞扬。 夕阳的光晕包覆着他,而他站在那里,一双深暗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唇角带着丝浅笑,有些轻浮,却让人无法讨厌。 叶欢听到心中那根细细的弦发出铮的一声,然后在胸腔内余音袅袅,震的她酥麻,颤抖。 她整个人随着这一声也心跳加速……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公司里的那些女人,早已忍不住的将目光粘在了他的身上,低头交耳的小声议论着,其实不用听,叶欢也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 妖孽! 看着他如此招人,叶欢颤抖之际,不禁又有些生气。 只是,他这是在等她吗?那他又等她干什么? 几乎不由的,叶欢就想到了早上的热吻,她的一张小脸倏的变热变烫,同时她意识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弄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叶欢咬牙了,被他迷惑的神智清醒,可这时,只见他已经迈着方正沉稳的步子向她走来。 她的呼吸顿时收紧,如果是在办公室,她可以打他骂他,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能如何做? 就在叶欢看着他越走越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就听到两声提示的车喇叭声,她抬头,只见赫默南不知何时来了。 叶欢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似的,抬腿就向他跑过去,所以下了车的赫默南直接被叶欢来了个熊抱,而且他听到她说,“亲爱的,你怎么才来?” 纵使赫默南再有定力,可也被这一声弄的华丽丽晕眩了…… 直到,他看到转过身看着他们的男人,他懂了,这丫头突然热情,原来是利用他而已。 尽管有些苦涩,但是能这样抱着她,还是觉得甜蜜,对于他来说,能和她说会话都是恩赐,更何况她还主动抱了他呢? 易少川望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心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疼,早上他们还亲吻,下午,她就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以为经过了昨天和今天,他们的距离近了,却不曾想,那只是他的美好臆想。 原来,从欢愉的天堂跌到深渊,仅仅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赫默南默默注视着易少川的反应,看到他迈步而来时,他借势搂住叶欢的腰,“我们走吧。” 叶欢点头,刚要随着赫默南上车,就听到易少川的声音响起,“赫总,我们谈谈!” 没等赫默南开口,叶欢就替他回答了,“萧总,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时间,他没空。” 私人时间,这四个字强烈的刺激了易少川的神经,黑眸骤然间乌云滚滚,赫默南将他的怒意收进眼底,淡淡一笑,“易……不,萧总,我们还是改天再谈吧,再说了,你曾经拜托我的事,我可是很认真的兑现了诺言,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易少川听到他说拜托,额头的青筋骤然凸起,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当时居然欠抽的拜托赫默南照顾叶欢。 不过,现在他反悔了,可以吗?—— 亲爱的妞们:今天下午还有更新,补上万万之前欠下的! 第172章 老婆,你是我的 只是,没等易少川说出反悔的话,叶欢已经挽起了赫默南的手臂,说了三个字,“我们走!” 赫默南礼貌的冲易少川颔首,为叶欢拉开了车门,扶她上车后,又绕到另一边驾车离开。 其实,易少川完全可以上去抢人的,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忍着愤怒,忍着嫉妒,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只是因为他怕自己逼的她太紧,反而会把她逼走…… 就像是今天,他不过吻了她,结果她就把赫默南搬出来了,如果他再强硬,以她的个性,会直接去和赫默南领结婚证都不一定。 为了长远,他只能忍着! 车子走出好远,叶欢仍觉得那个人正看着自己,不由的,她瞥了眼后视镜,果然,她在刚才他站着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黑点。 心,刹那一阵紧缩,赶紧收回视线。 恰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内容很短,只有六个字:老婆,你是我的。 霸道,坚定,自信。 叶欢咬牙,毫不犹豫的删除,可是那六个字已经随着眼睛刻到了心里,她删除手机上的,又如何删去心上的? 赫默南从上车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她的任何一个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车子停在了饭店,叶欢才想起什么,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赫默南神秘的一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再说了,我今天如果不出现,你是不是会在街上随便拉个男人做挡箭牌?” 叶欢听他这样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赫默南,今天实在……” 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叶欢,我不求你对我能像对薛子路那样,但也别对我太客气,我会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其实一直都不太近,是他一直在刻意接近他们的距离。 叶欢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随着赫默南走进了饭店,两人坐好以后,才听到他说,“你不是让我找警局的关局长吗?他一会就到。” 呃?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想吃什么,可以先点,”赫默南把菜单给她。 “不要,还是等关局长来再点吧,”毕竟找人家办事,她怎么能点菜呢? “你是孕妇,我让你点,你就点,”赫默南也是那种有霸气的男人。 叶欢见他执着,就点了两份营养丰富的菜,并安排等一会菜都点齐了再一起上。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关局长已经来了,由于上次已经见过,所以彼此也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就直奔主题。 “关局长,犯人是不是都要体检?”叶欢首先问出自己的疑惑。 关局长点头,精锐的眸子看着叶欢,并没有说话,叶欢又继续往下说,“我怀疑我妹妹得了一种特殊病。” 她话音一落,就见关局长笑了,“叶小姐,你只是怀疑吗?” 他这话问的叶欢一时不知怎么回事,就听到他说道,“你妹妹已经法外就医了。” 什么? 叶欢愣住,她是叶乐的亲人,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叶欢短暂的怔愣问,忙问。 “宣判半个月后,她就被人接走了,”关局长喝了口茶,但是不论他做什么,目光始终不离开叶欢。 “是谁?”赫默南和叶欢同时问出声。 关局长摇了摇头,“抱歉,这……” 见他不肯说,叶欢有些慌,“关局长,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叶欢一听到叶乐出了警局,可自己根本不知情,再联想到她犯下的那些事和她身上的病,叶欢的一颗心就像是被热锅煎着般的难受。 看到关局长眉头皱起,赫默南知道叶欢心急了,连忙解释,“关叔叔,叶欢的意思是想知道叶乐现在哪里,想看看她。” 关局长的目光扫过叶欢,她连连点头,只是听到的答案,却让她无比震惊,“我只知道那人叫苏一鸣。” 苏一鸣? 又是他! 那个买了叶氏的神秘大男孩,叶欢对于他那么大手笔的买下叶氏一直费解,现在却又得知他保释了叶乐,叶欢彻底就懵了。 这个苏一鸣和叶乐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苏一鸣身世一点都不了解的叶欢,此时才发觉那人买下叶氏并不是巧合,可她一时间也查不出那人是谁啊? 将她的着急都看在眼里的赫默南冲叶欢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不用急,他会帮她查出那个人。 “叶小姐也不要以为找到苏一鸣就能找到叶乐了,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受雇于人,真正取保叶乐的,应该不是他!” 这下,叶欢彻底的凌乱了。 一顿饭下来,根本没有见叶欢吃什么,就连她点的营养大餐,也几乎没有动筷,她哪还有心情吃饭?一颗心因为叶乐出了监狱而激动的不行,可又为不知道她现在何处而担忧? 最让她兴奋的是如果找到了叶乐,或许一切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了。 晚餐结束后,叶欢对关局长表示了感谢,便让赫默南送自己回医院,虽然这个时间,景碧心有可能睡了,但叶欢还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尽管叶乐能出来是因为有着可怕的疾病,但是对于景碧心来说,能见上叶乐一面,或许对她的病情是好的。 果然,如她想的一样,景碧心睡了,她睡的似乎很不安,总会不时的皱眉,而且她比叶欢上次来看时,又瘦了一些。 叶欢现在又是上班,又是怀孕,还要暗地里查叶乐的事,她能来照顾景碧心的时间真的不多,看着景碧心鬓角生出的白发,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叶欢还是内疚自责的不行。 这样的她,叶欢都不舍得闹醒了,听特护说,景碧心常常失眠,今天难得睡着了,既然是这样,她就更不能打扰了。 叶欢为她掖了下发丝,动作很轻很轻,可还是惊到了她,只见景碧心眼眸骤然一亮,虽然她不能开口说话,可叶欢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以为是叶乐来了。 只是,当她看清自己拉着的人不是叶乐时,她眼里的光像是被吹熄的蜡烛,骤然间暗了下去。 那种浓重的失落,拖曳着叶欢的心也随之下沉,“景阿姨……” 景碧心看了眼外面的天,又指了指叶欢,仿佛在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来看她? “我白天上班,时间不太多,只能晚上来看你,吵到你了吧?”叶欢给她解释。 她对叶欢摇摇头,意思是说,忙就不用来看她。 叶欢拿起枕头垫在她的背后,轻轻说道,“景阿姨,我来看你,是因为想你了。” 这样肉麻的话,就连对叶光年她都不曾说过,今天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可是却说的很自然,就像是女儿对久别的母亲说一般。 景碧心显然是意外的激动的,结果又流泪了,叶欢给她擦泪,“景阿姨,你不要哭,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景碧心停止了流泪,灼灼的看着她,叶欢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叶乐现在已经不在监狱了?” 本以为听到这个,景碧心会很开心,可另叶欢意外的是她根本没激动,甚至变得惊恐万分,嘴里啊啊的乱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叶欢完全没有预想到,她也慌了,连忙按住景碧心乱抓乱动的手和腿,“景阿姨,你这是怎么了?你别激动,你别吓我……你难道不希望叶乐走出监狱吗?” 叶欢只见景碧心点了头!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当初听到叶乐进了监狱,她明明很伤心的啊,可现在为什么又不希望叶乐出来呢? 再加上之前,景碧心的奇怪反应,叶欢彻底弄不懂她了。 景碧心用力的对叶欢摇着头,眼泪簌簌直落,叶欢看着她,好半天才了句,“你该不会担心叶乐出来,会有生命危险吧?” 谁知,景碧心点了头。 原来是这样,她为了让叶乐能安全,宁愿她呆在监狱里。 可是,为什么她在外面就不安全了吗? 难道是与景碧心苦苦隐瞒的涉毒涉黑的内幕有关? 叶欢是愈发想知道真相了,可她就是找不到关键的突破口。 “景阿姨你放心,叶乐没事的,她被人保护着,”叶欢安抚她,可是景碧心根本不信的摇头,嘴里啊呜的说着叶欢听不懂的话。 “景阿姨,我保证叶乐没事,真的没事,我过几天会带她来看你,好不好?”叶欢只得暂时先用这个唬住她了。人南臂完。 听到这话,景碧心顿了几秒,最后点点头,可是望着叶欢目光里的担忧那么清明。 叶欢对她再三保证,“景阿姨你放心,叶乐绝对不会有事,把叶乐保出来的那个人实力很强。” 对于那个苏一鸣,叶欢唯一的了解就是年龄不大,却很牛很强,可他究竟又是谁呢? 为何积极的买下叶氏,又保叶乐出来?难道会与叶氏涉毒涉黑有关? 还有关局长说苏一鸣背后还有人,那他背后的神秘之人又是谁? 叶欢只觉得现在自己经历的这些事,真是比国际惊险大片还要让人惊心动魄。 安抚好了景碧心,叶欢从医院离开,只是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听到叶乐出狱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沉重。 对于叶乐的事,赫默南也知道,他知道任何语言的安慰都只是纸上画饼,根本没有实际意义,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在送她到楼下的时候,他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叶欢连谢谢也没有力气说了,就往里走,只是手却被他握住,“欢欢,你等一下。” 叶欢一愣,只见他松开她,然后跑到车后,打开了后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纸盒来,“送给你的。” “什么?”叶欢并没有接,这么大的一个纸盒,她抱着估计也费劲。 赫默南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牵起她的手,“走吧,我给你送上去。” “喂,你……”叶欢的话还没说出来,赫默南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电梯。 又一个霸道的男人,话说为什么他们就喜欢霸道呢?而且霸道的还让人往往无法招架。 叶欢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疲惫的倚在电梯壁上,只是身子刚沾了电梯壁,就被赫默南拽过去,“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呃? 她一副不明所以的费解表情,赫默南摇了摇头,目光停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怀着宝宝,你任何一点不注意,宝宝都有可能间接受到伤害,电梯壁多脏,上面有多少细菌,你知道吗?还是个医生……”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叶欢知道,他在嘲笑她这个医生不合格,她这个妈妈更不合格。 被赫默南半抱在怀里,贴的很近,能听得到他的心跳,甚至能感觉到头皮上他呼吸时的热烫,想到刚才他那番话,叶欢不是不感动,怀孕的女人本就敏感脆弱,此刻被人呵护着,那感觉真的很好。 微微抬头,叶欢看了下他,不由的想,或许他会是个好爸爸,是不是她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呢? 刚想到这里,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叶欢被赫默南就那样搂着走出电梯,然后按响了门铃,因为上楼前看到有亮光,他们知道薛子路在家。 开门的人是薛子路,只是看到他们这样出现很是惊讶,但是惊讶之后就是面部肌肉不停的抽搐,甚至还冲叶欢不停的挤眼,她正纳闷之时,就听到她的卧室里,传来熟悉到让她想逃的声音,“是不是欢欢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地,叶欢和赫默南同时看到只裹着她粉红浴巾出现的人,这下叶欢石化,赫默南脸青,而易少川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他看到赫默南正搂着他老婆的腰。 那可是他才有权利,她怎么就记不住呢? 不过,易少川只是迟疑了一秒,就大踏步过去,以绝对霸主的姿势,将叶欢拉进了自己怀里,然后看向赫默南,“谢谢你把我老婆送回来。” 赫默南再笨也看出来了,这是易少川的一个计策,他转惊为笑,并没有回应易少川,而是看向叶欢,晃了晃手里的大纸盒,说道,“我帮你拆开。” 第173章 真相(二) 这时,叶欢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纸盒里装了什么? 比起她的疑惑,易少川则是愤怒,他在心里默默的想,不管赫默南送她什么,一律给扔到楼下。 薛子路此时置身世外是最明智之举,不过他可是个好奇宝宝,盯着大纸盒嘴快的问道,“老赫,你给欢欢买的什么,不会是导弹吧?” 赫默南横了他一眼,薛子路也觉得自己的猜测离谱了,他笑笑,“那就是玩具熊,不过这太幼稚了吧?” 说完,他还看了眼叶欢,“现在她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我做妈妈怎么了,做妈妈就不能有玩具熊吗?”其实每个女人,不论年龄多大,心中都还有一个少女梦,她也是如此。 叶欢对于赫默南要送自己什么,也有些期待和好奇了,一边的易少川没有错过她眼里的亮光,当即搂着她的手收紧,似在警告着她,不许对他之外男人送的任何礼物动心。 “哇,这是什么?”薛子路第一眼看到了礼物,海蓝色的,像个海豚样的东西,说是玩具吧,构造有些奇怪了。 叶欢也没见过,不过那蓝色和可爱的海豚形却让她非常喜欢,“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里已经露出了欢喜的兴奋,易少川却一把拧过她的脸,不让她看,“孕妇少看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这是什么理论,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放开我!”叶欢推了他一把,大概是顾忌她怀孕,他也没有钳制她太紧,叶欢从他的怀里挣脱。 此时,赫默南已经将那个大东西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冲着叶欢说道,“过来试试。” 易少川的手又横过来想阻止她,却被叶欢拍掉,她走过去,赫默南按着她坐下去,“躺下试试,感觉一下?” 叶欢依声侧躺,还别说很舒服,她这时忽的想起来了,这东西她之前在网上看过,叫孕妇睡枕。 “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叶欢看过的时候,也是一带而过,并没有仔细研究,没想到这东西躺在上面,竟是那么的舒服,早知道这样,她自己早就买了。 赫默南一笑,目光却瞥向一边脸黑的易少川,“因为我知道你需要。” 爱一个人,并不是甜言蜜语,爱一个人,也不是自私占有,而是在她受伤的时候,给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给她所需。 易少川怎么会听不出来,赫默南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看着叶欢躺在孕妇睡枕上享受的表情,虽然嫉妒,却不得不佩服赫默南真的心细。 不过佩服和感激是一回事,但是他的女人永远是他的又是另一回事,易少川走过去,掏出皮夹来,“赫总有心了,我代老婆和儿子谢谢你,多少钱?” 赫默南掀了下眼帘,与易少川暗沉的眼眸对上,冷然一笑,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向叶欢,“你要是觉得舒服,我明天再买一个给你放到床上。” “不用!”这次易少川和叶欢同时拒绝,叶欢是不好意思让他再破费,而易少川则是绝对的抵制,要是他老婆需要,也是他来买。 “你们夫妻还真有默契,”薛子路此时见情况不妙,赶紧插话,可这话一出口,就明显得罪了自己多年的好友。 薛子路又一次感觉自己很苦逼了,平静的小日子被打乱了不说,而且天天还要过的像个要饭的,要知道这可是他的地盘,结果他们却一个个的来欺负他。 欺负他也就罢了,关键还有可能在他的地盘暴发战争,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于是,平地起惊雷,他大吼一声,“你们这半夜的,一会来洗澡,一会送东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顿时,六只眼睛齐唰唰的看向他,薛子路感觉到全身都被射出了无数个洞,不过只要不射死他,他就要把这份硬气坚持到底,否则一会打起来,他麻烦更大。 “你,一个大肚婆玩到这么晚才回来,你不休息,你肚子里的小东西还要休息,我之前警告你的那些事,你都忘记了?现在滚回屋去睡觉!”薛子路指着叶欢,这恐怕是他认识她以来,在她面前最man的一次了。 “还有你,洗过澡换了衣服,赶紧走人,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睡,”虽然知道这样指着大boss说话,后果很可怕,但是他连女王都得罪了,还怕谁呢? 最后,他看向赫默南,“赫总,你追女朋友我理解,但是你也理解理解我这个拼居者的辛苦,我每天早上要六点起床,然后给我的房客做早餐,你现在还占用我的休息时间,是不是太不道义了?” 他这一番说辞下来,所有的人都没了话,那一触即发的战争也被消灭到了萌芽状态,可是空气也静寂的尴尬。 最后是叶欢站起身来,看向赫默南,“默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从关局长那里打听到叶乐的消息,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你送我大睡枕。 只是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赫默南懂的,对于赫默南来说,他不仅懂得她这三个字里包含的意义,还明白这三个字就是逐客令,他唇角微扬,一抹浅笑划过,“你好好休息,如果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 叶欢点头,赫默南迈步离开,临走前,目光与易少川交错,闪过两人才懂的深意。 房门开启又关上,叶欢看向还站在那里的易少川,直接吼道,“穿上你的衣服,滚!” 薛子路见这情况,悄悄的退回了房间,灯光通明的客厅,只剩下叶欢和易少川两人,见他不动,叶欢又吼,“我让你滚,没听到吗?” “你喜欢上他了?”易少川的声音幽幽响起,有些低沉,有些失落。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叶欢看都不看他,可哪怕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眸底的伤。 之起的身。“这关系到我儿子未来的幸福,怎么会与我无关?”低弱的调子,像在自喃,又像是在问她。 叶欢冷嘲的看向他,“放心,赫默南绝对是个好爸爸,我敢保证绝对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因为他现在就知道心疼她,知道她怀孕辛苦照顾她,可是这个让她辛苦的男人呢?除了气的她跳脚,就是气的她想发疯。 以前上学的时候,常听人说,找个爱自己的,比找个自己爱的人幸福,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爱只是调味品,过的踏实温暖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早知道这一点,或许她的人生就不至于现在这样糟糕。 叶欢的话让易少川心底空落落的慌了起来,她说的没错,赫默南优秀的的确让人找不出缺点来,长相一流,人品端正,没有绯闻,还不滥情,最关键的是他对叶欢的爱从始至终的一心一意。 一想到这个,易少川都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竞争力,曾经自己有恃无恐,也不过是仗着叶欢对赫默南没有情,可现在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她已经心动了?是不是她已经考虑给赫默南机会了? 如果是那样,恐怕他就真的彻底出局了。 不,不可以! 她是他的老婆,是他孩子的妈妈,他不允许他的儿子叫别人爸爸,更不允许她爱上别人。 “你难道不好奇我身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吗?”他转开了话题,因为他知道这是她关心的,而且也是能让她心疼的。 果然,叶欢激动的情绪在听到这话时,像是被击碎的玻璃,一点点的开裂,不过她仍嘴硬,“我为什么要好奇?” 易少川知道她一向嘴硬,向她走近一些,又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同意和你离婚?为什么神秘消失了几个月?为什么我又重新出现在你面前,改姓萧?” 一连串的为什么,每个都直击叶欢心中的xue口,没错,这都是叶欢想知道的,但她不是神仙,她没有透视眼,她不知道好不好? “欢欢,我知道自己瞒了你很多,我会慢慢告诉你,”他握住了她的肩膀。 “不!”她却一下子激动的甩开他,“你要说就一次说清,要不说就永远也不要说。” 她受够了他这样凌迟她的疼痛! 易少川轻叹了一声,悠悠说出口的话让叶欢惊的一下子倒坐在沙发上,他说,“我把小妍给的肾拿掉了。” 因为拿掉了那个肾,所以他才留下了那么一道疤,可是为什么要拿掉? 她看着他,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揉搓着,无法呼吸,无法疼痛,却又难受无比。 她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像是被一把剑刺穿,根本张不了口,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话,“你是个疯子!” 她是介意他的身体里有着小妍的存在,她是介意小妍和他有着一段过去,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要让他把小妍给他的肾拿掉。 那是怎样的一种残忍? 那会让她觉得是她亲手划开了他,把小妍的肾给血淋淋的取了出来…… 易少川看出了她的激动与惊骇,连忙上前抱住她,“欢欢,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不是刻意要拿掉小妍给我的肾,而是她给我的肾出现了问题。” 他急急的解释,可是她怎么会信,她拼命的摇头,只觉得恐怖。 “欢欢,我没有骗你,我换过的肾早在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出了问题,起初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肾病,直到有一天我昏倒,那是霍山岳第一次来这里找我,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赌气喝下了三杯白酒,结果酒精中毒几乎要死,我被霍山岳带回了北京,那次检查的结果是我换过的肾出现了衰竭……也就是那次消失,差点害你被警察当诈骗犯被带走,其实我原本是拿着钱去做短期的期货投资,想多赚回点钱来支持叶氏运转,结果我病了,那钱就一直没有动,至于后来为什么叶氏还有钱注入,那是霍山岳投入了资金,”易少川的话让叶欢震惊,他终于说出了那次消失的真正原因。 “当时霍山岳就给我联系肾源,让我尽快换肾,但我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一定会让你着急,我醒来后便打你电话,谁知你关机了,后来我托人打听你的消息,才知道你被抓到了警察局,我就从医院里偷跑了出来……后来苏瑾给我买肾药,真的是我安排的,她也知道我换过肾,而且她和小妍从小就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很好,所以对于你有着本能的排斥,结果你却误会我和她有什么。” 叶欢的心早随着他的话跟着翻到了过去,那种滋味到现在还清晰如昨,“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我告诉你,我的肾出了问题,你会追问,这就会牵扯出小妍,那时你就会知道所有真相,而我答应过爸爸,不让你知道白阿姨的存在。” 叶欢想到叶光年的日记,想到他苦苦隐瞒真相,只是不想让她受伤,她的心又狠狠的疼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颤抖,易少川吻了吻她的额头,“最关键的是我害怕你不能接受我的过去。” 的确,哪怕到现在为止,叶欢一想到他曾经和小妍在一起过,她真的不能接受。 那是她的亲妹妹,有着和她一样的脸,叶欢到现在都想,他和她在一起,到底是把她当成了她,还是把她当成了小妍? 女人天生的爱计较,她也不能免俗。 易少川不知道她此刻所想,继续说道,“我的病情由于耽误太久,肾脏诱发其他器官也跟着受损,而且医生预言换了肾也不一定存活,所以我才同意了和你离婚,我不想让你背着个寡妇的名号,这也是我消失几个月的原因。” 说到这里,易少川脸上是一抹轻松,那种经历过死亡的人,再面对一切,都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可是,他的轻松对于叶欢来说是那么的沉重,她对他会同意离婚,会消失几个月,有过无数版本的猜测,唯独没想到他是去阎王殿走了一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欢愤愤的咬牙。 他端起她的小脸,“我告诉你,你会心疼我吗?” 他一句反问,让她哑了声,那时的她恨死他了,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信吧! 叶欢垂了垂眼眸,再抬眸时,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回来?” 既然已经和她离婚,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了,那就是不论生死,都永远的和她再也没有瓜葛了才对。 这一秒,易少川的黑眸骤然收紧,闪过叶欢没有看到的阴沉,不过他只是瞬间就恢复了那种痞痞的坏相,“我回来是因为我的手术很成功,我又能保护你了。” “谁稀罕你的保护?”叶欢推开他,“易少川就算你现在换了肾,可是你也换不回干净的过去,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至于想保护她,那就更不必了,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现在的叶欢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承受,而且她不仅学会了保护自己,还学会了理解和呵护别人。 易少川对于她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他们之间隔着的问题,不仅是这个,所以他也没有期望过自己解释清过去,就会得到她的原谅,他这样子做,只不过是想在她和赫默南越走越近的路上,横一块巨石。 他要让她知道,他在努力和过去撇清关系,他在努力向她靠近,让她不要完全的否定他,让他不要这么快的失去她。 “欢欢,我知道赫默南是好男人,可是他再好,我也觉得他无法取代我来照顾你,”易少川说的由衷,这就是他的真实感觉。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比不过那个男人,甚至在上手术台时,他还向上天祈祷过,如果他死了,就让她和赫默南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赫默南是真心爱她的人,但是当他完好的活着回来,看到她和赫默南真的要在一起时,他的心就像是要喷发的火山,那滚滚的岩浆,烧的他要死掉。 叶欢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以他那狂妄的个性,会承认别人好? 可此刻的他就是如此,眉眼卑微,神色低沉,只是,再往下看,一切都变了味道。 他裹着她粉色的浴巾…… 短暂的心软,一下子消失,叶欢不由的想,他说这些,不过是他对她使的又一个招术吧? 她可是被他骗了不少次,所以这次绝对不会。 只是,她的心刚坚硬,就被他握住了手,然后抚上了他的伤疤,她只觉得指尖骤然一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欢欢,你可以不相信我,以为我是在骗你,可我这道疤难道也是假的吗?”他像是有读心术,一下子就猜中了好心中所想。 她无言以对,他身上的疤痕磨着她的指腹,也磨着她的心,是的,他可以用谎言骗她,可这疤痕实实在在啊,她亲眼看过,又亲手抚摸着,又怎么会是假的? “欢欢,再给我机会好吗?”她的身子被他顺势带入了怀里,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上,低低的声音像个做错事渴求被原谅的孩子。 叶欢听到自己心墙倒塌的声音,一块一块……—— 之前章节里有《真相1》,这是《真相2》,随着剧情展开,所有易少川之前的疑点都会一一揭开,为了不让大家迷惑,凡是揭开真相时,均用这个标题。 第174章 准生证 只是,在她的心墙就要完全倾覆之时,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让一切嘎然而止。 叶欢如同逃似的跳起来,掏出包里的手机,接听—— “叶欢是我,这个时间没打扰到你和萧总吧?”是钱佳贝的电话,最后的疑问带着别样的暧昧,这让叶欢想到那次在走廊被误会的一幕。 “没,没有……”叶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就好,如果打扰到了,我真怕萧总一气之下,会毁了合同呢,”钱佳贝怎么就对这个话题如此感兴趣呢,还有这么晚的,她打电话来,不会就是想说这个吧? “佳贝,有事吗?”叶欢还是直问好了。 “没事,就是告诉你,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两天我又回老家转了转,也没有和你好好玩……”她说的很遗憾似的,可是貌似她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 叶欢面对人家的盛情,自然不能说什么,也附和道,“是啊,我这几天也事多……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九点的!” “我去送你们。” “不用,不用……萧总已经安排好车子送我们去机场。” “……那就祝你们一路平安。” “叶欢,有时间和萧总一起来法国玩,我介绍帅哥给你认识……”钱佳贝说着在那边笑了,“法国的男人特有味。” 是吗?那她怎么没找个法国佬,反而找了个大肚子的中国男呢? “嗯,好!”叶欢情绪不高的应着。 两人又聊了会,她终于挂了电话,叶欢长舒了口气,与不太熟悉的人,聊过于深的问题,其实也是个很累的活。 “不喜欢她的电话,可以不接,”身后乍然响起的声音,让叶欢意识到这屋里还坐着个更不让她不喜欢的人。 回头看向他,她冷笑,“对于不喜欢的人,是不是我可以把他扫地出门?” 易少川微顿,接着就笑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还要回答吗? 好,现在她就给他答案! 叶欢操起一边的熨衣架,对着他就砸过去,“我的答案就是滚,马上滚出这里。” “啊……喂……”易少川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坦白交待却换来的是她的暴打,面对她的不依不饶,他只得妥协,“好,我走,但是你总得让我穿上衣服吧?” 裹着浴巾出门,关键还是裹着女人的浴巾,他这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叶欢从卧室里拿出他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换上衣服马上滚。” 砰的一声,她将房门重重关上,而另一道房门却倏的拉开了,薛子路贼头贼脑的探出来,用唇语问道,“好好的,怎么又惹火她了?” 易少川没搭理他,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换上,然后走人。 叶欢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也像长了草似的疯乱起来,他身上的那道疤,他说的那些话,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虽然她很努力控制自己不受影响,可是她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柔软了,原来离婚是不想拖累她,原来消失是生病了,可是之前呢,那些欺骗隐瞒,那带着目的的接近,还是让她无法原谅。 对,不能原谅。 他接近她,他和她结婚,不过是想拿她的骨髓去救小妍。 他爱的人应该是小妍,不是她。 叶欢强迫自己再重新建起恨他的心墙,可是那倒塌后的墙,再建起来却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坚固。 易少川不仅成功扰乱了她的心,也扰乱了她的梦,这一夜,她睡的不好,醒来时头痛的厉害,最后拿了冰袋敷着,才舒服了一些。 今天是周末,薛子路没有早起做饭,不过听到她起来了,他也没有再赖床,他可是有承诺于大boss,要照顾好这个前总裁夫人,其实就算没有承诺,他也会尽心的照顾她。 “想吃什么?”他还打着哈欠。 叶欢看了他一眼,“没胃口,你不用管我,去睡吧。” 薛子路应了声,刚要转身,斜眼一瞥看到她手上的冰袋,睡意顿时全醒,“欢欢,你怎么了?哭了?”他以为她用冰袋敷眼呢。 “不是,头痛!” “头痛也不能用冰袋敷啊,而且这个季节了,会容易冰出病的,过来我给你按按,”薛子路把她手上的冰袋给扔掉,把她按在沙发上给她揉捏。 适中的力道很舒服,叶欢没想到小露露还有这个手艺,“你跟谁学的?” “我妈,每次我爸头痛,我妈都会给他按,据说效果超好。” “的确不错,”叶欢由衷的夸他,顿了几秒,又说道,“小露露,你会是个好老公。” “我?还是算了吧,我可是不婚主义,”薛子路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此刻眼前却浮起苏瑾的面容和看着他的怨恨眼神。 “你和苏瑾真不打算发展?”叶欢也想到了这件事,八卦起来。 薛子路给她用力按了一下,“你头不痛了?” 一说到这事,他就回避,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除非他有歉疚,叶欢对于这一点,还是十分了解的。 叶欢拉开薛子路给自己按压的手,“小露露,你今天必须老实交……”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薛子路已经跳开了。 “你既然不吃早饭了,我去补觉,”他故意打着哈哈,跑回了卧室,不过临关门前,又想到了什么,头又探出来,“小欢欢,你那天晚上怎么睡在我的床上?是梦游还是做惷梦了?” “做你个头,”叶欢拿过抱枕对着他扔过去。 薛子路把门关上,听到抱枕落地的声音,又重新拉开了房门,“小欢欢,下次千万别爬我的床,我可是满身张嘴也说不清……啊……” 这次,他还是被砸中了! 不过,砸中了也值,总比被大总裁误会要好。 叶欢头痛好了很多,她换了衣服出门,今天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去找苏一鸣,问问叶乐现在哪里。 没有那个人的电话,唯一知道的讯息就是他拍下了叶氏,叶欢只能去叶氏,才一走近叶氏大厦,叶欢的心就尖锐的疼了起来,曾经的往事,都历历在目的重现。 话声切总。只是,如今已经物似人非。 “叶……大小姐,”叶欢一走进大厦,就有老员工认出了她,热情的打招呼。 叶欢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好!” 她这时才发现,这里面的很多面孔都是从前的,没想到那个苏一鸣还挺仗义,并没有裁掉从前的人员,叶欢给他的印象加了分。 对于叶氏她太熟悉,坐电梯直达总裁办,接待她的是秘书,是个新面孔,想想也是,从前的秘书是苏瑾,如今她已经离职,自然要换新的。 “你好,我想找一下苏总,”叶欢知道见总裁是要有约见的。 秘书听到这话,看了叶欢一眼,“抱歉太太,苏总不在。” 叶欢并不知道苏一鸣只是名义上的总裁,根本不在这里办公,所以小秘书听到她要找苏一鸣,才会诧异的看她一眼。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叶欢有些着急了,现在找到叶乐是当务之急。 “这个我不太清楚,”秘书温和有礼,“苏总一直不在这里办公,有事你可以找苏副总。” 苏副总?找他有用吗? 叶欢摇头,“那能不能麻烦你把苏总的私人电话给我说一下,我找他有点别的事。” 秘书笑了,“抱歉,苏总不负责这边业务,所以不方便透露。” “我找他不是有业务,而是私事,”叶欢急急解释。 女秘书的目光掠过叶欢凸起的小腹,脸色一紧,仿似误会了什么,更是不敢给叶欢号码了。 只是对于叶欢来说,要找到叶乐,苏一鸣是唯一的线索,她岂肯善罢甘休? “拜托你了,我找他真有急事。” “不好意思太太,我真的不可以透露苏总的私人电话。” “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 “那也不行……” “什么事?”就在叶欢和小秘书周.旋之际,一道清冽的女音从后面传来。 叶欢一怔,只觉得熟悉,待她转过身时,却看到了苏瑾,她对于看到叶欢似乎也有些意外。 “苏副总,这位太太找苏总,想要他的私人号码,”秘书赶紧解释。 苏瑾和叶欢对视了几秒,对着秘书说道,“倒两杯清水送我办公室来。” 直到进了办公室,叶欢才明白过来,现在叶氏的当家人已经是这位曾经的小秘书了。 古人说十年河东转河西,现在不过是一年的光景,一切都转了样,只是这样的转变并不让她震惊,震惊的是苏瑾和苏一鸣的关系,他们居然是姐弟。 “小鸣他还在美国读mba,公司暂时由我替他管理,”苏瑾仍旧是那样的大气冷艳。 怪不得叶欢第一次见到苏一鸣,就感觉他像个学生,“既然他还在上学,根本没办法管理这个公司,那为什么还拍下叶氏?” 苏瑾闻言一笑,“投资……再说了我来管理不是一样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小秘书根本撑不起这个公司?”。 言语犀利,是她一贯的风格,叶欢似乎习惯了,也并没有感觉特别不舒服,再说了,就像苏瑾说的那样,苏一鸣买下这公司就是投资,她管得着吗? “我找你弟弟是真有事,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叶欢也不再兜弯子了。 “是因为叶乐吧?”苏瑾也一针见血。 叶欢和她对视了两秒,点头,“没错,我听说他保释了我妹妹,所以我想知道我妹妹现在何处?” 苏瑾听到这话笑了,“听你的话,你和叶乐的关系现在很好了?” 这话有讽刺的意识,不过叶欢并不在意,“算不上好,但也不是太坏,比起亲生姐妹的算计,叶乐那点伤害,真的不值得一提。” 叶欢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从易少川那里知道了,苏瑾和小妍的关系很好,这话就让苏瑾带给小妍听吧。 苏瑾也听出叶欢话里带讽,淡淡一笑,“你找到一鸣也没用,他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他是受人之托。” “谁?” “这个肯定不能透露,如果能透露的话,那人也就不必须麻烦一鸣再多过一道手续了,不是吗?” 这话和昨天关局长说的一样,那这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呢? 叶欢最担心的是这人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会对叶乐不利,“苏瑾,拜托你,找到叶乐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且她妈妈生病了,特别的想见她。” “抱歉,我真的不能说,”苏瑾不愧是女阎王,丝毫不为叶欢的话动容。 叶欢对于苏瑾也算了解,她不想说的,想必就是撬开她的嘴,她也不会说,叶欢都怀疑她是英雄刘胡兰转世。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叶欢起身告辞,不过今天在见到苏瑾时,就感觉她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叶欢一时又没看出是哪里不同,直到这次苏瑾和她握手再见,叶欢才发觉苏瑾矮了一些。 低头,只见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穿高跟鞋,而是穿了双平底鞋,见叶欢的目光停在她的鞋子上,苏瑾笑道,“平底鞋舒服,不是吗?” 说完,苏瑾又看向叶欢的小腹,“作b超了吗?男孩还是女孩?” 叶欢的手抚上小腹,脸上露出柔软的容光,“没有,对来我说,男孩女孩都好,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宝贝。” “你的决定是对的,”苏瑾的话让叶欢有些意外。 想到她和小妍的关系,叶欢挑了下眉,“你就不担心我有了宝宝,你的好友就没有机会了吗?” 苏瑾又一次笑了,“你还是那么小心眼。” 叶欢点点头,“是吧……再见!” 说完,叶欢转身向外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苏瑾说,“如果小妍有机会,你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怀了川哥的孩子,他真正爱的人是你。” 叶欢握着门柄的手颤了颤…… 是这样吗? 满怀着希望而来,结果却是失落而归,叶欢还是颓废的,而且一想到景碧心那眼神,她都觉得无法面对。 根据叶乐向王先生买的药判断,她得的病很可怕,如果不在正规机构治疗,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她现在连叶乐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帮她看病呢? 手机响起的时候,叶欢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电话是王先生打来的。 “叶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 “你说吧!” “有个客户,想和你网上预约诊疗,我把他的qq号发你手机上,你与他沟通一下。” “嗯,好的!” 挂了电话,叶欢收到一条短讯,是qq号码,还有那个人的病情信息,叶欢回到了家里就打开了电脑,查找到那个号码申请加为好友,只是很奇怪,那人的昵称居然是大黑猫,而叶欢的昵称则是娶猫的老鼠。 这似乎有些巧合了,不过网络上的名字千奇百怪,叶欢也没有在意,和对方聊了起来。 “你好,我是王先生聘请的医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叶欢打出一行字,回了过去。 “你好,我想问一下,性,病如何用药?” 叶欢看到这句话,摇了摇头,这世道到处都是这种脏病,不过她是医生,叶欢又打出一行字,“请描述一下你的具体病状。” 那边很快就回复过来,而且还附了图片,叶欢看到图片的第一眼就是想吐,甚至后悔自己接了这单子生意,而且这时她想起了易少川昨晚说过的话,少看奇形怪状的东西,会影响孩子发育。 这时,叶欢闭眼深呼吸,抚着宝宝说,“宝宝,你不要看,妈妈这样子做也是为了给你赚奶粉钱,所以你千万别受影响。” 叶欢根据对方的情况,发了个治疗方案过去,对方称谢谢后终于收了线。 “你回来了?”薛子路提着大包小包的进屋了。 叶欢起身帮他拎东西,“你买这么多干嘛?” “喂你这头猪啊,”薛子路调侃她。 叶欢瞧了瞧自己,还别说最近的她真被薛子路养肥了。 “对了,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叶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薛子路系上围裙,动手杀鱼。 “谁?”薛子路把鱼放到在碾板上,那鱼儿还在蹦蹦乱跳,其实人家卖鱼的都会把鱼给杀好,可他偏偏带回来,说是现杀现做才新鲜。 “苏秘书,”叶欢说这话的时候,薛子路刚动刀,不知是刀太滑,还是叶欢说的这个人太有震慑力,那刀没把鱼杀死,反而把薛子路的手给切了。 “哎呦喂……”他痛苦的哀嚎,心里却想那女人不是回北京了吗? “没事吧?”叶欢也看到了,赶紧跑过去。 薛子路丢掉鱼,按住流血的伤口,吼向叶欢,“你不干活,还说话废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赶紧滚一边去。” 叶欢撇撇嘴,拉着他的手在水下冲洗,然后拿来医药箱给他包扎,“不就是提一下苏秘书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把手都切了……” “你才不激动,是鱼太滑,”薛子路才不会承认,不过稍顿就问道,“你在哪见到的她?” 叶欢却神秘的挑眉,“不告诉你!” 薛子路冲她翻了个白眼,叶欢继续说道,“奇怪的是她居然穿了双平底鞋。” “穿平底鞋怎么了?难道就只许你穿?” “我是孕妇啊,她又不是……”说完,叶欢忽的意识到什么,然后看向薛子路,“天,她不会怀孕了吧?” “啊,喂…….”薛子路又哀嚎,原来叶欢太激动,把他的伤口捏疼了。 叶欢才不理会他疼不疼,兴奋的双眼都放了光,“小露露你老实交待,她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 “你少胡说,”薛子路甩开叶欢的手再次走进了厨房,并把厨房的门也关上了。 叶欢也就是随口一说,所以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可是厨房里的薛子路却乱了心智,她居然又回来了?可是她回来了,怎么也没有再找他? 难道她这次是真的死心了?不打算再纠缠他了吗? 那么,他们的孩子,她还留着吗? 一定是的,否则她怎么会穿平底鞋? 一直到吃饭,薛子路就像是哑巴似的都不再多话,这对于一向聒噪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奇怪的一件事。 “小露露,你没事吧?”叶欢见他失神,拿手在他眼前晃。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快点吃饭,”薛子路去敲她的碗。 叶欢却手快的躲开,故意说道,“别碰我的碗,小心你的唾液掉我碗里。” “这所有的菜里饭里都有我的唾液,”薛子路干恶心人的事,是最拿手的。 “你……”叶欢就要丢筷子不吃了。 薛子路可不敢得罪她,连忙拦住她,“我骗你的……对了,今天居委会的人来了,说是周一让你拿着准生证和户口本去登个记。” “我哪来的准生证?”她一直没有去办,再说了,好像现在离婚的她,也办不出准生证来吧。 “天啊,你这是非法生育,”薛子路尖叫,“现在计划生育查的特别严,你周一赶紧去办,要不然哪天把你抓到,就麻烦了。” 叶欢呶了下嘴,没有接话,她何尝不想办准生证,可是要能办才可以啊。 准生证查的确实严,叶欢被居委会大妈找了好几次了,甚至她都想搬出薛子路的小区,但是她知道自己早晚也要办的,现在去给孩子做产检也是要准生证的,虽然现在她能产检也没有办证,那是因为医院里有熟人,而且孩子生下来,还要安户口啊,那也是要准生证的。 看来这个证非办不可,但是她要怎么能办到那个证呢? 难道她非要和易少川复婚吗? 如果是复了婚,岂不是等于又上了贼船,她才不要,只是没有结婚证,她这准生证也办不出来啊。 叶乐还没找到,叶氏的黑名还没洗刷,她现在又来了新的愁事,真是一桩事接着一桩事,让叶欢焦头烂额啊。 不行,她要先解决掉准生证的事,于是,叶欢在苦心冥想后,有了个主意。 “什么?你要我和你结婚?”某个月高夜黑的晚上,薛子路发出惊恐的尖叫—— 后面还有四千字更新。 第175章 玩蛋蛋 薛子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现在的他可谓是泥足深陷,想拔都拔不出来了。 “叶欢,你知道的,我是不婚主义,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薛子路就差跪下给叶欢磕头了。 “只是假结婚,”叶欢提醒他。 可是,假婚也是婚啊,他坚决不同意。 “你不就是为了办一张准生证吗?我觉得还是易总最合适。” “我就是觉得你最合适,”这是叶欢思来想去的结果,如果是去相亲,那工程量就大了,如果找赫默南,他绝对会同意,可是凭赫默南对她的那心思,只怕这婚结的容易,离就难了。还有易少川,恐怕就等着这么一个陷阱吧,所以纵观四方,唯独薛子路这厮最合适不过,只是,他居然还不同意。 “姑奶奶,女王我求求你了……我真不能和你结婚,”要是被总裁大人知道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薛子路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个忙你帮不帮?”叶欢知道和薛子路商量,就是商量到天明,也不会有答案。 他很果断的摇头。 “真不帮?”叶欢又问。 这次他犹豫了下,“我……” “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我周五下午两点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如果你来,我们就继续做闺蜜,如果你见死不救,我就和你绝交……还有,你要是敢对易少川说,我就真的咔嚓你,”叶欢对着他的裤裆,比划了手势。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易少川也没有特别举动,只是这诡异的平静,让叶欢又隐隐不安,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她的宝宝合法,她现在是孤注一掷了。 周五下午,薛子路遵守规定的来了民政局,叶欢刚要夸他,就只见一道她不想看到的身影也徐徐而至。 叶欢第一时间就向薛子路投去了杀人的眼神,他赶紧摇头,“我绝对什么也没说,是萧总他,他自己来这里有事……” 是吗?好巧啊! 叶欢才不会信他的谎话,不过易少川来了怎么样?也不能阻止她去结婚,她挽起薛子路的手臂,“走吧!” 薛子路回头看易少川,他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从出现到现在连句话也没有,这人不会是真让他和叶欢结婚吧? 他被叶欢连拖带拽的进了结婚登记室,而且叶欢强行的把薛子跌的户口簿和身份证都掏出来,递给了工作人员,“麻烦给我们办理登记。” 坚他谓只。身后的男人如同站岗一般,仍然没有反应,薛子路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你结过婚?”登记人员在翻看了资料后,又在电脑上敲了敲,发出疑问…… “是,”叶欢如实回答,“不过法院已经判决离婚了。” “那你需要把法院的判决书拿过来。” “好的,”叶欢递上判决书。 这时,一直沉默如石雕的男人发话了,“怀孕期间不能离婚,法院这个判决无效。” 叶欢猛然回头,狠狠的瞪向易少川,“你不要耍无赖,离婚可是你同意的。”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你亲耳听过吗?还是你有证人?”此刻的他,无赖让人抓狂。 “判定书就是证据,你不同意,法院也不会判离,”叶欢真恨没把他那天晚上给自己说的话给录了音。 “那是法院没了解清情况,现在已经撤回了判决,”说着,他悠闲的掏出一份文件来放到了办证的人员面前,是关于对改判的一份文件。 叶欢气的差点吐血,她这婚离的都快半年了,现在居然被撤回? “对不起,你的前婚姻关系没有解除,现在不能再办结婚手续,”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手续退回给叶欢。 这婚没结成,还弄了个大难看,叶欢出了民政局的门,就拿包砸向易少川,他没有动,任由她砸,大不了,他脸上再多几道伤疤而已。 “欢欢,你注意形象,”一边的薛子路提醒叶欢,这可是在大路上,在公共场合。 叶欢才不管这些,“易少川你混蛋,耍我好玩是吗?一会离婚,一会撤回……我怀着你的儿子,我吃不好,睡不宁,现在还因为没有准生证,被居委会大妈天天追……我到底是哪辈子欠了你的,要你这么折磨我?” 叶欢骂着,也哭了起来,易少川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老婆,对不起。”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老婆!” “你是,刚才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说了,我们还没有离婚。” 一听这个,叶欢又火了,抬手又要打他,只是当她抬起手时,却发现他手里多了个小本本,竟然是准生证。 在听到薛子路说叶欢逼他结婚,要办准生证时,他就让人把这个手续给办了。 叶欢捧着那个本本,看到本本上他们的合影,有一瞬间的怔愣,她还记得照这张照片的情景—— “靠近一点……笑一下……怎么搞的像是陌生人一样,你们是拍结婚照……再近一点,这位先生,让你老婆笑一下,别那么僵……”当时摄影师因为叶欢不笑,还怀疑她是被绑婚的。 可不是吗? 当时要不是出了那个绯闻,她怎么会和易少川办了真的结婚手续? 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是他的局中局,计中计。 叶欢想到了那个情景,又愤恨的咬牙了,这时就听到易少川说道,“这照片是我从结婚照上让人家反拍的,本来是要再重新照,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叶欢咬牙,“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肯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这准生证她是收下了,这样居委会大妈肯定不能再找她麻烦了,而且她走在大街上,也不用担心会被计生局的人当非法生育给抓了。 一边的薛子路看着她,忽的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只要没结婚,就不能办准生证?” 这不废话吗?如果没结婚能办,她还会弄这一出吗? “你也想办准生证吗?”易少川却是抓住问题的关键问向他。 只是,他并没有回答,而是顿了几秒,转身就跑。 “喂,薛子路你去哪?”叶欢在后面追喊。 “他去哪你不用管,现在你去哪,我送你,”易少川看着她,眼里都是春暖.花开的笑,他们又是合法夫妻了,以后,谁也没有理由再觊觎她了。 “这个也不用你管,”叶欢用同样的话回他。 今天下午,她和王先生约好了,有个客人要去诊所检查,约好的是四点,现在二点半了,她可以提前去一会。 “今天是周五,好像不是你的休息时间吧?”易少川的脸上挂着狐狸笑。 “没错,可是我今天下午请假了,”叶欢也笑着回他。 “你是总裁秘书,我这个总裁没批假,你的假怎么会有效?”易少川招牌的无赖又来了。 “我给秘书处请的假,而且已经批准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请责问秘书处,我还有事,再见!”叶欢说着,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王先生的诊所。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她。 到了诊所,王先生就领叶欢先参观了诊疗室,收拾的很干净整齐,就是太过隐蔽了点,这让她有种做地下党的感觉。 王先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尴尬的笑道,“没办法啊,客人要求保密,我只能这样,还有一会客人来了,你尽量问一些只需要对方点头或摇头的问题,因为他们为了保密,不想开口说话。” 叶欢要翻白眼了,这个还真是技术活,不过已经接招了,她就只能坚持。 四点钟,那个预约的患者准时来了,一幅大墨镜,大沿帽,外带一个口罩,这武装也是的确严实。 鉴于之前王先生都交待过,叶欢问了些很简单的问题,然后叶欢命令那人脱裤做检查,只是那人裤子还没脱掉,就听到外面一阵熙攘,叶欢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道身影就飘到了她的面前。 一张俊脸狂怒阴冷,呼吸急促,黑眸中更是盛满了冰霜雪冻,看向她的时候,那眼中的冷冽如同一把散发着嗜血的利刃,携带着满身的杀气,一下子将她擒住。 叶欢的手腕传来巨痛,仿佛要被他捏碎了,可是他怎么来了? 难道他一直在跟踪她? 叶欢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似乎为时已晚。 “放开我!”她吼向他。 他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她,眼神似乎要将她射杀了。 这时,王先生也跑了进来,“怎么回事?” 易少川一个冷眼瞪过去,那位王先生也打了个寒颤,叶欢只得解释,“对不起,王先生我可能没法给那位先生看病了,就等下次再约吧!” 说完,她往检查床上看去,此时哪还有那个人的身影,那人早就吓的躲在了屏风后面去了。 叶欢想拽着易少川先离开这里,谁知这时,他反倒放开了她,而是走到了屏风后面,一把将躲在那里的人拽出来,扯掉那人脸上的武装,那人吓的赶紧用手捂住脸。 看着他这样,易少川讽刺道,“既然知道丢人,就不要干丢人的事,现在怕被人看到了,早干什么去了?还有,以后你再敢来这里找她看病,我就废了你那玩意,让你永绝后患。” “啊……”那人吓的叫了声,拔腿就跑。 “易少川,你闹够了吗?”叶欢要疯了,他这样子吓唬人,根本就是想断了王先生的财路。 “先生,你是谁?我这是治病救人,你这样子是砸我生意,”被吓傻的王先生此时回过神来。 易少川迈步沉稳的步子站在王先生面前,“我是他男人,你做生意可以,但是不许找她!” “你胡说什么,我……”叶欢想阻止什么,可是她被易少川直接拦腰抱起离开。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叶欢一路拍打着易少川,可是她不知道,此刻的男人,已经怒火冲天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瞒着他还在干这种职业! 一想到她的手去碰别的男人那东西,他就要发疯,他好不容易让她把之前的诊所关了门,没想到她又应聘到这种地下诊所,一想到那个黑暗的环境,她和那些肮脏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想杀人。 叶欢被带到了他之前住过的公寓,多久没来这里了,她都不记得了,但是这里的一切还和曾经的一样。 在这里,她和他也很甜蜜过,只是一想到那甜蜜是一种局,她就觉得讽刺,愤恨。 “你究竟想干什么?”叶欢瞪着他。 “现在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易少川把她丢进沙发里,就开始脱衣,扯领带。 真正发怒的他,真的很可怕,只是叶欢今天被他气到了,完全不惧,“我想找一份不需要你施舍,不要看你脸色,不要和你有关系的工作。” “工作?你所谓的工作,就是玩男人的蛋蛋吗?”易少川的眼前浮现自己闯进诊疗室时,男人脱掉一半裤子的样子。 “是,我的工作就是玩男人的蛋蛋,可那又怎样?就算玩蛋蛋也是工作,而且是很神圣的工作,你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来想我的工作,”叶欢回顶他。 “是么?”他冷哼,脱的只剩下白衬衣黑西裤的他向她压近,邪魅俊冷的脸浮起一层薄笑,却如寒冰般骇人,“既然你说我龌龊,那么我就龌龊一次,你不是很喜欢玩男人的蛋蛋吗?今天我让你玩个够!” “流氓!”叶欢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子压下来,而且他还要去解皮带,叶欢连忙呵止,“你住手!” 他停下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现在命令你辞职,马上辞职……我可以不计较你今天犯下的错,否则……” “休想,我不会辞职!”叶欢才不会轻易妥协。 “这是你说的,”易少川说着,拿过一边的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xx路302号,有个非法医疗场所……” “易少川你混蛋,”叶欢抢下他的电话,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你辞职,这件事我当作不知道,如果不辞职,我绝对让那个姓王的,至少坐十年以上的牢,”易少川放出狠话—— 万万开新文了,《总裁有错,老婆不回头》,各位宝贝们去捧个场,很好看的故事。 第176章 冲动的惩罚 叶欢想起了王先生说起自己的困难,年迈的父母,下岗的妻子,还有上学的孩子,如果他坐牢了,那他的家人怎么办? 她不能让王先生受牵连,辞职就辞吧,至于她想打听的消息,只有再另想办法了。 “好,我辞职!”叶欢咬牙,然后拨通了王先生的电话。 易少川亲耳听着她说了辞职,才怒气消了些,不过胸口还憋闷着,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只是他刚抬腿,就感觉身后一阵冷风,还没反应过来,下身已经被一双小手握住。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易少川无法形容,好像全身的血液瞬间都集中到一处,而那一处正被她握在掌心,只是她对他骤然间的震撼还浑然不觉,挑衅的问道,“不是要我玩蛋蛋吗?我还没玩,你怎么就走了?” 她是气他搅乱了她的计划,也搅乱了她的心。 她的本意只是想惩罚他,却不知,她的这种惩罚,他甘之如饴…… “我不走,我让你玩,”他虽然极力压制,不让自己露出狼性,可声音还是浑哑的不成样子。 这次是她主动的,他默默对自己说,然后猛然用力按住她的手,“不要只玩蛋蛋,最好连棍棍一起玩。” 那如烙铁一样的炽烫,哪怕隔着他的裤子,依旧烫的她掌心颤抖,而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冲动的后果是什么。 “我才不稀罕玩,”她边嚷边往回抽手,只是现在哪还由得她。 易少川大手一横,将她紧紧的揽住,火热的唇压上她的,那种遥远而熟悉的气息,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瞬间充斥着她的口腔,温热火烫的唇舌坚决的撬开她的…… 她想拒绝,可是他的气息就像是天罗地网将她紧紧的缠住,让她根本无法退缩。 他在她的唇上厮磨,吮咬,在她要窒息的那一秒,他松开她,却并没有放开她,他的唇来下她的下颌,再殷切的流连到她的颈窝,锁骨,大掌把住她的臀,狠狠的揉捏,仿佛要将她就这样子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样。 叶欢是怀孕了,可是怀孕了并不代表她对那种事没有渴望,尤其是这个人还是那么熟悉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只是一会的功夫,叶欢就清晰感觉到酥麻已经在四肢百骸窜动…… 这种感觉她掌控不住,就像是脱僵的野马,她只能看着它冲出自己视线。 可是,他们不可以…… “放开我,混蛋!”她推打着他,可是那力量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欢欢,你其实喜欢我吻你的……”他这话说的她一愣,然后就听到他又说,“之前在地毯上,还有在你的床上,你明明很享受。” 什么? 他那时不是醉了吗? 他怎么还记得? 原来…… “易少川你这个大流氓,你……”原来都是他在骗她,而她居然傻傻的上当了。 其实他真的醉了,只是她不知道,就算再醉,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这样称呼我,”他很享受着她的谩骂。 “你无耻!” 此刻,除了骂他,似乎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身体早在他的亲吻下,不争气的背叛了她。 “老婆你不想要吗?”他更无耻了。 “我才不想要,你别碰我……” “老婆,你不诚实!”他邪笑着,这时叶欢才发觉自己的双腿间有只手指在拂动。 “啊,你……” “老婆你都湿了,还说不想要?” 啊啊啊!!! 她要疯了! “湿了又怎样?我是正常的女人,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这样挑,逗我,我都会湿,”好吧,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她真的动了情…… 在抵抗不过他的情况下,打击他,或许是让他住手的唯一办法,只是她又错了,男人最受不了这种打击,而且只会让他在打击中报复。 “是吗?”他含住她的耳珠重重一吮,大手伸进了她的领口,握住了她的柔软。 “你住手!”他不知道这里是她的敏感,尤其是怀孕后,也不知怎么了,她自己每个夜晚都会不自觉的想碰这里,会不由的捻捏着那红果,其实她这样做与**无关,可就是不由控制。 咬还上只。如今他这样一碰,她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头顶,如果不是她死命的咬住唇,那吟哦差点就溢了出来。 “怎么大了?”他虽然通过目测早就发现了她这里的变化,但他以为是她内衣变化的原故,却没想到这样一碰,才发觉是真的大了。 她根本没法回答他,也不会回答他,她怀孕了,这里当然会变大,而且她那红果还变黑了呢! 这个想法刚闪过,下一秒就听到他问道,“怎么变黑了?” 低头,叶欢发现他居然拉开了她的外衣,那两团雪白跳立在空气中了,而他怔看着她红果,一副茫然的样子。 他这是干什么? 嫌弃吗? 想到这里,她怒火升腾,她会有这样的变化,还不是他害的,现在居然嫌弃? 叶欢身体内乱窜的火苗,因为这个念头而一下子熄灭,抽出他早已松开的手,用力一拉,盖住自己,“嫌弃就不要碰。” 可是,她根本没有逃开,就被他再次箍紧,“我没有嫌弃,只是……” “滚,”她才不听。 易少川盯着她几秒,忽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因为怀孕,她的那里变大,她的红果也变了颜色? “与你无关,放开我,”她挣扎。 “你是因为我变成这样,怎么会与我无关,”他搂紧她,“不论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说完,他用行动证明他真的喜欢,头一低,他含住了她的一边,啜吸起来…… 这是她的敏感啊,他这个动作带来的震撼要比指尖的抚弄强烈百倍千倍,叶欢只觉得才熄灭的火焰,又腾的烧了起来。 只是理智还在,她拍打着他的头,“流氓,你不要碰我,不要……啊……” 随着他用力一吸,她终是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脚趾甚至都因他这一强烈的刺激而卷曲。 他的吻越来越放肆,最后吻到了她隆起的小腹上,“欢欢,我们不再闹了好吗?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们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家,这个字一下子刺激到叶欢的神经。 隐忍隐瞒了她一辈子的父亲,抛弃她远走他乡的母亲,还有委曲求全的继母,这就是她的家,而这个家给她的没有温暖,只是有伤害。 所有的一切,像是一本书里的插画,陡然间插入叶欢的脑海,也插入了她的心间,她痉,挛的全身一缩,恰在这时,他却和她一样的痉,挛的一颤。 “他在动,在动……”易少川的声音惊喜而激动。 果然,宝宝在动,因为怀孕初期,胎动并不明显,第一次胎动是他喝醉的时候,而第二次胎动是在这个时候,难道这冥冥之中,是宝宝对她的提示吗? 提示她,不要排斥他的爸爸,提示她,不要让他没有爸爸疼爱…… 她也很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可是面对那些她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她真的做不到。 “欢欢,他经常踢你吗?” “他踢你的时候会痛吗?” 他的问题让她无法回答,也让她心口窒息,她推开他,拉好自己的衣衫,“易少川,如果你不想你的儿子长大一样和你是流氓,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干。” 如果不是宝宝那么一踢,恐怕他们已经失控了。 “男人就是要流氓,不流氓怎么讨老婆,”他却恬不知耻的这样回她。 和流氓说话永远是费神费力又浪费唾液的事,叶欢算是明白了,她拿起包要走,他却横过来拦住她,“这么晚了,一起吃完饭再走吧。” 经他一提醒,叶欢才发现窗外的天,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暗了,可是她还能和他再呆在一个房间吗? 绝对不可以的! 仿若看出了她的心思,易少川直接阴下脸,“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我再流氓,也不会建立在伤害我儿子的基础上。” 想到他先前的无耻,叶欢哼了声,“现在这样说了,你刚才都干了什么?” “我,我那不是一时情不自禁吗?”他难得露出了羞赧之情。 “我怕你的情不自禁会随时发生,”所以,她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不会了,”他急切的说完了这三个字,面对她仍不相信的眼神,最后低低的说道,“大不了我自己撸,管。” “什么?”她不是故意的,因为后面的话,他真的说的很小声。 “没什么,”他拽过她的包,背在了自己身上,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留下。 “易少川,你不说清楚,就是留下我的包也没用,”她拗起来,十头牛可也拉不回。 听到她这话,他的俊脸抽了几抽,然后牙一咬,“我说,我要是再情不自禁,就自己撸,管。” “啊……”她先是一怔,接着就大笑。 他却狠狠的瞪她一眼,走进了厨房。 叶欢的包被扣,她肯定走不了,想到自己反正要吃饭,既然他要做,她那留下来吃好了。 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叶欢随便换着台,听到他手机响的时候,她叫了他两声,不知道是油烟机声音太响,还是电视的声音太响,他竟然没有听到。 叶欢掏出他的手机,想给他送去厨房,可是却无意看到了来电人显示着馨园物业,这不是他们之前住的小区物业吗? 难道又是要物业费,不对啊,她才交过的,难道是又要交什么费用了? 叶欢想着物业找易少川,无非就是交费用的事,看了眼厨房里满手是水的他,最终替他接听了,“你好!” 对方听到叶欢的声音先是一顿,接着就说道,“你是易太太吧?我是馨园物业。” “是,”叶欢没有否认,“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有业主来投诉你房子里的租客,说是天天半夜音响开的震天响,弄的大家没办法休息,我们去劝说过几次,她也不听,现在我们想麻烦你和易先生,能不能去劝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建议你们换个租客。” 叶欢有些懵,她的房子是准备卖没错,可没说要出租啊,而且听物业的话好像这房子已经出租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欢看向厨房里的男人,匆匆对物业的人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易少川做好饭菜端出来,完全不知道叶欢接听了他电话的事,而她也没有问,甚至她还悄悄的把那个通话记录给删除了。 不能否认,他做菜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四菜一汤,营养丰富不说,而且荤素搭配的也很好,虽然小露露很用心的在照顾她了,但是这饭菜一入口,还是轻易就比较出了差距。 “手艺又进步了,在北京这段时间,经常做菜吗?”她问的漫不经心。 “没有,”他在北京的那段日子都养病,怎么会有时间做菜,再说了,他在北京那里就是个大少爷,吃喝拉撒都有人侍候着,根本用不着他。 “可是你这手艺不像是闲置了几个月的,”她问的很有深意。 “这段时间我常做,”他给她夹了块鸡排放到碗里,“多吃点肉,对胎儿发育好。” 经常做,做给谁吃呢? 叶欢以前神经大条不敏感,可是在经过了那么多欺骗后,她现在就像是被蛇咬过的人,看到井绳都会神经乱跳。 “欢欢,还是从薛子路那里搬出来吧,我能好好的照顾你,”易少川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老婆先哄回家。 叶欢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咬着勺子思索了会,然后才缓缓说道,“要搬也可以,不过……”她说的很慢,而且那黑眸里闪过一抹狡黠。 “不过什么?”听到她同意搬了,易少川就已经兴奋了。 “不过我不想搬回来这里,我想搬回去我们原来的家,”叶欢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易少川,她想看他的反应,果然,她话音一落,就发现他拿着餐具的手一颤。 “那里死过人,而且还闹过鬼,你不害怕了吗?”易少川很快就笑着掩饰,但他的那个颤抖的动作还是深深的烙进了叶欢的脑海里。 “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吧?”叶欢又低头吃饭,“而且我前段时间去过,物业的人告诉我说,楼上那老太太已经走了。” “老太太是走了,可人还是死在那里,我不想你害怕,”他似乎是真的为她着想。 “也是,”叶欢并没有坚持,“既然这房子不能住了,明天我去找个中介把它卖了。” “不急!”他拒绝的却很着急。 叶欢翻了下眼帘看他,“你有用?” “不是!” “你就是有用也不行,那房子的产权好像是我的,”叶欢是故意这么说的。 易少川笑笑,然后眉头一挑,“那是当然,就连我的产权也是你的。” 流氓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会流氓。 叶欢试探了一会,见他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也并没有再问,吃过了饭,她坚持回去,他说要送她,叶欢也没有拒绝。 到了薛子路楼下,他把她送到电梯口,叶欢说太晚了,不方便请他上去,他也没有坚持,看着电梯上升,他才转身离开,却不知电梯只上了一层,就停了下来。 叶欢坐了另一部电梯下来,然后打车去了馨园小区,只是她意外又不意外的看到了易少川的车子,就停在小区里面,再看她的家此刻正灯火通明。 她的房子出租了,就算是他出租的,她也可以理解,可是究竟里面住着怎样一位租客,需要他这么半夜的亲自过来? 叶欢忍着想冲上楼的冲动,虽然她很想揭穿这一切,可是不知为何,她又害怕揭穿,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的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 “小心点,慢点!”这声音是易少川的,温柔,小心。 叶欢躲在了另一辆车子后面,看着由远及近的人,只见易少川半搂着一个人,只是那个人的样子叶欢根本看不清,因为她包裹的很严实,唯一能确定的是个女人,因为她脚着穿着一双女式的鞋子。 女人! 他神秘的租客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需要他半搂呵护的女人。 仅这一个发现,叶欢就感觉心像是被鞭子狠狠的鞭挞,一下一下,皮开肉绽开…… 他们走近了,叶欢连呼吸也停了,她死死的抠着身后车门的拉手,听着他们的动静。 “你别动,我抱你,”易少川的声音再响。 叶欢心口又是一窒,原来他的温柔呵护,对别人也是如此。 不过,这女人连上个车都要抱,也太矫情了吧! 耳边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车子离开,叶欢也从暗处走了出来,望着车子远去,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折身走进了楼房,按了电梯。 她想去看看自己的房子里到底住了什么样一个女人? 乘坐电梯直达,叶欢看着指纹锁,手颤抖的按了上去,然后听到叮的一声,而她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发出了同样的声响……—— 万万新文开坑《总裁有错,老婆不回头》,求支持,求收藏! 第177章 住进医院 门开了,一股子混乱霉涩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屋子里的一切早已面目全非,沙发上摆满了食物袋和衣服,矮几上满满的摆了一层,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板上也乱乱的,叶欢都不敢相信这还是她曾经的家。 唯一让她确认这是她家的地方就是墙上的巨幅双人照,可是这照片在这凌乱的一片中是那么的刺眼。 叶欢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切,想到了三个字形容这里最合适不过——难民营。 只是,她无法想像易少川那样整洁干净的一个人,居然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住在这里的女人邋遢成这样,会是他喜欢的物种吗? 叶欢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过去,先是打开了窗子,由于已经到了季节,一股子凉意伴着清新的空气窜入,让她的呼吸顺畅了一些。 她又走向了卧室,情况糟糕的也是无法想像,还有露台,自己喜欢的两个蒲团和抱枕也被食物垃圾袋给占据了。 总之,这里的一切,现在只用能两个字形容,脏,乱,甚至让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 只是,这样走掉,似乎并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叶欢站在露台上,打开了窗子,让冷风吹熄自己心头早已烧起的大火,可是她却不知,这火是风吹不灭的,只会越吹越大。 她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都站麻了,那对男女还没有回来,他们是不是觉得这里太脏,不会回来了? 以叶欢对易少川的了解,这样的环境,他定然是不会住的,想到他们有可能不回来了,叶欢也不想再等,就在她准备离开,经过客厅时,忽的往那堆了满满东西的矮几上看了一眼,却有了意外发现。 药,而且都是治疗那种病的药。 叶欢这些天和患者在网上诊疗,几乎一眼就知道用这药的人得了什么病? 这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她急速的跑进了卧室,开着的电脑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可是工作灯还是闪烁的,她动了动鼠标,屏幕亮了,右下角的qq挂在那里,叶欢点开,昵称那行里显示着:大黑猫。 原来,这些天和她一直用qq聊天,咨询治疗的人就住在这里,叶欢想到了他发给自己的那些图片,顿时一股作呕的难受涌了上来,她冲进卫生间。 只是,卫生间脏的让她更想吐,叶欢捂住嘴,便要夺门而逃,可是她刚拉开了门就惊住,与她同样惊住的还有站在门外准备开门的两个人。 他们没想到叶欢会出现在这里,而叶欢没想到易少川身边站的女人竟然是叶乐,而她就是那个叫大黑猫的患者,她苦苦寻找,怎么也找不到的妹妹,居然就住在她的房子里。 “欢欢……”易少川最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叶乐,真的是你,你……”此刻的叶乐面容枯瘦苍白,嘴唇乌青,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叶欢几乎认不出这个人是叶乐。 她震惊,心痛,亦心酸…… “乐乐……”叶欢抬手就要抓住她,只是叶乐却惊恐的避开叶欢,然后双眼含怨带恨的看向易少川,“你不是答应我,不告诉她吗?” “乐乐,我……”易少川还没解释出口,叶乐已经转身就跑。 叶欢见状就追,安全楼梯口,身体虚弱的叶乐跑了两步便体力不支,再加上要踏楼梯,身体失去平衡的她,眼看就要跌下去,叶欢想都没想便去抓她。 只是,已经怀孕快五个月的她,身子早已笨重,再加上叶乐是向下倾,力量下坠,叶欢这一拉的结果就是她的身子也被叶乐拽了下去…… 随后追来的易少川看着这一幕,伸手尖叫,可是已经不能阻止什么,叶欢和叶乐齐齐的从楼梯滚了下去。 “欢欢……”空寂的走廊,响起了易少川嘶裂的叫。 那一刻,他是如此害怕。 “欢欢,你怎么样?欢欢……”易少川抱起她,有血从她的额头流下来,模糊了她细嫩的容颜,也一下子灌穿了他的心。 此时,叶欢全身瑟抖,双手护着腹部,可是她并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同样摔倒在地的叶乐,“乐乐,别跑,别走……景阿姨,她,想你……” 让目非还。“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刚才他那一声大吼,惊动了对门的邻居,由于之前住在一起,大家都很熟悉,果断的拨了急救电话。 医院急救室里,易少川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一想到她全身是血的样子,想到她捂着小腹时脸色的苍白,他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 上天我求你,求你一定不要让她有事,一定不要让我们的宝宝有事。 如果连宝宝都失去了,那么是不是代表连上天也不愿再给他们复合的机会? 现在他唯一还能再拥有她的筹码就是宝宝了……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或许该早告诉她,只是叶乐不让他说,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卷入这个可怕的漩涡只来。 可是,聪明如她,她竟然还是发现了。 今天晚上她吃饭时说的那些话,都是暗示吧,而他居然没有留意,是他大意了,是他造成了这可怕的局面。 欢欢,你一定不要有事! 一定不要有事!。 急救室里的叶欢,从疼痛中醒过来,她看着白花花的灯光还有医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孩子没事,对不对?” 虽然她摔下了楼梯,可是她却本能的蜷缩起自己,她的记忆中,她的后背,膝盖,手肘,甚至是头,全身都疼,唯一就是肚子不痛。 医生听到她这话,哭笑不得对她摇头,“是,你的孩子没事,可你就是有事了,”她现在全身多处擦伤不说,手肘关节还脱了位。 “只要我的宝宝没事就好,”叶欢松了口气,对医生笑了。 “都说母亲伟大,我们今天算是见识了,”医生由衷的感叹,“不过你以后要小心,就算你有本能的保护意识,但幸运也不是每次都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叶欢点点头,忽的想到什么,“我的妹妹呢,她怎么样?” 医生皱了下眉,“我们这是妇产科,就只送来你一位孕妇。” 哦,那叶乐被送到哪个诊室了? 她这种病,恐怕这个医院也不会接收吧? 叶欢想到这里,有些着急了,“大夫,我现在能出去吗?” 她说着就要起身,结果她一动,疼痛像是一条毒蛇在她的身体内爬行。 “喂,你怎么回事?”医生吼她,“你肚子里的宝宝是没事,可你这样巨大的摔伤,也是动了胎气的,你再不注意,宝宝就会有事了。” 医生的话将叶欢惊住,她立即老实了,可是心却还在系着叶乐,她病了,病的很严重,而且她已经在自暴自弃…… 由于叶欢身上的伤太多,医生在给她处理伤口时,还是用了小剂量的麻醉,再加上她过度疲劳,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甚至被推出了急救室都不知道。 易少川看着睡的安宁的她,看着她被涂的像小花猫一样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他还以为她只是额头擦破了,可是医生告诉他说她全身有近一百处擦伤,这么漂亮的一个妞,现在都快成烂梨了。 可是,她全身都伤了,唯独没伤到肚子,这个妞是用她自己来保护了他们的孩子。 该骂她傻呢?还是该夸她勇敢? 易少川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她全身的伤一样复杂,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了,这样的她,还敢说不爱他吗? 她能不顾自己的危险去爱护他们的宝宝,这不就是爱他吗? 易少川看着她脸上的伤,那一块一块给补丁似的,滑稽又可爱,他忍不住的在她没有伤的地方亲了亲,可是亲过之后,仍觉得此刻她的样子越看越美,最后他掏出手机来,对着她的样子咔嚓拍了起来。 当他举着手机,寻找最后一个拍摄角度时,忽的发觉她原本铺散开的睫毛忽的扬了起来,然后一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聚焦在镜头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吼了声,“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给你拍照留念。 只是这样的话,他可不敢说,最后换了句,“我给你拍英雄照。” “什么?” “你舍身救了我们的宝宝,你是我和宝宝的大英雄,我要发到微博上,让你成为最伟大的妈妈,”还记得他救她时,被赞成英雄,那么现在的她,又何尝不是英雄呢? “你敢,”叶欢直接是威胁的语气,她才不是英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好,我不敢!”他赶紧收直手机,“还疼不疼?” 叶欢没有回答他,而是在病房里环顾了一下,“叶乐呢?” “她……”易少川看着叶欢的眼神闪躲开。 看着易少川的反应,叶欢有种不好的预感,“叶乐呢?她在哪?你快告诉我?” “她不见了,”在急救车把她们拉来医院后,在易少川等在急救室外担忧叶欢的安危时,叶乐偷偷跑了—— 万万带宝宝出门,今天就更这么多,下周二,一万五千字更新。 第178章 神秘别墅 叶欢听到了那几个字,心咕咚一声,像是坠落了无底的深潭,她才见到叶乐,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她怎么就不见了? 她有好多的事想问她,她还要给她看病,还要带她去看景阿姨,这么多的事,一件没做,她怎么能不见了? 不行,她要去找她! 叶欢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器就要下床,却被易少川猛然按住,声音苍冽,“你干吗?” “我要去找我妹妹,”这一刻,她又生气了,气他连个病人都没看住。 遭遇了她冰冷的目光,他心虚的垂眸,知道自己这件事让她又一次失望,可他正是因为担心她的莽撞,所以哪怕知道她在辛苦的寻找叶乐,他还是瞒着了她。 其实比起她对叶乐的担心,他一点都不比她少,叶乐现在这样子出去,她的危险有多大,只有他想像得到,可是他不能给叶欢说,否则以她火急火燎的性子,肯定不会躺在这里,况且她现在还一身的伤,肚子里的宝宝再也经不得半点闪失,他怎么能让她冒险? “你难道想让宝宝出事吗?”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话都阻止她,但是宝宝可以,她能在和他闹翻离婚了以后,还肯留下宝宝,那就证明宝宝对她有多重要。 果然,这话一出,她抵抗的力量就弱了下去,而且弱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其实她不是脆弱了,而是极致希望又极致失望后的难过。 看着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盘,易少川慌了,连忙给她擦泪,“欢欢,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叶乐。” 她摇头,推开他,“你找到她,恐怕也不会让我见她对吧?” 原来那个关局长说苏一鸣背后的人就是他,现在她明白了,就连叶氏恐怕也是他授意苏一鸣所做的,他以为自己有多伟大吗?以为背地里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就会感激吗? 不会,她一点都不会!。 “易少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隐瞒和欺骗,可是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如此,”叶欢长期压抑以来的郁滞终于暴发了。 面对她的指责,他低下头去,不是他想隐瞒和欺骗,而有时隐藏和欺骗确实是一种爱和保护。 “叶乐不想让你为她担心,”易少川只能这样解释。 不想让她担心,这就是理由吗? 她讨厌所有人的自以为是,都觉得为她好,隐藏她欺骗她,可是她在这样的隐藏和欺骗里,不仅一点都不好,而且还糟糕透顶了。 是的,她原谅了叶光年的隐藏和欺骗,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只是原谅,并不代表她不恨他,如果他当年不是选择隐藏和欺骗,而是如实的告诉她一切,让她早一点知道亲生母亲对她的抛弃,或许她就不会对小妈怨恨和折磨二十年,让她失去一份亲生母爱的同时,连养母的疼爱也被她扼杀。 虽然现在她知道错了,虽然现在她竭力弥补对景碧心的亏欠,可是那段本该享有的幸福时光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让我担心,我就不担心了吗?你知道景阿姨用那种渴求的眼神求我救叶乐时,我有多么的心痛吗?你知道在我得知叶乐得了那么可怕的病后,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叶氏涉黑涉毒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吗?你知道如果不弄清这一切,我爸爸会死不瞑目吗?” 叶光年的猝死,是和叶氏的丑闻有直接关系,只是他没来及写进日记罢了,可叶欢懂得。 易少川的黑眸在听到她说这些时,骤然一紧,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可这正是他担心和害怕的啊,已经有一个叶乐卷了进去,他绝对不许她也再卷入那可怕的漩涡。 “欢欢,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相信我会还事情一个真相,”易少川不能说的太明白,只能如此。 “不需要!”叶欢对他又开始排斥了,“这是我们叶家的事,与你无关,我会处理。” “我不许!”她的坚决,她要把他撇开事外的态度,让他无比恐慌。 叶欢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博杀,两人谁也不肯退缩一步,最终还是他柔软下来,“你现在做什么事前,都要摸摸肚子。” 孩子,是唯一能让她柔软,也是唯一能牵住她的砝码。 她的激动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稍有平复,不过仍很执拗,“易少川,我告诉你,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掉潭才做。“我也告诉你,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看着她,黑眸烁灼。 “凭什么?”这两天,她给他点好脸,他还灿烂了。 “凭你是我老婆,凭你是我孩子的妈,”易少川说完起身,“保姆会来照顾你,我去找叶乐……至于你对我的怨和恨,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让你讨还,现在你要做的不是生气,不是着急,更不是瞎操心,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别忘了,爸爸期望这个孩子可是很久了。” 是的,还记得他们结婚没多久,爸爸就催促她生个孩子,当时她还讽刺他,说是有叶乐给他生外孙就够了。 叶欢的手抚上小腹,现在她的宝宝一天天长大,可是爸爸再也不能看一眼了。 易少川见她终于不再坚硬如刺,手抚上她的头,轻轻的亲了亲,“欢欢,一切有我,就算过去我骗了你,但在爱你这件事上,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 说完这番话,他又吻了下她破败不堪的小脸,便大踏步的离开,他要去找叶乐。 叶欢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眶再次泛酸,这样霸气的他,这样笃定的他,她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她要想做再多的事,就是先照顾好自己和宝宝。 一个星期的时间,叶欢的皮外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有手肘还不能动,易少川天天会来看她,只是从他的眼神里,叶欢就知道答案,叶乐没有消息。 有时候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叶欢只得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可是短暂的心安后,便是让叶欢更揪心的担心,叶乐一身的病,而且还是那种病,如果没有药物有效治疗,只会更加严重。 她的手机qq一天24小时挂着,她留了无数条的信息,可是根本没有过回复,那只叫大黑猫的qq头像也没有亮过。 这样子等下去不是办法,叶欢最后找了王先生,叶乐会通过网疗和自己认识是经过王先生,而且叶乐还是王先生先前的客人,叶欢想着如果她被人掳走,或是藏到别的地方,就仍会找王先生买药,只是王先生给出的答案让叶欢仍是失望。 “叶小姐,那个客人真的没有和我联系,如果有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王先生挂了电话,看了眼身边站着的黑衣男人,整个人软了下去。 叶乐那种不能缺药的人,现在和王先生断了联系,那她怎么去熬过没药治疗的痛苦过程呢? 难道她……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叶欢生生掐断,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叶乐一定不会有事。 只是,这个念头升起了,叶欢就再也无法安宁,就连睡梦中也是—— “姐,救我……” “姐,我好难受,给我药……” “姐,姐……叶欢,你为什么不救我?” “叶欢,我恨你……” 叶欢惊醒,额头一身冷汗,看向窗外,此刻正是夕阳落暮,没有开灯的房间,一切都晕黄的让人绝望。 她的心在这一刻莫明的慌跳起来,那种乱就像是当初叶乐出事时一样,她拼命的想压制这种感觉,可是根本不能。 “叶小姐,”病房的门被急忙推开,急急跑进来的人是照顾景碧心的护工,她喘着粗气,“叶太太她自杀了。” 咣—— 叶欢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粉碎,粉碎…… 抢救室外,叶欢盯着手术室的门,耳边回想着护工的话,“我去给做买晚餐,回来的时候,她就割了手腕,她的手是昨天晚上才能动的,我还高兴呢,没想到今天她就做了这样的事……” 好不容易让她的病有了起色,结果她却把自己推进了更深的死亡地狱,原来景碧心是真的想死了。 这一刻,叶欢也有了想死的念头,是不是人死了,所有的苦难都解脱了? 这时,她的小腹忽然动了,这一动让她回神,也让她为刚才的想法懊恼,她怎么能想到死呢? 她还有宝宝,她不能死! “宝贝对不起,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妈妈会好好的活着,为你而活!”叶欢默默的为宝宝道歉。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抢救,景碧心又活了过来,只是医生说她的心理出现了问题,要积极进行治疗,要不然她身体好了,恐怕也会落下精神疾病。 看着脸色苍白的景碧心,叶欢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知道景碧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里一肚子的要说,可是却根本说不了,这种痛苦恐怕只有她能体会。 “啊,呜,啊……”叶欢的碰触惊醒了景碧心,她发出痛苦的呜咽。 叶欢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景阿姨,你是不是又想叶乐了?” 现在对于景碧心来说,叶乐是她唯一活着的支柱了,景碧心听到叶乐的名字,又流下了眼泪。 “景阿姨你放心,你一定会见到叶乐的,叶乐一定会没事的……”可是说着,连叶欢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想到了看到的叶乐,那样的枯瘦变形的脸,真不知道如果景碧心见到了,又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只是,哪怕这样的叶乐,她现在也带不到景碧心面前,她承诺过了,但迟迟无法兑现,这大概也让景碧心绝望了吧。 “呜……”景碧心哭了,那连哭都变了调的声音,如一把锯来回的拉着叶欢的心,拉的她连谎言也编不下去。 景碧心哭了好一会,失了血的她终是体力虚弱的再次睡去,叶欢走出病房,然后倚在墙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叶氏落败了,家没有了,父亲死了,叶乐失踪了,难道现在连小妈也要失去吗? 现在的叶欢真的脆弱了,脆弱的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叶乐也带不回来,她真没用。 “你是叶小姐吗?”一道陌生的声音惊到哭泣的叶欢。 她掀开泪眼,看到一个男人,长相还算平和,可她并不认识,“我是,你是哪位?” “你是就好,想见叶乐跟我走,”男人说完转身。 叶欢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到男人走出好几步,才想起追过去,“你是谁,你知道叶乐在哪吗?” 男人没再回答她,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叶欢想都没想,就紧随着跟上,因为现在对她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叶乐,因为找到了叶乐,景碧心就会好起来,所有的真相都会大白。 “叶乐在哪?她现在好吗?请你告诉我!” “喂,你别走那么快,你要去哪?” 叶欢一路追出了医院,在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男人拉开了车门,终于转头面向她,“叶小姐,想见叶乐就上车。” 这一刻,叶欢本能的瑟缩,惊疑的打量着那个人,那人看了眼腕上的表,沉幽的说道,“你只有半分钟的思考时间,现在开始计时。” 要跟这个人走吗?跟他走真的能见到叶乐吗? 这个人是谁?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瞬间,脑海里便闪过这么多问题,可是还没想到答案,时间已经到了,那人也没有再多话,就上车要关门,叶欢这才惊慌的拽住车门,“等一下。” 那人看了叶欢一眼,只是那眼神让叶欢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但是事关叶欢,叶欢忽略掉直问,“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如果叶乐不在你们那里,你们根本是骗我怎么办?” 这个社会骗子太多,她不能轻易相信。 只见那人又看了叶欢一眼,从车座上拿过ipad轻轻一按,叶乐的样子便出现在画面里,虽然只是一眼,叶欢便发现几天没见的叶乐,愈发没有人形了。 “叶乐……”叶欢叫着就去抓ipad,结果还没碰到,就被人拿走。 “叶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吗?”听起来是疑问,可那口气分明就是肯定。 是的,叶欢不再犹豫了,现在对于她来说找到叶乐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上了车的叶欢,第一时间被蒙住了眼睛,“你们要干什么?”她本能的反抗。 “叶小姐,既然上了我们的车,就要守我们的规矩!”那个引领叶欢上车的男人再次开口。 叶欢的后背冷风嗖嗖,她咬住牙,“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要蒙上我的眼睛?” “叶小姐,不要为难我们,”那人对叶欢的语气倒是客气。 “你们是谁,带走叶乐究竟想干什么?你们又为什么来找我?”叶欢急问,这时的她眼睛已经完全被绑住,漆黑的世界里,她除了听到车子行驶的声音,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哪里。 “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的这些问题。” “那我拒绝也跟你们走,我要下车,”叶欢这一刻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她为了叶乐什么都可以,但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宝宝,未来的危险,她不可预知,但是绝对不能让宝宝跟着她一起犯险。 “叶小姐真会开玩笑,上了我们的车,还没有谁想下就下的,”那人这话一出,叶欢顿时汗毛都直了。 “你们……” “叶小姐放心,我们老大交待过,绝对不会伤害你,”那人似乎看穿了叶欢的惊恐。 “你们老大是谁?”叶欢又问,只是这次那人直接用沉默做为了回答。 所谓上船容易下船难,说的就是这个吧! 不过既上之则安之,叶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出了情况,就再想对策吧,关键是见到叶乐再说。 一路颠簸,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叶欢感觉到车子停下了,她被蒙住的眼睛得到了解放,入目的是一幢装修豪华的别墅,纯白色的巴洛克风格,带着股浪漫。 大概这别墅的风格太符合叶欢的口味,竟让她没了来时的恐惧,她再转身想问送他来的人,叶欢在哪里时,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感觉竟有丝说不出的诡异。 “叶乐,乐乐……”叶欢可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试探的叫了几声。 只是,整个别墅内除了她的回音,根本没有人搭理她,而且很怪的是这么大的别墅竟然连个佣人也没有。 难道这只是座空别墅,叶乐不在这里? 可如果不在这里,那些人又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叶欢转身想去开别墅的门,却发现别墅的门早已被锁死,顿时,一股寒意从头发散开,叶欢望着空大的别墅,目光定格在在那铺着埃及长绒地毯的楼梯上…… 难道,叶乐在楼上? 叶欢控制不住的脚步,缓缓的向着楼梯走去。 第179章 阁楼里的女人 冗长的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叶欢自己的心尖上,那种感觉像是走钢丝,可是没有退路。 楼上的装修和楼下差不多,一样的白色格调,墙壁上挂着装饰油画,太过抽像的东西,让人根本看不懂。 房间很多,叶欢不知道叶乐会不会在这其中的房间里,她只能一间一间的找,可是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根本没有叶乐的身影。 二楼找过了,还有三楼,叶欢仍不放弃,只是找寻的结果让她很是失望,根本没有叶乐,甚至连一点关于她的痕迹都捕捉不到。 难道她根本不在这里? 难道她被骗了? 一座没有人的空房子,看似着一切美轮美奂,谁知道夜幕降临时,会不会有厉鬼出没? 一股子骇然骤然升起,她的后背登时像是被坟墓里的鬼魂抚摸过一样,碜麻的头皮都在噼里啪啦的乱炸,叶欢本能的就想往楼下跑,想离开这幢别墅,因为此刻她想起小时看过的一部电影《鬼屋》。 “咚——” 只是,当叶欢刚跑到楼梯口,楼上突然传来的巨大声响,让她停住脚步。 抬头,她往只有几步的矮梯看去,那是通往阁楼的楼梯,那声响应该就来自那里。 声音好大,应该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可上面究竟放了什么重物呢? 还是,叶乐有可能在阁楼里? 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叶欢找的很仔细,她知道叶乐根本不在自己找过的房间里,而她如果真的在这幢别墅中,那么阁楼有可能是她唯一的藏身之所。 可,她真的在那里吗? 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叶欢听到自己因害怕而心脏乱跳的声音…… 她站在那里,凝视着楼梯和阁楼的黄色小门,此刻,她希望自己有个特异功能,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可惜她没有,只能凝视,叶欢的心在这凝视中挣扎,她也在挣扎中凝听着阁楼的动静,可是再也没有,上面一派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声巨响只是自己的幻听。 只是,她明明听的真切。 算了,有可能是阁楼里的杂物倒了也不一定,叶欢默默的寻找着让自己离开的理由,然后继续下楼,可走了两步,她又停下。 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难道就差一间阁楼了吗? 万一叶乐就在阁楼里呢? 这世上任何可能的事都会发生,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 叶欢握紧拳头,深呼吸,重又转身走向了阁楼,只是比起在楼下那些房间里寻找,她的心明显变得谨慎,凝重,甚至还惶惶的紧张…… 在推开门前,叶欢闭上眼,又抚了下自己的小腹,暗暗的给自己和宝宝鼓励后,才一把推开了阁楼的门…… 眼睛还没睁开,叶欢就被一股子骚臭的味道呛的后退,而随着眼睛睁开,她震惊的僵在原地。 空荡的阁楼里,一个女人依在墙壁上,白色的墙壁已经被涂花了,像是艺术的抽像之作,而女人的身边是倒在地上的桌椅,四周一片凌乱,破败,肮脏……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叶乐。 叶乐…… 叶欢想叫出她的名字,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扼住,根本发不了声,而眼泪早在看到这一幕时滚滚而落。 衣衫破败不堪,头发凌乱,身下一片血污,只有一双眼睛像是来自空灵的世界,绝望而惊恐的望着你,却足以吸慑你的灵魂。 这哪还是那个活泼的如同百灵鸟的叶乐? 叶欢拼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的声音,可是悲泣的声音还是冲破了她的五脏六腑…… 叶欢站在门口,除了哭泣,根本前进不了一步。 不是她嫌弃这样的叶乐,不是她不敢靠近,而是叶欢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叶乐。 此时,她才发觉曾经对叶乐的怨和恨早已不存在,只剩下深深的疼惜,她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姐妹。 “滚……”忽的,依在墙上的人发出一声尖叫,说是尖叫,只是声音尖锐而已,而过于薄弱的气息,让她这一声根本没有冲力,哪怕如此,她的这一个字,仍狠狠的刺进了叶欢的胸口。 疼痛让叶欢蓦地惊醒,现在可不是她伤悲伤秋的时候! “叶乐别怕,我来了,”叶欢走过去,怕她会情绪激动,叶欢并没有一下子靠的很近,她不怕被伤害,只是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冒险。 果然,叶乐在叶欢靠近的时候,脚踢了下旁边的椅子,那意思是在赶她。 只是,叶欢怎么会走? 她小心的把叶乐身边有危险的东西都拿走,叶欢才离她近了,而这一近才看清她到底有多狼狈,简直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叶欢的目光落在她身下的血污上,那伴着恶臭的腥味,让她还是忍不住的呕了出来。 “走,离我远点,”叶乐现在气若游丝,说话都很费力,这样的她,就像是一只即将被燃尽的蜡烛,只剩下最后一点气息。 “不,我不会走,要走一起走,”叶欢吐过之后,定定的看着叶乐,“这次,你休想撇开我逃走。” 现在就是让她逃,恐怕叶乐也没那个本事了吧! 叶乐闭上眼,把脸埋在凌乱的发丝中,“别管我。” “我不会不管你,我是你姐,我要替爸爸管你,替小妈管你!”叶欢说着要碰叶乐,却被也突然的尖叫吓缩了回去。 “不要碰我,脏……”她冲叶欢摇头,把自己身体蜷缩到离她更远的地方,“脏,脏,脏……” 她又一次嘶叫,而她的嘴里的‘脏’字如同带尖的刀,一下一下扎在叶欢的胸口,扎的她血肉模糊。 这是不是叶乐不愿见到她的原因? 叶欢来不及细想,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叶乐变得干净,她喜欢从前的那个叶乐,在所有人面前都欢乐的像个孩子,哪怕在面对叶欢时尖锐刻薄,但那时的叶乐,也像是个会吸附太阳光的发热球,所到之处,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强大的热能。 现在虽然让叶乐无法再恢复到从前那样,但至少要让她干干净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糟糕。 只是,面对现在的叶乐,叶欢肯定不能空手上前,她肚子里还有宝宝,不能让宝宝沾上了细菌。 叶欢往房间的一角去看,才发现那里有医械,还有隔离衣,一切好像都早有准备似的。 懂感走西。来不及细想,叶欢跑过去,换上隔离衣,戴上隔离口罩和手套,然后又看了下医械和药品,发现一应俱全,就像是个标准的小诊所。 按理说,这里什么都有,叶乐不至于这样啊? 叶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四下看了看,只见一个角落里还放着食物,只是好像并没有动过…… 难道是叶乐自己拒绝吃饭,拒绝治疗? 这个想法很快被证实,当叶欢拿着那些消毒水和药物向叶乐靠近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原来真的是她自己在拒绝,她是在逼迫自己死亡,她是要以死来寻求解脱。 当叶欢意识到叶乐起了这个念头时,又想到了自杀的景碧心,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抬手对着叶乐就甩了两个耳光,“想死?没那么容易,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想死门都没有。” 吼完,叶欢捏起她的脸,然后拿起药灌入她的嘴里…… 叶乐传来一阵剧咳,可叶欢仍没有松手,直到所有的液体都被她咽下,叶欢才松开手。 现在对付叶乐,她是比较轻松的,因为叶乐已经奄奄一息了,根本没有力量和她对抗。 叶欢找来绳子,把她的手和脚绑住,又把她拉离了脏污的地方,将她身上的脏衣服索性全部扯掉,然后给她的下身治疗。 早在两人聊天时,叶欢就见过叶乐发给自己的照片,当时她都不忍心看第二眼,而眼前的状况,又比那次糟糕好多倍,高度的糜烂几乎不能入目。 叶欢早就忘记了恶心和不适,给她清洗上药,收拾完以后,叶欢虚脱的倒在地上,叶乐看着她惨白着一张脸,“你这是何苦?说不准还会让你自己染上,搭上你的贱命没关系,别让你的孩子没出生就染上这脏病。” 听到她还有力气说话,叶欢狠狠的瞪她一眼,“放心,我是医生,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会像你有胸无脑,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烂相。” 叶欢并没有因为叶乐病成这样而说话有丝毫客气,甚至两人这样的对话又变回像从前一样恶毒,但这是她们从小到大的相处说话方式,不是吗? 只有这样子,才能让叶乐有种一切还在从前的感觉,叶欢是想通过这个,让她记起从前,让她努力的活下去。 “我就是烂,所以我放之任之,你以为自己是谁来管我?”叶乐闭着眼,嘴上仍不饶人,毕竟虚弱,说了这么多的话,气息严重不稳。 叶欢知道不能让她说过多的话,哼了声,起身,“你以为我想管吗?我不让你死,是想帮叶氏洗清罪名,还有我答应了景阿姨,要把你带回去。” 叶欢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扔到垃圾桶里,走到门口,又看了眼睡在那里的叶乐,“我去楼下找点吃的,从现在起,只要我不死,你就得陪我一起活着。” 叶欢从阁楼里出来,又狂吐了一番,几乎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吐了出来,才好受一些,冷水喷在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叶欢倒在冰冷的墙壁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她也分不清是谁而哭,反正就是想哭。 哭了好久,哭到叶欢感觉到自己舒服了,呼吸顺畅了,胸口不郁滞了,才来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她又一次意外了,里面放满了各种食材,还有牛奶鸡蛋。 想到楼上应有俱有医械,想到这冰箱的食物,她忽的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照顾叶乐。 只是这人是谁呢? 看这情况好像不是坏人,但是如果是好人,为什么又要把叶乐掳来呢? 叶欢一时间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她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她要弄些吃的,自己吐了两次,早就胃中空空,她饿三天都没关系,可是她的肚子里还有宝宝。 再说了,叶乐也需要吃东西,看着她的样子,硬质的肯定没法吃,还是吃些粥吧! 她知道叶乐最喜欢吃南瓜瘦肉粥,虽然叶欢厨艺不行,但是熬粥应该不成问题,当叶欢把南瓜和瘦肉清洗干净,准备切时,才发现切菜台上还有一本食谱。 叶欢翻看了下,都是特别实用的家庭饭菜做法,她又一次震惊了,这人居然连她厨艺不怎么样都摸的如此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放本食谱在这里,只是叶欢愈发的好奇了,这个把她掳来的人究竟是谁? 有了食谱的帮忙,叶欢煮了粥,做了清淡的菜,只是想到阁楼那环境,实在不适合让人吃饭,叶欢就在楼下先吃了些饭菜,然后又一次爬上阁楼。 “我煮了粥,现在扶你去楼下吃,你可以不配合我,但我告诉你,小妈昨天自杀了,如果你想让她和你一起死,你可以不吃,”叶欢知道叶乐最爱自己的妈妈,尽管过去这么多年,景碧心把很多的爱分给了叶欢,可是母女连心是一种天性,叶乐怨恨妈妈,却也爱着妈妈。 果然,这话一出,叶乐就慌了,叶欢看着她这样,安抚道,“你也不要着急,景阿姨已经被抢救过来,而且她的手已经恢复了一些运动机能,相信她会越来越好,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见到你,如果你不想景阿姨见到你的这副鬼样子,就好好的吃饭治疗……虽然我没有本事能把你的病治好,但是我能让你少一点痛苦。” 叶乐不再执拗,在叶欢的搀扶下,回到了二楼的一个向阳的房间里住下,叶欢端来粥,一口一口的喂她,而她没有再抗拒,很乖的喝了一碗,虽然中间吐了几次,但是吃下去总归还是吸收一些。 每隔一个小时,叶欢就为叶乐的下身换一次药,同时又用热水为她擦洗了身子,还给她洗了头,为了利落,叶欢还给叶乐编了麻花辫。 这是她曾经期望的姐妹相处方式,现在终于实现了,只是现在的叶乐,叶欢多看一眼,就会心痛一分。 叶乐由于有了叶欢的照料,明显身上的痛楚少了很多,居然睡着了,这时,叶欢才松口气,看到早已夜深,才想起什么,只是去掏口袋时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跑到阁楼厨房,把自己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但是根本没有,没掉在别墅里,就有可能掉在了医院或是车里,更该死是,这偌大的别墅,竟然没有电话,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法与外界联系。 易少川找不到她,一定会着急死了吧? 她想的没想,此时的易少川像是疯似的满世界找她,就连赫默南和薛子路也出动了,但都毫无结果。 先是叶乐人间蒸发,现在又是叶欢,这肯定是有人的蓄意为之,而且就连医院里的监控录像同时坏掉,显而易见这是有预谋的。 “报警吧!”薛子路沉不住了,他才多长时间没见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超过24小时,警察不会受理的,”赫默南提醒他。 “超过24小时,人都死了,”说完,薛子路对着自己抽了一巴掌,“呸呸呸,小欢欢福大命大造化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易少川一直沉默,他望着窗外,他最不想的就是把她牵扯进来,可现在她还是被卷入了。 现在她在哪里?这么黑的夜,她一个人害怕吗?她吃饭了吗?那个掳走她的人,对她做了什么吗?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是被火一点点在烧烤一样…… “川哥,”房间的门被撞开,一向沉稳的巴鲁此刻也失了分寸,“我们找到太太的手机了,”说着,把手机递过来。 没错就是叶欢的手机,屏保上是一张婴儿照,仔细一看还和易少川很相像,这是一张电脑合成照,通过父母的照片合成出来的婴儿照,现在网络上很流行,这是为了满足父母想提前知道宝宝样子的心理。 她什么时候弄的这个照片,他怎么都不知道? 看着这照片,易少川胸口盘踞的压抑和痛楚,迅速膨胀,变成一块沉重的巨石,紧紧的压在他胸口上。 “巴鲁继续找,不惜一切代价,”易少川不敢再看那照片,多看一眼,他的害怕就会多一分。 “是!”巴鲁退出。 赫默南走过来,“手机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易少川没有回答,可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他看了眼赫默南和薛子路,然后一声不响的走出了房间。 “他要去哪?”薛子路听到车响,跑到窗口去看。 “不知道,”赫默南说完,也开门出去,几分钟后,他也开车离开。 ‘帝尊’豪华的包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里面的欢闹声嘎然而止,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突然闯入的男人身上,而他携卷着吞天灭地的怒气,一把揪起沙发上的人,“说,她在哪?” 第180章 折磨 乔翊白被揪着衣领,一点也不恼不怒,反观易少川倒是怒火中烧,这样的对比,让乔翊白笑了,“易总如此激动,真有失你的风度。” 想想之前自己被易少川整的那么落魄,终于现在轮到他品尝这滋味了,这感觉还真不错。 易少川黑眸一凛,“少废话,我老婆在哪?” “你老婆?谁啊?”乔翊白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记得易总可是离婚了的,难道你这么快又娶了?” 心中的怒气像是不停翻滚的雪球,越滚越大,易少川真恨不得一拳头打爆这个混蛋的头,只是不能,他只得暗暗调整呼吸,将怒气瞬间敛无无形,“乔翊白,用女人来做自己的盾牌是最无耻的。” “是吗?好像我再怎么无耻也比不上你易总吧?”乔翊白的笑让易少川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听到他说,“在新郎的酒里下情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说我们俩谁更无耻?” 原来,他都知道了,可他会那么做,也是为了阻止叶欢嫁给乔翊白这个人渣,虽然手段是无耻卑鄙了点,但至少让她看清了一个人,不是吗? “别动她,你玩不起,”易少川冷冷的警告。 “她本来就是我的,”乔翊白毫不示弱。 “乔翊白……”易少川的拳头握起,紧紧的,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拳头,乔翊白眉头都不皱一下,“易总,你今天可以随便出手,我乔某绝对不还手,不过你在我身上每打一拳,我绝对会有地方讨回来。” 这样的威胁远比他直接还回拳头来更可怕,易少川明白乔翊白话里的话,他不敢冒险。 拳头无力的垂下,就连揪着他衣领的那只手也缓缓松开,“乔翊白,别动她。” “暂时不会,时机还没成熟,你说是吗?”乔翊白说完,搂过身边的美女猛亲了两口。 从‘帝尊’出来,易少川胸口闷着一口气,他连抽了两颗烟,才好受一些,掏出手机,拨了巴鲁的电话,“所有和乔翊白有关的地方都找了吗?” “找过了,但都没有太太的信息,”巴鲁的话让易少川又一次绝望。 “继续找,”易少川仍不放弃,“还有派人跟着乔翊白和他手下的人” “是!” 挂了电话,易少川上了车,只是车子启动,他却不知该去向哪里,没有她的世界,忽的他就没有了方向。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易少川就是找不到叶欢,跟踪乔翊白的人也是一无所获,难道是自己估计错了? 就在易少川对自己的判断怀疑时,巴鲁的电话打来了,“川哥有新发现,乔翊白手下的一个人,今天去了西山别墅区。” 易少川腾的站起来,“知道了。” “要不要派人过去?”巴鲁接着就问。 只是没等易少川回答,他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他让巴鲁等了下,然后接通来电—— “易总,半个月了,是不是此刻你已经为伊消得人憔悴?” 是乔翊白! 易少川还没来及找他,他竟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易少川没有开口,听他继续说,“下午三点,你自己来,至于地方,我想你的人应该告诉你了。” 此时易少川幡然明白,原来不是自己的手下多能干,而是乔翊白早就布好了局。 易少川握着手机的手收紧,隐隐都能扣到骨骼炸开的声音,那边乔翊白仿佛从易少川变幻的呼吸中听出了他的情绪,笑着继续说道,“易总,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不要挑战我的话,你多带一个人来,你老婆身上就会少一样东西,该不该冒这个险,你自己决定。” “她现在怎么样?”易少川终是无法压制内心的激动。 “现在还好,又白又胖,水嫩嫩的,就像我最初认识她时那样娇嫩,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肚子被你搞大了……唉,可惜啊!你说我该不该让她的肚子瘪下去呢?”阴仄仄的调子,一下子击穿易少川的心。 “不要动她!”他的急促还是出卖了他的担心。 半个月了,日夜不见,连电话也打不通的滋味,真的太折磨人了,乔翊白说的没错,短短的半个月,易少川瘦了至少有二十斤。 “暂时不会动,”乔翊白轻佻的一笑,“下午三点,多一秒不行,少一秒我也不等。” “该死的混蛋!”电话重新接回巴鲁那里,他却听到易少川一声谩骂。 大约猜出了什么,巴鲁急切问道,“是不是姓乔的?” 易少川没有回答,只对巴鲁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暂时不要动,听我的通知。” “川哥,”巴鲁似乎还有话要说,只是易少川不再给他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下午两点。 叶欢就听到寂静了半个月的别墅,被轰隆隆的汽车引擎声惊醒,从窗口看去,只见七八辆黑色的车子驶了进来,然后几十口子人从车上纷纷下来。 她被关在这里半个月了,不曾见过任何人,也不曾和任何人联系过,到今天为止,冰箱里的食物也全部被吃光,就连给叶乐治疗的药物也用尽了。 就在叶欢以为再没人来,她和叶乐就要饿死在这幢别墅时,居然来人了,而且还是如此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他们是谁呢? 人太多,叶欢被这场面震住,甚至没看清为首的人是谁? 这时,别墅的门发出打开的声音,叶欢瑟缩,而叶乐则是惊恐,这半个月来,叶乐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下身的糜烂已经愈合,只是她身上仍有多处溃烂,那是病菌感染的结果,不过在叶欢的照料下,她整个人已经红润丰腴了很多。 叶乐已经告诉了叶欢所有隐瞒的秘密,叶氏确实涉黑,但那涉黑经营期间的负责人竟然是叶欢,其实那段时间,她也就是挂个名而已,当时什么都不懂的她,真正的操作人是乔翊白,而他利用职务之便,竟把叶氏拉下了水。 在叶乐和乔翊白相爱后,叶乐发现乔翊白根本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好,他表面上像个正人君子,彬彬有礼,可实际上他多疑暴戾,喝多了酒还会打人,而且经常换不同的女伴,她染上了性,病就是乔翊白传染的,而且更该死的是乔翊白还交叉患上了艾滋病。 叶乐的那个孩子会掉,并不是因为叶欢推了那一把,那一推只是助力而已,那天在叶乐去见叶欢前,早被乔翊白强行灌了坠胎药,因为他和叶乐同时患有艾滋病,他们的孩子肯定也会是携带者,他不想让孩子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受歧视,所以他威胁叶乐,让她去找叶欢,让这个孩子死在叶欢手中,让她愧疚。 至于叶乐后来会强迫叶光年把叶氏交给自己,一是她为了满足乔翊白洗黑钱的目的,二是她不想把叶欢牵扯进去,所以才承担下这一切,至于为什么叶乐面对警方不说出是乔翊白,那是因为乔翊白说如果他出了事,那么叶家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陪葬。 叶乐为了保全叶家,只得独自承担所有的罪名,可是叶欢仍不明白,为什么连景碧心也不肯说出背后的主谋就是乔翊白呢? 如果说是怕乔翊白威胁叶家的人,现在叶光年已经死了,景碧心变成那样,叶家也就剩下叶欢自己了,难道她们母女苦苦隐瞒真相,就是为了保全她吗? 虽然叶欢现在明白景碧心是对自己真的好,但是她再好,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养女连亲生女儿的安危都不顾了啊,这背后难道还有隐藏的秘密? 叶欢一直想不明白,这半个月来,她把所有的事都理清了,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就是想不通。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的风景?”身后传来的男人声音,让叶欢扶在窗台的手还是不由的一颤。 乔翊白,果然是他。 叶欢缓缓转过身子,不屑的轻笑在脸上绽开,那笑如一朵的盛开的蔷薇,却是朵朵带刺,“不喜欢又能怎样?” 他把她强行关在这里,她就是笼中的鸟,而且他不仅关住了她,而且还关住了叶乐。 “你气色看起来不错,”乔翊白忽略掉她的讽刺,目光在她细瓷的肌肤上流连。 那眼神让叶欢作呕,想到他的所作所为,现在被他看,叶欢都觉得一种侮辱,“乔翊白,马上放我们走。” “放你们走?欢欢,你不是小孩子,你觉得这可能吗?”乔翊白笑着反问。 他走近,目光定格在叶欢的脸上,只见她眉眼如画,精致的脸上不施粉黛,却是越看越喜欢。 他不缺女人,可是那些涂着厚厚脂粉,浓妆艳抹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是饭桌上的海珍海味,早就吃腻了,倒是此刻的叶欢,如同一盘清炒土豆丝,让人看着就别样的开胃。 “欢欢,你真美,”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去,想触一触她那干净的如同面团般的肌肤。 只是,叶欢却如避蛇蝎的躲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脏手?”乔翊白把手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往床上一指,“我要是脏,那她又干净多少?” 叶乐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早就双目含恨,只是仍身体虚弱的她,根本没有力量扑过去掐死他。 “她比我不知脏多少倍,你还不是一样天天的给她擦洗?”乔翊白走过来,轻佻的捏了把叶乐的脸。 “别碰我!”叶乐厌恶的躲开。 “不让我碰,难道你是想让那些脏男人碰?”乔翊白眉头轻挑。 叶乐拿起身边的枕头对着他砸过去,“你无耻,你混蛋,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乔翊白一句话让叶乐又想起了自己惊恐的经历,那是在她忤逆他的一个夜里,他居然叫来十多个脏男人,轮流的欺侮她,而且他还把整个过程全拍了下来,并扬言如果叶乐不让他利用叶氏洗黑钱,那他就会把这视频传到网上,让所有的人看看她有多下贱。 “我下地狱,一定会带着你,”乔翊白拍了拍叶乐的脸,只是下一秒,就被叶欢拽住了脖领。 “不要碰她!” 乔翊白转身看向双目猩红的叶欢,一点都不恼她,反倒笑米米的,“不碰她当然可以,就算放了她也没问题,但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叶欢就知道这人会有条件,她松开他,因为碰他对于叶欢来说,就像是抓了大粪一样恶心。 “好,”叶欢果断的给了他一个字,救叶乐离开火坑,是她答应景碧心的。 “不要答应的这么爽快嘛,这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乔翊白无耻的让人发指。 “你想要什么?”叶欢不想和他兜圈子,虽然叶乐在这里治疗的效果很好,但是要想她活的更长久一些,就必须去正规的医院接受治疗。 “不要答应他,”叶乐吼向叶欢,然后又看向乔翊白,“你休想再拿我当筹码。” 乔翊白嘲讽的看她一眼,那眼神仿根本就是不屑,然后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指了指沙发,对叶欢说,“坐,我们慢慢谈。” “乔翊白你废话少说,要钱还是想什么,你尽管开口,只要我叶欢能做到的,我定是毫不犹豫,”叶欢现在多在这里呆一秒,都觉得难受。 比起她的着急,乔翊白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慢斯条理的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好吧,现在她是穷光蛋一个,就算他要钱,她也没有。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叶欢隐约有了预感,但还是问了出来。 下一秒,如她预想一样的那个字从他唇里吐出,“你!” 乔翊白果然和她想像的一样无耻,叶欢冷笑,“要我,你配吗?当初是你不要我的,现在又回过头来再想我,好马不吃回头草,乔翊白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别说她还怀着宝宝,乔翊白还有那种脏病,就算她不怀孕,他干干净净的,她也不会答应。 不是她不想救叶乐,而是她知道以乔翊白的无耻,她就算答应了,也不过是以油灭火,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 “乔翊白你无耻,你混蛋,你休想!”叶乐听到他提出的条件,当即就疯了,她很想从床上下来,无奈她溃烂的伤口,一动就疼的钻心,“叶欢,你骂的好,骂的对,就是不要答应他,我已经被他毁了,你不要再跳进火坑……” “把她弄走,”乔翊白被吵的不耐烦,吼了一声,门外立即进来两个人。 眼看他们要去架叶乐,叶欢上前阻止,“我们换个地方谈,不要动她。” 乔翊白看了眼叶乐,挑挑眉,“好啊,我其实特别期望与你独处。” 最后的话,他说的很是邪恶,甚至还故意冲叶乐眨了下眼睛,叶乐惊恐极了,拼命的嘶喊,“叶欢不要,你不要和这个混蛋在一起,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你不要答应他,你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 叶乐的话随着厚重的门板闭合,被关在了里面,叶欢走到了另一个房间,乔翊白紧随其后,只是房门刚关上,叶欢就开口了,“乔翊白你真是有本事让我越来越厌恶你。” 乔翊白哼了声,邪肆道,“不能让你爱,就让你恨。” “恨?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连让我恨你都不配!”叶欢豁出去了。 早就熟知她个性的乔翊白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反倒耸耸肩,“你一点都没有变。” 她是没变,而他早已从人变成了禽兽。 乔翊白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恨我?” 感受到他可怕的目光,叶欢本能的护住肚子,“乔翊白,敢动我的孩子,我不会只恨你这么简单,我会让你下地狱!” “哦?”乔翊白挑眉,“你如此在意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易少川的种?” “他是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中一天天长大,我有保护他的义务,我不会像某些人能做出杀子的事来,”叶欢的话让乔翊白刹那阴了脸。 那是他的痛,他也爱孩子,在知道叶乐怀孕时,他也很开心过,直到有一天他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被告知患了艾滋病,他才不得不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这是他心上一道不能触及的伤痕,此刻,叶欢显然拂了他的逆鳞,“我的孩子是你杀死的,是你……所以你要赔我一个孩子!”乔翊白如一头被拔了胡须的野兽,凶猛的像要吃人。 “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叶欢也被惹怒,完全不怕他。 “是你,是你推倒叶乐,杀了我的孩子,”叶欢的话,就像是亲手撕开了他心上结疤的伤口,他恼怒的一下子掐住叶欢的脖子。 笃笃——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乔先生,姓易的来了。” 听到这话,处在暴怒边缘的乔翊白忽的笑了,他松开叶欢,新鲜的空气窜入呼吸,她一阵猛咳…… “知道了,一切按程序走,”乔翊白对门外的人说完,又看向叶欢,怪戾的两声大笑后,说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叶欢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这时,只见他打开了房间的视频器,易少川的脸清晰显示出来。 他瘦了,黑了,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这是因为着急她的失踪吗? 叶欢的心登时如被塞了无数个柠檬似的酸涩起来…… “少川……”她低唤。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看到他会觉得如此亲切,叶欢多想扑过去抱住他,吮嗅他的气息,感受他的体温,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这半个月来,叶乐对她说了很多话,让她想明白很多事,任何人都有过去,而人活着不是计较过去,而是把握当下和未来。 她现在想通了,不管过去他和小妍怎么样,也不管最初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她,只要现在他爱的是她,他愿意把剩下的人生交给她,这就足够了。 只是,她想通的太晚了,这些话她还来不及告诉他,他和她的人生就面临着比生死还要艰难的考验。 “你要干什么?”当屏幕里的易少川被人拦在门口,并有人递给他一杯红酒时,叶欢吼向一边的乔翊白。 尝中这现。她听叶乐说过,乔翊白现在bt到让人无法想像的地步,不知为何,看着那杯递给易少川的红酒,叶欢就全身神经崩断似的紧张。 “我什么也没干,只陪你在这里看好戏,”乔翊白按住叶欢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而他则坐在沙发背上。 “你给他喝了什么?”叶欢怎么会坐得住。 “一会你就知道了,”乔翊白神秘的笑着,按着叶欢的大手,让她根本不能动弹。 想到刚才他差点掐死自己,叶欢也没再乱动,心里却在默默祈祷,但愿是她多想了,但愿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红酒,可是,真的如此吗? 画面随着易少川的身影而变换,他虽然瘦了,可身形依旧那样挺拔,灰色的风衣,让他多了寂寥的味道,仿佛在诉说她不在的日子,他过的有多么煎熬。 叶欢的眼眶一瞬不瞬的追随着屏幕里的身影,酸涩早已涌进了眼眶…… “你什么意思?”当屏幕里的易少川被带入叶乐的房间时,叶欢再次吼向乔翊白。 他却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强行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屏幕,而这时,叶欢发现易少川已经有明显的不对劲,脸色似乎比之前红了,而且他神情中也露出一抹焦躁。 此时的叶欢几乎屏息,她静静的看着视频器…… “姐夫,”叶乐看到易少川的那一瞬间,也是激动的。 易少川看到叶乐似乎也很开心,但只是点了下头,一双黑眸便在房间里搜寻起来,只是他并没有叶欢。 “你姐呢?”易少川问向叶乐。 “被乔翊白那个混蛋带走了,”叶乐咬牙。 “带哪里去了?”易少川说着就要去门口,可是门却根本打不开了。 叶欢看到这里,就要站起身,却被乔翊白再次按住坐下,她瞪向他,“你为什么把他关在里面?” “我在帮你做一个测试他到底靠不靠得住的小游戏,”乔翊白笑的阴森。 “不稀罕,你让他出来,”叶欢挣扎着,想挣开乔翊白的钳制,可是他的力量那样大,根本不是她能摆脱的,“乔翊白你混蛋,你放他出来,你……” 叶欢的唇被他的手指按住,然后听到他说,“好戏开始了……” 叶欢的目光被迫放到视频器上,这时她惊呆了,只见易少川已经在烦躁的拉扯自己的衣服,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而这时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喝了什么,在房间里大声骂道,“乔翊白你他妈的有种出来,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乔翊白拿过一边的遥控器,又按了几下,然后屏幕下方清晰的显示出他和叶欢现在的画面,“易总,半个月没见老婆了,是不是很想啊?” “欢欢……”易少川看到她了,冲着屏幕这边奔过来。 原来房间里早已安了视讯设备,他们现在都能看得见彼此了,“少川,你怎么了?” 易少川强咽下所有的难受,“欢欢,你怎么样?这些天,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叶欢摇头,脆弱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很好,我没有事……” 听到她的话,易少川明显长松一口气,只要她好,他就放心了,他的目光对上乔翊白的,“姓乔的,男人之间的对决就用男人的方式,你别为难女人。” 乔翊白闻言,却哈哈的笑了,“易总,男人对决的方式是什么,打架?no……那是粗鲁之人才有的行为,像你我这样有修养的人,那种低俗的事,我们怎么能做?” 易少川的血液已经如同被蝼蚁在啃咬,奇痒难耐,他几乎要崩不住了,“乔翊白,放我出去。” 他现在要离开这里,否则,他怕随着那些药物在血液里流动,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来。 “出去?”乔翊白反问,“易总,你现在这样子出去,会死的,知不知道?” “我就是死,也不要呆在这里,”是的,他就是难受而死,也绝对不能上他的当。 “你这样优秀的人,如果死了太可惜,”乔翊白故意发出惋惜的叹息,“别说我舍不得,就是你老婆也舍不得,对不对?” 乔翊白捏起叶欢的下巴,她现在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易少川的难受她看到了,她也明白了,易少川被乔翊白下了情药。 “乔翊白你放了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叶欢妥协了,退让了。 “是吗?”他把玩着叶欢的下巴,笑的邪肆。 “乔翊白你不要碰她,你放她,你混蛋……欢欢,我没事,我挺得住,你不要上他的当,”视频那边,易少川在呐喊。 叶欢闭上眼睛,心像是被撕扯成无数的碎片,这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 “你老公说他挺得住,咱们就看看他挺不挺得住,好不好?”乔翊白强行掰开叶欢的眼睛,让她看着屏幕。 易少川看着叶欢,冲她点头,“老婆,我挺得住,一定行,”说完,他又看向乔翊白,“姓乔的,我们以一小时为限,我挺过一小时,你就放她们走。” “一小时?”乔翊白重复。 “如果你觉得短,两小时三小时都行,”易少川以为他嫌时间短。 “no,一小时就好,”乔翊白看了看时间,“你喝下的这种情药叫做媚,是最新研制的情药新品,据说只要一颗就能让一个男人亢奋24小时,而我怕易总身强力壮的不够用,给你放了三颗,如果你能撑过一小时,那我就放她们走。” 叶欢听到这里,立即摇头,然后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乔翊白,“你这个混蛋,你想害死他吗?” 三颗药的量,足以让一个男人血液爆破而死,他这根本就是在给易少川布施全天下最残忍的酷刑。 乔翊白夺下叶欢手中的东西,摇头,“都说女人笨,看来一点都不假,我这还不是想帮你测试他吗?” “我不需要,你给他解药,解药在哪?”叶欢往乔翊白的口袋里的翻,他不动,任由她翻。 “这种药的解药只有一种,那就是女人,其实你不想他有事,就劝他做了床上那女人,”乔翊白的话让叶欢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他这招太毒了,易少川不碰叶乐会被情药折磨而死,碰了叶乐,就会被叶乐传染病毒而死。 他的最终命运就是一个字,死! “欢欢,我能撑得住,欢欢,我一定能……一个小时而已,没有关系的,”易少川说话的气息已经在抖,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我今年都三十多了,三十多年没有女人,我都没死,现在只是一个小时而已,我绝对撑得过去,相信我……” 她相信他,可是她不忍看他如此受折磨,怎么办? “欢欢,你闭上眼,你不要看,一个小时很过就过去了,”易少川嘴上这样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世纪的煎熬。 他的全身如被蚂蚁在啃,血液在叫嚣,细胞在沸腾,就连汗毛和毛孔都在扩张,他整个人就像是在膨胀,膨胀的下一秒就似乎要爆开死去。 这媚药,易少川听说过,之所以药效这么强,是因为里面加了海.洛因,吃了的人,如同吸毒般难受,所以这种药远比普通的情药还要折磨人。 一个小时,能不能撑得住,他自己都没有底,但是只要他的意识不迷乱,他就一定撑得住,如果他的结局横竖都是死,他一定会选择被药物折磨而死。 那样至少他死的干净,他对得起给叶欢的承诺,这一辈子就只碰过她一个女人。 叶欢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看不到的感觉,更加让她不安,她睁开眼,屏幕上的男人在做俯卧撑,做仰卧起坐…… 他在用体力的消耗来分散身体的难受,可是这样的方法有效吗? 叶欢看到此时的易少川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那一滴一滴汗液是他的汗,也是他的血。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了,易少川撑住了。 还剩下半个小时,此时的叶欢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本来没有信心的她,此时开始给易少川说话,给他加油,易少川虽然撑的比死还辛苦,但看着她冲自己笑了,他觉得就是下一秒就死,也值得了。 比起他们的开心,乔翊白却蹙起了眉头,他在惊讶的同时,却不得不佩服易少川的自制力,可是他这的份超乎想像的自制力也惹恼了乔翊白。 他编了条信息发给外面的人,片刻,叶欢就发现易少川所在的房间进去了两个男人,而他们居然拉开了叶乐的被子,脱去了叶乐的衣服。 “易总,你一个人那样辛苦,多没意思,现在让你小姨子给你祝祝兴,”乔翊白无耻的话响起时,叶欢疯了,她冲过去,恨不得直接砸死这个人,只是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叶欢又被他压制着观看…… 叶乐被两个男人拉扯着摆弄出不同的撩人姿势,就连叶欢看着都脸红,更何况还是被下了药的易少川,他几乎控制不住了,现在就是有头母猪在他面前,都能让他冲上去,只是他没有,他仍在用自己的意念控制自己。 但,意念的抵制力越来越弱,他甚至几次都走向了叶乐,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不过随着叶乐被摆弄的姿势越来越惹火,随着他体内的药性越来越强烈,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砰! 早就看不下去,把头埋入掌心里的叶欢,听到这一声巨响,猛然抬起头来,只见屏幕上的易少川脸上一片血污。 “少川……” 他哪还听得见她的声音,现在的他不停的用头撞击着墙壁,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来。 还剩下十分钟了,易少川居然熬过了五十分钟,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乔翊白再一次震惊,可是越震惊,他就越恼怒。 他就不信了,他易少川就不妥协? “少川,救我!”随着叶欢一声尖叫,易少川撞击墙壁的动作停下。 他看到叶欢被乔翊白压在了身下,“乔翊白你放开她,你放开她……” 乔翊白已经扯开了叶欢的外衣,露出了领口的大片雪白肌肤,他手指放肆的在她的身上油走,“易少川,你不是不做吗?现在我做给你看。” “不要!”易少川的脸已经被血掩盖的看不清表情,“你放开她……” “啊……不要碰我,混蛋,混蛋……”叶欢在乔翊白的身下痛苦挣扎。 “放开她,放开!”易少川把墙撞的砰砰响,只是这墙壁太过坚硬,他根本撞不开。 “少川,救我,少川……” “放开她,我做!”易少川嘶吼一声,乔翊白终于停止手上的动作—— 万万的新文《总裁有错,老婆不回头》求收藏,求留言! 第181章 等你回来 宽大的双人床上,易少川全身脱的只剩下一条贴身的短裤,他的双目一片混沌,看似盯着床上的女人,可是近距离的去看,他的目光中根本没有焦距。 叶乐冲他摇着头,嘴里被塞了东西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告诉他,不要碰她,她一身的脏病,碰了她就等于沾了死亡的细菌。 此刻的易少川不仅眼神是混沌的,就连意识也是如此,但是不论他的意识有多混,但他脑海里始终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他如果不做,乔翊白这个混蛋就会碰叶欢,而他宁愿去死,也不要他的欢欢被玷污。 视频器的另一端,叶欢呆滞的如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她被乔翊白强制的看着画面,“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男人,最本性的男人……不是只有我乔翊白才会背叛,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不是,不是的,易少川不是那样的人。 叶欢的心在呐喊,在滴血,在一块块腐烂…… “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吗?如果不是易少川给我下了药,我也不会和叶乐在卫生间里做那种事,”想到这个,乔翊白发出大笑,“报应啊,他易少川也终于有这样一天了。” 视频器里的男人脱掉了身上的最后一丝遮掩,向着床上的女人压去,这一刻,叶欢再也看不下去,她痛苦的推开乔翊白,想把自己埋藏起来。 只是,下一秒,她的头发又被乔翊白拽起,“这么精彩的过程,你怎么能错过呢?” 哪怕如此,叶欢仍紧闭着眼睛,那样凌迟的过程,她真的没有勇气去看。 “睁开你的眼,”乔翊白现在已经疯狂的没有了任何理智。 叶欢摇头,不,她不要看。 “咣——” 乔翊白将身边的红酒瓶摔碎,然后拿起碎渣抵在了叶欢的小腹上,“我数到三,如果你不睁开眼,我就扎下去……” 尽管他只是这样比划着,叶欢的小腹却剧烈的动了起来,她的宝宝动了,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是在害怕吗? “一…….二……”随着乔翊白的声音响起,叶欢还是不敢赌的睁开了眼睛,她不能让没出生的宝宝就受这样的伤害。 如果乔翊白要的只是她痛苦,那么就让她痛好了! 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屏幕,她还是受不住的一下子闭上了眼。 “不敢看了吗?”乔翊白的唇轻扫着她的耳际,“你看他做的多卖力,你听你妹妹在你老公身下叫的多逍魂……易少川也很久没碰女人了吧?你看他那饥渴劲……” 乔翊白的话像是一枚尖锐的电钻,一下一下,钻进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虽然叶欢只看了一眼,可是易少川奔放的驰骋还是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他真的做了,他和叶乐真的做了。 这一刻,她计较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担心…… 性,交是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他做了,他也染上了那种病。 叶氏垮倒,爸爸去世,小妈住院,她离婚,这么多事的加在一起打击她,她都没有绝望,她仍直挺挺的,可是现在她的世界坍塌了。 也不知了过久,荒唐的一切随着乔翊白放肆的大笑终于停止了下来,叶欢也眼前一黑,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叶欢醒来时,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冰雪世界里,四周一片的白,白的刺眼。 她在医院里,她从那个牢狱一般的别墅里出来了…… 不,那里不是牢狱,那里比牢狱还可怕,那里是一座炼狱…… 叶欢的记忆随着她意识越来越清醒,也跟着清澈起来,所有可怕的一幕骤然间回到脑海,她坐起来,眼睛在四处搜寻,她在找什么,她也不知道。 “太太,你怎么起来了,赶紧躺下,”小护士进来了,压着她躺回去,“你本就动了胎气,再不注意,你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可是,此刻她哪还顾得,尽管她很疼惜这个孩子,“我怎么来的这里?谁把我送来的?” “不知道!” “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呢?”问完,她就觉得自己废话了,这里肯定是妇产科,易少川就是被送来,也不会和她住在同一个科室。 “啊,喂,你……”小护士转身的空档,叶欢已经下了床,她要去找易少川,要找到他。 只是,叶欢把这个医院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个人,他不在这里吗?他去了别的地方治疗吗? 叶欢以为是这样的,可是一天,两天……直到一个月后,她也没有找到他。 叶乐虽然被救治了,但医生说她下身撕裂严重,再加上之前的病症,已经生命垂危,而且除了身体上的重疾,她精神上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她疯了。 那是一个下午,叶欢坐在易少川公寓的沙发上,正望着门板发呆。 这一个月来,她累了,便会来这里休息,她期望着下一秒,房门会被打开,易少川会走进来,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她的期望一天一天落空。 她不知道易少川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就像是一团雾气,从这世界上蒸发了。 电话响了好几遍,叶欢都没有接,可是哪怕如此,电话仍不停的响,她终于还是接了—— “叶欢,叶乐跳楼了,”薛子路的电话,又一个残忍的消息,叶欢还没来及消化,就听到他又说到,“景阿姨病情加重,正在抢救。” 祸不单行吗? 还真是如此! 叶欢在一个又一个伤心的消息中,也已经麻木了,她平静的走出房子,来到了医院,叶乐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警察也取过证了,证实确实为自杀。 来目混西。这一刻,叶欢不悲哀,因为她知道叶乐解脱了,再也不用承受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痛苦了。 虽然叶乐疯了,自从别墅出来以后,再也没有和叶欢说过一句话,可是叶欢知道她是被残忍的那一天折磨疯的。 景碧心活着的支撑就是叶乐,当她亲眼看着叶乐从二十多层的大厦摔下时,她也跟着死了。 在护工把景碧心的遗物交给叶欢时,她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那就是景碧心写的信,很不工整,大概是她刚有活动能力的原因,但叶欢还是认出了那些字—— 欢欢,对不起,不要恨你妈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们母女分离, 只有这么半句不完整的话,看那标点符号,应该还有话要写,可是根本没有写完,而且叶欢看得出来,哪怕这半句话,也是景碧心写了不知多少天,因为字体的颜色都是深浅不一的。 景碧心说是她害她们母女分离,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以为白伊容离开叶光年,是因为她的插足吗?其实不是的,叶光年的日记里早就说明了。 叶欢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在赫默南的又一次帮助下,她埋葬了叶乐和景碧心母女,看着曾经和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如今都躺在冰冷的墓碑下,叶欢的心早冷的比这墓碑还冰。 易少川不见了,叶乐和小妈也去世了,现在这世界真的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三个月后,乔翊白猝死在警察局里,他是因为吸毒被抓住,警察顺藤摸瓜,查出他就是从事毒.品交易幕后黑手。 乔翊白死了又怎样?叶氏的罪名洗清了又怎样?叶乐和小妈也活不回来了,易少川也被他害的不知所踪。 失去的一切终是失去了。 随着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叶欢的行动也变得很不方便,薛子路和赫默南白天都会过来陪她,晚上的时候,他们也想留下,但都被叶欢拒绝了。 她这样子做,不是在逞能,也不是矫情,而是她不想让易少川再不高兴。 他是小气的男人,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接触,以前的时候,她不懂他的心思,现在懂了,只是这份懂得有些迟了…… 夜色渐浓,叶欢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捧在掌心里,让那暖暖的感觉驱散冬日的寒冷,可是那水暖得了手,却暖不了她的心。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她的宝宝也快要降生了,易少川你那时会回来吗? 她天天这样问,可是天天都没有答案。 喝过了水,她躺回床上,这是他的房子,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她住了进来,没经他的允许,也不需要他的允许。 他们没有离婚,她是他的老婆,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是的,两个月前,叶欢收到了律师转过来的他的资产,直到那一刻,叶欢才算是彻底了解了易少川。 澳门赌场的老大,净资产过百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后来被接回北京,斯坦福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只是这一切对于叶欢来说,都不重要了,哪怕他是个穷乞丐,她也不在乎,她爱的是他这个人,与他的身世背景无关。 一个月前,叶欢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小时候,也梦到了一个男孩,这让她想起了易少川给自己讲过的故事,忽的,她明白了,她就是易少川口中那个脱衣服,给他看屁股的女孩。 所有的一切都解开了,可是他却不见了,这是上天在惩罚她的后知后觉吗? 叶欢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那属于他的气息传来她的鼻间,她又一阵心酸。 少川,我在这里等你! 少川,你一定要回来! 第182章 这就是她等来的结局 五年后。 一辆香槟色的房车停在了澳门赌场的专用停车道上,门童迅速的跑过来,以恭敬的姿势拉开了车门—— 一条被咖啡色丝袜包裹的修长腿最先迈了出来,紧接着是酒红色套装包裹的玲珑身材探出,乌黑的长发绾在脑后,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眉目秀丽,全身上下透着股精致、干炼。 她就是澳门最大赌场的总裁,叶欢。 五年前,她在除夕夜生下儿子,孩子满月后,她便来了澳门,虽然律师转达了易少川的意思,是要把这赌场转让,可叶欢并没有,她继续经营了下来。 五年的时间,这个赌场在她的手下愈发辉煌,现在已经跻身世界赌场的前三…… 她一走进大厦,恭候声便不绝于耳的传来,而她只是淡淡的掠过,乘坐专用电梯,他直奔二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 热咖啡已经放在桌上,叶欢手一挥,秘书退出,她走到窗口,拿起喷壶,给那盆绿萝浇水。 这盆绿萝在她第一次踏进这个办公室就有了,据秘书说,这是易少川亲手栽植的,从那以后,她只要来这里,第一件事就是照顾这盆绿萝。 如今,这绿萝已经换了五次盆,枝粗叶茂,俨然成了这办公室最惹眼的风景。 五年了,一千多年日夜,叶欢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五年。 她等他容颜渐老,她等的心肝憔悴,可是她仍没有等来他,她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这个问题,她不敢去想,他和叶乐发生了那种关系,必然会感染病菌,而那种病是无药可治的。 五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的他,说不准已经…… 这个念头哪怕只是一闪,她的心就猛颤起来,连同手也抖了,抖的连喷壶也拿不住。 不,不会的! 他一定不会有事。 他说过的,要照顾她一辈子,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连儿时的诺言,他都不曾背叛,所以他说的照顾她一辈子,也一定说到做到。 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照顾好她的能力,所以才不肯出现而已。 一定是的,一定是。 叶欢不知多少次用这样的话来说服安慰自己了,可是她明显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这样的等待里正慢慢干枯。 人一辈子很短,她等的了他这个五年,那下一个五年呢,下下个五年呢? 她真的能等下去吗? 她不知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而且她怕,怕自己不够坚定。 因为她是女人,她会脆弱,她会孤独,她会在漫漫长夜里寂寞…… 笃笃—— 敲门声,将她从痛苦的泥沼里拉回,叶欢深呼吸,调整情绪,“进!” 身后的门推开,可她并没有转身,她一周来这里一次,会听每个部门汇报业务情况,然后做出决策,所以她以为现在进来的人是来汇报工作了。 “贵宾消费区有waiter私售禁品,还有人暗自向赌客提供特别服务,叶总如此管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警官请去喝咖啡了……” 叶欢的情绪还沉浸在对易少川的思念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身后人说的话并没有注意听,直到听到警官两字,她才发觉什么,然后转身,露出一丝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赫默南的笑渐渐敛起,目光定格她的脸上,眉头紧蹙,同时也向她走近了两步,“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他就是这么明察秋毫,她有一点点不好,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叶欢摇摇头,从他身侧走过,“赫默南你别这么火眼金睛好不好?” “欢欢……”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叶欢知道他的脾气,推开他的手臂,“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给年年讲故事,讲的有些晚了。” 她撒谎了,没有说实话,因为她不想赫默南担心,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脆弱。 这五年来,她和赫默南离的远了,可是他们的关系却比从前近了很多,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飞来澳门,名义上说是自己来她的赌场放松,实际上是来看她,帮助她。 这五年来,她一个女人混迹赌场,如果没有他的明里暗里的帮助,她早就被人肉扔到海里喂鱼了。 “他还是那么调皮缠人?”提到年年,赫默南的面目神情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还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欢喜。 那个小家伙说是除夕夜出生的,可是却过了凌晨,当时鞭炮烟花四起,大家都在庆祝新年,所以叶欢当时就给儿子取了个有些俗气的名字,易贺年。 这些年,赫默南疼那个小家伙,就像疼自己的儿子一样,虽然年年是易少川的儿子,可也是叶欢的儿子,所以赫默南爱屋及乌。 “还好,就是……”叶欢提起儿子有些头痛。 “怎么了?”赫默南的眉头又皱起了,每次见她稍有一点不顺心,他就会很紧张。 “没事,就是太早熟了,”叶欢对自己的那个儿子实在没法形容了,说话做事根本不像个五岁孩子才有的智商,活脱脱的一个大人精。 听到这里,赫默南懂了,忍不住的哈哈笑了,对于年年的早熟,他可是早有领教。 看着他笑,叶欢一阵恍惚,现在的赫默南也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石雕人,也会经常笑,而且还偶尔会开玩笑。 他的改变是因为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认而已,因为他要的,她真的无法给予。 “你刚才说贵宾消费区有waiter私售禁品,还有人暗自向赌客提供特别服务?”赫默南进屋说的第一句话,她还是听进去了。 赫默南点点头。 叶欢给赫默南倒了杯红酒,“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似乎屡禁不止。” “那你就要重视了,敢冒大不违的一再做,必定是有恃无恐,至于为什么有恃无恐,你应该懂得了吧?”赫默南点到为止的提醒,毕竟他不是这家赌场的股东,也不是这家赌场的负责人。 叶欢沉默了几秒,拿出手机编了条短讯发出去,收起手机的时候,问道,“小露露这个奶爸,现在怎么样?” “他,”赫默南笑了,“好像爹妈一起当的还不错。” 四年半前,也就是叶欢的儿子年年出生后的第四个月,薛子路被人送了份大礼,这份大礼就是儿子。 “苏瑾就一点都不想孩子吗?”叶欢喃喃自问,她是个母亲,深知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当年苏瑾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就把孩子送给了薛子路。 材童速红。叶欢知道她是恨薛子路的无情,才会故意那么做,只是同样身为母亲的她,怎么也想像不出来,苏瑾是怎样做到狠心,把一个还在襁褓中婴儿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 “你们女人的心要是狠硬起来,钻石都比上,”赫默南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叶欢。 她心一紧,赫默南这话的意思,她当然懂的,虽然看起来在说孩子的事,可实际上他在说叶欢对他的狠心。 见叶欢沉默,赫默南站起身,“我去楼下玩几局。” 每次她都是这样,用沉默来拒绝他,而他已经习惯了。 赫默南离开后,叶欢叫了秘书,让她通知部门负责人汇报业务,一通忙碌下来,已经到了中午,想着赫默南还在楼下玩,她便走了进去。 “看来赫总今天手气不错,”一进门,叶欢就从赫默南的脸上看出了战果。 “马马虎虎,”他现在虽然常笑,却也是笑的极浅,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听赫总的意思是赢的不过瘾?” 赫默南看她,叶欢已经挥手,助手把骰盒送了过来,看着那东西,赫默南又笑了,“想过招?” “赫总,不敢吗?”他可是她的老师,她居然敢嘲笑他不敢? 赫默南知道叶欢这几年的赌技进步很厉害,现在的她不仅会赌骰子,而且其他的赌术也非常精通,不过和他在一起,她还是喜欢玩骰子。 叶欢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紧身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生完宝宝的她,身材一点没有走样,反而愈发饱满了。 赫默南不是色,情男人,可面对此刻的她,仍有种血液逆流的冲动…… “今天我们赌点特别的怎么样?”赫默南提议。 如今的叶欢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种小女人了,浑身上下透着大气,“怎么个特别法?” “输的一方必须答应赢的一方一个要求,”赫默南的话让叶欢陷入沉默中。 在赫默南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却一笑,“好!” 很意外她会答应,因为从她的表情里,赫默南已经看到她猜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清楚了?”赫默南又问。 “赫总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叶欢出口的话带着嘲讽的味道。 “我们赌过无数次,你只赢过我一回,”赫默南提醒她。 “再加上这次,就是第二回了,”叶欢想起了第一次赢他时的情况,如果没有易少川的帮忙,她绝对赢不了他。 易少川,她又想起了他,而每次想起,心口就会辣辣的痛。 “这么自信?”赫默南说着伸出手来。 “赫总的门徒应该有这份自信,”叶欢也伸出手,以前想起易少川,她会心疼会退缩,而如今心疼依旧,只是她会更勇敢,因为她记得他说过,他的女人不能唯唯诺诺。 空气中响起他们的声音,“剪子,包袱,锤……剪子,包袱,锤……” “我先!”叶欢以剪子赢了赫默南的布,她先掷骰。 拿起骰盒,叶欢闭上双眼,易少川如果你不想我答应他,就让我掷出大点。 赫默南的心思,叶欢的确看出来了,这一局不是在赌骰,是在她以后人生的幸福,如果她输了,赫默南说的答应一件事,那件事应该是嫁给他。 大概是命中注定,这一骰掷下去,叶欢竟然掷出了三个九点,看着这个结果,赫默南笑了,冲她竖起拇指,“你赢了。” 叶欢望着这个结果,呆愣了几秒,苦涩的笑了,她竟真的赢了,虽然她的赌术有了进步,但是一下子掷出这个点子,她还是有意外。 易少川这是你在冥溟之中阻止我要嫁给赫默南吗?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你就回来。 “欢欢……”见她发呆,赫默南低唤了她一声。 叶欢回神,笑了,眉眼之间的自信透着股女王范,“我赢了,赫总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愿赌服输,我赫……”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欢手机铃声打断。 她看了眼号码,眼中流露出温软的笑来,“宝贝……” 电话是她家宝贝易贺年打来的,“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 “着急了?”叶欢走到窗口,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笑容在跳动的阳光中灿烂的如同向日葵,明丽动人,只是,这朵向日葵朝着的太阳却不是他。 “是啊,你快点回来吧。” “嗯,我马上就回去,而且我还要带位特殊的客人……”叶欢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鬼机灵就接话了。 “是赫默南吧!” 叶欢很有挫败感,“你有透视眼啊?” 易贺年嗯哼了一声,“他在追求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的宝贝儿子,是真的早熟,而且不是一般的早熟。 顿时,叶欢一囧,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少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不信等他来了,我们当面问他,”易贺年的话让叶欢紧张,这小子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 “不要,我信,”易少川将她吃的死死的,现在他的儿子同样也是将她吃的死死的,反正她这辈子是栽在他们父子手中了。 “我等你回来,要快!”小家伙挂了电话,叶欢却望着遥远的天际发呆。 易少川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了,他很可爱。 “是年年的电话?”赫默南从后面走过来,和她并排站在窗前。 叶欢点头,“他催我回去。” “有事?” “嗯,跟我走吧,履行你的承诺。” 他们开车回家,接了小年年,一上车,他就很男人的和赫默南击了下手掌,“欢迎你老男人。” “易贺年,”叶欢尴尬的看了眼赫默南,又呵向自己的儿子,“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赫叔叔在我面前难道还不算老男人吗?你们大人就是虚伪矫情,”好吧,这次连叶欢也捎带批评上了。 “年年说的没错,赫叔叔就是老了,可惜我这老男人到现在连老婆也没讨上,你说是不是很失败?”赫默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着叶欢,虽然她没看他,但她感觉得到。 易贺年对着他的肩膀一拍,“哥们,你的确很失败。” 哥们? 差辈了吧? “易贺年,你好好说话,”叶欢又吼儿子。 “男人对话,你少插嘴,”易贺年很一本正经的教训起自己的母亲。 男人?他也算嘛,小鸟还没长大呢?居然敢自称男人? 不过,在赫默南面前,这个问题还是留着晚上他们母子在一起时再讨论吧。 当车子停下时,赫默南才发现这里是一家艾滋病治疗所,他看向叶欢,而她根本没看他,就说道,“如果你担心或害怕什么,可以不进去,但是进去了,就要收起你歧视的眼神。” “没错,如果你害怕,可以不进去,”易贺年看向赫默南的眼神分明带了挑衅。 哟呵!这母子还小瞧他呢! 他不是歧视,只是对于他们来这种地方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自从来到澳门以后,叶欢每年都会固定带易贺年来这里,随着他年龄增大,他们每个月都会来这里。 “易贺年……” 小家伙一出现,就被其他的小朋友招呼上了。 看着和易贺年差不多的孩子,赫默南还是有些震惊,“他们也是吗?” 叶欢点头,“嗯,父母的病菌传染给他们,一出生就染上了。” 虽然赫默南早在电视和报纸上看过,但现在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惊,甚至无法接受。 “他们本该和年年一样快乐,可却要被那种病折磨,而且还不知道……”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觉得那样太残忍。 “妈咪,小艾他们说要搬家,”易贺年跑过来,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孩子。 “搬家?”叶欢很意外。 “妈咪,你去问一下院长爷爷,他们会搬到哪里去,你一定要地址,我们下次好去看他们,”易贺年和其他的孩子手拉在一起,很舍不得分开的样子。 叶欢点头,又看向赫默南,“你在这里陪他们,我去问问。” 叶欢找到院长的时候,他正在一座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这里叶欢从来没有来过,可是当她踏进这里,顿时惊呆了。 这里竟是一个灵堂,其实说灵堂也不算合适,只不过摆了一个长条案,上面摆放着一个个方形的盒子,盒子后面都有一个标牌,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和去世日期。 “他们都没有人认领,死了以后,火化后的骨灰只能放在这里,这次走,他们就不能带走了,只能埋掉,”院长正用红布把方盒连同标牌包起来。 这一刻,叶欢根本说不出话来,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 “这里的人有的才几岁,有的几十岁……就像这个,死的时候才刚三十岁,他事业有成,却得了这样的病,多可惜,”院长说着把那个盒子放到红布上,然后去取牌子,也就是那一瞬间,叶欢的眼睛被狠狠的刺到。 “不要!” 院长被她突然的出声震住,下一瞬,他手中的标牌被拿走,再看向叶欢,她正抚着牌子,周身被笼上了一层浓重的震惊,还有让天地都灰暗的悲怆…… “叶小姐……”院长唤了她一声,可她哪还听得到。 她抚着牌子上的名字,多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可是那名字如此清晰。 “你认识他吗?”院长似乎看出了端倪。 叶欢的手抚上了日期,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半,也就是说,他离开半年后就死了。 她一直在等着他,却不想等的却是这一个冰冷的方盒子…… 易少川,你好残忍! 易少川,你怎么就食言了? 你说好的照顾呢?你说好的疼爱呢?你说好的未来呢? 你又骗了我一次! 你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 你…… 这些话在叶欢的心里叫嚣奔腾,可是巨大的悲伤,那种希望被瞬间扼杀的疼痛,让她根本张不开口,她连呼吸都困难了,如同被抛上岸上的鱼…… “叶小姐,你,你怎么了?”叶欢如同抖筛的颤抖,把院长吓住了。 叶欢被他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叶小姐,你别激动,人死了不能复生……” “欢欢……”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赫默南,见她去了这么久不回去,便不放心的找了过来,结果看到她如同失魂的野鬼一样捧着个牌子坐在那里。 走近,赫默南的目光触及牌子的名字,也不可抑制的全身一颤,“怎么会这样?” 就连他也觉得不能接受和相信,更何况是她呢?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就连去世的日期都记录的如此详细,又怎么会有错? “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留下?”赫默南问向院长,哪怕已经确认了,可还有一丝幻想。 院长摇头,“就算有,当时也随着尸体一起烧掉了。” “这是爸爸的骨灰吗?”易贺年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比起大人的悲伤,他倒是很平静,毕竟是个孩子,还不懂死的含义。 “不……不是的,”叶欢忽的惊醒过来,一把丢掉牌子,“不是的,一定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欢欢……”赫默南扶住她,将激动的她抱进怀里。 “不是他,赫默南你告诉我,不是他,不是他,对不对?”叶欢紧紧揪着赫默南的衣服,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如同一粒粒呼啸的子弹,每一粒都都穿透了他的胸膛—— 万万有话说:剧情到了最高嘲的部分,也就是上卷结局之时,很多人看到这里,都觉得不能接受了,万万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万万想说的是故事没有完结,请随着万万走下去,相信万万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183章 她的规矩 易少川被安葬在澳门一座豪华公墓里,墓碑上刻上了他的名字,也刻上了叶欢和易贺年的名字。 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还有她们。 以后的每年,每个特别的日子里,她们都会来看他。 他负了她,但她不怪他,因为他是为了保全她,如果当初他死撑着,那么现在被埋地下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其实易少川在那天去救她们时,已经通知了巴鲁,如果一个小时,他走不出别墅,就让巴鲁带人冲进去,可偏偏乔翊白就算准了这一个小时,拉着他一同进了地狱。 易少川的死去,让叶欢再也没有了等待,以前她觉得等待是一种煎熬,那种总也等不来的失落,让她觉得绝望,可现在当连等待也没有的时候,她才觉得有等待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现在的她不敢停下来,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排满,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没有时间去悲伤,以前每周去一次赌场,现在三天去一次。 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一身黑色套装的叶欢坐在那里,可是从她身上透出来的戾气,让每一个在场的人,谁也不也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敢造次,甚至个个都战战兢兢。 “你们都哑巴了吗?”她清丽的声音,透着威严。 “叶总,这件事我们会彻查,请给我们三天的期限,”见众人都不敢说话,巴鲁站了出来。 自从易少川出事后,巴鲁就跟着叶欢来这里打理赌场的事,原本他就是易少川的兄弟,所以有他的帮助,也让叶欢轻松了很多。 对于巴鲁,叶欢很是尊敬,如同对待自己的兄长,见他开口,叶欢也不好再为难大家,而她也知道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让他们清楚,她叶欢虽然是一界女流,却也不是吃干饭的。 “三天的时间,警察连给我们喝的粥都能熬好了,明天下午,我要看到结果,”叶欢说完,提步走出会议室。 进了办公室,她便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在外人面前她冷面严厉,没人知道她在伪装这高傲时有多累,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能卸下伪装,做回她自己。 以前易少川虽然不在,但大家都以为他还活着,可是现在他不在的消息被传开,那些对她本就不服气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赌场里出现了毒品交易,甚至还有人暗中做起了桃色买卖,可是叶欢进入赌场第一天就明令禁止的,敢这么做的人,摆明了就是和叶欢对着干,如果这股风,她不压下去,以后她在这个场子里,就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想到这个,叶欢的头又疼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她经常偏头痛的厉害,疼起来像是无数的银针在扎一样。 叶欢索性闭上眼睛,让自己休息一会,现在的她失眠毛病又犯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有时实在撑不住,都需要靠药物来强制睡眠…… 难得这一会她有了困意,叶欢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欢欢,你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熟悉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按在了她的头上,给她轻轻揉捏。 “没事,主要是我睡不着造成的。” “你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不放心,你就照顾我啊。” “欢欢,我也想照顾你,可是……” “少川,别走了,照顾我吧,我需要你。” “欢欢,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少川我要你……” “欢欢,对不起,我要走了。” “少川,不要走,不要走……少川……” 短暂的睡眠,又在惊恐中惊醒,叶欢的手还扬在半空,似想拉住什么。 又是梦,又是一场空梦! 可是,易少川你好残忍,为什么在梦里,你也不肯和我多温存几分钟? 现在的我,只能在梦里才能拥有你了! 你,好残忍!当名也因。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世界上,你好无情。 虽然不想怪他,可每当她一个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怪他。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是儿子打来的,现在小年年是叶欢唯一的支撑和活着的理由。 “妈咪,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说好去机场的,做人要讲信用,”易贺年奶声奶气的声音,配着他少年老成的口气,让叶欢心头的阴霾,一下子被扫光。 她揉了下还有些痛的头,“我马上就走。” “你别来了,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让司机送我去你那里,接你直接去机场,”小家伙还是很会节约时间的。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叶欢嘱咐挂了电话起身,不知是起太急的原因,还是头痛所致,她竟险些摔倒,扶住沙发臂,叶欢站了一会,想起梦里易少川的嘱咐,她想自己或许真该去看看医生了。 叶欢等来了儿子,他们一起去机场,今天他们要接很重要的一对客人,那就是薛子路和他的儿子薛多多。 他们可是很少来这里的,所以迎接仪式隆重很多,关键是易贺年和薛多多是好朋友,用小年年的一句话来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妈咪,你说路叔叔为什么不喜欢多多?”易贺年仰起小脸,很是惆怅的望着叶欢。 叶欢拧了下眉,蹲下身子来,“谁告诉你叔叔不喜欢多多的?” “我自己看出来的啊,叔叔对多多苛刻严厉,还动不动就吼他,如果在国外,完全可以告他虐待儿童,”小年年的话雷到叶欢,连虐待儿童都懂,这小子早熟的逆天了。 “叔叔那是希望多多早点成为男子汉,那不叫严厉,”叶欢纠正小年年的观点,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年年说的对,薛子路对他儿子的确不靠谱了点。 “不对,你也希望我成为男子汉,可都没有对我那样,”小年年啥都懂啊。 “我……”叶欢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时,叶欢感觉眼前的小人身子一闪,向着远处跑去,“路叔叔,多多……” 原来他们已经下飞机了,叶欢走过去,还没走近,薛子路已经对她张开了怀抱,看着他这样,叶欢也没矫情,两人抱在一起。 “想我没?”薛子路爱煽情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想……都快想不起来了。” “啊?你个没良心的……” “喂,喂……你们两个大人注意一下影响,当着我们小孩的面就搂搂抱抱,会教坏我们的,”小年年过来,一句话惹得两个大人哭笑不得。 薛子路拧了把他的小脸,“臭小子,我搂你妈怎么了,你还不知在哪的时候,你妈就在我怀里了。” 叶欢听薛子路胡说八道,也没有辩驳,只是摇头。 “你少给自己的屁股贴金了,我妈要是早对你投怀送抱,那怎么还会成为我爸爸的老婆?” 小年年的话戳到薛子路的痛处,他瞪眼跺脚的看向叶欢,“你怎么生了个这样的怪胎?” 叶欢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然后两个小屁孩也一起笑了,机场,这一双男女和一对男孩俨然成了最惹眼的风景。 快餐厅里,薛子路和叶欢坐在一起,两个孩子则另选了一张桌子,分开时,小年年还拍了拍薛子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给你机会了,好好把握。” “叶欢,你这儿子是妖怪转世吧?”薛子路又一次被雷到。 叶欢笑笑,“你儿子是上辈子欠了你,才投胎到你这里。” 想到小年年的话,叶欢觉得有必要和薛子路彻谈一次。 “我是上辈子欠他的,才会这辈子抓屎抓尿的侍候他,”薛子路愤愤的咬了口薯条。 叶欢摇头,“你不能把对他妈妈的怨气都发在他的身上,他很无辜……再说了,当初你在床上痛快的时候,就该想到要承受这样的后果。” “我痛快?”薛子路高声,“我是被强的好不好?” 周围有人看过来,叶欢轻咳两声,提示他注意影响,很鄙夷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被强什么?真好意思往外说。” 在男欢女爱这种事上,好像吃亏总是女人吧,也只有薛子路这种无耻的人会说出来他被强这种话。 “我就是被强的,我怎么不好意思说,当初就是她八光了我的衣服,强上我的……对了,你见过我身上那些痕迹,当时你还让我报警来,记得吗?” 听到他这样说,叶欢无语了,“薛子路不管当时你们谁主动,可是多多是无辜的。” “他不仅无辜,而且还多余,”在薛子路看来就这么认为,所以他给儿子取名叫多余,他身边的人都听不惯,最后都叫孩子多多。 “薛子路,我觉得你这种人活在世界上才是多余,”叶欢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要是觉得他是你的累赘,你把他送给我,我给你养,我把他和年年子一样疼。” “你给我养?”薛子路哼了声,“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给我养儿子?” “我不是你的谁,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对待多多,你看多懂事,”叶欢看向那边的多多,他和易贺年在一起,乖巧的都有些柔弱了,“薛子路,你这样子对待孩子,会让他的心理扭曲,让他有自卑感,这对他的成长是不利的。” “我还有自卑感呢,一个大男人没结婚就弄个孩子,你知道周围的人都怎么看我吗?” “哟,你薛子路半男不女的大辈子了,还会在意别人的目光,真是笑话,”叶欢对他也不留情,一针见血的讽刺他。 “你就别笑话我了,说说你的打算吧。”薛子路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我有什么打算?”叶欢故意装作不懂他的意思。 “叶欢,你面对现实好不好,他已经不在了,你总不能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吧!” 她的头低下去,这样的问题她自己也想过,可是她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现在也无法回答他。 不知怎么的,自从易少川不在了以后,她倒是常常梦到他,就像是下午那一个小寐,他又出现在她的梦里,这样的他,虽然不在了,可让她有种他不曾离开的感觉。 “我一个人挺好,”叶欢抬起头来,漂亮的瞳眸里,飘溢着淡淡的苦涩。 “挺好?你当我是瞎子。” “你和瞎子差不多,那么好的儿子都不知道珍惜……” 话题又转了回来,却被薛子路一个手势打住,“现在说你,不是说我。” 见薛子路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叶欢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和我搭伙过日子吧?” 薛子路的眼珠子骨碌转了几圈,“你这提议不错。” “滚蛋吧!” “我不行,那赫默南呢?他可是爱了你二十多年了,这样的爱情马拉松都能进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想到赫默南,叶欢确实觉得亏欠他很多,不过亏欠并不能代替爱情,“大概我和他没有缘分。” “屁,你就是忘不了易少川。” 听到他的名字,哪怕只是名字,叶欢的呼吸就像是缺氧似的难受,原来当心里住进了那么一个人,要分离,那真是抽筋剥骨的疼。 “对了,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事要拜托你,”叶欢换了话题。 薛子路也看出了她的回避,暗自叹了口气,“什么?” “把年年带回去照顾段时间。” 叶欢话音一落,薛子路就炸了毛,“你当我是什么,超级奶爸吗?” “没错,我就是把你当成了超级奶爸,才拜托你的,要不然我就请保姆了。” “叶欢,你……” “带不带吧,痛快点!” 薛子路看着旁边正玩的热乎的小个小家伙,咬了咬牙,“你女王大人的命令,我敢不听吗?” 叶欢笑了,“这才是我的小露露嘛。” 薛子路做了个颤栗的动作,“你少肉麻了。” 到底是变了,五年前,每当叶欢这样说,薛子路就会得瑟的扭屁股拧腰,如今却说是肉麻。 话说怎么会不变呢?五年的时候,她为人母,他为人父,时光无情的带走了他们的纯真,给他们刻上了青春的疼痛。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薛子路二归二,但还是很细心的,要知道这五年来,不论她多辛苦都不会让儿子离开她身边。 “没有,我只是想锻炼他一下,”叶欢没有说实话,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危险,为了避免以前的悲剧再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必须先送走孩子,“男孩子就该独立,像你的多多一样。” “可你刚才还骂我来……”薛子路的话没说完,两个小宝贝已经玩累了跑过来。 叶欢和薛子路又带他们去逛了夜场,才带他们回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小年年跟随薛子路他们回了国内,送走他们以后,叶欢驱车回到了赌场。 她明天开会约定今天下午要结果的,其实结果她早就知道了,而今天她只要出手,就势必会得罪某些人,一场血腥的暗战即将开始了。 她在办公室里喝了杯咖啡,才去了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到场了,只等她一个人。 叶欢径自走到她的位置,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巴鲁身上,“巴鲁,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其实情况巴鲁早就给她汇报过了,这样子不过是走过场,听到她发话,巴鲁打开调查资料,“a区的服务生二雷子,自上个月到昨天为止,共向客户私售禁品十二次,总计数量达108.5克,另外介绍特殊服务8次。” “a区?”叶欢放在桌上的手指屈了屈,“比利,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比利,赌场的第二股东,冷面修罗,心狠手辣。 “你是老大,好像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吧?”这语气明显是对叶欢不服气。 叶欢笑笑,“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好办了,”说着将面前的文件推给巴鲁,“把那个人交给警察,并把相关证据一并递交。” 她话音刚落,空气中就传来啪的一声,比利站了起来,拍响了桌子,“单对我管的场子动手,你什么意思?” 见他动怒,巴鲁起身,却被叶欢一个眼神给压下去,“我的意思就是规矩不能坏,谁也不可以。” “规矩?”比利冷笑,“你凭什么来定规矩?川哥活着,我们敬你是大嫂,你说话我们听着,那是给大哥面子,现在他死了,你又和那个姓赫的男人不清不楚在一起,你就没有资格再来定规矩。”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叶欢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书面,“你的意思我不配再坐在这把椅子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比利毫不客气。 “比利,你放尊重点,”巴鲁警告他。 比利只用眼尾扫他一眼,骂道,“女人的狗。” “你……”巴鲁被骂动怒,结果他刚靠近,就被比利的同伙给制住。 比利笑了,“敢动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动我之前,先想想你有几颗脑袋。” 这话明着是说巴鲁,实际就是在恐吓叶欢,她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如果今天她被这些人唬倒,那她以后就没必要在这里混了。 “我就一颗脑袋,不过只要我这脑袋还站着,谁也别想坏了规矩,”叶欢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往桌上一放,“比利这就是我的规矩,易少川活着或是他死了,这都改变不了我的规矩。” 第184章 真相(三) 这把枪是赫默南给她的,说是她在这种场子里混,用来防身是必要的,她当时只是笑笑,却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今天他们把话挑明了,也就是撕破脸了,至于结果,叶欢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在这种亦白亦黑的环境里,她想风平,但未必会浪静,既处之则安之,自从发现易少川死后,她早把生死看淡。 “你有种!”比利最后摞下话走人。 她一个人的办公室里,巴鲁神色凝重,“太太,要不要派人保护你?”。 “不用!”他们保护得了她一时,能保护她一世吗? 如果她不想出事,当初就该按照易少川的愿望把这个赌场盘出去,可是她选择了继续,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现在,这是唯一能找到他影子的地方,她怎么舍得放弃。 她不会放弃,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常听人说涅盘重生,叶欢现在虽然算不上,可是在经历了家庭的变故和亲人的离世后,现在的她已经超脱了。 她的这次震慑的确让场子里的很多人老实了,一切又恢复到了往常般的平静,现在正是旅游季节,内地来的人很多,有许多是朋友和以前的同学介绍,凡是这些人过来,叶欢只要有时间就会亲自招待。 今天晚上,她就招待了一批中学时同学的家人,带他们吃过饭,安排完他们的住宿,已经过了午夜,走出酒店的时候,一股子诡异的寒气袭来,叶欢以为是天气起了变化,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她刚打开车门,还没启动车子,鬓角就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 “跟我们走一趟!”冰冷陌生的男音,粗犷而碜人。 叶欢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你们是谁?” “叶总是聪明人,不要废话,跟我们走,”男人说着,夺过了叶欢的车钥匙,并以最快的速度取走了她的包和手机。 这一天,叶欢料到了会来,所以此刻她并没有多少害怕,很配合的随着他们上了车离开。 依如被乔翊白绑架那次一样,叶欢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只知道自己从车上下来,好像又上了飞机,下了飞机又坐了轮船,这个过程很漫长,不过她的待遇倒是不错,不少吃不少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已经离境了,果然,当她的眼睛被释放,叶欢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异国的土地的。 “请用咖啡,”黑人菲佣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和叶欢对话。 “谢谢,请问这是哪里?”叶欢虽然知道自己不在澳门了,但具体在哪,她还真不知道。 “天地本一家,叶小姐一个信佛之人,怎么能有世俗之心呢?”忽然插入的声音,让叶欢一凛。 抬头望去,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左腿有些跛,柱着根拐杖,这样的他,让叶欢一下子想到了去世的父亲。 这人是谁?他竟然知道她礼佛! 这些年,叶欢经常去佛堂,就在昨天,她还去烧了香,听了佛经。 “佛在心,人在世,吃五谷杂粮,看人间百态,世俗是不可避免的,”叶欢不惊不慌。 “哈哈,”男人笑了起来,“好一个佛在心,人在世。” 男人坐到了沙发上,并指着对面的沙发,“叶小姐坐吧。” 这时,叶欢发现他手上居然也有一串佛珠,原来他也信佛,这个发现让叶欢有些紧绷的心,愈发的放松了。 在她的心里,信佛礼佛之人,都是心存善念的,就算有恶念,但心中之根还是善的。 “不知怎么称呼?”对方对她了如指掌,叶欢对面前的人一无所知。 只是叶欢的问题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反倒听到他问,“你母亲可好?” 母亲? 这个男人难道认识白伊容? 叶欢的迟疑让对方一愣,接着就笑了,“抱歉,我忘了叶小姐有两位母亲。” 此人对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叶欢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是的,不知老先生问的是哪一位?” “当然是问活着的,”男人说这句话,声音陡然凌厉,甚至看向叶欢的目光露出了一丝凶意。 叶欢后背一阵冷寒,这人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故意问她,肯定是别有用心。 耸耸肩,叶欢努力装出镇定,“我和她没有关系。” 她话音一落,就见那男人眉头一敛,叶欢解释,“从她抛弃我的那一刻,我和她就没有了关系,在我心里只有一位母亲,那就是我的养母,只可惜她不在了。” 想到景碧心,叶欢仍有愧意,她终是没有照顾好她,让她那么早的离开了。 “这么说,你很爱你的养母?”男人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叶欢扯了唇角,“算不上,其实有二十多年,我一直是恨她的。” 男人并没有答话,似乎是想听叶欢继续说下去,“我一直以为是她拆散了我的父母,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 说这些话的时候,叶欢并没有忘记观察对面男人的表情,明显感觉到他的凝重,还有瞳眸深处一闪而过的痛楚。 叶欢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老先生,你这么大老远的把我请来,不会是想和我拉家常的吧?” “她是自杀?”男人问向叶欢,语气极其冷戾。 叶欢摇头,“不是,心脏衰竭猝死。” 男人拄着拐杖的手骤然一抖,定定的看了叶欢几秒,然后闭上眼睛,待他起身时,叶欢就听到他吩咐佣人道,“带叶小姐去休息。” 尽管现在的叶欢一头雾水,但她看得出来,此刻这男人很倦很累,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她现在有些迷惑了,此人说敌,对她似乎友善了些,可说是友,却以掳的方式把她带来,而且这人似乎很关心她的家事。 此人,究竟是敌是友,找她来,到底为何呢? 叶欢并没有想到答案,而且一连三天她都没有见到那个人,她被困在这幢别墅里,能自由走动,能有吃有喝,就是不能与外界联系,也不能走出别墅。 第四天夜里,叶欢的房门被敲响,菲佣把她带到了一个书房,只是这书房里并没有人,就在叶欢纳闷之际,忽的,她被桌上一个相框给吸引…… “吵到叶小姐休息了,很抱歉,”叶欢看照片看的太入神,竟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人进来。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叶欢闻声,激动的问向进来的男人。 “我怎么不能有这样照片?”那人笑着,目光落在叶欢的脸上。 “你认识我小妈?你是她什么人?”景碧心的娘家人,叶欢是知道的,但是在她嫁给父亲后,家里人都与她断绝了来往,只有一个姐姐景欣宛偶尔会与景碧心联系,至于这个人,叶欢敢肯定她一次也没见过。 “我是她什么人并不重要,”那人把照片从叶欢手里拿走,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人,目光柔软,“没想到她走了,走的那么早。” 叶欢的心突突跳的厉害,一个念头蹦进脑海,“你是她的爱人?” 男人的眸光陡然一厉,看着叶欢再次笑了,“一个女孩子太精明并不是好事。” 被她猜中了,可是这件事,为什么父亲的日记里并没有记录,难道他也不知道? 虽然他们已经过世,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但叶欢就是想迫切的知道,总感觉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你不会是恨我父亲抢走了你爱的人,把我抓来报复的吧?” 此刻,她不由如此猜测。 下一秒,叶欢就听到男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叶光年的女儿是这么聪明,至少比那个叶乐要聪明很多。” 叶欢又一次猜对了! “他都死了,小妈也不在了,你还在恨?”不知怎么的,叶欢并不是很害怕,反而升起的是愤怒。 “叶光年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那人看着叶欢,一双深如枯井的眸子里流淌出阴森森的光来,“辛苦一辈子创下的基业被毁,三个亲生女儿,一个叫了别人爸爸,一个与自己断绝关系,还有一个锒铛入狱。” 环要时知。叶欢想到了父亲死时的凄惨,心,顿时疼的像是被鞭子狠狠的鞭挞,一下一下,皮开肉绽开…… 只是,短暂的疼痛过去,是更可怕的揣测,“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暗中操作?” “如果我说是呢!”他一秒都没犹豫,笑着给了叶欢最不能承受的答案。 “你……”她只觉得头痛的一下子像要炸开。 “你现在恨死了白伊容,你的亲生母亲了吧?”男人看着叶欢脸色苍白,并没有丝毫心软。 叶欢的手紧紧的抠着他的办公桌,巨大的疼痛和揭开的真相,让她几乎不能承受,而她有预感,这个男人即将说出更可怕的真相。 “你究竟还做了什么?”她咬牙,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我没做什么,我是礼佛之人,绝不会做害人之事,”他说的那样虔诚,仿佛真是如此,可叶欢知道他不沾一滴血的手,却让那么多条生命死在了他的脚下。 “你到底还做了什么?”叶欢的隐忍崩溃。 “不要那么激动,”那人转动起手腕上的佛珠,“佛讲静,心静,神静” 静你妹! 叶欢真想骂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亲白伊容也是个礼佛之人,而且她对佛的虔诚远比你想像的要真很多,”男人的话让叶欢想起了叶光年日记里的一段话。 ——容容走了,带走了欣欣,她说寺庙的大师说欢欢和她命中犯克,会克死她和欣欣,所以把欢欢留下了。 由这一段话就可以看出,白伊容有多信佛的话,居然连相克这种话都能相信。 男人见叶欢的脸色变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你知道吗?当时给你母亲说犯克之词的人,不过是我安排的,而且我是受你继母的委托……” “等等……”他最后的话让叶欢无法接受,她声音颤抖,双眼因震惊而放大,“你不要胡说!” 虽然叶欢不想承认,可是想到景碧心最后留给自己那句没写完的话,想到这些年,任由叶欢怎么羞辱,她都委曲求全,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她不会那么做的,她没有理由那么做,”叶欢否认,她不想承认,“如果她真的容不下我们,就应该让我们母女三人一起消失。” 是的,景碧心完全可以有理由,让大师说她会克死叶光年,会让白伊容也把她带走。 “她会留下你,那是因为她怕你父亲接受不了,一下子失去你们母子三人,”男人低吼了一声,“她终究是爱那个男人,我就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好在哪里?” 叶欢再也承受不住,身子向后倒去,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景碧心是最无辜的人,却不想,她也是那样心机重重的伤害了她。 爱,恨…… 叶欢曾经如此在乎的东西,现在发现根本都是错了位的。 这一切,到现在为止,究竟是谁的错呢? 叶欢迷乱了! “叶光年抢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让他失去所有,”男人向着叶欢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他,犹如从地狱而来的撒旦。 “那么,我是你最后的目标?”叶欢懂了,叶光年死了,叶乐死了,景碧死了,现在这个人要报复的人就只剩下她了。 男人看向窗外的夜色,“本来我想放过你的,可是你不太听话。” 叶欢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她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乔翊白是你害死的?” 如果没有乔翊白,叶氏就不会涉黑涉毒,叶乐也不会染上那种病,叶光年和景碧心就不会死,很显然,乔翊白不过是这个男人的杀人武器。 “没用的人,自然就不必要再留着,”男人说的风轻云淡。 他可是一个礼佛之人,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过,杀人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他笑着,可是那笑却带着血腥的味道。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他是没有动手杀人,可是所有的人都是在他的授意而死的,“说吧,你准备让我如何死法?” 这一刻,叶欢反而淡然了。 “no,”男人对叶欢摇摇头,“你这样能干,死了太可惜。” 叶欢双眼紧眯,在他开口前,直接说道,“休想让我和你一样做那种肮脏的事。” 他利用毒害死了所有的人,如果没猜错,他就是叶乐和景碧心苦苦隐瞒的人,景碧心不肯说出他,肯定是因为对他的愧疚,现在叶欢全都明白了。 虽然他并没有说明用意,但叶欢还是猜到了,他是想利用叶欢现在管理的场子,售毒赚钱,如果被抓到,她的下场还是死。 “叶小姐不要急着回答,我给你时间考虑,”他点了根雪茄,那呛人的烟味,让人无法呼吸。 “我不用考虑,我绝对不会做,”叶欢毫不犹豫。 “我说过了不用急着回答,”男人一笑转身离开。 叶欢沉浸在所有真相揭开的痛苦里,她无法接受,景碧心那样善良柔弱的女子,竟然也有蛇蝎之心。 她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该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她自以为不能原谅的人,不过是被利用了。 那么多的爱恨,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 “叶小姐,g先生找你,”三天后,菲佣来到叶欢房间,打开了视频器。 男人的画面传过来,一副慈善的面容,“叶小姐想得怎么样了?” “休想,我说过的,我不会答应,”叶欢仍没有犹豫。 “叶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古话,你应该懂的,比利你应该不陌生吧,现在都与我们合作了,你又何必再执拗呢?” 叶欢听到这样的话,手一紧,原来那家伙早就与这个人勾搭上了,“我不会与他那样的人同流合污。” “叶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天黑之前想好了回复我,如果你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留情面,”被菲佣称为g先生的人,说完掐断了视频。 可是,她叶欢不是能轻易就被吓倒的人,她没有那人回复,就算有回复也是休想,只是没想到g先生真的不留情面。 入夜,叶欢刚躺到床上,她的房门被人重重撞开,进来四个黑衣男人。 “你们要干什么?”叶欢就算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仍不由的害怕。 恰在这时,视频器打开,“叶小姐,考虑好了没有?” 叶欢迟疑了,可是几秒后,她仍坚决的回了两个字,“休想。” 那边发出一声大笑,“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说完,那个g先生对着四个黑衣人说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叶欢惊恐的看向四个黑衣人,只见他们冲着叶欢一笑,那笑让叶欢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你,你们……” 她话还没出口,那几个男人就已经扯下了皮带,猥,亵的看着叶欢,“g先生怕你太寂寞,让我们几个陪陪你。”—— 大家都关心男主的事,马上就要揭晓,还有请大家去关注下万万的新文《诱爱,与总裁共枕》 第185章 是他吗? 叶欢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恐惧像是暴涨的海水将她一下子席卷,这个老混蛋不仅凶戾,竟然还这样无耻。 她明明怕极了,却努力保持着冷静,看着没关掉的视频器,她知道对方正看着这一切,“我敢保证今天我要是出了事,那你就永远别想再有一丝机会。” 她吼向视频器那边,只是,她的威胁并没有半点效果,眼看着几个男人已经逼近,叶欢还是害怕了,“你们不要过来……” 叶欢在大床这狭小的空间里不停的后退,手紧紧的拽紧领口,可惜她的身后早已没有了退路。 四个男人的眼里已经露出了晴欲的火光,看着叶欢的时候,仿佛要将她吞吃。 “放我走,我会给你们比他多十倍的钱,”此刻,叶欢幻想用钱能逃过这一劫。 只是,下一秒,那几个男人就发出爆笑,笑的叶欢头皮发麻,然后有一个人说道,“g先生,这妞说给我们钱,”这话明显是对视频器那一端人说的。 “g先生你一个信佛之人,没想到竟然这么龌龊无耻,”明知道和那种人说这样的话没有意义,可绝望的叶欢还是幻想这样的话,能让他向佛之心有丝感动。 可惜,她错了,他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心的人,怎么会心软? “把她衣服给扒了!”叶欢就听到面前的男人呵了一声,再看向他们时,叶欢惊的立即闭上了眼。 这四个男人居然已经脱下了裤子,露出了下身的凶器,那狰狞恐怖的东西让叶欢恶心。 “滚开,不要碰我……”尽管叶欢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抵不过四个男人,可她还是本能的抓挠反抗。 “嘶……”空气中传来男人闷哼的痛吟,接着叶欢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臭女人,居然敢抓我?今天不玩死你,就让我哥们几个永远不举……” 说着,叶欢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下子撕碎,凉意瞬间侵袭了她的所有神经……. 唐一菲被四个男人拽住了手脚,再也动弹不了,她宛如案板上的肉,仿佛只能任人凌迟、宰割…… 她感觉到四个男人把下身向她的脸上逼来…… “易少川救我!”这一刻,她绝望的叫喊出声。 五年前,她被乔翊白欺负,是他救了她。 现在呢,她又被这些混蛋欺负了,他还会来救她吗? 明知道根本不可能,她还是期望…… 少川救我,少川救我,救我…… 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干干净净,如果她被这些混蛋脏了,那么就算死了,她也没有脸再去见他。 “少川,易少川你在哪?”在男人的手去拉扯她身上的最后一丝遮掩时,她再一次大声的喊了出来。 她用尽了全力,那一声嘶喊震的她胸口都在隐隐作痛,可是她仍不能阻止什么。 “把她的嘴掰开,先让她给我们舔舔,”其中一个男人邪恶的发话,并把那恶心的东西向叶欢的嘴边举过来。 “不要……”叶欢咬紧牙关,准备拼死拒绝的时候,忽的眼前一黑,四周骤然间暗了下去。 “我,操,怎么停电了?” “啊——” 打斗声四起,叶欢只感觉有冷风在耳边嗖嗖而过,她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拳脚和男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就在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忽的她的腰身一紧,被人抱了起来,她以为是那些欺负混蛋,抬手就去捶打,边打边骂,“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可是随着一个大旋转,叶欢发现自己离开了大床,再然后她整个人向是从高空被抛下的猛然下坠,只是这整个过程,她都被人紧紧的抱着。 “不要让他们跑了!” “追!” “给g先生打电话!” 叶欢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人不是那些混蛋,他应该是救自己的人。 他是谁? 叶欢本能的想去看他,无奈夜色太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那样的强有力,如同被敲打的鼓点,砰砰的响在她的耳边。 这样的心跳,她多久没有听到了。 这样的心跳,竟让她有种久违的熟悉…… 她来不及细想,身后追赶谩骂声时远时近,她能感觉到自己在男人的怀里颠簸的起伏,可是一会,她就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明显气力不足。 刚才的厮打,长距离的奔跑,还又抱着她,能逃出来已经是奇迹了,叶欢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放我下来,我能跑。” 不知何时,她的恐惧已经消失了。 她话音一落,就感觉男人看向自己,哪怕在夜色中,哪怕她根本不清他,但是他眸底迸出的光芒,她还是感觉到了。 清冷,锐利,似乎还有……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眼神,在这片漆黑的领域里,他那沉寂的眼底似乎有着强烈的暗潮在澎湃。 这眼神…… 叶欢只觉得心弦发出铮的一声,一抹说不出的熟悉油然而升,击的她全身一颤,“你……” 只是,她的话还没出口,她就被他带着更快的跑了起来。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还有他喷在她肌肤上的呼吸,热烫烫的,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安心,她是疯了,可是此刻她真的不怕,哪怕后面的人还在追赶,她却全然没有了惧意。 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追赶声也不知何时消失的,待他们停下来时,叶欢发现自己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双腿也勾在他的腰上,这样的姿势竟是那么的暧昧…… 她的脸一红,连忙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可这一跳过后,她又慌的啊了一声,因为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上身几乎不着寸缕,哪怕在夜色中,她过于白嫩的肌肤,还是足以让对方看清一切。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叶欢刚环手抱住自己,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温暖,宽厚,依如男人的胸膛。 她再次抬头看他,只是他却在这一瞬转身,看着他要走,叶欢本能的伸手抓住他,“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可她却明显感觉到抓着的手腕有颤抖的痕迹,她以为他还是因为奔跑而气喘,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来日我一定报答。” 只是除了风声,她仍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个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 叶欢正纳闷之际,就感觉自己手的被抓住,滚烫的热度由男人的掌心熨帖上她的肌肤,直接钻进她内心最深的位置…… 她整个人再次为之一颤,“先生……” 这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 今夜,竟然一再的在一个男人身上出现,真是奇了怪了。 “一会有人来接你,”男人终于开口了,却是说完后,毫不犹豫的拽开她的手,然后整个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叶欢怔在这里,她呆了,完全的呆了。 是幻觉吗?。 为什么她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了易少川的声音? 虽然只有几个字,可她还是听出来了。 是他的声音,是他…… “易少川……”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就要去追,可是刚抬步,身子就被一股重力带入了温暖的怀里。 “欢欢……”叶欢抬头,看到赫默南焦急和疼惜的脸。 “放开我,放开……”叶欢着急的推他,她想去追消失的那个人,她要看看他的样子。 可是赫默南却以为她还处在惊悚中,根本没有放开她,反而拥的她更紧,“欢欢不怕,是我,我在……” 叶欢在她怀里拼命的摇着头,推打着他,“你放开我,易少川,少川……我要去找他。” 赫默南顿了一秒,黑眸里闪过痛楚,过了这么久,他已经不在了,她居然还忘不掉他? 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取代易少川在她心中的位置? 一股子罕有的妒意让他不再温柔,他猛然的摇晃着她,“你被吓傻了吗?易少川已经死了,你去哪里找他?” 赫默南的话如同给叶欢当头敲了一棍,是啊,易少川已经死了,她亲眼看着他和叶乐发生了关系,他一定会感染那种病,还有她亲眼看见了他的骨灰…… 怎么会是他? 只是相似的声音而已,亦或者是她太害怕,太渴望他救赎自己,出现的幻觉而已。 “欢欢……”见她双眼呆直,赫默南又轻叫了她一声。 叶欢彻底的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赫默南见她眼底终于有了焦距,担忧的心归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欢欢你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知道他这话是发自内心,想到先前的惊恐,她后怕的瘫软在他的怀里,“赫默南……” 她再坚强也是个女人,这几天来,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惊恐之中,只是她没有表现出现而已。 这一刻,她在赫默南的怀里,她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不远处的暗角里,男人看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心口一阵绞痛……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响,他看了眼号码,又望向不远处,只见那个女人已经在男人的拥揽下离开。 他搓了搓脸,才转身接了电话,“嗯,我买点东西,你等一会……十分钟……bye!” 烛光曳动的餐厅,一个年轻的女孩正东张西望,白色的露肩礼服,露出她圆润的肩头和漂亮的蝴蝶骨,她皮肤白希,身体轻盈,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状,整个人透着娇巧可爱,只是此刻的她,明显神情焦灼。 “等着急了?”只穿着套衫的男人走过来,在女孩的发顶轻轻一吻。 “大卫,你去哪了?”女孩站起来,搂住他的腰,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男人轻轻拉开她,好看的俊颜在灯光下恍乱人的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女孩面前,“打开看看。” 女孩的脸飘上一抹红云,“大卫……” 男人冲她点点头,女孩伸出纤纤玉手打开,只是当触及盒里的东西,惊喜还在,却又多了抹失落。 “不喜欢?”男人没有错过她的反应。 “不是,”她喜欢,这对耳珠刚才在珠宝店看到时她就喜欢上了,只是她以为他会送她戒指。 他们认识三年了,她以为他会给她求婚,可是一直都没有,而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如果她等不来他的求婚,那么换她来求,岂不是一样? 女孩嘴随心动,“大卫……” 只是男人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便按着她坐到座位上,“来,我给你戴上……好美!” 女孩的耳珠很圆润漂亮,配着这紫色的耳珠,真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看着她,男人却想起了另一个女人戴上这耳钉的情景。 只是一眼,便又搅起了他心中的巨浪,刚才好险,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她听出他的声音了吗? 方席这视。应该是的,否则,她不会叫他的名字。 五年了,你还没有把我忘记吗? “大卫……大卫……”女孩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听到。 “怎么了?” “你的手机在响。” 经她一提醒,卫城才掏出手机,走远一些接听了电话,然后转过身来拉起高云珊的手,“我们走。” 路上,高云珊看着卫城的脸,“出了什么事吗?” 他转头看向高云珊,“珊珊……” “大卫,你怎么了?”高云珊似乎看出了他有话想对自己说。 卫城闭了闭眼,握紧了高云珊的手,“高先生一直不太信任我……今天晚上他的别墅里丢了一个人……” 高云珊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会和爸爸说。” 听到她的话,卫城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她揽进了怀里。 另一边,叶欢已经乘坐飞机离开,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她的心就像是掉入了黑夜之中似的,昏暗不明。 不知怎的,她一闭上眼,就是抱着她在黑夜里逃命的那个男人,他的心跳,他的呼吸,还有他的声音,甚至他掌心的温度…… 五年了,再也没有人给她那样熟悉的感觉,熟悉到悸动,熟悉到心慌,熟悉到心惊肉跳,熟悉的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一个陌生的人而已,只是救了她一命而已,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感觉? 还有最后她听到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是他吗? 可他明明已经不在了—— 后面还有4000字加更,稍晚一点奉上! 第186章 取代不了 叶欢想的太入神,连赫默南叫她都没有听到,直到他握住她的手,“这么冰,是不是病了?” 赫默南问完,大掌就抚上她的额头,温湿的掌心,覆着她的肌肤,却是没有丝毫异样感,可是今天晚上,那个男人的掌心只是那么轻轻碰了碰她,她便是心慌意乱。 为什么同样是男人的手掌,却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了他? 她不是有意的作茧自缚,可她真的忘不掉,不光忘不掉,而且还会经常想起,梦里会想,就连稍有相似的声音和气息,她都会想。 “欢欢……”赫默南见她又神思游移,轻唤她。 叶欢被他的声音唤醒,她怔怔的看着赫默南,忽的出声,“赫默南,抱抱我……” 抱抱她,让她学着忘记那个人,抱抱她,让他的气息取代那个人的,抱抱她,让她走出那个人的阴影…… 赫默南被她的话惊住,她要他抱她,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肯主动向他靠近了吗? 欣喜攀上心头,他伸出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小心翼翼…… 叶欢闭上眼,也回抱住他,甚至还刻意把脸埋入他的颈间,让自己去吮嗅他的气息…… 可是,当他的气息进入她的呼吸,她的心一下子堵滞了。 他的气息干冽清爽,味道好闻,很有男人的阳刚之味…… 她真的不排斥,但是,但是…… 当这气息进入她的肺叶,她就是好难受,就像是吃了不喜欢的食物…… 泪珠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她松开抱着他的手,她从他怀里挣开,拼命的摇头。 “怎么了?”赫默南的心一紧,是他太用力,抱疼她了吗?可他明明很小心了啊。 她说不出来话,只是拼命的摇头,甩的眼泪纷飞,甩的赫默南心神全乱,“欢欢,别哭……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 赫默南一个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在她的簌簌眼泪下,慌了,乱了…… 听到他自责,叶欢愈发的难过,“不是,不是……” “不哭了,好不好?”赫默南慌乱了好一会,才小心的给她擦泪。 “赫默南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他,忘不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好,好到她做梦都觉得亏欠他,可是她回报不了。 哪怕刚才只是一抱,她就无法接受。 赫默南给她擦汗的动作僵住,他懂了,心如被巨轮碾过,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他苦涩一笑,“忘不了就不忘,又没人逼你。” 是的,没人逼她去忘,可是那种想而不得的煎熬,让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赫默南让我静静,让我一个人……”她推开他,此刻的她不是鸵鸟,不是躲避,而是她需要平静。 五年了,她自以为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本事,可是只要碰到与易少川有关的,她还是会脆弱。 赫默南给她拿了条毯子盖上,坐离她远一些,见她把脸埋在掌心中默默的抽泣,他的心也绵绵的疼了起来。 他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女人,但是,却很清楚,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爱她爱的那样深,爱到明知道她爱着别人,他仍无怨无悔的爱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哭过之后,叶欢便想起了这件事,按理说,如果她所在的位置要是好找,巴鲁应该找到她了。 赫默南掏出手机给她,“我收了一条短讯。” 叶欢拿过手机,急忙打开,一串陌生的号码,短讯内容只有几个字,却全是地名,那应该是叶欢被困的地方。 发这条短讯的是谁?会是今晚救她的那个人吗? 想到那个人,叶欢又一次想起了那人的一切,心口一阵紧缩,她掏出手机,就要记下那串号码,赫默南却说道,“不要打了,那个号码现在已经打不通。” “这个号码是临时的?”哪怕赫默南那样说,可她还是拨了一遍,果然提示为空号。 赫默南点点头,“绑你的人是什么目的?” 叶欢把自己被绑后的情形说了一遍,赫默南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建议你还是处理掉赌场回内地去。” 那人对叶欢有仇恨不说,而且很明显他更大的目的是利用她的赌场,她这次逃脱了,可并不代表他们会善罢甘休。 叶欢却摇头了,“我不会处理掉赌场,”说这话时,叶欢心里已经另有了打算。 赫默南以为她又固执,也没有再劝,只是想等她平静一些再谈这件事,回到了澳门,叶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当她清洗干净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件外套。 armani。 这个品牌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得起的,可见救她的人身份不一般,可是在g先生的地盘,谁会这样呢? 叶欢想到这衣服碰到自己肌肤时的触感,她忍不住的把衣服放到鼻端,可是这一嗅,她当即呆住,甚至不敢相信。 这味道…… 她不敢相信的再嗅了嗅,那味道依旧。 没错,就是这味道! 易少川的味道,是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在飞机上,她嗅过赫默南的,那味道不是她想要的。 她和薛子路拥抱过,那味道也不是她想要的…… 巴鲁的,还有其他男人的,这些年,她闻过的男人味不止一种,但她敢肯定没有一种味道是和易少川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的外套,就有着和他一样的味道? 她又想起了被他抱着,听他心跳的感觉,还有最后他的声音…… 是他,是他! 尽管过往的事实提醒着她,那根本不可能,可是另一个强烈的念头却冲撞着她的胸口,像一头巨兽要冲出牢笼一样。 轻手么晚。叶欢坐不住,全身的细胞和神经像是被注射了药物一样的兴奋起来,不,她要找到那个人。 哪怕他不是易少川,她也要见一见,否则她不会安心。 虽然所有的事实都证明易少川死了,可是她并没有亲眼看到不是吗? 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叶欢捧着那个外套,整整想了一夜,天一亮,她就洗澡收拾自己,这些日子没在,场子定是又出夭蛾子了吧? 不过,这次她倒是希望出事,因为她这一夜已经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八点整,巴鲁出现在她的别墅。 “b区也出现了禁品,而且量比较大……c区倒是平静,但是c区的马九和比利接触频繁,a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b区的货,全是a区的人做的。” 听完巴鲁的汇报,叶欢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恼怒,她看了下巴鲁,“我不在的这几天,比利除了和马九接触,和其他人呢?” “他暗中联络了其他的股东,应该是想在新股东大会上,取你而代之,”巴鲁说着,把一摞资料递叶欢。 叶欢点了点头,“这些事我知道了,你和比利联系,我要见他。” “太太,你……”易少川虽然不在了,巴鲁仍然这样称呼叶欢。 “巴鲁,我做事有分寸,接下来我不论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吗?”叶欢知道巴鲁会跟着自己,完全是因为易少川,她接下来做的事,如果不和他吱会一声,叶欢怕他会误解。 “太太……”巴鲁有种不好的预感,“川哥在的时候,这是绝对不许的。” “我也不许,不过治病治根,这是老理。” 巴鲁似乎仍不理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你这次出事,我很担心,如果你出了事,我没法对川哥交待。” “我不会有事,在我没同意场子做那种交易前,我一定不会有事,”叶欢现在想明白了,那个g先生最后把那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却不要她的命,仅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比起让她死,他更希望让她来帮他赚钱。 下午三点。 澳门的茶馆里,茶香袅袅,叶欢一身白衣,如同降落人间的仙子,她纤指轻扬,茶香混着女儿香,一起落入杯盏。 “都说这茶要女人来泡,才能有味道,果然如此,”比利品着茶,看着叶欢,话中自有别意。 叶欢浅然一笑,“二当家的,以后想喝我泡的花茶尽管开口。” “不敢,不敢,”比利笑着,却是把喝空的茶杯,推到了叶欢面前。 只是叶欢并没有给他再续杯,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水在眼前晃了晃,“g先生托我问你好。” 这话一出,比利的眸光一慌,但转瞬就恢复如常,“g先生?也是位泡茶高手吗?” 叶欢对于他打马虎眼,只是淡淡一笑,“他说你再打不开这边的市场,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次,比利再也不淡定了,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眼里露出了凶光,“叶欢,如果我消失,一定会拉个垫背的。” g先生的手段,所有和他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不动一指,却能让人死于无形。 “是我吗?”叶欢明知故问。 比利的手拍在桌子上,“开场子不就是为了赚钱吗?现在澳门还有哪个场子不弄那东西的?叶欢你一个女人,如果害怕就让位。”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叶欢却笑的愈发灿烂,“我叶欢要是怕,就不会趟这个浑水。”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比利逼问。 “我没有不同意,我只是讨厌别人背着我而已,”她这话一出,比利一愣,接着就大喜。 “你的意思是……” “转告g先生,有诚意的话,三天后来人接我,”叶欢说完,将杯里的茶倒入垃圾桶,“茶凉了,味道就变了。” 比利没想到叶欢会想通,而且她现在答应了,也就等于完成了g先生交办的任务,那他这颗脑袋就稳当了。 “这个交给我,”比利拍着胸脯做出了承诺。 比利走了,叶欢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又打电话给巴鲁,让她给自己订了张去国内的机票,好些日子没见到儿子了,她想他了。 小年年比跟她确实独立很多,虽然薛子路教育孩子的方式很不靠谱,不过他的教育方式对男孩子或许是对的。 叶欢只在内地呆了一天,因为她接到比利的电话,说是后天会有人来接她,只是她此去,到底是吉是凶,还真没有把握。 去了g先生谈判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找到那个人,她想看看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他为什么要救她? 临行前的晚上,叶欢把那件外套装进了行李箱。 * “爸爸,我说过一百遍了,三天前,大卫一直和我在一起,”高云珊被高忠振都审问烦了。 “你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高忠振仍不相信,能在他的四大高手下救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他身边,能有那样功夫的人,恐怕就只有卫城了。 当年,他的女儿珊珊被死对头给劫持,他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救下,最终还是卫城把她给救了回来。 “没有,没有…….那天我生日,他分秒不离的陪着我,”高云珊嘴一噘,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看着她这样,高忠振摇头,“珊珊,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对你就这样不亲不疏的,很让人起疑啊。” “爸爸,大卫是君子,不像你手下的人,都像流氓似的,”高云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很不是滋味,三年了,他们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拥抱,他亲吻她的额头,甚至他连她的唇都不曾碰过。 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都是喜欢把对方占为己有吗? 为什么大卫对她,就没有那么一点非份举动呢? “他是君子固然好,恐怕他君子之下,是另有隐情,”当年卫城救了高云珊回来,高忠振就把他留下了,可是老江湖的他,对于卫城一直都很防范。 做他们这行的,就是要处处小心,人人都要防,否则不知哪天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你根本不信任他!”高云珊想到每次大卫跟自己说这事时,露出的难过,她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是他说的?”高忠振试探女儿—— 关于大家的疑惑,会在以后的剧情时解开,相信万万不会为了写文而牵强的将故事进行下去,一切都有合理解释! 别忘记了去捧新文的场哦,《诱爱,与总裁共枕》 第187章 扰乱人心的女主角 高云珊想到大卫给自己说过的话,甩开高忠振的手臂,“他才没有,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云珊,我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做的事性命倏关,不能不防,”高忠振抚着女儿的头。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还防着他,这让我以后和他怎么相处?”高云珊不乐意的噘嘴,她总感觉卫城对她的若即若离,就和父亲有关。 “让我不防他也行,你们马上结婚,他一旦成了我们高家的人,我就会把一切事交给他打理,”高忠振对女儿做出承诺。 “好,这可是你说的!”高云珊如同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的欢欣,对着高忠振亲了下,就跑着去找卫城。 此刻,卫城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五年了,他改颜换姓的生活在这里,只为了查清一切,揪出幕后的黑手,可是他明明离真相就差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却让他走了三年。 高忠振的不信任,让他什么也做不了,本来他做好再继续等下去的准备,可是三天前,她的出现,让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思念的洪潮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像是沉寂的火山,一旦喷发,便再也不止不住。 他想她,想的发疯! 在知道她被掳来以后,他就没有一刻安宁过,他有多少次想夜闯别墅,去看看她,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好,但是他知道高忠振很狡猾,他不敢贸然行动。 其实他也怕被她认出,虽然他整了容,可是眼神,声音都还是无法改变的。 直到他听到她要出事的那一秒,他再也无法顾忌了,他冒着会暴露的危险,还是救下了她。 他不允许她被人伤害,五年前,他愿意舍身救她,五年后亦是如此,而且此生,只要有他在,他就不许别人伤害她。 当他抱着她,嗅着她的气息,感受她的柔软时,没人知道,他全血细胞都叫嚣了,他差一点就想随她一起离开,只是那就会让他这五年的努力全都白费。 那么多条生命的死去,还有叶乐为了他,撕碎自己时的哀求,他怎么能置之不顾? 他答应过叶乐,他要兑现承诺。 所以,他救下她,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后放开了她,可是她却拉住他…… 她的手还是那样的软,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就连夜色中,她的眼神都还是那般夺目…… 哪怕到了现在,一想到她拽着他,他狠心抛下她离开时的情景,他的心就像是被搅肉机似的翻复拧搅。 当她叫出他的名字时,他差一点就要跑回去了,可是赫默南出现了…… 他只得避开,躲在暗黑的角落里,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哭泣。 五年了,她和赫默南在一起了吗? “大卫,大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游远的神思。 高云珊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她是个欢快的女孩,没有太多心计,单纯而美好,“大卫,爸爸说只要我们结婚,他就把所有的事交给你打理。” 她仰头看着他,鼻尖蒙着一层汗雾,漆黑的瞳眸澄澈干净,宛若春日的湖水。 他没有答话,因为他的心在她的一句话中又开始挣扎,其实和高云珊结婚是取得高忠振信任最有效的办法,但他迟迟没有这样做,那是因为他承诺过,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 哪怕,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他也不能背叛这个诺言,可是三年了,他不论多努力,哪怕为了高忠振挡过子弹,他对自己仍没有信任。 难道,娶高云珊是唯一的途径吗? “大卫,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迟迟听不到他的回答,高云珊伸手去拍他的脸。 卫城捉住她的手,“听到了。” 平静的三个字,没有一点点喜悦,高云珊听出来了,“大卫,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爸爸的信任吗?” 卫城拉开她,点了颗烟,目光再次望着远方,“以这种方式取得信任,我不想要。” 高云珊站在他的背后,以眼为笔的描摹着他的背影,宽厚高大,就像是一座山,只是看着就让人安心。 三年前,她被爸爸的死敌掳去,在她以为自己会葬身大海时,他一身黑衣的出现,犹如从天而降的神救下了她,当时是黑夜,他背着她奔逃,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当时她就发誓,这个男人她这辈子跟定了。 走过去,她环抱住他的腰,“大卫,我知道你希望用实力证明自己,可是爸爸做这种事,不得不小心,他身边的人都是跟他九死一生的兄弟。” “我也为他送过命,”卫城的声音低沉,带着抹郁郁寡欢的落寞,这样的声调撞的高云珊心口疼。 “大卫,对不起!”高云珊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爸爸对你的亏欠,以后由我来补,好不好?” 他又一次沉默,而这沉默让她的心变慌,她从背后绕到他胸前,仍是抱着他的姿势,“大卫,我们结婚吧,我爱你。” 她的表白,让他拿着烟蒂的手一颤,“云珊……” “大卫,早在三年前,你救下我那一刻,我就发誓这辈子我高云珊就是你的人了,”说着,高云珊垫起脚尖,把唇吻向他的,“大卫,我想把自己给你。” 绯色的唇瓣犹如桃花,微微张启,她双眼微闭,那两排长睫犹如蹁跹的蝴蝶,她很美,美的让人无法拒绝,更何况还是她主动,只是卫城还是把脸偏开了,她的唇只擦过他的脸颊,“云珊,不可以。” 是的,他不可以。 不可以娶她,不可以碰她! 因为,他在害另一个女人受了那么多苦后,不能再背叛她。 “为什么不可以?”他的拒绝让高云珊有些羞恼,她都主动了,他还要拒绝吗? 卫城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水晶烟缸里,“云珊,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 “你还要考虑什么?要了我,娶了我,你就能得到父亲的信任,”她的声音拔高,一向温润的她,很少这样失控。 她看得出来,每次父亲有重要的任务派别人去,而把他搁置一边时,他都会很失落,她知道男人都是有野心的,都是渴望被重用信任的,她想帮他,而且她不止一次找过父亲,但是高忠振那个踩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岂是别人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哪怕是最疼爱的女儿也不行。 现在,父亲好不容易承诺了,只要他娶了她,就能得到这一切,为什么他就偏偏还要考虑呢? 难道他不爱她?这个念头让高云珊的心打了个冷冽。 这三年来,她有意无意的you惑过他很多次,可是他却没有一次失控过,就算他醉酒了,他也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清醒。 他的过于清醒和冷静,别说高忠振不敢信任他,现在就连高云珊都有些怀疑了。 “大卫,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别的女人?你接近我,是不是另有目的?”高云珊虽然不想这样质问他,但是他的若即若离,他的不亲不疏,让她再也无法淡定了。 她对他奉上了一颗热腾腾的心,可每次换来的都是他的冰冷,这三年来,她对他的好,每一个人都看得见,为什么偏偏他,就是视若无睹呢? 高云珊一句另有目的,如同强心针让卫城陡然警惕,现在连她也怀疑了吗? 如果是这样,高忠振那只老狐狸岂不是也会察觉? 不,他不能让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卫城低沉的声音穿透每一寸空气,震在了高云珊的心上。 “我……”这样的他,那么的冷戾,如同被包覆了一层寒冰,那张脸愈发的清冷英俊,就像是雕塑一样,整个人背对着窗外的阳光,犹如被暗色的光芒笼罩着,明明那么的冷,却又那么的生动,撞击着她的心。 “大卫,我……”高云珊不知该怎么说了。 “如果你这样想我,我马上就可以走,”卫城说着就抬腿,只是在经过高云珊身边时,被她一把抱住。 “大卫,不要走,我……我是害怕才那样说的,我是胡话气话,你不要生气,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胡说了,”她颤薇薇的声音,语无伦次,都透着她的慌张。 卫城敢这样,也就是仗着高云珊对自己的依恋,可是他又害怕这份依恋。 “大卫,我爱你,所以害怕失去你,”听不到他的声音,高云珊再次低喃。 “不是我不娶你,而是我这种生命朝不保夕的人不敢娶你,我不想哪天我万一挂了,留下你一个人痛苦,”说这番话时,他的目光看着远处。 高云珊一怔,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才拒绝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扫而光,她流出幸福的眼泪,“你不会的,只要我们结婚了,那些冒险的事,爸爸就不会让你去做。” “我不可能做一个吃闲饭的人,”卫城提醒她。 高云珊知道,对于卫城父亲手下的人很有争议,一是他和云珊的关系特殊,所有的人都很清楚高忠振名下的财产和事业,最终只会留给自己的女儿,谁得到了高云珊就等于得到了一切,这让卫城成了众矢之的。二是,卫城的身份很可疑,只是救下了高云珊就出现,之前没人听说过他。 其实,还有一点高云珊不知道,高忠振暗中调查过卫城,他的所有资料虽然显示他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高忠振对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如果不是他救下高云珊的性命,他早就不会留下卫城,他宁愿给他一笔巨额的救命费,也不想留下他。 偏偏高云珊还喜欢上他,这让爱女心切的高忠振没有办法,但是他也无法信任的把一切交给卫城,不过上次他救了自己一命,这让他对卫城的印象有些改观,但是一次救命,仍无法让他消除所有的芥心。 “大卫……”高云珊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我不逼你了,不结婚也行,随你怎么都行,只是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结婚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卫城听到她不再逼迫自己,暗暗松了口气,可是不结婚又怎么能让高忠振信任自己呢? 为了取得信任,他连挡子弹的事都做了,这样还是无法让他相信自己,他究竟还要怎么做? 卫城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他不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忠振看了眼卫城,又看向自己的女儿,“怎么,他不愿意娶你?” 知女莫若父,从高云珊的表情里,高忠振已经看出了答案,要是卫城答应娶她,这丫头高兴的恐怕吃饭都要唱歌了。 高云珊暗暗瞥了眼卫城,才回答高忠振,“谁说他不愿意娶我,是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哦?”高忠振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高云珊知道父亲的心思缜密,不是一般好哄的,于是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台词一股脑的倒出来,“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嫁了人就要生孩子,我自己都没长大呢,怎么能当妈妈?还有我听我的同学说,女人结过婚以后就不能再自由看帅哥了,最关键的是一旦结了婚,男人对女人就会变,不会再像谈恋爱时疼自己了,为了保持爱情新鲜度,所以我决定只恋爱不结婚。” “不结婚,他就没法得到我的信任,”高忠振何等精明的人,早就听出来了,这是女儿的糊弄之词。 后没是了。“高先生,我不想你对我的信任建立在云珊的基础上,”卫城适时插话。 “那你想怎么样取得我的信任?”高忠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时间,”卫城只回答了两个字。 三年他都坚持过来了,所以他不介意再等个三年五年,只要能将他一举击倒,他一定可以等。 高忠振沉寂了几秒,忽的笑了,“好一个时间……不过,我给你时间,而且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让我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 “是!”卫城回答完,低头吃饭。 午餐一结束,高云珊就要拉卫城出去,说是下午要去美术班,让他做自己的男模。 “等一下,”他们要出门的时候,高忠振叫住他们。 “爸爸,你又有什么事?我们赶时间,”高云珊害怕爸爸把卫城留下,那样他就不能陪着自己了。 高忠振自然明白女儿的那点心思,摇摇头,“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男朋友,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晚上六点到西雅图饭店,我要请一个朋友,你们去陪一下。” “你的朋友,除了老头子,就是二愣子,我们陪什么?不去!”高云珊直接拒绝。 高忠振笑了,“这次不是老头子,也不是二愣子,而是位美女。” “什么?美女?”高云珊很意外的眼睛放大,然后过了几秒就眯起眼睛笑了,“爸爸,不会是你给我找的小妈吧?”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考虑,”高忠振笑着回答,目光掠过卫城,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个男人太过深沉,深沉的让人觉得心悸,这大概是哪怕他救了自己一命,他也无法信任他的原因吧。 “哇,老爸要梅开二春了……这个我一定去,我要亲自把把关,”高云珊挽起卫城的手臂,竟发现他的肌肉有些僵。 不知为何,当高忠振说晚宴的主角是个女人时,他的心竟不由的慌了起来,而且眼皮也突突的跳了两下,一直到上了车,卫城的心还是乱的,就像是长了杂草似的。 不可能是她,怎么会是她呢? 一定是他多想了,明明她已经被赫默南带走了。 对,一定不是她。 尽管卫城这样想,可是他的心还是平复不下来,所以在给高云珊做模特时,他也总是走神,害的高云珊不停的抗议,最后只得早早收工。 “大卫,你今天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身体不舒服?”高云珊说着,把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有些热,不会是发烧了吧?” 卫城拉开她的手,“我没事。” “不行,我们去看医生,”高云珊对他总是很紧张,他打个喷嚏,她都会大惊小怪。 她对他的关心,有时真的有些过火了。 “我说了没事,”今天的他被即将出现的女主角打乱,所以面对高云珊的腻歪,他有些不耐烦。 高云珊是个敏感的丫头,她感觉到了,也不再缠着他去看医生,只是懦懦的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参加晚上的饭局?”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想去,又怕去。 想去,是想确定高忠振说的女主角不是叶欢,怕去,是怕女主角真是叶欢,他会失控,更怕她会认出自己。 “爸爸……”卫城犹豫的空档,高云珊已经拨出了电话,听到她叫了一声,卫城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对她摇头。 高云珊迟疑了几秒,懂了他的意思,对高忠振换了说辞,“晚上要不要穿晚礼服啊?” “吃饭而已,又不是参加宴会,穿什么礼服?”高忠振此刻正在开会,也就是这丫头的电话,能让他中断会议。 这边的高云珊听出父亲语气不好,吐了下舌头,“我还不是怕自己穿的不够隆重,惹了你的女主角不高兴,不穿就不穿,你凶什么凶?” 说完,高云珊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吐口气看向卫城,“大卫,我不想你勉强。” “没有,吃饭而已,”他抚了下她的头发,其实这三年,如果不是有她罩着自己,他在高忠振身边恐怕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自由安稳。 “那我们回去换衣服吧,”高云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容易满足的她,因为他的这一个动作,又欢喜无比。 他们回到家,洗漱换衣,只是当卫城走出浴房时,高云珊早就在房里等他了。 “你怎么这么快?”卫城有些意外。 “我还没洗呢,”高云珊冲他笑笑,“我是过来给你选衣服的。” “我自己能选,”卫城正擦着头发。 “不行,你今天晚上的衣服,必须由我来选,”高云珊也是个任性的丫头,“我要让我的男朋友夺了所有人的眼球。” 听到这话,卫城皱了下眉,“这样不好吧,抢了你爸爸的风头,他会更不喜欢我。” 高云珊眨了眨眼,狡黠的笑了,“你该不会是担心爸爸的女主角,会对你一见钟情吧?” 卫城不可置否的挑挑眉,“未必哦!” “大卫,你……”高云珊不乐意了,冲着卫城扑过来。 现在的他刚洗过澡,只穿了件浴袍,所以高云珊这样对他一抱,那感觉明显不一样,他连忙拉开她,“开玩笑的……” 哪怕他这样说,高云珊依旧噘着嘴,“大卫,不论今晚爸爸的女主角有多漂亮,你都不许看上她。” 卫城摇头,“一向美丽高傲的高云珊小姐,居然对自己没信心了?” 高云珊很诚实的点了头,“大卫,不知为什么,我今天老是眼皮跳。” 她也眼皮跳? 难道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卫城眸底的光暗了几分,顿了几秒,从身后撕过一张纸片压在她的眼皮上,“现在不跳了。” “啊……丑死了,”高云珊对着镜子一照,立即撕掉,“你这是哪里学来的笨招?” 她这么一问,他动作僵住,因为这个办法是叶欢教他的,每次他说眼皮跳,叶欢都会给他贴上小纸片,并念叨,“左跳财右跳灾,纸片压的财气涨,纸片压的灾不来……” “大卫,大卫……”他又失神了,高云珊叫了他两声,他才听到。 “什么?” “我给你买的那件armani外套呢?”高云珊把他的橱柜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卫城眸光一慌,“送去干洗了,”那件外套,在救下叶欢那晚,给她穿上了…… “干洗?你才穿一次不是吗?”高云珊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卫城的眼皮又跳了起来,他转身撕了张纸片贴在了自己眼皮上,“我们上次吃饭时,洒了红酒,脏了。” “洒了红酒?我怎么不知道?”高云珊就是那么细腻的一个人,什么事都会追问到底—— 明天男女主角正式见面!万万的新文《诱爱,与总裁共枕》,宝贝们继续支持哦! 第188章 化成灰,我也认得 “去卫生间时,与服务生不小心碰到洒的,”在这五年里,卫城学的最得心应手的事就是撒谎,而且是脸不红心不跳那种,他说完就把高云珊推出自己的房间,“你再不去洗漱更衣,要迟到了。” 最终,卫城只穿件白色的v领t恤,外面套了件烟灰色毛衫,哪怕如此普通的装扮,可是却也英气不减,这男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高云珊还是稍为不满意,因为她觉得他还可以穿的更吸引人一些,面对她的嘟嘴,他笑笑,“我真的不能太抢眼,万一对方真的看上我了,怎么办?” 一句话,又把高云珊逗乐,她挽住他的手臂,“你已经被我贴上了标签,谁看上也没用。” 她的霸道让他一阵恍惚,曾经叶欢也是如此霸道,其实这个高云珊身上有很多东西和叶欢真的很相似,这大概也是三年来,他和高云珊在一起的原因。 透过她,却像是看着另一个人,尽管这有些自欺欺人,可是在漫长的思念煎熬里,这样也是一种慰籍。 虽然只是华灯初上,可西雅图酒店五彩的霓虹却早早的亮起,门童站在那里,恭敬的站在两边,迎接着每一位客人的光临。 卫城迈着徐徐的步子踩着绵软的地毯而入,这时,就感觉挽着自己的小手一紧,“大卫,你的眼皮还跳吗?” 他怔了下,“不跳了,怎么了?” “可是我的眼皮又跳了,看来你那土办法还挺管用,你帮我贴一个好不好?”高云珊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果然只见上面的神经正跳动着。 卫城看了看四周,“可现在没有纸。” “去酒店前台要,”她说着就要松开他。 “云珊,”卫城叫住她,“贴了纸条,就会弄掉你的眼影。” “没关系,一会再涂,这一会眼皮跳的我太难受,心都跟着慌了,”她不是个会紧张的人,从小到大跟着高忠振,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今天真是奇怪了,居然会眼皮跳,一颗小心脏也扑通扑通的乱糟糟的。 她真的从酒店前台那要了纸过来,卫城只得给她粘上,这时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酒店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正优雅的走进来,她表情沉着,气质极好,笔挺简练,一身淡蓝色套装,考究的连一个细小的针脚都做到极致,干净利落的妆容,不俗不媚,却是份外精致美丽,黑色的卷发梳在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她步履从容,身后跟着四个黑衣男人,这样的她颇有种黑社会女老大的范。 “这个纸片贴多久,眼皮就不跳了?”高云珊甜美的声音在寂静的酒店大堂很有吸引力,再加上她的话,让叶欢产生了心悸的熟悉,她本能的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背对自己而立,高大的背影就像是座山,线条格外修长有力,她的心顿时慌跳起来,连呼吸都停了。 因为,这背影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叶欢的目光直直望过去,她很想看清男人的脸,无奈此刻男人正微微俯首,手臂抬起,听女孩那话,他应该是给女孩粘纸片。 由于角度问题,她没有看到男人的样子,甚至连个侧面也没有看到,唯一看到就是背影,还有那一头乌黑的发丝,每一根都柔亮完美。 “叶小姐,请吧!”身后男人发出了催促的声音,让叶欢只得重新抬起脚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的合上,挡住了叶欢的视线,而电梯外卫城也给高云珊粘好了纸片,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大概要十多分钟,才能起作用。” “这么久啊?”高云珊看了看时间,“不知道那位女主角来了没有,让人家等我们就不太好了。” 卫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窗外,虽然他的眼皮不跳了,可是他的心更慌了。 怎么回事? 五年了,除非在他很想念很想念叶欢的时候,他才会心慌和心跳加速,可他今天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有种她就在附近的感觉,好像就在咫尺… 可是空荡荡的大厅,分明就没有她,难道是那晚一见,他的心就失控了? “大卫,你骗我的吧,这纸片根本不管用,我的眼皮还在跳,”十分钟过去,高云珊的眼皮还在跳,而她的手机也响了,接完电话,她便扯下了眼皮上的贴纸, 卫城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这种土法子,他也知道并没有什么用,就算有用,也是人的心理作用,但这五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每次眼皮跳的时候就会贴上,好像这样子就能感觉到他和叶欢从来没有分开一样。 “赶紧走吧,爸爸催我们了,人家女主角都到了,”高云珊补完妆,拉着卫城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数字的不断变化,卫城明显自己的心就像是随着这电梯一般的提升了起来。 这感觉,诡异的让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失控的人,也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但是自从叶欢出现后,他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五年了,她对他的影响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强烈。 他该怎么办? 此刻,他真有种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的冲动,他真想现在就离开,飞到那个女人身边,告诉她一切。 “大卫,你看我漂不漂亮?”包房门口,高云珊拽住卫城又问。 卫城回神看着她,高云珊一直是个自信的女孩子,不知今天怎么了,她好像也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他抚了下她的头,“漂亮,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公主。” “呵呵,”女人都喜欢被赞美,不论大小,尤其是被心爱的人赞美,那感觉更是像是飘到了云梢,高云珊愈发紧挽住卫城的手臂,“那我们进去吧,全天下最帅的王子。” 高云珊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有着小女生的娇羞,又有着小女生的**和调皮,在卫城的眼里,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 服务生打开了包房的门,里面金碧的灯光比走廊里光线亮很多,有一瞬间的恍眼,卫城眯了眯眼,可是待完全适应时,却全身僵住。 那个坐在高忠振旁边的女人,不是她,是谁? 原来,他的心慌,他的不安都是有理由的,怪不得他有种她就近在咫尺的感觉,原来她真的就在这里。 可,她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看着她和高忠振有说有笑的样子,仿佛那晚的恐怖事不曾发生在她的身上,何时,她变得这么豁达了?豁达到连伤害她的人都能原谅。 “希望不要给g先生添麻烦才好,”她轻轻的声音穿透空气,落在他的耳里。 卫城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听她这话的意思,这次还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这女人怎么越来越笨了! 此刻的卫城,心就像是烧开的水沸着,他盯着对面的女人,有种血液逆流,五脏移位的慌乱。 高云珊也看到了叶欢,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完美的无可挑剔,璀璨耀眼的灯光下,她气质优雅,一颦一笑都那么迷人,宛若传说中的女神。 女人都是善嫉的,可是此刻的叶欢,让高云珊只觉得惊艳,甚至都忘记了嫉妒。 “爸……”高云珊唤了一声,惊动了正在交谈的高忠振和叶欢。 他们的目光齐齐落过来,而叶欢在目光触及卫城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的被甩出了胸腔…… 这人,这人…… “叶小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云珊,”高忠振开口,哪怕这样,叶欢的目光仍停留在卫城脸上。 她早在来之前,就对自己说过,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该失态,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忘记了。 此刻,她只觉得天地在旋转,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旋转的中心,她在巨大的涡流中,被转的根本看不清他,却仿似又将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他。 可是,为什么当她越看他的时候,又发觉他根本不是呢? “叶小姐,这是我女儿的……未婚夫,”高忠振继续慢声慢语的介绍,高云珊似乎感觉到了叶欢对于卫城的专注,虽然她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很吸引人,可是被这样公然肆无忌惮的看着,仍不由的起了霸护之心。 尤其是被叶欢这位美到,让她都无法挑剔的女人看着,高云珊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又猛烈跳动起来,她这种心慌的反应直接反应在挽着卫城的手上。 她用力的动作惊醒了卫城,其实失控的又何止叶欢一个人,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五年了,他终于又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了,上次虽然救了她,可是一直在黑夜里,他根本没有看清她的样子,此刻琉璃的灯光将她层层包围,她整个人就像是春日里最绚烂的那抹阳光,黯淡了周围所有的色彩。 她,还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人窒息。 只是一眼,便能击穿他的心。 “这位是叶小姐,”高忠振的目光在叶欢和卫城之间流转,然后又刻意加上了一句,“也是澳门最大赌场的当家老大。” “天啊,你居然是女老大?”高云珊明显的震惊。 早在高云珊紧张的掐住卫城手臂时,他就将失控敛住,此刻他伸出手来,极其绅士,又极其淡漠的说道,“欢迎叶小姐。” 他的声音再次击的叶欢头皮发麻…… 是他,那晚就是这个声音…… 这几天,她反复的回忆,那个声音早就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你好,”叶欢也伸出手,早在高云珊惊呼她是女老大时,她已经回过神来。 他们的指尖礼貌的相触,可是一股强大的熟悉感却在他们的指尖碰撞,叶欢只觉得一颤,这一颤连她全身的神经都牵动了,她再次看向对面的男人。 可是,他却抽了手,目光转向身边的女人,“我们坐吧。” 他的声音那么柔软,看着高云珊时是那样专注,仿若他的眼里只有身边的女孩。 叶欢的心骤然间变冷,就像这屋里突然破了个洞,有凉风进去一样。 “叶小姐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苍白?”高忠振是只老狐狸,从卫城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暗中观察着。 听到他的话,叶欢不自然的理了下颊边的发丝,“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叶欢真的无法再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她匆匆而逃,卫生间里,叶欢按着胸口,大口的呼吸,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抛到岸上的鱼,仿佛下一秒就会缺氧死去。 她的眼前全是卫城的身影,还有他的声音,她此刻也迷乱了,根本无法确定这个卫城是不是易少川? 不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音…… 明明感觉熟悉,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一派陌生。 他究竟是谁? 他,真的是易少川吗? 还是他根本没死?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承受这个的准备,可是当真的面对,这冲击还是让她控制不住。 眼泪,不知何时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可是这一刻的眼泪是甜的,因为他有可能还活着…… 尽管她现在还无法确定,可是她这个在绝望的深海里漂泊了那么久的人,看到了卫城,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浮木。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无数次幻想着,他仍好好的,那时的她曾经对天祈祷过,只要他活着,哪怕忘记了她也可以。 如果真的是他,可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他真的把她忘记了。 不仅把她忘记了,而且他还另有佳人。 想到刚才他对她漠然的眼神,想到他看另一个女孩的温柔,叶欢的心还是像被什么在拉扯,酸酸的,闷闷的,疼…… “叶欢,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看着镜中泪流的自己提醒,“如果他还活着,比起他永远不在了,只是忘记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安慰着自己,可是越安慰心口越疼,于是叶欢又对自己说,你疼什么疼啊,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易少川,要是他的话,为什么样子又不完全一样,虽然易少川已经离开她五年了,可是他的样子早已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这辈子她就算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他。 再想自己看到的卫城,他似乎与易少川又不一样,可是不一样的人,为什么又有种说不出的神似呢? 这个念头刚起,叶欢又对自己说,神似有什么稀奇,这世界有几十亿人,别说相似神似的东西太多,就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都有…… 可是这个理由稍用心一想,叶欢又觉得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因为她从卫城的身上还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熟悉,那是只有易少川才会给她的。 此刻,她真的迷乱了,真的弄不清,卫城和易少川是不是一个人? 或许他们是一个人,而他只是另有苦衷的生活在高忠振身边也不一定,那些警察卧底不都是如此吗? 叶欢脑海中刚有了这一个猜测,还没等她继续深想下去,门口就传来高云珊的声音,“叶小姐,你没事吧?” 这一声让叶欢陡然间清醒,她连忙抹去眼泪,摇了摇头,可是她狼狈的样子还是落在了高云珊眼底,“你怎么……” “我这几天角膜炎犯了,”叶欢没等她说完,便抢先做了回答。 “要不要紧,我让人帮你去买药吧?”高云珊是个热心肠的女孩。 叶欢连忙拒绝,“不用,我是老毛病了,每到这个季节就会这样……我们走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回到了房间,叶欢就感觉到了高忠振看自己的目光更锐利了,她神经一凛,目光再一次扫过卫城,而他则目光深沉,整个人冷漠,孤傲。 哪怕周身都被包覆在绚目的灯光下,他仍冷的让人寒噤阵阵。 这样的他,不是她认识的易少川,在她的记忆里,易少川是那种痞痞的,坏坏的,是不是会耍流氓的狐狸男人。 而她对面的男人,如同南极千年不化的冰山,单是那样坐着,就能让人感觉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冒出的冷气。 或许是她太想念那个混蛋了,所以看着相似的男人,就乱了心智,叶欢暗中提醒自己。 “叶小姐不舒服吗?”高忠振边让服务生上菜,边故作关心的询问。 “嗯,有一些……”她没有否认,因为再否认就显得假了,刚才她的反应,只要不是笨蛋就能看得出来,“大概是我刚下飞机,还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是么?”高忠振阴阴的声音,总是能让人的神经每一刻都紧绷起来,“我以为叶小姐上次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天,应该适应了。” 提到上次,就让叶欢想到了自己险些受到的迫,害,她放在桌底的手恼怒的握着拳头,脸上却挂着温润的笑,“g先生不提,我还差点忘记了,你的招待还真是全方位的,连男人都提供。” 完全没料到,叶欢会直接说出来,高忠振怔了一秒,接着就哈哈大笑,“我那还不是担心叶小姐会寂寞,据我所知,你可是个结过婚的人,而且你先生好像……” 高忠振没有说完,叶欢却替他说了下去,“他已经不在了……高先生的意思我懂,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不过你一下子给我送了四个男人,我还真是消受不了。” “我不过是想送四个人,让你挑一下,谁知他们看到叶小姐如此貌美年轻,就……”高忠振的无耻还真是无下限,叶欢的拳头都握的咯咯作响了。 “都过去了,我叶欢也不是小气之人,”她几乎是从齿缝里说出这句话。 “叶小姐能这样想最好,我还担心叶小姐会误会,”高忠振举起了酒杯,与叶欢的一碰。 “我要是误会,就不会主动来了,”叶欢饮尽杯里的红酒。 凉湿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胸口,那凉意让叶欢又清醒了些,她又一次望向对面的男人,只见他正和高云珊交首说着什么,而且好像他的唇角还有笑意。 而这笑,让叶欢又是一慌,因为她从这笑里又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 是他,是他! 这一刻,她不确定的心,似乎又确定起来。 只是,如果是他,为什么容颜变了?如果是他,他为什么看着她时那么的平静?如果是他,这五年他怎么就狠得下心,连个讯息也不给她? “叶小姐,叶小姐……”她看的入神了,高忠振连叫她两声,她都没有听到。 “不好意思?”她收回目光时道歉。 “我能理解,”高忠振的话让叶欢一惊,就听到他说,“我最初见到他时,也觉得他和你老公很相像。” 他这一声,顿时让叶欢紧张起来,而另一边卫城的心更像是过了坐山车似的狂飙,他在这一刻似乎懂了,这大概是高忠振一直不信任自己的原因。 尽管他去做了整容手术,可是再高超的手术,还是无法将一个人的面容改的完全变样,更何况当初他也没有要完全改变,他怕自己完全变了,眼前的女人就再也认不出自己。 听到高忠振的话,除了叶欢和卫城的紧张,就连高云珊都不乐意了,霸道的搂紧卫城的手臂,抗议,“爸爸,你乱说什么?卫城是我的未婚夫。” 高忠振没有搭理女儿的话,而是看着叶欢,她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真的不知该怎么说? 最终,看着卫城,叶欢还是开口了,很诚实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刚才第一眼看到他,我还以为是我老公死而复生了……刚才我跑出去,就是因为承受不了这个,五年了,我都没有再见到他……我常常半夜惊醒,都会泪流满面,我不止一次的对上天祈祷,哪怕让我见他一面也好,刚才看到他,我还真以为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 这些话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她想试探一下对面的男人,如果他真的是易少川,那么他一定会有触动。 只是,她话音一落,就听到对面的男人冰冷的开口,“叶小姐思念亡夫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我是卫城,是云珊的未婚夫,真不是你想念的那个人……还有叶小姐是不是平时穿越幻想剧看多了,人死了就是死了,死而复生的事只存在幻想中。”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僵硬,冰冷,像石头一样的砸在她心上,叶欢听到心裂开的声音,随后窒息的感觉慢慢的席卷而来…… 不是他,这个人不是她的易少川,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 她的易少川是那么的温润,对所有的人都好,当初宁愿被她被误会,也不忍心伤害叶乐和瑾。 叶欢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举向卫城,“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 她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也饮尽了心中由喜悦到失落的苦涩…… “真是遗憾啊……”高忠振惋惜的叹息。 “爸,你说什么呢?难道你真希望卫城是叶小姐的老公吗?那我怎么办?”高云珊不乐意的差点要拍桌子了。 叶欢看着这情形,苦涩的一笑,“我也很遗憾!” “如果叶小姐真的确定卫城不是你的老公,那我就做主让小女与他尽快完婚,”高忠振的话让高云珊立即破恼为喜。 “爸爸……” “他当然不是,我的男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叶欢说着,举起酒杯,“g先生,我要恭喜你了,不过我没想到g先生连自己未来的女婿都不信任。” 她还和五年前一样,说话做事总是一针见血。 “做我们这种事的人,只有小心才能让脑袋在脖子上呆的长久,你说是不是?”高忠振毫不遮掩的承认。 “做大事之人,往往连枕边的人都不会相信,”叶欢说完,再次喝光了杯里的酒。 晚餐结束,叶欢稍有醉意,其实这几年的锻炼,今晚的这点酒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当一个人难过时候,就会比较容易醉。 她回到了酒店,倒在了大床上,然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说不出为什么而哭? 失落?失望?还是思念…… 她无力去分辨,此刻的她,寂寞的就像这无边的夜色,心中满是一个的影子,就在她的心中,可是她却抓不到,触不着,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拿把刀把心挖开,把他拽出来。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的抛下她,为什么? 无边夜色的另一隅,卫城站在窗口,眼前全是今晚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想到最后两人的对话,想到他那番话后,她眼里破碎的疼痛,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的握住,他不是有意用那样的话伤她,可是面对高忠振的猜忌,他只能如此。 五年了,他忍辱负重,他不能让所有的辛苦功亏一篑,而且如果被高忠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有危险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绝对不能! 可是,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行,要想法让他离开这里。 黑暗的一夜,随着阳光升起而终结,叶欢被窗外的阳光吵醒,她揉了揉额头,虽然头有些痛,但意外的是她竟睡着了,这对于长期失眠的她来说,简直是特别难得的事,而且很意外,她竟睡的一夜无梦。 穿最应衣。之前的她,要么就是整夜失眠,要么就是睡着了就做梦,而昨天夜里这两种情况都没有,是酒的缘故吗? 还是…… 她不由的就想起了那个人。 只是,今天的她似乎理智很多,她只是一想便起身,可一转身的刹那,她看到了什么,心一紧,她连忙拿过压在桌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离开这里。 如果要这么快离开,她就不会来了,叶欢又看了遍纸条,最后撕碎,随着哗啦一声,纸片被她丢入马桶,冲走。 叶欢洗漱完,准备去楼下吃早餐,她边走边打开手机,结果就听到短讯声一条接着一条。 她打开来,都是赫默南发来的,每一条都透着着急和担忧,叶欢看完后,给他拨了个电话,那边几乎一秒都没用她等就接通了。 “叶欢,你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赫默南不是那种会轻易就生气的人,而明显这次他生气了。 “默南,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叶欢先做出承诺,因为对于赫默南来说,她的安危是他最担心的。 “你觉得我会不担心吗?”那边,他的声音阴阴的传来,上次如果不是有人给他讯息,他不敢想像后果是什么,至今他还刻是她狼狈的样子,可她倒好,这才几天,她就全忘记了。 “默南,我不会让同样的危险在我身上发生两次,我这次来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什么,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你一定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有事,”叶欢只能说这么多了,在她都不能确定前,她没法告诉他一切。 “欢欢……” “默南,为了不让你担心,我天天给你的电话好不好?” “……”他沉默。 “好了,小南南,你再这样子,我就不理你了,”好吧,对于他,叶欢一向是敬畏有佳,这个小南南的称呼,貌似还是小时候,她不知不畏时叫他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再也不这样叫他了。 那边的人一颤,多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子叫自己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叫他小南南时的调皮,虽然知道此刻她这样子叫他是为了讨好他,但赫默南的心还是狂流涌动。 “你不许有事,知不知道?”他冷冷的命令。 “遵命,”叶欢笑了,“我可能要过段时间回去,不要太想我哈。” 只要不让赫默南乱来,她就卖卖萌吧。 “你……”赫默南被她一再的惊到,她吃错药了吗?先是叫他小南南,现在又说不要想她,可她知不知道,想她是他每天必做的事。 “好了,不要说了,我要吃饭了,”叶欢喝了口牛奶。 “欢欢,好好照顾自己,”赫默南仍不放心的嘱咐。 “知道了,你现在越来越像赫妈妈了,”叶欢说完挂了电话,唇角的笑还没收敛,就感觉身后有道冷风吹了过来—— 今天会有两万字更新,宝贝们不要养文了! 第189章 埋在心底的嫉妒 叶欢抬头,只见自己头顶上正阴着一张脸…… 卫城! 他什么时候来了? 她和赫默南的对话,他又听进去多少? “你,我,那……”不知为何,此刻的叶欢竟说不出的心慌,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到一般。 “高先生请你过去,”他冷冷打断她的吱唔。 “哦,”他的一句话让她如被上了弦的木偶,站起身跟他走,直到上了车,叶欢才发现自己叫的早餐,一口还没吃呢。 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两边葱郁的树木,挡住了阳光,这里的环境很美,可是叶欢此刻却无心欣赏风景,因为她一手之隔的左侧,坐着个男人。 虽然她对自己说要克制,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目光在流转之后,还是落在他的脸上,五官立挺,眉浓发黑,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他。 “叶小姐做赌场生意,想必赌术一定很厉害,”就在叶欢看他入神时,听到他开口了,暗哑的声音,带着迷迭香的沉醉。 叶欢回神,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开车的,未必会造车,不过一些不入流的小赌术,我倒是会一些。” “叶小姐真是谦虚,不知有机会的话,叶小姐可否教在下几招?”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很谦卑有礼。 “当然可以,”叶欢说完,目光低垂,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上面的钻戒已经没有了光泽,尔后目光悄悄落在他的手上,只见他放在膝盖上的十指干净齐整。 叶欢的心口一滞,把头看向窗外,身边的男人也没有再说话,车子继续前行。 车子停在了一幢隐匿在绿树之中的别墅前,远远的就能闻到薰衣草的花香,车门刚打开,叶欢就听到女孩的欢快声音传来,“大卫,你出去了,怎么也不叫上我?” 高云珊如只蝴蝶的飞扑过来,扑到了卫城的怀里,他很自然的圈住她,“怕吵到你。” “我醒来看不到你,好害怕,”高云珊如个粘人的孩子。 醒来看不到他? 他们同居了吗? 身后,叶欢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阳光下,这样的拥抱像是上天恩赐的美景。 “叶小姐,请吧!”卫城一手牵住高云珊,一手对叶欢做了个姿势。 叶欢走下来,高云珊礼貌的和她打招呼,然后对卫城小声说道,“竟然敢背着我私见美女?” “是高先生让我去的,”他压低声音解释。 “为什么单让你去?” “我也不知道!”到候了做。 “不行,我要告诉爸爸,以后不许给你派这种有危险系数的任务。” “……” 走在前面的叶欢,听到这窃窃私语,唇角扬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唇角上扬时,她的心也是痛的。 叶欢以为高忠振叫自己来,是商谈合作的事宜,结果他却说要她去参加这里一年一度的海鲜盛宴。 海鲜…… 叶欢的眉头皱了皱,她想拒绝的,可是当听到高云珊和卫城也去时,她竟答应了。 海鲜盛宴,这四个字在叶欢的印象中就是去吃数不尽的海鲜大餐,可是等她到了这里才发现,根本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这里就是一个高档的酒会,唯一不同的是自动餐都是海鲜产品。 叶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种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正这样想着,下一秒,她就被高云珊拽住手腕,“跟我去换衣服。” 她怔愣的时候,已经被高云珊拽着离开,直到一身蓝色晚礼服穿在她的身上,叶欢才发现这一切早有准备。 “高小姐,这是……”叶欢看着合身的礼服,竟有种诡异的感觉。 高云珊笑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她穿是的一件白色小洋裙,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而清纯,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你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人中,有两名设计师,他们目测了你的尺寸,连夜赶制了礼服。” 原来是这样,她竟都没有发现,看来和高忠振相处,要分分秒秒都要小心,说不准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不过那设计师的的目光到底有多厉害,居然能目测出她的三围,而且昨天一桌人,似乎也就只有高云珊和她是女人,那设计师是男人? 答案是肯定的,叶欢一想到男人的目光如同x光照过自己,她就全身的不舒服。 “你好漂亮,像个洋娃娃,”叶欢帮着给高云珊整理头发。 “你也很漂亮,站在爸爸身边,你们保准能成为全场的焦点,”高云珊的话让叶欢皱眉,为什么她要站在高忠振身边,难道她老的要和高忠振那样的老头相配吗? 叶欢正为此耿耿于怀时,就听到高云珊又问,“叶小姐,你是不是准备给我爸机会了?” “嗯,”叶欢以为高云珊在问她和高忠振做生意的事。 “太好了!”高云珊立即跳起来,“我爸爸终于名花有主了。” “什么?”叶欢这才感觉不对劲。 “你答应做我爸爸的女朋友,他就有人管了,以后也就没时间管我了,”高云珊沉浸在想像的欢乐中,没有看到叶欢的脸如被寒霜扫过一样的难看。 高忠振还有那样的心思吗?。 他不是钟爱景碧心,为了她,甚至不惜害了那么多人吗? 现在怎么又对她动了心思? 还真是个龌龊的“老色鬼,混蛋!” 叶欢想着,还气愤的骂出声来,高云珊听到了,“叶小姐,你骂谁呢?我爸爸吗?” 面对高云珊的眼神,叶欢连连摇头,胡扯道,“不是,是刚才……我们进来时,我看到有两个老男人一直盯着我们看。” “呵呵,”高云珊笑了,“别管他们,他们最多也就是饱饱眼福,一会你往爸爸身边一站,那些老头子就不敢看你了。” 站在高忠振身边,是不是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整个场面热闹而和谐,叶欢和高云珊一走进,就被带到了高忠振和卫城身边。 叶欢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秒,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了卫城的眸光一亮,待她想看清时,只见他正看着高云珊,那眼神里的细腻,让人羡慕。 “大卫,我们去跳舞吧?”高云珊拉着卫城要走,临走前,又看向高忠振,“爸爸,叶小姐同意了。” 高忠振晃了下手里的酒杯,“是么?” “嗯,她亲口承认的,不信你问她,我们去跳舞了,”高云珊说完拉着卫城走了。 叶欢知道高云珊说的什么,她笑着迎向高忠振,“你女儿应该不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位不可代替的佳人吧?” 一句话刺中高忠振心中的死穴,他脸部肌肉明显僵硬,见他对此反应很敏感,叶欢又补充一句,“不知道景阿姨泉下有知,你对她如此痴情,是不是很感动?” 看到高忠振眼里怒火渐起,叶欢指了指不远处,话锋一转,“高先生,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吧,帮我介绍认识一下怎么样?” 高忠振毒辣的目光在叶欢脸上定格了几秒,她也不慌不乱,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带着叶欢走向了人群。 舞池中的卫城拥着高云珊,不经意的问她,“你刚才说叶小姐同意什么了?” 他这样问着,目光也紧盯着不远处那一身蓝礼服的女人,她的皮肤在蓝色之下,犹如圣雪一般,简直比这大厅璀璨的灯光还要夺目。 他早就看到有很多男人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而且那礼服是紧身设计,几乎将她的美好一丝不余的都给勾勒了出来。 不能否认,五年的时间,让她丰腴了很多,有些部位愈发的饱满了…… “她同意做我爸爸的女朋友了,”高云珊显得很喜悦。 只是她话音一落,就明显感觉到搂着她腰的大手骤然用力,几乎把她掐痛了,“大卫……” “简直是胡闹,她都能做你爸爸的女儿了,”卫城冷冷的声音带着怒意。 她竟然敢同意做高忠振的女朋友,她现在竟这么不自爱了吗? 还是这五年,她已经学的放荡? 高云珊震惊的看着他,“大卫,你怎么了?” 这时,卫城也发觉自己的表现过火了,他快速的转换情绪,“没事,只是想到现在的女人不自爱就生气。” “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干嘛生气啊?”高云珊似乎很不能理解。 “女人要想被人尊重,就首先要自重,”他就是有火,尤其是此刻看到不远处的叶欢挽着高忠振的手臂,还有说有笑的,他真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给扯开。 “叶小姐答应做我爸爸的女朋友就不自重了吗?”高云珊呶嘴,“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叶小姐的,气质涵养都很好,和我爸爸也很般配。” 般配两个字,又如同往卫城心里的怒火上浇了桶汽油,烧的他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啊,喂……大卫,你怎么不跳了?”一支舞没跳完,高云珊就被拽出了舞池,她不满的叫嚷。 “我饿了,想吃些东西,”卫城拽着高云珊来到了自助餐上。 高云珊却一下子抽回手,捂住鼻子,“我讨厌海鲜,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她说完,便又走回舞池,和那些自由人去跳单人舞了。 卫城哪里还会饿?现在他气都气饱了,此刻高云珊不在身边,他的怒意也不用掩饰,眼神毒辣的盯着那道蓝色的身影。 叶欢经高忠振的介绍,认识了很多朋友,而且那些人一听到她是赌场的老大,都表示非常意外,并说一定去捧她的场子。 “等一下,”服务生推着新煮好的糖鲍经过时,高忠振叫住他。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一份糖鲍。” 服务生将糖鲍递给高忠振,他接过后,用小叉签起,推到叶欢面前,“尝一尝这个糖鲍,今年海鲜盛宴的顶级美食。” “哦,是吗……我自己来,”叶欢说着就去接,可是高忠振却躲开了。 “叶小姐这一路陪我走下来,让我赚了不少别人艳羡的目光,为你服务一下,是应该的,”高忠振就是只千年老狐狸,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做,就是让她无法拒绝。 叶欢的神经抽了几抽,终还是张开了嘴,高忠振将糖鲍送到了她的嘴里,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吐,只能如同嚼蜡般咽下。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男人看到,他并不知道此刻叶欢的难受,在他看来,她是极享受着一个老男人的恩宠。 下贱! 卫城心里骂出这两个字,整个人也怒到不可遏制,他大步的向着她走去。 “高先生,”卫城走过去,横在了叶欢和高忠振中间。 “你怎么不陪珊珊?”高忠振直接就问。 “她在跳舞,”卫城刚回答完,高忠振的目光就看向了舞池,果然看到自己的女儿正跳的欢畅,“什么事?” “刚才有位朱先生,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卫城想到刚才他和高云珊跳舞前,那个在云珊面前献殷勤的男人,便拉过来借用。 高忠振顿了几秒,“卫城,我的原则是不入流的人不要理会……做大事就要从大人物做起。” 他的回答,卫城已经明白,“我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时,叶欢也早已借机脱身,此刻,她正在卫生间里,努力的想把吃下去的糖鲍给吐出来,可是早上没吃饭的她,此刻根本吐不出来。 她想吐,不仅是因为那食物是高忠振喂给她的,本身就让她恶心,还有就是她不能吃海鲜,自从生完小年年以后,她就对海鲜过敏。 这才有几分钟,她明显就感觉全身不舒服,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似的难受。 不行,她要问服务生去要治过敏的药片吃。 只是叶欢刚走出洗手间,就被站在窗口的身影吸引,他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陪着高云珊吗? 叶欢只是这么一想,也没有停留步子,因为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重,可下一秒,她就听到阴冷低讽的声音响起,“想不到澳门赌场的老大的胃口还满足不了你,居然还想再来高先生碗里分一杯羹。” 四周没有人,只有她自己,这话明显是讽刺她的,叶欢停下脚步,“我分谁的羹,似乎与卫先生没有关系吧?” 卫城转过身来,白色的烟圈从他口中吐出,模糊了他的面容,也遮住了他眼中沸腾的怒意,“没想到叶小姐是个如此见钱眼开的女人。”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这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叶欢也不恼,甚至有些兴奋,因为她嗅到了空气中酸酸的味道。 一个平白无故的人,不会关心她的私事。 他看不惯她,骂她,讽刺她,定是因为他在乎她。 至于为什么在乎,那就是…… 叶欢的心狂跳起来,向他走近几步,而且越靠近他,叶欢就越能感觉到强烈的熟悉和悸动,她拼命的深呼吸才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卫先生,虽然你与我的老公长的有些像,可你不是他。” 她的意思是他没有资格管她? 的确,他现在是没有资格管她,可是他不能任由她堕落下去。 他想了一夜,就是没想明白她怎么逃出去了又回来,原来她是看上了高忠振那个老混蛋了。 怒气又一次攀升,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我……” 叶欢看着他,那眉眼中掩饰不住的期待,落在卫城的眼底,他心头一悸,他险些上了她的当,她就是故意激怒他的吗? “我只是看不惯你的不自爱不自重。” “呵呵,”叶欢笑了,“卫先生还真是挺有公德心,连陌生女人自不自爱都要管。” “我就是要管,因为我……”叶欢看到他喉结快速的耸动,这是易少川每次激动时的招牌动作,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而且他说什么,他说因为他…… 叶欢屏息等着他的回答,可是下一秒,就听到他说,“因为我不想多一个人分走高先生碗里的羹,因为那是只属于云珊的。” 只属于高云珊,也就是只属于他喽。 他的回答,让叶欢期待的心落空,眼里的光芒也随之暗了下去。 卫城没有错过她的这个反应,可是他不能给她想要的答案,因为说不准,此刻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就高忠振派的人监视着他们。 “叶小姐,我的话说的够明白了吧,希望你好自为之,”卫城说完,将指尖的烟一弹,大步的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股冷风,裹卷着他留下的烟味,在空气中来回盘旋,随着叶欢的呼吸,一寸寸跌入她的心底。 宴会的一角,有人附在高忠振耳边低语,只见他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迈步而来的卫城。 希望到失望的落差,让叶欢也没有心情再理会自己过敏的事,因为心上的难过比身上的难受强太多倍,她走出宴会厅,只是没想到宴会厅外,还有个露天派对,巨大的泳池四周,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或碰杯浅聊,或拉琴弹曲。 叶欢被泳池蓝色的水波吸引,她走过去,在躺椅上坐下,她闭上眼去回味刚才卫城和她说话的每一个细节,她想找出想要的答案。 她想的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悄悄的来到她的身边。 “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又逃走了呢?”头顶直落的声音,让叶欢猛然回神,眼帘上掀,只见高忠振正看着自己。 她不自然的一笑,“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在想人,”高忠振说着也坐到了她的身边,“想谁?” 他的话让叶欢神经一凛,这老头好厉害,居然能看出来她的心思,她的表现就那么明显吗? 看来以后,她要小心点为好。 叶欢侧目看向他,又莞尔一笑,“是,我在想念我死去的老公……记得有一次,我们也是参加宴会,还记得当时我们俩从宴会厅跑出来,他就带我到了一个泳池边上,我们还一起跳舞,打水仗……” 她陷入回忆中,脸上都飘着幸福的光晕,高忠振看着她,“你们的感情很好?” “当时根本算不上好,好像很糟,不过再糟,也有好的时候……但现在想起来,哪怕当时的糟糕也是一种幸福,”叶欢说的是实话,当时她怀疑易少川,不相信他,整天和他吵,和他闹,嚷嚷着要和他离婚,可现在想想,那时的她浪费了太多时光。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他,只是…… 一想到再也触不到他,叶欢的心就像是被丝线给缠住,难受的无以形容,她垂下眸子,看到池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随着水波晃动,像是落寞的幽灵。 “是不是现在看到卫城,会让你经常想起你老公?”高忠振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叶欢察觉得到,“是啊,第一眼看到他,我还以为是我老公复活了,可是仔细一看,他们又根本不像,我老公没有他帅,但是比他脾气好,我老公很无赖,能无赖到让你发飙,而且他很博爱,对谁都好……这个卫城,像个冰块,高小姐能和他相爱,只是奇迹。” 高忠振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但他对那丫头就是好。” “那很好,有人替你疼女儿是件好事,”叶欢说的很轻松。 “爸爸,叶小姐,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怪不得我们都找不到你,”身后,高云珊轻快的声音传来,打断叶欢和高忠振的谈话。 “我们正说你们呢,你们就来了,”高忠振握住女儿的手,眼里流露出父爱的温柔。 从他对景碧心的痴情上能看出这男人是个有爱的人,只是他的爱太过自私,太具有独占性,要不然,他一定可以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你们的时间说我们干吗?”高云珊说着,冲高忠振飞了个眼神,似乎在暗示他要把握机会。 一边的卫城如同石雕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目光也望着远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余光都落在叶欢身上。 “云珊,你在这里和叶小姐聊聊,我和卫城去那边坐坐,”高忠振松开女儿的手起身。 叶欢出于礼貌的也站起来,冲他微微点头后,看向高云珊,“高小姐,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响起啊的尖叫声,然后手臂一紧,她被高云珊拽着跌入了身后的泳池中……—— 还有6000字更新,争取五点前奉上! 第190章 他对她的无情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叶欢根本没有猝防,她只觉得一股灭顶的水呛入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嘴里…… 她不会游泳,而且对水还有恐惧,因为她从小淹过水,她的本能就是一阵扑通,结果却越扑通让自己离岸边越远,而且她的身子开始下沉。 “大卫,救我……” 同样掉入水里的高云珊,发出了呼救声。 叶欢听到这一声,就像想到了那张脸,她艰难的睁开眼,透过层层水波望过去,混乱的岸上,那个人冲过来…… 这一刹那,叶欢本能的向他伸出手,她离他好像近些,他应该会救她的,他就算怎么伪装不认识她,可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不会看着她死,对吧? 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会不管她,更何况他们不是…… 虽然他并没有对她承认过什么,可是叶欢已经确定了,他就是她的少川,不论他的容颜怎么变,不论他现在叫什么? 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几个字,一个动作,都能让她清楚的辩认出来。 “云珊,别怕,我来了!” 就在叶欢的手冲他挥舞时,就在她听到扑通一声,他跳入水池时,她却听到了这样一声。 易少川,她的易少川,在这样的时刻,选择的是另一个女人,他就那样从她身边游了过去,连停顿都没有,他带起的水花,再一次呛入她的呼吸,呛的她几乎死去。 如果在叶欢根本没有确定他是易少川之前,他这样子做,或许她只是失望而已,可现在,她是心痛。 他是忘了她吗? 还是,他已经不再稀罕她,就连她的生死,也不管不顾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刚才他冲着她发怒又是怎么回事? 叶欢扬着的手像是被抽走了筋骨,无力的落下,轻飘飘的落在了水上,她的身子也在一寸寸下沉…… 冰冷的水,浸进了她的鼻腔,嘴里,也一寸一寸的,沁到她每一寸血管,透浸入她的心底…… 好冷,好冷…… 她,好像要死了,要被淹没在这冰冷的水中,没人救她,不会有人救她。 叶欢感觉到身边的水再次剧烈的晃动,应该是易少川救回了高云珊,而她呢? 又会有谁来救赎? 五年来,她不论遇到多大的坎和困难,她都不服输,不放弃,可是这一刻,她忽的觉得自己累了,累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里还有一个……” “好像已经沉下去了!” “不会是死了吧?” 岸上传来嘈乱的声音,可对这对叶欢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她亲眼看着那个承诺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在生死一刻,却连看她都不看一眼。 这一刻,她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他还活着,至少这样,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了。 “大卫,我好怕,我好冷……”被救回岸上的高云珊双臂紧紧缠着卫城的腰,而他只能看着水中,看着叶欢一点点下沉,却什么也不能做…… 哪怕此刻,他的心如同被万马践踏,他也只能克制自己,因为他稍微一动,所有的一切都将瓦解。 这次落水看似意外,可实际上是高忠振设的局,高云珊会倒,那是因为被高忠振踩了一脚,她才带着叶欢一起掉下去的。 高忠振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之前在窗口他和叶欢的对话,也被人监听去了。 当碧蓝的水面,只剩下她散开的乌黑发丝,易少川再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他一狠心抱起地上的女人大踏步离开。 易少川知道高忠振不会让叶欢死,他现在这样迟迟不出手救人,不过是在暗中观察自己,所以只有他果断的离开,她才会少受一点苦。 “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只救自己的女朋友?” “是啊,好没有同情心,刚才他完全可以把另一人拉上来的?” 易少川走过,议论声四起,他只能更加快脚下的步伐。 湿了水的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地的水渍,可是别人看不到的是,他也同样流了一地的血,是他的心在痛的滴血…… 欢欢,对不起! 己股顶通。欢欢,别怪我! 水池中,意识迷散的叶欢,感觉自己被捞起,可是这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生与死,在这一刻,她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她的心早在他抛弃她的那一秒死去了,就算她还活着,也只是活着一具空壳。 她醒来时,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她能确定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酒店。 “叶小姐,你醒了?”就在叶欢想着这是哪里时,她看到了一个菲佣。 “我在哪里?”叶欢除了感觉头痛,还感觉全身**辣的,低头一看,全身都通红一片,像是被什么烧烫过一样。 过敏了,这是她的过敏症状。 “你现在高先生家里,”女佣的回答让叶欢想起一切。 心口骤然一疼,像是一个玻璃球骤然间碎开,立即散了一地,想拾都拾不起来。 “叶小姐,你不能起,”叶欢不想呆在这里,她后悔来了这里,她不该来的,不该探知这一切真相的。 因为,如果她不知道他还活着,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了。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没有谁还会站在原地为你守着,除了她这个傻瓜。 想到自己这五年来,她夜夜的被思念煎熬,被孤苦撕裂,她只觉得自己好傻。 不过,想想这一切又怪不得他,当初他以死的这种绝决方式离开自己,不就是想彻底的摆脱她吗? 是她不肯放过过去,是她不肯放过自己,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再说了,高云珊是那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就算她是个男人,也会选择高云珊,而不会回头再去找她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 所以,她没有理由怪他,所以她该清醒了。 赫默南说的对,是她给自己盖了个囚牢,是她给自己判了刑,这一切,她怪不得别人。 她哭了,这五年来连眼泪都很少掉的她,此刻再也克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门外,易少川的心在她的哭泣里被一下下掏空…… 他又一次伤害了她,尽管这是迫不得已。 叶欢傍晚又发起了高烧,而且这一烧就是好几天,她从来没有这么弱过,这一次好像把她摧垮了。 由于她跌进水里,是高云珊拽下去的,所以叶欢病着的期间,高云珊一直很内疚,常常守在叶欢床边,一个劲的给她说对不起。 高云珊并没有富家小姐的骄纵跋扈,反而很会关心人,尽管她和易少川是这样的关系,叶欢对她也讨厌不起来。 “云珊,你不用这样,我不怪你,再说了我发烧不单是落水的原因,主要还是过敏引起的,”饭桌上,听到高云珊又自责,叶欢再一次给她解释。 “但如果不落水,或许你就不会病的这么重,你看你都瘦了,”高云珊说着给叶欢夹了菜,“你要多吃点,什么时候你胖回去,我就安心了。” 叶欢点头,“好,我多吃。” “叶小姐,你对海鲜过敏,怎么不提前说?害你生病,我也有责任,”高忠振好像也受了高云珊的感染,自我检讨起来。 “其实我对海鲜原本不过敏的,但是自从生完宝宝后,就变成了这样,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可能是越高档的海鲜,我越没福享受了,”叶欢说完这话,就感觉一束锐利的光射向了自己。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他一定是震惊自己生下宝宝的事吧? 叶欢承认在他只救高云珊,把她抛在一边时,真的很绝望,也很恨他,可是这两天她又想了想,或许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对于易少川,她现在只是心寒,却并没有恨。 或许,她对他从来都是恨不起来,当初知道他那样欺骗过自己,她也咬牙切齿的诅咒他,恨他,可结果呢? 最终还是原谅了他,甚至为他死去活来的难过,哪怕知道他不在了,还为他苦苦守着一颗心。 “欢欢姐,你生宝宝了?”高云珊惊讶的尖叫,“天啊,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有宝宝的照片吗?今年几岁了,男孩还是女孩?” 本来叶欢是打算隐瞒孩子的事,毕竟让高忠振这样的人物知道孩子的存在,是件很危险的事,但想到他已经伤害了她身边所有的亲人,那么必定早就对她调查的清楚。 她的孩子,想必早就瞒不住了吧! 当初,她把孩子送走,看来还是个明智之举。 “是啊,我儿子五岁了,”叶欢说这话时,目光扫过易少川,他吃东西的动作明显一僵。 他们的儿子五岁了,可是他一眼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他叫过爸爸,还有这个女人受了多少苦? “你有他的照片吗?”高云珊又问。 叶欢摇头,“没有。” 高云珊似乎很理解她为什么没带儿子的照片,她瞪了眼高忠振,“欢欢姐你放心,有我在,爸爸不会伤害你们母子的。” “珊珊,”高忠振不满的呵斥女儿。 高云珊冲他吐舌头,“我说的是实话,还有你要是真敢伤害欢欢姐,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叶欢本以为这只是高云珊逞一时英雄之气的话,却不曾想,自己有一天真的活在了高云珊的保护下。 “欢欢姐,下次你把你儿子的照片带过来,我特想看看他的样子,”高云珊的话让叶欢再一次看向易少川,她要不要告诉这个好奇的丫头,她的儿子长的就像卫城。 “好的,”叶欢收回目光时,点头。 “欢欢姐,你好伟大,老公不在了,居然还会生下他的孩子,你一定很爱很爱他吧?”高云珊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 叶欢沉默了两秒,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当孩子在她的身体内发芽,就会激发她的母爱,这与爱不爱那个男人已经关系不大了。” 她的意思是,她肯生下孩子,并不是因为爱他? 现在易少川听着她这话,反正就是这么理解的。 她这话是赌气的吧? 她还在气他没有救她的事? 他怎么就忘记了,她可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 “我懂的,”高云珊连连点头,说完看向身边的卫城,“大卫,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但我也会生下你的baby,因为我爱你。” 卫城听到这话咳嗽了两声,而高忠振却狠狠的瞪向高云珊,“一个女孩子没出嫁就说这种事,也不知道害羞。” “我干嘛要害羞,结婚生孩子可是正常的自然规律,再说了,你不是同意我和大卫结婚了吗?”高云珊边说边搂住卫城,头也靠近他的怀里,“爸爸,我和大卫结婚后,就给你生个小外孙。” 这一刻,叶欢又听到心裂开的声音,明明她的这颗心已经碎过了无数次,可是却还能一碎再碎。 “前段时间还嚷着自己没长大,现在又说生宝宝,真不知道你一天几变,”高忠振表面上责怪女儿,却已经看向了卫城,“卫城,你觉得你们什么时间办婚礼合适?” 卫城将叶欢的苍白和痛楚看在眼里,却也是无能为力,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是往叶欢的心上再插一把刀子。 此刻,连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郐子手了,看来他不能再等了,再拖延下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伤害在等碰上他们。 “大卫,爸爸问你话呢,”卫城迟迟不答,高云珊催促他。 卫城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高忠振,“高先生,在和云珊结婚前,能不能让我做一件事?” “哦?”高忠振很意外,就连叶欢也是如此。 他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有笔大生意要做,我想亲自跟进这个单子,”卫城的话说完,饭桌上一片静寂。 过了好一会,高忠振才出声,“这单子我早就有了中意的人选,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规矩……” “你想让叶小姐去?”卫城的话让叶欢一愣,让她跟什么单子,她怎么不知道? 话已挑明,高忠振索性直说,“叶小姐可能不知道,我高某和别人做生意前就是那人要替我出趟货,我会根据出货的情况再决定做不做这单生意。” 叶欢笑了,“我可是高先生绑着都要合作的伙伴,难道也要遵守这个规矩?” “第一次是我绑的你,可第二次是你主动上门的,”高忠振点了颗雪茄,“你的转变无法让我不怀疑。” 叶欢认可的点点头,“好吧,入乡随俗,我听高先生的安排。” 高忠振的目光掠过叶欢和卫城,“既然卫城想参与这次单子,那么就你们一起去吧!” “让大卫和叶小姐一起去?”高云珊很意外父亲的安排。 “不可以吗?还是你担心你的大卫会被叶小姐拐走?”高忠振笑问自己的女儿,实际上却是敲鼓给叶欢听的。 “我……”高云珊看向叶欢,还别说她还真有这担心,可是想到自己害叶欢生病,又不能明说,于是看向卫城,“大卫,我们结婚就结婚,干嘛你非要完成这个单子?” “我不想让高先生手下的人以为,我只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卫城说完看向高忠振,“高先生,其实这次单子我完全可以自己去。” 他知道高忠振的手段,在听到这单子时,他就知道叶欢会被他派去,而让她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是他万万不许的,所以此刻,他冒着危险提出这个要求。 “你是怕叶小姐会是你的累赘,还是担心你对叶小姐没有控制力?”高忠振的话语总是那么犀利。 卫城知道,高忠振这是在逼他,他一笑,“带着女人出门确实麻烦。” 叶欢根本不懂他的心,一听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叶小姐完全明白,”卫城对她表现出一副很厌恶的表情。 “高先生,这次单子我自己去!”叶欢也拧上了。 “你出了事是小事,如果毁了高先生的单子,你负责得起吗?”卫城几乎对叶欢步步紧逼了。 “既然高先生敢让我去,他就一定报着人货两亡的准备,”叶欢说着看向高忠振,“高先生我没说错吧?” “好了,你们别争了,”高云珊一拍桌子,“我也跟去。” “不行!”卫城和高忠振的声音同时响起。 高云珊看向他们,“为什么欢欢姐能去,我就不可以?” “珊珊,这样的事太危险,我绝对不能让你冒险,”卫城握住高云珊的手,那种呵护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叶欢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但看着这一幕,想到他对自己刻薄的话,还有落水时,他看都不看她的无情,心还是绞痛在一起。 “高小姐金贵之躯,怎么能冒这个险?要去也是我这样命不值钱的人去,”叶欢说完起身,离席。 望着她的背影,高忠振微微一笑,看向卫城,“后天早上五点,你和叶小姐一起去。” “爸爸……”高云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忠振一个冷冽的眼神给制止—— 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宝宝实在闹的厉害,哭的我心都慌了。 第191章 把他们的过去,做成cd 初秋的清晨,薄雾蒙蒙,空气都带着潮湿的味道,叶欢背着一个行囊来到院内。 晨雾之中,卫城早已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穿着简单的衬衫,让他犹如下凡的黑暗王子,此刻,他正望着天幕,身单影孤的他,周身向外散发的寒凉的温度。 叶欢的心骤然一疼,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快速的划过…… “早!”叶欢走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他收回远眺的目光,斜睨了叶欢一眼,便看向左手腕,“你迟到了三两二十秒,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薄凉的声音,就像这周围的空气,没有一点点温度。 叶欢垂着的手一缩,握成了拳头,她不就是晚几分钟吗?再说了他们又不是发射核导弹,还要他精确到秒,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看她不顺眼,诚心想找茬。 “嫌我晚,可以不等我啊,”叶欢虽然生气,可她却没有发火,因为生气的最高境界,是先把对方气个半死。 她欢快的语调,让卫城再看向她,此刻他的眸底暗沉,看过来的时候,几乎一瞬间便将她的眼眸凝,那双眸子就像一个漩涡,拉扯着她不断的往下沉沦,又带着让她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叶欢很不舒服,她避开他的目光,“不是嫌晚了吗?走啊!” “把你的包给我,”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命令。 叶欢回头,唇角上挑,“想给我背包啊?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就可以,不……” “给我!”他骤然打断她的话,大手已经伸出她的后背。 “喂,你干吗?我不稀罕你给我背……啊,你……”叶欢看着自己包里的东西唏哩哗啦倒了一地,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尤其是她的五颜六色的bra和小裤裤,也没有幸免的全部遭遇了曝光。 “你神经病啊,干吗翻我的东西?”哪怕这个人是她曾经的男人,可是此刻,叶欢的脸还是火烫起来,她扑过去,连忙去捡,边捡边骂,“bt,疯子,有病……” 只是,她刚把东西收拾好,就听到他又冷呵了声,“把那些东西全部扔掉,带上防寒服和平底鞋。” “我不!”叶欢虽然很想修炼生气的最高境界,但是此刻,她做不到了,她气的胸口起伏,呼吸都喷火,“我想带什么是我的自由,卫先生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带,你就不要去!”他毫不退让半步。 “我去不去,你没权决定,”叶欢头仰着,一字一句的回驳他。 下一秒,叶欢感觉自己的背包又被他夺了过去,然后没等她去抢,就听到咣咣的声音,那是她的化妆品瓶被摔碎了。 “干吗摔我的化妆品?”她此刻真想哭了,这些东西摔碎了,她怎么保养皮肤,要知道她已经不年轻了,没了化妆品,她这张脸还怎么见人? 他们的争吵惊动了别墅里的人,高忠振和菲佣跑了过来,卫城看向菲佣,“把昨天给叶小姐准备的防寒衣拿来,还有那双厚底靴。” 菲佣看了眼高忠振,见他没有反对,刚要回别墅去取东西,就听到高忠振说道,“叫珊珊过来,未婚夫出远门,她怎么能不送送?” “是,先生!”菲佣应完,小步跑向了别墅。 叶欢双目呆直,正对脚下一堆摔碎的瓶瓶罐罐默哀。 “你们还没走,就这样吵,路上怎么合作?”高忠振的目光扫过卫城和叶欢,不悦的训斥。 卫城微微垂首,“高先生请放心。” 几分钟后,菲佣把东西取了过来,卫城塞进了叶欢的包里,这时就听到高忠振问道,“珊珊呢?她还在生气?” 从高忠振同意叶欢和卫城跑单,她就一直闹,嚷着要一起去,只是高忠振怎么会同意,所以她一直就生气,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生气的连送行都不来了。 “小姐不在房里,我没找到她,”菲佣小心的回答。 高忠振回头望了别墅一眼,然后挥挥手,“罢了,不来就不来吧,”说完,看向叶欢和卫城,“你们走吧,车子就在门外。” 卫城直接把叶欢的包背在身上,走了几步,没见她跟上,停住叫道,“如果你不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谁说我不去了,我非去不可,”叶欢抬腿,对着那些烂瓶瓶罐罐踢了一脚,发泄完跟上去,把自己的包从卫城肩上拽下来,大步的向外走。 身后,高忠振看着他们,黑眸里涌动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暗流…… 黑色的越野车,已经有司机等在那里,卫城和他打过招呼,便启动远行,这次去的地方,卫城只知道要翻山要过森林,所以才让叶欢准备这些,可她倒好,竟带了些没用的。 五年过去了,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懂事了,可有时还幼稚的让人恼火。 其实这两天,他对她如此恶劣,就是想气她主动提出不要去了,可是也不知她哪根神经不对,竟然还是一路跟来了,他给她留纸条让她走,她竟然也不听。 这个女人是真不知道在高忠振身边有多危险,还是她非要故意这样? 她的试探,他感觉得到,可是在四周都是高忠振眼线的情况下,他根本不能给她回应,因为他不能有一点点闪失。 五年了,他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取得高忠振的信任,可是她的出现,让高忠振似乎又疑心大起。 卫城望着窗外,心中的阴霾比这晨色还重。 坐在后座的叶欢默默的望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表面上看她很生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生气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易少川,这次你休想甩下我,一个人去冒险。 这次,不论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和你一起。 五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怎么样的苦楚,而现在不论你面临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 开车的司机叫阿飞,是高忠振的心腹,这次的路线,也只有他知道,卫城也不问,由着他带自己去往目的地。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车子靠在路边停下,“卫先生,去唱歌?” 卫城摇头,“我没有……你去吧!” 叶欢知道男人所谓唱歌就是去方便,她一个在男人堆里混大的女人,对这点术语还是很清楚。 阿飞下了车,前座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叶欢一眼,“你要去吗?” “我没歌唱,”叶欢没好气的回他,虽然她知道他早上把她没用的东西丢掉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生气啊,女人可以三天不吃饭,但绝对不能三天不化妆。 听出了她还在生气,卫城冷哼一声,“你就是想唱歌,恐怕也唱不出来。” 他在讽刺她没有男人的‘麦克风’。 叶欢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这样的他才是她熟悉的易少川,有些流氓,有些不正经…… “你……”叶欢想说话,可是太激动,喉咙就紧的发不出声音来。 卫城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所有的情绪收在眼底,只不过,他的反应是拉开车门,下车前很没人情味的说道,“你现在可以不去,但是过后绝对不会再停车。” 这是提醒她,如果现在不去厕所,一会想去也不可能吗? 他的冰冷让叶欢的激动平复,她环顾了下车内,暗想说不准这里面也有监控,于是,她冲着站在车门口抽烟的卫城说道,“有种你想去的时候,也不要停车。” 他没有再搭理她,风吹起他吐出的烟雾,窜入车内,那烟雾中也带着他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曾经最讨厌烟味的叶欢,现在竟喜欢上这味道,她深呼吸了几口,拉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让他的更多气息飘进来,“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在车上解决,只要你能受得了。” 她承认自己是故意和他说话,这是自从他们相见以后,难得的只有他和她的空间,原本她以为这次出行,只有他们两人,却不想高忠振那只老狐狸,还派了个间谍。 她的话让卫城回头,只是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骂她不害臊。 虽然是骂她,可是这对叶欢来说,也是无比开心的。 五年了,她终于又一次靠近了他,五年了,她终于不用靠做梦来想他,五年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恐惧,在这一刻消失了。 他就在她的身边,伸手可触,气息可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满足的了。 尽管,她偶尔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酸难过,可是比起只能靠回忆来慰藉思念,那心酸难过也是甜蜜的。 阿飞很快就过来了,看了眼车上车下的两人,说道,“卫先生走吧!” 卫城上车,他们继续前行,谁也不开口说话的空间,有些压抑的难受,叶欢看了看前面两个如同冰雕的男人,终于受不住的拍了拍阿飞的座椅,“能不能放点音乐?” 阿飞透过后视镜看了叶欢一眼,还是打开了车内的cd,一首王菲的“因为爱情”传了出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找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地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人来人往…… ……。 轻缓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忧伤,又一次击中叶欢心中的酸穴,她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五年了,她很少哭,可是再遇到他以后,她的泪腺又发达了。 都说眼泪是女人流给男人心疼的,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没有他的时候,没人疼的时候,眼泪都不流了,因为它知道流了也是白流。 望行来暗。虽然他坐在前面,虽然他并不能看清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她的每一个心颤,他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在叶欢的泪花就要坠落的刹那,就听到那音乐咔的停了。 顿时,叶欢那泫然欲涕的情绪也一下子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是看一部电视剧,最精彩的时候,忽的停了电。 叶欢当即就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卫城的座椅上,“你干嘛关掉音乐?” 只是,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叶欢更恼了,“你聋还是哑巴?” 面对她的叫嚣,他就是不吭一声,要知道这是最气人的,就像是你使出了全力去攻击,结果那一拳打在棉花上。 “把音乐给我打开,”她几乎站起来吼他,如果不是害怕阿飞起疑,叶欢真想揪住他的耳朵。 这次他有反应了,可是他的反应却是直接抽出cd片,丢出了窗外。 “啊……你……”叶欢看到那早就飞的不见影的碟片,真是无法形容心底的愤怒了。 就算他要装酷,装冷漠,装作和她有仇不认识,但也没必要连音乐也不让她听啊。 现在叶欢又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易少川?如果真的是他,就算过了五年,他也不该是这种无情的人。 只是,她再发怒也没用了,因为碟片已经被他扔了。 阿飞看他们这架势,说了句讲和的话,“叶小姐,要不我放部电影给你看?” “不看!”叶欢语气很是不好,可是吼完,又觉得不该对阿飞这么重口气,又说出句,“对不起。” 阿飞也不再说话,可叶欢胸口憋着的气流还在乱窜,不发出来,她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卫城,你厉害……别让我有机会找到你的前女友,否则我一定会把你们的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短信、电话、录音、相片什么的都弄成cd寄给高云珊,然后上面写着: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一听那时他们的爱情。” 这话纯粹是她为了发泄心中之气说的,可谁知这装逼的男人竟回头了,而且难得是大冷脸还破了冰,微微笑着,“好啊,那就拜托你了。” “你……”叶欢反被他将了一军。 好吧,她就是他的前女友,确切的说是前妻,可是她真没有勇气把他们过去的暧昧做成cd,因为她不敢冒那个险,因为她怕他会受到伤害。 “卫先生,你有前女友吗?”阿飞却在这里接话了,他可是高忠振的人,这话有刺探军情的嫌疑。 就在叶欢以为他会否认的时候,却听到他掷地有声的回了一个字,“有!” “是吗?要是高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吃醋的,”阿飞看了卫城一眼。 “她如果爱我,就会连我的过去一起接受,”卫城这话有种奇怪的味道,叶欢抬头看向后视镜,意外的是他也正在看她。 他们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相遇,谁并没有避开,这时,叶欢懂了,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此时的路况有些不好,阿飞正专心开车,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但他仍不忘记八卦,“话是这么说,可是女人都小气。” “你有女朋友吗?”卫城收回目光,问向阿飞。 “有,”阿飞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光晕来,“我们结婚了,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 “才两岁,这是小孩子最可爱的时候,”身为母亲的叶欢一听到孩子,声音也变得不一样。 “是啊,什么都好奇,什么都爱学,每天我一回家,他就学他妈妈叫我阿飞,”阿飞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卫城脸上蒙着一层落寞,那是他对缺席自己儿子成长的遗憾和内疚。 叶欢并没有注意到卫城的变化,接着阿飞的话说道,“对啊,我儿子两岁时就是那样,有我个朋友的孩子和他差不多,每次见到我都叫我欢妈妈,结果我儿子也这样叫我。” “他会叫爸爸吗?”忽的,卫城的声音插进来,过于低沉的声音,让叶欢一愣。 她又一次透过后视镜看他,这才发现他的眉眼之间都是让人揪心的苦涩,她想到了小年年问自己的话,妈妈,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心像一下子被塞进了无数个柠檬,酸涩的让她难以承受,可是此刻的他,想必比她更难受百倍千倍吧? 叶欢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来异样,告诉他,“当然了,而且很奇怪的是,明明他爸爸不在他身边,可他开口叫的第一声居然是爸爸。” 这不是她安慰的话,真的是这样,当时还害的叶欢抱着年年哭了一大通。 卫城的眸子垂了下去,不再说话,一边的阿飞还沉在谈论儿子的幸福中,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儿子的趣事,只是他的听众,心早已纷飞。 叶欢的心飞回了国内,她在想小年年现在好不好? 易少川的心则是被满满的歉疚填满,五年了,他究竟错过了多少幸福? 车子又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再次停下来,因为他们需要补充食物。 阿飞拿出一块布,铺在了地上,食物放在上面,都是些速食品,叶欢也不是挑剔的人,五年的时间,早让她褪去了大小姐的娇气。 他们三个人吃了些面包和火腿,然后取出水来,叶欢刚喝了一口,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我饿了……” 第192章 最远最近的距离 叶欢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卫城早已转过头,目光落在有些狼狈的女孩身上,却并没有说话,倒是阿飞怔了下,然后很礼貌的起身,“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高云珊瞥了眼铺布上的食物,直接过去,拿过面包和火腿就往嘴里塞,她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饿了很久似的。 一瓶水递到她的面前,“不要吃那么急,喝口水。” 这话是叶欢说的,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秒,叶欢是十分意外的,可是此刻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丫头定是舍不得和卫城分开,偷偷跟来的,看着她衣服上一片褶皱,恐怕她是藏在车内某个角落里吧。 想到这个,叶欢很是庆幸自己和卫城并没有说过什么,否则,全部都露陷了。 不过,这丫头宁愿如此委屈自己,也要一路追随而来,可见她对卫城的心,这个想法让叶欢不由多了抹恐慌,她不禁看向卫城,只见他俊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深藏不露了,竟然连她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好像他一直都像迷像雾,她从不曾看透过他。 “谢谢欢欢姐,”高云珊吃了些东西,喝了点水,整个人舒服很多。 “大小姐,你这样来,高先生会着急的,”阿飞似乎更担心自己的老板。 高云珊撇了下嘴,“活该他担心,谁让他不同意我来的?” 任性,是所有千金小姐的通病,曾经叶欢也和她一样,所以对于高云珊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反感,她看向阿飞,“你还是给高先生说一下吧。” 阿飞起身,拿出手机走远了一些,这时,高云珊才发现从自己出现到现在为止,卫城根本没有说一句话,她放下手中的食物,拽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娇濡的声音响起,“大卫,你怎么都不理我?” 卫城仍不说话,高云珊索性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刺的叶欢心一痛,虽然她知道现在高云珊是卫城的女朋友,可是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密,心里还里长了刺一样的难受。 叶欢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身后,卫城的目光跟着她,他看得出来她的落寞,而他的心在这份落寞中,也跟着酸了起来。 他让她走,不仅是怕她有危险,更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现在的一切,不想让她难过,可现在,他还是让她难过了。 卫城拉下高云珊攀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危险?你来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他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句句责备,那么冷戾的语气,是他们相识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害怕涌上心头,高云珊咬住唇,眼眶已经泛红,她以为自己这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很开心,可结果却换来他一通低吼。 高云珊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卫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可是当他看到叶欢落寞的离开时,他的心就乱了。 在他的心里,叶欢是那个任何女人靠近他都要吃醋的人,如今的她知道了退让,知道了隐忍,知道了把情感隐藏,这样的她,远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心疼。 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甚至连她的一个眼神都不敢回应,刚才在车上听到她说儿子第一声叫的是爸爸时,他的心就像是被泼了硫酸。 这五年,他亏欠她的,更亏欠他们儿子的。 五年了,他还没有把坏人给除掉,他真是没用。 这一路来,他就不停的自责检讨,所有的难受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发泄,只能苦苦的压抑,而高云珊这样的出现,恰好让他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只是,高云珊又有什么错呢? 她不过是爱他,不过是想和他在一起。 可她的出现,让他又开始为难,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在叶欢和她之间自处? 他从来不是情场高手,也不擅长在女人之间周,旋,可是现在他似乎被逼到了这个绝境中。 高云珊掉了好一会眼泪,也不见卫城有任何安慰,心彻底的伤了,她猛然站起身来,然后跑向了车子,卫城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也没有去追,直到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该死,那个阿飞下车竟然没拔钥匙。 卫城低咒一声,起身就奔过去,挡在了车前,“你要干什么?” 高云珊在车里看着他,眼眶含泪,“让开!” “你下来,”卫城命令她。 “我不下,你不是不喜欢我出现吗?那我现在走好了,”高云珊也吼着。 早在车子启动的那一秒,并没有走太远的叶欢就听到了,她回头,只见两人僵持着正争吵。 阿飞打完电话也跑了过来,“大小姐,你赶紧下来。” “我不下,”高云珊又轰了轰油门,车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叶欢的心一揪,连忙也跑过去,“高小姐,你不要激动,你这样子很危险。” 高云珊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她和卫城如同两只对垒的兽,死死盯着对方。 “你们让开,她想走就让这车子从我身上碾过去,”卫城吼向阿飞和叶欢。 他这话一出,叶欢就感觉全身一麻,直直的看向他。 明知道他这话是逼着高云珊停车的,可是他这种不顾自己生死的话还是让叶欢受不了,他现在也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去死了吗? 五年了,他的心是不是早已没有了她的位置? 恐慌,嫉妒,在这个不该出现的时刻,齐齐出现了,而且还那样猛烈…… 高云珊也被卫城的这一句话震到,顿了几秒,就见她突的拉开了车门,然后向着卫城扑过去,“大卫,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此刻的高云珊双手抱着卫城的脖子不说,而且双腿也勾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吊挂在他的身上,这姿势…… 叶欢又一次的被深深刺到,心跟被热油浇过似的,发出滋滋的爆裂声,什么叫伤人于无形,此刻便是了,他们没用一刀一剑,却几乎让她当场毙命。 叶欢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有泪珠从她的眼角悄悄滑落。 原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爱你,而且还要亲眼看着你和别人恩爱。 卫城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心如同鞭子在抽打…… 叶欢收拾了好一切,高云珊也破涕为笑,一边的阿飞已经给高忠振打过电话,而且他们都出来这么远了,很显然高云珊只能跟着。 车子启动,叶欢和高云珊坐在后排座上,卫城仍和阿飞坐在前排,只不过高云珊却不像叶欢那么安份,一会去拽拽卫城的衣食,一会给他弄头发,一会去搂他的脖子…… 恋爱中的男女大概都会做这种无聊又可笑的动作,只是高云珊不知道,她每对卫城亲密一点,叶欢心中的刺就会扎的深一分,痛的流血,可是那血却只能生生吞下。 “云珊,你再不乖乖的坐好,我就让阿飞送你回去,”卫城终于下了命令。 高早转大。听到他这话,高云珊瘪了下嘴,乖乖的坐了回去,然后冲着叶欢抱怨起来,“欢欢姐,你看他……我为了不让他太想我,冒着被爸爸骂的危险,偷偷跑出来,结果他一见我就吼,害我掉眼泪,他哪里像个男朋友啊?” 他不像男朋友,可你不也是甘之若蚀的乐在其中吗? 只是这话,叶欢是不能说的,她只是笑,可是没人知道她笑的多灿烂,心中就多痛。 “卫先生不想让你来,是怕你有危险,”叶欢像个和事佬的劝说,可是这其中的痛,就像是棉里的针,只要坐过的人才会知道,“再说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后面的话,叶欢看似是对高云珊说,实际上她是在宽慰自己。 “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能朝朝暮幕,为什么又分开呢?”高云珊讲着她的道理,可她知不知道,很多相爱的人就在咫尺,可却不敢牵手? 叶欢没有再和她争论,高云珊又说了些卫城的不是,最后总结一句,“也就是我能容忍得了他。” “对了欢欢姐,你现在就没男朋友吗?”高云珊的好奇心又转到了叶欢身上。 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高云珊就知道叶欢的老公不在了,可是毕竟过去了五年,她不相信叶欢没再找男人。 高云珊这话一出,叶欢就感觉有道目光射向了自己,她知道这是谁的,可他还在乎吗? 想到刚才他为高云珊说出可以去死的话,她的心就剌剌的疼,不过这或许是试探他的一个机会,叶欢冲着高云珊点点头,“有啊!“ 这两个字还没落地,叶欢就感觉到射向自己的目光骤然变冷,如同两把冰剑直刺她的神经,但她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他对我很好,从我还是个不谙情事的小丫头时,他就喜欢我,就算我结了婚,生了孩子,他还是喜欢我,一直到现在……” “天啊,这世上有这么痴情的男人吗?我还以为都是小说里写出来骗人的,”高云珊惊讶的连声音都提高了。 卫城此刻的心,又恼又怒,还又酸涩…… 是他抛下了她,她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再说了赫默南那样的男人,确实很优秀。 他想起了救下她的那晚,她和赫默南紧拥的情形,是不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明知道刚才她已经承认赫默南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易少川还在幻想,幻想她仍等着自己,幻想她和赫默南并没有什么。 “你们怎么还不结婚?”高云珊不愧是女人,具有所有女人的共性,八卦。 “等我和高先生做完这笔生意就考虑,”叶欢说这话时,抬头望了眼后视镜,目光与卫城的对上,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痛楚。 他会痛! 是不是代表他还爱着她? 叶欢因为这个发现而喜悦,心中之前的阴霾开始破散…… “欢欢姐,要不我们一起结婚,办集体婚礼怎么样?”高云珊还真是敢想。 “这个啊……”叶欢迟疑了下,“那要看我这次能不能成完成你爸爸交办的任务再说吧。” “就算完不成也没关系,还有我呢,”高云珊拍胸脯了,这时叶欢看到阿飞看过来。 叶欢知道阿飞的眼神代表什么,冲着高云珊一笑,“我们做朋友归做朋友,但我和高先生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这是两码事。” “我爸爸那个人,他……”高云珊这次没说完,就被阿飞打断,叶欢敢肯定他是有意的。 “我们马上就到了山区,车子不能再往上开,我们只能步行,你们现在就换好鞋子,”阿飞吩咐她们。 “爬山?”高云珊明显很意外,“我没有带鞋子。” 她不仅没有带鞋子,也没有带防寒服,叶欢看了眼卫城,只见他的脸更冷了。 “卫先生带了啊,”叶欢是故意的,想到来时,他为了逼她带这些东西,把她的化妆品都摔了,她故意这么说。 “他的鞋那么大,我没法穿啊,”高云珊晃了晃自己那三十五码的小脚丫。 “那你就呆在车上看车,”卫城赌气的发话。 “啊?”高云珊却当真了,“大卫,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放心吗?你就不怕出来野兽或是色狼,把我吃了吗?”说着,她绕过车座去搂卫城的脖子撒娇,早忘记了刚才他的警告。 卫城把她的手扯开,“难道你准备穿着高跟鞋去爬山?” 高云珊看了眼自己的七寸高跟鞋,沉默了下去,可是一会就又兴奋的叫道,“大卫,要不你背我上去吧?” “咳,咳……”叶欢被她这话给呛到了。 卫城看了叶欢一眼,目光移到高云珊的脸上,“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爬山是十步二十步的事吗?要么光脚上山,要么留下看车,你自己选。”。 “我……”高云珊想说两个她都不要,可是看着他的冷脸,她只能求助于叶欢,“欢欢姐……” 叶欢也没有办法啊,她只带了一双厚底靴,而且她的脚码比高云珊的好像大一码,她应该也不能穿。 “咦,欢欢姐,你脚下不是穿着平底鞋吗?爬山一定可以的,那我就穿你带来的那双,”高云珊倒是真不客气,叶欢现在是穿了平底鞋没错,可是她这平底鞋走走平路倒是可以,但是爬山绝对不行,估计这山没爬上去,这鞋就报废了。 只是高云珊都这么说了,叶欢能说什么,而高云珊已经催促叶欢,“欢欢姐,你的行包呢,赶紧把鞋拿出来,我穿一下试试。” 卫城看向叶欢,她冲他伸了下拳头,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只能这样。 高云珊穿了叶欢的厚底靴和卫城的防寒服,她整个人被武装好了,可是叶欢和卫城就惨了点,不过没有办法,说是把高云珊扔到车上,但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现在离天黑只有三个小时,我们要赶在三个小时内翻过这座山,所以一会大家都要跟上速度,而且这山有些陡,为了防止意外,阿飞在前面,我在后面,云珊和欢……叶小姐在中间,”卫城安排好行进的方式,只刚才他差点叫了她欢欢。 他的小口误并没有人听出来,因为阿飞正在换鞋子,而高云珊正在看山,边看边说,“好高啊,我们会不会摔下来啊?” “你胡说什么?”叶欢直接呵斥她,出门在外的人,最忌讳胡言乱语,曾经叶欢也不信这个东西,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信了。 “大小姐放心吧,有我们保护你,不会有事的,”阿飞倒是很绅士。 “别浪费时间了,开始爬吧,”卫城下了命令。 大家都快速的行进,由于刚开始,大家的速度还算可以,可是走了十分钟后,叶欢和高云珊明显就跟不上了,叶欢还好一些,因为她平时都有锻炼,但高云珊就不行了。 “我走不动了,”她开始嚷嚷,只是一接触到卫城冰冷的眼神,她就又艰难的抬起腿继续走,可是这样的情况在持续了三次以后,不论卫城的眼神再怎么冷,她的腿就是抬不起来了。 行进的路程一下子僵在这里,叶欢也喘着粗气,按这情况进行下去,他们就是走六个小时,也爬不过这座山。 “你不爬了是不是?”卫城问向高云珊。 她点头,“我爬不动了,我的腿像是灌了铅似的。” “不爬那就下山,”卫城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柔软。 “我不,我害怕,”高云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怕,你就不该来,”话题又回到了这上面。 “我……”高云珊一下子又委屈了,“好你个大卫,反正你就是不想看到我。” “够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叶欢都听不下去了,“卫先生,要不你还是带你女朋友下山吧,我和阿飞一起去。” 只是叶欢这话一出口,就遭遇了卫城的目杀,冷冽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再说一遍?”—— 祝大家合家团圆,仲秋快乐! 第193章 你和他睡过了? 叶欢说这话其实是气高云珊的娇贵,虽然知道她是大小姐,可是既然她没有那个本事完成这个艰苦的旅程,她就不该出现。 直到此刻,叶欢才发觉自己对高云珊的意外出现是反感的,排斥的,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她是期待这个旅程只有她和卫城两人,如果真是那样,就算再辛苦,只要有他在,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她也会觉得无比甜蜜。 只是高云珊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美梦,不仅他和她之间多了碍事的人,而且这个高云珊还会时不时做出刺激叶欢的小动作来,她对卫城的发嗲,她对卫城的动手动脚,都在无形中让叶欢嫉妒,让她不喜欢。 在叶欢的心里,不管这个男人叫卫城还是叫易少川,他都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的男人。 如今,他被别的女人霸占了,而她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苦涩,这种无奈,折磨的她身心俱焚。 偏偏,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一路忍着,而这一刻,她终于忍无可忍,说出了这样连带着卫城一起讨厌的话,却不想,他比她还生气。 他在气什么? 他不应该很开心吗? 女朋友跟着,前妻陪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说卫先生可以带着你女朋友回去,这个任务不需要你了,”叶欢真的重复了。 下一秒,叶欢眼前一黑,卫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离的她好近,近到他的脸都遮住了她视线里的所有的风景,她只看得到他。 鼻端,他的气息那么近,全都逼进了她的呼吸,她的身体,却是让她的心更疼了,他明明那么近,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明明她那么喜欢他的味道,可是只能借用这样的方式,偷来一丝一缕。 何时,爱一个人需要这么的卑微? 她的眼泪几乎被心底的苦涩逼了出来,可是不能,还需要苦苦的忍着,因为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四只眼睛在看着他们,她只能用刻意的话来伤他,“卫先生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她的手腕一紧,被他紧紧的握住,她能感觉得到他大掌的颤动,还有他眼里的痛楚,只是他出口的话也是那么薄凉,“这个任务需不需要我,不是你说的算……叶小姐管好你自己就行。” “喂,你们别吵了,是我不好,我爬还不行吗?”一边的高云珊被他们逼真的阵势惊到,不再任性。 叶欢和卫城仍对视着,看起来剑张跋怒,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是他们难得的近距离交流。 哪怕再不舍,可还是要放手,叶欢明显感觉握着自己的大手又一紧,紧的几乎这一下都握到她的心尖上…… 这一刻,她几乎都要叫出他的名字,可是随着他的手一松,那个已经冲到舌尖的名字,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不可以,不可以冲动,不可以将他置于风口浪尖的危险上。 叶欢,就算忍的再辛苦,你也要忍着。 他死过的伤痛,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只要他活着,就算他的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又能怎么样? 至少,你在想他的时候,还能看到他,这就够了…… 叶欢仰了仰头,深呼吸,把自己所有的不甘和苦涩都逼回肚子里,然后大步的前行。 高云珊在卫城的牵拽下,也艰难的跟着攀爬,叶欢不再看他们,因为看不到就不会痛,可是为什么呼吸里都带着抑堵的味道? 原来,这世上的爱除了成全,还有一种叫做隐忍。 他们终于赶在了天黑前,翻过了这座大山,可是山外的风景似乎也并没有想像中的好,高云珊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啊,这里只有一个小村子,我们今晚怎么住啊?” 已经对这趟行程的艰辛,早就心中有数的叶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惊讶,而是很淡定的拿出水喝了几口,“我去进村子问问,有没有地方可以给我们借宿?” 虽然他们带了帐篷,可是住帐篷,还是不如住在农家里安全。 “我陪你一起去吧,”卫城在这里开了口。 “大卫,我也想去,”高云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几乎不舍得卫城离开自己一步。 “走吧,”卫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地上的高云珊发现自己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 “大卫,我走不动了,腿和脚都好痛,”大小姐能坚持爬完这座山,已经是奇迹了。 “要不,还是我陪叶小姐去吧?”阿飞的话让卫城一顿,点了点头,他留了下来,尽管他很想找个和她独处的机会,但太过于激进,会被看出端倪的。 叶欢和阿飞去了村里,大概是大山之中的原因,这里的人们对于他们的出现很是热情,而且听说要借宿,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有农家的小孩子跑过来,围着他们看。 虽然这些孩子有些黑瘦,可看起来都很健康,这让叶欢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掏出手机,想给小年年打个电话,无奈这大山之中根本没有信号。 她脸上的失落,被卫城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过来,大家都过来,阿姨给你们糖吃,”叶欢收起手机,从包里掏出糖果来,她有低血糖症,身上经常会带些糖果。 小朋友拿到了糖果,甚至连谢谢都没有说,便一哄而散了,看着他们分吃糖果的开心,叶欢也笑了。 “你都分给他们了,你怎么吃?”叶欢一转身,才发现卫城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她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天,卫城发现她每天都会吃一块糖,或是早上,或是中午,或是晚上。 “那就不吃,”没有阿飞和高云珊在身边,叶欢对他说话的口气也恢复了正常,而且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变得不一样。 “为什么吃糖?”他记得她以前没有这个习惯的。 听到他这话,叶欢的心跳愈发快了,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她知道能和他在不被监视的情况下,说几句话有多艰难,她深呼吸压下激动,回他,“四年前。”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的定格在她的脸上,不知为何,当他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竟有些羞赧,甚至不敢直视,她垂眸解释,“我有低血糖,生完年年就这样了。” 他愣了几秒,颤动的声音响起,“他叫年年?”这是易少川第一次听到儿子的名字。 叶欢点点头,抬头看向他,“他叫易贺年。” 说完这话,叶欢就感觉一股子酸楚的液体直冲她的鼻尖眼眶,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五年了,她生儿养儿,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一切,从来没觉得累,也没有觉得辛苦,可是这一刻,当对他说出儿子的名字,她竟觉得这五年,她过的那么辛酸。 “你让他姓易?”易少川几乎不敢相信,他以为孩子应该随她姓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让孩子随他姓。 虽然姓氏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可是易少川这个名字是他和她的记忆,她让孩子姓易,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忘掉他吗? 这个傻女人,这个笨蛋女人…… 其实,在听到她说起儿子前,他都以为她并没要他们的孩子,毕竟在她的眼中,当年他和叶乐发生那样的事,他一定会死去的。 “是,他爸爸姓易,他不该姓易吗?”叶欢终于把眼泪又一次给憋了回去,“他是大年初一生的,全国人民都在庆祝新年,所以就为他取名易贺年。” 易贺年,年年…… 易少川默念着这个名字,已经说不出话来。 叶欢望着星空,“我想他了,可是电话打不通。” “现在他跟谁了?”这是易少川一直想问的,却没有机会问。 “小露露,”叶欢说完,看了眼易少川,又说道,“他也当爸爸了。” 易少川明显意外,叶欢挑挑眉,“你的瑾秘书给他生的儿子。” “他们在一起了?”五年了,他与曾经的世界隔绝了,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叶欢看着脚尖,“苏瑾生下孩子,就丢给了薛子路,她就走了。” 易少川又一次沉默,或许他也是震惊和意外的,可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事是常理能解释的呢? “对了,你为什么……”叶欢正要问出自己最大的疑惑,就是当年她亲眼看着他和叶乐发生了关系,可为什么他会没事,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找来的高云珊打断。 “大卫,你们在聊什么呢?”她一瘸一拐的走来。 “明天的行程,”卫城神色不变,叶欢看向远方,她没有他那么善于伪装,她还需要调整情绪。 “我正想呢,你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呢?”高云珊过来抱住卫城的手臂,“大卫,我的脚都起泡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叶欢脚底那些血泡都疼了起来,只是她不像高云珊可以撒娇,就算再痛,也只能忍着。 “晚上用热水泡一泡,再敷点药膏,明天就好了,”卫城说完,又看了叶欢的脚一眼,虽然她没说,可他早就看出来了,这话是对高云珊说的,其实也是对她说的。 农家饭菜虽然并没有大鱼大肉丰盛,只是一些土家菜,可叶欢却觉得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吃的最香的饭菜了,就连高云珊这个大小姐也是这样的感觉。 “大哥,大嫂,你们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如果你们开个饭店,肯定生意火爆,”高云珊倒是继承了他爸爸的生意头脑。 可是这两位朴实的农家夫妇却愣了,“我们这里家家都吃这样的菜啊,再说了我们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外人来,开饭店给谁吃?” “那要不,你跟我们进城吧,带着你们家的小地弟小妹妹,去城里开饭店,也是一样生活的?”这个高云珊热心的有些过火了。 一边的阿飞看不下去,打断她,“大小姐你吃过饭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五点就要赶路。” “这么早?我起不来,”高云珊的樱桃小嘴嘟的老高。 “我们今天五点出发,你应该更早的就藏在车里了吧?”叶欢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我……”高云珊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明天你起不来,就留在这里,我们虽然不爬山了,可是要穿过一片森林,别走到一半,你又要嚷着回来,”叶欢善意的提醒。 可是,高云珊一听到森林就来了兴趣,“哇,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要过大森林,我还要拍照……” “要和蟒蛇拍照吗?”叶欢接话,高云珊立即变了脸,吓的一下子钻入了卫城的怀里。 农家夫妻这时笑了,“不用害怕,很少能遇到的,就算遇到了,你只要不伤害它,它也不会伤害你。” “可我还是怕啊,我不要去了,”高云珊退缩了。 听到她这话,叶欢竟莫明的开心,如果她真不去了,是不是她就多了和易少川独处的机会? 今天晚上,他们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可那些话已经足够让她兴奋了,她敢保证今晚的她一定会失眠。 农家夫妇收拾出两间屋子给他们,叶欢和高云珊自然要住在一个房间,可是那丫头似乎并不想这样,“大嫂,你们还有没有空房间?” 农家大嫂并没有猜出她的小心思,问道,“你们还有朋友吗?” 高云珊摇头,嘴唇动了好半天,才羞赧的说了几个字,“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住一个房间。” 听到这话,叶欢很想笑,她还没有告诉高小姐,其实她也不喜欢和别人同住。 她以为这是她高家别墅吗?她想一个人住就要单独给她开房间? “这样啊,”大嫂犯了难,“我们家你也看到了,就这么大的地方……”后面的话大嫂并没有说下去,今天给他们腾出两个空房间,还是她把孩子都弄到和自己一屋去睡,要是再弄出一间房子来,恐怕她一家几口都要睡院子了。 “大嫂,你不要管我们,你去休息吧,”叶欢看出了大嫂的心思。 只是那个大嫂一走,高云珊就冲叶欢噘起了嘴,“欢欢姐,我想和大卫一起住。” 现在她不羞赧了,很是直白,叶欢看了她会,忽的很想知道一个答案,便问道,“那你先回答我,你和他睡过了吗?” 高云珊咬了下唇,眉眼垂了下去,这样的她在月光朦胧的夜色中,有种欲语还休的风情,叶欢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律变乱的声音…… 可是,她仍等着高云珊的回答,但是此刻,她已经在默默祈祷,祈祷高云珊说没有,但高云珊的回答,让叶欢的心像是玻璃球被什么重重撞击,然后碎开…… “欢欢姐,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怎么可能没有?只不过在爸爸的眼皮下,我们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难得没有爸爸的监督,所以我想……” 他们发生了关系!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尽管叶欢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甚至开始找理由为他开脱,他那样子是身不由己,他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有生理需求…… 可是,为什么这些理由一点点都抚平不了她的心痛,弥补不了她心裂开的伤口? 她还是不能接受他碰过别的女人,哪怕当年她亲眼看着他和叶乐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内姐既感。当年,他是情非得已,他是为了救她。 可是,如今他又如何不是呢? 只是,她就是无法接受,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绞在了一起,狠狠的掐入了对方肉里,但这疼却抵不过心疼的百分之一。 笃笃——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而起的是易少川的声音,“你们睡了吗?” 一听到是卫城,高云珊立即欢快的像只小鸟,瘸着腿跑过去开门,“大卫……” 高云珊对卫城又一次扑了个满怀,似乎她很喜欢这样。 卫城拉开她,“我来给你们送药膏。” 吃饭前,他说过的泡脚后抹药膏,会对脚下的水泡有好处。 此刻的叶欢被心痛淹没,看着易少川的那一刹那,她多想扑上去撕碎他,但是她不能,她只能忍着,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她已经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了。 从进门那一秒,卫城就几次看向叶欢,却见她呆坐在床边上,如只没有灵魂的木偶,而且黯淡的光线里,她周身笼罩着悲伤的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 只是,他不能问,只能在心里着急,甚至对于高云珊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大卫,我在给你说话呢,”高云珊见自己说了半天,他也没有回应,提高了声音。 这一声惊回了卫城的思绪,也惊动了叶欢,她看着被高云珊紧紧缠着的男人,这一刻,竟不再有痛感,因为她早已麻木。 “你说什么?”卫城收回看叶欢的目光,问向高云珊。 “我说我们去外面住帐篷,好不好?”这个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卫城一怔,还没回答,而叶欢已经站起来,可是脚上的痛让她一下子又跌倒,只是她又一次站起来,几步走到卫城和高云珊身边,指着门口,“我累了想睡觉,你们要腻歪,麻烦去外面。” “欢欢姐……”高云珊感觉到叶欢生气了。 “你不是想和他睡吗?不是不想和我住一个房间吗?你的提议不错,你们可以去睡帐篷,最好再来场露天欢爱,那就更刺激了!”叶欢笑着说,可是她的笑容背后,是一颗泪流满面的心—— 万万给咱的新文打个广告,《诱爱,与总裁共枕》超好看的,宝贝们等更的空档,去捧个场,万万鞠躬感谢了。 第194章 不喜欢被陌生的男人碰 卫城的目光停在叶欢的脸上,别人看不到她的伤,可是他看得到,她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说出这样的话? 他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身边的高云珊,只见她的小脸微红,大概是因为叶欢说了‘欢爱’二字而害羞,就连声音也羞的娇滴滴的,“欢欢姐,你乱说什么?” 乱说? 刚才她不是亲口承认和他发生了关系吗? 胸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疼痛让叶欢不想再说什么,她揉了揉鬓角,这几天没犯的头痛忽的发作起来,“二位,我真的累,拜托你们出去说话,行吗?”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像是祈求一般,再次深深的刺到易少川,而他也看到了叶欢的脸色真的很难看,顾不得高云珊就在身边,他一把拽住叶欢揉着鬓角的手,“你怎么了?” 叶欢一把将他甩开,不知怎么的,在听到高云珊说他们发生了关系后,她就有种他脏的感觉,可是当年她哪怕亲眼看着他和叶乐发生了关系,她也不曾觉得他脏。 如今,她觉得这个男人脏了,脏的连碰她一下,她都觉得无比反感。 卫城的手被她甩开,尴尬的扬在半空中,他还想再说什么,叶欢已经不给机会的转过身,鞋子也没脱的就倒在了床上,背对过身,再也不看他们。 月光下那道清瘦单薄的背影,宛若一柄长剑刺进了易少川的心口,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高云珊也跟了出去,拽住他,“大卫……” 易少川拼命的压抑着心口的烦躁,可是出口的声音还是极其阴冷,“回去睡觉。” “大卫,我想和你呆一会,”高云珊真不想和分开。 “云珊,你不累吗?”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她。 “不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累,”典型的小女生恋爱心理,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哪怕再累也是幸福的。 只是,下一秒,易少川疲惫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累了。” 他身累,心也累,尤其是看着叶欢的每一根神经都带着伤时,他更累,因为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和害怕。 听到他这话,高云珊拉着她的手终是缓缓的松开,她是任性,可是她更怕他不高兴,因为在他们之间,一直付出全心去爱的那个人是她。 失落布满了高云珊的小脸,可她仍强装着不在意,“大卫,那你去睡吧,你也要泡泡脚。” 经她这么一提醒,易少川才发现拿的药膏还在自己手里,“这个给你,泡过脚抹上。” “嗯……”高云珊接过,头微垂。 易少川看了眼她身后的门,“让叶小姐也涂一些,她的脚应该比你还要糟。” “哦,”高云珊情绪恹恹。 “早点回去睡吧,”易少川的目光落在高云珊的发顶,因为她此刻正低着头。 三年了,对于她的一些小动作代表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她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喜欢低头看脚尖。 此刻,她就是看着脚尖,他的拒绝和冷漠让她不高兴了,可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没心情哄她,因为他的一颗心全因为刚才叶欢的话而乱了。 转身,易少川抬腿离开,可刚走两步,又被叫住,“大卫……” “还有事吗?”他回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冷,可是那份疏离却是怎么也拉不近的。 “你怎么知道欢欢的脚比我的还糟?”这位高小姐虽然后知后觉了吧,可她还是敏感到了…… 易少川喉头一紧,不过早对这种事应对惯的他,很自然的就回道,“你穿了她的爬山鞋,脚都磨成那样,更何况她只穿了普通的平底鞋?” 高云珊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子,不再有话说,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再回味刚才他的话,不知为何,她怎么都觉得有责怪的味道。 她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就算她穿了别的女人鞋子,他也没有理由责怪她啊,他应该心疼她才对。 站在月光下,高云珊思忖着…… 屋内,叶欢紧闭着双眼,身体的累,心口的疼,还有头要裂开的难受深深折磨着她。 他们在门外的对话,她隐约听到了一些,他还知道她的脚比高云珊的糟?可这一切都是谁害的? 不该怨他的,可叶欢还是把这些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门发出吱的一声,高云珊走了进来,“欢欢姐,你睡着了吗?”她很小心的问。 叶欢没有回答,就感觉高云珊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起来泡泡脚吧,大卫给拿药来了。” “不必了,”叶欢声音冷冷的。 “对不起,”忽的,高云珊说了这三个字。 叶欢一愣,就听到她说,“是我太任性的跑来,结果什么也没准备,穿了你的鞋子……欢欢姐,你要是不泡脚不抹药,我会过意不去的。” 高云珊的声音本就细软软的,现在再加上她带着歉疚,愈发显得声音轻柔,竟让叶欢硬不下心来,“我累了,不想泡。” “欢欢姐,明天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还是泡吧,我把水都打来了,”高云珊的话让叶欢很是意外,她可是阳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居然给她打洗脚水? 叶欢从床上坐起来,只见床边真的放着一盆水,月光透过窗子落在盆中,那皎洁的亮光,让叶欢心中一暖,抬头,她看向高云珊,她如个做错事孩子站在那里,眉眼神情都带着小心。 这样的她让叶欢想到了叶乐,虽然过去的她们一直吵一直闹,可是在被乔翊白囚禁的那段时间里,真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光。 思念让叶欢不禁鼻尖泛酸,再看高云珊,叶欢的心彻底软了下来,“你泡吧,我再去打水。” 她怎么能让高云珊侍候自己? 叶欢真的不习惯,可是她刚一动,就被高云珊按了回去,“欢欢姐,我给你打水没关系的,如果不是我穿了你的鞋子,你的脚不会比我磨的厉害……你就泡吧,就当是我补偿你的。” 高云珊虽然任性,可不能否认,她的内心是善良的,叶欢不再推辞,脱了鞋子,把脚放到水里,水温有些高,她瑟缩了下,这时就听到高云珊说,“大卫说,热水泡脚是活血的。” 又是他! 叶欢仍不可控制的心头酸涩,不过仍点了点头,脚渐渐适应了水温,叶欢的整个脚都没入水底,被热水浸泡着真的很舒服,甚至连心底的难过也少了一些。 高云珊不再说话,一直坐在那里,这样安静的她还真是少见,叶欢在黑暗中借着月光打量她,看到了弥漫在她周身的失落。 她是因为没能和易少川一起睡而失落吗? 似乎,除了这个,她并没有其他不开心的理由。 叶欢什么也没有说,泡过脚后把水倒掉,又打来一盆水给高云珊,“你也泡泡吧!” 羞这么为。“这个你涂上,”高云珊将药膏递给叶欢,不知是什么药膏,涂在脚底下凉凉的,缓解了那些肿烫感,很是舒服。 可是,在叶欢涂完药膏,准备递给高云珊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泡脚,“云珊,你怎么不泡脚?” 她并没有回话,叶欢走近一些,便听到水盆里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仔细一看,那是高云珊的眼泪落在了水盆里,“云珊,你……” 只是,叶欢的话并没有说完,便听到高云珊说,“我想家了,想我爸爸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叶欢不是傻瓜,她看得出来,高云珊这眼泪分明就是委屈,可她真的做不到安慰她,因为她和高云珊一样,心也泡在酸水中,叶欢把药膏放到高云珊的手里,转身躺回到床上。 高云珊的泪像是一枚凌厉的薄刀片,划在了叶欢的心口上,她看得出来,高云珊爱易少川,爱的很深很深。 可是她的爱就不深吗? 只是,她的爱再深还有用吗? 他都和高云珊睡过了,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早就接纳了高云珊? 想起过去他们刚结婚时,易少川那股流氓劲,黑夜白天都变着法的想把她占有,叶欢几乎不敢想,他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得到了高云珊? 还是在意的! 而且是很在意,很在意。 既然是这样,那么易少川,你还是做你的卫城吧。 我的易少川就让他永远在我的心里,让他只属于我吧! 叶欢强逼着自己这样去想,可心真的好痛,像是有电钻不停的钻绞…… 不知何时睡去,可当门外公鸡叫第一声,叶欢就醒了,她一直有失眠的症状,除非很累才能睡一会,而且稍微有一点动静,她就会惊醒。 看了眼窗外,外面还黑蒙蒙的,叶欢又看向距离自己不远的小床,高云珊还在沉睡,干净秀丽的容颜已经看不出伤心的痕迹,此刻的她唇角微扬,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她的美梦一定是和他有关吧? 尽管叶欢昨夜下了决心,可是一想到他,心就是会疼,而且这疼好像还没免疫力,不管疼过了多少次,只要再一次想起,仍然会疼,而且还一次比一次强烈。 轻轻的打开门,叶欢想透透气,只是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那道身影,在晨雾之中那么高大挺立,只是这背影带着浓重的落寞,让人一眼就感觉出寂寥的味道。 叶欢的心又酸了…… 他怎么起这么早?还是他一夜没睡? 不由的,各种担忧就涌入了脑海,只是一想到昨晚高云珊和自己说过的话,叶欢就胸口痛。 她猛然转身,不想去看他,可是却听到他说,“早!” 叶欢的脚僵在原地,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再也抬不动,她听到身后他脚步走近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让她颤抖。 “脚还痛吗?”他的声音很低,大概是怕被别人听到。 可是他的关心,此刻对叶欢来说就像是带毒的针,尤其是想到他的这些关心早就给过另一个女人,她便觉得有种被施舍的味道。 “卫先生放心,应该不会影响今天的行程,”她的回答很是冷硬。 易少川听出来了,眉头紧蹙,“你怎么了?” 昨天晚上她的表现,让他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他猜想定是高云珊和她说了什么,可是他又不能去问。 叶欢没有那个承受力,再把高云珊说给自己的话重复一遍,只能将手指再一次掐入掌心,“麻烦让开,我去洗脸。” 好吧,她决定不回屋里,只是她刚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就被他握住手腕,他的侧脸几乎贴上她的,“你到底怎么了?” “卫先生放手,”她几乎是吼的。 “欢欢……”他叫了她,而这一声,像是一把巨浆骤然间搅翻了她心底压抑了五年的情感,激流狂涌。 只是,她情感的洪流还没来及冲闸而出,就听到另一个的房间传来吱的一声,阿飞也起来了。 易少川只得放开她,而叶欢则大步的迈向院中,阿飞看过来,易少川抬手去推面前的门,边推边对阿飞说,“我来叫云珊。” 高云珊起来的时候,农家夫妇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虽然只是手擀面和老咸菜,却是热腾腾的。 “大嫂,给你们添麻烦了,”临走时,易少川表示感谢,拿出钱来给他们。 “不用这么多,”农家大嫂抽出一张,“这个就够了。” “不行,我们又吃又住的,这么少怎么够?”高云珊从易少川手里拿过钱,直接塞进大嫂的口袋里,“我们回来还来你们家住。” 听到她这样说,大嫂也没有推却,连连道,“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太阳跳出地平线的时候,他们启程了,虽然脚上的泡不痛了,但是肿胀感还在,而且双腿也是僵直的,但叶欢一直强忍着,可是高大小姐似乎就不行了。 “大卫,你们别走那么快好不好?”高大小姐又跟不上了。 “这个森林面积很大,我们大约要走一天,而且在森林里,下午四点就看不到太阳了,所以我们要赶在四点前走出去,否则就危险了,”阿飞提醒大小姐,其实对于高云珊的意外出现,阿飞内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因为她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倒是叶欢很让他意外,这一路上,都没有听到她叫一声苦和累。 听到阿飞这样说,高云珊只能坚持往前走,只是越走越累,虽然说森林里是平地,可还不如山路好走,因为森林里的地面都被茂密的植被覆盖,根本找不到路迹。 “啊……”高云珊被什么绊到,倒在了地上。 他们只得停下,扶起她时才发现她细白的手被划破了,一道很深的血痕,有血不断的渗出。 高云珊又开始掉眼泪了,“大卫,好痛。” 受伤的女人撒娇,真的让人很心疼。 易少川从背包里拿出急救药包,用消毒水给她消毒,又贴上创可贴,做完这一切时,他松口气的抬头,却发现叶欢正看着自己,那眼神让他的心不由的紧慌。 因为,她的眼神里全是伤痛。 这让他想起了她对自己突然的冷漠,早上并没有问清,而现在一直有高云珊和阿飞在,他根本没有机会。 为了避免高云珊再次受伤,易少川只能牵着她的手前行,而叶欢就在他的前面,几次她也险些被粗砺的植蔓绊倒,每次看的他都揪心,他多想去牵住她,可是他不能。 只能远远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啊……”空气中再次传来疼痛的叫喊,这次受伤的不是高云珊,而是叶欢。 “怎么了?”听到她那一声惨叫,易少川再也顾不得,丢下高云珊就奔过去。 叶欢因为只穿了双普通的平底鞋,脚踝没有高筒的保护,被带刺的植蔓给割伤了,而且她的伤口远比刚才高云珊受伤的面积要大,几乎脱了一层皮。 掀开她的裤管,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易少川的心也像她此刻的伤口一样。 “痛不痛?”他本能的就问,虽然这个问法很愚蠢,可这是他最关心的。 “死不了,”耳边响起她的回答,那么的冰冷。 易少川对上她的眸子,那里面也是一片冷寒,还有请勿靠近的疏离。 他的心一紧,握着她的手不自觉使力,就听到她又闷哼一声,“卫先生,还嫌我伤的不够重吗?” 说完,她一把扯开他的手,自己去清理伤口上沾着的脏东西,真的好痛,但是这痛却怎么也抵不过心上的,比起他疼惜呵护另一个女人给她的疼,这点疼真的算不上什么。 “我来,”他打开医药包,准备给她清理伤口涂药。 只是,叶欢再一次冷冷的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来。” “你闹什么?”他终于克制不住了。 她生气,她闹脾气怎么都行,但至少要告诉他为什么,就算不告诉他也行,但她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叶欢听到他的低吼,却灿烂的笑了,“卫先生我没有闹,谢谢你的好心,但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被陌生的男人碰,所以请谅解。”—— 明天一万五千字更新,宝贝们别忘记支持万万的新文《诱爱,与总裁共枕》。 第195章 失控的吻 叶欢的话再一次刺到易少川,可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手尴尬的收回,只能默默的注视着她,心底亦是有疼痛的汁液慢慢流过…… “阿飞,麻烦把消毒水给我……” “药棉有没有?” “碘伏!” “纱布。” 在阿飞的帮助下,叶欢完成了自我的救助,整个过程她不止一次疼的闭眼,可还是坚持下来了。 几次看着她疼成那样,他都差点没忍住,要再一次向她伸出手,但他终是没有,他不是怕阿飞和高云珊多想,而是怕她的拒绝,怕她的冷漠,那是他最不能承受的。 “欢欢姐,你还能走吗?”高云珊也看到她伤的很严重。 叶欢艰难的站起身来,虽然只是皮肉之伤,可是一动还是会扯到伤口,那痛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懂得。 “没事!”叶欢咬牙硬撑,在昨天晚上她逼着自己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就对自己说叶欢你可以的,你行的。 只是,她才走一步,就险些摔倒,高云珊手快的扶住了她,“要不,要不……让大卫背你吧?” 高云珊的话让叶欢有些意外,她让自己的男人背别的女人,这丫头的肚量倒是很大。 不过,她话语中的踌躇,叶欢还是听出来了。 可,叶欢还没有张嘴,卫城已经替她做了回答,“叶小姐刚说过不喜欢被陌生的男人碰,你难道忘了?” “我……”高云珊一时被堵的无话,她又看向叶欢。 如果叶欢听不出来他这话是故意的,那她就是笨蛋了,叶欢冷冷一笑,“没错……所以我自己可以的。” 打掉牙和血吞,说的就是此时的叶欢,每走一步,脚踝处的伤就重一分,叶欢有种自己要被那疼痛撕裂的感觉,终于她撑不住了,可是要她求易少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阿飞,你能扶我一下吗?”她向另一个男人发出了求助。 想当然的,换成谁也不会拒绝,叶欢在阿飞的搀扶下,终于能轻松一点的行走了。 看着阿飞为了减少她身体的重力,用手揽着她的腰时,易少川只觉得说不出的怒火在胸口烧燎,偏偏这时,高云珊还在无心的添油加醋,“咦?欢欢姐你不是说不喜欢被陌生的男人碰吗?” 叶欢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幼稚就幼稚吧,干嘛还那么八婆? 不过叶欢还是回答了,“我是这样说的,不过阿飞先生对我来说不算是陌生的男人。” “啊?”高云珊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你和阿飞貌似并不熟吧?” 叶欢笑了笑,“虽然不太熟,但我并没有把他当成陌生人。” 她这话说的倒是让阿飞的脸色有些微红,叶欢拍了下他的肩膀,很江湖的说道,“阿飞,我这个人没有女人缘,从小到大连个女闺蜜都没有,不过男闺蜜和男朋友倒是不少,今天又多了你一个。” “叶小姐开玩笑了,我这种粗人,怎么敢和你做朋友?”大概是在高忠振身边做奴才惯了,阿飞被弄的还有些不适应。 “我说你是,你就是了,”叶欢说着,偷偷睨了易少川一眼,只见他脸黑的像是锅底。 她说不把阿飞当成陌生的男人,那她的意思就是把他当成陌生的男人喽? 一个和她睡过,和她生过孩子的男人,居然被她说成了陌生男人,这女人是不是欠提醒了? 如果不是因为阿飞和高云珊在场,易少川真想拽过她,狠狠的抽她屁股几下,让她记住,他不是陌生的男人,他是她的男人。 “大卫,童话故事里说森林里都有女巫,你说这里是不是也会有?”高大小姐开始了自己丰富的幻想。 叶欢听的想笑,不过也在心里感叹,其实她比高云珊也就是大六七岁,但是她的心却明显比高云珊要老上十岁不止。 人生坎坷的经历,让人成熟,却也催人老。 “不会,那都是骗人的,”易少川倒是说了实话,并没有跟着自己的小女友一起幻想。 “那太好了,我记得童话里说的女巫婆都很恶毒,会挖人的心吃……小时候我一看到这个,就会吓哭,每次爸爸都要哄我好久,可我还是想看,你说奇怪不?”高云珊哪怕走着,也不忘仰视自己的男神,眼睛里全是崇拜。 易少川没有回话,只提醒她小心脚下的路,可是高云珊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大卫,我现在还会经常做这样的梦,会被吓醒。” 叶欢此刻都听出来了,高云珊无非是想借这个话题,得到易少川的承诺,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装不懂,就是不回答她,反而说道,“你看着脚下,小心有蛇。” “啊……”一听蛇,高云珊立即尖叫的抱住易少川,“在哪?在哪?大卫你别吓我,我最怕这个了。” “现在没有,”易少川拉下她抱着自己的手,“我是说让你专心看着路,万一遇到了,只要不踩着它,它就不会伤害你。” 这一招还挺管用,高云珊终于不再呱呱的说个不停,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他们脚步声。 接下的路还挺顺,没有谁再受伤的事情发生,忽的,叶欢听到沉默了许久的高云珊,又一次发出尖叫,而这次的尖叫是兴奋激动的。 “天啊,有小溪,有瀑布……”高云珊的话让一直低头认真走路的叶欢抬起头来,触目的一切,也让她震惊。 这森林之中竟有一大片空地,长满了矮矮的绿草和各色鲜花,一条从山脉下来的水,形成了一道不算壮观的瀑布,可那水却极为清澈,这真是像极了童话里的仙境。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美景?”就连阿飞这个大男人也跟着赞叹了。 “大卫,我要去享受一下,大卫,你还要给我拍照……”高云珊松开易少川,像只出笼的小鸟飞了出去。 如果不是叶欢的脚伤不能下水,此刻,她真想把脚伸进水里,去感受一下这清澈的水,虽然从一出生就没离开过水,但如此清澈的水,叶欢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上学时,课本上说泉水叮咚响,叶欢都觉得那是夸张的写法,可现在站在这无边的森林之中,这泉水的声音真的如此,那样清脆悦耳。 “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吃过饭最好再睡一觉,”高云珊欢呼着。 如果他们来这里度假,叶欢也真的想在这个地方呆上三天三夜,可他们不是的,他们还有一场生死不明的重任等着。 不过,高云珊提议在这里吃午餐,倒是真的不错,绝对能让人食欲大开。 阿飞把东西摆好,正准备要吃,就听到高云珊嚷着,“你们过来啊,这水里还有鱼呢……快啊!” 许是有鱼这句话吸引了阿飞,他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尖,“我,我去洗洗手。” 经他这么一说,叶欢才发现自己刚才包扎脚踝时,还弄了一手血污,只是她不方便去水边,便对阿飞说道,“麻烦给我打点水来,我洗洗手。” “好!”阿飞拿出随手带来的水杯,走向了溪水边。 只是阿飞一走,叶欢才发现这边只剩下她和易少川两人,而她现在真的不想和他独处,便提醒道,“卫先生的手也沾了不少细菌吧,最好去洗洗,再说了你女朋友玩的那么开心,你不去陪一下,太浪费这风景了……” “你到底怎么了?”由于溪水离的他们有些远,所以易少川说话不用再压抑,而是吼向她。 叶欢望着远处,脸上是享受大自然的惬意之情,回他,“我,很好啊!” 好个屁! 易少川几乎要骂人了,对他阴阳怪气,对他冷漠讽刺,这女人明明心里有事,却还死倔的不肯承认,她这点臭毛病,五年了竟然一点都没改。 突的,叶欢眼前的光一暗,易少川的俊脸横了过来,“你最好乖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昨夜到现在,他都快被折磨疯了。 这个女人,比五年前还能折磨人,随意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智大乱。 他怒意的气流喷在她的脸上,惹得她那些细小的汗毛都不安份起来,叶欢的心也开始变慌,和他在一起,不论她多么努力,就是无法镇定的把他当成陌生人。 不过,叶欢仍强装着镇定,甚至用挑衅的眼神看他,“如果我不乖乖告诉你,你能怎么办?再说了,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是诚心的想气死他吗? 易少川再也压抑不住,大手一下子扣住她的腰,将她向自己拉近,“你不乖,我有的是办法治你,至于我是你的谁,你该清楚。” 清冽的声音带着邪肆的味道,此刻的他是危险的,霸道的,还有点流氓的…… 叶欢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的那个男人,她差点没克制住自己要扑入他的怀里,只是她不能,残忍的事实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呵呵,”叶欢轻笑,心却已经开始滴血,“卫先生很抱歉,我真的不清楚。” “你……”易少川又一次想揍她了。 只是,他怎么舍得。 他看着她,如同曜石的黑眸深凝着她,片刻,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俯首,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痛,将她所有的神经席卷,可更多的是颤栗,那是一种连心尖,每个毛孔都颤抖的酥麻…… 五年了,她渴望的唇,渴望的温度,此刻真真实实的再次属于她了。 比起她来,易少川何尝不是,咬她,不过是提醒她,他是她的谁,可是一碰她,才发现这渴望了那么多日夜的味道,根本就是一道魔咒,让他再也停不下来。 明知道溪水边的两个人随时可能回来,明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可以放任,但是,此刻易少川真的不愿放开她。 叶欢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耳边也嗡嗡乱响,只有他的气息,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她网在其中…… 他的唇微凉,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有力的唇舌坚决的撬开她的唇,充斥了她的口腔…… 她的意识涣散,心里的抵触,早在他的吻里消失不见,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吻,那般的激狂热切,像是要吻上她的灵魂,让她心尖上绷紧的那根细弦狠狠的颤栗,一下又一下。 叶欢几乎承受不住,身体后倾,可是她倾一分,他就压一分,他们贴的那么紧,紧到他心跳的鼓点隔着衣服都打在了她的肌肤上。 而他,则感受着她的柔软,那两团高耸摩擦着他的胸口,那激起的电流在他身体内,乱窜着,爆发出一阵阵炙热的火花。 如果不是还有外人,此刻,他多想将她压倒,把她脱光了,狠狠的蹂,躏,占有…… 五年了,他想她,想的都疯了。 只是,不能! 易少川在失控的边缘,猛的抽身放开她,看着她气息混乱,他低声问道,“现在知道我是你的谁了吗?” 她的思绪还在他的吻里飘飞,听到他的话,双眼只是迷蒙的眨了下,这样的她有些呆呆的,那懵懂的样子,又一次勾的他舌干唇燥。 他控制不住的再次俯首,含住她的樱唇,重重的吮,似乎想将她吮入他的体内。 “我想要你,”含糊的声音,从他的唇内溢出。 如此赤,裸直白的话,让叶欢再次一瞬间迷乱,似乎所有的神经和细胞都被迷惑了,进入了休眠状态,只剩下他的唇舌带来的颤栗…… “大卫,你们在干什么?”突然间,清脆尖锐的声音传来。 是高云珊! 叶欢的心是从三千英尺的高空突然被抛下,重重的下沉,整个人慌乱起来。 完了,完了! 被发现了! 她的脸刹那苍白,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何解释? 闭上眼,她开始骂自己,叶欢你怎么能失控,你怎么可以? 易少川放在她身后的大手轻拍了她两下,似是安抚,然后叶欢听到他不慌不忙的声音响起,“叶小姐眼里飘进了一只小飞虫,我帮她吹吹。” 高云珊看向叶欢,这时她刚好睁开眼,这个动作的配合默契度还真是恰到好处,高云珊明显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易少川彻底松开叶欢,站起身来,语气也冷凉了一些,“不会以为我非礼叶小姐吧?” 听到这话,高云珊吐下了舌头,刚才从她的角度看去,还真是这种情况,她都吓懵了。 “我就是有那心,恐怕叶小姐也不会同意,她可是有洁癖,”之前叶欢说过的话,没想到居然成了他们胡弄高云珊的挡箭牌。 阿飞听到高云珊的声音,也跑了过来,看着他们三人,“怎么了?” 高云珊冲阿飞摇头,“没事,欢欢姐眼里进了只小飞虫。” 阿飞看了下四周,“是有不少小飞虫,据说这是天气变化的前兆,我们赶紧吃饭赶路。” 叶欢洗了手,四个人坐下来吃饭,高云珊边吃边又开始了自己的公主梦憧憬,“欢欢姐,你说来这里结婚怎么样?” 结婚? 叶欢瞥了眼一侧的易少川,他的面目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新娘子穿着洁白的婚纱,那曳地的长摆最好有五米,拖在这绿色的草地,那简直是太美了,”高云珊此刻陶醉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穿上婚纱的样子。 “赶紧吃饭,”易少川将一瓶水塞给高云珊,将她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只是,高云珊才没那么听话,她干脆将手里的食物一放,搂住易少川的手臂,“大卫,我回去就和爸爸说,我们就来这里办婚礼,好不好?” 叶欢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这丫头也真敢想,来这里办婚礼前,恐怕她家老子要先修一条大路,总不能让所有的宾朋翻山越岭,然后再穿越森林吧? 谁知下一秒,叶欢也成了这丫头幻想婚礼中的一分子,“欢欢姐,到时你要给我当伴娘,还有让你的儿子给我做花童。” “好!”叶欢笑米米的回应,并没有拒绝,“不过,要看我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再定。” 她这话说完,就感觉到束目光射向了自己,不用问也知道是谁,难道她说错了吗? 她可没有高云珊那么幼稚,她清楚的很,这一趟是生死之旅。 简单的午餐很快就结束了,不过面对如此美景,高云珊明显的不想走,“大卫,你还没给我拍照,这么美的风景不拍下来太遗憾了。” 大小姐的要求也不算过份,这么美的风景也值得拍下来留做纪念,更何况对于易少川来说,这里可是五年来他再一次吻那个女人的地方,他也想拍下来留做纪念。 高云珊变化着不同的姿势,活泼的如个精灵,不能否认,这样的她真的能给一种轻松和快乐感,如果没有她,叶欢不知道这个旅程会有多么的沉闷。 “欢欢姐,你也拍几张吧!”高云珊提议。 叶欢拒绝,“不用,我不喜欢拍照,”再说了,现在她还受了伤,实在没那份心情。 “拍吧,拍回去给你儿子看,对了,我们俩也要拍几组,回去让你家小宝贝看看我,是不是很漂亮?”高云珊说着已经跳到叶欢身边,搂住她做出了造型。 易少川手中的相机,刚好举起,快速的抓拍起来…… 其实,他最想拍的人,是她。 “大卫,我们还没拍合影,”高云珊和叶欢拍够了,又跑向易少川身边。 “我不喜欢拍照,”他和叶欢一样的拒绝台词,只是他怎么拗的过大小姐。 高云珊直接夺下他手中的相机,递给了阿飞,然后跑向了易少川,亲密的搂住他的脖子,“可以开始了。” 只是,她那姿势摆了半天,也不见阿飞动,“怎么了,你拍啊。” “我,我不会用这个,”阿飞的话让高云珊吐血,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居然连相机也不会用。 “来,我教你……”高云珊跑过去,可是这单反的相机,实在不是三言两句就能教会的,高云珊看着阿飞拍的几张照片,差点昏过去,“你这不是浪费我的表情和感情嘛,算了,我还是让欢欢姐给我们拍吧。” 高云珊又把相机给了叶欢,而易少川这时站出来,“好了,别闹了,我们走吧。” 现在他还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再让她拍照,他纯粹是没事找抽,只是高云珊怎么会同意,“不,我们还没拍照……” 易少川不理会她,抬腿就要走,高云珊跑过去,拉住他,“好大卫,你就拍几张吧,就几张还不行吗?求求你了!” 她嗲的叶欢都受不了了,“卫先生,这美景几十年难得一遇,还是别错过了,拍吧。” 叶欢早在高云珊对他摆那些姿势时,心里的刺又窜动起来。 只不过,她再刺再痛又能怎么样? 易少川也知道高云珊的脾气,拗起来,十头牛都拽不住,只能答应她拍几张。 叶欢捕捉着镜头下这对男女的幸福画面,虽然整个过程中,易少川是十分僵硬的,可是高云珊很活泼,她几乎弥补了画面的缺憾,高云珊或扑飞到他的怀里,可是亲吻他的脸颊,或揪他的耳朵…… 这样的一组组照片拍下来,真的动感十足,又浪漫唯美。 叶欢每按下一次快门,心就像是被刀咔嚓割掉一块,当高大小姐终于拍累了,叫了声ok,叶欢只觉得自己的心只剩下最后一块,还在苟延残喘的呼吸。 “哇,欢欢姐,你的摄影技术太棒了,简直是一级棒,”高云珊看着照片里他们,一个劲的直夸。 叶欢苦笑,“不是我技术好,是你们太完美,我想不拍好都难。” 说完,她看向易少川,而他也看了她,只是目光短暂的相交,叶欢便躲开。 一个小时前,他还亲吻她,可是现在呢?却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虽然他有苦衷,可是叶欢还是不能接受。 五年前,她做不到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五年后,她还是一样。 被他吻过的唇还微痛着,上面仿佛还沾着他的气息,只是现在这气息,这痛感都让她觉得委屈,还有羞辱。 易少川,既然你现在选择了另一个女人,那么就别再来招惹我,不要再来碰我。 高云珊把照片又拿给阿飞去炫耀,易少川终于脱了身,走到叶欢身边,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想去扶她,只是还没碰到,就被叶欢呵止,“卫先生,还是去照顾你的女朋友吧。” 她的话让易少川皱眉,先前吻她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这一会又是怎么了? 是因为他和高云珊拍照吗?可他明明拒绝了,是她劝着他拍的。 就算一个再精明的男人,可猜测女人心事这件事上,也是愚钝的,易少川现在是彻底弄不懂叶欢在别扭什么了。 叶欢现在根本不想和他说话,硬撑着疼痛往前走,看着她那样,易少川二话不说,直接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看着前方的两个人,对他低吼,“放开我,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怀疑吗?” 他紧箍着她,不给她逃开的机会,“你让别的男人搂你,就不怕我吃醋吗?” “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她反驳他。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看来你的记性很差,不过我不介意现在帮你再重温一下记忆,”他盯着她的红唇,因为之前吻的太过用力,现在都有肿的痕迹,不过这红肿提醒着他,她的味道有多美。 叶欢并没有怕他,反而挑衅的看着他,“好啊!” 她以为他不会的,毕竟这次阿飞和高云珊离他们几步之遥远,而且随时转头就能看到一切,可她还是错了,易少川竟然真的低下头来,不过叶欢却害怕的躲过了。 “疯子,”她骂他,然后冲着走在前面的人喊道,“阿飞,你怎么把我丢下了?” 易少川搂着她腰的手用力一捏,几乎要将她捏碎了,“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是,无比的讨厌,”她咬牙回他。 “为什么?”他不解。 “脏!”她这个字刚落音,阿飞已经走了过来,叶欢看向易少川,微笑礼貌的说道,“卫先生还是照顾你女朋友吧,让阿飞扶我就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易少川只得放手,看着她被阿飞带走,他的心空落落的疼。 她说他脏,他懂了。 一路行进,除了高云珊总是好奇的说个不停外,其他三人基本上都是沉默,但由于走的比较艰难,一个小时后,他们又累的只能坐下来休息。 叶欢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她真担心这样子走下去,天黑前是走不出森林的。 已经到了下午两点,望了眼根本不见边的森林,叶欢问向阿飞,“我们大约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阿飞掏出随身带的仪表盘,“还有二十多公里。” “啊,我的天,”高云珊惊讶了,叶欢也垂下头来,手无意识的在手机划动,却不想碰到了图片键,年年的照片显示出来,看到了儿子,叶欢的心又酸了起来。 “欢欢姐,你看什么?”高云珊不知何时来到了叶欢的身边,她想关掉手机,可还是迟了一步,被高云珊眼尖的发现了,“咦,这是你儿子的照片吗?” “嗯!”叶欢只能点头。 “我能看看吗?”高云珊冲叶欢伸出手。 叶欢怎么能拒绝,便递给了她,手机里并没有易少川的照片,因为在做这项任务前,她已经删掉了。 高云珊一张张的翻看,然后边看边评道,“你儿子好可爱,长的很帅啊……对了,这小伙让我有种眼熟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欢一阵恶寒,真担心下一秒她会说,你儿子长的好像我家大卫! “咦,这男人是谁?”高云珊的话引得叶欢看过去,原来是一次赫默南和年年去游乐场,他们三人坐在高空缆车上,年年用她的手机拍的照片。 “你男朋友?”见叶欢不答,高云珊猜测。 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听着一切的男人,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立即警铃大作。 “长的很帅嘛,而且看起来你们好幸福的,”高云珊评论着。 叶欢没说什么,她再次感觉到了来自易少川的冰冷目光,他这是在吃醋吗?她只不过和赫默南一起拍个照而已,可他呢?都和高云珊睡一起了,不是吗? “叶小姐的男朋友比我还帅吗?我倒想看看了,”这时,易少川竟走了过来,直接从高云珊手里抽走了手机,叶欢想阻止都没机会。 触目的照片,是三张笑脸,那张小脸和自己很像,可是神情又酷似叶欢,这是他的儿子,易少川感觉到心重重的颤了下。 再看叶欢,只见赫默南一只手揽在她的肩膀上,这样的亲昵很是自然。 想到之前她承认说赫默南是她的男朋友,易少川只觉得一股子嫉意从心底蹭的冒了出来,“就这男人,不怎么样嘛。” 如此刻薄的说辞倒让高云珊很意外,“大卫,你的意思是欢欢姐的男朋友没有你帅?” “你觉得他比我帅?”易少川反问。 高云珊想了想,摇头,谄媚道,“在我心里,我的大卫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 易少川挑挑唇角,手指在叶欢的手机上滑动,然后看完丢给她,“看来叶小姐的眼光不怎么样。” 他在讽刺她! 叶欢对他抢手机这个行为丰就生气,现在听到他又挖苦自己,更加的恼火,她笑着咬牙回道,“是啊,我的眼光一直很差,要不然也不会嫁了个渣男,我孩子还没生,他就他妈的死翘翘了。” 她这是骂他? 易少川愤愤的瞪了她一眼,没再接话,坐远了一边,这时叶欢听到阿飞忽然说道,“那边好像有野蓝莓。” “真的吗?”一听这个,高云珊就兴奋。 “好像是的,我过去看看,”阿飞说着就向一边走。 “阿飞,我也要去,”高云珊跑过去,跟上。 他们这样一走,又只剩下叶欢和易少川两人,他看向她,眸色深深,似一口古井,里面涌动着各种复杂的情愫,“说我脏,还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 呃?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又问,“你和他真在一起了?” 叶欢的小脑快速转了几圈,终于明白过来,前一句话是他在讽刺照片的事,后面这句话是在问赫默南,可是他有什么资格问她,他不是早和高云珊翻云覆雨了吗? 所以,他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她? 叶欢抬眸看向他,“是,这与你有关系吗?” 他的视线骤然间变得凌厉起来,像是针一样,刺的她皮肤都在发疼。 手腕再次被他扼住,冰冷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再说一遍!”我突这烦。 痛感从手腕上蔓延,蔓过四肢,直到她的心脏,他对她就是这么粗鲁,可是再回想这一路上他对高云珊,说话柔声细语,保护也是无微不至。 而对她呢,不是吼,就是用强! 这样的他,她受够了。 “放开我!”她甩他,可是根本甩不开。 “回答我!”他不相信她真和赫默南在一起了。 “我就是和他在一起了,难道要我说一百遍吗?”叶欢也恼了。 “既然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刚才不拒绝我?”他仍不相信,明明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很享受眷恋的模样。 那不是一个心有所属女人,该有的反应。 “你是说刚才的吻?”叶欢忍着心底的痛,反问。 “别告诉我,你只是被迫的,”他提醒她。 “没错,我是很享受,那种感觉就是在回味小时候吃过的,你懂吗?”她笑着对他说。 她的意思是把刚才的吻只当是一种回味? 易少川握着她的手力道又重了,疼痛再一次侵袭到叶欢的心脏,她看着他,“卫先生,我这个人最讨厌三心二意的男人,既然你和高小姐在一起了,就不要再随便招惹别的女人,尤其是献吻这种事。” 她的手拉扯他的,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盯着她的眼眸,渐渐变得冰冷无温,“这就是你希望的?” “……”她嘴唇动了动,点头,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说,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这情况还容得她有别的期望吗?。 他都和别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实,她还有期望什么? “卫先生,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你我是陌生人,我们谁也不曾认识谁,”叶欢提醒他,字字如刀的割着她的心。 “陌生人?陌生的尚过床,连孩子都有了吗?”他问她,每一个字都冷硬的如同冰块。 叶欢的心尖狠狠的颤疼,他给的温暖,他的怀抱,甚至连他撞击她的力道,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那又怎样? 那一切都不属于她了,那一切,他都给了别的女人。 “那都是过去了,”她声音拔高的提醒她。 “是吗?”他嘲讽的笑起来,如果真的都过去了,那她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什么要一次次的试探他? 易少川再次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把她拉近,眼底的笑意敛住,化作隐忍的愠怒,“叶欢,你前几天不是这样,从昨天到今天,你像是变了个人,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他还要问她,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叶欢想把头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根本不能,她吼向他,“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你,行了吗?” 她的回答,让他的眸子眯紧,如同一只被拔了胡须的狮子,“好,那我问你,你必须说实话,你和赫默南……上床了?” 自从她承认赫默南是她男朋友时,这个问题就盘踞在他胸口了,只是他不敢问,他害怕。 如今,她逼的他再也控制不住。 虽然过去的五年内,他想过她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是当重新品尝她的美好,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忍受,她的美好被别的男人侵占过。 刚才,哪怕只是看着照片里,她被赫默南拥着,他就嫉妒的想要发疯,现在他怎么能想像,她和别的男人缠绵是一副怎样刺激人的风景? 他的问题如同毒刺,刺疼的叶欢几乎死去,他一个和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凭什么他能睡别的女人,她就不能睡别的男人? 一想到这个,叶欢的反感和酸楚齐涌上来,漆黑的眸子也一下子蒙上了薄薄的水汽,“你没有资格问我。” 委屈,让她的声音也跟着哽咽。 易少川扣着她的手用力,捏的她头都要碎了,他盯着她,沉重的的吐出三个字,“回答我!” 他这是不听到答案不死心是吗? 那么,她就给他答案! “是,我和他上床了,你离开三个月后,我就和他睡在一起了,你满意了?” 她话音落下,叶欢感觉自己后脑一阵猛痛,大概他是想把她掐死吧! 鼻端,他的呼吸骤然变冷,叶欢被他阴郁的神色惊住,心尖剧烈的颤动起来。 叶欢以为他会就此放手,可没想到,他仍不愿相信,“你在撒谎。” 没错,她是在撒谎。 可是,在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了那样的关系后,她真的好痛。 既然他们已经不再有可能,那么就让一切的念想都断了吧! 让他对自己失望,让他不要再扰乱她的心。 这样,她就不用再为他难过了。 “我没有撒谎,是你自欺欺人的不愿接受罢了,”叶欢嘲讽他,“你以为离开了你,我就没人要了?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我抢手的狠……赫默南爱我,小露露喜欢我,还有那个牛郎,你知道吗?这几年也常常找我……我不仅和赫默南尚过床,那个小牛郎,也被我睡了,我现在才知道,和一个男人睡真是太没劲了,你都不知道不同的男人,床上功夫也是不一样的,这感觉就像是吃不同的大餐……” “你够了!”他听不下去,她用这样的话来糟贱自己。 他吼完,叶欢感觉到扣着自己的大手也松开了,他的黑眸此刻蒙着一层猩红,声音低沉的响起,“如你所愿,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 这三个字,像是一块石头骤然间夯在了叶欢的心上—— 下午还有五千字更新,推荐万万新文《诱爱,与总裁共枕》 第196章 暧昧的雨夜 疼痛的泪直逼叶欢的眼眶,可是不能往外流,她不要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不要在他面前流泪。 她站起身来,艰难的往前走,甚至也不顾此时是自己一个人。 易少川望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掏出来,又狠狠的碾踩。 其实他并不是气她,而是恨自己,五年了,一件事他都没有做好,他又怎么能怪她? 五年前,是他不声不响的离开,故意让她以为他死去了,所以他还有什么理由让她为自己固守身心呢? 当初他那样离开,不是就是存了那样的心吗?让她以为自己死了,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是他把她推到了绝境,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吃醋? 赫默南是能给她幸福的人,当初在他以为自己得了肾病会死的时候,不就是把她拜托给了他吗? 只不过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在他的心里,她始终是他一个人的,当听说她另属他人时,他会嫉妒,会发疯,会疼的撕心裂肺。 他知道这种感觉才是爱,真正的爱。 看着她踉跄的几次要摔倒,他差点又要冲过去,但终是忍住了,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欢欢姐呢?”高云珊回来了,带来了满满的战果,一颗颗蓝色的莓子,看着就诱人。 “她先走了,”易少川也背包了行囊,“我们去追她吧。” “嗯,这蓝莓可甜了,比我们平时买的要甜好多倍,”高云珊捏了一颗塞到易少川嘴里,然后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确实味道很甜,不过可能是由于他心的原因,他却觉得这蓝莓甜味的背后是涩涩的苦,不过他仍对高云珊点头,“很好吃。” 这就是他和高云珊的相处模式,相互迁就,忍让,尊重,甚至是配合,这种情感就像是温泉的水,不会沸,不会冷,永远的就在那个温度。 这种情不是爱情,是友情,是亲情。 “既然甜,你就多吃点,”高云珊说着,捏起蓝莓就要往易少川嘴里再塞。 “云珊,我不喜欢甜食的,”易少川拒绝了。 “就再吃一颗,一颗也不行吗?”高云珊又开始冲她撒娇。 易少川不得已,只能再张开嘴,看到他吃了,高云珊笑道,“剩下的,我给欢欢姐送去。” “欢欢姐,你等等我,我摘的蓝莓可甜了,”高云珊开心的跑开,然后一路叫嚷着,她欢快的声音在森林里回荡,惊动了鸟兽,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却别样的美好。 只不过,这美好却不在叶欢的眼底,现在的她只有痛,每一个细胞都疼的痛…… 其实她会承认和赫默南上床,不过是对易少川背叛的报复,可是当看着他眼里布满伤痛时,她却没有一点块感。 五年前,他们在爱情里相互折磨,弄的都遍体鳞伤,五年后,他们还是如此。 “欢欢姐,你看看这蓝莓,真的很好吃,”高云珊追上了叶欢,双手捧着鲜艳的蓝莓。 虽然叶欢对于高云珊的心理很复杂,可是她脸上干净澄澈的笑容,让她真的很难拒绝,她捏了一颗放到嘴里,“很甜。” 没错,蓝莓是甜的,可她的嘴是苦的。 “大卫也说甜,”高云珊补充。 这话,让叶欢吃到嘴里的蓝莓又多了涩味,她象征的吃了几颗,便以多吃会口渴为由,拒绝了再吃。 几个人继续前行,易少川和叶欢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了,就算偶尔碰到,双方都会自动的避开。 所谓陌生人,就是相见不相识。 他们真的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咦,这天怎么黑的这么快了?”高云珊是他们沉默之中的活跃分子,她突然的发现,让几个人一愣。 是啊,按理说,天不应该黑的这么快啊。 由于他们在森林之中,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根本看不见天,只能透过光线来判定时间,叶欢掏出手机一看,不对啊,现在才三点,不应该这么快黑天的。 天,黑的很疾速,几乎只是几分钟,四周完全暗了下来。 “不好,要下雨了!”阿飞说着,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赶紧撑帐篷,要不然会挨淋的。” 他们说着就行动,可是这雨来的太急,等他们撑好帐篷,两个大男人已经被淋湿了。 “你们把衣服换下来拧一拧,要不然会着凉的,”高云珊说着就去脱易少川的衣服。 “我自己来,你们去另外的帐篷吧,”易少川的拒绝让高云珊一阵脸红,而他已经从行囊里拿出伞来,看了看外面完全黑下的天,“算了,还是我和阿飞去另一个帐篷吧。” 他们走出帐篷,钻进了雨里,可是两个女人呆在一个帐篷里,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叶欢和高云珊心里都毛毛的。 叶欢是最怕黑的,尤其是五前年还被鬼吓过,现在外面风雨大作,森林里几乎所有的声音都躁动起来,这感觉真的就像是掉入了地狱一样可怕。 “啊……”就在叶欢紧张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时,高云珊又鬼哭狼嚎的叫了一声,顿时叶欢也跟着尖叫起来。 另外帐篷里的人听到了两个女人的惨叫声,赶紧的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害怕,我感觉四周都是黑手伸向我,”高云珊向着易少川扑过去。 此刻的他已经换掉湿衣服,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衣服换上,但为了节省空间,这衣服很单薄,现在一下雨温度就低,他虽然是个男人,却也难免瑟瑟发抖。 阿飞的情况也是如此,不过四个人的空间,明显比两人温暖一些,于是阿飞提议,“要不,我们也在这个帐篷里凑合一会吧……但愿这雨很快就能过去。” 总不能让两个女人害怕,只能如此了,只是高云珊从易少川出现的那一刻,就黏在他的身上,一步也不离开。 本以为这雨一会就能过去,却不想一下就是一夜,走了大半天的他们,也都累的不行,最后都沉沉的睡去,高云珊睡在易少川的怀里,叶欢睡在帐篷的一角,阿飞横睡在帐篷的另一侧。 只不过,这沉睡之人不包括叶欢,她有失眠症,再加上如此恶劣的天气,她会睡着才怪,可是当其他的三人都睡了,只剩她一个人听这风雨大作,怪物四起时,害怕,孤单,难过都将她包围。 最终,她忍不住的啜泣出声…… 虽然她很压抑,可是她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和她离的很近的易少川,他轻轻挪开了身边的高云珊,然后极轻的挪到她的身边,压低身子,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轻问,“害怕?” 两个字,却一下子击中了她的脆弱。 没错,她会哭,会难过,会觉得孤单,全都原于黑暗,原于害怕。 只是想到白天他对自己说出的绝情话,她倔强的否认,“没有。” 她的倔,他是清楚的,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没事,有我在。” 很短的几个字,又一次击中她的心,叶欢差点就妥协了,只不过她没有,打她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就想把她哄好,她才没有那么幼稚。 “卫先生请你放手,不要碰我,”为了不惊动别人,叶欢也是贴着他的耳边说话。 这样的声音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被融合的根本听不出来,又何况那两人被疲惫折磨的正睡的酣甜。 “你确定要我放手?”他低问。 “给我滚开,”她仍牙硬,并提醒他,“别忘记你说过的话,我们是陌生人。” “我放开,怕你哭鼻子,”他其实喜欢她嘴硬的样子。 “哭鼻子,也不关你的事。” “可你会吵到我。” “放屁!” 她爆了粗口,外面风雨这么大,那两位都睡的那么沉,他居然说自己小小的哭泣能吵到他? “你想放屁吗?”叶欢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的流氓话来,而且大手还移到她的屁股下,“放吧,我不嫌弃。” “……”叶欢一阵呆滞,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男人骨子里可是流氓加无赖的。 “拿开你的手,”叶欢实在受不了他们这种暧昧的姿势。 是的,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极了,她几乎完全嵌在他的怀里,由于怕说话惊到别人,两人几乎是咬着对方的耳朵说话,而且叶欢这时感觉到她的耳珠上一阵湿热。 “你……”她要推他,可是他却捉住她的手。 “你的耳朵好凉,我给你暖暖!”能把流氓又如此大公无私,也只有他了。 五年前,他的流氓本性,在这一刻完全的暴露出来。 “不稀罕,我们是陌生人,你不要忘记了,”她再次提醒他,可心底却明显有条像蛇一样的东西在爬,痒痒的,让她难受。 “我没忘,”他很坦然的承认,“你看过分手合约吗?” 她看过,这与他现在对她耍流氓有关吗? “在做陌生人之前,我想和来个分手纪念,”他的话说完,叶欢双眸瞪大,不过四周真的太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 “欢欢,做陌生人前,我们再重温一下记忆,好吗?”她已经不能言语,因为她的喉咙紧的根本发不了声,而他一句比一句让她震撼,让她颤栗。 感觉到他的大手游移到她的衣内,她才骤然惊醒,一下抓住他的手,“你疯了吗?你的小女友随时会醒,还有阿飞……” “只要你不要叫的太大声,他们就不会,”说着,他的大掌轻易就脱离了她的禁锢,直达他渴望已久的领地。 他的大掌罩住她的柔软,那一下子,叶欢分明感觉他握住了她的心。 唇怎么被他侵占的,叶欢都不自知,直到他的舌吸卷着她的,她才反应过来,可是想拒绝已经不可能,他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终于捕捉到了丰美的食物。 这个吻完全不像白天,此刻的他凶猛激烈,几乎是一副要将她吞吃的架势。 叶欢明显感觉到小腹上有个硬物越来越硬,戳的她生疼…… 她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难道是…… 这是四个人的空间,其中一人还是他的未婚妻,另一个是监督他们的人,他怎么能这么大胆? “停下,你快停下,会被发现的,”叶欢急喘的提醒他。 只是,他怎么还停得下,他清晰听到掌中的红果绽放的声音,他要去采摘。 #已屏蔽#好丢人! 这种时刻,她居然动情了。 话说,她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啊,五年了,她没有再经历这种事,偶尔想的难受了,她会去看那种片子,然后在梦里会和他芸雨。 但那毕竟是梦,根本都是虚幻的,如今这一切成真了。 他就在她的身上,他正吻着她,抚摸着她…… 这一刻,叶欢也贱了,贱的想和他融为一体,甚至忘记了他们之间有的争吵,甚至忘记了高云珊说过的话。 偏偏这时,高云珊发出了一声梦呓,“大卫,大卫……” 这一声,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让叶欢失控的情愫骤然清醒,同时她的心也狂跳起来,因为她分不清,这是高云珊的梦呓,还是她已经醒了? 易少川也是紧绷的,他并没有动,同时也用唇压住叶欢的,不让她发出声音,大约一分钟后,并没有听到高云珊再发出声音,他才松开她,“她说梦话。” 是的,叶欢也确定了刚才那一声,是高云珊的梦语,可是连做梦都叫着他的名字,那爱有多深,叶欢深有体会。 “卫先生,你觉得这样对得起她吗?”叶欢问向他。 易少川蓬勃而起的**,也因为刚才高云珊那一声呓语而消退不少,不过他的火热仍挺挺的,饿了五年了,一旦起来,就不会轻易趴下。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他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叶欢冷笑了,“当着她的面,和我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没有对不起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记得,以前她骂他最多的话就是无耻,混蛋。 “我一直很无耻,你知道的,”他下身肿胀的难受,对着她的小腹撞了几下。 掏自脆像。“啊,你……”叶欢差点失控叫出声。 “他很难受,”易少川说着,去抓她的手按在了他的火热上。 “他难受关我屁事,你女朋友就睡在那里,让她去给你解决,”叶欢这样说,心却难受的滴血。 “我想让你解决,”他抓着她的手已经上下抚动。 “……”叶欢羞的说不出话来,也抽不出手,掌心如被烙铁烫到一般的难受。 “你不想让我碰,是想为他守贞吗?”他还是介意她的那句话。 叶欢很想说是骗他的,可是没有,只是沉默,而这种沉默在易少川看来就是默认。 醋意再次将他席卷,他低头再次吻住她的柔软,重重的吮,重重的吸,吸的她灵魂都几乎出了壳。 此刻,易少川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这样的画面,那就是赫默南也像自己这样对待过她,掠夺过她。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有没有这样对待过你?”他凌虐着她,低问。 叶欢很想告诉他,没有,除了他之外,任何男人都没有这样碰过她。 可是,她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他沉沉的说道,“和他做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可是,只要想到她的美好被别的男人采撷过,他就要发疯。 她是他的,是他的! 这样的他,叶欢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是嫉妒吗? 可是,他和高云珊做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起她呢? 叶欢很想问,可是他下一个动作,惊的她忘记了一切,因为他已经褪下了她的长裤,将他的火热抵在了她的入口。 “你疯了!”她低吼。 “嗯,我疯了,”他承认。 他被她折磨的疯了,他想要她想疯了…… “你不能碰我,”叶欢的最后一丝理智还在。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他,”现在他最听不得这个。 “不是,”叶欢咬住嘴唇,反问,“你有没有这样碰过你的小女友?” 他微愣,接着就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 “你现在还骗我?”叶欢根本不信。 “我说没有就没有,”易少川再次重复。 叶欢闭上眼,她宁愿现在他承认,也不想他撒谎,“好,就算你没碰过高云珊,可是你碰过叶乐,你有那种脏病,难道你也想传染给我吗?” 其实她知道他就算有那种病,现在应该也好了,否则,他绝对活不到现在,可这刻,她还是说了出来,不知是嫉妒,还是介意。 下一秒,他低浑沙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和叶乐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可能? 她明明亲眼看着的。 叶欢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而他薄唇轻启,娓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话说,要不要川哥吃了欢欢呢?大家去留言哈! 第197章 一夜尽欢 “我没有碰过叶乐,你那天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作戏……”易少川的记忆也被拉回了五年前,当看着乔翊白撕开叶欢的衣服时,他不敢再坚持了,他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允许她有一点点闪失。 “当时我脱了衣服,压住了叶乐,可她用眼神告诉他,不要碰她,但是在乔翊白的眼底,我又不能不动,只能故作冲撞的在她双腿间运动,叶乐为了让一切看起来更真实些,她把手伸向了她的下身……” 叶欢懂了,原来叶乐身下那些血污,还有她下身的溃烂,都是她自虐的结果,不是他弄的。 “最后,当我咬开了叶乐嘴里塞着的东西,她对我说,要我给她报仇……”哪怕到了现在,一想到那天的惨状,易少川到现在还心如刀割。 叶欢咬住唇,可悲伤还是从齿缝里溢出来…… 易少川也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他低头含住她的唇,“欢欢,都过去了……我不会让叶乐白死的。” 可是,就算报了仇又能怎样,叶乐也活不过来了。 “乖,不哭了,”她的哽咽在漆黑的夜色里起伏,听的他心都碎了。 他吻着她的泪,堵着她的唇,轻轻的安慰着她。 终于,她的哭泣停了,他又问向她,“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样对我,嗯?” 天知道,她对他冷漠,爱搭不理外加讽刺挖苦,让他有多难受,这两天简直比这五年都让他觉得难熬。 他的问题提醒了她,这个空间里还有另外女人的存在,醋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如同泉水开始喷涌,她把脸移向一边,可是下一秒,又被他扳了回来。 “告诉我。” 三个字,强势而霸道。 黑暗中,他的眸子亮如灯盏,看的她一阵心慌。 “她说你们睡过了,”叶欢终是说了出来。 下一秒,被他捏着的下颌一疼,就听到他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信了?吃醋了?” 她能不信吗? 高云珊说的那么肯定,况且五年了,她绝对不相信,他能忍得住,要知道五年前,他哪天不像个饿狼似的缠着她,现在天天守着个如花似玉的高云珊,他会坐怀不乱? “你真的欠……欠收拾,”他咬牙说完,叶欢就感觉颈间一痛。 “哦,哟……” “五年前,喝下最动情的媚药,我都能挺过来,我的自制力,你还不清楚吗?” 她神情一动,“你是说……” “我不说,我现在决定要做,”他真是被这个愚蠢的女人给气疯了,敢情这两天给他甩脸子,是因为胡吃飞醋。 那个高云珊一句话就把她骗了,五年了,她还是那么的不信任他。 易少川说着,下身往前一顶,叶欢闷叫,“啊……” 只是她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被他堵住,她还是那么的敏感,还是喜欢在做的时候,大喊大叫。 “不是不相信我吗?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一个饿了五年的男人有多饥饿,”他堵着她的唇,含糊不清的声音,只有她听得到。 他是顶了进去,可只进去了一半,只因她太紧,紧的几乎要把他箍碎了。 易少川并没有强攻,因为他起了疑惑,她不是说和赫默南在一起了吗?不是说和小牛郎做过吗? 可是,为什么她这身子还如处子般紧致? 随意的一想,他的心就如同被无数的针扎着,他闭上眼,不去想那些,他对自己说,不管她和谁发生过什么,他都不要在意,现在他只想要她。 今夜,她只属于他。 “乖,放松一点,让我进去,”他受不了,额头都爆出了青筋。 谁知,她却在此时摇了头,他以为她又要拒绝自己,直接开口堵住她的后路,“叶欢,你现在就是说不,也没用了。” 他又往前冲了下,但她真的太紧,他根本进不去,也不敢蛮闯,他不想伤到她。 叶欢仍在摇头,摇的他心慌了,也不忍了,他虽然说的很强势,心底深处也想狠狠的占有她,可是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他还是无法真的强迫她。 闭上了眼,易少川抽身,只是他刚一动,就又被她按住,现在他进不得退不出,她想折磨死他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低吼,嗓音被情,欲折磨的暗哑不堪。 “我没有,”她终于出声了,却说了这三个没头没脑的字。 易少川有种真要爆炸的感觉,“没有什么?” 他的气息,带着明显的怒火,将她团团裹住,黑暗中,那双黑眸里翻涌的浴火,像是一瞬间就能将她烧为灰烬。 叶欢的心突突乱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没有……和赫默南上床,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我就一个人……” 五年了,她就一个人承受着白天黑夜的寂寞,等着他,哪怕身体再空虚,哪怕她渴望被爱抚,可她宁愿自尉,也不曾找过别的男人。 她要告诉他这一切,她不要他误会! 那种被误会的窒闷感,真的好难受。 黑暗中,易少川紧绷的脸开始破冰,原来她对他摇头,是想解释这个,不是要拒绝他。 “可你和小牛郎做过?”他本就是小气的男人,明知道这也是她气他的说辞,可此刻,他还是问了出来。 她再次摇头,“我没有,没有……” 他的眉峰挑高,有笑意在脸上绽开。 “真的没有?”低沉的声音有了笑意的晕染,混合着外面的风雨声,格外的好听。 “嗯!”她点头,期待着他的反应。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回应,不动,不说。 他这是怎么了,不信吗? 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你不信?”失川忆害。 他仍不回答她。 于是,她生气了,“不信拉倒,滚……呜……” 她的唇被他侵占,狂肆的吻比外面的风雨还要激烈,叶欢这一次真的沉浸了,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他还是她的。 她说,没有和赫默南在一起! 其实,她不说,他也感觉到了,她的紧致已经告诉了他。 (以下内容会被屏蔽,想看的加万万的群:2347-78-285,加群者,先去留言板留言,再申请入群,否则会被拒。) 一股酥麻伴着血液直冲头顶,叶欢浑身惊颤的出声,可是这一声后又害怕起来,因为她差点忘记了,这个空间里还有别人。 她这一害怕不要紧,又一次收缩,害的他的顶端再次紧紧的被绞住。 易少川眸光骤然收紧,呼吸也粗重的不行,额头和后背都冒出薄薄的细汗,“老婆,你想把我绞断,永远的留在里面吗?” 他暗哑着逗弄她,言语放浪,惹得她身下的热潮更加泛滥…… “我是真想把绞断,”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他这东东被别人使用,不用在想他的时候,只能靠梦来抚慰自己。 “宝贝,那你就用力绞吧,”他暧昧的对她一撞,这一下直抵她的花蕊。 他听到她又闷哼了一声,他知道她在压抑,可是没办法,这情况之下,实在不允许他们随心所欲。 “放松一点,想叫就咬住我,”他在她耳朵轻轻诱导。 其实他又何尝不激动呢? 这样漆黑的夜,还有人在身边,他却和心爱的人做着最亲密的事,这种感觉像极了偷情。 都说做不如偷刺激,这话一点都不假,更何况这刺激,他整整等了五年。 她不断喷涌的湿潮告诉他,她已经完全接纳他了,而且她也无比的渴望着他。 于是,他不再犹豫,抬起她的另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腰间,狂肆的在她身体内冲撞了起来。 叶欢只觉得外面的风雨已经漫到了帐篷内,形成了涛天的巨浪,而她就被抛在了浪尖,在他的撞击下,一下一下,直刺她最敏感的深处,她情难自抑的想叫,可是不能,只能咬在他的肩膀上。 微弱的痛感,却是刺激的他愈发用力…… 他们教合之处,有过电的酥麻快速的漫开,叶欢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晒在太阳底下的冰淇淋,正一点点融化,化作一滩水…… 可是,他并没有放了她。 身体不断的驰骋,嘴上还流氓的挑,逗她,“舒服吗?够深吗?” “……”舒服,舒服的让她几乎昏死过去。 这种舒服,她等了五年,盼了五年,终于成真了。 这感觉真好! 他继续刺入,似乎每一下都是到达她的灵魂深处…… 最后,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出来,只是这次是幸福的眼泪,是长久等待后尘埃落地的眼泪。 “宝贝不哭,”他用舌尖吞舔着她的泪珠,“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太辛苦。” 他越说,她越想哭,最后攀住他的脖子,呜咽,“易少川,我这次不是做梦吧?” 因为这样的梦,她做过太多,醒来后的失望,让她每次都疼的窒息。 她怕今晚这么美好的一切,又是梦。 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由欢喜的巅峰摔落到失望深渊的苦痛。 “不是,这次不是梦,真的是我,”为了证明这不是梦,他又一次对她的全身轮番爱抚。 是他,真的是他! 当他滚烫的热液洒在她的体内,她笑了。 帐篷外,风雨声渐渐小了,而她也疲惫的再也睁不动眼睛,一直失眠的她,这一刻好想睡觉。 他虽然还没要够她,可是他没有再放任自己,因为他怕累坏了她,因为明天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 他给她穿好衣服,又给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然后便坐在黑暗中看着她,五年多,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无数幻想着这样的画面,终于成真了。 这感觉真的很好! 易少川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而醒来时,是被高云珊的尖叫给吵醒的,“大卫,你怎么睡在这里?” 她这一声,也惊动叶欢,她睁开眼,只见易少川睡在她和高云珊之间,确切说,他睡的更靠她这边一些。 昨晚的偷欢,让叶欢一下子心虚起来,脸倏的变红,垂下了眼睑,有种被捉,歼的恐慌和难堪。 “我不睡这里,睡哪里?”易少川一点都不慌乱,很是镇定。 高云珊眨巴了下眼,“我记得你睡在我左侧……”是靠近帐篷那一边的。 “我们之间,我睡在左侧和右侧有区别吗?”易少川轻声一问,却是别样的暧昧。 高云珊先是一愣,接着脸就红了,其实昨夜她做了个春,梦,梦到卫城和自己那个了…… 难道昨晚自己真的在梦里把他强了? 高云珊一阵纳闷,然后检查自己的衣衫,却发现完完整整的。 原来,只是梦…… 高云珊心头闪过一丝说不出的落寞。 “雨好像停了,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起程吧,”阿飞也在高云珊尖叫时醒了,他的目光掠过叶欢,而她则心虚的不敢看他。 看到别人都起身了,叶欢也想站起来,可是她却腿一酸,险些摔倒,易少川伸手扶住她,叶欢心虚啊,第一反应就是把他甩开,然后黑眸瞪向他。 他却眉峰一挑,低声说道,“不要太刻意。” 他还说,都是他害的! 昨晚那么用力,撞的她好痛。 不过,貌似她有说过让他卖力的话吧! 这时,高云珊和阿飞已经走出帐篷,叶欢羞红着脸,骂他,“都怪你。” “怪我什么?”他坏笑着看她,此刻的她面颊红润,唇肿嫣红,一看就是被爱情雨露滋润过,都说性,爱是女人最佳的美容补品,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叶欢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坏心思,不搭理他,准备也走出去,可他却拦住她,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怪我不够卖力,还是五年了,怪我技术退步了?” 啊…… 这个男人的无耻和流氓本性是彻底的又暴露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喜欢这样的他。 放荡中带着着不正经,言语轻佻又暧昧,这让她有种小女生恋爱的悸动。 “流氓!”她掩饰的骂他。 “可你喜欢我对你流氓,”他的大手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抚向她的翘臀。 “啊……”叶欢没想到大白天的,他还这么大胆,尖叫出声。 这一声惊动了外面的高云珊,她跑了进来,“欢欢姐,怎么了?” 叶欢分明感觉到屁股上的大手还在,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还不把手拿开,他想干吗? 可是,叶欢又不能乱动,不过高云珊还是眼尖的发现了易少川此刻和叶欢站立姿势的异常,“大卫,你在干什么?” 高云珊这一声,让叶欢的心骤然的飞跳,可是下一秒,只听到耳边响起易少川“嘘——”的一声,然后叶欢感觉屁股上的大手终于移开,只是当易少川将那只摸过她屁股的大手再举起时,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了尖叫。 因为他的手中捏着一条大青虫…… 女人都怕这种软体动物的。 “大卫,你赶紧把它弄死啊,我最怕这种虫子了!” 叶欢也害怕啊,不过她并没有表现的像高云珊那般幼稚,而是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睡毯。 “欢欢姐,你昨夜睡着了吗?”高云珊也蹲下身子给叶欢帮忙。 叶欢的手一抖,她毕竟是心虚的,她不知道高云珊这么问是因为什么? 她点点头,“怎么了,你没睡着?” 问出这句话时,叶欢仿佛听到心要飞出胸口的声音。 “我,我好像睡着了,不过又好像没睡着,总感觉耳边有奇怪的声音,可就是醒不来,”高云珊刚才呼吸了下新鲜空气,似乎脑子清醒了一些。 叶欢刚叠起的毯子,因为高云珊的一句话,手一抖,又掉在了地上。 高云珊去捡,可是却触到一片湿粘…… “咦……”她伸手打开。 虽然他们睡过的地面也是有潮湿的,可是这片潮湿却明显不同,明显是湿的很深的迹象,像是被某种液体浸湿的。 叶欢心一惊,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欢欢姐,这是什么?” 这是昨夜她和他欢爱的液体…… 可是,叶欢没办法说啊。 她的脸红了,像是被漂染过一样,高云珊看着她的反应,愈发的好奇了。 叶欢没办法回答,一时间,这个问题僵在那里。 易少川将叶欢的羞赧全部收在眼底,暗暗摇头,五年了,这女人看起来成熟了,可有的时候,还是和小女生一样娇羞可爱。 这样一个小难题,就把她吓成这样,居然还逞能闯高中振的虎穴,她啊,真是不让他放心。 不忍看着她为难,易少川轻咳了一声,故作猜测的说道,“该不会是你们两位谁半夜尿急,就地解决了吧?” 这一声出来,高云珊立即摇头,“不是我!” 那她的意思就是叶欢了,可是她能站起来,也说不是她吗? 她不可以,因为如果她否认了,就无法解释这滩湿液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不解释,便等于承认,自己半夜情急在毯子上小解了。 这也是一样的丢人啊! 易少川这个混蛋,自己快活完了,结果害她出糗,如果不是高云珊在这里,她一定爆打他一顿。 “欢欢姐,这个可以理解的,你不要害羞,”高云珊做出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 叶欢想哭了,趁着高云珊把睡毯收起来之际,她暗暗的踩了易少川一脚。 他却笑着用唇语对她说,“要不,你说就是我们做,爱时的爱ye。” 这个流氓! 雨过天晴后的森林,空气都带着水珠的味道,清新的仿佛能涤荡人的心。 叶欢有种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的感觉,而她的反应,高云珊也发现了,“欢欢姐,我怎么感觉过了这一夜,你像变个人似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叶欢立即想收敛,可是那种从内心散发的愉悦,岂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大概是休息过的原因,”叶欢想含糊其词的糊弄过去。 只是高云珊这丫头有时又太精明,“不像。” “那就是大森林的空气好,”叶欢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胡扯。 “也不像,”高云珊这丫头,还和这个问题杠上了。 见她死抓着不放,叶欢索性来了句,“实话告诉你吧,我做春,梦了。” “啊?”高云珊明显被惊到,不过下一秒,叶欢就感觉耳边一热,然后听她说道,“欢欢姐,昨晚我也做春,梦了,梦见和大卫xxoo了……” 叶欢身子一僵,虽然明知道高云珊的梦真的是梦,可一想到她梦中xxoo的对象是她家男人,她还是很不舒服。 “是吗?那感觉怎么样?”叶欢的语气里有了涩涩的味道。 高云珊思索了几秒,这样回她,“说不出来……那感觉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丫头总结的倒很贴切,那感觉的确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听她这话,怎么都像是做过爱似的,可易少川昨晚明明否认了啊。 难道,他又骗她了? 鉴于,易少川前科累累,叶欢这一刻,又对他起疑了。 于是,她笑着试探问向高云珊,“你和大卫第一次做时什么感觉?” 高云珊的脸倏的红了,“哪有什么感觉?” “说来听听嘛,”叶欢碰了下她的肩膀。 “欢欢姐……”高云珊的头低了下去,半天才悠悠的说道,“其实我和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上次是骗你的。” “为什么?”叶欢并不意外,心中却因为这个答案而阴霾尽散。 “我不知道,他好像对我没兴趣,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爱我?”高云珊看向叶欢,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 看着这样的她,叶欢有些不忍,其实爱一个人是没错的,错的是对方并不爱她。 “他爱不爱你,你感觉不到吗?”叶欢不能给她答案,只能这回答她。 忽的,一阵风吹过,挂在树梢上的雨珠摔落下来,落在了她们的脖子里,一片通凉,叶欢拉开衣领连忙去抖,这时叶欢就感觉到自己的衣领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来,“草莓,欢欢姐,你脖子上哪来的大的草莓?” 她这一声太响,引得前面的两个男人都回过头来—— 昨天章节里的屏障内容和今天的缩略欢,爱细节都放在群里,不收费。v用户留言,再入群申请。(群号:2347-78-285) 第198章 伤在睾,丸 叶欢忽的想起什么,连忙拉住衣领,揶揄的回道,“哪有什么草莓?” “有,你脖子上就是好大一块,”高云珊说着又要去拉叶欢的衣领,只是叶欢怎么肯再暴露自己? 她揪着衣领快走两步,解释,“不是,是被不知什么虫子盯的包,我皮肤就是这样,夏天蚊子盯一下,就会红一大片。” 高云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啊,我皮肤也是这样。” 好吧,大草莓事件,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只是,当叶欢不经意的抬头时,却撞上易少川的目光,那漆黑如墨的瞳眸里露出狐狸的坏笑来。 这混蛋,还笑她? 这都是他害的好不好?居然在她的脖子上种大草莓…… 叶欢向他瞪过去,谁知,他却舌尖探出,在他性感的薄唇上一舔,仿佛在回味昨天逍魂的香吻,他这个动作简直是赤果果的you惑啊,当即,叶欢就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她只知道,女人做这种动作对男人是勾,引,没想到男人要是用这种招势勾,引女人,简直更是让人承受不住。 流氓! 绝对是披着君子外衣的大流氓。 叶欢默默的骂他,可内心深处却是说不出的甜蜜,这种暗暗的眉目传情,却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神旌荡,一股子热流在她的胸口来回窜动。 “我们要加快进度了,今天上午必须走出森林,”阿飞不时的会看手中的仪表盘,他似乎很着急走出去。 “急什么急,我们又不赶时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略带训斥的反驳阿飞。 “……”阿飞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终究并没有开口。 接下的路程走的还算顺畅,并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就是叶欢由于腿伤,几次都跟不上,再加上昨夜又偷支了体力,她走不了多少路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我扶你,”这次易少川说着,直接勾住了她的腰。 昨天和他赌气,说不喜欢被陌生男人碰,经过了一夜的缠绵,今天她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来,甚至巴不得被他这样一直搂着。 一边的高云珊知道叶欢有伤,并没有觉得易少川搀扶叶欢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调侃起他们来,“哟,看不出来这一夜之间,你们俩由陌生人也变成熟人了?” 叶欢心虚啊,听到这话就想要推开易少川,只是他才不给她机会,很自然的回道,“都同室共眠了,再说陌生人就牵强了。” 他胡说什么,不要命了吗?阿飞会听出来的。 叶欢的慌乱的看向阿飞,又暗暗掐了易少川一把,他却悄悄抓住她的手,故意问她,“叶小姐,我应该没说错吧?” 他说的没错,这一夜之间,他们不仅不是陌生人,而且还变成了互距离的熟人,都熟到彼此的身体里去了。 叶欢无法回答,因为她无法像他这样镇定,一边的高云珊并不知道他们的互动,还接过话来,“没错啊,不仅同室共眠,还同床共枕了呢。” 叶欢的呼吸都停了,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试探,还是暗示? 看着她脸色变僵,高云珊哈哈的笑了,“欢欢姐,你干嘛反应这么强烈?我们昨晚睡在一张睡毯上,不就相当于同床共枕了吗?” 听到她的解释,叶欢松了口气,可内心里就惶惶的,这种感觉就是偷完人家东西,无法心安的感觉。 “我自己能走,”她实在无法这样和易少川走下去。 “如果你不想耽误大家的行程,就不要逞能,”易少川没想到高云珊几句话,就把她吓的退缩了,他有些生气。 “我……”她不是想逞能,而是怕这样子下去,会被高云珊看出什么端倪,到时连累的可是他。 现在,她绝对不能让他冒险,一丝一毫都不行。 谁知,下一秒,搁在叶欢腰间的大手骤然一收,邪肆的声音响在她的耳际,“你不会还是想让别的男人搂你吧?” 叶欢一愣,明白过来,他口中别的男人就是阿飞。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在这种事上,小气的实在不可理喻,昨天她会让阿飞搂着自己,一是想气他,二是她的腿真的很痛。 “没错,我就是想被他搂,”叶欢顺着他的话接茬,故意气他。 “你……”她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她却暗自想笑,仍火上浇油,“你都不知道,阿飞的动作比你温柔多了。” 叶欢感觉到了四周有火苗燃烧的声音,她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忍住没笑,“卫先生,放开我吧!” “好!” 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一个字,然后真的松开了她,叶欢有些意外,以他的个性,叶欢以为他会坚持的。 不过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尽管,没有了他的怀抱做依靠,她觉得空落落的。 “大约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能走出森林了,”阿飞的声音带着兴奋。 听到这句话,不光他兴奋,其他的人也很高兴,因为走出森林,就意味着安全了,毕竟这森林之中,危险随处都会有的,只是他们很幸运,除了刮伤之外,并没有被什么虫蛇野兽伤害。 高云珊更显得兴奋,“天啊,终于走出这大森林了……这里的风景好是好,不过就是太恐怖,你们都不知道,这一路我有多小心,唯恐一不小心会踩到蛇,对了,都说森林里有蛇,我们怎么没遇到呢?” 叶欢记得小时候,小妈教育过她,说是不能说诳话,否则会灵验的,所以当高云珊这样一提的时候,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从叶欢的后背飘过。 “不要乱说,”叶欢赶紧呵斥她。 高云珊却呵呵一笑,“欢欢姐,你害怕了?” “你不怕吗?”叶欢反问她。 她很诚实的点头,“怕,我连小虫都怕。” 怕还多嘴! 叶欢在心里哼了声,走起路来却小心很多,因为被高云珊这样一说,她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踩到那种软软的,肉乎乎的东西似的。 “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走出大森林了,”随着阿飞的又一声,大家仿佛看到了森林外的开阔。 包你子释。虽然说这森林也别有风景,可是走了一天一夜的他们,此刻还是向往平坦的大路。 大家的步伐不自主的加快,有一种要飞出去的心情,尤其是高云珊,哪还有来时的磨叽,现在她已经冲到了最前面,做了开路先锋,可就在这时,欢快的如小鸟的高云珊忽然停住了,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了?”易少川见状问道。 高云珊也没有搭话,不过细看,才发现她的身子在抖…… 一种本能的警觉让易少川拽过她,可正是这一动之间,叶欢看到一道绿光从眼前闪过,然后空气中传来易少川痛苦的闷哼…… “有蛇,”阿飞也在这时发出提醒。 可是,叶欢的注意力全在易少川身上,此刻,他的表情痛苦,一只手抱着高云珊,一只手按在了左腿外侧靠近臀部的位置。 他被蛇咬了! 叶欢无比的肯定,而她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可是却被阿飞拽住,“别乱动,蛇有可能还在附近。” 只是,她怎么能不动? 易少川被蛇咬了,而且现在根本不能确定咬他的蛇是不是有毒? 万一有毒就麻烦了,必须第一时间把毒液吸出来,防止毒液随着血液流动,窜进了全身。 叶欢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阿飞,冲到了易少川面前—— “把裤子脱了!”她强势的命令。 此刻,易少川只觉得全身通凉,抱着高云珊的手也早已使不上力的松开,可是哪怕如此,他仍冲叶欢笑着,“叶小姐,这么多人呢,你让我脱裤子,不合适吧?” 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叶欢却是脸色变冷,二话不说,也顾不得高云珊和阿飞会怎么想,直接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大概,易少川被咬的不轻,他都没有阻止了叶欢,裤子被她强行脱下,露出里面白色的内库,叶欢愣了一秒…… 五年了,他还是喜欢白色的内库! 昨夜虽然他们共覆了芸雨,可是漆黑的夜里,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穿什么颜色的内库。 褪下易少川的裤子,叶欢看到了他左臀下方,一片血污,四周都开始青紫…… 八成是毒蛇,否则皮肤不会变紫。 叶欢心一惊,想都没想的,把头低了下去…… 易少川只感觉被咬过的地方,被湿热温软的东西覆住,等他反应过来是她用嘴给他吸毒时,他震惊低吼,“停下,你给我停下!” 他一边吼她,一边拉扯她,“你疯了,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叶欢被拉开,可是下一瞬,她就又扑上去,这次不仅给他吸毒,而且还用双手掐住了他的大腿根,因为他的激动会加速血液流动,那样就会带着毒液流动起来。 “不想死,你就闭嘴,”面对他的吼叫,叶欢也发怒了,她吼完他,又一次把嘴凑到他的伤口上。 只是易少川怎么会让她冒这个险? 再一次将她推开,叶欢摔在地上。 她顾不得摔疼,爬起来又抱住他的腿,结果又一次遭遇他的拒绝。 两次过后,叶欢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她吼向阿飞和高云珊,“快过来帮忙!” 阿飞和高云珊听命的按住了易少川,他再也推不开她,看着她又一次把嘴凑到他的伤口时,他也急了。 他不能让她为自己冒这样的险,他痛苦的吼她,“不要吸……滚开,滚开!” 叶欢根本不理会他,就那样一口一口的从他的伤处,吸出黑紫色的血来,一会的功夫,她的脚边都是沾了毒的血液。 她的唇,一次次的贴到他的腿上,温热的,湿润的…… 她一次次的吮,吸,仿佛吮的不是他的伤口,而是他的心,那么的暖,那么的烫,那么的让他心酸…… 此刻,他早已忘记了疼,眼前只有她的脸,她那沾了他血的红唇…… 阿飞和高云珊早已怔住,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叶欢嘴里吸出的血不再是黑紫色,而是鲜艳的红色,她才停止吸血的动作。 她微喘息了一口,对着阿飞说,“给我拿消毒水,还有急救包里的血清。” 他们这次出来,准备的非常齐全,几乎把能预想的危险都想到了,所以才会准备了血清。 只是,叶欢接到的并不是消毒水,而是一瓶清水,她看向阿飞,他冲她点头,“你先漱口。” 在叶欢眼里,这个阿飞是高忠振派来的监视器,可这一路下来,她发觉这人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无情和冷漠。 叶欢点头,用水漱过口后,然后给易少川清理伤口,直到最后将血清注入到他的身体内,她才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秒,她却听到了易少川的骂声,“你这个女人,疯子……谁让你帮我吸血的,别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感激你。” 叶欢愣住,接着就笑了,“我没指望你感激,就算是陌生的人受伤,我也会救。” 会吗? 或许会,但绝对不会像救他一样,不顾一切。 “大卫……”高云珊这个吓呆的小女生,这才回过神来,漂亮的凤眸里,已经噙满了晶莹的泪花,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怜爱。 易少川还在为叶欢不顾自己危险救他的事生气,高云珊叫他,他也没有搭理,可是高云珊却以为他在怪自己没有像叶欢那样救他。 再说了,易少川可是为了保护她,才被毒蛇咬伤的,否则,此刻受伤的人一定是她了。 “大卫,对不起,我……”高云珊才张嘴,那早已在眼眶中打旋的泪珠,随着她长睫一眨,如同珠玉的滚落了下来,然后她泣不成声。 叶欢的高度紧张随着易少川转危为安,也松懈下来,她此刻才发觉自己后背早被冷汗浸湿,她整个人也有些虚弱的坐在那里,看着高高云珊掉泪,她以为这丫头是担心易少川,无力的劝说道,“你不要哭,他应该没事了。” 结果,她这话换来易少川的白眼,似乎他对她的救助,一点点都不感激。 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叶欢在心里摇头,不过,就算他不高兴,她也一点都不后悔那样做。 别说,昨夜一场欢爱,已经化开了他们之间的误解,就算没有昨夜的欢爱,她今天亦然会是这么做。 他们可以吵可以闹,但遇到危急生命和对方安全的事,他们之间的那点小恩小怨,早就不存在了。 “我真没用,我真没用……”忽的,高云珊激动的对自己捶打起来,所有的人都惊住。 “高小姐,”叶欢拉住她自虐的手,“你怎么了?” 高云珊把脸抬起来,长翘的眼睫上都是泪花,“你都可以救大卫,而我却没有,我好没有用……”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自责。 听到她的话,叶欢和易少川同时抬眸,四目相撞…… 她能救他,这是因为他们的爱早已融入了对方的生命,可以为对方而生而死。 “我又没有怪你,”易少川收回目光,对高云珊低低说了一声。 “可我怪自己,”高云珊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不能自拔。 叶欢理解她的这种心情,当年易少川为了保护她,而被迫和叶乐发生关系时,叶欢当时就是这种心情。 “欢欢姐,告诉我,你为什么能不要命的救大卫?为什么?”高云珊问向叶欢。 为什么? 叶欢想告诉她,因为她爱易少川,爱到不能让他死,爱到可以为他死。 只是这样的话,她是万不能说的。 回想刚才那一刻,其实叶欢当时心里根本没有爱这个概念,只知道在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刻,她本能的就是不想他有事,那一刻,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给他吸,毒液,有可能她也会中毒而死。 只是这些话…… 就在叶欢纠结的不知如何回答高云珊时,她忽的发觉,头顶有束强烈的光正盯着自己,抬头,对上阿飞犀利浑暗的眼神,叶欢心一惊,难道被阿飞看出什么? 不,一定不可以。 这一路,他们都隐藏的很好,哪怕昨夜,他们也没有露出端倪,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叶欢急急收回与阿飞相对的目光时,不经意掠过了他手里的急救包,忽的,她灵光一闪,“云珊,我会这么做,是与我的职业有关。” 职业? 她的职业,不是赌场老大吗? 高云珊正要问,就听到叶欢说,“其实我是一名医生,我毕业于医科大学,是一名研究生。” 啊? 不止是高云珊,就连阿飞也明显意外。 叶欢耸耸肩,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我给自己清理伤口,还有包扎,你们都看到了吧?那么的利落,你们都没觉得奇怪?” 阿飞当然确实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好意思问,他还以为叶欢是平时是照顾宝宝时,练就的好活路,毕竟对于家里有宝宝的妇女来说,一些小的自救,基本都是会的。 “我会救他,是因为我有一种职业的本能,再说了,自从上学,老师就教育我们救死扶伤,虽然我现在不是医生,可是那种已经在脑子里生根的职业道德,却始终都在。再说了,吸,毒这种事,并不是谁都知道的,想必刚才你一定吓慌了,脑子都懵了吧?” 叶欢的一番解释,说的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她为什么不顾生死的救了易少川,又替高云珊化解了心里的自责。 如果不是易少川已经明白她的心,恐怕也要相信她的话了。 高云珊止住了哭泣,“欢欢姐,你好伟大,我现在好敬仰你。” 我去! 敢情自己这一举动,让她把自己当偶像了? “叶小姐真是总能给我们意外和惊喜,”阿飞这时也说话了,只是他这话分不清是表扬还是挖苦。 叶欢呶了下嘴,“如果我说出我是什么医生,估计你更意外。” “你是什么医生?”高云珊脸上的泪虽然还没干,可声音已经明快了。 “男科医生!” 叶欢这四个字一出口,阿飞的脸部肌肉,明显破坏性的抽搐了好几下,再看高云珊的小嘴,张大的能塞进个鸡蛋,易少川则盯着她,不明所以的,会以为他是震惊,可实际上,他在生气。 气她不顾自己的生死救他,气她现在爆料这件让他一想起来就火大的职业。 “你们不信啊?”叶欢见他们不说话,又问了句,然后补充道,“其实我在接手赌场前,还开了一段时间的男科诊所……” “天啊,欢欢姐,我太崇拜你了,”高云珊扑过来,抱住了叶欢的脖子。 这个有什么可崇拜的? 叶欢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崇拜姐,姐只是传说……不过,以后你男朋友如果有什么男性病,我会免费给治疗的,”说着,又看向阿飞,那眼神仿佛也在说,“如果你有男性方面的疾病,我也可以为你治。” “咳……”一旁还很虚弱的男人,被巨大的气流,是生气的气流冲击的咳嗽起来。 “大卫,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一听到他咳嗽,高云珊立即放开叶欢,扑到了他的身边。 叶欢也以为易少川是不舒服,可是当触到他要吃人的眼神时,她忽的明白了,某人生气了。 是啊,她差点就忘记了,他对自己这个职业是深恶痛绝对的,估计他要是早认识她十年,他就是不让她上学,也不会让她学那个专业的。 “大卫,你哪里不舒服,你说啊,”高云珊看着他,手着急的都不知该往他身上哪个地方放发。 易少川黑着一张脸,根本没有搭理高云珊,她又自责起来,“大卫,你是不是气我没有救你?我承认我胆小,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听到她的声音又有了哭音,易少川还是开口了,“我没怪你。” “那你怎么不说话?”高云珊噘着嘴。 “我不好受,”他咬牙,目光却死盯着叶欢,仿佛他的不好受,全是她给的。 叶欢感觉到了,她不就是爆料一下自己的光辉职业吗?至少让他如此恼火吗? 这男人就是小气! 不过,做男科医生可是她的梦想,这几年如果不是照料赌场的生意,估计她早就重操旧业了。现在这男人既然还活的好好的,如果他们能破除万难,又在一起的话,那她就把赌场还给他,然后去做自己快乐的男科医生去。 叶欢看着易少川的大黑脸,暗自计划着自己的未来,不过触及他要吃人的眼神,她就心有抵触,如果她真要再做男科医生,他恐怕真会杀了她。 “你哪里不好受,你说啊,欢欢姐会看的,你说出来,”高云珊听到易少川说不好受,又慌的六神无主了。 而且,听高云珊这话,已经把叶欢当成无所不能的女神了。 叶欢知道易少川的不好受并不指身体的,不过,此刻却是戏弄他的绝好时机,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的说道,“按照刚才毒蛇咬的位置来看,毒液顺着血液第一时间窜流的部位应该是他的睾,丸,卫先生,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易少川一听这个,眼睛都绿了,鼻子也歪了,这女人诚心想气死他吗? 高云珊听到‘睾,丸’两字,小脸当即就红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往易少川裤裆看去,边看边问向叶欢,“欢欢姐,那,那他那里……会不会……” 她一个大姑娘,还真不好意思去问那种话。 叶欢却懂啊,她之所以那样胡编瞎说,不就是要这个效果吗? 她拼命憋着笑,结果憋的她都有点头晕了,“你的意思是他那里会不会因为被毒液侵蚀,而影响男性功能?” 高云珊没有回话,可是压低的头,还有红的滴血的脸,已经给了答案。 “会啊,”叶欢说完,就听到高云珊啊的一声,然后目光哀求的看向叶欢。 叶欢乐的都快要被憋出内伤了,“不过没关系,我是男科医生,我会给他治好的,而且绝对保证,不会影响到你们结婚后的性,生活。” “欢欢姐……”高云珊羞的现在连耳朵根都红了。 易少川知道她在耍自己,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开他玩笑? 还有,五年了,这个女人更泼辣,更大胆了,居然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谈男人的睾,丸,谈性,生活? 一声冷哼从易少川鼻尖溢出,“是吗?既然如此,那请叶小姐现在就给我看看吧,别让毒液对我那里侵害太久,万一真影响了我的男人功能,那我以后怎么给我的女人性,福?” 现在就要看? 这男人诚心! 不过,叶欢是谁,他那玩意,她可是早就摸过,别说摸过了,用都用过不知多少次了。 她还会介意现在给他摸,给他看? 叶欢站起身来,就要走向他身边,可是这一起身,竟天地一阵旋转,就连眼前的景物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出现了重影,她伸手想扶住什么,可是手还没碰到扶物,,她就感觉眼前骤然一暗,便失去了知觉—— 本文入围言情大赛了,需要大家投票支持,万万求各位宝贝去投票,文的编号是164,据说一天能投三次,每次能投10票,具体地址见留言区! 万万在此鞠躬感谢! 另,推荐万万新文《诱爱,与总裁共枕》,求收藏! 第199章 她是多余的 “欢欢……” 这是叶欢完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这是他在叫她…… 这世上,除了他,没有谁会把她的名字叫的那么婉转,动听,像是能叫的她灵魂也出了壳似的。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叫她?惊世除以。 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大意? “不要,不要……”伴着惊悚的叫声,病床上昏迷的人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的手正揪着心口的位置。 “你醒了?”高云珊的声音响起,叶欢迷怔的双瞳才有焦距。 “我这是在哪里?”四周一片洁白,她记得昏倒时,他们还在森林里。 “医院,”高云珊指了指病房,“你也中了毒液。” 毒液…… 易少川被毒蛇咬了,她给他吸毒…… 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里清晰的回放,她一下子揪紧了床单,因为她又想起了最后他的那声喃唤。 “他在哪?”叶欢急问出声,明知道在高云珊面前不该露出这样的关心,可她终是没有控制住。 这一刻,她似乎懂得了,易少川最后叫她的那一声‘欢欢’是心底着急,关切的最真实表达。 “你说大卫?”高云珊看向叶欢,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欢感觉到她的目光此刻有探究的犀利。 但是,她太想知道他的情况,便容不得多想的点头,问道,“他没有事吧?” “没事,他的毒液都被你吸出来了,只是伤口有些发炎,需要打几天针,”高云珊说完,苦涩的笑了下,“你俩都住院了。” 听到他没事,叶欢的悬着的心扑通落地,望着窗外的明亮,叶欢又问,“我们走出森林了,是吗?” “嗯!”高云珊的情绪明显低落,完全没有在森林里的欢快。 叶欢也感觉到了,“你怎么了?” “我很好啊,”高云珊努力的往外挤笑,可是那笑容极其僵硬。 叶欢见她不想说,也没有问,此刻,她很想去看看易少川,虽然说只是伤口发炎了,可她还是担心。 “欢欢,”叶欢神思飘游之际,听到耳边响起低低的一声。 “嗯!”她本能的回应。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叶欢的心一紧,因为她从高云珊眼里分明看出了幽怨,“云珊……” “你的名字很好听,”高云珊说完起身,“我去看下大卫。” 叶欢点头,望着高云珊的背影,叶欢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此刻的她,心思完全被易少川占据,并没有多想。 他的伤口,她明明给消毒了,怎么还会发炎呢? 难道是给他吸,毒时,她的口腔没有消毒所致? 不由的,她的心,她的脑海里,满满的全是他。 虽然叶欢也中了毒,但由于注射血清及时,也没有什么大碍,打过针后,她向护士问了易少川的病房号,便下了床去看他。 在往他病房走的过程,叶欢想起他骂自己的情景,心脏骤然一缩,他是不是还在气她给他吸,毒的事?如果他还生气怎么办? 想到这里,叶欢前进的脚步顿了下,可她眼珠子骨碌转了两圈后,一抹坏笑浮上她略为苍白的脸。 因为她对自己说,如果他还生气,大不了,她牺牲色相赔罪就是了。 有了个这个大胆的念头,叶欢的心像飞了起来一般,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快了,本来从病房里出来时,还有些头重脚轻感,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了,都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离病房还有几米,叶欢便轻下了脚步,心又一次提了起来,明明他们连孩子都生过了,可是现在一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他了,她的心还是会咚咚乱跳。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女生去见心仪的男生,期待中带着紧张,可是这紧张之中又充盈着幸福……。 她一个快三十的女人了,居然还这么不淡定,唉,叶欢啊叶欢,你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她数落着自己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刚要抬手,才发现门并没有关,她正欲往里走,就听到从里面传来娇柔的声音—— “大卫,你再吃一口,就一口……医生说了,你要多吃,伤口才能好的快。” 这是高云珊的声音,叶欢光想着见那个男人了,居然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个小女友。 可哪怕如此,叶欢也没有退却,毕竟他的心意,她已经明了,不管他身边有谁,只要他的心里只装着她就够了。 叶欢礼貌的敲了下门,得到应允后才走进,对于她的出现,高云珊是笑眸一寒,而易少川则灰眸骤亮。 只是,高云珊在这里,叶欢和易少川只能压抑着彼此心中的奔腾的渴望,很是客气的寒暄,“不好意思,害你也因我生病了。” 易少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叶欢,她苍白的脸,她干涩的唇,都揪扯着他的心,如果不是高云珊在,他一定把她拉进怀里,狠狠的蹂,躏,让她不听话,让她不顾自己的危险,给他吸,毒。 一想这事,易少川还是生气,不过这生气之中,更多的是心疼。 是他,害她受了这份苦。 “你别怪我医术不精,让你伤口发炎了就好,”叶欢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火辣,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发炎和死亡,前者似乎根本不值得一提,”易少川回她。 “既然这样,那给你吸,毒时,你还吼我,像要吃人一样,”此刻,叶欢借机指责他。 “我那不是担心你……”说完,感觉到什么,又违心的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没熟到要你为我冒生命危险的地步。” “是么?”叶欢想到森林那晚他们已经水汝胶融,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撒起谎来,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大流氓。 只是有高云珊在,她不能和他就这个问题讨论,只道,“我说过的是职业本能,卫先生不要太放在心上。” “既然叶小姐这样说,我就不用太自责了,不过你终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等我们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补偿叶小姐,”易少川刻意把补偿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叶欢听出来了,看向他,只见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坏坏的笑,她刹那间明白,他的补偿是什么了。 这个流氓,居然当着高云珊的面,就这样赤,裸裸的勾,引她,真是色胆包天了。 “好啊,我期待着卫先生的补偿,”叶欢也毫不示弱,微微扬起的下巴,分明就是挑衅。 一边的高云珊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就像是钻了条毒蛇似的…… 她不愿多想的,可是当叶欢昏倒,当易少川失控的叫出欢欢,她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不正常的讯息。 此刻,这样一番仔细观察,还真是如此。 他们或许已经在竭力掩饰了,可是那种眼神的互动,是瞒不过人的,尤其是易少川看到叶欢,那眸光中的晶亮,就像是被洒了钻石似的,这是他和她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 难道她的大卫,真的是叶欢的老公? 难道真如父亲说的那样,卫城只是换了名字存在的另一个人? 不,她不要…… 他是她的爱的男人,谁也不能把他从她身边抢走。 对,谁也不可以! 就算他曾经是叶欢的男人,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是她的,是她的大卫,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 “欢欢姐,我会给爸爸说给你补偿的,”高云珊笑着接过话茬来,然后拿起一边的药丸倒入掌心,“大卫,你别光顾着说话,该吃药了。” “嗯,”易少川收回看叶欢的目光,准备去接药,可高云珊却躲开了,而是把手直接伸到易少川的嘴边。 “大卫,张嘴!” 易少川愣住,高云珊却红唇一嘟,“怎么了?我不能喂你吗?” 真的不能,而且他也不习惯。 “我自己来就行,”易少川作势又要去拿药,可高云珊又一次把手挪开。 “大卫,我没能像欢欢姐那样救你,这两天心里都自责死了,现在就让我照顾你吧,”她声音弱弱的。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易少川眉心微皱,露出一丝不悦来。 如果是换作平时,高云珊一定乖乖的把药给易少川了,但今天她没有,反而瘪起了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大卫,我是你女朋友,我们马上就结婚了,我喂你吃药,都不行吗?” “我的手好好的,又没有受伤,”面对高云珊楚楚可怜的样子,易少川就算不高兴,也无法对她严厉。 “可我就是想照顾你,”高云珊索性也不找理由了。 她是他的女朋友,就是想照顾她的男人,这样总行了吧。 易少川也一时哑了声,眼角的余光却瞥向叶欢,她站在那里,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可是那被阳光包覆的小身子,却笼着一层阳光也化不开的落寞。 他的心一痛,正要再拒绝高云珊,却听到叶欢开口了,“高小姐想表达自己的关切,卫先生何必矫情呢?” 她是什么意思?想让别的女人喂他吃药? 易少川刚眯起眼睛,就听到高云珊说,“你看欢欢姐都这么说了,大卫你要是不让我喂你吃药,我真的生气了。” 大小姐拿生气吓唬人,可她不知道,易少川并不怕她生气,他现在是怕另一边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今天的高云珊似乎也拗上了,又一次把药推到他的嘴边,而且这次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大卫,你要是不吃,我不介意用嘴喂你。” 她的声音貌似压低了,可是那力道却控制的极好,好到叶欢也刚好听清楚。 易少川的眸子再次一慌,而高云珊真的向他凑近,这丫头疯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为了避免她真会用嘴喂他,他只得张开了嘴。 不知是不是药丸在她的掌心呆的时间过长,被她掌心的汗浸湿了一些,还是他太紧张了,竟然只含进了一颗,面对另一颗,他不得不伸出舌尖来,再次勾进嘴里。 他这个动作纯粹是吃药,可是在一边的叶欢,却觉得这是一种极度暧昧的**。 她的心,当即如被丢进了柠檬水中,酸涩的想哭。 她知道这一切并非他自愿的,可是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暧昧互动,看着另一个女人对他发嗲撒娇,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嫉妒,心酸。 “来,喝水……再多喝一点……”高云珊把药送到易少川嘴里,又给他端水喝。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易少川没有再拒绝,可是他的心慌啊,结果水喝急了,从嘴边溢了出来。 却不想,这又让高云珊逮着了机会,她伸出手,为他擦拭嘴角,边擦边说,“大卫,你怎么像个小孩子?真可爱!” “云珊,下不为例,”当易少川触到叶欢含怨带忧的眸子,忍不住的呵斥眼前这个胡闹的女孩。 谁知,高云珊却不像以往听话,反而说道,“什么叫下不为例,以后啊,你吃喝拉撒洗都归我管……我刚才出去给你买了内衣裤,晚上我给你擦身,你好换上……” “云珊,”易少川打断她,目光却是死死的看着叶欢,因为此刻的她,就像是一片被秋风无情吹落的树叶,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落空感。 高云珊也看到了叶欢脸色的难看,这愈发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的心也像是被绞肉机绞着…… 从小到大,她整天跟着爸爸在男人堆里混,都没有女性朋友,现在来了个叶欢,她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甚至什么都和她说,却不曾想,她是个来抢她男人的。 不,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的大卫。 “你害什么羞,欢欢姐又不是外人,”高云珊把话题故意牵到叶欢身上。 是的,她不是外人,但此刻,处在他们中间,叶欢分明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 不该站在这里,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是,她的腿抬不动,她不敢走,她怕自己一走了,高云珊和他会做出更多亲密的事来。 可,现在站在这里,看着他们亲密,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一样。 高云珊见叶欢并不接话,索性走过来,挎住叶欢的手臂,“欢欢姐,你是医生,你来告诉他,男人保持卫生是不是很重要?” 面对高云珊的直问,叶欢再也无法缄默,可是她的喉咙像是被灌了辣椒水,根本开不了口。 “云珊,别闹了,”易少川看着叶欢的样子,心也难受的不知如何形容。 “我哪有闹,除非你答应我,晚上乖乖的让我给你擦身,”高云珊不愧是大小姐,总是会借机耍赖。 易少川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紧了又紧,他如果答应高云珊,那么叶欢的难受可想而知,如果不答应,恐怕高云珊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更过份的话来。 一时间,易少川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好在这时,有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看了站在一边的叶欢和高云珊,又看向易少川,脸颊悄悄浮上一抹粉红,尔后厉声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如果你们没什么事,就别打扰他。” 听到这话,易少川有如遇大赦的感激,只是高大小姐脸皮厚啊,“谢谢护士小姐提醒,等欢欢姐走,我就看着他休息。” 叶欢再愚钝,也听出来了,这话分明就是撵人。 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因为她的承受力也到了极限,再呆下去,估计她的疼痛会从心向外扩散了,她不能让心溃烂了,最后连外壳也千疮百孔。 叶欢从高云珊的手臂中抽回自己,僵硬的说了声,“那我不打扰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连看易少川都没有,因为她没有那个勇气,她怕看到易少川眼里的纠结,她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叶欢疾步走出病房,走的踉跄狼狈,可是除了这个,她还能怎么办。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一口气跑出了病房楼,当她停下来时,叶欢听到心房中坚忍的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眼泪再一次从眼角滑落,她又一次想到那句话,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要看着别人爱你。 这种折磨究竟何时才能休止? 她坚持不住了。 她也受不了了。 病房里,易少川从叶欢跑出去那一刻,脸就阴沉的像要暴风雨要来临一样。 高云珊看得出来,却没有点破,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一点说破了,那便彻底不用顾忌了。 现在不是在高家别墅,所以眼前这个男人不用那么刻意去伪装了,而她却需要更加小心翼翼,小心的维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小心的去阻隔他和叶欢之间的暧昧。 此刻,闭着眼的易少川,内心如同十二级台风在狂啸,他不知道那个笨蛋女人,现在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她来就敏感多疑,她不会因此又不相信他了? 她不会一气之下,跑走了吧? 易少川越想,心越像一百只手在抓,他再也无法佯装睡下去,蓦地睁开眼睛,结果对上高云珊那双清澈的眸子。 “大卫,你醒了?你才睡了不到十分钟,”高云珊举着手表给他看。 十分钟吗? 他觉得都像十个世纪了! “我饿了,想吃……”易少川现在需要把这个丫头打发离开,他才有机会去看看他的女人。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现在的高云珊对易少川,就是他要星星吃,估计她也会想办法的。 这就是爱,为了爱,再高贵的身份,也会在爱情面前低头卑微。 “想吃……菜煎饼,”易少川说完,就感觉高云珊愣住了。 菜煎饼? 这是什么食品,她听都没有听说过。 接触到她疑惑的眼神,易少川解释,“就是用面做成薄薄的饼,在里面放多种蔬菜,然后在煎锅上烙,十分好吃的。” 高云珊仍是半懂不解的样子,易少川看着她这样,也觉得自己过份了,这是小时候在孤儿院常吃的食品,现在恐怕国内都不一定有人做了,现在异国他乡的,怎么会有? 其实,他说想吃菜煎饼,也不过是故意找理由支开高云珊,看着她为难,他又不忍了,“算了,这里不会有的。” “未必啊,”高云珊站起身来,拍了拍胸口,“只要你想吃,我就是找飞机给你空运,也要弄到。” “云珊,”看着她忙不迭的就向外走,易少川叫住她,“算了……” 看着他眼里的柔光,高云珊的心一颤,她熟悉的大卫又回来了,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真好! 高云珊跑回来,捧起易少川的脸,出其不意的在他脸上一吻,“大卫,我爱你,所以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 她跑出了病房,易少川的心却一点都不轻松,反而有种负罪感。 高云珊是无辜的,爱他也是没有错的,而自己却利用了她的无辜和爱,他很不君子。 不过,这内疚一闪而过,他便下了床,一动,伤口又扯痛了,但他顾不得,穿上拖鞋,他便急急的向着叶欢的病房走去。 可是,推开了门,才发现病床上,空空的。 当即,他的心就慌了,她去了哪里?不会是真走了吧? 易少川想着就快速的向病房外走去,最后在绿色的草坪长椅上,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孤单单的身影。 风吹卷着她的长发,像是下一秒,就能将她吹飞了一样。 易少川只觉得她那飞扬的发丝,像一根根尖锐的铁丝,刹那拴紧了他的心,紧的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欢欢……”他走过去,轻唤了她一声。 叶欢听到了,连忙低头去擦眼泪,可是怎么来得及,他的大手包住她,然后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他让她为他受了伤,他却不能给予安慰。 对不起,他让她受了委屈,却只能让她一个人默默的躲进来流泪。 对不起,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说爱她,还要残忍的让她看着另一个女人对她炫耀幸福。 对不起……—— 看文的妞们,记得给万万投票哦! 第200章 谁让你是我的男人 叶欢的头被强按在他的怀里,鼻间满满充盈了他的气息,好闻,却也让她心酸,因为这味道是偷来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抱怨的理由,也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和迫不得已,可是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暧昧,她还是会嫉妒,会难过。 一直以为,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用心就够,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 伸手,紧紧的回抱住他,把脸更深的埋入他的怀中,让他心脏跳动的节奏撞击自己,因为这样,她便不会害怕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可是易少川能感觉得到,她小身子的颤抖,她的难过,他都懂的,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她黯然神伤。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用几乎用箍碎的力道紧拥着她,如果可以,他多想将她箍碎,将她揉进身体,这样子,她的伤,她的难过,便能由他来代替了。 是的,他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也不想她受一丁点的伤。 “你想谋杀啊!”怀中的小人,发出了抗议的哼声。 易少川也没有松开她一丝一毫,“如果杀了你,能让你听话,让你不承受这些伤,我会考虑的。” “好毒的心,”明知道他说这话是心疼她,可叶欢却故意扭曲,裂了缝的心却因为他的话,又开始自我修复。 “我还没有你毒,”他话锋陡然一厉,叶欢感觉到自己被他强行勾起了下巴,“竟然不要命的敢去吸.毒?” 他还在耿耿于怀? 叶欢刚想说他小气,可是触到他瞳眸深处跳跃的怒火,她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我,还不是怕你有事。” 还也她着。软软的一句话,击的他心柔软的颤了三颤,他当然知道她是关心他,心疼他,才会那么做,可是她知不知道,他一样的担心她。 看着她一口一口去吸他身上带毒的血液,看着她的小嘴上,满是血污,他的心简直比毒液侵蚀还要难受。 “以后,不许这么傻,知不知道?”他沉厉的命令她。 叶欢咬了下唇,“以后,你就是想,我也不会了。” 呃? 她这是什么回答,怎么味道听起来怪怪的? “说清楚,”他和她面容相对,鼻尖抵着鼻尖,他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喷在她的脸上,这种距离近的她心尖都在乱颤。 “我要把机会留给你的小女友啊,”一想到高云珊说的那些话,叶欢的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易少川微愣,接着就笑了,原来这女人在吃醋。 “这样才对,”他的回答让叶欢当即就瞪眼,只是在她的火气烧起来前,他咬了下她的鼻尖,说道,“要学着把危险留给别人,要学着自我保护懂吗?” 她懂,可是她做不到。 因为那个受伤的人是他,是她可以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好,我记住了,下次,我一定把机会留给你的小女友,”她虽然什么都知道,可说出口的话,还是怒意哼哼的。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五年了,这女人还是喜欢口是心非。 “还有下次?你还希望我有下次?”他故意挑眉问她。 她眼睛放大,然后摇头。 她怎么还会希望有下次?这一次,吓的她七魂六魄都飞散了。 “别再做冒险的事,一件也不许,”他狠狠的警告她。 叶欢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可她也担心他啊,手在他的心脏的位置划着圈圈,似乎圈下这一块她的领地,“如果你有危险,我还是会做。” 这次,她没有听他的。 “你……”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用指尖按住了嘴唇。 “谁让你是我的男人,”一句话说的他眼眶酸涩。 五年了,他不悲不喜,将所有的思念和苦痛,都化成冰冷的沉默,掩藏在冷漠的外衣下,可是这一刻,他想流泪了。 谁让你是我的男人? 她只稍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击溃了一个男人强撑的坚硬。 叶欢看到了他眼里烁动的晶莹,她的心也酸了,不想他一个大男人也伤感,她赶紧用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你的伤……” “你的身体……” 没想到,他们两人竟同时开口,他们顿住,然后望着彼此笑了。 “你的身体还难不难受?”他没有绅士,而是先问了,因为他一直担心她,直到现在,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 其实,如果不是高云珊一直缠着她,他早就拔了输液,去看她了。 听到他的关心,叶欢又一次把头埋入他的胸口,摇头,“不难受。” 她的身体不难受,可是她的心却在受着煎熬。 一想到高云珊和他亲密的互动,还有说的那些话,她就百爪挠心的不舒服。 “还撒谎?”他才不信。 不难受,她会脸色苍白,不难受,她会晕倒,不难受,她会显得这样无力? 好吧,他总是能看穿她。 她承认,“我的心难受。” 她戳着胸口,那里闷闷的,像是被塞满了什么东西,随时会被胀破,可是巨大的撑胀感背后,她又觉得空落落的。 他懂了,再次拥紧她,“对不起。” 她在他怀里摇头,她不要他说这三个字,她知道他也有苦衷。 “只要你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就行,”她提醒他。 “不会的,”可嘴上承诺这样,但心里却认知,自己还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比如高云珊临走前给他的一吻。 虽然,他是被动接受的,没有猝防的,但她宣告过啊,他的一切都是她的,是他没有保护好领地,让别人入侵了。 所以,他还是对不起她的。 “真不会?”她微微仰起头来,看到他下颌的优美弧线,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都不假,此刻,就连他的胡渣,她都觉得完美的无人能及。 他点头,“不会,绝对不会。” “那你会不会让她给你擦身?”一想到他的精壮,他的肌肉会被另一双女人的手抚摸,她就嫉妒的发狂。 易少川听到这话笑了,“你觉得呢?” “现在是我问你!”她冲他瞪起眼。 他笑着,吻了下她的眼眸,“我的回答是,我想让你给我擦……” 暧昧啊,赤果果的暧昧,让叶欢想起了逍魂的那一夜,他似乎也想起来了,他的唇移到她的耳边,湿热的气息轻吐,“我想让你用口水,为我擦遍全身。” 一股过电的酥麻,嗖的传遍叶欢的全身…… 邪恶,有木有? 这男人的流氓,真是有增无减,甚至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少恶心了,”叶欢苍白的脸颊,浮起了一抹羞红,抓着他的指尖不自觉的都用力。 这轻轻的力道,却传递给他一种别样的磁力,易少川明显感觉一股子渴望呼啸而至。 “要不,我用口水给你擦?”他说着,大手已经从她宽大的病号服里钻进去。 “喂……”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现在是青天白日,四周还有人走动,叶欢按住他游动的手,惊骇的四下看去。 “摸一下,就一下,”易少川此刻像个赖皮的孩子,粘着妈妈要吃糖一样。 “不行!”她坚决拒绝。 “我想她了,”说着,他头一低,唇往她颈间拱去。 叶欢以为他又要咬她,吓的赶紧躲开,大草莓事件已经发生一次了,再发生,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解释了,而且她感觉得到,高云珊好像发现了什么。 “对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小女友怪怪的?”叶欢赶紧问正事。 易少川点了点头,他的肯定,让叶欢惊悚起来,“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怎么办?你是不是有危险了?你……” 叶欢慌了。 他按住她,“你不要这么激动,现在我们不是在高忠振的眼底,就算她发现了,一时之间,也不会让我们有危险,这次高忠振明着让我们来完成任务,我感觉他有更大的阴谋……” 易少川的话,让叶欢抓着他的手收紧,“少川,我……” “不用害怕,有我在,”不论有多大的危险,他都会护她于怀里,五年前,他不许任何人伤害她,五年后,还是一样。 她知道有他在,她会受到保护,可是如果以用五年前的那种方式保护,她宁可不要。 “对了,怎么没见到阿飞?”叶欢这才想起来,自从睁开眼,他们的身边少了一个人。 易少川的眸子沉了沉,“他说高先生让他去打听一个人。” “谁?”叶欢又紧张了。 易少川摇头,“这个你不用操心,现在你只要养好身体就行。” “可是……” “现在心还难不难受?”他打断她。 叶欢这才发现她这分神的功夫,他的大手已经得逞的攻占了她胸口的高地,并挑开了她的胸衣,钻了进去。 “你,别……”叶欢正要去拉他,却感觉身边有人走过来,她惊的赶紧停住。 “你不动,没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他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大手却在她的衣底,胡作非为。 “你怎么这么流氓?”她忍不住骂他。 “五年了,我饿了五年……”他咬牙的提醒,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按在身下,一遍一遍的要她,才能补偿这五年来,他们错过的,失去的。 “少川……”心疼自胸口泛滥。 他感觉到了,在她额头上一吻,“晚上补偿我?” 她没听明白,直到他邪恶的指尖,在她的乳,头上重重一捏,“啊,你……” “晚上,我去你房里睡,”他的声音都哑了。 “不……”她还没拒绝出声,就被他打断。 “那还是我兑现承诺,补偿你……”白天在病房里,他和她说过的话,此刻他又重复。 叶欢看着他眼里跳动的浴火,哼了声,“你有时间?” 她可记得,有人晚上要为他擦身换衣的。 此刻的叶欢,漂亮的瞳眸里闪着促狭,别样的勾人,易少川有种要爆的感觉,他向她凑近,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道,“这个不用你管,你脱光了,等着我就行。” 大流氓!。 不过,他流氓,她也不逊他,“我没问题,就是担心你会累的精尽人亡。” “我就算要亡,也会亡在你的身上,”越来越露骨的话,配合着他手底下的动作,叶欢全身都热了起来,鼻尖都渗出了汗。 “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她的呼吸节奏也乱了。 “no,你不是杀人犯,你是诱,歼犯。” “是你主动的……” “就算我主动,也要你配合才行,你说是不是?” 叶欢发现和他比流氓,自己的道行还是浅了,但不能轻易认输,否则,这男人就蹬鼻子上脸了。 “我不是配合,那只是一种生理需要,”说着,叶欢往他下身瞅去,这一瞅不要紧,他腿间的小帐篷都撑起来了。 她一惊,正要收回目光,手却被他捉住,下一秒,叶欢的手被他按了下去…… “啊,你……”她想抽手,他根本不给机会。 “你要负责让他趴下去。” “我……凭什么要我负责,又不是我……” “是你,”他打断她,“是你让他挺起,所以你有义务让他趴下。” “我才没有,”是他先摸她,又说这些流氓话的,“易少川你松手……我,我要回病房了。” 不行,现在这样挑,逗下去,她要失控了。 “你难道要我这样回去?”叶欢感觉到手中的铁柱愈发坚,挺了。 “我不管,你不想这样回去,就自己撸,管管,”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喷在脸上的呼吸骤然一冷,像是突然来了寒流。 她不解的看过去,只见易少川如同变脸似的,先前阳光灿烂的他,此刻突然变得乌云滚滚。 “你……”她想问他怎么了,就被他打断。 “撸,管?谁教你的?”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五年来,懂的越来越多了,看来对于她过去的生活,他有必要认真检查一番了。 叶欢眨了下眼睛,“我自学的。” 自学? 她还能自学出撸,管来? “想不到你学习的内容挺丰富嘛?”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叶欢明白了,这男人原来又生气了。 她故作不知,嘻嘻笑着,“那是,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就只能用学习来打发时间了。” “你都学了什么?”易少川听到她说一个人寂寞,又是一阵心疼,可是他更关心她的学习内容。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叶欢抿住唇,忍笑,“天文,地理,娱乐八卦,财经管理,赌术,育儿,还有我最热爱的男人生殖学……对了,我还写了篇论文,内容就是男人一个人想做,却没有对象时,如何解决生理需要?” 易少川如果此刻有长胡子,一定气的翘上天了,这女人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尤其是最后男人的生殖学。 “光理论学习,有没有具体实践?”他笑问,可是这笑阴风阵阵。 “有啊,”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感觉空气要结冰了,于是,趁着他生气之际,赶紧逃离他身边。 “在森林里,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实践了一夜,”她说完,便跑远了。 身后,易少川阴寒的脸一点点破冰,最后失笑出声。 她跑回了病房,易少川一个人又站了会,才转身向病房里走,只是他刚到病房门口,就与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上。 两人一愣,接着高云珊就扑了过来,“大卫,你去哪了?看不到你,我吓死了。” 易少川的双手垂着,听到她有些夸张的话,眉头皱了皱,“我出去透透气。” “那你怎么没跟护士说?”她出去给他买菜煎饼,诚如他所说,这里根本没有卖的,结果她就跑去了一家饭店,用高价让人按照他说的标准做了一个,可回来时,竟找不到他了。 “买到了吗?”易少川没有回答她,他还不习惯什么事都给别人报备,当然,除了他心中的那个小女人。 高云珊松开他,点头。 易少川很意外,在这里能买到菜煎饼? 他被高云珊拽回房里,看到了所谓的菜煎饼,笑了,这哪里是菜煎饼,分明就是小菜饼。 不过,能在异国他乡弄来这个,想必她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大卫,你吃一下,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味?”高云珊一脸的憧憬。 不忍驳了她的高兴,易少川拿起来吃了一口,还别说味道还是可以的,“很好吃,谢谢。” “大卫,你不要跟我说这两个字,”高云珊的话让易少川吃东西的动作一停,就听到她说,“这会让觉得我们的距离很远。” “来,你也尝尝,”易少川把饼掰开一半,递给了高云珊,也借机岔开了话题。 整整一下午,高云珊就粘在病房里,对易少川几乎是寸步不离了,这种感觉很糟糕,可易少川看到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又不忍说什么。 眼看傍晚到了,他们吃过晚饭,易少川便从枕头下掏出一张房卡来,“我让小护士在医院的休息区,给你开了个房间,回去洗澡,好好睡觉。” “我不,我要在这里陪你,”高云珊直接拒绝了。 “云珊,”易少川拉住她的手,“你要再这么任性,我就生气了。” “大卫,我不想和你分开,”高云珊说的殷切。 “我们不是分开,只是你现在要回去睡觉,”易少川耐着性子哄她。 “我在这里睡不行吗?” “这里是病房,别说我不同意,就算我同意,大夫也不允许的。” “我可以去找他们说,说你需要人照顾。” “云珊……” “大卫!” “你是不是想我身体快好?” 她点头。 “那你就不要惹我生气,也不要让我担心,回去洗澡睡觉,我也好好的休息,最迟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目的地了……我们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这会让你爸爸不高兴的,而他不高兴的后果,你该知道是什么?”易少川一口气说下来,呼吸都短了。 高云珊听到这里,沉默了几秒,最后说了两个字,“好吧!” 听到这两个字,易少川只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下来。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她说,“你有伤,我给你擦身吧?” “不用。” “大卫,我们都要结婚了。” “就算我们结婚了,我也不会让你为我做这种事,我,我不习惯,”他的身子是只属于一个女人的,这一点,他必须时刻牢记。 “可是你……” “我不用你管了,乖,回去睡觉。” 高云珊又磨蹭了许久,直到很晚了,才在易少川的催促中离开,而易少川也第一时间的下了床,向另一个病房走去。 此刻,叶欢正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床板都快被她碾烂了。 白天他说晚上过来的,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他还没有过来,他睡着了吗?还是高云珊给他擦身,让他激动的早把说过的话给忘记了? 吱—— 就在叶欢想的烦躁时,身后的门开了,她连忙回头,对上男人摇曳生辉的脸…… “看来你在等我?”易少川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晶亮。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自负? 想到他这么晚才过来,叶欢知道一定是和高云珊腻歪了,于是一哼,“我在等男医生,我们约好的。” “是吗?”易少川知道她在气他,“不知你等他干什么?” “我胸口痛,让他看看,”叶欢挑衅的看着他。 易少川笑笑,绕过床,走到窗口,拉上了窗帘。 顿时,室外的黑夜和星光被遮住,不大的空间,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叶欢只觉得空间骤然缩小了,小的,空气都变得稀薄,然后带动心跳加速,血液快流…… “胸口痛这么点小毛病,就不需要麻烦男医生了,我给你看看就行,”他向她走近,那张妖惑众生的脸噙着坏笑,就连那黑眸也晶亮的惑动人心。 “才不稀罕,啊……”小床陡然的下陷,让叶欢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呼。 “叶小姐,我什么都还没做的,干嘛叫的这么大声?”易少川长臂一勾,将她带进了怀里,手也直接去解她扣子。 “别……”叶欢承认期待他的到来,也期待这一晚即将发生的事,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她又觉得心跳全乱了。 “别什么?”他几乎没用几下,就剥开了她病服上的扣子,里面黑色的蕾丝胸衣在灯光下,在她如雪肌肤的映衬下,以最刺眼的方式,跳入了他的视线。 ======================= 明天两万字更新,有肉,有剧情大转折,不要错过! 妞们,记得去给万万投票! 第201章 能爱的时候,尽情爱 森林里那一夜,他只是品尝了她的美好,而亲眼所见,这还是五年来的第一次。 那视觉的冲击,让他大脑嗡的一声,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叶欢感觉到他视线的灼热,微微垂目,便见自己此刻的的样子有多勾人,黑色的bra在如雪的肌肤下,像是盛开的黑色的妖莲,傲人的丰盈有一大半跳跃而出,像是剔透的水蜜桃,邀请着人来采摘。 她怎么可以羞人? 就连叶欢自己都觉得害臊了,闭上眼,伸手就要拉过东西要盖自己,可是他却快她一步,薄凉的唇倏然贴上她的柔软,张嘴,一口含住她外露的顶端。 “啊——”叶欢倒吸了口冷气,他的直接让她始料不及,“少川,你停下……” 这里是病房,随时会有医生和护士过来查房,他怎么能这么大胆? 只是,他怎么会停下? 今晚他过来,就是抱着要将她拆吞于腹的目的。 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发的大胆起来,她的黑色bra被他轻易解开,扔去了床下,此刻的她,如同一只剥了壳的鸡蛋,呈现在他的眼底。 “大了,”他不嫌臊人的边品边评。 当然会大了,她生完宝宝,是哺乳喂养,那儿也是要变的,只是这些过程他都缺失了。 不过,此刻叶欢没有心情告诉他这些,听着外面走廊的脚步声,她的心像是被吊起来一般,“你停下,会有人过来……” “有人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他说的那么自然,双手捧着她的柔软把玩。 “不行,”叶欢拒绝,可是脸颊却泛起了情,欲的潮红。 “怎么不行?”他看着她,本就迷人的黑眸,此刻被情,欲晕染,更是风华奢糜,如同一个深深的漩涡,一下子将叶欢吸了进去。 叶欢一阵口干舌燥,“不行,就不行。” “今天,由不得你,”他的霸道又来了,可她又十分受用他的霸道,虽然嘴上拒绝着他,可是身体早已背叛了她,配合着他一起发烫,膨胀,一股子空虚更是由内向外的扩散。 “你怎么欲求不满啊?”她骂他,其实这话也是骂她自己。 以前没发现她叶欢如此饥渴啊,现在这是怎么了?自从森林那一夜后,她的身体就像是吸了毒似的,对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渴望。 “我就是不满了,所以才要你来满足我,”他边说,边邪恶的用挺起的某处,撞了撞她。 叶欢被他撞的神智涣散,“你就不怕你的小女友来抓歼?” “我和我老婆做.爱,谁来抓,我都不怕,”他的话让她心中一暖。 “你来这么晚,是不是光享受她给你擦身了?”没办法,女人在有些事上的确小气的很。 “你感觉呢?”他挑眉,灯光下,他那双燃烧着**的双眸,又烫又亮,闪耀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光芒…… 叶欢几乎不敢直视他了,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落在他病服的扣子上,“要不,你把我脱光了,亲自验?” “谁稀罕?”她娇嗔着,可手却并没有移开。 虽然隔着病服,他身体内的滚烫,她还是感觉到了,此刻的他,根本就是块烧红的烙铁,随时会将她也一起烫化。 “给我脱,”见她不动,他半命令半you惑。 叶欢看着他,指尖颤的厉害,根本不能动作。 他黑眸眯了眯,一抹邪笑自他唇角浮过,“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这话一问,就感觉叶欢看着他的眸子一掀,“怕什么?” “怕,和,我,做,爱,”他一字一句,极其用力的挑衅她。 果然,下一秒,就感觉他的衣领一紧,“要是怕,上回在森林里就不和你做了。” “不怕,为什么不敢给我脱衣服?”他一步步诱导着她,用激将法,让她陷入自己的圈套。 “脱就脱,”叶欢还是傻傻的上当了。 其实,她也不是上当,他的心思,她当然明白了,只不过她顺杆爬而已。 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其实她的身体早在他的撩,拨下悸动的不行了。 只是,为什么他脱她的衣服那么顺当?现在换成是她,她就变得笨手笨脚,一颗扣子半天都解不开。 “你是故意的?”她最后含嗔带怨的瞪他。 他冤枉的瘪嘴,回她,“怎么不说是你太心急?” “我才没有!” “没有,你的身体都出了汗?” 该死,她何止是身体出了汗,而且她下面好像也湿了…… 他也没有再难为她,因为再被她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下去,他估计要先缴械了,于是扯开她的手,他自己动作利落的脱下。 此刻,他和她不再有任何遮掩,身体紧贴于一起的刹那,他们都激的一颤…… 狂热的吻,深切的爱抚,像是狂风骤雨将两人席卷,当她的腿勾住他的劲腰,他再也压制不住的直挺而入…… 突然的胀满,让叶欢的头皮发紧,她打了个激灵,快意的尖叫冲出喉咙,就要冲出她的薄唇时,病房外传来了敲门的声响,“欢欢姐,你睡了吗?” 高云珊! 她来的真是个时候。 叶欢脑子一懵,张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才将那尖叫吞回去。 易少川也没想到已经走的高云珊又折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有些恼,便对着身下的人重重的一撞,害的她差点再叫。 “告诉她,你睡了,”他沉沉命令。 只是,叶欢现在的热情,因为高云珊的出现,已经冷却了大半,“你快出去,她一定是来找你的。” 现在要他出去? 这可能吗? 他已经箭在弦上了…… 他不仅没有出去,反而对深深的撞了她几下,叶欢又紧张又害怕,“易少川……” “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刺激,我们继续,不理她,”易少川居然连这种话也说了出来,因为他早有准备,所以在进来时,已经反锁了病房的门。 “你疯了,”这哪叫刺激,这分明叫惊吓。 “欢欢姐,你开开门,大卫不见了,”高云珊的声音又起。 叶欢闭上眼,双手已经去推易少川,“我就说吧,是找你的。” “我现在只要你,”他对着她又开始撞击。 “易少川……”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耐,他没有继续,手指抚上她的脸,“欢欢,五年了,别让随意一点不好,就破坏我们的美好,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的沙哑,一下子击中她的心。 “我不是,我是怕……”叶欢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吻住。 “不要怕,有我,”他轻轻告诉她。 可是,如果高云珊冲进来,怎么办? 这个想法虽然没说,可他似乎已经懂的,“我们迟早要面对的。” 他的话提醒了她,高云珊已经发觉了他们的关系,所以再遮瞒是没有意义的。 “欢欢姐,你开门啊,”外面的高云珊已经在砸门了。 叶欢看向易少川,他冲她点头,叶欢深呼吸,“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欢欢姐,大卫不见了,”高云珊重复,然后顿了下又问,“他在你这里吗?” 叶欢听到这话,瞪了易少川一眼,那丫头分明就是确定易少川在她房里。 怎么办? 不过,肯定不能承认,只要她不亲眼抓到他们,就不能承认。 “我睡了,他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叶欢一边撒谎,一边承受着某人的撞击。 这个男人倒是处惊不慌,居然还能淡定自若的做这种事,他还真是流氓中的战斗机。 “可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呢?”高云珊的声音几乎要哭了。 叶欢有些不忍,她对易少川说,“停下吧,你看她多可怜。” 结果,她的话却换来他的深撞,“我就不可怜吗?和自己的老婆做,爱,像是做贼一样。” “你再去外面找找,是不是去花园了?”叶欢现在只得先打发掉那个小女人。 “没有,我找过了,”高云珊的回答,让叶欢想哭。 你再去找一下不行吗? 你出去逛一圈,或许你的男朋友就回到床上了? 如果你一直不走,他就只能呆在我这里了。 叶欢平定着呼吸,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异常,“你再去找找,说不准去找阿飞了。” 这个时刻,让她想到了关键的一个人。 “哦,那我再去问问阿飞……” 外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叶欢刚要松口气,下一秒,她就被他翻转,热切的吻从她的后颈一下滑,美妙的背,挺翘的臀…… “真美!”他叹息一声,一个挺身,从后面刺入,凶猛而狂野的撞击着她,每一下都很深很重。 这场欢爱是急切的,也是不尽兴的,不过小小的甘露对于干渴的土地也是慰藉。 叶欢看着倾泻后急喘的男人,“你回去吧,高云珊还会回来的。” “你这是卸磨杀驴?”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可她这样急着赶他走,易少川心里还是不舒服。 听到他这四个字的形容,叶欢噗嗤笑了,“是,我就是要杀驴。” “我是公驴,那你就是母驴,”他用自己一直不肯低下头的火热,又抵住她。 “你才是驴,难听死了,”叶欢边骂他,边赶紧拉开与他的距离,果然**压抑太久的男人会很可怕,这才停下几分钟,他家老二居然又起来了,“你别闹了,高云珊找不到你,还会再回来的。” 易少川也知道高云珊的脾气,找不到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伸手搂住她,不耐烦的嘟囔两个字,“真烦。” “等一切结束,就好了,”此刻叶欢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他简单的清理了自己,穿好衣服,看着她,“我走了?” 叶欢冲他摆手,一副急切赶他走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是她的伪装,她怕不这样子,自己会舍不得走。 要知道,他这一走是去见别的女人。 “我真走了?”偏偏他还腻歪。 “滚啦,”叶欢拿起枕头冲他砸过去,只是易少川一把就接住了。 “五年了,这坏习惯还没改掉?”他挑眉看着她,却是无比怀念最初在一起,被她骂被她打的日子。 “优良传统要发扬光大,改什么改,赶紧滚啦,”大概是他们能单独交流的时间太少了,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总是一句能接上一句。 “不要想我,”他一个大男人,此刻也娘了起来。 “谁想你,滚,”叶欢说着,拉过被子捂住自己。 空气静谧了几秒,叶欢听到了脚步声,以为他走了,刚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结果却发现他还站在自己床边,“你,唔……” 她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唇给吻住,长长的,缠绵的,滚烫的吻,又夺走了叶欢所有的呼吸和思绪,只有他的气息在身边萦绕不散…… “冲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他嗓音低沉,也许是因为被情,欲晕染过,透着一股迷离的暗哑,听起来更为性感。 叶欢点点头,抱住他的脖子,黑眸满是不舍,“你也一样。” 他吻了下她的鼻尖,“好。” 然后,两人陷入沉默,谁也没有放开对方,因为不舍得。 直到门外又传来走动的脚步声,叶欢才收回手,赶他,“走,快走。” 看着她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易少川心里狠狠一疼,她舍不得,他也舍不得她,不过没有办法,他们还是要分开。 伸手又抚了下她的发丝,狠狠的吻了她一下,易少川才大步离开。 终于,病房的门发出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易少川这次是真的走了。 这一刻,叶欢吐了口气,只觉得心空了,空气冷了,就连屋子也大了…… 易少川回到房间,刚冲完澡躺到床上,高云珊就来敲门了。 “这么晚,有事?”易少川打开了房门,但没有让她进去,就站在门口问她。 “我有东西忘了给你,”高云珊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包来。 “什么?”易少川皱眉,对于高云珊一向和善的他,今天露出罕有的反感。 “你需要换洗的内衣裤啊,”今天她并不是说着玩的,她真的买了,而且还送去了干洗过。 易少川接过来,只说了句,“在外面没有那么多讲究。” 高云珊对他过于平淡的反应,心头一阵酸涩,但很快她就对自己说,他一直是这样,不是吗? 她爱的不就是他的冷漠,冷酷吗? “大卫,我刚才找不到你,你去哪了?”高云珊小心的试探的问。 想到被她打搅的情事,易少川的黑眸更暗了,“卫生间。” “那我敲门,你怎么不理我?”高云珊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去了公共卫生间,”易少川的回答让高云珊不解,他的病房里有卫生间啊,仿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又补充一句,“病房卫生间的马桶坏了。” “哦!”高云珊点了点头,然后咧嘴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扔下,偷偷跑了呢。” 其实她这么晚过来,送衣服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现在看到他了,她也就安心了,“我走了,大卫你早点休息吧。” “嗯!”易少川仍淡淡的。 “我真走了?”她歪着头看他,眼中的不想走,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易少川装作没看见,点点头,“我要睡了。” 听不到他挽留自己,高云珊心底的期待落空,只得转身,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失望,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尽带着落寞,竟让易少川不忍,“云珊……” “我在,”听到他叫自己,她快速的转身,脸上的激动仿佛在说,她一直在等着他叫住自己。 “太晚了,不要往外跑,不安全的,”易少川提醒她,其实这话还有另一层含义,就是不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别人。 高云珊听到他的关心,心情欢快的像是小鸟一样飞了起来,人也跟着飞跑回来,“大卫,我能不走吗?” “云珊……”此刻,他有些后悔自己叫住她。 下一秒,她出口的话,让易少川后悔的想撞墙,“大卫,我想把自己给你……” 这就是高云珊,有时羞怯,有时又大胆泼辣。 “……”易少川嘴唇动了几动,没有说出话来,因为他知道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到这种程度,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而他怕拒绝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可是,就算她要给,他也不能要,也不会要。 踌躇了片刻,易少川终还是开了口,“云珊,我累了,晚安。” 没有对她的话给予回答,而是一句累了,他想她懂的,说完,他就想逃避回房,可高云珊却拽住了他,“大卫,为什么你不肯要我?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不够有魅力?你到底想要我变成什么样?” 她的声音微尖,几乎是歇斯底里,带着绝望。 他一而再的拒绝,以前她会觉得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是君子,可现在知道了他和叶欢的关系,他的拒绝就是排斥。 她怕了,无比的害怕,所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便跑来找他,结果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她怕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怕他再也不要她了,她怕哪怕是刻意伪装的爱,他也不给她了。 “云珊,不要胡思乱想,”易少川敷衍的安慰她。 高云珊迎上他的黑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只是这幽深之中,带着股月光的清冷,可是,就连这清冷和疏离,也是能打动她心的利器。 她觉得自己喜欢他都成痴成疯了…… 是的,她喜欢他,三年了,自从他救下她那一刻,不论他怎么对她,她就是无法让自己停止爱他。 如果说爱他是一种病,那么她早已病入膏肓,却无药可治。 就像是现在,明知道他和叶欢是那样的关系,明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可她还是无法说出狠话,然后潇洒的转身,因为比起他不爱她,她更承受不起没有他。 只在他在身边就好,他不爱她没关系,只要她爱他就够了。 垂着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高云珊冲他挤出笑来,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可是却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是僵痛的,但哪怕如此,她仍强装着,“我和你闹着玩的,你就是想要,我也不给呢,我要把这份美好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 一股酸涩冲入易少川的心底,他何尝不懂,这只是她自我化解尴尬的说辞呢? 只是,他真的无法给她回应,就连安慰也不行。 “那快回去睡觉吧,”他又催她了。 高云珊不动,“大卫,能吻我一下吗?” 她胸口的委屈快要将她撑破了,她需要一点甜蜜,将这委屈中和化解。 他又沉默,而这沉默就是对她无声的拒绝。 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划过…… “算了,还是我吻你吧,”她用了自己最后一丝勇气,垫起脚尖,飞快的在他的嘴角偷得一吻。 那一刻,眼泪轰然而落…… 转过身,她飞快的向外跑,甚至连晚安也忘了说。 望着她的背影,看着手里的东西,易少川依在门边,陷入沉思与自责之中,这一刻,他后悔利用了高云珊的感情,因为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可,伤害还是产生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对她还会更大的伤害。 究竟,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对高云珊的伤害降到最低呢? 另一个病房里,叶欢躺在被子中,虽然已经清洗过,可她的身上还是他的味道,就连空气中都是。 这个人的侵蚀力就是那么强,人走了,却留下他的气息圈禁着她。 叶欢揪了揪被子,将自己裹的紧一些,没有他在身边,这被子似乎也捂不热了。 他现在干吗呢?高云珊又去找他了吗?他们又在做什么? 不由的,叶欢又开始乱想,明知道不该的,明知道他的身心都在自己这里,可一想到,此刻他的身边围绕着别的女人,还是会有嫉怨。 女人啊,就是自己给自己找虐,这让她想起了看过的宫斗小说,现在她也有种深宫怨妇的感觉。 一场欢爱,终是耗费了她的体力,叶欢有了困意,对于失眠的她来说,一旦困了,便会立即闭上眼。 睡的迷糊之际,叶欢感觉到了身上像是有虫子在爬,她拍掉了,可是一会的功夫,那痒感又来了。 “烦……”她嘟囔一声,结果却听到噗嗤的笑。 她蓦地睁开眼,房里已经熄了灯,根本看不清一切,她只感觉自己现在正被一具宽厚的身子拥着。 “啊……”她要叫,嘴唇却被捂住。 “你这样会把小护士招来的……” 这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欢转过身,适应了黑暗的她,看到了熟悉的眸子。 “想你,”他说的极其自然。 是的,他想她,特别是听到高云珊的表白后,他才发觉在爱情里,能相互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们错过了太多的时光,现在难得偷来这样的相聚,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度过? “你不怕小女友再来捉歼?”想到刚才,叶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其实他走后,她就特别后悔冒这个险,万一被高云珊抓个正着,万一那丫头一怒之下向高忠振告状,那他就危险了。 “她不会再来了,”他笑着,手又钻入她的衣内。 “别乱动!”她制止他,“你这次怎么这么肯定?难道是你喂饱她了?” 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想试探刺激他,这也是女人的奇怪心理之一,明明对某件事怕的要死,却还要故作坚强的刺探。 “你觉得呢?”他的唇也游移到她的颈间,他闻到了沐浴乳的香气,“洗澡了?” “少岔开话题,”她推着他。 “我有没有喂她,你检查一下,不就清楚了?”他又把引,诱她了。 叶欢才不会再上当,“我才不稀罕检查。” “来嘛,检查一下吧,”男人发嗲了,叶欢顿时全身起了无数的小米粒。 “滚,真受不了你!” “我才不滚,我想吃肉,”他说着,又一个翻身压下她。 “易少川,你别这样,你……”后面的话,他不再给她机会,全部被他吞入了腹中。 不知是不是叶欢的错觉,他的走后复返,让他对她的索要愈发凶猛了,似乎想要发泄着什么? 漆黑的夜,万籁俱寂,可是此刻小小的病床上,却是一片惷光旖旎…… 他饿了五年,岂是一顿两餐就能喂饱的? 一夜,他几乎不曾停歇,仿佛是真的在弥补过去五年欠下的。 叶欢累的不知何时睡去,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可是他的味道还在,这种感觉真好,踏实而温暖。 一连两天,易少川对她都是如此,叶欢有些吃不消了。 “你再这样子,明天出院了,我也没有力气走路,”他们的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办出院,去最后的目的地。 “没有力气,我背你,”他对她还是不肯放过,边说边开始扒她的衣服。 “易少川……” “乖,就两次……不,一次也行…….” “……”她冲他翻白眼。 “明天之后,我们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的手抚着她的额头,说的轻柔,轻柔中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其实他想说,明天之后的危险是不可预知的,或许他就真的挂了,那样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疼爱她了,所以现在他拼命的想给她最美的回忆。 叶欢也知道这两天的欢愉是偷来的,也是来之不易,毕竟五年的时间,才换来这样的相拥,而危险一直还在,明天谁也不可预知。 她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弓起身子,易少川就感觉一抹湿热在他的喉结上滑动,顿时全身一凛…… 她这是…… “今天我主动,”触上他疑惑的黑眸,她大胆的放言。 他失愣之际,已经翻身骑压在他的身上,再然后,他看到她在用嘴为他宽衣解带…… 她用手都半天解不开他的扣子,还要用嘴? 事实证明,她的嘴比她的手还笨,一颗纽扣半天解不开不说,她的舌尖还会碰到他的肌肤,每碰一下,就像是要将他烧化一块,他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承受着折磨,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享受感。 是的,是享受。 她不知道,她的样子有多么娇羞可人,尤其是她伸出舌尖时的样子,简直比任何一副春,宫图都让人血脉膨胀,终于,易少川听到她舒了口气,他的纽扣终于被她全部咬开了。 虽然想扑倒她,贯穿她的念头,在她咬他第一颗纽扣时便有了,但易少川仍克制着,他的女王想主导一回,他怎么能不配合? 她的唇像是小蛇滑过他的下巴,他的喉结,他胸口的凸起,他的小腹……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技艺如此精湛,一边享受着,却一边忍不住好奇,“老婆,这几年不见,你的功夫见长。” 她脸红的滴血,要不要告诉他,没有他的时候,她时常一个人通过片子观摩学习? 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男人才会渴望,女人也是一样。 “是吗?”她笑着,手更是大胆的往他双腿间探去。 “唔……”她的小手握住他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了他的闷哼声。 “跟谁学的?”他享受之际,不忘记审问。 “男人,”她的声音也混乱不堪了。 “哪个男人?”他额头青筋凸起,手已经按住了她的腰。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吧?”她故意坏笑,小手仍不忘到处惹火。 “如果我就想知道了呢?”他咬牙。 “可我不想说,”她逗他还上瘾了。 “真不说?”他又问。 “不说……啊……”这个混蛋,居然趁她不备,按着她的腰,强行攻入了。 “我会做到让你说,”下一秒,他突然坐起,抱着她,开始了疯狂的刺动。 不知是她今晚的主动刺激了他,还是她的话激怒了他,叶欢只觉得这个男人今晚的每一个动作都又快又猛。 她在他的撞击里,脑袋开始眩晕…… 以至于后来,他们说的什么,她都不记得了,最后在她陷入昏睡中前,她迷糊听到他问她,“是我棒,还是片子里的男人棒?” 当然是他棒了,片子里的男人是用来看的,而他是能用的。 这话她回没回答,也记不清了,就陷入沉睡之中。 醒来,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易少川已经穿戴整齐,然后把衣服递给叶欢,“快起,我们要早出发。” 叶欢还全身酸痛,根本不愿睁眼,直接把衣服给丢到一边,看着她这样,易少川后悔自己昨晚太冲动,让她太累了。 “乖,一会去车上睡,”易少川把衣服又给她拿过去。 “好困,”她抗议。 “我知道,可是你再不起,就要晚了,”易少川像哄宝宝一样的哄着她。 “都是你,”她此刻还不忘记怪他。 可她一句‘都怪你’又让他的心跳增快一拍,这个女人真是随意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让他失控。 如果不是不可以,此刻,他又想把她扑倒了。 饿了五年的男人,果然是可怕的,这连易少川自己都感觉到了。 “好,怪我……乖,快起!”他把她拉起,又吻了吻她绯红的小脸。 叶欢打了个呵欠,“你走啊,我好穿衣服。” “要不,我给你穿?”是不是恋爱的中的男女都这样磨叽?反正在易少川的感觉里,就是和她在一起,有做不完的事,说不完的话。 “才不要……”让他穿衣的后果是什么,叶欢是能想像到的。 “呵呵,”易少川笑了,然后真的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也要回房收……”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嘎然而止了,叶欢正纳闷,就听到门发出砰的一声,她抬头,只见高云珊就在门口的位置,正用一双怨恨的眸子看着自己。 叶欢头皮一阵发麻,然后下一秒,就是抓衣服护住自己。 易少川愣了两秒,转过身,握住高云珊的手臂,“云珊,听我给你解释……” 高云珊却摇头了,他不用解释,她早就知道了,也亲眼看到了。 虽然她对自己说不要在意,可是此刻,她的心还是像被无数把刀在砍割…… 好痛,好痛! 可是这痛,却说不出,说不得。 “云珊……” 她跑出的刹那,身后响起了易少川的声音,而这一次,她并没有再停下,也是三年来,唯一一次,他叫她,她不给予回应。 一直跑出病房楼,高云珊才停下来,身子一下子虚软,险些摔倒,一只大手却扶住了她。 “大小姐,你怎么了?”是阿飞。 “我……”高云珊看着阿飞,眼泪哗啦落了下来。 “大小姐……”阿飞看到她哭了,一下子变慌。 恰在这时,易少川追了出来,他给阿飞使了个眼色,阿飞离开,看着她泪流满面,易少川心里也不是滋味,“云珊,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不要听……”她捂住耳朵。 “云珊……” “是谁一大早的就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一道粗砺的声音传来。 易少川一震,回头望去,只见高忠振正信步走来……—— 屏蔽内容在群里共享,入群要求:必须是vip用户;入群前要在评论区留言; 支持正版阅读,感谢大家对万万的支持! 样还年目。今天还有一万一千字更新,晚点奉上! 第202章 又一次救了她 他终于来了! 对于高忠振的出现,易少川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卫城,珊珊这是怎么了?”高忠振一把搂过女儿,然后问向易少川。 易少川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叶欢在看到高忠振时却是震惊的,“高先生.…” 大概是听到了叶欢的声音,高忠振怀里的女儿哭的更伤心了,高忠振扫过他们,声音提高,“你们就是这样照顾我女儿的?” “高先生,对不起,”阿飞先是道歉,因为是他通知高忠振叶欢跟来的事,还记得高忠振在电话里嘱咐过他,要好好照顾高云珊。 虽然他并不知道高云珊是怎么了,但是让她不高兴,自己就是没尽职。 “该谁说对不起,我会查清楚的,”高忠振说完,搂着高云珊先一步离开。 阿飞看着他走远,才看向卫城和叶欢,“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走。” 加长的房车内,高云珊还在啜泣,高忠振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张老脸愈发的阴沉。 叶欢和易少川上了车,便感觉到车内有一股低气压在窜动,让人呼吸不过来。 车子往前行驶,去的地方,叶欢并不知道,最后停下时,叶欢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漫天遍地的花,白色的,红色的,宛若他们来到了汪洋的花海之中。 比起她的震惊,易少川则是心颤,因为这些花都是罂,粟之花,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便是高忠振的毒,品基地。 这几年,他跟在高忠振身边,只听说他有自己的毒,品工厂,却不曾想,这面积之大,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叶小姐,喜欢这些花吗?”从车上下来,高忠振一改在车上阴寒的面孔,问向叶欢,仿佛他的坏心情,也随着这美丽的花儿也一扫而光了。 “太漂亮了…….”叶欢知道这四个字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美,可似乎这是最直接的感受。 只是,叶欢并不知道,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藏着剧毒的。 “这叫什么花?”叶欢只知道毒品,还没见过罂,粟花。 “罂,粟花,”高忠振回答完,叶欢的脸当即就寒了。 她也在一刹那间懂了,这漫天遍地花海,也是毒,品的海洋,看似美丽的外表下,却是地狱的深渊。 此刻,阳光正暖暖的当头照下来,可叶欢却觉得冷意嗖嗖。 “珊珊,在这里举行你的婚礼怎么样?”高忠振话锋一转,叶欢和易少川本能的互相看去。 婚礼? 她和谁的婚礼? 想起早上那一幕,她的心还在滴血…… “没有婚礼了,”高云珊吼完一声,哭着跑开,高忠振给阿飞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 “高先生,是我不对,是……”易少川开口了,他知道与其等高忠振主动问,倒不如他坦诚说,既然高忠振把他们带来了他的秘密基地,他心中定是想好了怎么处置自己。 而且他问高云珊婚礼,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叶欢也明白过来,她害怕了,因为她太清楚高忠振的毒辣,他能因为当年的一点事,置她一家三口都死于非命,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易少川交待了一切,那他岂不是…… 不,她不能让他冒险。 “是我,是我太想念我的男人,所以睡了你的女婿,”叶欢骤然打断易少川的话。 她的说辞,让易少川骇然,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而且她的说法,明显是将他置身世外,是保护他。 这个大傻妞,她怎么能这么做? “欢欢……”易少川想阻止什么,可叶欢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高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女儿也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会难过,要处罚就处罚我吧,”叶欢说着,给了易少川一个眼神,那眼神的含义他懂,她在说要为叶乐报仇,要为死去的爸爸和小妈报仇。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高忠振的基地,掌握了他全部的信息,只要将这里的信息传出去,高忠振就彻底完了。 他们离成功还差一步,怎么能让一切前功尽弃呢? 高忠振望着一片花海,脸上的笑,随着叶欢的话而早已败下来,“想不到叶小姐对亡夫的思念之情,如此之切?” 尽含讽刺的话,叶欢听得出来。 她淡淡一笑,“是,五年了,想一个人而不得的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懂,高先生应该能感同身受吧?” 他对景碧心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甚至为了她,用近三十年的时间,来伤害所有的人。 “理解,”高忠振点了点头,“可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儿。” “我任由高先生处置,”叶欢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欢欢……”易少川再也无法平静下去,尽管他还有大事要做,可是这一刻,他真的不能看着她把自己推到危险之中。 叶欢瞪向他,面上却挂着嘲讽的笑,“卫先生,不会是因为和我睡了,就对我动情了吧?” “……”易少川知道她这话里的暗示,可是…… “卫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经过昨夜之后,我特别能肯定,你不是我的男人,你的床上功夫太差,比起我老公,你只是这个,”她冲他伸出小手指。 这个女人疯了! “卫城,是她说的这样吗?”高忠振问向易少川,漫不经心的语调极其的阴森。 易少川嘴唇动了动,很想否认,很想说这一切是他们的你情我愿,可是叶欢一直用眼神告诉他,不可以。 她的顾忌,他懂的,但他一个大男人,要让一个女人来承担一切罪名,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就在他纠结的不知如何开口时,就听到高忠振笑了,“要不这样吧,你和珊珊举行婚礼,关于你和叶小姐一也情的事,我也就不追究,这个社会,这种事也太正常,怎么样?” 让他和高云珊结婚,来保全叶欢,听起来是个很好的主意,可这分明是高忠振这只老狐狸的计,他这是在逼他,在高云珊和叶欢之间做选择。 选择高云珊,叶欢的心会痛会死,选择叶欢,那么他和叶欢都得死。 一直传言,高忠振杀人不用刀和枪,现在看来,他果然如此。 高忠振的提议,也是让叶欢十分意外的,哪怕易少川没给出答案,叶欢的心就痛了。 如果这样子,能换来他的平安,那么她愿意。 五年前,他就死过一次了,这次能相逢,能和他再一次享受恩爱,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她不能奢求太多。 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他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她曾经送给高云珊的话,如今要拿来送给自己了。 “卫先生,你快答应吧,我的小命可掌握在你的手里了,”看到易少川痛苦不决,叶欢只得催促他,让他快速的下决定。 易少川看向她,那漆黑瞳眸中翻滚的痛,她都懂的,而且她也正经受着,但是没有办法,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只是一个婚礼而已,他和高云珊举行了婚礼,他们至少都是安全的。 叶欢冲易少川点头,几乎是用恳求的眼神在看他了。 此刻,易少川的心中波涛翻滚,他怎么能答应?在道一用。 他答应娶高云珊,那又将置她于何种境地? 不,他不能答应。 因为除了答应和高云珊结婚,还一定有办法让她安全的,就在他要拒绝之时,女佣慌张的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高先生,高先生……大小姐自杀了。” 轰…… 叶欢和易少川都为之一震,高忠振拄着拐杖的手也猛然的一颤,抬腿就走,可走了一步,便又停下,回头如同烈鹰的眼睛看着他们,“如果珊珊有事,我会让你们一起陪葬。” “卫先生对不起,请跟我们走,”高忠振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四个男人将他们围住。 叶欢被带进了别墅,这时,她才算完全了解,这片罂.粟园是个大庄园,隐匿在丛山森林的包围之中,是卫星定位也很难发现的地方。 “高先生,大小姐的血已经止住了,并没有生命危险,我给她注射了安定,她正在休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对高忠振恭敬的汇报。 这里真是应有尽有,他们才到,医生已经完成了救助。 高忠振一摆手,医生退下去,然后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个金属盘子,上面放着一只针管。 叶欢头皮顿时发麻,而易少川已经低呼,“高先生……” “卫城,云珊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三年了,不论我用什么方式想阻止你们在一起,都没有成功,今天她为了你,更是连命都不要了,”高忠振说到这里吐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她今天死了,那我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高先生对不起,等云珊醒来,我会亲自给她赔罪,”易少川也害怕了,因为他太清楚,那金属托盘里放的什么。 “赔罪?”高忠振冷笑,“你该知道她要的不是你的赔罪。” 易少川的眼睑垂了下去,没有再接话,他当然知道高云珊要的是什么,可偏偏那是他不能给的。 “既然你总是下不了决心,那么就让叶小姐帮你下这个决心吧,”高忠振说着,对拿着托盘的男人勾了下手。 “不要!”空气中,响起易少川的嘶吼。 当那个人站到叶欢面前,她才彻底明白过来,这东西是为她准备的。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头摇着,恐慌溢于言表。 可是,她再恐慌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被人架住,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已经握住她的手臂,而且那尖锐的针管离她也越来越近…… “我答应,”就在那针管即将刺穿她肌肤的瞬间,易少川的声音响起,叶欢看向他,只见他闭着眼,满脸的痛楚,“我同意和高小姐结婚。” 当他这一声落地,叶欢只觉得那没有刺入她肌肤的针头,一下子扎到了她的心上,通底的冷凉。 尽管先前她还劝易少川答应,可听到他真答应了,她的心还是好疼,好疼。 他又一次牺牲自己救了她,而这次救赎的依旧是她的身体,却摧毁了她的灵魂。 “通知管家,三天后举行婚礼……带叶小姐回房休息,”叶欢最后听到的是高忠振的声音,可在她心底回荡的却是易少川那句—— 我同意和高小姐结婚…… 叶欢被禁足了,有吃有喝,却是根本离不开房间半步,门口都有人守着,她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隐约能听到女佣议论的声音—— “高小姐的婚纱好漂亮,上面镶了好多钻石!” “是啊,是啊……据说是意大利的设计师给设计的,光婚纱就是上千万。” “还有,那个卫先生好有福气,娶了高小姐,就等于继承了高先生的所有财产。” “谁说不是呢?可是好像那个卫先生还不愿意娶高小姐……” “别乱说,被高先生听到了,我们就完了。” “嗯,干活去……” 婚礼的前一夜,叶欢坐在窗台上看星星,明天他就要娶高云珊了,明知道他是被迫的,是为了救她,可一想到他牵着别人的手,她的心还是痛的犹如刀割。 房门被推开,叶欢以为是女佣来送饭,直接回道,“我不吃,拿走吧!” “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参加我和大卫的婚礼?” 听到这个声音,叶欢回头,只见高云珊身穿玫红的睡衣,站在房间中央,只是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叶欢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将高云珊当成了空气般的不存在。 “你两天没吃饭了?”高云珊对于叶欢的冷漠,倒没有多在意。 “如果我饿死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叶欢虽然知道不该怨高云珊的,甚至她知道如果没有高云珊这份爱护着,或许易少川早就有危险了,但是她毕竟抢走了易少川,叶欢还是会心存嫉怨。 “你死了,就永远活在他的心里,那才是永远的隐患,”高云珊平时也就像个贪玩的孩子,这一刻,说出的话竟很有哲理。 “所以,你更希望我活着?”叶欢回头看她,脸上带着抹凄凉的笑。 “是,”高云珊回答的很肯定。 叶欢摇了摇头,“如果我活着,他就会随时想着离开你,而去找我,你就不怕吗?” 听到她这话,高云珊脸上的自信,还有从容和骄傲像是遭遇了西伯利来冷空气的花,骤然的蔫了下去,“我当然会怕,可是我更怕大卫恨我。” 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可以培养爱,但和一个恨自己的人在一起,只会让他越来越恨。 “你以为让你父亲用这样的手段逼他娶你,他就不恨你了吗?”叶欢又问她。 高云珊向叶欢走近,以极快的速度塞到叶欢身底一样东西,然后回答道,“或许会恨,但就算恨,他也要娶我。” 叶欢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身下的东西上,她不知道是什么? 高云珊慢慢拉开和她的距离,“叶小姐,一会有人给你送饭来,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走了,一会女佣就送了饭菜上来,叶欢没有吃,而是将高云珊给自己的那包东西揣进衣服内,去了卫生间,这里是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叶欢打开袋子,里面放了一部手机,还有一张纸条:明天婚礼的空档,你借机逃开,逃的越远越好。 高云珊这是什么意思? 放她走? 可是高忠振说过的,只要他们婚礼一过,叶欢签下赌场卖单协议就能离开的,为什么高云珊又要多此一举? 叶欢始终没有想明白,但是不管怎样,她有种预感,那就是未来的时间里,将会有一场不可骤然的危险等着自己。 从卫生间出来,叶欢藏好东西,去吃了饭菜,另一边的监控器里,高忠振看着这一幕,眼睛微眯,“想不到她很听珊珊的话。” “大小姐这一路和她相处的不错,”阿飞汇报。 “那丫头是笨,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高忠振声音变厉,然后又问,“明天的事安排好了?” “嗯,高先生请放心!”阿飞点头。 “今晚一切都要小心,”高忠振又嘱咐。 阿飞应下,目光紧盯着监控器,一动不动。 叶欢肯定又是失眠的,她望着黑夜,一边在想高云珊给自己写这个纸条的目的,一边又在期待着易少川像上次她遇险一样,化作黑暗之神来救她。 可是,天亮了,她也没有等到他。 早晨九点。 叶欢就听到自己的房门打开了,女佣走过来,送来一套衣服,“高先生让叶小姐换好衣服参加婚礼。” 这一刻,她又想起了高云珊给自己的纸条,虽然想了一夜也没想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高云珊对自己没有恶意。 叶欢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就在她穿好准备出门时,地板上的一张纸条,又一次吸引了她的目光,可是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她的脸色刹那就白了—— 下午还有6000字更新,妞们,记得给万万去投票哦。 第203章 这辈子,他的妻子只有一个 有险! 纸条上只有这两个字,可是却让叶欢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恐慌。 究竟是谁有有险? 她,还是易少川? 她此刻更害怕是后者! 不过,联想到昨天高云珊暗暗给她的手机和纸条,叶欢又觉得有险应该指的是她,如果是易少川有险,高云珊完全不会给她送纸条。 只是,她会有什么险呢? 难道是高忠振还要害她? 这一刻,她脑海中浮过那只针管,她知道那里面的液体只要注入她的体内,她必将万劫不复。 一阵冷意自脚底传至全身,叶欢紧握着字条,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此刻,她无比的想念易少川,哪怕不要他为她做什么,只要能看到他,她的恐惧就会少一些,可是,两天两夜,她已经没有见到他了。 “叶小姐,你换好衣服了吗?”门外,传来女佣的催促声。 叶欢只得收起恐惧,然后深呼气,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当初她把年年拜托给薛子路,决定找高忠振的时候,不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吗? 现在是她面对危险的时候了,怕是躲不过的,她只有见机行事了。 将纸条扔进马桶冲走,叶欢这才想起,这纸条上的字根本不是熟悉的字体,也和高云珊写给自己的纸条不一样,那从衣服里给自己送消息的人,又是谁呢? 难道还有人冥溟之中在帮助自己? 想到了这个,叶欢忽的不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知道还有人是期望她好的,比如高云珊,比如送纸条的人。 “真漂亮!”叶欢一走出卫生间,就收到了女佣的赞美,而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了什么。 这是一件粉色的礼服,齐膝那么长,恰好露出她漂亮匀称的小腿,由于这礼服的颜色很活泼,再加上叶欢肌肤白希,此刻的她,在礼服的衬托下,褪去了那种成熟感,宛若青春洋溢的洋娃娃。 不过,她再漂亮有什么用,今天的主角可是另一个女人,只是叶欢已经没有心情计较,在她心里,盘萦的是‘有险’那两个字,而且这两个字提醒着她,身边任何一个出现的人,哪怕是女佣,她也要提防。 因为下一秒,女佣就有可能用手一推,便能将她陷入危险之中。 “叶小姐,请走这边,”女佣一路引领。 叶欢走出别墅,到处是汽球鲜花,处处洋溢着喜庆,易少川和高云珊的巨幅婚纱照摆成了一条通道,每一张照片都炫耀着幸福。 可仔细一看,男主角的脸始终是僵着的,不过这个男人长的太好看,哪怕是僵着,冰冷的,却也是那样的夺人眼球。 只用一眼,叶欢就感觉胸口如同被锯拉扯的疼了起来…… 是不是从今天起,他就彻底的不属于她了? 只是这样一想,叶欢就有种要窒息的难受。 易少川,我的少川…… 她的手按在胸口,只能这样低唤的方式,来缓解她的难受。 女佣引领着叶欢,来到了前两天见过的罂,粟园,这里也被装扮的热闹非凡,红色的地毯铺了一路。 花海,婚礼,一切浪漫的像是童话般真实,可是这个婚礼有多浪漫,她的心就有多痛,因为她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迎娶另一个女人。 叶欢闭上眼,忽的不敢看这一切。 叶欢走吧,赶紧走吧! 心底的声音提醒她,就在她借机准备逃走时,忽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 “新娘和新郎来了!” 叶欢心一颤,不敢睁眼,可终还是没忍住。 一身白色礼服的男人,尊贵俊朗,唯美的如漫画笔下刚柔兼并的美男子,他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整个人透着冷戾之气,可这冷气丝毫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了一种霸气。 叶欢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像是被一只大手反复的拧绞,可再痛,她也没舍得挪开眼睛,对于她来说,或许能多看一秒是一秒了。 他和高云珊相携而来,一路一路的走近,最后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一刻,叶欢听到裂缝的心骤然间碎开了…… 她一颤,几乎不稳的要倒,好在身边有人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叶欢摇头,可是她的这一个失常,已经惊动了走红毯的两个人,尤其是易少川,他已经停下行走的步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今天的她好美,抹胸的礼服,恰到好处的露出她圆润紧致的肩头和漂亮的蝴蝶骨,脚上一双细鞋子,看起来很轻盈,就像一只在这罂,粟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眼睛黑亮亮的,如水滴一般欲坠的瞳光灼着他的眼,他看得到她的心碎,看得到她的绝望,有那么一刻,他真想不管不顾的丢下身边的人,向着她奔过去。该说出给。 只是一想到高忠振的狠绝,他又不能,高忠振不愧是老毒物,他用叶欢牵制了他,而且是那么一招封喉,让他没有任何还击余地。 “大卫,”高云珊见他迟迟不动,周围起了议论声,拽了他一下。 易少川仍没有反应,高云珊看到父亲那边望过来的眼神,她贴近他,提醒,“爸爸在等我们。” 听到爸爸两人个字,易少川只得收回目光,抬步离开。 高云珊随他而走,临走时,看了叶欢一眼,只是此时的叶欢,根本没有在意高云珊的这个眼神,甚至‘有险’这件事都忘记了。 她只知道,易少川走远了,她的心也碎了一地,再也收不起来。 耳边,响起神父的诵词,一番爱的歌颂之后,便开始让双方跟读爱的誓言,明明很平常的句子,此刻,叶欢却听的格外刺耳。 神父说,“高小姐,请你发誓,从今往后,你要忠诚于将成为你丈夫这个的男人,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不管疾病还是贫穷,都将陪他爱他,直到永远……” 丈夫…… 一辈子…… 永远…… 叶欢涩涩的勾起嘴角,这些词好温暖,可是却与她无关。 听完高云珊利落的随着神父念完属于她的誓言,叶欢的身和心都开始发颤,因为接下来,就是易少川念誓词了。 是不是,他会说妻子,一辈子,永远…… 不,她不要听! 她听不下去,曾经拥抱过自己的双臂,如今却拥着别人,那曾经吻过她的唇,如今要说出将忠于另一个女人的誓言…… 这是一件比凌迟她,还要残忍的事,她捂住剧痛的胸口,缓缓的后退…… 碰到了周围的人,他们发出不满的抗议,可是叶欢根本顾不得,此刻,她只想逃离这里。 “叶小姐,婚礼还没结束,你打算去哪?”叶欢刚退出人群,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一刻,她忽的想起了高云珊的纸条,还有‘有险’那两个字。 “我,我去下洗手间,”叶欢撒谎。 “那跟我们来吧,”黑衣男人冲叶欢做出了请的手势。 “我去洗手间,跟你们走干什么?我知道在哪,就在那边……”叶欢想转移他们的视线,然后借机逃跑。 可是,这几个人似乎早就猜出她的心思,岿然不动的盯着她,叶欢几乎颤抖一下,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怎么办? 就在叶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的身后人群发生骚动,然后叶欢就听到女人的呼叫声,“大卫,大卫……” 易少川哪还会理会身后的人,现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退缩出去的女人。 当神父要他念,忠诚于另一个女人一辈子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的那个承诺早已给了叶欢,这辈子就不可能再给别人。 围着叶欢的保镖听到骚动,立即警觉的看过去,而叶欢也第一时间拔腿就跑…… 只是,脚上的鞋好不给力啊! 如果要是穿着她平日的平底鞋,那么她一定能跑的更快, 叶欢踢掉该死的高跟鞋,直接光脚就跑。 好在脚下的路是泥土的,叶欢并没有磕痛感,比起生死危机,就算是痛,恐怕她也感觉不到了。 可是,不论她再怎么跑,还是被身后的脚步追上了,叶欢刚要呼完了,就感觉手上一紧。 “快跑!” 这声音…… 她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是他。 他竟然弃婚而逃了。 这一刻,叶欢的眼泪流了出来,可她却笑了。 后面的追赶声,此起彼伏,叶欢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得出去? 但是,此刻有他牵着她的手,她觉得就是死,也好过刚才他牵着别人的手,和她陌路相对。 只是,这里是高忠振的地盘,他们怎么跑得出去? 当前面的路被黑色的人墙围住,叶欢和易少川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们彼此看着彼此,但这一刻,他们不再害怕,而是紧握住对方的手。 “怕吗?”被押回去的路上,易少川紧拥着她。 叶欢摇头,“不怕,我更怕你娶了别人,”她说出了心底的话。 “那之前你还逼我娶她?”想到这个,易少川还是很生气的。 “我……”她想说是为了他好,结果却没说,换了一句,“我错了。” “等回去再收拾你,”他愈发拥的她更紧了。 “好!”她应承。 只是,他们这样子还回得去吗? 易少川没有娶高忠振的女儿,这一定会让高忠振勃然大怒吧?他会不会这次连带着易少川也一起伤害? 叶欢不敢去想,她伸手搂住易少川的腰,“你今天真帅。” “只今天帅吗?”此刻,他们不再谈论生死,而是说些他们开心的话。 “嗯,比娶我那天帅,”她嘟着嘴,一副吃味的模样。 “可我觉得娶你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帅的时候,”易少川想起娶她的情景,像是个笑话,可却主宰了他们的一生。 “我不放心年年,”叶欢现在唯一担心就是儿子了,如果她和易少川再也回不去了,那年年就成孤儿了。 易少川听到她这话,吻了下她的额头,“不要那么绝望,我们不一定有事的。” 但愿,他发出去的信息,那边都收到了,但愿,他们能找到这里…… “对了,高云珊昨天给我纸条,让我走,我今天在衣服里也收到了纸条,但不知道是谁给的,”叶欢把这个重要信息说给易少川听。 “高忠振这个老混蛋,”易少川骂人。 “怎么了?”叶欢不解。 “他并没有打算放你走,而是要把你留下来完成交易,而他所谓交易的手段,就是让你先试毒,他要用毒来控制你,让你永远的依附于他……这些年,他都是这样做的,”易少川的话让叶欢打了个寒噤。 高忠振太可怕了,他想赚钱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害人性命。 “高云珊是个好女孩,她大概是不忍心看你被他父亲残害,才会这样帮你的……” 叶欢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她们这一路经历了各种磨难,从相处中,叶欢已经看出来了,“那另一个送纸条给我的人是谁呢?” 易少川沉思了几秒,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高忠振身边还是有好人的,”叶欢敢肯定送纸条给自己的人,一定是想帮她。 “嗯,我觉得……”易少川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在了别墅内。 此刻,院内还飘荡着彩球,摆放着鲜花,可是现在这些的存在,只是无尽的讽刺…… 大厅内。 高忠振坐在那里,脸色铁青,四周站着的都是他的保镖。 虽然叶欢做好了迎接的心理准备,可是阵势还是让她害怕,下意识的向着易少川靠了靠。 他紧握住她的手,开口,“高先生,我任由你处置,请你放了我的妻子叶欢。” “少川……”叶欢没料到,他开口就说这样的话。 她已经决定了,不论高忠振怎么处置他们,她都不要和他分开了。 “高先生,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要罚你就罚我吧,再说了,你不是想和我合作吗?”叶欢不知道最后说的那个筹码有没有用,但试试总比不试要有机会。 “欢欢,你胡说什么?”刚才他已经告诉她了,要合作的话,必须要接受高忠振的控制。 “易少川,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有危险,而且我也不要和你再分开了。” “欢欢……” 啪啪…… 空气中响起了讽刺的掌声,“妻子?卫城,你的新婚妻子,现在楼上呢,虽然你们的婚礼只进行了一半,可我告诉你,这个婚礼就是进行一秒,也是算数的。” “高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娶高小姐,我今生唯一的妻子就是叶欢,就是我身边的女人,而且我不叫卫城,我叫易少川,”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再掩藏了。 说完这番话,易少川又握紧了叶欢的手,仿佛在对她说,不论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了。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了?”高忠振冷笑,“你不觉得晚了些吗?” 易少川和他对视着,高忠振咬牙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而你不仅骗了我,而且连我女儿的感情都一起骗了。” 高忠振的黑眸露出狠绝的光来,“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听到他的话,叶欢隐约感觉到什么,只见下一秒,高忠振将面前的电脑180度旋转,上面映出了所有的画面,甚至连森林那一晚他们的欢爱都有记录。 叶欢的脸倏的通红,尽管黑暗中,她的身子被易少川压着,可是所有的声音都还记录的清楚。 天啊,丢死人了。 这一路跟他们一起的人,除了高云珊就是阿飞了,易少川看向阿飞,只见他头低垂,根本不看易少川。 “阿飞,没想到你这么无耻,”叶欢忍不住骂人了。 阿飞的头垂的更低,其实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高忠振给他的仪表盘内装了监控记录仪。 “我本来想,你只要和珊珊结婚,我就可以不追究,可是你今天居然把她丢下,我说过的,她是我唯一的宝贝,谁也不能伤害她,”高忠振很失望的摇头,“其实我本来决定,这次考验之后,我就把手下的事务交给你……” “高先生,你觉得你做的这些黑心生意,我会接手吗?”易少川反问了。 高忠振眯起眼睛看着易少川,他亦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今天就明说了吧,我之所以改名换姓的在你身边呆了三年,我就是为了今天,找到你的基地,一举摧毁。” 高忠振愣了下,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是吗?你所谓的摧毁,是指望这些内容吗?” 随着高忠振在电脑键盘上随意一敲,只见易少川先前传出去的信息,全部都显示在高忠振的电脑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三年,他和外面的联系不应该出错的。 难道是…… “不妨告诉你吧,你所谓的内部,也是有我的人,最初这些信息,我并不知道是你发出去的,直到你救走身边的这个女人,我才开始怀疑是你的……当时我只是怀疑,为此我还派人又一次调查了你的信息,可你做的也相当充分,我什么也没查到,但你没想到你心疼叶小姐,把外套给她穿了,而她会念念不忘的又带了回来。” 听到这里,叶欢怒了,“高忠振,你私动我的物品?” “在我的地盘,我就是对你搜身,也是无可厚非的,”高忠振说完,又叹息一声,“可我问珊珊多次,她居然还一再的不说实话,这丫头……” “既然高先生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面对这一切,易少川却很淡定。 “卫城……不,该叫你易先生,你跟在我身边三年,我的规矩你也是懂的,你们知道我这么多,而且又欺负了我的女儿,想再从这里走出去,是绝对不可以的,”他的话刚说完,便有人端过两只针管。 “高忠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现在居然还想再害我们,你就不怕报应吗?”叶欢看到这两只针管,心还是颤抖了。 “报应?丫头你是不是佛经听多了?”高忠振望了眼她手上的佛珠,“别忘记了,你亲生母亲会抛弃你,就是听了佛的劝告。” “这都是你在中间捣鬼。” “是又怎么样?我不是活的好好的,而你所谓的无辜,不都是惨死了吗?” 高忠振的话让叶欢又想起了父亲,小妈,还有叶乐死时的恐怖。 “我不会放过你的,”叶欢抓着面前的针管,就向高忠振冲去,只是她还没靠近他,就被他身边的保镖拦住。 “欢欢……”易少川也被控制。 “小丫头,你知道冲动是要受惩罚的吗?”高忠振从叶欢手里取下了针管,然后拉起她的衣袖……. “高忠振,你放开她,有种你冲我来……”易少川低吼。 “不用着急,你们都有份,”高忠振的手一扬,就要将针管刺入叶欢的皮肤…… 却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了高云珊的声音,“爸爸,让我来。” 高云珊从楼梯口下来,现在的她已经脱去了婚纱,可是红肿的双眼却在诉说着,她经历了一场怎样的伤痛? “珊珊,爸爸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高忠振看着女儿的眼睛,摞下狠话。 “爸爸,既然是我受的委屈,那就该由我找回来才对,”高云珊说着,从高忠振手里拿过针管,然后放在眼前晃了晃,“爸爸,你说这第一针该先给谁打呢?” “那就看你想让谁痛苦了?”高忠振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叶欢和易少川又押在了一起。 “据说这药注入人的体内,要72小时才能死亡,而这72小时内,要承受五脏俱烂的折磨,”高云珊笑着,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平日的单纯可爱,只有和高忠振一样扭曲的恐怖。 她走到叶欢面前,用针尖挑起叶欢的下巴,“欢欢姐,你抢走了我的大卫,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人的滋味。” “高小姐,是我抢走了他,你要恨就恨我,我死了,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叶欢此刻想赌一把,赌高云珊舍不得易少川。 一直以来,都是他可以为她不要命,那么这次,就让她为他也不要命一回吧—— 天啊,终于更完了,小宝宝饿的嗷嗷哭,哭的万万心都碎了! 第204章 对她有没有一点点动心 如果她和易少川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那么她希望是自己,因为失去他的痛,她已经品尝过,她再也没勇气品尝第二次。 如果她和易少川之间,要有一个人先死,那么,她仍希望是自己,因为她还是没有勇气,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高小姐,我求你了,”叶欢看着她。 “云珊,是我的错,是我负了你,和叶欢没有关系,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一边的易少川竭力阻止着,叶欢的那点小心思,他都懂得。 而他,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的心思? 她舍不得他死,那么他就舍得她离开自己吗? 如果她死了,他也不会独活,他本就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 “易少川,你还没见过年年,你怎么能死?答应我,好好的照顾他,”说着,叶欢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一挺,高云珊本就用针尖挑着她的下巴,所以她突然的用力,针尖嗖的就刺穿了她的肌肤。 “欢欢……”易少川惊恐的低吼。 高云珊拿着针管的手也明显一颤,她没料到叶欢会主动寻死,不过转瞬她就笑了,“欢欢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成全我们吗?” “是,只要我死了,他就会和你在一起,你是个好女孩,他总有一天会爱上你的,”只要能让易少川活着,现在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会,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不会……”易少川的声音低哑,每一个呼吸里都是伤痛的气泡。 “易少川你会的,高小姐是个好女孩,你心里很清楚的……你敢说这三年内,你就没有对她动过一点点心吗?”叶欢的话让高云珊汩汩流血的心,刹那悸动起来,她看向了易少川,其实这话,也一直是她想问他的。 三年了,她对他付出全部的爱,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不奢求他的回应了,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他对她有没有一点点爱意,哪怕一点点就好。 两个女人的目光同时望着他,易少川看过叶欢,又看向高云珊,他点了点头。 他不是石头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高云珊对他的好,对他的付出,他不是感觉不到,只不过他的心早被叶欢占据,再也腾不出一点地方给高云珊了。 他的这一个点头,让高云珊的眼泪哗然而落,够了,这就够了。 他只要不是只把当成棋子利用,她就满足了。 “珊珊,你不要再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一边的高忠振急忙提醒。 高云珊唇角动了动,水波曳动的眸子浅浅一笑,出口的话却是冰冷无情,“当然,如果到现在我还会像傻瓜一样的相信他,那我就是愚蠢了。” 说完,高云珊又看向叶欢,“别以为你们这样说,我就会手下留情,不会的,你们给我的伤害,我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们。” “云珊,不要伤害她,”易少川近乎哀求了。 “高小姐,你恨的是我,如果我不出现,你和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幸福,是我,是我打破了这一切,”叶欢开始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叶欢,你不要胡说,与你无关,是我不爱她,”易少川低斥。 “你才胡说,你刚才都承认对高小姐动心了,如果我不出现,你和她肯定会在一起的……”叶欢反驳。 他们不知道,当他们这样不顾自己安危,拼命的想保全对方时,高云珊的心有多疼,他们该有多爱,才可以为对方连命都不要? “够了,你们够了!”高云珊高声打断他们,然后手一下子用力按在了针管推助器上,只要她推下去,叶欢就完了。欢己为姐。 “云珊……”易少川小心而惊恐的叫着她,“不要,不要伤害她。” “不伤害她,就要伤害你,”高云珊吼向易少川。 “好,”他竟连一丝一毫的迟钝都没有,便答应了。 高云珊漂亮的眸子,有疼痛一闪而过,接着她就笑了,“易少川,既然你们如此伉俪情深,你一心想为她死,我就成全你,”说着,手一抬,那刺入叶欢颈间的针管被拔了出来。 有血,顺着叶欢雪白的肌肤缓缓流出…… “不要,”叶欢看到高云珊拿着针管走向易少川,连忙呵止。 只是,叶欢的话再也没有意义,高云珊拿着针管对易少川举起,“易少川,这是你想死的,我今天就成全你。” “高小姐不要,我求你了,你不要伤害少川,你是爱他的,他死了,你也会难过的,”叶欢仍不死心的劝说着。 高云珊拿着针管的手在抖,而且越来越厉害,她烦躁的扭头吼向叶欢,“你给我闭嘴,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这次,叶欢从高云珊的眼里看到了绝决,于是,她不再出声。 如果这是他和易少川的命运,那么她应该也是开心的,至少死了,他们还是能在一起的,她看向易少川,此刻,他也望着她,两人的目光相交,竟不约而同的笑了,那笑是轻松的,没有一点负担和遗憾的。 “易少川要记得在奈何桥上等我,不见到我,不许喝孟婆汤……”她怕他忘了自己。 “好,”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易少川,我们来世还做夫妻,但你要保证在遇到我之前,不要再爱上任何人,”今生,他们受的磨难够多了,所以下辈子,她只想和他在人群中相遇,然后相爱。 他再次点头,有液体在眼眶里回转,他该怎么让她知道,这辈子,她就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人,小妍只是一场意外。 “易少川,我爱你!”这句话,她不记得以前说没说过,可这一刻,她想清楚的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 “我知道,”他明白的,如果她爱不他,就不会吃醋,就不会和他闹那么多别扭。 “易少川,我……”她忽的觉得有好多话想给他说,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闭嘴,”高云珊打断她,“你们有话就留着下辈子说吧。” 她将针管再次靠近易少川,这时,易少川忽的叫了她一声,“云珊,等等……” 高云珊全身一颤,“易少川,你不会想求饶了吧?” 易少川摇头,然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他让她受了伤, 对不起,他负了她的爱。 对不起,他无法爱上她。 “我不稀罕,”高云珊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臂,只是那紧实的肌肉让她差点就要丢下针管,过去的三年里,挽他的手臂,是她做的最多的动作。 “大卫,你的手臂好结实啊,是天天锻炼的原因吗?” “嗯,你如果想和我一样,也可以锻炼。” “我才不要,女人硬手臂,多难看啊!” “我不觉得,那些练健美的女孩,也很漂亮。” “大卫,我恨死你了……我咬死你,啊……你讨厌,连你的手臂都欺负我,你的手臂是石做的吗?把我牙都硌掉了……” 或许过去的他们,不曾有爱,可还是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不论是争吵,还是欢笑,都让她真的快乐过。 可是,他曾经让她多快乐,现在就让她多伤心。 是的,她的心已经被他伤的碎了,碎成了粉末…… 但,哪怕如此,她似乎还是爱他,还是做不到对他无情。 都说爱情是一场劫难,那么易少川就是劫手,劫持了她的爱,她的幸福,却又不负责任。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可她还是希望遇到他这个劫,因为有了他,她的人生才如此丰富美妙。 是,她不后悔认识他,更不后悔爱上他,就算到这一秒,她仍然不后悔。 高云珊抬头看了眼易少川,然后叫了声,“阿飞,还不过来给我帮忙?” “是,大小姐,”阿飞两个健步冲过去。 就在阿飞的手刚碰到易少川,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哀嚎,再然后易少川手中多了把枪,抵在了高云珊的太阳穴上,“高先生,放了叶欢。”。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掏出了枪,瞄向了易少川。 叶欢明显惊愕,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几乎都没看清,就局势逆转,再看高云珊,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甚至带着抹轻松,这是怎么回事? “易少川,杀了珊珊,我会让更多的人给她陪葬,”高忠振却是将这一切都弄明白了。 高云珊先前的那一切,不过是做戏,让他这个做老爸的放松警惕,而他万万没想到阿飞居然也背叛了自己。 “爸,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了全天下的人,我也活不回来的,”高云珊出口的话让高忠振大怒,一巴掌拍在矮几上,倾刻间,厚重的玻璃板破开无数条裂痕。 “珊珊,这个男人如此伤你,你居然还要这样帮他?”高忠振真的不明白啊。 “爸,我爱他,所以我舍不得他死,”高云珊说着,手抬起,居然落在了扳机上,“如果你不放他们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高云珊,你死了,他们都得死,”高忠振爆吼。 “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高云珊说完,看向一边的人,“放了叶小姐。” 那些人自然不会听高云珊的,他们看向高忠振,只见这时,高云珊又将另一只手的针管抵在了自己的颈间,“你不放她,我现在就把这支药,打进我身体里。” 听到她这样说,看着那针尖离她的肌肤只有几厘米,高忠振终是不敢赌,这个女儿是他从小捧大的,她的任性和执拗,他是清楚的。 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宁愿失去全世界,也不要失去这个女儿,他冲那些架着叶欢的保镖无力的点了下头,叶欢被松开,下一秒扑到易少川怀里。 高忠振看向阿飞,“我没想到你也会背叛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阿飞是高忠振最信任的人。 “高先生,我没有背叛你,从来都没有,只是我不忍心让叶小姐去死,”阿飞歉意的双腿一屈,跪在了高忠振面前。 “给我个理由,”高忠振从身边的保镖身上掏出枪,指在了阿飞的额头上。 “因为我不想她的孩子失去母亲,”阿飞的话让高忠振一颤,就听到阿飞说,“我有孩子,我深知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重要,高先生应该了解,没有母亲的孩子有多可怜吧?” 听到这里,高忠振闭上眼,握着枪的手缓缓的垂落…… 他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孩子抱着他脖子哭着要妈妈,那是怎么样的钻心? 高云珊的母亲在她三岁时去世的,三岁的她,几乎天天哭着要妈妈,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那种痛,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会心痛。 “爸爸,放了他们吧,”高云珊看出了高忠振的脆弱,央求。 高忠振还陷在沉痛里不能自拔,并没有回应,高云珊看着他这样,心也绞成一团。 许久,空气中传来高忠振一声叹息,他冲周围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吧。” “高先生……”有人很意外他的决定,低唤一声,要知道以高忠振的脾气,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说让他们走,”高忠振吼了一声,握着枪的手却收紧。 只是,所有的人都还很震惊高忠振的决定,他会放人,就相当于虎口放生,这几乎可以算得上奇迹了。 “你们没听到我爸的话吗?”高云珊见那些人还冲易少川举着枪,吼了一声。 于是,所有的人在没看到高忠振阻止的动作和眼神时,都把枪收了起来,高云珊松了口气,手里的针管掉在地上,然后闭着眼,不去看身边的男人,“走吧,你们走吧!” “云珊……”易少川不感激不感动是不可能。 “少废话,赶紧滚,”高云珊现在听不得他的声音,因为对她来说,易少川哪怕是一个浅浅的呼吸,都会牵动着她的心。 她怕自己会突然后悔,怕心底的自私会跑出来…… “高小姐,谢谢你,”叶欢替易少川说出了心底的话,然后拉着易少川离开。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高云珊全身的骨架像是被抽走似的一软,可正是她这一软让她睁眼,而她看到高忠振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易少川离去的方向。 第205章 真正的黑手 “不要,”高云珊的呼声和子弹飞啸的声音同时响起。 易少川听到这一声,拉着叶欢一个大旋转,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这次,他不再犹豫,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高忠振的方向射过去,只是高忠振也不是吃素的,轻易的闪躲过去,而高忠振的那一枪,也相当于指令,让其他的人都拿起枪对准了易少川。 叶欢被他护在怀里,耳边全是砰砰的枪声,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枪声,尽管她的手中也有一支枪,可那枪对她的意义,更多的只是欣赏。 所谓枪林弹雨,叶欢算是亲身体会了,可是她一点都没觉得怕,因为她的身边有他。 只是,她被他护着,那他呢? 他的身手早在上次救她时,她就知道了,凭着他的本事,她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可现在带着个累赘的她,就不一定了。 “易少川,把我放下,”她不能再拖累他。 只是,她的话惹得他把她圈的更紧,这个小女人此刻还让他分心,真是欠打,而且就算他再厉害,也一人难敌众攻,此刻她居然还让他分心? 比起外面的激烈枪火,此刻室内正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爸,你放了他们,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高云珊用针管抵着自己。 高忠振痛心疾首的看着女儿,“珊珊,放了他们,我就死路一条。” 他们知道的太多,连这个秘密基地都知道了,到时不仅是他死,恐怕跟着他的这些手下,也没有一个能活命,甚至连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也会有牢狱之灾的下场。 其实高忠振在让叶欢和易少川来这里,就是做了打算,如果易少川和叶欢通过考验,那么他会让易少川娶了高云珊,然后把这家业交给他打理,至于叶欢,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放过她,他是叶光年的女儿,她的下场应该和她的父亲一样。 “爸,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该收手了,”高云珊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想管。 “珊珊,如果爸不狠不坏,现在你连爸爸的尸骨都找不到了,”想起年青时,他受过的苦难,高忠振闭上眼睛。 “爸,我这辈子没求过你,就求你一次,放了他们,让他们走吧,”高云珊不想再和父亲讨论对错这个问题,她听着外面的枪声,仿佛那一颗颗子弹根本就是穿过她的身心。 “他们这样伤害你,欺骗你,你怎么还替他们求情,你到底是不是我高忠振的女儿?”高忠振动怒了。 “爸,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高云珊体会父亲爱自己的心,可是在今天看到叶欢和易少川面对生死,那种不顾一切想救对方的心,她才明白,爱是强求不来的,就算她用方法逼着易少川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她也不会幸福。 与其让他恨着,倒不如让他念着,让他在以后老去的岁月里,会记得一个叫做高云珊的女孩爱过他,成全过他。 “欺负我高忠振的女儿就不行!”高忠振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高云珊真的将针管刺进了自己的皮肤,可她只是这样一刺,并没有真的推动针管,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死了,外面的易少川是真的再也没有活的机会。 “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拦着,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高忠振一狠心,背过身后。 “爸……”高云珊悲怯的低唤,耳边作响的全是激烈的枪声。 “爸……”高云珊又叫了一声,忽的起身,将扎入自己身体内的针管拔出,刺向了高忠振。 高忠振只感觉颈间一痛,便明白过来,“珊珊……” “爸,对不起,这是你逼我的,我不能让他死,绝对不能,”高云珊看着父亲眼睛的痛,心也疼的仿佛要碎掉。 高忠振看着他,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慢慢的浮出笑来,“没想到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她的父亲都不要了。” 高云珊摇着头,眼泪簌簌而落,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珊珊,你推吧,把这药推到我的身体里,外面的人就得救了,”高忠振一下子握住高云珊的手。 “爸,我……”高云珊颤抖了,整个人像是要散架一样,“对不起爸,我只是想让你放他们走……” “不可能!”高忠振紧紧的攥着高云珊的手,“最多大家一起死。” 高忠振的绝决让高云珊绝望,然后她手腕一痛,便感觉手中的针管被抽走了。 她闭上眼,心里默默的说,“大卫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你了……” “连亲生女儿都舍得伤害,高老爷子,不愧老毒物这个称呼,”当空气中响起陌生的男音,高云珊骤然一颤,蓦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用银色的手枪抵着自己的父亲。 这人是谁? 高忠振也是意外的,脸上由惊到平静,最后是灰白的挫败,“没想到这里还是被发现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男人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宫一般。 “你是谁,你放开我爸爸,”高云珊在短暂的震惊后,本能的还是想保护父亲,她冲过去,对着男人又抓又打,只是她的那点小女儿力气,对一个高大的男人来说如同挠痒。 高忠振看到男人眼里的凶光,一把拽过高云珊护在了怀里,沉声说道,“这一切与我女儿无关。” 此刻的高忠振是镇定的,没有丝毫慌乱,或许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他的结局。 “爸……”听到高忠振此刻还护着自己,高云珊的心都碎了。 刚才和父亲对决,她还以为他冷血无情,可当真的在生死倏关的时刻,高忠振顾及的人还是她。 是她误会了他,是她错了…… 外面的枪声,不知何时停止的,当高云珊感觉到偌大的客厅变得拥挤时,面前也多了很多的生面孔,不过也有两张熟悉的,那就是易少川和叶欢。 此刻,易少川仍紧紧圈着叶欢,能看得出来,刚才那场枪林弹雨并没有伤她分毫。 一定是他护着她! 如果是她被人伤害,他也会那样护着她吗? 原谅她是个女人,在这种时刻,仍然无法抛开儿女情长。 “默南,你怎么也来了?”叶欢在看到用枪指着的高忠振的人时,又惊又喜。 这一刻,高云珊看到赫默南冰冷的脸,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然后柔声说道,“你在这,我怎么能不来?” 你在,故我在! 是这个意思吗? 高云珊理解的就是这个意思,一个男人究竟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叶欢不是易少川的老婆吗? 高云珊疑惑的的目光落在赫默南的脸上,她从这个冰冷男人的眼里看出来了,他也是爱叶欢的,因为一个男人只有爱一个女人,才会连目光都是柔软的。 叶欢不仅有易少川爱,还有这个男人爱,她到底有多好?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此时,高忠振开口了,很平静的声音。 看着面前的人,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只是他这么精心布局,将这个基地设在这里,甚至能躲得过一切卫星监控,为什么还是会被找到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在死前,他想弄明白。 其实高忠振疑惑的也是叶欢和易少川疑惑的,这时就看到赫默南的目光落在叶欢的左手腕上,她的左手腕上戴着佛珠,是赫妈妈临死前留给她的。 难道赫默南的意思,这是赫妈妈的灵魂指引,或是说佛祖显灵? 不过这也太唯心了吧,原谅她这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不能接受。 “这串佛珠里有定位仪,”赫默南开口了,轻轻的声音里夹裹着一层忧伤,而叶欢则是惊住。 这串佛珠伴着自己五年多,她几乎从不离手…… “放心,我并没有要监控你的意思,”赫默南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慌,心还是受伤了,不过她让他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苦涩的一笑,“其实这佛珠是我专门为母亲设计的,在她生病前,她就患有严重的失忆症,经常会忘事,甚至有时都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的家在哪里?我为了能找到她,便在她的佛珠里装了定位仪,这样不论她在哪,我都能找到她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佛珠被送给她后,赫默南应该告诉她才是,虽然赫默南并不是有意这样的,但叶欢还有种被人偷窥的不安。 “我没告诉你,是怕给你说了以后,你就不会再戴这串佛珠,另外一条也是我的私心,因为我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却也时刻想知道你在哪?再说了,那只是定位仪,并不是监控器,它只是让我知道你在哪?”赫默南的话让叶欢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消失。 是啊,赫默南如果不是君子之人,现在的他们恐怕也早不是朋友了。 再说了,如果不是这串佛珠,叶欢和易少川或许真的要葬身这里了,其实刚才在他们来到时,易少川明显体力消耗严重,几乎就撑不住了。 “可我这里是连卫星扫描都能屏蔽的,而且任何监控设备在这里都能被检测出来,”高忠振仍不相信,他能这么多年不出事,靠的就是小心和严谨的防范。 “没错,你是用了很精密的设备防止这一切,可你的精密设备检测的只是金属仪器,偏偏我的定位仪不是任何金属材质,”赫默南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很纳闷,现在哪有设备不用金属的? “欢欢,你打开带有观音的那颗珠子,”随着赫默南的话,叶欢转动佛珠,她手上的这串佛珠一共有九颗珠子,每颗珠子的图案都不一样,找到雕有观音的那一颗,可是根本找不到开关。 “你摸一下边缘,有一个突点,你用力按下去,”赫默南的话提醒了叶欢,没错,她早发现这颗佛珠有突点,便她一直以为只是雕刻时没有磨平留下的,却不曾想这是个开关。 叶欢轻轻一按,那颗佛珠打开,里面露出一撮黑色的发丝,这应该就是人的头发,怎么会是定位仪? “那是我母亲的发丝,也就是定位仪,”赫默南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却笑了,“没错,这就是我自己研究的人体定位仪,通过人的体温和人的毛发实现这种功能的,”赫默南的话仍让大家不解,可这是他的研究,如果谁都明白,那谁都能做这个研究了。 高忠振现在算是明白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你这叫多行不益必自毙,”叶欢想到了父亲的死,小妈和叶乐的悲惨,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吧,警察会处理这里的一切,”易少川知道这里是高忠振的地盘,刚才他们在外面是抓了一些人,可不敢保证高忠振的党羽不会赶来? 赫默南的枪冲高忠振又顶紧了几分,“走!” “一等,”高忠振出声了,“我有几句话要说。” “回警察局,有你说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叶欢认得,就是在叶乐入狱期间,赫默南找他帮忙的关局长。 看到了这人,高忠振笑了,“该给警察说的话,我自然会说,但是有些话,我觉得现在说更合适。” “高忠振,”关局长呵斥。 “关叔,就让他说吧,”赫默南微笑着,可是这笑却别有意味。 高忠振瞥了眼赫默南,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然后才缓缓开口,“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所做的一切,我女儿高云珊都不知情。” “爸……”高云珊看到了警察,看到了这些人,也明白父亲这一劫是难逃了,只是这个时候,他还是要护着她…… 高忠振拍了拍下高云珊的头,“珊珊,爸是坏人,死不足惜,可你是无辜的,你要好好活着。” 高云珊摇着头,嘴唇都咬出血来…… “我说的第二句话,那就是跟我的这些兄弟,都是被我逼的,他们并不是自愿参与这些交易,”高忠振的话让所有一惊,他护着高云珊大家可以理解,没想到他还会护着手下的人。 传说他冰冷无情,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说的第三句话,那就是对我一个老朋友多年支持的感谢,”他说到这里,那边的关局长脸色已经灰白。 “高忠振,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别以为你说这些话,就会减轻你的罪过,你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法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关局长急切的打断他的话。 只是,高忠振却笑了,“我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可是我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来人,把他带走,”关局长想阻止着什么。 “关叔,我觉得还是让他把话说完吧,”赫默南看着关局长,“再说了,有我在这里,他耍不出什么花样。” “他的话还是回警局交待比较合适,”关局长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只是当他们看到赫默南冰冷如刀的眼神,却又顿住。 高忠振在这里哈哈的狂笑起来,“关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高忠振,你少胡说八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姓关的全身都在抖了,而且他的手似乎还伸向了腰间,只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枪便被一旁的林暗夜给夺了过去。 “关局长,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还是和赫兄把高先生看紧点,你说呢?”林暗夜拿着姓关的枪,走到了高忠振身边。 林暗夜嘴上说是为了姓关的考虑,实际上这不过是为他抢了姓关的枪,找的掩护而已。 姓关的脸色铁青,却不能发作,林暗夜吹了下黑洞洞的枪口,“高老爷子,有话你尽管说吧,在你没说完前,我想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林暗夜混黑的人,对于高忠振是知道的,却不曾想,他就是震惊世界的大毒枭。 高忠振耸了耸肩,完全没有因为头顶上有两把枪,而神情有丝毫变化,“我要感谢的这位老朋友便是眼前这位赫赫有名的关局长,感谢他这么多年,给我通风报信,让我能活到现在……交兄我们是这么多的的老朋友了,我走了,怕你没有了合作伙伴会寂寞,所以我想把你一起带上。” “高忠振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你,”姓关的看似神气凛然,但仔细去看,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我的证据就在这电脑里,”高忠振一指,姓关的脸由灰变黑。 高忠振看着他这样,“你说我们俩这两个大恶人消失了,是不是这世界就安宁了?” “高忠振……”姓关的颤抖着后退,只是后面是人墙,他根本没有退路。 这时,叶欢忽的想到了什么,她从易少川怀里挣开走向姓关的,“叶乐的事是你背后捣的鬼,对不对?乔翊白也是你害死的?” 一切的谜底都在这一刻揭晓了,叶欢就知道乔翊白没有那么大本事,操纵得了这一切,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就感觉冷嗖嗖的。 闪到一只。“这个问题,叶小姐用了五年才想明白,是不是愚钝了些?”姓关露出一丝阴笑,然后叶欢就感觉喉咙一紧,被一只大手给死死的掐住了。 “欢欢……”空气中响起易少川和赫默南的急呼。 第206章 不做他的累赘 这样的情景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易少川平静的面容已经泛白,姓关的那只手明明扼在叶欢的脖子上,可此刻,他却不能呼吸。 “放开她,”赫默南低斥,紧绷的声线也出卖了他的紧张。 “给我准备一架直升机,放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拧断她的脖子,”姓关的冷笑,然后看向高忠振,“高兄,要一起吗?” 高忠振也笑了,“关兄,我们不愧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救了我们。” 他话音一落,就感觉抵在头上的两个枪口更紧了,只是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半点惊恐,“小子,还不收起你的枪?难道你想这丫头被拧断脖子?” “高先生,如果她死了,能换来世界的和平,想必叶小姐也会觉得光荣,”这话是林暗夜说的。 “老三,你闭嘴,”易少川怒吼,然后看向姓关的,“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姓关的发出狂笑,“谁死还不一定呢。” 他们这边说话的时候,高忠振就感觉抵在头上的两把枪,已经有一把离开了自己。 是的,赫默南不敢赌,他不敢拿叶欢的生命赌。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姓关的发出最后的通碟。 “不要管我…….少川,不要放他们走……”叶欢看着易少川。 此刻的她脸色白的厉害,嘴唇都发紫了,易少川的一颗心也像是被拧碎了似的,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不敢再看第二眼。 易少川转向高忠振,此刻他精锐的眸子里溢荡着得意,仿佛在说,有种就牺牲你老婆啊。 不,他绝对不能让叶欢有事,绝对不能。 易少川垂着的手紧了又紧,不伤害叶欢,就要放了眼前这个大恶魔,可他不甘啊,他隐名埋姓了五年,为的就是这一天把他亲自抓回去,他怎么愿意放了他? 可是如果不放他,叶欢就会有危险……一时间,易少川陷入了两难之中,不知该怎么办?。 “还剩一分钟,要不要我帮你倒计时?”姓关的提醒,就像是被定了时的炸弹,每响一下,就离爆炸近一秒。“少川,不要管我,不要……默南,不要放了他,”叶欢被掐着,说话并不是很畅顺。 “还剩下最后的三十秒了,”姓关的说着,掐着叶欢的手又用力一些。 “易少川你说话啊,”赫默南看不下去了。易少川看着叶欢,嘴唇张动,可是他的声音还没出来,就被叶欢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十,九,八…….”姓关的开始最后的倒计时。 “易少川,”赫默南低吼。 “五,四,三…….” “我答应,”易少川终于开口了,然后看向林暗夜,“老三去准备飞机。” 林暗夜顿了几秒,指在高忠振头上的枪,终还是缓缓的垂下,这时高忠振晃了晃脖子,发出骨骼松动的脆响,“被枪指着头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姓关的掐着叶欢的手也松懈了一些,他也担心自己用力过大,掐死了这个女人,那他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筹码了。 被扼勒的感觉不再绷紧,叶欢粗喘着,可她感觉得到,每一个人的神经还是紧绷的,当然除了紧绷还有无奈和不甘,她何尝不知道放走这两个混蛋是多么可怕的事。 这相当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飞机轰鸣的声音。 “高兄,我们可以走了,”姓关的笑着,就要转身。 难道,真让放这两个混蛋走吗? 叶欢的眼前又浮现出叶乐死时的惨景,不,她要替叶乐报仇,就算她死了,也不能让这两个坏人逍遥法外,否则,她就算活着也会日夜不安。 不,她不能再做易少川的累赘,拖他的后退,这次她要帮他一次,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让自己有愧。 于是,她眼睛一闭,用尽了全力的力气,对着身后的人猛烈撞去……. “啊——” “欢欢…….” “爸爸…….” 惨叫与惊呼同时响起…… “叶欢,你怎么样?”易少川抱住怀里的女人,她脸色惨白,后脑有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连后脑都撞破了? “少川,我没事,不要放他们走……为叶乐报仇……”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一歪倒在了是易少川的怀里。 “医生,快叫医生,”易少川的嘶吼响震别墅。 一会的功夫,叶欢便被押羁的医生带到了一边的治疗室,而易少川也终于把枪指在了高忠振的头顶,只是下一秒,他的裤腿便一紧,低头,他看到高云珊满是泪水的脸,此刻的她已经伤心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的流泪。“云珊对不起,你爸爸他这一辈子做的坏事太多,”易少川答应过叶乐要为她报仇,本来他并没有想亲自动手,想把他交给警察,可是刚才他和姓关的演了一出戏,将叶欢置于危险之中,这是他不能原谅的。 “大卫我求你……求求你……”高云珊死死拽着易少川,“看在过去我那么爱你的份上,不要伤害他。” “不要求他,”高忠振以为局势扭转了,却不想叶欢以死换生,她才是真正的置死地而后生,那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 “不要,不要……大卫,我求你,”高云珊不理会高忠振的话,继续哀求。 高忠振再算,再有罪,可他还是她的父亲,他对她的爱是真挚的,是没有错的。他是罪人,可他在她这里没有罪。 她怎么能看着别人将他打死,况且这个要打死他的人,还是自己爱的男人,其实高忠振会有今天的悲惨下场,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如果不是她,易少川就不会来到父亲身边,而父亲或许会一直平安下去。 高云珊怎么能不自责? 而她亦清楚,他的今天也是罪有应得,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但她还是不想看到爸爸的生命由易少川来结束。给泛姓线。 如果真是那样,那将是她一辈子的恶梦。 “易总,我觉得还是让高先生自己解决吧,他不是喜欢用这种东西让别人死吗?今天就看看他有没有勇气,用这种东西来结束自己,”赫默南说着,捡起先前被丢到地上的针管,递到了高忠振的面前。 “好了,你们都别义气用事了,他的生死由法律裁决,我们还是带人走吧,”林暗夜虽然混黑,可不该做的糊涂事,他绝对不做。 只是,他的话还是晚了一步,因为高忠振已经一把夺过赫默南手中的针管,然后刺向了自己。 “爸……不……”当高云珊看着高忠振将针管内的液体推进了他自己的身体,她扑向他。 林暗夜看向赫默南,后者耸耸肩,“我只是试探他而已,没想到他真敢这么做。” 高忠振的身子低软下去,最后倒在了高云珊的面前,他的手缓缓抬起,去擦高云珊的眼泪,“不哭,珊珊乖,不哭……” “爸……” “爸爸其实早就累了,早就想歇息了,只是做我这个的,根本没有休息的资格,现在终于能歇息了,你不要哭……我很快就能见到你妈妈了,我会给她忏悔,我会求她原谅……”随着高忠振的话,高云珊的脑海里闪出当年母亲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她只知道母亲流了好多的血死的,却不知那些血是高忠振一枪打出来的,所有的人都说他杀人不带血,其实并不是这样,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而且那血是他心爱女人的。 从那以后,高忠振不愿见血,因为一见到血,就会想起高云珊母亲的死。“爸……不要,不要……”高云珊感觉到高忠振的身体越来越冷。 “珊珊,好好的生活,找个好男人…….一定要老实,穷一点没关系,一定要是正经人,不要像爸爸这样……珊珊,爸爸对不起你……我……”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在了高云珊的身上,那鲜红的颜色,在她的白纱上,如同盛开的罂,粟花。 那样的妖艳,眩目……随着高忠振说的话越来越多,他吐的血也越来越多,而高云珊的白色婚纱已经被浸染成红色。 红罂.粟,白罂.粟… 高忠振应该不知道罂.粟花的花语,就是死亡。 “警察已经到了,我们可以走了,”赫默南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提醒一边的易少川。 高云珊这时也抬起头来,她呆直的目光落在赫默南的脸上,明明只是普通的眼神,可是赫默南却打了个寒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没猜错,这女人是在怪他害死了高忠振,不过真的不怪他,是高忠振自己把毒针注入身体的。 “欢欢……”治疗室里,易少川低声一遍遍呼唤着昏迷的人。 “她短内不会醒来,因为她的颅骨受到撞击,而且里面的脑瘤被撞破,需要马上实施手术,”医生的话让易少川如遭雷击。 脑瘤? 她怎么会有脑瘤? 这根本不可能,她一直好好的,她从来没有说过。 “她之前应该经常有头痛的症状,而且会经常失眠……”医生的话让易少川又一次震惊,这些他一点都不知道,她也从不曾告诉自己。 是他太大意,是他疏忽了…… 易少川自责的抱紧她,只觉得明朗的天一下子灰暗下来,“欢欢,你醒来,你一定不要有事。”—— 万万祝大家小长假快乐! 第207章 父子初见面 大概是听到了易少川的深情呼唤,叶欢迷蒙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底的一张脸,布满了伤痛,就连每一个细胞和发丝都像是被悲痛包裹着,这样的他让她心疼,让她不舍得。 她好想抬起手抚开他的这些伤痛,虽然说他不论哪个样子都是俊美的无可挑剔,可她还是喜欢他的笑。 笑容,是这个世上最美的表情,不是吗? 只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睁开眼皮的力量都像是在透支生命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叶欢察觉到什么,最终也不再尝试抬手,而是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嘴唇上,“年……年……照顾……年年……” 易少川点头,更紧的拥着她,吻着她的手,“我会的,我会好好的照顾儿子,你要好起来,我们一起来照顾儿子……” 她的唇角动了动,她很想对他点头,可她真的没有了力气,就连强撑的眼皮也撑不动了,最后在不舍之中,缓缓的阖上。 “欢欢……”易少川现在最害怕就是她闭上眼睛。 “先生,现在要给她吸氧,要做术前准备,你最好催一下脑科专家来了没有?”高忠振别墅里的私人医生,善意的提醒着易少川。 “川子,”林暗夜把易少川强行拉开。 另一边,赫默南跑进来,“专家来了。” 他说完便看着叶欢,此刻的她惨白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声息的躺在那里,这样一幕,让赫默南的心如同刀绞,可是他的这份痛却不能像易少川那样淋漓的表达,只能这样的默默的,将对她的疼压在心底。 欢欢,你一定不要有事。 欢欢,你答应过我的,会好好的活着。 哪怕你这辈子都不爱我,哪怕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也期望你好好的,让我在想你的时候,能随时看上你一眼,我这辈子便不再别有他求。 脑科专家到来后,直奔治疗室,易少川,赫默南还有林暗夜等人,都被关在了门外。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易少川以前觉得这五年像是度日如年般的难熬,可现在才发觉,真正难熬的是现在,每一分一秒都像是一千年那么漫长。 “手术很成功,”当治疗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上口罩说了这然话,易少川激动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就知道,她不会舍得离开。 她就算不留恋他,可她怎么能放得下他们的儿子。 “欢欢,你要加油,你要尽快好起来,”易少川的胸口奔腾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是激动,是担忧,更是爱。 “不好了,”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叶欢手术成功的喜悦中时,有人突然跑了过来。 “怎么了?”林暗夜眯起精锐的双眸。 “高小姐吞安眠药自杀了,”这样一句话将易少川的喜悦降到了冰点。 六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z城。 只是易少川面对阔别了五年的城市,面上没有一点欢欣的表情,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两个女人还在危险之中。 叶欢虽然手术成功,可是脑部的肿瘤还没出来化验结果,如果是恶性的,恐怕情况仍不乐观。 高云珊虽然洗了胃,但由于安眠药吃的剂量过大,发现时间也有些晚,所以现在仍处在昏迷了。 叶欢不能有事,高云珊也是一样的,前者是易少川活着的理由,后者对易少川来说是亏欠,他是不爱高云珊,可过去的三年,他却拿她当妹妹一样的疼,对于易少川来说,高云珊现在就像是自己的家人。 早就等在机场的救护车,将叶欢和高云珊带走,易少川一起前去,一切安顿好,易少川便守在叶欢床前,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医生说,她需要十二个小时才能苏醒,可是他现在有种不敢等的恐慌…… 是的,他不敢在这里等了! 易少川做了逃兵,逃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想到叶欢最后的话,他问巴鲁要了一个号码拨过去。 “你好,我是薛子路……啊……薛多余,易贺年,你们……给你收拾好,否则晚上不许吃饭……” 电话接通,易少川就听到这么一通鸡飞狗跳的嚎叫,他也没有出声打断,直到薛子路发完飙,才发现耳朵上还夹着电话,连忙道,“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我是易少川,”他话一出口,那边便咚的一声,然后手机断线。 他这是吓到薛子路了吗? 他不会是以为这是易少川的鬼魂在给他打电话吧? 易少川摇摇头,正思忖之间,他的手机响了,是薛子路打回来的,他一开口便问,“你,你刚才说你是谁?” “易少川,”很坚定的三个字。 薛子路在这边已经嘴角都快抽筋了,“哥们,今天不是愚人节,不带玩人的。” 易少川的骨灰和墓地,薛子路都见过的,所以他现在怎么也不能相信易少川还活着,而且还给他打电话。 “欢欢受伤住院了,”易少川这样一句,那边噤了声。 好半天,薛子路才回神,“在哪家医院?” 他没有再问易少川是人是鬼,五年了,叶欢对薛子路仍是第一位要关心的。 医院门口,薛子路打量了好一会面前的人,才伸出手来,说了三修补了,“更帅了!” 易少川抚了下脸,“整的。” “欢欢呢?现在怎么样?”在来的路上,薛子路已经打电话问过赫默南,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还没醒来,我想见见……年年……”易少川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还没准备好,而且他更怕儿子没有准备好。 薛子路若有所思了几秒,将一串钥匙塞给他,“在家里,有一个是我儿子,有一个是你的,至于到底哪个是你的,你自己去辨认,我现在去看欢欢。” 说完,他一溜烟的走了,易少川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还和五年前一样不靠谱。” 他光给钥匙,不告诉他地址,他该去哪里找儿子? 只是,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是一条短讯,薛子路发来的,正是他家的地址。 易少川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心中一股悸动的血液加速。 二十分钟后。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扰了两个玩闹的孩子,他们相互看了眼,然后同时伸出手来,指向对方的鼻尖,“去开门!” “一定是你不靠谱的爸爸忘了带钥匙,我才不要去,”易贺年拂开指着自己的手指。 “有可能不是我爸爸,”薛多多皱了下小眉头,“我记得他走时有带钥匙。” “那就是你爸爸的朋友,”易贺年的意思反正是他不会去开门。 起映底不。“我爸爸的朋友就是你妈妈,”在薛多多的眼里,爸爸能上门的朋友也就只有叶欢。 易贺年听到妈妈,黑如葡萄的眼眸骤然亮了,他有好久没见到妈妈了,他真的想妈妈了,不过刚起来,又感觉不对,“不会是我妈妈,如果她要来,一定会让薛爸爸带我们去接她的。” 这次薛多多也不说话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然后异,口同声道,“坏人!” 薛子路因为偶尔加班,不得已的时候便把两个小家伙关在家里,然后便交待他们,不许给陌生人开门,因为陌生人通常是坏人。 门外,易少川之所以没有钥匙,而是按门铃,就是不想吓到两个孩子,毕竟对他们来说,自己是个陌生人,却不想门里的两个小家伙在通过门孔观察他后,愈发的肯定了他们的想法。 “他要是强闯进来怎么办?”薛多多问向易贺年。 “对付!”易贺年只回答了两个字,然后两个小家伙很默契的闪开。 一直得不到开门的易少川,最终还是拿出了钥匙,因为他担心两个小家伙出了什么事,这时他才觉得薛子路单独把两个孩子放在家里是多么危险的事。 “咔嚓!” 门打开,易少川大步跨了进来,因为担心两个小家伙会出事,所以有些匆忙,没有注意到异样,就在他的脚第三次抬起时,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子弹阵!” 易少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哗啦的声音四起,再然后他的脚落下时,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失重,他挣扎了好几下,终是没有抗拒摔倒的命运。 “射击!” 伴着稚嫩的声音再起,摔倒的易少川,就感觉两条水柱扑面喷来,一时间他根本睁不开眼睛,最后连衣服都湿透,这场水劫才结束。 可是下一秒,易少川就听到稚嫩的童音再响—— “五子杀!” 只不过这次易少川在他们攻击过来的时候,拿过了一边的沙发抱枕挡住了自己,那一颗颗黑白五子棋落在自己的脚边。 “易贺年,”不再给这两个小鬼再出招的机会,易少川吼了一声。 战争终于结束,然后易少川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对话声—— “年年,这人认识你。” “可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嗯……有可能是调查过我们的底细……” 听到这里,易少川哭笑不得了,敢情他们把自己当坏人了,而且还说底细,这台词怎么都像是tvb电视剧看多的后果。 五分钟后。 米色的沙发上,做着对立的两方,一方是只能用狼狈形容的易少川,一方是两个眼珠子骨碌转的小男孩。 “你是谁?为什么私闯我们家?你从哪里偷来我们的钥匙?”薛多多开口了,标准的审问语气。 易少川连发梢还在滴水,他抽过桌上的纸巾,边擦边问,“你以为呢?” 他问着薛多多,目光却瞥向安静的易贺年,从他们的声音里,易少川已经分辨出,先前如同指挥官,对他发出攻击命令的声音应该就来自这个安静的孩子,而且,这孩子看他的眼神很深沉,深沉的几乎与他的年龄不符。 一种强烈的感觉冲击着易少川,他敢肯定,这个小家伙就是他的儿子。 “现在是我问你,”薛多多被反问,也不甘示弱。 只是,这次易少川还没回答,小年年就开口了,“你长的很像一个人。” 从易少川拿开抱枕那一刻,小年年就在打量他,虽然这五年,在小年年的生命里,爸爸是个很陌生的词,可并不代表他对爸爸一无所知,况且叶欢经常会拿着易少川的照片给他看。 眼前这个男人气质和爸爸很像,但是五官却又不同,应该比说这个男人比爸爸长的还要帅气。 “像谁?”小年年说辞,让易少川的心跳明显加速。 五年了,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这对易少川来说有激动,有心酸,还有心疼。 激动,他的儿子长的这么好,继承了他和叶欢的优点。 心酸,是他没有见证儿子的成长,可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心疼,是他欠了这个小东西太多,太多。 “我爸爸,”‘爸爸’这两个字,哪怕以这种方式落在了易少川的耳里,也掀起了巨浪狂潮。 易少川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忍住悸动,甚至连还在滴水的头发也来不及擦了,“你怪你爸爸没有陪你一起长大吗?” 问这话的时候,易少川的心是惶惶的,虽然自己自己亏欠,可他还是怕从儿子嘴里听到抱怨,那将是他不能负荷的沉重。 “不,”小年年很利落的回了一个字。 “为什么?”易少川的声音微微带哽,已经激动的外露了。 “因为我爸爸是英雄,超级hero,”说着,小年年还举起了拳头,那气势,那笃定,那骄傲,再一次深深刺痛易少川的眼睛。 他差点没克制住就跑过去,抱住这个小家伙狠狠的亲上两口。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小年年开始审问他了。 就在易少川不知如何回答,怕说出自己是他爸爸,会吓到小家伙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薛子路打来的。 想到他在医院,他以为是叶欢醒了,连忙接听,可是在听到对面的声音后,脸色却一僵—— 今天是万万和老公结婚十一周年纪念,偷懒更晚了! 第208章 负心汉 易少川挂掉电话便站起身来,语气急促,“年年,跟我走!” 只是坐在沙发上的小人纹丝不动,一双过于少年老成的眸子打量着易少川,“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反问的语气,也过于成人话,倒让着急的易少川有些错愕,其实从他一进门,这小子就表现不俗,先是如同指挥官的下令整他,再者对他审问,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彰显出这小家伙高于同龄孩子的高智商,可以说这小子绝对是继承了他的所有优点,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啊,你要是坏人怎么办?”一边的薛多多也嘟起嘴,并拉住年年的手,那样子仿佛在说,谁也不能把他们带走。 坏人? 原来,他们把他当成了坏人,其实想想也是的,要不也会从他一进门,他就被两个小火的各种幼儿阵给弄到如此狼狈。 “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们,我叫易少川……”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小而高亢的声音打断。 “不可能!”这三个字是从年年口中发出来的。 易少川看向他,刚要问为什么,就听到小年年又说道,“你别想冒充我爸爸。” 这小东西连他的名字也知道,看来他不在的这五年,叶欢一直都有把他的讯息告诉儿子,一想到她一个人辛苦的带大这个孩子,他的心又是一疼。 刚才薛子路打电话来,说是叶欢醒了,只是与她一起苏醒的还有高云珊,而且高云珊此刻正在医院里大吵大闹,要找她的爸爸,要找她的男朋友。 现在,他很担心叶欢会受到伤害,所以着急的想赶回医院,偏偏这两个小东西,对自己还不信任,如果不是担心放他们两个人在家里会有危险,现在他真是不愿浪费时间。 “年年,我就是爸爸,你可以不相信,一会见到你妈妈,问问她就知道了,”易少川不由分说,直接一手一个拎起两个小家伙。 “你撒谎,我妈妈在macao,”小年年声音宏亮的反驳易少川。 他有些没有办法了,最后掏出钥匙来,“我不是坏人,我有钥匙,这串钥匙你们认识吧?” 薛多多拿过钥匙看了看,上面系着他们父子大头贴挂牌,“这是我爸爸的钥匙。” 易少川正想松口气,谁知下一秒,小年年便质问道,“这钥匙你是偷的,还是捡的?” 易少川要哭了,这小鬼能不能脑袋不要这么灵光?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捷? 这根本不像五岁孩子的智商啊! 第一次,易少川发觉小孩的高智商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他真不知道这几年,叶欢是怎么对付这个小鬼的。“这钥匙不是偷的,也不是捡的,是薛子路给我的,薛子路,小露露你们认识吧?” “薛子路是我爸爸,”薛多多承认了。 易少川的唇角微扬,看向小年年,这时就听到小家伙又说话了,“想不到你把我们家里的一切调查的挺仔细。” 那样轻蔑的语调,噎的易少川又一口气卡在易少川的喉咙口,他觉得再这样和他们说下去,就是说到天黑,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他。 于是,易少川掏出手机往他们面前一推,“你们给薛子路打电话,好不好?” 小年年和薛多多看了眼,最后还是指挥官发号命令,“你打。” 薛多多很听话的拿过手机,按了串号码,易少川很意外,他小小年纪居然把十一位的手机号码都记得很清楚。“薛先生,有个男人在我们家里,说是你的朋友,要带我们去见欢妈妈……”听到薛多多的话,易少川又是唇角抽动,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没礼貌吗? 其实他是不知道,薛子路那个不靠谱的男人,根本就不允许薛多多叫自己爸爸,用他的话说,“你是不是我的种,我还没有查清楚,爸爸这个称呼可不要随便叫,”于是薛多多对薛子的路的爱称便是薛先生或是直呼大名。“嗯,好……我知道了,byebye!”薛多多挂掉电话,冲小年年点头,“薛子路说,他是你爸爸,我们可以跟他走。” 小年年顿了几秒,目光落在易少川的脸上,恰好他发梢有一颗水落了下来,落在了鼻尖上,小年年很自然的伸出手,为他擦掉。 他的小手好软,碰到易少川的刹那,他的鼻尖当即就酸了,再也克制不住,易少川将小年年紧抱在怀里,声音已经哽咽,“现在相信我是你爸爸了?” 小年年趴在他的肩头,并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接触爸爸,原来爸爸的肩膀是这样的宽厚温暖,没人知道,当他在幼稚园,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爸爸抱着的时候,他有多羡慕。 “年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易少川又叫了声。 “欢欢在哪?”他轻声的细问。 易少川一梗,还是说了实话,通过这一会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坚强的小家伙,“她受伤了,在医院里。” 明显的,怀里的小身子骤然一颤,然后就感觉他的身子挣扎着从易少川的身上下来,然后跑去门口穿袜子和鞋子,“我要去看她。” 薛多多看了看他们,也跟着去穿鞋,去医院的路上,小年年一句话都没有说,易少川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很害怕。 易少川握住他的小手,“你妈妈已经没事了。” 小年年转头看向他,“她受了什么伤,伤在哪里?流血了没有,打针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字都透着他的关心,易少川又是喉咙紧涩,说不出话来。 易少川的沉默让小年年意识到什么,他收回目光,脸上蒙上了更重的担忧。 “年年……”易少川看不得儿子这样沉重的模样。 “欢欢她最怕打针,她生病打针都是我陪着她……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年年说的每个字,像是针一样密集的扎在易少川的心上,让他疼,让他窒息,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欠这对母子那么多,岂是对不起三个字便能弥补的? 以后的人生,他必将付出百分之二百的爱,去疼他们,去爱他们,易少川在心里默默的发誓。 车子到了医院,小年年牵着薛多多,紧跟着易少川,只是他们还没走近,就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们把大卫藏哪里去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我要见大卫,我要见我爸爸!” 易少川听出来了,这是高云珊的声音,他快步两步过去,薛子路迎过来,然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mygod……你遭洗劫了?” “薛爸爸,我妈妈呢?”小年年走过去,晃了晃薛子路的衣角。 薛子路仍震惊的看着易少川,然后看看腿边的两个小家伙,“别告诉我,是你们……” “我们以为他是坏人,”薛多多怯懦的解释。 “哈哈……”薛子路忍不住喷笑了。 正是他这笑,让易少川的心松了一些,他能笑出来,就证明叶欢没有什么事,看来有事的应该是高云珊。“我去看看,”易少川说着又要过去,可只走一步,就被薛子路拽住。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薛子路收起了笑,很一本正经的审视着易少川,此刻就连两个小孩子也看着易少川,虽然他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糟糕两个字还是明白的,因为高云珊的吼声真的很恐怖。 易少川拉开薛子路,“子路,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会给你解释,但现在……”他指了指围观的人群,意思是说要先解决这个问题。 薛子路虽然一肚子疑惑,还是松开了易少川,然后他拨开人群,大步的走向了惶恐的高云珊,“云珊……”只是这一声,尖叫,乱抓乱挠的女人便安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向他,怔了片刻,哇的一声扑向他,然后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大卫,大卫……你去哪了,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好可怕……” 高云珊的话让易少川眉头一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过现在过于惊恐的她是什么也不适合说的,易少川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云珊不怕,不怕……” “大卫,带我走,我不要看到他们,”高云珊整个人都几乎挂在易少川的身上。 从人群里挤过来的小年年,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病房里躺在着的妈妈,小小的脸上一片凝结。 高云珊很是激动,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吓到她,易少川想把她暂时带离这里,只是才走一步,就被小年年拦住了去路,“她是谁?” 针对性很强的提问,而且语气极为犀利,易少川低头,目光与小年年的对上,他一双乌黑的眼眸里,却是露出极其深沉的眸光,易少川隐约感觉到什么,赶紧解释,“年年让开,这位阿姨受了刺激。” “她是谁?”小年年再次重复。 “年年,别胡闹!”易少川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已经集中到他们的身上。 “我问你,她是谁?”小年年的语气更重了,同时一双黑眸里已经有晶莹的液体在闪动。 蓦地,易少川的心一紧,“年年,不是的……这位阿姨是爸爸的朋友,就相同于爸爸的妹妹,你懂吗?” 他们父子才相见,不能让他误会,易少川想解释清楚,可是高云珊却在这时从易少川怀里抬起头来,“大卫,这小孩是谁?” “现在是我问你,你是谁?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抱着我爸爸?”易贺年这次矛头直接对向高云珊。 “爸爸?”高云珊震惊的看向易少川,声音激动,“这小孩是谁?” 什么叫头大,什么叫不知所措,此刻易少川体会到了,“云珊,你别激动,我们先回病房,好不好?” “不,大卫,你说清楚,这小孩为什么叫你爸爸?”高云珊对这个问题也似乎认真起来了。 “云珊……”易少川不知如何解释,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话便能说清的。 恰在这时,小年年开口了,很理直气壮,“因为我是他儿子,所以我叫他爸爸。” “不可能,大卫是我男朋友,怎么会是你爸爸?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高云珊呵斥年年。 “我们俩有一个没礼貌的,抱着别人的爸爸叫男朋友,可惜你不是我妈妈,”小年年在幼稚园的时候,就是有名的铁嘴。 “大卫……”高云珊气的想跺脚了。 “易少川,这几年不见,原来你去找小三了?”年年话锋一转,又直指易少川。小三?这个词,他也懂?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万事通,还是早熟吗? 对于做爸爸没有一点经验的易少川来说,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年年,不要乱说话,云珊阿姨不是小三,是爸爸的朋友,”易少川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她都说你是他男朋友了……我懂了,你一直不出现,是抛弃我和妈妈了,你是负心汉,”年年说着,漆黑如墨的瞳眸眨了眨,露出了对他的失望。 “年年……”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易少川低唤。 “你带着你的女朋友走吧,我和妈妈不想见你,”年年头也没回,就丢下这样一句话离开。 易少川本能的想去追,可是却被高云珊拽的死死的,他只能看着年年的小身子淹没在围观的人群中。 病房里,小年年抱着叶欢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这样的抱着,可是小巧的他,周身却笼着一层凝重。 “年年,你怎么了?”知儿莫若母,叶欢一眼就看出了年年有心事。 他不说话,半天才抬起头来,“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似是责怪,似是心疼的话,一下子揪住了叶欢的心,虽然年年小,可他却心思极其细腻,过去的五年,他给了叶欢太多的关心和呵护,说是她照顾他,其实是他一直在给叶欢好好生活的勇气。 “叶妈妈受伤了,不能说话啊,”薛多多替叶欢解释。 年年看向叶欢,那眼神仿佛在说,是这样吗? 叶欢冲年年点头,他这才又开口,“痛不痛?” 问着,看向叶欢包裹了厚厚纱布的头,然后只看了一眼,便快速的挪开目光,因为他很害怕。 “不痛,”叶欢的声音还很虚弱。 “骗人,撒谎会长长鼻子,”年年毕竟还是孩子。 “年年,想妈妈吗?”叶欢发现这才多久没见年年,就感觉他又长大了。 “想,”年年说着把头埋进了叶欢的胸口,“以后别离开我,也别把我给别人寄养,以后我们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叶欢没有听出年年的那句‘我们在一起’的语气特别重,因为此刻在他的心里,易少川已经背叛了他们,不要他们了,所以他们的生活里,以后只有年年和妈妈。 叶欢的手抚上年年的头,“好,以后我们不分开了……对了年年,你见到爸爸了吗?” 薛子路刚才已经告诉她了,说是易少川去接年年了,想必他们父子已经见面了吧? 可是,下一秒,年年的回答让叶欢错愕,“不要提他,我没有爸爸,”很冰冷的口气。 “年年……” “不要提他,他是负心汉,我不要这样的爸爸,”年年几乎以一种不可商量的口气,再次说出自己的心声。 叶欢不解的看向薛子路,只是没用他开口,薛多多却张嘴了,“欢妈妈,那个男人有女朋友了,他不要你们了。” “谁教你的?”薛子路怕叶欢难过,连忙呵斥薛多多。 薛多多听出来爸爸生气了,怯懦的垂下眼眸,小声解释,“不用教,我用眼睛看的……年年的爸爸就像是多多的妈妈,不要他们的孩子了。” 这么多年了,薛子路经常拿这件事数落薛多多,用来舒解当年苏瑾把孩子丢给他的怨气,可是今天听到他这样说,他却没有一点开心,反而心里酸酸的,并且发酵发胀…… “年年,你误会了,那个阿姨是你爸爸的朋友,”叶欢明白了,年年虽然年纪小,经过高云珊那样一闹,他什么都懂了。 “叶欢同学,你不要替他说好话,我不会原谅他,”年年的态度很是坚决…… 叶欢知道年年的脾气,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看来只有以后对他慢慢解释了,不过刚才高云珊的哭闹,也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露露,那位高小姐的情况,你问了吗?” 薛子路摇头,“我都不知道她是哪路神仙,我怎么问?再说了,医生也不给我说。” 叶欢叹了口气,像是自喃,又像是自我安慰,“但愿她没有事。” “欢欢,”随着一道低沉的声音,赫默南走了进来,然后说道,“我从医生那里打听过了,高云珊因为服用安眠药物过量,导致部分记忆丢失。” 错坐沙问。“什么意思?”叶欢的声音都变了调。 “也就是说,她选择性忘记了一些痛苦的东西,只记住一些幸福美好的,”随着赫默南的话,叶欢明白了,高云珊忘记了高忠振的死,忘记了她和易少川的关系,只记住了她的大卫。 第209章 是什么让他抛妻弃子五年? 所有的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叶欢一个人,此刻,她望着窗外,西垂的斜阳堪堪的照进来,洒了一地的金辉,别样的美好。 是的,美好! 尽管她知道高云珊失忆了,尽管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惊骇过,但是这半天的时间沉淀,让她明白过来,害怕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再说了经过了五年,她和易少川连生死都经历了,所以一个高云珊绝对不会分开他们。 身后,有人悄悄走近,脚步很轻,唯恐惊到她,其实易少川是担心的,毕竟他早就知道她醒来了,但却没有来看她,直到高云珊睡了,他才偷偷溜过来。 以她的脾气,一定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他对她的性格定义还在五年前,那时的她小气,善嫉,善疑…… 叶欢正看着窗外,想着心中的事,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直到她眼前的风景被遮挡住,她才嚷了声,“干吗?”。 易少川亦是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她睡着了,才探过身来观察,谁知竟惹她一吼。 两人的目光对上,易少川心虚且不自然的拂下了鼻尖,“你没睡?” 叶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希望我睡?那好,我现在就睡,”说着就闭上了眼。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然后他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急急的,“别睡。” 叶欢睁开眼,虽然他一个字没说,可是他的歉疚都写在了眼底,这男人自责了,会自责就好,不过叶欢仍想刺激一下他,手努力回抽,边抽边说,“你过来了,高小姐同意吗?她找不到你,又会闹的。” “欢欢……”叶欢的话,让易少川的愧疚更重了,“对不起。” “易少川,五年前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五年后同样不喜欢,”是的,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 “我……”她的话噎的易少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而叶欢偏偏故意用微微调皮,又带着挑衅眼神看他,那眼神仿佛就是非要逼他说什么。 最终,易少川沉下心来,再次握住她的手,“欢欢,你要相信我,不论高云珊是不是失忆,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说着,他还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胸口,那里咚咚有力的心跳,撞的她掌心微微发麻,连同她的心也跟着颤动,不过她仍逗他,“是吗?” 这两个字的含义分明就是不相信,易少川是真慌了,索性直说,“云珊失忆了,而且她现在没有任何亲人,我不能不管她,过去的三年,她对是我有恩情的,如果没有她,或许我早就死在了高忠振的手中,我现在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她只是兄妹之情,绝对没有男女之爱。” 一口气说完,他看着叶欢,只见她笑了,而且笑容越来越大,不过她的笑让他越发没有底,甚至心里发毛,“欢欢……” “说完了,还有要补充的吗?”叶欢反问他。 这是什么情况? 易少川真是丈二和尚摸着不头脑,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欢欢,我爱的人只有你,从很早很早就是了。” “有多早?”她今天不像个生病的人,像个审问犯人的检察官。 想到那个对他脱裤子的小丫头,他挑了下眉,“在你还是小小女孩的时候。” “流氓,我那么小的时候,你就猥.亵我?” “我没有,是你……引诱我,”后面三个字,他说的很小声,没错啊,那个时候可是她主动在他面前脱裤子的,而且还露白花花的小屁股给他看呢。 人家可是小男生,虽说很小的时候,他还没有那种坏心思,可是也知道看光女生的身子,是要负责任的,所以他当时就决定要对这个小女人负责任。 以至于他后来的人生,从错认她,到寻找她,再到保护她和疼爱他而不停的前进着。 “如果高云珊也引诱你呢,你会不会……”叶欢的话还没问完,就听到他丢出了两个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不会!” 他的人生早在还是小男生的时候,就被她预约了,所以以后不论是谁都再也无法闯入。 听到他这两个字,看着他极其认真的模样,叶欢再也没有心思逗她,而且她心里也酸了,年幼时无心种下种子,却在她的生命里开出了爱情之花,还结出了爱情的果实。 其实她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执着,她的生命里怎么会收获这样一份爱情呢,虽然有泪,有苦,有痛,可正是这些复杂滋味,才让她感受了真正的爱。 “欢欢,你是不是生气?是不是怪我?”见她不说话,易少川很是小心的问。 结果叶欢很重的点头,“我是生气。” 他当即就不知所措了,就在这时,他听叶欢说道,“我气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还把我当成五年前那个只会猜忌又蛮横任性的大小姐吗?” 一句反问,让易少川一愣,接着他就激动的摇头,“不是,我……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毕竟他缺失了她的生活五年,而这五年他给的她讯息是死,是一种根本不需要等待的绝望,虽然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感觉得到她依然爱着自己,但是毕竟他们之间还隔了五年的岁月长河。 “这可不是我的易少川,”叶欢说着推开他,“我现在怀疑你是冒牌的。” 她这话一出,易少川的眉头便一下子敛紧,因为这一刻,他从叶欢的脸上看见了小年年的影子,没错,那个小家伙身上露出的气场就和叶欢现在如出一辙。 他陪着高云珊的时候,还在思索小年年怎么就少年老成,敢情是受了他妈妈的传染,可古话不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年年好像误会我了,”易少川想到年年最后对自己说的话,脸上蒙上一层担忧。 叶欢点了点头,“他把你当成负心汉了。” “欢欢,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消除误会?”易少川说起这个,明显的着急。 叶欢爱莫能助的耸耸肩,“你儿子,你都搞不定,我也没办法。” 虽然叶欢也很想消除小年年对易少川的误会,但是谁说解开误会不是感情增进的过程呢?所以叶欢决定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 易少川若有所思了几秒,最后伸手点了下叶欢的鼻尖,“我的儿子,我当然会搞定。”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鼻尖往上,经过她微肿的眼眸,便落在那厚重的纱布上,想到她最后那不要命的举动,其实他是很生气的,“你以为你这头是金钢做的吗?”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叶欢调皮的吐下了舌尖,“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我这头是什么做的,所以才试了试,结果证明,我这头还真不是金钢做的。” “你……”易少川此刻真想把她揪起来,对着她的屁股抽几下,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蜡黄的脸,他怎么会舍得惩罚她,现在他疼她都疼不够呢。 “以后不许做这样的傻事,”很温柔的声音,却是命令的口气。 想到当时的危急,叶欢闭上眼,“难道眼睁睁放那两个混蛋离开?” “我有的是办法……”其实在他让林暗夜去调直升机时,早就用眼神暗示过了,那架直升起是被做了手脚的,飞不了多远便会被迫降落,他们一样会被捉住的。 “易少川你的办法太笨,五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不能再让你消失五年,”说到这里,有两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没人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五年的时光几乎天天都度日如年。 她的泪就像是他胸口的流朱,一下子刺痛他,“对不起,欢欢……” 半窗西息。虽然刚才她说不要这三个字,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表达的,感觉到他的手指为她抹去泪,叶欢把脸贴在他的掌心,“易少川,以后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许再离开我那么久。” 一辈子,一次这样的惩罚就够了,要是再来一次,她真的没有勇气再等下去。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易少川吻上她的脸,最后控制不住的覆上她的唇,大概是顾忌她还病着,所以他的吻很轻,只是在她的唇瓣上厮磨,最后松开她时,他也很严肃的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不许再让自己有危险,而且你也不许再离开我。” 说到这里,易少川顿了下,因为她的脑瘤最终检验结果还没有出来,而这是他最害怕的。 “好,我答应,我们拉勾,”她突然就伸出手来,如个孩子。 易少川看着她,伸出手指勾住她的,“拉勾盖章!” 当他们的手指盖在一起,两人笑了,可是这笑容的背后是他们没有露出的心酸,五年了,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对了,我还有个很大的疑惑没审问你,”叶欢忽的想起什么。 审问?这两个字传递给易少川的信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问道,“什么?” “叶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还记得他对叶欢说,去高忠振那里当卧底,是为了给叶乐报仇,虽然叶欢也一心想为叶乐报仇,但是叶乐对易少川来说,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亲人,怎么她一句话就能让易少川抛妻弃子五年? 不是叶欢小气,又开始翻后帐,只因她实在想不通。 听到她的话,易少川的脸先是灰,又是白,最后是一片死般的沉寂,叶欢感觉得到,自己的问题触动了他最痛的伤。 只是,叶乐是他最痛的伤吗? 不应该的…… 现在的叶欢已经不会随便就猜忌,她多了理智,她会分析。 她沉默的看着易少川,等待着他的回答,过了好一会,他低沉的声音在光线完全暗下来的房间内响起,“还记得五年前,我有一段时间经常出入魅色酒吧吗?” 随着他的话,叶欢的思维飞快倒退,没错,有一段时间他的确经常出入那家酒吧,而且有几次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因为那时我意外得知了我生母的消息,我去那里就是想打听到一切,最后我查到我的母亲被一个姓高的男人带走了,”听到这里,叶欢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易少川冲她认可的点点头,“没错,我的母亲就是高忠振的太太。” “那高云珊……”她和易少川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叶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谁知,易少川却摇头了,“我也以为是的,可是我们都错了,高云珊并不是我母亲所生,因为我母亲当年怀我时,就患有子宫肌瘤,当时大夫就强烈让她堕胎,可她没有,还是坚持把我生了下来,只是她子宫里的肌瘤越长越大,待生下我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最后不得不切除了子宫。” 叶欢是个母亲,听到这里,就感觉全身一寒,是震惊,是感动,更是敬佩。 她只听易少川说过自己是孤儿,却不曾想他的身世背后还有这样的辛酸。 “其实我母亲是我父亲家里的一个女佣的孩子,从小就仰慕我父亲,一次父亲醉酒把她当成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轻薄了她,才会有了我后来,我母亲怀孕的事被外婆发现,外婆怕丢人,便将我母亲赶出了家门,她一个人靠捡垃圾生活,也就是那时,她救助了比她还要落魄的高忠振……我一出生,便被高忠振给送到了孤儿院,而他对我的母亲说是我一出生就死了,”黑暗中,叶欢已经看不清易少川的表情,可是从他身上发出的浓郁悲情,揉的叶欢心碎开一样的疼。 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紧紧的,根本发不出一个音符来,此时,或许无声的倾听,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安慰。 “我母亲被高忠振带走了,据说他一直很疼爱我的母亲,可是据我所知,我母亲是死在他的枪下,”易少川的话又一次震惊的了叶欢,她有种手脚都发凉的感觉。 “为什么?”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问了出来,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怎么会亲手杀了她? 第210章 不恨也不爱 叶欢的声音是颤抖的,易少川听得出来,想必自己的故事也惊到她了,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他自己都无力自拔,更别提安慰她了。 这些话一直压在他的心中,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是他的一次释放,也是一次缅怀。 “因为我的母亲一直不知道高忠振做毒.品生意,后来无意发现,她便阻止他,结果被他活活打死……他根本就是个畜生!”空气中传来骨骼作响的声音,那愤怒像是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着叶欢,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握住他的。 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叶欢感觉到手背上多了一张脸,再然后是湿热的液体,如果没猜错,那是他的眼泪…… 想必过去,他也曾怨恨过父母的抛弃吧,可是当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怨和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且那个千辛万苦把他带到世界上的女人,竟然不给他见面的机会,便离开了。 子欲孝而亲不在的痛苦,叶欢体会过,并且深深的懂的。 她的身子不能动,可是这一刻,叶欢还是拼尽了全力的抱住他,让他的悲伤在她的怀里尽情的宣泄…… 许久,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对叶欢说出了刚才还没有解开的问题,“高云珊是高忠振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一直由我母亲抚养,我母亲视她为亲生一样的疼。” 原来是这样! 叶欢明白了,为了叶乐去找高忠振只是一个借口,他其实是想去找母亲,结果意外得知母亲不在的消息,他便卧薪尝胆三年,寻找着报仇的机会。 是的,如果不是高云珊最后对他苦苦哀求,他真想一枪打爆高忠振的头,替母亲报一枪之仇,但是高云珊的哀求,让他想起曾经听过的消息,高忠振对母亲是疼惜的,最后杀了母亲大概是迫不得已。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就像是他当年为了不让叶欢受伤,对她一再的隐瞒真相,后来甚至以死的名义让她绝望,这一切又何尝不是迫得得已? 高云珊曾经对他说过,妈妈死的时候是笑着的,想必她那时并不怨恨高忠振,而关于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情感纠葛,又岂是他能完全猜测到的? 这世上的所有爱恨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阅读了人生百味的易少川,并没有极端的杀了高忠振,不过他最终还是自我了结了,大概他也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不可原谅。 “听说你给我立了碑?”易少川感觉到叶欢的情绪完全被自己给感染了,而现在的她还病着,不适合悲伤的,于是换了个话题。 他不提,她还忘了问呢,叶欢看向他,“那个艾滋病院的骨灰是怎么回事?” 易少川轻咳了一声,反问,“你现在会猜不出来?” 叶欢其实早就想到了,“调包计?” “我老婆就是聪明,”易少川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的磨蹭,“看到我的骨灰,是不是彻底绝望了?” 回想起那一幕,叶欢到现在全身还发凉,咬牙道,“是,我当时就发誓要嫁人。” “嫁谁?”他很敏感的急问。 “嫁疼我爱我,一直呵护我,又不会抛弃我的人,”叶欢的话让易少川脸黑。 “赫默南?”他冷冷的说出这个名字。 “嗯,”叶欢很笃定的点头。 易少川沉默,几秒后,一下子咬住她的手指,“你真的这样想过?” “唔,痛!”叶欢抗议的同时,手也往回缩。 “回答我,”他很强势,而且流过泪的黑眸透着点点怒意的红光。 “嗯,”叶欢很认真的点头,“他对我真的很好,而且小年年每次问我,他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时,我的心就像刀绞……”所以,她动过嫁给赫默南的念头,因为那样小年年就有爸爸了。 听到这里,易少川并没有吃醋,而是心酸,是啊,是他缺失了她们母子生命五年,他有什么资格怪她会想着要嫁给别人? “易少川,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我一直等,可是你的那个骨灰,真的把我所有的坚持都打垮了,”叶欢说着,抓过他的手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为什么连一点点让我存在幻想的余地也要抹杀?” 她的质问让易少川一度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会那么做,就是想让一切假象看起来更真实,而他那样做也确实有用,因为他出现后,高忠振就派人查过易少川这个人,直到看到骨灰,他对自己的戒心才少了一些。 “笃笃——”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易少川说了个进,一身灰色衣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是穿着墨绿色大衣的中年妇女。 易少川的眸光与中年男人的对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直到白伊容叫了声,“少川……” 明显,她的声音是激动的,在听到易少川并没有死时,她激动了整整一夜,今天一大早的就往这里赶,易少川跟她生活过,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儿子,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女婿。 易少川收回与萧山岳对视的眸光看向叶欢,他这眼神代表什么,叶欢当然没懂的,没错,他不在的五年,萧山岳他们经常来看她们,虽然叶欢对于他们仍然做不到释怀与原谅,但现在也没有恨了,他们于她来说,就像是不远不近的亲戚,见也不亲,不见也不思。 “坐吧!”易少川声音很平淡,他和萧山岳的关系能像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毕竟对易少川来说自己算是萧山岳强.歼母亲的产物。 白伊容走到叶欢面前,将煲好的汤放到床头,然后打开,“欢欢,这汤还热着,你喝一点。” 没用叶欢回答,易少川便开了口,“白阿姨,欢欢她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易少川的话让白伊容脸上蒙了一层失落,这汤可是她半夜就起来熬,然后在怀里抱了一路的,不过她很快就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把汤煲盖好,然后看向叶欢,“痛不痛?” 三个字透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心,叶欢却只是极轻的嗯了声,兴致不高,这是叶欢对她的态度,五年来一直如此,从不多和她多说一个字,白伊容知道叶欢还在怨她。 是的,虽然叶欢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可还是无法原谅白伊容,就算当初她是被骗了,才会相信那些胡说八道的抛弃了自己,但做为一个母亲,能狠得下心来不要自己的孩子,不论有什么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 易少川和萧山岳以吸烟为由走出病房,叶欢知道他们父子还是有话要说的,毕竟隔了五年不见,不管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冷漠疏离,但他们是父子这个铁的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欢欢,能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吗?”白伊容嘴唇动了几动,才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叶欢并没有立即回答,她明白这五年来白伊容一直想办法的弥补自己,可是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就像是伤口不再流血,不会再痛,可还是结了痂留了疤,想要当作没有发生是不可能的。 见叶欢一直沉默,白伊容知道了答案,懦懦的说了句,“我担心你这样子,没法照顾小年年。” 这五年,叶欢虽然和白伊容亲不起来,但是她的儿子却和这个外婆,还有病房外的爷爷很亲,大概这就是血脉亲情,而叶欢看得出来,白伊容和萧山岳是真心疼爱的小年年的。 “他在我朋友那里,”叶欢给了这样一句话,让白伊容差点落泪,她宁愿把孩子放在别人那里寄养,也不愿自己照顾,她终是不肯原谅自己。 叶欢看到了白伊容眼里的泪光,有些不忍,又解释了句,“少川刚回来,他们父子一直不曾见过,需要培养感情。” 白伊容知道这只是托辞,但还是点点头“是,这父子俩是该亲亲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易少川和萧山岳走进病房,萧山岳又嘱咐了叶欢几句话,便以不打扰她休息为由离开,易少川出去送他们。 白伊容看着易少川,垂着的手一直捏着衣角,一副很纠结的神情,直到上了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少川……” 易少川感觉到她有话要说,甚至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在她开口前,他主动说了,“白阿姨,替我问小妍好,等她姐姐恢复了,我这个姐夫会和姐姐会抽时间去看她。” 白伊容的唇角抽了几抽,最后点头,“好,好……她还给你们设计了一家三口的亲子装,说是要亲手送给你们。” “让她费心了,你和……你和爸早点回酒店休息吧,”说着,易少川关上了车门。 终惊她一。车里,萧山岳握住白伊容冰凉的手,“你啊……” 白伊容依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提小妍,可是小妍那丫头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我实在不忍心……” “难道你忍心再伤害叶欢,你这辈子欠叶欢的还少吗?你不能再伤害她了,”对于白伊容有些过于愚昧的行为,萧山岳也是生气的,但是面对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就算她再傻再蠢,他还是爱的。 “我没有要伤害叶欢,也不会伤害叶欢,只是……”白伊容的脸色苍白,身子愈发的冷,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对于白伊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女儿不好,都会让她的心疼。 “容容,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萧山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白伊容摇头,“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萧山岳没有说什么,黑暗中,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望着怀里的女人,除了疼惜就是不舍。 在所有的人眼里,他是夺了别人妻子的第三者,她是抛夫弃女的恶毒女,可是在爱情的世界里,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他们,他们只要彼此相爱就够了。 “山岳,这可能就是报应,”白伊容身子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 “胡说,报应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整整五年了,白伊容就活在自责和悔恨里,而她的身体在半年前也出了状况,被确诊为宫颈癌,已经是晚期。 白伊容一生爱美,坚决不同意做化疗,所以现在她的身体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 易少川送走萧山岳他们,并没有回叶欢的病房,因为高云珊醒了,而且接下来的几天,易少川能去看望叶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因为高云珊几乎粘着他,寸步不离。 叶欢虽然知道高云珊病了,需要易少川照顾,而且也理解他,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在想什么?”赫默南走进来的时候,叶欢正望着窗外发呆,现在的她刀口和伤口都恢复的很好,已经能坐起来了。 看到他,叶欢笑笑,“没有,看风景。” 看风景会入迷的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赫默南知道她在撒谎,也没有揭穿她,不过却很犀利的问道,“易少川呢?” 听到这个名字,叶欢的心又紧缩的疼了下来,没有回答反问,“怎么,见不到他还想他?” 明知道赫默南不是这个意思,叶欢仍是故意扭曲,其实她这只是一种掩盖罢了,而赫默南看着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忽的来了火气,“我去找他!” “赫默南……”叶欢想叫住他,可并没有阻止他的脚步。 叶欢担心赫默南一激动,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便下床要去过去找他们,可是刚走到门口,就与迎面的护士碰个正着,“叶小姐,这是从国外寄来的快递,给易先生的,他在吗?” “快递?”叶欢很意外,易少川刚恢复身份,哪有什么人会给他快递。 “嗯,”护士边说边看着快递上的地址,“从美国霍普金斯医院寄来的,应该是什么诊断报告……”护士的话让叶欢想到了什么,她接过快递,替易少川做了签收—— 明天加更,妞们都要来支持哦! 第211章 因为爱,所以伤害 咖啡厅内。 两个男人对面而坐,黑色的咖啡就像是他们一样充满着神秘,大概是这两个男人太惹眼,总有目光向他们投过来,不过他们却习以为常的视若不见。 “不是找我有话说吗?”易少川看着眼里明显写着怒意的赫默南。 是的,在从病房里出来时,赫默南连揍易少川的心都有了,可是这一刻,面对着咖啡,他的心又平复下来,他有什么资格去揍这个人?他的资格也就是默默去爱那个女人而已。 不过,既然已经把易少川约出来了,有些话赫默南还是要说的,他不是那种举棋不定的人,而且也不喜欢那种左右摇摆的人。 “高小姐的情况还不好?”赫默南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易少川点了下头,“总会惊醒,看不到我,就会大闹。” “你现在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赫默南很自然的接过这一句。 其实从赫默南叫自己出来,易少川就感觉到他要和自己说什么,苦涩的一笑,“可她不是我的精神支柱。” 赫默南明白易少川这话的意思,“那又怎样?”就算高云珊不是你的精神支柱,可你不还是照样陪在她的身边,反而让你的精神支柱落寞受伤? 后面的话,赫默南并没有说,可易少川已经懂了,“欢欢她理解的……” 是的,她理解,所以不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自己承担着,这不是五年前的叶欢,更不是那个赫默南从小就认识的叶欢,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有棱角,甚至为了这个男人,拔光了自己身上的刺,但结果呢? 没有了保护外衣的她,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保护,反而因他受到了更加赤.裸的伤害。 “她理解,并不代表她不受伤,”赫默南努力压抑着怒意,可是出口的话还是份量很重。 易少川怔了下,“我知道!” “知道?你还让她受伤?”赫默南厉声反问。 易少川沉默了,他承认自己不是神,分身乏术,不可能在照顾叶欢的同时也兼顾高云珊,可是他的人虽然在高云珊那里,但他的心一直都在叶欢的身上。 “别以为她坚强了就不会受伤,其实她的坚强不过是给别人看的,”赫默南虽然理解易少川的难处,但他更多的还是为叶欢心疼。 “我知道,这几天我已经在想办法找人照顾云珊了,”易少川说完,端起了面前的咖啡,“这五年,谢谢你对欢欢的照顾。” 赫默南也端起了咖啡,“照顾她一直是我的责任。” 只是一种保护的话,此刻让易少川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比起赫默南,他对叶欢付出的少太多。 不知为何,此刻,易少川的心底竟莫明的冒出一丝恐慌,好像眼前这个男人会夺走他的欢欢似的,于是占有欲极强的话脱口而出,“以后我会照顾她,就不麻烦赫总再费心了。” 赫默南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淡淡一笑,“不论她和谁在一起,都不能阻止我关心她。” 听到这话,易少川也没有再强调什么,因为他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从咖啡厅出来,易少川去了叶欢的病房,只是才走到门口,就与一个小身影撞了个正着,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误解,易少川主动搭话,“年年,你来了?” 小年年看了他一眼,横在了门口,一副不让他进的架势,“是,不过我马上就要走了。” 听出了儿子的语气不友好,易少川知道这个小家伙还在误会自己,试探的问,“我们能谈谈吗?” “欢欢对我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年年的话让易少川尴尬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年年,我是爸爸,不是陌生人。” “我的爸爸是只爱我和妈妈的,不会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果然,小年年还在为高云珊的事耿耿于怀。 “那是误会,”易少川知道和小孩子解释这种事,肯定更费劲。 “误会?”年年斜起眼角看向易少川,“如果只是误会,为什么欢欢会哭?” 她哭了? 联想到刚才赫默南找自己,易少川心一紧,他低下身子按住年年的小肩膀,“年年,爸爸现在告诉你,之前你见到的阿姨,真的只是爸爸的朋友,并不是你说的小三,而且爸爸的心里只爱你的妈妈,懂吗?” 小年年看着易少川,那眼神带着审视,最后问了句,“你敢发誓?” 易少川对他点头,并举起手来,“我发誓!”。 “好,不过在我相信你之前,我有个条件,”年年这小子的智商真不像是个五岁孩子的。 “说吧,”只要儿子不再误会自己,别说是有条件,就是要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 “把欢欢哄好,不要让她流泪,”年年想到妈妈抱着自己哭,他心里好难受。 听到这里,易少川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必自己因为照顾高云珊冷落了她,她生气了吧? “好,我答应,我一定不让她再流泪,永远的不流泪,”易少川郑重承诺。 “那我们拉勾,”小年年冲他伸出手来,这让易少川想到之前在病房里,叶欢也这样和他拉过勾。 一大一小的手按在一起,易少川控制不住的把头也和年年的抵上,“年年,以后我们一起疼妈妈,爱妈妈,好不好?” 小年年点头,“好!” 易少川把小年年送到了薛子路的车上,才转身去了病房,推开了房门,便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小身子,此刻正微微蜷缩着,刹那,易少川的心也像是被卷曲了似的。 “欢欢……”走近,他轻叫了一声,但她并没有回应。 此刻,她的眼睛微微闭上,潮湿的眼睫告诉他,她真的哭过,易少川知道她没有睡着,伸手轻抚上她的脸,“是不是伤口痛了?” 她不再装睡,而是拂开了他的手,“你来干什么?” 她果真生气了,可是之前她不是说都理解他吗? 易少川虽然有疑惑,也没有怪她,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就算她气他,也是他活该,他坐到床边,将她抱进了怀里,“我来当然是看你啊。” “不需要,”她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手却环上他的腰。 “可我需要,”他吻了下她的发丝,“因为见不到你,我会睡不着。” 叶欢忍不住抬头,在他的黑眸里果真看到了红色的血丝,“你干吗不睡觉?你不睡觉怎么行?” 忍不住的,她就吼他,吼完,她的鼻尖就酸了。 因为她想到以后,若是她不在他的身边了,还有会人这样吼他吗?那个吼他的人又是谁?高云珊吗? 想到这里,眼泪又一次充盈眼眶,同时胸口已经闷的发胀…… 她心底的嫉妒虫爬了出来,她一点都不喜欢别的女人对他凶,因为这是她才有的权利,可是以后…… 以后,她再也没有资格了。 眼泪几乎泫然欲滴,可她不想让他看到,于是头垂下,故意高声骂他“易少川你都多大了人了,还让人操心,你,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他扣住下颚,强行抬起了头,指尖的热烫从下巴一直烫到心尖上,她一颤,就要躲开,可他却根本不给机会,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因为这次受伤,她又瘦了一些,只是愈发显得一双眸子晶亮突出,而那眸底的纠结和伤痛更加一览无余。 “你怎么了?”他低低的声音,直击她的心窝,一双过于犀利的眸子仿佛要看穿她,一直看到她的心底去。 叶欢的呼吸收紧,紧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只要一想到即将要离开这个男人,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在一点点的蚕食…… 这种痛,不像撕裂那么直接,不像刺伤那样果断,而是凌迟,疼的每分每秒都不能让人安歇。 “我难受,”她实话实说,黑眸不再闪躲,而是看着他。 她对自己说,能多看他一眼就多看一眼,因为以后或许就不再有机会了,她要记住他,记住他的样子,那样就算到了来生,她还可以找到他。 那次在罂.粟庄园,她以为他们会死,结果没有,但他们已经约定好了,不是吗? 不论谁先走,他们一定会在那边等着对方,不喝孟婆汤,不过断魂桥,就在那里等着对方。 “哪里难受?”听到她这样说,易少川有些慌,本能的去看她的头。 结果,她却拉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我这里难受。” 他不解的看着她,于是,她不加掩饰的直接说道,“我难受是因为我吃醋。” 她怎么会不吃醋?虽然理解他照顾高云珊是责任,可毕竟高云珊对他的情感并不像他的那么单纯。 易少川的眼眸骤然间深了,里面涌动着痛楚,这样的他,反倒让叶欢有些不忍了,连忙伸手蒙住他的眼睛,解释,“我开玩笑的。”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欢欢,对不起。” 她不喜欢这三个字,可是他却要一再的说。 叶欢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唇,“我知道,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 她越这样说,越让他的心难受,再也忍不住,他低头吻住了她,这些日子以来,顾忌她有伤,虽然多次想吻她,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可是今天,他想吻她,想狠狠的吻她…… 火热的舌尖启开她柔软的唇瓣,找到她的小舌,紧紧的缠住,而她亦没有羞赧,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动情的回吻着他。 这样的吻,也是吻一次少一次了! 叶欢,你要努力点,努力的记住这个味道! 这是他的味道,独一无二的。 想着,吻着…… 眼泪何时掉下来都不知道,直到易少川嘴里一片咸涩,他才松开她,“怎么又哭了?” “激动的,”她故意开玩笑,不想让他怀疑,只是易少川还是很敏感的察觉到她的不对。 “你有心事?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叶欢伸手去抹眼泪,却被他一下子按住。 “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他的语气有些重。 “真没有,就是吃醋,”叶欢嘟起嘴,有些卖萌撒娇的味道,看着他的目光凌厉,于是她耍起赖皮,“你是不是也这样吻过高云珊?” 易少川没有回答她,只有那双极其暗沉的眸子盯着她,似要在她身上盯出洞来,叶欢实在受不了,抬头挡住他的目光,“你别以为这样看我就可以不回答,而且你也别说这三年来,你从来没碰过她,我才不信。” 她的手被他拿开,紧紧的握在掌心中,那烫人的高温,暖的她冰冷的心也有了些温度,然后在她的等待里,他很果断的回了三个字,“我没有。” 是的,这三年,他从来没有碰过高云珊,就算他们之间有亲密,也是高云珊像个小孩一样的偷吻他,但每次都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浅浅一碰。 “我不信,”她此刻如个任性的孩子。 “我说没有就没有,”他似乎有些生气。 叶欢瘪了下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就算有,我也没有办法。” 听着她略带伤感的话,易少川低头又咬了下她的红唇,算做对她的惩罚,“我已经找人照顾她了。” “不要,”没有停顿,叶欢直接拒绝。 易少川的眉头皱紧了,她不是吃醋吗?怎么又不同意让别人照顾高云珊了? 这个女人的想法,他还真是猜不透了。 叶欢触到易少川的目光,解释,“我是怕陌生人照顾她,对她的病情不利。” “那总不能让我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 这三个字又刺痛叶欢,“怎么不可能?如果有一天……”叶欢试探的说,“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和她就能在一起,你就能照顾她一辈子。” 周遭的气温簌簌下降,冷风嗖嗖的从叶欢耳边飞驰而过—— 她的下巴再次被他捏起,“你胡说什么?” 几个字,他几乎是吼。 他生气了! 可是…… “我是说如果,”好吧,她真的不想惹他生气。 “没有如果,”他直接呵斥她。 “怎么会没有如果,人都会死,而且……”这次她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如果人都会死,也是我先死,”他说完,便一下子抱住她,“叶欢,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死这个字,我就……我就不饶你。” 他的恶劣,他的警告,却像是化骨绵的针,刺进了她的身体,刺的她生生的疼。 她知道他的爱,可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总要不停的惩罚他们。 “今晚,别走了,好不好?”叶欢不想和他分开,她怕一分开,就是永别。 他迟疑了,叶欢知道高云珊如果醒来看不到他,就会闹的,而她最不想他为难,于是笑笑,“等她睡着了,你再来陪我也行。” “好!”他心里也是酸涩的,他们才是明正言顺的夫妻,她不过是想让老公抱着自己睡,结果却弄的像是祈求施舍似的。 他欠她太多,越来越多! “对了,我过几天想出院,”叶欢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么快出院干什么?”易少川知道她目前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可他还在等美国那边的化验报告。 “这里呆着不舒服,”叶欢找了个理由。 “还是听医生的意见吧,”易少川不便多说,只能这样用这样的理由阻止她。 叶欢没再说什么,眼睛下意识的望了眼枕头,那下面压着的是她的检验报告,上面说她的脑瘤为恶性…… 她是个医生,懂得恶性代表什么,而她不要拖累他,他还年轻,他应该有更好的幸福。 易少川从病房里走了,他要去照顾高云珊,没有了他的怀抱,叶欢觉得好冷,可是以后她都要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想到这里,眼泪又一次不可抑制的冲出眼眶…… 那晚,叶欢就那样等着易少川,她对自己说,要好好的抱他一晚,享受一晚有他的梦,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晚,他竟然没来。 她就那样坐着等,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黑,最后又由黑变白…… 她知道他没有来是有原因的,她一点都不怪他,可是她的心还是好痛…… 难道,这是上天都不怜悯她吗? 她不怪他,只怪命运弄人。 赫默南来的时候,叶欢如同石化的雕塑坐在那里,他走过去,轻叫了一声,“欢欢……” 她没有动,因为她的神经,还有四肢都麻木了,赫默南被吓到,连忙握住她的双手,“叶欢你怎么了,你说话……医生……医生……” 他的大动静招来医生,叶欢也在他的晃动中,身体的各项机能又恢复到正常,医生给她做了下检查,确定她并没有事,赫默南才放心。 “大夫,我想今天出院,”她的话让医生意外,也让赫默南震惊。 “欢欢……” “大夫,我坚持要出院,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叶欢又一次表明态度,仿佛在告诉所有的人,她主意已定,谁也不能更改。 最终,没有人拗过叶欢,她办了出院手续,只是她还没有上车离开,便被人拦住。 高云珊这一夜没睡,缠着他讲故事,讲他们的过去,终于熬到她困了睡了,他才脱身,可是去了病房,却被告知她出院了。 他知道自己爽约,一定是让她失望极了,他知道自己再多的解释也没有意义,可他还是要解释,“欢欢,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离她有一步的距离,随着风吹过,他独特好闻的气息都吹到她的呼吸里…… 她没有动,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暗暗的呼吸,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后,她连呼吸他气息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心又紧涩涩的疼了起来,像是有把锯在她的心上不停的来回拉扯。 易少川看着她,就这样看着,不再说话,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绝决,而这绝决是让他害怕。 风吹过,卷起她的发丝粘在了唇边,让她瞬间多了说不出的凌乱美,而这凌乱恰似他的心…… 忽的,她动了,伸手拂开那些发丝,唇角上扬,“易少川,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他的脸色一僵,眼里闪过痛楚,看着他这样,叶欢摇了摇头,“从今天起,你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为该照顾谁而头痛……” 仿佛预感她要说出什么,易少川颤抖的低呼,“欢欢……” 只是,他并没有阻止到她,薄凉的三个字,还是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我退出!” 这三个字,如一把弯刀,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易少川几乎承受不住这种痛,差点的摔倒,他整整一夜没睡,担心了她一整夜,可结果还是到了这种让她怨恨的地步。 “欢欢……”易少川再叫她,微微沙哑的声音里漫流出痛苦来,可是他却努力笑着,“我,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他是笑着,可是这覆着笑的脸,却神色暗沉,眸光幽暗。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伪装,看着他这样,叶欢的心如同鞭挞,一下一下,皮开肉绽…… 原来这世上最痛的事,就是亲手伤害最爱的人。 叶欢不敢再看他,赶紧垂眸,只是下一秒,她就手上一热,他拉住她,紧紧的,“昨晚的事,我道歉,是我的错……欢欢,不要说这样的话。” 低沉的声线,满是卑微和自责,可这样的他,不是叶欢想看到的,她的易少川是那种铁骨铮铮,哪怕做错事,也趾高气扬的男人。 她不喜欢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喜欢。 “道歉有用吗?”她冷笑反问,“如果伤害了人,可以用道歉来弥补过错,那就不要警察局了。” 她的话说完,他的眼眸又暗了几分,叶欢知道自己这样的说辞,一定是让他自责难过死了,可是没有办法,这是唯一能离开他的借口,所以不能心软。 “放手吧,去照顾你的小女友,”叶欢继续说着狠话刺激他。 但是,他就是不松开她,反而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于是叶欢就继续说,“忘了告诉你,我整整等了你一夜,不过这一夜我也想明白很多问题……易少川你其实并不爱我,撇开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友不说,单说你能为了自己的仇恨,绝然的弃我和孩子不顾,装死的离开五年,你就根本不爱我们,如果你真的爱,你绝对做不到这样狠心……还有,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照顾高小姐是责任,可你内心究竟是责任还是爱,你自己就清楚。” 他的面色沉的像是要下雨一般,连同周围的天也暗了…… 叶欢知道自己的话刺痛他,可是没有办法,只有让他痛,让他痛到失望,他才会对自己放手,那样待她死去的那天,他的痛就会少一些。 “对了,这一夜我还想清一个问题,那就是谁才是真爱我的人,”听到这里,易少川呼吸一滞,她的说辞让他痛没错,可是他感觉她即将说出口的话,才将是对他一招毙命的。 果然,下一秒,他听到她说,“默南比你爱我,而且他的爱从来不让我受伤,如果没有他,或许我早就死在你死亡的谎言中了,所以我决定,与其苦苦等待你偶尔的垂爱,不如接受他的爱,至少他的专一,真挚,不会随便将我放弃。” 一边的赫默南震惊的看着叶欢,她说出口的话让他毫无准备,不过他并没有喜悦,因为他发现叶欢另一只垂着的手,正狠狠的掐着她自己。 她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伤害易少川,也伤害她自己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易少川仍然没有对她放手,叶欢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痛,”她低呼了一声,易少川却没有理会。 “你撒谎!”他不能接受的低吼。 他知道她生气,他知道这些话都是她故意气他才说的,所以他不会相信。 一边的赫默南看着叶欢瑟瑟颤抖的身子,看着她越来越僵白的脸色,心疼的出手,将叶欢揽进了怀里,反问易少川,“她说的哪句不是事实?” 是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可他就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她最后的理由是要和赫默南在一起。 “欢欢,你生气,你说这些话我都理解,但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的话,”易少川也看出了叶欢的脆弱,此刻的她在冽冽寒风中,就像是一枚被吹落的枯叶,飘摇欲坠。 他怎么就忘记了,她才大病初愈……终于,抓着他的手缓缓的松开,而一瞬间,她整个人便无力的靠向赫默南,看着她被别人拥着,虽然他极不舒服,却也只能这样看着。 现在的她需要一个支撑,而他不是她需要的,因为她还在生气。 “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易少川看着叶欢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来。 “不必了,”叶欢只回了三个字。 “我不会放弃,我也不会让你退出,”他又一次强调,沙哑的声音,仿似汪洋中漂泊无依的孤帆,有着无边无际的悲戚,又一次淹没了他。 天,在这时下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像是谁破碎的心…… 怪不得会冷,原来是要下雪了,原来是天冷的原因。 叶欢还在自欺欺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在看到自己化验报告时,便碎了,也冷了。 易少川对不起,我现在伤害你,让你难过,是不想让你将来的某天会更难过。 她拼命的扬起笑,迎着飞舞的雪花,那笑美的就像是罂.粟园里的白罂.粟,而出口的话,也如同罂粟般带毒,“我退出这是我的事,你无权做主。” 她再次看到易少川眼里的深情又一次开裂,而她的心也随之裂开一个口子…… “默南,我们走吧!”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这次,易少川没有再挽留,看着她被赫默南带走,只是她离开的那一刻,雪下的似乎更大了。 车子走出好远,叶欢才敢抬头,可是当她的目光凝在后视镜上,还是看到了那个立在风雪中的身影,高大,怆然,悲凉…… 刹那,她的心像是破了个洞,那漫天飞舞的雪,似乎都落在了她心口的破洞上,她一阵瑟缩…… 她告诫自己,不要再留恋,不要再心疼,可是,此刻,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怎么也无法将视线从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上移开。 一只大手和一块纸巾横在了叶欢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叶欢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终是没有出息的哭了。 “对不起,刚才……”叶欢接过纸巾,便对赫默南道歉。 赫默南放慢车速看向她,“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累了,想开了,不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叶欢故意说的轻松,可是那不停流淌的眼泪,分明就在向所有的人宣告,此时的她有多痛。 “叶欢……” “下雪了,好美!”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指向了窗外,此刻的她笑着,可是长长的眼睫上却沾着泪珠,宛如车窗外飘下的雪花,美的凄楚动人。 这样的她,深深刺痛了赫默南,一脚刹车,车子停在了马路中央,好在这条路不是交通要道,否则这样子肯定要塞车的。 “赫默南你干嘛停下,走啊,”叶欢催促着,但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滚,其实她也好恨自己这样,明明是她决定放弃的,还伤心个屁啊。 于是她打开车窗,让那雪花飘进来,然后冲着紧盯自己看的赫默南笑,“你看雪花都落到我眼里了……” “不是说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吗?你干嘛还哭?”他吼向她,也揭穿她的谎言。 叶欢胸口一痛,疼的她差点要死过去,再也笑不出来,手死死抠着门柄,任由眼泪横流。 “你明明还爱着他,明明想和他在一起,明知道他现在是有苦衷,可你还故意误会他,甚至说出那样的话来伤他……叶欢,告诉我,你到底因为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赫默南那么犀利,什么都看出来了。 赫默南是爱她没错,也想和她在一起,可是这么多年的爱,让他对她已经没有了自私的占有欲,他对她现在更多的是心疼,甚至他的爱已经变成了只要她幸福就好。 “我没有糊弄,我就是吃醋,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不行吗?”叶欢不想承认,也不想让赫默南知道自己的病情,如果可以,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她不要任何人为他伤心。 只是下一秒,赫默南就从后座上拿出一个蓝色的快递袋丢到了叶欢的面前,“是不是因为这个?” 叶欢的脸色唰啦灰白,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赫默南,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 刚才在给她收拾出院物品时,赫默南无意发现的,没想到她脑部肿瘤是恶性的,其实看到这个时,他也不能接受,可是现在他觉得更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放弃。 她那样子伤害易少川,必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吧,这个女人真是越活越笨了,那边医院的检验报告只是说她的脑瘤是恶性的,可并没有说她的恶性肿瘤已经扩散,只是建议她做个全身检查,结果她现在就像只鸵鸟的退缩了。 “叶欢,你现在真是让我越来越失望了,”赫默南抽出检验报告来,“只是一个检验报告而已,你就放弃了,这还是你吗?” 五年前,叶家那样大的变故,都没有让她退缩,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她却像个懦夫。 叶欢摇头,她不是懦弱,不是退缩,而是她害怕,因为她亲身经历过生死离别的痛,那滋味太过痛苦,所以她不想让爱自己的人被那种痛折磨。 “默南我是医生,我知道这种肿瘤的可怕,”叶欢说着,把满是泪水的脸埋进双膝之间。 “你知道?”赫默南现在如果不是顾忌她才生了一场大病,真想对着她的脑袋敲几下,“你,你是男科医生,你懂的只是男人的睾.丸,你还懂得脑子的肿瘤?” 他挖苦她,也是提醒她,不要什么事都擅做主张。 叶欢抬起头来,对上赫默南的黑眸,里面永远的平静,就像是一汪沉寂的火山,“赫默南,你知道肿瘤都是有潜伏期的,就算我现在没事,可是三年五年后呢?我不能太自私,不能把他从幸福的云端一脚踹入痛苦的深渊。” 听到她的话,赫默南沉默了,她说的没错,刚才他打电话咨询过他的医生朋友,都说恶性肿瘤这种病就算现在没事,也不能保证以后没事。 原来,她的放弃不是为了现在,而是为了长久的以后…… “走吧,我想回家,”叶欢催促着赫默南,现在的她心里憋着个难受的气团,她需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宣泄。 医院那边,易少川还站在那里,风雪落在他的身上,覆了一层白,可他仍岿然不动,目光一直望着她离去的地方。 昨天她还好好的,今天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他知道自己爽约了,她生气了,可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她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就变得这么无情? 易少川从痛苦的沼泽里挣扎出来,冷静的分析,思索…… 可是,真的没有答案。 之前明明都好好的,难道她真的是对自己失望了? 想起刚才她说的话,他的心像是拧麻花一样的疼,不过他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叶欢,自从你是我的女人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不是你单方面能决定的,易少川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双幽暗的眸子泛起盈光,他紧盯着从眼前飘过的雪花,然后掏出手机,拨了国际长途电话—— 叶欢住进了赫默南的家里,因为她无处可去,之前她偶尔回来,都会住在易少川的单身公寓,但现在她决定和他分开了,肯定就没有再住在那里的理由。 赫默南早就命人给她收拾好了房间,她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却还是僵硬的。 “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的睡一觉,”赫默南为她拉好被子。 “默南,我想年年,能把他接来吗?”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就像窗外无根的雪花,好孤独,好难受。 他点了点头,“好,不过你需要睡觉,”说着,用手蒙上她的眼睛,然后用冰袋敷住她红肿的眼,“不想让年年看到你哭过,从这一刻起就不许再掉泪。” “嗯!”她虽然应着,可是眼角还是有泪滑了出来。 她讨厌女人动不动就哭,而现在的她似乎就变成了自己都讨厌的眼泪鬼。 “你这样子怎么见年年,他会很担心你的,”赫默南提醒她。 叶欢擦去眼泪,“不哭了,以后再也不哭了。” 半个小时后,一道小身影扑了进来,“妈妈,你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显充着易。听到儿子的声音,叶欢又一阵心酸,因为对于她来说,她要放弃的不止是易少川,或许再过不久,她恐怕连儿子也要一并放弃了。 “下雪了,妈妈怕你冷,”叶欢坐起身来,让小年年也爬上床,坐到自己身边。 “年年是男子汉,不怕冷的,”可是说着,年年的小手还是钻进了叶欢的衣服里,然后很不要脸的嘿嘿一笑,“妈妈的肚肚好暖和。” 年年从小就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摸叶欢的肚皮睡觉,现在大了,知道不能再摸了,但是偶尔也会忍不住。 “妈妈的肚肚当然暖和了,年年可是从妈妈肚子里暖大的,”叶欢疼惜的抱住儿子。 “妈妈,年年想要个小妹妹,你给年年生个好不好?”突的,小年年这样来了一句。 这样的问题以前他也说过,不过叶欢的借口都是爸爸不在,妈妈一个人生不出小宝宝。 看到叶欢迟疑,这次小年年直接开口堵住她的话,“妈妈,爸爸回来了,你就能生出小宝宝了。” 是啊,爸爸回来了,可是妈妈又要离开他们了。 叶欢这一次真心觉得命运待她太残忍,残忍的让她怨恨。 第212章 他绯闻的唯一女主角 接下的几天,叶欢没有接到易少川的电话,也没有见到他这个人,就像五年前一样,他消失在她的世界,干净利索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虽然是她提出来要断绝关系,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期待着那个人,甚至连睡觉,她都不敢让手机离自己太远,唯恐错过什么。 只是,她的手机就像是丧失了功能似的安静,从不曾响过。 想起那天他说的不放弃,叶欢的心像是剥裂了一样的疼,连通电话都没有,这就是他所谓的不放弃吗? 一定是高云珊又缠住他了吧,似乎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能成为他的牵绊,唯独她不行…… 究竟,是他太爱她,爱到觉得她可以理解包容他的一切,还是他根本不爱她,才会不把她的喜忧放在心上? 叶欢分辨不清,也不想去分辨,因为对她来说,决定放弃了,他的一切便不再和自己有关系,可是为什么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那么难呢? 是的,好难! 难的,就像是从自己心上挖下一块肉来,疼的几乎能让人死去。 赫默南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叶欢蜷缩着坐在窗台上,开着的窗口,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吹起了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让她整个人也像被吹起来一般,仿若一只折翼的天使,随时会坠落…… 看着她这样,赫默南也一阵心疼,她爱易少川,爱到了可以为了他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地步,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么多年了,爱她早已成了一种习惯,甚至忽略了她的心中从不曾有他。 轻声走过去,关上窗子,可他的动作还是惊动了叶欢,抬起头来,迎上赫默南一贯深邃的眸子,她深吸了口气,“你回来了?” 他点了下头,“吹冷风会感冒的,你的伤口才刚好。” “刚坐一会,”叶欢不想让他担心,自己住在这里已经给他添麻烦了。 其实这几天她多次提出来要搬出去,只是他不同意,其实叶欢也担心搬出去,会绝对值易少川纠缠自己的机会,也就没有再坚持,可到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个人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易少川,不会再纠缠,不会再死缠烂打…… 想到这个,叶欢又是胸口一痛,而痛产生的效果,就是她的脸色愈发白了,赫默南看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晚上,西单有露天音乐会,要不要去?” “不去了,”她想都没想就拒绝,现在对于她来说,静静的等待死亡才是该做的事情,那些所谓盛世繁华都与她无关了,而她也不想参与,因为那会让她愈发感伤。 “叶欢,”赫默南陡然叫她,语气沉重,他受不了她的消沉。 叶欢抬眸看他,“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也必须去,”赫默南说着直接将她从窗台上抱下来,然后放到了床上,接着就给她穿外套,戴帽子。 “赫默南……” 只是她怎么阻止得了他,叶欢被包裹成了大熊猫的样子,被他强行带出了门。 雪,早就停了,路上也见不到雪的痕迹,可是雪过后的冰冷愈发重了。 赫默南没有开车,两个人徒步走着,今天的他穿了个白色的套头衫,外面配着天蓝色的休闲羽绒服,很少见他穿成这样,不过这样的他的却又多了另一种味道,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从出门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而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是极其正常的,但不知为何,叶欢总觉得今天这气氛有些沉闷了,于是,她主动开口,“赫总,你把小姑娘们的眼都累弯了,知不知道?” 他极浅的一笑,不注意几乎看不到,“我怎么感觉是你把她们的眼睛累弯了?” 叶欢一时没懂,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接着就笑了,“想不到赫总也这么自负?” 他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她让那些小姑娘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我没有自负的资本吗?”他轻声反问。 此刻,正是夕阳落幕,五彩的霞光落在他的脸上,让他平日看起来颇冷的五官,柔和了很多。 赫默南是个很帅气的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定是不缺女人的追捧,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绯闻,如果说有,那么她是他绯闻的唯一女主角。 可是,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她,这辈子注定欠下了他的。 “怎么不说话?”看着她的失神,赫默南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欢回神,眼睛避开他的,看着脚尖,“赫默南,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她这话音一落,便听到他的呼吸停了一拍,接着就听到他问,“好啊,你给我找一个。” 没有听到他拒绝,叶欢在心里松了口气,其实在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真担心他会说出非她不可的话来,毕竟这是她不能回应的,看来她又自作多情了,而且她最近总是自作多情。 “那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说看,”叶欢抬起头来,脸上明显带着轻松。 赫默南和她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几乎是她的呼吸变了节奏代表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看着她不再有负担,他心里却很酸涩,难道他的爱就让她那么害怕吗? “说啊,你想找什么样的,在我死之前,我一定帮你找到,要不然我都没脸去见赫妈妈了,”叶欢欢悦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出死字以后,赫默南的脸早就变脸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吼向她。 叶欢看着他突然变阴的脸,有些迷糊了,这前一秒好好的,后一秒就翻脸,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看来男人也是一样,“赫默南,你……” “以后再说死,我就真的掐死你,”他的话让叶欢明白,原来他在气这个,可是人都会死的,不是吗? 不过,叶欢现在的心思都在为他找女朋友上,所以很乖的点头,“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我不会死,我会长命百岁,我要看着你结婚生子,儿孙满堂,最后变成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头子……那你赶紧告诉我,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赫默南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大概是这场大病的原因,她又清瘦了很多,细薄的皮肤几乎能看到细小的毛血管,这样的她就像是传说中的瓷娃娃,让人看一眼就心疼多一份。 其实他找女朋友真没有什么标准,甚至从他懂得男女之事后,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似乎在他的记忆深处,喜欢的女人就是叶欢这个样子,至于其他样子的女人在他眼里,就像是过路的风景一样,看过便忘记。 “赫默南,你说啊,”叶欢等的不耐烦了。 “什么样的都行,”他收回看她的目光,敷衍的回了一句。 他其实想说,他要找的女朋友要和她一样,可是这样的话,想必又让她有负担吧。 叶欢自然不会同意他的说辞,扯住他的手,“你这算什么答案,我不同意。” “那你觉得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他反问她,那只被她扯住的手,正一点点变热变烫,可是握着他的小手明明是冷的。 他喜欢她的碰触,就算是冰冷的,对于他来说,也像是火一样的热,能温暖他。 叶欢没有感觉到他的变化,乌黑的眼瞳转了几转,“其实吧,我觉得以你这样的冷性子,应该找个像火一样的女孩,那样她可以融化你的冰冷。” “是么?”他淡淡一笑,“你觉得我性子冷?” 他的反问让叶欢察觉到什么,“也不是,就是你容易给人这样的感觉。” “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才不喜欢我?”这句话不由的就问出口,然后紧接着,抓着她的那只手倏的收回。 赫默南的手空掉那刻,心也一起空了,然后自嘲的补充,“我这个人应该不讨人喜,不光你不喜欢我,好像很多人都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叶欢怎么会看不出他神色里的落寞,而这话也不是敷衍,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她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那种。 “赫默南,”她又叫他。 “嗯?” “我真的没什么好,你该找个适合自己的女孩了,”其实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不并代表她不知道。 他浅浅一笑,岔开话题的指了指对面的奶茶店,“有些冷了,去买两杯奶茶吧!” 叶欢明白这是他们俩之间的死结,永远也解不开的结,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向了奶茶店。 望着她穿过马路,望着她走进店里,赫默南的目光一步不移,就像她说的,她没有什么好,可是在他心里,就是谁也取代不了。 这就是爱,独一无二的爱。 “我给你买了巧克力味的,”叶欢回业,将一杯奶茶递到赫默南的手中…… 他接过来,捧在掌心之中,暖暖的感觉穿过杯子传到掌心,这让他想起了那句广告词,于是随口就说了出来,“你是我的优乐美。” “什么?”叶欢正低头喝奶茶,并没有听清。 看着她望着自己澄澈的眼神,他摇头一笑,“你慢点喝,不够这杯也给你。” 叶欢笑了,“赫默南你是想让我变成小胖猪吗?” 他眉峰一挑,似乎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就听到她说,“奶茶是女人最怕的饮品,因为过多的糖份,会让女人变胖。” “变胖好啊,你太瘦了,”赫默南实话实说,其实他最喜欢她十多岁时,胖乎乎的样子。 “现在流行骨感美,我才不要胖,”叶欢说着指向前方,“我们走吧,说不准一会在音乐会上,你就有艳遇。” 艳遇? 那像年深。自从他的生命艳遇到她以后,其他的遇见,都只是一闪而过的风景,再也不入他眼。 他们来到西单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站在厚厚的人墙外,几乎看不见表演的人。 赫默南看出了她眼里的失落,便要掏手机来,以他的能力,想近距离观看这个演出,绝对不是问题,可是叶欢不想那样子进去看,会觉得没意思,于是按住他打电话的手,然后指了指人群,小声道,“我们钻进去,怎么样?” 这么多的人,钻进去的难度可相而知,不过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不过,他担心的是挤坏她。 叶欢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担忧,“我没问题的,你忘记了,上学那会,爬墙越门我可没少干过。” 这话让他们的记忆迅速倒退,仿佛回到了上学时的光阴,没错,那时的他们没有任何烦恼,天天就是在一起疯,还记得那时她对自己也不像现在这样疏离…… 他很想念那段时光,想念那个时候的她,于是,赫默南收起了电话,可是当他们往人群里钻时,才发现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有心善的人会让他们过去,有不友好的人则会白眼他们,看着这情况,等他们穿过层层人墙,估计这音乐会都要结束了。 叶欢和赫默南呆呆的对看了几秒,忽的,她眼眸一闪,露出抹狡黠的笑,然后赫默南就感觉她的手伸向他的衣服…… “喂,你脱我外套干什么?”赫默南不解。 叶欢冲他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将脱下的羽绒服卷了卷,又悄悄的塞进了她的衣服里,当她的腹部隆起时,赫默南明白过来,也忍不住的笑了,“你啊……” “对不起,借过一下……谢谢了……”赫默南以一个体贴丈夫的姿态,扶着大腹便便的叶欢,用极其招摇的姿态,顺利而又轻松的穿过了人墙,终于站在了观众的最前排。 “哇,成功了!”叶欢握拳,几乎要跳起来欢呼。 这样过瘾的事,许久都没有做过了,还记得上中学那一会,她和薛子路玩过这一招,不过当时他们便被认真负责的警察叔叔请到了警察局,还叫了家长。 “小声点,”赫默南看了下四周,“小心被人发现你是假冒的孕妇。” 叶欢吐了下舌头,手抚上圆滚滚的腹部,然后问向赫默南,“我是不是很像?” “当然像,不像别人怎么这么好心的让你过来?”赫默南看着她。 此刻台上盈光四起,那五彩斑斓的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不知是不是灯光人员故意,竟将一束光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刹那,他们成了全场的焦点。 第212章 再见亦陌生 赫默南和叶欢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本能的就是想将叶欢护在怀里,一种保护的姿态,恰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我们常常会听到幸福两个字,而幸福究竟是什么也各有解释,最经典的说法是,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其实我觉得幸福就是我牵住你的手,而你更紧的回握着我……就像是我们面前的这对夫妻,刚才他们从最后面,一直穿行到最前面,不论中间有多少阻隔,这位先生从不曾放开她太太的手……” 所有的目光都像是聚光灯的落在叶欢和赫默南的身上,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和赫默南的手真的是十指相扣。 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抽回手,可是赫默南并没有松开,“你想让所有人的幸福梦破碎吗?” 他低低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只有她听得到,因为主持人刚才的那一番话,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了幸福的代言人,可是事实并不像主持人说的那样,叶欢不禁一阵脸臊,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闹着玩而已,居然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完,”赫默南又说了一声,然后更紧的圈住她。 此时的她大腹便便,依在赫默南的怀里,在所有的人眼里,他们幸福而平淡。 “下面将为大家送上一首《稳稳的幸福》,愿所有的朋友幸福快乐……”主持的话音落下,悠扬的音乐响起。 叶欢不知怎么听完的这首歌,最后耳边回想的全是歌曲中唱的那些词句—— 我要的幸福,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失落的痛楚,一个人的路途,也不会孤独,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长度,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迷途 我要稳稳的幸福,这是我想要的幸福…… 她也想要这样一份幸福,可是她却又亲手撕碎了这份幸福,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此时,农家香餐馆内,易少川盯着电视屏幕,看着相拥的人,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在乎的不是他们的亲密,而是此刻他们的样子。 她大腹便便,他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但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她就是个孕相十足的孕妇,想过他缺失的五年,想着她怀孕时的样子,是不是她和赫默南就像现在这样的照顾她? 不是嫉妒,不是怨恨,而是心酸,自责,还有难过…… 他欠她的太多太多,而赫默南又给予了他所亏欠她的一切,叶欢说的没错,赫默南是那个永远不会放弃她和伤害她的人,而他呢?总是一再的给她伤害。 他的脸火辣辣的热了起来,犹如被谁重重的掴了耳光,可是心却凉的像是下雪,甚至他此刻都犹豫了,犹豫要不要再执着的去追回她? 现在看来,或许她和赫默南在一起才是幸福的,他没有绯闻,没有伤害,可是和他在一起就不同了,过去的不说,就单说眼前这个高云珊吧,虽然将她单独安置照顾,可是由于她的失忆,易少川根本不可能不管她。 高云珊对他有爱,就算叶欢理解,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受伤…… “大卫,大卫……”高云珊叫了他两声,他都走神没有回应,最后她在他眼前晃起了小手,“你在想什么?” “没有,”易少川敛回目光,看向她,“快吃吧,吃完送你回去。” 他的打算是吃完这顿晚饭,把她送到公寓里,然后就去找叶欢,可现在他迷茫了。 “大卫,我不想一个人住,”虽然易少川做了几天的工作,高云珊也勉强同意了,但这一刻,她似乎仍不甘心。 易少川没有说话,而是眸光一沉,这样的他让高云珊收起了任性,“那你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最多两天要看我一次,还有……” “我给你安排了份工作,你从现在起要学习赚钱和养活自己,”易少川打断她。 “可我什么都不会,”她的声音很低,这是她的自卑,以前有高忠振护着,她什么都不用做,可现在爸爸不在了,她要独立了,但是现在的她就像个刚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放心,这个工作你绝对可以胜任,”高云珊学过烘焙,易少川给他找了家甜品店。 “那我什么时候去?”见易少川主意已定,没有再商量的余地,高云珊只能乖乖的。 “你想什么时候去?”他还是征求她的意见。 高云珊搅动着面前的百合粥,“那就明天吧,一个人呆在公寓里也没有意思。” 她言语间透着孤单落寞,让易少川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要想让这个女孩独立,必须狠下心来。 “好,明天我送你,”易少川的话让高云珊再一次嘟嘴。 “我吃饱了,”高云珊再也没有胃口。 “那我们结账,”易少川说着就冲服务生招手,可这一刻,高云珊又叫停了。 “等一下,我想去趟卫生间,”其实她并不是真想去卫生间,而是故意这么说,因为她怕一从这里离开,她就再也没有和他单独相处的理由。 她看得出来,这些天,易少川虽然呆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的心都在叶欢身上,她不甘心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要拱手让人。 没错,她并没有失忆,只是她在装罢了,因为她不想失去他,就算他爱不上她,她也要想法拆散他和叶欢,所以这些天来的所有纠缠,只是她使用的手段而已。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爸爸,如果连易少川也不要她了,那么她就彻底的成了一个人。 高云珊想着,往卫生间方向走去,完全沉浸在思绪中的她并没有注意,结果与从卫生间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啊,对不起……”高云珊连忙道歉,去捡被她撞到地上的包,可是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易少川心心念念的女人。 叶欢认出了高云珊,脸色微白,她在这里,那么易少川也一定在的,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此刻,哪怕只是一想到将要遇见,她的心还是咚咚乱跳起了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云珊举起叶欢的包,递了过来。 叶欢看着她清澈的眸光,里面是一片陌生,原来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可是叶欢还是不由叫出了声,“云珊……” 这么清晰的名字,高云珊不可能装作听不见,她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来,“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想到她受的伤,想到危急关头,她舍身救过她和易少川,叶欢不忍心说出残忍的事实,况且现在她的情况,叶欢也不是很了解,万一她的病情不能刺激,那她多嘴只会让眼前的女孩受更重的伤,于是叶欢婉转的回道,“我们以前是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高云珊的心,是的,她曾经拿叶欢当真心朋友,可是她呢?却抢走了自己的男朋友。 “抱歉,我不记得了,”高云珊很迷茫的样子,然后又补充了句,“我们应该不是很要好的朋友,要不然我怎么把你忘记了?” 后面的话让叶欢的心如同钉了钉子,是啊,她们只是认识而已,朋友还真算不上。 她忘记的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人,只记住了最重要的,比如说是易少川…… 想到这个名字,叶欢胸口一滞…… 就在这时,高云珊突然腰一弯,手捂在肚子上,“不行了,我憋不住了,byebye……” 说完,她一溜烟的消失了,叶欢望着她的背影还站在原地发呆,这样的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这让叶欢想起他们在一起爬山过森林的日子,也想起了易少川,想起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想起了那场压抑却又酣畅淋漓的欢爱…… 猫怀一释。叶欢的脸不禁热了起来,她连忙抬手去揉,刚揉了两下,身后突的响起了一道声音,“小姐,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送给里面叫云珊的女孩?” 这声音…… 叶欢的手僵住,整个人也僵住,与此同时,易少川也发现了什么,“欢……”只叫了一个字,便没有了声音。 刚才,易少川接到高云珊的电话,说是自己突然来大姨妈了,没法走出卫生间,他只得出去买了包卫生棉,他自然不能进女卫生间,所以便想找人帮忙,可没想到会遇到她。 她不是在音乐会现场吗? 想到刚才电视直播里画面,易少川激动的心开始冷却,叶欢转过头来,眼睛看向他的, 四目相对,目光碰触的刹那,他们的心也猛烈的颤动……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相互看着,头顶的灯光打了下来,照在他的身上,今天的他穿了件银灰色的毛衫,单调的近乎老旧的色彩,却仍然让他有种风情万种的魅惑。 他瘦了,脸部的线条愈发明朗,记忆中他的样子与眼前的重合,就像是电影画面中特制的镜头,放远又拉近,拉近又放远,明明才几天没见,此刻看着他,却有种一眼千年的感觉,仿佛他们分开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长久。 这一刻,叶欢清晰的感觉到了思念的洪流…… 她想他,好想好想…… 想扑进他的怀里,想说她后悔了,她不想和他分开…… 只是没等她把这想法付诸行动,一道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她澎湃的心潮瞬间压了下去,“欢欢,怎么这么久?” 由于在音乐会现场,一首稳稳的幸福惹得她泪流满面,所以进来这家餐馆,叶欢便来卫生间里补妆,而赫默南便去点餐了,他等了好一会,不见她过来,担心她会出事,便找了过来。 虽然此时,易少川是背对着赫默南,可是赫默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走过去,他擦过易少川的身边,紧紧牵住叶欢的手,看向易少川,“这么巧!” 易少川的目光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眼前再次浮现电视上直播的画面,虽然心里告诫自己,他们这样挺好,有人疼惜她就好,可是他的心还是像被刀剜的疼着。 放手她,原来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他真的做不到。 易少川的目光下沉,就连脸色也一片阴郁,但出于礼貌,还是艰涩的吐出两个字,“是啊!” 虽然只是两个字,却是饱含了他所有的心情,纠结,痛楚,矛盾…… 这两个字刺的叶欢一痛,她再也站不下去,扯了扯赫默南的手,“我们走吧!” 赫默南冲易少川微微点头,正要和叶欢离开,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扮相时髦的女孩看向他们,“你们俩谁叫易少川?” “我是,”易少川回应。 女孩冲易少川伸出手,“里面的高小姐让你把卫生棉给我。” 卫生棉? 又是卫生棉…… 五年前,他给苏瑾送卫生棉,五年后,他又给高云珊送卫生棉,看来他和卫生棉还真是缘分非浅…… 叶欢的心就像是充了汽似的,有泡泡不停的翻涌,全是酸涩的泡泡…… 易少川,你总有本事伤我,一次比一次毒辣。 这样的情景,不仅让叶欢想起了五年前的卫生棉事件,也让易少川想起,他看着她,只见她的神色平静,而易少川却在她的平静下疼痛不堪。 她真的放弃了他,所以淡漠了,所以不在乎了…… 是这样吗? 他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不可抑制! “我们走吧,”随着她低低一声,对面的她,抬起了腿,从他的身边漠然经过,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像是他们是从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明明是暖的,可是易少川却觉得冷寒无比,像是这个季节的冰冷,都被这灯光吸收,然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寸一寸,沁到他的每一寸血管……—— 少川现在被虐了,过瘾了吗?其实万万有些心疼他了! 第214章 就算拖累,也心甘情愿 高云珊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了这样的易少川,颓然,落败,就像是这个季节被风雪凌虐的枯树,没有一点生机。 这不是她的大卫,她的大卫是那种永远深奥,漠然,对什么事都不屑一顾的,那样的他虽然让人无法靠近,可是却深深吸引她,可是,现在的他,分明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浮魂,那他的心呢? 被叶欢给带走了吗? 一定是的,除了那个女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这样,可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他,也愈发嫉恨起那个能让他失魂落魄的女人来。 “大卫,我们走吧,”高云珊故作对一切不知,自然的挽起了他的手臂,她没有感觉到易少川的目光正落在脸上,看似无神的眸光,却极其锐利的盯着她。 “等一下,”他沉沉开口。 “怎么了?”高云珊微微仰头望着他,总是一种崇拜的眼神。 “我的外套还在餐位上,你去帮我拿一下,”易少川说着,难得露出一丝笑来。 这样的笑容,高云珊已经太久没有看到了,心,顿时像是被风拂过来,荡漾起圈圈的涟漪,“好!” 一个字,却极其欢快,高云珊松开他的手臂就要走,手却一紧,易少川握住她手中的小黑袋,那里面装着他给她买的卫生棉,“我帮你拿着。” 心情极度愉悦的高云珊并没有多想,松开手便向着餐厅里走去,背后,易少川一直看着她,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时,他打开了黑袋子。 卫生棉被他拿出,包装完好不曾动过,他黑眸骤然一紧,捏着卫生棉的手背青筋微凸,果然与他想的一样,这只她要他演的一场戏,而这场戏也包括她的失忆。 高云珊回来的时候,易少川正站在窗口抽烟,他望着窗外,笔挺的背,带着浓重的落寞和寂寥,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她捏紧了手中的他的外套,有一刻的心疼和不忍,可是如果她心软了,那谁对她心软呢? 高云珊扬了扬唇角,迈步走过去,听到脚步声,易少川回头,目光再次落在高云珊的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今晚的他,看自己的目光,让她有种寒噤的冷意。 “大卫,我们走吧,”她冲他举了举手中的外套。 “嗯,”很轻的一个字,然后捻灭烟蒂,拎起手边的小黑袋,离开了餐馆。 一路上,易少川都不曾说话,几次,高云珊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他,便张不开嘴,完全沉寂的他,让人有种走不进他世界的隔离感,他像是沉浸了,沉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的让人无言,孤芳自赏,却又惊心动魄。 高云珊的心又一次被她震撼,她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如此心神俱颤,就像是他的存在就是为她而生。 可是,他的沉默,真的让她恐慌,尤其是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像是沉浸在寒冰里,黝黑,冰冷,安静。 她喜欢冰冷的他,却又受不了,因为这让她有种要被他冻僵的感觉,终于,她还是开了口,“大卫,我今晚遇到一个人,她认得我,说是我的朋友……” 其实她在试探,因为她感觉得到,自从她走出卫生间后,易少川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仍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一切。 易少川的沉默,让高云珊有些尴尬,于是自我解嘲的干笑一下,“我想她应该不是我重要的朋友,要不然我怎么会忘记她?” 说着,她的头靠过来,轻轻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易少川没有动,仍维持着开车的状态,可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收紧…… 一直,他都觉得她单纯,没有任何心机,可现在才知道她的心机比谁都重,不过念在她曾经救过他和叶欢的份上,他并没有揭穿,而是加大了脚下的油门。 易少川将她送到公寓,一句话没说的便驱车离开,极致的车速,如同一头失疯的野兽,在夜色的黑暗中冲撞,五年了,他压抑,他隐藏,到今天为止,他想来个彻底的宣泄…… 往事,在他的眼前如同陈年的老电影,一幕一幕的回放,最后定格在她和赫默南相拥的身影上。 心,顿时如同被撕裂一样的疼……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按了接通键,那边的声音传来—— “易先生,你的快递已经在一周前寄出,我们查了快递记录,被一位叫叶欢的小姐签收了……”听到这里,易少川手一抖,一种不好的预感袭过心头,就听到那边的人又说了句,“我们已经又寄了一本化验报告。” “现在能告诉我化验结果吗?”易少川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个……”那边的人有些为难,他们有规定的,为了不让任何口头的传递出现误解,一律以纸质的报告为准。 “麻烦了,”易少川恳求的语气。 “好吧……你送来的样检报告,检测结果为恶性……”后面的话,易少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耳边嗡嗡作响的都是‘恶性’两个字,现在他懂了,什么都懂了。 她所谓的生气,吃醋,不过是借口,原来她是怕自己拖累他。 “该死……”这两个字还没出口,忽的,对面一束强光照过来,易少川本能的方向一打,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砰的一声,只感觉脸上一热,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少川……”与此同时,叶欢从睡梦中惊醒,她做了个梦,梦到易少川跌入了悬崖中。 今天晚上大概是走的路太多,吃过饭回来后,她就洗洗睡了,可是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好可怕! 她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只觉得那里跳的好厉害,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叶欢本能的摸过手机,去按那个人的号码,可只按了一半,便又停下。 他们已经分手了,她还打电话给他干嘛?如果打通了,又能说什么?难道说她做恶梦了,她在担心他,那岂不是向他表明,她的心里一直有他? 想到今天晚上,他给高云珊送卫生棉的事,她心里还酸酸的,将手机丢到一边,她重新睡倒,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甚至连眼睛也不敢闭,因为一闭上就是梦中惊恐的一幕,而且好奇怪,她的心很乱,怎么也无法安宁。 她又一次拿过手机,开始编短讯,至于编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编了删,删了又编,直到她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大概是手一直按在键盘上,所以电话一下子接通,她甚至都不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喂……”她很小心的试探出声。 “你好,我这里是交警大队,你认不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车牌号为****,现在他出了车祸,在市立医院……”叶欢听到这里,连忙去看手机屏幕,只见电话号码,就是自己一直想拨却没拨的那个。 易少川! 是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激动的双手抱住手机,整个人却颤抖的不成样子。 “这个手机的主人出了车祸,现在市立医院抢救,如果你认识他,麻烦通知他的家人…….” 这次叶欢听清了,手机从手中滑落,跌落在被子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闯进了赫默南的房间,反正一进屋就是乱翻,还没有睡的赫默南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欢欢,你怎么了?” “车钥匙,给我车钥匙,”她嘶吼。 “欢欢,你要钥匙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赫默南按住她的肩膀。 “易少川,他……他出车祸了……”说着,她也哭了。 医院里。 赫默南被交警拦住,“你是伤者的家人?” 他想说不是,可是看着叶欢眼睛都哭到红肿的样子,赫默南点点头。 “麻烦跟我们过来,”交警说着看向叶欢,“她与伤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太太,”一句话回的太自然,叶欢没有感觉,可是赫默南却眸光一暗。 “那你先过去吧,急救三室,”交警给叶欢指了指方向,然后看向赫默南,“跟我走。” 叶欢一口气跑过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她忽的害怕了,她不知道易少川伤什么样子?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虽然害怕,叶欢还是拧开了面前的门,只是她才走进去一步,一身蓝灰色警服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叶欢只觉得这人很熟悉,只是心智大乱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人是谁,便听到他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来看我丈夫,”眼前这男人身形太过高大,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里面的人。 “哦,”男人若有所懂的点了下头,“不过,现在他现在危险期,不方便见人。” 什么? 叶欢只觉得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倒,那男人伸手扶住了他,“就算他能侥幸活下来,恐怕也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这话又如当头一棍,狠狠地砸在叶欢的身上,不过对于叶欢来说,只要他能活着就好,她努力呼吸,站直身子,“只要他能活着,什么后遗症都没有关系。” 男人的眉头微微一挑,有些僵硬的五官露出一丝柔软来,“你这么年轻,不怕被他拖累?” 叶欢散乱的目光,听到这句话倏的收拢,然后看向眼前的人,“你什么意思?他是我男人,怎么会是拖累?就算是拖累,我也心甘情愿……麻烦让开,我要见他!” 这一刻的叶欢,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再慌乱,不再颓然,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被打垮了,那么易少川怎么办? 假如真如这人说的那样,易少川会有什么后遗症,那么她也会照顾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很意外的是面前的高大男人,居然轻易被叶欢推开,只是当她看到床上的人时,整个人呆住…… 这就是所谓的危险期吗? 危险了,怎么还能坐在那里,貌似全身上下,除了额头贴了个块绷贴,其他地方并没有看到异常。 “易少川你混蛋,”叶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却被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二嫂,二哥真的伤了很严重,他伤的不在外在内,”眼前的冷脸男人,居然叫她二嫂? 叶欢这才定睛一看,终于在记忆的隧道里搜索到这个男人,霍正禹?他不是军人吗?现在怎么穿了交警的服装? “二哥,剩下的事你就自己处理吧,我要去肇事者那边,”话说肇事者就没有易少川这么幸运了,整个人被射出了窗外,现在真的生命垂危。 霍正禹走了,并关上了病房的门,临走前还说句,“这门坏了,从里面开不开,只能从外面打开。” 是这样吗? 这门的设计奇怪了些吧? 叶欢不相信的去拉门,果然这房门打不开,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男人并没有走,而是用力拽着门,就凭她的那点力量,又怎么会打得开? 她气恼的对着门踹了两脚,然后转身瞪向易少川,“这样子骗我,害我担心有意思吗?” 此刻,她的眼圈还是红的,能看出哭的痕迹,而刚才她和霍正禹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她心里一直有他,说什么赫默南好,要和他在一起,果然是故意气他的话。 这个女人自己病了,就想着把他撇开,可是刚才听到他受伤了,她却说就算被拖累也是心甘情愿。 她对他能如此,她怎么就不知道他也是一样的心情呢? 现在看着她,易少川真想把她揪过来,狠狠的收拾一顿,可是他没有,他怕将她再吓走。 “哎呦,”他故作声势的把手按在了头上。 叶欢没有搭理他,因为现在她在生气,气他和霍正禹那家伙演了出戏骗她。 “好痛,头好痛……”易少川见她不为所动,于是夸大痛苦的表情,然后一只手捂到了嘴上,做出要呕吐的样子。 看着他这样,叶欢再也不淡定了,头痛,作呕,这一般都是脑震荡的结果,有可能是脑出血…… “你怎么样?你快躺下,我叫医生……”叶欢跑过去,扶住了他,然后就要按铃,结果却被他捉住了手,“你……” “你是因为那个检验报告,才故意气我的对不对?”他的声音陡然变厉,就连眼神也晦暗不明。 叶欢努力回抽着手,目光闪躲,“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跟他装,这个女人真是欠揍,看来抽时间,他要好好修理她一顿,她才会知道老公是干什么的? “脑瘤,恶性的,你怕了,是吗?”他已经在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叶欢挣扎的动作一僵,她明白这人还是知道了,于是不再伪装,承认,“是,不过不是我怕,我是担心你会怕……与其等着你为难的不好做选择,不如我成人之美,主动退出。” 她是这样想他的? 该死的女人! 叶欢感觉手上一紧,他用几乎捏碎她的力道死死掐着她的手,“看不出来你这么伟大?” “我一直都很伟大,你忘记了吗?五年前,我就不止一次的想要成全你,”叶欢说着,眼眶已经泛酸,害的她不得不仰起头来,她不想伟大,从来都不想,她其实也是自私的,想独霸他,可是他太博爱,而且现在她又得了脑瘤,而且还是恶性的,她不伟大的成全他,还能怎么样? “你的伟大,让人讨厌,”易少川低吼着,手已经松开她,转而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强迫她低下头来。 “我知道我讨厌,哪像你的小妍,你的小瑾,还有你的云珊可爱,你放开我,我消失,我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行了吧?”叶欢拉扯他的手,可是根本扯不开,“放手!” “不放!”他看着她,黑眸里的晦暗早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浓情。 “你放手,别耍无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叶欢的眼泪没有落下,可是委屈的声音已经带哽。 “不放,而且这辈子都不会放,你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我就无赖了,而且这辈子都赖定你了,”易少川说着,猛的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里,然后炙热而疯狂的吻压上她的。 不知是不是气的,她的唇微凉,甚至还有丝颤抖。 而他,亦和她一样,只不过他是激动。 今晚出车祸的那一瞬间,他担心的不是他会不会死,而是担心他死了,她怎么办? 明知道没有他,她依然过的很好,就像是过去的五年,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她,因为没了她,他的生命就像是被阴霾覆盖的天,再也没有一丝阳光。 她是他的阳光,在他还是孤儿的时候就是了,所以就算她离得了他,而他也离不她。 这辈子,她都是他的。 他吻的有些乱,这些天来的难受和痛苦,全都倾注在这个吻上…… 没人知道,他想起她说的那些话时,他有多难受,想到她接纳了赫默南,他有多心痛。 不是不找她,而是他怕在赫默南强大的敌阵里,自己会败下来。 易少川此刻心里百转千回,可是叶欢还沉在他欺骗自己的气恼中,感觉到他的力道松了些,她便推开他。 他不是和高云珊在一起吗? 不是连卫生棉都给人家买了吗? 既然关系都亲密到了那一步,他这样亲她又算是什么? 叶欢越想越气,推他的手又在用力,只是,已经铁了心,不会再放手的他,又怎会任她推开? 她越用力推,他吻的越用力,几乎连呼吸也不能给她了。 人败像都。叶欢推着他,就流下了眼泪,那咸涩的液体流进了他们的吻里,他一颤,停下了吻,却仍没有松开她,“你刚才说,就算我是你的拖累,你也心甘情愿,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知不知道?” 叶欢摇头,她的病不是拖不拖累的问题,而是关乎着生死。 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易少川再次紧扣她,“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你一起。” 他说的那样笃定,让她意外又震惊,可是转瞬,她就摇头,她怎么能残忍的让他守着自己死去? 她品尝过最爱的人死去的滋味,她深知道那是怎样无法言说的一种痛,所以她不能,于是狠心的话再次出口,“少说这样漂亮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这边哄着我,一会我走了,就又哄你的高云珊……五年前,你就不停的在女人之间周.旋,五年后,还是这样,易少川,在你的心里,一只小狗小猫都比我重要。” 他的眼里浮起伤痛来,“你这样看我?” “是!”她狠心的说出这个字,“你明知道我有脑瘤,甚至有可能是恶性的,可是你呢?在面对高云珊的失忆时,你选择的还是照顾她,你敢说在你的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吗?” 他不说话,只是灼灼的看着她,叶欢其实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委屈,哀伤,无奈…… 其实,她真的理解他那么做的理由,毕竟高云珊除了他,已经现在没有了任何亲人,再说了,如果不是高云珊在危难时候,用自己当人质拖延了时间,最后等来赫默南的救赎,他们或许早已死在那罂.粟庄园了。 只不过,现在只有伤了他,让他离开自己,才是让他远离痛苦的根源,所以叶欢只有曲解他,惹他伤心。 “你别这样看我,”叶欢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退缩,“你敢否定,不是这样的吗?就连年年那样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在你的心里,高云珊比我重要。” “妈咪,我都知道了,在爸爸心里你最重要,”这时,房门推开,年年的小身子跑了进来。 “年年,你……”叶欢看到儿子很意外,更意外他现在居然和易少川一个鼻孔出气了。 貌似,这小子对易少川并不是待见啊! 叶欢最终疑惑的看向易少川,他挑了挑眉,“现在连年年这样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你还敢否定我的爱?” 她说的话,被他复制的借用过来,叶欢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妈妈,我好不容易有了爸爸,你就别再考验他了,行吗?”小年年软濡濡,又带着点哀求的声音,让叶欢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215章 满屋的卡通画 赫默南在医院的警讯室里,听面前这个小交警问东问西,明显不着调的言词,让他俊眉一点点的敛紧,“我想我有必要投诉你,如此不精的工作态度,根本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小交警杜宾一听,也额头冒冷汗,不是他工作态度不好,也不是他专业不精,而是这个案情就是那么点事,更何况面前这人,与案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让他如何审问? 说起来,自己的那个冷面上司,今天也不知抽什么疯,居然让他来审问一个无关的人,不过已经接了任务,就必须认真负责,杜宾故意眼一横,沉脸,只是有些阴沉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需要气场的,很显然这个小交警根本没有,不过他仍语色俱厉,“我不会阻止你投诉,但是你在投诉前,必须接受完我的审查。” 赫默南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他担心叶欢那女人,虽然她表现上强悍,可是她有多脆弱,只有他知道。 “如果我现在就要走呢?”赫默南起身,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凛然。 杜宾哪hold住赫默南的气场,后背都冒汗了,仍梗着脖子和赫默南对抗,“你敢走,我就能以不配合调查的名义扣押你。” 如果让这个人走了,那就是没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这可是职场中的大忌,所以在领导发话放人之前,他一定要拖住这个男人。 “扣押我?”赫默南冷笑,“好啊,我倒是想去你们那里喝喝茶。” 赫默南听说交警队空降了位大队长,好像是部队那边安排过来的,他一直想去拜会,恰好没有时间,既然撞上了,那就认识一下好了。 杜宾看得出来,这男人气质不俗,不是**,也是成功人士,凡是这类人,必然与他们的上头都有交情的,可是既然如此,为毛他们的上头还要审查这个人呢? 难道是他们有仇? 话说两个男人能有什么仇?除非情仇…… 想到这里,杜宾细致的打量起赫默南来,这一细看,才发现眼前这男人不光气质非一般人能及,这相貌也是俊美非凡,而且他能肯定比他的上司要帅一些,不过要说男人味,眼前这位远不及他的上司,要知道他的上司可是部队上的铁汉子,所以在杜宾眼里,赫默南还是比他的上司差一点的。 对,谁也不比他的上司帅!谁也不能抢走他上司的爱情,为了他上司的幸福,他一定要拖住这男人,杜宾也站起来,只不过这个头往赫默南面前一站,差距就更大了。 此时,杜宾不得不感叹,同样都是吃饭喝水长大的人,为毛做人的差距要这么大呢? 没这个人帅,他认了,没这个人有钱,他也认了,为毛连身高都要比这个人差呢?他有些不平衡了。 所以,人不平衡的时候,就会产生一股嫉意和战斗力,于是杜宾抖抖警察的衣领,要知道这可是代表国家的尊严,眼前这人再高富帅有什么用,在国家尊严面前,一切都是屁,都要乖乖的。 想到这个,杜宾的底气顿时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飙升,“喝茶没问题,不过还是要等我审查完。” 赫默南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交警是在拖自己,可是他穿着这身制服,以办公事为由,他是不能抗拒的,在法律面前,再大的面子也要绕路,可是他真的没有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找人,只是号码还没拨出,面前的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蓝灰色的警服让这个男人愈发挺拔有形,如同一颗千年的翠柏,他一出现,让整个气场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赫默南的眼睛微眯,在看到霍正禹那张招牌大冷脸时,骤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霍队,他不配合,”杜宾一看到上司,立即告状。 霍正禹冲杜宾挥了下手,“没事了,”然后伸手给赫默南,“浪费赫总的时间了,霍某很抱歉。” 赫默南伸出手来,轻浅一笑,“现在滥用职权也是一种犯罪。” “正常的审查,怎么叫滥用职权?”霍正禹也浅薄的一笑,“再说了,我任职了,还没有拜会赫总是我的失职,今天借机一见,不是很好吗?” 赫默南和霍正禹是有交情的,两人算不上好友,也算是朋友。 “没想到空降的交警队大队长居然是你,”赫默南就算再有急事,现在也要把客套的话说完。 霍正禹摇了下头,露出无奈的笑来,说了句套话,“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哈哈,霍队的官话说的很正宗,”赫默南爽朗一笑。 “人在江湖,要入乡随俗,”霍正禹说完,然后道,“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没办法,我那老二为了哄老婆,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赫默南闻言,眉头一皱,“车祸是假的?” “不是,车祸是真的,”霍正禹连忙解释,“不过不严重,现在他一家三口正庆团圆呢。” 这话,霍正禹说的有心,而赫默南怎么会不懂,附和的点了下头,可是黑眸里却闪过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痛楚。 他就知道这一点小坎是分不开他们的,可是他还傻傻的抱有希望,赫默南啊,你这痴傻的毛病,大概是这辈子都改不了。 “我还有事,就不耽误霍队的时间了,改天我做东,给你贺贺,”赫默南已经再也没有心思在这里站下去。宾显着费。 “不必,现在禁止吃请,”霍正禹正气凛然的拒绝。 赫默南没有坚持,“好吧,有机会再聊。” “再见!”霍正禹伸出手,和赫默南的又轻轻一握。 赫默南走了,霍正禹松了口气,话说今天他真是滥用职权了,不过谁让易少川是自家兄弟呢?他不在的这五年,霍正禹也被部队派出执行了秘密任务四年,几乎与世隔绝了一般,他根本不知道易少川出的这些事,尽管这些都是身不由己,可他仍觉得欠了一份情,所以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他能做的就绝对不会拒绝。 “霍队,这个笔录……”杜宾现在有些弄不清状况的看着霍正禹,以刚才他的观察,赫默南和霍队应该不是情敌才对,而且还有个老二,那是谁啊? “丢了吧,”这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对了,听说西单最近有非法赛车,你叫上几个兄弟晚上去摸下情况,三天后给我汇报。” “是!”杜宾领命,转身要走。 “杜宾,”霍正禹叫住他,看了看外面已经变亮的天,“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上班了。” “不用霍队,我能行,”杜宾连忙拒绝,队长都不休息,他怎么能休息呢? “我命令你休息,”霍正禹说完,提步离开。 杜宾眨了下眼睛,闻到了一股子部队的气息,不过他喜欢,因为他也是个复员兵。 霍正禹再去易少川病房时,叶欢和小年年已经离开,虽然小年年替易少川说了好话,但叶欢仍以不能原谅易少川的态度走了。 易少川站在窗前正在抽烟,袅袅的烟雾将他的周身笼上一层浓重的孤寂,此刻,他担心的不是叶欢原不原谅自己,而是她的病情,虽然说他下定了决心,不论她怎么样,他都会照顾她,可他还是想和她白头偕老。 以前,他没觉得‘白头偕老’这四个字的份量,现在他觉得谁要能拥有这四个字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病着还抽烟?”霍正禹走近他。 易少川苦笑,“我这点皮外伤,根本算不上病。” “二嫂,还不原谅你?”霍正禹推开了窗子,在部队没养成别的习惯,就是他从不抽烟,也不喜欢闻烟味。 “一个在我‘死’的五年里,都不曾另嫁他人的女人,我还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吗?”易少川自信满满的看向霍正禹,眼神中带着挑衅。 果然,霍正禹这一刻的脸色暗了下去,他和易少川同样是消失几年,易少川的老婆给他生了孩子,一直等着他,可是自己呢?只换来一份离婚协议,甚至现在他都不知道上官念西人在哪里。 尽管,霍正禹对于这门婚事一直都不积极,可是被一个女人离婚,确切的说是被一个女人甩了,这很伤他男人的面子。 “听说,你的小媳妇把你踹了?”易少川真是个会揭人伤疤的高手,一下子就戳痛了霍正禹。 “你听谁说的?”男人喷出的冷空气,比窗外吹进来的寒风还冷。 易少川挑挑眉,“其实这样挺好,听说你的非颜离婚了,你又有机会了?” “你这脑子没撞坏,真是件很遗憾的事,”霍正禹咬牙的说完,又补充一句,“二嫂不原谅你,真是太明智了。” 听到他回避这个话题,易少川瘪瘪嘴,不论是多冷情的男人,只要一碰到女人和爱情,就会完全变了样,据说他们的老大唐北城,现在也是为情所困,还有小五容东方,那个情场浪子,最近也被一个小嫩模弄的晕头转向,好像就老三安稳些,还是五年前那个女人,好像连孩子都给他生了。 兄弟两人又聊了好一会,直到护士来查房,霍正禹才离开,从医院出来,他去包子铺吃早点,谁知,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端着的汤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 本想直接去交警队的,现在看来要先去换衣服了,霍正禹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昨晚接到电话出去的急,竟没带家里的钥匙,他只得打样电话给母亲。 “妈,你在哪呢?我要换件衣服,”从部队复员回来,他就和父母住在一起。 “我在你新家这边,今天早上接到物业电话,说是你家里卫生间漏水,都渗到楼下了,”母亲蓝知玉那边似乎还有吵闹声。 “是这样,我过去一趟,”霍正禹挂了电话,调转了车头,直奔自己的新家。 那个新家是当时结婚买下的,可是他一共去过两次,一次是结婚当天,一次是把上官念西扣在房子里,想到当时扣压那丫头的情形,霍正禹心口一缩。 其实那次他半夜接到部队紧急电话便走了,上了车,才想起来上官念西被他扣着,他打电话给父母,结果手机都关机,而电话座机也坏了,他想着反正是半夜,她应该也在睡觉,就想等天亮了再打父母的手机,谁知他竟睡着了,醒来时,手机被偷了。 最后,等他再打电话给父母时,才知道父母已经给上官念西开了门,可据母亲说,当时她都哭肿了眼睛。 这几年来,他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紧紧的,像是被什么拴住了一样。 一路想着,车子也开了他的新家那里,一进楼梯,就听到有人嚷嚷着,要赔他们损失什么的,然后就是母亲不停道歉的声音。 “怎么回事?”霍正禹几个大步过去,在嘈杂的人群中他这样高亢一声,顿时所有的嘈乱都归于平静。 由于外套都是汤渍,已经被他脱掉了放在车上,此刻的他只穿了件警服单衫和毛背心,这样寒冬的天气,这样的扮相,让人有种生畏的冷寒,更何况他本身就长着一张大冷脸。 “小正,你来了,”母亲蓝知玉走过来,看到儿子,紧绷的脸上有些许的放松。 霍正禹伸手揽住母亲的肩膀,然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房子里的水管长期不用,已经锈坏了,水漏到了楼下,把他家的东西泡了,现在正协商赔偿的事呢,”蓝知玉脚下的鞋子被水浸湿了,冷的她全身冰凉。 “不用协商,”霍正禹心疼母亲,他看向吵闹的人,“我请人过来给你们装修,要什么样的材料,你们自己说,装修后我付钱。” “小正,”蓝知玉叫他,虽然说赔偿是必须的,但是不能这么大方啊,让对方说用什么材料,那还有谱吗? 蓝知玉也是军属,跟着丈夫从军多年,一直都是勤俭的作风,此刻听到儿子如此大方,有些不乐意了。 霍正禹按住母亲的肩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杜宾,“找个装修队来,到兰山小区十八幢三单元。” 说完,他带着母亲回到楼上的房子,给母亲找来鞋子换上,然后准备去厨房烧壶热水给母亲泡脚,可是当他走进厨房,整个人呆住,因为厨房里的每个家用电器上,都画了卡通图像,冰箱上画着一只猪,胖乎乎的特别可爱,水壶上画着一只唐老鸭…… 烧上水,霍正禹这才细致打量房子,墙壁上,包括门板上,到处都是卡通图画,看颜色有些陈旧了,他正纳闷这些卡通画是哪里来的,就听到蓝知玉说道,“这些啊都是西西画的,你把她关在这里两天,她就用这个打发时间。” 霍正禹的心像是突然坠空似的疼了起来,紧紧的…… 他走进卧室,床品已经被白色的遮布盖住,但是床头上那副婚纱照还在,照片上的丫头像是灿烂的向日葵,再看他一张大冷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记忆快速回退,停在了拍婚纱照那一天—— “霍正禹,你的脸部肌肉是不是坏掉了?”她捧着他的脸,给他揉搓。 他一巴掌拍掉她的手,“请你自重!” 他当时心里就想,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自爱,居然随便摸男人的脸。 “自重个屁,你是我男人,我摸你的脸怎么了?我不仅要摸你的脸,我还要摸你的……”后面的话,她没说,可是当时她的小脸却红了,任谁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只不过霍正禹在这几年不止一次的想,那时的她到底是要说摸他的身,还是摸他的鸟呢? 他是个正统的军人没错,不可以思想不纯洁,但是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会有**,都会有想法。 其实这几年来,他发现自己想的最多的是这个照片上的女人,而不是林非颜。 “这照片我没有处理,是想等你回来自己看着办,”蓝知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不用处理,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不要动,”几乎不加思索,这句话便从霍正禹嘴里脱口而出。 蓝知玉一怔,恰在这时,厨房里的水烧好了,霍正禹走出去,给母亲端来水,就给她脱鞋。 “不用,我自己泡,”虽然说儿子给妈洗脚是很正常的,可是蓝知玉还是不想儿子这双握枪的手,给自己洗脚。 霍正禹并没有回答,而是不由分说的,将蓝知玉冰冷的脚放到了水盆里,轻轻揉捏起来…… “别动,”忽的,蓝知玉叫了一声,然后霍正禹感觉头皮一痛,他看向蓝知玉时,只见她手中多了根白发。 霍正禹浅浅一笑,“我也老了,”说完,继续给蓝知玉洗脚。 蓝知玉望着那极短白发怔怔的,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了声。“小正,抽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因为有上官念西的离婚协议和同意书,所以只要霍正禹去签个字,他们就不再是夫妻了…… “妈,这事以后再说吧,”霍正禹轻描淡写的回道。 蓝知玉已经不止一次的给他说这个问题了,每次都被他用这样的话打发,可是这样拖着也没有意义了。其实蓝知玉也很喜欢念西,只是现在闹到了这个地步,而且上官家对于霍正禹的行为也很生气,这次霍正禹回来去拜访过,也吃了闭门羹,可以说,他和上官念西已经没有一点可能了,所以她才这么催促儿子。 “小正,你难道希望我和你爸死了,也抱不上孙子吗?”老年人都有这样的心思,蓝知玉夫妇也不能免俗。 听到这里,霍正禹给她洗脚的动作顿了下,父亲霍道宽今年因病已经住了两次医院,这也是他肯复员回来的原因。 “妈,我抽时间就去办,”终于,他妥协了。 “也别抽时间了,就今天吧,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听到儿子同意了,蓝知玉不想再拖。 “今天?”霍正禹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嗯,”蓝知玉很肯定的给了一个字。 霍正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抬头看到母亲额角的白发,有些话还是咽了回去,他真的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操心了。 “好吧,”他拿来毛巾,给母亲擦脚。 霍正禹端着洗脚水去卫生间,结果马桶上,还有镜子上,浴室的墙壁上,就连刷牙的杯子上,都是卡通画,一想到那是她一笔一笔画上去的,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塞满了,胀胀的酸疼。 “小正,有人找你,”门外,蓝知玉的声音唤回霍正禹的神思。 他倒了洗脚水,走出了卫生间,看到杜宾领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客厅里。 “霍队,这是装修队的,有什么安排你给他说吧,”杜宾开口。 “嗯,杜宾打扰你休息了,”霍正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都说了不用休息,是你命令我的,”杜宾的话让霍正禹笑了。 “好吧,”霍正禹说着,带领杜宾和装修队的人去了楼下,安排完一切,他准备和杜宾回交警队,没想到母亲还等在他的车边。 “妈,我送你回去!”霍正禹拉开车门。 “不用送我,我们直接去民政局,”蓝知玉的话让霍正禹脸一僵。 难道真要去吗? 是不是此次一去,他和那个丫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虽然这个婚姻并不是他想要的,甚至除了上官念西主动去部队那一次,他们有短暂的相处外,他们几乎可以算得上陌生人,可为什么这一刻,一想到和那个女人不再有关系,他的心就乱乱的疼呢? 不舍吗? 似乎有一些,要不然怎么一说到要离婚了,他的心就觉得像被掏空了似的。 “妈……”霍正禹揉下了鼻尖,“协议没带,”他此时只能用这个借口,来推脱了。 谁知,下一秒,蓝知玉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来,“我帮你带着了。” 霍正禹的心骤然一缩,似乎再也没有退路!—— 霍队的爱情打算在番外写,这章是一个过渡,大家要不要看,去留言,如果不喜欢,万万就不写了! 第216章 他做人有始有终 “你往哪搬?”赫默南倚在门口,看着收拾东西的女人,暗沉的眸子没有半点光泽。 “不知道,反正要离开这里,”昨天易少川的话,让叶欢反复想了半夜,他的心她清楚,但是她真的不能残忍的让他陪着自己死亡。 那种残酷,她不忍让他承受。 下一秒,叶欢手中的行李袋被一只大手扯开丢掉,“你想逃?” 叶欢呼了口气,站起身子,“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她的手被赫默南握住,然后将她拉到窗口,只见赫默南的别墅门口,易少川正站在那里,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朦胧有些模糊,隔的太远,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却看得见他额头上的绷带。 他受了伤,不躺在医院,跑来这里干什么? 叶欢不由的就着急,甚至有些生气。 “你以为逃了,一切就结束了?”赫默南的声音响起,有些冷冽,“我敢保证,你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你。” 叶欢一颤,这话没错,可是不逃,就得让他看着自己死去。 “我有办法,让他彻底死心,”赫默南说这句话时,内心一直是挣扎的,但是这一刻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叶欢木然的问他,目光却望着门口的那道身影。 这么冷的天,他就那样站着,难道就不怕再把伤口冻伤吗? 他怎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这样的他,让她怎么舍得离开? “跟我在一起,”赫默南吐出这句话,然后屏息,内心却紧张,惶恐,还有些自责。 因为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就有趁人之危的小人感,但是,二十多年的爱,他不想无疾而终,他甚至清楚,就算她答应了,她这辈子也不会爱上自己,但他还是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守着她,天天看她一眼就好。 “好,”叶欢的心思全在易少川身上,随口就回了一个字。 “欢欢……”尽管知道她的回应只是为了打发门口的人,可听到她的回答,赫默南还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了。 “痛!”叶欢的手上传来痛感,让她回神,看着赫默南眼里跳跃的激动,她有些怔然,“你刚才说什么?” 赫默南的喜悦夭折,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不甘的嫉意,只要易少川出现,她的心就像是飞了起来一样,他赫默南自认不比易少川差,怎么就不入她眼呢? 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让赫默南有些恼,更何况他是一个无往不利的商者,最讨厌被打败的感觉,这一刻,不甘像是一条蛰伏许久的毒蛇,倏的出动了,“我说你和我在一起,他才会彻底死心,这比你逃有用。” “什么?”叶欢震惊的瞪大双眼,还记得上次在医院里,她说出赫默南的好,易少川受伤的样子。 她怎么能让他再受一次那样的伤? 她不舍得,亦是不敢,因为伤到他的时候,她比他更疼。 “让我想想……”她慌乱的抽回被赫默南拽着的手,跑离了窗口,她不能看到易少川,看到他,她的心思就会大乱。 只是,此时赫默南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叶欢,大方的接起电话,“……抱歉,欢欢他不同意你进来……” “你让她听电话,”门口,易少川铁青着脸。 “她不听,也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赫默南看着叶欢,此刻她双眼紧盯着他手中的电话,像是透过电话看着某人一样。 “我要是想见她,有的是办法,赫默南你不要企图阻止我,”易少川发出通牒,他已经很君子了,以他的身手,这道门只是个虚设。 “你想私闯民宅?”赫默南拔高声音,而叶欢已经惊的站了起来,他着急的冲赫默南摇头。 “赫总,别忘了,是你先私扣我太太,”易少川毫不客气,虽然他感激赫默南对叶欢母子的照顾,但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见到叶欢。 “她是自愿的,”赫默南轻笑,叶欢已经走到赫默南面前,然后她瞥了眼窗外,只见易少川已经脱掉了外套。 他这是要干吗? 真的准备爬门吗? 那怎么可以? 他还有伤,万一再摔着了怎么办? “易少川你不要胡来,”叶欢一把抢过了电话。 那端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隔空望过来,似乎他也看到了叶欢,“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你不要再来了,告诉你吧,我已经答应了赫默南的求婚,”为了能阻止他,为了能赶走他,叶欢口不择言了。 倏的,那边的一切声音停止,就像是手机的信号被中断了,可是叶欢看得见,门口的男人分明还在举着手机,他是心痛了吗?痛的连话也不能说,连呼吸也停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也像是被绞肉机绞割……。 叶欢再也说不出话来,就这样举着电话和门外的人对望着,他们明明看不见彼此的眼睛,可为什么就能感觉得到对方的一切呢? 许久,叶欢的手下滑,就要收起电话,易少川的声音蓦地响起,“开门,见面一次说清吧!” 低沉的声音,破碎,颤抖,深深的刺痛了叶欢,她紧紧的咬住唇,如玉的唇瓣被咬出血丝来,她回了三个无情的字,“不必了。” 她不能见他,她看不得他痛苦! “任何事都要有始有终,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对赫默南说,”易少川神色沉郁。 叶欢以为他是要找赫默南打架,连忙说,“和他无关,是我被他的爱感动了,你不要怪他。” 听到她字字句句都维护赫默南,易少川的胸口骤然一疼,低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对他动武。”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叶欢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果断的挂了电话。 手机被赫默南拿过去,叶欢也背过身,她不想再看门外,可是下一秒,便听到女佣过来敲门,“赫先生,门外的先生翻门了,要不要报警?” “不要!”叶欢抢在赫默南开口回答,她不得不再看向门外,只见易少川已经攀到门顶,那样的高度,让她的心一揪,转身就要向外跑,只是,她的手被赫默南拽住。 “你就这样去见他?”赫默南的目光沉沉,里面涌动的复杂,叶欢根本读不懂。 “我只是想和他一次说清,”叶欢垂眸看着脚尖。 “你刚才说你答应我的求婚了,”赫默南重复她的话。 能眸没她。叶欢猛的抬头,“我,我那是……” 他的手指压过来,阻止她接下来的话,然后她的手被他牵起,而他像个魔术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来,“这枚戒指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就想着有一天亲手给你戴上,今天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默南……”叶欢想抽回手,想解释刚才那么说,只是骗易少川的一个托辞。 只是,赫默南并不松开她,再次打断她说道,“你的意思我懂,你只是要我做你的临时演员,陪你演一场戏,但是你知道以他的聪明,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了真实一点,为了让他相信,你就戴上。” “我……”叶欢仍在犹豫。 赫默南取出戒指,捏在指尖,提醒她,“他已经到楼下了……” 果然,叶欢听到了女佣阻止的声音,而且听那声音他正在强行上楼,她眼睛一闭,“好!” 指尖一凉,一个冷硬的东西套在了她的中指上,恰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易少川看到的便是赫默南托着她的手,而她的手指上一枚钻戒正放射着刺眼的光芒。 那一刹那,钻戒的光刺伤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爱她的心。 她真的答应赫默南了? 他以为,那只是她气他的话,没想到是真的。 心,像是被钻戒的棱角刺伤,血,汩汩而流…… “恭喜赫总,终于痴情换的美人归了,”易少川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赫默南有些意外他会说出‘恭喜’两个字来,还以为他会直接上来掳人,或者揍自己一顿,看来五年的磨炼,易少川沉稳成熟了很多。 “谢谢,”赫默南疏离而礼貌,另一只手也环上叶欢的腰,似在宣示着他对身边这个女人的主权。 “先别谢,”易少川瞥了眼叶欢,“鉴于这女人做过我的太太,又要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你的太太,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一下交接,以免以后有什么问题,再牵扯不清。” “这个不会,”赫默南眼睛微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赫总,你我都是生意人,有些事现在说和将来做,未必能言行一致,为了不留麻烦,我觉得还是现在处理好,”此刻的易少川看不出怒意,神色平静,甚至能感觉到一抹笑意。 从他出现那一秒,叶欢的目光就不曾离开他,对于她来说,恨不得能将他看到心底,是不是这样,就算分开了,她依然会记得他? 只是,他的目光好冷,从进来就看了她两眼,而这两眼尽显寡淡,疏冷,以往那双看着她总是满含深情的目光,已经不见了。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要的结果,是自己伤害了他,可是当他真的用一种陌生人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的心好痛。 “欢欢,”赫默南轻唤了她一声,同时捏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叶欢回神,看向赫默南,迷茫的眼神将她哀伤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可以吗?”赫默南征询的轻问。 叶欢知道赫默南在问什么,而她亦是清楚易少川的执着,他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再说了,有些事一次性解决了,免得以后大家再交集,这对谁都好。 最关键的是她没有勇气再见他,他就像是长满荆棘,看他一次,她就会受伤一回。 “嗯!”她点了下头,然后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待再看向易少川时,她唇角轻扬,整个人明快了很多,“既然要谈,就去楼下坐下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经她这么一提醒,易少川才注意这里是卧房,应该是她的,可是那张过大的床明显刺眼,虽然他信她和赫默南没什么,但是她的卧房怎么能让赫默南随便进? 这一刻,男人的独霸欲蠢蠢欲动起来,带动他的眸光暗了下去,不过他终究没说什么,而是转身下了楼。 客厅沙发上,易少川独坐一边,叶欢和赫默南坐在另一边,女佣端了咖啡上来,每人一杯,叶欢大概是心里过于紧张,抬手就去端,结果还没碰到,就听到易少川的声音响起,“身体不好,还喝咖啡,你就那么想离开这个世界?” 她全身一颤,那要端咖啡的手就停在半空,易少川看着她,语调轻缓,“既然答应了人家的求婚,就要努力多活几天,别让人家才开心又伤心。”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讽刺,但叶欢并不怪他,本来就是她伤他在先,别说他讽刺她几句,就是甩她两个巴掌,她也没有资格阻挡。 此刻,就算叶欢的心已经碎了一地,但她还要强装着微笑,因为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于是,她抽回手,笑看着他,“谢谢提醒,我会努力活的长久一点。” “欢欢……”赫默南心疼的叫了她一声,将她拥进怀里,然后冷冽的看向易少川,他当然知道易少川说这话是故意的,“关于这个,易总就不用操心了,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停在我的生命里。” 看着她柔弱的依在赫默南怀中,易少川的心头如扎了针,如果不是顾忌她的情绪,他真想冲过去,将她扯过来。 她是他的女人,她再柔弱都有他来呵护,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易少川目光移开,不让自己看那刺眼的一幕,“我相信赫总的能力,不过在我和她离婚前,她还是我的女人……” 这话根本就是在提醒着赫默南,你现在拥的女人还是我的老婆,赫默南眸光眯了眯,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易少川自嘲的扬了下唇角,开口,“记得我娶她的时候,她几乎是生龙活虎的健康,可是我呢?这个丈夫并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受了苦生了病,说到底都是我害她这样。” 听到这里,叶欢已经眼眶酸胀,易少川这是要干嘛,非要逼她失控不行吗? 赫默南大概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愈发紧的拥着她,甚至刻意把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怀里。 易少川端起了咖啡,品了一口,没有放糖的黑咖啡,很苦,很苦,只是这苦却不及他心中的十分之一,他的女人因为不想拖累他,要把他踹了,怎么会不苦呢? 咽下苦涩,易少川脸上浮出薄凉的笑来,“不过我是个负责的人,就像是买了件商品,绝对不会把商品用坏了,再转让给别人,那样就太没有道义了,所以我想谈的就是,在我对她放手前,我要先保证她是健康的。” 叶欢早在他说出生龙活虎四个字时,就瞪向了他,这男人有这么形容女人的吗?还把她比喻成了商品,他这几年的国外生活,让他忘记了中国话吧? 不会用词就别用! 比起叶欢的怒意,赫默南更在意易少川说这话的用意,“易总,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叶欢身体不恢复健康前,你是不会对他放手?” “赫总不愧是商场老手,”易少川笑了,这次他笑的很明朗。 没错,要他放手自己的女人,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原来这根本就是不放手的借口,”赫默南冷笑,刚才他还说恭喜,原来早就设好了局。 “这怎么是叫借口呢?我这叫有始有终,做人要有责任不对吗?赫总在这一点上,似乎就不怎么讲道义,我和我老婆的婚姻关系还没解除,你就把求婚戒指给她戴上,说起来,你这根本不是爱,而是在损毁她,给她扣上了出轨的帽子,”易少川的话让赫默南的脸变得难看。 “易少川你闭嘴,”叶欢彻底恼了,先用恶劣的词来诋毁她,现在又骂她出轨,而且连赫默南也捎带着,这男人的毒舌本事,真是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就开始心疼他了?”易少川听到她维护赫默南,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叶欢挎住赫默南的手臂,“你口口声声说责任和道义,五年前,你抛弃大着肚子的我,你的道义和责任在呢?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你母亲,为了叶乐,你要搞清楚,在你娶了我的时候,你的第一道义和责任是我,而不是她们……还有我和高云珊同时受伤醒来,你第一个安慰的人也是她,不是我,我是宽容,我是仁厚大度,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让你随意伤害。” 字字犀利的控诉,如一把尖刀直插易少川的心窝,她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了,这才是最原始的她,那个大度的她,装作对一切都不在意的她,不过是伪装过的。 不过,他不怪她,因为她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他是讲道义和责任了,但是他的道义和责任都是建立在伤害她的基础上。 “我没有要伤害你,”易少川低低的吐出这几个字。 “没有要伤害我,就不要再来烦扰我,”叶欢受不了他突然低沉的声音。 第217章 不再烦扰她 无情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倏的划过易少川的心,很痛,却是痛的他神色愈发坚定,“我从国外请了专家过来,会给你做全面会诊,如果你真的健康,我就不会烦扰你。” 近乎是公式化的言语让叶欢一怔,也让赫默南意外,下一秒,叶欢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稀罕。” 易少川微微抬眸,看了看腕上的表,神色从容,“大概再过十分钟,专家就会到。” 他说什么? 叶欢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行动迅速,同时心中划过浓重的酸楚,她知道他是真的在乎自己。 可是,易少川你越在乎,我就越难过…… 赫默南的眼眸眯成一道直线,他看着易少川,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专家过来,这彰显的不是仅是这个男人的实力,更透着这个男人对这件事的重视。 他爱叶欢,所以为了她,不惜一切。 这一刻,赫默南忽的觉得自己很不男人,在知道叶欢病情以后,他最先想到的不是给她看病,甚至还趁人之危的给她套上了戒指。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对叶欢的爱无人能及,此刻,他觉得自己的爱在易少川面前,卑微而龌龊…… “我不会做什么检查,”叶欢抬腿要逃,只是却被易少川拽住了手,他的大掌依旧那样的宽厚,略带薄茧的手指刺着她的皮肤,也刺着她的心。 “放手!”她受不了与他的碰触,仿佛他拉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整颗心。 只是,他并不放,反而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眼神幽深,带着这个季节的清冷。 一时间,她再也挣扎不动,就像她所有的力气都被他的眼神给冻结了。 “赫先生,外面来了好几辆车子,”女佣跑进来慌张的汇报。 赫默南看向易少川,便听到他说,“是专家来了,如果赫总不想自己的未婚妻有事,就让他们进来。” 此刻,赫默南还能说什么,他冲女佣点点头,几分钟后,几个蓝眼黄发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还有几个护士,后面是随手推进来的医疗器械…… 这阵势,是要把医院都搬过来吗? “维斯教授,拜托了,”易少川并没有松开叶欢,而是牵着她走到外国男人面前,很礼貌的与他握手,然后又将叶欢往身边拉了拉,“这是我太太叶欢。” 太太! 这两个字又深深的刺了叶欢一下,她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神色紧绷,薄唇微抿,甚至细细的去看,能看到他的汗毛都在微微跳动。 他紧张! 紧张接下来她的检查结果吗? 其实叶欢也是紧张的,于是任性的话又一次脱口而出,“我不做检查。” 外国教授的眉头皱了皱,“川先生,你的小妻子,好像不太乖。” 略带调侃的语气,透着丝丝暧昧,叶欢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烫了起来,易少川微微一笑,将她拥紧,在她耳边轻声道,“乖,听话。” 这是什么节奏? 他们刚才还吵的像势不两立的敌人,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易少川,你放开我,我不做检查,我现在与你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是赫默南的女朋友……”叶欢再一次抵触。 “有没有关系,要等你检查后才能做决定,”易少川灼灼的看着她,“如果真想和我没关系,那么就不要让自己有事。” 说完,他冲外国教授点了下头,外国男人冲叶欢说道,“易太太,请跟我来。” 随着外国教授转身,叶欢被易少川带着走进了安装好仪器的房间,身后赫默南坐在那里,如团空气,被忽略的彻底。 叶欢进了检查室,易少川被拒绝在门外,他一会扶窗而立,一会仰头,一会踱步,最后他掏出了烟,只是刚拿出火机去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火机收了起来。 可是,心里的焦躁让他整个人几乎要爆开了,最后他将没点的烟放到了鼻尖,深深的吮嗅,人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都会借助某种东西来缓解压力,这大概是男人会吸烟的主要原因。 “喝一杯酒,”就在易少川闭眼仰头,沉浸在烟草味中时,一道声音响起。 转头,赫默南端了一杯酒,另一只手还有一杯。 易少川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来,猛喝了一口,只觉得心头跳动的紧张,才有瞬间的安宁…… 两个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紧闭的房门,偶尔会喝上一口红酒。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房门被拉开,外国教授接下口罩和手套,然后冲易少川点了下头。 易少川的心已经提到嗓子口,甚至连句‘辛苦了’的话都没法说,因为一张嘴,他觉得自己的心就会失控的蹦出来,他审视着教授的神情,想提前看出点什么。 “怎么样?”倒是赫默南先出声了,紧绷的声音也透露着他的紧张。 教授看了眼赫默南,“能坐下来谈吗?” 一句话,让易少川的脸色骤变,甚至教授跟着赫默南都坐到沙发上,他还呆站在原地。 她的情况应该不好,如果不是这样,教授完全直接给出答案。 尽管在检查前,易少川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他还有些承受不住。 他深深的望了眼面前的房门,心像是被拧了几道似的,疼的扭曲…… 沙发上,易少川的脸色阴晦的像是窗外的天,外国教授这时说了句中国话,“真冷!” 不知他这两字说的是这里的天气,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维斯教授,你说吧,”沉默了许久的易少川终于开口,他知道就算再不愿接受,可逃避并不是办法。 维斯喝了口热牛奶,因为是医生,在工作期间,他绝对不喝咖啡红酒这类刺激神经的饮品。 “我们对你太太的身体做了全身的检查,而且检查了三遍,并且校准了每次的检查结果,对比正确率为99.99%,所以我们得出的最终检查结果是……”维斯像是故意,在这里停了下来,易少川的心再次狠狠的紧缩,赫默南和他一样。 他们两人同时看着维斯教授,他又喝了口热牛奶,边喝边赞道,“牛奶的口味很好,女人常喝会越变越漂亮。” 这个维斯是诚心吊他们的胃口,明知道眼前的两个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要检查结果,可他却对牛奶品头论足起来。 易少川终于受不了了,沉声开口,“维斯教授,我太太的检查结果是什么?” “情绪波动太大,容易引起血压升高,心跳过快,医学研究证明,现在的人会猝死,往往就是这种情绪所害,川先生要控制情绪,”维斯又说了通废话。 虽然他是好心提醒易少川,可现在对易少川来说,他根本不需要,他只想听到答案,最终的答案。 维斯见易少川的脸已经黑了,于是放下牛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推来他的面前,“这就是检查结果。” 易少川差点忘记了,这些国外的医生都是以文字说话的,因为这可以避免一切的误解。 他拿过纸张,只不过一张薄薄的纸片,可在易少川手里却似千斤重,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的目光都不敢往纸上落。 这时,维斯面对另一个着急的男人,开了口,“检查结果就是叶欢女士的身体状况非常好,而且她的全身并没有其他恶心肿瘤细胞……” 易少川这才敢把目光落在纸片上,他反复看了三遍,终于确定叶欢没事,僵硬的脸像是破冰似的灿烂…… 检验设备又被拆装好,重新推了出来,维斯也站起了身,“关于你叶欢女士身上的小囊肿,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你们自愿选择就好。” 易少川大概还没从过度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见状,赫默南起身,“好的,谢谢你教授。” “不客气,川先生付费,这是我们该做的,”说完,维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易少川,说了两个字,“情种。” 赫默南送走了维斯,再回来时,叶欢就站在不远处,和沙发上的易少川对望着。 这一刻,赫默南清晰感觉到这偌大的客厅被空气隔开了两个世界,易少川和叶欢是一个世界,而他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易少川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到了那个号码,微微僵冷的脸有温柔浮现,“年年……嗯,没事……”易少川边接电话,边看向叶欢,“她不去了…见面再和你解释……你等我,半个小时后我就到……byebye!” 挂掉电话后,易少川起身,一句话没说便往外走,这时叶欢却叫住了他,“你要带年年去哪?” “我的儿子,我带他去哪,似乎都理所当然,”生硬的句子,堵的叶欢心一梗。 易少川看到她灰白的脸色,有些不忍,但是更残忍的话还是再次说了出来,“我这人说话算话,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烦扰你……不过,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说完,易少川又看了眼赫默南,抬腿大步的离开。 不会再来烦扰她,不让他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他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要在她身体健康时,放开她了吗? 而且他的意思是要带走年年。 叶欢明白过来,双腿一软…… 赫默南并没有过来,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现在的叶欢需要单独的时间,他拿起外套,也走出了家门。 易少川开车行驶在马路上,车窗被他全部打开,任那飘飘扬扬的雪花尽情的飞舞在自己的脸上,虽然凉了肌肤,可是他的心却热腾的急需释放。 她没事了! 她还是健康的,真好! 手机又一次响起,易少川连号码都没看就接听,声音也因喜悦而欢快,“你好,我是易少川。” “大卫,是我,”高云珊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什么事?”易少川扬着的眉梢微微下垂。 “保姆打电话说下雪路滑,不能过来……我没办法吃午饭了,”高云珊嚅喏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 易少川沉默了几秒,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开口,“那我接你出来吃。” “好!”高云珊迫不及待的就回了这一个字,仿佛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那你等会,到楼下你给打电话,”易少川说完挂断电话,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年年,我到楼下了,你下楼吧,叫上你的小伙伴。” “他不去了,他说要留下来陪他爸爸,”年年汇报。 “那好吧,穿暖一点,外面下雪了,”易少川嘱咐。 “我知道,爸爸,一会吃完饭,我们堆雪人,好不好?”年年此刻正趴在窗口,小手伸向窗外接雪花呢。 易少川从车上走下来,冲着窗口的小人挥挥手,“好!” “太棒了!”年年说完挂掉电话,去换衣服。 易少川收起手机,倚在车上,任由纷扬的雪花扑打着自己,这感觉是酣畅的,淋漓的…… 只要她没事了,他就放心了,至于她的归属权问题,他根本不用担心,易少川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张开了双臂,有种想要拥抱全世界的冲动。 穿着红色羽绒服的身影从楼梯口跑出来,冲到了易少川身边,仰起头看着他,“快告诉我,欢欢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易少川伸手一把将小家伙抱起,用冰冷的脸碰了碰他的,“当然,她很健康,大夫说她可以长命百岁。” “那太棒了,我就不用担心刚找到爸爸,又要失去妈妈了,”小年年笑的开心,五岁的他正是掉牙的年龄,大门牙缺了两颗,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好看。 易少川对他的小脸亲了两口,“放心吧,从今以后你谁也不会失去。” “那妈妈为什么不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年年又问。 “她在生气,”易少川不会对孩子说出他们大人之间的问题。 “气你和另一个女人暧昧?”年年的反问让易少川想笑,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连暧昧也懂,真是逆天了。 “可能吧,”易少川含糊的回答。 “唉……”年年发出长长的叹息,“天下唯女人与小人难养。” 易少川被噎住了,这小子懂的可不是一般的多,“这话怎讲?” “这个你都不懂,难怪欢欢会生气,”小年年拽拽的又来了一句。 易少川笑了,笑的爽朗,好吧,在儿子面前,他成了啥都不懂的白痴。 楼上窗口,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眼里晶莹骤起,为什么别人的爸爸总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薛子路就不喜欢他呢?难道他真不是薛子路的儿子? 过去的几年里,薛子路没少说这样的话,他一直不信,可是当小年年这个五年都不曾见过爸爸的孩子,也被突然出现的爸爸疼爱时,薛多多迷茫了。 如果他真不是薛子路的孩子,是不是他该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他也想做个有爸爸疼有妈妈爱的孩子。 妈妈…… 他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没有。 这一刻,薛多多的眼里流出小小的泪珠来,就像是落在窗玻璃上的雪花化成的水珠,再也控制不住,他冲着窗外大声的叫道,“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呢?” 仿若有心灵感应,正和易少川说话的小年年猛的回头,“我好像听到多多的声音了。” 易少川看了眼身后的风景,“不可能。” “爸爸,我真的听到了,”小年年执着的重复。 “那应该是你想他了,要不我们回去接他?”易少川以为小年年是舍不得自己的小伙伴。 “不用了,他不会来的,”小年年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易少川有些好奇了。 “他要陪他爸爸啊,”小年年看易少川,有些不耐烦道,“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 “可是大人不需要小孩子陪的,”在易少川的眼里,大人陪孩子才是天经正义。 小年年的手指在玻璃窗上划着圈圈,小嘴嘟起,“你不知道,多多这样做,是为了讨他爸爸欢心。” 易少川的眉头皱起,就听到小年年又说,“薛爸爸不喜欢他,说多多不是他的儿子,而且不管多多做什么,薛爸爸都不喜欢,可能多多真不是薛爸爸的儿子。” 怎么可能? 叶欢告诉过他的,说是当年苏瑾生下了孩子,便把孩子给了薛子路,如果不是他的孩子,苏瑾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想到这个,易少川觉得有必要打个电话给苏瑾了,只是关于她的讯息,他也不知道,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个难事。 “喂,易先生,你开错路了吧?这不是去吃饭的路,”小年年这时发现了路况不对。 易少川回神,“没错,我要去接个人和我们一起吃饭。” “谁?”小年年很敏感的问了一个字。 下一秒,没等易少川回答,小年年就开口了,“别告诉我是你的女朋友。” 这小子逆天的思维敏感,让易少川有些头痛,他哂笑了下,“高阿姨一个人很可怜,下雪了,保姆不能给她做饭,她要饿坏的。” 小年年听到这话,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其实这顿饭本来是约定好他们一家三口吃,结果叶欢没有来,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这个也没什么,只要能和爸爸在一起,他还是很开心的,没想到现在要多个高云珊,不自觉的,小年年便耷拉下脸。 虽然易少川已经给年年解释清楚和高云珊的关系,年年也知道高云珊没有了父母,一个人很可怜,但是小年年从内心深处还是很排斥她。 “听话,就吃一顿饭,”易少川将车子停在高云珊楼下时,抚了下年年的头。 小年年躲开易少川的大手,“不是一顿饭问题,我担心她总是用这样的理由缠着你。” 易少川眉头微敛,“你以为这是她在耍心计?” 说到这里,易少川也想到了她的假装失忆,不能否认,高云珊在他身上的确用了心计,或许今天也是。 “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喜欢你,而我不喜欢她喜欢你,”年年像是说绕口令。 易少川拉住他的小手,“可爸爸喜欢的是你妈妈。” “要不是这一点,我才不会认你,”小年年很拽的回他,让易少川嘴角抽了三抽,正要说什么,副驾驶座的门被一下子拉开。 “大卫……”高云珊只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因为她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小年年,说不在意是假的,高云珊此刻喜悦的心刹那就像是被这冰雪给冻住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还有个儿子? 小年年看了眼明显精心打扮过的高云珊,笑吟吟的开口,“不好意思高阿姨,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 这话让易少川和高云珊同时惊愕,才五岁的小孩子居然会说出这样一语双关的话来,尤其是高云珊短暂的惊愕后,就是羞愧和嫉妒,现在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羞辱她。 “上车吧,如果想淋雪,也等吃过饭,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再淋,”小年年的毒舌不知遗传了谁,再次出口的话让高云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年年,”感觉到了高云珊的尴尬,易少川低声呵斥,然后看向高云珊,“上车吧!” 此刻,高云珊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小年年不欢迎自己,她也很想有骨气的转身就走,可是如果她走了,岂不是让这小家伙得意了? 于是,高云珊故作不介意的笑笑,上车,关上车门后说道,“小年年说的没错,要淋雪也要吃过饭。” “他小孩子说话没遮拦,”易少川打圆场。 “不会的,我很喜欢他,”高云珊想和小年年套近乎,她看得出来易少川很疼这个儿子,收买了这个小家伙,应该就等于离易少川又近了一步。 “抱歉,我不喜欢你,”小年年就是这么直白。 “年年,不许没有礼貌,”易少川从后视镜里,清晰看到高云珊的脸色极为尴尬。 “我这不叫没礼貌,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大人就是虚伪,明明不喜欢还要强装,”小年年哼了声,连易少川也一起批评了。 为了避免再闹出不愉快,谁也没有说话,车子到了酒店,易少川让年年和高云珊点菜,看到了美食,之前的不愉快也似乎消失了。 “这个很好吃,年年你很有眼光,”高云珊把筷子伸到小年年点的菜盘里。 毕竟是小孩子,听到夸奖,当然会高兴,甚至有些骄傲,“那是当然了,其实这菜的味道还真一般,比起我妈妈做的差很多。” 听到小年年提叶欢,高云珊有些不自在,不过她掩饰的很好,“是吗?有机会让你妈妈做一份,我们尝尝?”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小年年喝了口果汁,“我妈妈只做菜给自己心爱的人吃,比如我,还有我爸爸。” 高云珊吃到嘴里的美味,一下子如同嚼蜡,同时目光含怨带嫉的看向小年年,“女人下厨会提前衰老。” 这小子总是刺她,她也要回击他,否则还真当她好欺负吗? 只是高云珊不知道小年年生就的毒舌,下一秒就听到他说,“女人要想留得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男人的胃,高阿姨不会没听过这样的话吧?” 此时,易少川真想打断他们,问一问他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因为他也很好奇,接下来小年年还能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 “如果做菜能留得住男人,那这世界就不会有出轨了,”好吧,高云珊也不知道出轨这样的词,小年年会不会听得懂,反正她一气就说了出来。 “能背叛老婆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也会背叛他的情人,所以出轨的男人最好别要,”小年年不仅听懂了,而且理解的很好,并又一次惊呆了饭桌上的两位。 高云珊还不信邪了,她说不过一个小屁孩,筷子一放,甚至还撸起了袖管,“男人会背叛,是因为他的女人不够好。” “高阿姨,你觉得你够好吗?”小年年反问她了。 高云珊思索了几秒,点头。 “你所谓的好,包括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吗?”小年年这话说的高云珊变了脸色,而小年年继续乘胜追击,“一个男人喜欢女人,不光喜欢她的美貌,她的身材,还喜欢他疲惫的时候,能让他放松。” 终于,易少川听不下去了,他觉得眼前这孩子简直是个人精,“年年,你这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自学的,”小年年斜看着易少川。 “自学?”易少川不相信。 “嗯啦,我在欢欢的女人语录里学的,”小年年天生聪慧,三岁就能认识三千多个汉字,他经常没事就玩电脑,所以把叶欢平日摘抄的一些女人自强自勉的精典语句都看过,而且还记住了。 女人语录? 叶欢的? 看来这五年,那个女人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有机会他要对她仔细审查审查了。 “啊嚏——” 突的,小年年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尖,“谁想我了?” “嗯?”易少川不懂。 “有人想我念叨我,我就会打喷嚏,”小年年的解释让易少川似懂非懂。 没错,现在的确有人想他,想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妈妈,叶欢走出了赫默南的别墅,一个人迎着风雪而行,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易少川留下那样一句话,消失在她的世界,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的煎熬,其实她不怪他,是她先要放手的,尽管自己的病最终是场乌龙,但谁知未来的哪一天,又不会长出新的肿瘤呢? 虽然这样想,可她还是会很难受,他说不会再烦扰她…… 他真的要对她放手了吗? 他放了她的手,是因为他决定要和高云珊在一起了吗? 还有他们的儿子,是不是要叫别的女人为妈妈了? 年年,那是她心头的肉啊,她怎么舍得? 还记得她怀年年时经历的一波三折,和生年年时她因贫血差点难产…… 他说不会让年年叫别人爸爸,那么她就同意让年年叫别人妈妈吗? 叶欢也不知走了几道街,冰冷的风雪早已将她的衣服湿透,就连脚下的鞋子也湿了,可是她浑然不觉,比起她心里的冷,身体上的根本不算什么。 她就那样走着,直到一阵笑声传来,尤其是那银铃般的笑,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年年?叶神愈公。 她听到了年年的声音,寻着笑声望过去,果然看到了穿着红色羽绒服的易贺年,叶欢抬腿就想跑过去,可是才跑了两步,她便停下,因为在年年身边,还有两个人。 不是易少川和高云珊,还有谁? 他竟带着年年和高云珊一起玩雪仗,堆雪人,他是真的打算带着年年和高云珊在一起了吗? 雪,下的似乎更大了,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像是锋利的刀子,割在叶欢的肌肤上…… 陪着年年堆雪人的易少川,仿佛感觉到了有人看着自己,回头,只见不远处,叶欢就站在那里。 雪花飘飘洒洒,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清她的样子,只看得到她的狼狈,她这是要干什么?这次没有得肿瘤,她是不是特别不甘心,是不是现在又想把自己淋病? 那一刻,易少川很想冲过去,把她揪起来打一顿,但是想到她对自己说过的狠绝话,他停住了脚步,就那样和她对望着。 “大卫,你过来把雪人的鼻子装上,”高云珊并没有看到叶欢,她欢快的扯住易少川的手,把一只大胡萝卜,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真笨,装个鼻子都不会,”小年年借机又讽刺高云珊。 她似乎习惯了小年年的毒舌,“我就笨怎么了?你管我啊?” “我才懒得,”小年年整颗心都在雪人身上,也没有看到不远处,心都碎掉的女人。 叶欢站在那里,看着三个大小身影,心比这风雪还凉…… 易少川给雪人装好鼻子,再回头寻找叶欢的身影,可是哪里还有她? 望着那个空掉的地方,他的心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昨天家里停电,到晚上十点才来,所以没有更新,今天补更了! 第218章 被吊在半空 “大卫,你去哪?” “爸爸……” 身后响起一大一小的声音,可是易少川再也顾不得,他向着她刚才站着的方向跑过去,空荡荡的大街,只有漫天的雪花在飞舞,哪有那个女人? 易少川不相信她会离开的这么快,向着街道的另一边追去,只是寂凉的大街,真的没有她,仿佛刚才她的出现,只是他的幻觉,想到她站在雪中,望着自己的凄凉眼神,他的心紧紧的痛了起来…… “爸爸,你在找什么?”小年年追了过来。 低头,牵住儿子的手,易少川不想他担心,“没什么。” 小年年似乎不相信,也四周看了看,真的没有熟悉的人,“爸爸,我的手好冷,咱们回去吧。” 上了车,小年年继续坐在易少川的身边,只是眼神却一直望着窗外,情绪明显低迷。 “怎么了,不高兴?”易少川看出了年年的异常。 “爸爸,我想妈妈,”小年年低弱弱的一声,又一次扯痛易少川的心,何止是小年年想,其实他也想,尤其是刚才那样一见,他的想念就像是这漫天的雪,满满的纷扬。 “我们去接妈妈,好不好?”小年年转过身,眼底露出兴奋的光来。 行驶的车子一顿,易少川又何尝不想接她,可是想到她手上那钻戒,他只能强压下所有的悸动,不是他退缩了,不是他惧赫默南,而是他不想再强迫她。 她肯接受赫默南的戒指必定有原因,或许她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毕竟赫默南真的很优秀。 “爸爸,好不好?”小年年扯着他的胳膊摇晃,一双如同黑葡萄的眸子,闪着渴望的光芒,倏的,他心就软了。 “好!”他轻轻回了一个字。 “欧耶!”小年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大卫……”这时,身后的高云珊出声了,只是没让她说什么,易少川便用一句话打断她。 “我先送你回去!” “大卫,你不要我了吗?”高云珊心有不甘的问了这句话。 小年年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流转,没有插话,这是妈妈教他的,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 “云珊,叶欢是我的太太,”易少川这样回她。 “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高云珊的声音有些尖锐。 易少川望了眼后视镜中的女人,微微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冷意飘进温暖的车内,“亲人。” 对于一个失去亲人来说的高云珊,这两个字刺的她一痛,就听到易少川说,“云珊,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我的妹妹,尽管你不是我母亲所生,可是你毕竟也叫了她几年妈妈,她也是用尽了全部的心血疼你。” 高云珊愣了愣,抠着车座的手指收紧,眼神变得慌乱,“我不懂你说什么?” 看着她还在伪装,易少川唇角微微挑了挑,“云珊,你是个好女孩,你该有自己的幸福,不论将来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哥哥。” 高云珊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清丽的眼瞳里流出两行清泪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原来他知道她没有失忆。 车子停在楼下,高云珊下了车,小年年降下车窗,冲她挥手,“姑姑再见。” 高云珊一愣,就听到小年年解释,“你是我爸爸的妹妹,就是我的姑姑,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三个字又一次刺到高云珊,她苦涩的一笑,她多想告诉这个小家伙,她并不是想成为他的家人,她只想做易少川的爱人。 “姑姑,以后你只要不和欢欢抢易先生,我们就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做朋友,”小年年又来了这样一句,高云珊无法回答,匆忙转身逃走。 心口抑堵的像是这漫天的雪花都落在了她的心上,压的她无法呼吸,她就那样拼命的往楼上跑,甚至没有注意到楼梯口站着的人,直到那人叫了声,“高小姐,好久不见!” 高云珊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楼下,易少川看着跑开的身影,怔愣了一会,才驱车离开,小年年去拿易少川放在储物格里的手机,“我要给欢欢打电话。” “她可能不会接,”易少川看着小年年。 “为什么?”小年年不解。 “因为她现在还在气我,”易少川无奈的耸耸肩。 “如果她一直气你,不理你,是不是你就会放弃她?”小年年歪着头问。 易少川没有回答,因为他和叶欢之间,不是气不气那么单纯的事。 “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小年年突的一声,“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嘴上说气你不理你,可心里并不是那样的。” 易少川被儿子骂的脸部肌肉抽了几抽,“这也是女人语录里学的?” “嗯哼,”小年年说着,低头去摆弄易少川的手机,原来他不打电话,改成发短讯了—— 妈咪,我是年年,我想见你! 小年年发完短讯,就静静等待着回信息,可是车子快到赫默南的别墅,也没有收到回信,小年年叹了口气,“完了,看来她不光气你,现在连我也捎上了。” 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易少川俯身亲了他一下,“或许欢欢会永远气我,但她绝对不会气你。” “为什么?”毕竟还是小孩子,还有很多不懂的。 “因为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一块肉,”易少川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她没有陪着他长大,可他还是爱她,后来她那样疼高云珊,或许她想弥补不能给自己的母爱吧。 “爸爸,到了!”看到赫默南的别墅,小年年兴奋的指着,只是在离别墅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小年年手中的手机响了。 “赫爸爸,我妈咪呢?”小年年快速的接听了电话,但片刻便嘟着嘴将手机递给易少川,连声音也萎靡很多,“找你的。” 易少川眉头皱了皱,将手机接过来,“喂……”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易少川的声音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响起。 “我打她手机不通,以为她去找你们了……”赫默南看着她的行李物品都在,其实这话说的没有半点说服力。 易少川的眼前浮现叶欢站在漫天雪地里的一幕,他挂掉电话,立即掉转了车头,向着刚才他们遇到的地方驶去。 边顾得开。赫默南的电话再次打来,没用赫默南开口,易少川便质问,“赫默南,我真不懂你给她戴那个戒指有什么意义?” 不是说口口声声爱她吗?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 可是,为什么还要放任她一个人淋雪? 甚至,找不到她了,还要来问他? 赫默南在那边沉默了几秒,才道,“那戒指其实是我逼她戴的,我说那是让你死心的唯一办法。” 易少川握着方向盘的手立即青筋暴起,却没再说什么,掐断了电话。 雪,似乎更大了,纷纷扰扰的,乱了视线,也乱了人心。 “爸爸,欢欢出了什么事吗?”小年年也听出了什么。 易少川不想儿子担心,对他摇了摇头,“她出来找我们了。” “这么大的雪,她怎么能出来?”小年年还是着急了,“她不能着凉,着凉会咳嗽,而且要咳很久,每次要喝中药才能好……” 听到这些,易少川的心一寸寸裂开,这些他都不知道,他还不如一个孩子疼她! 易少川,你真是混蛋! 他后悔遂了她的愿,说出那句不会再烦扰她,尽管那只是他的暂缓之计,可之前那雪中的对视,还是让他读出了她的心伤。 欢欢,你一定不要有事! 手机又一次响起,打断了父子的谈话,易少川以为又是赫默南打来的,接起电话直接吼道,“有功夫担心,不如去找她。” “易总,五年的时间让你脾气见长啊,”耳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易少川一窒。 “比利?”虽然隔了五年,易少川还是辨出了对方。 “哈哈,”对方笑了,“想不到易总还记得我。” 易少川打了把方向,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有种预感,比利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绝对不是好事,而且之前听叶欢说过,比利曾经和高忠振勾结过,想把赌场变成白粉基地。 难道是…… 易少川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比利那边说道,“易总,找个地方喝杯茶吧?” “好,”易少川沉默了几秒,回了一个字。 “易总就是爽快,”比利又放肆的笑了几声,“对了易总,现在雪大路滑,你开车小心。” 他知道这里下雪,他真的就在这里。 “地点!”易少川无心和他废话。 “稍后会告诉你,”比利说完挂了电话。 易少川握着手机,深邃的黑眸闪过嗜血的红光,他这次回来,还没来及回去清理门户,他就迫不及待的主动上门了。 “爸爸,”小年年的叫声,唤回易少川的的神思。 “年年,爸爸送你回薛叔叔那里,好不好?” “可你答应我,今天带我回你那里。” “爸爸的一个老朋友来了,抱歉!” “好吧……” 易少川将小年年送回薛子路那里,便收到了比利的短讯,看到了地点,他驱车直往,地方有些偏,这让易少川心里的疑惑变得肯定,可是今天不管是龙潭虎穴,他都要闯,如果比利敢拿叶欢做筹码,他就是找死。 哪怕这样想,易少川还是不想叶欢有事,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拨了个电话给赫默南,很直接的就问,“找到了没有?” “没有,”听到这句话,赫默南的心也凉了。 他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是都找不到她,那她能去哪呢? 或许,他就不该逼她,那样她就不会面对易少川的放手而痛苦,其实连赫默南都看得出来,易少川所谓的不会烦扰她,不过是一时的赌气之话。 如果易少川能放得开她,如果易少川是那么一个会移情的男人,那么他也不会为儿时的一个诺言而找她,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样的故事。 “叶欢可能出事了,”易少川的声音将赫默南的思绪拉回。 “什么?你再说一遍!”赫默南正想问清楚,可手机的信号一下子中断了。 这边,易少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是手机没电,还是手机讯号进入了盲区,他警惕的四下去看,只见后面有辆车子已经跟住了自己。 易少川大概猜到了什么,将车子偏了偏,后面的车子超过来,车窗降下来,戴着墨镜的男人冲着易少川说了句,“跟我们走!” 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易少川紧跟而走,大约又走了几公里,车子停在了一座废旧的厂房里,前面的车子下来四个黑衣男人,一看那身架就知道不是平常之人,不过这对易少川来说并不算什么。 当初他救下高云珊时,六个高手都不在话下,更别说现在四个人了,只是现在的易少川更担心叶欢,在不确定她的安危下,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易少川随着四个黑衣人,上了升降机,吱嘎的声音有些碜人,尤其是站在半空往下看时,更让人心惊肉跳,易少川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此刻站在这上面,他竟有种心慌的感觉。 升降机停下,易少川刚走下去,便听到比利的声音,“易总,有失远迎!” 易少川瞄了眼比利,“怎敢劳驾?” 比利也听出了易少川的口气不好,不过他也不会在意了,在得知易少川没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在做打算,无奈之前那些跟在易少川手下的几个老股东,宁死都不肯跟随他,没有办法之下,他只得走这一招。 四处都是水泥墙的空旷房子,冷风阵阵,易少川不敢想像,如果叶欢被掳来这里,她又怎么能承受这冰冷,易少川强压着心底的担忧,笑了声,“比利,我五年不在,没想到你混到了如此之地,在这里喝茶,茶没冲好,就凉了吧?” 比利听出了他的讽刺之意,笑了笑,“是啊,不比跟着易总,叶欢那娘们……不,应该是易太太根本不懂的管理,整天瞎指挥,害的兄弟我只能寒酸到如此地步了。” “是么?”易少川冷哼了一声。 “不过大哥,我可是罩着你的面子,为她尽心尽力了五年,”比利还不忘为自己邀功。 “既然你叫我大哥,知道她是我的女人,那尽心尽力就是你该做的,与罩谁的面子无关吧,”易少川脚下一颗石子,在他话音落下时,也被踢飞很远。 比利又哈哈笑了两声,“那是当然……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光照顾她,谁又照顾我?这五年,像今天这样的西北风,我可是没少喝。” 听到这里,易少川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兜弯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大哥就是爽快,”比利说完,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上面的股权转让四个字,刺到易少川的眼睛。 易少川连接都没接,扫了一眼便冷冷一笑,“比利,看来这五年来你饿的不轻……要不然这么大的肉,会噎死人的。” “饿久了,胃口自然大,撑死了也比饿死了要好,是不是?”比利说着掏出笔来,在指尖转起了圈圈。 “比利,你过去跟了我那么久,你也知道我这个,钱财之物向来不放在眼里,只是我也有规矩,从不做无利的买卖,我给你这么大块肉,你总要让我有所得吧?”易少川打量过,这四周都是这样的空房子,如果比利不主动交出人,让他去找就困难多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比利笑着,然后眼睛看向外面。 易少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平静的黑眸骤然波涛四起…… “不知道拿她和大哥做交换,大哥会不会觉得亏?”比利看向易少川,纵使他的神色未变,可是那肌肉的线条明显崩紧。 果然,他押对了码,这个女人是易少川的死穴。 比利暗笑着,从一边的人手里拿过一个遥控器来,然后那升降机发出吱嘎的碜人声响,同时叶欢恐怖的叫声响起…… 她怕水,她恐高,她惧黑,这是她致命的弱点。 易少川的心,随着叶欢的叫声,登时就像是被升降起吊了起来,他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一转手揪住了比利的衣领,“你不要命了?” “饿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不是吗?”比利没有一点畏惧之色,当易少川的目光看向他手里的遥控器时,他又笑了,“这东西有三个,你抢走一个,抢不走另外两个。” “你……”易少川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 “对了,我死了,会有那边的陪葬,那么漂亮的女人能与我一起殉情,死了也是美事一桩,对吗,易总?”比利笑问。 易少川抓着比利的手再也使不上力,他怎么能拿叶欢冒险,绝对不可以,他望向那个悬在半空的升降机,看着那个在漫天风雪中,瑟瑟发抖尖叫的女人,心,像是被撕下了一般。 “好,我签!”他的手松开比利,一只笔递了过来。 第219章 玩个游戏 易少川不再犹豫,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一扔,就抢下比利手中的遥控器,可是按了几下,却发现升降机不降反而越升越高,惹得叶欢尖叫的愈发恐怖。 “比利,”易少川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比利放肆的亲吻了下股权转让书,递给自己的手下,“大哥,五年前我一直以为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这个世上的石头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也有软肋。” “比利,放她下来,”易少川俊美的脸上铺着如同外面冰雪一样的冷凝,幽暗而深邃的目光散发出冷厉的凶猛,像是被触怒的雄狮。 “按理说,我应该放人……”面对易少川的怒意,比利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饶有兴趣的逗弄着他,就像是抓到老虎的猎人,将它关在了笼子里,不停的拔它胡须,看着老虎嗷嗷做吼,却对自己无可奈何,这是一种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块感。 比利一直不以为自己比易少川差在哪里,可是他们一起创业后,他就处处像个王者主宰着自己,就连那些部下,也是唯易少川马首是瞻。 他不服气,也不甘心! “那还不快放人,”如果不是因为叶欢的生死还攥在比利的手里,易少川绝对能一下子解决了眼前这个混蛋。 “大哥,别急嘛,”比利身边的人给他点了颗雪茄,他邪笑的脸在白色的烟雾中,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易少川屏着呼吸,看着比利张狂放浪,任由心中怒火翻腾,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比利不疾不徐的吐着烟圈,看着升降机上的女人,“你知道吗?这五年我被一个女人管着,那叫一个怂……她对我做事指手划脚也就罢了,居然连我卖白粉玩女人也要插手,我窝囊的头都插裤裆里了。” 易少川懂了,比利除了要钱,还想出气,“她是授了我的意思,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此刻,易少川都不敢看升降机,每看一眼瑟瑟发抖的叶欢,他的心就会疼的像是刀绞。 听到易少川的话,比利的目光转过来,阴笑着说了句,“你是大哥,我怎敢?” 外面一阵冷风嗖的吹了进来,吹动易少川的发梢,他不动不语,就连那暗沉眸子,也不再波光浮动,可是这眼神还是让人有种心恸的恐慌,比利很讨厌这种感觉,他狠吸了口烟,然后将没燃尽的烟蒂丢到脚底,狠狠的碾踩了几下,“大哥,听说过去五年你一直被高忠振踩着,这滋味怎么样?” 易少川眉梢动了动,仍旧沉默。 “大哥,你是挺聪明的人,没想到也有犯糊涂的时候,那么漂亮又年轻的高小姐哪里不好,还能让你继承她的父业,你知道那是多少人都做梦求不来的?”听到这里,易少川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心头快速掠过一抹异样。 “如果是我,我早就把高小姐给八光睡了,最好再生出个小崽子来,”比利笑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易少川冷声打断他的笑。 比利眯了眯眼睛,易少川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叶欢已经被升到了最高限,他几乎看不清她此刻的样子,只看得到她小小的身影完全被大雪覆盖,想到之前她淋过雪,恐怕现在她已经全身湿透了吧? 这么冷的天…… 这样的高度…… 他不敢想,她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比利,用女人做要挟是我最不耻的,你有什么怨和恨,我们单独算,放她下来,”易少川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么着急干什么?”比利从身边的人手里又拿来一个遥控器,不知按了什么键,那升降机突的乱颤起来。 叶欢的惊叫再一次传来,如同利剑直刺易少川的心脏…… “比利,”他低吼。 “大哥,我听说高小姐一直对你有情,你这五年来能安危无恙,也全靠有高小姐罩着,你说如果两个女人同时吊在上面,你会救谁?”比利话音没落,易少川便再次听到了锁链吱嘎的声音。 “大卫救我,大卫……”高云珊看到了易少川,双手挥舞着冲他呼救。 易少川的心再一次被揪起,他不可遏制的又抓住比利的衣领,“你真够无耻的!” “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太仁慈了,会被人踩碾,”比利说这话时,高云珊已经升到了和叶欢一样的高度。 “你究竟想怎样?”易少川咬牙。 “我想做个游戏,其实啊,说到底也是我想帮你做个选择……我给你一部升降机,遥控器也给你,你可以坐升降机去救她们,但是呢,你的那部升降机有限重装置,超过二百五十千克,就会失重坠落,目前呢,升降机自重为一百三十千克,再扣掉你的体重,剩下的承重量你应该能算得出来,所以不要想着同时去两个女人,”比利说这话的时候,又一部升降机已经升到了他们说话的楼外,同时有人送遥控器过来。 易少川二话没说,夺过遥控器就走,只是他还没上了升降机,便听到比利又说,“不要想着借用她们的升降机,因为每个升降机都是一样限重的,而且她们的升降机遥控器在我这里……对了,还有件事要提醒你,这些升降机都是用柴油发动机控制的,根据目前的柴油情况,估计只能撑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你们还下不来,那么升降机便会因没有动力支撑而……呵呵……一百多米的高度啊……” “砰,很吓人的!” 易少川回头,狠狠的看了比利一眼,毫不犹豫的上了升降机,比利放肆的大笑响起,“易总,祝你好运!” 易少川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将升降机升到和她们同样的高度,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叶欢,只是此刻的她已经不再尖叫,而是蜷缩在升降机的角落里,头上,脸上,就连睫梢上都是雪花,就那样粘着,连融化都没有。 她究竟冷到何种程度,连雪花都不融了? 而且这雪花还在肆无忌惮的欺凌着她,仿佛要将她变成名副其实的雪人。 易少川只觉得心也像是结了冰一样,“叶欢,欢欢……”他痛苦疼惜的叫出声。 他想告诉她,要坚持住,他马上就来救她了,可是她根本没有回应。 吻抢利才。“欢欢,你看看我,你动一动,我马上就来了,”易少川的心脏都停摆了,但他仍不放弃的向她呼喊,只是她一动不动。 “大卫,救我……大卫……”从他出现那一秒,高云珊就不停的尖叫。 他知道她害怕,也知道她现在也很危险,可是看着几乎没有声息的叶欢,易少川已经顾不得了,他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向着叶欢的升降机移过去,然后一个纵翻,他终于到了她的身边,“欢欢……” 易少川轻叫了她一声,这次他看到了,她的眼皮动了动,哪怕如此一个细微的动作,这对易少川来说也是无比的欣喜,她还有知觉,她还好好的,这就够了。 一把将叶欢搂进了怀里,温热的唇落在她如寒冰一样的肌肤上,“不怕,我来了,我这就带你走!” 说着,易少川也不敢再耽搁,便抱起叶欢,又一个纵越翻到他的那台升降机上,此时高云珊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卫,你难道不救我了吗?” 高云珊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她被送上升降机时,比利便让人告诉了她一切,此刻看到易少川抱着叶欢,她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易少川看着高云珊凄楚哀怨的眼眸,心紧紧的缩了下,他怎么能舍下高云珊? 她是他的亲人,是母亲疼爱的女儿,是曾经保护了他的人…… 可是,这升降机只能载重她和叶欢中的一人,现在要他放开叶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在过去,在无关紧要的选择里,他会牺牲叶欢,但这是生死时刻,他无法放开她的手。 高云珊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眼睛缓缓的闭上,苦涩一笑,“你们走吧!” “云珊……”看到高云珊绝决的神情,易少川还是做不到残忍。 可是,现在他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再耽搁下去,他们三人都有可能要死,易少川看着越来越大的雪,望着四周白茫茫一片,他做了个决定。 叶欢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肌肤上,好暖…… 还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只是他说了什么,她听不到,但她知道这人是易少川。 他来救她了,他来了…… 他说的不再烦扰她,原来是假的。 她结冰的心开始化冻…… “少川……”迷茫之中,她轻唤了一声。 吻着她的易少川听到这一声,整个人一颤,接着就笑了,她还知道是他,那就好,又深吻了她一下,易少川将她放好,然后纵身一翻,越到了高云珊那边。 “大卫,”高云珊睁开眼,看到易少川,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他放弃了自己。 易少川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她的大衣脱下来,然后抱起她,将她送到他的那部升降机上,命令道,“扶好叶欢。” “你呢?”高云珊知道这架升降机,再也坐不下第三个人。 易少川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高云珊的大衣沿着后开叉撕开,然后系在一起,拴住他和叶欢高云珊坐的两座升降机。 他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但是只能试一试,总比站在这里等死要强,再说了,就算这个方法没有用,他只要手里握着遥控器,便能将那两个女人安全送到下面,这就足矣。 “坐好了!”易少川提示了一声,便按动手里的遥控器,高云珊和叶欢坐的电梯开始缓缓下滑,可是几秒后便咯噔了一下,高云珊吓的又失控尖叫,但尖叫过后惊喜的发现,易少川那部升降机也被拖动着下滑了。 此时的易少川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方法成功了! 只是,他们喜悦的同时,那个游戏的操盘手却怒了,“该死……这个办法他也想得出来?” 对这个游戏无比期待的比利,一心想着易少川向自己求饶时的样子,却不想这个游戏才玩了一半,就被易少川给破解了。 难道易少川是他的天敌吗? 要不然不论他做什么,只要遇到易少川,就会功亏一篑? 他不甘心,他也不相信! 易少川,我就不信你会一直那么好运,比利望着不停下滑的升降机,眼里露出凶兀的光来…… 此刻,易少川小心的控制着升降机的速度,不能太快,太快恐怕会拽断系着两个升降机的连系带,也不能太慢,太慢浪费时间,如果他心中的时钟没有错,他们现在只剩下五分钟了。 就在他们离地面还剩下五十米的时候,突的咯噔一声,两位升降机同时停了下来,比利的声音穿透风雪传来,“易总,果然机智过人,竟连这种方法也想得出来。” 面对比利的讽刺,易少川冷然一笑,“比利,是男人就说话算话。” 比利摇了摇头,“在你面前,我说的话一直都像放屁,有时连屁都不如,屁还会听响呢,你说是不是?” 易少川算是明白了,比利的目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可是如果他的命如果轻易就能被拿走,那么他也不会活到今天了,再次一笑,易少川看向高云珊,“记住,抱紧叶欢。” 说完,他的身子就像是这漫天的雪花似的飞了起来,高云珊瞪大了眼睛,惊愕,惊恐,还有不敢置信…… 这不是在拍电影啊,为什么平日在电影里看到的镜头,今天竟然就真实的呈现在自己眼底? 此刻,不光高云珊震惊,就连比利也是很意外的,跟在比利身边的几个小罗罗当即发出赞叹,“原来真的有空中飞人!” “不要让他过来,”当比利看到借着升降机缆绳纵身而下的易少川,在降到他们的高度,以大步跨飞的姿势越过来时,他也慌了。 只是,这样的易少川又是谁能阻止得了? 比利只觉得眼前一暗,颈间有根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自己,“比利,放她们下来。” “你们还想不想混了?”比利在这时吼了一声,围在他们中间的几个男人同时掏出了枪。 易少川看了眼,淡淡一笑,“比利,我敢保证在子弹射穿我的时候,你的脖子也会被扎出两个洞来。” 此刻,易少川手里拿着从高云珊头上取下的发针,并付诸行动的往比利脖子刺了进去。 顿时,一股锐痛直击比利,他感觉到有热乎乎的液体从脖颈处流了出来…… “我放她们可以,你让我走,”比利提出了条件。 “比利,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了,”易少川又把发针往他皮肤里刺深一分。 “我也是没办法,”比利忍着痛,他感觉得到身体的血越流越凶了。 “放她们下来,”易少川不想浪费时间。 “你先放开我,”比利和他还在僵持。 “我无法相信你,”易少川提醒他,刚才他说的话,现在还没被风雪带走呢。 比利垂下眸子,手缓缓抬起,给身后的人下命令,“让她们下来。” 当升降机落地的刹那,易少川松了口气,想到叶欢被冻僵的身子,他不再浪费时间,松开比利,说了一个字,“滚!” 易少川冲到升降机前,将僵硬的叶欢抱起,走了几步,想到身后的女人,吼了声,“快跟上!” 车子像是失疯的野兽,在漫天的飞雪中狂奔,易少川一边开车,一边抱着叶欢,他不停的吻着她,边吻边说,“欢欢,是我混蛋,我不该说不再烦扰你,其实我怎么舍得放开你,我说完就后悔了,你都不知道,我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我走出赫默南门外的时候,我多想你从后面追过来抱住我……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后悔了,你一定不要有事,等你醒来,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吓我……我答应年年,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们再也不会离开她,你一定不要有事。” 叶欢冰凉的手被易少川放在胸口,那凉像是要掏空他心似的,还有她的唇,怎么可以那么冰? 他多想自己此刻变成一团火,烤化她的冰冷,可惜他再有本事,就是暖不醒她。 “欢欢,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易少川兀自说着自己的心声,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好像身后根本没有高云珊这个人。 在高云珊的眼里,易少川是那种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的男人,但是通过罂粟园和今天的事,她终于明白,那个冰冷的男人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才会临危不乱,当面对自己的爱人,他也会痛会着急。 她不是他在乎的人,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就是一汪死水,而叶欢是他用生命爱着的人,所以此刻的他哪还有冰冷,都近乎幼稚了。 可是,她多希望他也可以为她幼稚一回! 车子到达医院,易少川拉开车门,抱着叶欢直奔急救室,身后高云珊站在风雪中,露出凄婉的笑,然后一步步退开。 第220章 用他暖化她 急救室里。 医生看着被冻成这样的女人,又看了眼易少川一眼,“怎么搞成了这样?” 易少川哪还有心思解释其他,只急问,“大夫,拜托你,让我太太一定不要有事。” 大夫的眉头皱了皱,“冻伤是再所难免了。” 冻伤?这是什么伤? 易少川只知道割伤,刺伤,却不知冻伤是怎么回事?以前虽然听说过,但却从不曾见过。 “大夫,我的太太不能有伤,”易少川才不管什么伤,反正他不要她受伤。 医生瞟了眼易少川,给叶欢做着基础检查,就在这时,小护士跑了过来,“何主任,大雪造成全市电路损坏,医院已经停电了,临时发电机的电只供手术区,保温房不能用。” “这……”医生也犯了难。 “我调发电机,”易少川当即就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挂了电话说道,“发电机很快就送来。” “就算发电机送来,也要安装,还要再调试,等这一切弄完,你太太也被冻僵了,”医生的话犹如给易少川泼了盆冷水。 “那怎么办?”他看着嘴唇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的叶欢,他的心剌剌的疼。 “她才做过脑部手术?”医生没答,反问。 “嗯,怎么了?”易少川不解。 医生沉默了两秒,又问,“她真是你太太?” 心急如焚的易少川当即回道,“我有儿子做证!” 好吧,连孩子都生了,就算不是夫妻,也是有夫妻之实的。 医生点了点头,“你愿不愿意为你太太升温?” 这不是废话吗? 只要能减轻叶欢的痛苦,能让她醒过来,就是让他去死,他也愿意啊。 “我愿意,要怎么做?”易少川急问。 “用你的体温给她升温,这样既能避免加重她的冻伤,也能让她苏醒,不过……” 医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少川打断,“好,我现在就给她升温。” “你知道怎么升吗?你知道中间需要注意什么吗?”医生虽然理解他救妻心切,还是很无情的批评了他的急躁。 易少川紧握着叶欢的手,语气冷厉,“那你还不快说……” 医生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项,才关门离开,易少川看着病床上的人,想到医生的话,他走到窗口,将窗帘拉死,才折身走到病床前。 她的一张小脸被冻的已经没有任何色彩,只有一片灰白,薄薄的唇覆着层寒霜,就像是被冻伤的红樱巧,让人不禁想含入口中暖化她。 此刻,易少川敢发誓,他绝对只是想温暖她,没有半点龌龊的想法。 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要温暖她,肯定先要给她脱去湿衣,可是这开始的准备工作就显得有些难度了,虽然他是很纯洁的思想,虽然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一切,他还是不由热血滚烫。 不过热血滚烫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她需要他的滚烫暖化她。 大概是太过冰冷,此时的叶欢不时会抽搐一下,每抽一下,而且她好像都很痛苦似的,易少川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了,因为他多耽误一秒,她就多一分难受。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她的颈间领口上,湿透的衣服带着入骨的凉,刺的易少川全身一颤,他只是这样一碰,就觉得不能承受,那么她又是如何度过的? 一想到先前的惊恐,他就不敢想,因为她承受的不仅是寒冷,还有害怕…… “比利,别以为我暂时放过了你,你就安全了!” 易少川咬牙低咒,同时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她身上的湿身被他剥落,扔在了地上,可是另他没想到的是,叶欢竟拽住了他的手,似乎他指尖的温度她感觉到了。 而且她的嘴唇也在动,似乎想说什么,大概是僵了,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着她这样,易少川低头吻了吻她,“乖,暂时先放开我。” 她不放开他,他怎么能脱衣服温暖她呢? 没错,大夫教他的办法就是用体温暖化她,不过这个过程,他也是极其痛苦的,因为她的冰冷会被他吸附。 只是,这一点痛对易少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让她不冷,只要能让她好,就算换他做冰人,他也愿意。 此刻,易少川想抽回手,想脱掉衣服,尽快为她降温,可是她却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放开,大概他于她来说,此时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 无奈,易少川只有单手艰难的脱下衣服。 他和她变得赤裎相对…… 救她的念头已经超越了一切,就算此时面对一丝不着的她,易少川也完全没有任何邪念,他张开双臂,将她完全的纳入怀中…… 顿时,他打了个激灵! 虽然她的冰冷,他早就知道,可是当完全将她的冰冷贴上自己,易少川还是为之一颤。 不是冷的,而是惊于她会这么冰…… 此刻的她,哪还像有生命的人,活脱脱的一个大冰块,虽然她冷的让人退缩,可易少川并没有,反而将她拥紧,紧紧的…… 他的手扣住她的,他的脚包住她的,他的脸紧贴着她的,就连他们的腿也是教缠在一切,易少川几乎用自己所能用的姿势,将她包裹住,如果可以,他多想把自己剥开,将她装入他的身体,是不是这样能快一点,驱散她的寒冷,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这一刻,他那么后悔,后悔没有在雪中对视的那一秒,便将她拉住,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是不是那样,她就不必遭受这样的磨难了? 一想到,她的这些痛苦都是他给予的,他就好恨自己,可他知道自己再恨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他唯有倾尽自己全身的热量给她温暖…… 只是,她真的好冷,似乎总也暖不热,而他的热量也有种消耗殆尽的感觉。 这样下去不可以! 易少川不知道该做什么,茫然的近乎害怕起来,“欢欢……欢欢……”他只能急切的在她耳边一声声低唤。 病床边的呼叫机及时响起,医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 “这个办法不管用,她一点都没有回暖,”着急的易少川直接低吼。 割一么所。医生在那边沉默,于是易少川又说道,“我让送的发电机应该来了,还是送她进温室。” “她受冷的时间过长,已经对热量的回应不明显,温室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医生的话让易少川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那怎么办?难道要看她冷死?”他近乎咆哮了。 医生轻咳了一声,“现在她要不要冷死,就看你的了。” 如果不是易少川此刻怀里抱着叶欢,他真想把那个医生从呼叫机里揪出来,狠狠的踹一顿,因为他都着急的要死了,可那医生总是半句半句的说,似乎故意卖关子。 “快说,”易少川已经是命令的口气了。 “除了你给她热量之外,你还要激发她自身的热能,”医生的话让易少川不明白,而且心急如焚的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接受直来直去的说辞。 “说清楚一点,”易少川再次沉声。 “我的意思是你要唤醒她自身的热量,”医生觉得自己的话很明白了,可是半天听不到易少川回应,才发现他仍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禁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来,越是长的帅的男人智商越低,于是医生更直白道,“你是男人懂吗?当你抱着一个全身不着的女人时,你想干什么?” 易少川隐约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 可,怎么可以? 现在她是病人,是个快冻僵的没有生命的女人。 “别告诉我,你不行,”医生挑衅的丢下这样一句,结束了对话。 他不行? 易少川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当然是行的,而且搂着怀里的女人时,虽然没有邪念,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渴望,只是他顾忌着她的身体,却不曾想医生却怀疑他的那个能力。 当然,此刻不是证明他能力的时候,而是要唤醒她自身的热量,想到自己的蠢蠢欲动,易少川知道怎么做了。 他将她放平,身子轻压着她,虽然她的一切,他早已不陌生,可是当目光触及她的美好,他的呼吸还是明显收紧,特别是她胸前的两座雪峰,因为寒冷而饱挺,而那两朵红梅更像是盛开在漫天的白雪之中,易少川的血液顿时快速流动,直达发顶。 他知道此刻不是他该动情的时候,他要的是她动情,要她变热变烫,克制着自己的**,易少川开始吻她,抚摸她…… 就算她病着,可是她也竟能那样美好,美好的让他叹息,让他几次都差点克制不住,想将她狠狠的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一边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一边承受着她带给的煎熬,明明是在寒冷的冬天,他的额头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还没热,他已经全身都冒汗。 如果不是他和那医生无冤无仇,易少川真怀疑那医生纯粹是在整他。 当他的吻来到她的小腹,甚至还往下时,他忽的听到了她的声音,易少川惊喜的抬头,只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喜悦当即盖过一切,易少川捧起她的脸,“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比起他的激动,叶欢则有些迷惘,一双黑眸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黑亮的眼睛并没有因为这场大病而混沌,依然是那么透亮,“易少川,真的是你吗?” 她的记忆还停在被吊起的时候,当站在四处不着的升降机里,当脚下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一刻,她好后悔自己戴上了赫默南的戒指,更后悔说了那些伤他的话。 那些话都不是由衷的,她理解他,明白他对高云珊的好并不是因为爱,只是一种感恩,是报答,可她还是该死的说了那些话,所以在生死一刻,她后悔了。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一直到现在,她对他的爱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她没有机会了,所以此刻看着他,哪怕是在梦里,是在另一个国度,她也想告诉他……她不想留下遗憾…… 她冰冷的指尖抚上他的脸,他的唇、他的眉,似不相信此时她看到的人真的是他。 她如描摹般的,不放过他的每寸肌肤,甚至他的发丝,虽然她醒过来了,可是她的手指还是如同冰般寒凉,而这冰凉正一寸寸掠过他的脸,而她像是总也摸不够似的,久久也不肯松手。 “一定是做梦,对不对……易少川不要我了,他说不再烦扰我了……”她开始说话,却说的全是胡话,而一直透亮的眼睛此刻也模糊起来。 “是我赶走了他,是我先不要的他……”说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带着她滚烫的温度,跌落在他的手上,像是烙铁烫到他。 易少川摇着头,轻吻着她眼泪的唇颤抖的寻找着她的,想阻止她说下去,“不……” 他没有不要她,就算她不要他了,他也不会放手,说不烦扰她,只是他的一时气话。 “他不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叶欢攀着他的肩膀哭了起来,像个被丢弃的孩子。 她啜泣的声音,刺的易少川疼痛难耐,反手,他将她抱紧,“我没有不要你,没有……我答应过你的,要爱你疼你一辈子,我的爱和疼还没来及给你,我怎么能不要你?” 叶欢的手指停在他说话蠕动的喉结上,像是个调皮的孩子在那里逗玩,“骗人,你如果要我,怎么会和高云珊在一起,还带着年年,你明明就是想让年年认她做妈妈了。” 他摇头,他没有,她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凑巧而已,他的儿子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她,就算他想让别人给年年当妈妈,恐怕那个小家伙也不会同意的。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们三个人一起堆雪人,开心笑的时候,我疼的差点死去,我做不到大度,我无法把让你给别人……你怎么能那么对我?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吗?”她无力的拳头捶着他的胸口,明明没用力,他却觉得很疼很疼。 “我知道,我可恨,该恨……”他紧拥着她,疼惜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你不知道,你如果知道就该明白,当所有的人都说你死了,我还等了你五年,我对你的爱就有多深……我知道自己说离开你这话很混帐,可当我得知自己得了恶性脑瘤,当我知道有一天会离开你,我好害怕……我品尝过失去的滋味,我知道那味道有多苦涩,所以我不想让你也品尝那痛,”她湿热的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滑进了他们紧贴的肌肤上,“当我对你说出那些话,我才发觉那滋味也好痛,就像当年失去你一样……” 原来真是这样,真和他想的一样。 这个傻瓜,这个笨蛋,这个白痴,怎么就认定恶性脑瘤就一定得死呢?就算会死,那她知不知道,他也要陪着她一起。 但想到她会这么做,全是为了他,他又心疼不已,“傻瓜,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我们在神父面前发过誓的,不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灾难,都要不离不弃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她没忘,只是不舍得他难过而已。 “老婆……”他轻唤,她却因为这个称呼而一颤,手也滑向他的胸口,轻压着他心脏跳动的位置,久久不肯挪开。 “别动,让我摸一会……你知不知道,过去的五年,我做的最多的梦就是像现在这样,因为只有感觉他在跳,我才有勇气告诉自己你一直活着,你还活着……”她喃喃的,眼睛重又闭上,仿佛又进入了梦乡。 “就算这是个梦,也让这梦长一点,好不好?”她低弱的声音带着卑微的可怜,让他几乎要疯掉,此刻他后悔了,后悔消失了五年,后悔自己带给了她这样的痛。 可是,这些痛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如果不是今天,她在迷顿中说出这样,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究竟欠了她多少? “对不起,对不起……”此刻,易少川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除了这三个字。 叶欢按在他胸口的手慢慢下滑,直到最后完全垂下,易少川看到她漂亮的双眸也轻轻合上,她应该是睡着了,而她的身子也不再似先前那样冰,虽然还有些凉,却已经有了温度。 易少川仍紧搂着她,他要的不是她有温度,而是要她变得温暖,变得火热…… 他微微粗砺的手掌,揉上她的山峰,捻住她的红梅,最后低头吞入口中…… 这一吞不要紧,他分明听到身体内火花爆开的声音,五年了,他禁锢了自己所有的**,可是森林那一夜分明就勾起了他的馋虫,就像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要她,可是他知道她病着,他不能,所以他只有忍着,痛苦的忍着。 额头的汗颗颗而落,落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像是从天洒下的珍珠…… 天!她病着,竟也要让她病的这么美,而且还要折磨他……—— 明天会有一万五千字更新,万万最近回妈妈家了,妈妈家没有网,都是码好字,再去网吧发,所以更的晚些,请妞们原谅! 第221章 三个人的爱情 叶欢做了个很舒服的梦,有暖暖的火烘烤着自己,自己再也不觉得冷,而且她还梦到了易少川,他说不会不要她。 “少川……”她嚅嚅的叫了一声。 “我在,”已经穿戴整齐,而且在寒冬腊月还冲了个冷水澡的易少川赶紧握住她的手,“舒服一些了吗?好点了吗?”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叶欢沉沉的呼吸…… 易少川摇了摇头,原来她还在睡,可她叫了他的名字,是不是代表在她的梦里,他也存在? 因为这个,易少川心情大好,不由的再次吻上她的手,可是唇上却一凉,因为他碰到了她的戒指…… 很大的一枚钻戒,而且造型独特,易少川敢肯定这戒指并不是当年他给她戴上的那枚,他想起那天赫默南牵着她手的情景,心狠狠一疼。 这是赫默南给她的戒指! 虽然他知道她后悔了,可是看着这钻戒,易少川的心还是像被这钻戒的每个棱角给刺伤,他讨厌这个戒指,抬手就准备去给她扯下,可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道小身影嗖的闪了进来,乌黑的眼眸看着病床上的人,小小的嘴唇紧紧抿着,他在生气。 “年年……”易少川没想到他会来,“你不用担心,她已经没事了。”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年年怒气冲冲的看着易少川…… “……”易少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有必要替欢欢考虑一下,”年年的话让易少川感觉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年年,以后不会了,”易少川只能这样保证。 年年哼了声,似乎不准备再相信他,就在易少川纠结之时,就听到年年问道,“咦!这是哪里来了?” 年年眼尖,一下子就瞧到了叶欢手指上那闪光的东西,自从有了年年以后,叶欢怕戒指会划伤他娇嫩的皮肤,就不带任何饰品,也包括当年易少川给叶欢戴的戒指。 易少川脸黑…… “原来赫爸爸给欢欢求婚了,”年年根本就是故意,而且说这话的时候,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易少川。 “你希望她嫁给他吗?”易少川忍着嫉意,试探的问。 年年转了下乌黑的眼珠,说了句让易少川更闹心的话,“这种事欢欢自己决定就好了……不过赫爸爸确实很爱她,而且赫爸爸用情专一,从来没有绯闻,身边就连只母苍蝇都没有……”最后这话其实是他从薛子路那里学来的。 “谁这么烂啊,连母苍蝇都不碰他?”薛子路和薛多多走了进来。 “不是烂,是专情,”年年说着指了指叶欢露在外面的手,“赫爸爸求婚了,而且欢欢答应了……看来最近要有喜酒喝了!” 这臭小子诚心想气他,是吗? 易少川瞪了眼年年,可是触到他挑衅的眼神,易少川又蔫了下去,他现在可是不能得罪这小东西,要知道自己的生杀大权,他可掌握一半。 薛子路看出了这父子的互动,嗤笑了声,“我可不想他们结婚。” 听到这话,易少川暗暗松了口气,正想这薛子路还算靠谱,五年了,还知道向着他,谁知下一秒,就听到薛子路说,“我现在是穷光蛋一枚,可没钱随份子。”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理由也未尝不好,只要不同意叶欢嫁给姓赫的,就是他的朋友。 自从叶氏完蛋后,薛子路就另外找了公司,可是没干多久,就因为有了多多,便不能再正常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店面,可是去掉房租,他就所剩无几,这几年日子过的挺紧张,尽管叶欢和赫默南不止一次的要帮他,但他都拒绝了。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永远靠着别人呢?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可现实是残酷的,他觉得自己曾经的梦想都被无情的现实给吞食光了。 “她说你是他命中的克星,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薛子路看着狼狈的叶欢,大概猜出她都承受了什么。 易少川的眉头敛了敛,自问,他是她的克星吗? “遇到你,她准没好事,”薛子路又补充一句。 易少川知道比利这次虽然是冲着叶欢之前对他的苛刻而来,但说到底,还是他把她卷入了这场灾难中,“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你真的保护不了她,倒不如让更有能力的人保护她,”薛子路的话让易少川眯起了眼眸。 “我不觉得在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能保护她,”易少川承认自己让她受过很多伤,但那都是之前了,之后再也不会了。 “我说的是实话,”薛子路苦笑。 吗得而赶。易少川懂得薛子路苦笑的含义,说实话薛子路对叶欢的爱,不少于他和赫默南,只不过薛子路的爱,是让她幸福。 “我的女人我自己保护才放心,”霸道又不失警告的话,让薛子路不便再多说。 叶欢睡了很久才醒来,可是睁开眼的第一感觉,就是全身的肉都疼,这感觉就像…… 她猛的一惊,掀开被子,然后松了口气,她身上穿着整齐的衣服,不,不是衣服,是病号服。 她怎么了? 之前脑瘤给她的影响,让她对医院有种说不出的心悸,可是短暂的惊恐过后,便想起了什么—— 她的脑瘤是恶性的,可并没有累及全身,易少川说不再烦扰她了,还有她看到他和高云珊在一起,对了,她被掳上了一辆车…… 所有的记忆复苏,她想起自己被吊了起来,“啊……” 一想到那高度,叶欢失控的叫了出来,从干洗店刚拿回她衣服的易少川听到这一声,快速的跑了进来,“老婆,你怎么了?” 易少川! 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 叶欢想起比利给她说过的话,说是要用她交换赌场,那么现在她能平安回来,是不是他真把赌场给了比利? 那可是他的心血,而且那里面也有她的付出,那个赌场现在对叶欢来说,就像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能给比利那个混蛋? “易少川,你说,你说……”叶欢着急的话都说不完整。 看着她因着急而面色泛红,易少川紧揪的心放了下来,谢天谢地,她还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因为放下了心,易少川整个人也放松下来,站在病床前,他看着她,烟灰色的大衣只及膝盖,里面一件白衬衣,干净的像是圣洁的白雪,整个人透着随性,他神情平静,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专注而深情…… 叶欢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只觉得怪异,她可记得他们是彼此狠狠的刺伤过,而且他不是和高云珊在一起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叶欢的心头闪过无数个问号,可她最关心的还是赌场,“你说啊……”她又着急的追问。 “我说什么?”易少川挑了下眉。 她话都没问清,叫他如何回答? “你说,你是不是用赌场做了交换?”叶欢终于完整的问出来了。 下一秒,易少川点了点头,“是!” “你,你,你怎么可以?”叶欢当即就恼了。 “难道我要让你去死?”易少川冷冽的反问,他又一次想起当时的惊险。 “那可是你的心血,”叶欢颓败的靠着床头,此刻她的失落就像是弄丢了自己的孩子。 “比起你,什么都不值得一提,”他淡淡的一句,却像是巨石投入湖心,激的她阵阵涟漪。 他这话的意思是…… 可他都说不再烦扰她了啊? 迷乱之时,他们说过的话,她全都忘记了。 “少说这些好听的话,你不是说不再烦扰我了吗?”叶欢把脸扭到一边,她在气他和高云珊在一起,居然还陪高云珊堆雪人,他都没有陪过她。 虽然叶欢已经过了小女生的年龄,可是在爱情里,她还是那颗小女儿的心思,她嫉妒高云珊了。 “我说过吗?”他向她凑近一些。 “你当然说过,你……”叶欢还想反驳,却发现看着自己的男人,正笑脸吟吟。 他在戏弄她? 叶欢咬唇,怒瞪向他,恰好看到他手中的衣服,那不是她的吗? 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服,她当即意识到什么,“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 “给你洗干啊,”他回答的那么自然。 “谁让你洗的?”叶欢说着就去抢,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没人让我洗,我自己主动洗的,”易少川倚在床头柜边,单手插在裤兜里,有些痞痞的味道。 叶欢白他一眼,视线落在衣服上,入眼的第一件衣服就是她的内衣…… 虽然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可是这一刻,叶欢的脸还是红了,想到全身的肉疼,她瞪向易少川,这时他刚好拿出手来,叶欢本能的躲开,“你,你要干嘛?” 易少川的手扬在半空,却丝毫都不尴尬,俊眉轻拢,“我想试试你还冷不冷?” 冷…… 叶欢想起了自己被吊起,被风雪无情摧残的情景,当时真的很冷,她以为自己就是不会从高处掉下去摔死,也会冻死的,可现在她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 “我不冷,”她回了三个字,意思是他不用碰她了。 可易少川装不懂,仍把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那你热?” “我也不热,”她挥掉他的手。 易少川的手被她拂掉,便垂在她的身侧,“不热,为什么脸红?” 脸红,她有吗?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让她不禁脸更热了,像是火烧了起来,就连呼吸也不顺畅了…… “离我远点,”叶欢受不了和他这样的近距离,去推他。 只是,她的手却被他抓住,“你过河拆桥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什么?”她完全忘记了他给她取暖的事。 易少川早就看出来了,她不仅不记得自己被冻伤的事,就连他给她暖身,包括他们的谈话,她都忘记了,但他可没忘,他要让她记起。 俯身,易少川凑到她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听到她的谩骂,“易少川你流氓,你……” 这个混蛋,居然说她还是脱光的时候诚实……她什么时候脱光了? 想到这个,她一怔,连忙拉开被子,看到了自己的病服,她反应过来,“易少川,你趁我病了占我便宜?” 易少川好看的俊眉拢了拢,浮出轻佻的笑来,“你的便宜,我占的还少吗?” 他倒是很不客气的承认! 这个流氓…… 见她杏眼怒瞪,易少川笑的越发灿烂,“老婆的便宜就是给老公占的。” 叶欢知道自己永远是他嘴下的败将,于是也不再动嘴,拿起枕头就向他砸过去,边砸边骂,“你无耻,你混蛋……” 就算被她这样打,易少川也岿然不动,而且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是的,他享受着她的暴力。 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回想他们的过去,想她每次说不过他,便对他施暴的样子,没人知道,他喜欢被她打,因为他知道那是她爱他的独特方式。 叶欢打的手都软了,他也不动,她终于打不下去,停下来骂了句,“神经病!” 易少川挑着眉,正要说什么,忽的看到她病服扣子因为她刚才的大动作而敞开,而里面不着一物的春景,倏的落入了他的视线,登时,易少川只觉得所有血液逆流而上。 “你在故意you惑我?”他的声音低低响在他们狭小的空间里,别样的暧昧。 叶欢呼吸一紧,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惷光外泄,连忙拉好衣服,“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说完,她就差点咬舌了! “呵呵……”易少川把脸向她又凑近一分,温热的气息满满扑下来,“没错,我不仅看过,而且还摸过,亲过,甚至还……” 叶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什么翻搅似的,全都沸腾了起来,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就算他不要,她还要呢。 “你住嘴!”她吼他。 易少川却偏偏不听她的,甚至笑的越发邪肆,样子也痞痞的下流,“就在昨天,我们还一丝不着的睡过……” “你还说?”叶欢羞的连脖子都红了,可是这样的她却可爱极了,就像个从里到外都红透的大苹果,易少川又有了一口将她吞吃的冲动。 “好,我说……”他曲解她的意思,将双手撑在了她的身侧,他和她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厘米,甚至是他的鼻尖都蹭到她的,“如果我们没睡过,又哪来的年年?” “你……”叶欢已经说不出话来,小脸憋的通红,他还能再无耻和下流一点吗? 这一刻,她恍惚觉得时光倒流,又倒回了他们相识的最初,他就是这样无耻无赖的对她耍流氓,仿佛他们之间不曾隔了五年的时光。 看着她被自己撩拨的可爱模样,看着被他吻的有些微肿的红唇,易少川又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于是,他的头下压,寻着某个地方而去… 门外,手握着纸袋的赫默南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爱,像是被碰撞的琉璃,发出噼里啪啦碎开的声响…… 转身,他大步的离开,他再也看不下去。 “好早!”只是赫默南才走几步,便与来人撞个正着,他不得不停下步子,但一个字都没说。 薛子路看着他这神情,又瞥了眼病房,隐约猜到什么,呶了下嘴,“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就不该妄想。” 年年提着保温桶,不明情况的插嘴,“赫爸爸,欢欢她醒了吗?” 赫默南的目光落在年年身上,这一刻,他心中那颗裂缝的琉璃心彻底的四分五裂,这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爱的纽带,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所以,从一开始,这场爱情就没有他的戏,是他迷失了,闯了进去。 “赫爸爸,欢欢是不是还没醒?”听不到回答,小年年一下子变得着急。 年年是赫默南看着长大的,他把年年真的当儿子一样的疼,此刻,他怎么舍得年年着急,尽管心痛的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可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巨大痛意,对他摇了摇头,“她很好……” 她真的很好,她能和易少川拌嘴,能和他打闹,甚至还和他…… 想到最后一幕,赫默南的心再次狠狠的一疼,这时就听到年年甜濡的声音响起,“哦耶,我去给她送汤,”说着,小年年便跑远了,赫默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欢欢,快来尝尝我给你煲的汤……”年年冲进病房,可是看到面前的画面却呆住,片刻,他连忙抬起另一只小手捂住眼睛,边捂边说,“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听到年年的声音,被吻的已经晕眩的叶欢反应过来,连忙推开易少川,脸红的已经不成样子。 居然被儿子看到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儿子面前做人?都怪这个混蛋,叶欢一边害羞,一边恼怒的瞪着易少川。 易少川却餍足的用舌尖勾着唇边,笑的自然的走到年年面前,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并宠溺的呵斥,“搞破坏的小东西!” 年年慢慢松开手,很委屈的撇了下嘴,“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们打啵不关门?” 咦?这小子居然还怪起他们来了? 见易少川盯着自己,小年年挑挑眉,“难道我说错了吗?” 好吧,他没错! 易少川记住了,下次再和老婆打啵时,要关门而且还要反锁。 “别这么看着我,要不我出去,你们可以继续?”年年邪邪的笑问,叶欢看着一怔,因为年年此刻的神情简直和易少川如出一辙。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叶欢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 “易贺年……”羞恼不堪的叶欢,大吼一声,拿出母亲的威严来,老子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小子也一起笑话她,她这以后的日子真是不敢想像啊。 “我在,”小年年忽略掉她的怒意,“有何指示?” 指示个屁啊,叶欢只想他闭嘴,“你怎么来的?”叶欢换了话题。 “薛爸爸送我来的,”年年说着,用手指戳了戳身后,可是,他的身后哪有薛子路的身影? 小年年看到叶欢的目光,补充一句,“他正和赫爸爸沟通呢。” 赫默南?他也来了吗? “赫爸爸好像心碎了,”谁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就连他都看出赫默南的伤心了。 “什么?”叶欢不解。 小年年瞥了眼易少川,双手无奈的一摊,“大概他看到你们打啵了。” 啊? 叶欢又一次将恼羞的目光瞪向易少川,可他却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正好,让他看清局势。” 易少川这话的意思仿佛在说,赫默南凭空插这一脚就是不明智的,叶欢是他的老婆,他赫默南想挖墙角,门都没有。 而叶欢却抚上手上的戒指,心中滋味陈杂,伤害赫默南是她最不愿的,可她还是伤害了他。 易少川看出了叶欢的情绪,他知道这三角恋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不过她刚病过,他不想她太伤神,于是将小年年带来的粥倒出,边倒边说,“这粥好香。” “那是,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小年年骄傲的昂起下巴。 “你会熬粥?”易少川不敢相信年年那么小的年纪会做这个。 “当然了,”年年有些得意,这可是他跟薛多多学的,薛多多说有时薛子路喝多了,会胃不舒服,他就熬粥给他喝,这样子薛子路就会舒服了。 虽然年年也自认懂事体贴,可是和薛多多比起来,他还差好多,不过薛多多的懂事,让人有种可怜的味道,就连年年都不自觉的心疼他。 “年年,这是多多教你的?”叶欢听到儿子会熬粥,意外却又不意外。 小年年点点头,“妈咪,你尝一下,我粥可香了。” “这里面都放了什么?”易少川看到粥很浓,而且闻起来真的不错,连他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香米,红豆,芝麻,百合……”小年年说了一大通,最后加了句,“还有最重要的一份材料,那就是爱,小年年对欢欢的爱。” 刹那,叶欢和易少川都不再说话,一种叫做幸福的酸楚在他们的心中汩汩的流淌起来。 这是他们的儿子,懂事,可爱,又有爱! 易少川将粥递到叶欢的面前,“喝吧,这是儿子的爱心粥。” 叶欢含着泪开始喝粥,床边一大一小的男人看着她,这样的画面,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过,如今真的实现了,这感觉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妈咪,这粥香不香?”小年年很期待的看着叶欢的反应。 叶欢喉咙哽涩,只能点头,得到认可,小年年有些骄傲,他瞥了眼一边的男人,说了句,“你也喝一碗吧!” 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有种施舍的味道…… 不过小年年这样子说,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他了?因为他害叶欢得病,让小年年对他的付出全盘否定了,但现在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似乎他又有希望了。 “年年……”易少川激动的低唤。 “如果你再让欢欢受伤,我绝对不再原谅你,”年年很有份量的给易少川有力的警告。 “我知道,再也不会了,”易少川有些欣喜若狂,年年会这样说,那就代表真的原谅他了。 叶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诧异的问道,“你们……” “我们很好!”一大一小的男人,没等她问出口,便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有人却五脏俱焚,”走进来的薛子路的,一进门就是讽刺。 其实他也不是讽刺,只是看到自己多年的兄弟黯然心痛,他也不好受,不过话说回来,叶欢幸福,可是他一直希望的。 叶欢明白薛子路说这话的原因,往他身后看了看,忍不住问道,“默南呢?” “走了,”薛子路说着,看了眼易少川,“他再男人,也扛不住你们这么毒的刺激。” “我……”叶欢只觉得面前的粥难以下咽。 易少川眉头皱了皱,他看出了叶欢的不好,不知为何,看到她为赫默南担心,他就是不舒服,于是很没人情味的说道,“这是他咎由自取。” “不要再说了,”叶欢高声呵斥。 偌大的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小年年看着这情形,指了指门口,“你们两男人,有话出去说,别影响了欢欢休息,她现在是病人。” 易少川和薛子路看了眼,很有默契的走出了病房,小年年爬上床来,伸手搂住叶欢,“妈妈,你要嫁给赫爸爸吗?” 叶欢的心很乱,就像是一团麻似的,她不知如何回答年年,便问他,“你希望妈妈和谁在一起?” 易少川不在的这五年,叶欢每当有什么心事,就会和年年说,虽然他不一定懂,可是和他说过之后,叶欢就会觉得舒服很多。 年年故作思索的想了会,“和谁在一起都好,只要你开心。” 这句完全替她考虑的话让叶欢心酸,“你呢,你想和谁在一起?” 年年看了眼叶欢,“要听真话吗?” 叶欢点头,年年的小手按住她的,“其实我想和爸爸在一起,想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叶欢的心一紧,是啊,年年可是想和爸爸在一起,想了五年,如今终于见到了爸爸,当然想在一起。 “不过,我听妈妈的,”小年年唯恐叶欢不高兴,又补充一句。 叶欢搂住年年,低喃,“妈妈也想和爸爸在一起,可是妈妈又怕赫爸爸伤心……” 门外,易少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薛子路,“你不该把自己的才华都埋没在柴米油盐里。” 薛子路看了看卡片,烫金的字,头衔是正大集团市场部经理。 “什么意思?”薛子路不解。 “做你的老本行,”易少川声音淡淡的。 薛子路明白过来,却摇头将卡片递过来,“谢了。” 易少川没接,“你难道想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不想,不过正大集团我不会去,”薛子路的话让易少川一顿,稍后他就明白过来。 易少川摇摇头,“就那么不想再和姓苏的打交道?” 正大集团就是当年苏一鸣收购的叶氏,薛子路以为那是苏家的产业,所以才拒绝。 “不要提她,”薛子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四个字。 易少川浅浅一笑,“如果我说正大集团的所有人是叶欢,你愿不愿意帮忙?” 薛子路不敢置信的看着易少川,他点了下头,“没错,当年苏一鸣拍下叶氏,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买主是我,而所有人是叶欢。” 他怎么能让叶光年一生的心血流于他人呢?这是叶光年留给叶欢的纪念,他知道叶欢在乎。 “我考虑考虑,”尽管如此,薛子路仍没有立即答复。 “好,”易少川也没有再强迫,他看了看薛子路,还是忍不住把打听到的讯息说给他听,“苏瑾她离开是有苦衷的,是……” “不要提她,”薛子路毫不客气的打断,然后深深看了眼易少川,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抚着手上的戒指发呆,她知道自己该做出决定了,可她就是不知道如何跟赫默南开口。 她是无法回应赫默南的爱,可伤害他,也是她绝对不愿意的,究竟要她怎样做,才能将对他的伤害将到最小? 易少川从外面进来,便看到她发呆的一幕,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叶欢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只戴戒指的手缩回被子里,而这几天,她都是这样。 易少川看得出来,她在纠结,她在尽量的避免不让他受伤,但她却将自己置于如此两难的境地,却让他更加难受。 “以后不用藏,我承受得了,”他这话是真心的为她着想,他爱她,就算她戴着别人的戒指也是一样的。 可是他这话,在叶欢听来就不是那个味道,她摇头解释,“我打算这几天就把戒指还给他……” 她这样的话并没有让易少川开心,因为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轻松,反而像是要奔赴刑场般惶惶不安,这样的她,让易少川心疼欲裂。 他不要她为别的男人终日不安,这样会让他觉得她的心里是有赫默南的,尽管赫默南对她付出了很多,他也很感激,可是他对赫默南会另有报答,而这报答不包括让她把爱分给那个男人。 可是,眼下这情景,分明就是她的爱有一部分给了那个男人,或许她还不知道,一想到这个,易少川就觉得惶恐,害怕。 再也控制不住,易少川欺身将她压下,充满占有欲的吻就落了下去,凶猛的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淹没。 这几天看着她发呆,看着她不止一次的抚摸戒指,他都几次险些崩溃,他暗暗的劝慰自己,她只是自责,但今天当他无意发现赫默南竟在暗中看她时,他慌了。 爱情这东西讲究缘分,讲究一见钟情,可又谁能说,爱情不可以日久生情? 他害怕了,他感觉得到,这五年的时候,叶欢和赫默南的心已经比从前近了好多,好多…… 他吻着她,以完全强霸的姿势,恨不得将她整个的吞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别人抢走,他才会安心。 他的吻很密,似乎要将她身体内的空气榨干了一般,叶欢被迫的承受着,她感觉得到他的戾气,尽管他从不曾说出来。 直到叶欢都快窒息,他才松开她,而她的眼底已经氤氲起薄薄的的雾气,易少川看着,再次心口一痛,“你就那么舍不得他吗?” 叶欢摇着头,哑哑的开口,“不是的,不是舍不得……你知道的,不是舍不得,而是……” 此刻,面对着他,她都是这样痛苦和挣扎,那么面对赫默南,她又如何狠得下心? 叶欢的脆弱和无助,像是刺破苍穹的阳光,直直的刺入易少川的心脏,是他让她如此为难,如果他不出现,是不是她就不会如此痛苦抉择了? 笃笃—— 敲门声传来,易少川站起身,迎上一身制服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个个俊朗惹眼,却各有千秋,纵使叶欢阅美男无数,此刻,也不禁看直了眼。 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挡住了叶欢看美男的视线,再然后叶欢脸颊一热,就听到好听的男声响在耳边,“亲爱的嫂子,祝你早日……”康复。 后面两字还没出口,就被人揪着衣领扯远,“你小子越来越欠抽。” 容东方撇了下嘴,“二哥,这么小气干什么,不就是亲一下二嫂吗?这叫国际礼仪!” 叶欢认出来了,他就是当年给她讲鬼故事的坏小子,而且这一见面就偷吻她,他是对国际开放的男模,可她不是。 不过,此时屋里还有其他人,叶欢也只能尴尬的一笑,“坐吧!” 可是这一坐下,叶欢才发现除了容东方那嘴巴不闲着外,另外几个男人就像是雕塑似的,很少说话,就算是说话,也是和易少川搭话,她看出来了,这几个男人在她面前放不开。 叶欢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于是对易少川说道,“我这里没事,一会年年就过来,你们兄弟几个难得聚齐了,出去坐一坐吧。” 她话音一落,容东方就冲她竖起了拇指,“二嫂就是二嫂,赶明儿我找老婆,也找个二嫂这样的。” 叶欢知道他在耍贫,笑了下,“不能找我这样的,要找个能听你讲鬼故事,还能不被吓哭的。” 一听这话,容东方就揉了下鼻尖,心里暗想,都说女人小心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眼下这位估计会把鬼故事记一辈子。 “那是一定,一定的,”容东方哂笑了两下,其他几位见状,都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告辞。 易少川并没有立即跟出去,而是走过来,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要胡思乱想。” 他虽然嫉妒她对赫默南的在意,可是他更在意她。 叶欢点点头,“你去吧!” “你答应我,好好的,”现在的他很怕,怕一不在她面前,她就会有新的状况出现。 “好,”她答应。 易少川的黑眸紧紧的看着她,那样子似乎要将她看到心底似的,尽管她早就被他看的从里到外都不剩,可是每次被他看,叶欢还是会全身紧绷。 他感觉到了,拇指摩挲着她的脸,向她报备,“我可能会喝点酒。” 她点头,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是应该的。 “你同意了?”他此刻怎么都感觉像是怕老婆的没出息的男人。 叶欢知道他是故意的,“我同意。” “我可能会抽烟,”他有些得寸进尺。 “好!” “我想你的时候,要给你打电话。” “行!” “你不许不接。” “嗯!” 这个男人还有没有完?叶欢正纳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就听到他又问,“我现在想吻你!” 她想都没想就回道,“行!” 说完,她愣了,然后脸颊变红,正要说他耍她,他的吻已经压了下来,不同于先前的霸道,这个吻极其缱绻缠绵,仿佛他将她一生的柔情都倾注于这个吻里。 叶欢也被他感染,不自觉的抬起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动情的吻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易少川感觉到身体的某处饱胀起来,他才及时刹车。 如果不是白天,如果不是门外还有四个男人等着他,他真想立刻把她八光贯穿,看着她酡红的脸,他微喘低哑的说道,“我想要你!” 这次,她没有再上当,而是推开他,“赶紧走吧,再不走外面的人都等急了。” “你答应了我就走,”他居然耍起了赖皮。 “易少川……”叶欢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我真的想要,”他像个缠着母亲要吃糖的孩子。 其实叶欢也不是不答应他,而是她无法戴着另一个男人的戒指和他做那种事,可看着他这样,她又不忍心,“那晚上回来看你表现再说。” 得到她这个答案,易少川已经很开心,他的表现他根本不用担心,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易少川才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叶欢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有些事不能再拖了,再难,也要解决了! “喂——”赫默南的声音透过电波,从那边传来—— 还有5000字,五点前更新! 第222章 还回戒指 酒吧,装饰奢华的包房内。 五个人间极品的男人坐在紫色的沙发上,谁也没有开口,只有轻音乐如同流水般缓缓的淌过……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就连一向多话的容东方也像是得了失语症,不发一言。 易少川知道这样的气氛是因为他,他消失了五年,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死了,结果他还好好的活着,他连最信任的兄弟都骗了,是他不对。 “这几年让兄弟们为我担心了,是我不对,”最终还是易少川先开了口。 其他人仍不说话,尤其唐北城,一贯不将心事外露的他,经过五年的锤炼,愈发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到唐北城脸上,见他这副样子,谁也猜不透他的心事,更是不敢任意说话,他们是生死结盟的兄弟,曾经发过誓的,在以为易少川真的不在时,他们四个人都难过的连聚会都不敢了,因为少了一个人,就像是身上的器官少了一个。 “大哥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忧了,”易少川看向唐北城。 唐北城指间的光线暗了下去,他丢掉手中的烟蒂,终于缓缓的开口,“你没有对不起谁。” 很轻的一句话,没有责备,其实对于他们兄弟来说,怎么舍得责备他,比起失去他的痛来说,他如今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大哥,”易少川有些激动,大掌揽住唐北城的肩膀。 其他几个人暗自松了口气,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尤其是容东方如遇大赦,立即启开了香槟,“今天哥几个,一定要好好的乐乐,我叫几个妞来。” 他话音一落,就遭遇了其他几人的毒辣目光,容东方委屈的瘪下了嘴,好吧,现在他们都是五好男人,就除了他。 “小五你也悠着点,小心得病,把你那玩意废了,你容家就断根了,”林暗夜阴阴的提醒。 容东方吹了个响哨,“我不怕,咱二嫂不是男科医生吗?其实我特想得病,想让二嫂给我瞧瞧……啊,喂……” 众人看着容东方的动作轰笑起来,因为此刻他正双手捂着自己的蛋蛋。 “二哥,你这招太阴了吧?”容东方警惕的看着易少川,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估计他的老鸟要被易少川给辣手摧残了。 “不是想让你二嫂看吗?我得先把把关,”易少川阴阴的。 “嘻嘻,”容东方知道自己能躲得过易少川的毒手,是他手下留了情,“二哥,你要是对二嫂的病人都要这样把关,估计二嫂就没有病人可看了。” 易少川挑了下眉,收回手去,容东方见警报解除,又得瑟起来,“二哥,其实二嫂那是正常职业,你这样算是破坏女性独立,也是犯罪的。” “这罪我就犯了,”易少川语气阴冷。 “二哥,我能把你的小气理解为害怕吗?”容东方仍旧不怕死的挑衅。 “害怕?”易少川哼了声。 “你不就是担心被我比下去吗?”容东方这话就等于在老虎嘴边拔毛了。 果然,下一秒,易少川的黑眸骤然间阴冷起来,有怒气从眼底积聚起来,“你以为比得我过我吗?” 那般的自信,带着狂妄的自负,这才是他们熟识的易少川。 “你根本不给我机会,怎么比?”容东方故意逗易少川。 “这机会,你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易少川说完,其他几人再次笑了起来。 灯光奢糜的包房内,不时有欢快的笑声传出,五年了,他们五兄弟终于又聚到了一起。 比起这里的欢乐,此刻叶欢的病房,就空气压抑了,赫默南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叶欢,她打电话叫自己来,肯定有话要说,甚至她要说什么,他也清楚。 其实早在那一天在病房里看到她和易少川在一起,他就做出了放弃的决定,但当今天她把他叫来这里,他忽的又不甘心了。 是的,主动放弃,不战而败,这不是他赫默南的风格。 深吸了口气,赫默南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来,他走到床边,伸手将叶欢揽入了怀里,他的这个动作太突然,叶欢惊了下,就要躲开,“默南,你别这样。” “难道我连抱抱我的未婚妻,都不行吗?”赫默南虽然笑着,可是黑眸里却寒意涔涔。 “……”叶欢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放在被子下的手指紧了又紧,戒指硌的她心口痛。向发谁吸。 “叫我来,不是有事吗?”赫默南见她不说话,主动的问了。 “嗯,我是想……”叶欢在内心又挣扎了会,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只说了一半,就被赫默南打断。 “我也有话对你说,这次我能先说吗?”赫默南的话让叶欢无法拒绝,她点了下头。 “欢欢,我们结婚吧!”他开口的话,让叶欢有些懵,紧接着她反应过来,快速的逃开他的怀抱,一双大大的眼睛装满意外的瞧着他。 她的反应刺痛赫默南的心,可他仍笑着,而且那笑很暖,也很阳光,“欢欢,我想娶你!” 他又说了一遍,唯恐她没理解他意思似的。 “默南……”叶欢唤了他一声,藏在被底下戴着戒指的手指,一片冰凉。 “我记得你上学时说过,要去普罗旺斯结婚,我们明天就去,我会在那里给你最浪漫的婚礼,让你穿上洁白的婚纱……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赫默南说着,脸上带着幸福的陶醉和向往,而叶欢却像被卷入了时光机,所有的记忆开始倒转,迅速就回到了某个旧时光。 一身洁白婚纱的她,遭遇了最无情的背叛,可是易少川如同天神出现,救赎了她,他牵着她的手在上帝面前许下过诺言——不离不弃。 这四个字,她给了他,怎么还能再给别人? 她做不到! 此刻,叶欢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她爱的人是易少川,她想过一辈子的男人也是易少川,别的男人再好,也取代不了他。 她缓缓的脱下了戒指,就那样呈到赫默南面前,“对不起……” 只是这三个字,便让赫默南脸上绚丽笑容,如同遭遇了冰雹的花,刹那香陨…… 看着赫默南的俊脸布满痛苦,叶欢也很难过,可叶欢知道如果她真的嫁给他,才是给他一生不尽的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就让他痛一次吧! 狠下心,叶欢强迫自己开口,“默南,我不能嫁给你,我不爱你……你应该找个爱你的女人,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住嘴!”赫默南吼向她,此刻的他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全身都带着攻击的细胞。 叶欢被这样的他吓到,本能的瑟缩,她真担心他会将她吞吃了。 此刻,她不停的退缩,一双黑眸警惕的看着他,这样的她让赫默南有种自己是洪水猛兽般可怕,而他不由就想起了她和易少川在一起的样子,会斗嘴,会打他骂他。 闭上了眼,赫默南不再看她,因为每多看她一眼,他的心口的伤就会多裂一分。 “默南,”叶欢看着他这样,小心的叫了声,将脱掉的戒指装进了他的口袋。 赫默南感觉到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出局了。 所以,他可以走了,是吗? 应该是的,他多在这里呆一秒,她就多一秒的不自在,所以他还是消失为好。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叶欢又叫住他,“这个给你。” 回头,赫默南看到叶欢手中捧着一串佛珠,这是母亲的遗物,看到佛珠,赫默南只觉得坚强的他,忽的脆弱了起来,脆弱的想落泪,而眼泪也充盈了眼眶。 只是,他怎么能哭?就算要哭,也不能在她面前流泪。 赫默南仰起了头,“你还是留着吧,它已经属于你了。” 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似乎在罂粟园那次之后,叶欢就再也没有戴过这个佛珠,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佛珠还有个定位功能呢? 她不肯带,一定是不对这个有禁忌吧! 他心口的苦海又一次汹涌,伸手接过了佛珠,“我还是收回吧。” 以后,她是易少川的女人,她的一切已经不需要他来操心,所以这定位佛珠,于她来说只会增加不安,那又何必呢? 叶欢仿佛看出了赫默南的想法,连忙解释,“默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懂,”赫默南打断她,手抚着佛珠,上面仿佛还沾着母亲的体温和她的气息,“这是我妈留给未来儿媳妇的,你既然拒绝了我,那么我应该为它寻找真正的女主人。”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只因他不舍得她自责,不舍得她难过。 哪怕她拒绝了他,可他仍做不到伤害她。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或许她不知道,但他问心无愧就够了。 赫默南关门走了,叶欢无力的依在墙壁上,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块。 从医院里出来,赫默南连车也没有开,此刻的他只想一个人走,不知走向哪,只想一直走下去。 他的掌心握着佛珠和她退还的戒指,虽然它们被她退回了,可是这两样被她随手携带过,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就像是她于他,虽然不能天长地久,可也曾经拥有。 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她曾属于过他,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爱的回报,他知足了。 赫默南一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和叶欢上次经过的街道,经过一家奶茶店时,店面的广告屏正在播放那句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广告词,“你是我的优乐美!” 曾经,他也对她说过,只是她并没有听清。 此刻,不知为何,赫默南忽的感觉有些冷,冷的想捧一杯奶茶来温暖自己,而他抬腿踏进了奶茶店。 大概是天气太冷,奶茶店的客人非常多,大多都是小情侣,赫默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用自动点餐机,点了杯奶茶,在看到布丁时,想起以前叶欢吃布丁的样子,于是也要了一份…… 她不在,是不是可以想像她就在自己面前? 还记得她每次吃完布丁,都会用舌尖舔一下嘴边,边舔边说,“难舍最后一滴!” “呵呵……”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 恰好这时,服务小姐送餐过来,听到他的笑,服务小姐的不由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当即服务小姐变了脸。 是他? 这位服务小姐不是别人,正是高云珊,而她永远不会忘记,如果不是赫默南,她的爸爸也不会死,她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还沉在回忆中的赫默南根本没有注意到给自己送餐的人正是高云珊,直到她说了声,“先生,你的餐!” “谢谢!” 赫默南回神,却对上高云珊的眼睛,他刚要惊诧是她时,就听到高云珊说道,“麻烦接一下。” 她把奶茶递了过来,赫默南刚要抬手,便听到高云珊尖叫了声,赫默南看到奶茶从她手中滑落,他起身就闪,可是那滚烫的奶茶,还是以极准的角度,冲向了他的裤裆…… 赫默南当即脸色一阴,却没有看到高云珊黑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对不起,”高云珊连忙道歉,然后拿起纸巾就给他去擦。 可是,高云珊的手刚碰到他的裤子,立即就缩回了手,然后大骂,“你流氓!” 她这一声太响,引来其他人的目光,赫默南这个经常被关注的人,此刻有种想遁形的冲动。 其实他真不是耍流氓,他的小兄弟跳起来,完全是因为那杯热奶茶的缘故,只是他没料到这女人会给他擦衣服。 “看他仪表堂堂,不像是流氓,”已经有人小声议论。 “现在看人不能看外表,那些在公车上猥.亵人的混蛋,哪个不是衣冠楚楚?” “也是!” “现在披着人皮的狼太多!” “真无耻……” 听到这些声音,高云珊满意的勾了下唇角,得意忘形的她,没有注意到赫默南恰好将她的小动作收到了眼底。 原来是这女人整他? 突的,他手一抬,将她拎到自己这边,“老婆,玩够了吗?没玩够,我们回家玩!” 他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所有的看客跌了眼镜,一时弄不清状况。 第223章 做了小三 叶欢从病房里出来,往小儿科急忙走去,刚才薛子路打电话过来,说是年年有些咳嗽,正在看医生,尽管薛子路说没什么大事,可叶欢怎么能放心? 一进儿科病房区,孩子的哭闹声就扑面而来,叶欢看着身边急匆匆而过的父母,深知他们此刻的心情,曾经年年小的时候,叶欢也像他们一样奔波过。 “妈咪,我在这儿,”输液室里,年年和多多各睡在一张输液床上,薛子路守在那里。 原来,生病的不止年年,还有薛多多,想想他们年龄差不多,而这个季节孩子生病一般都是流行病,很容易传染。 “怎么样?”叶欢走过去握住两个宝宝的手,问向薛子路。 他吐了口气,“一个发烧,一个咳嗽,就这样。” 听薛子路说的轻松,叶欢想着两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事,松了口气,这时小年年插嘴了,“妈咪,是薛多多传染我的。” 薛多多当即就反驳,“才没有,是你传染我的。” “是你!” “是你!” 两个小家伙拌起嘴来,叶欢还没来及说和,薛子路就吼了声,“薛多多,你闭嘴!” 顿时,两个争吵的小家伙都不说话,尤其是薛多多,头都低的看不见了。 叶欢看着这样的多多很是心疼,将他搂进了怀里,然后看着年年说道,“你们谁都没传染谁,是这个季节造成的,你看那些小朋友,也生病了,不是吗?” 年年看了看四周,然后去拉多多的手,“我不是你传染的。” 可是多多并没有动,而叶欢分明感觉到胸口有些湿凉,她心一惊,就要拉开他看个究竟,却感觉多多抱紧了她,“妈妈,我想要妈妈……” 嚅嚅的声音,细细软软,却像是一枚钢针,直刺人的心窝,叶欢和薛子路都被狠狠的刺到…… 大人生病的时候都脆弱的想要人保护,更何况是个孩子?叶欢心疼的抱紧怀里的多多,吻了吻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多多乖,欢妈妈在……” “我想要自己的妈妈,想要亲妈妈,”多多的又一句话,让薛子路再也呆不下去,起身大步走出输液室。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欢知道虽然他没说一个字,可看得出来,他也是痛的。 没错,他怎么会不痛? 别说多多是他的儿子,就算不是,他也养了这么多年,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缘。 薛子路承认这些年,他对多多的态度不好,动不动就对他又吼又叫,甚至偶尔还会上演小暴力,可内心深处他是疼他爱他的,只是他的疼在遇到对苏瑾的怨恨,便被遮盖了起来。 或许,以后他该对多多好一点,那样是不是他就不会再想要妈妈? 输液室里,叶欢哄着多多,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输液床上,一个小女孩正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爸爸会来看我吗?” 抱着孩子的女人,眸光涣散,答非所问,“爸爸很忙。” “哦,”女孩很懂事,“我们不吵爸爸,那样爸爸就不会生气了?” 听到这里,女人心口紧紧的疼了起来,唯有抱紧怀里的女儿,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懂得,爸爸的不生气,从来与她的懂不懂事无关。 “护士小姐,我不要在这里的输液,这么乱,这么多生病的小孩,万一我儿子再交叉感染了,怎么办?”一个过于张扬的女人,这样一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窝在妈妈怀里的希希,听到这个声音,也抬头望去,然后立即揪起了妈妈的衣服,“妈妈,是顾阿姨。” 女人看见了,把女儿的头按回怀里,冷漠的说了句,“不关我们的事。” 顾欣婷完全不顾别人的视线,对身后的护士命令道,“我要单间,费用我出双倍。” “这位太太很抱歉,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单间了,”护士解释。 “我不管,我就要单间,要不然我找你们院长,”顾欣婷很是霸道…… “就算你找我们院长,我们还是没有单间,”小护士似乎根本不吃顾欣婷这一套。 被当众驳了面子,顾欣婷有些挂不住,立即气的跺脚,“我要投诉你。” 恰好有病号打完点滴,需要换药,小护士回了句“随便”,便径自走开,把趾高气扬的顾欣婷摞在了原地。 “妈妈,我想尿尿,”被护在怀里的希希,晃了晃妈妈的手臂。 一直背对着门口,把顾欣婷叫嚣不放在眼里的女人,此刻不得不转过身,她总不能让女儿尿裤子,这么冷的天,女儿已经病了。 她提起药瓶,牵住女儿的手,尽量压低头,想从门口那对母子身边绕过去,可她还是一眼被认了出来。 “唐汐颜!”顾欣婷很厉声的叫住她。 被认出来,唐汐颜索性也抬起头,“麻烦让一下。” 顾欣婷原本不想让,可是看着这到处都是打针的小孩子,自己儿子还在发高烧,尽管她心里有气,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要给儿子找个舒服的位置,先打针是正事,看到希希刚才睡过的床,她心中一喜,身子侧了侧,让她们母女过去。 唐汐颜带着女儿打完针回来,想再回到刚才的位置,却发现已经被顾欣婷母子占据,而且就连小希希的外套和水壶也被丢到了一边。 “妈妈,”希希也看到自己的床被占了,委屈的摇晃着唐汐颜的手。 纵使唐汐颜再好脾气,此刻,面对这样的欺负,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再说了生病的女儿需要躺着打针,于是上前提醒,“这是我女儿的床位。” 顾欣婷那化了妆的大眼睛挑了挑,很不屑的看向唐汐颜,“这可是医院,这里的病床都是公用的,怎么成了你女儿的?” 不讲理,耍赖皮是顾欣婷拿手的本事,唐汐颜再清楚不过,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她也故伎重施,唐汐颜也不甘示弱,“你说的没错,可就算是病床也有个先来后到,希希先睡在这张床上,在她没有打完针之前,你就没有权霸占它。” “我就霸占,怎么了?”顾欣婷于是横到底了。 这次没用唐汐颜开口,其他的家长都看不过去了,“这床位就是这位小女孩的,人家还没打完针,你不能占。” “是啊,占了人家的床位,还这么横,真是少见,”有人附和。 就算顾欣婷再横,看到自己触了众怒,也不敢再说话,一向娇纵的她,哪受过这样的气,而她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反而把这些指责都归咎到唐汐颜身上。 “唐汐颜,都是你……你就等着挨收拾吧,”顾欣婷索性直接赤.裸裸的威胁。 “我……”唐汐颜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希希扯住了手。 “妈妈,希希不想睡着打针,想坐着打,你带希希去那边好不好?”希希这话分明就是息事宁人,别看她年纪小,可是她知道妈妈和这个顾阿姨争吵,从来吃亏的都是妈妈。 顾欣婷并不领情,还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希希一眼,希希害怕的往唐汐颜身后躲了躲,看着女儿这样,唐汐颜的心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 “颜颜,”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自己。 回头,唐汐颜看到叶欢,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叫了声,“欢欢姐。” 叶欢看向顾欣婷,清丽的眸光带着怒意,要知道叶欢做了五年的赌场老大,她已经练就了目杀的本领,顾欣婷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凌厉,可是一贯跋扈的她,是不会示弱的,直直的和叶欢对视着。 虽然没有一个字的争吵,可是众人都感觉到空气中升腾的杀气…… “血,妈妈我流血了,”希希突然惊恐的一声,打破了对峙的僵局。 叶欢和唐汐颜同时低头看去,只见希希打点滴的小手已经回血了,唐汐颜赶紧提高手里的药瓶,叶欢见状,也快速的抱起了希希,对唐汐颜说,“跟我过来。” 叶欢将多多和年年放到一张床上,腾出一张床让希希打针,刚才顾欣婷欺负唐汐颜一幕,叶欢全部看在眼底,而且看着和她模样极像的女孩,叶欢有很多话想问她。 “你不是就一个儿子吗?”没等叶欢开口,唐汐颜看着年年和多多,倒是先问了。 “有一个是朋友的孩子,”叶欢给年年和多多拉了拉被子,他们俩都睡着了。 “哦,”唐汐颜点了下头。 叶欢打量着眼前的唐汐颜,仍旧一头直顺的黑发,皮肤白希细致,不过神色却显得颓废,都说一个女人的幸福会表现在脸上,而眼前的唐汐颜传递给叶欢的讯息,那就是不幸福。 “孩子的爸爸呢?”看着希希,叶欢直问。 唐汐颜咬了下唇,没有回答,希希这时搭话了,“阿姨,我爸爸工作忙,没有时间来。” 叶欢点了下头,“你叫什么名字。” “希希,”女孩很可爱。 “你几岁了?”叶欢又问。 “五岁,”希希的回答让叶欢一愣,她居然和年年同岁,可是叶欢记得她怀年年的时候见过唐汐颜,那时的唐汐颜好像连男朋友都没有吧。 叶欢的目光落在唐汐颜脸上,她眉目低垂,似乎有意回避什么,可对叶欢来说,唐汐颜算是她除了年年和易少川之外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能不关心她? 着电过闹。“颜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欢虽然比唐汐颜大不了几岁,可叶欢一直像大姐一样的照顾她。 “欢欢姐……”唐汐颜低低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就听到希希激动的晃起唐汐颜的手臂—— “爸爸,爸爸来了……” 顺着希希手指的方向,叶欢看到了门口的男人,愣住—— 是他? 今天早上她还见过他,他是易少川的拜把兄弟,这也太巧了吧? 叶欢还没来及惊讶,就见那男人走向了之前那个嚣张的女人,而唐汐颜的脸色白的像是失了血。 顾欣婷看到了林暗夜,立即变成了柔弱的小女人,甚至还抹起了眼泪,大概说到了唐汐颜,叶欢看到林暗夜的目光看过来。 “爸爸,”希希又拽了拽唐汐颜,小小的眼睛里凝着对父亲的渴望。 唐汐颜搂过女儿,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不说一个字,而她的周身都被笼上了一层浓重的悲伤。 希希昨天夜里就发烧,她打电话给林暗夜,他说在外地,赶不过来,可现在却出现在那对母子身边。 唐汐颜知道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可是希希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也这样无情,她对他真的不该报任何期望。 “他是希希的父亲?”叶欢隐约感觉到什么,可仍不确定的又问。 唐汐颜面向窗外,漂亮的眼眸,没有一点点焦距,这样的她让叶欢心疼,“颜颜……” “护士小姐,我女儿的针打完了,”唐汐颜叫了声护士。 看着唐汐颜要抱着希希走,叶欢拽住她,“颜颜……” “欢欢姐,我有空给你打电话,”唐汐颜说完,挣开叶欢匆匆走了,其实她更像逃。 叶欢看向另一边,林暗夜一手抱着顾欣婷的孩子,一手搂着那个女人,像个体贴的丈夫,联想到先前顾欣婷的嚣张,叶欢心头一紧,难道唐汐颜是小三? 要不然唐汐颜没必要这样忍气吞声的受那个女人欺负,更没有必要看到林暗夜在这里,她连女儿的针都不打就逃走。 想到这里,叶欢不禁生气,但她更气那个男人。 林暗夜看着唐汐颜消失在输液室,也放开了身边的女人,顾欣婷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暗夜,你去哪?” “我去抽颗烟,”林暗夜拂开她的手,大步的走出输液室。 正好薛子路回来,叶欢说了句有事,便追了出去,“林先生……” 往外走的林暗夜被叫住,回头看到叶欢,清冷的眉梢动了动,“有事?” 刚才她看到叶欢和唐汐颜在一起,而且他早就知道唐汐颜和她的关系。 “是,”叶欢没有否认。 林暗夜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点了点头,“问吧!” “你是颜颜女儿的爸爸?”叶欢也没有兜圈子,因为不能确定颜颜和林暗夜到底什么关系,叶欢只能这样问。 “是,”林暗夜很肯定。 叶欢心一沉,她愈发肯定唐汐颜是小三的身份,说实话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可唐汐颜是她的表妹…… 叶欢咬着嘴唇,沉思了几秒,还是开了口,“我知道没有资格过问你的事,但颜颜是我表妹,所以我想说的,你既然让你的女儿降生在这个世界上,那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有责任保护她,不要她被欺负,包括被你的太太。” 叶欢只能说这么多,她没有替唐汐颜说话,只是替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就算大人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孩子是无辜的。 林暗夜皱眉,“我的太太?” “是,你的太太欺负颜颜也就罢了,那是她咎由自取,可希希是你的女儿,你没有让人伤害她的理由。” 顾欣婷欺负了希希? 林暗夜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黑眸沉了沉。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都喜欢家里一个,外面养一个,但是这样的男人往往都会两者兼顾,林先生既然也想赶潮流,最好也把她们的关系处理好,”叶欢这话是讽刺,也是挖苦。 林暗夜怎么会听不出来,唇角扬了扬,“听二嫂的意思是鼓励男人这样?” 如果不是他叫了声自己二嫂,叶欢真想骂他一顿,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叶欢冷哼,“如果让我起草一部法律,我一定把出轨的男人都定个阉割的刑罚。” 林暗夜神经抽了抽,不愧是男科女医生,这手段果然不是一般的狠辣。 “欢欢,”易少川携带着一股冷风,跑了过来。 刚才他去病房,没有看到叶欢,问过护士才知道,她来了这里,看到林暗夜,易少川眼睛眯了眯,“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们一起聚会喝酒,喝到一半,林暗夜接了个电话便走了,没想到她来了这里。 林暗夜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句,“二嫂说要把出轨的男人都阉割了,二哥你以后要小心了。” 呃? 易少川不解的看向叶欢,而她已经转身走回输液室,林暗夜也没有停留的向外走。 年年打完针的时候,易少川抱着他,只是他走的路线并不是回病房。 “喂,”叶欢叫住他,“这才是回病房的路。” 易少川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叶欢心慌的原因,总感觉今天易少川的目光太过深邃,深的像随时能把她吸进去似的,让她不敢直视。 “谁说要回病房了?”他反问,唇角带着抹让人不安的笑。 “我,我要回病房,”叶欢目光慌乱的看向别处。 “我已经给你办了出院手续,”易少川的话让叶欢意外,再次看向他。 出院? 他怎么都没告诉她? “别告诉我,你不想出院,”易少川又说了句。 “不是,我只是,只是……”叶欢的舌头打了结,生病前她都住在赫默南那里,现在出院,她要住哪里? “年年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宜呆在薛子路那里,而且他也照顾不过来两个小病人,还有我觉得孩子还是跟着自己的父母比较好,你说呢?”易少川问她。 “嗯,我知道……”叶欢在给年年打针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知道了,还不走?”易少川的黑眸再次对上她的。 叶欢咬了咬唇,声音低如蚊蝇,“我不知道去哪?” 这个女人,居然会担心这个,她当然是跟着他,他去哪她就要跟到哪了,而且她已经把戒指还给赫默南了,不是吗? 在酒吧的时候,易少川收到了赫默南的短讯,知道叶欢做出了选择,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连酒都没喝完,便撇下几个兄弟跑来了医院。 “当然跟我回家,”面对她的羞赧,易少川牵过她的手。 他掌心的宽厚,是她熟悉的,可是这一刻,还是烫的她全身发颤…… 不知是不是‘回家‘两个字太有you惑力,一直睡着的年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迷蒙蒙的问道,“我们要回家吗?” “嗯,”易少川吻了下儿子的小脸,“好受点了吗?” “本来不好受,可是要回家,就好受了,”年年的话逗乐了易少川和叶欢。 年年低头看到他们紧牵在一起的手,伸手搂住他们的脖子,“你们俩以后不会再分开了,对吗?” 年年这一问,让两个人一惊,他们相互的看着,所有的情绪瞬间开始翻滚,五年的分离让他们饱受了无尽的煎熬,他们终于破除了万难,聚在了一起,又怎么会再分开?又怎么舍得再分开? 易少川的指尖弹了下年年的额头,“不会……再也不会了……” 空气里瞬间一片安静,所有的情绪都沉在这一句话里,心酸、感动都混在一起,最后凝成满满的幸福。 年年眨了眨大眼睛,对着他们的脸,用力的各亲了一口,“太棒了,太棒了……年年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年年也有爸爸了!” 看着年年激动的模样,叶欢把头倚在了易少川的肩头,她终于可以给年年一个完整的家了。 回去的路上,年年哪还有病人的样子,兴奋的不停问这问那,整个人欢快的如同出笼的小鸟,而叶欢却很少说话,只是瞧着他们父子,那刻,她便觉得这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当车子停下时,当叶欢看到熟悉的风景,心一下子梗住,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还能再住进这里。 易少川看着她震惊的样子,伸手搂过她,“这是你长大的地方,有你童年的记忆,以后我会陪你一起,把余生的记忆都留在这里。” 这幢别墅虽然承载了她不快乐的童年,但那些不快乐都是她的庸人自扰,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所有的人都是爱她的,那么她的童年是非常幸福的。 “大小姐,”当熟悉的面孔站在自己面前,叶欢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落下了心酸的眼泪,女佣也和叶欢一样激动,“这都是姑爷的功劳,如果不是姑爷,这宅子早就被卖了。” 叶欢点头,而她还不知道,易少川为她做的何止是留下了这幢别墅? 夜幕降临,叶欢哄睡了年年,刚回到卧房,还没关上门,就被某人按压在墙上—— 第224章 儿子很碍事 易少川的动作太粗鲁,可正是这份粗鲁,泄露了他的迫不及待,叶欢的血液因为他的急迫而快速的窜流起来,当即呼吸急促,脸颊烫红。 不过,她仍努力保持着理智,手推上他的胸口,可是哪怕隔着衣衫,那滚烫仍让她心悸,她不由的舔下了干涩的唇瓣,却不知这个动作简直是给他火上浇油。 “你勾.引我?”易少川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叶欢听到他的声音,哪还敢开口,估计她的音调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摇着头,下一秒,却被他霸道的大掌固定住,微微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腮肉,“怎么不说话?” 她咬唇,如玉的贝齿磕咬着娇嫩的红唇,有种虐待蹂.躏的味道,直看的易少川不忍,最后低头覆了上去,并含糊不清的警告,“这是的宝贝,以后不许这样对她。” 叶欢一愣,没反应过来,而他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的空间,长舌直接探入她的唇齿间,一碰上她的舌,便强势的卷入,重而狂的吮.吸。 他的大手更是隔着衣服,急不可待的抚上了她胸前的高耸,时轻时重的揉捏,身子紧压着她的,把她几乎固定在冰冷的墙面上,甚至他有时会将她弄疼,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反而觉得刺激而激狂。 她不是放浪的人,此刻,却有种放荡的感觉。 重逢以来,他们有过欢爱,一次在森林里,四人一屋,他们都不能尽兴,都压抑着,还有一次在病房里,那环境必定也是有所顾忌,而现在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在他们的房间里,除了他们再无别人,更何况她已经和赫默南说清,再也没有心理负担,所以在叶欢的心中,这才是他们的第一次。 易少川的吻从她的唇游移到她的下巴,她的颈,她的锁骨,叶欢攀附着他,尽可能的放开自己,让她为他完全的绽放,看着她优美的颈项后倾,吮着她的馨香,易少川再也压制不住,大手探入她的裙底…… “嗯……”当他的指尖隔着她的底.裤,按压住她的花心,她再也压抑不住的吟哦出声。 她的这个反应,让他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即贯穿她,但是他又不想这么急,隔了五年了,他们终于不再有禁忌,岂能浪费了这样的美好时光? 他要尽情的享受她的美好,而他也要尽其所能的给她最美的享受…… “你湿了?!”这个发现让他意外,也让他惊喜。 叶欢脸红的已经滴血,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藏起自己来,可偏偏这房间的灯大开,那么灼亮的照着他们,她的每一丝羞赧,都无处可藏。 “流氓,”她掩饰的骂他,可这两个字更像是**。 他用自己早已挺起的灼热,对着她一撞,“还没开始流氓呢。” 五年前,他就是个处处对她耍流氓的男人,五年后,他的流氓本领有增无减。 “啊……”就在叶欢失神的刹那,他竟用舌尖竟探入了她的胸衣内,而且包裹住她的山尖,他的舌尖像是被磨砺过,吸卷的她有些痛,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她才失控制的叫了出来。 她的回应,也让他全身沸腾,易少川沉浸在她的美好里,叶欢亦是如此,却在这时,身边的门板发出吱的一声,两人一怔,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小脑袋挤了进来。 看到年年,易少川立即将凌乱的叶欢压在怀里,然后皱眉问向儿子,“你不是睡了吗?” 年年见他们没睡,直接推门而入,“我一个人睡不着。” 这话让易少川太阳穴的青筋乱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年年说,“今晚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意见,直接爬上了他们的大床,而且给自己很准确的定位,“我睡中间,你们睡在我两边,负责保护我。” 睡个觉还要保护? 如果不是这小子太小,易少川真怀疑他是别有用心,不过此刻在年年的大眼睛下,易少川就算再浴火冲天,也只能憋着,躲在易少川怀里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叶欢,红着脸退开他的怀抱,可是却遭遇了小年年的审问。 “妈咪,你病了吗?”叶欢刚上床,年年的小手就伸到她的额头上,然后得出结论,“额头不烫啊,可为什么你有脸颊好烫,而且还红红的?” 儿子这样一问,叶欢想到刚才的一幕,她自己也打鼓,不知道儿子看到多少,于是糊弄的回了两个字,“可能屋里太热。” 热? 年年完全不这么认为,虽然房间里有空调,大概一直没人住,明显透着股寒凉。 不过,对妈妈的话一直深信不疑的年年,并没有提出质疑,而说了句,“怪不得爸爸给你吹气。” 叶欢看了眼易少川,囧的她脸更红了。 好吧,他这样认为,也比说他们玩亲亲更好听,其实年年由于身高限制了角度,所以也没看到什么,就是看到易少川离叶欢很近 易少川尚了床,年年分别牵住他和叶欢的手,“我终于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了。” 一句话说的他们心头一酸,其实这五年他们欠的最多的就是年年,欠他一个完整的家,欠他一份父爱,而且欠下的这些,都是再也不能弥补的。 年年大概是头一次和父母睡在一起,很兴奋的一直不睡,待他睡着时已经到了深夜,借着窗外蒙蒙的月色,叶欢和易少川的眸光撞到一起。 大概是同时想到了被打断的情事,两人都不自觉的为之一颤,仿佛他们的目光过了电似的,特别是叶欢,慌忙的垂下眼睑。 “困了?”他故意问。 “嗯,”她含糊不清的答。 “我不困,”为了不吵到年年,他们的声音都压的极低,在寂静的夜色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叶欢只觉得心又咚咚乱跳,可是年年在身边,他们绝对不可以,于是也不再搭理他。 “这小子很讨厌!”突的,易少川这样来了一句。 叶欢一愣,抬眸看他,待发现他眼里的狡黠,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随即一红。 银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犹如出水芙蓉般娇俏,易少川只觉得身体内的**又蠢蠢欲动起来,其实他还是想要她,但想到这么晚了,而且年年还在,再加上她的身体刚恢复,于是他强压下浴火,闭上眼睛,“睡觉吧!” 睡觉? 叶欢很感意外,见他闭上眼,见他有些浓重的黑眼圈,她嗯了一声。 空气一派沉寂,虽然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可是谁也没有睡着,而刻意的装睡,呼吸节奏明显不一样,易少川怎么会感觉不到? “年年以前都跟着你睡?”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嗯!”年年自从出生后,一直跟着她睡。 “年年不小了!”易少川又来了这样一句。 “才五岁,”叶欢没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易少川倏地睁开眼眸,在黑暗中看着她,“我的意思是他该分床了。” 叶欢怔了几秒,忽的明白过来,噗嗤笑了,易少川知道她笑什么,补充道,“明天就分。” “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问他,”叶欢仍笑着。 易少川敛了敛眉,“这个我说了算。” 他霸道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另一只手跨过年,越界的横了过来,落在她的腰间,顿时,叶欢神经一紧。 “易少川……”她低呼。 “我睡不着,”他来了这么一句,有些孩子撒娇的味道。 叶欢怎么不懂他的心事,可是没有办法,她抠着他的手指,“年年在。” “我知道,那我只抱着你睡,”说完,他一个大翻身,越过年年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并没有做什么,真的就是搂着她睡,这一夜好温暖,温暖的让她都不想醒来。 清晨,阳光如刚抽出的细丝飘进了房间,年年揉揉了眼睛,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他刚想感叹有爸爸和妈妈的感觉真好,却感觉到伸向某个位置的手臂一下子落空了,他快速的瞧去,才发现昨天搂着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了。 “爸爸——” 他腾的坐了起来,眼睛迅速在房间里寻找,结果发现不见的人并没有消失,而是睡在了妈妈的身边,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还紧紧的搂着他的欢欢。 “哼!”一个单音从年年的鼻间溢出,被遗弃的不满让他噘起了小嘴,不过却又认真的审视起这对睡的安静的男女。 叶欢如一只小猫蜷缩在易少川的怀里,头抵在他的下巴处,而他高大的身子仿佛是为她量身订做的,恰好是包裹她的尺寸,她的唇角微微的扬着,带着不自觉的笑,那笑里是年年不熟悉的幸福。 易少川结实的手臂蛮横的箍在她的腰间,带着霸道的狂涓之气,却又带着小心,似乎不这样,她就会跑掉一般,而他一张冰冷的脸,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冰冷,取而代之是一种温暖,那温暖让他的俊颜更加妖魅,连年年都不自觉的摸了下脸,暗自比较着他和他谁更好看一些。 他们睡的很安宁,安宁的仿佛全世界都在他们的梦里,年年虽然有些介意老爸的见色忘儿,可是看在他如此疼爱他的妈妈,他也决定不追究了。 年年悄悄的下了床,跑下了楼,去了外面的花园荡秋千,在澳门的时候,他和叶欢也是住在别墅里,也有这样那样的地方供自己玩,可他总感觉与现在不一样。 玩了好久,直到他肚子饿了,年年才跑回了别墅,却发现美味的早餐摆好了,可他们的爸爸妈妈还没起床。 女佣奶奶看到年年,望着美食发呆,笑道,“年年饿了就先吃吧!” 年年却摇头,“这哪行啊?今天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第一顿早餐,当然要一起吃才行,我去叫他们,”说着,便跑上了楼,根本不给阻止的机会。 楼上卧室,两个人早已醒了,叶欢睁开眼没看到年年,整个人猛然一惊,刚要起身,却感觉腰上的手臂紧了几分,接着传来他低魅而朦胧的声音,“那小子下楼玩了,不要管他!” 叶欢想想也是,在这个别墅里,年年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便放下了心,只是腰间那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还是让她心慌,“那个,我,我们也起吧?” “什么?”他声音依旧低沉,仿佛还没有睡醒,却思想清晰的知道一切。 “该起了!”她的脸莫明的红烫,于是赶紧起床,只是她还没起来,便被他压下。 “易少川!”她有些恼羞的叫他。 “嗯!”哪怕他只说一个字,却也是那么的好听,他又将她拉紧了一分,眼睛猛的睁开,漆黑的眸子幽深的如那不见底的深海,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是不是该换个亲密一点的称呼了,老婆?”他一句话说的她小脸瞬间滴血般的晕红,她咬着嘴唇,像个未经情事的小女孩一般,这样的她却让易少川的心湖顿生涟渏。 “老婆……”他又低唤了一声,在她猝然抬眸的时候,他一个翻身变换了他们的姿势,而她惊的刚想出声,就被他的吻给吞了下去。 一睁开眼就看到她的感觉太好,曾经他做过无数个这样的梦,如今梦成真了,他却觉得像是在做梦,所以他只有吻住她,真实的吮.吸着她的气息,他才会觉得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起初,叶欢还微微不自然的拒绝,可是当他势不可挡的狂涓之气将她包裹,她才发现这感觉是如此久违,久违的让她再也无法抗拒,她的手臂由不自然的垂着,到慢慢抬头,攀上他的脖子,她也开始回应他。 阳光暖暖的照着大床.上的两个人,本是寒意浓重的冬天,却此时被氲氲的暧.昧烘托的气温陡升,易少川此时才发现,他想要的不止是她的一个吻。 大手不受控制的伸进了她的衣内,她伸手抓住他,他却对她说,“别拒绝我……” 她也不想拒绝他,可是这大白天的…… 叶欢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轻触到她的肌肤,正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游移,直至大掌覆上她胸前高起的山丘,那刻,他发出满足的低叹,那掌心的胀满意,让他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他的吻还在继续,由她饱满的唇,慢慢移向她的圆润的下巴、柔软的耳廓、细滑的脖颈,最后牙齿轻咬住她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用极其暧昧的方式,让她颤栗不堪。 他的舌尖探出,勾住了她的锁骨,那酥麻的痒让她不由发出细碎的轻吟,却更加刺激了某人,他已经等不及了,手稍一用力,就扯掉了她睡衣的扣子,而就在他望着她胸前的一片酥白陷入痴迷的呆愣时,门突的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 “喂,你们……”年年没说完,便噤了声,片刻又嚷道,“易少川你耍流氓。” 噗嗤—— 听到这话,本来尴尬的叶欢,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易少川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暗暗的在叶欢腰间拧了一把,“还笑……” 想当然的,这事叶欢又要给儿子解释一通,可年年似乎根本不好糊弄,“你不用解释,我懂的,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所以,在解释不起任何作用的情况,易少川在儿子心中便坐实了流氓了两个字,可是接下来的日子,让易少川发现他这流氓不过是徒有虚名,因为每当夜晚降临,小年年便会直接睡在他们的床上,害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某天晚上,易少川及早的哄睡了年年,趁着叶欢洗澡的空档,他直闯浴室,刚脱了一半衣服的叶欢,被突然闯入的他吓到,她赶紧拿过旁边的浴巾遮住自己半罗的身子,声音不由的轻颤,“喂,你,你进来干嘛?” 易少川关掉身后的门,并上了锁,并向她慢慢走近,极不正经的问道,“你说呢?” “……易少川,我要洗澡,你,你快出去,”叶欢好看的眸子,因慌乱而异常的明亮,却愈发的好看。 易少川没有出去,反而兀自的解起袖口的扣子,“正好啊,我也要洗澡!” “易少川,你……”叶欢已经明白他的意图,迅速抓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小脸胀到通红的准备逃跑,“那你洗吧!” 她刚要逃,却被他一把抓住,“你不洗了吗?” “不洗了……”她有些生气,气他明知道自己不习惯,他还这样戏弄她。 易少川一个用力,将她扯进怀里,嘴唇贴着他的耳际,轻呵着热气,“我们一起洗……” 那声音本就带着磁力,此时又平添了三分魅惑,瞬间让空气暧昧的不行。 “不!”她慌的拒绝。 “可我想……”他竟一下子含住了她的耳珠,用力一吸,惹得她浑身颤栗。怕叶血手。 “不……年年还在外面,别这样……”上次年年突闯卧室留下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完全消除,他可不敢冒险了。 “他睡着了!”他找理由说服她。 “可他会醒的!”她努力躲避着,躲避着他给她身体制造的暧昧。 “我把门上了锁!”他依然不放弃。 “你……”她不相信的看着他。 “我想要你……”他说的直接,额头抵着她的,“年年这个小东西很碍事,这两天我就准备把他处理掉,”说到这个,他语气里露出恶狠狠的味道。 “你要干吗?”她一惊,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晚上的时候,把他从我们的床.上处理掉,”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露出温魅的笑,接着头就压了下来,准确无误的捉到了她的红唇…… 吻,炙热而缠绵,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叶欢的自制力一点点被瓦解,最后就连护在胸口的浴巾也轻轻滑落,她看似无意的动作,却让他顿时血脉喷张。 他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吻却不停的紧紧压迫着她,直把她逼的后退,后退…… 一切凌乱而急促,让她慌乱的不行,还夹杂着无尽的惶然。 慌乱之中,不知是谁碰到了淋浴的开关,哗啦的水直喷而下,将两个人瞬间浇湿,衣服紧贴在身上,让暧昧更加暧昧…… 急促的水流没有浇灭燃起的**,让他更加想要她,可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抵住他,“我好像听到了年年的声音……” 一句话让他的动作停住,可是眼里的欲.望却丝毫不减,他哑哑的回了句,“不管他……” “不行,他会害怕的……”叶欢不同意。 易少川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如果你再叫停,我真会报废的……” 谁知,她却一笑,小手直奔他的裤裆,“没关系,你忘了,我专治男人的报废症。” 她大胆的动作,再加上她豪放的语言,惹得易少川再也控制不住,头一低,张口含住了她胸口的红果。 瞬间,一抹触电的感觉流遍全身,她紧缩起身子,双手攀上他的…… 他将她紧抵在浴室冰冷的墙壁上,一股冰冷的感觉由后背传来,可是前面却是他火热的攻势,叶欢仿若置身在冰火两重天之中,易少川早已勃发的**,再也忍不住,他开始疯狂扯她的衣服,同时也撕开自己的衣服。 他滚烫的身体熨烫着她被水浇凉的身子,她不由的向他贴了贴,她的柔软紧蹭着他的胸口,犹如两团火烧着他,“你是故意的……” 她愣了一秒,在看到他唇角的坏笑时便明白过来,“你讨厌!” “还有更讨厌的……”他说着便用自己火热的坚.挺抵住了她的柔软。 叶欢一惊,刚倒吸口气,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他提起,然后就感觉他重重的一挺,她被他直接贯穿。 “啊——”她不可抑制的尖叫出声。 “老婆,再叫的大声一点,”他喜欢她这样的叫—— 感谢大家对万万的关心,万万已经好很多,以后会正常更文! 第225章 女人对决 只是她怎么能纵情的叫,要知道浴室外,还有个小机灵鬼,叶欢真担心此刻小家伙醒来,那样恐怕报废的不止是易少川了。 “不行,年年……”叶欢出口的话,残破的像是被谁揉碎了。 “如果我说年年不在外面呢,”易少川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叶欢一怔,便感觉耳珠一阵湿滑,他轻舔着她,“年年被我处理掉了。” “什么?”她惊慌的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他被我从我们的大床上处理掉了,”易少川说着,双手按着她的纤腰撞击起来。 他的力道好大,每下都像是要将她撞入灵魂深处,再也控制不住,而且也不需要再压抑,她尖叫出声。 叶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的澡,也不知怎么回到的床上,待她睁开眼时,已经是日杆三尺,而且意外的是小年年竟然没来打扰她。 带着纳闷下了楼,才知道易少川一大早的就把年年带出去了,他这样做一定是不想年年扰到她吧?想到昨夜他的凶悍,叶欢的脸颊不自然的绯红。 “小姐,要吃早餐吗?”在这里的何妈是多年的女佣了,还是习惯叫她小姐。 还别说昨夜的大体力活动,还真让她有些饿了,叶欢点了点头,坐到了餐桌上,然后拿起ipad浏览今天的新闻,忽的,她被一条微博吸引—— 老婆不满老公,当众泼老公裤裆咖啡! 这样的微博,让叶欢不禁一笑,随手往下浏览,可在看到微博插图时,不禁惊住,再然后笑了。 与此同时,咖啡厅内,两个英俊的男人正对立而坐,他们面前的咖啡正向外散发着袅袅的香气。 易少川接过赫默南递过的档案袋,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皱了皱眉,“怎么在你这里?” 赫默南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其实比利绑了叶欢那天,他也赶到了现场,只不过他去的晚了一步,叶欢被易少川救下了,赫默南从要逃走的比利手里搜到了这份股权转让书。 赫默南虽然不清楚这赌场到底值多少钱,但他可以肯定,赌场的价值绝对不止一个南天集团,而易少川肯拿这些换叶欢,就愈发能证明,为了叶欢他是可以放弃一切的。 其实赫默南在知道高云珊的存在后,一直担心易少川三心二意,但现在他已经能肯定了,易少川对叶欢的感情是不可取代的,所以他真心退出,成全他们。 “好好对她,”原本以为很艰难的四个字,却在说出后,发现竟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困难,而且这四个字一出,赫默南竟莫明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爱叶欢,二十年如一日,可是她却不爱他,这或许就是宿命,曾不止一次,赫默南不信这个邪,他以为这世上没有暖不热的心,但事实证明,就算他暖热了,她也是外热内冷。 自己不甘不服的一往情深,结果还是抵不过她心中的那个人,一直沉迷的赫默南清醒过来,原来放手有时并不是只有痛苦,还能让人轻松。 易少川握着股权转让书,看着赫默南,一切都明了了。 只不过,易少川又将股权转让书推了回去,“我已经放弃了,就不属于我。” 赫默南蛑光沉了沉,“如果你不稀罕,可以捐出去。” 他怎么会不明白易少川那话的意思,只不过他赫默南从来不是那种看重金钱的人,再说了他对叶欢的爱是多少金钱也换不回来的。 男人就是这样,有些话虽然没说明,但只要一个眼神便懂得对方的意思。 易少川笑笑,“你这提议不错,我准备把赌场卖掉,办一个儿童基金会。” 赫默南没有发表意见,易少川见状耸耸肩,看了眼一边的年年,他正专心致志的玩手机,“谢谢你对这几年对他们母子的照顾。” “你的感谢我不接受,”赫默南很不客气的拒绝,然后补充,“我对他们好,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短短的四个字,让易少川再也无话可说,他怎么会不懂一个男人要是真心爱一个女人,那种心甘情愿呢? 两个男人陷入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咖啡的香气在他们中间萦绕…… “赫爸爸,赫爸爸,”突的,坐在另外一张桌上的年年跑了过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年年,赫默南更是自然的将他抱起,“怎么了?” “你成红人了,”年年挥动着手中手机。 本来易少川和赫默南就够吸引人了,此刻被年年这一张扬,其他的目光都齐唰唰的投过来,但他们谁也没有在意,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年年。 “赫爸爸你看,这是不是你?”年年将手机推到赫默南面前,下一秒,只见赫默南俊美的脸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意和高云珊的闹剧,竟被炒作了,现在这网络发达,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社会上怎么闲人这么多,居然把他们当时的照片还拍了。 不过,最讨厌的还是姓高的那个女人,居然泼咖啡整他,话说他这辈子都没那么糗过,被泼了咖啡不说,还把咖啡泼他裤裆,更该死的是,他还被烫的起了反应。 易少川虽然没看到手机内容,但是从赫默南的表情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事,见气压有些低,好心道,“赫总,喝咖啡!” 咖啡…… 这是纯心刺激他吗? 在赫默南看来,易少川就是故意的,一记冷眼投过来,然后放下年年,起身走人。 易少川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微博上的图片,可是,他们真有可能吗? 不过这事谁也说不准,因为缘份这东西真的是太奇妙。 赫默南走出咖啡厅,脑海中回旋的还是被泼咖啡的画面,还有被好事者拍到的照片,他不是个失场的人啊,怎么当时就那么丢人呢? 微博照片上的他,双手捂着裤裆,一想到这个动作,他就觉得丢人,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怎么他总感觉四周经过的人,都在刻意看他呢? 话说,他被别人注目,早已成了习惯,他已经不在意了,可今天却总觉得那些看他的目光,不再是垂涎,不再是爱慕,而是嘲笑。 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 想到高云珊当时得意的模样,赫默南就火大,而且为什么就这么巧,他一辈子就糗一回,还被拍下了呢? 说不准这也是她的预谋,有可能这照片也是她让人拍下,然后又发到微博上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定是不能放过她。 想到这里,赫默南拿出手机,给自己的行政秘书打了个电话,他要查清这微博照片的始末。 收起电话,赫默南开车前行,突的,一道身影进入他的视线,他心口一紧。 他拼命的想忘记她,试着几天不见她,可是为什么还要让他偏偏遇到她呢? 从车上走下来的叶欢,穿着枣红色的大衣,一头栗色卷发随意的散在肩头,围在她颈间的丝巾被风吹起,让她整个人都像是飘起似的,让人不由想伸手抓住…… 赫默南不由的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稳稳的停下。 说鬼欢谁。这是一家女子会所,来这里的女人,不外乎美容保养,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叶欢很少来这种地方,今天她怎么来了?就在赫默南纳闷之际,另一个身影也跃入他的视线。 高云珊! 难道叶欢来这里和高云珊有关,就算没有关,他也想知道这个高云珊要干什么? 一条微博新闻,已经让赫默南不得不去关注这个女人了。 赫默南看着高云珊也进了会所,也随之下了车,只是走到门口,便被挡住了去路,“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男宾入内。” 看了眼一边男宾止住的牌子,赫默南只得离开,不过他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了车内。 女宾疗养室内,空气湿润,温暖如春,仿佛这里是与世隔绝存在的,根本没有半点寒冷的痕迹,叶欢一踏进这里,就全身倦怠的不行,昨夜不知被易少川要了几次,现在全身酸痛,看着休息床,她真想躺上去,美美的睡一觉。 高云珊站在门口,看着脱掉外套,一身紧身衣的叶欢,此刻的她虽然一身黑色,可是她的身上由内向外散发着一种光芒,几乎能耀瞎人的眼。 这光芒代表什么,高云珊再清楚不过,她叶欢幸福了,可是她的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自从上次被绑后,易少川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高云珊虽然知道自己和他再没有可能,但是那种被彻底抛弃的滋味,真的让她无法承受,所以今天她把叶欢约来了这里。 “看来你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高云珊的声音让叶欢回头,高云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羽绒服,身上穿着鹅黄的套头衫,一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配着热靴,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青春和活力,宛若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尽管叶欢并不显老,可是她的身上再也无法像高云珊这样洒脱和活力四射。 原来,人老的不是容颜,而是心。 “我不喜欢让人等,”叶欢淡淡的,虽然她没有高云珊的青春活力,但她也有自己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与魅力…… 她是羡慕高云珊的青春,但并不代表她就会自卑。 高云珊将羽绒外套丢到沙发上,身子也轻盈的落座,“喝什么?” “咖啡,”其实叶欢不喜欢咖啡,只不过今天的她需要咖啡来提神,要不她真担心一会要睡着了。 “据说喝咖啡的女人,都是心苦有故事的人,”高云珊这话分明就是讽刺和试探。 叶欢自然听得出来,“凡事都有例外,我就是这个特例,我不仅心不苦,而且还甜如蜜。” 对于高云珊,叶欢一直是感激的,毕竟在罂.粟园,是她拼力相护,才让他们安全,所以她并没有很刺激高云珊。 但,这对高云珊来说已经是高调炫耀了,她有些恼火的用力按着手边电脑上的服务申请器,似乎想借此发泄什么。 叶欢看着她如个小孩子一样的闹脾气,想到了微博上的照片,“你很喜欢泼男人咖啡吗?” 高云珊没有搭理她,转瞬就问,“你什么意思?” 原来,她也不知道。 叶欢没有回答,可是高云珊却发挥了自己的丰富想像,“是姓赫那混蛋告诉你的?” 想到那天,赫默南搂着她,叫她老婆的样子,高云珊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她对自己发过誓,最好别让她再见到他,否则,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仅丢里子,也连面子都不留。 这个问题又换来叶欢的沉默,高云珊却认定她这是默认了,好啊,一个个都欺负她,叶欢抢走她的大卫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赫默南去调戏自己,她真是越想越气,“叶小姐你觉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很有成就感,是吗?” 有些羞辱的话让叶欢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她对高云珊很客气了,结果却让她得寸进尺,看来有时好心,别人未必会领情,于是,叶欢也不再客气,“还真有那么一点,怎么你嫉妒?” “你……”高云珊似乎没料到叶欢会直接承认,当即气的脸酱紫,“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叶欢没想到高云珊会骂人,其实就连高云珊自己也没想到,虽然她从小和父亲那种恶劣的人在一起,但是她一直都是受着高等教育,而骂人这种事,是她这辈子第一回。 两个女人对视着,高云珊大概也因为骂了人,也内心有些歉疚,微微低下头去,叶欢见状,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对叶欢来说是有恩的,如果不是她,或许她的老公就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所以叶欢并没有表现出介怀,而是淡淡的说道,“我和赫默南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你敢说,过去的五年,大卫不在你身边的五年,你就没对赫默南动过心?”高云珊却反问的很犀利。 叶欢刚端起咖啡,听到她这么一问,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咖啡洒出一些,滴落在她白色的丝巾上。 是的,她不能否认,因为赫默南那么的好,对她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她怎么会不动容? 而且她曾动摇过,在过去五年的漫长岁月里,她孤寂到空虚的时候,面对赫默南温柔深情时,她真的有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可是那冲动的念头总是太短暂。 但,这足以说明她在感情上背叛过易少川,而对于赫默南则是一生都无法偿还的亏欠。 “不敢回答了,”高云珊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叶欢短暂的失控后,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她现在已经完全看出来了,高云珊把自己叫来,就是要叫板的,如果她就此退缩了,那高云珊就达到目的了,可她不会。 白色的丝巾上,浸开的咖啡渍,破坏了美好,叶欢索性直接取了下来,“没有什么不敢的,我承认赫默南好到让我无法拒绝,甚至在不久前,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但是那不是爱,只是一种感激,就像是少川对你。” 叶欢说完,只见高云珊的脸像是失血一样的白,而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脖子,这时,叶欢才想起来自己戴丝巾的目的,就是为了遮住昨天晚上那个人制造的无尽暧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几滴咖啡渍,将一切破坏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无声的肌体语言,倒是能让眼前这个还执迷不悟的小女孩清醒一点。 但,高云珊并不清醒,反而情绪激动,“别以为你用身体迷住他,就万事大吉了。” 叶欢皱眉,这个高云珊真是冥顽不化,如果易少川是那种迷恋女色的人,那么和她在一起三年,就不会和她相干无事。 “你错了,他不是被我迷住,而是他爱我,我也爱他,”叶欢不会退缩了,她从现在起要扞卫她的男人,扞卫她的爱情。 高云珊的嘴唇紧抿,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毕竟还是小女孩,这几句话就受不了,不过叶欢的话,确实给了高云珊最重的一击,没错他们彼此相爱,便是无敌的,其实高云珊也是深知这一点,可是她却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呵护了三年的爱情,最后不过是一场单相思。 其实,她已经一再的退让,哪怕易少川不爱她,但只要能让她陪在身边也好,她宁愿在他身边,饱受爱情冷宫的煎熬,也不要看不到他。 “可我也爱他……”高云珊直接抛出自己的利剑,这是对叶欢宣战,仿佛在说,你爱他没有什么稀奇,我也爱。 叶欢淡淡一笑,优雅而大气,淡淡的回道,“如他这般优秀的男人,爱他的女人又何止你和我呢?” 四两博千斤的反问,让高云珊又一次变脸,不过高云珊既然做了要和叶欢谈的准备,就不会轻易认输,“我为了他可以去死……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罂粟园救他的时候会连你也一起救?那只不过是我爱他,不忍看着他伤心而已,我爱他已经爱到了无我的地步,你呢?你有吗?我承认有很多女人爱他,可又有谁能和我相比,我是用整条命来爱他?生死一刻,我愿意为他而死,你能吗?” 第226章 上门的女人 高云珊几乎是步步紧逼,让叶欢有些喘不过气来,纵使她这样有些过份,对易少川的爱也过于偏执,可叶欢仍不由的撼动,高云珊对易少川的爱一点不比自己少。 只不过,她比高云珊幸运,幸运他爱的人是她。 叶欢咬了咬嘴唇,没有和高云珊再争辩,而她的沉默在高云珊眼里成了一种默认。 “既然你做不到像我这样爱他,那就放手!”高云珊下了结论。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为我去死?”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让两个谈话的女人为之一震。 “少川!” “大卫……” 她们同时叫出声,只不过他却大步的走向叶欢,然后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有些冰,易少川眉头皱了皱,直接搂住她,“不舒服吗?手怎么这么冰?” 他拥住她的那一刻,让叶欢有种全世界都温暖的感觉,对着他摇了摇头,心底同时涌出无名的酸涩来,一双美丽的眼睛水水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水波潋滟,别样的楚楚动人。 易少川看着她这样,只觉得心疼,纵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定是受了委屈,目光带着寒意扫了高云珊一眼,便定在叶欢身上,“你啊,就是爱逞能。” 听起来像是责怪,可是却充满着满满的怜惜和疼爱,高云珊被深深的刺痛,虽然易少川也疼自己,可是疼与疼也有区别,这一刻,他对叶欢表现出来的疼爱,那是用生命来疼的,而平日里他对自己的疼爱,更多的带着宠溺的成份,就像是哥哥宠着妹妹一般。 “云珊,这样的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易少川看向高云珊。 闻言,高云珊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一片灰白,双眼里也弥升起愤怒,里面还夹杂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易少川……” 这是高云珊第一次这样叫他,如果不是过于痛苦,她怎么会叫他这个名字?她一直叫他大卫,在她心里大卫是属于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 “云珊,我知道欠你的,可是我不能把亏欠当成爱……这辈子,我除了她,不可能再爱别人,”易少川的大掌轻抚着叶欢的脸颊,像是摩挲着自己心爱的宝贝。 高云珊听到心裂开的声音,一下一下,最后裂的碎了一地,疼痛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卫,我这辈子除了你,也不可能再爱别人。” 高云珊嘶喊出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句子,刺的叶欢一颤,而她感觉到易少川将她搂的更紧。 “云珊……”她倔强忍痛的表情,就那么镶嵌在易少川的瞳孔里,一身苍白的决绝,他不是石头人,心也会震动。 “大卫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放弃!”高云珊斩钉截铁说完,便跑开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被高云珊狠狠的撞了下,只不过他的高大,并不是谁都能撞动的,反倒是高云珊险些被阻力推倒,伸手,赫默南扶了她一把,但是却被高云珊毫不留情的给甩开,目光和他对了一秒,然后继续跑走。 那一刹那,有几滴冰凉的液体甩落,落在赫默南的脸上,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高云珊的眼泪,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 “完了完了,欢欢恐怕要陷入夺爱的战争中了,”这时,赫默南牵着的年年发出感慨。 赫默南眉心敛起,看着依在易少川怀里,柔弱如小猫的女人,又看了眼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他的心底不受控制的又涌起一股强大的保护欲,那就是他不要欢欢再有什么战争。 叶欢被易少川拥着,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那咚咚的心跳敲击着她的耳膜,也敲打着她的心。如果说之前,她对易少川的爱还有疑虑的话,而经过和高云珊这次的“争夺”,她就只剩下感动了,感动于他自始自终的不离不弃,感动于面对高云珊的一片痴情,他依旧爱的只是她。 只不过,每当想起高云珊说过的那句‘大卫,我这辈子除了你,也不可能再爱别人’叶欢就一阵心慌。 叶欢一直觉得自己对易少川的爱够多,可现在与高云珊一比,她却没有了信心,她爱他,却是少了高云珊的偏执,可爱情中,如果不够偏执,那是不是就证明爱的不够? “欢欢,欢欢,”忽的,年年高声叫她,打断叶欢的沉思。 “怎么了?”叶欢走向儿子。 “快看,是爸爸,他上电视了,”随着年年的话,叶欢的目光转向电视,此时电视台正播放《新闻人物》,本期的佳宾正是易少川。 叶欢坐了下来,整个人被电视中他吸引,今天的他穿了黑色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衣,但没有系领带,正统又不拘谨,再配着他若有似无的笑,让他俊美的五官生出丝丝柔美,这样的他,直让看着的人心慌肉跳…… 真是妖孽啊,他这样一公众露相,真是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小姑娘,想起他又这样给她公然树敌,叶欢有些牙痒,还有他上这么大的节目,竟然不给她打报告?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是个新闻人物,可是他一直都很低调,这次怎么就被请上了荧幕呢? 电视里传来的对话,让叶欢没有再思考的时间,美丽的女主播已经开始和易少川的对话—— “易总你好,欢迎你来到我们新闻人物访谈这个节目,”主持人开场。 易少川微微一笑,那一笑就像是蜻蜓点水,极轻却勾魂摄魄,叶欢正想感叹,就听到边的小年年发话了,“我真担心他这样卖弄色相,又给你招惹麻烦。” 叶欢的注意力本在电视上,听到儿子这么雷人一句,不禁乐了,伸手搂过他,“我也有这种感觉。” “以后你要管管他,不要这么招摇,”小年年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好,”叶欢乐的肉酸,这时主持人的问话再次吸引了叶欢,她看向电视。 “易总,能谈谈你建儿童基金会的目的吗?” 叶欢愣住,他建儿童基金会,她怎么不知道? “我的目的就是希望给那些不能正常享受母爱父爱,或是缺少爱的孩子一份关爱,”易少川回答这话时,脸上不再有笑意,因为他想到了自己苦涩的童年。 “据说,易总也是孤儿?”主持人追问。 易少川和萧山岳的关系不曾对外公开过,所以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孤儿,这也是当初叶欢怎么让人查,都查不到他真实身份的原因。 “是,”易少川略为沉思,回了这一个字。 “怪不得易总如此有爱心,”主持人见易少川的表情不如之前明快,立即转换话题,“易总是赌场的老大,那么一定会很多赌术吧?” “会一些,”易少川很是谦虚。 “能给我们演示几个吗?”主持人很小心的试探。 易少川笑了下,“好。” “那不知易总想演示什么?扑克吗?”这似乎是大家都最常见又熟悉的。 可是易少川却摇了头,“骰子吧!” 电视前的叶欢,手收缩了一下,玩骰子?话说这可是她的专长啊。 电视上,工作人员已经将骰子放到易少川面前,大概好久没玩了,叶欢看着也有些手痒了。 “易总,为了让观众见识一下真正的赌术,接下来呢,我说点数你来摇,怎么样?”主持人提议。 “好,”易少川很配合。 “那现在开始?”主持人征询易少川的意见。 易少川点头,然后主持人说道,“我们中国人都喜欢9这个数字,寓意长长久久,你就摇个9吧!” 主持人话音一落,电视的镜头便切到易少川身上,只见他撸了下袖口,露出半截小手臂来,修长的十指在镜头下,格外的好看,然后只见他拿起骰盒,先是轻晃了几下,紧接着那骰盒在他手中,如同移形幻影似的飞快摇动。 叶欢虽然也会摇骰,而且自认技术也算可以,但做到移形幻影根本不行,却不曾想真正的高手就在自己身边,怪不得曾经她和赫默南赌骰的时候,她会赢,原来是有他暗中帮助。 啪—— 电视上传来轻脆的一声,骰盒落在桌面上,短暂的几秒,一切尘埃落定。 “哇,好精彩,”主持人发出震惊的感叹。 “现在可以验证了,”易少川又唇角轻扬,自信而不张扬。 主持人转向镜头,“各位观众,现在是我们要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电视的镜头拉近,不停的拉近,随着主持人手一抬,骰盒内三只骰子,每只都是三点,稳稳的停在那里。 叶欢抿唇一笑,这时年年说了句,“这个我也会。” “嗯……什么?”叶欢惊诧的看向儿子。 小年年指着电视,又重复一遍,“这个我也会。” 他怎么会玩这个的,叶欢可从来没教过他,难道是赫默南? “谁教你的?”叶欢审问。 “没人教,我自学的,”小年年不以为然道。 “自学?” “嗯,你书房里不是有骰盒吗,我没事就学着玩,结果就玩会了,而且我不仅会玩骰子,扑克我也会,”年年的话让叶欢说不惊还是喜,话说她虽然经营赌场五年,可从来没让年年接触那种地方,却不想儿子还是学会了。 “我不信,”叶欢看着年年。 “我现在玩给你看,”年年似乎很不服气,说完跑上楼。 叶欢怔愣的看着电视,不知道主持人问了什么,她只听到易少川说,“因为我太太,其实她不喜欢这个行业。” “是吗?据我们所知,她可是有帮你在打理赌场的。” “没错,她帮我打理,是因为她爱我,而我也是因为爱她,才决定把赌场卖掉,再说了,我觉得建基金会比开赌场更有意义,不是吗?” 听到这里,叶欢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他建基金会是卖掉了赌场。 “妈咪,你要看我玩哪个?还是要一起看?”年年跑了下来,手里拿着扑克和骰子。 此时,电视上的节目也要结束了,叶欢收回目光看着儿子,“都想看看,可以吗?” “没问题,”小年年说着摩拳擦掌,“说吧,要几点?” “十二点,”因为这个时候,十二点的时钟正报响。 “ok,”年年说着就摇起了骰盒,那神情那模样与刚才电视上的男人何其相似?而且凭着叶欢的直觉,小年年的赌技根本不用检验,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 “开吧!”随着年年的声音,叶欢打开骰盒,三只骰子,每个四点,刚好十二点。 “三,k,a,”易少川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里下起了扑克雨,一个小身影在这扑克雨中穿行,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正在要点数。 易少川愣了下,便明白过来,她老婆这是在和儿子玩赌术,他一时兴起的加入,然后父子俩站在叶欢面前时,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三张扑克,而那点数正是叶欢刚才要的。 叶欢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这似乎就是天意或是命中注定吧。 “怎么了?”易少川听到她的叹息,坐到她的身边。 “她叹息不代表她有事,是代表她自叹不如,”年年说完,拿过电视遥控器换台。 易少川唇角抽了抽,叶欢则指着骰子和扑克,“易少川,你儿子完全遗传了你的基因,这些都不是我教的,而且我也从没让人教过他。” “是吗?我还以为这些是跟你学的,”易少川笑着,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很是得意。 “我怎么会教他这个,”叶欢有种无力感,因为她感觉命运齿轮这个东西太强大,强大到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他会这个也不是什么坏事,”易少川则不以为然,他不是赌场老大吗?但也没有做过坏事。 “可是……”叶欢总觉得心里惶惶不安。 “少杞人忧天了,”易少川打断她,又问,“怎么还不吃饭?” 他这一问,倒让叶欢想起电视访谈的事来,“你怎么回来了?”电视节目不是刚结束吗?他这回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易少川挑挑眉,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随意的把玩,“这是我的家,不能回吗?” “不是的……你不是在做节目吗?”叶欢指着电视。 易少川笑了下,“做完了!”默这份和。 “不可能!”叶欢可不是傻瓜。 “怎么不可能?”易少川看着她,眼眸过于深邃,深的像是能将她吸进去似的,每当这时,叶欢就有种无力招架感,而她这种带着点小惊小乱的模样,就像一只小手挠着易少川的心,他明显感觉全身一绷。 易少川看了眼年年,只见他精神集中的在看电视,于是大胆向叶欢凑近,“傻妞,那节目早就录完了,今天才播而已。” 原来是这样,她后知后觉了。 “啊——”当他的舌尖没有预警的舔过她的耳珠,叶欢控制不住的尖叫,然后吓的赶紧瞧向年年,不过这小家伙正专注着电视里的画面,对身边发生的事浑然不觉。 “易少川你没正经!”叶欢愤愤的咬牙。 “我有吗?”某人一副坏坏的模样,却让叶欢没辙。 她快速的起身,拉开和他的安全距离,却瞧着他抚着嘴唇的动作,又尴尬的不行,“你,你……你办基金会的事怎么不跟我说?还有你怎么也不和商量,就把赌场卖掉了?” 听到她的质问,易少川抿了下唇,“我现在给你说,可以吗?” “先斩后奏,”叶欢哼了声,佯装生气的上楼。 其实他做的事都是好事,而且他说的对,她的确不喜欢赌这个行业,帮他打理,只是因为那是他的心血。 自从上次欢爱之后,叶欢这几天大姨妈造访,害的易少川每天只能抱着她,饱受煎熬,如果没有计算错误,她的大姨妈应该结束了。本来易少川也没有这么饥渴,可是刚才一靠近她,嗅到她身上的那股馨香,还有她肌肤的柔软,他的欲.望之火腾的就烧了起来。 瞧着那翩然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易少川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起身走到年年面前,挡住了他看电视的视线,“爸爸和妈咪有事要去楼上商量,年年不许打扰,知道吗?” 他说的一本正经,而且一副很严肃的模样,只是想借此吓住年年,不要他半路杀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年年不悦的歪着身子,继续盯着电视画面,“去吧,去吧!”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易少川笑笑上楼,却不知背后的小鬼已经伸出舌头,“谁不知道,又想偷亲妈咪!” 其实刚才他都有看到啊,只不过画面少儿不宜,他自动跳过了而已。 年年小声的嘟囔,被易少川听到了,只是当他再回头,却见年年紧盯了电视,仿佛那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这小子越来越有他的范了,不过话说这样的宝贝,也是让他几多欢喜几多忧。 卧房内,叶欢站在窗口,目光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易少川从背后拥住她,脸埋在她的颈间,嘴唇吮咬着她柔软的肌肤,声音已经变得暗哑,“想什么呢?” 叶欢微微的挣扎着,“易少川,我有种无力掌控感……” 他呶了下嘴,“你想掌控谁?我吗?我给你掌控……”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然后坏坏道,“你想怎么掌控都可以,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手拽着她的,去摸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喉结…… 如果叶欢还不明白他的那点心思,她就是白痴了,“易少川,现在是白天……”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个俯身,用吻将她要说的话封住,冗长而霸道的吻让她开不了口,直到他吻的她气喘吁吁,才松开她,而他喘着粗气的说了句,“你家亲戚走了?” “什么亲戚?”她被吻的缺氧,反应迟钝了。 “大姨妈,”他重复。 “哦,走了,”她的脑袋还在低速运转,跟不上他的节拍,只是她话音一落,就被他整个的抱起,压到了床上。 “易少川,不可以,”叶欢终于思维正常,她推着他,不安的看向房门口 “为什么?”他哑着嗓子,吻却如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这几天他痛苦死了,他真是恨女人还有什么大姨妈,这纯粹是给她们找放假理由。 “现在是白天……”她指了指窗外的艳阳。 “这种事从来不分白天和黑夜……”他嗓音哑的像是被沙砾磨过,却是别样的性感和魅惑。 “可是,年年在……” “他在看电视!” “他会闯进来的!” “我警告过他了……” 警告有用吗? “我锁了门,他进不来,”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易少川含着她的耳珠又补充一句。 叶欢想说什么,她的唇被他再次堵住,而他的大手已经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衣扣,且他的大掌已经撩醒了她沉睡的激情。 一番激烈的运动过后,叶欢疲惫的躺在他的怀里,她轻抚着她的眉心,“把赌场卖了,以后我们喝西北风吗?” 其实她并不担心这个,她在意的是他怎么就舍得放弃了赌场,这五年来,通过她对赌场的了解,才知道这个赌场几乎可以代表他的整个青春,是他人生的第一个高峰,这就像是人的初恋,不论以后爱过多少人,可总是忘不掉第一个爱过的人。 “怕我养不起你?”他微微睁开眼,眸底深处带着疲惫。 “不是,”她摇头,手指缱绻在他的脸上游动。 “嗯?”他看着她的目光多了探究。 “其实我没有不喜欢,而且你也知道这五年,我对它也付出了心血……”她寻找着能描述自己心情的词语,“那是你的心血,那里处处都是你的影子,这五年来我之所以坚持不卖掉它,就是因为它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现在你把它卖掉了,我突然觉得像是失掉了一半的你……” 叶欢说着,搂紧了他,似乎真的害怕失去他一样。 易少川吻了下她的发顶,“傻瓜,我并没有卖掉它,那只是对外界说而已,不过赌场的全部收入以后都要转到儿童基金帐户。” “什么?”她很震惊。 他吻了下她的大眼睛,“那里也有你的心血,我怎么舍得处理掉?” 一股酸涩直冲胸口,叶欢除了紧紧抱住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生活回归了平静,虽然叶欢常常会想到高云珊的话而不安,但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眼看到了圣诞节,年年嚷着要他们带她去滑雪。 易少川现在对年年是有求必应,叶欢知道他在努力弥补欠下的一切,就在叶欢沉浸在幸福的汪洋时,一天中午的突然来客,打破了这一切。 叶欢看到面前的人很意外,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只是叶欢的友好还没表达,就被来人迎面甩了两个耳光,顿时,鲜红的血顺着叶欢嘴角的下渗…… 叶欢捂着被打痛的脸,看向面前的人,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五年前的柔弱,从内到外透着股凌厉,这还是当年的小妍吗? “喂,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妈咪?”年年本来在看动漫,在看到叶欢被打后,便跑了过来,小小的手臂很用力的去推叶欢。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妈妈有着一样的脸,可年年还是能分辨出谁是自己的妈妈。 萧妍瞧向眉眼神情与易少川如出一辙的年年,心中狠狠一痛,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是彻底没希望了,不过今天她来,也不是为了易少川而来,今天她是要问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心? “年年,去楼上玩,”叶欢不想儿子听到她们的对话。 年年摇头,而且紧拉住叶欢的另一只手,他怎么能离开,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和妈妈一样的女人再打妈妈。 “年年,听话!”叶欢语气变厉。 看到叶欢认真的表情,年年虽然不愿意,可还是很听话的上了楼,不过一步三回头,目光狠狠的盯着萧妍,很有警告的味道。 叶欢用手指拈掉唇角的血渍,仍保持着该有的风度,指了指沙发,“坐吧!” “不必,”萧妍并不领情,“叶欢,你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萧妍的责问让叶欢不解,“你说清楚。” “少给我装糊涂,”萧妍冷笑。 叶欢真糊涂了,“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见叶欢并不像装,萧妍心中闪过疑惑,不过仍语气很冲,“就算你怪妈当年抛弃了你,可她现在都是将死之人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狠心,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听到这里,叶欢的心咯噔一声,白伊容要死了? 虽然叶欢并没有原谅她,可也早已不恨她了,但是要她做到去爱白伊容也不现实,所以她们就像是陌生人,不相往来,但叶欢真不知道她要死了。 “小妍,你说清楚,”叶欢抓住了萧妍的手臂。 小妍毕竟是跟白伊容长大的,想到母亲现在的情况,她流下了疼痛的眼泪,“妈,妈……她得了宫颈癌,快不行了。” 叶欢如遭雷击,重重一颤…… “就算她过去不对,可她也有怀胎十月的辛苦,你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去看她一眼吗?”萧妍字句之间,对叶欢还是指责。 可她真的不知道,而且易少川也没有说过,她以为白伊容一直很好的,上次在医院见到她时,她的气色明明不错的。 “叶欢,别那么狠心,你也是母亲,你该知道做一个母亲有多么不容易,就算妈她有错,她也用一辈子的良心不安来偿还了,”萧妍的意思,叶欢懂了,她在怪自己狠毒,可是她真没有。 “我不知道,”叶欢想解释。 “别给我说你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善良的外表下,有多么狠毒的一颗心,当年我命悬一线,你都不肯救我,我早就看清你的面目了,如果不是不想妈死不瞑目,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萧妍的话让叶欢一阵心寒,想到自己曾经差点拿掉年年而要救她,结果却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隐忍和隐瞒,得到并不是人的感激,叶欢决定不再沉默,“小妍,你在指责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明知道易少川是我的孩子,当年你又是如何算计我的?至于在救你这件事上,我一点点愧疚都没有,因为在我知道一切真相前,我已经签了要拿掉孩子的同意书,只为了给你捐骨髓……还有,易少川不是我抢来的,而是你一直在冒充我,易少川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是我,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认出你不是我的吗?因为我的屁股上有枚朱砂痣,而你没有,这就是我们俩的区别。” 听到这里,萧妍很意外的瞪大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其实她一直恨着叶欢的,恨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恨她不救自己,而她更没想到就因为一颗朱砂痣,让她失去了一生的最爱。 萧妍一步步后退着,退到了门口,身子半隐在阳光和阴暗之中,犹如来自地狱的天使,有着善良和邪恶的两面,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火,取而代之是的一种让人锥心的痛。 怎么会不痛?她一直爱的男人,从来都来都没爱过她。 “叶欢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萧妍仍不甘心的嘶叫,撕裂般的声音久久的别墅里回响,叶欢望着那个跑远的身影,一直强撑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易少川接到年年电话赶了回来,一进大门,年年就扯着他,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你妈咪呢?”易少川有些着急。 年年指了指楼梯,“她可能是伤心了,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让我进!” “我去看看她,”易少川急急的上了楼,而门真的上了锁。 易少川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他听年年说,萧妍打了她两巴掌,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疼的要死。 易少川拿来钥匙,打开了卧室的门,而叶欢躺在床.上,身体侧向了一边,他走过去,轻弄着她的头发,手指最后停在她红肿的脸颊,“还痛吗?” 她不说话,也没有流泪,只有目光呆呆的望着一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是白姨不让告诉你,”易少川解释,是的,白伊容说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糟糕透了,她不要叶欢看到,而她也不要见叶欢,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今天都是报应。 谁知,萧妍从国外回来,看到已经昏迷不醒的母亲,听到母亲昏迷了,还喃喃叫着叶欢的名字,便以为是叶欢狠心不去看她,结果来找叶欢算帐。 叶欢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木偶,这样的她让易少川揪心,伸手将抱起,紧紧的搂在怀里,压抑的声音带着不能分解她痛苦的无力,“如果你想去看她,我带你去。” 叶欢被打痛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他的微凉吸附着她的火热,她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白伊容的去世,他心里也不好过,毕竟白伊容养了他那么多年,就像是景碧心于她一样,有时养身比生身的感情还要浓烈。 易少川拿来冰块给她敷了脸,看着她的脸不再红肿,才稍稍放心,在他给她敷脸的过程,他的手机响过几次,可他都是按死没接听,当手机再响时,她说了句,“我自己来,你接电话吧!”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起身去了阳台,傍晚的夕阳,将他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斑驳的光阴随着他的身体闪动,他抽了一颗烟,动作流畅而潇洒,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最近都没有抽过烟了,反正自从她和他在一起后,他就没有抽过烟,而这刻,他怎么就抽烟了呢?是惆怅的心事?还是又有什么让他难以抉择的困难?叶欢猜测着。 这个电话打的并不长,她看到他挂掉电话,然后目光看向窗外,直到将烟完全吸掉,才折身回到她的身边,一股轻淡的烟草味混着他的声息混入她的呼吸,煞是好闻,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 他瞧着她这个样子,露出一丝笑意,“你这是干嘛?” “闻你的味道,”她闭着眼睛,唇角噙笑的回答他。 “我吸烟了……”他似乎想解释。 “我知道,这五年来,我对你味道记忆最深的就是和现在一样,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你的气息,特别的好闻,”她的鼻子又凑近他几分,就像是个贪婪某种食香的小狗。 他看着,神色里闪过一丝异样,接着就低头,一下子捉住她的红唇,他混着烟草味的吻也与平日不同,带着痴恋,还有说不清的感觉。 他松开她的时候,捏着她酡红的小脸,“这样,才能把我的味道记得清楚!” 她小脸微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了句,“全世界遗弃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她要的不多,只要他就够了! “明天带我去看看她吧,”叶欢轻声说道。 “嗯,”易少川点头。 年年中间上来过一次,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他瞧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 这些天来,他太忙,忙着基金会的事,忙着接手正大集团的业务,又忙着去医院看白伊容,最后忙的都没有时间陪她吃饭,而刚才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期盼。 她要的只是和自己在一起,如此小小的愿望,他又怎舍得辜负,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会放下,他也要陪着他的小妻子吃一顿晚饭。 晚饭很丰盛,许是因为易少川在的原因,晚餐的气氛明显不一样,年年不时的闹着笑话,客厅内欢愉不断,仿佛之前那些不快根本都不存在。 吃过晚饭,易少川牵着叶欢和年年来到别墅外面,虽然冬日的风有些凉,可是有他的大掌温暖着,她并没有感觉到冷。 “妈咪,过完圣诞,是不是就是过年了?”小孩子总是期盼过年。 “嗯!”叶欢点头,“过了年,年年就又长大了一岁!” “好哇,好哇!我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那样就能保护妈咪不被坏人欺负了,”年年一句话又勾起了今天的伤心事。 “年年,今天来家的是妈妈的妹妹,是你的小姨,不是坏人,”叶欢解释。 “可她打了妈咪,还说妈妈抢她的男人,她在撒谎,”原来年年都听到了,叶欢和易少川相互看了眼,明显的尴尬。 就在这时,易少川的手机又响了,哪怕他打成了震动,可是那嗡嗡的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晰,而且叶欢在吃饭的时候也听到过,看着他迟迟不接电话,还有眉心微蹙的样子,叶欢知道他一定有事。 “如果有事,你就出去吧!”她很体贴的对他说。 易少川看向她,漆黑如夜的眸子在星空下,闪着荧荧的光泽,比今夜任何一颗星星都要明亮,“欢欢,我……” 他欲言又止,叶欢看得出来,笑了笑,打趣他,“只要不是去会旧情人,就没有关系,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易少川在心里对自己说快去快回,然后低吻了一下她和年年,说了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便开车离开了。 叶欢和年年牵着手,在夜色中目送他的车子走出好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不知为何,看着他连人带车消失在夜色中时,她的心忽的空了下来,像是被谁掏走了。 直到年年喊冷,叶欢才回到别墅,给年年泡了个热水澡,又给他讲故事把他哄睡,叶欢才回到自己的卧房,只是看着大床空下的一边,她却没有睡意。 他说一会就回来,叶欢想着他最后的话,拿起床头的书看等他,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一夜。 墙壁上的时钟走了一格又一格,从十一点到十二点,再到一点…… 几次,叶欢想打电话给他,可都没有,直到夜里三点,她的不安愈发的浓重,她拨打了他的手机,先是提示对方不方便接听,过了一会再打时,却已经提示关机了。 第227章 这一夜,他在哪 那刻,她等待的心仿佛被人一下子摘掉,浓重的不安让她无法呼吸,她就那样一直等,等的窗外的黑暗变成白光,而墙壁的时钟整整走了一圈,他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结果一夜未归。 年年睁开眼,便看到黑眼圈的妈妈,搞笑的来了句,“哇塞!我们家怎么一夜之间多了只大熊猫?” 年年的笑话让叶欢莫明的心酸,她去了浴室,而镜子中的自己除了大大的黑眼圈之外,还有一张毫无血色和生机的脸…… 年年似乎也发现了易少川的不在,一直盘问了叶欢很久,最后叶欢只有撒谎说,他有急事,一大早就走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她不想让孩子也卷入自己的烦闷中,再说了,年年现在虽然和易少川生活在一起,可他也会患得患失,偶尔还会问爸爸会不会离开他的这种问题?现在叶欢想起这事,不由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吃过了早饭,叶欢实在放心不下,便想出门,只是她刚下楼,何妈便慌张跑过来,“大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的记者。” 叶欢透过窗口看去,果然门口围了好多的人,叶欢不知怎么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易少川出了事,因为最近易少川很火热,上了《新闻人物》档期不说,再加上又爆出他是当年收购叶氏的人,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亲闻人物了。 由于他消失了五年,而这其中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引发媒体不断的猜测,他们家门口常见有偷.拍的狗仔,可是像今天这样大规模的记者追踪,还是第一次。 想到易少川一夜未归,叶欢愈发的不安,“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她就冲出了别墅。 被堵在大门外的记者一看到叶欢,立镜头穿过门栏伸了进来,啪啪的拍个不停,问题像是炸了锅似的冲着叶欢涌来—— “叶小姐,请问易少川先生消失这五年,他去了哪?有人说他去养病,有人说他做了卧底,请你透露一下。” “叶小姐,据说易先生参加了黑帮,并和贩毒老大的女儿暧昧不清,有没有此事?” “叶小姐,有人爆料易先生是北京某官的私生子,此事是否属实?” “叶小姐……” …… 五花八门的问题,如爆涨的洪水一下子将叶欢灌顶而淹,让她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而且有很多问题都是子乌虚有,最关键的是他们提的问题,都和易少川一夜未归无关。 叶欢有些后悔冲出来了,转身就要走,这时忽的人群里有人大叫一声,“去医院!易少川在医院,他的旧情人自杀了……” 这一声,让叶欢本欲离开的脚步像是钉了钉子,再也抬不动,而围堵在门口的记者早已一轰而散…… 易少川的旧情人?自杀?这些字眼让叶欢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他一夜没归是去见旧情人吗?可是为什么又要自杀? 何妈一直跟着叶欢,听到这话,她扯了下叶欢,“大小姐,你别听这些人胡说,姑爷他不会的。” 叶欢的心像是被浸了凉水,冷的全身没有一丝温度,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叫司机送我去医院。” “大小姐,”何妈不放心的看着叶欢,“那些记者现在去了医院,你去了只能是添乱。” 叶欢愣住,她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扯碎似的,凉风嗖嗖直入,逼进她的毛孔,血液,骨髓…… 是啊,她现在去医院干嘛?看看他的老情人是谁?还是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心痛着急? 原来,他一夜未归是去见了别的女人…… 昨天,他走时,她还开玩笑的提醒过他,却不想竟然成真了。 叶欢说不清是自己感觉,只是并没有心痛,可是不痛,为什么她觉得此刻呼吸都是困难的。 回到了屋里,叶欢还是不由打开电视,刚才她被记者的围堵的画面现在已经被搬上了屏幕,并且迅速的切换到医院,她等了一夜的男人此时就在镜头里,而且他的脸上明显带着憔悴和疲惫。 记者对着他也是一番狂轰乱炸,而他对这种场面似乎司空见惯了,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和不惊,一双如苍鹰般的黑眸睥睨着眼前的一切,宛如统治人间的撒旦。 她瞧着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太过深沉,或者说是腹黑,他的心很宽,就像那无边无际的苍穹,装的下一切,而她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她的心太窄,窄的只装得下他,所以她站在他的心里面突然就迷了路。 “请问易总能否透露一下伤者的具体情况……” “据说昨天是高云珊小姐的生日,易总是否和她一起度过?” “高云珊小姐的自杀被称为血祭爱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 同样属于轰炸型的问题让人应接不暇,而易少川只是淡淡的一句,“无可奉告!”便把所有的问题都终结了。 叶欢看着电视里的男人,眼前一片模糊,原来昨天是高云珊的生日…… 其实她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高云珊于她或他来说,都不止是朋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如果他昨天说了,她绝对不会有任何拒绝的,可他偏偏隐瞒没说。 他还是不相信她吗?都说爱人之间需要信任,而他的隐瞒分明就是对她的不信任。 叶欢说不清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珍贵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一丝一丝被剥离抽除,深刻而持久的痛阵阵传来,让她仿佛跌入冰窖一般,全身是抽搐的冷。 一天,叶欢就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坐在那里,最后迎来了黑夜。 年年已经睡着,叶欢坐在他的小床边,不时的给了掖掖被角,手指轻抚着他的小脸,睡着的他,与易少川更像,刚才年年一直吵着要给他打电话,被叶欢阻止了,她想,这个时候他应该很乱,所以不想年年再打扰他。 年年许是也感觉到了什么,这一天,有好几次都念叨想爸爸,而每一次,叶欢的心就如有钢针在搅。 “爸爸……”年年发出梦呓的叫声,小嘴还咂巴了两下,可爱的让人很想狠狠亲上一口,叶欢怕吵到他,只是将他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 明明她一夜没睡,白天也没有合过眼,可她却丝毫没有困意,只不过眼睛还是很涩,就像是缺了水一般,叶欢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身后传来“吱”的开门声,接着她听到了那沉稳的脚步越来越近,一颗心也慢慢收紧。 她没有转身,眼睛依然闭着,可是心却突突跳的厉害。 片刻,她身边的床陷了下去,而他高大的身子伴着浓烈的气息紧紧的将她包围,她听到他的声音,低哑中带着疲惫,“被吓到了吗?” 他的声音很软,犹如窗外的透进来的月光,让她的心头一颤,叶欢暗吸了口气,慢慢松开年年的小手,轻轻的转了个身,她抬眼瞧向他,而他一双黑眸在布满疲惫的脸上,却依然格外明亮。 她对他摇头,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抬起,抚上了他疲惫的脸颊,问了句,让她自己都意外的话,“她没事吧?” 叶欢明显感觉到易少川的表情有一秒钟的僵硬,接着就感觉到他的大掌覆住她的,他的脸滑入她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不问我,昨天晚上……” 她的手指轻动,盖住了他的唇瓣,阻止他说下去,唇角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相信你!” 是的,她在刚知道他昨天整夜未归而是在陪另一个女人时,心真的很痛,她是女人,是女人就不能免俗的会嫉妒,会猜疑,可是这一天,当她静下心来仔细想的时候,便都想明白了。 他如果会和高云珊发生什么,那么他们在一起的三年,该什么恐怕早已都发生了,根本没必要等到现在。前几天,当她和高云珊在一起时,他选择的人是自己,那就说明了一切,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爱,她都能深切的感受得到。 如果她还怀疑他,那只能说明,她太没有肚量,也不配拥有他这份真挚的爱。 易少川似不相信的瞧着她,片刻,绽出一丝邪魅的笑,“你是相信自己,相信易少川除了叶欢,谁也不会要,对不对?” 叶欢向他贴近,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相信的是我们的爱!” 易少川将下巴磕在她的头顶,眼睛瞧着射下来的灯光,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还不告诉我?我很担心你,我等了你整整一夜……”带着酸酸醋意的话里,透着她的委屈。 易少川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抬起她的脸,瞧了下,便对她撇撇嘴,“刚才,还说相信我,这会我怎么闻到了酸味?” “我……”叶欢被他这么一说,微微的脸红,她的心思从来瞒不过他,五年前瞒不过,五年后也是瞒不过,可又不想就这么承认,“我是相信你,可你也信任我吗?” 她的反问,让他心一紧,“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怕你会生气,结果还是弄成了这样。” “易少川,以后敢再瞒着去见别的女人,我真不会原谅你,”她凌厉恐吓他的样子,别样的可爱。 “我知道了,老婆大人,”他说着,轻抚上她浓黑的眼圈,他知道自己这一夜让她真的担心了,自心底不由的涌起一股歉意和心疼,伸手将她拥紧,紧的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怎么样?”抱着他的腰,叶欢不由的问。 短短的几个字,却透着她对高云珊的关心,易少川轻吻着她的发丝,为她的这份善良而感动,他原以为要很费劲的和她解释昨天晚上的事,以为她会和自己闹别扭,可是他错了。 她没有闹脾气,也没有由嫉生恨,反而很关心高云珊的伤势,这样的她和五年前的她,真像是脱胎换骨的你了个人,话说她这样的大度,让他还有些不适应。 “你这样子,让我很……”易少川捏了下鼻尖,话只说了一半,却让叶欢有些纳闷。 “怎么了?我这样子不对吗?” 易少川的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你太大度了,让我会觉得自己魅力不够,勾不起你充分且自私的占.有欲.望……”眼法吸夜。 他说完,她愣了片刻,接着噗嗤笑出声来,“你怎么……” “不许说!”他突然严肃起来,似乎她一说出来,就有失他大男人的尊严一样,叶欢迅速把要说的话吞回了肚里。 “她到底怎么样?”叶欢还是很关心高云珊的伤势。 易少川愣了下,“她没什么事。” “她是自杀?”想到媒体夸张的报道,叫什么血祭爱情,叶欢就觉得恐惧。 “别信那些媒体胡说八道,她只是用刀片割破了手腕,很浅的……”易少川说的很轻松,似乎事实并不像媒体说的那样,叶欢被吊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可一想到高云珊用刀片割向自己的勇气,她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要陪年年滑雪的事,可能要泡汤了,”易少川说这话时,表情有些纠结 “那就不去,”叶欢理解他,现在高云珊住院,他们怎么能有心情去玩。 “年年会失望,”易少川担心的是这个。 叶欢当然也知道,不过年年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会理解的,她伸手摸着他的下巴,没有剔须的他,有些扎人,“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没错,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今年去不了,还有明年,后年…… 易少川带着叶欢和年年去看了白伊容,她已经病入了膏肓,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而萧山岳也像是一下了苍老了十几岁,看着他寸步不离的守着白伊容,叶欢明白,他这是害怕失去她。 以前的她或许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她已经明白了,甚至理解当初白伊容的选择了,虽然她自私了一些,可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情。 其实,她没有什么错。 “你妈一直在念叨你,这些年,她经常半夜做梦惊醒,都叫你的名字,叶欢,你妈当初放弃你是不对,可她也被良心不安折磨了一辈子,就连死也不敢让你来,怕你会笑话她这是报应,”萧山岳的话让叶欢心里像是塞了巨石一样的难受。 白伊容会这样想,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过去叶欢对她的态度很恶劣,可是现在她真的不再怨她了。 易少川捏了捏叶欢的手,“去给阿姨说句话吧。” 叶欢仍有些迟疑,不是她还小气的不愿放开一切,而是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听你叫声妈,”萧山岳此时开口。 顿时,叶欢喉头一梗,那个妈字对她来说,真的太陌生了。 “医生说她时间不多了,别让她带着遗憾,”易少川又补充一句。 叶欢何尝不知道,只是好难好难,可是如果不跨出这一步,或许遗憾的不止是白伊容了。 她松开易少川走了过去,白伊容全身都是仪器,就连十指也被夹住,叶欢试了几试,最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嘴唇动了几动,终于艰难的叫了出声,“妈……” 这一声之后,叶欢的眼泪便涌了出来,而一边的萧山岳和易少川也红了眼眶。 “妈,我早就不怪你了,”叶欢知道有些话不说,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索性说出来吧,让眼前这个女人安心的走,也让自己不必在不久将来回想起这一切,会觉得遗憾。 “爸爸在日记里,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以前不理解你,可现在我懂了,你追求自己的爱情是没有错的……至于你没选择我,我也知道原因,其实那只是个没有根据的谎言,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我真的都不在意了,我现在过的很好,少川很爱我,”易少川牵着年年也走了过来,他们的手也覆上她们的。 “外婆,我是年年,”年年很懂事。 “阿姨,不……我现在该叫你妈了,你听到了吗?欢欢她已经不怪你了,”易少川说出这话时,身后的萧山岳不禁老泪纵横。 人年轻的时候,对于亲情的需求感,并不强烈,可是当人老了,便知道亲情儿女对自己有多大的意义,他亏欠易少川的,虽然后来找到他,把他接回自己身边,但是他对自己一直不亲,倒是和白伊容感情不错。 白伊容对他也是当亲儿子疼,如今这一声妈,不管是因为叶欢叫的,还是因为他顾念白伊容的疼爱,总之,圆满了。 “妈咪,外婆流泪了,”随着小年年一声,叶欢果然看到了白伊容的眼泪。 “妈,”叶欢知道她听到了。 可就在这时,一边的机器发出了报警的声音,萧山岳脸一寒,倒坐在沙发上,易少川叫来了医生,可是医生却说她已经去世了。 大概是叶欢经历了太多的死亡,所以并没有太悲伤,昨晚易少川告诉她,白伊容现在活的很痛苦,每天都会流出好多的血,如今她死了,用佛理讲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白伊容的葬礼在北京办的,叶欢没有出席,因为她实在承受不了送别的那种痛,再说了高云珊还在住院,总需要有人照顾,而易少川做为养子,总要出席葬礼。 本来计划带年年去滑雪的,肯定去不了,年年失望是一定的,不过也没有生气,他说平安夜和圣诞节,让他和多多一起过就好。 圣诞节的前一天,街上到处都洋溢着喜悦,街上有人走过,大多是情侣,虽然叶欢现在是一个人,可她并不觉得孤独,刚才易少川打电话来,说是他两天后回来。 想想以前的圣诞节,她都会落寞失落,但那时的她身边总会有一个人,想到了他,叶欢才发觉好久都没和他联系了。 忍不住,她拨出了那串号码,只是那端许久才接听,但并没开口说话,只有轻浅的呼吸随着电波传来,宛如细细的牛毛针刺进叶欢的胸口,虽然看不见针眼,却能感觉到有血液溢流。 在过去的五年里,每次过节,不论是情人节,圣诞节,还是春节,赫默南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她是悲伤的,不说话的,他也会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就像是她的守护神一样。 赫默南用他的方式,让她感受到了一份不样的情感,虽然她推开了他,可是他对她的情,她会记一辈子。 “默南……”见他一直不说话,叶欢主动开口,“圣诞快乐。” 电话那端依然沉默,但喘息变得明显了一些,原来他听到了,这样就好。 虽然他看不到,可叶欢还是弯起唇角笑了笑,记得赫默南说过,喜欢她笑的样子,“默南,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的照顾,谢谢你在过去的五年,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谢谢你给她的爱…… 后面的话,叶欢并没有说出来,她想他应该懂的,他依旧不说话,最后叶欢掐掉电话,然后望向星空,吐了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节日的味道,格外的好闻,这一刻,叶欢觉得压在心口的郁闷突然轻了好多。 医院,好像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没有半点街上的热闹和喜庆,有的只是悲伤和冰冷,叶欢不禁打了个寒颤。 病房门口,叶欢迟疑了会才去推门,可脚还没迈进去,便有物体冲她飞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高云珊暴躁的声音,“我不要打针,也不要吃药,滚!都滚开!” 原来,她在闹情绪。 叶欢走过去,将买来的鲜花放入瓶子,将她扔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放好,看着她露在外面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腕,她想,那里一定很痛。 “你们给易少川打电话,告诉他,他再不来,我还会再死的!”高云珊又一次吼道,叶欢明白过来,原来她在气这个。 “谁都会死,你以死拴住他,又有什么意思!”叶欢的声音让高云珊的身体猛颤,接着她就转过身,瞧着叶欢的目光带着凶猛。 “都是因为你……”高云珊只是吼了这几个字,便有眼泪掉落,那刻,她有委屈,还有不甘。 她生日那天,打了无数通电话,易少川才去的,她再一次表明了对他的爱,可他又很坚决的拒绝了,叶欢先是喝酒,一瓶红酒被她猛灌入肚中,她抱着他哭,求着他留下,可他没有,当他真的要走时,叶欢绝望了,她敲碎了酒瓶,用破碎的瓶口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叶欢,你知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我一直跟爸爸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那种被孤立感,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后来我遇到了他,他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进了我的生命,从那以后,我的生命就是为他而活,可你为什么要将他抢走?为什么?”高云珊有些绝望的哭诉,让叶欢的心犹如利刃在钝,每一下都疼的致命。 “高云珊,属于你的东西,是谁也抢不走的……能被抢走的爱情,只能说明,那爱不属于你……”叶欢轻声的说着,只想让她明白,爱情不是买卖,爱情不是物品,爱情要的是双方心甘情愿。 “狗.屁!”高云珊情绪又变得激动,床上的物品又被她扔掉,“叶欢,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就不相信,你们的爱情踩在我的尸体上,就会过的安心?” 在这样充满喜气的日子里,高云珊的话让喜气顿时蒙了阴晦之气,叶欢看着她,而高云珊美丽的眼睛里,有着非他不可的绝然。 她突然觉得,高云珊的话并不是说说,而这一次,她侥幸没有生命危险,就难说下一次也会如此幸运,正如她所说,如果她死了,那么这辈子她和易少川的心永远也不会安宁。 高云珊不可以死,这是叶欢心里唯一的想法。 叶欢瞧了她,片刻,竟发出两声冷笑,“死,谁不会?如果你能以死相逼,我也可以……可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话让高云珊一愣,接着听到她又说,“高云珊,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好好的活着……我们公平竞争一回,怎么样?” 高云珊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专注的盯着叶欢,似在揣测她话里的真实性。 “可是你……”高云珊的心思,她懂。 “这三年,你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了他我不曾给的东西,这是对我不公平的地方……可五年前,是我最先闯入他的爱情,这是对你不公平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的起跑线是一样的!”叶欢想打消高云珊的顾虑,可高云珊似乎还在犹豫。 “除非你对自己根本没有信心,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连竞争都不必了……”叶欢继续紧逼着她,而高云珊的眸光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傲气。 “我当然有信心,竞争就竞争!”高云珊本就是性子高傲的大小姐,一直养尊处优的她,早就养成了不服输的性格,而叶欢抓住的就是她这一点。 听到高云珊的回答,叶欢舒了口气,只是高云珊又提出了新的条件,“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我们根本就做不到公平竞争!” “那你想怎么样?”叶欢问她。 “我也要住进别墅,我和你一样,有和他朝夕相处的机会,为了保证竞争的公平性,你不许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高云珊的要求让叶欢有些始料不及。 第228章 这叫以退为进 这个女人有些得寸进尺了,换作以前的叶欢,早就发飙了,可是现在的她不会了,现在的她从容淡定不再莽撞,面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否则她也不会提出和高云珊公平竞争。 不过,叶欢仍挑眉问了句,“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你就是心虚,就证明你只不过是用身体迷惑了他,”高云珊挑衅的看着叶欢。 叶欢沉默了几秒,“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么我同意。” 高云珊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不确定的看向叶欢,可是她从叶欢眼里看到的是自信淡定,没有半点的纠结。 这样的她,让高云珊意外,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医院出来,叶欢吐了口气,想到和高云珊的条件,她失笑了,其实她同意让高云珊入住,并不是妥协,也不是软弱,而是她要以退为进,让高云珊心服口服的知道,她和易少川的爱情不是谁能插进一脚的。 不过,她有些担心,如果那个人知道了,会不会恼火的掐死她呢? 易少川回来,在晚餐桌上,叶欢宣布了高云珊要入住这个家的消息,结果年年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我不同意!” “为什么?”叶欢看着年年,眼角却小心瞥着易少川,只见他俊美的脸已经布满了阴霾。 “这是我们的家,凭什么让她住进来?”年年问的很有道理,而易少川也冷冷的看向她,似乎等待着她的回答。 叶欢呶了下嘴,她怎么有种冒了天下大不违,成了公敌的感觉? 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高云珊,就不会食言,“年年,高云珊阿姨没有爸爸和妈妈,一个人很孤独的,而且她还救过爸爸和妈妈,知不知道?” “可她和你争爸爸,我不同意,”年年的小嘴噘的老高。 叶欢有些无奈,她这儿子太早熟了,这件事让她很头痛,“年年你这是对妈咪没信心,以为妈咪争不过高云珊阿姨吗?” 年年眨了下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叶欢,最后摇头,“不是的……妈咪一定可以争得过她!” “那就是了,所以高云珊阿姨住在这里,也没有关系的,对不对?”叶欢终于把年年给绕进来了。 年年点了下头,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他不管那个高云珊是什么来头,有他在,就绝不允许她抢走他的爸爸! 只不过年年好哄,可是易少川那关就不好过了,从叶欢说出高云珊要入住的消息后,他一直没有理过她,卧室里,叶欢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也不再说话,反正木已成舟,他不同意也不行。 易少川连抽了两颗烟,在他准备再抽第三颗时,却被叶欢一把夺下,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你去哪?”叶欢急忙叫住他。 他沉默,一句话没有,只有冷嗖嗖的戾力,不停的从他身体内向外冒,叶欢其实有些怕这样的他,走上去,小心的从背后抱住他,“不会是去找高云珊吧?” 她小心试探的问,还别说她真猜对了,易少川就是要去找高云珊,他要再清楚的告诉她一次,不要在他这里碰壁后,再想着从叶欢那里下手,他不会给她机会。 叶欢将脸贴在他宽实的后背上,“你别这样,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我同意高云珊住进来,名义是公平竞争,实际上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她看清,我们是相爱的,让她彻底的死心,这样不好吗?” 易少川仍沉默不语,叶欢嘟了下嘴,“我都答应了,再反悔不好。” “可我不答应,”易少川终于出声了。 “你别这么小气,只不过多添双碗筷而已,她吃不穷我们的,”叶欢转过来,微微仰头看着他。 “我不是说这个,”易少川冷哼。 “那你是说哪个?”其实叶欢早就猜到了,他真正生气的原因。 他白她一眼,叶欢抿唇想笑,“不就是不睡一张床吗?” “我们是夫妻,凭什么不睡一张床,”这才是症结的所在。 “公平啊,”她笑着。 “……”易少川瞪着她,在看到她里晶亮的波光时,他低叹一声,手指抚着她的脸颊,“傻瓜,我是担心你会受伤,高云珊有时候就像个任性的孩子。” “你只要不让我受伤,就没关系,”叶欢笑着,大大的瞳眸眨了几下,透着些许的调皮像个孩子。 看着她这样,易少川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拧了下她的鼻尖,无奈道,“你啊你……” 易少川知道,叶欢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不想让他因为高云珊的事而自责,这样的她如此暖心又善解人意,都让他觉得这不是他认识的叶欢了。 “你变了,”他轻喃。 “变好,还是变坏了?”她依在他的胸口。 “变得不像你了,”以前的她任性不讲理,而现在的她理智宽容。 “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改变呢,其实她也不是变,只是较从前,她收起了尖酸刻薄而已,话说以前她的尖酸刻薄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当时她对谁都充满了怨恨,而现在她心中不再有怨恨,所以心也豁达了。 “都喜欢,”他喜欢的是她,不管是那个张扬蛮横的她,还是宽容善良的她。 “呵呵,”她满意的笑了,把脸往他胸口又挤了挤。 易少川将她拥的更紧,“不过,我真没想到一向小肚鸡肠的老婆,也会有这么大方的一天,居然肯把老公拿出来和别人公平竞争……” 听到他调笑自己,叶欢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你少臭美,竞争是竞争,不过结局我已经定好了,敢改变结局,我绝对咔嚓你。” 叶欢又恢复了小野猫的尖厉,警告的把手伸向他的裤裆,本是警告他,结果却惹火他,再加这几天的离别之苦,易少川再也克制不住,低头,一下子捉到她的红唇。 他的吻先是狂烈,然后是细密,带着极致的温柔,其实他是感动的,高云珊自杀的事让他很自责,再加上高云珊一直给他打电话在闹,他真倦的有些承受不住了,却不想她竟帮他化解了这份烦闷…… 如果说之前他爱她,是因为从小种下的缘分,那么现在他爱她的理由里又多了她善良、知性和大度。 当他的大手探入她的衣底,被吻的意乱情迷的叶欢,忽的反应过来,连忙抓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你说呢?”他略略沙哑的声音格外好听,嘴唇轻轻吸吮着她脖颈上柔嫩的肌肤。 “不行……”想起答应高云珊的公平竞争,她就必须要说话算数。 “为什么?”易少川的大手仍然不安分的乱动,那明明带着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肌肤上,却有着惊人的热度。 “我答应了高云珊公平竞争,所以……”叶欢气息已经不稳,她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也起来了反应。 “那是你答应,我可没同意……所以,你们的约定对我无效!”他笑着,带着一丝邪恶,而他的大手已经不受她控制的握住了胸前的峰尖。 “你……”叶欢无语,这个男人耍无赖耍流氓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我想要你!”易少川的那丝邪笑消失,瞬间幻化成一种坚定,说着,他便再次吻住她。过可现云。 叶欢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答应了高云珊,又觉得自己是违背了誓言的小人,所以整个人极不专心。 易少川自然感觉到了,停下吻,呼吸急促,吼道,“她没住进来,你们的约定就还无效,所以,这刻,你给我专心点!” 他霸道又生气的样子,让叶欢又气又笑,“是你想要的,你专心就可以了。” 这女人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好,今天我就一次性要够,把以后不能要的,也全部预支出来!”他恶狠狠的说完,然后将她抱起,丢大了大床.上,根本不等她反应,他高大的身子便欺压了下来。 叶欢原以为他是说着玩的,结果没想到,他真的像是疯了,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最后昏厥才放开她。 高云珊由于伤势还没好,所以暂时还住在医院里,并没有打扰到他们正常的生活,那是个午后,正在午睡的叶欢,接到了一个电话,当即睡意全无,“你别着急,我现在打电话找人帮你……好,我不找人,我自己亲自过去……嗯,好,我不告诉他,谁也不告诉,你不要慌,知不知道?” 挂了电话,叶欢就是换衣,拿车钥匙直奔机场,在登机前,她拨了易少川的号码,但想到电话那边的哀求,她最终没有拨出去。 飞机冲上云宵,叶欢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消失了,而此时一家茶香袅袅的茶楼,两个男人正对面而坐,谁也不曾说话,只有面前的茶水一壶续过一壶,仿佛他们只是来品茶而已,直到整整过去了半个小时,赫默南才开口,“我不同意高云珊住在你那里。” 易少川品了口茶,一丝浅笑浮到脸上,“给我个理由。” “她会伤害到欢欢,”赫默南也不避讳。 易少川挑了下眉,“叶欢是我的老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可你同意两个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是对叶欢的伤害,”赫默南在听到高云珊说出这个消息后,气的一夜没睡。 “这是叶欢的决定,”易少川解释。 “我不管谁的决定,我就是不同意,”赫默南的语气根本不是商量。 易少川不再说话,而是紧盯着赫默南,忽的,他发觉赫默南这种竭力反对,似乎另有含义。 赫默南也是敏感之人,自然感觉到了易少川意味不同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解释,两人的谈话又陷入僵局中,就在这时,易少川的手机响了,是年年打来的—— “爸爸,妈咪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没有,她不是在家吗?” “她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打她手机也关机了。” 年年的话让易少川浸满温柔的脸,一刹那间僵了下来,“是吗?我打试试。” “好吧,”年年挂了电话。 易少川拨了叶欢的号码,真的是关机,他心头一慌,就站起身来,而他还没移动,一只大手便横在他的面前,“欢欢怎么了?” 沉默了两秒,易少川吐出三个字,“不见了。” 下一秒,赫默南的大手抓住了易少川的衣领,“她要是再出事,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 赫默南想起上次比利将她吊起来的情景,每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易少川又何尝不是呢? 他扯开赫默南的手,虽然心急如焚,可面上却一派平静,“她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虽然这样说,可是易少川的心就像被风吹乱的杂草,一片慌乱,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没睡醒,中午的时候,他们还通过电话,可是她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他不敢想她这次消失意味着什么,那种失去她的感觉,太过可怕,可怕的让他不敢去想。 易少川赶回别墅,便直奔他们的卧室,打开橱柜,她的衣服都在,再去看她的证件,却是不见了。 顿时,他的心就慌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跑,身后年年叫他,他也顾不得了,他刚跳上车,准备启动车子,他的手机适时响起,看了眼号码,他按了接听,只是没等他开口,电话那端的男人,便冷冷的出声,“就算我们是兄弟,你老婆也没有资格插手我的家务事。” 听到这话,易少川一脚刹车踩下去,“你说什么?” “把你的老婆带回去,”林暗夜说完,挂了电话。 易少川怔了几秒,扯了扯领口,吊着的心慢慢归位,原来那个女人跑去澳门了,而且是去管别人的闲事。 不过,那好像也不是别人的事,毕竟唐汐颜是她的表妹,其实之前叶欢就审问过他,问唐汐颜和林暗夜的关系,他给她说了个大概,因为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但,今天能让叶欢这样一声不响的去了澳门,有可能出了大事,虽然易少川担心叶欢一气上来,会做什么冲动的事,不过他知道林暗夜就算碍于他的面子,也不敢对叶欢怎么样。 没错,林暗夜正是这个顾忌,所以在接到电话时,便先通知了易少川。 此时,林暗夜的别墅里,憔悴的唐汐颜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泪流满面,“欢欢姐,我求你带我走,只要让我离开这里就可以,”她所有的证件都被林暗夜扣押了,她根本离不开澳门,所以不得已才向叶欢求助。 “好,你别着急,但你总要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叶欢心疼的给唐汐颜擦眼泪,她从易少川那里得知,唐汐颜是因为舅父欠了赌债,卖给林暗夜的。 “他们都是魔鬼,是魔鬼,”唐汐颜始终紧抱着女儿希希,像是谁要把她抢走一样,“顾欣婷的儿子得了地中海贫血,需要定期输血,可她说外面的血不干净,她信不过,所以要让希希定期给她儿子输血,希希这么小,她本就身体不好,怎么能再抽她的血?” 听到这里,叶欢震惊了,原来是这样,她一直不理解能跟在林暗夜身边六七年的唐汐颜,能忍下一切的她,为什么会现在才想着离开,原来有人要伤害她的孩子。 “欢欢姐,我知道姐夫和他是朋友,所以你千万别告诉姐夫,你现在带我走,只要出了澳门,我就有办法了,”唐汐颜近乎哀求的看着叶欢。 怪不得唐汐颜给她打电话时,一再的央求,不要告诉易少川,原来她害怕易少川告诉了林暗夜,她就走不了了。 虽然叶欢还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问清楚的时候,“好,我带你走,马上就走。” 叶欢和唐汐颜急急走向门口,可是拉开门的瞬间,门口一道高大冷戾的身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也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林暗夜站在那里,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刚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色的眼眸更是如同鹰隽一般,唐汐颜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便将希希藏在了叶欢身后。 “二嫂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林暗夜的目光从唐汐颜脸上移开,看向叶欢。 叶欢知道偷偷逃走是不可能了,于是拉着唐汐颜,“我不是来找你的,所以没必要通知你,不过你回来了正好,我想接我妹妹去我那过些日子。” 林暗夜早就知道她们的关系,不过叶欢这说辞,他才不会信,“二嫂和二哥才重逢,颜颜去打扰不方便吧?” 他说着走过来,每走近一步,唐汐颜就血液凝固一分,最后当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唐汐颜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不过她并没有退缩,而是扬起了头看着他,“林暗夜,我不会让你们抽希希的血。” 林暗夜的黑眸骤然又暗了几分,里面夹裹着凶凶的怒意,捏着唐汐颜的手几乎要将她捏碎。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没想到你这比老虎还毒,”既然话已挑明,叶欢也开门见山,遂后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她们,现在我要带她们母女走。” “二嫂,颜颜是你的表妹,可她也是我的老婆,”林暗夜提醒的话,让叶欢很意外,她一直以为颜颜是破坏人家的小三。 “既然她是你老婆,那么希希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叶欢质问。 林暗夜没有回答叶欢,反而挑起唐汐颜的下巴,凑近她轻问,“颜颜,谁告诉你,我要抽希希的血?” 他的语气明明那么轻,就连声音都无比柔软,可对唐汐颜来说,这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因为她太清楚这样的他,是他怒到极点的征兆。 唐汐颜摇头,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根本不松,叶欢见状,吼了声,“林暗夜,你放开她。” 林暗夜轻睨了眼叶欢,如果她不是易少川的老婆,敢这样和他说话,早被他丢到大海里喂鱼了。 “爸爸,”被叶欢抱过来的希希,轻轻叫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 林暗夜冰冷的眸子蒙上一层柔软,“希希。” “爸爸,抱抱,”希希说着就从叶欢怀里挣开,冲林暗夜张开了双臂。 这一幕,让叶欢不解了,听唐汐颜的意思,林暗夜似乎不待见她们母女啊,可是这情况怎么看都是女儿粘父亲啊。 其实这也是唐汐颜能一直在林暗夜身边的原因,尽管林暗夜对希希很冷淡,可是希希却出奇的粘父亲,甚至都超过粘她,所以希希对林暗夜的依赖,是唐汐颜下不了决心离开的理由。 林暗夜没有像往前拒绝希希,而是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并轻声问道,“你妈妈要带你离开爸爸,你同意吗?” 希希看向唐汐颜,只见唐汐颜冲她拼命点头,“希希,我们离开这里,就不会有人抽你的血了。” 希希呶了下嘴,反而搂住林暗夜的脖子,“希希不想离开爸爸。” 当即,叶欢和唐汐颜又一次震惊,唐汐颜有些受不了的低吼,“希希,你不怕抽血吗?” 希希咬唇,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点了下头。 她怕抽血,可她更怕离开爸爸。 “那就跟我走,”唐汐颜说着就扯女儿,谁知希希却抱的林暗夜更紧了。 “我不要离开爸爸,我要爸爸,”希希的话让唐汐颜的手僵在半空,她听到心裂开的声音。 为什么连她亲生的女儿也离不开这个男人?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劫难? “希希,”唐汐颜吼叫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不要我了,是吗?” 听到这一声,希希眨了两下眼,流下了清盈的眼泪,“希希要爸爸,也要妈妈。” “只能选一个,”唐汐颜逼迫着女儿。 希希为难了,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这让叶欢都看的不忍了,正想劝唐汐颜,这时唐汐颜却说道,“好,林唐希,你跟你爸爸吧,我走。” 说完,她转身,大步的向外走,身后传来希希的尖叫,“妈妈,妈妈不要走!” 希希越这样叫,唐汐颜走的越快,她怕自己又一次心软,她怕自己舍不得女儿,再次成了林暗夜笼中的囚鸟。 眼看着唐汐颜要跑出别墅,林暗夜阴厉的声音冷然响起,“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会让人把她的血抽光。”—— 最近万万身体不好,留言一直没有回复,都是吧主65在打理,在此万万对她表示感谢,但大家的留言,万万每条都有看,关于接下来的剧情,仍会有波折,但都是增加男女主戏码的,另外特别声明,万万绝对不会拖沓剧情,文文会在十一月份结局! 第229章 爱她,是他终生的使命 林暗夜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让叶欢震惊,唐汐颜迈动的脚步停下,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收紧,指甲掐入掌心,其实她明知道这只是他的恐吓,可她还是无法置之不理。 希希在林暗夜怀中,还在一声声呼喊着妈妈,那每一声都像是往唐汐颜心口插刀子,可她站在门口,只是远远的看着,却没有往回走。 林暗夜看着唐汐颜的黑眸眯了眯,“叫医生给小姐抽血,”他吼了一声,那一吼震的天地都颤动了。 叶欢本以为他只是说说,可是当医生来了,他竟真的毫不犹豫的将怀中哭喊的希希推了出去,“抽,抽光为止。” 刹那,叶欢连呼吸都停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而医生在短暂的迟疑后,真的拿出尖尖的针管来…… “林暗夜,”叶欢想阻止的叫了一声,然后冲过去,可是已经被林暗夜的家佣挡住了去路。 叶欢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在这幢别墅里,林暗夜就是个王,所有的人唯他独尊,想必唐汐颜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挣扎和反抗都只是徒劳。 “林暗夜,她是你女儿,”唐汐颜终是不忍,撕碎的声音犹如她的心。 只见林暗夜浅浅一笑,薄凉而无情,就连声音也寡淡的不行,“我只知道她是你生下来的。” 所以,他才不在乎这个女儿,所以,他可以让人任意伤害希希,对吗? 唐汐颜本就失血的脸,此刻一片灰白,如同一座沉腐的僵尸…… “啊——”伴着希希一声尖叫,尖锐的针管已经刺入了她的肌肤。 鲜红的血液顺着细细的针头流入针管,看着针管的血越来越多,唐汐颜终是再也无法强硬,扑过去,将医生一把推开,然后紧紧抱住希希嚎啕大哭起来。 叶欢看着哭在一起的母女,心像是被绞钻在拧绞…… 没人注意的男人林暗夜,垂着的手紧缩成一个拳头,这个女人总是要他用最无情的方法逼着,才肯留下吗? 唐汐颜还是留下了,并且告诉叶欢,“我不会走,我哪里也不要去,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叶欢知道,唐汐颜这话是说给林暗夜听的,她是言不由衷的,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帮她,如果说唐汐颜是被林暗夜囚禁的情人,或许可以报警救赎她,但偏偏不是,唐汐颜是林暗夜的妻子。 如果说林暗夜虐待唐汐颜,可是他却不曾打过她一个巴掌,她身上更无半点伤痕,所以她找不出虐待的理由,但是林暗夜给唐汐颜的精神虐待也是虐待啊,可这个精神虐待又是多么虚无,让人抓不住摸不着。 从别墅出来,叶欢如只浮魂,边油走边想,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救赎唐汐颜,叶欢想过找易少川帮忙,可他们虽然是兄弟,但是谁也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不是吗? 再说了,唐汐颜是林暗夜的妻子,可为什么他娶了她,却要这样折磨她呢? 如果说只是因为欠了他的债,那么唐汐颜这几年的青春,还有为他生下了女儿,这早已还清了啊,叶欢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想林暗夜为难唐汐颜的情景,叶欢忽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易少川从来不曾这样为难过她,想到还没有告诉易少川自己来了澳门,便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谁知却无法接通,有些身心俱累的叶欢并没有多想,只编了条讯息给他,便回到了之前她和年年住的家里,虽然好久没回来住了,但是都有钟点工打扫,所以干净如新。 叶欢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可梦里又出现了针管扎希希的画面,她一下子惊醒,然后再也没有睡意。 不行,她不能让汐颜她们母女再过那样的日子,她要想办法,她就不信了,林暗夜他真的能一手遮天。 打开了桌上的笔电,叶欢开始搜索家庭暴力和精神虐待的内容,结果搜出来好多,为了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她一条条的去读,觉得有用的便记了下来。 她太认真,完全进入了状态,直到被门外急促的门铃打扰,叶欢不知道是谁,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盯着电脑的时间过长,她有些头晕,她晃了晃脑袋去开门,而她刚打开房门,便有人闯了进来,而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身子迅速被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接着是唇上一热。 还混沌的意识猝然惊醒,她挥舞着拳头就打过去,而此时她听到了那个邪魅低沉的声音,只是染着浓浓的怒气,“竟敢一声不响的离开,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他…… 叶欢吊着的心迅速归位,拍打他的手,也按在了他的胸口,黑暗中,她看不清一切,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别样清晰,抬头,叶欢看向他,他的脸部轮廓在她的眼底也明朗起来,手掌下,他心脏的跳动更有贲长有力,像是锤子敲打着她。 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并没有及时给他打电话,叶欢咬了下嘴唇,她一定害他着急了吧? 不过,她好喜欢他着急的样子。 叶欢突的妖娆一笑,抵在他胸口的手轻轻的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里染着小女人的娇柔,还有一丝可爱的调皮和挑衅,“你能怎么收拾?” 模糊的黑暗本就是暧昧,而他和她又是这样的站着,彼此的身体没有缝隙的紧贴着,让暧昧顿时升级,而这样的她,是他记忆深处最熟悉的,几乎瞬间,便烧起了易少川身体内的火。 “你知道的……”他咬牙说完,便低下头,狠狠的吻上他,而她却学着他的模样开始轻轻的回应。 夜,因为床上纠缠的两个人而旖旎一片,易少川狠狠的惩罚着身底下的女人,而她却是乐于这种惩罚的配合着,让易少川意外又惊喜。 “老婆,今晚的你似乎不一样,”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的粗喘,却是分外性感好听。 叶欢大胆的抚着他蠕动的喉结,“怎么不一样?” “很美、很诱.人,很……”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一个词能准确的表达他的那份心情。 “很什么?”她故意问他,漂亮的眼眸在夜色中晶亮的如窗外的星子,却又带着小女人的狡黠,而她的腿很不乖的勾住他的腰,这样的动作让他更加血脉喷张。 “很热情……”他突的想起了一个词。 “喜欢吗?”她又问了一句如此大胆的话。 当然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他又想将她压倒,狠狠的蹂.躏…… “易少川……”她轻轻的叫他,感觉到她有话要说,他轻轻嗯了一声回应,便听到她说,“你知道吗?你不在的五年里,我就是这张床上靠做梦,做这样亲密的梦来度过每一个长夜的……” 她没有羞赧,也不觉得丢人,这是实情,她想告诉他,想让他知道,过去的五年,她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易少川只觉得胸口忽的被什么填满,满到胀,胀到疼,最后他双眼潮湿…… “对不起……”他除了这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 叶欢伸手按住他的嘴,“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你对我有多重要,直到失去了你,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离不开你,那种日夜思念而不得的滋味,快要把我折磨疯了……易少川,现在不是梦,你告诉我,不是梦,对吗?” 黑暗中,她的手急切摩挲着他,似乎害怕这又是梦,而那种梦醒人去的虚幻,是那么锥心的疼,她怕了。 易少川的心开始滴血,淋漓不断,他伸手抚着她的眼泪,却感觉到她的眼泪还是渗出指缝,宛如他心底流出的血。 “欢欢,老婆……”他吻住她,“不是梦,这次不是梦!” 可她似乎还不相信,“易少川,如果不是梦,就让我感觉到……” 他怔了下,直到感觉到她把自己和他又贴紧了一分,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她要的感觉是什么…… 那种只能在梦里和她缠绵,醒来后又是虚空的滋味,他又何尝体会过一次? 他懂得,完全懂得! 易少川扣住她的腰,用自己极深极深的热情,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波一波,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跌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下,瞬间冰凉… 中步下法。如此真实,真的不是梦,叶欢笑了…… 又一轮激情过后,她紧贴在他的胸口,“易少川,谢谢你。” 嗯? 他不明白,不明白她突然说谢谢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对我一直不离不弃,谢谢你对我的宽容,谢谢你爱我,”想起汐颜受的折磨,叶欢才发现自己有多幸福,五年前的她,尖酸刻薄,对于他更是物尽其用的伤害,而他不论她怎么无理取闹,都不曾伤过她。 至于她曾经以为他给的伤害,不过是她的小心眼在作祟而已,他和苏瑾是清白的,他对叶乐只是妹妹的疼爱,还有他和小妍虽然爱过,可是他只不过把小妍当成了她而已。 所以,从始至终,他对她都是一心一意的,哪怕他曾经欺骗她,隐瞒她,也不过是想保护她,让她少受一点伤罢了。 过去的时候,她不理解,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易少川叹息一声,将她紧抱在怀里,“傻瓜,说什么感谢,我是你男人,爱你疼你是我终生的使命。” 他的一句话,宛若一波巨浪直呛她的胸口,憋窒的让她无法呼吸,可是她却觉得这窒息是多么的幸福。 一个男人把爱你当成使命,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过去的她是受过很多的伤,可是上天却把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给她,这样的弥补够了。 两轮欢爱让叶欢又一次累的睡去,比起她,易少川却精神饱满,他看着紧依在自己胸口的女人,他给她整理着额前的碎发,她说谢谢他,其实这也是他想对她说的。 谢谢她一直等着他,谢谢她生下了年年,谢谢她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天来,她让他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叶欢,不再自私,不再疑神疑鬼,而是宽容豁达,对他信任。 还有想到她先前和着泪说的那些话,一想到,他就胸口紧紧的,这张床,这个家,承载了五年他不曾碰触的时光,他突的想看看,尽管这个家曾是他住过的,他已经很熟悉,但他毕竟缺失了五年。 易少川将叶欢轻轻从自己怀里挪开,披上她的睡袍下了床,房间的布局和装饰风格都是以前的,不曾变过,可是仔细看去,还是有很多的变化。 就像是客厅内,挂了很多小饰品,多了女人的温暖;沙发的一角,摆着几本女性杂志;厨房的用品,不再是单一的金属色,多了橙绿粉很女人化的色彩,很是可爱温馨;浴室里弥漫着女人的馨香,那些化妆品安静的立在那里,却不忘记向外散发芬芳,只是为什么这里还有男士用品? 易少川伸手拿过去看,只见日期都是今年的,他的眼眸暗了暗,不过仍放回了原位。 他的书房里,他用过的东西一样没少,不过又增加了她的很多物品,书桌上除了他的单人照,还多了她和年年的照片,她喝水的杯子,她用的笔,还有笔电的工作指示灯正不停闪着…… 易少川的手指轻晃了下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来,易少川定睛一看,全是些女人如何维权和一些婚姻保护的内容,随手翻开一边的记录本,才发现她还记了好些内容。 不过看过这些内容,易少川已经猜出她要干吗了? 摇了摇头,易少川在想要不要告诉她,林暗夜那种人是法律奈何不了的? 想到他来的急,公司有几份急要的文件没处理,他让秘书发了邮箱,易少川便将叶欢浏览的网页关掉,想登录了自己的邮箱,结果看到电脑背景图竟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他记得回来后,他们三口人还不曾拍过照,那么这张照片就是合成的? 细看照片的他,衣着和面容果然是五年前的,而照片上的叶欢和年年则是新照,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和她们在一起,让他不曾离开她们。 易少川的心又绵绵密密的疼了起来,过去的五年,她们究竟是如何度过的?他忽的想一探究竟,那么电脑上定是存了不少她们的照片吧? 他打开电脑的文件夹,想翻看照片,可是却无意中翻查到一个文件夹,而且还加了密,易少川本不是想窥探她的**,想跳过的,但看到要输入密码时,他随手就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结果竟提醒成功,而加密后的文件夹打开,里面的内容让易少川的俊脸一黑再黑。 清晨,阳光穿透窗帘,照了进来,叶欢翻了个身,却感觉身边一空,她蓦地惊醒,只见身边并没有那个人。 不对啊,他不是来了吗? 难道她又是做梦? 叶欢跳下床,挨个房间找他,可并没有他的痕迹,但已经清醒的叶欢,已经能完全肯定他来过,他不在这里,有可能是出去了。 叶欢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手机却不在身上,最后想到昨晚被她拿着放在了书房,她拢了拢睡衣走过去,可是却没想到书房的电脑正在播放着dv,而那些dv的内容正是限制级的画面…… 她呆住,盯着电脑画面,却在回忆昨天的事,她昨天回来后睡觉,然后上网查东西,可她并没有看这些东西啊,难道是自己播放的? 如果是这样,还真诡异,不过想想这根本不可能,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易少川动了她的电脑…… 顿时,叶欢脑中警铃大作——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男人极附磁性的声音,“很好看?” 叶欢全身僵住,血液逆流,整个人再也无法动弹。 “经常看?”他又问,而且叶欢感觉到他的大手搂住了自己。 易少川想到浴室里的男人用品,胸口不受控制的一闷,他对自己说要相信她,就算她和别的男人发生过什么,他也没有资格介意,毕竟是他给了她死的讯息,但是此刻,还是不由的问道,“你经常一个人看?” 此刻,电脑上正播放着男女欢爱的画面,极大的尺度,是成人a.片,易少川边抱着她,边看这画面,还边审问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地啊? 叶欢耳边嗡嗡作响,再加上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他的气息里了。 “老婆,h碟一个人看多没劲?老公陪你一起,好不好?”他再问她的时候,唇已经落在她的肌肤上。 叶欢根本无法回答,可是手却极快的推开他,“你胡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解释一下,你电脑里存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易少川抚着唇角看着她。 “……”她还真是没法解释。 看着她脸颊通红,像做了坏事一样的惶惶不安,他向她走近,“为什么看这些东西?” 叶欢闭上眼,所有的语言功能,都在此时当机,发生了故障。 他的手再次落在她的肩膀上,邪肆的声音响在耳边,“因为想男人?想睡男人?” 第230章 斗小三 没错,她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而且身子被他这个混蛋极致的开发过,当她独自面对漫漫长夜,当一人独守空房,怎么会不想男人? 可是,她想要的男人,从来只有他。 “是,我想男人,想睡男人,”面对他的步步紧逼,她大方的承认。 她就不信,他这五年没想过女人,没想过睡女人? 她的大方承认,让易少川唇角的笑深了几许,欺近,手指抚上她柔嫩的颊肉,“傻妞,看了这些东西,会让你更想男人。” 是啊…… 她在心中叹息,想起了他不在的五年,那些寂寞难捱一下子又钻到了她的心底,如同绵密的针,又将她刺痛了起来。 一直不恨他的,可是此刻,却有些恨了,叶欢咬牙,拂开他的手,“要你管!” 易少川眉梢挑了挑,“我觉得我该管。” “……”她一窒,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际—— “想睡男人?好!我24小时奉陪……” 顿时,叶欢心尖儿猛的一颤,双腿也抖了下的差点软下去,他的大手也在那一瞬间箍住她,炙热不容抗拒的吻就那么落了下来…… 温柔,缱绻,最后炙烫,缠绵…… 叶欢有种灵魂都被他吸出的感觉,舌尖更是被他缠的发麻,他这是要吻死她的节奏吗? 是的,如果可以,他想把她吻进他的身体里,这样她就不用受那些煎熬了,虽然刚才是调笑她,可是他的心却像是被硫酸腐蚀了般的疼。 一个人的寂寞,他品尝过,他懂得那种滋味,可是当他寂寞空虚的时候,他可以负重跑圈踹沙袋,用透支体力来排解寂寞,而她呢?似乎除了看别人的欢愉,别无可法。 一想到这些,易少川就觉得满满的亏欠,如果可以补偿,他想一次补给她,但是这种事怎么能补? 他只能吻她,用现在的热情帮她忘掉那些过去的悲伤。 他的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往下,滑过她的优雅的颈项,漂亮的锁骨…… 她紧攀着他,娇喘连连,凭着本能的身体后倾,向他完全的敞开,隔着薄薄的睡衣,他便张嘴含住了她的一端丰盈,湿热的舌尖,you惑性的在她的顶端打着圈圈…… 睡衣,湿了一片,整个画面淫糜到了极点…… 叶欢的手指颤抖的插在他的发间,整个人软乱的不成样子,窗外的白光,刺的她睁不开眼,明明渴望,却不忘推拒,“别,现在白天……” 她忘记了吗? 他说的做这种事,不需要分白天和黑夜。 “我要补给你,把欠下的全部补给你,”他声音浑哑。 这一次,他言出必行,叶欢被他恶补了,而恶补的后果就是她下不了床,连眼皮都抬不动了,却不知,她在这边昏天暗地,而她的家此刻正硝烟四起。 没有爸妈管束的年年难得睡了个大懒觉,如果不是因为要看《爸爸去哪儿》,他还想再睡一会,可是不行啊,错过了就没得看了,他晚上十点熬不到,白天的重播一定不能错过。 趿趿的下楼,边下楼边嚷,“何奶奶,我爸妈回来了没有?” 只是他等来的不是何奶奶的回答,而是嘲讽的三个字,“赖床鬼!” 听到这一声,年年慢下脚步,打量着坐在他家沙发上的女人,笑话他的女人。 高云珊! 她真的来了,她还真好意思,脸皮还真厚! 之前叶欢给年年说过高云珊要住进来的事,但高云珊一直没来,年年还以为她认识到自己的无耻,不会再来了,不曾想她竟真的出现在了他家里。 年年乌黑的眼珠子骨碌转了几圈,坏坏的一笑,走到沙发上,抬手就去拿遥控器,只是他的小手还没抓到,就被高云珊拿走,“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到我正看着嘛。” 年年瞥了眼电视,哼了声,“垃(le)圾(se),不过垃(le)圾(se)之人都爱看垃(le)圾(se)!” 他用正宗的粤腔说的这句话,当即,让高云珊脸色一片猪肝红,“你说谁垃(le)圾(se)?” 年年笑了笑,“谁心应就说谁好啦。” “你……”高云珊握拳,有揍这个小家伙的冲动,她和年年一直不对盘,就像是天生的敌人似的。 年年根本不鸟她,手往她面前一伸,“给我!” 高云珊不仅不给,反而把遥控器拿在手中,“凭什么给你?” “就凭这里是我家,”年年霸气侧漏。 “你家?”高云珊哼了声,“你妈咪没告诉你吗?现在我和她是公平竞争……易少川是谁的,还不一定呢?”高云珊的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 “哦?原来是这样,”年年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好像不论易少川谁的,反正我是他儿子,这个事实不会变吧?所以呢,这个家就是我的……” “……”高云珊一时语结。 年年得意的扬了下唇角,把手往高云珊面前又伸了伸,“给我吧!” 高云珊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了个下马威,她瞪着他,谁知,年年更拽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这小子好不谦虚! “难道不是?”年年又是反问,然后趁着高云珊放松警惕,伸手抢过遥控器,将电视频道换到自己要看的那个。 此时,《爸爸去哪儿》正在播放,年年投入到剧情里,根本把高云珊当作了空气,不时间,还会爆出欢愉的大笑。 高云珊这进门第一局,就被摆了一道,她肯定不服气,正好午餐时间到了,何妈做好饭菜端了上来,高云珊便毫不客气的坐到餐桌上,年年虽然在看电视,可并没有忽视掉这个上门的敌人,于是在何奶奶准备去拿餐具的空档,年年发话了,“何奶奶,爸爸和妈妈不在,我就是这个家的主人对不对?” 何妈点头,笑着附和,“是,我们年年就是这个家的小主人!” “那这个家里的事,都是我说了算喽?”年年又问。 “是,年年说了算!” 年年满意的勾了下唇角,“何奶奶以后几点吃饭,都要我说了算,昨天晚上吃的太饱,一直到现在都不饿,午餐就撤了吧!” 年年话音一落,高云珊顿时变了脸,“你什么意思?” 年年很帅气的回头,看向高云珊,“这位小姐,我说午餐撤了。” 高云珊再次气结,而对于照顾叶欢多年的何妈来说,自然天平也是向着叶欢的,她本对高云珊要抢姑爷这事就不赞同,此刻有了年年的御旨,她很认真的履行了命令,撤了午餐。 傍晚,年年终于接到叶欢的电话,虽然明知道电话对面的妈咪看不到,可年年的小脸还是故意拉的老长,语气也是恹恹的,“欢欢,你真不够意思,居然把我丢下,自己跑了!” 叶欢也心有愧疚,“宝贝儿,对不起,妈咪是有急事来了澳门,你不要怪妈咪,好不好?” 哪怕叶欢很小声,可还是吵到了和她同样补眠的男人,易少川的大手横了过来,将她拉进怀里,脸贴着她半罗的后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肌肤上,痒的不行。 叶欢又往外挪下了身子,“年年,妈咪很快就回去,好不好?” “易少川呢?”年年没答反问,其实他是气易少川,明知道叶欢在哪儿,却不带上自己,反而自己去追老婆。 年年也看出来了,爸爸是典型的要老婆不要儿子的男人。 “他……”叶欢微微的脸红,此时,身后的男人又开始不老实的亲吻她,而且已经吻到了她的腰间,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带,差点她就控制不住的发出声音。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易少川也就是嫌我碍事,才不带我的……”年年很是明白,“不过呢,我也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你们好好秀恩爱吧,不用那么早回来……”年年说这话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些,因为他看到了从楼梯口走下来的高云珊,而她正盯着他手里的电话。 “年年……”被儿子这么一说,叶欢顿时羞的不行。 “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家里很好,而且家里还来了位客人,我也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年年阴笑着,只有看着他的人才知道这个小屁孩有多邪恶。 他真的没让高云珊吃午饭,高云珊气的差点掀桌子。 叶欢听到客人,神色一紧,“客人?什么客人?” “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年年说的漫不经心,而已经走过来的高云珊,耳朵都竖了起来。 “高云珊?”叶欢反应过来,她这一声,也让易少川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是啊,不过我们相处的很好,我现在是家里的主人,可以把家里打理好的,你和爸爸就放下心,好好的玩吧,”年年说完得意的冲高云珊一笑,又在挂掉电话前补充了一句,“祝你们玩的开心哟!” 电话挂掉,叶欢握着电话愣了片刻,才嚅嚅的来了句,“高云珊真的搬进去了!?” 其实她也是赌了一把,没想到高云珊真的会搬进去,叶欢也意外了。 易少川把脸埋在她的颈间,情绪反应没有叶欢明显,却是轻嗯了一声,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肌肤,“不是你同意搬进去的吗?怎么,后悔了?” “不是的……”叶欢伸手去扳他的脸,因为他没剔的胡碴扎的她太痒。 “那是什么?担心她会把我抢走?我现在可是身心都给了你,”易少川看着她,带着血丝的眼眸,带着坏坏的笑意。 “谁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年年会……”叶欢太了解自己的宝贝儿子,她担心的是年年和高云珊的相处问题。 高云珊虽然是个大人,可是一直娇惯,做起事来常以自我为中心,任性的与孩子无异,她和年年在一起的相处,叶欢真的不敢期待。 “那个小东西没有什么让人担心的,倒是你要担心一下被你儿子整的人,会把气都撒到你身上!”易少川一句话点破了玄机,叶欢还以为他不明白,原来他什么都懂,这个男人还真是腹黑。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叶欢迅速接话。 “回去?我可是听到小东西说让我们放下心的好好玩……我们怎么能辜负儿子的一片心意,你说是不是?”说话的空当,易少川的大手已经开始上移,准确的握住了她峰尖的柔软,揉.捏着,直到她饱胀的似要溢出,而他的唇也不闲着的啃咬着她的肌肤,仿佛她就是他的大餐。 他的动作让她很敏感的颤栗,可又极力控制着那种感觉,“喂……你还有完没完?” 她真的累了,实在承受不住了。 “没完,过去五年欠下的债,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完的,”易少川邪肆的笑着。 叶欢恶寒,“易少川我正给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她的一颗心,全被高云珊入住给搅乱了,尤其是他们不在年年身边,让年年和高云珊单独相处,要说不担心,纯粹是骗人的。 “我哪不正经了?”易少川故意逗她,其实他不想让她烦心。 叶欢有些烦躁,手戳着他大掌停放的位置,“易总,这就是你的正经吗?” 易少川挑了下眉,很认真的回答,“不正经!” “那还不赶紧放手!”她命令。 “可是不想放……”他不放就不放呗,却还很坏的拧逗着她的最最敏感的红果,惹的叶欢动情的呻.吟不由的自喉间饱胀溢出,顿时气氛又暧.昧的不行。 “老婆,你比五年前更敏感了,”易少川坏坏的说了句,扳过她的身子,继续他想做的事。 年年挂完电话,又跑回到沙发上,兀自的看起了电视,高云珊瞧了他半天,虽然气他不给自己饭吃,可是想到他知道易少川的下落,她就只有憋忍着那口气,向他靠近。 她来这里一天了,都没有看到易少川,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打他的手机也不通,刚才从年年的电话里,她又听到易少川和叶欢在一起,高云珊的一颗心简直是被几万只小猫咪抓挠着,实在不是滋味。 “年年……”高云珊小声的叫他。 年年的一双眼睛紧盯着电视,没有搭理高云珊,那样子分明就是他看的入神,根本没有听到,可高云珊知道他是故意,于是又叫了一声,试探的问,“年年,你爸爸和妈咪现在哪里?” 这回他似乎听见了,回答的很利索,“在度蜜月!” 高云珊听到这四个字,如被人一下子扼住了喉咙,整个人无法呼吸,脸色瞬间发紫的难看,可为了打听到易少川的讯息,她只有忍着,继续强装笑脸的问,“在哪里度蜜月?” “没问,”年年这次也很友好,给了高云珊一个大大的笑脸。 高云珊咬牙,如果可以,她真想抽他两巴掌,拍裂他的小屁股,可是要想得到答案,她只有把所有的冲动忍下,顿了几秒,高云珊哼了声,“是他们不告诉你吧?” “才没有,”年年把目光转向高云珊,晶亮的眸子跳跃着被挑衅的怒火。 看着年年这样,高云珊心中暗喜,又加了把火的说道,“小孩子不要撒谎,没有就是没有。” “我知道!”年年似乎被激到了。 高云珊的笑更深了,宛如绽开的妖冶玫瑰,就连声音又柔了几分,只不过带着一丝鄙夷和耻笑,“说谎的孩子会长长鼻子……” “我没说谎,他们在……”年年刚要说出来,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赶紧用两只小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唯恐那话已经说出口,被她听到似的。 高云珊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停下,而且还把嘴巴捂住,“你干吗?牙掉了吗?”她的声音不再柔软,说出口的话也尖酸刻薄。 逼身被只。年年只是瞪着她,当他确定从自己嘴里溜出来的话,在空气中慢慢消散了,消散的她再也组合不起来,才松开自己的小手,“放心吧,我这牙还没到该掉的时候……” 说完,他又重新看向电视里的动漫,高云珊愣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从他嘴里套出来易少川在哪里? “喂,你还没说他们在哪里呢?” “我说了啊,只不过刚才又被我的手捂住了!” “那等于没说!” “没说最好,你想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偏不说!” “你……” “我要看动漫,想一起看就闭嘴,不想看就离我远点!” 高云珊气的鼻子都歪了,脸也绿了,可某小人却是瞧着电视里的画面,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笑,根本就是讽刺,那刻,高云珊想咬人。 晚餐很丰盛,让高云珊有些意外,可仔细一瞧,才发现这所有的晚餐能让她吃的东西很少,不是太辣,就是太黑,特别是那一盘黑乎乎的汤,看着就让人没食欲。 高云珊瞧了年年一眼,知道这小子是在整她,先是中午不给她饭吃,然后晚餐又弄了这么一桌她吃不下的东西,高云珊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啪!”她把筷子一甩,瞪向吃的津津有味的年年,“你什么意思?就算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可我住在这里,也至少算是个客人吧?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年年喝了口汤,咂巴了下嘴,冲一脸怒气的高云珊露出迷死人不用偿命的笑,“真香!”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高云珊已经气的要跳脚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小孩,她真想和他打一架。 “听到了,你说你是客人,可是刚才动漫里说过,客随主便……现在我可是这个家的主人,所以你要随着我,而不是我随着你,ok?”真是无法想像年年那时的样子有多邪恶,高云珊气的差点吐血。 她的手指了指这满桌的饭菜,愣是气的说不出来,最后只丢下一句,“好,我不吃了,总可以吧?” “你是客人,不吃我不能强求,只是你别半夜偷东西吃哟!”年年望着高云珊上楼的背影,嘴角早已勾起了坏笑。 高云珊上楼,气的把自己摔到床上,可是被窝里那个凉凉的,滑不溜啾的东西是什么? 夜色中,高云珊恐怖的尖叫,震惊了整个别墅…… 何妈听到了叫声,赶紧跑上楼来,“高小姐,怎么了?” 高云珊缩在角落里,指着她的床,整个人抖的不行,“被子里,被子里……” 何妈纳闷的皱眉,今天是她亲自收拾的房间,床上的用品都是新换的,不应该有什么东西啊,何妈带着疑惑,走到了床边,虽然她不相信被子里有什么,可被高云珊这么一惊一叫,何妈还是很小心的去掀被子,结果被眼前的弯曲的花绿东西吓的也后退一大步,而高云珊瞧到那个东西,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何妈捂着胸口,平息着惊恐,片刻,便感觉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有些眼熟,她又走近了一步,细看一下便差点笑了。 这是年年的玩具一条小花蛇,不过会跑到高云珊的被窝里来,肯定不用多说了。 “没事,只是一只玩具,”何妈将玩具蛇从床上拿走。 “玩具?”高云珊似乎不相信。 “真是玩具,不信你看,”何妈刚举过来,高云珊即刻吓的连退三步。 “拿开啊!”高云珊用手遮住了眼睛,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何妈笑笑将玩具收回要走,却被高云珊叫住。 “是那个小混蛋的玩具对不对?” 何妈听到‘小混蛋’三个字,有些不舒服,“高小姐,年年只是个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晚点时间给你做肉面。” 其实叶欢刚才有打电话来,交待何妈要好好照顾高云珊,她就算不喜欢眼前这位小姐,可是主人的话也不能违背。 想到年年这一天来的刁难,高云珊也是大小姐的面子挂不住,咬着牙强撑,“不吃,我不饿!” 何妈没再说话,推开门走了,却听到高云珊在背后说,“真是恶心的人才玩这种恶心的玩具!” 何妈顿了下步子,她听出了高云珊声音里的极度厌恶,甚至是痛恨,她的心一紧,掠过隐隐的不安。 第231章 他在,她便不害怕 清晨,叶欢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从温暖的被窝拽了出来,她不满的抗议着,“易少川,我想睡觉。” 他捏了捏她绯红的小脸,“回来再睡。” 易少川给她戴上帽子,围上围巾,又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把她包裹的像是毛茸茸的玩具,叶欢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冲易少川直翻白眼,可是易少川看着这样她,却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少女时的她,定是这样可爱吧? 他错过了她的少女时光,是他不可弥补的遗憾。 叶欢磨磨叽叽的被他拽上车,可是却耷拉着脸,她不是在气他,只是气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凭什么同样的彻底奋战,他就能精气神爽,而她则全身无力? 不公平啊不公平! “可以再睡会,到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易少川大概看出了她的怨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叶欢很不领情的躲开,也拉开和他的距离,易少川也不生气,只是摇摇头无奈的一笑。 这样的她,真是孩子气十足,不过他喜欢,也是这一刻,他突的想他们是不是该生个女儿?就像她一样的任性就好。 “你在笑什么?”叶欢回头,便看到迎着朝阳微笑的他,今天他穿了件蓝色的羽绒服,里面是件白色的v领衫,下身配着蓝色的牛仔裤浅灰色长裤,灰色的球鞋,眉眼俊秀温淡,在缕缕阳光中,有种纤尘不染的干净。 他回神,摸了下她的脸,似乎最近他很喜欢这个动作,“我在想什么时候,你再给我生个女儿。” “不要!”拒绝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大概是她拒绝的太干脆,他的黑眸里有淡淡的伤一闪而过,叶欢也在瞬间垂下眸子。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直到他的大手覆住她的,“不生就不生,一个年年就搞的我头大,再多一个,我怕更应付不过来。” 叶欢却在这一刻,抬起了头,她知道他这是劝慰自己的话,年年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错过了年年的很多成长过程,这应该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我不是不生,我是怕疼,”生年年时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一听到他说要再生个孩子,她就条件反射的拒绝了。 易少川的心却因为她的话而一下子收紧,女人生孩子的痛,虽然他不知道,可是却听别人说过,就像是走了回鬼门关,她生年年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让她一个人承受了那样的痛。 “我们有年年就够了,”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浓郁的情感都在这个吻里。 “我有空打听一下无痛分娩怎么回事,”她的话让他一愣,接着他就回道,“不用。” 叶欢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他说,“到了。” 滑雪场? 叶欢望着那三个字,心口紧紧的一缩,这个地方,年年不止一次的嚷着要来,可是她不会滑,再加上没有身边男人的她,就像是一只活着的木偶,对一切都是兴致缺缺,以至于年年这个小小的要求,她都没有帮他实现。 易少川将车子开到了停车场,并没有先去滑雪场,而是去了餐厅,走进这里,叶欢顿时有种进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因为这室内外的温度相关至少有20度。 第一时间,易少川帮她卸下了身上的行头,并脱外自己的羽绒外套,现在的他只着白色的运动衫,蓝色的牛仔裤,就那样走过去,已经引得不少人纷份侧目。 叶欢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这个细小的动作,也没有错过易少川的眼睛,他浅浅一笑,“在宣誓你的主权?” “嗯哼!”她也不否认。 “你这样会成为目杀的对象,”易少川提醒她。 “难道你喜欢被当作意淫的对象?”她犀利的回复。 他耸耸肩,头一偏,贴近了她的脸颊,“我只喜欢被你一人淫。” 如此放浪的话,让叶欢又羞又臊,对着他的肚子狠狠一撞,“流氓。” 舒适的早餐,不油不腻,叶欢吃的舒服,甚至一顿饭后,就连那没睡醒的疲惫也没有了。 易少川带着叶欢去换了滑雪服,阳光照在雪地上,一闪闪的光芒,极其的耀眼,只让叶欢觉得又冷了几分,不由的向身边男人靠了靠。 看着穿的像是小熊一样的叶欢,易少川搂紧她,“带你去新手区。” “你呢?”叶欢看了眼他手中的滑雪板,那可不是新手玩的。 易少川挑挑眉,“我今天要挑战极限。” 叶欢虽然没玩过滑雪,可是看过电视,甚至在年年提出要来滑雪时,她还专门查阅过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易少川这样一说,她立即抗议,“不行。” 他看向她,叶欢又说了两个字,“危险。” 她在担心他! 易少川心中一股暖滑过,“老婆,不相信你老公我吗?”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敢让他冒险,他给了她太多的惊险刺激,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承受了。 只是,这样的游戏是安全值相当高的,再说了,以前是单身汉的时候,易少川可是滑雪高手,好久没有练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在她额头亲了亲,“相信我。” u型槽边,是欣赏单板滑雪的最佳距离,此时正尖叫此起彼伏…… 易少川在这里玩这么刺激的运动,叶欢怎么可能乖乖的呆在新手区,她混进了观看的人群是城,看着u型槽内上下翻飞的身影,起初是担心,心都揪着,可是一会的功夫,就被这种刺激运动惊住,同时也被周围的尖叫调起了情绪,在看到身穿蓝色滑雪服的是易少川高高腾空,她也控制不住的尖叫。 如果有声音测量器,叶欢绝对是叫的最大声的那个! 易少川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刺激惊险,而且还花样百出,腾空,摸板,前翻,后空翻…… 叶欢从来不知道易少川还是个运动健将,他在那不停的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让叶欢看的目瞪口呆,看着他炫技似的在空中翻来飞去,她的心也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起起落落,为他揪心的时候,却不忘在心里骂他,显摆什么啊显摆? 他炫耀够了,终于停下来,夹着滑板满头大汗的向她走过来,叶欢把手里的水递过去,谁知,他却丢下滑板,一头栽倒在厚厚的白雪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行了,我不行了……” 叶欢眉头皱了皱,在他身边蹲下来,“易总,男人不能说不行。” 顿时,易少川的额头爆出一条黑线…… “啊——” 叶欢尖叫一声,已经被易少川压在了身下,“我行不行?” 他在这方面一直小气的,她怎么就忘记了? 四周有不少游客,看到这一幕,不禁吹起了口哨。 看抗着像。叶欢囧的不行,把自己完全缩到他的怀里,“易少川,你别闹了。” “我行不行?”他还在追问。 叶欢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他,估计自己会被一直压在这里,“行,你行。” “有多行?”他抚着她的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冻的,红的像是熟透的大苹果。 叶欢没有回答他,反而看着他,看着他俊逸的眉眼,在心中一点点勾勒他的脸,想到他空掉的五年,她的心紧紧的疼。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还能真实的在自己面前,他们还能这样亲密无间。 这一刻,有点像做梦,可她知道不是梦。 他回来了,彻底的回到她的生命里。 她的手抬起,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很用力的捏了捏,“你跳那么高干什么?万一摔倒了多危险?你现在不是光棍,你结婚了,有老婆有孩子,知不知道?” 她责备的话,句句透着关心,看着她眼里跳动的晶莹,他知道自己让她担心了,也让她害怕了。 “我知道了,老婆大人,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吻了吻她的手。 “还敢以后?”她抓他句中的语病。 “不敢,”他笑着讨饶。 “叔叔怕老婆,”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小女孩。 叶欢噗嗤笑了,而易少川额头又是黑线一条,“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对小女孩说,“叔叔不是怕老婆,是爱老婆。” 女孩很明白的点了下头,“这个我懂,爸爸也怕妈妈。” 女孩说完跑完了,叶欢和易少川望着女孩的背影,怔了几秒,然后同时笑出声来。 “有个女儿也不错,”叶欢突的说了一句,易少川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微微抬身,猝不及防的在他唇上偷吻一下,然后将他推开,爬起跑远。 易少川本来还想再体验一把从千米高度飞逝而下的刺激,但想到刚才她的话,他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冒险,因为他的生命不再独属于他一人,而是属于她和年年…… 滑雪场外有餐厅,冰激凌店,茶吧等休息的场所,易少川搂着身边的女人向着那边走去,边走边问,“去哪里?”现在的他标准十孝好男人,唯老婆独尊。 叶欢指了指茶吧,“去那里吧。” 此刻阳光正好,坐在玻璃房的茶吧中,看着雪景喝着香茶,定是件十分惬意的美事。 茶吧在冰淇淋店的左边,走过冰淇淋店,易少川的脚步顿了下,黑眸中闪过什么。 “怎么了?”叶欢抬头看他。 他摇摇头,“没事。” 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茶还没上来,易少川起身,“老婆,我出去一下。” “干吗?”她很警惕,因为这四处都有美女瞄他。 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还有眼里掩饰不住的占有欲,他笑笑,“反正不是去泡妞。” 叶欢的心思被看穿,微囧的冲他翻了个白眼,目送着他休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一会的功夫,易少川走了回来,不过他的手里多了个冰淇淋,双球的,一半是巧克力味一半是草莓味,他举到她面前,“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虽然茶吧内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可是吃冰淇淋,她还是没那勇气,“易少川,你脑子没摔坏吧?”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眼中有失落闪过,拿开她的手,“吃一口尝尝。” 叶欢摇头,“冷。” “乖,听话就吃一口,”他轻哄着她。 她还想拒绝,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期待,她终是不忍,大概是室内的温度有些高,冰淇淋的冰点已经开始融化,露出更加清透的颗颗点点晶莹。 叶欢刚要张嘴,却一下子摇头,“我不喜欢吃巧克力的……” 此刻的她,犹如一个撒娇的孩子,易少川抿唇一笑,“我知道。” “知道,你还买?”叶欢已经完全的噘起嘴来。 这样的她是和年年在一起看不到的,有年年的时候,她成熟大气,知性端淑,他知道这是她在维持一个母亲良好的形象,可是没有了年年,她的那些小女儿性情便都露了出来。 易少川笑笑,轻轻的说了句叶欢不懂的话,“这样就能和你吃同一个冰淇淋了!” 易少川怎么也不会忘记,小时候有一次她带着个双果味的冰淇淋跑到他的面前,“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他看着她手里的冰淇淋,已经在心里流口水,要知道在孤儿院里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还有冰淇淋可吃? “你帮我吃掉这边带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她说着,把冰淇淋已经举到他的面前。 话说,他早对她手中的冰淇淋垂涎三尺了,这样的帮忙,定然是义不容辞,只是他吃巧克力那边的时候,她的双眼却紧盯着他,不时的还要提醒,“你只吃巧克力那半就好,不许吃我草莓这边的。” “喂,易少川……”叶欢的叫声,把易少川从回忆拉到现实,“你傻笑什么?” “没有,”他没有告诉她那些她忘掉的幸福,有些幸福只要他记得就好。 “骗人,你的脸上明显写着‘歼情‘二字,”叶欢虽然现在宽容了,可是骨子里那股敏感,却并没有消失。 歼情? 这两字用的挺恰当! 易少川笑笑,“是有歼情。” “什么?”叶欢刚要问,他已经凑过身来,在她刚咬过的冰淇淋上舔了一下。 “喂,你……”叶欢还没说完,就被易少川抢先说了。 “真甜,有你的口水味!” 暧昧,赤果果的暧昧…… 易少川偷吃完冰淇淋并没有撤开,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上,此刻,她的嘴角还沾着白嫩的奶油,这样的她,宛如儿时他初见她的模样。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再加上他刚才的话,叶欢只觉得脸火腾腾的烧了起来,不自觉的粉舌探出,舔了嘴角,将那白色的奶油舔了进去,嗔怪道,“易少川,你能不能正经点?” 她此刻的模样,再加上她这个极具撩拨的动作,让易少川身体内的火腾的着了,他也顾不得四周正有人,猛然的一个欺近,吻住了她还含着冰淇淋的小嘴。 叶欢被他这个突然的动作惊到,张嘴惊呼,而他的舌却趁机长入,混着她香味的冰淇淋,瞬时滑入他的口中,软软的、很甜…… 在这样公众的场合,如此炙热缠绵的吻让叶欢的心,怦然乱动了起来…… “草莓味没有你的味道好,”他结束他们的吻时,又坏坏的来了这样一句,说完低头咬住被她剩下的巧克力味冰淇淋。 “易少川……”她看着他,还在回味着刚才那吻,其实不是在回味那个吻,而是在回味他吻下她那一秒的感觉。 “干吗?”他吃冰淇的速度还是真快,又低头咬了一口。 叶欢看着此时的他宛如大男孩般的模样,叶欢的心瞬间像被填满,“易少川,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易少川眉心蹙了蹙,“我忘记了。” 他是故意的,她说过的,他也没有忘,只是他还想听。 她知道自己一定说过,不过仍很配合的再说一遍,“i/love/you……” 易少川伸手,握住她的,“我也爱你,宝贝儿!” 叶欢的唇边又沾上了白色的奶油,易少川这次没用她动嘴,便主动俯身用舌尖替她扫掉了唇边的奶油,因为她并不知道,她桃红色的嘴唇在白色的奶油下多诱.人,他分明看到有几个蓝眼睛的外国男已经很色的望向她。 她是他的,他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她的美,虽然他也承认,此时的她太诱人,可是他知道就够了,他可不许她这么诱.人的招摇过市。 冰淇淋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中消灭,望着空掉的冰筒,两个人幸福的对望着,此时他们才发现幸福其实很简单,不需要大富大贵,不需要多么浪漫,只要心中爱着,哪怕只是一个冰淇淋,也会是最最美好的幸福。 从茶吧出来,易少川带着她去了新手区玩滑雪,其实那种一滑而下的感觉,真的很吓人,叶欢哪还顾得滑雪,只记得自己紧了又紧的搂着紧实的腰肢,整颗脑袋也完全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安全,有他在,她便不再害怕。 第232章 高云珊怀孕了 三天后,飞机降落在国内的机场。 易少川十指紧扣的牵着叶欢,走出机场大厅,虽然易少川还想和她再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无奈叶欢记挂着家里的儿子,怎么也不肯多呆,便坐了今天的早班飞机回来。 “怎么不说话?”从上了飞机,叶欢就明显沉默了很多,而下了飞机,她更寡言,而且神色之间带着股凝重。 叶欢摇了摇头,仍没有开口,手在下一秒,被易少川握紧,有些微疼,“既然不舒服,当初就不该同意她的公平竞争意见。” 原来,他什么都看得出来,五年后,在他面前,她还是做不了隐形人。 “不是不舒服,只是在想高云珊的变化,其实之前她很可爱的,也很善良,但她父亲去世后,她就像变了个人,”叶欢喃喃的。 易少川将她拉过来,拥在胸口,“她大概是受不了父亲死的打击,毕竟在她的世界里,高忠振是她的一切,他死了,她的天就塌了,她会惶恐会害怕,所以这也是之前我为什么照顾她的原因。” 叶欢掀了下眼帘看他,其实她懂的,当初白伊容和她的关系被揭穿后,她又何尝不是觉得天都塌了呢?她几乎也变了个人,嫉恨这世界,愤恨所有的人呢? “回去,我会和她谈,让她尽快离开,”易少川怎么能允许高云珊伤害到他最爱的人呢? “不要,”叶欢急切的拒绝,“就让她住着吧,和我们在一起,她或许能感觉到一些温暖。” 或许,现在的高云珊是极端的,愤世嫉俗的,可她也是孤独的,寂寞的,这种滋味,叶欢品尝过,她懂得。 “你啊……”易少川吻了吻她的发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善良的,在他还是个孤儿时,在所有的人都歧视他时,只有她不嫌弃他的脏兮兮,只有她会和他玩,儿时的她就有一颗善良的心,长大了以后,她虽然变得张扬跋扈,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柔软如丝,现在的她随着年岁渐长,身上的棱角被岁月打磨掉,更是宽容,仁慈。 “我什么?”叶欢追问。 “你好美,”他笑着。 叶欢愣了下,意识到他在取笑自己,对着他胸口捶了几下,“你讨厌。” “夸你也被骂,老婆你好不讲理,”易少川不顾车里还有司机,就戏弄起她来。 “骂你是我的特权,”霸气侧漏的她,冲他扬了扬下巴。 “呵呵,好……欢迎你对我行使特权。” “你……” 易少川一路逗着她,车子不知不觉来到了他们的家,可他们还没下车,便听到女人尖锐的吼声…… 叶欢和易少川都神经为之一紧,赶紧下车,快速的奔向别墅—— “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高云珊叉着腰,脸上一片怒红,手指着年年。 此时的年年正站在桌子上,双手半抱双臂,一副男子汉大义凛然的样子,“是又怎么样?” 看到年年站的那么危险,叶欢赶紧跑过来,“年年,你站在这上面干什么?”说着,伸手就要去拉年年下来,他却躲开。 “我站在这里是为了公平,”年年说了这么一句让人费解的话,“她那么高,我太矮了,会被歧视的!” 原来,儿子在寻求视觉上的公平,听到这话,易少川笑了笑,也走了过来,看向高云珊,“怎么回事?” 高云珊看到易少川,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美丽的双眸顿时氲氤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水波敛敛,别样的楚楚动人。 “都是他干的好事……”她再次指向年年,带着潮湿的哽咽控诉,有些委屈,又些撒娇,又似在告状。 易少川轻咳了下,神色有抹不自然,其实高云珊住进来,他是最惶恐的那个,因为他最怕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两个女人都在他的面前,他不知如何拿捏,才能让她们都不受伤害。 没有理会高云珊,易少川看向儿子,声音微沉,却很好听,“年年,你说怎么回事啊?” “你问她啊!”谁知年年却抛来这样一句,顺便又毫不客气的白了高云珊一眼。 顿时,一大一小的眼睛又对上了,仿佛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一般,恶狠狠的瞧着对方,叶欢见状,知道从她们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赶紧叫来何妈。 何妈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高云珊叫朋友来家里开party,年年竟恶作剧的在红酒里加兑了酸醋,结果害的高云珊出丑,高云珊当着朋友的面,骂了年年一通,年年记恨在心,今天早上高云珊要出席同事的婚礼,结果穿上礼服才发现,礼服上破了好几个洞洞。 何妈刚一说完,高云珊就抽泣起来,委屈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大卫,你看看他多过分,我来这里,他自称是主人,不给我饭吃,还往我被子里塞bt玩具吓我,这些也就算了,我不跟他计较,可他害我在朋友面前没面子不说,还把我的衣服剪成这样……” 高云珊把年年的罪状,全都抖落出来,说完还脱下礼服外面罩着的大衣,只见她胸口两点被剪了两个圆洞,恰好露出她黑色的蕾丝内衣、屁股后面也被剪出了两个圆洞,露出她黑色的底.裤…… 见状,一边的何妈和另外的女佣差点没笑喷,就连易少川和叶欢也差点没忍住就喷笑当场。 “年年……”叶欢憋住想笑的冲动,努力绷着嘴冷呵。 “你们不要怪我……谁让她在外婆刚去世就在家里办party,还在别人面前骂我是野种?”年年刚说完,易少川的脸就阴了下来。 易少川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字字聚着寒气,“高云珊,你真的这样骂他?” 高云珊瞧着易少川寒冰一样的脸,“我……” 此刻,易少川阴晦的双眸,不带有一丝温度,冷的仿佛要将空气都冻僵了,高云珊被这样的他震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云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听好了,他是我易少川光明正大的儿子,不是野种……”易少川说的有些重,高云珊脸色一片惨白。 其实在叶欢和易少川的事揭穿后,高云珊就挑拨的提醒过,说易少川不在,叶欢却生了孩子,谁知道孩子是谁的? 当时,高云珊就被易少川差点吃掉,如今旧事重提,他的骇人较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欢看着这情况,也明白了,没说什么,一把将年年从桌上扯下来,厉声呵道,“破坏party,又剪坏高云珊阿姨的礼服就是不对,还有为什么不给阿姨饭吃,还用玩具吓唬阿姨?” 年年瘪瘪嘴,被叶欢吼的有些委屈,他做这些只不过是想把高云珊吓跑,不要她破坏他们的幸福,不要她抢走爸爸,结果妈咪不但没有奖励,反而还骂他,他委屈的大眼睛立即充盈了满满的泪水,但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叶欢看着年年这样,心一阵酸痛,可是并没有因此而饶恕他,而是把他拉到高云珊面前,“快给高阿姨道歉!” “我不!”年年坚决拒绝。 “道歉!”叶欢也生气了。 “我没错,我就不道歉!”年年顶嘴,下一秒,叶欢的手就扬了起来,只不过还没落下,年年就被易少川抱起。 “他们都有错,算了!”易少川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接着对年年说,“高云珊阿姨是客人,你以后不许这样整她,知不知道?” “嗯!”年年这次很乖,说完趴在了易少川的肩膀。 易少川瞧着红了眼睛的高云珊,知道自己刚才话说的有些重了,他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别气了,哥赔一件更好的礼服,一会让车送你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还不行吗?” 高云珊垂着的眼眸,突然的扬起,声音颤抖不堪,“易少川,你不是我哥。” 说完,她便跑去了楼上,留下易少川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 叶欢瞧着,心底掠过一阵恍惚,却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年年生气了,气叶欢吼他,一下午也不搭理她。 叶欢将他抱在怀里,“还在生妈妈的气?” 年年绷着嘴不说话,叶欢用鼻尖蹭着他的小脸,“你那样捉弄她,本来就不对。” “妈咪既然答应了让她住在这里,和她公平竞争,你就不要在中间捣乱,那样子会显得妈咪很不大度,”叶欢说着,也不知道年年听不听得懂。 “反正我就不许她抢走爸爸!”年年接话了。 “你不相信妈咪?”叶欢捧起了年年的小脸,才发现这几日以来,他瘦了一些。 “不是……我只是担心,担心爸爸会再离开我们……”年年的声音软了一些,带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忧虑。 叶欢突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话,因为失去过,所以对再拥有的才会患得患失。 经过了这一次调解,年年和高云珊终于从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了,而叶欢和高云珊却也是相处的平和,看不出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易少川正式接手正大集团,所有的业务做的风生水起,各项业绩节节攀升,一切都似乎变得美好起来。 易少川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所以白天的时候家里通常就只剩下叶欢、年年和高云珊,尴尬在乎难免,不过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高云珊除了年年不对盘,经常会吵上几句话,并没有什么破坏的举动,而且遵照她们的约定,叶欢真的不和易少川同住在一个房间,这让易少川很恼火,除了不能碰她之外,他觉得有被人挟持的被动,她几次想找高云珊谈谈,都被叶欢阻止。 叶欢说赶走和自己走是两种结果,易少川当然明白,只是每天面对她,却不能碰她的痛苦也深深的折磨他。 一天中午,叶欢接到正大集团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召开董事会,虽然当初是易少川买下了叶氏,可是在他回来后,竟把所有的股权都转给了叶欢,叶欢仍是正大的第一最大的股东,而易少川说到底只是给她打工的。 因为这事,两人还争执了一段时间,但叶欢却没有拗过易少川,不过他们是夫妻,所有的财产都是共有的,股权给谁并无所谓,至于易少川会这么做,他是想让叶欢知道,他只要有她就够了。 现在已经入春,天气转暖,叶欢早就脱掉了身上的棉衣,今天的她穿了件米色的长裤,上身是墨绿色的丝质长衫,外面是米色的风衣,黑色的卷发自然的垂在肩头,宛如海藻一般,整个人很ol,却不失性感。 叶欢到达正大集团大厦,乘坐易少川的专用电梯,直达他所在的楼层,她刚走出电梯,秘书小姐就走了过来,“叶小姐,总裁在办公室等你!” “不是召开董事会吗?”叶欢有些纳闷,董事会通常都在会议室召开的。 秘书神秘一笑,“总裁交待让你先去他的办公室。” 叶欢点点头,在他的办公室门口遵照规矩的敲了敲门。 “进来!”易少川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叶欢笑着推门而入,此刻,他正坐在真皮的座椅里,抬眸的瞬间,眼底掠过一抹惊艳。 自从他回来后,她便告别了外事,在家里做了专职的太太,而他也习惯了她居家小女人的模样,而眼前这种干练又性感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目光掠过合体衣衫下的曼妙曲线,他的眸光渐渐火热…… 叶欢轻浅一笑,宛如盛开的罂.粟,她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微微低身轻问,“易总,不是要开董事会吗?” 她是无意的,却不料她这个姿势,刚好露出她v领之下的风光,顿时,一股电流瞬间击遍了易少川全身。 “是!”很利落的一个回答。 “那走吧,”她可不想耽误时间,自从知道年年和高云珊的水火不容后,她就不放心把年年和高云珊单独放在家里…… 只是她转身没走两步,身体就被易少川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去哪?” 他的声音很低,蒙着一层沙哑,微凉的薄唇已经啃咬上她脖颈处的细滑肌肤。 “喂!易少川……”她有些慌,去拉扯他圈着自己的手,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办公室,而且是在白天,四周都是通透的玻璃,春日的阳光正肆无忌惮的洒进来。 “我想你!”带着很浓烈气息的三个字,让叶欢的心跳骤然加速。 “别闹了,要开会了……”她用力的去掰他的手,声音不知怎的,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在这里开,”他邪肆的声音轻响在她的耳底,却让她更为惊慌,那岂不是一会还有股东要来? 可谁知,他的大手竟顺着她的腰肢,轻轻的撩开了她的薄衫…… “别……易少川,一会……一会要有人来的……”她慌乱的拒绝着。 “没有人来,就你和我……”他的手不受她控制的覆上了她胸前的饱圆。 “什么!?”她似乎不相信。 “正大的总裁与最大董事商议事情,不可吗?”他笑了,那笑带着邪魅,却是格外的恍眼。 此时,叶欢终于明白过来了,“易少川,你……” 她还没说完,他用力一个旋转,她就变了姿势,而他也用吻封住了她多事的小嘴,冗长的吻让她有些窒息,却又有些贪恋,自从在国外那次以后,他和她根本就没有过亲密,算算也有些日子了。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易少川的黑眸明显染上了情.欲的味道,“老婆,我想要你!” 他很大胆,从不避讳自己的渴望,而她却是红了脸,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样子在易少川眼里就是一种默认,他带着她一个倾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大手已经急切的去脱她的衣服。 窗外的阳光恍眼,甚至不时的还有小鸟飞过,她突然一惊,回过神来,“不要,易少川……” 他已经把衣服脱了一半,这个时候她却说不,易少川要疯了,叶欢指了指四周的玻璃,“会被看到的。” 看到?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是这个城市的至高点,谁会看到?小鸟还是白云?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明白自己那个理由通不过,她转了下眼睛,“我答应过高云珊,不和你……” “不许提她,今天晚上我就撵她滚蛋,”易少川憋不住了,继续扯着的衣服。 他的上衣已经被完全退掉,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还有那健硕的胸膛,此时叶欢才发现,男人的身体也可以如此完美好看,她不由暗暗的吞咽了下口水。 他的速度很快,全身只剩下一条小裤裤,而他又开始为她解衣,叶欢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理由抗拒,况且她也不想抗拒,他说想她,她又何尝不想他呢? 不过,她仍扯住他的手,“能不能别在这里?” 白天、阳光,欢爱,她无法让它们在一起出现。 易少川瞧着她娇羞的表情,知道如果真的非要这里,她也会放不开,而他要一场和她的酣畅淋漓,所以果断起身,将她抱起朝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叶欢和易少川是下午才回的家,易少川许是饥渴太久了,竟把她折磨的昏睡过去,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傍晚。 他们手牵手同时出现在别墅,年年是一脸的惊喜,高云珊却是一脸的难看。 “原来是假公济私,叶欢你违反了约定,”高云珊的话里带着吃醋的酸味。 “他们这叫夫唱妇随,”年年反驳,同时对叶欢竖大拇指,意思是在夸她做的很对。 叶欢却心虚,努力的想抽回被易少川握住的手,可他并没有放开,反而更紧的牵着她走过去。 “云珊,我们谈谈吧?”易少川不想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再说了当初答应她的也是叶欢,并不是他。 高云珊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赶紧伸手打住,“想说可以,让我吃完这顿饭再说,ok?” 说完,高云珊走到餐桌边,望着满桌的饭菜,易少川没再说什么,不过他已经决定了。 “何奶奶,我想喝海参汤,怎么没有啊?”年年拿起筷子,对着满桌的菜巡视了半天,不满的嚷道。 “来了,来了……就我们年年是馋猫,”何妈笑着,端来一大碗海参汤,只是她刚打开汤锅盖,一边的高云珊便“唔”的一声,然后捂着嘴跑开了。 卫生间传来她呕吐的声音,叶欢瞧着,不由的,心突突乱跳了两下。 高云珊吐完回来,捏着鼻子嚷道,“把这东西端走,我不喝这东西,拿走,快点拿走!” 叶欢看着高云珊对海参厌恶的模样,又瞧瞧着她有些辣白的脸色,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高云珊摇摇头,端起了杯子,猛喝了几口水,又看向年年,“以后别在我面前吃这种东西,真恶心!” “哼!偏就恶心你!”年年吃着,回驳着。 她们两个人反正就是这样,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掐。 “年年……”叶欢制止他。 “都吃饭吧,”易少川发话,一桌上的人都闭嘴,开始默默吃饭。 书房,易少川和高云珊对面坐着,许久,谁也不曾开口说话,直到时钟都走了快一圈,高云珊打了个呵欠起身,“我困了。” “云珊,别这样了,大家都为难的,”易少川开口了。 “哪样?怎么为难了?”高云珊瞧向他,立体的五官犹如刀刻般俊美,哪怕现在他只是这样坐着,整个人也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这样的他很难不被人吸引。 易少川不喜欢高云珊如此直辣的目光,他太清楚,高云珊对自己的感情和依赖,而现在他要绝决的将他们从中间撕开,这对她来说,确实是有些是残忍了。 但是,没有办法,他不能让这种扭曲的关系继续下去,他不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起身,易少川走到窗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云珊,我说过的,这辈子我除了她,不可能再爱别人。” “我知道!”高云珊很淡然的回道。 易少川转过身,目光投在手中红色的液体上,眸光中折射出一丝红色的光晕,“所以我给不了你未来,也给不了你承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还有大好的青春,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爱。” 说到最后,易少川的眸光自红色的液体上撤离,稍稍抬起,深暗无底的眸光落在高云珊的脸上。 “我没要你的承诺,你爱谁是你的事,可我爱你也是我的事,”高云珊就像是一个执迷的信徒,琉璃般的眸光中闪着倔强的坚定。 易少川沉默了几秒,“云珊,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高云珊突的笑了,她向他走近,低头轻咬住他手里的红酒杯沿,一股红色的液体顺着杯沿滑入她的口内,这样的她性感而妖魅,“会为难那就证明你心里有我……两个女人同时在你的心底,你才会为难……所以,我更不会放手!” 她笑着后退,红酒还沾在她的唇角,在灯光下闪着妖美的光泽,宛如带毒的罂.粟,这样的她,再也看不出以前的清纯,陌生的让易少川怔住。 第二天醒来,叶欢看到高云珊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睫毛和眼角甚至暗含着笑意,那笑中分明就是一种得意,叶欢当即便明白了谈判的结果。 叶欢并没有多少情绪,这样的结果在叶欢意料之中,如果易少川几句话就能把高云珊打发,那么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了。 叶欢四下瞧了瞧,并没有看到易少川,她不知道他是走了,还是没有起床? “何妈,少川呢?”叶欢轻问。 “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何妈瞧了下高云珊,似乎有话要说。 “哦,”叶欢淡淡一笑。 何妈端来早餐,年年接着就皱起了鼻子,“怎么光是白米粥,何奶奶我要吃煎蛋,要七分熟的那种。” “哇,唔——” 年年刚一说完,一边的高云珊便发出呕吐的声音,接着就跑去了卫生间…… 何妈和叶欢同时望着卫生间的方向,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是女人,有着不一样的敏感,别说是她们,就连年年都感觉到了不一样,“她生病了吗?为什么总是吐?” 叶欢的心又没章法的乱跳了起来,她看向何妈,轻声的问道,“她最近都是这样吗?” 何妈摇摇头,“也不是,好像就是最近这两天才这样的……而且,她……” 何妈有些吞吐,叶欢冲她点头,“直说吧!” “她的房间里有很多酸梅一样的食物,高小姐她可能是……”何妈还没说完,高云珊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最近胃里不舒服……何妈,麻烦给我给找点治胃病的药,”高云珊揉了揉胃所在的位置,脸色灰白难看。 “胃病?”何妈似不相信的重复了一句,又看向叶欢,她只是瞧着高云珊,那刻,她倒是希望高云珊真是得了胃病。 高云珊的早餐并没有吃多少,拿着何妈找来的胃药便上了楼,片刻之后就换了衣服下楼,临走的时候摞下一句,“我去医院做个胃部检查,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叶欢望着她,心里突突的涌起阵阵不安。 薛子路的电话打来时,叶欢还在发呆,她去了高云珊的房间,看到了何妈给找的胃药还好好的躺在床头柜上,也见到了何妈说的酸梅、话梅。 “在哪?”薛子路的声音有些低,明显情绪不高。 叶欢吐了口气,看向窗外的阳光,“家里,有事?” “我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是吧?你还真是见色忘义,现在有了易少川,你……”薛子路大炮一样的攻击传来,叶欢把手机拿远,直到他噼里啪啦的数落完,叶欢才又把电话放到耳边。 “你在哪,我去找你,”凭借叶欢和薛子路的哥们感情,她预感他摊上事了。 薛子路沉默了几秒,“请我吃饭吧,法国大餐,还要82年的拉菲。” 宰她? 叶欢笑笑,很爽快的回了道,“没问题,西拉法式餐厅见。” “吃死你!”薛子路恨富的咬牙。 “要吃死我,没有那么容易,对了,带上多多,我也带上年年,他们……”叶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子路打断了。 “就我们俩不行吗?” 叶欢顿了下,“好!” 叶欢换了衣服,和何妈交待了几句,便去了法国餐厅,其实这个时间吃大餐有些早,不过就当他们提前酝酿情绪好了。 “几瓶拉菲?”叶欢进了餐厅,看到座位上的男人,直接开口。 薛子路掀开眼帘,鄙夷的瞧了她一眼,“土豪。” 这两字最近很流行,叶欢笑笑,而这一笑正是百媚千生,薛子路看的微微失神。 “多多呢?”叶欢端起侍者送来的清水。 “被他妈接走了!” “噗——” 叶欢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苏瑾回来了?” 薛子路不再说话,叶欢明白了,怪不得电话里薛子路就怪怪的。 “她说要带走多多,”薛子路又说了句。 虽然他看起来很平静,可叶欢能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心底不为不知的痛苦,不过想到之前他对多多的苛刻,叶欢刺激的说道,“这下你解放了,你的多余不存在了。” 薛子路垂着的眼睑抬起,看了叶欢一眼,又垂下,果然叶欢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巨痛,“既然舍不得,干嘛当初对多多那么坏?” 牛排和拉菲上来,侍者并为他们斟上,只是牛排还没吃,薛子路就把杯里的拉菲一口倒入腹中,“谁说我不舍得?我正好清净了,以后我就可以又回到自由的日子,我……”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他再也说不下去,他嘴上硬,可是心是软的,对多多表面上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疼那个小东西,不过他的疼没人看到。 苏瑾来接多多的时候,问他要不要走,多多几乎没迟疑的便跟着苏瑾走了,那一刻,薛子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摘走了一样。 想到这里,薛子路狠狠的捏着酒杯,几乎要把杯子捏碎的骂了句,“狼崽子!” “你可以和她打官司,”叶欢第一次见这样的薛子路,失落,空洞,没有灵魂。 薛子路摇头,打官司,他一点胜算都没有,苏瑾的各项条件都比他好不说,就说说多多也不会同意跟着他。 这些年,他对多多真的太坏了! 多多那么小,就会熬粥蒸米饭,只为了讨好他,可是他呢?除了骂他凶他,甚至他做错一点小事,还会打他,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不会选择跟着那样的混蛋爸爸。 “薛子路,你给我说句实话,多多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这些年,薛子路整天骂多多是小野种,小杂种,叶欢都不确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薛子路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来,放到叶欢的面前,里面内层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有些陈旧,一张是新的,“你看他们像吗?” 怎么会不像,照片上的两个人,神情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叶欢懂了,看向薛子路,“那你还骂他野种?” “我是气那个女人,”薛子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以他这样的喝法,恐怕一瓶拉菲是不够的。 “你气她,就把气撒到儿子身上,薛子路你他妈的幼稚,”叶欢气的爆粗口了。 “我他妈就是混蛋!”薛子路自骂,然后毫不客气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很响,好在现在不是用餐高峰期,并没有人看到。 “我他妈就是混蛋,我明明爱那个小东西,却故意对他恶言恶语,他明明已经做的很好很好,可我还是对他不满意,我舍不得他,却连留他的资格都没有,我……我活该,我欠抽,我……”薛子路连喝了两杯红酒。 “你现在知道错了,那还有机会,多多从小跟你长大,他一定舍不得你,会跟苏瑾走,一定是你伤了他的心,他会回来的!” “我不要他回来,他跟着苏瑾比跟我强一百倍一千倍,我让他回来干吗?让他跟我吃苦过苦日子吗?” 叶欢懂了,薛子路这情感是天下父母对子女的都有的,想给他们最好的,却又舍不得他们。 “露露……” “欢欢,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和她打官司,多多跟她真的很好,我只是想把心里的难受说出来。” 不知是薛子路的自愈能力太强,还是他不想再沉浸在伤心中,他转了话题,“听说,你让小三登堂入室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叶欢点点头,脑海里浮现高云珊呕吐的一幕。 下一秒,薛子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混啊?” 叶欢怔怔的看着薛子路,他一脸的怒意,继续骂她,“叶欢你不是个被别人骑在头上拉屎的女人啊?这次你是怎么了?软了?还是你在那个女人手里有小辫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欢想解释,只是她还没说完,薛子路就打断她。 “你这叫引狼入室!” “如果她是狼,易少川早与狼共舞三年了,如果要出事,就不会等到今天,”这是叶欢一直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未必!”薛子路叹了口气,女人是不是一恋爱就智商变低了? “叶欢,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好看紧一点自己的男人,别某天被甩了都不晓得,”薛子路神色俱厉的提醒叶欢。 “一定看紧,”叶欢笑着想把这个问题岔开,下一秒,就听到薛子路说道,“我今天在医院看到那个女人了。” “谁?”叶欢明知故问。 “当然是缠着你家男人的小三了,”薛子路开始拿刀切牛排,“你猜在医院哪个地方见到的她?” 叶欢想起了高云珊的症状,“她说胃不舒服。” “胃不舒服?”薛子路翻了个白眼,“我只听说妇产科管生孩子,没听说管治胃病的。” 叶欢的头“嗡”的一响,“你说她去了妇产科?” 薛子路瞧着叶欢难看的脸色,似乎猜到了什么,“不会是和姓易的有关吧?” 叶欢怔了片刻,使劲的摇了摇头,似乎想摇出那些可怕的想法,不会的,就算高云珊怀孕了,也一定和她的易少川无关的。 吃过饭,叶欢不知不觉来到了正大集团大厦,才隔了一夜而已,她的心情却完全变了。 电梯“叮”一声,她站在了易少川的办公室门口,只是这次她却没有了昨天敲门的勇气,甚至有些后悔就这样上来了。她来找他干什么?告诉他高云珊有可能怀孕了,还是问高云珊怀孕和他有没有关系? 他和她,挣扎了一路,坎坷了一路,坚强了一路,委屈了一路,憧憬了一路,到现在她以为他们可以牵手走完未来的路时,却发现路上有太多的坑坑洼洼,他们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摔痛了无所谓,摔伤了也无所谓,怕的只是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 叶欢硬生生的止着步子,却不敢往前迈那一步,因为那一步迈出,她不知道自己过不过得去那个坑? 叶欢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可是这刻,她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可是哪怕委屈,她也不想退让,生死之关都分不开他们,这一点小坑小洼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真爱,所以哪怕再委屈也不愿放手,甚至愿意为这份爱而变得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原来易少川给了她一场奢华的爱情盛宴,而她已经爱上了这份奢华。 叶欢站的太久,久的都麻木了,她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易少川拉开门,身子与她的头撞在一起,她的头都被他坚实的胸膛撞痛。 她捂着被撞痛的头看着他,他的眼里亦全是意外,似乎没料到她会出现。 四周很静,静的能听到她揉着额头的声音,片刻,她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早欢出肯。下午还有更新,不要走开! 第233章 上门的质问 不知是被撞痛了,还是叶欢本就心底委屈,她的声音有些哽,带着伤痛的潮湿,“你的胸口好硬。” 易少川看到了她脸色不好,又瞧见她微红的眼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僵,可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又霎时云开雾散,大掌伸过来,抚着她被撞痛的地方,声音低哑,“怎么了?” 她摇摇头,目光里带着水雾的清盈,“我想你了!” 叶欢说完又觉得这几个字太煽情,可她是真的想他,在知道高云珊怀孕的消息后,莫明的,她就是想他,想见他。 易少川怔了几秒,被将她拥进了屋里,却发现她的指尖凉的直沁人心,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有事,黑眸子似要将她看穿的盯着她,“出了什么事?” 此刻,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他乌黑的发丝染着淡淡的光晕,油亮的黑,衬的他整个人更加英俊,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样都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组合起来更是好看的无人可比,叶欢就那样瞧着,完美如他,任何女人都有为他心动的理由。 可是下一秒,她就在心底抱怨,他为什么要长的这么好看,如果他不这么好看,是不是高云珊就不会这么固执的喜欢? 她的手指游移到他的唇边,他张嘴咬住她的指尖,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他打破这沉默,“你这样不说话,是想急死我吗?” 叶欢咧开了嘴角,努力的冲他笑,可是那笑太弱,弱到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她迎上他探究的眼神,片刻之后,不退不避的开口,只是声音里却夹带着不平静的颤抖,“高云珊她,怀孕了!” 他咬玩着她手指的动作蓦地停住,甚至她感觉到他的嘴唇轻轻的打颤,她认真瞧着他,瞧着他的表现变化,可是他的脸上,只有阳光深深浅浅,除了让他愈发的好看之外,她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或者他该有的表情。 只是,他也没有开口,目光却更深的看着她。 突的,叶欢觉得眼睛有些累了、倦了,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身体,声音有些虚弱,“易少川我不会离开你,不论因为什么,只要你不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这次,他的身体明显颤动,她感觉到他吻过她的发丝,捧起她的脸,吻过紧闭却乱抖的眼睛,吻过她的鼻尖,吻过她的唇瓣,然后是他暗沉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说的万分慎重,“我说与我无关,你相信吗?” 她的胸口在那一秒,如被人用锤子猛夯了一下,一颗心更紧紧实实的呆在她的身体里,叶欢睁开眼,看到面前他深海似的黑眸,闪烁着不可摧撼的坚定。 她突的就笑了,然后重重的点头。 “我信,”短短的两个字,在他和她的胸口回荡。 “既然信我,为什么还红鼻子?”他轻问,带着些许的责备。 叶欢咬了咬唇,“她生日那天,你不是……” 高云珊生日那天,他一夜未归,陪在了高云珊身边,虽然叶欢说不在意,可是当得知高云珊怀孕的刹那,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一夜。 他不说话。 她却有些微微的着急。 他看着她,带着打量的味道,似乎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只是他的脸上是一贯的淡定,而唇角不知何时竟噙上了笑。 顿时,叶欢有被他看穿的窘迫,手臂从他的身体上慢慢回抽,可是他却一个用力将她拽住。 易少川微微低着头,目光与她的撞在一起,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声音依然的好听,“你听清了,我只说一次,以后你再敢对我质疑,别我说……” 他顿下,她却心跳加速,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那天我是拒绝她的,可她一直打电话,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喝的半醉,而且还哭了……可能是我心太软了,当她提出要我陪她喝酒时,我也没有多想,可是我睁开眼的时候……” 叶欢突的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说下去,原来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那刻,叶欢才发现自己的承受力真的很差,她怕听到他亲口说出来,那样她将承受不住。 她的眼眶开始不受控制的泛酸,心,像是被人摘了出去,她整个人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 易少川依然表情淡然,只是瞧着她的眸底暗了几分,他拿开她捂着自己嘴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我是睡在她的床.上,可是我敢保证,我和她绝对什么都没有。” 叶欢的心如紧紧拉着的弦,在听他说完之后,顿时轰然断裂。 果真如此,果真是那样的情况…… 哪怕他说什么都没有,可她还是会痛,心痛的足以让她去死。 “我怕你伤心,所以没说,其实我更怕你不相信……”易少川低低的叹息,那么的无奈。 叶欢平复着心底的痛,咬着牙向外吐字,“我说过,我信你!” 可是话落,她的眼泪竟也不听话的跑了出来,砸在他的脚面上。 易少川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为她抹去斑斑泪痕,极其认真的说,“只要你相信我就好,我只要你的相信!能再告诉我一次,你相信我吗?” 原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叶欢婆娑的泪眼看着他,她不知道除了相信,她还能怎么做,她只有点头。 他有些激动,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她的发顶,一遍一遍。 高云珊接到易少川的电话有些意外,她此时正坐在咖啡厅里,只不过面前放的已经不是咖啡,而是一杯果饮,正望着手里医院的化验单发呆。 怀孕! 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怎么会那么巧呢?只是一次而已,她居然像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悲惨,一次就怀上了! “你在哪?”易少川的声音低沉,好听却让人不安。 高云珊的手指还抚着化验单,看了看对面的高楼,“我在你公司对面。” “啪!” 电话收线,高云珊望着对面的大厦恍惚了片刻,收回目光,她呶了呶嘴,亲了下手里的化验单,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我只能如此!” 十分钟后,易少川便出现在高云珊面前,他夺过她手里的化验单,瞧了几秒,便声色俱厉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高云珊轻轻含住吸管,吸了口果汁,斜睨着他,漆黑的眸子透着琉璃般的华彩,唇边噙着迷离的笑,“大卫,这事似乎不用问我吧?” “你……”易少川微怒,俊美的脸上有少少的狰狞,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好看。 高云珊自他手中抽回化验单,声音轻缓,“我刚才还在想,怎么才一次就中了呢?这会不会是天意,连上帝都希望我们在一起?” 易少川点了颗烟,烟雾弥漫起淡淡的香味,高云珊闭着眼睛,贪婪的吮嗅几口,“真好闻!” 易少川瞧着她这模样,又瞥了眼化验单,将手里的烟蒂熄掉,“高云珊,这根本不可能。” “嗯?”高云珊睁开眼睛,“大卫,你怀疑自己的能力?” “云珊,这样的玩笑很不好笑,”易少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觉得这是玩笑,可我肚子里真有玩笑留下的小玩意,”高云珊始终笑着,分明她很乐意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小东西。 看着她这副样子,易少川似乎并不淡定了,他起身,一把拉起她,就向外走。 “喂!好痛!你放手……易少川,你要干嘛?”高云珊被他拽的趔趄,几次差点都要摔倒。 “去医院!”易少川对抓着车门死死不上车的高云珊,低吼。 “你要让我打掉孩子?易少川你……”高云珊终于笑不出来,嘴角的笑被惊恐代替,她抓着车门的手更紧了,甚至把漂亮的指甲都弄折。 易少川看着她,拳头重重的打在车门上,顿时凹下去一块,高云珊却趁机跑开,提着裙角拼命的跑,唯恐他会追上来一样。 晚上的时候,高云珊才回到别墅,叶欢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看到易少川,高云珊越过她想要上楼,被叶欢叫住,“我们能谈谈吗?” 高云珊停下步子,坐到了叶欢的对面,目光直直看着她,半晌,开口问了句,“你不会也要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吧?” 叶欢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淡淡的回了句,“孩子是无辜的。” “呵呵……”高云珊发出清冷的笑,那笑让人后背发麻,“你能这样想很好。” “你打算怎么办?”叶欢现在只想确定高云珊的想法,不论孩子是谁的,可是高云珊怀着孩子毕竟是辛苦的,叶欢知道那种滋味。 “生下他,养大……就像你养大你的年年一样,”高云珊最后半句话说的很重,似乎若有所指,叶欢的心咯噔了一声,有脆弱的疼掠过。 “高云珊,这孩子……”不由的,叶欢差点就要问这孩子是谁的?明明上午她对易少川说相信他,可是此刻,她又动摇了那份信任,高云珊给她的感觉太强势,让她淡定不下来。 “这孩子生下来,长的像谁就是谁的了,”高云珊如个孩子般,无邪的笑着,手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叶欢的眼睛被高云珊脸上的表情刺到,她只觉得疼,疼的整个人像是碎掉了一般。 “对了,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对不对?”高云珊又莫明的问了这样一句。 叶欢整个人都处在伤痛中,并没有多想,而是点了头,不过仍开口问道,“高云珊,你确定要这个孩子吗?” 高云珊挑了挑眉,“要,怎么会不要?孩子是无辜的,刚才你不是这样说吗?” 听到高云珊如此肯定的回答,叶欢只觉得心一点点下沉,正沉入无底的深渊 “那,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会尽力的,”叶欢还没说完,高云珊便打断。 “谢谢,不过好像用不到你,因为我有大卫在身边,他会照顾我的,”说完,她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叶欢,便上楼了。 如果说之前她们还能淡然相处,可是在知道高云珊怀孕以后,叶欢便觉得她们坐在一起是莫大的讽刺了。 易少川说要她相信他,可一边的高云珊又时刻用语言提醒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有关,叶欢犹如风中摇摆的小树,不知该倒向哪一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何妈,大卫不是交待过了吗?我最近几个月妊娠反应厉害,不能吃油腻和有腥味的食品,”高云珊的一句话,结果餐桌上一片清淡,叶欢倒也是无所谓,只是苦了年年。 “何妈,以后把那些吓人的东西都扔掉,吓到我的宝宝,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高云珊再一句话,结果年年的玩具都被堆到角落。 年年当然不会乖乖的忍受,可是有叶欢在,他也不能放肆,只有暗暗生气。 可就算叶欢和年年如此忍让,高云珊仍然是得寸进尺,霸占了年年看动漫的电视用来专门看胎教光盘,而且整个别墅里时刻都在播放胎教音乐。 当然这些易少川并不知道,他白天全部呆在公司里,晚上回来的时候,高云珊便收敛起自己的张扬,叶欢特别嘱咐了年年,不说对易少川说这些事。 那天晚上,易少川回来,去了叶欢的房间,她还没睡,正站在露台上望着星星发呆,他自背后抱住她,贪婪的吮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她淡淡的,极力在掩饰自己的烦恼,不想被他看出来,正大集团虽然现在业绩很好,可是之前他不在的几年,也留了很多烂尾,需要他一件件去处理,叶欢不想再给他增添烦恼。 “不开心?”他轻问,有些事她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叶欢违心的摇摇头,“没……”只是说了一个字,却感觉到喉头哽的难受。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易少川没有说明。 叶欢转过身,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句话,“易少川,我相信你,我信你、信你……” 她对他的信任在高云珊的张扬里快被完全吞噬光了,现在她只有用这样的方法,再把丢失的信任找回来。 她只有相信他,才能坚持得下去。 易少川轻吻着她的发丝,低低的叹息,或许他不能这么自私的任由事情发展,或许他该主动一些,那样她的痛苦就会减轻一点,易少川在心里默默的想。 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继续,直到有一天,被闯入的男人打破,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叶欢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他还是那么俊美,只是愈发的冷了,就像是刚从南极冰川而来,全身上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冷寒,这样的他,让叶欢有些不知所措,“默南……” “易少川呢?叫他出来,”赫默南一出口的话,便让叶欢的心慌慌乱跳起来。 难道高云珊怀孕的事,赫默南也知道了?看他这架势,恐怕是要找易少川算帐的吧? 不,不要! 叶欢迎上去,挡在了赫默南面前,“默南,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我问你,易少川呢?”赫默南打断她的话。 “默南……” “何妈,我渴死了,给我杯果汁,”就在叶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高云珊刚好从外面回来,大呼小叫着,只是当她看到客厅中央挺立而站的人时,表情顿时僵住,不过片刻,她就冷调的说道,“这泡人的老婆,都泡到家里来了?” 赫默南的目光落在高云珊的脸上,深邃而暗沉,她比从前瘦了,是不是怀孕妊娠反应的缘故? 这时,何妈端来了果汁,高云珊猛喝起来,不知是喝的太急,还是妊娠反应的原因,几口之后,她的胸口又犯起了作呕的难受,杯子递给何妈,她便跑去了卫生间。 “高……”赫默南神色一紧,脚动了动,终是没有抬起。 后哽着听。叶欢的头低了下去,不敢去看赫默南的表情,赫默南那样的爱她,可她却拒绝了,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笑话,虽然明知道赫默南不会笑话她,可叶欢还是觉得无颜以对。 赫默南直愣愣的看着高云珊跑离的方向,半天,才收回目光,她看向叶欢,才发觉她也瘦了,心还是微微的疼了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和叶欢就那样站着,任凭卫生间里传来高云珊的干呕,一声高过一声,那么的刺耳。 赫默南不知怎么坐在沙发上的,当高云珊再出现在他面前时,却是很友好的冲他一笑,“不好意思,我怀孕了,才会这样吐,不要介意。” “你确定这孩子是易少川的?”赫默南突然沉沉的问了一句。 高云珊的脸色瞬间失血的白,她大大的瞳眸在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片刻便笑了,笑的有些轻蔑,手抚上小腹,脸上蒙着一层母晕的光环,“当然了,大卫很喜欢这个孩子。” 一句话,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叶欢的双手则紧握着拳头,指甲掐到肉里,只是那痛怎么也代替不了胸口的疼。 “胡说,你怀的不是我爸爸的孩子,”不知何时,年年出现在客厅,想当然的他听进去了所有的对话。 叶欢当即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年年……” “姑爷……”这时,何妈低叫了一声。 易少川带年年出去买玩具,他去车库停车,年年提前跑了进来,所以年年便听到了 “易少川,你让高云珊阿姨有了你的小孩吗?”年年回头问向进门的易少川。 叶欢的心当即如插了把刀子,她一直故意隐瞒着,不想让年年知道这件事,可他还是知道了,叶欢从年年的声音里,已经听出了失望,他已经不叫易少川爸爸了,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易少川复杂了瞧着三个大人的脸色,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伸手想拉过年年,他却一下子躲开,厌恶的回了句,“别碰我!” “你是不是不喜欢年年,才让高云珊阿姨再生小孩?”年年圆圆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眼泪,似乎只要一动,那眼泪就会被挤落,可他偏偏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就是不动一下,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样的年年与叶欢何曾相似,一样的倔强,倔到不在伤害他的人面前哭泣。 易少川的心锐锐的一疼,像被锋利的刀子快速的划过,“不是的,年年你听我……”易少川不知如何解释。 叶欢过来抱起年年,丢下一句,“你们谈,”便逃似的上楼。 年年趴在叶欢的肩膀上,像只受伤的小猫瞧着易少川,一直到拐角,目光都不曾挪离,那眼神中除了失望,还有伤痛。 原来,小孩子也会伤心的…… 易少川的目光专注的望着楼梯处消失的母子,心口漫起无边的疼,根据没有注意到走向自己的赫默南,下一秒,伴着一股剧痛,易少川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易少川是意外的,没料到赫默南出手打他,下一秒,赫默南的又一拳再横了过来 “易少川……”赫默南吼了声,第三拳打过来,易少川仍没有还手,可是他越不还手,就让人越觉得他是理亏。 当赫默南第四拳落下来的时候,易少川伸手接住,“赫先生!” “易少川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赫默南的眼里全是对他的失望。 易少川松开赫默南的手,用拇指擦了下唇角的血渍,他知道连赫默南都误会了,他瞧了眼一边的高云珊,只见她目光呆直的望着他们,身体正轻轻的颤抖着。 “云珊,你不觉得该说些什么吗?”易少川清冷的声音,让高云珊的身体寒意更重,她的身体开始后退、后退,转身,她也跑上了楼梯。 易少川收回目光想对赫默南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大步离开,可是易少川却在他身后问了句,“赫总,能告诉我,你打我三拳是为了叶欢,还是为了高云珊?” 第234章 你会不要我吗? 赫默南的步子一滞,并没有回答,然后消失在易少川的视线里。 易少川推开叶欢的房门,看到年年正窝在她的怀里,他安静的让人不适应,走过去,蹲在她们身边,轻轻的捏住年年的小手,“爸爸喜欢年年,一直都喜欢年年!” 听到他的声音,年年抬起头,看了他片刻,又把头埋进叶欢怀里,却没搭理他。 “高云珊肚子里的宝宝不是爸爸的,爸爸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年年,”易少川这话不是只说给年年听,还是说给眼前的女人听,因为他从她的眼里也看出了伤痛。 叶欢抬眸看他,只见嘴角淤青,她心一慌,伸手抚住他的伤处,“你们打架了?” 易少川闭上眼睛,把脸贴在她的掌心中,又喃喃的重复了句,“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弱,瞬间就被空气吹散,让人觉得不真实,他的神色里分明带着压抑的伤,那压抑似乎无处释放,她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了他的发间,她很想对他说,她信他,可是她不知道这种信任在这样的折腾里还能持续多久? 赫默南的步子一滞,但只是短短的停滞,并没有回答,然后消失在易少川的视线里。 易少川推开叶欢的房门,看到年年正窝在她的怀里,他安静的让人不适应,走过去,蹲在她们身边,轻轻的捏住年年的小手,“爸爸喜欢年年,一直都喜欢年年。” 听到他的声音,年年抬起头来,但只看了他片刻,又把头埋进叶欢怀里,没搭理他。 “高云珊肚子里的宝宝不是爸爸的,爸爸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年年,”易少川这话不是只说给年年听,还是说给眼前的女人听,因为他从她的眼里也看出了伤痛。 叶欢抬眸看他,只见嘴角淤青,她心一慌,伸手抚住他的伤处,“你们打架了?” 易少川闭上眼睛,把脸贴在她的掌心中,又喃喃的重复了句,“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弱,瞬间就被空气吹散,让人觉得不真实,他的神色里分明带着压抑的伤,那压抑似乎无处释放,她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了他的发间,她很想对他说,她信他,可是她不知道这种信任在这样的折腾里还能持续多久? 叶欢心里不舒服,很压抑,她对高云珊的容忍,其实不是她窝囊,也不是软弱,而是她不想易少川为难,她知道高云珊对于易少川的意义,是他母亲的养女,对他有救命之恩。 可是,面对高云珊的嚣张,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她觉得自己的下限都快要被突破了,她今天差点就要爆发了,但最后关头,当看到易少川眼里的为难,她终是又忍了回去。 只不过,她忍的好难受,忍的好辛苦…… 没有开车,叶欢就徒步走,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只是想一直走,一直走,最后不知不觉得来到了市区,而她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适合这种地方,正要转身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尖厉的惨叫声。 本能的反应,让她转过身去,身后两个女人撕打在一起,场面有些不堪入目。 叶欢对这些热闹,并不感兴趣,抬腿就要走,偏偏这时就听到其中的一个女人骂道,“臭货,敢来捉我的歼,今天我就告诉你了,我就睡了你的男人,你能怎么着吧?” 小三! 而且是很嚣张的小三! 叶欢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心口紧缩的疼了下,停下了脚步,忍不住的当了回看客。 叫骂的女人和身下的女人扯打,边打边骂,“我现在没让他和你离婚,已经是给你宽容了,你还敢找上门来?” 听到这里,叶欢冷笑,难道现在世风日下到正室都需要小三来宽容了吗? “敢跟我叫板,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德行,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估计你那个地方也不行吧,要不然你男人怎么天天夜里粘着我?你要是有空,不如检讨下自己……”女人骂着还不泄愤,似乎要扯对方的衣服。 叶欢听不下去了,只觉得胸口有一团巨大的气流在来回冲击着,像要将她冲爆了一样,她抬起步子穿过围观的人群,冷呵一声,“你住手!” 三个字,让失控的局面停了下来,嚣张的女人盯着叶欢,又看了下身下的女人,然后冷笑,“原来还找了帮手?今天我连她一起揍。” 听线推小。这哪还是女人,纯粹是一条疯狗! 那女人真的冲叶欢挥手过来,只是她太低估了叶欢,手还没落下,就嗷嗷的叫了起来,她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 叶欢这几年没事的时候,参加过跆拳道训练班,当初学那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如今没想到竟能用来教训小三。 “给她道歉,”叶欢面色清冷,雍容的姿态和不俗的气质,让人猜测不出她的身份。 “我不,啊……” “我找他,不是要破坏你们,只是我的孩子病了,她一直嚷着要爸爸,”这时被打的女人站起来,整理着狼狈的自己,然后解释。 她这话音一落,四周的议论声四起,都是向着女人的,可叶欢在心里冷笑,刚才这女人挨打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出手? 人情薄凉,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不是不管孩子,不要你们吗?那你也不要他,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叶欢霸气的说完,迎来一阵喝彩的叫好。 叶欢说这话,并不是要显摆什么,所以面对喝彩并没有动容,而是又一次捏紧了嚣张的女人,“你,不要以为自己年轻点,身材好点,就为所欲为,等有一天你老了,你便什么都不是了,给自己的以后余生积点德吧。” 女人脸色煞白,头低了下去,叶欢也松开了她的手离去,只是刚拨开人群,便看到了人群之外站着的男人,不远不近,就站在那里,看那姿势应该站了很久。 那么,他定是看全了整个过程,也听到了她说的话了? 叶欢停下了步子,易少川也没有走过来,两人就那样对看着,夜色下的五彩霓虹热闹的闪烁着,在他们的脸上来来回回…… “你会不要我吗?”终是他先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带着落寞伤痛的轻问。 他真的听到了,可她只是在说那个女人,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是不是内心深处,她也有了放弃的念头? 叶欢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她便被他拥进了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大掌固定着她的头,“别不要我,别离开我……” 刹那,叶欢的心像是被巨浪吞噬,窒息的几乎死去。 叶欢忘记了是怎么上了他的车,也没问他是如何找到的她?直到他将她带到一个形象设计店。 “来这里干吗?”她情绪明显不高。 从她走出别墅,易少川就一直跟着她,在听到她对那个受欺负的女人说出‘那你也不要他,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的时候,他突的害怕了。 怕她会放弃他! “进去就知道了,”易少川只是紧握住她的手,并没有多的解释。 宝蓝色的礼服将叶欢本就细瓷如雪的肌肤衬的更如同珠玉,特别是她一直披散的头发被盘起,露出她雪白的鹅颈,她立于灯光之下,雪白与宝蓝形成鲜明的对比,远远的瞧着,她给人的感觉仿佛来自中国的西域,是那传说中盛开的雪莲花。 叶欢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穿成这样,可是他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理由,而她也不想多问,因为她已经累了。 当他们踩着红毯出现,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刻,叶欢才记起今天是基金会成立首席典礼。 “我太太叶欢,也是基金会的主席,”他向别人介绍她,叶欢却是惊诧,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当了主席? 只是,她来不及问他,道贺赞美的声音便将她淹没,而他就像一片绿叶陪衬在她的身边,不卑不亢,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这又何必? 叶氏是他买下的,却让她做了最大的股东,基金会是他赌场收入支撑起来的,却让她做主席,他把她捧到峰口浪尖,让她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可是她却什么也不用做,一切都是他在打理。 他,这又何苦? 易少川的声威,不论是在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别人无法忽视的焦点,而关于他们的故事,更是有着多版本的传说,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他还是她的男人,她还是他的太太。 他们这样出现,简直就是‘伉俪情深’四个字,最好的诠释。 易少川的魅力并没有因为有了太太,而有丝毫降低,他的出现仍吸引了众多女人的目光,只是当那些目光遇到叶欢散发的光芒时,便又纷纷折断,她们对叶欢是又羡慕又嫉妒,也暗暗折服。 基金会首席典礼必定少不了捐款或者拍卖,当晚易少川便以五千万的高价拍下了一条项链,当他亲手将项链戴在她光洁的鹅颈上,顿时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叶欢这时才发现自己今天竟没带任何一件首饰,原来某人对这串项链似乎早有预谋。 “五千万……”她意味不明的轻喃。 他却淡淡一笑,温柔与深情弥漫在会勾人的墨色眼底,声音低哑却又性感至极,“千金博美人一笑,对我来说,再美的珍宝,都不如你的笑珍贵。” 他在为给她的伤害自责,她怎么会不懂? 叶欢冲他笑了,笑的有些苦涩,她轻抚着项链,“对我来说,一切头衔都不如易太太这个珍贵。” 她这话说的由衷,却让易少川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有生之年,易太太这个头衔,只有你有资格。” 他的这些举动和话语,如果她还不懂,那她真是白痴了,虽然心中仍的疑虑,可还是认真的点头,“嗯,我是唯一的易太太。” “老婆……”他只叫了这样一声,便将她更紧的拥入怀里。 五年前,他们的感情脆弱,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他们之间掀起轩然大波,五年后,他们的感情坚实,就算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基金会典礼结束,又是慈善晚宴,不过宴会还没结束,她就被他拉了出来,而且是一路拉着跑出来,像是被人赶着一样,跑的很急,直跑的她气喘吁吁。 “为什么要跑?”叶欢跑不动的时候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的问他。 “想跑!”他只是回了她这两个字,漆黑的眸子在夜色的星光下灼灼的望着她,“很想带着你就这样跑掉,就这样一走了知,什么都不管不问了。”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味道,想到他的为难,叶欢似乎明白了,现在他和她、高云珊的三人局面,她痛苦,他更痛苦。 走近他,叶欢伸手环住他的腰,声音那刻突然染上了一抹轻松,“那就跑吧!” “真的愿意跟我跑?”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五年前,在婚礼上她牵住他的手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后悔。 她提着裙摆,他牵着她的手,在夜色中奔跑,一直跑、一直跑,仿佛那样就能跑到无忧无虑的幸福彼岸。 他们最终跑到了一家酒店,从里到外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纳闷的想问,他却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进入酒店,叶欢才发现里面很暗,仅开了四周隐暗的角灯,叶欢四周的打量着,却不知道刚刚还牵着她手的易少川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她心头一慌。 “易少川?” 她轻唤了他一声,就在这时,酒店内就连四周的角灯也像是突然断电了,瞬间熄灭,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那黑让人心慌。 “易少川,你在哪?”她最怕黑的,五年前怕,五年后也是一样。 就在叶欢恐慌的叫嚷,四处寻找他时,忽的看到不远处,有一簇亮光向自己移过来,直到亮光停在自己面前,她才看清是一个巨型的蛋糕,无数支烛火在熠熠跳动着…… “结婚六周年快乐!” 蛋糕上写着这样一行字。 叶欢怔住,过了片刻才想起来,是她和易少川结婚六周年了,而这六年里,他们却分开了五年…… 眼泪,在那一刻充盈了眼眶…… 身后两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圈住,温溺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老婆,我爱你!” 这一秒,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然而落,有心酸,有痛楚,可更多的是幸福。 “我们从今天重新开始,好不好?”今天的他与平日不同,温柔的连声音都像灌满了水,温柔的让人想哭。 “易少川……”她只叫了他的名字,后面的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两排长而卷的睫毛不安的扇着,黑如葡萄的眸子染着怯羞,整个人好美。 不知道是她紧张的原因,还是他真的离她太近了,她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正扑在她的脸上,那感觉让她的皮肤毛孔快速扩张,心,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她有些慌乱的叫了他一声,“易少川……” 如果不是音乐突的响起,叶欢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面对他赤.裸的深情凝视,她的骨子都像要被他灼化了。 他最后还是低头吻了她一下,蜻蜓点水般的吻,却别有味道,他带着她跳起了舞,起初她慌乱,乱的几次都踩到他,直到他在她耳边发出愤愤的警告。 “如果再不专心,我不介意在这里把你吃了,而且会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的流氓痞性,随时不忘展露,叶欢看着他眼底那股浓浓的情.欲,脸颊顿时一片绯红。 “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欲求不满了?”似乎他们重逢以后,只要不是她身体不方便,只要有机会,他便要和她做那种事。 “我饿了五年,”几个字,如浸了委屈,说的叶欢心头一酸。 五年的时间,他欠了她的,可她也欠下他很多,男人在他这个年龄段,正是如狼似虎,可他能为她守身五年,那她还有什么理由相信他会因为一时醉酒而乱了性呢? 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那么小易少川恐怕现在都会叫她阿姨了? 她一直说相信他,可是她的信任只是口头上的,今天高云珊随意这么一闹,她就乱了阵角,这根本就是中了高云珊的计啊。 叶欢幡然醒悟过来,有些自责的叫了声,“易少川……” 她轻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细软的好听,他挑眉看着她,期待着她要说的话,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大概是这气氛太醉人,叶欢喝酒了,或许内心深处,她压抑的东西需要酒精来麻醉来释放,而易少川并没有阻止她,有时喝醉了,真的是一种放松。 醉后的叶欢,就像是打开的水阀,那些压抑的难受,再也不顾忌的一吐而出—— “易少川,你知不知道?我活在那种想相信你和又做不到相信你的痛苦中,有多难过?” “易少川,你不明白每当我看到高云珊时扎心的疼……” “我差点就又要逃了,可是我告诉自己坚持,告诉自己相信你,相信你至死不渝的爱,可是我却做不到相信自己……” …… 她说了很多,也流了很多的眼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她那一晚醉的彻底,也哭的放肆。 叶欢第二天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不是在熟悉的卧室,四周环视了一下,她确定自己应该在酒店。 她掀开被子,竟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穿,她顿时一惊,易少川、基金会、酒店、结婚六周年庆典…… 这些画面一一从她脑海里掠过,只是最后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她怎么来了酒店?易少川呢? 她裹起被单跳下床,头还晕的厉害,她差点跌倒,在房间里她四处的寻找他,直到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她才安下心来,隔着门,她轻唤了一声,“易少川……” 没有他的回应,水流声还在继续,她想他应该没有听到。 “易少川,我们怎么没回别墅?年年会着急的……” 依然没有回应,她依着墙壁,手紧揪着裹住自己的被单,“你快点洗,洗完我们回家,我有些不放心年……” 这次,她还没说完,伴着一股清新的男性气息,她的话被全数淹没,他的吻炙热而狂涓,如突然涨潮的海水,呛的她无法喘息。 虽然叶欢知道吻她的人是她心爱的男人,可是这吻也太毫无征兆了,还是让她不由的紧张,甚至有些慌乱,却不知道这样的她,反而给人一种青涩的感觉,宛如未经情事的少女,她的这份青涩勾动了易少川晨起的**,他的吻更加猛烈,来来回回的吮.吸厮磨着她的唇瓣,直到他完全的攻城掠地,在她口中放肆的来回扫荡。 她几乎就不能呼吸了,可他仍是不肯罢休。 他刚沐浴后的身子带着清凉紧紧的挤压着她的,而她在刚才的慌乱之中,紧拽着被单的手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而被单少了攀附,就那样坠到脚底,他和她零距离的接触着。 身体与身体的来来回回,摩擦着让人惊骇的高温,叶欢的手臂在这样的厮战中,不知何时也早已投降,手臂圈住了他,享受着他制造的热浪。 下一秒,她的身子突然腾空,他将她打横抱起,直直走向那张大床,几乎出于本能她勾住他的脖子,而这样的架势竟是那般暧昧。 他将她平放到床上,尔后她听到了他今天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带着沉睡过后刚刚苏醒的慵懒,却是那么的好听,“把我们昨天晚上的婚夜补回来!” 昨天的婚夜?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瞧着他,带着无辜的模样,却更撩动人心。 “易少川,你……” 他用吻封住她的嘴,他不想她在这个时候再说出拒绝的话来,可是这次她想对他说的是,你的手机响了。 第235章 为什么要惩罚年年 手机被打到了震动,正嗡嗡的在枕头下发出不安的躁响,虽然不明显,可是叶欢却听到了,而身上的男人似乎已经被晴欲淹没,他听不到一切,只狠狠的抓着她,似乎她是能救赎他的唯一稻草。 叶欢想伸手去摸手机,可是她的手却被他固定,而她面对他强烈的攻势,只能对不停响动的手机置若罔闻。 当易少川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叶欢去摸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没电了!”在叶欢尝试着开机,怎么也打不开的时候,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易少川的这个晨间运动透支了他的体力,他没有搭理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闭着眼睛正在恢复体力。 叶欢摆弄着他的手机,开始逗他,“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把手机关掉,在这里赖床,我做为第一董事,有对你提起公诉的权利!” 她刚说完,腰上便遭受了某人的咸猪手。 “你有家不回,偏要住酒店,做为你的老婆,我有权惩罚你的夜不归宿,啊……”她说完,便又感觉到肩头一痛。 他竟咬了她,声音懒懒,“夜不归宿也是受了你的蛊惑。” 叶欢抚着被他咬过的地方,愤愤的骂他,“你属狗吗?” “我是公狗,你是母狗,”易少川的声音染着疲惫,慵懒之气又浓重了几分,“一只吵着不要回家的小母狗。” 不回家,是她的主意吗? 是的,昨天晚上她喝多了,却一直嚷着不要回去,她不要看到高云珊,因为一看到她,自己就会很难过,所以昨晚,他带着她住了酒店。 “易少川,你说清楚一点!”她晃着他,晃的他没法入睡,他睁开眼睛,大概是因为疲倦,并没有完全睁开,而是呈半眯半睁,可这样的他却给人一种色色的感觉。 叶欢低头,瞧见自己胸口的被子已经滑下胸口,露出大片的雪白,她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还未退去的红晕,此时更加娇艳。 “吃都吃过了,还怕被看吗?”易少川挑眉,舌尖勾了下唇角,带着吃饱喝足的满足和淫,性。 “色狼!”她骂他。 “色,我承认,狼就不是了吧,如果是狼早将你吃的不剩骨头了,”他说着竟张开嘴,仿佛真的要幻化成狼的吃掉她一般。 “啊……你别闹了,”叶欢推着他,“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回家?有没有给年年打电话,他一个人会睡不着的,”她这一串问题让他皱眉。 “看来你是诚心不让我睡,算了,那就起床吧,”易少川无奈的坐了起来,裹着他身体的被子滑到腰间以下,露出上半身修长完全的线条,煞是好看。 “你还没回答我,”叶欢把目光挪向别处,问他。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捏了下她的鼻尖,动作宠溺,而他说着,已经不着一寸的在她面前下床,然后旁若无人的穿起了衣服。 “喂,你……” 哪怕他们已经如此亲密,可是这样瞧着他的身体,叶欢还会觉得尴尬,她快速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看他。 “你不打算走了吗?”他都快穿好了,却见她还坐在床上不动,眼睛紧闭着。 她慢慢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只见他早已衣衫整齐,她才放心的把眼睛完全睁开,“你在这里,我怎么穿衣服?” “呵!”他突然轻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吃都吃了,还怕看吗?要不,我给你穿?” 他突的凑近她,并且手指已经捏住了她胸口的被子…… 叶欢惊的快速后缩,连连的摆手,“不用、不用……” 易少川笑笑,低头又重重咬了下她娇红的唇瓣,转身去了浴室,叶欢快速起身,才发现自己除了昨天的礼服根本没有衣服可穿。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酒店传来了敲门声,易少川走过去,再折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套女人的衣服,还有贴身的内衣。 叶欢看了他一眼,红着脸跑去了浴室,再出来时,她整个人清爽干净的如出水芙蓉,让他瞧着又一阵悸动。 餐厅,有侍者端来营养的早餐,叶欢有些口渴,伸手拿牛奶时,不知怎么的,手突的一滑,装满牛奶的杯子掉在地上。 “砰——” 安静的空气,瞬间被杯子破碎的声音打破,那破碎的声音让她的心猛的一颤。 叶欢脸色一片惨白,易少川慌的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着急,“烫到了没有?” 她摇摇头,手却捂在胸口,“我……” 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的感觉。 侍者收拾了卫生,又给她重新端来一杯牛奶,而叶欢的心却还沉在刚才的惊慌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以至于早餐都没吃几口。 “我送你回家,”易少川看到她脸色不好,以为是昨天醉酒和休息不足的原因,并没有多想。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叶欢心中的那抹不安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手都冰冷一片。 “易少川,我突然很心慌,好像,好像有什么不好事的要发生,”她最后紧抓着他的手,说出了自己的不安。 易少川拿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没事的,你一定是刚才被吓到了。” 叶欢闭上眼睛,也祈望着自己只是被吓到了。 伴着尖锐的声音,易少川看到身后有医院的救护车急急的驶来,不停的鸣笛似乎要前面的车子让路,易少川稍打了个方向,让救护车从自己的车边驶过。 “这么一大早的,怎么会有救护车?”叶欢被声音惊到,她睁开眼,看着已经超过自己的车子,有些惶惶的问。 易少川也有些纳闷,救护车的方向正是驶向他们所住的别墅区,这么一大早的,是谁出了事呢? 那刻,他的心底竟也涌起一股不安,易少川不由的加大了脚下的油门,追着前面的车子快速的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却不知,此时他们的家里,已经乱作一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楼梯处那一大滩血迹,红的刺眼。 别墅的佣人吓的早已不知所措,地上的女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而他的身边,还躺在着一个俊美的男孩,他的鼻子正向外渗着血…… “怎么办?怎么办?” “先生电话打不通……”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整个别墅内一片哭喊声,何妈早已吓的瘫倒在地,她一边去抱年年,一边又紧握着高云珊的手,却不停的喊着,“给姑爷和大小姐打电话……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血,像是破了口的水管,涌流不止,没有因为谁的哭声而停止。 “高小姐……” “年年……” …… 何妈一直呼唤着她们,可是最后她们还是睡了过去,直到一群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跑过来,将一大一小的两人抬上救护架。 救护车拉着尖锐的鸣笛,与易川的车子擦身而过,透过后视镜,望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易少川的心也像是被什么扯住了似的,像要扯出胸腔…… 车子停下的时候,叶欢几乎一秒都没停,便跳下车直奔向别墅。 “年年……年年……”她嘴里不停的呼唤着。 只是,当叶欢的脚刚踏进大厅,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呛的她差点作呕,而当她看到那么一大滩血渍,她的腿顿时一软,幸好易少川赶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扶住。 他也闻到了血腥味,也看到了那刺眼的血渍,他扶着她的手也颤抖不堪,就连声音也不再有平日的沉稳,“这是……怎么回事?年年呢,年年呢?” “先生,年年和高小姐……”女佣浑身颤抖,瞧着那一大滩血迹说不下去。 “高云珊?”易少川似不相信的重复。 “年年怎么了,说啊,年年怎么了?”叶欢抓住女佣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没有人能懂得她此时的心,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害怕? “何妈呢?何妈……”叶欢撕裂的声音尖锐的回响在别墅里。 “大小姐……”女佣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难过的要死,“她们从楼梯上跌落……” 年年从楼梯跌落?! 叶欢的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灰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何妈陪着她们去了医院,”女佣对眼前两个都有些呆滞的人说,而他们也瞬间惊醒,转身就向外跑去。 医院的手术室,红灯长亮不灭,叶欢和易少川赶到的时候,何妈正一身是血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恐怖,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手术室的灯,像是个木偶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脸色一片惨白。 “何妈,年年呢?我的年年呢?”叶欢像是疯了般,摇晃着麻木的何妈。 何妈半天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大小姐”,整个人突的就倒了下去,她直直的跪在了叶欢面前,沾着鲜血的手用力的捶着自己的头,“是我没照顾好年年,怪我、都怪我……” 看着何妈这副模样,叶欢的心更加快速的下沉…… 她的年年怎么了?不只是摔倒了吗?不会有事的,摔倒了而已。 在从别墅来医院的路上,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的,可为什么何妈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会的,她的年年不会有事的,以前年年也经常摔倒,甚至他都不会叫疼,这次他一定也会没事,一定没事! 可就算她这样想,可一想到那么大滩的血渍,她还是害怕的颤抖,年年只是个孩子,他全身的血液也不过只有那么多…… “不……”叶欢再次嘶吼,转身向手术室跑去。 “欢欢,”易少川一把拽住她。 “年年……我要见我的年年……”叶欢挣扎着,几乎用尽了全力的力气,易少川紧紧的抱着她,任她又捶又打,也始终不放手。 “你这样会影响医生做手术,会害了年年的!”当叶欢哭闹不止的时候,易少川低吼了一声,她的哭喊嘎然而止,然后便是流泪,流泪! “年年,妈咪在这里……年年,你不要吓妈咪;年年,你快出来啊,出来妈咪带你去买玩具,妈咪带你去喜欢吃的炸鸡腿……年年……”叶欢虽然不哭喊了,却始终没有住声,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一直这样念叨着,让听着的人心酸、心痛。 易少川除了紧拥着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年年到底会什么情况? “早上的时候,年年下楼,高小姐也下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到高小姐叫了一声小心……然后她们就一起滚下了楼梯……高小姐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当何妈颤抖的说完那惊魂的一幕,叶欢空洞的目光突然有了丝焦距,“那血不是年年的?” 何妈点头,又摇头,“年年也流血了,他一直流鼻血……” “高云珊怎么样?”易少川此时似乎明白那么多血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只怕孩子是保不住了……是我,都怪我!”何妈又用拳头捶自己的头,她整个人完全陷入无尽的懊恼中。 昨天晚上易少川专门打电话安排她,要她照顾好年年,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出了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叶欢喃喃的,只是目光已经移向了另一边的手术室。 何妈摇着头,“打了,一直都打,可姑爷就是不接电话……” 轰—— 叶欢如被人用棍子狠狠的砸下,她听到的手机声,就是家里打来的,可那个时候,她又在干什么? “啪!啪!”叶欢掴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大小姐……” “欢欢……” 他们怔怔的看着她,叶欢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都怪我,都怪我……”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突的开了,穿着隔离衣的医生摘下口罩,神色里一片凝重,“谁是患者的家属?” 易少川和叶欢、还有何妈都腾的站了起来,叶欢最先跑过去,紧紧的拽住医生,“我的孩子呢?他怎么样?医生,我的孩子呢?” 医生看了眼近乎失控的叶欢,又瞧了眼紧紧扶着叶欢的易少川,“你是孩子的什么?” “我是他父亲,”易少川从医生凝重的脸色里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的心顿时如被一块巨石砸到,扶着叶欢的手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当医生说出那个可怕的结论,易少川高大的身子也顿时失了重心,跌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漆黑的眸光竟是一片模糊。 他似不能相信着看着眼前的医生,突的起身,大掌一下子扼住了对方的喉咙,声音阴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医生被勒的顿时失去了呼吸,手紧紧的抓住易少川的,一双放大的瞳眸里并无丝毫畏惧,声音断续,“他患的是,急-性-淋-巴-白-血病……” 摸然显唯。哪怕被扼住了喉咙,可医生依然没有改变这个残忍的结论,是残忍,那么的残忍,残忍就像是拿把刀,把他的心硬生生的从他的身体里割下来一样。 易少川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猛的后退一步,大掌也松开了医生,医生剧烈的咳嗽,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是一阵被空气呛到的辛辣。 “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错了,根本不可能的……”易少川紧绷的声音里是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脆弱,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觉得一定是这里的庸医弄错了。 医生缓过了气,伸手抚着被易少川掐过的地方,虽然那里还火辣辣的痛着,可他并没有退缩,“易先生,非常抱歉……不过这种病对现在的医学来说,也并不可怕……其实还是有方法的,现在最主要的是给他寻找配型的骨髓……” 医生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而易少川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该怎么做他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叶欢等在手术室外面,如果不是何妈一直死拽着她,她早就冲进去了,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知道她的儿子怎么了? “大小姐,不要这样。”何妈的眼泪始终不曾干过,声音也已经哭哑了。 “我要看我的年年,何妈,求你让我进去,求你让我看看我的年年,”叶欢哭着,近乎哀求的扯着何妈,她等不下去了,这样等着,会让她疯掉的。 就在何妈为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的,一个甜软的声音传来,“妈咪……” 叶欢的身体又猛颤起来,她就那样站着,似乎并不敢回头,直到年年又叫了一声妈咪,叶欢才转身,她看到了年年,看到了被易少川抱在怀里的年年。 “年年,我的年年……”叶欢扑过去,跑的太急,还差点摔倒。 叶欢从易少川怀里抱过年年,紧紧的抱着,那力道太紧,都把年年勒痛了。 “妈咪不哭,年年没事……”年年伸手给她擦着眼泪,小小的手在贴在她的脸上,让她激动的又亲又咬,年年因为失血的原因,脸色有些惨白,虽然声音清亮,却明显的很无力。 叶欢一边哭着,一边还不停的亲吻着他的小脸,“年年,你吓死我了……年年大坏蛋……年年,我的宝贝……宝贝,妈咪快被你吓死了,知不知道?” 她语无伦次的话语,不停的亲吻,让易少川的心如刀割,他不知道如何把那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她,他不知道,她如何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打击? 易少川的手握成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眼前的画面让他看不下去。 一边的何妈又一次跪在地上,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一直念叨着,“感谢各位神灵、感谢观世音菩萨……” “年年,你告诉妈咪,怎么会摔下来?”叶欢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年年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了句,“妈咪,年年好困,也好累,想睡觉。” 说话的时候,年年的眼睛已经半眯,他凄白的脸上带着失血过后的虚弱,叶欢将他抱在怀里,“睡吧,妈咪陪着年年,妈咪以后再也不离开年年了,再也不离开了。” 叶欢亲吻着年年的小脸,似总也亲不够似的,那感觉仿佛是捧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那般的疼惜,疼惜的恨不得将年年小小的身子镶入自己的身体里。 易少川看着,眼里一阵酸涩,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他从不此落下一滴眼泪,此刻,他却很想哭,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他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非要惩罚年年?如果他和她做错了什么,那么把所有的错都报应在他们身上好了,为什么偏偏是年年?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心底的声音在不停的嘶吼,呐喊! 年年真的累了,在叶欢的怀里睡的安详,叶欢的目光一寸不离的看着他,甚至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唯恐一眨眼,她的年年就会消失了一般。 许久,易少川走过来,对着叶欢轻轻的开口,怕是会惊到年年一般,“去病房里吧,这样你也会累的!” 他说着,伸手想扶她的时候,她却一下子反应激烈的将他甩开,她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丝厌恶。 易少川似乎并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只以为她是因为担心年年,才反应过激了,“回病房,年年在床上也可以睡的舒服一些,”他小心的解释着,而她依然用那种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欢欢,你……”易少川被她眼里的陌生震到,伸手刚要碰她,她又再次躲开,并用极其厌恶的声音吼他。 “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此时的她如刺猬一般,竖起了全身的刺,狠狠的攻击着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 “你……”易少川才说一个字,却见她的眼里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滴在年年肉嘟嘟的小手上。 “易少川都是你……你差点害死了年年……都是你……如果年年真有什么事,我真的不会活了!”她把脸紧紧的贴着年年,她的眼泪流到年年的小脸上,可这个小家伙似乎并没受到影响,依然沉沉的睡着,易少川那刻终于明白,她对他的厌恶是为了什么? 第236章 他的怀抱也可以给别人 她在怪他,怪他早上的时候没让她接那个电话,之前她甩自己的那两巴掌,恐怕也是她想打他的吧? “对不起……”想到这个,易少川也自责的要命。 “易少川,我们差点害死了年年,差一点就害了他……” 她的责备,宛如刀子来来回回的在易少川的心口割扯,每一刀都痛的让他想死。 “大小姐,不要再说了……年年,现在已经没事了,多谢观世音菩萨她老人家保佑,”何妈叨叨着,叶欢也收了声,目光从易少川身上离开,似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在叶欢抱着年年睡觉的时候,有护士过来叫她,让她把年年抱进病房,说是要打针,叶欢才意识到,她根本没问医生刚才把易少川叫进手术室说了什么? “他现在好好的,而且已经不流血了,为什么还要打针?”她固执的坐在原地不动,让护士一时犯了难。 易少川暗吸了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心痛的难过,对她解释,“年年流了很多的血,太虚弱了,需要补充一些盐水和葡萄糖,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很弱,对不对?” 叶欢抬眸,瞧了他半天,最后又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易少川喉头哽涩,说不出话来,只有点头,这次她没再说什么,而是抱起了年年,看着她有些颤抖的身体,易少川走近扶住她,只是才走两步,身后另一个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 “谁是孕妇的家属?”女医生的声音有些尖锐,在空荡的医院长廊里久久回荡。 叶欢感觉到易少川扶着自己的手越来越松,她听到他低哑的回声,“我,是……” 他的身体连同他身上的气息离叶欢越来越远,她抱着年年的手臂突然失力,差点没抱住年年,叶欢并没有转头,只是默默的感受着他离开自己。 年年从楼梯和高云珊一起跌落,这事在叶欢的心里有疑结,她可以容忍高云珊夹在自己和易少川之间,甚至能容忍她和易少川暧昧,却是不能容忍她可能伤害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当何妈说,高云珊和年年一起滚落时,她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在她心里,年年跌倒一定和高云珊有关。 “你是怎么做丈夫的?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出现这样的意外?孩子没有了……而且以后也不能再生育了,”身后,医生的话很清晰的传来,叶欢只觉得顿时后背冰冷一片。 高云珊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躲在自己的空间里,不再与人说话,甚至不吃不喝,她这个样子已经三天了,从她醒来时,从她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易少川对她亦是不知道安慰,与叶欢一样,他心底也有疑问,可是看着高云珊那漫无边际的伤,他觉得事情不会是他们想像的那样,他了解的高云珊不是那样残忍的女子。 年年虽然没什么大事,可是明显虚弱很多,叶欢也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反正他看上去就是少了往日的活泼,常常会发呆,而且对于那天早上发生的事似乎很害怕,叶欢几次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都摇头,然后会恐怖的叫着,“血,好多血……” 年年被那天的血腥场面吓到了! 由于高云珊没有家人,易少川便是她这个时候唯一的支撑和依靠,易少川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多了一些,可他仍是积极的联系国内外的专家,将年年的检查资料寄了出去,而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当铁证般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易少川只有接受这个结果,他联系了红十字会,联系了各国的名家医院,开始为年年寻找合适的骨髓配型。 叶欢还不知道年年患白血病的事实,她只觉得年年是流了血,受了吓而已,可哪怕她只是这样认为,她也小心的寸步不离开他,唯恐他会再受伤一样。 薛子路来到医院的时候,叶欢正给年年讲着故事,看到薛子路,年年仍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很讨人的说了句,“薛爸爸,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 “你这个小东西就是不让人省心,怎么会摔下来?”薛子路轻问。 “薛爸爸,你怎么没带多多来?”年年避开了这个问题。 提到多多,薛子路的脸一僵,就听到年年又说,“我这里是血液病房,不传染的。” “多多跟他妈妈了,”薛子路摸着年年的手,心狠狠的疼着,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看到那个小东西了,而这一个礼拜里,那个小东西连个电话也不打给他。 他定是再也不想自己这个爸爸了吧? “多多找到妈妈了吗?那太好了,”年年替自己的好朋友高兴。 薛子路苦笑了下,问道,“多多很想找到自己的妈妈吗?” 因为薛子路对多多态度不好,多多的很多话都不给他说,现在薛子路想从年年这里知道些多多的想法。 年年比较是小孩心智,并没有多想,实话实说,“是啊,多多说做梦都想要妈妈,想问问妈妈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想问问妈妈为什么不要他?” 听到这里,薛子路已经听不下去,他仰起头,才能逼住自己要滑落的眼泪。 “薛爸爸,多多真不是你的孩子吗?”年年替多多问了。 薛子路已经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平复了下酸胀的情绪,“当然是了,要不然薛爸爸干嘛养他?” “可你对他好凶,一点都不像是亲爸爸,”年年的每句话都像是刀子划在薛子路的心上。 “严父出孝子,”薛子路胡扯一句。 年年瘪瘪嘴,嚅嚅的回道,“我觉得爸爸还是亲切和蔼一点好,就像是我爸爸对我……薛爸爸,多多其实很爱很爱你的,就算你讨厌他,他也爱你。” “是吗?”薛子路都不知说什么了,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要跟苏瑾走?如果真爱他,为什么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 “真的,”年年很坚定的点头,可是薛子路却一点期翼都不敢有,因为是他把和多多父子亲情的路斩断了。 年年和薛子路聊天,而一边的叶欢却呆呆的,她被刚才年年说的‘血液病房’惊到了,年年只是流了血而已,怎么就住进了血液病房?而且这一瞬间,她突的想起了当年小妍受伤后的情景,如此的相似。 可下一秒,她就猛烈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但,她的一颗心已经乱了,乱的没有了章法,也没有了样子。 年年和薛子路玩了一会,最后拿着他带来的玩具睡着了,薛子路吻了下年年的小脸,开始审问叶欢,“年年怎么会摔下楼梯?” 叶欢回神,眼前掠过那日别墅的血腥场面,她不知道怎么去说?哪怕她有疑惑,可是没有证实,她也不想乱说。 “那个女人也受伤了?”薛子路问向叶欢,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叶欢点了点头,医生那天的话,她全部听进去了,那样的事实哪怕发生在别人身上,可也让听着的人毛骨悚然,“孩子没了,而且,一辈子不能再孕。” 薛子路的身子明显也颤了下,她似乎也不能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半天,才声音低潺的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那天,她和年年一起摔到楼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到的是血,那么多的血……露露,我不知道该不该那样想……其实我也不愿那样想,可是,可是太巧了……而且之前年年和她一直水火不容……”叶欢微颤颤的说着,这几天以来,她都在这种情绪里苦苦的挣扎着,那感觉糟糕透了,像是溺水的人总也抓不到浮木一般。 高云珊早就醒了,叶欢知道,只是她却始终没有去看她,她不知道见了面,该对她说什么? “一定是那个女人……”薛子路说的如此肯定,“你想想啊,年年那样整过她,她怎么会不记恨?而且,她恨的恐怕不止是年年,更应该是你……有你存在,哪怕有了孩子,易少川也不会要她……所以,她就制造了这次意外。” 叶欢漆黑的眼眸里全是迷茫,她看着薛子路,听着她把事实分析的如此准确,可却是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怎么会呢?就算她恨我,也不应该对年年下手的,不会的……年年只是个孩子,她怎么能下得了手?”叶欢终是善良的,善良的她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可是她望着远处空洞的双眸,却是闪闪的颤动着,仿佛是与心底的某种情绪迎合、碰撞。 “叶欢你不能用自己的善良衡量每一个人……我算是看透这个世界了,女人不碰到男人就是一汪死水,遇到了男人之后,就会变成能吃人的海浪,会把你吞的连骨头都不剩,”薛子路发表着自己的感慨,一点点击退着叶欢的辨别力,直到最后,她不再把年年的摔倒当成意外。 割巴恐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女人也有了报应……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年年没事就好,以后你小心点那个女人,”薛子路握住叶欢的肩膀,给她安慰和支持。 叶欢怔怔的,心底如长了草一般,荒芜成一片,她虽然认可了薛子路的说法,可终是想不明白,高云珊会恨自己到那种地步吗,以至于要对年年下手? 她还在纠结,薛子路看得出来。 “也不是我说你,以后不要那么善良……如果不是你让那个女人住进别墅,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一档事,年年出院以后,要么你让姓易的给你另换住处,要么你直接让那个女人滚蛋……我可告诉你了,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你没看过电视吗?从古到今,女人为了争风吃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薛子路这么一说,叶欢只觉得有一种疼在心内蓬勃滋长…… 易少川在高云珊出事以后,他几乎寸不步离的守在她身边,偶尔他过来看年年,也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时间应该是高云珊睡着了以后。 叶欢虽然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可从易少川疲惫的神色里,低婉的叹息中,还有他每次看年年来去匆匆的脚步中,她看得到高云珊对他的重要,比她想像中的重要很多、很多。 她怎么就忽视了,她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是高云珊满满的填充着他的生活,他的记忆,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没有她和易少川之间那般轰烈,可却是细水长流的润泽,那情早已渗入骨子,融入血液。 高云珊对他的挚爱,连她都觉得感动,更何况他呢?而她的孩子…… 叶欢在意识到这一切时,她的心宛如裂开了一座深深的沟壑,深的不见谷底。 春天的夜,风还是很凉,凉的刺骨,叶欢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一步一步向着高云珊的病房走去。 玻璃窗内,淡黄的灯光透着暖晕,可是这暖却暖不到窗外的人。床上的高云珊木然的坐在那里,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她的脸色很白,就连一直娇艳的红唇,也没有了血色,叶欢不由的就想起了那天看到的大滩血迹。 易少川坐在旁边,正小心的削着苹果,这是叶欢第一次见他削苹果,从他的侧脸看过去,能看到他神情里的专注,那么的认真,而他的这份认真却如无数的牛毛针,扎着叶欢的心上,看不到针眼,却能感觉到血液横流。 屋里,易少川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一根一根签好,并拿起一块递过高云珊面前,她呆呆的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易少川温溺的声音轻声的叫她,“云珊,吃块苹果。” 她没有动,却是抬眸看他,像个小孩般的眼神,直瞧的人无助,而他却是极富耐心的举着苹果,“听话,用手拿着……”他哄着她。 心理医生说过,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受了严重的打击才会如此,他要一点点帮她恢复,让她走出阴影,而且之前她又服用过大量的安眠药,如果这次不好好调理,恐怕会留下后遗症,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高云珊却并不张嘴,只是看着他,一双没有任何眸彩的眼睛里,只有无尽的迷茫,每每看到这样的她,易少川就会很心痛。 “珊珊乖,”易少川学着高忠振哄她的样子,将苹果又凑近她一点,而片刻之后,她果真张开了嘴。 易少川将苹果缓缓放到她的口中,伸手抚了下她的发顶,“好不好吃?” 高云珊嚼着苹果,开始流泪,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无血的脸颊滚落,易少川知道她的心里并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她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他坐起了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 过去的三年,他们朝夕相处,他了解高云珊,她不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所以,年年的事,他不相信是她故意的。 “宝宝没了……我好喜欢宝宝的……我梦到了他的样子,那么的好看……”她趴在他的肩头,嘤嘤的哭着,呜咽的低诉惹人心疼。 叶欢就这样一直站在窗外看着,看着他对她极尽的好,好到让她嫉妒、心疼、难过…… 他的怀抱原来也可以给别人。 那晚,叶欢一直隐在窗外,看着易少川给她洗脸、擦手,甚至给她梳头,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叶欢不曾拥有过的,他给自己的从来都是强势的爱,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细致过。 虽然叶欢知道高云珊现在是病人,她不能计较这些,可是她做为女人还是会嫉妒。 “易少川原来你对别的女人也可以这样温情……”叶欢心底的声音如破碎的巨浪,一片一片开始纷飞,那刻,她没有流泪,那刻,她突然发现连眼泪都绝迹了。 叶欢就这样一直站在玻璃窗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平静的近乎麻木,可是一双手却紧紧的揪着身上的外套,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的悲伤正被无尽的放大,还伴着惶然的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转的身,忘记了如何离开的,只是她的眼前全是他对她的温柔,就连那一夜的梦里也是那样的场景。 她的心如被别人毫不留情的打了一枪,血淋淋的痛,让她不再有任何期望。 又过了几日,年年已经好了很多,也恢复了快乐,只是医生每天仍然给他打针,把他的小手都扎了无数个针孔,叶欢看着就痛的钻心。 叶欢要给年年办理出院,医生坚决不同意,她气大的与医生争吵,直到把易少川惊动,赶了过来。 “我要带年年出院,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天天住在这里?”叶欢其实早就敏感神经了,因为血液病房这几个字,是扎在她心头的刺。 “欢欢,你听我说,”易少川最后只得把叶欢拉到一边,他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在照顾高云珊,没有和她好好沟通年年的病情,而现在他更是不敢说,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一边的休息室里,易少川和她对望着,有千言万语想说,这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叶欢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下子陌生很多,陌生的让她恍惚的,仿佛这个男人她从来不认识。 他瘦了,下巴尖了好多,而且还长出了一些青青的胡碴,虽然并不影响他的俊美,可是却让人能一眼感觉到他的憔悴,一双漆黑的眼眸依然犀利,只是那汪深暗中又有丝丝隐隐的血红,让人想到他一定过了很多个不眼的夜晚。 叶欢虽然只去看过一次高云珊,可是关于他和高云珊的事,她却知道很多,不是刻意的去打听,而是这里的护士太关注他,时刻都会谈论到他,说是高云珊夜里会不睡觉胡闹,他就给她讲故事,会说以前的事,直到把她哄睡…… 他的憔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不值得她心疼的,叶欢在心里警告自己,可是她的心仍然会痛,割心的痛,痛的让她甚至不能呼吸。 她微闭了下眼睛,努力摒掉那些让她难过的画面,艰涩的开口,“易少川你去照顾她吧,年年的事不用你管,我可以。” 她极力让自己平静的去说了,她不想让易少川以为她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可是她话里的介意,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易少川想解释,他知道自己这些天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高云珊身上,忽略和她和年年的痛苦,可是现在高云珊已经好转了,高云珊好了,他才会有全部的心力来照顾年年,而且他已经在与赫默南联系,他知道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可惜那人却环球旅行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不陪在她和年年的身边,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年年,他除了照顾高云珊之外的时间,都用在了联系国内外的专家权威。 “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易少川,你怎么对她是你的事……你可以无视她对年年的伤害,而我做不到……你心疼她,心疼她失去了孩子,也与我们无关……年年是我的,他的事我说了算,”叶欢知道既然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介意一次说清楚,本就是只隔着一层窗纸的事,捅开了倒也不再有避讳。 她的每一个字都戳着他的心,可他却做不出解释,只能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你不能这么任性,你这样会害了年年……”他声音暗哑,还夹带着无法说出口的痛苦压抑。 “不!年年要出院,我不要看着年年打针时害怕的样子,他好好的,只是流了些血而已,”叶欢的情绪有些激动。 “叶欢,”易少川的黑眸翻滚着只有他懂的疼痛。 叶欢扬起一抹心酸的冷笑,“易少川,如果你还当年年是你的儿子,就让他出院,别再让他承受针扎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每当看着针扎向他,就像是扎在我的心上?” 她狠狠的捶着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却像捶在他的身上。 “你可以不管我的心疼,但不能不心疼年年……他叫你爸爸,他是你的孩子……” 叶欢的每个字都如刀子,插在他起伏的心口,并一下一下横竖的割切着,那痛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易少川痛的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护士慌张的跑来,“年年不见了!” 第237章 生日那夜,发生了什么 叶欢的身子猛的一颤,险些就倒了下去,她扶住墙壁,似不相信的看着一脸慌张的护士,“不是让你看着的吗?年年呢?” 护士的脸色吓的早已变了颜色,“刚才我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年年……年年,就不见了!” “轰!” 叶欢的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觉得自己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谷,正一点点下沉…… 叶欢并没有晕倒,只是一阵眩晕,她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这个时候,她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倒下,她要找她的年年,年年需要她。 她推开了扶住自己的易少川,大步急向外走,易少川拽住她,眼里全是担忧,“你去哪?” “我去找儿子,去找我的年年……”她拉开他的手,那丝丝哑哑的声音宛如划开了一道天河,顿时隔开了他和她。 “我陪你!”哪怕他能感觉到她在推开他,推开的不止是他这个人,还推离了他对她的那份爱,可他仍不愿放弃。 她顿了下,却再没说话,迈步向一个方向跑去! “砰!”她用力推开了病房紧闭的门,坐在床上的女人被惊到,抬头,看向她。 这是高云珊出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此时的叶欢带着惶然、怒气,声音里却是让人不安的颤抖,“把我的年年还给我!” 她干哑的声音,那么的肯定,不是疑问,易少川追了过来,听到叶欢这样的话,他有些意外,低唤了一声,“欢欢……” 叶欢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甚至也不想听他说什么,她向着高云珊走去,“高云珊,你可以恨我,可以对付我,请不要伤害我的年年……他才是个孩子,才五岁的孩子……求你不要那么残忍的伤害他……求你把年年还给我……”本就孱弱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颤抖不堪。 高云珊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她真是那样想的,这些天以来,叶欢从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知道叶欢会以为年年受伤是她故意的,她在他们的眼里,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 突的,她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我说,我没见过你的儿子呢?” “不,高云珊,你把年年还给我……如果你恨我,可以打我骂我……或者我走都可以,但请你不要伤害年年,不要伤害他……”叶欢的情绪变得激动,她走到高云珊的床边,愤怒已经变成了哀求。 “我说我没有。”高云珊的声音软了下来,这样的叶欢是她不曾见过的,那么的柔弱和无助,高云珊的心抽痛了一下。 易少川走过来,搂住叶欢的肩膀,“欢欢,不要这样,云珊她不会藏年年的。” 叶欢猛的甩开易少川,此时在她的心里,他是倒戈在高云珊那边的,“不!除了她没有人会害年年,”这句话说的如此笃定,就像给人判了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她太急说的一句话,让高云珊才软下的心,又变得僵硬,甚至开始长刺,在叶欢的眼里,她就是个坏女人,一个对孩子都能下手的坏女人。 易少川此时身子猛的一颤,他竟忘了告诉她年年受伤的真相,一切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此时他还没来及说,叶欢已经紧紧的抓住了高云珊。 “高小姐,我知道年年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可他还是个孩子……你把他推下楼梯,我已经不计较了,可为什么你还要把他藏起来?高云珊,把年年还给我……只要你肯把年年还给我,我什么都答应!” “叶欢……”易少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高云珊的双眸由满满的伤痛最后变成一片冰冷,吐出的字也带着寒刺,狠狠的刺向叶欢,“如果我说要易少川呢?我要你离开他,让他娶我,你也答应吗?” 叶欢握住高云珊的手开始失力,身体颤抖的打了个趔趄,她的目光死死的锁在高云珊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迹象,可是她的唇角噙着阴冷的笑,眼神里分明就写着那些话,她说的有多真诚? 她的心,在那一刻如飘在空中的尘埃,一点点沉落,可却仍是不甘,目光从高云珊的脸上游移,易少川的俊颜像放大般的呈现在她的眼底,明媚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侧,让他如此高大,下颚白希的颈项露出漂亮的弧度,喘息之间能感觉到喉结的蠕动,让人有想去触摸的冲动,她突的想起这样一句话,有一种男人沉稳而有引力,这样的男人最适合做理想中的老公。 她的易少川便是这种人,高云珊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怕是也看到了这一点。 易少川也被高云珊的条件震到,却又在承受叶欢的审视时,惶然的等待着,等待着她的抉择。 他知道,高云珊开出的交换条件很让人为难,可正是这样为难,或许才能证明他在她心底的位置。 叶欢真的为难了,哪怕在来高云珊这里之前,她对他失望透项,甚至是绝望了,可却不曾想过放弃他,而如今当他和年年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要放弃他。 许久,久到她的双腿都站到麻木了,她才哑哑的开口,声音里一片干涩,如那久不见水的沙漠,“还给我年年……我,退出……” 这句话如一枚炸弹,轰响在易少川的胸口,他的心瞬间被炸的血肉模糊。 虽然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如果换成是他,或许他也会这样选择,可是亲耳听到她放弃自己,易少川还是像被人抽走了活着的力气。 “哈哈……”空气中突的响起恐怖的冷笑,“易少川你听到了吗?她放弃了你……这就是你心心爱爱的女人,可以随便就放弃你的女人……”高云珊的声音像是魔鬼一般,有嘲讽,也有得意。 此时的叶欢已经顾不得了,她只要她的年年,“高云珊,我答应你了,把年年还给我。” “呵!还给你?怎么还啊?刚才我就说过了,我没见过你的儿子……”高云珊娇美的脸蛋,此时在叶欢的眼底突的幻化成恐怖的魔兽,尤其是她唇角那抹阴笑,让叶欢想到了魔鬼吃过人后的得意。 突的,叶欢上前,一把将高云珊按倒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掐向她的脖子,“把年年还给我,还给我啊……” 高云珊看着叶欢,看着她失疯,感受着喉咙的空气越来越少,却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如果就此死了,那么她就能陪她的宝宝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唇角也有笑在放大…… 被眼前一幕震住的易少川,在这一刻才回过神来,他用力扯开了叶欢,而后看向高云珊,她的眼角有泪陨落。 她,竟然抱了死的信念,连反抗都没有! 她,这次是真的心碎至死了! 叶欢被易少川拽出高云珊的病房,被他塞进车里,车子在路上狂奔…… “易少川,求你让她把年年还给我……年年看不到我会害怕的,她如果再让年年流血怎么办?”叶欢像是魔怔了,拉扯着易少川,反复念叨着这几句。 易少川脸部的肌肉紧绷,阴戾的眸底翻滚着乌云,整个人像是处在崩溃边缘。 本是半个小时的路程,易少川只用十多分钟就到家了,他拽着叶欢一路向里走,几日后再踏入别墅,又是干净如新,再无那天的血腥味,可是那一幕却像是被照相机拍了下来,叶欢望着那地干净的地毯,再也抬不动步子。 “年年……”她呜咽出声。 “姑爷,大小姐,”何妈看到他们回来,有些讶异,可是没有看到年年又有些好奇,“年年呢?他没回来么?” 何妈这么一问,叶欢的委屈和心酸更如开了锅的沸水,一发不可收拾,她颤悠悠的身子慢慢变软,整个人瘫蹲下去,嘤嘤的哭了起来。 易少川的怒气在看到她这个样子时,又变成了无尽的心疼,他知道她心疼年年,担心年年,可是并不能因为这些,她就可以伤害别人,尤其是无辜的人。 他蹲下身子,伸手给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年年我已经派人找了,而且也报了警……年年,真不是高云珊掳走的,而且上次受伤也不是她的事。” 叶欢依旧在哭,哭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埋在双膝间的身子抖的厉害,他心疼的用手臂搂住她,低叹了一声,“我不是故意袒护她,我带你去看那天的录像。” 叶欢缓缓抬起了头,泪水打湿了她瘦弱憔悴的脸,有几缕发丝一茎一茎的粘在唇角,像缠绕的藤蔓,他伸手给她拨开,她那双瞧着他的漆黑眼眸里因为他的话染上了几许惊讶,泪水还再不断的涌出。 他伸出手将她拉起,牵着她的手上楼。 高大的影像墙上,映出年年的小脸,那刻,叶欢再次失控的叫出声,“年年……” ——“何奶奶,欢欢和易先生还没回来吗?” ——“何奶奶……” 年年的手里拿着电动玩具,从楼梯上正跑下来,而他的身后跟着穿着睡衣的高云珊,她似乎刚睡醒,脸上还带着没完全醒来的朦胧。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画面就变了,先是年年的小身子一晃,脚下好像踏空了。 “啊…….小心……啊,啊……” 年年的叫声和高云珊的声音同时响起,再然后是一大一小的惨叫,最后是他们同时滚落楼梯,一片血腥…… 易少川又将画面倒了回去,连续放了三遍,叶欢看的真切,年年踩空楼梯,高云珊伸手去拉,结果两个人同时坠落。 年年受伤真的不关她的事,而且她是为了想救年年,才会被摔下楼梯,她失掉了孩子,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刚才她在医院都说了什么? 叶欢的大脑犹如运转的机器,开始轰轰的乱转,记忆的齿轮几乎让她崩溃,“不!” 她发出尖锐的嘶叫,猛揪住了自己的头,狠狠的样子。这样的事实同样残忍,年年不是高云珊害的,而高云珊还因为救年年失去了一切,事实发生了180度大逆转,除了让人心痛之外,还有那让人无法补偿的歉疚。 易少川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伸手将她扯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叶欢在看过录像以后,整个人由疯颠变成寡默,就像个木偶般的坐在那里,双眼空洞的没有一丝焦距,甚至也不嚷嚷要找年年了。 原来,易少川对高云珊寸步不离的照顾,是因为愧疚,是想补偿,原来事情并不是叶欢想的那样,是她又变得和五年前敏感,神经质,把别人都想坏了。 易少川担心叶欢,寸步不离的守着,却又担心医院里的高云珊会情况,他还要四处派人寻找年年,如果说全世界都崩溃了,那么,易少川却不能崩溃,这么一摊子混乱,还等着他去收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年年依然没有任何讯息,而且该死的是年年病房区的录像居然坏掉了。 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易少川也不敢定论,想到上次叶欢消失被比利抓起来的情景,他还心有余悸,他不敢也不能再继续这样等下去,他要亲自去找年年,看着叶欢这样,易少川打电话找来了薛子路。 “易少川,我看你就是叶欢的瘟神,遇到了你后,她就和倒霉结了亲,如果她选择了赫默南,就不会遭这份罪,还有你拉完屎,也不擦干屁股……”薛子路看到呆呆的叶欢,气不住的骂人。 “拜托你,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她再有事,”易少川并没有解释,只是这样认真的交待。 易少川开始往医院里赶去,走到半路,他的手机响了,他快速的接通了电话—— “易先生,年年找到了,”医院小护士的一句话,让易少川紧绷的神情顿时松懈了下来。 “在哪里?”易少川激动的问。 “花店,”小护士的回答让易少川皱眉,还没想明白年年为什么要去花店,就听到下一秒,小护士说道,“年年晕倒了。” 晕倒? 易少川还没落地的心,又一次吊了起来,他太清楚年年那种病,晕倒意味着什么。 挂掉了电话,易少川将车子停在了一边,他望着前面的路,却一下子迷了方向,小妍患病治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种煎熬,到现在他都不敢再回忆一遍,却不曾想,上天竟如此残忍的将这种痛,再一次附加在他的身上。 而且,这次的痛远比小妍那时强烈百倍千倍,当时他对小妍有亏欠,因为小妍给过他一个肾,可是现在年年是他的儿子,是他可以用命去疼都疼不够的儿子,他又如何能承受,年年即将遭受的磨难? 一向铿锵的汉子,哪怕和高忠振在一起,天天在刀尖上过日子,都不曾有半点退却的易少川,此时彷徨了,怯懦了。 也不知易少川在那里停了多久,可是痛过,怕过之后,他还是去了医院,人生就是这么残酷,不会因为你的恐惧而逆转。 “医生,年年的情况怎么样?”易少川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神色很是凝重的摇摇头,易先生,年年的情况很不乐观……病情发展的太快,恐怕……” “不会的……”没让医生说完,易少川厉声打断,他的年年一定会没事的,当年小妍都快不行了,他都有办法找到骨髓,让他活过来,如今他一定还可以。 医生理解易少川的心情,可是作为医生,他还是不得不提醒,“年年的病情越拖越严重,而且到目前为止,各方面传来的消息,都没有找到与他配型成功的骨髓。” 易少川沉默,像是死般的沉默,最后无声无息的退出了医生办公室,可是刚走出来,他高大的身子,便一下子倒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整个人绵软无力。 当初小妍的骨髓配型就很难找,没想到年年的更难找,就连萧山岳都做配型了,可都与年年不符合。 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难道,年年该命绝于此吗? 不,不可能。 他的年年,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能有事。黑相看见。 如果可以,用他的命来换年年的健康,他都愿意。 此刻,易少川懂了,懂得叶欢在听到年年不见了,在高云珊面前的失控,懂得她在高云珊的选择里放弃了他,这是爱,超越一切的爱,如果换成是他,恐怕他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年年,你要挺住,为了妈咪,为了爸爸,也要挺住……”走进字病房,易少川握住年年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角有滚烫的潮湿滚落,面对任何问题从来都不会害怕的易少川,现在害怕了,他号称亚洲第一赌神,可这次他却不敢与死神相赌了。 傍晚时分。 一个身穿病服的瘦弱身影走进了年年的病房,这个人就是高云珊,刚才她从医生办公室门口走过,听到了医生和易少川的谈话,才得知年年的病情,她和所有的人一样,觉得不能接受,于是便悄悄来了年年的病房。 “年年,我是高云珊阿姨,不,你从不叫我阿姨,你最喜欢叫我小三的……”说到这里,高云珊的声音已经哽咽,年年好的时候,每次一见面,他们两个人就像是斗鸡一般的敌视着,现在想想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现在他睡在这里,再也不会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她,再也不会恶毒的叫她小三,可她却希望此时他能睁开眼睛,厌恶的赶她滚开,或者再叫她小三,那样才证明年年好好的。 其实高云珊和年年斗嘴吵架,有时是气他的刻薄,可有时她是故意发起战争,因为只有和年年吵的时候,高云珊才会有种存在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 “年年……”高云珊缓了片刻,又轻声的叫他。 “我知道你小气,比我还小气,年年根本就是个小气鬼,所以才不理我,对不对?”高云珊说到这里,眼泪落了下来。 “可是就算你不理我,我也想说……你就是很讨厌,不给我饭吃,害我出丑,剪坏我的礼服……还破坏我和你爸爸,可你知道吗?哪怕你如此可恶,可是我对你讨厌不起来……甚至我还喜欢你,不过那是偷偷的喜欢,我喜欢你搞怪的样子,喜欢你整我后,看着我恼火会开心大笑的样子……”高云珊哭的说不下去了,把整张脸都埋在了年年的病床上。 “年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当我知道有这个宝宝时,我很痛苦,很痛苦的,因为……可是,我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了,那是因为你,我才想留下那个孩子的……因为我想着某一天,我的孩子也会和你一样可爱,其实我很嫉妒你妈咪,我并不是嫉妒易少川爱她,我是嫉妒她有了你……”高云珊一直不痛的心,现在又有了痛感,那痛就像她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时一样。 “年年,你醒来好不好?你如果醒了,我就不再缠着你爸爸……”高云珊刚说完又改口,“不行,你现在不能醒,就算是醒了,也不许睁开眼睛哦……我现在样子的一定很丑,不能被你看到,否则你又会笑话我。” 高云珊胡乱的抹着眼泪,可眼泪还是会掉,她气的用衣袖胡乱的擦,直到没有了泪水,她又开口,“现在好了,年年可以睁开眼睛了!我数一、二、三……” 她看着他,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床上的小人,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她多希望下一秒,他揉揉眼睛然后张开,说一句,“你好丑!” 可是一直到她眼睛都望的酸了,年年平静的小脸仍是没有丝毫动静,那刻,高云珊变得激动,“你醒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干嘛一直装睡……你醒啊!” “高云珊!”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那声音里是混乱的潮湿。 易少川将情绪激动的高云珊带出病房,她哭着,紧揪着易少川的衣领,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易少川的身子被她撞的不稳,这些天以来,他努力扛着一切,而这刻,他有种再也扛不住的感觉。 “云珊……”他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我好累!” 他累了,真的累了,以前累的时候,他一想到叶欢和年年,就有了支撑的力量,而现在这股支撑被抽走了,他整个人累的再也撑不下去。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为什么?”高云珊和易少川拥在一起,如两个在大海里漂泊的人,彼此依靠着。 易少川请来的国际专家,对年年的病情进行了细致诊断,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目前不能换骨髓的情况下,只有进行保守治疗,而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传统的化疗,那种治疗对年年的损伤有多大,易少川不是不知道,可他却没有任何选择。 年年一直昏迷不醒,这让送他去美国治疗都成了问题,如果处在昏迷状态中乘坐飞机的话,飞机在升高过程中,产生的过低气压,会对他的大脑产生冲击。 医生让易少川多给年年讲一些从前的事,特别是那些快乐和深刻的事情,这样比较容易刺激到他大脑的神经,对唤醒他的意识有帮助,可是这对易少川来说却是那么的难。 年年长这么大,他陪着他的时间才几个月而已,恐怕在年年的记忆里,最深刻和快乐的记忆都只属于叶欢吧,而那些记忆,都是他不曾参与的。 想起这些,易少川的心就如被人用刀子一层一层剥开,那痛,血淋淋的。 如今叶欢情绪崩溃,如果再让她知道年年得了这种病,易少川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叶欢因体力透支厉害,在家里被强行按在床上休息了三天,今天她终于逮着薛子路去厕所的空档,溜了出来,却没想到此刻陪着她儿子的人正是高云珊。 “年年,你是胆小鬼,你一定是害怕你得的这个病,才故意不醒的,对不对?真没出息在这一点上,你根本比不上你爸爸,你都不知道爸爸有多man,枪指在头上,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喜欢你爸爸那种男人劲……对了,你最疼你妈咪对不对?我告诉你啊,你妈咪还不知道你得了白血病,如果你一直这样睡,她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她要是担心的死掉,就都怪你了……” 门外,叶欢站在那里,泪水模糊了视线。 果然没错,年年得了那种病,可怕的病…… 当年,她为了年年,没有救小妍,如今年年却得了这种病,是报应吗? 高云珊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便撞到了门口的叶欢,两个女人都愣了下,不过片刻,叶欢便低下了头,在知道一切真相后,她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幼稚。 “我们谈谈吧,”高云珊开口。 看着高云珊走向医院的草坪,叶欢连忙叫住她,“你不要吹冷风,会留下后遗症的。” 高云珊顿下脚步,看向她,叶欢不自然的抚了下垂在脸颊的发丝,“还是去你的病房吧。” 两个女人曾经算得上好友,可因为一个男人,又成为敌人,而现在她们之间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了。 叶欢站在病房的窗口,眼里是绝望的灰败,看着她这样,高云珊忍不住说道,“你比我幸运多了,至少你和年年拥有过那么多快乐的时光,而我呢?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闻言,叶欢的心骤然收缩,她看向高云珊,可是意外的是,此时的高云珊并没有半点颓废,反而精神饱满脸色红润,虽然美丽的眸子里有闪烁的伤痛,可她整个人看起来却是积极的。 这与之前的高云珊,完全判若两人,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 叶欢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对她的误会,想到如果高云珊如果不是为了想年年一把,她根本就不可能失去孩子,叶欢的心底全是愧疚。 “对不起……”虽然这三个字,是最没用的废话,可叶欢还是说了。 高云珊淡然一笑,“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那就用年年的健康来回报我做的一切。” 叶欢没想到高云珊会这样说,那次她们在病房的争吵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她却像是变了个人。 这又是因为什么? 叶欢打量着高云珊,似乎想看清她,可是眼前的高云珊就像是蒙了层纱,叶欢根本看不清她。 “孩子不是易少川的,”突的,高云珊这样说道。 叶欢微微一怔,惊讶的目光再次落在高云珊脸上,而她却微微仰起了头,阳光透过窗户细细碎碎的打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光线让她的落寞无所遁形。 “生日那天,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他,可他一直拒绝我,直到最后我以死相逼,他才出现……他喝的酒里,被我下了药,是那种轻微的迷.药……我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我以为他也会爱我,直到你的出现,打碎了我的幻想……”高云珊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有幸福,也有失落。 “其实,我并没有失忆,我那样做,不过是想博他的同情和可怜,没想到被他识破了,面对他越来越冷的疏离,我不甘心,便借生日喝醉下迷.药,本是要借着那个机会,和他发生些什么,然后就能爱的名正言顺了,可是很讽刺,那晚任我怎么对他,他对我就是不起一点反应……你不懂得那种挫败的心情,恰巧那个时候……赫默南给我打电话……你大概不知道,他在追求我,”听到这里,叶欢的眼里盛满了震惊。 看着叶欢的反应,高云珊苦笑,“是不是觉得不可能,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确实如此,但我很理智,因为我知道他爱的是你,而他会对我展开攻势,只有一个理由,那也是因为你。” “我?”叶欢的嘴唇颤了颤。 “没错,因为他爱你,爱到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想把我收了,让我再也不能缠着大卫,这样你就能幸福了,”高云珊的话让叶欢耳边嗡嗡乱响。 “我在易少川那里受了挫折,所以在见到赫默南后,我便强上了他……”说到这里,高云珊脸上扬起了笑,只是那笑很苦很苦。 叶欢幡然醒悟过来,讷讷的,“孩子是赫默南的?” 高云珊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仍是兀自的说,“我从赫默南车上离开,回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可大卫还在沉睡,我便一手策划了和他暧昧过的假象,可是他醒来,给我的却是一巴掌……我受不了,拿起水果刀划向了自己,后来他照顾我,其实更多的是可怜我……” 原来高云珊的割腕自杀,是因为这个。 “大卫,其实猜出了这个孩子是谁的,但他并没有揭穿,可能他是想促成我和赫默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高云珊的手不由的抚上了小腹,细细的指尖泛着苍白,她又记起了孩子从她身体内流失的疼,像是硬生生的将她撕开一般。 过了好一会,高云珊将手从小腹上慢慢挪开,“知道我为什么夹在你们中间吗?那是因为我有私心,我就是想让易少川知道,你们的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伟大。” 他们的爱? 经历了这么多爱,他们还有爱吗?就算有,恐怕也早已磨光了吧?而如今面对年年的生死,谁也没有心思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今天终于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好舒服啊!”高云珊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可叶欢的心却像是坠了千斤巨石,“你和赫……” “我和他没有可能,他对我不过是利用,我不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的爸爸也不会死,”高云珊脸上再一次弥漫起伤痛。 “可,你们……” “你不会以为我和赫默南发生了关系,就要在一起吧?现在这世道,最不稀奇的就是一.夜情。” “高小姐……” “不要说了,年年一定会好的,相信我。” 叶欢不知道高云珊为什么说的那么肯定,可是高云珊脸上的光芒,真的让叶欢有了信念,那就是年年一定会没事的。 年年又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来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后,便让他们乘坐飞机直飞美国,可是当他们下了飞机,便到医院,年年就闹上了,“妈咪,我不要住医院,我讨厌医院的味道……” 面对年年少有的任性和哭闹,叶欢只觉得心破了个大窟窿,她不知该如何对年年解释,他生了多严重的病,这是太残忍的事实,连她都接受不了,年年一个孩子又怎么能接受? “对不起……”叶欢除了紧紧抱住年年,什么也做不了。 年年最怕妈妈哭,一看到叶欢流泪,立即不闹了,“妈咪不哭,年年住院就是了。” 他越这样委曲求全,叶欢却难受,易少川站在一边,也不禁潸然泪下。 易少川把年年和叶欢送到了美国,便飞往世界各地,主动去寻找和年年配型的骨髓。 年年的治疗还算顺利,只是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起初几次,年年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可随时化疗次数的增加,叶欢明显感觉到年年的身体在发生变化。 一天早上,叶欢从外面进来,看到年年正在发呆,手里正拿着一撮头发。 “年年……” “妈咪,年年掉了好多头发,年年的头发会掉光对吗?”年年把头发举到叶欢面前。 叶欢捧起儿子的手,未开口,却已经泪先流,她对自己说过,不许在年年面前流眼泪,可是她根本管不住自己。 年年愣了片刻,突然又笑了,“妈咪不要哭,年年不怕的……头发掉了,还会生新的,就像妈咪也掉头发一样!” 可是有一天,年年无意从玻璃门里看到自己光秃秃的头,还是吓到尖叫,哭了。 他说自己太丑,他说自己好难看,看着他捂着头,把自己遮起来不见人,叶欢的心如刀子一下一下的剜割着…… 那种痛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叶欢只觉得自己欠年年太多,以前,她欠他一份完整的爱,现在她又欠了他一份健康,一份像其他孩子那样的健康。 年年的治疗越来越困难,他小小的身体在药物下,也越来越无力,叶欢不知道这样的年年还能撑多久? 笃笃—— 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叶欢赶紧抹去眼泪,“进!” 可是,当门推开,当看到进来的人,叶欢的脸刹那如同霜打了一样,只不过来人只是轻轻扫了叶欢一眼,而是走到了病床前,将一个盒子放到了年年面前。 “打开看看,”说话的人,冲哭着的年年说道。 年年把脸扭向一边,他伤心的仿佛拿世界都哄不好。 “看完了,可以再哭,”这是什么哄人的理论。 年年终于掀开眼帘,瞧了眼面前的女人,接着一把就拂开了面前的玩具,“打妈咪的坏人,我不要你的玩具。” 萧妍皱眉,这小子还挺能记仇! “不要你会后悔的,这里面的东西,是你最想要的玩具,”萧妍说过完,走向叶欢,“我们谈谈。” 叶欢不知道萧妍要和自己谈什么,恐怕她是要笑话她吧?萧妍对当年自己不给她捐骨髓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而年年现在又患了这种病,此刻,正是让萧妍有了笑话的资本。 “要笑话我,就免了,”走出病房,叶欢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回头,萧妍看着她,“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肤浅?” 叶欢沉默,萧妍看着她,轻轻说道,“我没有想笑话你,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记仇和怨恨……你们这样漫无目标的寻找骨髓配型,也不一定会有效果,其实还有个方法,你们可以尝试。” “什么?”叶欢一下子来了精神,现在对于她来说,任何救年年的办法,她都要试一试。 第238章 结局篇(一)再生个孩子 “再生个孩子,”萧妍的话让叶欢愣住,“你们只要再生个孩子,就有50%的机率能救年年,总比大海捞针的找配型要强。” 萧妍的话让叶欢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着叶欢眼底燃起的希望之光,萧妍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请柬来,“两周后我的婚礼……”剩下的话,萧妍没有说,但叶欢明白。 她们虽然失散多年,虽然怨过恨过,可现在她们却是血缘最近的亲人。 “我,我会参加,”叶欢接过请柬。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你们一家三口都来,”萧妍说这话时,也稍有迟疑。 “好!”叶欢却很是果断。 易少川接到叶欢的电话时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她,问她年年的病情,而每次她只是简单的说上几句,便挂掉电话。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们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心血,爱,在他们之间只显得苍白无力。 “你什么时间能过来?”她开口的话,有些生硬。 易少川顿了下,不安拂过心头,“怎么了?是不是年年……” “他没事!”叶欢打断她,“你最好尽快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嗯,”易少川应下,“我这一两天就回去。” “好,”她回完就要挂电话,却被他叫住。 “等一下……”他的声音明显急促。 “还有什么事?”这边,叶欢握着手机的手,紧的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年年,他好吗?” “嗯。” “他有没有想我?” “嗯,有。” “那你呢?” 顿时她沉默,片刻后,电话传来收线的声音。 虽然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可是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记忆,就像是筑起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高墙…… 两一天后,易少川抵达美国,他看到年年的第一眼,哪怕是男人,哪怕当着医生的面,他竟也没有控制住,泪水湿了眼眶。 年年的头发几乎已经掉光了,本就白希的小脸,现在更是毫无血色,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依然烔亮,那声音却也清脆可人,“爸爸……” 他这一声本是很普通的呼唤,却让所有的人都一阵心酸,叶欢捂住嘴,跑出了病房。 易少川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哭的抽搐,她瘦了,憔悴了,整个人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他懂得她承受的煎熬,可是却不能给她半点分担,从背后将她紧紧搂住,不曾想却让她哭的更凶。 这些天来,她一个人撑着,她对自己说,她不能倒下,她还要照顾年年,可在今天看到易少川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的支撑一下子折了、断了,她再也撑不住了。 她像个溺水的人一般,紧紧的揪着他,哭的让他肝肠寸断,她一点点诉说着年年经受的这样痛苦,最后她说,“易少川你让我替年年生病,好不好?” 她是傻瓜吗?如果生病能代替,他怎么会让她替,要替也是他来替。 “易少川,你救救年年,好不好?”她又突的这样说。 “欢欢,你说什么?”易少川被这样的她搞糊涂了,他怎么不想救年年,他几乎找遍了全世界所有的医疗会所,只希望找到与年年合适的配型,可就是没有。 “易少川,救救年年吧,只有你能救他,”叶欢紧紧的揪着他,长长的指甲都陷到他的肉里。 他陷入迷顿之中,就听到她又说,“易少川,我们再要个孩子,医生说了,我们再生个孩子,就有可能救得了年年……” 叶欢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竟放出异样的光彩,可是这光却刺的易少川心如刀割,“欢欢……” “易少川,求你了,就算我求求你……”她说的那么卑微,然后垫起脚尖,急急的吻向了他。 她的唇覆着他的,冰凉的凉意直逼他的胸口,那冷让他的心像要冻结了一般,她吻的太急,彼此的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尴尬的声响,她这根本不是吻,而是在啃咬。 片刻,他们的唇间便漫上了一层血腥,那血的味道,让两个人又陷入了心酸。 吻,进行不下去,可他和她仍以相拥的姿势,唇贴唇的站着。 她的眼泪顺着唇瓣落入他们的唇间,咸涩的味道漫入心底,易少川听到心裂开的声音,他慢慢的拉开和她的距离,“欢欢,再要个孩子,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年年。” 他必须告诉她,这个方法他早就知道,可是他一直没说,只是不想让她怀着最大的希望最后也变成失望,那样倒不如一开始都没有希望。 她摇着头,连同她的眼泪一起甩落,“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易少川,你帮我好不好?” 她说的那样悲弱,仿佛救年年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仿佛她在乞求他的施舍一般,什么时候,他和她变成了这样?年年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的,易少川瞧着她,只觉得这一路走来的困苦,将他们的距离又一次拉远了。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他有些生气,气她对他的疏离,气她把他当作外人一般的客气。 “易少川……”她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他低沉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和她同样的痛楚,“年年是我的儿子,如果能用生命换他的健康,我也愿意。” 她僵在原地,望着他走向病房的寂寥背影,心,痛缩成一团。 叶欢在听过小妍的建议后,找过医生,医生说可以试一试,但是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因为脐血治疗的要求很严格,一般都要求是本人的,不过兄弟姐妹中也会有配型成功的可能,但是几率很小。 可哪怕如此,她也要试一试,因为对年年来说,脐血治疗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她不会放弃,一定不会放弃! 年年因为见到了易少川,精神比平日好出很多,而且易少川很迎合他喜好的给他带来很多玩具,因为年年在化疗期,抵抗力特别弱,容易受病菌感染,每个玩具在给年年之前,易少川都是亲手消毒过。 叶欢这一天更多的时间是沉默,沉默的看着他们父子玩的认真,或是开心大笑的模样,在以前的时候,这样看着他们,她便觉得心口装的都是幸福,如今看着这画面,叶欢只觉得心口拥塞、难受。 中午的时候,叶欢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接通后才知道是唐汐颜打来的。 “欢欢姐,年年的病情怎么样了?”唐汐颜很是着急的问。 “他……还好吧,”叶欢不想再让本就烦恼的唐汐颜再添烦恼。 “欢欢姐,很抱歉……”唐汐颜在听到年年得了这个病以后,也带着女儿一起做了配型,可结果并不尽人意。 叶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们还好吗?” 这些些日子因为年年的事,叶欢几乎把唐汐颜的事都忘记了。 “还好,”唐汐颜回了两个字。 叶欢知道,这两个字只是一种敷衍,可是心力交瘁的她,已经说不出答案的话来,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欢欢姐,我离婚了,”好一会,唐汐颜又这样说了一句,叶欢顿住,“我带希希过,挺好的。” “颜颜……”叶欢不知该说什么了,以她的了解,林暗夜肯囚禁唐汐颜这些年,怎么会轻易同意离婚呢? “欢欢姐,我打电话告诉你,就是要你不要担心我了,相信我带着希希,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两个字又刺痛了叶欢,人人都渴望幸福,可是幸福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夜幕降临,年年睡着后,叶欢和易少川按照医院的规定,也必须离开病房,这些日子以来,叶欢都是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只为了能更近的照顾年年。 从医院里出来,他们两人就这样沿着路边走着,肩并肩,距离不近也不远,手偶尔会碰到一起,却又快速闪开,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距离竟让他们心里有了突突的感觉。 自从上午叶欢跟他说再要个孩子的事后,两个人一直没有正面说过话,原本那么近的两个人,却不知不觉就陌生了,陌生的只能这样走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让两个人都有些微微的尴尬,甚至是紧张,叶欢明显感觉到心跳的频率变得不一样,她轻触了下口袋,里面装着她从药店买来的安眠药,她已经下了决心,如果他真不同意,她就是用这种下作的方法,也要要个他们的孩子。 “唐汐颜打电话说了什么?”易少川问向她。 叶欢怔了两秒,轻叹一声,“她离婚了。” 听到这句话,易少川的眉头拧了拧,似乎有些意外,按照林暗夜的脾性,似乎不该做出这个决定。 “不爱,还不如离了,”叶欢喃喃一声,让易少川于顿住脚步看向她,沉静如墨玉的眸子,黑的透亮,只是里面却那般的不平静。 “你想说什么?”易少川沉沉的问她。 “……”叶欢语结,其实她并没有别的意思,是他敏感了。 两人僵持着站着,直到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叶欢回头,只见十几辆摩托车由远及近驶来,那速度快的让人闪躲不及,而下一秒,叶欢只觉得身子一倾,一个宽阔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抱住,耳边只剩下嗖嗖的冷风呼啸而过。 她被他抱着,那机器的轰鸣声早已不见,他仍没有松开她,他强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耳膜,他独特的气息也满满的塞着她的呼吸,叶欢被久违的熟悉噎到,噎的她想哭。 两人在异国的街头,就这样拥着,他们本是最亲密的人,本就该以这样的方式相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这样的相拥,却让两个人心里愈发的难受。 星子挂在天空的一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明亮,甚至有些灰暗,宛如她的心。 叶欢的下巴磕在他的肩头,再次重提上午他没有许诺的事,“易少川,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依然默不作声,可她仍不死心的放弃,“这次我保证会乖乖的,不再流泪、不再难过,会保持心情舒畅,会远离电脑、手机的一切辐射……我保证一定可以生个健康的宝宝,保证一定能救到我们的年年……” 她说的那么动容,那么恳切,一双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期盼,仿佛他是她全部的希望,那刻,他的心猛的震颤。 叶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易少川急拖着离开,他走的很急,她险些跟不上,他们就这样一路走到酒店,在电梯里,他的手摸向她的衣服,她有些慌了,“你,干吗?” “房卡给我!”他的声音很低,给人一种天空要下雨前的浓重压抑。 电梯打开,她拿出房卡,他接过,扯着她向着房间走去,伴着房门打开的声音,她还没站稳,便被他一个旋身,死死的抵在了墙角,他的吻急急的落下来,甚至都没有开灯。 他吻的霸道、吻的狂肆,她的唇瓣传来一阵辣痛,片刻之后,甚至都磨蹭出血腥的味道,可他依然不停,一双大手也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突然就慌了,拳头横在他和她之间,她推搡着他。 易少川停下,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响在耳边,“不是要孩子吗?”他阴魅的声音在黑暗中有股骇人的力量。 叶欢动了动唇,一股火辣辣的痛传来,她没开口,他的吻再次袭来,与刚才一样凶猛,她慢慢闭上眼睛,手触到了口袋里的安眼药,本以为还要上演一出以死想逼的戏码,他才会同意,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可是这刻,她却没有欣喜,只觉得难过,说不出的难过……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那么的急躁,好像除了要给她一个孩子之外,他还有别样的情绪,只是那刻,叶欢已经无力去想。 他的吻落在她细滑的脖颈,粗暴的动作突的软了下来,依如从前那般的细致,用舌尖紧紧的勾着她的敏感,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她的胸前。 熟悉的感觉,带着颤栗,冲击的不止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往事顿时如放电影一般的在眼前掠过,最后在泪水里模糊一片。 身体是最不诚实的动物,哪怕此时她心酸的流着泪,可是身子在他的吻里竟慢慢热了起来,甚至有股陌生的晴欲升腾,叶欢只觉得像是掉进大海深渊,浮浮沉沉的找不到可以上岸的依靠。 她最后的衣衫怎么被他褪去的,她都不知道,只是当他闯入她身体的那刻,当她和他再次以那种方式亲密无间,她听到他在她的低喃,“欢欢,我爱你。” 他低哑的声音里,分明带着被水浸泡过的潮湿,伸手,她在黑暗中触到他一脸的冰凉,她的心顿时如被无形的绳子捆住勒紧。 原来,他也和她一样…… 在黑暗中,她摸索着吻上他,一点点吻去他的眼泪,吻上他的唇,他却用身体一下一下诉说着压抑的情感。 黑夜没有眼睛,看不到他们心底的伤,本是一场带着目的的情爱,到了最后却在眼泪中迷失……笑能年燃。 此刻,国内机场。 高云珊捧着一杯热咖,正望着窗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飞往美国的机票。 自己这一走,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在这里虽然只呆了几个月,可是却在这里刻上了最深最痛的烙印。 想到这里,高云珊握着咖啡的手,紧了又紧…… 大卫,再见了! 我的爱,再见了! 还有,赫默南也再…… 只是最后一声再见,在心底还没说出来,就手腕一紧,手中的咖啡洒了出来,烫着她娇嫩的肌肤。 “唔……”她惊呼着,抬头看向冲自己无礼的人,可是目光触及眼前男人的俊脸,她便噤了声。 高云珊不知自己怎么被拽出机场咖啡厅的,只知道自己几次都差点摔倒,而拽着她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情,直到将她塞入银色跑车里。 “喂!赫默南,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高云珊拍打着车门,去抢自己的机票,可是赫默南却随手一扔,机票随风飘走。 “我的机票……”高云珊欲哭无泪。 比起她的燥怒,赫默南却是死般的沉默,魅惑众生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漆黑的眸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 只是高云珊并不怕他,在别人眼里,赫默南都是可怕的,哪怕是叶欢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唯独高云珊就是不把他放在眼底。 “赫默南你混蛋,你是个强盗……”耳边,她叫嚣着,嚷骂着,甚至对车内的一切破坏着。 不过,赫默南并没有阻止,任由她摔砸谩骂,只是脚下的油门越加越大,车子像是疯了一般的在路上穿驰,直到高云珊也被过快的时速吓到,才安静下来。 在高云珊吓的闭上眼,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高车速时,车子又来了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几乎要刺破耳膜,高云珊捂住耳朵,直到被他强行拉下车。 高云珊晃了晃手腕,有疼痛传来,低头看到手腕处被赫默南捏出了好几个红印,她的皮肤本就白嫩,此时这几个红印格外刺眼,不知道是怎么了?瞧着这个,高云珊就觉得心头一酸,委屈瞬间溢满了眼眶,眼泪就那样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砸在她的脚面上。 赫默南抽着烟,一颗接着一颗,抽的很急也很猛,烟灰在风中被吹散,如散落的尘扬,很快消失不见。 赫默南不是个随便的人,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她生日那晚,她在他车上强行按倒他的时候,他本可以推开她的,但是那晚的他像是受了蛊惑,就是没有。 他承认去追高云珊,是为了叶欢,想还她一份平静的生活,可是当和高云珊相处下来,许多的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改变了。 那晚,他肯让她扑倒,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天亮,她一句无情的话却让他男人的骄傲荡然无存,她说,“别以为我们睡了就怎么样,我跟你睡,不过是想刺激易少川,还有我接受你的追求,也只是想刺激他而已。” 一直以来,赫默南都以为是自己在利用她,却不曾反被她利用了,而且是利用刺激另外的男人,他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消失在她的世界。 后来,他听说她要往进易少川的别墅,再后来听说她怀孕,那次他去了叶欢的家,就是想打探她的孩子,可她却亲口承认孩子是易少川的,他冲动的了易少川,除了教训易少川对叶欢的背叛,也是恼怒自己,再也没有了机会。 他揍完易少川后,便去旅行了,说是旅行,也不是想散心,可是他不知道心早已遗失在这个女人身上,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是没有心的躯壳。 直到三天前,他意外遇到了寻找骨髓配型的易少川,才得知了一切真相。 “为什么要骗我?”赫默南沙哑的声音在风中如破碎的布飘摇、最后一丝一缕的破开。 “骗你什么?”高云珊故作不知,俏丽的脸庞在风中扬起一抹凄美的笑,迎着他,宛若以前他们在一起相互利用的时光。 此刻,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深深刺的到赫默南,他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我在认真问你话。” 他冷厉的低吼,并没有吓到高云珊,她反而眨眨眼睛,把脸向他凑的更近一些,“我也是认真的在回答你。” “……”就是这样的她,让他无奈,让他受挫,也让他不知不觉被吸引。 赫默南深呼吸,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孩子,是我的?!” 高云珊笑着的脸一僵,接着就笑,笑的张扬,却是有多张扬就有多落寞,“你想孩子想疯了吧?” “易少川已经都告诉我了,”赫默南低吼。 高云珊全身一颤,“他说你就信?他是在推拖责任。” “你……”赫默南没想到此时,她还嘴硬的不愿承认。 “赫默南,你不要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吧,前些天还告诉过叶欢,说孩子是你的,其实那不过是我安慰她的理由……你也知道年年得了那种绝症,我只是可怜她而已,”高云珊说这番话时,眼眸是望向远方的,她不敢看他,怕她眼底的闪烁会被他看穿。 “孩子是我的!”高云珊说了一大通,但话音刚落,赫默南就坚定的甩出这样一句。 都说人在嫉妒时是智商最低的时候,赫默南现在承认了,其实早在叶欢的别墅里,他就该笃定的认可孩子是他的,先不说高云珊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单说要是他们在一起的三年,要是能发生那种关系,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高云珊怔了几秒,她没想到赫默南那么的坚定,不过片刻,就撩了下被风吹到嘴边一茎一茎缠绕的发丝,无奈的笑道,“如果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无所谓,反正孩子没了,现在也是死无对证。” 说到这句话时,高云珊的心像被人用手掐住,那痛让她脸色惨白,她快速背过身,不让他看到她的伤痛。 高云珊一句死无对证,也让赫默南的心如被针扎,是啊,孩子已经没了,是谁的还重要吗? 失去孩子的痛再次被提起,高云珊依然痛的无法呼吸,她不会再有孩子了,这是她从护士那里无意听到的,她不信,最后偷看了自己的病历,子宫受到严重损伤,再孕几率不足5%。 那种结果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懂得,在知道这个结果后,她自暴自弃,甚至愤恨所有的人,她故意封闭自己,让易少川陪在她的身边,就是为了让叶欢痛苦,甚至在叶欢质问自己年年的失踪时,她也无所谓的承认,当叶欢答应她提出的条件时,她看到易少川和叶欢受伤的表情,她就觉得自己会好过一些。 她像是bt了一般,直到知道年年患上了绝症,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世界上最悲惨的那个,也不是最绝望的那个。 赫默南看着她颤抖的背影,轻轻的走近,手抬了几抬,最后落下去,从身后将她紧紧的抱住,“云珊,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累了,倦了,想找个港湾停下来,这些年,他追逐着叶欢的脚步,一直的追,后来为了她,甚至连利用高云珊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以为自己能爱她,爱到没有了他的地步,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空荡的疼痛,提醒了他,爱叶欢只是他的一种习惯,而,高云珊才是他三十多年死水一般的生命里的涟漪。 重新开始? 这四个字,挟卷着巨大的伤痛如海水般向高云珊袭来,她还能给他机会吗?如果她是健康的,或许她会考虑给他个机会,可是…… 她怎么能把自己一辈子的痛,再强加到他的身上? 有些伤一个人痛就够了,再多个人来伤痛,她的伤也不会减少半分。 高云珊的手轻轻的掰开他的,从他的怀里一点点挣开,深吸了口气,努力掩饰声音里的颤抖,她强迫自己残忍一些。 “对不起……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我还是只爱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人,而且我不会爱上一个害了我父亲的男人。” 赫默南刹那如遭雷击,尽管他善于掩饰伤痛,可是这一刻,太过凶猛的疼痛,让他猝掩不及,高云珊不忍再看第二眼,抬腿大步的离开。 阳光的第一缕光束刺破云层,叶欢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已经是空的,伸手摸过去,一片冰凉,仿佛他不曾来过,可是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她知道一切不是梦。 昨晚,他和她一次又一次的缠绵,每次在关键时刻,两人都泪流满面,想到这个,她又一阵心酸。 房间响起敲门声,叶欢快速披上睡衣起床,服务生递过一个袋子给她,说是一位姓易的先生让他送来的,叶欢看到里面是给她买的衣服,又想起了昨夜他的疯狂,脸上悄悄的升起一抹红晕。 去浴室洗漱,透明的镜子上贴着张即时贴,“我去医院了,年年我会照顾,记得吃早餐。” 寥寥数语,让叶欢心头一暖,却又不由心酸,那些伤害,疼痛,本以为是不可摧毁的高墙,却不想根本抵不过他们心中的爱。 虽然易少川说他会照顾年年,可叶欢还是不放心,早早的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便看到易少川和年年玩五子棋,一大一小的脸在窗子透进的阳光下那般俊美,只是年年的脸色惨白的异常,让她一阵揪心。 叶欢走近,坐到年年旁边,易少川便轻轻开口,“来了?” “嗯!”经过昨天一夜,叶欢竟有些羞赧的不知如何面对他。 “吃早餐了吗?”他又问,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棋盘,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可就是让叶欢的心如鹿撞。 “嗯,”她仍是只有这么一个字。 “妈咪今天来晚了,”年年也是认真的盯着棋盘,却不影响他批评她。 “你妈咪太累了,”易少川替她解释,可是这样的解释,却别有味道,叶欢不自觉的心虚脸红,一眼瞪过去,却发现盯着棋盘的男人,不知何时,目光已经移到她的脸上。 他笑着,那笑中的意味让人头皮发麻,叶欢连忙收回目光,匆匆的起身,“年年,该喝水了。” “我刚喝过了。” “再喝点。” “那是爸爸的杯子,”年年望着她端来的水杯提醒她。 “哦……”叶欢才发现自己慌乱时竟拿错了水杯,“我,我再重新去倒。” “我正好渴了,”易少川很顺当的接过话来,叶欢只能将杯子递过去,谁知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凑过嘴,就那样喝了起来,叶欢的手不由的轻颤,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了吧! 他喝就喝吧,偏不一下子喝光,喝了两口又停,继续下棋,叶欢刚要拿走,他却说了句,“我还要喝呢。” 她糗,只能将杯子重又举回去,不过这次却提醒了一句,“自己拿着。” 谁知下一秒,年年便说道,“没看到爸爸的手正忙着吗?” 呃? 叶欢看向年年,而她手中的水被某人又喝了几口,目光在他们父子间流转了几圈,叶欢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对父子在耍她,可是眼下难得的和谐,让她又不忍破坏,于是甘心被他们鱼肉。 年年的第一个治疗阶段结束,医生考虑到他身体的承受能力,准备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做第二阶段的治疗。 “爸爸,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一天,年年窝在易少川怀里问。 “好,你说,”现在只要是他要的,易少川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 “我想我们三口人拍一组照片,”年年的话让易少川想到澳门家里那种合成照。 他们重逢以来,也是一波一难没有停歇过,甚至连张合照都没有拍。 当天,他们便去拍了照片,而且年年要了个胸牌,挂在自己的胸口,“爸爸你要答应年年,就算有一天我死了,也要让我带着这张照片,好不好?” 当即,易少川就落下了眼泪,他很想呵斥他,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可是这样的年年,又如何让他狠下心来? 从影楼出来,他们又带着年年去了迪斯尼乐园,年年玩的开心,可是他越开心,易少川和叶欢就越心酸难过,一天下来,叶欢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 “爸爸、妈咪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年年指着迪斯尼乐园的最高点,一脸的憧憬和期待。 叶欢刚要拒绝,因为担心年年的身体不行,却被易少川阻止,“好。” 现在他们能给他的,也就是这些了,怎么能再拒绝呢? 摩天轮载着他们开始旋转,年年却一直望着至高点,易少川发现了,“年年,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他点点头,“我要许愿,我要在离上帝爷爷最近的地方许愿,让他听得到。” 易少川和叶欢心头一动,似乎预感到什么。 摩天轮转到了最高点,年年站了起来,冲着天空大声音喊道,“上帝爷爷,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想求你保佑我的爸爸妈咪永远的在一起,永远的幸福!” 年年说让他们在一起,可是却没有把他包括在里面,他是预感到自己的未来了吗? 不…… 叶欢泣不成声的哭倒在易少川怀里…… 这一刻,易少川也动容了,如果这世界只有神灵,只有上帝,那边他愿用自己的一切来换来年年的健康,换来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上帝,如果你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那么就祈求你让我们三口人,永远的在一起,永远,永远……” 摩天轮上,两大一小的三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他们共同齐声向上帝祈求,祈求他们未来的幸福。 这时,易少川没有注意到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嘀嘀两声,这是短讯的声音,短讯上写着:祝你们幸福! 发信人高云珊。 第239章 结局篇(二)神秘的捐髓人 从摩天轮上下来,叶欢发现易少川在看手机,“怎么了?” “没事,”他说完,手指一按,删掉了短讯。 高云珊会说祝他们幸福,她必定是什么都想开了吧,但愿她也能找到她的幸福,易少川牵住叶欢和年年的手,回到了家里。 年年暂时不用化疗,按照他的要求,便回到了澳门家里,他从小在那里长大,那里有他最美好的记忆。 一天夜里,大床上的叶欢不安的来回翻动着身体,尽管她已经很轻,可易少川还是听到了,他的手越过年年伸过来,抚上她的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肚子有些痛,”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是痉.挛了一样。 “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易少川几乎第一反应就问。 “不知道……”她声音痛苦。 “我送你去医院,”易少川已经坐起了身,打开了床头灯。 “没事,”叶欢拉住他,小声的说了句,“别吵醒了年年……” 易少川看了年年,他睡的正酣甜,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能他唇角浅浅的满足,却似在说他很幸福,给年年轻轻掖了下被角,然后想对叶欢说什么,而她却在这时猛的掀被下床,快速的向卫生间跑去。 易少川不知道怎么了,起身急忙跟了过去,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被上了锁,“欢欢,你没事吧?” 半天,里面也没有回音,易少川敲门的声音大了些,“怎么了?你打开门!” 好一会,卫生间的门才打开,叶欢脸色惨白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盈着泪花,见她这样,易少川心一紧,“欢欢,你怎么了?” 叶欢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擦过他的身体向大床走去,易少川拉住她,声音着急,“到底怎么了?” 她指了指大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易少川看到了白色床单上的一小片殷红,他顿了下,便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来大姨妈了,他笑了下,大掌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现在来这个还很痛吗?” 她摇摇头,并不是她承受不了身体的痛,而是她来mc就代表她没有怀孕,而对年年来说,她早一天怀上宝宝都是早一天的希望,她难受的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 易少川牵着她的手,将她抱尚了床,然后侧躺在她的身边,双手用力的摩擦了一会,然后掀开她的睡衣,将掌心覆上她的小腹,轻轻的给她揉捏着。 五年前,每次她来这个的时候,特别是冬天,他都要这样给她揉搓,这样她就不会那么痛了,五年后,再次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她伸手抱住了他,眼角溢出的泪珠弄湿了他的胸口。 “怎么了?痛的还很厉害吗?”感觉到她哭了,他不由的心慌。 她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搂着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老婆……”易少川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易少川我没有怀孕,年年他……” 听到她哽咽的说出口,易少川此时才明白过来,她是为了这事难过,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把她的脸自怀里捧起,指腹温柔的为她拭去腮边的眼泪,嘲弄的捏下了她哭红的鼻尖,“原来是为了这个伤心?” 她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样子有着小女人的娇弱,“我怕年年……” 他的指尖压住她的唇瓣,“年年一定会没事的,而且宝宝也一定会有的……” 她抬眸看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因为眼泪而盈波流动,格外的楚楚动人,却又染着不明白他话意的疑惑,他凑近她,薄凉的唇擦着她的耳畔,“大不了我以后每天晚上多努力一点。” “你……”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逗她? 易少川搂住她,依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叶欢轻轻地开口,“高云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不告诉你,你就不相信我?”他吻着她的发丝,反问。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够坚定,没有坚定的相信他,对不起她误会了高云珊。 “都过去了,”易少川轻喃。 这一路走来,风雨太多,磨难太多,似乎是上帝在故意考验他们,但是他很庆幸,在这么多的风浪里,他们还可以相依相偎。 “你说,她和赫默南会在一起吗?”叶欢似乎很关心这个。 “你觉得呢?”他又问她。 “不知道,”叶欢想到高云珊说赫默南接受她,只是为了利用,“不过,我觉得他们在一起挺好的,赫默南过于冷静,而高云珊又很活泼,他们可以互补。” 易少川没有说话,叶欢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口,“你是不是不舍得你云珊妹妹啊?” 他知道她这话是调笑,可他并没有笑,而是问她,“你觉得我滥情吗?” 叶欢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却很认真的思考,然后总结了两个字,“没错,不过以后不许了。” 她是嫉妒过,恨过他对别的女人的好,可现在想想,如果他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那么还能包容曾经任性的她,乖戾的她吗? 这世上是有只钟情于一人的男人,可是那种男人太少,尽管她也想做他的唯一,可是他的世界太大,要装的东西太多,她做不了他的唯一,就做他的永远好了。 “以后我会改正的,”他拥紧她。 大概是他从小是孤儿的原因,他是在别人的恩惠下长大的,所以他做不到对人冷漠无情,当苏瑾只身来到他的身边,又背负着寻找男朋友的重任时,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当叶乐拉着他的袖子,叫他姐夫,让他帮忙时,他做不到拒绝。 当高云珊一颗心的扑在他的身上,他做不到伤害。 或许,他在男女感情处理上,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但是有一点,他做对了,那就是不论怀中的女人怎么样,他都没有放弃过。 第二天,易少川和叶欢还没起床,年年就醒了,看着爸爸又搂着妈妈睡到一边,他无奈的摇摇头,“老爸就是偏心。” 不过,他很喜欢爸爸这样的偏心,是不是他许的愿,上帝爷爷听到了?那就让他们永远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吧! 昨天半夜两个人聊到很晚才睡,清晨听到手机铃响,易少川和叶欢都猛的一惊,这时年年已经举着手机过来,小脸横在了他们的上空,“是电话吵的你们,与我无关哟。” “年年……”叶欢睁开眼就看到年年有一瞬间的意外,好久以来,年年都住在医院里,每次睁开眼,身边都是空空的感觉,那种滋味太折磨人了,终于今天她又能睁开眼就看到这个小东西了,一丝甜蜜混着心酸溢满胸口。 “啵——”她在年年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易少川早已接过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喂,是我,”易少川下床走到了窗前,伸手拉开窗帘,阳光顺着窗纱透进来,如千万缕金丝,立在阳光中的男人,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从背后的角度看去,那么的高大,宽实的背部给人一种足以抵挡任何风雨的踏实。 “真的?太好了……”还未睡醒的他,声音有些慵懒,本就沙沙好听,现在又蒙上了一层激动,直击的叶欢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嗯,好,我们马上就回去!”易少川挂掉电话,并没有立即转身,他似乎还沉浸在电话的喜悦中。 “谁打来的?有什么事吗?”叶欢能确定是好事,但是什么事,她还是猜不出来。 回事说到。此时的叶欢已经坐了起来,年年正骑坐在她的腿上,贪恋的在她身上扭来扭去的玩着。 回头,易少川俊美的脸上飘浮着笑意,就连深邃的眸子也被点缀了碎碎金光,如洒满阳光的水面,手机在他的大掌中轻轻的转动,看着这样的他,又想起了半夜里他大掌给她揉腹的温暖。 “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他听起来简简单单的话语让人不甚明白。 “去哪?”她浅笑着,脸上已经已经看不出昨夜的痛苦。 “美国,”他走过来,将一大一小的人拥进怀里,又分别吻了吻她们,“年年有合适的配型了。” 叶欢怔住,先是意外,接着就是惊喜和不可置信,她本对找到合适的配型已经放弃了,却不曾想在她极致绝望后,竟然又有奇迹出现。 “一定是上帝听到我们的祈祷了,”她不是唯心主义,可是这巨大的惊喜,让她不得不这么感激涕零。 易少川重重的点下头,激动溢于言表,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们当天便坐了了最近的班机,飞去了美国,一切准备妥当,年年当天便做了身体检查,意外的是他的各项指标控制的很好,医生说一周内就可以做手术了,听到这个消息,叶欢和易少川的心就像是烧开的水,久久不能平静。 “大夫,能让我们见见那个捐骨髓的人吗?”叶欢想亲自谢谢那个人,他(她)不止救了年年,也救了他们一家人。 “抱歉,对方要求我们保密,”医生的回答,让叶欢和易少川有些不解。 “我们只是想感谢他(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叶欢解释。 “我知道,但对方不想公开自己的信息,”医生说着笑了,“她说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可是……”叶欢还想再说什么,易少川却拉住了她,问道,“医生,能告诉我他(她)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吗?” 医生迟疑了几秒,“一个漂亮的东方女孩。” “和我们一样的,”叶欢几乎随口就说道。 易少川却摸了摸手机,想到那天在摩天轮上收到的短讯,是她吗? 年年接受了手术,而且很成功,不过还需要留在医院里观察是不是有排异?离小妍的婚礼还有三天,可叶欢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礼物给她? 就在叶欢为此事发愁之际,小妍的电话却打来了—— “姐,”电话一通,小妍的轻轻一声,让叶欢一时接不下话去,五年了,小妍又叫她姐了。 “怎么,不喜欢我叫你姐?”小妍见她沉默,又问了声。 “不是,不是……”叶欢连忙解释,“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呢?” “是吗?”小妍却笑了,“你不用想了,我告诉你。” 叶欢愣了下,“你说。” 经历了这么多事,在她们最亲的人都一个个离开后,曾经的恩怨真的不重要了。 “让我去你那住几天,可以吗?”小妍试探的开口,叶欢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忘了回答。 “我们中国不是有个传统吗?要从娘家出嫁……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娘家人了,”小妍又解释。 唯一,这两个字,又让叶欢心酸不已,“当然,当然……” “那就这样说定了,”小妍急忙接话,唯恐叶欢会后悔似的,“我今天就搬出你那里住。” “今天?”叶欢没想到这么快。 “不行吗?”小妍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其实打这个电话她犹豫了好几天了,今天才鼓起勇气。 “不是,不是……我,我去接你,你在哪?”叶欢急忙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会的打车过去。” “好……” “那个,让姐夫做点好吃的,”突的,小妍又这样说了一句。 “……嗯,好的,”叶欢应着,脸上露出了笑。 小妍真的来了,易少川做了传统的中国菜,虽然不多,可却是地道的中国味,看着这饭菜,小妍虽然很克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姐,谢谢你。” 谢谢在她做了那么多糊涂事后,这个姐姐还能认她,原谅她,让她在异国他乡感受家的温暖,让她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飘…… 五年前,她换了骨髓后,便来到了这里打拼,用自己的设计创办了服装公司,原本在国内她的设计还挺有名气,可是来到国外才发现竞争那么的激烈。 有一次,她要参加一个服装大展,可在最后关头,她的作品被一场大火给烧毁了,她当时真是万念俱灰了,幸好她现在的老公及时帮助了她,他也是个服装设计师,两人有着共同的爱好,用三天三夜不眠的战果,最终让他们的作品脱颖而出,赢得了大奖。 从那时起,他们的事业走上坡路,而且越走越顺,现在已经是上市的国际大品牌公司了,这五年来,小妍不曾回去过,一直还活在嫉恨里,直到听说母亲病危,她才回去一趟,结果又误会了叶欢。 母亲告诉了小妍所有的事情经过,并说了五年来,叶欢的辛苦,,小妍开始反省自己,最后解开了心结,而且现在她爱的是现在的老公。 “姐夫,”小妍从回忆中回神,举杯到易少川面前,“也谢谢你。” 谢谢他曾给过她最好的爱情记忆,尽管那爱情中的她只是一个人的影子,可是她却真正感受到了爱的伟大,以至于让她在以后的人生中,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还能相信爱。 “小妍,不要说这几个字,我们是一家人,”易少川和叶欢看了一眼,衷心说道。 是啊,他们是一家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他们都是一家人,有着血脉亲情,有着手足之情。 红烛美酒,三个人的杯子碰到一起,一段错位的爱情终于圆满的各归各位。 夜,悄悄的降临,越来越暗。 叶欢和小妍说了半夜的话,才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一进门,便被抱了个满怀,感受着他的心跳,她并没有躲开,反而贴的他更近,“怎么还没睡?” “等你,”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等我干什么?”叶欢想说这么晚了,他该早休息,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年年的事,他几乎没有好好睡过。 “等你爱我,”他紧紧抱着她,今天在他面前小妍和她的时候,他突的觉得好害怕,怕自己当初差点把她们弄混了,怕自己差点一辈子错失她。 “嗯?”她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而他下一秒,便吻上她的唇,“等你用这样的方式爱我,一直一直的爱我……” 他的意思,她忽的就懂了,原本有些抗拒的手,攀上他的脖子…… 就在两人情侬意浓之际,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有了年年那次的意外,两人顿时停下,看到电话是赫默南打来的,两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片刻易少川就无比恼火,讨厌的人连打个电话都讨厌,所以电话一接通,便吼道,“我这是在美国,是半夜。” “开门,”赫默南在那边却低沉了回这两个字。 易少川一愣,就听到赫默南又说,“我在你门外,开门。” 叶欢和易少川相互的看了两眼,然后叶欢快速的披上睡衣便跑到窗口,只见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女人正站在夜色之中,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叶欢还是能感觉到他脸上的凝重—— 文要结局了,大家的留言,万万一直有看,现在万万不想多做解释,赫默南和高云珊的,苏瑾和薛子路的,万万会在正文里一起结局掉,关于霍正禹和上官念西,还有林暗夜和唐汐颜的,万万想放到番外去写,不知还有没有人会看?如果大家不愿再看了,留言说一下,万万就不写了。 第240章 结局篇(三) 别墅内。 赫默南怀中的女人还在嚷嚷,“给我酒,我要喝酒……” 看着她这样,易少川拧了下眉,“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我只是捡到她而已,”赫默南说着,扫了眼叶欢,“收留她一晚没问题吧?” “当然,如果你愿意,连你也可以一起收留,”易少川替叶欢做了回答。 “不用,我……”赫默南刚要拒绝,便听到怀中的女人哇的一声,然后赫默南胸口一热,伴着股发酵的酒酸味…… 这个女人竟然吐了,而且还这样狼狈的吐了他一身,赫默南额前青筋凸起。 “怎么了?”萧妍也被吵醒。 叶欢简单一解释,看向脸黑的赫默南,指了指楼上,“你也洗洗吧。” 赫默南现在一身污秽,肯定不能走了,只得留了下来。 高云珊醉的厉害,而且酒品还不怎么样,醉就醉吧,还耍酒疯,叶欢本要照顾她的,可是明天一早还要去看年年,带年年做身体检查,而且此时的赫默南还憋了一肚子火,照顾她也不合适,最后萧妍自告奋勇负责照顾酒醉的高云珊。 不过,这个活真的很辛苦,给高云珊洗了澡,又换了衣服,最后把她按到床上,天已经蒙蒙亮了。 萧妍吐了口气,刚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便听到床上的女人叫了声,“赫默南……” 关于赫默南对叶欢的感情,萧妍是知道的,可是这女人怎么叫赫默南的名字?难道她暗恋赫默南?赫默南不买她的帐? 应该是这样的,赫默南对叶欢的感情可是多年如一日,世上像他这般痴情的男人可不是多了。 萧妍思索着拉开房门,手里还拿着高云珊换下的衣服,不时的发出难闻的气味,只是萧妍没想到,门口正站在个犹豫不决的男人,于是两人身子撞到一起。 两人都为之一愣,接着相视一笑,“赫总,早上好。” 赫默南退后一步,面露不自然,“萧总,早上好。” 赫默南在客房洗漱过后,虽然仍气高云珊,但终还是不放心她,便想过来看看,不曾想竟遇到萧妍。 他和萧妍是新项目的合作伙伴,就在天亮之后,他们还有一场t台秀要敲定,这就是美国的工作效率,哪怕今天就结婚,但绝对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工作。 萧妍大概猜出什么,笑笑,“她刚睡着。” 听到这话,赫默南松了口气,“谢谢你。” “不客气,你现在可以去看她了,”萧妍说着让出路来,可是赫默南却回道,“不必了。” 萧妍一怔,接着就笑笑,“她有叫你的名字。” 赫默南暗沉的眸子骤然一亮,萧妍是过来人,当然懂得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可赫默南仍没有走进房里,而是说道,“把她的脏衣服给我吧。” “你要扔掉?”萧妍本能的就这样问。 赫默南的沉默似乎就是答案,萧妍看向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袋子,如果没猜错,也是他被吐了脏东西的衣服,五年的美国自力生活,早让萧妍不再是北京大院里的娇贵大小姐,她知道赚钱的辛苦,而且她又是设计师,又再清楚不过,每件衣服对于设计者来说都犹如他们的孩子。 偏偏很巧的是,赫默南穿着的衣服就是她设计的品牌,萧妍当即就生气了,一把抢过袋子,“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随意浪费,你是不在乎一件衣服钱,可是这一件衣服所凝聚的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望着萧妍离开的背影,赫默南若有所思了几秒,终是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高云珊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后,头还晕晕的,如果不是看到叶欢,她还真想不起曾经发生的事。 她本来想离开的,可是昨天晚上一个人突然寂寞的难受,便去了酒吧,谁知喝个酒也能碰到赫默南,她知道事情并不是巧合,所以断定是赫默南一直跟踪她。 高云珊于是很生气的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把自己喝的大醉,谁知竟被他送来了这里。 “不好意思,”在高云珊和叶欢解释清一切时,她就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不再刻意的张扬跋扈。 叶欢却说了句,“谢谢。” 高云珊一愣,便看到叶欢手中拿着的捐赠书,这张纸是萧妍从高云珊口袋里掏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意外,叶欢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救了她儿子的人,竟是高云珊。 看到捐赠书,高云珊知道再也无法隐瞒,淡然的一笑,“不用谢我,我只是想弥补曾经给年年的伤害。” “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这是叶欢的疑惑,而且另叶欢没想到的是,她和易少川一直苦苦给年年寻找配型,没想到最合适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吗?”高云珊反问。 “……”叶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是啊,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和赫默南……”叶欢刚张嘴,就听到门外传来易少川急匆匆的脚步声。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间,易少川应该陪在年年身边才对。 易少川却一把拉住了高云珊,“跟我走。” “去哪?”高云珊不知所以。 “医院,赫默南住院了,”易少川的话让高云珊腿一软,本就晕胀的脑袋,更晕晕的。 “怎么回事?”叶欢也很是意外,而且听到赫默南受伤,她也有些着急。 这时,只见易少川冲叶欢眨了下眼睛,拉起她们便向外走,临上车的时候,高云珊忽的拽住了车门,“我不去。” 易少川似乎料到她会这样,立即绷下了脸,很严厉的呵了声,“你不去会后悔的。” 听到这话,高云珊拽着车门的手紧了紧,声音低了低,“与我无关。” 他受伤了,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关系,而且永远也不会有关系了,在他之前质问她时,她就下了决心。 “高……云珊,还是去看看吧,”叶欢见气氛有些僵,忍不住说和。 高云珊抬眸,看了眼叶欢,而叶欢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去看看他有没有事也好啊。” 毕竟是女人,那点心思一清二楚,叶欢的这话让高云珊动容,在听到赫默南受伤时,她就心吊了起来,想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伤的重不重?伤在了哪里?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他再无可能,便只能狠下心,不去想这些,但是她的一颗心似乎已经不受她作主了。 叶欢说的没错,去看一眼,只要看他好不好就行,如果让她呆在这里,她也会不安的。 车子启动,高云珊一直望着窗外,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拧啊拧的,像是把人的心都能拧打结了。 叶欢知道她嘴上硬,心里实际担心的要命,于是问向易少川,“赫默南怎么受的伤?” 她这话音一落,就明显感觉到高云珊看向窗外的目光转了过来,易少川也注意到了,故作神秘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受伤了,便过来叫你们。” “严重吗?”叶欢又问。 也这易然。“好像是的,急救车拉来的,直接进手术室了,”易少川的话让高云珊连呼吸都停了。 一定是伤的不轻,要不然怎么会进手术室? “伤在哪里?”终于,高云珊按捺不住,开了口。 易少川和叶欢相视一笑,然后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高云珊绞在一起的手,绞的更紧了,她从来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过,到医院的时候,她都急出了一身汗。 易少川还没下车,高云珊已经拉开了车门,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叶欢松了口气,小心问向身边的男人,“赫默南真受伤了?” “当然,你以为我骗你们?” 还别说,叶欢真有这感觉,“那伤的严重吗?” 易少川的大手落在她的腰间,“你是关心他,还是心疼他?” 男人的小肚鸡肠发挥的淋漓尽致了,叶欢对着他的小腹捣了下,“我在担心你的小女友。” 易少川挑挑眉,然后说了句,“那就不严重。” 这叫什么答案,如果说她关心赫默南,心疼赫默南,那易少川就会说很严重了? 高云珊在前面直奔抢救室,在这一点上,她倒挺明白,而且对这医院似乎很熟悉似的,易少川正纳闷,就听到叶欢说了句,“年年的骨髓是她捐的。” 易少川前进的步子顿了下,果然他没猜错,只是这世界上太多巧合的事,那么多人的配型都与年年的不合适,偏偏高云珊的就可以。 这是冥溟之中的安排吗?让他遇到了她,然后让她又救了他的儿子? 叶欢和易少川也紧跟着往里走,可是他们还没走到赫默南病房,就见高云珊折身往回跑了。 “云珊……”叶欢和易少川同时叫出声,但高云珊只是停下,狠瞪了易少川一眼,然后更快的跑开。 “这是怎么了?”叶欢不解。 易少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拽着叶欢快几步跑到赫默南病房,可瞧见病房里的一幕,便什么都明白了。 三个小时前。 赫默南t秀台查看准备情况,可是谁知支架钢管的接口,有一处没有接牢固塌了下来,眼看要砸到身边萧妍,他一个挺身冲过去挡住,结果塌下来的钢管有一根刺到他的后背上,刺进了好几厘米深。 大夫已经给他检查过,并没有伤到内脏,不过软组织还是受了伤,萧妍对于他的救护,很是感激,便跟来照顾他,刚才高云珊来的时候,萧妍正给他换身上的血衣。 “误会了吧?”叶欢发出感叹。 易少川点了点头,拍了拍叶欢的肩膀,“你进去看看,我去找云珊。” “嗯,”叶欢应完,易少川就要走,却被叶欢叫住,“不要解释。” “什么意思?”易少川不懂。 叶欢拉过来易少川,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眉头皱了皱,“这样行吗?” “我觉得行,”叶欢笑笑。 易少川摇摇头,嘟囔一句,“女人邪恶起来,比男人可怕多了。” “什么?”叶欢没听清。 “没,我说一定遵命,”现在的易少川可是努力做三从老公,听从老婆的话,服从老婆的命令,跟从老婆的步子。 叶欢走进病房的时候,萧妍还没给赫默南穿好衣服,因为他受伤了,这衣服她一个人实在不好穿。 “如果不是我妹妹还有两天就嫁人了,我真怀疑你们是情侣,”叶欢进来就打趣他们。 萧妍笑笑,“我不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她的意思是爱一个爱着叶欢的易少川就错了,不会再爱同样爱着叶欢的赫默南。 如今一切误会解开,所以这样的话题也不尴尬,叶欢看向赫默南,只是他的目光望着叶欢的身后,眸底全是黯然。 医院的花园边上,易少川看着高云珊,“吃醋了?” “谁吃醋了?你才吃醋?”易少川一句话惹的高云珊像是开了枪的钢炮。 “那你为什么跑掉?”易少川笑问。 “我……我恶心,”她咬牙,刚才她跑到病房门口,便看到一个张着和叶欢同样脸的女人正给他脱衣服,这里是医院,就换他要换衣服,也有护工啊。 而且那个女人和叶欢有着一样的脸,高云珊当然知道赫默南对叶欢的感情,在看到萧妍的时候,她心中当即就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赫默南得不到叶欢,便又看上了叶欢的同胞妹妹。 她的心那一刻,就像是瞬间掉入了南极,冷的俱碎。 “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得不到真迹,竟然连赝品也喜欢,”高云珊骂了句。 高忠振赚了黑心钱便玩古董,高云珊从小耳薰目染,一些专业词语还是很精通的。 易少川听到她这样比喻,有些想笑,甚至想解释那只是误会,但想起叶欢刚才说的话,他又把话咽了回去,而是问高云珊,“你对赫默南真的就没有一点好感?” “没有,”她恨死他了,先是他间接害死了她的爸爸,后来又为了叶欢利用她,害她怀了孩子,现在连利用她都不稀罕了。 赫默南他就是个混蛋,对他有好感,她除非瞎了眼。 高云珊牙齿咬的咯嘣声都在响,易少川叹息的说了声,“既然这样,我就考虑把叶欢的同胞妹妹介绍给他,他早一天结婚,我的心就早一天踏实。” 听到这话,高云珊的心就像是扎了刀子,“易少川……” “嗯?”他故作不解的看向她。 “你也是个混蛋!”高云珊骂完,跑走。 第241章 结局篇(四) 昱日。 高云珊还没起床,便被楼下的嘈杂人声吵醒,她披上睡衣站到窗口,只见十几个人在布置着什么,她定定看了会,最后忍不住好奇的下楼。 远远的,高云珊便听到叶欢指挥的声音,“地毯要从大门外一直铺到楼上…鲜花要白色蔷薇,还有乐队要演奏传统的中国曲目……” 听到这里,高云珊眉头皱了皱,听这话的意思像是要办婚礼啊,可要为谁办婚礼呢? 叶欢和易少川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可能再补办婚礼吧?不过也不好说。 高云珊正要去问,楼梯的另一边也有人走下来,正是和叶欢长着同样面容的萧妍,不由的,高云珊就想到昨天在医院病房里,她给赫默南脱衣的那一幕。 心,顿时如灌了辣椒水似的不舒服起来,所以也没和萧妍打招呼,不过萧妍很客气,“高小姐,早。” 高云珊瞥了萧妍一眼,看到这张和叶欢一样的脸,不知为何,无端的就一出厌恶来,“招摇过市。” “什么?”萧妍没听明白。 昨天夜里,高云珊一夜都没睡好,脑海里反复都是易少川那句把叶欢的同胞妹妹介绍给赫默南的话,此刻看着萧妍故作无知的样子,只觉得心头像是扎了根看不见的牛毛针似的难受,“我的意思是你披着和别人老婆一样的脸皮招摇过市,不觉得无趣吗?” 此刻,萧妍算是听出来了,这女人在讽刺自己,可是她怎么招惹她了? 萧妍觉得有些莫明其妙,正要问清楚,就听到叶欢叫道,“小妍送婚纱的来了,你过来看看。” 想到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萧妍无心搭理高云珊,便趿趿下了楼,而高云珊站在那里,被‘婚纱’两字击的有些头重脚轻。 婚纱? 看来真是要办婚礼,可如果是叶欢和易少川要补办婚礼,那为什么要萧妍去看婚纱? 就在高云珊疑惑不解时,楼下叶欢的一句话让高云珊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说,“小妍,你一会去医院,把这礼服带上,给赫默南试试,他受伤了,后背有些肿,不知道礼服,还合不合适?” 高云珊站在楼梯中,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到礼盒里的男式礼服,纯白色的,与萧妍手中的白色婚纱相得益彰。 难道婚礼不是叶欢和易少川的,而是萧妍和赫…… 这一刻,高云珊听到血液在血管里逆流的声音,她感觉到全身的热气正被一点点蒸发…… 这怎么可能? 前天晚上,赫默南还出现在她身边,还追逐着她,从国内一路追到了国外,他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 可,如果他不是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叶欢说要让赫默南试礼服? “云珊,你起了?”直到叶欢的声音响起,高云珊才回过神来,而萧妍已经带着装着男式礼服的盒子走了…… 高云珊怔怔的,整个人像是灵魂出了壳般的问道,“欢欢姐,这么多人在干什么?” “哦,明天萧妍出嫁,我是她姐姐,她要从这里走,所以这里要装扮一下,”叶欢的话在高云珊耳边,如同带了回音似的嗡嗡乱响。 果然是这样的…… 所谓通体冰寒是什么感觉,高云珊此刻深刻感觉到了,叶欢看出了她神色不好,明白这刺激起效应了,虽然有些残忍,但只要能激起她心中的爱,必然也是值的。 “云珊,过来吃饭吧,吃过饭一起帮忙布置婚礼现场,这婚礼也办的急,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叶欢越这样说,高云珊越觉得冷,最后整个人不再有知觉。 高云珊不知早餐吃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天干了什么,浑浑噩噩的,仿佛整个人都不再像她自己,看着她这样,几次叶欢都不忍了,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 夜色降临,整个别墅被装扮的喜气盈盈,每个人脸上也带着喜悦,只有高云珊像个游尸。 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别墅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萧妍,另一个就是赫默南,看到他的那一瞬,高云珊感觉到自己麻木了一天的心,突突的跳了两下。 这一刻,她像重新有了生命。 高云珊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于他来说,高云珊只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他,对她真的淡漠了吗? 高云珊,听到自己的心一点点裂开的声音…… “你怎么出院了?”叶欢没想到赫默南会来。 “我不出院,明天的婚礼怎么办?”赫默南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高云珊,此刻的她头微垂,手指绞着。 叶欢一愣,明白过来,“对啊,对啊,我差点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易少川从厨房里出来,将新做的一道糖醋鱼放到桌上,“既然都来齐了,就入座吧,今天是小妍的最后一顿娘家饭,我们好好的庆祝庆祝。” 从上衣指。“姐夫,你离五好男人的标准越来越近了,”萧妍看着系着围裙的易少川,不由的夸奖。 叶欢也看向易少川,今天的他穿了件v领灰色毛衫,下面是蓝色牛仔裤,这样的打扮很是随意,少了清冷的尊贵感,却多了居家男人的亲和,纯黑的头发有两缕调皮的垂下来,他的肩膀很宽,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这样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是能为她煮饭,能为她放下一切骄傲的男人。 当即,叶欢心中流淌过幸福的暖流…… “希望你也可以像你姐一样,把将来的老公调教成我这样的五好男人,”易少川笑着回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叶欢都不敢想像,以之前他们三人尴尬的关系,会有今天的融洽? 一切终于回归到了平静,真好! “五好男人有什么稀奇,”赫默南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这话接的那么是火候,高云珊的心沉的更快速的了,他的意思是说,他会成为六好,八好,甚至是十好男人吧。 其实赫默南真的很优秀,在他追她的那段日子里,尽管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叶欢,可是他对高云珊的疼爱,呵护,还有关心,是除了父亲高忠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曾给予的,哪怕易少川也不曾给过她。 当她身陷其中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想想才发觉那是多么的幸福,只是这幸福,她再也没有资格拥有了。 饭桌上,高云珊始终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面前的食物,她吃不下,因为她的心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填满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最爱的是易少川,这辈子都不会更改,而赫默南只是无意闯入她湖心的一颗小石子,她不会对赫默南动真的感情,可是当听到他受伤,当知道他要另娶她人,她的心就像是被翻搅起来的湖底,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而现在听着他就在自己面前谈笑风声,她的心又何止是乱,还有疼,像是被蚕食一样的碎碎的疼…… “伴娘,找到了没有?”不知谁问了这样一句。 然后就听到叶欢哀叫一声,“完了,完了,我忙晕了,把这事给忘了!” “姐,没有伴娘,你让我怎么嫁人?”萧妍说这话时,也看着高云珊。 此刻,她已经完全懂得了高云珊早上对自己的敌意,原来她是误会了,不过如果自己被误会一下,能换来一段美好的姻缘,她也情愿被误会一次。 “现在这个时间找人,也未必能找得到吧?”易少川也跟着附和,并不忘记批评叶欢一句,“你这个当姐的,怎么能这么粗心?” “我,我忙忘了,”叶欢故作委屈的解释。 赫默南看着把饭当仇人戳的高云珊,心也紧紧的,这样子折磨她,他也不好受,不过不下这剂狠药,她恐怕会一直推远他,于是心一狠,轻轻开口道,“其实有一个人很合适。” “谁?”其他几个人很配合的问。 高云珊的心思完全不在他们的谈话中,直到听到那个低沉的声音叫她,她才回神,抬眸,与赫默南的目光对上,这是今天晚上碰面以来,第一次他们的眼神碰撞。 明明一碰触心,却又遥不可及。 “高小姐愿意吗?”赫默南轻漫的语调,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像一道柔柔的春风带着丝丝you惑,直直的撞进了高云珊的冰冷的心。 “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他问什么。 “做我的伴娘?”萧妍接过话来。 他结婚,要她做伴娘? 他这是诚心还是故意? 高云珊心中的巨浪被掀到最高,然后将她吞没,她腾的站起身来,动作太急,打翻了碗筷,拉倒了座椅,可是这一切,她都无心去管,而是吼道,“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吼完,她拔腿就跑,不知跑向哪里,反正就是要离他们远远的,他们想幸福就幸福,但他们休想用幸福来伤她,可是,她似乎已经被伤到了,不是吗? 而且,还伤的那么的彻底。 高云珊的离开,让别墅里一下子沉默下来,最后还是叶欢先开了口,“赫默南,你还不去追?” 赫默南沉默,点了颗烟,目光望着高云珊消失的方向,整个人浓重的像是被层层烟雾包裹了起来。 “不要玩的太过份了,她骨子里其实是很强势的,她会跑开就说明她受伤了,她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受伤代表什么,你应该懂的,”易少川提醒赫默南。 赫默南怎么会不懂呢?今晚从他一出现,她脸上的伤痛和失落,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还不能确定,她会接受他。 “她如果逃走了,我可成了千古罪人了,”萧妍吃饱了,拿过一边的包,“我上楼休息,赫伴郎如果你明天缺席我的婚礼,我会考虑取消我们的合作。” “美国的女人都是翻脸不认人吗?”易少川调侃。 只是赫默南并没有心思与他们继续这个话题,他起身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尽管如此,赫默南还是没有追上高云珊,她消失的速度比他想像的要快很多,看着无边无际的夜色,他的心忽的慌了起来。 她会去哪? 机场? 想到之前,她一次次设法想逃走,赫默南最先想到的就是机场,可是往机场开了一段路,他就想了起来,她不可能去机场,因为她是从餐桌上离开的,她根本没有带任何手续。 不去机场,又会去哪呢? 难道是…… 一想到前天晚上,她在如虎似狼的男人堆里无所顾忌的喝醉,他就血液直奔脑门,方向盘一个大旋转,他开车驶向前天找到她的酒吧。 一进门,淫.糜的气息扑面而来,更有金发女郎向赫默南骚姿弄首,可这一切在赫默南眼里都像是空气被自动屏蔽,他向着深处那个更混乱的场所走去。 还没走近,远远的就听到听到几个外国男人的叫嚷声—— “她是我先遇到的!” “今天晚上她必须是我的!” “谁赢了,就是谁的!” …… 一脚踏进去,赫默南用眼一扫,便看到角落里的女人,此刻正醉眼迷离瞧着为自己争的不可交的男人,乐呵呵的,仿佛看戏一般。 “高云珊……”赫默南已经在低吼。 她果然又跑来了这里,她不是高傲的大小姐吗?现在怎么像个卖酒女一样? 为她争风吃醋的几个男人嚷着还动起手来,而且几拳之后,已经分出胜负,获胜的男人刚得意的伸手去搂高云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旁边的人尖叫起来,而高云珊却是一幅很冷然的表情,看着赫默南像疯一般的踢打着眼前的男人。 当周围那些试图来帮忙的人都被赫默南打退以后,所有的人都退到了三尺之外,三尺之内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高云珊,还有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 高云珊冷笑的看着他,他不是要做新郎吗?他明天不是要娶别的女人了吗?那还来管她干什么? 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高云珊站起身,手伸向地上的男人,“打完了吗?打完了,我们该走了。” 地上的男人怯怯的看着赫默南,没有敢伸手,高云珊见状,蹲下身子来,好看的手指抚上男人的嘴角,为他抹去被赫默南打出的血渍。 这样的画面刺痛赫默南的眼睛,耳边猛然闪过易少川才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不要玩的太过份,她骨子里也是很强势的……” 该死!赫默南在心里低咒。 下一秒,蹲在地上的高云珊感觉身子一轻,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已经被赫默南扛在了肩头。 “放开我,你放开……”高云珊挣扎着、捶打着,可是任她怎么叫嚷,赫默南始终都不曾放开手。 高云珊被赫默南塞进车子,他带着她离开,高云珊本是只倔强的小猫,她怎么会乖乖的,一路上,她对着赫默南又捶又打,嘴里还骂着,“赫默南你混蛋,你有别的女人了,又抓我干什么?” “你该去搂着你的女人,要疯也是带着她疯……” “你坏了我的好事……不是没人要我吗?今天我就要陪那个外国佬睡” “嘎——” 伴着刺耳的刹车声,高云珊的头重重的撞向车的挡风玻璃,顿时她被撞的满眼冒金星,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她就感觉唇上一热,而且很痛。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某人自用力的啃咬着她,唇间满是咸涩的血腥…… “唔!放开!混蛋……”高云珊用力捶打着他,可是她的挣扎换来赫默南更狂肆的吻,他那力道很重,重的恨不得将她整个的吞下。 她的挣扎和捶打当遭遇他更深重的掠夺,最后只能绵软无力,而他的吻也越来越深,紧紧的在她口中倒戈,他的气息满满的充斥着她的鼻息,心酸的泪水开始横流,滑到他们纠缠的吻里。 赫默南被气疯了,她刚才说什么,要陪美国佬睡,她是纯心想气死他吗?当感觉到她的眼泪,他才稍稍松开她,可是他心中的怒气却是丝毫没减。 高云珊感觉到他松开自己,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抹嘴里的咸腥,手背上有被咬破的血痕,看着这斑斑血渍,她哭的更凶,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凭什么要咬她,吻她?只是她还来及问个究竟,就感觉车子已经飞速向前冲去,车速快的吓人。 他将她带到了一幢陌生的别墅,然后再次不由分说的,把她扛下了车。 “放开我!你放开我……赫默南你要干什么?”她又开始捶他打他骂他,可依如之前那样,哪怕她再挣扎,他就是不放开手。 他扛着她走进别墅,里面的女佣听到她鬼吼鬼叫的声音都看向她,而他只是冷呵一声,“都给我滚开……”所有的人都如有会隐遁术般的消失了。 “赫默南你想干吗?你放开我啊!”她就那样一直喊到他把她甩到大床上,她被摔的头晕眼花,等不再晕的时候,才看到他已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高云珊本能的后退着,“赫,赫默南,你……” 她再傻也明白他想干什么? 赫默南一双黑眸燃着愤怒的火焰,那火似乎能烧得着一切,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掉,露出他倒三角的好看胸膛,六块好看的腹肌赫然落在她的眼底,只是此时高云珊已经没有心思欣赏了。 “你不要过来……你,你……”高云珊不知道怎么说,怎么样才能阻止他向她走近的脚步。 她退到床角,退到再无退路的时候,赫默南长臂一伸,就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扯到了他的身下,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吼道,“不是想陪男人睡吗?我似乎并不比那几个美国佬差哪去。” 他声音之间隐约带着牙齿打架的声响,这样的他危险至极,可怕至极。 “不……我不想,我不想的……赫默南,那只是我的气话,我,我……”她拼命摇着头,再也没有刚才的强硬,此时的她像是个做错的孩子,在面对打骂之前,开始软弱的求饶了。 “气我?为什么气我?”赫默南仍然恶恶的,可是语气已经少了真正的暴戾。 高云珊盯着他那如狼般的眸子,才发现从小就面对打杀无惧的她,此刻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随时会被吃掉的小羊,“我,我气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气你爱上她……” 她说着又开始落泪,一张小脸也侧入枕间,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可是之前她明明拒绝他,明明说这辈子也不会爱上他的,可是她会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意味着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 赫默南的唇角已经噙上了笑,他终于逼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他还要逼她继续说,逼她说出那句话,“你的意思是爱上我了?” 她哭泣的身子猛的一颤,她爱上他了吗?不,她才不要爱上他,他用情不专,自己只不过拒绝了他,他就去找别的女人,这种见异思迁,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她才不会爱。 她开始摇头,拼命的摇头,“我才不要爱上你。” 波浪一般的黑发如茂密的海藻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在她的摇晃中,那发丝如涌动的海浪,一波一波中带着强烈动感,虽然她嘴硬的不承认,可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哭,不会失落。 伸手,赫默南扳住她的头,只见她正咬着嘴唇,横流的泪水粘住了茎茎发丝,凌乱的样子惹人心怜,他轻轻的为她撩开脸颊的头发,他给她温柔的擦去眼泪,声音也软了下来,“让你说句爱我,就那么难吗?” 她摇头,泪水因为他的温柔流的更凶,“你讨厌,你是骗子,你利用我……你……我才不要爱这样的你……” 他笑了,笑她不爱他的理由,俯身,他吻上她的唇,与之前的强掠不同,这次他吻的很温柔,从她的发丝吻到她的唇边,每一处吻都的格外小心。 “如果我说在骗你的时候,我也被骗了,如果我说,我在利用你的时候,我也被利用了,如果我说我和萧妍之间什么也没有,如果我说我不会和她结婚,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你就会爱上我吗?”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动情的颤抖。 第242章 结局篇(五) 第一次,高云珊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哪怕在追求她的时候,他也是行动多于言语,而此刻,他却了这样说一通,而且字字句句都带着不要抵御的力量,拉着她沉溺。 高云珊的心像是被塞了,柔软了起来,柔软之中,还带着丝清甜,这种感觉竟是那么的美妙。 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她追逐着易少川的脚步,为了他,她不停的改变自己,她没了个性,没了追求,她以为爱一个就是为他倾尽所有,可是如今才觉得真正的爱是被阳光沐浴着,不需要改变什么,而是随心张扬便好。 原来,真正的爱应该是甜的,是幸福的,而不是疲惫的,辛苦的。 “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想到叶欢别墅的喜气,高云珊的心像是被什么咬着似的疼,不致命,却疼的连呼吸都难受。 “谁说我要和她结婚了?”赫默南笑了,此刻的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吃醋的小女孩。 “你还不承认?我连礼服都见了,”抬眸,她驳斥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却是不再哭了。 “呵呵,”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嘴唇移到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只有她听到的话。 “什么?你是伴郎?”高云珊这次才是醍醐灌顶。 “嗯,”他挑眉,不可置否。 “可是……”高云珊还想再说什么,但仔细一想,确实也没人说婚礼是萧妍和赫默南的啊? 是她,是她吃醋,乱了心智,胡思乱想了。 可是为什么那天,萧妍要给他脱衣服?这要多亲密的关系,一个女人才会对男人做这些? 一想到他精壮的上身暴露在别的女人面前,那种小女人的占有欲,便让她全身的不舒服,“那她为什么给你脱衣服?” 她这语气简直就是十足十的小媳妇审问自己家的男人,赫默南看着她,忽的有种被人管的温暖,以前的时候,妈妈会管他,唠叨他,可自从妈妈去世后,再也没有一个人问他怎么样? 原来被管束,被责问有时也是一种幸福。 “我的衣服上都是血,我不想你来看到,吓到你,谁知却让你误会了,”赫默南叹息了一声,接着大手扣住她的脸,咬牙,“不过你真狠心,我受伤了,都不去看我?” “我去了,可是……”可是吃醋又跑走了。 赫默南当然知道她去看过他,要不然怎么知道萧妍给他换衣服? “为什么不进去?吃醋?”赫默南话语不多,却总是能问到致命的要点上。 高云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反问道,“你和萧妍真的没什么?” 见她对此事如此纠结,赫默南心中已经了然,眼底划过歼诈的笑,轻轻开口,“我和她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其实我和她……” 听赫默南这样说,高云珊的心一下子提吊起来,看到她都屏息了,赫默南不忍心再让她着急,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和她是合作伙伴,他老公是我的留学时的同窗。” 呃? 高云珊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赫默南用指尖点了下她的鼻子,“现在明白了,傻瓜?” “……”高云珊脸红,低下头去,“为什么骗我?” “不骗你,你会明白自己的心吗?”当叶欢说出这个主意时,赫默南是犹豫的,他以为高云珊的心里一直是易少川,自己永远无法取代,结果一试才发现并非那样。 这世上有从一而终的爱,有至死不渝的爱,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叶欢,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感兴趣,可是当他抱着利用的目的接近高云珊,却被她的单纯善良,还有有时的小恶搞,竟一点点的吸引,最终爱的天平倾斜了都不自知。 直到她生日那晚,她将他扑倒,他才发觉自己的渴望,而那一夜之后,她清醒后说的话刺痛他的时候,他才发觉不知不觉对她爱已深。 “赫默南,你爱的女人是叶欢,”高云珊轻叹一声,这也是她心底的死结。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我不否认爱过叶欢,或许到现在我对她的感情,也比一般的朋友要特殊,可是那爱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就像你对易少川。” 他说的没错,在高云珊的世界里只有易少川的时候,她似乎只爱他,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及他好,可是当走出狭小的圈子,她才发觉好的男人很多。 比如说眼前这个男人,他也够帅,也够专情,只是命运弄人,让他们遇到晚了,所以才成了别人的插曲。 只是,高云珊并没有承认他的话,而是摇头,“我不信。” 赫默南皱眉,“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高云珊被他问住,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样吗?”他忽的低语一声,然后气息逼近,顿时,高云珊像被一张巨网网住,牢牢的,动弹不得,亦是不能思考。 他怎么吻上她的,她完全不知道,只感觉他薄凉的唇碰着她的,一下又一下,很浅很短,却每一下都像碰在她的心尖上。 这就是吻的味道吗? 这就是吻的感觉吗? 她强吻过易少川,扑倒赫默南的那夜,她也强吻过他,可是那吻感觉就像是啃什么,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的节奏。 原来,吻也可这样,蜻蜓点水,却又点点入心。 原来,吻的感觉竟是这样美好。 没有感觉到她的抗拒,赫默南紧绷的心松懈了一点,他还真担心她会拒绝,其实在吻她的时候,他就想了,如果她拒绝,他定不会继续,而现在她这样,是默许了吧? 浅尝辄止的吻,虽然不尽兴,却是极能撩拨人的情愫,赫默南早在对她的一碰一触中,血液沸腾,她的唇怎么能那么软,就像是qq糖一样,让人不禁想大口的吞下。 再也控制不住,他扣着她的手下滑,落在她的腰间,将她拉向了自己,薄凉的唇碰上她的,不再退开,火热的舌尖也顶开她的唇齿,深入到其中,找到她的舌尖,强势的卷入,重而狂的吮着…… 他太快的节奏,让她适应不过来,呼吸一下子乱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他吮的干干净净,她腿也软了起来,好像随时要跌倒,而她本能的便紧紧攀住他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直身子。 高云珊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种遥远而陌生的微凉气息,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充斥着她的口腔,他的唇明明是冷的,可为什么却搅的火热起来? 还有酥麻从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双唇传向四肢百骸,高云珊感觉一瞬间,她所有的细胞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只余下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唇带来那温柔的触感,和独属于他的特有的气息。 比起她来,赫默南刚感觉身体里有股电流在激荡乱窜着,不停的向外迸射着炙热的火花。 她生日那一晚的美好,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渴望,让他还想再拥有。 那晚,虽说是她扑倒的他,可是最后占尽便宜的人,还是他。 男女之事,他不深谙,可是一尝便上瘾了,让他如中罂.粟之毒…… 忽的,高云珊感觉胸口一凉,低头去看,她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解开,虽然和他已经发生过一次关系,可是现在…… 那夜撕裂的疼,她还记忆犹新,恐惧让她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不……” 赫默南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而她在他如此灼烫的目光中,身体竟变得莫明热了起来,这种感觉不是她熟悉的,可是似乎也不受她控制。 “疼,”她低低说了一个字,便垂下眼睑。 听到这一个字,他暗松了口气,赫默南还以为她是要拒绝,原来她是怕疼。 “这次不会了,而且我会小心点,”想到那次在狭小的车内,他占了她的初.夜,他内疚无比。 女人的第一次是那么的珍贵和不可复制,而他却委屈了她,是他不好。 本以为他这话说完,她定会害怕的把脸埋入他的怀中,可没想到她却又一次审问他,“你对其他的女人也是这样小心?” 这回换赫默南迷糊,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没有其他女人。” “叶欢也没有?”女人的小气,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赫默南知道所有的人几乎都不相信他和叶欢是清白的,在外人眼里,这五年来他们就像是夫妻,可只有他知道,他们纯的连牵手都少之又少。 “没有,”他很肯定的回她。 “那,你有没有吻过她?”难道女人都这样子吗,喜欢追问男人对他的前任如何? “没有!”赫默南已经没有了耐心,边回答他,大手也滑向她的衣内,当他的大掌覆上她胸口高起的柔软,顿时一股被电击过的酥麻让她颤栗。 “我是很正统的男人,不准备娶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碰她,”他的声音已经低哑,带着浓重的情.欲。 等等……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上次如果不是他有心,她根本扑不倒他? 其实想想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就扑倒了一个男人呢? 原来,她又一次被他利用了! “好你个赫默……”高云珊还没骂出口,就被赫默南再次以吻封缄,这次他的吻强势霸道,从她的唇到她性感的锁骨,甚至她背后的蝴蝶骨,每一寸的吻都如膜拜一般的温柔仔细,直吻的她迷失,迷失在他温柔的攻势里。 当他为她褪尽最后一丝衣衫,当看到大床中央,她雪白的身子,他满足的低叹出声,在她的耳边轻喃,“珊珊,我以为自己不会等到这一天了。” 是的,在她睡了他,又说是一也情后,他男人的自尊被她踩碎,他当时对自己说,既然她都不在乎,你一个男人又计较什么,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竟不止一次的梦到她,梦到和她缠绵,梦到她的美好。 每次梦醒后,他都要用冷水冲自己,才能冷却他对她的渴望,直到那次他听说她怀孕,他震惊,高兴,可她只用一句孩子是易少川的,便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 他就像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再也没有一点希望,他放逐自己,去旅行,可是不论他走过多少山山水水,她就像是如影随行的驱赶不散。 直到,他遇到易少川,听易少川亲口还原她生日那晚的一切,他才知道是她在骗他。 他心痛她的欺骗,在他看来,高云珊不愿承认孩子是他的,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就是一直还爱着易少川,可在听到孩子没有了的时候,他绵延不断的是心疼。 那一刻,他便决定,不论她心中还有谁,不论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她为他失去一个孩子,他要用一生来偿还,要用一生的爱来修复她的创伤。 他对她有责任,也有爱,或许他对她的爱没有对叶欢那么绵长,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他是爱了叶欢二十年,可是他会爱身底这个女人一生。 他吻着她,吻到最后,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喃,“珊珊,相信我,相信未来的日子,我的爱只为你一人。” 忽的,他肩上一痛,是她在咬他,咬的很用力,他没有用动,任由他咬,最后,他听到她的呜咽,“赫默南,我不敢,不敢……” 她没有说完整,可是他却懂的,他没有说话,而是用更狂肆的吻代替一切回答,如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胸口,他吻着那里,吸.吮着那里的高峰,这一刻,他忽的发觉自己心底多年的空缺,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黑暗的卧室内,大床上惷光旖旎,明媚了夜色。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泻了一屋,照在女人的睡颜上,细软的绒毛在阳光下一根根清晰可见,宛如婴儿般的肌肤让人很想咬上一口,赫默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强压着自己又升起的欲.望,昨天晚上他要了她那么多,把她累坏了,现在虽然他还是很想再要她,但他却是不舍得将她吵醒。 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么的好,以前他不知道,现在却食之髓味了,而高云珊她在他的怀里,就像个婴儿般的蜷缩着,这种姿势带着依恋,仿佛他的胸口就是她安心的小窝,以前他不敢确定这份感情,而现在他已经能完全肯定了,他要她,要她给的这份踏实和温暖。 低头,赫默南还是不由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一抹甜蜜如吃了糖般直沁心底,赫默南满足的想要叹息。 一个浅吻不要紧,让他的身体的火又轰轰的烧了起来,赫默南此刻才发现自己骨子里也很流氓,为了不让自己扰到她,他选择了直奔了浴室,用冷水来解决了渴望的问题。 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高云珊也悄悄睁开眼睛,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故意佯装睡着,一夜之间的转变,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以前他们两人就像是死敌,如今变得亲密无间,太快的转变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趁着他洗澡的空,高云珊赶紧起身,才发现身体酸痛的如被车轮碾压过一般,想到昨晚他一而再的索取,她的身子瞬即泛起红晕,这个男人的体力真是大的吓人,昨天如果不是她装晕,估计他还不会放过她。 高云珊想着自己从小就跟爸爸打打闹闹的参加各种训练,如今在面对他的无度欢爱时,都险此承受不住,要是换了个普通的女人,还不得被他折磨死? 幸好,他遇到的女人是她,在高云珊胡思乱想之际,她听到浴室的水停了,她赶紧下床找衣服,可是却看到她的衣服和他的凌乱的纠缠在一起,这画面…… 她顿时又羞红了脸,暗叹能不能不要这么暧昧啊? 穿好衣服,高云珊快跑下楼,在客厅内撞到女佣,她们对她都很恭敬的点头,而高云珊却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偷,看都不敢看她们,便一溜烟的小跑,直至跑出他的别墅,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她终于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这样子像是偷情的,明明他未娶她未嫁,两个人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结果被她这么一溜一跑,弄的像是他们在一起多见不得人似。 嘀嘀—— 身后响起了汽车喇叭声,高云珊回头,听到出租车司机问,“小姐去哪?” 她怕赫默南会追出来,急忙报了易少川家的地址,便上了车,可是一进门,她就后悔了。 因为今天是萧妍出嫁,年年被特赦带出了医院,所以看到高云珊的第一眼,年年直接就问,“高云珊小姐,你被抢劫了?” 抢劫? 高云珊连忙打量自己,可是她明明衣衫好好的,哪里像是被抢劫的,这个小屁孩到如今还是会损她。 “你才被抢呢,”高云珊毫不客气的回过去,反正她和年年也吵惯了。 从高云珊出现那一秒,易少川的目光就一直停在她的身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易少川看的仔细,“你这个样子是怎么了?”被惜如力。 “哪,哪怎么了?我,我不是挺好的嘛?”她心虚的不敢看易少川的眼睛,指了指早餐,“我饿了,给我也来一份。” 叶欢更是眼尖,几乎一眼就看到高云珊颈间露出的紫痕,而且看得出来,今天的高云珊明显气色不一样,她什么都明白了,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默南怎么还没起床?” 本就是心虚的高云珊,听到叶欢这么一问,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喷出来,年年倒是手快,赶紧抽过纸巾递了过去,“妈咪,赫爸爸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来。” “哦,这样啊……”叶欢笑的更深了。 年年是小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高阿姨你不会和赫爸爸去拼床了吧?” 噗—— 这次餐桌上的人都喷笑了。 高云珊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狠狠瞪了年年一眼,“赶紧吃饭,就你多嘴,”说完,也不顾得吃饭,起身匆匆逃离。 跑回房间的高云珊,躲进了卫生间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还红的像是被染过颜色,她不由的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不就是被识破了吗?也不至于红成这样啊!真是越老脸皮越薄了。” 餐桌上,除了年年之外的三个大人都笑了,他们制造了一个小误会,真的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太太,你的煎蛋,”女佣端上来煎蛋,刚放到叶欢面前,她就哇的一声,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中,奔向了卫生间。 “欢欢……” “妈咪,你病了吗?” “姐,你怎么了?” 餐桌上的人都随着叶欢跑到了卫生间,挤在门口。 叶欢吐了片刻,吐出了一些清水,本来早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喝了杯水,现在也吐了出来,她胃里空的难受。 “是不是昨天夜里受凉了?”易少川走过去,为叶欢轻拍着后背。 叶欢摇头,望着镜中自己有些惨白的脸发呆,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一个小时后。 随着医生一句“恭喜易先生,你太太怀孕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而易少川更是怔怔的,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可当听到医生恭喜他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像是短路了,只有心底在翻腾着喜悦的巨浪。 “妈咪又要生小宝宝吗?”年年也明白怀孕意味着什么。 “是,年年要有小地弟了,”易少川抱起了儿子,额头抵在一起。 楼梯口,高云珊望着这一幕,心像是插了两把刀子。 怀孕,孩子…… 这四个字,从此以后和她再也没有关系。 并没有看到高云珊的人,还在喜庆中,萧妍忍不住感叹,“今天可是双喜临门。” 她话音一落,便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是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过去,只见赫默南大步的走来,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倚着楼梯的女人身上。 第243章 结局篇(六) 赫默南洗过澡后,她就不见了,他换了衣服就一路追来,这一刻,看到她站在那里,他一颗心才归了位。 从何时起,他赫默南竟变得患得患失? 高云珊看到赫默南的那一瞬,心底的酸楚更大了,甚至后悔昨夜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她再也不能生宝宝的事了? 她这样和赫默南在一起,纯粹是害了他啊,这些日子来,她看得出来,赫默南很喜欢孩子。 “三喜?别告诉我,你也有喜了?”易少川故作不知的走过来,打趣赫默南。 赫默南没有看到高云珊的落寞,因为在高云珊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低下头去,在他看来,她在害羞,不好意思面对他。 “我不能喜吗?”赫默南走向高云珊,然后牵住她的手,向众人炫耀。 “赫爸爸,我爸爸说的有喜,是指我妈咪怀小宝宝了,你也怀小宝宝了吗?”年年的话让赫默南的面部神经抽了抽,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 原来,有喜是指怀孕啊? 不过,他还真没有那功能。 而此刻,赫默南也感觉到握着的小手似乎过于冷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孩子触到了高云珊心中的伤,而这也是他的痛。 他将高云珊拉近了怀里,说道,“赫爸爸怀不了小宝宝,可你高阿姨会怀,将来高阿姨一定会生一大窝的宝宝,将来组团和你们家的宝宝pk。” 赫默南说这话,是想安慰高云珊,是想告诉她,失掉一个孩子没有关系,他们还可以有更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话音刚落,高云珊便从他怀里逃开跑走,他一脸怅然不知怎么了,再看叶欢和易少川,他们的脸色凝重。 “她怎么了?”赫默南张口就问。 只是,叶欢和易少川并没有回答,这种事或许高云珊自己告诉他才是最合适…… 见他们不回答自己,赫默南也没有再追问,而是追了出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叶欢心头浮起一丝担忧。 赫默南追上高云珊的时候,她正蹲在马路边上哭着,他伸手搂过她,“对不起…”他以为她难过是因为想到了失去的孩子。 他的三个字,惹得高云珊哭的更凶,赫默南只得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慰,“这个孩子没有了,是说明他和我们没有缘分,以后我们还会有宝宝的,不哭了。” 不明情况的赫默南只是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他的话就像是刀子刮割着高云珊的心。 “不!”她猛然的推开他,“不会再有宝宝了,不会了……” 高云珊像只受伤的小兽,苦苦的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赫默南怔怔的看着她,思维还没有跟上她的节奏,“珊珊……” 高云珊摇着头,泪水被甩的七零八落,“赫默南不会再有宝宝了,不会再有了……” 她再一次的重复,让赫默南第三的感觉到什么,他的一颗心快速的下沉,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高云珊心底的伤口因为被重新撕开,再次痛的让她想死,她看着赫默南,漂亮的眼眸一片清亮的水渍,“我以后再也不能生宝宝了,再也不能了。” 虽然已经从刚才她的话中预感到,可是亲耳听她说出来,赫默南还是犹如被炸弹轰掉了一般。 原来,她失去的不止是一个孩子,而是失去了从此再做母亲的资格,这个残忍的事实也将他击倒,“怎么会这样?” 高云珊看着他脸上的痛楚,知道他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且她今天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来,他也喜欢孩子,可是她却不能再生了。 昨天夜里,她一直在想如何对他说出这件事,而现在说出来了,他的反应她也看到了,有失望、失落,还有痛。 有缺憾的爱注定不会完美,那么爱也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她咬了咬牙,轻轻的开口,“赫默南,我们散了吧。” 她哑哑的声音,宛如又给他当头一锤,他还没从另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中缓过来,她又一次重击他,他迟钝了,可是他的迟钝在她的眼里是犹豫。 爱情终是有过不去的坎,她突然间心就凉了,在他的视线里,高云珊由后退转为逃跑,只想逃的远远的。 萧妍的婚礼,赫默南这个伴郎终是缺席了。 三天后。 机场,一个穿着烟灰色运动装,戴着棒球帽的女人神色落寞,她的目光总是不安的瞧着某处,似在期待着什么,可是直到响起登机提示,她依然没有看到那抹身影,心底一直崩着的弦突然间断裂,她提起行李,向登机口走去。 三天了,赫默南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这意味着什么,高云珊再清楚不过,虽然那天是她提出来散了,可是这三天,她没有一刻不在等他的出现,或是他的一通电话,她对自己说,只要他说要她,她愿意再不管不顾一回,但是他没有。 他终是个平凡的男人,渴望正常的天伦之乐,而她却不能给予,所以他的放弃,她能理解,她也不怪他,真的,一点都不怪她,可是,她的一颗心却闷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登上飞机,高云珊摊开掌心,她仍不死心的去翻看手机,没有短讯,没有电话,安静的像是没有了信号,可是明明信号很足。 闭上眼,高云珊在心里给了自己最后的期限,在空姐提醒关机前,如果他打电话来,那么她就还愿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不打,那么她将关机,永远的关机。 当心底的时间越来越短,她才发现自己的那颗心已经闷的不会呼吸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关掉手机,”当空姐的声音响起,高云珊绝望的闭上眼,拇指按住了关机键。 飞机缓缓起身,她被带离地面,眼前的一切突的模糊,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虽然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了他,却是从来没想过对他的感情是那么深刻,深刻到他消失了,他不见了,她会痛的要死。 泪水已经不受她控制,开始肆无忌惮的横流,起初她还用手背去抹,到了最后弄湿了手背,也依然无事无补的时候,她便放任眼泪流个痛快。 身边有纸巾递来,她想也没想接过,然后使劲的抹着眼泪,拧着鼻涕,而身边的人就像是个抽纸机,一张一张的任由她面前的小桌上堆满了小纸山。 此时的高云珊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哭相有多难看,也顾不得自己这样的哭泣会惹来别人怎么样的猜想,反正她就是想哭,而且她越哭就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想哭…… 到了最后,她几乎都哭出了声,引来了其他人的诧异,而她身边的人终于承受不住,央央的提醒,“再哭,这飞机都要被淹了。” 高云珊完全沉浸在伤心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出这声音的异样,恼火的回道,“淹了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哽咽的大声回驳,再次惹来周围一阵异乱的目光,坐在旁边的男人摇了摇头,凑近她,低声提醒,“在飞机上说这样的话,是要引起公愤的。” 高云珊又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抬眸,将能杀人的目光愤愤的投向身边多嘴的人,而她这一看,顿时呆住,“你……” “我,”他很肯定的点头,然后笑问,“才三天不见我而已,至于想的哭成这样吗?” 那天她跑走后,他接到国内的电话,说是公司新投产的项目出现了安全事故,做为第一责任人,他赶了回去,这一回去便忙了三天,回来再找她时,她竟然要逃走。 高云珊看到他的短暂惊喜,因为他的一句话又变得难过,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哗哗的往下掉,直掉的赫默南心疼,他伸手捧起她的脸,动作温柔,却语气凌厉,“出了事就想一走了知,如果是我的员工,我一定开了她。” 听他这样一说,高云珊哭的更凶了,“你开了我吧,我这个人什么都不会,而且还很笨,笨到早就爱上你了也不知道,笨到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笨到永远也不会再给你生宝宝了……我知道你喜欢宝宝,你应该找个健康的女人,给你生很多的宝宝,去和叶欢的pk……” 她边哭边胡说八道的话,气的赫默南胃抽筋,在她心里,他就是那么肤浅吗? “如果我说不想开了你呢?”他看着她,看着她清盈的泪划过她的脸颊,流经他的手指。 “你不开了我,,我又不能给你生宝宝,”她已经哭的抽搐,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 他叹息一声,用力捏了下她肉嘟嘟的脸,“笨蛋,我要你并不是为了生宝宝的。” “那是干什么?”哭到缺痒的她,脑残的问了这样一句。 他笑了,薄唇贴近她的耳边,“暖床。” “你……”如此暧昧的两个字,让高云珊又羞又恼,“流氓。” 看到她破涕为笑,赫默南暗松了口气,哄女人真不是他的强项,拿过纸巾给她擦泪,边擦边警告她,“以后不许想着离开我,这辈子你的所有权都归我了。” 要不要这么霸道啊? 可是,她好喜欢他的霸道,高云珊依在他的胸口,那咚咚的心跳平抚着她的伤,可是想到自己身体的遗憾,她还是忍不住说,“赫默南你甘心吗?你明明很喜欢宝宝的。” 她忘不了那天,当他听到她再也不会生宝宝时,他脸上难掩的失落和伤痛。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我是喜欢宝宝,可并不一定要你生啊。” 他的本意是想说,喜欢宝宝是一回事,生不生又是另一回事,可他说的连贯了,结果她又误会了。 “好啊,赫默南,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她说着就拍打他,“不要碰我,去碰能帮你生宝宝的女人吧。” 赫默南被她这突然反应弄的一愣,等明白过来时,他彻底无语了,而周围听着的人,似乎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他们也和她一样误会了他刚才那句,“并一定要你生”的含义。 顿时,赫默南被大家一通指责,望着他一脸的难堪,高云珊却有些想笑了。 赫默南把将自己变成众矢之的的罪魁祸首紧搂在怀里,手指轻磕了下她的小脑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声音里却分明带着宠溺,“这下你满意了?” 高云珊吸吸鼻子,贪恋的吮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手放在他心脏跳动的位置,“你这三天去哪里了?” 三天三夜,这简直是她人生的炼狱,她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这三天难熬。 赫默南此时明白过来,他消失的三天三夜肯定是促使她想逃开的真正原因吧? 其实他不是不想给她打电话,而是他故意不打,因为他觉得有时候死缠烂打,倒不如欲擒故纵更有效果,当然这套商场上的伎俩,是不能告诉她,否则这女人又要对他狂轰烂炸了。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解释,“公司出了安全事故,我回国了,因为事故有人员伤亡,我被请去警局喝茶了。” “坐牢?”高云珊很直白的甩出两个字,双眼瞪大,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是配合调查?”他解释,坐牢那两个字似乎不适用于他这种身份的人吧? 可是,去警局和坐牢在高云珊的心里就是划等号的,“他们打你了没有?”说着,她就拉着他检查。 赫默南拉住她,“你担心我?” 她没有回答,他却什么明白,因为她的担心都写在了她的脸上,“傻瓜,你看我像挨打的人吗?” 高云珊沉默,摇头。 他搂过她,把头按在他的胸口,“除了你,还没有人有打我的资格。” 这是专属权利吗? 蓦地,高云珊心中一暖,双手搂紧了他的腰,他强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耳膜,也冲撞着她的心跳,不禁低喃,“赫默南为什么要让这么晚才遇到你,为什么不早让我听到你的心跳?那样宝宝就不会……” 她一想到失去的宝宝,心就如被人再次撕开、撕碎,一片一片凌乱纷飞。 赫默南拉起她,漆黑的眼眸宛如钻石般的闪着明晃的光泽,好听的声音低哑了几分,却是带着沉重的严肃,“珊珊,你听清楚了,我赫默南要的是你这个人,不论你能不能生宝宝,我都会要你,谁也不能阻止。” 霸道如他,却是那样的暖心。 高云珊晶亮的眸子又开始水波敛敛,她对他摇头,“我不配,我不配……你是这么好的男人,应该拥有一份很完整的爱才对。” 他捧住她摇晃的头,声音坚定,“对我来说,只有你的爱是最完整的。” “不……”她哽咽,眼泪再次滚落。 “我不配了,我的爱残缺了……” “我不许这么说,”他低斥一声,俯首吻住她的眼泪,卷入嘴里。 他的吻那么温柔,可是他越温柔小心,她就越难过,最后她狠下心,猛的推开他,“赫默南我不能爱你……我不能自私的因为爱你,而剥夺了你应该有的幸福。” 她突然的反悔,让他懊恼,究竟还要他怎么样,她才能明白,他不在意那些的,他想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高云珊只觉得下巴一痛,他紧紧的捏住她,恶狠狠的在她耳边吼道,“高云珊你给我听清了,我再说一遍,只说这一遍,我的幸福就是你,没有了你,我就不会幸福,所以休想推开我。” 她震撼的看着她,虽然他几乎要把她捏碎了,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痛,而且她觉得痛的幸福,只是她不能那么自私,因为她没有权毁了他该享有的天伦之乐。 “不让我推开你,那你回答我,你真的不喜欢孩子吗?”她的问题让他一怔,他那不由自主的反应终是没有逃开她的眼睛,她的心掠过一阵痉.挛。 “赫默南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喜欢小孩的,看你对年年的疼爱,就明白了,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你说过的吗?说是一定要娶个能为你生一堆孩子的女人,让她为你生一大堆宝宝,然后陪着他们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说到这里,高云珊哽咽的几乎说不下去。 “那是你的梦想,我怎么能残忍的将你的梦打碎?”高云珊温柔的指尖抚上他的脸,一点点的描摹着他的样子,似是要刻进心底一般。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过你,这就够了……相爱的人并不一定要相守才是幸福……赫默南我推开你,正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等将来某天,你真有了一大群宝宝,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很幸福的……” 她的理论如利刃刮着他的心,因为爱才拒绝,这个理由他能理解却不能接受,而且他恨死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当时他不过是戏弄她,才故意说是要找个像母猪一样的女人,为他生一窝小猪仔。 不曾想,那些无心的话,却成了如今她推开他的理由,赫默南紧抓住她的手,声音冷厉,“你少说那些没用的话,我不会同意。” “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高云珊说的那般坚定。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无权单方面做主,”赫默南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也和她杠上了。 “放手是我的事,不放手是你的事,”高云珊说着扯开他的手,把脸看向窗外。 赫默南的心因为她的绝决而痛的支离破碎,“珊珊……” 他的低唤让高云珊心如刀绞,她紧抵在唇边的手,被咬出了深深的齿印。 高云珊下了飞机,才发现自己一气之下买的机票目的地竟是美丽的马尔代夫,而这个地方往往是情侣约会或是新婚蜜旅才来的地方,望着头顶那片清澈的蓝天,不由的心底又一阵酸涩。 赫默南跟在她的后面,她走他进,她停他便也不动,虽然从她明言拒绝他之后,他没有再对她说什么,可他的行为分明就是不放弃。 她瞥了眼身边阳光投下的高大身影,有种想转头扑入他怀里的冲.动,可是她不能,既然不想拖累他,就要下得了狠心,提起行李,她大步向前走。 高云珊刚刚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他也从另一个门钻入,她瞪他,他却很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搭顺风车,浪费车费是不文明的行为。” 第一次,高云珊发现这个男人也有无赖的潜质。 她把车让给他,他竟也跟着下来,然后换上一副茫然的表情,“这个地方我不熟,而且我长的这么帅,要是被坏人拐了卖了,那太可惜了。” 他的意思是和她在一起,就不会被人拐卖吗? 高云珊忽的有种想揍他的冲动,狠瞪向他,“赫默南你被拐了卖了,关我什么事,你就是被人扔到海里喂鱼也与我无关,你滚开,离我远点。” 赫默南四处看了看,“这里是公共领域,我站的似乎离你也不太近。” 高云珊对他彻底无语,索性闭嘴,而赫默南就那样不远不近,一路同行。 进了酒店,高云珊订了房间准备入住,谁知赫默南竟先她一步抵在了房门口,这次,高云珊终于暴发,“赫默南你别像狗皮膏药一样行不行?” 赫默南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她的房卡,“开开门,我们进去说。”忘看站昨。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她火大的将房卡甩给他,“如果你没钱开.房,好,我这间你。” 她转身想再去另开一个房间,赫默南却一把扯住她,而房门已经被打开,她被他拽了进去,“再开一个房间会很浪费的,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高云珊脸红,赫默南竟然说的那么露骨,“赫默南你不要脸。” 他欺近她,往她的脸上吐着热气,“男人在这种事上,没有要脸的。” “流氓……”高云珊骂完这两个字,便再也找不出话来,她一向自认口才不差,可现在面对他,只觉得词穷话尽,气的胸口起伏,两团小山丘很是惹眼,而且现在她又是面若桃花,直瞧的赫默南嗓间一阵干哑。 “对老婆耍流氓是合法的,”赫默南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身体内窜流着想要她的悸动。 老婆? 是说她吗? 高云珊心头一热,但转瞬便沉声,“少不要脸,谁是你老婆?” “你说呢?摸过、抱过、吻过、睡过,你敢说这不是夫妻才会做的?”此刻的他那样的邪肆,是高云珊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你不要脸……”高云珊骂着,拿起大床上的枕头就砸他,他却轻易夺过来,将枕头抛入沙发。 “坐飞机累了吧,我帮你放洗澡水,”他很公式的说完这话,转身进了浴室。 没人知道,他怕自己再多看她几眼,便会忍不住的来个饿狼扑食。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高云珊气不过的对着软软的大床踢了三脚,提起行李准备走人的时候,才发现房间的门被他上了锁,而且是密码锁。 “赫默南,”她冲入浴室骂他,可谁知脚下水滑,她直直的向前跌去…….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当高云珊要与地面亲密接吻的时候,腰身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高云珊也出于本能,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这姿势暧昧了…… 浴室的灯打在他好看的脸上,额头的碎发垂下几缕,那笑虽然邪肆,却是如此温和,她有一秒的迷惑。 赫默南感觉到她目光的不一样,呼吸也渐紧,怀里的小女人身子柔软,向外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因为跌倒她微惊的小嘴半张着,露出粉色的小舌,他想到了吻她时的味道,一股浓烈的**自心底呼之欲出。 “珊珊……”低嘎的呼唤自嗓间溢出,他的头俯下,嘴唇猝然压上她的。 当他混着薄荷的清淡气息侵入她的口中,高云珊迷失的意识才猛的归位,他这是干什么?她已经拒绝了他,他怎么可以再吻她? 高云珊开始推他,打他,而他却一直不放,不是贪恋她的味道,而是觉得这样吻着她的时候,才觉得她是他的。 “唔——”当一股尖锐的疼要刺穿唇瓣,他闷痛的低叫,同时也松开了她。 她的唇边沾着血渍,那是属于他的,她竟咬他,而且咬的那么狠,他都感觉到浓重的血腥在口中倒流…… “我说过了要和你分手,你听不懂人话吗?赫默南你这样缠着我,让我很烦,让我很讨厌……好歹你也是堂堂大总裁,别把自己搞的像个地痞无赖……”她的口内亦是咸涩,可这味道正顺着呼吸流入她的心底。 身后的浴缸水满,哗的溢出,落在地面上,水流发出跌碎的声响,宛如他的心碎。 他看着她,目光深暗,“真的要分手?” “分手!”她回答的干脆,却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感觉到嗓子间酸酸的,像是被什么哽满。 他垂了垂眸子,遂又抬起,眉宇之间萦绕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嘴唇动了几动,终是低沉出声,“我同意。” 第244章 结局篇(七)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她固执的要分手,可听到赫默契说出他同意的时候,高云珊的心疼就像下一秒要爆开似的,她身体不稳的后退了一步,眼里迅速氤氲起雾水。 转身,她跑开,她怕多呆一秒,自己便会忍不住的掉下眼泪,只是房间的门怎么也打不开,她急的又拍又砸,身后传来他染满悲伤的声音,“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有些意外,手指去按那串号码,只是按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他又说,“那天你成了我的女人,那天是我这辈子最最在乎的日子。” 所以,他把身边凡是需要密码的地方,都改成了她的生日,那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们合二为一的日子。 高云珊更乱了,乱的手指颤抖的一直按错,许久也不曾把门打开,她恼的对门又踢又砸,眼泪早已打湿了整张脸,他的大手横了过来,穿过她的身体,以他从背后拥抱她的姿势,帮她按下了那串号码—— “嗞!”房门发出密码打开的声音,而他的手也慢慢收回,在感觉到他的温度完全从身后撤开的时候,他温热的呼吸却扑在她的耳畔,还有他微颤的声音,“答应你分手,只是不想你伤心……” 不是他放弃了她,只是为了成全她! 刚停下车的易少川,便接到了赫默南的电话,他眉头皱了皱,接通电话,开口便说,“别告诉我,你追妻失败?” 现在的他们,已然成了朋友,其实除了在叶欢这件事上,易少川一直都拿赫默南当朋友的。 赫默南那边沉默,片刻才说道,“帮我照顾一下公司。” “什么?”易少川像是听错了,走动的步子一下子停住。 “三个月,我已经把授权书email到公司,”赫默南的意思是易少川不答应也不行了了? “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易少川蹙眉,现在的他只想陪着老婆孩子,过清静的日子。 “如果你想你妹妹不幸福,你可以拒绝,”赫默南永远是拽拽的,而且总是一招毙命的戳中易少川的要害。 高云珊是易少川的心结,她不幸福,他的幸福也会打折,思索了一会,易少川只得回道,“好吧,我答应,不过只有三个月,多一天也不行。” “好,”赫默南也只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她还不能搞定一个女人,那只能说他太失败。 “年年情况怎么样?”赫默南又问…… “不错,已经出院了,”易少川说着,抬眼望向灯光通明的大厅,里面传来叶欢和儿子欢快的笑声,他的心就像是被甜蜜撞下了,也甜腻起来。 “那就好,”赫默南说完挂了电话。 易少川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最后编了条讯息发给了高云珊,才迈腿进屋,可一进屋便看到年年正坐在叶欢腿上,当即两个大步跨过去,将年年从叶欢身上拎下来,“年年你忘记了?你妈咪现在怀了小宝宝,你这样压到他怎么办?” 年年冲易少川噘起了嘴,“大惊小怪,我在网上查了,说这个时候小妹妹才像花生米那么大,根本压不到的。” 叶欢和易少川闻言,一阵恶寒,他们这儿子也太百事通了吧?居然去网上查那种东西,是不是他会查小宝宝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天,不敢想像,这小子到底还懂得多少这方面的知识? “年年,谁让你动电脑的?不是告诉你了吗,电脑有辐射,对你身体不好,不能接触的吗?”易少川只能用这个当限制令了。 年年很不以为然的瞥了易少川一眼,“现在好像辐射是无处不在吧?电视机,家具,还有空气,包括你开的汽车,你用的手机,都会放射电磁波……” 听他说完,易少川只有一种感觉,这小子要成精了,现在就这样言词凿凿,长大了还了得? “易贺年,”叶欢也被惊到,在和易少川眼神短暂碰触后,她开了口,“辐射是无处不在,可是能避免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 年年呶了下嘴,不太甘心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易少川抚下了儿子的头,然后揽过叶欢,声音低柔,“今天小东西有没有闹你?” 叶欢的孕吐反应很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易少川看着她受这罪,疼的几次都差点要下狠心不要那小东西了。 “闹了,不过没有前几天厉害,”叶欢不想让他担心。 “这就好,”易少川松了口气,然后大手覆上她的小腹,“等这个小东西出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这次没用叶欢开口,小年年就又接话了,“小妹妹你听了吗?暴力老爸现在就不喜欢你了。” 这是典型的挑拨离间啊! 虽然说现在叶欢肚子里的小东西还很小,但是胎教也是很重要的,这样子被年年教下去,估计生出来也和自己是死敌。 还有,为什么年年就认定了叶欢肚子里的宝宝是小妹妹呢?有可能是小地弟也不一定。 “你个臭小子,少离间我们父子感情,”易少川瞪向年年,然后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你妈妈怀的是小妹妹?” 年年对他失望的摇摇头,“易先生,你怎么那么孤陋寡闻呢?妈妈怀的什么,上网一查就知道了。” 又是上网…… “怎么查?”这次易少川没有批评年年,反而很好奇的问,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网上还能查出生男孩女孩。 年年再次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说了句,“清宫图。” 叶欢当然清楚这个,因为怀孕年年的时候,她没少查这个,不过那东西真的不靠谱,当初她怎么查怀的都是女孩,结果生下来是年年这个臭小子。 易少川被儿子打击的不行,搬来电脑真的查了,这一查竟发现叶欢怀的真是个女儿。 “看着吧,妈咪肚子里的小东西就是妹妹,”年年这回得意了。 叶欢并没有说清宫图不靠谱的事,她不想打击年年,却是问他,“年年,你喜欢小妹妹还是小地弟呢?” 年年很果然的回道,“小妹妹。” “为什么?”这次是易少川问。 “因为有了小妹妹,你和妈咪就儿女双全了啊,老师说‘好’字就是女和子,有女儿有儿子……以后我和妹妹永远陪在你们身边,我们就永远好,”年年的话让叶欢和易少川再次心头一酸,他们的儿子是那么的懂事,凡事都是为了他们着想,伸手,易少川将年年和叶欢同时搂在了怀里,这一辈子有了她们,他是何等的幸福。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一天早上,叶欢感觉腰酸痛的厉害,小腹也胀胀的,这种感觉怀孕年年时从来没有过,她有些害怕了,而易少川更紧张了,直接将她带到了医院。 医院妇检室,易少川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那种心情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说紧张可又不止是紧张,还有忐忑和惶然,这种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喂,哥们,”有人叫他,其实他周围都是和他一样等待着老婆产检的男人,可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来回的晃动,像是屁股下扎了针,不能坐一般。 “你老婆是第一胎吧?看把你紧张成这样?”说话的是个外国佬,很和善的样子。 易少川紧张的点头,遂又摇头,伸出两根手指,“第二胎……” “第二胎了,你还紧张成这样?”外国佬笑着。 易少川也是呵呵的回以傻笑,虽然这对他的女人来说是第二次生孩子,可对他来说却是第一次体验从零开始做父亲的滋味。 “这女人生孩子,我是总结出来了,第一次的时候,我们紧张的就像第一次和女人做.爱一样,后来慢慢就没了感觉……”外国佬很直白,易少川却不自然的皱眉。 “你一定还没陪老婆做过亲子活动,如果做过了,就知道……”外国佬还没说完,就有护士叫易少川的名字,他对身边说话的男人微微的点头致歉,随着护士进入了医生办公室。 “你太太和孩子都没有什么问题,她不舒服是因为精神太紧张了,做老公的在这个时期要多陪她,缓解她怀孕的紧张情绪,这样有助于胎儿的健康成长;还有一周一次的亲子活动也要按时参加,这样有助于和胎儿的交流,提前培养与孩子的感情……”医生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天,而且说的很轻松,易少川却听着犹如背了重担,而且这事比管理公司复杂多了。 回去的路上,易少川一直沉默,叶欢碰了碰他,“怎么了?” 他吐了口气,悠悠回道,“老婆,我发现当爸爸是件很累的差事。” “累?”叶欢笑了,“孩子又不在你肚子里,又不要你生,你怎么累了?” 易少川的大掌抚上她还未凸显的小腹,“虽然他不长在我肚子里,可却是长在我的心上,虽然不需要我生,可我却心疼要生他的人,怎么会不累呢?” 听到他这样说,叶欢笑了,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其实你的累还是因为年年吧,你一定想着我怀年年的时候,你不在身边,错过了很多该给他的爱,对不对?” 易少川宠溺的吻了下她的发丝,“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抬起脸看着他,“你不要这样……就算你再内疚,错过的东西也补不回来了,年年现在有我们这样疼着他,他已经得到了所有的爱。” “老婆,谢谢你,”谢谢她一个人那么辛苦,还是坚持把年年生下来了。 叶欢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把你的感谢化作疼爱吧。” “我会的!”三个字,像是立下的誓言,不过仍不忘提醒叶欢,“以后不许精神紧张,因为你紧张的时候,我就更紧张。” “我……”叶欢欲言又止,其实她是担心肚子里的宝宝。 虽然说血液病不遗传,可是萧妍有了白血病,竟然年年也有了,这有可能只是巧合,可是这个巧合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让叶欢日夜不宁,她害怕,怕这个病会…… 她不敢往下想,可是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她自己都快被折磨成神经质了,年年的病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承受一次了。 易少川看向她,虽然她没说出来,但眉心的拧结,却让他读出了她的心事,车子倏的停下,他扳过她的身子,“你忘记了怎么答应我的吗?” 叶欢一愣,她忘记答应他什么了。 “你说,你保证会乖乖的,不再流泪、不再难过,会保持心情舒畅,会远离电脑、手机的一切辐射……你说,你保证一定可以生个健康的宝宝……”易少川重复她曾经说过的话,“这些话你都忘记了吗?” 她想起来了,她没有忘,她现在也是按这些话去努力的做了,除非心情舒畅那一条,因为她实在做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心情舒畅,那么我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后面的话被她的手指给堵了回去。 叶欢冲他摇着头,眼里已经泪水盈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看她这个样子,易少川也不能再说什么,将她拥进怀里,“欢欢,我懂你的心思,可是你这样天天的忧心,并不能让宝宝健康成长,如果想让她健康,就开心点,好不好?” “嗯,”她知道,可是有些心事,总是身不由己,不过他说的对,要想宝宝健康,她要心情好才是最重要的。 薛子路来的那天,叶欢和年年正在院子里种花,由于叶欢怀孕,易少川怕坐飞机会对胎儿有影响,他们一家人便暂时定居在美国,这样既方便给年年定期检查,又能不让叶欢辛苦。 “你们这是要变泥人吗?”听到熟悉的声音,年年抬头。 “薛爸爸,”年年叫着,便冲他扑过去。 “啊,不要过来……”薛子路看着一身是泥,双手也是黑乎乎的年年要冲过来,拔腿就躲。 只是年年似乎诚心,在薛子路躲了几处后,仍没能幸免的被年年抱住,然后不幸的弄了一身泥巴。 “易贺年,”薛子路看着自己一身拉风的白色休闲装,脸黑。 “这叫有福同享,”年年笑着,然后对着打扮有些不寻常的薛子路摇头,“穿的这么骚包,不会是想吊美女吧?” 薛子路点头,“让你小子猜对了,本公子正有此意。” 只是,他话音一落,年年的眼眸就暗了下去,整个人也像是霜打似的蔫了,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年年,你怎么了?”薛子路不明所以,这前一秒好好的,怎么后一秒就变脸,还不真愧是叶欢的儿子,和她的臭脾气是一个样。 叶欢这时走过来,也不明白刚才打闹成一团的两个人,怎么转眼就不搭理了呢? “年年,怎么回事?”叶欢挡住儿子的去路,低问。 年年看着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薛爸爸变心了,不要多多了。” 叶欢怔了下,明白过来,她没有说什么,而是让年年去把没种完的小花都种上,才走到薛子路身边,“年年说你不要多多了?!” 是试探也是肯定,都这么久了,如果薛子路想要回儿子,早就采取行动了。 “是他不要我了,”薛子路只回了这么一句。 他想要儿子,时刻都想要,可是儿子不要他了,他就算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再说了,多多跟着苏瑾,确实比跟他要好很多。 “薛子路,你……”叶欢还想说他什么,这时传来汽车驶进来的声音。 “抱歉,老板来了,我要去汇报工作,”薛子路笑笑,走向易少川。 现在薛子路任正大集团市场部经理,收入丰厚,衣食稳定,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开心,他现在最怀念的就是和多多艰难度日的幸福,哪怕只有一碗面可以吃。 三个月后。 叶欢的肚子已经凸起,走路也笨了很多,名副其实的大肚婆,年年现在经常叫她大肚妈咪,每当这个时候,叶欢便是最幸福的时候。 年年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也没有出现任何排异现象,这充分说明高云珊的骨髓和年年的完全融合,而且相处的十分融洽,很难想像他们这样一对见面就掐的两个人,骨子里竟是相融相合的。 或许,这就是天意,让易少川的母亲养育了高云珊,又让易少川遇到她,让她冥溟之中成了年年的救命恩人。 叶欢现在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感受胎动,因为到这个时候,年年也会好奇的趴在她的肚子上与小妹妹说话,“小妹啊,你快点出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无聊……小妹啊,你要长的漂亮一点,要是长的丑,我会嫌弃你的。” 因为之前易少川坚持叶欢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父子两人还打起了赌,为了保证能赢,年年不时的还会恐吓一下叶欢肚子里的宝宝,“小妹啊,你必须是个女生,要是敢带着小鸟儿出来,我就给你咔嚓掉哦。” “你要咔嚓谁?”从楼上走下来的男人,一身宝蓝色的休闲装,随意而不随便,透着精致的尊贵之感,他一步步走下楼梯,优雅,尊贵,傲然,一下车便闪耀了周围的风景。 叶欢看的痴迷,这个男人真是360度无角的好看,想着他穿成这样出门,定是会招来不少女人的目光吧? 年年见易少川下来,也知道自己那话说的不合适,快速的捂住了小嘴,易少川看向老婆,“他要咔嚓谁的小鸟儿?” “反正不是你的,”叶欢笑着。 “他要咔嚓,你也会舍不得吧?”他的流氓本性再一次华丽丽的展露无疑。 “这次去几天?”叶欢知道他又要回国内,三个月前,他答应了赫默南,自然要全心全力。 “三天,”易少川说完,又不忘补充一句,“最后的三天。” 叶欢这才想起来,他们约定的期限是三个月,这三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可是赫默南那边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有些着急了,“你与赫默南联系过了?” “没有,”易少川的手落在叶欢的小腹上,“我答应他三个月,他回不回来,我到期就撤。” 这就是男人,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那他和高云珊的事怎么样了?”这是叶欢最关心的。 “不知道,”易少川如实回答。 还差三天,就是三个月了,高云珊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默默的计算着日子,望着天空的星子发呆。 高云珊心里的这三个月是指她拒绝赫默南的三个月,她从一个城市到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她像个流浪者般的四处飘游,而他亦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始终跟着她,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自他意水。她骂过他,打过他,他也生气的离开过,可是不到半个小时,他一定会在她不经意的某个地方再出现。 在高云珊的印象里,赫默南是那种沉稳傲气的男人,清冷而疏离,绝不会死缠烂打,但是她似乎只看到了他的一面,他还有不为她知的另一面。 他就那样跟着她,最后她也没辙了,其实高云珊也不是真的那么绝情,每次伤害他的时候,每次看着他难过的时候,她也会锥心的痛,但一想到自己永远也不会有宝宝,她就不得不狠下心伤害他,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让自己的遗憾让他痛一辈子。 高云珊就这样想着慢慢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掉入了冰窖,浑身冷的颤抖,后来他找到了她,把她捞出冰窖…… 身子动了动,高云珊本能的望温暖靠近,可是这一靠便感觉到了不对,耳边那咚咚的声音是什么?好吵…… 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的胸膛,不用看,仅凭气息,高云珊也知道是谁?只是当她再四处一看,才发现自己不在酒店里,而是在医院。 她,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里?”高云珊开口,才发现喉咙好痛,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发烧,”他回她,简短到不能再短的两个字。 第245章 结局篇(八) 发烧? 她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 高云珊不知道,也来不及去想,脑袋还晕晕的,张嘴就问,“今天是几号?” 离三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她就越紧张,她已经习惯每天睁开眼就看日历,当时他跟着她的时候说过,如果三个月他还不能让她决定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他会消失。 “11月7号!”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深邃。 高云珊的心发出铮的一声轻响,那离三月之期还有两天,两天后,是不是他就会消失了? 蓦地,高云珊的心像是缺氧似的窒息起来…… 不是她矫情,不是她做作的考验他,而是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不幸强加给他,还有她更怕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会让这份不幸磨灭两人之间的火花。 与其那样结局,倒不如从不开始。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们即将分开,她的心好痛,甚至看着他,竟有种很想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喝点水吧?”她失神之际,他的大手端着一杯温水过来。 昨天如果不是一直等不到她,他才进入了她的房间,真不敢想像她会烧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她一个蜷缩着,连生病了都没人照顾,赫默南愈发肯定的要她了。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任何亲人,和他一样,他们是两个孤单的人,他们在一起可以温暖,可以照顾,只是离最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还是不给他回应。 他,对这事也没有底,她惶恐着最后的日子,他更亦然。 他赫默南在商场上是无往不利的王者,可是在爱情的战场却是个失败的将军,二十年的付出没有换得叶欢的爱,现在追妻三个月,仍是没有结果。 “我不喝,”随着高云珊一声,赫默南收回思绪,定定的看着她,她把头扭到一边。 “喝了,会舒服一些,”他知道她一直是故意给自己别扭,在考验他,击退他,所以并不以为然的,把水杯往她面前又推了推。 “我不渴,我不要喝,”她在撒谎,明明她的嘴唇干的都快裂了,喉咙里也像是被火烧过,她现在急需一杯温水,可是为了让他难堪,为了让他退却,她愣是说自己不渴。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她不渴会伸出舌尖舔嘴唇?她不想喝,这一会都做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了? 不理会她,赫默南将水杯往她面前又推了推,他的执着又一次刺到她,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论你怎么拒绝,他就是不放弃。 之前,高云珊骂他是狗皮膏药,是无赖,而她内心深处太清楚,这个男人是执着,如果不执着,也不会一直爱着叶欢那么多年,明知道没有结果。 这样的他,会在两天后放开她吗? 真的会吗? 如果会,那么一定是不够爱她,或者他根本不爱她,只是为了补偿她而已。 想到这里,高云珊愈发坚定了最后的坚持,她要等到两天后,看清真实的他。 “啪——”她手一扬,他举着的杯子被她挥掉,摔碎,水溅到他的手上,虽然不再滚烫,可仍灼的他疼,是心疼。 高云珊对他眼里的疼痛,故意视而不见,反而无理取闹的吼道,“谁要你管我的,我就是故意让自己发烧的,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与你无关……我说过的,不想看到你,你走啊,走啊……” 赫默南就那样看着她,一瞬不瞬,任由皮肤上的痛顺着神经漫进心底,而那痛终是幻化成一种绝望,他目光复杂的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一直到高云珊走出医院,她都没有再看到赫默南,她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直到饿醒,已经又过去了一天,离他的三月之期还剩一天。 不过看这架势,他已经放弃了!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没有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感,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这个世界空了,她整个人也被抽空了。 她开始想他,疯狂的想他…… 她这是不是犯贱啊,他在身边时,不给他好脸色,故意气他折磨他,当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她就想他。 高云珊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哭了个昏天暗地,最后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高小姐你要走了啊,咦……怎么不见你的男神保镖啊?”当高云珊去前台结算,前台服务小姐跟她开起了玩笑。 高云珊的心一痛,终是忍不住回头—— 那刻,她多期望赫默南就站在离她一米以外的位置,没有表情让看着她,可是没有,尽管她努力的让目光穿透壁廊,望向更远的地方,可是没有他,她的身后不再有他的身影。 他不再做她的保镖,他不再如影随行。 心,再一次空泛起来…… 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有他,虽然他并不一定离她多近,可是那种一回头就看到他的感觉,好安心。 前台小姐看到她失愣中带着伤痛的表情,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也不再多嘴,低头做自己的工作。 “这是退你的房款,”随着前台小姐一声,高云珊见自己面前放了好些钱。 “你搞错了吧?”高云珊惊讶。 “没有,今天早上你的男神保镖……才给你续了房费,续了一个月的,还说以后你要只一直住,房费不够了就从他指定的帐户里划取就可以……” 高云珊已经听不下去,心像是被巨大的气流冲撞着,呼吸困难,心脏窒息…… 她没有拿钱,甚至把行李也丢在原地,她跑出了酒店。 前台小姐说,他早上还给她续了房费,是不是他还没有走远? 她后悔了,她不要没有他。 高云珊跑出酒店,可是当看到面前的十字路口,一下子茫然了,她不知该跑向哪里,不知道他会去哪? 一直以来,她习惯了他跟着自己,习惯他追寻着她的足迹,而当他不在,她竟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高云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小闹市,路的两边摆满了各种小饰品,她走到其中一个面前,看到了一只小猪的挂件…… “你不要哭了,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哭起来像猪一样难看,尤其是两个鼻孔往外流着鼻涕……” 耳边响起他曾经嘲笑她的话,那似乎还是不久前的事。 今天她要是再哭,他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嘲笑她吗? 突的,高云珊好像试一试! 眼泪,就那样的流了出来,她先是流泪,接着是抽泣,最后嚎啕大哭…… 她哭的眼泪汹涌,鼻涕横流,可是他仍没有出现。 他,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赫默南,你这个混蛋……” 面对围观的人,她丢下手中的小猪,放肆大哭。 这个混蛋!他不是说过三个月吗?为什么还不到期限,他就逃走了?他不是说不要让她再伤心吗?为什么现在她哭的心都碎了,他也不出现? 赫默南!你这个骗子!混蛋! 一边痛哭,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他,可是越骂,心中的思念越挠人,抓挠的她心火辣辣的疼…… “小姐,你别哭了,你是喜欢这个小猪,我送给你就是了,”人家摊主不知是被她哭的起了怜悯之心,还是因为她的哭引来太多的围观者,影响了摊主做生意,竟然主动的把小猪送到高云珊的手上。 只是,高云珊怎么能要? 她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 她继续往前走,随着夜色降临,街面更加热闹起来,可是为什么她站在热闹繁华之中,心里更落寞孤独了呢? 原来,一个人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迷失的时候,越热闹,越孤寂…… 一股面香顺着风传来,高云珊的肚子咕噜的叫了起来,她记不起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她好饿。 走过去,她要了一碗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好香,味道好美…… 可是,这美味中又有点酸涩的味道,这是什么? 直到看到有液体滴进碗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哭了? 原来,那酸涩是眼泪的味道。 可,她怎么又哭了?为什么要哭? 是面太烫了吗? 一定是的! 一定是的! 她抬起头,不想让眼泪再流,就在她控制住眼泪,把头放平的瞬间,忽的,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让人心乱…… 赫默南! 她跑出去追,可是人那么多,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不甘心的又追,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叫喊声。 可,怎么会有他? 她终于跑不动的停下来,肩膀却被人一把抓住,回头,她看到一脸怒气的女人,脸上的肉肉过于多,因生气变得狰狞,骂道,“吃了老娘的面,不给钱就想跑?” 此时,高云珊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付帐,她连忙去掏口袋,但是她出来的时候,钱包被她放到了行李箱里,而行李箱被她丢在了酒店。 从小就跟着父亲,什么都不缺的她,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自己这次出门,每次买完东西也都是赫默南给她付帐,可现在他呢? 他还会出现吗? 高云珊仍不死心的向来往的人群去看,但除了看热闹的,根本没有他。 他已经被她气走了,再也不会有他,再也不会有人为她付帐。 那眼下这面钱,怎么办? 高云珊大囧,好声给老板娘解释,可是老板娘仍嚣张的叫嚷,她陷入难堪的境地之中,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高云珊为难的又快要哭的时候,忽的人群中有个女人站出来,“我替她付。” 说着,冲老板娘丢出一张大钞,“够你一碗面钱了吧?” 老板娘看着这张能买三十碗面的大钞,立即满脸堆笑,“够,当然够。” 虽然被人解救了,可高云珊却心里更疼了。 夜色渐浓…… “一个人尤其是个女人在陌生的地方是很危险的,”这是他警告过她的话,从来都跟赫默南对着干的她,这一刻很乖的回身,往酒店走。 可是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她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个女人,这一次,高云珊看的很清。 是他,真的是他。 高云珊跟了过去,一直跟他进了酒吧。 她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注视着那个男人,此刻,他正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舞池里热舞,而那个女人就是先前给她解围的人。 是巧合吗? 应该不是的,她高云珊还没笨到那个地步,之前她还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帮助她? 现在有了答案,包括之前在人群中看到的身影也不是幻觉,真的是他,是他让那个女人给她解了围,而现在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那个女人吗? 这些日子来,赫默南的吸引力,高云珊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的,如果不是他对人太冷,估计现在跟着她的女人都能组成一支连队了。 可是,今天的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衬衣不再丝扣严整,几乎露出大半个胸膛,极度性感撩人,动作也是**,放荡…… 赫默南一只手搂在女人的腰上,女人更是将挺傲的胸口挤压在他半罗的胸口,远远的,高云珊似乎也能听到他们肌肤摩擦的暧昧声响。 顿时,高云珊胸口涌出一股嫉意,如同盘踞的毒蛇,向外渗吐着毒液…… 随着音乐越来越high,舞池中的男人更加疯狂,赫默南和那个女人的举止也更加放浪,女人已经完全攀住赫默南,而他也把脸的埋在女人的颈间,分不清他是在吻那个女人,还是在吮嗅女人的体香。 那一刻,高云珊想冲过去,将他们拉开,她也真的抬起步子,拨开了人群,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捣了她一下,恰好捣在小腹上,疼痛传来,让她懵荡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不健全的女人? 她,没有资格阻止他什么。 高云珊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而赫默南始终不曾抬头,仿佛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样很好! 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所以,走吧,潇洒的走吧。 转身,高云珊离开,她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可是她颗被他掏空的心此刻又裂开了一条鸿谷,似要将她从中间劈裂开来。 疼痛,将她淹没,她承受不住。 恰好有酒保端着酒走过,她伸手夺过酒,仰头一饮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直逼心底,灼的她的心更疼了。 酒保并不惊讶,似乎这样的举动,早已司空见惯,高云珊抱着一瓶酒,由最初的辣呛咳嗽不停,到最后像是喝清水一样寡淡,木然已经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赫默南在舞池中一直狂舞,舞曲换了一首又一首,而他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被打了鸡血般的始终不曾停歇。 高云珊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她的伤,她的难过,她的酗酒……可是他不敢停下,怕停下后,会忍不住的再走近她,他怕自己心底最后一丝坚持,又会被她摧垮。 他是个人,也会累,也会倦,也会受伤,可哪怕如此,他仍不想放弃。 “小姐,一个人喝酒会寂寞的……”酒吧这种地方,总是少不了猎艳的男人。 高云珊瞧着还在舞池中劲舞的赫默南,突的咧嘴一笑,尽管那笑无比凄凉,她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看他,许久才收回目光,伸手抚上眼前男人的脸,“是啊,好寂寞的……你愿意帮我消除寂寞吗?” 她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如果要以这样伤害的方式来彻底结束,那么她不介意自己再残忍一回。 赫默南虽然在跳舞,可是她的一切却都不曾瞒过他的眼睛,当看到有男人走向她时,他就一下子甩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大步的奔了过去。 十分钟后。 高云珊从酒吧里跑出来,她的发梢有湿粘的液体正往下滴,那是刚才她冲出来时,撞倒了酒保,撞洒的酒水,都浇在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浇个彻底,也彻底将她浇醒了…… 她都混蛋的干了什么?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吻上了别的男人……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底的伤,不,不止是伤,还有深深的绝望,他转身走了,虽然那不是他面对她胡闹的第一次转身,可她却从他这次的转身中看到了绝决的味道。 心,顿时痛的如被撕裂,她抬手掴了被自己吻过的男人一巴掌,然后就那样跌跌撞撞追了出去,撞到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只记清光酒保就撞翻了好几个,所以才把自己浇的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酒吧门口,她左右环顾却也不见他的身影,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怕了,真的怕了,“赫默南你在哪儿?我错了,我错了……”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喊,可是他却没有像往往常那样走出来,绝望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她四处跑着,寻找着他的身影,一辆银色的跑车嗖的从身边驶过,速度快的骇人,可哪怕如此之快,她还是看到了,那是他的车。 她开始跑,开始追,脚上的鞋子跑掉一只,她也顾不得捡,洒满月光的街头,一个女人和一辆汽车玩起了追赶游戏。 赫默南在看到她吻上别人的时候,心底坚持的那根弦真的断了,他对自己说,这样的痛足以让他下决心断了对她所有的牵挂……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一次次拒绝她,一次次无理取闹,可他都不想放弃,他对自己说,她为他失去太多,现在就算再任性,他都要包容她,甚至为了不让自己放弃,他对自己说,就当是体验一场不同感觉的恋爱。 可是当她把自己搞到发高烧时,他生气了,生气她任性的可以伤害自己,可她清醒之后,却说她死了也与他无关,赫默南不是气她不知感激,而是气她如此不在乎自己。 他故意躲开她,想让她有单独思考的空间,就连今天和辣女跳热舞,也是他故意想刺激她的一个办法,因为之前和萧妍的误会,让他清楚了她对自己的爱,而这次他期望也会有同样的效果,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 甩甩头,他脚下猛踩刹车,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时,车子稳稳的停在斑马线上,三三两两的人踩着斑马线走过,或说或笑,根据不知他的悲伤。 赫默南在路口的红灯变绿时,习惯抬眸的瞥了眼后视镜,却看到了一个奔跑的女人,因为这个发现,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凌乱复杂,启动了车子,只是脚下的油门再也踩不下去,刚才还如银龙的跑车此时只是缓慢的前行。 他看着后视镜里的她,脚上只剩下了一只鞋子,头发有几缕缠在脸上,她像个急于冲刺的运动员,拼命的奔跑着,似在急切的追赶着什么,她在追自己吗?赫默南不敢确定。 突的,跑着的女人身子一歪,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搬起了自己的脚丫…… 他的心还是不由一惊,他猛的踩下刹车,向她急急的跑过去。 他跑近,看到她正搬着脚咧着嘴的呻.吟,白嫩的脚掌上有一片血红,原来她的脚被扎伤了,看着她这样,他又是气又疼,高大的身子立在她的面前,目光睥睨着她,怒道,“根本就是个笨蛋、白痴,走路也会扎到脚……” 听到他的声音,高云珊有一秒钟的迟钝,她不敢相信他又回来了,她捂着疼极的脚,却是没有抬头,唯恐抬头看到的是一场空,只是这刻却憋不住的哭了起来。 赫默南看着她肩膀不停的抖动,心里一揪一揪的跟着疼了起来,他缓缓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查看,被小石子割伤了,伤口似乎很深,有血不停的从伤口里涌出。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把伤口包了起来,捏住她的下巴,看到她一脸的眼泪,仍是压不住的恼火,“刚才不是很有本事吗?这会怎么又哭鼻子?” 他这么一说,她生气推开他,“不是要走吗?那你走啊,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她就会说这样的志气话,赫默南生气的用力捏了下她的伤口,她痛叫出声,骂道,“去陪你的肉包女跳舞啊,管我干什么?” 听到她这样说,赫默南明白过来,原来她在吃醋,看来这个方法真是屡试不爽,他哼了声,“人家帮你付了面钱,我总要回报的。” 高云珊一愣,果然是这样,她的一碗面就要他出场色相了……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 赫默南看着她这个样子,尽管对她还是一肚子火气,却再也说不出凶猛的话来,伸手给她整理粘湿的发丝,却又好奇她这副全身湿透的样子,皱眉“这是怎么弄的?” 想到自己追他出来的心慌,她仍别扭,“要你管?” 他好看的眉心拧了个疙瘩,没有说话,只是眸底的光暗了又暗,比这黑夜还要暗沉,她最见不得这样的他,低低说了声,“撞到了酒保,被酒浇湿了……” 听到她这样说,赫默南是又气又想笑,他几乎能想到她横冲直撞的样子,只是她那份不管不顾的乱撞是因为他的离开吗? “走路都能撞到酒保,你没长眼睛啊?”他冷批着她。 高云珊瘪嘴,“还不是为了你。” 话说出口,高云珊才发现这话暧昧了,一抹羞怯让她迅速垂下头。 果然是为了他!赫默南的心如同被一枚石子击中,正击中心的位置,这三个月来所有的阴霾一扫而散,只想狠狠的拥抱她,惩罚她。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拧了拧眉,“你说什么?” 高云珊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才发现他之前还灰暗的眸子竟亮的恍眼,比头顶的星子还闪耀几分。 “你……”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其实早就听到了。 此刻的她还泫然欲泣,那盈盈的样子,仿佛一颗一碰就会碎的水珠,他不忍再惹哭她,弯腰将她抱起…… 身体突的腾空让高云珊没反应过来,本能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当他清爽的男人气息满满的闯入她的呼吸,她才发现空掉的心一下子又被塞满了,满的像要外溢…… 再也顾不得自己一脸粘腻潮湿,高云珊把脸整个的贴向他,嘴里却骂开了,“赫默南你混蛋,你丢下我,不管我,让我一个人……” 他好看的俊眉皱在一起,“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我让你滚你就滚啊?”她现在又变得蛮不讲理。 赫默南吐了口气,心中暗叹,难道不讲理就像大姨妈是女人特有的生理吗? 只是当赫默南抱着高云珊走向车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辆跑车已经被警察拖走,他望着车子,对怀里的女人说道,“明天拿你换我的爱车。” 高云珊嘟下嘴,“好啊,只要你舍得。” 他愣了下,这一刻忽的明白过来,不知何时,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现在就是有人拿全世界来换她,他都不会同意。 “你不要太得意,男人再好的耐心,也有被磨光的一天,”赫默南警告她,而她当然知道,刚才看到他走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可是现在被他这样抱着,她又对自己说要坚持哟,再坚持几个小时,就是三个月了。 他们最终是打车回的酒店,看到她这么一幅狼狈样出现,酒店的前台小姐吓了一跳,“高小姐你怎么了?” “被扔到江里喂鱼了,谁知连鱼都不吃,”这话当然是赫默南说的。 “你才……”听到赫默南这样埋汰她,她刚要犟嘴,他就用一个恶狠狠的目光便将她的话扼杀了。 前台小姐看着他们这样,当然听得出来这是玩笑,抿嘴微微一笑,提醒道,“还是赶紧给她泡个热水澡,小心又生病了。” 经前台小姐一提醒,赫默南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想到她病才好,她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不禁又有些生气。 他直接将她抱进他的房间,将她丢在了床.上,而他便开始脱衣服,这样的情景吓的高云珊一缩,“喂,你,你要干吗?” 赫默南瞪他一眼,将身上的外套扔到一边,转身去了旁边的橱柜去拿医药箱,嘴里冷哼道,“不用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脱光了扔在大路上,都不会有人瞧一眼。” “……”高云珊又囧又气,可是他这样一说,又让她想到了酒吧里和他一起热舞的女人,那女人的胸似乎真的很傲人,就连她都觉得不一样,低头,她瞧向自己,虽然从来她不认为自己那里小,可与那个肉包女相比,她的确还差很多。 “找到自己的差距了?”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脚。 “你才找差距,”高云珊心虚的回了句。 “我本来就没有高度,所以也没有差距,”赫默南的话让高云珊的脸部肌肉抽了抽,这男人也会讲笑话啊,她还以为他是石头人呢。 赫默南倒了消毒水给她擦拭脚上的伤口,虽然他已经很轻很轻了,可高云珊还是感觉到了痛,脚猛的后缩,她攥紧了拳头。 她一直缺少痛感的,可不知怎么了,似乎在他面前她的痛感就会变得强烈,他瞧了她一眼,“想装小女人撒娇,这不是这个时候。” 什么,什么?他说她在故意撒娇? 高云珊憋气,却又不服气,“人家真的很痛吗?不信你把脚也割破试试。” “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笨蛋?” 他一边陪她说话,一边给她清理伤口,可是伤口真的很痛,从小被高忠振当宝贝一样呵护的她,手指都没扎破过。 看着她痛的都快把嘴唇咬破了,赫默南再也继续不下去,停下手中的动作,手臂一勾,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宽厚的肩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声音低哑,“忍一忍,伤口里有脏东西,要清理掉,要不然会发炎的。” 他温溺的声音,让她又找到了被呵护疼爱的感觉,就像是在爸爸身边,没错,因为他的出现,让爸爸丢了性命,可是却把他赔给了她,让他像爸爸一样呵护自己,这或许是冥溟之中,爸爸的安排。 可是,她差点把他弄丢了。 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下来,高云珊张嘴咬住赫默南的肩膀,“我这么坏,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 他挑挑眉,吐了口冷气,估计是她把他咬痛了,“是啊,你那么坏,我干嘛还要对你好?”他自问。 是因为愧疚他利用过她吗?还是因为她怀过他的孩子,甚至为了那个孩子,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承认是有愧疚的部分,可是这一路走来,难道只有愧疚吗? 在她吻上别的男人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火煘烧着,那痛的感觉几乎让他死去。 那痛,应该不是愧疚该有的吧? 果还张跟。那痛,代表着爱,因为有多爱,才会有多痛。 他爱上了她,他无比的确定。 “你说啊?”高云珊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对你好,”他不像易少川,无法热烈的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且此刻他怕说出来,她也会不相信,毕竟在高云珊的认知里,他对叶欢的感情是有二十年历史的。 想对她好,这四个字够了,她懂了。 高云珊松开被她咬着肩膀,拨开他的衬衣,看到他的肩头留下一串她咬下的深深齿印,顿时又一阵心疼,她朝着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吹着暖呼呼的热气,想到他从酒吧里走时的绝决,她心底一悸,“赫默南,如果我不追出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我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低头用心的将绷带给她一圈一圈包好伤口,然后将她受伤的脚丫握在掌心,回了她一个字,“是。” 只是一个字,就让她的心顿时跌入无底的冰凉,她噘起了嘴,吸了吸鼻子,有些受伤的伸手推他,“走吧,走吧……别在这里猫哭耗子了。” 他皱眉,女人翻脸的速度真比翻书还快。 伸手,赫默南捏住她的下巴,瞧着这个翻脸不认帐的女人,语气森然,“真的让我走?” “你走啊……”她哽咽,“去找你的肉包子,去跳你的热舞……”。 “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要我走,要我去找肉包子?”他已经松开她,作势起身。 高云珊有些慌了,抬眸,与他漆黑的目光撞到一起,他深邃的眸子宛如巨大的漩涡紧紧的将她吸住,让她挪不开视线,那刻,她又委屈的落下了眼泪,“赫默南我是骗你的,我不想让你走,可是我又……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可我再也生不了宝宝……我好矛盾,我……” 她揪住了自己还粘湿的头发,整个人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赫默南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笨蛋,我想要的是你,其他的都是附属品。” 高云珊一颤,“赫默南……” “不相信我,那就再考验考验我?”他捧着她的脸,一脸的酒和眼泪有些黏手。 “你真脏,像只小脏猪,”他揪着她的头发,扯着她身上的衣服,无奈的摇头。 “赫默南,你真的不介意我不能再生宝宝了?”她还是不确定的又问,而他被她气到,也终是无奈。 “我再说一遍,我爱的人是你,我也只要你!”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索着要脱她的衣服。 “你,你干嘛?”她抓住他的手。 “要你,”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而这两个字说的又是那么笃定。 “现在?”她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话,瘪了瘪嘴,“不是说,我就是脱光了扔在大路上,也没有人看吗?” 他哼了声,“谁敢看吗?谁要是敢看,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炮踩。” “你真恐怖,”高云珊冲他伸舌头。 他却趁机低头,一下子含住她粉色的舌尖,狠狠的吻着她,他吻她的空当,她听到他说,“以后再胆敢和别的男人接吻,我就把她咬掉。” “唔……”她的舌尖一痛,只是这痛不是因为被他咬掉了,而是被他吸的一阵酥麻。 浴室。 赫默南的手摸索着去脱高云珊的衣服,她还是羞怯的厉害,将一张羞红的脸紧埋在他的胸口,害的他的动作无法继续,拉开和她的一些距离,他的声音低哑,“又不是没看过。” 她呶了下嘴,拍打他的胸口,“你出去,我自己洗。” 刚才他说她是脏猪,说要给她洗澡,她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抱了进来。 “你自己可以吗?”他哑哑的问她,此时高云珊才发现自己受伤的那只脚根本不能着地,而且此时她和他的姿势也是暧昧的让人心跳,她的双腿竟紧勾着他蛮壮的腰肢。 “脏猪,看也看过,摸也摸过,只是洗个澡而已,”他说的云淡风轻。 高云珊低头瞧着自己,衣服粘湿的贴在身上,不洗澡肯定是不行的,而自己这个样子,自己洗恐怕又不行,她咬了咬嘴唇,“那你保证只是帮我洗澡.” 听到他的话,赫默南的唇角扬起一抹阴笑,“你这是在提醒我?” “我,我没有,”高云珊的眼睛瞪大,有无辜、有羞怯,还有小怒,可是这种带着**味道的戏谑,却又让他不由的满心欢喜。 赫默南摇摇头,伸手扯掉她身上被他脱了一半的衣服,露出她只着胸衣的上身,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顿时如荧白的美玉,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灼烫起来,轻轻的咳了两声,“我答应,只帮你,洗-澡,”他说的很困难,可接下来的事更让他觉得困难。 她微闭上眼睛,不好意思看到自己被他剥的干净,而她这幅样子,带着微醉的娇羞,让他又一阵心颤,伸手他轻颤的去解她的内衣…… 把她的衣服悉数脱尽,他的额头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快速的他将她放到浴缸,只希望那水波能遮住她的诱人,却不知水波敛滟中的她,宛如一只待人采摘的水莲,让他更加心神动荡。 忍不住,他低头吻住她,她不知是怕溺水的原因,还是她也和他一样需要这个深吻,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带着让他不能相信的主动—— 后面还有更新,精彩继续,不要错过! 第246章 结局篇(九) “赫默南,我真的可以吗?”就算到了此刻,高云珊还是不确定。 赫默南看着她,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面对她的屡次拒绝,他能坚持到今天,他也心中一片唏嘘。 “有什么不可以?”他几乎是咬牙问她。 “我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扫着他的脸,痒痒的。 “你就是太自私,自私的以为推开我,就是为了我好,”他声音很重,带着怒意。 “我……”她叹息一声,而这一声叹息就像是锥子扎进了赫默南的心,其实她是为了他好,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的好心却让他伤心。 “以后不许再擅自替我作主,”是命令,也是警告。 高云珊掀了下眼帘,“你好霸道。” “对你好,你作贱,只有对你霸道,对你坏了,”赫默南当然知道这些日子来,她对自己的坏都是刻意。 “我这是对你的考验,”高云珊强词夺理。 “那我通过了?”赫默南挑眉。 “没有,”高云珊一想到在酒吧,他丢下她,心就疼的要命,“你没通过我的考验……你放弃了我…” “我放弃你了?有吗?”他反问。 “有,刚才在酒吧,如果不是我追出来,你就不要我了,”说到这个,高云珊还是觉得委屈。 浴缸里的水放满,赫默南脱掉身上被她弄湿的衣服,坐了进去,她一惊,“你……” “我也被你弄脏了,所以要一起洗,顺便……顺便让你知道,我放没放弃,”赫默南言语之间带着凶狠的味道,伸手将她拉过,让她盘坐在自己的腿上,她顿时脸红的不知所措。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在我面前装清纯?”他挑起她的下巴,咬着她的鼻尖。 高云珊羞怯的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我……” 赫默南的大掌在她的背上来回抚动,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哑着嗓子,“我快被你这只小妖精折磨疯了……今晚,我就要好好惩罚你!” 高云珊明白他惩罚的含义,脸红的已经滴血。 赫默南却被她这样娇羞的样子,折磨的喷血,直接抓住她的手按在他最渴望她的地方,如此直接的动作,吓的高云珊尖叫缩手,他却不给她机会,急恼之下,高云珊骂他,“赫默南你,你怎么能这么坏?” 他不是一本正经的人吗? 为什么在这种事上就放荡的像个流氓一样? 高云珊哪会知道,再老实的男人在床上,也会像头狼。 赫默南抓着她的手蹭着自己的火热,“我坏吗?好像根本不抵你的十分之一。” “我哪有?” “把我快折磨疯了,你还敢说没有?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听着他的话,高云珊心中五味陈杂,折磨他的时候,她的确恶毒了。 赫默南细细的啃咬着她的脖颈,辗转舔咬,“让我天天看着你,却不让我碰你,你知不知道,男人长期压抑着**会报废的,我现在都怀疑自己不行了。” 高云珊手心里的东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烫,她都快握不住了,这哪里是不行的节奏? “你,你根本就胡说……”高云珊脸红的都发紫了。 赫默南看着她,继续逗她,“他有反应并不代表我就行,还是需要真枪实弹的验一下才晓得。” 高云珊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就感觉到他的大掌来到她的胸口,挫揉着她的两团柔软,指间还不停的夹逗着她的红豆。 一阵酥麻如电流般传遍全身,高云珊不由的一阵颤抖,他看着她润红的脸颊,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全身的血液也突的沸腾。 “珊珊,我想要你,”他的额头紧抵着她的,声音里都是满满的**。 她微闭上眼睛,对他敞开自己,其实她也想要他,要他的呵护,要他的疼爱…… 自从爸爸去世后,她经常会做恶梦,会觉得害怕,直到生日那晚,她在他怀里睡醒,她才发现那是父亲去世后,她睡的最踏实安稳的一觉。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醒来后,都会想起那个早晨,那个将完全包裹起来的温暖胸膛,她似乎恋上了他的温暖,而且还想一直这样恋下去。 炙热的吻,让浴室内的温暖增加,浴缸里的水起起伏伏,别样的暧昧…… 如果不是担心她受伤的脚被湿水,赫默南真想和她来一场水欢爱,可是眼前肯定不行,他将她从浴缸中整个的抱起,刹那水花四溅,氤氲的浴室,愈发暧昧的不行。 他抱起她,从浴室跌跌撞撞的来到大厅,他带着她一起滚入大床。 近乎疯狂的吻落下,他的吻研磨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带给她微疼和微凉的感觉,她抱住他的头,这一刻,她竟觉得自己只想和他这样痴缠…… 赫默南一鼓作气冲进她的身体后,却又突的停了下来,手指抚着她的脸,他忍着自己的冲动,轻颤的问,“珊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是恍惚的,也是不确定的,他不敢相信又一次拥有了她! “笨蛋,”她学他的样子骂他,眼角却控制不住的溢出晶莹的泪珠,其实她和他一样的恍惚,不确定。 这次,她拉下他的脸,主动吻凑了上去。 她的主动代表什么,赫默南懂了,他扶着她的腰剧烈的冲撞起来,边撞边问,“还会不会再推开我?” 她摇头,脸上旖旎的红云,美的耀眼。 “那我要你答应嫁给我!”这个时候求婚,还用这样威胁的口气,也就只有他赫默南才干得出来。 高云珊愣了下,他这是求婚的节奏吗? 啊…… 她不要! 她想像中的求婚场景可是不是这个样子。 得不到她的回答,赫默南运动的身子猛然停下,“答不答应?”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 高云珊很想点头,哪怕是没有她想像的浪漫,可是…… “赫默南我怕……”她颤抖,没有宝宝是她过不去的坎。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高云珊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他吻住她的眼睛又说,“嫁给我,珊珊。” 柔情的一句,让她再无半点抵抗力,她呶了下嘴,“都这样了,嫁给别人也没人要了,” 这次换赫默南怔愣,她这算是答应了吗? 呵…… 他松了口气,她终于答应了,这个小女人终于不再折磨他了。 身子猛的一沉,赫默南重重的冲入她的领地,带领她奔赴着神圣的美好…… 转眼,叶欢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大的很厉害,她瞧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难看,易少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发呆的她,走过去捏下了她肉嘟嘟的脸,“怎么了?” 拍掉他的手,叶欢叹气,“都是你,非要我整天吃这吃那,你看现在我都成婴儿肥了。” 易少川笑着,俊美的脸愈发的迷人,每次看他,叶欢都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这个男人真是越老越风骚。 “婴儿肥有什么不好吗?很可爱……看的我都忍不住想咬一口,”他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粉唇啄了一下。 虽然现在的叶欢已经不再爱慕虚荣,可听到老公这样夸自己,心里还是美美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看这个怎么办?衣服都不能穿了,我怎么去参加赫默南的婚礼?” 易少川低头看着她如小山般凸起腹部,的确,肚子里的小东西最近这一个月长的很快,他每次想抱她的时候,都觉得碍事了。 挑了挑眉,易少川岔开话题,“原来我的老婆是担心自己不够漂亮?” “我没有,”其实叶欢还真有点这样的小心思,毕竟赫默南是爱慕自己的男人,现在另娶他人了,虽然为他高兴,可叶欢还是有点失落,失落那个人呵护自己的人,把呵护分成了别的女人。 易少川没有点破她,只说了句,“没有最好。” 叶欢的手指缠上他衬衣的扣子,“要不,我还是不去了?” 易少川双眉微敛,沉默了几秒,“也行……反正你现在身子重,肚子也大,走路都不方便……” 只是,易少川话还没说完,就见叶欢放在他胸口的手猛的拿开,然后转过身去。 她生气了! 叶欢的反应在易少川预料之中,他浅笑了一下,伸出双臂自身后拥住她,“生气了?” 掰他的手,叶欢拒绝他的拥抱,“别抱我,我现在身子重,肚子大,又胖又难看,会丢你脸的。” 负气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字字都透着女人的小气,易少川扑哧笑了,“真不愧是小女人,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惹来你这么多话。” 他轻咬着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让叶欢痒痒的,自从怀孕后,这样的亲昵很少了,她现在还真有些不习惯,甚至身子都不由颤抖了。 “放开我,”她又推他,只是他并不松手。 易少川在她的耳后用力咬了一口,说是咬其实根本就是在用力吸,那种感觉是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松开时,看着被他吸出的红痕,他唇角轻扬,声音低哑,“你不去,我又怎么会去?” “我不去,这么大肚子,丑的要命,”她还在赌气,其实从早上到现在,她几乎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出来了,结果没有一件是能穿得上的。 本来易少川给她订了很多衣服,可她以太浪费为由,全部给退掉了,在家的时候,她就穿着的孕妇服,自在又舒服,可是昨天高云珊打电话来,说是他们的婚礼,让她一定要去参加,而且还要年年当花童,叶欢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衣服可以穿。 年年闯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画面正是妈咪噘着嘴,爸爸正搂着她在哄…… “mygod!少儿不宜…”小年年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边用手捂着眼,一边还不忘记从指缝偷看。 “臭小子,又忘了规矩,”易少川呵斥他,他的教导里有一条,那就是进他们的房间要敲门。 “这又不是晚上,谁知道大白天的,你们还搂搂抱抱,”小年年很有理的反驳。 叶欢本就生气,此时被年年这么一说,又增了窘迫,她用胳肘捅了某人一下,他吃痛的松开。 “下手真狠,”易少川揉着胸口,脸上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他这样本是想博某人的心疼,可年年却是一语揭穿他的阴谋。 “易先生堂堂赌场老a,还会受不了这一拳?”说完,年年自知多嘴了,赶紧吐吐舌头,将手里的袋子举过来,“我是送这个的,后面还有好多。” 他才说完,就见何妈和几个女佣又提来一些袋子,叶欢有些迷惑,易少川却对她们大手一挥,“下去吧。” 女佣是走了,可年年还站在这里,易少川拿过他手里的袋子,“你也下去。” “不行啊,”年年拒绝。 “嗯?”易少川不解的看着他。 “我要帮妈咪选一件最漂亮的衣服,”年年说话的时候,已经拿起袋子,将里面的衣服都倒在了床上。 “高云珊阿姨曾经是妈咪的情敌,虽然现在她要嫁人了,可嫁的出是妈咪的追求者,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讲,妈咪也不能输给她,”年年说的身后两个大人一愣,直到他提着一件粉色的莲蓬小洋裙走过来。 “就是这件了,妈咪快来试试!” “年年,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易少川好奇了,好奇他这个儿子不仅智商高,情商似乎也不低。 “这个还用教吗?”年年不以为然的回了句,然后指了指房门,“老爸,妈咪要换衣服,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回避?要他回避?易少川有些无语。 易少川揉揉鼻子,轻咳两声,“要说回避,该回避的也应该是你吧?” “我?不用,不用……以前的时候,都是我帮妈咪洗澡的,再说了,我都是她生的,有什么要回避的……我呢,虽然是个男生,但我还小,你就不行了,你太大……”年年的话让易少川差点没吐血,他这个儿子也太萌了吧。 本来还生着闷气的叶欢,此时却是乐了,而且还奖励了儿子一个香吻,“儿子说的有道理。” 易少川瞪眼,嘴唇动了半天,最后央央的说了句,“没有我,哪来的你这个臭小子……你再小也是男人,她是我老婆,她换衣服的时候,只有我能看……再说了,她现在肚子那么大,我能帮她换衣服,你能吗?快点滚下楼,看你的动漫去。” 易少川这是和儿子在争风吃醋的节奏啊! 年年不服气的噘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偷看妈咪的大幂幂” 噗—— 吐血中,而且是叶欢和易少川同时吐血…… 年年看到易少川由红变绿的脸,吐了吐舌头,有种反败为胜的骄傲,“反正我早看过了,就不跟你争了,你想看就留下看吧,”说完,他小身子一闪,快速的开溜,只剩下叶欢和易少川尴尬的不行。 “这小混蛋说什么?他,他……”易少川被气的说话都不连贯。 一直憋着笑的叶欢,再也忍不住,放声的笑了起来,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易少川本就被儿子挤兑的尴尬不行,现在听着叶欢又是这么放肆的笑,他只觉得男人的尊严被这对母子给践踏的粉碎,最后他只得以吻来封住她的笑。 “唔……”哪怕被他吻着,叶欢还是控制不住想笑。 “现在你得意了?”易少川瞪着她,手臂很费劲的圈着她的腰。 叶欢还是笑,“你不回避,是不是真的想偷看我的……”大幂幂三个字,她笑的说不下去。 瞧着她笑的如此开心,其实易少川的心里也暖暖的,伸手,捧起她的脸,他很大方的承认,“是,我不仅想看,还想吃呢,”说着,他真的去掀她的衣服,叶欢吓的赶紧去拍他的手。 “易少川,你别不害臊,”刚才的大笑让叶欢还呼吸不稳,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布满红云的小脸又多了丝紧张。 怀孕让她胖了一些,本就白嫩如婴儿般的肌肤,现在更是细软如瓷,刚才的笑让红润自然的布满了她的脸,所谓白里透红说的就是叶欢现在这个模样,易少川看的口干舌燥,身体的某处热流滚滚。 叶欢已经止住了笑,可是笑意的余波还在盈盈的眼底回荡,宛如流动的湖水,直看的易少川心神荡漾。 暧昧的情愫渐生,易少川俯首,准准的捉住了她的粉唇,她本是因笑未完全合上的唇瓣,轻易的就给了他机会,长舌直入,狂涓的掠夺着她的甜美…… 一股来自身体深处的渴望,让他有些按捺不住,自从她怀孕以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此刻这么一碰,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想要她。 叶欢沉浸在他的吻里,并没有多想,怀孕以后的紧张,再加上担心年年的身体,他和她根本没有多少亲密,就算是偶尔搂搂抱抱,那更多的是一种安慰,与晴欲无关,可这刻不同,她觉得这个吻像是遗失了好久,现在又被她找到了。 他好闻的气息,他熟稔的吻技都唤醒了叶欢心底沉睡的某种东西,她手臂圈住他,甚至不受控制的回应他。 本来,易少川就忍的很辛苦,她这么一回应,他哪还受得了?身体某处的**呼之欲出,这让让他一惊,赶紧拉开她。 “怎么了?”叶欢感觉到他的异样。 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粗重,“没事,怕碰到了宝宝。” 叶欢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直到低头,才发现他裤裆中央早已顶起小帐篷,她可是男科医生,这代表什么最清楚不过。 想起来,他们许久没做那种事了,他应该是按捺不住了,在那方面,男人的需求渴望远远高于女人,看来他是想了。 “易少川你是不是……”叶欢试探的问他,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就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自己,随手拿过刚才年年挑的礼服,“换上看看……” 叶欢没有接,她愣了片刻,转身过看着他,“刚才你不是说我肚子大,要帮我换吗?” 她的话让他一怔,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狡黠,沉默几秒,易少川沉声问,“你确定要我帮你换?” “嗯!”她点头。 易少川自然猜到了她这样做是故意的,而他当然不会退缩,伸手就去脱她的衣服,而她却指了指门,“锁上门吧,万一年年再闯进来。” 他迟疑了几秒,终还是走过去,把房门上了锁,而她也走到窗边,拉下了窗帘。 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是这暗与黑天的暗不同,还有隐约的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让房间里多了层朦胧的感觉。 她看到站在门口不动的易少川,轻笑,“不是要帮我换衣服吗?” 易少川知道她在干什么,他不是不想,不是没有冲动,只是想到她现在怀着宝宝,他便不敢,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提醒她,“我帮你换衣服可能会有危险。” 她向他走近,眸光闪闪,“我不怕,除非是你怕?”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朦胧的黑暗中,她的眼睛就如明亮的灯,照的易少川心湖波光荡漾,他的手抬了起抬,终是没敢落下,最后还是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老公……” 她这一声,宛如一颗石子投入他的心湖,将他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又击起一层更大的波浪,他的手颤抖落在她的胸前,再也控制不住,轻解她的纽扣,一颗、一颗…… 易少川微凉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肌肤,似有若无的碰触,让她也不由的颤栗,当她的衣衫在他的手中滑落,当他颤抖的解开她的胸衣,她明显感觉到黑暗中,他极力压抑的粗重呼吸。 “你一直都不想吗?”静谧的空间,她竟问的这样暧昧。 易少川已经不知吞咽了多少次口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不想,只是他不敢。 “这个时期,只要轻一点没关系的,”她是医生,又生过年年,这个常识还是有的。 其实叶欢早就发现他不正常,他每天晚上都是等她睡熟了以后才上床,每次他趴在肚子上和宝宝说话后,额头都会有细密的汗珠,这些细节,她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叶欢知道他忍的很辛苦,也明白他的隐忍,是不想伤害宝宝和她。 易少川听到她的话,明显很意外,其实叶欢说这话的时候也是脸红的,好在室内的昏暗遮住了她的羞怯。 “真的可以?”他当然激动,只是不敢确定。 她点头,轻拿起他的手握住了自己胸口的两团柔软,而这么直接的邀约,让他所有的顾虑都统统跑远。 他吻住她,急切的吻着,从她的唇开始,一路下滑,直至完全含住她胸前的山尖。 易少川压抑的**,此时如沉寂的火山般喷发,黑暗中,他扯掉自己的衣服,完全的和她贴合着,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可是冲进她身体的那刻,他还是忍不住的横冲直撞,像是个不经情事的毛头小子。 当一切平静下来,他拥着她,抚着她凸起的肚子,有些微微的不安,“刚才有没有碰到她?” 她摇头,用指尖为他擦拭着鼻尖的汗珠,“没有。” 他轻咬着她的指尖,“你是不是也想要?” “我,才没有……”她还是害羞的不行…… “那是为了什么?”他终是不解。 “还不是怕你忍的太辛苦……怕你忍不住……”她实话实说,其实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是有一次薛子路打电话来随口提醒了她。 叶欢相信他不会忍不住,只是看着他忍的那么辛苦,才不舍得。 “老婆,你不信我?”易少川眉头轻皱。 “不,我信你!”她说的坚定,突的又莞尔一笑,“我是个医生,知道男人长期压抑**,会影响健康的。” 易少川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找个懂男人的老婆,也是有好处的。” “你讨厌,”叶欢这三个字一出口,十足十的撒娇味,可易少川却十分的喜欢。 剧烈运动让俩人都有些疲惫,竟不知不觉的拥着睡着,直到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年年的嚷嚷,“妈咪,妈咪,你换好了衣服没有?” 叶欢惊醒,易少川却是淡定,拥着她,“别理他,再睡会!” “不……”叶欢想到现在还是大白天,想到年年那超高的智商,正头痛一会要怎么解释。 “这个小东西越大越不招人喜了,”易少川虽然睡的还意犹未尽,还是不得不起身。 两个人匆忙的穿好衣服,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叶欢又叫住他,“我还没试礼服,一会年年会问的。” 易少川又赶紧给她换上衣服,还别说年年的眼光真的不错,粉色衬的她的肌肤更加透亮,莲蓬的裙摆设计,恰好遮住她凸起的肚子,她站在那里,完全看不出是个怀孕的女人。 房门打开,年年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么美的妈咪,“哇!真的好美!”他走近,围着叶欢连转了三圈。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老婆?”易少川有些洋洋得意。 “哼,那叫也不看是谁的妈咪?”年年不服气。 “好啦,我是你们两个人的,不要再争了,”叶欢在中间调和。 “妈咪,老爸帮你换礼服,没有做坏事吧?”年年突然的一句审问,让两个心虚的人倒抽冷气。 见他们不回答,年年直接看向易少川,“一定是有了,要不,你们干嘛锁门?” 就算脸皮够厚的易少川,也不禁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那是为了防止你突然闯入,防止你偷看你妈咪。” “是吗?”他有些贼贼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打转,“我可是吃妈咪的幂幂长大的,她哪里我不能看?” 易少川再一次面抽,这儿子逆天了,怎么办? 年年一家三口抵达赫默南举行婚礼的地方已经是傍晚,为了照顾年年和叶欢不能坐飞机,赫默南和高云珊的婚礼也在美国举行,只是离叶欢住的地方远了些而已。 大概是偷来的一场欢爱消耗了她过多的体力,亦或是孕妇本就贪睡,一直到酒店,叶欢还没有醒,看着她睡的如此甜美,易少川本不想叫她,可是大家此刻都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们,他不好意思让大家一直等着。 易少川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老婆,醒一醒……一会回房间再睡。” 叶欢睁开眼,看到站在酒店门口的一行人,赫默南,高云珊,薛子路,霍正禹,巴鲁,还有很多…… 在国外生活了好久的叶欢,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国人,有种一下子回到国内的感觉,睡意当即全无。 易少川下车,又扶住她,叶欢一出现便成了众人的焦点,尤其是薛子路直接嚷嚷,“你们这还要不要让人过了?连怀孕都能这么漂亮?” 高云珊也故作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冲赫默南抱怨,“你看她那么漂亮,都抢我的风头了。” “哈哈……”众人轰笑。 叶欢看着始终十指相扣的赫默南和高云珊,走过去,看着高云珊,“你是新娘,全世界最美的女人,谁也抢不了你的风头。” 听叶欢这么一说,高云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欢欢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欢欢姐? 这三个字让叶欢心中一暖,想到最初认识高云珊的时候,她就这样叫她,那时候高云珊没有半点心计,单纯可爱,如今她又这样叫自己,是不是代表她们的感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单纯? “胖了,”赫默南却在这时,极不讨叶欢喜欢的说了这两个字。 叶欢立即绷脸,“赫默南你……你,活该三十多岁才娶到老婆。” 女人的禁忌就是被说胖,这个赫默南偏偏就说了,虽然叶欢现在胖是特殊原因,但她还是不喜欢那个字啦。 顿时,周围又一阵轰笑,高云珊这时也忍不住调侃自家男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追了欢欢姐二十年,都没有追到手了。” 赫默南微囧,其他的人则笑的更加欢畅…… “大家都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进去聊吧,”易少川提议。 众人转身往酒店走,就在这时,一道轻脆的童音响起,“爸爸……” 走在最前面的薛子路全身一颤,陡然停下了步子,其他人也和他一样,回头,年年看到不远处的身影,第一个叫出声—— “多多,薛多多……”—— 赫默南和高云珊的故事差不多结束了,后面还有就是插曲了,接下来是薛子路的故事,关于他和苏瑾,大家是赞成还是反对,可以去留言。自定着乎。 第247章 结局篇(十) 半年了,这个小东西离开自己一百多天了,现在这样远远的看着,薛子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长高了,皮肤也好看了,就连发型也变了,可爱的西瓜头,很潮很有范…… 这才是薛多多该有的样子,这是跟他在一起不会有的,只有苏瑾能给他,看来多多当时跟苏瑾走是对的。 虽然这样想,可薛子路的心就像是被硫酸腐蚀了,疼的滋滋在响,他以为苏瑾再也不会让他见到儿子,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而且还看到多多过的这么好,他就彻底放心了。 他再也不用牵挂了,这样就好! 苦涩的一笑,薛子路强压下心头那股想抱抱那个小东西的冲动,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猛然转身,所有的人都惊诧的看着他,不理解他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薛子路对多多苛刻,可就算如此,多多毕竟是他养大的,这么久不见了,他怎么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薛爸爸,是多多回来了,”年年忍不住提醒。 只是这并没能阻止薛子路离开的脚步,他反而走的更急了,有种逃的仓皇。 他怎么会不知道是多多回来了? 看到那个小东西,他差点都流泪了,一百多个日夜,他有多想那个小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多多要的是妈妈,而不是他,再说了,他的确无法像苏瑾那样给予多多更好的生活,所以不如继续对他冷漠无情。 “爸爸……” 就在薛子路要逃离所有人的视线时,薛多多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跑过来的脚步声。 薛子路刚停下步子,双腿就被一双小手臂抱紧,“爸爸,我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一句话,让薛子路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可是此刻他不能流泪,他仰起头,把眼泪拼命的再逼回去。 “爸爸,我再也不走了,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多多仰头看着爸爸,乌黑的瞳仁里写着对父爱的渴望,可是他只看到爸爸的下巴,还有不停蠕动的喉结。 过了一会,听不到薛子路的回答,薛多多晃了晃抱着他的手臂,“爸爸,我不走了……爸爸……” “爸爸,你说话啊?”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 “爸爸,你在生多多的气吗? “爸爸,多多知道错了,多多以后再也不离开爸爸了……” “爸爸……” 薛多多叫了那么多声爸爸,薛子路都没有回应,他求助的看向叶欢,可就在这时,薛多多手臂一痛,被猛然扯开,然后薛子路的吼声响起—— “你叫谁爸爸呢?” “谁是你爸爸?给我滚开……” “我告诉你,我不认识你,从来都不认识你,你打哪来赶紧回哪去……” 最后这话,薛子路是看着和薛多多一起出现的女人说的。 薛多多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薛子路,没有哭,只是看着,似乎这样的爸爸,他早就见惯了,并没有害怕。 “滚,”薛子路最后又吼一个字,再次抬腿,可是,他的腿再次被抱住。 “我不滚,你是我爸爸,”薛多多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大厅,回音绕梁。 薛子路的心如被切割,他的手终是不忍的落在薛多多的头上,才一碰到那柔软的发丝,他的整颗心就像被缠住了,他多想按住那小子的头,好好的亲一亲,可是…… “你做了几天洋鬼子,就听不懂中国话了,是不是?我说了,我不是你爸爸,”薛子路的手按在了多多的头上,却不是亲他,而是推搡他,吼他。 尽管如此,薛多多仍没有放开抱着他腿的手,仍固执倔强的重复,“你是我爸爸,薛子路是我爸爸。” “我不是!”薛子吼他。 “你是,你就是,就是……”薛多多的声音哽咽了。 听到薛多多要哭了,薛子路更承受不住了,再次狠心的用力,一把将薛多多推倒在地,“再说一遍,我不是!” “哇——” 这次,薛多多哭了,可是就算哭,他也没有放弃,“你就是我爸爸,薛子路是我爸爸,我就你一个爸爸……爸爸,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众人已经看不下去,叶欢甚至都红了眼眶…… “薛子路,”苏瑾高亢的一声,横在了薛子路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仍旧冷艳的女人,薛子路已经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过去的五年,他恨她,恨的牙痒痒,甚至为了恨她,连对薛多多也不好,如今看着她,他只觉得时光过隙,那些怨和恨都好像随着时光消了淡了。 “你要是来参加婚礼,我替我哥们欢迎,如果不是,那么麻烦带着你的儿子滚蛋,别扫了小爷我的兴致,”薛子路很娘的白了苏瑾一眼。 “薛子路,你凭什么这么对多多?你这样子对他,怎么能让我放心把他交给你?”苏瑾声声质问。 薛子路的心咯噔一声,她要把多多交给他? 当初为了要薛多多,她可是不惜一切代价的,现在怎么反悔了? 疑惑在薛子路心头闪过,他仍不说话,苏瑾看着摔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多多,心像是溺了水的难受,如果不是多多用绝食来逼她,她怎么会答应六个月后,让他来找薛子路? 当初苏瑾和薛子路为了争多多,几乎要闹到法院,可随着多多自主选择她,一切变得简单,只是另苏瑾没想到的是,薛多多跟她回去后,就提出六个月后要她放弃抚养权的要求。 苏瑾自然不会答应,可薛多多竟然绝食抗拒,她终是舍不得儿子挨饿,便权宜之计的答应了,她以为只要自己对多多足够好,一定能让他忘记了薛子路,可是她错了,在两周前,薛多多竟让她兑现承诺。 苏瑾自然舍不得儿子,又想糊弄他,可这次薛多多竟然自己逃走了,后来是警察找到他,而他对苏瑾说,“这辈子我都会和爸爸在一起,你对我再好也没有用。” 那一刻,苏瑾明白了,过去的五年,多多和薛子路早已血脉相融,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亲生父子,就算薛子路对他再坏,对多多来说,那也是爸爸,谁也不能取代。 其实这六个月里,薛多多一直跟苏瑾和韩扬一起生活,韩扬对薛多多像是亲生儿子一样疼,可以说,韩扬给多多的爱是这几年,薛子路都不曾给予的,但是却丝毫没有撼动薛子路在多多心中的位置。 这就是所谓父子亲情割不断吧,可是眼下这情况,薛子路哪有拿多多当儿子?之前,她就听说他对薛多多不好,动手动口打骂那是常有的事,没想到今天当这么多人的面,多多那么的哀求他,他竟还这样的冷漠? “薛子路,你如果真不要他,你今天就给多多说清楚,让他不要用绝食逃跑这些愚蠢的行为,试图再去找你,”苏瑾也是心痛了,孩子是她生的,可是却对她没有半分留恋,相反薛子路如此对待他,他仍甘之如饴的想回到他身边。 绝食?逃跑? 这都是薛多多干的吗?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回来找他这个坏爸爸吗? 薛子路心中一痛,目光看向站在那里的儿子,大概是手摔破了,他捏着手指,而他乌黑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对他的怨和恨,就像是过去的五年,不论他怎么骂他打他,他都不曾记恨过一样。 这一刻,薛子路很想问一下他,“儿子,你这是何苦?我这样的爸爸不值得……” “你去说啊,”苏瑾吼他。 薛子路悲恸的心动了动,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做业务,需要整天出差,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多多,更别说给他正常的生活了,而他现在这个年龄,需要完整的家,需要正常的生活,而这一切,他真的给不了。 恻动的心又一次强硬下来,他走向了多多,在他面前站定,身高的悬殊,他居高临下的开口——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要你,你拿我当老子,可我不想要你这个儿子……我要过自己的生活,我要娶老婆,你说我带着你,会有谁肯嫁给我?小子,现在就算我求你,求你念在我养了你四年多的份上,就当可怜可怜我,行行好,放过我吧,别缠着我了,行吗?”薛子路不知道自己怎么狠下心说的这番话,只觉得每说一个字,心就像是被刺一刀,话说完了,他整个人也流血而亡了。 多多的大眼睛已经被泪水淹没,他不再任性,一直哭,可哪怕在哭,那眼睛也不曾离开薛子路。 薛子路把脸偏向一边,他没有勇气再多看多多一眼,他怕下一秒,自己会控制不住,会收回所有的话。 “我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薛子路最后看向苏瑾,而她亦是哭了。 “薛子路,”叶欢终是看不下去,甩开拉着自己的手走过来。 其实她早就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易少川拽着她,她早就过甩薛子路耳光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多多?别人不了解他,叶欢最清楚不过,他是爱多多的,他对多多的爱不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父亲少。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了和苏瑾置气吗?好像薛子路还不至于小气到这个地步。 “大肚婆,这是我的事,你少掺和,”没等叶欢开口,薛子路便提前把她的话塞了回去。 “薛子路,”叶欢仍不甘心,只是这次是苏瑾打断她。 “不用劝了,这次是他放弃的,”说完,她牵起多多的手,“你看到了,是他不要你,是他不要你。” 苏瑾重复了两遍,拽起了多多的手向外走,可哪怕如此,多多仍不愿走,一下子抱住了身边的廊柱,看着他如此任性,苏瑾也火气上脑,抬手就要打年多多,只是手没落下,便在半空被握住。 “小瑾,他还是个孩子,”阻止苏瑾的人正是易少川。 看到易少川,苏瑾的眼眶倏的红了,“川哥……” “苏小姐,既然来了,就留下喝杯赫某的喜酒吧,”赫默南走过来,他和苏瑾还是有过交往的,彼此并不陌生。 “赫爸爸,我和要多多一起给你做花童,”年年很适时的插上一句。 苏瑾见状,似乎也不能再拒绝,关键是她想走,多多也不会走,而薛子路明显是不想要他了。 年年见苏瑾松开拽着多多的手,高兴的赶紧拉过多多,“我带你去包扎伤口,明天做花童,受伤就不帅了,”说完,又看向叶欢和易少川,“爸爸,妈咪,我带多多去我们房间了。” “嗯,”叶欢点头。 “欢妈妈,你又要生小地弟了吗?”多多看到了叶欢的大肚子。 “是啊,不过不是生小地弟,是生小妹妹,”年年似乎很快嘴,抢着替妈妈回答了。 “太好了,”还噙着泪的多多,一下子笑了,那带着泪的笑容,恍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两个孩子走远,苏瑾收回目光,对上叶欢的,这是五年后,她们第一次相见,想起五年前的纠葛,叶欢主动开口,“很高兴见到你。” 苏瑾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颊边的,嘴唇动了几动,最终说道,“谢谢你对多多的照顾……过去是我不好,请你不要介意。” 多多叫她欢妈妈,在多多的心里,叶欢就像是妈妈,而叶欢也给了多多很多的母爱,就凭这一点,苏瑾就该感谢眼前这个女人,而五年前,她为了萧妍,甚至有意无意的伤害叶欢,想想那些行为,现在只觉得幼稚可笑。 “都过去了,”叶欢淡淡一笑,仿佛过去的事,早就忘记了。 “年年的身体好些了吧?”关于年年的事,苏瑾也是知道的。 “嗯,”叶欢点头。 “这个宝宝也快生了吧?”苏瑾的目光落在叶欢凸起的肚子上。 “没有那么快,这个才六个月呢,”叶欢的手抚着肚子,脸上蒙着身为人母的幸福。 “大家边吃边聊吧,”随着赫默南一声,大家都去了餐厅,只是这其中少了一个人,薛子路。 此刻,他正在酒店里酗酒,虽然靠酒精麻醉自己,是极为愚蠢的行为,可是此刻的他,需要酒来麻醉自己,一想到多多说的那些话中,还有看他的眼神,薛子路就像被乱箭穿心。 多多是他的儿子,可是这个儿子只是苏瑾利用他的产物,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生的。 一想到这个,薛子路就恨的牙痒痒,他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该死的是他还沦陷了进去。 薛子路承认自己那时不男人,不敢承认这份感情,一直吊儿朗当的对苏瑾左闪右躲,甚至苏瑾怀孕找上他,他还不认帐,但那都是表面的,其实他是怕没有能力照顾她一辈子。 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整个过程都是苏瑾故意设的局,苏瑾和他上床,是为了报复韩扬,会留下他们的孩子,也是为了刺激韩扬,包括逼着薛子路娶她,也是为了让韩扬最后一博,如果不是耽误的太久,孩子已经长大不能再流掉,估计多多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苏瑾,你他妈的就是个毒妇,你最毒最毒了……”薛子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利用了我,你毁了我一辈子。” 是的,她毁了他,她和他一夜.情完了,可是他却栽在那一夜里,他的人生全在那一夜毁了。 他现在已经是个三十多的人了,身边的人都成家立业,而他呢?还是个什么都没有小喽罗。 没人知道,这五年来,他一个男人带着孩子遭遇了多少耻笑,就在他带着多多认命的时候,苏瑾这个臭女人又突然出现,还把多多带走了。 她毁的他真是彻彻底底! 薛子路越想越恨,越恨就越火,眼前的酒对他来说就像是白开水,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走出酒吧的时候,天地都像翻倒过来一样。 他不知撞了多少人,不知吐了几回,更不知自己走向哪里? 砰—— 薛子路额头一痛,他撞到了路边的灯杆,本就一肚子委屈的他又火了,“妈的,你是谁?连你也欺负我?” 他已经成了路人的笑柄,没人搭理他,只是笑笑,然后走过。 苏着子该。薛子路继续往前走,他想回家,因为家里还有儿子,还有多多…… 对啊,多多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的。 “多多不怕,爸爸来了,爸爸来了,”薛子路念叨着往前走,走到一处小区就往里拐,找到楼号,单元号上楼,可是他怎么忘了带钥匙呢? 手,用力的拍在门上,边拍边嚷,“开门,多多开门……” 过了两分钟,门开了,薛子路看着门里的人,也不知道看没看清,他笑了,“多多,爸爸回来了……” 再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夜已深,可叶欢却没有睡意,多多的事让叶欢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动作吵到了易少川,他的手横过来,抚着她的肚子,“他又不乖了?”易少川以为是肚子里的宝宝吵的她睡不着。 “不是,”叶欢转过身,贴进易少川的怀里。 “那怎么不睡?”易少川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炯亮的眸光一闪一闪的。 “我在想薛子路和苏瑾……”晚上的时候,易少川已经把苏瑾和薛子路的事,告诉了叶欢。 “不用想了,他们绝对不可能,”易少川当然明白叶欢的那点心思。 “那子路怎么办?”叶欢看得出来,薛子路对苏瑾是有感情的。 “他应该会有自己的幸福,你就少操心了。”。 “易少川,你不了解露露的,他……” 叶欢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走廊突的传来很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笃笃的敲门声。 “怎么了?”叶欢顿时变得惊慌,伸手紧搂住易少川。 易少川神色一凛,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仔细听了会门外的动静,敲门声似乎不止来自他们的房门,其他的房间应该还有,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轻轻拉开叶欢的手,“没事,应该是警察集中检查,我去开门!” 叶欢紧抓住他的手,“警察干吗来敲门?” 大概是因为曾经进过警局,叶欢对警察有着不一样的敏感。 易少川吻下了她的手,“傻瓜,不要紧张,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 打开房门,果然是警察站在外面,他们冲易少川亮出证件,“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有人举报这家酒店有从事卖.淫.嫖昌违法活动,请出示你们的证件配合我们检查。” 几个警察说话的空当,目光却瞥向了房间的大床,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叶欢。 易少川笑笑,闪开身子,让出路让警察进入房间,而他大步走到床边,扶起叶欢,“身份证放哪了?” “我的包里!”叶欢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包包。 在警察对房间检查过后,易少川将证件递了过去,警察认真核对了他们与身份证,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易少川回答。 “带没带证件?”警察又问。 “警察同志,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几个人出门还会带结婚证的吧?”易少川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只觉得好笑。 警察又看了他们两眼,似在确定他们的关系,另一个警察却拿出一个手机大小的机器,将他们的身份证进行了扫描,片刻,将机器举到他们面前,“你说你们是夫妻,可是查不到你们的结婚信息,这里只有她的结婚信息,可她的爱人不叫卫城。” 此时,叶欢和易少川同时幡然醒悟过来,现在的易少川叫卫城,而那个易少川早在五年前为了需要,被死掉了。 “现在我们怀疑你们存在不正常关系,麻烦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警察说话的时候已经递过一张单子。 叶欢握着单子的手,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警察先生,你们一定搞错了,他是我老公,我是她老婆,我们的儿子都快五岁了……而且我们的第二个孩子都要出生了,”叶欢激动的拉开被子,露出自己凸起的肚子。 警察显然没料到被子下的女人是个孕妇,他们相互看了眼,“可结婚信息上找不到你们的记录……这位小姐你身体不方便,就不用去警局了,但这位先生,你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 易少川走之前,吻下了她的额头,“安心睡觉,我没事的。” 叶欢紧拽着他的衣服,手心早已一片冰凉,他握住她的小手捂了会,却是轻松的浅笑,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看来我还要以卫先生的身份,再娶你一回。” 第248章 结局篇(十一) 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有心情开玩笑?叶欢真是越来越佩服她家男人的淡定了。 “这位先生,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警察不耐烦的催促。 易少川从床边离开,掏出手机,“抱歉,我先打个电话。” 只是,他的电话刚拨通,其中一个警察的电话也响了,“……嗯,我在酒店……好,我去查一下。” 几分钟后,出去的警察折回身来,问道,“卫先生,你认识8186的房客吗?”。 8186房? 易少川思索的空档,叶欢已经抢先回答,“是薛子路的房间,他怎么了?” 今天晚上他没有去吃饭,叶欢去房间找他,敲门也没有回应,她一直担心他,现在听警察一说8186房,叶欢的神经瞬间就跳了起来。 警察的目光落在叶欢的脸上,“你们是他的朋友?” “是,”易少川安抚的握住叶欢的手,“请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警察没有回答,只道,“你随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先生,我朋友他怎么了?”叶欢再次追问。 看到她大腹便便,警察摇摇头,“喝醉,私闯民宅。” “什么?”叶欢不敢置信。 “对方已经报警了,你朋友醉的好像不轻,已经送去了医院……” 易少川跟着警察回了警局,叶欢去了医院,陪她一起的是霍正禹,因为明天就是婚礼,这件事易少川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嫂子,你小心点,”霍正禹看叶欢慌慌张张的走路,伸手扶住她。 “谢谢,”叶欢脚下的步子,因为有了搀扶更加快了,霍正禹理解她着急的心情,也没有再说什么。 医院病房里,一身脏污的薛子路躺在病床上,正打着点滴,护士见有人来了,便交待几句出去,大概是实在受不了薛子路身上的酒臭味。 叶欢看着这样的薛子路又心疼又生气,他会喝成这样,一定是伤心极了吧?这个笨蛋,既然伤心,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把多多推开呢? “姓苏的……毒妇,毒……”忽的,薛子路发出模糊的一声呢喃。 叶欢一怔,这才明白过来,薛子路的伤心不仅是因为多多,还有苏瑾,可是苏瑾的心里只有那个韩扬,薛子路这又何苦呢? “霍,霍队长,能麻烦你找人给他换下衣服吗?”叶欢看着脏污不成样子的薛子路,又心疼起来。 霍正禹看了看时间,现在去找人,估计还不好找,看着一边干净的病服,他让叶欢出去,而叶欢再进来病房时,薛子路已经焕然一新,就连脸上的污渍也没有了。 这当然是霍正禹的功劳,这男人不愧是部队出来的,干什么都利索,优秀的无人能及,唯独在感情上,就变笨变呆了。 “谢谢,”叶欢再次道谢。 “嫂子客气了,”霍正禹仍是那张大冷脸,以前在部队上是,现在回地方当了队长还是一样,而且由于他过于硬板,现在大家提起他,都叫他冷包公。 “我和他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了,我们就是像兄妹一样,”叶欢给薛子路掖了下被角。 “我听川子说过,”霍正禹也坐了下来,陪着叶欢。 “薛子路虽然表面看起来女里女气的,实际上他可爷们了,有一次我和几个同学打架,被围攻了,明知道再加上他,还是会吃亏,可他仍没有犹豫,结果被打的一头包……”叶欢陷入回忆里,回忆起那段属于他们的快乐,如果说叶欢在这一辈子在亲情上是失败的,可是在友情上,她是胜利的,赫默南,薛子路是她最纯最亲的哥们,密友。 “你的男人缘比较好,”霍正禹做出总结。 “是啊,”叶欢笑了,“我从小就没有什么又性朋友,反倒是男性朋友不少。”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大队长的每句话都是相当精辟,叶欢再次认可的点头。 两人的话题打开,少了先前的拘谨,在聊了好一会后,叶欢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还没有西西的消息吗?” 此话一出,霍正禹原本浮着一层柔软的脸,如遭霜打,顿时僵住,叶欢有些后悔了,不该问的,其实关于他们的事,叶欢是知道一些的,离婚了,西西远走异国,至于在哪里,谁也不清楚。 “没有,”在叶欢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霍正禹僵硬的丢出两个字,然后起身,“我给川子打个电话。” 医院走廊,霍正禹站在窗口,根本没有打电话,那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刚才他说谎了,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上官念西的信息。 几个月前,交警大队在查缉非法赛车的时候,抓到了一个人,那人是上官念西的侄子,他已经把上官念西的情况全部告诉霍正禹了。 只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和她…… 手机铃声响起,是易少川打来的—— 打服家掏。“薛子路没事吧?”易少川开口就问。 “没事,打点滴,你老婆陪着呢,你呢,情况如何?” “我没事,和警长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薛子路就麻烦了,私闯民宅,对方要告他抢劫或意图强.歼。” 霍正禹的眉头皱起,“就他醉成烂泥状,还能抢劫强.歼?” “是啊?”易少川听起来口气也有些无奈,“如果对方坚持,对他十分不利……不过,我现在正与对方积极协调,对方是个中国女孩,实在不行我去找大使馆的朋友出面。” “嗯。” “别让我老婆累着,”易少川不忘叮嘱。 霍正禹皱眉,炫耀幸福也不至于这样吧,语气不好的回了句,“不放心,就自己回来看着。” “……”易少川被呛白的一时无语,他关心一下老婆有错吗?不过易少川很快就反应过来,“老四,不会是人家结婚你受刺激了吧?” “易少川……”霍正禹咬牙,然后电话挂断。 他们还真是夫妻,一个揭开他的伤,一个又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过,他确实也该考虑自己的未来了,就算不为他,也要为老妈着想,就在他来这里参加婚礼的那天,老妈还为他安排了一场相亲,而他回来的这半年多,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相亲了。 他见过多少女孩,霍正禹自己都记不清了,高矮胖瘦,清纯妖媚,什么样的都有,可就没有一个能入他眼,好像那都不是他想的。 可是,他想要的老婆是什么样的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为此,老妈骂他是诚心,而且还扬言,只要他一天不结婚,就会让他相亲到底,说实话,违背老妈的意愿,他不忍心,但是一次次相亲让他累了,也倦了。 或许,他该试着找个差不多的娶回家就算了,就像当初娶了上官念西,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糟糕。 脑海中再次浮现上官念西的样子,她的笑,她的装傻卖萌,她的横眉冷眼…… 这是多少次不经意的想起她,霍正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每一次想起来,心口都紧紧的,像是被什么缠着绕着,挣不断,扯不开。 如果他再娶,还能娶个像念西那样灵动的女孩吗? 这个念头闪过,霍正禹吓了一跳,心底有什么东西倏的划过,太快,他来不及捕捉。 天亮。 醉酒的男人醒来,而他将面临女孩的指控,如果女孩不撤诉,他有可能要面临监禁。 警局调解室里,赫默南一行人也知道了情况赶来,这其中也包括年年和多多,大家对女孩尽量劝说着—— “这位小姐,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们是同胞。” “如果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损失,可以提出来。” “……”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说一通,女孩始终不发一言,直到大家停下来,女孩才开口,“你们说完了?现在该我了吧?” “你请说,”叶欢着急啊,如果再因为耽误了赫默南和高云珊的婚礼就不好了。 女孩扫过众人,“你们要赔我的损失是吗?如果我说我的损失是他打破了我的惷梦,这个你们怎么赔?”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被雷到,一是没料到女孩说话这么直白,二是这话明显就是不给调解留余地,调解顿时陷入僵局。 一直沉默的薛子路,此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惷梦我赔不了你,不过我愿意陪你上床。” “……”顿时,女孩的脸胀红,不过两秒后,女孩也站了起来,指着薛子路,“就你,还是等你家兄弟在监狱里长够了尺寸再说吧,”说完,女孩甩手走人。 调解顿时崩盘! “等等,”突的,一道不太响亮的稚嫩声音响起,多多拦住了女孩离开的脚步。 女孩心底有火,对多多态度不好,“小子,要替他求情免谈。” “我不替他求情,我只是问你两个问题,”多多不卑不亢,虽然个头矮了些,可气势却输半分。 女孩愣了会,“好,你问吧。” “他是怎么进的你家?”多多问这话时,指着薛子路。 女孩没有回答,多多又补充,“是从门还是从窗?” “门,”女孩这次给了答案。 “是你给开的?”多多此刻的神情完全一副检察官的样子,那范十足。 “是……可是……”女孩咬了下嘴唇,“是他叫的门。” “他叫,你就开?你习惯给陌生人开门吗?”多多此时有些咄咄逼人了。 女孩再次咬唇,“他叫了我的名字。” 女孩的回答让多多眸光一亮,“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叫多多开门。” “对,他就是这么叫的,你怎么猜得到?”女孩好奇了。 薛多多指了指自己,“因为我叫多多,他每次喝多后回家都是这么叫门的……” 女孩怔住,然后声音拔高,“你也叫dodo?” 这次所有的人都愣了,听女孩的话,好像她也叫多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此时,易少川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个信息,那就是女孩的住址,楼号,单元号,甚至包括房号都是和薛子路家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喝多的薛子路,把这个女孩的家当自己的了,砸门叫多多开门,谁知女孩叫dodo,听到薛子路砸门叫多多时,睡的迷糊的她以为是男朋友回来了,便开了门,结果闹出了这么大乌龙。 误会解开了,女孩看在和多多的缘分上,同意撤消对薛子路的指控,不过因为薛子路刚才那句带有侮辱性的话,她对薛子路的坏印象是有增无减。 “薛多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dodo,在这里留学,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女孩把自己的电话写下来,给了多多,然后不忘提醒他,“记住我只和你做朋友。” “好,”多多点头,看着dodo的电话,他声音低了下去,“我没有电话,你要找我,找我就打我爸爸的手机,号码是13*******。” 女孩把号码记下,然后白了眼薛子路,“流氓会生出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你不是他亲生的吧?” 谁知下一秒,薛多多的声音像钢炮一样响亮,“我就是他亲生的。” dodo女孩似乎没料到薛多多如此大的反应,抠了下耳朵,“好,你是他亲生的,不过你也是变异过的。” “误会解开了,大家也是朋友了,能冒昧的邀请你一起参加我们的婚礼吗?”高云珊走过来,向dodo发出邀请。 “婚礼?”dodo似乎很意外,不过眼里明显升起了一层光彩。 “是啊,我们的婚礼,”高云珊挽着赫默南,两人深情的凝视着对方,“我们想多一个人见证我们的幸福。” “好,我愿意,”dodo本也是爽快的女孩。 因为离婚礼的时间不多了,大家也不再耽误的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刚走出调解室,他们就迎面碰到警察押着一个男人,这时dodo从他们中间急走出来,拉住被押的男人,“alun,你怎么了?” “你认识他?”警察问向dodo。 “他是我男朋友,他犯了什么罪?” “嫖昌!” 第249章 结局篇(十二) 暖风徐徐的清晨,dodo却觉得透心的凉,她打电话找了一夜的男人,居然和她一样在警察局,不同是她是受害者,而他是罪犯。 四年前,她为了追寻心中的男孩alun,亦然放弃了国内最好的大学,来到了异国他乡,她在这里吃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磨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她一直不曾后悔,因为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年,alun终于成为了她的男朋友,每当站在他的身边,dodo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眼看就要毕业了,她憧憬着回国后,两人找个好的工作单位,结婚生子,谁曾想alun竟背叛了她,而且还是嫖昌,他还不如玩劈腿去出轨,至少她不会觉得丢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嫖昌?。 估计,他嫖昌的钱还是早上从她那拿到的吧? “你是他女朋友,给他交一下罚款和保证金,就可以走了,”警察的话,唤回dodo油走的神思。 还要交罚款? dodo摇头,扬起苦涩的笑,“抱歉,我没有钱,我的钱被他拿去嫖昌了。” 她的回答,让人意外,也似乎在意料之中,换作哪个女人,也不可能再淡定无事的给嫖昌的男朋友交罚款吧。 “那很抱歉,由于他有多次嫖昌的记录,如果不交保证金,我们会对他进行起码为期十五天的监禁,”警察的话再如重磅炸弹,炸的dodo大脑一片空白。 多次嫖昌记录? 那就是说,她心中完美的男朋友,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色狼? dodo想起来了,他没事就喜欢看那些脏片子,有几次拉着她一起看,她看一眼就恶心。 原来他的恶趣味是有原因的,而她一直如个傻瓜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昨晚薛子路的意外闯入,她大概一直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过一生的人,不过是个肮脏的嫖客。 dodo都忘记了怎么走出的警察局,她觉得四年来支撑自己的信念,在一瞬间都被摧毁了,她整个人虚空了。 “喂……”叶欢看着dodo那样走掉,有些不放心,可是追了两步又停下,因为叶欢不知道拉住了她,能说些什么。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易少川过来牵住叶欢的手。 “她不会参加婚礼了,是吗?”多多轻声低问,明显的很失落。 “大概是了,”苏瑾牵住多多的手,一抬头,目光撞上薛子路的,只是他的眼里一片冰凉。 苏瑾大概也猜出昨晚薛子路大醉的原因,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几动,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而多多却在抽出被苏瑾的手,走了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冷掉的披萨饼,“爸爸,你吃……” 这一刻,薛子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眼泪倏的快速从眼角划过,迎着太阳的光,那泪如同不小心摔落的珍珠。 多多一直举着饼,目光不离的看着薛子路,那样子仿佛在说,只要薛子路不接,他就会一直举下去。 在场的人又一次动容,叶欢心酸的把头埋入易少川颈间,不敢再看下去,直到听到薛子路的声音—— “这饼怎么有两个缺口?”薛子路接过了饼,第一句话就问。 多多踩着自己的脚尖,这是他紧张害怕时才会有动作,半天才回了句,“是我咬的。” “你拿自己吃剩的给我?” “对不起……” 吃早餐的时候,大家听到薛子路喝醉被抓警局的事,便丢下早餐,往警局里赶,可是多多却拿起了自己吃剩下的饼,装进了口袋。 “为什么给我带饼?”薛子路问这话时,喉咙已经哽咽。 “因为你喝醉了会胃不舒服,这里没有粥,所以才给你带饼……” 以前只要薛子路喝多了,多多都会给他煮喝,起初是他出去买,后来他就自己煮,一想到他那么小小的身影,踩着凳子站在灶台前,薛子路就心如被充灌了酸水…… “爸爸,你先吃两口垫垫,回去我给你煮粥,”多多这句话,让薛子路心中一直强崩的弦,铮的断裂,余音在他的胸腔来回的冲撞,撞的他整个人都要爆开了。 薛子路咬了两口饼,很大的口,可是根本吃下去…… 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他一把将多多抱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此刻薛子路在想,为什么多多要这么懂事?为什么他要这么体贴?又这么的善解人意? 如果多多像其他的小孩,脆弱一点,抗打击能力差一点,是不是多多早就离开了他? 可是,他是多么感谢多多的不离不弃,让他在喝醉了后,还有人为他倒杯热水,让他孤寂难过的时候,还有个小身子抱住他,告诉他说,“爸爸,你还有我。” 如果说他曾经恨苏瑾,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恨了,反而感谢她生下了多多,让他薛子路的人生因为这个小东西而变得这么精彩。 “爸爸,别不要我,你泡妞,我不会当电灯泡,你找老婆,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她,也会爱她生的小baby……”多多紧搂着薛子路的脖子,唯恐下一秒,会再被推开一样。 薛子路已经说不出话来,除了紧了又紧的抱着怀里的小东西,所有的人为这一幕而落下了眼泪…… 赫默南和高云珊的婚礼如期举行,圣洁高雅的教堂,沐浴在如丝织的阳光中,一对新人手牵手,在上帝面前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新婚的日子,喜庆的日子,可高云珊还是在赫默南吻住自己的那刻,落下了幸福的眼泪,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经历过的,未曾经历的,都被这一刻感动。 “新娘抛花了!”随着一声吆喝,所有的人都望向高云珊手里那速白色的玫瑰捧花。 叶欢依在易少川怀里幸福的笑着,“你说这花会抛向谁?” “不知道,”易少川说完,又问道,“想要吗?” 叶欢摇摇头,“我有了你,这就够了!” 传说,新娘的捧花落到谁的手里,就会给谁带去一份美好的爱情,而叶欢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易少川已经给了她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爱。 “一、二、三……”伴着大家的声音,高云珊扬起手中的花向后抛去。 “啊——啊?” 在大家的惊呼和惊讶中,花儿竟准准的抛入了不经意走过的人手里,而那人居然是个男人。 话说新娘捧花一般都是抛给女人的,这男人凑什么热闹啊?顿时,没有抢到捧花的女人们开始用怨愤的目光瞪着薛子路了。 此刻,捧着新娘花的薛子路也一头雾水,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被抛花了? 难道,他们还真把她当娘们看了? 薛子路正准备把捧花送给哪位愁嫁的mm,叶欢却走了过来,“露露加油,上帝都来帮助你了。” “连你也嘲笑我了?”薛子路苦涩的将花塞给了叶欢,转身离开。 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别人的热闹和繁华,只是愈发映衬的自己更加落寞。 当夜色降临,一天又结束了,时间是最公平的,也是最残酷的,不会因为谁的忧伤而多停一秒。 dodo走了一天,几乎走遍了整座城市,她要把这四年错过的风景都补回来,可是她失去的四年青春,她付的感情,谁又能补给她? 口袋的手机嗡嗡作响,不用看也知道是打工店的老板的电话,但她已经不想去接,曾经她一天打三份工,她那么辛苦的赚钱,就是努力让两人的生活过的好一点,甚至为了能有单独的空间,还租了房子。 她如个傻瓜一样,不看四周的风景,不关心alun之外的任何事,只是拼命的往理想的巅峰去爬,眼看她离巅峰就一步之遥,那个男人却将她亲手推下来,而且还是用那样残忍的方式。 她清醒了,可是她好痛,好难过…… 四年的青春,人生中最美的年华,都被一个渣男糟蹋了,此时,对dodo来说,最可恨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她太傻太笨,是她被猪油蒙住了眼睛,蒙住了心,才会傻到为了一个男人,摒弃了所有。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的傻,她的笨,至此为止。 酒吧,昏暗的灯光扑朔迷离,让迷失的人儿更容易迷失,dodo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今晚的她想宿醉一回,可是为什么连喝醉都这么难? 她越喝心里越难过,最后踉跄的走出酒吧,经过一家婚纱店时,她停了下来,还记得有一天她和alun逛街时,他站在婚纱店前,对她说的放,“dodo,有一天我会让你穿上这样的婚纱,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他不知道那一句话让她激动多久,让她每每想到,就有无限的动力,可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谎言,是他随手扯来哄她玩的,她却傻傻的当真了。 “我不要婚纱,不要做你的新娘,这辈子再也不要,”dodo此刻看着这婚纱,只觉得讽刺,然后抬脚就对橱窗踹过去。 好在橱窗的玻璃都是加厚的,她根本没有踹坏,但是人家店员却不乐意了,“住手,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报警?”dodo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笑了起来,“你报吧,我今天要砸个痛快……” 她说着,竟搬起一边的垃圾桶,向着橱窗的玻璃砸去,只是她还没砸到,便被人阻止了。 这人正是同样失落的薛子路,只不过今晚的他没有喝酒,他是趁着大家去闹洞房时出来的,没想到竟看到了这样一幕。 “她是我朋友,喝的有些多了,”薛子路早闻到了dodo身上刺鼻的酒味,一边给婚纱店的人道歉,一边抱住还在乱踢乱打的女人。 “她喝多了,就能砸我们的店吗?我非要报警,”店员不依不饶。 “你的损失我来赔,不要报警了,”薛子路此时在想,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可他这还的也太及时了吧。 早上她没追究他的责任,让他免了坐牢,现在他又救了她。 薛子路最终赔了对方一千块钱,才算了事,不过dodo小姐还在嚷着,“放开我,让我砸,让我砸……” 看着她这样,薛子路只得拽她离开,可谁知没走几步,就听到噗的一声,再然后天空下起了呕吐雨,那如天女散花般的星星点点落在了薛子路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薛子路僵掉了,僵在当场,谁知吐完的dodo并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可怕的错,又嚷嚷起来,“我要喝酒,再给我拿酒……” 醉酒的人都是这么可怕吗? 昨晚,他是不是也这样? 恼火的薛子路想一走了知,可是走了几步,便又停下,昨天自己恐怕也这样祸害过她吧? 算了,就当是还她的好了! 看着还张牙舞爪的女人,薛子路又折身回去,将她整个的打横扛起,向着附近的酒店走去。 dodo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天地还在旋转,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努力回想昨天的一切,最后想起alun嫖昌…… 心头,再次紧紧一痛。 闭上眼睛,她强迫自己不去再想那个男人,又迷糊了一会,直到眩晕感不那么明显了,dodo才又睁眼,可是当看到白色的床品,她惊住。 这不是她的家,这是酒店。 可她怎么来了酒店? dodo很费神的想了会,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索性不再去想,喉咙里有些干,她想喝水,只是下床的她,脚刚着地,便被一股凉意再次惊到,低头,她看到自己修长的双腿全部露在外面…… 她的裤子呢? dodo的呼吸停了下来,她顺着自己的双腿再往上看,这时她才悲催的发现,自己不仅裤子没穿,就连上身穿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而且更该死的还是件男式的衬衫。 啊! 她穿了男人的衬衣,这衬衣是谁的?又是谁帮她换的? dodo的头瞬间如绽开的烟花,轰的一声,乱成一团,本就不停旋转的天地,此时更是高速旋转起来…… 她深吸好几口空气,手密实的捶着自己的狂跳的心,然后提起了衬衣,往里瞧了瞧,这一瞧心更凉了,因为衬衣下面的自己是真空的。 天,怎么能这么彻底?怎么能不给她一丝遮蔽? 拳头捶向了自己的头,心头却涌上说不出的懊恼,她又提着衬衣的领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扑入鼻间…… 天! 此时的她已经由懊恼转为绝望了! 过了好一会,dodo不得不承认一个悲惨的事实,昨天晚上她酒后乱性了,只是她乱的男人是谁? 在dodo的大脑高速运转,越转越晕的时候,浴室的门哗的打开,只见一个裹着浴巾的男人擦着头发走出来…… “啊……”dodo望着那半罗的胸口,直接高分贝尖叫! 走出来的男人没有防备,被她突然的尖叫一惊,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 昨天晚上,这个女人吐了他一身不说,在他扛着她回来的时候,她还不停的发酒疯,最后搞的两个人全身都是污物。 薛子路找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直接将她丢进了浴缸,她被猛呛了几口水以后才算安静下来,看着她脏的不成样子,薛子路只得叫来了酒店的服务员给她洗澡,留下了小费,他便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入住的酒店,薛子路连续冲了好几遍,才洗净那些恶心的味道,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可是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都是她醉酒后的嘶吼乱叫,还有她最后搂着他脖子哭的模样。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终起身又回到了酒店,服务员已经给她洗过澡,只是她的衣服都脏掉了,实在没有衣服可以穿,而现在又是半夜,商铺都关门了,根本买不到她能穿的衣服,无奈之下,薛子路脱下了自己的衬衣,让服务员给她换上。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有好几次哭醒,然后乱骂一通又睡去。 薛子路就那样赤着上身,陪着她坐了一夜,听着她或哭或骂,看着她如个孩子一般的无助,他竟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刚才他打了个电话,让酒店的服务员去给她买衣服,他进浴室冲了个澡,可没想到她已经醒了,而且还这样尖叫。 薛子路捡起毛巾,在她面前站定,冷哼,“叫什么?” dodo的尖叫嘎然而止,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竟是薛子路,再次张嘴尖叫,只是这次她只叫了一声,便被他手中的毛巾捂住。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他被她这种极度强烈的反应刺激到,虽然他薛子路昨天是鲁莽闯了她的家,可他并没有恶意好不好?再说了,他又没有伤害她,她至于看到他像看到大灰狼一样吗? “你……”dodo后退,身体最后抵在了床头柜上,再无退路,她指着薛子路赤着的上身,还有腰间只裹的浴巾,慌乱的说不出话。 薛子路将手里的毛巾丢在到床上,“你也不是清纯的小女孩了,看见男人的身体也不必怕成这样吧?再说了,我只是露了一半……” dodo慌乱的情绪已经逐渐平稳,她怕的不是看到了他的身体,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他在一起,而且看着彼此这样的扮相,谁会也不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dodo在心底不停的吸气呼气,半天颤抖的问出口,“昨天晚上,我们……我们……” 听到她问这话,薛子路只觉得好笑,不屑的瞥她一眼,“我还不至于饥渴到对一个满身污秽的女人下手!” “……”dodo只觉得自己被他狠狠噎了一口,可是下一秒,她便揪起自己身上的男式衬衣,“别对我说,这衣服不是你的。” “是我的,”薛子路站在窗前,暖暖的阳光从他背后的窗口洒进来,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那一刻,dodo只觉得这个男人竟有些恍眼。 “那,那你还说不会饥渴到……”dodo不知道如何表达。 “你穿着我的衣服,并不代表我对你做了什么?”薛子路说的依旧云淡风轻,他漫不经心的笑着,有女人的妖娆,也有男人的魅惑。 “可你至少看光……看光了我的身子……”dodo的脸还是红了,而且那红还带着一种臊热。 “你的身子很有看头吗?”薛子路的笑意更深了几许,一双深暗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量,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 dodo赶紧揪住了衣服,想遮住他那双具有透视的目光,“你,你根本就是个流氓,昨天我就不该心软,就该让你……” ‘坐牢’两个字,她还没说出来,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沐浴后的他,还带着水的湿润气息,让干渴的她,竟想多嗅一些的冲动。 “喂,你,你要干吗?”dodo声音颤抖,双脸泛红,一张微干的薄唇因紧张半翕半合,这样的她犹如受惊的小鸟,让人很想揽入怀里,安抚她的不安。 薛子路为自己这种唐突的想法,心猛的掠过一悸,而且身体内有一股热浪正从下身开始向上窜,他后退一步,拉开和她的安全距离。 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两个人对视着。 半天,薛子路轻轻开口,唇角扬着一抹自嘲的浅笑,“如果我说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信吗?” 他终于平稳了自己的心绪,还是准备说清楚,不想她误会什么。 dodo这一会也想了很多,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他遇到一起了? “昨天晚上我们怎么……怎么在一起的?”她没回答,却是反问。 想到昨天晚上她疯狂的样子,薛子路摇头,“你喝醉了,砸人家的婚纱店,现在到处都说女汉子,我昨晚有幸见识了。” 喝醉,砸婚纱店? 她有这么疯狂吗? 这绝对是女汉子的行为啊! dodo牙齿轻磕着嘴唇,努力回忆昨天的事,可最后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吐了口气,抬起了炯亮的双眸,看着薛子路,“那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送她回家?然后她再报警抓他吗? 薛子路哼了声,“你吐了,吐了我一身!” “吐了你一身?可为什么是我穿了你的衣服?”她倒是反应挺快。 “我怎么觉着你像是在审犯人?”薛子路不太喜欢这感觉。 “你少岔开话题,快说为什么我吐了你一身,结果我却被脱成了真空?”dodo声音大了些,情绪又变得激动。 被脱成真空?薛子路听到这个词,还是不由的想到女人一丝不着的身体,不是他邪恶,这是男人的本能。 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薛子路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还不是你发酒疯,又打又闹,最后我只得把你扛了回来……其实昨天你来搂着我哭过呢!” 薛子路说这话时,好看的唇角闪过一抹淡笑,只见dodo的脸颊顿时飘过一抹红云…… “你,你胡说,”dodo不敢想像自己在大街上发酒疯,还搂着他哭是什么情景。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找酒店服务员来验证,”薛子路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这女人喜欢报警,可他却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 “你吐了我一身,那些脏东西也被你蹭上了,我付了小费,让服务员给你洗澡……至于这衣服,是我回到酒店冲洗干净后新穿的……可谁知我这个人很心善,不放心你又会搞出什么乱子,才又折回了这里……你的衣服脏了,总不能让你全果吧?我只有委屈了自己,把衣服借给你穿了……” 薛子路说完吐了口气,“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你不相信,可以选择报警。” dodo认真审视着他,他的确不像在说谎,看来昨晚自己的确荒唐了,可是为什么她偏偏遇到了他,这也太巧了吧? “呵!呵……”就在薛子路以为解释清楚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发出两声诡异的笑。 “你笑什么?”薛子路凝视着她。 “你当我小孩子啊,”dodo哼了声,“想泡我就直接说,别跟我玩这种巧遇的把戏,那种哄小女生的手段,在我这里过时了。” 薛子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才换来她这样的猥亵猜测,她把他真当色狼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薛子路直直的看着她,不知为何,dodo在他的注视下,竟有种全身向外冒冷气的感觉。 dodo揪了揪身上的衬衣,不去看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天晚上的事就当是彼此的生理需要,过去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你也不是处男……我们俩谁也不欠谁。” 说到这里,dodo扬起一抹不在意的笑,给人一种放荡无所谓的感觉,莫明的,薛子路很讨厌这样的她,倒是觉得在警察局里蛮横的她,更可爱一些。 “不过呢,做男人要敢作敢当……做都做了,干吗还不敢承认?”dodo看着薛子路的眼神,满是鄙夷。 薛子路不说话,他想听听这个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dodo给自己倒了杯水,猛喝了几口,其实她内心深处,绝对没有表面上那般轻松,只不过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突突的心跳,强迫她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因此而赖上你,你大可以放心……我既不会报警自己醉酒被强.暴,更不会要你负责。” “是吗?”空气中响起了咬牙的两个字,待dodo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已经被薛子路甩到床上。 “既然你非认定我做了,既然你说不会报警,也不会要我负责,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又想要了,你就再满足我一次吧,”薛子路粗暴的吻落了下去,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最后是她的唇上。 这样的情景是dodo始料未及的,她挣扎着,反抗着,可是她那点力量在一个男人手里,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唔……喂……”dodo此刻想要饶,可似乎已经来不及。 薛子路真被她激怒了,她可以不相信他,但不能侮辱他,他是没有女人,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他狂暴的吻来了她的颈间,衬衣本就只系了几颗的纽扣,此时在两个人的拉扯中,纽扣又开了两颗,里面真空的她,那双盈白的小兔已经不安份的要随时跳出来。 薛子路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他是带着惩罚的戾气吻上她,可是她的味道和柔软还是强烈的勾起了他男人的**,再加上此刻如此香艳的画面,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放开我,你混蛋……放开我……” “你还说昨天晚上没有,你根本就是吃馋了的猫……” “你闯入我家就是有目的的,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 他吻着,她骂着,两人纠缠在一起。 薛子路的手探入了衣内,抚上她真空的身体,那柔滑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他对自己说只是惩罚她,只是吓唬她,可是她的美好已经让他控制不住。 “alun……alun救我!” 在感觉到薛子路的大掌握住她的丰盈时,她绝望的叫出口,而这一声也让薛子路迷乱的意识归位,他猝然惊醒抽身。 薛子路背过身喘着粗气,他差点就失控了,差点就要了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 他真的是太饥渴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 门铃在这时响起,薛子路离开大床去开门,接过酒店服务员递来的袋子,他瞥了眼床.上的女人,她正蜷缩在床上,眼角竟有一片潮湿,他知道自己刚才吓到她了。 他走近,将袋子放到床上,转身的时候,他又停下,“我再说一遍……昨天晚上遇到你是意外,衣服是酒店服务员帮你换的,我和你,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分钟后,dodo听到他开门离开的声音,她才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入枕间,嘤嘤的哭了起来,说不出因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dodo换上薛子路打发服务员买来的衣服,不论是内衣还是外衣竟是出奇的合身。 她并没有找酒店服务员核实薛子路说的话,其实她是个过来人,自己有没有和他发生关系,她的身体是最清楚的,早上洗澡的时候,她特意检查过自己的身子,干干净净的。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自己脱光光都吸引不了男人,她竟有些莫明的失落。 “退房!”dodo刚走到酒店大厅,就被熟悉的声音吸引,望过去,只见薛子路也正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触到他的眼神,dodo的脸就热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dodo知道自己这一夜已经很麻烦他了,怎么再意思再让他花钱呢? 薛子路倒也不客气,听到她要付费时,顿时把掏出的钱又塞回包里,而且还说道,“昨天晚上我还替你付了一千块,赔偿被你踢坏的东西。” dodo听到这个手一哆嗦,她口袋的钱可不多了,要是再还他一千块,估计她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现在给吧,给完我走人,”薛子路冲dodo伸出手去。 dodo紧捏着钱包,瞪着薛子路,本来她还挺感激他的,可是此刻,她却有些恨他了,这男人不绅士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小气?替她垫完赔偿就垫了,居然还好意思管她要? “小姐,拜托快点,我一会还要赶飞机呢,”薛子路有些不耐烦了。 咬了咬牙,dodo打开钱包准备掏钱,这时,就听见酒店入口有人叫了她一声,“dodo……” dodo回头,看到双眼通红,发丝凌乱的alun,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宽阔,只是多了浓重的烟酒味。 “dodo,不要离开我……”alun紧搂着她娇软的身子,发出痛苦的呢喃。 “dodo,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alun低切的声音带着伤楚让dodo心疼的犹如刀割。 “我改,我再也不和别的女人鬼混了,我们毕业了就结婚,我娶你……” dodo的眼泪在这刻哗然而落,这句话她等了四年,可他从来不曾说过,现在她受伤了,他却说这样的话,是想哄她回去,继续做傻瓜吗? 这居和大。不,她再也不会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dodo竟一把将紧搂着自己的alun推开,眼里早已布满了盈盈欲坠的痛楚,“alun,你给我滚!” alun被推的趔趄,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几秒后,再次冲过来,将她紧搂于怀里,“dodo,我错了,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找了你一天一夜……”alun伏在她的颈间,声音干哑,似乎在证明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有找她。 dodo知道他这次没有骗她,因为他的狼狈已经告诉她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泪水不争气的掉下来,她推打的手再也使不上力。 “dodo,宝贝……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就一次?” 他们在一起四年,alun轻易就能捕捉到她此刻的情绪代表什么,心中的惊喜一掠而过,他捧起她的脸,声音染上了激动的颤抖。 “dodo,我爱你!”他声音温溺,一点点瓦解着她的坚持。 dodo摇头,她对自己说不可以,不可以,可是看着眼前这张千思百念的脸,却又是那么的心酸和难过。 可这时,alun却低头吻上了她,吻上她的眼睛,吻住了她的眼泪,他的吻那么细密,让dodo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如果这是个梦,她只想沉浸…… 薛子路看着这一幕,苦笑,退开,可是没走两步的他,就迎面被一个女人撞上,那女人的脸上带着滔天的怒意,嘴里还骂骂咧咧,“臭.婊.子……” 伴着一股被拽开的强力,空气中传来一声啪有脆响,dodo的左脸一阵火辣,她的沉浸惊醒,睁眼看到双眼血红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昨天和alun一起被抓的那个。 “敢告我们,你真不要脸!”女人对dodo谩骂着,如果不是被alun拉住,她似乎还要再打人。 dodo被骂的莫明其妙,告他们? 谁? 她吗? 真是可笑! “alun,你以为这女人是什么好货色吗?他趁你不在家,勾.引野男人,结果还反咬人一口,就是他……”女人手一指,停下来的薛子路中枪了,“还有这么一大早的,他们就出现在酒店,你不觉得奇怪吗?” dodo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 这时,女人手指一转方向,指向了dodo的鼻尖,“你不是昨夜才被男人上过吗?怎么这一会又馋了?迫不及待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勾男人?” dodo被这一系列子虚乌有的事惊到,她一时反应不过,像个呆呆的木偶。 “够了,”alun怒吼被自己拽住的女人。 “alun你没看到吗?她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女人的骂词越来越难听。 这样的吵闹,吸引了很多的酒店客人,甚至已经有人对dodo指指点点,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圈在笼中的小鸟,无助、绝望…… 站的稍远的薛子路看着这一幕,想到昨夜她睡梦中的哭泣,心头猛的升起一股想保护她的冲动,而他真的拨开人群向dodo走过去—— 万万感冒了,很严重的感冒,脑袋里像装了浆糊,下午还有更新,四点前上传! 第250章 结局篇(十三) 颠倒黑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上……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个,可是面对周围的无数双眼睛,dodo竟张不开嘴为自己辩解,这样的她,就像是被抛入了无底的深渊,连救赎都没有。 就在dodo以为自己就要坠入谷底时,忽的,一个结实的怀抱将她揽住,抬头,撞上薛子路幽深的眸子,那眸子仿若深不见底的大海,一下子吸住她,吸住她不停下坠的心。 “这位大嫂,你听好了,dodo是我的女人,你身边的男人只是她的过去式,如果你管不好自家男人,就回娘胎再修炼修炼,别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此刻,薛子路用略带娘腔的调子,一口气把这话说完,惊住了dodo,也惊住了所有的人。 “你,你说谁疯狗?”女人半天反应过来,又要跳脚的骂人。 “我说的当然是你,”薛子路兰花指一捏,指向女人。 周围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dodo,他是谁?”alun从薛子路出现那一刻,双眼就充满了敌意。 薛子路听到这话,又做了个极风骚妩媚的动作,“哟,这位大哥,你没懂吗?她是我女人,我自然也是她男人喽。” “娘娘腔,”女人在这时骂了句。 “娘娘腔怎么了?娘娘腔就不能有女人了吗?”薛子路索性更娘起来,声音也捏尖了一些。 “你……”alun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看向dodo,“你说他是谁?” dodo看着alun怒气腾腾的样子,突的笑了,“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是我男人。” “dodo,你……” “alun,别再让大家笑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揭你的丑,是给你留面子了,带你的……滚吧,永远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滚啊,”薛子路附和。 原本对dodo指指点点的人,现在把矛头又转向了alun和他身边的女人,看着这情况,他只得离开。 可是,为什么看着alun离开的背影,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像是溺了水似的窒息…… 紧抓着薛子路的dodo,再也控制不住,把脸埋进了薛子路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酒店门口,一个大肚子女人和一个男人各自牵着一个男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回到了车上,年年才忍不住问,“妈咪,薛爸爸会和那个dodo阿姨结婚吗?” “不知道啊,你希望他们结婚吗?”叶欢问这话时,小心的看着多多,而他只是望着窗外。 “希望啊,”年年拍手赞成。 “多多,你呢?”叶欢问向多多,他们会出现在酒店里,就是一大早被多多拉起来的,因为他发现爸爸一夜没回酒店,担心他又出了什么事,便叫叶欢帮忙找找,谁知来到酒店,竟看到那样的场景。 多多回过头,看向叶欢,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只要爸爸幸福。” 叶欢一愣,遂即明白过来,多多的意思是只要薛子路幸福,他就不会反对。 “你觉得他们可能吗?”叶欢又问向易少川。 他握住她的手,“佛经里不是说善果善缘,一切皆有可能吗?” 咦?何时他也懂佛法了? “易少川,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薛子路找到他的幸福,”对叶欢来说,赫默南和薛子路就像是自己的守护神,他们于她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他会的,”易少川凑过来,吻了下她的额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幸福。” 酒店,薛子路不得不把才退掉的房,又重新申请回来,因为怀里的女人又哭了个没完,他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于是开了房,让她哭个够。 可是,她哭就哭吧,他还要跟着遭殃,胸口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打湿,湿凉凉的一片,极不好受。 薛子路实在忍不住,拉开了紧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低头去看自己的衬衣,真是惨不忍睹,似乎除了多多,还没有谁能这样祸害他? 但,这个女人从昨天到今天,已经两次弄脏他的衬衣…… “dodo小姐,你两天弄脏了我的两件衬衣,怎么算?”他没有劝慰,没有阻止,只是担心他的衣服。 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只顾着自己,是不是太薄情了? 其实,薛子路是故意这样的,以他和女人多年的相处经验来判断,女人哭的时候,你越劝她会哭的越凶。 还在流泪的dodo听他这么一说,抬头望向他的胸口,只见刚才她依过的地方,湿了一大片,“对不起……我会赔给你……” 赔给他? 刚才欠他的一千块钱,都还没给呢? 其实薛子路已经看出了她的为难,现在说赔他衣服,虽然他穿的衣服不是什么限量版的,可件件也是知名大品牌,一件衬衣也要几千块,她连一千块都拿不出,又拿什么赔他衣服? 看在她受伤的份上,薛子路并没有揭穿她,又问道,“那你借了我的肩膀和胸口,这个又怎么算?” “我……”她止住了哭声,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这个赔不了是吧?”薛子路眉眼间带着笑意,dodo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决定放弃了,哭过以后,就彻底的放开,如果放不开,就去勇敢的承受,别用喝酒这样的方式麻醉自己,酒精麻醉的只是一时,”薛子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方,像是说她,又像是说他自己。 “明天我就要走了,这次来参加朋友的婚礼最大的收获就是和你过‘过了一夜’,很有纪念意义……以后如果回国,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会很乐意帮忙……但如果是借我的肩膀或胸膛哭鼻子,那就算了!”薛子路的“过了一夜”四个字,让dodo的脸又一次变红。 “你学过唱戏吗?”突的,dodo这样问了一句。 薛子路摇头,“没有。” “那你刚才说话怎么……”dodo想说刚才为什么她说话女里女气的,还以为他学过戏,演过花旦呢。 薛子路明白过来,做了个极娘的撩发动作,“本人绰号娘娘腔。” 噗嗤—— 还满脸是泪的dodo喷笑了! 机场,大家握着各自的机票,一波一波的道别,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叶欢被易少川拥在怀里,走到了薛子路的面前,“你就这样走了?” “我这样走不对吗?”薛子路手里牵着多多。 “你是不是少带了一个人走?”叶欢着急啊,本以为他和dodo会有戏。 薛子路明白她的意思,白了她一眼,“少操我的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露露,其实dodo很好的,”叶欢仍在劝。 “这世上好女人多得去了,”薛子路在和叶欢抬杠。 “薛子路……” “少啰嗦了,真是标准的家庭主妇,话真多……”薛子路讽刺叶欢,然后不忘补充,“等你生宝宝的时候通知我,我这个干爹,要第一个抱她。” 薛子路成功的岔开了话题,目光落在他们一大一小牵着的手上,叶欢心里还是冒酸泡,他们父子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薛子路,你一定不许再像从前那样对待多多,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女王大人。” “多多,跟着爸爸乖一点,”其实叶欢这话纯粹是废话,因为薛多多已经够乖了。 “我知道,欢妈妈!”多多很认真的点头,然后另一只手冲叶欢的肚子伸过来,“欢妈妈,我能摸摸妹妹吗?” “能,当然能啦,”叶欢把肚子往多多面前又挺了挺。 “哎哟!”多多忽的尖叫,随即缩回了手…… “怎么了?”叶欢不解。 多多指了指叶欢的肚子,“妹妹踢我了!” “那不叫踢,那叫胎动,”年年借机纠正多多的说法。 这时,多多晃了晃薛子路的手,“爸爸,你给我找个新妈妈吧,让她给我也生个小妹妹,好不好?” 这话让薛子路始料不及,他忘记了回应,就听到多多又说,“dodo阿姨我很喜欢,让她当新妈妈很靠谱。” 当即,薛子路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面孔,只是他们可能吗?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叶欢的肚子大的更厉害了,现在坐起都有些吃力。 “妈咪,你说你会不会怀了两个妹妹?”年年每当看到笨的像唐老鸭的妈妈,就会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年年已经问的不下百次了,叶欢都被他问烦了,“是一个。” “可你好笨的,明明就像两个……” 叶欢不再搭理他,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旁边的遥控器,调到育儿生子频道。 “老婆,该吃苹果了,”易少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了一大盘削好的苹果,现在的他是标准的十好丈夫,能推的应酬一律推掉,能自己做的事,坚决包揽过来。 叶欢没有看他,只是说道,“一个小时前,不是才喝过果汁吗?” 现在的叶欢都不敢照镜子了,那圆滚滚的样子,她都没有勇气去看。 “果汁是果汁,营养不一样的,”易少川说着,签了一块苹果送到叶欢嘴边,“乖,张嘴……” 盛情难却,叶欢张嘴,将苹果吃掉。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易少川签苹果,叶欢只需张张嘴,嚼几下就好。 终于,有人不乐意了,“易先生你疼老婆,也不能不要儿子吧?” “呵呵,”叶欢扑哧乐了。 “还笑,”易少川嗔瞪了老婆一眼,签了一块苹果送到年年的嘴里,“你这臭小子,还跟自己的妈妈吃醋。” “这一点还不是像某人?”叶欢附和了一句。 “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易少川又签了一块苹果送到老婆嘴里。 电话响起,年年第一个跑过去,边跑边嚷,“这是找我的。” 他和多多每周要通一次电话,他们约定好这个时间,所以电话一响,年年就知道是找他的。 “薛多多,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薛爸爸那边什么情况?”年年先是说了通游戏,最后又谈起薛子路。 “情况不好,一个月了,我都联系不上dodo阿姨,她的手机停用了,”薛多多对此事颇为懊恼。 “她不会是换手机号了吧?”年年也发挥自己的想像。 “不知道,你说她换手机号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想做我的妈妈?”多多和叶欢一样,也想撮合爸爸和dodo,而且他一直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不过dodo的手机突然不通,这让他很受打击。 “有这个可能,”年年也有些丧气。 “年年,你有时间让你爸爸打听一下dodo的消息,好吗?”多多拜托年年。 “嗯,好的,”年年说话的时候,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只见此刻他正用嘴喂老婆吃苹果,话说这嘴对嘴的喂食,可是标准的耍流氓啊,不过他家老爸对妈咪耍流氓,也不是一回了。 用易少川自己的话说,如果他不耍流氓,就不会有他和小妹妹了,所以易贺年司空见惯的收回目光,继续和多多聊天。 年年没有忘记多多的拜托,他让易少川帮忙打听dodo的消息,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她已经在一个月前回国了,只是回了哪里并不清楚。 多多把这个消息告诉薛子路的时候,他只是愣了下,并没有太反常的反应,倒是多多失落了好久好久。 九月的江南,细雨霏霏。 狭长的古巷,在夜色里有总让人想到电视里让人惊心的画面,虽然dodo在这个古巷已经住了一个月,但每当晚上要穿行而过的时候,还是会不由毛骨悚然。 不过没有办法,刚回国的她,一切都是重头开始,她没有更多的钱去租公寓房,只能租这里的公用房,虽然条件差了些,但价格很便宜。 这条巷子其实是有灯的,但是一到晚上十点钟就会熄掉,而现在乌漆麻黑一片,已经说明早过了十点。 因为明天要开会,dodo今天被迫加了会班,谁知又下起了雨,所以没有灯的幽长的巷子,此刻看起来更是阴森森的,还没往里走,dodo就已经头皮发麻,但是要回家,还必须走这巷子,别无选择。 深呼吸,dodo准备穿越巷子,就在这时,身后走来两个男人,刺鼻的酒味传过来,让dodo再次神经崩紧,她躲开,让出路来。 两个男人从她身边经过,并没有在意她的走进了巷子,边走边骂,“md,这么早就熄灯,不知道这么黑要吓死人的!” dodo听着男人的骂声远了一些,突然神灵一闪,她抬起步子,轻声的跟了过去,在她的极度恐慌中,只觉得那两个男人有些污浊的骂声,也是一种安慰,毕竟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她穿着平底的鞋子,走在石板路上很轻,跟着两个男人走着,恐惧感真的轻了很多,她只希望这条路能快些走完,只是巷子太长,走到一半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了。 四周顿时静的让人汗毛竖起,因为这样的静在漆黑的夜里让人只觉得怪异,就连穿过巷口的风都发出了异样的声音。 dodo硬着头皮继续向前,甚至她已经准备抬腿一口气跑完剩下的巷子,而她也真的跑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巷子里何时多了一堵墙,而且还是座人墙。 “啊——” dodo被撞头晕眼花,可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男人粗壮的手臂拎起时,还是惊恐的尖叫。 “大哥,这小妞还真是好骗……” “她以为我们不睬她,就是对她没兴趣……” 此时dodo已经明白,原来刚才他们给她设了个圈套,而她就这样轻易的入圈了。 没才受深。在没有灯的幽暗里,两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小美人,这么晚了很害怕对不对?现在有哥哥陪着你,不用害怕……” 巷口两头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徒增了人的绝望。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dodo被他们的手臂如钳子般的紧箍着,她几乎动弹不了。 “小美人,这么晚了要去哪呀?不如陪哥哥们爽爽吧?”男人淫.秽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脸上流连,其中一个男人已经伸手去摸dodo的脸蛋,dodo抬起腿就踹出去,一脚准准的踢住男人的命根,男人顿时痛的嚎叫,“md,多叫几个哥们来,今天轮了她……” 男人说话的时候,已经伸手朝她的衣领撕去,单薄的布料禁不起重力,“嘶”的一下子裂开,露出dodo细滑的肌肤。 本是黑暗的夜,可星子却闪着盈光,落在dodo惊恐而艳美的五官和她丰盈的胸上,两个男人贪婪的兴奋尖叫,“这妞够火的……” 说着,男人毛糙的大手争相抚上来……—— 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万万实在码不动了,现在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感冒的人伤不起啊 第251章 结局篇(十四) 粗砺的手掌,肆无忌惮的抚上dodo的胸口,恶心感由心底涌出,她竭力的抗拒着,可是她的力道是怎么也敌不过两个男人。 dodo又急又怕,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惊恐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喊吧,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两个男人愈发的张狂。 这话让dodo心一凉,是啊,当初租这房子的时候,房主就告诉过她,不要回来的太晚,这巷子不安全,恐怕像今天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天发生了吧。 男人仍在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绝望的dodo此刻除了一声比一声大的呼喊救命,什么也做不了,那嘶喊带着绝望,刺破了夜的宁静…… “放开她!”突的巷口一声厉呵传来,让绝望的dodo仿佛看到了曙光。 “救命啊,救命……”dodo叫喊的更加用力了,此刻,她已经被两个男人按在了墙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所剩无几,阵阵凉意袭卷着她。 这一声惊到了两个男人,他们眯起眼睛向着声音来源望去,只是太黑,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md,是谁管老子的闲事?”男人暴出粗口。 只是那端并没有回应,只有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格外有力的一下一下踩在石板上,由远及近。 “多管闲事,今天哥们就废了他,”粗暴的男人终于松开dodo,向着走来的男人迎过去。 哪怕两个混蛋放开了她,可dodo的身子还惊颤的紧贴着墙壁,她看不清一切,只听得到打斗声,还有偶尔男人的惨号声,dodo分不清这声音是谁的? 心在这样的声音里收紧,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颤抖的寻找着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无奈衣服已经破碎的根本护不住她的身体。 怎么办? 这让她怎么办? 打斗声停止,一件男人的外套被丢到她的身上,上面还带着体温以及男人的气息,鼻间隐约掠过一抹熟悉,太快,让人捕捉不及,过于惊悚的dodo来不及多想,抱紧了衣服,也防备的抱紧自己。 dodo低着头,紧紧的蜷缩着,看样子被吓的不轻,男人叹息一声,“那两个坏蛋已经被我打走了,但我不保证他们会叫帮手过来,所以你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安全。”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下一秒,却听到蹲在地上的女人轻叫了声,“薛先生……” 这女人认识他? 来力拒就。薛子路回头,打量起地上的女人,而她也缓缓抬起头,四目相接,薛子路一阵错愕。 多多说她回国了,他以为再也联系不上她,不曾想竟在这江南小镇与她相遇。 薛子路来这里是开发新市场,今天晚上与客户吃过饭,又去k歌,大概是酒喝的多了,有些晕眩的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坐车,想让自己吹吹自然风清醒一点,他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个地方,却不曾想会遇到她。 “哇——”。 薛子路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dodo已经放声大哭,尔后,他感觉她扑向了自己,紧紧的抱住了他。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的如此及时?此刻,她只知道他是他的保护,是她的依靠,她只想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 回国以后,她没有回家,因为当初为了追寻alun,她和家人闹崩了,这次回国也是到了离家远的江南工作,那种一个人的辛酸孤寂,让她就像是被抛入无边大海的小舟,而此刻在他的怀抱,让她仿佛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胸口一阵湿凉,薛子路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衬衣第三次遭殃了。 “你的眼泪似乎对我的衬衣总是情有独钟,”湿凉感实在不舒服,薛子路不得不提醒她。 dodo的惊恐在他宽阔的胸口平静下来,哭过后,心里也舒服很多,她的脸从他的怀里微微抬起,只是声音仍颤抖,“你,你怎么来了?” 现在的他对dodo来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将她拉出地狱,免遭恶魔的摧残。 薛子路吐了口气,想到了上次他好心救她,却被她说成是故意的把戏,于是这次戏谑的说道,“巧遇的戏码,这次演的更逼真吧?” dodo知道他是故意,想到之前对他的误会,她微垂下眸子,“上次,对不起……” “那这次呢?”薛子路几乎很自然的随口就接了话,话出口才发现自己不该这么问的,人家可是刚受到了惊吓。 “这次,谢谢你,”她紧抿着红唇,乌沉沉的双眸,带着真诚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周遭忽的沉寂了下来,静的能听到彼此交替的呼吸,能听到彼此咚咚的心跳,暧昧在无边的黑暗中,不受控制的渐渐弥升……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终是忍不住的问,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天神,不会她有难他就出现,可是今晚他出现的太及时了。 “先前不是告诉你了吗?巧遇……”他此刻的样子,带着不正经的味道。 “薛子路,我是认真问你,”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目光里有着急,有认真,还有娇怒。 忽的,薛子路的心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的撩着,痒痒的,麻麻的,这感觉,他好喜欢。 “出差,”他回她,简短的只有两个字。 “哦,”她再次垂眸,心里却波涛翻腾,他出差巧遇了狼狈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巧? “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吗?”她被撕扯的只剩下胸衣的上身,紧紧的贴着他,而他们之间隔的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衬衣,这样的距离,实在不怎么安全。 dodo这才反应过来,可是离开他,她几乎不着的身子就要暴露,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她不搭话,只是仍维持抱着他的姿势。 薛子路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她脸红的模样,看着她被扯乱的发丝,他的心头蓦地闪过一抹慌乱,他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凑巧来这个城市出差,如果不是今晚他喝多一点漫步经过这里,今晚的她会遭遇什么? “为什么遇到你,总在我喝醉的时候?”不由的,他发出一声感叹。 上次因为喝醉,他误闯了她的家,让他和她相识,这次他喝醉,让他巧遇狼狈的她,让他和她这样紧密相拥? 其实他应该说,为什么他们相遇总是在喝醉的时候,因为他们还有一次相遇是她喝醉,那次让他们共度一夜。 “我……”她想说些什么时候,他已经拥着她向巷口走去。 走出巷子,dodo指了指不远处的简陋三层小楼,“我就住在这里。” 他侧目看向她,“以后还敢住在这里吗?” 她沉默…… 她不敢了,她也不想住这里,可是好的地方租金也贵,她住不起啊! “回答我,”他突的厉声,惊的她抬头,然后又对他摇头,以后就是免费让她住这里,她也不敢住了。 “跟我走,”他牵起她的手,转身再次走进黑巷,不同的是这次因为他,她一点都不害怕。 出了巷子,他打了辆车,直奔酒店,如她想像的一样,他住的是高档酒店,四周灯火辉煌,想到自己住的简陋屋,她垂下了头,不过哪怕如此,因为她身穿男人他肥大的上衣招摇过市,在经过酒店大厅时,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他问都没问就直接把她带入他的房间,“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明天带你去住的地方取回你的东西。” 霸道的话语,命令的口气,让人不敢忤逆,而他此刻已经站在窗口,黑眸凝视着窗外,周身向外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这样的他,让dodo有些局促不安,她忽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他了,她悄悄的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突然的转身打断,此刻他的两汪黑潭像是带着吸力,深深的凝着她,让她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dodo的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我出去一趟,你锁好门,自己洗洗睡吧,”说完,他转身离开,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的叫住他。 “你,你今晚还回来吗?” 薛子路顿住步子,转头看向她,“你害怕?” dodo对上他幽深的双眸,虽然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句,“我会等你回来再睡。” 他的双眸明显一沉,此时dodo才发现自己那句话暧昧了。 薛子路走了以后,dodo锁好门,然后靠在门边呆了好久,她一颗受惊的心虽然在看到他后不再惶然,可跳动的频率却是有增无减。 在异国他乡,可以遇到他,在陌生的城市,在她最危急的时刻,竟又遇到了他,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天意?混乱的思绪让她无力去辨别,也不想去辨别。 将他的外套更紧的裹住自己,dodo才发现那感觉就像是她被他抱着,而她竟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还有些依恋,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的让她不敢去深想。 dodo泡了个舒服的澡,用力的洗净自己的被那些混蛋碰了的身子,才发现自己又糟糕的没有衣服可以穿,而她也总不能再裹着他的外套。 无奈之下,dodo打开了橱柜,里面有他的衬衣,她笑了下,挑了件白色的衬衣直接套在身上,许是她太瘦小,他的衬衣竟刚好盖过她的臀部,而薛子路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衬衣正招摇过市的给他开门。 薛子路怎么也没想到,她不仅真的没睡,而且似乎还精神很好的等着他,关键是她刚洗过澡,在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混着女人体香的清新香气便满满的充斥了他的呼吸,让男人敏感的神经顿时一凛。 仅仅只是气息就让他男人的荷尔蒙兴奋了,而她还穿了他的衬衣,只是遮住了关键部位,一双洁白的钰腿婷婷玉立刺激着他的眼球,薛子路深吸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自己再折身回来。 其实他刚才出去是给自己单开了个房间,他回来一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真被吓的睡不着,二是因为他要拿份重要的合同。 他伫在门口不进,她站在门里等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数秒,然后就见他后退一步,声音极不自然的说了句,“你早点睡吧。” dodo期待的目光突的落空,低问了句,“你不睡吗?” “我,我睡隔壁……有事,叫我,”他声音不稳。 dodo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很意外他又单独开了房间,在他转身的时候,她不由的就说了句,“我一个人害怕……” 说她故意也好,说她是真的害怕也罢,反正看着他转身的那秒,她就有种感觉,那就是不想和他分开,想让他留下来陪着自己。 薛子路移动的脚步停住,却是不敢转身,而他怎么也想不到,dodo竟拉住了他的手,急急的说了句,“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这话一出口,dodo就恨不得咬舌头,脸,迅速胀红起来,她丢下扯着他的手,又慌慌的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反正上次我们都一起睡过了…… 她再次咬舌! “不是的,我是说上次都能共处一室,今晚也一样可以的……” 她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可是中间几次错误已经将气氛搞的暧昧不行。 薛子路明白她要说的意思,这个时候,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太坚持了,未免会让人觉得心虚,薛子路回身大步走进室内,可接下事的事告诉他,坚持留下其实是很错误也很愚蠢的事。 dodo先斩后奏的提着穿在她身上他的衬衣对他说,“薛先生我没有衣服穿,就穿了你的衬衣,你不要介意啊,大不了以后,我赔你两件。” 她穿着他只裹住屁股的衬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晃的他心烦意乱,而且一张小嘴还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上个欠你的人情没还,这次又欠了一个大的……看来我要一起还了……” “对了,你说出差来这里,这里也有你的业务吗?”在dodo和多多的聊天中,她知道薛子路在正大集团工作做营销总监。 薛子路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茶水也喝了三杯,可仍感觉口干舌燥的厉害,而她偏又一副无知无惧的模样对他问这问那。 “你怎么不说,不会是商业机密吧?要是那样,就当我没问。” dodo见他始终不说话,突然把脸向他凑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薛先生,你不会睡着了吧?” 他漆黑的双眸抬起,骤然对上她的澄亮的眼睛,声音清冷,“你怎么这么多话?” 她满腔的热情被他一句话浇灭,dodo被回驳的难堪,她抿了下嘴,看着他阴沉的脸,不知道他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变坏了。 她尴尬的转身,关掉了室内的大灯,爬到床上,拉住被子盖住自己,“薛先生,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 她说完,他仍是没有任何反应,末了,她又央央的说了句,“晚安!” 明亮的室内此刻只剩下床头昏黄的灯光,原本吵个不停的她,因为他冰冷的一句话而安静下来,而这样的安静和灯光倒还不如刚才那么自在,他只觉得心跳又加快了。 她虽然躺在床上,可并没有睡着,她刻意不让自己弄出动作的僵硬,他甚至都能感觉得到,起身,他站到窗前,拉开了被她拉严实的窗帘,星光淡淡的洒进来,驱散了室内空气的紧滞。 “我们公司在这边开拓新的市场,推广新开发的产品……对了,欺负你的两个坏蛋已经被抓进警局了……” 他只说了一半,dodo已经惊的坐了起来,之前那惊恐瞬间又如潮水般的汹涌扑来,她揪着被子,身子不由的颤抖。 虽然他没有转身,可她起身的动作他还是听到了,转身看着她双目中的惶然,他轻轻的说了句,“他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欺负人了。” “薛子路,”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薛先生。 她晶亮的双眸闪动着不安,长长的睫毛上下眨动,牙齿紧磕着下嘴唇,她的紧张并没有因为他一句话而减轻,正所谓后怕说的就是她此时的感觉。 薛子路犹豫了两秒,还是向她走过去,他刚坐到床边,她就伸手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抱着他,而他只能僵直着身子保持着这种尴尬的姿势,许久,她才缓缓松开他,低低说了句,“我睡了!” 薛子路看着她快速钻入被子,看着她哪怕闭着眼,仍不停颤动的睫毛,轻说了句,“睡吧,我睡在沙发上。” 也知过了多久,dodo终于睡着,而薛子路却是没有丝毫睡意,他不由想起叶欢曾经想撮合他们的想法,但当时他并没有那个心思,可如今遇到她,他才发现有些感觉早已存于心中。 不知dodo是不是有半夜说梦话的习惯,今夜她又说了梦话,而且还惊恐的尖叫,薛子路走过去,轻拍了拍她,她才又沉沉的睡去,只是她的手却紧紧抓住他的…… 第二天,dodo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压在自己胸口的大手,刚想尖叫的时候,才发现那大手是被自己紧抓着的,顿时,她尴尬的不行,他好听低沉的声音响起,“醒了?” dodo咬着嘴唇,脸已经胀成猪肝红,而他只是笑了下,手轻轻的抽回,晃了几晃,“你昨天夜里做恶梦了……”他似对她解释,为什么她会半夜抓住他的手。 “我经常说梦话,alun有好几次都被我吓……”说到这里的时候,dodo嘎然止住,她咬住嘴唇堵住还会溢出的声音,抬眸,瞧见薛子路脸上闪过一抹怅然,只是那怅然转瞬即逝,短的让人以为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 “我……”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开口打断她,“把你出租屋的钥匙给我,我去取你的衣服。” dodo怔了下,跳下床,跑去了浴室,把自己的那条牛仔裤掏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钥匙,最后只能悲凄凄的说了句,“钥匙应该在昨天晚上掉了。” 一大早的,她只穿着他的衬衣站在他的面前,还一脸无辜外加委屈的模样,薛子路只觉得此情景又让人喷血,他移开目光,快速的侧身从她身边擦过,语气生硬起来,“那就先回床上呆着。” 他从橱柜里拿了衣服,直接走进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就连空气都染上了他沐浴过后的清新,他瞥了眼果真老实呆在床上的她,淡淡的说了句,“我去给你取衣服。” 她没有问他丢了钥匙怎么取,他是男人自然会有办法,果然半小时不到的功夫,他就将她的那个大大行李袋取了回来,“换衣服,下楼吃饭……一个小时后跟我走。” “去哪?”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薛子路蹙眉反问。 “可我在这里有工作,”dodo才找到的新工作,还交了保证金,单方毁约是要支付赔偿的。 “辞了,”薛子路霸道的像个君王。 “可是……”dodo的话还没说出口,薛子路已经猜到了,“违约金是吗?这个已经解决了,而且你以后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他去给她取行李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她的工作证,巧的是她所在的公司是和正大集团有业务的,所以他擅自做主的把她的工作给辞了,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好像从昨晚开始,薛子路就觉得这个女人必须要呆在他的身边,他会放心。 “我没有工作了,怎么生活啊?”一听到他把自己的工作给辞了,dodo着急起来。 她这话一问,薛子路竟不知如何回答,在他内心深处,就算她不工作,以他现在的收入也养得起她,可是他又凭什么养她? 这个念头闪过,薛子路的心一乱,面对她急切的眼神,他又不能缄口不言,只道,“我们这边拓展市场,要成立分公司,你来这边工作。” dodo当然知道他这样做是为她好,可是她在那个公司已经工作一个月,各项业务做的不错,她并不想跳槽,半天,她才低低问道,“我能拒绝吗?”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可是薛子路还是听到了,“那边的待遇很好?” “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她沉默。 薛子路紧盯着她的眸光收紧,能让她眷恋一个公司,舍不得离开的原因,不是福利待遇,那就是有她舍不得人,难道是那个alun也回来了?难道他们又在一起了? 这个想法闪过,薛子路没来由的,心头升起一股怒火,熊熊的烧着,烧的他烦躁。 “随便你,”他负气甩下三个字,背过身,站在窗前。 昨夜她惊恐时,她叫的名字是那个人,今天早上她又一次提起他,她根本忘不掉他,不知道为什么,薛子路就是对她这种又蠢又笨的行为感到生气。 dodo听出来他生气了,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他清瘦的身影没在清晨的阳光里,虽然没有高大挺拔,可是却能给人一种很踏实,想依靠的感觉。 “薛先生,”她试探的叫了他一声。 “你们又在一起了?”他不由就问出口。 dodo没反应过来,也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薛子路突的转过身来,一双黑眸带着箭般的寒光射向,“那个alun也回来了?” 原来,他是问这个。 虽然她已经把那个人试着人心中剔除,可是听到那个人的名字,dodo的心还是会酸涩的疼,她摇摇头,“没有。” 这两个字让薛子路意外,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影响她,难道她又有了新欢? 这样的猜测让他很烦躁,于是他不再去猜,而是直接问她,“那你为什么坚持留在那个公司,而不愿来正大?” dodo咬下了嘴唇,“我在那边刚有起色,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原来是因为这个,蓦地,薛子路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那边的待遇并不好,连员工宿舍都没有,你以后怎么住?” “……”dodo再次咬唇,片刻后,她又笑了,“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她的笑容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明朗,透着不服输的倔劲,薛子路去了她住的地方,才知道那地方有多糟,房间是用木板隔起来的,隔壁打个喷嚏,这边都能听得到,公用的卫生间,公用的厕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那是能住人的地方,虽然他也过过穷苦的日子,但是她所住的地方,还是超乎了他的承受能力,他一打听才明白原来是因为租金便宜,想到之前让她还一千块时,她的为难,现在他都懂了。 “跟我走,”他再次牵住她的手,好像这个动作很自然。 “去哪?”她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冲她神秘一笑。 第252章 结局篇(十五) 车子停在一幢小楼前,两层木质房,一个不大小院,四周长满了藤蔓,黑色的大木门,已经有些落漆,显得旧了。 dodo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见他掏出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随着啪的一声,门锁打开,推开门,看到了院内的全貌—— 石桌石凳,一棵葡萄树,现在正是成熟的季节,葡萄已经泛红,窗棂下面还有一架秋千,大概是太久没人坐了,远远的看上去,有种被遗忘的落寞。 薛子路又打开了一道门,一股久无人住的霉味扑面而来,呛的dodo一阵猛咳。 “太久没住了,才会这样,”薛子路声音淡淡的,仔细去听,能听出一种落寞的味道。 “这是你的家?”dodo四处打量,忍不住的问。 “……”他沉默了几秒,也和dodo一样四处打量,最后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据dodo所知,薛子路生活的城市离这里真的很远,而且之前听他说公司是来这里开拓新市场,那就证明之前在这里没有业务,所以对于他在这里有房子,就有些好奇。 薛子路的神色在这一刻,彻底的暗了下去,那脸上蒙着的阴霾,让dodo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碰到了他的伤疤,可是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她不再等待答案,而是去了卧房参观。 “哇,这里的东西好齐全,”dodo参观完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所以你可以直接搬进来住,不过住现在恐怕先要收拾下卫生,”虽然说江南小镇没有尘土飞扬,但毕竟久无人住,还是有些积灰。 “你的意思是我让在这里?”dodo终于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喜欢吗?”薛子路看向她,脸上的阴霾已经不见,就连眼底此刻也有着不一样的光芒。 不知为何,dodo一碰到他眼里的光,心中的小鹿就会乱撞起来,同时思绪也跟着一起混乱。 “我,我可租不起这样的房子,”她垂眸,轻轻的回他。 “不用房租,”他的话让她一愣,感觉到她眼神的慌乱,薛子路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交房租,但是你要负责给我打工。” 打工?。 她好像在酒店的时候已经拒绝过他了。 “这边成立新公司,我会经常过来,其实我不喜欢住酒店,而且吃不惯酒店的饭菜,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来这里出差,你要负责照顾我的衣食,”说出这番话,薛子路的掌心都冒了汗,按理说他自小跟叶欢混,撒谎这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不知为何,今天这谎说的他特别紧张。 dodo咬了下唇,“这就是你所谓的打工?” “不愿意吗?” “愿意,太愿意了!” 接下来的工作,dodo就是打扫卫生,先是打开了窗子,让室内的空气快速流通,然后找到围裙,开始擦拭桌椅,看着她如只小鸟在的房内飞来窜去,薛子路只觉得空寂的心,就这样被她一点点填满了。 当初他会买下这房子,也算是中了邪吧,就因为苏瑾曾经说过,她梦想中的生活就是住在江南小镇,一个木制的小楼,一个小院,里面种一棵大葡萄树,树上结满了葡萄,颗颗像玛瑙一样晶莹,她和心爱的人坐在葡萄架下,喝一杯清茶…… 为了买这座房子,他用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甚至还借了些钱,他把这里装饰成苏瑾说的那个样子,可是他都没有告诉她,她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就算告诉了她,她未必也会喜欢,因为葡萄树下坐着的人,不是她爱的那个,就算是拥有了她想像中的小楼和葡萄树又能怎样? 苏瑾走后,薛子路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甚至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因为这里会提醒他,自己曾经有多愚蠢,有多么的傻,却不曾想,隔了五年后他不仅来了,而且还带来个女人。 “薛先生,”dodo轻轻一声,将薛子路从痛苦的回忆里拉回。 “嗯?”他应着,然后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对我换个别的称呼?” “什么?”dodo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别叫我薛先生,这让我有种孔已己的感觉,”薛子路笑笑。 “那我叫你什么?”dodo做出思索状。 “随便你,只要别叫薛先生就好,”薛子路不忍她一个人忙碌,脱掉了下外套,卷起袖口,也开始参与打扫的工作中。 “薛大哥?”dodo试着叫,叫完就说道,“怎么有种江湖狭义的味道?” “要不我叫你薛总监?”dodo提议。 薛子路站在凳子上,去擦高处的物品,头也没回,怏怏道,“你不是我的员工。” “哦,”dodo瘪下嘴,继续陷入沉思中,片刻,她嘻嘻一笑,“要不我叫你薛子路?” “这个可以!” “这好像不太好吧,你比我大,这样子很没礼貌……对了,平时别人怎么叫你?” 薛子路想了下,“子路,露露,薛先生……” dodo听完在嘴里默念了一下,都觉得不太好,有些懊恼的她,又想了会,最后说道,“多多他爸,以后我就叫你多多他爸……” “哎,哎……多多他爸,你小心点!”dodo跑过去扶住在凳子上摇摇欲坠的薛子路。 多多他爸…… 这称呼应该是专属多多他妈的吧? 薛子路会差点摔倒,完全是拜她这个称呼所赐,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称呼,但是…… “算了,你还是叫我薛先生吧,”薛子路实在受不了‘多多他爸’这四个字的冲击力。 “薛先生,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dodo之前叫他,就是想问这个的。 “问吧,”有了薛子路的帮忙,一会的功夫就把楼下收拾干净了,现在他们又辗转到了楼上。 “你怎么不找个女人照顾你和多多?” 薛子路顿住,炯亮的目光望向她,目光里复杂的情绪瞧的人心慌,dodo咬住嘴唇,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可他却在此时开口,“没遇到合适的。” 那晚,dodo睡在了客房,薛子路睡在主卧室,不知道为什么这晚的薛子路竟失眼了,眼前晃过的都是dodo系着围裙的身影,耳边萦绕的也是她的声音,就像是被施了魔术,赶都赶不走。 而这里,这个空了那么久的房子,竟然让他有了家的感觉,让他想就此停泊下来。 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其实他薛子路一直是个很胆小的人,从小就喜欢叶欢,可是不敢告诉她,甚至为了不让自己有别的想法,还故意装娘们,后来遇到苏瑾,喜欢上了,同样不敢说,因为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如今是dodo…… 而这次,他同样又怯步了。 一直到天快亮,纠结了一夜的薛子路才沉沉的睡去,而当他睁开眼下楼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粥香让他顿住脚步,自从工作了离开妈妈以后,他几乎都忘记了睁开眼就闻到米粥香味的幸福了,而这刻像是时光一下子被拉回。 他倚着门边,看着系着围裙的女人,心内竟掠过一奇异的感觉,感觉自己等了三十多年的女人好像出现了,只是…… 他心头掠过一丝犹豫,而这种犹豫正是纠结了昨天他半夜不眠的原因,他想的出神,以至于dodo转身都没有看到。 dodo看到他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么一大早的,他竟不声不响的站在厨房门边,正目光烁烁的盯着自己,尽管他走神,可也是望着她走神。 她伸手拂了下耳际的发丝,托在手里盘子轻轻的抖了下,“你,你起来了?”她的话竟变得不流畅。 薛子路轻咳了一声,“起的这么早?” “嗯!我做了些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dodo笑着向他走近,将手里的盘子推到了他的鼻尖,“闻一下,香不香?” 一股淡淡的菜香混着她的味道窜入他的呼吸,薛子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点头,却又不自然的说了句,“不用这么麻烦……去外面一样可以吃。” dodo收回高举的盘子,“虽然外面能吃到,可却不是dodo亲手做的,再说了……我可是你的打工仔,照顾好你的衣食住行是我的第一要务。” “我后悔了,”薛子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去。 “什么?”dodo灼灼的看着他。 不知是她的眼神给了他鼓励,还是纠结了半夜,让他有了勇气,他轻咳一声说道,“让你只照顾我的衣食来抵房租太便宜了。” dodo怔了下,“你觉得吃亏?” “有点,”薛子路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尖。 下一秒,dodo呵呵的笑出声来,清晨的木屋里,这笑就像是银铃一样轻脆,震的薛子路心神大乱,而她接下的话,更让他心潮如涌,“如果你觉得亏,要不我再来个以身相许?” 只不过这话一出口,她的笑就停了下来,大概是意识到这话说的鲁莽了,dodo尴尬的吐下了舌头,然后冲他傻傻的一笑,自圆尴尬的解释,“我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薛先生不要介意啊。” 说完,她托着菜盘从他身边快速的溜开,经过他身边时,她的发丝轻拂过他的脸,痒痒的,带过一阵酥麻…… 几分钟后,餐桌前。 两个都穿着休闲睡衣的男女对坐在餐桌的两边,薛子路看着桌上的丰富的早餐,赞道,“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当然啦,al……”只说了一半,她就停住,就连吃饭的动作都停下来,似乎又陷入疼痛的回忆中。 薛子路瞧着她这样子,心里掠过一阵酸涩,伸手夹了点菜放到她的碗里,“多吃点,你看你现在瘦的都硌手。” 他本想是拉回她伤痛的回忆,可自己这句话说的…… 他记得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瘦弱无骨、不堪一握,让人只觉得心疼。 dodo回过神,短短的说了“谢谢”,又继续低头吃饭,似乎她并没有听进去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两个人陷入沉默,而她做的饭菜真的很味美,其实他知道,刚才她想说的是,alun也那样夸过她。 她最美的年华里他不曾参与,所以有些东西注定是与他无关,就宛如他的生命里也曾有一段只属于他自己的美好。 薛子路去上班,而dodo因为最近连着加班,今天被放假休息一天,她一个人呆着也没事,便决定去买些东西,因为这房子久无人住,像窗帘桌布这些东西都坏了,需要换新的。 当晚上薛子路回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家是耳目一新,窗帘是那种桔黄色的,让人有种暖暖的感觉,桌面是绿白的格子,窗口还多了几盆绿色的植物,墙壁上还多了个时钟,让这个房子一下子多了动感。 “报告薛先生,没经你同意,我私自把家里做了调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她猛的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她都已经先斩后奏了,他介意还有用吗? 薛子路四下看了看,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布局,当初收拾这个房子的时候,他都是让人家弄的,而现在看着,觉得更温暖温馨一些。 原来,当初他对这里就不曾用心,是不是那时的他,对苏瑾的用心也没有自己感觉的那么深? 因为想到那个人,心情一下子沉重,他淡淡的回了两个字,“还好!” 说完,他上楼,dodo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有种难掩的失落,“我辛苦地一天,你就只有这两个字吗?” 这样的她,像是考了一百分等待父母奖励的小孩,结果被父母不屑一顾,那种难过,让薛子路一下子想到了多多,那一秒,他的心竟微微的收紧,“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样生疏,还有你也能不能别一天三变脸?”这样的他,让她觉得他们之间距离好远,让她全身都不自在,还有早上的他和现在的他,就像是两个人。 听到她的话,薛子路折身回来,站在她的面前,那一刻,dodo觉得四周的空气突然间像是被压缩了,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而他却问道,“你很在意我的情绪?” 她抬眸,撞上他漆黑的瞳眸,那里涌动的情绪,她看不懂,可是她却真的在意他的情绪,点了点头,她轻轻出声,“我不喜欢不开心的你。” 空气陷入僵滞的紧张中,直到窗外传来啪的一声,两人都快速回神,dodo已经转身向外走,然后听到她嚷道,“有小鸟偷吃葡萄啦。” 薛子路站在那里久没有动,好久,才苦涩的一笑,转身上楼更衣。 晚餐也很丰富,她的厨艺真的很好,吃饭之间两个人聊了很多,比如她怎么回国,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城市,听到她和父母的隔阂,薛子路又劝了她一会,不知不觉,一顿饭居然吃一个多小时,可是两人还有种话未说尽的犹然。 “去院子里坐会吧?”薛子路提议。 薛子路坐到了石凳上,dodo却坐到秋千上,然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宅子,还有这个秋千,你都是为一个女人而置的,对吧?” 女人是敏感的,dodo也不例外。 薛子路没有否认,“是。”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说,dodo的心就莫名的酸涩起来,那感觉说不出,就是不舒服,于是荡秋千的心情再也没有了。 “怎么不荡了?”薛子路见她下来,轻问。 “这是你给你女人的秋千,我荡不合适,”说着,她走到葡萄架下,摘了颗葡萄塞到嘴里,顿时一股酸涩由口到心,只是这酸已经分不清是葡萄酸,还是她的心本就酸涩不堪,她连忙往外吐,“酸死了,难吃死了,你种这种葡萄干嘛,竟骗人。” 吃没熟的青葡萄,不酸才怪! 薛子路起身走近,也随手摘了颗葡萄,只不过并没有吃,而是捏在指尖看了看,“酸吗?我记得当时栽这葡萄时,人家说是很甜的。” “骗人的,”dodo背过身,不知为何,此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未必,不信你再尝尝?”薛子路的手从她身后绕过去,将摘下的葡萄放到她的面前。 “我才不吃,酸死了,”dodo此刻任性的像在撒娇,只是她并不自知。 “来,尝一尝,我敢保证这颗绝对不酸,”薛子路说着,已经把葡萄举到了她的嘴边。 dodo抿了下唇,像是赌气的张嘴咬下他指尖的那颗葡萄,只是这颗入口的味道,与刚才那颗完全不同,这颗有点酸,可是酸中带着甜,完全没有涩的感觉。 “唉,怪了,为什么这颗就不涩了?”dodo转头,撞上薛子路的目光,他看着自己,夜色下,她看到他眼里有火光在跳动,她心猛的一颤。 她不知道,刚才她咬他指尖的葡萄时,那薄薄的唇扫过他指尖时的悸动,就像是她的唇扫过了他的心。 此刻,星空,月光,葡萄架…… 气氛,就像是量身定做好的,而她嚼着葡萄,就在他的眼前,伸手可及,可是他却迟迟不敢伸手,难道,他又要做一次爱情的胆小鬼 不,他不要,他要大胆一回,只是他刚要张嘴,就听到面前的小女人说了句,“不早了,我要睡了。” 看着她要走,他突的伸手拉住,不是第一次牵手,可是这一次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都为之一震,薛子路只觉得大脑瞬间空白,想要说的什么,早在那一震之时给忘了,然后问了句,“葡萄还难吃吗?” dodo的心咚咚乱跳着,就像有人在敲一样,“不,好……”她想说不难吃,好吃,结果舌尖打颤了,就说出这两字来。 “不好?”薛子路把听到的两个字连在了一起,皱眉,“我不信。” 说着,他另一只手又摘下一颗放到自己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真的不错。 开了蔓随。“你在撒谎?”薛子路给出结论。 “我没有,我说不难吃,好吃,”dodo终于气顺了。 “那再吃一颗,”他又摘了一颗,递到她的嘴边,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张嘴。 “我要吃会自己摘,”她的脸红红的,只是葡萄架的光影挡住了,他并没有看到。 “再荡会秋千吧,”薛子路怎么会没看出来,她走下秋千时,脸上的落寞。 “不荡了,我要是荡坏了,你没法给你的女人交待……” 她话音一落,就传来薛子路的笑声,dodo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笑你吃醋,”薛子路一语点破,而且他是故意的,因为他也迫切想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我……我才不会吃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虽然嘴硬,可是说着说着,dodo还是心虚的低下头去,柔软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扬起,拂过离她很近的男人。 听到她否认,薛子路嘴角的笑搁浅,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哂笑了两下,“这房子是为一个女人准备的,可是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出现,现在既然你先住这里,你就是它的主人,用坏了你负责修就好。” 说着,他不由分说把dodo按在了秋千上,轻轻的推了起来,边推边问,“多多给你讲过他的身世吗?” “嗯,”dodo点头,其实她挺心疼多多的。 “我这辈子喜欢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dodo的妈妈,而这两个女人一个拿我当闺蜜,一个拿我当靶子,所以……” “你不会得爱情恐惧症了吧?我告诉你,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们不爱你,是她们没有眼光,”dodo的声音在夜色中轻脆的就像钢炮,每一下都落在薛子路的心上。 看着她在秋千上轻起轻落,他低喃,“你有眼光吗?你会爱吗?” 只是他的声音好低,她没有听到。 那一晚,月光下,葡萄架边,薛子路轻轻的推着她,秋千载着她高低飞扬,她清脆的笑随着秋千起起落落,那笑像是被风吹响的银铃洒了一地。 dodo终于荡累了,拍着身边的秋千让他坐下,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小时候的梦想到长大的无奈,从生活的幸福到不尽人意,两个人完全敞开彼此的心,把那些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东西说个痛快。 夜深了,星星离他们的距离都远了很多,他起身,“走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不知是不是起的太急,还是秋千不经意的晃动了下,他竟一个不稳,歪向了她那边,而她出于本能的抱住他,静谧的夜,这个姿势的他们暧昧至极…… 好一会,薛子路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对不起……” “薛子路,”看着他匆匆的脚步,她突的叫住他。 “嗯?”他回头,目光与她的撞在一起,大概是今晚的星子太亮,他们的目光都格外的恍眼。 “你,你现在心中还有爱的女人吗?”她不知怎么了,竟这样问了。 薛子路顿了顿,如果说对叶欢的爱情是爱,可是那爱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如果说对苏瑾,那怦然心动的爱早在五年的时光里被磨碎成粉,随风消失了。 那他心中还有爱的女人吗?。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dodo望着他在黑夜中俊美的脸,心,竟漏跳了一拍,又问,“如果还有机会让你爱,你还会爱吗?” 她这话是在暗示他吗? 薛子路的心不规则的跳了起来,他看向她,而她亦望着她,仿若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宛如绵长的月光将他们紧紧的缠绕。 周遭一片寂静,静的都能听到风轻吹过的声音,心跳的频率增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薛子路,”她再次叫他。 “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转身匆匆离开,这次他又做了回爱情的胆小鬼。 dodo上楼,经过他的房间,脚步迟疑下来,刚才她从薛子路的眼里竟看到了不平静,看到了一种深切,她分不清这感觉代表什么,会代表他对她动心了吗? 她快速的摇摇头,摇掉那不应该有的感觉,这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脚步继续移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整个身子倚在门上,身体像是过度疲劳后,渐失了支撑力。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而且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又慌跳起来! “dodo……”他低哑的声音响在门外。 “我忘记了告诉你,明天我要回去了……”他的声音下沉,拽着她的心一起下坠。 “不要再做饭等我了,”他说完,门外是一片死寂,而她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异样的声音—— 谢谢偶是文盲和白虎之魂的打赏,好久没收到红包了,万万激动哇! 第253章 结局篇(十六) dodo站了很久,才听到薛子路离去的脚步声,回到床上,她往自己怀里塞了个枕头,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点点星光,依然没有睡意,失神之际,脑子里闪过的都是薛子路的身影,还有眼神。 他明天要回去了,那他还会回来吗?要多久才回来?一连串几个问题倏的划过脑海,不知为何,想到以后有可能要好几天,或是永远也见不到他,她竟有股说不出的失落。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好像她只对alun有过。 天…… 她不会爱上这个男人了吧? dodo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可惊乱之余,心头却有一丝怪异的甜蜜。 薛子路回到屋里,明明眼睛是涩的,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不停的翻身,可是不论怎么翻,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仍是dodo的眼睛,还有她的笑,她的蹙眉,她的声音,以及她磕咬嘴唇的动作,这些画面像是一部动态画,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回放。 不知何时,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也搅乱了他的心。 薛子路懊恼的坐起身,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爱上了这个意外闯入他生命里的女人,而且是彻彻底底的爱上了。 可是一想到她的心里还满满装着另一个男人,想到他还有个孩子,他就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心。 她是那么优秀的女孩,那么的年轻,怎么可能嫁给他,就给人家当后妈? 那己里影。这些年,他有过相亲经历,可是对方一听到他有孩子,就会退缩,就算不退缩,也是试探的问他能不能把孩子送走,现在多多就像他的半条命,他不可能和多多再分开。 所以,算了吧! 他薛子路已经没有了再爱的资格。 第二天,dodo早早的起床,昨天晚上他说要回去,她就想着再给他做顿早餐,可是经过他房间的时候,房门是微敞的,她悄悄推开了门,才发现平整的大床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她的心一紧,他走了吗? 从楼上跑到楼下,从楼下跑到外面,他的车子已经不在。 他走了…… dodo望着远处失神,只觉得心突的空了一块。 薛子路已经走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对dodo来说仿佛是在她的指尖上掐着过的,她白天忙碌,可是一到晚上,就觉得时间格外漫长,长的不论她走多少的路,看多少的风景,还是打发不完。 傍晚的时候,dodo从外面超市买了些食物回来,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只全黑的小猫趴在那里,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炯炯的盯着她,盯的她心一颤。 dodo慌的望向四周,一颗心瞬间被提了起来,带着一股强烈且欣喜的期待,只是当她目光扫过四周,她那颗满怀期待的心忽的一下子落了空。 没有他的车子,没有他的身影,所以他并没有回来,不光没有回来,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 她看向趴在地上的小猫,才发现它全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股怪味,她皱下了鼻子,原来是只流浪猫。 dodo不是那种菩萨心肠,就算她有收留这只流浪猫的心,可她现在也是个居无定所的人,自己已经是借宿了,哪能再收养流浪?她越过小猫走开,就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却发现小猫竟可怜巴巴的紧跟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她,带着让人不忍的楚楚可怜。 她的心不由的紧揪了一下,dodo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香肠放到小猫的面前,她蹲下身子,无奈的对它说,“对不起啊,我也是个流浪人,没有能力收养你……我能做的也只有给你这么一根香肠了。” 小猫像是听懂她话似的喵了一声,然后叼起香肠吃了起来,dodo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吃相,狠狠心离开。 回到了屋里,她将食品放到冰箱,看着塞满的冰箱,她在想他回来以后,可以几天吃完这些东西,那刻,她竟是那么期待他回来,可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根本不知道。 他走了三天,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想到这个,她就会不由的失落,甚至还有丝心酸。 他大概只是觉得她可怜,好心帮助她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是她自作多情了。 记得之前她和多多每次通话,他接起电话都是寡淡的,一听到她找多多,便会立即把电话转过去,和她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似乎他并不是很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吧,毕竟自己曾经害他差点坐牢,至于这次帮她,估计也是看在她和多多是好朋友的面子上。 想到他临走前的晚上,他说的爱过两个女人,想必他的心已经被那两个女人占据,根本装不下别的人吧? 越想,dodo心里的空落感越重,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可是哪怕如此,这三天来,dodo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将手机放在脚边,然后抱膝望着手机长久的发呆,其实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洗过澡,dodo又将手机放在脚边发呆,其实他的号码她有,甚至也想过主动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又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于是她就在这样的纠结里守着电话发呆,期望着他会给她打来电话。 另一个城市,薛子路疲惫的躺在床上,一只手紧握着手机,指尖在那串号码上打转,按了几次,根本没等接通又挂掉,这样反反复复,每天都会重复好多次,特别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这几乎成了他唯一的动作…… 他知道爱上了那个借宿在自己家的女人,正是因为这个发现,所以他才急于逃开的回来,他是想借这个时间好好的思考一下。 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离开了她,他的心就像是被搅乱的湖水,根本平静不下来,只要一想到她,他所有的思绪便混乱不堪,想理出点头绪的情感,却是被他越理越乱。 三天了,她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她还住在那个小屋吗?还是她已经离开了? 他猜测着,而这种猜测让他心慌,让他不安,手指再次按住她的号码,狠了狠心拨出,只是才一闪,又被他挂断,他不知道电话通了,他该和她说些什么? “爸爸,你有心事吗?”不知何时,原本睡着的多多睁开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出了薛子路的纠结。 薛子路拍了拍他的头,“没有。” “你骗人,”因为薛子路的苛刻,多多自小就敏感,所以有些事根本骗不了他。 薛子路苦涩的笑了下,只好承认,“爸爸是有心事。” “能说给我听听吗?”多多坐起来,依在薛子路的怀里。 薛子路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多多,如果爸爸想给你找个妈妈,你会同意吗?” “同意啊,”多多没有半点犹豫,这可是他一直都想的。 薛子路知道多多是为了他着想,这孩子太善解人意了,他的贴心有时让薛子路心酸,他搂紧多多,“那你不担心后妈会不疼你,会虐待你吗?” 这类的事情,电视屡有报告,以多多的聪明,想必早就明白的。 多多思索了几秒,“只要爸爸疼我就好。” 又一句话让薛子路心酸不已,他真是恨死自己,过去几年对他的坏,虽然不是真心对他坏,可是一想到多多每次被他吼的委屈,薛子路就自责的要死。 薛子路吻了吻多多的发丝,“那你告诉我,你想爸爸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妈妈?” “爸爸喜欢就好,”多多又一次为他着想。 “多多,爸爸现在问你,”薛子路何尝不知道,多多是照顾他的感受呢,所谓爱屋及乌,多多对他的爱便是如此,只要是爸爸喜欢的,他也就喜欢。 “爸爸,”多多忽的抬起头来,“其实我想要dodo做你的老婆,做我的妈妈。” 薛子路几乎是刚忘掉那个女人,多多一句话又提了起来,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收紧。 “爸爸,你就不能找找dodo吗?我问过她要不要给我当妈咪,”多多的话让薛子路全身一凛。 “你问过她?她怎么说?”不自觉的,薛子路的语速加快,语气急迫。 “她说要你喜欢她才行啊。” “她没有拒绝?” “没有。” “……”薛子路的心哐哐直跳起来,一把抓过手机,然后紧紧攥在掌心。 “爸爸,你怎么了?” “多多,爸爸没事,你睡吧,明天还要去上学。” “嗯,”多多躺下,片刻又问,“爸爸,你最近还出差吗?” “不知道,”薛子路的心乱了。 “爸爸,你这次出差回来有心事了,”多多说完,闭上了眼睛。 望着多多紧闭的眼睛,薛子路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心事有那么明显吗? 这一夜,薛子路又是无眠,因为多多的话,他又一次陷入纠结之中…… dodo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仍安静的躺在脚边,就像是还没有睡醒一般,一股酸涩掠过她刚睡醒的心,这感觉糟糕透了,她吐了口气,甩了甩头,想甩掉自己没出息的酸涩。 拉开窗帘,暖暖的阳光猛的倒进屋子,dodo伸了个懒腰,动作却因为门口那团黑影而僵住,昨天晚上那只流浪猫居然没走,还趴在门口。 dodo跑到门口的时候,小猫冲她又摇了摇尾巴,还“喵喵”的发出可怜呜咽。 她的心突然抽紧,疼,顺着呼吸让她的身子微颤,俯身,她抱起小猫,低叹了一声,“想让我收留你也行,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只能在主人回来之前收留你……所以,要是以后再把你赶走,你别怪我!” 小猫又喵了声,像是听懂她话似的,把身子蜷进她的怀里,dodo笑了,“怎么感觉你和我一个德行,一点都不客气。” dodo给小猫洗了澡,带着它去宠物店修理了毛发,经过dodo的一番打扮,小猫进入家里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她瞧着竟觉得空荡荡的寂寞突然少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dodo又望着手机发呆,只是这次小猫却像明白主人心情似的,用爪子将手机扒到她的手边,还冲她喵喵的叫了两声,似鼓励她去打那个电话。 dodo呶了下嘴,揪着小猫的耳朵,纠结着和某人同样的问题,“我打电话该给他说什么呢?” “喵喵……”小猫又叫。 “呵呵,”dodo被小喵引笑,“总不能打电话对他说,没经他同意,我一个借宿的流浪人又替他收养了一只流浪猫吧?” dodo说完,晶亮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像是打了结的死疙瘩一下子被解开般,她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哎!有了……” 虽然dodo想到了理由,可是去按那个号码时,心还是猛跳的厉害,甚至她都感觉呼吸不畅了,以至于电话拨了几次又被她匆匆挂断。 小猫始终瞧着它,瞧的她都脸红了,“黑妞,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喵——”小喵发出附和的声音,结果被dodo白了一眼。 “没有良心的东西,我说自己没出息,你就跟着同意啊?”她骂它,骂完又自嘲的笑,自己可不就是没出息吗?想当年她dodo大胆追求alun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纠结过啊,现在真是不比当年了。 dodo再次深呼吸后,终于按下了那串号码,而且这次她并没有挂断,当听到手机那端‘嘟’的声音时,她的心又猛的提到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薛子路正在洗澡,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声音,他将自己置于水流中,期望着那兜头而落的水流能冲掉他脑海中的身影,冲掉她的一颦一笑,可是那水流却像是生了根,竟让她扎进了他的心,扎的他那么疼。 伸手,他按掉水蓬头的开关,哗哗的水流声终止,只有他身上的水珠摔在地上的啪嗒声,似乎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别样的声响,他特有的敏锐捕捉到声音的来源,心猛的一惊,甚至来不及裹住自己赤条条的身子,直直的奔出浴室,拿起躺在大床上嗡嗡颤动的手机。 是她,电话是她打来的…… 惊喜掩过了一切情绪,他急忙又颤抖的按下了接听键,像是害怕会错过一般,只是慌乱的声音让他不敢开口。 dodo的心随着电话那端始终无人接听的‘嘟’声而悬起再悬起,直到最后一颗满满期待的心开始下沉,在她就要绝望的挂断电话时,那端的‘嘟’声竟突的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仅是呼吸声…… 心跳的强度开始升级,她的呼吸也不由的紧了起来,喉咙处像是被什么哽住,胀痛的让人难过。 她不敢开口,他亦是不敢,两个人握着电话,任彼此沉重的呼吸在电波中流转…… “喵——”一直望着她的黑妞似乎也受不住这么可怕的寂静,捣乱的叫了一声。 薛子路握着电话的手在听到猫叫时,猛的颤了下,他的家里没有猫,那她在哪里?怎么会有猫叫,他不由就想到了上次她半夜走黑巷子的恐怖。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急切,又似在责问。 dodo拿起枕头捂住惹事的黑妞,有些恼火它的多嘴,可听到他的问话,她又不得不的回答,“在家里……哦,不是的,是在你的家里……”她又纠正着自己的说法。 听到她说在他的家里,他惊慌的心顿了下,“怎么会有小猫的声音?”他再问她,语气里已经少了那份不安。 “我……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收养了一只猫,”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止住,似在等着他的回答,可是没等他开口,她又急急的解释,“它很可怜的,从昨天晚上就趴在家门口……我实在看着不忍,就把它抱了回来,不过我已经和它说过了,等你回来,我就把它赶走……” 她急于解释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每个颤音他都听的清晰,甚至他都能想像出她此时的模样,一定是咬着唇,然后目光直直的盯着某处,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忽尔,他低沉的浅笑传来,直笑的她心里一片慌乱,接着又解释,“薛先生,我知道自己是借宿的人了,不该再给你添麻烦,而且收养黑妞也没有经你这个男主人的同意,可是它实在太可怜了,我于心不忍,才……” 电话那端的他沉默了片刻,只觉得这三天来心里的空白早被她这番话填满,可思念的感觉更甚,此刻,他竟有种想迫切飞回到她身边的冲动。 “你住在那里,你就是那里的女主人,”他努力让自己平淡的回复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极力掩饰的情感此刻正如翻滚的海浪澎湃不息。 女主人?他这样说的…… dodo陷入尴尬与沉默之中,薛子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慌乱时的措词,长久听不到她的声音,他轻轻的唤了句,“dodo……” “薛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dodo换了话题。 “我……”他在思索,思索着他要不要回去,片刻,他不答反问,“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dodo有些意外,他把她问的问题又抛了回来,她咬了下嘴唇,忍住会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希望你马上回来’,喃喃的了回道,“这要根据你工作的需要。” 他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心口滑过一丝落寞,不过转即就试探的说了句,“我那边的工作有可能要换成另外的人了。” “什么?”dodo听到心下坠的声音,这几天来的等待一下子空掉,空的她心口闷闷的疼。 他在这边的工作换成另一个人,那他的意思是再也不会来这里了,那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片刻,她轻喃了句,“那我会尽快搬走。” 他不在这里,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免费的住在这里了,是吗? 环顾着四周,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这里,把这里当成了家,当说出要搬走的时候,竟感觉那么的不舍,而她已经分不清不舍的到底是什么? “不用,你住在那里就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薛子路一听到她要搬走,心也突突的慌了。 “你不回来,我没法为你服务,怎么能白住?”dodo说这话时,心就像是脱了线的风筝,思绪也恍恍惚惚。 “我说过了,你现在住在那里就是那里的主人,怎么叫白住?”蓦地,薛子路有些恼了。 “……” 那边的dodo不再说话,两人陷入沉默,而这样的沉默让薛子路懊恼,最后问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她仍神游太虚。 “多多还念叨让我找你,他……很想你,”薛子路说这话时,捶下了自己,和竞争对手谈判时,他可不是这样不利索的人。 多多想她,原来只是多多想她! dodo心里苦涩的像是吃光了葡萄架下的青葡萄,“你没告诉他找到我了吗?” “没有。” “哦!” 然后双方又一次沉默,过了一会,仍是薛子路开口,“我怕你又一次消失,多多会失望。” “呵呵,”她笑了,可是他听得出来,这笑很勉强。 “葡萄都熟透了,有空带多多来吧,”dodo又说。 “嗯,有空再说吧,多多现在上学了,”薛子路还没想好,要不要再去见她。 “周末可以啊,这个周末,你带多多来,我做好饭菜等你们,就这样说定了,再见!”dodo几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不等薛子路再开口,就挂了电话,然后紧握着电话,聆听心脏乱跳的声音。 薛子路也是心潮澎湃,耳边回想的都是她的声音,她在电话那端的迟疑,问他何时回去时的小心,都让他觉得血液犹如被煮沸,可似乎又离沸腾还差那么一度,那感觉真的太折磨人。 这一刻,他忽的期待周末的到来。 周末如期而至,多多和dodo见面的那一刹那,两人在一起抱了好久,dodo甚至还狠狠的亲了多多两口,这让站一边的薛子路是羡慕嫉妒恨,这小子简直是抢了他想的福利啊。 厨房里,dodo做饭,多多和薛子路就在葡萄架下摘葡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dodo忍不住提醒,“你们父子俩少吃点,吃多了,一会就吃不下饭了。” “放心吧,我这肚子大着呢,”多多拍着肚子,一副英雄气概,现在的多活泼了很多。 dodo笑笑,走进了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薛子路突然出现的声音,让dodo一惊,手指伸到汤碗里,她哎呦一声。 “烫到没有?”薛子路几乎很本能的拉过她的手,然后就放到嘴边吹。 他的唇离她的指尖很近,每次吹风的时候,几乎都能碰到她的指尖,其实并不是很烫,而被他这样一吹,反而手指烫了起来。 刹那,厨房狭小的空间,只听得到他呼呼吹气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一掀眼帘便对上她的眼睛,两人都为之一颤,再看她的小脸像是被漂染过一样,当即,薛子路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子给她吹气有多暧昧…… 他连忙松开手,尴尬解释,“每次多多烫到,我都这样。” 原来,他把她当成多多了? 蓦地,dodo心头一阵失落,微恼的哼了声,“想我把你闺女,你还没那么老!” 薛子路一怔,接着就笑了,“说起来,我比你也大十岁。” 不知为何,dodo特别讨厌他这样强调他们的年龄悬殊,不再说话,把饭菜端了出去。 多多早已坐在那里等着,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直嚷嚷有口福了。 “注意形象,好像你平时没吃过似的,”薛子路提醒儿子。 “我平时就是没吃过啊,你除了会做西红柿鸡蛋,就是豆芽,绿豆芽,对了还会炒土豆丝,”多多今天似乎故意揭薛子路的丑。 “臭小子,”薛子路瞪儿子,“我就会那几样,还不照样把你养大。” “那是我好养活,”多多说完长叹一声,“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薛多多……”薛子路抬手要揍人了。 dodo笑了,“你们父子俩真有意思。” “dodo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要是你能顿顿做这样的菜给我吃就好了。” “好啊,以后阿姨常做给你吃。” “不可能的,你又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怎么能顿顿做给我吃?” dodo咬了下唇,眼角却瞥了眼薛子路,没有接话。 多多见状,又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爸爸能给我娶个像dodo阿姨一样的妈咪就好了!” 这话等于挑明了吧? 薛子路几乎是屏息等待着dodo的回应,可是她却像没听见似的闷头吃饭,薛子路一下子又不确定起来。 晚饭就在多多的叽叽喳喳中结束,但是多多和薛子路想要的结果,都没有试探到。 秋千架上,多多和dodo坐着,薛子路推着她们,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以前年轻的时候,不渴望有个自己的家,现在随着年龄增加,他发觉越来越想要个稳定的家,有个为他做饭洗衣的女人,有个可爱的孩子,饭后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就像现在这样,那该多好。 “dodo阿姨,这么多葡萄,我两天是吃不完的,”多多望着葡萄架发出感慨。 听到他这话,dodo噗嗤笑了,“你要吃完才会奇怪。” “那这葡萄熟透了怎么办?难道要去卖吗?”多多这一问,倒让薛子路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前不住这里,葡萄熟了都落了,最后烂成泥,可是现在住这里,看着都熟到烂掉,真的可惜。 “做葡萄酒怎么样?”dodo突的提议。 “你会吗?”多多反问。 “当然!” 于是,他们三人从秋千架下来,便开始摘葡萄,去葡萄皮,挤汁酿酒…… 这一忙碌就忙了三个多小时,忙完已经夜深了,多多早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薛子路给他洗过澡,去楼下倒水,才发现dodo还在忙着。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来。 “我把院子用水冲冲,要不然会生苍蝇,”dodo接通了水管,正在冲地。 “还是我来吧,你去洗澡睡觉,”薛子路放下杯子,去夺她手中的水管。 “不用,你都洗过澡了,会弄脏的,”dodo和他争执。 “给我,”薛子路的大手不由分说抓住了水管。 dodo见他如此坚持,也只得松手,可是转身的刹那,脚下没留意踩到了葡萄皮,然后啊的一声,身子重重的向后摔去,薛子路听到她的叫声回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她倒过来的力量压住,然后脚下一滑,也跟着摔了下去。 咚—— 空气中传来闷响…… 被摔痛的两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而开着的水管正冲他们喷过来,两人如淋在雨中,狼狈不堪。 “摔痛了没有?”薛子路问她。 此刻,dodo压在他的身上,她肯定没摔痛,恐怕摔痛的是他吧? “你怎么样?”她连忙要起身,可是按在地上的手又一滑,她再次摔在他的身上。 “唔……”他控制不住的闷哼,“你想压死我吗?” “我……”她不敢动了,而疼痛的薛子路也没有动,两人就这样紧贴的叠压在一起。 好一会,她轻轻开口,“以后你真不负责这边的业务了吗?” 薛子路一怔,想到那晚对她说的话,“有可能。” “……”她沉默。 “你不用搬走,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他轻轻开口。 “你不在,我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她语气中带着忧伤。 薛子路的心乱跳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要来这边工作,你就不走?” 第254章 结局篇(十七) 薛子路的话让dodo的心也乱了起来,她可以那样回答吗? 她有那个资格吗? 离的他越近,越觉得还想再近一些,可是她又害怕,此刻,她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他强有力的心跳冲撞着他的耳膜,忽的这几天来她一个人的落寞,一下子浓重起来,心口涩涊的,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薛子路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她的发香满满的侵入他的呼吸,这气息就那样一点点充满了他空无的心,突的,他不想再放开她。 “回答我!”急切的三个字,带着命令的霸道。 “我……”dodo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咬了下唇,从他身上离开,“你来不来工作,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 “为什么不可能,我让你住,你就住,”霸道如他。 “薛先生……” “苏月,”这是第一次他叫她中文名字,“这个房子,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说完,他转身上楼,只是她没注意到他的手臂有一只是垂着的。 dodo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跳的再无章法,他说她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楼上,薛子路站在窗口,望着院子里发呆的女人,他长松了口气,现在她该明白了吧? 只是,他的手臂好疼,好疼…… 半夜,医院的急诊室里。 “没有骨折,只是错位,但是在肩胛骨的位置,为了你以后考虑,需要进行固定,”医生的话让薛子路皱眉,他明白固定是什么意思。 “大夫,既然没有伤到骨头,就没这个必要了吧?”薛子路明天还要开车回去呢,这一固定他肯定没法开车了。 “大夫,你别听他的,必须固定,”dodo交钱回来,听到医生的话,二话不说,直接做主。 大夫看了眼dodo,又看了眼薛子路,笑了,“你老婆说了必须固定,你还敢反抗?” 这可是个女权的时代! 老婆? dodo反应过来,小脸倏的红了…… “是啊爸爸,好男人都听老婆的,”一边跟来的多多,也不忘记跟着搅合。 听多多这么一说,dodo的脸更红了,把药费单往桌上一放,转身跑开了。 从医院回去的时候,天已经亮了,dodo开车载着一大一小的男人一路沉默,她能感觉到身后薛子路的目光,可是他越看她,她就越紧张。 大夫说她是他老婆,他竟也不解释,就连多多那小子也跟着瞎起哄,难道这是他们父子早就串通好的?想到这个她是又羞又恼,可是除了恼羞之外,心底似乎还有丝甜蜜…… 昨天晚上他说的那番话,再加上这医院的老婆乌龙,让dodo意识到,他们之间是变得微妙,暧昧了。 打电话时的紧张,不见面时的惶惶不安,见了面的局促无措,这些信号代表着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他们可以吗? 她不敢确定! dodo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人不安。 她一边开车,一边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他们的小屋,下车,她刚把熟睡的多多抱出发来,就听到身后却传来一道细弱的叫声,“子路……” dodo和薛子路同时回头,而一头妖娆栗色卷发的女人已经扑过来,扑进了薛子路的怀里,手臂紧紧的缠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薛子路本能就看向dodo,那眼神中的慌乱,就像是被做了坏事抓到,而dodo只觉得抱着多多的手在颤抖。 “苏瑾,”薛子路想拉开怀里的女人,可是他的一只手臂受伤了。 “妈妈,”这时,dodo怀里的多多也醒了,看到了苏瑾,惊喜的叫出声来。 dodo此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抱着薛子路哭的女人是多多的妈妈,她就是薛子路爱过的女人。 此时,多多已经从dodo怀里跳开,奔向了自己的妈妈,而dodo站在那里,就像个多余的人。 苏瑾在薛子路怀里哭的肝肠寸断,dodo都能看到他的衬衣被哭湿了一大片,想到自己曾经也那样哭湿过他的衬衣,想到这个曾经给她温暖的胸口,如今被别的女人占据,她的心空空的疼了起来。 许久,dodo吸了口气,努力挤出笑来,轻轻开口,“进去吧,别站在这里了。” dodo这一声,惊到哭的伤心的苏瑾,她抬起头,一双噙泪的眼看着dodo,楚楚的水眸闪过片刻的惊诧…… dodo打开门,薛子路也拉开了怀里的女人,轻低唤了句,“dodo……” 只是她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那种哽在胸口的酸涩随时会跌落,而她不要他看到自己的难过。 一口气,dodo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刹那,她才发觉胸口的疼一阵紧似一阵,一颗心像是被无数根细线勒着,似乎要一块块切割开来。 那个女人是多多的妈妈,是他的女人,趴在他的怀里哭是天经地义,可她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心痛? 虽然dodo一再提醒自己,可她的心依然会痛。 这种痛,清醒的提醒着她,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这男人却是她不能爱的。 一中午,dodo再也没有走出这个房间,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她对自己说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一夜未睡的她,竟然没有半点困意。 房门敲响的时候,dodo赶紧闭上了眼,故意装着睡去,她不知道敲门的人是薛子路还是多多,可是此刻,她谁也不想见。 敲门声持续了几秒,然后她听到薛子路低低的声音,“我进来了?!”然后,是门推开的声音,dodo全身一绷,手揪紧了被子 虽然没有睁眼,可是当薛子路站在床前的那一刹那,dodo还是感觉到窗外的光线被他的身影给挡住了,他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生气了吗?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dodo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他能进来,他能这样说话,就代表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睡着,于是她坐起身来,笑了,“薛先生真会开玩笑,我生什么气?” “dodo……”看着她牵强的笑,薛子路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给拧绞着。 “薛先生,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她一句话把他要说的话全部噎了回去,而她清楚看到他脸上的错愕,还有受伤。 是的,虽然从昨夜到今天,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承诺,可是那种暧昧的氛围已经悄然形成,他以为她什么懂了,可是她却说只是朋友。 她应该是生气了,因为看到苏瑾趴在他的怀里生气,所以才故意撇清和他的关系,薛子路迅速寻找着各种理由,又不死心的开口,“你不生气,怎么都不下楼?都不……管我?” 都不管我,这四个字薛子路说的很吃力,也很羞涩。 dodo听出了他这番话里的撒娇味道,心头又猛的一酸,她望着窗外的阳光,只觉得那阳光太刺眼,刺的她忍不住想哭。 “我,我困了……昨夜都没有睡……”她胡乱的扯着理由。 “我饿了,”他突的弱弱来了这样一句,有些委屈,有些撒娇。 dodo听到他这话,心更堵了,胸口如塞了块石头,憋的她难受。 “你……多多的妈妈不是来了吗?她可以给你做,”说出这话时,dodo的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只想吃你做的饭,”他已经说的越来越直接了,似乎有些话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开口。 只是,如今他直白的话夹裹的暗示,只能让她更难堪,她只能佯装糊涂,“我知道侍候是你的责任,可是薛先生,我累了,今天就当我请假,不行吗?” 她略带哀求的话,让他的脸蒙上浓重的伤痛,dodo触到他受伤的手臂,想到这伤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她又忽的不忍,于是解释,“女人睡眠不足会影响美容的,你就让我补补美容觉,不行吗?睡醒了,我就去做饭。” 他不再说话,而她亦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能故意打个哈欠,“我困了,睡了!” 她闭上了眼,他却没有走,就那样站着,好一会,她听到他低叹一声,“苏瑾的老公去世了,她伤心才会那样……” 她放在被底下的手,又是一紧,苏瑾的老公去世了,是不是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毕竟,她是多多的妈妈,而他是多多的父亲,他们原本就该是一家的人的,不是吗? 许久,薛子路才离开,可是他却不知,dodo已经暗暗做了决定。 dodo终是因为熬了一夜,沉沉的睡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想到薛子路说想吃她做的饭,她赶紧起身,就算是要离开,也要做完自己该做的不是吗? 只是,她刚走到楼下,便看到温馨的一幕—— “爸爸,我喂你汤,”多多说着舀了一勺给薛子路,然后又舀一勺送到苏瑾嘴边,“妈妈,你也喝。” 此刻的多多是那么的幸福,这是dodo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他该有这样的幸福,如今苏瑾的老公去世了,他们一家也该团圆了。 这样挺好,真的很好! 她应该替多多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疼? dodo看不下去,转身想上楼,可是薛子路却看到了她,“dodo……” 她不能逃了,只得面对,她笑着边下楼边解释,“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没有做饭……” 听到她的话,薛子路皱了皱眉,“坐下吃饭吧。” “dodo阿姨,你尝尝我妈妈做的菜,非常好吃的,”多多不忘记炫耀。 曾经多多夸她做的菜好吃,如今吃到妈妈的菜,必定是想不起她做的美味了吧,那他呢,是不是也是一样? dodo不由的抬头看向薛子路,而他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但是dodo很快躲开了,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明明什么味也没吃出来,却违心道,“味道不错,以后你们爷俩有口福了。” 她这话音一落,薛子路的脸明显沉了下去。 饭后,dodo抢着收拾碗筷,去厨房里洗漱,她再出来时,多多已经背好了包,dodo知道他们要走了,因为明天还要上学。 苏瑾在这时走过来,牵住多多的手,看向了dodo,目光里带着打量,却是没有什么敌意,“谢谢你对多多的照顾。” “不用客气,我住在这里已经是不好意思了,照顾多多是应该的,”dodo站在苏瑾面前,有种不自觉的罪恶感,那感觉就是像她偷窃了这个女人的幸福一样。 苏瑾也没有说什么,她看向薛子路,“我们该走了。” 这时,多多牵住了薛子路的手,于是,一个孩子牵住两个大人的三口之家的幸福画面再次落入dodo的眼底,只是这幸福对dodo来说无比刺眼。 “薛先生,”走到门口的时候,dodo叫住他。 薛子路回头,没有开口,只有眸光无比的深暗,dodo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垂下头来,“我和同事合租了一个公寓,这几天就会搬过去,这里的钥匙……” dodo的话没说完,就被驶来的汽车打断,然后就听到多多说,“车来了,我们可以走了。” 车门打开,苏瑾先把多多抱上车,然后自己上去,就在dodo以为薛子路要上车的时候,忽的听到多多说了句,“爸爸再见,dodo阿姨再见。” dodo反应过来,看向薛子路,而他已经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去关了车门,边关门边嘱咐,“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关上,车子也缓缓离开,dodo才讷讷的问道,“你不走吗?” “你很希望我走?”薛子路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子给她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尤其是他的瞳眸,那么的深暗,看的dodo完全乱了心智。 “我……”dodo不知该说什么。 薛子路却抬步往回走,边走边说,“从今天起,你要照顾我的衣食起居。” 她刚才说要搬走,这个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吗? dodo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了好一会,才抬腿走进去,进了门,便看到薛子路坐在沙发上,他一手拿着遥控器,正在换电视台,瞥到她走了进来,他吩咐道,“给我倒杯水。” 一杯温水刚放到他的面前,dodo就听到他再次开口,“你坐下!” 这感觉怎么有种老家长对待小辈的口气? dodo乖乖坐下,“薛先生……”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薛子路打断,“你和谁合租?” 原来刚才她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她正想再说一遍呢,看来不用了,dodo咬了下唇,“同事。”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他这样一问,dodo立即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黑润的眼内片刻便蒙上一层水雾。 “薛先生,你没有资格侮辱我。”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薛子路是又心疼又生气,一听到她要搬走,他不知怎么的就来火,“我不许你搬走。” “为什么?”dodo也似乎有些恼了,因为先前他的一句男同事。 “我需要你的照顾,”说着,他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 “你可以请人照顾,”dodo回驳。 “如果我想请你呢?” “你……” “在我想好之前,你不许离开这里,”一向极女人的薛子路,现在却霸道的不行。 dodo想到毕竟是自己欠他的,也不再说话,再说了所谓合租的话,不过是她想搬离这里的借口。 “给我削个苹果,”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后,他再次命令。 dodo看了他一眼,拿起一边的苹果认真的削起来,薛子路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委屈的隐忍,他心里并不痛快,而且他不喜欢她这样安静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他问她。 “没什么可说的……”她始终低着头,似乎很专注于手里的工作。 “没有什么想问我”他挑眉。 dodo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摇头苦笑,“薛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他陡然就生气了,难道女人都是这样吗?不分青红皂白,就喜欢妄下定论。 他知道她突然对自己的冷漠和疏离是因为苏瑾,可是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dodo已经把苹果削好,递到他的面前,“我的身份就是你的租客。” 租客? 这就是她对自己的定位,是对他们关系的定位? 薛子路的黑眸眯了眯,目光落在面前的苹果上,“你要我这样吃吗?” 下资离这。dodo不解,就听到他说,“我没有这样吃的习惯,削成小块。” dodo神色一僵,他这纯粹是难为人,不过谁让她欠了他的呢,她二话没说,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成一盆然后放到他面前,“薛先生,现在可以吃了。” 这样难为她,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在生气,看着她隐忍的表情,薛子路心生不忍,抬手签了一块苹果,只是并没有放到自己嘴边,而是推到她的面前。 “薛先生,”dodo很意外的看着他。 “第一块应该给付出劳动的人吃,”他说的冠冕堂皇。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伸手去接苹果,只是被他躲开,然后面对她的惊讶,他重又把苹果递到她的面前,霸道的命令,“张嘴!” dodo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喂她,可是怎么可以? “我自己可以的,”dodo的脸变红,她快速摇了摇头。 “张嘴!”他语气透着不耐。 dodo看着他,彻底僵了,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非要她难堪吗? 不!。 她腾的起身,只是才起了一半,就听到他说,“没想到你连吃一块苹果的勇气都没有?” dodo听到他带着鄙夷的话,又重新坐下,然后张嘴一口咬掉他送过来的苹果,而且泄愤的狠嚼了起来。 看着她黑眸里曳动的晶莹,薛子路叹息一声,抬着的手落在了她的唇上,“女人都像你这么娇吗?就熬了一夜而已,嘴唇都干了。” 他这样一说,dodo才发觉被他摩擦着的嘴唇,剌剌的痛着……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他的手指并不是柔软的,可是轻抚着她的时候,就像是一片轻轻的羽毛拂过,一点点的渗入她的肌肤,dodo这几日来的失落、酸涩,在他指尖之下,不停的幻化…… 时间仿佛停止,万物都悄然消失,那刻,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只是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两人的身子都为之一颤,dodo蓦地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跑出去开门,可是在看到门外的男人时,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dodo,你果然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门外的alun一看到她,不由分说的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 “别碰我,”dodo一把将她甩开,如避蛇蝎的后退一步。 可是,alun一个大步跨过来,再次拉住她,“dodo,我错了,你原谅我吧,看在我找了你这么久的份上,我听说你回国,我就跟来了,可就是找不到你。” 他一直在找她吗? 虽然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不再有爱和恨,可是还是会疼,疼自己曾经为他失去的青春。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dodo我们重新开始,好吗?”alun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能看出风尘仆仆的痕迹。 dodo看着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还是对他摇了头,“alun,我们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dodo你爱我的,我也爱你,我再也不会荒唐了,我发誓!”alun紧紧的握着dodo的手,任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放开她的手!” 突的,低沉浑厚的嗓音,骤然横插进来,随着而来还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第255章 结局篇(十八) alun和dodo同时看过去,只见薛子路缓步走来,虽然一只手臂被架着,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向外迸射的英气。 蓦地,dodo的心就乱了起来…… 大概,alun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薛子路,一失神的空档,眼前的女人已经被移了位。 薛子路直接伸手,虽然只有一只手臂灵活,却丝毫不影响他准确的将dodo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眸光清冷,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出口的话字字带讽,“alun先生难道没听说过吗,诺言中的‘诺’字和誓言中的‘誓’字都是有口无心的,喜欢把这这样的字眼挂在嘴上的人,想必都是说到而做不到。” “你……”alun被薛子路一句话将了军。 可他是一个男人,当着自己心爱女人的面,被这样驳斥,明显没有面子。 “这位先生,我在和我女朋友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alun暗暗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和薛子路对视,眼角的余光扫到按在dodo腰间的大手,心猛的一沉,然后烧起熊熊的嫉火。 “你的女朋友?”薛子路冷冷一笑,“你还没搞清楚吧,这里是我的家,只有我和我的女人。” 一句‘我的女人’让alun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的目光从薛子路脸上移开,落在dodo脸上,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dodo又何尝不是,她全身剧烈震颤,不敢置信的仰起脖子,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 他说什么? 她是他的女人…… 他为什么这么说,是替她解围,还是之前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对的,他对她并非没有感情? dodo的大脑一片混乱,眼前全是薛子路,暮色渐浓,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下,而那双黑眸衬着他那一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的脸,却晶亮的吓人。 他面部的线条都是紧绷的,连同扣在她腰间的手,也格外的有力,掐的她有些痛。 dodo这个时候却已经顾不上自己腰间的痛意,因为他刚刚的那句‘我的女人’已经震的她灵魂出壳。 alun看着dodo的眸子一点点缩紧,刚毅的下巴也绷了起来,“dodo,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怒意腾腾的一句责问,将dodo油走的神思拽拉回来,她看向alun,看着这张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的容颜,心里的伤口,像是被重新撕开,那疼又开始剧烈翻滚。 这个男人毕竟她爱了四年,付出了全部的青春,付了她的美好…… 不过,既然她已经放弃了,就不会再回头,这是她dodo的原则,看着一脸痛楚的alun,她还是狠心开口,“alun,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杯子碎了就是碎了。” alun的脸一寒,然后漂亮的眸子几乎要飙出血来,他仍不死心,一字一句的反问,“告诉我,你不肯原谅我,是不是因为他?” dodo只觉得可笑,他们之间,明明先背叛的人是他,可是此刻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她对不起他一样。 她抿了抿唇,冷冷一笑,声音清冷,“alun,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dodo,你今天不亲口告诉我,我不会死心,你说——”alun近乎嘶吼。 看着这样,dodo只觉得无比的厌恶,既然现在这样苦苦纠缠,当初又何必做那种龌龊事呢? 在她一心一意做他的女人时,他又干了什么? 当他抱着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时,他又何曾记得还有个女人傻傻的等他? 现在却站在这里,像个受害者似的,又来审问她,他究竟是哪来的底气? “dodo你说啊,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alun又一次逼问。 dodo眉眼一凛,不知是因为想到alun的背叛而生气,还是因为她的心早已沉沦在身边这男人身上,一句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是,我是他的女人,我们在一起了,我会和他结婚,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话音一落,她面前的两个男人都齐齐的望向她。 alun脸色愈发的难看,而薛子路一直紧绷的脸,在短暂的惊愕后绽出满意的笑来。 空气陷入僵滞之中…… 过了好一会,忽的alun明艳一笑,那笑阴邪恶刺眼,而他忽的凑过来,附在她的耳边说出口的话,更如毒,针,“dodo你不要太天真了,他这种男人对你也不过是玩玩,说的再难听一点,不过是想睡你,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你的过去,我敢保证,他和你做的时候,一定想过我是怎么上你的?” “alun你去死!”dodo操起一边的东西对着他砸过去。 他躲开,冷眼看着dodo,“你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傻!” “滚,滚……”dodo像发疯一样的拿起身边的东西砸他,直到将他赶走。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被他抓住,他好看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在暗下的夜色里,他的样子狰狞而恐怖,dodo被吓的一下子停止哭泣,想到刚才自己说出口的话,连忙解释,“薛先生,很抱歉,刚才我……”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清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 dodo的解释被薛子路冷冷打断,她的下巴被他用手挑起,强迫她直面自己,“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什么?”dodo被他的话惊到,乌沉沉的眸子震惊的看着他,里面盛满了惊慌,片刻,她就慌的解释,“薛先生,我刚才只是故意那么说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误会?”薛子路被她的说法惹恼,深沉的眸子骤然亮光四射,手又落在她的腰间,几乎将她完全按在自己的怀里,“你的意思是利用了我?” 没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可是看着他眼里的寒光,dodo竟没有勇气承认,而薛子路也没有给她承认的机会,咬牙说道,“你这个误会我接受了。” “薛先生……”听他这么一说,dodo喉头收紧,整个人在他的手臂中如被铁钳束缚住,她本能的想挣开,可是根本挣脱不了。 这个人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她的手捶上他的胸口,“我不懂你说什么,放开我!” “为什么放开你?”薛子路不松手,反而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大门板上,高大的身躯也紧紧的覆上去,“放开你,就让你去那找那个alun?”。 “我没有说去找他,”dodo红了眼眶,甚至是着急的跺脚,本是生气发怒的她,却不知自己的样子更像撒娇发嗔,“你不要胡说,不要冤枉人。” 薛子路原本生气的,可是看着此刻的她,心竟不可思议的柔软下来,而且看着她涨脸的小脸,他竟觉得……心痒难耐。 他的头低垂下来,脸颊几乎贴上她的,原本扬着脖子瞪他的dodo现在被他突然这么靠近,不由的身子颤抖了下,想要后退躲开,可是后面是结实的大木门,她根本没有退路。 “你先前说和别人合租,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此刻的薛子路,就像个吃醋的小丈夫,一想到前她说要搬离这里,他就怒火中烧。 dodo一听他这样质疑自己,更委屈了,“我没有!” 说完这三个字,她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流的那么急,她想控都控制不住,最后手又抬起,捶上他的胸口,“薛子路,你冤枉人!” 她的话如一枚软软的糖果塞到他的心里,一下子驱散了他心中的嫉火,不过并没有让他的嫉火熄灭,他离的她更近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几乎响在她的耳边,“不想被冤枉,就别提出搬走。” 神着是到。“可是……”她紧张的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刚一动,就感觉唇上一热一软,他们的唇就那样贴在了一起。 她能确定,他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她猛一抬头不小心碰到,也可能是他离的她太近,但他们的唇就那样贴在了一起,不紧不疏,但却是完全的贴合。 这样的意外,两人都一怔,谁也没有动,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而他们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却一声比一声重了。 “我……”终于,还是她反应过来,想退开,可是她刚一动,就感觉唇上的柔软突的加重,再然后薛子路的吻像是六月的暴风雨,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dodo只觉得大脑里有什么东西骤然间炸开了,她没法思考,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清楚。 薛子路的吻,温柔之中又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时深时浅,灵活的舌尖就在她的唇齿间来回进出,她的唇瓣原来是这样的柔软,就像是那软软的葡萄肉,让他觉得格外的味美,只觉得要不够,要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 大概是太渴望,他箍着她的力道不自觉的越来越紧,她不舒服的挣扎,结果碰到他受伤的手臂,他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就在dodo想借机逃离之时,他忽的再次俯首下来,又一次吻上她的唇…… “做我的女人,要从接吻开始,”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几丝魅惑,却是格外的好听。 dodo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心上,她的灵魂脱离了躯壳,漂浮在空气中,她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她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 她竟使不出力,竟还十分配合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好像她早就期待这个吻一般。 他的舌头探了进来,与她的缠在一起,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一切都乱了……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胶合在一起的两人,如同触电般的快速分开,但分开的也只是他们的嘴唇,他们的身体仍紧紧的贴在一起。 而她原本是推拒他的手,不知怎么的竟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这分明是…… 黑暗中,他的眼眸亮的灼人,灼的她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烧了起来。 dodo感觉自己已经不像是自己,她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气息,而她的脸上正接受着他喷出的热气,她整个人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 他吻了她…… 他们像情侣一样的接吻了! 这个认知让dodo一张脸再次涨红,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一双水滴滴的眸子再也不敢看他,原本拽着他衣服的手也触电般的松开。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吻她? 她不知道这个吻代表什么意义? 她现在的脑袋像是被灌了浆糊,一片的迷糊不清。 是因为喜欢吗? 可是…… 他的手机铃声还在响,dodo终于在铃声中找回自己,“薛先生,你的电话……” “我知道,”他并没有接,似乎一点不在乎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是的,此刻他讨厌这个电话,打断了他和她的美好,但是已经打来了,该打断的已经打断了,而他仍不想接电话,因为他怕接了电话后,他的勇气就会消失。 所谓,趁热打铁,他现在就要问她—— “告诉我,还要走吗?”薛子路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黑眸又聚起了漩涡,深深的吸着她。 dodo快速的垂眸,躲开与他的对视,只因她不想被他吸进去,“这里不是我的家。” 本就紧贴的身子,突的被他压的更紧了,他坚硬的胸口,几乎要把她挤碎,他发自胸腔的沉闷声音响在耳边,“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回到他的身边,我想把你据为己有,想让你给我一个家,你同意吗?” 他的话让dodo又一次被震到,她呆呆的,一时间像个没有知觉的雕塑,虽然他对她的爱意,她已经感觉到了,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震撼的…… “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会空空的,每天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每天睡前,想到的人还是你……看着你开心,我便觉得开心,每当你失神发呆的时候,我便会胡思乱想……你说会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要被人摘走,很疼、很难过……我不知道这些感觉是不是就代表爱了,可我想对你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我如此纠结……” 薛子路说到这里的时候,dodo已经哽咽,他说的这些感觉她都有,他说不确定这感觉是不是爱,可她知道这就是爱,只是,只是…… 刚才alun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她这具不干净的身子,已经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想给他全部的美好,而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她觉得自己爱不起了。 或许他不会在意这些,可是他的朋友呢?他们都知道她的过去,她这样和薛子路在一起,给他的只是难堪,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别人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 或许现在他爱她,但谁能保证这不是一时的爱情冲动,而当有一天爱情被生活磨淡,他还会不介意吗? 如果会有那样一天,那么她宁愿他们从不曾开始,至少他们还心中存有一份美好。 dodo缓缓推开他,被他吻过的迷乱变得清晰,她望着他眼里的深情一点点变成伤痛,她对他摇头,残忍的开口,“那些感觉你有,可我没有……我对你仅有的感觉就是感激,感激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帮助过我……可是感激不能当佐暧,所以很抱歉……” 薛子路几乎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情愫,他受伤她担心,苏瑾来她吃醋,这些都是爱的讯号,他知道她是个女孩子,爱这种事她不好意思主动,现在他鼓足勇气主动了,可她却说没有。 他不相信,向她逼近,可她却后退,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看着眼中的伤痛,dodo掐了自己一把,强迫她再残忍一点,“我和alun在一起四年,我爱他,哪怕他伤了我,我依然爱他……这份爱已经扎进我的骨子里……很抱歉,我利用了你来报复他。” 她残忍的话让他高大的身子猛颤了下,薛子路看着她,眼中的伤痛最后变成陌生,哪怕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仍不死心,也不甘心,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破碎,他抱着最后的期望问她,“你对我除了感激之外,真的就没有过一点点喜欢吗?” 她的心在他的声音里也一点点碎开,她想再编个谎言骗骗他让他彻底相信,可是此刻她根本编不出谎话来,她喜欢他,她爱上了他,她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这个样子,她不敢。 脸别开,她不去看他,只能违心的点头。 薛子路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看到她点头后破灭,只剩一片灰烬,他突的笑了,只是那笑里一片凄凉,她以为他会说,既然不爱我那就走吧,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却对她说,“如果你对我只有感激,那么把你的感激都还给我吧,我手臂好的那天,你就能离开了。” 她震惊的看着他,这算是最后的挽留吗? 可是这样的挽留还有意义吗? 她想离开,可是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她又舍不得。 那一晚,她摔倒在他的身上,他受了伤,她却安全无恙。 那一晚,她被两个混蛋欺负,他挺身而出。 那一晚,她喝的酩酊大醉,他将她收留。 记忆的片子开始倒退,每一个片段都让她痛的无法呼吸,原来爱情还有一种,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相爱。 她留下了,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她才明白,他要她留下不过是折磨她。 那天,薛子路说想吃饺子,dodo出去买肉做馅,可是等她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男女,他们拿着手机正说着什么,而且边说边笑。 那一刻,dodo像被石化的僵在那里,忘记了动,所以他们的对话,她也全听了进去。 “子路,你看咱儿子得的奖,少儿组第一名,这一点像我,绝对不像你,我上学的时候只要参加比赛,绝对拿奖……子路,你再看这个,是儿子煲的汤,他还说这叫什么美容汤,这小子会谄媚,这点随你……” “我什么时候谄媚了?” “我生病的时候,你天天给我送汤,还变着花样的哄我开心,你敢说那个时候没有谄媚?” 他们充满甜蜜的对话,还有他们头靠在一起的画面,如针刺的dodo全身变冷,手颤抖的哆嗦,手里的肉掉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而这一声也惊动了屋里的两人,他们同时抬头看向她,薛子路面色平静,而苏瑾却笑了,“你回来了,听说今天要做饺子是吗?” dodo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被浇了硫酸似的,疼的几乎要死,可她还要强装着无所谓,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肉馅,强挤出笑来,“是,我马上去包,中午就能吃。” 她近乎逃的跑进厨房,而这一中午再也没有出来,可是客厅里他们的对话,却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不停的往她耳里飞。 他们说的大多都是多多,可这就足够了,这样的事实提醒着dodo,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人,他们有共同的儿子,这样的他们才是最该在一起的。 她对他的拒绝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好痛,像无数只蝼蚁在啃咬…… 眼泪,怎么流下来的都不知道,掉落在和着的面里,起初,她还用袖子去擦,可是后来,她索性让自己哭个痛快,她对自己说哭过这一次,就不许再哭了,可是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身影在向自己走近。 “家里没盐了吗?要你用这种方法来加盐味?”低沉的声音蓦地响在背后—— 明天加更,一万五千字以上,小露露的爱情向幸福冲刺! 第256章 结局篇(十九) dodo全身一凛,慌乱之间,掀翻了面板,和着的面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哭?”她慌乱去捡面,他却抓住了她的手。 “我……”她咬唇,撞上他的眼眸,他清亮的眼睛里如若流光,自上而下倾泻下来,将她一下子笼罩,她的心就像是被剥了层皮似的疼了起来,可是这疼却不能对他说,相反,她还要笑,笑的灿烂无比。 “我哪有哭,流眼泪就代表哭吗?”她抹了下眼泪,那晶莹的水珠在她的指尖宛若清晨的露珠,“我是被面迷了眼睛……” 肩上骤然一疼,他几乎将她捏碎,可是她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疼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的心比这疼多了。 薛子路本就深沉晦暗的眸子,此刻更暗沉了,就像是夜空下无边无尽的海,那里面夹裹着滔天的怒意,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明明是疼的,明明是难过的,可是她还要撑着,好,他就看她还能撑到几时? 他的手猛一松,骤然转身,而她扶着灶台,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滚滚而落。 夜色降临,用劳动麻痹了一天的dodo上楼,可是经过他的房间时,又一次不经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薛子路你装什么装,不就是给你搓澡吗?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要知道我们连儿子都生了……” 只是这一句,便让dodo心如刀穿,苏瑾给他搓澡,这代表什么,她怎么会不懂?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不知道这一夜怎么度过的,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的黑暗了。 明知道是她拒绝了他,明明想让他幸福,可是看着他幸福了,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疼,而她的难过也超乎了她的想像。 她承受不了了,第二天一早,她便找上他,“薛先生,我想提前离开。”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薛子路就猜出了这一夜,她是怎么过的,忍着心疼,他语气清冷,“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没有,”她深吸了口气,“不过,现在多多的妈妈可以照顾你,而且我在这里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他几乎是逼问。 dodo知道他是故意,强迫自己看向他,“薛先生,你和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你觉得自在吗?” “我没觉得不自在,”他的回答,让dodo后悔就不该这么问,是啊,他有什么不自在,不自在的人是她。 “对不起,我不自在,”她索性大方承认。 “为什么不自在?”薛子路咄咄逼人了。 dodo受不了他这样,“不自在就不自在,没有为什么。” 这次,他沉默下来。 看他这样,dodo以为是默许了,她转身准备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dodo苦涩的笑了下,“不知道。” 其实她怎么会回到alun身边,就凭那天他伏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侮辱她的话,她就再也不会了。 她还没有那么贱,不过现在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眼前这个男人死心而已。 “不要再住那种廉价的小屋,”在dodo以为他会骂自己贱的时候,他竟这样说了一句,她的心当即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滚滚奔涌起来。 她想起自己遭遇两个混蛋的夜晚,想到他的搭救,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或许她和他根本不会发生这些故事,或许现在的她正无忧无虑,可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她说完,抬腿,可是肩膀却传来剧痛,她被他拽着转身,他的目光凶的像要吃人。 “让你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他的声音几乎是撕裂的…… dodo的身子猛烈一颤,就听到他继续说,“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到你心里有我,你流泪不是因为面迷了眼,你要走不是因为不自在,而是你看不得我和别的女人幸福……苏月,你明明爱我,你为什么还要否认?” 他的话把她的心残忍的剥开,一点遮掩都不留,她摇头,挣开他的钳制,“是,我爱你,但是那又怎样?我不会给别人当后妈。” 薛子路的脸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原来她的顾忌是这个,可是她明明和多多相处的那么好。 “我喜欢多多,可那只限于和他做朋友,我今年才二十三,我还有大好的人生,我……” “不要说了,”他猛然打断她,冷漠的目管里裂出两条巨痕,像是裂开了天堑渠沟,如同一条天河,将他们彻底分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回来,你就可以走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 dodo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一直等着他,而他这一出去竟是半天,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她提起行李下楼。 坐在沙发上的薛子路,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向走来下的她。 四目相对,dodo仍不受控的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这时他已经大步走过来,走到她身边,夺过她手里的行李,这时,她才发现他那只受伤的手臂支架已经被取下。 “你的手……” “你怎么把支架取了?谁让你取的?” 她慌了,大夫说他胳膊上的支架至少要固定一个星期。 “你还走不走?”面对她的追问,他冰冷的低吼。 “薛子路……” 听到她这样叫他,他停下,黑眸泛着清光看着她,没有半点温度,“是我把你带来了,也应该是我把你送走。” 他这话的意思是叫有始有终吗? 看着他冰冷的样子,dodo知道自己彻底把他伤了,多多是他最重要的人,而她拒绝的理由竟是多多,想必他也心死了吧,可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送她一程呢?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打车的……”她声音很低,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他。 她的拒绝将薛子路的恼怒再次激发,“现在才知道麻烦吗,要知道你已经麻烦过我不止一次了。” 他一句话噎的她不行,她再也张不开嘴,任由他拖着她的行李走出大门。 关上大门的刹那,dodo有种她的世界都被关闭的空芜,可是…… “去哪?”上了车,他问她。 她顿住,去哪?她自己都不知道。 离开这里是她临时的决定,虽然之前一直说要离开,可是却从来没有真的那样想过,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但是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个门,她就要走不是吗?而且她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他,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却不知她的思索被他误会了,他冷然一笑,“放心,我还不至于像狗皮膏药的粘着你。” 他说的那么难听,让她胸口一滞,dodo咬了咬嘴唇,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去机场吧。” 机场? 这两个字让薛子路一顿,她这是要彻底离开这里吗? 她还走的真是彻底! 车子启动,直奔机场的方向,一直到机场,他和她都没有说话,她更多的时间是望着窗外,直到他开口说,“到了!” “谢谢,我要下车了!”她和他之间因为‘谢谢’两个字,距离再一次拉远,远的让人心疼。 她去提行李的时候,他终是没克制住,随着她下了车,而且又一次抢先拿过她的行李,她不解的看向他,他自嘲的说道,“让我看着你走,那样我才会死心。” dodo怎么也没想到,他还会这样说,而来机场只是她随口说的,去哪,她都没想好,她怎么让他看着自己离开? 咬了咬嘴唇,她一把抢过行李,dodo对自己说,既然给不了彼此希望,那不如让彼此绝望,所以她豁出去了。 “薛子路,够了!我们之间只不过是简单的朋友,别搞的像是生死离别一样……你走,我不要你送……你走啊……” 她情绪失控,她推着他,打着他,赶着他,他高大的身子竟被她推的踉跄,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痛,而她却忍着视而不见。 dodo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打着打着,竟不知不觉的已经泪流满面,湿湿凉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伤情,“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反悔,我不会,我就是没人要,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一直不动,任她打着,直到她的拳头再也落不下去,她开始哭着后退,泪水随着她的脚步洒了一地。 下一秒,她还没来及退远的身子,突的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牢牢的箍住她的腰肢,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准确的寻到她的唇。 他们贴的那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浓而密的睫毛,口里辗转的却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起初是淡淡的,片刻,便凶猛的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他吻她的时候应该是有顾虑的,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吻,起初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碰触,甚至碰一下便如触电般的离开,可是试探过后,他的唇便开始在她的唇上厮摩,最后幻成缠绵的长吻,紧接着,这个吻变成了薛子路对她单方面的掠夺,他的动作激烈而火热。 她原本就哭着,他刚吻她的时候,她哭的更凶,可随着他吻的激烈,她的哭泣竟嘎然而止了,感觉到他的舌探进她的唇间,心底涌起一股又一股的湿润和酸涩,她知道该推开他,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推不开他,甚至是舍不得推开。 两个拥吻的人,在机场之外,引来不少人的侧目而视,而他竟全然不顾,只是用尽了全力拥吻着怀里的人,那力道似乎想要将她整个的吞下一般。 dodo没有抵抗,任他对自己予索予求,如果说这是她对他唯一的回报,那么她被他吻的心甘情愿。 薛子路在这个吻里完全迷失,在她被他吻的快要窒息时,哪怕再不舍,他还是松开了她,尔后愤愤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离我远远的,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dodo诧异的看着他,被他吻过的红唇微张着,还在努力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否则……”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又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额头。 dodo听着他恶狠狠的声音,感受着他温柔的呼吸,想哭,却是哭不出来,满腹的情绪最后全化成细碎的哽咽。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角,紧箍着她腰肢的手却缓缓松开,伸手拢好被他弄乱的头发,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把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不会再放开你。” 他的意思,她懂的,他在说如果再遇到她,不论她同不同意,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他松开她,开始后退,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一偏不偏,幽暗的眸子愈发的深暗,宛如那化不开的浓墨,甚至还有一丝狠厉。 dodo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的目光丝丝密密缠绕住,紧紧的包裹,紧的几乎让她窒息。 他终是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模糊,最后完全的消失,那一刻,dodo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哭的天昏地暗,哭到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疼,可她还是停不下来。 周围经过的人都纷纷看向她,甚至有好心人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助,她只是摇头。 她哭,是因为知道自己和那个人彻底的再见了。 “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在一起?”突然插入的声音,让dodo哽咽的哭泣卡住,掀开眼帘,她看到面前冷艳高贵的女人。 她一头黑发绾成发髻,盘在了脑后,光洁漂亮的额头没有一丝碎发的遮掩透着干炼,精致的五官像是被雕刻过,只是脸色有些憔悴…… 憔悴? dodo想起昨晚不经意听到的话,心里狠狠一疼,恐怕她的憔悴也是一种幸福吧。 dodo低下了头,紧紧拽住手里的行李箱,一时间猜不出苏瑾要找自己干什么? 还有,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只能长话短说,”苏瑾说话的方式和她的人一样不拖泥带水,“我是多多的妈妈,但仅限于此,多多的出生只是一场意外,我有老公,虽然他不在了……” 说到这里,苏瑾停了下,抬起头来仰望天空,而乌沉沉的天似乎要下雨了,而且好像还会是场不小的雨。 “我这次回来,是想和薛子路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多多跟我?”苏瑾的目光重又看向dodo,而且语气很重的说了下面四个字,“仅此而已。” “你今天会离开他,想必我的出现起了作用,其实这是薛子路故意让我演的戏,他说爱上了你,可是你却拒绝了她……”苏瑾的话让dodo的眼睛瞪大,原来他们的幸福只是一场骗她的局。 可他为什么要骗她? 难道只是为了试探出她的心吗? 那么他成功了,她看到他和苏瑾在一起,她会吃醋,会嫉妒,会难过,会心疼的要死。 看着dodo的表情,苏瑾笑了,“薛子路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不是我早认识了我的老公,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你们现在可以的,”dodo喃喃的,似不确定的在试探什么。 苏瑾摇头,再次仰脸,有雨点落了下来,像是谁伤心的眼泪,“当你刻骨铭心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就算他不在了,你也不会放弃他。” 她爱上了韩扬,哪怕他去做牛郎,哪怕他得了不治之症,她都做不到停止爱他。 “幸福这东西就像是时间,错过了不可重来,薛子路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苏瑾说完,雨点也下的急了下来,她指了指机场大厅,“我要进去了。” 只是苏瑾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补充一句,“薛子路答应让多跟我生活一段时间,我知道他是可怜我现在孤苦一人。” 她没有邀请dodo去避雨,而是那样走掉,留下dodo站在那里,回味着她说过的话。 ——我这次回来,是想和薛子路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多多跟我? ——是薛子路故意让我演的戏,他说爱上了你,可是你却拒绝了她。 ——幸福这东西就像是时间,错过了不可重来,薛子路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 dodo的眼前掠过,醉酒闯入的他,邪气流氓的他,还有那个如同天神救她于危险的他…… 雨,下的大了,如同一盆水泼下来。 dodo任由大雨浇湿自己,而她眼前,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那个男人。 终于,她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握着行李的手缓缓的松开,她拔腿向后跑。 雨帘打在车玻璃上,一层一层,总也冲刷不开,薛子路一脚刹车,车子停在了路中央。 他怔怔的看着窗外,心像是被这大雨淹没了…… 雨,越下越大,dodo全身早已被淋透,有风刮来,那凉穿透皮肤直入骨髓,这是往机场来的路,行人原本就很少,加上下雨,现在就连出租车也少的可怜,她抱着不停哆嗦的身体,艰难的往回走。 偶尔有车子从她身边经过,除了异样的目光会在她身上停留几秒之外,根本没有车子停下。 她就那样走着,头发湿粘在脸上,远远的看去,像是个游荡的孤魂野鬼…… 天,暗了下来,薛子路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对面有车灯打来,他才搓了搓脸,重新启动车子,可是往前开了几米,他又停下,然后空气中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的车调头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回去有什么意义,可是他就是想回去看看。 雨太大,再加上已经天黑,视线十分的不好,他的车速只得放慢,而雨中那道单薄飘摇的身影就那样进入了他的视线,起初他并没有认出是她,甚至也没有感觉到那抹熟悉。 因为,她太狼狈了! 可是就在他的车子与她即将擦肩而过时,雨中飘摇的身影突的一软…… “吱——” 不受控制的,薛子路踩下了刹车。 他对自己说不要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管闲事招惹了醉酒的她,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救下被流氓欺负的她,或许他现在不至于又陷入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里。 这是个教训,她要吸取! 可是,心地善良的他,看着倒在雨中的身影,总是狠不下心来,最终,薛子路还是拿伞下了车,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映入他眼帘的人,竟是她。 dodo的脚实在是太痛了,她才不得不停下来,当头顶的天空突然没有雨滴,她看到了面前多出的一双黑色皮鞋,她顺着男人的脚向上看,终于看到了撑着伞的男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两人就那样怔望着,谁也不曾说话,只有雨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一下一下…… 许久,他低沉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你还能再狼狈一点吗?” 头发凌乱,衣服湿透,鞋子也不知何时掉了一只…… 这样的她,如果不是他把她的样子记的太深,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听到他的嘲讽,dodo心中的委屈也像这倾盆大雨般的狂泄而出,要知道,她的狼狈都是拜他所赐。 如果不是他喝醉闯入她的家,她就不会去警察局,她不会警察局,就不会知道alun的背叛,那样她就不会喝醉,不会和他再遇,也不会逃回国内,更不会被流氓欺负,也就不会遇到他,更不会爱上他。 说起来,她的狼狈都是因他而起,还有就连她会离开,也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和苏瑾演戏刺激她,她怎么会离开,怎么会跑到这狗屁的机场路上淋雨? 现在,他却嘲笑她! 这个混蛋! 雨中,她瞪着他,那样的她,倔强,隐忍,委屈,每一个表情都刺的他心火辣辣的疼,刚才当他从机场离开,他一想到这辈子和她从此山水不相逢,他的心就疼的像要死去。 他舍不得她,舍不得放她走。 哪怕和她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就觉得对她的相思比这漫天的大雨还要凶猛,再也控制不住澎湃的情绪,抬手,他将她一把拽起,箍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哪怕被雨淋湿,也是那样的温暖,他的气息哪怕在雨中也是清晰可辨,dodo心头的委屈更浓了,她捶的起他,“放开我,放开我!” 不是她矫情,而是此刻被他拥着,她小女人的委屈让她更加难过。 他竟然用苏瑾刺激她?竟然在机场丢下她? 虽然在机场的时候,她赶他,可是如果他再霸道一点,她根本就抵抗不了了。 可他没有…… 一想到这些,她就想打他,想骂他,想离他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让他后悔死。 刚才伸手拽她的时候,薛子路手里的伞已经跌落,此时的他也被这大雨淋个通透,被打湿的头发紧贴在前额,一双黑眸涌动着濒怒的怒火,哪怕是被雨浇着,却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她还在拒绝他? 她就那么怕他赖上她吗? 他讨厌她的拒绝! “放开我,不要管我……”她喃喃的哽咽着。 听到她又一次拒绝的言辞,薛子路再次被深深的刺痛,就算他是男人,也不可能有无限的坚持。 下一秒,她的身子真的被他放开,而且转身就走。 不知是她脚太痛,还是离开了他,她已经没有任何支撑力,她扑通跌入了雨里。 这一声,像是枚巨石砸入他的心尖,他离开的脚步仍不受控制的再次停下,回头,一眼便到雨中狼狈的她…… 薛子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然后低咒了声,折身,再次向她走回去,然后又一次将她从雨中拽起。 她的手抓住他,他以为她又要推开自己,他发怒的低吼,“你听好了,我没有要缠着你,我只是可怜你,就算现在是个乞丐,我一样会救助!” 她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救她与她是谁无关是吗? 那她不要他可怜,不要他的施舍,内心迸发的自尊让她再次推他,嘶哑的吼向他,“我不要你的可怜。” 他愣了下,黑眸挟卷着怒意,紧紧的锁着她,“苏月,你闹够了没有?” 他说,她闹! 可是,他知不知道,她会闹是因为爱他? “放开薛先生,”她别过脸去。 “如果我不放呢?”他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要把他折磨疯了。 “为什么不放?”她重又看向他。 他动了动唇,他想告诉她,他不放是因为爱她,可以吗? 可是,她说不会给多多当后妈,所以他的爱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价值吧! 就在他想以沉默做回答的时候,突的,她又问,“薛子路你确定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 她一句话问的他难过,他如果不爱她,会这么痛吗? 他的爱,难道她看不到吗?那究竟要他怎么做,才能让她看到他的爱,让她不拒绝? 看着她颤抖的身子和苍白的脸,他知道她已经不是淋了一会了,轻叹了一声,“你都拒绝了,我说爱与不爱还有意义吗?” 不是他不敢说爱,而是他怕自己的爱又成为她的负担,又会吓跑刀子,而此时,他只想给她一片不下雨的天空,不让她冷的瑟瑟发抖。 他的意思是她拒绝了,他就不再爱她了吗? 她,突的很生气。 因为,如果不是她听到了苏瑾的解释,她有可能误会的不会再回头,那么他也真的不会再找她,他们将真的永远错过吗? 想到这个,dodo就生气又恼怒,伸手,她推开他,继续向前走。 他扯住她,她甩他,两个人在雨中缠斗。 “你这样下去,会被淋出病的!”他吼她。 “生不生病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不领情。 “我遇到了,就与我有关!”他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车子走去。 “薛子路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车前,薛子路打开车门,可她却死拽着车门不进去,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他压抑的怒火再也摒持不住,倾身,他将她压住,吻,对着她直直的落了下去。 说他生气也好,说他惩罚她也罢,反正这刻,他就想吻她,刚才她问他真的爱她吗?那么这就是他爱她的证据。 本就被雨水呛的没有力气的dodo,在他的吻里像是窒息了一般,捶打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像是木偶任他予索予求。 感觉不到她的回应,感觉不到她的捶打,他的心猛的一紧,他松开她,只见她目光呆直,他的心一阵紧疼,被雨水浇湿的大掌捧起了她的脸,湿哑的声音溢出,“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dodo开始流泪,哪怕眼泪才溢出眼眶,便与这大雨混在了一起,可她的眼泪,他还是看到了。 她哭是因为他终于又说出了爱她,而她在这短暂的分离后,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他的爱。 “不……我配不上你的爱,”她哽咽的开口,拼命的摇头,甩落了一地的雨滴还有泪珠。 他不懂她的意思,捧住她的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此时才觉得之前她说不会给多多当后妈,这个理由有多么的没有支撑力,她明明爱多多,喜欢多多,怎么会因多多而不想和他在一起呢? 那应该只是她随意胡诌的理由,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她拒绝他? 薛子路黑眸一凛,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如果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多多只是你的借口……” dodo知道他明白了,可她不敢看他,只得紧闭双眼。 “告诉我……告诉我,你不能和我在一起的真正理由,”他再次紧逼她,他的一颗心,却在等待她答案的那分分秒秒中慌乱不堪。 dodo的脸上抽搐着难过的痛苦,片刻,她微微的启唇,被咬破的地方,血丝开始漫延…… “我和alun在一起过,我的身子并不干净了,”她的声音是破碎的,宛如她胸口的那颗心。 她落音的那秒,周遭一片寂静,静的仿佛这雨都停了,原来这就是她拒绝他的原因,她不接受他,只是因为她自己觉得…… 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笨? 薛子路突的就笑了,那笑宛如雨中绽开的花,那般的俊美,而听着他的笑,她一阵呆愣。 下一秒,她听到他在风雨中低嘎的声音,一字一句那么清晰,“dodo你听好了,我不是处.男,而且我还有一个儿子……所以你也不需要是纯情的处.女……我爱的是你,与你的过去无关,我只要你的现在和未来。” dodo含泪的双眸因为听到他这样的话而放大,氤氲着晶莹剔透的泪水,水波荡漾的眸彩落在他的心底,引得他心头一阵乱颤,可是在他迷失之前,他还是想确切的问清楚她,因为对薛子路来说,有一个人比他的爱情要重要。 “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他很认真的语气和表情,让她落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多多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因为爱情而放弃他,如果你不能接受多多,不愿做后妈,那我……”他的表情很是沉痛,“那么宁愿不爱。” dodo听到这话瞪眼,他的意思是要儿子不要老婆? 不过,她知道多多和他的故事,所以,她并没有生气,可是听到他这样的话,她还是会失落。 手,再一次推开他,“那算了!” 这三个字说出口,dodo清晰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扭曲,看着他这样,她又说,“我不想你的爱被分走。” 嗯? 他一愣,大手倏的抓紧她,“你……” “你疼儿子会忽略我,我吃醋,”她不再和他玩迂回战。 薛子路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然后笑了起来,“我对多多的爱和对你的爱是不同的,是不会冲突的。” “可是,后妈都是恶毒的代名词。” “我相信你不会。” “我不是怕给多多当后妈,而是怕当不好。” 她的一句话让他的心柔软的疼了起来,“你会是个好妈妈。” “我……”她红着脸,咬着唇,娇羞的模样别样惹人,薛子路喉头一紧,俯首,朝着她的红唇欺去—— “阿嚏!阿嚏……” 她一紧张,两声喷嚏将一切打断,薛子路这才意识到她感冒了! 该死的是,这么一大会,他竟任由她淋着雨,薛子路想都没想,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的举动让她一惊,却又让她心起阵阵涟漪,这次她没有乱动,任由他将自己抱起车里。 他把她抱进后驾驶座,并没有快速离开,伸手扯过车厢里的毛巾,伸手给她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他离的她很近,近到他温热的气息都扑在她的脸上,而她虽然慌乱,可心底却似乎少了原来的顾忌。 他很认真的为她擦拭着雨水,可是手里的毛巾都湿掉了,她的全身还往下滴水,薛子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他也全身湿透了。 他下车,坐到了驾驶座上,然后发动车子,并启动了雨刮器,只是外面的雨水真是太大了,雨刷器开到最大才能稍微看清一点路。 “去哪?”看到车子启动,她小声的问。 “回家,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生病的,”他也感觉到冷了,而且那冷似乎正往骨子里渗,随手他开启车里的暖风,努力让周围的空气暖一些。 ‘回家’这两个字让她心头一暖,可也让她心酸,她差点失去了那个家。 雨还在狂飙,有种要将这世界淹没的架势,再加上这漫无边际的夜色,车子行的极慢,可是就在这时,车子猛的抖了两下,接着就再也停止不动。 “怎么了?”dodo忙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下去看看!”薛子路说完,就跳下车。 窗外的雨急急的浇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身影,dodo看着他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又见他蹲下身子检查车子,过了一会,仍不见他上车,她有些不放心,看了看还在滴水的自己,她没再多想便也下了车。 “车子坏了吗?”她突的声音让他意外,看着她被他擦干的头发,又被大雨淋湿,他不禁心疼也生气。 “你下来干吗?上车!”他命令中带着怒气,吼的她一愣,而她并没有上车,只是用满含委屈的双眼看着他,直看得他再在雨中呆不下去。 他拉开车门,声音软了下来,“上车吧……车子坏了,恐怕要让人来拖了!” dodo没有说话,转身进入车里,在瞧他还站在车门外的时候,她伸手扯住他的手,“你也上车吧!” 她指尖的冰凉让他心头一悸,想也没想,他也坐入后驾驶座,看着她还委屈的模样,他不忍的解释,“你看你就是不听话,下车又被雨淋湿了,现在连干毛巾都没有了。” 剥么她罩。听着他嗔怪又心疼的话,她笑笑,“你也不是一样?” 的确,薛子路的头发此刻正滴着水,雨水正顺着他的脸颊下滑,此刻他也笑了,“我打电话叫人来拖车,再这样下去,我们俩会被冻死的!” 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脸,那刻dodo心底的声音在说,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冻死了,她也不害怕。 只是当薛子路掏出手机才发现了一个很悲惨的事实,手机被雨淋的进水了,已经开不了机,望着外面的大雨和黑夜,他低哑的说了句,“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车里过夜了!” dodo吐了口气,虽然无奈可也是没有办法,只是瞧着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她不知道自己脚下的痛能不能撑得过去。 薛子路此时也瞧向车外,打量着四周可以让他们入住的酒店或旅馆,无奈车子此时正停在半路,周围只是一片空荡荡的黑。 “这雨估计是一时半会停不下了,”他眉头紧锁。 “嗯,”dodo咬着嘴唇,才发现漆黑的夜,寂静的车内,两个人这样子坐着,气氛有些让人呼吸不过来—— 下章,给小露露上荤菜! 第257章 结局篇(二十) “阿嚏!阿嚏!”紧张的dodo又打了两个喷嚏。 薛子路抬眸看她,湿漉漉的衣服还紧贴在她的身上,寂静车内,甚至能听到衣服往下啪嗒啪嗒滴水的声音。 他皱下眉,四下看了看,车里的副驾驶座上还有他的一件外套,伸手拿过来递给她,“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我?”dodo明显一惊。 “如果不想被冻死的话,可以不脱,”薛子路说完已经开始解自己的扣子,而瞧着他这个动作,dodo的心开始飞快乱跳。 “薛……薛先生,你,你干什么?”dodo后缩着身体,虽然她已经不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了,可是面对薛子路她还是会慌乱不堪。 “脱衣服,我可不想被冻死!”他回答的利落,说话的时候,湿透的上衣已经被他脱掉,他好看的上身不遗余漏的展现在她的眼底,让她的脸一热,慌乱的移开视线。 狭小的空间内,他脱衣服的声音让空气愈发的暧昧起来,dodo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望了眼外面的黑夜,隐约的感觉到今夜会发生些什么。 当车内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dodo不禁望向薛子路,只见他已经将身上的湿衣服褪尽,全身上下只着了一条红色的内库,他那精壮有型的身材在车内暗淡的灯光下完全暴露出来,dodo只觉得脸一阵发烫,目光慌乱的不知看向何处是好。 就在dodo慌乱的时候,突的感觉自己手臂一紧,抬头却发现他已经移向自己这边,她顿时慌乱起来,“薛……你,你要干嘛?” “帮你脱衣服,”他冷着脸子,一字一句却说的格外清晰,说话的时候,手也已经伸向她的领口。 “不要!”dodo吓的已经用手抱紧了自己的胸口。 “那就自己脱,”他松开她,心里却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如果不是怕她会生病,他才不要让她脱什么衣服,虽然她现在没脱衣服,他就已经心潮澎湃了,如果要是她真脱衣服,他怕自己会受不了。 以前和她同处一室能什么事不发生,那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情,可如今不一样了,他知道自己爱这个女人,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往往会有身体的需求。 薛子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身体撤开她,把头兀自的转身窗外,“放心吧,我不会饥不择食。” 他说这句话只不过是想打消她的顾虑,却不想她却误会了,误会他对自己这个残破不堪的身子没兴趣,误会他之前说的那番不介意的话是假的。 dodo几乎是赌气似的,快速脱下自己湿湿的衣服,然后用他的外套把自己包住,气乎乎的把脸扭到一边,心里翻滚着怪怪的五味杂瓶。 薛子路的目光也始终看向窗外,他不敢回头,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她脱衣服的声音,那声声丝丝的动静对他是一种非常的折磨。 她生气,他受折磨,两个人僵持着,空气里的寂静让人呼吸受阻,他突的起身,却让她一惊,却只见他起身在驾驶座上摸了一颗烟,然后点着。 他对她没兴趣,所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dodo放下一颗心的时候,却升起了浓浓的失落。 黑暗中,他指尖的星星火光明明灭灭间,让他脸部的轮廓也明暗不清,可是她看得到,他的脸是冷的,冷的让人心生寒意。 “薛子路你是个骗子,”dodo憋不住的骂他。 “我怎么了?”他不解的问向她,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让人有了丝暖意。 “你根本就是在意,在意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她咬着嘴唇说出这句话时,心头已经酸涩的不行,他握着烟蒂的手指抖了下,他明白她说那话的含义。 听不到他的辩驳,dodo以为他是在默认,心里的怨屈更加浓重,“薛子路,既然你在意,干嘛刚才还骗我?” 她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扔了过去,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扔过的东西竟是自己的胸衣,而为什么那么死巧不巧,她那炯炯有神的胸衣竟像口罩似的搭在他的鼻尖上? 她火红的内衣啊…… dodo的脸呼啦啦红个彻底,即使在黑暗中,她脸上的红光也清晰可见,她一个前扑,抢救似的去抢她的内衣,结果他却比她手快,已经将她的内衣拿在了手中…… 这个女人是在考验他?还是在验证他? 不过,她成功的挑起了他体内的火苗,她不是不信他吗?那么,他就用行动证明好了。 “喀!” 随着他手一抬,她听到了车门上锁的声音,然后就瞧见黑夜中他如狼般的黑眸望过来,看的她心一紧。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她的胸衣,带着把玩的味道,吐出的声音暗哑了很多,他说,“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个骗子?” “我……”她一时语结。 “dodo,你已经挑战了我的极限,既然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么我用行动证明好了,”说完,他的大手一伸,她娇小的身子滚落在他的怀里。 本来薛子路只是想吓唬她,想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可是却没想到自己这样一扯,竟让裹在她娇小身子上的外套滑落,而她只着湿乎乎小裤的身子就那样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呼吸顿时紧了,紧的他像被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而他的这份迟疑,恰好给了dodo挣扎的时间,她捶打着他,“你不是嫌我吗?那就别碰我!” 看着她泪水盈盈,薛子路的心像是般的软了下来,“我没有!” “你就有,”dodo哽咽着,“alun说过是男人都会在意。” “那是他,不是我,”说完,他狠狠的欺上了她的红唇。 他是那样的霸道,可是她却喜欢,他和alun不是一样的人,她知道。 只是,她知道的晚了,也和他相遇晚了,如果他们能在最美的年华里相逢,那该有多好。 不知是他弄疼了她,还是这个吻让她又动了情,她的泪就像车外的雨那么凶猛的落下来,他不得不停下,紧紧的抱着她,许久,她才停止哭泣,抬头对上他深暗的眼睛,“薛子路我怕……” 过还在件。她怕爱情在时间里磨灭,曾经她和alun也那样轰轰烈烈的爱过,但结果呢? 时间是残忍的,她害怕了! 薛子路捧起她的脸,深眸里只有她痴望的脸,她的心思,他懂,如果他还是二十岁莽撞的少年,或许他不能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现在他已年过三十,他经历了太多的爱恨情仇,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要什么的爱。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不要害怕,他薛子路要么不爱,要爱就始终如一。 这个吻太深,吻的两人都喘不过气来,dodo受不了的挣扎,轻叫,“薛子路……” 松开她,他气息和她一样不稳,“不叫我薛先生了?” 刹那,她脸红,悄然升起的红云,让她愈发的楚楚动人,激吻后的他们,深情的凝望着…… 不由的,他的唇再次吻上她,似乎他怎么也吻不够她。 起初,dodo还吻心存羞赧,可是慢慢的,她便回应起他来…… 她的回应让薛子路压抑的晴欲开始翻滚,这次他吻的不止是她的唇瓣,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随着他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急,dodo也在他温柔的攻势下发出细碎的嘤咛,而这声音更加刺激了他的亢奋,只是这时他猛的拉开她,在他失控前,他哑哑的开口,问她,“如果现在说不,还来得及……” 她怔了一秒,便明白他的意思,她没有说话,伸手抱住他的头压在了自己胸前,他沉闷的低吼一声,张嘴含住她胸前的柔软…… “啊……”dodo惊呼。 薛子路没有说话,伸手按灭了车厢里唯一的光亮,黑暗中,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dodo……” “薛子路……” 两个都经历过情感伤痛的人,此时却是心潮不平,原来被雨水浇冷的身子,此时却是擦出异常的高温,他吻着她冰冷的唇瓣,哑哑的说,“dodo,我要你……” 他的声音那么热切,让她无以抗拒,dodo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其实她也想把自己给他。 “dodo……”他低唤她,黑暗中的大手也摸索着脱掉了她身上唯一的遮掩,并快速的扯掉自己的,他抱着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在她的胸前一阵狂吻后,再也受不住的托着她的臀一举进入了她的身体。 许久未经情事的身子干涩而紧致,她不适应的发出一声低吟,而他只是再吻住她,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吻越来越浓,他停在她身体内的**也在一点点涌动,直到他带着她冲入那幸福的云端。 车外风雨继续狂虐,而车里的人似乎已经不关心这风雨了,甚至有些期望这风雨永远也不要停下来。 天亮,薛子路睁开眼睛,外面的风雨已经停了,天也微亮,而怀里的女人正窝在他的怀里睡的香甜,看着她娇美的睡容,他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只是那笑才持续了几秒,便因为她的表情而滞住,她秀眉轻皱,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而且脸颊的红晕像是被烧着了一样。 薛子路的心一惊,伸手探上她的额头,不正常的高温提醒他,她果然生病了。 “dodo……dodo……”薛子路轻拍着她的脸,而她红彤彤的脸带着滚烫的温度让他担心。 “好冷……”她伸手抱住他的腰。 薛子路望了眼窗外,已经看到有车子经过,他快速起身,将半干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又试图叫她起身穿衣服,无奈她已经被烧的迷糊,除了一直嚷着冷之外,就是一直往他身上贴。 最终,他只得亲手给她穿衣,而这样的过程对他这么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的折磨,因为在给她穿衣的过程,他的手总会碰到不该碰的,尽管他和她已经有过鱼水之交,可是她给他的感觉仍让他欲罢不能。 薛子路给她穿好衣服时,他已经被难为的一头大汗,可看着紧贴着自己叫冷的女人,他无奈的将她挪开,小心的安抚着她,“dodo,你生病了……我现在叫车,你坚持一下!” 清晨的马路上,一个大男人招手叫来计程车,他想都没想,直接将她带去了医院,从看医生到打点滴,直到最后摸着她的头,感觉到她的体温一点点下降,他才放下心来。 薛子路吻了吻她的手,又伸手给她掖了下凌乱的头发,昨夜在车里,他是疯了,疯的一遍遍索要着她的美好,直要的她最后累昏,可当时他却混蛋的没发现她生病了,而她也不告诉自己难受,竟还配合着他。 想到这个,薛子路不由的自责,低低的骂了句,“傻瓜。” dodo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发烧过后的身体软软的,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她看了下四周的洁白,知道自己是在医院,想到昨天被雨淋过的冰冷,她竟真的生病了。 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病号服,而并非是湿乎乎的衣服,而昨天她和他明明…… 难道是他帮自己穿的衣服?dodo的脸不自觉的羞红,昨天夜里,她和他竟真的有了那种关系。 身体内一股急躁打断她的回忆,dodo撑着身体起床,可是刚着地,身后就传来制止的声音,“你起来干吗?” 他的声音像极了窗外晴好天气里随风起舞的梧桐叶,沙沙的,带着摇曳的风情,让她的动作僵住,昨夜的羞赧瞬间涌入眼前,她不敢回头,而他已经走过来扶住她,那架势似乎要将她抱回床上一般。 “不……”她阻止他抱自己的动作,许是昨夜被雨水洗过的原因,她望向他的漆黑的眼眸格外清透,而这样的凝望让他的心顿时一紧,他轻咳了声,躲开与她的对视。 “你发了那么久的烧,身体很虚弱,回床上躺着,”他霸道的下了命令。 “我……”dodo咬了咬唇,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总还是要说,“我想去厕所……” 他愣了下,只见她的小脸又红成一片,这副模样宛如害羞的一个小媳妇一般,他突的就笑了,“我扶你去!” “不要!”她慌的拒绝。 薛子路瞧着她不自然的表情,摇了摇头,“跟我还害羞?” 简短的一句话又提起了昨夜的暧昧,dodo尴尬的不行,甩开他的手,不想和他再废话,直接向卫生间走去,可她真的高估了自己,高烧过后的她,已经是头重脚轻,才迈出一步,就差点摔倒,好在他高大的身子及时护住她。 “就是爱逞能,”他数落了她一句,却带着无尽宠溺的味道,让她心头一暖。 “你出去,”在卫生间里,dodo赶他。 “你自己可以?”他不放心她。 她点头,身体内的急躁愈发强烈,她都快有些忍不住了。 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已经分不清她是羞红还是憋红,反正就是一派着急的模样,他没再坚持,只是转身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话让她又羞又恼的话,“又不是没看过?” 他给她关上门,dodo吐了口气,急急的褪下自己的长裤…… dodo呆在厕所里一直没有出来,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而他对一切显得很理所当然,可她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发展的太快了。 dodo,你真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dodo,昨天夜里,你和他…… 她在厕所里嘀咕着,却不知道某人还等在外面,薛子路久久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他有些着急。 “dodo,你还好吗?”他轻叩着房门问她,而她陷入纠结之中,竟没听到他的呼唤,直到他猛的推开门,看到还坐在马桶上发呆的她。 她被他抱着走出卫生间,一张脸羞的恨不得在他的怀里埋的更深些,他表面上阴着脸,怪她在卫生间里呆的太久,可内心里却是沉浸在被她依靠的甜蜜中。 他将她放到床上,而她勾着他脖子的手并没有松开,像只贪恋主人的小猫,他笑笑,“现在就学会粘你男人了?” 一句‘你男人’让她的脸再次窜红,她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却更显得她黑眸清亮,发烧过后的她嘴唇红润,像是颗盈盈欲滴的樱桃,看的人心馋,薛子路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低头一下子咬住她的小嘴,那种感觉就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唔……”她显然没料到他会在大白天,在医生和护士随时都会闯入的病房里吻她,dodo的眼睛攸的放大。 薛子路本是一时没忍住,只想偷吃她唇间的那抹嫣红,可是吻上她以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她的唇是那般柔软,柔软的如般,像是会随时会化掉,而他竟如个孩子般贪恋起她唇间的绵软。 他的舌在她的唇边打了几个转以后,终是没忍住的继续深入,在她的口中继续索取着她的甘甜,而她由起初的惊颤到慢慢的被他勾起了热情,她的手缠上他的脖子,与他热切的回应起来。 “生个病,还至于关手机吗?”一个俊朗英气的男人突然闯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火热的场面,而等到dodo和薛子路想分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易少川忍不住的拿拳头抵在唇角,干咳化解这尴尬。 薛子路怎么也没想到易少川会来,他神色不自然的一抽,再瞥向床上的人,她倒是躲的干脆,竟整个的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两只手紧揪着被沿。 “你怎么来了?”薛子路皱眉,对于易少川出现打断他的好事,明显不悦,不过也就是他敢对易少川露出这表情,因为他有闺蜜给自己撑腰。 “我的营销总监受伤了,我做为总裁,不该过来慰问一下吗?”易少川阴阴的说着,目光望薛子路身上看去,蹙眉,“薛总监,不知你伤在哪?” 薛子路嘴抽,这易少川哪是来看他伤情的,纯粹是来暗访的。 “我的伤已经好了,”薛子路回他。 “哦,”易少川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来也是宣布一项新的任命。” 薛子路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躲在被子下的dodo也悄悄探出头来。 “……所以,根据目前市场情况,公司决定调你去负责欧洲市场,职务为副总裁,”易少川的话说完,薛子路和dodo两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对方。 这是上天都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吗? 为什么他们才在一起,就要让他们分开? “我可以拒绝吗?”薛子路看向易少川。 “除非你能给我接受的理由,”易少川就是那种男人,坐在那里,不怒却自威。 薛子路再次不知如何回答,看向了dodo,而她紧握着他的手,仿佛在说不许他走。 “如果没问题,明天就跟我一起去上任,”就在薛子路和dodo纠结之际,易少川又抛过来一个炸弹。 “明天?”dodo惊讶的重复,然后小声嘟囔,“这太快了吧!” 薛子路又何尝不是意外,但很快就说,“易总,我……” 只是没给他说的机会,易少川就起身,“我去这边分公司看看,晚点时间约几个客户吃顿饭。” “易总,等一下,”薛子路还是叫住了他,只是他没有看到背过身的易少川此刻唇角上扬着,而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正按着手机。 “还有事么?”他回身,眸光暗沉。 “我拒绝这次升职,”薛子路出口的话让人很是意外,要知道升职加薪,这对一个男人来有多重要,而且他这次是直接升任副总,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子路,”dodo轻轻叫他,想阻止,虽然她很舍不得和他分开,可是她不想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只是,薛子路并没有被制止,反而握着她的手说的很坚定,“易总,我不仅拒绝升职,而且我希望你能把我调到江南分公司来。” 易少川黑眸眯了眯,“薛子路,你这是要求自降?” 中国地区的市场总监不做,要做江南分公司的总监,哪怕是让他任江南分公司的总经理也是降职,看来这小子为了爱情,真是不惜一切了。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易少川授了老婆的命令,过来打探情况,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了。 “薛子路,你不要冲动,”dodo再也顾不得,出声制止,而且她诚恳的看向易少川,“易总,你不要听子路的,他只是一时冲动,我会劝劝他。” 易少川的目光落在dodo身上,对于她,易少川并不陌生,“好,他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见,下午五点再给我答复。” “谢谢你,”dodo感激冲易少川点头。 可是下一秒,薛子路很是坚定的再次出声,“易总,不用等到五点,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江南分公司没有合适的职务,我可以辞职。” “薛子路,”dodo的声音都变了调。 易少川眉头笼紧,“你确定?” “我确定!”薛子路坚定无比。 “好,我接受你的辞职,”易少川的回答让dodo急的都要哭了,可是薛子路没让她再说话。 易少川离开后,dodo就哭了起来,边哭边骂薛子路,“你干嘛要辞职?你为什么不去当副总?你是傻是笨?” 他不傻也不笨,他也舍不得放弃这样的高薪,可是这一切跟她比起来,对他就不重要了。 “薛子路,你没有了工作,你怎么生活?怎么养活多多?”她骂他。 他拥着她,却笑的释然,“我保证饿不死你。” “我不是说我,你赶紧给易总打电话,说你后悔了,快啊,”dodo去拿手机,只是又被薛子路阻止。 “男人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的话砸个坑,我辞职了就是辞职了,怎么能再反悔?” “可是……” “你不会因为我没有工作,会不要我了吧?”他笑着问她。 她除了流泪,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放弃工作是为了她,她怎么会不要他? 可是,让他为自己放弃了这么好的工作,她觉得不值得。 “我不值得你这样,”最后,她只能这样说。 “我觉得值,”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她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可是,她想说的话,他都明白,“如果觉得我损失了,那不如你补偿我?” “我补偿?怎么补偿?”她不解。 他却诡异的一笑,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他的补偿是指什么。 虽然易少川批准了薛子路的辞职,可是有些业务还要交接的,薛子路下午去了分公司,傍晚他打电话过来,说是晚上大家要一起吃饭,而他这一顿吃的很晚,直到十点都没有回来。 昨天疯狂一夜的dodo扛不住疲倦,沉沉的睡去,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薛子路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推开病房的门,便看到了蜷缩成团的她,担心她又发烧了,他几步奔过去,用嘴角试过她的体温,他才放下心。 原来,她没有再发烧,而这样蜷缩着定是因为冷了,想到她可能是冷,他就本能的想温暖她。 薛子路轻轻的关上房门,脱掉了外套,走近她,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好,就像是他摸着多多,而她像是很贪恋他的抚摸,竟向他贴过来,他浅然一笑,他很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而他也想赖着她。 又轻抚了她一会,薛子路去了病房里的卫生间洗漱,却不知当他的温暖抽离,dodo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四周环视,明明感觉到他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他,不禁一股浓重的失落让她的心下沉,可是很快,卫生间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又一惊,只是她瞪大的双眼还没来及眨一下,就见他已经走出来,而且已经脱掉了衬衣,正边走边解自己的皮带…… “喂,你,你……”看着他裸着的上身,dodo一下子局促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薛子路瞥了眼她一眼,“醒了?” 他说话的空当,裤子已经被他脱下,而他也在下一秒掀起了她身上的被子,钻入了原本只属于她的小小空间。 “薛子路……”她惊呼。 他的眉头紧了紧,促狭的看着她,“昨天都一起睡过了,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 他的话让她想撞墙,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也能不能不要如此腹黑?就在dodo不知所措之时,她的纤腰一紧,他的大手毫不客气的向她伸了过来。 他的大掌哪怕隔着睡衣也带着异常的高温,dodo还是紧张的不行,甚至身体都有些僵,而她越是这样,他的手越不安份,竟贴着她的衣衫轻轻的探了进去,刚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往不该碰的地方游移时,她猛的抓住他,“薛先生,这里是医院!” “你叫我什么?”他一个反转,将她压在身下。 “薛,薛……” “以后再叫我薛先生,看我怎么治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带着戏谑的笑,还有些痞痞的味道。 dodo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于是咬牙,“你难道不是薛先生吗?难道我要叫你薛女士?” “呵呵,”他柔声一笑,女味十足,“娘子如果喜欢,也未尝不可?” 呃? 噗—— dodo先惊又愣,最后喷笑,这男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个娘们? “笑什么笑?”薛子路勾起她的领口,“你男人我,以前的绰号可是娘娘腔。” “噗——” dodo再次喷笑,而被逗到忘形的她,突的手一**进了他的裤.裆,“薛女士,我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了嘴,因为她摸到的一根滚烫滚烫的烙铁…… 第258章 结局篇(二十一) 她不是懵懂的小女生,她当然知道手中的烙铁是什么,她想都没想就回缩,可他却快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检查结果怎么样?”他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如同深海一般,里面有黑浪在翻滚,唇角却带着浅浅的笑,那笑轻浮,邪肆,又魅惑人心。 这样的他,又让dodo意外了一把,不知怎么的,和他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忽的有种被悬置高空的感觉,四周是浩瀚的星空,她和他就在其中,明明悬着,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此刻,她的眼睛宛若窗外的星子般晶亮,哪怕在黑暗中,她脸上的红云也掩饰不住,像是雨后的虹彩…… 雨? 他又想起了昨夜,那样的大雨,而大雨中的他们,还有雨夜的欢爱……. 说起来,他倒是感谢昨天的大雨,要不然他们或许还停在你犹我豫的阶段。 “嗯?怎么不说话?”他向她贴近,又问。 他的呼吸那么热,还有他目光里的磁力,像是火般的将她烧了起来,她只觉得身体忽的就燥热难耐,连同喉咙也干痒起来,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却不知,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冲击力,要知道她握着他全身的热源,偏偏还这样you惑的吞咽,她想折磨死他吗?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愣是将他这个一向清心寡欲的男人,也撩拨的蠢蠢欲动了。 再克制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我帮你检查怎么样?” “不……”她刚想说不要,他的舌尖却是见缝插针的侵了进去,可这次她很果断的推开他,“不行!” 不行? 她居然说不行,薛子路眉心拧了个疙瘩。 dodo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嚅嚅的解释,“我生病了,有细菌,会传染的……” 现在才想起了会传染,是不是有些晚了? 薛子路眉头的疙瘩一点点松开,声音紧紧的,“如果我说不怕传染呢?” 她怔了下,接着就摇头,“可我怕……” 怕传染他,怕让他生病,她已经让他失去了工作,又怎么能再生病呢? 一想到他因为自己没了工作,她的心就又难受了起来…… “你怕什么?”他当然知道她怕他生病,可他就是想听她说出来。 她咬了咬唇,黑眸蒙上了一层薄雾,让她有种飘渺的感觉,虽然这样的她愈发美的吸引人,可是他却不喜欢,因为他有种会抓不住的恐慌。浅就缩在。 “怕我生病不能照顾你?”索性,他直接问她。 dodo点头,把脸埋入他的颈间,“嗯,我不要你生病。” 她虽然掩饰了,可是薛子路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那抹怅然,这个女人一定为他辞掉工作而忧心吧? 这个傻瓜…… 他用下巴扎了扎她的,语气也温柔起来,像是窗外的月光,“我不怕生病,而且就算生病了,我也一样能照顾生病的你。” 说完,他的唇便压上她的,灵巧的舌尖一点点启开她紧闭的唇,直到在她的口内肆虐,直到她气喘吁吁的与他纠缠。 她以为,这一夜又会是个缠绵不休的夜,可是她错了,就在dodo被他吻的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翻个身倒在她身边,不再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不敢动,不敢问,只能轻轻的舔舔自己的嘴唇,上面满是他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在dodo激荡的情绪刚刚平复,却感觉他的长臂一下子又横过来,然后将她完全收于怀里,微哑的响起,带着恶狠狠的味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今天非把你吃的不剩骨头。” dodo一怔,接着脸颊一片热烫,头埋入他的胸口,低骂,“你又不属狗?” 他一笑,“看来你对我调查的挺清楚,我的确不属狗,说,你是不是早对我有意思了?” “你……”dodo被他说的恼羞,“我才没有,明明是你……” “是我对你有意思,行了吧?”在这种事上,还是男人主动一点比较好,不是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在被窝里戏闹着,温馨的连月亮都不舍得打扰,悄悄躲到了云朵之后,而这个城市的一隅,有个男人正饱受相思之苦。 现在的他越来越没出息了吗?这才离开她几天,他就觉得想念了? 易少川看了看时间,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又担心她睡下了,今天晚上有应酬,耽误的晚了些,可是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何时,他这么黏她了? 摇了摇头,他嘲的笑笑去了浴室,却不知他刚打开水阀的刹那,他的手机就响了。 相思是有感应的,他想她的时候,她也想着他! 叶欢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而已经习惯听不到他的声音就睡不着的她,今晚愈发的没有困意,虽然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有些晚了,但终是没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但是却人接听。 记得他走的时候说过,她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可她却很少那样,白天一般都不打,她不想影响他的工作,而晚上一般都是他主动打过来,而今天,她打电话他竟没有接,他怎么了? 喝多了,还是没听到? 亦或是…… 她相信他,可是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他远离you惑,可并不代表you惑不会主动送上门。 这两天便有之前一个生意朋友的妻子打来电话,和她哭诉老公外遇的事,现在成功的男人一般十个有九个会外遇,更何况易少川那样优秀? 不过,她相信他的男人! 他们分开五年,他都能洁身自好,何况是这几个月呢? 但想想这几个月对他来说,恐怕比过去的五年都难熬吧,她就在他的身边,伸手可触,却是碰不得,那滋味才叫折磨呢,好在,她很快就要临盆了,他的苦日子也要结束了。 叶欢笑笑,拿出手机编了条短讯给他,内容很短:老公,好好睡吧,晚安! 她关掉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因为她肚子里的宝宝还要休息。 易少川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手机屏幕在闪,他走过去,看到一条未读短讯,再看时间是十分钟前,而且还有她的未接电话,这么晚了,她竟然没睡? 是想他睡不着吗?还是宝宝闹的她不舒服? 不管是哪个,都牵动了他的心,电话毫不犹豫的拨过去,那边亦是很快接听,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心都很急,电话接通的那一秒,他们听到的便是对方急促的呼吸。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微微的怒意,“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那边的叶欢抿了下嘴,“你不是一样没睡?” 易少川摇了摇头,她就是喜欢和他犟嘴,“我不一样,我晚睡和不睡都没有关系,可你不行。” “你也不行,”她很严肃的更正,“熬夜最伤身体,我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这可是老婆的威严,也是老婆的命令,不过他很享受,“我哪敢?” “那就对了,为什么这么晚不睡?”她一副审问的口气。 他躺在了床上,闭上眼仿佛看到此刻她的样子,想她的念头愈发浓烈起来,“因为想你……” 她那边一时噤了声,甜言蜜语,他说过不少,可是这四个字却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心。 想她,亦像她一样想他! 他们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黏糊? “你想没想我?”他轻问,呼吸却明显粗了很多。 她在那边亦是心跳加速,手按住胸口,“你说呢?”。 如果不想他,也不会睡不着,也不会那么晚还给他打电话,她想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 “我明后天就回去,”他知道她的心。 “嗯。” “年年睡了没有?”易少川不光想她,也想儿子。 叶欢看了看身边睡的香甜的小家伙,笑笑,“当然睡了,”他如果不睡,她能这么安静的和他打电话吗? 易少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他睡在了我的位置?” 曾经年年睡他们中间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而且易少川说小年年分明就是抢他的位置,如今他出差了,那小子居然又睡上了他们的床。 叶欢笑了,“嗯!” “看我回去不收拾他?还有你怎么让他睡大床,他睡觉不老实,要是踢到你怎么办?你……” 易少川斥责叶欢,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叶欢打断,“你不许凶年年。” “我是为了你好!” “年年也是为了我好,你知道他为什么睡我们的床吗?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想到年年的贴心,叶欢的眼睛有些胀胀的,“年年说,我快要生了,怕我身边没有人,没人照顾我,才睡到你的位置。” 听到这里,易少川也喉咙一哽,是他误会儿子了! “易少川,年年他长大了,懂事了,你不在家里,他每天都会趴在我肚子上,给宝宝嘱咐,让宝宝乖一些,不要闹我……” “老婆,”易少川听不下去了,“替我谢谢儿子。” “嗯,”她应着,手抚上年年的小脸,这小子会心疼人,这一点还真是遗传了易少川,只是他这样的博爱,在爱情里可不是好事。 “睡吧,”易少川虽然不舍放挂电话,可也不想影响她的休息。 “我不困,”叶欢笑笑,“你还没有告诉我,薛子路现在情况如何?” “你不问,我都差点问了,我把电话录音发你邮箱了,明天你听听就知道了,”易少川知道自己偷录谈话是不太道德,可是没办法,他家老婆大人要听,他只用照办了。 “不要,我现在不要知道,”叶欢可不想大半夜再打开电脑,再去听录音。 她如个任性的孩子,让易少川也不忍拒绝,再说了,他也不舍得挂掉电话,易少川把看到的情景大约一说,还以为以叶欢的个性,不会大笑,至少也会乐歪歪,可是他说完了,她却沉默了。 “老婆,”易少川轻叫了一声,“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叶欢听易少川说完,心口凝滞了起来,小露露这是圆满了吗? 他终于圆满了吗? 她终于看到他幸福了,她激动,怎么会不激动?可是激动中,又有淡淡的失落…… 赫默南有了高云珊,小露露现在也有了dodo,这两个曾经像神一样呵护自己的男人,一下子都有了爱的人,叶欢有种被夺走心爱之物的恐慌。 易少川虽然没看到她的样子,可却感觉到了,尤其是她和薛子路的感情,像姐妹,像兄妹,甚至比这两种还要浓厚。 “怎么,舍不得了?”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叶欢轻叹了声,带着淡淡的落寞,“嗯,真是有那么点不开心。” 曾经最爱她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远了,怎么会不难过? 他没有吃味,轻声说道,“老婆,你还有我,年年,肚子里的宝宝。” 是有人离她不停的远去,可也有人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就像是他,虽然有五年不在她的面前,可是心一直从未远离,而且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离开她。 * dodo在医院住了三天,在薛子路再三问过医生,确定她没事以后,才同意她出院,只是上他的车前,她迟疑了,因为她知道上了车,他会带去哪里,而她亦清楚自己再次住进他的家意味着什么。 “你准备站在这里被大家欣赏吗?”薛子路的语气有些硬,黑眸紧紧的凝睇着她,她的那点小心思,早被他看穿。 闻言,dodo四下了看了看,果然有许多人看着她,嘟了下嘴,她只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沿着马路直线行驶,可这条路似乎并不是回家的,她偷瞄了他几次,想问,却又没有问,现在的她在他面前就如被他驾驭的小船,去哪里已经不是她能作主的。 车子停在了一家大型的商超前,他下车,而她却发愣,瞧着她总是不在状态,他心中升起一起怒意,“你准备让我抱你下来吗?” 她一愣,赶紧下车,这个男人不愧是营销总监,治敌总有他自己的绝招,很显然他的招数对她很有效。 dodo下了车,紧跟在他的面前,终是忍不住的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他猛的停下脚步,她没有猝防,一头撞在他的胸口,鼻尖有些酸酸的疼,可更多的还是尴尬。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要她回答,便牵起她的手,而且是十指相扣,她心一紧,茫然的看着她,而他却是一脸的淡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没错,恋爱的人,十指相扣,密不可分再正常不过,但是这于他们来说,她还是觉得太快,尽管他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而且在医院这几天也是同床共枕,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牵手走在街头,还是让dodo心跳异常,甚至是心慌。 “薛总监,好!” “薛总监……” 当这一声声称呼掠过dodo的耳边,她完全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去忙,我只是带我未婚妻随便逛逛,”薛子路大方的与对方一一打招呼。 未婚妻? 是说她吗? dodo又一次震惊,而他们走过之后,身后的议论声钻进了她的耳里—— “是谁说薛总监不是钻石王老五的,人家都有未婚妻了……” “是啊,是啊,白害我这些天又美容又瘦身的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那女人不怎么样吗?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薛总监!” “小声点,让总监听到了,小心开了你……” “哎……我们的芳心碎了一地啊!” 听着这些声音,dodo的掌心都冒汗了,她抬头看向薛子路,而他恰好也看向他,唇角带着抹笑,“听到了吗?” dodo咬唇,她当然听到了,她知道他行情好…… “你怎么勾搭上我的?”突的,他脚步一停,她又撞上他的胸口,而他也顺势将她挤在了墙边,一只手臂撑起,将她圈在其中。 她的心跳负荷严重超载,思绪混乱不堪…… 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暧昧,要知道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看着他们,他这个总监难道不怕员工背后说闲话吗? 咦,不对啊! 他不是辞职了吗? 怎么大家还叫他薛总监? 混乱的她,终于有一点清醒了,然后眼睛放大,“薛子路,他们叫你什么?” 看着她醍醐灌顶的模样,他笑问,“你没听到吗?” 她听到了,可是…… “你不是辞职了吗?难道你……”她的脸色突的白了起来,明显的恐慌。 薛子路看出来她胡思乱想了,厉声道,“我不会离开这里,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可她还是茫然的看着他,像个在沙漠里迷路的孩子,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傻瓜,易总不是说了吗?除非我有个他能接受的理由。” 她现在明白过来了,可是他的理由是什么,是什么理由让易少川答应他继续任职呢? 着急,让她脱就问,“你是什么理由?” 他却神秘一笑,“你猜!” 她猜不到,手揪紧他,正想再问,却在看到他身后张大了嘴 第259章 结局篇(二十二) 五彩的汽球像是一个个气泡升了起来,而每一个汽球都写着一个字母,而dodo对于这些字母是再熟悉不过,因为它们组合起来,就是她的名字——dodo。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可以以这种浪漫的方式出现,她几乎看直了眼睛,而薛子路从她的表情里,从她的黑眸里早已看到了一切。 汽球越来越多,将他们团团的围在了中间,整个空间几乎成了汽泡的海洋,而在这汽泡之中,突然又出现三个大的,上面的字体不再是英文字母,而是三个字——我爱你! dodo仿似懂了,她看向面前的男人,而他微微笑着,直直的望着她,那眼神如此热切,如此火辣,忽的,这些汽球像是一下子飞进了她的心,将她满满的占据。 她动了动唇,可是还没来及开口,就看到空气中又升起三个汽球,这次它们的上的汉字又变了,变成了——嫁给我! dodo再傻也反应过来了,他这是求婚! 他居然这么快就求婚了? 她几乎不敢置信! “嫁给我好吗?”他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在漫天的汽球海洋中,让她恍惚,让她觉得不真实,可又让她不解。 这节奏太快了! “为什么?”原谅这个时候,她没有盲目的浪漫,她不是懵懂的小女生,浪漫一下就感动的晕动转向。 他似乎对她的不浪漫皱了下眉,不过很快给了她答案,而他的答案居然是,“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而我不想做流氓。” 这回答…… 她不知道这才是薛子路,有些不正经,有些娘娘腔,却骨子里十分爷们的男人。 “嫁给他,嫁给他……” 不约而同响起的声音,惊的dodo再次抬眼看去,只见汽球的世界里,又多了那么多的观众。 是啊,如此声势宏大的汽球海洋,怎么会不吸引人? 而比这漫天的汽球更吸引人的,恐怕就是她了吧?她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齐唰唰的射向自己,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所有人都看着呢,要不要嫁?”他问她,声音那么轻,轻的就像身边的汽球,好像随时一碰就会破掉。 她喉咙哽涩,她和alun恋爱四年,就连毕业后结婚的提议,也是由她主动说出口,这种浪漫的求婚,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而她和薛子路挑明关系才三天而已,他居然就求婚了,而且是如此浪漫。 他给她的何止是感动,他让她感觉到了做一个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事?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给她的定心丸,而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向她求婚,定是想让更多的人见证他对她的爱。 他的心,她懂! 这个男人要么不做,要做就惊天动地,她究竟是哪辈子做了好事,才让她这辈子遇到他? dodo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幸福过,幸福的她都觉得这是做梦,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她迟迟的不回答,让他蹙眉,这女人不会拒绝吧? 他摆这么大的场面,而且是在他管辖的地盘上,如果被拒绝了,真的会很丢脸,而做为市场营销总监的他,是绝对不许自己失败的。 “知道易总为什么又让我任职吗?”他轻轻开口,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 她眨了下眼睛,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给易总说,我要娶你,我不能把自己的老婆扔下,她在哪我就要在哪……” 她在,故他在! 是这个意思吗? 她的心中陡然爆出一股洪流,直逼鼻尖,直冲眼眶…… “所以你如果拒绝我,不仅让我这张老脸没有面子,而且还会失业,”薛子路这话有威胁的成份,可是不要她拒绝才是他的目的,“对了,这商场的各个角落都有录像,现在商场外面的led正在同步直播。” “什么?”她再次被惊到,果然抬头一看,她所处的位置四周都有监控。 “dodo,嫁给我吧!”他话音一落,dodo面前高大的男人已经单膝跪地,然后他像变魔术般的,将钻戒举到她的眼前。 “嫁给他,嫁给他——” dodo看向漫天的汽球,看着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母,看着那六个大字,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样的浪漫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她也不例外,只是她要幸运很多,她想要,而得到了。 “嫁不嫁,再不答应我膝盖要跪肿了?”他略带调皮的话,让她一下子笑了。 这男人怎么有那么多面,可以严肃冷戾,可以流氓卖萌,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浪漫可爱…… 这样的他,恐怕全世界也为数不多吧,而偏偏让她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再说了,刚才她可是听到了那些议论,恐怕她一拒绝,就会有无数想嫁的女人扑过来吧? 她才不要给那些女人机会! 对了,刚才那些女人说她什么,说她不怎么样吧? 现在,她就要让那些嫉妒的人,彻底的疯吧,她这个不怎么样的女人,今天就把这个优秀到让众人都眩目的男人打上她的标签! “嫁,我当然要嫁!”她很大声的回答,然后把手伸向他的面前。 随着指尖一凉,那钻戒牢牢的套住了她…… 那一刻,她听到无数颗女人心碎的声音,而她却在这心碎声中迎来了他的吻,那么的缠绵,那么的热烈。 诚如薛子路说的那样,这场浪漫到极至的求婚被同步转播了,不仅江南的市民看到了,就连远在美国的叶欢也看到了。 “哇塞,薛爸爸好浪漫,”就连年年也发出感叹,而他感叹之余便是好奇,“妈咪,爸爸当初向你求婚时,有没有像薛爸爸这样浪漫?”。 求婚? 好像她和易少川没有经历这一步吧,就连他们的婚礼也是那么的荒唐,他是她随手拉来的新郎,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些失落。 年年暗暗观察着叶欢的表情,然后在她的怅然之中,他悄悄的溜开,然后拨了个越洋电话。 * 入夜,叶欢看着窗外,眼前萦绕的还是薛子路的求婚场面,那么的浪漫唯美,其实她不是羡慕这样的浪漫求婚,而是在替薛子路高兴。 她,薛子路,赫默南,这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已经是彼此幸福的一部分,谁有不圆满,他们的幸福都会打折,如今薛子路也幸福了,所以她的幸福也真的圆满。 “想什么呢?”易少川从年年房间回来,便看到她发呆,上前,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的颈间,胡子碴轻碾着她柔软的肌肤。 “想薛子路,”她诚实的回答,却换来他的紧箍。 “你说什么?”易少川扳过她的身子,暗沉的双眸微眯。 “我说想薛子路,干嘛你吃醋?”叶欢只用一眼,便能看穿这个男人的那点心思。 “你觉得我不该吃醋吗?”易少川的眉目间弥升起丝丝寒意。 叶欢白他一眼,“她是我的闺蜜,一起吃一起睡过的闺蜜!”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是易少川最讨厌的,他知道她没把薛子路当男人,可事实证明他薛子路是个十足的男人,能和女人上床,能让女人生孩子。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叶欢笑了起来,伸手去捏他的脸,“小气……” 可是另叶欢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生气的扯开她的手,然后转身上床,拉开被子兀自的躺下。 叶欢脸上的笑僵住,他这真吃醋了? 不过,他这醋吃的真没意思,小露露有他的幸福了,而她已经是他两个孩子的妈妈,可他居然还…… 叶欢叹了口气,摇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然后用脚踢他,“易少川,你不会真的那么小气吧?” 薛对这几。他没有搭理她,反而把身子向床边挪了挪,咦,他这是真气上了? 不过,他这气生的过份了,他出差好几天才回来,一回来就小心眼,她想一下闺蜜怎么了?再说了,她和薛子路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叶欢觉得他这醋吃的莫明其妙,而她也生气了,她也不再理会他,直接关灯睡觉。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两个人陷入了僵持,叶欢以为他一会就会转身,可是这次她错了,她都等到有了睡意,易少川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最终,还是她沉不住气了。 这个男人会吃醋,也是因为因为在乎她,不是吗? 叶欢拉下脸面,转身向他贴了贴,手臂从他的臂弯里穿过,“我错了,以后我不想你之外的男人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她每说一句话,每吐一个字,隔着他的胸腔传来,敲打在他的心上,其实他不是气她想薛子路,他也清楚她和薛子路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他是气她说和薛子路睡过,而且那次睡过的场景,还被他亲眼所见。 虽然知道她和薛子路啥事没有,可他就是不舒服,在这一点上,他承认自己很小心眼,因为她是他的私有品,只属于他一个人。 转过了身,他将她拥在怀里,“你不止是想薛子路吧?” 他的话让叶欢一愣,就听到他又说,“你是嫉妒dodo,嫉妒她被那么浪漫的求婚?” “我……”嫉妒倒是没有,不过失落是有的,那么浪漫的求婚,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可她的那一步是被省略掉的,“我才没有,我又不爱薛子路,我干嘛嫉妒?” 叶欢否认,可是下巴却被易少川挑起,她被迫看着他,听到他问,“不嫉妒,也不羡慕?” 他漆黑的眸子带着让人无法遁形的穿透力,将她的那点小心思看清看透,叶欢瞪他一眼,“谁羡慕?求个婚有什么可羡慕的,要知道我现在都是做妈妈的人了,结婚都经历过了,谁还稀罕求婚?” “真不稀罕?”他笑着追问,那笑有抹狡黠的味道。 “不稀罕!”好吧,她嘴硬了,她违心了! “可我怎么就觉得你稀罕呢?”这个易少川今天搭错神经了吧,要不然怎么抓住这个问题没完没了? “易少川你诚心是不是,如果我说我稀罕,我也想要个浪漫的求婚,你是不是也会补我一个,”她终是沉不住的女人,在他的追问下,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谁知下一秒,她就听到他说,“如果你真的稀罕,补一个浪漫的求婚也未尝不可?” “切……”叶欢不以为然的哼笑,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随着啪的一声,屋内的灯光亮起,而他的手正托着一枚钻戒…… “易少川,你……”她呆呆的看着他。 “老婆,你愿意嫁给他吗?”他脸上的调笑不见,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严肃。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静的仿佛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叶欢看着他,又看看戒指,几乎都忘记了呼吸。 “欢欢,嫁给我,好吗?”易少川再次出声,戒指又往她眼前举了举,钻石与灯光碰撞出耀眼的光芒。 叶欢停跳的心,猛跳了两拍,然后又停止,她眨了两下眼睛,问了句让易少川吐血的话,“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易少川被她白痴的话呛的胸闷,这女人傻了吧? 他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黑眸眯紧,“你觉得这屋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女人吗?” 叶欢舔了下嘴唇,“易少川,我们已经结婚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给你求过婚……” 他们的婚姻太直接,没有恋爱,没有求婚,直接就牵手结婚,他欠她的太多。 叶欢的目光从戒指上挪开,已经氲氤起浓重的水雾,别人都是先恋爱后结婚,可她却是先结婚后恋爱,而且还是不仅如此,他们还是先结婚后求婚,她的人生真是充满了太多的戏剧性。 可是,这一点都不影响她幸福,而且她觉得比那些按正常步骤的爱情都要幸福。 代表幸福的眼泪,在她眨眼的瞬间落了下来,滑过她的脸颊,滑落在白色的丝被上,晕湿了一片。 他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擦拭着眼角的眼泪,“老婆,不想嫁就不嫁,干嘛要哭?” 他明知道她的眼泪不是因为这个,却偏偏这样说,他只是想把她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拉回来。 她如他料想的那样摇头,只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可他偏偏扭曲她的意思,“唉,不嫁就直说呗,你竟然连个字也不吐,直接用摇头就拒绝了……好在我是在被窝里给你求婚,要是跪在大街上求婚,我堂堂大总裁以后还怎么见人?” 叶欢听到他这么说,噗嗤就笑了,“易少川你讨厌。” “讨厌是什么意思,是嫁还是不嫁?”他还在逗她。 “你说呢?我儿子都给你生了,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嫁给你,我嫁谁,还有谁会要我?” “那你的意思是嫁喽?”他握住她的指尖,准备把戒指往她手指上推,可她却倏的把手缩了回去,“老婆,你……” “没有鲜花、没有证人,甚至连场地也不浪漫,易少川你求婚太没诚意了,”叶欢噘起了嘴。 易少川眉头拧了拧,然后下床,就在叶欢纳闷他要干嘛的时候,忽的看到紧合的窗帘正缓缓拉开,而窗外一朵朵烟花正在空中绽放,一朵又一朵,漆黑的夜,瞬间变得通亮。 这…… 叶欢震惊的看向易少川,却见他单膝跪在了床前,一手托着戒指,一手捧着火红的玫瑰,“老婆,嫁给我好吗?” 被窝求婚,床前下跪,而且还说老婆嫁给我好吗,这样的求婚恐怕全世界独此一份吧? 不过,这才是她叶欢的幸福,没有雷同,没有巧合! 叶欢的手缓缓伸出去,声音微哽,“嫁,我嫁!” 他笑,握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推进她的指间,一直光芒烁烁的钻戒,此刻那光忽的不再烁动,像在飘泊的流星划破长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老婆,我爱你!”易少川吻住她的指尖,然后又吻住她的唇,一点点厮磨,有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坠落,落在他们缠绵的吻里,不涩不咸,反而甜蜜无比。 “哇塞,太帅了,太浪漫了,”就在叶欢和易少川吻的难舍难分之际,一道破坏极强的声音突然打破这一切。 叶欢和易少川连忙分开,只见年年正拍手站在床前,虽然被这小子撞到他们接吻已经不是第一次,可叶欢还是羞红了脸,毕竟这画面少儿不宜。 “你们不用羞羞,接着kiss吧,”小年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年年,”叶欢瞪他。 “妈咪,我懂的,电脑上说过,只有妈咪和爸爸爱爱,才能生出小宝宝,所以你们爱爱吧,我见证了你们的爱,而且我还拍了下来,”年年说着晃了晃手里的dv。 这小子…… “幸福的时刻,怎么能不留下当作纪念呢?”年年说完,转身走了,边走边念叨,“我要回去好好学习,等我长大时泡妞时好借用。” 叶欢和易少川顿时无语!—— 关于霍正禹和上官念西的番外,会在正文完结后接着写,预计下周就能开始。 第260章 结局篇(二十三) 易少川的别墅,又一次被纯正的中国红装扮的喜气洋洋,为了照顾叶欢这个将临产的孕妇,薛子路的婚礼和赫默南的一样,也在美国举行。 因为这个,叶欢还觉得自责,可是他们却说,她是他们的妹妹,她要是缺席,那才是一辈子的遗憾。 好在易少川倾尽所能的将婚礼布置的尽善尽美,才让叶欢的内疚少一些,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开心的合不拢嘴,但有一个小人,却兴致缺缺。 “年年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呢?”叶欢心细的发现了儿子的不正常。 年年噘了噘嘴,怏怏道,“我为什么要开心,又不是我娶老婆?” 忽的,叶欢闻到了空气中忧伤的味道…… “年年也想娶老婆吗?”薛子路走过来抱起年年,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说呢?”年年对这个新郎倌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薛子路没想到自己三十多岁娶个老婆,还要遭个小屁孩嫉妒,挑了挑眉,“年年,其实娶老婆不是件难事,关键是要有老婆可娶,那你老婆现在哪里啊?要不,你把她找来,我们今天一起娶老婆,怎么样?” “真的?”年年的黑眸骤然放光,显然被you惑到。 “真的!”薛子路点头。 于是,年年从薛子路身上跳开,去找老婆了,看着他的身影,薛子路对身边的男人哼了声,“易总,这小子可是得了你的真传。” “我的真传有什么不好吗?”易少川勾了勾唇角。 十分钟后,年年颓败的回来了,小脑袋耷拉着,薛子路笑着走上前,“年年,你的新娘子呢?” 年年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来了雷死人的一句,“连只母蚊子都找不到,哪来的新娘子?” 他找遍了别墅里的所有地方,发现来这来的宾客里,带的都是男孩,根本没有女孩。 噗—— 众人喷笑,而大家一笑,年年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你们笑什么笑,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找老婆。” 说完,他四周看了下,最后目光落在新娘子dodo身上,然后冲着她的肚子一指,“dodo阿姨,你要给我生个老婆!” 这口气还带着命令的味道,只是一边的多多不干了,“不行的,不行的……dodo妈妈生的妹妹,是我的宝贝。” “薛多多,dodo阿姨生的宝宝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宝贝,”年年纠正多多的话。 “我的妹妹就是我的宝贝!”多多反驳。 年年沉默,是啊,多多说的没错,就像妈妈要给他生妹妹,他也会拿着当宝贝的。 可是,如果多多把妹妹当宝贝了,还怎么给他当老婆? 于是,年年在思忖了两分钟后,突然说道,“多多,我的妹妹给你当宝贝,你要把你妹妹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咦? 易贺年这是要拿妹**啊! 这小子也太重色轻妹了吧? 话说,现在父母都没权指腹为婚了,这小子倒是挺不客气。 “易贺年,想娶我的女儿,可要问我同不同意?”大概牵扯到未来女儿的终生幸福,薛多多很认真的和年年谈判去了。 看着他和年年讨论的热火朝天,赫默南笑笑去了厨房,恰好易少川端着牛奶出来,笑道,“你这是要给老婆献殷勤?” 易少川耸了下肩,“赫总,如果想表现,里面还有牛奶。” 好吧,赫默南来厨房就是想给老婆端牛奶的…… 叶欢接过易少川送来的牛奶,二话没说一口气喝光,只是唇边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奶渍,这愈显得她红唇的艳丽迷人,只是一看,便让人心血潮涌。 可偏偏她又伸出舌尖去舔,要知道这个动作的撩拨系数可是顶级的,刹那,易少川只觉得身体的某处骤然绷紧。 也不知道是他饿的太久了,还是她太诱人了,易少川发觉自己竟对那种事有了渴望,而且是很强烈。 赫默南进来,一眼就看到易少川不自然的神色,而一向不多嘴的他,今天也多嘴了,“易少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错,他不舒服,而且很不舒服,只是他怎么能承认? “没有,”他去拿叶欢喝过牛奶的杯子,只是手却被叶欢握住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坐着,仰视着他,乌黑的眸子透着对他的关切。 今天的叶欢穿了件特别改制过的礼服,莲蓬的裙摆遮住她的大肚腩,上半身是蕾丝包,这样的设计让她完全看不出一点孕妇的臃肿,而且让她的美好若隐若现,尤其是胸口那一片是镂空设计,虽然镂空的幅度不大,却恰到好处隐隐露出她丰润的小半个圆弧和深深的沟壑来…… 再加上易少川是居高临下的位置,她的美好,几乎不费丝毫之力,就那样强势的进入他的眼底,顿时,他身体的某处更加紧绷了…… 他老婆怀孕后,那里似乎更有料了,不知道他的一个手掌还握不握得下? 虽然这个时刻,有这种猥.亵的想法很不应该,可是男人的劣根使然,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叶欢听不到易少川回答,只见他紧盯着自己,正想问他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合适,突的被奇怪的声音打断,她和易少川同时转头,只见高云珊正往卫生间跑去。 “她怎么了?”易少川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呕吐声有些担心。 赫默南早随着高云珊跑去了卫生间,而吐过后的高云珊脸色一片惨白,迎上大家关切的目光,她吐吐舌头,“可能昨晚受凉了。” 赫默南没说什么,拿水让她漱了口,然后又把牛奶递过来,“早饭吃的那么少,把牛奶喝了。” 高云珊皱眉,不知怎么的,她特别讨厌这奶香,一闻就想吐,连忙冲赫默南挥手,“拿走、拿走……” 叶欢若有所思,试探的问,“云珊,你平时都不喝牛奶吗?” “不是,她一直都喝牛奶的!”赫默南替她回答,这时高云珊也接话,“这几天不知怎么了,一闻到牛奶就想吐。” 叶欢抓着易少川的手一颤,可是想到医生曾经说过高云珊再孕的几率很小,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默南,你抽时间去看云珊看看吧,”叶欢只能这样提醒他。 “她不去,”说到这个,赫默南似乎很生气。 “云珊,不舒服就要看,婚礼结束了,让默南带你去看看,”叶欢瞥向高云珊的小腹,暗自祈祷自己的感觉不要出错。 “我没……”高云珊想说自己没事,可是遇到赫默南的冷眼,她把话又收了回去。 其实在某些事上,高云珊是很怕他的! 中午十点。 纯白的欧式教堂,掩于无数的彩球之中,像是童话中的城堡,红色的地毯绵延一路,仿佛是通往幸福的大道,白鸽翩飞,圣经轻诵,今天在这里,薛子路和dodo将完成他们的婚礼。 “新娘子来了……” 随着这一声,天空飘飞起红色的玫瑰花,纷纷而落的花瓣像是从天而降的玫瑰花雨。 一群身着白衣的孩子正轻诵着圣经,所有的人随着教堂大门推开的瞬间,都看向那对壁人,男人英俊,女人娇美,他们真是完美至极。 神父的祷告在旷大的教学上方响起,所有的人都屏息聆听,易少川和叶欢十指相握,虽然今天不是他们的婚礼,可是他们都不约的想起了他们的相识,相爱。 当薛子路和dodo在神父面前许下‘我愿意’的承诺时,易少川忽的耳边一热,叶欢的声音也响在了他的耳边,她说,“我愿意!” 他一怔,触上叶欢晶晶闪闪的眸子,易少川听到她说,“我愿意和你一直相爱下去,今生来世,生生世世。” 霎时,一股热流倏的冲盈了心间,易少川将叶欢的手握紧,放到唇边紧紧的吻住,“我也愿意一直守护着你,分分秒秒,至死不渝。” 全场掌声雷动,叶欢和易少川抬头,薛子路正亲吻他的新娘。 “请问,我现在可以吻我的新娘吗?”易少川轻轻的开口。 叶欢点头,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迎接他的亲吻。 当台上的拥吻结束,易少川也在台下松开气息微乱的叶欢,“老婆,我爱你!” 叶欢的手穿过他的十指,“老公,我也爱你……啊,哦,喂,唔……”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易少川着急慌乱的高亢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嗯……啊……”叶欢痛苦的吟哦,手死死抓着易少川的,“痛!老公,我肚子痛……” “她可能要生了!”人群中不知谁来了这样一声。 易少川呆呆的怔住,喃喃道,“不可能啊,离预产期还有好几天呢!” “预产期只是预计,并不准确的,赶紧送医院吧,”有经验的人提醒易少川。 可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去看叶欢,此刻的她疼的脸色都白了,额头也渗出了汗,她冲易少川点头,“老公,我真的要生了…….” 有了叶欢的这句话,易少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一把抱起叶欢,一边吻着她的额头,“老婆,你坚持住,我们这就去医院。” 原本热闹的婚礼现场,此刻有些凌乱,薛子路皱眉,他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叶欢这个死丫头还搅他的局,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不过好在婚礼已经进行完了。 “老公,你去看看吗?”关于叶欢和薛子路的感情,dodo是略知一二的。 薛子路不以为然,“她又不是我老婆,她生孩子我着什么急?” 其实,他是没有勇气跟上去,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叶欢生年年时,他是经历了怎样一场煎熬,如今叶欢有易少川陪着,那种痛并幸福着的煎熬,就让易少川好好去体会吧。 今天的他是新郎倌,从此他要着急的人是怀中的小女人! “老公,”突的dodo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薛子路低头,目光里全是温柔。 “我的捧花还没抛,”dodo噘嘴,新娘不丢捧花怎么行,这个程序她不要漏掉,可是现在哪还有人惦记捧花的事,都随着叶欢去医院了。 薛子路忽的想起了赫默南结婚的时候,好像他老婆就把捧花丢给了他,结果他还真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看来传说并不一定都是骗人的! “那你现在也可以抛啊,”薛子路是不舍得自己的老婆失望的。 “单身女孩都走了,我抛给谁啊?” “不一定是女孩接到才会有爱情降临,男人也一样。” “骗人!” “真的,我就是接到新娘捧花,才遇到的你,才找到真爱。” “真的吗?” “嗯,相信我!” “好,那我抛了!” “抛吧,我喊一二三,你开始!” “嗯,”dodo闭上眼睛,双手将捧花高高的举起,随着薛子路喊出一二三,dodo手中的新娘捧花呈抛物线似的往后飞去。 正在打电话的霍正禹有着军人的敏锐,哪怕背对着,也感觉到了有不明物体向自己飞过来,他一个敏捷的旋转,新娘捧花从眼前飞过,眼看就要落地,却听到薛子路嚷了起来,“接住它,接住它!” 霍正禹一个俯冲,在捧花落地前,他一把抓住。 薛子路和dodo笑着走过来,刚想说恭喜他,霍正禹就把花推到他们面前,“没摔坏。” dodo笑了,薛子路冲霍正禹翻白眼,都说当兵的傻,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眼前这个兵哥哥也是傻瓜。 “霍队长,这花你接到了,下个结婚的人就是你了,”dodo笑着恭喜。 什么?结婚? 霍正禹额头飘过一团黑云,眼前这对夫妻,大概不知道‘结婚’是他霍正禹不可触及的伤吧! 不过,不知者不怪,霍正禹将花仍固执的塞给了dodo,然后冷冰冰的说道,“我不会结婚。” 咦? 哪有人不会结婚,除非有病。 dodo想把捧花重新给霍正禹,可是薛子路却按住了他,幽幽的说道,“霍大队,就算你把捧花给我们,可你还是接到了,所以这喜气已经赖上你了。” 霍正禹堂堂军队高级干部,当然不信这个,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将电话放到耳边,杜宾继续汇报工作,最后汇报完,补充一句,“队长,你的妻侄子今天来找你了。” 上官震阳? “他找我什么事?” 杜宾在那边笑笑,“他没说,只说是有重大消息给你汇报。” 霍正禹沉默,上官震阳有什么重大消息,难道是和上官念西有关? 那个女人,他又一次想起,而这样的不由自由,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 “队长,你还有什么安排吗?”杜宾又小心的问了句。 “没有,有事我会找你,”霍正禹说完挂断电话,回头他看到dodo和薛子路正捧着花照相。 其实,霍正禹知道接到新娘捧花是什么意思…… 医院分娩室。 易少川站在走廊上不停的走着,直晃的人眼晕,一边的赫默南看着这样的他,皱眉,“你再晃,世界都晕了。” 这样带着幽默味道的话,能从赫默南嘴里说出来,还真让人意外,这恐怕是受高云珊的影响吧! 夫妻都是互补的,一个冷就一个热,这所谓就是阴阳平和,只不过现在的易少川一颗心都系在不停叫喊的女人身上,他极不友好的瞪了赫默南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哪天等你老婆生孩子,你就……” 话一出口,易少川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停止,重又看向产房紧闭的大门。 赫默南知道易少川也是无心,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且他早已释然了,他爱高云珊,不论她能不能给他生宝宝,所以并没有失落感,不过看到易少川急的都乱了章法,忍不住的劝道,“欢欢会没事的,生年年那么难她都可以,现在生第二个肯定不成问题,而且书上说了,二胎比第一胎好生。” 易少川看向赫默南,想到生年年时,是他陪着叶欢,他就无法不感激,伸手一拳头打在赫默南的肩膀上,“哥们,谢了!” 谢他照顾叶欢,谢他支持她,谢他替自己陪了叶欢那么多年…… 赫默南没有说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谢字能表达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易少川来说都是那般漫长,本来他是要进去陪她分娩的,可是叶欢坚决不同意,他拗不过她,只能等在了这里,要是知道时间如此难熬,他根本就不该听叶欢的。 一想到她进分娩室前,那疼痛的嘶喊,易少川的心就像被无数只手挠着,扯着…… “咚——” 分娩室的门终于打开,小护士抱着个婴儿走出来,问道,“谁是叶欢的家属?” “我,我是……”易少川迎上去。 “生的是男孩,体重3250克,53厘米……”护士边说边把宝宝递给了易少川,当他伸手接过孩子的时候,当看着他皱皱小脸的那刻,易少川是愣住的,心口像被塞了什么似的,迅速胀满。 可是,他激动归激动,并没有忘记老婆,“护士小姐,我太太怎么样?” “产妇身体状况很好,不过需要在里面观察一个小时,”护士说完转身,易少川的目光再次落在怀中儿子的脸上,心中的情绪像是暴发了海啸一般,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他就那样看着怀中的小家伙,一直看着看着,许久之后,开始碎碎念起来,他的声音很低,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可是走近了一听,才听到他说,“臭小子,想见老爸乖乖出来就是,干嘛让妈妈疼那么久?你知不知道,妈妈怀你已经很辛苦了,你居然在出来的时候,还要那样折磨她?你不知道爸爸会心疼吗?你,你.…” ‘你欠揍’三个字,易少川还没说出口,忽的看到怀里的小东西笑了…… 这小子,是卖萌求饶吗? 叶欢从产房出来,一直闭着眼睛,易少川以为她是累了,也不敢打扰,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因为除此,他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她的痛,他就她恨自己! 恨他,让她那么痛! “老婆,都是我不好,害你这么痛,等你醒了,你打我骂我,好不好?使劲儿的打……” “老婆,为了不让你再受这样的苦,我决定了……去做手术。” “老婆,我们再也不生了……” “谁说不生?生!”突的,紧闭着双眼的叶欢睁开眼,那仍带着疲惫的眸子,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老婆……” “我一定要生个女儿,一定要生!” 此刻,易少川明白了,怪不得从产房出来,叶欢始终都没看小二宝一眼,原来她是嫌弃自己又生了个臭小子。 婴儿床上的小二宝大概感觉到了父亲的凝视,他也看过来,那一刹那,易少川对小二宝说,“宝贝,不用担心,爸爸只是一时气你带了小鸟出来,妈妈也是爱你的,还有爸爸,爸爸最爱你了。” 叶欢在这边为没生女儿而暗暗不开心,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还有人为不能生而郁郁寡欢呢? 高云珊坐在医院的草坪上,眼睛望着天空,脸上蒙着一层落寞,赫默南走过去,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抱进怀里。 “赫默南,对不起……”高云珊把脸贴入他颈间的时候,眼泪也落了下来。 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她根本就不算个完整的女人,而她现在还要拽着赫默南也跟着自己去走不完整的人生,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可是每每想起,高云珊就觉得她欠赫默南的。 “珊珊,你忘记我说过的话吗?”赫默南吻了吻她的发顶,“我赫默南要的是你,只是你。” “可是……”他越这样说,她就越愧疚。 “高云珊你又想挨揍,是不是?”每次她任性的时候,他就这样吓唬她。 “你揍我吧,我真的想挨揍,”如果他对她坏点,或许她的自责就会好些。 “你,”赫默南被她气到,然后将她拽起。 “你干吗?”高云珊不知他拽着自己去哪? 妹照叶是。“你不是想找虐吗?我现在带你去,”赫默南一路将她拽到了内科检查室,然后对大夫说,“给她做全身检查,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 “赫默南,”高云珊最怕打针吃药了。 只是,现在才想到害怕,是不是晚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翻看着各种检查和化验单,也不说话,赫默南的心却紧张起来,“大夫,我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什么大问题,有些轻度贫血……” 贫血,还不叫大问题? 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冷情了吗? “大夫,贫血怎么办?需要补血吗?”赫默南着急的不行。 大夫笑了,“补血倒不用,而且女人怀孕都是这样,你做为丈夫应该好好的照顾她,要让她在饮食上营养均衡……” “等等,大夫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赫默南第一次很没礼貌的打断别人的说话。 大夫看着赫默南激动的样子,笑了,“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这回赫默南听清了,可是为什么他有瞬间懵掉的感觉? 好一会,他才从惊喜的懵荡中回过神来,又一次问向医生,“我真要要当爸爸了,是吗?” 赫默南再一次确定的看到医生对他点头,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他要当爸爸了! 他也可以做爸爸了! 门外,高云珊倚在门口,辛酸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听到了,她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无意从护士那里听到自己再也不能怀孕时,她有多么的绝望,绝望的甚至想死。 “老婆,”赫默南出来,便看到泪流满面,倚在门边的女人。 高云珊吸吸鼻子,瞪着他,“赫默南你骗你,你说不喜欢孩子的,可是你看你现在……” “我现在怎么了?”赫默南发誓,他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开心和激动了。 “你,你脸上都乐开花了,”是的,虽然他在隐忍克制,可是那种由心底漫升的幸福和喜悦,是藏不住的。 赫默南捧起她的脸,温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我承认我开心,但是我没有骗你,如果在孩子与你之间选择,我选的永远都是你……可人都是贪心的,在鱼和熊掌都摆在眼前时,当然兼得是最好的,不对吗?” 高云珊看着他脸上的灿烂笑,听着他这样的话,除了流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傻瓜,你现在是孕妇,孕妇不能流泪的,”赫默南说着,恰好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大概出猜出了个情况,毕竟现在这社会不孕率太高,“你老公说的没错,孕妇不仅不能流泪,而且还要保持心情愉快,这样才能让胎儿健康成长。” “听到了吗?”赫默南一边问高云珊,一边去给她擦眼泪,然命令道,“以后不许哭了!” 高云珊瘪瘪嘴,“那要是你惹我掉眼泪,怎么办?” “不会,我绝对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赫默南说完,瞧着她微翘的红唇,激动的俯首吻住眼前的人,所有的语言都融化在这绵绵的长吻里,他们甚至忘记了这里是医院,他们的四周还有来来往往的人。 “咳、咳……”一边被忽视的医生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打断了他们,此时的高云珊才意识到他们都失控了,她羞的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入赫默南怀里。 赫默南也知道自己失控了,不自然的哂笑着,医生看着他们,不忘提醒,“怀孕初期,孕妇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做为男人要忍得住,否则很容易造成胎儿流。” 赫默南没听明白,却是很配合的应承,“放心吧医生,我保证连杯水都不让倒……” 医生愣了下,然后笑了,“我的意思是说在床上,你要忍得住。” “……”赫默南反应过来,俊美的脸浮上红云,而高云珊在他怀里,却噗嗤乐了。 高云珊怀孕了,赫默南要做爸爸了,这样的喜悦,肯定是要分享的,几乎是要好的朋友,赫默南都打电话告知了。 洗过澡的dodo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薛子路正打着电话,而且脸上正飞扬着开心的笑,虽然今天是他们的新婚,喜悦是应该的,可是这笑还是让dodo感觉到了奇怪。 走过去,dodo从他的手臂下钻入他的怀里,湿漉漉的头发扫过他赤着的胸膛,掠过一丝微凉,她用唇语问他,“跟谁打电话,这么开心?” 薛子路用手点了下dodo的鼻尖,继续打电话,“……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是啊,今天三喜临门……你可要照顾好她们母子喽……嗯,再见!” 挂了电话,dodo正用手指在薛子路胸口绕圈圈,看着她湿乎乎的头发,薛子路皱紧眉头,“头发这么湿,怎么也不吹干?” 她嘟了下嘴,“我的头发湿还是干,你还在意吗?” 说完,从他的怀里离开,薛子路摇了摇头,这女人现在的占有欲真是越来越强了,他不过打个电话,没有搭理她而已,她居然就不高兴了。 薛子路去了浴室,拿来吹风机,把小嘴噘的老高的女人扯到怀里,按在床边,轻轻的撩起她柔软的头发,给她吹了起来。 温暖的风从发梢传到发根,让她包裹在一片温热中,连同她的心也跟着暖暖的,但她仍嘟着嘴不说话,这是她生气的表现。 “是默南打的电话,”薛子路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向她汇报,“高云珊怀孕了。” “真的?”dodo也知道高云珊因之前失掉一个孩子,子宫受伤的事。 “嗯,赫默南都高兴的飘了!” “他很高兴吗?”dodo却这样反问一句。 “当然啦,做爸爸怎么能不高兴?” “虚伪!”突的,dodo批判的来了这样一句。 薛子路不理解,笑问,“他高兴怎么就虚伪了?” dodo盘腿坐在床上,“他不是说爱的是高云珊,而不是孩子吗?现在却听到有孩子了,高兴的四处炫耀,这难道不叫虚伪吗?” 这理论…… “他是绝处逢生的意外当了爸爸,才会这么开心的,换成是我,也会和他一样,”薛子路说完,他们的周遭顿时安静下来,静的只有风机呼呼在响。 “薛子路你也喜欢孩子吗?”片刻,dodo轻问。 “还行吧,以前不太喜欢,现在还好,”想到他一个手忙脚乱带多多的情况,其实他还是有恐惧的。 “什么叫还好?”dodo似乎不落他的回答,“如果我给你再生个宝宝,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薛子路顿住,停下手中的风机,轻轻抱住她,“当然喜欢,不过我不想让你生。” 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她遭受生孩子受的那份罪,可是dodo却以为他有了多多,所以不再稀罕她生的宝宝了。 “怎么不说话了?”许久,听不到她的声音,薛子路轻问。 “不想说,”她又生气了。 薛子路现在已经能从她的表情里猜出她的心思,笑笑,“我不想让你生,只是不想让你受罪,我见过叶欢生宝宝,太恐怖了!” 好吧,他有生产恐惧症,虽然他是个男人。 “可是我不怕,”dodo当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受罪,可那是一种幸福的疼痛。 看着她的坚决,薛子路也不能再说什么,或许对女人来说,不生孩子才是最大的痛,既然他的老婆想生宝宝,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我今晚就努力,不,现在就努力……”薛子路说着便将她扑倒,开始自己辛苦的耕耘。 一番热烈的欢爱后,薛子路感叹,“原来造子之路这么的辛苦。” dodo害羞的对他捶下了,“没造子之前,你好像也挺卖力。” 说完,她突的意识到什么,他和薛子路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几乎夜夜奋战,而他和她从来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意外的是她竟没有一次中标。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的闪过她的脑海,她扳开薛子路圈在腰间的手,在认真的看了他三秒后,说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惊恐的事实,“薛子路,我不会不能生吧?” 薛子路思忖了片刻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可是,dodo却咬住了嘴唇,一抹悲伤浮上眉角,她没告诉过薛子路,她曾经流过孩子。 薛子路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将她拥紧,笑道,“可能是我的原因,我年龄大了,有可能那方面不行了,抽空我让欢欢给我看看。” “什么?”dodo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你说让谁给你看?” “欢欢啊!” “薛子路,她是个女人。” 薛子路笑了,“可她也是个医生,而且是很优秀的男科医生。” “啊?什么……”dodo眼睛倏的瞪大。 第二天。 薛子路和dodo也去了医院,他们紧握的手在医院的大厅口分开,dodo深吸了口气,“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见面,同时递交结果!” 薛子路的表情自然不用说,在昨天晚上他说出那本是安慰她的话后,自己也真的担心了。 两个人在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在谁都睡不着的情况下,商量了一番,决定来医院检查,至于薛子路说的让喜欢给他检查,dodo定然是不会同意的,再说了,就算她同意,易少川也不会同意吧? 虽然对薛子路来说,他已经有了多多,dodo能不能再生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可孩子的意义对dodo却不一样,她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会甘心不能拥有那样的天伦之乐? 他来医院做检查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dodo,不论是他或她的原因,他都希望dodo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宝宝。 薛子路看着dodo不安的样子,终是不太放心,“要不,我先陪你去检查,然后……” dodo摇头,“不行,不行……我们还是分头行动,这样,这样节省时间嘛!” 她嘴上说是为了节省时间,其实他知道她是害怕,害怕那结果的打击,所以她宁愿选择自己去,也不要他陪着。 薛子路知道她认准的事,他没办法改变,伸手,他抚了抚她的头,“老婆,不论结果如何,你还都有我…孩子,真的是爱情的附加品!” 曾经赫默南说过的话,如今他也用上了。 dodo点了点头,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快速的跑开,看着她的背影,他也转身向着男科检查走去。 半个小时后,妇检室。 dodo望着医生手里的化验单,一颗心堵在嗓间像是随时会跳出来一般,她的手脚也是惊恐的一片冰凉,如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热量。 医生看着单子并没有急于开口,可医生这副沉默的表情,让她的一颗心愈发的没底,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声,“医生,我,我的身体是不是……” “没事!”医生打断她,“你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的话说完,dodo就长舒了口气,像是扼着她喉咙的双手突然松开了一般,片刻,她又不相信的问了句,“医生,是真的吗?” 医生笑笑,“当然是真的,你看化验结果,染色体正常,卵子的成活率也比较高……” 对于医生说的那么一大通专业的东西,dodo并不是太明白,她微微的笑笑,在医生结束讲解后,她问了句,“可为什么我一直不怀孕?” 医生微怔了下,“怀孕不只是女人的事,有可能你老公也会有问题,如果你们是因为不能生育而有什么疑惑,建议你带老公一起来,去不孕不育专科做个全面的检查!” “哦……好,谢谢!”dodo听到要去做那种检查,心口像是打了个结。 男科检查室,薛子路也是一脸的肃然,说实话,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而刚才的那番检查也是让他很是尴尬,此刻又坐在这里,听着医生的宣布结果,那心情又囧又慌,实在的让人不舒服。 更该死的是男科检查室的医生竟然是个女人,虽然说年龄比他都大,可他仍是觉得很难为情。 同样面对只盯着化验单不说话的医生,他也是不安外加坐不住的问道,“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第261章 结局篇(二十四) 女医生缓缓抬头,在薛子路看来,她的每个动作都像是被摄像机刻意拉慢了一般,而他的心则在这样的缓慢中,如同被煎烤着一般,在对上女医生的目光时,他几乎呼吸都停了,这样的他,像是在等待一场宣判。 “你太太没来?”女医生没答,却这样问了一句,结果让薛子路更紧张了。 “没有,”过于紧张的他,只有两个字。 “其实不孕,一般女性问题比较多,”女医生又看向手中的单子,“就目前你的检查来看,你没有任何问题。” 这位极会吊人胃口的女医生,终于把话说完,薛子路暗松了口气,“谢谢!”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欢当初开诊所,生意会惨淡的原因了,但凡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不会找女人来看这个,这太折磨人,是身心的折磨啊! “等下——” 薛子路又被叫住,女医生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脸上,薛子路有种被脱光曝晒在阳光下的尴尬,他嘴角抽动了两下,“医生,还有什么事?” 女医生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他,边递边说,“要想让老婆怀孕,做男人的要多和她在一起……女人是有生理期的,每个月排卵就那么几天,如果错过了那几天,就是天天奋战都没有用!” “…….” 薛子路只觉得头顶一团乌云飘过……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薛子路就发誓,这辈子不再找医生看这个了,如果真的非看不行,也要提前打听那医生是男还是女? 虽说现在人家做医生都不害羞,可是他脸皮薄啊! 薛子路来到和dodo约好的地方,脸上的红云还没退去,dodo将手中的单子放在身后,走过去,碰了碰他,“你很热?” 他没有搭理她,因为他生气了,气她没事瞎琢磨,非要他来做什么男科检查。 “怎么了?”dodo看着他这样,以为是他身体有了问题。 他把脸扭到一边,然后将手中的单子塞给她,dodo定定的看了他两秒,便去看手中的单子,数据类的她看不懂,但是结论却看的清楚——无异常! 无异常,他这么一副表情干嘛,吓了她一跳,还以为他有问题呢? “不是没事吗?那你怎么了?”dodo轻轻拉了拉他。 他不说话,开始向外走,甚至都没要看她的检查结果,dodo被他弄的莫明其妙,站在身后,吼了声,“薛子路,你发什么神经?” 他停下,转身看着她,黑眸烁动,脸颊似乎更红了。 dodo走过去,露出小女人的娇柔来,“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生气,”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谁惹你生气了?”dodo试探的问。 “……”他给了她一个白眼。 这是什么回答,dodo思索了几秒,“跟人吵架了?” 他不语,可是看表情也不像,她又猜,“那是遇到熟人了?” “工作上出问题了?”她实在想不到做个检查,有什么可生气的原因后,便联想到他的工作了。 “不是,”他出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那到底是什么?”dodo着急了。 “被人摸鸟了,能不生气?”薛子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抽了几抽。 dodo噗嗤笑了,“检查肯定要被摸的,”要说被摸,女人检查那才叫个难堪呢,可是那有什么办法。 “我不想被别人摸,尤其还是被你之外的女人,”薛子路说完,dodo怔住,终于明白过来,他被别的女人摸了。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薛子路对被摸这事都耿耿于怀,而且dodo也被他训的也敢再多说话。 “你说你没事找事,现在看我被人摸过了,你不嚷着有问题了,”薛子路看过了她的检查单,看到她没有问题后,愈发的生气了。 “我不是担心吗?”dodo小心的抗议,可还是被薛子路听到了。 “你以后只要担心承不承受得住,”薛子路想到了医生说的话。 “什么?”她没有听懂薛子路只说了一半的话。 他不再理她,而当回家到,当在以后的无数深夜,她被他一次次狠狠的压榨,dodo终于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而且,那个家里任何地点都是他奋战的战场,是他的播种基地 厨房。 dodo对着食谱正在研究新的菜系,准备喂饱老公大人的胃,让他好有体力播种。 下班回来的男人,远远的就闻到了菜香,脱掉外套就去了厨房,依如从前那样,他倚着门边,看她系着围裙忙里忙外,这样的时刻,薛子路便觉得自己很幸福,幸福的用全世界都不换。 “哇!”突的,她发出弱弱的惨叫,他心一紧,两个大步奔过去,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切到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不许做饭了……”薛先生只因她如此弱弱的一声低呼,而宁愿让自己的肚子从此饱受委屈。 看着他一脸的紧张,dodo眨了下眼睛,噗嗤笑了,把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回,调皮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切到手,是切到我心爱的指甲了。” dodo喜欢留指甲,而且很喜欢美甲,她的指甲本就好看有形,又经过她这么花花绿绿的一点缀,甚是好看,薛子路虽然嘴上一直不曾夸过,可瞧着她断掉的半截指甲,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但他嘴上又不好说…… 他重又捏住她的手,仔细看过真的没有伤到以后,故作严肃,“我还没穷到,要你切自己的肉给我当配料。” dodo瘪嘴,“美的你……你就是想吃我的肉,我也未必会给?”说完,她继续转身切菜,嘴里还叨叨着,“今天这道菜叫红焖三宝,这三宝呢,一是新鲜的虾肉,二是……” 她兀自的介绍着,还得意道,“这道菜我保证吃到你流口水!” 只是,她怎么知道身后的男人眼中已经烧起了火,今天的她穿了休闲的套头,有些肥大,她身子微偏,套衫的一侧下滑,露出雪白的香肩,长长的头发被她凌乱的绾在头顶,雪白的鹅颈像在发出邀约,这样的画面刺激着他的眼球,让他本想忍到吃过饭后再吃她的念头,已经克制不住。 “老婆,我已经流口水了,”他向她轻轻走近。 dodo还浑然不觉,笑他,“馋猫,我只是一说就流口水了,要是吃了……” 后面的话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堵截,他的双臂绕过她的纤腰,直逼她的小胸,他暗哑的声音轻轻响在她的耳边,“是啊,我就是馋了,一看到你,我身体里的小馋虫就不乖了……” 他哑哑的声音,他温热的呼吸,让她一下子如同火烧,而他说完已经啃咬上她的脖颈,一双大手更是隔着衣服,紧紧的揉搓起她胸口的饱满…… “薛子路……别闹,还没吃饭……”她的声音在他的挑.逗下,已经不稳。 答摄刻场。“我只要吃你就够了,”他的大手已经掀开她的胸衣,捏逗住她的红豆,而他下身的坚硬也紧紧的抵住了她的小屁屁,dodo受不住的吟哦出声。 可是,现在是厨房,他怎么可以? “别,不要在这里……”dodo用自己最后的理智,提醒他。 “吃肉当然来厨房,不是吗?”说完,他已经用两个旋转将她带离灶台,将她抵压在了墙边。 “不行,这……”dodo剩下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胸衣被一下子推高,而他已经她胸口的丰满含入口中。 挣扎了片刻的dodo,终于缴械投降,在这种事上,他是永远不可忤逆的统治者,而她只能只待宰的小羊被他吃干榨净,而他还美其名曰——播种! dodo现在不仅爱上了美食,而且还迷上了八点档的电视剧,现在这电视台也不仁义,一晚上居然要播四集,所以每当dodo看完都要近十一点,她再洗漱睡觉,上床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十二点了。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看电视的时候,就会自动屏蔽掉一切,其中也包括自己的老公。 薛子路在书房里做完一个营销案回到卧室,发现她老婆正坐在床上,双眼紧盯电视,甚至他坐到身边,她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让薛子路很失落,以前他在书房忙,她送茶按摩,体贴呵护,可现在倒好,对他完全是三不了,不理,不问,不疼,一股被忽略的失落感,让他无比愤恨这电视来。 “这种垃圾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纯粹是荼毒你们这些无知的心灵,”薛子路恶意抨击。 只是看的极入神的dodo,正被电视里男女的对白吸引,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薛子路恼的都想砸电视了,但还是克制着,咬牙,“老婆,我在给你说话。” “说,你说……”她终于听到了,可是他说,她都不听啊,漂亮的眼睛里现在全是男主角了。 薛子路也狠狠的盯着电视瞪了会,越看越觉得那男主角恶心,他再次言语攻击,“装腔作势,你看他那话说的多假,没有了你,我生不如死……那他为什么不去死,还在那装可怜?” 这次,他的恶意攻击终于有了回应,只是dodo的回应,更让薛子路窝火,她说,“人家怎么装腔作势了,他就是真爱女主,他这么好的男人要死了,那女主也跟着去死,你不懂别瞎评判,他可是我的男神……” 她说什么? 别的男人是她的男神,那他是她的谁? “我才是你男人,”薛子路不得不大声提醒自己的老婆。 “我知道,可你不是我的男神!” 薛子路握拳了,他想把电视里那个男人揪出来,狠狠的抡一顿,居然敢占据他老婆的心,纯粹是的死! 当然,薛子路气归气,也很理智自己这老婆就是明星崇拜心理,但话回来,自己家老婆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表现对别的男人喜爱,他心里还是很生气的。 他生气的后果就是坐在那里,不再搭理身边的女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他闷坐了近一个小时,他的老婆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可以说都不知道他在生气。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要是换作以前,他皱个眉,她都会小心的问他怎么了,现在倒好,他光明正大的生气哼哼,她都视若不见。 是他魅力下降了? 还是,他们的婚姻早早的就痒了? 一想到这些,薛子路再也不淡定了,而此时电视画面里的男女正在热吻,而完全沉浸的她,竟也叭哒起了小嘴…… 于是,薛子路一个强势的用力扭转,让他老婆眼前的画面主角变成了他,然后在她惊愕之时,他含住了她的小嘴,然后不忘告诉她,“光看别人kiss多无聊,自己亲自体验才过瘾。” 电视里的男女吻戏如火如荼,而电视外的男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不仅kiss,而且还要更深入…… 当大床被男人的冲刺震的乱晃,dodo听到他说,“以后不许看电视,以后不许夸我之外的男人……” dodo唇角抽搐,这男人也太霸道了吧! 在薛子路不分昼夜,不分场地的辛苦播种下,dodo这块贫瘠的土地终于有种子生根发芽。 dodo以为薛子路的小心眼只是对别人的,可是当女儿出生后,她才发现这男人连儿子的醋都吃,可是薛子路也委屈的不行。 怀孕的时候,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dodo从不让他碰自己,所以他愣是整整憋了十个月,本以为宝宝生下来,他就会恢复到从前的地位,可是他完全错了。 先是他很少能吃到她亲手做的美味饭菜,虽然家里请了女佣,可是她们做不出的菜总是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他的胃最先失落,不过想到她在照顾女儿,没有时间照顾他的胃,薛子路也认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出生以后,居然连他的床也霸占了,dodo说书上写了,宝宝只在跟着母亲睡,才能更好的成长,于是乎,他在她身边睡觉的位置被女儿无情的夺去,害的他每天只得睡客房。 关于睡客房薛子路也认了,毕竟女儿小,要妈妈全心照顾也是应该的,可夫妻间的亲热不能少啊,谁知每次他和她老婆刚黏糊上,他的宝贝女儿就会哭闹。 有一次,薛子路刚冲进她的身体,准备大战个三百回合的时候,突然女儿就哭了,dodo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但是他已经箭在弦上,这个时候喊暂停,他非报废了不可。 于是,他开始哄老婆,“我听欢欢说过,小孩子哭闹是运动,偶尔哭一哭有助于消化,就让她哭会吧!” dodo知道他这样子说,不过是不想被打断好事,看着他额头隐忍的黑线,也明白这个时候叫停,简直就是杀了他,于是,她狠了狠心任由宝贝女儿哭闹,仍配合他做着剧烈的运动,就在两个人刚要冲入欢乐的巅峰,忽的听到“扑腾”一声,接着就是宝宝更惨烈的哭声。 两人同时看去,只见原本在大床一边的女儿不见了,再看,正躺在地上哭的凄惨…… “薛子路你混蛋,”dodo大骂一声,然后一脚将他踹开,甚至顾不得自己全身赤.裸便跳下床,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那次之后,dodo好几天都不理他,害的薛子路又难过又尴尬,难过的是他没有喷泄的浴火,一直折磨的他身体不舒服,尴尬的是他又没法对她说,可她偏偏还生气,似乎在怪他,女儿会掉床,都是他的过错。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这是他们相爱以来,第一次这么长久的冷战。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薛子路终于受不住,决定主动给老婆示好,在下班经过花店的时候,他买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 薛子路刚进家,就看到沙发上的母女,他的宝贝女儿此刻正在dodo的怀里幸福的吮.吸着乳汁,而她正专注的看着女儿,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看着这样的画面,让薛子路胸口一暖,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没有早点对老婆示好,毕竟dodo会气他,也是心疼女儿,不是吗? 娇艳的玫瑰花被他藏在了身后,那样大大咧咧的给她送花,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花都买了,肯定是要送的,他磨叽的走到沙发边,极轻叫了声,“老婆!” dodo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看女儿,薛子路摇头,都说天下唯女人与小人难养,这话一点都不假,他就犯了一次错而已,她居然要惩罚他这么久? 算了,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她一般见识! 再说了,这样子冷战下去,难受的还是他,于是他将身后的花,送dodo面前一推,“老婆,那次的事怨我,别气了,好不好?” 娇艳的玫瑰让dodo眼前一亮,她惊讶的看向薛子路,可是片刻就低下头,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而且还阴阴的说道,“薛先生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她这话的讽刺意味很明显,想想这女人跟了他以后,除了求婚那次,好像他还没有给她送过花,就这一点来说,他对她就不够用心,要知道女人都是爱好的,他家这女人怎么会例外呢? “老婆,以后我天天送你花好不好?”薛子路索性谄媚到底,谁让他是男人呢?再说了,男人哄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dodo仍不抬头,薛子路也没有放弃,向她又靠近一些,“老婆,别气了,原谅我这一次,还不行吗?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不勉强你了!” 其实说完这话,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是合法夫妻,他们做.爱是正常的,可是现在却说的他像要求她施舍一样。 dodo仍旧没有回音,而他也不再说话,周遭很静,静的都能听到女儿吮.吸乳汁的声音,他的目光望过去,却瞧见她那雪白的峰尖,刹那,他嗓子一干,连忙别过脸去。 其实在他说完不会勉强她后,dodo就紧盯着他看,其实她这几天生气,也不光是气他,她也是气自己,一想到女儿这么小小软软的身子摔在了地板上,她就自责心疼。 可是,刚才听到他说出那样委屈的话来,她对他也心疼起来,但当看到他盯着自己的乳.房吞咽口水时,她在心里又噗嗤笑了。 想想没有宝宝前,他哪天不是缠着她夜夜索取,他的精力她是清楚的,可有了宝宝以后,他被禁欲十月不说,现在连和她爱爱都不痛快,其实说起来,他真的挺委屈的。 其实今天下午趁着宝宝睡着的时候,dodo就已经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也是打算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冷战,谁知他也拿玫瑰花来求和了,看来他们的心还是相通的。 不过,刚才他说什么,以后不勉强她? 那他的意思是以后想爱爱,也不会找她吗? 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可是dodo还是想逗他,“以后不勉强我,这是你说的?”dodo重复他说过的话。 薛子路不敢再看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你能憋的住?”dodo问他。 “憋不住也得憋的,冒着让女儿摔伤的危险,结果还要被你冷落,我宁愿憋着,”他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明明委屈却又不敢叫屈的样子,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好,这可是你说的,”dodo暗笑,却不知薛子路心里那个难受啊,他这不是癞蛤蟆垫桌腿硬撑吗? 两个人的冷战结束了,他们又变得快快乐乐,可是每当夜深人静,薛子路的痛苦,只有他自己体会了。 他忍着**的痛苦也就罢了,可还要随时面对她you惑的痛苦,比如说,她会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解开衣衫,露出雪白的儒峰,然后那样大大咧咧的放到女儿嘴里。 没有人知道,每当看到如此情景,薛子路有多后悔再生个宝宝,要知道那本是只属于他的地盘,现在却被女儿抢占了,而且还抢占的他没地方投诉去。 第262章 结局篇(二十五) 其实薛子路并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他咬牙扭嘴的样子,都被dodo看在眼里,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袒胸.露乳,不过是故意you惑他。 可是,另dodo悲催的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每次面对you惑都会有异常的反应,但他真的说到做到,即使他忍的很痛苦,却真的没有再向她提出那方面的要求。 这下dodo不淡定了,她家男人的性.能力,她是知道的,再说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一般,他这样子忍下去,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把他憋报废了,要么就是受不了寂寞,出轨找别的女人,而这两种结果,都是她不能接受的。 吃过晚饭,dodo哄着宝宝睡觉,薛子路在书房里看资料,一切如同往常一样,可是dodo的心却不似往日平静,因为她今天决定主动示好自家男人。 大概女儿察觉到了妈妈的心思,她很配合的早早睡了,dodo轻吻了下女儿,悄悄起身,去了浴室。 洗过澡后,她穿上没生女儿前常穿的性感睡裙,惹火的红色,顿时让dodo的脸烧了起来,也让她的一颗心跳的更加没有规律,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是这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以她对薛子路的了解,恐怕自己不主动迈出这一步,他会一辈子都不碰她吧? 这个坏蛋,就算他能忍得住,她也渴望啊…… 不知怎么的,她的身体随着她飘飞的念头,也热了起来,一种无言的空虚泛滥,让她渴望,渴望被一双大手去爱抚,去填满…… dodo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而害羞,可是这渴望又真实存在,她不敢放任自己乱想下去,连忙站到镜子前去整理自己,可是这一看,连她自己也惊住。 现在的她比以前丰腴很多,但却没有赘肉,胸前的山峰因为给宝宝喂奶的原因,比原来大了一些,一头长发湿漉漉的贴在半胸,有不乖的水滴滑下,恰好在她胸前的高峰停住,把那片凸起打湿。 这样的她,you惑至极,连她自己都看得口干舌燥,那他还能坚持住? 她还就不信了! dodo冲着镜子中的自己隐隐一笑,转身,今晚的她决定色.诱薛子路,要逼他收回说出的那句话。 她走进书房的时候,薛子路正在看书,他以为是家里的保姆来给他送咖啡,他只是随口道,“谢谢,放这吧!” dodo将咖啡放在他的左手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灯光下,他发丝乌黑,休闲的家居服让他显得贴心又温暖,尤其是他认真的样子,更是魅惑人心。 dodo只觉得一颗心跳的更快了,而她一想到接下来的事,不自觉的吞咽起了口水。 薛子路终于感觉到了身边一直存在的人,猛的抬头,却看到是她,似乎全身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气,他的第一视觉顿时被剧烈冲击…… 这就是传说中的出水芙蓉吗? 此刻的dodo就宛如出水的荷花,娇美艳丽,却又不媚俗,薛子路只觉得全身都热腾腾的烧了起来…… “你,你怎么还没睡?”薛子路的声音微变。 dodo抿了下嘴,带着一丝娇弱,“头发湿了,没法睡!” 这是撒娇的节奏啊,话说好久没有这样了,现在她还有些不习惯,以前没有女儿,她觉得自己是他的宝,对她撒娇耍赖都是理所当然的,如今有女儿了,她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不能再撒娇了。 薛子路的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也瞧见了发尖的水滴落在她胸口的凸起上,这样的情景让他下腹腾的就热了起来,他赶紧移开眼起身,语速慌乱,“我给你吹干……” 她坐到沙发上,看着他取来吹风机,感觉到他宽厚的指腹抚上她的头发,穿梭于她的发间,那柔软的感觉,就像是他轻轻穿过她的身体。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风机的声音呼呼在响,可是他们的心中却各自万马奔腾,只觉得温暖馨香的书房,一下子变得拥挤,连呼吸都格外困难。 终于,她的头发被吹干,他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声音干哑粗砺,“好了,你去睡吧。”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因为他怕自己会失控,会将她扑倒…… 只是,他刚要起身,手上就一热,是她的小手拉住他,他们结婚一年多了,牵手这种动作对他来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特别感觉,可是今天她这样一碰他,薛子路就觉得那手抓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一般。 他不可抵制的全身一颤,屏息问出三个字,“怎么了?” dodo也红着脸不敢看他,她拉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被水珠打湿的胸口,“这里也湿了……” 薛子路顿时如被人用棍子在后脑敲了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又想干什么?他每天已经忍的很辛苦了,难道她还要让他更难过一点吗? 该死!他在心里暗骂她看似无知的you惑。 “帮我吹吹,”她轻晃着他的手,撒娇的节奏再次升级,而她不知道,她娇柔如丝的声音,缠的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自己吹!”他冷下脸,把风机递给她。 “我要你帮我吹,”他冷下脸,她反倒更坚决了,她还就不信了,他真能坚持住。 “你……”他脸绿。 “老公,我就想让你帮我吹,”一声老公,软软的像是刚出炉的牛奶布丁,她仰视着他,漆黑的眸子如水般清透,这样的她,让他真的没有办法抗拒。 他暗吸了两口气,重新坐下开启吹风机,对着她胸口湿掉的地方吹起来,只不过他的眼睛却是望向别处,不是不想看,只是不敢看。 dodo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懊恼,也有些生气,他这真是铁了心的不再碰她吗? 她还不信这邪了! “啊……烫,好烫……”她突的尖叫一声。 这一声把薛子路吓到,手一抖,风机掉在地上,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扯掉她睡衣的肩带,双手捧起她的双锋检查起来,而她也在此时伸出如藕的玉臂勾住他的脖子,说了句让他想撞墙的话,“你用嘴吹吹,那里就不烫了……” dodo说这句话时其实是脸红的,可是面对自制力如此强的老公,她只有脸皮厚一厚的豁出去了…… 他大手捧着她双锋的动作就那样僵住,而她偏偏还灼灼的看着他,一副无知模样的催促道,“老公,你快吹啊……” “……”薛子路已经心跳严重超负荷,好在他没有心脏病,否则现在肯定会挂了。 看着他还不动,还在强忍,dodo心一横,身子一起,将胸口的位置提了提,直接贴近了他的嘴边,咬牙切齿的叫出他的名字,“薛子路……”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低问,如果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老婆在you惑他,那他就是笨蛋了,可是,她不是不让他碰吗? 她这样子是让他爆血管,还是想让他憋出内伤? “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委屈,“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气我那次骂你,气我只疼女儿冷落了你,气我把女儿喂的白白胖胖,饿到了你……所以,所以我今天来讨好你,来喂你……”说完,她再次挺胸,直接把自己乳.尖放到他的嘴边。 薛子路的一颗心早在她说出这番话时已经狂跳,他全身的血液也早已如烧开的沸水滚滚而流,此刻,她居然又做出如此的动作,他如果还能忍着,只能说明他不是个男人。 下一秒,他张嘴将她的甘甜含入嘴里,一股奶香溢入口内…… 这一刹那,dodo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一股幸福的酸涩直逼眼眶…… 说实话,她好怕他真的永远不碰她了! 说实话,没有他的爱抚,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完整了。 现在,当她感觉到他的吮.吸,她忽的想流泪…… “老婆,你把我喂饱了,咱闺女怎么办?”他停下的时候,紧贴着她的耳边,颇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 dodo瘪起了嘴,满脸的委屈,“薛子路,你是要折磨死我才甘心,是不是?我对女儿好你吃醋,对你好,你怕饿到女儿,你……” 听着她的嗔怪,薛子路笑了,张嘴含住她圆润的耳珠,暧昧的一吸,“我觉得,你还是先喂饱我吧,因为我快饿死了……”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他睡的客房,宽大的床上,他为她褪去睡衣,洁白如玉的身子在晕黄的灯光下妖娆媚惑,他只觉得眼睛像是被烫到了。 他退下衣衫,与她紧密相贴,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们已经都像是已经有上千度的高温了,更何况他的手和唇,还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 大概是太久没有这样的爱过了,dodo的热情几乎瞬间就被他点燃,她全身不受控制的扭动着,看着她如此动情,薛子路知道这个女人也是渴望的,只是,他并不想这么快给她,尽管他很想直接一步到位的将她贯穿。 因为对他来说,现在的她就像是一道美味的佳肴,一口吃下那是暴殄天物,他要慢慢的品,细细的嚼,才对得起她的色香味。 “薛子路……”她轻叫他,那声音就像是被吹散的蒲公英,一片一片的,却是美的让人心醉。 他要一点点品尝她,可是却不知道他的品尝已经撩动起她的渴望,现在的她空虚至极,需要他的填满。 “嗯?”他轻应,舌尖却在她锁骨打旋。 “我……”她想说,她想要,想要他,可是那样羞人的字眼,她说不出来。 而他明明知道,她要说什么,偏偏还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她蒙着薄雾的眸子,含嗔带怒的瞪他,可是却别有情韵,“你,你讨厌!” “嗯?”他故意吃惊,然后停下所有的动作,“老婆,对不起,我又失控了,我忘了自己的承诺了,对不起,我……” 他说着,故意抽身,这下dodo当真了,以为他真要走,双腿直接勾住他的腰,“你想去哪?” “我,我去冲澡,”他故意绷着脸,心底却一直在笑,他快憋内伤了,不过这伤不是下身的伤。 “你,你敢去!”她恼了,小脸愈发的红了。 “老婆,你不让我碰,你难道要让我这样死吗?”他此刻的样子还委屈的不行。 “谁说我不让你碰了?”这个混蛋,她今天都主动都这样了,他们现在都这样裸裎相对了,他居然还不明白她的心思吗? “可是你刚才骂我讨厌……” “我……”dodo这才发现,她家男人怎么这么木头呢? “你……啊……”他还想再逗她,谁知,她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痛是痛的,可是痛却幸福着! “薛子路你敢走,你就永远别想碰我,”她咬完他,又恶狠狠的警告。 他故意皱眉,“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碰,让我要你?” 她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说呢?” “我不知道,”他眼睑下垂,“女人心海底针,我真的不会猜。” 他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吗? 非要她说出那样羞人的话吗? 她,真的说不出口… 不过,似乎她不说,他就装糊涂到底了! dodo的内心在激烈的抗争着,终于还是对他的渴望大过了羞赧,她对自己说,反正今天她已经you惑他一次,那也不怕说出来! 于是,她手往他胯间一握,然后吼道,“薛子路你个混蛋,我想要,我想要你,行了吧?” 行,太行了! #已屏蔽# 风浪停止,她疲惫的缩在他的胸口,他咚咚的心跳撞击着她的耳膜,却是那么的让人安心满足。 他轻抚着她光洁的后背,看着床边的红色睡衣,问道,“今晚,你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的大胆和主动,她一羞捶他,“还不是被你逼的?” “我有吗?”他邪肆的浅笑,大掌从她的后背,移到她丰润的臀上。 “你说呢?”她抬起腿勾住他的,却不知这样一勾,让他才平息的火热,又腾的挺了起来。 “老婆,你这意思是还想要?”他哑声缠问。 “我,我才不要……” “哦,不要就算了,”他可记得自己的承诺,不会勉强她。 这可不是他,她喜欢的他,有些霸道的,有些坏坏的,“薛子路,你,你讨厌。” “我又怎么了?”他故作不解。 “谁不让你要了?”她含娇带羞。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要?” 应都看对。“你……啊……” 她被他一个翻转,再次压在身下,他说,“老婆,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不要?” 薛子路又重新获得了福利,每天的日子过的幸福开心,可是易少川现在却十分的苦恼,因为一看到老婆盯着两儿子的幽怨眼神,他觉得自己好有罪过。 叶欢喜欢女儿,偏偏又生了个儿子,为此,她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到他的头上,说是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是他种了儿子,所以她才生不出女儿。 而且,现在易少川最怕带她们母子上街,一到街上,叶欢看到别人家的女孩,就会眼神痴迷,看的易少川都跟着嫉妒。 “妈咪,你别看了,回来我给你找个儿媳妇,你就不等于有女儿了吗?”年年懂得妈妈的心思,这个时候,总会哄叶欢。 “儿子,儿媳妇怎么能和女儿一样呢?”女儿叹气,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啊。 年年听到妈妈这么说,只能嘟起嘴看向爸爸,然后说道,“爸爸,都怪你上辈子没情人,所以这辈子妈咪才给我生不了妹妹。” 易少川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老婆抱怨他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儿子也说他不对呢? 而且,这臭小子说什么,说他上辈子没情人,他上辈子有没有情人,他都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清楚? “年年,谁告诉你我上辈子没情人的?你看你老爸长的这么帅,像是没有情人的吗?”易少川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年年冲易少川眨眼,可是他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是在使眼色,关键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那么多心眼,他还捧住年年的脸,“儿子,你眼睛怎么了,为什么都眨啊?” 都说女人生个孩子傻三年,现在年年发现了,男人当个爸爸也要傻三年,他老爸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怎么就不知道他这是要帮他解围呢? 年年拍掉易少川的手,“我的眼睛没事,我说你啊,活该没情人。” 咦? 这小子还咒上他了! “年年,我生不出女儿,和你爸爸有没有情人,有什么关系?”叶欢忍不住好奇,问向了儿子。 女人生完宝宝都会变笨,年年没有嘲笑妈妈,而是对她解释,“妈咪,你没听说过吗?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你生不出女儿,就是说明爸爸上辈子没有情人啊……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看薛爸爸和赫爸爸他们都有女儿,上辈子他们肯定都是花心大萝卜。” “是么?”叶欢暗笑了,薛子路和赫默南这才叫躺着也中枪啊。 “是啦,是啦,你看爸爸上辈子就对你忠心耿耿,妈咪你找到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了,”年年说完,拽拽的冲易少川挑眉。 易少川现在懂了,他冲儿子竖起拇指,果然是他的儿子,就是聪明。 叶欢又何尝不懂儿子这是安慰自己,她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儿子,只是还想要个女儿而已,但是看着儿子如此懂事,她的心早就软成了,搂过年年亲了一口,然后又亲了亲怀里的二宝辰辰,“没错,是这个理。” “妈咪,你以后不用羡慕那些有女儿的人,知道吧?”年年乘胜追击。 “嗯,不过我就是喜欢女孩的漂亮劲!”叶欢一看到别人花花绿绿的女儿,她的心就痒。 “妈咪,那你说薛爸爸和赫爸爸的女儿,你更喜欢哪个?”年年问向叶欢。 叶欢想了下,“两个都喜欢。” “如果她们俩让你选一个做儿媳妇,你会选谁?”年年这话一出,叶欢和易少川都懂了。 原来,他们的儿子惷心荡漾了…… 第263章 结局篇(二十六)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太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年,赫默南和高云珊看着女儿小甜甜,两个人相视一笑。 “爹地妈咪你们好慢哟,”女儿在餐桌上,看着从楼梯处缓缓下来的恩爱夫妻,小嘴不满的翘得老高。 “是小甜甜太着急了,”高云珊吻了下女儿的发顶,淡淡的笑着。 “我和年年、辰辰都约好了,去晚了,他们会说我又赖床了,”小甜甜说到这个时候,表情里竟有一抹害羞,惹得一边的赫默南失笑。 “宝贝,你怎么这么在意那两个小东西的说法,我们家甜甜就赖床了,他们管得着吗?”赫默南带着得意,将女儿抱在自己的腿上。 “我,我不想被笑话,爹地我们走吧,”小甜甜扯着赫默南的手轻晃着。 “走,再不走,我的小甜甜要哭鼻子了,”赫默南宠溺的刮了下女儿的鼻子,说不出的温柔。 高云珊在一边看着都有些吃味,自从有了女儿小甜甜,赫默南明显不像从前那么宠自己了,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一点看来真没错。 “今天多多也去,会有很多小朋友陪我玩了,真好!”小甜甜已经高兴的手舞足蹈。 赫默南若有所思,在高云珊走过来后,他拥住她,“老婆,你发现了么,小甜甜很喜欢往易少川家里跑。” “小孩子贪玩嘛,”高云珊并没有听出赫默南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我估计她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你看易家那两宝贝,就很少吵着来我们家,要不……”赫默南说到这里,高云珊已经听出了他话中话。 “好,”这次很让赫默南意外,高云珊居然答应的爽快,只是她如此爽快的答应,又让赫默南有些纳闷起来,其实在高云珊有了小甜甜以后,赫默南早就想再要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高云珊就是不同意,而且每次措施都做的很好。 今天她突然如此爽快,让他着实猜不透,可这样的她往往让他觉得更加诡异,今天看来,他要小心一些。 “爹地好慢,又是最后一个上车,”赫默南又被女儿批评了。 他呶了下嘴,不禁感叹,“以前只是一个人骂我,现在又多了一个,我的地位真是每况愈下啊!” 高云珊伸手捶了他一下,嗔笑道,“没正经,走吧!” 赫默南的车子刚到易家别墅,两个小家伙就跑过来了,他们每人牵一只小甜甜的手,“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辰辰开口就是责问,别看他现在小,可那范与他爸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女生就是慢……”多多表示很无奈的摇头。 一见面就被批评,小甜甜有些委屈,指向身后,“不是我,是他们……”小甜甜的意思是都怪爸爸妈妈睡懒觉,她才来晚的。 “女生就是会找理由,赶快走吧,我今天带了好多玩具来,”小甜甜的理由对多多似乎并不受用。 甜甜嘟了嘟嘴,冲多多偷伸舌头,然后问向辰辰,“怎么没见年年哥哥?” 其实没人知道小甜甜很喜欢年年,因为他可以保护她,他可以做很多她做不了的事,在她心里,年年就是一个神话。 “不知道,”两个小男孩齐口回答她。 其实年年现在二楼的阳台,刚才小甜甜一下车,他就看到了,只不过看到多多和辰辰牵住她的手,他有些生气罢了。 在年年心里,小甜甜是他的,所以就算是兄弟牵她的手,他也会生气。 “年年,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去玩呢?小甜甜也来了……”现在叶欢不再像长满刺的玫瑰,而是如同静静绽放的百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雅。 她走过来,抚下了年年的头,现在他的个头已经到叶欢的胸口了,虽然有了辰辰,可她还是偏爱年年一些,在她心里,除了年年身体不好外,她觉得与辰辰相比,他在辰辰这么大的时候,却没有享受过辰辰这般的幸福。 “我不去,他们都是小孩子,”年年一句话把叶欢惹笑,听着这语气,好像他很大似的,都说三岁一个代沟,看来这话真的没错,竟然在孩子中间也能适用。 叶欢和年年下楼,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三家人经常会这样聚在一起。 “你家易先生呢?”没看到易少川,赫默南有些好奇。 “我不是易先生吗?”年年抢在叶欢回答前接话,大家怔了一秒,接着就哄笑起来。 “是啊,我们年年是小易先生,”赫默南笑着,也羡慕着,易少川的两个宝贝都和他如出一辙,不论从外表还是气场,都极好且全数的遗传了他父亲的一切。 “年年哥,你怎么才下来,我到处找你呢?”小甜甜听到年年的声音撇下身后的两个男孩,快速跑过来牵住年年的手。 “小甜甜你偏心,”两个男孩抗议。 小甜甜被辰辰和多多说的不好意思,“我,我是叫年年哥跟我们一起玩!” 年年看了眼对自己充满嫉妒眼神的辰辰和多多,牵紧小甜甜的手,有些得意的回了句,“小甜甜就偏心了。” 那眼神那语气,像是在问他们,小甜甜偏心了,你们怎么着吧? 几个男人微愣,然后薛子路来了句,“赫先生,看来你要和易先生做亲家了!” “谁要和我做亲家?”易少川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随口就问。 “哼,我们家女儿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对不对老公?”高云珊挽住赫默南,挑衅的看向易少川。 “怎么了,珊珊?我家两个宝贝,似乎哪一个都不差吧?”易少川倒是自信,他脱掉身上的外套,坐到了叶欢身边。 “唉,唉!怎么就你家两个宝贝不差了,我家的多多也很优秀的,”dodo不乐意了。 “没人说你家多多不好,”叶欢笑着,dodo这样疼多多,她是真的替薛子路高兴,“咦,你家妞妞呢?” 叶欢这一问,所有的人才发现薛子路的宝贝女儿不见了,顿时dodo慌了连忙去找,最后在窗帘后面找到了她。 “妞妞,你怎么在这里?”dodo抱起女儿,才发现女儿正在流眼泪,“妞妞,你怎么哭了?” 听妈妈一问,妞妞直接扑到dodo怀里,哭的更加放肆起来,这时,就看到胖乎乎的辰辰跑了过来,“我知道妞妞为什么哭?” 所有的人又看向辰辰,然后就看到辰辰胖手冲年年玩的地方一指,“妞妞吃醋了,妞妞在气哥哥不理她。” 这话一出,大家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妞妞闹了起来,“我要走,我不要在这里了。” dodo连忙哄女儿,一边的薛子路看向赫默南,“赫先生,我可记得年年当初可是指着我老婆的肚子,认下媳妇的,现在怎么让你女儿撬我女儿的墙角?” 噗嗤—— 听到这话,易少川喷笑了。 谁知,他这一笑,又惹到心疼女儿的薛子路了,“你还笑?你儿子这见异思迁的德性,就是你的真传。” 易少川当即嘴抽,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再说了,他有见异思迁吗?他是对老婆最忠心的男人了,上辈子连个情人都没找过,这辈子更是唯老婆大人马首是瞻,他这真是冤枉啊! 妻高珊缓。“薛子路你心疼女儿,也不能逮着谁都骂啊,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主,”叶欢毕竟还是向着自家老公的。 薛子路白她一眼,仿佛在骂她典型的重色轻友。 虽然这件事,让大人们一笑了知,可是叶欢看着年年和小甜甜紧牵的手,竟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两个孩子长大的爱情路会很辛苦! 中午的时候,他们刚坐下吃饭,又来了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易少川的老大唐北城,他现在是年轻有为的市长,前途无量。 “唐市长驾到,真是荣幸,”赫默南和唐北城一个商,一个政,他们还是打过交道的。 “抱歉,打扰了,”唐北城神色紧绷,有心的人一眼就看出他有事。 易少川和他多年的兄弟,更是一眼看穿,两人走到书房,“老大,怎么了?” “安排个人在你那里,”唐北城悠悠的说着。 “就这事?”易少川摇头,“你一个电话就可以的。” “这个人很特殊,她坐过牢,”一听到这个,易少川就懂了,眉头也当即收紧。 “老大,她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关于那个女人,易少川是知道一些的。 唐北城沉默,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川子,你就说这个忙,帮不帮吧?” 易少川看着唐北城,这个无所不能的人,此刻像是被困住的兽,这样的他,是自己不熟悉的,哪怕三年前竞争市长,他也不曾如此凝重过。 “老大……”只要唐北城开口,易少川是断然不会拒绝的,可是这件事,易少川太清楚对唐北城意味着什么,“你有未婚妻了,她的身份对你意味着什么你该清楚,你不要一时糊涂。” 唐北城的神色在易少川的话里更加暗沉,整个人哪怕立在窗口的阳光下,却仍阴郁的化不开,他黑眸轻抬,语气哀伤,“川子,你爱过一个人,该知道那个滋味。” 爱…… 这一个字,易少川便懂了,可是他更知道如果唐北城这样爱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川子,帮我查一个人,”唐北城再次开口,“那人我听说在日本。” 易少川笑了,“这事你找老三比较合适。” “他这几年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唐北城说着,拍了拍易少川的肩膀,“我们哥几个,是不是都被巫婆诅咒过?” 他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易少川和叶欢九死一生,林暗夜看似幸福,现在却妻离子散,霍正禹到现在还孤家寡人,至于小五容东方整天流连花丛,想交付真心,却是合适的人。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兄弟几个的命运,易少川摇头笑了笑,“我已经被解咒了。” 唐北城却是目光放空,他在想何时他能解咒?解开被那个女人施的磨叽,解开对她的爱? 可是,这辈子似乎都不可能了,那个女人早如渗出他血液骨髓的毒液,恐怕会与他生死存亡了。 “具体在日本什么地方?”易少川问向眉头紧拧的唐北城,只要是老大开口的事,易少川赴汤蹈火,也会再所不惜。 唐北城从口袋里掏出笔,在纸上写了个地名,刚劲有力的字体,在阳光下灼然若跳,易少川看了两眼点头。 “越快越好,”唐北城声音微沉。 “老大,下周就是我老婆的生日了,你这是要我惹老婆生气?”易少川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却是笑着。 “拜托!”唐北城的手按在易少川的肩膀上。 唐北城留下来吃了顿便饭,饭后女人们带着孩子去玩了,望着院子里疯在一起的女人和孩子,唐北城的目光更是被抽空的悠远。 没人知道,他有多渴望有个家,有个女人,有个孩子,可是他这辈子还有那个资格吗? 他是有未婚妻,当今市长的女儿,多少男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可是对他来说,却不稀罕,甚至觉得是负担,她不止一次的催促结婚,但是他都没有回应。 现在,他才发现不是自己恐婚,而是想结婚的人不对,而他想要的那个人,真的和他能结成夫妻吗? 赫默南眯了眯眸子,看着神思明显游远的唐北城,“唐市长,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唐北城的目光一紧,神思归位,唇角微挑,一丝薄笑浮过,“赫总是想变相行贿?” “哈哈,”赫默南摇摇头,“我没有这个习惯。” “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唐北城回以微笑,这就是男人,说话总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你们有意思么?这是私人时间,还行贿受贿,真是一身的铜臭味,”薛子路娘娘腔一甩,鄙夷的变相骂人。 “你不臭,干嘛还给易先生打工?”赫默南毫不客气的嘲讽回来。 “我要养家糊口,要养女儿啊,”薛子路说着,见易少川端茶过来,猛的想起什么,“老板,你看你老婆一见面就缠着我女儿,既然她那么喜欢,你们自己再生个呗!”。 易少川被薛子路这女人腔逗笑,不过话说回来,他又何尝不知道叶欢喜欢女儿呢,可是一想到她生辰辰时遭受的折磨,他就摇头,“不生了,如果再生肯定还是儿子。” 赫默南瞥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的京子库的东西,全是雄性的?” “这倒不是,关键是我是好男人,知道好男人的标准是什么吗?是没有情人,我因为上辈子没有情人,所以这辈子不会生女儿,你,还有露露,你们两个上辈子都是花心大萝卜……”小年年的话,被易少川借用过来。 “有情人怎么了?有情人那叫有魅力,你没情人还得瑟啊,那只能说明你对女人没有吸引力!”薛子路很是不服气的反驳,然后又问向一边沉默且脸色有些阴的唐北城,“唐市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唐北城的脸,如同六月要下暴雨的天,而这时易少川这才忽的意识到什么,“那个……” “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唐北城起身,哪怕心中情绪翻滚,可他仍控制的很好,这是他在官场摸爬多年历练出来的。 看着他的背景消失,易少川知道这个男人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唐北城拜托的事,易少川知道一定很重要,他并没有派别人去,而是亲自过去,只是他这一离开,公司的事就要叶欢去操心了。 “老婆,你辛苦了,”易少川虽然是正大集团的总裁,可叶欢才是董事长。 “我只是负责替你打理,你不许在外面呆的太久,知不知道?她调皮的拧了拧他的鼻子,有着小女人撒娇的味道,瞧着这样的她,易少川的身体一紧。 “干嘛?怕我会耐不住寂寞,还是你没有我,会耐不住寂寞?”易少川用胡碴轻扎着她,她痒的东躲西臧,躲闪之间,睡衣的肩带滑落,露出雪白香肩和胸前的大片肌肤,直瞧的某人双眼喷火。 叶欢发现他目光里的灼热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惷光外泄,连忙拉好衣服,然后不忘骂道,“流氓!” 易少川邪肆的一笑,手臂箍住她纤细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还有更流氓的要不要?” “你……”叶欢瞪他。 “我想要你,”易少川就完,翻身将她压在了身底。 他的手指一点点剥开她的睡衣,她雪白的身子在晕黄的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虽然她生过了两个孩子,可是身体仍然有形,这与她坚持做保养有关。 “老婆,你越来越有味道了,”他品尝着她肌肤的盛宴,不禁感叹道。 “是么?我可是听人说过,老婆要娶日本的!”日本女人是出了名的温柔。 他摇头,“我不喜欢那些没味的女人,我只想要你这种火辣呛口的。” 火辣? 她有吗? “少胡说,我才不会……”叶欢说着,拳头已经捶上他的胸口。 她纷嫩的拳头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有助情的味道,易少川感觉自己已经蠢蠢欲动起来,声音不禁哑了几分,“你不会,我可以教你,”说完,他的手便抚上她的身子,惹火的程度,让叶欢不敢直视。 “这样会了吗?”他边做,还不忘边问。 叶欢双眼迷离,脸颊酡红,宛如盛开的荼靡花,面对他的挑.逗,她不配合的摇头,“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 他阴邪一笑,“那么,我就做到把你教会为止!” “唔——”她发出模糊抗议,可是听在他的耳里,却是助情的迎合。 第二天,叶欢早早的起来,给易少川收拾好了行李,并亲自把他送到机场,在看着易少川登机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变得难过,其实这几年他们不是没有分开过,但不知为何,这次她却觉得格外不舍。 “下了飞机就给我打电话,”叶欢顾不得羞涩,在人来人往的大厅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嗯!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儿子,”易少川也很不舍,轻轻吻着她的发丝。 “尽快回来,”她有些催促的意思。 “如果忍不住,可以去看我,”他在她耳边低语,这话里的‘忍不’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叶欢的脸红了。 “讨厌!”她从他怀里撤开,因为已经开始了登机提示。 “那我走了,”他吻了下她的鼻尖,手已经握住了行李箱。 “嗯!”叶欢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小女人般掉眼泪。 “傻瓜!”他说完,心头也是一阵酸涩,快速的转身,不敢看她泪水莹莹的眼眸。 他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那刻,叶欢有种心也被他扯出带走的空芜,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一个月,甚至连她的生日都没有回来。 虽然这期间他们一直有电话联系,可每每放下电话,叶欢还是会很失落,他没有告诉她去干什么,只说他人已经不在日本,而到了欧洲。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叶欢已经是无条件的相信他了,他不对她说的事,她也绝对不会打听,可是这么久的见不到他,她真的不适应。 这一个月来,她都不知道每天怎么过来的,白天她忙于工作,可是一到晚上,她就很想他,特别是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的那种空荡感,她觉得自己像被遗弃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个活动上碰到了唐北城—— “川子呢?”唐北城看到叶欢出席活动,似乎很意外。 “他还没回来,”叶欢的话里带着抹掩饰不掉的落寞,唐北城眉头微微收紧,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叶欢去卫生间的时候,还是无意听到了唐北城的电话,“川子,你怎么还不回来……是这样?这可是你自己不回来的,与无关啦……不过你走了这么久,老婆孩子要惦念的,还是早点回来吧。” 叶欢依在墙角,现在她知道了,易少川这次出去是和唐北城有关,但好像他的事已经办完了,可是易少川为什么不回来呢? 那一夜,叶欢失眠了……—— 昨天更新262章屏蔽内容在群共享,加群先留言,附v用户名申请入群,群号在留言区和作者公告区有! 关于唐北城的故事,大家有没有兴趣看呢,去留言吧!!!!! 第264章 结局篇(终)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辰辰依在叶欢的怀里,她已经记不清是儿子第几次问她了。 “不知道,”叶欢怏怏的。 辰辰嘟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妈咪,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们了?” 小孩子总是口无遮拦,可连孩子都有这种感觉,更何况她呢,叶欢想起那天无意中听到的电话,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辰辰,不许胡说,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呢?”年年训斥弟弟,大概是他因为童年没有和易少川在一起,他格外的敏感,而且还安慰的懂事的搂住叶欢的胳膊,“爸爸最疼妈咪了,他或许会不要我们俩个,但一定不会不要妈咪的!” “可是他都走了那么久,也不回来……”辰辰反驳哥哥。 “他有工作要忙啊!”年年给弟弟讲道理。 “可是薛爸爸和赫爸爸也忙,但他们也不会这么久不回家,”辰辰的小嘴巴也很厉害。 “那是,那是……”年年一时被弟弟说的没话可驳。 “好了,”叶欢突的一声,打断他们的争辩。 叶欢本就烦乱,听两个儿子这样一说,她更是心神俱乱,只是触到两个宝宝委屈的眼神,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把情绪发泄给他们,歉疚的搂过两个儿子,叶欢解释,“爸爸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没时间回来看我们,但是他绝对不会不要我们的。” “嗯!”两个小家伙点点头,可是辰辰还是又补充一句,“可我们好想爸爸。” 叶欢的心当即像是泡进了柠檬水里,酸酸的,连她自己也难受的不行,她又何尝不想他呢?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妈咪,你不想爸爸吗?”辰辰听不到妈妈说话,直接问道。 叶欢点头,“想!” “那你怎么不去找爸爸,爸爸太忙,不能来看你,可你可以去看他啊,”年年一句话提醒了叶欢,可是看着面前的两个宝贝,她又怎么能舍得下他们呢? “妈咪不用担心我们的,我们可以去薛爸爸家,也可以去赫爸爸家,”年年似乎看出了妈咪的心思。 虽然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叶欢也不想被儿子看穿,总觉得那样还是很尴尬和难为情,她随口找了个理由说道,“妈咪还有工作要忙!” “公司里还有秘书和副总,妈咪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要是你这样磨磨蹭蹭,小心爸爸会把你真的忘了,”年年再次提醒着她。 “对啊,对啊,我听赫爸爸说,外国有好多漂亮的阿姨……妈咪,爸爸长的那么帅,会不会被坏女人人抢走了?”小辰辰一下子惊炸起来,那样子夸张的可爱,叶欢不禁被惹笑了,但是笑过之后,还真有些担心起来。 尽管现在的他们已经是近十年的夫妻了,也经历过了生死,可是生活是乏味的,谁也不能保证在新鲜前,不能失控。 再说了,易少川那么优秀,就算他不招惹女人,可是女人招惹他怎么办?而且她最近看流行小说,里面太多下药,一也情的事了。 虽然他相信自家男人,可是如果被有人之人设计了,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叶欢越想越不淡定了…… 而且叶欢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久不回来? “妈咪,你就去吧!”年年晃着她的胳膊,“我们去赫爸爸家住。” “我不要去赫爸爸家,我想去薛爸爸家,”辰辰说这话时,头微微的低下去。 “嗯?”叶欢听到辰辰的话,不禁疑惑,“辰辰,你为什么和哥哥分开?” “我,我……”辰辰一时语结。 “辰辰是想和妞妞玩,辰辰喜欢妞妞,”年年揭穿弟弟的阴谋。 “你也不是一样,你想去赫爸爸家,就是想偷亲小甜甜……” 兄弟俩相互掐架,把叶欢逗乐了。 当晚,叶欢就收拾了行李,去了易少川所在的城市,当然为了找到他,她也费了些周章,而这些更让她疑惑,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这一切? 飞机降落在普罗旺斯,叶欢又驱车赶往易少川所在的地方,到了那里,叶欢才发现这里是个小镇,可是却干净美丽。 她停在一所院子前,然后付了车费,看着车夫离去,叶欢才打量眼前的宅院,这个地址是唐北城告诉她的,拿到这个地址,她就疑惑,但都没有想到答案,如今站在这里,她的心更是惶乱不安。 听唐北城说,这是易少川赚取第一桶金时,买下的宅子,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对于他的事,她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 叶欢想礼貌的敲门,虽说是自家男人的宅子,可还不想贸然,只是门没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她不再矫情,抬腿走了进去。 屋门开着,门廊上一串紫色的风铃,正迎风吟唱,那轻脆的声音仿佛在欢迎着她的到来,叶欢像是受了蛊惑,向着里面走去。 室内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土,壁炉安静的睡着,白色的羊绒毯铺在紫色的沙发角边…… 这个房子,叶欢只看一眼,就觉得喜欢。 不奢华,却别样的温暖。 叶欢打量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易少川,她可以确定他不在这个房子里,而且这房子里也没有任何人,于是她将行李袋放下,走出屋子。 在院子里看了看,叶欢才发现屋子的一侧还有个通道,她不由的沿着通道向里走去,可是还没走近,便被一阵淡淡的清香而浸染,然后入目的是一片紫色的花海。 除了在罂.粟园看到的罂.粟花外,叶欢从来没有见过么多的花,全是紫色的,她认得这些花——薰衣草! 此时,她才想起普罗旺斯是薰衣草的故乡,这才记得薰衣草是她最爱的花,可是这些花都是易少川种植的吗? 她来不及细想,只觉得所有的心思被这些紫色给吸引了! 她流连在这花丛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走来的身影,看着她如同蝴蝶般在花丛中忘我流连,他叹息一声,她终于来了!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他就赚取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然后买下了这座宅子,种植了薰衣草,她或许忘记了,可是他记得那个小小女孩对他说过的话,她说,“我长大了要去一个开满薰衣草的地方。” 还记得当时他问她为什么? 她的回答是,“去那里寻找我的旅人。” 易少川知道,女孩都喜欢听故事,而她在小小的年纪里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定是受了薰衣草传说的蛊惑,而他又被她蛊惑,在他赚到钱后,就来到了普罗旺斯,而当亲眼看到薰衣草,他便懂了她的心思。 他买下了这里一座宅子,请人种上了薰衣草,然后又去开了赌场,去寻找她……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找到了她,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多的甚至让他几乎忘记了这里,直到他雇请的工人合同到期了,他接到电话才记起,这里还有他为她准备的一座庄园。 他来了这里,可是由于前一段时间,大面积的病虫害,导致很多薰衣草枯死,他便留下来亲自打理这些,一个月的时间,他又让这些花死而复生了。 只是,另他苦恼的是,他的老婆大人,这么久才来找他,不过,她还是来了,不是吗? 叶欢徜徉在薰衣草的世界里,脑子里忽的想起了一个故事—— 说是普罗旺斯的村里有个少女,一个人独自在寒冷的山中采着含苞待放的花朵,但是却遇到了一位来自远方但受伤的旅人,少女一看到这位青年,整颗心便被他那风度翩翩的笑容给俘虏了! 于是少女便将他请到家中,也不管家人的反对,坚持要照顾他直到痊愈,而过了几天后,青年旅人的伤也已经康复,但两人的恋情却急速蔓延,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 不久后的某日,青年旅人向少女告别离去,而正处於热恋中的少女却坚持要随青年离去,虽然亲人们极力挽留,但她还是坚持要和青年一起到开满玫瑰花的故乡! 就在少女临走的前一刻,村子里的老太太给了她一束薰衣草,要她用这束薰衣草来试探青年旅人的真心,因为传说薰衣草的香气能让不洁之物现形。 正当旅人牵起她的手准备远行时,少女便将藏在大衣里的薰衣草丢掷在青年的身上,没想到,青年的身上发出一阵紫色的轻烟之后,就随着风烟消云散了!而少女在山谷中还彷佛隐隐的听到青年爽朗的笑声,就这样,留下了少女一人孤形影单 后来,少女也不见了,有人看到她和青年一样幻化成轻烟消失在山谷中…… 这一刻,叶欢忽的想起来了,这是妈妈给她讲过的故事,可是在妈妈消失后,她也刻意这些故事忘记了。 如今,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妈妈也曾经搂着她睡觉,给她讲故事……原来,她也被妈妈爱过。 那时的她,原来也幸福过! 眼泪,倏的滑落,这一刻,她面对这漫天的花海,喊了声,“妈妈……” 身后,易少川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他就是那个受伤的旅人,而她就是那少女,曾经在孤儿院的他身心受伤,是她给他带来了心灵的阳光,温暖他鼓励他。 只是,他们的结局却比传说中的美好,他没有消失,而她也在! “欢欢,”他轻唤。 花中的身影一颤,转身,视线陡然凝结—— 漫天的紫色花海中,他缓步而来,一袭白色的衬衫,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叶欢只觉得瞬间迷了眼睛。 阳光,薰衣草,白衣少年! 花海,易少川,她的男人! 更不是都。她,猜中了故事的开始。 他,给了她故事的结尾。 (正文完!)—— 正文的故事到此结束了,万万感谢一路陪伴而来的宝贝们,有了你们的支持,故事才会如此完美的谢幕! 接下来会写番外,有霍正禹和上官念西的,有唐汐颜和林暗夜,如果大家喜欢,万万还会写唐北城的,但是故事内容都不会太长,喜欢万万的亲们,继续跟下去吧! 最后,万万要说,万万爱你们,大爱,超爱! 第001章 他们的重逢,还能再糟点吗? “痛,好痛……上官拓,你开快点,我要挂了……” 夜色中,蓝色的跑车里,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睡衣的女人,在豪华的车内痛苦打滚申银。 “小姑,我现在已经是超速了,明天小姑……不,交警队那边我又要做贡献了,”上官拓一脸悲情,交钱了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可怕的是那个交警大队长,他的前小姑父还要他去学习。 要知道他赚钱都是按秒计算的,要他去学习,简直和要他的命差不多,本以为借着小姑的名义,那大队长姑父能给他点面子,谁知那厮油盐不进,话说活该他被小姑抛弃。 “上官拓,你念叨什么呢?到了没有?”上官念西听到他叽哩咕噜,愈发的烦躁疼痛。 她今天回国,家里人好心招待她,做了一个大桌子好吃的,结果她一贪吃,半夜就肚子痛了起来,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拧着,那滋味,痛不堪言。 唉,这就是吃货的下场! “快了,过了红绿灯就到了,”上官拓说着,又用力踩了下油门,反正他现在已经是违章要学习了,也无所谓再多闯一个红灯,再说了小姑回来了,他就不信霍大队长还能对他不讲情面? 医院急诊室里。 上官念西歪在休息椅上,她痛的缩成一团,可是上官柘那个死小子,去交个钱拿个药半天都还没回来,只是她不知道这个季节,人最容易得肠胃炎,虽然是半夜,可是病号却不少。 终于,上官念西听到了跑过来的脚步声,她张嘴就骂,“上官柘,你磨蹭这么久才来,想疼死老娘吗?” 大概是她这一声太不雅,顿时感觉有目光射向自己,只是她才不管,继续嚷,“上官柘,还不叫人来给我打针?” “小姑……”上官念西听到了上官柘的声音,只是为什么那两字叫的那么哀怨? 难道就因为她骂了他吗? 上官念西努力睁开眼,正想再骂他两句,却意外看到了上官柘身边的男人,瞬间她呼吸停止,心跳加速…… 他还是那么的高大,身挺如松,天蓝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这样的制服工装让他愈发气宇轩昂,但又多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她完完全全被惊住,思绪混乱成一团。 她回来的时候就想过和他相遇的情景,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她狼狈的不能再狼狈,而他还是那样依旧工整迷人。 唉,为什么同样是人,差距就这么大呢? 献个发队。上官念西垂眸,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只是,霍正禹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鸡窝头,卡通睡衣,这样的她,还真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一点都不曾变,可是八年了…… 上官念西! 霍正禹此刻无比的确定,那个消失了八年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正禹,药拿完了吗?”一道极轻极柔的女音响起,让上官念西不由再抬起头来,然后僵住。 林非,还有她怀里抱着个孩子,而那孩子身上盖着的正是霍正禹的警服。 这一刻,上官念西听到自己的心快速裂开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就连孩子也这么大了? 呵呵…… 哈哈…… 她真是蠢,刚才竟然还为他怦然心乱,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男人,她乱个屁啊! 八年了,没有谁会等她在原地…… “正禹?”林非对于他的不回应又叫了声,然后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俏美的脸刹那一僵,如同遭遇什么重击。 上官念西——霍正禹的前妻! “我来,”霍正禹淡然的收回目光,伸手抱走林非怀里的孩子,“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粗犷有力,这些年在异国他乡,午夜梦回的一次次回响在她的梦里。 只是如今…… “小姑父……不,霍队长,我今天带小姑来看急诊,闯了红灯,超了速……”上官柘不忘记自己的事。 “明天去交警队交罚款学习,”霍正禹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霍正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了眼上官念西,恰好她也看向他,视线在空中相撞,她苍白的脸因尴尬而浮起一抹浅红,这样的她,同样足以刺伤人的眼睛。 “走吧……”他再次出声,然后转身。 从始至终都不曾和她说一句话,仿佛他们是从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唉,小姑父……小姑,那个……”上官柘显然没料到他们的见面会是这样。 “你给我闭嘴,赶紧叫人给我打针,”上官念西吼他,那么的大声,每一个字都传到向外走的那个人的耳里。 “叫就叫,你吼什么吼?”上官柘也恼了,然后冲着向外的背影哼了声,“怪不得我小姑不要你,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霍正禹走着的脚步一顿,但转瞬仍继续向外走。 车上,林非暗自观察身边的男人,他下颌紧绷,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更是冷硬如同雕塑,看得出来,刚才出现的女人,已经让这个男人情绪起了变化。 看来,他还是在意她的,否则不会这副表情。 林非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轻声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打个招呼,毕竟……”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波澜不兴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可是林非知道,他表面越平静,内心就越波涛汹涌。 “正禹,”林非咬唇,有些话想说,一直不敢说,可是现在她觉得再不说,就怕自己又错过了。 只是今晚,这时机似乎又不太适合。 “这里是交通广播电台……”就在林非犹豫要不要说之时,霍正禹随手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午夜电台的主持人,将林非想说的话给压了回去。 车子停下,霍正禹接过孩子,送她们上楼,林非提着药快速的跟上,霍正禹将孩子放到床上,转身就走,只是刚到门口,身子就被林非自后抱住,“正禹,能陪陪我吗?” 她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没有他的帮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可是今天看到上官念西,她忽的就怕了,慌了,她怕他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霍正禹身子僵直着,大手却没有犹豫的去扯她的,边扯边说,“蓝盒的药,一天吃三次,一次吃1/3袋,黄盒的药,一天吃两次,一次1/2袋。” “正禹……”林非的手被他扯开,她不甘心的低唤。 “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开门走人,没有半秒停留。 身后,林非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空气中,他的步子掷地有声,林非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医院里。 上官柘看着更加蔫吧的小姑,忍不住宽慰她,“刚才那女人不是他老婆,他没有结婚,你都不知道小姑父多慈善,每月还捐工资救助失学儿童,还去养老院照顾老人……刚才那母女,估计也是他帮扶的对象,你不要多想,我……” “上官柘,你给我闭嘴,你哪来的小姑父?你小姑父还在他娘胎里没出生呢!!”上官念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骂他。 “小姑,你受刺激了,也不要拿我出气,你说我图的什么,半夜被你从被窝叫醒,违规送你来医院,替你拿医药费,还要被你骂,我真是欠啊我……”上官柘一通抱怨。 上官念西现在是身心都痛,再听到上官柘如只乌鸦呱呱乱叫,更加的恼火,“都是你,干嘛带我来这家破医院,打个针又慢又疼,还让我碰到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上官柘,你就是诚心,你就是故意……”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不过这三字,他是在心里喊的,上官柘这次明智了,他要是再和心气不顺的小姑争辩下去,被甩嘴巴子都有可能。 两个小时,上官念西终于打完了针,而她也不再那么痛了,只是很虚弱,攀着上官柘的肩膀上了车,然后闭眼睡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停车位上,有辆车停了很久。 一病弱三天,这话一点都不假,上官念西在家里浑浑噩噩的整整睡了三天,这三天她是连时差和养病一起了。 她这次会回来,也是母亲用见最后一面逼着回来的,只是回来后,上官念西才发现就她妈妈的那身体,活个一百年不敢保证,但是二十年绝对没问题。 她原本打算再走,尤其是见到霍正禹后,可是她的证件竟被老妈全部没收,而且连她的工作单位也给安排好了,是在电视台工作,据说给她的职位还是个节目主持。 上官念西脑袋都炸了,她在国外是做新闻编辑没错,但是和主持这是两码事,但是家里的人都和台长打完招呼了,据说这是有关系才能混到的美差。 “下周一报道,你敢再出幺蛾子,我就死给你看,”母亲以死相逼,让上官念西没有半点办法。 说起来,她一走就是八年,从不曾回来过,想想也是愧对母亲,再说了,她干嘛要走? 这里是他的故乡,也是她的,好不好? 这世上离婚的人多了,如果都要躲着,估计大家都要登月去了,所以上官念西也想开了,以后就算和那个人再遇,也是萍水相逢,淡然一笑。 他们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所以也不存在爱恨,根本没有必要刻意躲着。 周末的晚餐,上官念西刚放下筷子,就看到上官柘冲自己挤眼睛,这是暗号,她懂的。 上官柘不泡妞,不赌博,不炫富,像他这样的富二代,能做到这个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是他喜欢赛车,为此没少进交警队,这大概也是他和霍正禹混熟的原因。 关于他赛车这事,不仅交警队的同志们不允许,家里的也是明令禁止,可是上官柘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上官念西一回来,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因为她可以帮他打掩护,让他去赛车,这也是为什么不论上官念西怎么骂他,他都还甘之若饴的原因…… “妈,我晚上去逛街,”上官念西一边用纸巾抹嘴,一边向主管领导报告。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 “让柘柘给我当保镖,”上官念西说着,冲上官柘挤眼。 “我晚上要陪奶奶看电视,”上官柘这个时候,还不忘拍马屁。 “那我自己去,”上官念西站起身,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 老太太疼女儿,手冲上官柘一指,“你不用陪我,去陪着你小姑,记住生人勿近,男人勿扰。” 因为上官念西和霍正禹的婚事,现在老太太对所有的男人都没有好感,尤其是对刻意接近念西的男人,格外的警惕,在老太太心里,连霍正禹这样的男人都能不忠,这世上的男人没有谁再可以信任了。 “奶奶放心,我保证连只公蚊子也不让它靠近我小姑,”上官柘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炼的炉火纯青了。 “那母蚊子就能随便靠近我了?”上官念西去拧他的耳朵。 “哎哟喂……我说错了,公母一律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上官柘一边贫着,一边和上官念西出了门,车子开出别墅的刹那,他立即高呼,“小姑万岁!” 上官念西摇头,然后叹息,“我有种作孽的罪恶感。” “别啊,我这可是干正事。” “小柘,赛车太危险,以后能别玩就别玩了,”上官念西劝他。 “没事,我们玩的都是风险小的。” “小柘……” “小姑,你真去逛街?” “逛个屁,我八年没回来了,这里变的我都不认识,一会迷了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呵呵,说的对……要不,你跟我去塞车吧?特别刺激!” 上官念西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她想去看看不是为了找刺激,而是看看这赛车的危险系数,如果太大了,那么下次她就不会为上官柘打掩护了。 午夜,本该是睡眠的城市,此刻却被汽车的轰鸣吵嚷着,上官念西坐在上官柘的车里,看着那些疯狂尖叫的女人,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疯! 赛车的是疯子,那些跟来的女人更是疯,穿的暴露也就罢了,居然还嗷嗷的乱叫,哪怕上官念西在国外呆了八年,早就是对一切开放熟视无睹,可此刻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小姑,你吼吼啊,你这样安静,我太没面子,”上官柘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央求起身边的上官念西,如果今天不是带着她来,他早拉个火辣妹子来给自己助兴了。 “滚一边去,”上官念西算算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可能像那些小女生一样疯? “小姑,我不提兴,一会肯定拿不了好成绩,我求你了,拜托了!”上官柘说着就伸手过来扯上官念西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小姑……”上官念西抱紧双臂,紧紧的护住自己。 上官柘摇头,“小姑,你都多老了,我对你没兴趣,再说了咱俩是亲姑侄,我再蠢,也不会和你乱.伦!” 乱.伦? 这样的字眼,他也好意思往外说? 上官念西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对他砸去,边砸边骂,“你个小兔崽子,真是越大越没大小了,学会涮你姑姑了,啊?” “别打啊,小姑我错了,你别打,打伤了,我就没法比赛了,”上官柘一边闪躲,一边央求。 上官念西停下,随着比赛的时间进入倒计时,车的轰鸣更响了,而那些小姑娘更是兴奋的恨不得脱光了,看着这情景,上官念西就想骂她们一个字:贱! “女人老了,真是可怕,”上官柘发出感叹,“要知道年轻的上官念西是何等的泼辣,如今扭捏的像个小媳妇,没劲……” “臭小子,你说谁老呢?”上官念西是年龄大了,没有以前的二劲了,可是女人似乎都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被人说老啊。 于是,在上官柘的灼灼注视下,上官念西脱下了外套,只着里面的紧身小吊带,然后一跃站在了他的车顶上,吆喝了起来…… 她这样做,也不纯粹是被上官柘刺激到,而是她想让那些小女生知道,什么叫够辣够火! 虽然上官柘一再的期望自家的小姑疯狂点,可是当她真的疯狂起来,还是亮瞎了他的眼睛。 “哇靠!小姑,这太爽了吧?”上官柘也兴奋起来。 “屁孩子,一会不给你老姑拿个第一,你对不起我这牺牲,”上官念西挥舞着自己的小外套,那疯狂劲儿把现场的气氛又推向了一个更高.潮。 一切准备就绪,甚至是已经吹起了预备的号声,可就在这时,忽的前后两方几十束强光直射过来,上官念西只觉得被恍了眼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上官柘嚷道,“警察来了!” “警察?”上官念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非法赛车,“柘柘,这怎么办?” 此刻,上官念西还站在车顶,只是手中的小褂褂已经从手中无声的滑落了。 上官柘还没回答,上官念西就听到锃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汽车投过来的光束下,身着制服的警察踏踏而来,宛若在拍摄电影大片,她被这阵势惊住。 其实惊住的不止是她,还有这些赛车党,待大家反应过来喊跑的时候,在上官念西也准备逃的时候,忽的听到人群中传来高亢的一声,“谁也不许动!” 那声音如此高亢,洪亮,又微微熟悉…… 上官念西一惊,抬眼看过去,光束之中,那人如此清晰,倒映进她的眼底……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眼前的他,如同从天而降的神袛,一身藏青色的制服,银色的肩章,在强烈的光束下,衬的他如雕如刻的轮廓,愈发的英气凛然,这样的他比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耀眼。 其实,她是有制服控的,要不然也不会和他见过一次面,就答应和他的婚事。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以还那么的……帅? 他,还能再帅一点吗? 上官念西的目光不由朝他细细看去,上次在医院,匆匆一见,她光心慌了,甚至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可现在灯光下,他的出色吸引的她,再也挪不开眼睛。 他还是一头短发,光束下隐约可见每一根发丝,鬓角乌青,让本就过于严肃的他,已经近乎严厉,再加上他身上严肃的制服,上官念西不由打了个寒颤,正要收回目光,却不料他恰好看过来。 刹那,上官念西看到他本就阴寒的脸更冷了,她一颤,腿一哆嗦,整个人差点从车上掉下来,而这时,偏偏他还那样大吼一声—— “你下来!” 这一刻,上官念西是心存侥幸的,希望他不是吼自己,可是当她四下看去,除了她,哪还有谁这样站着。 她咬唇,只觉得自己这次回国,一定是被霉神蹙了眉头,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倒霉? 遇到他的时候,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而且一次比一次狼狈,一次比一次糟糕? “我的话你没听到是吗?”他再次低吼,已经迈步向她走来。 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像是烧了火一样,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非法赛车中会有她,而且她还能穿成这样? 西方文化让她开放到如此程度了吗? 霍正禹承认,看到她穿成这样的那一瞬,他气的想疯! “小姑父……”霍正禹刚走近,上官柘便套近乎,只是他不说话还好,一张嘴便被霍正禹一个冷眼秒杀。 因为霍正禹清楚,上官念西会出现在这里,会疯成这样,一定和上官柘这小子有关! 上官念西磨蹭下来,还没站稳,就眼前一黑,待她扯开遮住自己的东西,才发现那是她脱掉的外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身手这么快? 只是,她有手有脚,谁稀罕他给她拿衣服? “霍团长,不……现在该叫你霍大队长,半夜不睡觉,你这又是精力过剩吗?” 她的讽刺让他面色一僵,记得在她去部队,为了不和她同床睡觉,他就是天天半夜去跑圈,后来被她抓住,问他为什么不睡觉半夜跑步,他的回答就是精力过剩。 这么多年了,原来她还记得! 霍正禹愤愤的心情,因此而有缓解,不过,仍冷冷的对他的手下命令,“全部带走!” 第002章 他精力过剩的后果 “喂,喂……我又没赛车,凭什么抓我?”当有人上来要带走上官念西的时候,她冲他嚷嚷了。 他极轻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深光,幽幽开口,“因为我精力过剩!” “……” 上官念西望着他的背影,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他精力过剩,就要折腾她吗?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精力过剩的后果就是折腾她,折磨她! 她被带到了警局,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当时上官念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会在这里过一夜吗 可是,怎么可以? 她明天还要上班,如果一夜不睡,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会很丢人的。 不行,她要想办法出去! 想来想去,上官念西觉得这是霍正禹在故意找她的茬,于是写了张纸条,让小交警给霍正禹递过去。 半个小时后,她被叫到了大队长办公室。 “坐,”她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窗口,藏青色的外套已经脱掉,只着里面天蓝色的衬衫,领口袖口扣的严丝合缝,这就是他的风格,只是这样的他,竟让上官念西说不出的拘谨,甚至有些后悔这么莽撞的给他写了那张纸条。 “不是要找我谈吗?”见她望着自己发呆,他再次开口,而他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捏着她写给自己的纸条,看着上面的黑字——我要和你谈谈! 隽秀的字体有些潦草,字如其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上官念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硬着头皮坐在他的对面,她暗暗命令自己抑制心跳的节奏,勒令自己平静的去面对眼前这个人。 “你凭什么关我?你这叫非法拘禁,”在上官念西看来,她又没赛车,她只是吆喝吆喝,这应该不算犯法。 他抬了抬眼帘,看向她,“教唆未成年人赛车,算不算犯法?聚众喧哗扰民,算不算犯法?还有,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算不算犯法?” 上官念西觉得自己被什么噎住了…… 教唆未成年? 那是说上官柘吗? “上官柘已经十八岁了!”她梗着脖子反驳。 啪—— 上官柘的身份证被丢过来,“你自己看,是不是外国的日历和中国的不一样?”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讽刺呢? 上官念西瞥了眼上官柘的身份证,心里已经在骂,这臭小子整天嚷嚷自己十八了,可这哪有啊? “十七岁零十一个月……”上官念西默默算出来,然后小声的叽咕,“四舍五入,也有十八了……” 她的话,遭遇了他极不屑又鄙夷的一个白眼。 好吧,年龄不能四舍五入,差一天也不行,可是她真的没有教唆他啊! “是他自己要赛车的,我没有教唆,”她再次据理力争。 “你是成年人,有权制止!”他的话,再次让她噎住。 ok,在这一点上,算她不对,还不行吗? 可是,说她聚众喧哗扰民,这就太牵强了吧?他们可是在人迹罕至的郊区,怎么会扰民呢? “我没有扰民,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居民!”她再次直视他,为自己辩护。 “没有扰民,怎么会有人举报?我们几十号人集体出去,这还不算扰民?”他那张一成不变的大冷脸,此刻更加冰冷。 是啊,现在全国人民都在沉睡,可是,再看看这交警大队,灯火通明,好不勤奋! 算了,这个罪名,她也认了! 可是,他说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这是犯着哪国的法了? 人家国外游个行,抗个议,都是脱光的,也没听说犯什么法,怎么到他这里,她只是脱了外套就叫犯法? “我怎么衣衫不整了?这衣衫整不整,又怎么犯法了?”单凭这一点,上官念西就知道,他是故意整她,所以她说的格外理直气壮,就差给他拍桌子了。 “你这还叫衣衫整齐?”他的目光冲她看过来,上官念西低头也看向自己,她穿的很好啊,小外套,里面配低胸小吊带,牛仔热裤,这哪有不整了? 就在上官念西觉得自己十分整齐的时候,就听到他闷哼哼的说了句,“露的都世界人民都能看到了。” 她真的握拳了,他这纯粹是找茬! “霍团……霍队长,我就是露给全世界人民看,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她承认被气到了,而且说着还赌气的又往下扯了扯自己的小吊带,那饱满的半圆几乎露出,“我露是我的事,谁想看是谁的事,你老不稀罕看,可以闭上眼睛。” 这话一出,她怔住,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而霍正禹的大冷脸却明显抽了三抽,看着她外露的风景,他有种鼻尖发热的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谁说他不稀罕?他正是因为稀罕,所以他才讨厌她随便就露给别人看。 “把你的衣服弄好,”他别开脸,大吼一声。 上官念西一颤,只见他转身去书架,在几层的书海中寻找什么,而她也拉好了衣衫,她这时才发现他的背影似乎更好看,后背那样宽阔,让人没来由觉得踏实,让人想要依靠,可是她似乎没这资格吧? 于是,她赶紧甩头,可一回头的霍正禹就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眉头再次皱紧,“把你那头发扎起来。” 上官念西这才想来,为了配合自己刚才的疯狂,她的头发也散开了,现在她是什么样子,不会像梅超风一样吧? 后来的后来,当听到他再说起今天的事,他给的回答就是,她就是梅超风转世! “鉴于以上三条罪状,完全可以送你去警局关上十天半月,但今天的事由于发现的早,也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危害,所以免于对你的刑事处罚,但教唆未成年犯罪,聚众扰民,还有制造社会不安定因素,从今天起参加培训班学习一个月,每晚八点开始,培训班会严格考勤,学习结束参加考试,考试不合格者,继续学习!” 什么? 培训学习?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处罚? “霍正禹你不要公报私仇!”她怒了,一个月的学习,还是每天晚上,一想到这些,她就头大。 “我们有私仇吗?”他问,难得他的大冷脸,有一丝柔软,可是为什么这柔软让人看着那么的讨厌呢? 好吧,他们没有仇,也没有恨,是她倒霉行了吧? “霍队长,今天的事是我错了,我道歉,我为打扰你老休息,浪费你老宝贵的养生时间而诚挚道歉,拜托能放我一马吗?我刚回国,要做的事很多,真的没时间学习,”她冲他作揖。 “你不用向我道歉,为人民服务是我的天职,”他一脸的正气…… 只是上官念西一听‘为人民服务’这句话,当即又羞又恼,现在他倒是挺为人民大众着想了,可当初他怎么就没有履行这一条天职呢? 上官念西不由就想起了在部队的生活,那一晚,她把自己洗的白白的,香喷喷的,穿着性感的睡衣,想把他扑倒,可是他呢,居然是夺门要逃。 记得,当时她直接跑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霍正禹,你今天必须为人民服务!” 他当时怎么回的她? 他说,“这不是我的职责。” 那晚,她终是没有把他扑倒,而她羞恼的哭了一夜。 两人都不说话,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一幕,而这一幕对霍正禹来说太熟悉,因为常常入梦。 “西西……”他轻叫,而他这一声,也将她从回忆拉回。 “霍队长,我给过你为我服务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他不知道,那一晚他的拒绝,在她心里形成了多大的阴影,以至于她在男人面前,再也无法自信。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我现在想为你服务,你还给我机会吗? 只是,他知道隔了八年的他们,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耍流氓。 人啊人,就是这么的贱,都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上官念西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才忽的一颤,想起刚才自己气极之下说了什么? 她咬舌,她是被气疯了,才会说出那句话来! “培训班从明晚开始,时间是八点,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他脸色平静,眸子无波。 她腾的站起,恶狠狠的看着他,“我不会学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人,这时,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如果你想气爆上官首长的血管,可以不来。” “你……”她回头,用饱含一亿种毒菌的目光射杀他。 他绕过桌子,向她走过来,高大的身子一下子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她有种瞬间被他笼罩圈禁,再也逃不开的恐慌…… 他好听的声音悠悠的响在了头顶,他说,“这个拿回去学习,你的驾照是国外的,回国要换证才能用,实际操作可以不考,但是理论知识必须过关,国内的交法不同于国外……” 上官念西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呼吸困难,脸颊发热发烫,她夺下他手中的书,仓皇而逃。 直到迎面的凉风吹来,她才思绪正常,看着手中的书,她不禁想,他知道的还真清楚,连她是国外的驾照都知道。 可谁有告诉他,她要换驾照的? 她从没想过换驾照的好不好?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姑,小姑……”那个让她咬牙,恨不得碎尸万断的人出现。 “啊,啊……小姑你别打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姑…….”严肃的交警队大院,男孩的凄厉惨叫,响彻整片天空。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霍正禹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那个发疯的小女人,轻轻松了口气,从今晚开始,他们是不是近了一步? 那以后,他该怎么做? 话说,他活了三十多年,打仗训练他样样精通,可就是追女人,他还真的不会,当年和林非谈恋爱,还是她主动的,然后他们就顺其自然的就在一起了。 或许,他该找个人学习学习,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正想拨过去,才想来这是半夜。 笃笃—— 门礼貌的响了两声,杜宾走了进来,“霍队,所有的人都放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睡觉了?”杜宾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嗯!”霍正禹点点头,他自己不困,不代表别人不困。 “霍队,我们明晚真的要办培训班吗?”杜宾很是好奇。 “嗯,我亲自讲课!” “什么?” 杜宾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大队长,会亲自给那些不守法的良民上课,而且大队长亲自上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也要陪着,谁让他是队长大人的司机兼跟班呢? 只是苦了他今晚回去要和女朋友好好请假了,一个月啊,他不能陪女朋友…… “有什么不可以吗?”看到杜宾一副吃惊又怪异的表情,霍正禹幽幽的问。 杜宾连连摇头,“可以,太可以了!” 大队长亲自开课,教育不良青年,这传出去,又是在他光辉的形象上画上一笔。 “小杜,”回去的路上,霍正禹张嘴叫他。 “队长,有什么指示?”杜宾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出来队长有事要问他。 “那个追……”他想说追女人,都要怎么做,可是想想他这样子问出去,一定会被笑话,于是又摇头,“没事了。” “呃?”杜宾见他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很是纳闷,这可不是霍大队雷厉风行的风格啊。 杜宾疑惑的透过后视镜,打量起霍正禹来,只见他看向窗外的侧脸,竟是柔软的,似乎嘴角还带着笑…… 折时她反。这可是稀罕景啊,队里的人,谁不知道霍正禹是僵尸脸? 没想到,他也会柔软,而且还笑了? 这太不正常了,而且他最近这几天都好像不正常,用其他人的话来说,他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杜宾暗自揣测着,只恨不能把现在这一幕拍下来,让其他同事也开开眼。 这边霍正禹是心花怒放的,可是另一边的上官念西就像是吃了几百只老鼠一样的百爪挠心,一想到霍正禹给自己定的那些罪名,还有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她就恨不得吃人。 “小姑,”被打的半天不敢吭声的上官柘,在车子到达家门口前,不得不再斗胆开口。 上官念西听到他叫自己,一眼瞪过来,吓的上官柘连忙往一边躲,“小姑,我错了,你就别气了。” “上官柘,你个混蛋,你害惨我了,”上官念西只得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在这臭小子身上。 “我知道,”上官柘可怜巴巴的冲上官念西点头,这样的他,让她再也狠下不心来打骂了。 上官柘见上官念西不再动手,暗松了口气,然后小心央求道,“小姑,今晚这事千万别对奶奶说,否则我爸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上官念西给他翻了个白眼,这事她敢说吗?要是被知道是她带着这小子去非法赛车,她也要被关禁闭的好不好? 她从小可没少被爸爸关禁闭,都说小女儿会被疼,可是一想到老爷子那威严的脸,她就全身吹冷风。 唉,你说她从小就被父亲的冷脸迫.害,为什么长大了,还脑抽的选了个冷脸的男人做老公呢? 好在,已经和他离婚了,要不然,她这一辈子可就是生活在冰霜寒冬里了。 “小姑,明天晚上八点的学习,我接你一起去,”上官柘讨好她。 车子开进了院内,上官柘刚熄了火,车钥匙就被上官念西没收,“未满十八岁,没有驾照开车,你找死啊!” “我有驾照,”上官柘拿出来,结果被一起没收了。 “还敢办假/证,你找死是不是,今晚要不是……”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要不是霍正禹开了后门,他们这一帮子,估计早就进劳.教所了。 “我知道小姑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上官柘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让上官念西又恼火了,要知道她最不想欠那个人的人情,可现在似乎已经欠上了。 她总不能把眼前这臭小子主动送派出所吧? 那样子,他们被关禁闭,挨打挨骂都是小事,估计老爷子会被他们气死。 “从今天起,你不拿到正式驾照,你就不许再碰车,否则我绝对揭发你,”上官念西说着,把手里的书往上官柘怀里一塞,“好好的学。” 上官柘看着的手里书,撇了撇嘴,嚷着,“小姑,这书哪来的,小姑父给的吗?” 小姑父,小姑父…… 不是告诉他了吗?他没有小姑父! 可是,为什么听上官柘叫那个人小姑父,还这么顺耳呢? 上官念西被折腾了半夜,想当然那精神状态是不会好的,虽然没有熊猫眼,可也是双眼浮肿,但为了不辜负老妈的一片心意,她不得不给自己化了精致的妆,然后为了对得起这妆容,她也换成了一身淑女的打扮。 她这样重视这次面视,再加上有她家人的关系,所以上官念西理所当然的成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只是那台长让她做节目主持人。 “对不起台长,我真的不行,我长相一般,普通话不标准,反应也迟钝,还有我语言组织能力特别差,还是让我做个别的吧,”上官念西一口气,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台长看着她的简历,然后笑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口气为自己找这么多借口,还敢说反应迟钝,语言组织能力不好?” “……”上官念西语结,然后无比愤恨自己的沉不住气。 昨天晚上面对霍正禹,她就是沉不住气,才害的她节节败退,被他算计,这是她想了半夜得出的结论。 “你做过国外的时尚编辑,对时尚有很敏感的把握度,目前台里也正准备办一期这样的节目,但一切还在筹划中,所以你暂时担任时政人物专访这个节目主持,接触的都是些成功人士,话题也就是那么几个,不用担心什么……” 台长不容分说的,就这么武断的决定了她的职业生涯,这就是中国模式,悲催啊! 由于这节目是一星期才一档,所以上官念西也并不着急,拿到要专访的人物资料,先做了解,然后整理出来精华,到时面对面录制节目时,问一些可问的东西就好,这工作并不难,但是要她这形象面对数万观众,她还是觉得对些荼毒众人眼睛的罪恶感。 不过,既然台长都不怕自毁形象,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 再说了,如果看了这档子节目,大家都倒胃口的不想吃饭,那她还算为中国的节约美德,做出了贡献。 只是这话后来她说给霍正禹听的时候,他给的评价,就是俩字——奇葩! 这当然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晚上的培训学习,一想起来她就头大,一个月啊,这痛苦劲,怎么着都像是来大姨妈一样。 可是再痛苦,夜晚还是如期降临,上官念西也乖乖的坐在了培训教室里,她这一来才发现,培训的人还真不少,济济一堂。 她坐在靠后的位置,以她上学的经验来说,坐在后面的她位置会比较自在,可以睡觉,可以玩手机。 “你也是违章被抓来的?”上官念西刚坐下没一会,身边一个时尚的年轻女人,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和她攀谈起来。 抓来? 这词怎么听着那么的不舒服呢? 上官念西想到昨夜来警局的情景,可不是被抓来的吗?她没有解释,算是默认。 “唉,听说都是那个破队长的主意,违章交钱就不完了吗?居然还要人来学习,我看八成这队长是个bt,”女人抱怨。 听着霍正禹被骂,上官念西心里解气,笑米米的附和,“你说的有道理。” “你说这队长是不是更年期?如果不是就是脑袋被驴踢了,要不就是借这名义泡妞,你看看我们这些学习的人中,大多数是女人,就是有几个男人,也都长的歪瓜裂枣的……据说还要考试,不通过的还要继续学习,我看为了顺利过关,说不准要牺牲色相了,”女人呱呱说着,上官念西听直了眼。 她因为女人的话而四周打量了一下,还别说,学习的人中,八成是女的,就算有男人,除了她家小柘柘长的还算标准外,其他的真是不堪入目。 这情况…… 难道真如这女人说的那样,霍正禹心理不正常? 话说,八年前他就不正常,她那样引诱他,他都没有反应,说不准那个时候他就有问题,只是八年后,他的问题似乎更严重了,居然要沦落到借职务之便猥.亵社会女青年吗? “不过听说警察队的帅哥很多,不知道今晚给我上课的那位帅不帅?”女人发起了花痴。 上官念西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也没有搭理这女人,这时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培训室突的安静下来,然后有人低声道,“来了来了……” 来了? 上官念西抬眸往门口看去,然后脸上的表情僵住…… 那缓步走来,形象高大,英气逼人的制服男,不是霍正禹,又是谁? “是霍队长唉,他好man……”不知哪位大花痴又发出感叹。 man吗? 尽管上官念西对他恨的牙痒痒,没错,原来她不恨他的,可现在她对他已经恨了,可是她还是不能违背良心的否认,他真的很man,而且是超级man…… 讲台上,霍正禹的目光轻轻的在室内扫视了一圈,当看到那个有些僵,又有些扭曲的面容时,唇角快速掠过一抹柔软,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大家晚上好,我是霍正禹,是大家培训的老师,接下来的为期一个月,将由我亲自带领大家学习。” 一个月,都是他教吗? 他这个队长还真是亲历亲为! 只是上帝啊,这漫长的一个月,让她上官念西怎么熬啊? “霍正禹?他就是霍队长,天啊,早知道他这么帅,我早就该违章了,”上官念西听到身边女人的惊叹,这时,上官念西真想问她,刚才是谁说这个队长bt来的? 另一边也有小声议论传来,“大队长亲自给我们上课,现在当官的都这么清闲了吗?” 这个问题传到上官念西耳里,她也不禁去思索了,他就那么闲吗?还是他根本不闲,不过是故意这样的?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故意呢? 难道是…… 这个念头一出,她就连忙甩头,上官念西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了,当年你瑟佑人家,人家都不鸟你,现在怎么会因你这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如此劳师动众呢?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一定不要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霍正禹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看到他的嘴一翕一合,滔滔不绝…… 她见过他给小兵训话,见过他在大会在发言,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讲课,但是不论哪样的他,都是那么的灼目耀眼,说起来他并不是帅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种,但他就是她有气势,有气场,有他的地方,似乎一切都自动成了他的衬托。 八年了,他成熟了,可更吸引人了…… 上官念西思绪纷飞,那些和他纠缠过的过往,宛若时空穿梭,让她不知身在何处? 忽的,一道暗影挡住了培训室里通亮的光明,随即,他低沉的声音也响在了她的头顶,“这位同学,请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她怅然回魂,目光对上他的,他这是在问她吗? 可是,他刚刚说了什么? 培训室里的上百双眼睛也齐唰唰的向她投过来,再加上他的眼睛,上官念西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我不知道,”半天,她舔了舔唇,很诚实的回答。 只是她话音一落,培训室里便一阵轰堂大笑,而他亦然。 他也笑了,而且笑的那么张扬,这是和他在一起来,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 两排洁白的牙齿,让他愈发的灿烂夺目,原来他笑起来,也是那么的迷人。 原来,他也会笑,她还以为他是永远的大冰脸呢! 这个时刻,明明是她最囧最丢人的时候,她居然又一次犯花痴了…… 他从她眼前消失后,她忙不迭的问向身边的女人,“刚才他问的什么?” 女人再度失笑,然后将他的问题重复一遍,而他的问题居然是那么白痴,他问,“遇到红灯怎么办?” 而她呢,更加白痴,居然回答不知道。 难怪全班人员都笑她,难怪他也笑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见到霍队长这么帅的男人,花痴很正常,只是你太明显,让他抓住了而已,”女人揶揄着替上官念西打圆场,然后说道,“对了,我听说他还没有结婚……说不准我们还有机会……” 这女人才叫犯花痴,好不好? 上官念西深呼吸,强迫自己摒弃杂念,好好的听课,因为她记得他的警告,如果考不过,还要继续学习,为了免于再被他荼毒,她现在还是好好学吧! 一旦静下心来,她才发觉他的课讲的很好,那些生硬的法律法规,经过他的口中,居然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就飞进了人的脑里心中,上官念西敢保证,他的课只要认真听,绝对可以让你听后不忘。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忽的,身边的女人碰了上官念西一下,然后她递过一张纸来,这一看,顿时,上官念西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怎么样?我画的不错吧?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但我敢肯定一定比我画的还要完美……” 是,他的身体的确完美,随着这张画,上官念西的思绪又一次被扯回了记忆的时空。 那天,她被他批准跟着部队的车去外面买东西,而她不知道那是他借故把她支走,因为他要洗澡换衣服,大概是上天可怜她结婚那么久,都没见过老公的身子是啥样的,车子居然走了不到三里路就坏掉了,于是她便折了回来。 她一进宿舍,便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还以为是自己早上洗过澡忘了关水阀,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幅活生生的美男沐浴图。 激流的水直冲而下,滑过他贲张有力的肩头,滚过他阔挺的胸膛,滑入他紧窄的腰腹,没入小腹下方的浓密丛林…… 那一幕,后来常常闯入她的梦中,撩拨着她一颗少女的心,直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让上官念西耳烫脸热,她赶紧捂住脸颊。 “哎,你看你脸红什么,这只是画而已,要是真让你看到脱光的他,你还不流鼻血?”身边女人嘲笑她,可是‘鼻血’两个字让上官念西的思绪又转回之前的回忆中。 她当时就呆了,忘记了羞赧,忘记了要避开,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而他终于从门口不进涌进的冷气中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眼,入目的竟是看呆看傻的她! 还记得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拉过浴巾护住自己,然后低吼,“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吼完,就噤了声,因为他看到她流鼻血了,尽管后来军医说她流鼻血是天气干燥,喝水少的原因所致,可是她的鼻血也流的太是时候了。 上官念西做梦都没想到,生活在美男之中的她,这辈子还会为男人流鼻血?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明天八点继续,”随着霍正禹一声,今晚的培训课结束。 四周的人都如释放的起身,安静的培训室瞬间混乱,只有上官念西还呆呆的,手捂着鼻子,她真的怕自己再流鼻血…… “好了,别捂了,等哪天看到霍队长真的裸身再捂吧,这张画送给你了,想男人的时候就拿出来yy一下……”女人也站起来,然后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给她,“我是美院的老师,想看型男与我联系。” 说完,冲上官念西猥.琐的一笑…… 上官念西只觉得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她的花痴真的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直到所有的人都快走光了,上官念西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拾东西走人,可是当看到裸男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扔掉,只是这样的一丝不着一丝的男人图,如果被人捡到了,那会产生什么的后果?关键是刚才那位美院的老师,居然把霍正禹的样子也画的那么传神…… 她敢保证,如果贴出去,那效果是相当轰动的! 只是,她却不想这么做,因为她觉得那样的他,只属于她。 算了,还是她把这画收藏了吧! 就当作是她青春情感伤痛的一种纪念…… 她刚走出培训教室,上官柘就追了过来,“小姑,我今天见识了。” “什么?”晚风凉凉的,吹在她烫乎乎的脸上,别样的舒服。 “什么叫花痴啊,你看小姑父那眼神是直勾勾的,口水都在嘴边打转了,你还敢说对他没情,打死我也不信……”上官拓连笑带讽的话,让上官念西的脸再次红透到底。 “今天我就打死你,证明给你看,”羞恼至极的她,追着上官柘再次打了起来。 那一晚,她又失眠了,美院老师的调笑,上官柘半真半假的玩笑,都让她觉得害怕,她怕自己又不小心掉入他的情感陷阱里。 八年前的她,年轻,有二劲,可以不管不顾,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是超级剩女,她再也没有那时的勇气了。 以后,她要离他远些,远些…… 上官念西念叨着进入梦乡,那一夜,她再次梦到了沐浴的他,还是那么的让人逍魂…… 她醒来的时候,口干的厉害,而且很不幸的又流鼻血了! “西西,你是不是喝水太少,还是猛一回来水土平不服?一会请个假去看看医生吧?”老太太唠叨着,八年前,老太太被查出结肠癌,当时以为她挺不过去了,可谁知手术后,她活的格外硬朗。 “嗯,我知道了,”现在上官念西对老妈的命令言听计听,虽然老太太不再有生命危险,可是刚听到她生病时的惊恐,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小姑,你是上火吗?”正坐在那吃早餐的上官柘接过话来。 “可能吧,”上官念西没注意上官柘嘴角的邪笑。 “其实你不必去医院,”上官柘站起来,正用纸巾擦嘴角。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上官念西坐下,拿过牛奶喝了一口。 “有……”上官柘凑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找小姑父就可以,他能给你败火……” 噗—— 上官念西喝到嘴里的牛奶华丽丽的喷了,而上官柘知道自己又惹到某人了,在上官念西发飙前,拔腿开溜了。 “西西,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喷牛奶?”老太太还唠叨,可是她能不能别说喷牛奶,她难道不懂喷牛奶是那个意思吗? 其实,她老太太一个,怎么会懂喷牛奶还有邪恶的意思呢? “西西,你这样子可不行,要是找了婆家,会丢死人的……对了,我让你何伯母给你张罗了个对象,这周末去相亲……哎,我还没说完呢,你……” 上官念西在母亲的追喊中,脚底抹油溜走,这饭,她实在吃不下去了! 相亲? 那是她上官念西要面对的吗? 她觉得无比的可怕! 电视台。 上了一个星期班的上官念西,已经适应了这份工作,说实话真的很轻松,而且她试了一次镜,效果看起来还不错,新一期的访谈人物是个女律师,上官念西把她的资料看完,刚想去倒杯水,就听到有人叫她,“上官念西你的快递。” 快递? 她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东西啊,再说了,她才来这里上班,除了家里的人,还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工作啊。 带着狐疑,她去取了快递,打开看来竟是一盒去火茶,她再看地址和发货人,居然是淘宝商家上发来的。 她没有在淘宝买东西啊,而且她刚回国,整天听上官柘念叨淘宝,她还真没进那个网站看过呢! 她担心是有人发错了,可是她这地址,电话号码都写的那么清醒,又不会是错误的,想了半天,她认定这东西是上官柘发来的。 电话打给他,“小东西,还算你有良心,知道你老姑上火,给我送去火茶。” “什么?”上官柘一头雾水。 上官念西以为他是故意的,笑道,“行啊小柘子,现在学雷锋都不留名了!” “不是我……”上官柘说了一半,忽的想起什么,然后笑道,“有人给你买,你就喝呗。” “你说不是你?”上官念西很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是不是我很重要吗?关键是给你败火才重要,不是吗?”上官柘又贫上了。 “上官柘这可是要喝到肚子里的东西,我不搞清楚,稀里糊涂的就喝了,万一是有心之人想害我怎么办?我还年轻,这大好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行了老姑,你就放心喝吧,我保证绝对出不了人命!” “臭小子,谢了!” “嗯……呵……”上官柘打哈哈,他该不该告诉小姑,这去火茶其实是小姑父送的呢? 不过如果说出,以小姑对小姑父的仇恨,估计会把去火茶从电视台的塔顶直接丢下来吧! 算了,他还是装糊涂吧,不过小姑父这速度够快的,他前天才故意在霍正禹面前念叨了句小姑上火,今天这去火茶就到了,看来小姑父对小姑情意依旧啊,要是这样,他就可以大胆的赛车了。 有小姑在,他就不信霍正禹抓到他,还能真把他关起来? 这去火茶还别说挺管用,喝了半天,上官念西明显就感觉到嗓子不干了,当然鼻血也没有再流。 快下班的时候,美工部的人过来找她,“念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你说?”上官念西笑幂幂的。 “就是你这发型能不能换一下,根据你录制的效果,我们觉得短发上镜效果会更好一些。” 听到这话,上官念西就摸头发,说实话有些舍不得,不过既然是工作需要,那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 于是,她答应下来,美工部给了她一张名片,说是电视台定点单位,直接去做就可以。 下了班,上官念西打车去理发店,诚如霍队长说的,她的驾照要换了以后才能使用,现在还在学习期的她,是万万不敢再无证驾驶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出租车居然在半路与另一辆车蹭了,双方争执起来,就在这时,她看到对方车里下来一个人,而那人正是景宗玮。 “喂,喂……”上官念西冲他招手,他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念西,真的是你吗?”景宗玮看到她似乎很激动,八年没见了。 “是我,听说你现在是副市长了,”当初他和唐北城一起竞争市长,最终他以三票之差输于唐北城。 “呵,不提这个,”景宗玮是那种深阔的男子,就像是没有风的大海。 虽然他们没有走到一起,但是两人之间还是有着深厚的情谊,这样一见面,叙旧是必须的,所以景宗玮让司机在现场处理车祸问题,他带着上官念西去做了头发,然后又去吃了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的听旁边的女人说了句,“快点吃,我要回家看八点档的电视剧。” 这时,上官念西才记起来,自己要去上课,看了看表,离八点钟还有一刻,而从这里去培训教室,至少要二十分钟……—— 西西和霍队长的故事,你们喜欢吗?要去留言哦,这样万万才有动力写! 第003章 迟到的惩罚 虽然景宗玮亲自开车把上官念西送到了培训教室,可她还是华丽丽的迟到了,看着她纠结的小脸,景宗玮歉意的耸肩,“很抱歉……” “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是红灯太多,”上官念西真怀疑这是上天都在惩罚她,今天一路上的红灯居然全让她赶上了,一个都没有错过。 景宗玮笑笑,那笑意味不明,“要不,我给霍队长打个招呼?” 这是借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吗? 上官念西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她可没有忘记,曾经因为和景宗玮一起吃顿饭,结果被他关了三天三夜的禁闭,那样可怕的记忆,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景宗玮知道她和霍正禹的关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灯火通明的培训室,悠悠说道,“听说霍队长一直还没结婚。” 这是试探吗? 上官念西不傻,她笑笑,笑的风轻云淡,“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景宗玮回以浅笑,下颌轻点,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如一潭古泉,透着一股子不见底的幽深,不知怎的,这样的他让上官念西竟有些不自在,“我去上课了。” “等等,”他叫住她。 “晚上我来接你,”不是询问,而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不用了,我……”她刚要拒绝,却忽的颊边一热,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唇角,就听到他戏谑的说道,“你还和从前一样,这里总会留下你偷吃的证据。” 上官念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指尖捏着一颗饭粒,晶莹剔透的带着调皮的味道,她脸一红,尴尬的吐吐舌头,那还不是刚才想到要迟到了,走的急,没来及擦嘴吗? 不过她并没有解释,只是她尴尬的哂笑两声,然后转身,疾步跑向培训室。 上官念西一口气跑到培训室门口,可是唇角似乎还热热的,仿佛景宗玮手指的温度还没有散去,之前他是追过她,可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八年后,他怎么还能这么暧昧? 或许,今天她认出他就是个错误! 唉…… 想着,她不由回头看去,只见景宗玮还站在那里,月光倾华之下,他直直的看过来,他的目光灼烁恍眼。 霎时,她心一慌,连忙转头,却不期然对上讲台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翻卷着的风暴,还有他那张本就冷如冰霜的脸,此刻更是阴沉的得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般乌云滚滚…… 一种不好的预感,掠过她的心头…… 上官念西微微垂眸,然后礼貌出声,“报告!” 迟到了要打报告,这是最起码的礼节,话说十几年学海生涯,似乎这两个字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最深刻的知识了。 讲台上的人没有回应,培训室里上百只眼睛又齐唰唰的集于她一身,上官念西只觉得本就热乎乎的小脸更烫了,她尴尬的站了几秒,于是也不等霍队长回应,便微微佝腰快速的溜了进去。 刚坐下,美院老师就写了张纸条过来,上面只有三个字——你惨了! 看到这三个,上官念西偷偷瞄了眼讲台上的男人,然后很认可的点点头,不过心里在想,大不了不给她考试通过,她再多学一个月呗,只是她似乎低估了霍队长的手段。 四十分钟的课,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相继离去,上官念西也准备走人,却被身边的美院老师拽住,“今天送你来的人是你男朋友吗?远远的看起来挺帅的。” 什么? 她看到了吗?那她看到了,岂不代表全班学员都看到了,那也就是霍队长也看到了? 上官念西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位美院老师叫简澜,挺有意境的名字,现在已经自动的把上官念西当成了闺蜜好友,她没等上官念西解释,就又说道,“不过不如咱霍老师有味道,你看咱霍老师那冷劲那酷味,真是……” 虽然简澜没有说完,可上官念西懂得,她的意思不就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吗? 还,咱霍老师? 这关系升级的够快啊! 冷?酷? 那叫有味? 上官念西在心里哼了声,正想说霍正禹那叫闷骚装逼,有味道个屁,却突的感觉四周的空气有些压抑,还不来及分辨这压力从何而来,就听到简澜激动的叫了声,“霍,霍队长……” 上官念西掐了下自己,因为她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无比的强烈了。 她收拾好自己最后一件物品,想无视那人存在的逃走,谁知,简澜却扯住她的胳膊,“霍队长,西西也不是故意迟到的,是红灯,也不知道怎么这红灯怎么了,像是中邪似的,全对她亮了,所以才……”。 此刻,上官念西无比讨厌简澜这八婆嘴,谁稀罕她解释的,早知道她这样子嘴快,刚才她就不该告诉她自己来晚的原因。 “是么?”霍队长阴阴的声音响起。 上官念西再也不能视他不存在,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点了点头,“霍队长,我今天才发现咱这城市的红灯太多了。” “你这是在批评我的工作?”他声音微扬。 他这是找茬吗?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那个意思! “不是啦,西西哪敢批评你的工作,她只是给你解释迟到的原因,霍队长这一次,你就放过西西吧,好不好?”简澜后面的三个字,那嗲的把西伯利亚的寒流都招来了,上官念西有些受不住了,是她迟到,干嘛要让别人为自己求情,再说了,不就是迟到吗,不就是不给她最后考试通过吗? 她认了! “霍队长,我迟到了,你想怎么惩罚,就明说吧!”此刻的她理直气壮,那气势颇有刘胡兰就义牺牲的感觉。 霍正禹的眸子眯了眯,脸上的寒霜悄悄解冻,“这是你说的。” 上官念西挺胸,正想说没错,就听到霍队长说,“今天加罚你一节课。” 什么? 简澜和她同时怔住,这时就听到霍队长说,“简澜同学,如果你想陪她一起,现在就请坐!” 其实,简澜真的很想陪着上官念西的,可是为什么霍队长的眼神那么可怕,于是她摇头走人,边走边说,“西西,下次我陪你一起受罚,我今天还有约会……” 下次? 她还期望自己有下次? 一她是天。上官念西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回头对上霍队长那张僵尸脸,义愤填膺,“你公报私仇!” 他摇摇头,“你不仅时间意识差,这记忆似乎也不怎么样。” 上官念西知道她在嘲笑自己,同样的话,她说了第二遍,可是,如果他不是公报私仇,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 “为什么以前别的同学迟到,你都没有加罚,为什么偏偏罚我?”她真的不愿再被他这样欺凌压榨了,要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以前是一周的适应期,所以没有处罚,今天是第八天,再迟到就是诚心!” “……” 上官念西她到底有多倒霉,上了七天课都乖乖的,为什么犯了一次错,还就撞枪口了呢? 是她太倒霉,还是他的枪口一直对她开着,就等着她撞呢? “霍正禹,你的惩罚我不接受,”上官念西说着就背起包,准备走人。 他不急不徐,也没有阻拦,慢声说道,“明天上官首长来这里慰问,听说他对我开课这件事很感兴趣……” 上官念西向外走的步子停下,咬牙,跺脚,握拳,最后还是乖乖的走了回来,把包往桌子上一拍,“霍正禹算你狠!” 无视她的愤怒,霍正禹走到讲台上,虽然面对她一个人,可他还是有板有眼极其认真,这样的他,真不像是在故意难为她,可是上官念西又无法说服自己,他是真心想为她好! 他和她之间原本没有仇和恨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对他,上官念西有种恨的牙根痒的感觉呢? “下面我们模拟考试,我问你答,”霍队长似乎看出了她走神,于是换了招数。 上官念西嗯了声,心想你问吧,我斗不过你,还气不死你? “第一题:驾驶机动车应当随身携带哪种证件?”他好听的声音响起。 “嗯???”上官念西做出思索状,半天回了三个字,“身份证!” 霍正禹的黑眸看过来,又把题目重复一遍,上官念西又思索了两秒,“那是工作证?” 这时,霍正禹的脸黑了,上官念西心中窃喜,却面装无辜,眼珠子骨碌转了两圈,“护照?行车证?结婚证?难道是离婚证……” 好吧,如果不是她用力的憋着,她都要笑喷了! “上官念西,”淡定的,从容的,僵硬的霍大队长,终于被她气的冒烟了,“你认真点。” “报告霍老师,我一直很认真,”她冲他咧着嘴笑着,露出如玉般的牙齿,颊边的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这样的她,那么的单纯,完全不像是故意的。 霍正禹看失了神,这好像是他们重逢一来,第一次看到她这个笑,而她的这个笑,曾经在八年前,天天在他眼前晃,如今,却久违了八年。 霍正禹的心就像是被风拂过的水面,轻轻的荡漾了起来…… 只是,他的眼前忽的浮现一只大手碰过她唇角的画面,没错,今晚景宗玮碰她的那一幕,被他看到了,尽管离的有些远,可是他霍团长的视力是相当好的。 这个画面闪过,当即,霍正禹心中的那缱绻涟漪便变成了滔天巨浪,让他没来的由的怒火中烧…… 八年了,她一回来就和景宗玮联系上了,难道她一直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吗? 还有,景宗玮现在好歹也是副市长,怎么能那么轻佻,居然当众就摸她的脸,这也太不注意公众形象了吧? “霍老师,那你告诉我正确答案呗,”她不知道他此时心中百绪翻飞,居然心情大好的对他卖起了萌。 本来,这样的她,是他最想看到的,只是一想到她这样子也给过另一个男人,他就抓狂。 “上官念西,你今天要答对一百道题,才能放学,”他话音一落,上官念西嘴角的笑僵住,然后冲他猛翻白眼。 接下来,上官念西很乖了,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说到做到,估计她回答不对所有的题,他真有可能让她一直呆在这里,他孤家寡人有的是时间和她耗,可她不行啊,因为她还记得景宗玮说来接她的事。 不过,算算时间,这个点差不多该来了! 她不由的向窗外望去,而霍正禹看到她的这个动作,仿佛知道了什么,眉心拧了拧,于是,上官念西听到他说,“从现在起,每错一道题,加罚十道!” 什么? 她恼的又要起身拍桌了,这时就听到他又说,“不尊重老师,每次加罚二十道!” 上官念西指着他鼻尖的手指,只能自动收回去,牙齿咬的在空气中噶嘣乱响,却也只能老实的坐在那里回答问题。 在上官念西答对了五十道题后,霍队长很心好的让她休息了五分钟,而她也快速的给景宗玮发了条短讯,告诉自己要晚点放学。 五分钟后,霍正禹从他的办公室回来,只是他的眼中明显有种隐隐得意的味道。 上官念西看着,不禁在想,他这是为整到她,将她吃的死死的而开心吗? 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以后再想抓她的小辫子,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答题继续,眼看答题就要结束,忽的,上官念西的手机发出“嘀嘀”两声,这是来短讯了,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她很乖的举手,“报告老师,我要看下手机。” 这样的她,好乖,好可爱! 他又怎么会不允许呢? 上官念西见他点头,连忙掏出手机,短讯是景宗玮发来的—— 西西,很抱歉,今晚临时要开个会,所以不能接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看着这条短讯,上官念西呶下了嘴,然后舒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想让他接的,不知为什么,今天在他那个亲昵的举动后,她挺害怕和他在一起的。 因为心里少了负担,上官念西接下来的问题回答的很顺,眼看一百道题,就要全部回答完毕,忽的听到走廊里传来嗒嗒地声音,上官念西听出来了,这是女人的高跟鞋声。 只是,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她好奇抬眼望去,霍正禹亦然,几秒后,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托着个饭盒,在看到上官念西的时候,面容微微一僵,但接着又浅浅一笑,“没打扰到你们吧?” 霍正禹似乎也没料到林非会来,瞥了眼上官念西,语气平淡,“没有,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林非走过来,扬了扬手中的餐盒,“我包了饺子,是你喜欢吃的牛肉芹菜馅。” “哦,谢谢,”霍正禹接过来。 “快趁热吃吧,你现在白天忙一天,晚上还要加班,时间长了,对胃不好,”林非这话嗔中带疼,上官念西怎么会听不出来。 蓦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上官念西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坐在这里了,于是开口,“霍老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霍正禹看向上官念西,此刻她的唇角上扬,神色自然,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她这是不在乎吗? 那她在乎的又是谁? 那个景宗玮吗? 想到这个,霍正禹的眸光又暗了几分,默默的看她收拾东西。 “一起吃完再走吧,”林非向上官念西发出违心的邀请。 “不用了,我吃过了,”上官念西有自知之明,她在这里,那亮度堪比这头顶的灯泡了吧。 很快,上官念西收拾好东西,她站起身来看向霍正禹,“霍队长,再见。” 说话之际,她的眸光从他们的身上掠过,林非今天穿了件墨色的真丝衫,米色高腰的阔腿裤,一头栗色的波浪长发披在肩头,她本来就长的高挑,站在霍正禹身边,那高度刚刚好。 他们看起来,竟是那么的般配…… 林非和上官念西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她打量林非的同时,似乎她也在打量着自己,两人倒也没有尴尬,都给对方微微一笑,然后,上官念西说了声再见,消失在他们面前。 走出培训室,夜风扑面而来,微微的凉意,让她胸口的淤滞减轻了一些,可是为什么心却酸涩起来,就像是喝了柠檬汁似的…… 牛肉芹菜的水饺,他的最爱! 这个上官念西是知道的,而且她还傻傻的为他做过,只是她的手艺实在丢人,水饺盛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锅粥了。 到现在为止,她还记得霍正禹看着她辛苦一天包出的水饺,皱眉的样子,那时的他,一定是想起了林非吧? 林非是他的初恋,是他心中唯一的女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强行加入,或许他们已经结婚生子,无比的幸福着,想想自己也挺罪孽深重的,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有林非的存在,但她到底是不知不觉做了回小三。 培训室内,饺子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把偌大的空间填满,可是霍正禹的心却在上官念西走掉的那一秒空了。 看着她大步的向外走,他的心就像是被扯出来似的,丝丝的,说不出是疼,还是什么滋味,就是很不舒服。 “正禹,你快吃啊,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林非装作看不出他的情绪,催促着。 霍正禹收回目光,看向林非,“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林非僵了下,然后笑起来,“正禹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林非,晚餐的时间是六点至七点,现在已经是十点,如果你说这是夜宵,我可以理解,”霍正禹毫不客气的揭穿,让林非的脸色难看起来,不过她很快就莞尔一笑。 “你就当夜宵吧!” “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霍正禹说着就去讲台收拾自己的物品。 林非看着他冷硬的后背,捏着餐盒的手紧了又紧,“正禹,你难道连我的关心也拒绝吗?就算我们不做恋人,那最起码的朋友还是吧?” 霍正禹不说话,林非走过来,将饺子放到他的桌子上,“我做都做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就扔掉。” “林非,我们只能是朋友,”他提醒她。 “我知道,霍老师!”林非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也没有娇柔的流眼泪,而是淡淡的笑着,这样的她,让霍正禹有种是自己误会她的感觉。 林非走到讲台下,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然后看着他,“正禹,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我们一起上课,那……” “林非,不早了,回去吧,”霍正禹打断她的话,终是把她带来的水饺一起收拾起来。 看着他明显赶人的架势,林非起身,“一起走吗?” “不了,我和朋友约了个局,”霍正向说完,转身离开。 林非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上官念西坐过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阴晦的光。 寂静的夜色中,沐浴后的霍正禹凭窗而立,空气中飘浮着伊卡露洗发水的香气,这是她喜欢的洗发水,而且她到现在似乎还喜欢,今晚,他在她的发顶,又闻到了这种香气…… 记得,她刚住进他宿舍的时候,一头泡沫的她,举着他的洗发水抗议,“霍正禹,你的洗发水是什么牌子,怎么这么臭?” 后来,她对他所有的用品都表现出极大的质疑—— “霍正禹,你的肥皂好涩啊,也好难闻……” “霍正禹,你怎么没有沐浴乳?” “霍正禹,你的毛巾怎么不是白色的?” “霍正禹……” 起初,她的出现让他恼火,让他烦躁,因为她总是能给他惹出麻烦,可是,当有一天她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他才发现曾经的烦乱,是怎样折磨并快乐的一件事? “身份证!” “那是工作证?” “护照?行车证?结婚证!难道是离婚证?” 今晚,她调皮的样子和那甜濡濡的声音又浮现在眼前,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 八天了,每个晚上都能看到她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真是越来越期待每天傍晚的来临。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他收到了上官柘转交的一张请假条,上面写着—— 尊重的霍队长,我生病了,需请假休息一周! 望批! 上官念西—— 西西和霍队的故事不会有生死离别的大虐,但是小辛酸,小苦涩,还是会有的,请放心入坑! 第004章 不想见我,就不该回来 不用去培训班,不用再面对那个人,上官念西觉得自己的生活终于正常了。 其实这次回国,上官念西本就没有把他当作一道风景,谁知,他竟意外闯入了自己的视线,不过到此为止终结了。 八年前,在她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把他们的关系划了休止符,而林非的存在,让她更加清楚,有些爱过去了,就结束了。 “上官,听说你这期专访的人物,可是本市最帅最有钱的男人,你的小心脏能负荷的了吗?如果不行,我替你……”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同事们调侃起她来。 上官念西拿起那人的照片,手指轻佻的抚过男人万人迷的俊颜,“负荷这个问题,对饱阅各国美男的我来说根本不存在,而我也劝你,不要再花痴,他可是有名花主了。” 没错,这期她要采访的高富帅就是易少川,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为万千男人做榜样,当然也足以让万千女性趋之若鹜的耍花痴。 “名花有主怎么了,也不能妨碍我们yy对吧?” 这倒是,中国法律没有规定yy和意.淫是犯罪。 上官念西的视线再次掠过照片上的男人,不得不承认,易少川比八年前更有味了,那欢欢姐呢? 说起来,这次回来后,她还没有和叶欢联系呢,不过能见到易少川,想见叶欢也就不是问题了。 “高富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他们也肮脏着呢,没看昨天的头条吗,豪门男人集体吃人体盛宴哎……”恨富的男同事,毫不留情打打击拜富的女同事。 “那又怎样?瘸子里还有将军呢,高富帅又不是都肮脏,上官要采访的这位易总啊,据说就是二十孝好男人!” “好男人也是别人的了……对了,你们说人体盛宴是啥滋味?咱这里的人谁吃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办公室的气氛无比高涨起来,上官念西本就是个活泼丫头,于是手一拍,极配合气氛的回了句,“我吃过!” 顿时,大家都好奇的看向她,上官念西也大方的咧嘴一笑,点头,“我吃过,而且吃的是男体盛宴!”。 “哇……”办公室的气氛瞬间high到了极点! “快说说那人体摆宴前,有没有洗巴干净?” “还有,那人体真的yi丝不gua吗?” “你真吃了吗?” “你吃得下去吗?” “味道如何?” “那人体的私密处是如何处理的?” 听着大家五花八门的味道,上官念西头顶飘过一行字—— 八卦啊八卦…… 不过,看着大家兴致如此高,上官念西真的准备给他们胡扯一些,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可死巧不巧的这个时间下班铃响了,于是,在大家无比期待的目光中,上官念西回了最精典的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切——”大家都失望的白眼她。 上官念西见众人失望,于是又高亢一声,“如果大家实在好奇,不如周末我们找个人试验一下,怎么样?” 只是,为什么她这一声之后,整个人办公室突的就静了下来? 那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八活于过。就在上官念西纳闷的时候,忽的听到有人低叫了声,“台长……” 台长? 上官念西连忙回头,然后,华丽丽的僵化…… 门口站着的何止是台长,还有那个自己以为躲掉的瘟神,霍大队长…… 只是他来干什么? 难道交警大队和电视台有合作? 只是,当台长说完下面的话后,上官念西不由就想,自己难道是观音转世,要不然她的第六感怎么能那么灵验? “台长,不是吧?我们已经和易总约好了,现在突然要撤掉他的专访,这一定会让他恼火的,要知道我们台里的广告收入百分之六十都来自正大集团……”上官念西努力游说着,只因她实在不想专访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易总那边已经沟通过了,没有问题的……你准备一下,后天给霍队长做专访,因为时间比较紧,这两天你可以跟着霍队长到下面具体体验生活,这样有助于对霍队长全面了解……” 了解个蛋啊! 她一点点都不想了解他,好不好? 还有,要跟他去体验生活,为什么听到这个,上官念西想死的心都有呢? “念西啊,你这个节目收视率最近提升很快,看来我的眼光是没错的,你很适合这档节目,加油哦!” 台长,你老这表扬能不能别这么萌啊? 上官念西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狠狠的剜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准备走人,就听到台长叫住她,“念西,你来台里有段时间了,我忙的也没有给你接风,今天正好霍队长也在,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用,不用,”和姓霍的一起吃饭,她会消化不良。 “怎么,嫌我请的不是人体盛宴?”台长这话一出,上官念西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连拒绝也忘了。 晚餐在一家温馨的餐厅举行,一起去的还有上官念西的同事,这让她不舒服的情绪好了一些。 在去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到了那里,她就一个字——吃! 只是,她想的太天真,今天下午那句人体盛宴,竟成了整个晚餐上的头道大餐,面对大家抛过来的问题,她想不说话都难,如果没有那个人在,她配合大家娱乐一下,有助消化也就算了,关键是霍队长这张大冷脸在那里,她受不了他含霜带剑的目光啊。 偏偏这些同事们,还不放过她,不仅对人体盛宴这道美味津津乐道,甚至还不断的延伸—— “上官,西方是不是还有裸.体派对?你参加过吗?” “听说,西方女人都不穿内衣,据说那叫人体解放,崇尚自由,真有这事吗?上官,你有没有被熏染?” 他们问就问吧,为什么问的时候,还往她身上瞄,似乎想穿透她的外套,想看到她内里似的。 “上官,听说西方电视节目尺度相当大,有一档叫脱衣秀的……” “上官,你没有根据西方文化,想着在咱这电视台,开一档新节目,比如……” 她此时想说,开人体盛宴,办裸.体派对,还是脱衣秀? 怪不得有文化流氓这一说,现在上官念西是彻底见识了! 大家的问题和好奇,你是冰弹似的,一个一个的向上官念西砸来,而他们每多问一个问题,上官念西就感觉对面的男人脸就多冷一分,她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要结冰了! 当然,上官念西并没有自作多情,认为这是霍队长对于她有可能的混乱私生活而生气,而是觉得正经、正统、正派的霍队长,受不了他们这些没底线的文化份子耍流氓。 于是,她再也吃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她腾的起身,“对不起各位,我去趟洗手间。” 镜子里,上官念西戳着自己,把自己臭骂了一顿,并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嘴,才走出洗手间,可是一出门,便遇到从男洗手间出来的人。 她脚步一顿,心里骂了句,他奶奶的,这冤家也太路窄了吧,居然上个洗手间也能撞到! 不过,想起自己还有小辫子在他手里,于是她很乖的和他说了今天相遇后的第一句话,“霍队长,好!” 他没有回应,不过她已经准备开逃,只是她刚动,他高大的身子一横,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霍队长,麻烦让开……我,我过去,”好吧,身为节目主持人的她,这一刻竟口吃结巴了。 “你的病好了?”他开口,声音低阴。 “嗯,”她刚要点头,忽的想起什么,连忙摇头,“没,还没有……” “病没好,却能上班,但不能上课,你这病还真特殊?”谁说霍队长说话只会直来直去,这阴阳怪调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上官念西今晚被人体盛宴纠缠,还真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如今他提起,她只能硬着头皮给他胡扯,“是啊,是啊,大夫也说我这病很怪……我请假病历上都有说明,有说明……” 记得上官柘给她请假后,向她汇报情况时,直冲她竖大拇指,“小姑你太贼了,居然知道霍队长会要病历。” 她当时怎么的回答,“那当然了,你姑我可是老江湖。” 只是,她猜中了故事的开始,却没有猜中结尾,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要上她的节目,把她抓了个现形。 不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见机行事就好! 霍正禹没有接话,四周的空气陷入冷凝之中,这样的僵持,让上官念西有些呼吸困难,她终于受不住的抬头看他,只见他一贯淡定从容的脸上,隐隐跳动着勃发的怒意,周身也向外散发着浓骇的肃杀之气,久久之后,声音更是冷的吓人,“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不想见他…… 这是他就她请假而得出的结论吗? 看来,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上官念西思忖了两秒,很诚实的点头,只是,他的脸更冷了,像是结了冰似的。 从小就生活在阳光温暖的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冰冷,也知道自己的诚实很伤人,不过诚实是中华人民的美德啊,再说了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既然说了,那么索性她全说出来—— “霍队长,我们呢说起来无冤也无仇,我承认那次赛车不对,可是我已经很诚心的改错了,你老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刚回国,还要倒时差,每天学完习再回去睡觉,都会严重睡眠不足,再说了,我这职业是主持人,要面对万千观众,你让我顶着熊猫眼上节目,那是荼毒民众的眼睛,这罪过可就大了,所以你就看到我认错态度好,又本着为民着想的份上,放了我吧!” 说完,她长舒了口气,暗暗对自己竖拇指,她这临场发挥的能力,的确不是盖的。 是谁说,等待是漫长的煎熬? 在上官念西等待他的回答中,她就被煎熬着…… 奶奶的,到底行不行,能不能给个痛快点的? 如果不是她怕惹怒他,再让她多加一个月的培训,她真想骂人。 终于,在被煎熬了不知几个分钟后,上官念西终于听到了他的回答,可是尼玛,这算是什么答案?? 他说,“既然那么不想见我,就不该回来。” 他嗓音暗哑,蒙着一层痛楚,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那么的落寞苍凉……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官念西僵住—— 她回来,错了吗? 或许,她真的不该回来! 那晚,上官念西耳边回绕的都是他这句话,可是她已经回来了,再想也是于事无补! 第二天,上官念西和台上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一期节目做成现场录制,于是各部门便随着她去了交警队,只是到了交警队,她才知道霍正禹不在,问过后,才知道他去值勤站岗。 堂堂交警队大队长亲自站岗,这还是稀罕事,上官念西决定一探究竟,看看他是不是作秀? 他们到达霍正禹站岗的地方正是中午,此时烈日当空,路上的行人个个都全副武装,而霍正禹就那样衣装工整,笔挺的站在烈日下,一招一式的指挥着交通。 “看上去不错,但要是做秀就太假了,”上官念西念叨着,然后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采访了一下过路群众,而这一采访她才知道,霍正禹并不是做秀。 自从他当了这个大队长以后,只要不出差,不碰上重大会议和事情,他每天中午十一点至十二点,都会亲自站岗值勤一小时。 当上官念西再看向他时,只觉得站岗的他,更高大耀眼了…… 蓝色的衬衣被汗水浸透,湿了大半,汗水正顺着他的脸悠悠下滑,可是他并没有去擦,我们都流过汗,都知道汗水蜿蜒而下的时候,那滋味就如同虫爬,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上官念西看着,不自觉的心里就酸了起来。 那种酸是感动,是震撼,还有内心深处控制不住的对他敬仰…… 他果然是个爷们,不自觉的,她就为他而骄傲! 整整一个小时,他才在交接下走回来,目光与上官念西短暂相触,便移向别处,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下午的时候,上官念西在交警队里,采访了一些群众和一些他的同事便收工了,这一天,她离他的生活很近,可是他们却只字片语的交流。 不知是不是错觉,上官念西忽的感觉,他们的距离一下子又变远了。 可是,似乎他们也从来没有很近过吧? 距离,最可怕的不是我离你多远,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却觉得你并不能伸手可及。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念西刚起床,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是出了交通大案,如果想要第一手资料,就尽快去事发地点,而上官念西到的时候,交警队的人已经到了,霍正禹就在其中。 大货车和载人的客车相撞,伤亡惨重,大片的血污,伤员的哀号,让上官念西只觉得全身发冷,可再看霍正禹,他从容镇定,一边指挥救援,一边安排人员疏导交通,这样的他让人觉得安全,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上官念西对他的敬畏,再次油然而升! 当现场救援结束,上官念西他们从车祸现场又转到医院,而她到了那里,第一件事就听到霍正禹正带领交警队的干警献血,原来是伤员较多,血库出现告急,当她赶到抽血室,便看到以他为首的一排身着整齐警服的人员坐在那里,尖锐的针头刺破他们的肌肤,暗红的液体顺着透明的针管,快速的流向血袋…… 上官念西这一刻想说,她见过最美的风景,可是与眼前的比起来,那些风景都失去了光彩。 那一刹那,酸咸的液体直冲她的鼻尖,感动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以前上学时的时候,课本里说共和国的战士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如今共和国的交警,也可以人民献热血。 骄傲,激动,在上官念西的心口乱窜,她看着坐在那里大冰脸的男人,却发现此刻他的脸不是冷的,神情虽然凝重,却是那样的硕然。 爷们! 这两个字,再一次滑过上官念西的胸口,这才叫纯爷们,真正的爷们! “我也要献,”当交警同志们都献完血,上官念西也受了感染,跑到了献血队伍中。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拎了出来,抬头对上霍正禹的大冰脸,是的,他又恢复了那一贯的冰冷,只是这冰冷之中带着蜡黄,大概是献血后的症状吧。 “你不能献,”他的声音和他的一样冷,而且语气肯定没有商量。 上官念西梗着脖子,“我怎么不能献?你可以,我也可以!”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别样的威严。 面对这样的他,她再也没有气他的心思,鼻尖的感动的酸楚还没有退去,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为什么?”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他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她的身体很好啊,每年定期体检,全都是符合标准,她觉得全世界就没有比她再健康的人。 “我很好……”面对他极其肯定的质问,她仍显得底气不足。 “贫血,还敢说很好,”他突的一句话,让她眼前的时光又飞速倒转,又一次倒回部队中他和她那段荒唐的生活。 她去部队找他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地震,全国人民都在捐款救灾,部队里也勤俭伙食,支援灾区人民,可是却苦了上官念西,她从小到大,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零食就不用说了,关键是三餐不能没肉。 一连吃了一个星期的素食,她再也受不了,于是她饿了自己三顿后,然后装晕昏倒,这下吓坏了霍正禹,他说什么也要送她去部队医院,上官念西怎么敢去,一去就露馅了啊,于是,她便撒谎说自己贫血,会晕倒一定是最近营养没跟上造成的。 从那以后,霍正禹就记住了她贫血,在大家都吃素的时候,她三餐有肉,当然她不会知道,这肉是他派警卫员江小天偷偷去买的,他作为团长,在大家都吃苦的情况下,他万是不能被发现自己买肉。 没想到,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记得,上官念西心中一暖,动了动唇,很想说出真相,而霍队长根本没有给她机会,而是对身边的杜宾命令道,“从现在起,你负责看着她,她要是敢献一滴血,我唯你是问。” “是,队长!”杜宾光荣的接受领导安排的任务。 于是,接下来的分分秒秒,除了上厕所外,杜宾和上官念西如影随行,虽然她很不习惯,但看在霍队长是为她着想的份上,她也就忍着吧。 虽然她和杜宾并没有接触过,也不熟悉,可上官念西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自来熟,于是一会的功夫,便和杜宾攀谈起来。 “你们队长平时也那么冷吗?”上官念西算是了解工作中的霍正禹吧。 “不冷,队长对我们很好,他也就是长着一张大冷脸,其实他内心是火火热热的……”杜宾夸奖领导时那表情,真是神采飞扬。 上官念西懂啊,这叫拍马屁吗? 可是,这厮似乎没看准时机,因为马并不在这里啊! “咳……”上官念西为自己亵.渎杜宾对领导的正常表扬而歉意,然后带着点私心的问道,“那他有没有女朋友?” 杜宾摇头了,“我们队长整天冷着脸,哪还有女朋友啊,你都不知道,他老婆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冷脸,都把他甩了。” 啊? 是她甩的他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传说版本? 上官念西叹息,真是江湖传言可怕啊! 她真想替自己喊冤,明明是他不要她的,好不好? “你说我们队长多好啊,居然还甩了我们队长,那个女人的眼睛肯定被屎糊住了……” 上官念西吡牙,她火大的很想指着杜宾骂一通,你才眼睛被屎糊了,你们全家都被屎糊了! 不知道内情,瞎嚷嚷个屁啊…… 第005章 一句对不起,他欠了八年 上官念西没有献血,不过社会上这么多爱心人士,也的确不差她贡献那么点,但是为了公正公平的展现霍队长的光辉形象,给广大的人民公仆树立典范,让万千民众理解支持交警同志们的艰辛,上官念西很认真负责的整理了他的材料,而这一忙就是一夜。 熊猫眼必定是有的,可是看着自己整理出内容,上官念西有种死而后已的自豪感。 下午三点半,霍正禹准时来到演播大厅,聚光灯齐齐亮起的那一刹那,身着藏青色的警服的他,宛若一颗挺拔的青松,整个人向外透着无法形容的挺拔俊朗,而这样的他仿佛会施吸魂**似的,瞬间就能吸人魂魄无无形,让人挪不开眼睛。 突的,上官念西冒出一个自私的念头,她就不该同意让他上这个节目,这样的他一旦亮相公众,那岂不是更惹得万千女性为他竞折腰,到时,恐怕就更没她的份了吧? 一丝控制不住的失落,在心头如烟似雾的袅袅上升,不自觉的她的表情也僵硬起来,以至于开机拍了几遍,导演都不满意。 “上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导演关切的问。 她想说,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让她不舒服,可是这话要她怎么说出口? “没有,就是昨天熬夜了,”上官念西歉意的给导演解释。 导演笑了,“我还以为你见到咱们的霍大队长,心乱的不能录节目呢?” 一句玩笑的话,却是让节目现场的两人都心头一颤,几乎本能的看向对方,然后目光相撞…… 上官念西只觉得本就咚咚乱跳的心,跳的更快更乱了! “对不起导演,我,我马上调整自己,”说完,上官念西逃离了演播室,她却不曾看见,演播室里的男人眸光暗沉…… 道具间里,上官念西给自己拿了个冰袋敷在脸上,给自己降温,也强迫自己清醒。 十分钟后,她终于调整好自己,再出现在演播室时,她的眉梢眼角含上了淡淡的笑,似有似无,给人一种自然的柔美。 “抱歉各位,可以开始了,”上官念西对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录制节目,表示出自己的歉意。 聚光灯再次点亮,落在了上官念西的身上,她声音响起,一切如恢复如同往常,她口齿清晰,语句通畅,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不浮夸不张扬,却极好的将他从工作到生活,每一点滴融通贯穿。 这样的她,成熟知性,大方得体,完全没有平里邪气任性的影子。 这个时候,霍正禹不该分心的,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心中的她和此刻的她对比起来,可是不论哪一个,都吸引着他。 她说熬夜了,是为今天他的专访吗? 妆容遮掩了她的困倦,可是他离的她很近,能看到她漂亮眸底的红血丝,她还是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吗? 在部队他们独处的那段日子里,她经常看电视看小说到半夜,被他抓过好几次,那时他还让她写过检查,如今八年过去了,她犯这样的错时,还会记得他的警告吗? 应该不会了,否则,她不会明知故犯。 她,是不是再也记不得和他在一起的点滴? 演播大厅的气氛随着她的声音起起落落,霍正禹也思绪飞扬,随着她一声霍队长,两人再次直面相对—— “霍队长,下面是我们本节目比较轻松的一个环节,叫做快问快答,就是我们从网友提的问题中,挑选了几个最有代表性,大家普通感兴趣的,需要你快速的回答。” 霍正禹点了下头,然后说道,“我这个反应比较迟钝。” 上官念西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告诉她,回答问题的时候,他要深思熟虑吗? 可是,她理解错了,他是告诉她,他这个人生性比较迟钝,以至于在她离开了自己以后,才发觉爱情早已不知不觉在他心中扎根,并开枝散叶。 “第一题:霍队长记忆最深刻的事是什么?”她开始发问了。 “……”他在考虑,而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竟是他们结婚时候,大伙闹洞房的情景,大家把一颗糖从她的领口丢进去,让他摸出来,他在部队上哪知道结个婚还有那样的恶趣味,但是面对众人,他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去摸了,结果糖摸到了,他也摸到了她胸前饱满的柔软,那触感…… “霍队长,这是快问快答,不能想太久哦,”她调侃的声音打断他悸动回忆,霍正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睛却不敢看她了。 只是那样深刻的事,让他怎么能面对镜头说? 他没有说实话,而是回道,“第一次拿枪。” 虽说拿枪对他也是件意义深刻的事,可是那手感怎么能与洞房那晚的相题并论? “我还以为霍队长会说初恋呢,”上官念西调侃一句,接着问第二个问题,“让霍队长最囧的事是什么?” 她这是故意的吗?还是因为今天面对的人是她,为什么她每一个问题,都会让他想到她呢? 还记得她去部队找他,结果掉进了大河谷,他把她救上来,带去了部队,后来指导员让他去取她的行李,结果那散了一地的行李中,最扎眼的竟是一大包杜蕾丝… 当时指导员那笑容,别提有多猥.亵了…… 霍正禹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囧过,可是这个肯定也不适合今天爆料吧! 于是,他再次没有说实话,随口说道,“与同学见面,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这个好像不止是霍队长最囧的事,好像我们每个人都差不多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问最后一个问题,霍队长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这个…… 他不用想,也能立即张嘴回答,因为遗憾,所以一直耿耿于怀,而这件事还是和她有关,霍正禹现在都怀疑,她昨天熬夜,不是整理材料,而是偷偷钻进他的心里了,把他心中那些秘密都窥探干净了,要不然为什么她问的每一个问题,都避不开她呢? 这次,他实话实说了,“不会人工呼吸。” 没错,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她跌入河谷被救上来后,他不会给她做人工呼吸,结果便宜了江小天那小子,这件事他遗憾了八年,也介怀了八年。 上官念西嘴角抽了抽,然后调侃道,“霍队长,你要人工呼吸的对像不会是个女人吧?”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她,不知是聚光灯太灼眼,还是他的眼眸太亮,她竟被他看的一时心慌意乱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倏的滑过什么,只是太快,快的她都来不及捕捉。 “这是和霍队长开玩笑的,”上官念西当然清楚,自己随口的一问已经涉及了**,她快速的话锋一转,“听说霍队长开了个培训班?” 霍正禹看了她一眼,仿佛在问,只是听说吗? 好吧,这是她的口误,不过这个场合,总不能说她也不幸的成了他培训班中的一员吧? “是的,主要是给大家普及一下交通法规常识,减少行车违规,提高大家遵守交规,珍惜生命的意识,”他回答的言词简骇,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培训班其实是为她而开的。 “我们在网友调查中,发现霍队长被评为咱们市最有魅力的男人,你这样子开课,就不担心会增加人为的违规现象,尤其是广大女性驾驶员?”昨晚,上官念西看到最有魅力男人这个消息时,也小小的意外了一把,当时心里还想,他一个大冰脸男人,怎么就有魅力了? 可是,如果他没有魅力,又怎么会让她念念不忘八年呢? “那么念西小姐,你会因为这个而故意违规吗?”上官念西完全没想到,霍大队长会反问自己。 警差贡众。她尴尬的神经抽了抽,配合的回了句,“这个不一定。” “如果是这样,我求之不得了,”他诙谐的回答很自然,可是,为什么上官念西就觉得全身像是爬了毛毛虫般的不自在呢?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这不是现场直播,而且她觉得录制完这个节目一定要告诉制片人,把这一段剪辑掉。 她真是脑子抽疯了,才会问他这个问题。 有些思绪混乱的上官念西,不敢再问下去,报出事先准备好的结束语,“今天的专访,让我们对霍队长有了更深的了解,他从团长到队长,职务变了,身份变了,可是那颗博爱的心却没变,终生为人民服务的信念没有变……” 最后那句话说出来,上官念西忽的觉得有些讽刺,他的为人民服务里,永远有一个人排除在外,那就是她,不是吗? 专访圆满结束,聚光灯关掉的那一秒,上官念西长舒了口气,本是一种放松的动作,谁知却听到他问,“采访我,让我你很累吗?” 上官念西吐了吐舌头,“还好……不过你的这次专访比较特殊,临时添加的,时间紧,要详细了解的材料太多。” “你这是在怪我,打乱了你正常的工作节奏?”这几天,除了今天专访外,一共和她说话不超过五句的人,这一刻的话似乎多了起来,让人觉得怪怪的。 上官念西摇头,“霍队长能上我们的节目,这是求之不得事,我哪敢怪你……哈……” 太困了,上官念西没控制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不起,昨天一夜没睡,”当着别人的面肛哈欠,这是极不礼貌的,从小就有着极好家庭教育的上官念西,连忙道歉。 他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掉,当她走出直播室的时候,就听到她们组的主任过来,“上官你可以早下班一个小时,回去休息了!” 她怔了下,然后微笑,“谢谢主任。” 上官念西真的困了,现在走起路来,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她收拾了东西,赶紧的下楼,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一头栽到床上,美美的睡上二十四个小时。 可是,当她走出电视台,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车窗很适时的降下来,霍正禹那张大冷脸再一次的呈现在上官念西眼底,她刚想问他怎么还没走,就听到两个字,“上车!” 低沉,有力,不容抗拒,甚至还带着丝怒意。 上官念西不明白录节目时还好好的人,这一会怎么了,她迟疑了两秒,还是上了他的车,可是她的屁股刚碰着座椅,就听到他又命令道,“系上安全带。” 好吧,和交警队的大队长在一起,要分秒都要想着遵守法规,上官念西系上安全带,然后张嘴问道,“霍队长这是有事找我吗?” 其实,从看到他的那一秒,她就在想,他不会还要追究她装病逃课的事吧? “回去写检查,”他的一句话,让上官念西因困倦而打结的思维,又一次混乱了,他让谁写检查? 她吗? “晚上十点前要睡觉,这个规定你忘了吗?”他的又一句话,让她豁然明白过来。 只是,他把她当成了谁,他的兵吗? 还是,他的时光机还停在八年前? 可惜,两者都不是,她不是他的兵,时光也流转到了八年后。 “霍队长,你糊涂了吧?”她苦涩的冷笑。 他却义正言辞,“疲劳上班和疲劳驾驶是一样的,这都是安全隐患,做为我的学员,疲劳上班一样要受到惩罚,八百字的检查,下周一交给我。” 上官念西困顿的神经已经清醒,她看着他,看着这张大冷脸,那样子和八年前的那晚何尝相识? 只是…… “霍正禹……”她低吼了一声,“你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检查我也不会写。” 写检查! 这是上官念西人生中最恐怖的记忆,她恐怖的不是写检查本身,曾经,她甚至把他罚自己把写检查当作幸福的事,可是一想到曾经为了写检查,被他关了三天三夜,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黑灯瞎火的…… 每每想起,她都会心底发寒。 上官念西突然激烈的反应,也让霍正禹意识到什么,他深呼吸,暗骂自己又没控制住情绪,而惹到了她! 他让台长放她早回家,除了想让她休息,还有一点就是给她道歉啊。 八年了,他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为把她一个人关了三天三夜,他要道歉,尽管关她并不是他的本意。 “停车!”她又陡然一声,让他一颤,但是他并没有听她的,而是低叫了一声,“西西……” 而这一声,像是一把极锐的长箭,直穿她的心,穿过她的旧伤,虽然不再像最初那样疼,可是那滋味也不好受…… “停车,我要回家睡觉,”上官念西隔了八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把她关起来,然后那样消失了,最初,她在漆黑的夜色中,还把等他当作幸福来对待,甚至画了满屋的卡通,幻想着他们幸福的生活,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如果不是霍妈妈,她或许就饿死在那个房子里,变成一堆白骨了。 他可以不爱她,但没有权那样伤她。 她是爱他,爱的任性,可并不能因为这样,他就能任意践踏她的爱。 霍正禹看出了她情绪激动,所有要说的话,又都被压了回去,他暗骂自己笨,又把他们的关系搞糟,看着她十分困倦的样子,他轻轻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拒绝。 可是,似乎她的拒绝,对他从来都是无效的。 他不再说话,车子往她家的方向驶去,上官念西闭上眼,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是霍正禹……何大娘,你别着急,你慢慢说……东东发烧了?39度多,那要送医院……我?我现在……” 上官念西睁开眼,便看到他为难纠结的眼神,已经平复情绪的她冲他点头,她听出来了,他遇到急事,而因为车上有她,所以才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上官念西的眼神,霍正禹冲电话那端说,“何大娘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你那里,把东东送医院。” 挂了电话,霍正禹给她解释,“何大娘的孙子发高烧了,我要送他去医院,所以不能送你了……” 对于东东这个小孩,上官念西是知道的,昨天她还采访过那个小家伙,他是霍正禹资助的儿童之一。 “我跟你一起去吧,”上官念西的话让霍正禹很意外,她解释,“我哥是院长,我去或许能帮上忙。” 说完,她就掏出手机给上官西战打电话,“哥,我有个朋友的孩子病了,发高烧39度多,你安排一下……嗯,好,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收起电话,上官念西对看着她的霍正禹点了下头,意思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由于东东病情急,霍正禹在不违规的情况下,加快了脚下的油门,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上官念西的头转向车窗外,看着路边陌生的风景,八年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都说物是人非,可是她觉得物也不是那个物,人也不是当年的人了。 终是太困,到达东东家的时候,她还是睡着了,下车的时候,霍正禹并没有叫醒她,直到医院,她才醒来,回头看了眼何大娘怀里抱着的孩子,小脸红的吓人,她再次拨了哥哥上官西战的电话。 三个小时后,东东的体温已经降下来,霍正禹和上官念西才从医院离开,这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千家万户用餐的时间。 “一起吃顿饭吧?”他试探的发出邀请。 上官念西想说不用了,可是她的肚子那么不配合的咕噜一声,她尴尬的吐吐舌头,无比恼火自己肚皮的诚实。 “你还和从前一样,”他记得,八年前她就是这样,只要一饿肚子就会叫。 她哂笑,“有些东西不是时间能改变的。” 他一顿,看着她的眸光深了些…… “我要吃大餐,”上官念西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灼热,不自然的岔开话题。 大餐? 不由的,他就想起了她说的人体盛宴,而且还是男体…… 没人知道,他听到这个时候的心情,那滋味就像是吃了几百只苍蝇一样恶心,她怎么能碰别的男人身体? “这里没有人体盛宴,”就算是有,他也不会让她吃。 后面的话,他自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前半句话的语气是**的。 上官念西一阵恶寒,果然那天他什么都听到了,她不屑的嘟了下嘴,“人体盛宴,也不是谁请我都吃的。” “……”他被她堵的心里起火。 心里暗想,回国归来的她,似乎就是喜欢和他唱对台戏。 最终,他带她来到了一家土菜馆,味美却不腻的家庭菜,配着熬透的杂粮粥,上官念西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只是霍正禹吃的很少,更多的时间是看着她吃。 哪怕如此,上官念西也没有客气,美食当前,她是可以忘记一切的。 “谢谢你的晚餐,”吃饱喝足以后,上官念西很礼貌的道谢,然后说道,“下周我准时去上课。” 通过三天对他工作生活的跟踪,她发现他是位真的很用心负责的大队长,所以她决定摒弃对他的成见。 她的话让他意外,其实今天在看到她为了录节目整理材料,连觉都不能睡以后,他就决定以后不要她去上培训班了,谁知,她竟说以后准时去。 似乎,他们的节奏总不在一个拍上…… “你不去,我也会给你考试通过,”他只能这样说了。 “你的意思是给我开后门?” 他动了动唇,他想告诉她,他不仅给她开后门,他所有的门都时刻对她全方位360度开放,可是她还会进来吗? “你在国外这些年过的不错吧?”他问。 “还行!”她悄悄打了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点淡淡的忧伤。 只是上官念西并没有听出来,因为吃饱喝足后,她更困了,现在连和他说话,她都是强撑着。 “西西,对不起……那次我是出了急任务,才把你关在家里的,”他没有忘记今天等她,又约她吃饭的目的,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第006章 霍队长,有功能障碍 可是为什么,他说完好久也没听到她的回应,霍正禹转头偷偷看她,只见她的头歪在车座上,已经睡着了。 霍正禹脸上的肌肉顿时变僵,欠了她八年的对不起,好不容易说出来,结果她竟睡着了…… 这是上天都不肯原谅他吗? 摇摇头,霍正禹继续开车,只是车速明显放慢很多,没人知道,八年了,他等这一刻等的有多辛苦,她伸手可触,空气中都是她的气息……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自私的停下车子,让时间停止,永远的停在这一秒,过了这么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现在的要求真的很低,她能在他身边就好。 侧目,触及她的睡颜,皮肤白希水嫩,两排羽睫长而浓密,鼻尖庭挺的,红唇如同熟透的樱桃般诱人…… 这是回国后,他第一次如此细致且放肆大胆的看她,八年了,她几乎一点都没变,倒是他更老了吧? 还记得,第一次他们见面,她对他说的话是,“大叔,你是替你儿子来相亲的?” 当时他差点气出内伤来,虽然男人都喜欢自己被人夸奖成熟,但是直接升级为大叔,这还是很伤自尊的。 他当时以为,自己这样大叔级的人物,定不会成为她相中的目标,就在他暗自为不用和林非分开而窃喜时,母亲竟打电话告诉他,说是这个丫头同意嫁给他了。 他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心目中大叔级的男人做老公? 他的思绪纷飞,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有辆车子迎面开来,直到对方闪起了强光灯,他才如梦初梦,本能的打了把方向…… 那辆车子和他的擦身而过,对方骂了他一句,大概是骂他怎么开的车? 看了看路线,霍正禹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车道,身为交警队长开车分神,这要是传出去,他这是以身试法,罪名可不小。 霍正禹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忙直视前方,可这时却发觉右侧的肩膀沉了,再看,不知何时上官念西歪着的脑袋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大概是刚才他猛打方向的原因,让她向自己惯性的倾斜了。 他知道该扶正她,让她睡好,可是当她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当她的发香那么近的进入他的呼吸,他忽的不舍得推开她,曾经她一次次的那么想靠近他,而都被他推开了,如今才发现他是喜欢被她靠着、赖着的。 霍正禹的那张大冰脸,在这一刻如同暖阳拂过,破冰消冷……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官小姐倾斜过来的身子还在下滑,从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胸口,最后滑到他的腿上…… 这是她在寻求最舒服的睡眠姿势吗? 霍正禹眉头皱紧,刚想把她拉起来,可是她却自动的调整了睡姿,只是这一动不要紧,她原本是侧压在他腿上的小脸现在完全朝下,正中正的,压在了他的腿间—— 刹那,她近距离呼出的燃热气息,隔着他单薄的西裤布料,很直接、很到位的喷洒在他的敏感地带上…… 而他,也本能的,下腹瞬间燥热,崩紧…… 这一刻,他猛的想起,折磨他,you惑他,一直是她最拿手的本领。 八年前,她随意一个动作,都能撩拨的他半夜去跑圈,如今,她这本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确定她睡的很沉,如果不是这次她回来后,一直对他冷淡的近乎冷漠,霍正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又是她故意在you惑自己。 只是,这次是他自作多情了。 八年了,她对他似乎再也没有那份心思,甚至还处处把他当作阶级敌人一般。 他身体的热度,随着她不停喷出的呼吸一点点攀升,饶是他自制力再强,也几乎控制不住了,他不得不打开了车内的冷气,要知道现在还是春暖乍寒的季节…… 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子,他觉得自己都要浴火焚身了,但是这冷气面对她灼热的呼吸,似乎效果并不明显,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去拉她,现在只有拉开她,让她远离自己,才是让自己冷却下来最有效的办法。 但谁知,睡着的她是最讨厌被打扰的,他的手刚碰到她,就被她反射性的甩开,没有猝防的他,手臂被她一下子甩远,而她的手也随着惯性甩到车前挡上,她终于痛醒。 “到了吗?”她睁开眼,还不知身在何处的问他。 嗓子冒火,内心喷火的霍正禹,此时根本无法开口,只能沉默,脸色崩紧。 车内的冷气,让她全身发冷,也让她困顿的意识清醒一些,这时才发觉自己睡在哪里? 尴尬,瞬间而起—— 她连忙起身,不知是太慌乱,还是上天故意要她难堪,她伸手撑着他准备起身的那一刹那,她的手死巧不巧的居然按在了他的裤裆上…… 当即,她不大的掌心,便被一根硬硬的,又有些发烫的物体填满,而还没有完全醒来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在想,她这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东东,是什么玩意? 那么硬,那么烫,就像是刚捞出锅还散着热气的肉骨头…… 好奇心害死猫! 她垂眸,看去—— 然后,僵住……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按住的不是肉骨头,而是他的…… 她狠狠的全身抽搐了三下,睡意全醒,然后如同触电的快速缩手,最后连起身也是那样的利落…… 她拉直了身子,规规矩矩的坐好,眼睛看向窗外,努力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是她的脸好烫,掌心明明空了,为什么那烙感一直都在? 霍正禹并不比她好哪儿去? 之前,还想着让时间停住的他,现在却是油门到底的全速前进,他现在只想将她快点送到家,只想赶紧的和她分开,分开的越远越好。 他是正直不阿的汉子,可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心动的女人,又被她摸到了命门,他能控制自己,不去饿狼扑食,这已经是他极限的挑战了。 终于,在车子又行驶了十分钟后,到了她家门口,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下车而逃…… 没有感谢,没有再见! 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的那一刹那,霍正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然后急速开车离开,现在他恨不得面前有片冰湖,他一定毫不犹豫跳进去,让自己冷却。 三十多了,做为军人严于律己的他,还是个纯情的男儿身,这样的他,估计都能进吉尼斯世界纪律了吧! 他驱车急速离开,却不知道他一走,那个藏在拐角的身影,便走了出来,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她心烫脸热,却眸光灰暗…… 八年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面对她,他即使**灼灼,也能自控自律,上官念西觉得自己女人的魅力,又在一次被他挫骨扬灰,而且这次挫的不止是她的魅力,还有她的那颗心。 八年前,她you惑过他,不止一次,他都不为所动。 八年后,他亦是如此! 曾经,她专门查阅过这方面的资料,说是男人能控制住自己的**,一般只有两点,要么是太洁身自好,要么是不爱那个女人。 而上官念西的总结是,霍正禹就是这两者兼有的男人,他一是不爱她,二是洁身自好,所以不管她怎么引.诱,他都能不为所动。 凉风,还有深思后的结论,让她的心跳平复,脸也不烫,她才转身回家,客厅只有壁灯开着,家里的人都睡了,上官念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上官柘的房间时,看到还亮着灯,她推门进入。 对着电脑的上官柘太精神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上官念西的到来,而她也很好奇是什么能让这小子如此入迷,于是悄悄靠近,可是当看到电脑上的画面,她顿时‘啊’了一声…… 这一声,吓的上官柘跳起,然后身子直扑电脑,嚷嚷,“小姑,你怎么进来不敲门?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 上官念西背过身,还在消化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这小子居然看成人片!!! 而她,本能的就想到了自己在车上摸到的那根肉骨头…… “上官柘,你才多大,你找死是不是?”上官念西在片刻的尴尬后,抡起手中的包包就砸他,而且是狠狠的砸。 他还不到十八岁,就看这种东西,他这是不学好啊! “小姑,小姑……”上官柘闪躲着求饶,并不忘记为自己开脱,“我还差几天就十八了,我是个男人了,男人都是有需求的,我不做,我看一下,还不行吗?” 上官念西只觉得无法接受,“男人?你狗屁男人,你就是一个小破孩……” 虽然上官念西比他大不了几岁,可是在她心中,上官柘就是个小孩子,她觉得他给自己的震撼,不比摸到霍正禹的肉骨头小。 “小姑,我不是小孩了,”上官柘纠正她的说法,“我早遗.精了……” 他最后的话,让她呆住,也停止了对上官柘的追打。 看着她呆掉的样子,上官柘很小声的说,“小姑,是男人都这样的,除非他有功能障碍……” 是男人都这样,霍正禹也是如此吗? 可是为什么,他每次都能很好的控制呢? “除非,他有功能障碍……” 上官柘的话让她猛的想到什么…… 难道,霍正禹他有病? 本该呼呼大睡的上官念西,因为这个问题,再次失眠,甚至纠结了一夜。 于是,周末的时候,她打听到叶欢的电话,约了她。 咖啡厅内。 上官念西打量着对面的叶欢,如她想像中的一样,她比八年前更美艳动人,都说女人的脸是一面镜子,能映照出生活的幸与不幸,这话一点都不假。 叶欢是幸福的,上官念西一眼就看得出来。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这是叶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上官念西鼻尖酸涩。 她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她一直做不到忘记那个人,其实她是有骨气的,在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不忘掉霍正禹,她就不会回来。 可是如今,她回来了,还是没有忘掉他! 怪不得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可是忘记一个人,却要一生。 “听说你现在是霍队长的学员?”叶欢再次开口,唇角的笑别有意味。 上官念西并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件事,毕竟霍正禹和易少川是哥们,再说了,这次霍正禹取代了易少川的专访,想必也是他们兄弟两人提前沟通过的。 “别提了,倒霉,”上官念西想起这事,就别样的怄火。 如果不是自己脑子抽疯去跟上官柘玩什么赛车,或许她就不会和霍正禹有这么多的交集,而她也不会为他再心烦意乱了。 叶欢看着她的样子却笑了,都说爱情中的男女智商会变低,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虽然上官念西一副倒霉透顶的表情,可是身为过来人的叶欢,却再清楚不过,这只是一种爱的欲盖弥彰。 “这证明你们有缘,”叶欢试着点破上官念西。 “屁啊,我才不要和他有缘,认识他,我是倒八辈子霉了,”如果不是遇到她,或许她就不必背井离乡八年,或许她早已结婚生子,过着和叶欢一样幸福的生活。 “你没听人说啊,夫妻都是上辈子的冤家?”叶欢温婉的笑着,现在的她不再是八年前那个莽撞的如同钢炮的女人。 “我和他肯定不止上辈子是冤家,估计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也是冤家……” “呵呵,那证明你们的夫妻缘分也不止这一世!” “那还是饶了我吧!” “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叶欢可是接受了任务而来的,易少川知道她要和上官念西见面,已经提前给霍队长通报过了。 上官念西想起被母亲扣压的证件,嘟起了嘴,“老妈不许我走了。” 叶欢点头,“其实还是在国内好。” “欢欢姐,你现在还做医生吗?”上官念西可没忘记今天约叶欢的主要目的。 想到这个,叶欢就恨的牙痒痒,“不做了。” 她是无比喜爱自己的神圣职业,可是她家男人却是坚决不许,说是她只能是他的专职医生,可她根本不稀罕。 上官念西听出来了,噗嗤笑出声,“易总会让你做,才是奇怪。” “专治的暴君,”叶欢再次咬牙。 “欢欢姐,我能咨询你一个问题吗?”说出这话时,上官念西喝了口咖啡,其实她是不好意思的。 叶欢笑了,“只要我懂的,你随便问。” 虽然叶欢成熟了,不再似少女那般张扬,可这一句话,还是尽显了她豪爽的本色。 “那个……”上官念西皱眉,卡壳,为什么这么不好意思往外说呢? 叶欢不说话,轻轻端起咖啡,静待上官念西接下来的问题。 “那个……就是……男人……”上官念西挠头了,本在心里酝酿好的说辞,此刻一紧张一害羞全忘了,最后支吾了半天,索性说道,“霍正禹有功能障碍。” 噗—— 刚喝了咖啡的叶欢喷了,好在她用手挡住了…… 看着叶欢这样,上官念西以为她不信,她开始叨叨数落起来,从八年前她的色.诱,到八年后她摸他的无动于衷,所有细节一个不漏,最后得出结论,“欢欢姐,他肯定有功能障碍,要么他就是同志……” ‘同志’是她临时想到的,因为现在窗外正有两男人在kiss…… 一个男人不是身体有病,就是性向有问题,否则根本不可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而且现在她有理由怀疑,当年的柳下惠也和霍正禹一样,坐怀不乱是有原因的。 只是,柳下惠的问题不需要她来考证,现在她要做的,是弄清霍正禹的问题。 叶欢用纸巾擦掉手中喷溅的咖啡,拼命忍着想笑的冲动,她不知道堂堂铁铮汉子霍正禹,如果亲耳听到他被质疑有功能障碍和同.性恋,他那张大冰脸,该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叶欢虽然没笑,可隐忍的样子,还是被上官念西看出来了,她嘟下了嘴,“欢欢姐,你别笑,我说的是真事。” 好吧,虽然功能障碍和同/性恋这两者发生在霍队长身上的概率很小,但上官念西如此认真,叶欢也要认真对待了。 “西西,我觉得他有功能障碍这一点是可以排除的,”叶欢以专业人士的角度进行分析,“首先你能确定他会勃.起,而且很烫很硬,对不对?” 想到那天的触感,上官念西再次脸热,点头。 “男人只要能勃,起,就一般问题不大,当然勃,起也未必会射.精,性过程的长短也是男性问题之一,但只要男人能勃.起来,就不是功能性的,”叶欢是专业医生,说这些词时,或许觉得很正常,可是上官念西却听的很面热心慌。 不过,今天她来就是要问个明白,所以上官念西也顾不得害羞了,“欢欢姐,那他为什么对我没有反应,是不是因为他不爱我,因为我对他没有吸引力?” 叶欢皱眉了,这个其实她也不好说,都说男人是冲动性的,可是调查表明仍有10%的男人是理智型的,他们对性的要求很高,要以爱为基础,霍正禹那样的男人,叶欢是熟悉的,而且她凭着职业本能判断,他就是属于10%理智男人之一。 只是,他不爱上官念西吗? 通过叶欢观察,他是在乎这个丫头的,要不然也不会八年了不找女朋友,到现在仍孤身一人。 没有听到叶欢的回答,上官念西的神色顿时颓然下来,“他爱的是林非。” 叶欢见过林非,也听易少川说过那个女人和霍正禹的故事,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叶欢还真不好说。 “欢欢姐,我不会再傻了,”上官念西喝了口咖啡,很苦,却不及她心苦的十分之一。 “西西,或许不是这样,我觉得你该和霍四好好谈一谈,”叶欢提议。 上官念西摇头,脸上一片怅然,“没有这个必要,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爱是强求不来的。” “西西……”看着她这个样子,叶欢还想劝说。 “欢欢姐,听说你现在有两个儿子?”上官念西打断她,岔开了话题。 叶欢爱过恨过,明白上官念西的心情,再说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当事人不努力,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益,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和上官念西聊起了家常。 她们聊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叶欢要去接宝宝,她们才分开。 晚上,易少川回到家中,叶欢就迎上来,给他捏起了肩膀,虽然现在的她经常这样子献殷勤,可易少川还是嗅到了一种不正常的气息。 只是现在已经老歼俱滑的他,并没有开口问,他知道叶欢的脾气,不出今晚她就会主动开口,她沉不住的性子,虽然收敛了,但还是改不掉。 果然,入夜后,她钻进了被子里就主动抱住他的腰,“老公,我今天见到上官念西了。” “你们聊了什么?”易少川享受着软玉在怀的感觉。 “就是一些家常,”叶欢的手指绕着他睡衣的扣子,“还有,她向我咨询了一个问题。” “什么?” “你猜……” 他沉思了几秒,“女人心思最难猜,猜不到。” 叶欢绕着他胸口的手下滑,经过他的小腹,滑到腿间,轻轻的对着他的二兄弟拨了下,“关于这个……” 易少川全身一绷,因为她这个挑.逗的动作,也因为她的话,“说清楚点。” 他的声音有些紧,有些沙哑了。 叶欢当然察觉出来了,只是她并没有收手,而是继续放肆的玩弄着他家老二,因为她的确还有另外的目的,而现在只是酝酿情绪,“她怀疑你家老四有功能障碍和同.性恋。” “什么?”易少川先是一惊,接着就笑了。 但叶欢并没有配合他笑,反倒摆出和面对上官念西时截然不同的态度来,“我觉得霍四那方面,有可能真有问题。” 易少川笑着摇头,他家兄弟怎么会有那方面问题?但是尽管不信,他还是问向叶欢,“你为什么觉得他有问题?” 叶欢把上官念西说给她的话,总结分析出来,“八年前,面对自己的老婆闪躲不碰,你觉得正常吗?还有这八年来,他可有过女朋友或是性,伴侣?而且你听说过他有想结婚的打算吗?” 面对叶欢的质问,易少川皱眉,还别说细细想来,确实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表现。 “老公,你是个男人,你最清楚男人对性的渴望,科学研究表明,男人的兴yu望是女人的十倍,一个成年的正常男人,对**没有要求,你觉得正常吗?” 经叶欢如此分析,易少川也觉得有问题了,但是他很肯定的否定了叶欢的另一个说法,“老四绝对不是同志。” 叶欢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那他就是身体有病。” 易少川还在沉思…… “老公,我觉得你该让霍四去看医生,”叶欢已经把话题一步步的扯到自己想要的轨道上来了。 “你觉得他会去看吗?”易少川声音阴阴的,男人对这种问题都是极其避讳的。 “是啊,他堂堂一大队长,而且又上了电视,现在是公众人物,怎么能看这个病,要是被传出去,那真是没脸做人了,”叶欢嘴上附和,却已经在心里窃喜了。 如果霍正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医生,可以私自找她啊,她可是男科学的高材生。 易少川暗暗瞥了她一眼,继续沉默。 “老公,我觉得他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他家就他这一根独苗吧,他这样子怎么能传宗接代?你前段时间不还说霍伯母为霍四不结婚的事,都气病了吗?” 易少川微笑,轻问,“老婆,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叶欢得瑟的在被子下面,都要扭小屁屁了,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啊!。 原头看果。她在心里偷笑,不过面上却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要不,要不我给他看看?” 她话音一落,就听易少川发出一声冷笑,“你绕了这么多圈圈,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她是狡猾的狐狸,可他是比她还要狡猾的猎人,她的那点小心思,终是没有瞒过他的火眼金睛。 “老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徒,”她晃着他的肩膀,撒娇轻摇。 “那你还是先解救一下我,再说吧,”他翻身将她压倒,刚才她的一番拨弄,让他早就昂扬挺拔。 “那你先答应我再说,”叶欢制造战火,也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冷问。 这个女人居然学会威胁他了?! “那你就自己撸.管,自己救赎……”说完,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他。 易少川明白她是逼自己答应她的要求,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做为一个男人,是无法容忍自己的老婆碰别的男人身体的? 所以,此刻他无比生气的转过身去,他宁愿被浴火烧死,也绝不妥协答应她的无理要求,这是他永远也不能碰触的底线。 叶欢以为自己这一招会有效,可是她错了,许久之后,看着他冰冷的后背,她终是忍不住靠过去,用指尖戳了戳他,改怀柔策略,“老公,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爱好吗?” 他想回她,她可以有自己的爱好,只是摸别的男人身体这个爱好不行。 看着他不理自己,她知道没戏了,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嫁人。” 她说什么? 易少川猛的转身过,黑眸阴阴的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听到他终于理自己了,她心里松了口气,她怎么会不清楚,他禁止自己做男科医生,是因为爱她在乎她呢? 男人的爱都是充满占有欲和独霸欲的…… 不做就不做吧,如果她手痒了,就摸一下他,好了! 不过,他居然敢给她甩脸子,这惩罚还是不能少的,于是,她梗着脖子,一字一字的回道,“我说早知道,就不嫁给你……唔……” 她的唇被他狠狠的堵住,他要身体力行的告诉她,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宽大的床上,男人的粗喘,女人的扭动交织在一起,好一副天雷勾地火的情景…… 叶欢被易少川折腾的沉沉睡去,但是他却没有睡意,想到叶欢分析的事,他觉得有必要亲自问一下自家兄弟。 “你说什么?”霍正禹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床上看书。 “我说,你那玩意是不是不正常?”易少川又重复一遍。 “易二,你很欠,”霍正禹很少用这样的口气和易少川说话,除非惹到他。 易少川也清楚这一点,笑着解释,“你别给我急,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老婆……不对,是你前妻说的。” 上官念西? 她说他有功能障碍? “今天,她约了我老婆不是吗?就是为了向我老婆咨询你的障碍问题,而且还怀疑你是同志,”易少川的话让霍正禹的脸由青到紫,又由紫到黑了。 就因为他不碰她,她就敢这样怀疑他? 被质疑不行,这是男人最大的忌讳! “霍四,你到底有没有问题,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娶老婆,不找女人……”易少川还想再问出点什么,只是没说完就被打断。 “易少川,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很好,而且很行,”说完,毫不客气的挂断电话,只是他的胸口有股巨大的气流团在横冲直窜。 霍正禹怎么也没想到,他男人的能力居然被那个小女人质疑了? 八年前,他不碰她,那是因为他没有确定自己的感情,那是对她负责。 八年后,他对她彬彬有礼,那是没有探清她的心,怕自己一步到位会吓到她。 他一心为她着想,结果倒好,反倒被她怀疑,怀疑也就怀疑吧,她居然还去找别人的老婆验证,这让他颜面何存? 怒,羞,恼,齐齐冲入他的胸口,让他失了理智,电话拨到了上官念西那里,而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号码也没看,就接了电话—— “喂,谁……”她的声音也是迷糊的。 “上官念西,”他咬牙。 “嗯,是我,”她还在迷顿。 “你……”他真想把她从电话里揪出来,然后让她体验一下,他男人的能力,要知道从看到她袒胸露背那一秒,他就很想了,而且以后每次看到她,他都想着,尤其是被她摸过以后,他更加的想了。 他都快要被她折磨疯了,她居然还无知无畏,她就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折磨他的小疯子。 八年前,她搅乱他一池春水,却又逃之夭夭,八年后,她这本事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给我等着,”半天,他终于把话说完整。 可是,那边传来的均匀呼吸,还带着轻微的呼声,又意味着什么? 霍正禹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她打败,而且还是败的那么无力。 他这边怒火冲天,她却在那边安静的睡着了。 这就是上官念西,让他咬牙切齿,又心痒难耐的小女人。 不过,他才不管她是真睡着了,还是给他装睡,他这次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上官念西电话再响起的时候,她又美美的睡了一觉,而且她发现不知何时,手机被她抓在手里,而且上面似乎还有她的口水…… “喂,”她仍迷糊着接听了电话。 “你给我出来!”霍正禹的声音极其冷厉。 “你,谁啊?”她含糊不清的反问。 “我是霍正禹,我在你门口,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马上出来!”他看着她家的大院,如果不是翻墙越窗有损他高大的人民警察形象,他一定这么做了。 “哦,有事么?”她终于清醒了一些,他那样一声声吼在她的耳边,她没法不清醒。 “我让你出来,马上!”他不和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上官念西迟钝了几秒,又看了下手机,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才坐了起身,她看了眼窗外,好黑啊,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此刻已经是半夜一点。 这么晚了,他找她干吗? 而且,还那么的凶? 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想,上官念西顿时睡意全无,连忙跳下床,甚至鞋子都忘了穿,就向外面跑,一口气跑到门口,拉开大门,果然看到黑色车子旁站着的男人。 不太明亮的路灯下,他的脸格外的冷,穿着单薄睡衣的她,小心的向他走近,然后仰头问道,“你,你怎么了?” 霍正禹盯着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这是要配合他吗? 单薄吊单睡衣,几乎可以一眼望见她的全部风景,他无比的确定她里面没有穿内衣,因为她胸前的两颗红果,那么清晰的挺俏着,还有她这睡衣还能再短点吗? 几乎都露底了…… 更让人又气又疼的是,她居然光着脚,那如玉的脚丫,踩在水泥地上,竟是那么的诱人。 霍正禹有种要被她逼疯逼爆的节奏,他一下子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她承受不住的痛哼一声,“霍正禹……” 他俯身,就在他的唇就要碰上她的那一瞬,忽的身后的大门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西西,你大晚上跟谁说话呢?” 闻言,霍正禹全身一颤,上官念西还懵着,根本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刚才要干吗?要吃了她吗? 上官念西完全没想到他那是要吻她的节奏,而是认定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要吃人! 可是,她怎么得罪他了? “西西……”她还没想明白,就听到母亲又叫了一声,而且听得出来,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了。 “妈,我没事,”上官念西回应母亲,而这时,紧抓着她的大手也忽的松开。 霍正禹退离她一些,一眼望不到底的黑眸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对她说道,“上官念西你听好了,我很好,很好!” 什么? 她没听懂,他莫明其妙的话…… 车子启动,他离开,走出来的母亲看着汽车尾灯的红光,“西西,他是谁?” 上官念西想说是霍正禹,但想到上官柘说过,曾经妈妈把霍正禹骂的狗血淋头的事,她撒谎,“一个同事。” 这大概也是霍正禹听到上官妈妈出来,走人的原因吧! 因为他们离婚的事,本是交好的两家,现在关系已经变僵…… 一直到上官念西再去参加培训学习见到霍正禹,也没有明白那晚他莫明其妙跑到她家门口,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心中的霍正禹是有病的,是不正常的,所以她觉得他怪异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这病永远不会好吗? 而且这病还会越来越重吗? 上官念西在快下课的时候,收到了景宗玮的短讯,问她几点下课,她发了信息给他,他说会接她放学。 她哪敢麻烦副市长大人,连忙回信拒绝,可景宗玮却回信让她等着,两人就一条又一条短讯聊着,而上官念西完全不知道讲台上的某人,虽将她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底。 其实,这培训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上学,学员摆弄手机发个短讯,平时也是常有的,要不然上官念西也不会这么做,只是别人发短讯玩手机没事,到她这里就不行了。 “给我,”他一声下课后,径直走到她面前,而上官念西刚编好一条短讯,还没有发出去。 上官念西本能的就去藏手机,可是霍队长的动作比她要快,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瞬间,短讯内容落进了他的眼底——劳驾市长大人,民女承受不起啊! 这语气有小女人的娇柔,有调戏领导的暧昧,还有…… 总之,霍正禹看了,腾的就头顶喷火…… 她这是认定了他没有男人功能,所以另投景宗玮的怀抱了? 还有,景宗玮在她通讯里的名字是市长大人,而他的呢,竟然是僵尸脸…… 这差别,还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啊! 他现在就那么不入她眼了吗? 偏偏这时,来接人的景市长敲响了门,“霍队长,这是要给学员单独补课吗?” 霍正禹看着景宗玮那张笑意吟吟的脸,面上的寒霜更重了,“景市长这是来体察民情了吗?” 谁知,景宗玮却浅浅一笑,“霍队长现在是私人时间,我是来接西西。” 西西…… 这名字也是他景宗玮该叫的?—— 万万悲催的失眠了,所以这一万字的更新,就是失眠的结果。 第007章 她,无节操无下限 虽然霍正禹很想明确的告诉景宗玮,西西这个名字是他的专属,包括她这个人也是他的,但他深知,有些事操之过及,只会吓到她,况且她和他之间,已经不单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曾经他的犯混,已经惹怒了上官妈妈,估计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门槛。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霍正禹是不喜欢他如此接近上官念西,但是估计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听说管青升任副检了,市长夫人果然也是女中豪杰,”霍正禹一句话让景宗玮眸光一紧,眼角不自觉的扫过上官念西,而她也看过来。 景宗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碎开了…… 不过,景宗玮毕竟是场面上的人,尽管十分恼火霍正禹的多嘴,不过仍客套的寒喧,“谢谢。” 管青是景宗玮现在的太太,霍正禹今天说出这话,是提醒景宗玮,也是给迷糊蛋上官念西敲个响,告诉她,景宗玮可是个有妇之夫。 上官念西对于景宗玮结婚这件事,也只是瞬间的讶然,如果他一直没娶,她才会觉得不安,可是眼前的霍队长也一直没结婚,为什么她没有半点愧疚感呢? 这个问题,她不愿深想,而是冲霍正禹伸出手,“还给我!” “下次再无视上课纪律,绝对没收,”霍正禹冷冷的警告后,将手机还给了她。 “敢没收,我就敢告你贪赃枉法,”上官念西在他背后冲他咬牙扭嘴。 已经转身的霍正禹并没有听到,倒是一边的景宗玮却看的心涩起来,这样的她是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的,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喜欢她的这份可爱和毫不掩饰。 只是,他似乎再也没有资格了。 “霍队长,要一起去吃晚餐吗?”景宗玮发出邀请。 霍正禹是真想去,因为他私心的不想上官念西和景宗玮单独在一起,但是,人家这邀请明显只是客套,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厚脸皮一次的时候,门口忽的再次传来敲门声—— “正禹……” 这一声,让所有的人回头,林非大方的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原来霍队长佳人有约,那就算了吧,”景宗玮说完,看向上官念西,“走吧。” 霍正禹看着并肩离开的身影,脸色铁青,刚才景宗玮的一句佳人有约说的很意味深长,他都听得出来,那么她呢,也一定听出来了吧? 只是,她听出来了又如何? 她还是头也不回的上了景宗玮的车,现在的他,对她再也没有半点杀伤力了,霍正禹垂着的手暗暗握成拳头…… “景市长和上官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吧,”林非轻轻试探道。 当外面的车子离开,霍正才禹收回目光,落在林非脸上,语气生硬,“有事?” “嗯,”林非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霍正禹语气不耐。 林非自然听得出来,心里暗暗一疼,不过是谁说过,爱情是经得起磨难的? “明天是雨桐的生日,你能不能陪陪她?”林非说的很小心,而她这种唯唯诺诺,却是他最不忍的。 林非今天的不幸,他霍正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他们在大学恋爱,毕业后她跟着他来到这个城市,他以为一切能像他们想像中的那样找工作,然后结婚。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霍正禹一毕业,家里就安排他去当兵,而林非自然不行,虽然霍正禹的父母给她安排了工作,但他们还是被分开。 部队的生活不同于社会上,他们的联系受限,见面更是不可能,但是霍正禹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可他并不知道,女人是会寂寞的,林非和自己的上司勾搭上了,而且还被人家老婆抓了个现形,这事没有传到霍正禹耳里,但是却没有瞒过霍家父母。 他们是高干之家,生活作风是要求极严的,所以林非被父母否决了,尽管林非对霍正禹解释,那只是别人的风言风语,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甚至霍正禹也相信了她,但是霍家父母不是糊涂蛋,他们给霍正禹另外安排了结婚对象,也就是上官念西。 他结婚之后,绝望的林非也随便找了个男人嫁了,生下了女儿雨桐,只是那男人酗酒,一喝多就对林非又打又骂,她不堪凌辱,最终带着女儿和那个男人离婚。 霍正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林非或许就不会来这个城市,或许她的人生也不一样了。 他,终是欠她的。 “好,我明天调休一天,”霍正禹答应了。 林非的喜悦立即溢于言表,手抓住他的衣服,“正禹,谢谢你。” 霍正禹不自声色的拉开和她的距离,“这种事,以后你打个电话就行。” 他不想林非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场所,尤其还会被上官念西看到,她回国有些天了,可是他们之间似乎一点进展也没有,不光没有进展,关系似乎还越来越恶劣了。 他当过团长,现在又是队长,指挥官员,疏导交通,他是一把好手,可是追老婆谈恋爱,他就是笨蛋一个了。 “我正好顺路,就过来和你说一下,”林非尴尬的解释。 霍正禹没有接话,拿起自己的东西走人,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的又停住,莫明的问了句,“林非,我的脸很僵吗?” 他记住了上官念西对自己的特称——僵尸脸! 林非不明所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没有啊,很好……其实我……” 她话没说完,他就抬腿走掉,望着霍正禹的背影,林非想说,其实她就喜欢他的冷硬。 似乎,他并稀罕听。 温馨雅致的餐厅。 上官念西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吐了口气,“景市长,你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景宗玮一笑,“我还不知道你的?” 上官念西吐舌头,他的意思是说知道她的贪吃吗? “吃吧,这些美食冷了就不好吃了,”景宗玮说着把一道她最喜欢吃的糖醋鱼转到她的面前。 “景市长既然破费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上官念西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到嘴里。 看着她丰富的表情,景宗玮有些痴迷,“西西……” “嗯?”她吃的正香,完全没有看到景宗玮的眼神,“景市长有话尽管说,我是吃美味也不耽误听领导训话。” 他再次被她逗笑,“以后别叫我景市长。” 他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连名带姓一起叫,现在她叫他市长,他觉得太生疏了。 上官念西终于舍得放下筷子,“叫你名字吗,我可没有那勇气了。” “为什么不可以?” “不好吧,你是市长……” “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个普通的男人,”普通的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你不普通,你是市长,”她不明白他的心。 “西西,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明知道不可以了,可他还是心存幻想。 他才三十多岁,正是情感最丰富的时候,可是他所处的位置限制了他,什么事都要循规蹈矩,就连娶老婆也是公式化的,而上官念西让他感觉到了自由,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再见亦是不曾改变,甚至她给他的触动,远比八年前还要强烈。 上官念西虽然表面嘻嘻哈哈,可是她并没愚钝,景宗玮问的很含蓄,可她也能听出来他的深意,其实她原本就没打算和他深交,尤其今天晚上又得知他娶妻,在答应和他吃饭的时候,她就预备和他说清了。 他这种人处在风口浪尖,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哪怕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如果被有心人借题发挥,都是对他不利的,再说了,她本就是不个喜欢事非的人。 “景市长,我们一直和从前一样,八年前我们是朋友,八年后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她回答的滴水不漏,他们永远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景宗玮懂了,虽有不甘,却也清楚,这是他们之间最合适的距离,他笑着举起酒杯,“来,为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干杯。” “好,”她刚举起杯,手机响了。 她只得将杯子放下,接听电话,她还没张嘴,上官柘的声音就隔着电波传来,“小姑你在哪呢?我快饿昏了……” “……”上官念西看了眼景宗玮,压低声音,却忍不住怒意,“你饿昏了,你去吃啊。” “我不是没地方吃吗?”上官柘刚说完这话,一个饱嗝溢出,他吓的赶紧捂住嘴,他这是接了霍队长的命令啊,要破坏他小姑和另一个男人的晚餐。 “你去下饭店,”上官念西低吼。 “我没钱……” “你……” 上官念西被自己这个大侄子打败,把手机移开,看向景宗玮,“那个景市长,我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了。” “是柘柘吧,让他过来吃吧,”景宗玮认识上官柘的,八年前他追上官念西的时候,上官柘还是个小孩子呢。 上专包曾。“这多不好意思,”上官念西还是想拒绝,谁知上官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小姑,我不嫌弃是你们吃剩的!”刚才景宗玮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这个小混蛋…… 上官念西报了自己所在的地址,结果上官柘不到五分钟就出现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坐火箭来的?”上官念西审问。 “想坐呢,不是觉得距离太短,怕坐过站嘛,”上官柘和她打着哈哈,然后看向景宗玮解释,“我和朋友就在这附近打电玩。” “你除了看……”她想说看黄.片,一想到还有外人在,她就改口,“除了打电玩,玩赛车,你还有没有点正经事做,我哥那么优秀,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败家儿子?” “小姑,你不骂我,你嘴痒啊!” “我就嘴痒,就想骂你了,怎么着吧?” “好,你不嘴痒也能骂,我生下来就是给你骂的,”上官柘拍马的功夫不是一般的。 上官念西白他一眼,恼火的端起水杯,喝了个底朝天。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景宗玮笑着提醒上官柘。 上官念西这才发现,从这臭小子进来,根本没有动过筷子,他不是快饿死了吗? 这像是一个快饿死的人,面对满桌美味佳肴,该有的表现吗? 忽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吃,吃……”上官柘是真心不饿啊,不过为了配合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他只得拿起筷子来。 上官念西咬牙,臭小子,敢跟我玩那些花花肠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小姑的热情,上官柘要吐了,“小姑,我自己可以的,小姑……” “吃吧,吃吧,别不好意思,景市长不会笑话的,”上官念西冲着上官柘皮笑肉不笑。 今天不撑死你,也要撑爆你的肚皮! “……” 上官柘实在吃不下去了,可是面对上官念西不撑死他,誓不罢休的狠劲,他明智的开溜了。 一顿饭,被上官柘破坏掉,不过这样也好。 景宗玮开车将上官念西送到门口,临走的时候说道,“西西,霍队长一直还在等你。” 上官念西愣了下,摇头苦笑,“怎么可能?”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竟是景宗玮说给她听,如果是霍正禹自己说,那感觉定是不一样吧? 可惜他怎么会,她是他不稀罕的人…… “西西,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可以托付一人,”她的人生,他再也没有资格参与,那么就让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照顾她吧。 “……”上官念西不知怎么接话,她和霍正禹之间的事,已经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能劝和的了。 “西西……”景宗玮迟疑,那句‘我能抱抱你’终是没有说出口,而是伸出手来。 这个动作,上官念西懂的是什么意思,她笑了,把手伸出去,和他的握在一起,“景市长祝你幸福。” “西西,你也要幸福,”景宗玮说完收回手,指尖还有她的温度,可是他们的距离已经远的遥不可及。 回到家,上官念西一脚踢开上官柘的门,掀开他的被子,“你个混蛋,你给我起来,快交待是谁指使你的?”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上官念西并不傻。 “小姑,你发什么神经?”上官柘装迷糊。 “你不说,是不是?”上官念西直接暴力侍候。 “小姑,小姑……”上官柘一边闪躲一边求饶,最后实在受不住,投降,“小姑父真的很爱你。” 虽然上官念西猜到了,可是被证明,还是怔住,在她的印象里,霍正禹不是那样的人,尤其是用这种有些不光明的手段。 是的,他霍正禹做人一向行得端站得正,可是为了爱情,他也要偶尔放弃原则,这是江小天今晚教给他的。 江小天还教他追女人,一要大胆,二要脸皮厚,三要不择手段。 只是,这对霍正禹来说,好难好难! 不过,今晚算是成功破坏掉了她和景宗玮的两人晚餐,不是吗? 霍正禹笑着照了照镜子,说起来他笑也挺好看的,或许以后他要学着多笑,以免被某人叫僵尸脸…… 第二天中午,上官念西接到母亲的电话—— “西西,你下班后早点回来!” “有事吗,妈?” “你回来就知道了!” “妈……” 面对老妈的故弄玄虚,上官念西失笑摇头,刚放下电话,就听到同事叫她,“上官,外面有人找!” 上官念西皱眉,就听同事很神秘的说道,“一个很帅的男人。” 帅?男人? 带着疑惑,上官念西来到会客区,窗口的确站着一个男人,背影挺拔,给人一种青松挺且直的感觉,只是这背影让她真的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甚至她都不敢确定自己认识这个人。 “那个,先生……”上官念西刚开口,那人就转身了,然后上官念西惊住—— “江,江小天!” “上官小姐,我还以为你叫不出我的名字呢?”江小天听霍正禹说她从国外回来了,恰好他出差到附近的城市,便赶来了这里。 “怎么会呢?”上官念西上前给他一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小天想说是霍正禹告诉自己的,又觉得这样说不合适,于是一笑,“当红美女大主播,那知名度,还需要别人宣传吗?” “你就笑话我吧!” “我实话实说。” …… 两人聊了一会,因为上官念西下午要录节目,江小天便走了,但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虽然她和霍正禹没有修成正果,可是在部队的那些日子,是上官念西这近三十年人生中,最美的一段记忆,而这其中定是少不了江小天。 下午刚下班,她就接到了江小天的电话,去了他说的地方,而对答应老妈下班回家的承诺,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她在饭店和江小天又吃又喝,真是好不痛快,这是回国后,上官念西最爽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上官念西已经喝的红光满面,可仍是豪爽的举起酒杯与江小天又碰了一下,所谓酒遇知己千杯少,这话一点都不假,虽然相隔八年,她觉得和江小天那亲切劲,那兄弟感情丝毫没变。 “你还说,那个时候要不是你反应迟钝,霍正禹他怎么能抓到欢欢姐偷打电话?” “唉,你不知道,是霍团他太精明。” “他精明个屁,他就是一榆木疙瘩,外加不解风情不通人意的混蛋……” 喝的有些多了,有些醉了,便忘了所有的禁忌,嗓门高了,形像没了…… 她这样的动静,想不吸引人都难,只是这众目光中,有一道极冷极阴的,他盯着上官念西看了会,抬步走了过来—— “这不是美女主播吗?”男人走过去,阴阴的笑着。 上官念西正举着杯子,听到这一声后,她看向面前的人,可是她并不认识他,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小有名气,被人搭讪也是常事,她友好的笑笑,“你好!” “美女主播都这样无下限了吗?陪吃陪喝,是不是一会还要陪睡?”男人这话一出,上官念西的脸僵住。 下一秒,江小天就站了起来,一把揪住男人的脖子,“你怎么说话呢?道歉!” 男人冷笑,面色不改,“我说错了吗?” “先生,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上官念西的些许醉意,此刻已经完全清醒。 她是不认识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认得她,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刚走出她的家门,是上官妈妈今晚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结果被她放了鸽子,男人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没曾想她竟在这里和别人的男人有吃有喝。 “三十岁的老女人,还离过婚,你以为你有什么?”男人对她继续讽刺羞辱,“如果不是看在你这脸蛋,还能让我有点胃口,你以为我会稀罕和你相亲?” 相亲…… 上官念西再次一头雾水,“你说清楚点,谁要和你相亲?” “行了,别装了……谁不知道谁的,干吗,怕新钩的凯子不要你了?他不要,我不嫌弃,现在楼上就有房间,咱们去打个飞机,怎么样?”男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江小天是个军人,一直有纪律性,要不然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但是此刻听着如此不堪入耳的话,他再也克制不住,抬手一拳打过去,瞬间,场面的无比混乱起来。 上官念西呆呆的,还在消化刚才这个男人的羞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地上的两个男人打的不可开交,已经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是公众人物,这样的指点会是什么影响,她是清楚的,只是这样让她走掉,肯定不可能,凭她想拉开两个男人也不现实。 就在上官念西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酒店的保安过来,将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拉开,哪怕如此,江小天仍执拗让那个男人道歉,可那男人反倒更无耻了,“她就是一个无节操无下限,不知靠什么手段上位的小主持人,想让我道歉,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斤两。” 啪—— 男人话音一落,上官念西上前甩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拿出手机就要拨110,只是一只大手却按住了她……。 抬眸,上官念西对上霍正禹的冷脸。 第008章 突如其来的吻 他,怎么在这儿?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手机便被他拿走,他按下了刚才她拨出的110,“你好,我是霍正禹,**饭店有人寻衅滋事,并涉嫌人身侮辱。” 挂了电话,他看向江小天,“和这种人动手,你不觉得掉价吗?” “团长……”江小天汗颜的低下头。 那个张扬的男人,此刻脸色灰白,霍正禹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关于他的传闻,他还是知道下些的,怎么也没想到上官念西居然还有他这个后台。 “霍队长,”男人立即向他说好话,“我喝多了,一时犯混说胡话,你……” “喝多了?”霍正禹笑问。 “是,我喝多了,所以才一时……”男人解释。 “你现在又多了一条罪名,涉嫌酒驾,”霍正禹说着看向酒店的经理,“把酒店各个角度拍下的监控送过来。” “是,霍队长,”酒店经理连忙转身去调监控。 男人闻言,脸如死灰。 此刻,上官念西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他愈发高大,高大的能护她不受伤害。 “霍叔叔……”就在上官念西感动之际,忽的人群中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她看过去,只见林非站在那里,一手还提着蛋糕,一手牵着女孩。 这一刻,上官念西忽的明白霍正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原来,他不是从天而降来救赎她的神。 他,只是路过而已! 而且恰好看到她的狼狈,恰好出手相助…… 之前,哪怕被渣男那样羞辱,都不觉得委屈的她,此刻,忽的鼻尖酸涩,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 她抽回被他捏着的手,回身抓起自己的外套和包,便向外跑…… 只是,她刚跑到门口,就被他一把拽住,“你要去哪?” 冷戾带着怒意的责问,让她愈发的委屈,只是她拼命忍着眼泪,“不要你管。” “你惹了事,就想一走了知?”他一字一句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戾,“八年了,你这个臭毛病一点都没改。” 他居然骂她? 可是,他骂的没错,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这都是因她而起。 “我没想走,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她的声音委屈。 “上官念西,我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先是和有妇之夫玩暧昧,后又让两个男人为你打架,你就这么想彰显自己的魅力吗?”霍正禹的指责,让上官念西愕然,委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澿然而下。 原来,这就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可是,这与他有关吗? 要知道,他们早在八年前就没有关系了…… “呵呵……”她气极反笑,那带着泪珠的笑脸,在夜色中那么凄凉,“霍队长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彰显我的魅力,难道你不稀罕,还不许别的男人稀罕吗? “……”他被她堵噎当场,而她的一句话也掀开所有的前尘往事。 两人沉默着,却又无声的较量着,就在这时110的警车来到了,他们一行人都被带到了警局。 酒店提供了监控录像,又有几个人作证,渣男被寻衅滋事和涉嫌人格侮辱两条罪名羁押起诉,江小天受了些小伤,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 把江小天送回酒店,上官念西打车回家,这才发现自从去了警局去,就再也没有看到霍正禹,想到林非提着的蛋糕,她摇头苦笑,上官念西你还在幻想什么? “小姐,以后不要这么晚回家,”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好心的提醒。 上官念西这才发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她谢过司机师傅,付了车费下车回家,借着路灯的光,她边走边拉开包包去摸钥匙,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一惊,钥匙啪地落在地上。 抬眸,触到一张冷硬的脸,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你……” 上官念西刚想问,只是才说了一个字,她已经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唇被他狠狠压住…… 他的吻很急、很硬、很霸道,甚至是带着她不明所以的怒意,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碾压蹂.躏,火热的舌更是不容拒绝的撬开她的唇齿,长驱长入的攻城掠过…… 上官念西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他予索予求,而他更是不知足地把吻蔓延到她细白的脖颈上,大手也去撕扯她的衣领,凉意瞬间顺着敞开的领口钻入,那么直接,就像是他的吻。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吻她? 上官念西强迫自己去思考,直到她嗅到暧昧空气中的浮动着的丝丝酒气…… 他喝酒了,失控了,所以才吻她,是吗? 上官念西完全清醒过来,被他掠夺不稳的气息吼道:“霍正禹……” 这低低的一声,终于让他的动作停滞,可是他的头却仍埋在她的颈窝里,急促地低喘着…… 良久,她才听到他喑哑的声音:“为什么?” 她一怔,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他的声音在寂寥的夜色中,听起来那么的悲哀,脆弱又迷茫,像个丢了家的孩子。 “霍正禹,你喝醉了,”她是这样想的,以他那样一个自律自控力极强的人,会有今天失疯的举动,一定是喝醉了。 埋在她颈间的呼吸一滞,然后他猛地推开她,清亮的黑眸在夜色里闪着狼狈和恼怒,声音阴冷,却又无比清醒:“我没有醉,我是疯了……” 她一怔,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却猛的转身消失,如同他突然的出现…… 得才拨天。如果不是她的唇还火辣辣的刺痛着,她都会觉得这是一场荒谬的梦。 她就在夜色中,在冷风中站着,如果不是手机突然响起,她还不知道要站多久。 “小姑,你怎么还没回来?”上官柘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我,我在门口,”上官念西所有的神思还沉在霍正禹的那个吻里。 八年前,她是他老婆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吻过她,可是八年后,他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他却这样吻了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我给你开门吗?”上官柘以为她没带钥匙。 “不用,不用,”上官念西说着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门。 她一脚刚踏进屋里,就看到上官柘从厕所里出来,想到自己被扯坏的领口,她连忙背过身,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上官柘几步跑过来,“小姑,你怎么了,遭劫了?” 上官念西推他,“没有……” “不对,”上官柘虽然才十八岁,却是个年轻力壮的小男人了,他一把就拽住了上官念西,“你这嘴,还有脖子……” 上官念西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可是顾这又顾不得那,这时就听到上官柘惊呼,“小姑,你遇到色狼了!” 色狼? 想到那个激吻自己的男人,上官念西实在无法把他和色狼这两个字划上等号。 “我说了不是,你不要胡猜了,”上官念西绕过他,匆匆往自己的卧室走。 这时就听到身后的上官柘又说了句,“不是色狼,那就是小姑父……” 上官念西的脸顿时火烧起来,两步并一步进了卧室,然后紧紧的关上了门。 依在门板上,她喘着粗气,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沾着他的气息…… 这一夜,上官念西不知是睡还是醒,或许是半睡半醒之间,梦里是混乱的打架,还有霍正禹的吻,反复萦绕,一直到天亮,她才睡沉,可是却又被极讨厌的声音吵醒。 “小姑你出名了,微博红人啊……”上官柘如乌鸦一般的在她耳边叫嚷开。 上官念西火大的拿起手边的东西扔他,可仍没有阻止他说下去,而她终于在听到这样一段话后,彻底的清醒,他念道—— 本市电视台当红女主播,身陷劈腿门,两男人为其大打出手,惊动交警和刑警…… 她腾的坐起,抢过上官柘的手机,亲眼证实了这句话,而且还配有插图,再看点击已经超过百万。 顿时,她脑袋一片空白…… 她第一次感觉网络这东西就像是传染病毒,太快,太迅猛,让人措手不及。 诚如上官念西预料的那样,一夜之间,她一炮而红,怪不得那些明星想上头条,都会弄出点事。 清早,她一走进电视台,所有的人都向她行注目礼,好在她的内心够强大,视若不见的一笑而过,最后还写了张便利条,贴在自己的电脑上,内容是:流言止于智者! 不过,这话只有自我安慰的作用,她在茶水间,能听到关于她的窃窃私语,去餐厅用餐,所有的人都对她自动避开,就连卫生间里,也飘满了她的八卦—— “我就说嘛,她一个空降的人,姿色不是最好的,身材也不是最棒的,学历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本科,怎么就当了主持人,原来是靠身体上位的。” “不仅是这个,听说她还有后台……” “她的后台不会是干爹吧?” “哈哈……” 上官念西虽然告诉自己要忍,可还是忍不下去了,砰的一声,她踢开了卫生间的门,看着两位因她出现而神色尴尬的女人,她冷笑,“找干爹当后台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弄个亲爹做后台,我就佩服李刚的儿子,人家敢说我爸是李刚,因为人家有说的资本……那些拿人说事的长舌头,表面上是打着批黑斗富的幌子,背地里不就是嫉妒人吗?他们倒想说我爸是李刚,可惜人家李刚不认他们当儿子。” “你……”女人没想到上官念西如此不避讳,甚至对她们还冷吡热讽。 “我怎么了,我就是有后台,还有我劈腿,也是我有本事,你们想劈也去劈啊,关键是有男人愿意被你们劈才行,”上官念西说完对着满盆的水用力一拍,水花四溅,泼到两个长舌女人身上…… 她是解气了,可是这状也告到台长那里去了,其实上官念西知道就算她们不告状,台长也会找她的。 “……上官啊,这件事怎么说对电视台都产生了负面影响,现在这社会舆.论压力你也知道,所以呢,我和台里的其他领导商量了下,决定让你转做后台,一是比较轻松一些,二则也算是……”台长语众心长的一番长论,其实意思也就是一个,那就是上官念西不能再做主持人。 上官念西听的想笑,不就是要撤了她吗?直接说不就得了,在这一点上,国内的作法永远比不上国外。 “台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自己这次违反规定,给台里抹了黑,你也不用调我去后台,我辞职走人,”说着,她将辞职信大方的递了过去。 “上官……”台长立即变了脸色,要知道上官念西的后台可不是一般的,让她走了,自己这不等于得罪她的后台吗? “上官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赶你的意思,只是调你去后台,暂时不做主持人而已,等过了这个风波,有好的节目,你依旧可以做主持的,”台长着急慌忙的解释。 她浅浅一笑,“台长我知道你没有赶我,是我自己要走的。” “可是……”台长的担心,上官念西是清楚,这是中国现社会的国情,她不接受,但表示理解。 “这事我会和我父亲说清楚,与你无关,也与台里无关,我保证,”上官念西做了个举手发誓的动作,然后不再给台长说话的机会,大方的走出了台长办公室。 同事一听她辞职了,立即都围过来,虽然说有嚼她舌根的,可也有真心喜欢她相信她的人,但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上官念西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后悔。 下班了,同事们都陆续走了,上官念西以收拾东西为由,又多呆了会,虽然在这里上班的时间不长,可却真的喜欢上这里,只是她喜欢又怎样,要这里容得下她才可以。 这就像八年前,她一厢情愿的嫁给霍正禹,她以为只要自己全心的爱,就没有暖不化的男人,可终究还是她错了。 她爱霍正禹,但他不爱她。 环顾了四周,看着一个个格子间,上官念西突的灵光一闪,她从自己的办公文具里拿出一包便利贴来,每一个格子间都送上一句和一幅插图。 曾经,她离开霍正禹,留给了他满屋的卡通画,如今,她也要给所有真心关心过自己的人,留下一点点美好的回忆。 当她捣鼓完这一切,窗外的天已经暗下去,她收拾起自己最后一件物品下楼,走出电视台,她看向对面的公交车站台,眸光蓦地顿住—— 对面站台昏黄的路灯下,他站在那里,目光穿透来往的车流,定定地无言地看着她。 霍正禹! 上官念西咬了下唇,昨晚被他吻过的痛感,似乎还在…… 她尴尬的垂眸,不敢看他,甚至决定不在这里坐公交,只是她才绕行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跟来,没有回头,她却感觉得到,是他! 她走快起来,身后的步子也变快,于是,她又放慢脚步,结果身后的步子也变慢。 这样的过程,折磨而纠结! 上官念西蓦地停住,转身—— “你想干什么?”她心情不好。 辞职了,对她来说完全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不在意。 他不说话,离她三步远的站着,也没有再向她靠近,只是看着她,虽然夜色浓了,可是他的眸子却更亮了,像是天下的星星跌入了他的眼里。 他没有穿警服,而是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却仍是难掩他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英气。 其实,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很冷,那种意于疏远的态度,她不是感觉不到,可她还是被他吸引,后来她一直在想,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飞蛾扑火? 而八年来,当入梦的身影都是一呈不见的军绿时,她懂了,她迷恋的是他身上的色彩,从而爱屋及乌…… 又一次想到从前,而这次她无比生气,掐了自己一把,暗骂:上官念西你清醒点,你们没有从前,也没有以后。 “你再跟着我,我,我就报警,”他越沉默,她越沉不住气。 只是,她刚转身就听到他说,“我是这个市的陆军司令,我走在我的地盘上合理合法。” 她咬舌…… 还陆军司令,干脆说这路是他家的好了! 真没想到以前堂堂部队高级军官,现在又是社会公仆,竟也如此腹黑? 真可谓,社会黑暗! 陆地是他家的,她没有资格再指责他什么,于是,气乎乎的在下一个站台,果然的上了公交车,谁知,她刚坐下,就看到他也坐在了自己身边。 她很想骂他阴魂不散,可想想人家是交警队长,她骂他,他再来一句微服私访,她不过是自找难堪。 于是,她沉默不语,把头扭向窗外。 还别说,自己回国以后就上班,再加上晚上参加他的培训,她还真没有认真欣赏这城市的风景,从南门桥到大牌楼,再到顶天塔…… 虽然一些建筑变了,可是标声性的建筑物,还被保持的很好很完整,她竟看的入迷,甚至坐过了站,等她再想起来想下车的时候,就听到他说,“既然错过了,就不如走下去,说不准下一站的风景更精彩。” 这话说的蛮有韵味和哲理,只是配着他的大冷脸,总感觉是情不应景,不过诚如他说,错过就是错过了,就像她和他。 可是,昨晚他那个吻,又是什么意思? 上官念西一想起来,脸就莫明的烧,好在是晚上,他并没有看到,车子行至终点,他们只得下车。 “咦,这不是霍团长吗?”忽的,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上官念西一愣,想不起这人是谁,可是霍正禹却不一样。 “大冬瓜!” 听到这三个字,上官念西嘴角抽了抽,这人还真是名副其实,长的又矮又胖,活脱脱的大冬瓜一个。 “你们两小口这是坐公车浪漫来了?”大冬瓜的话让上官念西一囧,‘两小口’这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霍正禹看了眼上官念西,没有解释,只道,“你呢,来出差办事?” 大冬瓜点头,“是啊,没想到碰到你们两口子,怎么着,尽下地主之谊呗?” 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没问题,”霍正禹说完看向上官念西,“我们刚好还没吃。” 上官念西翻白眼,很想纠正他,‘我们’这两字不是随便用的,不过碍于外人在,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来到了一家小餐馆,不大却很干净整洁,这一坐下,上官念西才发觉自己犯错了,因为这冬瓜不仅人长的像冬瓜,就连这脑子也是一样。 “霍团,嫂子,还记得你们洞房时摸糖那事吗?”他这话一出,上官念西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汤喷到他的脸上。 霍正禹也不自然,轻咳了一声,“都过去了,别提了。”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不会还害羞吧?其实当时我都手下留情了,那是让你用手摸,要是换作别人,我一定让他用嘴……” “咳,咳……”上官念西没喷,却咳了,“对不起,我去个洗手间。” 她听不下去,只能逃离,边逃边骂,那人不光是冬瓜,还是流氓! 望着她的背影,霍正禹目光幽深,如果当时冬瓜没有手下留情,而是让他用了嘴,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只是,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 上官念西回来的时候,冬瓜终于结束了让她难堪的话题,而她也终于能放肆的享受美食。 晚餐结束,大冬瓜走了,上官念西松了口气。 “他就这样,你别介意,”霍正禹解释。 上官念西瞪他,“你该告诉他,我们已经不是两口子了。” 他沉默,一直到公车来,他们上了车,他也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了她家附近的那站,她下车,他也跟下来,她看他,他说,“我送你。” 好吧,反正他已经跟了她一晚上,也不介意再多跟几步。 终是到了她的门口,她停下脚步,“我到了。” “嗯,”他也停住。 “再见!”她这不犹豫的转身。 这时,就听到身后,他低低叫也声,“西西……” 第009章 他没醉,一直很清醒 上官念西向前走的步子停下,回头,路灯清凉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长,长的几乎将已经远离了他的自己,也完全的覆住,莫明的,她的心又狂跳起来,“你……” “对不起,”他打断她,突然的说了这样三个字,让上官念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你关起来那次,我是接到紧急任务才走的,”他的话让她明白过来,原来他在为八年前关了她三天三夜道歉,那时的她哭过恨过,甚至想着要去杀了他,可是如今旧事重提,却再也找不到当时的怨和恨,就像是回忆一段电影老片。 不过,她没有说话。 这个对不起,他该说,不论是谁,做错了事都要道歉。 只是,她等他的对不起,却等了八年。 “我回到部队以后,被调去参加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这一去就是四年,”他想告诉她,不是他不回来找她解释,而是他没法回来,可是在他回来以后,才知道她走了,而且走的那么彻底。 霍正禹永远不会忘记,拿着离婚协议那一刹那的心情,空绝,苍白,就像手里的离婚协议纸…… 他执行任务的四年,那种没有什么可以依附的念头,她给他的回忆,成了他全部的精神支柱,他发誓见到她以后,要告诉他,他们从此一生一世,白首不离,却不想当他终于回来,她不见了,只留给他一张白纸。 他找过她,可是上官家没人肯告诉他关于她的消息,他在上官家门口站过三天三夜,被上官妈妈骂过,可是不论他再怎么想悔过,已经没人肯原谅他了。 “一切都过去了,”她终于开口,夜风吹起她的短发,她伸手想撩,却是手中一空,才想起已经剪掉了。 想起自己那齐腰的长发,她心中一痛,没人知道那长发她留了八年,因为她的头发长的慢,八年了才及腰。 只是她长发及腰,她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少年…… 看着她的这个动作,霍正禹心口陡的就冒了这样一句—— 待你长发及腰,请你嫁我可好? 只是,他还有资格说吗? 曾经她没长发及腰,却也无悔的嫁给他,可是他呢,却伤她最深,心中如被一根铁丝箍紧,紧的涩,紧的疼,他嚅嚅开口,“你还是长发好看。” 她苦笑,“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短发自在。” 长发好看是为别人,短发自在是为自己。 八年前,她情窦初开,她会疯会傻会不顾一切,可是八年后,她再也不会了。 梦总有醒的一天,傻也有到头的一秒,不是吗? 个身影突。“西西,”他轻唤,看着她的眸光又深了,只是这次有了闪躲的痕迹,甚至还有着那么一丝羞怯。 她很意外,如他铁骨一样的男人,也有这样柔情的时刻。 “昨晚,也对不起……”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很轻很柔,不再似平日那般冷戾。 上官念西的脸腾的红了,昨晚…… “……昨晚你喝醉了,”她垂眸,替他解释。 他抬步走过来,将他们的距离缩小,小到他不用影子,也似乎能将她完全包覆,“是吗?” 他反问,两个字带着微微的讽刺。 她不解的抬头,却是唇上一热,他的唇再次碰上她的,只是与昨晚不同,今晚只是一触便抽离,他眸光复杂深沉,紧紧的纠缠住她,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很清醒。” 一直清醒…… 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 清醒的看着自己,不能自拔…… 他丢下这四个字,还有搅乱她心的吻走了,可是她又一次失魂在其中,她不是不知道他的话代表什么,可是却不敢相信。 这是所谓的八年抗战,终于胜利了吗?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上官念西不敢想的状态维持了三天,才走出家门,因为她再在家里呆下去,会被老妈那审视的眼神给挖空了 只是刚出家门,就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她正思索这车在哪里见过,就看到车门打开,他走了过来。 没有穿制服,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这是在八年前想看都看不到的风景,如今却常常看到,他终和八年前不同了,但是不能否认,就算是普通衬衣长裤,他也能穿出笔挺的味道来。 “你,你怎么这儿?”再见他,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身份证带了吗?”他没回答,却是反问。 她摸了下包,还别说真带了,而且是她刚从老妈那里拿到的,还热乎着呢,只是他问这个干吗? 上官念西狐疑的看着他,却听到他沉沉出声,“上车!” 不容抗拒的两个字,是霸道的命令。 “干吗?”她问,却换来他的一个不许多问的眼神。 好吧,对于从小就生活在专治独.裁军人家庭中的她来说,执行命令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她上了车,他带着她远离家门,只是,为什么他们来了机场? “给我,”他冲她伸手。 “什么?”她问着的时候,双手已经护住了包,人都是有第六感的,她也一样。 他却拉开她的手,直接从包里掏出她的身份证,向购票口走去,这时她反应过来,紧追而上,“霍正禹你要干什么?把身份证还给我!” 只是,她的反抗是如此无效,当他把身份证还给她的时候,还多了张去峨山的机票。 这是他当兵的地方,只是,她不知道他带自己去那里干什么? 不过,那个地方确实吸引她,这些年在国外,她梦到最多的地方便是那里,当然梦到最多的人就是他了。 见木已成舟,她也不再反抗,只是却故作生气的不搭理他,两人就那样闷了一路,最后她不自觉的睡着了,而醒来时,她竟歪在他的肩膀上。 她几乎如触电似的躲开,脸颊一片烫红,眼神胡乱的看着窗外,嘴里更是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我还没有告诉家人。” 说着她就掏手机,却被他夺了过去,听到他说,“下了飞机再打电话。” 对啊,飞机没完全停下,还不能使用手机。 飞机稳稳的降落,只是已经入夜,他提着行李,她只背了一个小斜包,两人走在夜色中。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他闷不声的走,可是跟在他后面的上官念西却沉不住气了。 “吃饭,睡觉,”他的回答让上官念西翻白眼,为什么他和她总不在一个节奏上,真不知道是她语言表达不好,还是他的理解力和他的人一样木顿? 不过,吃饭确实有必要,她早就饿的肚子咕噜叫了,而霍正禹会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早就接收到了她的这个讯号。 来到峨山这里,吃麻辣锅是必须的,上官念西报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狠狠的吃了一顿,饭间,她几次辣的掉眼泪,麻的吐舌头,却最后很舒服的拍了拍自己的胃,“终于找到这感觉了。” 他看着她的眸光一亮,为自己这个决定而暗自开心,看来他总算做对了一次。 对于一枚吃货来说,吃饱是最幸福的事,然后上官念西幸福的忘乎所以,本就只背着个小包一身轻的她,在夜色中,在陌生的城市,她又如只飞快的小鸟儿飞了起来。 “霍正禹,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再来这里一次,”她边跑边退又边嚷。 他唇角带笑,听她说那些不为他知的女儿心事。 “我喜欢这里的麻辣锅,喜欢这里的空气香,喜欢这里的人,喜欢这里的一切一切……” 喜欢这里的人? 他眉头皱了皱…… “对了,我还喜欢这里的夜,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多高,比我们那里亮多了……” “小心——” “砰……哐……哎呦……” 乐极生悲了吧? 老人怎么说的,走路要低头的! 仰头看天的上官念西与从另一边骑自然窜出的人撞到了一起…… “怎么样?”霍正禹丢下行李箱,快跑了过去。 上官念西被摔的还不知所措,有些呆的望着身边同样摔倒在地的人,“你没摔到吧?” 她这是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吗?还是不管自己有没有伤,却先记着别人? 她一直都是善良的丫头,不过她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大问题,霍正禹在心里松了口气。 对方似乎也被摔的迷糊,没有回答她,而是站起来去扶车子,直到车子不能走,才反应过来,“你把我的车撞坏了。” 的确,那人的车子都撞变形了,当然不是上官念西撞变形的,而是车子倒地后,撞到路边的石头上了。 “不好意思,我们会赔你的,”霍正禹赶紧接话,这时,却听到上官念西哎呦一声,他连忙再蹲下身子,声音着急慌乱,“哪里痛了,伤到哪里了?” 路灯的昏暗的光下,他着急的不行,而她却冲他眨着眼睛,霍正禹不明所以,大手一下子捧住她的脸,“你的眼怎么一直眨,难道你伤到了眼睛?” 上官念西翻了个白眼,和榆木疙瘩沟通,果真是这世上最痛苦无比的事,而对方一听到她眼睛受伤了,立即丢下车子就跑,这时上官念西嚷起了,“喂,你别跑,你要带我去医院……” 她越嚷,对方跑的越快,那速度不亚于刘翔百米跨栏,直到那人跑的不见踪影,上官念西才停下叫嚷,然后一把拍掉霍正禹的手,骂了声,“榆木疙瘩……” 霍正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眨眼是给他使眼色,要他配合她演戏,这女人的鬼性真是一点都没变。 看了眼地上被遗弃的受伤的自行车,霍正禹冷脸,“你这叫欺负人,明明是你不看路撞上人家,怎么还能装伤吓人?” 好吧,他是陆军司令,他是公平公正的代表,她小人行了吧? 上官念西的好心情被这一撞都撞没了,她冲给人家修自行车的霍队长狠狠的吡了下牙,撑着地站起身来,可是为什么她脚一着地,这么的痛啊? 不过,她并没有吭声,因为她不想让霍队长以为她又在骗人。 她赌气的往前走,可是真的好痛…… 她痛的额头都渗出了汗,这下估计真受伤了。 霍正禹把人家的自行车检查下了,也就是前车轮撞扁了,估计换一个就没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人也有过错,一是骑车速度过快,二是出了事就跑。 不过这并不是机动车肇事,再说了,两个当事人似乎都没有受伤,所以也就算了。 霍正禹摇了摇头,再转身,却不见了上官念西的身影,他往前看去,只见路灯下她一拐一瘸的走着。 她,真受伤了? 霍正禹拽起行李,几步追上去,“你怎么了?” 她把脸一扭,不理他。 她生气了! “脚受伤了?”他继续问。 “不要你管,我装的,”她吼他。 霍正禹的嘴角抽了抽,都说女人小气爱记仇,这话一点都不假,不过看着她的样子不像在装,他脸一阴,伸手将她拽住,“你别任性,行不行?” “我就任性,而且我还讨厌,”上官念西因为疼痛而难过起来,眼里都聚起了晶莹的泪花。 他看到了,而且也看到了她鼻尖上的汗珠…… 她果然受伤了! 他丢下行李,一把将她抱起,按在了路边上,他脱去她的鞋子,只见左脚踝已经肿了老高,“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想说他信吗? “你啊,爱逞能的本事一点都没变,”又骂她。 霍正禹看了看四周,好在不是偏僻的地方,还有来往的车,他拦了辆的士后,抱着她去了医院,大夫给做了检查,又拍了片,好在骨头没有受伤,不过肌肉拉伤也不是件小事。 只是受伤的是她,为什么他一直阴着脸,好像她犯了什么不饶恕的错似的,但真正委屈的人是她好不好? 上了出租车,当司机问他们去哪,结果他俩同时出口,只是他报了酒店的地址,可她却说了去机场。 “你们俩口子商量好,到底去哪?”司机师傅笑了。 “机场!” “酒店!”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不过他接着就吼她了,“你闹什么?” 霍正禹这一吼,上官念西一直憋着的委屈冲闸而出,“我闹?是我闹吗?我在家里好好的,是谁把带来这个破地方?我要不来这里,我能我受伤吗?还敢说我闹,纯粹是你发神经,不经我同意把我拐到这里。” 拐? “咳,咳……”霍正禹看了眼司机,真担心人家误会他是人贩子。 上官念西吼完,委屈的眼泪也随之一起滚落,看着她这样,霍正禹一时又慌乱不知所措,哄女人,实在不是他的专长啊。 司机师傅似乎看出了苗头,好心的开口,“先生,不是我说你,这事就怪你,你老婆受伤了,你应该心肝的叫着,宝贝的哄着,这可倒好,你不光不哄,还凶人家,换成是我,我也给你闹……” 这是劝和呢,还是火上烧油呀? 霍正禹冷脸,那司机通过后视镜冲他眨眼,人家司机师傅不是看他嘴笨,自己去路给他帮忙了吗? “我不是他老婆,”上官念西这才想起来纠正司机师傅的称呼,说完还把霍正禹往门口用力推搡了一把。 司机笑了,“我说这位太太,两口子没有不吵架的,但是吵架别动不动就不做人家老婆了,你看你家先生,只说了你一句,结果你又骂又动手的,人家都没吭声,这男人也就是个嘴笨,心里对你实际疼着呢。” 上官念西咬牙瞪向霍正禹,“他气人时候怎么不笨?他就是故意的。” 霍正禹的眼神里透出无辜的光来…… “其实啊,他凶你就是因为心疼你,有句话叫你伤在身,他疼在心,”这司机的嘴挺会说啊。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受伤,”现在上官念西越想越气,自己真是脑子抽疯了,才会跟他来这里。 “话是这么说,可他带你来,也没想你让你受伤,不是吗?”司机的话让上官念西嘟嘴,这倒也是。 不过,她会受伤,霍正禹是绝对脱不了干系。 “好了,两位到了,”司机这么一说,上官念西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 “师傅麻烦送我去机场,”上官念西还在别扭着。 霍正禹掏钱付了车费,然后对司机说了声谢谢,便将她不由分说直接拦腰抱起—— “放开我,谁让你抱我的?”她对他又拍又打。 好在他没有穿制服,要不然真是丢死人了,霍正禹看着她撒泼耍赖,仍没控制的吼了声,“我不抱,你自己能走吗?” “……”她一滞,接着就嘴硬,“我不能走,也不要你抱……” 只是,她这话说也白说,霍正禹还是抱着她去了服务台,大概是他们这姿势太过招眼,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厅,来往的人,包括服务台的小姐都用怪异又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而上官念西实在做不到无视,她终是害羞的把脸埋进了某人的怀里。 那一刹那,霍正禹的眉头立即打了个死结,因为她的呼吸又一次穿透衣服的纤维喷在了他的身上,要知道那热度是会传染的…… 进了房间,他刚把她放到床上,就听到她说了句,“你出去——” 这是过河拆桥吗? 而且好像拆也太迅速了! 想到出租车司机师傅的教诲,他没有说话,转身真的出去了,看着他走掉,上官念西放声啊啊啊的尖叫,因为刚才在他怀里,她才意识到他们暧昧了。 二十分钟后,上官念西就听到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霍正禹走了进来,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当即就嚷,“你怎么进来的,你出去!”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袋子往她面前一扔,上官念西不解,将袋子反拎起来,往床上一倒,然后她看傻了眼…… 牙刷,毛巾,女式睡衣,还有……女人的内衣。 她的脸腾的就红了,莫名的,一种热热的感觉在皮肤上爬行,可面子上又不肯输,“霍正禹,你什么意思?” 他看了眼她胀红的脸,语气轻蔑,“难道你准备穿牛仔裤睡觉?” 好吧,她出来的急,没有带睡衣和换洗的衣裤,可谁稀罕他买了? 但话说回来,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内衣…… “这都没洗,我才不会穿,”她找理由拒绝。 可是,下一秒,就听到他悠悠道,“我已经找干洗店给洗过,而且有高温消毒。” “……”她再一次小脸胀红。 “现在要洗澡吗?”他凝视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心中激荡,表面却刻意装作平静。 那是肯定的,她不洗澡会睡不着觉的。 “你自己可以吗?”他又问,眼睛却瞥向她肿起的脚。 她想问,如果她说不可以,难道他会帮她洗澡? 八年前,她对他玩过这样的招数,他不中招,八年后,他就是想给她洗,她还不愿意呢! “可以,”她说着就要下床,他却走过来,再次的将她抱起。 这是今天他第几次抱她了? 而且,为什么他每次抱她都好像那么自然又轻松似的,就像是大人去抱一个小孩子。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过,她的手就捶下他,“你干嘛,你放我下来,你休想利用我受伤占我便宜……” 说完,他怔住,她也咬舌。 “我要是那种人,八年前就占了,”他冷哼一声,几步将她抱进浴室,然后将她放到洗手台上,转身走了出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在想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不稀罕占她便宜吗? 应该是的,八年前她一个妙龄少女,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他都不稀罕,八年后她人老珠黄,他恐怕更没兴趣到了吧? 只是这个混蛋,把她丢在洗手台上干什么?她这样子怎么洗澡? 正在心里骂着,浴室的门再次被他推开,他提着一个凳子走了过来,放到了喷淋下,然后打开了喷头,又调了调位置才关上水阀,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起。 “一会坐着洗澡,不要站着,洗好了,叫我,”他将她放到凳子上,交待完便走出浴室。 她呆呆的坐着,好一会才去脱衣服,洗过澡,她去穿他给买的睡衣,一看就尺寸合适,而且也不暴露,是那种很中规中矩的样式。 不过,这很符合霍团长的风格,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想当年她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可是都无动于衷的。 想当年,又是想当年…… 上官念西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她骂了句自己,用心去穿衣服,可是不知是身体太湿,还是脚受伤了,协调性差了,她上衣穿好了,可是裤子就是怎么也穿不好,结果一着急,那只受伤的脚又踩到地上,顿时痛的她哎呦一声…… “怎么了?”听见她这一声痛呼,他慌忙的闯了进来。 上官念西还提着裤子,看到他进来,顿时囧的满脸通红,“你,谁让你进来的?”。 明亮的灯光下,霍正禹的眼中的风景,是她穿了一半裤子的模样,雪白的大腿,还有粉色的内库…… 顿时,霍正禹全身的血液像沸腾了起来,直直的向着某一个点冲去——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一刻,他无比的确定。 转身,他就要出去,可是这时,就听到咚的一声,再回头,她已经连人带凳子都倒在地上。 霍正禹再次热血翻滚,不过,他却要装作若无其视,然后面色平静的向她走过去,将她抱起。 “啊,你……流氓……”八年前,她没有这样骂过他,八年后,她却骂他流氓。 “我要是流氓,不会等到今天,”他冷冷的说着,将她抱出浴室,放到了床上,然后她被子一拉,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盖上。 她这样是害羞了吧?不过这样也好,霍正禹长舒了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他需要洗澡清洁,可是此刻他更需要冷水降温,只是这满室的女人香,却是弥久不散,害他冲了好久的冷水澡,那久挺的**也不肯沉下。 最终,霍正禹只得默念部队早操时的令号,才让自己慢慢心潮平静,只是当他洗完澡,准备去洗内衣时,却看到那衣筐里正开着一朵红艳…… 那是什么? 当他伸手拎起,指尖那两个圆滚滚的球形体,不正是她的胸衣嘛,还有半透明的三角形物体,正是她的小内内…… 这是她留下来,让他洗的吗? 话说,给她洗内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再说了现在的她受伤,也不适合洗。 于是,霍队长才熄灭的**随着给她清洗小内内而又一次沸腾起来…… 他敢发誓,要是这样下去,估计他会憋出内伤来。 上官念西羞的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一想到自己裤子穿了一半,被他看光,她就觉得和他无颜以对,人都说越老脸皮越厚,可她却反了,人越老脸皮反倒越薄了,想当年她…… 这次她果断刹车,不再往下想,只是被子里的空气被她吸光了,她实在憋的难受,她不得不把头探出来喘气。 看到他不在,她以为他回自己房间了,这时却意外听到浴室里有流水声,哗哗传来…… 她怔住—— 片刻,她突的想起什么,然后顾不得脚伤,下地,往浴室里跑,猛的推开浴室的门,却看到了他的大手正握着她小内内……—— 下午还有更新,不要走开哦! 第010章 一起睡 于是,正在集中精力,努力摒弃杂念,给她清洗小内内的男人,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爆吼,“你在干什么?” 她这一声太突然,让霍正禹没有丝毫猝防,然后身子一颤,脚下一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有水啊,然后他的睡裤华丽丽的湿了…… 上官念西本是恼羞的,可是当看他狼狈站起,尤其是湿掉的裤子紧紧的贴着他的大屁屁,她再也控制不住笑了。 那笑,还是如此豪放,如此的无遮无掩…… 看着她欢畅的笑,霍正禹手拿她的小内内,囧在那里……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囧了,第一次是他洗澡被她看光光,而这次又是…… 霍正禹看着她笑,就在想这个女人应该是上天派下来,故意整他的。 当然,她的小内内还是被他洗完晾晒了,而他面对她又骂流氓的骂辞说了句,“八年前,就给你洗过。” 八年前,他什么时候给她洗过小内内,她怎么就没印象呢? 她光想这事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男人不对的节奏,直到他突的熄掉房间的灯,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怎么还不走?” 谁知,他竟往另一张床上一躺,说了句,“有事叫我。” 什么叫有事叫他? 他什么意思? 看着他那躺姿,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不会要睡这里吧? “霍正禹……”她再吼他。 他没动,回道,“半夜了,你能别这么扰民吗?” 只是,他的警告并不起作用。 “谁让你睡这里的,你出去,”她激动的想上去揍人。 “我去哪?”他倏的睁开眼睛,只开了壁灯的房间,灯光不甚明亮,而他的眼睛却像是吸足了世间的光华,晶亮无比,灼的她全身热烫。 “你另外开房间,你不能睡这里,你,我……”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紧张什么?”他突的问她。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有接话,然后就听到他说,“八年前,我们就一起睡过,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 她僵了,那他的意思是,今晚也要和八年前一样? 这个念头一起,她立即甩头,怎么可能? 他倒是想,可她不愿意了。 “霍正禹你好歹也是国家干部,你这样和我共处一室,你不觉得有损你光辉的形象吗?”她坚决不要和他睡在一个房间,身边多个人,她会睡不着的。 “我当团长的时候,也是国家干部,”他不急不缓,说的那么自然。 倒是她语速急促,语气慌乱,“那不一样,那时我们是两口子。”。 那时的他们有证,是合法的,可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们是不相干的一对男女,如此这样睡在一起,如果被抓到,那叫通.歼。 “现在也是一样,”他低声回了句。 神游的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可是,他再也没有回应,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在空气中响起,他这是睡着了? 他这睡着的速度可真是够快的! 只是,她并不信! 而且,她不要和他睡一个房间啊。 “霍正禹,霍正禹……你别给我装,”她再吼。 但是,回答她的是他的鼾声,八年前,他睡觉就会打鼾,不过他的鼾声并不严重,甚至是好听的,轻轻的,偶尔一声,会给人一种极踏实的感觉。 她怔然了一会,还是觉得和他这样睡在一个房间不合适,她决定自己去单开一间房,可是她的包呢? 她怎么都找不着了…… 睡着的男人翻了个身,听着身后她叽哩咕噜的声音,手拽紧了被底的包包。 “霍正禹你起来,是不是你把我的包藏起来了?”在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后,她最终认定是他所为,单脚跳到他的床边。 他佯睡,对于她的叫嚣无视。 上官念西真想踹他两脚,无奈自己的脚受伤了,根本没办法,再说了,打他一顿又能怎样?现在关键是要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她看了看他的被子,现在就除了这里没有找了,于是,她的手向他的被底伸去,可是…… “啊——” 她没找到自己的包,手却被一只大掌抓住,再看他闭着的双眼也已经睁开,正炯炯的打量着她。 顿时,她有种做小偷被人抓在当场的感觉。 可是,她不是小偷啊,她只是找自己的东西。 “你干吗?”他问,声音很冷。 其实如果不是她的手在被子下,摸的他心痒难耐,他倒愿意让她多摸一会,只是他担心她再摸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的饿狼扑食。 “我的包,在你这里吗?”明明她应该很理直气壮的,可是她却语结了。 “你觉得该在我这里吗?”他反问,那语调怎么着都像是被冤枉的。 她一时不确定了,可是不在他这里,能在哪里呢?她可是一直都背着的,直到进了房间才摘下来。 “我,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说着,她又要单脚跳开,看着她这样,他不由就生气,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她金鸡独立的腿失去重心,顺力就倒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了他的身上…… 水就到屁。额头相撞,鼻子相磕,唯独嘴唇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贴在一起,上官念西疼的眼前直冒金星,她今天出门没拜神吗?为什么她要一而再的倒霉呢? 她趴在他的胸口,眼里泛起了委屈外加疼痛的泪意,他看见了,心一紧,声音不自觉的柔软下来,“撞疼了?” 说着,手捧起她的脸,还别说鼻尖和额头都红了起来,其实也对,他一个大男人,又经过部队的特殊训练,可以说是金骨铁皮,哪像她柔软如水,一碰就会碎? “对不起,”他不知该说什么,似乎只有这三个字,能表达他的心情。 如果知道她那么不想和他睡一个房间,如果知道藏她的包会让她再受伤,他就不会这么自私了。 “霍正禹你讨厌,你讨厌,”她嚷着,捶打他。 他不语,任由她柔若无骨的拳头打着自己,不痛,却也不好受。 八年前的她,用尽方法爬上他的床,想和他睡,八年后的她,宁愿受伤也不要跟他共处一室。 他们终究不再是从前,一切终是变不回最初的模样。 “我去另开房间,”他认输。 只是,他话间一出,她莫明的就更委屈起来,手更用力的捶打起他,他不知所措,任由她打。 夜色渐深,灯光微暗昏黄,而他们这样紧贴着,既使她在对他施暴,可暧昧还是像蒸汽一样的在空气中氤氲起来…… 他身体渐热,只隔着彼此单薄衣料的身体,紧紧贴合,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他不是没有看过她的美好,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似乎还记得…… 圆乎乎的,就像是刚出炉的热馒头,那顶端的红果,如同一颗熟透的樱桃…… 这八年里,他梦里也会有男女的缠绵,而那个对象一直都是她。 当然,这些只是属于他个人的**,他是断不能告诉她的,否则,他就真的坐实了流氓的称号。 越想身体越热,几乎有东西要从身体深处喷薄而出,他终于是不敢再这样和她紧贴下去,双手捏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同时自己也起身,“我去另开房间。” 只是,刚走两步,就听到她嘤嘤哭了起来…… 他不放心,又折身回来,看着她哭,他迷茫的像个迷路的孩子,着急又害怕,“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在这里,她不同意。 他这一走,她又要哭。 她,这是要折磨死他啊! 她不语,哭的更厉害了,由起初的抽泣到最后的放声,最后是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莫明的想哭,仿似压抑了八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决堤…… 他不明所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就开始解释,“八年前是我不对,我浑蛋,我不知道珍惜你,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怪你,是我活该……还有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我们建团六十周年庆典,我想带你过来看看,对了,今晚我睡在这里,绝对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怕你脚不方便,你万一有事……” 她虽然在哭,可是他的话却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可是他越说,她为什么越委屈? “你不要说了,”她又嚷了一声,然后单脚一跳,跳到自己的床上,捂住被子继续哭。 霍正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睡也不行。 许久,他听到她又嚷了一声,她说,“关灯,睡觉!” “是!”他立正站好,然后向左转,关灯,上床,睡觉。 这一夜,他们都忘记了是怎么睡着的,却各有混乱,尤其是上官念西,居然梦到了他那次洗澡的样子…… 看来,他的毒,她中的太深太深,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化解? 上官念西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再看床上的被子,居然被叠成了豆腐块,她噗嗤笑了,这人不是已经退伍好几年了吗?为什么这个习惯还没改掉? 不过,看着那整齐的豆腐块被子,她却不由肃然起敬,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活动了。 他说团队庆典,那么他带她来,那她也能参加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自觉的就飘了起来…… 洗漱完毕,霍正禹还没有回来,她心一沉,这家伙不会扔下她自己去部队了吧? 她再也沉不住,去找手机,但想到自己不知所踪的包,又一下子丧气,她往床上一倒,抬眼,那放在酒店床头桌上的包,不是她的吗? 可是昨天,她怎么就没看到呢? 或许,不是她没看到,而是…… 算了,反正他对自己也没有恶意! 上官念西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结果却发现一大堆的短讯,全是来自一个人,她的大侄子——上官柘。 ——小姑,你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试探一下小姑父的心。 ——其实你也不用试探,凭我的观察,小姑父对你是一直有情的。 ——对了,你别告诉我,你对他没感情了,这是睁着眼说瞎话,我不会相信的。 ——古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小姑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 这条短讯怎么让她想起了电影《红高粱》的主题曲呢? 上官念西边看边摇头,手指继续往下翻—— ——小姑,没有扑不倒的男人,只有不努力的妹子! ——小姑,我等着你的捷报,我等你凯旋归来! ——小姑,加油,加油,加油!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上官念西看完,然后编了一条讯息回去,内容是—— 上官柘,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小王八蛋! 他帮霍正禹这事,早在那次他去搅合她和景宗玮的饭局,她就知道了。 她的信息刚发出,就听到房门响了,回头,高大的他阔步而来,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头发不似平日整齐,却有种凌乱的美,关键是他这一走进来,有种把窗外的阳光都带进来的感觉。 她竟一时看失了神,直到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躺好!” 只有两个字,却霸道十足,更像是命令。 “干嘛?”她防备的看着他。 她相信他是君子,可是他说的那两个字,太让人遐想了吧? 躺好…… 为嘛要让她躺好呢? 他想干什么,需要她躺好? 面对她的多话,他直接大手伸过来,然后用力一按,她来不及反应的便被他推倒在床上,而他呢?居然开始卷袖子…… 此时,她想起了四个字——磨刀霍霍! “霍正禹,”她一下子缩起自己,“你一大早的要干什么?” 虽然她知道他不会那样,可她看着这架势还是不由往那方面想了。 他冷冷看她一眼,在卷好袖口以后,他的大手按着她的小腿一拽,将她缩成一团的身体拽开,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腿被强行分开,然后他也一屁股坐到她的床上。 顿时,上官念西慌了起来,“霍正禹你别碰我,你不要碰我,别忘了你是君子,你是国家干部,你是……” “我是男人,”他蓦地打断她,然后撩起了她的裤子。 第011章 此生红尘,无你何欢? “啊——” 她尖叫,只是这尖叫不是因为他的侵犯,而是因为他的手碰到了她伤到的脚,好痛啊…… “这是当地最有好的消肿膏,活血化淤效果很好,一天抹三次,明天差不多就能消肿,”他一边说着,一边沾着药膏在她的脚踝处轻轻揉搓,湿凉的药膏丝丝沁入肌肤,那么的舒服,还有他的大掌,这样的揉着,仿佛连同他的体温,也随着药膏一起揉了进去。 上官念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短发密黑,五官大气,给人一种粗犷豪放感,他没有易少川那种细腻的俊逸,却是粗犷的挺拔,很有男人味。 而此刻,他又无比认真,甚至掌下带着小心,偏偏让他的刚硬之中又包覆了一层柔软,上官念西只觉得自己又被这个男人成功的迷惑了,一颗心又咚咚无规律的乱跳起来。 “好了,”他收手,抬头,撞上她看痴了,还没来及躲藏的目光。 偷看被抓个现形,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上官念西当即缩脚,急匆匆说了句谢谢。 霍正禹倒神情正常,似乎她偷看自己是极正常的一件事,似乎他就是有被被偷看的资本。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像的腹黑,就像昨晚…… 她的思绪又开始乱飞,就像是莺飞草长一般。 “赶紧换衣服下楼吃饭,”他边往卫生间走边命令,沉沉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看着他的背影,上官念西没有回应,虽然神思不再乱飞,可整个人明显的不在状态…… 他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还呆坐在床上,眉头当即皱紧,“你不换衣服,磨蹭什么?” 她歪头看了看他,“你能好好说话吗?” 他一怔,就听到她又说,“我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下属,我们只是同行的人,别对我用训话的口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他沉默,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上官念西被他这样看着,更是不自在了,于是手一扬,“你出去啊,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 他的大冷脸僵了僵,转身出了门,上官念西吐了口气,开始换衣服,这衣服也是他买的,很休闲的运动款,配着她一头的短发,倒是让她年轻不少,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上官念西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刚嫁给他的自己…… 而她出现在餐厅的那一秒,霍正禹的眸光也一下子收紧,因为他仿佛看到了时光倒流,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离过八年的时光。 两人吃过早餐,就又坐上了公交车,大概是他们气场不合,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下,他才说了句,“带你去个地方。” 不过这话倒是顺耳很多,虽然仍有些生硬,但没有早上的霸道了,上官念西的脚还肿着,所以下了公车,她便看到他推了辆自行车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我们的交通工具?” 说实话,现在物资生活好了,汽车满地跑,电动车环保又高效,这自行车真的很少见了。 “上车,”他把车子往前推了下,车座椅正好停在她的面前。 她迟疑了几秒,还是乖乖的坐上去,然后他蹬起车子,惯性使然,她的手触上他的腰,只是停了一秒,她就快速的缩回。 坐在他的背后,看不见前面的风景,却能让她毫无顾忌的看他,他的背很宽很长,他的后脑也平整有形,对了,他的后耳垂居然还有颗黑痣,这可是她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她看的太认真,几乎忘乎所以,就在这时,车子咯噔的颠簸了一下,她的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她的双手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路有些颠,”他很应景的来了句旁白。 上官念西咬唇,脸红的滴血,但不忘记冲他吡牙,只是抱着他的手臂没有再松开,因为刚才如果她不那样抱他,估计会被摔到车下。 而,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受伤了…… 霍正禹用力蹬着车,却不时的会低头看向搂在他腰间的手,她看不到的角度,他僵硬的脸浮着一层浅笑,那笑是开心,是满足…… 其实,刚才他是故意碾了一颗石子,让车子颠起来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靠近他,抱着他…… 好吧,他承认一向光明磊落的自己,这次无耻的使诈了,可是他喜欢她靠近自己的感觉。 此刻,阳光暖照,轻风飞扬,他和她贴的这样近,近到让她觉得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上官念西不由的就想起张学友的一首歌,然后不自觉的吟唱起来—— 只想和你一起吹吹风,一起吹吹风,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 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安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虽然已是不同时空 …… 她哼的很轻,几乎是哼在心里,可是不自觉的什么时候哼出声都不知道,最后她停下的时候,他说道,“很好听!” 她囧,然后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她的解释,让他又生气了。 再次沉默,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突然停下,然后她的视野再次开阔,大桥,洪流,还有系满了红丝带的锁链浮桥…… 这一切,只有两个字能形容——壮阔! “还记得这里吗?”他推着车子,和她慢慢的走过钢筋水泥的大桥。 她怔然,不解的看向她,他却笑了,只是他这一笑,上官念西更迷糊了,“你笑什么?我来过这里吗?” “八年前,有辆中巴车掉进了河里,当时车上的乘客有三十多人……” “啊,不会吧?”她想起来了,可这里真是她落水的那个大峡谷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还记得当时看到这里时的恐怖,如今却是壮阔的让人心灵震撼。 “就是这里,”他还记得当时救她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不敢相信,太不敢相信了……欢欢姐要是来,绝对也不会相信,”她连连感叹。 “她来过了!” “什么?” “你看对面的锁链浮桥,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霍正禹的话,成功的勾起了上官念西的好奇,她摇头,却又急切,手抓住他的衣服,“叫什么名字,你快告诉我。” 看着她眼里的新奇,他轻轻开口,“欢桥。” 这话一落,她睁大眼睛,嘴也张成了个o型,看着她的表情,他冲她点头,“没错,此生红尘,无你何欢?” 上官念西再一次震惊,震惊这样美的词句,会从霍正禹这个铁骨一样的男人嘴里吐出,而且他在说这句话时,声音柔和而凄凉,暗哑的尾音透着无奈…… 像是红尘负了他,又似是他负了红尘…… 所谓百转千回,绕人心尖就是这样了…… 侠骨柔情的意境,说的就是他这种吧,上官念西突的懂了,却是对他似乎一点都看不透了。 可以刚正不屈,又可以柔情画意,究竟哪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你应该还记得当时网上炒的很火的那个微博吧,就是易少川救叶欢那件事?” 她当然记得,就连她都跟着一起感动呢。 “后来政aa府要修缮这座桥,结果在修桥时还有过争议,据说很多的人建议将这座桥绕行,把这里架成不远处的锁链浮桥,这算是一个旅游项目开发,可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认为这座桥是连同两地的桥梁,要看重经济和长远利益。” “那后来政aa府把旅游和经济利益结合,修了两座桥?”上官念西想当然的得出结论。 霍正禹摇头,“我们脚下这座钢筋水泥桥是政aa府修的,对面那座锁链浮桥是叶欢出资修的。” “什么?”上官念西又一次意外。 “易少川后来出事,所有的人都说他死了,可是叶欢不信,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就是没有找到他,后来她来了这里,变卖了自己手中所有的资产,又得到当地一些爱心人士的帮助,便修建了这座桥,取名欢桥,也是用了叶欢名字中的一个字。” “欢欢姐建这个桥的意义,还有你说的那个对不对?”上官念西的鼻尖蓦地酸了。 霍正禹点了点头,“现在很多来这里旅游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或是恋人都会走一走这座桥,系上一根红丝带,许下自己的愿望,现在也有人叫这座桥为爱情桥,许愿桥。” “我更喜欢它叫欢桥,”上官念西吸了吸鼻子。 此生红尘,无你何欢? 没有比这更美的爱情宣言了。 “霍正禹,我想走浮桥,”她突的开口。 他并不意外,只是笑笑,“你的脚不行。” “我不,我就要走!”她任性起来。 他皱眉,她再次扯住他的衣袖,有些撒娇,“这座桥我一定要走,求你了。” 这座桥对叶欢和易少川是爱情的见证意义,可是这座桥也是她当年痴爱的影像啊,她为了找他,掉入水里,她这辈子最凶险的事,都是为他而做。 此刻,她声音软软,眼神烁烁,那可怜巴巴,又无比期待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可他仍要提醒她,“走浮桥没有你想像的浪漫,很吓人的。” “我不怕!” 他沉默了几秒,“好吧!” 其实这几年他也来过这里,甚至一个人站在这桥上回忆当时救她的情景,但唯独没有走过欢桥,好似他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着和她一起走过。 “快点啊,”她兴奋的催促。 “上车,”他命令,而这次她很乖的上去。 车子绕行到浮桥边上,果然有三三两两的男男女走向浮桥,大概是浮桥的晃动,他们都会尖叫,但却更紧的牵住彼此的手。 上官念西看的蠢蠢欲动,跳着就要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低吼,“你急什么,你这样子会掉下去的。” 他又吼她,只是她这次并没有生气,而是冲他伸了伸舌头,“我不怕,不是有你吗?” 因为有他在,她就算掉下去,他也会救她的,就像当年易少川去救叶欢一样…… 霍正禹怔然的看着她,这是对他的信任吗? 不过她说的没错,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她有危险,如果她真的掉下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随着往下跳。 “左手抓着锁链,右手给我,慢慢的走,不要慌……”他带着她,轻声嘱咐。 “嗯,”她应着,可明显还是紧张,他握着的那只手已经开始颤抖。 “深吸气,平复自己的心,双脚自然放平,就像我们平时走路一样……” “嗯……” “对,就这样,很好……” 上官念西随着他的指使,往前走着,脚下是湍急的洪流,甚至能听到洪流穿击石沙的声响,四周绵延的青山葱葱郁郁,掌心是他给的安全和紧实,她的紧张慢慢松驰下来,甚至开始去看锁链上拴系的红丝带,而且上面有的还写了字—— “愿张小宇和王芹相爱一生。” “小玫,我爱你,你感觉到了吗?” “老公,记得我们的约定,奈何桥上你要等我。” …… 她一条条念着,虽然红丝带上的字不多,可是每一个字都是爱的诉说,最终她不再念了,而是嚷嚷,“霍正禹,我们也该买一条红丝带写上字,系在这上面。” 她说什么? 我们…… 她的意思是她和他的爱情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们不需要红丝带,因为他们就在一起,而且他不会和她再分离。 “那你打算在上面写什么?”他还是不由问了。 她一怔,愣住,接着哂笑,继续往前走,甚至大胆的松开了锁链,而且边走边感叹,“欢欢姐太伟大了,回去我一定要赞美她,不对,我要批评她,居然弄了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告诉我……只是不知易总第一次走这个桥是什么感受,我回去要采访采访他,对了,下回我……啊……” 就在她沉浸的时候,忽的桥面发生巨大的晃动,她尖叫,然后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全身发抖。 霍正禹看向不远处,只见一个年轻人居然在桥上跳起来了街舞,这应该是致桥面突然巨颤的原因。 不过,那年轻人只跳了一会,便走掉了,可是怀里的她却还在抖,她小小的手臂勒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好了,没事了……”他对她轻轻出声,可是她仍不肯离开他,而他其实也喜欢这样的相拥,只是他们总不能这样一直抱着,要知道这浮桥的宽度是有限的,别人还要过呢。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有我在,你怕什么?” 她也感觉到桥面不再剧烈晃动,心中的恐怖慢慢平复,可是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这样抱着他,是最安全的。 空无可依的浮桥,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要是害怕,我们现在走回去?”面对停在他们身后两对恋人好奇的打量目光,霍正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官念西一听这话,立即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我不!” 说完,就听到有人噗嗤笑了,在看到他们身后站着的人,她的脸立即通红,而他轻轻拉了她一下,侧身让别人走过去。 “他们好幸福哦……老公,你也这样抱抱我,好不好?” 走过的女人,说出的话让上官念西羞的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他又一次紧牵住她的手。 她跟着他走,大概是因为刚才一吓,她明显很紧张,一直放松不下来,而且她的脚似乎又疼了,于是,在不稳的桥面上,她不可避免的又摔了一跤…… “疼……”她当时痛的呜咽。 他看着她,黑眸里情绪不明,上官念西以为他生气了,气她的任性,要知道他是提醒过自己的。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大冷脸,这时,忽的感觉面前的光线一暗,再看,他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一贯冷硬的丢出两个字,“上来!” 她怔住,他这是要背她吗? 可是,之前他都是抱她的啊? “上来,”面对她的迟疑,他再次命令。 容不得她再想,她乖乖的爬上了他的后背,这一趴上去,才发觉他的后背远比看起来宽厚踏实,就连晃动的浮桥,也像一下子坚固起来。 之前被吓到的惶恐慢慢消失,她对自己说只要搂紧他,就不会有危险,她的脸贴在他颈间一侧,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十足十的男人味道,可是又与别的男人味道不同。 她记得哥哥这样背过她,爸爸也这样背过她,还记得那时的她经常会淘气的往他们脖子里吹气,然后他们就会大掌往她屁股上一拍…… 她沉在回忆里,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也忘记了背着自己的人,不是哥哥也不是爸爸,而她更是鬼使神差的对他的脖子吹起了气…… 顿时,背着她的人,神经一紧…… 耳根,颈间处传来的一阵阵热乎乎的酥麻,让他的脚步再也无法平整,顿时凌乱了起来,而这一凌乱的结果,就是载着他们的桥面因为他们的不平衡,而剧烈晃动起来。 这一晃动,惊的她回神,然后尖叫,却愈发紧搂着他,却不知,她搂的他太紧,紧到她的脸都埋入了他的颈间,唇都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偏偏她还不乖的乱动,最后双腿也勾住了他的腰,而他为了稳定她,大掌只能托住她的屁股,那肉乎乎的柔软,让他全身如火烧似的热烫起来。 只是,她并不知自己惹祸,紧贴着他的小嘴还不停的嚷着,“霍正禹你好好走啊,你晃什么……你别晃了,再晃我们就掉下去了……” 此刻,他多想吼她一句,“你闭嘴,我就不晃了。” 只是,他又好喜欢被她这样八爪鱼缠住的感觉…… 这是她对他的依赖,只能对他,是他独享的特权。 她就这样嚷了一路,然后他们在晃晃悠悠中走过了浮桥,到达陆地地面的时候,她跳下来,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爱情桥,干脆叫夺命桥算了,走这一遭,小命差点吓没了。” “你这就不懂了,爱情之路就像我们走过的桥,一路起伏晃动,走得到最后的,才能收获最美的体验,”他的话让她又一次震惊。 上官念西回望走过的浮桥,想起这一路来的感受,最初的期待,到走上去的小心翼翼,再到看见那些红丝带的唏嘘感叹,尔后又是生死惊恐的害怕…… 这一路下来,那个中滋味,可不就是爱情的真实浓缩吗? 而这一路,如果没有他牵手相携,始终不离不弃的紧握着她,她恐怕真的走不过来。 她不禁仰头看他,想拉住他说声谢谢,只是他却躲开了,但她仍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谢谢你,霍正禹。” 谢谢你让我走过了浮桥,感受到了各种震撼,也谢谢你给我的爱情,虽然结局不完美,可是经历过体会过,这就够了。 忽的,她觉得八年来,对他的怨和恨一下子消失了。 “霍团长是吗?”一道清亮的男音传来。 霍正禹和上官念西同时回头,只见身着军装的一个小伙子站在了他们的身后,霍正禹当即一个漂亮的军礼,“你好,我是霍正禹。” 阳光下,他虽然没有穿西装,可是行军礼的他,还是那么的帅,瞬间,上官念西又被他迷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那颗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为他而跳—— 咚咚!咚咚…… 这个小兵是过来接他们去部队的,临上车的时候,上官念西回头看了眼浮桥,轻轻说道,“如果再让我走一遍,我一个人肯定还是不敢走。” 身边,他的目光扫过她,他想对她说,有我在,你就不用一个人走浮桥。 车子到达部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上官念西和霍正禹一下车,便被浓郁的喜气气氛惊到,甚至不由低喃,“搞的像结婚一样。” 谁知,她这低低一声,还是被接他们的小兵听到了,他说,“团长夫人,这绝对比结婚还热闹。” 团长夫人? 上官念西脸红,正要纠正,就看到不远处站了一队人,都是一男一女,男的都穿了军装,女人则是普通便服。 对了,路上的时候,霍正禹也换上了军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团队庆典吗? 怎么搞的像集体婚礼一样? 第012章 一场戏,动了谁的心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了上官念西的猜测,部队庆典大会过后,是比较轻松的聚餐大会,可是,聚餐前为什么要她去换衣服? “嫂子,你就去吧,别找霍团了,他现在忙着呢,”那个接他们的小兵呵呵的催促着,他现在是上官念西和霍正禹的临时勤务兵,已经和上官念西已经熟络了。 “东子,我总要知道个原因吧,”上官念西表面上挺二糊,关键时刻原则性还是很强的。 东子又咧嘴笑,他真是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发扬的挺好,逢人便是三分笑,而且不笑不说话,“嫂子,这其实是要举行个小活动,至于具体是什么活动呢,要暂时保密。” “保密?” “嗯啦,主要为了给你和其他的团长夫人一个惊喜。” 上官念西的黑眸转了转,她担心有惊没喜,就在这时,也不知是第几任团长的老婆走过来,“妹子去吧,他们难道还能害我们不成?” 这是部队,害人这种事肯定不会有,只是…… 上官念西终是没禁住别人三言两语的劝说,去了更衣室,而一看到更衣室里为她准备的服装,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婚纱…… 洁白的婚纱! 这真是让给他们办集体婚礼吗? 可是,她和霍正禹已经离婚了。 面对着婚纱,她茫然的呆坐在那里,虽然没有人给她解释,她却似乎明白了,这应该是部队首长体恤军嫂辛苦,慰问军嫂的一种方式,但她不是了啊。 关键是霍正禹居然也没有提前给她说,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她的左右脑飞速的旋转,握着婚纱,整个人就怔怔的坐在那里。 “嫂子,你好了没有?”东子等了半天,还不见上官念西出来,忍不住在门外催促起来。 外面的音乐响了起来,大概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可是她该怎么办? 穿上婚纱,配合霍正禹演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还是告诉那些首长,她和霍正禹早在八年前就是不是夫妻了? 上官念西沉浸在挣扎的世界里,不知该怎么办? “嫂子,就差你一个了,”东子再催。 上官念西握着婚纱的手一寸寸收紧…… “嫂子,是不是婚纱不合适?”东子在外面再问。 “没,很好……” “那你是不是需要帮忙?”东子对于她一直在里面不出来,产生了无数的幻想。 “不要!” “那你怎么还没换好?” “我……” “嫂子,你再磨蹭霍团长就丢人了。” “什么?” “我实话给你说了吧,这不光是部队领导体恤军嫂辛苦,给你们的一种慰问方式,这其实也是首长对老团长们的一种考验。” 上官念西不懂了,就听到东子又说,“首长们可说了,一个好的团长不仅在部队上是本领过硬的干部,在生活中也应该是以身作则的丈夫,你想一个团长夫人连时间观念都没有,那这团长的以身作则恐怕就要受到质疑了。” “……”上官念西沉默,内心的两头兽还在做剧烈的天人交战。 一头兽在嚷,你又不是他老婆了,他受不受质疑与你何干? 另一头兽却说,霍团长的以身作则,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怎么能让他因为这一点事而被否定呢? “嫂子,我可听说了,霍团在地方也是相当当的男人,咱可不能让他输在这样的小事上。” “嫂子,你说是不是?” “嫂子……” “嫂子……” 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东子害怕了,手大力的拍门,边拍边叫,“嫂子,你怎么了?嫂子,嫂…….” 面前的门唰的拉开,一身白纱的上官念西落入东子的眼底,他呆住,这嫂子太漂亮了。 “还不快走?”上官念西见东子看着自己傻掉,用手指敲了下他的头,“要是给你霍团丢了人,我唯你是问。” “是!”东子向上官念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礼毕的时候,感叹一声,“嫂子,你太好看了。” 不是漂亮,不是美,是好看。 这是部队官兵最纯朴的语言,却是让上官念西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骄傲,或许她的决定是对的。 东子为了表现时不可待,转身就跑,上官念西也拎起婚纱的裙摆,随着他一路狂奔…… 此时,敞阔的部队礼堂,历任团长和团长夫人都站成一排,团长们个个一身绿色的军装,而团长夫人都是一袭白色的婚纱,今天他们即将在这里完成部队给他们举办的一场集体婚礼,只是,在所有的团长之中,有一个人还单着,那人就是霍正禹。 虽然他面色平静,内心却似油滚,他不知道上官念西会不会穿上婚纱? “小霍,你老婆呢?”首长大人走了过来,笑着询问。 霍正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回首长,还没到。” 首长点头,“没到没关系,别是不要你就行。” “……”霍正禹语结,正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只听见有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个一身白纱,向他狂奔的女人,不是上官念西又是谁? 霍正禹笑了,也松了口气,然后响亮的声音响起,“首长,她来了。” 上官念西跑的太急,在他面前停下时,惯性作用使她又向前倾了两步,然后倾进了他的怀里,而他也自然的将她拥住,轻轻低斥,却分明更是宠溺,“跑什么,还没开始……” 她气息不稳不能反驳,但不忘冲他翻了个大白眼,首长看着他们这样的互动,哈哈笑了,“小霍,看起来你和老婆很恩爱嘛。” “是,首长!”他说完,便不自然的笑了,那笑还带着抹羞赧…… 首长去和下一位老团长打招呼,霍正禹却僵硬了起来,因为上官念西一直盯着他,他知道自己需要给她个解释,但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啊。 于是,他对她的审问装作无视,谁知,下一秒,她竟在他胳膊上猛的掐了一把,他吡牙低头,对上她恶狠狠的眼神,还有一句警告,“霍正禹,我们事后算帐。” 事后算帐? 好,他接受! 事后,她要怎么给他算帐,他都接受,只是现在别临阵脱逃才好。 不过,她穿着婚纱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再配着她含嗔带怒的样子,他觉得这世上真没有什么词能形容此刻她的美。 上官念西本是瞪着他的,可是当他的黑眸像是黏在她身上时,她竟有种全身被虫子爬过的酥痒,于是,她又掐了他一把,“看什么看?” “你很漂亮,”这大概是霍正禹这辈子第一次夸人,生硬,刻板。 上官念西再次翻白眼,“你今天才知道啊?” 她最美的年华,站在他的面前,他视而不见,如今她老了,他反倒说她漂亮,都说大兵傻,看来一点都没错。 不过,他的表扬还是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小小的涟漪,而且她很庆幸自己在穿上婚纱时,没有忘记给自己小小的打扮了一下,擦了点薄粉,涂了个唇彩…… 随着音乐的停滞,首长上台讲话了—— “我们团今天的辉煌,是我们党的光荣,可我们不会忘记为我们团付出的一任任老团长们,当然我们更要记住他们背后的女人,我们美丽的团长夫人……她们和我们的团长有的生活了三十年,却连一个婚礼都没有,她们有的和我们的团长刚举行完婚礼还没洞房,老公就去执行任务,她们生病时没有老公的疼爱,她们劳累时没有老公的安慰,她们伤心难过时没有老公的怀抱,她们在最美的年华与老公分居两地,如今,她们虽然年华老去,可是在我们心中,仍是最美的新娘……” 音乐响起,一双双手紧紧牵在一起,而上官念西也是那么自然的将手放到他的大掌中,这八年,她参加过很多的婚礼,豪华的,创意独特的,浪漫温馨的,可是今天的婚礼是最让她感动的。 这感动,不仅是因为她是其中的一员,而是感动于这些团长老婆们坚定不移的爱。 首长的话还在继续,他说,“我们团建团六十周年,共十四位团长,没有一位团长夫人因为老公的工作而有过怨言,现在这个社会,离婚就像是吃家常便饭一样,可是我们的二十四位团长夫人,她们没有离开过我们的团长,她们一直不离不弃,用自己的爱支撑我们的团长,让他们在部队安心工作,保家卫国……她们才是最天底下最可爱的人,今天在此,让我代表全体的官兵向她们致敬!” 啪—— 啪—— 随着首长一个军礼,所有的官兵均齐唰唰的向她们献上了军礼,那一刻,台上的上官念西是感动的,是骄傲的,可也是惭愧的…… 首长说错了,她是优秀团长夫人中的逃兵,是个没有坚持到底的战士,她愧对这一个个军礼…… “你干吗?”她的动作,霍正禹感觉到了。 “我不配,”她眼中噙泪,声音哽咽。 “如果你此刻站出来,你才是伤了大家的心,”他低低的声音,只有她能听得到。 她摇头,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更紧的拽住她的手,“上官念西,你敢在此刻捣乱,我一定不饶你。” 她抬眸,迎上他冷戾的目光,就听到他说,“你忍心让这美好破碎吗?” 他又紧握住她的手,“今天的所有一切都会被拍成dv,会给每一位军嫂,我们是在做榜样,是让所有的军嫂都支持我们当兵的人……别破坏掉这一切好吗?” 他眼中的冷戾,渐渐消弥,取而代之是的一抹哀求…… 她终是不忍,不是不忍他失望,而是不忍让所有的官兵们失望,不想让无数的军嫂坚持的梦有瑕疵。 她点了点对自己说,就让她心虚脸红的承受这赞扬吧! 接下来,礼炮震天亮,无数的礼花腾空绽放,掌声像是涨潮的海浪久久不息,这一刻,上官念西多期望自己还是霍正禹的老婆,那样她定是毫不心虚的承受这一切赞美和表扬。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最后一个环节到来,现场的气氛high到极点,就连那些有规有矩的官兵也嚷了起来,“亲一个,亲一个……” 这些团长年龄最大的都过了八十,五六十岁的更是普遍,而霍正禹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了,面对当众接吻,他们定是羞赧不已,但是面对官兵的热情,听完首长先前那激情洋溢,却实至名归的赞美,这些老团长们没有再害羞,他们知道自己欠了他们的女人什么。 她们给了他们最美的年华,现在一个吻,他们又有什么不能给的? 年龄最长的老团长,第一个捧住老伴的脸,准准的亲了下去,这一个吻像是多米诺米骨一样,产生了连锁反应,所有的团长们都动情的去亲吻自己的老婆。 这个环节是上官念西没想到的,她愣在那里,而霍正禹则是紧张的出汗,黑眸盯着她,有问询,有期待…… 他们的迟疑,让下面的官兵们更high了,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声,“霍团长,亲一个……” 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霍团长,亲一个……” “霍团长,亲一个……” …… 这样情绪高涨的闹婚现场,上官念西还是第一次经历,她白嫩嫩的小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桃子,看的霍正禹心痒越发难耐,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只是,这一刻,他犹豫了。 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刚才她都有想逃的迹象,现在要是他再吻她,她要是真逃了怎么办? 他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下面官兵又一直在嚷,最后连台上的首长也跟着起哄了,“霍正禹,你还磨蹭什么?” “是,首长,我马上执行!” 这叫什么话,执行? 他当接吻是执行任务吗? 上官念西只觉得他这是毁三观,毁六美啊! 抬眼,正准备恶狠狠的瞪他,却感觉腰上突的一紧,她被他猛扯进怀里,然后他的吻铺天盖而的下来,炙热,激狂,似乎这是独属于他的接吻方式,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他的吻应景极了。 这样热烈的时刻,这样的吻才合适…… 不知是不是受了蛊惑,还是被感动了,她的手也缠上他的腰,唇瓣微张,主动的迎合上他的吻。 他吻着她的动作一滞,似乎没料到她的回应,可下一瞬,他便将她搂的更紧,迫不及待的将吻加深…… 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绚烂,他们忘记了八年的时光,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那些横亘,只记得眼前这个人,还有他们的吻。 霍正禹闭上眼睛,徜徉在这个吻里,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亲她了,而且还是在全体官兵的见证下,他要亲她,好好的亲…… 这一个吻,由最初的激狂到最后的缠绵不休,始终不停不歇,像要吻到地老天荒…… 直到,台下发出窃笑,上官念西才猛的回神,侧目一看,别的老团长们早就结束了他们的吻,只有他们还…… 她快速的推开他,然后把头低了再低,心里一遍遍骂自己—— 丢死人了! 上官念西,你这次丢人都丢到部队里了! 霍正禹似乎也发现了,面对盈盈含笑的首长,还有官兵们的注视,他抬手一个响亮军礼,“抱歉首长,刚才情不自禁了。” 噗—— 一向严整的部队官兵,再也顾不得军容军姿,哄堂大笑起来,上官念西则是羞的更抬不起头来,却仍不忘记拧了霍正禹一把,似在怪他胡乱解释什么。 这一补办的集体婚礼终于热热闹闹的结束了,然后大家要聚餐,上官念西以为聚餐就是消停的吃饭,可是她又错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部队里这些官兵,平日里看起来都一本正经的,可是闹腾起来,却一个个都是重口味。 这不,就又难为上霍正禹和上官念西了—— “霍团长你真不是盖的,你的那些本领,我们都天天学习着,定然是要继承发扬光大的,只是你这吻技,兄弟们也想学一学……” 上官念西一听就恶寒了…… “是啊团长,我们要把你的吻技学到手,回家去哄老婆!” “嫂子,你就配合团长,给我们再演示一遍,怎么样?” “嫂子,你瞧霍团看着你呢?你快点头啊……” “是啊,一看咱霍团就是怕老婆,不对……是爱老婆,爱才会怕,怕是因为爱,对吗?” 上官念西的脸像是火烧了似的,她偷瞄了眼霍正禹,他可不是正看着自己吗? 顿时,她不光脸烧,现在连心也烧了起来。 她真担心这样子下去,她会从内到外,早晚会烧熟了! 没错,霍正禹是看了她好一会了,从这些小兵蛋子们刚开始起哄,他就看她,可是她这样子的反应,定是不同意吧? 想想今天她已经配合自己很多了,如果再来一个吻,估计会惹恼她,让她当场揭底吧? 算了,要是那样,他宁愿让大伙失望,尽管他不忍心,可是比起让他们得知自己这恩爱只是一场作戏的伤心,他宁愿是前者。 “够了,别胡闹了!”他突的威严一声,顿时所有的叫嚣声嘎然而止,上官念西也被震的一颤,抬头触上他的大冷脸,再看那些情绪高昂的小兵,此刻一个个都蔫了下去,一副失望的怅然。 顿时,上官念西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了不起? 反正,他们又不是没亲过,再多一次也无所谓了。 于是,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中,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红艳的唇主动压上他的…… 第013章 你的报复,够狠够毒 霍正禹始料不及,虽然知道她一向大胆,却不曾想她会主动吻上他? 耳边嗡嗡作声,震天的欢呼声,笑声,还有掌声…… 霍正禹有种在这万千声中飞起来的感觉,直到她的舌尖去撬他的唇齿,他才找回自己,这时就看到她冲他瞪着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 霍正禹,你给我专心点,配合点! 她都这样主动了,他能不好好的配合吗? 而且,他太想配合了…… 于是,他的大手往她腰间一收,唇齿张开,在她伺机而入时,他已经果断的将她吸卷…… 又一轮让官兵们大饱眼福的热吻,直到她呼吸快要衰竭,他才放开她的唇,却是更紧的搂着她,因为他怕自己不这样,她会气力虚弱的摔倒。 “太劲爆了,还要不要看?”又有人开始起哄。 “好,再吻一个,再吻一个……”附和声响彻整个餐厅。 听到这些吆喝,上官念西翻白眼了,再吻下一次,她估计会缺氧而死,还有这个霍正禹当接吻是吸气吗?他这吻技,说实话真的不敢恭维。 霍正禹虽然很想再吻她,可是这吻产生的可怕反应,让他不敢了,要是被这些小兵蛋子们发现他裤裆下的囧事,那么他也没脸见人了。 于是,大冷脸一拉,他呵了声,“都回去吃饭。” 顿时,小兵们意犹未尽的噤了声,这时首长也走了过来,“你们这帮混小子,也不怕看多了睡不着觉。” “哈哈……”众人轰笑。 晚餐继续,大家都开怀畅谈,霍正禹喝的渐渐有些多了,这似乎是上官念西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喝酒,没想到他的酒量还可以,喝了那么多杯,还没有醉的迹象。 “霍团长,不能光你喝啊,嫂子也要喝,”有人提议。 其实上官念西不怕喝酒的,说起来她也是有些酒量的,当即就举起了杯子,可是下一秒,却被他夺了过去,“你嫂子不能喝。” “霍团长不带这样的,你看别的嫂子都喝了,”他们说的没错,其他的团长夫人也或多或少的都端起了酒杯。 “她不行,”短短的三个字,不容置辨。 上官念西嘟嘴了,这样的热烈气氛下,她其实早就想喝了,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许呢? “我为什么不能喝?”上官念西把那些小兵不敢质问的话,问了出来。 “你能喝吗?”他反问。 她自我上下看了看,讪讪的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喝?” “你这个时期就是不能喝……” 这个时期,哪个时期? 她迷糊了,可是周围的人却似乎都懂似的,纷纷瞧向她的肚子,仿佛里面有什么似的。 他们这意思不会是…… 上官念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那些闹哄的小兵们都回位了,而她只能气乎乎的看着他,他笑意吟吟,“你的脚受伤了。” 可是,他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啊? 能不能让人别把脚伤和她的肚子联系在一起,还有他这笑怎么像是赚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一路还真没少赚她的便宜…… 热闹的聚餐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结束,虽然大家仍意犹未尽,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快结束的时候,官兵们唱起了那首《咱当兵的人》,霍正禹也唱了起来,而上官念西从他的黑眸看到了烁烁晶莹。 原来,铁骨汉子也有动情的时刻! 走出餐厅,众人都陆续散去,他们这些团长被安排在部队招待所里,东子已经把房卡给了他们,可是霍正禹却没有回去的意思。 “能陪我走走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抹寂寥,像是烟花绽放后的黑寂。 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虽然她没有喝酒,可是那热烈的气氛,让她也晕眩眩的,而且她也不想回招待所,他们只有一个房间,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还不知如何应对。 “我在这里呆了六年,”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幽沉暗哑,带着酒精的沉醉,“我人生最美的六年,都给了这里。” 他悠悠说起那些不为她知的故事,他说第一次训练时,累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他说成年后第一次流泪是送别战友,他说自己曾为了一次军演,五天五夜不合眼,他说第一次拿枪激动的全身都在抖…… 她的思绪在他的故事里飞扬,心随着他一起起起伏伏,生在军人家庭中的她,对这一切本就有着不由自主的亲切感,如今他一说,她的心也跟着澎湃起来。 “霍正禹,”在他停下时,她轻叫了他一声。 “嗯?” “我们跑圈吧?” 小时候,她每次犯错,没少被父亲罚跑圈,现在看着这阔大的操场,她忽的很怀念那种感觉。 他侧目看过来,深目里有清朗的光芒闪烁,那眼神宛若一个神奇的漩涡,能将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卷入其中。 上官念西听到自己的心发出铮的一声,这声音让她又乱了起来,于是便不等他的回复,自己抬腿跑了起来。 几分钟后,她听到了身后响起有力的脚步声,他几步就追了上来,并超越她,然后他洪亮整齐的声音响起—— “一二一,一二一……” 她也被感染,随着喊了起来,寂静的夜,他和她在操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着,也不知跑了多少圈,最终她累的实在跑不动,一屁股倒在地上,向后仰去。 “这么快就累了?”他停下来,却丝毫看不出累的样子。 上官念西摇头,“不行了,老了!” 他没有说话,目光再次投下来,落在她的身上,此刻繁星灿灿,而他的眸子却比那星子还要亮几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晚的他不一样,像是蒙了层薄纱,让人看不清晰。 许久,她歇的差不多了,他的大手伸向她,“走吧!” 她迟疑,却听到他说,“明天就要回去了。” “明天?”太快了吧! 看到她脸上的失落,他轻轻说了句,“要是喜欢,以后再带你来。” 可是,他的声音太轻,她几乎没有听到。 她把手给他,他不费任何力气便将她拉起,只是这碰在一起的手指,怎么是那么的刺人,像是通了电似的带着高温。 她快速的抽回,小跑着奔向招待所,身后,他的目光紧紧跟随,心底有个声音在问,可以了吗? 上官念西一直维持着小跑的状态,所以早他几步到达招待所,可是到房门口才发现房卡在霍正禹那里…… 好吧,她早跑来也没用,只有一个房间,今晚她总不能让他给自己站岗吧? 他径直走过来,捏在指尖的房卡一扫,随着吡的一声,门锁打开,他推开了门,她随后进入。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明明不重的声音,却震的她一颤,她的心骤然间乱跳起来。 “那个灯……”房间太黑,她很不适应。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她的要求开灯,于是她又叫了声,“霍正禹……” “我在,”他陡然出声,让她一惊,因为她没想到他就在咫尺,而且他的呼吸正扑向她。 有些灼热,有些急促,有些慌乱…… “你……” “西西,”他低叫了她一声,然后她手臂一紧,身子跌入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里,而她的唇被压住,那味道她已经不陌生。 今天一天,她就接触过两次了,可是那两次是演戏,而这次呢? 没有人起哄,没有人命令,他又干什么? 只是,她来不及思考,带着酒味的舌,已经强势的闯入她的口中,在里面搅动肆虐,搅乱了她的心,她的思维,上官念西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是被风吹起的树叶,飘乎起来…… 白天的吻,他已经够霸道,够强势,可是这一刻的吻,更像是暴风骤雨,吻的密不透风,吻的她快要窒息…… 哪怕如此,他还似不够一般,吻继续下移,落在了她的颈间,耳边…… 换过婚纱的她,穿了件休闲衬衣,领口本就散开两颗,所以他的唇没有阻碍的便从脖子向下,来到了她的双锋之谷,磨蹭之间,她的扣子随着崩开,露出她雪一般的胸来…… 黑暗中,这雪白的色彩别样的灼眼,由于他们的姿势缘故,她的内衣有些移位,粉红色的花蕊几乎探出头来…… 霍正禹只觉得刹那血液沸腾,这一天的折磨,这八年来的渴望,如今终于又在眼前,他像是长期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饥渴的恨不得一口把所有的甘甜,全部吸入自己的腹中。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头低下去,埋首在她的胸前,在她的双锋间辗转,含舔吸.吮…… 他的舌好热,似火一般的烙烫在她的肌肤上,他的胡茬硬硬的,扎在她细嫩的柔软上,又痒又麻,甚至还微微的痛着,可是,更多的是麻痒过后的颤栗,如同给她的身体通了电似的,一波一波在她的体内荡漾开来…… 本就被今天热烈气氛熏染的有些晕眩她,再加上他刚才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她已经迷醉了。 她不是不渴望,而且这样的渴望不是一天了,只是…… 脑海里倏的划过什么,很快,很急…… 而这时,他却一把将她抱起,将她压在那大床上,他的吻再次欺下来,密实而急迫,似在向她急切的表达着什么。 他的大手揉上她的胸口,并还在往下,经过她的小腹,伸向她的裤沿…… “不要,”她惊恐一声,双手抬起胡乱的对他抓挠,最后抓住了他的短发,大概是她太过用力,他失控的意识痛醒,不过他并没有离开她,而是鼻尖抵着她的,呼吸急促,黑亮亮的眸子里,那曳动的光波犹如一泓陈年的老酒,“可以吗?” 她怔然,眼里跳跃着慌乱的光芒,不知是夜太深,可是他不小心忽略了,并没有看到这一切。 “西西,我们重新开始,”他轻轻开口,距离她太近,近到他说话的时候,唇都擦过她的。 夜太静,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如擂如鼓…… “以前是我不好,我后悔了,我不想再放开你,”低沉的声音穿透每一寸空气,震在了她的心上 她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等不到,可是…… 酸涩的液体直逼鼻尖,她闭上眼,不敢看他的样子。 “对不起……”他们教缠的呼吸里,她的这三个字如一把刀,将缠着的一切凌乱切断。 她感觉到箍着他的手臂明显一紧,似是没料到她会拒绝,似乎又不甘心,“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你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轻轻打断:“我结过婚了。” 一股冷气向她扑来,虽然没有看他,却是能感觉到他冷厉的目光,霍正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问:“你说什么?” 她睁开眼,只是望着他肩头背后的黑暗,低低重复:“我结婚了,四年前,在美国……” 紧抓着她的手一寸寸放开,肌肉释放的疼痛,传到她的心底,她轻轻抬起头来,黑暗中,他的脸冷的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足以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可是,他的神色更像是被霜打了一般的颓然,她不知道,她的一句话简直是将他从万米的高空,一脚踹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着这样的他,上官念西忽的发觉自己是那么的万恶不赦。 可是,八年前他们就已经离婚了,她结不结婚和他真没有多大关系。 那么,他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气她没有像他一样,固执的等在原地? 还是气她,没有早一点告诉他这一切? 她胡乱思忖之际,他冰寒透顶再次响起,“上官念西你的报复真是够狠够毒。” 她一怔,他便拉开她,摔门而去。 那一夜,部队的操场上,霍正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仿佛要跑到生命枯竭才肯罢休。 上官念西站在窗口,耳边回绕的是霍正禹低沉的声音,“上官念西你的报复真是够狠够毒。” 她以为这样子是对他的报复吗? 她笑,心却抽痛的足以让她死去。 八年的逃亡生活,她无数次幻想过回到他身边的情景,当她走在塞纳河畔,她会幻想他们能在那里重逢,当她走在落叶的长巷,她会幻想和他在这样的地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相拥…… 八年的时光,二千多个日夜,幻想成了她的精神依托,成了她迎接明天的理由,她在幻想中自我安慰,自我满足,她在四年前就想过回来,可是一次意外,改变了她的计划,也毁了她完美的人生。 也是从那以后,她不再幻想和他的重逢,不再幻想和他再在一起,可是母亲的一个假病危电话,把她急如回国,谁知,她又遇上了他。 直到今天,所有的一切,让她根本无法控制,她就像是被抛在了命运的齿轮上,如何轮转已经不能由她作主。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过报复他,一点点都没有想过。 她不是那种极端的人,得不到就去毁掉或者记恨,她虽然怨恨曾经他对自己的薄情,但是那怨和恨也早已在八年的分分秒秒中,磨蚀殆尽了。 天空的最东方,露出第一丝鱼肚白时,训练的集结号吹响了,新的一天开始,可是上官念西却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霍正禹从操场回来了,进了房间就钻进浴室,再出来时一身清爽,可是他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而她亦是不知道说什么。 吃过早餐,部队首长就来给他们送行,一一握手道别,而上官念西如同木偶站在那里,整个人明显都是僵硬的。 “小霍媳妇,”首长站到他们的面前,“我听说小霍在地方上也是优秀的国家干部,这要感谢你啊。” 上官念西面抽,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 “首长,做人民的公仆是我的使命,”大概霍正禹看出了她的尴尬,接过话去。 “那是当然的,你不光是人民的公仆,也要做老婆的公仆,现在你老婆情况特殊,你更要贴心照顾……”首长的话让上官念西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禁在想她身体怎么特殊了? 一夜的未眠,让她忘记了昨日的欢乐,也忘记了昨日的玩笑,直到首长又说,“等小小霍出生时,一定要给我报喜。” “……” 上官念西终于明白过来,她身体是怎么特殊了,可是…… 他们坐上部队车去车站,到车站的时候,上官念西才知道原来他们可以直达的,而来的时候骑自行车和走欢桥,是他故意绕行的。 上官念西不由的去看他,而他那张本就冰冷的脸,更像是遭遇了寒霜,大有千年不化的趋势。 她想说点什么,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其实换成是她,她也会把这一切理解成报复,回国和他相遇,一次次暧昧,一次次纠缠,甚至还跟他来了这里,扮演恩爱的夫妻,如果不是有意报复,她就该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告诉他—— 我结婚了,请离我远点! 可是,她没有,从没想过报复,大概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幻想的,幻想他不会介意她的过去,幻想他还能接受自己,尽管她没有刻意这样去想,可是不能否认内心深处,还是有渴望的。 不过,幻想永远都是幻想,不可能成为现实。 过去的八年,她幻想和他的重逢,相拥,最终都只是一场泡影,如今泡影破碎了,她也该清醒了。 “霍团,嫂子,这是给你们在路上吃的,”他们到达车站的时候,来送行的东子递过一大包零食。 “不用,”霍正禹拒绝。 “怎么能不用?”东子把食物强塞给霍正禹,“团长放心,这都是首长安排的,首长说了嫂子现在情况特殊,要好好的照顾。” ‘特殊’两个字让上官念西再次红了脸,这时就听到东子叫她,“嫂子,这里面有酸梅,话梅,乌干梅,都是孕妇爱吃的食品,如果晕车不舒服,你就吃上几颗,特别的管用,我老婆怀孕的时候就特爱吃这个。” “东子……”上官念西的罪恶感太重了,想要解释。 “谢谢首长,辛苦了东子,”霍正禹打断她的话。 上官念西看了他一眼,而他面色平静,她忽的想起在部队婚礼前夕他说那些话,既然戏都演到这个份上,怎么能在结尾时再让东子伤心呢? 好吧,善良的谎言有时也是一种美德。 “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上官念西站不下去了,她找个理由暂时离开。 “还有十分钟就检票,”霍正禹提醒她,声音疏离清冷,他们的距离由昨天的咫尺,已经一夜天涯。 “嗯,”她转身离开。 上官念西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了一边的休息区,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她意外的向那声音走去,可是看到的一幕,却让她僵在原地。 “老公,我们再在这里玩几天,不好吗?”一个娇巧的女人,娇嗲嗲的依在一个中年男人怀里,如果不是女人叫老公,上官念西完全可以把他们当父女。 “听话,我已经拖延了两天了,”男人声音温柔,只是让听着的人格外恶心。 “老公,我不舍得和你分开……” 男人亲了下女人的额头。 “老公,我们……” 上官念西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几步走过去,站在了两人面前,“这位小姐,我记得他老婆长的不是你这个样子。” 她这一声太响,惊动了两个腻歪的人,也惊动了周围休息的旅客…… “西西,”男人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惊恐的看着上官念西—— 西西的番外,是不是没人看啊? 第014章 破碎的幸福梦 “西西,这事你听我解释,”僻静的候车区一角,上官西战声音低弱,再也没有平日院长的高高在上。 “上官西战,你真让我恶心,”上官念西全身都在抖,心头更是烧着一团火。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哥哥居然会搞外遇,对方还是和上官柘差不多的女孩,她一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幕,就恶心的想吐。 “西西,这事是我不对……” 她扶着窗台的手,收紧再收紧,指甲都掐断了,疼痛顺着指尖直达心底,“你说嫂子哪点对不起你?” “培瑜很好,不是她……” “她很好,你还背着她搞女人?是不是你老婆老了,不如小女孩水嫩了?” 现在的上官念西就像一枚炮弹,随意一点火星就能让她烧着,而这火不是因上官西战而起,却是因他而熊熊燃烧…… “西西……” “上官西战,你和小女孩上床的时候想没想过,如果你有女儿被一个老男人上了,你做为父亲是什么感受?你和女人做的时候,想没想过你的妻子正独守空房?你想过你的儿子吗,如果上官柘知道他一向视为天神的父亲,不过是龌龊的好色之徒,你让他情何以堪?” 上官念西的眼中升起一层薄雾,她看着在自己面前蔫颓的哥哥,心痛的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虽然她的爱情不顺利不美满,可是她一直为自己有个完美的家而自豪,父亲是退休老首长,母亲知书达理,哥哥事业有成,嫂子敬老爱幼,一个侄子虽然没有大本事,却也不是纨绔子弟,尤其是哥哥和嫂子相敬如宾,恩爱有佳…… 她把他们的爱情当作神话一样追捧,结果,所谓的神话不过是个幌子,上官念西觉得这世上真的没有爱情可以信奉了。 “西西,给我个机会,不要把这一切告诉爸妈,还有柘柘和你嫂子……”上官西战近乎哀求了,看着他这样,似乎是很怕被曝光的,可是既然这么忌讳,当初那就不该去做龌龊事。 上官念西摇着头,“我没有你那么肮脏,我这里不藏污纳垢。” “西西,你难道看着哥哥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吗?” “那是你咎由自取!” “我知道我错了,我会和小杰……分手,我保证,但你一定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上官念西只觉得心被什么拧着,疼,却不酣畅淋漓,如果现在有人问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么她一定会说,她要她的家人健康幸福,她怎么舍得自己的亲哥哥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呢? 只是,如果让她替他隐瞒这一切,那她会觉得自己是他的帮凶,尤其是想到美丽又贤惠的嫂子,她就觉得做不到。 “西西,就算哥求你了,还不行吗?” “……” “西西,从小到大我一直最疼你,你就帮哥这一次,也不可以吗?西西,你不能……” “已经检票了,我们该走了,”突的,霍正禹的声音传来,打断上官西战的哀求。 站在窗口的两个人都一怔,回头看过来,上官西战在看到霍正禹时,眸光一暗,紧接着神色又变得紧绷,似乎还隐含着怒意,“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霍正禹和上官念西离婚的事,上官西战对他印象极差,上官家对霍正禹讨厌排名,上官妈妈排第一,眼前这位上官西战就是第二。 “上官院长能在,我怎么就不能?”霍正禹讽刺的反问。 上官西战垂着的手缩成拳头,紧了又紧,却是无奈的松开,现在他的事焦头烂额,已经无心去和霍正禹计较,不过仍严厉的警告了上官念西,“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上官念西知道在疼她这件事上,上官西战绝对没有半点含糊,可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已经对他再也感激不起来。 “你也好自为之,”她也丢下一句话,抬腿离开。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上官西战一拳头捣在墙壁上…… 通往机场的汽车启动,上官念西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手机传来短讯的声音,她没看就知道是谁发来的,又是让她保守秘密吗? 她不知道要不要那样做? 上官西战比她大近十五岁,虽然是她的兄长,却把她当女儿一样的疼,她对他的感情也远比一般兄妹的情谊要深,而正是这样,当她心中完美的哥哥突然有了污点,她才觉得无法接受。 手被牙齿狠狠的磕咬着,咬痛了,她也没有松手,如果咬掉自己一块肉,能让一切像梦一样没有发生,那么她定是毫不犹豫。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上官西战出轨了,外遇了,这是抹不去的事实。 一只大手举着一瓶水递了过来,上官念西看向霍正禹,他没有说话,可是他目光里的深意,分明就写着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刻,她的心突突一慌,几乎不受控制的脱口说道,“这事你不许乱说。” 说完,她怔住,上官西战苦苦哀求她,让她保密,她一直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做,可是她现在的反应,分明就是掩盖。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不是吗? 就算上官西战再怎么不堪,可那也是上官家的事,与眼前这个男人无关。 他把水盖拧开,再次举到她的面前,她迟疑了两秒,接了过来,猛喝了几口之后,然后闭眼仰躺在座椅上,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或许我不该回来。” 她如果不回来,就不会再遇到他,不会再为他心起涟漪,然后又心痛难过。 她如果不回来,就不会看到哥哥和小三的亲密,那么她的心中哥哥就一直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 “你回不回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轻轻出声,“逃避只是掩耳盗铃。” 最后四个字,讽刺意味十足。 现在连他也看不起她了,还有她们一家了吗?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原来的城市,只是,他和她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上官念西知道该和他说再见了,而这次应该是再也不见。 一想到再也不见,相逢是路人的那种陌生感,绝望如浸水的魔芋,胀的她心口生生的疼。 “驾考是下周三,”他突的开口,声音仍旧冷硬。 她怔了一秒,他说驾考,说的是公事,他们之间就只有公事可说了吗? 这样也好…… 只是,她的心缩的更紧了,喉咙紧绷着,像是随时会断开一样。 “谢谢,”两个字,很苦涩的从她嘴里吐出。 谢谢他为她安排换证驾考,谢谢他让她清醒的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谢谢他曾经让她疯狂不计后果的爱过。 有出租车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两位要不要打车?” 他肯定不用,他是开车来的,而她应该需要吧? 她冲司机点点头,然后快速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刚关上车门,就听到司机问,“你老公不走?” 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隔窗看了他一眼,而他也正看着她,只是一贯深沉的眸子里,却是死水般的无波无澜,是不是他的心也是这样子的? 只是,不论他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了,不是吗? “他不是我老公,走吧,”收回目光,她轻轻的对司机解释。 “哦,不好意思……我看着你们挺有夫妻相的,”司机笑着。 夫妻相? “师傅,他长的那么丑,脸冷的像僵尸一样,我才不要和他像,”她想破坏掉心中的酸涩,和司机师傅胡扯起来。 “不是丑俊的问题,而是你们神情之间的一种相似,你看我和我老婆……”司机说着,拨了下车前挡挂着的链坠,那是一张夫妻合影,两人笑着很幸福很甜蜜,而这幸福此刻却像是一枚钢针,刺着她的双眼。 十八岁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相依终生的人,可是她现在都快三十了,还是一个人,而且还离了两次婚。 还有,她以为全天下的夫妻都会不幸福,但是哥哥和嫂子会是另外,可今天看到的一幕,连她心中最美的幸福也破坏掉了。 幸福,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梦了。 她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竟是嫂子李培瑜打来的,莫明的,她就心慌起来…… 难道她也知道上官西战出轨的事了? 如果她要问起,自己该怎么说? 上官念西一向干脆利索,可是现在却犹豫不定了,她一直捏到电话自动挂掉,也没想好怎么办。 可是,她的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不再是嫂子打来的,而是上官柘,这娘俩一个一个的给她打电话,这是干嘛啊? 上官念西虽然还很慌乱,但担心会有别的事发生,还是接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都是抖的。 “小姑,你和小姑父蜜月回来了没有?”上官柘调侃的语调,让上官念西悬着的心落了地。 “少胡说八道,什么蜜月?”还蜜月呢,她心里现在苦的像是吃了黄莲似的。 “呵呵,你不说我也懂……我妈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她让我约你一起吃饭,”上官柘说出重点。 “约我吃饭?”上官念西惊讶又意外,但更多的是心虚。 “是啊,我爸今天出差回来,对了,今天是他们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上官柘说到结婚纪念日,也是带着一种骄傲的,他为父母二十年恩爱如一日骄傲。 如果在今天之前,上官念西也是替自己的哥嫂骄傲,可是现在…… “你们一家三口庆祝吧,我就不去了,”上官念西实在无法面对那种虚伪的幸福。 “小姑,你不会是不想送礼物吧?你也太抠……”上官柘的话还没说完,那边说话的声音就换了人,李培瑜接过了电话,“西西,别听柘柘这混小子胡说,大家也就是一起随便吃顿饭,爸妈也来。” 上官念西沉默。 “西西,你在听吗?”李培瑜听不到她回应,又叫了她一声。 “在,”上官念西吸了吸鼻子,“嫂子,你幸福吗?” 李培瑜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但是很快就回道,“幸福啊,在我们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和睦敬爱,我怎么不幸福?” “我是问你和我哥?”上官念西觉得自己要疯了。 “我,我们也很幸福,你哥待我很好,”李培瑜说完,又问道,“西西,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人都是敏感的,李培瑜察觉到了。 “没,没有,”上官念西快速敛起自己的情绪,“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哥走过了二十年不容易啊。” “西西,你是不是又和霍正禹在一起了?”李培瑜试问。 上官念西再次沉默,她想说他们再也没有可能了,可是她已经开不了口,因为她的喉咙此刻是哽着的,她难受极了,心像是被什么充胀着,胀的她难受。 “西西,我支持你,”李培瑜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给了她这样一句话,然后又说,“西雅大酒店308房,我们等你。” 电话挂掉的那一秒,上官念西再也控制不住嘤嘤哭了起来,这眼泪是为了李培瑜,也是为了她自己。 上官念西还是准备了一份礼物,去商场买了对情侣表,她到达酒店的时候,上官西战已经落座,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的神色明显闪过一抹惶然。 “小姑,你这是买的什么,有我的吗?”上官柘上来凑热闹。 “有,”上官念西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上官柘屁颠颠的跑过去,上官念西搂过他,隔空给了他一个飞吻,“小姑的礼物,好好珍藏吧!” “这算什么礼物,”上官柘不干了,“要是初吻我还能凑合收下,既不是初吻,又不是实吻,还是隔空飞吻,小姑你太吝啬了。” “我的初吻被你奶奶夺走了,要抱怨找她去,”上官念西哭过之后,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现在的她又恢复到从前的嘻嘻哈哈。 “这小妮子,没大没小的,”上官妈妈嗔斥女儿。 “西西,快坐吧,”上官西战插话,只是上官念西根本没理他,而是把礼物递给了李培瑜。 “西西,你现在刚没了工作,花这个钱干什么,我们不要,明天你赶紧退回去,”虽然上官家一直生活很富裕,可李培瑜还是个节俭的好女人,看到手表,就知道这价格不便宜。 “嫂子,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要是退回去就不吉祥了,是吧,哥?” 上官西战神情一绷,“是,是……不用退了,回来我把钱给西西。” “哥,你能把我花的钱退给我,可是你却退还不了嫂子对你的二十年的爱,”上官念西的话让上官西战一下子变了脸。 “西西……” “哥,手表的寓意是分分秒秒,我送这份礼物给你们,是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过去二十年的夫妻分秒相处的情份,更要珍惜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上官西战的脸由白到灰,最后一片铁黑…… “西西说的对,我赞同,”上官首长总结,然后命令开饭。 丰盛的晚餐,可是上官念西和上官西战却谁也没有吃的心思,尤其是上官念西看到李培瑜不时给老公夹菜,倒水,她就觉得特别对不起这个女人。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上官念西实在难受的不行,借故离开。 她前脚出去,上官西战也离开了,去洗手间的拐角,他拉住她,“西西,谢谢你。” 上官念西扯开他的手,“上官西战你听清了,我替你隐瞒不是想袒护你,我是不想爸妈受刺激,不想嫂子这么好的女人受伤害。” “我知道。” “你要是知道就立马和那个女人断了,别让我再见到,否则我一定不客气。” “……”上官西战沉默,在上官念西转身时,他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和姓霍的那小子又在一起了?” 上官念西想到霍正禹听到自己结婚后的反应,笑了笑,“上官院长,不要把你老妹想像的那么抢手。” “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不想要你?”上官西战皱起了眉,不论他的私生活有多乱,但是对上官念西的爱是百分之百的纯。 上官念西不知如何回答,她一个二手女人,霍正禹为什么会要她?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上官念西冷笑。 “西西,哥是真心希望你幸福,”上官西战知道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像彻底的毁了。 上官念西摇头,她想说,她心中的幸福全被他给毁了。 从洗手间回去,李培瑜正给婆婆剥虾,“妈,你多吃点,这个补钙对身体好。” “嗯,你也吃,”上官妈妈把剥好的一只虾放到儿媳妇嘴里。 “谢谢妈,你也吃,”李培瑜礼上往来的,也将剥好的虾放到上官妈妈嘴边。 只是下一秒,却见上官妈妈脸色骤然变白,然后抓起桌上的面纸就捂在了嘴边,所有的人都惊住—— “妈,你怎么了?” “奶奶……” “老太婆……” 顿时,众人把上官妈妈围在其中,每个人脸上都惶惶的,这时就看到上官妈妈把纸巾一撤,呵呵一笑,“我没事,就是有点反胃……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还惊着,脸色依旧紧绷,这时上官妈妈又看向上官首长,“老头子,我不会又有喜了吧?” 噗—— 老太太这一句顿时引爆全场,大家的紧绷也云开雾散,老首长神色极不自然,瞪了上官妈妈一眼,“老不正经。” “你正经?”上官妈妈也不客气的反驳,“你要是正经,哪来的战战和西西?” “你……”当着儿媳和孙子的面,上官首长气结了。 上官念西阴仄仄的心情,因为父母这一笑话,顿时消散了很多,妈妈是个很外向爱闹的人,而父亲则是古板很多,不过他们一生却过的很幸福。 原来,还是有幸福存在的,就像爸爸和妈妈。 “妈,你真没事吗?”李培瑜很是细心,虽然婆婆开了玩笑,可是她的脸色却明显灰白。 “没事,没事,”上官妈妈手往胸口一拍,“你妈这身子再活个三十年都没问题。” “再活三十年,你就成王八婆子了,”一向古板的父亲,受母亲的熏陶,偶尔也会开个玩笑。 上官妈妈附和,“是啊,我是王八婆子,你就是老王八……” “……”上官首长再次竖眉,这辈子打嘴仗,他就没赢过这个老太婆。 一顿晚餐终于在看似温馨的气氛中结束,回去的路上,上官念西仍情绪不高的缩在车座上,也不说话。 “西西,你这次和谁一起出去玩的?”母亲终是问起了。 “你不认识,”她打马虎眼。 “男的还的女的?” “你期望呢?” “你老大不小了,你看和你一样大的xx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 “妈,你不用催,我争取今年把自己嫁掉。” “……”上官妈妈用手指戳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就这样年年糊弄我吧?” 她想告诉妈妈,她也不想糊弄,可是也要有人肯娶她才可以啊? 日子没有因为谁的悲伤或快乐而有停留,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上官念西已经成功参加了驾考,并换了国内的驾照,上官柘也考取了驾证。 只是,上官念西再也没有见过霍正禹,现在她才知道,当一个人不想见你的时候,就算世界再小,你们也不会有相逢的机会。 可,为什么她就偏偏遇到了林非呢? 她们是在一家家居用品店遇见的,现在上官念西又找了份杂志编辑的工作,她这期的主题就是家居。 “你好,”上官念西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她回应,不过多加了一句,“我们能聊聊吗?” 上官念西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和她可聊的,正要拒绝就听到她说,“聊一聊霍正禹。”—— 关于更新,万万在此解释一下:虽然每天万万只更一章,但都是保证在5000字以上,有大图的时候,都会更新一万五以上,万万没有偷懒哦! 另:明天会有一万五千字更新! 第015章 她,究竟结没结过婚? 上官念西还是没有出息的坐在了林非的对面,因为她无法抗拒霍正禹三个字,明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可能。 “正禹病了,”上官念西怎么也没想到,从林非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她搅动着咖啡的手一颤,银匙与瓷杯发出碰撞的声响,那句‘他怎么了’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就听到林非又说,“他是因为你而病的。” 这个缘由,让上官念西意外又不意外。 还记得他们从部队回来时,他那一脸哀默和绝望的样子,现在想想他应该是被她气病的。 “上官小姐你很有能耐,”林非话中的锋芒,渐渐显露。 只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 “既然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那么你为什么还回来?既然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又和他暧昧不清?你觉得看着一个男人被你耍的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吗?”林非字字凌厉,咄咄逼人的让上官念西无法呼吸。 这些日子,她也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她回来的初衷,还有和他靠近,都不是她主观意识决定的,可是她不能否认,再看到他,她的心依然为他而躁动狂热。 她,对于再次给他的伤害,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林非喝了口咖啡,望向窗外,大概也在平复自己的激动,上官念西看得出来,她很爱霍正禹。 “如果你不回来,我们早在一起了,”林非再看向上官念西时,字句中还是带着指责。 此刻,上官念西才发现自己坐在这个女人对面是错的。 “之前你说的种种我都接受,但最后一条我拒绝,”上官念西终于开口了,“我没想过破坏你们。” “或许你是没想过,但是你的出现就像是一道铜墙铁壁,横在了我们的中间,阻挡了我们爱的进程,”此刻的林非,眸光灼亮,里面迸出发的寒光,让人发冷。 上官念西讨厌她这样的眼神,“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该回来?” “还算上官小姐有自知之明,”林非的唇角浮起嘲讽的笑,那笑格外刺眼。 上官念西内心的小宇宙爆发了,她丢掉手中的银匙,坦然的迎上林非的目光,“林小姐这真是强人所难了,这里是我的国,这里有我的家,我有权回来……至于你说我的出现挡了你们的进程,如果是那样,那只能说明你还是不能够破除一切障碍吸引他。” “……”林非没有说话,却是神色之间也没有被上官念西反讽的恼羞。 她的这个反应,倒让上官念西有些意外,不过她们的谈话也该到此结束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上官念西刚站起身来,就听到林非问了句,“上官小姐现在是家居用品的时尚杂志,一定有独特的眼光,想麻烦上官小姐帮我看看这几套床品,哪件最适合新婚当天铺?” 新婚,两个字还是让上官念西的呼吸凝滞,她的眸光落在林非的脸上,她似乎懂了。 “抱歉,我对这个真没有独到的眼光,”上官念西实在装不出若无其事。 林非再次笑了,在上官念西看来,这笑是炫耀,得意,还有嘲讽,“那上官小姐真不是个合格的编辑。” 上官念西没有搭话,而是背起包走人,一直走出咖啡店好远,她的心仍堵的难受。 他们要结婚了…… 看来林非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或许他们早结婚了。 这些日子以来,每次想到他听到自己结婚后的那种绝望,她就自责,如今听到他结婚了,本该是释重的心,可是却坠坠的疼,疼的她像随时可以死去。 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木讷的拿出来,是上官柘打来的,他找自己除了胡侃,就不会有正经事,只是今天上官念西没有心情陪他胡侃,她掐断电话,重新扔进包里。 现在她需要一个人消化心痛的难过。 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上官念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这一晚上,她都和朋友们k歌喝酒,如果不是朋友们嚷着回去,她真想宿醉一夜。 霍正禹要结婚的消息,对她的打击,远比她想像的严重,直到今天,她才不得不承认,她无法忘掉他。 可是,她又不得不忘记。 他不要曾经嫁过别的男人的她,他要娶自己的初恋女友,所以他们这次是真的桥归桥,路归路。 进了家门,爸妈已经睡觉,在经过上官柘房间时,她顿了下,然后敲门进去,她要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叫霍正禹小姑父了,他真的不可能成为他的小姑父了,可意外的是上官柘的床上并没有人。 这混小子去哪了? 上官念西依在门口,有些失落,其实她好想找个人,把心里的难受说出来,但是今天连上这柘这个听众也不在。 正想转身,瞥见上官柘桌上凌乱的摆着的各种赛车模型,这不是他的风格,要知道他很爱这些东西,每次玩过之后都会放到珍藏柜里摆放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上官念西反正也没有睡意,就想帮他收拾一下,可是收拾到最后,却看到汽车模型下面还压着几张纸,每张纸上都打了个大大的x号,而且还有一张纸上写满了‘死’…… 顿时,她晕醉的意识有些清醒,想到上官柘给自己打过的电话,她连忙去包里掏手机,只是她刚把手机掏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而来电人竟是霍正禹。 这么晚他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上官念西现在记挂着上官柘,无心接听霍正禹的电话,直接掐断去拨上官柘的号码,可是只拨了一半,手机再响,而她本就按着键盘,电话一下子接通,霍正禹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让她心痛。 “霍队长,这么晚有事吗?”她的语气清冷疏离,这是他们该有的距离,她还没有醉到忘记。 “上官柘出事了,”他顿了几秒,就丢给她这样一个重磅弹。 手机,从她的手中跌落,落在桌子上弹跳了几下,但电话还没有挂掉,上官念西就听到他说,“西郊公路。” 上官念西不知自己怎么出的门,怎么开的车,又是怎么到达现场的? 只是当她看到两辆绞在一起,几乎变形的车,她的整个人都懵掉了,她不敢相信上官柘就在里面。 “柘柘,上官柘……”她正要冲进封锁的现场,却被一只手臂给扯住。 回头,上官念西对上霍正禹的脸,此刻,她早已忘记了一切,反手抓住他,“柘柘呢?” 霍正禹沉默了几秒,“消除队的人员正在切割两辆车子。” 上官念西腿一软,他的意思她懂,他在告诉她,上官柘还在车里面,而那车子都变了形,她不敢相信里面的上官柘此刻是什么样子? “另一辆出事的车主已经查到了,是本市市立医院的一名护士叫王洁,”霍正禹说这话时,看着她的表情,可是她木讷的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她这样,霍正禹松了口气,心里暗说与她无关就好。 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不能例外,霍正禹在接到报警赶过来,当确定了出事的车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应该是是故意的交通肇事,至于原因肯定与上官西战脱不了干系,不过此刻看着上官念西傻掉的样子,霍正禹没有给她说什么,而是冲她手一伸,“驾照给我。” 双眼一直紧盯着车祸现场的上官念西没有任何反应,最后霍正禹直接从她的包里搜出驾照,并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的驾照被吊销了,永远不许开车。” 她呆呆的看向他,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吼道,“敢酒驾,你不要命了?” 霍正禹将她的驾照装进自己的衣兜,转身去处理别的事情,上官念西这才反应过来,去掏手机给上官西战打电话。 天亮。 急救室的红灯一直长亮不灭,上官念西和嫂子李培瑜紧紧的拥着,只是让上官念西意外的是,李培瑜像是傻掉一样,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感知。 一直到中午,急救室的灯才灭,疲惫的医生走出来,对着上官西战说道,“院长,手术很成功。” 上官念西松了口气,上官西战走过来,看着自己的妻子说道,“培瑜,柘柘没事了。” 只是下一秒,一直僵硬如石的李培瑜扬手两个巴掌甩在了上官西战的脸上,然后昏了过去…… 李培瑜被送进了急救室,而这时,上官念西忽的想起来,那个当场死亡的小轿车司机叫王洁,而且还是本院的护士。 “小杰……”这个曾经从上官西战嘴里叫出的名字,和这个死亡的王洁是一个人吗? 上官念西想起在上官柘房间看到的那些死字,蓦地上前揪住了上官西战的衣衫,厉声问道,“是不是?” 上官西战见已经无法隐瞒,颓废的点了下头,上官念西惊的后退一步,眼泪怆然而下,“上官西战,你现在满意了?” 所谓祸不单行,这话一点都不假,上官柘出事的第二天,上官妈妈昏倒也住进了医院。 医生办公室里,上官首长神情凝重,上官念西听着医生的讲述,眼里灰白的没有一点色彩。 “其实上官夫人自己早就来做过检查,她对自己的病情很清楚,现在她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做手术,就算是化疗,也无非是增加她的痛苦……我的建议还是同意她的个人意见,顺其自然吧,如果最后实在疼痛难耐,可以注射吗啡减少病人的痛苦,你们做为家人,现在就是尽量满足她的各种心愿……” 上官念西不知怎么走出的医生办公室,甚至连天下雨了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全被医生的话占据。 当初母亲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快不行了,让她回来,上官念西还以为母亲是骗她的,原来不是的,她真的时间不多了。 这些日子来,她从来没有看到母亲露出半点难受,原来她都是在故意掩饰,不想让他们担心。 是他们太粗心,是她没有用心去关心母亲,上官念西想到自己在国外的八年,每次妈妈打电话时的嘱咐,再也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她不知道人世为什么要有生死离别,为什么人要有爱情情仇,如果没有这些,那么妈妈不会死,上官柘也不会出事。 “难过是可以哭,但是如果你再垮了,你父亲怎么办?”头顶多了把伞的时候,哭的昏天暗地的上官念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此刻,她就像是一枚被风吹进大海的落叶,随时会被吞没,这一刻看到他,她就像是看到了避风的港湾,毫不犹豫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双手紧揪着他的衣服,她声泪俱下,“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把我爱的人,都一个个的带走?” 他伸手将她拥住,想告诉她,她还有他,可是他还有这个资格说吗? 她说四年前,她结婚了! 她已经有了别人,她不会再需要他了。 一个月后。 上官一家最终随了上官妈妈的心愿,不做任何无谓的治疗,让她回家静待最后的时光。 上官柘涉嫌故意伤人,交警肇事两项罪名被起诉,由于他还在治疗期,可以缓期执行。 上官西战因个人作风问题,被免去医院院长职务,因为考虑上官柘的心情,李培瑜暂时没有和上官西战离婚,可是他们的爱已经出现了裂缝,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不过,一切总算安定下来,上官念西现在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全都陪在母亲身边,她要尽最大能力的弥补亏欠妈妈的爱,只是老太太对此却不乐意了。 “西西,你打算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进棺材吗?”哪怕病成现在这样,上官妈妈每天也是乐呵呵的,而且还经常和他们开玩笑。 “妈,你不要说棺材行吗?我听着碜的慌……”上官念西忌讳这个词,也害怕这个词。 “好,不让我说也行,你明天领个男朋友回来,我就不说了,”老太太甩出条件。 “妈,你以为找男朋友是去市场买菜啊,我给钱,人家就跟我回家?” “那你天天陪着我,怎么谈男朋友?” “……” 上官柘和上官西西战的事都瞒着老太太了,所以上官念西的终生大事,成了上官妈妈最放不下的心事,就连一向对她的个人问题不管不问的父亲也忍不住说了起来,“西西,尽快找个吧,要不然你妈死都不会瞑目。” 于是,找男人成了上官念西每天要做的头等大事,而这男人真的不好找,身边认识的男人,十有**都结婚了,就算还剩个把没结婚的,也都是性向有问题。 最后,上官念西甚至去百合网注册,去了婚介公司,可是为什么在两条腿如此好找的世界,要找一个合适的能去见母亲的男人,竟比登天还难呢? 上官念西在一次次相亲失败后,最后想了个无奈之招—— “江主任,忙吗?”某天晚上,她把电话打给了江小天。 “上官大小姐,你不刺激我,行吗?”江小天呵呵笑着。 上官念西哂笑了两声,咬了咬唇,“我想找你帮个忙。” 江小天本就是热心肠,一听帮忙,立即拍胸脯,“请指示!” “呵呵……” “你笑什么,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上官念西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上官念西,”江小天沉声叫她的名字。 为了母亲安心,她只有说了,“你能不能扮演一下我的男朋友?” “噗——” 江小天不知在那边喝了什么,但上官念西能确定他喷了。 好一会,江小天才说话,“你是逗我玩,还是真的?” 上官念西叹了口气,把母亲的病情说给他听了,最后恳切道,“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你来一趟,假份一下我的男朋友见见我父母。” “……”江小天沉默了一会,“我能明天再给你回复吗?” “当然,当然,”上次和江小天一会喝酒时,上官念西听他说过自己还没结婚,可是人家有女朋友了啊,这事总要给女朋友报备一下不是?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小天报备的人不是他女朋友,而是霍正禹。 “你说什么?要你做她的男朋友?”霍正禹一听这个,立即黑了脸。 “不是团长,”江小天连忙解释,“是假扮!” 霍正禹拿起桌上的照片,上面的她笑意吟吟,脑海里闪过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既然她结婚了,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老公叫回来,而是要找人假扮男友? 难道,是她骗了他? 还是…… 霍正禹已经没有心情去猜,挂了江小天的电话,她便拨了林暗夜的手机,很意外他的电话通了—— “霍队长,半夜打电话不是要查我酒驾吧?”林暗夜有些醉熏熏的声音传来。 虽然看不到他,可霍正禹也感觉得到他的颓废,人人都说林暗夜薄情冷凉,可是只有他们兄弟几个知道,他最有情有义,不过在唐汐颜这件事上,他的作法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霍正禹在这边摇了下头,也没心思去管他,自己还满头包呢,他直奔主题,“帮我查一个人。” “我的调查收费是很高的,”林暗夜笑着,不疾不徐的调子,与霍正禹的焦灼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明天就要结果,”霍正禹没和他废话。 林暗夜大概听出了霍正禹的紧张,也不再逗他,“把要调查的信息发给我。” “我明天就要结果,”霍正禹再重复一遍,最后又补充一句,“老三,这事对我很重要。” 挂掉电话,霍正禹将上官念西国外的那本驾照拿出,把相关的信息发给了林暗夜,然后陷入沉思之中。 只是等待是煎熬的,猜测是痛苦的,他霍正禹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这样绕弯弯的事,他实在做不来,最后他把电话拨给了她。 上官念西睡的迷迷糊糊,听到电话响了,拿过来看都没看就接听了,“喂——” “你到底结没结婚?”冷戾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让上官念西冷的往被子底下缩了缩,混沌的意识也随之清醒,就听到他又说,“你根本没有结婚,那只不过是你用来推开我的借口?”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九分的笃定,霍正禹的怀疑是有依据的,他从没听上官柘说过她结婚了,而且她一个人从国外回来,甚至上官妈妈还给她安排相亲…… 他更期望是这样,而且觉得隐隐开心,至少,这证明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她。 她知道自己不该俗气的计较,可男人都有自私和独占的本能,他也不例外。 “霍先生你是喝醉了,还是吃错药了?”她突然的声音打断他飞扬的思绪。 上官念西此刻已经完全清醒,她不知道一个即将成为别人丈夫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再来质问她的过去? 霍正禹不明白她为什么骂自己,不过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结过婚?” 他这个人的执拗,上官念西是知道的,如果她不能他答案,恐怕他会一直追问,她笑了笑,“当然,难道你还期望什么?” 上官念西的话,让霍正禹的欢喜如同泡沫般快速的破灭,她还说,“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我和老公的照片发给你。” 她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回音,直到电话挂断。 这一夜,他们谁也没有睡去,一直望着头顶的天空。 天亮,霍正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讯,是林暗夜发来的,短讯内容是他要的资料都发到他的邮箱。 只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因为他已经从她那里得到了真实的答案。 收到林非的电话,霍正禹刚换好衣服,他一边系袖口,一边接电话,“我马上就出门了!” “好,我还担心你不来了,”林非的声音里充满着幸福的味道。 “怎么会?”霍正禹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想起一句话来——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 今天还有更新,不要走开哦! 另说明一下:这个番外不会太长,估计最迟下周就会结束,之后是林暗夜的番外。 第016章 告诉我,你爱我 林非挂了电话,又发了条短讯给上官念西,虽然明知道她不会来,可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想得到更多的人祝福。 上官念西刚看完短讯,就接到了江小天的拒绝电话,虽然他竭力解释,可是也无法填补她的失望,早上起来,她又听到母亲吐了,而且吐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不知道母亲还能撑几天? 父亲说,她的终生大事不定下来,母亲会死不瞑目。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和罪责就像是涨潮的海水,难受的让她几乎要溺死。 “江小天,”上官念西打断他滔滔的解释,“我懂的,谢谢你。” “念西,”江小天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其实你还有一个人可以找。” 她没有说话,听他继续往下说,却怎么也没想到江小天会说,“霍团他最适合。” 想到今天早上收到的短讯,上官念西讽刺的笑了,“江小天你们团长已经娶老婆了,你这是要我当小三吗?” “结婚?”江小天懵了,他昨天晚上还和霍正禹通过电话,他都没有说啊,对了,今天他会拒绝上官念西也是霍正禹命令的,所以在思索了片刻后,江小天很坚决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上官念西心情很糟,也无心再和他争辩什么,便挂了电话,可是她却一个人呆不下去,因为心太痛…… 想到有两天没去看上官柘了,她换了衣服,经过上官柘房间时,她又进去给他拿了件衣服,记得上次去的时候,上官柘给她抱怨,“小姑,你看我现在头发被剃光,整天穿着个病服,真是丑死了。” 上官柘是最爱俊的,不过他出院后就要服刑,估计能穿漂亮衣服的机会也不多了,现在就再让他臭美一下吧。 医院里。 上官柘翻看着上官司念西给他拍的臭美照,不时还臭美的自拍上几张,上官念西整个人明显心不在焉,结果削苹果的时候,把手指给削了。 当即,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滴在白色的地板上,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照的珠珠发亮,像极了传说中的红泪。 疼痛,自心底一丝丝如蒸汽般冒上来,灼痛的感觉一丝丝地炙烤着她,整个胸口都似被蒸汽烫伤了一般…… 漆黑的眸子也瞬间被薄薄的雾气覆盖,她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可是回国以后,她掉的眼泪比过去三十年都多。 “小姑,你怎么了?”上官柘看到了。 她摇头,吸气,“没事,把手指削了。” “我不馋,不想吃肉,”上官柘调笑她。 “你就是贫,”上官念西从一边的急救箱里找出创可贴来,把伤口给贴上。 “小姑你心情不好吗?”上官柘是个很细心的孩子,虽然上官念西一再的掩饰,可还是被看出来了。 如果上官柘现在没有事,或许上官念西还能把他当个诉说者,只是如今…… “臭小子,你哪只眼看到老姑我心情不好了?我告诉你,我心情好极了,好的如果没有屋顶压着,我都冲上天了,”上官念西配着夸张的动作,把上官柘惹笑。 “小姑,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你这个亲人,”上官柘的话让空气中的欢愉又僵了下来,他清醒自己伤好了以后,面对的将是不知多少年的铁窗生活。 上官念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难受了,只是她努力忍着,“臭小子,你不会得了恋姑癖吧?” “呵呵……你这么老,我才不要!” “老?老娘我哪里老了?” “你自己都承认老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你说老姑,又自诩老娘……” “……” 姑侄两人闹腾了一会,因为上官柘还要休息,上官念西便离开了医院,不想回家的她,便打出租,坐地铁变换着不同的交通方式,在城内乱转,最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酒店门口。 喜来登——三个大字金光闪闪,在阳光下别样的气派,而这三个字上缠绕的喜庆红花正是惹眼。 今天这里有一场大的婚宴,迎宾路两旁摆着新人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新娘子林非温婉动人,而新郎则眉眼低垂,轻吻着新娘的脸…… 上官念西站在一角,偷偷的打量着,甚至她不由想起嫁给霍正禹的情景,也是像今天一样的热闹,他们的婚纱照也曾摆满了整个酒店,只是照片上的他很木讷僵硬,完全不比今天,到底是面对他心仪的女人,所以才会那样温柔…… 她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到婚纱照上,只是细看后却变了脸色,然后整个人颤抖起来,最后不敢置信的她不再躲在角落,而是走到婚纱照面前,而这次她看清了,也确定了,新郎竟然不是霍正禹。 他没有娶林非! 他…… 后面的念头还没冒出来,就听到一个让她心颤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你有邀请函吗?” 回头,迎上霍正禹的脸,两人都为之一震…… 就在这时,林非走了过来,看到上官念西很是开心,“上官小姐,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说完,看到上官念西面露尴尬,林非又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其实,她真没想来,但现在这情况肯定走掉也不合适,于是,上官念西问酒店服务员要了个红包,装了喜礼送给了林非。 林非嫁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据说也是离过婚的,是林非女儿幼儿园的园长,是很忠厚的一个人,虽然这人不错,可是上官念西对于林非没有嫁给霍正禹,仍疑惑重重,尤其是想到林非找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她更是不解。 而在新娘休息室里,林非给她解开了这一切—— “我那天找你,和你说那些话,其实不过是想刺激醒你,谁知你比霍正禹还木头疙瘩,或许这种事,只有你们自己才能解得开,我一个外人说再多,也不如你亲眼去看有效果,”林非的话让上官念西有些迷糊,最后林非索性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递过来,“你自己去看吧。” 上官念西看着这钥匙,更是不明所以,林非叹了口气,“八年了,看来你忘记的东西真多,这是你们的家,也就是霍正禹现在住的房子的钥匙。” 上官念西猛然抬头,林非笑了,“你不要误会,我有他的钥匙是因为我前几天和老公出去拍婚纱照,把女儿放到他那里寄养,我去接女儿的时他才给我的。” 上官念西摇头,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意外林非让她去看霍正禹的房子,那里有什么秘密吗? 林非似看出了她的疑惑,提醒了一句,“他的书桌上有三本日记,里面的内容全与你有关。” 上官念西握着钥匙的手一紧,林非又哂笑着解释,“我也是接女儿时无意看到的,他对你的感情,比你想像中的深,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为什么分开,但是这些年他一直在等你。” 从酒店出来,手心里的钥匙紧的都掐进了肉里,极疼,却完全没意识到要松开。 他写了三本日记,都是写的她吗? 她不敢相信,却又惴惴期待…… 她站在门口彷徨时,居然有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而且司机师傅热情的都不好意思让她拒绝,上了车报出地址,司机又开始叨叨的说个不停—— “小姐,你住的地方可是富人区。” “小姐,你老公很有钱吧?” “小姐……” “小姐……” 上官念西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尴尬的陪着笑,窗外的风景快速的从眼前掠过,她却是一样都没记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帮她,这一路上居然连红灯也没有,车子很快到了霍正禹住的小区,曾经也是她的家,虽然并没有住过几天,却在记忆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如今站在这里,并没有半点陌生感,只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八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有些陈旧了。 物旧,人也旧! 有那么一刹那,她竟想时光永远停住,那样她就可以永远站在这里,不用远走,也不用靠近。 只是,时光不会停住,林非的话再次响在她的耳边—— “你去吧,今晚我们有一波同学过来,正禹会陪着,他不会太早回家。” 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去他的家! 上官念西终是没有克制住心中的好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刹那,熟悉的一切,让她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一步步地走近,那线也一寸寸地收紧。 八年了,这间屋子竟然没有一点点变化,客厅的窗帘还是桔色的,沙发还是白色的,就连那颗吊篮花,还放在窗台,好好的活着,最不能让她相信的,是当年她一时兴起画的那些涂鸦,竟然一张一张还粘在原处,只是纸片的颜色已经旧了,黄了…… 在这间屋子里,仿佛时光从不曾远走,仿佛时间一直停在八年前,可是这屋里的她和他却远了。 屋子里也是干净整洁的,不像一个单身男人会脏会乱,他是军人出身,这个并不奇怪。 想到林非说的日记本,上官念西推开了书房的门,意外的是第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照片,那是她吗? 她都忘记了自己八年前的样子,如今看着,才发觉‘年轻真好’这四个字的含义。 桌上有日记本,可是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那是他的**,她没有看的权利,可是一想到林非说的那些话,她又控制不住。 如果里面的内容与她有关,她也算不上窥探他的**吧?再说了,他就放到桌面上…… 她随手翻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今天我吻了她,似醉实醒。 她又往前翻了翻,又看到一行字—— 我是不是卑鄙了?用那样的方法靠近她? 上官念西看了看日期,正是她在他的交警队培训班学习期间,她坐下来,认真一页一页的翻看—— 今天又梦到她了,她好像瘦了,可还是不搭理我,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我为给她许了愿,她收到了吗? 我又被上官妈妈骂了…… …… 整整三本,她一页一页的看完,心就像是掉入了无边的大海里,找不到边际,整个人被海风海浪噎住了呼吸,那沉窒的滋味,像是随时可以夺走她的性命。 她一直以为,她是那个飞蛾扑火的人,最后伤痕累累,却不知他的伤不比她少半分。 她抱住日记本,哭的不能自已,甚至连他回来,她都不知道,直到他吼了声,“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日记本被他用力的夺去,锋利的本沿划破她的掌心,痛的钻心,却又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林非的婚礼,来了几个大学同学,他和陪着他们喝的多了一些,打车回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开了门,会看到灯光。 复员回来的三年,他只要不出差都住在这里,他几乎每天都渴望打开门,能看到有一盏为他亮着的灯,能看到为他守着的人。 霍正禹没想到今天看到了,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当看到台灯下的她,他整个人僵住,但当看到她抱着自己的日记,他有种被人八光了衣服,抛在众人眼底的难堪。 她结婚了,她幸福着,又何必来窥视他的狼狈? 只是,此刻她看着他,满脸是泪的样子,紧张又带着害怕,让他再也说不出狠话。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的,她站起来拽住了他。 “霍……”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仿佛小动物的呜咽一般可怜,“你还要不要我?” 霍正禹僵住,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甚至,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她的声音虽弱虽小,但是却再真实不过…… 短暂的惊愕之后,霍正禹理智回归,他动了动手,想扯回被她拽住的手臂,可她却顽固地拉着不放。 很熟悉的赖皮劲儿,霍正禹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怀念…… 曾经,她就是这样赖皮的扯着他拉着他,要和他睡觉。 只是,如今…… 这样的赖皮,却提醒着他,自己痴痴等待的八年有多滑稽可笑。 “放开!”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严厉了,她的手竟然颤了一下,然后手指慢慢地慢慢地一根根地松开。 她的头低了下去,霍正禹看不见她表情,可是脑子里却极清晰的浮现出她委屈难过的样子。 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得让他随时都会心软。 他知道不能再站下去,不能…… 不再管她,霍正禹径直的走向了阳台,夜风的清凉使他清醒了一些。 好久,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他却听得分明,仿佛她不出声,他也会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就是一个人存在于另一个心里的最直接表现,想抗拒都抗拒不了。 他大步的走回去,果真看到她往门口走,步履缓慢,像无力像不舍,但在霍正禹看来更像是前者。 “去哪?”他沉沉的声音惊的她一颤,但只是一顿,她又继续。 看着她这样子,霍正禹说不出的恼火,一把将她拽住,然后手一甩,将她丢进了沙发里,高大的身子随着压下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大概是他粗鲁的动作吓到她,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眼睛瞪的大大的,细白细白的牙齿晶莹地外露,红唇微微张开,向外呼着独属她的气息。 只是,霍正禹没有沉迷,而是讽刺的问道,“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似乎是想红杏出墙?” 她脸色蓦地发白,可是他仍残忍的继续说下去,“而你准备拿我当你出墙的对象?要我做你在中国的秘密情人?” “我没有……”她尖声打断他的羞辱。 “你还敢说你没有?”他随口逼问,“你结婚了,还来问我要不要你,你敢说没有?” 霍正禹平生第一次有想掐死人的冲动,而这个惹他想杀的人女人,竟然是她。 上官念西痛苦的摇头,“不是……你听我说,我和他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闭嘴!”他再次打断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听你和他的故事。” 霍正禹承认自己是嫉妒心在作祟,可是没有办法,他一想到自己爱了等了八年的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他就受不了。 一个军人,最大的忍耐就是承受力,可惜在这个问题上,他不及格。 上官念西被他发火的样子吓到了,可是仍低低的说出了那四个字,“我离婚了。” 压着她的霍正禹骤然一颤,黑眸突的凌厉无比,她冲他点头,又嚅嚅的重复一遍,“我和他离婚了。” 离婚了? 霍正禹之前的不解,此刻终于有了答案,怪不得从来没听上官柘说过她结婚的事,怪不得她一个人回国,怪不得她母亲还给她安排相亲…… 原来,她离婚了! 可是,她告诉他是什么意思? 看了他的日记后,可怜他,施舍他? 还是,她现在急需一个男人来完成她母亲最后的心愿。 霍正禹的脸色像是腊月的天,阴寒的像要结了冰,他怒极反笑问道,“上官念西,你凭什么以为,我霍正禹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哪怕刚才他那样羞辱她,她都没觉得难过,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就像是溃堤似的,轰的一声塌了下去。 是啊,他霍正禹一个根正苗红的退伍团长,现在又是国家干部,凭什么会要她一个二手女人? 就因为看了他的日记,就因为他曾经对她动过情,她就忘乎所以了吗? 她怎么就那么天真?天真的近乎愚蠢…… 上官念西自嘲的笑了,手推了推他,“对不起,今天是我唐突了,我道歉!” 他起身,拿过桌上的烟,点了几次才点着,狠狠的抽了起来,浓烈的烟味迅速弥漫整个房间,本就呼吸困难的上官念西,几乎呼吸衰竭,她再也呆不下去,起身—— “抱歉,打扰你了,对不起……” 他没有回应,看着她走到门口,听到开门关门声,然后直到她完全的消失。 上官念西茫然的走进电梯,好在这个时候,电梯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人笑话她的狼狈和眼泪。 电梯很快的到达底层,出了楼道,一股冷风灌来,她瑟瑟抖了下,望着茫茫黑夜,她竟一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八年了,她走过了很多的地方,此刻却不知自己该走向哪里? 是啊,她走过无数的路和桥,也看过了不同的风景,可是,都没有霍正禹啊! 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有…… 她苦涩的笑笑,抬腿要走,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等一下。” 回头,他迈步走过来,指尖勾着一串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上官念西怔了怔,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霍正禹眉头皱紧,他走她身边走过,嘲讽地说,“我不想你万一出了意外,警察会怀疑是我谋杀。” 她再次被他噎的胸闷,他这是怕自己给他找麻烦吗? 不过,最近她的确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上官柘的事就没少让他费心,据说上面还查出上官柘有非法赛车记录,对于霍正禹没有给予处理,还对他进行了党内警告。 如今,她真的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所以就再麻烦他一次吧! “给你添麻烦了,”上了车,上官念西万分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他冷然一笑,“这辈子最后一次了。” 这几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刀,嗖的划过她心尖的软肉,疼彻入骨…… 上官念西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她一路在想所谓赛车的速度也就是像他这样一般吧,再看他却一脸的冷静。 “你不怕超速吗?”她不由问,可是问过后又后悔了,她不光超速,而且还酒驾呢! 但,这已经不是她该管的了。 车子终于停在她家门口,上官念西已经吓的脸色苍白手脚发软,而霍正禹却神情平和得像刚刚才散过步一样。 她开门下车,却听到他说,“给我一个理由。” 上官念西不明白他的意思,怔然的看着他,俊美的脸隐在夜色的黑暗中,他看起来,离她那么遥远…… “告诉我,你爱我,”他沉沉的声音,犹如黑夜中的一声惊雷。 上官念西浑身一颤,眼泪突的涌出眼眶,“我……”——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而且还吵架了,所以更晚了,本打算更一万五的,也更不了,抱歉! 第017章 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她哭了! 这眼泪是在控诉他对她的强迫吗? 爱他? 八年前,或许她是爱他的,可是在四年前,她嫁给别的男人时,恐怕她爱的就不是他了。 霍正禹知道自己不该有那样的期望,可还是心不由己,而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下车!”他粗暴的打断她,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他不要她施舍的爱! 上官念西无所适从看着他,这是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恐怖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他,反倒让她自责,仿佛他会这样,都是她害的。 于是,她再次说声对不起,便打开车门,疾步的往家里跑去。 暗夜里,霍正禹盯着她家的方向,久久的没有动。 这一夜,上官念西睡的迷迷糊糊,耳边回萦的都是霍正禹的低吼—— “告诉我,你爱我!” “你爱我!” …… 最后,她腾的从梦中惊醒,望了眼窗外,天还灰蒙蒙的,这样的睡眠其实是极累的,她不想再睡。 洗漱了一下,看到父母还没有起,她走进了厨房,她想亲自做一顿早餐给妈妈。 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做饭对她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可这么容易的事,她回国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有做过,似乎习惯了吃妈妈做的饭菜,习惯了被爸妈疼爱着,习惯了索取,却忘记了爱也要回报的。 煎了三份蛋,又现烤了面包,还打了豆浆…… 营养很丰富的早餐,有食物的营养,也有爱的心意,她做完,满意的解开围裙,准备叫爸妈吃饭,回头却看到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 “妈,早!”上官念西笑着。 “西西,你会是个好的妻子,也会是个好妈妈,”上官妈妈的话让她一怔,但条件反射的上官念西立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我懂,我知道,男朋友,结婚,生小宝宝……” “西西,妈是想在走之前,看着你结婚,最好能看到你的小宝宝,可是妈想让你找个真心过一辈子的男人,不要为了满足妈妈的心愿而委屈了自己。” 昨天,上官妈妈给她收拾房间,看到了她笔记本上记的一大堆男人名字和联系电话,那一刻,她仿似懂了,她不能为了不让自己有遗憾,而再次毁了女儿。 如果当年,不是她一直在女儿面前念叨姓霍的那小子怎么好,女儿怎么会动心嫁给那个男人,然后毁了将近一生呢! 其实,与其说起来她怨恨霍正禹,倒不如说,她一直在责怪自己。 “妈……”上官念西走过来抱住她,“我懂,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虽然,她现在为了找男朋友而找男朋友,可是在找的过程中发现,当站在你面前的那个人,不是心中的那个,你连将就都觉得难以忍受。 陪着母亲吃过早餐,上官念西背起了包,再次拥抱过母亲,走出家门,却怎么也没想到,昨夜送她的那辆车,居然还停在原地。 她呆呆的,有种梦还没醒的感觉,直到车窗降下来,霍正禹的冷脸露出来,只是那张脸除了冷还多了憔悴,让人不由想到了一夜未眠…… 难道,昨天他一直没走? 难道,他一夜都没睡? 上官念西神思乱飞之际,他招牌的冷音传过来,“上车!” 她垂着的手瑟缩了下,但还是向他走去,上了车子,她被呛人的烟味熏到,再看车前挡玻璃前,放着一只烟盒,只是里面已经空了,“你……” 她刚张嘴,就被他打断—— “我想好了!” 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应该是熬夜加抽烟的原因,只是他说的话,她没明白,“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实话实说,眼神里也带着真的不明白的诚恳。 “我想好了,不管你是想报复我,还是想利用我,我都认了,八年前,是我先欠你的……” 上官念西看向他,而他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而且还对她命令道,“下来!” “干吗?”她的思维节奏,总是跟不上他的。 “去你见妈,告诉她,我娶你。” 娶她? 最直接的两个字,让上官念西终于明白过来,却是惊愕不已,“霍正禹,你……” 车门被他一把拉开,“要拒绝就快点。” 说完,他看都不看她,转身向她家大门走去。 看着他决绝的神色,上官念西陡然间明白了,他是在逼她,也在逼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他要一个了结,而且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留。 如果她现在拒绝,那么他们今后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暗吸了口气,下车,叫道,“霍正禹!” 他停下步子,却没有看她,最后她走到他的身边,手指试探的牵住他的,那一刹那,上官念西明显感觉到他全身一僵,然后他声音微颤,“你不后悔?” 其实,这几个字,是她想问他的。 她再次吸气,手指又握紧他一些,“你本来就是我的男人……” 他头微仰,看向天空,声音冷硬,“希望我是你最后的男人。” 上官念西眸光一暗,“走吧!” 当上官念西看到母亲苍白的脸时,她才意识到这样带着霍正禹进来欠考虑了,可是已经进来了,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事早晚要面对的,于是她硬着头皮,“妈,你别生气,你听……” “伯母,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请你再给我个机会,”霍正禹打断上官念西的话,诚恳的面对上官妈妈。 “机会?”上官妈妈的手紧箍着沙发沿,“一个机会你毁我女儿八年,我女儿的一生没有几个八年可以让你毁。” “妈……” “你闭嘴!” 上官妈妈一向通情达理,唯独在这件事上偏激了,上官念西小心的看了眼霍正禹,而他神色正常。 “我的女儿就算一辈子没人娶,也不会再让你糟蹋,”上官妈妈的话有些难听,上官念西红了脸。 “妈,你别乱说……” “上官念西,你给我听好了,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说完,也不顾什么风度,转身去了卧室。 上官首长自始都没说一句话,在看到自己的老婆走掉后,才说了句,“她经不起刺激了。” 霍正禹也明白自己唐突了,微微鞠躬,“对不起。” 上官首长没有回话,也跟着去了卧室,他大概不放心自己的老太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上官念西和霍正禹两人,他们尴尬又僵持的站着。 “你现在要退缩吗?”他的声音响起,带着嘲讽。 上官念西看了看母亲房间紧闭的门,摇了摇头,“我不!” 这两个字,让霍正禹意外,他看着她,她冲他点头,“我不会退缩。” “好,”他说完,牵起她的手向外走。 重新上了车,他仍没有启动,而是从车内的储物格里拿出两个红本来,递给了上官念西,她不解的看着他,当看到红本上的照片,还有名字时,整个人惊住,“这……” “我有权追究你的重婚罪!”他冷冷说完,启动车子。 三年前,母亲拿着上官念西留下的离婚协议逼他去离婚,他的确去了民政局,但是他并没有去办手续,他一直觉得她会回来。 她是回来了,可是一切都不是最初的样子。 上官念西捏着结婚证,眼泪再次滚落…… “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就暂时住在这里,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记住自己的身份,那些征婚什么的乱七八糟信息,你最好给我都消灭掉,”他如个君王,都是霸道的命令,没有一点商榷的余地。 有那么一刹那,上官念西有种卖给他的感觉,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 “如果我妈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她随口就问。 他的眸光看向过,带着抹戏谑,“你很想和我同居?” 她怔了下,待反应过来时,脸颊红的滴血,“霍正禹你……思想不单纯。” 心,却因为他说的‘同居’两个字,而涟漪四起。 她做梦也没想到,八年了,他们居然还是夫妻? 车子停在了杂志社门口,她刚要下车,就听到他说了句,“等一一下!” 然后,上官念西看到他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很公式化的语气,“密码是*****” “不用,我……”她想说,她有钱,只是没说完,就被他强势的打断。 “这是家里的钥匙,你晚上睡这里,并不代表白天可以不去那个家,”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串钥匙也放到她的手里。 上官念西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唯一的感觉就是心慌气短。 “你再不下车,要迟到了,”随着他一句话提醒,上官念西匆忙下车,直到他的车子走出好远,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切,怎么像是做梦似的! 可是,掌心里的卡,还有钥匙,又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她和霍正禹还是夫妻。 这一天,上官念西都像是走在云端,飘乎乎的,四周发生了什么,她都忘记了,同事们调侃她被勾走了魂。 下班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没出她预料,电话是霍正禹打来的,接听前,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我下班了,”他的从电话那边传来,沙哑比早上听起来轻了一些。 “哦!”她懵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只是打电话。 “以后养成每天要通一个电话的习惯。” “好!” “我如果不接电话,就是在开会,可以发短讯。” “嗯!” “你语言功能退化的,只会说一个字了?” “嗯……呃,不是……” 上官念西这时很想抽自己两巴掌,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个指挥官,她是总司令,她是喳喳乎乎的傻大妞,可是为什么现在面对他,她就像是个没有底气的受气包呢? 这样的他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复合的第一天,她居然有了这样的疑问,如果被冷脸大队长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又批她? “晚上一起吃饭,”他的声音让她回神,这次她拒绝的很迅速。 “不行!” “……”他沉默,她知道,他在等她一个理由。 “我妈还在生气,”她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妈妈,尤其是妈妈不能受刺激。 “我不会放弃,”他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不重,却如一枚巨石砸在了她的心尖上。 “霍正禹……”她叫他一声,想说谢谢他,谢谢他的坚持,他的不放弃,可是‘谢谢’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称呼太生硬了!”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而他已经挂了电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上官念西觉得霍正禹的心才是海底的针,让人捉摸不透啊,而且不光他的心,还有他的脾气,也是阴晴不定。 上官念西回到家,家里如往常一样,母亲看到她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便进了厨房,父亲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她,说了句,“回来了?” “嗯,”上官念西点了下头,然后走进了厨房。 “妈……”她轻叫了一声。 上官妈妈没有理她,这还是在生她的气吧? “妈,你做了什么?我饿了……”撒娇吧,妈妈最受不了她撒娇了。 只是今天这招似乎不太管用,上官妈妈仍没有搭理她,上官念西噘了下嘴,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自背后抱住妈妈,“对不起。” “去写检查,”上官妈妈终于理她了,可是妈妈说什么,写检查? 这惩罚方式怎么涉嫌抄袭她首长老爸的啊? 不过,好吧! 只要妈妈不生气,写检查就写吧! 上官念西在松开妈妈前,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现在就写,四百字的检查,绝对保质保量。” 听到女儿跑出厨房,上官妈妈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这都是命啊!” 晚餐结束后,大家都坐在那里看电视,上官念西把检查拿了出来,交到妈妈手里,“妈,请检查。” 上官妈妈接过检查,并没有看,而是指了指沙发,“坐下!” “妈,你别生气,”上官念西坐下的时候,不忘提醒母亲。 “西西,你想好了?”上官妈妈开口便问。 上官念西点头。 “八年了,你确定你还爱他?要知道八年前,他对你就……西西,你已经不再年轻了,耽误不起了,”上官妈妈有自己的担忧。 “妈,你看看这个,”上官念西把结婚证推到了父母面前,而上官妈妈立即变了脸,她赶紧解释,“你看看上面的日期。” 上官首长拿过结婚证,看到日期后皱眉,“这是没离?” “爸,我当初留下离婚协议书就走了,我以为我们早就离婚了,可是没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上官念西小心的观察着父母的脸色。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结婚证,上官念西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偏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而这个电话居然是霍正禹打来了。 她想都没想就挂断,慌乱的神色自然瞒不过父母的眼睛,上官妈妈这时把结婚证往桌上一丢,“没离婚又怎样,我不同意,他就休想和你在一起。” 上官念西捏了捏手机,而这手机像是有感应的似的又响了,她赶紧挂断,一边挂,一边在心里骂,这个木头疙瘩,难道他不知道她不接电话是不方便吗? 其实,他还真不知道,在电话被挂掉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不安,甚至想她是不是突然后悔了?或许她的父母给她施加压力,她就承受不住了? 在她连挂了他两个电话后,他再也不淡定了,开车直抵她家,不过并没有贸然敲门,而是给她拨了第三个电话,只是同样被挂断了。 而上官念西也在他不停的电话中,遭受着母亲审查的目光,她全身都快要被母亲的眼神灼出洞来了,甚至母亲问道,“他不会今晚就要把你带回去吧?” “没有,”上官念西解释的时候,脸也红了,母亲的意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没有最好,告诉他吧,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我只要一天不死,你们就休想住在一起。” “妈……” “怎么,你有意见?” “我……”她摇头,“没有!” 霍正禹的第五个电话终于没有被挂断,他正要怒火为她为什么挂电话,结果她却先嚷了起来,“打什么打,现在你满意了?” 他有预感,一定出事了,也不顾解释,只道,“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上官念西一听这个,穿着拖鞋就出去了,果然霍正禹正焦灼不安的在门口走着。 “怎么回事?是不是伯母为难你了?”他一把抓住她。 上官念西狠狠的剜了他几眼,“都是你!” “我知道,”他以为她因为自己受了委屈,“伯母还是反对我们在一起?” 上官念西想了想,摇头,“她说只要她活着,我们就休想住在一起!” 后面几个字,她咬的特别重,霍正禹一愣,反问,“就这个?” 她再次翻白眼,这个难道还不够吗? “你就因为这个生气?” 她点头。 “原来,你真的很想和我住一起……” “……”他的总结让她双目瞪大,脸颊烫红,“谁稀罕和你住一起,你别自作多情了。” 月光下,她羞怯的模样,撩着他的心,其实是他想和她住在一起,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了,怎么会不想呢? 上次在部队,如果不是她那么及时的给他泼了冷水,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想到她给自己泼的那盆冷水,他的心又紧缩起来,一想到美好的她,曾被别的男人采撷过,他就嫉妒,嫉妒的发狂。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的只有月光在他们中间流动,最后上官念西先开了口,“我妈至少不反对了,这也算是胜利了。” 他没有回应,她忍不住看他,只见他乌黑的眼眸正凝望着自己,那目光如潺潺溪水,轻易就能把人吸进去,她的心尖不由的就颤动起来。 他的脸清冷英俊,就像是雕塑一样,月光倾泻在他的周身,明明那么的冷,却又那么的生动。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转世的魔,专门来俘获她的…… “霍正禹,”她动了唇,干涩的叫了他一声。 他眼睫动了动,似是回应,她继续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她知道昨夜他没睡。 他依旧不语,而上官念西只觉得呼吸像被一根绳子勒住了,再这样站下去,估计她会窒息的,“那个……我,我走了……” 她说完,又停了两秒,见他仍没有反应,她转身,这时就听到他说,“以后不许不接电话。” 她顿住,点了点头,准备再走,就听到他的声音又起,“那些征婚信息删了吗?” 这个,她忘了! 他似乎猜到了,“以后我的话只说一遍,不执行就等着受罚。” 她就像是抽疯了一样,转身梗着脖子问道,“怎么罚?” 他眸光一暗,工整的衣衫下,他的肌肉紧绷,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他抬步向她走去,在她惊愕之际,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用力一拉,她跌入他的怀里,他的唇落了下来…… 火热的舌尖以不容拒绝的强势吻上她的唇,舌尖顶开她的唇齿,深入到其中,找到她的舌尖,纠缠,吸引,可是这样,他似乎并不满足,他的舌尖,扫过她的粉唇,她的下颌,再殷切的流连到她的颈窝,锁骨…… 大掌也把住她的臀,不自控的揉捏出各种暧昧的形状,仿佛要将她就这样子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样。 上官念西有些承受不住,手紧揪着他胸口的衣服,“霍正禹,霍……” 她娇媚的低唤,带着慌乱,他一下子清醒,紧箍着她的手臂蓦地松开—— “就这么罚,”他这是对她的回答。 上官念西明白过来,脸更热了,什么话也没说,便快跑着回家,结果拖鞋还两次被她跑掉。 身后,霍正禹看着她,呼吸仍然密紧,手指尖仿佛还有她身体柔软的触感,唇间她的甜美还在…… 他三十多了,正是如狼似虎,可是,丈母娘那一关还没有通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 第018章 最后的幸福晚餐 “你又惹事了?”上官念西在交警队,见到自家老公,他居然来了这样一句开场白。 难道,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么一个爱惹事的人? 上官念西摇摇头,“我没惹事,我有事求你。” 八年前的她,在他面前招摇耍疯耍巅,可是八年后的她,在她面前就像个藏起了所有利爪的小猫咪。 听到她说‘求’那个字,霍正禹眉头皱起,直接堵死后路的来了句,“违反原则,违反纪律的事,你求也没用。” 当即,上官念西眼眸里的光黯了下去,还别说自己求他的这件事,的确是违反原则纪律的。 看她不说话,而是蔫巴下去的样子,霍正禹又突的不忍,“什么事?” 她摇头,“算了。” 霍正禹有些生气了,“什么事?” 抬头,上官念西眼里流露出纠结的挣扎,嚅嚅道,“会违反原则的。” 她这是诚心想气死他吗? “我再给一次机会,你爱说不说,”霍正禹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派来故意折磨她的,只要遇到她,他就像是被藤蔓缠住了手脚。 上官念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前浮现过三个小时前的情景—— “打电话让柘柘回来,我想他了,”上官妈妈完全一副命令的口气。 在上官柘出事以后,上官西战便编了个谎言,骗老太太说上官柘去国外了,老太太也相信了,但不知今天怎么就突然让他回来。 “妈,柘柘在国外呢,怎么能说回来就回来?”上官西战还要打掩护。 “如果我今天就要死了,我也不能见孙子最后一眼吗?”老太太语气很冲。 “妈……” “我是肠子有病,我脑子和眼睛没病,你们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老太太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网络信息那么发达,要隐瞒一件事真的很难。 现在老太太的心愿就是能让柘柘回家吃顿饭,因为上官柘很快就要去监狱服刑了,而老太太是肯定等不了他出来,或许这也是上官家最后一次团聚了。 上官柘现在虽然住在医院里,可也有警察把守,他想回家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现在上官念西只有求霍正禹了,看他能不能帮个忙? “能不能让柘柘回家吃顿饭?”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连忙解释,“是我妈……她什么都知道了,说是想全家人再最后团聚一次……” 后面的话,她说的很低,眼里也聚起了泪花,她就用那双含泪的眸子看着他,有哀求,有遗憾,还有悲伤……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忍心拒绝?可是要一个服刑的人,回家去吃团圆饭,也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按理说,这件事上官首长也可以出面,只是他老人家戎马一生,到老却在儿子的问题上丢了人,想必他也是无颜再开口了吧? 霍正禹短暂的思考后,回道,“这事我要给领导汇报,你听我的回话吧。” 听到他没有拒绝,上官念西再次鼻尖酸涩,“谢谢。” “你是谢我这个队长,还是谢你的老公?”他一声反问,没等她回答,便转身离开。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疏离,他喜欢的是那个缠着他,耍泼耍赖的她,只是八年的时光,终是改变了很多。 上官念西终于在两天的漫长等待里,等来了他的电话,这也是她找过他之后,两人第一次通电话。 “喂,”接通他电话那一秒,她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了。 “今天晚上七点到八点半,一个半小时的见面时间,你现在去安排,”他的话简明扼要。 “哦……好,好……”她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差点又说谢谢,但是那天他留给自己的问题,让她虽然没想明白,但是却意识到他不喜欢自己的谢谢。 “不过,还有个条件,”他这样大喘气的说法,让她的喜悦顿时冻结。 “什么?” “我要全程陪同,”上官柘毕竟是个服刑的人,本来刑警队要派人监察的,但是霍正禹担心那样会影响一家人团聚的心情,所以立了军令状,要求亲自押解上官柘。 虽然现在上官妈妈还没完全认可他,但他和上官念西有结婚证在那,按理他说也是上官家的人,所以他出现,就算不招人喜,却是最合适不过的。 上官念西听他说完那句话,就什么都懂了,回道,“好!” 晚餐是上官妈妈亲自下的厨,满满一桌子菜,每个人爱吃的都有,只是今天谁也没有心情吃。 老太太心里什么都明白,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上官首长立即呵止,“老太婆……” “首长,今天就让我喝一杯,就这一杯,”老太太笑着,那笑有撒娇的味道,霍正禹看着豁地明白了,上官念西会撒娇耍赖,原来是遗传了母亲。 “只喝一杯,”首长妥协。 “就一杯,”上官妈妈说完,举杯面向大家,“今天咱们一家人终于聚齐了。” 说这话时,她特意看了眼霍正禹,那眼神代表认可了他,霍正禹也举起杯来,就听到上官妈妈说,“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谁也不许说不开心的事,更不许掉眼泪。” 这是团聚的晚餐,老太太想让每个人都留下最美的回忆,可是每个人心中早已泪流成河,如果不是霍正禹一直握着上官念西的手,她几乎要夺门而逃了。 “都听你妈的,我们喝个团圆酒,”老首长接过话来,把酒杯举到桌子中间,老太太带头第一个与他碰在一起,之后,每个人都把杯子举起。 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每个人都狠狠的喝了一口,上官念西也是一样,只有霍正禹喝的是水,因为他一会还要开车送走上官柘。 接下来,上官妈妈就开始说起他们每个人小时候的事,说上官西战逃课被上官首长用皮带打,说上官念西怎么野,最后说到上官柘光着屁股站在窗口往楼下撒尿,结果淋了邻居一身,起初人家以为是下雨,最后在看到头顶的太阳时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往事,就像一部老电影,一幕一幕的眼前回放,上官念西也想起了妈妈年轻时的模样,漂亮,干练,而且特别有活力,每天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每餐都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 如今,妈妈老了,病了,而他们也长大了…… 当八点的钟声敲响,热闹的餐桌,顿时安静下来,因为还有半个小时,他们这一生最齐全的团聚,即将划上永远的句号了。 虽然老太太已经在吃饭前下过命令,谁也不许掉眼泪,不许说不开心的话,可是随着上官柘扑腾一声两腿跪地,说了句“爷爷奶奶,对不起”,谁都再也无法控制住眼泪…… 一晚上压抑的沉闷,在这一刻瓦解,老太太哭了,上官首长红了眼眶,就连霍正禹也悄悄背过身去—— “柘柘起来,”老太太去拉孙子,可是上官柘怎么肯起来,从小他就跟爷爷奶奶长大,在他心里,他们是他最最亲的人。 老太太拉不起孙子,最后也蹲下身子,与上官柘抱头哭了起来,他们这次一别就是永别了,上官柘就算在里面表现好出来,她也等不到了。 上官柘也知道奶奶的病情,亦是明白这次分开的意义,“奶奶,柘柘混蛋,柘柘对不起你……” 上官西战这时也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在众人前甩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色迷心窍,上官柘就不会做出那样极端的事来,是他害了儿子,毁了这个家。 只是,如今再自责,已经没有用了! 幸福就像是一个耀眼的玻璃球,需要用心的呵护,小心的捧着,否则一不小心,幸福就会碎掉。 八点半的钟声准时敲响,没有因为他们的不舍和难过,而多停留一秒,霍正禹转过身来,看着这一幕,实在不忍心说出残忍的话来,可是今天这一个半小时,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就在这时,上官首长发出沉沉一声,“好了,柘柘该走了。” 霍正禹看向上官首长,就听到他命令道,“马上把他带走。” “是!”霍正禹行了军礼。 哭声,在离别的夜格外的凄凉…… 上官柘被带走,上官西战和李培瑜也离开,先前的热闹,只剩下杯羹残渣的苍凉……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如被抽走了灵魂似的虚浮,上官念西走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妈,我扶你休息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西西,给霍正禹打电话。” “妈……”上官念西以为老太太反悔了,又要让霍正禹把上官柘送回来。 “放心,我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做了一辈子军嫂,我也是有纪律性的,”老太太拉开上官念西缠着自己的手,“让他送完柘柘回这里来。” “妈……” “我有话对他说。” “好……” 半个小时后,霍正禹坐在了上官家的沙发上,“伯母,你找我?” “你叫我什么?”老太太虽然今天气力消耗厉害,可是眸光仍是锐利。 上官念西捅了他一下,霍正禹脸色微微一红,改口,“妈!” 老太太点头,“你既然叫了我妈,那你就是这个家的人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西西托付给你,如果你还敢负她,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妈,我不会,”霍正禹握住上官念西的手,“这辈子就算她想离开我,我也不会同意了。” 听到霍正禹的话,老太太点了点头,“有你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 “西西,”老太太又叫了她。 “去你房间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跟小霍走吧,”老太太的话让上官念西和霍正禹都很意外。 “妈,我不走,我要陪着你,”上官念西跑过来,缠住了母亲的手臂。 老太太拍了拍女儿的头,“丫头,这里不是你永远的家。” “妈,我就要跟着你,我哪里也不去,”上官念西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 女儿会撒娇,上官妈妈是知道的,她没有再劝,而是对霍正禹说,“你去给收拾,我们娘俩再说会话。” “妈,”霍正禹叫了声,“还是让西西留下来陪你吧。” 尽管他很想和老婆住在一起,可是岳母大人时日不多,他宁愿自己憋着,忍着。 “怎么,我说话你打算不听了,是吗?”老太太立即脸一撂,一副生气的表情。 “不是的,我……” “我死之前还想抱外孙呢,”老太太打断他,“从今天起,你们俩给我好好的努力,要是我死之前看不到外孙,我也不会原谅你们。” “妈……”窝在妈妈怀里的上官念西听到这话,也害羞了。 上官妈妈没搭理女儿,而是正色的看着霍正禹,“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保证完成任务!”霍正禹立正站好。 看着他这样,上官妈妈忍不住笑了,“真是当兵的都有迫.害症……去吧,去给西西收拾东西。” “是!”霍正禹去了上官念西的房间。 上官妈妈又交待了一通,在霍正禹提着行李出来时,把上官念西从怀里拉开,“走吧。” “妈……” “走吧,别打扰我和你爸时间不多的二人世界了,”老太太一句话是赶他们走的借口,也透露出她对这个世间的眷恋不舍。 上官念西一直哭,一直哭到进了他们的家,看着她这样,霍正禹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说了句,“要不,我送你回去?” 听完,她哭的更凶,手也捶上来,狠狠的打他,哪怕如此,他也没有觉着痛,毕竟他是个男人,她的那点力量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将她抱住,任由她打她哭,听她呜咽的骂他,“霍正禹都是你,如果八年前你对我好一点,我们的宝宝现在都上学了,也会叫姥姥了……” 妈妈说想抱外孙子,上官念西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可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满足? 霍正禹又何尝不后悔,搂紧她,“我们现在努力。” 说完,打横将她抱起,直奔他们的卧室…… 第019章 这场欢爱,迟了八年 大床上,他的身子紧压着她的,身下的她,脸上漂浮着一层喝过酒的醉红,却是别样的美。 八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甚至在前几天,他还幻想着这一天到来,他会怎么样? 可是这一刻,他竟没有了之前的冲动,是因为她的眼泪吗? 他说不清楚,直到当他们合二为一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这一刻的迟疑是为了什么? 原来,他有多期待就有多害怕…… “你先去洗澡吧,”他竟出她意料的站起身。 上官念西迟疑了几秒,想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她去了浴室,打开他给自己带来的行李箱,竟然从内衣到外衣,一应俱全。 拿起内衣的时候,她的脸还是红了下,心也如同小鹿般的乱撞,她今天是要和他在一起了吗? 惶恐,并期待着…… 这一天,她等了八年。 半个小时后,上官念西走出浴室,在走进卧室前,情不自禁的拉了拉睡衣的领口,只觉得呼吸困难。 卧室的大灯已经关掉,只剩下晕黄的壁灯,不甚明亮的色彩,反而愈发让气氛暧昧不堪,她甚至不敢抬眼往床上看,这样的她,连自己都意外,想想八年前,她拉着他扯着他,要和他睡觉觉的情景,她都不知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 年轻无敌,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如今,她老了,所以勇气也没了…… 只是,她进了卧室好一会,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响,她这才发觉不对,抬头望去,平整的床上根本没有那个人,再四下去看,一览无余的卧室,哪有霍正禹的影子。 她不禁舒了口气,心里还暗想自己白紧张了,可是转瞬就觉得不对,她走出了卧室。 书房里,他临窗而立,静静的,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有烟圈在他的周身盘旋,她几乎以为他已经幻化成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不知是夜太黑,还是烟雾迷了人的眼睛,那一刻,上官念西竟觉得他高大的背影在明亮的灯光下,竟向外透着和夜幕一样的落寞。 落寞…… 这两个字,让上官念西的心一缩,不由的,她总觉得这落寞与她有关。 他在介意她的过去吗? 那么,她该如实告诉他了。 深吸了口气,她礼貌的敲了两下门,带着小心翼翼。 他僵直的身子动了动,回头触上刚出浴的她,虽然她的睡衣不是暴露的款式,可还是让他的心倏然之间就乱了……“” 她大概也紧张,又一次拽了拽睡衣的领口,明明是无心的动作,可现在对霍正禹来说,都是一种撩拨,而她身上明明穿着厚质的睡衣,可他的眼睛却仿佛有透视功能一样,总在不安分的勾勒着那些不该有的画面,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完美……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涩域熏心了? “那个,你去洗吧,”她明明是想找他解释清自己四年前国外那桩婚姻的事,可是不知怎的,开口竟说了这样一句。 她的脸当即红的滴血,连忙又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去洗澡……啊,不是……是……” “你先睡吧,”他沉声打断她。 她一怔,“你不睡?” 问完,又咬舌,连忙转身,可是走了一步,又想到自己还有话要对他说,于是又转过身来,“那个,我有话和你说。” 大概是她太紧张,竟然不自觉的用舌尖舔了下嘴唇,而这个动作再次将霍正禹的紧绷,逼到了顶峰。 他渴望她,渴望想一秒也不等的把她压倒,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呈现在自己眼底的美好,也曾给过别人,他就是又生气。 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气自己八年前的愚钝,没有留住她。 一边想要她,一边又气自己,所谓天人交战,就是现在他这种心情。 “霍正禹……”听不到他回应自己,她又极轻极柔的叫了他一声。 他的眸光凝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得到,轻问,“你不高兴?” 霍正禹再次神经紧绷,她不是要有话对他说吗?那她尽快说啊,怎么竟扯没用的? 她完全感觉不到他的难过,又问,“是不是柘柘的事让你为难了,还是我妈……” 她能不能不要再猜了? “不是!” 他阻止她胡乱猜下去,可是并没有成功,就听到她又猜问—— “那你怎么不高兴,你不喜欢我住进来,是吗?” 霍正禹觉得要被她逼疯了,偏偏她说完这一句,就像是认定了是这个原因似的,头微垂,眸光里闪过失落,“如果你不高兴,我现在回去就是。” 说完,她真的转身向外走,而他真的疯了! “你站住,”他陡然的冷呵,让她一颤,转身,茫然的看着他。 “过来,”他冷硬命令。 她迟疑了两秒,挪步向走近,只是还没近,他就长臂一捞,将她拽进了怀里,他的唇狠狠的欺压下来,激烈而狂暴,似带着某种愤怒…… 她感觉得到,却是不知为何? 他这根本不是吻,几乎是要将她她整个人都吞吃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也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唇齿间,有咸腥的味道漫延…… 她实在承受不住,闷哼的叫了他一声,“霍正禹……” “你叫我什么?”他终于停了下来,暗哑的嗓音,冷凉却带着**的质感。 “霍正禹……”她茫然的看着他,她一直都是这样叫他的。 他皱眉,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满意,她连忙又改—— “正禹……”好像嫂子都这样叫哥哥的。 他看着她的眼眸又深了,好像他还不满意。 “……团长?”八年前,她就这样叫他。 他仍一脸冰霜,对啊,他现在已经不是团长了,那就叫他队长吧,可是她叫完他队长,他的脸不止是冷,而且还黑了。 好吧,她再想,可是脑袋里此刻已经黏成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 难道要学国外的人叫亲爱的?打令? 这个好肉麻,她叫不出来,尤其是面对他这张僵尸脸……于是她再脑袋左三圈右三圈的想过之后,叫了声,“老师……” 他被她打败! “我是你男人,”他冷声提醒。 她认可的乖乖点头,可是她一边点头一边在想,总不能叫他男人吧? “上官念西,你看你是诚心的,”她眼珠子骨碌乱转的时候,那调皮可爱劲儿真是让他的心又痒了,他咬牙,在她唇上一吸,“我是你老公。” 老公…… 对啊,她怎么叫了半天,就没想到这个呢? 她啊,真是笨到家了。 “老公……”她轻叫了一声。 而这两个字,像是一颗火星骤然间点燃了他的浴火,他把她压到书桌上,幽深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他的。 狂肆的吻再次欺下,他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还有头顶直剌剌的灯光,让上官念西顿时全身一抽…… “霍正禹,”她几乎惊恐的叫出声。 他感觉到了,却是愈发动作凶猛,直到她的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后颈,他才停止,火光跳动的眸子,带着疑惑灼灼的看着她,似探究,似恼怒…… 这一刻,上官念西陡然清醒过来,慌乱的吐出一个字,“痛……” 痛?她也体会到这种滋味了吗? 午夜温存,醒来后却抓不住她一轻一颦的空落,那才叫痛! 人行街头,任何相似的身影都会让他心跳加速,却又在那人回头时怅然若失,那才叫痛。 为失神,为她寂寥,为她食不知味…… 那一切才叫痛! 这些,她一定不知道,而他在承受这些前的时候,她正另一个人的怀里。 他知道当年是他的冷落,赶走了她,可是她既然一直都勇敢,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 其实,他现在才发觉,他在怨恨她没有坚持到底的退缩…… 她的睡衣在刚才他粗暴的吻里,已经被扯开了一半,露出蝻旖旎的风景,高峰挺起,红梅绽放…… 这样的风景,是他极度渴望的,也是无数次想像的…… 压抑了八年的**,还有思念,这一刻崩溃瓦解,彻底的将他淹没…… 微微粗砺的大掌肆意地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禁土上,连同炽热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拥有的肌肤上,含吮,吸舔…… 这样的激情,让上官念西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境地。 身体忽的腾空而起,她才发觉被他抱起,而再落下时,身下已经是柔软的大床…… 他倾压下来,冷硬的脸有一丝柔和,她看着,入了迷…… 他的脸下压再下压,最后埋入她的颈间,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梦寐以求的身体真的就在他的怀里,软软的,还带沐浴后的清香…… 他像是在品尝一件水果蛋挞般的,轻轻的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吻落在她的脸颊,他看着她—— 此刻,她呼吸凌乱,脸颊潮红,蒙着水雾的眼睛,颤微微的看着他,如一只待宰的小兽。 不知为何,看着她这样的眼神,霍正禹竟有种下不去手的罪恶感,可是他不想再迟疑了,除了想和她合二为一,想宣布对她的主权外,他还想抹去她身上另一个男人曾经留下的印迹。 只是,这样看着他的她,实在让霍正禹进行不下去,他伸手就按灭了灯光,谁知灯灭掉的瞬间,她惊恐且颤抖的声音急促响起,而且还是英文,“don''tturnoffthelights,don''t……” 那样的惊恐,让他还没来及离开开关的手,又按了一下,灯光霎时,又充盈了整个房间,再看,她的眼泪已经滑出眼眶。 “你,怎么了?”霍正禹的**刹那惊醒。 她却摇头,拼命的摇头,双手也紧紧缠上他的脖子,脸埋入他的颈间,“我没事……就是别关灯,我怕黑。” 她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很合理,可是霍正禹总感觉不是这样,或许她还无法承受他的亲近,这个想法让他自责起来,也让他浴火之火熄灭。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说完,去拉她的手,想抽身离开,可是她却紧紧抱着他不松开。 “霍正禹,别离开我,别……”她边说着,边含住了他的耳朵,开始没有章法的吻他。 这样的她慌乱,急切…… 霍正禹被她弄迷糊了,他呆呆的,任由她吻,她抚触自己,直到她的小手伸向了他的**所在…… 他猛然全身一紧,大手迅速按住她的,喉咙里溢出压抑的闷哼…… 饶是再有控制力的男人,也经不过样的撩拨! 他扳正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低沉,声音因压抑而沙哑,“如果不想,就不要再闹了。” “我没闹,”她的眸珠那么黑,像是墨染。 “那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 她说完,轻喘了口气,“我是你老婆!”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要让他抹去她身上的脏污,她要让他抹去她恐怖的记忆。 她去解他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直至全部……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口,一路往下,他肌肤的触感相当的好,弹性,光滑,没有一丝赘肉…… 最后,她环住他的腰,柔软的唇落了下去…… 终于,她听到他一声低呼—— “够了!” 而后,他的手剥去她的睡衣,也利落了去掉他身上的束缚,两具身子紧贴在一起,一冷一热,一硬一软,碾压糅合…… 当他的坚硬抵在她的腿间时,她又是一颤,可这次他没给她任何推拒的机会,便一下子冲入—— 一贯到底,没有任何阻碍…… 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当真的验证,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是恼火。 他几乎是以疯狂的力道,一遍遍掠夺着她,起初她承受不住,低低的哀求,最后却不再出声,甚至配合着他,一次次冲入欢乐的巅峰…… 他没有看见的角度,她的眼角有泪珠滑过眼角,那一刻,上官念西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半夜,上官念西被渴醒,可是醒来后,却发现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第020章 老婆生气,后果很严重 上官念西当即就慌了,掀被子,下床,结果动作太急,一下子磕在地上—— “哦……”她痛痛的低吟,手按在脚踝上。 “你怎么还这么笨?”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才发现他就在卧室。 被他骂对上官念西来说已经很正常的事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乌黑的眸珠定定的看着他,只是仍有些委屈的小心说道,“我,以为你走了。” 这里是他的家,他能去哪里? 他不像她,可以跑去国外当鸵鸟八年。 八年…… 人生没有几个八年,与其耿耿于怀,不如把握现在,过去是谁也更改不了。 霍正禹终于想通了,伸手将她抱起,放进被子里,然后他也挤了进去,静静的抱住她。 只是,今晚的他太奇怪,她总感觉他心里压抑着什么,偏偏他还不说。 终于,在沉默了半晌后,她忍不住开口:“你在想什么?” 嚅嚅的声音,透着不安。 其实最近以来,她这样的小心,他都察觉得到,可是他不喜欢,而且她越对他小心翼翼,他就越觉得她是在弥补什么。 反而,那样会提醒着他去想起,她曾经属于别的男人。 他,霍正禹不是神,会吃醋,会嫉妒,太正常了。 “没有,”他的手握住她的。 “骗人,你明明就有,”她仰头看着他。 好吧,他承认,“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她的话真多,这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吗? 他没有回答,用吻封住了她多事的小嘴…… “以后,别对我太客气,”吻的空隙,唇齿间溢出他好听的声音。 “呃?”她一怔似乎没明白,“难道你喜欢我对你不客气?” 霍正禹扬了扬唇角,点头,“我喜欢那个张牙舞爪的你。” 那样的她活力自信,像是天下人都负了她,她也不会负他一样的底气十足,颐指气使。 那样的她,是他的最爱。 月光如水,他拥有了自己的最爱,这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至于她的过去,就像这黑夜已经渐失渐去。 第二天,上官念西会赖床是很正常的,她本就有赖床症,再加这一夜劳累,她本就睡眠不足。 可是,霍正禹还是把她叫醒了,她带着起床气,“霍正禹你讨厌。” 昨夜可以算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吧,可是新婚第二天,就被新娘子说讨厌,这是个很让人不放心的事。 他皱眉,捏了下她的脸,“我要去北京学习一周。” “哦……什么?”她终于清醒,再看他已经一身清爽,床边放着小型的行李箱。 “你昨天怎么没告诉我?”她是他老婆了,应该给他准备出差的东西。 “昨天时间太紧张,没来及说,”他略带玩笑的话,却带着暧昧的味道,上官念西当即脸红的滴血,手也捶上他的胸口。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顺势拉入怀里,一个热烈的舌吻之后,他的指腹仍缱绻不舍的摩挲着她颊边的软肉,“快点起床洗漱,晚了,我就赶不上飞机了。” “哦,好……”她在刷牙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坐飞机,她着急没用啊,于是满嘴泡沫的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要是时间来不及就走吧,我自己可以走的的。” 她以为他留下来是陪她的…… 只是,为什么她话音一落,那看着她的柔软目光,骤然间就冷硬下来? 她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仿佛在问他是怎么了,这时就听到霍正禹哼了声,“你不打算送我?” “啊?”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如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送,送……” 她是他老婆,他出差,她应该去送。 接下来,上官念西紧张了,居然还扣错了扣子,看着她没有章法的样子,霍正禹摇摇头,抓住她,“你还能再糟糕点吗?” 这样的她,真不知道如何和别的男人生活,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和他一样能容忍她的凌乱? 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想起,这种感觉就像是心中藏着一只嫉妒虫,说不准哪个时候就在他的身体内油走几步,让他心痒难耐。 她抿唇,专注的看着他,完全不知他的心思,他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解开衣扣,然后又重新扣好,不急不缓的动作,极有耐心,像是父母在照顾孩子。 他离的她太近,带着剔须水味的清新气息,扑入她的呼吸,好闻极了,她深吸了几口,像受了蛊惑似的问道,“你的剔须水是什么牌子?” 他一怔,柔柔的看向她,“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嗯……才没有,”她否认,脸又红了。 他却笑了,“走吧。” 一路都是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这哪像是她送他啊? 但是和交警队长在一起,争论谁来当驾驶员这个问题是很无知的事,到达机场的时候离登机还剩二十分钟了,上官念西催促他,“你快点吧,别晚了。” 他皱眉,“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那个意思。 “我才没有,”她委屈的冲他撇嘴。 “过来,”他冲她勾勾手指头,像在呼唤小狗,不过她仍乖乖的靠过去,然后只见他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从脖子里掏出一根红绳来。 他什么时候戴饰品了?昨天晚上她怎么就没发现? 正思忖之间,就见他解开了红绳,从上面取下一枚铂金戒指,上官念西愣住,八年了,这个戒指她一眼还是认了出来。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除了留下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枚结婚那天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没想到,他还留着。 手指被他捏住,带着凉意的戒指被他霸道的套了进去,戒指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他冷冷的声音响起,“再敢摘下,看我怎么罚你!” 上官念西瘪瘪嘴,傻乎乎的看着戒指愣了会,才猛然抱住他,“不会了,再也不会摘了。” 如果她知道这辈子注定逃不开他,那么当初她就不会逃,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当登机提示响起,她眷恋不舍的松开他,“你该走了。” 他没有说话,讳莫如深的双眼,就像是一把枷锁将她牢牢锁住,挣都挣不开。 “霍……” “真想把你打包也一起带走,”他打断她,低沉的饱含着浓郁的压抑。 她的心就像是被海浪拍打般的颤了起来,而他又一次霸道的吻下来,然后倏的离开,大步的向登机口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她用戴戒指的手抚下了嘴唇,上面沾着他的味道,这一刻,她才觉得那么舍不得他远离。 “老公,我等你回来!” 她这一声太突然,也太响亮,刹那间,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他回头,一贯的大冷脸有笑,也有尴尬。 上官念西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又用唇语说重复一遍—— 老公,我等你回来。 两个小时后,霍正禹一下飞机,手机短讯就像放炮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响了起来,打开,全是她发的—— “老公,我有件事忘了给你请示,你不在的时候,我不能回我妈家睡?” “老公,你不回复,我就当是默许了!” “老公,谢谢你!” “对了,听说北京现在雾霾很严重,你出门记得戴口罩,超市就有口罩,要买那种纱网防护的。” “还有,记得多喝水,你的唇有些干……” 看到这里,霍正禹何止是唇有些干了,他的喉咙和全身都干,而且又干又热,这个女人隔着千里也要撩拨他,真是欠收拾啊。 “老公,我说了这么多,别嫌啰嗦,实在是时间紧,这些话我都没来及交待。” 他看完短讯,唇角上扬,这样的风景让跟他同来的刑警队长都亮瞎了眼睛,“霍队,我没花眼吧?” “刘局……”霍正禹不自然的收笑,可是那笑憋得住,那幸福是掩饰不住的。 “是女朋友发来的短讯?”所有人都知道霍队长是黄金单身汉。 “不是,是我老婆,”霍正禹一句话,让刘局长再次僵住。 “你结婚了?” “嗯,八年前就结了!” 刘局长再次华丽丽的石化,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隐婚? 接下来的几天,霍队长没事就抱着手机看短讯,偶尔也动动手指头回几条,虽然现在微信什么的也广泛使用,但他还是喜欢比较含蓄呆板的短讯。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短讯又至,他仿佛看到她发这件短讯时抿嘴点头的样子,他看着台上的老师,知道这一堂课结束,他们就学习结束了,但是并没有告诉她,反而发了条短讯,问道,“怎么,想我了?” 霍队长现在也偶尔肉麻了,以前他觉得这样的字眼对他来说,肯定是多余的,但真正爱上一个人,才明白再冷血的男人,在爱的世界里,也可以热血沸腾。 “呵呵……”她回了两个字,然后另一条短讯接踵而至,“我去接你。” “明天应该能回,”他算了下时间,告诉她一个大约时间。 “哦,你不在北京玩几天吗?”她的短讯又来。 “没什么好玩的,”他不太喜欢游逛。 “北京的长城,一定要爬,”她又发短讯过来。 “你爬过?”他问。 过了一会,她的短讯过来,“我没去过北京……” 看着这条短讯,霍正禹愣了一会,想到明天就是周末,他发了条短讯过去,“你下班后坐飞机过来。” “??????”她发来一大串问号。 “是,你来北京,我陪你爬长城,”他肯定的告诉她。 “好,我去,等我……” 最后两个字,让霍正禹的心有了期待,脸上再次幸福洋溢,刘局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仍好奇,“霍队,你都结婚八年了,我怎么感觉你这状态像新婚啊?” 霍正禹抿唇一笑,“我老婆年轻。” 刘局再次雾状的不懂,不过点了点头,“真轻就是好。” 一周的学习结束,晚上是集体聚餐,他查过今天的班机,她下班后最早只能坐七点半的飞机,来到这里应该要十一点左右,所以十一点前,霍正禹也是闲着,便没有拒绝聚餐。 十点半,晚餐结束,霍正禹准备回酒店换件衣服就去接机,一行人往酒店走,边走边聊,其中一个女学员看着霍正禹英挺绝伦的侧面,又一次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这几天的学习交流,他们都是分在一个组的,虽然相处的时候不长,可是她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太优秀,全身都向外散发着you惑的气息,她一个少女懵懂的心,在这几天里就沉沦了。 可是明天就要各分东西,一想到再也看不到他,少女的心就万分的不舍起来,喝了点酒的她,鼓了鼓勇气,凑到霍正禹身边,“霍队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霍正禹点头,“请说。” “霍队长,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大胆又直接的问题,霍正禹笑了下,陷入思索之中,因为这个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霍队长不知道吗?” “……”他回以抱歉的微笑。 “霍队长,你喜欢过人吗?”女人继续追问。 “当然,”他回答的没有犹豫。 “啊……”居然有!女人面露失落,“她一定很优秀吧?” 她优秀吗? 霍正禹眼前浮现上官念西连扣子都能系错的样子,摇了下头,“不,恰恰相反,她很糟糕。” “嗯?”女人似乎不相信,像霍正禹这个言正形俊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糟糕的女人? “她很笨,走路会扭脚,穿衣服会系错扣子,而且还爱冲动……”他边说边笑,那唇角的幸福再次让爱慕他的女人,心里酸的冒泡。 “那她一定很漂亮吧?”一个那么糟糕的人,肯定有优点,能让男人不计糟糕还爱的女人,就一定有美貌,女人逻辑推理得出这个结论。 霍正禹浅笑,眼前浮现出上官念西的样子“还不错,不是最漂亮的,但也不算最难看。” “那一定气质出众,”女人总觉得霍正禹喜欢的女人,总有一项过人之处。 气质? 霍正禹摇头,要说气人的本事,她绝对是一顶一的。 “她很吵,很烦…….”想到她突然跑到部队时,天天围着他,‘霍正禹,霍正禹’的叫个不停,以致后来她逃走了,他的耳边还是回萦着那样的声音。 大概爱上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女人疑惑了,不优秀,不很漂亮,气质也不出众,“那霍队长为什么喜欢她呢?” 为什么?霍正禹到现在也不知道。 可是面对女人好奇的目光,霍正禹又不能沉默,无奈的笑笑,“不知道,喜欢了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好像听到霍正禹的声音了…… 房间里,准备给霍正禹惊喜的上官念西听到了自家男人的声音,而且好像还有女人的声音? 他这是又勾搭上谁了? 好他个霍正禹,说是来学习,结果是和别的女人私会? 上官念西当即火了,腾的拉开了房门,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还穿着浴袍,只是走出了房门,立刻愣住…… 晕啊,怎么这么多人? 走廊里的人也陆续地发现了站在房门口的她,原本嘈乱的说话声,一下子静了下来。 霍正禹也发现了房门口的那个小女人,没想到她已经提前到了,他皱了下眉,“怎么不穿鞋子?”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在寂静的空间犹如惊雷,本来看着上官念西的目光,都纷纷看向霍大队长。 “哦……”上官念西低头,一双玉白的脚丫,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犹如一对可爱的白兔。 霍正禹对身边僵住的女人,礼貌地颔首,大步迈向房门口的女人,然后一把将她带入房内。 走廊上,见男主人的身影消失,有人过来碰了下僵化的女人,“看不到啊,人家名花有主了,你连意淫的机会都没了,所以赶紧走吧。” 房内,上官念西的头都埋进浴袍里了,她害羞了…… 霍正禹把的头拉起来,“怎么这么早,我还想去接你。” 她仍不好意思看他,眼睑低垂,“我提前来了。” 一听他让自己来北京,她立即给主任请了半天的假。 “为什么提前?”霍正禹听到心咚咚乱跳的声音。 上官念西更不好意思了,咕哝着找借口:“哪有为什么,我想早点爬……” 长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的吻封住,他的唇很烫,急切的掠夺着她的气息…… “想我?想引诱我?”热烈的吻结束,低沉粗喘的声音仍崩的紧紧的。 上官念西瞪大眼睛,一副无辜被冤枉的样子,“我哪有?” “不想我,会提前来?” “不想引诱我,会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没来及换,你就回来了……”她嚅嚅的解释,然后又补充一句,“刚才好丢人。” “是够丢人的,居然穿成那样就出门,”一想到她的美好被别人看到了,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都挖掉。 他这么一批评,让她蓦地抬头,“霍正禹你婚内出轨!” 她突然一声,给他扣了个很大的罪名。 霍正禹眉头皱紧,“说清楚。”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从他怀里挣开,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我怎么就婚内出轨了,我和谁出轨?”他真的觉得这个罪名太莫明其妙了。 “你还不承认?”刚才她都听到了,也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柔中带刚,也穿着制服,和他在一起真是登对的让她嫉妒。 “……”他实在没法承担莫须有的指责。 “刚才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对,还有你们的说话,我都听到了,”她气呼呼的,一副你休想抵赖的神情。 霍正禹听完,豁然明白了,原来她光着脚,穿着这样出去,是急着想捉.歼的,可惜他让老婆大人失望了。 “所以呢?”他问,“所以我那就叫婚内出轨?” 他真想问问她出轨的含义是什么?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他的老婆又来了这样雷人一句。 霍正禹实在被逗乐了,“这怎么又成了精神出轨?” “……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单和她说话,还有你们挨那么近干嘛?你说这几天,你是不是天天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夜里她也来过这个房间,还有你们是不是……”她指了指大床,后面的没说出来,可是霍正禹是明白的。 这个女人是十足十的吃醋相啊! 不过,霍正禹一点都不恼,相反很开心。 “你笑什么笑,从实交待,”上官念西见他笑,更恼了。 霍正禹上前一步,将她拽进怀里,鼻尖抵着她的,“这些都是根本没有的事,你让我如何交待?” “没有?”她半信半疑。 “难道你期望有?”他反问。 她摇头,她一点都不想有,刚才一听他和女人说话,她就嫉妒的发疯。 “那就是了,我八年了,都能为你守身如玉,这七天我难道还能破了戒?”嗅着她的馨香,他口干舌燥起来。 想想他能一直等自己,她就知道他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不过仍不愿承认自己是小心眼,仍是嘴硬,“谁知道?” 面对她这样,霍正禹直接用行动证明,他这几天是不是一直为她坚守着桢襙? 火热的吻从她的唇一路下滑到脖颈,浴袍宽大的领口,让他很轻易的就来到她山峦高地,刚含住一只吸.吮,就听到空气中发出咕噜一声,然后,她开始推他。 “霍正禹,等一下……等一下……” 他等不了,这一周每天读着她的短讯,想着她的美好,他都快憋疯了。 “啊,不行,等一下……”她推着他,最后拍打他。 不得不,霍正禹停了下来,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了?” “我还在生气……”她噘嘴。 “所以呢?”他看着她,所以她生气的后果就是不让他碰吗? 可是,她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所以我要罚你陪我出去吃饭。” “……”他皱眉。 然后,她的手拉住他的,撒娇的摇晃了起来,“我为了来这里,连午饭都没吃……” 她很饿,很饿…… 可是,他也好饿啊! 不过看着她这样,他的饿只有憋着了,谁让他害老婆生气了呢?—— 万万离婚了,所以昨天抱歉的断更了! 第021章 不该相遇的重逢 上官念西饱餐了一顿京味美食,吃的连走路都觉得是负担,偏偏她家男人还要步行,不准打出租。 “霍正禹……”她实在走不动了,在他的身后,小声的叫他。 他停住,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晕黄的路灯下,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 上官念西蹲下地上,耍赖,“我实在走不动了。” 他仍旧沉默,这个男人比八年更寡言了,上官念西见耍赖不管用,于是控诉,“你太没同情心了,我那么远来找你,你还这样惩罚我。” 说完,看他仍无动于衷,又补充一句恐吓,“我生气会坐飞机走人的。”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但是他的反应仍不疾不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只是想帮助你消化一下摄入过多的食物。” 他这是在嫌弃她胖吗? 上官念西暗暗捏了下自己的腰,没有赘肉啊,不服气的嚅嚅道,“运动的方式有很多种,干嘛非要走路?” 他的眸光顿时一紧,“比如?” 她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惜字如金两个字背后的含义,直到他补充完整,“比如床上运动吗?” 上官念西怎么也没料到一向军姿严整,作风正派的曾霍团队,如今的霍队长,也会当街说出这样的流氓话来,结果她一惊的结果就是蹲着的腿一颤,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想用地当床?”谁知,他还能更流氓。 上官念西终于受不了了,“霍正禹你龌龊……” 这是京城,是神圣的首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这满大街就他们两人,这也很让在害臊的,好不好? 他的身子蹲下来,终于与她保持平视的距离,她不用再仰视,而他的没有半点被她骂过的羞赧,反倒神色极其自然,“是你引诱我有这样的想法。” 很平淡的一句话,只是配着他此刻严肃的神情,却让她无法反驳,仿佛她就是他说的那样。 “一起走,”他的大手冲她伸过来。 她想摇头,可是一触到霍队长那‘休想’的眼神,她只能不情不愿的把手给了他,然后他一起一拉,她只能站起来,然后被他牵着向前走。 她实在跟不上他的步伐,尽管他已经慢的不能再慢,可她还是无法与他保持平行的节奏,结果他们就这样一前一行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这样的姿势,怎么看都像他在遛一只懒惰的小狗。 终于到了酒店,她负气的甩开他的手,脚下如装了风火轮的冲进了电梯,甚至没等他,就按了关闭键,只是她的那个速度想甩掉霍团长,不过是妄想,眼看电梯关的只剩下几厘米的缝隙,一只黑色的皮鞋伸了进来,电梯又自动打开。 霍正禹进来,按了关闭,她生气的背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看着她这样,他失笑的摇摇头。 随时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上官念西刚要再次开溜,身子却在这时突然腾空,惊恐的她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他低肆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如果我知道你这么急,就该打车回来。” 急? 她急什么? 她看着他,当托着她的大手用力按了下她的屁股,她突的明白过来,喊冤的抗议,“我才不急,我才不想和你那样,我……” 他的笑,让她没完的话嘎然而止,然后捶了他一下,羞红的脸埋进他的胸口。 其实急的人是他,但她吃的那么多,他真担心做的过程,她会吐出来,所以才让她慢走消化,不过刚才看到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电梯后,他知道她消化的差不多了。 一进了房门,她就被他压在了门板上,狂肆的吻疯狂的掠夺着她,同时大手也急切的拉扯着彼此的衣物,在上官念西眼里,霍正禹是那种永远也不会急不会躁的人,可她错了,原来他也有迫不及待…… 他的吻从她的唇,到她的颈,锁骨,最后流连的停在她的胸口,那么柔软,就像今晚她吃过的牛奶布丁,其实在她吃牛奶布丁时,他想到的就是她的美好,那个时候,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拉起她立刻走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现在的商家都这么无节操无下限了吗? 一块好好的牛奶布丁,竟然做成了馒头状,居然这样还不够,还在馒头顶上放了一颗红艳艳的樱桃…… 而身下这个女人的吃相更是让他受不了,居然她不是一口吞下去,而是伸出舌尖,在那樱桃上舔啊舔,他真是差点被折磨疯了。 现在,他终于吃到了他想要的布丁和樱桃,那味道果然美好…… 上官念西怎么承受得住他的吸,吮,舔,吞? 片刻,就娇吟连连,不知是房间的暖气太好,还是她太容易动情,那皙白如牛奶的肌肤上,竟渗出薄薄的汗来,所谓香汗淋漓就是此景,这让霍正禹更加的亢奋。 他们的第一次,他是在心情复杂,甚至带着点报复的心理下去掠夺她的,他真的没有细细品味她的美好,而今晚则不同,这一个星期的甜蜜,他心的放开,让他的心境与第一次完全不同。 今晚的她,亦是那样的敏感,敏感的让他几次差点把持不住…… “不要……”当他的吻划过她的紧实的小腹,还在往下时,她突的惊呼一声,抱住了他的头。 可是,他不想停下,他想要品尝她的每一寸美好,被晴欲折磨的他声音暗哑,“西西,给我。” 她一颤,摇头。 “霍正禹别碰那里,求你…”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听出了她声音里咸涩的味道。 他虽然很想,可还是放弃了,他看着她,灯光下,她紧闭着双眼,脸上浮着与先前完全不同痛苦。 “西西……”他一惊,可是下一秒,她却搂住他,主动分开双腿,缠住他的腰,让他没入。 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她怎么了? 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总是那样痛苦? 霍正禹怔怔的,思忖着,直到她低哀哀的含着他的耳珠说道,“霍正禹要我……快,要我……” 他才暂时甩掉心中的一切杂念,扶着她的腰直冲到底。 合二为一的畅快,让他们都忘记了心中的伤,她像一道美味大餐,被他吃干抹净,而且连骨头渣都不剩,在最后她抱怨的咕哝,“霍正禹,我明天怎么爬长城?” 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爬长城? 她这是告诉他,他的魅力还没长城吸引人吗? 看着她昏昏欲睡,霍正禹本打算想惩罚她在这个时候还能分心,但是看着她软趴趴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伸手抱紧她,安慰道,“没事,爬不了就不爬。” 她睡着了,没有听见他的话,而他却想起刚才她的反常,手指缱绻的拂过她的脸颊,他突的很想知道过去的八年,她发生了什么故事,想起了林暗夜发给自己的邮件,他正要起身,结果她却缠住他,还碎碎念,“正禹,别走。” 一句话,击中他的柔软,他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便关了灯,和她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官念西睁开眼的时候,阳光都灼眼,她当即懊恼的尖叫,“霍正禹,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穿戴整齐的男人,从洗漱室出来,“叫了,你让我别吵你。” 她有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挠了挠本就乱糟糟的头,她直冲浴室,在经过霍正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他眉头皱着,盯着她看,半天他的手抬起,落在她的头顶,“你还是留长发吧?” 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让她不解。 随着他主动把她推进浴室,当上官念西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立即明白他让她留长发的深意了,因为现在一头短发且还乱糟糟的她,像极了一只金毛狮犬。 上官念西冲了个澡,洗了下头发,焕然一新的走出酒店,虽然晚是晚了些,可是爬长城还是有时间的,他们直接坐车去了长城,站在长城脚下,望着蜿蜒如龙的长城,上官念西有种灵魂都飞起来的感觉。 在国外的八年,看到同肤色的人都感觉亲切,如果见到说同种语言的,更是亲的不行,那时每每听到别人说起长城,她就骄傲啊,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 如今真的站在这里,她觉得长城的每一块砖都散发着古朴古香…… 上官念西是抱着崇敬的心去爬长城的,一边爬,一边不忘拍照,当她从长城下来的时候,看着那些照片,又说了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现在是好汉了。” “你是女人,”霍正禹提醒她。 “女人怎么了,不知道现在流行女汉子啊!” “……”霍正禹摇头,表示无语。 到了北京,除了爬长城,当然还要去天.安门看升旗,逛故宫,只是对于吃货来说,来北京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全聚德的烤鸭。 傍晚,上官念西终于来到了全聚德,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美食,明明来的很早,结果仍没有位子,她和霍正禹只得在一边等着,就在她等的心痒难耐,几乎要流口水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mrsli!” 热情的呼声伴着热情的拥抱,让上官念西一片木然…… “李太太,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我刚才还问起你呢,李先生说你去度假了,原来他在骗我们,”抱住上官念西的金发女人明显很激动,喋喋不休的用不太地道的中国话,说个不停。 上官念西由木变呆,全身僵硬,手脚一片冰冷。 面前这个金发女人是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上官念西见过她几次,由于非常喜欢她的女儿,所以她们一起吃过几顿饭,这个女人尤其喜欢吃上官念西做的中国菜。 可是,她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念西木怔之后,才想起身边的人,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他了。 她的心当即就恐慌动荡起来,她有种才堆积起的幸福,有要一下子垮掉的不安,害怕的感觉一点点扩散到身体每个角落…… 然而,下一刻,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 这只手,牵着她逛过北京的马路,爬过长城,看过天.安门,就在刚刚还拉着她,走进了全聚德的门。 这只手是温暖的,尤其是此刻,还给了她安抚的力量,她终于有勇气转头看他,只见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不同的清明背后藏着丝丝缕缕的痛楚。 他,猜到了吗? 果然,下一秒上官念西就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很抱歉,她现在已经不是……” “你认错人了,”上官念西打断他,给金发女人解释。 她话一出,就感觉到握着她的大手一紧,她没有迟疑,再对那个金发女人重复一遍,“你认错人了。”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那金发女人说道,“no,no……我怎么会认错,你是上官……” “lindie……”一道醇厚的男音唤住她,顺着这声音,上官念西看过去,脸僵白。 那个一身正装,阔步而来的英年男子不是李英正,又是谁? 他步履从容,气宇轩昂,餐厅的璀璨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更增一份尊荣大气。 金发女人看到李英正也激动起来,“李,你太太在这里。” 她说话之间,李英正已经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只是他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边已经呆掉的上官念西一般,而是很客气的对金发女人说道,“lindie,我们的餐位在二楼。” 只是金发女人并没有理会李英正岔开的话题,而是继续惊奇的说道,“李,你太太明明在,你却骗我,是不是不舍得她为我亲自下厨?” 李英正随意地瞥了上官念西一眼,皱了下眉,颇为玩味的说道,“是挺像的,不过我太太真的去澳洲度假,lindie你认错人了。” “what?”金发女人不敢置信,又盯着上官念西看了又看,最后无奈的耸耸肩,“大概你们东方人都长的差不多的缘故。” 说完,又对上官念西连连道歉,“sorry,sorry……” 上官念西眉眼低垂,绞着手指,微微地摇头。 “lindie,我们赶紧走吧,”李英正做了个请的姿势,径步离开,目光始终不曾多看上官念西一眼。 但哪怕如此,当他们离开,上官念西还是不由抬头去看,没错李英正就是她在美国结婚的前夫。 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是中国最年轻的驻外大使。 “已经有空座了,两位这边请,”服务员过来,打断了她和霍正禹之间沉寂的尴尬。 “好,谢谢,”上官念西连忙接话。 楼上,李英正看着那个亦步亦趋跟在霍正禹后面的小女人,眸光暗沉。 最有名的烤鸭上来,只是上官念西再也没有了最初的冲动,甚至在心里后悔来了这里,如果不来这里,就不会遇到李英正,那么她和霍正禹的幸福,也不会悄然粉碎。 是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平静,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装作不懂,但是上官念西感觉得出来,他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早告诉他,自己结过婚的,但是听说和亲自面对这是两码事,上官念西不是小孩子了,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怎么不吃?”霍正禹轻声出口,大手同时伸过来,指尖捏着包好的烤鸭。 上官念西连忙去接,可是他却偏开,把包好的烤鸭送到她的嘴边,他这是要喂她吗? 还别说,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她如果拒绝,那就明显不正常了,上官念西不自然的哂笑一下,张嘴,把烤鸭一口吞下。 不知是不是吃的太急,好像还碰到了他的手指,只见他略皱了下眉,而她这一口吞的结果就是,腮帮子都快被撑破,只能慢慢的咀嚼,吞咽。 没错,她这一口,吃掉了烤鸭,也差点把他的手指也一起吞吃了,霍正禹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上面是一层亮亮的湿润光泽,分不清是油还是她的口水? 此时,楼上的李英正似有察觉的看过来,而霍正禹刚好抬头,他们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 饭吃到一半,霍正禹起身去洗手间,推开门才看到里面已经有人,而站在盥洗台前洗手的男人听到推门声时,本能的看过来,目光触光霍正禹的容颜,刹那绷直了身子。 霍正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人,脚步下意识地停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再次相交。 一时间,小小的洗手间,被沉默和寂静占领。 “你好霍先生,”片刻后,李英正率先开口。 霍正也快速的恢复自然,“你好,李先生。” “现在应该不做团长了吧?”李英正关掉水龙头,回身,如鹰隽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和他硬朗形象绝不相符的温柔。 “退伍了,”霍正禹回应。 下一秒,就听到李英正一字一顿地说:“我以前的妻子,做梦都会叫的霍团长,今天得已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霍正禹僵住,没有半点窃喜,反而说不出的酸涩…… 从全聚德吃完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他们同样是散步回来的,只不过今天这一路,他和上官念西都一直沉默。 大概是昨晚消耗的体力太多,亦或是今天爬长城累了,上官念西居然在浴室泡着澡就睡着了。 霍正禹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她也没有醒,大概因为心里有事,她睡的并不像从前那样放松,眉头微皱,小手也紧紧的握着。 霍正禹看着她,摊开拇指,轻轻的抚上她的眉心,直到她的褶皱被他抚平,然后又吻了吻她的红唇,细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极低,“他也这样亲过你吗?” 饱含痛楚的声音,泄漏了他一直苦苦隐藏的情绪……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虽然一直在说服自己,可是今天亲眼看到那个人,他才发觉自己嫉妒的发狂。 想到曾有另外的男人,曾这么近的碰过她,曾得到她的笑靥和热情,甚至也曾和她共赴芸雨,他的心就像喷发的火山…… 这八年来,他一直用她在躲自己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甚至今年已经开始计划出国找她,不曾想,她会主动回来。 还记得见到她的第一晚,他整整一夜没睡,他怕天亮了,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后来,再见到她,他就觉得要把她收回,在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之中,在他觉得离她近的时候,她突然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 之后的那些天,他为她找过不同的理由,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步履维艰,有人照顾她是好事,有人让她不孤单,有人替他照顾她,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份胸襟。 他很介意…… 介意她的一切曾属于别的男人。 夜,渐深。 上官念西的睡眠越来越沉,他又吻了吻她,起身,关门出去,出了房门,他从口袋里掏出白天洗手间李英正给自己的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北京的夜是沉寂的,可是这沉寂却掩饰不住它的繁华,五彩的霓虹,不甘寂寞的绽放着,像是妖娆的午夜女郎。 李瑞正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茶座的窗边,看着窗外向这走来的男人,夜色的遮拦下,他的英气外表,出众的气质并没有被遮掩半分。 虽然他早就知道能让上官念西念念不忘的人必定出色,但霍正禹的出众仍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男人,有让任何女人常念不忘的资本 在李英正遐想之间,霍正禹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两个男人微微颔首,侍者过来,问他们要什么饮品,李英正要了普洱茶,而霍正禹只要一杯白开水。 侍者刚走,霍正禹就听到李英正语出惊人的问道,“你要怎么才肯放弃?” 第022章 一直都爱你(番外完) 李英正的开场,让霍正禹有些意外,但是既然他选择坐在这个人的对面,他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他眉眼不动,声音平静,“李先生这个问题很好笑。” 李英正怔了下,就听到霍正禹反问了句,“难道美国人喜欢干涉别人的主权是水土的原因?” 字字句句都是讽刺,可是却不敌婚姻二字,对李英正的刺激猛烈,他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似乎没料到会这么快。 她才回国多久,居然这么快就嫁了,那一定是因为对方是霍正禹吧,的确,眼前这个男人有让她赶紧拴住的资本。 “看来我是真的出局了,”李英正的话带着抹颓废,无奈,还有化不开的失落。 霍正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爱念西的,而且很爱。 只是,为什么会分开呢? 霍正禹的心中划过一个疑惑,就听到李英正自嘲的说道,“是不是今天之前,西西都没有和你提起过我?” 西西…… 听到别的男人叫这两个字,霍正禹很不舒服,他皱了下眉,“有,但很少。” 她想说,可是很多次是他不给她机会,因为他内心里是排斥的,在遇到上官念西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畏惧,不敢面对的事情。 上官念西总是有本事,让他超出自己的预期。 李英正抿了口茶,再抬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霍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版本?” 霍正禹抬眸,意外又不是意外。 稍顿,他点了下头,“当然。” 李英正这时望向了窗外,目光放空似的望向远处,似乎一下子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四年前的时光里—— “我认识她,是她最糟糕的时候,”李英正的话,让霍正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霍正禹知道李英正所说的糟糕,绝对不像是他平日见到的她的糟糕,而且这些天下来,他从她的身上也隐约感觉到什么。 “她被人迫.害了,”李英正又一句话,让霍正禹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一同收紧的还有他的心。 “在所有人眼里,国外的性.生活是开放,甚至是糜乱的,但也有一些自爱的男女,他们自发成立了一个守贞联盟,她就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常常参与一些被迫害妇女儿童的救治,并大肆宣扬珍爱身体,珍爱自己的宣言……” “他们这样的行为,自然是遭到了那些非联盟人员的抗议,冲突时常发生,但是有一次竟有几个外国女人,把她抓了进去……” 听到这里,霍正禹的心都缩成了一团,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到李英正又说,“他们对守贞联盟成员的惩罚也是很残忍的,我们接到举报去营救她的时候,她已经被虐待过了。” 霍正禹的脸完全是僵着的,整个人也僵住了,他现在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怕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时,她会颤栗的充满恐惧。 “事后,她得到了救治,还记得医生宣布她初女膜破裂时,她哭惨的情景,当时我以为她是在为自己不能参加守贞联盟而难过,直到后来我听到你的名字,才知道她的泪是为你而落。” “对了,她其实也是个幸运的受害者,因为伤她的不是男人,而是那些性.用品道具……” “我和她从那以后就成了朋友,她活泼乐观,哪怕经历了那样的灾难,她也不曾有半点颓废,虽然不能参加守贞联盟,但她还是会救助儿童,我和她的命运转折,就因为一个黑人儿童而起,父母因吸毒都要被戒毒,而这个孩子又没有人其他亲人,如果没人收养他,他将被送到儿童救助院,那时的她善心大发了。” “在美国收养儿童是有严格规定的,要有稳定的工作不说,而且收养方必须是个完整的家庭,当时的她并不符合条件,还记得当时她找到对我说,我们办个假结婚吧!” “不知是她眼里的真挚打动我,还是结婚两个字,让那时已经对她有好感的我,有了别的私心,我竟答应了下来,后来孩子成功领养,她和孩子一起生活,而我依旧过我的生活,周末我们会聚在一起,因为在国外这是受监控的,直到半年前,孩子的父母戒毒成功释放,孩子被领走。” 听到这里,霍正禹已经明白大概,但他知道这不是李英正和上官念西的结束,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说道—— “大概是我真心的想要和她过一辈子,想假婚真爱,我把结婚的消息透露给了父母,谁知他们竟激动的要见见儿媳妇,便亲自去了美国,为了不忍父母伤心,我就让她帮我一次。” “她一直对于我帮她觉得有愧疚,所以我的要求,她没犹豫就答应了,为了戏演的真一些,我和她要住在一个房间,也就是那时候我知道你的存在,她有说梦话的习惯,而我从她的梦话里,听到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 “我是个男人,而且已经对她有好感,甚至有和她想一生一世的冲动,面对她心中爱着另一个男人,我嫉妒,我难过,终于有一次,我醉酒后,失控的侵犯了她……” 啪—— 空气中传来玻璃碎开的声音,再看霍正禹的手,一片血肉模糊,李英正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连忙就要叫服务员,却当头被霍正禹挥过一拳头。 当即,李英正的鼻尖一热,有液体急急的外涌,他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恼,而是拿过纸巾擦了下,嘲讽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小气。” 霍正禹的拳头还在滴血,也在咯咯作响,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个男人废了。 “如果你很在意她的桢襙,你就不该娶她,”李英正不怕火上浇油的继续挑衅。 霍正禹最后的风度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他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原本茶香袅袅的空间,现在已经被一股子咸腥代替,李英正递过纸巾来,只是霍正禹并没有接,他也不介意,“我还以为霍团长能等她八年,一定是定力过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李英正将手中带着的纸巾丢掉,“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是压下了她,但是在关键时刻,她喊出你的名字,所以我是未遂……” 霍正禹僵直的身子颤了下,眸光对上李英正的,他自嘲的冲霍正禹耸肩,“当然你可以不信,反正我无所谓。” 听到这里,霍正禹紧握的手微微松开一些,这才发觉痛,似乎掌心还残留着碎玻璃…… “那晚之后,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留住她的资格,我们办了离婚手续,我送她回了国,巧的是一个月后,我也被调回国内。” 听到这里,霍正禹知道故事结束了,可是他的热血才刚刚沸腾…… “她很傻,有时也很笨,可是这样的她就是有让人疯狂的本事,”李英正的声音还有继续,“其实在送她离开,看着飞机载走她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直到坐在这里之前我还在想,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她仍是李太太?” “你不用想了,这辈子你都不会有这个机会,”霍正禹起身,冷脸依旧冷硬,可是眼底却跳跃着灼灼的光。 “这就走吗?”李英正当然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嗯,她一个人在酒店,我不放心,”霍正禹看着他。 李英正笑了下:“霍先生,伤人于无形的本事也很厉害。” 因为霍正禹的回答,怎么都有种胜利者向失败者炫耀的嫌疑。 霍正禹没有再接话,快步走出茶馆,推开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呼吸,却觉得这冷别样的让人舒畅。 他去了医院,又去包扎了下伤口,回到酒店已经深夜两点,上官念西被子蹬掉一半,睡姿极不文雅,他轻轻走过去,脱了衣服,拉好被子将她搂进怀里。 “正禹,”她叫了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几乎和他贴在一起。 他从来不知道她会这样粘他,从来不知道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低头,唇落在她的发顶,发香瞬间盈满他的呼吸,他轻声低喃,“听好了,以后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呆在我身边。” 她睡的熟,怎么会听到,搂着他继续睡得酣甜…… 霍正禹却没有睡意,一直在回想李英正说过的话,清晨五点多的钟声敲响,他起身打开酒店的电脑,进入邮箱。 林暗夜调查的资料很详细,和李英正说的几乎也没什么出入,甚至有的还附了她的照片…… 霍正禹坐在椅子里,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八年真的可以发生那么多故事。 他发现上官念西的时候,她正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眼里噙着泪,盈盈欲滴的让人心疼。 他起身走过来,将她拉进怀里,“你怎么了?” 她一下子抱住他,“如果你介意可以说,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她睁开眼就看到他的手缠着白色的纱崩,她当即就以为他是难受,自虐了。 他紧抱了她一会,然后松开吻住,边吻边解释,“不是自虐,是不小心碰碎了杯子。” 她不相信,黑眸灼灼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后,他决定告诉她,“昨晚我和李英正见面了。” 她顿时僵住。 “他说,有人做梦还说梦话,而梦话的内容大多是我,我想问问,我都在那个人的梦里做过什么?” 她没有开口,只是紧咬着唇,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太太这么热心,还是国际志愿者。” “……”她摇头,沉默。 霍正禹叹气,抱紧她:“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如果当初他对她好一些,留住了她,她也不会大洋彼岸,遭受那些恐怖的侵犯。 她知道一切是该说出来的,别人说是别人,而有些事她需要亲自交待…… 从她在美国找工作开始,到她参加守贞联盟,最后成为国际志愿者,她告诉他自己受过的屈辱,说过被李英正侵犯时的恐慌,她以为这些事情再说出来,一定很痛苦。 可是很意外,她说的平静,大概是有他在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 天亮了,他们也要离开北京,收拾了下行李,去酒店前台结帐时,有服务员递给他一个袋子,说是有位李先生送他们的。 霍正禹看向上官念西,她摇头,表示不清楚,打开是一对玉雕的白兔,上面有刻字——白头偕老。 这是祝福吗? 如果是的,那么她收到了,也谢谢他。 回去的时候,坐在飞机上,霍正禹问空乘要来纸和笔,并递给上官念西。 “干吗?”她不解。 他往窗口一依,“给我画像。” 画像? 她摇头,“我不会。” 他皱眉,“你再敢说你不会?” “我,我真的不会,”她是画画白痴,小鸟在她笔下都能变鸭子。 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撒谎,他审问,“那我的裸.体画你是哪来的?” 裸.体画?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次给她收拾东西,他才发现的。 上官念西也想了起来,于是呵呵的笑了,“不是我,是简澜……” 她把培训期间,女学员意淫他的事说了一通,他脸青,看着他这样,她伸手揉上他的手,“霍正禹,以后你能多笑吗?” 他看着她,就听到她说,“我喜欢你笑,我想让你笑。” 因为你的笑容是我世界里的阳光。 他点头,吻了她一下,“我也喜欢你笑,喜欢你叽叽喳喳的样子。” “你不嫌我烦?”她问。 他摇头,她永远不知道,她的吵填补了他空寂的心。 此刻,三千米的高空,云层叠叠,阳光正好,看着他的笑,上官念西仰头,在他腮边轻轻一吻,“霍正禹我爱你。”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本番外完结!)—— 万万离婚了,心情很糟糕,不知道唐汐颜的番外还会不会写?还能不能写? 我写了那么我的爱情故事,写了那么多的分分和和,这一次却不知该如何把自己的故事写下去,昨夜一夜未眠,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我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是他负了你,又为何挂念不舍? 可是放弃真的是件比割心挖肺还难受的事。 我好痛,好难过,好难过 第001章 你就那么恨我? 漆黑的夜,没有一点亮光,黑白格调的卧房,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纠缠在一起…… 男人偏棕色的肌肤上,一颗颗汗珠滚滚而下,摔落在女人娇白的身子上,像是刹那绽放的花…… “夜,夜……”女人动情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只是男人却面无表情,唯独身体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猛,像是要将女人撕裂了一般。 大床因他们幅度过大的动作,而颤动不已,像是地震似的仿佛要将整座别墅掀翻,可是,在这房间的一角,还有一处静谧,那就是卧房一边的沙发,而沙发上还坐着个的女人,她面无表情的观看着这一切,像是看一切与自己无关的电影。 而她,是床上运动男人的妻子唐汐颜! 他们在一起六年,结婚三年,可是他们却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哪怕此刻他和别的女人尽欢,她也无动于衷,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啊……夜,快给我,给我……” 幽暗淫.糜的房间,女人毫不羞涩的发出呼唤,修长如玉的双腿更是如蛇般的缠上男人的劲腰,整个人向男人的阳挺之处贴去—— “啊——” 下一秒,女人尖叫,只是这叫并不是满足,而是被踹下床的惨叫。 “滚——” 与之而起的,还有男人愤怒的低吼! “夜?”全身赤.裸的女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床上怒意滔天的男人。 “我让你滚!”林暗夜再次低吼,随手一扬,一件女人纱质的睡衣,被抛到了床下顾欣婷的脸上。 顾欣婷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刹车,而她本能的就把这一切归咎到沙发上的唐汐颜身上,狠狠的剜了唐汐颜一眼,愤然离开。 哪怕到了此刻,唐汐颜仍旧没有一点反应,她就像是一座没有生命气息的石雕,可惜她不是! 林暗夜走下大床,点了颗烟站到窗口,没有丝毫遮蔽物的精美身子暴露在空气中,标准的倒三角体形,完美的无可挑剔。 一颗烟很快燃尽,他回头看向沙发上的女人,“你就那么恨我?” 低沉的声音,略微沙哑,在这样的夜色中,竟是撩人的性感,不过这对唐汐颜来说,只让她觉得恶心。 恶心的连搭理他,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她的沉默,让林暗夜才平息的怒火,腾的又燃烧起来,每次都是这样,不论他做什么,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止一次的想,哪怕她打他骂他都行,就算是讽刺他也好,也胜过这样无声的对抗。 她这样子,让林暗夜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是一个混迹黑白两道的人,刀枪不怕,血腥无畏,他自认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能难倒他的,直到遇到了这个女人。 “我问你,恨我吗?”他走近,粗砺的手指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自己。 唐汐颜的眼睫动了动,只是这样一动,仍是无声无息。 “你……”空气中传来林暗夜骨骼碰撞的声音,如果可以,他多想捏死她。 其实他也这样做过,有一次他几乎要把她掐死,但她仍是没有半点反抗。 她就像是活死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会生气,不会开心,可是却能搅的他心像是要喷发的火山。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说,你说……我立即就办,”他被她快逼疯了。 “离婚,”在林暗夜以为她又是沉默的时候,她却意外开口了,只是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刀直穿他的心口。 阴寒的黑眸,当即迸射出丝丝渺渺的幽寒之气,直刺向她,他咬牙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她嘲讽一笑,起身。 那笑的含义,林暗夜懂得,她在嘲讽他的言而无信,在嘲讽他的拿不起放不下。 没错,他林暗夜这辈子没有被任何羁绊过,只有她…… “唔——” 唐汐颜刚走到门口,头发被一只大手猛然拽住,然后她整个人被压在了墙上,“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他高大的身子压过来,喷在她脸上的呼吸,还带着浓重的烟气,她厌恶的躲开,“林暗夜你该知道,我做梦都想离开你。” 做梦都想离开…… 这就是和她一起生活了九年的女人,就算是一只狗一只猫,在一起这么多日夜,也会有感情的,而她竟连个畜生都不如。 这一刻,林暗夜的心就像是被活生生的摘下,又抛入无底的深渊,彻底的死了! “好,我成全你!”半晌,他沉沉出声。 唐汐颜似不相信的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几秒,而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从阴曹地府中传来一般,一字一句的刺入她的耳朵—— “不过,在我成全你之前,你还是我林暗夜的老婆,那就该尽一下老婆的义务!” 他话音刚落,空气中便传来她衣衫纤维断裂的声音,唐汐颜没有反抗,这样的强迫已经不是一次,她习惯了,也麻木了。 “希望这次你说话算数,”当他的坚.挺刺穿她的柔软,她开口竟是这样一句。 林暗夜眼睛一闭,愈发用力的在她身体进出,每次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她是他的,他也是可以征服她的。 随着他重重一声低吼,他粗野的动作结束,唐汐颜面如死灰的倚在墙上,他抽身的瞬间,一股热液从她的体内缓缓流出,她知道除了他射进她体内的液体,还有她的鲜血! 这次,他太狠,狠的把她撕裂了! 不过只要他肯放了她,就算把她撕成两半,她也不会眨下眼睛。 “天明我们就去办手续,”在他转身的刹那,她气息虚浮的提醒他。 林暗夜回头,只见她雪白的双腿有红色的液体正蜿蜒而下,可她此刻顾及的不是自己的伤,而是要离开他。 看来,她是铁了心。 林暗夜的心像是被重型机械碾过,不仅是疼,而且是彻底的碎了。 “不用明天,”他边说边向浴室走去,“我会通知人,现在就办手续。” 唐汐颜一颤,就看到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几秒后说道,“安排个人去给我办离婚手续……对,就现在!” 半个小时后。 黑色的汽车如同失疯的野兽,在夜色中狂奔,唐汐颜除了紧紧抱住怀里还在熟睡的女儿希希之外,只能选择闭上眼。 如果他就此将车开向死亡之谷,那么她也只能认命,这九年来,她跟着他,什么样的疯狂都经历过了,只是每次面对,还是会害怕。 “嗞——”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唐汐颜抱着女儿的身子重重的前倾之后,车子停下。 夜色中的民政局一片黑寂,但有一扇窗口是亮着的,林暗夜的本事,唐汐颜一直都清楚,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在晚上,不曾想他们离婚又是在夜里。 开始于黑夜,也止于黑夜! 这就是他们应该的结局。 唐汐颜解开安全带,把车座放平,准备让女儿先睡在车上,这时就听到林暗夜问道,“如果不给你女儿,你还坚持离婚吗?” 听到他这话,唐汐颜的抱着希希的手猛的一颤,但接着就抬眸迎上他如同暗夜一样的眼睛,她狠心,“是。” 短短的一个字,像是一条通天河横在了他们中间,再无跨越的可能,林暗夜冷冷一笑,“唐汐颜,你以为你生的女儿,我会稀罕吗?” 无情的话像是刀子,又在唐汐颜心上划了一刀,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是啊,你林老大想要儿子和女儿,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你生。” “这句话算你说对了,看来这几年没白跟我,”他边嘲讽边往民政局里走。 这几年…… 他说的多轻松,可是这几年是她唐汐颜最美的年华,而且是永远的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离婚登记室的人,还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就连看着他们的目光都含怨带恨的,想想大半夜把人家从睡梦中吵醒,他们的确可恨。 手续很顺当,唐汐颜净身出户,没有任何争议,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手里每人多了一个红本本,上面写着离婚证。 唐汐颜并没有多看一眼,拿起本本就要走,却被工作人员叫住,“这是作废的结婚证,你们留着做纪念吧!” 这话是故意讽刺吗? “不用,扔了吧!”唐汐颜没有去拿,大步的走出离婚室。 身后,林暗夜拿过那本被她遗弃的已经作废的结婚证,在指尖捏了又捏…… 她竟然一点都不留恋,一点点都没有。 她太彻底,彻底的让他心碎,心痛…… “麻烦开门,我抱希希,”唐汐颜站在车前,对随后而来的他命令。 随着啾啾两声,车锁打开,唐汐颜抱出女儿,拉出行李,一步不留的消失在夜色中。 她走的没有那么决然,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小鸟,出了笼一般的迫不及待。 林暗夜的拳头终是控制不住的落下,名贵的车当即被他砸出几个坑来—— “林先生,”一直在暗中跟着的助理跑过来,“你的手……” 鲜红的血在暗夜里绽放,一滴一滴,有多妖艳,他的心就有多疼…… 九年了,他所有的付出都换不来她的心,他们之间,最狠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他,而是走掉的女人。 “亓正,从这一刻起封锁她所有的后路!”乌沉沉的夜里,他冷戾的声音像是受伤野兽的仰天哀鸣—— 万万回归继续写番外,谢谢这段时间大家对万万的关心,万万会好好的,一定会的! 今晚是平安夜,愿所有的妞们平安,快乐! 第002章 圣诞夜的卖花女孩 四个月后。 细碎的雪花漫天飞舞,在彩色的霓虹下,像是长了翅膀的精灵,今天是圣诞节,雪花让这个节日的气氛愈发浓烈了。 街头,一对对热恋的情侣或十指紧扣,或臂弯相挎,每当看到这样的情侣,一个梳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便会跑过去,“哥哥,给姐姐送枝花吧!” 这样的时刻,没人会拒绝! 因为一枝花十元钱,换来的却是无价的爱…… “祝你们幸福,永远相爱!”希希接过钱,也会送上免费的祝福。 隔壁的王阿姨说卖一枝花能赚八元钱,今晚她要是能卖掉五十枝花,就能赚四百块,那她和妈妈下个月的房租就不用发愁了。 大概是上天可怜这个孩子,她的花很快就卖完了,她兴奋的忍不住不时去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数一数,却不知暗角,一双邪恶的眼睛早已盯上了她拿钱的小手。 “哥哥……”就在希希看到又一对情侣走过来,要迎上去卖掉最后两枝花的时候,忽的,一道黑影从她身边飞过,再然后她被拽倒在地,同时清晰听到口袋处传来嘶的一声…… “我的钱,我的钱……抓小偷啊……”希希顾不得自己摔痛,拼命的嘶喊着。 可是,人来人往的街头,大家只是看着,并没有谁为她追出去。 “还我的钱……”希希在呼救无望之际,爬起来自己去追,无奈她身子太单薄,脚下又滑,她一次一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最终在不知摔了第几跤后,她再也爬起不来时,她哇的绝望哭了。 希希哭的很伤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说她可怜,有的骂小偷可,还有怪她的父母没人性,让她这么小的年龄就出来做这种苦差事。 “希希?”突的,人群里有人叫了一声。 哭成泪人的希希,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了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当即扑过去,“正叔叔,正叔叔……小偷把我的钱都偷走了!” 亓正抱住一身脏污的希希,紧紧的搂在怀里,“没关系,正叔叔帮你追回来。” 希希摇头,“追不回来了,小偷跑远了。” 亓正疼惜的抱住她湿透的小身子,安慰道,“我们可以报警的。” “正叔叔,你一定让警察把小偷抓回来,那是我赚的房租钱,”希希一句话让亓正的心猛的收缩。 唐汐颜过的如此艰难了吗?要难到让女儿出来赚钱? 说起来唐汐颜今天的落魄和困窘,他亓正也有脱不了的干系,虽然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受林暗夜指使,可他也算是帮凶。 在林暗夜和唐汐颜离婚后,林暗夜便下令堵死了唐汐颜的所有后路,据亓正所知,唐汐颜应聘过无数次,可都被拒绝了,哪怕去小卖部做个洗碗工,每次也干不长。 如果不是把她逼的太厉害,她怎么会让希希这么小的孩子,在雪天出来卖花赚钱? 亓正第一次为自己对唐汐颜做过的狠事而懊悔! “正叔叔,你怎么还不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希希还记挂着她被偷走的钱。 亓正点头,声音微哽,“好,我这就打!” 希希被亓正抱上了车,他装模做样的给警察打了个电话,看到希希放下心来,他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脏污,“希希饿了吗?” 当即,希希就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可是随后的话却是否认,“我不饿。” 希希还不到六岁,却是很懂事,她之所以说谎,是因为妈妈交待过她,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更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因为欠下的债是最难还的。 希希自然不明白唐汐颜说这话的深意,不过她却记住了妈妈的教诲,那就是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亓正看出了希希的谎言,他明白这是骄傲的唐汐颜教育的结果,不过现在这样的希希肯定是又冷又饿,他怎么能忍心不管她呢? “希希,叔叔帮你抓小偷,你是不是也要帮叔叔一件事?”亓正换了说辞。 希希想了几秒,“嗯,妈妈说要知恩图报,还有不要随便欠别人恩情。” 听着希希的话,亓正仿佛看到唐汐颜教育孩子的情景,她是个傲骨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 “那希希就陪叔叔吃一顿饭,好不好?”亓正循循善诱,“今天是圣诞节,可惜叔叔没有女朋友,一个人过很孤单的,所以叔叔希望希希能陪过圣诞节。” 希希看了看车窗外的情侣,又看了看亓正,思索了片刻,回道,“好吧!” 亓正带着她去买了新衣服,起初她也是不要的,可是经不住亓正的说辞啊,他对希希说,“你衣服湿了脏了,这样子是不允许进餐厅的,所以你只有穿上干净的新衣服,才能陪叔叔过圣诞。” 希希最终听了他的安排,焕然一新的和亓正走进了一家餐厅,大概是太饿,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美食了,她吃的狼吞虎咽,看着她几次被吃噎住,亓正差点落泪。 他在想如果林暗夜看到这一幕,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希希说道,“正叔叔,能不能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爸爸?” 亓正不解,“为什么?” 希希停下吃的动作,沉默了半天才嚅嚅道,“妈妈不喜欢。”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透着希希的纠结,还有对母亲的忙乎,亓正再次喉咙发紧,“希希,你想爸爸吗?” 希希没有迟疑的点头,她想爸爸,虽然爸爸一直不喜欢她,可她还是爱爸爸,还是会想他。 “那你怎么不给爸爸打电话?”亓正试探的问。 “爸爸说过不要希希打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希希眼里聚起了一层晶莹,那是委屈的眼泪。 没错,曾经林暗夜也厌屋及乌的讨厌过希希,尽管那是做给唐汐颜看的,可是在希希小小的心里,她却是认为爸爸是不喜欢自己的。 “希希,其实你爸爸也很想你的,”亓正试着替林暗夜说好话。 可是希希却摇头了,“正叔叔你不要骗我了,爸爸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想我?” 林暗夜做过的那些伤人事,已经不是亓正三言两语能化解的,亓正沉默了几秒,换了话题,“你出来卖花,妈妈知道吗?” 希希摇头,“我没有告诉妈妈,她要是知道了,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原来是这样,亓正一直在想,以他对唐汐颜的了解,她就算再走投无路,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来做这种事的。 “那妈妈不在家吗?”亓正又问。 希希想起每晚妈妈身上浓重的酒气点了点头,“妈妈要出去工作。” “你说你妈妈每天晚上去工作?”亓正像是捕捉到什么信息追问。 希希不懂亓正话里的深意,认可的点头,“妈妈说要赚多多的钱,让我过好一点的生活。” 亓正这一刻的脸阴了,随手就掏出手机来,希希看到了,连忙说道,“正叔叔,你不要告诉爸爸。” 其实亓正不是要打电话给林暗夜,他是想让人查一下唐汐颜每晚做的工作,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但是面对希希哀求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放下电话,“希希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一点都不会告诉你爸爸。” “谢谢正叔叔,”希希冲亓正甜甜的笑着,恰在这时,服务生送礼物过来,而礼物竟是希希梦寐以求的游乐园欢快夜色游。 “正叔叔,你能陪我去吗?”希希握着门票,激动的都差点跳起来。 亓正看着她这样子,怎么舍得拒绝,只是当他们在游乐场玩的忘乎所以时,唐汐颜正疯一样的寻找着女儿。 “希希……” “阿姨,你有看到我女儿希希吗?” “张嫂,希希今晚有来你家玩吗?” 唐汐颜知道今天是圣诞节,知道女儿想要一份圣诞礼物,她便提前回来了,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女儿了。 她在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问过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希希的消息后,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于她的脑海,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暗夜的电话—— 只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唐汐颜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他真的没有听到,反正,在唐汐颜的心里,唯一能带走希希的人就只有他了! “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唐汐颜一边拨电话一边念叨,在不知打了第几遍打电话后,他的电话终于接通,没等他开口,她就嚷道,“林暗夜你把希希带哪里去了,你快给我送回来!” “暗夜他睡了,你是谁?”睡意朦胧的陌生女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唐汐颜骤然间清醒,然后匆忙掐断了电话。 他又有新的女人了吗? 其实这不应该是她在意的,可是她心底的某个地方竟涩涩的,那滋味无法形容。 不过,他和谁在一起,已经与她无关了,现在她只要找到女儿。 唐汐颜握着手机,强迫自己再去想希希还有可能去的地方,就在这时,忽的门外传来希希欢快的声音,“正叔叔谢谢你帮我追回来卖花的钱!” 是希希! 几乎要疯的唐汐颜两步跑到门口,猛的拉开房门,却看到身形高大的亓正在抱着希希,她顿时全身一颤,踉跄后退一步。 “怎么是你?” 第003章 你最该骂自己 看到亓正的刹那,唐汐颜仿佛看到了林暗夜,因为亓正是林暗夜的心腹,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可是她并没有完全走出林暗夜的阴影,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九年,那是两千多个日夜的记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 “妈妈……” 希希看到唐汐颜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从亓正怀里离开,跑向过去—— “妈妈,亓叔叔带我去了游乐园,那里可好玩了,我……”希希还沉浸在快乐之中,完全没有看到妈妈脸上渐渐聚拢的怒意。 “希希,回屋去!”唐汐颜冷声打断希希没说完的话。 当即,希希小身子一颤,脸上的笑也随着冰封,可是她似乎又不舍的回头看了眼亓正,那眼神有怯懦,有委屈,还有害怕。 亓正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唐汐颜,此刻她的脸上还化着浓艳的妆容,呼吸间是浓重的酒气,凭着亓正的经验,他闻得出来,她喝的不是红酒,而是白酒,因为那味道极其刺鼻。 想到希希说过的话,亓正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想到唐汐颜也会堕落,尽管这是林暗夜逼的,但是人生存的路绝对不止一条,而她竟选择了最下.贱的那条。 “亓先生,我和林暗夜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唐汐颜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亓正看着她的眸光再次收紧。 只是,她根本没等亓正开口,便接着说道,“我这屋子又小又破,就不请亓先生屋里坐了,再见!” 她是那么的绝决,说完便转身,并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亓正被关上了门外,但他并没有立即走,而是站在那里,望着面前油漆掉的斑驳的门,心头百味翻涌…… 虽然他没有进她的屋子,但是从四周的环境就能看得出来,这里糟糕极了,要不然房租也不会便宜的只要四百块一个月,只是他在为她住在这样糟糕的环境心疼时,也为她的自甘堕落生气。 记得,她曾经说过自己就是一颗有着不死之命的小草,不论有多难都会坚持活下去,只是没想到她所谓的活着,竟是以这样屈辱的方式。 亓正承认这一切是林暗夜所逼,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不该选择那样的生活,甚至在他替林暗夜做那些事的时候,亓正还安慰自己,她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现在看来是他高估她了。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我说过吗?不要随便吃人家的东西,更不能要人家的东西,你全忘了吗?”窄薄的门板隔音效果很差,唐汐颜训斥希希的话从门里传出来,随着传出的还有希希的哭声。 想到希希说过的话,还有她在风雪中卖花的情景,亓正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意,巴掌抬起,砰砰的落在门上。 “谁?”唐汐颜问了声。 “开门!”亓正冷戾的声音响起,让唐汐颜有些意外,她以为他早就走了。 打开了门,唐汐颜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亓先生还有事吗?” “出来!”亓正也是冷的骇人,简短的两个字,却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这样的他和林暗夜太相似,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亓正那样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如今也被林暗夜给染黑了。 “抱歉亓先生,”唐汐颜现在连看一眼林暗夜身边的人都不愿意,说话之间她掏出钱来,递给亓正,“这些钱是希希衣服和游玩的钱,不知够不够?” 唐汐颜将五百块塞到亓正手里,这可是今晚她喝酒赚回来的! 亓正看着手里的五张钞票,冷哼一声,“你很有钱吗?” 一句反问,让唐汐颜红了脸,不过好在是黑夜,他应该看不到,她自嘲的笑道,“我再穷也不会欠你们的钱。” 她恨林暗夜,所以恨屋及乌的连同亓正也不喜欢,其实原本亓正和她也算得上好朋友,只是一次意外改变了他们的关系。 听到她的话,亓正从鼻间挤出一句话来,“听你的意思,你很高尚是吗?” 唐汐颜梗了梗脖子,没错,她虽然穷,可是却穷的有骨气,现在她赚的每一份钱都是干净的,所以高尚两个字用在她身上并不过份,她微微一笑,“当然。” 她和林暗夜结婚三年,为他生了个女儿,可是离婚了,她除了女儿什么都没要,她要的就是一份尊严,如今这尊严她不会丢。 只是下一秒,就听到亓正嘲讽道,“你是很高尚,可是你的高尚是建立在希希的卑微之上。” 唐汐颜没听明白,眼睛里一片怅然,这时就听到亓正继续说道,“希希为了赚你们下个月的房租,站在风雪里哀求别人买花……” 亓正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他微微仰头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而唐汐颜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请她吃饭是我用手段骗她的,给她买新衣服也不是她要的,而是我实在不忍这么冷的天,她要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至于去游乐园,那是她幸运中奖的结果,”亓正的话让唐汐颜早已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希希会去卖花赚钱。 看着唐汐颜怔然的样子,亓正索性全部说出来,“当你在沉醉红尘的时候,希希却在雪地里哭,因为她卖花的钱被小偷抢走了……你让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去遭遇这样的罪,你还敢说你高尚?” 唐汐颜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能动,只有耳边围绕的全是亓正的话。 “唐汐颜在你骂希希的时候,我想你最该骂的人是你自己,是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是你又把她从优越的生活中带走,而你又给了她什么?”亓正说完,最后深深看了唐汐颜一眼,转身离开。 她站在那里愣着,最后打开地上的袋子,里面装着希希的旧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此刻,唐汐颜不敢去想希希是淋了多久的雪,才会湿成这样? 心,当即像是从中间撕裂了一般的疼了起来……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的滚落…… 她和林暗夜离婚这么久了,就算再投走无路,她也不曾哭过,可是这一刻,她泪崩了。 亓正骂的对,她没有资格骂希希,她最该骂的人是自己,既然她没有做好和林暗夜一生一世的准备,就不该生下希希,而离婚的时候,也不该带走希希。 或许林暗夜不爱希希,但她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再怎么样,跟着他也比跟着自己好几百倍。 只是,有些事已经没有后悔的退路! “妈妈,希希错了,希希以后再也不要别人的东西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希希走了出来,而她已经脱掉亓正给她买的衣服。 唐汐颜掀开眼帘,透过泪眼看着瘦弱的希希,她的愧疚和自责感再次攀升,伸手一把将希希搂进怀里,“宝贝对不起,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骂你。” 希希抬起小手给唐汐颜去擦眼泪,“妈妈骂的对,是希希忘记了妈妈的话。” 唐汐颜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紧抱着女儿拼命的摇头,别人家的孩子像希希这么大都还抱着妈妈撒娇,可是希希却过早的成熟了,而且还去帮她赚钱。 希希是懂事的,可正是她的懂事,反而让唐汐颜愈发觉得对不起女儿。 “希希,妈妈能赚钱,妈妈不会饿着你,所以以后不许做这样的事,知道吗?”唐汐颜哭过之后,抱起女儿回到房间,给女儿打来热水泡脚。 希希没有点头,而是说道,“妈妈,希希以后不笨了,不会再被别人抢钱了。” 她的话让唐汐颜再次落下眼泪,是她没有本事,才会让女儿迫不及待的想赚钱,想减轻她的负担。 是她,太无能! 所以那晚唐汐颜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多赚钱,让女儿的日子过的好起来。 第二天傍晚,唐汐颜接到了一个电话,让她下午五点前到静雅大酒店406房间,她挂了电话便给自己化妆更衣,十几分钟后,她一身酒红色的旗袍,配着一条黑色的丝巾的走出家门,只是,她没想到一辆车子已经悄悄的跟上了她。 晚上八点四十,饭局结束,唐汐颜拿着自己的收入走出酒店,可是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唐小姐吗?” “我是唐汐颜,你是哪位?” “二十分钟到大唐之星酒店308房。” 原来又是要她替酒的,唐汐颜其实在刚结束的这个饭局上,喝的已经有些多了,如果是以往她肯定就拒绝了,可是今晚她没有,“好,我很快就到。” 她要多赚钱,要让女儿过上好日子,所以她再辛苦也无所谓。 唐汐颜这一场替酒,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结束,可是出了酒店,她就在一边的花坛吐了起来。 她是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可是毕竟她的胃是有限的,那些火辣辣的白洒入腹,她也会烧心烧胃的难受,就在唐汐颜吐的昏天暗地时,却不知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第004章 她的痛,他无法忽略 唐汐颜吐光胃里所有的东西后,转身,便看到昏黄灯下的男人。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成熟稳重,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冷。 亓正! 又是他! 唐汐颜现在不想和任何与林暗夜有关的人打交道,她短暂的打量后,便收回目光,装作无视的想要走开,可是,这时就听到亓正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离开他,能活的多好,原来不过是自甘堕落。” 她脚步一顿,但没有搭理,唇角浮起苦涩的笑,她的自甘堕落还不是拜他们所赐,如果不是他们封杀了她所有的后路,她至于要做一个替酒女吗? 只是这些话,她并不是想说,因为说了不过是等于扒开她的外衣,将她的伤口赤.裸的暴露在他们的眼底。 那是他们想看的笑话,可是她有权不让他们嘲笑。 唐汐颜梗直了脖子继续往前走,可是刚走了两步,胃里难受的滋味又涌了出来,她哇的一声再吐…… 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吐了半天,也就是吐了些苦水,几乎要把她的胆汁给吐出来。 低垂的眼角有两滴泪落下来,她不想让自己在他们面前狼狈,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不堪,可是,似乎这不太可能。 不过,他们看到就看到了,她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她的工作虽然贱了些,可她也是凭本事赚钱。 吐过之后再走,脚步明显不稳,在踉跄了几步后,手臂突的被抓住,回头对上亓正怒意腾腾的双眸,然后下一秒,她被他拽着向前走。 “放开我,放开……”她挣扎,可是喝了那么多酒后的她,根本虚弱无力。 他的车前,她终于挣扎他的手臂,双眸满是讽刺,“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亓正冷冷看着他,语气僵硬,“送你回去!” “送我?”唐汐颜像是听到笑话,嘲讽的笑了起来,“亓先生,你这样做是授意于林暗夜,还是你擅作主张?” 亓正的眸子暗了些,没有回答,反而说道,“这么晚了,你把希希一个人扔在家,你怎么就那么放心?” 最后的话很重,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听到女儿的名字,唐汐颜的脸僵了僵,是的,她不放心女儿,可是没有办法,她经常半夜回去,便看到希希一个人会吓哭的蜷缩在床角,每当那个时候,她的心就像是刀绞。 看到她面色松动,亓正拉开车门,再度开口,“我送你回去。” 只是,唐汐颜在愣看了他几秒后,仍是选择了后退,而退开几步后,便跑向路边,去拦的士。 她要快点回家,可是她却不需要他的怜悯,这就是她,倔强的像头驴一样。 可她刚跑到马路边,就被亓正一把拽住,“唐汐颜,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打出租,你胆子好大!” 最近到处都在报道单身女被歼被杀的事,她是没有听说,还是她根本不害怕? “与你无关,放开我,”唐汐颜着急的看着马路两边,多希望现在有辆的士过来,只是夜太深,出租车也少的可怜。 “我送你与他无关,”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亓正妥协的解释。 只是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是像揭开了她的伤疤一样,她全身的刺一下子竖了起来,“与他无关,你的意思是你是比他好的人?” “……”亓正知道自己不是,他帮着林暗夜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他怎么是好人? “怎么不回答,还是你觉得你根本就是他的帮凶?”唐汐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的甩开他,昂头怒视,“亓正,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你和他根本就是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她眼里的怨和恨那么重,重的让亓正头皮发麻,他一直不明白她到底恨林暗夜什么? “你回去告诉林暗夜,他不是想封杀我的后路,想逼死我,逼着我去求他吗?你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我就算饿死也不会……还有你少在我面前装菩萨,我不需要,也不稀罕。” 她说完,便转身向马路对面跑去,因为她怕再迟一秒,她脆弱的眼泪就会落下来,而她不要在他面前哭。 林暗夜不让她好过,她偏偏要活的坚强! 她赌气的刚跑到马路中央,就听到轰鸣的马达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等她看清时,那些黑夜摩托已经逼近,她怔怔的,忘记了反应,直到她被一道紧实的手臂猛然一拉…… 她跌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清新的男人气息灌入呼吸,耳边是咚咚有力的心跳,而她的腰上,是一只滚烫的大手,哪怕隔着衣物,她也感觉得到那热烫…… 耳边响起亓正紧张又愤怒的声音,“你死了,希希怎么办?” 她回神,才想起来后怕,那些摩托都是非法赛车,如果不是亓正及时拉了她一把,她被撞飞碾死都不会有人承担后果。 死,她并不害怕,只是没有了她,希希怎么办? 一直不肯暴露的脆弱,此刻再也藏不住,她揪着亓正的衣角,哭了起来…… 这四个月来,她过的有多难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每晚她喝很多酒,她根本无法入睡。 她虽然撑着,可是,却有种快撑不住的感觉。 她,终是没有自己想像的坚强。 听着她嘤嘤的哭泣,亓正将她紧按在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以做,甚至不知道今晚这样跟着她是什么意思,可他就是无法坐视不理她的痛苦和无助。 她就像个一株迎风被吹摇的蒲公英,美,却也让人担心下一秒会消失。 “我不要你们的可怜,不要……”唐汐颜仍骄傲的呜咽。 亓正说不出安慰的话,除了紧紧的拥抱她,就是紧紧的拥抱她…… 漆黑的夜,寂静的大街,两个相拥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远处驶来,相拥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多看了一眼,而这一眼让他发现居然是亓正,是亓正在抱着一个女人。 车速放慢,他又多看了几眼,却是猛然一颤,因为那个女人的背影像极了那个女人。 “阿夜,怎么了?”就在林暗夜要踩刹车时,坐在车里的顾欣婷发现他神色不对,出口问道。 顾欣婷的手在煮咖啡时被烫伤了,所以他大半夜的才会开车出来。 “没事,”车子驶过,林暗夜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可是那背影像是刻进了她的脑海。 会是她吗? 可是怎么可能? 亓正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一定是他看错了,亦或是他又出现了幻觉。 自从她离开后,他常出现幻觉,总会觉得大街上有很和她相似的背影,大概今晚也是了。 唐汐颜哭完也坐上了亓正的车,她这样子并不代表原谅他们给她的伤害,只是这大半夜的,她要打出租实在困难,而她更担心希希。 车子停在她简陋的出租房,她一秒都没停的下车,甚至连谢谢也没有说。 看着她慌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亓正闭上眼,他有种自己疯的感觉,要是被林暗夜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大约停了十多分钟,亓正重新发动车子,就在他刚调好头,准备加油门离开的时候,无意透过后视镜一瞥,竟看到了唐汐颜抱着希希向这边跑过来。 亓正的心当即咯噔一声,立即踩了刹车,同时开门下车迎上去,“怎么了?” “希希……希希发烧了,快送她去医院!”唐汐颜急的都要哭了。 “别急,我们这就去,”亓正从她手里接过希希,快速的跑向车子,唐汐颜紧跟而上。 医院。 大夫给希希检查完,凌厉的目光扫向亓正和唐汐颜,“你们是怎么做父母的?孩子发烧成这样,现在才想起来送过来?” 大夫误会他们的关系了,可是唐汐颜根本没有心思去解释,只道,“大夫,我女儿怎么样?她的身上好烫……” 今晚,唐汐颜回到出租屋,便看到希希蜷缩成一团,而且还在抖,结果她一碰就被希希全身的高温给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才抱起希希往外跑。 幸好亓正还没有走远,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重症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大夫的话让唐汐颜重重一颤,整个人险些跌倒,好在亓正及时扶住了她。 希希被大夫带到观察室,唐汐颜就守在门外的走廊上,她不停的问亓正,“你告诉我,希希不会有事的,对吗?” 现在她仅剩的只有希希了,如果她有事,唐汐颜不会再有活着的勇气。 亓正看着她,看着她无助的像天塌下的样子,胸口紧紧的她,现在的唐汐颜没有平日尖锐带刺的样子,她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有的只是着急和慌乱。 “不要怕没事的,这里有大夫,”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这样说。 “谁是林予希的家属?”突的,寂静的走廊,传来小护士响亮的声音—— 万万的小宝贝生病了,天天跑医院,所以更新不及时,抱歉! 第005章 真的是她 亓正和唐汐颜同时站起身来,小护士递过一张单子,“去住院处交费。” 唐汐颜接过单子,上面写着押金五千,可是她出来的着急,口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亓正看出了她的为难,拿过单子,“我去,你在这里等着希希。” 她没有矫情,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救希希的命更重要的。 亓正往住院收费处急走,而这时一对相携的身影正从收费处离开,顾欣婷的手臂紧缠着林暗夜,像是怕脱节的藤曼,“夜,我手烫伤了,有很多事都没法自己做,你帮我好不好?” 娇嗲嗲的声音带着哀求,又带着撒娇,虽然他和唐汐颜离婚了,可是他对她也疏远了,今晚他好不容易去自己那里,结果谁知她那么没用,竟然煮咖啡也会烫到。 顾欣婷不甘被他这样冷着,她要成为他正式的女人! “你那里不是有女佣吗?”他声音清冷,就像这无边的夜色。 “我……”顾欣婷顿了下,说的极其小心,“我想让你陪着我。” 下一秒,他陡然侧目,脸上蒙上一层浅笑,语气却冷的碜人,“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牵绊。” “……”顾欣婷语结,尽管在夜色里,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也掩饰不住尴尬和落寞,但她仍向他怀里又靠了靠,只是这次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林暗夜不顾她脸色难看,“小婷,你跟了我这几年,你该知道我的脾气,不要让我反感,否则,以后你想看我一眼都不可能。” 他是上海人,说话时带着点绕舌的感觉,本是细嚅嚅的言辞,可是却无端透着阴狠,让人心底顿时如坠冰窖般寒凉。 顾欣婷虽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此时也不敢再开口,不过心里却难受极了,她跟了他这几年,总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可如今看来,她从不曾进入他的心底。 过去,他对她好,不过是拿她当刺激唐汐颜的靶子,如今唐汐颜那个女人不在了,她连一点利用的价值也没有了,所以他连半点温存也吝啬给她。 道上的人一直传言林暗夜够狠够辣,现在她终于看清了,不过再狠的人也有自己的死穴,而他的死穴就是唐汐颜。 想到唐汐颜哪怕消失了,还紧紧盘踞着他的心,顾欣婷就对她恨的牙痒痒。 “咦,这不是亓正的车吗?”停车场,顾欣婷眼尖的发现了亓正的车子。 林暗夜脚步一顿,短暂的几秒后,扬声,“这里是公众场所,他的车子在这里出现有什么奇怪。” 顾欣婷被呛白的再次无话,看到林暗夜上车,她快速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唯恐晚一秒,他就会弃她于不顾似的。 林暗夜没有去顾欣婷那里,而是回到了家里,那个他和她共同生活过的房子,只是推开门,一室的清冷。 其实屋里有暖气,而且是地暖,哪怕室内零下十几度,室内也有二十五六度的高温,按理说不应该理的,可他就是觉得寒意涔涔。 没有穿鞋,他赤脚上楼,本来回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困,可此刻看着那空荡荡的大床,他却没了睡意。 走到窗口,他推开窗子,任由室外的冷空气涌了进来,眼前再次浮现今晚看到的那个背影,之前觉得是错觉,可是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他以为在他的逼迫下,她早离开了这么城市,却不想她一直都在,而且还跟亓正混在了一起。 只是,他想不明白亓正为什么选择的人偏偏是她? 垂放在窗台的手,在一寸寸收紧,漆黑如夜的眸子,此刻阴暗的没有半分光泽。 天亮。 亓正轻手轻脚走出病房,只怕打扰到熟睡的母女,希希已经脱离了危险,被转入病房,而一直心悬着的唐汐颜终于在握住女儿的手后,抵抗不住困意的睡去。 他今天还要去公司,因为有个重要的会,现在他需要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而且他还想帮这对母女熬点米粥。 边想边往外走,经过护士台,却被小护士叫住,“林先生……” 小护士以为他是林予希的父亲,所以就叫他林先生,亓正尴尬的皱了下眉头,“有事?” “林予希的住院费已经超了,如果八点前不补交,就拿不出针来,”小护士说着递过费用日结算清单,一大张纸,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每一分钱的花费。 他没有细看,只是扫了下余额,看了眼前面的负号,他点头,“我马上就去交。” “谢谢配合,”小护士冲他浅浅一笑,然后又补充一句,“你女儿很可爱。” 亓正没有接话,转身走向收费处,这次他一次性预付了两万块的医疗费,刚办好手续转身,却意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自己不远处。 那人正是林暗夜,而且,亓正能肯定他站了不止一会了。 现在亓正不确定林暗夜是不是知道希希的事,但他内心深处此刻是排斥林暗夜知道的,至于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亓正虽然意外林暗夜的出现,并且心里打鼓,但他还是表面镇定,向林暗夜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林暗夜暗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眼神犀利至极,像是高分倍的x光能穿透人的外衣,看到皮肉下那颗咚咚跳动的心。 亓正终是心虚,暗自握紧了手里的交款单,这时,林暗夜终于开口,“不舒服,过来看看。” “昨晚又喝多了?”自从他离婚后,林暗夜几乎夜夜都喝的酩酊大醉。 “你怎么也在这里?”林暗夜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 亓正神经一紧,“一个朋友……有些不舒服。” 他没有说实话。 林暗夜的唇角向上挑了挑,“女朋友?” 跟了林暗夜那么久,他每一句话里包含的深意,亓正也能猜个**不离十,此刻林暗夜会这么问,一定是有缘由,尽管亓正还不知道是什么。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不自然的笑笑。 “一夜没睡?”林暗夜又换了个问题。 “嗯,”亓正点头。 林暗夜呶下了嘴,“今天的会上敢睡觉,我绝对不会给你留情面。” 他说完转身,留下亓正站在那里,揣摩着他这突然的出现是意外还是巧合,亦或是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上午九点四十,亓正走进了林暗夜的办公室,他正低头看一份文件,眉头微蹙,神色如常。 亓正看着这样的他,愈发对他拿捏不准了。 “坐!”感觉到亓正一直站着,林暗夜终于抬起头,然后说道,“你的黑眼圈很重,好在大家都认识你,要不然还以为咱们公司改动物园了。” 难得的林暗夜讲起了笑话,尽管笑点很低,可这对林暗夜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的笑话很不好笑,”亓正和林暗夜是上下属关系,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 林暗夜的眸光一直看着亓正,可是他的神色很正常,看不出半点端倪。 “国内分公司出了点事,后天你过去处理一下,”林暗夜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看看亓正的的反应。 “好,”很意外,他答应的很干脆。 “对女朋友好交待吗?”林暗夜再试探。 只是这次亓正很果断的否认,“我哪有女朋友,你别误会……”说到这里,亓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不像你,三妻四妾的。”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两个大男人像女人一样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亓正起身,微笑,“我的爱情宗旨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好一个愿得一人心,那个人是唐汐颜吗? 亓正一走出他的办公室,林暗夜就拨了个号码,“这几天跟着亓正,看看他都做些什么,见了什么人……注意,不要让他发觉。” 虽然今天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收获,可是林暗夜还是觉得这件事需要查清楚一点。 现在他一闭上眼,那个身影就无法遏制的跳进他的脑海,虽然那天她被亓正抱在怀里,看不清她的发丝,也看不到她的脸,可他还是能肯定那人就是唐汐颜。 都说女人有直觉,其实细心的男人也有。 三天后。 亓正乘坐飞机去了北京,而林暗夜派着跟踪他的人也回来复命汇报,“林总,亓先生这几天只去过一趟医院,可是医院里人太多,我跟丢了,并没不知道他去了哪个病房。” 又是医院? 那是谁病了,她吗? 林暗夜取消了对亓正的跟踪,下班后亲自来到了医院,对于他来说,要找一个人很容易。 隔着厚重的玻璃,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儿,还有坐在一边目光呆直的她。 四个月的时间,她瘦了好多,本就不算大的脸,现在好像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这四个月的生活,他似乎能想像得出来了,可他这样逼她,她都没有去求他,这个女人的刚性,远比他想像的要硬很多。 “妈妈,我想吃芒果,”晚上八点的时候,希希晃起了唐汐颜的手臂。 她病了,嘴里苦涩,想吃点有味道的东西,唐汐颜怎么会拒绝,吻了吻女儿的小脸,“宝贝乖乖的在这里,妈妈去给你买。” 她穿好外套,边拉拉链边向外走,却是刚出医院,口鼻突然被捂住,她还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就拽进一个拐角里。 第006章 他们的恶性循环 唐汐颜本能的恐惧,手肘向后捣去,只是她这一招并没有击中那个人,反而被他握住,同时阴冷的声音响起,“这招对我有用吗?” 太过熟悉的声音,让她全身一颤,怎么也没想到是他,她惊恐的回头,目光触及熟悉的俊颜,眉目清朗,只是比以前清瘦很多,却愈发让他显得冷冽。 林暗夜承受着她的目光,也同样打量着她,她依旧白希,黑眸还是那样的黑,只是此刻里面盛满了意外,震惊,还有惊恐。 那感觉仿佛告诉他,她在怕他。 可是,她一直都不怕他的,而现在这种反应,应该是另有原因吧? “放开我,”她出声,挣扎着想从他的臂弯中逃开。 只是,他却一个翻身将她按在墙上,身体也紧欺着压住她,似笑非笑,“这么着急的想逃开我,是怕谁看见?” 她一怔,头皮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城市太小,而他又眼线众多,想知道一点事太容易,虽然她和亓正没什么,可是这次他真的帮了自己不少,而林暗夜又是那样小心眼的一个人。 “你不要胡乱猜,我和亓正没什么,”她不想连累亓正,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却不知有句话叫欲盖弥彰。 林暗夜用另一只手骤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觉得你和哪个男人有没有关系,我还会在意吗?” 讽刺的话让她脸颊一热,她怎么就忘记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只是,林暗夜虽然这样说,可看着她急于替亓正辩解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怄火。 他们终究在一起多久了,要她这样护着别的男人? 唐汐颜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可心更疼,“既然这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在乎她和谁在一起,此刻又这样审问她干什么? 林暗夜盯着她,“我这样只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怎样照顾我的女儿,要照顾她进了医院,还是重症肺炎?” 他什么都知道了。 提起女儿的病,唐汐颜内心是愧疚的,长睫一下子垂了下去,语气也不再似先前强硬,“我也不想……” 希希是他的女儿,也是她的,她怎么舍得希希生病,这几天每次看着希希的手被针扎,她都觉得像是扎在她的心上。 “不想?”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歉疚而对她有半分怜悯,“唐汐颜,我在考虑要不要收回女儿的抚养权?” “不要!”下一秒,她惊恐的揪住他的衣服,现在希希是她唯一的支撑了。 她一双翦水秋眸,波光漾漾,难得的柔弱,也只有在女儿的问题上,才会让她有这样的表情。 林暗夜喜欢这样的她,所以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他才会对女儿坏,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求他,给他点好脸色。 他们之间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从一开始他用她的父亲要挟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之后她对他就一直怨恨,后来为了试探她刺激她,他就找来了顾欣婷,再然后她更恨他,甚至对他竖起了尖锐的刺,而他为了让她柔软,便对女儿坏…… 这样的循环,最终让他们走到了今天这种覆水难收的地步。 “害怕了?”他声音仍旧阴冷,可是心却已经开始破冰、 “林暗夜,我只剩下希希了,你真的要残忍的赶尽杀绝吗?”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可就是不落下来,这是她的倔强。 而她这话再一次提醒他,她对自己的恨有多深,其实也不怪她,在她眼里,他是杀死她父亲的大恶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一个老理,她恨自己,合情合理,可是他没有,但他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希希这次生病是我疏忽,我以后不会了,亓正那天巧遇到我,所以送希希来医院,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唐汐颜太了解林暗夜这个人,她知道有些事他表面随口一提,心里却是十分在意的,所以她还是有必要和他一次解释清楚。 林暗夜黑眸眯了眯,放射出的精锐光芒像是x射线一样,似乎要穿透她的外衣,看清她皮肉下的那颗心。 片刻,他冷冷一笑,如果真如她所的那样,那他那夜在街头看到的相拥情形又是怎么解释? 这个女人把他当傻瓜吗? 只是,林暗夜并没有说破,而是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的女儿在你这里如此不被珍惜,那我一定不会客气。” 听到他这话,唐汐颜悬着的心倏的落地,可是就听到他又说道,“离亓正远一点,想和他在一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他冷冷说完,手一松,转身大步离开,依在墙壁上的她,身体虚软无力沿着墙壁滑落在地…… 他们已经分开了,可是他的出现,他的一句话还是能搅翻她所有的平静。 这些年,她拼命的对他冷漠,对他恶言,一方面她是在替死去的父亲报仇,另一方面她也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自己,不许爱上他,不许对他沉沦,可她终是没做到。 她爱上了他! 可这种爱是背负着良心和道德不安的,她只能用绝决的方式,最后离开了他。 他害死了爸爸,她怎么能爱上自己的仇人? 过了好一会,她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去给女儿买芒果,就在她挑选芒果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接通了是女儿的声音,“妈妈,你不用买芒果了。” “怎么了?”唐汐颜不解。 希希看着面前漂亮的果篮,却是不敢说,因为她怕妈妈生气。 “希希……”听不到女儿的回答,唐汐颜又叫了声。 “妈妈,你不要买就是了,”希希只能这样敷衍。 唐汐颜以为女儿是心疼钱,才不舍得吃,心里又是一酸,说实话她真的亏欠女儿,要是希希跟着林暗夜,绝对比现在要生活优越。 “没事,妈妈马上就回去,你再等一下,”唐汐颜说着把挑好的芒果放进袋子,然后看到旁边新鲜的草莓,也顺便挑了一些。 挂了电话,希希把手机还给护士阿姨,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着果篮发呆,她不知该怎么办? 留着果篮,她怕妈妈回来看到会生气,可是扔掉果篮,她又不舍得,因为那是爸爸送来的。 “阿姨,你能帮我个忙吗?”想了半天,希希求助于护士阿姨。 小护士年龄不大,应该是才毕业没多久,笑容甜甜的,“希希有话尽管说。” “阿姨,我妈妈来的时候,你能不能说这果篮是你送我的?”希希小心的开口。 小护士皱了下眉,“为什么?” 其实小护士在想就算她说了,唐汐颜也不会相信的,因为这样一个果篮可不便宜,更何况里面装的都是很有名的水果。 希希把爸爸和妈妈离婚的事说了,然后嚅嚅道,“我不想妈妈生气,可我也不舍得扔掉爸爸送我的果篮。” 一句话勾起了小护士的难过,她也是父母离异的,太明白这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滋味了。 “好,阿姨答应你,”小护士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阿姨!” 唐汐颜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希希拉着小护士的手说谢谢,而入目的则是一副巨大的水果篮。 “希希……”唐汐颜是敏感的,看着果篮,再看向希希的目光已经变得严厉。 “唐姐,这是一个追求者送我的果篮,我不想收,可是又退不回去,就转送给希希了,你不要嫌弃,”小护士感觉到了唐汐颜神情不对,连忙接过来话来。 听到这话,唐汐颜看向小护士,那目光里分明就是疑惑,还有不相信,小护士又说,“唐姐,真是这样的,希希一直不要,我说了半天她才收下。” “是这样吗?”唐汐颜看向希希。 希希头也不敢抬,只是很微弱的点了两下头,唐汐颜虽然不太相信,但似乎也不能说什么,对小护士道谢后,小护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两人,唐汐颜打量了下果篮,她跟了林暗夜九年,过的都是高档社会的生活,一眼就看出了这果篮的价值不菲,当即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是希希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她,这是每次希希撒谎才会有的反应,虽然林暗夜对希希一直不好,可奇怪这丫头就是喜欢他。 这大概就是父女连心吧! 虽然唐汐颜对希希骗自己是生气的,但想到希希还病着,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把买来的芒果和草莓拿出来问道,“吃哪个?” “草莓!”希希很果断,尽管果篮里的水果更诱人,可她还是懂得要先吃妈妈买来的,因为这样妈妈才会高兴。 希希的懂事让唐汐颜眼眶一热,用手指戳下了她的脑袋,“你就是馋。” “嘻嘻……”希希咧嘴笑,门牙掉了两颗,这样子格外滑稽,却又极其可爱。 两天后。 亓正一下飞机,便赶来了医院,看到了他,希希很开心,给了他个大拥抱,“正叔叔,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小希希,”亓正说着,眼角瞥了眼唐汐颜,只见她面色清冷。 亓正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海豚布玩来,“希希,送给你的。” 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玩具,希希当即喜欢的不得了,就抱着海豚又亲又搂,亓正这才起身走到唐汐颜身边,“这几天你累坏了吧,今天我在这里陪她,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她冷冷的拒绝,没有半分迟疑。 亓正皱了下眉,“你想把自己也累垮?” 她不知道自己的黑眼圈有多重,而且因为熬夜,她本就白希的皮肤,现在几乎白的透明,这样的她就像一个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 “亓先生,这是我的事,”她再次冰冷的开口,让亓正终于发现什么。 只是现在病房里,他不想惊到希希,声音一沉,“出来!” 唐汐颜跟出来,因为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划清界线了,不光是为了林暗夜的警告,也是她不想和林暗夜身边的人扯上关系。 医院走廊的一角,亓正看着她,沉寂的目光虽然没有林暗夜那样凌厉,却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有些冷。 唐汐颜微微昂头,一副傲气的神情,“没有怎么回事,谢谢你之前对我们母女的帮助,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还有这里是你垫付的医药费,我一下子还不了那么多,这里只有五千,剩下的我会尽快还给你。”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递向亓正。 他的目光落在信封上,片刻后抬起,落在她的脸上,“说清楚。” “欠帐还钱,这不是很正常吗?”她冲他笑,很牵强。 “为什么突然这样?”亓正逼问。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非要个理由,那就是我不想和任何与他有关的人扯上关系。” 亓正顿住,似乎懂了,“你还在怪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 她没有否认,虽然她从没有怪过他。 “我懂了,”亓正说着,抬腿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只是却被她拽住。 “钱,还你!”她再次将信封举到他面前,此刻,他们离的很近,而且她又仰着头,所以亓正一眼就看到了她腮边的青紫指痕,尽管过了两天,那痕迹消了一些,可是在她过于白希的肌肤上,仍是很显眼。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拉向自己,“谁弄的?”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因他这样对她的姿势太过暧昧,直到他又问,“谁把你掐成这样,说!” 他的拇指扫过她的紫痕,她明白过来,也垂下眸子,摇头。 亓正看了她几秒,忽的明白过来,“是林暗夜,他来找过你了?” 这几天他就一直担心林暗夜发现了什么,果然没出他意料,只是没想到他会来质问她。 唐汐颜没有回答,可亓正已经有了答案,他扣着她后脑的手移向她的脸,忍不住抚上那片青紫的印记,他的手很大,动作却极轻,微微的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道,“不是我告诉他的。” “我知道,”她不是笨蛋。 “痛吗?”他又出声,那样的温柔,柔的她心不由一颤——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万万的愿望是妞们能陪万万每一天。 《桃色缠绵,总裁情难自禁》这个月冲新书榜,有月票的妞们,去支持下,就当是送万万的新年礼物了,万万鞠躬感谢! 第007章 她晕倒了 唐汐颜被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吓了一跳,快速拍掉他的手,后退,眼神极具排斥的瞪着他,“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亓先生费心了。” 说完,她把钱再塞过来,然后转身就要走,只是她才转身就眼前一黑…… 没黑没白的劳累,终于将她累垮了! 唐汐颜再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输液,看着干净的病房,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因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又帮了她。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了,尤其是林暗夜警告过她以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和亓正搅合在一起,只会惹怒那个男人,而他又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起来吃点东西,大夫说你贫血,营养不良,”亓正打开保温餐盒,这是他专门为她做的。 当他听到医生说出她这些毛病后,他都不敢相信,曾经一直是少奶奶的她,竟有一天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这让亓正愈发后悔自己曾经助纣为虐的行为,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唐汐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甚至还故意把自己往被底下缩了缩,可是下一秒,就听到亓正说,“你不吃,我就给林暗夜打电话,告诉他你营养不良和贫血,我就不信他会放心把女儿交给身体糟糕的人抚养。” 女儿是她的死穴,林暗夜用这个欺负她,现在亓正也是。 她一直压抑的怒气,此刻像是喷发的火山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敢,你要是敢打电话,我就死在你面前。” 其实说完,她就愣了,亓正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她就是死了,这也是威胁不到他的。 她真是病糊涂了,病傻了,居然对他说出这样可笑的笑来。 谁知,他却说道,“你敢死,我就是追你到地狱,也会缠着你。” 她愣住,抬眸迎上他的黑眸,里面只有像海一样不见底的深邃,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怖。 他与林暗夜终是不同! 同样的眼神,林暗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阴冷的地狱,而亓正则不是。 “起来吃饭,只有你自己身体棒棒的,才能照顾希希不是吗?”他的语气已经不再似先前强硬,说话之间把温热的饭菜端到她的面前。 唐汐颜看了眼,摇头,不再强硬,解释道,“我没有胃口。” 是的,她本就胃不好,离婚后又因为她找了替酒这样一份工作,经常要喝一斤以上的白酒,这让她的胃更糟了,现在的她每天也就是喝些白粥,其他的根本吃不下。 “你想让我亲自喂你,”她的解释对亓正没有半点效果,反而他倒威胁起她来。 唐汐颜再次意外的看向他,而他居然真的舀起一勺米粥送到她的嘴边…… 这样的情景,唐汐颜曾经在懵懂少女的时候渴望过,可是在遇到林暗夜以后,她就再也不敢有这样的幻想了,甚至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喂她了。 眼泪,又一次充盈了眼眶,酸酸的,胀胀的…… 亓正看到了,但并没有说,仍举着勺子,那架势仿佛在说,她不吃,他就会一直举下去。 唐汐颜肯定不能拒绝了,只是让他这样喂自己,太暧昧了,他们之间不合适,于是她接过勺子,“我自己来吧。” 亓正没有坚持,可是当她光喝米粥时,他只得亲手夹菜给她,“张嘴!” 他霸道的命令,她正要拒绝,就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好吧,她吃! “我自己来,”她要放米粥去拿筷子夹菜,可他却躲开了。 “别麻烦了,张嘴,”他将夹菜的筷子已经举到她的嘴边,那动作如此自然,就连神情也是一样,仿佛他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女人,而像是面对希希一般。 看着他这样,唐汐颜倒是不好意思拒绝了,因为如果拒绝就显得她有非份之想了。 只是张开嘴好难,总觉得一个男人如此喂一个女人,太暧昧,暧昧的让她承受不住。 “你想把我胳膊累折吗?”亓正又轻轻开口,略着玩笑的口气,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有戏谑的味道。 唐汐颜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终于张嘴,快速吞下他夹的菜,然后猛喝汤。 她的一顿饭就在她边吃他边喂的过程中结束,吃过之后才发觉自己也可以多吃,只是为什么以前她就吃不下呢?而今天她吃的出奇多,且没有反胃。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起,就感觉胃里一阵泛酸,再然后她慌乱捂住嘴,亓正看到了,连忙拿过一边的垃圾桶,而她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才吃下去的饭菜都被她一点不剩下的吐了出来…… 她吐完了,也舒服了,只是亓正的眉头也皱紧了。 他皱眉不是因为她吐的难闻,而是她现在这个情况,总让他觉得她的胃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一个地步。 “对不起,”唐汐颜下床要去倒自己的呕吐物,可刚一动,就被亓正呵止,只见他一点都不嫌弃的将她吐过的垃圾桶拎出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唐汐颜说不感动是假的,亓正是这九年来,是父亲死后,唯一给她温暖的男人。 医生办公室里,亓正面色阴沉,“我觉得她的胃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否则不会吐血。” 是的,亓正是细心的,在唐汐颜的呕吐物中,他看到了不正常的红色液体,果然一送检,报告上写着隐血。 大夫看着报告,“想确定她的胃是不是有大问题,就必须做个胃镜,不过这种检查很痛苦。” 亓正曾经也做过胃镜检查,大夫一说他就明白了,他的眉头皱的更紧,半晌才道,“除了胃镜就没有更好的检查方式吗?x光,透视都不行?” 医生摇头,“那些检查都不够清晰。” 该死! 亓正在心底低咒,片刻后,黑眸闪过一抹坚定,“那就做胃镜。” “好,我现在就开单子,”大夫说着就唰唰了写了单子,递了过来。 亓正接过,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艰难的反问了句,“王主任,以你的经验她现在这种不能吃饭,且呕吐还带隐血,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大夫笑了下,摇头,“亓先生,我们做医生,只以事实说话,不会随便猜测,还是让你太太做完胃镜检查再下结论吧!” 现在医院里的人都误会他和唐汐颜是夫妻,而亓正也没有解释,起身,拿着单子对医生说了声谢谢,才走出病房。 再回到病房里,唐汐颜正闭着眼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痛苦,可他却能感觉得到,因为她的痛是由内向外散发的,就像是人的呼吸一样。 她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承受力?居然胃都出血了,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刚才他真不该逼她吃那么多东西,亓正有些后悔自己的逼迫了,尽管那是为了她好! “对不起,”他轻轻出声。 唐汐颜醒来的时候,亓正站在窗口向外看着,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他很专注,专注到她醒了,他都没有发现,最后还是她咳嗽一声,他才回头。 “你醒了?”他两个大步过来,迅速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了它。” 唐汐颜没有拒绝,因为现在她的胃里就像火在烧一样,水现在是她最渴望的,如果还能再渴望一点,她还想吃冰,只是这样的想法万万不敢说,要不然一定会被亓正骂死。 一杯温水下了肚,她胃里的灼烧感好了一些,她看了看窗外,已经是黑天,想到女儿,她连忙下床,却又一次被他按住,“你要干什么?” “我去看希希,”她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女儿了,先是晕倒,后来又吐,吐完又难受的睡着了,要知道希希才是病人,是需要她照顾的,结果倒好,她却在这里睡了起来。 “希希很好,”亓正告诉她,因为他已经请了一个阿姨专门照顾希希。 唐汐颜看了他几秒,也相信他的话,只是她还是想看女儿,“我就看一会。” “明天要做胃镜,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亓正没有通融。 “什么?”唐汐颜有些懵,她什么时候要做胃镜了,她怎么不知道? “虽然有些痛苦,我会陪在你身边,我知道你很勇敢,这点痛苦对你来说,一定不算什么,你一定可……” “我不要做胃镜,要做你做。” 亓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猛的打断,然后拉开他按着自己的手下床,只是手刚触到病房的门把手,就被亓正一把拉住,“不同意做胃镜,我不会让你再见希希。” 他霸道的,不讲理的话让唐汐颜火了,冷笑,“亓先生你把自己当谁了,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见希希?” 希希是她的女儿,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不好? 他居然要拿不能见女儿来要挟她,他以为自己是谁? “我有没有资格,这件事我说了算,”他陡然霸气起来,说着就拽着她往回走。 唐汐颜不干了,死命的拽着门把手,誓要与他对抗到底。 “答不答应?”他没有太用强,因为他知道她已经承受不住。 “不答应!”她冲他梗起了脖子。 下一秒,他陡然欺身,脸一下子贴近,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男人呼吸喷在她的鼻端,“我再问一遍,你答不答应?” 第008章 甩出的一巴掌 “我答应!” 几乎是仓皇的,唐汐颜就答应下来,因为她实在受不了和林暗夜之外的男人如此亲近。 “我答应你去做,”她又重复,然后推开亓正,连看希希都不去了,折身跑回去躺到病床上,似乎这才是最安全的。 亓正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慌乱,虽然有些失落,可看着她娇羞如同女孩的样子,心又莫明的欢悦,这感觉就像恋爱。 恋爱?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目光落在病床上,她背对着他,可是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竟满满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亓正也不年轻了,他不是没恋爱过,此时的感觉,让他明白,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女人。 之前,他对她好以为是为了赎伤害她的罪,可现在似乎已经不是这样了。 只是,他可以爱她吗? 亓正的心也微微凌乱起来,他需要平静,需要冷静思考,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的开了门,走出了病房。 听到他走了,唐汐颜才松了口气,而她也清晰的意识到这几天来,她和亓正之间发生的事越来越失控了。 但,这是不允许的! 别说林暗夜不同意,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这样。 这辈子,她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她的爱早在这九年里,由无到有,再由有到灭,全部被消耗殆尽了。 明天,她要带希希离开,离开医院,最好也离开这里。 唐汐颜心中有了主意,便起身去找希希的医生,因为带女儿离开前,她要先确定女儿的情况。 医生值班室里灯火通明,唐汐颜礼貌的敲了敲门,“医生,打扰一下。” “请进,林太太,”医生根据希希的身份,这样称呼她。 唐汐颜虽然对于这个称呼很排斥,但也将就用着,因为她不想别人有异样的眼光看希希,离婚已经是她给希希的伤害了,她不允许别人再伤害她的女儿。 “医生,我想问问希希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唐汐颜直奔主题。 “我刚刚看过她的病历,还有今天的检查结果,她恢复的很好,基本上没有问题了,”医生的话让唐汐颜完全放下心来。 “那希希明天可以出院吗?”她迫不及待的问。 “明天?”医生似乎很惊讶,她会这么急。 “是,我……”唐汐颜不自然的撩了把发丝,“我因为女儿的事已经耽误工作好几天了,我不能再请假了。” 好吧,她又一次撒谎了。 “这样啊……”大夫很理解的点了下头,“可是希希不是有特护在照顾吗?” “特护?”唐汐颜有些懵,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女儿找过特护,要知道一个特护的费用每天要几百,她可是请不起的。 唐汐颜没有再问医生什么,匆匆道了谢,便走出医生办公室,直奔希希的病房,虽然她心中已经猜测是谁给希希请的特护了,但是她也有了主意,那就是这个特护她不能,因为她用不起,而她也不能再欠亓正钱了。 她一口气跑到病房,用力推开门,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呆住,一位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女孩倒在地上,而病床上却空空的。 “希希……”唐汐颜惊恐的低唤了一声,险些摔倒的她,快速的扶住门框。 大约过了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像疯似的大叫着希希的名字,而她这样的动静定是惊动了护士和医生,他们赶过来,“怎么回事?”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呢?”唐汐颜紧紧抓住护士和医生就问。 他们都愣住,直到有位小护士说,“我半个小时前过来给林予希量体温时,她还在的啊,而且特护还给她讲故事。” 只是现在特护躺在地上,而林予希不见了。 在外面想通了事情的亓正回来,就看到病房门口围着一大通人,他警觉的跑过来,抱住脸色苍白的她,“颜颜,怎么了?” 他对她的称呼变了,是因为他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他爱上她了,他要和她在一起。 “亓正,希希不见了,希希……”唐汐颜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麻烦让开,这位护工头部受到撞击,现在需要进行紧急治疗,”医生给受伤的护工检查后,便招来医护人员,将护工抬走。 亓正看着受伤的护工,一切都明白了。 “是谁?调监控录像,”亓正沉声命令。 他这一声也让唐汐颜有种醍醐灌顶的清醒,她知道是谁了,她知道了…… “颜颜,你去哪?”她刚从亓正怀里挣开,就被他拉住。 “放手,我去找希希,我知道她在哪,”唐汐颜去扯亓正的手,只是他并没有放开,他也想到了那个可能,但他怎么允许唐汐颜一个人去面对林暗夜。 “我陪你一起去,”亓正说着就拉她向外走,只是才走两步,就被一位急匆匆跑过来的十七八岁的女孩拦住。 “你不能走,我姐姐是因为给你工作受伤了,你必须负责,”说话的女孩长着一双水水的大眼睛,说这番话时很有气势。 亓正皱眉,“你是谁?” “我叫杨絮,我姐姐叫杨柳,”女孩挺着胸脯,“我姐姐是你花钱请来的护工。” 亓正明白了,一边拽着唐汐颜,一边对叫杨絮的女孩解释,“你姐姐已经有医生抢救了,她所有的费用都算我的,我现在有事。” “不行,”女孩毫不通融,“你现在说的好听,你万一跑了怎么办?” 听到这可笑的话,亓正黑眸暗了,“让开!” “不让,你哪里也不许去!”杨絮说着还双臂一伸,大鹏展翅似的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局势陷入僵滞之中,而一直被亓正拽着,心急如焚的唐汐颜却耗不住了,“亓正你在这里吧,我自己去找。” “不行!”亓正说着,瞪向面前的女孩,只是她却很不以不然的翻了个白眼。 “亓正,我求了,你放开我,好不好?”唐汐颜实在放不下女儿,她不知道林暗夜抢走希希干什么,是因为惩罚她的不听话吗? 可她已经告诉亓正了,如果不是她突然昏倒,她已经和他划清关系了。 现在,她要找到林暗夜解释清楚,让他把女儿还给她。 亓正仍没有放手,反而将她拽的更紧,然后看向挡住去路的女孩,“你再胡搅蛮缠,我不客气了。” 谁知,杨絮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脖子一硬,“你敢!” “你……”亓正第一次有被气到想打人的冲动。 唐汐颜真的耽搁不下去了,于是趁着亓正不注意,抬腿对着他的脚一跺,趁着他失痛的空间,她抽身拔腿就跑。 亓正抬腿就要追,却被人拦腰抱住—— “你不许走,不许走!”杨絮用尽了全力的搂着他。 这一刻,亓正有种被藤蔓缠住的感觉,其实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扯开女孩,然后去追唐汐颜,可是面对这个一个灵动的女孩,他却不忍用蛮力将她推开。 他,何时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 “放手!”亓正阴冷的命令杨絮。 “不放,就是不放,”她说着还抱的更紧了,她大概不知道,当她紧抱着他的时候,她胸口的两团柔软正压在他的背上,那感觉让一直洁身自好的亓正,当即星火燎原。 这个时刻,他不该有那样的冲动,可他偏偏就有了,而且还很猛,因为他明显感觉裤裆被顶起了一座帐篷。 该死! 他不能再让她这样抱下去,于是他妥协,“好,我不走,我留下。” 只是杨絮并没有轻信,“你这是骗我的吧?” 亓正几乎崩溃了,“那你先放手。” “不放!”女孩很坚决。 “你……”亓正真是被她缠的不知说什么了,“你这样抱着我成何体统?” 女孩则不以为然,那样子仿佛在说,只要不让他跑掉,抱着就抱着,她无所谓。 亓正下身的胀痛感越来越厉害,他觉得快到极限的要射了,而他定然不能在她面前射,要不然他会丢死的,于是他几乎是吼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好吧,杨絮也抱累了,但是一松手,又担心他跑掉啊,于是眼珠子骨碌转了几下道,“拿样你的东西做抵押。” 抵押? 亏她想的出来! 不过,这是目前唯一能让她放手的办法,他只得认了,可是想了半天,他拿什么抵押给她呢? 这时就听到她说道,把你脖子上戴的那个东西给我! 他的脸当即就沉了,这是他不能送人的物品,因为这是晓筠给他的,是她这辈子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 杨絮看到了他的表情,撇嘴,“不愿意,咱俩就这样一直耗着。” “你……”亓正这辈子第二次有想揍女人的冲动。 不过,他绝对不会了,曾经就因为他冲动的一巴掌,而让他永失了最爱,他这辈子怎么可能再打女人? 他发过誓的,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这辈子再也不会。 两人又僵持了数秒,直到亓正下腹要冲泄的**再也控制不住,他只得摘下脖子上的东西塞给她,并命令,“弄丢了,弄坏了,就用你来赔。” 杨絮听着他骇人的语气,再次撇嘴,“这么个破玩意,用我来赔,你想得美。” 亓正无心再和她吵,匆匆跑去了卫生间,喷射了自己的热液,说起来他真丢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碰触,而有这种反应,其实也是他太禁锢自己,自从晓筠死后,他都忘记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了。 从卫生间出来,他就跑向外面,可哪里还有唐汐颜的影子? 他快速的跑去停车场,驱车去追! 唐汐颜一边坐在车上,一边不停的拨林暗夜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这让她愈发肯定希希是被他带走了,于是她便让司机将她送到曾经生活过的家,可是那里却一片漆黑。 他不住在这里了! 这是唐汐颜的第一直觉,其实想想也对,这里她生活过,应该有她的影子,按照他对自己的厌恶度,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吧! 想到这里,唐汐颜的心一凉,然后转头对司机又说了个新地址。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幢精致的别墅前,不出她意料的是灯火通明,唐汐颜的心一紧,下车去按门铃,可是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她再也忍不住的嚷叫起来,“林暗夜你出来,你把希希还给我。” 大约三分钟后,终于有人从别墅里走出,是个身材婀娜的女人,穿着性感的火红睡衣,这个女人正是顾欣婷。 “哟,我以为这大半夜是谁在鬼嚎鬼叫,原来是前林太太啊,”顾欣婷笑着,那笑如同蛇蝎一般可怕,说出话的更是字字带讽。 唐汐颜无心和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见林暗夜。” “见他?”顾欣婷当即就笑了,“你以为你还是林太太吗?现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刚进行了一场体力运动,他累了,睡了!” 顾欣婷说着,还撩了把发丝,白希的脖颈露出,上面绽放着几朵暧昧的吻痕…… 只是这样的刺眼画面,对唐汐颜却没有任何效应,因为她都亲眼见他们做过,这点吻痕又算什么? “我要见林暗夜!”唐汐颜扬声重复。 “唐汐颜你吼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见她,马上给我滚!”顾欣婷也起了火。 唐汐颜见状,她知道要想通过顾欣婷见到林暗夜,那是不可能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她直闯,结果刚把一条腿迈进大门,就手臂骤然一痛,顾欣婷留着尖锐指甲的手抓住了她,而且还抓出一条雪痕,“唐汐颜,这是我的家,别不要脸!” 着急,愤怒,还有疼痛,让唐汐颜的隐忍到了极限,她狠狠的瞪了顾欣婷一眼,“放手!” “你给我滚!”顾欣婷毫不畏惧。 唐汐颜再次瞪向她,然后手扬起,一巴掌重重的甩了下去,当即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顾欣婷没料到她会打自己,完全怔住,而唐汐颜也在这时抽出自己的手臂,准备往里继续闯,可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黑暗中的男人。 他正灼灼的看着她…… 第009章 艰难营救 夜色中,林暗夜穿着黑色的睡衣,仿佛是夜的天使,英气卓然又神秘莫测。 只是,唐汐颜并没有心情欣赏他,现在她只担心希希,她正要上前质问,就听到他开口,“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介意。” 淡淡的语调,完全没有平日的嘲讽和冰冷,似乎还带着抹欣许。 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在意自己,要不然她怎么会亲眼去看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欢爱? 而且还那么平静,哪怕到了现在,他还记得那晚她的淡漠,淡漠的让他寒了心,最终选择了放弃。 可今晚她竟主动找他,甚至还打了顾欣婷,这真是很稀罕的风景,曾经他让她们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纵容顾欣婷那么欺负她,她都不会生气。 他以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血是冷的,现在看来也并不是如此。 但他,想不出来她这么晚找他干什么,好像还很着急。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的脑海,就听到她尖锐的问道,“林暗夜,希希呢?你把希希藏哪里了?” 希希? 当即林暗夜眉头皱紧,“希希怎么了?” “现在是我问你,你把女儿藏哪里去了?”唐汐颜的声音都变尖锐了。 林暗夜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如同铁钳一样的手掐住她的双肩,“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唐汐颜的一双美眸,冷冷的瞪着他,“你少装了,就是你把希希带走的,你把女儿还给我。” 她认定了是他做的,因为除了他,不会有人带走希希。 “你说清楚,”林暗夜只觉得心猛然一缩。 “希希不见了,她不见了……”她吼他,可是吼着吼着就红了眼眶。 林暗夜捏着她的手臂猛然一颤,“什么时候的事?” 唐汐颜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去病房的时候,看护倒在地上,希希已经不见了。 “唐汐颜,”林暗夜咬牙叫了一声,然后就去掏手机,可是他穿的是睡衣,哪里会随身带着手机。 就在他要叫顾欣婷去取的时候,两道车子的强光直射过来,随着一声刹车,一道身影跑过来,然后将唐汐颜拽到身后,“夜哥,这不关颜颜的事,你把希希放了。” 听到这话,听到亓正叫她颜颜,林暗夜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亓正,你有资格和我这么说话吗?” “夜哥……” 亓正刚叫了一声,就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唐汐颜已经快一步的掏出来—— “希希……” “让林暗夜接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冷戾的声音。 夜太静,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林暗夜的眸光倏的眯起,那人打的亓正的手机,找的却是他,他一下子想到什么,上前就要去拿手机,可是唐汐颜死死的捂着,对着手机叫嚷,“我的女儿呢,还我的女儿……” 林暗夜用力一捏,唐汐颜吃痛的手松开,他拿过手机放到耳边,“我是林暗夜。” “林先生,你的女儿在我的手上,明天早上六点,我要五千万现金,敢报警,敢耍手段,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男人说完挂了电话。 唐汐颜早在听到‘收尸’两个字,腿就吓软了,亓正一把扶住她,将她圈在了怀里。 挂了电话的林暗夜,抬眸就看到了眼前相依的画面,只觉得无比刺眼,只是当下,他无心去计较这个,他要先找到希希。 他打开通话记录,来电号码被屏蔽掉了,很显然对方是做了充足准备的。 该死! 他咒了声,转身往别墅里走去,被甩了巴掌的顾欣婷这才反应过来,急步追上去。 唐汐颜和亓正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她问道,“林暗夜,你不管女儿了吗?” 林暗夜的步子一顿,然后没回一个字,抬步离开。 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管? 敢动他林暗夜的女儿,那人是不要命了! 看着林暗夜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唐汐颜哭了,哪怕知道希希不见了,她也没有哭,她以为希希在他这里,而他这样做,不过是想警告她或是惩罚她,是不会伤害希希的,可是现在希希根本不是他带走的。 她害怕了…… “没事的,希希不会有事的,”亓正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除了这个,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等待是焦急的,唐汐颜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急如焚了,林暗夜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天快亮的时候,银行送来了五千万现金。 看着那一排黑色皮箱,每个人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唐汐颜更是受不住了,她起身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泼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要慌,就在她掬起第三捧水泼向自己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顾欣婷走了进来。 她唇角含笑,眉眼带讽,似乎在嘲笑唐汐颜的狼狈,没错,现在的唐汐颜狼狈至极,不仅外表狼狈,她的心更是狼狈不堪。 因为,她最终还是要求助林暗夜,尽管女儿也是他的。 “唐汐颜你的一巴掌,我会讨回来的,”顾欣婷是小气的女人,过了一夜,她开口的话竟是这个。 唐汐颜无心搭理她,关掉水阀就要向外走,却被顾欣婷挡住去路,然后阴笑,“想不到你挺能耐,现在竟然勾搭上了亓正。” “让开!”唐汐颜不想听她废话。 顾欣婷把漂亮的手抬起,对着灯光来回的翻照,那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就像是沾了血一样的恐怖,偏偏她说的话更如剑刺心,“你说要是希希这次被……” 她漂亮的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比划的动作,“咔嚓了,暗夜他会怎么样?” 唐汐颜剧烈一颤,险些摔倒,“你闭嘴!” 看着唐汐颜如同死灰一样的脸,顾欣婷更加的得意,双手对着唐汐颜的脖子掐过来,“我猜阿夜他会掐死你。” 唐汐颜再也听不下去,抬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顾欣婷猛的一推,然后夺门而逃。 她刚跑到客厅,就听到放在桌上,安静了一夜的手机响了,顿时,她全身的血液凝滞,就连呼吸也停了,她双目死死的盯着那鸣响的手机—— 林暗夜按了接听键,绑匪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现在出门,我要在六点一刻在央城马路自东向西的第三个红绿灯看到你的车……对了,为了防止你耍花招,你的女人要在那边马路自西向东的第三个红绿灯出现。” 林暗夜听着这番话,额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却是不能发作,因为希希还在对方手里。 “我要听听我女儿的声音,”林暗夜毕竟是在杀戮中混过来的,并没有慌乱。 “哈哈……”对方放肆的一笑,“林老大果然不同于普通人,好……” 绑匪声音一落,就听到希希的声音传来,“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救我!” “希希……” 隔了这么久听到希希的声音,唐汐颜疯一般的冲上去,甚至都被沙发磕倒,她也顾不得,夺过手机,声泪俱下,“希希,你在哪,希希,妈妈……” 只是她话还没说,希希的声音就被切断,绑匪的声音再次传来,“晚一分钟,我就会取下你女儿身上的一样东西。” “喂……”林暗夜欲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唐汐颜完全瘫倒在地上,这样的她没有刺,没有冷,只有柔弱,柔弱的让林暗夜的心疼,他刚要伸手拉她,对她说他不会让女儿有事,就看到亓正已经蹲下身子,将她揽入怀里,而她也紧紧的依偎着亓正…… 林暗夜的心,顿时如同被一道利器划过…… “跟我走,”就在唐汐颜痛哭之际,忽的听到林暗夜出声,她以为是说自己,就要起身时,却看到他抓住了顾欣婷。 “我不去,为什么要我去?”顾欣婷也没料到,林暗夜会让自己去。 “婷婷,你是我的女人,”林暗夜的声音很大,不知是愤怒,还是故意说给谁听,“对方点明了要我的女人去。” “我……”顾欣婷没想到林暗夜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却是在这样的时刻。 “救回希希,我们结婚,”看出了她的迟疑,林暗夜给出承诺。 和林暗夜结婚,这是顾欣婷梦寐以求的,只是在生死关头,她还是犹豫了。 “我去,希希是我的女儿,”唐汐颜冲过来,只要能救回希希,就是让她死,她也愿意。 只是林暗夜却冷冷的看过来,那目光里的寒意让她的骨头都结了冰,“你?唐汐颜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你没有这个资格。” 唐汐颜这些年早习惯了他的羞辱,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心狠狠的一痛…… “我是希希的妈妈,”最后,她低喃。 只是,她的话没有半点作用,他拽起顾欣婷大步的向外走去,而顾欣婷似乎还不情愿。 当林暗夜和顾欣婷开车离开,唐汐颜更坐不住了,“亓正,带我去,带我去。” “我们不知道交易的地点,去了也没用,”亓正想安抚她。 她摇头,手紧紧的抠着他,“亓正,我求你了。” 看着她的样子,亓正终是不忍,点了点头,开车带她出去。 林暗夜这边不停的按照电话指示,变换着路线,大约四十分钟后,林暗夜来到对方指定的地方,那是一个未拆迁完毕的旧住宅区。 四处都是残砖断壁,看上去一片寂寥,却是极易藏人。 林暗夜警惕的四下望去,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他又被那个混蛋给耍了? 他正疑惑,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林暗夜耐心尽失,“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哈哈,林老大生气了吗?”对方对他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只是他的声音,林暗夜确实没听出是谁,如果他没猜错,对方用了变音设备。 “既然知道我是林老大,你最好还是收敛点,”林暗夜发出警告。 “林老大这话说的我好怕怕啊……”对方愈发的放肆,“不过我害怕的后果会更可怕,那就是你的宝贝女儿有可能要遭殃,她虽然小是小了点,可是长的好水嫩,真是个美人胚子啊,真不知道要是……” “你敢,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林暗夜怒极,猛的打断对方恶心的话。 “不想让我动你女儿,林老大最好也乖乖的,”对方并不忌惮的回话,然后命令道,“从工地出来,向左方向继续开。” 林暗夜启动了车子,在对方挂掉电话后,他黑亮的眸子一眯,闪过一道阴冷至极的光芒。 林暗夜按照对方的指示继续前行,最后来到市区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此刻已经接近中午,道路上已经出现了拥堵。 就在这时,林暗夜的手机再次响了,“前方红灯,把你手里的皮箱给你右侧的车子。” “我女儿呢?”林暗夜追问。 “我验了钱自然会放人,”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林暗夜的拳头握了握,最后落在手边的皮箱上,向着前方的红灯驶去,红灯亮起,他踩下了刹车,这时右侧一辆黑色的车子和他并行停下。 按下车窗,林暗夜举起手中的箱子递了过去,对方接过,打开后验了验,又伸出手来,五千万的现金又岂是一个箱子装下的,林暗夜分别把剩下的四个箱子递过去。 最后一个箱子递完,绿灯亮了,那辆车子几乎是第一时间加油离开。 林暗夜也不甘示弱的紧追,这时他的手机再响,“前方十米的路口右转。” 依照指示,林暗夜继续前行,可就在他刚到路口要转变时,突的手机再响,对方开口就骂道,“林暗夜你耍我?” 他眼眸一眯,“什么意思?” 他给的五个箱子可装的都是实在的现金,怎么会说耍他呢? “我手里的女人,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听到这话,林暗夜明白了对方指的耍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们要的另一个人质是唐汐颜,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不能让女儿置身险境之时,再让她以身犯险。 林暗夜冷笑一声,“你真会开玩笑,她不是我的女人,难道是你的?” 对方被反问的一怔,接着吼道,“我是指你太太。” “太太?”林暗夜勾了勾唇角,“你难道不看新闻吗?你不知道我早在四个月前就离婚了?” “离婚?”对方似乎真的很意外。 “告诉你吧,你这次绑的是我女儿,我才会这样乖乖的任由你摆布,如果换成是那个女人,你就是把她撕成碎片,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林暗夜话音刚落,就听到周围响起了汽车的声音,他一怔,就听到刹车声,停下的车子,车门打开,他看到了唐汐颜,而她的耳朵上贴着一部手机。 她看过来,隔着车窗,隔着几米的距离,林暗夜也清晰感觉到了她眼里的绝望。 她怎么在这里? 林暗夜握着手机的手垂落,意外的看着她。 刚才那番话,他是故意说的,可是她未必这样想吧? 其实在顾欣婷按林暗夜的要求去红绿灯时,她害怕了,她也看清了,林暗夜对她只是利用,现在居然利用她去换他的女儿。 原本她还是存在幻想的,可现在她什么都想明白了,她把电话打给了亓正,而亓正赶到的时候,已经有车子将他们包围。 现在亓正被他们打昏给囚禁了起来,而唐汐颜和顾欣婷则成了他们要挟的新筹码。 “林先生,我们老大让你跟我们走,”有人过来,拔了林暗夜的车钥匙,并收了他的枪。 林暗夜被他们押上了和唐汐颜同一辆车子,他很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面对她冰冷的眼神,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车子开进了一个偏僻的郊区,是一座废旧的工厂厂房,林暗夜被押下车,带进了一个暗房,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男人,竟然是他! 这个混蛋,林暗夜找了他九年,如今他竟主动送上门了。 “林老大,好久不见!”高展明叼着一支雪茄,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胸口纹刺着一条巨莽。 林暗夜冷笑,“高展明想不到你还有种回来,我以为你会一直做缩头乌龟。” 他刚说完,后颈就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敢这样对我们老大说话,你活腻了是吗?” 林暗夜拧了拧脖子,勾唇,“高展明我们的帐,我们单算,先放了我的女儿和其他不相干的人。” “哈哈……”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高展明放肆的笑了起来,“今天既然来了,大家都是相关的人。” 林暗夜的眸子又一次眯起,就听到高展明说,“你不是想抓我回来,想知道唐德荣是怎么死的吗?我今天就告诉你。” 唐德荣就是唐汐颜的父亲,他的死不是林暗夜所逼,可是后来所有的证据都向他,甚至还有人寄了唐德荣的亲口录音给唐汐颜,这也是她恨他,一直不原谅他的原因。 “不过,你只要听完,她们就会砰的灰飞烟灭,”高展明话音一落,唐汐颜和希希被绑了出来,而她们的身上已经被装了定时炸弹。 第010章 葬身火海 定时炸弹已经开启,那嘀嗒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钉子夯在了林暗夜的心上,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越担心,她们的危险就越大。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俊美的脸浮起一抹冷笑,看向高展明,“我还以为你躲了这几年智商会高一些,现在看来你脑子里,不过还是装着一坨屎。” 林暗夜毫不客气的讽刺着高展明,“如果你觉得她们对我真的很重要,那你现在就可以按下你手中的遥控器试试,让你看看我会不会眨下眼睛。” “高展明,你该知道我和她已经离婚了,孩子也归她,你觉得这样的她们,对我还重要吗?”林暗夜边说边看着高展明的反应,只见他堆满横肉的脸抽了几抽。 “林暗夜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她们,你的老谋深算我是知道的,想用这招来糊弄我,你脑子里才装了屎,”高展明骂回来。 林暗夜无所谓的耸耸肩,那神情仿佛告诉他爱信不信。 其实高展明也没有把握,最初绑了他的女儿,只是认为虎毒也不食子,林暗夜绝对不会不管女儿,如今看来,他似乎真的并不那么在意。 “你不在意你的女儿,你会亲自给我送五千万?”高展明进一步试探。 这时林暗夜哈哈笑了,“说你脑子里装了屎,你还觉得亏,高展明啊,我现在觉得这样说都是在夸你。” 高展明一张脸被林暗夜吡的挂不住,更何况身边还站着跟他混的小兄弟,“你他妈脑子里才装了屎,全是屎。” 他破口骂人,标准的狗急了! 这正是林暗夜要的效果,于是他继续说,“我找了你九年,这几年我浪费的金钱和时间,岂是一个五千万买来的,如今只要五千万便能让你站在我面前,我何乐而不为?” 高展明脸一白,“你早知道是我了?” “我林暗夜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高展明你想在我面前装老大,说实话你还嫩的很,”林暗夜话音一落,就抬手打了个响指,片刻就听到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你……”高展明完全没料到会这样。 “今天你交待清楚如何害死唐德荣,又嫁祸于我的事,我可以留你一条老命,”林暗夜坐到一边的休息椅上,完全没有半点被威胁的样子。 唐汐颜紧紧的抱着希希,已经麻木的她,在听到父亲的名字时,终于眼皮眨了眨。 父亲不是林暗夜逼死的吗?现在怎么林暗夜说是高展明害死的呢? 她不解的看向远处的两个男人,心口紧的像是随时要爆开一般。 “林暗夜,我不会相信你!”高展明吼完,突的起身,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角,一群人鱼贯向后逃。 看着他逃走,林暗夜并没有去追,因为现在他要先救下那对母女,他刚靠近,希希就拽住了他的衣角,“爸爸,我怕。” 虚弱的一声,一下子击到他的心,他吻了下希希的头,“宝贝不怕,爸爸现在就把这个给你们拆了,带你们走。” “林暗夜,我爸爸的死是怎么回事?”唐汐颜已经不惧生死,此刻她更想知道真相。 九年了,爸爸死的梦魇一直缠绵着她,让她恨,也让她寝室难安,今天却发觉或许一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林暗夜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深很沉,像是包含了太多复杂东西,而这样的他,愈发让她好奇了,她抓住他,“你告诉我。” “松手,”林暗夜低吼。 她不松,而是紧看着他。 “我让你松手,”他又吼了一声,然后将她猛然甩开,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小刀,查看了一下爆炸装置,很果断的剪断两根线,顿时嘀嗒声停止。 拆弹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复杂,更何况高展明的手段也又那么拙劣。 “爸爸,我不会死了,是吗?”听不到嘀嗒的声音,希希又问。 林暗夜的大手用力抚了下她的头,“希希不会死,有爸爸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们。” 说完,他起身看向被他甩倒在的唐汐颜,“打开门带希希走,我去找高展明。” 唐汐颜一直呆着,直到希希拽她,她才反应过来,而她抱着希希来到门口,却发现门是锁死的,她根本打不开。 一抹恐惧袭来,唐汐颜想到什么,赶紧抱起女儿就向二楼跑去,因为亓正还被高展明给困在那里。 林暗夜一直追出库房,才看到高展明,意外的是他竟不跑了,就站在那里,似乎等着林暗夜追来。 这个混蛋又玩什么把戏? 林暗夜正纳闷,就听到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惊悚的回头,只见身后已经化身一片火海,呛人的烟尘味扑面而来。 爆炸! 这才叫爆炸! 那刚才的炸弹,不过是高展明玩的障眼法。 顿时,一股绝望的疼痛袭上胸口,林暗夜几乎站立不稳,这么多年对他来说,见的最多的就是生死,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让他觉得害怕,让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他闭上眼,有些逃避的退缩。 “林老大,我知道你是拆弹高手,但你一定想不到,你是拆了你老婆和女儿身上的炸弹,而你却不知道我在这厂房的角落里,装了无数枚炸弹吧?” 高展明得意的声音嗡响在林暗夜耳边,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倏的睁开眼,此刻一双黑眸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恶狠狠的瞪了高展明一望,然后冲向冲天的火光和浓烟…… “喂,林老大你进去会没命的……哈哈……”身后传来高展明放肆的爽笑。 林暗夜没有停下,就算是要死,他也要和她们死到一起,此刻他才明白,唐汐颜这个女人,这个和他吵了九年,闹了九年的女人,早已融入他的生命。 他找了个水管,将自己从头到脚浇湿,然后用袖子捂住口鼻冲进了火场。 爆炸让一切都面目全非,他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更不知道唐汐颜她们所在的位置,只能凭直觉冲进先前她们所在的地方,只不过那个仓房此刻火势最旺。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浓烟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甚至他都不能确定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没有未爆的爆炸物,此刻,他完全忘记了危险,只是不想他的女人和孩子有事。 他在里面不停的找,边找边喊,他也不知道找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受没受伤,只觉得全身都像是烤熟了似的热烫,而且右脚传来钻心的痛,分不清是扎伤还是烫伤。 忽的,一阵细碎的呻.吟传来,他怔了两秒,奔向那个地方,却发现那声音来自楼上,而此时楼梯已经被炸的快崩塌了。 “颜颜,希希……”他试着叫她们。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的心一紧,也顾不得楼梯已经岌岌可危,便冲了上去,只是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一个火棍滚下来,他闪躲不及,火棍对着他迎头砸过来,当即就感觉脸上一痛,像是被刮掉了一层皮。 他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继续上前,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他要抓着一边的扶手,可是浓浓的大火已经将这些铁扶手烧烫,他的手每抓一次,就像是被烧掉一层。 终于,他爬到了二楼,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房梁塌下了下来,火花四溅…… “爸爸,”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林暗夜一怔,在角落里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女儿,他一步跑过去,在希希的不远处,他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人影,纤细的身子,凌乱的黑发。 “颜颜,”他低唤,直奔过去,走近了才看到,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亓正,此刻他们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夜哥,”同样趴在地上的亓正听到了林暗夜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头也拼命的抬起,这时,林暗夜发现他受了伤,嘴角和鼻腔里都是血,正一股一肥肉的向外涌…… “夜哥,带她们走……快,快……”亓正说着松开了紧抓着唐汐颜的手。 林暗夜上前将亓正扶起,这时衣角被拽住,回头,他看到是唐汐颜,她似乎意识仍模糊,嘴里念叨着,“亓正……带希希走,快走……” 危难时刻,他们想的都是彼此,他们的感情就那么深了吗? 林暗夜只觉得心像被这大火烧过一般,嗞嗞的疼…… 只是现在不是他生气吃醋的时候,他要把他们都救出去,林暗夜抱起女儿,亓正则帮着将唐汐颜托到林暗夜的背上,并让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 林暗夜看向摇摇欲坠的亓正,“你可以吗?” 亓正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摇了摇头,艰难的笑了,“别管我,你赶紧带她们母女走。” 他被高展明的人带来,就遭了暴打,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又烟熏火燎,他现在连喘气都觉得十分吃力,又怎么能走? 不过,只要她没事就好。 亓正看向唐汐颜,此刻她趴在林暗夜的肩头,如个熟睡的孩子,想到自己才明白的爱意,都没来及告诉她,他们或许就会从此天隔一方,他只觉得遗憾。 不过,人都说还有来生,不是吗? 如果有来生,那么他一定要第一个遇到她,然后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林暗夜看着亓正,他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了,彼此一个眼神代表什么,对方都会很清楚,而且他看得出来,亓正受伤很重,他要想自己走出去很难,而且这样拖下去,有可能他们都会随时没命。 “在这里等着,我会回来,”林暗夜说完,便背着他的女人,抱着他的孩子奔向楼梯,刚才房梁倒塌,到处都是摔碎的火星,林暗夜每一步都走的小心,唯恐摔到怀里和后背上的人。 他就这样背着一个,抱着一个的穿过浓烟,穿过被烧焦的瓦砾,终于来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将唐汐颜放到地上,他去叫怀里的小丫头,“希希,你怎么样?” “爸爸,”希希叫了他一声,然后扑向唐汐颜,“妈妈,妈妈……” 希希的哭喊,撕扯着林暗夜的心,正要安慰,就听到一声巨响传来,他意识到什么,折身就要往火场里再冲,这时就听到有人叫道,“大哥……” 他的人来了,其实早就来了一波,只不过被高展明给设计了,看着来人,林暗夜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的母女,“照顾好她们。” “大哥,你不能再进去,危险!” 林暗夜手一摆,再次冲进了滚滚火场…… 刚才的坍塌,让林暗夜熟悉的路线一下子变得混乱,他只能凭着直觉的去找亓正所在的位置,可是就在他刚找到楼梯的时候,却脚下一紧,低头看到顾欣婷正抱着自己。 此刻,她俏丽的小脸已经被熏的不见真面目,腿也被压在一堆塌倒下来还烧灼的木棍里,“救我,救救我!” 她哀若的苦求! 他几乎忘记了她也被掳来了,看了眼楼上,林暗夜有了主意,他要先救下亓正,再将她一起带走。 “你先放开,”他沉声。 顾欣婷以为他要不管自己,抱的愈发紧了,“夜不要不管我,我那么爱你,别不管我。” 林暗夜眯了眯眼睛,“不想死就放手。” “不……”此刻,林暗夜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开。 火势越来越大,头顶有烧焦的房梁掉下来,再这样耽误下去,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林暗夜只得妥协,“好,你放手,我救你出去。” 顾欣婷似乎不相信,仍抱着他的腿,林暗夜火了,“你这样抱着,我怎么救你?” 他这一吼,终于让顾欣婷松手,只是他并没有立即带她走,而是直奔二楼,顾欣婷以为他骗了自己,谩骂声起,“林暗夜你好狠的心,你混蛋,你……” 林暗夜没有理会,艰难的爬上二楼,将已经昏迷的亓正拉到背上,然后重回楼下,顾欣婷绝望的趴在地上,听到声音抬头,而这时林暗夜冲她伸出手臂,将她抱起,然后快速的向外跑去,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毁天灭地的一声巨响—— 他本能的抬手将怀里的女人丢出去,然后又抛出亓正,而他的腿还没抬起,就被头顶落下的硬物砸倒在地,随之整个房屋也全部垮塌了…… 第011章 恨错了 “林暗夜……” 唐汐颜从恶梦中惊醒,她梦到林暗夜被大火吞没了,好大好大的火。 他怎么会在火场里? 他早离开了不是吗? 唐汐颜睁开眼,想告诉自己真蠢,居然会做那样的梦,他林暗夜冷血至极,一辈子杀人无数,就算他真的看到她被大火围困,他也不会去救她吧。 他说过的,就算她被对方撕成碎片,也不会眨下眼睛。 一想到他的无情,唐汐颜的心口就像是堆了烧着的木碳似的,嗞嗞的疼。 摇了摇头,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睁开眼,看到了一室的白,她想起了自己被火围困的情形,她没事了,那希希和亓正也没事了,是吗? 想是这样想,可她还要亲眼看一下才放心,只是刚起身,护士就进来了,“你别乱动,你身上有烧伤,现在静养休息。” “我想看看我的女儿,”唐汐颜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伤,因为她正承受着疼痛。 “你女儿没事,”护士说着,去掀她的被子,“我现在要你给抹药。” “那亓正呢?”唐汐颜又急问。 护士一愣,“还有两个男的,不过一个伤势很轻,一个伤的很重。” 两个男人? 不是只有亓正吗? “那伤的很重的那个是谁,叫什么?”唐汐颜慌了,她清晰记得亓正被打的受了很重的伤,她想拉着他一起逃的,结果她的力量太单薄,而且还带着希希,最后他们齐齐被困在火海里。 “喂,我让你别激动,”小护士给她擦药的手,因为她的动作偏了,药膏弄到床单上,“那个人叫林暗夜,不是叫亓正……听说他是为了救你们,两次闯火海,才受的伤,你都不知道最后他都没跑出来,整个人都被烧伤了,烧伤面积达90%。” 林暗夜受伤了! 原来她不是做梦,是真的。 唐汐颜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 小护士给她抹完药,重新拉好被子,“你好好休息。” 直到小护士走了,唐汐颜才反应过来,可似乎仍不相信,他那么的恨她,又怎么会救她? 二十分钟后。 唐汐颜站在icu病房门口,隔着观察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如果不是护士告诉过她,那个人叫林暗夜,她完全认不出来。 全身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就连脸上也是如此。 医生告诉她,林暗夜除了烧伤,肺部也吸进了太多的烟尘,造成了缺氧,所以现在一直昏迷。 “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身后突的传来的声音,惊的唐汐颜一颤,回头看到一身病服的亓正。 唐汐颜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到了现在这一刻,她仍不知道那么讨厌自己的林暗夜,为什么不顾生死的冲进去救了她? “他是爱你的,”亓正的一句话解了疑惑。 爱…… 只是,这个字对唐汐颜来说无比的沉重,她和林暗夜不是在一起一天两天,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九年,如果有爱,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况且,他爱她又怎么样? 他害死了爸爸,这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 一周后,唐汐颜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希希也没事了,亓正也办了出院,所以她也准备离开。 警察来的时候,她正准备拿着手续就办出院,“唐小姐,我们有几件事想找你核实。” 唐汐颜没有多想,爆炸这件事那么大,而且已经引起了社会轰动,警察会找到她问一些事,再正常不过。 “你们请说,”她坐下来。 “你父亲叫唐德荣对不对?”警察边问边作笔录。 “是,”她点头。 “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赌博。” “还有吗?” 唐汐颜怔了下,摇头。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眼,“我们从高展明那里查到,你父亲不光赌博,而且还吸食毒.品。” “不可能,”唐汐颜很坚决的否认。 只是,她的否认并没有影响警察说出下面的话,“他不光吸食毒.品,而且还贩售,不过他是被迫的,后来因为被堵死了销售渠道,才被迫害至死。” 唐汐颜的手指都快绞烂了,她永远不会忘记父亲死时的惨状。 “这是我们找到当年你父亲死去时的案宗,当时的结论你怀疑他是被杀,后来证据不足,被取消了认证,认定为自杀,如今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确定他是被杀。” 警察的话让她猛然抬起头来,这一刻,不知为何她不是惊喜,而是惊悚。 好像这一刻,她突的不想让这件事再继续了,甚至是不想让警察知道父亲是林暗夜所杀了。 其实后来有人给她寄了光盘,里面记录了父亲被林暗夜殴打的画面,当时如果她提供这些给警察,或许案子早就破了,但她没有,不知为什么,不过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恨他。 “他是被高展明所杀,”警察的话让她一怔。 片刻,唐汐颜才反应过来,“警察你说什么,你说谁杀了我爸爸?” “高展明!” 是他? 不是林暗夜吗? “唐小姐这是我们从高展里那里搜到的光盘,其中有一盘是被剪辑过的,还有一盘是原始的,我们带来了,想让你一起确认下。” 说着,警察打开电脑,点击了播放,唐汐颜最先看到的那份就是自己也有的,但警察说这是被剪辑过的,而另一盘才是原始的,是父亲真实的死亡记录。 看完以后,唐汐颜手脚冰凉,她有种血液被冻结的感觉。 原来,她恨了九年,只是一场乌龙笑话。 林暗夜没有伤害父亲,虽然殴打父亲是真实的,但是看完还原的录像后才明白,他打唐德荣是因为父亲贩毒。 “唐小姐你对我们的结论还有疑义吗?如果没有,你就签字吧,”警察递过两个文件夹过来。 唐汐颜看着新的结论,有种命运弄人的感觉。 警察走了,唐汐颜一直坐在病房里发呆,直到希希跑过来,“妈妈,我不想出院,我想在这里陪爸爸。” 希希的话让唐汐颜再也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如果不是她一直被仇恨蒙蔽眼睛,那么他们或许也是幸福的一家。 只是,那幸福被她亲手毁了! 其实在最初,林暗夜掳了她以后,她是怨恨的,但后来的相处中,他的体贴,他的温柔,还是给了她一段美好的时光,直到父亲死去,她看到了被扭曲的光盘,才变得像是刺猬一样的伤他,最后伤的他又恶毒起来。 这么多年,他们相互的伤害,相互的折磨,却不过是被别人设计了。 “妈妈,爸爸好痛的,”希希说着也掉下泪来。 林暗夜已经醒了,可是他身上的烧伤,要进行几十次植皮才能一点点恢复,而那是一个极其漫长痛苦的过程。 亓正告诉了她全部的真相,是林暗夜救了他们所有的人,他今天的痛其实都是替他们承受的。 “妈妈,爸爸说我给他吹吹,他就不痛了,”希希拉着她的手,那眼神中带着乞求,仿佛在说不要走,不要丢下爸爸。 唐汐颜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儿,甚至她自己在知道真相后都迷茫了,就算她和林暗夜之间不再有杀父之仇隔着,可是这些年这么多伤害,在他们中间划开的鸿沟,又岂是一个原谅就能填平的? 笃笃——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医生走过来,正要说什么,在看到唐汐颜怀里的希希时又住了声,最后说道,“唐小姐,麻烦跟我来趟办公室。” 唐汐颜把女儿交给护士,去了医生办公室,只见他一脸的凝重,“唐小姐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为什么?”她不解。 医生递过一张单子过来,“这是我们给你做的胃部扫描,发现里面阴影,初步怀疑是肿瘤,所以我们建议你留院进行手术治疗。” 肿瘤?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落下来,唐汐颜完全懵掉,她的胃一直不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唐小姐,你也别太悲观,我们只是初步怀疑,需要你做个胃镜切片化验才能确诊……”医生又说了什么,唐汐颜几乎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自己被命运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唐小姐,唐小姐……”医生叫了她两声,她才回神。 “嗯?” “明天一早做胃镜切片,可以吗?” “哦,行……” “那你今晚十二点后,就不要喝水不要进餐,”医生交待完,给她一单子,唐汐颜拿着单子木讷的走出医生办公室。 回到了病房,希希正在玩积木,看到她进来,赶紧丢下玩具,“妈妈,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吧?我听护士阿姨说,爸爸今天好了很多,他好勇敢,打针都没哭……” 希希越说,唐汐颜越觉得难过,不知道为了谁? 为他,为她自己,亦或是为了他们这段艰难的感情。 希希被唐汐颜哭的吓到了,连忙跑去了林暗夜的病房,“爸爸,妈妈哭了,哭的好伤心……对不起,我劝不了她。” 希希给林暗夜承诺,说会让妈妈来看他,可现在看到妈妈那样哭,她退缩了。 林暗夜醒来好几天了,一次都没有见到她,他知道她还在怨恨自己,虽然高展明被抓了起来,有些事情解开了,但他们之间的横亘,却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开的。 或许,他们的开始就注定打了个解不开的死结,因为要她的时候,就是他用了强迫的手段。 林暗夜的手抚上女儿的头,“不要劝了,也不要惹妈妈伤心了,再说了,她来了,爸爸也不想见她。” “为什么?”希希仰头不解的问,“爸爸,我知道你想妈妈。” 女孩子总是心细,居然懂得他的心思。 “因为爸爸丑啊,你看爸爸现在多丑,丑的我自己都吓到了,”是的,虽然林暗夜会做植皮,会重整容颜,可是现在他的样子的确吓人。 希希摇头,“爸爸不丑,爸爸最帅了……爸爸,要不让医生伯伯把我的皮给你吧,我的女孩,皮肤细白,放到你身上肯定很漂亮。” 希希一句话让林暗夜也不禁眼眶变热,他吻了下她的额头,“傻妞,爸爸怎么能要你的皮肤呢,你是女孩,你要漂漂亮亮的,像你妈妈一样漂亮。” “可我也想让爸爸和从前一样帅,”希希拉着林暗夜缠满纱布的手。 “爸爸越来越老,再帅也会变成老头子,可是希希不一样,希希会越来越大,会变成大姑娘,当然要漂亮。” “爸爸,我有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爱我和妈妈吗?” 想到过去的种种,林暗夜心头酸涩,他搂过希希,“爱……特别特别的爱!” “我也爱你,爸爸!” “希希,对不起!”林暗夜头仰起,不让眼泪流出,“原谅爸爸过去对你的坏。” “爸爸,希希知道你对我坏,是想吸引妈妈的注意,”希希的话让林暗夜一下子笑了。 “谁告诉你的?” “嘻嘻,”希希得意一笑,“我自己看出来的啊。” 林暗夜看着希希那张和唐汐颜相似的脸,心中暗潮涌动,连希希都知道,那她知道吗? 第二天一早,唐汐颜便去了胃镜检查室,虽然早听说胃镜检查是很痛苦的,可是真正体验,还是让她有种死了的难受。 从胃镜检查室出来,她便抱着垃圾桶吐了出来,那种滋味仿佛反五脏六腑都吐干净,才好受一些。 起身,她向病房走去,却怎么也没想到竟会遇到林暗夜,他躺在移动床上,全身依旧被纱布包裹着,像个木乃伊一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仍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想到自己过去这些年对他的误会,唐汐颜低头站在那里,不走也不退,时光仿佛将他们定格在这一刻了。 今天他需要做植皮,现在推着他是去无菌手术室的,但他没想到会遇到她。 她的脸色好苍白,像是失了血一样,她不舒服吗? 他很想张嘴问一问,但是那句话就是卡在喉咙里,陪着他的希希看到妈妈,赶紧的跑过来,“妈妈,爸爸今天做手术,你陪我一起等他,好吗?” 第012章 留下幸福的记忆 手术室门口。 唐汐颜和希希的手紧握着,望着那盏红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坐在这里又代表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想浪费脑细胞去想,就当是不愿让女儿失望吧。 如果她得了恶性肿瘤,或许她能为女儿做的也不多了,这也算是其中的一件了。 手术室的休息椅上,除了她们母女,还有一对夫妻坐在那里,大概是他们的孩子病了,两人神情很是凝重,尤其是女人不时的会抹眼泪,每当这时,男人就会握一下女人的肩膀,给她安慰。 同样是煎熬的等待,唐汐颜觉得他们是幸福的。 幸福? 这两个字有多久没有进入她的心,唐汐颜都忘记了,但此刻她突的对这两个字渴望起来,但她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 唐汐颜搂过希希,吻了下她的发顶,“希希,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样子?” 希希抬头看向她,似乎很意外妈妈会这样问自己,但她还是做了回答,“妈妈,我想要的幸福其实就是……”她顿了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说吧,”唐汐颜懂得女儿的小心思,她怕不小心说错话惹自己不开心。 说起来,过去的这几年,她对希希也亏欠很多,至少欠她一份完整的爱。 “……嗯,我想要的幸福就是爸爸妈妈还有我,我们能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希希的回答,没出唐汐颜的意料,却是让她的心狠狠的一痛。 女儿要的幸福那么简单,可是她却无法给予。 “对不起,”唐汐颜抱住女儿。 “妈妈,你能别和爸爸生气了好吗,他……其实是他救了我们,”整个营救过程,希希是清醒,她将一切看在眼里,但今天这是她第一次告诉唐汐颜,尽管她已经知道了。 “爸爸受伤都是为了我们,”希希说着,晶莹的眼泪啪嗒掉下两颗。 唐汐颜的心就像是被火碳烧烤着一样,这滋味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两个小时后。 林暗夜全身插满了管子的被推出来,他还处在麻醉状态,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这样的他不再冷戾,不再凶暴,甚至有些无助。 这样的他,让人心疼。 唐汐颜的化验报告要一周后才能出来,而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谓自病自医,她的病是什么情况,她其实很清楚。 想到不久的一天,她将永远离开这对父女,她就觉得没有什么放不下了,更何况她不忍女儿长大后回忆起来,记忆里没有幸福的片段。 “妈妈,你说你要照顾爸爸吗?”当唐汐颜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希希时,她乌黑的眼瞳里闪烁的光芒,几乎能灼伤人的眼睛。 唐汐颜点头。 “妈妈,我……我太爱你了,”希希说着,捧起她的脸,给了一个香吻。 看着希希欢欣雀跃的样子,唐汐颜松了口气,她这次应该做对了。 林暗夜醒来,在看到唐汐颜时,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或是在梦里还没醒来,直到她将他扶起,她的气息完全进入他的肺叶,他才确定是真的。 心,在那一刻是惊喜的。 可是,疼痛却又将他的喜悦冲淡。 她这是在可怜他,还是施舍他? 如果是这样,他不需要! “谁让你来的,出去!”他语气冷冽。 唐汐颜掀了掀眼帘,给他倒了一杯水,用嘴试下了水温,才插了根吸管,递到他的嘴边,“喝水。” “拿开,”他的手刚做完植皮,根本不能动,否则他一定打翻杯子。 “我让你喝水,”她坚持,一双倔强的黑眸与他对视着。 “滚!”他的脾气进入崩溃的边缘。 “林暗夜,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吆三喝四吗?”唐汐颜说着,将吸管的一端强行塞到他的嘴里,不顾他双目喷火,冷笑,“你现在不可以了。” 这女人哪是来照顾他的,纯粹是想让他死的快点! 要不然,怎么能这样气他? 吸管放到他的嘴里,他也没有吸,与她无声的对抗着,唐汐颜这就没有办法了,于是将杯子拿走,拉过椅子坐到他的床边,“林暗夜,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但是你的死不许是这次。” 他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皱眉。 “你如果因为这次烧伤死了,那我就欠你一条命,这个债太昂贵,我还不起,而且我怕下辈子你会讨着要我还,”说到这里,唐汐颜笑了,那笑虽然很薄凉,却是也无比美艳,因为林暗夜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她的笑容了。 “这辈子我和你纠缠够了,下辈子我想躲你远远的,”她说完,手一抬,从他嘴里把吸管拽出来,“所以你这次要把病看好,至于以后你想死想活都与我无关了。” 林暗夜看着她,想看出她眼里的破绽,想看到她说这话只是刺激他而已,可惜她的眸子一派平静。 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吗? 她就那么恨他,恨到连下辈子也计算进去? “我这次就算死了,也与你无关,”林暗夜的心是碎的,可是在听到她这一番话后更碎了,“还有别以为我是为了救你而变成这样……我是救我的女儿,救你不过是女儿的意思。” 这样的口是心非,让唐汐颜在心底叹息。 他是骄傲的,居然连这样的谎话都说的出来,而过去的这些年,如果他不这么骄傲,而她也不那么倔强,或许他们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是吗?原来你只是顺手而已,”她笑着附和着他。 他哼了声,那意思仿佛在说,你以为呢?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九年,虽然一直怨着恨着,可也了解着,唐汐颜再次递过杯子,重新给他插了根吸管,“我来照顾你,也是应希希的要求,顺手而已。” 后面四个字,她咬的很重。 “……”林暗夜被她气的想吐血。 这个女人如果这样照顾他,那简直是想让他死的快一点。 “喝吧,为了我这种女人死了,多不值得,”吸管再次放到他的嘴里,唐汐颜自嘲的劝他。 林暗夜如果能动,现在真想掐住她,狠狠的揍她一顿。 他们两人就这样一直闹着吵着的相处着,无伤大雅,却也小吵怡情。 一天傍晚,唐汐颜推着他到室外,大夫说在清晨或是傍晚,让他稍稍接触阳光,对皮肤的再生有促进作用,所以她每天都坚持推他出来。 可是,林暗夜由于烧伤面积较大,每次植皮又不能全植,即使过了两个月,他的脸上还有大片的肌肤带着烧伤的痕迹。 平时出门,唐汐颜都会用一层薄纱给他遮一下,今天也遮了,只是风有些大,竟给吹跑了,而他那张丑陋的容颜也被曝众人眼底。 成人还能接受,最多是叹息,可是小孩子就未必了,有吓哭的,还有跑过来骂他的。 唐汐颜捡了薄纱回来,就看到两个小孩子围着他,不停的叫丑八怪,那一刻,看着他眼里的伤痛,她的心像是被鞭子抽过一样的疼。 “你们给我住嘴,”她两步跑过去,怒气腾腾的呵斥他们。 毕竟是小孩子,一看到凶巴巴的唐汐颜,立即被吓哭了。 这时,他们的家长跑过来,护短的抱住孩子,“怎么了宝贝,怎么了?” 唐汐颜正怒火攻心,直接将火气撒到孩子的家长身上,“你们平时怎么教育的孩子,让他们这么没教养?” 本来孩子哭,家长就心疼,现在又被数落,她们也不乐意了,“哟,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的孩子小没有教养,你这么大,也没见教养好到哪里去?整个丑八怪出来吓人……” 听到大人也这么说林暗夜,唐汐颜是真的怒了,撸起袖管上前,“你说谁丑八怪?你再说一遍!” “丑八怪,根本就是个鬼…….” 啪—— 女人的羞辱还没说完,就被唐汐颜迎头甩了一巴掌,女人急了,扑过来和唐汐颜撕打,顿时绿色的草坪上,两个女人扭打成一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都惊动了院长,他过来劝和了一切,并连连给林暗夜道歉,“林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会让他们给你道歉,还有林太太的伤,我们……” “不必了,”林暗夜打断他,“她们没有说错,我本来就是丑八怪。” 听到他的话,唐汐颜的眼眶忽的就热了,以往的林暗夜随意的一站,都是一道吸人的风景线,如今却被人耻笑,他的心更难受吧。 将他推回了病房,她一直沉默,林暗夜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知道她在自责。 “我渴了,”他没话找话。 唐汐颜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现在他的手臂能自由活动了,所以不用她再端着侍候,可是他并没有接水杯,而是握住了她的手,“痛吗?” 她虽然极力遮掩,可他还是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抓伤,其实她很文静的,今天能和别人动手,必定是气极了,想想过去顾欣婷那样欺负她,她都不吭声,原来她不是不会生气,而是没触到她的底线。 今天,那个女人骂他,是触了她的底线吧! 原来,他是她的底线。 林暗夜虽然被人笑话,却是心情极好。 “我才不痛,”她口是心非,挣扎着想抽回手,因为他的掌心太烫,烫的她全身都烧了起来。 “在我面前撒谎,你觉得你的本事够吗?”他固有的霸道语调,说着掀开了她的袖子,大片的擦痕露出来,“还敢说不痛?” 她咬唇,不语。 林暗夜按了呼叫器,让护士送来纱布和消毒水,唐汐颜以为会是护士给她做接下来的一切,可她错了,他竟赶走了护士,亲自为她清理伤口。 “不要,还是让护士来吧,”他这样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怎么能为她做这种事,这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怕我技术不好?”他却反问。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她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此刻,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臂,一手为她清洗伤口,那么的专注,让唐汐颜有种全身血液沸腾,心跳加速的感觉。 “不是……我……”她支吾着解释。 “我会很小心,如果痛就告诉我,”他打断她,声音那么温柔,让她有种跌入梦幻般的不真实。 她呆呆的看着他,他的头发都是新生的,贴着头皮薄薄的一层,这次生病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愈发凸显得五官分明,虽然他脸上的肌肤还没修复好,可她一点都不觉得他丑。 那些说他丑的人,根本是眼被屎糊住了。 “唔……”手臂上传来的痛意,让她回神。 林暗夜掀了掀眼帘,“弄痛你了?”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就像是入口即化的q糖,唐汐颜都不敢张口回应了,只是点了下头。 “那我再轻点,”其实他的动作已经很轻柔。 过了好一会,唐汐颜终于听到他轻声说了两个字,“好了!” 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像她很累似的,只是她并没有细看,真正累的人是他,他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用力轻了,怕清理不干净伤口,用力重了,怕弄疼她,那样的拿捏不准,真是难为了林暗夜这只拿枪的手。 “以后不许再和人打架了,”在唐汐颜转身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他的声音悠悠响起。 她一怔,就听到他又说,“你也觉得我丑吗?” 想到之前他眼睛里的伤痛,她折回身瞪着他,“你是没以前好看了,不过你的心比以前美了。” 她这是在夸他? 林暗夜刚扬了下唇角,唐汐颜就抬腿跑了,而且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抹害羞的红云。 他们的距离因为这次小意外,又拉近了一些,林暗夜每每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就觉得无比感谢自己这次受伤,只是他并不知道,唐汐颜的口袋里装着一张单子,上面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我想吃梨,”他不忍她太累,就找了个借口,让她坐下来。 她放下手中的事,洗了手过来为他削梨,可是梨太大,她就削了一半给他,谁知她举了好一会,他都没接,她不解,“怎么了?不会又不吃了吧?” 他的臭脾气,她是知道的。 “谁告诉你,梨是可以分着吃的?”他反问,语气也冷了。 分梨,分离! 唐汐颜反应过来,唇角抽了抽,堂堂林老大居然也会迷信那种说法?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两人同时回头,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脸色都不自然的一僵。 “你来干什么?”林暗夜开口,语气里就带着不欢迎。 顾欣婷笑笑走进来,“我当然是来看看你……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唐汐颜,眸里的笑别有深意,这个女人一向心机很重,唐汐颜很清楚,而此刻她站在这里,明显的多余,她将梨放到一边,起身要走。 “你去哪?”不知为何,看到她转身,林暗夜就莫明的心慌,仿佛害怕她这一走,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似的。 “我去给你买点别的水果,”唐汐颜说完,不等林暗夜再开口,走出了病房。 顾欣婷看着林暗夜久久凝视门口的眼神,心口闷滞滞的难受,说出来的话,也含讽带刺,“至于吗?不会现在黏糊的连一分钟都分不开了吧?” 听着她刺耳的声,林暗夜皱眉,“有话快说。” 顾欣婷听着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的腿断了,所以没来看你。” “不必!” “……”她苦笑,“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要带着儿子去国外了。” “这是你的自由,”他依旧阴阳怪气。 顾欣婷脸上浮起一层苍白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留恋?” 她终是不甘心。 “顾欣婷,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一直都告诉你,我不可能爱上你,”他的每个字都是那么无情,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划在她的心上,不过她已经麻木了。 没错,过去的那些年,她虽然跟在他的身边,虽然承受着他的恩泽,可是他也一直明确的告诉过她,他不会爱上她。 他的心里爱的人只有唐汐颜,就算她对他再冷,再坏,他还是爱她,就像她对他的爱一样。 这就是人的贱性。 “所以我现在放弃了,”顾欣婷也是骄傲的,不想让自己输的太狼狈,她强撑笑颜。 他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 顾欣婷承受着心中翻江倒海的难过,起身,“我祝你们幸福。” 他依旧没有回答,顾欣婷从包里掏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来,“看在我跟了你这些年的份上,送我最后一份礼物吧!” 她的这个要求,林暗夜并不意外,其实就算她不要,他也会主动给。 林暗夜看了看股权转让书的内容,只要2%的股份,没有狮子大开口,这倒也合理,他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那刻,他听到顾欣婷说,“我要为儿子存点上学的钱。” 林暗夜将签字后的股权转让书给她,然后说道,“英国我有两处房产,会让人过户到你名下。” 他的这份赠予,倒让顾欣婷意外,不过她也没有拒绝,她才没有那傻,她把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他,他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谢谢!”顾欣婷说着把协议书装进包里,离开。 唐汐颜在外面买了些水果,可是心里却乱乱的,这段时间,她几乎忘记了顾欣婷这个人,而她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回想过去,也让她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诊断书一直在她的口袋里,她的时日不多了,所以她也该离开了。 只是一想到离开,她的心就像是被压缩似的疼,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而最近却频频出现,尤其是一想到离开。 她又开始贪恋那个人了吗? 可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她要离开,而且还要为自己的离开找个理由,于是她看着手中的水果,最后丢进了垃圾桶。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顾欣婷已经不在,林暗夜正倚在床头,看到她进来,直接就问,“怎么这么久?” 唐汐颜故意四下看了看,“久吗?我进来前,还担心自己回来早了。” 她话中带刺,林暗夜听得出来,但他以为她是吃醋了,并没有不开心,而是看向她空着的手问,“你给我买的水果呢?” 唐汐颜看他一眼,实话实说,“扔了。” 很冲的两个字,噎的林暗夜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她是因为顾欣婷的出现而不开心,也淡然一笑,换了话题,“我想喝水。” “你自己不能倒吗?”虽然他的手脚早就好了,可是倒水吃饭这样的事,都一直是她侍候着。 林暗夜勾了下唇角,“我想让你倒!” “凭什么?” 他话音一落,就听到扬声质问,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林暗夜终于发现她不是吃醋那么简单,“颜颜,你怎么了?” “别这样叫我,恶心!”她的话越来越冲。 林暗夜皱眉,从床上下来,向她走近,只是却被她用手隔开,“林暗夜,你离我远点。” 这一刻,她眼中的疏离,她的冷漠,仿佛让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回到从前。 他讨厌这种距离感,无比的讨厌! “你在闹什么?吃醋吗?我告诉你,婷婷她……”他想解释,只是没等他说完,就被唐汐颜打断。 “你少自作多情,我要是吃醋,我现在早就酸死了,你和她爱怎么样,不要给我说,不要脏了我的耳朵!” “你……” “林暗夜从这一刻起,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还有这段时间照顾你,是我对过去误会你的补偿,”她说的那样无情,原来她照顾他,只是因为误会了当年伤害她父亲的事。 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狠心? “你的补偿,我不稀罕,滚!”他也被惹怒。 唐汐颜看着他被自己气的脸色发青,心剧烈的收缩疼,这是她要的效果,现在她得到了,所以她可以走了。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 只是,手刚触到门柄,就被一只手臂拽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一边的墙壁上…… 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泛着烈烈火光的黑眸在定定看了她几秒后,对着她重重的吻了下去…… 大结局:你是我的女人(全文终) 带着药香的苦味,侵入她的口中,也传到她的心底,原来他是苦的,一直都是苦的。 这些日子以来,面对一次又一次手术,一天几十片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原来他把这些苦都吞到了腹中。 这一刻,唐汐颜心中的疼惜泛滥,忘记了推开他,就任由他吻着,甚至不自觉的回应起他来,还主动伸出舌尖去吸吮着他口中的苦涩…… 她对自己说,这样他的苦就会少一点。 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她的心为了这个男人再次沦陷,失守。 刚才顾欣婷出现的时候,她表面平静,可内心的慌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回来进入这个病房时,虽然做了了结的打算,可还是惶恐的,唯恐看到刺激眼球的画面。 他,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这样的他,已经在她的心底生了根,又岂是削干去枝就能拔除的? 以前以为他害了父亲,她可以用那样的借口提示自己去恨他,去排斥他,可如今呢? 那份恨不存在了,所以她的爱就像是被洒了金珠玉露,开始的疯长,但她又没了爱他的资格。 她有了那样的病,活不了多久了。 这一刹那,一股生死离别的难过涌了上来,眼泪就那样滚了下来,滚入他们痴缠的吻里…… 林暗夜吻她的动作一滞,然后停下,情动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闪过慌乱。 他吓到她了,还是弄痛他了? “你……我……”他嘴唇动了几动,却最终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解释,“顾欣婷是来告别的,她要带着她的儿子去国外了。” 听到他的解释,唐汐颜转过脸,快速的抹去眼睛,“这与我无关。” 她的冷漠,让林暗夜没有底,“我和她之间只是做戏,我一直是利用她来刺激你。” 唐汐颜闭上眼睛,过往的一幕幕像陈年电影在脑海里回放,虽然她一直装作无所谓不在意,可心痛到滴血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况且我一直都不在意,”她的心冷了下来,她对自己说不能心软,要走就要走的绝决一点,不要让对方留一点念想。 她的话如一根毒针,扎入林暗夜的胸口,咬牙,“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她冷笑,已经退去泪意的眸子抬起看着他,“你又何尝不狠心?别忘记了你亲口说过的,我就是被撕成碎片,你也不会眨下眼睛……过去的九年,你是怎么折磨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听到他的质问,林暗夜的脸如死灰,“我说那些话是故意给高展明听的,那样他以为我不在乎你,你的危险就会少一些……至于过去的种种,我只是想逼你承认对我的爱。”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透着痛楚,无奈…… 他的用心良苦,她从来不知。 “颜颜,你有眼睛,你有心,有脑子,你会想不到这些吗?”他眼里的情动,现在已经变成了满满的痛,满的像随时要溢出来。 “过去的九年,你不知道你只要给我一个微笑,我都会兴奋的血液沸腾……如果我不爱你,我早就放你走了,不会等了九年,”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割着唐汐颜的心,她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相互折磨,他也不肯放开自己。 原来,他是爱她,才舍不得她。 其实,她又不是木头,她也有感觉的。 虽然过去的九年他们一直闹,一直冷战,可是他给予她的物质生活都是最好的,他会在她的生日那一天,让身边的人给她送祝福,他会在父亲的忌日那天为他准备好一切,她一直以为他做这些,是心虚是想弥补,现在她才明白,那都不是的。 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的心伤了,就像是一个玻璃球碎了,”她垂眸,不敢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柔软。 她的意思他懂,可是他不甘心! “我不许,唐汐颜你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我能绑你九年,我就能绑你一辈子,”他低吼。 “你不觉得那样太累了吗?”她反问。 “我不管!”他霸道起来。 “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绑着我,囚禁吗?”她的反应,她的一句离婚,让他黑眸中的光一下子黯淡,熄灭,只剩下死灰一片。 空气陷入凝滞之中,两人就那样近,却又那样的对视着,所谓咫尺天涯就是他们这样。 “爸爸,妈妈……”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僵滞,希希跑了进来,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幸福的眉眼都带笑。 唐汐颜曾经后悔这样照顾林暗夜,可是每当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她又觉得是值得的。 她要给女儿一段幸福的记忆,不是吗? 可是,她没想到和林暗夜的相处,会让她的情感之潮汹涌,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却不知道死灰复燃的爱更火热。 看到希希,唐汐颜连忙去推林暗夜,可希希还是笑了,“妈妈你不用害羞,爸爸和妈妈亲亲是很正常的。” 希希的话让唐汐颜的脸更红了,“小孩子胡说什么,哪学的乱七八糟。” 被妈妈训了,希希噘起嘴,拉住林暗夜的手,“爸爸,妈妈好凶。” 林暗夜抚下女儿的头,“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周末,你忘记了吗?”因为林暗夜生病了,唐汐颜要照顾他,所以希希上了全托幼儿园。 “爸爸病糊涂了,”林暗夜和女儿坐到沙发上。 “爸爸,你和妈妈能回家住两天吗,就两天?”希希眨着大眼睛,充满渴望的问。 希希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回过家了,除了上幼儿园,就是来医院,可是这周她跟着老师学了做菜,想回家表现一下。 “这个……”林暗夜抬眸看了眼唐汐颜,她正在收拾他的床铺,“我要问下医生。” “好,我陪你一起去,”希希拽着林暗夜就向外走。 几分钟后,希希就跑了回来,边跑边兴奋的叫嚷,“妈妈我们可以回家了,快收拾一下爸爸的药,我们现在就走。” 唐汐颜一愣,回头对上林暗夜的眸子,他解释,“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休息两天。” “妈妈,我回家给你和爸爸做好吃的,是幼儿园的阿姨教我的,特别的好吃,”希希的眼里都是期待。 面对希希的眼神,唐汐颜不知如何拒绝,最后跟着他们父女又回到了曾经的家。 很意外,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就像她走时一样。 看她站在门口不动,林暗夜打开鞋柜,将她的拖鞋拿出来,“换上吧。” 就连她的拖鞋也是从前那双,一切都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唐汐颜面对这一切,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你走了以后,顾欣婷也搬走了,而且所有她的物品都清理干净了,”他对她解释。 听到顾欣婷,唐汐颜心中一刺,“那又怎样,你能把她在这里的记忆也抹去吗?” 林暗夜被她堵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声音低软道,“颜颜,能别这样说话吗?” “妈妈,你过来教我一下,怎么用微波炉好吗?”戴着围裙的希希跑出来。 听到女儿叫自己,唐汐颜换了鞋去了厨房,看着她的背影,林暗夜黑眸变深。 希希做了一道八宝饭,唐汐颜又做了几道菜,煲了一锅汤,丰富的晚餐就上了桌。 “希希,给爸爸倒杯酒,可以吗?”此情此景,一直是林暗夜渴望的,如今终于实现了,他情动的想喝上一杯。 “不行!” 他话音一落,就听到阻止的声音,他抬眸看向唐汐颜,“就一杯。” “一杯也不行,你现在还在吃药,而且大夫说坚决不许喝酒,”唐汐颜说着把酒瓶直接没收,放到了酒柜里。 “喂,我……”林暗夜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希希按住了手,然后她很小声的说道,“她是拗的,不许的事,你别想改变。” 林暗夜深有同感的点头,“可我真的想喝。” “那喝水吧,”希希给他倒了一杯水。 还能怎么样,那个女人如此霸道,他又不能反抗,想不到他林暗夜也有这样一天,却是感觉也不错。 唐汐颜见他乖乖喝水,也没有说什么,一顿饭吃的温馨而温暖,希希的话最多,引得他们不时要接话。 大概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氛围,希希一直闹着不睡,最后到了夜里十一点,唐汐颜下了强行睡觉的命令,希希不得不爬上床。 哄睡了希希,唐汐颜想回客房,却听到林暗夜房间里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她慌张跑了进去,只见他正对着碎了的杯子发呆。 “要喝水吗,我来……”她重新拿了杯子给他接水,然后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我现在很没用是不是?”看着她忙碌,他低喃。 回头,看到他落寞的眼神,唐汐颜说不出什么滋味,现在他全身的肌肤都在恢复期,肯定做什么事不能像从前那么利索。 “别这么说自己,”她收拾好一切过来,给他取了药,他的药都是有时间的,半夜还要再吃一次。 林暗夜吃了药,而这时她起身,看着她要走,他不知怎么的就特别慌,在医院的时候,他们睡在一个房间里,她睡陪护床,他会觉得很安心,因为一侧脸就能看到她。 现在她要睡另一个房间,他忽的害怕,害怕那种一睁眼看不到她的感觉。 “能不能再陪我坐会?”他不敢说让她留下,因为他怕会吓到她。 唐汐颜站在那里,神色也明显不如平静,林暗夜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陪我说会话。” 这毕竟是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房子,不比医院里,单独相处真的让人神经崩紧,可是他这样说了,她又不好拒绝,她坐了下来,却不知说什么。 最后,还是林暗夜先开了头,说起他怎么做上黑老大的位置,而她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他说十六岁时被人砍断过三根肋骨,说十八岁断过腿…… 他说的每一件都血腥的让人心惊肉跳,她只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疤,却不知每道疤都是一个故事。 现在她突的不敢想,那些受伤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就那样不停的说,她就那样静静的听,可她终究是累了,最后竟趴在床边睡去。 那一刻,他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头发还是那黑,那么的柔,让人不忍去触摸,黑发偏到一边,露出一小段雪白的玉颈,圆润的耳珠,让林暗夜想起含在嘴里的感觉,刹那,下腹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悸动…… 太久没有碰她了,现在只是一看,就血脉喷张,还以为一场大火烧坏了他的那个功能,现在看着被子都被顶起一块,他自嘲的笑了。 唐汐颜醒来的时候,她是窝在他的怀里,手臂还缠在他的腰上,她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得出来,这姿势绝对是她主动自愿的。 怎么会这样? 她心慌跳,脸红的像要滴血……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可是刚一动,就感觉腰上一紧,他的大手也搁在她的腰间,他们就像相互缠着的藤蔓。 她不敢乱动,只听得到他咚咚的心跳,还有耳边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他醒了! 该怎么办? 该说什么? 就在唐汐颜不知所措之际,忽的听到他低叫了声,“颜颜……” 轻柔的声音那么不真实,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撩着她的心,她被撩的四肢百骇都热了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 她不敢往下想,就挣扎着从他怀里挣开,可是他并不放,她只得出声,“林暗夜你放手……放手……放……” 后面的一个字还没说完,就唇上一热,他再次吻住了她…… 滚烫的唇紧紧含着她的,强有力的舌尖围着她的唇打转,然后启着她的唇就要探进去—— 她骤然清醒,用力推他,可是她的挣扎却磨蹭的他更加**膨胀,昨天晚上因为那样看了她一眼,他就被折磨的半夜没睡,现在她温软在怀,况且清晨的男人都是冲动的…… 他不想再克制,他想要她,想的发疯! 翻身,将她压住,他热烫的怀抱紧箍着她,他的头再次压下来,只是这次并没有吻她的唇,而是落在她细白的脖颈上,细细的啃咬,气息急促,偶尔有模糊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颜颜……” 唐汐颜动弹不得,再加上他的吻,她就像是被施了柔软术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睡衣不知何时全部散开,柔嫩的粉色花蕾娇懒的绽放在他的眼底,那么的美,美的让他想要采摘。 他的唇落在上面,将她的花蕾含入口中,又吸又吮,又麻又痛的感觉让她身体不由的蜷缩,而他在她的动情里,再也按捺不住,将自己早已昂扬的火热对准了她柔软湿润的入口…… 唐汐颜只感觉被猛的一刺,他冲了进去—— 半年多没有这样的事了,还有些干痛,她闷哼一声,而他亦是不好过,她好紧,紧的几乎要将他箍断。 “颜颜,轻点,”他诱导。 听着这样的话,她害羞的把脸埋入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那么用力的冲撞着,每一下都几乎撞到她的灵魂深处,她一直都咬唇隐忍,但终还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也会轻吟出声…… 那样的声音让臊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他还鼓励她,“颜颜,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以前他们在一起,每次都是他强迫,而她就像个死尸一样,让他恼怒,可今天不同,他们之间不再有恨,所以这样的爱是和谐的,美好的。 林暗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想停,不想累着她,可是根本停不下来,反复几次,她又累的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不知道希希去哪了,林暗夜也不在床上,可是一室的旖旎气息,还有身体的酸痛,提醒她那欢爱是真的。 她和他竟变成了这样,一切像是顺其自然,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唐汐颜其实不是后悔,在他碰她的时候,她也是自愿的,对于她来说,这或许是这辈子他们最后的一次亲密了,她想给自己留点美好的回忆。 起身,听到楼下有笑声传来,走到窗口,看到是林暗夜和女儿草坪上在踢球,他们是那么的欢愉,欢愉的让她想流泪。 如果她没有病,那么她会给自己一个机会,让她也加入这样的幸福中,可惜上帝似乎并不怜爱她,让她得了这样的病。 她想的出神,连林暗夜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直到他自背后拥住她,虽然昨夜他们已经亲密过了,可这样被他抱着,她还有些不适应。 “别……”她推他,可他并没有放手,唐汐颜红着脸,“希希会看到。” “她喜欢爸爸妈妈这样在一起,”林暗夜不放手的拥着她。 她不再抗拒,任由他抱着,却听到他说,“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 她脸红,不接话。 “颜颜,我爱你,”他突的出声,这是他们在一起,她第一次听到这话。 震惊,意外,还有惊喜,但最后都化成绵密的痛…… “颜颜,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她不知该说什么,大脑一片混乱。 “爸爸妈妈吃饭喽!”女儿的及时出现,又化解了尴尬,她匆匆而逃。 身后,林暗夜看着她逃走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如果不是给她收拾衣服,他永远不知道她还瞒着他这样大的一件事。 她究竟想干什么? 吃过晚饭,林暗夜和希希一起玩,唐汐颜去了卫生间,她拨了个号码,“亓正帮我个忙……给我订一张去西臧的机票,越快越好。” 那一晚,林暗夜又缠着她做了两次,他的精力她一直知道,没想到他现在病着,还那么有精力。 半夜,她起来再次去了卫生间,打开手机收到亓正的短讯—— 明早六点的飞机,我会在五点半在门口接你。 删掉短讯,唐汐颜看了看时间,是夜里两点,离五点半还有三个多小时,这是她和他最后相处的时光了。 从卫生间出来,她脱衣再次钻进被子里,大概是她的身体有些凉,他睁开眼,“怎么不睡?” 她心虚,把脸埋入他的胸口,“没有,去了趟卫生间。” 他眸光一闪,拥紧她,“睡吧。” “嗯,”她佯装睡熟闭上眼。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她重新睁开眼,就那样看着他,一直的看着,想以眼为笔,将他的样子完全刻进脑海里,记忆里,永远的记着。 清晨五点。 天已经露出微弱的亮光,那亮光从窗帘透进来,落在沉睡男人英俊的脸上。 唐汐颜已经穿好了衣服,轻轻的伏在床边,看着睡着的男人,掏出手机调到了摄影模式,小心翼翼的将镜头对着他。 她怕自己的记忆会老化,怕会忘记他的样子,所以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永远的记住。 房内很静,他均匀安静的呼吸,都能录下来,真好!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也很看,浓粗的眉毛让人很想摸一摸,鼻梁高蜓,嘴唇薄厚适中,看着看着竟有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做完了手术,不过还在恢复中,颜色还深浅不一,不过不影响他的俊美。 他真的不论是怎么样,都很好看的男人。 很幸运,这样好的男人,她曾经拥有过。 不过,想到将来还有别的女人能像她这样近距离的,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她竟有些不是滋味。 女人,终究是小气的,尤其是面对心爱的男人。 录像一直在持续,直到他的身子一动,她才吓的按了停止,将手机藏到身后。 她以为他醒了,吓的连呼吸都停了,直到半晌也没见他有动静,她才松口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缓缓的站起身,边往门口走边回头看他。 所谓一步三回头的不舍,说的就是她,可是不舍又能怎样? 门合上。 眼泪从眼角滑落…… 唐汐颜又去了希希房间,亲了又亲女儿,又给女儿也录了会影,直到手机传来亓正的短讯声,他说已经等在门口,她才不得不离开。 坐上亓正的车,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摇头,“走吧!” 亓正没有说什么,把机票递过来,她接过捏在掌心。 车子启动的刹那,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别墅,在心底轻轻说了声再见! 她没有让亓正送自己登机,她不想太伤感。 亓正说有困难给他打电话,不要忘记他们是朋友。 她点了点头,大步的迈向登机口。 坐上飞机,唐汐颜闭上眼,她在等着飞机起飞,将自己带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空姐的声音响起—— “各位旅客,开往西臧的z****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旅客关上手机或调到飞行模式,系好安全带……” 随着身体失重感增加,唐汐颜知道自己离开了地面,也离开了这个给了她爱,给了她痛的地方。 飞机升到最高点,天已经完全亮了,四周的白云像棉花一朵朵的在身边飘过,美的让人想去采摘一朵,她看了会,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 她的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所以并不影响她看录影,明明早上才录下的,可现在看着却有一种时空交错千万年的隔世感,眼泪落了下来,起初一滴一滴,到最后忍不住抽泣成声……. 身边有纸巾递过来,她没看是谁,接过去擦眼泪,可是越擦越难过,最后用纸巾捂住嘴,痛哭……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离开?”有声音响起,她并没有在意,完全沉在自己悲痛的世界里。 直到片刻,她才觉得不对,抬脸,一双泪眼看向身边的人,怔住—— “怎么是你?”她完全没想到林暗夜会坐在自己身边。 听到她这话,他陡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咬牙,“唐汐颜你真的很欠揍!” “是亓正告诉你的?”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他从口袋里掏出她的诊断书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我的是吗?” 她的脸再次苍白,他怎么有这个? 她连忙去翻自己的口袋,就听到他说,“不用找了,这张就是。” “你……” “唐汐颜我告诉你,你休想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可是我……” “你以为你会死,是吗?那么我今天也告诉你,你就算是去了天堂或是下了阴曹地府,我也一样照样跟着你…… “……” “唐汐颜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 ——全文终—— 故事写到这里,全部完结了,万万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2013年万万有收获,也有失去,有欢笑也有眼泪,不过好在有大家支持我,让我都挺了过来。 2014年已经开始,万万还会继续写文,希望大家也能继续支持万万,新文的题材已经确定,是关于一个隐婚的总裁文,会在阴历新年之后开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万万是个单身母亲了,要照顾两个宝宝,所以你们的支持,是万万生活下去的支撑! 2014,希望大家能对万万不离不弃,万万也会写更好的文来回报大家。 最后,关于唐汐颜的故事,或许大家仍觉得意犹未尽或是遗憾,但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当然如果大家想给她们一个完美的结局,在新的文里,万万也会满足大家的心愿。 (注:最后的这段话是7000字之外的,不额外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