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妖》 第一章 脑残者无药可医 大唐贞观元年,巴蜀利州,这里是利州都督府的治所所在地。很快一个消息传来了,那也就是大唐新皇帝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然后逼迫父亲李渊退位。接下来更是突厥入侵,渭水之盟之后,大唐算初步恢复了平静。不过由于巴蜀地区地理环境封闭,消息过了很久才传递过来。 不过,这样却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各位,你们都是我的亲信之人,秦王居然如此无父无君,真的是岂有此理。我决定打算起兵匡扶大唐,还我大唐一个朗朗乾坤,各位以为如何?”利州都督李孝常问道。 荆谋言心里苦笑,暗想:‘这个蠢货,居然还是真的按照原先历史走了,合着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是白费了。李孝常啊李孝常,你这个蠢货怎么就是如此看不清形势呢?” 荆谋言在旁边负责给这次会议进行记录,可是他心里却非常无语。因为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考古学专业的学生,在大二时候跟着学校导师来到了四川考古。结果莫名其妙的穿越了,之后遇到了李孝常,得到了李孝常的帮助,这才暂时安顿了下来。 李孝常看重他的“才华”,也算是留下来作为了一个亲信。本来荆谋言知道这个李孝常后来还是会因为造反而被诛杀,荆谋言还认为这段时间希望自己努力,然后也就可以让李孝常看清楚形势,可是这个李孝常果然还是如此,居然还是要走向谋反这条路,真的是悲剧了。 荆谋言主动站起来说:“都督,我认为现在我大唐已经天下太平,不管是天下万民还是军队,都已经不希望继续打仗了。如果都督非要如此起兵,这样恐怕会不得人心啊!现在乱世已经结束,人心思安,如果都督真的要如此逆天而行,这个恐怕……” 李孝常立马生气的问道:“荆谋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无父无君之人,李世民他发动兵变,杀死建成太子和齐王,甚至逼迫皇上退位,这样的行径如何是为臣之道,如何是为子之道,如何是为兄弟之道?这种人天下万民都不会支持,所以只要我能够起兵,必然会能够顺天应民,天下英雄豪杰无不竟从,百姓必然会箪食壶浆欢迎我去讨伐这等无父无君之辈!” “荆谋言,你是我的录事参军,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身为我的录事参军,到时候如果讨伐这等无父无君之人成功了,我们也就是挽难救国之功臣,到时会封侯拜相近在眼前!” 李孝常旁边的那些人赶紧指责荆谋言,说:“荆谋言,你深受都督大恩,都督乃是我大唐皇族,其能够任由我大唐江山落入李世民这等无父无君之人手里?这样无父无君之人,如何能够统领天下,做天下军民父子的表率?这种毫无臣之道,毫无子之道,毫无兄弟之道,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天下必然会声讨。李世民已经是彻底失去了民心,所以只要都督起兵讨伐,天下之人无不会竟从,到时候我们直接攻入长安,匡扶社稷,那时候……” 李孝常眼睛里面出现了狂热的姿态,明显是非常狂热,这里面的意思…… “玛德,果然是利令智昏啊!你匡扶社稷是假,想要去当皇帝才是真的吧?真是利令智昏,你也不看看这个是什么时候,还想要起兵谋反?在这个时候谋反,那已经晚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你李孝常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居然遇到了你这个家伙?”荆谋言心里苦涩的想道。 自己穿越了之后真是够倒霉的,别的穿越者都是直接穿越到大唐权贵的后代身上,那些都是灵魂穿越,直接获得富贵,直接不如大唐中枢任职,一步登天。 可是荆谋言却是肉身穿越,并且是在巴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个时代的巴蜀可不是后世四川天府之国,这个时代的巴蜀相对还是比较荒凉,距离中枢太远了,想要走到中枢都不容易。所以他只能够依靠这个李孝常了,可是现在后果也来了。 “怎么办?我身上已经打上了李孝常的烙印了,如何解决呢?绝对不能够让李孝常成功谋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别到时候我都要受到牵连,这样可是麻烦了。在贞观元年时候造反,不是跟在四五年当汉奸一样脑残吗?”荆谋言想。 旁边立马有很多人在纷纷拍马屁,然后说:“都督,你这次如果能够讨伐李世民,匡扶社稷,这样一定可以获得惊人大功!到时候可是我大唐的功臣,是我大唐最大的功臣啊!” “都督,只要你起兵,我们一定可以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虽然李世民带兵打仗很厉害,可是这个还是要看天下忍心向背的!李世民杀害兄弟,囚禁父皇,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一定不会得到天下万民的支持!所以只要都督愿意起兵匡扶社稷,天下万民一定会竟从的!” …… 一阵阵肉麻得不要脸的马屁话响起,李孝常好像还是真的以为自己坐在太极宫那把椅子上了一样,眼睛里面闪过了陶醉的目光。 “都督,我有些内急,我去小解!”荆谋言说。 “去吧!”李孝常已经陶醉在这个环境里面了,心里非常得意,并没有注意到荆谋言异样的神态。 荆谋言离开了这个房间之后,马上小声咒骂道:“真是脑残者无药可医!这个时候起兵造反,真是脑残透了。你们要造反,我可不奉陪!” 荆谋言看着这个房间,然后思考了一下。很快,荆谋言看到了一个人,赶紧走了过去。 “赵统军,跟我来茅房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荆谋言说。 那个穿着盔甲的将领被荆谋言拉走了,然后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荆谋言这才直接开始说话。 第二章 茅房密议 荆谋言在茅房里面,跟这个赵统军说:“赵统军,你跟了李都督很久了吧?” 这个赵统军名为赵亮,是跟着李孝常多年的人。自从李孝常当年响应李渊,并且被李渊重用,甚至李孝常也都获得郡王的身份。其实李孝常跟李渊的关系,早就已经很远了,是一个很远的远方亲戚。可是当年李渊需要亲信,所以干脆直接封了一个郡王的身份,算是奖励作为投靠的人,并且有那么一丁点的沾亲带故,也算是不错了。 赵亮是当年李孝常手下的人,自从李孝常当了利州都督之后,赵亮获得了一个统军府统军的官职,手下足足有八百名士兵。统军府也就是后来的折冲府,是负责带兵的机构。 “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赵亮问道。 荆谋言回答:“赵亮,我问你,我知道对于李孝常都督忠心耿耿。可是问题是现在你认为是谋反的好时机吗?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李孝常都督是真的想要匡扶社稷啊!这种事情是糊弄外人的,这种话你别告诉我你是相信了!” “所以,我只是想要问你,现在是不是造反的好时候?” 赵亮同样苦笑说:“我手下的将士们都已经厌倦了征战,早就不想打仗了。现在手下将士们商讨最多的,也就是朝廷分配给我们的军户的土地,他们都想要跟着耕种呢!现在谁还想去打仗?” 荆谋言接着说:“所以,现在天下人心思安,谁会去想要打仗啊!别说什么皇上是政变上位的,我说句不好听的,普通将士们,普通百姓,谁会去关心皇上是谁?甚至说句诛心的话,他们才不会关心坐在太极宫的那把椅子上的人,是姓杨还是姓李甚至是任何姓氏都无所谓。他们关心的是安稳的生活,是太平的日子。所以指望百姓去关心这些,那我们是不现实的。什么忠孝仁义,什么君臣之道,这些对于普通百姓根本不算什么。” “指望天下百姓为了这些东西去破坏自己的好日子,这样是不是太傻了?所以李孝常都督在这里说什么天下百姓竟从,这个完全是他自己脑补的。他脑洞也太大了,已经是补不过来了!这些完全是他在yy,指望这样做能谋反成功,不是傻子吗?” 赵亮苦笑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李都督已经利令智昏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李都督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希望李都督走这条不归路啊!这是一条死路,如果李都督非要起兵造反,这样我们手下将士们都不会支持。这样到时候李都督肯定要被诛杀,甚至牵连家人!我跟着李都督多年,而你荆谋言也是以靠着李都督才获得安生的,我们都不希望李都督走向那一个结局。” “何况,说句带有私心的话,我们跟着李都督都已经是无法分开了。如果李都督非要谋反,我们的结局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目前我们都没有办法阻止李都督啊!” 赵亮想了想,说:“荆谋言,你说我们一去劝说一下李都督,这样是否可行?我们干脆一起去劝说一下李都督,让李都督不要做这种蠢事了!这个时候做这种蠢事,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们一起去劝说一下李都督,希望能够劝说李都督不啊哟做这种傻事!” 荆谋言反而问道:“赵统军你说一个脑子已经残废的人,我们跟他说,那不是在鸡同鸭讲吗?指望说服李都督,那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采用我们自己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只要能保住李都督他们的生命,这样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赵亮说。 荆谋言在赵亮耳朵旁边说了两句,赵亮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拒绝说:“不行不行,我深受李都督大恩大德,我如何能够做这种事呢?不行不行,我不能够这么做。” 荆谋言再次劝说:“赵统军,难道你愿意坐视李都督被朝廷处决,甚至连累家人吗?甚至我们到时候都要被牵连,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赶紧做好准备,尽快的解决这些事情。不然等到李都督真正的起兵谋反,这样我们不但无法挽救李都督和他家人的生命了,甚至还要被株连家人。我们也都不会有好下场,明白了吗?” 赵亮接着问:“可是这样,李都督虽然未必会死,可是却……多半要被囚禁一生啊!” 荆谋言无语问道:“赵统军,是被囚禁一生好,还是自己身死,然后连累全家一起陪葬好?所以两权其害取其轻,我们还是选择轻松的。不然到时候可是真的无法回头了,明白了吗?” 赵亮默默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荆谋言回答:“就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就行了。” 赵亮想了想,说:“好,我马上去准备!” 赵亮首先离开了茅房,荆谋言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如果两人一起进去,然后一起出来,这样很容易被人怀疑的。荆谋言在茅房里面转了转,然后默默地看着天色。 “老李啊,这个可是你自己作死啊!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如果不是你非要造反,我也不会这么做。你这个可是在连累我们,如果让你真的起兵造反了,那我的脑袋说不定都要跟着掉了。何况我这么做,也许还能够保住你的命,哪怕保不住你的命,抱住你家人的命,那也应该可以的,也不枉刚刚穿越时候,你帮我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这次我帮你保住家人的命,今后我们的恩情也就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荆谋言说完,然后走出了茅房,包括当事人荆谋言也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将会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李孝常的命运,甚至一连串复杂的蝴蝶效应,改变了整个大唐,整个中华民族的命运。 第三章 利州之变 晚上,荆谋言在都督府里面,准备告辞了。 “李都督,时间不早了,我告辞!”荆谋言说。 荆谋言离开了都督府,看着晚上的到来。时间很快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利州城开始了晚上的宵禁。在古代的宵禁,百姓除了疾病或者丧葬,不能够随便出来,不然都会被严惩。 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一支军队正在暗中调遣,他们的目标就是朝着利州都督府赶去。 “赵统军,准备好了吗?”荆谋言问道。 “准备好了,带来了一百个弟兄,他们都愿意跟着我们一起。我们都不想打仗了,所以大家都愿意去制止李都督!”赵亮说。 荆谋言很快带着赵亮和一百多个士兵来到了利州都督的府邸,然后来到了这个利州都督府的府邸外面。荆谋言对着利州都督府门外的两卫兵指了指,很快赵统军手下的人直接拿着刀过去架在了那两个卫兵的脖子上。 “兄弟,我不想杀人,你们老实一些!”荆谋言说。 那两个卫兵看到了是荆谋言,惊讶的问道:“荆参军,你居然造反?” “不是我要造反,我要救了李都督!”荆谋言说。 荆谋言让人把这两个卫兵带下去,他看着这个大门,然后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钥匙,准备开门了。关于都督府的钥匙,他早就配备了,所以这个不缺。 “咔咔咔!”这个都督府大门被打开了,荆谋言挥了挥手,赵亮赶紧带着士兵冲了进去。 “冲进都督府,活捉李孝常!”“冲进都督府,活捉李孝常!”“冲进都督府,活捉李孝常!”…… 都督府之内,李孝常刚刚躺下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了这个喊声,然后立马被吓得立刻起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孝常赶紧大声问道:“李都督,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造反叛变了,他们已经冲入了都督府,请李都督快点准备撤离!” 李孝常看到了这个情况,赶紧准备撤离。至于李孝常的家人,很快也都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父亲,怎么了?”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问道。 李孝常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怎么手下突然有人造反了?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手下的军队,都在我的亲信手里。何况,哪怕有了军队,想要攻进这个都督府也不容易,首先也就没有钥匙啊!”李孝常嘀咕道。 不过很快李孝常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赵亮已经冲了过来了。 “活捉李孝常,抓活的,给我抓活的!”赵亮喊道。 李孝常立马大怒道:“赵亮,这么多年以来我没有亏待你的,你居然要反我?赵亮,你等着,我们走!” 李孝常很快来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带着自己的家人来到了自己房间,拧开了一个开关,然后一条地道顿时出现在了这里。当李孝常准备带着家人走进去,从地道离开的时候。 “赵亮,我对你不薄,你居然要背叛我,等我出去,我调兵一定要灭了你!”李孝常发狠说道。 这个时候却从地道立马发出了一声叹息! “李都督,你还是不死心吗?” 荆谋言从地道立马出来,荆谋言身后跟着十几个士兵,他们用刀子直接指着李孝常,李孝常顿时差点蒙了。 “你你你你……荆谋言,是你?你居然也都背叛了我?还有,你是如何hi到这条地道的,这条地道我挖掘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给杀了,你怎么知道这条地道的?”李孝常惊呼。 这条地道可是万分机密,是李孝常以防万一的时候逃跑用的,这次他也是希望能趁着这个机会逃跑,然后调兵来围剿赵亮。在李孝常让人挖通了之后,把所有知情者都灭口了,包括那些工匠在内全都被李孝常灭口。可是现在居然反过来被荆谋言利用来堵截,荆谋言并不知道这条密道啊! “李孝常啊,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自己找死呢?我都说了,这个时候不是逐鹿天下的时候了,你为什么不听我一句劝呢?所以,我只能够用这种方法了。” “还有,你说我为什么知道这条地道?其实很简单,你以为这么粗浅的地道,能瞒得过一个学习考古学的人吗?我从第一次来到了这个房间,我也就感觉到了这里有一条地道,毕竟我的考古学不是白学的。后来我很快找到了地道出口,就在这附近不远。至于你那些籍机关,对于我这个考古学学者来说不算什么!” “李都督,还是投降吧!” 荆谋言还是劝说李孝常主动投降,这样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荆谋言,你居然也背叛我,我要杀了你!”李孝常怒道。 李孝常冲了上来,不过荆谋言却并没有任何慌张,相反他直接采用了拳头把李孝常打趴到了地上。 “啪啪啪……”荆谋言狠狠的朝着李孝常身上打了过去。 “李孝常啊,我还是想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死呢?你看你这个身体成什么样了,当年你也是领兵打仗之人,可是在这里太平了几年,居然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了。虽然搞考古要有一个强壮的好身体,可是你也好歹曾经是将领,可居然连我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你这个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伙,还想要去造反?”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富贵,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还可以好好活着,这样不好吗?可是你非要自己找死,那也别拉上我啊!看你这样,这个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居然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要去打败皇帝李世民,你可真是找死啊!你要找死,我不奉陪!” 李孝常的女儿李奇秀赶紧说:“荆参军,别打了!荆参军,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荆谋言这才直接站起来,那个李孝常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根本无法反抗。 第四章 为了你们好 “李孝常,借你的都督大印一用!”荆谋言说。 李孝常满是怒火的看着荆谋言,眼里全是怒火。荆谋言还是想要做着皇帝梦,可是却被荆谋言给破坏了。这次他不但皇帝梦破灭,甚至还要面临被李世民处置的结果,这样恐怕是哟丢了命啊!谋反可是死罪,甚至是诛九族的死罪。 “荆谋言,赵亮,你们居然背叛我,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也都不会放过你的!”李孝常怒道。 “荆参军,我们应该怎么办?”赵亮问道。 荆谋言说:“让人去逮捕李孝常的绝对亲信,尤其是那些铁了心了跟李孝常谋反的亲信,一定要逮捕起来。并且,不论如何,把我们剑南地区的所有的带兵将领,全部暂时扣押。不管他们是否跟着李孝常谋反,全部都暂时扣押,等待朝廷处置。至于别的,我先以都督府录事参军的身份,暂时负责整理都督府之事,维持秩序,等待朝廷的处置!” “好的,我马上去办!”赵亮说。 荆谋言静静地做在了位置上,心里也是颇为无奈,这次他发动利州之变,这也是无奈了。现在李孝常已经被扣押,彻底的被扣押了,无法能反抗,这样让荆谋言总算是放心了。 李孝常的女儿李奇秀却对荆谋言怒道:“荆谋言,家父带你不薄,你居然要背叛他?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害了他吗?你这么做,可是要让他处决啊?你这样把我们全家送入死路,你对得起父亲吗?” 李奇秀对于荆谋言非常愤恨了,这次荆谋言居然主动抓住了李孝常,这样意味着李孝常的谋反还没有真正开始,也就已经流产了。这样的结果非常悲催,直接的让李孝常要面临被朝廷处置。这个可是谋反大罪,可是株连家人的。这次李奇秀作为李孝常的女儿,也许不一定会被处决,可是从此也都要被当做奴隶了,这样她当然对于荆谋言非常愤怒,尤其是荆谋言可是“背叛者”啊! “李奇秀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谋反的好时候,天时地利任何都不在我们这边。如果我们去谋反,这样不是自己去找死吗?我不想死,所以我没有办法啊!”荆谋言说。 李奇秀反而怒道:“荆谋言,你这个无情无义之人。你不想死,可你就要把我们全家送入死路。荆谋言,你这样做,对得起父亲对你的恩情吗?父亲对你恩重如山,可是你居然要把他送入死路,你这个恩将仇报之人,难道你就是好人了吗?” “赵亮,家父对你们也是不薄啊!你们居然一起起来反叛家父,这样你们都是一群恩将仇报之辈了!” 李奇秀对着荆谋言和赵亮直接开骂,不过荆谋言却并不在意,只是说:“李奇秀小姐,只有这样才能够救了你的父亲,明白了吗?如果让你的父亲直接起兵谋反,这样到时候不但你父亲要死,甚至你也要跟着倒霉。还有,你的兄弟姐妹,全都要被牵连。我这么做,不但可以保住你的兄弟姐妹的命,甚至说不定可以保住你父亲的命,这样不好吗?” “李奇秀小姐,我只能这么做了,我没有办法。所以,请你理解我,当然现在也许你非常恨我,不过以后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来人,带李奇秀小姐回房间,让她冷静一下!” 李奇秀被人强行带回了房间,包括李孝常的家人,全都被扣押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了。这样荆谋言这才放心下来,至于赵亮也都担心了。 “荆谋言,你不是说过,可以保住李都督的命吗?你说过的,可以保住李都督和他家人的命,你可不要说话不算啊!正因为你说过,可以保住李都督的命,这样我才会帮你一起来发动兵谏制止李都督的。如果你不能够保住李都督和他家人的命,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赵亮说。 荆谋言想了想,说:“赵亮,你给我那纸笔过来,我来写一份请罪书,去给我大唐的新皇帝!你放心,我有办法保住李孝常的命,至少能保住他家人不被过分的牵连!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赵亮拿来了纸笔,荆谋言很快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然后迅速的开始书写这些文字。荆谋言对于毛笔字书法并不陌生,作为考古行业的人,鉴别文物是一个技能之一,所以他对于很多文武都不陌生。对于毛笔字更是熟悉,写毛笔字不但不是什么弱项,反而是强项。当时李孝常欣赏他的一个缘故,也就是因为他的书法非常不错,算是一个重视的理由。 长安,一份紧急公文通过十万火急的军用通道送到了长安,这个时候长安的新皇帝李世民很快接到了消息。 “皇上,利州都督李孝常准备谋反,不过已经被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擒拿下来。利州都督录事参军荆谋言特意让我把这封信送给皇上!” 李世民接过了信件之后,打开了信件,一行非常不错的字体也都显示在他的眼前。 “好字,这一手好字?颇为有名家风采,这个是什么字体?我居然都没有见过?好字啊,至少在过去都兵没有人写过这种字体。难道是他自己创造的字体?真是好字啊!”李世民也是一阵心里有了好感,因为李世民自己也是一个书法家,虽然不敢说是顶尖,可是那也是颇为不错,让李世民都感觉非常优秀,第一个感觉都不错了。 旁边的房玄龄却赶紧问:“皇上,李孝常谋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这才从这个优秀的书法转移了目的,然后开始查看这份信件的内容了。 “罪臣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启禀皇上……” 李世民看着这份信件,然后最后感叹了一下,说:“感人肺腑啊,真是感人肺腑啊!” 房玄龄也忍不住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第五章 忠孝仁义 李世民直接拿出了这份信件,说:“这次李孝常谋反,可是却被他的录事参军荆谋言给擒拿,然后这个录事参军荆谋言主动的上表请罪。可是,信件内容却感人肺腑。” “罪臣荆谋言启禀皇上,罪臣得知李都督意图谋反,罪臣一直食不甘味。后来深感罪臣官职乃是大唐之官,并非是李都督之家仆。罪臣身为大唐官吏,理应为大唐尽忠,而并非是为了李都督谋反。” “所以罪臣决定阻止李都督,可是罪臣却一个文人,无法能够阻止李都督谋反。所以罪臣不得不擅自勾结统军府统军赵亮,擅自调兵擒拿李孝常。臣犯了擅自调兵的死罪!” “罪臣虽然跟随李孝常不长,可是罪臣深受其恩惠。李孝常不但征辟罪臣为录事参军,对于罪臣有知遇之恩。并且把其女李奇秀许配于罪臣,虽然尚未成婚,可是却也是定下了夫妻名分。罪臣自幼丧父丧母,李孝常既然是我的岳父,那和我父亲没有两样,所以理应尽孝!” “罪臣知道李孝常此行乃是意图谋反的大罪,本来不应该替他求情。可是罪臣深受其大恩大德,他对于罪臣有知遇之恩,我依然愿意为他求情。不过罪臣知道李孝常乃是谋反大罪,是株连九族之大罪。哪怕李孝常是皇族,可是本人也是必死无疑。” “如果有可能,罪臣宁可代他受死!李孝常对罪臣有知遇之恩,此乃其一。李孝常许配女儿给我,乃是有了翁婿之义。李孝常之女李奇秀虽然并未跟罪臣正式成婚,可是却夫妻名分已定。所以臣跟李孝常之女李奇秀有了夫妻之情。虽非血缘,可是有了父子之实,那罪臣乃是理应尽孝。” “请皇上斩罪臣之首,饶恕李孝常,这样罪臣也算是为了朝廷尽忠,为父亲尽孝,为百姓免于战火,为恩人报恩,为妻子成全情义,如此臣忠孝仁义俱全,臣死而无憾了!” 房玄龄看完了这份信件,心里也是颇为感慨,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荆谋言虽然擒拿了李孝常,本来也是一个大功劳了。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主动跟李孝常划清界限,这样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可是荆谋言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不但不划清界限,相反还主动的替他求情。 甚至还愿意代替李孝常受死,还给出了几个理由。为国家尽忠,为父亲尽孝,为了百姓免于战火的仁,为了成全夫妻情义,如果李世民真的杀了荆谋言,岂不是荆谋言这辈子忠孝仁义统统俱全,这样绝对是圣人了。 “如此忠孝仁义俱全,如此能对朝廷尽忠,对父辈尽孝,为百姓解除战火之仁,为了妻子成全情义,那也算是忠孝仁义俱全。这样的人,可是千古少有了。” 房玄龄也是颇为称赞,对于荆谋言的人品非常欣赏了。这次本来是可以立功的,可是不但不要功劳,相反还要替李孝常求情。这样不管是对朝廷尽忠了,对父辈尽孝了,对百姓有了仁,对妻子有了义,这样忠孝仁义俱全,千古以来能够找到几个?这样的人,哪怕是李世民和房玄龄也都感动不已,尤其是李世民。 “忠孝仁义俱全,真的是忠孝仁义俱全啊!可是朕……哎!”李世民也是颇为感慨。 李世民看到了“忠孝仁义”四个关键词,这样让李世民心里突然有了感慨。这个“忠孝仁义”李世民做到了吗?明显没有!他发动兵变,杀死兄弟,首先是不义。逼迫父亲退位,那更是作为“臣”的不忠,作为儿子的不孝。已经是不忠不孝不义,至于自己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全部卷入了这次风波当中,这样更是对于自己的妻儿“不仁”。 所以李世民看到了荆谋言这个“忠孝仁义”俱全,让李世民自己都感觉愧疚了。虽然玄武门之变是多方面综合因素,不是李世民自己想要能轻易决定的,可是他还是感觉无奈了。 “荆谋言,朕之前居然没有听说过他!如果朕之前听说过他,那朕一定会把他招揽进入朕的幕府。可是怎么偏偏让李孝常给遇上了,甚至是许配了一个女儿给他?李孝常啊李孝常,你虽然谋反罪该万死,可是朕却不得不羡慕你啊!有了这么一个忠孝仁义样样俱全的好女婿,是你三生三世才修来的福分啊!” “李孝常,你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气,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好的女婿啊!” 李世民也是非常感慨,房玄龄赶紧问:“皇上,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置李孝常?应该如何处置这个李孝常的家人,还有这个……荆谋言?” 李世民思考了一下,说:“让中书省草拟诏书,朕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这个李孝常和他的家人了!” 当李世民下达了这份诏书之后,他拿着荆谋言所写的那份信件,还是非常的心里感慨万千。 “好字,这个字体方方正正,并非前辈所创,应该是他所造。看来字如其人,他应该是一个方正之人。并且信件内容也是感人肺腑,忠孝仁义俱全,这样的人才可惜居然跑到了李孝常那里了。不过这次也好,这次如果不是李孝常意图谋反,朕也都不会遇到这么优秀的人啊!李孝常谋反,并没有引起灾祸,可是却让朕发现了这个荆谋言。李孝常,你也算是做了个好事!”李世民哼道。 很快,一份加急诏书就这么被送去了剑南,也就是巴蜀一带。当诏书以骑快马送到了剑南道的时候,很快开始宣读了。 “皇上诏令,命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接诏!” 荆谋言不慌不忙的赶紧沐浴更衣,然后按照古代的做法进行焚香接诏,他知道李世民对于李孝常的处置方案已经出来了。不过对于这里面的东西,他也是已经有所感觉,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 “门下,利州都督李孝常……” 第六章 智珠在握 “门下,原利州都督李孝常,大逆不道,谋反朝廷,本应罪该万死,株连全家。念其身为皇族,也曾为了我大唐开国立下汗马功劳,朕特免除起死罪,带到长安圈禁终生。其男丁全部一起圈禁,没有特赦不得离开。” “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当机立断,制止李孝常谋反。然其擅自调兵之行径,亦是大逆不道之罪。念事出有因,并且是为了制止叛乱,为朝廷挽回损失,特此功过相抵,不予奖赏,也不与惩罚,仍留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之职,等待新任利州都督上任,悉心辅佐。” “李孝常之女李奇秀,原被许配给荆谋言,朕特赦李孝常之女李奇秀,并且赐婚于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 随着几分诏书下达,大家也都知道这次利州的事情算是终于可以尘埃落定,大家都可以安稳了。李孝常虽然被抓获,不过念在没有严重后果,并且之前是皇族的身份,这样可以避免了脑袋落地,不过却被圈禁起来。至于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虽然制止了谋反,可是也都擅自调兵,也是一个大忌讳,这样功过相抵,不予奖赏可是也不与惩罚。 可是最后那个赐婚诏书,那也就是有意思了,这样才是非常有意思的情况。 “荆参军,皇上居然给你赐婚了?还是李都督的女儿李奇秀小姐?”赵亮问道。 荆谋言点头说:“是的,如果不是如此,我也是无法能够救了李孝常的命。如果我不当李孝常的女婿,这次李孝常多半是要人头落地了!” 赵亮马上问:“荆参军,你为什么会认为皇帝一定会免了李都督的死罪?” 荆谋言主动问:“你知道皇帝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帝的吗?我们在这里说句诛心的,这个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发动了兵变杀死了兄弟,并且逼迫父亲退位。这个绝对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是你说这个皇帝会如何看待忠孝仁义?” 赵亮摇头,明显对于李世民这个行为也是有些犯嘀咕。发动政变杀死兄弟,逼迫父亲退位,这样怎么看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样的人该怎么评价,这个难说了。 “其实,有些时候,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反而越是希望别人讲究忠孝仁义。有些时候也就是这么奇葩,明明自己做不到,可是却强求别人做到,这个也就是人类的最大劣性根之一,双重标准。皇帝自己做不到,可是却往往希望别人做到,这个才是他最重要的问题所在。这个时候李孝常谋反,我主动去制止了。这个时候我在炮制出了一份对国家尽忠,对长辈尽孝,对百姓仁爱,对妻子重情义的信件,你说皇帝会如何想?” “皇帝本身缺乏的也就是忠孝仁义这四个字,他知道自己目前非常尴尬。整个天下对他的议论肯定非常尴尬,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摆脱自己的负面形象。他最好的摆脱负面形象的方法,那也就是树立一个道德模范,而我这个时候给他一个模范的方法,这样才是最好的。我及时阻止李孝常谋反,是对朝廷忠诚。愿意替李孝常代死,这样也算是对长辈尽孝,对恩人报恩,对妻子重情义。甚至阻止战乱是对百姓讲究仁爱,这样忠孝仁义都齐全的人,皇帝会怎么办?” “他这个时候急需树立一个模范,希望天下人都知道他还是重视忠孝仁义的,而我这个时候送给他一个模范,他肯定要赶紧抓住。反正李孝常也就是一个死老虎了,不如赶紧抓住我这个忠孝仁义样样俱全的人,这样赶紧树立一个标榜的对象,让大家看到他这个皇帝还是重视忠孝仁义的。” 赵亮赶紧问:“那你不怕皇帝真的杀了你?” “不怕,我制止了李孝常造反,并且声称愿意给李孝常代死,可是越是这样皇帝越是不敢杀了我。因为如果死罪都能够随便代替,这样天下还不得大乱了吗?所以一方面我有功劳,另一方面他不可能容许轻易代替死罪。如果犯了死罪都让人随便代死,这样有钱的有权的,还不得一个个逍遥法外,然后天下动乱了吗?” “所以敢肯定,皇帝杀了谁,也不可能杀了我!我越是希望代死,那皇帝肯定越是不敢杀了我,更是不敢杀我这个忠孝仁义都俱全的好人。不然好人没好报,他这个皇帝真的不用当了!” “至于我说李孝常把他的女儿李奇秀许配给给我,这样其实也是为了保住李孝常的命。如果他硬要杀死李孝常,这样必然会失去我这个李孝常女婿的心。他既然要竖立我为模范,自然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可是我和李孝常一定程度是绑在一起的,这个不远不近的关系非常尴尬。所以皇帝必然要免了李孝常的死罪,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然要被圈禁了。” 赵亮最后赞叹说:“荆参军,你可真的是算无遗策啊!这样厉害的算计,你居然把皇帝的心态都给算计准了!怪不得如此自信不慌不忙,原来都是智珠在握啊!” 荆谋言不紧张,因为他作为一个考古学的人,对于历史学自然要非常熟悉,尤其是考虑各种历史人物的心态分析更是一个重点。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兵变,这个他的心态其实是非常复杂的。 人性也就是这样,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却更希望臣子对于自己忠孝仁义,这个双重标准是很多领袖人物都有的毛病。为什么很多领袖喜欢那些投靠了自己,可是却反而对待旧主讲究情谊的。为什么那些跳槽之后,马上对于自己过去的老板使劲打击的跳槽员工不会受到老板重视? “皇帝最缺的也就是忠孝仁义这几个字,我在他最尴尬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树立模范的机会,这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非常自信,我不怕皇帝会把我怎么样,明白了吗?”荆谋言说。 第七章 无愧于良心 荆谋言接到了这份赐婚的诏书,然后来到了这个李奇秀的房间里面。李奇秀被关在房间里面大半个月了,自从大半个月之前荆谋言扣押了李孝常,然后快马送信,李世民下达诏书处置,这样一共经历了大半个月。李奇秀也被扣押了大半个月。 “李小姐,想通了吗?”荆谋言问道。 李奇秀还是问道:“朝廷怎么处置我们?” “令尊和你的兄弟被送去长安圈禁一生,至于你被许配给我做妻子。今后,你已经被皇帝赐婚给我,你是我的妻子了。李奇秀小姐,希望你以后能够接受这个事实。”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来到了李奇秀身边,抚摸了一下李奇秀的脸庞,这个李奇秀还是非常漂亮的。目前不过是十七八岁,还是一个女孩子最漂亮最美好的年纪。何况出身也是不错,从小养尊处优,自然不会是什么丑女。出身不错的女孩子,往往也是非常漂亮的,这个是多方面原因。荆谋言当然也喜欢,作为一个男人当然喜欢漂亮的女人,所以他不排斥赐婚,甚至借用这次机会假公济私罢了。 “你——”李奇秀羞怒无比。 李奇秀羞怒万分,荆谋言不但发动了兵变,让她父亲和兄弟被圈禁一生,自己还要被赐婚,这样让她非常不舒服。虽然她对于自己出嫁也有所准备,可是嫁给一个这样的人,让她非常的恼火。 李奇秀顿时问道:“你对得起家父吗?你对得起天地吗?家父对你可是不薄啊,家父可是从来没有亏待你。当时你饿的快要死的时候,如果不是家父正好在外面巡视,你怎么可能活下来。何况如果不是家父,你如何能当上这个朝廷的七品录事参军的官职。可是现在你居然把家父送到了这个结局,你对得起家父吗?你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荆谋言主动说:“李小姐,如果你今后愿意做我的女人,我不介意我们家多一双筷子。可是我把话留在这里,反正既然皇帝的赐婚诏书已经下达。你是死是活我也不关心,反正总之你就是要上吊,我也不阻拦。你要跳河,我也不会阻拦。总之也就是一句话,你死也要死在我们荆家的祖坟里面,明白了吗?”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放弃生命。当然,我也不否认我也是看上你还算是漂亮。如果不是你漂亮,我也不会如此的。如果你不想死,我们还是一起商讨一下如何过日子。毕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不可能让时光倒流。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认清楚现实,不要继续添乱了。至少,嫁给我,我可以公平的对待你,我不会去故意限制你的自由,总好过去被充入掖庭好吧?” 李奇秀想了想,嫁给荆谋言好过去被充为奴隶。掖庭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皇家奴仆的地方。到了那里,可没有什么能够出来的机会了。 至于说去死,这个李奇秀也做不到。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做到自杀的,没有几个啊!好死不如赖活,李奇秀也只是一个正常人,不会选择轻易自杀的。 “那你对得起家父,对得起天地吗?”李奇秀再次问道。 荆谋言回答:“我对得起李孝常了,因为没有我他会丢了脑袋。至于对得起天地,我为什么要对得起天地?我凭什么要对得起天地,天地并不存在。在我眼里地球也是太阳系里面的一个行星!好吧,也许你不知道什么是地球,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跟你解释清楚,因为其实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总之我知道,这个天地并不存在就行了。” “天地不足畏惧,所以我不用害怕什么天地。一个唯物主义者,我才不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至于说良心,我对得起我的良心。因为我为了百姓解决了一次动乱,更是保住了你的全集的性命,我为什么对不起我的良心?我不用对得起任何人,只要对得起我的良心就行。” 李奇秀听了荆谋言这话,也是默默无言,因为她并不知道荆谋言在说什么。可是她却知道,荆谋言确定是毫无愧疚的意思,不然也都不会说的如此中气十足。那李奇秀自然不可能说什么了,只能够默默的看着荆谋言,虽然目光不太友善,可是却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荆谋言主动抚摸了一下李奇秀的脸庞,算是安抚一下李奇秀的情绪。李奇秀心里还是非常紧张,非常的复杂,不知道应该怎么弄。尤其是未来的道路,到底应该如何走,这样算是让她迷茫了。自己父亲和兄弟都被圈禁,甚至被赐婚给了荆谋言,接下来她没有亲人了。或者是亲人也就是荆谋言了。 “奇秀,以后你也就是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你的。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欺负我的女人。”荆谋言说。 李奇秀看到了荆谋言这么说,也都只能够主动投入到了荆谋言怀里。目前荆谋言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女人不就是希望找一个依靠吗?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上,都必须要找一个依靠寄托。 “李孝常,今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你帮助了我,我救了你的命,并且我帮你照顾你的女儿,我也不欠你什么了。我至少无愧于我的良心,别人爱怎么说也就怎么说了。”荆谋言想。 “奇秀,我们还是尽快的准备去办婚礼好了。”荆谋言说。 李奇秀很快同意了,这个时候她也是全都依靠荆谋言做主了,只能够依靠荆谋言这个男人了。既然荆谋言愿意准备办婚礼,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成婚了,有了名分,这样算是让荆谋言不得不对她负责。这样也是给李奇秀一个安心,古代的婚姻名分,不就是给女人一个保证,所以为什么女人才会这么重视名分的? 第八章 大婚 荆谋言跟李奇秀准备婚礼,不过并没有准备多么隆重,只是一般的普通婚礼,因为荆谋言知道自己不可能举办多么隆重的。尤其是刚刚经历一次叛乱,如果太过于隆重这样大家都很尴尬。何况荆谋言在这里也都没有几个熟人,也没有必要举办多么隆重,只是举办了几桌而已。 荆谋言跟李奇秀穿上了喜服,很快也就装完了婚礼。这次因为事情比较简单,所以传统的婚礼的流程也都没有走。不然按照六礼的方法,这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弄好,甚至也很复杂。这次直接简化了,直接举行婚礼,这样也都省事。 “赵统军,这次李孝常……嗯,所以你是奇秀的长辈,你来充当一下高堂如何?”荆谋言说。 赵亮点头,回答:“李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既然她出嫁,那我充当一下高堂也无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三拜之后,荆谋言和李奇秀算是真正的成了夫妻了,荆谋言带着李奇秀回到了房间,准备进行最后一步。 “奇秀,我要挑起盖头了!”荆谋言说。 李奇秀点头,荆谋言主动挑起了盖头,里面露出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庞,李奇秀也都露出了笑容。自己也算是成婚了,穿越之前他也是没有机会成婚,甚至连女友都没有。一个学习考古的,以后肯定要跟着到处跑。甚至学习考古的,注定了也就是去一些清水衙门任职,这样当然更是没有什么丰厚的收入。 再加上各种花费,所以学习考古的很少能够剩下几个钱。甚至学习考古的自己也都按照网络上一句“考古穷三代”作为自嘲,也都没有几个女孩子愿意做考古人员的妻子,因为不但没有钱,甚至一年到头四处跑,这样独守空房的概率不少。 不过自己现在穿越了,算是有了老婆了,那也是不错的。 “父母在上,我现在也是娶了老婆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生一个孙子!”荆谋言对着天上说道。 穿越之前,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不过却没有孙子,现在荆谋言自然要弥补。甚至不只是生一个,还要生不少呢! “夫君,公公婆婆在哪?”李奇秀主动问道。 荆谋言回答:“早就去世了,不然我当时也不会流落巴蜀!” 李奇秀接着问:“那葬在哪?看夫君贪图温文尔雅,并且学问不少,哪怕不少出身于世家大族,那也是门第不低,应该有祖坟吧?那我也应该去拜祭一下,尽一下儿媳的孝心!” “祖坟?嗯,不用了!”荆谋言说。 要说祖坟,他荆谋言别说穿越后,就算是穿越之前也都不知道自己祖坟在哪!后世的社会结构和古代的社会结构不一样,在后世的家庭都是碎片化的,不像是古代大家族聚居,自然可以找到祖坟族谱。可是到了后世,荆谋言连自己祖坟都不知道在哪,自然不可能去拜祭了。 “夫君,祖坟……”李奇秀还是想要说什么。 可是荆谋言赶紧问:“你怎么关心这个了?” 李奇秀回答:“我既然是做了夫君的妻子,那我也就是你的人了。何况我已经落难,我也不可能有什么多奢求的。所以我既然嫁给了你,那我也就是要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荆谋言感觉这些古代女孩子还是比较好的,至少成婚之后一切按照夫家的想法来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了。李奇秀那也是古代女孩,虽然这次荆谋言发动了利州事变,让李孝常被囚禁。可是在古代,这种高门大族之间起起落落,其实也是非常正常的。李奇秀这种贵族女孩其实反而更能够看开,因为这种事情过去有不少了。刚开始虽然非常愤怒,可是过了一个月之后,那也是冷静了下来,也都选择认命了。 “至于祖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反正你不用在意我的祖坟在哪!”荆谋言说。 不过李奇秀身为古代人,比起荆谋言更关心,说:“这怎么行,将来夫君百年之后,那也要魂归故里,不然如何能够安稳呢?” 荆谋言依然无所谓的说:“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哪怕将来我死了,我也不会在意埋在哪里,是否是祖坟。与其考虑身后事,不如好好的把我们现在的事情做好了。只要把事情做好了,为百姓谋福在,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奇秀念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看来还是夫君你境界高,看来很多人都不如你啊!” 荆谋言境界能不高吗?先不说他出身在后世,自然不会在意祖坟。何况他作为一个专门给人“挖坟”的考古系学生,当然更不会在意这些。到处跑,到处给人“挖坟”。反正在他这个考古学的人眼里,不管是埋在哪里,到时候还不是给人挖的? 李奇秀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接着说:“夫君,我来服侍你就寝吧!” “嗯!”荆谋言点头。 李奇秀主动给荆谋言脱去了衣服,荆谋言也都没有阻止,因为在古代那也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服从古代的规则。何况有一个女孩子的服侍,让荆谋言的虚荣心也是比较的满足的。接受自己女人的服侍,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他选择直接的接受,这样大家也是不错的。 至于很快,李奇秀居然都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夫君,我来服侍你就寝吧!”李奇秀说。 荆谋言这才想到古代的“侍寝”可不单纯是“寝”,还有…… “好,我要让你给我生几个孩子!”荆谋言微笑说。 李奇秀脸色有些羞红,不过也都没有阻止,在古代生育是女人必须要尽到的义务,甚至是唯一义务,这个李奇秀当然要给丈夫生育后代了。 荆谋言直接抱起了李奇秀,直接上了床上,然后慢慢的享受李奇秀这个女孩子的身子。 第九章 安抚百姓 荆谋言完成了自己的婚礼之后,第二天早上并没有按照唐朝的规则去请婚,还是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因为目前事务还是不少的,尤其是现在新任都督还没有到任,只能够依靠他这个录事参军来进行协调了。 在唐朝时期,官府的职务里面并没有法定的副职,也就是意味着一个主官一旦历任,是没有法定的代理职位的。在唐朝时期并不流行副职这种东西,所以李孝常被逮捕之后,作为录事参军,相当于秘书长的荆谋言也就要负责协调各种事务,算是代理。不过这个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并不算是法定的代理。 “荆参军,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李孝常谋反,我们利州不少官吏也都被抓捕,至于剩下的我们应该如何?甚至不知道还有多少余党,我们应该如何处置?”一些官员问道。 荆谋言很快回答:“其实很简单,这些余党不成气候,我们其实只要能够好好的安抚百姓,那也是无妨的。重要的是稳定百姓人心,只要百姓人心得到了安抚,那一切一点问题都没有。” 荆谋言很快开始安排,他直接让都督府去把一些仓库里面储存的粮食拿了出来,然后来到了街上给百姓派发。 “我大唐皇帝登基,刚刚改元贞观,皇上体会到百姓青黄不接,所以特下令天下州府给予各位百姓寓意慰问。我们利州都督府秉承皇帝的意图,特别开仓放粮。凡是利州百姓,都可以获得分配粮食十斤。”荆谋言在利州说道。 利州的百姓纷纷高兴起来了,这个白捡的便宜谁不要?这样的白捡的便宜他们当然赶紧要了,何况这次他们本来因为利州事变弄得人心惶惶的,担心要被牵连了。不过这次皇帝不但没有牵连他们,反而给他们粮食,这样当然是让人感觉高兴的。 “荆参军,这次百姓可是人心彻底稳定了。本来百姓还是人心惶惶的,可是现在不但没有任何的慌张了,相反还是对我大唐非常的支持了!” 荆谋言点头说:“其实这个百姓也不会支持造反的,我们百姓是最和善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们如何会选择造反?李孝常谋反,这个其实不过是和天下人心想逆,这样是注定不可能成功的。李孝常想要谋反,不过是逆了天下人心,这样必然会失败,不可能能够成功。这个也是我为什么要直接擒拿他的原因。” “这次安抚了百姓,只要百姓不去支持,那哪怕有些余党,哪有人能够如何?” 荆谋言很快走到了百姓身边,然后主动问道:“老人家,家里还缺少什么?” 这个老人主动回答:“我们目前还是缺少粮食,这次虽然朝廷给了粮食,可是我们接下来百姓还是依然无法能获得耕种。朝廷虽然分给了我们土地耕种,可是我只有一个儿子,另外两个儿子也都在乱世死了。现在天下太平,可是却没有多少人能够耕种,看着这些大量的土地无法耕种,我心痛啊!我只有一个儿子,可是朝廷给了我们一百亩地,我们也都无法有耕种获得收成。” 唐朝时期实行的是均田制,也就是分配土地给百姓,然后让他们去耕种。每一个男丁授予土地一百亩,不过荆谋言虽然没有体会过耕田的体力消耗,可是却明显知道这个耕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唐朝耕牛少,几乎没有什么耕牛,几乎全都是依靠人力来耕种。一百亩地,如果全都用人力耕种,这样的体力消耗真的很吓人的。 “乱世刚刚结束,人口数量太少。首先人力不可能满足耕田的需要。甚至刚刚乱世结束,人少地多,现在这个刚刚结束的乱世,需要的是人口,而不是土地。大量的土地被这么抛荒了,没有人去耕种土地。可是目前的人力却无法满足耕种需要,靠着人力耕地,一百亩几乎已经是极限了。” “在古代的粮食亩产低,如果不耕种一百亩土地,无法满足百姓日常的口粮和一定积蓄的生存需要。” 荆谋言结合后世数据,很容易得出古代的粮食亩产低的结果。后世很多农户平均拥有土地不过是十几亩地而已,可是却足以满足口粮需求了。可是在古代,却要一百亩地才能够满足。这个种子改善也是一方面,可是古代的耕牛不足,靠着人力来耕种肯定是很难的。哪怕荆谋言没有亲自参与过耕田,可是只要想到了靠着人力来犁地,这样想想让荆谋言都害怕。 “老人家,这里大量土地抛荒,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人力来耕种吗?”荆谋言问道。 老人家点头说:“我看着那么多土地就这么抛荒了,我感觉心痛啊!这么多土地,能够打多少粮食啊!这么多土地,绝大部分都没有能分配给百姓,就这么的抛荒了,让我感觉太心痛了。可是如果分配给了我们,我们也都无法耕种,这样才是最麻烦的。” 荆谋言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其实这些人也是心痛。很多人也就是这样了,得陇望蜀,虽然获得一百亩地的分配,可是面对这么多剩余的土地,这样也是非常的让人感觉心痛。他们想要拿过来,可是却自己无法耕种,这个也就是乱世刚刚结束,人少地多的问题所在。 “还有,我们耕种的时候,距离取水的地方太远,我们无法耕种了。有些不靠近水源的土地,我们还要挑水去耕种,这样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大家纷纷向荆谋言表达生活中的难题,荆谋言也都一一记录,这样也算是一种安抚人心的办法。为百姓排忧解难,还有比起这个更能够安抚人心的吗?至于能否解决这个另外说,可是至少要有为百姓排忧解难,那百姓才会真正的支持。让百姓知道了你的态度,这样才是让百姓拥护你的做法。 第十章 新都督 荆谋言采访了一下民情之后,很快跟着各位都督府的属官商讨了一些策略,然后形成了大概的纲要。不过荆谋言并没有让他们去执行颁布,因为荆谋言希望等到新任都督到来之后,才能让他来批准颁布。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代理的人,只是一个临时负责的人,可绝对不可能获得成为真正的都督。 荆谋言的地位距离这个封疆大吏差远了,虽然能暂且实行权力,可是却并不可能获得真正的都督身份。荆谋言不是那种愚不可及不懂事的人,他知道这个政策是自己颁布,还是让新任都督来颁布,这个差远了。让新任都督颁布代表是新任都督的成绩,可是自己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录事参军颁布,那这样也太不懂事了,到时候让人家怎么想?所以荆谋言打算让新任都督来颁布,这样哪怕对方不同意,那也是有转圈的余地。 “荆参军,朝廷任命了新任都督武士彟,新任都督过几天就到了,特意让我们来进行准备交接。” 荆谋言听了这话,知道新任都督很快就要到来。可是他听到了这个“武士彟”的名字,心里还是有些无语。 “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我提前几乎一年擒拿了这个李孝常,可是新任利州都督还是武士彟,这个课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了。”荆谋言无语的想道。 按照原先的历史,这个利州都督李孝常谋反被杀之后,新任都督是武士彟。这个武士彟也就是女皇武则天的父亲,当然这个武士彟也是“父凭女贵”,因为有了一个当皇帝的女儿,这样在历史上才有他的一席之地,因为有了一个当皇帝的女儿,大家才会去认真的记载他的历史。 当然,原先历史上李孝常被杀之后,信任都督也就是武士彟。可是没有想到自己提前几乎一年捉拿了李孝常,这个信任都督还是武士彟,这个也许是必然的了。 “好了,大家赶紧给我准备,去把各种事情都给我准备好。准备迎接新任都督,准备好接风宴!”荆谋言说。 既然新的都督要来了,他当然要准备好接待,这个是他这个录事参军的职责。何况武士彟将来是他的上司,他不能够不好好接待,不然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荆参军,我们准备一些什么宴席?是要丰盛一些,还是……” 荆谋言回答:“现在我大唐皇帝提倡节俭,不要浪费,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弄这么多复杂好了!现在大家都不富裕,如果我们浪费,这样恐怕不但百姓负担加重,甚至是皇上也都脸色无光。” 荆谋言不打算铺张浪费,他当年对于那些官员铺张浪费的迎来送往的宴席也是非常厌恶,因为这些公款吃喝可是非常的令人愤慨的。他当然不希望这样,何况目前大家都不富裕,节俭一些也应该。铺张浪费虽然不是直接贪污,可是却很容易滋生各种腐败的,他也不希望这样。 “荆参军,可是节俭一些,那我们要如何做?这个新任的武都督我们都不了解他,他到底喜欢吃什么,我们也都不太明白啊!”厨师说。 荆谋言其实也是希望在这个接风宴上讨好一下武士彟,这样对于自己将来有好处。可是如何不铺张浪费,也都可以让人感觉满意,这个可是有讲究了。铺张浪费未必能让上位者感觉满意,毕竟上位者什么东西没有吃过,甚至哪怕菜品再昂贵,那对于上位者来说在意的也都不是这些吃喝了。 单纯用昂贵是多半不能够让上位者满意,可是如何在普通菜品里面弄到一些好东西,让人感觉满意的东西,这样才是真正重要的。 “武士彟,并州文水人。并州文水人,并州也就是河东地区。后来武士彟长期在太原任职,太原是后世山西的首府。河东地区也就是后世山西地区,山西,山西!” “武士彟后来跟着李渊起兵反隋,然后曾经长期在中枢任职,然后外放到了扬州大都督府担任长史。也就是说他已经至少九年多没有回果家乡了,按照原先历史上来看,这个武士彟在自己的结发妻子病重的时候,依然尽忠职守在李渊身边当宿卫头领,并没有因为妻子的病情也就回家看望。对于李渊可是非常忠诚的,甚至对于工作非常的认真。连自己老婆病得要死了都没有放下工作,足以说明他不会轻易回归家乡的。” “?换句话说,他恐怕已经九年以上没有回过家乡了。尤其是这个古代是一个非常看重乡亲乡情的时代,他应该很有不少的思乡感情吧?” “呵呵,我明白了,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既然要拍马屁,自然要投其所好。可是如何投其所好,这个可是一个讲究。荆谋言之前没有跟武士彟有过阿提多来往,自然不太熟悉武士彟喜欢什么。不过他却熟悉历史,他熟悉武士彟的履历,当然他也比很多这个时代的人更熟悉不同的风土人情。古代人很少会流动,所以各地风俗很少有人明白。 “在这个时代能离开家乡一百多公里,那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恐怕,没有多少人懂得在山西那一带的一个特产,我想武士彟九年以上没有回归过家乡,这样一定会非常想念家乡的味道吧?”荆谋言想。 荆谋言把厨师叫来,说:“你们这么安排,到时候把所有菜品都做成这个味道。” “荆参军,这样不好吧?如果全都是这个味道,那会不会让武都督不满意?” 荆谋言反而回答:“不,不会的,我想他正好想要吃这个味道。” 厨师无法,只好去准备。 几天之后,武士彟骑马带着几个随从和家人来到了利州上任。荆谋言作为暂时管理都督府的录事参军,赶紧去迎接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了。自己可是都督府的“秘书长”啊,赶紧去迎接好上司,不然以后你可是要倒霉的。 第十一章 合胃口(上) “武都督,我是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特来迎接武都督!”荆谋言说。 武士彟带着家人来到了都督府外面,对于荆谋言并不算太热情,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嗯,荆参军,我也听说了。在必要的事实,能够大义灭亲,阻止李孝常谋反,这样也算是一个功劳了。希望接下来你能好好辅佐我。”武士彟说。 武士彟对于自己比较冷淡,这个荆谋言当然理解,毕竟之前他们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有多么巨大的热情。如果一个人刚见面就非常热情,这样你不但不能够放心,反而要小心了,因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都督,几位公子和小姐呢?”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回答:“按照朝廷规矩,我的两个儿子在长安随侍陛下,我只是带了我的几个女儿过来!” 荆谋言一阵尴尬,这才想起古代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也就是封疆大吏的儿子要留在京城。至于借口也就是读书,或者是随侍皇帝等等诸多理由。虽然这种理由很多,可是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要担心封疆大吏尾大不掉,然后让他儿子去做人质而已。 “夫人,几位武小姐,我带你们进去吧!”荆谋言说。 几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了出来,他们看到了荆谋言,然后跟着荆谋言走了进去。 “请问你们哪位是武都督的次女?”荆谋言问道。 “我是家父的次女,荆参军有事情吗?”一个三岁女孩问道。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头上带着虎头帽子的小女孩,主动抱起来了,说:“你也就是武都督的次女吗?” “嗯,荆参军有什么事情吗?”小女孩再次问。 荆谋言呵呵笑道:“没有什么,我也就是想要抱抱你!” 这个小女孩感觉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就这么被荆谋言抱起来了。武士彟和他夫人杨氏也都感觉莫民奇妙,不知道荆谋言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对他们的次女如此热情?不过也就是一个女儿,不算什么的。 “都督,特意为你安排了一桌接风洗尘宴席,请稍等!现在天下刚刚太平,所以一切节俭一些为好!”荆谋言说。 荆谋言抱着武士彟的次女,说:“武小姐,等下叔叔带你吃好吃的,想吃吗?” 武士彟次女赶紧点头说:“我要吃,好吃!” 过了一会,突然传来了一阵酸味,这样让武士彟也都顿时食指大动。 “这是……”武士彟惊讶的问道。 武士彟使劲闻着这个空气当中的酸味,也许一般人感觉这个酸味非常的难闻,可是对于武士彟来说却是多年都没有闻到的味道。这个味道,太多年没有闻到了,让他都感觉有些陌生。可是现在居然再次闻到了,顿时过去的一幕幕都再次回忆了起来。 看到了武士彟这个都忍不住食指大动的样子,荆谋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武都督,我听闻你是河东并州文水人,再加上我过去看了看你的履历,甚至知道你在尊夫人病逝之前都没有能回家。我想您应该多面没有回归家乡了。并且河东一带流行酿醋和吃酸的,我想武都督一定会对于这个味道非常熟悉,应该非常想念家乡的味道。这次我特意让厨师来做了一些菜品,都是酸味的,我想武都督一定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荆谋言说。 武士彟根本忍不住了,说:“快,快,上菜!我很满意,你可是有心了。真没有想到,你荆参军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居然连这点都想到了,了不起啊!” 很快第一个菜品就这么上来了,武士彟闻着那个酸味,也都根本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啊,多年没有吃得这么过瘾了!”武士彟根本把过去的那些身份地位都给扔了,现在就像是一个吃货,根本不顾的吃起来了。 武士彟的次女主动问道:“荆参军,为什么我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得如此……如此的……” 看到了武士彟次女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荆谋言主动说:“如此的丑态百出是吗?” “嗯!”武士彟次女回答。 武士彟并没有在意荆谋言这么说,相反他非常清楚现在自己的样子其实也就是“丑态百出”,很难看的。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离开家乡多年,虽然吃遍了天下的味道,可是还是家乡的味道最亲切。这样全是酸味的菜品,让他感觉太亲切了。 “好啊,荆参军,你有心了!大家坐下一起吃吧!荆参军,你也留下来,这个菜品非常合我胃口!”武士彟说。 荆谋言坐下来了,并且抱着武士彟的次女。在这一刻,武士彟明显没有把他当外人了。 “看来,这个酸味的菜品,来的恰到好处,直接攻破了武士彟的心房。现在他是真正的宾至如归,也许是真的要把握当做自己家人了。”荆谋言想道。 武士彟根本不顾了所有为官该有的风度,直接开始猛吃起来,几乎凡是不管是什么菜,拿到了嘴里就吃,也不管这个菜品到底是什么菜。就冲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酸味,就让他感觉非常的心动。 ”武都督,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放心,肯定还有,管够!”荆谋言赶紧劝说。 武士彟这才放慢了速度,然后主动说:“荆参军,这个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合我胃口,你真是有心了。连这个事情都做好了,果然是心细如发。” “武都督,我敬你一杯。我知道你出身军旅,不适合多饮酒,所以我这个以醋代酒,敬你一杯!”荆谋言说。 荆谋言拿出了一个酒壶,不过里面倒出来的不是酒,却是一个略带酸味的饮料。武士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荆谋言很快也就解释了这个是什么东西。 “武都督,这个是我弄出来的饮料,名为果醋。永水果来酿制的醋,不过并不算特别酸,我们大家都可以接受,是一个不错的饮料!” 第十二章 合胃口(下) 这次荆谋言摆明了是要拍马屁的,不过既然要拍马屁,那自然要弄全套了。他干脆直接把后世一种名为果醋的饮料弄了出来,这种是以靠着水果作为发酵的饮料。有酸味,同样含有水果的味道和相应的营养,甚至经过了发酵之后却有了很多特殊的影响和有益菌,营养不同凡响。 “幸好这个时候,房玄龄那个‘吃醋’的典故还没有出来,不然我这个果醋可就不合适了。不过,经历了这次事情,以后谁知道吃醋这个历史典故,会不会因此更改了含义?”荆谋言想。 果然,武士彟顿时惊为天人,直接拿起来引用。 “好,太好了!”武士彟丽连连赞不绝口。 荆谋言很快和武士彟商谈了起来:“武都督,这个是我用巴蜀的竹笋,然后采用了醋来腌制,这才做成了这个酸笋。这个竹笋是巴蜀的特产之一,至于别的水果也是巴蜀的特产。所以我也就用来借花献佛,来给武都督来品尝了。” 武士彟点头,说:“就地取材,难为你了。不过荆参军,你居然连我们河东人喜欢酿醋吃醋都明白,看来荆参军到过不少地方?” 荆谋言很快跟武士彟商谈起来了,说:“嗯,去过不少地方。我去过北方,也来过南方,甚至到过岭南地区。从西边甚至到过欧罗巴曾经粗浅的看了看,东方也都曾经去过高句丽那里考察。然后南方曾经去过距离岭南更南的地方。至于最后,流落巴蜀,这才遇到了李孝常……嗯,之后的事情不说了。” 可是这次轮到武士彟惊为天人,然后问道:“你去过这么多地方?你去那里做什么?” 要知道这个时代一般人口都不流动,除非是战争才会逼迫人口流动。可是这年头哪怕人口流动,不也是在国内流动,几乎很少到那么远的地方。听到了荆谋言去过了高句丽,甚至南下到了比岭南更南方的地方,这里是哪里? 至于西方,那也就是泰西诸国了,他居然也都去过。 “嗯,家父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我六岁之时候也就委托我的一个长辈带我出去见世面,刚开始是他带着我。后来也就是我自己到处去看看,可是当我回来中原的时候,中原正好是乱世了。结果……家父家母已经在乱世当中失踪,多半也都……说实话,现在我是哪里人,我也都不太明白了。”荆谋言回答。 荆谋言当然不可能直接说自己去那么多地方,那是去“挖坟”啊!作为考古专业,要经常去“挖坟”的,何况考古专业这种专业是一个经验为主的专业,不是说能在书本上轻易学到的,到处跑是必然的情况。当然他不可能说是去挖坟,这样可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不过,这样并不妨碍荆谋言拿来卖弄。这个到过这么多地方,那可是一个见识,一个非常重要的见识,哪怕让武士彟也是赞叹不已。 “在泰西之地,到底有什么东西呢?”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主动介绍说:“在泰西之地,是一个各种人种组成的地方。有的人是金发碧眼,有的人是棕色头发,还有红色头发的人,眼睛有不同的颜色。皮肤白。” “那不是妖怪生活的地方吗?”武士彟次女突然问道。 荆谋言有些好笑,这个金发碧眼的人,还有什么红色头发的,这样在中国人眼里不就是妖怪吗?不过不得不说古人的世界观依然停留在东方,还没有能到达西方。 “其实西方要说都是蛮夷,这个也未必。因为其实西方曾经有一个名为罗马的国家,他们可以考证的历史比起我们还要也不差多少。当年古罗马时候,那个时候大概是我们的周时期。……” 荆谋言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关于罗马的发展兴衰,从罗马共和国到罗马帝国,到后来的东西罗马分裂,西罗马灭亡。最后东罗马帝国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当然,其实他们虽然依然是名为罗马帝国,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是一个国家。他们的罗马,和我们的华夏的词语是一样的,并非是某一个朝代,而是一个文明民族的延续。他们的君主已经更换了很多个家族了,也就是国号没有改变而已。就好比我们过去的改朝换代一样,不过我们是更改了国号,他们没有更改罢了!” 武士彟也是在这里赞叹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过去我目光还是在我们中原,甚至是认为岭南已经是荒蛮之地了。可是没有想到,在如此遥远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也有一个不亚于我们华夏的文明。真是开眼界了,现在方知我们过去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看来荆参军还是非常的博学,以后还是请荆参军多辅佐了!” 武士彟主动拿起了果醋,然后准备敬给荆谋言一杯。荆谋言感觉总算是过去了,自己获得了武士彟的信任,算是让武士彟感觉合胃口了。当然这个一桌子全是酸味的菜品也是离不开的,让武士彟感觉到了回归家乡感觉。这一桌菜品,功不可没,让武士彟首先对于荆谋言的印象也就很好。 荆谋言知道这次算是过去了,武士彟对于自己的印象很好,?接下来完全可以接着在武士彟手下混饭吃。至少武士彟不会刻意的打算自己这个“前任”的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任职了。 “说不定,武士彟还希望我能帮助他,这样我尽快帮助他熟悉事务,那也算是投靠,获得功劳了。我可以帮助他尽快熟悉这里的各种情况,他也需要我帮助,这样双方还是可以互相帮助各取所需的。”荆谋言想。 武士彟的次女在荆谋言怀里,说:“荆参军,我也要喝!” 荆谋言拿起了小酒杯,倒了一些果醋,说:“武小姐,喝吧!” 武士彟的次女赶紧拿起了酒杯喝了这个果醋,感觉非常不错。武士彟看到了荆谋言抱着自己的次女,感觉还是非常满意。自己的儿子留在长安,身边也就是这两个女儿了,可以说武士彟把所有的亲情都投入进去。 “看来适当走一下女儿路线,这样对于拉近双方关系,也是应该有好处的。”荆谋言想。 第十三章 资政之交通水利 “荆参军,我刚刚从扬州过来,并不太清楚这个利州的情况,还请你多多指点!这里刚刚动乱一次,如何解决接下来的事情,让朝廷得到一个安稳的利州都督府,这样才是重要的。不然利州如果迟迟不宁,对于朝廷没有好处。”武士彟说。 荆谋言主动介绍说:“武都督,其实我们利州其实并不难解决。其实现在天下太平,真正愿意谋反的人并不多。绝大部分都是被迫卷入进来,其实很多都是李孝常自己想当然,想要去谋反。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主动去参与谋反,只要武都督能再次重申事情到此为止,只抓首恶,各种被迫裹挟的人概不问罪,这样大家知道了朝廷的诚意,也都会选择继续臣服我大唐。” “至于百姓,我已经开始初步发放了物资,听取了百姓的民意,这样可以让我利州安稳不少,不用担心百姓的人心不稳。只哟啊百姓人心思安,这样大家也都不会逆天而行的。所以我们要做的,那也就是改善民生,这样我们可以让百姓和军民人心思安,都不会想着去逆天而行,哪怕有少部分野心家也都无法能够获得机会。” 武士彟认可了荆谋言的判断,只要国家安稳,那哪怕有少部分野心家也都无法成功。尤其是这个时候天下刚刚太平,是不可能有多少人能想着去造反的。这个人心思安的时候,造反不是自己脑子进水了吗?这个乱世刚刚结束,绝大部分百姓都不会支持再次有人掀起乱世了。经历了乱世的人,才会知道和平的可贵,才会明白和平安稳的重要。 “可是如何能够安抚百姓民生?”武士彟接着问道。 荆谋言接着说:“关于如何安抚百姓民生,我有了我的想法。安抚百姓民生,首先要解决百姓安稳生产,让粮食增产增收,这样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想要增产增收,我们也要有足够的水利。巴蜀地区水资源丰富,可是水利却非常落后。因为巴蜀地区自古以来人口相对稀少,再加上大家都是沿着水源耕种,这样暂时水利需求不太大。” “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兴修水利,这样让我们巴蜀地区水利优秀,百姓可以尽可能的耕种更多土地。耕种土地更多,明年粮食产量也都更多,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百姓人心安稳。” 荆谋言接下来提出了第二个建议。 “第二个建议,那也就是争取打通我们巴蜀和对外的通道,通道越宽越好。因为我们巴蜀自古以来都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这个其实也就是我们巴蜀的盆地的结构,周围都是山区,这样不利于巴蜀和外界沟通。巴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割据的地方,从当年的汉末刘焉刘璋父子,还有蜀汉先主刘备,都是在巴蜀割据建立了政权。甚至在巴蜀割据的政权数不胜数,这个无非是巴蜀地区地势险要,外面的人不容易进来。” “并且巴蜀地区物产丰富,几乎能够种植南方的稻谷,北方的小麦,甚至我们绝大部分粮食作物都可以耕种,不缺乏耕种的土地和耕种的条件。并且周围各种的别的物产也是非常丰富,这样更是给割据提供了重要的物资基础。” “我们只要能打通我们巴蜀和外界的沟通渠道,让我们巴蜀的物资可以更容易出去,外卖的物资也都可以进来。甚至外面的军队可以随时进来平叛,这样巴蜀割据的可能也都彻底化为很难。” “所以我认为应该打通巴蜀内外的通道。” 武士彟听了荆谋言这个异想天开的方法,立马都被吓了一跳。因为不管是兴修水利,还是开凿巴蜀对外的通道,都是泼天之大的工程。尤其是开通巴蜀对外的通道,这个工程量可是惊人之大。如果巴蜀对外的通道那么容易开通,那历史上那么多王朝早就会开通了。巴蜀对外开通无非也就是通过剑门关进入,或者是从一些野外小路。这些路途都有一个缺点,那也就是不利于大量人手和军队物资进来,这样成为了巴蜀割据的天然优势。 当然如果能拓宽通道,其实对于外界政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目前李唐其实是根基在关中,自然不会去介意打通通道。可是这个要花费多少,这个花费肯定惊人之巨大。 荆谋言接着回答:“其实武都督不用担心,我认为这个兴修水利,还有开通通道,可以很大程度上合并解决。兴修水利需要大量的石材,没有石材不行,可是开凿石材很难。至于我有一种新式的火药,制作出来有强大的冲击力,可以炸开很多通道。我们可以使用火药,直接遇到了阻挡使劲炸,一路炸出去。这样拓宽道路不难,甚至非常容易。至于那些被炸出来的石材,选出一些合适的,反过来去用来修建水利。这样减少了开采石材的花费,等于是打通通道和兴修水利,都节省了很多花费。” 荆谋言直接开挂了,他作为一个后世的考古学的学生,很多时候要经常接触到爆炸物的。其实考古和盗墓这两者之间的工作技能有一定是互通的,考古工具和盗墓工具其实有些时候不用分得这么细,考古学里面的洛阳铲,也就是从盗墓工具里面发展而来。至于爆破,更是考古和盗墓都要学会的技术。 一些小威力的爆破技巧,荆谋言也都是会的。所以荆谋言知道古代的火药配方,这种是他也要学习的。考古里面也要熟悉一些小威力的爆破,荆谋言直接采用了爆破来对付这个巴蜀地区的拦路虎。荆谋言相信,只要在火药面前,再加上前人开辟好的通道,只要在通道附近找到薄弱点,完全用好了火药爆破,拓宽通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这个时候可以弄到大量的石材,获得用来兴修水利的石材。 第十四章 资政之人口卫生 听到了荆谋言这话,武士彟还是非常吃惊,这个“火药”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能开山采石。如果是这样那天下还有那里不能去的,有了任何阻挡直接去炸开不就行了? 不过这样既然解决了石材问题,那兴修水利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古代土木工程修建最害怕的也就是采石,采石成本最高,解决了大量廉价的石头,甚至可以和打通外界通道的时候一起解决,那问题也都不会很大。 “接下来,我想那也就是鼓励生育。我认为可以通过鼓励生育来让那个人口尽快恢复。现在天下刚刚太平,人口经历了乱世锐减,这样我们只有鼓励生育,才能够让人口恢复。” “我认为我们接下来可以建立若干个产妇医院,在我们利州都督府下属各州建立一个官费的产妇医院,凡是怀孕到临产的产妇,都可以由官费来进行住院,争取尽快的安稳生育,补充人口。过去百姓生育请医生,一家一户单独请医生花费太高,并且医生质量良莠不齐,也不知道能否承担起这个重任。不如我们干脆集中起来,全部进行一起照顾,这样不但可以节省请医生的代价,并且经过官府考察过的医生,这样大家也都放心。” 武士彟点头,这个方法还是可以的,在各州建立一所产妇医院,专门给产妇进行集中安排接生,有利于减少百姓生育的代价和风险。这样比起百姓自己请医生,并且医生质量良莠不齐好得多。这个世界庸医太多,也都容易坑害到百姓。何况古代的医疗水平普通百姓也都不懂,没有一个统一考核,这样问题不少。如果官府集中来官费出给产妇进行生产,这样可以把有限的医生最大限度的使用,然后分担下来其实反而花费更少。普通百姓花费更少的代价,却享受了更好的医疗,这样当然满意了。 荆谋言接着说:“至于我接下来,我有一本赤脚医生手册,我可以拿出来给给大家使用。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可以满足绝大部分常见病的预防和治疗,避免各种传染病的传播,我可以拿出来给大家观看。” 荆谋言这个赤脚医生手册,那也就是他考古时候用到的。赤脚医生手册是在上世纪就开始编纂,几乎是销量惊人。绝大部分日常常见病和预防方法都可以在上面找到治疗的方法。荆谋言经常要去考古,在各种野外复杂环境之下,尤其是附近很可能没有医院,这样就要让考古人员自己有足够的常见病处理能力。所以荆谋言身边可是要学习这个赤脚医生手册的,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对于很多条件不太好的地方,那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有了我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只要是稍微懂得一些文化的人,都可以跟着学习。学习之后绝大部分常见病都可以自己解决,将来百姓都可以把绝大部分常见病得到治疗,最少也是缓解。” 武士彟更是激动,如果真的能够如此,这样利州不但人口可以尽快恢复,并且减少了人口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可能,这个才是最大的宝贝。在古代往往缺医少药,这样的东西谁不想要? “这个东西在哪?”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推脱说:“这个等我抄录出来再说吧,不过今后我们绝大部分只要好粗通文墨,都可以成为一个赤脚医生,我有信心绝大部分的传染瘟疫都不会大量爆发,人口绝大部分常见病都可以得到治疗。” 荆谋言不可能直接拿出来,因为这个书籍还是简体字,他还没有翻译成为繁体字,自然不容易解决。 可是武士彟却知道这里面的价值,这个东西价值连城,绝对是对于普通百姓有着惊人的用处。甚至到了军队里面,那可是军队里面的法宝。古代的人口死亡率偏高,几乎能顺利长大成人的人口不过是不到一半啊! “希望能够做一些善事好了,古代的人口从出生到长大成人,能够存货下来的不到一半。触目惊心,在古代的医疗条件,哪怕皇家里面的皇子夭折的可能也是很大的。古代皇子夭折的太多了,就连皇家的皇子公主都经常夭折,可想而知普通百姓的夭折概率了。拿出这个赤脚医生手册,这个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东西。至少可以让人口夭折降低很多倍,人口增长速度绝对是翻数倍的。这个赤脚医生手册,绝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穿越神器。几乎绝大部分常见病都是可以根据这个手册来进行自己解决和缓解,在古代那个医疗资源奇缺的时代,那个可是比起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的。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只要学好了,恐怕比起很多古代的那些所谓的医生都要厉害了。”荆谋言想。 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可以说是功德无量,也许一般人不知道,可是他曾经为数以亿计的人口解决了很多常见病。这些常见病如果拖延久了,那也是会死人的。所以尽快治疗,可以进一步阻止病情恶化造成人口减少,接下来让人口获得增长。 “好,荆参军,这个东西你一定要尽快弄出来。这个可是功德无量,可是活人无数的泼天功劳。如果这个是真的,我一定会拿去禀报给皇上,让皇上全国推广。如果真的如此厉害,那我大唐可是有福了。”武士彟说。 接下来,荆谋言继续给武士彟介绍了一些关于修建医院,修建水利,甚至借用农闲时期雇佣百姓来进行修建工程。包括建立各种的基础设施,这些都是要重新弄好的。 不过当武士彟听到了这么大的计划,武士彟赶紧问:“荆参军,这个花费也太大了?恐怕我们利州都督府也都拿不出这么多财力吧?” 荆谋言无所谓的说:“没有什么问题的,其实只要能跟我们这里当地的进行借钱,不就是可以了?只要能够借到钱,到时逐步归还,不也是可以的吗?” 武士彟再次惊呼:“这样不是寅吃卯粮了?” 第十五章 资政之寅吃卯粮 武士彟不理解荆谋言提出要“寅吃卯粮“的建议,因为武士彟作为古人,非常忌讳这种寅吃卯粮的行为。甚至很多古代官员对于透支政府财力,这样是深恶痛绝的。 这个是古代的官员的想法,不过对于荆谋言来说并不会有这个担心。 “武都督,其实我们不用担心的,这个寅吃卯粮并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向百姓许诺,趁着这个时候还有几个月时间才真正到达农忙,趁着这个时候百姓无所依,我们不如趁机组织百姓出来干活。这个时候冬季还没有结束,百姓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组织起来做事情。至于我们可以通过以利州都督府的名义,让百姓把过冬的余粮名义上借给我们利州都督作为债务。不过事实上我们还是组织百姓进行工作,然后这些食物将会仍然给他们去按照需求来分配。等到了今后几年,我们将会可以铜钱的方式返还发放给他们这些债务。”荆谋言说。 武士彟还是问道:“这样有意思吗?” “其实没有什么意思,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我们雇用百姓出阿里做事。利用百姓农闲的时候出来做事,然后让百姓把本来要留着过冬的余粮拿出来,名义上借给我们朝廷。然后我们朝廷过几年将会分批以铜钱的形势返还,然后还要加上适当的利息。这样百姓绝大部分会同意的,因为现在是冬季还没有结束,距离农忙时候还有几个月。这个时候哪怕吃了粮食也是白吃,如果能趁着这个时候给朝廷做事情,而朝廷虽然名义上借用了这些粮食,可是过一两年会通过铜钱的方式返还,这样其实也是一个借债。一方面是白白注定要损失,另一方面是过两年可以获得铜钱,你说百姓会做哪一个?” 接下来荆谋言给武士彟普及了一下关于政府多花钱,人为的制造啊一些适当的财政赤字,这样反而有利于未来发展的好处。这种人为制造的适当的财政赤字,是有助于将来发展,不但不会遏制发展,相反还是会能够适当的提高一些基础物资价格,促进百姓生产热情。 “当然,我们人为制造的这个透支,那也是建立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情况之下。我们永这笔钱来进行组织百姓干活兴修水利,修建道路,到时候我们巴蜀的因为水利优异而丰收,然后外界的商品可以进来,这样物产更丰富了,我们的各种收益也都会跟着增加。所以适当的透支,不但不会影响百姓,只要透支的合适,并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是用来铺张浪费,这样也是非常合适的。” 荆谋言给武士彟接着讲解了这个所谓“运作”过程,包括从百姓手里借用粮食,百姓绝大部分不会反对,因为既然过冬都是要吃粮食,不如干脆名义上借给官府,然后让官府几年之前以铜钱的形势进行折返,这样反而有一定赚头。如果不给官府干活,不但没有赚,相反还会因为农闲时候的清闲白白浪费粮食。 这样的一个运作过程,荆谋言很快推演给了武士彟听。 “所以这个适当的透支,不但没有太多危害,在目前这个情况至少是利益远大于坏处。百姓把那些注定要消耗的粮食名义上借给官府,然后给官府做事情获得财富,这个粮食也就是所谓的收入。过两年之后才会返还,不过是以铜钱的方式进行返还。我们组织百姓进行修路和修水利,将来我们巴蜀道路通畅了,粮食丰收了,百姓也都丰收。我们那个时候事实上返还的钱财并不会太多,因为粮食丰收了,粮价必然会猛然下落,这样我们事实上如果按照当时的粮价进行折算铜钱,这样并不亏的。相反会以最低廉的价格,雇用到了很好的劳力。” 武士彟问道:“你这个好像有些故意坑害百姓的嫌疑啊,你现在借用了粮食,那过两年粮价暴跌,到时候以那个时候的粮价折算铜钱,岂不是……” “武都督,那我们也是为了百姓好啊!如果不修水利,如何能够让粮价暴跌得更厉害?修水利是长远的,可是这个百姓也只是暂时亏一点,可是未来长远都可以享受到更好的水利,可以保证常年丰收,不是很好吗?”荆谋言问。 武士彟踱步了一下,这个其实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不过荆谋言还是庆幸,这个武士彟不是那种传统官僚出身,武士彟当年年轻时候卖过豆腐,后来经营木材生意,所以他出身也是商人出身,有着不少的从商经验。他还是能一定程度的理解荆谋言这个理念的,通过一些特殊的借贷手段,让百姓在不怨恨官府的情况下,接受官府的雇佣去兴修水利道路。至于兴修水利道路之后,粮食物资的价格必然会暴跌,这样如果以一两年之后的粮价来衡量,这样百姓恐怕是要有一定损失的。 这里面是一个数学游戏,利用不同时间的粮食价格,然后以铜钱作为结算,这样也是一个坑啊!当然,这个坑对于百姓长远来说也是利益远大于坏处,因为水利设施修建好了,对于百姓长远恢复生产有着大用。一套水利设施修建可是能够长达上百年的好处,所以虽然也许在刚开始百姓会亏一些,可是为了未来上百年的安稳生产,这个看来也只能够这么做了。 “武都督,这样做虽然有些坑,可是对于长远来说百姓不会介意的。我想到时候百姓如果知道未来上百年都不用担心收成,百姓不会介意暂时被我们这个数字游戏玩一下吧?哪怕是普通百姓,也都应该明白水利的重要,尤其是务农之人更是理解。”荆谋言说。 武士彟很快就说:“好了,我答应了,就按照你的建议办。” 荆谋言感觉武士彟还是可以交流的,武士彟是商人出身,自然不会排斥这种执政理念。通过一些简单的金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样是再好不过。 第十六章 霹雳录事 武士彟很快以利州都督的名义下达命令,停止所有对百姓的赈济,甚至要求百姓把他们的余粮“借”给官府。当然,这个只是名义上的借用,事实上并不会过分的拿走。不过要求百姓也要为官府去做事情,这些百姓过冬的粮食将会被用来作为官府分配给他们的工钱。所以虽然百姓手里的绝大部分粮食都没有被官府拿走,可是就这么名义上的成了官府的,然后成了官府发放给他们的工钱了。 当然,这个这批粮食将会在未来一两年以铜钱的方式返还。绝大部分年轻力壮的百姓也都选择了答应,因为现在是过冬的时候,是农闲的时候,距离耕种还有好一段时间。正如荆谋言所分析的那样,一方面是注定要损失,因为哪怕人闲着也是要吃饭,忙活也是要吃饭,那为什么不去忙活一些,何况过两年官府还会以铜钱的方式返还。 经过了荆谋言这个大忽悠的忽悠之下,年轻力壮的百姓纷纷接受官府的调遣,去给官府做事情了。 “把这个药包放到上面一些,就这里!还有,大家赶紧离开,我要点燃引线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拿起了打火石,直接点燃了一些引线,然后回头就跑。 荆谋言按照计算,跑到了相应的地方,然后赶紧堵住耳朵。至于那些刚刚接受了命令的百姓,也都很快堵住了耳朵,非常熟练了。 “轰隆隆!”一声声巨响,很多石块被炸裂,然后纷纷滚了到地上。 赵亮看着这一切,赶紧称赞说:“荆参军,你这个药包可是厉害啊!过去我们军队想要走这么难走的山路,也要花费比这个更长的时间。你居然直接用这种药包开路,凡是挡路的直接一个药包过去,全都炸飞。这样的威力,简直是神了。如果用在军队埋伏之上,这样不知道敌人要死多少啊!” 荆谋言拍了拍手,把灰尘给拍掉,旁边有很多百姓按照之前的流程,去把那些上头给挑走,然后通过车辆拉走。这些石材将会成为进行修建水利设施的重要石材。这次正如荆谋言所说,这些开路炸山的石头,一举两得,不但获得了石材,成功的开路。 “赵统军,如果我们把这些火药用在军队里面,那可是神器。不过这个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我敢玩,那是因为我过去的经历,让我明白应该怎么用,怎么用才安全。可是如果没有接触过的,就敢乱来,这样必然会玩火自焚啊!”荆谋言说。 荆谋言会一些粗浅的爆破,这个是他从事考古有关系,很多墓葬难免要爆破的,所以他会一点。当然要说多么精通也不可能,最基本的当量和机械力学换算,还是明白的。 可是如果一般人随便用火药,那可是在不折不扣的做大死啊! 荆谋言再次拿起了药包,让人把这些药包放到了那些山上,然后准备继续又一轮爆破。这些药包都是这些日子逐步生产出来的,这种原始的火药并不复杂,再加上荆谋言让那些工人按照他规定的流水线的生产,不但保证了安全,还保证了效率。 大量火药被制造出来,这样让荆谋言可以随便玩爆破了。 “荆参军,你知道我们这些手下将士们怎么称呼你吗?大家都称呼你为霹雳录事,遇到了拦路的,直接一个霹雳就给炸飞,厉害啊!你这个爆破的速度,都几乎不亚于我们当年军队走进来的速度了。如果真的能够拓宽这条路,到时候千军万马也都可以走进来,不用像是我们当年进入巴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样速度太慢了,还容易被人阻击。” “这些几日采用了这个霹雳的火药,已经完成了过去数百年都完成不了的结果,把这个全部打开了一条通路!有了你这个火药开路,今后我们巴蜀就不再是地利,相反可以直接外面大军随便进入,今后想要割据巴蜀都做不到了。” “所以,大军称呼你为霹雳录事!” 荆谋言无语,自己居然被起了这么一个花名外号。霹雳录事,不过这几天自己靠着火药的威力,直接把这些巴蜀对外的通道都一路轰炸过去,通道变得拓宽起来。过去数百年的修路,他们想要修路是非常困难的,都是靠着人力敲打,慢慢的拓宽。哪里有荆谋言这么厉害,直接一路爆破过去,这种手段简单粗暴,可是大家却非常喜欢,给了荆谋言一个霹雳录事的名号。 “好了,要想富先修路,我们巴蜀只要能够对外畅通,那我们炸也要炸出一条路来!只有在最短时间之内拓宽巴蜀对外的通道,这样巴蜀才会真正成为我们不可分割的地方。尽快了,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荆谋言回答。 荆谋言继续安放这个爆破的药包,这次他估算好了距离,然后点燃了引线。 当引线燃烧完了之后,一声巨响,犹如山崩地裂一样,周围都不被庞大的冲击波给震颤了起来。 大块大块的石头花落下来,不过那些跟在了荆谋言身后的人,也都已经适应了,不会有什么意外。相反他们按照之前的计划,直接去挑选出那些有用的石头。 “荆参军,这次的石头太大了,我们搬不动啊!”突然有人说。 荆谋言这才发现这次爆破的石头,明显有些太大了,这些普通人搬不动,尤其是无法送上车进行运输。如果想要搬,必然要消耗大量人力。 “这个有何难,看我的办法!”荆谋言说。 不就是搬运重物,这个荆谋言其实并不担心的,相反作为一个和盗墓贼有着一定联系的考古学家,对于搬运重物,这个太简单了。摸金校尉那些手段,荆谋言非常熟悉的,自然可以用在这方面了。摸金校尉不也是经常要搬运东西,所以解决的方法真的不用太多。 第十七章 再世鲁班 关于搬运和提起重物,这个荆谋言并不难,相反非常容易。 “按照我的吩咐,把这些东西做出来,然后用粗绳子进行连接,这样可以把重物提起来!”荆谋言说。 荆谋言让铁匠把一些滑轮给做了出来,这些滑轮虽然精度比不上后世的,可是却也都足够使用了。这些滑轮制造起来并不难,荆谋言直接用了好几个,然后永绳子做成了相应的两个定滑轮和动滑轮之间的连接,这样也就成为了一个滑轮组了。这个滑轮组被荆谋言设计安放到了一个木质的架子上,这样一个起重机也就这么出来了。 “你们去试试看,是否省力很多了!”荆谋言说。 大家把绳子绑在了那些大石头上面,然后直接在这个滑轮组组成的车辆上面进行拉动滑轮组上的绳子,结果…… “起来了,起来了,本来五六个人都扛不起来的东西,就这么被扛起来了。”“是啊!厉害啊!这个荆参军可是真正的厉害,真是神了,本来五个人都提不起来的东西,居然也都被一个人给提起来了!” 赵亮再次说:“荆参军,有了你这个东西,以后我们修筑城墙,可就省事多了。有了这个东西,我们以后修筑城墙,可以不用让民夫去手扛肩挑,可以直接用这个东西吊上去了。” 可是荆谋言直接给了他一个打击,说:“你看看,我连爆破威力巨大的火药都弄出来了,你说还用得着修建城墙吗?” 赵亮突然感觉老脸一红,自己居然说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这个火药爆破威力很大,如果真的对方要搞爆破,你城墙有什么用?来多少城墙直接炸毁多少,一切没有用处的。 荆谋言成功的解决了这个巨石搬运的方法,这样让那些被雇佣而来的工人纷纷震惊万分。过去这么巨大的石头搬运可是要很多人力的,可是现在荆谋言直接弄出来了这个方法,一个人搬运五六个大石头不费力,太神奇了。 “你们铁匠去制作这个滑轮组,记住要分开制作,每一个人负责一个环节也就行了,然后轮流交换着做。这样不但可以按照流水一样的生产加快速度,并且大家制造出来的滑轮组都是一样的,都是同一个标准的东西。如果不行,我有一个工具名为游标卡尺,你们可以去进行仔细测量,把标准给我弄高一些!” 那些工匠拿着荆谋言给他们的游标卡尺,更是惊为天人,说:“这个好像比起那个王莽的卡尺更好很多。” “废话,这东西,是王莽的那个东西能比的吗?”荆谋言吐槽。 作为考古工作者,这些个工具当然要有了,游标卡尺也是其中一个东西,测量古文物精度的东西。不过这个玩意好像王莽时期就有了,至于王莽是不是穿越者,这个荆谋言没有的兴趣去了解,不过他的游标卡尺比起王莽的卡尺更先进,这个是肯定的。考古工作者的工具还是不少的,甚至很多称量装备,都是古代的神器啊! 荆谋言以后会让工匠去复制这些称量工具,争取以后让这个唐朝时期的度量衡精度进一步提高。这个唐朝时期的度量衡精度太大,不适合接下来的发展,所以提高精度是势在必行了。 不过接下来荆谋言在从指出来了一个地方有问题,说:“你们这些搬运石头的,怎么转移方向这么慢?你们这个轮子也太原始了吧?怎in万向轮都不会用?你们为什么还要用这种两轮车,何况你们如果要转弯,可以在前面加一个用来转向的轮子,这样三个轮子只要摆动前方的那个轮子,后面的转移方向不就是容易很多了,何必要这么复杂?”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直接再次改造了这个古代的两轮车,那些轻量级的运送两轮车被改造成为了万向轮,那些重车也都被加装了一个负责转向和平衡的轮子,这样以后想要转移方向,只要摆动一下前方那个轮子,后面可以跟着一起转向,不用停下来进行复杂的调整了。 “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了,每次转移方向都要花费少则一两分钟,多则更久的时间。如果每一辆车每次都能节省一两分钟,那一百辆车足足可以节省很多‘天’了,一旦这么长年累月下来,起到的节省时间都无法估算。”荆谋言说。 武士彟看到了这些一个个的工具被荆谋言设计发明出来,激动的说:“荆参军,你弄的这些东西,足以让这些工匠们本来要花费十天的时间的工程,现在也许两三天就可以完成了!甚至百姓还不累,这个真的是太神奇了。” 荆谋言发明的这些东西,不但结构简单,制造容易,绝大部分工匠都可以制造。可是效果却是革命性的,本来五六个人才能抬起来的石头,现在有了滑轮组的起重机,一个人就可以抬起来,甚至比起五六个人花费的时间少了很多。一个人自己在操控,比起你五六个人一起操控。 至于别的各种工具,同样可以革命性的增加修建运输建材速度。那边荆谋言刚刚搞完爆破,大量石材飞快的被转运到另一个工地去进行修建水利设施,这样的速度让武士彟都感觉“可怕”。 本来十天甚至百天的工程量,现在三两天都可以完成。 “荆参军,你可是真正的再世鲁班,火药,再到这些工具,本来百日都无法完成的事情,让你三两日一连串的直接完成了,这样的手段真的是鬼斧神工,恐怕哪怕鲁班再世,也都无法能够有如此厉害的能耐!鲁班只是自己厉害,可是你却让大家都一起厉害了,你比鲁班更厉害了!”武士彟说。 荆谋言主动回答:“武都督谬赞了,只要巴蜀能够尽快扩宽对外的通道,这个才是让我们巴蜀稳固和将来富裕的根基。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 第十八章 僚人(上) 荆谋言还是不断的对这些巴蜀通往外界的通道进行不断爆破,另一头的那些水利工程设备也都是在不断的修建。这个巴蜀地区每天都是日新月异的变化,这才不过是半个月左右,巴蜀地区的开辟道路的进程比起过去百年所激烈的成果还要多。这个也就是科技进步带来的好处,过去想要开路必须要人工穿凿,可是现在荆谋言看哪里不顺眼,直接一个药包过去,这样不但把挡路的山都给炸开,甚至顺便产生了很多石头可以用来去修建各种的水利工程。 这样一次把两个最难办的事情都给解决了,那也就是开山和采石的难题。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一座座狭窄的山道被这么拓宽,周围的大地都被震颤了。不过这个时候,突然山里面跑出来了不少人。 “大家小心,这些是僚人!”赵亮喊道。 赵亮马上命令手下士兵小心,因为从山地里面跑出来了不少人,这样让他们也是非常的紧张。居然数以千计的僚人从山地里面跑了出来,这样赵亮也是担心了。 荆谋言看到了这些僚人,然后赶紧问道:“这些是僚人?” “荆参军,你也许不知道,在我们巴蜀,还有巴蜀,还有一直到当年的南越桂林,这些有很多山里面的僚人。这些僚人从先秦时候就存在了,是先秦时期的原住民。不过自从秦始皇南征,开始有了战争。后来我们汉家各朝都跟他们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也是有时候有些冲突。我们语言不通,再加上生活方式迥异,一般很少有交流。” “不过他们还有不少人多事茹毛饮血的。不过他们一般不会大量出现在我们汉人生活的地方,可是这次他们居然全都出现了,这样数千人啊!” 荆谋言看到了这些僚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太整洁,明显是长时间生活在山林里面进行生活,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干净整洁的衣服。不过荆谋言却很快看到了一个东西。 “铜鼓?”荆谋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铜鼓,是后世很四川贵州广西一带的少数民族经常用的东西。当年我听我的老师说过,壮族苗族还有很多南方少数民族的祖先,都被称之为僚人。不过目前好像看起来并没有细分那么仔细,各自的民族还没有完全形成,甚至语言也都没有完全分化。”荆谋言想。 这些古代文明的考古,也是考古学的一个重要课题。这些对于民族发展史有着重要的研究意义,当年荆谋言也都跟着老师学到一段时间。这些南方的僚人在古代是被蔑称为“獠人”,后来还发明出来了一个骂人的词语——此獠!不够这些僚人是后世不少南方少数民族的祖先。 数千僚人跑了过来,不过在那些大唐府兵闪耀着冰冷寒光的刀枪面前停了下来,不敢继续往前了。 “荆参军,要不要我让弟兄把这些碍事的僚人给全部赶走?”赵亮问道。 荆谋言摇头问道:“等一下,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如果他们没有出手,那我们也就不要主动进攻!” 那些僚人好像看到了那些被荆谋言炸毁了的山,然后居然对着那些山争夺能够跪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这些僚人在说什么?”赵亮无语说道。 荆谋言皱了皱眉头,然后说:“我也听不懂全部,我只是听得懂三四成意思,好像说什么山神发怒?” “什么?荆参军,你听得懂他们的话?”赵亮问道。 荆谋言主动解释说:“三四成吧,剩下的都要连蒙带猜,无法完全知道。” “荆参军,能够听得懂三四成,太厉害了!”赵亮惊呼。 荆谋言这才意识到这个可是古代啊,这个不是后世那个少数民族跟汉人有不少来往的时候。荆谋言大概听得懂壮语,和部分越语,不过这些僚人的语言明显是跟壮语越语是同一个语系,可是却并不完全一样,这样让荆谋言只听得懂三四成,剩下的也还是要连蒙带猜。 不过总算是明白了,这些僚人把荆谋言他们炸毁的那些山脉当做了山神发怒了。 “炸毁了山脉,居然就是山神发怒了?不过这个也难怪,别说僚人,哪怕古代汉人也是这个想法的!”荆谋言心里说。 荆谋言主动上去,赵亮看到了荆谋言上去,赶紧说:“荆参军,小心这些僚人!” 荆谋言摇头说:“不要紧,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伤害我们的。先不说我们这里数百正规军,他们不会傻乎乎的敢贸然伤害我。何况其实认真交流,我想只要诚心认真交流,他们不会不明白的。” 荆谋言并不担心跟陌生的民族交流,因为作为考古学的学生,他听说各种考古前辈可能经常要去一些穷乡僻壤那里去考古。做考古的,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并不理解,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依然有人把考古和挖坟盗墓绝对的划等号。如果从手段来说,考古和挖坟盗墓区别不大。可是从目的来说,却南辕北辙。挖坟盗墓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可是考古是为了大家去了解过去历史,这里面手段虽然基本相同,可是目的却完全不同,一个高大上,一个下1流无比。 当然,面对那些不理解的人,作为考古学者也是要有不少的交流经验。甚至很多少数民族,还有语言不通的民族,都要进行仔细沟通,避免爆发冲突给自己带来危险。 这些跟那些陌生民族族群,甚至跟语言不通的民族交流,这样在考古学者里面也是有不少经验流传的。所以荆谋言并不太担心跟这些僚人接触,何况他们其实并不是绝对的语言不通,因为荆谋言会一些壮语和越语,也许能够勉强交流,不至于彻底无法交流的。 “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荆谋言用壮语和越语说了两次这句话。 那个听到了荆谋言这话的僚人,刚开始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一个汉人居然会说他们的话。不过在仔细思考了半分钟,连蒙带猜的这才知道了荆谋言的意思,这才赶紧去汇报! 第十九章 僚人(下) 荆谋言被僚人带到了他们首领那里,不过赵亮却让手下数百将士拿着武器随时防御,如果僚人敢轻举妄动,他们会马上进攻的。那些僚人也怕,毕竟虽然他们看起来人数很多,可是绝大部分都是不穿戴铠甲的,大唐士兵武器精良,训练重组,是正规军,僚人哪怕多十倍也都不敢说可以胜利。 荆谋言跟着僚人来到了他们首领那里,果然看到了一个精壮的首领。 “你这个汉人,会说我们的话?”那个首领突然用汉语问道。 这次反而是荆谋言一愣,这个古代僚人居然会说汉语。 过了一下,这样荆谋言更是庆幸,会汉语当然更好了。 “你不也是会汉语吗?”荆谋言反而问道。 那个僚人首领倒也是反问:“你们汉人不是看不上我们吗?居然会有主动学习我们语言的人?虽然学的如此之差,可是那也是说明你认真学习了。” 人类都是弱者学习强者的,就像是后世中国学习英语一样,都是弱者向强者学习,僚人首领学习汉语,这个不奇怪。可是汉人学习少数民族的语言,这个也就有些奇怪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山神怎么会发怒?是你们汉人在惹怒了山神吗?”僚人首领问道。 荆谋言回答:“不是我们惹怒了山神,而是我在爆破。我用火药进行爆破,让这个山脉被一层层的炸毁,这样才会地动山摇的。” “你能如此离开,直接把山脉都给炸毁了?”那个僚人首领惊呼。 那些僚人根本不敢相信,荆谋言居然能把这些山脉都给炸毁了。因为这个太过于骇人听闻了,能够把山脉给炸毁了,这个是对于古人来说简直是神明的手段了。 “如果不信,你可以跟着我去看看?其实我们汉人和你们之间缺乏互相了解和交流,这才造成了双方的隔阂。我认为我们是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比如说我们可以从山林里面获得不少好东西。而且你们也需要我们汉人不少的物资,不是吗?”荆谋言问道。 那个僚人首领主动说:“我跟你去看看,你是如何把这个山脉弄得地动山摇的!” 荆谋言带着僚人首领还有几个僚人来到了爆破现场,直接开始演示了永爆破的药包开始进行引爆的过程。这个过程目前也就是荆谋言会了,因为别人都无法掌握这个过程。爆破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一般没有学过的还是无法玩得好。 “轰隆!”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附近都再次震颤起来了。 那些大唐士兵还有那些汉人民夫也都纷纷见怪不怪了,因为半个月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如城震颤,自然是没有必要担心什么。不过对于那些僚人,亲自看到了荆谋言把这个一座大山都给炸得粉碎,这样简直是把荆谋言这种手段当做了神一样的手段了。不但是本身这些僚人文化水平也都偏低,很多都朝着超自然现象去解释,所以他们已经非常的担心了。 “首领,你说如何?”荆谋言问到。 那个僚人首领听了这话,心里也是紧张万分。他当然知道这个是荆谋言在故意示威,故意示威给他们看的。荆谋言这次爆破,也就是告诉这些僚人他们大唐的实力,可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可是那个首领虽然明白,可是却依然被吓住了。这么鬼神一般的手段,不是他们所能抵抗的。这样的手段,他们僚人哪怕在发展几百年,也都赶不上。甚至如果这些汉人真的要发狠,直接一路上用这个爆破的方法直接进攻,他们僚人还能够挡得住吗? 过去僚人能够在山里面安稳的生活,无非是借用了山里面的地形复杂,这样汉人不适应无法进攻。可是一旦这个火药爆破面前,所谓的地形复杂,简直是一个笑话。如果汉人遇到了复杂的地形,直接一次性爆破,他们的地形优势完全是垃圾。 “首领阁下,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在这么强大的武力面前,你们僚人所谓的地形优势,那也就是一切也都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如果你们还认为可以像是过去那样,不跟我们交流,那简直也就是大错特错了。如果我们汉人想要做什么,那你们所谓的地形根本不会成为阻碍我们的道路。”荆谋言说。 僚人听到了荆谋言这话,脸色突然闪过意思冷意,差点想要拉着荆谋言同归于尽。可是他很快冷静了,因为他知道拉折荆谋言同归于尽,不会有任何好处,相反还是会让他们族人彻底的堕入深渊。因为他们的地理优势已经不是绝对的优势,尤其是他如果敢伤害荆谋言,汉人绝对要跟他们僚人拼命了。 那个僚人首领赶紧问:“你们难道想要赶尽杀绝吗?” 荆谋言很快摇头,解释说:“我并没有打算把你们赶尽杀绝,我是希望给你们带来文明的。我们汉人可是非常乐意帮助你们的,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呢?其实我们很多时候可以交流,我们并没有真正根本上的矛盾。我们可以给你们带来文明,当然也需要你们来进行换取。” “我认为我们可以有很多可以互补的地方,尤其是我想打算雇佣你们给我们做事情。你们在山里面恐怕非常危险吧?每天跟着各种凶残的野兽搏斗,甚至跟着各种疾病,瘴气,等等抗争,日子过得肯定很差。你们难道想要去继续这样的日子吗?我们这里正好需要人手,我们可以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条件,就要看你们是否愿意来接受我们的雇佣了。” “你放心,我们给你们的,绝对不会比起山里面打猎要差多少。或者说,我们可以开发你们的山林,里面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所需要的,能够给我们汉人,同样也可以给你们山里面的僚人带来很多财富,而这样对于我们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双赢。” 第二十章 臭味相投 荆谋言主动邀请这些僚人出来为汉人工作,荆谋言也是清楚这些僚人的情况,其实这些僚人的经济水平并不怎么样。哪怕荆谋言后世到很多少数民族山区去考古,也都知道这些少数民族其实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 后世都是如此,何况是古代?当然,这些山区里面也是有很多宝贝的,他当然希望能开发山区,然后再加上雇佣这些僚人来给自己工作,这样好处有很多的。 “首领,我想你们这里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们做事,我们可以包了你们的吃饭,然后还可以给你们一些物资,你看如何?比如说我ian给你们应该非常需要盐巴,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们做事情,我们可以给你们进行吃饭,并且给你们一些盐巴。你们只要完成了相应的数量,剩下的工作连都会按照盐巴给你们!”荆谋言说。 听到了“盐巴”这两个字,彻底击碎了那个僚人首领的心防。这种山区里面的人,他们也许别的食物不缺乏,可是却严重缺乏盐分。人不吃盐是不信的,可是这个绝大部分山区里面都不产盐。盐巴一直都是希望跟着汉人进行交易,不过交易量很少,一直都没有公开的交易。 如果能给汉人做事,换取盐巴,这样那也是不错的。 “好吧,我可以让我的族人给你们做事情,不过你们也要按照约定,给我们盐巴!”僚人首领说。 “一言为定!”荆谋言回答。 荆谋言很快跟僚人首领大概谈好了,那些僚人凡是做完成了任务,可以给予他们盐巴。甚至如果愿意自带食物,更是可以直接给他们用食盐来进行算劳动量换报酬。不少僚人也都选择了自己准备食物,然后争取用这些食物换取盐巴。因为在山林里面很容易获得食物,他们也都有从山林里面获得食物的经验了。 反而是盐分,这些盐分是非常缺乏的,盐巴在这些僚人部落里面,非常的缺乏,这样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很多僚人都选择自己去携带食物来打工,换取更多的盐巴。 至于另一头,荆谋言却对着武士彟算账了。 “武都督,我雇佣了这些僚人,每天的花费不过是三两盐。事实上这些盐,我们从巴蜀益州那里可以弄到很多。武都督你可以发个公函到益州,请求益州大都督府弄组织一部分人手跟他们去晒盐,我可以提供一些晒盐的方法,让卤水可以很快蒸发干透了。” “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那一带有大量食盐可以产生,这些食盐非常干净,不像是山东的海盐那样太粗。这些食盐可以直接干了之后直接食用的。有了我的晒盐方法之后,以后每斤食盐恐怕也就是五六文钱而已。那个时候我们每天三两食盐雇佣一个人,恐怕那些僚人还很满意呢!我们几乎是以不到一文钱的花费,就雇佣了一个壮劳力,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们很多还自己自带粮食过来,这样我们还不用额外付出粮食呢!” 荆谋言这个计划是针对那个僚人的,僚人他们山区里面缺乏食盐,这样也就给了荆谋言搞鬼的机会。荆谋言考古学者,对于地理知识并不陌生,相反非常熟悉。他知道在后世四川自贡一带,那个可是一个生产食盐的地方。自贡的食盐很干净,经过了无数年的地质变化,形成了一个个的固体的氯化钠结晶体。这些氯化钠经过了长期的泥土过滤,是非常干净的食盐,可以直接吃的。 让武士彟发公函去益州大都督府,让他们组织人手晒盐。然后荆谋言拿出了晒盐的技术,可以用少量的人手,就可以把大量的卤水给晒干,获得了优质的食盐。 这些食盐恐怕到时候几乎变成几文钱一斤,这样通过利州都督府和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府内部交易,以非常廉价的价格去购买这些食盐。 然后永这些食盐去雇佣那些僚人,平均每天雇佣一个僚人的劳动力不过是一个铜板的价格。比起雇佣一个汉人的劳动力,低廉了无数倍。甚至这些僚人更强壮,做一些粗活非常合适。 “今后,那些脏活累活,那些危险的工作,全部都交给僚人来做。我们汉人做一些轻松安全的工作,这样一切都是很不错的!他们僚人既然愿意自己自带干粮为了我们工作换取食盐,那我们为什么不同意呢?”荆谋言说。 武士彟突然破口而出:“真是奸商啊!” 那些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以为价值连城的食盐,在荆谋言这里价值却非常廉价。反正这个汉人有大量生产食盐的技术,那些僚人自带粮食来给汉人打工换取食盐,如果永武士彟的想法,亏大发了。这些僚人还以为自己赚了,可是他么那才是最亏的。 “武都督,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当年您不也是一个大奸商吗?”荆谋言反问道。 “哈哈哈哈……”武士彟哈哈大笑,当年他卖过豆腐,经营过木材生意,自然也是一个奸商啊! 武士彟看到了荆谋言,感觉越来越对胃口啊,这个荆谋言的作风太符合他的胃口了。这个精于计算,把那些僚人给蒙了,他们还以为自己赚了多少了! 这样一倒腾,直接用汉人不到五十分之一的成本,就雇佣到了一个比起普通汉人都强壮很多的劳动力。至于说以后那些脏活累活危险的工作,让这些僚人去做好了,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大家放心的很。死道友不死贫道,荆谋言这个奸商的作风简直是让武士彟也都佩服不已。 “荆参军,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一定会跟你结拜为兄弟!你很对我的胃口啊!”武士彟称赞说。 荆谋言反而回答:“做都督你的兄弟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可是做你的女婿,也许还可能!” 武士彟听了这话顿时一愣,突然笑骂道:“我女儿才几岁,你就敢这么说了?” 第二十一章 利州奇迹(上) “告诉僚人,只要能尽快完工,他们要多少食盐,我们也就给特么呢多少食盐。提前一天达成预定工期,我们可以额外给百分之一的食盐。如果提前十五天完成,我们可以额外给予百分之五十的食盐。”荆谋言说。 那些僚人听到了提前完成工作,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盐,立马更是开始拼命的干活。他们知道食盐在山区立马的价值,这些汉人真是大方,居然直接干活一天,就给三两的食盐。这个食盐在山林立马价值很高,他们都拼命了。 他们的批命干活的样子,让那些汉人而也是惊讶不已,这么拼命啊?不过那些僚人还是乐在其中,因为他们认为食盐价值非常高,并不知道这些食盐经过了晒盐和在自贡那里就可以到处都是。他们这些僚人没有生产技术,自然要被汉人采用优秀的生产技术剥削劳动力了。 那些僚人几乎每天都要做十二个小时,甚至这些来给利州官府打工的僚人,几乎是每天都增加一两百人,对于这些劳动力,荆谋言他们几乎是来者不拒。他们就需要这种力气大,要价低,并且没有什么额外条件的劳动力。如果雇佣汉人,条件太高,代价太高,这样是不值得的。 让这些僚人负责脏活累活粗活,这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尽快拓宽道路之后,我们巴蜀的食盐将会可以很快的输送到长安关中地区,这样长安关中地区将不会缺乏食盐了!”荆谋言说。 按照荆谋言的规划方案,只要能尽快的拓宽巴蜀地区和外面的交流,这样巴蜀地区的特产可以走出去,外面的军队可以很容易进来。巴蜀经济发展,而且外面的军队也都更容易掌握巴蜀。 一路上凡是炸药开路,落下来的石头,让那些僚人去弄走,送去兴修水利。 在炸药和各种先进的设备,再加上低廉的僚人作为劳动力。这一套流程下来,这个不过是一个月,就愣是完成了过去数百年都无法完成的工程量,这个已经是一个泼天之大的奇迹了。 “荆参军,现在我们利州几乎是每天一个样啊!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利州百姓都把自己的房子从木头的换成石头的了。这些石头太容易弄了,我们现在利州的石材价格都暴跌。把你的炸药一炸,大量的石材滚滚而来。本来百姓都是永木头做房子,不过木头容易生虫和一旦着火很容易互相牵连。永石头就被不同了。石头不但坚固,并且不怕火。”赵统军赵亮说。 荆谋言点头说:“没错,让百姓用上石材做的房子,这个也是不错的。我们的大块石材用去修筑水利,然后小块的石材可以给百姓用来盖房子。今后的房子可以避免一旦着火,半个城市都要被烧毁。过去我们大唐采用了木质的房屋,现在有了炸药,可以大量的炸取石材,石材多了,并且我们的运输方便了,今后今后我们百姓使用石材都可以容易很多。” “并且,你看到了吗?石材便宜了,我们以后可以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可以采用更廉价的石板进行铺路,采用石板铺路今后我们的道路都是可以数十年不用担心道路损坏。采用石板铺路,接下来进一步可以拓宽道路。道路运输方便了,我们巴蜀的运输能力将会更加的方便,这样各种物资互通有无的速度更快,更是会进一步带动物价的降低,让百姓享受到更多的实惠。” “道路运输方便了,各种商人交易更加的方便,这样对于百姓人心稳定,对于物价平衡也是有着重要的帮助。” “军队,那也是调兵更迅速。过去我们采用黄土路,那是因为我们石材成本太高。现在我们采用炸药取得石头,石材价格暴跌,足以让我们大量挥霍了。黄土路我们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这样的道路肯定不如石板路好。” “未来两三年,我们都可以按照计划,在巴蜀各大州郡一级的区域修建道路网络,可以把各大州郡一级的区域连通起来。” 赵亮看着这个繁忙,日新月异,整个巴蜀地区虽然看起来都是工地,都是繁忙的样子。整个利州都督府下属各大州,有着数万年轻壮劳力都在劳动。可是却没有人因为官府大兴土木而怨恨,如果是过去组织这么多人进行大兴土木的修建道路,那百姓一定会骂死的。 可是现在不但不骂,相反非常赞同。荆谋言这个大忽悠成功的利用了未来粮食价格必然会暴跌的结果,忽悠到了不少百姓愿意在农闲时候给官府做事情。并且发明了各种工具,让各种土木工程的工作量都降低了很多。 在各种先进工具和先进的工作流程的带动之下,整个利州都督府下属数万人基本上一天的工作量比起过去三四年的也都不差多少了。这些先进的工具和先进的工作流程,让人类的生产力得到了程度的释放,整个利州都已经陷入了一个奇幻当中。 很多利州的人每天早上一觉起来,都会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大不一样了。这个变化几乎是肉眼都可以看得见的,每天都在体会到的。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天大的奇迹啊!我这一辈子能见到这么一个去自己,我死而无憾了!这才一个月,顶的上数百年的速度,这个简直是奇迹,我们利州都督府的奇迹啊!”赵亮说。 荆谋言却俗所谓的说:“奇迹?这个也叫奇迹?真是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 赵亮听了这话,差点当场晕倒,自己居然沉了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赵亮真的很想把荆谋言抓起来,使劲问问他,如果这个都不是奇迹,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叫奇迹?这个一天的变化,顶的上过去数百年,这样不是天大的奇迹吗? 不过,这个场面对于荆谋言,也就是那样了,他见过的大场面比这个大多了! 第二十二章 利州奇迹(下) 一纷纷加急文书被送到了长安,然后被送到了尚书省进行处理。这些文书处理之后,作为尚书仆射的房玄龄看到了这些内容,顿时也都被吓得心惊肉跳,然后送到了皇帝李世民面前。 “皇上,奇迹啊,这个可真的是奇迹啊!”房玄龄激动的大喊道。 李世民也是惊讶了,这个房玄龄平日里面气度还是非常稳定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么高兴的样子?房玄龄毕竟是个跟着自己多年,自己也算是了解了他的性格,不会如此轻易的冲动的。可是现在居然如此的激动,这样明显是有了惊人的大事情。不过听房玄龄的语气,不像是什么坏事。 “玄龄,怎么了?”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回答:“皇上,奇迹,利州发生奇迹了!” 李世民听到了“利州”两个字,立刻联想到了不久之前的李孝常谋反。可是现在居然发生了奇迹,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利州都督武士彟,还有利州的所有刺史,纷纷上书朝廷,为了利州录事参军荆谋言请功。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的为利州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请功,现在利州正在日新月异的改变,每天都在巨大的改变。” 李世民赶紧接过了奏章,一份份的翻阅。果不其然,李世民很快就变成了狂喜!因为这份奏章所言是真的,将会给巴蜀地区,甚至整个天下,都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这个影响力是整个天下的,整个天下都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被带动。 “巴蜀对外的道路,就要被拓宽了?”李世民惊呼。 房玄龄点头说:“这个利州都督府的录事参军制造出来了一种名为火药的东西,不但开山炸石轻而易举,并且这些被炸出来的石头一丁点都没有浪费啊!他们把这些大石头大块的送去兴修水利,那些随着乱世被破坏的水利,都被快速的休整起来。今后不管是天气如何,巴蜀都可以风调雨顺了,几乎不会有影响。” “百姓也都乐意为了官府做事,不但没有任何的怨言,相反非常的乐意争夺能够。很多百姓都把安歇炸山用获得的小石材用来搭建房屋,巴蜀利州的百姓几乎都想着用石材做房屋了。至于他们还成功的永僚人来做事情,雇佣一个僚人花费不过是三两盐一天。当然,这个荆谋言采用了这个新式的晒盐方法,一个人都可以晒制很多食盐,不用像是过去那样煮盐了。” 李世民很快想到了一点,赶紧问:“按照这么说来,以后巴蜀的道路被拓宽,我朝廷的大军可以也能容易的进入巴蜀,这样巴蜀也就不会轻易能够割据一方难以解决了。甚至巴蜀的食盐可以很容易运送出来,这样送到我们关中,关中百姓可以吃到很多廉价的食盐?” 房玄龄立刻点头说:“是的!” 李世民也是露出了笑容。保证了首都食盐供应,这样不是一个重要的事情了吗?保证了首都的食盐供应,将来获得的好处远不只是这些的。这样对于首都地区的人心安稳,是一个重要的东西。 “还有,如此大量的兴修水利,将来岂不是比起我们关中更富余了?”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点头说:“当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再过三两年,这个巴蜀将会是成为恢复最快的地方。他们将会比起我们关中恢复都要快速很多倍,也许只要一年,一个粮食的生产期,这样都可以瞬间比起我们关中都要富裕很多了。我估计,用不了一年,这个巴蜀可以恢复到乱世之前,甚至比起乱世之前更富裕。” 李世民听了之后,也都赞叹说:”奇迹啊,这得是奇迹啊!如果是朕减免了税赋,本来也就是希望让百姓修身生息。本来百姓休养生息也要好几年,甚至十几年。可是这个巴蜀居然都如此能够发生了奇迹,真的是苍天保佑啊!“ 房玄龄却说:“皇上,这个不是什么苍天保佑,而是人为的。利州都督府都督武士彟,还有利州都督府下属所有的刺史,居然都纷纷为荆谋言请功。炸药,各种工具,还有各种的开路施工的方案计划,雇佣僚人等等事情,都是他荆谋言弄出来的。“ “没有荆谋言的炸药和各种工具,没有荆谋言的各种施工的运筹,包括组织百姓的发动人员能力,那也就没有今天的结果。这个奇迹,可以说是荆谋言一个人带动起来的,没有荆谋言也就没有这个利州的奇迹。” 李世民看到了这个荆谋言三个字,接着问:“这个荆谋言,可真的是一个优秀人才。不但忠孝仁义样样俱全,并且还有如此能耐?不但人品好,能力更优秀,真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朕都非常希望能够让他来长安,让他到中枢来辅佐于朕了!” 李世民对于荆谋言也算不得不服,不但品德很好,忠孝仁义样样俱全。现在荆谋言不但品德好,能力也是更优秀,这样的结果更是让李世民满意。 “皇上,荀子曾经言,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国宝也!荆谋言不但德才兼备,并且口能言之,身能行之,这才创造了这个利州奇迹,真的是上天给皇上送来的国宝。不过玉不琢不成器,这个利州还是需要他来负责,臣以为暂时不宜调他来长安,耽误了利州的情况。“ “何况等到了利州的成果出来之后,调动他回到了长安,那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多嘴了。” 李世民点头说:“国宝,这个荆谋言可是上天给朕送来的国宝啊!” 李世民和房玄龄也都感觉这个荆谋言真的是一个国宝,一个口能言之,身能行之的国宝。可是当多年之后,他们却发现“国宝”二字用在荆谋言身上,是多么巨大的讽刺。 因为荆谋言不是什么国宝,而是一只“国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国之大妖”! 第二十三章 新式稻种(上) 荆谋言知道自己肯定会进入李世民的目光当中,因为这个利州都督府甚至整个巴蜀地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李世民都无法收到相关的消息汇报,?荆谋言真的是怀疑李世民这个皇帝是怎么能够当下去的。 不过荆谋言做到了这些,将来李世民肯定会重用自己的,这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既然穿越到了这里,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也就只能够硬着头皮朝上走了。 其实荆谋言想要当官,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巨大的野心,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代除了朝廷,谁还要他这种文人?这个时代文人的“就业渠道”太窄,除了朝廷之外别的地方都不太合适。既然自己抓住了一个不错的位置,那也就没有必要矫情放弃了。 “这些僚人做事情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荆谋言问道。 赵亮居然出奇的说:“荆参军,这些僚人反而非常老实,没有多索求别的,只是想要盐。其实这些僚人,也是很好管理的。” 荆谋言点头回答:“其实也就是这样了,各民族之间其实缺乏沟通,我们跟僚人其实也并非是死敌,只要适当的尊重他们的习俗,不要故意去冒犯,那其实也是可以交流的。毕竟天下所有人类,都不是喜欢随便杀戮的人,只要诚心互相了解沟通,也不是不能化干戈为玉帛。目前我们大唐并不存在非要把这些僚人消灭的情况,自然没有必要去杀戮,相反我们可以雇佣他们为了我们做事情!” 可是过了一会,荆谋言突然用鼻子嗅了嗅,然后问:“这个味道,怎么好像这么熟悉?” “对啊!这个不是米饭的香气吗?穿越过来接近半年,我都很久没有吃白米饭了,怎么会有白米饭的香气,难道是我错觉了吗?”荆谋言突然流口水的说。 荆谋言穿越之后,已经半年没有吃白米饭了。作为一个后世人,在后世全国绝大部分省份,都已经开始吃白米饭了。几乎全国除了极少部分省份,其他的都是以白米饭作为主食。可是到了唐朝,唐朝的主食是一种名为粟米的东西。荆谋言不陌生,这些所谓粟米其实也就是黄小米,他从不少考古粮仓里面都发现过这些黄小米。不过这种名为黄小米的东西在隋唐时期名为粟米,是唐朝时期的主食,基本上是各阶层都吃的主食。 可是现在荆谋言居然闻到了白米饭的香气,这个太亲切了!作为后世的南方人,穿越之后半年没有吃白米饭了,如何不怀念这个味道? 荆谋言顺着味道走了过去,结果居然走到了僚人的地盘。这些僚人和汉人是分开管理的,双方互不干涉。 荆谋言看到了不少僚人在吃着白米饭,顿时流口水了。 “首领,能给我一些这些白米饭吗?”荆谋言说。 那个僚人首领意外,主动问:“你居然要吃我们的粮食?” “嗯,给我吃一些!”荆谋言赶紧点头说。 荆谋言抓起一碗白饭,直接连菜都不用就吃起来了,这个样子让那些僚人都意外不已。这个汉人的官员怎么会也吃他们的粮食,这个简直是太奇怪了。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做工时候也是分开的,吃饭时候僚人以白米饭为主,可是汉人却以粟米为主流。 这些是僚人带来的粮食,他们自己带粮食过来给汉人做事,就是希望换取价值不低的食盐。可是可是现在荆谋言居然吃起他们的白米饭,好像回味无穷的样子。 赵亮看到了荆谋言这么做,顿时脑门都是瀑布汗。 “荆参军,你怎么这些僚人的饭菜,怎么这么香啊?”赵亮问道。 荆谋言赶紧说:“当然了,这个比起粟米好吃多了,并且也比粟米好啊!” 赵亮不太相信,赶紧拿起了一份僚人的米饭,然后尝了尝。 “味道还是不错,比起我们的粟米香软不少。”赵亮也都如此评价。 荆谋言赶紧问:“你们这个白米饭,是你们自己种植的吗?这个稻种是早稻还是晚稻?” 僚人首领回答:“这个是我们自己耕种的,这个听说是从更南方传来的。我们僚人当年是在更南方的地方进入了巴蜀这一代带,这些种子是我们当年祖先时候带来的。听我们祖先说了,这些稻种是从更南方传来的。” “这种粮食容易存货,直接洒在地上,五六十天就可以收获了。并且在更南方的地方,一年可以种植三次,收获很多。如果不是我们依靠高产的粮食,那我们在山地之上也都无法有足够的粮食生存啊?” “这种稻种到处都都可以种,我们几乎不用怎么去护理,他们自己都会长大的!” 听了僚人这个说法,荆谋言突然惊呼:“占城稻,难道这个也就是占城稻吗?” 荆谋言仔细回忆了一下云贵广地区的少数民族部分历史,其中有一条说南北朝时候僚人开始进入贵州进入巴蜀,这些僚人多半也就是南北朝时期进入的贵州四川那一带。 至于更早的时候,这些僚人其实很多也都是后世广西少数民族的祖先,甚至语系都是跟越南语很相似,可以说是几乎同一批祖先的。 “占城稻,是在越南占城国那一带的稻种。在宋朝时期大量传入中国,福建广西广东那一带,然后宋朝朝廷大量推广,这才让大宋粮食产量暴涨,维持了宋朝的商业发展的需求,孕育了宋朝的资本主义萌芽。” “如果这么说来,这些僚人是后世壮族还有越南的京族的祖先,他们有这些占城稻也不是不可能。” 荆谋言想到了这里,立马笑开了花,赶紧说:“这些稻种,你们还有吗?我们可以永食盐跟你们换,同样重量的食盐,跟你们换同样重量的稻种,你们看如何?并且,我们愿意花费更多的代价,雇佣你们在未来几个月,指导帮助我们的农民去耕种这种新式稻种。” 第二十四章 新式稻种(下) 荆谋言拿着这个新式的占城稻的稻穗,来找到了武士彟。 “武都督,这个是我从僚人那里弄来的一些稻种,这些稻种是新式的稻种。是旱稻,可以从在我们巴蜀地区大量种植,产量很高。这种稻种生长周期大概在六十天左右,在我们巴蜀地区有些地方可以一年两次,甚至一年三次。这些稻种产量不但比起我们的粟米要高不少,甚至耐旱涝,比起我们的粟米好太多了。并且这个稻米的米饭,比起我们的粟米更加的香软,更容易让百姓接受。所以这个新式稻种,比起我们目前的稻米好很多,我认为可以忍着你推广。” 既然知道了这个僚人的稻种也就是原先历史上的占城稻,那荆谋言自然要想办法推广了。占城稻在宋朝可是大力推广,满足了宋朝的粮食需求。粮食产量是商业社会发展的最重要根基,只有粮食产量提高了,才能够供养更多脱离农业生产的人,这个是绝大部分后世人都明白的。 工业是建立在农业之上,只有足够的粮食产品,才能满足更高的塔尖的东西。既然有了这个新式的粮食,荆谋言自然要尽快推广。 武士彟拿起了这个稻穗,然后问道:“这个也就是僚人的粮食?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好吗?僚人不会骗人吧?毕竟这些家伙是蛮夷,会不会……” 荆谋言自信的说:“他们不会骗人,他们也都没有必要骗人,我认为他们至少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欺骗我们。何况这些稻种我们其实只要明年试一试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如此担忧。何况如果只要是真的,那我们也都可以赚大了,不会吃亏的。” “这种稻种可以在我们南方种植,我们整个江南都可以耕种这种新式稻种,将来我们可以在江南开发很快了。甚至江南地广人稀,只要有了这些稻种,我们的江南从此可以成为一个天大的粮仓。甚至光是我们巴蜀地区,再加上一些江南地区,足以供应我们全国人口的粮食。只要我们巴蜀的粮食成熟,天下都可以足够吃了。” 武士彟看着这个稻穗,居然开始在这个稻穗上面数了数颗粒,这个也是最简单的识别粮食产量的方法了。武士彟卖过豆腐,对于这种粮食作物并不算太过于陌生,他很快大概估算了稻谷的数量,然后估算出了粮食的产量。 “如此说来,每年耕种两次,那亩产一年也就是三石以上。如果能耕种三季,那至少是五石了?” “甚至我们巴蜀,还有江南如此广袤的土地,地广人稀,缺乏人口,如果都能耕种起来,这样岂不是 光是江南的粮食产量,都足以满足全天下百姓的需求了?” 武士彟用这个简单的数学都可以算出来了,如果按照唐朝的粮食产量,基本上粟米是亩产一石,大概也就是后世五十九公斤左右。这个新式稻种如果一年耕种两次,亩产最少在三石以上,耕种三次那亩产至少在五石。 要知道过去在绝大部分耕种粟米的土地,唐朝时期的平均亩产为一石左右,就算是有少部分所谓的高产田能够亩产三四石,甚至更是有亩产十石的土地。可这些土地并不能作数的,这些土地武士彟作为一个老官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些所谓亩产十石以上的,不就是在那些旁边有足够的水源,并且有很多人进行专门护理,集合了很多优秀条件,这才满足了亩产十石的产量。这个是那些官僚用来糊弄皇帝的,并不能够作数。 可是如果推广了这个新式稻种,将来可以让巴蜀地区的亩产至少提高到三石,甚至三季的地方亩产五石以上,淮河以南基本上都是两季稻。 “如果真的这样,那恐怕粮食将会成为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到时候百姓也都会受害啊!”武士彟说。 武士彟作为商人出身,首先对于价格非常敏感,如果真的像是荆谋言这样退关了这种高产稻谷,首先受害的也就是农民。谷贱伤农,这个也是一个非常让人头痛的问题。武士彟是商人出身,物价贵率还是比较明白的,一旦谷贱伤农,最后伤害的还是百姓。 “武都督,你是不打算推广这个新式稻谷了吗?”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担忧的说:“我也为难!如若谷贱伤农,那如何处置?“ 可是荆谋言却反而回答:“武都督,我却不这么看,你只是看到了谷贱伤农那一点。可是我却认为谷贱伤农固然可怕,可是我却并不认为是绝对的可怕。因为粮食多了,百姓需求也是更多了。当吃饱饭了,就会想着去要更多东西。到时候自然会有一批人去从事别的,比如说如果天下都吃不饱饭,商业能够发展吗?武都督,假如当年全天下人都吃不饱饭,那会有你卖豆腐的机会吗?连饭都吃不饱,会吃豆腐?” “同理,我们满足了百姓吃饱了的时候,百姓自然会想着吃好,自然会想着吃豆腐。那个时候,越来越多的百姓想吃豆腐,吃得起豆腐了,那卖豆腐的人自然多了。卖豆腐的人多了,自然而然会有一些人主动去种植豆子,然后向您这种人才能够去做豆腐卖啊!当一批人做种植豆子之后,那粮食自然会再次回归到合理价位,不会长期的谷贱伤农!” “可是在这个过程,百姓从过去只能够吃粮食,到变成了能在吃粮食的前提之下吃豆腐,这个不也是一个进步吗?所以虽然可能在未来一两年会有谷贱伤农之担忧,可是那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这个一两年的阵痛,只要我们做好预防,也不是那么惨痛。可是未来百姓却从只能够吃粮食,变成了粮食豆腐一起吃,这样不更好?” 武士彟这才感慨说:“看来反而是我目光短浅了,百姓虽然承受原谅你的谷贱伤农,可是未来却从吃饱到吃好,这个也就是更大的进步,没有必要执着于这短时间的谷贱伤农。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也不是不能防范的。” 第二十五章 推广不易 荆谋言采用了廉价晒盐所获得的食盐跟那些僚人换取了不少的稻种,然后准备发放给利州都督府的农户。不过荆谋言出于保险起见,并没有直接采用命令强制推广,而是让几乎农民过来看看这里,准备去常识耕种这些稻种。 “几位老人家,这些是我们都督府刚刚弄的稻种,是一些高产量的稻种。每年能够产量达到三石以上,比起目前常用的粟米产量高了两倍。你看是否愿意一起耕种呢?”荆谋言问道。 那几个老农户看到了这个稻种,主动问:“是僚人的稻种?” “是的!”荆谋言回答。 可是那些农户却纷纷摇头,说:“我不种,这些僚人的稻种,我们种!这些僚人的稻种,有我们的粟米好吗?” “是啊!僚人的稻种不可能有我们的好!”“嗯,我们已经种惯了粟米,不想改种别的。““如果种植这个稻种亏了,我们怎么办?”‘是啊!我们这么做,如果到时候出了事情,怎么办?”“到时候,官府难道养着我们吗?”…… 那些农民纷纷推脱,好像对于这个新式稻种非常害怕,明显是不愿意耕种这个新式稻种。这样让荆谋言无语万分,这个推广高产稻种,居然这么难。 “你们这些家伙,荆参军给你们弄了这些稻种,你们居然还不满意?”赵亮看不过去了,主动说道。 “荆参军,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们真的不想改啊!”“是啊!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粟米,我们不想改了!”“如果出来事情,我们一家老小谁来养活!“…… 荆谋言听了这话,无奈的说:“既然如此,你们回去吧!” 赵亮忍不住问:“荆参军,这帮家伙太给脸不要脸了吧?你明明是为了他们好,他们怎么还是如此不识趣呢?明明放着高产稻种不去种,反而怪你?” 荆谋言敲击了一下桌子,然后说:“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其实是一个多年的误解,一个历史上一直存在的误解!” 荆谋言后世曾经到处走,他也是听说过了不少地域之间的误解。包括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可是南方人却以为北方人不怕冷,这个其实一个很大误解,可是这个误解却持续了很多年。 同样,还有一个著名的误解,那也就是农村人以为城市人很狡猾,可是城市人却误以为农村人很淳朴,这个也是一个误解。 “赵亮啊!也许你从军久了,或者是你压根没有当过农民,所以不能体会他们的想法。农民其实是一种既狡猾,可是却非常保守的人。他们在农村,农村的资源无法能和城市相比,甚至很多资源,包括水资源,土地资,甚至各种服务资源,都是要通过自己的各种手段去争取。这些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武力,更多的是街坊邻里之间的算计。农村的人际关系其实很大程度上比起我们城里面更复杂,更难处理。” “我们城里面的人,想要吃的,想要喝的,想要各种资源,花钱就行了。可是农村不同,农村这些资源都是要自己永各种手段争取,你说农村人能不狡猾吗?城市人只要有钱,基本上都可以通过钱来换区各种资源,甚至各种服务,双方交易并不一定要互相认识,用钱就是最好的语言,所以城市处理复杂人际关系,其实未必比起农村人更厉害。” “所以,城市人以为农村人淳朴,可是农村人意为城市人心眼多,这个是一个很大的误解。” 赵亮还是疑惑,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到了荆谋言这么解释,好像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至于农作物,农民是最保守的人,尤其是这种一家一户的小农。他们的收cd寄托于土地,都寄托于一年的收成。如果一年没有了收成,那最后一家人都要挨饿。所以让他们放弃那些已经成熟的经验,去改种另一种作物,这个却是很难。他们不敢保证,不敢保证这个新的作物产量就一定很高。就算是我们官府说的天花乱坠,那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收成是他们的命。谁也不会轻易去玩命,如果到时候一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他们一家说不定都要饿死。” “推广新式的作物,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以他们的保守,确实不太容易推广。除非我们朝廷下达强制命令,不然是无法推广的。不过,我们哪怕下达了强制命令,他们多半也都不会去种植,阳奉阴违这个是很多农村基层的现象,我们也不可能派人盯着他们,这样最后一切白搭。” 荆谋言跑过了不少农村,他比起很多一般人都相对更了解农村。很多政府推广的优秀作物,并不是种子不优秀,其实种子很多都是优秀的。可是为什么推广不下去,无非也就是农村农民的那种传统特性罢了。保守,并且不愿意冒险,宁可安稳的日复一日的重复过去的生活,也很少会愿意冒险去种植新的作物。 很多时候不是政府推广的种子不优秀,实在是保守思想作祟。农村农民经不起风险,养成了他们这种没有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前,不会去冒险的做法。必须要有人带头,如果没有带头吃螃蟹,他们是不会去改变的。 “看来,必须要弄一批致富带头人才行,不然这个新式稻种是无法推广的。可是这个致富带头人应该找谁呢?谁愿意来耕种这些稻种?”荆谋言闭上眼睛想。 可是荆谋言很快却突然看到了那些僚人,然后嘀咕道:“这些家伙,不就是很好的致富带头人吗?” 荆谋言很快接着赶紧书写了一份政策方案,然后去找到了武士彟进行请示! “武都督,我大唐不是实行均田制吗?我看我们可以考虑给这些愿意归附我们的僚人按照我大唐的均田制,授予相应的土地!”荆谋言说。 第二十六章 无条件支持 荆谋言主动提出了一个新的政策,那也就是主动给这些僚人进行按照汉人那样分配土地,因为唐朝实行的均田制,所以可以同样给这些僚人进行归化。 “武都督,我们大唐采用均田制,按照我们大唐的标准,每一个男丁授予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一共一个男丁可以耕种的有一百亩。可是我们目前大唐刚刚安定,人口还是太少,尤其是我们巴蜀更是人口稀缺,这样不利于我们将来恢复民生。” “看着大量的土地空置,我心里感觉非常心痛。所以我提议不如干脆也都给予这些僚人把剩余的土地进行分配,按照我汉人的标准进行分配土地耕种,然后按照标准缴纳租庸调。这样我们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 武士彟对于这个建议,也是有些担忧,因为给予这些僚人进行分配土地明显要承担一些政治风险。因为僚人在中原汉人眼里,其实都是野蛮人,授予他们土地这样等于是给跟汉人一样的待遇了。 “武都督,其实我想我们并不用担心。这些僚人所有男丁不过是数千人,并不算太多。我们可以集中管理,让他们都在这里集中进行居住,我们只要加强监视监督,这样也就可以了。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也就是我们可以让僚人耕种这个他们的这个新式稻种。只要将来他们能够耕种这个新式稻种之后,我们也都可以让僚人做一个表率。当百姓看到了僚人可以获得高收入之后,也都会纷纷愿意跟着学习耕种这个新式稻种!” 荆谋言建议给予这个僚人均田制分配土地,这个也是多方面考虑。其中一方面是有效利用随着乱世人少地多带来的土地闲置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加强这些僚人的归属感,让他们为了大唐效力。并且有了他们主动愿意归心,将来开发山里面的资源也是有着很大的好处的。 甚至这个可以作为将来汉人处理民族关系的一个典范,主动的接受这些少数民族融入,这样有利于增加人口。 至于还有一个优点,那也就是让这些僚人负责做表率,耕种这些新式的稻种,让汉人百姓看到了收成好,这样都会跟着改种新式稻种了。 “武都督,百姓对于新式稻种首先认识不高,再加上百姓追求稳定,不愿意去冒险改变耕种别的稻种。他们担忧风险,这样我们官府哪怕想要强制命令也不合适。所以不如让这些已经熟悉耕种新式稻种的人,让他们在我们巴蜀肥沃的土地上耕种,这样产量很快可以提高,让我们汉人百姓看到了好处,汉人百姓也都会纷纷踊跃的改种。”荆谋言解释说。 武士彟也不是那种不接地气之人,他知道农民很多都是非常保守,想要改变农民的习惯很难的!推广一种新式的种子,绝非是像是很多小说里面那样朝廷一声令下,到了基层百姓纷纷改种就行了。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上头的政策,到了地方都会执行走样。推广一个稻种,也不是一道命令就行了。农村百姓的保守程度是一般人城市人无法思考,无法想象的。这种农村百姓保守而狡猾,这个看似是矛盾,可是一点都不矛盾。 狡猾是作风,狡猾并不代表就是思维先进。保守是因为生活所迫,抗风险能力弱,不愿意轻易改变已经成熟的生活方式。在没有绝对的利益面前,绝大部分农村人口都不愿意改变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生活习惯。 如果没有人愿意去做一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农民是很难改变的。荆谋言不可能用朝廷命令强制推广,这样有害无益。所以让僚人主动做表率,这样让汉人看到了种植这个新式的占城稻是有好处的,那大家都会选择去改种占城稻,因为实实在在的利益,看得见摸得着的绝对利益,哪怕再保守的百姓都会跟着愿意改变。 武士彟来回踱步了好一会,这个是有着很大的政治上的风险的,一旦贸然决定很可能会造成政治前途的风险。所以武士彟犹豫了,武士彟现在也是功成名就,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可以安享富贵的,没有必要冒险。只要做好一个太平官,那问题也都不大了。 过了好一会,武士彟这才说:“荆参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知道你才华很高,你想做什么就去大胆的做好了。只要你是为了我大唐,为了我们大唐百姓的福祉,我也都会支持你的。你的才华比我更高,你的前途比我更远大。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会支持你的!” 荆谋言突然有几分感动,要说这个武士彟,其实自己也是前任都督李孝常的女婿,甚至李孝常还是谋反被囚禁了。哪怕李孝常也都没有这么信任过自己,这个武士彟却居然比起李孝常还要信任自己。 当然这个也许是多方面的,从一开始荆谋言也就主动布局,利用了武士彟山西人爱吃酸的特点,从刚到的第一天,也就主动的做了一桌“酸菜”。之后更是迎合了他过去商人的脾性,这样才会会的信任。 可是武士彟如此信任自己,让荆谋言也是不得不感动。一个能如此绝对支持你的领导,绝对是有任何人才的幸事,一个属下不就是希望能获得一个绝对信任你的领导,让你可以自由发挥,而他无条件的为支持你。在出了事情之后,不但不会把你踢出去,反而是无条件的为你背黑锅吗? 这样的领导,绝对是很多人都愿意追随的。能无条件支持下属,并且为下属承担政治上的风险,为下属背黑锅的领导,这样能不是好领导吗? “武都督,从今以后不论我以后走到哪一步,你都是我的‘父亲’!”荆谋言主动说。 荆谋言这句“父亲”,并不是真正的要认武士彟当爹,而是表达荆谋言永远会永对于父亲一样的态度尊重武士彟,把武士彟当做父亲一样尊敬。 武士彟拍了拍荆谋言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十七章 羁縻州(上) 荆谋言解决了武士彟之后,很快也都要进行下一步的事情。因为接下来他还要去搞定这些僚人,这些僚人也是要进行说服在,尤其是如何解决他们,让他们愿意接受大唐的管理,这个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因为毕竟是少数民族,直接让他们骤然融入汉人这里,那也是不行的。如何掌握这个尺度,这个荆谋言也是有着很好的办法,毕竟原先历史也是有了一个重要的经验。 “首领,请问你们是否愿意在山林里面继续过着这种野人生活。在山里面,日子过得不好吧?有没有想过要主动下山,然后跟我们汉人一起生活?”荆谋言主动文。 那个僚人首领疑惑问道:“下山,跟汉人一起生活?” 荆谋言主动回答:“没错,下山,加入我们汉人大唐朝廷,接受我们大唐朝廷的管理,臣服于我们大唐。当然我们也会给予你们土地,现在天下人少地多,所以有很多土地可以分配。我们可以按照大唐百姓的标准,给予你们土地分配,然后你们可以好好耕种。” “在这个凭证的土地,那肯定比起你们在山里面收成更高。并且环境友谊,比起你们在山里面那种随时面对各种毒蛇猛兽,再加上各种瘴气虫害的,要好很多了。这样你们的生活条件得到了很大改善,我想你们有不少人都愿意吧?”荆谋言说。 那个僚人首领明显脸色已经动心了,尤其是在这个山林里面生活,环境太恶劣了。人类都是向往好日子去的,谁也不会希望生活在恶劣的环境当中。这些僚人自然也是如此,对于能下山这个也是一个很重要诱惑。 在山下,不但不用收到各种毒蛇猛兽的侵扰,不用随时冒着生命危险去跟猛兽搏斗,就是为了换取那些一些食物。甚至山下俄土地肥沃,比起那些山地粮食产量高了很多倍,是一个不错的生产环境。至于山里面,不但有猛兽,还有各种病害。比如说瘴气,各种不利于生活的危险的毒气等等,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 能够下山再好不过,就好比很多农村人度希望进城定居一样,向往着好的生活。 “荆参军,关于这一点,生活方面我们有可能有需要。可是我们语言不通,虽然我这个首领会汉语,可是那是建立在有不少人愿意主动教导我,并且花费了很多代价才学会的。可是我的熟悉并不会汉语,他们恐怕无法有效的交流。” 荆谋言回答:“很简单,我们可以划分一片地区,然后让你们僚人专门定居,然后就在这里进行定居之后我们可以给你们安稳。这样你们专门定居的地方独自生活,不会有太多影响的。你们可以就地耕种,我们汉人一般不会主动去打骚扰你们生活,在这里你们依然可以保持你们的生活条件。” 那个僚人首领接着想了想,可是还是说:“可是……” “可是什么?”荆谋言问道。 那个僚人首领还是非常犹豫的样子,非常的欲言又止,有很多东西不好直接说出来。 “首领,有话直说!”荆谋言接着问道。 那个僚人首领看着荆谋言,说:“荆参军,你也是曾经学过我们的语言,虽然不太熟悉,可是那也说明你至少是真正的关心过我们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向往好的生活,这样当然是我们共同的想法。我们僚人毕竟是熟悉了我们家族来统治,如果贸然还了另一个家族来统治,这样恐怕不太适应啊!” “哈哈哈哈……”荆谋言很快笑出声了,他很快明白了这个僚人首领的意思,心里暗骂:“真是既想当婊1子,又想要竖牌坊!” 荆谋言很快根据自己当年考古时候的经验,他知道这帮山里面少数民族首领的心态。其实很多东西古今同理的,荆谋言当年考古的前辈说过,很多山林里面的少数民族首领为什么禁止手下部族的人跟外界接触,甚至严格禁止呢? 其实很多所谓的生活习俗不通,完全是瞎扯!很多时候都是那些部族首领禁止和外界汉人沟通,因为一旦那些手下部民跟汉人沟通了,融入了汉人,那也就无法维持那些首领的权力地位了。本来那些首领很多都是保持着土司世袭继承统治的,都是一代代世袭统治。 可是一旦跟外界沟通,汉人的统治习惯都会影响到他们的家族权力地位。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那些首领想要维持家族世代的统治权,自然要禁止。 可是在唐朝时期,山林里面的生活条件太差,这些首领日子过得也不咋地。可是想要下山,一方面他们既想要过好日子,可是另一方面也不甘心失去统治权,害怕汉人派来了另一个官员管理统治,然后把自己给踢开。 所以这个才是这个僚人首领最担忧的,一方面希望过好日子,可也不甘心失去统治权,这样问题才是最大的。 “想要过好日子,可是也不甘心失去统治权,所以才找借口说什么不适合汉人统治。真是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呢!不过,这个也是一个问题,如果不把他给安抚一下,那也是不行的。”荆谋言想。 荆谋言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有了想法:“这样把,不如我们设立一个羁縻州如何?” 僚人首领再次问:“什么是羁縻州?” “所谓羁縻州,也就是组织官职类似于我们大唐的别的州郡。不过官员却可以世袭,可以让你们的这些首领世袭官职,可是却必须要得到我们大唐的承认。凡是每一代世袭,都要得到我大唐的中央朝廷的承认。当然,在具体的方式上,肯定没有像是过去那样彻彻底底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荆谋言说。 听到了这个可以官职世袭,也就是说维护了他们家族的统治权,这样让僚人首领眼前一亮,赶紧答应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羁縻州(中) 荆谋言很快答应了这个僚人首领,让他们家族世袭这个僚人的统治的地盘。这样僚人首领很快高兴的决定下山,然后接受汉人的统治。不过,这样的方法,却让武士彟大为震惊。 “荆谋言啊荆谋言,你怎么什么都敢答应啊?你这样做,不是在让他们裂土封王吗?”武士彟看着这份羁縻州的方案,立马也都大为震惊。 按照荆谋言答应了这些僚人首领的条件,这个按照大唐的官职编制,包括一个州的刺史,长史,司马,录事参军等等官职,都可以由这些僚人来进行世袭,不过却必须要得到朝廷的承认。甚至荆谋言还允诺,可以让他们设立不超过一百人的武装部队编制。至于这些羁縻州,只要必要的时候进行进贡就行了。 可是这个有地盘,有军队,能够官职世袭,这样国中之国吗? “武都督,其实不用如此担心。这个羁縻州也是我用来约束这些僚人的手段罢了,你想想看这些僚人之前也都不受到朝廷的统治,直接往山林里面一钻,我们能够统治他们吗?虽然这个羁縻州的官职可以世袭,可是却必须要得到我们大唐朝廷的承认,并且武装部队有了限制,这个不是一个进步吗?这样等于是我们从彻底无法统治,成功的篡夺了一部分权力了,这个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啊!”荆谋言说。 荆谋言这个羁縻州制度,其实也就是唐朝中后期对于西域还有很多边疆地区的制度。这样的羁縻州制度,是一个重要的发明。朝廷名义上统治,可是事实上却允许他自己世袭官职,甚至有少部分自己的武装。 这样乍一看却是是在退步,是在允许一个国中之国,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武都督,其实这个羁縻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并非是一个坏事啊!你想,对于很多边疆地区的地盘,比如说北方还有很多西域,从汉朝以来,我们能有效统治吗?我们从秦汉开始,秦始皇下令南征军团开拓了南方,后来赵佗虽然自立为王,可是却接受大汉朝廷的册封。然后大汉一步步蚕食,最后成功的吞并了南方,这才有了我们目前的江淮直到广州那里的地盘。” “可是假如当年大汉一直不肯甘心,而是一路上打了过去,这样会是谁很忙后果?说句不好听的,以我们这个时代的交通能力,根本无法有效统治太过于边远的地方。所以我们不如践行以定多妥协,允许当地进行世袭,不过名义上却必须要接受我们中原王朝的统治。虽然也许只是一个名义,可是这样却给我们将来解决问题留下了手段。” “到时候,如果他们叛乱,我们可以有理由去‘平叛’啊!如果外国来侵略,我们也有理由去反对,因为这些是我们的‘领土’啊!” 武士彟眼里有了光芒,这个果然是一个好办法! 荆谋言这个羁縻州制度,其实也就是一个要一个名义,可是事实上却并不直接统治的方法。也许很多后世人认为这样做“没有意义”,可是如果真正算起来这个“意义”大了。 很多人说唐朝疆土有接近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可是如果仔细算算这些疆土的统治性质,其实绝大部分都是“羁縻州”,都是名义上统治,事实上都是当地贵族自己世袭的统治而已。 大唐真正实际统治的,差远了。可是并不代表这种名义的统治没有意义,相反非常有意义。在中原王朝统治力度不足的时候,先要一个名义,先把名义弄到手。如果他们想要叛乱,那也就是自己国内的“内政“,外国人不能插手,这个也就是名义的重要性。 至于后世为何说什么“新疆自古以来是中国领土”,其实这个也就是从汉唐开始了。先把名义弄到手,这个时代无法解决的事情,再过几代人未必无法解决。先把名义弄到手,等几代人之后,留给后人在适当时候解决。 这个不但不代表是古人的愚蠢,相反代表了是古人非常有政治头脑。中国为什么永最小的代价,获得了如此庞大的疆土?并不是中国古代官员傻,相反说明了非常有政治智慧。有了这个名义,等于是先把你放到自己这个盘子里面,至于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方便吃。 “武都督,我们大唐目前的条件也许无法统治这些地盘。可是将来呢?将来我们千百年之后,我们的后人难道一定会没有条件吗?不论如何,我们先把地盘给占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占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归属于我们汉人。千百年之后,等后人条件成熟了,可以拿着我们留下来的地图,说自古以来这里都是我们炎黄的土地,这里的都是我们华夏的官员在统治。然后我们堂而皇之的去把这些土地给吃了,谁也都不能轻易说出什么别的借口。” “我们虽然目前无法能有效统治,可是我们的后人一定有办法。我们可以给我们的后人创造一个条件,至少先把这些东西放到我们的盆里面再说。当年的汉朝,历朝历代不都是采用了这个方法吗?我们汉人那么大的地盘,不都是这么一点一滴的蚕食下来吗?这样我们可以永最低的代价,获得最大的领土,为了我们汉人获得最大的生存空间。” 武士彟奸笑说:“荆谋言啊荆谋言,你果然是够阴险的。没错,只要他们接受了册封,有了这个名义之后,我们接下来可以操控的手段太多了。你说的没错,我们大唐目前虽然无法直接全权统治,可是我们的后人未必不行!先把名义给弄到手,等我们的后人去解决。我们总不能够去坑了后人,我们肯定要为后人创造条件。至少,正如你所说,今后我们的后人,可以拿着我们的史书,去堂而皇之的以此为由来把土地收下了。” “这个手段,高啊!” 第二十九章 羁縻州(下) 荆谋言这个羁縻州的策略其实也就是一种非常合适的策略,以古代的交通条件和各种条件都不可能满足从时间和空间上对于那些边远地区的统治。可是现在不能统治,以后未必不能。总之先划地盘,先把地盘划进来,然后等后人来堂而皇之的以这个作为借口去统治。这样的手段其实很高明,并不是一般人认为的那种没有意义,相反意义大了。 很快,这份奏章,居然被武士彟以信鸽的方式送到了长安。 李世民看到了这份奏章,立马也是惊为天人啊! “羁縻州,这个方法好啊!”李世民也都赞叹道。 在场不少中央的老官油子在,自然知道这个方法很不错,这个方法简直是太好了。这种羁縻州的政治策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却完全可以作为将来开疆拓土的重要依据。虽然无法真正的统治,可是以后再过一些年,自己这一代无法统治,可是下一代,甚至后人一定无法统治吗? “皇上,这样的方法,将来可以为了我们大唐开拓无数疆土,这样的方法可以为了我大唐几乎不费一兵一卒,或者哪怕只是消耗少量的代价,就开辟了很多疆土了!”房玄龄说。 杜如晦也都称赞说:“这个羁縻州之策略,那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方略,这样虽然我们暂时无法统治,可是将来我们的后人却可以因此收益很多。” 这个羁縻州的策略,其实也就是唐朝唐高宗以后开始大量流行的,不然以为大唐那个一千二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怎么来的?唐朝的大部分土地,都是羁縻州而已,无法直接统治的,只是名义上归属唐朝的土地。 可是正因为中国这个羁縻州制度,却让后人受益无穷,将来拿着这些历史资料,可以堂而皇之的去说“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领土,这才是古人的高明之处。 “皇上,这个是武都督想出来的吗?不过臣以为,武都督好像没有这等才华吧?”杜如晦说。 杜如晦直接不客气的询问,这个虽然是武士彟送来的信件,可是并不像是武士彟能够想出来的。作为朝廷中枢的这些官僚们,他们互相之间谁不了解谁啊!武士彟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想出这个办法,这个办法连房玄龄杜如晦两个人都无法想出来,哪里是武士彟能够轻易想出来的?如果武士彟能够想出这种办法,那武士彟也就不用被一脚踹到利州任职了。 李世民很快回答:“这个是荆谋言想出来的,他提出给那些巴蜀的僚人给予均田制的授田,不过巴蜀的僚人首领却不太愿意放弃统治权力。所以荆谋言开始想出了这个羁縻州的方法,虽然不能直接统治,可是却等于是先把他们的手脚给束缚起来,一步步的和平解决。这样我们可以永朝廷博弈的手段,去瓦解他们,几乎不耗费任何的兵马,甚至可以能兵不血刃的手段,就可以夺取这些疆土了。” 大家立马点头,这个方法确实是以最低的代价开疆拓土,总之先把边疆的地区收入囊中,然后等待以后机会成熟了,交通方便了,直接把“羁縻州”变成直属州,这样当地的那些土著官员也都无法抵抗了。有了羁縻州,虽然表面上并不能够直接统治,可是却完全可以以政治手段施加压力,增加对于当地的影响,为了将来和平撤销那些世袭官员做准备。 多了这么一层,可以起到比起过去直接派兵攻占,不但少了很多代价,并且当地的那些掌权者也都不胡拼死反抗。等他们发现这里面的阴谋,或者说他们干脆早就知道这些阴谋,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大唐的国力很强大,他们如果敢乱来,大唐不介意换一个当地的领导者。 这个是一个阳谋,可是也是阴谋,这样的手段对于开疆拓土,有着巨大的帮助。 “这个可真的是一个厉害的手段,天才的方略。几乎是不耗费一兵一卒,都可以开辟大量的疆土。我们虽然不能直接统治,可是我们却不能给后人增加麻烦。臣以为将来我大唐开疆拓土,都可以暂时采用这种方法。比如说将来的突厥,我们也都可以采用这种方法,等待有机会之后我们可以去瓦解他们的羁縻州。总之先把他们名义上拉进来,我们大唐朝廷占据了大义,将来才能够有足够的能力蚕食。”杜如晦说。 “不光是如此,我看我们将来对于巴蜀以南的地方,都可以采用这种方法。比如说云南县那一带,我们也都可以采用这种方法。过去蜀汉之时,诸葛亮对于南诏几次反叛,可是却也都无法能真正的让他们归心。无非是我们汉人在当地人口不足,再加上汉官不善治理当地,这样如果中枢强大也就罢了,可是一旦有所动荡,他们立马会主动叛乱。” “与其这样,不如采用羁縻州,这样不但可以暂时节省朝廷花费,改变过去不但无法获得补充,反而要投入大量额外的花费的情况。甚至我们等到以后机会成熟,可以逐步蚕食那些羁縻州,成为我们大唐直属的经制州。” 大军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开始商讨以后的计划了。因为这个羁縻州的制度出来之后,他们可以去获得足够的领土,甚至以最少的代价开辟最大的领土。 通过各种政治手段蚕食,比起通过军事手段开辟要好得多。尤其是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之下,目前大唐的生产力连满足自己都有些勉强,何况去开疆拓土。哪怕勉强开拓了,将来也都无法守住。 归根究底,那也就是开疆拓土成本太高,并不是把领土打下来就是你的,重要的是能不能够占领。如果无法真正的占领成为自己的领土,你反而会被这些名义上的领土给拖垮了。 第三十章 都督府合并 不到半个月,李世民的快马传信再次来到了利州都督府,不过这次带来的却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这个消息表面上看跟荆谋言没有太多关系,可是却影响深远。 “诏曰:“巴蜀之地自古难治……” 这份诏书首先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才是真正的重点。 “今合并益州大都督府和利州都督府,由原利州都督府都督武士彟,担任新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并授予益州大都督府上奏朝廷设立羁縻州之权,并着统领益州之下的羁縻州。” 随着这份人事任命诏书下达,武士彟也是非常的震惊,自己居然会获得了这个新的任命。荆谋言也都感觉意外在,李世民居然会做出这个合并两个都督府的事情?这个可是不同一般了,要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把巴蜀地区划分成为了两个都督府,这里面的名堂肯定不少。可是这次居然再次合并了,这个可真的是奇葩了。 “武都督,哦不武长史,朝廷居然合并了两个都督府,并且由您来担任这个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这个可不太一般啊!朝廷居然会合并两个巴蜀的都督府,这个可是太……”荆谋言说。 这次由不得荆谋言不感觉奇葩,因为荆谋言熟悉地理知识,同样熟悉政治历史,他当然不会对于这些东西陌生。唐朝为什么在巴蜀地区设立两个都督府,不就是希望他们互相牵制吗?这样不管是谁有别的想法,都要面临互相内耗,让中央朝廷得到便宜。 因为巴蜀地区太容易形成割据势力了,所以采用一些政治手段制约是必然的。可是现在居然再次合并了,这样不是武士彟真正的成为了“巴蜀王”了吗? 武士彟看到了这份诏书,然后感叹的说:“这个还不是因为有你啊!如果不是你,朝廷也都不会如此放心了。如果不是你用炸药在区区不过是一个月,完成了过去数百年甚至上千年都无法开辟的道路。现在看来,不过是半年时间,足以让道路得到很大的拓宽,将来朝廷统治巴蜀容易了很多,所以顾虑没有这么多了。” “再加上你兴修水利,将来巴蜀必然会安定很多,朝廷也都顾虑少了。至于羁縻州,这个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今后朝廷多半会广泛设立羁縻州,如果继续让巴蜀分成两个都督府,将来恐怕无法有效的及时弹压羁縻州。” 荆谋言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这个才是重点。如果没有荆谋言拓宽道路,外界的军队不容易进来,朝廷不得不用这种分而治之的手段统领巴蜀。不过因为拓宽了道路,让外界军队更容易进来平叛,打破了地理的隔阂,这样反而可以给巴蜀合并克服了地理条件。 至于接下来兴修水利,让人心安定,这样给巴蜀合并创造了治安条件,不怕当地官员有造反的可能,因为当地百姓已经不想造反了,没有这个条件了。 至于最后,益州大都督府统治羁縻州,这样必须要有足够弹压当地羁縻州的实力,这样给都督府合并创造了政治需求。 这个算是因为荆谋言带来的各种新政策,反而造成了这个蝴蝶效应了。 “荆谋言,这次是你救了我啊!这次虽然我被名义上降了一级,成了从正三品的都督变成了从三品的大都督府长史,可是这个意义完全不一样了。本来我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你却挽救了我的前途,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只要我能够在这个巴蜀好好干,能做出业绩,将来我的前途肯定不只是这些。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新政,我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多半也就是在各大都督府来回转任,然后永远无法回到中枢任职。” “可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有了更光明的前途,硬是从绝路里面开辟了一条光明大道。从今以后,我的前途,绝非只是一个地方官了。将来也许能……” 武士彟已经感觉到了,作为一个老官僚,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这次不但扩充了权力,并且还授予了他建议朝廷设立新的羁縻州的权力,这样的权力出奇之大。李世民的意思多半也就是让武士彟在巴蜀弄新政策,作为新政策的试验,将来可以逐步推广。 如果这个事情做好了,武士彟本来已经断绝的政治前途,将会再次得到辉煌无比的延续。可是这一切,都是荆谋言带来的,这样武士彟当然感慨了。 “武长史不用担心,我相信哪怕没有我,你也一定可以走入三省的!”荆谋言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马屁话。 武士彟主动说:“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当然了解我。我这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今后你想做深木,也就放手去做好了。将来,不管我走到哪一步,你也都是我的‘兄弟’,同舟共济的‘兄弟’!” 武士彟说这话,已经是彻底无条件的支持了,武士彟这次再次表达对于荆谋言的无条件支持。可是过去武士彟的影响力,仅限于利州都督府,现在影响力扩大到了整个后世整个云贵川,俨然成了“西南王”了。 甚至还许诺了将来不管武士彟走到哪一步,不管是三省,他也依然会无条件的支持荆谋言。这个许诺可就大了,等于是把他武士彟自己,甚至是武家将来的所有政治前途,都押宝到了荆谋言的才能上。等于是把他所有的政治资源,甚至是后代的富贵的希望,都寄托于荆谋言,这个押宝不可谓不重。 “武长史,我说过,今后不管我走到哪一步,你一定是我的‘父亲’!”荆谋言再次说。 武士彟也都主动说:“好的,谢谢,我们‘兄弟’‘父子’以后好好携手,在这个巴蜀做出一番业绩,今后我就看你的了!” 第三十一章 双喜临门 荆谋言离开了都督府,终于感觉一阵惬意。因为武士彟已经许诺,将来不论他走到了哪一步,他也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荆谋言。这样等于是让荆谋言彻底的放开了,如果将来真的武士彟能够走到了三省宰相的位置,那荆谋言同样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大家不都是这样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互相之间的人身依附很严重的。当时荆谋言是李孝常的人,如果不是李孝常非要造反,他也不会初次下策啊!现在更是成了武士彟的人,武士彟的前途也就是他的前途,甚至能获得一个无条件支持你的领导,这样绝对是任何下属的幸事。 “荆参军,恭喜啊!荆参军,以后发达了,可是来照顾一下我们啊!”“荆参军……” 荆谋言刚刚回到家,立马看到了一群人居然早就到自己家里面,然后拿着各种礼物也都纷纷过来了。这样让荆谋言心里暗骂。 “娘的,怪不得说官场里面什么东西都不快,可就是小道消息传播快,这里面是有传统啊!”荆谋言心里吐槽。 荆谋言算是拿着这帮老官油子每一什么好办法了,这帮家伙给人庆祝升官发财的时候,就如此热心。毕竟官场也就是这个德性了,武士彟虽然品级降了半个级,可是却反而权力扩大了,甚至将来的政治前途也都更大了。这里面很多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巴结不上武士彟的,干脆过来巴结武士彟的铁杆心腹荆谋言,这样算是将来希望获得提携了。 “夫君,你回来了?”荆谋言的妻子李奇秀问道。 荆谋言点头说:“嗯我回来了!” 李奇秀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在荆谋言家里做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因为她也都知道认命了,她父亲李孝常谋反,如果不是荆谋言用了一些手段帮助,恐怕连脑袋也都保不住。甚至这段时间李奇秀认真的考虑了目前的局势,她也都知道其实当时荆谋言的做法,是最合适的做法了。如果李孝常真的走向了谋反那条路,那真的是要一点条件都无法讲了。而现在荆谋言主动在东窗事发之前主动制止,并且用了一些手段保护了李孝常和他家人的生命,那也算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李奇秀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观察,不但不恨荆谋言,相反非常感激。 她主动找做一个好妻子,替荆谋言做好一个贤内助的角色。 “夫君,这些人过来送礼,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敢擅自做主。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也是感觉轻松了!”李奇秀说。 李奇秀接下来走了两步,突然一下子没有站稳,差点摔倒。不过幸好荆谋言主动扶住了,朱这才没有摔倒。 “奇秀,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在,怎么回事?”荆谋言问道。 李奇秀主动说:“没事,最近有些累!” “奇秀,不对啊!虽然你是女性,身体肯定没有我们男人这么强壮,可是也不至于那么容易累人啊?我也是看过了那个赤脚医生手册的,你这个明显身体有些虚弱,不正常。到底是怎么了?我去请一个医生过来吧!”荆谋言说。 很快,荆谋言赶紧去请了一个医生过来,这个李奇秀可是自己的妻子,他不能够无视自己的妻子的身体健康。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妻子了,当然要好好的对待。 李奇秀躺在了床上,显得浑身没有力气,好像是非常累的。荆谋言当然知道李奇秀身体肯定是出了问题,毕竟哪怕李奇秀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女孩子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弱,不是身体有问题了吗? 很快,医生号脉完成之后,赶紧说:“恭喜荆参军,贺喜荆夫人……” 荆谋言立马恼火说:“我妻子都这样了,你说什么恭喜?” 医生赶紧回答:“荆参军,尊夫人不是生病,是怀孕了!正因为她怀孕了,所以这段时间身体瘦弱了不少,所以容易累人。不过只要多休息,那一切也都没有任何问题。而荆参军有后代了,这样不是值得恭喜的吗?” 荆谋言眼睛睁大,他想了很多可能,都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啊!自己自从成婚之后,跟自己老婆也都没有聚会几天。甚至也就是在成婚之后那几天,有过几次关系,之后也都没有时间来做这种事情了。可是居然也就是那几天,那几天也就怀上了? 这样让荆谋言这个不过是不到二十一岁,甚至是在后世都没有到达法定婚龄的男子也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也是第一次当爹,这样也是非常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了。 不过好在李奇秀也是出身不小的家族了,她很快知道自己首先怀孕,对于自己将来地位巩固有着无比重要的用处。自己怀孕了,如果生下了一个儿子,那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嫡长子。这样自己的孩子又嫡又长,这样她这个正妻地位彻底稳固。 李奇秀知道荆谋言未来前途绝不只是这一步,甚至更高很多。将来身边肯定是有不少女人的,这个出身大家族的李奇秀非常明白,也都看得开了。可是作为正妻,她的身份地位很尴尬,是一个反贼头目的女儿,这样如果以后荆谋言有了别的女人,尤其是有了出身更好更清白的女人,这样她这个反贼女儿的身份也就尴尬了。 这种后宫宅斗的,作为大家族的女孩几乎是从血脉里面流传的技能,所以她知道自己首先怀孕,如果能生下一个又嫡又长的孩子,这样对于她的地位是无以伦比的巩固。 “夫君,应该看赏啊,给医生看赏啊!”李奇秀赶紧说。 荆谋言这才想起来,笑呵呵的说:“先生,你等着,我给你送一个大红包!这次可是双喜临门,不但官职小升半级,甚至妻子怀孕,这样可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第三十二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恭喜荆参军,贺喜荆参军,这次荆参军可是真正的双喜临门。不但官职小升半级,并且尊夫人也都怀孕了,这样好兆头啊!”赵亮赶紧说。 荆谋言哈哈笑道:“老赵,我们也是交情了,你怎么还用这么客气?” 不过赵亮突然说:“可惜,李都督也许也就是这么一个血亲了!” 赵亮说完了之后,荆谋言和赵亮也都有些尴尬,因为他们本来也都是李孝常的亲信,可是李孝常落得今天这么一个结果,却跟他们有着不小的关系。 “老赵,我们也不亏于李孝常了,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多说这个名字了。以后我会好好对待奇秀的,毕竟他也是我的妻子了。”荆谋言说。 赵亮没有说话,直接说:“荆参军,这次武都督转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你可是跟着小小的升了半级,这样可是真的厉害了。” 武士彟上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并且也带着荆谋言去上任,因为荆谋言的身份类似于办公厅主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一般是有着领导的亲信来担任的。当然,这个益州大都督府肯定比起那个利州都督级别高,所以他也是水涨船高,升了半级。 “老赵,你现在也是四品的车骑将军,比我还高不少呢!”荆谋言说。 赵亮却说:“以后还指望你老弟照顾我,我这个武官我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个武官如果上头没有人,我的前途也就到头了。可是老弟你不同啊,可是上达天听之人,并且有武都督的照顾,今后说不定还要你来照顾我了!” 荆谋言主动说:“好,如果以后有机会照顾你,我一定不会忘记老赵你的!”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的话!”赵亮说。 荆谋言荆谋言很快准备跟着武士彟全家去益州上任,这个益州城也就是后世的cd这个益州可以说是巴蜀地区最早开发的城市之一。这个跟这个附近的地理环境有关系。因为这个益州旁边是有为数不少的水源地,并且地势平坦,适合农耕。所以这个益州,也就是后世的cd成为巴蜀的核心,这个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是农耕民族的特点了。 荆谋言跟着武士彟不但没有在后面,反而在前方为后面的人引路。 “夫君好像很高兴啊?”李奇秀在马车上,跟着武士彟夫人杨氏说道。 武士彟夫人杨氏主动回答:“荆夫人,他们当然高兴了。他们可是成功的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当然高兴了。“ 李奇秀也都明显好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李姐姐,父亲和荆参军为什么这么高兴?”武士彟次女问道。 李奇秀说:“这个朝廷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孩子,说了你也不懂。” “不,我想知道啊!”武士彟次女再次说。 不过不管马车里面几个女人怎么说,荆谋言跟武士彟还在前方骑马进行引路,他们显然是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行了不行了,武长史,看来你还是老当益壮,我骑马比不过你!”荆谋言说。 荆谋言确实不擅长骑马,在后世有几个人会擅长骑马的?所以他当然比不过武士彟,不过他依然称赞了一下武士彟。 武士彟却故作生气的说:“荆参军,你看不起我啊?我今年不过五十而已,还可以为朝廷效力三十年,如何能够说我老了?” 荆谋言却回答:“是武长史你心变得年轻了!” “哈哈哈哈,是啊!是心变得年轻了,是你让我的心变得年轻了!”武士彟说。 这次两个人都是非常的高兴,虽然把马放满了速度,不过依然是笑呵呵的。这次两人都知道他们将来可以会获得更好的发展了,武士彟的政治敏感性很强的,自然知道这次他上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是什么意思。这次上任益州,可以说是把益州升级了,武士彟真正的成了一方诸侯,成了“巴蜀王”。 朝廷的意思很明显,那也就是让武士彟在巴蜀好好干,这样将来肯定可以获得重用。 “自从太上皇退位之后,我以为我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来到了益州,居然遇到了荆参军你,是你给了我第二条命了!”武士彟说。 荆谋言知道武士彟的“第二条命”,是他的“政治生命”。本来随着李渊退位李世民继承皇位,必然是要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士彟的政治生命可以说是彻底断了。可是荆谋言却帮助武士彟在利州大干一场,硬是创造出了过去数百年都无法创造的业绩。这样泼天之大的业绩,任何人都压不住,哪怕李世民也都压不住。 如此泼天之大的业绩,如果李世民不予以重用,不上调到朝廷中枢,那天下人都要犯嘀咕了。有功不赏,那可是大忌啊!所以武士彟的政治生命可以说是焕发了第二春,武士彟的心态再次变得年轻起来,不会是过去那样的低沉。 不过,荆谋言也知道,目前他是成了武士彟的人了,他的前途跟武士彟前途一定程度绑在一起,所以武士彟前途好,他才能获得更高的前途了。 “昨日龌龊不足夸,今日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荆谋言念除了后来孟郊那首诗。 武士彟立马称赞说:“你这首诗,倒也是非常符合我们的想法啊!我本来已经以为我的前途到此为止,可是没有想到还熬到了五十岁,还有如此的光明前途,将来我们回到长安,一定要‘一日看遍长安花!” 荆谋言跟武士彟在前方引路,让后面的人也都对于荆谋言非常羡慕不已,能够跟武士彟这样前途无量的一方诸侯如此亲密,甚至犹如父子,也犹如兄弟的关系,这样是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的。谁都知道,他们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现在他们的马蹄上,都是如此的“春风得意”。 第三十三章 治理农桑 荆谋言跟着武士彟来到了益州上任,这次荆谋言的职责更大了。因为过去他只是一个利州都督府的录事参军,这次是益州大都督府的录事参军,领导负责的面积大了一倍,他这个“秘书长”的权力也都跟着水涨船高。 尤其是他还要督办各种事务,这也才是最麻烦的。那些关于巴蜀度外通道的事情,荆谋言已经让那些刚刚学会使用炸药包的人进行去学习,这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今后采用爆破开路的方法,将会成为主流了。 “首领阁下,我们我们已经到了益州接下来我们将会额外划分一片地皮给你们,你们可以在这里设立一个县。这个县的县令将会由你们家族来进行世袭,以后原则上只要接受了我们大唐的册封,都可以算是合法的,算是我大唐的官吏了!”荆谋言说。 那个僚人首领立马点头说:“好好好,我一定会听大唐的话!” 这个僚人首领心里也是非常的爽快,他原先在山林里面生活,日子过得非常危险而且艰苦。现在终于能够下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所以他当然感觉感激了,这样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他们可以来到平坦并且水利设施完备的地方进行耕种,他们的那些稻种本来产量就高,现在可以更是水涨船高,跟着进一步产量大增。 这样他们当然也是非常满意,尤其是大唐还保证了他们家族的统治权,可以世代继承世袭这个统治权,他能不高兴吗? “嘿嘿,只要获得我大唐册封承认,那也就是合法的。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大唐不册封了呢?”荆谋言心里阴险的想道。 当年明清时期是如何搞改土归流的,这个套路荆谋言非常熟悉。总之先把这些暂时无法统治的地方的当地少数民族土司先圈起来,名义上成了国家的在编官员之后,等到时机成熟了,可以慢慢蚕食,更换成为流官来进行管理。这个套路,中国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么蚕食过来的吗?从汉朝开始册封赵佗,到后来一步步时机成熟了,逐步软硬兼施的收服了南方,接着不断对外蚕食。 这个僚人首领只是看到了那个可以世袭,可是并没有注意到册封两个字。如果以后大唐朝廷不册封了,收拾他的机会就来了。 “首领,接下来这里将会耕种这个稻种,接下来很快就要到农桑的时候了。我们这里水利设施已经基本上修建足够了,你们的这个稻种可以很快生产吧?”荆谋言问道。 僚人首领很快回答:“是的,我们可以很快的耕种,这里的土地肥沃,并且水分充足,我估计我们这里可以每年生产两次,如果更南方一些多半可以三次。” 荆谋言回答:“很好,既然这样,你们也就尽快耕种,如果缺少什么,可以主动跟我说,我都会主动替你去解决的!” 在那个僚人首领千恩万谢之下,荆谋言离开了这些被划拨给僚人耕种的土地。 “为什么你如此优待这些僚人?”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无可奈何的说:“武都督,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想要推广新的稻子,可是如果百姓不看到这些新式稻子的好处,他们不会更改的。我们朝廷不要指望一声令下就能够让百姓更改耕种方法,我们只能够让他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才能够保证我们的汉人百姓主动去更改。” “以我们汉人农夫的保守,他们是不会主动更改的。我们官府哪怕强制推广,那也是事倍功半,不如树立一个例子,让他们看到了好的例子之后,看到了实实在在的例子之后,才能够主动去改变。” “我们官府哪怕说再多,也不如实实在在的收成能有效。我也没有办法,目前擅长耕种这种稻子的,也也就是这些僚人,别的农夫根本没有种植这种稻子的经验。所以我们想要树典型,必然要扶持这些僚人人,让他们作为典型,然后才能够吸引百姓去耕种。” “等百姓看到了例子,这样就会主动改变了!” 荆谋言也是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强制百姓去耕种,不然也就是事倍功半,甚至还要被人骂。何况现在擅长耕种这种稻谷的汉人几乎没有,别以为推广一种新式种子就是两嘴皮子一碰就行了。一种新式农作物,耕种方法,他的气候环境,都是要经过长期调研和总结的,不是看着产量高也就可以拍脑袋推广的。 哪怕是产量高的作物,如果耕种方法不对,说不定产量还不能够提高,反而会更低。这个也就是很多农夫不愿意冒险去改变耕种方式的原因,光靠自己摸索,也许要少则几年,多则几代人的时间才能摸索出来某一种新式作物的耕种经验。 可是在这个摸索过程中,必然会带来好几年的阵痛期,这期间来粮食产量暴跌,是绝大部分人不愿意经历的,尤其是抗风险能力低的农民更是如此。 “我也只能够让这些僚人先耕种,做一个例子,等到了实在的例子出现了,才能够让这些僚人去传授耕种方法。有了这些有经验的僚人去教导,可以让我们汉人农夫很快学会新的耕种方法,不至于会造成百姓不熟悉新式作物,造成了明明高产的粮食,反而会低产。”荆谋言解释说。 武士彟点头说:“看来还是你谨慎了,如果直接让我们官府强制推广,肯定会出很多问题。你这样近身的做法,反而有利于推广。看来你做的是对的,过去不少朝廷官吏,想到了什么好的东西,也都不顾一切的推行,结果最后问题很多。” 荆谋言同样苦笑说:“自古以来,很多变法不是因为‘法’不好,而是操之过急,完全无视了基层百姓的特点和想法,这才好心办坏事,最后变法失败了。比如说,王莽!“ 武士彟听到了“王莽”两个字,眼皮子顿时一跳,赶紧说:“以后要多说王莽两个字,毕竟王莽史家已经认为是篡国贼了,所以这个有些……” 第三十四章 强制学习 荆谋言要处理好这个农业问题,这个也是古代最大的问题。推广新式良种不容易,引种只是第一方面,至于接下来更要进行进一步的推广,尤其是种植技术的推广。如果只是推广种子而不推广新的耕种技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荆谋言并不像是很多城市人那样,彻底不熟悉农村。他虽然不敢说很熟悉农村,可是至少比起很多作者都一定程度上见过更多农村。推广技术不容易,推广种子不过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推广技术。接下来推广技术才是最难的。 “首领,你们这些僚人会说汉语的,有多少人?”荆谋言问道。 僚人首领主动问:“你想要干什么?” “其实我也是希望能够到时候能够让让你们僚人到时候去教导那些我们汉人的农夫耕种这些新式的种子,毕竟我们汉人耕种了过去那些粟米很久了,短时间之内无法熟悉这种新的种子的特点。你们耕种了不少日子了,并且过去在山地里面,各种地形复杂,我想你们一定是总结出来了不少复杂地形的耕种这种新式稻子的方法,我希望你能够传授一下。”荆谋言说。 僚人首领却有些犹豫的说:“荆参军,其实要说会汉语的,我们这里也不多。我之所以会汉语,那是因为我是高层,如果不学习汉人的文化,我也无法更好的统带。所以会汉语的,都是我们这些高层贵族,可是如果要说底层人,绝大部分都不会汉语。至于说荆参军你会我们的语言,可是也不多,我们的人也都只能够连蒙带猜知道一两成而已。” 荆谋言主动“可惜”的说:“是啊!那可是太可惜了,如果你们都不会我们的语言,我们怎么去传授呢?至于说你们贵族,我们也不好劳您大驾啊?你说这样做么办?” 可是荆谋言很快“拍大腿”说:“首领,干脆这样吧,不如我们汉人来教导你们的小孩子来学习汉语如何?你把那些有一定地位会汉语的人,组织起来,然后我们官府发放俸禄,让他们负责教导你们的那些年幼的孩子汉语。我们也都不要求太多,我们只是要求能够学会那些日常的耕种术语就行了。” “至于这些孩子的衣食住行,暂时由我们汉人官府包了。到时候让这些孩子去做翻译,这样不就是可以了吗?” 僚人首领有些警觉的问道:“这个……学习汉语?” 毕竟是多年当领导的,敏感性还是非常的高的,明显感觉到了这里面有些不妥。可是具体不妥在那里,这好像也不太说得清楚,所以僚人首领并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僚人首领虽然会汉语,可是并不代表很熟悉汉人的文化,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妥,他也是无法分析出来。 “首领,我想其实你也别这么抠门啊!不就是一门耕种技巧吗?难道还保密啊?行啊,既然这样,我们汉人给你们耕种土地,给了你们那么好的生活环境,你们居然如此之抠,连一门新的耕种技术都不愿意传授,真是的!”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以后我们的情谊就此断了,你看着办好了!真是好心没好报,这些土地就当是喂狗了。人家狗还知道知恩图报呢,可是没有想到你们……” 荆谋言故意装作生气的想要离开,僚人首领赶紧大喊道:“荆参军,别急别急,我同意了。不就是一门耕种技术,我们有什么舍不得传授的。其实还是你们给了我们如此好的生活条件,如此好的土地,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呢?我们好歹也是讲究恩仇分明,我们不可能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啊!” “不就是一门耕种技术,我们同意了。你让我们的孩子去学习汉语,将来去做翻译,这样我也同意了。反正耕种技术既然要传授,那也就传授好了!” 很快,那些僚人部落下属的几百个小孩子,也都被集中起来送去进行集中教育,甚至包括那个僚人首领的孩子。至于荆谋言给的理由,也就是希望将来去做翻译,负责翻译传授各种耕种知识。 荆谋言走了之后,看着这些准备学习汉语的小孩子,看着那个刚刚划分给僚人的“羁縻县”,嘴里说:“等到这些全都学习汉语,适应了汉人生活的小孩子长大之后,那也就是我们改土归流之日了!别怪老弟我不仗义,谁让我是汉人,并且是大唐的官员呢!” 荆谋言刚才故意偷换概念了,刚才那个僚人首领明显感觉到了一些异样,让自己部落的孩子学习汉语这个明显是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头”,可是却短时间无法想到如何不对头。 荆谋言害怕拖延下去他想到了一些什么,不得不偷换概念,故意的把让小孩子学习汉语跟传授耕种技术联系起来,然后再次把传授耕种和他们僚人品德联系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荆谋言用了一个小小的诡辩术,硬是把彻底不相干的东西联系在了一起,给那个僚人首领一种错觉,那也就是不同意他们教导那些小孩子汉语,那僚人也就是恩将仇报的民族,这样那个僚人首领不得不同意了,不然他们僚人还真的是恩将仇报的民族。 万一给汉人印象里面他们僚人是恩将仇报的民族,这样他们僚人也就死定了。所以僚人首领不敢不同意,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陷入了荆谋言的阴谋和诡辩里面。 当然,那个传授农业技术也是事实,让小孩子翻译也是事实。不过,所谓说谎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在九句真话里面蕴含一句假话,这样才是高明的。传授农业技术也是事实,可是背后有着更大的计划,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 “准备安排一下,由我们益州大都督府拨款,给他们进行安排教育!”荆谋言说。 第三十五章 不患寡患不均 荆谋言安排了这些僚人的小孩子去进行学习汉语,甚至是益州大都督府官费出资来进行安排的学习汉语,甚至学习汉字。本来荆谋言是希望能够让这些小孩子学会汉语之后,过些日子能充当翻译,去翻译僚人语言和汉语之间的那些耕种的名词,教导汉人种植这些新式的稻谷的。 不过荆谋言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大小的事情。 “武长史,我对于教导僚人的事情我没有意见,可是为什么要给僚人的孩子这么做?我们官费出资来教导僚人的孩子,我不太认认可这个想法。因为我们汉人的孩子都没有能如此官费出资教导,凭什么要优先给僚人的孩子学习?” “没错,武长史,荆参军这个反感,我有意见!”“我们有意见!”“荆参军,你这样也太厚此薄彼了吧?”“你这么优待这些僚人,你到底是干什么?”“荆参军……” 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纷纷开始对着荆谋言开喷,认为荆谋言如此优待僚人的孩子,这样明显是让他们不满意。何况这次可是官费出资,这样的官费出资,大军本来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如果是用来教导这些僚人的孩子,这样大家就有意见了。 这个时代可不是优待外国人的时代,相反是歧视很多南方少数民族的时代,汉人都没有能得到如此的官费教育,他们当然感觉不满了。所以他们很快也都感觉不甘心,感觉这个荆谋言偏向这些僚人,感觉不满了。 “荆谋言,你有什么想法吗?”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回答:“武长史,我这个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我们想要推广新式稻谷,可是还是要离不开这些僚人的教导。这些僚人不懂得汉语,肯定需要翻译,那我们也就只能够让这些僚人的孩子去学习一部分汉语,然后将来可以充当翻译了。甚至等到汉语学会了之后,他们也都可以融入我们汉人,甚至支持我们大唐朝廷统治他们,那个时候我们加强统治有帮助。” “我也是一片好心,不然不解决这个语言,那我们也都无法能够快速推广新式的稻谷,这样最后损失的还不是绝大部分普通百姓?” 武士彟主动说:“听到了吗?荆谋言也是为了我大唐百姓着想,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不过那些官员还是说:“可是如此优待僚人,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尤其是那些有了几分文化,然后根本不管什么,就直接说怪话的。如果这个给僚人孩子进行读书,并且还是官费的读书,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恐怕,很多人都会说我们官府厚此薄彼,不给我们汉人好处,相反给这些僚人好处。” 荆谋言感觉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因为只是如此官费给僚人孩子读书,可是自己人却没有这个机会。这样却是是一个问题,所以这个问题处理不好,也容易出问题。后世很多人都会对于那些优待外国人不满,所以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好,也会有很多人对于益州大都督府不满。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文人,家里面的经济条件普遍不错。何况年轻文人容易热血上头,到处很容易造成不良影响。唐朝绝大部分文人都是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的,荆谋言也不想跟他们闹翻。 “荆谋言,这话说的也对,所谓不患寡患不均。如果单纯是寡,那留给自己人,那也都可以,也许意见还不多。可是如果给了僚人,那大家都会有意见了。你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也都开动脑筋,这个不患寡患不均,这个是一直以来的很大问题。这个说到底是多方面的原因,也就是一种资源分配不平衡,教育资源也是一种资源。官府的经费也是一个资源,如果满足自己国内的人,那大家意见还不大。可是如果给了僚人,那这样可是要炸锅了。 如果是给自己国民,那肉烂在锅里,总体没有受到损失。可是给了外国人,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所以荆谋言也要思考如何安抚自己国内的百姓。 “武都督,我首先表态,我们还真的得必须要给这些僚人小孩子学会汉语。不然到时候无法翻译,必然会造成无法推广新式的稻谷,这样长远来说我们将会损失很大。所以给这些僚人小孩子学习汉语,那是势在必行!”荆谋言首先强调说。 武士彟接着说:“我知道,可是我们如何让别人不能张开嘴说我们的怪话。尤其是那些文人,那些半生不熟的文人,这样最容易给我们添乱。这个毕竟是不患寡患不均,尤其是一旦牵扯到了我们汉人和僚人,还有各种复杂的事情,这样才是最大的麻烦。” “这些文人可都不是什么穷酸,家里面都是少说有一些财富,颇具影响,如果他们的怪话传到了朝廷中枢,这样我们也是麻烦事不少。“ 益州大都督府里面有一个官员干脆说:“我看,除非是把我们所有益州大都督府下辖所有百姓的小孩子也都送去无偿读书,也许这样他们才不可能说出什么怪话呢!” 大军都被这个家伙口出狂言给吓呆了,益州大都督府下属那么多个州郡,几乎百万人。哪怕只是负责小孩子的读书问题,那也是足足数万人了。这个还是今年的标准,如果是每年都有小孩子成长,那你怎么办? 难道你只培养一批,后面长大的也都不培养了?所以说这个政策不开始也就罢了,可是一旦开始那也就停不下来了,将会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的投入。甚至接下来人口越来越多,人口将会呈现几何倍数的上升,那更是一个能够吞噬财富的饕餮巨兽,到时候益州大都督府的财力再怎么多,也都不够啊! 可是接下来又不能够叫停这个政策,不然那可是不患寡患不均了。 第三十六章 问题是没钱 荆谋言听了某个官员一时兴起的提议,心里顿时也都差点跳到了嗓子眼。这个家伙居然这么说,要让整个益州大都督府的所有小孩子都读书,这样不就是义务教育了吗?这个后世的义务教育,荆谋言当然非常熟悉,哪一个小孩子不是从义务教育开始的。 在后世,凡是有一些规模的国家,都会实行义务教育了。义务教育几乎是全世界都深入人心,没有人会感觉义务教育是不对的。 可是荆谋言更清楚,在唐朝初期,玩义务教育,那是做大死啊!唐朝的生产力根本不够,唐朝的官府财政能力根本不够,完全无法支撑起义务教育这个吞金兽。 尤其是这个更是关键的,一旦开始了这个政策,后续也就不能停止了。因为一旦开始,后来的人口越来越多,接下来几乎每年的人口增加都是惊人的几何倍数增加,到时候是否要同样满足这些人的义务教育需求?如果叫停政策,那可是要把人给得罪死了,凭什么先出生的可以,后出生的就不行。 所以这个也要慎重考虑,这样其实也是一个大问题。 荆谋言思考了一下后世的教育体系,如何能争取这两者之间的平衡点。不过,荆谋言还是很快的想到了办法。 “武长史,我想实行全部小孩子读书的事情,我也有想法。既然如此,干脆我们规定凡是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所有十岁以上的孩子,都要接受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义务教育。也就是说,只要孩子满了十岁,那也就要接受各大学校的教育一年。在这个一年里面,所有家里面的大人不能够不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如果不送那就要予以惩戒。” “在这个一年里面,是必须要的,不能够避免的。在这个一年里面,这些小孩子将会进入学校,学习我们普通的几千个常用字,并且学习日常的算学,至少学会万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还有一些日常常识就行了,不用多么高深的教育。” 荆谋言算是提出了义务教育了,他知道义务教育其实也是不错的政策,对于国家民族未来发展有着巨大的帮助。 当然,荆谋言倒也是没有脑子发热,直接提出了“九年”义务教育。因为目前不具备实行“九年”义务教育的能力,大唐朝廷的财力无法满足。并且,荆谋言的“义务教育”也都非常的简单,也就是教导文字和数学,别的都不教。 至于说什么后世的各种“副科”,更是一个都没有。仅限于识字和基本的万位数以内的加减乘数数学,这些东西在后世也都不太高深,也就是日常的科目。这些东西在古代也是很容易找到相应的教师,并不难找。 “武长史,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达命令,让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所有百姓都把自己十岁的孩子送来读书,凡是不送来的都要对父母惩戒。轻则加罚劳役,重则甚至要关押起来。” 武士彟和那些别的反而是惊呆了,荆谋言居然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如果说过去荆谋言对于推广读书还是一个谨慎的态度,可是现在荆谋言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直接请求规定十岁以上的孩子,都进行读书,甚至要进行一年的强制义务教育。如果不送孩子过来,那还要对父母进行惩罚,这个简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个转变也太大了,让所有人都吃惊。 “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刚才我们不是说了吗?你这么做,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还怎么维持下去?不患寡患不均,现在你弄了这一套,那接下来几年呢?未来几年,一旦人口恢复,大量的人口出生,那个更是多很多倍啊!”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益州大都督府根本无法承担起这笔花费。别说到时候了,我们现在也都无法承担得起这笔花费。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想要让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所有州郡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来读书一年,一年的花费,都足以让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财力耗光十次以上啊!” 所有人也都纷纷的点头,这个简直是不靠谱啊!义务教育前途是光明的,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可是这么花钱,别说他们益州大都督府的朝廷财富承受不起,就算是整个大唐都承受不起者比花费。如果大唐朝廷这么弄,足以让大唐朝廷的财政破产几十次。 跟可怕的是这个不是一年两年的投入,是一个长期的投入。一旦他们开始了,那将会很难停止了,到时候全国人口越来越多,每年增加的人口都是几何倍数的上升,这么可怕的情况,朝廷财政投入足以破产几十次。 这么瞎搞,让所有人也都无法接受不了。 荆谋言很快主动说:“各位,大家反对我的意见,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钱?没有钱去弄这个,并且是一个长期的投入,让我们朝廷无法承受这笔财富?” 武士彟点头说:“没错,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没有足够的财富可以支撑这个政策,不然按照你所说的,把我们在场的诸位都卖了,也都凑不到这个钱啊! 荆谋言主动问:“各位,是不是只要有钱,你们也就不反对这个义务教育?” “没错,荆参军,我可以跟你说,只要你能够弄到足够的钱,并且是一个长期的来源,不是一次两次的那种横财,那我就敢按照你所说的下令。并且,这个财富还要跟得上增加,毕竟人口也是数十倍的增加,如果你不能够开辟一条能几十倍增加的财源,这样我也都不会说什么了。“武士彟说。 荆谋言说:“关于筹钱,我也有办法,你们等着吧!我会筹集到足够经费的,所以你们放心。” 武士彟奇怪的看着荆谋言,如果荆谋言真的能够筹集到一比能增加几十倍的财源,这样荆谋言岂不是财神了? 第三十七章 人贩子? 武士彟虽然很好奇荆谋言到底是怎么能够“变”出钱,可是荆谋言就是不肯直说,武士彟也都没有办法。不过武士彟说了,只要荆谋言能弄出足够的财富,他也就敢下达这个义务教育的政令。 荆谋言离开了都督府之后,心里也是感觉压力山大。这么一大笔经费,这个可是很难筹集的。不过他也还是有办法。 当然,荆谋言并不是财神,并不能凭空的变出财富。不过,荆谋言好歹是后世人,作为后世人的见识很多,哪怕不是学习金融专业的,可是对于金融经济还是有一些耳闻的。甚至,他对于这些“资源”的理解,他远比一般人广博。所以他认为自己还是有办法的,通过一些金融手段挪移,也不是彻底无法解决这笔经费的需求。 荆谋言首先以益州大都督府的名义,邀请了一些商人过来。 “各位,你们生意最近如何?”荆谋言问道。 这些商人也都是外界来到了益州都督府辖区的商人代表,他们纷纷称赞了。 “多亏了荆参军,如果没有荆参军采用火药把道路拓宽,我们也都无法把我们益州的东西卖出去。自从道路拓宽之后,我们益州的东西送出去,赚了不少钱了。最近我刚刚去贩卖食盐,我们这里一斤盐在荆参军的晒盐手段之下,每斤盐不过是三四文钱。可是我送到了长安,那可是五六十文钱。哪怕去掉了一些成本,少说能够赚取五倍以上啊!” 大军纷纷表示用益州的特产送出去人,然后再次从外面送了进来,所有人都当了不少的”二道贩子“,从中赚到了不少差价。 “好了,既然大家都赚到了不少财富,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益州大都督府,最近缺钱!”荆谋言说。 那些商人听了这话,赶紧一个个哭穷起来了。 “荆参军,我们最近虽然赚了不少,可是我们花费也多啊!要知道过去隋末乱世,我们亏得很惨啊!”“是啊!荆参军,我们过去欠债太多了,这次虽然赚了不少,可是我们也都要还债啊!”“没错,荆参军,我们欠债很大!”“荆参军,不是我们不想帮著朝廷,而是我们爱莫能助啊!”…… 荆谋言心里暗骂:“嘿,看我这暴脾气!刚才还说赚大了,可是我一说朝廷缺钱了,你们一个个立马哭穷了,果然不愧是资本家。” 不过幸好,荆谋言算是了解这帮资本家的德性,自然不会陌生。荆谋言更是了解这帮家伙,这帮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没有足够好处之前,他们是不会出钱的。除非下令抄家,可是这样做也会让官府信誉都丢了。 “各位,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想要从你们身上勒索钱财。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借钱给我们官府。我们官府也不白要你们的,我们给予你们年息一成的利息。虽然这个利息少了一些,可是也是聊胜于无!”荆谋言说。 那些商人听了之后,也是心里犯嘀咕,这个到底该怎么玩。年息一成,这个却是低了一些,在这个时代的利息,普遍年息百分之七八十。 可是,那些商人也都担心,如果只是为了单纯忽悠他们的钱财呢,这个怎么办?毕竟这些商人那么多年以来,他们商人可是被官府欺负够呛。如果官府想要赖账,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荆谋言看到了这帮家伙,自然知道这帮家伙不太信任官府。不过荆谋言也知道这一点,中国的商人普遍都是对于官府也是又爱又怕。如果官府愿意扶持,他们可是鸡犬升天。可是如果邗打压,他们将会家破人亡。这样的结果他们是非常担忧的,尤其是他们没有保障自己利益的基础,所以非常担忧。 “各位,我也不害怕告诉你们。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将会实行义务教育,凡是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要开始义务教育。必须要接受一年的读书,完成识字和基本的算学。并且我们是要长期弄下去,是长期的政策,不是短时间的。” “可是我们朝廷没有钱,我们怎么办?只有跟各位来借钱了,我希望发行债券,也就是教育债券。然后这个是有利息的,并且按照时间逐步归还。” 那些商人也是惊呆了,这个玩法真的是前所未有,真的是骇人听闻。整个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小孩子,不下十万人,以后随着孩子长大,人数更是增多很多。如此的数量,益州大都督府的财力是不可能满足这么多的花费的,所以要找他们借钱。 可是一旦长期进行下去,这个花费可是天文数字,到时候怎么还得起这笔财富?还不起的,只要是商人,都会知道这笔财富将会越积越多,益州大都督府,甚至是整个大唐官府,都还不起的。 “各位,我知道你们有顾虑,认为我们还不起。你们放心,我们有担保,我们益州都督府可有一样东西,是可以作为跟你们借款的担保。我想有了这个东西作为担保,我们是可以还得起这笔债务的。甚至还债起来,还是非常轻松的,可以非常轻易的还清这笔债务。” “所以你们放心,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还得起这笔财富。” 其中一名商人却好奇的问:“益州大都督府,什么东西那么有价值,居然能够抵押担保还得起这么多财富?” 那些商人也都纷纷的好奇,这个益州大都督府到底有什么“宝贝”,居然能够抵押这么多财富?要知道这笔财富,可是天文数字,什么“宝贝”居然能如此值钱。大家都是商人,对于财富很敏感,这个“宝贝”如此值钱,那岂不是很有兴趣吗? 荆谋言回答:“很简单,到时候我们把那些完成了义务教育的学生,担保抵押给你们算是偿还,不就行了?” “噗——”那些商人差点吐血,终于有人忍不住说:“荆参军,你是人贩子吗?” 第三十八章 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荆谋言这话彻底让这些商人感觉三观尽毁,荆谋言居然说要把这些经过了义务教育的人才作为担保抵押给他们,这样岂不是在胡说八道,简直是在当一个人贩子吗?这样的行为,让这些商人都赶觉要掉节操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呵呵,其实我说拿着这些人才作为抵押,并不是真正的要把他们卖给你们,而是要把这些经过了足够的教育和培训之后的人才,让你们雇佣他们三年。三年之内你们有雇用权力,雇佣他们为你们做事情。然后他们所获得的工钱,将会有五成作为我们官府的跟你们的借款的偿还资金,另外两成将会作为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教育保障金,继续进行下一批的教育。”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号称尽可能每一个人平等,可是事实上每一个人创造的价值是不一样的。一个识文断字,并且精通于数学的人才,对于你们这些商人所创造的价值,应该比起绝大多数只能够卖力气的人要获得的财富更多吧?” 那些商人听到了荆谋言这个建议,突然有些眼睛睁大,他们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会有这样的做法。荆谋言的意思很简单,益州大都督府虽然会跟商人借款,然后对下辖所有的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进行一年的义务教育培训。当然这个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些孩子接受了这些商人借款给官府的教育,必须要偿还这笔债务。也就是说益州大都督府有权决定他们接下来三年之内的工作,也就是说这些接受了益州大都督府借款培训的,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益州大都督府分配的工作岗位。 这些工作岗位他们所获得的工钱,将会有五成偿还这笔资金的款项,还要有两成作为将来的教育准备金,给后面一批人的教育进行准备。也就是说这些经历了一年教育的学生,未来的三年人生,只能够获得很少的待遇,必须要用三年时间来偿还这笔学债,必须要吃苦三年了。 可是,对于这些商人来说,果然是眼前一亮。 “荆参军,是否真的是允许我们雇佣雇佣这些经过了一年文字学习,并且精通万位以内算学的学生呢?我们可以雇佣三年?”那些商人眼睛里面泛着光芒。 这些商人不傻,商人是追逐利益的,他们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价值”。这个世界上人才也是一种“资源”,甚至人才是第一资源。有了人才,才会有了发展基础。这些商人也是非常悲催的,在古代受教育的机会不多,识文断字并且懂得数学的人才,这个更是凤毛麟角。 一个识文断字并且精通数学的人,给这些商人创造的“价值”,绝对比起那些普通只能够卖力气的壮汉创造更多的价值。说到底,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就是这样,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识文断字和精通数学的人,那绝对是劳心者,他们创造的价值远比普通壮汉多很多。 这些商人想要雇佣一个有足够文化知识的人都不容易,这个不是高薪就能够弄来的,代价很大。那些商人都在盘算,如果真的犹如荆谋言所说,愿意把这些经过了一年义务教育那些人,给他们雇佣三年,这样这些人才能够创造多少利润呢? 这些创造的利润价值,绝对比起他们投入的那些资金多很多倍。 “如何,人才是第一生产力,你说我正资源如何。到时候,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胡掌握数万经过了一年的教育,识文断字,并且精通不少的算学基础,这些都是一个个的人才。将来发展潜力不可限量,你们说是否有价值。是否当得起无价之宝?我相信,如果你们雇佣他们三年,他们能够给你创造的价值绝对会比起你们所付出的那些资金多很多。何况,我们这些资金,也不是平白无故吞了,将会以那些毕业学生的工资进行逐步偿还给你们。所以从长远来说,你们不但不会亏本,反而会赚大了。你们赚到的东西,那也就是人才,这些人才三年的雇用权力。三年之内,你们可以有优先雇佣的权力,三年之后他们才能解除雇佣。” 很快,有聪明的商人知道这里面的好处,赶紧说:“荆参军,我愿意出钱。我把我所有积累下来的浮财,都用来借给益州大都督府,作为教育百姓的经费。到时候,只要益州大都督府承诺,愿意给我优先雇佣这些经过了一年读书,识文断字,并且精通算学的学子的权力,我愿意把我的所有积累下来的财富都拿出来。” “荆参军你刚才说的不错,人才是第一生产力。我相信,这些人才,别说三年,一年之内都可以把我投入的替我赚回来。有了这些如此之多的人才,我有信心我可以把我的商铺所有分号,开遍全大唐。人才,永远是最宝贵的财富。我相信,掌握了这么多人才的益州大都督府,一定能够还得起。我相信,因为荆参军是真正的重视人才,真正知道人才价值的,我相信荆参军!” 那些商人赶紧说:“对对对,我们相信荆参军!我们愿意借款,只要荆参军愿意一年之后给我们优先雇佣的权力,这样我们也都愿意出资借款。” 后面干脆有人说:“我愿意长期借款!” “没错,我也愿意长期借款,我愿意每年都借款给益州大都督府,只要益州大都督府愿意给我优先雇佣的权力,我每年都会借款!” 这帮商人都不傻,当然知道接受过教育的人才,创造的价值比起那些普通的莽汉多很多。这个也就是人才的价值,如果真的犹如荆谋言所说,一年能够产生数万人人才,这样创造的价值无法估量。如果能获得这些人才的优先雇用权力,这些人才将会给他们创造很多很多的利润。 第三十九章 人力资源 当荆谋言拿着那些借款许诺回到了益州大都督里面,徐庆跟他们签署的那些约定,立马也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些各大商家借款是有条件的,那也就是要求这些一年之后毕业的学生,要接受他们雇用三年,那些参与借款的人,都可以雇佣三年。 至于那些被雇佣者的工资,将会拿出五成作为还款,另外两成作为教育储备金,至于最后的三成才是属于那些自己的零花钱。可是这样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武长史,这个荒唐,荒唐,简直是卖身契!我这个还是我大唐的天下吗?荆参军,你居然敢把我们大唐百姓拿去卖了,如果传出去,我大唐百姓将会如何看我们?”有人开喷说。 荆谋言反驳说:“我没有签署卖身契,我只是说这个商家可以雇佣这些毕业的学子三年,而且是给工钱的,并不是不给工钱的。三年之后,双方自由选择是离开还是继续留用。这个谁说是卖身契了?” 荆谋言这个做法,其实是借鉴了后世某些企业的定向培养的方法,某些单位出钱去让人去读书,读书完成之后必须要回来服务一定年限。这样的方法其实是双方都有好处,单位获得了人才,相关的人可以掌握知识,不过却也是有条件的。 这样的方法在后世是很成熟了,是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方法。可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明显是太过于超前了,居然有人联想到了“卖身契”上面。 “荆参军,你这做岂不是在卖了我们益州下辖的百姓?而且还是卖给商贾,这样岂有此理!哪怕三年,那也是丢人了。何况所谓工钱,还要拿出五成用来还款,这样不是盘剥吗?工钱是接受雇佣应该得到的,怎么还要放任那些奸商盘剥?“ 荆谋言依然不客气的说:“工钱的确应该得到,可是他们读书的时候,是这些所谓‘奸商’出的钱,难道不应偿还吗?” “我也看了,这些商贾已经答应了,愿意每月最少两贯钱的工钱雇佣在,这个已经是很高了。哪怕拿出了七成支付,那剩下的三成也都足够百姓生活了。” 不过依然有人不赞同说:“荆参军,你这话我不敢苟同。这些工钱都是百姓接受雇佣应该获得的,凭什么要被盘剥?” 荆谋言依然不客气的说:“你这话更是荒唐,如果没有经过这些一年的读书,他们能有这个价值吗?如果没有经过这一年的教导,他们能够配得上这些工钱吗?人力是一种资源,不光是体力是资源,脑力更是一个资源。你说如果是我们官府,我们会愿意花费两贯钱一个月的代价,雇佣一个只能够卖力气不能干别的莽汉吗?” “我们在做的诸位,都不会这么愚蠢的花费这么大代价雇佣一个明显不值得的人。所以说真正值钱的不是他那身体里,而是他脑子里面的知识。这个才是那些商贾愿意花费这么大代价雇佣的原因,可不是为了他?百十斤体力。” “所以,我们现在跟商贾借款,那不过是把他们未来的作为人力资源的价值,提前的预支,然后以后升值之后再次偿还而已。这个不过是我们花费了他们未来的价值,来换取今天读书。等将来真正的读书学会了,真正变得有价值了,这样必然要开始偿还这些代价了。” 可是依然有人不满说:“荆谋言,你这话说的也太荒唐了吧?一口一个价值,一口一个资源,在你眼里我大唐百姓,就是能用钱来算的吗?” 荆谋言继续据理力争说:“百姓不能用价值算,可是他们所掌握的才能,可以用价值算。我就不信,难道在做的诸位,创造的价值,还不如一个只有一身粗力的莽夫?我用他们明天创造的价值,暂时先预支,以后偿还,这样不是很好吗?” 荆谋言这个政策,无非是商家出钱,百姓学习,可是之后必须要接受商家雇佣。这种方法在后世固然流行,可是在古代必然会引起不少争议。尤其是那个提前规定必须要给商人雇用服务三年,并且还要永工钱偿还这笔债务。这样算起来其实已经是有白打工的嫌疑了,至于官府再次从这里面搜刮了两成,这个也是惊人的数字。 “武长史,我相信你过去也是商贾,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一个有知识的,创造的价值必然会比起普通人更有价值。我相信,武长史当年做木材生意,雇佣一个账房先生,所给的工钱,一定比起雇佣一个只能够卖力气的人,多了不少吧?”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直接回答:“何止是多不少,多了五倍啊!甚至这种人,有钱都不一定能够雇佣,甚至有时候还要我亲自上门去请。” 荆谋言再次说:“武长史,我想这个不亏吧?用三年代价,换取将来一辈子的收益,这样不亏吧?武都督,如果是你,你愿意吗?用三年的时间,换取未来一辈子的前途。不然哪怕辛辛苦苦种田一年,到头来干活一年所积累的积蓄,还不到人家一个月的。我想,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这么选择!” “武长史,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如果你有这个魄力,未来我们益州数十万百姓,都会感谢您的。这个虽然会引起不少争议,可是可是惠及百代的。” 武士彟知道,这个方法其实是最好的,那些孩子可以获得读书的机会,至于商人可以获得人才,创造更多的利润。因为武士彟过去也就是商人,他非常明白这里面的“价值”。人力是有着不同的价值的,知识的价值比起体力的价值更高,他是谁很有体会。 现在这个策略,正好是满足双方的需要,并且益州大都督府几乎不用出钱,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我马上下令,让我们益州下辖所有十岁以上的百姓,分批读书一年。凡是接受了官府资助读书的,将来都要接受官府安排工作三年。并且,是强制的,任何孩子都不能够逃过。”武士彟说。 第四十章 骂声一片 当武士彟为首的益州大都督府颁布了这个《义务教育》的规定,立马在民间引起了骂声一片。没错,就是骂声一片,很多人对于这个义务教育的政策进行使劲开骂。 “朝廷怎么能够这样吗?十岁以上,十岁以上的孩子,在我们这里都是一个劳力了,居然要把我们的孩子带走去替官府做事情?" “是啊!真是岂有此理,十岁以上的男孩,那也都是我们家里面的劳力。如果把孩子都要走了,这样我们如何种田?” “我们种田本来够难了,难道还要把我们的孩子带走吗?” 益州无数百姓纷纷对于这个义务教育的政策使劲开喷,认为这个政策是要把他们的孩子弄走。因为作为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绝大部分农村家庭里面都是一个劳动力。如果把自己的孩子拿去读书,这样岂不是让家里面少了一个重要的劳动力?这样很多百姓都抵制这个政策,根本不会同意的。 “听说了吗?这次被官府带去读书之后,不但不给工钱,反而将来还要为官府做事三年,偿还这些读书的费用!”“还有没有天理了?不但把我们孩子带走,还要变着法来盘剥我们?”“哪怕当年前隋,也都这么盘剥的暴1政啊!”“没错,这个变着法来盘剥我们,简直是暴1政!”…… 当百姓听到了不但要把他们的孩子,一个年轻的劳动力带走,让他们损失一个劳动力。甚至将来读书之后还要接受官府三年安排工作,这样让很多百姓更是炸毛了。不但把自己到了劳动力拿走了,让自己接受了损失,将来还要再次给官府偿还三年,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 本来自己都损失了,合着官府还认为是给他们的“恩赐”,将来还要偿还。很多普通百姓想不通,想不通凭什么?你让我的孩子去读书,不能够给家里面干活,这个已经是我们家里面损失了劳动力。结果损失之后,还要接受官府安排工作三年,这样不是损失四年了吗?本来损失一年大家也都可以忍耐了,可是官府也太无耻了吧?拿走了一年不但不给补偿,反而还美其名曰是恩赐,将来要偿还,这样简直是“无耻之尤“。 “荆参军,不行啊!百姓纷纷骂声一片,对于我们这个义务教育政策骂声一片,他们不肯把孩子交出来让我们送去学堂啊!甚至,他们还骂我们是找借口盘剥百姓,让他们孩子骨肉分离。甚至他们说我们太不要脸了,明明是把他们的孩子拿走干活一年,结果不但不补偿,将来还要额外做事情三年,偿还这个一年的读书。明明是损失,可是还要采用更大的损失来补偿损失,这样他们想不通。” 荆谋言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了,荆谋言熟悉不少农村。别以为农村就那么渴望读书,很多城市里面的电视里面都是各种农村孩子刻苦读书的例子,可是事实上这些新闻那也只是“新闻”而已。也许在很多后世城市人里面司空见惯的事情,在古代农村那简直是奇葩。 让那些半大孩子去读书,有不少短视的农村人会认为他们损失了一个劳动力,认为是让他们接受损失。哪怕无偿的去读书,他们都会认为是让他们损失,何况这次还是有偿的读书。思维不同,造成了双方的想法不同。 “荆参军,我们怎么办?有不少孩子的父母不愿意送孩子去学堂,我们怎么办?” 荆谋言直接说:“怕什么?让各地衙役去把孩子抢过来,不用客气!我告诉你们,这个入学率是我们益州将来考核的标准。如果入学率不够,那到时候别怪我在武长史面前告他们的状了。按照我们所说的,凡是不愿意送孩子读书的,给我抓几个典型,去额外给他们父母加罚劳役。” “我想接下来,他们也就会老实了的去把孩子送去学堂读书了。” 不过还是有都督府的书吏问道:“荆参军,为什么不多解释一下呢?其实读书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荆谋言苦笑说:“就目前这个情况,我解释得了吗?我早就知道,在这个大唐,绝大部分农村的父母,不会愿意去送孩子读书的。尤其是十岁以上的孩子,都是家里面的劳力了。如果他们去读书,会耽误耕种的。所以,我早就说过,必须要用官府的暴力来保障这个义务教育执行。哪怕采用暴力惩罚,那也在所不惜。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哪怕我们用暴力保障,那也是必须的。” “如果当地衙役下不了手,那也就让赵亮带人去抓人!总之,不论如何,必须要保证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辖入学率,达到七成以上!” 荆谋言看着这个下面上报的公文,很多农村家庭都抵制这个义务教育,荆谋言早就知道这个义务教育不是那么容易执行的。以农村的保守,甚至很多小农思想,很难让他们主动去接受读书。 也许很多人都以为中国古代那些人都非常热衷于读书,经常有很多穷困时候依然在苦读的例子。可是事实上这些都是一个“偶然”,记载历史的是文人,他们热衷于读书,自然热衷于这些贫寒时候依然不放弃读书的人。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那些古代人记载历史,当然是以他们的个人情操来评价。历史记载的意义,就是在于记载少数,而不在于记载绝大多数。如果所有人都主动热衷读书,历史反而不屑于去记载。正因为热衷于读书的人很少,这才会记载下来。 可是这些例子,绝非是大多数,相反只是极少数。其实只要翻阅各国的义务教育的法律法令,几乎都有关于如果不进行义务教育,父母都要被惩罚的条文。如果当年的百姓真的那么热衷于送孩子去读书,法律会这么规定惩罚家长的条文吗?正因为最初绝大部分父母都不愿意送孩子读书,所以才会诞生这条惩罚家长的条文。 哪一个国家的义务教育,不是靠着国家机器的暴力,这才强制推广下去了吗? “我要推广义务教育,那也只能用暴力保障政策执行了。这个关系到国家民族未来,哪怕被骂又如何?” 第四十一章 读书役 荆谋言知道百姓不可能那么容易去把自己的孩子交出来给官府送去读书的,所以这个事情必须要依赖于官府的暴力解决。荆谋言同样不客气,直接建议采用军队来作为维持的基础,直接让军队去“抢孩子”了。 “啪啪啪啪……“ 一个个军队敲开了益州下属各县的百姓家门,直接挨家挨户的开始搜查。 “爹,娘!”“爹,娘!”…… 那些孩子纷纷的开始哭闹起来,可是那些当兵的丘八可不会这么和平,直接把孩子抱起来准备抢走。 “你们干什么,这个是我们的孩子,你抢走干什么?”那些父母赶紧喊道。 那些士兵也就直接说:“朝廷颁布了那个什么义……义务什么来着?总之也就是要去读书,让你的孩子去读书,如果不去读书,就要让我们这些让我们来把孩子带走。” 那些父母当然不肯了,孩子是他们的心头肉。 “你们把我们的孩子弄走了,谁来种田啊?”“是啊!谁来种田啊!”“你们把这些十岁以上的孩子都弄走了,谁给我们种田啊!”…… 那些当兵的可是吐槽:“种田?当年我都没有这等好事!在我们军队,那些粗通文墨的同袍,提拔都很快,一个个升官发财。我们当年不就是不同文墨,最后还不是到头来也就是一个小兵?现在有读书的机会你们还不珍惜,真是脑子怎么长的!“ 那些士兵直接把孩子带走,不过还是是不客气的说:“武长史说了,再次强调一下,凡是益州大都督府下属所有的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要进行那个强制读书。谁敢不读书,那也就要惩罚父母。凡是不送孩子去读书的,加罚一个月徭役。” “不过你们放心,这些孩子也就在县城里面读书,不会让你们分离太久的。如果想要去看,可以进入县城去看。每个月允许回家一次,一年之后就要分配工作,偿还这些读书的花费。真是的,当年我们怎么诶呦摊上这等好事呢?” “这个可是朝廷的仁政,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那些士兵当然感受到了这个是一个“仁政”,当年他们可是经历过乱世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从乱世过来的。从这些士兵的角度来说,当年那些稍微粗通文墨的战友,都是提拔很快的。那些一点文化都没有的士兵,只能够在底层拼杀,这样最危险也是最困难战斗。 所以他们在乱世里面经历过没有文化的痛苦,并且随着到处征战,见识远比那些随波逐流的百姓要多很多。所以他们人生经验其实很丰富的,见识比起普通百姓更大,自然知道读书的好处。虽然要强制读书一年,将来哪怕要工作三年作为偿还,可是这个绝对值得。用四年时间,换来人生一辈子的光辉前程,这样不是很值得吗? 所以士兵都在认为这些百姓不识好人心,这个可是仁政啊! 可是百姓却不理解了,把自己家里面的孩子都给抢走了去强制读书,这样岂不是暴政吗?甚至第一次听说,孩子不读书,惩罚父母的荒唐事! 不过唯一好处也就是这些孩子就在县城里面读书,不会安排到远的地方,还不算离开家里面太远,并且每个月允许一次假期回家,总算是让这些百姓没有拼死抵抗了。如果要把孩子送去远的地方,这样他们可是哪怕拼命也要抵抗的。 当士兵强制把孩子带走之后,这些农村百姓马上议论纷纷。 “真是没有天理啊!官府居然永这种方法盘剥百姓,真的是没有天理啊!”“自古以来只是听说替官府出工出力的徭役,给朝廷当兵的兵役,可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读书役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读书役的!”“这个读书役,真是奇怪了!”…… 很多百姓也都对于这个《义务教育》非常的骂声一片,简直是认为这个是荒唐的。这个是官府再次发动了一次让百姓无偿干活的“读书役”。这个读书役太奇葩了,要知道古代有给出工出力的徭役,有当兵征战的兵役,可是这次读书居然都变成强制的了,百姓纷纷都认为这个是“读书役”。 这个“读书役”听得也都新鲜,这个简直是前所未闻的东西,让人都感觉奇葩无比。 “荆参军,我们益州附近的孩子,都被强制送到了各县的学校里面。各县都辟出了一间房子,作为给孩子读书的地方。不过幸好这次读书要求不高,我们官府让一些工匠,还有一些商户的账房先生过来兼职教导。并且也只是要求识字而已,这个并不难找!” 荆谋言这个第一次搞义务教育,他知道并不能够指望这个义务教育能有多么高深的知识,也就是一些认识文字还有能够读写简单文章而已。至于数学,也不过是万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而已,并不算太高深,如果永后世的比喻,那顶多也就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水平。 甚至师资力量也都不怎么样,很多都是从各大商户里面的那些账房来兼职的,并没有专职教师,专职教师万分缺乏。 可是万事开头难,只要一年之后,第一批完成了这一年义务教育的学生毕业之后,就可以从这些学生里面挑选一些优秀的种子,接下来继续充当教师。 这个也就是万事开头难了,这个义务教育虽然刚开始效果不好,可是却后劲很足。只要等一批批的人才培养出来,带来的效果那可是惊人的大。师资会越来越充足,因为越来越多本来因为没有机会读书被浪费的天才,会脱颖而出来创造社会效益,然后还能够更进一步的带动后面的学生学习,可以充当教师传授给后代。 所以第一批哪怕差一些,可是也要搞下去。虽然这次不全是官府出钱,将来这些学生还要去工作三年偿还这笔费用,可是好过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十二章 为了赚钱而读书 “荆参军,我们益州有十几个父母不愿意把孩子送来,我们好说歹说都不行。所以我们把他们抓来了,不是说要罚徭役吗?”赵亮说。 荆谋言回答:“是的,按照之前武长史下达的命令,凡是不愿意把孩子送来的,疑虑罚一个月徭役。如果接下来屡教不改的,继续重罚!” 荆谋言知道这个义务教育想要推广,孩子家长那里也是一个难题,甚至是最大的难题。不用国家政府的暴力作为保障,那是不可能推广下去的。不要认为古代人都喜欢读书,这些古代农民短视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往往认为让孩子读书,还不如留下来多做些一些农活!这种例子,后世荆谋言去农村的时候都发现了不少。这种短视行为在后世都有很多,何况是古代? 所以,不用暴力推广义务教育,那是不行的。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孩子的父母!”荆谋言说。 荆谋言来到了那些被强制服役的孩子父母这里,那些孩子父母因为不愿意送孩子来读书,所以被荆谋言“树典型”,作为惩罚服徭役一个月。他们开在这里被人监督做哪些力气活,忙了一天之后感觉很累。 “你们累吗?”荆谋言问道。 那些被迫服徭役的人也都不敢看荆谋言,不过却明显非常的不满。 “我告诉你们,这个义务教育,也就是强制读书的事情,是我提出来的。也是我建议,把那些不愿意给孩子读书的父母进行惩罚服徭役的。”荆谋言说。 那十几个孩子父母立马也都恶狠狠的看着荆谋言,显然非常愤怒。这个义务教育在他们眼里,简直是一个暴政!不但要把他们家里面的孩子,把家里面的劳动力带走,这样会让他们家里面缺乏一个劳动力。甚至如果不把孩子送去强制读书,他们作为父母的还要被强制服徭役。这个简直是一个奇葩的“暴政”。 很快,有人忍不住骂道:“你们官府如此盘剥我们,跟当年的大隋有什么区别?当年大隋征发徭役,让很多人都累死在了大运河。你们现在更是荒唐,征发徭役居然到了我们的还在身上。连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个世界还有讲道理的地方吗?” 听到了这些父母还是痛恨这个义务教育,荆谋言并不奇怪,如果谁都能够理解这个义务教育的重要意义,那义务教育反而可以不必存了。正因为绝大部分都不明白,相关法律才有存在的意义。 “我知道,你们也许很痛恨我,认为我实在实行暴1政,实在变着法来盘剥百姓。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我在朝廷上高高在上,可以对你们进行‘盘剥’,可是你们却要老实的接受我的‘盘剥’。为什么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坐在温暖的衙门里面,雨天不用冒雨做事,热天不用在毒辣的日光之下干活。我更可以养尊处优,可以让人服侍。” “甚至说一句俗气的,我干得很轻松,每天拿着一支笔在书写各种命令。而你们拿着沉重的农具,干了一年的活,可是收成却远没有我十分之一呢?” 荆谋言这么举例,让这些人自己思考。 “因为你是朝廷官吏!”有人回答。 荆谋言再次回答:“很好,我是朝廷的官吏,我可以在衙门里面下达命令,肆意的‘盘剥’你们。可以享受着很好的条件,并且做事情不累,收入却比起你们辛苦一年都要高很多。这都是因为我是朝廷官吏,可是这个朝廷官吏,是谁都可以当的吗?如果,如果你来做我的这个位置,你认为你们能够当好这个官吏吗?” 荆谋言这么反问,那些百姓也都哑口无言,他们知道自己肯定当不好。他们连官府内部的结构都不明白,怎么可能当得好一个官吏?这个显而易见的,他们当不了这个官吏。 “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能当这个官吏吗?”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没有等他们回答,就自己自问自答的说:“虽然我是靠着前任的利州都督李孝常的帮助这才当了官,可是我为什么会获得李孝常的赏识?无非是我有才能,我有文化,我读书识字,我熟悉历史。甚至我精通算学,精通各种为官需要的才能。” “可是这些才能如何来,不就是读书吗?我可以靠着读书,获得了这些才能,然后才能去获得当官的基础。如果我没有读书,我也是要现实你们这样,被官府里面的一支笔,就随便决定了命运,我这会被官府这么一声令下,抓来服徭役。甚至我还要像是你们这样,每天雨天不能停下干活,热天也要下地,辛苦到头一年,还不如一个坐在衙门里面的官吏那样,可以安稳的比起你们多了很多倍的收成。” “所以,你们还认为读书是坏事吗?哪怕将来没有我这么好,可是读书完成了之后,到时候那些读书完了之后的人,干一个月的收成,比起你们半年甚至一年都要多,你们还认为读书实在浪费劳力吗?我让你们的孩子去读书,就是让你们的孩子将来能有向我这样,坐在衙门里面轻松就可以获得比起普通百姓多十倍收成的机会。” “也可以不用去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拿着一支笔就可以获得比起你们多很多倍的收成。所以,你们现在也就是少了一个劳力,也许你们要多做一些活。也许你们会多辛苦几年,可是我却给了你们的孩子一个更远大的好处。可以让你们的孩子未来一生所获得的收成,比你们十几辈子都要多。所以,你们还认为这个是我在盘剥你们吗?” 荆谋言这个非常粗俗的大白话,让这些百姓也都明白了不少东西。 “接下来,这些徭役你们不用做了。这一个月,你们也就去把我这些话,去跟益州的百姓去说说,真正的自己思考,我这个义务教育,到底是暴政,还是仁政!” 第四十三章 仁政?暴政? 荆谋言没有继续为难那些被抓来服徭役的那些百姓,而是让他们去代替自己宣传自己的想法。那些百姓虽然不太明白荆谋言的全部说法,可是那些百姓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也就是荆谋言虽然强制他们的孩子去读书,虽然他们会一时有些损失,可是从长远来说,荆谋言给了他们的孩子一个坐在房间里面,可以当官的机会。荆谋言给了他们后代可以轻松在房子里面用一支笔来进行工作,然后却可以收入比起他们辛苦一年还要多十倍的机会。 而这个条件也就是读书,荆谋言强制他们的孩子读书,也就是将来可以给他们孩子可以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的机会。这样他们也都算是理解了荆谋言的想法,荆谋言虽然用暴力逼迫他们的孩子读书,可是却等于是给了他们孩子未来更好很多的生活。 这样也就足够了,作为父母的不都是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一些吗?上到贵族,下到普通百姓,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过得更好。哪怕自己辛苦一些,那也是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这个是所有为人父母的想法,所以他们知道了荆谋言的想法,也都不恨荆谋言了。 他们反而主动去宣传,替荆谋言讲解这个里面的好处。 “朝廷虽然逼迫我们的孩子读书,读书之后可以让我们的孩子,干活一个月,顶得上我们半年?”“是吗?我们辛苦一年,也刚刚够糊口。如果让我们的孩子去读书,干活一个月顶的上我们一年了?”“如果我们现在辛苦一些,那如果真的是未来我们孩子能够收成比比我们多好几倍,那我也干了!”“是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送去读书,那也无妨!”…… 荆谋言通过那些普通百姓的嘴去宣传,比起官府的官员去解释,好了很多倍。作为官府的官员,天然的也就是跟百姓有对立的成分。所以不如让这些百姓的口口相传,这样反而效果更好。当那些百姓听到了这个读书之后,将来可以每年的收入比起他们种地多好几倍,甚至是十几倍百倍,立马也都感觉到了希望。 跟这些百姓说话,不要将就什么道德情操,更不要讲什么情怀。直接说利益,直接说经济利益,他们看重的也就是经济利益。荆谋言非常清楚,跟农村人说什么情怀,说什么情操,说什么道德,远不如去说实实在在的从经济上可以算清楚的利益。 只要跟百姓算好了这个经济账,百姓也都会支持你的。只要把这个读书的好处,红果果的算成一笔笔的经济账,那些能够算清楚的数字,而不是太过于抽象的理想前途,这样百姓不但不会反对,反而是第一个支持你。 当听说自己孩子将来能获得比起自己多好几倍的收入,那些百姓顿时立马不反对这个义务教育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朝廷这个才是真正的仁政啊!”“嗯,虽然将来几年会比较辛苦,可是给我们孩子将来收成比我们多了好几倍,甚至是十倍,这个才是真正的仁政!”…… “荆谋言,你这个方法果然好啊!百姓听说了他们的孩子能将来给他们孩子收成比起他们多了十倍,他们马上不在反对这个义务教育,相反还认为是仁政了。百姓已经不反对了,甚至非常支持我们官府把他们孩子送去强制读书。” “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么跟他们说,他们反而会支持了。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啊!直接跟百姓算账,算清楚了这笔将来的收益账,这样百姓也都会支持了。” 武士彟没有想到荆谋言会这么弄,居然会跟百姓算收益账。如果是别人,那对于荆谋言这个做法,绝对是大加指责。可是武士彟却感觉这个方法太好了,毕竟武士彟也是商人出身,这个收益什么的,不是最好的语言吗? 荆谋言点头说:“过去的那些官吏,有时候也是好心办坏事了。其实普通百姓最看重的不就是这些收益吗?直接红果果不要脸的去跟百姓算收益账,告诉他们这么做之后能获得多少好处,多少钱,这样才是最有效的办法。百姓对于这个‘钱’可是最敏感的,只要算清楚了实实在在的收益,他们必然会支持你。” 荆谋言在后世曾经看过一些所谓在农村流传着一些“读书无用论”的说法,荆谋言很快知道了原因。在农村流传“读书无用论”的说法,其实也就是因为很多大学生毕业之后,收入反而不如卖力气的农民工。 这样实实在在的金钱财富上的收益,这是非常现实的“数字”。很多农村里面的百姓对于收益上的数字,远比那些抽象的前途更敏感。跟百姓说那些抽象的道德仁义还有未来,远不如直接跟百姓算清楚这个金钱上的数字。 把那些抽象的收益,换成一个个的数字,换成一个能普通百姓算清楚的大小多少的数字,这样是跟那些农村百姓最好的解释方法。 可是有太多人豁不出脸皮去算,更多人是算不清楚,无法把读书的那些潜在收益换算成为一个个的数字,这样才是最大的难题。不过只要算清楚了这些“数字”,百姓支持你也就是必然的。 可是,也并非是每一个人,都认为荆谋言这个政策好。在绝大部分普通百姓从反对转变成为拥护的时候,同样也有一批人继续对于这个义务教育的政策,横加指责,甚至更是破口大骂。 “暴政,这个是暴政!益州大都督府居然对百姓实行暴政,我一定要去告他们,一定要请求朝廷阻止益州大都督府的这个暴1政!” “没错,我们要求取消暴政,这个是不折不扣的暴政!”“请求朝廷,下令益州大都督府取消暴1政,不能够继续实行这等暴1政!” 不少民间的文人纷纷开始对于益州大都督府下达的这个义务教育使劲抨击,认为这个是暴1政! 第四十四章 何不食肉糜 在不少百姓称赞的时候,同样也有不少民间的文人认为这个义务教育是一个暴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政。至于理由,那其实很简单。 “益州大都督府居然让商人出资教育人,然后给予商人奴役学子,这个是不折不扣的暴政!”“自古以来,读书不都是为了明白事理,如何能够是为了钱读书呢?”“益州大都督府,真是实行暴政,他们居然出卖我们百姓,出卖手下学子!”“他们居然允许商贾压榨盘剥学子,真是岂有此理!”“居然宣传为了钱而读书,这样岂不是荒唐,荒唐!” “为了强制孩子读书,居然要惩罚父母,这个更是不仁!”“读书本来是好事,可是益州大都督府这么做,硬是把读书当做了盘剥百姓的借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政!”…… 民间这些读书人辱骂荆谋言提出的义务教育,无非是从几个方面抨击。比如说荆谋言宣传读书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收入,这样首先也就是犯了这些读书人的忌讳。这些读书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耻的官僚,居然公开说什么读书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获得收入。 荆谋言这么宣传,让这帮读书人情何以堪啊?他们本来以为自己高大上,自己读书是为了理想,为了济世安民的,可是到了荆谋言这里,居然读书是为了赚钱。这个俗,简直是太俗了。顿时从一个高大上的行为,变成了俗不可耐,为了赚钱而读书,这样太丢人了。 这样首先降低了读书人的格调,让这些民间文人非常恼火。这样为了利益读书,太丢人了,这样会让整个读书的身份一落千丈,会让大军都认为读书是为了赚钱。 至于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们也就使劲抨击这些所谓的义务教育政策,使劲抨击这些政策了。包括什么如果不送孩子读书,然后也就要惩罚父母。甚至是认为这个义务教育让商人出资,然后读书一年之后,要为商人工作三年作为偿还。不但要偿还,官府还要从他们的未来工资里面收取两成,作为教育准备金。这样被很多民间读书人认为是在盘剥,认为是益州大都督府巧立名目,然后作为盘剥百姓的暴政。 “我们一定要去上书皇上,让皇上下诏书禁止废除这个义务教育。我们岂能够任由商贾盘剥百姓,任由益州大都督府这些官商勾结,盘剥百姓呢?我们要去给皇上上书,给皇上上书要求皇上废除义务教育!” 武士彟听到了属下人汇报这个消息,立马紧张的问道:“荆谋言,民间有不少人文人说我们这个义务教育是暴政,是给商人盘剥百姓,是我们官商勾结盘剥百姓的借口而已。” 荆谋言冷声说:“这帮家伙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们认为百姓一旦大量能获得读书的机会,他们所谓读书人身份将不会得到尊贵了。再加上我宣传的读书借口,无非也就是为了挣钱而且读书,这样破坏了他们这些文人的所谓高傲。要知道这帮文人,一个个都是家里面不缺钱的。在这个年头,想要读书必须要有足够财富,他们家里都不缺钱,所以他们非常的自傲。我这个为了挣钱而读书的借口,打破了他们所谓的自傲。这帮鸟人平日里面不用担心谋生,所以自然闲的蛋疼在这里乱喷。” “其实,这个不就是典型的’何不食肉糜‘吗?” 荆谋言明白这种家伙的想法,这种家伙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无非是立场问题罢了。就好比那些获得读书机会的,学习有了足够文化的人,他们最反对的也就是别人读书。那些先上了大学的大学生,他们最反对的也就是大学扩招,尤其是名校扩招。 越是那些读书人,越是认为读书人越少越好,这种心态荆谋言非常明白的。无非是个人利益立场问题而已。 再加上荆谋言这种为了利益读书的行为,彻底让读书变成了一个俗气的东西,读书是为了赚钱,为了赚更多的钱财更多的好处,这样变得万分俗气。让他们这些读书人的所谓骄傲身份变低了,从此他们读书人成了一个为了功利而读书。 唐朝的文人绝大部分不用担心什么生活物质,所以他们还是保留着很多魏晋时期的读书风花雪月,认为文人可以清闲的享受清谈。 “武长史,不用管这些家伙,这帮家伙何不食肉糜。何况一群穷酸,能够如何?难道我们朝廷执政,还要问过他们的意见吗?这帮家伙骂就骂了,反正我们照样做我们的,不用去多管他们!无非是立场的问题,只要我们知道这个义务教育对于我们大唐有利,对于我们汉人有利,那也就行了。那些何不食肉糜的家伙,我们不用去理会他。”荆谋言说。 武士彟很快说:“好,我们不用去理会他们,正如你所说的,这帮家伙没有什么用处。只要这个义务教育弄好了,将来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情。看来你还是敢想他人之不敢想,居然想到了这个办法,先让商人出资供孩子读书,然后读书完了之后让商人雇佣三年,这样果然是值得的。过去都是靠着自己的财富读书,确实没有人能读得起。可是让商人出资,然后读书之后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这样不也是人力的价值了吗?你这个方法好啊,今后一旦商人尝到了这个甜头,会非常乐意继续出资助学,这样我们接下来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周转。” “你这个方法,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哪怕当年孔圣人都想不到这个办法。如果真的这么长此以往,孔圣人的有教无类,很快也就可以实现了。至于那些何不食肉糜的家伙,你不用在意,我会帮你解决好的。” 武士彟再次对荆谋言做了保证,他会帮助荆谋言处理这些事情。武士彟可没有那些民间的文人那么多道德洁癖,武士彟这个商人出身的官员,信奉的是实用主义,自然不会介意采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第四十五章 商办学校 既然武士彟愿意替荆谋言承担这个政治压力,那他也都不会说什么了,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不过荆谋言很快居然再次接到了很多商人的求见,这次很多商人居然主动来给荆谋言送钱来了。 “荆参军,听闻益州大都督府想要实行义务教育,我等都乐意来资助益州大都督府,你看如何呢?我们都准备了钱财,这次我们也都拿着钱财过来。我们不求大都督府能偿还,我们愿意资助大都督府。这等办学之事,那可是善行,我们当然要过来帮助啊!” 荆谋言看到了这么多商人主动过来想要捐资助学,这样荆谋言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吗?这里面的猫腻,荆谋言一清二楚。 不过,荆谋言依然接待了他们。 “各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你们愿意过来捐资助学,恐怕不是那么单纯吧?你们想要做什么?”荆谋言问道。 那些商人也是尴尬,主动说:“荆参军,我们也就是听闻了捐资助学,借款给朝廷办学,到时候可以雇佣那些毕业的学子?那些学子识文断字,并且精通算学,这样的人才我们也是眼热不已。有了这些人,足以让我们的产业扩大很多。我们很多商人为何产业很难扩大,无非也就是我们人才不够。想要扩大生意,必须要有人才,可是现在人才太少。听闻朝廷有这等雄心,并且不拘泥于过去的想法,居然提出了这种可以让我们商人雇佣,兵是不能拒绝的雇佣,这样我们也都乐意来捐资助学。” 荆谋言当然明白了,这帮家伙的想法。其实这帮商人没有几个是傻子的,这帮商人每一个都是聪明人,不会白投资的。他们看重的是益州大都督府允许商人优先雇佣这些学习一年之后的人才,这些人才雇佣了几年之后,不但可以把那些商人出资连本带利的赚回来,甚至可以赚得更多。 要知道过去的传统方式,各种学校要么是官办,要么是民间地主或者退休官员办学。可是这些学校却都是重视文学,不重视数学。可是荆谋言一反常态,重视文学的时候同样也重视数学,并且不会太过于深入教导那些传统文学,顶多识字也就可以了。 这样的人才,正好是给那些民间商业所提供的最优秀的人才。这样的人天然也就是一个商业基层管理人员,绝对可以独立掌握一方店铺了。古代商业难以扩大有多方面原因,一方面是经济原因,也有官府权力限制原因,可是同样更大的原因是人才。人才不足,无法把商业规模扩大。 如果能雇佣这些人才三年,那创造的价值绝对会比起他们过去投资的多了很多倍。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这一点中国绝大部分人都会明白。 荆谋言看到了这么多人想要出资,不过荆谋言却不希望直接收取了,因为他们益州大都督府实在是管不过来这么多人。如果每一家学校朝廷都亲自管理,这样也都不太合适。 “既然你们都乐意捐资助学,我们朝廷也都乐意接受。不过我想我们朝廷已经不需要这么多直接管理的资金了,不过我想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可以实行商办学校,允许商办学校。”荆谋言说。 荆谋言很快结合了后世的一些情况,然后介绍了商办学校的方法。 “商办学校,可以由你们商人出资建设,不过所有权并不属于商户。不过,虽然所有权不属于商户,我们却允许由商户进行命名。商户有命名权,并且毕业的时候商户有第一批挑选雇佣的权力。凡是出资办理学校,商户可以优先雇佣自己投资办理学校的学员,可以第优先挑选人才。不过,同样的教育准备金,那也是要缴纳的,并且商户不能够额外的收回学子三年的学费了。” “另外,这个商办学校,必须要接受我们朝廷的监督和审计。我们朝廷有定时不定时的去抽查教学的内容和教师的权力,并且审查学校账目,确保没有浪费钱或者是不合适的花费,从学生身上搜刮。……” 荆谋言介绍了这些商办学校,其实也就是结合了后世民办学校的一些特点,当然也会给予那些商人一些特殊权力。比如说优先雇佣那些自己办学的学校的毕业学子,这个是最大的一个特权,也是维系这些商人乐意办学的最重要的基础。 要知道过去的学校,都没有这个特权,哪怕少部分人办学,也都没有权力强制要求毕业学子为自己服务。可是在益州大都督府这里,却以官府命令的形式确定了这个办学者的特权。不过并非是终身制,而是只有三年的权力。 可是哪怕这样,商人也都乐意去捐资助学,甚至自己开办学校,因为一旦有了自己的人才循环,三年之内哲学学子创造的利润,比起自己投入的绝对会更多,不会更少。人才是第一的资源,有了人才资源,接下来什么东西都可以弄到。 人才所创造的效益是无穷巨大的,这点商人都明白。益州大都督府愿意以官府命令的形式确认了他们有强制雇佣毕业学子三年的特权,这样他们也都非常乐意了。 “荆参军,既然如此,我可立克承诺,我愿意出资办理一家学院!”“我们也都愿意!”“我不但要办一家,还要办好几家!”“只要益州大都督府愿意承诺,我们拥有优先雇佣这些学子三年的权力,我们也都愿意去办学。”…… 那些商人得到了荆谋言的承诺,很快也都选择了离开准备去尽快办学。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他们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益州大都督府愿意给予办学的商人一定特权,这样他们乐意投资教育了,不像是过去那样投资等于打水漂,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善事”。 第四十六章 人言不足恤 就在荆谋言代表益州大都督府允诺这些商人自己办学,益州大都督府予以承认之后不到十天,各种商人办学也都纷纷的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迅速成立。很多刚刚把学校的名字和规模文书送去了益州大都督府报备,那些商人也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招生了。 至于校舍什么,这个不成问题,很多商人都把自己的商铺给让出来,先争取办学。这些东西迟早会赚回来的,只要人才充足,那一切也是可以赚回来的。反正朝廷予以承认,而且这个也算是朝廷义务教育当中的承认的学院。 不过这些商人的办学,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官府的办学压力。利用民间资源办学,这样过去官府每一个县都要成立一所学校,这样官府压力也挺大的。现在商人愿意出资,并且只要教学质量合格,那益州大都督府也都予以承认,这样算是缓解了很多地方官府办学的压力。 可是这样,去让更多人对于这个义务教育政策使劲抨击了。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让这些充满了铜臭味的商人来办学,武士彟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这帮商人,一个个看着那些学生,都好像是看到了黄金白银一样,把那些学子当做了黄金白银了!”“长此以往,我们天下真的是要礼崩乐坏了!”…… 当不少文人看到了这帮商人居然主动办学了,这样让那些文人都纷纷怒火冲天。他们当然知道这帮商人是别有用心,是指望着办学之后可以雇佣这些学生三年,为了他们创造更多效益。如果没有这个好处,他们也不会如此热衷于办学的。 可是这样却彻底激怒了那些文人,那些文人认为这样的方法是在侮辱学生,实在侮辱教育这个伟大的事业。这样的做法,让商人用这种充满了功利性的思想去办学,这样实在让礼崩乐坏了。这样简直是毫无节操,毫无任何的礼义廉耻了。 “长此以往,我们天下都要礼崩乐坏了!” 很多文人也都这么抨击,认为益州大都督府这么搞下去,必然会造成礼崩乐坏,必然会造成很多问题。所以他们纷纷抨击益州大都督府,甚至抨击荆谋言,抨击荆谋言把就爱哦与这个崇高的事业变成了充满了铜臭味的东西。 “哼,这帮文人,如果是商人无偿办学,你们就会称赞。可是商人讲究收益的办学,你们居然一个个认为是礼崩乐坏了?真是一大群道德洁癖,这样的道德洁癖,没有任何意思。”荆谋言吐槽。 荆谋言感觉这帮文人的道德洁癖太严重了,这个也许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文人他们认为接下来如果大批量的读书人产生,会冲淡稀释他们这个读书人的身份地位的尊贵。同样,另一个原因也就是中国古代重视道德的原因。重视道德太过了,已经到了道德洁癖的地步。认为这种办学不应该是牵扯什么功利的,不应该是有什么收益的,只有无偿的捐资助学,那才是好事。 可是这帮商人如此功利的办学,已经是让他们无法接受,让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功利性的办学的想法。 武士彟跟荆谋言说:“荆谋言,你在民间的风评可不太好啊?很多人都骂你,都骂你毫无礼义廉耻,认为你这么做,是在让礼崩乐坏,实在让天下不安!” 荆谋言无所谓的说:“骂人也就骂了,凡是骂我的人,绝大部分都是那些百无一用的家伙。这些家伙注定是成不了事的,所以我不怕他们。武长史,我们害怕被骂,那还当什么官啊!” “你看看,哪一个底层百姓骂我们了?用数年的自由,换来一生的光辉前景,这样的代价并不大。所以只要百姓明白了虽然这样的办学方法会让他们失去几年自由,可是却可以换来一生的光辉前景,没人会去骂我们的。” “真正办实事的,因为他们都是在做自己的重要事情,不会随便骂我们,也都不会有时间骂我们。那些有时间骂我们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平日里面不愁吃穿,专心读书,最后读书读傻了的家伙。这帮家伙多半也就是不知道百姓有多苦,他们可以安稳的在这里优哉游哉的骂我们,却并不知道百姓有多苦,百姓多么需要这次接受教育,该改变自己改变自己后代命运的机会。” “所以只要绝大部分百姓不骂我们就行了,那几个骂我们的,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荆谋言很快从那些骂自己的人里面很容易也就知道了这些家伙的成分,这些家伙很多都是那些家里面有不少土地,可以供应他们读书的人。只有他们才有闲工夫来骂荆谋言,这些人其实并不占多数。那些朕占多数的人,都没有时间来骂荆谋言。所以这样才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荆谋言被骂的很惨,可是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几个。 “武长史,我们只要记住几句话。天命不足惧,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我们所做的一切,哪一个不是要面临被人骂的结果?如果他们骂,那我们也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做,我们岂不是不用做事情了?何况他们所占据的,还不到天下人的一成。别看他们好像是民意滔滔,可是我们做的事情却有利于绝大部分百姓,而这部分百姓却并没有开口骂我们,相反还是在默默地支持我们。” “他们虽然没有开口,可是却依然在努力做事情,努力的读书学习,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至于那些吃饱了撑着的家伙,我们不用害怕的。自古以来,我还没有听说过这些腐儒,会能成大事的!”荆谋言说。 荆谋言怕被骂?怕被骂当什么官,搞什么变革?当官的,搞变革的,都是要被骂的!作为一个考古学家,更是知道这个历史。凡是历史上搞变革的,刚开始哪一个不是一路上被骂的?只要认清楚了自己的变革是有利于哪一方,那也就知道这些家伙并不足以畏惧。 第四十七章 未雨绸缪 荆谋言实行的所谓义务教育很快开始实行,不过这个义务教育跟后世的义务教育有着不少的不同,那也就是因为官府没有资金,造成了这个义务教育并非是单纯的福流行的,相反是充满了各种交易。商人出钱给年亲的学生学习,官府通过强制命令保证这些学生将来的三年之内的雇用权力属于那些出钱的商人,并非是后世那种学生是拥有自由选择职业权力的情况。 当然这个也是值得的,用三年的代价换来一个光辉的未来,在荆谋言眼里是值得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并不足以让所有人都无偿的接受教育,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法了。 义务教育开始之后,荆谋言却也要承担接下来更多的事务。因为他的职位是录事参军,不但相当于办公厅主任的职位,几乎所有事情她也都可以过问一下。尤其是接下来的那些推广新式稻种的事情,他更是第一负责人,他直接来到了僚人的地盘去查看。 “首领,最近稻谷生长如何?”荆谋言再次来到了益州下属的僚人的县城,查看这里的新式稻种的生长情况。 僚人首领很快激动的说:“荆参军,好啊!这次可真是好啊,这次汉人给了我们平坦的土地之后,我们的稻子可以种植非常密集,这些稻子过去都是非常稀疏。在山地里面种植产量很低,可是到了这个平坦的地方,不但有了足够的水源,并且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这个益州有了汉人帮助我们修建的各种水利。我么我们不用像是过去那样靠着挑水和靠着雨水来种植。” “现在,只要我们打开了灌溉渠,很多灌溉用水也就直接流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直接从沟渠里面弄到水也就可以了。” 荆谋言主动问:“你们种植多少亩地?” 按照荆谋言的交代,这些僚人能够种植多少亩地也就可以给他们种植多少,因为荆谋言想要尽快的推广这种新式稻谷,所以急需要稻谷的种子。这个时候不如暂时给这些僚人多耕种一些,将来这些都是稻谷的种子。这些种子越多,将来推广也就越快,所以这些僚人能耕种多少土地,荆谋言也都敢同意。 僚人首领回答:“我们现在一共耕种二百多万亩,大概每一户人可以耕种一百五十亩地吧!” 荆谋言赶紧问:“等会,你们每一户人家,居然可以耕种一百五十亩地?我们汉人一户人家几乎是一户人家耕种一百亩地也都非常勉强了,你们怎么耕种这么多?一百五十亩,这个怎么这么多?不会吧?” 荆谋言实在是不敢想,一户人家怎么能够耕种这么多土地,这个不科学啊!要知道汉人这里,每一户人家按照唐朝的均田制的分配,土地不过是一百亩一户,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农户耕种非常勉强,非常累人了。 在这个没有农机的时代,耕种一百亩地几乎是很累的。可是这个居然没有厉害的,只有更厉害的,这些僚人居然一户人家能够耕种一百五十亩地,这个也太厉害了,简直不是人啊! 撩人首领很直接的说:“我们其实很简单啊,我让人分工啊!这些人都是我当时祖辈管理的,他们也都听我的安排。我安排一些人去负责翻地,可是同时另外一批人去负责取水准备灌溉。同时有人负责拿着种子进行准备耕种。这样翻地的负责翻地,取水的负责取水,撒种的负责撒种。” “接着别的人负责各种事情,我也都把这些事情分配了下去。把这些土地分成不同的方块,然后每一个方块我指定一个人负责。然后下面还会让很多人负责不同的事情,大家都只只要做好了自己手里面的事情。然后所有人也都越来越熟练了,所有人也都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很快弄好了,还不费多少事情。” 荆谋言有些无语,这个分片管理,然后分成专门事务负责管理,这样不是很典型的后世的农业公司的管理方法吗?怪不得这些僚人可以平均一户人家耕种这么多的稻谷,原来是他们并非是像是汉人那样分配了土地,官府也就不管了。 这些僚人还是带着过去那种在山林里面的习惯,这种把耕种当做了作战和狩猎。那些僚人平日在山里面各种猛兽危险,这样造成了他们所有人都是习惯于服从首领,然后各自有着各自的分工。现在干脆把这个分工带到了这个耕种上,有人负责取水,有人负责翻地,同样有人负责不同的流程。分配到每一个片区,这样让他们都非常的紧密。不但节省了体力,还节省了时间。节省了体力和时间,接下来他们有效的组织,耕种多了不少土地面积,这样也是一个正常的情况了。 “如果按照汉人的耕种方法,一户人直接只是负责各自的土地,不负责别人的。哪怕别人的土地他们也不会多管,这样的结果也就是大家各扫门前雪,然后甚至还会因为水源的问题发生冲突。这样的例子不用太多。”荆谋言思考说。 荆谋言还是对于农村有一些了解的,很多农村并不是一般人所思考的那么淳朴。农村里面经常有为了争夺水源发生的斗殴,甚至家族村镇之间的矛盾,也都是不在少数。很多上游的人为了独占水源,甚至不惜把引水渠给截断。甚至农村发生过不少村长之类的村干部,在水利施工的时候,为了方便自己家里面的田地,故意的更改引水渠施工计划,造成额外浪费等等。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荆谋言也都有一些体会,那也就是因为各自的管理太过于松散。因为人类都是自私的,都是顾忌自己而不顾及别人,先满足自己才满足别人。可是人类都是贪得无厌的,当一个人一个家庭是一个集体的时候,他们会首先顾忌自己家庭,而不是别人。 至于到了这些僚人这里,明显就有了区别。这些僚人刚刚下山不久,之前他们已经习惯于这些首领的统治,再加上他们过去在山里面经常遇到各种猛兽,需要团结分工犹如作战一样的分工负责。所以到了山下,也都没有太多改变这个习惯。 这样在首领统一安排之下,他们虽然名义上分配了土地,可是却事实上还是一体的。在这个惯性之下,所有土地进行了分工,有着不同的岗位职责。每一个人负责好自己手里面的事情,不用去插手别嘚事情。这样分工之下,节省了很多人力物力,更是让更多的水稻 “看来,优秀的管理方法,那也是一个节省成本,提高生产能力的重要因素!”荆谋言说。 荆谋言跟着僚人首领来到了稻田,这个时候的稻谷已经是开始长出来了不少的稻苗,这些稻谷的稻苗青绿色的,不过荆谋言却不太明白。 “荆参军,我们已经耕种了差不多三十天。我估计再过一个月,也就爱可以耕种收获了。这次算是我们僚人收回最大的一次,我们僚人过去在山里面耕种,过去的收获还不到这里的一成。有了这些粮食,我们接下来可以收成增加了何止是十倍。我们都准备继续生,继续生孩子,有了这些粮食我们也都敢生孩子了。” “甚至,我最近刚刚再次娶了几个妻子,准备多生几个孩子!” 荆谋言无语,这个有了收获就敢生了?真是佩服这些古代人,居然敢生啊!要知道后世多少城市里面的人,都不敢生啊!当然对于农业时代,一个人口就代表了一个生产能力,所以农业社会越是生育那也就越多,一家人跟养猪一样,使劲生育。 “好了,等这批稻谷收获之后,你们先不要吃。你们挑选出一些可以作为种子的稻谷,给我们送去。至于到时候,我们会永食盐来补偿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去教导你们的耕种经验,传授我们汉人别的农民耕种方法,这样我们可以采用食盐作为补偿。”荆谋言说。 僚人首领赶紧拍胸脯说:“好的,是汉人给了我们这么好的土地,我们去教导耕种土地,去教导汉人耕种。” 这些僚人答应了,荆谋言知道推广新式稻种的有一个难题得到了解决。现在解决了稻谷种子,然后接着解决了这些负责传授这些稻谷耕种方法的人,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新式稻谷种类的推广。荆谋言感觉事情还是很多的,一方面要推广新式稻谷,增加粮食产量。 可是另一头也是一个麻烦,也要避免粮食价格的暴跌,让百姓无所适从。荆谋言感觉这两头都要处理好,不然很可能两头不讨好。 “粮食价格暴跌,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这样的结果,那也是一个重要问题。可是粮食价格暴跌,这样其实归根究底那也是生产力过剩,然后市场无法及时的调整。而这个时候,也就是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生产力过剩,产能过剩,同样也都会爆发经济危机。看来,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荆谋言已经预测到了再过不久,这个大唐的粮价必然会暴跌。这个是荆谋言从唐朝史书里面看到的,在贞观四年的时候,粮食价格暴跌到了三四文钱一斗,这样价格已经是不能用暴跌来形容了,是之即刻跌落到了谷底。 这个粮食价格暴跌,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好事请。任何事情都要一分为二看,粮食价格暴跌,也许从一般人的想法来看是好事请,甚至对于很多古代官员来说那也是一个值得称赞的盛世。很多古代官员很容易片面的从物价来单纯衡量这个是否是盛世,可是作为经过了后世教育的荆谋言,却知道这个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好事请。唐朝人口农民占据百分之九十以上,粮食价格暴跌反而会让农民受损,这样也不合适的。 相反粮食价格暴跌,等于是直接打击了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口的收入。并且大唐朝廷的税收采用的是租庸调的制度,是以粮食作为基础,可是支出的时候却是以铜钱作为计算。这样必然会经历一个把粮食转换成为铜钱的过程,这样损失的也是朝廷。维持粮食价格稳定,而不是大起大落,这个才是荆谋言要做的事情。 “后世各国政府是如何化解过剩产产能,是如何化解经济危机的?按照这个粮食价格暴跌,肯定会有很多奸商趁着粮食价格暴跌趁机进一步压低农民的粮食出售价格,然后故意抬高那些日常生活用品的价格,形成一个剪刀差盘剥农民。” “从唐朝中期开始,唐朝的税收制度租庸调明显有一个巨大的漏洞,百姓要把粮食换成别的物资时候才能够缴纳税负和购买东西。可是当收获的时候,粮食市场顿时充斥着各种粮食,大量粮食同时上市,同样会造成暴跌。如果反而来股市增产,这样同样会造成进一步暴跌,农民增产不增收。唐朝时期商人也都开始流行剪刀差了,在农民统一出售粮食换取铜钱或者是各种别的物资的时候,商人趁机大力压价收购,农民利益依然会受损。不能够让粮食价格暴跌得如此迅速,这样不利于百姓利益。可是如何增加粮食的消耗,进一步的提高粮食价格,避免粮食价格滑落更厉害呢?粮食价格越低,农民被盘剥反而也就越是厉害,这样也不利于他们的生活。” 荆谋言能够思考的方法也就不多,要知道古代的官员很多都会误以为粮食价格越低,百姓越是幸福。指望他们能够拿出方法,这个不太可能的。 荆谋言朝着都督府城里面回去,不过却很快发现了还有人在益州城外修建道路。 “明天这个道路也就可以修好了,听说最近我们修路了之后,我们想要购买东西便宜了不少。过去我买一双鞋的钱,现在都能够买两双了。”“是啊!道路修好了,我们买东西也都方便。听说如果道路更更好,这双鞋子价格还能够降低一些。”…… 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荆谋言突然眼前一阵豁然开朗。解决物资过剩的方法,不就是靠着这个大兴土木吗?大兴土木,不就是一个解决物资的过剩所产生的经济危机,最好也是最传统的办法吗? 第四十八章 大兴土木 荆谋言没有多久,也就弄出了一份关于接下来到了秋季益州大都督府下辖所有地区,各种土木工程的修建计划。有了这份计划,关于将来粮食增产,而容易产生的粮食价格暴跌,造成百姓增产不增收的后果可以很大程度的化解。这个百姓增产不增收,是一个经济周期的最大的问题,也是古代一个很容易忽略的问题。 甚至后世很多农民盲目跟风种植,产品单一,并且没有准确的种植计划,也是容易造成增产不增收。这个时候,往往也就是要求政府来插手了。尤其是古代,一窝蜂的种植粮食,未来几年从乱世走向盛世的过程中,很容易出现暴涨暴跌。 “武长史,我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准备。尤其是粮食丰收之后,我们打算继续花钱,我们将会采用额外去跟各种商人借贷债务,然后用来额外的支出,这样让我们的支出比起我们的益州大都督府的收入要多一些。而且这些支出,将会继续进一步的投入到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所有州县之间的道路,还有我们巴蜀地区对外的道路拓宽,加强交流。” “尤其是我们接下来几年,必然会迎来风调雨顺的时候,这样粮价必然会暴跌,这个时候我们大量进行道路和各种的大兴土木,这样反而有利于维持粮价,避免各方受损。至于这笔计划之外的支出,我们可以跟商人甚至是跟我们大唐别的地方官府借款,借用他们的财政结余来进行支出,我们给予适当的低利息作为报答。” 荆谋言这份上报财政计划,更是让整个益州大都督府再次炸锅了。这份财政计划,被很多人批判了起来。 “武长史,荒唐,真是荒唐!荆谋言,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之前义务教育的花费,我也就忍了,毕竟这个是助学,是圣人都支持的事情。可是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要寅吃卯粮,甚至还要大兴土木,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当年隋炀帝的大运河,不也是让大隋彻底亡国了吗?我们应该以史为鉴,这样才能够让我们吸取教训。” “没错,如此的荒唐,真是岂有此理!” 很多人都对于荆谋言这份财政支出计划大为斥责,最重要的是荆谋言这份计划,是故意的多花钱。荆谋言这份财政计划是故意的在估算收入之外多花钱,这个一直都是不符合古代官员的执政理念。古代官员都是讲究节省,讲究节省财政,认为节省才是最好的。 可是荆谋言反其道而行之,居然不但不思考如何节省,反而还要额外多花钱。甚至是去跟各种商人去借款,还要跟别的官府进行借款,这样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跟商人借款,那是在说明自己官府无钱,丢了官府的脸面。 跟别的地方的官府借款,这样也是在说明你无能,居然要额外借款花钱,这样不是丢人了?以后让整个益州大都督府的下属官员,如何去跟同僚们见面啊! 更坑爹的事情在后面,那也就是这笔借款借用来了之后,居然是用来大兴土木,这样更是坑了个爹的!在古代,大兴土木可不是什么好词,如此继续修路和继续的拓宽外界的道路,这样显然是大兴土木了。这样大兴土木,在古代可是要被骂的。 “荆谋言,你有什么话要说?“武士彟问道。 武士彟并没有直接指责荆谋言,这段时间以来武士彟知道荆谋言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所以很快的也就知道荆谋言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武长史,你是商人出身,你认为如果某一个东西价格在极短时间之内暴涨暴跌,是好事情吗?”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很直接的回答:“当然不是好事,不管是暴涨还是暴跌,这样对于所有人都不是好事请。因为突然在短时间内暴涨暴跌,会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百姓也都接受不了。与其暴涨暴跌,不如接受他缓慢上涨,或者缓慢下跌,这样才是正常的事情!” 荆谋言点头回答:“武长史英明,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去大兴土木,争取维持粮食价格。现在乱世刚刚结束,粮食稀缺,粮食价格很高,几乎一斗粮食要数百文钱。不过万幸天下太平,百姓可以安稳耕种,所以接下来粮食的价格必然会暴跌。” “未来几年,我们大唐的粮价普遍恐怕会降低到三四文钱一斗。粮价几年之内暴跌百倍,这样会给百姓带来不少的问题,我想这样在座的诸位,都应该会明白吧?” 武士彟这个商人出身的官员突然眼睛睁大,惊呼:“如果是这样,对于百姓未必是绝对的好事情,跌落太快了,这个可是谷贱伤农啊!” 那些官员也都议论起来,因为这点事情他们还是明白的。现在几百文钱一斗,可是如果再过几年变成了几文一斗,这样真的对于百姓来说未必是什么绝对的好事。表面上看粮食价格确实下跌了,可是对于大唐这个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农民的社会,反而未必是绝对的好事情。 粮价下跌,同样意味着百姓的收入降低。如果真的在短短几年之内骤然降低到了这个程度,反而未必是什么绝对的好事请。几年之内降价百倍,这个也是绝对的暴跌了,这样的粮食价格暴跌也是非常伤害百姓的。 “各位,如若我们粮价暴跌到了这个程度,到时候百姓出售余粮,同样也都会被迫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出售。当百姓满足了吃穿的需要,肯定会想要更多。可是这时候所有人的粮食价格都如此之低,这样对于百姓来说也不利于他们去交换各种别的东西,同样会让百姓不满。”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官府的用处也就来了。我们官府去借款来大兴土木,不但可以修通道路,让道路更加的平坦顺利。甚至我们花费工钱雇佣百姓,必然会造成有好一部分百姓暂时脱离农业生产,这样减少了粮食产量,可是消耗的粮食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会更高。” “我们官府这个时候以相对很低廉价格采购了大量的粮食,并且让一部分人去参加大兴土木的修建工程,可以加大粮食需求,可以拉高粮食价格,避免百姓被奸商过分盘剥,让百姓获得实惠。” “民间有不少奸商喜欢囤积粮食,低买高卖,最后伤害的还是百姓。不如我们官府来采购,不但可以压缩奸商的空间,也可以让百姓获得更多的实惠。” “我们官府出钱雇用人手来进行大兴土木,百姓获得工钱,同样会去购买更多的东西。除了粮食之外,也都会去购买很多别的需求。这样反而能够带动别的商人去做别的生意,商人是追逐利益的,只要炒作粮食低买高卖不成,他们同样会去迎合百姓别的需求,去做别的生意。这样反而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多收入,百姓也可以获得更多的东西需求,比如说衣服鞋袜,农具等等。” 武士彟听了这个流程,果然感觉有些意思。通过这样的手段,以武士彟多年的商业经验,很快可以判断出这样的手段可以让粮食价格上升,并且可以趁机修建都督府下属的各种土木工程。而且这些土木工程修建好了之后,道路更平坦,运输效果会更好,可以给商人创造更多的收益。 可是依然有人问道:“可是我们的借款如何偿还,何况这些借款还是要给予利息的,我们怎么偿还这些借款?这些借款也不少,我们怎么偿还呢?” 荆谋言很直接的回答:“很简单,堤内损失堤外补。我们虽然花费了这些钱,可是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比如说我们可以适当的增加商业税,比如说在我们各地的市场的市税。针对那些昂贵的奢侈品,收取更高的重税。比如金银玉石等等奢侈的东西,至少要增加一倍以上的税收。而且利润高的行业,也是要增加税收。然后适当的给安歇利润低的行业降低税收。” “并且,我们修好了道路之后,我们可以适当的设立收费卡,收取道路的使用费和各种养护道路的养路费,这样也是一个收入。” “我经过初步计算,虽然道路会收费,可是道路平坦,车辆顺畅,那些商人可以雇佣的花费,并且加速了交易时间,减少在路上耽误和消耗的东西。综合来说,利润几乎维持不变。” 可是依然还是有人反对说:“荆参军,商人是追逐利益的,你虽然修路了,可是修路了之后又要收费,又要增加商税,这样商人利润并没有增加,这样有意思吗?” 荆谋言主动对武士彟说:“武长史,之前我也是有些担忧,不过在武长史的赐教之下,我这才有胆量制定了这份计划,所以还请武长史给大家解释一下好了。“ 武士彟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赐教”给了荆谋言。不过武士彟这个老官油子很快明白了,这个是荆谋言再给自己卖弄的机会呢!荆谋言主动的把一部分功劳给了武士彟,现在更是把这个卖弄的机会让给了武士彟,这样显然是在帮助武士彟了。 武士彟还是非常高兴,在下属面前卖弄学问卖弄经验,这个也是一个领导非常想哟的机会。 “真是懂事啊!”武士彟心里对于荆谋言想,不过这个问题还是明白的。 “各位,我过去也是一个商人,所以对于这个商人的心态还是非常了解的。虽然表面上商人的收入并没有增加,可是却增加了来回的次数。你看我们过去没有修建道路,每次想要运输都要额外雇佣很多人,这样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份的粮食工钱支出。可是道路通畅了平坦了,不但可以少雇佣很多人,并且时间反而更快。道路通常平坦,节省的不光是这些花费,反而是加速了时间。本来只能够做一次生意的时间,现在可以做两次三次,这样不是一个增加利润吗?商人不但只是算计金钱上的花费,同样会算计时间上的花费。所以虽然看起来他们的净收入没有增加,可是节省了时间,在同样时间之内可以做更多的生意。” “相反,商人生意多了,我们朝廷的商税也都会节节攀升,并且道路上的路费,也都会跟着一路攀升,增加几倍甚至五六倍以上,都是非常正常的。而百姓因此获得了好处,商人也都因此增加了收入,朝廷也可以因此获得更多很多倍的商税。这样我们偿还这笔债务,其实未必会有多难。等偿还完了债务之后,我们却留下了庞大的道路网络,并且接下来我们收取的商税还有路费,几乎都是净赚的。” “那个时候,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财力收入,增加了至少五六倍,并且是长期的增加,不是短期的增加。是一个庞大的财源,不是一次的横财!” “接着,我们采用这笔钱,可以继续按照之前类似的方法投入,这样百姓,商人,官府,都可以获得很大好处!” 那些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听了这话,立马眼前一亮,赶紧一阵马屁说:“武长史英明,武长史英明啊!” 荆谋言主动说:“武长史,这次多亏了你的指点,我才能够制定出这份计划,今后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辖所有州郡的百姓,都会感激武长史的。” 这次所有人都不反对这份计划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新玩法居然会如此厉害。虽然表面上看多花钱了,可是事实上到时候赚回来的更多很多。三四年之后,他们说不定就可以开辟一条惊人的财源,益州大都督府增加五六倍的收入,这个也不是不可能的。 百姓还是会因此收益,谁不干啊! 第四十九章 国之大妖 在荆谋言的建议之下,武士彟开始以益州大都督府的名义,去跟别的地方的官府发行债券,然后跟别的地方的官府借款,然后允诺给予利息。这样的方法,立马惊动了整个朝廷。因为目前全国都在修生养息,可是益州大都督府居然要发行债券去多花钱? 这个简直是不科学,这个简直是违背了古代人的执政思路,完全是在逆着古代人的执政思路来进行。这样行为,在长安的中央朝廷也都纷纷有不少人开骂了。 “皇上,武士彟这个是想要干什么?我大唐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居然要大兴土木?好啊,不但要大兴土木,还要跟别的官府借钱去大兴土木,真是荒唐,荒唐!请皇上严惩武士彟这种目无朝廷,目无皇上之辈。” “皇上,您已经下令,免除百姓税赋,修生养息。可是这个武士彟,居然敢抗旨不尊,反而跟别的官府借款。借款还是用来大兴土木,他难道忘了前隋是怎么亡国的吗?我看,武士彟也就是一个潜伏在我大唐朝廷的叛逆!” “皇上,武士彟信任李孝常的余党荆谋言,我看也就是这个荆谋言造反之心不死,依然在祸害我大唐!” …… 一个个“帽子”顿时被扣在了武士彟和荆谋言的头上,对于武士彟和荆谋言这种跟别的地方的官府举债来大兴土木的行为,简直是抨击到了极点。认为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完全是在瞎搞,这种大兴土木的行为,简直是在故意的让大唐重复当年大隋修建大运河的老路,让大唐灭亡的。 不过李世民却拿出了武士彟的奏章,说:“这个是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上奏给朕的解释,他早就预测到了肯定会引起朝廷的争议,所以特别给朕上奏了这份奏章。武士彟列举了很多例子,都足以说明他这次大兴土木是必要的,并且不但不会影响我大唐,反而会大大的促进我大唐的休养生息!” 御史大夫杜淹同样赶紧骂道:“皇上,这个武士彟到底怎么了?怎么大兴土木,还成了修养身息了?真是荒唐,荒唐,请皇上予以治罪!” 那些御史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纷纷开喷武士彟。这个多好的机会啊,在古代这种大兴土木,简直是极大的“非常的不正确”啊!凡是古代官员,都会必然要反对大兴土木,谁敢大兴土木,那就是要被骂的。 何况隋炀帝的大兴土木殷鉴不远,这个时候武士彟想要大兴土木,这个可是不折不扣的作死啊!所以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地方封疆大吏犯错,当然像是疯狗一样咬上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真的是白白当官了。谁让大兴土木是古代非常的“不正确”的事情,武士彟居然自己自投罗网了? 李世民赶紧替武士彟解释说“各位,朕看了武士彟的奏章,感觉非常的有道理。他说再过不久,到时候粮价将会百倍暴跌,最后伤害的还是百姓啊!” 杜淹直接继续开骂说:“皇上,粮价暴跌,不正是代表了我大唐盛世吗?粮价越低,那不就是我大唐盛世的体现吗?” “是啊,粮价越低,那也就是我大唐盛世啊!”“没错,就是如此!”…… 李世民,房玄龄和杜如晦同时翻了白眼,粮食价格越低,百姓生活越幸福,这个什么奇葩说法啊?人心都是欲壑难填的,有了足够吃的,必然会想要更多,这是肯定的。如果粮价太低,这样反而不利于百姓的生活改善。因为百姓都是种植粮食的,粮食价格越低,这样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古代百姓粮食丰收的时候,粮食价格必然会很低,容易被那些富裕的人进一步压价囤积。等到粮食价格上升,到了青黄不接的事实,再次卖出来谋取暴利。这当中的差价,可是非常巨大的,粮食价格太低确实也不利于百姓。 可是有不少出身高层的官员,愣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依然把粮食价格低当做是盛世的体现。 “要是盛世都这么容易达到,那就好了!”李世民心里也是在吐槽。 李世民也是清楚的,治国也是害怕过犹不及。如果粮食价格暴涨暴跌,这样都不是什么好事请!尤其是如果未来两三年粮食价格暴跌百倍,这样给百姓带来的并非是好事请。尤其是大唐的租庸调制度,采用的是实物税,直接征收粮食。可是支出的时候却是以铜钱,这样的方法同样会让朝廷的收入事实上的降低,造成朝廷同样要接受那些粮食收购之人的剪刀差的盘剥。粮食价格暴跌,带来的后果也不是好事。 “武士彟居然想到了这点,真的是不简单啊!不过,这么一个大兴土木,可以带动粮价,最后商路修通,靠着征收商税和道路过路费来增加朝廷的收入。不但可以让益州大都督府在几年之后收入增加数倍,并且是一个长期的财源。甚至是以铜钱作为征收,这样果然好啊!” “这样可以延缓粮价下跌速度,让朝廷和百姓都可以平稳的过渡,这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这么奇妙的方法,乍一看是大兴土木,可是仔细一看,这里面果然是妙不可言啊!过去我也都想不到这种好办法,真的厉害啊!” 李世民拿着奏章说:“各位,你们看的如何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臣子反对,说:“皇上,臣反对,臣坚决反对如此大兴土木。” “皇上,臣反对!”“臣反对!““反对!”…… 几乎全体臣子依然是在反对,没有一个是赞同的。他们哪怕是看到了武士彟的解释,依然是选择反对,反对武士彟的这个寅吃卯粮来大兴土木的行为。他们在这里全部是依然继续反对的,愣是没听到什么赞同的声音。 这样让李世民心里也是暗骂:“混蛋,你们这帮家伙想要干什么?” “皇上,臣杜淹进谏,武士彟这等人,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要大兴土木,满足自己的虚荣,可是却要拿着朝廷和百姓生计来牺牲,这个真的是一个奸佞!臣杜淹请求免除武士彟的之职,送往京城议罪!” “臣孔颖达启奏皇上,如此大兴土木,乃是对于百姓不仁。天下刚刚太平,如何能经得起如此大兴土木?所以武士彟这种做法,完全是在抗命!” “皇上,我看这个武士彟多半是被那个荆谋言给蛊惑了。荆谋言嘴上说是为了我大唐,我看他是口言善,身行恶,包藏祸心啊!何况他是李孝常的女婿,我看他是贼心不死,唯恐天下不乱!他之前看到了天下不是造反的时机,所以采用苦肉计死牺牲了李孝常。接着现在却再次祸害我大唐,再次大兴土木,祸害百姓,为了他实现他的野心而如此坑害我大唐!” “所以,臣以为,请皇上清除荆谋言这种口言善,身行恶的国妖!荆谋言,乃是国之大妖!” “请皇上除国妖!”“请皇上除国妖!”…… 很多官员纷纷开口,请求李世民杀死荆谋言,这样可以除掉荆谋言这个国之大妖。那么多大臣都统一反对,这样让李世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居然都纷纷请求杀了荆谋言,这个还是第一次啊! 李世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他登基以来的贞观元年,第一个被那么多朝廷臣子集体请求诛杀的人,居然是荆谋言?荆谋言算什么,一个七品小官,居然都被这么多朝廷臣子给集体请求诛杀了。甚至还给荆谋言做出了一个“国妖”的评价,这样让李世民也是无语啊! “皇上,荆谋言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为了我大唐,可是他却如此大兴土木害国害民,这样不是国之大妖是什么?”“皇上,您千万不要中了这等国妖之计啊!”…… 整个朝廷,尤其是很多中低级的官员,纷纷开始请求皇帝诛杀国妖,杀死荆谋言这个国之大妖。凡是越是低级的官员,叫喊越狠,巴不得李世民清理掉荆谋言正国之大妖了。 “啪!”李世民狠狠的拍了桌子,立马怒道:“你们干什么?当朕的太极宫,是长安的东西两市,可以随便如此叫嚷吗?” 那些臣子赶紧收声,不过反对抨击荆谋言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 “皇上,荆谋言难道不是国之大妖吗?他明明是要大兴土木满足虚荣,甚至我怀疑他还是包藏祸心,这种人不是国之大妖是什么?”“皇上,臣反对!““臣冒死进谏,如果皇上一定要支持益州大都督府大兴土木,那请砍臣之首!”“皇上,臣对大唐对于皇上,那可是赤胆忠心啊!” “皇上啊,臣真的是一片忠心啊……请皇上不要听信荆谋言这个国之大妖的妖言,大兴土木啊!” 李世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他真的很想像是战场上那样,拿着一把刀把这些反对的大臣纷纷给咔嚓了。这帮家伙都是什么鸟人,居然这种事情都反对。李世民不相信,他们看不到这个大兴土木好处,可是依然是在这里反对,这个明显是在故意的。这个明显是在故意的反对,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一个个喊的震天响,可是真的要他们去这些民生事务,没有几个有能耐的。 “散了!”李世民怒道。 李世民直接朝着后宫走,显然那叫一个气啊!这次他可是被这帮混蛋大臣给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不过在两仪殿之内,李世民接见了房玄龄杜如晦。 “玄龄,克明,你们为什么今天不出来帮朕?”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杜如晦对视了一眼,马上闭口不言,显然没有打算回答。 “玄龄,克明,我们君臣相知相交多年,难道你们还不敢说吗?”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最后无奈的说:“皇上,臣不敢蹚浑水啊!这次可是大兴土木,臣虽然知道也许会成功,可是这样做也太……也太……” 杜如晦直接说:“皇上,臣到了这个地位不容易,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晚节不保啊!” 李世民顿时那叫一个无语,连自己的两个亲信都是这么说了?李世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些亲信都不敢出来替自己说话了。 要知道这个大兴土木,在古代可是要被骂的。在古代,在一贯以来的儒家思想里面,甚至哪怕再过一千多年,在中国人的思维里面“大兴土木”那也是非常巨大的“不正确”的行为。凡是大兴土木,打拆大建的,都会被人认为是浪费钱,这种思想在一千多年之后依然顽强的存在着! 可是事实上大兴土木大拆大建那也要看是修建什么,如果是民生工程,那不但没有害处,相反是好事。至于当中可能出现的揩油问题,可是并不能够因为揩油问题也就认为修建道路修建各种基础设施是错的吧? 可是这帮古代官僚可不管这些,谁就是“政治极大的不正确”,所以必须要反对。谁支持大兴土木,谁也说“政治1不正确”。 作为房玄龄杜如晦,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所在,当然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引火烧身! “我们好不容易混到宰相的位置上,你让我去为了这点事情冒险,当我傻啊!”房玄龄心里说。 房玄龄虽然这么跟李世民直说,可是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他好不容易当了宰相,何必为了一个益州大都督府,为了一个小小的荆谋言去惹得一身骚!这个事情做成了,他房玄龄没有太多好处,可是一旦张嘴支持了,这样又是一身骚,何必呢! 看到了自己手下两个臣子居然如此的狡猾,李世民也是非常郁闷,然后不得不离开了两仪殿,来到了后宫里面了。 “世民,你怎么了?今天听朝廷说了,这次居然整个朝廷都说要杀了荆谋言,这个荆谋言是谁,这么遭人恨啊?“一个漂亮御姐问道。 第五十章 国之瑰宝 “观音婢,你怎么来了?”李世民问道。 这个美女御姐也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一代贤后长孙皇后,她跟李世民可是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夫妻,甚至后来一直都是一起共患难,李世民能够当皇帝,有她的一份功劳,后来甚至李世民在她去世之后都没有重新立皇后。 不过长孙皇后虽然是皇后,可是目前也就是二十五六岁而已,其实年纪并不大,在后世也就是一个御姐而已。 “皇上,这个荆谋言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如此遭人恨啊?”长孙皇后问道。 李世民颇为无奈的把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次,显然是对于自己那些臣子都一个个当了缩头乌龟感觉不满。 “真是每一想到,玄龄,克明,他们可是跟着朕多年啊,他他们居然也都如此的没有了担当啊!其实哪怕是朕都可以看出来,这个荆谋言的大兴土木的提议,不但不会损害民生,相反还是最好的利用了民力,甚至百姓还会因此获益。可是玄龄跟克明,真不相信他们看不出来,可是他们却不敢支持朕。”李世民说。 长孙皇后也都颇为无奈的说:“皇上,房相和杜尚书是爱惜羽毛了。这次他们如果支持了大兴土木,那可是非常的不合适的。到时候人言可畏,直接把他们骂死了。虽然他们知道这个荆谋言的做法多半能成功,可是成功了之后房相和杜尚书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获得任何好处。反而如果开口支持了,那这样他们首先要被骂,这样一个个缩头也就不奇怪了!” 李世民心里郁闷透了,说:“还是观音婢你敢跟朕说实话啊!不过这个荆谋言的方法,朕也是感觉非常奇妙啊!这个方法,真的是敢想他人之不敢想,真是奇妙啊!世人都以为大兴土木是亡国,甚至前隋也是因为大兴土木而亡国。可是他居然愣是把这个大兴土木能和保障民生给结合,然后大兴土木不但不是在坑害百姓,相反是让百姓日子更好,这样课真的是好处了。” “这等想他人之不敢想,并且能够主动的践行,这样果然是优秀之人才!” 长孙皇后却赶紧说:“世民,妾身以为这个荆谋言,真的乃是国之瑰宝。不敢口能言,主动的给皇上出谋划策,想他人之不敢想,甚至不但不会影响百姓,相反还会利用大兴土木来安抚民生,这个是过去如何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还能够亲自实行,听世民所言他依然在督办巴蜀对外拓宽道路之事,这样岂不是更是说明了他不但口能言,身能行,这个真的是一代国宝啊!这种国之瑰宝,请世民一定要好好爱惜!” 李世民却苦笑说:“不少臣子,都骂荆谋言乃是国妖,国之大妖!” 长孙皇后却依然说:“世民,你不是说过吗?不遭人妒是庸才!这等国之瑰宝,能够想他人之不敢想,说他人之不敢说,这样不落俗套,这样才是真正的开创盛世之人。敢于突破,敢于行动,不墨守成规,这样不是真正的开创盛世所需要的人才吗?那些墨守成规之人,哪一个是真正开拓进取之人?只有有胆魄,敢于突破常人所想的人,这样才是真正开拓之人。” “世民既然要开拓进取,这种人更是难能可贵啊!这样的人,不是国之瑰宝吗?这样的国之瑰宝,世民不应爱保护敬爱重用吗?' 李世民认可了长孙皇后的话,想要开拓进取,自然要有敢想敢做的人才。那些墨守成规,认为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人,这样的人绝非是开拓进取该任用的人才。所以荆谋言敢想别人之不敢想,敢做他人不敢做的事情,这这样才是真正的国之瑰宝,不能够让人这么害了。 “这份奏章,留在中书省,不要发出去。朕倒要看看,他的魄力有多少!如果你敢做,那可真的是国之瑰宝了!”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认为荆谋言是国之瑰宝,可是他们其实都错了。其实外面那些大臣所说才是对的,荆谋言是大唐的国妖,是一只国之大妖! 另一方面,在益州大都督府,很快飞来了一只信鸽,这个是武士彟在的儿子送来的消息。 武士彟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送来的消息,脸色非常的不好。 “武长史,公子说了什么?”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解释说:“长安的情况非常不好,我们的那个关于借款大兴土木的事情,在长安引起了轰动。几乎整个朝廷的臣子都在骂我们,骂我乱来。甚至骂你是一个国妖,请求皇上除掉你这个国妖,以正朝廷。” “甚至所有大臣都纷纷反对,反对这个大兴土木的计划。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我在奏章里面都写清楚了,这个大兴土木不但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会大大的加强朝廷的长远收益。尤其是这些财富将会通过各种税收返还,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反对呢?” 荆谋言在凳子上靠住了,然后说:“武长史啊,你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官的人,难道连这帮家伙是什么货色,还不明白吗?他们也许知道我们的这个大兴土木的策略是有利于百姓的,也是有利于百姓民生,更有利于朝廷的。” “但是……但是这个政策对于他们没有好处,哪怕做出了业绩那也是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们却抓住了一点,那也就是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要大兴土木。凡是大兴土木,在绝大部分文人眼里,都是不正确的。甚至在绝大部分百姓刚刚随着大隋灭亡,都是经历过了大运河的修建,所以对于大兴土木很反感,谁要大兴土木,谁不挨骂啊?“ 听了荆谋言这话,武士彟立马说:“这怎么可能,大隋修建大运河,那是征伐徭役,不但不给百姓工钱,还要百姓自己出粮食来修建,百姓自然苦不堪言了。可是我们不但给予工钱,甚至还大量购买粮食,拉升粮价稳定民生,这样百姓不可能会反对吗?他们难道比起普通百姓还傻?” 荆谋言冷声说:“他们不是傻,正因为他们太聪明了,所以才装傻呢!他们只是认准了一点,也就是我们大兴土木,所以他们抓住了这一点来使劲抨击。至于说什么我们给了工钱,给了粮食,然后还能够间接的稳定粮价,他们可不管的!” “武长史,你也是等着隋唐两代的老官僚了,你难道连这个断章取义都不明白?断章取义,一直都是政治斗争所常用的手段。故意拿出一两个片面的东西,然后使劲抨击,然后进而把所有都否定了,这样不是朝廷斗争的常用手段吗?” 荆谋言当年学习历史,很多也不就是这样?很多人想要改革,比如说范仲淹王安石张居正的改革,哪一个是容易的?那些反对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抓住其中一个个别现象,或者是个别方面的现象使劲抨击,完全不去全盘考虑优点。 或者说他们不是没有全盘思考,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全盘思考的改变之后,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不符合自己的想法。 这种“报忧不报喜”的方法,是很多人反对改革,反对各种形势的变革的一个重要手段。这种手段,历史书里面屡见不鲜,这样的手段简直是不用太多。 “这帮孙子,居然想要吃我的人血馒头,哼!”荆谋言冷哼。 这帮长安的那些低级官员,他们也许是真傻,也许可能也是装傻,当然可能是装傻为主。这些家伙不是不明白这个政策的好处,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从这里面获得好处,所以反对起来毫无顾忌。反正既然不能够从这里面获得好处,那也就没有必要去支持。相反他们可以利用这个“大兴土木”四个字做文章,然后使劲专门抓住“大兴土木”这几个字作为抨击的“槽点”,使劲的开骂。 反正在古代大兴土木都是极大的“政治1不正确”,他们抨击起来非常直接,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甚至把荆谋言骂成了国妖,希望李世民杀了荆谋言。反正荆谋言死了,他们也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一个七品小官,还是地方官,能够有什么损失? “这帮家伙,竟然想要吃我的人血馒头,然后用我的血染红你们的官帽子?行,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们!’荆谋言心里冷哼。 想要在官场里面做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好的。这些长安的那些中低级官员,不是不知道这个方法的优点,而是因为他们无法从这里面获得好处,自然要反对。很多人的想法也就是这样,对于别人有什么好处我不管,可是只要我无法获得好处,那也就不关我的事情。至于说如果反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情,那我可以获得好处,那也就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干。 “可是,皇上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发出来消息?我的两个儿子,他也都没有打听出消息啊,没有听说换上对这个事亲是如何评价的?”武士彟说。 荆谋言很快回答:“武长史,我看这个是皇上留中不发了。因为那么多人反对,并且这个是大兴土木可是被人骂的。所以皇上也不愿意直接表态,选择了把奏章留在中书省,没有发送出去。这个也就是让我们自己来判断,让我们来揣摩上意了。” “相反,我们正是要继续,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大兴土木继续完成。皇上肯定是支持我们的,因为按照我们这个方法,可以带动民生恢复,甚至让百姓日子尽快恢复,减缓粮价暴跌速度,这样对于百姓有很多好处。” “所以皇上是支持的,因为这个天下毕竟是他的,百姓过得好,百姓才会支持我大唐。可是这个毕竟是大兴土木,皇上不适合直接出来支持。如果皇上出来支持,到时候会引起非议,对于皇上名声不太好。相反,如果这样留中不发,到时候我们做出了业绩,皇上可以获得好处,毕竟他是皇帝,天下的好处还不是他的?何况他支持了,那也没有意思,反正他也不可能升官了。” “当然他也不想直接反对,因为他认识到这个方法对她有好处,自然不会反对。所以才用了这个留中不发的方法,到时候我们成功了他又好吃。如果我们做失败了,把事情给搞砸了,这样他也可以一推六二五,把责任推给我们头上。” 武士彟脸色绿的同样感觉是吃了大1便一样,终于说:“皇上,可真是有城府啊!” 荆谋言知道李世民这个想法是什么,反正也就是一个意思,做好了我这个皇帝坐享其成,可是如果除了篓子,你作为臣子自己把事情承担起来好了。所以李世民留中不发,让荆谋言跟武士彟自己弄。反正李世民是一个皇帝,做好了也没有官可以升,做出了问题反而要被骂。 所以李世民不傻,直接把这个责任甩锅给荆谋言武士彟,哪怕失败了那也就是让荆谋言跟武士彟来顶缸。 “真是一群下1流胚子,一个个狡猾如油。那些长安的官员想要吃我的人血馒头,李世民也要吃我的人血馒头。反正我做好了功劳大半是皇帝,可是一旦做出了问题,李世民也要来吃我的人血馒头了。这帮长安的家伙,一个个都是老狐狸,真是做事情滴水不流,狡猾啊!”荆谋言心里骂道。 荆谋言算是感受到了这个古代官场的坑爹,这帮家伙一个狡猾无比,哪怕李世民这个一代明君,也是如此的狡猾,做事情如此滴水不漏。 “哎,不过如果李世民不狡猾,那他如何开创贞观之治呢?都是奸臣奸,可是忠诚更奸。昏君黑,明君比起昏君更黑,而且是黑而无色啊!”荆谋言也是忍不住吐槽了。 第五十一章 益州投资银行 荆谋言制定了安排益州大都督府在将来大兴土木的计划之后,从各种大唐别的官府借来的各种债券也都纷纷的到手了。别的官府都是秉承着李世民皇帝下令进行节省的想法,减少花销,所以还是有不少的存款的。可是现在益州大都督府进行借款,并且允诺给予利息,这样让不少别的官府也都纷纷动心。因为益州大都督府既然如此的大方,他们当然也是非常的乐意去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到时候也是一个功绩。 反正到时候出现了问题,那也是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来负责承担,他们不用承担责任。至于现在,大量的资金开始准备以各种方式准备输送到了益州这里。益州大都督府顿时获得了一大笔资金,这些资金顿时成了香饽饽。 “武长史,这些资金应该如何使用?是啊!武长史,下属各州纷纷请求把这些资金分配到他们那里,这样他们会好好的用来修路的!” “武都督,我们下属各州郡分别请求分配这些财富,然后用来各自安排进行秀路!” 武士彟看着这些各州纷纷请求进行拨款,然后请求自己承担修路的行为,武士彟也是有些犹豫了。这个到处都是自己的下属,拨款,这个也是一个问题。 可是荆谋言立刻主动打断了,说:“各位,我不认为应该拨款个下面州郡来负责。因为下面州郡往往会有地方保护的想法,这样不利于我们统一安排。尤其是别看这些资金很庞大,可是如果一旦分配下去,根本不经花。说句不好听的,这些资金一旦经过了的手越多,到时候‘漂没’的也就越多。” 荆谋言就差没有说一旦这些资金拨款下去,会被一层层的剥皮,最后恐怕什么都剩不下去。荆谋言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这些基层官僚的作风,这种一层层雁过拔毛的做法,哪怕是后世也都无法避免,何况是古代。 荆谋言不会认为唐朝是李世民统治,这些官僚就会改吃素了。盛世不代表没有贪官,只是代表贪官相对较少,至少破坏力没有王朝末期那么严重,可是并不代表就绝对没有贪官。 何况荆谋言作为考古的人,他非常清楚古人不是圣人,古人更不是什么吃素的仁人君子,尤其是在官场里面混的,有几个是绝对好鸟啊? 如果真的把这些资金随便分配下去,不但面临贪污风险,同样也要面临各种各地官府之间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进行扯皮。这种名为“地方保护主义”的事情,荆谋言不认为古代就没有,相反很多东西都是古今同理,指望他们能用好这笔钱,那真的是瞎扯。 “武长史,我建议把这笔钱,集中起来使用。这笔钱虽然看起来挺多,可是一旦大兴土木,这些钱其实并不多。在财富相对较少的情况下,那更是需要依赖于集中使用。凡是稍微懂得一些军事的人,都应该明白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反而越是要把兵力集中使用,切记不要轻易分兵。武长史过去也是商人,也应该知道资金一旦分散,那也就是撒盐而已,无法起到重要作用。” “所以不如我们先把资金集中起来管理,这样避免了分配到下面一层层的雁过拔毛。并且也可以避免各地为了各自地方的保护自己利益的想法,不顾长远计划的乱来。我们把有限的资金用来我们各地的主干,而不是为了满足各地的需求,进行不顾计划的乱来。” 荆谋言提出集中财力进行管理资金,然后先把各地的主干道进行修建了之后,才能进行下面的各地的道路修建。这样不但把资金用在了主干道,这样联通了各州之间的道路,让商业发展可以代理更大的效益。 如果把这笔资金送到了下面,肯定难免这些地方州郡的官府到处挪用,甚至用来先修建各自地方的内部道路。到时候各大州郡之间的拨款一旦掌握在自己手里,益州大都督府很难钳制他们了。当年荆谋言在大学里面,曾经听过导师说过一件事情。那也就是下学校某些学院故意虚假立项,骗取上头的拨款。或者是故意的夸大项目所需资金,等到上级拨款之后这笔资金很可能就会被挪用。 一旦挪用了,哪怕上级发现了之后,那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够陷入扯皮状态。毕竟想要下属把吃进去的资金吐出来,这个是不可能的。后世官府都是如此,荆谋言不认为古代官府也就是改吃素了。资金一旦到了地方官府手里,是不可能吐出来的。 “武长史,这种道路桥梁等等的基础设施,需要的花费很多。并且修桥铺路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收益。再加上我大唐对于私人的修桥铺路所获得的利益,并没有进行规定。所以私人是不愿意去修桥铺路的。再加上如果允许私人修桥铺路,那最后只是会让各地的私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去不顾上头的统一安排乱来,容易造成碎片。” “所以这个事情,那也就是应该有我们朝廷官府来负责。这样不会造成资金的浪费,也都可以让我们可以集中资金办大事!所以我建立,成立一个益州投资银行。” 武士彟疑惑道:“什么是银行?” 荆谋言解释说:“武长史,这个益州投资银行,是拿着一大笔钱,然后进行通过借款,或者是以合伙的方式进行跟各地进行投入,然后到时候获得收益的时候,进行相应的分成获利。这些获利可以再次下一轮的借款,让更多的地方可以获得修建道路并且可以从中获得好处。这样一个个的循环,到时候带来的是我们大唐各地都可以获得一条条畅通的道路,而我们的益州投资银行获得的好处会更大。” 徐庆这个学习的是后世的亚投行的方法,通过借款或者股权的方式帮助各地进行修建各种道路等等基础设施。等这些基础设施建设好之后,可以利用这些基础设施的直接收费,或者是通过间接产生的税款来进行偿还。甚至干脆直接占据股权,直接享受这些基础设施所带来的收益分红。 荆谋言作为考古的人,而考古并不只是挖坟,同样也要考察那些古代攻城遗迹。考古不等于挖坟,挖坟只是其中一种业务,甚至不是主要业务。对于古代的土木工程考古,那也是一个重要的项目。所以荆谋言才能轻易的破解了李孝常那些地道。 不过荆谋言因此学会了各种基础的工程学知识,他知道这种基础设施道路桥梁什么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投资规模很大,可是回报周期太长了。动辄七八年年的回报周期,甚至有些长达二三十年的回报周期,这样是很多商人不愿意投资的原因。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二十年之后,自己的企业还存在。并且如此之长的回报周期,几乎等于亏本没有什么两样了。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政府来负责,并且还要这个道路的收益,主动给道路创造收益。 “武长史,我们通过各种方法投入资金到道路,然后通过朝廷规定,凡是想要通过道路都要缴纳若干的过路费或者过桥费。这些资金用来维护道路的用途,并且要通过官府强制命令来保证。以后我们跟各地的官府,也是要如此。让各地官府制定一个合理不过分的收费,作为我们的养护道路的费用。保证道路通常,物资流通,降低商人交易花费,我们可以收取更多的商税和道路维护费用等等。” 不过依然还是有人担忧说:“这样做,会不会让百姓认为我们官府实在盘剥,连道路也都要作为盘剥百姓的工具?” 可是荆谋言却依然说:“再烂的道路,也比没有道路好。哪怕是要收费的道路,也要比连收费的道路都没有要好。我们目前道路收费,是为了能维护将来长远发展,能够把道路越修越多。并且商人都是很精明的,哪怕我们收费达到了他们原先的成本,可是道路畅通,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在节省运输的花费和时间的花费。可以少雇佣人手,并且增加道路通常时间,那也就是在减少了花费了。做生意,时间也是一个重要的花费。所以哪怕我们官府‘盘剥’可是节省了时间,他们也是依然会愿意的。” “何况交易次数多了,我们的商税和道路的维护费等等收益也都会更多。” 武士彟立马也都说:“没错,这个生意可以做啊!只要只要不亏本,还能小赚一笔,那我们也都可以做了。何况对于各地的商税增加那也是一个重要的帮助,这个不敢说一定大赚特赚,可是至少不会亏本。不过,荆谋言,你到底还有什么通过道路赚钱的想法?” 荆谋言回答:“我们可以在道路两旁设立各种的客栈,休息点,甚至干脆连妓院都可以设立。满足各种商人,富豪,甚至可能是底层百姓不同的需求,这些也是一个间接的赚钱方式。这个是一个间接的周边赚钱的方法。还有别的方法,比如说在道路上张贴一些广告。比如说在道路上张贴某地一个客栈的广告,特产广告,到时候通过道路到了这个州郡的人,会不会直接看到了广告,直接去住宿或者购买等等?” “总之,这个道路赚钱的方法,那是很多很多的。只要愿意多动脑子,修建道路不可能亏本。哪怕不敢说大赚特赚,可是收回成本是没有难处的。至于别的效果却是惊人的,商人可以进行更多交易,朝廷可以收取更多的商税,百姓的剩余的劳动力可以找到了谋生之道,并且容易稳定平衡物价,避免物价忽高忽低伤害百姓。所以虽然我们在道路这里没有太多收益,可是从别的地方收益绝对不小。” 武士彟立马拍桌子,说:“好啊!荆谋言,这个方法好,真的很好!我马上下令,成立这个益州投资银行,专门负责投资。并且,我们在益州下辖州府修路之后,各地州郡官府不能获得收益权力,只有我们益州都督府的人派人下去收费和管理,获得收益权。” “这样,我们益州都督府可是要赚大钱了!” 荆谋言赶紧一阵马屁说:“长史英明!” 接下来荆谋言把后世高速公路的很多盈利方法,逐一说了出来。荆谋言一直认为哪怕是是收费的道路,那也要比连收费的道路都没有要好。很多东西如果不经过商业化,那是没有发展潜力的。 就好比让一些有钱的人去修桥铺路,也许顶多也只是获得一个好名声,可是却无法长久。可是如果能从修桥铺路当中获得一定收益,哪怕不多,可是对于安歇有钱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相反,如果光靠无偿义务修路,这个世界有多少傻子愿意去做这种蠢事? 综合来说把修路商业化,其实反而是对于各种道路投资长远发展的一种帮助,创造更多间接效益,商业税也就是一个最明显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别的好处。 “好,这样的方法好。如果真的都能这么做了,那我们可以算是赚大了。到时候修路所获得的财富,用不了几年也就可以回本,再过几年就可以同样再次修另一条道路,这样也是赚大了。”武士彟说。 别的官员看着荆谋言和武士彟在这里讨论如何借用修桥铺路等等工程设施长远的去赚钱,立马差点毁三观了。一个朝廷三品大员,居然如此兴致勃勃的跟下属讨论如何赚钱,弄得这里好像不是大都督府一样,而是两个商人在酒楼商讨生意呢! “哎呀,怪不得武长史如此信任荆谋言啊!怪不得武长史比起李孝常还要信任荆谋言,原来是臭味相投!”不少人心里想。 第五十二章 稻谷丰收 荆谋言跟武士彟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着如何利用道路来赚钱。旁边的官员一个个都羞愧的想要撞墙,两个家伙这么红果果的商讨这如何赚钱,真的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啊!让这些靠着读书出身,一直讲究耻言利的官员心里很是羞愧,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极品上司和同僚。 不过武士彟毕竟是商人出身,对于自己这个“办公厅主任”还是非常满意的。对胃口啊,这个真的是太对胃口了,一副奸商行径,让武士彟感觉太熟悉了。算计到了如此精确,甚至捞钱的本事如此牛叉,这样对于国家将来长远发展有着很大的好处的。 “武长史,僚人传来了消息,让荆参军去看看稻谷,他们已经开始收获稻谷了!” 荆谋言这才停止了跟武士彟商讨,说:“武长史,我先告辞。您可以下令成立这个益州投资银行,专门负责管理这些投钱和相应的牟利。并且可以做好计划,修好了一段,可以马上开通一段,不用等到全部修通才通车。这样可以尽快的获得盈利,尽快回本。” 武士彟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去安排人手!” 荆谋言这才离开了大都督府,赶紧前往那些僚人的地盘,准备查看新式稻谷的丰收。这新式稻谷大概六十天左右就可以成熟收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早稻,对于大唐时期的粮食需求满足是巨大的帮助。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将来荆谋言的各种计划同样无法开展。荆谋言的几乎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粮食丰收,粮食价格严重暴跌,然后才能够开展的。如果粮食不能够丰收,让粮价暴跌,那他的计划一起都无法完成了。 荆谋言来到了这些耕种有了各种稻谷稻田,果然看到了金灿灿的稻谷一片片的在稻田里面迎风飘扬。荆谋言赶紧下了稻田,然后采摘了一个稻穗。 “好,很好,果然很好啊!”荆谋言激动的说。 荆谋言看到了这些稻谷,这个果然是一颗颗粮食,比起那些粟米看起来多了不少。这些稻谷不但颗粒比起黄小米更大,并且这个稻谷产量明显比起黄小米高不少。至于别的优点,抗旱涝,生长周期短,甚至米饭也都比普通的那些黄小米更加的香软,这个是优点更多。 “荆参军,这次多亏了汉人兄弟给我们的土地。如果是过去,我们在山地里面,这些稻谷虽然不挑地,可是却也都不可能长得如此好啊!如果没有汉人兄弟给了我们的如此之好的土地,旁边就是河流水源,我们不缺水。甚至把这些修好水利的土地优先给我们用,我们也都不会有如此大的收成啊!” 哪怕是那个僚人首领,眼睛里面都流出了泪水。过去在山里面,每时每刻都要面对各种野兽,甚至各种有毒有害的生物。有些时候野兽都可以要了你的命,生病时候很难获得治疗。自从来到了地面上,不但生产环境更好了,有了优秀的土地和水源,哪怕是僚人这些土地也都纷纷的开始大量增产。 虽然这种占城稻稻谷不挑地,可是任何农作物也都是土地越适合生长,那产量也都越高。虽然占城稻生命力顽强,可是也不介意永更好的土地来耕种,这样产量更高。 这次产量比起过去高了何止是是十倍,让这些来僚人首领也都纷纷感动起来了。 “荆参军,这次多亏了你了。如果不是你弄得那个什么赤脚医生手册,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你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可是救了我们很多人的性命啊!可惜过去,我们没有这个手册,让很多人都白白死了!”僚人首领再次拿出了一个那个赤脚医生手册出来,激动的说。 荆谋言这才响起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已经开始印制发行了,这个赤脚医生手册,荆谋言选了一些古代能用得上的东西,进行归类然后印刷了出来。按照荆谋言的要求,这个最少一个县要有三本,是给那些当地识文断字的人免费阅读的。 不过这个赤脚医生手册,更是让僚人因此收益。因为僚人严重的缺医少药,过去很多都依赖于“跳大神”来进行治病,至于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治病的,往往最后都是死亡。可是有了这个赤脚医生手册,这些僚人绝大部分常见病都可以自己诊断治疗,最其次也可以缓解病症。 这个赤脚医生手册,对于这些严重缺医少药,甚至是根本没有医疗概念的人,那简直是犹如天数一样的东西。甚至有不少人,也都把荆谋言当做了神明了。 荆谋言赶紧谦虚说:“救死扶伤,这个是应该做的。毕竟凡是人类,都应该有生存的权力。能救一个就算是一个好了。“ 不过那些僚人还是非常感激的,为什么他们人口一直的不到增长,除了生产力之外,那也就是医疗条件的问题。生产力不高,无法养活太多人口。至于另一方面医疗条件太差在,同样会杀死大量人口。这样两个因素一旦相加,让这些山里面的僚人的人口一直上升不上去。 “荆参军,到时候说不定等到我儿子继承我的位置的时候,我的手下恐怕不下万人啊!”僚人首领笑呵呵的说。 荆谋言嘴上虽然在笑,可是心里却暗自冷哼:“你还指望你的儿子继承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过目前还不是改土归流的好时候,荆谋言还是咩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因为这个新式的稻谷出来了,不过是六十天左右也就可以种植一批,在巴蜀这里可以很快的生长,一年两级稻甚至更南方一些可以三季稻,这样的收成将来光是巴蜀都可以满足整个大唐的粮食需求了。 “首领,你的这些稻谷种子,不如先留给我们汉人欧威种子拿去推广。至于你们的人,我们会从官府的官仓里面支出供养,你看如何?现在你们少吃这里一粒种子,将来推广的时候也就多了一颗稻苗,这样我们更快。”荆谋言说。 荆谋言为什么愿意把靠近水源地旁边的土地给这些僚人,并不是因为荆谋言优待外族,而是因为荆谋言知道必须要给这些好处才行。这样才能尽快的获得种子,才能尽快的获得跟多的种子,将来推广起来更容易。 关于这个占城稻的育种,汉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懂得的,只有依靠他们了。这个也是为什么荆谋言愿意把如此好的土地给他们的最大原因,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种子,将来推广起来更容易。这次等到了稻谷收获了,荆谋言自然要把种子留下来,这些僚人少吃一颗占城稻,推广种子更迅速。收获时候更快速,所以荆谋言甚至同意拿出益州官府仓库里面的粮食用来供养这些僚人。 官仓里面的粮食是粟米,这种粟米很快也就是要被淘汰的粮食。与其到时候等到这些新式稻谷一个个的生长出来,这样的粟米必然会变得毫无价值,甚至存放也都白白浪费地方。不如让这些僚人帮助自己“清库存”,这样可以趁机把这些仓库改造成为储存稻谷的用途。 僚人首领很快答应了,这个也是之前约定好的,僚人负责拿着这些种子去教导汉人耕种新式稻谷,汉人拿出一些粮食供养这些来绕恩一年,等汉人的占城稻稻谷可以推广生长出来之后,那僚人就自己吃自己种植出来的稻谷了。 荆谋言跟着僚人首领下到了农田里面,这些一颗颗的稻谷,都长在了稻穗之上。那些僚人也是喜气洋洋的,过去在山地耕种,稻谷产量也都很低。这次耕种的土地平坦,甚至非常肥沃,旁边还靠近了水源,这样产量比起过去在山地那些贫瘠的土地,并且靠天吃饭好太多了。 这样所有僚人也是喜气洋洋的,明显是非常的高兴。不管是对于哪一个民族,粮食多代表了丰收,代表了能养活更多人,这样可以繁衍更多的后代。 人其实也是一种“动物”,无非也就是为了生存和繁衍后代。有了食物才能够让更多的后代得到繁衍,这样是最重要的根基。 “首领,你让你的族人去收割这些稻谷,不过是从底下直接收割也就行了,不打谷子。直接让这个稻穗一起送去给我们别的汉人去看看,这样让他们能获得眼见为实的看到,这样他们才有耕种新式稻谷的热情。”荆谋言说。 荆谋言知道对于很多来自于农村里面的人,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一个实实在在的利益在眼前有吸引力。这个也就是农村的保守,如果利益不够大,并且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他们是不会去选择改变一贯以来的习惯的。 虽然荆谋言不会刻意去歧视农村人,可是现实情况也不得不考虑。绝大部分农民文化水平比较偏低,缺乏长远见识。哪怕是后世也是如此,何况是古代?只有永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去吸引他们,他们才会真正的愿意改变。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荆谋言几个月之前才没有强制推广这个新式稻种。因为他知道几个月之前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但稻谷数量不足以满足推广。并且农业技术的推广也是跟不上的,僚人并不会汉语,需要把那些小孩子培训学会简单的汉语,哪怕只是一个农业耕种的术语也好啊! 这样经过了好几个月的准备,那现在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拿着一个个长满了稻穗,拿着这些稻穗拿去给别的汉人百姓去看看,他们一定会为此动心的。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是他们愿意改变的动力。 “好的,我们都听荆参军的,荆参军是我们的朋友,是最大的朋友。不但给了我们好的生活,给了我们土地,并且还弄出了这个治疗的方法,足以救了我们很多生命。是我们的大恩人,不就是这点要求吗?我们也都干了,我马上让人去收割这些稻谷,连稻穗一起割下来,不用单独拆开了。”僚人首领说道。 在僚人首领的一声令下,那些僚人犹如行军打仗一样,直接有组织的下去分工收割各种的稻谷,这样整体效率很高了。这样让荆谋言好像是可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现象,让荆谋言感觉好像这样有组织的农耕也是有好处的。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荆谋言也是看到了这些僚人采用了分工合作的方式来进行农业耕作。这样的生产速度明显是快速了很多,这样有组织分工合作,有助于能够获得更高的生产效率。 这个也是因为撩人从危险的环境里面来到了这里,短时间之内无法适应这里的安逸生活,还是带着过去那种集体行动,共同抗击灾难的作风。 不过现在却让荆谋言感觉这个方法也是不错的,提高了生产效率,让生产效率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将来收成肯定也都会提高了不少。本来一个人能够耕种不过是一百亩地已经是极限了,非常疲惫了。不过经过了有效的分工合作,反而让土地耕种的效率更高,平均一户人家可以耕种一百五十亩地,不但没有太过于疲惫,反而看起来比起那些普通汉人百姓还要轻松。 “首领,不如你把你们在这里耕种的经验传授口述传授给我们。你们是怎么能够把这些让同样的人口,却能够耕种五成还不太累人的方法,传授给我们,你看如何?”荆谋言说。 僚人首领疑惑的问道:“这个不就是我们平日里面所用的,你们汉人是怎么耕种的?不过既然你要听,那我们也都非常乐意解释。” 荆谋言开始一笔笔的记录,结果突然皱起了眉头,因为僚人的这个社会组织方式,让荆谋言想起了一个词——共1产主义! 第五十三章 经营权承包 荆谋言开始武士彟介绍了很多关于僚人耕种的方法,尤其是关于僚人那些集合起来耕种,集体耕种这样产生了更多的效益。尤其是那些僚人进行集合起来分工合作,然后保证了能获得更多的耕种数量,这样让武士彟重视了。 “武长史,这些僚人他们采用了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并不像是我们汉人这样各扫门前雪,结果最后反而可以以更少的人力,去耕种更多土地。而我们汉人把一切工作都自己负责,反而无法真正的分工合作,让我们汉人耕种一百亩地,都非常累人。可是僚人经过了分工之后,反而能够让一户人家耕种一百五十亩地,最后居然不太累,这个是什么情况?”荆谋言说。 武士彟主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学习僚人?这样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然后让粮食更多的生产出来吗?” 荆谋言点头说:“没错,我的意思也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天下初定,人少地多个,大量的土地被浪费。最后必然会造成很多土地平白无故的荒废,最后我们必然会造成有效的土地资源无法能利用,最后浪费了很多。” “所以我们不如干脆直接让我们汉人改变成为僚人那种组织方法,经过男女老幼有效的分工,最后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产量,让粮食更多的增产,让将来我们大兴土木,获得更多的资本。我们大兴土木的在资本,在于粮食的产量,如果粮食不足我们也都无法大兴土木。” 武士彟知道荆谋言的意思,荆谋言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进一步增加粮食产量,这样到时候才能够供养更多脱离农业生产的人手,才能保证大兴土木的时候抽调更多人手不会收到影响,反而会一定程度的拉省粮食价格,保证农民利益和朝廷的税收利益。 所以粮食产量越高越好,他们越是有资本去大兴土木。可是这个具体如何弄,这个也是一个那问题。因为武士彟明显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荆谋言,你说的这个粮食增产,是建立在这些僚人还没有能够摆脱过去的生活习惯。过去这些僚人他们在山里面有很多危险,所以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一起应对,所以现在把这个习惯带到了这里。可是等过些年,他们没有了危险,他们肯定会对于这些粮食有了想法,这个方法肯定不行!”武士彟说。 荆谋言知道这个僚人为什么能实行这样的策略,其实这个是因为那些僚人平日里面经历了很多危险,所以他们粮食稀缺,所以在这种剑南道环境之下,不得不把所有有用的物资拿出来进行“共享”。这个其实很正常,凡是一群人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往往都会被迫团结起来,然后一起应对危机。 小到一个集体,大到一个国家,无不是如此。这些僚人平立面的生活还是比较原始的,所有财富都归属于首领统一分配,然后首领根据各自的需要进行分配。 荆谋言很快看出来了,这个在历史学上名为“原始共1产主义”。因为环境原因,所以把所有的物产都集体分配,按需分配,可是这个并不代表是“共产”,只是一种应对危机时候的办法。可是当一旦危机解除,人类的贪婪之心都会再次发作,自然不会同意全部交给首领了。 这个僚人的做法,其实还是非常原始的,目前因为刚刚摆脱困境,所以他们依然过去的集体分配集体生活的方法。 荆谋言回顾起长辈当年的说法,为什么刚开始实行公社化的时候,会造成连年的丰收。可是后来却反而再次了减产?为什么刚开始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可是到了后来反而是起了反效果? 荆谋言听长辈说刚开始公社化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余粮,大家都非常危险,再加上国内国外的各种危机,让大家不得不团结起来。 可是随着危机解除,再加上粮食产量越来越高,产生了为数不少的“剩余”。这样的剩余如何分配,这个是引起了很大的纠纷。以为你外部没有了危机,内部分配这些剩余价值肯定会造成各种问题。由于公社是一个集体,按照常理来说是集体所有。可是事实上各种管理漏洞,再加上有权的人多吃多占,这样一系列的问题,造成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这个归根究底还是大家的思想道德不高,还无法达到彻底一心为公的层次。这种集体活动,其实适合危险的时候,却不适合平日。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公社解体的原因,因为产生了剩余价值,围绕着剩余价值的分配产生了各种争斗,最后产生了不好的效果。 所以最后依然重新要分田到户,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并非是单纯的倒退。不同环境有不同的做法,不过现在荆谋言也都可以利用一下。 “武长史,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未来对于我们汉人不利。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余粮如何分配,如果本来我们让百姓自己耕种,百姓耕种完了之后,交足够了朝廷的租庸调,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这样分配自然不成问题。” “可是如果我们一旦进行相应的分工,这样肯定会因为分工的不同,造成各种扯皮的状态。这样的扯皮,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尤其是每一个人所从事的分工不同,这样如何分配才是一个最重要的,毕竟人类都是自私的,一旦大家混在了一起,分工之后工种不同,无法有效的衡量分配。再加上我们大唐已经把土地分配给了农户,他们更是不可能把土地再次上交。” 荆谋言如果想要让这些汉人百姓变成集体耕种的方式,有好几个困局。首先第一个困局在于唐朝的均田制,这均田制代表了土地私有,朝廷不可能再次把这个土地集中收回来,这个是第一个拦路虎。土地私有制不能动,这个是大唐的立国制度,也是所有贵族的逆鳞。因为承认土地私有,这个是这个朝廷所能存在的意义。所以私有制是绝对不能动的,不然必死无疑。 第二个难题,在于如果一旦集体化了之后,这个不同的人分工之剑,如何确定将来的分成。不同的工作有不同的价值,到时候一旦彻底的集体了,如何确定劳动的价值,这样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样到底给谁多分,给谁少分,这样是非常令人头大的。 尤其是分配不均,这样更是造成这个集体解体的最重要因素。当年公社是怎么解体的,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各种东西的分配不均,做得多的并不能多得,做得少的反而可以多得。这样分配不均必然会成为解体的最大诱因。 如果不解决这两个问题,那最后一切白搭。 “是啊!土地必然要私有,这个不能动,朝廷也不能收回土地,不然我大唐必然土崩瓦解,那个时候冲突必然要砍了我们的脑袋。至于如何分配,那也是天大的难题。如何解决这两个,才是最大的难题。”武士彟问道。 不够武士彟接着问道:“荆谋言,在我眼里,你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来跟我汇报的!” 荆谋言再次说:“武长史,正因为我有了想法,我才会主动找到您,希望你支持!我有办法解决这些难题。“ “我们第一个难题,在于土地属于谁,土地是私有的。那我也可以姑且把这个私有的土地的权力,命名为所有权。这个所有权代表了土地是他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分开呢?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其实是可以分开的,并不一定是合一的。” 武士彟不太明白说:“什么是经营权?” “其实很简单,拥有土地较多的人家,可以把自己的土地租借给别人,让农户替自己耕种,然后作为土地的东家,可以收获若干的分成作为租子。这样其实也就是虽然所有权还是属于土地的东家,可是经营权却转移给了农户,日常的耕种和管理,也都是由农户来负责。”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够换一个思路,让那些拥有土地的农户把经营权主动交出来,然后让别人来进行经营,然后农户甚至可以亲自参与继续经营。也就是由一些人来负责租下他们的土地,然后再次接受这些农户进入自己手下工作,安排他们进行分工生产。在保证农户的最低收成的情况之下,组织农户分工生产。这样保证了农户的最低收成之后,农户应该不会介意的去替他们做事,获得跟多的收入。” “并且,农户有了统一的组织,这样农户有了集体,集体的抵抗风险能力远比个人要强大很多。如果农户个人遇到了什么事情,往往首先考虑自己。可是有了集体组织,他们对抗风险的能力也都大了很多,不会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各扫门前雪。” “还有一个因素,那些负责经营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主动的帮助帮助官府去推广新式稻种,这样可以加强推广速度,官府可以把这个推广稻谷的责任转嫁给这些负责承包经营权力之人,这样我们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荆谋言给武士彟介绍了这个承包土地经营权的方式,荆谋言通过把所有权和经营权的概念分离,成功的绕过了古代土地私有制的逆鳞。通过把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样事实上的可以保证在所有权还属于农户,让农户不至于认为是收回,顶多也就是把经营权暂时给了别人,然后对方保证自己的收入情况下,使用自己土地。 这个是荆谋言结合了后世的土地流转政策,再加上流行于后世的一些管理方法,这样让这个可以在古代实现。这样对于大唐朝廷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把推广新式稻种的责任转嫁给那些经营权承包的人,这样那些承包者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主动推广这个稻谷,减轻了朝廷的推广负担。 至于农户也可以获得相对更有保障的收入,在确保了农户的“最低收成”的前提之下,农户把土地的经营权交出来并不会反对,因为只是交出经营权,并不代表是交出所有权。这样帮助农户减轻了风险,因为在最低收成有了保障之下,那农户交出相应的经营权并不会成为阻碍。 “以农户的保守,不保证他们的最低收成,是不可能让他们交出土地的经营权。到时候我们收税的时候,只要盯着那些承包者就行了,不用去让税吏一个个的收税。如果让我们的税吏一个个去收税,那得耽误多少事情?我们只要盯着土地承包的人,派出一个税吏就可以让他来负责组织把税款交出来!” “这样也是在减轻我们朝廷的成本!” 武士彟思考了一下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其实已经跟商业化管理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武士彟感觉这个方式,比起古代的商业管理更细致,更加的优秀。这样的经营模式比起古代的商业更可行,并且各方面利益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平衡。 “好吧,既然如此,先试一季如何?这个新式稻谷一季不过是六十日左右,如果六十日之后效果好,我们也就继续弄。如果效果不好,那我们也就立刻停止。” “不过,荆谋言,你必须要保证农户的最低收成,不能够让农户造成过多损失,明白了吗?” 荆谋言马上回答:“明白,我不会让农户受到真正的损失的!不过我也是有信心,因为我相信优秀的管理方法,比起大家各扫门前雪要好很多,产量只是会更高,不会更低。只要解决了分配,那这个集体经营大有可为!” 第五十四章 交足朝廷留足百姓,剩下自己的 荆谋言答应了武士彟,不会亏待了百姓。不过他第一批找人进行承包,当然不可能去找那些普通百姓来承包,以这个时代的普通农户,他们无法承担起这个承包管理的职责。所以荆谋言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些商人。 “各位,最近各自办学如何?”荆谋言问道。 大家赶紧称赞说:“荆参军果然好啊!按照荆参军的要求,我们办学之后可以雇佣这些学生三年作为补偿,我们现在也都是指望着能够将来扩大生意呢!” 那些商人都对于未来的生意扩大非常有信心,因为荆谋言的义务教育,让那些学生经过了一年的学习之后,必须要接受这些商人雇佣三年作为补偿商人的投资教育的代价。这个是相互的,对于长期来说推广教育是有帮助的。 不过这些商人将来获得了足够的人才,他们对于扩充生意感觉前途光明。古代的商业无法发展,无非是道路、官府、人才这几个。目前大唐刚刚开国,官府不敢随便乱来,并且道路被荆谋言愣是用火药给炸开了,也不是问题了。可是人才,现在荆谋言也都补上了这么一个短板,那他们对于将来扩充感觉信心十足。 “各位,我这里有一个好生意,你们是否有兴趣?”荆谋言问道。 “荆参军,什么生意?现在我们益州谁不知道,荆参军和武长史,那可是我们益州官府里面两大奸商啊!”有人开玩笑说。 “哈哈哈哈……”大家一起笑出来了,荆谋言也都跟着笑了笑。 荆谋言接着解释说:“你们是否有兴趣去种田?” “种田,这个是什么生意?” 荆谋言再次详细解释:“这个种田的生意,那也就是我们朝廷把一百户百姓,交给你们来进行组织生产。这个一百户百姓你们自己来进行组织生产,然后你们必须要承诺,一年给予这些百姓每户最低不能低于二百石的最低收成。至于更高的收成,你们可以把朝廷的租庸调给交了,出去这些百姓的收成和朝廷的租庸调,那也就是你们的了。” 荆谋言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也就是让这些商人去“剥削”百姓了。在荆谋言保证这些商人必须要给予变形每一户人家至少二百石的粮食收成之后,剩下都可以用来把百姓所要承担的租庸调一起给交了,最后剩下的剩余价值也就是这些商人的。 “交足了朝廷的,留足了百姓的,剩下的也就是你们自己的了。只要你们能够组织得过来,百姓没有意见,那你们可以随便耕种。我大唐目前人少地多,只要你们能够耕种过来,那你们只要上报了,我们官府会把经营权给你们。不过,还是那句话,必须要把百姓的最低收成每户人家二百石给留足够了。并且,朝廷的租庸调,你们也都不能少交。不过在此之外,也就是全都是你们的。” 赶紧有商人问道:“荆参军,每户百姓二百石,这个比起百姓自己耕种都要多了两倍了。” “你们放心,我们最近有了一种新式稻谷。每亩产粮最少两石,所以我才会把这个数额定为了二百石,因为每一户百姓都有一百亩地的使用权,所以你们必须要保证每亩百姓预算的收成不少,那剩下的才是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我相信,你们这些商人有了完善的调度能力,那完全可以把这些百姓更好的利用,这样耕种更多的土地,不成问题吧?“ 那些商人也是在心里盘算这个生意是否做的,在保证了农户最低收成每年不少于二百石一户,然后把朝廷所哟啊收取的税赋给交了,自己能剩下多少东西。 不过那些商人也是颇为心动的,如果真的能够获得一百户农户的承包管理权,这样以他们商业化的管理方式,一定可以把这些农户的剩余价值最大程度的榨取出来。那些商人当然知道普通农户这种各自耕种,各自自己耕种的方式太浪费了。 这样的方式太过于浪费人力,也不利于先进农具的推广使用。如果真的能把这些农户有效的组织起来,这样他们这些商人户考虑去采购铁质农具,然后采用各种更昂贵的农具来保证农户生产。如果是单户农户,肯定无法能够自己独立采购农具的,尤其是耕牛等等畜生,他们农户无法承担这么大笔的花费。 可是一旦由商人来负责组织,他们会考虑的是把更多的生产工具用在这些土地上,因为这些土地的经营权都属于了他们,他们统一组织农户去生产,这样生产的效率将会大大的提高,农业工具的使用也会提高了很多倍。 普通农户没有资本采用的农具,到了商人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了先进的农具,粮食产量和生产效率只是会更高,不会更低。再加上优秀的组织管理方式,比起那些过去各扫门前雪的种植方式更有效的利用人力,可以永同样的人力耕种多了很多的土地面积。 “荆参军,如果益州大都督府真的愿意把多余的土地给我们使用,那我也都愿意来替代朝廷承包管理这些农户。只要荆参军能够允许我们把那些暂时无主的土地进行使用开垦耕种,我也都非常乐意去承包经营权。到时候我可以保证,在我的管理之下,平均每一户农户,可以耕种不下二百亩土地。”这个商人说。 这个商人没有说他保证农户耕种二百木土地的条件,那是建立在他去采购了更多的农具,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买不起的高级农具。他甚至可以去定做,定做更多效率更高的农具,这样平均每一户可以耕种的土地多一倍,这一点都不成问题。 “荆参军,如果益州大都督府愿意把暂时无主的农田交给我们来使用,那我也愿意帮助朝廷分忧。主动替朝廷推广新式稻谷,我甚至敢允诺朝廷,每年最少分给每户百姓三百石的粮食。如果不够,我来自掏腰包补上。” 那些商人都感觉这个生意可以做,因为承包了农户农田的经营权,再加上益州大都督府愿意把那些暂时无主的土地的使用权租给他们使用,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做法。到时候有了益州大都督府的许诺,他们敢于把更多的资金和更多的生产工具投入到那些土地上。过去普通百姓买不起的农具,用不起的庞大农具,他们都敢去采用。甚至敢于跟木匠铁匠定做跟多高效率的农业工具,用同样的时间和人力去耕种更多土地。 到时候他们用一户人的人力耕种二百亩土地,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也就是先进的生产组织方式,还有先进的资金投入,所产生的更大的效果。过去单户农户在土地上的投入太少,投入少自然相对产量也少。商人不同,商人非常清楚投入高,到时候产出也会更高。哪怕同样的面积,投入更多的东西,那到时候产量也都会更高很多。 农户的经济条件有限,无法购买很多先进的农具,或者说农户也用不上太先进的农具。农具太先进了,对于农户也没有多少意思,因为每一户农户土地有限制,用了太先进的农具效率固然提高,可是那也没有多大意思,反而会造成白购买先进农具。 商人不同,如果土地面积足够大,商人会愿意去采购更先进的农具去耕种,这样可以产生更多的利润。 荆谋言很快回答:“可以,你们能耕种多少土地,那我们也就敢给你们使用多少土地。不过,记住,使用了土地,那也要租庸调的!到时候我们官府,那也就找你们去收租庸调。并且,必须要优先满足百姓的最低收成。如果达不到你们承诺的最低收成,你们自己掏钱补上,明白了吗?” 反正那些土地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给这些商人去租用,朝廷还可以获得租庸调税收呢!不然现在人少地多的时候让他们这么荒芜了,那岂不是最大的浪费?如果这些商人干去租用,朝廷可以额外增加不少税赋呢! 至于说皇帝下旨免免除租税,那也是对于普通农户的,并不是对于这些商人的。让商人租用,不但可以提高粮食产量,提高土地利用率,并且朝廷还可以获得更多的税收。百姓可以在保底收入之上,获得跟多的收成,这样岂不是一举多得? “各位,这个每户百姓二百石的最低分成,那也之上我们今年的标准。如果明年可就未必是这个数了,可能会增加,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所以,你们必须要想办法,改进各种农机,让这些农机能更好的耕种,提高粮食产量啊!”荆谋言说。 那些商人脸色有些不太好了,这个荆谋言居然说什么到时候会提高标准,要求给予百姓更多的收成。这样明显是逼迫他们去去提高土地生产效率。不过他们没有说什么,依然啊是选择了同意。 “武长史,很多商人都愿意来承包管理农户。我要求他们最低给予农户承诺每年每户不能少于二百石的粮食收成,至于明年我们多半可以继续加码,逼迫他们去改进农业生产的工具。”荆谋言说。 武士彟却问道:“这样逼迫商户,有什么意思吗?” “武长史,我这么逼迫商户,其实也是希望倒逼这些商户能去主动的研究更多更好的农业工具,让农业的生产的速度更快,效率更高。过去我们的农具,都是百姓年复一年的耕种当中改进。以百姓目前的文化水平,恐怕改进速度很慢。我们不如刺激逼迫那些商户去改进,商户手里有人才。他们的文化水平,并且精通于更好的管理方式。不管是资金,还是管理经验,甚至各种文化都比起普通农户要好很多。让他们加入合格农具改进,其实比起那些文化素质相对较低的农户速度只是会更快,进步一定会更大很多。” “我也就是希望倒逼他们这么做,一年一年的加码,让他们不得不去改进农具,提高粮食的产量,或者提高生产效率。” “当然,这样也是百姓获得实惠了。因为我们给他们加码,这些粮食都是加到了百姓头上,并非是我们官府。所以最后这些加码之后的粮食是给百姓的,并不是我们官府的。百姓不但不会有压力,反而会称赞我们官府。” 可是武士彟却皱眉说:“这样做,到时候粮食增产,可是我们朝廷的税收却不变,这样也太……” 武士彟明显感觉到不合适,如果继续怎么粮食增产下去,可是朝廷对于农业税的收入却不提高,这样朝廷也亏啊! “武长史,不亏,朝廷不会亏的。因为你想,这些商人收获了这么多粮食,他们最后还是要把这些粮食当做商品去卖。武长史,你应该知道我大唐关于商税的比例是多少吧?”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立马若有所思的回答:“对了,我们大唐的商税至少是三十税一,如果算上各大关口的税,那肯定不止是如此了。所以如果商人把这些粮食作为商品出售,交的税会更多。” 荆谋言肯定的回答:“其实也就是这样了,我们虽然在农税方面少了收了,可是在商税方面收的更多!并且普通农户不会因此受到损失,那些交税的都是商户,对于百姓没有直接伤害。” 武士彟接着感慨说:“荆谋言啊荆谋言,如果前些年,你这样变着法盘剥百姓如此之多,肯定要被骂成了搜刮百姓当酷吏了。可是,我却骂不出来。因为你固然变着法来盘剥了百姓,可是却给了百姓更多更多,远比你盘剥的东西多了很多。你给百姓那么多的收入,可是变着法盘剥百姓时候也都丝毫没有手软,我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好官,还是一个酷吏了!” 第五十五章 保底分成 在武士彟的命令下达之下,很快得到了武士彟的授权,那些准备投资进行粮食生产经营的商人开始派人下到农村,甚至很多那些正在培训的学校学员也都被拿出来准备算是雇佣了。荆谋言对于这种“雇佣童工”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是交代不能够从事那些重体力劳动。不过那些商人还是明白的,他们不可能把这些正在学习的学生送去做重体力劳动,这样他们是吃大亏的。不过用来作为管理,尤其是作为农田管理,这些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学生是能够基本胜任的。甚至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这样荆谋言也都没有指责什么了。 荆谋言亲自到益州下属县城,准备亲自帮助推广这个土地经营权的承包。既然土地私有制不能动,均田制不能动,那能够动的也就是经营权。 “各位益州百姓,你们每年能收获多少收成?”荆谋言问道。 很多百姓都是祖祖辈辈种田,自然很快回答:“每亩土地一石,如果朝廷分配的一百亩,大概也就是一百石,交完了朝廷的租庸调,大概也就是刚好够吃了。” 荆谋言接着回答:“很好,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一种新的方法,能够让你们获得更多的粮食收成。今后,我希望你们能够把土地的使用权暂时交出来,然后又我们益州的商贾来带领你们耕作,这样到时候给你们更多。” 听到了要把使用权拿出来,这样很多百姓纷纷开始反对。因为土地可是命根子,把土地交出来这个是不可能的。这个古代农民不就是希望有自己的土地,现在大唐的均田制满足了他们的需求,他们当然不肯再次交出来。 “不行,我们不愿意!这个土地是朝廷分给我们的,不是说好了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朝廷怎么能收回去呢?” “不行,如果交出了土地,我们怎么活啊!”“是啊!我们怎么活啊!“…… 百姓纷纷反对,荆谋言倒也是有了准备,因为他知道唐朝普通农民的文化水平,绝大部分无法分辨出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区别,不过他也是有办法。 “各位,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要你们的土地。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把这个土地,用来出租。土地还是你们的,只是租用给别人,等一年之后,这个土地依然给回你们。并且,每亩土地,可以获得两石粮食的租子。”荆谋言说。 那些农民很快眼睛都亮了,如果光是靠着出租土地,都可以获得两石粮食作为租子,这样岂不是发大财了?毕竟过去自己辛辛苦苦耕种,一亩地的收成也就是一石左右,现在自己出租土地,那也就是只可以获得两石,这样真的是赚大了。 绝大部分农民都动心了,这个可是实实在在,哪怕是他们都可以用手指头算出来的利益。这个数字很简单,哪怕自己一年忙到头,最后依然也就是不过是获得一亩地一石的收成,可是现在自己光是出租可以获得一亩地两石,这样不是赚大了吗? 当然,作为老农民,自然知道这个天上没有掉粮食多好事情,自然还是警惕的。 “这个天上不会掉粮食下来吧?请问是否有条件?’马上有人问道。 荆谋言肯定的说:“当然有条件,不然谁会给这么多租子?条件也就是想要获得每亩土地两石的租子,必须要接受那些商贾的日常管理指挥,你们要尽全力的配合商贾的指挥管理,早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能偷懒。如果被大家公认的偷懒了,那商贾有权利扣除你们的租子。” “当然,你们为了商贾做事情,商贾也要给你们工钱。到了明年,你们可以除了获得每亩土地两石的租子之外,还可以根据你们在这一年的劳作里面所付出的力气或者贡献,那可以获得商贾额外的收益。” 荆谋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个模式的情况,其实也就是把土地的使用权租用给商人一年,商人每一亩土地给他们两石的粮食作为补偿,当然这个是有条件的,那也就是不但要把土地使用权交出,还要给这些商人打工,去接受商人的雇佣。如果拒绝雇佣,或者是偷懒,那商人同样会又权力扣除分成,甚至严重偷懒的还会剥夺分成。 其实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商人不过是希望通过借机推广新式稻种,然后在这些土地上统一的耕种了新式稻种。然后利用商人更精确更有效的组织方式,把这些百信的人力有效的组合起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这样可以永同样的人口,耕种一点五倍甚至两倍的农田。并且通过商人的各种商业管理手段,减少了各种不必要的损耗。甚至可以压缩农具成本,压缩各种粮食种子等等各环节的成本,起到规模效应。 一方面耕种的土地面积多了一倍,另一方面商人的组织管理方式压缩了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成本,让有限的人力发挥出更大的价值。当中这个差价,那也就是这些商人投资的利润了。至于普通农民,出租了土地获得两石的收入,算是比较保障。 至于额外打工,那也就是额外的收入,这方面的收入也就是由各自的商人自己决定自己计算,这个荆谋言不可能多管。至于如何压缩成本,然后创造更多效益,这个也就是由他们来进行了。 “还有,今后这些土地的租庸调,也都你们不会承担了。将会由商人来负责承担,你们要做的也就是服从商人的指挥和管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全力服从各种商人的管理分配,不能随便抗拒。如果偷懒,那可以扣除的。” 很快有人问:“是不是只要出租了土地,只要没有故意偷懒,那也都最少可以获得每亩地两石的收成?” “没错,只要不抗拒安排,不故意偷懒,那最少每亩地获得两石的收成,这个是必然的。至于额外获得多少,那也就要看你们付出了多少,因为这个是商人暂时雇佣你们一年,做得多他们自然回国给你更多。”荆谋言回答。 很快一些年龄大了一些的农户主动回答:“我愿意,我已经年过四十了,我家的孩子也都被送去读书,我也都没有多少力气去耕种一百亩土地了。既然只要不故意偷懒都都可以获得两石,那我也都愿意出租。” “嗯,我们也都愿意!孩子被送去读书了,光靠我们很难耕种一百亩。何况只要服从安排,都可以获得两石,那我也都每一什么好拒绝的。” 很多人都当场答应,这个让荆谋言有些意外。不过思考一下也正常,毕竟荆谋言下令了实行这个义务教育,这样让农户都失去了那些一个十岁以上的劳动力。十岁以上的孩子在农村往往也是一个能下田的劳动力,可是却被荆谋言下令去读书。这样等于是剥夺了农村一个还不错的劳动力,让那些本来耕种一百亩地的百姓也都感觉家庭劳动力就不足的情况雪上加霜。 所以在这个承诺只要不故意偷懒,都可以获得两石的分成的诱惑,再加上被荆谋言故意剥夺劳动力,一边是诱惑,一边是劳动力不足的压力,所以他们很快也都选择了同意了。 “看来,没有想到这个义务教育,还是有这样的用处。等于是我倒逼了他们去主动支持,这样让他们感觉到了劳动力不足,压力也就更大,不得不选择这种方法出让土地使用权,让商人来负责经营管理,然后还要为商人打工。”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年龄大了,已经很难下田耕种,这样必然会选择相对轻松一些的办法,通过出让土地,再加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换取两石的粮食收入,这样算是不错的结果。” 荆谋言看到了那些年龄大了的人,居然是自己这个政策的支持者,不过思考一下也不奇怪。因为后世的土地流转政策,反而是那些失去劳动力的农村家庭比较支持。后世的土地流转政策是建立在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入城市,乡村劳动力缺乏,所以应运而生。 可是荆谋言这个时候搞了强制义务教育,这样人为的造成了农村缺乏劳动力。再加上农村不少人都是年龄大了,耕田很吃力,所以宁可选择出租换取每年两石的稳定收入,也不想去自己独自拼命耕田了。 “好,既然你们都支持,那我们也都可以各自作出约定。我们官府会为你们介绍商人来租用你们的土地,你们每亩以一年两石的租子出租,不过条件也就是你们必须要全家除了小孩子之外,接受商人的雇佣安排。如果到时候收成不足,商人也都会给足你们的粮食最低分成,你们算是旱涝保收了!” 那些农民在官府作保,纷纷选择了这个保底分成的做法。最低两两石的租子,这个是原则上是不能少的,除非是恶意偷懒。至于剩下的,各家都会有着各家的管理方法,不同的商人会有着不同的给予这些农民的工资水平,不过总之最低那个每亩两石的收入不能少。 都督府,武士彟问:“荆谋言,你为什么不主动规定那些商人给予百姓的最低工钱,这个不是让百姓更得到实惠吗?” 荆谋言摇头说:“这个不合适,有些事情并不是百姓收入越高越好。这个要权衡双方的,因为益州都督府下辖个州县,各地环境不同,不能直接规定。何况每亩地最低两石,那已经是很不错了,甚至可以说对于这个时代,已经有些过分了。如果再次过分,那也不利于将来发展了。” “其实我没有规定最低,反而是好事。以为你如果到时候农户认为这个商人给的太少,可以请求另一个商人来合作。如果商人觉得这个地方的农户要价太高,明显没有收益,那也会选择离开。我们必须要容许双方博弈,何况过些年这些农户的孩子读书完成,他们的孩子也都会眼界更开阔,不会愚笨到被商人继续盘剥过甚。” “何况我们这样做,可以逼迫商人去投入更多的资金去研究更好的农耕方法,增加产量。或者是去想方设法用更少的人,耕种更多的土地的方法。可是不论如何,那也是在有好处的。可是一旦我规定了,反而不利于商人跟农户双方博弈。所以给最低保底已经足够了,千万不要过分的给太多,这样也会让农户选择懒惰的。” 荆谋言认为让农民来研究科技进步,这个明显不靠谱!高科技研究,如果商人愿意投入资金和经历,?速度可是很快的。可是在古代,商人往往从事的都是“二道贩子”的行业,几乎都是不从事实体经济。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古代很多文人辱骂商人不事生产投机钻营的原因。当然这个也是跟古代的商业风气有关系,古代商人很少有从事大规模实体经济。哪怕有少部分那也不过是作坊式,甚至也就是家庭为主,指望这样作坊式的去研发科技进步,太难了。 “武长史,我们把那些商人从到处倒腾货物,改变成了这种负责组织生产,创造更多的效益,那可是一个进步了。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商人尝到甜头,选择大量组织生产,这样用更少的人力和土地去获得更多的产出,这样也就是一个进步。” “这样对于长远,有着很大的好处。今后商人是组织生产的人,不再是到处倒腾货物赚取差价为主,我想对于商人的身份和名誉的提高,有着很大的帮助。” 武士彟对于这个深有体会,商人被骂的最大的一个原因,那也就是不从事生产,而是以倒卖为主,这样不生产出任何效益,是古代很多人都骂的。不过如果让商人从事生产了,并且创造了更多的效益,这样反而可以很大程度上可以帮助商人提高地位。 第五十六章 越骂越得意 荆谋言通过了让这些商人投资生产行业,这样对于未来大部分人对于商人的印象可以有很大改观。商人其实也是分为多种的,有负责生产实业的商人,也有负责专门买空卖空赚取差价的商人。最原始的当然是后面那一种,所以商人被称为不事生产被人骂。不过如果从事生产,发展生产之后,这样可以让商人改变人们的印象,让商人变得积极正面。 “武长史,自从商人纷纷选择承包了土地经营权,再加上农户接受雇佣之后,我们官府推广新式稻种的压力变少了很多。因为百姓农户得到了许诺,最低每亩两石的租金,再加上接受了商人雇佣,有了相应的惩罚,这样百姓在得到了最低保障之后,纷纷乐意种植这个新式稻谷。我们给百姓解决了后顾之忧,同样设立了奖惩,这样推广新式稻种的压力不但转嫁给了商人,百姓也都乐意去主动去做。” 武士彟赞扬说:“很好,看来你荆谋言果然了解百姓,真正是了解百姓之人。现在看来,哪怕有了好的种子,推广的最大难度也就是在基层啊!基层百姓并不一定非常乐意喜欢新的稻谷,毕竟普通百姓是守旧不愿意冒险的,你这么做那也就是会有很大好处。” 荆谋言知道其实很多时候国家官员的想法和普通百姓想法不一样,国家官员思考的是整体粮食增产。可是普通百姓的想法是稳定生活,而不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粮食增产也就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这样其实是冲突的,所以必然会造成推广良种的不易,这个实在荆谋言从后世农村了解到的。不彻底打消农民的疑虑,不把风险降低到了几乎不可看到的地步,并且利益要达到过去的很多,他们是不会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的。 “推广良种,推广任何东西,不是拍脑袋就可以完成的啊!”荆谋言再次说。 荆谋言跟武士彟商讨接下来的施政方略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过来求见了。 “武长史,荆参军,我们益州本地士族纷纷求见!” 武士彟和荆谋言皱眉,这个士族是什么意思,居然过来求见了? “武长史,我们请求您尽快下令停止这个商人承包土地的暴政,如此下去我们将会国之不国啊!如此让商人承包土地,实乃一等一的暴政,请武长史立刻下令停止!” 武士彟和荆谋言还是漫不经心的听着,这段时间“暴政”两个字,他们的耳朵里面都听出了茧子。义务教育是暴政,大兴土木是暴政,现在干脆连土地流转商人承包经营,也都是暴政了。反正荆谋言跟武士彟也就是专门施行“暴政”的,暴政这两个字他们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荆谋言主动问:“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 为首一个五六十岁的士族赶紧说:“荆参军,听说这个让商人租用土地,获得所谓东家经营权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是的,那又如何?”荆谋言问道。 士族回答:“请你们尽快下令,停止这个暴政,不然我们大唐国之不国,将来我们大唐将会毁于一旦。你们将来会是我们大唐的罪人!” 荆谋言目光发冷,然后问:“这个帽子很大,我可戴不起,你们凭什么说我们这个是暴政?” 那些士族很快说:“其一,让商人去经营土地,乃是破坏了我大唐均田制,万一长久下去,百姓的土地必然会事实上的沦为商人所掌控,这个是剥夺百姓土地。” “其二,如果到时候商人控制了土地,必然会加倍盘剥百姓,这样岂不是坑害百姓吗? “其三,百姓在商人的组织之下耕种土地,可却只是负责其中一项。有人负责收集水源,有人负责耕地,大家都是各司其职,互不干涉。这样长此以往,必然会让百姓不了解耕种的全部过程,这样百姓很容易彻底忘记了该如何给耕种。到时商人一旦离开,百姓都会陷入不会生产耕种,这样百姓都会纷纷饿死。” “其四,本来一户百姓都可以耕种,现在却要这么多人硬是拆分成了这么多人来种田,这样简直是在极度的浪费人力。凡是朝廷,都讲究精兵简政,可是你们这个是在让本来一个百姓都可以完成的事情给你,你们却故意让那么多百姓来做,这样不是浪费民力吗?” “综合这四点,所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保证!请武长史下令,停止这个土地经营权承包,并且下令禁止百姓如此分工,不然长此以往,国之不国啊!” 那些士族一个个痛心疾首,好像真的是为了百姓着想一样。他们的给出的理由,无非是土地如果被商人长期经营,这样会造成所有权不明确,容易造成商人事实上的控制土地,破坏大唐的均田制。至于另外的也就是商人控制了土地,然后盘剥百姓。 其他的说什么百姓分工,到时候农民不了解耕种的所有流程,一切要进行商人组织管理,一旦没有了商人百姓就不会种田了。 这些理由看起来都表面上很合理,好像都是为民做主一样,是在为民请命。不过荆谋言依然嘴里露出了冷笑。 “如果我们不停止这个‘暴政’呢?”荆谋言问道。 那些士族立马说:“我们要去告你们,让皇上下旨处罚你们!” 荆谋言哈哈大笑,说:“很好,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这个政策我们不会取消,不会!” “你你你你……你们益州大都督府残害百姓,实行暴政,长此以往我们大唐国之不国啊!如果这样,百姓民不聊生,让那些商贾控制了土地,这样我大唐均田制必然会破坏,我大唐百姓失去了土地,都要被这些商贾盘剥,国之不国啊!” “武长史,荆参军,你们这么做,岂不是我大唐的罪人?你们如此重视商贾,而轻视我们士人,你们这个是阴阳颠倒,是非不分!” …… 那些士族纷纷开骂,显然是好像是要把荆谋言跟武士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过荆谋言却并没有着急,他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他依然在这里喝着自己发明出来的果醋饮料,反正这帮家伙骂他的话,他也就是彻底当做了耳边风了。 至于武士彟也不着急,这些家伙骂自己,他怕什么?反正荆谋言都不怕,武士彟没有必要担心。 那些士族组织骂了一刻钟,好像终于有些人累了,停止下来了辱骂荆谋言。 “哎呀,怎么不骂了?放心,今天我有的是时间,我清闲,我等着你们骂我!来人,上果醋,让这些士族们尝尝鲜!”荆谋言微笑说。 那些士族看到了自己骂荆谋言的话,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荆谋言当做了耳旁风呢!好像这个不是在骂他,而是在夸奖他一样。 “无耻之尤,你的老师是谁,天下怎么可能有教导出你这样无耻之人的人!你可真的是白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在!”有士族骂道。 荆谋言无所谓的说:“你们要骂就骂,反正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所谓的‘暴政’我不会改变!” 那些士族直接指着荆谋言和武士彟说:“你们给我等着,我们要告你,要去长安告你!” 那些士族走了之后,荆谋言同样冷哼说:“什么玩意儿?武长史,立刻下令,加快土地经营权承包实行速度,让各州县尽快实行,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将会定期不定期的去督察,如果谁实行慢了那每年一次的考评,自己看着办!” 那些士族刚刚离开了大都督府,结果几分钟之后就传来了一阵公文出宣读。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有令,各州县必须要加速配合推广土地经营权承包,如果推广速度太慢,一年一度考评,全部降低二等。” 那些士族立刻破口大骂:“混蛋,武士彟,荆谋言,你们这两个国妖!武士彟,荆谋言,你们在这里实行暴政,我们不能够这么放过他们!” “是啊!我们身为益州士族,不能够让这两个国妖在这里长期秉政,必须要告他们!”“没错,这两个无耻之尤的国妖,我们不能够让他们在这里残害我们巴蜀百姓!“这两个国之大妖,如此残害我们巴蜀百姓,那我们身为巴蜀士族,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大家去联系各自在长安的各种亲朋好友,一起上奏皇上,弹劾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完全两只国妖,我们如何能够如此的让他们在这里残害百姓?” “没错,这两个无耻之尤,我们好心好意去劝说,可是他们残害百姓之心却不肯停止。他们依然在这里残害百姓,我们如何能够坐视不理?我们去劝说,他们还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甚至我们去骂他们实行暴政,他们不但不主动纳谏,反而还越骂越得意。” “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面对我等士族之劝说,不但毫无礼义廉耻之心,反而还越骂越得意,反而还在加大这个暴政的推广力度。这样残害百姓的昏官,已经不是普通的昏官,那可是我们大唐的国妖啊!”…… 荆谋言跟武士彟的行为,让这些益州的士族一个个气得七窍生烟,这样简直是让他们无法能容忍荆谋言跟武士彟这种态度。他们好心好意去劝说荆谋言跟武士彟,可是荆谋言跟武士彟却如此无耻,完全把他们的劝说当做了耳旁风,依然要继续实行他们眼里的保证。 可是更打脸的事情在后面,他们刚刚出来不过几分钟,一份加速推广的公文反而也就这么炮制出来了。这个可是活生生的打脸,活生生的打脸啊!这个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们的,把他们的话不但当做了耳旁风,反而甚至无视了他们。 “各位,我们不能够让荆谋言和武士彟这两只国之大妖在这里逍遥,在这里残害百姓。如此下去,商人盘剥百姓,那些见利忘义的商人,必然会让百姓民不聊生。到时候百姓一旦忘记了如何耕种,这样如何是好啊?” “是啊!如此百姓分工,如此分工之后,百姓都只是会一种事情,将来谁会知道如何种田?”“一旦百姓忘记了如何种田,商人必然会使劲盘剥,这样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啊!”“我们身为士人,不能够对此坐视不理!” “我们去告他们,让我们在长安的亲友弹劾他们,不能够让这两个国妖在这里继续残害众生了。” 那些士族纷纷开始写信,然后准备送到长安,一定要把武士彟跟荆谋言给搞下来。 “荆谋言,这些士族如此骂我们,我心里有些发虚啊!这些士族一个个关系复杂,士族之间互相联姻,他们在长安有着很多的亲朋故旧,如果他们弹劾我们,那可是一大片的!”武士彟说。 荆谋言却不屑的回答:“武长史,他们越是骂我们,其实恰恰说明我们狠狠的戳到了他们的痛处。我们已经狠狠的戳到了他们的痛处,让他们痛不欲生,所以才会如此狗急跳墙暴跳如雷的。正因为我们这个土地经营权承包,还有如此商人组织百姓耕种的方法,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这才会如此紧张愤怒,甚至想要逼迫我们取消这个政策呢!” “所以我们不但不能取消,反而他们越骂我们,我们也就是越要强硬应对,推广下去!对我来说,他们的辱骂,其实那才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有些时候,敌人的辱骂,其实是对你最大的夸奖,敌人骂的越狠那说明你越是做出了业绩。他们越是骂我,那我越是高兴,因为说明我对于百姓越是仁政。” “仁政暴政?没有绝对的!所以他们越骂我们,我们反而越是要得意!我们只有顶住压力才行啊!” 第五十七章 动了烧饼 荆谋言跟武士彟在益州大都督府发布的政令,已经是让很多巴蜀本土士族都纷纷坐不住了,这个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挖了士族的根基,他们如何能够坐得住?他们赶紧发动关系网络,很快的通过各种渠道把相关的消息送到了长安。 不过说来也巧,荆谋言算是“作法自毙”了,因为他拓宽了道路,反而让这些人出川的道路通畅了很多,居然缩短了一半以上的时间,就到达了长安。当他们看到了荆谋言这个政令,长安的士族官员纷纷炸毛了。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纷纷开始像是疯狗一样咬荆谋言了。 “皇上,臣监察御史高冯,弹劾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还有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他们二者居然勾结商贾,盘剥百姓,颁布暴政。任由商贾盘剥百姓,臣高冯弹劾武士彟和荆谋言,请求皇上下诏予以惩治!”高冯高季辅赶紧上了奏折。 “皇上,臣孔颖达,弹劾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还有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他们颁布义务教育之暴政,勾结商贾,强制百姓学习一些杂学,不学我们儒家经典圣人学问,然后还要强行让百姓服役。当地百姓民不聊生,纷纷谴责益州大都督府,巧立名目,勒索百姓,并且发动以读书为名,让那些十岁左右的孩子去服役。” “他们居然连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岂有此理。我孔颖达身为圣人之后,岂能看着他们重视这等算学杂学,而不教导正统圣人学问呢?” “皇上,臣弹劾……” 那些官员一个个开始弹劾,纷纷把武士彟和荆谋言骂成了狗,然后把武士彟跟荆谋言的政策骂的那叫一个惨。甚至说什么百姓对于义务教育非常抗拒,然后认为这个义务教育是益州大都督府巧立名目,使劲盘剥百姓。甚至告状,说荆谋言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都要抓取服役,名为“读书役”。 总之他们把荆谋言的一切政策,都给找出毛病,然后使劲抨击。 李世民看到了这些大臣弹劾,然后脸色也是不太好。这帮大臣,好像是一个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意思也就是好像荆谋言的一切政策,都是害民的。 “各位,朕也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武士彟的奏章,他直接上奏给朕,跟朕说了这几个政策的好处。其一,义务教育是通过商人出资,满足百姓读书的需求,然后接下来接受商贾雇佣三年,作为补偿。并非是一直没有自由,不过是三年而已。” 可是孔颖达却直接反驳说:“皇上,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个完全是荒唐无比!他们居然让商贾办学,这个难道不是很荒唐吗?如果商贾愿意无偿办学,那我也会称赞。可是他们居然是有代价的,居然不但不教导圣人学问,顶多也就是识字就行了。接下来还要教导算学,然后却要接受商贾雇佣三年,这个不是在放任商贾盘剥百姓?” “祖先孔子固然说过有教无类,可是绝非是这样的有教无类。这样有教无类,简直是玷污了祖先的名声。如此把神圣功德的教育,居然弄成了这等充满铜臭味的东西。今后百姓都是为了真钱而读书,这样百姓如果都是为了挣钱而读书,那能够真正理解圣人学问吗?如果百姓都是为了挣钱而读书,这样天下岂不是礼崩乐坏了吗?如此为了功利读书,我们天下如何才能够有朝一日重现尧舜盛世啊?” “他打着有教无类的幌子,可是行的却是让我天下礼崩乐坏的恶事,荆谋言真的是我大唐之国妖,请皇上诛灭国妖!” 孔颖达义正言辞的喊道,结果别的不少人也都纷纷补充和附和。 李世民深深的看了孔颖达一眼,然后没有回答孔颖达的问题,只是说:“可是他虽然让商人来参加耕种,可是商人组织百姓,让百姓能耕种多一倍的土地,并且能推广良种,用不了多久百姓百姓都可以每亩增产最少一倍。甚至本来能耕种一百亩的人手,现在的可以耕种两百亩,这样增长更多很多。” 不过高冯高季辅主动站出来,回答:“皇上,这种方法乍一看是不错的方法,可是却让百姓受制于商人!臣接到了巴蜀士族的说法,他们纷纷表示这种方法其实是对于百姓有害无益。这种方法是让百姓分工,长此以往,百姓必然会习惯于分工,把耕种的所有过程都给忘了。到时候一旦离开了商人的组织,那百姓将会陷入不会耕田的境地。那个时候商贾可以趁机使劲盘剥百姓,最后百姓只能够被商贾使劲盘剥!” “所以,这个也是不折不扣的暴政,他们勾结商贾,盘剥百姓,这个岂不是暴政吗?请皇上为了长远计,立刻下令停止这个商人参与经营的方法。长此以往,我们大唐百姓的土地,都要落入了商人之手,甚至百姓都要被商人所奴役。” 高季辅同样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好像是真的是为了百姓好一样,这样同样也是有很多人附和了。这个朝廷之上,大量弹劾荆谋言跟武士彟的言论,甚至不乏一些高级官员。李世民看到了这个情况,也是有些头痛。 李世民脸色有些黑了,直接说:“退朝!” 李世民走了之后,直接说:“告诉中书省,凡是弹劾荆谋言跟武士彟的奏章,不用送来了,留中不发!” 李世民这个命令之后,一个信鸽从皇宫飞了出去,一路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 “武长史,这个是皇上送来的信鸽!” 武士彟打开了信件之后,说:“皇上给了我三个字——放宽心。而我的两个儿子送来了消息,说长安现在不太平啊!弹劾我们的犹如雪片一样送到了皇上那里,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弹劾我们?这个明明是对于百姓有利的事情,他们为什么却偏偏反对?他们说我们盘剥百姓,是暴政?真是岂有此理!” 荆谋言坐下来,却冷声说:“武长史,他们告我们是盘剥百姓,其实不也就是乌鸦嫌猪黑吗?我们盘剥百姓,他们就好多了?他们士族哪一个不是拥有不少土地,并且拥有很多佃户,甚至家里还有很多部曲奴仆。他们无非也就是靠着把土地出租,然后从中获得粮食分成的租子。并且很多士族多事免税的,这样可以避免了被朝廷收税。” “至于我们这个方法,我们让商人把土地集中起来使用,不就是动了他们的烧饼了吗?他们士族往往是趁着各种天灾人祸的,趁机低价收购土地,然后还要求百姓卖身投靠。还有不少因为朝廷税负太重,所以把土地送给士族,这样士族收取比起朝廷税负低的分成,很多百姓也都会短视的投献。” “可是我们的这个方法,让百姓把土地租给了商人,最低两石的租子,这样让百姓几乎是旱涝保收。这样算是让那些士族无法趁机逼迫百姓出卖土地。何况每亩两石的最低租子,哪一个百姓会傻乎乎的去投靠他们,给他们租种土地?宁可来给商人工作,也不会去租用士族的土地来给耕种了。” “一旦没有人愿意去租种士族他们的土地,谁来供养他们的吃喝,谁来让他们能够读书,谁来让他们能风花雪月呢?因为这个政策,让他们无法吞并百姓的土地,无法能逼迫百姓去卖身投靠,无法能让百姓去租种,所以这个不是动了他们的烧饼,那是什么?” “他们骂我们盘剥百姓,他们盘剥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说所谓借口,其实都是狗屁不通。说什么百姓忘了种田的能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理论。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分工合作才是提高效率的最好办法。我们人类能有今天,无不是分工合作的结果。从农业和牧业,甚至将来还可以有更多行业和职位。哪怕官府衙门哪一个不是分工合作效率才高的?分工只有越来越细的,这个简直是荒唐,伪命题!“ 荆谋言哪里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其实无非也就是荆谋言的这个政策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无法能够吞并土地,无法能够更大的盘剥百姓。百姓有了更好的选择,这样不一定要被他们继续盘剥了。所以他们当然坐不住了,要主动告状了。 至于说孔颖达告状,其实无非也就是因为荆谋言的义务教育并不会教导所谓的儒家经典,只是要学习普通的常用字和数学。一旦那些识字的人出来到了社会,这些人可是没有经历过儒家经典洗礼的,甚至会稀释那些学习儒家经典的文人。 现在大唐的文人都是学习儒家的,可是荆谋言反其道而行之,只要求识字就行了。这样的文人不但不会加强儒家的势力,相反会稀释儒家的优势,这样孔颖达作为儒家学者,还是孔子的后代,当然要反对了。 “荆谋言,皇上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回答:“其实不过是皇上想要打压士族了,朝廷之上充斥着大量士族出身的官员,他们对于朝廷的忠诚远远没有对家族的忠诚更大。并其背后关系网络盘根错节,威胁到了皇上的权力。皇上感觉到这个是一个挖士族根基的机会,自然要支持我们。至于另一方面,皇上也不好糊弄,他不会傻乎乎的直接朝廷官员说什么就相信了什么。他看到了我们这个粮食产量和耕种土地面积都可以大量增加,甚至让百姓在灾荒的时候不用出卖土地。“ “我们这个方法可以一举多得,保证了百姓不必出卖土地,也可以增产增收,遏制士族扩张。这样的方法其实很好,所以皇上要打压士族,自然要支持我们。当然皇上目前不可能明说,只好这样默默支持我们。因为普及文化,对于皇上有好处,让粮食增产,百姓获得实惠,对于皇上也有好处。因为百姓吃饱饭了,不被太过分的盘剥,这样才是让皇上江山稳固之道。皇上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去听任那些士族糊弄!” 武士彟这才感慨说:“看来我在官场混了半辈子,还没有你明白啊!你这个道理,一切都明白了。归根究底,其实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其实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为了百姓,都是虚的。无非也就是为了维护自己利益,打着为民谋福的旗号,然后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盘剥百姓罢了。什么都是虚的啊!” 荆谋言回答:“其实,商人盘剥也是盘剥。而我们其实也就是帮助商人更好的盘剥百姓,我们其实跟他们一样的,都是盘剥而已。” 武士彟反问:“那我们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很简单,最大的不同,在于我们是在盘剥的同时,增加了百姓的收成。百姓接受我们的盘剥的同时,可以增加收成,我们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我们是在创造过更多财富之下盘剥,所以百姓获得跟多的收入。可是那些拥有土地的士族的盘剥,并没有额外创造更多财富,他们是直接从百姓嘴里夺取食物。所以,虽然我们都是盘剥,可是我们盘剥的同时创造了更多财富,可是士族不但不是在创造财富,只是从百姓手里掠夺而已。” “所以,我们不就是在比烂吗?士族比我们更烂,所以百姓自然愿意接受商人的盘剥。” 武士彟也就是在感慨:‘是啊!这个世界不就是在比烂吗?我们都是在盘剥,就要看谁盘剥的能耐更好,看谁盘剥的同时创造过更多的财富了。” “武长史,说不定过一会,朝廷马上有人要坐不住了,要派人过来要挟我们了!”荆谋言说。 “报——,朝廷飞鸽传信,御史台监察御史高冯高季辅即将前来剑南道巡察!” 武士彟回答:“说曹操,曹操到!” 第五十八章 不怕弹也! 荆谋言跟武士彟听到了这个长安的监察御史高冯高季辅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当然明白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这个监察御史负责的是代表皇帝进行监察四方,而这个监察御史虽然品级不高,甚至还不到七品,比起荆谋言都要低一个大级别。 可是荆谋言却知道,作为官府衙门,不同的岗位前途是不同的。荆谋言穿越之前有了深刻体会,在一些清水衙门或者是一些次要部门,前途非常渺茫。这个高季辅虽然品级低,可是前途很高,因为监察御史代表了皇帝的身边的人,代表了是皇帝的耳目,很多宰相都任职过监察御史,这个足以说明前途了。 高季辅这次来,多半没有好事请了。 “荆谋言,这次这个高季辅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回答:“武长史,我看还是我去接待他吧,我有办法把他轰走!这个家伙是来找茬的,那我们也都没有必要客气。反正皇帝不是给了你飞鸽传书,让你放心吗?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这次这个监察御史虽然是来找茬的,可是我们却不用担心,因为只要皇帝一天不正式下令停止,那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 武士彟同意了荆谋言的说法,荆谋言去接待这个监察御史。这个监察御史高季辅来了,荆谋言作为益州大都督府的录事参军,地位类似于办公厅主任,接待这种事情他要代表武士彟这个一把手去接待,所以他很快在益州一家酒楼接待了。 “荆参军,怎么来到了这么喧嚣的地方?”高季辅不太高兴的问道。 荆谋言再次说:“高御史,自从我们巴蜀道路通畅之后,大量商贾走了进来,这样人流多,客栈住宿的也就多了。” 高季辅再次强调说:“胡闹,你们这样放任商贾过来,岂不是在重末轻本,如此下去谁来种地?” 荆谋言心里冷笑想:”你们不就是害怕商业发展了,跟你们抢夺农业耕种的人口吗?一旦没有了帮助你们这些士族地主耕种,你们吃什么?无非是利益决定立场,立场决定态度,态度决定行为罢了,别他妈说这么高大上!“ “高御史,请!”荆谋言说。 高季辅走了进去,很快直接说:“荆谋言,你知道长安很多人弹劾你,说你是大唐的国妖。甚至,说你是当时是李孝常的属下,并且李孝常谋反。说你是反心不死,所以认为你这个国妖是要在祸乱我大唐啊!” 荆谋言这才“恍然大悟”的说:“我成了国妖了?” 高季辅接着说:“现在长安弹劾您跟武士彟武长史的奏章犹如雪片一样的送到了皇上那里,恐怕用不了多久,皇上就要龙颜大怒,到时候你们可是要……所以听我一句劝,还是赶紧收手,别做这种重商抑农的蠢事。” “如果天下人人都去经商,那天下不都是重利轻义吗?所以,耕读传家,那才是根本啊!你最好还是赶紧解决,别弄得皇上生气!” 荆谋言品了品自己发明的果醋,心里再次冷笑想:“高季辅啊高季辅,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你以为我的中学课本是白学的了吗?你在这里瞎扯,无非想要欺负我在地方,不了解中央的变化,不知道皇帝李世民的想法吗?” “真的当我中学政治政治是白学的?我所做的这一切,有利于百姓,有利于商人,有利于皇帝,可就是不利于你们这些中层的士族地主,你们现在想要假传圣旨威胁我,真的当我是被吓大的?” 荆谋言再次问道:“朝廷之上有什么人弹劾我?” 高季辅主动说:“各大御史,纷纷弹劾了你和武长史,并且很多人都纷纷弹劾。包括我们御史大夫杜淹,甚至包括不少朝廷大臣,都纷纷弹劾你跟武长史,认为你们这个是在走了邪路!你们这样重视商业,而轻视农业,甚至是在祸害百姓呢!” “你们这个完全是歪门邪道,应该立刻禁止。皇上也是龙颜大怒,对于你们这个行为非常不满。所以……” 荆谋言直接问:“那圣旨呢?皇上既然生气了,那应该会下达诏书来制止我们吧?那皇上的诏书在哪,能否让我见见皇上的圣训呢?” 高季辅脸上闪过一阵尴尬,他说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故意说什么皇帝李世民龙颜大怒,其实都是瞎扯。无非是想要借用荆谋言远在巴蜀,并且不熟悉长安的变化,消息沟通不畅通,这样才会好好的威胁讹诈荆谋言。 可是荆谋言依然不上当,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到诏书那是不会听从命令的。可是高季辅手里就是没有诏书,让高季辅非常尴尬。 “高御史,我想看看皇上的诏书,再次恭候圣训啊!”荆谋言说。 高季辅只好说:“皇上目前暂时还没有下达诏书,不过我想也都会很快了。现在不是让我来负责查看本地民情吗?皇上让我来进行采访,然后汇报给皇上,这个说明皇上已经是开始担忧了。如果你们在这么倒行逆施,那可就是你们要倒霉的时候。所以,趁早停下来,不然皇上的诏书一旦下达,那可就是你们更大的麻烦。” 荆谋言心里再次冷哼:“皇上的诏书,恐怕永远不会下达的。你们想要讹诈我,以为我是吃素的。利用这种手段讹诈,利用古代交通信息不通畅进行欺骗讹诈,以为我是傻子啊?” 荆谋言反而说:“那我也就等待皇上的诏书就行了!” “你——” 高季辅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自己再怎么利用皇帝李世民的名头作为讹诈,他居然都不上当。高季辅当然知道,皇帝李世民一直在希望限制世家大族,所以荆谋言这个行为明显也就是一个很好的遏制世家大族的做法,所以李世民当然不会愚蠢到下达诏书去制止。 不过本来高季辅却是希望“假传圣旨”,故意曲解李世民的意思,这样让武士彟和荆谋言尽快的停止这些政令。反正也就是自己一张嘴,也没有留下什么文字证明,这样到时候哪怕皇帝生气,也都没有任何证据。可是荆谋言却不上当,依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到李世民的诏书是不会停止的。 高季辅再次忍不住说:“你知道吗?你已经成了长安很多官吏的公敌,弹劾你的奏章和御史的弹劾你的奏章都犹如雪片一样的到了皇上那里。甚至弹劾您跟武长史的奏章都很多很多,甚至我们御史大夫杜淹也都开始弹劾。我们御史大夫可是从三品的大员,你可是要小心了。” 荆谋言再次问道:“皇上是如何处置的,我只是在乎皇上是如何处置的!” “皇上是龙颜大怒……”高季辅还是那句话。 可是荆谋言再次强调说:“我问的是皇上是如何让中书省处置的,我不管皇上是否龙颜大怒,中书省的批语是什么?” 高季辅脸皮子跳了跳,这个荆谋言居然对于中央部门的决策流程好像非常熟悉。要知道这一个中书门下尚书省的决策执行流程,其实很多低层次的官吏也都不太明白。可是荆谋言如此熟悉,这样简直是让高季辅无奈。 高季辅所谓的龙颜大怒,不过是一个形容词,只是代表了皇帝个人语气。可是并不代表皇帝的正式成为合法文件的批语。皇帝的最终真实态度,还是应该体现在批语上,而不是所谓的“龙颜大怒”上。 可是李世民压根没有批语啊,让高季辅哪里敢乱说。说皇帝龙颜大怒,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他敢冒充皇帝的批语,那可是死罪啊!反正龙颜大怒也只是一个形容词,并不代表什么具体含义,甚至到时候可以解释的方向很多。 可是一旦乱说批语,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那些弹劾武士彟跟荆谋言的奏章,都被留在中书省,并没有发送出去,这样摆明了是留中不发了!皇帝既不想要支持明面武士彟和荆谋言,可是另一方也不想得罪士族地主,毕竟士族地主势力还是不小的,不能马上翻脸。 所以李世民根本没有什么“批语”,这样让高季辅哪里敢乱说。 高季辅最后还是无奈的说:“目前皇上在我离开长安之前,还没有下达批语。不过皇上很生气,每天都有奏章弹劾你跟武长史,如此朝廷大臣纷纷反对,这样让皇上如何处置?如此‘民意滔滔’,如何不让皇上担忧。所以皇上的批语很快会下来,何况弹劾您的人可是非常位高权重啊!甚至包括我们御史台御史大夫杜淹,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要弹劾你跟武长史呢!” “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你们会很惨的。还是赶紧停下来,别乱来了!” 荆谋言反而问道:“你说很多人都弹劾我们?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 “花?”高季辅不知道怎么荆谋言居然说起花朵来了。 荆谋言接着解释说:“高季辅,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花,目前在大唐还暂时没有。目前这种花,还在西域。这种花叫做棉花,是一种洁白的东西。采摘了棉花,可以作为衣服和被褥的填充,这样在寒冷的季节那也是非常暖和的。” “不过这种棉花不经压,这样的棉花一旦被压了,他们会变得非常紧,不能够蓬松。如果不蓬松,保暖效果就会大大的降低。所以想要吧已经被压紧了棉花变得蓬松,必然要经过一道工序,也就是弹棉花。” 高季辅忍不住说:“荆谋言,你给我说正事,怎么扯到了这个棉花上了?我说了,朝廷弹劾你们的人很多,如果你们再怎么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吏弹劾你们,皇上也都要更生气啊!你想想,到时候朝廷上下都弹劾你们,这样你们得很简单了。” 荆谋言依然在这里说:“高季辅,我们还是说说棉花吧!很多人有不同的喜爱,比如说当年晋陶渊明喜欢菊花,而我们隋唐之人往往喜欢牡丹,因为牡丹代表了富贵。世间之人谁不喜欢富贵,所以喜爱牡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我却喜欢棉花,你知道我喜欢棉花什么地方吗?” 高季辅忍不住再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远在西域的花,在我们中原也不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怎么喜欢这种奇怪的东西?还是说正事,朝廷上下很多官员纷纷弹劾你们,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化解。赶紧悬崖勒马,再晚可是来不及了。朝廷上下,纷纷弹劾您们,甚至斥责你为国妖,要妖祸天下啊!朝廷弹劾,难道你不怕吗?” 荆谋言还是自说自话:“我最喜欢的棉花的优点,也就是他不怕弹也!” 荆谋言说完这话,很快离开了座位,然后选择了离开酒楼。留下了莫名其妙的高季辅,明显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高季辅好歹也是一个文人,对于这种语言的东西理解还是很快的。 “不怕弹?你是在比喻你不怕弹劾,让我们尽管弹劾?混蛋,混蛋,混蛋,无耻之尤!我们大唐官场,怎么遇到了你这么一个无赖啊?当年李孝常怎么选择了你这么一个无赖,到了朝廷上任职?无赖不可怕,就怕无赖读了书啊!”高季辅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荆谋言离开了,他借用了明朝刘吉的外号“刘棉花”的典故,告诉了这高季辅,他不怕弹。他们朝廷爱怎么弹劾那也就去弹劾好了,他才不去多管呢! 荆谋言相信这个李世民一定不会阻止自己的,反而还会明里暗里的支持自己。只要李世民不公开反对,那他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想要弹劾也就弹劾好了,荆谋言不怕。 第五十九章 民意滔滔 “荆谋言,你信不信我要去弹劾你?我要上书皇上,狠狠的弹劾你!容许商人承包土地,盘剥百姓,之后我一定要弹劾你这个实行暴政之酷吏!”高季辅指着荆谋言骂道。 不过荆谋言却脸色丝毫不变化,反而对旁边的书吏说:“你们去通知各州的县田曹,给我负责好帮助各家商户承包土地经营权,然后尽快完成,这样让百姓能获得实惠!” 高季辅脑门都是黑线,然后接着说:“你实行义务教育暴政,让百姓为了挣更多钱而读书,天下必然会礼崩乐坏,你这个国之大妖!” 荆谋言接着安排说:“还有,接下来去让各州县功曹准备,做好各种学校安排的事情。不管是我们朝廷直接经营的学校,还有商户自己的商办学校,都必须要保证教学质量。并且定期不定期的抽查官办和商办学校,尽快要实现百姓义务教育。并且等到明年学子毕业之后,开始做好安排工作岗位的事情,也要保证学子利益,别盘剥过甚。” 接下来高季辅抨击荆谋言一个政策,荆谋言“正好”去宣布安排政策准备,要求都督府的官吏去督办,这个明显是专门针对那个高季辅的指责的。荆谋言也就是活生生的打脸,根本不管高季辅在这里辱骂抨击,好像压根没有听到高季辅的辱骂抨击。 “啪!”高季辅拍了桌子,显然是怒发冲冠了。 荆谋言突然“好奇”的问道:“高季辅高御史,什么事情惹你如此生气啊?” 高季辅指着荆谋言怒道:“荆谋言,我是朝廷的监察御史,代表皇上来进行监察剑南道百官,采访民情,你居然在这里无视我,你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眼里是没有皇上了吗?” 荆谋言赶紧回答道:“不敢,高御史刚才您说什么来着,我好想没有听到啊?刚才好像你在说话,我正在安排朝廷政务,我太过于专注了,我没有听到你说什么。能否再说一次?” 高季辅差点当场吐血而死,高季辅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自己就在旁边指责荆谋言,而且荆谋言那也都是如此针对性的反击,他指责荆谋言的政策,可是荆谋言也就下令督办什么,并且还要加速办好。这样不是专门针对自己打脸吗? 可是现在荆谋言居然一副没事人一样,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这个简直是无耻到家了! “荆谋言,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弹劾你,狠狠的弹劾你!我一定要带上民意,我就不信这个益州大都督府治下,百姓也都会拥护你的暴政!”高季辅怒道。 荆谋言坐在椅子上,然后唱起了小调:“弹棉花啊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八两八……” 高季辅听了这个小调,差点当场双腿一个趔趄,勉强终于站稳了。荆谋言这个摆明了是告诉他,他荆谋言就像是棉花一样——不怕弹也!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我们大唐官场在,怎么进入了这么一个无赖啊!”高季辅骂道。 高季辅算是拿着荆谋言没有任何办法了,这个荆谋言不能够永常规的官场手段来衡量,不能够采用常规的大唐官场规矩来进行对付。这个荆谋言简直是一个流1氓,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流1氓,不讲官场规矩,完全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政治流1氓,才是最难缠的! 高季辅跟荆谋言讲政治,可是荆谋言却完全跟他耍流1氓。高季辅对于荆谋言这种不讲官场规矩,甚至假痴不癫装傻充愣,甚至无耻下1流的官场流1氓已经是毫无任何办法。荆谋言这种人,哪里是什么深刻得到教育的文人官员,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泼皮流1氓。 “哈哈哈哈,荆谋言,没有想到你这个办法,还真是有妙用啊!我之前也都头痛,怎么对付这个监察御史高季辅,可是你这个手段虽然有些无耻下1流,可是却非常的有用。这个高季辅可是朝廷派来的,我们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如果按照正常的官场规矩,我们应该好好的接待,甚至讨好他。可是你反其道而行之,用这种破皮无赖的手段,他反而是丝毫没有任何办法了!”武士彟说。 荆谋言品了品自己的发明的果醋,直接回答:“武长史,他们要脸面,我们可以不要脸面。总之我们怎么不要脸怎么来,我看他们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也就不讲规矩了,跟他们讲究官场规矩,那我们不够他们玩。我们就这么耍无赖,他们不可能豁出脸皮来跟我们耍无赖啊!在官场之上,是一个比烂的地方,谁更烂谁更没有节操,谁也就混得开!” 武士彟脸色苦笑,然后感慨说:“你可真的是什么都敢说,虽然朝廷也就是这样,哪朝哪代不是这样?可是敢这么直接说的,也就是你一个了。官场之中的手段,哪一个不是不是卑鄙无耻下1流的。不过太多人要面子,可是像是你这么下1流的手段,哪怕千古以来也都不多见啊!你这样做,恐怕……” 荆谋言冷声说:“武长史,我的下1流只是一个手段,并非是目的。我们是为了万民福祉而耍流1氓,是为了维护更多人的利益去耍流1氓,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千古以来,成就大业的人,荣誉满一身,诽谤也是满一身,甚至诽谤的名声比起称赞的人还要多很多。反而是那些被士人所赞誉的人,却没有几个有真正有功于国家民族社稷的。” 武士彟沉默,凡是能做出业绩的,能真正的对百姓有利的人,哪一个不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归根到底不过是那些想要改革救国的人,都是触犯了那些传统阶层的利益,所以一旦失败了都会被骂的。不被骂的伟人,那不是伟人。尤其是那些在当时掌握舆论权,往往不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其实不掌握舆论权,所以那些记录历史的官员都会把那些真正为民的人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朝廷也就是这样,是否有利于百姓我不管,只要不利于我也都要拼命反对。我们的这个商人承包经营权,已经是动了世家大族的烧饼,从根源上遏制了世家大族的扩张,这样世家大族当然要拼了命的反对。至于借口……这个简直到处都是,断章取义的手段最简单!武长史,我们必须要顶住了!也许,我们一旦退了一步,那可是万丈深渊啊!”荆谋言说。 武士彟目光也都深沉了起来,这次也许是一条没有退路的结果,一旦退了一步几乎是万丈深渊。也许成功了,功成名就成为一代伟人。可是一旦失败,那后果……难以预测! 在另一边,高季辅气得离开了益州大都督府,然后来到了民间,然后准备开始考察民情。他直接来到了益州治下的世家大族那里,然后开始搜集“民意”了。 “我是皇上派来的监察御史高季辅,是代皇上来查看益州大都督府治下官员施政……”高季辅说。 很多世家大族立刻吐苦水说:“高御史,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跟录事参军沆瀣一气,他们支持商贾承包土地,让百姓出让土地给商贾,允许商贾盘剥百姓,这样简直是让百姓痛苦不堪!” “是啊!自从益州大都督府实行了这个经营权承包,百姓都不安心耕种,都跑去给商人做事情,这样如何是好?如果天下人都去从商,我们土地谁来耕种?”“最近,我们的佃户,纷纷都跟我们要求降租,如果不答应他们也就要离开了!”“我们士族的部曲奴仆也是人心不稳……”…… 这些世家大族使劲抨击武士彟跟荆谋言的这些政策,总之那也就是什么方面都可以喷。 “高御史,读书这种事情,那可是高雅无比的,可是这个荆谋言居然弄得全是铜臭味。如果让商人来办学我也都不多说什么了,可是却说什么读书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财,这样简直是……简直是礼崩乐坏啊!” “甚至如果孩子不读书,居然还要加罚徭役,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完全是找借口盘剥百姓,不过是为了他们实行暴政凌虐百姓所找的借口而已!”“读书自觉自愿,可是他们却不读书要惩罚孩子父母,真是荒唐透了!”“如果在让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么弄下去,那可是要国之不国,天下大乱啊!”“这个荆谋言,嘴里全是为了我大唐为了我们百姓,可是百姓却在他们的欺压之下,民不聊生。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收入都锐减,何况是普通百姓呢?”…… 高季辅立马也都点头说:“没错,世家大族的收入都锐减了,普通百姓肯定也是民不聊生,足以说明武士彟跟荆谋言完全是在实行暴政!这等实行暴政的酷吏,真的是天怒人怨了。我现在在这里记录下来了武士彟跟荆谋言的暴政。其一,勾结商人盘剥百姓,故意让百姓分散耕种,让百姓忘记耕种的全部过程,最后让百姓永远受到奸商盘剥。第二,号召百姓为了挣钱而读书,破坏礼仪,惑乱天下,让天下礼崩乐坏。第三,巧立名目,让百姓服役,盘剥万民。第四……” 高季辅纷纷记录下来了这些罪名,一条条都是荆谋言跟武士彟盘剥百姓,实行暴政的罪名。这些罪名一条条,都是让百姓“民不聊生”的暴政,是荆谋言跟武士彟借用各种借口使劲盘剥百姓,让百姓一个个苦不堪言。 百姓收入必然会“锐减”,至于理由也就是世家大族的收入都开始锐减,那底层百姓岂不是收入必然也都跟着锐减了,甚至锐减更厉害。世家大族都收入锐减了,百姓必然也是民不聊生,高季辅很快脑补得出了这个“结论”。 “请各位在此签字画押,我一定要把这份奏章送去给皇上,让皇上知道益州大都督府治下百姓日子多么的民不聊生,不能放任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两个贪官污吏在这里继续祸害百姓了!我身为朝廷御史,当然要主动的为百姓请命,让皇上下诏严惩武士彟跟荆谋言!”高季辅立刻保证说。 当一百多名世家大族的人纷纷签字画押,表明要向皇帝告状,告武士彟跟荆谋言在这里实行暴政,民不聊生了。 “荆谋言,你看看这个是我从益州百姓那里获得的你的罪名,上面有着益州一百多位百姓的签字画押,这些都是你的最大罪名。这个还是益州一地,如果整个益州大都督府治下无数百姓,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经历你们的暴政所困扰。你们益州治下民不聊生,百姓纷纷都说你在实行暴政。你看看,这些签字画押,都足以说明你们在益州的暴政多么不得人心。” “我要弹劾你,我要使劲的弹劾你!看到了吗?这个也就是民意,真正的民意啊!光是益州都有一百多人签字画押,这个不是不折不扣的民意吗?这些民意,我会上报给皇上,让皇上对你进行严惩不贷!” 听着高季辅在这里叫嚣,荆谋言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民意啊,一百多个人签字,果然是‘民意滔滔’啊!很好,请便,你带着这份民意,去弹劾我和武长史。你放心,我荆谋言是属棉花的,不怕弹啊!” 高季辅拿着一百多个人签字画押的罪状,然后说:“好,面对涛涛民意,你居然还不知错,我一定要为民请命,扳倒你们这两个酷吏,尤其是荆谋言,你这个国之大妖!” “好了,你高大御史在益州也是待久了,我想一定非常想要回去吧!送客!”荆谋言说。 旁边的书吏立刻不屑的说:“高御史,请吧!” 高季辅立刻气得七窍生烟,说:“好啊!你连民意都不顾了,如此无数百姓都对于你如此暴政苦不堪言,你死定了!死到临头还是如此嚣张,你就是一个国之大妖!” 第六十章 杀人不见血 “臣监察御史高冯,奉命前往剑南道采访,发现剑南道百姓纷纷对于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跟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实行暴政非常的不满,甚至已经是民不聊生了。当地世家大族纷纷收入锐减,百姓民不聊生。巴蜀百姓苦这两个贪官酷吏久也,请皇上严惩这两个贪官污吏。这个是巴蜀百姓的签字画押,是巴蜀百姓的告状!”高季辅拿起了那个几百个巴蜀世家大族签字画押的上表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看这个上表,脸色也是有些不太好。这个可是“民意”,真正的“民意“啊!李世民也都不得不犯嘀咕了,如果一百多个百姓都纷纷签字画押,那这个可是真正的“民意”。所以李世民心里也是非常犹豫,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犹如高季辅这么说。 “皇上,既然巴蜀百姓都已经受到这两个酷吏的盘剥残暴虐待,请皇上下旨严惩这两个酷吏!请皇上下旨,严惩武士彟跟荆谋言,解救我巴蜀百姓于倒悬!”“皇上,当地百姓早就已经是痛苦不已,请皇上下旨逮捕武士彟跟荆谋言!”“皇上……” 这些朝廷的官员纷纷得意洋洋起来了,这个可是真正的民意,这个可是民意啊!既然民意都是对于武士彟跟荆谋言不满,那这样其实已经可以代表了巴蜀百姓纷纷都是反对了暴政,让他们也是非常的高兴。只要这次解决了武士彟跟荆谋言,那接下来可以顺势勒令取消那个土地经营权承包的政策,这样可以维护士族地主对于土地的控制,维护士族的利益。 李世民看到了争取情况,不由得看向了房玄龄,希望房玄龄出来说两句话。可是房玄龄跟杜如晦却闭目养神,并没有多说什么。 “皇上,你让我出来说话?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可是在挖我们世家大族的根基,不但实行义务教育,并且还弄了这个土地经营权承包,这个可是在挖了我们世家大族的根基,我会出来替武士彟跟荆谋言说话,这怎么可能?”房玄龄心里想。 房玄龄和杜如晦在自己的阶层利益面前,他们不可能去替荆谋言跟武士彟求情的,毕竟荆谋言跟武士彟可是在挖士族的根基,房玄龄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主动开口求情?当然,为了避免李世民的记恨,所以他干脆闭口不言,装作看不到李世民的目光。 “皇上,这个是民意,民意啊!”很多士族官员纷纷激动的大喊道。 李世民也是感觉压力很大,一百多个人签名的“民意”,让李世民这个自称是尊崇民意的皇帝,也是压力山大啊! “报——,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上书!” 李世民赶紧说:“快请!” 李世民准备接过武士彟的上书,可是高季辅却赶紧说:“皇上,臣之前在巴蜀,跟武士彟属下的录事参军荆谋言有过冲突。并且臣去采访巴蜀,荆谋言已经知道了臣已经搜集了民意,所以他肯定是污蔑臣的。所以臣以为皇上应该让人吧这份武士彟的信件念出来,让朝廷之上文武百官评理,看是臣错了还是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两个酷吏构陷臣。” 高季辅有自信,这次一定是武士彟跟荆谋言故意告状,故意污蔑他的。因为高季辅可是带着“民意”回来的,武士彟跟荆谋言为了包住官位,一定会使劲污蔑他。他希望公开宣读出来,让朝廷之上的官员分恩评理。 不过高季辅有自信,这个文武官员都会帮他的,毕竟这个朝廷之上的文武官员绝大部分都是士族出身,阶级立场已经决定了必然会帮助高季辅,而排斥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两个挖士族根基的人。 李世民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朕也就当中念出来。” 一个宦官主动接过了武士彟的奏章,然后公开的宣读。 “臣武士彟启奏皇上,臣当年跟随太上皇太原起兵,任职铠曹参军,负责军队铠甲事务。当年创业之初,太过于艰难,将士们都没有铠甲可以穿戴,将士伤亡不少。后来条件好了,将士们的铠甲可以相对充裕,臣奉命领导铠甲铸造。可是当时臣初出茅庐,毫无经验,想要知道将士们上战场之后哪里最容易受伤,意图对于容易受伤的地方加厚铠甲。” “臣发现回归的伤兵,都是以手臂腿脚肩膀受伤为主,臣特意让人格外加重这几个位置的铠甲厚度。可是当后来把方案送到了前线,当时还领兵作战的皇上您把微臣训斥了一次。皇上当时的言语,臣还是记忆犹新。当时臣认为伤兵手臂腿脚受伤多,所以意图加重这些位置的铠甲厚度。可是皇上却告诉了微臣,正因为这几个部位受伤多却可以回来了,这个反而说明战场上这几个部位不致命。” “相反胸膛腹部才是真正致命的位置,这些位置受伤的人,多半也都无法回来了。所以臣当时被表象所迷惑,忽视了战场是一个筛选的地方,只是用少部分伤兵作为例子,所以这才获得一个错误的选择。伤兵手臂腿脚受伤严重,恰恰说明了这些部位并不致命,而那些致命的位置受损的士兵多半已经无法回来了。” “臣从此知道,这个是一个幸存者的偏差,我们通过那些能幸存的人,而忽视了筛选过的结果。我们只是把那些幸存的人当做经验,可却下意识的忽略了那些已经阵亡的士兵。这个是一个重要的偏差,臣姑且起名为幸存者偏差。” “皇上当年的尊尊教诲,臣一直铭记于心。所以臣到达益州之后,不但要听取少部分能够主动表达意见的世家大族的意见,可是更要亲自走下天下基层,真正倾听那些无法有足够的文化水平来表达自己意见的百姓的声音。如果只是单纯听取那些有能力表达自己声音的人的意见,这样会造成偏听偏信。因为他们能够读书,所以能够有效表达意见。可是绝大部分普通百姓,没有机会读书,无法有效表达意见。如果单纯只是听会读书的,这样偏听偏信是必然。” “这些都是皇上的教诲,这才有了益州的今日……” 李世民听了这段信件,露出了笑容。这份信件李世民当然知道,这里面所谓故事其实是子虚乌有,当时武士彟是李渊手下的“铠曹参军”,负责军队铠甲事务,类似于装备部长。可武士彟居然借用了当年的职位,用来作为编故事的借口,说什么李世民“提醒”他。当然这个其实也是子虚乌有的,至于说什么“幸存者偏差”,这个也是编出来的。 当然李世民不会去主动戳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作为皇帝纠正臣子的错误,并且让臣子有所“感悟”,这个是一个好领导的体现啊!那也是一个英明神武的表现,李世民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否认。 武士彟这个例子,其实也就是说明那些战场上幸存的士兵的例子,其实并不可靠。幸存的士兵手臂腿脚受伤,可是恰恰说明这些部位并不致命。那些胸腹部受伤的,绝大部分已经无法回来了,大多数都已经战死。这个也就是幸存者偏差,单纯的通过幸存者作为分析,而无视了那些“不会说话的死人”,这样造成了很大的谬误。 李世民玩味的看着高季辅,高季辅顿时冷汗都出来了。高季辅知道自己完了,武士彟这份信件,虽然没有一个句号是骂自己的,可是这个比起骂自己更狠。他好不容易炮制出来了所谓的“民意”,可是这份民意的取样明显是专门针对那些士族的。 这一百多个签名,恰恰都是有足够文化基础的士族才有签名的能力,只有士族才能够理解罪名的意义,才会签字画押。只有士族和有足够文化的人,才回去理解大唐法律,才会明白向皇帝告状的想法。普通百姓,不会写字,不理解法律,不懂得向皇帝告状。 所以武士彟这份信件,摆明了也就是告诉皇帝,高季辅这份所谓“民意”,并不可信。不过是他故意从那会写字,懂得法律,懂得向皇帝告状的士族里面单独取样的。这个阶层对于荆谋言跟武士彟都不满,所以这才会取样出来一个“民意滔滔”的结果。 这个取样的“民意”,其实也就是跟记者在火车上询问是否买到票一样荒唐。 “高冯,这个武士彟好像并没有告你的状啊!”李世民问道。 高季辅脸色漆黑,武士彟确实没有告状,可是比起告状还狠毒啊! “皇上,臣疏忽了!臣以为只有士族才能够表明意见,至于普通百姓他们不可能说出暴政的危害。既然士族都已经收入锐减,那百姓岂不是更是民不聊生了,所以……”高季辅还想要为自己辩解。 李世民只是问:“高季辅,朕只是问你一句,你是否亲自到了田间地头,去跟百姓去采访?” “皇上,臣以为普通百姓……” 李世民盯着高季辅问道:“高季辅,朕再次问你一句,你是否亲自到了田间地头,真正去了解了所有百姓的‘民意’?” 高季辅听到了李世民的逼问,立刻干脆咬牙说:“皇上,臣没有!” 李世民接着再次问道:“这么说来,你所谓的采访,不过是采访了当地的世家大族,至于说真正的普通百姓,并没有去采访吗?好啊!高季辅,朕让你前往巴蜀采访,你也就是这么采访的?你只是采访了世家大族,没有采访普通百姓,是不是?你这样,岂不是在蒙蔽朕,阻塞朕的耳目?” 高季辅苦笑说:“皇上,是臣疏忽了!” 髙士廉赶紧出来开口了,说:“皇上,臣以为高冯也是少不更事,不熟悉底层百姓,这个难免有些疏忽了。” 天下高氏出渤海,髙士廉不得不为了高季辅求情,希望帮助高季辅糊弄过去。可是李世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嗯,既然如此,既然高冯不熟悉基层百姓民情,那朕也就给他一个机会。责令吏部,让高冯高季辅,平调河南担任县丞。”李世民说。 在场的官员都知道,高季辅完了,这次可是真正的倒霉了。别看刚才他得意洋洋的告状,可是现在居然被武士彟不过是一封信,一个“幸存者偏差”的理论就把高季辅所谓的“民意”给作废了。甚至还落得一个不熟悉民情的罪名,被外放到地方担任县丞。 在唐朝,中枢的官职才是地位最高的,一旦到了外放出去,那前途地位都堪忧了。 “真是杀人不见血啊!”包括李世民在内,还有很多文武百官也都心里感叹说。 李世民和朝廷文武百官也都对于这个武士彟的奏章,感觉这份奏章虽然没有直接告状,没有任何污蔑高季辅的语言。可是来的太是时候了,让高季辅所谓的“民意”,都彻底作废,让所谓的罪名都彻底消失了。 甚至高季辅之前的猖狂,现在也都付出了代价,被迫外放出去任职。 “这份算无遗策,真的是深有体会啊!这个‘幸存者偏差’,果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朕看来以后不但要听取朝廷官员的意见,同样也要听取百姓的意见了。这份幸存者偏差,倒也是提醒了朕,绝大部分普通百姓,都不会‘说话’,都无法提出意见。相反,朝廷那些能说话的,都不会是‘普通百姓’啊!”李世民想。 李世民看了看这个武士彟的奏章的字迹,明显发现了这份奏章的字迹并非是武士彟的,真正属于武士彟的字迹只有最后的那个签名。别的奏章都是另一个特殊的字体,这个字体李世民也是见过的,那也就是荆谋言的特有的字体。 “荆谋言,真是厉害,居然能提出这个‘幸存者偏差’。这个也是在向朕提醒,朝廷之上这些官吏的话,是没有用的。他们代表不了百姓,他们都是会说话的,所以他们并非是真正站在百姓身上说话了。” 第六十一章 天下大灾 “房仆射,这次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次高季辅没有能抓住荆谋言跟武士彟的把柄,反而面临被外放的结果,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啊!房仆射,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个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遏制商贾去侵吞土地?”“如果让这些商贾肆意侵吞土地,那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可是要完了!”“是啊!如果这些土地都到了商贾那里,我们世家大族可是要完了!”…… 这些世家大族的官员纷纷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应对接下来荆谋言跟武士彟提出的这种新式的耕种方法。这个让商人作为组织,百姓进行耕种的方法,是一种全新的生产组织方式,完全跟那些地主模式完全是迥异的。 士族是依靠利用自己手里面的免税特权,再加上土地放租出去,让百姓帮助他们种田,然后收取租子的方式进行收益。这样的方式持续很多年了,从当年秦朝开始也就开始持续了。可是武士彟跟荆谋言这种方法,完全是在组织百姓耕种,从此从土地放租,变成了商人雇佣百姓进行耕种。 这样的方法一旦被推广出来了,粮食产量必然会暴增,到时候士族所获得的收益将会严重降低。粮食变得不在值钱,商人等等财富都会迅速增加,让他们士族利益受损。 房玄龄当然知道这种方法的问题所在,一旦让这样的方法在全国推广,形成了新的耕种模式,这样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将会有被挖了根基的结果。到时候他们的经济基础将会被挖掉,他们士族的地位岌岌可危。虽然这个过程也许短时间之内还不会显现,可是作为老牌政治家,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关键。 “现在,我们重点是皇上的态度。关键是皇上的态度,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不算什么,他们其实是迎合了皇上的意思。如果不是皇上在背后,他们算什么?”房玄龄赶紧说。 房玄龄的解释很清楚了,这个是李世民在背后搞鬼。如果不是李世民故意放任,故意的拉偏架,李世民直接会下旨禁止这种方法。可是李世民不傻,他希望通过这种方法遏制士族扩张,甚至打压士族。房玄龄非常明白李世民的心态,限制士族权力地位是从南北朝开始到隋朝再到唐朝,任何皇帝都会进行的。哪怕皇帝靠着士族当了君王,可是上位之后必然会思考如何限制士族,这个屁股决定脑袋的过程不会改变的。 “这个时候,不能够硬顶着,只能够采用和缓一些的方法!”房玄龄很快有了想法。 房玄龄开始写了一份奏章,直接送给了皇帝李世民。 “皇上,这次关于巴蜀武士彟跟荆谋言提出的方略,臣以为非常合适。这样承包给商人经营权的方法,臣以为非常不错。武士彟跟荆谋言的这个方法,臣以为非常适合作为让新式稻谷得以推广的最重要办法。这样的方法,臣以为比起过去的方法好了很多。如果让朝廷下旨推广新式稻谷,这样百姓热情不高,这样有了商人来协助,不但商人可以获得一批短期的收益,而百姓也都会得到很快的推广新式稻谷,将来我大唐的粮食必然会剧增,让我大唐百姓安定有了好处。”房玄龄说。 李世民露出了微笑,饶有趣味的看着房玄龄,而房玄龄依然做出了谦卑的样子,好像装作非常“单纯”,一副称赞武士彟跟房玄龄的做法。 “玄龄啊,你认为这个让商人来负责协助官府推广新式稻谷,是一个好办法吗?”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立刻点头说:“是的,臣以为是一个快速推广的权宜之计,这次应该给予武士彟跟荆谋言嘉奖,懂得利用权宜之计。” 李世民真的再次问道:“你真的以为是权宜之计?” 房玄龄点头说:“是的,这个当然是权宜之计了!” “玄龄啊,你可真是能装傻啊!真的以为朕听不出来,你这话夹带着太多私心了。果然啊,你们这些大臣,一点涉及到了自己的私利,那可是连朝廷的利益都不顾了。你们对于家族的忠诚,远大于对朕的忠诚啊!”李世民心里无奈的吐槽。 房玄龄这话里面可是有了一个语言陷阱,把荆谋言弄出来的这种让商人组织耕种的方法,定性成为了一个“权宜之计”。房玄龄故意装傻,故意曲解荆谋言跟武士彟的这个方法,说是为了推广新式稻谷的“权宜之计”。一旦先定性成了权宜之计,那将来进一步取消这个“权宜之计“,那也是一个有了理论依据了。 房玄龄偷换概念,希望让李世民进行“定性”,一旦定性那也就是接下来可以找机会解决了。因为作为臣子,谁也都不能够否认皇帝的“定性“。 “权宜之计真是权宜之计啊!”李世民苦笑说。 李世民也知道目前不应该主动刺激这帮士族,不过政治也就是妥协的艺术。在政治上想要斗争,就得先学会妥协,李世民目前整个朝廷几乎都是充斥着士族,他不可能直接硬顶。双方都是互相妥协,李世民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既然这样,朕立刻……”李世民想要说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宫廷通事舍人赶紧过来了。 “皇上,外面过来上报,河北大旱!” 李世民听了之后,立刻眉毛挑起来,然后接过了奏章,看了看奏章。 “河北大旱,今年河北恐怕要……粮食严重减产!”李世民说。 房玄龄也是脸色不好了,这次可是要面临出问题了。河北大旱,对于刚刚登基的李世民那可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要知道一旦皇帝刚刚登上了皇位,结果也就爆发了大旱灾,这样很容易造成很多流言蜚语的。这样会造成更多的问题。 “皇上,太史局李淳风上书,我大唐关中秋季,即将爆发大雨倾盆,必然会发生洪涝!”李世民听了这个消息,立马差点当场晕过去。 “让李淳风来见朕!”李世民说。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进了李世民这里,然后主动说:“臣李淳风启奏皇上,臣根据历朝历法,并且观察天象地理,特得出断言,我大唐将来几年,将会面临众多的灾害。甚至在未来二十多年,我大唐都将会经历各种的灾害,洪涝旱蝗都为数不少,还请皇上及时准备。” 李淳风给出了自己意见,这样让李世民也是脸色漆黑无比,如果是这样他李世民这个皇帝当的可是真正的倒霉万分。未来二十多年将会爆发各种洪涝旱蝗灾,这样可是天下第一大的令人头痛的事情。在古代农业社会,最怕的也就是洪涝灾害。 “李淳风,你确定吗?”李世民问道。 李淳风回答:“是的,我确定!” 整个长安很快听说了这个消息,很多达成脸色也都变化了。河北大旱,这个时候河北大旱了,那可是天大的问题了。要知道这个可是一个春季,春季一旦大旱,那意味着今年的收成将会被巨大的打击。河北可是中原地区,这里的农业生产可是非常重要的。将来大唐将会迎来统一之后的最大考验,甚至李淳风干脆直接预测,秋季的时候关中将会迎来暴雨倾盆,涝灾必然也会来临。这样的结果让大家都感觉可怕,到时候粮食减产必然也会带来很大的危害。 “未来二十年,我大唐各地都会面临各种的灾害。不过幸好并不会全部一起爆发,应该还是可以应对。”李淳风说道。 李淳风这话并没有让大家宽心太多,这样让他们也是整个长安都陷入了一片的寂静。未来二十年都将会爆发各种灾害,各样的灾害所要面临的结果,这样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应对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应对策略,他们将来会面临各种问题。 益州,关于朝廷的飞鸽传书很快也就到了。 “武长史,河北大旱,河北的粮食必然会严重减产。并且长安都在流传,太史局李淳风预测将来关中秋季必然会出现暴雨倾盆的洪水,关中减产甚至绝收都有可能。更可怕的是将来二十年,我们大唐都将会面临各种洪涝旱蝗的灾害,各地百姓减产那也是有可能的!”荆谋言说。 武士彟听了之后,突然拍胸脯说:“幸好你提前要求兴修水利,不然我们也都不知道我们巴蜀能否独善其身。幸好我们巴蜀已经兴修水利几乎要结束了,不管是洪涝我们也都不用太过于担忧。洪水我们可以排掉,旱灾我们可以引水储水,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因为荆谋言提前要求兴修水利,这样接下来数十年的洪涝旱灾不管是如何,都无法太过于影响到巴蜀的农业生产。这个真的是惊险万分,如果不兴修水利,过几年一旦灾害剧烈爆发,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请。 “武长史,根据下面的汇报,我们的新式稻谷已经准备大面积的收获。商人已经开始组织百姓进行收获,百姓已经可以提前获得租子。商人百姓纷纷都乐开了花,百姓除了获得每亩地最低两成的租子之外,还可以额外获得不少的粮食或者工钱。” “这个还是一季,接下来我们巴蜀还可以耕种第二季,接下来这一季,几乎是纯粹是白赚的。” 武士彟也都笑开了花,他们提早修了水利,水利设施完备。以最低的代价让百姓去组织修建了水利,因为那时候提前布局,没有花费多少代价就让组织百姓去兴修水利,接下来未来二十年以上的旱涝灾害都可以降低到了最低点。 可以说如果未来二十年,天下都遭到了灾害,那反而是巴蜀提前有了准备,一直都是旱涝保收,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出现问题了。 到时候,这个也就是对比出来了。这个不就是他武士彟的政绩吗? “武长史,如果天下真的到处都是灾害,那我们之后这个巴蜀的粮食收成,岂不是更是显得尤为重要了?尤其是我们巴蜀各地粮食收成,必然会变得更加的金贵。如果天下都有灾害,那我们岂不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甚至我们可以采用这个粮食,作为我们最重要的资本了?”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荆谋言说:“武长史,既然天下到处都是灾害,我们不妨趁机可以采用手里的粮食,去跟朝廷谈谈条件。比如说我们手里有粮食,并且我们有更好的耕作方法,到时候我们可以要求朝廷开放江南,让我们的商人去江南组织百姓进行农垦。江南还有大批土地没有开发,我们不是缺乏人口吗?我们不如把有限的人口组织起来,然后送去进行组织耕作,这样可以让百姓耕种出更多的土地。” “商人可以统一购买耕牛,然后采用更大更好的农具,一次大面积的耕作土地。好过我们农户单独耕种,这样光是江南的土地,都足以满足我们天下所有百姓的需求的粮食。所以我们可以趁机要求朝廷开放江南,尤其是江淮一带,这里非常适合我们的新式稻谷的耕种。” 武士彟点头在,这个天下大灾,固然对于大唐来说是危险。可是对于武士彟跟荆谋言,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可以趁机讹诈朝廷,从朝廷那里讹诈获得发展机会。到时巴蜀的新式土地经营模式将会扩大到整个江南,短时间之内形成庞大的经济实力。 一旦趁着这个灾害期间讹诈朝廷,逼迫朝廷开放江南,这些新式的耕种方法可以在江南依托新式稻谷进行扎根,获得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持武士彟跟荆谋言了。 “很好,你去草拟一份奏章,尽快送给朝廷。正好我们新式稻谷第一批已经丰收,这个必须要尽快,从这些丰收的稻谷里面选出一批种子,尽快的让商贾组织百姓吧这些稻谷播撒到整个江南!” 第六十二章 互相讹诈 荆谋言草拟了一份奏章,而现在关于这个巴蜀的第一批粮食已经开始耕种完成。第一批新式稻谷已经准备可以进行收获,目前整个巴蜀粮食丰收。这个时候让荆谋言看到了一个机会,利用手里面的资源,去讹诈大唐中枢的机会。 “臣武士彟,荆谋言启奏皇上!臣等听闻河北大旱,并且将来秋季必然会面临暴雨倾盆,关中之地空更怕要绝收。而巴蜀一地早就兴修水利,并且有了足够的存粮,可以支持朝廷进行赈灾。可是这些粮食绝大部分乃是商贾的粮食,并非是朝廷的财富。臣想要商贾拿出粮食,可是商贾提出希望朝廷允许商贾召集百姓,前往江淮进行垦殖,他们才同意把今年所收获的粮食贡献给朝廷进行赈灾” “所以臣特希望皇上能够容许巴蜀之人着急流民,前往江南垦殖。将来数年所收获的粮食,可以作为朝廷赈灾之所需。到时候,江南一旦成熟,天下都可以获得充足,不用担忧粮食的缺乏。” 这份奏章上送到了朝廷之后,整个朝廷都纷纷差点炸翻了天。 “皇上,这个巴蜀商贾居然敢讹诈朝廷,真是岂有此理!”“皇上,商贾见利忘义,还请皇上严惩!”“皇上,一定不能够轻易放过这些商贾,不然朝廷国之不国啊!”…… 朝廷的士族官员再次开始抨击商人,认为商人这个时候提出条件,那是在见利忘义,请求李世民予以严惩。 李世民看着这些家伙的丑态,当然知道原因,这些士族不就是感受到了威胁,感受到了这些商人一旦参与了农业生产,他们的经济地位无法得到维持吗?不过,这样让李世民更高兴,他巴不得打压士族。 “哦?各位,你们都是学习孔孟出身,那一定是非常会爱民如子啊!那朕也就去各位家里面的仓库,用来赈济百姓如何?”李世民问道。 那些官员听了之后,立马赶紧说:“皇上,臣这些家业,那也是祖辈积累下来的,朝廷如何能够轻易剥夺?” “皇上,这些家业都是臣祖辈积累的,朝廷凭什么如此轻易剥夺?”…… 听到了李世民居然要他们拿出粮食赈济百姓,他们一个个都再次理直气壮的说什么自己的私有财产不能侵犯了。 人类也就是这样了,慷他人之慨自然是好像很轻松。可是一旦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出去,这样却一个个心痛无比。他们认为查抄商人的财富是合理的,可是在面对自己的财富要被拿走的时候,他们当然感觉不满了。 李世民直接冷哼:“既然如此,那你们还说什么?难道让朕去查封商贾,把他们的财富全部都给收缴了吗?不然朕和当年的隋炀帝有何区别,那我大唐跟大隋又有何区别?” “皇上,那就任由这些商贾在这里讹诈朝廷吗?”“是啊!皇上,就任由这些商贾讹诈朝廷吗?”…… 那些士族官员纷纷再次大骂,显然认为这个是在讹诈朝廷。 “讹诈朝廷?你们士族讹诈朝廷的事情,这个还少吗?”李世民心里也是吐槽。 房玄龄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益州方面居然会如此无耻,居然会趁机讹诈朝廷。房玄龄当然知道,这个所谓商人拿出粮食,希望换到去江南垦殖的机会,这个其实完全是武士彟跟荆谋言希望趁机加强对于江南的辐射影响力。 江淮地区的开发程度还是不算太高,武士彟还有荆谋言明显是希望能够增加商人势力在江淮地区的影响力,这样提供强大的根基。士族是靠着什么作为能够决定天下大局的,其实还不是靠着强大的根基和影响力吗?这些东西表面看没有什么,可是一旦真正到了关键,那影响力可是很大的。 如果让商人有了稳定的根基,并且配套了新式的经营模式,将来对于士族的冲击可是巨大的。可是现在荆谋言跟武士彟居然如此无耻,趁着天灾来对朝廷进行讹诈,让房玄龄非常的压力巨大。 “玄龄,你说这些商贾的建议是否可以考虑呢?毕竟商贾也是希望牟利,可是现在天下眼看就要有各种灾害,商贾其实也是为了朝廷分忧啊!这样不但为了朝廷分忧,也是为了让自己获得一些不过分的利益,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朝廷不能让百姓都无偿奉献,而不为百姓带来一些实惠,不然朕这个朝廷怎么了?岂不是成为了剥夺百姓财富,跟前隋有什么区别?”李世民说。 房玄龄心里郁闷,这个李世民摆明了是拉偏架,这摆明了是在一定程度上的帮助武士彟跟荆谋言辩解。这个也就是思维问题,李世民没有当皇帝之前,需要士族的帮助。可是李世民一旦当了皇帝,转头过来遏制士族那也是必然的。 士族跟皇权相爱相杀多年,早就有了熟练的经验了,李世民的态度转变并不奇怪。房玄龄作为宰相,也要考虑平衡皇权和士族之间的冲突,这样不但是自己保证自己富贵的基础,也是他这个宰相的生存之道。所以面对这种事情,作为宰相千万不要贸然插嘴,不然一旦被人戳破了,很丢脸的。 “皇上,我看这个事情必须慎重,治大国若烹小鲜,过犹不及。如果让商人大肆的耕种,这样粮食产量必然会陡然上升。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也都说过,粮食产量太高,未必是好事,所以臣以为必须要慎重啊!不然,损失的还是百姓啊!”房玄龄说。 “老狐狸,明明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可是却还借着百姓来说事儿!”李世民心里暗骂。 房玄龄干脆倒打一耙,说什么粮食产量如果暴增,会造成百姓受损。这个借口还是荆谋言给他的,干脆现在倒打一耙直接用了,还加上了一个为民的旗号。 李世民看到了房玄龄居然如此狡猾,干脆直接目光变得有些逼人了,房玄龄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尤其是遇到了这种关系到士族核心利益的事情,他不敢直接顶撞,可是却可以采用一些老油子的手段糊弄过去,可是这个时候容不得李世民打哈哈了。 “玄龄啊,你看……”李世民说了一句让房玄龄非常害怕的事情。 另一头,益州大都督府,荆谋言跟武士彟在这里坐着商讨。 “荆谋言,你这么做,是不是在讹诈朝廷中枢?你故意打着商人的名头,其实不过是为了我们益州大都督府间接扩大在江淮的势力做准备,这样做会不会有讹诈朝廷的嫌疑?这样讹诈朝廷,这样会不会让朝廷担忧?中枢毕竟是中枢,我们如此讹诈中枢,是不是不太合适?”武士彟小心的问道。 荆谋言却无所谓的说:“武长史,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地方讹诈中枢的事情简直是多了去了,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哪怕换了谁来,多半也都是跟着我们这样选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我们朝廷官府,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各地有着各自的利益,而利益决定了他们的立场,立场决定了想法。这个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只要我们斗而不破,那也无所谓。” “也许上头会恼火,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哪怕是上头官员外放到了我们这个岗位上,想法恐怕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一路货而已。” 可是武士彟却也是担心说:“你让皇上怎么看?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皇上恼火?” 荆谋言却平淡的回答:“武长史,不用担心,皇上不但不会感觉生气,反而是认为我们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遏制士族的机会。士族无非也就是靠着掌握土地,并且掌握了各种财富的资本,然后影响天下大势。并且有了成熟的剥削百姓的流程,通过土地租佃来盘剥百姓。” “至于我们通过扶持商贾,让商贾参与经营土地,获得粮食,并且获得更多。这样商贾参与了生产,商贾势力必然会跟着上升。朝廷之所以打击商贾,其实本质上是因为商贾买空卖空,投机牟利,并不生产任何物质。可是如果商贾组织百姓生产,反而产生了更多的效益,朝廷不但不会打击,相反会很大程度的支持!” 荆谋言很清楚古代为什么重农抑商,其实这个东西方都经历过重农抑商的时代。其实重农抑商的本质是因为古代生产力不够,商业是采用了从中依靠生产方中介作为交易,他们本质上不事生产,如果这种人多了必然会影响国家根本。 可是如果商人参与了生产,把百姓有效组织起来,这样反而产生了更大的效益,这个朝廷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支持。抑制商业并非是因为学术思想,而是单纯生产因素。 荆谋言让商人从过去买卖中介的形势变成了参与生产的形势,这样朝廷就没有理由继续严酷打击,相反李世民会支持。尤其是能遏制士族扩张,这样才是一个重点。 “从汉末以来,天下士族大肆扩张,让很多君王都不堪重负。可是在天下都没有一种能遏制士族真正有效的办法,所以历代君王不得不向士族妥协。可是我们让商人发明出来了一种方法,可以遏制士族兼并土地,并且能够获得更多的粮食收成,这样对于遏制士族吞并土地,增加势力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 “提高了粮食产量,并且有了新的盘剥方式,可以让百姓不敢说大富大贵,可是却绝对不会因为一些特别原因被迫出卖土地了。百姓没有必要出卖土地,士族也就会被遏制了。所以别看我们这个是在讹诈朝廷,其实也是符合了皇上的想法。毕竟让商贾势力崛起,在保证商贾势力崛起的同时,不会影响到农业生产,这样皇帝没有理由阻止商贾发展。” “甚至商贾崛起之后,他们可以去遏制士族,形成对抗。这样皇上可以稳坐钓鱼台,好好的当这个仲裁了。这样对于皇上,是一个巨大的平衡。” 武士彟这才感慨说:“看来我这么多年,还是不如你啊!” “武长史不过是因为身在其中,所以才看不清楚罢了。历朝历代的君王,最合适也是最简单的手段,那也就是平衡。从朝廷上要平衡派系,而民间势力也是哟啊争取平衡。目前在朝廷上虽然派系并不严重,所以不用平衡。可是在天下势力当中,士族一家独大,皇上巴不得扶持另一个势力崛起去平衡士族。这样皇上可以高枕无忧,做这个仲裁。尤其是双方争斗越是狠,那皇上也就越是放心。我们只哟啊迎合了皇上这个想法,那我们也都不用太过于担心。所以表面看我们是讹诈朝廷,可是却迎合了皇上的个人想法。”荆谋言回答。 另一头,长安,太极殿。 “玄龄啊,朕刚刚登基,如果天下接下来都是灾害,那你说是谁之过错呢?都说君王失德,那上天也就会降下灾害。可是朕刚刚登基,自以为对于我大唐功绩不少。可是上天为何会降下如此灾害,朕以为一定是某些重要辅佐之臣没有尽心尽责,所以这才会如此。朕没有错,那错的一定是辅佐之臣。玄龄,你说这个没有能够尽职尽责的辅佐之臣,到底是谁呢?”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在心里臭骂道:“皇帝啊,你做人怎么能够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啊?居然讹诈我,你这个摆明了是在讹诈我啊!武士彟跟荆谋言讹诈中枢,你这个皇帝却来讹诈我这个宰相。这个天灾的事情,合着怪我了?” “你这个皇帝,真不要脸啊!” 不过房玄龄却非常清楚,如果要脸就当不了皇帝了,当皇帝就得不要脸啊!能够在乱世生存下来枭雄,哪一个是要脸的?李世民能够笑到最后,他肯定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第六十三章 利益决定思维 房玄龄把李世民在心里骂了不只是一次,李世民如此不要脸的讹诈,让房玄龄非常气恼。既然预测未来几年是贞观年间是灾害最严重的时候,这个如果事情是对的,那最后说明了什么?按照古代的封建迷信的说法,是不是皇帝施政失德,所以这才造成了天才频发? 当然,这个是不可能的,皇上施政怎么可能失德呢?皇上是不可能有错的,皇上是绝对不能有错的,可是这个“天人感应”是怎么回事?那肯定是宰相的问题,宰相没有能够辅佐好皇帝,那自然是宰相的事情。作为负责政务的宰相,那理应圆润离开,退位让贤了。 这个李世民摆明了实在讹诈房玄龄,如果房玄龄不同意商人势力扩充到整个江南,这样他李世民到时候也就把这个天灾推卸给房玄龄。总之这个也是合情合理的,让房玄龄心里大骂李世民不要脸。 不过房玄龄也是没有什么资本,毕竟李世民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作为皇帝有耍流1氓的资格。自古以来只有皇帝对臣子耍流1氓的,皇帝可以无所畏惧的对臣子耍流1氓,可是臣子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旦皇帝豁出脸皮去耍流1氓,那你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皇上,臣以为既然如此,我大唐朝廷也都不能够让商贾平白无故的付出。皇上,你看如何,我们允许组织人手去江南垦殖,不过却并非没有条件。既然商贾谋取了利益,那也就要缴纳税赋。不如我们将商贾的商税提高到二十五税一,这样让商贾更多的为朝廷贡献,也都可以让普通百姓减少压力啊!”房玄龄说。 房玄龄害怕了,害怕李世民把所谓天灾的责任推卸给他这个宰相,到时候他这个宰相必然要主动“圆润的离开“。虽然这个摆明了是李世民在讹诈他,可是房玄龄却不得不担忧,毕竟这个还是在李世民的权力范围之内。到时候李世民集团多半会选择牺牲房玄龄,让房玄龄去背黑锅。只要李世民愿意豁出脸皮,那还真的可以做得到。 房玄龄好不容易一辈子混到了宰相的位置,谁愿意平白无故都离开,尤其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离开,更是悲剧。 “这次虽然同意了商贾去江南垦殖,可是我却选择加重了商贾的税赋,从过去三十税一提升到了现在的二十五税一,这样应该让这些商贾感觉到了加大压力,同样遏制商贾势力上升过快了。”房玄龄想。 李世民很快说:“好的,既然如此,那朕也就让中书省草拟奏章了!” 这次的事情,在大家互相妥协当中结束了。荆谋言提出要让商贾去江南垦殖,李世民出于扶持商贾势力遏制士族的想法,跟荆谋言武士彟唱双簧,反而逼迫房玄龄为首的士族同意开放江南让商贾垦殖,提高商贾的经济实力。 可是另一头房玄龄为了保证自己的宰相位置不丢了,同样选择妥协了一步,同意让商贾去江南。可是他也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对商贾增加一部分商业税收,希望能够遏制商贾的势力扩张。这样不过是双方大家互相的妥协,各自妥协了。 很快一份诏书被草拟了出来,而李世民却通过信鸽直接把诏书的草稿在正式诏书下达之前,就送到了剑南道武士彟那里。武士彟接到了这份草稿,事先已经知道了诏书的内容了。 “朝廷已经同意了我们巴蜀的商人组织人手去江南垦殖,可根据我的两个儿子送来的消息,这次朝廷之上有些明争暗斗了。皇上明里暗里讹诈了房玄龄,逼迫分房玄龄同意。可是却另一头房玄龄提出要对商贾增税,这样明显是希望遏制商贾发展的可能。”武士彟说。 荆谋言评价说:“武长史,其实这个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其实这个无非是互相妥协,官场之上各种交易,这样无处不在。皇上既然逼迫了房玄龄,那不可能继续逼迫了。所以退让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对于商贾增税,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商贾增税,未必不是一个好事请。” 武士彟立马皱眉说:“还是好事请?” 荆谋言点头说:“没错,对于商贾增税,其实未必不是一个好事请。因为如果有朝一日商贾所承担的税赋比例占据了天下的绝大多数,朝廷的开支绝大部分都是由商贾来提供的,你说朝廷还会继续打压商贾吗?到时他们巴不得扶持商贾,在不影响农业生产的情况下,巴不得扶持商贾呢!” “纵观天下,朝廷这种东西,其实不过是一个‘机器’,一个统治机器而已。谁养活了这个‘机器’,那他们也就服务于谁。农业养活了他们,他们自然要服务于农业。可是如果商业养活了他们,他们必然会调转到商业那里。毕竟谁也不会做那种断绝自己生存土壤的蠢事。” 荆谋言认为房玄龄给商人进行增税,这个也许是他出于遏制商贾的目的,可是房玄龄也许因为时代眼光局限的缘故,他认为加税可以遏制商贾势力的崛起。 “房玄龄所用的思维明显是错误的,他错误的采用了农业思维来衡量商业,甚至错误的利用了农业社会的思维来衡量将来的商品社会。更是错误的利用了自然经济来衡量商品经济,这样必然会南辕北辙了。在自给自足的农业自然经济,也许这样加税是盘剥。可是一旦进入了商品经济,对于商业加税反而明显实在让商业势力渗透到朝廷官府里面。一旦朝廷的绝大部分税收和开支都来源于商业,那他们必然会转而从农业变成重视商业,这个是不可避免的。”荆谋言想。 荆谋言并不担心房玄龄增税,因为对于商人增税对于未来商业势力发展,利大于弊。什么行业对税收贡献越大,对于国家财政贡献越大,这样国家反而越是会重视什么行业。这种情况数不胜数,就好比后世很多地方政府都会保护当地的利税大户,甚至牺牲一些自然环境方面的利益去维护利税大户的利益。这样做看起来很蠢,可是却恰恰说明了人类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当官更是如此,权力来源于哪里,他们也就忠诚于哪里。国家财政主要来源于哪一个行业,他们反而会支持哪一个行业,保护哪一个行业。 房玄龄的思维,并不代表房玄龄愚蠢,不过是他时代思维所束缚,无法预测到未来罢了。用了错误的标尺衡量,那自然是南辕北辙,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你说的这样也对,也不无道理。我们这个益州大都督府,也就是最大的体会啊!根据下属汇报,我们目前益州大都督府的绝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商人直接或者间接的提供了。我们绝大部分的租庸调,本来是单纯的农业的,可是自从你一旦组织了商人垦殖,就变成了商业。我们已经有至少七成以上的租庸调是由商人来组织百姓所缴纳的。” “至于别的各种道路收费,随着一条条道路未来逐步开通,我们益州大都督府所获得的租庸调甚至各种收入,至少有九成是从商人那里直接或者间接获得。过去还有很多官吏反对商业,可是现在反对声音已经越好越少,反而干脆有人提出‘本末共举’的做法。甚至有人提出了‘保农护商’的论调。” “他们提出在保证农业的基础之上,可以同样保护商业发展,不让商业被打压了。” 武士彟所说的例子,荆谋言其实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了?目前益州大都督府表面上看主要财政收入依然是以农业为主,可是这个背后的结果却是其实这些农业租庸调早就是由商业组织百姓进行集体屯垦所缴纳的,其实事实上已经演变成了商业税,是由商人来间接创造的。至于各种的市场税,关税,道路收费等等一系列的收入,都是跟着商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随着农业发展,接下来商业必然会跟着发展,到时候益州大都督府各级官府的财政主要来源都是跟商业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他们自然思想都会改变的,想法也都会改变的。身处在什么位置,从什么方面获得利益,他们自然会选择支持什么方面。商人提供了绝大部分财政,他们自然会支持商人。 本来过去重农抑商,可是现在转变成了“本末共举”和“保农护商”的论调,其实无非也就是各级官府从商业那里获得了足够的利益,这样才是他们所重视的。 “武长史,虽然目前因为过去重农抑商想法的顽固,所以他们短时间之内无法很快纠正过来。不过我们将来一旦随着商人创造的税赋越来越大,到时候我们官府彻底依靠了商业税赋来进行维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嘴里的论调会跟着变化的。那个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喊出来支持商业,大力扶持商业发展了。这帮官僚们精明得很,谁对他们有安徽楚,他们也就会支持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已。当商人给了足够好处之后,他们转变得比谁都快。” “这个世界,归根究底还是红果果的利益在作祟,谁能够获得更多利益,那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好处。谁能够给他们更多利益,他们也都会不要脸的支持谁。为官者更是如此,为了利益更不要脸。”荆谋言说。 荆谋言已经发现了,现在在益州大都督府范围之内的官员,反对商业的声音越来越少。除了少部分民间的士族在反对之外,官府里面的反对声音几乎已经很少很少了。因为商业带来的好处已经是很快发挥出来,这些官员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好处。商业带来的更多税收,带来了更多的农业收入,甚至带来了更多的财政收入。 这些财政收入和农业收入,都将会成为益州大都督府下属各级官员将来升迁的资本。这些收入,紧接着也就是人口的增加,人口增加,农业收入增加,再加上各种政治效果,这样都是一个个的政绩啊!这些都是可以作为将来升迁的依据,他们当然会支持了。 在升官发财面前,什么重农抑商,什么传统思维,这些都不是不可改变的。只要重视商业,维护商业能够升官发财,那就让重农抑商思想去见鬼去吧!虽然现在很多官员依然没有提出重视商业,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改变了。 “接下来,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几乎所有官员,都将会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他们都会通过扶持商业,甚至让商人创造更多价值,这样才能够逐步升迁。这帮古代官僚,只要他们能获得好处,他们思想转变得无比快速啊!这才几个月,就抛弃了重农抑商思想,变成了‘农商并重’了。” “归根究底,孔圣人的话早就抛弃到了狗肚子里面了,只要利益给足了,让他们去朝着孔圣人吐口水,也不是无法做到的。在升官发财捞取好处面前,圣人教诲算个屁啊!圣人这个东西,用得上就拿出来用用,如果踩死他们获得的好处更大,这帮官僚不介意去踩死他们!”荆谋言想。 荆谋言接着对武士彟说:“武长史,我认为我们可以由益州大都督府牵头,组建一个江淮农垦集团。我们可以益州大都督府跟商贾合作,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让商贾投资,然后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作为朝廷政治上的庇护,并且负责协调江南地方官府等等各种官府的来往。然后占据五成的份额,接下来五成可以交给商贾,甚至百姓进行投入,组建一个江淮农垦集团。接下来我们可以组织人手集体开发江淮地区,加快江淮地区的开发,这样将来江淮粮食产量都足以保证我们天下了。” 第六十四章 江淮农垦集团 “各位,你们最近承包了土地之后,第一季稻谷已经收获。这次平均每户百姓耕种了足足二百亩土地以上,平均每户百姓已经收获了足够的稻谷,生下来的几乎也就是净赚的了。这个足以说明我们只要解决了分配,给了农户足够的保底,他们也是非常乐意能够加入到集体耕种当中的。接下来朝廷已经答应,未来将会放开对于江淮的控制,允许巴蜀商人到江淮去农业垦殖,到时候我们一起赚钱。” 荆谋言给这些商人介绍了这个江淮农垦的“钱景”,尤其是一旦放开了江淮,以江南地区目前人少地多再加上适合水稻生长,更重要的是可以一年两熟,这样江淮足以成为大唐的一个大粮仓,这些粮食足以满足全国人的需要了。 并且采用了新的生产组织方式,百姓今后不再是过去的土地所有者,不再是独自耕种的人。他们将会按照集团公司等等集体调配,各自有分工。更类似于公司的雇员,不再是过去的那种自耕农了。这样集体耕种,集体垦殖的方式才是真正的能够产生更大的效益的方法。 “荆参军,这个江淮农垦集团,朝廷要占多少?”有商人问道。 荆谋言主动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说:“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占据五成,剩下的将会对外进行招募各种投入资金,不管是商人还是普通百姓,都可以加入进来。到时候收益了之后,可以获得相应的分红利。江淮农垦集团不但是一个种植粮食的地方,同样也是要进行有计划的去做别的。比如说养殖一些动物,尤其是可以供肉食的动物,比如说猪、淡水鱼等等。” “各自有多少财力,都可以进行相应的投入资金。将来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当粮食足以满足了百姓需求的时候,百姓必然会需要吃肉,甚至需要更多的东西。只要我们有计划的准备,不要盲目的全部生产粮食,这样也是可以有效的帮助我们解决各种问题的,可以赚到不少钱。” 很快有聪明的商人主动问:“荆参军,这个江淮农垦集团,是不是在天下粮食丰收的时候,可以加大对于别的副产品,比如说肉类养殖蔬菜等等的数量,这样让百姓避免了过度的谷贱伤农,同时满足百姓对于农副产品的需求。同样在天下粮食减产的时候,保障天下百姓粮食的数量,稳定天下粮价,让百姓安稳。” 荆谋言很快回答:“聪明,在我的想法里面也就是这样了。” 荆谋言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聪明人的,荆谋言心里打算把这个农垦集团的地位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国家农垦体系,作为主要的粮食保障需求。在后世农垦体系里面,被称作为一个“四不像”,不过那个是因为后世人口压力太大,粮食明显不太够吃,这才不得不弄出这么一个四不像,为了保证粮食安全。 不过到了荆谋言这里正好相反,他是打算作为一个稳定粮食物价。在天下预算粮食减少收成的时候,他们将会提高种粮面积,稳定粮食价格。同样当粮食风调雨顺,他们同样会减少粮食面积,增加各种农副产品面积,满足农副产品需求。 “普通百姓一家一户的,他们不知道如何有效的规划农业种植。当百姓一起种粮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种粮,最后谷贱伤农。绝大部分普通百姓没有足够的市场需求渠道,无法有效掌握天下到底缺乏什么,这样一个东西涨价,他们跟风。可是最后大家都如此上,最后反而会跌落谷底,最后增产不增收。” 荆谋言感觉这种例子在后世比比皆是,荆谋言不是歧视农民,可是事实上现实情况也要真正的看到现实情况,那也就是绝大部分农村的农户缺乏长远见识,无法有计划的准备耕种,无法掌握市场信息,这样很容易造成一窝蜂上,最后大家都供过于求亏大了。 这个原因多方面,不过当农户被拧成了一个集团那也就不一样了。在高层的人,可以很容易搜集到市场信息,甚至可以调查统计未来的各种农作物需求和供应情况,预算将来各种农作物需求。只要针对性的改变,避免了市场供过于求或者供小于求,反而有助于维护农户利益。 “江淮可以说是一个宝地,现在朝廷允许我们组织百姓去垦殖,那我们也是可以趁机吧那里大量无主的土地给利用上来。再加上集体分工,有助于维护水利设备,不至于让一家一户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侵吞、毁坏等等。并且有了这个庞大集团的保证,对于天下农户将来的耕种保证,那可是有很大好处的。百姓不会因为各种物价忽高忽低暴涨暴跌而严重损失。” 那些商人感觉这个行业其实也是有不少赚头的,因为一旦大家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集团,他们可以掌握足够的市场信息,甚至可以推测未来的各种农作物的产量,很容易避开各种商业信息风险。再加上官府内部提供了百姓需求的信息,只要针对性的耕种养殖,完全可以避开各种风险。利润肯定是有的,不过也就是是多少的问题。 这种农产品的附加值确实不太高,可是却非常重要,只要规避了市场风险,收入还是比较稳定的。这样朝廷跟他们合作,益州大都督府帮助他们跟各地官府打交道,并且提供适当的政治上的庇护,再加上提供各地百姓的物价信息,只要稍加推测就可以知道百姓需求,然后针对性的种植。 这个也就是信息的重要性,官府只要愿意去调查,那完全可以掌握信息。 “荆参军,我愿意投资。这个生意虽然不那么暴利,可是却非常稳定,我愿意投资!”“我也是,我也愿意投入,虽然赚的不多,可是却基本很稳定,我也愿意!”…… 荆谋言不用什么暴利来吸引人,因为任何商人都知道,越是暴利的生意,风险越大。荆谋言反其道而行之,他采用稳定作为吸引商人投资的手段。那些以为用暴利可以吸引商人投资,这样的做法并不了解商人。 商人其实是资本家,资本最大的特点也就是规避风险。任何脑子正常的商人都清楚,越是暴利风险越大,有时候用暴利去吸引商人,对于有很多冷静的大商人反而是起到了反作用。因为越是大商人,越是冷静的,不会贸然被眼前的暴利冲昏头脑。 资本的避险性,主动了当他们到了一定程度,他们首先考虑的是避险,不是去冒险。荆谋言提出的这个农业垦殖集团,摆明了是不可能赚到太多暴利。不过却非常稳定,几乎不会亏本,这样让很多想要让资本避险,保证资本不会损失的商人却非常动心。 在古代找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太难,这个农业虽然利润不高,可是只要形成了规模,基本上不会亏本的。大家形成大集团,抗风险能力也是很大的,避免像是普通农户,一旦一次绝收或者是增产不增收,都会造成巨大损失。 “请问荆参军,官府会不会派出官吏出来?”有人担忧的问道。 荆谋言主动打消了他们的疑虑,说:“我们只是会派出几名代表,作为我们官府监督日常管理,可是却不会插手日常经营。今后这个江淮农垦集团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将会分离,投资的人只是派出少部分人作为监督和决定大事情。日常的经营产业,将会有大家一起决定委托一名高级的掌柜负责日常事务。我们官府只是会定期不定期派人去查账,并且重大事情必须要通知官府。” “至于我们接下来也是要获得利润分成就行了,不会插手太多日常事务。” 那些商人立刻也都放心了,跟一个懂得商业的官员谈事情,这样才是最容易的。武士彟跟荆谋言都非常懂得商业,不是外行人,这样才是最好解决的。如果跟一群外行去商谈,这样恐怕非常难受。何况荆谋言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做法,让他们也是感觉惊讶。这种方法可以解决很多事情,所有权经营权分离,这样对于自己手下的产业发展很有帮助。甚至对于自己的后代,那更是惊人的好处。毕竟他们不认为自己后代能如此优秀,所以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个是一个伟大的创意。既可以保证经营产业不出问题,也可以保证后代获得继续留存财富。 “各位还有什么想要提问的,尽管可以提问。如果没有意见了,我会形成公文,送给武长史去审阅和请求批复。你们不用介意,不懂就问,这样对于我们将来双方都有好处!”荆谋言说。 大家开始询问,荆谋言一个个开始解答,到了最后逐步形成了那些商人打算出资认购的意向书。荆谋言拿着这份意向书,然后来到了武士彟这里。 “武长史,这里是商人出资的意向书,他们已经开始投入资金,准备组织人手。至于接下来我打算让百姓也都会出资一部分,毕竟让百姓出资一部分,他们也都会对于这个集团有归属感。不然一旦做多做少都一样,这样不利于他们。让百姓同样投入,这样也是有助于我们官府控制这个集团,不至于让商人过分的控制了。” 武士彟连连赞叹说:“很好,有了这个农垦集团,接下来我们大唐可算是高枕无忧了。天灾之时,我们可以保证粮食增产,保证百姓需求。天灾时候只要官府的命令,他们随时可以在江淮抢种粮食,利用这种新式稻种生长期短,可以很快抢种足够的粮食尽可能满足百姓需要。” “百姓有了组织,不怕一盘散沙,最后大家一起损失。并且哪怕在安稳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用这个集团最为工具,维护底层百姓利益。” 武士彟明显也很明白这个集团的作用,可以维护物价总体稳定,不至于让百姓受到物价暴涨暴跌的害处。物价暴涨暴跌,尤其是生活物资,都不会是好事请,总有一方受损。生活物资的价格稳定,才是对于大家都最有利的。 目前唐朝的百姓是一户户散户,如果无法有效组织,这样百姓物价暴涨暴跌几乎是必然。可是有了一个大集团进行分工,官府负责提供各种物价走势,相应的商务人才进行分析,然后针对性的制定耕种计划,完全可以维护物价稳定。 “这个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官府可以借用他们来维护价格稳定,商人百姓可以通过这个集团进行自己的资产避险,获得相对比较低可是却非常稳定的收入。甚至这个集团,还可以提供很多更多的好东西。因为百姓一旦被集中起来管理,这样带来的各种资源节约,那也是有很大好处的。百姓一旦集中,我们官府可以避免投入更多医疗、读书等等资源,把人手集中起来,享受的好处只是会更大,同样的资源可以服务更多人。” “这样是大家都可以获得好处的事情,我们并不需要反对。真正反对的,无非是那些利益受损的士族罢了。这次我们讹诈朝廷,朝廷那么多官员叫嚣要反对,其实无不是因为利益受损了。” 武士彟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丝的冷意,这些家伙一个个嘴上说的看起来很严重,一副为了百姓民生的样子,可是背后却完全是满肚子男盗女娼。为了反对荆谋言跟武士彟的新政,他们甚至连常识都不顾了。 “不用理会这些装傻的家伙,我就不信了,他们能够怎么样?反正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巴蜀,他们手还伸不到这里。何况皇上也都会在朝廷中枢明里暗里的帮助我们,不用担心什么。”武士彟冷声说。 第六十五章 大农业 荆谋言让官吏准备接受各家商户的投资,甚至是还有很多百姓的认购金额,组建这个江淮农垦集团。不过资金很好筹备,可是接下来他们却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惊人的难题。那也就是…… “荆参军,百姓们都不愿意放弃我们目前已经开垦好的土地,不愿意去江淮。他们在这里已经是习惯了,不希望跟着去江淮重新开荒。甚至民间也都有不少流言,说朝廷是为了把百姓骗走之后,然后再次把土地收走。” “民间流言蜚语纷纷,百姓都不愿意跟着去开垦江淮。” 荆谋言听了这话,却非常淡定的回答:“不要紧,我早就预料到了。给我查,查出来流言蜚语是谁传播的。把那些故意传播流言蜚语的人,给我抓起来审讯。至于那些百姓,我会亲自去安抚。” 过了一会,看到了那些主动传播谣言的人,荆谋言露出了冷笑,想:“这帮家伙,还真的不愿意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依然是在阻止农业发展,阻止新的生产方式啊!” 传播流言蜚语的,无非是也就是那些士族地主了。他们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发展下去,他们这些靠着土地放租的地主将会逐步消亡,他们不甘心让农业发展,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自然要反抗了。 荆谋言开始不得不再次下到益州下属乡镇,有人依然在抹黑武士彟跟荆谋言。 “各位百姓,这个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跟荆谋言,实在把你们想要骗走人,然后把你们的土地都给收走。” 荆谋言直接说:“巴塘给我抓起来!” 那个明显是文人的直接指着荆谋言骂道:“荆谋言,你掠夺百姓土地,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口言善,身行恶的国妖,你不得好死!我是为民请命,我是为民请命啊!” 荆谋言依然不客气的说:“抓起来!” 那个家伙被抓起来了,不过依然在辱骂荆谋言,说荆谋言是国妖,是酷吏!不过荆谋言不理会这种家伙,这种家伙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让他骂两句也就好了。 荆谋言看着那些百姓,果然脸色露出了担忧,明显是非常担心土地被拿走了。 “荆参军,你真的要把我们的土地拿走吗?”“是啊!荆参军,朝廷不是把土地分给我们了吗?”“荆参军,朝廷明明把土地分给我们了,你不能够拿走啊!”…… 百姓纷纷不希望被拿走土地,荆谋言只能够解释:“我们确实要把土地拿走,不过是拿走使用权,你们只要把土地外租给官府,然后三年之后依然是你们的。如果你们感觉满意,可以继续续租,如果不满意依然可以继续回来耕种,没有要把你们的土地拿走!” 可是依然有百姓说:“我们不想去江淮,我们只是希望有我们的几亩地,我们也就是我们有自己的土地,然后耕种就行了!” “是啊!荆参军,我们在这里已经很好了,有我自己的土地,能够而不是,我们已经很满意了,我们不想去江淮!” 百姓都是纷纷抗拒的,荆谋言并没有生气,他知道是必然的。古代农民的特点也就是祈求稳定,这个在后世依然没有改变。没有十倍百倍,甚至看得见算得清楚的利益,他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百姓小富即安,小农思想严重,这个是中国任何改革的最艰难的地方。 可是想要完成改革,不突破不强制逼迫他们突破这个小农思想,是不行的。 “怪不得都说古代想要改革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那些真正的受益者无法理解政策好处,所以不会支持。可是那些明白政策好处的人,却一个个都在装傻,这个才是最大的难点。”荆谋言心里感觉也是压力很大了。 荆谋言不得不再次主动解释说:“各位百姓,你们认为你们过去的日子,感觉很好吗?你们认为有了自己的土地,然后就能平稳生活了吗?” 那些百姓纷纷点头,表明他们所想要的也就是这个想法。 “那好,我问你们,如果遇到了天灾,你们打算怎么办?遇到了天灾,暴雨倾盆,或者是天下大旱,你们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你们一年的收收入都彻底被销毁了。” 有人说:“不是由官府来修水利吗?” 荆谋言却哈哈笑道:“修水利,谁来修?你们如何保证,我们朝廷修了水利,你们不会擅自去改变,甚至为了自己的水源,擅自截断水流?我想过去为了争夺水源,为了自己家里的好处,破坏水源的事情,你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吧?“ 这些农户一个个脸色通红,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少。为了自己家里面的灌溉,切断水源,甚至是各种改造水利设施的事情绝对不少。这样的情况,最后必然会造成水利设施都被毁坏,大家一起都没有水源。 荆谋言知道农村百姓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淳朴”,相反在人际关系方面比起城市更复杂。很多农村农户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争夺水源的想法,最后甚至火并。而水利一旦成为了争斗的焦点,那大家也都不会想着去建设水利,都想着去捡现成的。 这种思维绝对不在少数,这种想法和荆谋言再次后世听到了一个谬论,说为什么要去购买新的电动车,反正买了也都是要被偷的,所以干脆就去买赃物好了。这样的思维,在农村水利设施里面体现的可是淋漓尽致。一家一户一方面没有经济实力修建水利,另一方面也不愿意便宜别人,再加上所有人都想着捡现成的,这样水利设施能够完善修建,那才是怪事。 农村水利设施被破坏,除了天灾之外,更是人祸。投入多少资源下去,最后都是无底洞。 “过去你们都很松散,所有人都是各扫门前雪,不但一家一户实力有限。一旦有了天灾人祸,所有人考虑的都是自己,你们应该不会有人去组织人手,去抢修水利,去抢救各种人手。还有,你们天灾人祸的时候,你们首先想的也就是把自己的粮食藏起来,争取保护自己,而不是去跟他人一起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是不是?” 荆谋言如此质问,百姓也都不敢说话,因为荆谋言说的确实是如此。绝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自己顾忌自己就行了。当然也许当外人过来的时候会团结,可是一旦到了天灾人祸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自己顾忌自己。 荆谋言纵观历史,这些所谓天灾造成的民不聊生,其实更多的是人祸。天灾不可怕,人祸才是最可怕的。当天灾的时候所有人,不管是富贵还是贫贱,所有人的自私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当所有人都自私的时候,那也就是大家一起玩完的时候。 “所以,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我们今后必须要成为一个集体,一个团结互助的集体。有人负责耕田,有人负责挑水。大局各自负责自己的事情,甚至有人专门去想方设法增加粮食产量,这样所有人一起分工合作,用同样的人力耕种更多的土地。这次六十天,你们也都感受到了。在商人的组织之下,你们可以耕种出来了更多很多的粮食。过去一户人,顶多能耕种一百亩土地,可是现在动辄一百五十亩,二百亩地,却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 “甚至在商人的大量投入之下,大量的耕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利用。过去能拥有耕牛的,少之又少。现在用了更大的耧车,更大的农具,一个人加上了耕牛所耕种的土地,能比起过去的两个人甚至五六个人都要多。” “别的人负责做别的事情,这样同样的人力,耕种的土地面积多了很多倍。哪怕有了天灾人祸,从此也都没有人为了自己的一家一户的水利用水而去擅自破坏更改水利设施,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是水利设施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生存。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是一个无法分割的整体。” “如果是过去,你们鞥能够想象吗?如果在过去,一个人把所有事情做完,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家一户的私利,必然会为了争夺水源而内斗,这个我想你们不用否认吧?现在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所以你们都懂得爱护身边的资源,不会去破坏。甚至哪怕有所损坏,也都会主动去修缮。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想法的改变吗?” 那些百姓也都突然想起了在过去两个月,在商人的组织之下,他们心态有了很多的改变。过去为了方便自己耕种,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损人利己的事情没有少干。可是当在商人的组织之下,所有人分工之后,都不知不觉的心态改变了。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负责一个环节,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别人的环节不好,最后影响的还是自己。所有人都不会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因为损害了别的工序,最后损失还是报应到自己头上! 至于过去那种各自耕种自己负责的土地,就不会如此,因为别人损失不关系自己的事情。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我们大唐农民,未来的前途,在于大农业。何为大农业,大农业也就是大集体,大投入,大产出。” “大集体,也就是你们各位真正的团结在一起,不像是原先各家各户几个人各扫门前雪,然后做那些损人利己,而没有任何公益之心的小门小户。而成了大集体,不但各司其责,最后用同样的人力,获得了更多的收成,最后反而是大家一起收益。” “至于大投入,也就是用足够的财富,购买了更好更高级的农具。过去一家一户的土地有限,用不上太多耕牛,还有那些高级的农具。现在可以跟商人合作,他们出钱购买耕牛,然后定做那些足够大的农具,一次几个人可以耕种过去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个人的土地。” “接着商人出资,研究产量更高的种子,让同样面积的土地收获更大。再加上商人熟悉市场行情,避免了大家小门小户,没有任何的准备,造成了谷贱伤农的结果,最后大家一起收益。” “最后,有了大集体和大投入,所有人一起承担天灾,哪天灾也不再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所有人都是一条心,不再是过去各扫门前雪的结果,所以天灾也都不在可怕。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的私心。如果你们都能够一起团结对抗天灾,我们人类一定能够战胜天灾!” “当天灾不再是影响是收成的可能,当所有人一条心,再加上优秀的农具,良好额种子,和合理的分工合作,这样难道还不能获得真正的大收获吗?” “大集体,大投入,大收获,这个也就是大农业。我们大唐当年农业,必然要从你们过去的一家一户的小农业,变成大农业。不论如何,当粮食多了之后,粮价必然会下降,最后稳定了粮价收益的还是你们百姓啊!” “当粮食多到了一定程度,商人不可能把他们留在仓库里面发霉,必然会出售。到时候,收益的依然是你们。” “只有大农业,才是未来的道路。你们过去两个月,应该也是有所体会。我言尽于此,你们感受一下吧!你们是想要过去那种虽然看起来不错,可是却随时可能风雨飘摇,要跟天斗跟地斗争跟人斗,还是所有人一起团结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最后一起击败天地无情,一起真正的共存共荣?”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思考一下。不过你们放心,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们也都不会勉强,你们可以继续自己种好自己的土地。不过到时候如果你们有难的时候,恐怕也都没有人会帮助你们了。” 荆谋言说完,立刻选择离开,让他们自己去思考,是继续过那种随时可能风雨飘摇的小日子,还是一起团结进步的大农业了。 第六十六章 请除国妖 荆谋言宣布让这些变百姓自己思考,这些百姓果然也都开始思考了。荆谋言的意思很简单,其实也就是告诉了他们,一家一户在面对天灾面前,抗风险能力是有限制的。只有所有人真正都能够拧成一股绳,这样才是真正对抗天灾的最好办法。 过去的时代,天灾也许只是一个天灾,可是酿成严重后果的,却依然是人祸。因为所有人在天灾的事实自私心态爆发,这样才是酿成严重后果的原因。不过现在荆谋言希望能够组成大农业,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对抗天灾,才能够真正的让大家长远的过上安稳的日子。 如果像是过去那样,一家一户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样后果不堪设想。光是水利设施,都会被互相破坏,而没有人去修缮,每家每户都是希望捡现成的,到了天灾时候大局一起完蛋。 “我想官府说的有道理,当年前隋的时候,我们除了没有自己的土地,其实不也就是像是朝廷所说那样吗?不就是每家每户只是顾忌自己,而最后所有人都自私了吗?”“是啊!当年前隋的时候,如果能有人把我们真正的强行绑在一起求生,反而未必不是一个好事请!”“没错,现在仔细想想,如果嘟囔前隋的时候除了官府盘剥之外,恐怕另一个原因也就是太自私了!”…… 很多人也都有了感受,每当到了一个国家的天灾时候,除了官府盘剥之外,另一个造成乱世的东西也就是私心。没有人能够把百姓拧起来一起去求生,所有百姓盲目的流动,无法能真正的团结。哪怕有人团结,那也是去造反,去抢掠,而并非是恢复生产。 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祸啊!这些百姓刚刚经历乱世,自然对于乱世之前也是有不少的体会,尤其是当年乱世依然有不少幸存者,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乱世的幸存者,他们自然回顾当年除了隋炀帝征发徭役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也就是所有人都私心很重,最后让所有人都一起崩盘。 “看来益州朝廷说的是对的,我们还是去一起弄那个什么‘大农业’好了。今后我们一起才能真正的活得更好。过去两个月,我们不就是所有人各自分工,却相安无事,不但没有任何的损失,相反同样的人手,甚至更少的人手,耕种了多了好几倍的土地吗?”“嗯,这样说来也不错,如果为了将来长远的好日子,这样我们也都可以了!”…… 很多百姓纷纷选择了加入这个所谓的江淮农垦集团,尤其是那些没有土地人。比如说那些客户,这个客户并非是后世商业的客户,而是那些依靠士族生存的人。他们没有土地,或者说是涂地很少。他们是最容易动心的,他们首先就打算离开了这些士族,准备去参加这个江淮农垦集团。接着这个江淮农垦集团大量吞噬者各种劳动力。 本来随着乱世刚刚结束,各种人口劳动力资源也都非常稀缺。可是再加上这个江淮农垦集团大量招募人手,让那些本来也就感觉人力资源不太够的士族,更是雪上加霜。 “怎么办?怎么办啊?下面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哪怕没有走的,那也是人心浮动,根本留不住人了!”“是啊!我们现在哪怕人走了,也都找不到人手了!”“没错,我们不管是花费多少代价,也都招不到人手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如果没有人手,谁来帮助我们士族种地?”…… 这些士族纷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们需要那些客户还有佃农帮助他们耕种土地,这样才能够维持他们读书风花雪月,能够让他们过上奢侈生活的资本。可是现在佃农走了,甚至哪怕花费再多代价,也都无法招募到那些佃农了,这样难道让他们去耕种吗? 另一个士族直接骂道:“还有,现在这些贱民,一个个都狡猾无比。他们到了各种商人的学堂里面学了几个月,真的是变得狡猾起来了。他们都懂得跟我们讨价还价了,甚至懂得计算,哪怕我们找来了,这些贱民也都敢跟我们讨价还价,甚至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真是笑话,我们如果答应这些条件,那我们这些士族都得去喝西北风啊?” 最后这些士族纷纷吐苦水,他们这些地主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本来乱世刚刚结束,人力资源也就够稀缺了。可是这个江淮农垦集团却大量吞噬者人口人力资源,让这些士族雪上加霜。接着再加上那些农户的小孩子到了县城里面读书了好一阵子,不管是学问还是视野都开阔了。他们知道敢于跟士族提出条件,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可是这些条件士族一旦答应了,本来利润就不高的土地租佃,将会面临更严重的损失,他们真的不用赚了。 “没错,现在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已经再次暴跌了。我们接下来根本卖不出多少粮食了!”“对啊!这个荆谋言,居然弄出了这么多粮食,我们损失不少。”“如果啊是按照过去的分成,我们将会损失很多倍啊!”“粮食价格如此暴跌,我们这些士族却依然按照过去的分成,我们亏死了!”…… “没错,如果不是荆谋言让推广新种子,我们如何会如此!”“如果不是荆谋言推广了这个所谓的义务教育,让这些贱民一个个都变得刁钻无比,敢跟我们提条件了,我们怎么可能如此?”“如果不是荆谋言弄出了这个江淮农垦集团,这些贱民怎么可能去别的地方,我们都没有了人来种田,这样我们更是雪上加霜!”…… “没错,都是荆谋言干的!”“荆谋言这个是要把天下搞乱啊!”“荆谋言他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可我们这些士族如何有活路?”“是啊!我们没有活路了,那这个天下还不得大乱吗?”“是的,这个荆谋言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可是我们这些士族都无法活下去了。士族乃是天下基石,如果我们活不下去了,那天下还不得大乱?”…… “荆谋言,口言善,身行恶,实乃一代国妖!”“没错,荆谋言是国之大妖啊!”“我们这些士人,要为自己发出声音了。不然让荆谋言这个国之大妖继续弄下去,我们都没有活路了!”…… 这些士族一拍即合,他们很快串联起来,尤其是那些益州士族,他们很快都集合和足足数百人,然后一起要反对荆谋言。他们对于荆谋言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们对于荆谋言已经是真的是没有办法忍耐了。如果让荆谋言这么弄下去,大量的人口已经是要被剥夺,士族的土地没有办法租种。至于百姓有了文化,懂得跟他们讨价还价了。 甚至荆谋言实行的大农业,从此以后百姓不会因为天灾人祸而出售土地,不会为了那些蝇头小利也就吧土地投献给他们,他们今后怎么兼并土地?这一切都是荆谋言害的,所以荆谋言是大唐之国妖,是邪恶的,是天下最邪恶的人,必须要除掉。 益州数百名士族,高举旗帜,喊着口号在益州城里面大喊起来。 “国妖乱唐,请除国妖荆谋言!”“国妖乱唐,民不聊生,请除掉国妖荆谋言!”“荆谋言不除,国无宁日!”“荆谋言不除,民不聊生!”“不除国妖荆谋言,天下永无宁日啊!”“荆谋言口言善良,身行恶,实乃我大唐国之大妖!”…… 数百名士族年轻学子,纷纷热血冲动的直接到了益州城里面游行,号召百姓一起去跟着反对荆谋言。他们甚至一路走,数百人在这里举起旗帜,一路上宣传荆谋言是一个国妖,必须要清楚。 “各位,我们去益州大都督府,让益州大都督府把荆谋言这个国妖抓捕器起来,然后当中斩首!”“没错,我们百姓已经是忍无可忍,如果让荆谋言这么乱来下去,我们益州百姓已经是民不聊生了!”“我们现在益州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我如果在让荆谋言这么弄下去,天下即将大乱啊!”“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所以不除掉荆谋言,我大唐就要走上了前隋的老路!”…… 这些士族年轻学子高喊着口号,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外面进行抗议。 “请除国妖荆谋言!”“请除国妖荆谋言!”“请除国妖荆谋言!”“请除国妖荆谋言!”…… 士族举起了大旗,一个个犹如正义使者一样,在这里大喊着要求请求除掉荆谋言这个国妖。甚至因为荆谋言的暴政,天下已经是到了乱世的边缘,如果不除掉荆谋言,天下马上就会大乱了! “荆谋言口口声声说i为了百姓,可是我们百姓早就已经民不聊生!”“荆谋言是打着为了百姓的名头,去盘剥百姓,实乃罪大恶极之国妖!”“荆谋言这只国妖不除,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啊!”…… 数百名士族义正言辞的大喊,他们坚信荆谋言也就是一个国妖,一个祸国殃民的国妖。他们在街上到处叫喊着,不过周围的百姓却并没有当回事,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 那些士族学子越来越得意,好像没有人出来反驳他们,在他们眼里也就是等于是默认了。这些百姓没有出来反驳他们,不就是民意啊!这个说明他们代表了民意,说明百姓也都默认了他们出来请求诛杀荆谋言这个国之大妖。 “请除国妖!”“请除国妖!”…… 荆谋言在这个益州大都督府里面,听着外面那些数百名士族学子纷纷请求诛杀自己,说自己造成了民不聊生,让天下大乱。 “国妖,我是国妖吗?也许吧,也许我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国妖。对于那些能够‘张嘴’的人,那也就是国妖。谁让我动了他们的烧饼,让他们吃不到烧饼了,从此以后失去了不劳而获,失去了盘剥百姓的资本,我不就是‘国妖’了吗?”荆谋言坐在椅子上想。 “荆参军,我们怎么办?”赶紧有书吏问道。 “是啊!荆参军,我们怎么办?“”那么士族学子在外面请求诛杀你,这样我们怎么办?“”这些家伙,真的是无理取闹啊!”“荆参军才是真正的爱百姓的,他们居然这么叫喊,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是啊!”…… 这些衙门里面的中低级官员和书吏也都是明白人,这些衙门里面的中低级书吏和官员,他们按照目前隋唐时期流行的选拔官吏的体系,都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为主。唯一的改变也就是在乱世,乱世才能够打破这个规律。 不过中低层官员,依然都是以贫寒出身为主。他们当然知道荆谋言这些是为了百姓,可是却动了那些士族的烧饼,让他们纷纷把各种罪名都栽赃到了荆谋言头上,所以荆谋言成了“国妖”。 那些士族地主的想法很简单,对于百姓是否有利他们不管,总之对他们不利,那荆谋言也就是在实行暴政。对贱民有利,对于士族不利,那也就是暴政,是国妖无疑。 所以像是荆谋言这种国妖,如果不除掉,那最后必然是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只有除掉荆谋言,天下才能够恢复秩序,才能够让士族继续按照过去的经营方式进行,才能够继续盘剥百姓。 回到了大都督府内堂闭上眼睛休息,他真的感觉到了压力。这次颁布了新政策,可是都有人如此站出来请求诛杀荆谋言这个国妖,那以后呢?以后这种人,只是会更多,不会更少。而这个时候荆谋言的妻子李奇秀居然来了。 “夫君,益州纷纷请求除掉你这个国妖,是怎么回事?”李奇秀问道。 荆谋言看到了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妻子,立刻惊呼:“奇秀,你怎么来了?” 第六十七章 统一思想 “夫君,到底怎么了?怎么益州这么多人,都要诛杀于你?”李奇秀问道。 荆谋言却依然关心问道:“奇秀,你怎么来了?你这个六个月身孕,这样如果我们的孩子收到了影响,那怎么办?” 李奇秀赶紧回答:‘天下人都请求诛杀我的丈夫,我能不来吗?" 荆谋言却冷哼说:“天下人都请求诛杀我?不过是一小撮人罢了,一小撮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想要杀了我,然后维护他们继续盘剥百姓的特权罢了!” 可是李奇秀却明白的说:“可是,这一小撮人,却是天下最有实力的人,最有影响力的人,不是吗?” 荆谋言也都陷入了沉默,因为李奇秀对于这个还是深有体会的。因为,其实李奇秀也是士族出身,虽然嫁给了荆谋言,可是毕竟也是士族出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反对荆谋言的只是一小撮人,可是却是天下影响力最大的那群人。 “没错,他们是现在的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我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担任要反对我。现在,也许只是一个开始,也许将来会越来越多。你知道我现在想起了谁吗?我想起了想起了商纣王,商鞅,想起了王莽,想起了……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改革变法之人。他们的策略不好吗?不,其实相反非常好,是非常有利于百姓民生的。可是最后结局却大多数都不好,因为他们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尤其是这些人都是既得利益之人,所以必然会反对。”荆谋言说。 荆谋言知道自己所举例子的那几个,无不是结局不好的人。商纣王因为想要实行改革,推动社会进步,结果最后被西周那些以奴隶主为主的分封诸侯给推翻,甚至一代代的罪名累计下去,商纣王成了昏君的代表。可是作为考古学者,荆谋言能不知道商纣王是怎么回事吗?无非也就是商纣王的改革政策不利于那些奴隶主,最后西周为首的奴隶主推翻了商纣王,甚至还各种抹黑。 王莽,何尝不是如此?如果王莽只是为了篡国,不改变任何政治社会经济体系,也许王莽依然可以留存下来。可是王莽最后覆灭了,无非是动了那些贵族的利益而已。 “他们算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崩塌,我现在想起来我会不会成为他们一样的人?因为我的支持者,太过于卑微,他们不会说话,没有办法支持我。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会支持我?武士彟武长史,他有能力支持我吗?武士彟武长史,甚至是皇上,能够支持我到什么程度,我也没有底啊!这个天下,谁能够真正的无条件支持我呢?”荆谋言嘴里苦笑说。 已经怀孕六个月的李奇秀,却突然抓住了荆谋言的手,说:“夫君,不论如何,我也都支持你!我也都会支持你到底,不管是天下人都反对你,可是我却知道你是真正的为了百姓!我知道,你是真正为了百姓的,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我作为你的枕边人,我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你一切都是为了公心,所以我依然会支持你!我作为你的妻子,不敢说能够在朝廷帮你,可是我却可以为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荆谋言突然感觉心里一暖,哪一个推动社会进步的人,不都是孤独的吗?面对波澜诡异的天下,放眼望去身边的都是反对者,至于你的支持者,却远在社会最底层。他们不会发出声音支持你,甚至也许根本不知道你这么做的意义,甚至也许他们依然不理解你,甚至一旦有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挑拨,他们这些真正的受益者,反而会成为反对你的急先锋。 每一个改革家,都是孤独的,周围都是敌人。甚至哪怕是盟友,哪有能有多大的可信度?荆谋言依然想起了范仲淹,想起了王安石。他知道上头支持,这个不太可靠。光靠上司支持,这个恐怕也是没有用处的。王安石和范仲淹的支持者,都是皇帝,可是最后那又能够如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武士彟甚至李世民的支持,都不是那么可靠的。有些时候嘴上说说的东西,不能真正的当真,一旦当真了就完蛋了。 “夫君,既然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还有后退的可能吗?你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也就是只有义无反顾走下去了。不过,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做你的妻子,我都不会让你担忧家里面的事情。你可以放心,家里面的事情有我。”李奇秀主动安抚说。 荆谋言主动站起来,说:“谢谢,我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贤惠的妻子。你说得对,既然都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我后退了。后退一步,那可是万丈深渊,所以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荆谋言再次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的大堂,益州大都督府的大堂这里聚集了几乎所有官员。这么大的事情,甚至包括武士彟也都亲自过来了。因为外面的都是喊着诛杀荆谋言,他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也就是要求诛杀荆谋言,然后废除荆谋言提出和主导的一切政策,重新恢复过去的那种士族出租土地,然后让百姓耕种。最后百姓依然是一盘散沙,天灾人祸的时候,必然要出卖土地。 这样的日子,是士族最满意的日子,因为他们可以利用各种政治特权来获得经济利益,可以旱涝保收,世代统治百姓。 甚至废除了义务教育,可以保证他们对于文化的垄断,可以维护他们的政治特权,避免在政治上被寒门进行冲击。 这些家伙把荆谋言打成了国妖,荆谋言实行的政策,那也就是“暴政”,必须要废除。 “武长史,各位同僚,外面那么多士族骂我是国妖,骂我们实行的政策,都是暴政。你们说,你们信吗?”荆谋言问道。 立刻有人说:“我不信,如果荆参军这些政策都是暴政,那天下将会没有善政了!” “是啊!荆参军这些,都是仁政,都是为了百姓民生的仁政啊!”“没错,这些都是仁政,都是仁政!”“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从底层做起,如何不知道底层情况,如何不知道荆参军这些都是仁政!”…… “很好,可是他们却说我们的政策,都是暴政。这里面的重点,我想谁都知道。外面有这么多人在反对我,请求诛杀我这个‘国妖’,你们认为应该如何?”荆谋言看着大家问道。 那些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也都纷纷脸色不太好,因为他们知道这次是要站队了。要么也就是选择支持荆谋言,继续强行吧这些新政策推行下去。要么也就是向外面那些士族地主妥协,然后废除荆谋言所提出的一切政策,最后让百姓重新恢复过去那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被迫出售土地,然后最后矛盾统一爆发的时候。 这个是一个非常难以选择的结果,因为如果选择妥协,选择跟着士族诛杀荆谋言,不敢说更进一步,可是保证自己目前的地位,那不成问题。 可是如果选择支持荆谋言,那也就前途未卜,甚至风险重重。退一步,可以保证目前的身份地位。可是进一步,犹如刀山火海一样的危险,这样的后果他们也都担忧。 武士彟也都有些紧张,哪怕武士彟自以为经历很多了,可是面对这样庞大的压力,那也是非常紧张了。 荆谋言这个时候看向了赵亮,赵亮这个武官立刻拍桌子说:“有什么好选择的?荆参军这个都是利国利民的,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随着赵亮这个拍桌子,立马吧大局吓了一跳。他们突然想起了荆谋言跟赵亮当时可是发动了利州事变,让李孝常被逮捕了。这个荆谋言跟赵亮可是有着擅自调兵的“黑历史”的。 如果万一今天,荆谋言跟着赵亮再次来了一个“益州事变”,那可是麻烦了。当然,虽然他们不敢确定荆谋言跟赵亮是否有这个胆子。可是荆谋言跟赵亮这么“一唱一和”,顿时让很多当时经历过利州之变的人,都心里被暗示联想到了那一个方面! 如果这个时候荆谋言气急败坏再次勾结这个赵亮发动了政变,那又如何?到时候,谁知道发了疯的荆谋言会不会来一次血洗益州。反正外面那些士族一个个纷纷也都是恨不得要杀了荆谋言,荆谋言是退一步也是死,进一步,那也是死。 如果荆谋言发疯了,这样他们会如何?会不会首先血洗益州官场,做出拉一群人做垫背的结果?这样的结果太可怕了,让那些家伙也都是纷纷脊背发凉。他们想要妥协的话,纷纷不敢说出来了。 武士彟也是脸色紧张万分,周围的局面也是非常的诡异。虽然大家心里也都有了那么几分妥协的想法,可是却不敢说出来。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情况,知道暗示果然是成功了。他让赵亮出来支持自己,很容易让所有人再次想起了当时自己跟赵亮一起发动利州事变的结果。如果这次再次发动了益州事变,谁知道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处置? 擅自调兵,死罪!可是荆谋言目前有选择吗?如果退后一步,那也是死定了。所以既然都是死罪,谁知道荆谋言会不会拉一群垫背的? 那些中层官吏纷纷互相对视着,他们这帮狡猾的家伙很快知道了应该怎么做。 “如果这个荆谋言真的是要发疯了,可是朝廷的军队远在外面。这个山高皇帝远的,朝廷想要调兵镇压也不可能!”“到时会,我们恐怕都成了荆谋言的垫背的了!”“到时,我们先要死了!”“没错,这样可是麻烦了!”…… 很快有人识时务,说:“荆参军,您可是真正为民谋福之人,我们为什么不支持?我们也是苦出身,自然知道百姓之艰难。您是为了百姓,我们如何能不支持呢?” “是啊!没错,就是如此,我们也是支持您的!”“荆参军,您才是真正的为民谋福之人,我们也都支持您!”…… 那些中层官员不得不表态支持了,这个荆谋言可是直接如此暗示威胁。如果荆谋言要拉垫背的,他们也就是第一个选择。甚至到时候朝廷调兵也都晚了,不可能来得及救命。所以远水止不了近咳,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只能够被荆谋言给“绑架”。 荆谋言知道这帮家伙未必是真心支持自己,不过他没有选择,只有逼迫他们了。不过以后等新的政策深入,一大批人因此受益之后,他们会成为坚强后盾。等到一批新的利益者获得了好处,他们也都会继续支持自己。 目前绝对不能妥协,一旦妥协不但前功尽弃,自己的生命也都要被威胁。所以,只有尽可能的压制下去,不然自己可是死定了。为了维持下去,荆谋言可以不择手段了。 “武长史,既然大家都支持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让捕快驱赶那些在我们益州大都督府门外闹事的疯子?这种疯子的风言风语,我们为什么要听信,直接让捕快去赶走就行了!”荆谋言说。 武士彟深深的看了荆谋言一眼,他当然知道荆谋言这个是故意的,故意让赵亮如此做,让大家都往那方面联想了。 “哎,既然如此,那我们也都只能够如此了!”武士彟也是带有几分无奈的说。 益州大都督府里面的捕快,很快被集合起来。三十多名捕快,手里拿着水火棍,准备听候荆谋言的安排。这次荆谋言没有别的选择,只有镇压下去。 “今天,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也许今后,我会被人辱骂一生,可是那又如何?我今后,这个国妖的帽子,可能是摘不掉了!从今以后,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没有第三种可能!” 第六十八章 遗臭万年 “各位捕快兄弟,你们是如何看我荆谋言?”荆谋言问道。 那些益州大都督府里面的捕快,立刻很快做出了统一的评价。 “荆参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为了百姓好。这些日子以来,百姓安居乐业,我们益州的案件都没有了。何况你还是让我大唐长治久安,真正的大家一起富裕。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无数百姓都看在眼里。我们也是苦出身,我们当然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所以,荆参军不用担心,这些骂人的家伙都不是好东西。我们普通百姓虽然没有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也都无法对这些政策说出一个所以然。可是我们却知道,现在在益州的政策,都是为了我们好。至于说什么民不聊生,这个完全是瞎话。我们什么时候民不聊生了?他们那些士族,凭什么代表所有百姓了?他们那些士族,凭什么认为我们就是民不聊生?他们不过是希望借用爱民的名头,维护自己的私利罢了。” 荆谋言点头,这些捕快可是真正的明白人。他们在官府里面任职,虽然也许文化水平不算太高,可是却?是真正的明白人。虽然荆谋言知道,目前普通百姓没有支持自己,可是他们却并非是民不聊生,相反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们也都无法对于这些政策说出一个所以然,可是所谓的民不聊生,完全是那些士族的污蔑。不过是士族日子过得越来越差,所以士族干脆“代表”了所有百姓,污蔑说是暴政,民不聊生。总之不符合士族利益的,他们也都要“代表”百姓去声讨。普通百姓,都“被代表“了。 “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既然他们要反对,要反对我们过上好日子,你说我们怎么办?”荆谋言问道。 那个捕快班头直接说:“揍他们!” “很好,那就给我去打,把他们轰走!”荆谋言冷声说。 门外,益州大都督府门外聚集了数百名士族学子,当然甚至也不乏一些寒门学子。他们都是被鼓动来的,或者说是那些寒门学子都是向往着考上了朝廷的官职,然后成为士族的人。他们当然要反对,一旦荆谋言的义务教育还有等等经济政策得到了贯彻。就算是那些寒门学子,也都感觉到了压力。 就好比上了大学的,最反对的也就是大学扩招,尤其是名校扩招。哪怕是寒门学子,也都对于荆谋言这个义务教育非常不满。一旦义务教育完成了,天下几乎人人都能够读书,他们这些寒门学子竞争眼里也都顿时大了无数倍。所以,哪怕是寒门学子对于荆谋言,那也是反对的居多,尤其是义务教育的政策更是让寒门学子也都跟着反对。 可以说,主流舆论,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都不会支持荆谋言,因为荆谋言动了他们的烧饼了。 “请除国妖荆谋言!”“荆谋言不除掉,国无宁日!”“荆谋言不杀,天下永无宁日啊!”…… 那些士族和寒门学子,纷纷高喊口号,希望朝廷能够诛杀荆谋言,然后还“代表”百姓,说荆谋言让他们民不聊生,让他们生活非常困难。 “各位学子,我们一定要向朝廷发出我们的声音,代表百姓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们巴蜀在荆谋言跟武士彟这两个酷吏的暴政之下,早就已经是民不聊生了。恐怕如果有人登高一呼,我们巴蜀就要乱了。我们身为士人,要为民请命,不能让这两个酷吏继续统领我们巴蜀,不然我们国无宁日,民不聊生。” “跟我们冲,杀了荆谋言,卫国除妖!”“杀死荆谋言,卫国除妖!”“杀死荆谋言,卫国除妖!”…… “嘎嘎嘎嘎……”益州大都督府的衙门的大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了一群捕快。 这些捕快拿着水火棍,然后脸色看向了那些声讨荆谋言的士子也都非常不善了。这帮家伙无非是被荆谋言动了烧饼,让他们近期和长远的利益都受损了,自然要反对。可是居然还在这里代表百姓,抹黑真正的好官荆谋言,这样让捕快也都看不下去了。 捕快班头赶紧说:“给我打!” “杀啊!”三十多个捕快拿着水火棍冲了上去,直接用水火棍朝着那些文人士子动手打了过去。 “啪啪啪啪……”水火棍朝着那些文人士子身上打了过去,那些文人士子纷纷发出了惨痛的惨呼。 “啊——”“痛死我了!”“混蛋,你们这些下贱的捕快,你们这个是在找死!”“混蛋,下贱的捕快,你们这些贱人,居然敢打我!”…… 那些士族学子,甚至包括不少文人学子,也都顿时被打蒙了。这次荆谋言不按套路出牌啊,过去朝廷都是优待文士,朝廷几乎不可能动粗殴打文士的。这个也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地方,可是现在荆谋言如此心狠手黑,直接让捕快出来动粗,这样简直是让他们在意料之外。 “荆谋言,你居然敢殴打士人,我跟你没完!”“荆谋言,你殴打士人,逆天而行,是我大唐国妖无疑!”“殴打士人,国妖,国妖!”“为了贱民,殴打士人,真正的国妖啊!”…… 那些数百名士子在三十多名捕快的水火棍之下,被打的抱头鼠穿,根本毫无反击能力。他们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直接到处跑了。刚刚还是非常嚣张的士人,结果现在到处逃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很快,益州大都督府衙门外面算是清净了。 “武长史,荆参军,那些士子都跑了。”捕快班头说。 荆谋言并没有意外,直接说:“也就是这帮家伙了,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这种家伙,也就是敢狐假虎威,一旦我们动真格的,他们直接跑了。我们不用担心什么,以后如果他们敢再次闹事,就给我打!” 可是武士彟旁边的次女,却主动说了一句:“荆参军,你这样做,恐怕以后都要被骂死了。今后,你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了。甚至,今后你这个‘国妖’,恐怕也就是要注定了。” 荆谋言把武士彟的次女抱了起来,然后说:“武小姐,国妖未必就‘妖’,可是功臣就未必有‘功’。凡是做出业绩的,哪一个不是谤满一生。只有什么都不做的人,才不会犯错。因为什么都不做,那也就是谁也不得罪,所有人都说他好。多错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那些被所有人公认的好人,绝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是懒人罢了!” 荆谋言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凡是在朝廷官府任职的人,包括皇帝大臣,想要做事就要有被骂的觉悟。做的业绩越大,那被骂的也就越惨。不被人骂,那只能够说明人家连骂你的必要都没有,说明你根本不是什么地位,更没有什么业绩。 “荆参军,你说得对,凡是要做事情的,哪一个不被骂的?凡是要做出业绩的,谁都会被骂的。甚至,凡是敢于突破常人,敢于突破的人,更是被骂的最惨痛的。纣王,商鞅,王莽,甚至……甚至是隋炀帝!” 荆谋言摸了摸武士彟次女的小脑袋,说:“你懂得还挺多的!他们突破了过去,损害了过去的贵族的利益,自然要被反对了。不过,他们也许是时代的悲剧了。如果,我今后也要走这么一条路,你说我会成功吗?” 武士彟次女却肯定的说:“荆参军,我相信你能够成功,不过你却会被骂一辈子,甚至也许要被骂几百年……” 荆谋言却没有否认这个说法,荆谋言知道自己未来必然是“国妖”“乱贼”“奸臣”,因为每一个敢于变革的人,都是注定要被骂的。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整个既得利益集团,肯定要被骂的。 “荆参军,你如此做,恐怕你身后之名,必然要毁于一旦。你这样做,恐怕朝廷之上,哪怕今后你得到庇护,哪怕你步步高升,最后也是依然要被骂的。你这么做,值得吗?天下人文墨客,朝廷士子无不是以流芳百世为荣。你如此做,岂不是要……要……”武士彟也都忍不住说。 不过荆谋言却再次冷声说:“生不能流芳百世,死也要遗臭万年!” 武士彟听了荆谋言这话,顿时被吓了一跳,武士彟的次女也都赶紧说:“桓温?” 荆谋言引用这话,来自于东晋权臣桓温,甚至这个桓温还差点篡位了。他儿子也都直接造反,不过却被平定。不过桓温儿子的造反,让后来的刘裕崛起,让东晋走向灭亡。可是这次荆谋言如此引用这话,让武士彟跟武士彟次女也都一阵紧张。 这个桓温可不是什么好人,自从南北朝以来,主流评价都是对于桓温评价都不好。虽然桓温同样出身于士族,可是却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士族阶层的利益。所以他被骂了,还有很多敢于破坏规则而失败的人,不都是要被骂吗? 可是桓温毕竟评价不是很好,荆谋言这么引用他的话,这样是什么意思? “看来,局势已经失控了,我已经无法驾驭这个荆谋言了!”武士彟想。 武士彟知道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因为荆谋言推行的义务教育,还有新的经济策略,都会被反对。新的经济策略,士族地主反对。义务教育,不管是寒门学子还是士族学子,都会反对。因为一旦读书的人多了,那也就稀释资源,加大竞争,然后让哪怕原来出身寒门的学子,也都会反对。 如果说士族反对的原因在于那个新的经济体系,可是寒门学子反对的就是义务教育。别以为寒门学子就会支持义务教育,其实恰恰相反,最反对义务教育的多半也就是寒门学子。 荆谋言知道这个寒门学子其实反对自己的义务教育,这个是必然的。这种例子在后世比比皆是,新加入的北京人往往比起很多时代居住京城的土著更反对开放京城资源给外来人员享受。 这个其实很简单,凭什么我耗费了千辛万苦才获得的好处,你们居然可以直接坐享其成?因为那些人为了加入这个地方的户籍,付出了太多,可是后来的人却可以直接享受,这样“公平”吗?这种例子还有很多,甚至包括国籍移民,先移民的居然比起世代居住在那个国家的移民更反对新加入移民。 所以,寒门学子最讨厌的也就是荆谋言的义务教育,因为他们付出了很多才能够读书,可是荆谋言的义务教育却让那些学子付出“很少”的代价就可以读书,这个心里不平衡是肯定的,而且读书人多了还会加重竞争,让先读书的寒门学子优势荡然无存。所以,寒门学子最反对义务教育,恐怕比起士族还要反对,这个荆谋言是明白的。 “荆谋言,你这个可是要跟全天下之人为敌啊!你让我怎么办?”武士彟同样担忧的想。 武士彟没有想到,荆谋言胆子居然这么大,让武士彟也都非常的担忧了。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改变一下经济制度,这样也许顶多也就是士族反对,让武士彟并不太担忧,因为头上还有一个皇帝。可是一旦义务教育,反而是让寒门学子也都会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这样必然会孤独了。 让武士彟也都非常担忧,不知道如何去做,未来的路怎么走,何去何从,让武士彟同样充满了担忧。 “荆参军,那些学子又在外面反对你了!他们依然在外面煽动百姓,他们煽动百姓来要杀你,你看这个……”捕快说。 荆谋言哈哈笑道:“我们去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反对我!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螳臂挡车’的。” 荆谋言带着捕快开始在益州城里面巡视,看看这帮“既得利益者”是如何反对自己的! 第六十九章 酷吏 “各位百姓,荆谋言他颁布义务教育的暴政,可是却不教导品德。只是要求识字,还有学会算数就行了,这等不教导任何品德行径,完全是在把百姓交给商贾仁义盘剥!” “还有,你们在这里读书,那也就是要收到商贾盘剥。他们供你们读书,不就是希望以后你们接受雇佣,好盘剥你们吗?” “是啊!各位孩子们,你们听我一句劝,不要在这里读书了。这些商贾教导你们,不就是别有用心吗?” 可是那些小孩子自从接受了好几个月的教育,并且在城里读书,也都一个个涨了不少见识了。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经会翻阅一些简单的书籍,甚至会算一些简单的算数了。 “东家为了给我们读书,我们这里每一个人的花费,包括我们的衣食住行,都要了几十贯钱。这些几十贯钱,如果是让我们自己掏钱,我们也许要十几年才能够积累下来。甚至还不能够出现什么意外,一旦有了一些意外之后,我们也都要倾家荡产。所以东家给我们读书,将来一年之后,东家答应了我们,我们不用按照官府的条件必须做三年,甚至他答应我们一年半就行了。” “是啊!听说另一家,只要一年就行了,太好了。而只要做了一年半之后,我们每月都可以获得好几贯钱的收入,到时候一个月比起过去一年都少不了多少!”“而且,还轻松很多!,不用每天在烈日下种田!”…… 那些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把这里面的“账”都给算的很清楚,那些读书人挂不住了。 “混蛋,你们读书也就是为了钱吗?读书应该是为了宣扬道德,为了天下万民,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如果你们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读书,这样天下岂不是要礼崩乐坏了?” “是啊!荆谋言这个国妖,害人不浅啊!为了私利而读书,不顾天下苍生,这个真的是一代国妖!”“这种国之大妖,是我们华夏千古以来第一大妖孽!”…… 那些寒门读书人同样开骂,开骂荆谋言是一个国妖。 “如果天下人去读书了,谁来种田?”“到时候天下岂不是所有人都要饿死了?”“荆谋言乃是天降妖星,祸乱我人间的!”…… 那些士子一个个开始开骂,甚至吧荆谋言的各种“罪状”纷纷都贴在了墙壁上,号召那些小孩子罢课,尤其是不要去那些商人开的和商人支持的学校读书。因为商人办学是要有条件的,是为了更好的盘剥,所以应该抗拒盘剥,应该去罢课。 可是他们这么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那些小孩子认准了一个道理,那也就是读书一年之后,自己最多只要三年之内收入比较低,剩下的都是净赚的了。何况目前第一批义务教育,人才还是非常匮乏,在人才匮乏的条件之下,商人为了吸引孩子来自己手下的读书,甚至在荆谋言规定之下,甚至额外放宽了不少条件。比如说收入比起官府规定的最低每月两贯钱,有些商人甚至舍得给更高。有些甚至缩短了最高三年的服务时间,减少为了一年半甚至有些厉害的商人还会额外给奖学金呢! 所以,读书多赚钱啊,读书以后赚大钱了。何况还轻松,以后不用下田去劳作,不用去风吹日晒的,可以工作轻松很多倍了。 那些寒门学子看到了这个情况,立马更是破口大骂:“混蛋,你们都贪图这些蝇头小利,不顾天下苍生了!就为了贪图这点安逸,就为了每月几贯钱的收入,就这么助纣为虐了吗?各位学子,我们今天一定要拆了这些商贾的学校,来为天下匡扶正义,除掉荆谋言这个国妖实行的‘暴政’,‘妖政’!” 那些学子群情激愤,恨不得要把这些商人开办的学校还有各种的商人借款修建的学校当场砸烂,维护他心里面的正义。 荆谋言看到了这一幕,冷声说:“给我抓起来,按照毁坏财物好好审判!并且,勒令赔偿!” “上!”数十名捕快开始冲了上去,把这些正在毁坏学堂财物的读书人给逮捕起来。 甚至如果有人敢抗拒逮捕,直接用棍子打,不用任何客气的。可是那些被逮捕的读书人还是非常的不甘心,还是在宣扬自己的想法。 “各位百姓,你们不能为了这些蝇头小利,也就助纣为虐啊!荆谋言祸害苍生,你们为了这个每年几十贯钱的收成,就跟着他一起祸害苍生,这样天下国之不国啊!天下迟早要大乱!如果天下百姓都为了赚钱而读书,那岂不是礼崩乐坏了吗?所以,我今天死不足惜,哪怕我被荆谋言这个国妖千刀万剐,我也要为民请命,为了天下苍生谋福啊!” “请除国妖!”“请除国妖!”“请除国妖!”…… 被抓捕的数十名寒门学子还是在不断的高喊着口号,希望除掉荆谋言这个“国妖”。 “各位学生,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们官府没有做好。让这帮疯狗出来了,我希望不要影响你们读书!”荆谋言说。 那些十几岁的孩子赶紧说:“多谢荆参军,我们不会听他们的。他们说我们的几十贯钱也就是蝇头小利?可是几十贯钱,足以让我们过上很好的日子了。每年几十贯钱,一年挣到的钱,都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这个怎么可能是蝇头小利呢?” 荆谋言主动说:“很好,你们知道就行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多挣钱,多养家糊口,这样其实是最好的。” 荆谋言走了,那些学子依然在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在仔细盘算,甚至还不忘记感恩一下荆谋言这个义务教育,让他们未来挣到了很多倍的财富。甚至很多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的生活,能够赚大钱了! “荆参军,今天我们抓了三十四个想要闹事的学子,结果……结果都是寒门学子出身!”那些捕快说。 荆谋言无所谓的说:“早就料到了,士族反对的是经济为主,寒门反对的是义务教育为主。那些以为寒门学子支持义务教育的,那是形而上学。” 荆谋言在后世也是深刻的有体会,很多人以为出身底层的人物到了高层,一定就是为了底层服务的,其实这个完全是形而上学,是不存在的。很多资本家也是出身底层,最后依然盘剥百姓,盘剥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手软。 反而是那些刚刚通过奋斗成了社会上流的人物,比起那些世代富贵的人更反对底层人物崛起。这种例子,真的不用太多太多。 荆谋言想起了自己在大学里面读书的时候,在他所在的那所大学里面,有一个当年第一批恢复高考考上的教授。这个教授每天炫耀自己当年第一批恢复高考的时候,是何等的厉害,成为了顶级人才。甚至指责现在的学生,一个个不务实,学生一批不如一批。 可是荆谋言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有多少扎实的学问,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家伙学术成绩没有多少,无非是混老资格,混了一个教授职称。每天在这里指责后辈,然后炫耀自己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的。 荆谋言对于这种人,真的是无话可说。也许在几十年之前,他们确实是优秀人才,可是时代在进步,他们当年的“优秀”,可是对比几十年之后,知识明显不够用了,明显是旧货了,可是却依然指责后辈无能。 后来仔细一打听,这帮最早恢复高考就考上的那前几批大学生,是反对大学扩招的急先锋。 “真是历史一直在重复,这帮寒门读书人,当年花费了无数心血,花费了无数的投入,这才获得了读书的机会。当年他们也许有过苦日子,也许受苦真的不少。可是正因为他们受苦,为了读书受苦了很多,他们才对于这些后辈能够如此轻易的读书感觉不甘心,感觉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才获得的东西,他们凭什么轻而易举获得了?何况这些后辈,还是稀释了自己头上的光环,稀释了自己头上的荣誉。过去提起文人,哪一个不是敬仰的。可是现在,我让这些小孩子为了赚钱挣钱读书,让他们头上的神圣光环被彻底砸碎了。” “今后,提起读书,所有人第一个想法,那也就是为了挣钱。他们那些守着过去神圣光环,然人高看一眼的人,顿时变成了普普通通,反而是为了挣钱读书,多俗气啊!所以,寒门反对义务教育,反而比起士族还着急呢!” 至于监狱里面,数十名被抓得寒门学子,依然在大骂荆谋言。 很快捕快来到了监狱,准备看向了这帮学子。 “你们这次损坏了财富,我们已经去抄家,赔偿给了损失的人。真的没有想到,你们这些人还是挺有钱的吗?整天自称寒门学子,可是家里面哪一个不是最少上千亩土地的?这个课真的是‘寒门’啊!”那个捕快班头冷哼说。 “胡说,当年我们也是受苦来的!” 捕快班头很快说:“对啊,你们也是受苦来的。荆参军说了,让你们体会一下过去的日子。从今天开始之后的三个月,我们益州城里面的各种垃圾,还有晚上的夜香,都有你们来处置。” 那些读书人彻底炸了,直接开始辱骂说:“荆谋言,你这个酷吏,居然让我做这个?” “是啊!怎么能够让我们做这个?”“酷吏,酷吏!”“士可杀不可辱!”“没错,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能让我做这些?”…… “酷吏,酷吏!”…… “哎呀,荆参军让你们扫大街倒夜香,那也就是酷吏了?好吧,既然是酷吏,荆参军也不在意的。反正荆参军说了,你们骂他的话,不用去告诉他,他当做是夸他呢!” 那些文人再次气急败坏了,怒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辈,这种人必然会祸害我大唐,是我大唐的国之大妖啊!我要为民请命,为民请命!” 捕快班头再次说:“啊哈哈,为民请命?你们先为民扫大街算了,连为民扫大街都做不到,如何去为民请命?” “走,去扫大街!”“给我走,去扫大街!”…… 那些寒门学子一个个都被拉去扫大街,那些寒门学子依然不依不饶的开始大骂。 “荆谋言,你这个酷吏,酷吏!”“我一定为民请命,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酷吏!”“酷吏,你不得好死!”“荆谋言,你这个酷吏,你这个残害百姓的酷吏!”“居然惩罚我扫大街,你这个酷吏!”“士可杀不可辱,让我扫大街,真的是一代酷吏!”“让这等酷吏执政,国之不国,天下大乱啊!”…… 这些寒门学子被迫送去扫大街,甚至要去倒夜香的时候,感觉到了莫大的屈辱。这个扫大街倒夜香的事情,是自己读书人应该做的吗?自己这些读书人,不应该是为了将来找机会当官,哪怕退一步那也是专心研究学问,而不是来做这种下贱的工作啊! “荆谋言,你这个酷吏,酷吏,酷吏啊!”那些寒门学子拿着扫把,哭天抢地的喊道。 旁边的捕快负责监督,不屑的说:“扫大街都不行了?还为民请命啊?连为民扫大街都做不到,还说什么为民请命?明明是为了自己,还把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给绑架?如果你直接反对,那我们还算是你坦诚。可是明明是为了自己私利,可是却堂而皇之的说什么为民请命,岂不是无耻之尤吗?” 那些寒门学子更是恼怒道:“无耻之尤的是荆谋言那个酷吏,是那个酷吏!他才是酷吏,是国妖!他这个一代酷吏,他才是无耻之尤,我们是为民请命!” 那些捕快懒得理会这些家伙了,不过是为了自己私利而已,可是却还说什么为民请命,这种虚伪的蠢货,理他干什么?反正也就是扫地的家伙而已! 第七十章 一代枭雄 “国妖不除,国无宁日!”“国妖不除,国无宁日!”…… 益州不管是士族学子还是普通的寒门学子,都纷纷加入了反对荆谋言的浪潮当中。因为荆谋言制定的经济政策,让士族的经济根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必然要反对。至于荆谋言的义务教育政策,让寒门学子同样也是损失惨重。尤其是那些没有当官的,那些本来获得很大收入的,也都纷纷感觉到了惊天的压力。 本来寒门学子也不多,一个个身份高贵无比,那些商人来雇佣都是求着他们。现在哪怕商人也都不来求着他们了,他们的高贵身份再也荡然无存。没有任何人求着他们,因为再过几年数以十万级的学生毕业,他们未必对于儒家经典有多么熟悉,可是对于商人和各种雇主,完全够用了。 对于商人和很多雇主来说,那些儒家经典没有多大用处,反而是华而不实。而且那些学习儒家的学子一个个高傲无比,远不如自己培养的,并且成本更低,还听话,相对更忠诚。这个也就是红果果的经济因素,市场会淘汰那些“不良资产”。 那些寒门学子彻底失去了过去的高傲地位,自然要来反对这个义务教育。当年他们为了读书,为了学习,付出了无数代价,这才获得了机会。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后辈为什么那么容易获得这个读书的机会,而且自己这些后辈还要过来冲击自己的“就业”,甚至还稀释了读书人这个高贵的身份。所以寒门学子反对荆谋言,比起士族来说几乎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凡是敢擅自毁坏财物,并且煽动学子罢课的,全部给给我抓起来。让特闷能去扫大街,去倒夜香,看看他们还高傲吗?至于那些损坏的财富,全部抄家赔偿。”荆谋言对于捕快下达了命令。 那些捕快可不会什么手软的,反正他们这些捕快都是唐朝法律上的“贱民”,可他们却经常接触官府,有些甚至几代人都是做这一行的,反而政治素养比起一些普通文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非常清楚荆谋言才是为了百姓好,那些什么不管是士族,还是普通的寒门学子,一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罢了,他们当然支持荆谋言!当然,这个也是跟他们在唐朝身份最低有关系,反正再低还能够低落到哪里,自然不在意了! “给我抄家,抓人!”捕快班头说。 很多寒门学子纷纷被抄家抓起来,送去从事各种看起来非常低贱的职业,做几个月作为惩罚。至于他们的财富,都被用来抄家作为他们所煽动毁坏的那些学堂。 “苍天无眼,让这等国妖秉政,天下将要灭亡啊!”“苍天,我愿意跟荆谋言这等国妖,一起灭亡!”“苍天无眼,让这等国妖秉政,我们天下礼崩乐坏!”…… 那些寒门学子一个个跪倒在地,哭天抢地的,好像真的是苍天瞎了眼一样。他们一个个被逼迫扫大街和各种清洗茅房,这些职业他们都认为非常下贱的职业。他们大骂荆谋言是酷吏,是国妖,因为荆谋言居然让他们这些文人士子来做这种低贱的职业? 他们是为民请命的,他们明明是为民请命,凭什么被惩罚?他们自以为自己实在为民请命,是在维护正义,可是居然被惩罚了,这个真的是岂有此理。 “凡是敢反对我们的经济新政的,还有敢反对义务教育的,全部进行镇压。不要介意使用武力,我们的新政,必须要用高压态势镇压下去,用高压和武力来维持。哪怕流血,那也在所不惜!”荆谋言在益州大都督府里面,对于下属各位书吏还有还有各种低级官员坚决的说。 那些书吏和属官也都脑门一阵发汗,他们见过很多官员了,很多都是在基层做了很多年。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狠人,为了推行新政策,不惜采用暴力来维持。这样的人够狠,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好好先生,通过各种利益妥协换取政策执行。这个荆谋言,直接采用了暴力,暴力维护新政啊! “我不指望通过妥协和宣传来完成新政策了,只能够通过暴力镇压。我的新的经济策略,明显是在打击了士族,挖了士族的根基。至于说那个义务教育,那更是让寒门深受打击,寒门子弟过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辛苦,都将会白费。他们辛苦了几十年,这才获得的读书的机会,他们是不会甘心让后辈这么容易获得读书机会,然后跟自己竞争的。他们必然会反对这个义务教育,所以我是没有妥协的基础。”荆谋言想。 荆谋言已经知道了这个不是什么妥协就可以做到的,只有采用武力来维持了。因为荆谋言的经济策略和义务教育,那可是士族跟寒门一起打击了。那些所谓寒门子弟,都是出身于庶族地主为主,他们所谓“寒门”并非是在经济上贫寒,而是在政治上没有特权罢了。 而义务教育,打击最惨烈的也就是他们。因为荆谋言开创了一种不用太多经济基础,也就可以读书的模式,这样让那些过去付出了很多很多财富,付出了很多很多的时间精力和感情成本投入的寒门学子,也都不会甘心这么被稀释的,他们必然要反对义务教育。 这两个政策都是没有办法妥协的,都是在挖了根基,他们当然会拼了命的反对。 一时之间,整个益州大都督府下属顿时鸡飞狗跳。荆谋言被士族地主还有寒门学子纷纷都骂成了狗,各种帽子也都扣在了他的头上。什么国妖成了出现次数最多的名称,整个益州大都督府几乎所有州县,每天都能够听到学子在各种地方咒骂荆谋言。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荆谋言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呢! 大都督府里面,武士彟听了外面的汇报,也是冷汗直冒。这样的局面,居然已经玩脱了,已经有了失去控制的迹象了,让武士彟也是心惊肉跳。 “怎么办?整个益州大都督府下属所有州县,都在骂荆谋言。而荆谋言是我的录事参军,是我的……亲信啊!恐怕,我也要……现在这样下去,天下民意滔滔,恐怕益州都要动荡了!”武士彟紧张的说。 可是武士彟那个才四岁的次女却主动说:“父亲,你怕什么?我看荆参军做的不错,其实你不用担心的!” 武士彟却马上说:“不错?现在天下民意滔滔,都骂荆谋言是一个国妖。恐怕,再过不久,我们巴蜀都要乱了,恐怕都要成了烽火遍地!” “父亲,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些所谓骂荆参军的,都不过是利益受损了罢了。父亲,难道你没有注意到,那些能够开口骂荆参军的,都是有文化读过书的。如果没有读书,甚至读书少了的人,如何能出口成章的骂人?” “恐怕。我大唐普通百姓,连‘国妖’二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他们会辱骂荆参军吗?父亲,你忘了,在荆参军代替你写的一份奏章,曾经提到过一个幸存者偏差。总之普通百姓无法说话,无法有能力去声援荆参军,这才造成了一个错觉,误以为到处都是在骂人的声音,没有一个称赞的声音。可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恰恰相反,别看现在骂的欢,可是他们不过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开口,都没有去发出声音。他们无法出声,不过却依然是支持荆参军的。” 武士彟看了看自己这个次女,感觉大为震惊。自己这个不过是四岁的女儿,居然能分析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自己这个女儿居然如此聪明,很快分析出来了这么多。表面上看整个舆论都是在反对荆谋言,让人误以“所有人”都反对。可是事实上只是那些“能开口”的人在反对,真正支持荆谋言的,却从来没有话语权。没有任何的舆论权力,这样会让人产生偏差的。 “父亲,我认为你不但不能这个时候断掉跟荆参军的联系,相反还是要主动的加深关系。这个时候你不但不能够反对,甚至还要主动的继续支持,继续无条件的支持。因为,像是荆参军这种人,才是真正成就伟业的人!因为,他是曹操,他是刘备,他是曹操刘备合为一体的人,这样的人注定是要成就大业的!”武士彟次女说。 “什么?”武士彟惊呼。 武士彟次女点头说:“父亲,荆参军有为国为民的远大想法,是真正的为了百姓的。当年曹操何尝不是如此,有一颗为国为民扫平乱世之心,不光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当然,他和曹操一样,不迂腐,不择手段。他们虽然理想是好的,可是却从来不介意采用任何手段。该用暴力的时候就用,从来不会介意自己的名声,甚至不会介意自己的名誉。荆参军用暴力镇压了那些反对的,并没有假仁假义,面对反对者有铁血手段,这样才是真正的成就大业之人。” “至于另一方,他却同样有刘备的厚颜无耻。面对高季辅的指责,面对朝廷大臣的弹劾,他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说出最喜欢棉花,那是因为他‘不怕弹’这种极度厚颜无耻的无赖行径,这样是朝廷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的。他不怕丢人,他不怕无赖,这个完全是为了实现自己想法一方面厚颜无耻的无赖行径,足以让朝廷上下都毫无办法。因为朝廷上下那些士族官员一个个都是要脸的,都是在乎自己名声风评的。可是荆参军不在乎,反正他哪怕丢了脸,遗臭万年,也要做下去。” “另一方面他也够狠,对于那些无法妥协的人,也都坚决采用暴力镇压,这样也是心够黑。” “这样的人,不是成大业之人吗?父亲,这个荆谋言,可是一代枭雄之姿啊!” 武士彟次女这么给荆谋言做出了一个“评价”,那也就是“一代枭雄”。 “枭雄者,不受任何仁义道德所束缚,自行其道。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以成就大业之人,所以能够帮助他,将来父亲你也可以成就伟业,真正的青史留名。父亲,你现在的前途都已经到顶了,以目前朝廷的局势,你不可能轻易的重新进入中枢。因为你是出身商贾,全靠着太上皇的赏识,再加上开国元勋的身份,这才勉强能有今天。“ “可是一旦你去了之后呢?一旦你去了之后,我们武家那又如何?我们武家,全看你的身份支撑,一旦你去了之后谁来支持我们富贵?你对于国家,对于天下,不是女儿不敬重父亲,可是照实说你却好像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功劳和威望。完全是靠着从龙之功而已,可是这个从龙之功能吃几代?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是怎么成为太上皇的,你也应该知道。所以如果么有一些特别的途径,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命运注定要在你的身上得到体现。“ “所以您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更进一步,让我们武家可以获得更长久的富贵,不走特殊的道路,暗示不行的。恕女儿直说,以您的能力,不可能突破过去的,去开辟新的道路。目前唯一能开辟新的道路的,也就是荆谋言,他这个一代枭雄,才是真正的成大业的人。帮助他,你不会吃亏的,我们武家也不会吃亏的!” 看着自己这个不过是四岁,可是说话起来却头头是道,甚至好像比起自己都精通政治的次女,武士彟感觉自己真的老了。颇有几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自己已经无法驾驭目前的局势,甚至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怎么走了。 “武家,未来难道的命运,都要压在了荆谋言,这一代枭雄身上了吗?”武士彟心里也是默默思考。 第七十一章 读了书的无赖 大唐首都长安,当他们接到了关于巴蜀的消息,顿时惊得一阵阵颤抖。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如此胆大,居然敢动粗。那些士子去抗议,居然都被荆谋言让捕快用水火棍狠狠地打,并且都没有什么客气的,直接痛打了一顿。 甚至还把那些巴蜀的学子都送去了扫大街和倒夜香,这样让整个长安的人都被吓呆了。这么胆大的行为,这个是过去任何人都不敢做的。哪怕是士族官员,面对寒门学子,也都没有这么不要脸,也都没有这么狠辣的手段。 “皇上,荆谋言这个真的是国妖啊!”“是啊!皇上,这个荆谋言真的是天妖转世,过来祸害我大唐的啊!”“皇上,荆谋言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对待士人?”“皇上,请皇上斩荆谋言之首级,不然我们天下不宁啊!”…… 那些京城长安的官员都更是发疯了,犹如疯狗一样的对着荆谋言撕咬。在他们眼里,荆谋言真的是疯了,不遵守朝廷任何规矩了。按照过去的想法,哪怕有士子反对,你也只能够接受,不能动粗啊!这种朝廷之争,不能动粗的。 可是荆谋言开了一个恶例,居然开了一个很不好的恶例子,居然用暴力驱赶那些学子,这样让他们也都差点疯了。他们赶紧弹劾,因为荆谋言破坏了官场规矩,让他们也是纷纷的感觉非常的恼火。甚至他们害怕,害怕如果荆谋言这样采用暴力来推广政策,那些文人士子还真的撑不住啊! 可是李世民却主动说:“根据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奏章,他说他的录事参军荆谋言,不过是依照律法来处置。那些士子居然主动围堵在益州大都督府衙门之外,让骚扰官府办公,朝廷派出衙役去驱赶,那又如何?” “至于那些被抓捕的士子,更是煽动他人,去毁坏商人的财富。这些都是商人出资修建的房屋店铺,商人那也是我们大唐的百姓,如何能够随便毁坏财富而不被惩罚?” 御史大夫杜淹立刻反驳说:“皇上,这些可都是士子,士子的事情能够算是……” “啪!”李世民拍了桌子,问道:“杜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益州大都督府这些处理方法,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是依照律法来处置。他们还是克制了,如果是过去,围堵官府,骚扰官府办公,这个跟谋反有什么两样?甚至,故意煽动百姓毁坏财富,这种损人不利已的行径,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一切都是依法处置!难道,你以为文人士子,就可以不用遵守我大唐律法了吗?难道,文人士子可以随便围堵官府衙门,骚扰办公?如果今天不处置,明天他们还不得来太极宫骚扰朕了?杜淹,你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个御史大夫不维护朝廷律法,反而纵容士子去违法乱纪?” 杜淹不敢说话,至于那些别的官员,也都纷纷对着房玄龄杜如晦丢眼色,希望房玄龄杜如晦这两个好听大佬出来说两句,一起打击武士彟跟荆谋言。可是房玄龄跟杜如晦这两个家伙,却好像老僧入定一样,没有多说什么。 “皇帝摆明了是拉偏架,我去弹劾荆谋言和武士彟,这个不是自找没趣吗?皇上是铁了心的遏制我们士族,我说什么也都没有用,皇上摆明了是拉偏架的。”房玄龄心里想。 至于杜如晦心里也在想:“我出去弹劾,这次弹劾肯定不成。以我的身份,如果出来弹劾可是却没有弹劾成功,那多么损失威望啊!” 到了房玄龄杜如晦这两个位置,他们都是一国宰相了,这样的身份的人,说话是非常谨慎的。越是到了高层,说话越是要谨慎。要么不说话,要么也就是“一击必杀”。作为一个国家的宰相,如何能够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何况他们非常清楚,李世民为什么会拉偏架,那不就是希望遏制士族吗?从南北朝以来的皇帝都是一个路数,当皇帝之前依靠士族,当了皇帝就打压士族,最起码也是遏制士族。李世民也不例外,虽然他也许不敢打压士族,可遏制士族却是必然的。所以荆谋言这个行为,太符合他的想法了。 更可贵的是这个荆谋言不是嘴上说说要打压士族,而是真正的有自己的方略,而且方略还是直指士族的根基,土地和人口。只要遏制了士族的土地和控制的人口,那士族的实力扩张也都被锁死。甚至还会倒退,这样的做法太符合李世民的想法。 过去很多人打压士族,都是采用政府暴力机器作为打压,可是这样的效果不太好。摁下了葫芦浮起瓢,打压了一批士族,又会崛起另一批士族。可是这个从土地和人口的根基作为打击,扶持工商行业和百姓结合,这样打击士族对于士族的是巨大的。 再加上荆谋言的义务教育策略,可以提供大量的人才,让朝廷不依赖于那些士族人才。这样是李世民真的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皇帝这个摆明了要无条件保护荆谋言了,这个荆谋言手段太狠了。直接挖了士族的根基,可是越是如此皇帝越是希望保护好他!”封德彝也是脑子头痛。 李世民接着义正言辞的说:“荆谋言所做一切,都是符合我大唐律法,没有什么不合我大唐律法的地方,相反还是宽松了很多。”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是,最可怕的是秀才遇到了读过书的兵啊!”一些文官心里都有这个想法。 他们感觉这个荆谋言手段够厉害,居然直接用所谓法律作为说事。其实这里面是不折不扣的政治斗争,可是荆谋言却故意用法律来说事,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聚众围堵官府,故意损坏财富,这样不是在违法乱纪吗?荆谋言闭口不谈这里面的政治因素,只是故意扣上违法的帽子,他们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其实这帮官员,压根不相信什么法律,法律只是用来统治的工具。可是现在荆谋言这么反过来塞住了他们的嘴巴,让他们也是牙疼不已。 “这个不是耍无赖吗?这个荆谋言,你跟他讲规矩,他跟你耍无赖。可是你跟他耍无赖,他却跟你讲法律!这种无赖,读了书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那些朝廷大臣对于荆谋言这种做法,真的是丝毫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方面皇帝拉偏架保护荆谋言,另一方面荆谋言也够无耻,居然不遵守任何朝廷规矩了。之前高季辅去想要用朝廷规则来逼迫荆谋言就范,可是这个荆谋言居然说什么他是“棉花”,不怕弹也! 这个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耍流氓耍无赖的作风吗?让这些官员都没有太好办法。可是后来这些士族学子还有寒门学子同样去抗议和打砸,可是这个时候荆谋言却再次变了一张脸,居然说起法律来了。你大爷的,这样的人太可恶了。 “哈哈哈哈……”李世民回到了后宫,顿时哈哈大笑。 荆谋言这个方法,果然太厉害了,让李世民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世民,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长孙皇后问道。 旁边一个小女孩也都好奇的问道:“父皇,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李世民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主动说:“观音婢,丽质,今天朕太高兴了。朕居然发现了一个人才,真正的人才啊!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千年难遇,真是人才啊!” 李世民跟长孙皇后解释了荆谋言的行为,长孙皇后也都心里无语万分,对于这个荆谋言真的是无话可说。朝廷弹劾荆谋言的时候,荆谋言耍流氓耍无赖以对,活生生一个厚颜无耻之辈。常规的朝廷规矩,对于荆谋言毫无办法。 可是当士族和那些学子同样用耍流氓的方法去闹事的时候,这个时候荆谋言却堂而皇之的说什么法律,拿着法律名正言顺的给他们治罪,反而还“从轻处理”了。一方面在规则面前无视规则耍流氓,另一方面却同样利用法律来作为借口,这个玩法不是耍无赖吗? “这个荆谋言,怎么脸皮厚到了这个程度?”长孙皇后也都惊讶道。 不过李世民却说:“观音婢,这个才是朕所需要的人才啊!凡是读书人,哪一个不是爱惜名声,爱惜羽毛的。可是这个荆谋言不在乎什么名声,只是在乎自己的政策能否推行下去。别人骂他,他不在乎,无所谓,毫无畏惧,脸皮奇厚无比,全都当听不见。甚至说出什么他最喜欢棉花,那是因为不怕弹啊!” “这样厚颜无耻之辈,不正是朕用来突破的重要人才吗?至于另一头,他面对那些寒门学子和士族学子一起找麻烦,一起故意的去闹事的事情,反而却更是厚颜无耻的说什么规则律法。这样厚颜无耻,不在乎名声,不在乎风评,只是在乎政策推行的人,这样不就是朕所需要的人才吗?” 李世民感觉这个荆谋言太有用了,要知道千古以来的文人,哪一个能如此“不要脸”啊!千古以来的文人,那么多政治家,不都是输在了这个“脸”上吗?他们都太看重了风评,都太看重所谓的面子,都在乎别人的评价,更在乎自己在史书之上的名声。 可是越在乎这些,往往越是容易中了那些当权阶层的圈套。因为社会舆论权在于社会的当权阶层,哪怕你想要改变什么,想要改变过去的格局,必然会动了那些当权阶层的烧饼。这样你的名声肯定会很不好,肯定要被当权阶层所抹黑的。 那些改革家,哪一个不是被抹黑的。纣王,商鞅,王莽,武则天,王安石凡是破坏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不都是要被抹黑的吗? 而太多人太重视自己的名声,太重视自己的颜面,所以最后也就功败垂成了。可是荆谋言不怕抹黑,不怕遗臭万年,什么都不怕,只要自己的政策能够执行下去。什么不要脸啊,什么被骂啊,他都当做听不见!甚至更不要脸的在后面,只许自己耍流氓,却不允许别人耍流氓。别人耍流氓,他却反而说法律了。 “人才啊!真是人才啊,不但实行政策言之有物,直接可以挖掉了士族的根基,这个已经是敢想他人之不敢想。更可贵的是他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在乎遗臭万年,这样才是最可贵的。那么多年以来,聪明的人不少,厚颜无耻之人也不少。可是既聪明,可是又厚颜无耻之人,太少太少了,千年以来朕也就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了!这样的人才,简直是朕的国宝啊!他足以成为朕手里的一把利刃,一把朕指哪打哪的利刃,足以为朕披荆斩棘!既聪明,又厚颜无耻之人,太难得了!”李世民再次哈哈笑道。 可惜,李世民因为空间的原因,并没有真正的跟荆谋言见面,只是通过各种外界信息传递,并没有真正的能够了解荆谋言到底是什么人。他更不清楚武士彟次女对于荆谋言的评价,那是一个枭雄。因为没有真正的见过面,全靠外界消息做出对于荆谋言的评价,李世民并不清楚自己对于荆谋言的评价,有了无比巨大的偏差。 李世民认为荆谋言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足以替他披荆斩棘。可惜,李世民却并不知道,有些时候刀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一旦有了自己思想的刀,那可是最难掌握的! “无赖,荆谋言真的是一个读了书的无赖。这个无赖一旦读了书,那可才是最可怕的!让他去做好了,让他好好的做,朕也就在朝廷之上好好保护他就行了,朕倒要看看他能够做到哪一步。”李世民也是饶有趣味的说。 第七十二章 纺织 整个大唐朝廷对于荆谋言在巴蜀的行为,却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些巴蜀的士绅还有很多所谓的寒门子弟刚刚开始闹事之后,发现闹事了之后荆谋言不但没有任何退让,反而用强力高压的态度来应对,该抓的抓,该打的打,根本不会做出任何妥协的样子。 甚至朝廷那里迟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本来以为朝廷必然会因为他们闹事也就惩罚荆谋言。可是事实上正好相反,李世民却明里暗里的冷处理拉偏架,根本不会下达任何处理的命令。甚至吏部几次想要下达调动荆谋言岗位的命令,也都莫名其妙的在中书省无疾而终了。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荆谋言算是真正的“简在帝心“了,更可怕的是荆谋言还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流氓,这样让那些一直讲究道德讲究规矩的大唐官员,压根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这种政治流氓。官场上最令人头痛的也就是政治流氓,一般人对付不了他,想要对付政治流氓,除非是比他更流氓。可是大唐朝廷的官员却做不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这荆谋言逍遥。 “荆参军,最近我们巴蜀的士族学子学子和寒门学子,都纷纷不闹事了,选择了安稳。看他们这样,简直是让我好笑。之前闹腾得多大啊,现在全都是蔫了!” 荆谋言冷声说:“别以为我不了解这帮家伙,这帮家伙嘴上说说的很好,可是真正要拼命的时候,却压根没有这个胆子。嘴上整天骂我们,可是却不过是故意撒娇而已。一旦我们采用了强硬的手段,他们什么都不是了。” 荆谋言对于这帮中高层的读书人非常了解,他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样的人想要掌握政治权利,可是却没有多少机会。他们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去通过给官府法闹事,可是一旦真正到了官府“动粗”的时候,他们怂逼得比谁都快,甚至是比起很多底层人物都快,都没有节操。 这种人只要采用了高压态势,他们一个个都会臣服的。 “不过荆参军,目前我们在这个大量的那些男性劳动力被抽调走了,尤其是江淮农垦集团成立,很多百姓也都被带走了。这些百姓都被逐步签订了协议,准备去江淮服务三年。不过三年之内,有很多百姓不打算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打算单独离开。” “可是关于这些人留在这里的家眷,这个让他们也是非常的担忧。因为依照我大唐过去的租庸调,采用了粮食跟绢布一起收的方法,目前朝廷没有更改规矩,依然采用了这个方法来缴纳租庸调。可是如果一旦他们离开了,粮食方面不用担忧。可是关于这个绢帛,这个他们非常担忧自己的妻子能否做好这些。” 荆谋言听到了这个说法,很快联想到了后世一个特有的名词,“留守妇女”。这些一般都是男人出去打工,而老婆或者母亲留在家乡。甚至有时候父子一起去出外打工,而婆媳留在家乡。这样出现了很多社会问题。 当然那些是后世的,而在古代恐怕问题也是不小,只是会更大。一旦这些妇女留在了这里,一旦没有了合适的管理组织,所有人也都会面临失去管理和照顾。毕竟一家一户的妇女,可不像是那些男丁那样可以轻易的组织做体力活。妇女的体力毕竟比较弱,无法能够承担起来太多的体力活。而且耕田的事情也都不用她们做了,那他们的生计和日常的管理如何解决? “荆参军,根据各大商人的汇报,这些百姓也是有了担忧,担忧自己的妻子在家乡可能会没有人管理,这样容易……容易出现各种意外……” 荆谋言明白意思了,无非也就是失去了管理监督,先不说什么个人感情问题,就说各种遇到了各种情况,很容易一个妇女无法独立解决。再加上各种事情太多太多,恐怕她们根本无法独立处理。这样的结果是悲催的,所以放任自己家人一个人在家,确实不是很放心。 “他们这么的想法,也不过分。既然这个江淮农垦集团是我们官府牵头成立的,他们是看在我们官府的名头上这才去参与外面工作,我们官府自然有义务要替他们解决这些问题!”荆谋言说。 “荆参军果然仁义啊,这才是真正的为民着想,为民谋福啊!恐怕是别人,根本不会管这些小民的事情。”那些书吏纷纷称赞说。 荆谋言不认为为民着想和解决那些百姓的后顾之忧是有什么错误的,因为在后世都提倡建立服务型政府,甚至是要主张为民服务,而不是为了统治。所以这次荆谋言认为既然是自己组织的百姓出去务工,那他也就要有义务解决这个他们的后顾之忧,这个是必然的啊! “荆参军,我们是否要给这些留在我们本地的妇女,额外发放粮食,然后集中起来供养?”有书吏主动出主意说。 荆谋言很快否决了,说:“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先不说集中起来供养我们是否值得,首先我们不能鼓励这种不劳而获的。虽然在外面很多人都认为应该供养,可是绝对不行。这样做,我们绝对供养不起!也会造成不好听的名声,这样后果更惨!” 不过那些书吏却说:“可是我们不去发放粮食,那这些妇女如何生存?他们在家里没有事情可做,有不能够不劳而获,那到底怎么办?” 荆谋言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出来做事情,同样出来接受雇佣吧?“ “什么?出来做事?这个……”“荆参军,这个不太好吧!”“是啊!让女人出来做事情,这个没有先例啊!”…… 那些书吏纷纷反对,以为你这个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先例。毕竟古代女人都是在家的,按照唐朝的租庸调制度,妇女是要在家做那些织布等等的工作,也是要交税的。这个也就是男耕女织的由来,一般唐朝主流底层百姓无不是这样。 可是荆谋言居然提出让妇女出来工作,这样让他们非常的意外。 “有什么不行的?我看就这样了,只要出来接受了雇佣,那我们也都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至于组织,我们官府可以采用同样的方法,采用融资的方法来解决组织管理问题。我们官府不奢求能赚到多少钱,必须要优先保障这些妇女的生计,可是却不能不劳而获。” “这样有了组织,不会害怕单独一个人在家,遇到了事情无法互帮互助了!” 那些书吏还是有些摇头,对于这个让妇女出来做事情的行为,感觉有些无法理解。不过荆谋言却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他在后世见过的妇女出来工作,那简直是不用太多。甚至荆谋言见过的女领导女企业家也都有过,自然不会排斥。 “你们马上去给我准备,统计好能够组织起来的妇女,我们由官府跟一部分商人融资,然后组织妇女去做事情。我们官府也不求有多少挣钱的余地,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也就行了。”荆谋言说。 在荆谋言的大力坚持之下,那些书吏不敢反驳了。因为荆谋言这个可是一个狠人,能够做出把整个益州的学子都给打了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这些书吏都害怕,不敢反对荆谋言。何况那些书吏在这些官府做了这么久爱,可以说是“吏滑如油”了,当然明白荆谋言到目前都没有被朝廷剥夺官职,那足以说明荆谋言在“上头有人”,甚至这个人多半也就是皇帝。 他们当然不傻,所以不可能去跟荆谋言反驳。 “可是荆参军,妇女能够从事什么事情?我们总部能够让她们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这样多难听啊!何况这些妇女过去也都是从事纺织,别的也都不会啊!” 荆谋言仔细思考了一下,目前这个时代还不是让妇女抛头露面工作的时候,有些时候还得跟这个时代妥协。可是另一方面,这些妇女除了会纺织,那别的也都不会啊! “对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做纺织厂?”荆谋言问道。 “纺织厂?纺织厂是什么?” 荆谋言主动解释:“纺织厂,那也就是专门招收雇员,一起进行纺织。这些纺织的无非也就是桑蚕还有各种的布匹。改变过去妇女在家里面单独纺织绢布的习惯,从此集中起来管理。商家出钱,设计和购买更大的纺织机器,然后这些女工负责进行纺织,获得工钱。这样其实跟种田分工一样,所有人分开负责一个环节,这样提高更大的产量。” “毕竟分工合作,才是最重要的提高生产效率的方法!” 荆谋言非常清楚分工合作是最有效的提高效率的方法,不管是整个社会,还是具体到每一个公司,都是朝着分工越来越精细的趋势发展的。分工越来越精细,代表了社会的进步,也是一个企业从小到大,甚至政府部门内部也是分工越来越精细的。 分工精细,不代表是冗员。冗员是并不提高实际生产力和工作效率的人数增加,如果增加了人数,分工精细了,反而提高了效率,那绝不是冗员,相反是进步。 至于那些朝廷里面的官员污蔑荆谋言的耕种分工是让百姓忘记了耕种,这个其实是伪命题。当然,他们多半是在“装傻”,不是真傻!他们知道这么做是有好处的,可是这样做对于世家大族不利,当然要使尽全力抹黑,故意曲解! 同理,现在这些妇女何尝不是如此?过去男耕女织的生产,现在已经被打破了,男丁大量的被雇佣到外地,留下来的妇女一方面没有组织保障,没有一个顶梁柱。另一方面,生产效率降低,所以不如干脆集合起来,让所有人都能够分工,然后提高生产力。 “可是荆参军,这么做,会不会让别人议论?”有书吏问道。 这个让妇女出来做事情的事情,这样过去都不敢想。哪怕唐朝思想开放,也都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幸好这个时候是隋唐时期,不然恐怕天下都要口诛笔伐了。何况哪怕退一步来说,这些古代的农村妇女确实没有能力去承担那些“抛头露面”的工作,能够承担一些在纺织厂里面的工作也就行了。 “我们准备筹建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纺织厂。这次具体对外招股,或者是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独资,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益州目前的道路的收费也都开始,税收已经开始稳步而且飞快的提升,我想我们益州的财力,应该可以完成这个投资!”荆谋言说。 荆谋言以后打算还是官府来出资就好了,这个组织妇女来从事纺织行业,那也是要解决这些留守妇女的工作事情的。这个解决留守妇女工作就业需求,在后世的政府也是一个重要的事情,所以这个荆谋言也都要尽快解决。 这样不但可以让外面的男人安心,同样也可以让妇女有一定收入,算是补贴家用。别说什么古代妇女不工作,恐怕很多古代男人巴不得自己老婆能挣钱补贴家用呢! 唐朝虽然号称是古代比较富裕的时代,可是这个富裕比起后世……这没有可比性。可是后世还有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老婆能工作,何况是唐朝。有挣钱的机会,是不会错过的,穷困到了一定层次的底层百姓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挣钱才是真的啊! “如果这样,那我们益州岂不是再次要成为‘锦官城’了吗?”有书吏突然说。 “锦官城?对了,我怎么差点忘了,巴蜀可是蜀锦的重要发祥地啊!好好发掘一下,那大有可为啊!只只要弄好了,那其实也是可以作为一个本土招牌,赚到不少钱!” 第七十三章 锦绣巴蜀 荆谋言再次做了一个草案,然后准备交给武士彟进行所谓报批,报批之后可以由官府出资,然后从民间招聘一些管理人员,来进行管理。 “武长史,我们巴蜀自古以来都有蜀锦闻名天下,甚至早在当年春秋战国时期也都开始拥有了。至于之后刘备更是靠着蜀锦来补贴军费,成了当年蜀汉的一个重要的军费支柱。而我们巴蜀目前依然也是拥有不少的蜀锦织造,甚至当年我们益州都还有锦官城的美誉,也就是当年在我们益州设立管理蜀锦生产织造的官员。” “至于我们现在也都可以深挖这些蜀锦,然后让蜀锦可以真正的成为我们益州用来赚钱的东西。甚至,能够安排两万以上的那些丈夫出去工作,而留守在家乡的妇女,帮助他们完成生计需求。这样不管是在外的男人放心,我们在这里也都可以帮助解决他们生计,还可以补贴家用。” 荆谋言介绍了这些东西的好处,可是却让武士彟使劲摇头。 “这个蜀锦我也听说过,当年可是号称寸锦寸金啊,所以这个锦可是金字旁,足以说明这里面的昂贵。如果采用蜀锦,天下有多少人能够买得起,能有多少人能够用得起?光靠那些达官贵人,是无法支撑起来这么多百姓的生计需求的。” “甚至这个织造蜀锦,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个蜀锦我也用过,他光是从绘制图案到各种流程,都要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样根本不可能满足百姓的需求。再加上桑蚕昂贵,也不是普通百姓用得起的!”武士彟摇头。 武士彟当然熟悉这个东西,对于商业不陌生,相反非常熟悉。这个对于唐朝初期可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哪怕荆谋言也都非常高兴能够遇到一个熟悉商业的上司,这样他可以理解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帮助自己去发展商业,以商业作为发展根基。 不过,武士彟很快也都指出来了这个蜀锦的不足,那也就是太过于高端,太过于昂贵,市场销量很低很低,无法养活数万人的需求。 “武长史,其实正是你想错了。我认为蜀锦,不光是蜀锦,更是一种文化。如果能够带动了这个文化,这样其实我们也不是不能作为文化来经营的。要知道蜀锦虽然名动天下,可是其实是事实上绝大部分人也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甚至都没有真正见过蜀锦。哪怕一些低层次的官员贵族,也都未必有资格享用这个蜀锦。” “不过蜀锦在这个一层层的流传当中,会逐步被‘神化’,成了一种富贵之人才能够享受的象征。俗话说穷学富,富学官,官学宫,其实事实上并非是百姓没有这个需求,而是他们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不过我们为何要把蜀锦定义为一种产品,而不是一种文化呢?” “其实很多百姓也是有需求,因为谁都喜欢能够跟着有钱人有权之人一样的享受,当然他们的财力当然无法满足,所以只能够望洋兴叹。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织造那些昂贵而且华而不实的蜀锦,我们可以吧蜀锦从高端到低层次,无一不包含。” “过去那些传统的手工绘制,设计图案很少使用,采用真正优秀的蚕丝,并且由真正优秀的蜀锦匠师织造,这些当然是供应给贵族的。” “至于别的,低档次的,我们可以采用线。比如说高等次的我们采用蚕丝,而低级的我们可以采用细麻线。高档次的用好料子,并且全部手工编织,可是我们低档次的可以用缝纫机编织。总之我们可以划分为顶尖,高档,中档,低档等等,甚至还可以进一步细分……” 荆谋言给武士彟说了他的思路,其实也就是利用绝大部分人其实都不懂得蜀锦,其实很多人对于蜀锦那也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附庸风雅的,有钱有权的人怎么做,有些社会中低层的百姓也都会盲目的“叶公好龙”的去效仿。 这种例子荆谋言还真的见过不少,比如说有钱人爱玩高尔夫,说是贵族运动。有些半桶子水的家庭居然也盲目的去让自己的孩子学习高尔夫,可是连高尔夫是什么,高尔夫球的历史,甚至高尔夫为什么会成为贵族运动,居然一问三不知。他们就盲目的认为学了高尔夫,就是贵族了。 这种人荆谋言当年也听说过不少,也见过一些,这种往往在那些中产阶级表现非常明显。他们向往上层,可是对于上层生活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盲目盲人摸象叶公好龙的效仿,最后其实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当然,其实任何时代基本上都是如此,都有这种人的。退一步来说这个蜀锦从当年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出名,几乎上千年的名声,让很多凡是有一些文化的人都会有所耳闻,不过是没有真正见过。这样也就给了荆谋言炒作的机会。 “武长史,其实很多东西,一旦发展到了后来,无不是炒作起来的。这个也许是多方面的,当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其实也就是有权之人的炒作。当然类似的炒作,史书上也不乏记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蜀锦多年以来积累的文化优势,把蜀锦分为不同当次,针对不同档次的进行销售。” “而销量最大的,必然是低档次的蜀锦,这样可以满足很多百姓的需要。也许未必能够大富大贵,可是自食其力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样我们官府也都可以增加收入,不会吃亏!” 武士彟听了这个方案之后,也是颇为惊叹说:“你这个方法,果然好啊!把这个蜀锦居然也都能够分档次了,高档的卖给贵人,中低档的卖给百姓,这样普通百姓也都会有不少人跟着购买。这样真的好啊,可惜你没有去经商,不然恐怕真的是要富可敌国啊!” 荆谋言当然不会说这个方法其实后世已经很流行了,某些大型汽车公司,都会实行品牌策略。高端中端低端,这个都是根据不同的用户需求来制定的。 武士彟明星也是感觉非常合适,很快同意了这个方法。尤其是接下来荆谋言还提出了除了所谓的蜀锦之外,还可以用来做蜀绣,这个也是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 “武长史,这个蜀锦蜀绣,其实可以进一步深挖的。完全可以对他进一步的继续深挖,比如说这些蜀锦蜀绣不一定是可以用来作为普通的衣物和各种的装饰,其实可以做成各种更好的东西。比如说装饰品。甚至我们可以在成衣上面大量的弄一些低成本的蜀锦蜀绣,那接下来我们完全可以获得更多收益,也能够满足更多百姓需要!” 荆谋言发现这个生意可以做的,因为不光是从各种蜀锦蜀绣,成品衣物,还有各种的后世的纺织的产品,这些也都可以打着蜀锦蜀绣的名头去卖。当然这个也是一个噱头,一个重要的噱头,用来作为将来发展产业的重要基础。 这种商业手段,在后世简直是不用再多,完全可以照猫画虎的弄一些出来。至于接下来完全可以大量生产,成为一个纺织产业。 “不过,你说要让官府全额出资?”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点头说:“武长史,没错,我认为这个应该是由官府全额出资。因为这个产业关系到上万的妇女的收益,甚至关系到了他们的补贴家用,这样当然不能够草率。尤其是妇女的讨价还价能力更弱,性子更弱,这样更容易被商贾所压榨过分了。” “所以我们不如直接官府全额出资,这样官府不至于过分压榨妇女,这让他们可以获得更好的收益。我们可以外面雇佣一些管理的掌柜,然后给予基本的底薪,加上一些的分红,这样既可以保证收益,也都可以避免了过分压榨。那些外面请来的掌柜,也都会为了这个分红而主动的努力卖命。“ 荆谋言提出了这个想法,让武士彟也是更是惊为天人。荆谋言居然提出给手下的掌柜赠送分红的权力,让武士彟也是感觉这个方法真的是太好了。过去武士彟经商的,自然知道作为东家是掌握所有股份的,而那些打工者却没有任何的分红权力,只有接受雇佣的权力。 当然作为东家和打工者的心态不一样,因为如果老板倒闭了,那顶多是换一个老板打工而已。可是老板一旦倒闭,一旦欠债,那可是要死定了。要知道古代可没有什么有限责任公司,可都是无限责任的,一旦老板欠债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个比较特殊,这个是官府出资,并且不会指望太多利润,这样反而如果能够拿出一些分红权力,这样反而能吸引到很多优秀的掌柜。 因为一方面不是自己的产业,不用承担古代的那些连带责任。再加上官府的产业,一般人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当然还有这个官府的产业并不是绝对以盈利为目的,这反而可以保证稳定的收入,尤其是分红。这样他们也都纷纷乐意的为这个官府的产业工作,甚至官府能够授权他们管理,这样可是真正的信任啊! 作为掌柜,当然最讨厌的也就是东家经常的瞎指挥,如果这个东家是官府,并且能够主动的授权不多干涉,这样反而有利于他们发挥的。 “荆谋言,你下令让人准备筹建这个负责织造蜀锦的纺织集团,以女工为主。到时候分成不同档次的蜀锦,可以让那些女工有自己的收益,保证有了足够的收益之后可以补贴家用。并且有了官府的组织,各种意外都不担心了,然后外面的那些人也都放心很多,解决了后顾之忧。”武士彟说。 荆谋言这次算是把女工也都给组织起来,能够有效的利用人口,反正这么多闲置人口不利用也白白不利用。如果不利用,对于双方都是吃亏的,毕竟官府还要出钱养着她们,这样是官府的损失。至于他们也都是白白不劳而获,到时候各方面的影响也不好,不如干脆让他们有机会自食其力,反而可以把官府的负担转化成为盈利,至于那些女工也可以挣到一些钱补贴家用,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当然更重要的事情是在于那些外面出去务工的百姓看到了自己妻子母亲可以有了稳定的组织,有了一个“组织”作为依靠,心里会感觉安心。不然一旦没有依靠,他们出去也都不会安心的。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们才能够更好的工作。 不过接下来,荆谋言却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关于蜀锦的制作,是有着一大套到了流程的。从设计到织造的流程,这里面有着很多的问题。 尤其是设计,别看设计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可是荆谋言很快从中学所学到的知识里面就知道这个设计其实才是最大的成本。 尤其是为何蜀锦价格如此昂贵,除了纺织的材料昂贵,还有工匠难得之外,更难得的是想要把设计、纺织等等流程集于一身,这样的人才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这样的人才同样很难获得,这个也是造成了蜀锦价格昂贵的一个人力因素。 “武长史,我想我们可以把这个蜀锦的设计,还有织造分开。设计专业负责设计,织造专门负责织造,这样分开之后有了合适的分工,让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分开,这样反而有利于蜀锦进一步降低成本花费,让更多人消费得起!”荆谋言说。 荆谋言想发也就是降低成本,解放生产力。解放生产力的方法不只是发展各种科学发明,有效的管理,其实也是一种解放生产力的方法。荆谋言虽然懂得一些理工科,可是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他其实更多的是偏向于历史和文科。不过,有效的管理方法,同样能够提高产量,解放生产力,这个是荆谋言第一个想到的。 第七十四章 知识变现 荆谋言提出了脑力劳动跟体力劳动应该分开,这样才算是一个最优秀的结果。因为普通人并不太懂得美术,而懂得美术的人也不一定懂得织造这些蜀锦。所以想要把两个人集合在一起,这样确实不容易,光是人才方面也都难以挑选,这样让也是蜀锦价格高昂的原因之一。 所以现在荆谋言既然哟啊进行把蜀锦给产业化,把整个蜀锦给进行分成不同档次的进行产业化,这样必然不能够采用过去的方法了。一旦大量生产,将来肯定是普通女工无法能够胜任这个设计图案的责任。可是大量生产,图案肯定是一样的,这个必然要需要设计师。所以荆谋言提出要请专门的设计师来设计,把这样让图案得到了应用,尤其是大量应用之后,起到更好的效果。 “武长史,听闻尊夫人精通书画?”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主动谦虚的说:“精通书画不敢说,也就是略懂而已,一些女人闺房的事情,不登大雅之堂。” 荆谋言却反而说:“武长史,我想让尊夫人来设计图案,您看如何?” 武士彟一愣,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荆谋言跟着武士彟来到了都督府后院,这个后院本来原则上是作为最高一把手官员的家眷居住的地方,一般绝大部分外面男子都是不能轻易进入的,哪怕一般客人也都没有这个资格。不过武士彟同意让荆谋言进来,足以说明武士彟对于荆谋言是万分信任,甚至万分亲近了。 尤其是还要在后院会见内眷,那更是一个万分信任万分亲近的表现。 “夫人!”武士彟问候道。 武士彟的妻子杨氏出来了,主动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荆谋言赶紧行礼说:“见过夫人!” 荆谋言知道这个也就是武士彟续弦的妻子杨氏,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女皇武则天的亲生母亲,也是隋朝宗室。至于这个武士彟的原配妻子相里氏因病去世,那个时候武士彟却依然在宫廷任职,依然没有回到家乡,甚至妻子病逝之前也都没有能够见到自己丈夫一面,这个让李渊也都非常的过意不去。所以李渊主动牵线搭桥让武士彟续弦娶了这个隋朝宗室的女儿杨氏,不过毕竟也是隋朝宗室的女儿,文化程度还是挺高的,杨氏也是精通书画。 “荆参军,是您找妾身?”杨氏问道。 荆谋言主动回答:“是的,我是希望夫人能够亲自设计绘制一副蜀锦图案。夫人那是武长史的妻子,并且夫人精通书画,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武士彟主动说:“夫人,你看帮助绘制几幅好了。” 杨氏听到了自己丈夫的请求,也就说:“好的,那我闲着也是闲着,那我也就帮一下好了。” 杨氏很快按照了荆谋言的意见,设计了好几个蜀锦的图案,这些图案其实也都并不是很复杂,其实也是相对简单很多的。因为这个设计过程也要考虑到时候加工的难度,尤其是普通女工的技能,恐怕无法能够胜任太复杂的加工,这样也就是为什么必须要设计简单的原因。 当然,既然有低档次的,同样也有高档次的。高档次的蜀锦将来将会走个性化,稀缺华为主。不但材料昂贵,并且设计图案也都相对复杂,织造手艺更高端,甚至哪怕是设计的图案也是只用很少的次数,甚至如果必要可以一次设计,却只生产一块。 因为高端产品都是给那些有权有钱的人使用的,他们最在乎的也就是个性化,希望能够有自己独特的存在。至于低端产品,也都没有资格这么挑剔了。 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很快绘制了一些图案,这些图案都是按照荆谋言的大体要求来进行绘制的,当绘制完成之后,荆谋言很快也都收来了图案。 “夫人,到时候这个低端产品,到时候每次卖出一份,您都可以获得一百分之一的提成。而那些高端的产品,您可以获得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到时候这些收益,全部都给您了!”荆谋言说。 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听了这话,首先带来的不是高兴,反而是害怕。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就是绘制一些普通的图案,这个图案也很简单,怎么还能够要钱呢?万万不行,真的是万万不行啊!如果这样,传出去多不好听。我作为妻子,不支持夫君的事情,怎么还能够如此斤斤计较的要钱呢?真的万万不行啊!”杨氏赶紧拒绝。 哎杨氏心里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在她眼里,这个设计图案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何况还是自己丈夫要求的。作为妻子,如何能够不支持丈夫的事情,甚至作为古代女子更应该无条件的支持丈夫的事情,怎么能够要收入呢? 如果传出去,天下的唾沫星子都可以骂死她了,毕竟古代都是以贤内助闻名,如果连这点“小事情”都要钱,那真的是丢人丢到了整个大唐了。 可是荆谋言却不这么看,却说:“夫人,此言差矣,这个是您的劳动成果,怎么能不要收入呢?所以该给的还是要给,这个提成的方法是一种,这个也是要给的。这个可是您的劳动成果,我们怎么能够平白无故的掠夺,这个很不合适。” 杨氏反而却说:“这算什么劳动,比起田间地头的百姓,还有那些纺织女工的辛苦,那我这个不过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怎么能够算是劳动。何况我闲着也闲着,这个是应该的。” 不过荆谋言依然否认说:“夫人,您这话可不对了。您这个也是劳动,真正的劳动,甚至您的劳动比起那些普通田间地头的百姓和普通纺织女工所创造的价值更高。虽然都是在劳动,可是创造的价值不一样啊!夫人您精通书画,所以创造的价值更高。” “虽然这个世界上大家都是人,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不同的人,创造了价值是不同的。如果没有您,那些数以万计的女工,如何能够有稳定的生计,他们都是依赖于您来获得好处的。所以您也是应该收下,到时候您可以获得的好处,获得不同档次的分成,这样算是您的劳动成果了。” 不过杨氏还是拒绝说:“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既然您也都说了,这是为了数万纺织女工,我更是不能要了。如果传出去,那我还怎么做人啊!到时候人家还不得说我是一个贪财的女人,那我以后如何去跟各位命妇们见面?既然都是为了百姓,那我更不能收了,为了百姓做一些贡献,那不是很正常吗?” 荆谋言还是说:“非也非也,夫人您这话更是缪之大也!您为了百姓谋福,这个固然是您的道德高尚,可是夫人您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应该知道子贡赎人,还有子路受牛的故事吗?当年子贡赎回了国家的战俘,可是却没有索取国家的报销补偿,孔圣人却教训了他。而子路救人之后,却收下了这个一头牛的报答,孔子反而认为他做得对。” “夫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今天夫人能够为了百姓谋福为名不要了这个收益,可是将来还有谁敢去为了百姓谋福?为了百姓谋福,和为自己获得私利,其实并不是绝对割裂。在为自己获得适当私利的同时,也是在为百姓谋福,这样才是真正的道德高尚。” “不然今天夫人您不要报答,那以后谁敢还去设计图案?到时候如果他们收了这些财富,那岂不是道德不如夫人了。那个时候,愿意参与式设计的人反而越来越少,而没有合适的设计图案,岂不是让那些女工也都无法生产。那些女工可是没有这个是设计的能力,到时候她们同样会饿死!“ 杨夫人想了想,然后好像感觉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因为这个子路赎人和子贡受牛的故事,在他们这里也是听说过的。 其实很多人以为儒家就是烂好人,其实恰恰相反,儒家的祖宗孔子也就是真正的明白道理的人。他不鼓励甚至非常反对无限拔高道德,甚至儒家的祖宗孔子压根不教条。甚至能够说出“过犹不及”这个著名成语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僵化教条的人呢? 甚至从他能批评子贡过分的道德和赞扬子路受牛,都可以说明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明白道德的实质,让好人有好报,而不是僵化一切都要符合所谓无私。 “那好吧,那我就要一个铜板如何,这个分成不合适。分成到时候如果太多了,那我也不合适这么收啊!”杨夫人说。 可是荆谋言再次否定了,说:“夫人,你要一个铜板,其实和不要有什么区别呢?你的劳动成果价值如何,那就应该获得多少的回报。如果你的劳动成果价值不高,那自然获得得少。很明显,你的劳动成果远不只是一个铜板,可是你却并不收取您应该获得的报酬,这样和刚才您不收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特意提出了这个按照销售量来获得分成的方法,其实也就是希望能让您设计图案的价值得到最真实的体现。因为按照销量分成,这样是对于您所创造的价值最重要的体现。而且你也别认为这个是在盘剥那些纺织女工,其实这样做恰恰是在帮助他们。” “因为您设计的销量多,这样到时候她们才有更多的收入,让他们才能够真正的纺织出更多的收成,才能够更多稳定的收益。不然如果都卖不出去,这样他们生产出来,有何意思?所以别看是你是从中提取提成,可是却是为了他们创造更多更稳定的收益了。” 武士彟也都主动劝说道:“夫人,你也就答应好了,这样对于您也是有好处的。荆谋言说得对,您答应了才是最长远最稳定的帮助了他们,并不是什么不合适的。” 杨夫人很快选择了同意了,因为这个方法也算是让她可以接受。既然自己丈夫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作为妻子那也就尽可能的答应了。 “武长史,其实这个方法,也都可以给很多人呢!很多行业也都是可以如此,其实可以为了鼓励一些人去主动用脑力里啊创造财富,这样也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方法。比如说这次夫人绘制了这个图案,然后都督府可以以官府权力保障承认她对于这个专有权,而夫人可以随便的授权别人使用,而没有获得授权的人不能用。” “当然,具体的授权方法,这个我们可以慢慢完善。总之也就是可以用官府权力作为保障,然后保护那些用脑力来创造效益的人的利益。而不是一个人好不容易设计出来了,然后别人也都选择抄袭,最后让大家都受损。” “而这个用官府权力的方法,可以让很多人发现知识可以额获得财富,知识可以获得无穷无尽的财富。为何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义务教育能够推广下去,其实还不是因为我们益州大都督府拿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而且我们还是让商人自愿去办学,当办学完成了之后,可以获得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财富利益,这样在财富利益的驱动之下,必然会让他们非常的动心。然后去努力学习,这个其实也是一个助学的方法。” “当知识变成了现金,变成了一个个沉甸甸的铜钱,这样谁还不会去主动读书学习,然后争取去赚钱。甚至,我们除了这个图案,还可以去把文学给弄出来。我们在这里可以由益州大都督府的权力保证,然后维护脑力劳动之人的利益,这样让更多人喜欢去读书。而有了足够的收益,那些读书人也都非常乐意去进一步学习,到时候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这个,也就是知识变现,一旦知识能够变成看得见的真金白银,谁不去拼了老命学习啊!” 第七十五章 行贿受贿 荆谋言跟武士彟授权了第一张所谓的特许权之后,这个特许权其实也就是有了几分专利的雏形,不过却并没有专利那么完备。这个还是地方政府授予的特许权,其实是利用行政命令强制的,并不是法律规定的。甚至还是地方政府授予的,权威性很成问题。不过荆谋言认为这样必然会逐步改善,将来必然会慢慢发展,最后演变成为了最后的专利。 而这个第一张特许权,被授予给了武士彟的妻子杨氏,并且并非是什么科技发明,而是一些图案的设计图纸。 这个特许权被授权了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那些纺织工厂,很快就按照杨氏的设计图纸,生产出来了写简单的样品。 “很好,太好了,有了这些样品,这个可是蜀锦。过去贵族才能够享用的蜀锦啊!现在,我们也都能够享用了。先给我来一百份!“有些商人直接说。 不得不说富学官,官员贵族享用什么,他们也就跟着享用什么,蜀锦是贵族才能够享用的,他们自然也就是赶紧过来享用了。他们纷纷的开始资金进行预定,甚至有些一些眼光高的,直接干脆已经开始做倒卖的准备了。纷纷开始下单预定,然后大量的定金被送到了还没有正式组建的纺织工坊,不过却已经为了接下来的蜀锦生产,奠定了基础。 “真的能够获得钱?还不少?”杨氏惊呼说道。 荆谋言赶紧说:“是的,夫人,这个是第一批预定的。接下来如果卖得好,那肯定会更多。” 杨氏数了数这些钱,然后说:“恐怕都有夫君三个月的俸禄了!” “咳咳咳咳……”武士彟突然一阵咳嗽。 荆谋言心里暗自偷笑,这个武士彟心里别提有多么腻歪了,因为自己老婆第一批收入,都比得上自己三个月啊!要知道这个不过是自己老婆花费了几个时辰就弄好的,可是却比起自己三个月的收入都还要高了,这样明显让武士彟感觉心里腻歪。 作为古代男人,能有几个能接受自己老婆比自己收入还要高的呢?别说这个时代,哪怕再过一千多年,也都没有几个能够接受啊! 不过作为下属,荆谋言还是要想办法替自己“老板”挽回一些面子。 “夫人,这个只是第一批收入,因为目前设计的也就是您一个,所以您是垄断的,自然价格比较高。如果别人看到了您这么做能够赚到不少钱,也都会有不少人加入这个行列的。到时候人家可选的多了,不一定就要买你的了。甚至如果您所设计的不好,到时会市场卖不出去,这样也是没有那么高的。当然,这个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商人,看在武长史的面子上,这才主动去出了稍微高一些的价钱。” “所以,这个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以后竞争多了,那可就没有这么的好事了。” 杨氏这才放心了不少,因为如果自己长时间这么下去,自己长时间这么收入高,那作为丈夫的武士彟,心理压力也都挺大的啊!至于武士彟,同样面色松了下来,总算是没有显得稍微放心了一些。如果自己老婆比自己收入都要高不少,那他这个国公,当朝三品当得也太没有面子了。 “夫人,您看,这个也就是您的知识成功的变成了现金了。这个也就是知识能够变成现金的最大表现,如果说过去那些读书,是为了让自己能获得每月几贯钱的收入,而接下来读书的动力,那也就是为了自己赚取更多钱财,而去努力。” “您掌握了知识,过去没有主动变现的能力,现在有了变现的机会,那可以赚到大钱了。将来很多人都会努力去读书,然后主动改进知识,这样才是赚取财富的基础啊!我们为了那些普通学子,真正提供了看得见摸得着的赚取机会,他们才会拼了命的学习知识,然后发展学问。” 杨氏赶紧回答:“如果是这样,那可是善莫大焉了!” 杨氏这个女人果然很快也就颇有几分得意,直接写了信件到了长安的那些贵妇人圈子里面去炫耀。毕竟自己有了一些成绩,那当然要好好炫耀了。过去那些内宅女人,当然没有什么炫耀的机会,这么好的炫耀的机会,杨氏可是巴不得主动去炫耀。 甚至不惜发送了他们武家的信鸽去送给了在长安的武士彟的儿子,可是这个消息却彻底颤动了长安城。那些弹劾武士彟跟荆谋言的奏章,再次犹如雪片一样的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臣弹劾武士彟跟荆谋言。武士彟跟荆谋言,真的是不要脸,无耻之尤啊。他们居然明目张胆的受贿,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马上有人一片悲愤的哭诉道。 “皇上,武士彟跟荆谋言真够无耻啊,居然在巴蜀当地大肆受贿。怪不得他们为了商人说话,原来是商人给他们行贿了。”“皇上,这等贪官,不能不除掉啊!”…… 一大片奏章纷纷弹劾武士彟跟荆谋言受贿,那也就是通过武士彟夫人杨氏来受贿,这些奏章纷纷的去送到了皇帝面前,让李世民脸色更是无语。 “各位,朕看了你们的奏章,不就是武士彟跟荆谋言提出所谓特许权吗?通过把脑力的付出,让当地官府进行权力保证,然后保证他们的收成啊!你们怎么还要如此弹劾,朕看这个是好事啊!”李世民说。 可是孔颖达赶紧喊道:“皇上,这个明明是武士彟跟荆谋言在这里受贿,如何能够算是好事?皇上,这个摆明了无视祸根嗯荆谋言巧立名目,然后在这里行贿受贿。他们打着所谓特许权的名义,滥用权力,主动为自己受贿找借口啊!” “是啊!皇上,武士彟夫人难道杨氏是武士彟的夫人,荆谋言跟武士彟沆瀣一气,居然巧立名目给商人行贿的机会,然后心安理得的把这些财富送给了武士彟夫人杨氏。可是杨氏乃是武士彟夫人,那这个钱最后还不是要落入了武士彟手里?” “皇上啊,万万不能让这种人继续呆在我大唐官场了,居然巧立名目行贿受贿。这个所谓的保障知识的特许权,明明也就是武士彟还有荆谋言所创造出来的,用来进行行贿受贿的工具啊!”“皇上,如果这个特许权不除掉,那天下无数人都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来行贿受贿,那我们大唐将会国之不国啊!”…… 很多官员立刻赶紧喊道:“皇上,这个特许权祸国殃民,请皇上下旨废除!” 可是李世民不傻,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所在,这个特许权其实是非常先进的。这个特许权保证知识产权,并且这个特许权的项目包括了书画设计,还包括了所谓的文字版权,那些文学版权也是可以获得保护的。当然这个是由益州大都督府这个地方官府保护,权威性有问题。 不过,李世民却明显看出来了这个优点,一旦知识能获得变现,一旦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财富,那可是能够鼓励很多人读书的。 作为皇帝,不就是希望天下读书人多吗?读书人越多,那皇帝可以选拔人才的可能性更高了。当然,前提是知识能变现,这样才能鼓动更多人去学习。 “朕看也不错啊!”李世民刚刚说了这句。 不过御史大夫杜淹还是苦口婆心的说:“皇上啊,如果这个特许权不废除,那天下官员不都可以随便写几篇文章,然后去申请所谓特许权,最后无数商人去购买,这样不就是在‘合法’的行贿了吗?” “是啊!皇上,万万不能如此啊!这个不过是武士彟跟荆谋言用来接受贿赂的渠道,这个完全是作为一个接受贿赂的渠道,如果不斩断这个渠道,那我们天下将会国无宁日!”“皇上,这个完全是贪官污吏用来受贿的渠道,请皇上明察秋毫啊!”…… 那些朝廷官僚立刻直接的对着这个特许权开喷,认为这个是荆谋言跟武士彟用来行贿收回的渠道,商人通过购买这些“知识产权”,来对官员或者官员的亲属进行行贿,而官员或者官员的家人通过一些文学和知识产权来进行“合法”的受贿,这样岂不是在让他们崩溃了吗? “皇上,如果不废除,那国之不国啊!”“皇上,万万不能如此啊!”“皇上,一定要废除啊,不然国无宁日啊!”“皇上,这两个国妖发布的妖政,如何能够听信呢?”…… 李世民叹了口气说:“哎,这帮家伙,真是在装傻啊!” 李世民不认为这些官僚不知道这里面的好处,其实那些官僚对于这里面的好处,知道的多了去了。他们非常清楚这个特许权的好处,那也就是鼓励人们去拼命读书。一旦知识能够直接变现,那读书人的人回国增加拼命,那些贫寒的人会更加拼命的学习。 可是这帮士族官来欧非常清楚,一旦读书的人多了,影响他们利益,这样如何是好?当然,这个所谓的特许权,也确实有可能成为官员行贿受贿的方法渠道。可是总体来说,虽然有成为官员行贿受贿渠道的可能,可是并不代表能彻底否认这里面的积极意义。 不过那些士族官僚可不管这些,他们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积极意义,正因为他们太清楚了这里面的积极意义,才会去反对的。 至于借口,那其实无非是那一个套路——以偏概全。故意夸大官员利用这个方法受贿的可能性,然后绝不说什么这里面积极意义,反正他们也就是把这个专利权打成了荆谋言跟武士彟用来行贿受贿的渠道罢了。这帮家伙,明显是在装傻,装作不知道呢!谁让这个政策威胁到了他们的阶级利益,自然要反对了。 李世民直接说:“退朝!” 李世民不管这些,直接选择了退朝离开。 “命令,命令中书省,凡是官员这个荆谋言跟武士彟的奏章,全部给朕留中不发,不用处理了。也不用发出去。”李世民说。 李世民依然选择“冷处理”这个事情,全部留中不发。这下,那些长安的士卒官员却全部都开骂了。 “皇上怎么能够如此,这个明明是武士彟跟荆谋言在这里行贿受贿,怎么皇上在这里姑息养奸?”“是啊!这个完全是在姑息养奸,姑息养奸啊!”“是啊!如果让这个特许权一旦泛滥,那天下岂不是要贪官污吏横行了吗?”“没错,这个荆谋言跟武士彟完全是在利用这个方法,给贪官污吏进行行贿受贿开辟道路,我们必须要反对!” “我们必须要为民请命,为民请命啊!”“如果天下贪官污吏横行,我们这个天下如何能安好?”“我们身为士子,必须要为民请命,不能够容许这两个贪官污吏在朝廷横行霸道!”“没错,武士彟,荆谋言,这两个都是祸国殃民的国之大妖,不能够容忍啊!”…… 很多士族官员纷纷开始串联,然后准备联合起来,一起反对这个所谓的特许权。他们真的感觉到了威胁,义务教育本来压力也都够大了。如果说巴蜀的义务教育只是培养能够识字并且懂得万位数以内的数学,这些人才有一点文化,可是并非是绝对的有文化,还是低端人才。 可是这个一旦特许权出现,一旦知识能够变现,必然会刺激很多很多的低端人才走向高端,他们士族的地位岌岌可危。 如果说商人掺合了土地生产经营,动摇了他们的经济根基。而义务教育初步动摇了他们的文化根基,而这个知识变现的特许权,彻底动摇了他们的政治根基了。 那些士族都害怕了,都纷纷害怕了,不得不给赶紧串联起来,一起反对再说!他们都怕,都会害怕这个政策一旦蔓延后果就死定了! 第七十六章 头发长见识短 房玄龄心里压力巨大啊,房玄龄后悔啊!当时自己怎么不一巴掌把这个荆谋言给拍死,当时房玄龄还以为这个荆谋言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忠孝仁义样样俱全。可是现在房玄龄恨不得当时干脆把这个荆谋言跟着李孝常一起给宰了。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真是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房玄龄心里骂道。 房玄龄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能做出这么多手段,这么一套套的手段,完全是在打击他们士族的根基。从土地的经济基础,到更上层的文化基础,甚至在政治基础也都纷纷在打击,这样让房玄龄痛苦万分。当时怎么就瞎了眼了,没有一起把这个荆谋言给宰了。 可是现在荆谋言已经尾大不掉了,不断武士彟保护他,皇帝也会拼了命的保护他。这样挖掘士族的根基,李世民当然是举起双手双脚赞同。如果房玄龄想要打击荆谋言,那李世民可是要出面保护的。这点房玄龄清楚,他跟李世民多年,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到,那他直接辞了宰相位置好了。 “房相,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必须要反对这个荆谋言的特许权,不然我们都要麻烦了!”“是啊!房相,必须要反对啊!”…… 很多官员纷纷来劝说,房玄龄最后只能够点头说:“打击说得对,我们不能够让武士彟跟荆谋言他们这么下去了。这个特许权必然会成为贪官污吏行贿受贿的渠道,所以我们身为朝廷官吏,理应匡扶天下,不能够让这等滋生贪官污吏的政策产生!” 房玄龄知道自己再不出面,那可是要麻烦了。这次必须要亲自出面,他这个宰相才足够权威。如果是别的中低级官员出面,那李世民可以选择装作无知坐视不理,甚至留中不发。可是如果是一个宰相出面,那影响力可是巨大的,李世民不敢不作出任何恢复。 李世民之所以这样“冷处理”,那是除了士族的因素之外,其实这个特许权确实也是有漏洞的。那也就是贪官污吏容易借用这个所谓特许权来进行作为行贿受贿的渠道,那些士族官员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使劲抨击。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政策,任何政策都是有漏洞的,都是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那些反对改革的,无非也就是抓住极少部分漏洞,然后以偏概全,故意否定整体。这种套路,简直是不用太多。 那些官员离开了之后,房玄龄赶紧准备草拟奏章,准备亲自出面了。这个时候,他不出面,那可是不行了。 不过,房玄龄刚刚开始写完了一份洋洋洒洒,弹劾这个特许权的漏洞的时候,他的夫人卢氏来了。 “夫君,这个是我的特许权,你看如何?这个特许权,是我用信鸽传递送到了巴蜀,然后让益州大都督府进行保护。益州大都督府亲自盖章,保护了我的特许权。甚至听说他们还要帮我寻找机会,出售这个特许权呢!人家杨妹妹才几天,都赚到了一个国公三品大员的俸禄。甚至说不定会更多,那我现在也都可以用这个特许权,我就不信我不能赚到更多!”房玄龄夫人卢氏说。 房玄龄听了这话,笔杆子顿时掉落到了地上,惊呼:“夫人,你说什么?” 至于在巴蜀,荆谋言跟武士彟这两只“国之大妖”开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了我,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如此好笑!”武士彟哈哈大笑说。 荆谋言拿着那份房玄龄夫人卢氏的特许权存档,然后同样也都露出了笑容,然后说:“武长史,我估计现在房玄龄房仆射恐怕想要上吊的心思都有了。现在恐怕长安士族纷纷在弹劾我们这个特许权,他们不谈和我才感觉是怪事呢!可是这个时候,房玄龄的夫人卢氏居然做了这种太阿倒持,授人以柄的蠢事。” 武士彟立刻说:“我们高枕无忧也!” 没错,其实事情很简单,那也就是自从武士彟的妻子杨氏通过特许权赚到了不少财富了之后,赶紧不惜一切代价,甚至通过各种信鸽给自己在长安的那些官太太们写信炫耀啊!这个好机会,如果不炫耀,那可是太亏了。 那些官太太们每天在家没有太多事情可做,要说他们也不像是普通百姓那样,要为了家里面的事情操劳。这些官太太们每天非常清闲,几乎是没有任何事情可做,每天在家没有事情肯定很郁闷啊!可是他们却又有几分才华,作为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了才华,并且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当然想要找一些事情去做。 这帮官太太们都是有才华的,所以他们听说了杨氏通过这个特许权获得了财富,甚至还不少的财富。那些官太太们立刻坐不住了,直接赶紧弄了不少的设计图纸,包括各种自己在闺房中创作的诗句等等文学,然后纷纷的通过各种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巴蜀。高级官员太太通过信鸽,低级官员通过快马邮传,不过总之各种官太太们的“脑力劳动成果”纷纷都被送到了巴蜀。 结果…… “武长史,这份是房玄龄夫人卢氏的,这些朝廷大佬的夫人小妾居然纷纷给我们送来了把柄啊!这些都是一个个的把柄,到时候可是有意思了!他们不是说我们贪污受贿吗?这次,他们也跑不了,给我们送来了证据,实实在在的证据啊!”荆谋言哈哈笑道。 同样,不出所料,在长安刚刚写完要弹劾荆谋言跟武士彟的奏章的房玄龄,听到了自己夫人居然写信去申请了这个特许权,人家还最快速度的批复了,然后通过信鸽送回来了。 甚至,更可怕的是这个荆谋言还主动非常积极办事,主动替房玄龄夫人卢氏去寻找特许权的“买主”。而自己夫人卢氏,却还在自己面前炫耀…… 房玄龄差点连想要上吊的心思都有了,这个不是自己夫人主动给人家送去了把柄吗? 房玄龄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些奏章,无非借口也就是认为这个特许权容易滋生贪腐,所以这才严格禁止吗?甚至这里面还写了武士彟利用自己夫人杨氏作为借口,然后进行受贿。 可是现在,这份奏章,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自己啊! “夫人啊,你这个不是把我给拉下水了吗?”房玄龄很想哭,这么多年以来,他差点真的想哭了。 那个卢氏明显还不太明白自己做了多大的蠢事,眉飞色舞的说:“夫君,自从杨妹妹通过那个方法赚到了不少钱之后,巴不得我们都知道呢!我们也都眼热不已,不就是随便写写画画,就能够赚钱吗?我们也行啊!我们在后院每台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太清闲了。而既然杨妹妹都能如此赚钱,那我们为什么不行?” “而我们在这里写写画画,然后很快弄了不少。所以我们都通过各种方法送去给了巴蜀,让巴蜀益州大都督府批复,很快就获得了。你看,这个是我的证书,上面说一式两份,这份我拿着,然后另一份在他们那里存根。这个是武士彟的儿子亲自送来个给我的,太好了。不知道能够卖到多少钱,哪怕不像是杨妹妹那么多,那就只有杨妹妹的三分之一,那也就足够了。我不贪心,也就是太清闲了,想要找一些事情去做。” 房玄龄看着这个“一式两份”这四个字,差点崩溃了。这个“一式两份”那可就是红果果的证据,如果如果房玄龄还敢利用行贿受贿作为借口,那怎么看都像是在弹劾自己啊! 房玄龄仰天长叹,然后说:“夫人啊,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房玄龄真的很想死了,这样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个自己的夫人,居然把自己给拉下水了,到时候如果他敢弹劾这个特许权,那也就是在自己作死,他自己都“受贿”了,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弹劾别人? 卢氏却并不清楚这个事情,她依然再说:“夫君,这个我可是赚钱了,以后我还要带更多姐妹去做。现在还有杜淹的夫人,还有很多很多人加的夫人,甚至是小妾,也都主动的找到了我们,希望能够一起送去。这样多好,到时候我们不敢说能够补贴家用,可是至少有了一些零花钱啊!” 房玄龄终于忍不住了,抱怨说:“夫人啊夫人,你们女人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你们不知道这个特许权,可是让我们差点要了老命了。你可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样让我如何是好啊?” 卢氏听了这话,顿时立刻大怒,然后说:“房玄龄,你难道现在是当了宰相了,看不起我了?好啊!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告诉我,你外面当人在哪?好啊!是不是嫌我老了,所以敢在外面养外室了?那个狐妹子在哪,在哪?” 房玄龄听了立刻差点吓尿,赶紧回答:“夫人,夫人,我怎么可能外面有人呢?我不是一直都是有你吗?没有你,我哪里有今天啊?” 卢氏可是却不领情,说:“混蛋啊,你是不是当了宰相就脾气大了?看不起我了,当年如果不是我们范阳卢家,你能有今天吗?如果不是我们范阳卢家,如果不是我们卢家为主,你以为光靠你姓房的,能够当这个朝廷的仆射吗?” “你真的以为你们房加实力大,能够让你彻底坐稳这个仆射位置吗?混蛋,你难道是不是当了宰相,忘本了,忘恩负义了?” “啪啦!”“啪啦!”“啪啦!”…… 房玄龄夫人卢氏赶紧狠狠的砸了好几个瓷器,显然非常愤怒。整个房家都顿时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都害怕无比,赶紧纷纷躲避。 “房相怎么了,竟然把夫人热得如此生气?”“好像是房相外面有人了!”“没错,听说是这样!”“不会吧,我们家里面,不都是夫人做主了?”“房相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外面有人。””房相这次可是要麻烦了……“…… 房玄龄看到了这个自己夫人居然如此暴怒,顿时也都害怕了。房玄龄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在官场里面也是出名的,现在自己夫人居然暴走了,让房玄龄也是非常的郁闷。 “罢了罢了,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把柄都已经落入了他们手里,这样我们岂不是要麻烦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既然已经无法直接抨击这个特许权可能会行贿受贿,那我们应该怎么阻止呢?”房玄龄心里想。 卢氏接着指着房玄龄说:“房玄龄,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去弄这个特许权了,你能怎么办?难道你们那人在外面弄,我们几个女人在这弄几个零花钱不行吗?可惜,那也就是这个必须要送到巴蜀去才能够申请,如果能够近一些就好了。” 房玄龄听了这话,顿时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丝精光,然后说:“哈哈哈,我有办法了。古人云,堵不如疏,既然把柄已经落入到了他们手里,那我们当然不能硬顶着。不过,堵不如疏,这个可是古人的教诲啊!” 房玄龄嘴里露出了奸笑,感觉自己有办法了。 房玄龄把自己原来那份抨击特许权的奏章很快放到了火盆里面烧掉了,然后接着房玄龄在自己的新奏章上面写了几个字。 “臣尚书仆射房玄龄,启禀皇上。臣以为,特许权之法,乃是善政,天下善政啊!……” 房玄龄写了这个奏章,词语都是一些夸奖这个特许权的话,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个房玄龄非常的支持特许权呢。不过房玄龄脸色却非常的阴沉,甚至目光反而带有几分凶狠,并没有任何笑容,表明了他内心真实态度其实是跟这个奏章完全相反。 第七十七章 吃错药了? 房玄龄对于自己这个老婆可真的是毫无办法,居然把那么一个大把柄送给了荆谋言,这样让房玄龄之前的反对计划也都彻底流产。不过错有错着,房玄龄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既然这样那干什么不来一次“顺水推舟”啊? “皇上,臣以为益州大都督府这个保证脑力劳动的特许权,那可真的是一个好政策啊!荆谋言此举,真的是天大的好事。臣以为这个建议必须要重视,必须要引起朝廷的重视,这个可是利国利民之举啊!臣特意为武士彟跟荆谋言请功,请求皇上下诏嘉奖!”房玄龄拿起了奏章说。 李世民犹如“见鬼”了一样看着房玄龄,李世民哪怕作为多年的狡猾的人,一时之间也都没有想到这个房玄龄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吗?本来李世民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房玄龄等等高级宰相亲自出来反对,这样自己还在想怎么能应对过去,帮主荆谋言顶住压力呢?可是房玄龄怎么吃错药了,居然不但不直接反对,反而在这里打算赞同了吗? 至于别的士族大臣,也是一副看着房玄龄犹如吃错药了一样。要知道昨天大家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必须要反对这个特许权的,不然一旦刺激得百姓努力读书,这样他们士族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啊。一旦百姓能从读书中获得了“知识变现”的能力,那他们这些士族掌握的知识将会变得万分廉价,这样他们还怎么维护自己的政治基础? 可是这个时候,房玄龄居然“变节”到了荆谋言那边,这个是吃错药了吗?不少大臣看着房玄龄,也是犹如一副看着吃错药了傻逼一样,这样简直是太奇葩了吧? 不过房玄龄还是自顾自的说:“皇上,臣以为这个特许权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臣子认为皇上必须要重视,朝廷必须要重视。不但要重视,还要万分的重视啊。这个可是利国利民之举,臣身为大唐宰辅,不能无视这一点。臣请求为荆谋言请功,并且让朝廷重视这个特许权。” 现场一阵寂静,要说房玄龄作为士族的高级代表,按理说最不可能变节的也就是他了。怎么房玄龄却一副吃错药了,就算是李世民一时之间也都没有想到房玄龄到底想要做什么。要知道李世民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房玄龄等等士族领袖宰相出面反对,然后李世民在心里推演了很多办法,思考着如何把这个特许权推行下去。 可是李世民在心里推演来推演去,结果最后房玄龄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这样让李世民心里比起房玄龄还尴尬。房玄龄什么时候改吃素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敢支持?这个你没有搞错吧,这样的情况让李世民都一时不知所措。 那些大臣也是一副惊讶的看着房玄龄,感觉非常奇葩,怎么房玄龄不但不反对这个挖掘士族根基的政策,反而在这里支持起来了?这样不正常,绝对不正常,让大家都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现场非常的寂静,没有人说什么,因为今天的剧情太出乎人意料了。 “皇上,臣以为这个特许权朝廷一定要万分重视啊!臣以为,这个特许权不但不能轻视,理应由朝廷中枢来进行督办,亲自进行督办这个特许权。臣以为不能够让地方官府擅自授权这个特许权,这么利国利民的事情,理应由朝廷中枢进行亲自督办。不但要亲自督办,臣还以为必须要成立一个‘专利寺’,设立专利寺卿,少卿若干,并且设立专门的朝廷正式官署,这样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朝廷是重视脑力劳动成果的。” “并且一切专利必须要有朝廷专利寺来负责审核,然后负责督办执行。这样以表明朝廷对于这个脑力劳动的重视,而不是有地方官府里啊审核批准。这样不但不够权威,也都无法代表我们朝廷的重视啊!并且地方官府没有专门的官吏负责,这样也是让人心里疑虑啊!” 房玄龄这么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让周围大家也都是顿时差点想要晕倒。 “这个老房,到底在做什么?他今天出门之前,难道吃错药了吗?”杜如晦心里骂道。 正当杜如晦心里大骂的时候,房玄龄却给了杜如晦一个安心的眼神。而作为房玄龄多年的合作伙伴,很快意识到了房玄龄这里面可是“不安好心”的。杜如晦看了看周围那些官员,顿时恍然大悟,知道了房玄龄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皇上,臣杜如晦附议。房仆射这话,真的是老成谋国之言啊!臣以为这个特许权必须要有朝廷亲自督办,不能放任地方官府来负责,这样既不庄重,也不能代表朝廷的重视。所以臣以为房仆射刺眼对也,所以臣附议!”杜如晦同样说道。 在场的士族官员纷纷眼睛都差点掉地了,今天这个是怎么了?怎么房玄龄和杜如晦这两个代表士族利益的宰相,居然双双“叛变”了。这个不科学啊,今天这个是怎么了?两个宰相集体吃错药了,怎么居然会这么做了? 李世民也是顿时一愣,今天这个是怎么了? “到底是朕出门吃错药了,还是你们吃错药好了?”李世民心里也是一阵嘀咕。 李世民差点以为今天自己出门吃错药了,居然产生了幻觉了。怎么最不可能赞同的人,反而是如此热切的赞同了?要知道这个特许权,可是在挖了士族的根基啊!按理说这个房玄龄跟杜如晦这两个士族的代表,应该主动的反对,甚至是拼命反对!怎么居然突然赞同了,甚至热切心态比起益州方面有过之二无不及啊! 居然想要一步到位的直接成立“专利寺”,这个级别可是很高了,那可是九卿级别的官员,从三品的地位啊!甚至还要朝廷中枢亲自审核督办,这样显得重视啊! 现场诡异的安静,李世民脑子里面也是一片浆糊。作为一个皇帝的直觉,他知道这里面房玄龄和杜如晦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好糊弄的。他们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阶级立场的,可是今天却突然做出了这么诡异事情,让李世民都差点无法理解了。 不过李世民作为皇帝,他知道自己还有办法的,作为皇帝有一个特权,那也就是…… “这个事情太过于重大,朕先思考几天再议论!”李世民说。 李世民这个家伙也不傻,他知道自己在这么一瞬间无法领会这里面的阴谋,所以他干脆直接耍无赖,干脆用拖字诀来解决。反正他是皇帝,他不想讨论什么事情,那谁也都不敢逼迫他。当他分析出房玄龄到底是谁很忙意思之后,再具体解决。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是一阵可惜,李世民居然如此警觉,没有当场赞同成立“专利寺”,并且要把这个特许权收回到中枢。 很快,退朝之后,很多官员纷纷诡异的看着房玄龄和杜如晦,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两个宰相吃错药了吗? 至于很快,信鸽再次飞往了巴蜀,今天这个事情太诡异了。 武士彟拿着这个信鸽的信件,然后说:“天啊,房玄龄吃错药了吗?” 武士彟第一个感觉,那也就是房玄龄吃错药了。这个政策摆明了是在挖了他们士族的根基,怎么房玄龄还会怎么直接会答应呢?这个房玄龄居然不但不反对,怎么反而还支持了?还如此大力支持,这个不科学啊! “怎么回事?难道是卢夫人逼迫的房玄龄,让房玄龄这么解决了?”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看着这个信件,眉头立刻紧紧的皱起来了,然后说:“不可能吧?这个不太可能,这个不可能吧?” 荆谋言真的理解不了房玄龄为什么会这么做,居然不但不反对,反而如此第一个得意洋洋的支持,好像比起荆谋言和巴蜀方面的官员还要支持。这个太不科学了,荆谋言作为一个唯物主义历史观的人,他不相信房玄龄会这么轻易的背叛自己的“阶级利益”。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有些人会背叛“阶级利益”,那也是建立在生死存亡的时候。 如果不是到了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候,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阶级利益的。房玄龄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荆谋言,你说会不会是卢夫人逼迫的?我可是听说了,房玄龄的夫人卢夫人可是非常的强势的,甚至房玄龄在我们大唐可是出了名的惧内啊!既然你拿住了卢夫人的把柄,那会不会是卢夫人逼迫的房玄龄,而房玄龄惧内所以才会如此?”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直接反驳说:“武长史啊,这话你相信吗?你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要说房玄龄是因为害怕老婆也就会这么做,这个简直是在侮辱荆谋言的智商,侮辱荆谋言所学习多年的唯物主义历史观。 惧内,这也会成为理由?如果房玄龄会因为惧内也就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妥协,那荆谋言甘愿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不可能是因为惧内的,因为房玄龄的夫人卢氏那也是范阳卢家的人。范阳卢家的地位,比起房玄龄的士族地位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句不好听的,房玄龄在个人小事情方面可能会惧内,可是在这么重要,关系到自己阶级利益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惧内’了。” “先不说房玄龄不允许,就说哪怕是退一万步来说,范阳卢家不可能如此愚蠢。如果房玄龄真的因为这个政策而被夫人责骂,那第一个不放过卢夫人的,不是房玄龄,而是她娘家卢家。这么重要的事情,哪怕范阳卢家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房玄龄哪怕再惧内,哪也不可能用这个事情来开玩笑讨好老婆。” “房玄龄,到底是干什么呢?” 荆谋言一时之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房玄龄怎么吃错药了,怎么做出了完全相反的行为?如果房玄龄坚决反对,甚至拼了命反对,这个都在所有人都意料之中。可是房玄龄居然不但不反对,反而主动的“过分”支持,这样完全不正常了。 “搞什么飞机啊?”荆谋言心里也是吐槽,这里面的坑太多。 武士彟看着这份信件,他感觉自己多年的经验,也都不够用了。怎么事情居然会出现了这么怪异的转变,这完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房玄龄跟杜如晦的行为,简直是完全违背了常理。他们这么做,那这个事情太诡异了,让武士彟自以为多年的官场经验,也都暂时无法理解这个房玄龄到底想要做什么。 “房玄龄提出了成立专利寺,这个可是从三品的官职啊!甚至要把这个审核权力收回到中枢,这样代表了朝廷中枢对于这个特许权的重视。甚至还要在中枢设立专门的官职,专门负责这个特许专利的事情,这个简直是让人无法理解。” “按说朝廷中枢,都是以士族官员作为绝对主流,绝大部分士族官员都是在中枢任职。可是房玄龄跟杜如晦居然做出了这种出卖了他们的事情,这样简直是太奇怪了。到时候,还不得被中枢那些士族官员都给群殴了吗?” 荆谋言听了武士彟这话,突然好像脑子里面电光一阵闪过,然后骂道:“王八蛋,这个房玄龄果然是不愧是多年的老政客,老官油子。这个老政客,果然够狡猾,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房玄龄果然是多年的老政客,这里面有阴谋!不是房玄龄跟杜如晦吃错药了,而是他们根本没有吃错药,而是真正的明白人。” “到底是什么阴谋,朝廷重视,成立专门的衙门,这个不是重视的表现?”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咬牙说:“武长史,在朝廷的官府里面,行政权,比起决策权,更重要啊!” 第七十八章 历史太搞笑 荆谋言立刻赶紧写了一份奏章,然后十万火急的用信鸽送了回去。这个房玄龄可真的是狡猾无比,果然不愧是多年的老政客,果然奸诈到了这个程度,差点让人防不胜防。 “娘的,说我是国妖,你房玄龄好像就是正人君子吗?差点中了你的圈套,如果一不小心可是要功亏一篑的啊!”荆谋言心里骂道。 当当信鸽送到了朝廷那里,李世民刚刚接到了信鸽,然后也是一副见了鬼一样。 “臣武士彟启奏皇上,臣听闻朝廷要把这个特许权进行重视,然后还要成立专门的官府,专门的官吏来负责,臣诚惶诚恐。臣以为这个特许权刚刚开始试验,还不成熟。甚至有很多缺点,比如……” 李世民感觉好像见了鬼一样,要知道这个特许权可是荆谋言跟武士彟第一个提出来的,按理说最应该支持的也就是荆谋言跟武士彟,最反对的也就是以房玄龄杜如晦为首的士族官员。 可是今天怎么了,士族官员的首领房玄龄杜如晦居然大力支持,反而是提出这个政策的武士彟跟荆谋言,居然反而到处挑毛病了? “总而言之,臣以为这个特许权理应让地方官府来自行试验,不能草率的让朝廷直接成立专门的衙门。甚至,臣以为这个特许权暂时还不适合设立专门的官职,理应由地方官府进行兼职。如果经过了试验,特许权行不通,也都可以立刻裁撤。甚至,这样可以避免朝廷增加官职,机构臃肿尸位素餐啊!” 李世民也是差点崩溃了,他自以为自己多年的经验,理应是见怪不怪了。可是今天真的是颠覆了他的世界观,最应该反对的居然是最支持的。可是最应该支持的,反而是把自己提出的政策遍地得一文不值,李世民真的很想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了。 李世民看了看太阳,今天的太阳还是从西边落下,没有问题啊!可是很快,房玄龄为首的士族官员,赶紧再次来了。 “皇上,臣房玄龄(杜如晦)请求皇上同意这个特许权,并且成立专利寺!”房玄龄杜如晦一起说道。 “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可是刚刚等到了房玄龄过来,又是一只信鸽过来了,旁边的内侍赶紧念道:“臣武士彟再次启奏皇上,臣的这个特许权,万分不成熟,漏洞颇多,千万……” 房玄龄听了这话,顿时暗骂:“完了,这小子不中级啊!本来想要把他捧得高高的,这样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居然如此狡猾,真的不像是一个刚刚在官场混了一年多的人,简直是比起不少进入仕途多年的家伙都要精明。甚至,哪怕武士彟,都未必能够那么快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啊!” 房玄龄暗暗对于这个荆谋言提高了警惕,以房玄龄对于武士彟的理解,能够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个可不简单啊!虽然也许很多朝廷官员最后一定能够想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房玄龄希望趁着大家都不明白的时候,赶紧敲定这个事情。没有看到李世民一时之间都有些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房玄龄想要趁机敲定这事情。 可是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那么快就意识到了这里面有坑,有大坑啊,所以赶紧不惜自贬自己提出来的政策了。 房玄龄还是不甘心,直接说:“皇上,荆谋言真的那是谋国之才,臣以为荆谋言这个策略,理应得到重视啊!” “皇上,这个政策好啊!理应重视啊!”“没错,就是应该如此啊!”“皇上,这个政策好啊,利国利民,理应由朝廷来负责,不能让地方官府来弄啊!”…… 结果,李世民再次心里偏向于房玄龄这边了,可是这个时候又是一只信鸽过来了。 “臣再次启奏皇上,臣和臣的录事参军荆谋言所提出的这个特许权的政策,太过于粗糙疏漏,很多很多的漏洞,请求朝廷暂且不要设立专职官员负责,甚至应该由地方官府负责试验,不能够直接让朝廷中枢负责。如果一旦失败,那打击的可是朝廷中枢的权威啊!而臣在地方哪怕失败,那也是丢臣的脸面,而不能贸然让中枢直接负责,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中枢啊!老臣一副拳拳之心,还请陛下谅解!” 房玄龄心里大骂:“有完没完啊,真是狡猾啊!年纪轻轻,就如此狡猾,这个荆谋言恐怕以后是我的大敌啊!后悔啊,当时应该直接趁着李孝常那档子事,直接一起把他给收拾了。真是打蛇不死,养虎为患,让他成长起来了啊!” 李世民看着这个完全是颠倒了的情况,然后再次看了看法方房玄龄身边的官员,立刻也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房乔啊,朕还以为你转了性了,原来你还是那个房乔啊!朕都差点中了你这个老狐狸的阴谋,真是险啊!”李世民心里暗骂。 李世民却皮笑肉不笑的说:“房乔,朕累了,你们先出去。千牛卫,送客!” 房玄龄暗叫不好,这次居然被李世民及时发现了自己的想法,李世民果然是再次拉偏架了。 不过房玄龄不甘心,发动了很多朝廷中枢部门的官员,赶紧上书支持这个特许权的方法。 在益州大都督府,荆谋言赶紧说:“武长史,命令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所有官员,我们大都督府的诸曹参军,还有各自州县的州刺史,县令,州县两级的各曹参军,一起上书反对朝廷重视特许权,反对朝廷设立专门官员负责管理特许权,并且反对朝廷中枢直接管辖。就说,为了朝廷中枢的颜面,我们巴蜀地区愿意代替中枢受苦受累,一起背黑锅!如果成功了,中枢领取功劳,如果失败了,那我们地方自己承担后果,替朝廷背黑锅!总之,必须要反对,反对朝廷在中枢成立专门负责特许权的专利寺!” 很快,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各曹参军,各大州刺史县令等等,都纷纷上书反对重视这个特许权,甚至提议大唐朝廷中枢不要设立专门官职负责管理。 就这样,历史上最吊诡的事情发生了,最应该反对的,反而是最支持的。最应该支持的,反而成了最反对的。 这样的局面,让大唐朝廷中枢,都彻底蒙了。 “天啊!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啊!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大家弄反了?”“是啊!拿错剧本了,怎么本来一片反对的朝廷高官,怎么突然集体赞同了?”“是啊!奇怪啊,怎么本来最支持的,益州方面,反而变成了最反对的了?”“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那些京城的底层书吏都纷纷蒙了,这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的局面让大家都看不懂了。最应该反对的选择大力支持,最应该支持的,反而是大力反对,这样不是历史笑话吗? “是不是老天爷的剧本,给拿错了?”突然有人吐槽。 另一头,荆谋言也都苦笑不得的说:“武长史啊,你说今后历史上,会不会认为这个事情太诡异了。我们最应该支持,反而成了最反对的一方。那些最应该反对的人,居然会最支持。这个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武士彟也都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也要着了他们的道。是啊,恐怕后人根本无法理解,我们怎么都拿错了剧本了?” 荆谋言最后说:“这次房玄龄,可是真的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如果不知道的还这也能的以为他是真正的重视这个呢?如果真的记载到了历史当中,他恐怕是功臣,是推动专利进步的功臣。反而,我们这些人,反而是开历史倒车的人。可是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 “老官油子啊,这个多年的老政客,不是虚的!目前朝廷的格局,中枢全都是士族为主,而地方官吏都是以普通寒门为主。中枢的官吏成分,几乎是清一色的士族。如果让中枢负责审核这个专利,负责审核这个特许权,那这个特许权,压根执行不下去的。” 也许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诡异情况,其实这个也就是跟大唐初期的政治格局有关系了。唐朝初期,中枢官员绝大部分都是高门士族出身,而地方官员普遍地位很低。唐朝初期重视中枢官员,轻视地方官。地方官往往是朝廷中枢因为犯错了之后,被外放出来。 唐朝时期的被外放,那代表了是贬低,是明升暗降。所以地方官员的地位可想而知,很多地方官员的职位,都是安排那些年龄大了的京官的,都是给他们养老的职位。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枢官员普遍以士族为主,地方官员以寒门和一些政治失意的人为主。 “武长史,如果让朝廷把这个特许权收归到了朝廷的专利寺,到时候这个专利寺必然会被朝廷中枢控制,那也就是意味着被士族所控制。一旦这个审核权力被朝廷中枢的士族所控制,这个所谓的特许权不过是一纸空文,根本无法执行下去。” “表面上看朝廷是重视了,可是其实等于是我们已经把执行权给然出去了。执行权力,比起决策的权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如果我们失去了执行权,让朝廷给中枢负责执行这个政策,那最后是否执行,怎么执行,执行到什么程度,都不归属于我们能掌握的。到时候我们好不容易提出的特许权,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架空,根本无法得到执行!”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够让朝廷中枢直接掌握这个特许权的,必须要由地方官府来掌握。而且地方官府也不能让专门设立一个官员来负责,必须要兼职,绝对不能设立专官。” “按照我大唐的规则,凡是九品以上的官员,都要经过吏部的任命。而吏部并非是掌握在我们手里,这个房玄龄所谓的重视,不惜设立所谓的专利寺,无非是想要趁机夺取这个执行权。既然在决策方面落后了,被我们拿住了把柄,那他这个老政客反而直接在执行权方面做文章。” “一旦掌握了执行权,这样具体怎么执行,那也就是看他们了。” 荆谋言幸好熟悉这里面的问题所在,更是在武士彟的提醒之下,突然意识到了大唐中枢绝大部分的官员都是出身于士族。一旦这个特许权被“正规化”,被“制度化”,这样对于目前这个阶段来说是不利的。因为中枢太多士族出身的官员,让那些反对者去执行不利于自己利益的政策,这个可能吗? 范仲淹,王安石,张居正的经验,不可不慎啊!改革最重要的是抓住执行权,如果连执行权都抓不住的改革,那是空中楼阁啊! “给我反对,必须要坚决反对,不惜给我么自己的政策挑毛病。不能够让朝廷直接管理,必须由我们地方官吏来负责兼职管理。反对朝廷专门设立科学技术的官员,必须要反对!一旦被制度化,一旦娱乐专门的官员负责,那我们反而会失去执行权。到时候吏部直接下达命令,我们可是要倒霉的!”荆谋言说。 那些反对的奏章反而从巴蜀的各级别官员都纷纷的犹如雪片一样送上去,因为巴蜀的官员已经是这次改革的”既得利益者“,自然也就是拼了命的支持了。当然,这个也是为了保证执行权在手里,一点失去了执行权那这个所谓的特许权,那也就是空中楼阁了。 荆谋言真的很是苦笑,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诡异,支持者未必是支持的,反对者未必是反对的。房玄龄他们打着支持的名义反对,而荆谋言他们打着反对的名义支持,这历史太搞笑了! 第七十九章 不了了之 很快,整个大唐朝廷中枢,彻底成了巴蜀一系官员还有朝廷给中枢的士族官员的斗争的战场。这些士族官员纷纷开始“支持”荆谋言的特许权政策,反而好好的支持了。可是荆谋言那些巴蜀的地方官,一个个却干脆直接反对,反对自己提出的政策,这样简直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反对者变成了支持者,支持者变成了反对者。 “臣利州刺史启奏皇上,这个特许权之策,实乃未经过……” “臣益州大都督府田曹参军启奏皇上,特许权之策实乃荆谋言的草案,并不成熟,请求朝廷不要立刻大肆推广……” 很多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纷纷开始“反对”荆谋言了,甚至主动给这个特许权的专利挑毛病啊,这个简直是完全是颠倒过来了。 “皇上,臣请求支持,荆谋言这等利国利民之策,真的是理应被朝廷所重视,理应朝廷亲自大力推广啊!”“皇上,像是荆谋言这样的优秀策略,朝廷应该成立专门的官署,亲自负责此事,以显庄重!”“皇上,臣恳请皇上……” 这几天的朝廷的事情,让很多在长安的吃瓜群众一个个也是差点被弄得内伤。尤其是那些在朝廷部门里面的书吏,更是差点晕菜。这几天真的是让他们见过的最诡异的一天,史书上都没有这么奇葩的事情。 “周主事,你给我草拟一份奏章,我必须要启奏皇上,这个特许权之策,乃是能够让我们大唐能有大量的人才,我身为吏部侍郎,负责为了朝廷选拔人才,自然要重视啊!这等能够大量教育人才之测,如何能够不重视呢?”吏部侍郎温彦博说。 旁边的吏部主事,也就是负责吏部里面一些文案工作的高级秘书,那个周主事心里真的是崩溃的。 “温侍郎,前几天你不是刚刚还在说什么这个特许权容易滋生受贿,容易让我们大唐官吏都纷纷的通过这个方法去受贿,这样有损朝廷吏治?”周主事问道。 可是温彦博却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吗?这么好的政策,我怎么可能反对?我一直都是在支持,一定要大力支持啊!” 周主事心里更是崩溃的,要知道前几天那份奏章,同样是他来草拟的。这个温彦博居然如此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前几天温彦博让他草拟骂的这个特许权的奏章,可是这才几天啊?居然都“忘记”了,这个“忘性”也太厉害了吧?而且还如此义正言辞的支持,这个糊弄鬼啊? 另一头,御史大夫杜淹同样对自己身边的御史台主簿方主簿说:“方主簿,你给我拟定一份关于称赞荆谋言这个青年才俊,支持把这个荆谋言所提出的特许权列入朝廷律法,然后我们要为荆谋言请功!” 那个方主簿心里同样是一万只草1泥马路过,这才几天,居然怎么变化成了这样? “杜大夫,之前你不是说这个荆谋言是我大唐的‘国妖’吗?怎么现在居然成了‘青年才俊’了?”方主簿问道。 “啪!”杜淹拍了桌子,怒道:“我什么时候说了荆谋言是国妖,明明是青年才俊,这个方法很好啊!如此优秀之方法,理应重视,大力重视啊!” 孔颖达高呼:“有了特许权,天下有教无类,指日可待啊!” 那些朝廷的书吏,纷纷都差点疯了,这个完全是疯了。前几天还在纷纷骂荆谋言国妖,今天荆谋言就被他们称赞成了青年才俊。天地良心啊,这些奏章还是被留在了朝廷的档案库里面,可是这帮朝廷大员一个个犹如忘记了一样,几乎是好像那些奏章都不是他们写的。不,那些奏章根本不存在一样,简直是直睁眼说瞎话否认了。 前几天还在辱骂这个特许权的奏章,可是这才几天,居然就变成了所有人都称赞了。可是令人感觉历史笑话的,也就是这两份奏章,居然都是同一个人来为领导起草的,可想而知这帮人都是崩溃的啊! “臣益州大都督府……”“臣益州大都督府……” 那些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个级别官员,纷纷赶紧尚书,这些奏章都被送到了尚书省,那些尚书省的底层官员,都纷纷脸红不已。 “天啊!这个世界真的疯了,前几天不是还是在大力支持这个所谓的特许权,可是今天怎么就是反对了?”“好吧,这个名字我熟悉,前几天也就是你们在支持的,可是这才几天,你居然说你一直在反对?”“你那份奏章,还是我来处理的,现在居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些尚书省的底层书吏,真的是差点崩溃了,遇到了这么一群奇葩,让他们真的是想死啊! 那些书吏见面,第一句话也就是:“怪不得人家是朝廷大员,我们是书吏啊!就这个睁眼说瞎话的能耐,我们比不过啊!” 有些书吏可是做了很多年了,可是这次终于感觉“活久见了”,之前支持的这才几天都变成了反对了。之前反对的,现在居然反而大力支持,这个简直是让整个长安官场底层的吃瓜群众纷纷差点崩溃。更可怕的是那些之前支持的和之前反对的,一个个都是翻脸起来毫无任何的愧色,反而一副好像本来就是如此一样。 这帮高官,居然在自己的“秘书”面前都睁眼说瞎话,这份本事让那些书吏都知道怪不得人家是高官,自己只是混了半辈子还是一个小吏呢,这里面的水平果然不一样啊! 那些高官们,一个个反口覆舌,食言而肥,甚至好像好像自己非常“单纯”一样,一个个在这里装纯。这些大唐底层书吏们,真的是见到了一出好戏,一出千年难遇的好戏啊!真正的见到了活生生的官场现形记,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脸面和节操都不要了。 同时,在益州,所有官员都纷纷在这里写奏章,各种奏章犹如雪片一样被送走。他们知道自己必须要保证这个特许权,这个特许权也是他们巴蜀新政的重要一环,这个绝对不能丢了。不但要保证这个特许权,还要保证这个特许权的执行权。 大唐的中枢士族官员希望能“捧杀”这个特许权的政策,相反过来那益州方面也就必须要使劲“棒打”。在这个目前的政治格局之下,双方一个打着支持的旗号反对,另一个打着反对的旗号支持,这个绝对是历史上一个笑话。 “给我写,把这些奏章全部给我送到朝廷三省六部,都给我狠狠地写!不用客气,把这些奏章都给我淹了!”荆谋言说。 不过武士彟却看着这些东西,然后说:“荆谋言,这么一个口水战,有用吗?这样的口水战,有意思吗?这么多废纸上去,恐怕皇上看都不看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啊!” 荆谋言却同样说:“武长史,有用,有大用啊!正因为这个是没有意义的口水战,这才显得有意义啊!正因为是没有意义的口水战,这样对于我们才是最有意义的。” 武士彟还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 “因为这样做,可以不了了之!” 第一声,荆谋言还没有说完,可是第二声却并非是荆谋言所说,居然是有人抢答了。荆谋言和武士彟看着那个抢答的人,顿时也是一阵惊讶。 “武小姐,你怎么来了?你听得懂我们再说我们?”荆谋言看着这个武士彟的次女问道。 武士彟次女赶紧点头回答:“我听懂了,我推测荆参军这么做的意义,无非是希望通过大量奏章,形成一个庞大的势头。表面上看这个奏章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其实意义非常大。荆参军其实你非常清楚,这些奏章其实没有半点意义。可是一旦这些奏章上到了朝廷尚书省,那些尚书省的官员也都不得不‘紧跟’。他们也害怕,一旦我们巴蜀方面上奏了,他们不上奏,会吃亏。到时候一旦官场上的舆论权被我们掌握,那对于他们不利。” “可是他们一旦同样跟着上奏了,我们同样也要紧跟,把这些垃圾送上去之后,整个朝廷都会陷入无意义的扯皮当中。可是荆参军,我认为你最想看到的也就是这样的扯皮,朝廷中枢跟我们这个巴蜀地方在这里扯皮,最后其实才是最好的。” “我们首先要明白我们的目的,那也就是保证执行权不被中枢拿走,更不要被中枢士族官吏拿走。我们目前是自己负责执行,其实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所以总体来说,其实局面还是对于我们非常有利的。因为我们要么赢,要么平,那最后其实都是保持原样。而如果朝廷赢了,我们将会失去执行权,那这个特许权也就凭空无疾而终。可是朝廷不管是输了还是平手,那最后其实都是朝廷中枢那些士族官员输了。因为我们成功的保持了执行权。” “荆参军,我估计你知道我们想要在舆论上战胜他们不容易。所以你干脆上奏了这些垃圾奏章,无非也就是希望胡搅蛮缠,通过这种胡搅蛮缠,把整个局面给搅乱了之后,最后大家互相扯皮,扯皮不下去了,那也就是只能够握手言和。可是哪怕握手言和,最后我们已经掌握了执行权,那也就是既定事实,他们无法改变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想要争斗胜过中枢,这个实在是不太容易。可是如果我们想要胡搅蛮缠,单独的保存下执行权,这样却非常容易。我们的可选择的条件多,只要打成平手就行了。可是朝廷士族官员不行,他们必须要胜利。所以权衡之下,我们没有必要非要争取胜利,我们只要找准了目标,找准了我们根本目的是为了保证执行权在我们手里,那我们不如也就选择胡搅蛮缠,最后扯皮之下大家就会不了了之了。” 荆谋言立刻称赞说:“武小姐,厉害,厉害啊!” 武士彟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然后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这辈子,算是真的幸运。遇到了一个优秀的属下,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儿。真的是我老了!” 果然,李世民怒了,彻底怒了。这帮益州方面的官员,还有朝廷中枢的官员,每天都大量的“垃圾”都送给了李世民去批阅,李世民也都差点疯了。 这些奏章用的纸张,朝廷办公的纸张都不够用了。 “无耻啊无耻,这帮无耻之尤,为了自己的利益,在这里党同伐异,脸都不要了!房乔,杜克明,武士彟,荆谋言,真是一群无耻之尤,都不要脸了!”李世民怒道。 李世民也真的是服了,他也感叹是“活久见了”,这次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官场上的丑恶这么直接的暴露出来。这几天李世民算是看到了官场的真正丑恶到了极限,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几乎什么反口覆舌,什么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睁眼说瞎话,都统统体现出来了。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历史笑话了。 “传朕诏书,今后朝廷上下,不准再次议论这个‘特许权’之事,此事就此过去!”李世民说。 房玄龄接到了诏书,也是仰天长叹,这次虽然李世民下令禁止议论,表面上看是平手。可是事实上是房玄龄输了,这次房玄龄跟荆谋言的交锋,算是房玄龄输了一局。房玄龄的计划失败,没有能成功的夺取这个专利的执行权。最后这个事情不了了之,最符合益州方面的利益。 虽然表面上看这次是大家平手,可是事实上等同于房玄龄他们输了。不了了之,其实也就是等同于继续保持原样,而益州方面可以继续保留执行权,这个算什么意思? 当然,这次的争斗,对于房玄龄来说不是公平的,整体局势其实有利于荆谋言。这次房玄龄小输一局,不过却让房玄龄成功的重视了荆谋言。 “荆谋言,也许你是我未来的一个重要对手!至于武士彟,他也配?”房玄龄冷声说。 第八十章 绝不妥协 荆谋言再次采用了无赖的手段保证了这个特许权的执行权力,可是这个行为在益州更是引起了庞大的震动。因为有了特许权,很多那些还在义务教育当中的学生,纷纷开始进一步分化,开始有了通过学习各种专业技能的想法了。尤其是各种设计,并且开始有了自己的方向。那些脑力劳动者也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初步目标,虽然这个目标还是有些粗,可是却也算是有了目标。 可是这样做,却让很多人开始恐惧了,那也就是那些没有什么背景,没有什么关系的寒门读书人。那些寒门读书人听到了这个消息,真的是非常恼火。他们属于夹心层,那些寒门读书人在官场上不像是士族,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商业上,他们跟商人关系并不好。之前因为读书人的身份,绝大部分是想要挤进官场成为人上人,甚至看不起商人。可是现在恶果来了,他们很多寒门学子读书,官场上不去。可是要他们放下身段,给那些商人打工,那也太难了,何况他们本来也都看不起商人。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恐惧当中,他们彻底爆发了。 “同窗们,荆谋言这个国妖,推行义务教育的暴政,推行这个特许权,祸国殃民啊!我们读书人,理应要为天下谋福。荆谋言的义务教育,不教导孔孟之道,反而在这里教导各种的杂学,甚至教导大家如何用自己的知识去弄钱,真是有辱斯文啊!” “没错,有辱斯文啊!我们决不能这么下去了,我们必须要站出来反对。如果让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继续下去,我们天下都是要彻底乱了。” “反对,必须要拼了命的反对!”“荆谋言乃是天外大妖转世,他是要来祸乱天下的!”“没错,他一定是天妖转世,是要来祸乱我大唐!”“这个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都是他的阴谋!”“他想要利用这个义务教育,还有这个特许权,作为引诱我们大唐百姓一心向钱看,而彻底忘记了孔孟之道,到时候天下礼崩乐坏了!” “我们身为圣人门徒,要为维护圣人道统而努力!”“不能够让他继续下去了!”…… 一时间,整个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很多寒门学子,纷纷开始闹腾起来。他们在街上游行,辱骂荆谋言的义务教育政策。 “荆谋言乃是天妖转世,义务教育和特许权,乃是祸国殃民之策!”“他是要搞乱我们大唐,是阴谋啊!”“请求大家罢课,罢课反对义务教育,这个是他们的阴谋啊!”“对,一定要罢课,不然就是在助纣为虐!”…… 益州大都督府里面,很多官员也都气得要命。 “混蛋啊,荆参军,本来我看这帮寒门学子还是不错的,怎么现在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办?”“这帮寒门学子居然带头反对义务教育,我们怎么办?”…… 荆谋言脸色阴沉,说:“这帮寒门学子,最反对的也就是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因为他们不甘心丧失自己头上的光环,所以拼了命反对的反而是他们。他们是夹心层,没有机会去当官,另一方面也不甘心去给商人做事情谋生,所以成了夹心层。不过,我们绝对不能够因此就取消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的政策,明白了吗?” 不少寒门学子还是在外面进行煽动,尤其是一些领头的寒门学子,更是在大声叫喊着。 “各位学子,我是韩方。当年我们苦心读书,我当年甚至甚至为了借一本书,日夜兼程走了足足三天的山路,这才成功都借到了一本书啊!我们当年读书,痛苦万分。我们甚至为了凑齐给先生的束脩,辛辛苦苦足足干活七八年,才挣回来了那么第一笔束脩。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能够学习圣人学问,然后为了国家百姓谋福吗?” “可是荆谋言居然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要把我们天下都搞乱了。他们不教导圣人学问,却只是教导那些谋生的手段,这个可真的是让我们齿冷。今后,大量不学孔孟之人,就这么在天下掌握了文化,这个只是能够让天下礼崩乐坏。” 韩方这话,立刻引起了很多寒门学子的共鸣。当年他们为了读书,付出了这么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就是为了挣钱,然后去买书,去借书,还要给自己请一个老师。很多寒门学子有所成绩到时候,已经是年龄最少年过三十。 这个时候当他们付出了这么多,要走向社会,甚至要争取走向仕途了。可是这个时候,荆谋言这个十恶不赦的国妖,居然炮制出来了义务教育,让数以十万级的百姓都可以开始以很低的代价读书,甚至不到当年自己的十分之一啊! 凭什么啊,凭什么自己当年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是你却只是要付出这么少?当年自己去读书,可没有什么特许权知识变现的这种手段。可是现在却有了知识变现,当年自己怎么没有遇到这种好事呢?可是现在已经晚了,现在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当他们开始参与竞争的时候,却面临那些义务教育的后辈一个个的跟自己竞争。那些年轻的,年轻力壮年富力强的,到时候考科举到时候都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而他们通过特许权,一个个会变得比自己有钱。 凭什么啊,自己学习的可是孔孟之道,凭什么那些满身同铜臭,为了挣钱而读书的人都比自己有钱?这个不是见利忘义了吗?所以,凭什么那些后辈可以付出很少的代价,就可以获得读书的机会。凭什么他们读书可以大把大把的捞钱,而自己却付出了几十年才混出一些模样呢! 而这一切,都是荆谋言的“妖政”带来的,所以自己必须要反对,不能让那些自己的后辈跟自己竞争。当然,他们当然不能这么说,必须要换一个说辞。 “凡是天下寒门学子,都必须要站出来,反对义务教育,不然天下将会礼崩乐坏!”“坚决要求官府废除义务教育,废除特许权,让学子学习孔孟之道!”“不学孔孟,乃是逆天而行!” 寒门学子上街游行,整个街道上都是各种寒门学子的呼喊声。甚至街道上各种墙壁上,都贴着声讨荆谋言,声讨义务教育,声讨特许权的“大字报”。 他们要求正在参加义务教育的学子一起罢课,揭露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的各种罪名后果,甚至抨击荆谋言乃是天妖转世,就是要祸乱大唐。荆谋言颁布的都是“妖政”,必须要废除。 “武长史,荆参军,乱了,彻底乱了!”“乱了啊,现在那些寒门学子,一个个在街上打砸那些学堂!”“彻底乱了!”“寒门学子在街道上打砸学堂,到处贴纸揭露你的所谓的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说暴政。”“说你造成了天下礼崩乐坏,让天下见利忘义,民不聊生啊!”…… 荆谋言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说:“哎呀,也知道贴大字报了?厉害,这种事情,果然全都是无师自通啊!不过可惜了,我们益州的百姓接受教育还少,虽然也许有不少人识字,可是那也仅限于识字而已。什么政策好坏啊,什么天下礼崩乐坏啊,什么孔孟之道,他们一个都不知道。这番大字报,算是白白贴了!” 韩方带着一群学子,冲进了一家官府的学堂,直接把大声呼喊:“废除义务教育,必须要废除,不然国无宁日!所以,你们必须要罢课,罢课一起去声讨荆谋言。” 可是那些普通的底层农民学生,却摇头说:“我们不要把课,我们要读书,我们读书之后能挣大钱。听说最近别的学校有学生设计了一个图案,好像是得到了特许权,被商人花一百贯钱买下来了。一百贯钱啊,过去我们种田也要一百年才能积累下来这么多财富啊!所以我们要读书,有了一百贯钱,我们也都可以去娶一个漂亮的老婆了。” 韩方听了这话,立刻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骂道:“看到了吗?这个你们好意思自称读书人,不是为了天下良善,只是为了自己。这等自私自利,好意思自称读书人?看来,荆谋言的妖政害人不浅。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谋福,可是却把你们都弄成了一群见利忘义之辈。一百贯,为了区区的一百贯,就可以出卖圣人,出卖自己的良心了吗?” 学生却单纯的说:“一百贯钱已经很多了,过去我们要积攒一百年啊!” “啪!”韩方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道:“别说积攒一百年,就算是积攒一千年,也都不能够出卖圣人,出卖自己的良心。所以,我们今天来砸了这个学堂,不是害了你们,而是把你们从荆谋言这个国妖的妖政之中解脱出来,明白了吗?” 那些中年寒门学子立刻开始在学堂到处砸,把各种学堂用具纷纷都给砸了,把那些年幼的学子赶走。最后还一把火烧掉了这家官府开办的学堂。 “烧了,这次我们破坏了荆谋言的妖政,这个乃是为了天下立心也!”韩方喊道。 那些寒门学子纷纷满脸崇拜的看着韩方,这个韩方已经成了他们的领头人。因为只有毁了这个义务教育,不能让那些后来的学生来抢夺自己的当官机会,这样自己才能有更大希望当官,才能维护自己读书人身份的“含金量“。总之,这个世界上的读书人越少越好! 在益州大都督府,那些书吏都在等待武士彟跟荆谋言做出决策。因为武士彟是益州大都督府的法定二把手,当然一把手是空缺的。而荆谋言是默认的三把手,不过并没有唐朝的法律依据,只是多年以来形成的规则,录事参军可以在都督和长史不在的时候代理权力,不过却不可能直接接替位置。 所以,一切都要等待这个事实上的一把手二把手一起做出决定。 “哎,真的是可惜,这些寒门学子难道就不知道吗?读书人越多,这样冲击士族的地位也就越多,那些寒门学子怎么就这么无视呢?”武士彟可惜的说。 可是荆谋言坚定的说:“各位,你们身处在朝廷官僚的位置之上,自然也就是用朝廷官僚的想法来考虑,认为读书人越多越好。而底层百姓没有机会读书,自然也就是希望读书的机会越多越好。可是,这些中间的夹心层的寒门学子,他们却希望读书的机会越少越好。因为读书的人少了,他们才没有这么多人竞争,成为我们这些官僚的机会,才会更多。” “可是,我敢肯定,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坐在我们这个位置上,改变态度也都会很快的,会变成读书人越多越好。这个,也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了!因为我们已经当了官,不怕后来者竞争了。反而希望有更多的优秀下属,能够给我们创造业绩去帮助我们进步。” 可是却有人担忧的说:“现在这些寒门学子纷纷咋闹事,闹事起来比起士族更过分啊!” “废话,士族家大业大,当然不敢做这种事情。可是寒门学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当然豁得出来闹事了!”荆谋言说。 不过有人却有些软弱了,说:“我们是否要妥协一下,不然这个局面太乱了!现在寒门学子纷纷上街闹事,我们怎么办?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啊!所以我们还是安抚一下,让他们继续闹下去了。” “啪!”荆谋言拍桌子,说:“我们,绝不妥协!我们绝对不能妥协,一旦我们今天妥协了,明天他们会索取更多,更过分。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妥协。在这个关系到我们根本利益的方面,我们就绝对不能够妥协!” 第八十一章 铁血录事 荆谋言知道,其实还是有不少这些官员希望能够通过绥靖安抚的策略来进行安抚这些学子,可是荆谋言却万分的清楚,在这个事情上没有妥协的余地。因为一旦人类涉及到了自己的核心利益,那是没有任何妥协余地的。一旦你今天妥协,他们必然会更嚣张,更加的得寸进尺。 “我知道,我的变法太快了。我非常清楚,我的义务教育,我的特许权之策,其实已经是变法太快了。让那些寒门学子受不了了。他们也是变法的受害者,指望那些寒门学子支持我们的义务教育,其实那是形而上学。他们是过去的既得利益之人,也是义务教育的最大受害者。” “而我却采用了如此激进的变法,让天下孩子都可以读书。那些上没有政治特权,下没有足够富裕的收入,反而寒门学子他们必然会损失惨重,所以他们才会反对。在这个事情上,我们没有妥协的可能。我们,绝对不能用开历史倒车的方式,去对那些反对者妥协。” 荆谋言看着这些准备进行软弱的益州大都督府的中低层官员,然后不客气的说:“我知道你们胆小怕事,希望能通过安抚来解决。可是我却更清楚,如果这次安抚了他们,我们接下来的所有变革,都将会荡然无存。我们的对手,不光是士族,同样也是那些跟不上时代的寒门学子。尤其是这些寒门学子,他们反而是最激进的反对者,最冲动的人。他们的受害,其实是最大的,因为我们断送了他们的前途。让他们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却变得没有多少竞争能力。” “我们没有资格通过软弱安抚的方式解决!” 可是武士彟却担忧的问道:“那我们怎么解决?” 荆谋言立刻说:“当有些事情,不能够通过协商和安抚的方式解决的时候,我们不如采用铁和血的方式来解决。” 周围的官员,包括武士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荆谋言,哪里像是一个文官,简直是比起暴徒还暴徒,比起很多沙场老将还要冷酷。 和那些倒吸冷气的官员不同,那个武士彟的次女,却一脸崇拜的看着荆谋言,心里暗想:“这个才是一个变法之人该有的魄力。既然要变法,那也就不要拒绝使用武力维护,只有使用武力,才是变法成功的最大保障。千古以来,有多少变法之人能有如此魄力,直接最快的使用武力镇压?既然想要变法,那就要有这等冷酷的‘狠劲’!” 荆谋言大义凌然的说:“凡是天下变法,没有不流血的。要么,是我们流血。要么,那也就是让那些跟不上历史变革的人,去流血好了!给我准备,凡是敢于闹事的寒门学子,给我打,狠狠地打!” 没多久,益州大都督府,益州刺史府是,甚至益州下属的各大州县的各种三班捕快衙役,都被调集起来了。他们要上街维持秩序,他们已经得到了荆谋言和益州大都督府的授权,他们有权可以动手。他们面对那些文人的时候,不用客气。 “荆参军说了,既然用协商没有办法解决,那也就用铁和血来解决好了!”“跟我上,给我打!”“荆参军说了,凡是敢阻拦的,都给我狠狠地打!”…… “啪啪啪啪……” 一个个粗大的水火棍,直接打击到了那些寒门学子身上。这些寒门学子再次被打了,他们要为它我们闹事的行为付出代价。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噗——”…… 这些寒门学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是普通了,甚至有些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还以偶写干脆吐血了。那些数千名寒门学子,被捕快直接用暴力驱赶,然后不客气的直接痛打,这样的情况让他们也是非常的震惊。 “韩方,我们怎么办?这次官府居然用暴力了,居然如此狠辣,直接如此使用暴力啊!”“是啊!韩方,我们可是数千学子啊,数千学子站出来反对,他们居然还敢用暴力?”“是啊!这次官府难道是疯了么?依然采用高压?”…… 韩方也是差点蒙了,这次他以为自己出动数千人出来闹事,本来以为数千人一起出来闹事,会让这益州大都督府有所顾忌,不敢随便乱来。而且闹事的人越多,自己也都可以有“法不责众”的可能。到时候逼迫益州大都督府哪怕不能处置荆谋言,可是至少也要废除这个义务教育和特许权的政策。 可是现在事实上正好完全相反。对方不但没有废除义务教育的政策,相反还是不惜通过暴力来维护这个政策的执行。这样让他们彻底的蒙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甚至官府“丧心病狂”到了采用暴力来维护政策,不惜出动绝对武力来镇压那些寒门学子的闹事啊! 让那些寒门学子一个个胆寒无比,让他们都害怕了。 “我们怎么办?”“韩方,我们怎么办啊?”“韩方,这个是你弄出来的,你来解决啊!” 韩方现在也是全无办法了,要说他顶多能组织起来闹事,指望着法不责众的。可是现在,官府居然够狠,直接采用了暴力镇压,他也算是黔驴技穷了。 “我们赶紧跑吧?”韩方突然说。 “跑?” 不过,他们却明显来不及了,因为远处已经有捕快过来了。 “根据抓捕的寒门学子的口供,这些都是韩方为首的一群寒门学子煽动的,他们是主谋主犯,给我们抓起来!”捕快喊道。 韩方听了这话,差点被吓尿了,刚刚想跑。 “啪!”捕快一脚踹门,直接冲了进来,把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韩方等人给进行抓捕。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荆谋言,你这个口言善,身行恶的国妖,国妖啊!”…… 在益州大都督府里面的荆谋言,坐着闭目养神,他知道肯定要被很多人骂的。他知道自己打算采用“铁血手段”解决的时候,就注定要被骂了。所以他没有兴趣了,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骂成狗了,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这个是胜者为王的游戏,在政治上也就是如此。只要能镇压,那一切都不成问题。如果自己失败了,那自己也就是纣王,是王莽。 “太过于激进的变革,必然会引起更激进的反对。我能做的,那也就只能采用‘铁和血’来解决。不是我冷酷,而是我不能够后退了,历史也不能够后退了。你们越是激进反对,那我也就只能够用更激进的手段,去镇压!”荆谋言说。 “报——”一个书吏说。 荆谋言依然躺着说:“念!” “荆参军,法曹参军送来了消息,我们一共抓捕了参与打砸的寒门徐子三百多人,我们官府还有商人造成的各种损失,不计其数。法曹参军问,我们怎么处置?” 荆谋言回答:“依法处置,让他们依法赔偿官府和商人的损失。去抄家。” 衙役很快开始出动,他们朝着那些寒门读书人的家里面去搜捕。毕竟按照规则,凡是参与打砸了的读书人,都必须要赔偿损失。这个是铁律,不可能没有任何原谅的可能。不然打砸抢了之后不用赔偿,这话还得了? 那些捕快一个个去抄家,冲进了那些寒门学子那里。 “给我查抄所有的家里面的东西,全部拿走!”那些捕快喊道。 这些捕快很多都是世代当捕快的,他们在唐朝的法律地位很低,一般没有良民去当,所以很多都是世袭的。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积累了很多经验,一个个都是抄家老手。 “首先,给我查抄田契,地契,房契!”有经验的捕快说道。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这些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啊!”…… 那些寒门学子的家人一个个在这里哭闹着,他们没有想到现在自己要被抄家了。这些寒门学子也是富裕的,他们有很多人都是政治上没有特权,可是手里的土地还是不少的。可是现在都被统统查抄,把那些作为赔偿。打砸了之后必须要赔偿,这个是铁律的。 可是也都并不是任何寒门学子都非常有钱的,还是有不少真正的底层百姓。 “班头,这家这么穷,我们还是不要抄家了吧?”一个捕快于心不忍说。 那个班头看着这个几乎是家徒四壁的家里面,只剩下了一个孤儿寡母,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们一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够让夫君读书,将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是现在,现在……”那个农妇在这里到处哭。 那个小孩子也是非常的痛苦,害怕自己家里面仅有的东西,都要被查抄走了,这样他们怎么活啊!那些捕快衙役也都叹气,选择了转头离开。 “荆参军,这些寒门学子的家里面的财力各有不同,有些非常有钱。可是同样也有不少是穷人,他们无法承担起赔偿啊!我们是不是免了他们的赔偿,毕竟我们也都压榨不出多少油水出来,没有必要继续逼迫了啊?”有书吏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荆谋言看着这些寒门学子的家境,心里有些叹气。其实荆谋言这个义务教育确实激进了,这些寒门学子平日里面花费了很大代价,这才有机会读书。本来希望能在“职场”上获得更好的地位,可是荆谋言的义务教育,让那些普通人花费极少的代价,就可以获得读书的机会。那些本来的寒门学子,竞争压力骤然增加了何止万倍啊! 本来也许是几百个人争取一个官职,可是现在变成了上万个人甚至将来再过一些年,变成十万个人争取一个官职,那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能出人头地,可是荆谋言的义务教育,却扼杀了他们改变命运的可能。不过,他们家里面还是非常贫困的,这样让这些捕快书吏都是于心不忍,希望能够让他们免除赔偿。 “不行,我们不能慷他人之慨。这些官府的财富,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所缴纳的,不能免掉。至于那些商人的财富,同样也是如此,只要来源合法,应该受到我们大唐朝廷的保护。不能因为打砸的人是穷人,所以就可以免除了。”荆谋言说。 可是书吏却赶紧问:“那我们也都是实在榨不出多少油水了啊?” “很简单,我们可以容许他们延后支付。如果他们有孩子的,就送他们孩子去接受读书,到时候学成了之后,必须要工作若干年,来还清父辈的债务!总之,不能免,做了事情必须要付出代价,不能因为穷困也就可以免除。”荆谋言说。 荆谋言也都非常不喜欢这种人,认为自己穷就可以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不用付出代价了。荆谋言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不过鉴于当事人也是确实无法赔偿。那荆谋言也就只能够采用这样延后付款的方法,让他们的后代去进行赔偿,并且可以延后分期付款,保证他们可以将来还钱压力不大。当然,彻底免除,那是不可能的,顶多只能够在赔偿方式方面有所松动,可是却绝对不能够免除赔偿。 “是,荆参军,我们马上去安排。”书吏说道。 “荆参军,法曹送来了公文,说为首闹事的那些,以韩方为首,一共二十二人。依照我大唐律法,冲击官府,乃是十恶不赦之谋反大罪,可以当场斩首,不用上报刑部了!可是,我们是否要斩首,毕竟这个他们也并非是真正的谋反啊?” 荆谋言想了想,是否要处决这些人。当然,其实这个冲击官府,罪名可大可小,只要上纲上线完全可以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当场处决,不用上报了。可是他们其实只是反对义务教育,并不是真正的要谋反啊! 过了好一会,荆谋言终于做出了决定,说:“按照谋反罪来处置,不过不要牵连九族了!” 第八十二章 没有不流血的变革 荆谋言依然决定了,按照谋反来处置,不过却不会牵连家属,这样做是荆谋言能够做到的最后的仁义了。至于那些书吏,却还是有些胆寒,荆谋言为了打击反对者,打击反对改革的人,居然不惜杀人了。这些寒门学子,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想要造反,不过是被荆谋言顺势上纲上线罢了,不过是因为反对荆谋言的义务教育,所以这才被上纲上线了。 可是荆谋言依然决定处决,这样让他们也都有些胆寒。不够荆谋言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下狠手,必须要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那些反对者,他荆谋言可是会杀人的!当然,其实荆谋言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太合适。可是他现在面临的局面很复杂,按照唐朝的规则,如果是一般的死刑,必须要上报刑部来审核,只有谋反例外。 可是一旦上报了刑部,由皇帝亲自勾决,那困难很多。一旦上报了上去,很容易在朝廷中枢再次引起了风波,这样对于荆谋言来说是万分不利的。所以他只能够利用唐朝的法律,直接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当场处决了,不能给中枢那些士族做文章的机会。 至于说是不是合法,这个荆谋言也都不管了。反正在唐朝初年,说什么真正实现依法治国,那简直是虚无缥缈。 “走,走,走……” 韩方为首的二十二人,被带了出来。 “验明正身,准备公开斩首!” 那些听到了要被处决的寒门学子,一个个也是顿时被差点吓得腿软。他们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本来不过是以为读书人闹事,这个没有什么问题。要知道读书人闹事,这个在古代可是得到了很大宽容的。绝大部分朝代对于读书人闹事,那也是非常宽容很多,不会轻易的杀人。 可是现在居然要处决了,这个简直是不可思议。那个韩方也是差点被吓死,本来他以为法不责众,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居然要被处决了。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让荆谋言来见我,让荆谋言来见我!” 韩方疯狂的喊道,不过那些狱卒可没有什么手软的,直接强制他们换上了血红色的囚衣,这个是死囚的服装。 “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可以尽快说。想吃什么,我们也都可以帮你们去购买,我们会尽力满足死囚的合理条件,这个是规矩!” 那些跟着韩方一起领头闹事的人,纷纷哭天抢地的,彻底绝望了。他们没有想到居然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居然会被处决。要知道这个他们并没有和想过要被处决,只是希望能逼迫荆谋言取消义务教育,可是他们却面临被处决的命运。 “我可是读了十几年书啊!如果我死了,我老婆怎么办?我娘怎么办啊?”“是啊!”“韩方,你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你不是说,只要跟着你干,我们可以获得三十贯钱吗?”“韩方,你答应我们的三十贯钱呢?”“难道,我的命就价值三十贯钱吗?”“如果我不闹事,我哪怕日子过得没有过去想的那么好,那也不至于为了三十贯钱就丢了命啊!”“我的孤儿寡母,怎么办啊?”…… 那些寒门学子纷纷后悔了,本来希望跟着韩芳闹事,不但可以获得一些财富,甚至可以逼迫荆谋言取消义务教育,这样保证自己未来的前途。可是现在,荆谋言下手黑得要命,直接要处决他们,让他们无法接受了。 韩方也是深深的吸一口气,继续破口大骂荆谋言,可却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时间可不会从他们痛哭流涕和抱怨中就减缓流速,很快就到了要行刑的时候了。以韩方为首的二十二人被拉上了囚车,然后逐步的送到了刑场。 在这里,早就围观了很多百姓。甚至还有很多因为闹事而被抓捕的寒门学子,他们纷纷的在这里被迫观看那些为首的被处决,这个也就是荆谋言用鲜血来威慑那些反对者。凡是敢反对的,那也就别怪荆谋言了。荆谋言为了维护自己的改革成果,可是不惜杀人的! “跪下!”韩方被一脚踢下,他身后那个刽子手拿着大砍刀,直接站在身后,等待被下令斩首。 荆谋言这个时候过来了,直接走上了台面上。 “这次,由我来监斩!”荆谋言说。 荆谋言是第一次看到了韩方,韩方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荆谋言,两人在这里对视着。韩方看着荆谋言,脸上全是怒火。 “荆谋言,你这个国妖,推行义务教育的暴政,难道你不是要祸乱天下吗?我今天虽然要被你所杀,可是我也是为了维护天下正义而死,我死而无憾。可是你呢?我有颜面去见我的祖宗!可是你荆谋言呢,你荆谋言祸乱天下,实行妖政。到时候,你有何面目去见我们华夏的各位圣人?到时候,天下礼崩乐坏,人人都见利忘义。为了挣钱而读书,而不是为了匡扶正义,这样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吗?“ “你实行义务教育,不教学圣人学问,而是去教导那些谋生之技,完全是跟圣人南辕北辙!你这样让百姓统统为了挣大钱而去读书,侮辱了圣人,侮辱了圣人高尚情怀。圣人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恨不得生吃了你!” “到时候,你死了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圣人?” 韩方依然在指责荆谋言,荆谋言感觉这个剧情真的很奇葩啊!自己感觉就像是当年自己小时候看电视剧,某一个贪官污吏污蔑好人,然后把好人给斩首了。那个好人临死之前不忘记诅咒贪官污吏,说出一大堆义正言辞的话,最后贪官污吏被打成了大反派,被后人所唾弃。 荆谋言突然饶有兴趣的问:“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你一下,应该展现一下我的羞耻。我应该露出一个害怕的神情,然后让你死的光荣,被后人所记载你是如何不畏惧国妖的杀戮,挺身受死,被后人所称颂。然后给你编写几个段子,然后我这个国妖在你面前,是如何的畏惧呢?” 韩方差点晕倒,他想过了很多可能,他认为荆谋言也许会怒不可遏,也许会冷酷无情,甚至也许可能在自己义正言辞的指责之下恼羞成怒,然后立刻下令斩首。甚至,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辱骂,而变得羞耻。 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荆谋言居然反而“嬉皮笑脸”的跟自己开玩笑,这个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不管,我是为了维护天下正义而死,死的光荣。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死得重如泰山!而你颁布义务教育这个暴政,万民苦不堪言,你将来必然会死得轻于鸿毛!”韩方喊道。 荆谋言接着并没有生气,只是说:“我来给你将一个故事吧!” “有一所学校,名为大学。在几十年之前,能进入大学的人,无不是全世界一等一的人才,他们真的是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当年他们费劲了千辛万苦,依然很少有人能够考进去获得在这个大学读书的资格。他们拼了命的呐喊,希望大学能够扩招,甚至扩招越多越好。” “当然,依然有一批人在没有扩招的情况下,进入了大学读书。可是当他们读了大学出来之后,大学却扩招了。甚至扩招了很多倍,让本来很多没有机会读大学的人都有机会读大学了。” “可是当年那些天天喊着希望大学扩招的人,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那个‘大学生‘的身份变得廉价了,他们要面对自己的后辈不断的竞争,他们头顶上当神圣的身份就这么变得越来越贬值。过去大家提起大学生,都是称赞万分。他们本来靠着这个身份,走到哪都获得尊敬,高人一等的身份。可是后来十几年之后,他们的身份却变得价值很低了,没有人高看他们一眼,也都没有人给他他们高人一等的特权了。” “从此,当年那些喊着要扩招,扩招越大越好的人,却调转枪头,使劲破口大骂。破口大骂那所名为大学的学校扩招,认为扩招了之后,教学质量下降,教导的都是一些垃圾,都是没有用的垃圾。他们说,因为扩招之后,本来走到了外面的世界,大家都因为那张名为学历的纸张高看他们一眼,甚至给了他们尊重,给了他们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特权。” “可是后来这些特权没有了,他们痛恨这个大学,认为不应爱扩招,都是因为扩招了之后让他们的骄傲,特权都彻底消失。他们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当年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代价,受苦了这么多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后,最后却让自己的后辈轻易而举的获得了这个几乎,然后跟自己这个付出了这么多的人去竞争。” “韩方,你说这种人,反对这个大学扩招,到底是什么心态啊?” 韩方脸皮不断抽动,他当然听出来了,荆谋言的比喻其实很明显。那也就是韩方就是那些早一步上大学的大学生,当年他们不就是期盼着读书的机会越多越好,巴不得“大学”扩招吗?可是现在自己读书了,可是却同样面临荆谋言这个坑人政策,这个坑人的义务教育让自己的那些后辈很轻易追赶上了自己的步伐。 从此他们的身份不在高贵,不再有任何的尊重和特权。相反他们还要面临各种那些年富力强的后辈的竞争,可是他们这些后辈付出的比起自己当年的少了很多。当年自己多么辛苦,结果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他们不甘心啊! 所以正如那些先上大学的大学生反对大学扩招一样,他们这些先读书的寒门学子,反而是反对义务教育的急先锋啊! 当然,韩方虽然明知道荆谋言是在说他,可是他却不可能承认的,绝对不能承认的。 “不不不,这个是你在狡辩,你在狡辩!明明是你这个国妖颁布妖政,祸乱天下!这个是你的阴谋,是你的阴谋!没错,是你在祸害天下,你的阴谋,是你的阴谋!” “我是为了维护天下正义,为了维护天下百姓安康,不可能如此!这个是你的狡辩,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大学‘,不过是你编出来的东西。是你为了祸乱天蝎爱找的借口,我才是正义的,我才是,我才是正义的啊!” 韩方歇斯底里的大喊,希望能用这个高声喊叫,让自己好像显得就是那么的“正义”。可是他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因为荆谋言一字一句,都是在说到了他心里。他不甘心,他不敢信自己嘟囔付出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换来的东西,就这么变得“廉价”了。 他不安心,自己的后辈为什么付出了极少的代价,就可以获得读书的机会。他不甘心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反而竞争压力越来越大,要跟那些付出很少,可是学习质量却比自己还好,并且还年富力强的人去竞争。 随着每年的义务教育人数增多,那他们的竞争可犹如几何倍数的增加,他们不甘心啊! “荆谋言,你这个口言善身行恶的国妖,今天你杀了我,我就在天上等着你!我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是如何被天下的洪流湮灭,如何被天下心怀正义的人给推翻的!国妖,国之大妖,永远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哈……”韩方义正言辞的喊道。 荆谋言回过头,说:“凡是变革,没有不流血的。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祭旗!给我斩!” 二十多把锋利的大砍刀,在二十二名刽子手的高高举起,森冷的刀锋在日光之下变得耀眼万分。刽子手统一挥刀,二十二颗人头就这么落地。 这二十二条人命,成了荆谋言推行的变革的牺牲品。 第八十三章 历史的屠刀 整个刑场之上,到处都是血腥味。虽然二十多颗人头和尸体已经被带走,不过那个虽然早就已经断气了的韩方的人头,却依然怒目圆睁,明显是死不瞑目。可是荆谋言并没有让那些围观的寒门学子离开,而是依然在这里。 当尸体被带走,二十二把染血的鬼头刀就被放在了这里,荆谋言走了下去。那些围观的寒门学子,一个个也是看着荆谋言,非常的畏惧。这个荆谋言下手可很黑啊,直接一次斩杀了二十多条人命,就是因为带头反对他的政策。 “我知道,你们很是恨我,是吗?”荆谋言问道。 那些寒门学子依然有很多人看向了荆谋言非常仇恨,很快有人站出来骂道:“荆谋言,你居然下得了手?这些寒门学子有什么错,他们除了韩方家里好一些,别的很多都是贫寒的。他们被杀的当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贫寒的。” “你这么杀了他们,他们的孤儿寡母,甚至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如何生存?你如此不仁,你难道没有任何羞愧吗?当年你也是寒门出身,怎么现在忘本了?” 那些寒门学子认为荆谋言忘本了,在绝大部分人眼里,荆谋言也是贫寒出身,那应该以寒门的利益考虑。可是荆谋言居然第一个下屠刀的不是士族,居然反而是跟他们同一个阶层的寒门,让他们受不了,这个不是忘本了? “各位,你们脑子没有进水吧?我身为朝廷官吏,自然站在朝廷考虑,什么忘本?指望那些从底层爬上去的人以底层的想法考虑,这样其实是形而上学,不存在的啊!好吧,既然你们说忘本了,我看不是我忘本了,是你们忘本了!” 荆谋言指了指那些砍刀,直接说:’这些砍刀之下,杀了十几个当初也是贫寒的学子。他们当年也许很苦,现在也许依然很苦。他们为了读书,可是不辞辛苦,甚至为了读书能够翻山越岭,能拼命的努力。他们与此同时,还要挣钱养家糊口,甚至要拼了命的去努力做事才能满足读书的情况下养活家人。" “你们认为我杀了他们,是不仁义吗?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们,他们不是我杀的,是历史所杀的。历史是在进步,不会退步。” “你们当年为什么读书,别跟我说是为了天下正义,大家都是老油子了,谁会去信这些?大家都是为了当官为了出人头地才读书的。” “很不巧啊,我这个缺德的‘国妖’先一步的当了官,然后颁布了义务教育的策略,让后来更多人都可以几乎花费了很少的代价去读书。这样那些寒门学子多年的付出,将会变得荡然无存。到时候他们当官的机会万分渺茫,他们过去非常看不起的商人也都不再来讨好他们,那些商人更乐意去选择那些自己培养的学子,不但感情更深,更加的忠诚,还更实用。” “所以,你们必然要反对我,要反对我的义务教育。我在当了官之后,不但不怕竞争,反而巴不得后辈读书的机会越多越好,主动为他们创造读书机会了。可是你们却反而反对,你们说到底是谁忘本了?” 荆谋言如此指责,那也就是在告诉他们,忘本的不是荆谋言,而是他们这些先读书的寒门。荆谋言当官之后不但没有限制读书相反扩大了读书数量,让更多人有机会花费更少的代价去读书。可是这些寒门学子接受不了。 因为本来竞争压力就够大了,荆谋言居然让更多人来竞争,自然要拼了命的反对。这个其实无非是也就是立场问题了,立场问题没有办法调和的。他们没有当官,自然不希望后辈跟自己竞争。而荆谋言当官了,作为执政者,自然希望天下优秀人才越多越好。 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荆谋言只能动用武力了。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因为反对我的人,到底是贫寒还是富裕。我不管他们是贫寒还是富裕,凡是想要阻拦历史车轮进步的,都必然会被历史所杀死。历史的车轮进步已经开始飞快加速,你们能做到的,就是千万不要被历史的车轮追上,然后被碾死。” “我知道这么做对于你们这些在官场里面没有特权,在底层却同样不富裕的人,那些付出很多的人,是很不公平的。你们付出的代价比起你们的后辈多了很多倍,压力也大很多倍。可是我依然不会同情,因为历史不会同情你们。你们不要妄图想要试图阻挡历史的车轮进步,如果你们想要阻挡,必然会被历史的屠刀给杀死。历史的屠刀,不会看在你是否贫寒,是否富贵,是否是好人,就手下留情。虽然我知道他们很多人过得很苦,可是我依然要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其实不是我杀的,而是历史的屠刀所杀!无法跟得上历史脚步的人,虽然这么做对他们不算很公平,可是历史没有公平的。阻挡历史进步的人,必死无疑!” 荆谋言下令把这个二十多把大砍刀直接挂在了这个菜市口刑场,然后旁边还写上了“历史屠刀”这几个字,代表了这几把刀不再是什么普通的处决死囚的砍刀,而是历史的屠刀。凡是无法跟得上历史进步的,必然要被这个历史的屠刀所砍杀。他不会在意你是什么贫寒还是富贵,不会在意你是什么好人还是坏人,都不会有任何情面的。 当荆谋言离开了之后,那些寒门学子有一部分人获得了自由,不过他们却一日按破口大骂。 “这个荆谋言,彻底忘本了。他果然是一个天妖转世,是一个国妖!”“是啊!这个多么可怜,他们家里面可是有着孤儿寡母啊,就这么麻烦了!”“没错,听说了吗?最近有一个账房被那些商贾给解雇了。因为那些义务教育所学习的学生,花费更低,所以那些商贾也就解雇了他们。”“可惜啊,真是可惜,读书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居然会落得一个如此下场!”…… “都是这个义务教育的错,如果不是义务教育,我们如何会丢了谋生之道?”“是啊!我本来最近想要考科举的,本来我们巴蜀各州一共也就几百人报名。可是现在一天报名也就几百人,这都立竿见影了。恐怕,这次我们巴蜀报名参加科举的,不下最少万人啊!”“真是难啊,过去我们顶多也就是几百个人抢夺一个官位,可是现在居然要几千人甚至上万人了!”“没错,都是荆谋言啊!”“这个荆谋言,没有体会过科举的艰难,他是靠着成了李孝常的女婿才当官的!”“果然,他是靠着女人才当官的!”…… 那些寒门学子依然纷纷不屑,对于荆谋言依然万分不屑,他们不管什么荆谋言说什么历史的屠刀。他们只是知道因为荆谋言的义务教育,侵犯了他们的利益。竞争压力骤然增加了动辄数百倍,所以他们当然痛恨荆谋言了。 总之也就是这样了,对于底层百姓有好处,我不管!总之对我没有好处,甚至有损于我的利益,那也就是暴政,荆谋言也就是国妖。 “荆参军,那些寒门学子依然在辱骂你,依然是在辱骂你是国妖。合着你对他们所说的,全都进了狗肚子里面了?你的一番苦心,全部白费了。其实你的话,也都不难理解,怎么他们也就不明白呢?我都听懂了,他们不会不明白吗?”旁边的书吏吐槽。 荆谋言并不在意的回答:“不是他们不明白,是他们不想明白!他们不愿意明白,总之他们的利益被侵犯,因为我的义务教育,让他们的竞争压力大大的增加,让他们当官的难度大了很多倍,自然也就恨死我们了。说不定,他们各种奇葩言论都会跟着出来呢!” 荆谋言不会在意这帮家伙的反对的,因为荆谋言作为一个考古学家,坚定的唯物主义历史观,他非常清楚这反对的人,必然会被历史的屠刀所砍杀。哪怕也许他们日子过得很苦,也许他们付出了很多。可是有很多时候,付出不是一定能绝对的获得回报。更多人是没有找对付出的方向,所以注定回报不一定能获得等价的付出。 荆谋言想了想,拿起了自己积累下来的俸禄,来到了其中一家人这里。荆谋言敲响了门,一个中年老妇开了门。 “你好,是张韬家吗?”荆谋言问道。 “你是哪位?先夫刚刚被荆参军下令处决,没有人敢过来,你是先夫的朋友吗?”一个年轻的妇女问道。 荆谋言看了看这一家,有一个年老的母亲,剩下也就是妻子和儿子。他家里面顶梁柱被自己下令处决了,所以失去了最重要的收入。当然,也失去了最大的希望,因为张韬是读书的,最有可能考上科举当官出人头地的。可是却被荆谋言下令一起处决了,显然是失去了希望。 “我就是荆谋言,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主动说。 顿时,全家人都被吓住了。 那个小男孩立刻骂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杀了你,给我父亲报仇!” 可是立刻被他母亲拉住了,他母亲满脸恐惧的看着荆谋言,生怕自己儿子触怒了这个“酷吏”,一起杀了。 荆谋言说:“如果重新来,我依然会下令处决他!我跟他没有私仇,不过他不知死活,挡了历史进步的大势,所以被历史的屠刀所杀。不过,看在你们日子过得艰难,所以我帮助你们一些。虽然不多,可是也是我的俸禄了。” 荆谋言留下了三贯钱,虽然不算太多,可是那也是一些心意了。其实如果时光倒流,荆谋言依然会下令处决。不过他却只能够在事后轻微的补偿一下他们家人了。 荆谋言转头离开了,可是却听到了一个老妇骂道:“我儿子被你所杀,你却在这里假惺惺的。看来外面果然说的不错,你是一个口言善,身行恶的国妖。我们张家,不吃嗟来之食。” 老妇拿起了三贯钱,直接扔了出去。三贯钱就这么散落,然后被周围很多人给抢走了。 荆谋言对此,只能够无奈的叹息,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至于别的那些贫困的人,也是如此。荆谋言下令处决了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荆谋言算是对于他们有杀子,杀父,杀夫的死仇,可是现在荆谋言却在这里“假惺惺”的送温暖,这个不是很无耻吗? 只要稍微有些骨气的,都当场把荆谋言所给的钱仍走了。不过荆谋言并没有回头捡起来,他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没有必要因此感觉愧疚了。荆谋言作为考古学出身,比起任何人都明白历史大势的威力。在历史大势勉强,不管是富贵贫贱,凡是阻挡了历史大势,都会被历史的屠刀所斩杀。 所以开历史倒车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哪怕时光再次重来,荆谋言依然会处决,他唯一只能够做到的出于人道,在事后稍微补偿而已。 至于他们是否能理解,是否能收下,这个也就不在荆谋言的干涉范畴了。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必然是很多人所不理解,那又有何办法? “历史的进步,是必然是血淋淋的。这个流血的不光是富贵之人,同样也包括很多贫苦的人。贫苦,并不能够成为阻挡历史进步的借口,历史也不会因为你的贫苦也就放弃了进步,反而只是会加速进步。无法适应历史进步的人,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一颗冷血的心,如何能够去推动历史进步,如何能够在天下都反对的情况下,硬是拉着历史进步呢?凡是敢挡路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凡是敢挡了历史进步的路,杀!”荆谋言再次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第八十四章 廉价布匹 荆谋言成功的用二十二颗人头,警告了那些反对者,荆谋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因为荆谋言的冷血杀戮,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威慑力,不敢随便开口大骂了。至少在整个街道上,清净了很多很多,没有整天破口大骂荆谋言的人了。当然,也是有不少人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尤其是那些被荆谋言所处决了的遗孤。 “婆婆,夫君已经死了,就由我来孝敬你了!”张韬的妻子说道。 那个婆婆也都叹息,本来以为自己儿子能够考上当官,然后光宗耀祖的。可是没有想到被荆谋言所处决,这样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希望。 “希望,我的孙子,将来能够有前途吧!”婆婆说。 那个张韬的妻子很快说:“婆婆,我前些日子刚刚织布,现在我也许能够拿去卖,应该能换到不少钱。” 张韬的妻子拿起了布匹,这些年以来男耕女织,都是习惯于织布了。她也是经常织布,补贴家用。尤其是张韬要读书,不能够经常的太过于操劳,所以她作为妻子,自然要好好的帮主丈夫,多努力织布换钱。她比起别的妇女织布时间更长,就是希望多换取一些财富。 可是,当她今天拿起了布匹去卖。 “这个绢布不算太好,我给你三百文钱好了!”那个布匹店铺的掌柜说道。 张韬的妻子立刻大惊失色,说:“怎么可能,据我所知,一匹布,目前至少是三贯钱啊!而且这些是我精心织布的,怎么可能是不怎么样呢?你难道不知道,我在我们这附近,可是最好的?怎么才三百文,还不怎么样?” 那个店铺掌柜说:“张夫人,我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看在你是多年以来都卖给我,我才收了的。别人家的我都不收了。你看,我这里卖的,比你的布匹好,可是却也才不过是三百文钱一匹而已。” 那个张韬夫人看着这些廉价,并且质量比起自己的还要好的布匹,顿时惊呼:“怎么回事,怎么比我好的,才需要三百文,以前不是三贯钱的吗?” 布匹店掌柜说:“夫人,最近益州大都督府下属开办了纺织工坊,那些布匹经过了有效的整理加工,那些妇女经过了分工。不但纺织速度快了十几倍,甚至按照同样标准的生产,比你的从头到尾的生产的东西更好,甚至更低了。我们巴蜀几乎所有布匹商铺,都将会跟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纺织工坊进行采购。每一匹布不过是二百五十文钱,我能继续花费三百文钱买你的,还是看在你们家孤儿寡母,并且是多年的老主顾的份上。如果不是这样,我也都不会采购了!” 至于旁边的那些百姓,立刻称赞。 “官府真是好啊!真是好啊,过去的布匹这么贵,现在终于降价了!”“荆参军厉害啊,居然一次降低了十倍太好了!”“等下我可以多买很多衣服了,可以购买更多衣服!”“是啊!太好了,过去一件衣服穿十几年,现在我一年换一套,年年都是新衣裳!”…… 那些购买的人,喜气洋洋,纷纷赞叹荆谋言做了好事情。 张韬的妻子两眼无神的回到了家,拿着那些还不到过去十分之一的钱,差点崩溃。当她把这一切跟着自己婆婆说,两个女人顿时痛哭流涕。 “天杀的荆谋言,你不让我们活了啊!”“荆谋言,你杀了我儿子还不够,还要杀了我们吗?”“荆谋言,你如此断了我们的生路,我们怎么活啊!”…… 两个女人在这里痛哭流涕,痛恨荆谋言为什么要弄出这个能够大量生产布匹的方法,让布匹价格顿时跳水十倍甚至更多。他们过去辛辛苦苦织布,结果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他们差点崩溃了。她们两个孤儿寡母婆媳,使出了全力进行纺织,居然纺织出来的质量不但比起那些纺织工坊的要差。而人家一次纺织可以二百五十文以下的价格出售,可是他们却除非卖到三贯钱才能够养活一家。人家价格比你低十倍,你凭什么去竞争? 所以,这两个女人用他们所能想到的,最恶毒最恐怖的语言,诅咒着荆谋言,认为荆谋言不但杀了他们男人,还要断绝他们一家啊! 另一头,荆谋言在纺织作坊里面看着这些犹如一条流水线一般的纺织流程,开始点头了。 “荆参军,你这个方法好啊!大家各司其职,我们统一的去跟材料商购买,他们给我们打了七折啊!如果是一家一户妇女去购买,不但不能打折,人家还爱理不理。现在我们统一购买,他们打了折扣,并且我们分工之后,每一个人只是负责一个环节,这样速度加速了很多。” “有了统一的标准,可以避免过去一家一户妇女所纺织的布匹质量各有差异,这样我们很难解决。现在我们的裁缝做事情也都容易了很多,不但是纺织容易了。甚至我们今后还打算开办成衣厂,专门按照大概的标准做成衣,以后不用专门去找裁缝定制,再次花费少了很多。”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工厂的生产,感觉非常满意。这个工厂的生产方式,比起过去的一家一户的生产方式先进了很多,同样的人力在有效的资源管理组织之下,不但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成本都开始剧烈跳水一般的下降,甚至用过去几分之一的人力,反而比起过去生产能力更高。 这个也就是一个解放了生产力的过程,过去一家一户的生产,速度慢并且质量不统一。可是现在工厂化的生产,不但质量好,价格低,甚至百姓也都雀跃了起来。过去衣服都是穿戴很多年,可现在价格跳水了,大家也都乐意去接受了,几乎可以每年都更换一次衣服,这样太好了。 “不过你们要记住,这次我们的布匹生产出来之后,恐怕有很多过去按照传统方法生产布匹的妇女都会因此失去谋生之路。你们要尽可能的安排好,对他们进行重新培训,这样让他们重新可以养家糊口了!”荆谋言说。 旁边的工坊负责人赶紧说:“荆参军,我们会做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做好的。你放心,我们目前正在飞速的扩大,我们现在人手压根不够用啊!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招募,所以我们会尽力安排的!” 荆谋言点头说:“这样就好,这样我们才能尽快的避免因为失去生计而绝望了。” 荆谋言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些按照传统办法生产布匹的妇女,万一在这个新的冲击之下,无法能够即使适应,那这样也不合适的。所以他让这些人去尽快做好对接,把那些传统纺织方法的妇女吸收进来,有利于维护社会稳定。 只要解决了就业,那接下来还是可以让他们尽可能的平稳过度的。 “每一次科技发展,那也就是一次变革。每次变革,总会有一批人被淘汰。不过尽可能的安排好那些被淘汰的人,应该还算是可以满足需要的。”荆谋言想。 官府和民间合资的不少纺织工坊,纷纷开始大量招收那些因为这个廉价布匹冲击的纺织女工。大量的纺织女工被开始吸收进入了这些工坊。这些工坊生产出来的布匹,其中好一部分会被贴上“蜀锦”的招牌送去外面去销售,同样也有一批普通的布匹是给普通百姓使用的。 吸收过去那些妇女进来,尽可能缓冲这些因为新的技术推广而可能失去生计的人所带来的社会危机,这个是最重要的。 不过,有些时候,好心也许也会出问题的。 “张夫人,这次我们纺织工坊需要招募一个管工。也就是负责管理手下女工的管工,听说张夫人精通纺织所有过程,并且过去纺织质量不错。现在张夫人家里比较差,我们特意过来想要招募张夫人为管工,负责管理一条线的女工。我们出月薪两贯钱,你看如何?” 那个张韬的妻子脸色愤怒,怒道:“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张家怎么可能损失这么多?我们起早贪黑的做了一年多啊!整整一年多啊,可是现在一年多都白费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一年多完全可以卖出三贯钱的。现在,我们不过是三百文了。” “这个都是你们害的,我们白做了足足一年多啊!” 那个纺织工坊的人却只能够安抚说:“夫人,别生气了。荆参军都说了,进步总会有人牺牲的,你应该主动去适应,而不是抱怨!现在荆参军说了,必须要优先招募那些因为这个纺织布匹而生计困难的妇女。我们看张夫人过去纺织的不错,在附近都是有名的,所以我们特意过来招募张夫人为管工,以后一个月都是两贯钱啊!” 可是张夫人却发怒说:“我不要荆谋言这个国妖可怜,这个国妖害得我们家还不够惨吗?我的丈夫被他杀了,现在还不让我们活路。假惺惺的来安排我们,我们才不去接受他的侮辱!之前杀了我丈夫,现在又用这个新的纺织来断了我们的生路,他有本市就把我们都给杀了,这样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假惺惺侮辱我们?如果不是系那个哟啊害死我们一家,何必要弄出这个新的纺织呢?” 那两个纺织工坊的高级雇员听了之后,心里犹如一万只草1泥马路过啊! “荆参军专门对付你,你也配啊!” 另一个只好说:“好吧,既然张夫人不愿意去,那我们也都不勉强了!” 那两个家伙一边走,还一边说:“这次衣服价格便宜了,你看我应该是卖三件还是卖五六件呢?便宜啊,过去一件的价格,现在能够买五六件啊!” 另一个直接骂道:“笨蛋,你不懂啊?买那么多干什么,我还是去买那个弄好的。我早就看上了一个,设计的漂亮啊!不过好像说是要给什么特许权使用费,所以好贵啊!一件比起过去贵了三倍,不过那传出去都是好看的。反正买来不就是穿的,没有必要买这么多!” “嗯,还有这等好事,拿给我介绍一下……”“算了,不管那个张夫人了,反正没有张夫人,我们还有李夫人王夫人,她这种人又不只有她一个!”…… 张夫人看着那两个人走了之后,然后看着自己用一年半努力换来了还不到过去十分之一的钱,顿时眼睛里面都是绝望。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她们的深深的恶意。 “荆谋言,你非要我们死了才行吗?你非要逼死我们才行吗?国妖,果然是国妖啊!口口声声说为民谋福,可是我们百姓都已经民不聊生了啊!”张夫人痛苦的说。 张夫人看着自己的婆婆,两个女人眼里都是充满了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 “婆婆,荆谋言这个国妖不肯放过我们,我们怎么办啊?”张夫人哭到。 那个婆婆也是如此说:“天啊!你不让我们活了,我们百姓民不聊生,没有活路了!天啊,你什么时候杀了这个国妖吧?” 两个女人眼睛里面对于前途未来都毫无希望了,荆谋言不放过她们,故意的弄出这个新式的纺织技术专门针对他们,让百姓民不聊生了。这个摆明了是荆谋言的“政治复仇”,对那些反对他的人的家眷进行复仇啊! “民不与官斗,我们只能够……” 当张夫人的孩子放学回到了家,看到了自己家里挂着两个人。 “娘,祖母,娘,祖母……”那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赶紧把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从房梁上放了下来,可是他的娘和祖母已经没有了呼吸,死去已久。 那个男孩恨得牙齿发抖,说:“荆谋言,你杀了我父亲,逼死了我的母亲祖母。这个灭门之仇,我跟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我总有一天,一定要除掉你这个国妖,祸害天下,让百姓民不聊生的国妖!” 第八十五章 一条鞭法 “荆参军,我们益州有一户人家,听说因为这个新式的纺织,接受不了过去的一年多的收成,全都亏损了十倍。选择……选择了上吊自尽,他们的孩子也都失踪了!” 荆谋言看了汇报,然后摇头说:“算了,这种事情以后不用汇报了。科技进步也许总会有一些人想不开的,这种也是正常的。可是我总不能因为那些极少数想不开的,也就放弃了科技进步,提高生产效率吧!” 旁边的书吏立刻说:”是啊,其实这个布匹几乎还是所有百姓都非常乐意的,因为布匹价格降低了才有好处啊!几乎所有的那些因为这个布匹失去谋生之道的妇女,也都逐步开始转行,在我们的督办之下还是不错的。至于少部分想不开的,那也就让他过去了。正如荆参军所说,历史的屠刀,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可是,接下来,麻烦事还有很多。因为凡是改革,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改了一下到处都是蝴蝶效应,最后不得不跟着应对。 “荆参军,我们尽快的官府收入,严重降低了。我们的租庸调,全部全面下降,我们官府亏惨了!”户曹参军哭诉说道。 户曹参军负责管理财税粮食支出,居然会说到了这个地步,甚至带有很多哭腔了。这样让荆谋言也是非常意外,按理说管理财富的,应该杆子硬啊! 户曹参军赶紧说:“荆参军,自从你弄了这个新的粮食耕种方法之后,粮食价格也都开始飞速下跌。可是另一边,自从你弄了新式的纺织方法,布匹的价格也都严重下跌。我们大唐的租庸调税制是建立在均田制之上,分别是人口缴纳田租两石粮食名为租,每年缴纳绢布两丈,绵三两为调。而每年为了官府服役二十日,不过如果不想服役,那可以每日缴纳绢布三尺为作为庸。” “可是自从有了新的粮食耕种方法,粮价暴跌。而新的纺织法方法,绢布价格同样紧跟着暴跌。我们官府每年收入,如果按照这个方法等同于每年事实上的削减了一半以上。这个还是算上了各种商税上升,这才弥补了一部分。不然损失将会达到七成!” 别的益州大都督府官员脸色也是很难看了,如果按照唐朝目前的税收制度,因为粮食价格暴跌和绢布价格的暴跌,那如果官府伊然按照过去的方法来收税,那官府肯定会亏到了姥姥家。而这一切都是荆谋言带来的,荆谋言弄了先进的生产方法,可是相应的税收制度并没有跟着改变,这样肯定出问题了。 如果这么税收事实上下跌了一半,接下来他们官府真的是会陷入没有财政可以使用的地步。这样可是非常可怕的,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更可怕的是将来我们的粮食产量继续提高,粮食必然会变得不值钱。绢布也是如此,绢布的价格也是越来越低落,如果再过些年一旦这个产量再次增加,我们官府给官吏发俸禄的钱都不一定够了,更别提去做事情了。” 整个益州大都督府的各种官员纷纷开始议论起来,这个简直是一个大问题了。作为官府,最重要的是权力,可是如何保障权力?作为官府,财力是保障行政权的手段。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富,这个他们必然会无法行政。 目前的结果其实也就是这样,岁他们不太明白经济学,可是却总会明白物以稀为贵,供过于求必然会造成物价暴跌。所以目前的粮食价格暴跌,绢布价格暴跌,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造成各种问题。 如果按照粮食和布匹所收取的租庸调,到时候再过几年恐怕连官府官吏的工资都不够。这个其实是百姓生活富足了,可是如果还是按照过去的方法来进行收税,那受苦的肯定是官员了。所谓再苦不能苦干部,嗯这个是开玩笑的。不过如此低廉的收入,官府想要做什么事情,那也不合适啊! “荆谋言,你有什么办法吗?”武士彟问道。 现在事实上在益州,荆谋言已经成了所有人的“智库”了,遇到了什么难题,这个也都来请求荆谋言的帮助,这样才是最大的办法。 荆谋言思考了一下自己中学所学的那些经济学常识,然后复习了一下关于货币的本质的那些东西,很快明白了这个过程。唐朝的税收制度有些奇葩,尤其是唐朝初年的复合税制,这个更是造成目前这个局面的最大根源。 唐朝原先历史上没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哪怕粮价和布匹价格降低,那也是长期的过程,不是短期的。再加上各种配套政策,让唐朝进步非常的快速,结果税收制度并没有跟着改革,这样造成了官府亏损严重。 “武长史,这个税制必须要改变了,不然我们恐怕有些麻烦啊!”荆谋言说。 可是武士彟却摇头说:“不行,不能更改税制。租庸调制度乃是我们大唐的立国之根本,不能贸然改变。哪怕你把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分开,其实也就是故意绕过了这个所有权的规矩而已。可是目前这个租庸调,那也是我大唐的立国制度,这样不能够随便更改的。如果想要更改,那朝廷恐怕会反对。” 荆谋言当然知道朝廷之上那些士族官员,肯定是一群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家伙,不可能轻易同意自己更改租庸调的制度。 可是相关的怎么绕过去,这个也是一个大问题啊! “我们现在朝廷收税太难了,又是布匹又是粮食,这两个东西价格都经常起起落落。而我们朝廷每次收回来了之后,想要支出还要换成铜钱,这样也是一个难题。如果价格太低,我们卖出去获得的铜钱也不多,这样官府也也就亏了。” 听到了这个书吏的抱怨,荆谋言立刻明白了什么。唐朝时期以实物税为主,这样的方法其实有好处,可是同样坏处也不少。好处也就是农民不用多做一次交易,收到商人盘剥。可是同样另一边,官府却承担了风险。一旦粮食和布匹的贬值,那官府同样也要承担贬值的风险。 而且唐朝初期的货币制度也是有一定问题,铜钱和绢布双重一起流通,这样也是同样有问题。综合原因造成了这个自己改革之后,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让整个地方都出问题了。 所以想要改变官府的税收收入事实上的严重暴跌,必然要改变这种复杂的实物税收。 “武长史,我看这样,我们今后收税,采用一条鞭法。”荆谋言说。 武士彟主动问:“什么是一条鞭法?” 荆谋言回答:‘所谓一条鞭法,那也就是不管过去我们采用了多少种类的收税内容,不管是粮食,绢布,甚至各种杂色等等收入。这些东西各种种类繁多,很多都是有着不同的价值和来源,如果我们朝廷实物税来征收,必然会造成我们朝廷处理起来复杂,并且风险也很大。“ “我们统一采用征收铜钱的方式来征收,这样避免了我们官府风险太大了。只要解决了这个当中的风险,统一采用铜钱来进行征收。这样不论如何,我们官府对于抵抗各种物价暴涨暴跌的风险,同样也可以提高很多。” 武士彟眼前一亮,这个方法也是不错的。因为物价保暴涨暴跌,不但对于百姓来说是坏事,其实对于官府来说也不是好事!如果物价暴涨暴跌,同样会影响官府的财政计划。物价暴涨,官府表面上看起来手里的资源有价值了,可是却同样会打乱官府的财政计划。可是如果暴跌,那会更惨,不但打乱了支出计划,同样也要面临严重亏损结果。 最好的办法那也就是物价既不要暴涨,也不要暴跌,让百姓跟官府都可以获得好处。如果只是征收铜钱,那这样也是一个好处。 “可是这样我们如何解决?到时候百姓要把物资换成了铜钱,岂不是要被商人盘剥吗?”有人问道。 不过荆谋言却自信的说:“你们看到了吗?现在很多农户都已经开始逐步的成了大集体,我们只要盯住那些商人,那也就可以逼迫他们交税了。只要我们能盯着那些商人,他们一个人如何是我们庞大官府的对手。商人越大,越是显眼,我们收税起来越是容易啊!” “我们盯着他,他自然会帮助我们把税收给收集起来的。何况所谓盘剥,其实并不严重。因为粮食价格暴跌,接下来我们除了一部分拿去支援河北,剩下的还是要留在南方仓库里面。我们官府其实只要盯着商人去收税,那百姓不用经历这么多交易环节,自然不会被盘剥了。” “而商人在使用交易的时候,都是用铜钱的,他们来承担这个交易成本。等于是我们官府,还有普通百姓,统一的把压力朝着商人身上逼迫。商人面对我们的催逼,不得不把粮食出售出去。可是他们征收的却是实物分成,这样必然会由商人来负责这个其中的交易成本了。” 这些书吏这才意识到,在这个短短的不到一年里面,巴蜀地区的社会结构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过去的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已经开始飞快的走线了大农业。收税再也不是让税吏到每一家每一户去征收了。 “我们就以目前的粮食和布匹的市值,然后统一的作为标准转化,以后都不变了。以后不管是粮食价格比目前高,还是比起目前低落,我们都是按照这个市值来收取。不过,我想未来粮食产量和绢布产量都比现在高,未来的粮食产量还有布匹价格,必然会下跌。所以我们维持了目前的恒定数量,那我们自然不用担心损失了。未来价格恒定,那我们官府可以保证我们的利益。” 不过依然还是有人不甘心的说:“荆参军,哪怕退一步来说,按照目前的几个来作为衡量,那以后我们朝廷的税收,岂不是要永远恒定在了这里吗?这样我们岂不是在损失更大了?我们朝廷以租庸调为主,如果我们都是靠着这点钱为生,再过些年也就不过是给官府管理发俸禄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到时候我们朝廷加税,那百姓闹腾怎么办?如果朝廷加税,百姓肯定会有意见,毕竟我们直接从百姓手里拿走了那么多,他们能甘心吗?” “对啊!换做是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甘心啊!如果直接从我身上拿走,这样岂不是心痛死了?”“到时候百姓闹腾怎么办?如果不加税,那我们官府也都做不下去啊!” 荆谋言对于这帮家伙无语了,这帮家伙思维还是停留在农业上。虽然目前商业也都有了长足发展,可是这帮家伙的思维收税方式,居然还是停留在农业上。荆谋言真的很想骂人啊! 荆谋言发现自己高的变革也太快了,哪怕自己官府内部的人,也都有些无法跟得上了。幸好这帮家伙没有反对自己,并且是站在自己这边,并不是直接反对变革。如果是直接暴力反对变革的,那荆谋言直接送他们去菜市口了。 搞清楚了这一点,说明他们并不是真心想要反对变革,也是真心愿意拥护自己变革了,只是思维暂时跟不上罢了,毕竟他们不是穿越者。 “你们怎么当官的,怎么当了官,连盘剥百姓都不会了?你们过去是怎么变着法来盘剥百姓的,现在怎么脑子都僵化了。百姓富裕了,我们官府加税那是必然的。当然,加税盘剥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不然百姓一定会怨声载道。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们几个盘剥百姓的方法,盘剥百姓可真的是一个技术活啊!我有好些办法,可以让官府盘剥百姓的同时,百姓不会轻易骂你,甚至连自己被盘剥了,都没有真正的意识到,反而还高呼朝廷仁义,体恤民生呢!” 第八十六章 盘剥是个技术活 那些官员都对于荆谋言这番话,感觉有些毁三观的感觉了。荆谋言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盘剥百姓,对于盘剥百姓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这样简直是让他们感觉非常的奇葩。在古代,收税可不是什么好词,加税更是被很多人骂人的。在骂奸臣昏君的时候,不都是加了一条盘剥百姓吗?可是荆谋言也就是这么奇葩,居然把盘剥百姓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很简单,时代变化了,我们当然要跟着改变了。目前百姓富裕了,而且收入也都越来越多,如果我们不多收取一些,那我们如何能更好的为百姓做事情?如果不多收取一些,那我们如何能接下来更好的为百姓服务呢?比如说农田水利,我也就不说我们官吏的收入了,我们就说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的军队的军费。百姓的民生改善,修桥铺路什么的,哪一个不是要钱的?” “今后我们朝廷的花钱项目,只是会越来越多,不会减少的。” 荆谋言对于增加税收,这个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意见。毕竟时代进步,经济体系完全不一样,如何能生搬硬套古代的经济体系来进行收税。在后世,中国的税收比起牛毛都多,可是这个不应该吗?应该!因为在后世各种商业行为已经是主流,相反如果还是靠着农业收税养活国家,那才是奇葩。是否盘剥百姓,那不能单纯看税收项目的数量,这个不是轻易能一言以蔽之的。时代发展了,官府的支出项目肯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的,增加税收其实是必然的,区别也就是想办法让百姓不那么恼火罢了。 “我们绝对不能从百姓手里直接收取税赋了,可是我们也不适合不直接说收取,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收取。比如说我们不如开设一个印花费的方法,凡是商人订立合同的适合,都要给我们官府进行盖章印花,然后按照合同交易的金额,收取一定的印花费。我想如果今后商业越来越多,那我恩也都可以收取一连串下来绝对不少。” “何况,如果没有印花费的协议,到时候告状到了官府,我们官府不一定要承认的,因为上面没有我们官府的盖章,我们不承认。这样让商人去交税啊!” 荆谋言这话,第一个感觉意外的也就是武士彟,这个印花费的做法非常符合商业的习惯。过去武士彟跟别人买卖大宗商品,何尝不是要签订合同的?可是签订合同,却必然会有毁约赖账的可能,如果去官府做主也有可能会扯皮。 当然,如果能让官府在上面盖章了,这样借用官府的“权威”来约束双方,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而且武士彟作为商业的老手了,自然知道很多时候合同这种东西是一连串的。从上游他的木材,到下游木材的加工和家具的织造,都是一连串的合同。到时候一连串下来的商业行为,哪怕每一个环节只是收取一丁点,那加起来积少成多也是一个不菲的费用。 “这个方法不错,还有呢?”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再次说:“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说我们可以根据不同的商品制定不同的税赋。奢侈品我们必须要收税,而且要收很重很重的重税。之前我也都说了,凡是在我们巴蜀的各种道路收费,奢侈品要增加收税。这次我们不但要在道路桥梁上收税,同样也要在日常的交易上收取重税。反正那些有钱的人,他们不在意这些钱。相反我们却可以起到遏制奢侈,然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等等,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可以着重在商业上的每一个环节酌情予以收税。不过在每一个环节,都不适合太多。不过我们可以一层层的剥皮,这样也可以起到更好的效果。这么一层层的剥皮之下,商人的过分暴利可以得到遏制,我们也都可以获得获得很多商业的税收收入啊!” 荆谋言这话,让那些官吏也都顿时茅塞顿开。过去他们还是以为必须要在农业进行收税,这也直接从百姓手里拿走这些财富。可是直接从百姓手里无偿拿走,那这样肯定是让很多人都痛恨的。毕竟谁也都不希望能被无偿都拿走收入,所以百姓对于这个普通的农业税最敏感。 可是如果从商业方面呢?从商业方面收税,首先是“宰肥猪”,那些越是有钱的商人,那越是好宰杀。这样的宰肥猪可以遏制那些商人财力扩张,也都可以保证那些普通百姓不会被直接盘剥。这样的情况其实才是最好的,百姓以后买东西的时候,其实都是在交税。不过却并不敏感,因为并不是直接拿走,而是通过一个个商人来进行一层层的收取。 这样的间接交税的方法,其实比起直接拿走好多了。直接拿走拿走了一丁点,那也是心痛万分。可是如果间接的拿走,敏感度就没有这么高。因为他们获得了商品,这些商品算是一定程度上补充了他们心灵上的剥夺感。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经过了这么一大串流程的盘剥,百姓其实也是在交税。百姓日子过得好了,富裕了,自然要购买更多的东西。我们直接通过在生产售卖这些东西的商人手里征收,这样才是最合适的。”荆谋言说。 很快,荆谋言这些“贪官污吏”们开始商讨起来怎么盘剥百姓了。古代官员并不傻,中国历朝历代最精英的人才,都是在官场里面啊!如果真的以为古代官员思想僵化,其实他自己才是思想僵化的哪一个。中国官员是最狡猾的,绝大部分都是打着僵化的面目在装傻! 至于说儒家,是影响不到这帮政客的思维的。 “好了,这里可以收取一点!”“是啊,这里多了一些,应该少一些!”“我们……” 一套套的新的商业税制度在大家讨论之下,很快被设立了出来。尤其是有了武士彟这个亲自经商多年的老官僚,再加上荆谋言这个熟悉未来走势的穿越者,还有一群熟悉基层情况的中层官员和书吏,这帮家伙简直是绝配了,盘剥百姓起来真的是毫无违和感!这三种人加在一起,那一旦用在了盘剥百姓头上,那可真的是普通百姓被盘剥了,还大喊朝廷万岁呢! 这份新的商业税制度,很快开始准备颁布。 “益州大都督府有令,从今以后我们益州大都督府,所有租庸调都不会继续增加。从今以后,我益州大都督府下辖所有的州县,租庸调将会一直恒定。以目前的市值全部转化成为铜钱进行征收,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不会直接对百姓征收,将会由组织百姓的投资商进行在我们的监督之下收取。并且统一折算成为铜钱,原先百姓的约定分成不能因此降低。如果不同意,百姓可以在合同到期之后,终止跟商人的合作,另外选择。记住,土地所有权依然在你们手里,你们是有资格把商人赶走,另外选择合作对象的。” 当这份公文出现之后,那些百姓也都纷纷开始欢呼起来。因为他们的孩子都是在读书的,都是识字了的,不敢说多么有文化,可是熟悉一般的公文宣布还是可以的。他们现在不是地方官想要忽悠也就可以随便忽悠的了,他们的孩子多少也是识字了,自然不会太过于麻烦。 至于税赋恒定,等于是以后大家都不会被额外增加。甚至这个恒定的税赋,今后他们也都知道日子会越过越好,可是这个税赋却是恒定的,意味着以后大家的税负压力将会一年比一年少,这样不是很好吗?很多人也都在纷纷算计着这些自己如果税负恒定之后,将来自己可以获得多少收入了。 当收入一年年的提高,很多人都有了额外消费的欲望。 周围的商铺也都开始有了不少人在做生意,因为百姓手里有了钱,自然要消费。他们使劲买买买,可是另一头却明显不太高兴。 那些商人看到的可不是这个租庸调,而是另一份商业税了。这份商业税的名录,真的是让那些商人差点想哭。本来商业税也就是几个名目,可是自从这个新版的商业税出现之后,商业方面的税收名目增加了很多很多。虽然每一个项目也许都不多,可是一连串下来,那可是不在少数了。 什么增值税啊,什么各种各样的东西,包括各种的虽然看不起不多,可是一连串下来都是不少的税收。那些商人拿着这些算盘狠狠的打了一下算盘,发现这些税收都收到了让那些家伙肝颤!对于不少商人来说,一连串下来,四成的利润都被拿去收税了,能不肝颤吗? 而且这个还是自己一个环节,更多的环节在于一个个环节下来,这些税收简直是黑啊!让他们也都害怕无比。这么收取下来,他们也都是只能够把那些钱再次转移到了普通百姓那里。 “这个便宜,我买这个!”“嗯,我买这个!”“这个便宜!”…… 很多百姓纷纷开始使劲买东西,他们都感觉这些东西非常便宜,感觉这些东西比起过去价值低了很多。当然那也是他么手里有钱了,自然会想着多花钱了。不过那些商铺的伙计们看着者这些,心里也是非常心痛啊!这个百姓一个个都是在交税,可是他们去并不清楚。 “这个荆参军,对于盘剥百姓可真的是有心得了,你看看这些百姓,一个个购买东西的时候都是在交税,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想到。我已经算过了,百姓其实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收税比起过去少了很多,可是却事实上反而更多了。因为他们购买我们的产品,每一个都是在交税,甚至一层层收取下来,比起过去只多不少。” “是啊!可是你看看,百姓却一个个都是在这里好像非常的并不在意,如果是直接从他们手里拿走这些钱,他们恐怕都要生气了。而从我们手里,却并没有生气。我们都成了荆参军用来盘剥百姓都给工具了。” 这些商人都清楚,自己其实已经成了荆谋言用来盘剥百姓的工具。百姓通过购买商品来交税的过程,他们根本不清楚。这样的情况让他们也是非常的郁闷,要知道普通百姓固然不用被官府“剥夺”,而是那些商人成了荆谋言盘剥百姓的工具,那这个剥夺感觉也就是从他们商人身上承受了。 看着一个个铜钱被官府收走,这样能好受吗? “荆参军,可是厉害了。这次我们收取的这些税收,比起过去还要多很多。可是百姓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好像还是非常满意。唯一不高兴的,也就是那些商人了。那些商人一个个都是在抱怨我们朝廷收税高啊!这么一套税收下来,他们感觉朝廷收税太重了。” 那些商人都感觉非常恐怖,要知道别的封建王朝,收税也都是五十税一作为常规税收。可是这个荆谋言他们制定的这套缺德税制,综合来说恐怕百姓产值的百分之二十以上都要被收走了。可是百姓却还笑呵呵的,这样简直是服了! “这样的手段,如果是在前隋,前隋也都不会亡国了。如果前隋有这么厉害的敛财能人,哪里还会亡国,只是会更强盛啊!”有商人吐槽说道。 不过,那些商人还是赶紧说:“我们还是去请求荆参军,让荆参军别收这么重的税赋了,我们也都受不了。这么重的税赋,有几个人能承受的起?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的去请求荆参军,不要收取这么重要税,我们受不起了。” 这些商人可真的是也是受不了,这么重的税赋,他们心痛啊!这个完全是朝廷从他们身上抢劫,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利润都没有了。何况这么一圈子下来,被官府这么盘剥,简直是太痛苦了。他们已经成了朝廷敛财的工具,而百姓从他们那里购买,却等于实在交税了。他们当然不甘心交这么多,不然他们怎么去买豪宅养小妾啊! 第八十七章 有奶便是娘 “荆参军,不行啊!朝廷的税赋太重了,我们商人也都承受不起啊!”“是啊!荆参军,你这么弄,我们最少四成的利都被朝廷拿走了,我们实在是受不了!”“荆参军,不能这么做啊,如果是这么做,那我们可是要真的是要亏本了!”…… 荆谋言看着这帮商人在这里哭诉朝廷的税负高,心里真的是对于这帮商人非常鄙视。这帮商人喊着什么税负高,可是荆谋言能不知道这帮商人的脾性吗?这帮商人眼里,永远不会有税负低的时候。哪怕当年大明王朝时期,连商税都不收,那些家伙还一个个喊着与民争利,这帮家伙是什么德性荆谋言非常清楚。不管商业税多么低,甚至是哪怕不收商业税,可是在这帮商人眼里商业税永远是高的。 所以这帮商人来哭诉,这样肯定是想要把利润最大化,可是却把自己的责任降低到最低。所以荆谋言当然不会在意,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彻底跟商人闹翻的时候。 “各位,你们哭诉我们朝廷的税赋太重,可是如果朝廷减免了税赋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做?”荆谋言问道。 那些商人立刻拍胸脯的说:“荆参军,我们一定会降低价格,让利于百姓,让百姓获得好处。“ “对啊!我们可以降价!”“没错,我们可以降价!”“让百姓可以获得更低的价格!”…… 荆谋言心里冷笑想:“你们这帮孙子,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货色吗?商人资本家不就是希望把利益最大化作为目的吗?现在市场销售行情这么好,哪怕朝廷主动降低了税赋,你们也都不会去主动降价的。到时候,朝廷减少了的税赋,还不知道被你们花在了那一个小妾身上呢!” “与其给你们花在不知道哪一个小妾身上,还不如拿来给朝廷花,这样最后绝大部分钱还是花在了各种社会基础上。给你们,那顶多养活几个漂亮的小妾,让你们一掷千金去养活几个戏子呢!我信你们的节操,那我还不如去信老虎是吃素的!” 荆谋言想了想,说:“其实你们不用介意,因为你们交税越多,朝廷其实越是看重你们。你们明白吗?过去朝廷收取的税赋都是从土地上的,也就是说谁给的税赋更高,那朝廷官吏心里更会偏向于谁。过去是农业产生的税赋更高,他们就会偏向于农业。可是如果商业产生的税赋更高,他们也就会偏向于商业。你们不是说现在朝廷重视农业,轻视商业吗?其实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商业所产生的税收足够高了,那朝廷反而会重视商业了。” 那些商人还是不太理解,这个怎么可能,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重农抑商。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两个懂得商业,愿意扶持商业的官员。可是在那些商人眼里,这个也就是两个特例而已,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一旦荆谋言跟武士彟离开了之后,那这样他们可就是没有多少机会了。 他们当然希望朝廷能够主动降低税赋,这样造成了既定事实之后,那也就可以获得更多利润,保证自己利润最大化。可是荆谋言却说朝廷会支持商业,只要交税多那也就可以支持商业了,这个让商人感觉不可思议。 “感觉不可思议吧?你们也许不知道,朝廷之上都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家伙。谁养活了他们,他们也就会偏向于谁。”荆谋言说。 很快有商人问道:“不会吧,那些官员哪一个不是学习儒学出身,会重视商业吗?” “好,你们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这帮官员是怎么有奶便是娘的!”荆谋言说。 荆谋言带着两个商人代表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衙门,走了进去之后荆谋言首先看到了是功曹参军。荆谋言立刻微笑的走了上去,这个功曹参军立刻赶紧过来迎接。 “荆参军,您有什么事情?”功曹参军问道。 荆谋言问道:“功曹,最近我可是听说有人又喊着应该重本轻末,重农抑商啊!认为我们这么做,实在走歪门邪道啊!百姓应该小富即安,而不是追求财富,这样天下会礼崩乐坏。” 那个功曹参军立刻拍桌子说:“谁说的,管仲都说过了,仓廪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谁说追求财富不行了,我看是应该的。这个完全是应该的,如果连财富都不够,那如何让百姓知礼仪,知荣辱?所以重视商业,那是应该的,让百姓能赚大钱才能够真正的懂得品德!” 那两个商人代表立刻也都惊诧万分,感觉见鬼了一样。 “就是这个功曹,我认识他,他之前喊着重农抑商,怎么现在居然如此重视商业了?”“是啊!还是我认识的朝廷官吏吗?过去那些朝廷官吏,一个个喊着重农抑商,怎么现在重商的话这么容易喊出来了?”“这个也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那些商人不太明白,怎么会这样了。同样一个官员,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多。 “功曹啊,我还是听说了,最近有人用孔圣人的话来反驳我们啊!说我们实行义务教育,那可是在乱天下啊!有人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话也就是告诉我们,官府不能够让百姓学习读书,不然他们也就不听话了!”荆谋言说。 那个功曹好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喊道:“荆参军,不用理会这帮家伙。这帮家伙曲解圣人学问,歪曲圣人语言,真的是岂有此理。什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明明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个明明是圣人重视教育,重视学问的最大体现,怎么被这帮家伙断章取义了呢?” 那两个商人代表很快差点毁三观了,要知道过去朝廷可都是喊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是现在居然主动如此改变,这样岂不是在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吗?这个转变也太没有节操了吧! “好了,我没有事情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带着两个商人代表回到了原地,然后问:“你们的体会是什么?” 商人代表惊讶道:“荆参军,怎么会是这样?这个功曹参军之前我也认识,他原先是我们巴蜀的一个县令。当时我在他治下,他可是喊着重农抑商,怎么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了?” 荆谋言直接说:“不要太过奇怪,无非是利益罢了。过去朝廷重视农业,那是因为农业是占了绝大部分朝廷的收入,这些官吏的升迁和俸禄,都是跟农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朝廷的每一个收入,都是来自于农业,他们自然嘴上说什么重农抑商了。”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商业收入占据了大部分,哪怕剩下名义上是农业收入的,可是事实上也都是跟着商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婊1子养活政客,他们会抑制商业吗?他们不但不会抑制商业,反而会支持商业呢!”荆谋言说。 可是还是有商人问道:“他们不都是学习圣人学问出身,怎么会这样?难道,圣人的教诲就这么忘了?他们也太……太没有……” 荆谋言摇头说:“你们不懂啊,你们不懂政治啊!别太高估这帮家伙的节操啊!圣人这个东西,好用也就用用,不好用也就扔了。你看看,过去这帮家伙喊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是现在,变得比你们都快,他们一个个喊着改变圣人的解释了。这个不就是利益吗,因为有了利益,圣人学问都可以更改的。” 可是还是有商人说:“那这句话圣人的本意是什么?” 荆谋言再次吐槽:“我哪里知道啊?反正孔圣人都死了这么多年,死无对证了。不过圣人的话,对于我们这帮朝廷的政客来说,好用也就拿来用用,不好用到时候也就扔了。甚至如果有一天,踩死孔圣人,比起拥护孔圣人利益更大,那我们都会集体毫不犹豫的把孔圣人扔垃圾里面。” “反正孔圣人的那些破玩意,怎么解释符合自己的意思,那也就去如何解释。反正我们不在意,我们这帮婊1子养的政客,谁给的好处多,那我们也就向着谁。怎么解释好处多,那我们也就怎么解释。反正孔圣人还能气得活过来把我们怎么样啊!” “跟我们这帮有奶便是娘的政客解释什么学问,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荆谋言这么说,让那些商人都彻底毁三观了。他们本来以为自己都够不要脸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是这帮官僚啊!为了利益,连圣人的话都可以随便修改。反正圣人的本意是什么,他们没有兴趣去了解。可是怎么做符合自己的利益,符合自己的利益,那他们也都会毫不犹豫的去修改这个解释。反正圣人也不可能复活把你怎么样。甚至如果朝着圣人吐口水能够获得更大好处,那他们会毫不犹豫把圣人踩死。 “学习儒学又怎么样,儒学算什么?这个世界上决定我们的想法的,不是儒学,而是利益。实实在在的利益,什么时候说什么,完全是看如何获得利益。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跟那些官员争辩什么圣人学问吗?因为我知道争论学问,一丁点用处都没有。与其去争论学问,不如我们干脆直接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只要好处给够了,圣人算什么。在绝对利益面前,圣人完全是一坨臭狗1屎!”荆谋言再次强调说。 那帮商人脸色都通红啊,为了这帮官场里面的官僚脸红啊!这帮家伙一个个简直是比起商人还没有节操,说好的信仰圣人呢?怎么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圣人都可以不顾了?甚至只要利益给足了,那踩死圣人也不是不行。 不过荆谋言这话倒也是让这些商人明白了,别去跟官僚说什么学问,学问归根究底还是表象。真正决定这个学问的,完全是各自的利益而已,不会是什么真正的学问。 “知道了吗?我们这帮官员,只要利益足够,我们甚至能够让土地亩产二十万斤。甚至我们能够把水变成油,还能让耳朵听字。所以你们应该明白了吗?所谓圣人的学问,绝对不会是束缚我们的关键,而是要看利益。只要你们利益给够了,只要你们能影响到他们升迁,他们一定会拼了命的维护你们。” “这个圣人的东西,不过是用来为自己利益辩护的破玩意,好用就用了。真正决定我们立场的,是我们屁股做的那个位置,绝不是脑子里面的圣人学问。为何过去大家都是认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实那是因为过去我们的利益,都是建立在土地上,都是要耕种。我们的利益来自于土地,来自于百姓顺服,被困在土地上无法离开。”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们的利益来自于商业为主。而经商需要大量的人才,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积极地更改说法。只要我们的利益在哪里,我们的想法自然会更改的。过去那些东西,完全会彻底忘记,明白了吗?” “圣人算什么?圣人能够给我们带来好处吗?不能!圣人的学问,不过是我们用来争斗的一个工具,如果这个工具好用就暂时用一下。别指望我们对于圣人有多少感情,对于我们这些当官的来说,什么孔子,曾子,墨子,老子,都全是垃圾!好用就用,不好用也就滚!” 那些商人立刻握着荆谋言的手,说:“荆参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有了荆参军这话,我们也都彻底放心了,彻底放心了啊!过去我们还担心荆参军和武长史不在了,我们怎么办?可是现在看来,我们是多心了。” “现在看来,我们知道我们应该如何跟官员打交道了。只要利益方向对了,那他们必然会帮助我们的。” 第八十八章 刺杀和偏见 荆谋言知道这帮商人应该明白多缴税的好处了,其实这个多缴税未必也就是差的。其实很多时候多缴税,反而代表了有政治影响力。如果纵观天下,作为政府的官员,其实是最没有节操的。谁给的好处多他们也就会偏向于谁,谁养活了这个官僚机构,他们也就偏向于谁。 这个是无解的,因为作为官府本质也就是这样。荆谋言不会傻乎乎的去跟那些官员去争论什么学术,因为他知道在古代,甚至在后世学术都是为了政治服务的。为什么古代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实这个也就是古代为了愚民所解释的。 至于后世为什么会变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实本质上并非是后人多么的进步,也不是后世统治者多么的开明,无非也就是利益变了。商业创造的利益,比起农业多了无数倍。而工商业需要大量的人才,不认真培养不行。如果没有足够文化的人才,如何为了他们打工? “嘴里主义,心里全他娘的都是生意!哪一个解释更符合自己利益,那也就毫不犹豫的去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解释。至于孔圣人的愿意,我不知道,可是我也没有兴趣去研究。我只要知道,我改变了这些古代官僚的利益方向,他们必然会跟着我干。圣人,就让圣人去见鬼吧!”荆谋言心里阴冷的想道,显然他没有把这个圣人当回事,而任何时代的官员都不会吧孔子当回事,因为孔子不过是一个党同伐异的工具。 工具永远是工具,是被人操控的,只要利益方向改变了,这个工具同样可以为自己所用。归根究底,这些任何学术,都是为了政治服务的,怎么解释有利那些官僚就会怎么解释。 “带上几个人,跟我去益州巡视一下。我们打算划拨一块地皮,作为物流园区。随着商业来往越来越多,我们必须要考虑物流和各种方面的事情了。”荆谋言说。 随着商业发展,巴蜀的来往商贾越来越多,这个时候荆谋言不得不面对商业发展之后,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尤其是如何为商人服务,如何为了商人创造更多效益的服务。古代官员没有这个经验,不过荆谋言很快知道应该怎么做。 荆谋言打算仿造后世的保税区的经验,采用划拨一块地皮作为给商人进行集散地,尤其是各种商业服务都将会集中在这里。商人可以在这里洽谈生意,甚至进行一些物资流通,还有一些简单的加工。而且如果设立了保税区,所有商人都在这里交易,不但可以降低交易成本,甚至朝廷收税的成本也都降低。商人集中,商业税征收的成本可以付出很少,不用派人一个个去盯着流动的商人了。 荆谋言带着手下一些人,准备离开益州大都督府,可是刚刚出到了益州大都督府,立刻被一个声音给吓住了。 “荆谋言,你这个国之大妖,我要杀了你!”一个人突然喊道。 荆谋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很快一个太阳反射的利刃,直接朝着荆谋言刺了过来。荆谋言看着这把银白色的利刃直接朝着自己胸膛刺了过来,荆谋言根本来不及反应。至于荆谋言旁边那些书吏,也都是一些文人,并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官府外面,居然有人敢刺杀朝廷官吏。 “刺!”一把利刃刺破了衣服,朝着荆谋言的胸膛刺进去。 “我要死了?”荆谋言心里突然惊呼。 荆谋言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刺杀,会被人刺杀而死?自己穿越以后,壮志未酬,居然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如果自己死了之后,这些改革,恐怕会承受不起这么多反攻倒算,甚至会功亏一篑?这样的结果,恐怕…… 现场就这么一片寂静,那个手持利刃的少年,拿着手里的短刀刺进了荆谋言的胸膛。 “荆谋言,你这个国妖,让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杀了我父亲,逼死了我母亲和祖母,这等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天杀了你,为了我父亲,为了我母亲,为了我祖母报仇。哈哈哈哈,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那个少年哈哈大笑,显然是嘴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可是很快,那个少年感觉不对,他很想要把这短刀继续刺入更深。 “怎么回事,这么硬?”少年感觉非常奇怪,怎么荆谋言的胸膛这么“硬”,自己无法继续刺入了。 荆谋言看着自己被那把短刀刺入的胸膛,可是却没有任何痛感。而对方还在继续加大力度想要刺进来,荆谋言顾不得理会为什么没有痛感了。 “好,狗日的,想要杀我,混蛋!”荆谋言心里骂道。 荆谋言立刻想办法从口袋掏出了一个东西,赫然是他作为考古工作者所携带的一个专属工具——洛阳铲。 荆谋言从腰间拿出了这个小的洛阳铲,直接狠狠的朝着那个少年打了过去。 “啪!”那个少年直接被一个洛阳铲给打倒,而荆谋言胸膛那把短刀也都立刻落地,不过荆谋言胸膛并没有任何血迹,说明并没有任何受伤。 荆谋言很快趁他病要他命,直接冲了上去,一脚狠狠的踹到了那个刺客身上。接着雨点一般的脚步踩到了那个少年刺客身上,荆谋言可没有什么怜悯的。这个家伙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这样让他非常的郁闷。 “呜呜呜……”少年刺客被荆谋言踩得痛苦不已。 “荆参军,怎么了?该死的,居然有人赶在这里刺杀朝廷官吏,不想活了?”捕快头目立刻过来。 当捕快把那个刺客给锁拿起来了,荆谋言这才松了口气。这次是他两世为人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差点丢了命了。荆谋言从自己胸膛里面拿出了一个铜罗盘,正是自己这个考古的时候所携带的考古罗盘,挂在了自己的胸前,替自己挡住了这一把短刀,不然自己这次可是死定了。 “真是险啊!”荆谋言依然心有余悸的说。 “啪!”捕快头目狠狠的在那个少年刺客脸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怒道:“你为什么要刺杀荆参军?” “他是国妖,是祸国殃民的国妖。他让百姓民不聊生,民不聊生。他杀了我父亲,逼死了我母亲和我的祖母,这个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少年刺客怒道。 荆谋言脸色漆黑,然后问道:“你是士族,还是寒门学子?” “都不是,我是张韬的儿子张云飞,你下令处决了我的父亲!还发故意用那个新式的纺织手段,逼死了我的母亲和祖母,这个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你让我们百姓民不聊生,我要代替天下万民杀了你这个国妖!”少年刺客张云飞怒道。 荆谋言很快想起来了这个张韬是谁,当时有二十一个人跟着那个韩方一起闹事,是主谋。被荆谋言以谋反罪名诛杀,不过并没有牵连家人。甚至荆谋言还给他们送去了几贯钱,他们收不收那也就不关荆谋言的事情了。 这个张韬也就是其中一个,可是现在张韬的儿子居然来刺杀自己? “你要说我杀了你父亲,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什么我逼死了你的母亲和祖母,这个从何说起?”荆谋言更是一阵生气,怎么什么责任都把自己头上栽赃。 张云飞指着荆谋言怒道:“难道不是?当年我母亲和祖母,起早贪黑的织布,足足一年多啊!本来也就是希望一匹布能够卖出三贯钱,能足够我们加过好一阵了。可是你居然故意发明了那个新式的纺织,让布匹的价格不到三百文啊!我娘和我的祖母忙活了一年,整整一年,居然才不过是三百文。这个不是你故意的吗?” “你杀了我父亲,还不放过我们一家,非要必死我们。如果不是想要逼死我们一家,你为什么要发明这个新式的纺织手段,让我祖母和我娘都不得不自尽?所以,难道不是你故意报复我们吗?” 荆谋言更是差点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句不好听的,荆谋言故意针对他们,他们也配啊!绝大部分百姓都因为新式纺织技术收益,本来好几年甚至十年才能够换一次的新衣服,现在每年都可以一套。这个不是收益了吗? 当然荆谋言也知道,也许在新技术之下,会有一批人会因此损失惨重。那也就是那些靠着过去的纺织手段工作的妇女,他们损失惨重是必然的。可是荆谋言总不能因为害怕他们的损失,就不去发明新的技术了吧?每一个技术的进步,都会带来一阵的阵痛。就好比为了治病,也许短时间会更痛苦,可是总不能因为害怕阵痛,连要命的病都不去治疗了吧? “我不是让各家工坊去准备好,接受那些受损的妇女了吗?”荆谋言问道。 张云飞依然怒道:“你让人去假惺惺的邀请我母亲去做管工,不就是为了羞辱我母亲,侮辱我母亲吗?你杀死了我父亲,我母亲和我的祖母不愿意被你继续侮辱,选择了自尽。你这个国妖,为了实现你的祸国殃民的妖政,让天下百姓都民不聊生了!” 荆谋言反问:“什么我们天下民不聊生了?” “哼,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可是我们家却被你处决我的父亲,我娘和我的祖母被杀死,难道不是民不聊生吗?由此可见,你不过是一个国妖。今天我为天下万民除妖失败,你可以杀了我。可是天下百姓却早就已经民不聊生了,像我这种人迟早会前赴后继的!”张云飞怒斥道。 旁边的捕快赶紧说:“荆参军,这种人,不用理他,直接拉去宰了就行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个张云飞看着荆谋言,却满脸的仇恨,明显是这个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荆谋言来到了张云飞勉强,张云飞很想上前杀了荆谋言,可是却被捕快摁住了。 “小子,看你今天不过是十二三岁吧?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虽然你刚才想要杀我,可是我这次依然打算原谅你。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你父母祖母不是我直接杀死的,可是却跟我有着很大关系。” “不过,我依然要说,我不后悔,我不会因此感觉太多愧疚。我顶多是个人方面对你个人有些愧疚,可是并不代表我会因此后悔我的所作所为。这次我原谅你这一次,从此我们的恩怨情仇两清了。如果以后你还要刺杀我,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你已经被偏见所彻底冲昏了脑子,在你眼里你家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被‘灭门’。所以你认为天下百姓都是民不聊生吗?你可以多去看看,不要以为你心里认为的就是对的。你对我充满了偏见,认为我是在实行妖政。你自己以为你的日子过得苦,所以天下都是‘民不聊生’吗?你可以去看看,看看百姓是如何过的,是如何称赞的?你说的那个新式纺织让你母亲和祖母过去的一年多白费,这个也许我有一点责任,可是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当然,因为他们自尽,我也许可能有些做的不太好。可是我不认为我就是错了,你这次刺杀失败,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可是如果以后在遇到你想要刺杀我,我一定会毫不留情面的杀了你,明白了吗?不要把我的仁义当做了理所当然,我也不会后悔我的一切施政。因为我的施政,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头上,我也没有义务照顾到每一个人头上。所以,你多去看看,不要以为自己家里过得痛苦,也就以为天下百姓都是痛苦的。” 张云飞被松开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失败了,然后说:“荆谋言,你这个让天下民不聊生的国妖,别以为这次假仁假义就可以让我原谅你。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还会回来的!” 第八十九章 粟特美女护卫 荆谋言这次被刺杀,算是彻底震惊了益州官场。虽然大家知道荆谋言得罪的人很多,可是这次刺杀还是惊动了很多人。不过让他们意外的也就是这次刺杀的,居然不是士族,反而是普通连寒门都算不上的人。这次的刺杀,让很多官员都知道,荆谋言的一系列的改革,已经是严重的触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这次虽然不是士族来刺杀,可是下次呢? 如果是下次,那可是难说了。大家不由得估算了一下这个荆谋言如果这次被刺杀了,那益州一系列官员将会损失多么惨重。可是当大家仔细算了算,荆谋言如果死了,那在这益州一系列的官员都会彻底失去“精神领袖”了。虽然名义上他们的领袖是武士彟,可是武士彟其实并非是“精神”上的领袖,只是提供政治庇护罢了。 而真正的精神上的领袖,反而是荆谋言。大家心里都一阵胆寒,如果荆谋言死了,这个还是非常脆弱的利益集团,都会分崩离析。 “荆谋言,你为什么要放了他?他既然刺杀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放了他吗?如果是我,这种刺杀我的人,我绝对会当场杀了他,不会给他接下来刺杀我的机会!”武士彟说道。 武士彟真的感觉这次荆谋言太蠢了,居然释放了一个刺杀自己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刺杀自己,那也都不能留下。因为能够刺杀第一次,那自然能够刺杀第二次。 “武长史,这次其实也是我照顾不周,是我原因让他的母亲和祖母自尽,我也有一定责任。当然,毕竟不是我亲自杀了他的母亲和祖母,他们想不开也是主要的,我的责任并不大。所以我也不会因此烂好人永远原谅他,下次如果他还是想不通来刺杀我,那我也就不会放过他了。这次我放了他一次,那也是希望能够心安而已。我和他的恩怨已经两清了,下次如果他还要来刺杀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了。”荆谋言说。 “你不知道,打蛇不死,留下后患了吗?算了算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次你能够躲过一次刺杀,这次还是真的是惊险万分。如果不是你脖子上挂了那个铜罗盘挡住了利刃,不然你这次真的要死了。你不要指望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了。” “不是我自贬,我们这个巴蜀少了我也都可以,可是少了你就麻烦了。所以你要关心自己的安全,不要随便的冒险了!” 很快,荆谋言的妻子李奇秀再次过来了,喊道:“夫君,你被刺杀了?” 荆谋言同样惊呼:“奇秀,你大着肚子,怎么过来了?如果伤到了你和孩子,怎么办?” 李奇秀依然担心的说:“我的丈夫被刺杀,我哪里还能够安心?” “那个混蛋乱说出去的?”荆谋言怒道。 “整个益州都知道了,还用在乎是谁吗?”李奇秀回答。 荆谋言赶紧安抚说:“奇秀,安心安心,好好养胎,这些事情不用担心。现在你的责任是好好养胎,把孩子安稳生下来,明白了吗?” 可是李奇秀却赶紧说:“夫君,你必须要有一个护卫了,如果没有护卫那可是要麻烦了。像你这样,必须要有护卫,不然我哪怕在家也都不安心了。” 对于这点,武士彟居然也都同样赞同了,说:“是的,荆谋言,你必须要有护卫了。这次虽然侥幸躲过了刺杀,可是下次我不认为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这次刺杀你的不顾是一个普通百姓,他的计划不周全。如果是我来制定刺杀计划,你这次绝对会死定了。下次如果是士族来刺杀,你就不会有这次这么侥幸了。人家士族如果要刺杀,不会这么草率,必然会一击必杀。所以你如果身边没有专门的护卫,你恐怕是很麻烦的。” 荆谋言点头,这次那个张云飞太过于草率的刺杀,再加上自己侥幸有铜罗盘作为掩护,这才没有死。可是如果将心比心的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来制定这次刺杀计划,自己肯定是死定了。因为那个张云飞太过于冲动,计划不周密。可是就是这么计划不周密的刺杀,居然都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可是如果让一个有着足够文化素养,制定计划不会这么草率,这次自己死定了。 “是的,看来我也是要一个护卫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知道自己目前的生命“很值钱”啊,他身上肩负的不只是一个自己的命,更是一个日益成熟的利益集团的命运。这个利益集团包括商人,农民,甚至不少官员,如果自己死了,那这个还是边角脆弱的利益集团将会彻底失去了凝聚力,分崩离析。 “马上张贴告示,就说我要招募护卫,我要招募一名武艺高强的护卫。按照朝廷的规矩,我的护卫不能太多。所以就以质量为主!”荆谋言说。 按照唐朝的规矩,荆谋言这个品级的官员,一名护卫已经是很多了。很多朝代对于不同身份的官员贵族的护卫数额都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不会轻易扩编的。因为他们也是为了防止借用护卫的名义扩军,对于皇帝不利。 当然,荆谋言的身份,已经是非常敏感了。如果对方要刺杀,那恐怕会人力物力都不少,这样必然会造成各种问题。所以荆谋言要从质量上下手,必须要有足够的武艺才能保护自己安全,他打算招募一名武艺高强的护卫,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保护自己安全。 当告示贴出去之后,很多民间滥竽充数的人都纷纷希望过来应征。可是不到一天就被刷了下去,荆谋言所希望的护卫,可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人。如果是单纯为了高收入过来的,那荆谋言敬谢不敏。而且唐朝的“游侠”可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见利忘义,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很快荆谋言却迎来了一个准备应征护卫的人,可是这个人却…… “这位小姐,你要来应征我的护卫?”荆谋言有些非常意外了。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女人,居然是一个带有浓烈阿拉伯风格的美女。这个美女容貌跟中原汉人的女人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荆谋言在后世见过的各种风格的美女,也都恐怕会当做一种魔鬼。不过荆谋言还是有些紧张,这个女人居然会来应征自己的护卫。一个女人,能胜任吗?何况,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也是一个问题。 “荆参军,我名为米丽古丽,是粟特人!不过从我的父亲那一代,就在汉地生活了,所以我精通汉语。”那个粟特美女米丽古丽说道。 荆谋言仔细回忆了一下关于粟特人的历史,这个粟特人主要是在中国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的民族。不过这个粟特人在后世已经是被阿拉伯人同化,已经没有人会粟特语了。这个粟特人以擅长于经商闻名,而唐朝其实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朝代,在唐朝时期的中国,很多外来的民族也都在唐朝生活,甚至当官。粟特人也就是其中一个,甚至后来著名叛贼安禄山都带有粟特血统。 还有一些胡人臣子,都有着粟特血统。在隋唐时期都有粟特人的影子存在,所以荆谋言听了这个美女自称粟特人,那荆谋言虽然有些意外,可是却依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我所遇到的危险吗?恐怕没有一定武艺水平,是无法保护我的安全的。将来我遇到的刺杀和围攻,恐怕是很厉害的啊!你确定一个女人,能够保护好我吗?”荆谋言问道。 那个粟特美女米丽古丽主动说:“请荆参军放心,我一定可以的!” 荆谋言主动对赵亮说:“赵将军,帮我试试她!” 赵亮拿出了自己的刀,准备试试这个女人的武艺。不过米丽古丽倒也是没有太多由于,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 “当当当当……” 一阵刀剑交锋的声音响起,赵亮跟粟特美女的刀剑交锋,这样让可是却让赵亮明显处于下风。这样让荆谋言有些兴趣,这个粟特美女武艺还是非常不错的,居然能压制赵亮。很快,鼓了几分钟,双方都终于停止了下来。赵亮的点刀被挑飞了,而米丽古丽的剑依然拿在手里,对准了赵亮。 “米丽古丽小姐,我服了。不过你这些武艺,擅长于单打独斗,不像是我们在战场上要大开大合。如果我们在战场上混战当中,恐怕你这些武艺用处不大。”赵亮说。 赵亮转头说:“荆参军,这个米丽古丽小姐完全可以胜任你的护卫之责。她的武艺在这个狭小的场合,并且在这种复杂的场合,比我厉害。当然如果是在战场上,她的武艺不适合上战场,只是适合在近距离短兵相接。” 荆谋言点头,表明了自己明白了。其实武艺和武器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最强大的,只有最合适的。作为军事战争,武艺讲究大开大合,没有什么太多技巧可说。可是在个人护卫,反而是技巧必须要很高,尤其是短兵相接过程中,应变能力要很强。 赵亮虽然被米丽古丽挑飞了这个刀,可是并不代表是赵亮绝对就弱于米丽古丽,其实是这个场合和战斗风格适合于米丽古丽,不适合于赵亮。赵亮更习惯于在战场上打仗大开大合,可是这里明显条件不行,更适合米丽古丽这种短兵相接的作战。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赵亮才敢断言米丽古丽更适合做护卫,武艺风格不一样。 “米丽古丽小姐,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做我的护卫,我希望你能够诚实的跟我说。因为作为保护的对象,如果连自己的护卫的背景都不明白,你让我如何能够把我的生命安全交给你,你说是吗?”荆谋言问道。 米丽古丽很快回答:“我的父亲是当年隋朝的洛阳萨宝,等同于四品官。不过前隋灭亡了之后,我的父亲继续经商,目前并没有在唐朝任职。” 荆谋言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个“萨宝”这个官职其实是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特有的特色官职,萨宝是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特殊民族政策的一个体现。因为南北朝到隋唐时期,很多中亚的民族在中国经商,大量的胡商在中原经商,然后甚至有人在当地娶妻生子等等。 而这些胡人风俗迥异,甚至面容都跟汉人不同。魏晋南北朝以来到隋唐,实行了一种名为萨宝的政策。朝廷任命一些在胡商有影响力的人,让他们管理这个胡人的聚居点,算是一定程度的民族区域自治。其中萨宝也就是一个官职,按照隋唐时期的品级制度,视同四品到五品官员,大概是州刺史的级别。当然这个萨宝并不会领取俸禄,只是在面对中国官员的时候,对应的地位。比如说朝见皇帝的时候,可以站在五品以后的官员之前,只是作为表明等级地位作用,实权并不大。 当然这个萨宝的官职是隋唐特色,隋朝灭亡之后,原先的萨宝官职自然自动“离职”。不过目前大唐的萨宝制度并没有制定出来,还是处于一个真空期。可是这个萨宝制度迟早会重新建立的,这个是原先历史上都有的。 “嗯,这个粟特人来保护我,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粟特人是经商的民族,并且反而是处于外族,跟我们汉人本质上是没有利益冲突。他们是经商的,对于土地并不眷恋,所以我的改革对于他们没有任何损害。而我的义务教育,他们因为民族迥异,自然不会太多反对。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跟粟特人并没有核心利益上的冲突,从民族阶级成分来说,其实反而未必不能更信任。我的改革对于他们没有任何的损失,相反他们未必不会支持,因为我的改革更符合商人的利益,他们也许反而会更支持也都说不定。”荆谋言想。 可是,米丽古丽接着说:“我除了是萨宝的女儿之外,我还加入了拜火教,也就是袄教!” 听了这话,荆谋言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 第九十章 贤妻 荆谋言听到了自己这个准护卫居然加入了拜火教,让荆谋言心里突然再次警觉起来了。因为荆谋言不信仰任何宗教,而且他知道宗教有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非常的警觉。他对于宗教万分警惕的,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就要重新考虑是否留下这个女护卫了。 荆谋言问:“你为什么要来当我的护卫,按照道理说你的父亲既然是萨宝,哪怕没有了所谓官职,那也是应该有足够的影响力的。不至于让你来应聘我的护卫吧?“ 米丽古丽回答:‘荆参军,我作为袄教的教徒,我认为荆参军的实行政策,跟我们拜火教的教义有共同点。我们拜火教的教义认为应该主动勤劳耕作,然后生产更多的物质,然后才能幸福。而荆参军不惜一切代价给百姓谋取生存的资本,这个跟我们拜火教的行善轮有着很大的相似,所以我认为荆参军跟我们拜火教有缘,所以我希望……“ “慢慢慢!”荆谋言赶紧拒绝,说:“如果你说希望我加入拜火教,那这个免谈。我不信奉任何宗教,我信奉的是唯物主义,不会加入任何宗教。米丽古丽小姐,如果你是希望用做我的护卫来换取我加入所谓拜火教,甚至支持拜火教发展,那这个不用多说了,请你走吧!” “我虽然不会干涉任何宗教发展,可是我却同样也不会支持任何宗教发展。各自发展就去发展,我不会利用我的权力和影响力去帮助任何宗教发展,明白了吗?不是我歧视你们拜火教,这个是我对所有宗教都是一样的态度。不管是外来的佛教景教袄教等等,甚至我们本土道教我也是如此,不支持也不故意直接强令打压。一切依照我们的法律来处置,明白了吗?如果你希望用这个护卫作为条件,那一切不用多说了!” 米丽古丽赶紧解释说:“荆参军,我没有逼迫你入教的想法。我只是认为荆参军的所作所谓跟我们拜火教的教义比较符合,如果荆参军愿意入教我当然高兴,不过如果不愿意入教我也不会责怪。因为在汉地,绝大部分人都不信教,这个我知道。” “不过我也愿意帮助荆参军,去努力让人类过上富足的生活。因为我们认为行善就是要过上好生活,而我做不到,荆参军能够做得到。所以我认为我能够保护荆参军,那也是在间接的让人类过上好的生活,那也是我的行善修行。当然,我也不会认为必须要让荆参军入教,我只是希望能保护荆参军,这样让人类过上更富足的生活,那也是在行善。” 荆谋言这才认可了米丽古丽的话,在这个时代的宗教,都不算是太残暴。这个时代很多宗教都是处于发展阶段,各种文明互相交融。包括景教佛教等等很多宗教,其实都是在互相交融当中,思想体系并没有彻底僵化。相反这个时代的宗教,开明程度远高于后世,因为他们刚刚开始形成自己的教义,并不是非常的完善,融入别的思想也是很多的。这样让他们思想开放,并不会非常僵化教条。 如果这个米丽古丽说的是真的,那其实也是不错的,因为她也算是有“信仰”的人,自然会更尽力,而不会轻易为了金钱或者别的利益也就出卖自己。 “好的,既然这样,你也就留下来吧!”荆谋言说。 “谢谢荆参军,我来当荆参军的护卫,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实现我的修行。荆参军能够让人类幸福富足,那我也都愿意保护荆参军,让荆参军不受到任何的侵害,也算是我在行善。”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算是有了一个美女作为护卫,这样感觉也不错。荆参军带着这个米丽古丽回到了自己家里面,主动给自己妻子介绍了。 “奇秀,这位米丽古丽小姐是我的护卫,今后她也就暂时居住在客房。”荆谋言说。 李奇秀看到了这么一个风格别具一番风情的粟特美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听到了是“护卫”,让李奇秀也是有些意外。让一个女人做护卫,这样行吗? “见过夫人!”米丽古丽赶紧说。 “嗯,好的,那既然这样,那也就去休息好了!”李奇秀说。 荆谋言坐下了,李奇秀也都主动在旁边坐下,毕竟怀孕了不可能一直站着。 “夫君,你怎么让一个女人当护卫,女人武艺能行吗?这样传出去……”李奇秀有些担心的问道。 荆谋言说:“不要紧,她的武艺也是非常合适的,适合近距离格斗,保护我没有问题。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也就是她出身于粟特人,跟我们汉人本质上是没有利益冲突。而且她是萨宝的女儿,粟特人擅长于经商,对于土地没有什么眷恋,我的政策跟他们没有什么损害,反而有利于经商。至于另一方,他是一个萨宝的女儿,那粟特人到处经商,消息渠道肯定很多。如果必要的时候,也许可能能借用她家里面的消息渠道,为了我及时获得消息有好处。” “至于最后一点,她不是为了钱来给我当护卫的,而是为了信仰。虽然是宗教修行,可是总好过是为了钱啊!为了钱是没有原则的,为了宗教总还是有一些原则的,比起为了钱好一些。” 李奇秀听了这话,还是感觉有几分道理,这样她也都选择接受了。 “夫君,不如……不如……”李奇秀有些不好意思说。 荆谋言主动问:“不如什么?” 李奇秀干脆说:“不如干脆你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够把这个粟特小姐米丽古丽娶了吧?这样她成了你的女人,这样她也都会更拼命的保护你。” 荆谋言真的是大为惊讶,他目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一点,而让他最惊讶的是居然是自己的妻子李奇秀这么跟自己说的。如果是别人,是别的任何人,荆谋言也都感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最不可能的反而是李奇秀,李奇秀居然让自己去泡妞,还是把这个粟特美女护卫米丽古丽给泡了。至于理由,那也就是让她更拼命的保护自己? “夫君,按照你所说的,她哪怕是为了所谓的宗教来当你的护卫。可是这个能够多久呢,这样恐怕也有很多变数。而作为一个女人,也许只有让她成了你的女人,才会真正的关心你,才会真正的拼了命的爱护自己的男人,保护自己的男人啊!不然哪怕为了别的,都是虚的。所以我知道,只有让她成了你的女人,这样才是最合适的。”李奇秀说。 荆谋言听了这个说法,其实骤然也是突然怦然心动的,这个想法其实作为一个男人,都会有的。一个美女当护卫,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况还是一个异域风情,这样让他更是心里感觉痒痒的,已经开始有那么几分心动了。 可是荆谋言再次冷静的说:“奇秀,你不会嫉妒?” 李奇秀想了想,最后苦笑说:“夫君,要说不嫉妒,这个是假话,是骗人的。可是我却知道,我哪怕嫉妒又有什么用?你要做的事情,是非常危险的,随时可能有危险。所以我虽然嫉妒,可是我却更害怕,我更害怕我失去我的丈夫,更害怕我的孩子失去了父亲。所以跟这个比起来,我这个嫉妒,那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所以我才会希望你能够真正的把这个粟特小姐收入私房,这样她成了你的女人之后,才能够跟我一样想法。才会真正的感觉不希望失去自己的丈夫,甚至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失去父亲,才会真正的拼了命的保护你,明白了吗?” 荆谋言突然有几分惭愧了,自己的妻子当然是关心自己,才会这么做的。这样说明她是非常的在乎自己,虽然哪怕明知道自己去找别的女人会嫉妒。可是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荆谋言所做的触及太多人的利益了,那些人一旦疯了,那可是会刺杀,会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情。所以必须要有足够忠诚,足够安放心的护卫。 正好这个米丽古丽是女的,并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按照李奇秀的想法,只有让米丽古丽成了荆谋言的女人,这样才会真正的爱惜自己丈夫,会为了自己丈夫甚至自己孩子的父亲,才会拼了命的保护荆谋言。 李奇秀虽然知道会嫉妒,可是跟失去丈夫和失去孩子的父亲比起来,这份嫉妒也许反而会显得微不足道了。 “谢谢,谢谢夫人能够明白事理。能有如此明白的夫人,算是我三生有幸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还是非常幸运,能有一个明白事理的妻子,甚至能为了自己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这样明显是非常的让荆谋言感动。并且李奇秀非常“坦诚”,直接表明了她其实也是“嫉妒”的。荆谋言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也许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那是不存在的。如果李奇秀说什么彻底不嫉妒,那荆谋言反而会不相信。她直接坦诚的承认她嫉妒,可是却为了不失去丈夫,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失去父亲,这样才会如此的。 李奇秀听了这话,主动说:“夫君,那你说如何?这个事情必须要尽快,你不如赶紧去追求那个米丽古丽小姐,这样尽快的让她进入你的私房,这样才是最合适的。何况我我现在有了身子,不方便服侍夫君你,如果有一个女人在身边,这样也好啊!” 荆谋言摆了摆手说:“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不过不是现在。哪怕将来我真的这么做,可是现在绝对不能,现在绝对不能的。我绝对不会在你还有身孕的时候,去找别的女人。这个,是我做人的底线,作为一个丈夫最低的底线了。我不会在我的妻子还有身孕的时候去追求别的女人,这个是我最低最低的底线了。哪怕我再喜欢女人,我也不会在你怀孕到时候去追求。” 荆谋言这么说,是表明了他也都赞同了李奇秀的意见,不过却还是要有自己的底线的。这个底线也就是至少在自己妻子怀孕到时候,绝对不会去找别的女人。这个已经是最低的底线了,而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所以他哪怕将来也许真的会去追求那个米丽古丽小姐,可是至少目前不行,至于理由也是自己妻子怀有身孕,作为丈夫绝对不能够在自己妻子怀孕到时候“出轨”。 李奇秀突然有些热泪盈眶,在古代妻子怀孕,这个时候如果作为一个“贤明”的妻子,应该主动在自己怀孕到时候去给自己丈夫介绍别的女人,解决自己丈夫的生理需求。可是荆谋言却如法说,在自己妻子怀孕到时候绝对不能“出轨”,这样如何能够不让李奇秀感觉感动呢! 虽然荆谋言没有承诺这辈子只是娶她一个女人,可是荆谋言如此承诺,已经是让她一个古代女人万分的感动了。在古代,能在自己妻子怀孕的时候坚守底线不去找别的女人的男人,那能够有多少?恐怕没有听说啊! 对于古人的标准来说,荆谋言已经是万分的好男人,哪怕李奇秀也是万分感动了。 “奇秀,好了,不要太激动,现在你肚子里面还有我们的孩子,不啊哟激动了!不然影响了孩子,那可是不好了!”荆谋言说。 李奇秀了点头,说:“好好好,我马上去休息!” 安抚李奇秀睡下去的时候,荆谋言在旁边休息。不过荆谋言和李奇秀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客房里面的米丽古丽倒也是在有些意外。 “这个荆参军的妻子,倒也是一个非常贤明的好妻子。不过荆参军……倒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至少他比起很多男人都有底线!他们并不知道,我耳朵可是很敏锐的,他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米丽古丽点头称赞说。 第九十一章 建设新益州 荆谋言自从有了这个粟特美女米丽古丽当护卫之后,总算是感觉安稳了不少。毕竟有人保护,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剑术不错的美女保护,这样让荆谋言可以放心绝大部分人的暗算。何况还是一个美女,这样让他更是感觉赏心悦目,非常的养眼。 不过荆谋言对于自己妻子李奇秀的建议,其实心里也是有几分想法,李奇秀其实说的也不无几分道理。哪怕这个粟特美女米丽古丽暂时为了所谓宗教因素来保护自己,可是那也毕竟不长远。如果她做了自己的女人,那她才会真正的拼命保护自己。不过目前还不适合直接弄明白,总不能刚刚认识对方,就想要把对方弄上床,这样是不合适的。不过荆谋言跟李奇秀都不清楚,这个米丽古丽耳朵很尖,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不过,因为荆谋言紧守底线的做法,反而歪打正着的让米丽古丽对于荆谋言有了不少好感。不然…… “荆参军,这份是益州投资银行送来的计划,这次益州投资银行做了计划,打算第一个事情也就是重新建设我们的新益州。目前益州已经成了一个我们巴蜀的真正更大的核心,我们打算在这个益州重新建设新城。”有书吏说道。 目前这个“益州投资银行”,其实也就是跟官府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罢了,并没有太多独立权利。目前的益州投资银行,所掌握的财富其实也是来自于朝廷的拨款,不过今后肯定是要独立运作的。当然如何让钱来生钱,这个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要找对项目。 “益州投资银行是打算怎么建设新的益州的?”荆谋言问道。 “我们打算跟益州官府合作,官府出让地皮,然后我们益州投资银行出钱投资。不过代价也就是将来建设好了的城市的所有房屋,都必须要交给益州投资银行进行出租,而道路也都将会进行开发权力转移给益州投资银行来负责经营。二十年之后,各种房屋还有道路都归属于官府。这是在荆参军的提醒之下,我们制定的计划。” 荆谋言点头认可了这个计划,这个方法其实是后世很多地方都流行的。通过贷款来修路,不过道路必须要交给贷款方经营,各种收益权将会归属于那些公司。二十年之后,所有权将会彻底移交给官府。这样的方式其实很好,荆谋言认为其实比起官府自己出资建设好多了。 虽然短期之内道路必然是要收费的,不过荆谋言认为哪怕道路要收费,那也要比连收费的道路都没有要好。有收费的道路,好过连收费的道路都没有更好。通过开发基础设施,出让收益权,可以吸引不少人投资这些道路房屋等等基础设施,这些基础设施虽然回报周期长了一些,可是这种事情让益州投资银行这个半官半商的组织来负责,那也是有好处的。 如果是让普通商人来负责,那他们不会做这种投入大回款期长的项目。一般只有半官半商的组织,才会考虑做这种投入大回报期长的项目。 “好的,反正这些钱也是我们官府的,最后肉烂也是烂在锅里,不用担心外流了。”荆谋言说。 “是,多亏了荆参军想到了这个办法,不然我们朝廷可是不但花钱多,并且还很浪费。一旦征伐徭役,不但百姓受苦,甚至我们官府还没有多少回报,这样太亏了。荆参军这个修路的方法,甚至可以用来赚钱,这样也不亏。而这些钱最后还是我们官府的益州投资银行,这些钱周转来周转去,其实还不是在我们官府手里吗?顶多也就是从这个衙门到另一个衙门,不担心什么。可是资金这么周转了一圈,却留下了一条条宽阔的道路,一座座房子,甚至很多很多的东西。这么周转下来,我们益州各地官府不但没有花费,反而还有一些赚头。” 很多人对于这个方法也是非常的看重,尤其是通过出让经营权的方法赚钱,这样的办法几乎是过去都不敢想的。道路都能用来赚钱,也就是只有荆谋言跟武士彟这两个死要钱的家伙才能做出这种事情了。不过那些在朝廷任职的人,都不是傻子,非常明白这样做的好处。这么资金一周转起来,虽然在各衙门里面周转,可是带来的效益却很好。 “其实你们可以记住,有些时候节俭未必是好事。这些钱流动起来,才是产生效益的最好办法。单纯的节俭,这并不是真正的富裕,懂得理财流动,这才是产生更多好处的办法。最后你们会发现这么流动乐一圈,其实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赚大了,甚至留下了更多的东西造福于民。”荆谋言说。 荆谋言接下来要审阅一下这个规划图,这个益州是益州大都督府的“首府”,必须要重新进行规划。荆谋言对于城市规划图,还是看得懂的。因为考古学经常要挖掘各种地道和各种的古文物建筑,这些城市规划图纸他还是看得懂。 不过荆谋言很快不太满意,说:“你们这个城市规划图干什么的,怎么这么碎片?难道你们不知道,应该集中起来,城市越是集中越好吗?” 有书吏却说:“荆参军,你不是说要造福于百姓。如果我们把城市都全部集中起来,这样去不是让百姓太过于艰难了?让百姓分开,分成一片片的,这样大家都可以过安稳日子。如果一旦弄成了大城,恐怕会出问题啊!毕竟越是大城市,百姓生活越是艰难,价格越贵啊!这样分散成为各种小城镇的方法,可以让百姓过祥和日子。” 荆谋言马上骂道:“哪个逗逼弄得规划图,天下只有越来越大的,没有越来越小的城市的。大城市才是未来的最重要的趋势,因为大城市可以让尽可能多的人口,享受到资源。同样的资源,可以让更多人口使用,你们这么做不是在浪费吗?” “重新做,把益州越大越好,益州可是将来我们西南的核心,这么弄不是在乱弹琴吗?” 荆谋言算是被这帮二货给弄得气得要命,这帮家伙居然还摆脱不了普通小农思想,认为应该把城市规划成为小城镇,让百姓生活不那么艰难。这个看起来是造福于民,可是却不符合常识。大城市是未来的发展趋势,虽然大城市生活压力大,可是一个同样人口的大城市,创造财富的能力比起同样人口,却分散到不同的地方的小城镇的总和还要大。 而且各种资源集中使用,才是发展核心。因为资源不足,所以才会形成大城市,越是资源不充足的时代,反而越是要集中使用资源。这样的分散到小城镇,压力固然是没有了,可是发展肯定很慢很慢,远不如一个大城市发展速度快,从长远来说是极端不利的。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了压力,那自然没有了发展动力。一个人没有压力,更是不会得到长远发展。如果所有国民都没有了“压力”,那这个国家玩个屁!如果真的要像是那种古代人所追求的“和谐”,这个国家算是彻底死定了!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去请人重新做。一定秉承荆参军的想法,把益州尽量扩大,扩大成为大城市!” 荆谋言害怕这帮二货这么弄,迟早会出问题。他只好亲自做了一个大概的规划,这份规划是关于未来益州的规划。这个益州未来也就是成1都城,按照荆谋言的计划这个益州将会成为巴蜀的绝对核心,甚至成为西南地区的经济中心。不过后世的成1都其实也是这么定位的,不管是周围环境因素还是历史因素,这个益州是最合适的选择。 把城市建设更大,其是反而是有利于节省资源,因为相对面积之内的人口更多,其实反而能够让同样的资源让更多人享受到。包括教育、医疗等等各种基础设施,不然如果分散成为小城镇,这样其实实在撒胡椒面,没有什么意思的。 荆谋言做了粗略的规划图,把骨架给弄好了,争取把这个益州弄得更大,这才让别的那些吏员进行重新进行制定规划。 “幸好我还是懂得那些图纸的,我在学校见过的古代城镇图纸也不少,对于这些规划不是绝对的新手啊!未来必然是要城市化,城市越来越大,把农村逐步空出来,这样有利于集中利用土地。”荆谋言想。 荆谋言纵观历史,无不是农村人口走向城市,然后城市再次组织人手回到农村集中利用土地开发。在后世的中国已经有了这个趋势了,由农村包围城市,逐步进步到城市包围农村。 荆谋言让他们做好了初步的规划,接下来必然要开始建设新的益州城,甚至接下来也要一步步的扩大各大城市的规模,这样才能容纳更多人加入进来。未来必然要加速城市化,让将来的手工业和各种的制造业得到发展基础。人口密集是制造业发展的最重要基础之一,荆谋言当然要扩大城市。 至于这个扩大城市,由益州投资银行来负责投资建设,之后用道路收费权和各种房屋的租赁权等等经济权益偿还。这样形成良性循环,并且这个资金其实也就是在朝廷官府内部流动,并不会流失太多,可是却产生了惊人的效益。 “荆参军,我们是组织百姓来修建吗?我们官府自己组织百姓吗?”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立刻摇头说:“不用了,我们还是外包给商人,分成不同等级的承包,我们只是要负责监督修建质量就行了,不用亲自负责修建。让商人组织人手来替代我们修建,不然我们一旦征发徭役,事实上代价比起花钱请商人组织百姓代价打多了。一旦征发徭役,不但百姓怨声载道,并且我们不是已经开始实行了一条鞭法了吗?既然有了钱,可以让商人代替我们承包修建。商人组织承包,其实比起我们自己修建代价更少很多。不然我们官府自己组织,不但质量未必会更好,相反可能会因为各级官员的惰性,让他们没有搞好质量的心态。不如外包给商人,这样我们不但管理省事,花费更少,甚至可以质量更好,还给百姓带来一些收益。” 荆谋言不认为官府能够把各种工程保质保量并且不会影响民生的修好,官府跟商人其实是不同两种的心态,心态不同必然会造成不同的后果。官府是做多做少都一样,不会影响太多政治前途。可是商人不同,商人为了节省成本,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只要在允许范围之内,他们都会去做。这样必然会造船了如果让官府来修建,就算是不产生贪腐,那最后各种损失也不会比起商人来修建要少。 如果从后世来看,几乎很多大国都会把各种并非是重要关键的工程外包给商人,而不是官府自己组织人手来修建,这个绝非是偶然。因为外包节省的成本更大,带来的负面效应更少,甚至正面效益远远多过负面的效益,这才是后世几乎所有国家都把政府所需要的东西,都外包了出去的原因,而不是自己养活一大群那些勤杂人员。 至于说当中产生的可能的“权力寻租”,荆谋言不认为是致命的问题,毕竟很多事情不能因为可能滋生贪污腐败,那也就把整个都给否认了。就好比荆谋言的特许权可能会成为贪官污吏行贿受贿的渠道,可是却同样不能够因此也就把整个特许权甚至未来的专利给否定了。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完美的政策,不可能因为极少部分的不利就彻底否认整体,不然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荆参军英明,我们马上去准备。”书吏说。 第九十二章 谁泄的密 荆谋言把这份规划图放到了都督府的柜子里面,准备进行相应的准备,然后可以酌情考虑开始投资建设了。荆谋言希望能尽快的把这个巴蜀开发出来,开发成为后世那个天府之国,甚至带动整个西南到整个南方的开发,这样对于将来经济发展有好处。荆谋言非常明白基础设施建设是保证发展潜力的基础,所以荆谋言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投入都是非常重要的。道路,住房等等都是要大量建设,这样才能够适应未来的需求。 “这份档案给我好好保密,非常重要,给我好好收起来!”荆谋言说。 旁边的书吏赶紧答应,然后拿去收藏起来。荆谋言看了看天色,也都开始要到了傍晚,这个时候应该下班了。 “米丽古丽小姐,辛苦你了!”荆谋言说。 那个粟特美女保镖米丽古丽小姐点头说:“荆参军,我跟你回去好了。我看在这个巴蜀的很多百姓生活都越来越好,这个都是你带来的。我认为应该让你更安全,这样百姓才能够更好生活,这个也是我在行善。” “谢谢!”荆谋言主动回去,这个米丽古丽在身边跟着,负责保护荆谋言。 自从上次荆谋言被那个少年张云飞刺杀甚至险之又险的差点丢了命之后,他也都开始警觉了。现在荆谋言的命可是非常“值钱”的,如果一旦出了意外,整个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新政策都无法得到推行,这样一切都会功亏一篑。所以说荆谋言的安全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所以荆谋言这才招募了这个米丽古丽当保镖。 不过自从上次之后,并没有人继续刺杀了,看起来还是很安全的。可是当荆谋言刚刚回到了家门外的时候,却有商人主动来拦着荆谋言了。 “荆参军,听说最近朝廷要重新大修益州?听闻朝廷要重建益州,有大量的道路,房屋要重新修建,请问是不是真的?并且听说朝廷还要把这些事情外包给商人,而不是要朝廷组织人手来修建?”有商人问道。 荆谋言立刻警觉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个商人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说:“荆参军,既然朝廷要重新修建一座城池,要扩大益州,有大量的土木工程还有道路房屋都要重新修建,这么大的土木工程既然要外包出去,我想我可以帮助朝廷啊!只要朝廷愿意外包给我,那我一定会帮助朝廷做的妥妥当当的,一切不用朝廷担心。” 荆谋言再次问道:“我不问你这个,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个商人听到了荆谋言这么质问,还是想要转移话题,说:“荆参军,你是担心修建质量吗?你放心,我一定保证质量,不会出问题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偷工减料,保证让荆参军满意。” 荆谋言直接怒骂道:“别跟我装傻,我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个商人这才脸色严肃了起来,可是却不敢回答荆谋言的话。看到了荆谋言如此怒斥,显然他知道这次看来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荆谋言看到了那个商人不愿意回答,然后心里在想:“好啊,真是好啊!我才刚刚做出了的决定,官府的正式文件都没有公开,居然都有人听到了消息过来找我要生意了?娘的,这个泄密也太快了吧?麻辣个鸡的,这才不过是不到三个小时,居然都他娘的泄密了!如果这么下去,那还得了?” 荆谋言不是担心这个商人修建质量问题,而是他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荆谋言做出了规划和做出了初步的决定,甚至连纸质文件都没有形成,居然都已经泄密了?这个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荆谋言身边有人泄密了,出卖了他准备要做出的决策。 这才不到三小时啊,三小时之内居然都泄密了?如果是这样下去,以后谁知道还要泄密多少啊?所谓君不秘则失臣,臣不秘则失身。这样的事情,历史上简直是不用太多,荆谋言不管是从古代还是到后世,实在是见多了。 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居然都泄密如此之快,让他都感觉后背差点出冷汗。这个不是什么工程质量问题,而是泄密了!泄密的事情,比起工程质量问题,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泄密所带来的危害,绝对比起所谓工程质量更大很多,甚至一旦被政敌利用,后果更惨痛无数倍。这如何不让荆谋言出冷汗,所以他更关心的是泄密。 “说,到底是谁泄密了?”荆谋言直接抓着那个商人怒斥道。 米丽古丽看到了荆谋言生气了,立刻拔出了剑,好像随时要出手一样。 那个商人听了之后,立刻紧张万分,赶紧说:“荆参军,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打听到的,要知道我们这些商人经常去酒楼茶馆交流消息。我是跟一个酒楼东家买来的消息,他说他打听到了,不过他开酒楼的要这个消息没有用,所以也就卖给我了。” 荆谋言背后更是冷汗到处都是,这才不过是三个小时,居然都不知道经过了几张嘴巴了!这样下去,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个益州大都督府里面,那还不是跟筛子一样,到处泄密啊! 荆谋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回到了益州大都督府。 “荆参军,你怎么回来了?”有人问道。 荆谋言赶紧下令说:“赶紧给我把所有书吏都给我叫来,哪怕回家了的,也都给我叫来!” 那些书吏一个个急急忙忙的从家里面赶了回来,他们看到了荆谋言在这里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是知道肯定是出大事情了。他们不知道谁又倒霉了,居然把荆谋言惹怒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互相看了看,好像想要找出自己当中谁得罪了荆谋言。 “很好啊,你们可真的是很好啊!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我刚刚做了益州新城的规划,甚至我连文件的草稿都没有写,居然都泄密了。更可怕的是,泄密还不只是一张嘴了,还是被通过酒楼东家的嘴巴传出去的。在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衙门里面,居然有人都敢如此猖狂的买卖消息,真是岂有此理!” “到底是谁泄密的,谁把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要重新修建益州城的计划泄露出去的,给我主动站出来。现在主动站出来,我可以算他一个自首。不然,别让我查出来,一旦让我查出来,他会很难看的!” 听了荆谋言这话,那些书吏一个个更是心惊肉跳,这个居然有人泄密了。他们作为书吏,非常清楚如果真的要重建益州城,到时候把益州大量的房屋路面都给重修重建,推倒房屋到各种路面翻修重建等等的工作,这里面的油水多么的丰厚啊! 要知道在古代,修建土木工程一直都是各级官员和商人趁机赚大钱的时候。退一万步来说,这种修建土木工程哪怕不贪腐,那商人也是可以获得很多好处的。在土木工程修建方面的官商勾结,再过一千多年都是屡见不鲜,因为这里面油水太足了,让人都不得不心动。 可是现在居然彻底触怒了荆谋言,这样让他们也都感觉担忧,谁知道荆谋言会不会杀人?上次荆谋言以谋反为名,杀了足足二十二个人啊。这次谁知道会不会杀人? “我再说一次,谁泄密了,主动出来,我算他自首!”荆谋言说。 荆谋言看了看夜色,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还是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很好,既然不愿意主动出来自首,那也就别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了!按照我们的公文处置流程,其实都是有规程可寻的。这份和设计图纸经过了谁的手,都会留下记录。所以我想只要顺着公文处理的流程去查看,很快可以查出谁碰过这份公文。到时候,可能也就是那几个人而已。要在几个人之内找出那个泄密者,那还是很容易的!”荆谋言说。 当荆谋言说出了这话,立刻有人坐不住了,主动赶紧喊道:“荆参军,饶了我吧!荆参军,是我,是我,饶了我吧!”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人,立刻惊呼:“老陈,居然是你?我想过很多人,居然没有想到是你?” 荆谋言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做了多年的书吏的老陈。这个老陈今年已经五十几岁了,在这个唐朝普遍平均寿命偏短,所以五十几岁算是老人了。 这个老陈可是多年的书吏,要知道从隋朝时候,就已经开始进入了这个巴蜀的衙门从事书吏。这么多年以来勤勤恳恳,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纰漏。虽然没有真正的当官,可是却也都哈斯非常勤恳的,在这里算是老资格了。 正因为数十年从前隋以来都没有出过大纰漏,所以荆谋言这才让他负责一些重要的事情。可是让荆谋言没有想到,真的是没有想到啊!他想过很多人可能会泄密,甚至可能是年轻人,因为年轻人非常的贪图财富,想要急切的获得财富,所以才会做出一些糊涂事情。 可是荆谋言真的没有想到啊,不但不是那些年轻人泄密,反而是一个多年以来勤勤恳恳做事情,甚至不贪不懒不嫖不赌,各方面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人做的?这么多年以来,他做事情都很靠谱啊,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会泄密了? “说实话,老陈,我真的没有想到是你啊?你在朝廷衙门做了不下三十年了,从前隋就开始了。你怎么现在反而晚节不保了?这几十年以来,你没有贪过,没有赌过,更没有嫖过,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啊!甚至你家里面也都日子过得不错啊,眼看再过一两年也就可以好好养老颐养天年,怎么这个时候居然……居然晚节不保了?”荆谋言真的有些痛心疾首,怎么这个时候出了问题,让荆谋言也都万分可惜了。 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书吏老陈直接求饶说:“荆参军,这次是我做的对不起你,不过我还是有话要说。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迫不得已啊!” 荆谋言冷声说:“好啊,泄密了,还迫不得已?你知道吗?如果这么做,也许会给朝廷带来多少损失,你能获得几个钱?为了私利去泄密,这样还有理了吗?看来,你可真的是‘吏滑如油’啊!这么多年以来,居然瞒过了这么多任官员了?” 可是那个老陈却站了起来,不客气的说:“荆参军,你要处置我,我没有意见。可是我有一些话,不吐不快!你以为我们是愿意吏滑如油吗?你以为我们愿意吗?我们这么做,不都是被朝廷给逼迫的吗?如果不是朝廷,我们至于会如此吗?如果不是朝廷,我们至于会做这种事情吗?” “这一切,都是朝廷逼的!” 荆谋言双目睁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话,泄密还有理了。 “好,老陈,泄密了,还能够找出这么多理由,我今天就听听,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泄密换个人财富,还有理了?我看你今天能够找出什么理由,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找到。说吧,反正今晚我不休息了,我听听你能说出什么不要脸的借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个勤勤恳恳了半辈子的人,在临老了反而要这么晚节不保。”荆谋言冷笑说。 荆谋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泄密卖消息还有理了。荆谋言听了这话,好像就是感觉后世贪官污贪污受贿之后,然后不思考自己,反而是怪罪组织了!人家后世贪官污吏哪怕被抓了,也都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不会怪罪组织的。这个还要不要脸了,居然反过来怪官府了!所以荆谋言心里真的是发怒了,居然如此不要脸的话都敢说出来,所以荆谋言也是想要听听这个家伙到底有多么不要脸面! 第九十三章 边缘人物 “荆参军,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是真正的为国为民的好人。我敬重你的人品,别人也断续不知道,可是我们在这个官府里面任职数十年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你所作所为其实非常有利于普通百姓吗?我们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其实归根究底还是为了百姓。也许有些人不理解你,可是我却都理解。” “可是虽然你是好人,可是你缺衣少食吗?你不缺衣少食啊,正因为你不缺衣少食,所以才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能真正的全心全意去为国为民做事情。可是我们呢?我们这些书吏,我们这些书吏缺衣少食,我们每天忙活到头,也就是要为了拿一些微薄的刀笔费,这些收入养家糊口都很勉强。我们不像是你们这些朝廷入流的官吏,不但每年都有丰厚的俸禄。甚至你们哪怕一个九品的芝麻官,那也比我们这些书吏每年的收入高了至少十几倍啊!” “所以你可以安心的为百姓谋福,可是我们却不行啊!所以,虽然我敬重你的人品,可是我们也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啊!” 老陈这么说,让很多那些底层的书吏一个个默默低头,因为老陈说到了他们这些书吏心中的痛苦之处。荆谋言看到了这些基层书吏一个个都是低头了,顿时也是感觉好像有些意外。在荆谋言眼里,这些底层书吏应该也就是和后世的“公务员”差不多,怎么会待遇这么差? “荆参军,我们这些书吏,没有任何的前途。虽然朝廷每年都号称有一个流外如流内的方法,可是这个考核太难了,几乎很难的。真正的能够走进去的,千中无一啊!如果不入流,那我们这些刀笔吏也就是每年的收成还不如你们一个九品官的一个月。你们入流官吏哪怕致仕之后,还可以由朝廷发放半俸,而我们这些刀笔吏,一旦年老之后,那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趁机出卖消息泄密,那我们还不是为了我将来年老之后的晚年,还有我孩子吗?” 荆谋言听到了这个老陈一步步的解释,这才意识到古代的书吏,可不是后世的“公务员”。后世的公务员虽然有些收入比较低,甚至包括荆谋言在后世,也都经常跟着考古队出去,他的身边不少一起同行的都是跟着政府部门有着很深联系的人。这些人虽然也许明面上的工资不太高,可是各种潜在的福利却很好,各种资源都不错。就算是荆谋言这个跟着考古队一起出去的编外实习人员,都可以获得政府补贴的机会,可想而知后世的公务员是吃福利的。 可是这个古代的刀笔吏,做的和公务员一样的职责,可是却不但没有公务员的待遇,相反还很低很低。他们一年的收入,还不到一个入流的九品官的十五分之一,甚至入流的官员哪怕老了之后,可以选择致仕,朝廷也会有一半的“退休金”,富足的过晚年不成问题。 可是这些刀笔吏,他们一旦没有了工作,那地方官府不会支付任何的工钱给他们了,他们都将会老无所依,甚至这些古代的刀笔吏,他们不像是后世的公务员制度之下的“官吏一体”,可是在古代的刀笔吏是晋升为官员的概率,几乎为零啊! “难怪啊,怪不得我记得在宋朝之后,这种刀笔吏的地位越来越低。如果说唐朝时期还有千分之一的可能进入入流的官员,可是到了宋朝,基本上万中无一了。到了明朝,那更是绝对不可能,甚至在身份上还是属于贱民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他们如何能对于这个朝廷有归属感,毕竟这个朝廷不属于他们啊!” 荆谋言明白了,这个为什么老陈会在准备颐养天年的时候居然反而选择了“晚节不保”的去泄密换财富。其实正因为他年龄大了,才会为了自己老了之后还有后代考虑。这个刀笔吏的收入确实不高,反而偏低了,比起很多商人雇佣的都要低。 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无法积累太多的财富,甚至还要亏很多。而且他们年龄大了,不像是后世有那么多的社会保障,一旦没有了职位,那等于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在地位上很低,可是却有了一些权力。他们在官府任职,表面上看地位最低,可却掌握了大量朝廷的内部消息,包括很多官员的决策。可是他们晋升的希望万分渺茫,甚至几乎为零。可却依然掌握了一部分权力,这些权力虽然在那些朝廷大佬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在那些底层百姓眼里,却非常有用。有些时候一个消息,都足以让他们获得好处了。” “也许年轻的时候,作风正派,可是到了老了之后,反而为了各种事情担忧。为了养老,为了后代,然后还有很多心态不平衡。这个也许也就是后世官员里面常有的‘五十九现象’了。可是到了古代,这种现象反而更多,尤其是在基层官吏里面,更是如此。” 荆谋言好像明白了这些书吏的想法,一方面没有前途,一个失去了前途的人,他们当然不会在乎什么了。如果一个人有前途,有着光明的前途,他们自然也就是非常爱惜羽毛,爱惜身份,不希望自己的名声臭了,以后前途毁了。而很贪官一开始也都不是贪官,恰恰相反他们是非常作风正派的人,甚至年轻时候是真心希望做出业绩。 可是到了一定年纪失去了前途,反而开始腐化了,失去了目标了。这些书吏和后世不少失去了前途的官员想法差不多,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想法,自然赶紧用了。因为各种社会地位和手里的权力正好“倒挂”,让他们有了不好的想法。 “荆参军,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可以衣食无忧的为了朝廷做事,为了百姓谋福。可是那也是建立在你衣食无忧,我们却做不到。我们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过是为了能够养家糊口罢了。甚至,我说句不好听的,朝廷之上有很多官员,其实能耐都不如我。可是我也没有抱怨什么,你荆参军运气好,获得了当时的李都督赏识。后来更是获得武长史的赏识,跟着水涨船高。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在这里做着最累的事情,可是却拿的最少。“ “别的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我们却无法安享晚年,这样公平吗?我们在朝廷升迁不行也就罢了,可是我们为了朝廷做了一辈子,可却连安享晚年都做不到,这样我们不甘心。你荆参军衣食无忧当然可以无所顾忌的为朝廷做事情,可是我们不行啊?我们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我们也不奢求什么,可是朝廷给了我们什么?” 很快,却也都有捕快主动说:“荆参军,老陈说得对。我们这些衙役捕快,都是贱民,甚至都是世代当这个衙役捕快的。可是我们有办法吗?我们每天出去拼命,如果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我们甚至稍有不慎就会丢了命。” “可是我们却不可能有什么回报,我们世世代代做这一行也就罢了。可是我们老了怎么办,我们年龄大了,无法当差了,那我们怎么办?到时候,谁来顾忌我们?何况人有旦夕祸福,一旦我们受伤了病了,那几乎一辈子的积蓄也都没有了。我们怎么办?” 那些书吏,捕快等等人一个个开始吐苦水,纷纷对着荆谋言吐苦水,甚至在他们眼里这个完全是朝廷有负于他们。他们这些书吏明明有能力,却无法得到公平的晋升对待,甚至有捕快还是法律上的贱民,无法得到合适的地位。 可是这些人,他们收入低,却反而掌握了一些权力。他们一方面属于贱民,另一方面却掌握了权力,这样社会地位和实际权力完全是倒挂的,这样很多人都会想不开。一方面被人看不起,另一方面却掌握了权力,再加上几乎没有任何晋升的前途,这样如何能够不让他们去想办法弄钱。如果在衙门任职的时候不弄钱,老了之后怎么办?自己后代怎么办? 这些都是让他们所担忧的,所以在年老了之后没有保障,这个也是一个重要问题。所以他们反而理解了这个老陈,为什么老了之后选择晚节不保的去泄密换财富,这样为了自己将来养老还有后代的基础生活提供保障啊! “看来还真的是如此啊,这些人还是社会最边缘额人物。他们不像是入流的官员,有着相对完善的高收入,甚至有着相对完善的福利,还有退休保障,这样作为职业官僚那简直是非常不用担心后路。可是这些基层书吏捕快,他们地位很低,几乎不可能晋升,甚至另一方却掌握了权力。他们不像是普通农民那样有土地,他们普遍没有土地,后代没有保障。而他们也不像是商人,有着相对富足的财富,可以流传给后代。” “这样他们其实非常尴尬,他们往上没有前途,往下却下不来。这样的结果必然是让他们开始想着如何去弄钱,如何去把这些钱弄到手,然后为了自己将来养老还有将来后代的需求提供基础。” “这样做不行啊,不能这么下去了。目前也许情况还不明显,可是一旦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荆谋言知道事情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后果会非常严重的。荆谋言在后世,往上见过文化系统的高级官员,往下可是同样也见过不少乡村的公务人员。因为他长期在文化系统里面工作,跟文化部门的官员有来往。而且考古经常要到很多偏僻的地方,难免也要跟基层公务人员协调过。他知道这些基层公务人员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是单纯算唐朝官员的人数,如果单纯用唐朝的官职数量来算,几乎“官民比”是几千比一。当然这个其实是不合适的,因为唐朝初年在编官员不过是不到一万人。可是背后却是十倍于这个数字的那些各级别衙门里面的书吏,还有各种捕快。这些在后世也算是“官”,可是在古代他们身份却非常尴尬,不官不民。如果说是官,那其实跟民没有区别。可是说是民,他们却长期在衙门任职,还是掌握那么一些权力的,足以让他们获得寻租的机会。 这样的尴尬身份,再加上微薄的收入,必然会让他们面临两头不讨好。失去了前途,那不就是希望能尽快捞钱吗? 荆谋言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一旦长期这么下去,未来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要知道大唐朝廷在编的官员,不超过一万人。可是真正作为底层执行朝廷政令的,却恰恰是这些书吏,这些最基层的书吏。如果他们都是这么一个心态,未来自己的所谓“新政”能保持多久,这个同样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这些书吏的心态,代表了最基层公务人员的心态,如果他们都是如此的心态,那将来恐怕自己有再多好政策,最后同样也都执行不下去。 荆谋言如何不知道执行力的重要性,不管是多少后世的公司,还是各种部门,几乎所有单位都在去强调一个词“执行力”。如果好的政策无法执行,最后一切白搭。可是,这些基层书吏捕快,却是最终执行的人员,负责执行各种政策,如果他们这里统一出现了问题,将来自己再好的政策能有几分能落实的,这个难说了。 “你们等着,我先去跟武长史商讨一下这个事情,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想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相对满意的答复的,你们等着吧!”荆谋言说。 荆谋言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他走进了武士彟的后院私人住处,商讨一下这个关于那些底层书吏还有捕快的未来前途和相应待遇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如果再不解决未来自己的所谓新政恐怕会越来越走样的。 第九十四章 治国先治吏 荆谋言直接跟武士彟说:“武长史,这么下去不行了。我们大唐目前的这些书吏,恐怕如果再不重视这些书吏的利益,我们接下来将会荡然无存。如果这些书吏一个个都是‘吏滑如油’,那我们接下来的政策恐怕也都无法能够有效的执行。尤其是接下来我们的改变越来越多,这些书吏如果无法从中获得一部分好处,那他们的执行力将会堪忧。到时候我们的所有改变,都会面临彻底无法执行下去的结果。” 荆谋言这么解释,并没有引起武士彟的重视飞,反而问道:“这些书吏有什么用,他们不过是一些底层书吏,不在朝廷的入流官职之内,有什么好重视的?” 武士彟明显还是看不起这些底层书吏,这些底层书吏是负责执行政策的人,不负责决策,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被重视。甚至古代很多官员也都看不起这些书吏,这些书吏想要成为正式官员,太难太难了,绝大部分一辈子也都不过是在底层混饭吃。他们做的事情最庞杂,可是却没有太多权力。 “武长史,恰恰相反,我认为正因为他们很多,正因为他们没有决策权,正因为他们负责具体执行,这样我们才必须要重视。古人云,治国先治吏,而我认为这个‘吏’并非是单纯指代官员,更是这些一个个的书吏。这些书吏,捕快,其实才是我们朝廷执行政令的最基层的人。我们朝廷上到中枢,下到一个普通的县城,凡是发布了任何命令,最后负责落实的人都是这些书吏。” “这些书吏负责执行,如果不符合他们利益,或者是不符合他们想法,那他们会有热情去执行吗?尤其是更可怕的是很多时候一个政策,不同的解读角度有着可能正好相反的效果。这些书吏他们是直接执行政策的人,如果他们烂了,那等于我们这个国家都彻底烂了。” 荆谋言非常知道这些基层公务员的可怕,因为荆谋言在后世经常听说了不少基层公务员作风粗暴,甚至是很多基层公务员对百姓吃拿卡要的情况。这些基层公务员也许在高级官员眼里,压根不算是官员,也不会重视。可是在普通百姓眼里,却是一群能决定他们生死存亡的人,这个也就是权力。虽然这个权力在高官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百姓影响是非常可怕的。 “武长史,我们大唐目前朝廷在编的九品以上入流的官员不超过一万名。可是这个背后,我们每一个县一般拥有县令一人,县丞一人,县尉一人,少部分县丞还有主簿。一般在编的官员也就是三个,可是这个背后却有着数十个吃着公家饭的书吏。这些人是负责执行政策的人,凡是朝廷下大了政策都要由他们去执行。绝大部分时候,直接接触百姓的朝廷的人,也就是他们。” “在一个下面基层的百姓眼里,这些书吏其实也就是代表了朝廷。这些基层书吏,也就是代表了朝廷的形象。如果这些书吏到处吃拿卡要,作风不正,那对于百姓眼里,那也就是这个朝廷”作风不正‘,都会认为朝廷都是一群吃拿卡要的官员。” “甚至这些书吏一旦在我们朝廷官员那里受了气,他们就会去找百姓’撒气‘,这样后果更是可怕。这个也就是踢猫效应,人受了气,那也就会找下属去撒气,最后无处可撒气的人就会欺负动物。这些书吏在百姓眼里是朝廷,他们在我们这里受气了,岂不是要去找百姓撒气了吗?到时候百姓必然会认为朝廷是残暴的。” 武士彟听到了荆谋言这么一条条的分析,这样立刻脸色凝重起来。如果真的犹如荆谋言所说,这样的情况对于这些书吏其实是畸形的。一个县拥有在编官员不过是几个,可是背后却有着数十个吃公家饭的捕快书吏,这些捕快书吏他们却绝大部分是直接接触最基层百姓的,如果他们都到处吃拿卡要,这样百姓心里会怎么想? 武士彟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卖豆腐的时候,当年自己年轻时候卖豆腐,那个时候还没有积累足够资本去做木材生意。可是那个时候,也不乏一些连正式在编官员都不是的书吏捕快,到他这里吃拿卡要一些豆腐。虽然这些豆腐对于目前的武士彟来说不算什么了,可是对于当年的武士彟,却痛苦万分。 当年武士彟卖豆腐的时候也都因此感觉绝望,感觉对那个“大隋”的好感一步步荡然无存。如果现在回忆他当年年轻的时候,其实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吗?当年那些书吏捕快,虽然连朝廷在编官员都不是,可是却足以决定一个“豆腐小贩”的生死存亡了。 可是这个天下,能够从一个“豆腐小贩”走向了朝廷三品大员的人,其实是很少很少的。绝大部分豆腐小贩,一辈子也就是“豆腐小贩”了。而这个世界上底层百姓永远是绝大部分,可是这些人却也是被那些基层书吏和捕快欺负最惨的。普通百信没有机会理解那些高级官员的思维,自然就会把这些底层书吏捕快当做了“朝廷”,可以说这些书吏的素质其实代表了朝廷在底层百姓眼里的形象也不为过。 “武长史,所以我们目前随着我们巴蜀的改变,所掌握的资源也都越来越多了。随着我们巴蜀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包括各种土木建设的权力。这些权力看起来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很多商人来说却是一个赚钱的机会。那些书吏靠近官府,他们知道的消息很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机出卖消息去泄密?” “过去官府一般采用了无为而治,很少干涉百姓。可是我们巴蜀这样从义务教育到百姓农耕等等,几乎都是’主动干涉‘’。我们巴蜀的官府权力,普遍比起别的地方的官府权力大了很多。我们益州大都督府的各级官府都已经是开始迅速的’自我扩权‘,而这些官府里面的书吏,也都随着我们这些官员的’自我扩权‘开始水涨船高,掌握的各种资源都跟着迅速攀升。” “可是我们却严重的忽视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还是领取者过去的那些微薄的收入。他们所承担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工作量也都骤然增加了很多。可是我们却给的还是他们过去那些相对微薄的收入,他们心里肯定不平衡。” “当然,我们这些官员高高在上,很容易无视了他们的利益。而且这些官员都是职业官员,除非犯了大错,不然不会被革职。甚至一辈子都可以当官,退休致仕后还有半俸,这样一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可是那些书吏,他们不但做得多,收入俸禄微薄,老无所依。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没有太多的发展前途,自然会想办法捞钱了。随着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可他们却也有那么一些权力,这样他们难保不会借用靠近我们官府的机会,趁机出卖消息换取财富。甚至借用一些权力,进行寻租,获得一些好处。” 荆谋言随便举了几个例子,这样让武士彟也都不得不重视这个情况了。也许在高级官员眼里这些不算什么,可是这里面的价值却无法轻易估量,因为这些都是一个个的“商机”,这些商机对于商人都是一个个赚钱的机会。 随着巴蜀开发速度加速,甚至是一年顶的上过去数百年的速度开发,这样带来的商机无以伦比。可是谁能够最先获得官府动向,谁就可以获得最大利益。这个时候商人和书吏勾结,几乎是必然的现象。书吏为了自己老有所依,为了自己的后代安稳生活,出卖一些消息那也是可以的。商人因此赚到了巨大的财富,以后肯定会更疯狂的去跟书吏勾结。 “一旦有人尝到了甜头,这样的情况必然会愈演愈烈。这样我们接下来必然会带来更多的后果,虽然也许出卖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小事,可是随着大家都尝到了甜头,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大。其实很多贪官污吏,甚至一开始也是想要当廉洁官员的。可是自从收了第一笔钱之后,那也就无法收手了。这些书吏其实何尝不是如此呢,一旦出卖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几乎是必然的。” “所以,治国先治吏,不但是朝廷那些九品以上官,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这些底层书吏。他们才是我们大唐最基层的’官‘,如果他们的素质都不行,他们的利益都无法得到适当维护,我们能指望他们为我们做事情吗?” 武士彟承认了这些,可是却说:“我们无法给这些书吏前途啊,我们朝廷的选拔官吏的渠道并不多。我们无法保证他们有一个前途。” “武长史,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考虑从别的地方制约他们呢?我想,我有办法。” 门外的那些书吏都不敢走,虽然荆谋言武士彟商谈了都足足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了。可是那些书吏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不敢随便离开。所以天色已经开始发黑,不过却依然不敢回家。何况这次是他们“理亏”,出卖了官府的消息,自然是理亏了。 不过这个时候,武士彟跟荆谋言主动走了出来。 “武长史,荆参军!”书吏们赶紧问候,非常担心自己的命运。 武士彟主动说:“各位书吏,这些年以来,我们朝廷的官员忽视了各位的利益。自从我来到了益州之后,各种工程建设,包括各种政策政令,让大家的事情都非常繁忙了。大家忙碌了很多,为了我们巴蜀的发展和进步有了长足的贡献。我在此感谢大家!” 武士彟跟荆谋言一起主动对这些书吏行礼,这些书吏顿时蒙了。这个居然是官员主动对他们行礼,这个在古代这个上下尊卑万分严格的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武士彟这个三品高官,居然主动对这些最底层的书吏行礼了,甚至包括一些在法律上是“贱民”的捕快,他们也都不知所措了。 这个时候,荆谋言主动说:”各位,大家的工作量增加了,可是我们却没有给予你们足够应该获得的待遇,这个是我们疏忽了。我们再次向你们道歉!“ 武士彟跟荆谋言再次行礼,这次是道歉的。那些书吏顿时感动万分,朝廷在编的官员,什么时候跟他们道歉过。过去都是任由那些官员欺负的,他们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些官员的道歉。在古代这个上下尊卑万分严格的时代,上司做错了事情,也都几乎不会跟下属道歉,何况还是一些最底层的书吏。 这样让他们感动不已,心里暖烘烘的。他们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在心里已经想着将来可以更加卖命的做事情。 荆谋言看到了这些书吏一个个感动的眼神,这些书吏好像干劲十足。不过荆谋言知道这些书吏其实是一时冲动罢了,这种“冲动”持续不了多久。真正想要他们继续卖命,必须要拿出真正的好处,而不是靠着这种冲动的行为。 “古代将领所谓跟着士兵同甘共苦,甚至帮助士兵吸背后的脓疮,然后士兵去卖命战死。呵呵,这种手段,连一个农妇都看出来了。真正让人持续不断做事情的,其实还是一个优秀的制度,指望这样的冲动的,不可能成功的。” “当年秦国可没有什么为士兵吸脓的将军,可是为何秦国却统一天下?这种靠着感动激励的手段,简直太不入流了!” “归根究底,治国先治吏啊,如果不把这些底层书吏的心拉过来,不维护他们的利益,你能够指望他们去为了你卖命吗?如果他们不愿意为了你卖命,那你的一切政策,都是白搭的!” 第九十五章 保险公积金(上) 荆谋言想要让这些书吏长期的为你卖命,其实最根本的还是要让他们有所保障,让他们看到了好处,这样才能够拉拢人心。从历史上那么多次改革来看,很多改革不是失败在了决策上,其实喝多政策最后都是可以挽救政权的。可是为何会面临失败,其实还是执行层的问题,有了好的测量执行错了,执行歪了,这样惠民政策也都会百年城害民政策。那些基层官员对于国家政策有着“解释权”,这样很容易歪嘴和尚念错经的情况。 所以要维护这些底层书吏的利益,抓住了政策执行权,这样才是保障。 “各位书吏,我知道你们过去日子过得不好,收入低并且工作量大,这个对于你们是不合适的。所以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决定,今后给予你们的底薪,也就是你们每个月一般最低能够拿到手的收入,直接提高两成。“ 听到了给他们“加薪”两成,这些书吏脸色喜形于色,这样可是不少了。加薪两成,那获得的好处绝对是惊人的巨大,让他们感觉好处多多。 “还有,我们今后将会划分岗位。对于你们么这些书吏,捕快等等的不同岗位,都有不同的额外补贴。捕快经常往外跑,必然会非常辛苦,所以有特别的额外加薪。至于抓捕了罪犯,同样也都会有额外的奖金和补贴。“ ”至于在衙门内勤书吏,我们也都会有按照工作量考核。至于考核标准,我们也都会按照难度和一些各种因素一起制定不同的奖金。总之,多劳多得。今后还有名目不同的补贴,比如说全勤补贴,没有无故旷工等等,都会有额外的补贴。“ ”至于如何补贴,我们接下来可以请大家一起来参加制定!“ 这些书吏更是脸色喜形于色,今后除了底薪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做得多就获得多,这样他们感觉到了希望。不然做多做少都一样,这样有什么意思。那些捕快也是如此,他们是最累的,抓捕罪犯还很危险,这次也都可以获得额外补贴,这样让他们满意。 荆谋言接下来说:“各位,当然,这些只是日常大家的收入。可是大家还有面临一个难题,那也就是人有旦夕祸福,一旦生病了之后,恐怕支出都是很多的。到时候大家如何面对,说不定很多积蓄也都彻底的荡然无存。这样也是一个悲剧的结果。哪怕大家没有什么旦夕祸福,老了之后怎么办?哪怕年轻到时候收入再高,那老了之后如何,这个也是问题。” 那些书吏更是脸色凝重了,他们觉得说得对啊!这些书吏最担心的也就是老了之后老无所依。虽然有孩子,可是这些孩子能够多么可靠吗?甚至这个是大家所面临的共同问题,这个老无所依的危险才是大家最担心的。 尤其是人有旦夕祸福,这样才是大家所最担心的。一旦有了旦夕祸福,这样他们后果是同样不堪设想的。 “关于这点,我知道很多人都非常的为难。所以我决定采用让大家都可以老有所依,让大家都可以获得更好的安稳的生活,让所有人都无后顾之忧的为朝廷做事情。当然,这个光靠朝廷,朝廷也都没有这个财力。所以我跟武长史商量了一下,我们打算成立一个保险公积金。” “何为保险公积金,这个保险公积金也就是我们益州的书吏,从每月的收入里面扣除十分之一。每月扣除了十分之一之后,也不是归属于我们官府,而是列入这笔保险公积金里面。而我们这些九品以上的官员,也可以根据自愿来决定是否把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缴纳给这个保险公积金。” “而这股保险公积金,连续缴纳了三年之后,就可以进行在意外的时候贷款。如果你们病了之后,可以从这个公积金里面提取一部分借款,这部分借款用来治病。不过治病完了之后,这笔钱可以慢慢从给官府的工作当中偿还。当然,如果是治病,是没有利息的,不用偿还利息。当然,这些收益,还可以用来给你们的妻子,子女使用。如果给妻子和子女治病使用,要额外缴纳一定利息,不过也是以后工作时候慢慢偿还。” “扣除了十分之一,对于你们没有太多影响,可是却等于是把这笔资金彻底融入了进来,让大家能互相帮助,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起到万家帮一家的效果,让人渡过难关。至于老了之后,我们也都会根据你们所缴纳的公积金的数额,进行相应的返还。这些公积金相当于我们给你们的强制存款,这些存款将会在你们五十岁的时候进行按月返还。如果你们在没有返还完了的时候病逝,可以移交给你们指定的人。如果你们临终没有指定人,那可以直接按照平均分配的比例返还给你们的后代。” 那些书吏开始议论纷纷,这个果然是好办法!每月扣除十分之一,这样对于他们的生活引港并不会太大。可是却等于是让大家强制存款了,而这些存款一旦被集中起来,那到时候如果其中谁有了旦夕祸福,可以用来借款,然后让他们渡过难关。这样的办法,让他们都感觉太好了。 这些在衙门里面的书吏,长期接触各种政策,对于文化素质并不低,甚至还非常高。他们很容易判断出来这些政策是好是坏,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个保险公积金的好处。过去一旦遇到了灾难,大家都是独自面对,并且很少有人能一次拿出这么多积蓄。 可是这个保险公积金可以让大家贷款,让大家可以去保证避免旦夕祸福,及时的渡过难关。至于事后偿还,这个不是个事儿!哪怕给一些利息,大家也都乐意啊!尤其是可以惠及家人,这样让他们更是满意。 至于老了之后会逐步返还,这样其实也是个一个好事请,让老有所依了。要知道每月扣除十分之一,这样等于是强制存款。这个不是所有人都擅长于理财的,有不少人工作能力强大,可是却不擅长生活理财,这样其实很多。 “还有,我们每月再次额外扣除百分之五的收入,作为意外保险。如果今后你们如果万一因为为了朝廷公务做事情,真的万一不行因公殉职,甚至是因此伤残,都可以从获得补偿。到时候可以按照你们过去五年在官府的平均收入,按照二十年收入标准来进行补偿你们的家人。也就是时候如果你们为了朝廷公务而因公殉职,我们将会按照你们过去五年的平均年收入的二十倍送还给你们家人,这个也就是意外保险。至于伤残,按照不同标准进行发放补偿,这个接下来另外算。当然,如果是捕快要缴纳百分之八,因为捕快的工作比较危险,风险更大。” 听到了这个消息,那些捕快更是喜形于色。他们抓捕罪犯是最容易殉职的,如果有了这个政策,他们殉职了之后,家人可以获得自己二十年的收入,不敢说大富大贵,可是至少只要自己不懒,再加上这笔资金,足以让他们孩子长大没有问题。 至于扣除一部分收入,这样他们也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反正扣除百分之十几的收入对于他们生活影响并不大,反而这样做可以让自己安心,让自己获得安稳,这样如何不好?没有人比起这些官府里面的公务人员更明白旦夕祸福的结果。这样的方法,他们获得安心。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荆谋言问道。 那些书吏一个个喜笑颜开,不断收入增加了,甚至他们将来老有所依,也不怕什么人有旦夕祸福的危险。这样他们也是感觉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们也都感激荆谋言想出了这个如此符合他们利益的政策。虽然不敢说大富大贵,可至少衣食无忧,全家也都不用担心有什么大的问题。 甚至可以借用到给家人,虽然偿还起来要付出一定利息,可是他们愿意啊!对比起这些利息,家人的生命明显更重要,如何不干。 “不过,我也要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做出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我们不但要按照律法来惩治你们,而且这些公积金将会彻底的被没收。凡是故意违法乱纪的情况,我们依法处置,公积金没收,你们和你们家人也都不再享受任何公积金的好处。等于是之前的投入全部白费,明白了吗?所以,别给我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然辛苦几十年,一切荡然无存了!” 那些书吏突然后背发汗,他们知道荆谋言这个办法够狠啊!这个一旦违法乱纪之后,他们将不得享受这些好处了,那损失岂不是很大了。这样让他们在出卖官府利益到时候必然会多考虑几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年是否值得,这样一定程度可以遏制他们借用手里的权力去乱来。 可是大家看着那个老陈,那个老陈这次也就是主动泄密了,换取了商人的贿赂。这个可是很大的罪名,这次可是风险很大啊! 那些书吏也都纷纷可惜,如果早点有这个保险公积金,老陈何必要冒着风险去做这种事情呢?如果早点有这个政策,老陈何必要辛苦了几十年,晚节不保呢?现在,更是要面临严酷的惩罚,这样的结果,让他们也都心里一阵无奈。 “武长史,荆参军,我们怎么处置,处置这个老陈?”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主动问:“谁在法曹任职,按照我大唐律法,这个老陈应该怎么处置?” 有一个法曹的书吏有些紧张的说:“应该,监守自盗,应该……绞!” 绞刑是唐朝的死刑一种,唐朝死刑常用的也就是绞刑和斩首,唐朝对于官员和朝廷公务人员的贪腐处罚很严重的。 不过那些书吏却也是万分可惜,如果这个政策能够早点出来,那老陈何必要走这条路呢?现在,居然要被面临绞刑。到时候老陈死了,他的儿子怎么办? 老陈也是面如死灰,心里突然有些痛恨荆谋言,为什么荆谋言不早一点宣布这个政策,不然自己如何会走到这条路呢?人性也就是这么奇怪,如果荆谋言不宣布这个政策,那老陈死了反而也不会怨恨。可是荆谋言宣布这个政策之后,如果再次处死老陈,大家反而会埋怨荆谋言为什么不早点提出,这样老陈也都不会走向这条路了! “关于这个事情,我跟武长史有了商讨。这个老陈固然有错,可是我们官府也有一定的责任。当然,这个并不是容许老陈可以去出卖官府利益的借口。所以我们打算在我大唐律法所允许的范畴之内,一定程度宽宥他。按照我大唐律法,凡是一般并非十恶不赦的大罪都可以通过赎铜的方法来减免刑罚。所以我们决定老陈固然要绞刑,可是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这条命我们也就暂时记着。” “不过,代价也就是让他的儿子来到我们官府任职。我们官府将会雇佣他的儿子当书吏,接下来他的儿子必须要努力做事情,尽快挣钱来给父亲赎罪。什么时候凑足了赎罪的铜,那我们也就什么时候恢复老陈自由回家。在此之前,老陈必须要关押在监狱!” “去把老陈带下去,直到他儿子为了官府做事积累足够赎罪之后才释放!” 老陈听了这话,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这次他确实是死罪,可是荆谋言和武士彟利用唐朝法律里面的漏洞一定程度宽宥了他。甚至还给了他儿子顶班的机会,不过却必须要努力挣钱给他赎罪。可是至少不用被处死,也还给了自己儿子未来的生活谋生,和将来后代的保障。 “武长史,荆参军,我老陈心服口服。你们是好官,好官啊!”老陈赶紧说。 第九十六章 保险公积金(下) 很快荆谋言准备制定这个相应的保险公积金方案,这个才是最重要的。甚至荆谋言主动的拿出了自己俸禄的十分之一加入了这个公积金,而武士彟同样拿出了十分之一。这样益州大都督府的事实上的一二把手都这么做了,下属们哪里敢不跟着。那些益州大都督府下属所有九品以上的官员纷纷也都拿出了自己每年收入的十分之一加入了这个公积金,作为给那些书吏发福利用的。反正那些在编的官员收入很高,哪怕少了十分之一,影响也都几乎是没有。 何况如果两位老大都上了,你不跟着上,你不想混了?到时候人家都能够戳你的脊梁骨,那个时候自己手下的书吏还不得恨你啊? “武长史,其实这个保险公积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能够加强我们益州各级官府的凝聚力。因为上到各级官府的官员,下到底层书吏,大家都有十分之一的收成在了这个公积金里面。那意味着我们大家都有一部分财产是”共同“的。到时候我们如果有了哪一家出现意外,及时的获得了这笔资金的帮助,这样他们必然会非常感激这个’集体‘。这样能加强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上到官员下到书吏的凝聚力。这样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基本上可以说是铁板一块了。” 武士彟也都很快明白了这个好处,别看这个只是一个公积金,可是却对于加强官府里面所有人的凝聚力有着巨大帮助的。让某些人在危险的时候获得了所有人的帮助,他们对于这个集体会更有凝聚力,对于这个集体会更是感恩,这样凝聚力也就来了。 这样的凝聚力其实非常重要,一个集体一旦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分崩离析说必然。而现在这个公积金政策让大家凝聚力提高,这样当然好了,对于接下来的政策执行,有着惊人的帮助。 可是接下来,却赶紧有商人来拜访。 “武长史,荆参军,我们听说朝廷要给那些书吏实行公积金?这个是真的吗?按说朝廷书吏是大唐百姓,也是我们巴蜀百姓。而我们也是巴蜀百姓,你们怎么能够厚此薄彼呢?我们也都想要让我们手下雇员,一起加入这个公积金啊!大家都是大唐巴蜀百姓,你们不能厚此薄彼啊!” “是啊!我们也是希望能够一起加入,这样我们一起共享这个公积金啊!”“没错,荆参军,不能厚此薄彼啊!”…… 荆谋言真的意外了,这帮家伙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说什么不能厚此薄彼。这帮商人居然如此主动,本来荆谋言只是希望给官府官吏的特殊待遇,可是居然有人找上门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荆谋言问道。 那些商人直接说:“荆参军,实不相瞒。我们这些手下雇员有些可能会因为做事情出意外,如果出了意外之后,我们负责也不是,不负责也不是!如果负责了,那我们支出也就很大了。要知道赔偿一个死了的雇员,这个代价也不低了。给多了,不合适,我们也损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回来。可是给少了,甚至不给,这样我们名声也难听,大家人心都要散了。” “至于荆参军这里,我认为我们可以从手下雇员那里扣一部分。这样加入到了这个公积金这里,然后不但雇员也算是老有所依。并且,有了受伤甚至死亡之后,这个公积金也都会赔偿他们相当于二十年的收入。这样不好吗?这样我们商人也都压力不大了,反正到时候有了公积金,我们没有必要为难去给多了损失,给少了被骂啊!” 荆谋言差点还以为这帮“资本家”改吃素了,原来他们不是改吃素了,而依然是吃肉的,甚至吃的更狠啊!在古代,没有什么社会保险,如果雇员因为雇主的事情伤亡,那雇主很尴尬啊!如果要赔偿,雇主损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要过很久才能够挣回来。可是如果不赔偿,或者赔偿少了,那后果同样也是被人骂的。 在这样经济利益和道德之间,都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难题。这样让这些商人听说了这个保险公积金,一个个都是心动了。反正这笔扣除的款项,那也是从手下雇员那里扣除的,自己不用额外花钱。而如果手下雇员出了事情,那直接甩锅给公积金,让公积金来支付赔偿,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们商人也不用承担经济压力和道德压力,可以尽可能的利润最大化。 至于说工伤,这个不可能同时出现吧?过去出现了一个工伤死亡,那商人损失不小。可是现在有了这个公积金,商人不用额外掏钱,只要从手下雇员手里扣除百分之十几,这样就可以甩锅了,他们为何不干。这帮商人,果然不是吃素的,而是吃肉的,甚至吃的更狠啊! 如果有了这个保险公积金之后,他们商人可以豁出对于自己手下雇员的道德,可以更是肆无忌惮的去赚钱,不用承担自己手下雇员出现意外时候的道德压力。这帮家伙果然是会精打细算,甩锅起来一个个是行家里手啊! 不过荆谋言虽然鄙视这帮家伙的道德,可是同样也是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因为如果按照这个建议来做,其实未必不是一个彻底的坏事。虽然荆谋言可以鄙视他们这帮商人的利益最大化的不讲道德的行为,可是具体到这个过程,却还是要一分为二看,不能因为单纯鄙视这个道德,也就跟着鄙视了这个提议。 因为如果一分为二看,固然这些商人在道德上甩锅了,可同样却从一个角度来看这些商人可以更放心的去经营,更努力的去创造效益,创造更多的财富。而创造财富多了,也都依然会有一部分反而会以工资和税收的形式流入到朝廷和百姓手里。 而且普通的雇员其实心态也都会变化,因为如果有后顾之忧,那些雇员在面对东家的命令去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的时候,也都会畏首畏尾。甚至工作的时候不敢出全力,害怕出现意外。因为一旦出现了意外,那些商人往往不讲究道德,会把员工扫地出门的。 可是有了这个整个社会来一起承担这个压力,这分担了压力之后,其实反而让百姓更放心更努力的去创造经济效益。所以说固然可以鄙视这个商人的道德思维,可是却并不能因此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方法是彻底错误的,是绝对负面的。 “社会保障的优势,其实不就是在于让一家一户的压力,分担到全社会上。这样全社会一起帮助一家,让他们不至于跌落到谷底,能够不跌落得太深,恢复起来容易。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帮商人固然会有些缺乏道德,可是如果让他们放心的去创造效益,让手下雇员更卖命的去创造效益,这样的资本同样会有好一部分通过税收回流到朝廷这里。同样也会有一部分新增的效益被以工资的形式发放给雇员。所以综合来说,这个道德甩锅,对于整体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事。” 荆谋言点头说:“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另外开放一批专用的基金,给商人的雇员,甚至农户缴纳做准备。不过,这个仅限于那些不那么危险的岗位,如果是高危险的岗位,这个我们可不承认的,明白了吗?” 荆谋言当然不会承认那些高危岗位,他只是承认那些危险系数低的工种。甚至荆谋言还打算让不同岗位缴纳不同的资金,这样才算是尽可能维持平衡。 当让荆谋言知道这个所谓的保险公积金,比起后世很多的社会保险都要粗糙很多,甚至只是起到保险而已,关于养老那部分还是不充足的。不过在什么样的条件之下弄什么样的政策,目前还不具备搞养老的条件。因为如果要承担养老,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 所以目前保险公积金那也就是保险而已,其实这些钱还是来自于那些自己挣的财富,不过是被官府强制暂时扣留罢了,等到了老了之后才会逐步发放回去。 “多谢武长史,多谢荆参军!” 那些商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之后,荆谋言主动对武士彟说:“武长史,这么一大笔钱,我们必须要保证资金的安全。因为这么一大笔钱,并不是我们官府的,如果我们官府有管理擅自随便挪用,这样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建议,不如干脆每一笔资金流动,都要要定期公示。每月对外工公布一次,花了多少收入多少。当然,我们这么做也是让百姓安心。” “同样,这么大一笔资金,我们也要找一个渠道让他们让钱来生钱。我们益州投资银行不是缺乏财源吗?益州投资银行尤其缺乏财源,我们不如把这些资金的一部分投入到益州投资银行,这样让益州投资银行去修建基础设施。这些基础设施回报周期长,商人不愿意去投入。可是这个回报周期长也有长的好处,那也就是稳定和风险相对较小。我们这些资金投入到这里面的时候,可以获得相对稳定的汇报,风险不高,然后我们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多的收益之后用来支付这百姓的意外支出。” 荆谋言知道这么大一笔资金,想要这帮官员不动挪用的心思,这个太难了。所以荆谋言决定公开,每月公开支出收入,这样让官员挪用到时候必须要小心。甚至必要的时候,荆谋言甚至打算允许一些百姓加入管理,这样避免官员无所顾忌的随便挪用。 这个保险公积金政策,如果用好了那可是惠民的,提升百姓支持的。可是如果用不好了,那可是要砸锅的,万一被挪用了,对于官府的信誉损失可是惊天之大。挪用这笔资金,比起挪用别的公款严重性大多了,更是百姓非常敏感的。 “所以,武长史,虽然我们担心被官府一些不正经的官员挪用。可是同样我们却也都不能因噎废食,这个确实是好政策,所以我们不能够因为害怕官府有贪官污吏挪用也就不搞了。不过监督,还是必须要的。”荆谋言说。 武士彟对于这笔资金的用途也是非常敏感,他当年也是苦出身,自然知道这个意义多么重大。可以让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可以渡过难关重新恢复正常生活。可是被官府挪用的风险,也是惊人之巨大。一旦被挪用,那对于官府的信誉打击是无以伦比的,让武士彟也是为此担心。 何况如果一旦这个公积金计划实行成功了,对于他们益州来说是好处巨大的,让百姓更加的拥护他们的政策,让整个益州都成了铁板一块。成了他们的根据地,今后哪怕武士彟和荆谋言去京城任职,益州巴蜀也都会成为他们身后坚定的支持力量。 如果有了一个根据地支持,他们将来哪怕到了长安中枢任职,也都不害怕被那些士族官员围攻了。这个也就是中央和地方守望相助,互相支持的手段。如果巴蜀铁板一块的支持武士彟跟荆谋言,他们哪怕去长安任职也都不担心出意外的。 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不管是从惠民还是从自己未来政治前途,都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 “好,这个可以搞。这样拉拢民心,拉拢各级书吏人心的方法,必须要弄。并且要保证监督,不让官员被挪用了。这个可是我们把巴蜀给弄成我们铁板一块的好办法,我们不可能长期在巴蜀任职的。到时候如果我们去长安,而这个巴蜀一直的支持我们,我们也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武士彟说。 荆谋言认可了,因为虽然别看他们在地方弄得如此欢腾,可是迟早会要去到京城长安任职的。到时候如果没有自己的“根据地”,去到了长安很容易被围攻,这样可是不妙的。这个政策,可以让巴蜀变成铁板一块,将来可以高枕无忧。 第九十七章 牛鬼蛇神 当官府准备实行所谓的保险公积金之后,立刻有人开始破口大骂。这些人居然不是士族地主,也不是寒门学子,居然是一群老道士。这些老道士立刻开始破口大骂荆谋言,他们纷纷的开始对着荆谋言大骂。 “国妖,绝对是国妖!这个荆谋言绝对是国妖转世,居然敢借用这种方法来盘剥百姓。他巧立名目,盘剥百姓,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是啊!荆谋言是天妖转世,前来祸害我大唐了,这个简直是无耻啊!”“居然借用所谓的保障公积金来盘剥百姓,我们出家人都看不下去了!””我大唐皇帝,乃是我道家先辈老子的后代,我们身为圣人后裔,不能让国妖祸害我大唐啊!“…… 很快,有一个巴蜀地区著名的道士发出了言论。 “昨天,太上老君托梦于我,说天外有一只大妖转世,前来祸害我大唐江山。太上老君痛心疾首,李唐皇室乃是他后裔,他不忍心这个国妖祸害我大唐江山啊!所以他特别托梦与我,请求我们道门子弟,除魔卫道,保护我大唐江山!“ “卫国除妖,是我们出家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很快一群老道士闹腾起来了,他们在各自的香客勉强到处宣传,说天妖转世。甚至直接把这个国妖指向了荆谋言,说荆谋言也就是这个国妖了。 “各位香客,这个荆谋言乃是天外妖孽,他转世是来祸害我大唐的!他的这个保险公积金,不过是他用来敛财的手段,然后敛财之后要让更多的天妖得以转世到人间,祸乱我天下啊!” 那些一直笃信道教的人,纷纷的开始疑惑了。因为这些很多辱骂荆谋言的,也就是一些巴蜀当地有名的道士,这些笃信道教的人纷纷在心里疑虑。尤其是当这些道士纷纷指责荆谋言的保险公积金政策,直接说这个政策是荆谋言为了召唤更多妖孽降临人间祸害百姓的资金,这样让很多信奉道教的人非常疑虑。 ”我们道家的先辈老子乃是我大唐皇帝的祖先,甚至我们道家都是由宗正寺负责统领,我们道家跟李唐乃是一体的。太上老君托梦与我,说国妖乱世,我们道门子弟,应该卫国除妖,为了我大唐除掉这个国之大妖!“ 那些道士纷纷疯狂的叫嚣着,大声辱骂荆谋言,甚至他们开始做法。 “各位道门信众,这个是我们道家的法器,乃是焚妖粉。而这个乃是荆谋言的塑像,我们道家这个天赐焚妖粉,凡是碰到了妖孽,必然会剧烈燃烧。“ 那些道士在荆谋言的塑像上面撒了一把粉末,那些粉很快被燃烧了起来。并且这个火光呈现了幽蓝色,让人感觉非常可怕。 “这个……这个怎么那么像是鬼火?”“没错,是鬼火啊!”“是啊!这个是鬼火啊!”“我见过鬼火,也就是这样的蓝色!”…… 很多围观的百姓看到了这一个情况,也都被吓得浑身发凉。而那些道士趁机说话了。 “大家看到了吗?如果是普通的妖精,那这个焚妖粉还有识别妖物种类的能力。你们看到了吗?这个是幽蓝色的鬼火,这个说明荆谋言乃是恶鬼修炼成的国妖。他这个是来祸害我们大唐的,他是一个鬼,他是一个国之大妖啊!”… 这个幽蓝色的火焰在荆谋言的塑像上面进行剧烈燃烧,很快把荆谋言的塑像给烧毁了。整个流言纷纷在巴蜀迅速流传。因为荆谋言的雕像被鬼火燃烧,这样如何不让人害怕呢? 而别的道士看到了这一幕,也都纷纷采用了类似的方法,很快整个巴蜀地区荆谋言的雕塑纷纷被“鬼火”给燃烧起来。 当然也不是没有当地官府的人想要制止,可是那些道士直接搬出了“老子”的名头,并且声称老子是李唐皇帝的祖先,而道门一直都是由宗正寺来管理的,道士在唐朝初年地位颇高啊!这样让地方官员投鼠忌器,不敢随便抓捕。 可是在短短不到一个星期之内,这股浪潮居然直接到了益州城之下。那些道士纷纷辱骂荆谋言乃是国妖,这个保险公积金是为了让更多妖精被召唤的资本,凡是投入这个保险公积金的人,都是在帮助荆谋言这个国妖。 在益州大都督府,有人汇报情况。 “武长史,荆参军,那些道士都在反对这个保险公积金。现在很多百姓对于这个保险公积金,已经非常的疑虑了。因为那些道士生成荆参军乃是国妖,并且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法术,能操控鬼火来焚烧荆参军的塑像,这样让百姓也都非常疑虑。“ “这个可是鬼火啊,鬼火都燃烧了荆参军的雕塑,这样百姓感觉害怕。” 荆谋言直接狠狠的拍桌子,怒道:“混蛋,这帮牛鼻子,也太猖狂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帮道士,一个个仗着我大唐皇帝是老子的后代,就如此猖狂。凡是我们的衙役捕快想要抓捕的时候,他们每次都是老子挂在嘴边。并且,老子可是被我大唐追封了皇帝,这样让我们很多官员都投鼠忌器啊!” 荆谋言脸色漆黑,这帮牛鼻子居然也都出来反对自己了,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 “真是什么牛鬼蛇神纷纷都出来了,这帮牛鬼蛇神,真的是厚颜无耻啊!”荆谋言骂道。 武士彟也是疑惑道:“荆谋言,这帮道士为什么要反对你?按说我们大唐也都没有亏待这些道士,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反对这个保险公积金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保险公积金是对于百姓有好处吗?让百姓可以安稳度日啊!” 荆谋言哈哈大笑说:“武长史,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他们太知道这里面的好处了。正因为这个保险公积金的政策,有利于百姓,让百姓在为难的时候,不会被迫去借高利贷,不用被迫去借款度日,可以非常低廉的利息来渡过难关,他们当然才会反对的。他们不是不知道好处,正因为他们太知道好处了,这才会反对的!” “自从南北朝来,寺庙,道观等等宗教的产业,不用进行缴纳税赋。他们拥有大量的土地,还不用交税,这是其中一个来源。而目前这个时候,天下刚刚安定,百姓不会缺乏土地,没有必要给他们当佃户,他们自然要靠着另一条财源了。” “这帮宗教的混蛋,他们最重要的另一条财源,也就是通过放高利贷啊!他们平日里面用香客的香油钱,用来进行放贷,而且还是高利贷。他们通过这种高利贷来奴役附近的债务人,通过这个盘剥。这样维持他们道观的生活。” “所以,我们这个保险公积金,不但通过吸收了百姓的余钱来存款。然后还以极为低廉的利息放贷,甚至是如果是大病治疗还要无息贷款。这样的情况让那些秃驴和牛鼻子们都坐不住了。如果百姓都去用这个保险公积金来贷款,他们这些牛鼻子们吃什么,喝什么?我们已经几乎要断绝了土地兼并的可能,百姓有了稳定的收入。他们无法大量兼并土地,只好利用高利贷继续盘剥百姓了。我们现在如果实行了这个保险公积金的政策,他们通过高利贷盘剥的方法也都被断绝,他们能不恨死我们吗?” 武士彟脸皮抽动,原来他根子在这呢!荆谋言堵住了土地兼并的问题,这些道观寺庙们通过土地来获得稳定收益的途径被严重遏制。至于另一头,他们靠着高利贷生存是很多寺庙道观的生存之道。至于说香油钱,香油钱这个不是常规的收入,不稳定的。就好比很多起点写手,最终还是要看订阅,而不是指望读者打赏一样,订阅才是相对稳定的收入。 任何组织都是希望有一条稳定的财源,而不是指望别人一次打赏。从南北朝以来,寺庙道观做的也就是这样的高利贷生意,可是现在荆谋言一头堵住了土地兼并,现在再次堵住了高利贷,这帮和尚道士们吃什么?光靠土豪老爷打赏啊?这些够吃吗?何况也不稳定啊! “这帮孙子,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利,连脸都不要了。嘴里主义,他娘的心里全是生意!嘴里老子,心里全是银子!”荆谋言心里冷哼。 不过这帮道士的问题还是必须要镇压下去,这帮道士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这些道士别看嘴上骂荆谋言是国妖,可事实上不过是为了希望反对这个保险公积金,这保险公积金一旦你流行了,他们这些道士去吃谁去啊? 如果没有了高利贷,他们怎么去伺候老子,如何去伺候当今大唐皇帝的祖先老子?所以,我们要伺候老子,放一些高利贷过分吗?不过分啊!反正天下都是李家的,我们作为老子的徒子徒孙,从这个天下拿走一些算什么?凡是反对放高利贷的,那也就是不给道士活路。不给道士活路,那也就是在让老子没有伺候。让老子没有伺候,那也就是危害我大唐江山。危害我大唐江山,那不是国妖是什么? 所以在这样的逻辑之下,这些道士纷纷出来“卫国除妖”,要为大唐除掉这个国妖,维护天下正义了。 “对于这些道士,我们没有什么好妥协的。我们跟他们的利益,是不可调和的。所以我们必须要用铁和血的手段,镇压!别以为仗着是道家,我们大唐就可以饶了他。哼,凡是反对的,都给我镇压。为了自己的盘剥百姓的私利,敢如此乱来,全部给我压下去。”荆谋言不客气的说。 不过武士彟却担忧的说:“荆谋言,抓人容易,可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尤其是他们可是在你的雕塑上面有了鬼火啊!这个鬼火,可是非常要命的。之所以那么多人相信,那是因为你的雕塑上面有鬼火。这个鬼火让很多人都非常疑虑,如果不解决你的这个鬼火的情况就抓人,那这样可是在有麻烦。” 武士彟知道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荆谋言那个雕塑的鬼火,这个鬼火很多人都会害怕。在古代不懂得科学的时代,这种幽蓝色的火焰是鬼火,经常出现在坟地,让人都以为是亡灵,带有神秘色彩。 可是这帮道士居然用这个“鬼火”来进行污蔑荆谋言,这样是很多人都担忧的。其实抓捕这些道士,并不难,如何破解他们的污蔑,这个才是最要命的。如果不能破解他们的污蔑手段,这样哪怕抓了在多人,那也都无法能够真正的打击他们在百姓心里面的威望。 听到了“鬼火”,荆谋言露出了笑容。 “如果你们用别的手段来污蔑我,那我也许还会害怕。居然用’鬼火’,真的是用错手段了。鬼火,真是鬼火啊!你们用鬼火,居然在我这个挖坟专业户面前用鬼火?玩鬼火,我这个学习考古出身的人,最不怕的也就是鬼火了!”荆谋言想。 作为一个给人挖坟的考古专业出身,如果连鬼火都不知道好是怎么回事,那他真的是白痴了。这种东西中学化学都会学习的,何况他这个给人“挖坟”的考古专业出身,这样简直是太对口了。别的手段也许荆谋言还会害怕一些,可是这个鬼火正中下怀,破解起来毫无压力。 荆谋言立刻再次调集衙役,然后迅速的出动,朝着益州下属的一个道观跑了过去。上百名从各县调集的衙役纷纷把这个道观包围了起来。里面还不少人在看着这个鬼火烧荆谋言的塑像,显然那帮道士仗着所谓李唐是道家一脉,也就非常的有恃无恐了。 荆谋言哪里能够忍耐,这个不但是关系到自己的名誉,更是关系到政策能否推行。想要推行政策,光是妥协不行的,有些时候就得用冷酷和铁血手段。 “荆参军到!”有大嗓门衙役喊道。 第九十八章 破除迷信 那个道观里面,有很多道教的信徒,这些信徒看着门外上百名捕快把这里给围住了。这样让他们也是万分紧张,这次荆谋言居然亲自带着捕快过来围住了,谁知道会不会要抓人。在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益州,谁不知道荆谋言这可是下手很黑的,可是会杀人的。 这次如果不是道教在这里故意污蔑荆谋言,他们压根不敢过来看。再加上这个荆谋言可是被“鬼火”焚烧,让很多古代不懂得科学手段的人都纷纷非常的害怕。因为那些道士在这个荆谋言的塑像上面撒了一些粉末,结果幽蓝色鬼火就出现了,让他们不得不害怕了。 现在荆谋言亲自过来了,这样他们也都很是害怕。 “哟,不错嘛?在这里聚集起来,声讨我这个国妖,这个真的是不错啊!”荆谋言冷声说。 那些道士看到了荆谋言,立刻辱骂说道:”荆谋言,你这个国妖,国妖!你颁布妖政,借用所谓的保险公积金,聚敛百姓钱财,然后召唤更多妖物降临人间。我们身为道家子弟,身为老子的门人,自然要维护我们大唐江山,卫国除妖!“ ”你荆谋言今天心虚了是吗?你心虚了,所以派来了捕快想要来抓博我们是吗?我们出家人,为了天地正义,为了匡扶大唐,为了卫国除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今天能抓了我,可是这样反而说明了你这个国妖的心虚。如果这么抓了我,你如何堵住天下有识之士的眼睛?“ 那些道士有恃无恐,他们巴不得荆谋言抓捕他们。因为他们靠着的是宗教,靠着的是影响人心。如果荆谋言直接抓捕他们,那反而一定程度上说明荆谋言心虚,所以这才采用了这种抓捕的行为。所谓防民口胜于防川,哪怕把他们给抓了,这样只是会起到反作用。 这些道士有恃无恐,好像是自己也就是天然的正义一样,好像自己真的是在为了天下而除魔卫道。不过可惜,荆谋言作为一个坚定的历史唯物主义信徒,他深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自己断了这帮道士放高利贷的路子,他们当然会反对了。 不过,人心这个东西,还是真的有些难以收拾。如果自己直接抓了他们,没有任何的破解这个道士的手段的方法,这样对于自己也是不利的。所以想要抓人,更要破解这个所谓手段,不然百姓只是会疑虑更大。可惜,这帮道士明显不知道,荆谋言这个给人“挖坟”的出身的家伙,对于鬼火简直是太熟悉了。 “你们就凭借这个,就认为我是天妖转世吗?”荆谋言问道。 那些道士立刻指着荆谋言的塑像,说:“你看到了上面的绿火了吗?这个可是鬼火,说明你荆谋言乃是鬼妖转世,来祸害我大唐的!鬼火面前,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荆谋言哈哈大笑,然后说:“很好,既然被鬼火所烧的,那也就是鬼妖转世是吗?我来玩一个新的玩法!把东西给我带上来!” 很快后面有了不少捕快扛着东西进来,首先进来的是是一个张陵的塑像。虽然道教尊称老子是祖师,可是并非是道教的开创者。真正开创道教的并非是老子,而是东汉的张陵。张陵才是开创道教的人,道教和道家并不是绝对相等的。不过张陵的地位在道教里面可以说是仅次于老子。 荆谋言当然不可能用老子来做实验,这样后果会很严重的。可是用张陵,这样正好合适。这个张陵的塑像来到了这里,那些道士不可能不认识的! 可是接下来,一阵浓烈的臭味传了进来。后面居然有人扛着好几大桶臭味很浓的液体,在场所有人都捂着鼻子。 不过荆谋言早就有了准备,立刻让捕快拿了布做的口罩,在场所有人都纷纷戴上了口罩。可是那些道士却非常尴尬,荆谋言给百姓准备了口罩,却没有给他们准备口罩,让他们非常的难闻。 戴上了口罩的荆谋言和捕快们很快开始继续做实验。 “各位,这里是尿,是人类的尿液!也许你们不知道我要这些尿液有什么用,等下我让你们看一出好戏!”荆谋言说。 那些道士明显有些紧张了,直接开骂说:“荆谋言,你干什么?难道要尿液来侮辱我们道家先辈吗?我跟你拼了!” 一群道士纷纷冲了上了,荆谋言身边的粟特美女保镖米丽古丽拔出了剑,直接指着那些想要冲上来的道士。那些道士立刻怂了,不敢继续上来了。 “拜火教?”有道士看到了米丽古丽的服装,很快明白了是什么人。 所谓同行是冤家,大家都是宗教的,自然是同行了。所以看到了米丽古丽的服装,很快知道这个是拜火教的服装。 “荆谋言,你居然跟袄教的人走在了一起?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哦,我明白了,你原来是加入了袄教,怪不得要打压我们道教!荆谋言,你果然是妖孽,居然帮助袄教祸害我们大唐,真是该死!”立刻有道士怒道。 荆谋言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何况哪怕没有米丽古丽这个借口,他们也都会想到别的借口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东西其实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哪怕没有米丽古丽这个拜火教的女保镖,那也都会有别的借口。荆谋言没有必要去多解释,因为解释了之后只是会越描越黑。 荆谋言让那些捕快倒入了一些材料,那些材料立刻跟这些人类的尿液混在了一起。当混在了一起之后,荆谋言开始让人搅拌加热,这些人类的尿液被烧开,然后逐步蒸发。 因为人类的尿液一旦被加热,大量的臭味都再次更剧烈的散发出来。荆谋言准备了口罩,让绝大部分人可以忍耐。可是道士被这个臭味熏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的,这个人类的尿液被加热,那可是臭不可闻,这些没有口罩的实在受不了,有人想要离开了。 “站住,没有荆参军的命令,不准离开!”那些捕快说。 “我是道士,我们是宗正寺所管,当今大唐皇帝,那也是我们祖师的后代,你居然敢拦着我?”道士怒道。 “我们在这个巴蜀,我们只认可武长史和荆参军,我们不认识什么宗正寺,也不认识什么老子。”捕快说。 “你……” 那些道士被拦着,无法离开。只能够通过各种方法来避免这个臭味。当场有好些道士晕了过去,而也而也有一些人找到了方法,用各种方式进行过滤空气,总算是支撑了下来。过了足足一个小时,那些人类尿液终于被烧干了。 当这些尿液被烧干了之后,荆谋言开始从这些沙子里面寻找一些东西。很快在这些混着沙子里面找到了一些白色粉末。这些白色粉末让荆谋言露出了笑容,也就是这样的东西,才是这样最重要的。 荆谋言拿出了这个东西,接着说:“你们不是说我的塑像被鬼火所烧,所以我也就是鬼妖转世吗?很好,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些什么鬼妖是怎么出来的!” 荆谋言把这些白色粉末,轻轻的洒在了张陵的塑像之上。然后拿来了一个火把,轻轻的靠近了这个张陵的塑像。不过火把还没有点燃这个张陵塑像,那个张陵的塑像顿时冒出了一阵阵的幽蓝色的火光。这个火光,那也就是所谓的“鬼火”。 “是鬼火,居然也是鬼火?”“居然是鬼火!”“荆参军怎么也都会用鬼火?”“是啊!这个可是张陵的塑像啊,怎么可能也会被鬼火所烧呢?”“是啊!这个可是鬼火!”“张陵祖师的塑像怎么可能被鬼火所烧?”…… 那些百姓看着这一幕,立刻被这个情况给弄蒙了。刚才荆谋言的塑像被“鬼火”所燃烧,可现在道家祖师张陵居然也都被鬼火所烧。如果荆谋言的塑像被鬼火所烧,那代表了荆谋言是鬼妖转世。那如果张陵的塑像也都被鬼火所烧,那这样岂不是说明张陵也是鬼妖转世吗?这个太好笑了,张陵这个道家祖师如果是鬼妖转世,那这个不可能的。 “各位百姓,你看到了吗?这个也就是所谓的鬼火,这个也就是所谓的鬼火。其实这个鬼火很简单,其实也就是一种名为白磷的东西在燃烧,这种名为白磷的东西燃烧,他会产生这样幽蓝色的火焰,也就是鬼火。而这种名为白磷的东西,在我们人类身体,甚至在很多动物体内都会有的。任何动物体内都有这种东西,只不过一般人没有能够懂得如何提炼。当然,在人死之后,尸体腐败,会释放出这种白磷。而这种白磷很容易燃烧,一旦天气稍微热一些,都可以燃烧起来。刚才看到了,有人拿着火把靠近,他们就主动燃烧起来了,成了这种幽蓝色的火光。” “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凡是鬼火出现的时候,是不是都普遍比较闷热。而且人死后尸体释放白磷,这样在闷热的时候就会自己燃烧,呈现了这种幽蓝色的鬼火。” 那些百姓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仔细回忆过去的鬼火的时候。见过鬼火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他们很快想起了凡是鬼火出现的时候,都是比较闷热的时候。这样那也就可以解释说明了荆谋言所说的是对的,这个鬼火其实是人体内死后释放出来的白磷。 “现在,我用人类的尿液来提炼,这个是一个方法。至于提炼白磷的方法还有很多,当然这些道士并没有大量搜集尿液的情况,所以说明他们采用的提炼方法并非是采用尿液的方法。而这种白磷,一般是出现在人类身体里面,所以你说他们是怎么提炼的?”荆谋言问道。 那些百姓看向了哪些道士,一个个面目恐惧。如果是这样,这些道士的白磷是怎么来的?要知道道士可没有搜集人类尿液的习惯,可是他们却提炼了白磷,这样岂不是用人类的…… 天啊,这样的事情太疯狂了。 那些道士一个个紧张起来,如果让百姓误会自己道家是亵渎人类尸体的宗教,他们可是要彻底完了。 赶紧有道士主动辩解说:“我们不是用人类尸体弄得,我们从来没有用这个人类尸体来提炼白磷,我是采用动物的尸体来提炼的,没有用过人啊!” “啪啪啪啪……”荆谋言立刻鼓掌,说:“大家看到了吧?这些牛鼻子主动不打自招了,这个所谓的焚妖粉,不过是他们自己提炼的,并非是什么太上老君所属赐的。并且,他们自己也都承认,是从动物尸体里面提炼的,你们明白这个我的塑像被鬼火所烧,是怎么回事了吗?” 那些道士立刻在心里大叫不好,自己可是要反对荆谋言的,不惜用这个“鬼火”来烧荆谋言的塑像取信于民。可是现在,居然自己不打自招,说自己的这个白磷是从动物尸体里面提炼的。他们刚才惊慌过度,居然把主要目的都给忘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整死荆谋言,让朝廷取消这个保险公积金啊! 可是现在,居然不打自招是自己污蔑荆谋言的,这样可是后果严重了。 “把这些污蔑我,妖言惑众的牛鼻子,给我抓起来!”荆谋言说。 那些捕快纷纷上前把这些道士给抓起来,那些百姓也都一个个露出了鄙夷,这些道士居然用这种欺骗的手段来欺骗他们。 靠着欺骗获得的信任,一旦最后被戳破,那你骗的越狠,到时候人家越是鄙视你。这些道士靠着欺骗的手段获得的好处,现在反作用来了。 “荆谋言,你为了帮助袄教,所以特别打压我们道家,你无耻!你这个叛徒,汉人的叛徒,为了帮助袄教,居然来打压我们道家,无耻的叛徒!无是叛徒荆谋言,帮助袄教打压我们道家!” 第九十九章 穷追猛打 那些道士看到了自己要被抓了,他们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一旦失去了人心,这样可是要面临他们的结局一定会很惨。所以那些脑子灵光的人,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也就是扣帽子。他们发现了荆谋言身边的米丽古丽是一个粟特人,并且是拜火教的人,这样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直接扣帽子,直接给荆谋言扣帽子,然后说荆谋言是为了帮助拜火教发展,这才打压道教的。 “荆谋言,你这个汉人的叛徒,完全不顾我我们汉人,帮助西方蛮夷的邪教。我们道教毕竟是中土正宗,你为了帮助西方蛮夷打压我们道教,岂不是在出卖我们中土?你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叛徒,我们汉人地叛徒。“ 荆谋言知道这帮道士到底在想什么,无非是上纲上线罢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拙劣手段被拆穿了,他们必然要转移方向,通过转移方向,把这个荆谋言的行为跟拜火教联系在一起。一旦如果给荆谋言扣上了帽子,把荆谋言打成支持拜火教打压道教,这样荆谋言可是要完了。 这个其实也就是上纲上线,为了自己的罪行找借口。他们这帮道士上纲上线把自己道教,和汉人的民族联系在一起,通过这种诡辩来让人认为道教代表的汉人文明。而拜火教是西方蛮夷的邪教,而荆谋言戳破了道教骗术,意味着等于也就是帮助西方蛮夷打压本国人。 荆谋言听出来了这个道士的说法,其实也就是一种偷换概念。通过这种偷换概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这个所谓民族大义面前,把自己所有罪行都加上了一个民族大义的旗号,然后给人扣帽子。这样的手段,荆谋言在后世经历很多了。 “说啊,还有什么要说的?”荆谋言问道。 那些道士以为自己的话有用了,直接说:“各位,荆谋言帮助满意邪教来打压我们道教,凡是蛮夷邪教,都是蛮夷的。如果让来自蛮夷的邪教得势,那我们中土将会国之不国,天下大乱啊!所以,凡是支持蛮夷邪教之人,都是叛徒。凡是我们汉人,都要驱逐所有满意邪教,也要一起除掉帮助邪教助纣为虐的人!” 那个道士直接道德绑架了,首先通过把荆谋言跟拜火教联系在一起,然后再次把拜火教联系到了蛮夷。然后把道教和汉人联系在一起,然后道德绑架的煽动极端民族的思想,这样希望能够上纲上线把把荆谋言给灭了。 “好,说得对!你说得对啊,凡是来自蛮夷的邪教,都要驱逐出去,对啊!你说的对,我非常欣赏。我马上把你的所言记录下来,然后给我们大唐的各家寺庙和尼姑庵送去,然后把这些僧人和尼姑,全部赶走。”荆谋言义正言辞的说。 那些道士差点晕倒,他们刚才口不择言,故意的偷换概念和道德绑架,可是没有想到荆谋言狡猾如斯。他们说凡是来自蛮夷的宗教都要驱逐,他们本来只是席位煽动百姓利用极端民族的思维来打击荆谋言。可是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移花接木到了佛教上,这样能不尴尬吗? 要知道佛教也是来源于印度,并不是中国本土宗教啊!他们用这种极端的做法来打击,这样可是开地图炮了。那些道士希望通过极端的思维来打击荆谋言,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老对头佛家那也是来源于印度,这样可是在开地图炮。 要知道这个佛教的实力,比起道家可是只强不弱。他们这话,完全是要跟佛教闹翻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他们口不择言结果就被荆谋言利用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引起了佛道大战,那后果更惨痛。 “怎么?哑巴了,不说了?刚才是谁说,凡是蛮夷的宗教,都要赶走的?谁说的?”荆谋言反问道。 那些牛鼻子不敢说话了,因为这个他们承担不起。 “想要用极端的民族主义排斥我,然后上纲上线,你们都是孙子!这种玩法,我经历多了去了!”荆谋言心里哼道。 看到了那些道士不说话了,荆谋言接着说:“好了,你们今天既然能够用这种白磷来欺骗百姓,骗取钱财,这些手段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 那些道士敢承认吗?这些都是诈骗钱财的手段,他们当然不会说出来了。一旦说出来了,那百姓也都会反目成仇了。没有人喜欢被诈骗,一旦被诈骗了,那最后当年爱得有多深,那恨也就有多深。他们当然不会说出来。 荆谋言指了指这些道士,对着旁边的捕快说:“他们不愿意说出来,帮他们一下!” “好的!”捕快说。 “啪啪啪啪……”那些捕快直接一个个水火棍朝着那些道士身上打了过去。 那些道士痛的哇哇叫,这个荆谋言这次直接采用了刑讯逼供了。不过荆谋言要逼宫都是那些骗人的手段,荆谋言要这些道士自己主动承认,主动承认自己那些骗人的手段,然后自己暴露出来。只有这样,百姓才会真正的看出这些神棍的真面目,真正的看出这些神棍是什么货色,真正的认识到谁才是对他们好的人。 那些道士被打的哇哇叫,痛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些道士本来一个个都是受人尊重的,尤其是自从李唐皇帝自称是老子的后代,甚至扶持道教之后,他们一个个更是抖擞起来了。他们一个个仗着李唐皇家的扶持,趁着这个道教大兴的时候猖狂,一般官员也都不敢怎么样。现在荆谋言不但戳破了他们骗人的把戏,还趁机逼迫他们把别的把戏给逼迫出来。这些神棍们平日里面养尊处优,哪里承受过这样的痛苦。 “我招,我招,别打了,我招!“有人受不了了。 “让他说,把那些手段统统说出来,别隐藏!如果敢隐藏,继续打!“荆谋言说。 当这些道士纷纷把过去那些所谓的油锅洗手啊,还有什么各种的骗人的手段说了出来,这样让那些百姓这才知道过去自己都被骗了。他们过去看着这些道士一个个“法力无边”,让他们也是非常的尊敬,甚至拿出了大量的布施,不就是认为他们有神力吗? 可是现在,这些手段一一被揭穿,他们纷纷愤怒了。这样的手段就是把他们当做猴子来耍,自己还高高兴兴的送上了钱财。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就是一个大傻逼,被他们骗了的大傻逼啊!所以现在他们更是仇恨这些道士人,纷纷看向了他们充满了仇恨。 “很好,靠着这种手段诈骗百姓,很好啊!把他们给我带回去,让法曹好好审理,给我找出来他们还骗了多少人!”荆谋言说。 荆谋言接下来带人到处去查封那些道观,凡是采用了欺骗手段的道观,都贵查封起来。这些道观采用了一些普通百姓不懂的科学原理,然后进行装神弄鬼的诈骗,这个绝对是属于诈骗的行为了。所以荆谋言没有客气,直接借用这个诈骗,大肆清洗那些道观。凡是采用了这些手段的,都在荆谋言的打击之下。 一家家道观被查封,里面的道士被抓走审问。一时间整个巴蜀的道观都遭了秧,那些道士开始破口大骂了。 “荆谋言,你帮助蛮夷邪教,加入了蛮夷邪教,打压我们道家,你无耻!”“是啊!荆谋言果然是国妖,天妖转世。”“荆谋言跟蛮夷邪教有勾结,为了打击我们大唐江山啊!”“我们华夏道统,要被毁灭在这个国妖手里了!”…… 那些道士自从被揭穿了所谓的骗术之后,他们知道靠着骗术无法获得百姓信任了。他们纷纷采用了另一个方法抨击荆谋言,认为荆谋言是为了帮助拜火教的缘故这才打击道教的。总之就是希望通过上纲上线,通过极端的民族主义来显得自己是正义的。他们希望他弄过所谓的极端的民族主义,证明自己哪怕虽然是诈骗,虽然自己诈骗了,可是自己也是本国人,所以本国人必须要支持本国人,哪怕这个本国人是罪犯。 他们知道自己的罪行是包不住了,所以干脆通过这种无耻手段来掩盖自己的罪行,转移百姓的目标。通过极端的民族主义来实现为自己脱罪,可惜…… “拜火教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帮臭道士可真可恶,居然骗了我们这么久!”“是啊!真是混蛋啊!”…… 那些道士再次鸡同鸭讲了,普通百姓那里有什么极端的民族主义思想,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手里的小钱钱。自己手里的小钱钱被这帮臭道士骗走了这么多,他们当然怒了。 益州大都督府治下的各种道观,被弄得鸡飞狗跳的。凡是有了骗人的行径,都被查封和抓捕,大量道观为之一空。 “给我抓,不用客气,既然他们自己送上了把柄,那也就别怪我们趁机收拾他们。我就不信,这帮道士屁股就这么干净。不过也确实正好犹如我所想的,他们屁股上到处都粑粑,一抓一个准!给我穷追猛打,采用高压态势压下去!他们既然敢反对,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客气。给我高压,一律高压!”荆谋言喊道。 那些各级衙门的捕快书吏纷纷卖命的去抓捕这些道士,工作效率那叫一个高。因为这帮臭道士反对的保险公积金政策,这个可是在要了他们这些官府底层的捕快书吏的命啊!这些捕快书吏都是保险公积金的最大受益者之一,甚至是第一批受益者。 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荆谋言动了这帮出家人的烧饼,这帮出家人起来闹事。可是这些出家人反对保险公积金,那也就是在动了整个益州大都督府治下所有底层捕快书吏的烧饼。这样的情况下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捕快和书吏,对于打击那些神棍们,一个个积极性很大,因为这个保险公积金最大受益者是这些捕快书吏啊! 这帮放高利贷的臭道士反对,那也就是在砸了他们的饭碗和保障,谁不恼火?那些捕快摩拳擦掌的抓人,各级书吏搜集这帮道士罪证,比谁都积极! 一大堆这帮道士的肮脏事,也都被挖了出来。这样对于道教的打击,可是惊人之巨大。 “武长史,荆参军,触目惊心,真是触目惊心。这些年来这些道士,通过各种诈骗手段,获得的财富不计其数。他们拿着这些财富去放款,让百姓都被盘剥。这帮神棍,一个个富得流油。甚至,有不少道士,在背后还是三妻四妾的。他们平日靠着欺骗百姓,获得了财富,然后这些财富都被用来自己享受了。” “知道了!“荆谋言并不奇怪,这帮出家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从后世那些和尚道士们也都可以看出来了。 这些东西古今同理,有几个人是真正的为了修行而去出家的?绝大部分出家人,都是为了经济利益采取出家,当年南北朝时候崇尚佛教,无数百姓为了吃饱饭才去出家。朱元璋也是为了吃饱饭采取出家,可想而知这帮家伙是什么货色了。没有好处,谁去出家? 武士彟却担心的问道:“荆谋言,我们这么上报给皇上,那到时会我们怎么办?要知道,我大唐皇室,可是自称是老子的后代。并且道教几乎也就是国教,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到时会华告诉你追责起来,我们……” 荆谋言却不担心的说:“武长史,不用担心,我非常放心。皇帝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因为皇帝是一个政客,皇帝也是一个政客。跟政客说宗教信仰,这个不是太搞笑了吗?武长史,其实这帮牛鼻子,皇帝其实压根不会重视!只要我们能够给皇帝带来的好处比起牛鼻子更大,皇帝只是会帮我们。” 第一百章 老子斗不过位子 长安,在太史局任职的李淳风急急火火的跟李世民说:“皇上,我的以为师叔想要求见你。” 李世民问道:“是谁?“ “袁天罡!” 李世民问道:“就是那个著名的相面之人?” “没错!”李淳风回答。 李世民点头说:“让他来吧!” 李世民拿着手里武士彟的奏章,轻哼了一下,说:“来者不善,想要告状?“ 袁天罡飞快的来到了李世民的两仪殿,然后立刻哭诉说:“皇上,你要为我们道门一脉做主啊!我们道门在巴蜀,被武士彟跟荆谋言打压,已经苦不堪言。我们的道观,被武士彟还有荆谋言大肆查封,然后以诈骗来关押起来。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实乃是为了袄教,这才打压我们道门啊!请皇上做主,不然我们道门可是要危险了。” “皇上,这个荆谋言身边有一个妖女,乃是袄教的人。这个荆谋言跟袄教不清不楚,甚至袄教排除了妖女迷惑荆谋言,这样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所以还请皇上为了我们做主,为了我们做主啊!我身为巴蜀之人,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巴蜀道门就这么毁于一旦啊!” 袁天罡立刻哭的好像死了亲爹一样,他对于这个打压道门的武士彟还有荆谋言痛恨不已。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他对于荆谋言可是痛恨万分。他作为巴蜀道门最出名的人,地位最高的人,当然要出面为了道门做主啊! 所以他赶紧过来求见皇帝,希望能让李世民阻止武士彟跟荆谋言打击道门。当然,这个袁天罡当然不会说什么这些道士是诈骗的,只是给荆谋言扣上了一个帮助西域邪教打击道门的罪名,这样上岗上线的把查品问题当做了民族问题来处理,实行道德绑架啊! 可惜啊,李世民能不知道这帮家伙的是什么玩意吗? “哦,你说是荆谋言打击道门啊?他没有啊,他只是揭穿了一些骗术,一些无良道士拿着骗术去招摇撞骗。荆谋言帮助你们清理门户,这个是好事啊!”李世民说。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所在,荆谋言已经以武士彟的名义,把这个保险公积金的好处告诉了李世民。这样让百姓可以在危险的时候,可以达到互相帮助的效果。这样以低廉的利息贷款,让百姓可以渡过难关。 李世民当然清楚只要百姓在危险当中不至于绝望,那他的江山还是可以安稳的。百姓不绝望,那江山必然会安稳。他李世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好处,至于那些道士反对,其实意思很简单,无非也就是动了他们利益,所以能不反对吗? 这里面的问题,李世民清楚得很,各种宗教如何混饭吃的,李世民同样非常清楚。 袁天罡看到了这个方法行不通,赶紧为自己辩解。 “皇上,我们道门子弟如何能算是诈骗呢?我们道门子弟无非是通过这样的手段,让百姓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得到安心。我们是在拯救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内心安定祥和,这个不是骗人啊!可是荆谋言为了帮助邪教,不惜打击我们道门,曲解我们的意思,罗织罪名抓捕我们道门子弟,这样不是他的罪名吗?至于百姓主动给布施,这个也是百姓自愿给的,不是我们主动索取的。”袁天罡说。 袁天罡这个老牛鼻子也很不要脸,直接把自己道门的诈骗行为,转变成了很高大上的心理医生的行为。说自己的诈骗,那不是诈骗,而是为了让百姓获得心灵的慰藉,这个是多么高大上事情?而这个荆谋言,怎么能以诈骗为罪名,抓捕他们道门呢?他们道门明明是为了让百姓心灵慰藉所以才如此的,你如此打击道门,一定是为了帮助邪教! 至于百姓主动给的布施,那可是诊金啊,怎么能算是被骗呢?我们道士可没有主动逼迫那些百姓拿出财富,他们是自己拿出来当做诊金的啊! “不要脸啊!”李世民心里骂道。 袁天罡这话,简直是不要脸了,明明也就是诈骗,还弄出这么多名堂出来。不过李世民也是见过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朝廷之上政客有几个是要脸的?甚至,李世民自己也是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这个朝廷之上,要脸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不过,李世民还是非常明白的,哪一方对于自己更有用处,哪一方对于自己更有好处,他才会帮助哪一方。这帮臭道士,既然敢阻挡善政,那李世民没有里有帮助他们。何况李世民非常清楚,这帮道士也就是糊弄鬼的,而真正帮助统治的还是真正的职业官僚。而且是那些有利于百姓民生的职业官僚,百姓获得安稳活的舒坦,这样才是百姓不造反的核心,而不是靠着宗教。宗教和天命,不都是忽悠人的吗? “这个事情,日后再说!”李世民继续采用拖字诀。 袁天罡看到了李世民居然还是依然拉偏架,最后忍不住了,说:“皇上啊,李唐皇室乃是我们道祖太上老君的后裔,您如何能够如此呢?荆谋言还有武士彟如此打击道门,这样可是在打皇上的脸面啊?皇上,这样做可是在侮辱道祖,皇上身为道祖后裔,如何能放任手下臣子侮辱道祖?” 袁天罡这话,李世民听了之后,脸色立刻变了。李世民脸色变了很多,最后恢复了平静。 “袁天罡啊,朕所知道,天下乃是各安其份,才是天下和谐之道。朕只管统领百官驾驭天下,争取国泰民安。而朝廷官吏尽心辅佐于朕,为了朕,为了大唐尽忠。边关将士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地方牧民之官,善待民生,教化百姓。而僧人道士,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那也就行了。别去插手太多并非分内的事情,尤其是朝廷之事。” 李世民这话,让袁天罡立刻在心里大骂:“皇帝啊,你们李家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你们李家打天下的时候,急火火的认了我们道门的道祖为祖先。然后自称是道祖后裔,反正这个东西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当年我们道家不就是看中了你们,才尽全力帮你们的吗?” “可是,天下这才安定多久啊?你也刚刚把最后一个敌人梁师都给灭了,你现在就如此丝毫不留情面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当年是谁急巴巴的要认我们道祖做祖宗,我们道门也就顺势承认了。可是现在天下安定了,你们过河拆桥怎么这么快啊?你们李唐的节操,哪里去了?“ 袁天罡感觉这个李世民太没有节操了,当年李家为了给自己认一个好祖宗,体现自己出身不凡,出身名门,这样对于将来当成为皇族有帮助。在这年头,当皇帝也要”拼爹“啊! 在这年代,世家大族都是给自己找一个牛逼哄哄的祖宗,这样体现自己出身不凡啊!当年袁绍袁术不也是自称是上古圣人的后代,曹操是曹参的后代,刘皇叔也就不用多说了。大家都是使劲拼爹,哪怕没有爹,也要创造一个”爹“出来。 李唐当年还是弱小的时候,当年李唐还没有彻底稳固江山的时候,他们急巴巴的去认了圣人老子做爹。而道门当年也是刚刚衰落,需要一个崛起的机会,所以双方犹如干柴烈火,荡1妇遇到了流1氓,顿时勾结在了一起。道门为了给李唐找到一个高贵的祖宗,人下了李家这个“师弟”。 而双方互相利用,现在李家当了皇帝,可是…… “你们这群道士,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你们真的以为我们李家真的重视老子吗?说到底,你们道门不过是我们李唐统治的工具。一个工具,居然还敢反了天了?你真的把我们李家当做了’师弟‘了,你们也配?”李世民心里骂道。 说到底,这个道教不过是李唐用来作为给自己拼爹的一个工具。可是工具毕竟是工具,工具永远不能够反过来威胁主人。工具如果一点有失控的现象,那作为手持工具的人,第一个时间也就是要毁掉这个工具,另外找一个工具。 当年李唐地位不稳,自然需要找一个影响力巨大的“吹鼓手”给自己吹牛,这个道门是最合适的。可是现在李唐坐稳了江山,这个“工具”显得也就有些鸡肋了。要说没有用,还是有那么有些用处的。可是如果说用处很大,这个肯定也不是。 不管是儒家,道家,佛家,都是统治者的工具,一个工具不能够反噬主人。如果敢反噬主人,那主人会毫不犹豫的过河拆桥换一个工具。 “袁天罡,所谓雷霆雨露都是君王恩典。有些时候,人贵在自知啊!如果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有多大能耐,就贸然去承担不属于自己能力和身份的事情,这样不是在找死吗?一个自己主动去找死的人,朕也都抢救不会来啊!甚至,别说是朕,哪怕是朕的祖宗道祖,也都抢救不回来啊!”李世民说。 袁天罡突然一阵脊背发凉,这个李世民摆明了是在威胁他。告诉道家,给我老实一些,别干涉什么朝廷政务,这个不是你们能够干涉的。并且告诉这个袁天罡,你们这帮牛鼻子明白自己的身份啊,现在我们李家是皇帝了,不一定依靠你们了。至于老子,到时候谁知道能不能帮助你么你这帮徒子徒孙们。 “皇帝啊,你们的节操哪里去了?当年你们怎么说的,当年你们怎么说的?现在居然都变卦了,变卦也太快了吧?你们当年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全都变卦了。”袁天罡心里苦涩啊! 当年他们道门怎么瞎了眼了,选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家族上去当了皇帝,怎么选择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合作。结果现在人家当了皇帝,直接打算过河拆桥,随时可以把他们踢开了。袁天罡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过分了,那恐怕李世民的屠刀就要朝着道门身上开刀了。 李世民说的其实很明显了,那也就是谁能够帮我稳固江山,那我也就支持谁。当年打天下到时候,跟道门合作有好处,他们也就支持道门。可是当坐天下之后,道门如果李唐稳固江山的拦路虎,那李世民不介意踢开这个拦路虎,把这个拦路虎给宰了。 说到底,在李世民眼里,只有江山稳固才是重要的。荆谋言的一系列政策,明显是有助于李世民稳固江山,明显有主发展民生,让百姓日子过得更好,给朝廷带来更多税收,比起道门的作用更大。李世民立刻选择保护荆谋言,而如果道门不识趣,那李世民不介意踢开道门,同样把屠刀放到道门身上。 现在道门跟李家,不过是过去合作的“情分”,而李世民没有义务去继续帮助道门。说到底,李世民也是一个政客,对他有用,才会保护。对他没有用,甚至是有害,那李世民会毫不犹豫的踢开。如果这个道门威胁他,他不会放过这个道门的。 袁天罡虽然生气,可是却不敢说什么了。因为李世民说得对,现在双方的实力地位已经倒挂,李家已经是天下的主人,可是他们道门却还是要仰仗李家的鼻息生存。现在李唐还是愿意保持原状,可是如果他们道门做过了,那李家不介意去灭了道。反正都是工具,不管是佛家道家还是儒家,统统都是工具,选一个听话的工具好过一个不听话的工具。 “哎,老子,终究斗不过位子啊!李家坐在了皇位上,老子也不是对手啊!”袁天罡苦闷的想。 袁天罡说的不错,在权力面前,他们这些神棍们,什么都不是啊!他们愿意听话,还可以有颗糖吃,可是不听话,那吃到的可就是刀子了! 第一百零一章 跟神收费 在荆谋言跟武士彟的打击之下,在这个巴蜀的僧道被打击的屁滚尿流。大量采用骗术的僧道,纷纷被逮捕,然后准备依照法律判刑。甚至荆谋言故意的放松那些衙役还有书吏,让他们故意牵连,查封那些寺庙道观。这次荆谋言的打击,那可是不管是僧道,都一起打击了。因为荆谋言对于那些用骗术骗取百姓信任,然后骗取金钱的僧道,非常的厌恶。 在这波打击之下在,大量的那些小寺庙道观纷纷都被查封。这些小型寺庙道观几乎都是一无一幸免,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有了骗人钱财的行为,荆谋言趁机借题发挥,直接查封了他们的寺庙。很多影响力小的寺庙道观都被关停。 不过,在这个时候,荆谋言也都查出了不少的问题。 “武长史,这个可真的是触目惊心啊!触目惊心,太触目惊心了。这些寺庙道观,居然占据了当地很多田产,这些田产都是一个个的膏腴之地。这些寺庙道观,他们利用自己的免税特权,大肆吞并土地,然后放租给百姓。而也有不少目光短浅的百姓,为了躲避朝廷的税收,然后把土地送给寺庙道观,这样只要寺庙道观收取的税收比起朝廷少,他们也都把土地送给了寺庙道观。如此土地兼并,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兼并之地。” 荆谋言虽然对于中国历史上的几次灭佛都有所记忆,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如此的触目惊心。从南北朝时期的灭佛,到后来唐武宗灭佛,这一系列的灭佛其实都是有着重要的经济方面的原因的。因为和尚道士这些人他们不用服役,不用服兵役和徭役,甚至不用缴纳任何税赋。 可以说如果一个人去当了“出家人”,这样意味着朝廷不但少了一个交税的税源,同样也都少了一个当兵服役的人,这样对于国家损失可是很大的。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出家人的特权,而也都是因为这个特权。至于很多有钱的土豪纷纷的送钱给他们,供养这帮秃驴牛鼻子,一个个秃驴牛鼻子吃的肥头大耳。 至于普通百姓,除了供养官府之外,还要供养这帮秃驴牛鼻子,这样让百姓更痛苦。 “传说当年南朝之时,天下寺庙五百多间,拥有僧众不下十万人!十万人啊,十万个不事生产,让百姓供养之人。可想当年南朝时期的百姓,多么痛苦。看来,当年北周武帝灭佛,也是有所原因的啊!”武士彟赞同说。 “哼,不都是钱闹的!这帮秃驴牛鼻子,一个个占据大量的财富,也不去交税,也不服兵役,对于百姓没有任何贡献,就在这里享受百姓供奉。大量土地被吞并,还好意思说他们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也不看他们放高利贷,逼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所以,想要遏制这种情况,我们可以从收税开始。只要有办法收税,那他们的实力扩张,可以被扼杀了。”荆谋言冷哼说。 很快,一批税吏出动,来到了巴蜀的寺庙道观,至于目的也就是要收费。当然这个是收费,不是在收税啊!荆谋言知道想要遏制这帮秃驴和牛鼻子病态的扩张,必须要从经济基础方面遏制他们。如果让他们继续享受免税的特权,那他们的经济基础会不断扩张,这样他们实力必然也都会跟着扩张。 这帮和尚道士不事生产,没有带来任何的经济效益就乱来享受,所以荆谋言必须要严格遏制。寺庙道观的土地,也必须要交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开门,我们是朝廷的税吏,前来收费了!”税吏首领说道。 那些寺庙立刻骂道:“你们干什么?税吏,我们寺庙的所有产业,不都是免税的吗?你们怎么过来收税了?” 税吏解释说:“我们武长史和荆参军说了,这次我们是来收费的,不是来收税的。收费和收税,不是一回事,明白了吗?我们收费,是我们巴蜀官府对于寺庙的保护,对于寺庙产业的保护。所以要收取管理费。我们巴蜀官府花费人力物力保护各家大师们的产业,难道不应该进行收费吗?至于收费的数额,那也就参照我们朝廷的税收一样好了。记住了,我们是来收费的,不是来收税的!” 那些寺庙道观的主持们纷纷都气得七窍生烟,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收税,可是居然打着”收费“的方式来进行。这样不是不要脸,这里面有真正意义上的的区别吗?区别也就是一个是收税,另一个是收费,可是这里面都是要他们掏钱啊! 甚至这帮家伙红果果的直接说,直接参照朝廷税收来收费,这个不是明摆着故意以收费的形式收税,这样的家伙真够无耻的。 不过,那些秃驴和牛逼自己,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主持,我们不能这么交税了。我们出家人免税,乃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这个国妖荆谋言,居然敢坏了自古以来的规矩?这个国妖荆谋言,已经断了我们获得土地的路子,同样断了我们放款的收益,如果现在再次来收税,那我们怎么活啊!” “是啊!这个天杀的国妖,居然敢如此对我们,真是岂有此理!”“没错,我们这次不能交税了,不然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活了!”“主持,如果我们这点产业还要交税,那我们今后去吃什么,那么一大家寺庙,我们吃什么啊?”…… 那些秃驴们纷纷对于荆谋言展开了声讨,声讨荆谋言居然断了他们让百姓“赠送”土地的渠道,同样断绝了他们放高利贷的渠道。他们这些人,伺候佛祖,保佑你大唐,你还好意思收税啊?我们保佑你们大唐,我们不就是放了一些高利贷吗?不就是收了一些土地吗?不就是收留了几个杀人犯,然后让他们立地成佛了吗?这是好事啊!可是你们还来收税,还不允许我们放高利贷,现在还要来收税,这算什么?所以,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绝对不能够这么下去了。 “主持,我们不能让这个国妖继续这么为所欲为下去,我们不能妥协了。如果在这么下去,那个国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啊!”“是啊!主持,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不然我们天下僧道都无法生存了!”“没错,就是如此!”…… 那些出家人很快都纷纷反对缴纳这个收费,他们目前生存已经很艰难了,如果再继续进行交税,那这么一大家子怎么活啊!何况一旦开了交税的这个先例,那以后朝廷的税收恐怕都要一项项的加到了他们头上。这帮秃驴牛鼻子们也都明白,有些时候绝对不能开先例,一点开了先例,后面的例子会越来越多。一旦这次交了税收,那以后各种朝廷的税收都会纷纷到来,这样他们还用活吗? “我们不交费,我们不管是朝廷的税收,还是各种收费,我们统统不交。自古以来都没有这个规矩,自古以来我们也都没有这个规矩啊!我们寺庙道观,统统不用交税,这个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这个也是历朝历代流传的,你们不能轻易破坏。” “还有,我们这些产业也不是我们寺庙的,这些产业全都是佛祖的。我们这些产业既然都是佛祖的,我们这些寺庙没有能力替代佛祖缴纳各种费用。如果你们厉害,可以去西天找佛祖收费去。” 很快,各种道观同样做出了类似的选择,那也就是绝不交税。不管是朝廷收费还是收税,统统不缴。这帮家伙享受特权久了,明显失去了这个特权,自然不甘心这么失去了。他们还是希望抗争,希望能够强硬的躲过去。 毕竟特权犹如毒品一般,一旦沾染上了,那恐怕比起毒品还难以戒除。这帮出家人平日里面已经享受到了特权,这么多年以来都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了。现在要取消他们的特权,他们当然无法接受了。这个特权不光是经济上的,更是在社会地位上的体现。如果连特权都没有了,他们如何能显得高人一等。高人一等其实也就是体现在特权,而不是在所谓经济。虽然也许税收不多,可是这种被剥夺特权的感觉,太令人难受了。再加上他们对于荆谋言已经是恨之入骨,荆谋言不但断了他们继续侵吞土地的渠道,并且还要切断了他们通过高利贷的放贷所获得的收益。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收入已经开始剧烈锐减,现在还要对他们的土地收税,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几乎是让他们痛不欲生。他们当然对于荆谋言恨之入骨,甚至辱骂荆谋言为国妖,这个辱骂最狠的也就是他们。 现在他们知道不能妥协了,一旦继续妥协,一旦荆谋言收费成功之后,接下来以后朝廷的各种收费,都会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当然不能接受了。这个是他们出家人的特权,凭什么能剥夺他们的特权呢? “武长史,荆参军,这帮秃驴真够无耻的。居然说什么这些土地是佛祖的,让我们去西天跟佛祖收费,这个不是乱来吗?太无耻了,太无耻了!”那些税吏骂道。 荆谋言跟武士彟都没有意外,因为这帮和尚道士,有几个是不无耻的?这些和尚道士,一个个都是无耻为主。这帮和尚道士其实已经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出家人,而是一个“阶级”,一个特殊身份的阶层。不管是在哪一个文明,宗教都是有特权的,让他们主动放弃特权,那几乎是让狗不吃屎,这个可能吗? “荆谋言,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这帮家伙直接说是这个产业是佛祖,是道祖的,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也都不能够直接去抢夺吧?毕竟他们绝对大部分的产业,手续也都是合法的,我们不能贸然的直接去剥夺。至于收税,这个朝廷也都没有这个规矩,都没有去找这帮出家人收税的规矩啊!这个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再加上我们朝廷里面,信奉佛道的人还是不少的。一旦我们过分了,恐怕朝廷之内有不少人都会趁机抨击我们。” 荆谋言也是有些头痛,这古代可不是后世,禁止官员信奉宗教。在后世靠的是唯物主义治国,官员不信仰宗教那是绝对的政治1正确,没有人能够反对。可是在古代,各种思想并存。别说官员信教了,甚至很多皇族成员也都信教。甚至干脆有些朝代直接把某一个宗教作为国教加以扶持,比如说大唐也就是如此。 至于佛教,虽然目前失去了朝廷明面上的扶持,可是背后的影响力同样很大。朝廷官员里面,不少人也是信教的。这个信奉宗教的官员,他们部分士族和寒门,从上到下各阶层都有。如果一旦用暴力收费,后果也是很大的。 所以荆谋言所作所为,必须要符合朝廷的法度,不然一旦被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样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这帮家伙让我们去找佛祖收费,真是无耻!佛祖是否存在,这个还是一个问题。而我们大唐朝廷就在他们眼前,他们居然都敢无视。让我们去跟佛祖收费,这个无耻之尤。“武士彟说。 荆谋言很快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说:“武长史,我有办法了。武长史,在西方欧罗巴诸国,有一个宗教名为基督教。当年在基督教里面有过一句名言,叫做‘上帝归上帝,凯撒归凯撒‘。而凯撒也就是他们那里皇帝的说法。不过,今天我们也可以借用一下这个思想,狠狠的收拾他们一下。我就不信,他们都一个个成仙成佛了,可以不食人间烟火!” 荆谋言想到了应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了,这帮秃驴牛逼自己居然如此,那荆谋言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不过是看谁手段更无耻下1流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上帝VS皇帝 那些寺庙看到了那些税吏居然都没有再次来找到他们,那些寺庙这才感觉扬眉吐气了。他们一个个得意起来,好像是自己获得了胜利一样。 “哈哈哈哈,那个国妖果然害怕了。我们佛祖保佑,这个国妖害怕了!”“是啊!我就说了,我们出家人凭什么交税?“”自古以来都没有这个规矩,让我们出家人来交税?“”没错,没有这个规矩啊!““我就不信,他一个国妖荆谋言,敢破坏规矩!”…… 那些和尚道士一个个开始欢呼起来,他们认为是他们的胜利,让荆谋言妥协了。这些日子以来,荆谋言在巴蜀的“妖政”可是让百姓“民不聊生”,这次终于有人能制得住他了,这样让那些和尚道士们一个个高兴万分,终于算是开了一个好头。今后,说不定可以穷追猛打,让荆谋言废除那些残害百姓,民不聊生的妖政。 在这一刻,很多反对荆谋言的人,都士气大受鼓舞。 不过,当那些和尚道士每天安排人下山来采买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 “大师,这个是你们的斋菜!”一群卖菜的人说道。 那个和尚依然按照往常的手段,去进行采买菜品,很多菜农菜贩也都乐意卖给这些和尚们。这些和尚不但出手豪爽,并且采购稳定,是一个持续不断的收购者,他们当然乐意了。当那些秃驴买完了蔬菜之后,一群税吏却来到了那些菜农菜贩那里。 “你们违反了朝廷的规矩,一律罚款!”“没错,给我罚款,罚款十倍!”“罚款刚才卖给那些僧人们的菜品的价格十倍!”…… 那些菜农菜贩子立刻蒙了,他们没有想到还有官府的人在附近“埋伏”,居然等着他们卖出去之后,就这么过来“罚款”了。这个摆明了是在守株待兔,钓鱼执法啊!何况什么时候朝廷规定了,不能出售菜品给和尚了,这个摆明了是故意的? 这帮菜贩子也不傻,很快知道了这个是朝廷跟僧人在斗法呢!很多菜农菜贩子都清楚,这些被罚款的都是那些把菜品卖给了寺庙道观的,所以他们被罚款了十倍。这个摆明了是故意的,故意的去专门惩罚那些敢卖给和尚道士们的菜农菜贩。 “荆参军,你这一招,够高啊!那些和尚道士们再怎么样,那也要吃东西,也要采买。我们何必要去跟他们直接面对面的争斗,我们只要抓住了这些菜贩子,那我们可以狠狠的勒索他们一笔。” 荆谋言立刻说:“很好,接下来,给我盯着菜农和菜贩子,凡是敢私自卖给那些寺庙道观的,全部给我重罚。罚款出售价格的十倍,全部重重的罚款。到时候,我就不信,还有人敢把菜品卖给那些和尚道士。” “哪怕有少部分敢继续出卖的,这里面的价格也不是那些僧人道士能够承受的起的!今天,我也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上帝归上帝,皇帝归皇帝!” 当那些僧人朝着自己的寺庙回去的时候,结果发现了这里有一个个路障。这些路障直接在这里拦路,有一些税吏在这里等着。 “凡是经过这里的,都必须要缴纳修路费。我们朝廷投资修路,所以大家一定要缴纳修路费,不然不允许通过!至于修路费,每一个人一次一贯钱!”税吏说道。 那些准备去寺庙上香的信徒立刻被吓死了,这个也太狠了吧?居然过去一次要一贯钱,这个有几个人承担得起这么大的花费?这个可是一贯钱啊,要知道一贯钱在过去的农户,一户农户一年也才能够存下一贯钱啊! 可是进去一次,就要一贯钱,这个太可怕了。结果,大量的信徒纷纷不敢过去烧香了,这个一贯钱才能进去一次,这个得是多么土豪的人啊! 那个负责采买的僧人立刻怒了,这个简直是无耻啊!直接在这里设立了路障,要知道别的地方的道路虽然也有收费的,可是收费最多的一个收费站也不过是五十文。可是这里一条小路,还是在自己寺庙外面的小路,活生生收费一贯钱,这个摆明了是故意的。 如果每次进来都要一贯钱,那接下来还有多少人能走进去烧香拜佛。如果没有信徒来烧香拜佛,那岂不是要无法维持了?这种宗教的东西,必须要靠着信徒来维持,如果没有信徒那怎么维持?这些僧人非常清楚,他们的根基其实是在于信徒,一个没有信徒的宗教,那也就不是宗教了。一个没有信徒的宗教,那是没有根基的,必然会土崩瓦解。 “你们干什么?居然在这里收费?”采买僧人怒道。 那些税吏早就得到了交代,说:“我们朝廷在这里修路,所以收费那又如何?” “可是这里是通往我们寺庙的道路!”采买僧人说道。 税吏点头说:“是啊!这里虽然是通往你们寺庙的道路,可是却也是我们朝廷的啊!这个天下是都是我们皇上的,都是我们朝廷的。当然,你们寺庙的地方,我们是不会去的。可这里是朝廷的地方,那我们朝廷的税吏来收费,那又如何?你们难道寺庙还要管朝廷的事情吗?” “还有,看到了吗?你们这些菜品,也都要缴纳过路费。如果不缴纳,那也就不能过去。当然了,我不是对你们僧人收费,我是对这些菜品收费啊!我们朝廷知道,你们这些僧人伺候佛祖不容易,所以我们也就不收税了。可是这些菜品,都是从我们大唐皇帝领土上生长出来的,不是佛祖的土地生长的。所以这些菜品过来,都要缴纳过路费,明白了吗?” 这个采买僧人气得发怒,破口大骂:”你们这个朝廷,也太无耻了!“ 这帮僧人,也真的是活久见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是拦路打劫,可是还说出了这么一套套的。寺庙虽然是佛祖的,可是这个道路却是朝廷的,朝廷在这里收费,那又如何?虽然这次朝廷没有用暴力,可是比起暴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哪怕北周灭佛,那也是通过武力灭佛,这样打击并没有毁灭根基。 可是荆谋言这一招,太狠了。直接把信佛的“成本”提高了无数倍,过去普通百姓也都可以去信佛烧香,可是现在烧一炷香至少要一贯钱,有几个人能拿得出一贯钱去烧香?而且这个钱还是被送去给朝廷,不是被寺庙所获得啊! 宗教这种东西,必须要有规模,如果没有一定规模,那也都无法吸引到那些有钱的土豪!虽然养活寺庙的主要是土豪大施主,可是却同样要有很多底层的信徒作为根基。归根究底,底层信徒根基,连根基都没有了,那还当什么宗教啊? 这次官府够狠,直接把信教的成本提高了无数倍,直接在寺庙外面的道路拦路打劫,每次进入都要收取一贯钱。这样有几个人承受的起这么大的财富,那这个时候还能够信佛的,那绝对是狂信徒了。可惜,这种狂信徒并不多,养不活那么多僧人啊! 更可怕的是他们每次采买,居然都要交费,这样太可怕了。 当采买僧人把缴纳了菜品价格十倍的过路费之后,让那个采买僧人肉痛不已。可是这个消息,立刻在所有寺庙和道观传开了,这样的消息太过于耸人听闻。 “官府也太无耻了吧?怎么能这样,居然做这种拦路打劫的事情了?”“是啊!这个一定是那个荆谋言损招,只有她才能够想到这种缺德的方法!“”没错,就是他!我听说了,今天官府可是下令了,凡是敢卖菜给我们的农夫和菜贩,都被罚款了十倍。“”今后,没有人敢卖给我们了!“…… 很多采买的和尚道士们去晚了,结果那些本来热情无比的菜贩子一个个都避之不及,生怕这些和善道士来采买自己的货物。因为他们也都知道了,这次可是上帝跟皇帝斗法,凡是敢把各种茶品卖给僧人和道士的,都要罚款十倍。并且多方面监督,鼓励互相举报,举报者可以获得三成的罚款。 这样让整个市场都疯了,见到了采买的道士和僧人,一个个避之不及,生怕自己盯上。这次朝廷可是下狠手了,直接罚款很厉害的。这次卖给那些僧人道士多少物资,那也就要罚款十倍的价格,这样的手段让他们也是非常的恼火了。 “主持,这帮官府的人太无耻了!我们都已经没有蔬菜了!”“是啊!我们也都没有蔬菜了,我们想要买什么,都没有人卖给我们了。”“甚至,我们今天都没有人来烧香,都全部离开。”“朝廷居然在我们寺庙外面的道路上收费,一个人要一贯钱啊!”“一贯钱,有几个人出得起啊!”…… 那些寺庙苦不堪言,这个荆谋言打击可是打击到了他们的七寸之上。首先他们虽然是出家人,可是出家人也要吃五谷杂粮啊!出家人出五谷杂粮,还有各种蔬菜,那也都是要去购买。可是这帮朝廷居然对凡是出售给他们商品的菜贩子等等人罚款十倍,这样谁还敢出售给他们呢? 没有人出售给他们各种生活物资,他们还不是要而死了吗?这样的手段,让他们也是感觉痛苦不已,这样的一连串的手段,让他们都感觉到这个荆谋言的缺德和狠辣。这么直接下手,让他们都深刻知道荆谋言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该下狠手还是会下狠手的,甚至直接挖了你的根基。 “这个荆谋言,太无耻了!过去那么多朝廷,也都没有他这么无耻的!”“过去的朝廷哪怕用屠刀,我们身为佛祖信徒,也都不会有什么畏惧!”“可是这个荆谋言,居然用这种无耻的手段,让我们屈服吗?”…… 那些寺庙道观很快都要断粮了,要知道怎么家大业大的,消耗肯定也很多了。这么一个消耗,本来也都没有什么。可是荆谋言居然对那些出售给寺庙道观的商人罚款十倍,这样哪一个商人敢去卖东西给这些僧人道士呢?反正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有人做。这个卖给和尚道士,明显是赔本赔大了,谁会去做这种买卖啊! “主持,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我们怎么办?” 那些和尚道士一个个犹如热锅上对蚂蚁,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目前的情况。这个目前的情况也就是他们这些僧人一个个坐吃山空,虽然有粮食,虽然有钱,可是有粮食顶多只能够吃饱。可是有钱却一用不出去啊,要知道如果这些钱不用出去,那也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啊! 现在在荆谋言的坑人策略之下,这帮僧人道士们空有大量的财富,可是却根本无法使用出去,这样才是一个悲剧的结果。目前的局势已经是对于他们非常不利了,如果接着这么下去,外面的香客进不来,对于佛教的信仰会越来越淡。 而他们却有钱用不出去,粮食坐吃山空,这样不是让他们都给给饿死了吗? “好吧,我亲自去面见这个荆谋言,希望能说服他,让他不要如此了。不然我们在这些僧人的,都要被这个荆谋言给逼迫致死啊!这样的结果,恐怕也不是佛祖想要看到的!”一个老和尚说道。 那个主持知道自己必须要亲自去跟荆谋言谈谈,不然他们这些和尚道士出家人,都要被活活饿死。甚至没有了香客,那如何生存?一个宗教没有了信徒,那毁灭是必然的。所以他们知道必须要懂得妥协,既然斗争不过,那也就应该要妥协了。 ”武长史,这帮秃驴,应该很快就会主动来求和了。我就不信,那个虚无缥缈的上帝,会帮助他们。所谓的昊天上帝,毕竟是虚的,皇帝,那才是真实存在的啊!“荆谋言不屑的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上帝归上帝,皇帝归皇帝 “荆参军,外面以为自称悟能大师的僧人来访!” 荆谋言直接说:“请!” 荆谋言知道这帮秃驴恐怕是撑不住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么下去,必然会一个个都饿死。所以他们必然要来跟荆谋言和武士彟妥协,可是具体还是要讨价还价的。不过荆谋言也都清楚,想要依靠这种手段彻底挖掉佛家和道教的根基,这个也不现实。 虽然荆谋言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的人,可是他却知道存在就是有道理,宗教这种东西再过去一千多年都没有彻底消失,所以他知道想要靠着权力打压宗教,最后依然是不可能的。宗教这种东西摁下了葫芦浮起瓢,哪怕把佛教和道教压下去了,最后依然会崛起别的宗教。纵观东西方历史,无不是如此,所以荆谋言不打算彻底消灭宗教,他的目的只是遏制宗教和逼迫宗教缴纳税赋,避免宗教实力扩张太过分。 “贫僧悟能,见过荆参军!”悟能说。 荆谋言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兄是悟空,还有一个师弟名为悟净?” “悟净乃是贫僧过去的法号,现在名为悟能。悟空悟能悟净,乃是佛家三境。贫僧已经过去了悟净,达到了悟能。可惜,距离悟空还差得远啊!”悟能说。 荆谋言点头说:“是啊!如果你真的达到悟空的境界,你今天也就不会来了!” 悟能沉默了一下,最后说:“荆参军好悟性,你说的不错,如果我真的达到了悟空的境界,我也就不会来了。如果真的能够悟空,那我也就不会把佛家看得如此之重,也都同样不会因为佛家的兴衰而担忧,同样不会为了佛家而来跟荆参军在这里辩解了。” 荆谋言点头说:“看来你还是有一些脸面的,并不是彻底唯利是图之人!” 荆谋言让人上了一杯果醋,给了这个悟能大师。 “荆参军,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让人封死了我们进山的道路,让香客想要进去,都啊哟缴纳一贯钱。并且对于敢出售给我们僧人物资的,都要罚款十倍。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此针对我们僧道,是不是太过分了?”悟能大师质问道。 荆谋言当然不能承认了,直接说:“我们朝廷修路,需要花费很多,所以我们修路收费,那又如何?至于说罚款,这个我们并不是针对僧人,而是那些商人确实有违法经营的情况。所以我们予以罚款,这个并不是针对僧人。至于罪名,我们也都留有存根,悟能大师是否要看看?” 悟能大师脸上露出了不可掩盖的愠色,他当然知道这个荆谋言实在睁眼说瞎话,完全实在故意的。其实双方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不过荆谋言就是这么无迟到不承认。反正也就是这样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来很普通的事情,一旦牵扯到了政治上,那可是问题很多也很复杂了。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强加一些罪名,这样简直是不用太简单了。 这种事情过去有,现在有,哪怕将来也还有。荆谋言专门针对那些出售物资给寺庙道观的商人小贩进行重罚,借口随时可以找到。可是归根究底,这次其实依然是“上帝”跟“皇帝”在斗法,是宗教跟世俗权力第一次争斗。 那些商人小贩,也是早了池鱼之殃。当然,荆谋言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如果罚款了第一次,他们还没有领悟到这里面的问题所在,那他们真的是活该了。罚款一次,就应该长记性了,不会再次出售物资给和尚道士。如果他们连这点悟性都没有,迟早迟早要败家。 悟能大师接着忍不住问道:“可是你们朝廷如此巧立名目的罚钱,岂不是在盘剥百姓?” 荆谋言严肃的问道:“悟能大师,你这话是不是代表你们要干涉朝廷的政务?这个收税,罚金,乃是我们朝廷的政务。而且,我们也都没有去跟寺庙收税,我们只是对我们大唐百姓进行罚款,并没有对寺庙进行罚款,你们么急什么?” 悟能大师再次被荆谋言的无耻给震惊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你们朝廷专门对于那些出售物资给寺庙道观的商人罚款,这个是什么意思,那可是和尚脑门的虱子——明摆着的!不然这么多商人你不罚款,专门针对这个特定群体罚款,你们是什么意思? 可是悟能大师好像也都无法反驳什么,这些商人毕竟是商人,并非是他们寺庙的和尚。虽然和尚道士免税,可是并不代表商人可以免税。 虽然和尚道士可以不被罚款,不服徭役,可是商人还有普通百姓,都必须要服从朝廷的管理。这样的情况下,朝廷对于那些商人百姓罚款,好像跟他们寺庙没有什么关系。这个从法理上也都说不通,让这帮寺庙僧人虽然生气,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荆参军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干涉朝廷政务,只是……只是我们僧人要吃饭啊!”悟能大师说。 悟能当然不能够直接承认自己想要干涉朝廷政务,要知道中国可没有让宗教干涉政务的传统。哪怕是儒家的祖宗孔子,也都并非是宗教的,甚至说出对鬼神敬而远之的名言。这样的文化体系之下,其实本质上是是无神的,中国的文化传统已经不容许宗教干涉政务了。如果宗教敢于干涉政务,那朝廷的屠刀可就要落下来了。 宗教这个东西,那也不过是朝廷用来统治的工具。工具永远是工具,如果工具想要当主人,那主人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这个工具,另外选一个工具。 当年宇文邕灭佛,到唐武宗灭佛,哪一个不是佛教势力庞大了,不听话了,朝廷下屠刀了?唐朝初年支持道教,唐朝中期支持佛教,不都是说明朝廷这些政客是毫无节操的,完全把宗教当做工具。如果道教尾大不掉,他们会扶持佛教来平衡的。 “悟能大师,我劝你还是明白一些,如果你们想要干涉朝廷政务,那你们一定会去西天,见你们的佛祖的!”荆谋言冷酷的说,显然是在警告悟能大师,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乱来! 悟能大师听了这个冷酷而且带有杀气的话语,心里一阵寒冷。悟能大师明白了,他们佛教虽然看起来影响力巨大,可是在世俗权力面前,在这个统一的国家面前,在这个一直以来都是大一统的国家面前,注定不是世俗权力的对手。归根究底,佛家道家,都是统治者的工具,好用的时候就用用,不好用的时候就扔了。 “关于僧人吃饭的问题,这个其实很好解决。据我所知,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不都是可以辟谷‘的吗?我想你们还吃什么东西,何必要吃这种世俗的东西呢?你们都是佛祖的人,何必要吃这种百姓世俗的俗物。所以,我看你们还是一起去集体辟谷,不要吃这凡俗的东西,一起辟谷成仙好了!吃了这些六根不净的东西,会影响你们的修行的!所以,还是不要吃了!”荆谋言理所当然的说。 悟能大师差点吐血,当时那些僧人不缴费的借口也就是这些产业都是佛祖的,所以要官府去跟佛祖收费。可是佛祖在哪,这个“佛在心中”,至于去哪找佛祖收费,这个僧人也都不太明白了。可是现在荆谋言也很无耻,直接倒打一耙,让他们集体去修炼辟谷,这个坑人啊!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辟谷的可能,顶多也就是少吃一些,可是不可能不吃。如果僧人不吃东西,那很快也都要去西天去见佛祖了。 “荆参军啊,你还要脸吗?怎么我大唐的官场,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卑劣无耻下流的家伙。更可怕的是,你这个下流的家伙还读过书,如此博学。真的是无赖不可怕,就怕无赖有了文化啊!” 悟能大师心里苦闷,这个荆谋言懂得的东西太多,太过于博学。可是荆谋言却明显是一个“有才无德”之辈,居然把这些学问都用在了盘剥百姓身上,这样不是很悲催吗? “荆参军,我们各位僧人还是没有修炼到这个层次,还不能离开这些凡俗之物啊!”悟能大师依然说。 荆谋言却赶紧回答:“很简单啊,你们去找佛祖,赐予一些修为,或者是赐予一些能够充饥的东西,这样不就行了?” 悟能大师差点气得七窍生烟,这个都是什么啊!之前那些僧人要求官府去跟佛祖收费,可是报应很快来了,现在人家用同样的借口来逼迫他们。 “你让我们官府去跟佛祖收费,行啊!我今天我也断了你们的粮道,你们有种的去跟佛祖要吃的,别跟我们官府要吃的啊!反正我们少了你们那点税收,我们影响不大。可是你们少了我们的物资,你们统统都得去西天见佛祖!”荆谋言心里骂道。 最后悟能大师被荆谋言的无耻给弄得受不了了,也不打机锋了,直接说:”荆参军,你直接说吧,到底想要如何?你到底想要如何做,才肯放过我们。你到底要如何做,才肯让我们这些僧道生存?荆参军,你也不要做的过分了。要知道我们佛道二教的信徒,遍布天下,甚至在官府里面都有不少人都是我们的信徒。如果你们依然要这么做,那最后可能你荆参军同样要遭报应的。“ 荆谋言点头说:“看来悟能大师没有修炼够啊,居然如此就受不了。” “不是我修炼不够,是你太无耻了!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啊!”悟能大师心里再次骂道,甚至把荆谋言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不过荆谋言不在乎,他想要的是遏制这些宗教实力扩张。对于宗教,荆谋言不管是佛道还是任何宗教,都会采取遏制的手段。这个无关于所谓民族,他不会因为道教是本土宗教也就无原则的支持,因为他作为朝廷的官僚,一切都是要看利益。而宗教势力崛起,最不利的也就是官府。 打压宗教,不会区分任何来源的宗教,荆谋言哪怕是道教这本土产生的宗教也都要打压遏制,绝对要把宗教压下去,不能给他们乱来的机会! 荆谋言不会狭隘到认为佛教是外来的,就必须要打压。可是道家是本土的,就必须要支持。这种是非常极端的民族思想,完全忽略了这种宗教都是一丘之貉而已。不管是任何宗教,一旦做大了,那都是一丘之貉,这个跟民族没有任何关系。 “荆参军,你们官府,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如何才肯放过我们,如何才肯放过我们僧道两家?”悟能大师问道。 荆谋言很快回答:“很简单,我的意见也就是一句话,上帝归上帝,皇帝归皇帝。在人脑里面的世界,那是归属于神明的,也就是包括昊天上帝,同样包括佛祖,太上老君,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神明的。可是在世俗,在这个’欲界‘当中的一切,都是属于皇帝的。包括土地,包括僧人,包括各种的道士,甚至包括各种产业,统统属于皇帝的。上帝,也就是昊天上帝在内的各种神明,只能够管理人脑子里面的东西。可是在这个欲界当中,只能够由皇帝来负责统领,包括僧人道士的身体,产业,都要服从皇帝的管理,明白了吗?” “如果做不到,那现在的局面也都要继续下去。也许,直到你们有一天,统统都会去见佛祖,去见上帝,去见太上老君,明白了吗?” 悟能大师闭上了眼睛,这个是荆谋言的命令,如果这些僧人道士不同意,那接下来荆谋言不介意把他们都给“饿死”。这个是命令,不是商谈。从今以后,上帝归上帝,皇帝归皇帝,再也不会有什么交汇点了。 第一百零四章 抑制宗教 悟能大师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益州大都督府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寺庙里面,两眼无神。他知道,他自从答应了荆谋言的条件,意味着他们这个寺庙彻底完了。彻底彻底的完了,不过他能如何?佛祖再怎么“强大”,那也不是世俗权力的对手,尤其是在中国这个一直每一宗教统治的时代。中国一直没有宗教治国的可能,所以世俗权力的屠刀,随时可以朝着宗教砍过去。可是他能够如何,作为一个真正的信徒,他还是希望维护这佛家延续的。 如果真的跟世俗权力闹翻,那他们死定了。 “主持,怎么了?” 悟能大师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寺庙,所有土地,一起缴纳官府的管理费。并且,益州大都督府宣布了,僧人必须要缴纳一部分代役的费用,代替服役兵役和徭役,免除徭役不是无条件的了。” “主持,主持,你怎么能答应这个条件?”“主持,我们不能答应啊!”“主持,我们寺庙,如何能够交税呢?”…… 那些僧人依然这么说,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因为荆谋言已经说了,如果哪一家寺庙道观不答应,那必然要设立路障,在路障那里进行收费。凡是一个人想要进入寺庙,都必须要缴纳一贯钱的过路费,这个摆明了是拦路抢劫。至于另一头,荆谋言对那些敢于出售物资给寺庙道观的商人小贩,统统处罚十倍的罚款。 这样没有人敢买卖物资给那些寺庙道观,寺庙道观因为没有任何物资,哪怕有钱也都买不到物资,那这样可是要面临被活活饿死的结果。这次荆谋言没有在税收上直接做文章,直接在官府所能统治的范围做文章。 荆谋言这个手段,比起过去的那些灭佛手段还要厉害,直接从经济基础上打击。这样官府内部的官吏也都无法说什么,因为荆谋言没有对宗教公开的打压,更没有直接杀人。一切所作所为,都符合官府的规则。比如说设立路障收费,对于小商小贩罚款,这个都是官府的权力职责之内,就算是那些信教的官员,同样无法能说出什么。 可是经过了这么绕圈的打击,比起直接用屠刀更有用。很快,有不少实力弱的道观寺庙,纷纷选择答应了荆谋言的条件,那也就是他们名下的产业要缴纳各种的“管理费”,并且寺庙道观的僧人和道士,同样要缴纳相应的代役费,缴纳了代役费之后才能够免去服役。 “荆参军,很多小型的道观寺庙,已经妥协了。他们选择了臣服,选择了愿意缴纳这个管理费。还是荆参军厉害,我们收的不是税收,而是管理费啊!中枢朝廷只是规定可以免除税收,可是却并不能免除管理费啊!我们多了一个名头,让他们也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啊!这些和尚道士们的产业,可真是太多了,光是这些和尚道士的产业,我们都可以收取多了两成的税赋啊!“”是啊!这些和尚道士,如此之肥,怪不得那些和尚都是一个个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原来这么有钱啊!“…… 荆谋言能不知道这帮和尚道士有钱啊,要知道宗教自古以来都是一门“生意”,别看那些和尚道士们嘴里“主义”,可是心里全是生意。那些道士们嘴上老子,其实说到底都是为了银子。 很多实力规模小,积累少的那些寺庙道观,纷纷选择臣服了。因为他们本来积累也就少,也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施主”来布施,再加上拥有的土地也少,自然无法支撑太久。面对荆谋言的狠辣政策,他们在市场上买不到任何的物资,这种小寺庙的物资储备很少。虽然也许粮食有一些,可是很多蔬菜等等农副产品,却无法储存太久。农副产品保鲜期也就一两天,甚至很多当天都会变质。他们这些和尚道士买不到任何的东西,因为谁敢卖东西给他们,都要面临被重重罚款的结果。那些和尚道士撑不住了,他们是出家人,可是还是一个“人”。人不吃东西,不可能不用任何物资。 当他们现在已经必须要臣服了,不臣服必然会全都饿死。那些小寺庙臣服了,那些大寺庙也都坐不住了。 “主持,我看还是认了吧!民不与官斗,我们好几天都是吃白饭,连配菜都买不到!”“是啊!我们现在在外面,连一把菜刀都买不到!”“不只是如此,我们什么东西都买不到了。”“那些商人说了,凡是敢没有允许,敢卖给我们东西的,都要罚款十倍啊!”“主持,我们斗不过官府的!”…… 那些和尚道士们都知道了,这个世界到底还是官府所统治,如果离开了官府,那什么都不是。他们哪怕背后是“神”那又如何,神是仅仅存在于心中。可是官府的屠刀,却可以随时落下来,他们这些僧人如何鞥能够撑得住呢? “你们干什么要如此?我们自然有佛祖保佑,佛祖会降下劫难,惩罚这个国妖的!”“是啊!你们不用着急,这个国妖荆谋言倒行逆施,佛祖不会放过他的!”“你们要对我佛有信心!”…… 可是这些老僧不说还好,这么说了之后,那些僧人立刻坐不住了。 “主持,我们当年来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吃饱饭吗?”“是!不久之前的乱世,我们之所以剃度入门,不就是为了活下来,甚至生存更好吗?现在既然已经天下太平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没错,既然在这里已经吃不饱了,那我们也都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一个个的年轻僧人,纷纷选择反对了。这些年轻僧人,当年在隋末乱世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能生活下来,然后才入门吗?甚至,很多宗教寺庙,也都是吸收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加入。比如说一些罪犯,加入了宗教之后一个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甚至是一些想要过上富裕生活,直接选择了出家,这样才是最合适的选择,直接成为人上人了。 所以其实绝大部分僧人都是“假出家”,并不是真正的信奉这个宗教。都是看到了利益,这才选择了出家的。 “你们……在你们灾难的时候,是我们救了你们,你们现在就这么回报佛祖的吗?“那些真正信教的老僧人纷纷怒道。 可是那些年轻,明显并不是真正信教的僧人纷纷的不屑一顾,当年他们不就是为了过上稳定安稳生活,甚至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才来出家吗?如果不是为了更好的物质享受,他们凭什么出家?现在这个荆谋言的打击之下,让这些本质上是不信佛的僧人都选择了想要离开。既然物质生活不但没有改善,反而要更低了,这样他们当然不干了。 “益州大都督府令,凡是巴蜀之内所有寺庙,道观,甚至各种类型的宗教的人,想要还俗可以自由还俗,寺庙道观和各种宗教不能阻止。凡是还俗之后,朝廷恢复俗家身份,承担大唐百姓的一切交税兵役徭役等等义务,同时享受大唐官府保护合法财富,可以自己选择谋生之道,任何人不能干涉。凡是愿意务农,朝廷可以发放土地。如果愿意从事别的谋生之道,朝廷不会因为过去出家经历而有任何歧视。欢迎各位出家人还俗!“ 随着这道命令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出去,让那些本来信仰也就很低的僧人和道士,纷纷很快脱去了僧衣和道袍,一个个选择了还俗。 “主持,再见了,我要去还俗!”“没错,朝廷已经下令了,我们也自由还俗,你们不能干涉!”“我们去还俗好了,我们走了!”…… 一个个年轻的僧人道士纷纷脱下了过去的僧衣道袍,居然开始成群结队的下山,还在纷纷议论着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我们还俗之后,我们怎么办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务农了,我们怎么过?”有人担忧的问道。 可是有人却直接说:“笨啊!你没有听说,朝廷现在实行义务教育,现在一个合格的教师,每月都有好几贯钱呢!甚至文化高的,直接成为一个学堂的山长。以我们的能耐,我们在寺庙里面所学的,足以成为一个山长了!”“ “没错,听说现在在山下,那些有文化的人,每一个都是富得流油,我们出去,很多人愿意高薪雇用我们呢!”“是啊!现在的巴蜀,只要有文化有才华,不愁弄不到钱啊!”“没错,我们在寺庙里面学了这么多东西,不怕弄不到钱!””既然在寺庙里面过不下去了,我们还不如出去另谋生路,前途更好啊!“…… 那些寺庙道观里面的僧人和道士,在古代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了,如果不识字如何懂得佛经道藏,如果文化程度不高,那是无法理解那些比文言文还拗口的佛经道藏。所以他们下山之后,哪怕不去务农,找到一份高层次的工作岗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何况官府已经承诺了,不会对这些还俗之后的出家人有任何歧视,这样让他们这才放心了。在巴蜀,目前到处都是严重缺乏高级人才,这些还俗的出家人,基本上都是高级人才,文化素养普遍都不低,这样的高级人才谁不喜欢? “荆参军,佛道彻底完了,大量年轻的僧人和道士,纷纷选择了还俗。我们巴蜀的年轻僧道,几乎一次去了七成啊!”“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没有谋生之力这才被迫留下来。”“佛道以后完了,大量年轻人离开,以后算是几乎断了道统了!”“荆参军,过去太武帝和北周武帝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你居然都做到了!”“过去用刀子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居然让你给解决了?”…… 那些官府的官员书吏当然明白这个和尚道士在过去南北朝时期,是多么打掉危害。数十万的和尚道士不事生产,不服徭役,不缴纳税赋,反而还要各种百姓供养他们。这样也是当年北魏太武帝,北周的周武帝灭佛的原因。 这个灭佛,其实是他们大量僧人占据人口,然后不事生产,对于国家经济有着严重的损害。可是过去太武帝周武帝用刀子都没有解决的事情,荆谋言居然没有流血就解决了,这样就太厉害了。 “其实简单,那些出家人之所以出家,绝大部分不是为了真正的信仰,而是为了富裕安定的生活,是为了物质生活罢了。其实过去通过刀子解决,这个治标不治本,如果不根除那些寺庙道观的特权,不根除他们的财富收入,他们也就无法根除他们。” “而我们巴蜀,通过迂回策略,直接根除了他们财富来源,切断了他们享受富裕生活的来源。接着我们巴蜀目前正在真正的大发展,那些有一定文化的人,都会获得重用。所以那些出家人还俗之后,只要有正当谋生之道,他们还是非常受欢迎的,不怕找不到一份好的谋生之道,甚至生活条件都不会降低,反而会更好不少。因为他们在道观寺庙里面所学的东西已经很高端了,比起我们的义务教育其实还要高端很多。这样的’高端人才‘在民间很受欢迎,只要我们不歧视,他们会自己另外’择业‘的。既然在寺庙待不下去了,那另外找一个谋生的地方,那又如何?” 荆谋言非常清楚,今后大唐的佛教和道教,肯定无法迅速发展了。因为荆谋言已经根除了他们的生存经济基础,再加上相对稳定和公平的“知识变现”的渠道,那些有知识的人可以用自己的知识获得不错的收益。这样让那些有文化的僧人道士坐不住了,直接还俗去过更好的生活。 从经济基础打击他们,比起用刀子杀人,更狠,直接挖掉了他们的根基。至于用暴力用刀子,不过是割韭菜,割了一茬还是会长出来的。只有断了根基,才是抑制宗教的手段。 第一百零五章 天堂?地狱? “主持,我们寺庙的僧人,纷纷都走光了!”“悟能主持,我们寺庙都已经空了!”…… 悟能大师看着这一切寺庙都已经纷纷空了起来,让悟能大师纷纷绝望了。过去他们寺庙可是有着数百名僧人,在巴蜀也是很有地位的。可是现在除了一些老僧,在也都没有任何人留下来了。别的僧人,很多都是去自谋生路,反正目前巴蜀谋生之道,他们这些文化素养很高的人,不怕没有谋生的机会。不管是官府的学堂还是民间的商人,都非常欢迎他们去任教,甚至直接开出了“山长”级别的高职位,这样比起在寺庙里面日复一日的修行,好太多了。有了收入,那什么事情不干?总好过在寺庙里面遵守这些清规戒律啊! “我愧对佛祖,我愧对各位祖师。我这就去跟佛祖告状,一定要他降下惩罚,诛灭荆谋言这个国妖啊!”悟能大师说。 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消息,巴蜀佛家著名的僧人,悟能大师悬梁自尽而圆寂。并且留下了遗书,说是要去佛祖那里,向佛祖告状,希望佛祖能降下惩罚,除掉荆谋言这个大唐的国妖。 这样让很多寺庙都感觉一阵悲哀,因为荆谋言在经济上打击这些寺庙道观,比起当年的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更可怕。太武帝和周武帝打击佛教,不过是采用世俗政权的威胁逼迫,用强制的手段逼迫佛家。可是这些手段,治标不治本,杀了一批必然也还会有第二批。 荆谋言深刻认识到了宗教的本质,绝大部分出家人出家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物质条件,并非是为了精神所需。所以荆谋言认准了这方面,从经济方面彻底切断了宗教的供血供氧,让他们死亡。归根究底,那也就是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有人做。当出家的收益没有不出家的收益更高,那大家都不会选择出家,出家了的人也都会想着还俗。 荆谋言不过不到半个月,就把过去顽固数百年的宗教实力几乎给清洗了大部分。甚至还是那些年轻僧人自己选择离开,不是被逼迫离开的。任何宗教实力,佛道两家,一起被打击了。 “荆谋言乃是国妖,国之大妖啊!”“他逼死了悟能大师,他是一个国妖啊!”…… 那些剩下的僧人道士,纷纷歇斯底里的大喊,不顾一切的辱骂荆谋言是国妖,认为他是一个祸害苍生的国妖,让百姓民不聊生了。 “荆谋言,我跟你拼了!”一个老僧直接冲向了荆谋言,想要跟荆谋言拼命! 荆谋言的粟特女保镖米丽古丽迅速拔出了剑,直接把这个老僧手里的戒刀给挑飞了,老僧很快也都被制服了。 “荆谋言,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国妖,如此打击佛家,佛祖不会放过你的!”老僧怒骂道。 荆谋言看着那个被制服的僧人,也都选择摇头,这个完全是利益决定思维了。 “你以为那些僧人是真心愿意出家吗?他们不过是为了利益这才出家的,现在有了更好的地方,有了更多都是收益,他们自然选择离开了。所以,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信徒吗?”荆谋言不客气的质问道。 那个老僧依然骂道:”都是你这个国妖害的,如果不是你用那些阿堵之物来诱惑僧众,他们如何会去还俗?你这个国妖,祸害天下,霍乱我们佛家,祸乱佛道二教,这个不是在国妖吗?可惜,我佛居然没有能降下惩戒,让你这个国妖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你用那些阿堵铜臭的财富诱惑我们的僧众,我们的僧众是不会背叛我佛的!” 荆谋言无可奈何的说:“那这个事情,怪我了?” “没错,不怪你怪谁?如果不是你弄出那么多诱惑,如何能够让我们寺庙的僧众动了凡心呢?挣一万你这个国妖用财富利益这些俗物诱惑了我们的僧众,这才让他们动了凡心,所以你就是妖物,是国妖啊!正因为你,让我们的佛家和道家二教,都被俗物所诱惑。今后天下,都是一群见利忘义之辈,这个也就是你这个国妖所想要追求的,难道不是吗?” “你就是妖魔转世,祸害我们人间的!” 荆谋言直接对米丽古丽说:“放了他吧,不过是一个脑子进水了的家伙!被自己利益冲昏了头脑,完全无法客观看事物了。他不过是希望找一个背黑锅的人,他们心里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命运,总认为失败不是自己,而是因为别人。” 米丽古丽松开了剑,让这个老僧可以恢复自由行动了。那个老僧指着米丽古丽,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来之前传说是是对的,是你你这个袄教的妖女,在跟这个国妖合作。你们这对奸夫淫1妇,你这个袄教的妖女,还有这个国妖,一对奸夫淫1妇,一起祸害我天下了。看来,你是为了让袄教方便崛起,这才打压我们佛道二家。看来,果然是如此,果然是袄教的妖女跟你这个国妖勾结,奸夫淫1妇!”老僧指着米丽古丽怒道。 米丽古丽气得脸色都变了,米丽古丽虽然是拜火教的人,可是并没有让荆谋言入教,甚至荆谋言也都再三保证不会入教。而米丽古丽愿意来保护荆谋言,原因是非常单纯的,不过是因为荆谋言有利于民生,而这个跟拜火教的教义颇为相似,所以她愿意保护荆谋言,让他不受到伤害。 可是米丽古丽从来没有让荆谋言发布什么有利于拜火教的政策,甚至米丽古丽非常清楚,荆谋言对于宗教都是万分防范的。荆谋言对于这个世界上任何宗教,包括佛道都是非常防范,甚至包括拜火教。荆谋言也都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于任何宗教的防范心态,就算是在米丽古丽面前,也都没有丝毫隐藏对于宗教的反感。 何况这次荆谋言他们下达的政令,可是针对“所有”宗教“,甚至包括拜火教。当然,目前在巴蜀,拜火教的势力并不强大,米丽古丽自然不在意。可是这些被打击了的佛道,却反而把责任归咎与她,居然说她是”奸夫淫1妇“,这样如何受得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才没有什么关系!”米丽古丽怒道。 那个老僧依然坚定的说:“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这个妖女,还有这个国妖,勾结在一起,奸夫***奸夫***奸夫**啊!” “难怪你们要打压我们佛道,原来是你们这对奸夫**勾结起来。荆谋言,你这个国妖,勾结域外妖女,打压佛道。你这个叛徒!”“叛徒,无耻叛徒!”…… 荆谋言没有说什么,可是米丽古丽却看不过去了。米丽古丽当然非常清楚,荆谋言所做的一切的想法,无非也就是希望这个天下能够正常发展。希望百姓能能够日子越过越好,能让百姓获得更好的生活,过上富裕的生活。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米丽古丽却知道还有很多人污蔑他,污蔑荆谋言。认为他是国妖,甚至辱骂他,想要杀他,这样让米丽古丽作为旁人也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太无耻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大唐的百姓,日子都越来越好。大唐的百姓,现在都已经吃饱饭了。就在短短的一年之前,他们过的是刚刚能勉强吃饱。现在已经日子越来越好,普通米饭已经能够吃饱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 “现在所有人,都可以安稳的生活。所有百姓的衣服都换了好几套了,如果不是有更低廉的布匹,如何能够如此经常更换衣服呢?过去我可是看到了,你们这里十年才换一套衣服。可是现在有些一年就换好几套,你们难道不知道感恩吗? 米丽古丽直接开始替荆谋言反驳了,直接列举了很多民生的条件,直接希望告诉他们,百姓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好了,这个是多么难得啊!仅仅一年左右,武士彟跟荆谋言执政巴蜀不过是一年左右,就取得了如此惊人的业绩,这个是过去的人,根本没有想到的。 米丽古丽其实都知道,这个是多么天堂一般的日子,比起他们粟特都好多了。不但所有人口可以以很低廉的代价读书,虽然不敢说大鱼大肉,可是普通的粮食绝对吃饱一点问题都没有。目前市面上的农副产品价格也都上升了很多,不过作为擅长于经商的粟特人出身的米丽古丽很清楚,这个不过是暂时的。因为百姓吃饱了,自然追求吃好,所以各种农副产品价格上升。不过再过几年,市场会自己调节,会引导一批人去种植农副产品,让百姓吃得更好。从吃饱到吃好,不过是一两年时间,这个是多么神奇的改变,是多么惊人的巨变。 可是这些人,居然还说荆谋言是国妖,如果没有荆谋言,他们日子还会如此吗?哪怕是米丽古丽这个外人也都看不过去了。 不过正因为米丽古丽是外人,才能够有如此“旁观者清“的结果,可是当事人却未必了。 “胡说,我看到的是人间地狱!人间地狱啊!我们这些僧人,一个个都被国妖诱惑,为了一些财富,就背叛了佛祖。为了一些财富,就被背叛了自己的信念,为了自己一些财富,就拼了命的去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天下都是如此为了财富,那天下必乱了!”那些僧道纷纷开始辱骂。 而这个时候,立刻居然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走了出来,指着荆谋言说:”你这个国妖,让天下民不聊生,我上次没有能杀了你,我迟早不会放过你的!“ 米丽古丽拔出了剑,直接想要朝着那个小孩子刺了过去。可是被荆谋言阻止了。 “张云飞,你还放不下吗?你知道吗?上次我饶了你一次,如果还有第二次,我不会放过你了!”荆谋言说。 张云飞指着荆谋言说:“荆谋言,你这个国妖。他们说的不错,你让这天下,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人间地狱啊!你杀了我父亲,甚至为了逼死我娘还有我的祖母,不惜发明了那个新式的纺织。可怜,可怜我娘和我祖母,辛辛苦苦一年多,这才织下来了一匹绢布。可是最后,连过去的十分之一的收入都没有。忙活了一年啊,我娘和我祖母起早贪黑忙活了一年,就被你的那个新式布匹,给弄得收入还不到过去的一成!” “我娘,和我祖母,就是这么被你逼得绝望自尽!不是你这个国妖,如果不是你这个国妖,如何会让我娘,让我祖母被逼自尽?这个还不足以能说明,天下已经是民不聊生了吗?我娘,和我的祖母,已经被你逼迫的自尽而死,天下早就已经彻底民不聊生了。你这个国妖,国妖!” 荆谋言暗暗叹息,这个张云飞的母亲和祖母的死,确实跟他有一定关系。可是荆谋言却并不会因此感觉愧疚,上次张宇飞那次失败的刺杀,已经让他欠他们的彻底抵消了。如果说张宇飞没有来刺杀,他也许还有几分愧疚。可是既然刺杀了他,他的恩怨也都彻底抵消。 不过荆谋言不会后悔,因为有了更好的科技,才能够让百姓生活更好。每一次科技进步,都必然会带来一阵阵痛,这个他没有办法杜绝,只能够减缓。就好比义务教育打击了寒门子弟最惨痛,而新式的纺织技术,同样会有很多妇女损失惨重。可是荆谋言不会为此愧疚,他顶多能做到尽可能的安抚。 “那不过是你们一家,怎么能够说明天下所有人呢?”米丽古丽忍不住反驳。 张云飞恼羞成怒,说:''我一家还不够吗?难道我爹被杀,我娘我祖母被逼自尽,我不得不流浪,还不能说明天下早就已经民不聊生了吗?这个巴蜀,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人间地狱啊!” “这个天下,何处是天堂,早就没有了天堂了!” 第一百零六章 卑鄙的圣人 在一片绝望的哭天抢地的声音当中,荆谋言带着米丽古丽离开了。荆谋言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绝望哭天抢地的和尚道士,目前巴蜀地区的僧道势力已经被残酷的打击。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之内,巴蜀的僧道实力被打击惨痛比起过去数百年的每一次灭佛都要惨痛。因为从经济基础上打击,他们必然会衰落了。所以他们绝望了,失去了地位权力,自然会绝望。 “米丽古丽,你说我如此残酷的打击各大宗教,甚至也许你们拜火教将来也都会被影响,你认为我这个事情是在害了他们吗?”荆谋言问道。 米丽古丽却得出了正好相反的回答:“不,荆参军,我认为你其实这个反而是在帮助他们。我认为你这么做,不但不是在打击宗教,反而是在帮助他们,帮助他们更好的发展。所以我不但不会埋怨你,相反还会感谢你。” 荆谋言反而有些意外,本来他真的以为米丽古丽这个拜火教的人,会感觉不舒服。因为荆谋言制定的政策可是真正抑制宗教发展的。这些政策是真正的打击到了宗教,是任何宗教,甚至包括拜火教。本来荆谋言以为米丽古丽也许会不满,可是米丽古丽居然反而得出了相反的回答。 “没错,荆参军,我认为你这样做,其实才是最好的。因为你这样做,正好是把很多信仰不坚定的人,彻底赶走。把那些信念不坚定的人赶走,在这个时候依然能留下来的,反而才是真正信仰的人,而不是那些为了物质条件生活,或者是为了个人私利而加入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留下来的,和新加入的,其实才是真正有信仰的人。而这些留下来的,才是一个教派真正的根基,而那些伪信徒,离开了不但没有任何损害,相反还是加强了教派的凝聚力,反而实力更强了。” 荆谋言倒也是有些赞同了这个米丽古丽的话,在这个一片逆境当中,依然留下来的人,才是“真信徒”啊!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荆谋言这么打击那些教派的经济实力,而这个时候依然选择留下来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信徒,而不是那些为了混吃混喝的人。 那些混吃混喝的投机分子走了之后,反而对于这个教派的凝聚力增加了很多,战斗力只是会更强,而不是更弱。 “每一个团体,只有真正信仰的人,才是最强大的团体。如果什么人都给加入,那这样必然会泥沙俱下,最后分崩离析。这个也许是对的,如果这么做之后,反而让这些宗教更加的纯化,而不是各种垃圾都统统进去了。“荆谋言点头说。 可是接着,米丽古丽却问道:“荆参军,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名为张云飞的小孩子,他可是要杀了你啊!上次你就是被他刺杀,差点丢了命,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荆谋言回答:’只要他不来继续刺杀我,我也就没有必要找他麻烦了。何况他的父亲是我下令处决的,他的母亲和祖母,也是间接因为我而自杀,所以我算他欠了他一些。不过自从他刺杀失败之后,我们的情仇也就抵消,如果他继续刺杀我,那我也就依法处置,不会原谅他了!“ 米丽古丽想了想,说:“那个张云飞也是可怜了,那么小也就失去了父母祖母,甚至刚才我看到了衣冠不整,到处流浪。他明显也是日子过得非常艰难,荆参军你感觉愧疚吗?” 荆谋言摇头说:“我不会愧疚,因为我没有错。我让几乎所有百姓获得了读书的机会,他父亲站出来反对,甚至是冲在了第一线,我必须要用暴力冷酷的手段维护。所以我并不感觉愧疚,因为我也是为了天下绝大部分人的幸福。而我弄得新的纺织技术,让布匹价格降低了十倍。间接的让他的母亲和祖母崩溃而自杀,可是我也不会因此感觉愧疚。” “甚至,像是他母亲祖母这样的妇女,我们大唐也都是绝对不少。我知道,我的这个新式纺织技术,让天下无数妇女都会损失惨重。他们也许起早贪黑的纺织,这才获得的成果,在我的这个新技术出来之后,也许会毫无价值。” “可是我却不会因此感觉亏欠了,历史大势浩浩荡荡,历史进步总会有人付出代价。我只能够尽可能的安抚他们,别的我做不到了。” 荆谋言知道每次科技变革和社会变革,都会带来阵痛。没有不存在阵痛的变革,甚至这个阵痛,最大的承担着其实往往还是普通百姓,或者说是某一群普通百姓。可是荆谋言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徒不会因为害怕阵痛,也就放弃了进步。新式纺织技术,会让很多妇女损失惨重。可荆谋言依然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如果让他来做也许阵痛还没有这么大,因为他知道应该怎么以最低代价度过这个阵痛,让别人来做那阵痛只会更惨。 任何想要挡住他的路的人,那也就是在挡住历史进步的道路,挡住历史进步的人,荆谋言从来不会介意用屠刀来开路。不管他们多么可怜,也许他们是普通百姓,也许他们很穷,在历史大势之下,荆谋言依然会把他们“灭了”。 因为只有度过了阵痛,才有更幸福的未来。害怕阵痛,而放弃变革,这样才是真正愚蠢的行为。也许张云飞他们一家确实很可怜,可是荆谋言却不会愧疚,也不会因此放弃。 米丽古丽却苦笑回答:“荆参军,不知道接下来,有多少妇女要骂死你了。她们辛苦了一两年,居然被你的新式纺织技术也就给摧毁了,甚至卖出的价格还不到过去的十分之一。现在,她们依然要辛苦的在纺织工坊做事,争取挣到更多的钱补贴过去的损失呢!恐怕,像是张云飞那样心里恨你的,也不在少数!” 荆谋言能不知道吗?那些过去从事男耕女织体系的妇女,那得多么仇恨自己啊!她们忙了一两年的收入,突然骤然降低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这样能不仇恨自己吗?推动科技进步的,必然会被那些利益受损的人辱骂的。这个“既得利益者”,并不一定是士族,也不一定是权贵,反而更多的是普通百姓。 这种例子简直是数不胜数啊,其实绝大部分百姓,才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荆谋言砸了他们的饭碗,让他们损失惨重,他们不恨死荆谋言才怪了。 “可是我却没有选择,不是吗?我要对未来负责,如果我害怕,我大可以直接下令废除这个新式的纺织技术。我可以下令废除新式的纺织技术,然后那些妇女一定会欢呼起来,因为我废除了新式的纺织技术,然后让她们可以重新回去过那种日子。她们当年织布也都更有价值了,而我废除了新式的纺织技术,保证了那些妇女的利益,这样他们不用因为被新式的技术取代,失去了谋生之道。” “然后,我会被天下人称赞,是一个仁义之人。为了百姓,下令废除新的技术。为了保证百姓生计,为了保证某一部分百姓的生计,所以下令废除了新的技术。然后,无数人都会为我欢呼,那些妇女会为了我烧香供奉,认为我是一个仁人君子,爱民的好官。” “可是,这么做,有意思吗?真的有意思吗?真的有意思吗?” 荆谋言连续用三个“有意思吗”的问句,表明了他的“不屑”。也许正如荆谋言所说的那样,他下令废除了新的技术,也许妇女依然可以依靠过去的方式获得那些吃不饱而不是收入。可是背后的代价,那也就是让全天下百姓,重新回到过去那个十年才舍得换一套衣服,百姓重新回到那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 没错,荆谋言完全可以为了保住妇女代价就业,去废除新式的纺织技术。可是代价却是全国人,全世界人一起来承担了。等于是让全国人全世界的人,生活水平都下降很多个档次,重新回到那个受苦的时代,所以这样做有意思吗?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那我就是在慷他人之慨,慷全世界人类的慨,来保护了妇女纺织的生计。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当年我们圣人孔子的那个子贡赎人的例子也都告诉了我,我不能这么慷他人之慨。如果我今天因为科技发展影响了妇女生计,那我可以废除科技。那明天呢?而我可以获得可美名,那明天呢?明天同样会有很多影响了某一类群体生计的手段出现,那他们怎么办?一旦有了我这个先例,那他们也都必然要跟着废除新的科技,来保证某一类人的生计需求。” “你不觉得,这个太搞笑了吗?所以,为了保证妇女生计,也就废除了新式纺织技术,那个是对于未来不负责,是对于我们人类未来不负责。我不能为了为了保证妇女生计,也就去废除新的技术,不然我们国家要完了!” 米丽古丽称赞说:“荆参军,你这个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如果为了保证妇女生计,废除了这个新的技术,那不过是小仁小义。可是世人太过重视这些小仁小义,而忽略了真正的大仁大义。” 荆谋言却摇头说:“这个其实也不能够全怪那些百姓,因为百姓关心的是自己的生计,是自己的生计所需。对于断了他们生计的技术,自然恨之入骨。可是我不同,我屁股坐在朝廷官僚的位置上,我就要以官僚的想法来考虑,而不是以百姓的想法来考虑了。我要为国家负责,我要为民族的未来负责,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米丽古丽好奇的问道:“荆参军,你已经砸了很多人的生计了!可是这些人都会骂你,都会骂你是一个国妖,砸了那么多人的生计。如果到时会这些被砸了生计的人一起反对你,你应该怎么办?甚至这些人会很多,你应该怎么办?” 荆谋言很快回答:“如果有些事情,不是能通过协商解决,那我不介意用铁和血来解决。如果真的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拿起屠刀,把那些想要开历史倒车的人,杀!” 荆谋言知道总会有一些人,不甘愿退出历史舞台,不会甘愿自己的利益受损的。这个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有些时候只能够用铁和血,用血腥的杀戮来解决了。这种历史进步,是没有可以妥协的空间的,他不可能为了保证某些人的“就业”也就放弃发展科技,推广科技。他一屁股坐到了朝廷官僚的位置,自然要为国家民族未来考虑。 荆谋言这个坚定而且冷酷的声音,让米丽古丽脊背发凉。米丽古丽听出来了,荆谋言所说的一定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甚至也许将来荆谋言会开始杀戮不少人,甚至这些人可能还是因为利益受损而绝望的普通百姓。 如此对普通百姓举起屠刀,这样是一个好人吗?如果用一般人的思维,那绝对不是好人!因为这个“国妖”用新的科技,让自己失业,失去了生计,所以当然不是好人。而普通百姓为了保证自己的就业去反对国妖,反对新技术推广,这个怎么看都是正义的! 荆谋言居然说得出对百姓用屠刀这种话,这个一般人眼里绝不是好人了,甚至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他是好人吗?不是!因为他必然会杀人,必然会杀死很多人,也许会杀死很多反对者!他是坏人吗?也不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有人类未来的幸福生活,他这么做顶多是手段冷酷了一些,可是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啊!如此说来,他是一个圣人,真正的圣人!” “不过,他却是一个卑鄙的圣人!” 第一百零七章 有德无才,要你何用? ”荆参军,这个是下面书吏送来的,是他们出公差的差旅费。“ 荆谋言的录事参军身份类似于办公厅主任,这种日常都督府内部的运转,甚至各种官员的行政保障都是他来负责的,这些日常内部官员的差旅费什么的,也都是让荆谋言来进行批复报销,现在有人送来了不少差旅费来进行报销了。 荆谋言审核了一下差旅费,很快做出了相应的批复,不过这个差旅费的报销却引起了惊人的风波。 “不公平,不公平,荆参军你不公平。”立刻有人破口大骂。 有一个书吏顿时破口大骂,开骂荆谋言报销差旅费不公平了。这个,立刻震动了整个大都督府,都想知道谁这么作死,敢直接在这里辱骂荆谋言。 荆谋言问道:“我怎么不公平了?” 一个张书吏直接骂道:“荆参军,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可是你居然如此处事不公,真的是让我失望透了。” 荆谋言问道:“我怎么处事不公了?” 张书吏立刻指着自己的差旅费的报销文书说:“荆参军,按照规矩,差旅费应该找朝廷报销。那你为什么只给我报销七成?我每天餐风露宿,甚至住的是最差的地方,甚至辛辛苦苦的没日没夜的跑,为了朝廷益州投资银行的资金,本来差旅费也就不多,甚至我吃的最差,你却只是给我报销七成?凭什么?” 接着那个张书吏指着一个王书吏骂道:‘这个姓王的,一直以来都是吃多吃占。你看看这份差旅费的单子,每天鸡鸭鱼肉不少,甚至每天都住在了相对好不少的客栈里面。还有,他不但如此,还宴请了各家商贾,跟商贾大吃大喝。他不但把这些费用写进去了,你不但给他全部报销了,反而还多给了两成,荆参军你如此处事不公,我不服!“ 那些书吏纷纷议论纷纷,荆谋言这么做,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这么说来,确实不太公平了。一个使劲节省,甚至经常跑,付出了这么多,反而只能够报销七成。一个吃得好住得好,甚至跟那些商人花天酒地的,可是居然不但全给报销,相反还多报销了两成,这个简直是不可思议。 荆谋言看到了大家都这么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直接问:”你们都恨奇怪是吗?为什么为了朝廷跑来跑去餐风露宿之人,反而只给了七成。相反花天酒地的人,我却反而多给了两成,你们很疑惑是吗?“ 那些书吏纷纷好奇,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荆谋言很快就解释了。 荆谋言拿出了这这两个书吏的报告,说:“他们两个人的任务是一样的,都是去为了益州投资银行拉拢资金,所以任务是一样的。可是你们看看张书吏,在外面跑了半个月,一文钱的资金都没有拉到。白白跑了半个月,等于是浪费了我们朝廷半个月的差旅费。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啊!拿着百姓缴纳的税赋,可是最后一事无成,我凭什么给他报销全部?给他七成,已经是不错了。” “另一个王书吏,拉来了五万贯钱的资金,这五万贯钱的资金,足以用来修建不少的道路桥梁。甚至能为了让物资人员流动更方便,将来能为了朝廷带来源源不断的数十年的收益,各种的税费增加也是长期的。而百姓的收益,也都可以跟着增加很多,这个是绝对的正面效果。所以,虽然他的差旅费里面包含了鸡鸭鱼肉,甚至包含了招待商人的招待费用。可是我依然给他报销,因为他将来带来的效益,比起他所吃掉的鸡鸭鱼肉,多了几千倍几万倍。甚至我多给了他报销两成,实话实说了吧?我也就是给他奖金,所以给他多报销了两成啊!” 张书吏立刻骂道:’荆参军,你这样做不公平,我的是民脂民膏,他的不也就是民脂民膏吗?你这做,你是在浪费民脂民膏啊!“ “啪!”荆谋言一巴掌打了过去,直接说:“是啊!大家都是民脂民膏,可是怎么百姓用在他身上的民脂民膏,他能给朝廷,给百姓带来数千倍数万倍的收益。可是用在你身上的民脂民膏,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呢?你还好意思说呢?” 那个张书吏就这么被荆谋言活生生的打了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荆谋言直接指出了他无能都是事实,弄了半个月,居然一文钱都没有弄到,反而让官府倒贴了不少的差旅费。他的无能被荆谋言这么活生生的揭开了,可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人家可以吃大鱼大肉,而我不能? “荆参军,不公平。我可是每天都考虑着为朝廷为了百姓节省财富,我每天吃的最差,住的最差,难道不是为了朝廷节省财富,为了百姓缓解压力吗?我每天吃的最差,甚至连肉都舍不得吃。可是他每天大鱼大肉,吃得好住得好,凭什么?这个姓王的,生活如此享受,那不是在挥霍民脂民膏吗?他简直是道德败坏,而我为了百姓,这个不是我品德高尚?可你居然鼓励这种道德败坏之人,而打压我这个一心为了百姓之人,这个不公平!你如此做,岂不是让百姓齿冷?”张书吏希望把自己心里的不甘心说出来。 荆谋言直接不客气的说:“张书吏,本来我看在你在这里任职了七八年,资格甚至比我还老。我给你几分面子,可是你居然给脸不要脸。没错,他是大鱼大肉,甚至有些喜欢享受。可是他有能力明白吗?他今天大鱼大肉,可是他却能明天让更多百姓跟着他一样去吃大鱼大肉。可是你呢?你每天连肉都舍不得吃,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吃草。你这个无能之辈,只能够让百姓去一直跟着你吃草。难道百姓养活了你们这些官府书吏,就是希望跟着你们一起吃草的吗?” 张书吏还想要说:“我德行好,好过他喜欢享受,我德行……” “好了,张书吏,你给我滚!有德无才之人,要你何用?我们朝廷要的是是循吏,不是清官,明白了吗?如果清官只是清官,那是没有用的。你这个无能之辈,我本来还希望给你留几分面子,可是你居然把事情给揭开了,那我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了。你手里的俸禄,都是民脂民膏,可是你真正为了百姓做了什么实事了吗?我算是看了你这些年的差事,没有几个办好的,这次出公差甚至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浪费了朝廷的俸禄,浪费了百姓的税款,然后半个月时间的差旅,一事无成。你跟我说浪费,你比他去浪费多了。人家好歹为了百姓未来都能够吃上大鱼大肉,所以我让他吃肉又怎么样?你只能够让百姓跟你一起吃草,百姓凭什么供养你这个让大家跟你一起吃草的家伙?“ 荆谋言直接毫不客气的直接这么抨击,直接让这个张书吏滚蛋了,既然他如此不给面子,把这个事情给揭穿了,那荆谋言也都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这种人留在官府,没有什么价值,办事也都办不好,只是浪费百姓缴纳的税赋。 张书吏立刻指着荆谋言说:“荆参军,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宁可选择有才无德之人,也不愿意重用我这个为了百姓一心一意,没有多拿一文钱,甚至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节省财富之人。你居然宁可给予那些贪图享受之人更多的非分之收入,也不愿意给我这个一心一意为了百姓节省财富,不挥霍民脂民膏的人,你如此重视有才无德之辈。这个天下迟早要大乱!” “你如此行为,看来果然是国妖,果然是国妖,国之大妖啊!” 张书吏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抨击荆谋言是国妖,因为凭什么荆谋言宁可给那些贪图享受,甚至多报销差旅费的人,甚至还给多报销了两成。而自己千方百计节省,可是却反而只能够报销七成,剩下三成还要自己私人掏腰包。凭什么,不公平啊! 当然,虽然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业绩,虽然自己没有真正的做出业绩,可是自己品德好啊!品德好的人,为什么不能够更多的享受。反而是那些拼的不好的人,可以获得享受呢? “荆参军,张书吏在这里也是做了好几年了,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可是也是循规蹈矩,有条不紊,也没有什么大错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还是……” 荆谋言直接不客气的说:“我只是认可功劳,不认苦劳!狼行千里吃肉,马行千里吃草,有能力的人吃大鱼大肉怎么了?因为这个王书吏将来可以让更多百姓跟他一样吃大鱼大肉,而这个张书吏虽然没有太多问题,可是只能够让百姓跟着他一起吃草,百姓养着这种人有什么用?” 张书吏再次指着荆谋言怒道:“国妖,真的乃是国妖。荆谋言,我看错你了,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可是你不过是一个国妖。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不惜让天下礼崩乐坏的国妖。难道,富足就行了吗?如果朝廷之上,用的都是这些小人,都是这些见利忘义的贪图享受的小人,这个天下如何是好?” “你如此用人,宁可用有才无德之人,也不愿意任用有德之人,你这样做之上能让天下礼崩乐坏,你这个无耻的国妖!” 张书吏这么破口大骂,不过荆谋言并没有任何的在意,因为他还知道有些事情,根本说不通的。荆谋言把这个张书吏内心里面最“骄傲”的东西给活生生的撕下来了,这个张书吏他办事不行,没有什么办事能力,他唯一最大的骄傲,唯一能自我安慰的事情那也就是他有“道德”。可是荆谋言却如此硬生生的把他的所谓道德,把他最骄傲的遍地的一文不值,这样让他也是非常的生气。 张书吏一边骂骂咧咧的,就被彻底赶走了,不能留在衙门里面办公了。 “我告诉你们,我可以对你们的日常那些一些不太检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能创造的效益比起你们那些不检点的东西多千倍万倍。不过,我却必须要警告你们,有些底线不能做。绝对别给我弄出豆腐渣工程,别再教育,医疗方面动歪脑筋。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们去菜市口!至于日常那些差旅费什么的,我可以适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还是那句话,狼行千里吃肉,马行千里吃草。我知道朝廷目前对于你们这些书吏的俸禄很不公平,你们贡献最多,可是拿的最少,所以我不介意利用这种方法对于你们的贡献作为补偿。有能力的吃肉,如果没有能力做出贡献,那你也就别给我唧唧歪歪,眼红别人拿得多!” “别跟我说苦劳,苦劳只是情分,不是本分。你们的俸禄,都是百姓缴纳的税赋,我没有权力拿着百姓的俸禄,去供养那些没有能够为百姓创造价值的庸碌之辈。如果是我的钱,我可以给你们几分苦劳。可是这些钱不是我的,我不会慷他人之慨去养活那些庸碌之官。因为这种人拿了钱,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知道,其实是亏待你们了,以你们的能能耐,完全应该获得跟更好的待遇!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立刻扭转这个朝廷,所以我只能够通过这种方法,给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去发放一些好处,补偿你们。“ 荆谋言这话,让很多书吏都默默不语,可是却他们却不知道如何评价荆谋言这话。荆谋言这样重视才华而不重视道德的人,这个不符合古代的主流思想。甚至是完全颠覆的,虽然有些能干的书吏心里赞同,可是却不好直接说出来了,毕竟这个太过于毁三观了啊! “你们记住,有德无才之人,我不要。有才无德,只要你们的贡献能远远的大于你们品德造成的损失,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们品德所造成的损失远大于你们的贡献,那也就别怪我送你们去菜市口了!”荆谋言说完,很快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一百零八章 德才悖论 “荆参军,刚才那个被你赶走的张书吏,在外面使劲骂你是一个国妖。“ 荆谋言摇头说:“不用报告我了,骂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在意吗?只有一个彻底无能无为之人,才会不被骂。誉满天下之人,同样诽谤满天下啊!” 荆谋言知道骂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荆谋言只要能够做到让大部分人满意,这样也就无愧于良心了。至于说少部分人不满意,他也没有办法,他没有义务让所有人都对他们满意。反正事实上也就是这样,多错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可是这样做,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荆参军,你这样做,肯定要被人骂死的。世人都是以的为先,你这么做,你这么做,恐怕传出去对于你的名声不好啊!”武士彟次女说道。 荆谋言却回答:“我有什么办法,血淋淋的事实上啊!我想要做事情,那也就需要依靠这帮书吏。这些书吏,捕快,他们是最基层的人。在百姓眼里,他们是官府的人,所以我们不依靠他,依靠什么人?” “我所有的政策,所有的改变,所有的变革,都是依靠他们去执行。如果不把他们的人心拉拢过来,我怎么去执行我的政策?不然到了基层,都是空中楼阁!” 武士彟次女同样无话可说,这个也是事实啊!朝廷每一个决策,最后落实的人,不都是这些基层的书吏吗?如果连他们都掌握不住,那如何去执行朝廷的决策呢? “武小姐,你认为我给他们的很多吗?不,其实不多,真的不多。对于他们的能力,他们的贡献,其实真的不多的。相比起他们的贡献,这个真的不算太多啊!他们为了数以万计的百姓解决了民生所需,让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可是自己去依然清苦无比,这样做真的公平吗?” ”他们这些书吏,一个个在底层升迁机会几乎为零,甚至做的事情最多,可是俸禄却还没有一个清闲的入流官员高。你说这样做公平吗?所以,我只能够通过这种方法,一定程度补偿他们。“ 武士彟次女还是想当然的问道:“荆参军,你为什么不用那些既有品德,既清廉,又有才华,并且一心一意为官府做事情,为民请命的人呢?” 荆谋言再次反问:“武小姐,这种人有多少人?放眼天下,有多少人?一心以为为他人谋福,自己分文不取,没有任何私心,这样的人嗯有多少?彻底没有私心的人,有多少?他们没有私心,他们家人总要有死心吧?谁也不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没有家人没有父母子女。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啊!” “以他们的才华和能力,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做事情。随便去找某一个商人工作,都可以获得十倍以上的工钱。你说,我们官府凭什么留下他们?” “要知道人才也是双向选择的,古人都说君择贤臣,可是也都有臣亦择主的道理。如果你拿出这么一丁点东西给他们,他们凭什么要给你卖命啊?所以,我想啊,我也想要那些一心一意为官府朝廷百姓做事,自己一分不要,甚至他的家人也都安于平淡,我也想啊!” “可是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压根没有!自己可以不在乎,家人能不在乎吗?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不是随便想想也就可以出来的。“ 武士彟次女再次问道:”荆参军,你为什么要如此呢?这样做确实不符合朝廷法度,你可以上书朝廷,光明正大的给他们加薪,这样不好吗?“ 荆谋言答非所问的回答:“武小姐,你知道清流二字怎么来的吗?” 武士彟次女很快回答:“魏晋之后,清流和浊流相对。官分清官和浊官,清官乃是靠近皇帝,俸禄高,可是事情却很少的官职。这种官职一般是由士族的担任。而那些浊官,乃是下层的官吏,办事最苦最累,可是收益也是最低的。世人都敬仰清官,鄙视浊官。” 荆谋言再次问道:“武小姐,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士族普遍都是在中枢,而寒门官吏都是在地方任职了吧?因为中枢的官职,靠近皇帝,容易升迁,并且俸禄比起同级别的外官高了很多倍。可是中枢的官职,绝大部分都不用太过于操劳。而地方官吏,基层事务,太难做了,不但庞杂,并且俸禄相对低了很多。” “这个还是官,如果是吏那更惨了,收益更低。如果我上书给了朝廷中枢,请求给这些书吏增加收益,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武士彟次女回答:“肯定是反对,拼了命的反对。” 荆谋言点头说:“没错,清官也就是靠近皇帝的清闲俸禄高的官,是他们的骄傲。而浊官事情多,收入低。这个是他们看不起所谓浊官的理由,是他们心里那种’优越感‘的核心。如果我们公开的给这些书吏加薪,那简直是在破坏了那些世家大族官吏的’优越感‘,这样他们必然会拼了命的反对。就好比我们的义务教育还有特许权,让那些寒门读书人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了一样。如果我们直接给这些书吏加薪,那也是在破坏那些士族花费了数百年才建立起来的’优越感‘,他们能不拼了命的反对吗?” 武士彟次女同样也是感觉一片片血淋淋的事实,这个现实太残酷,太血淋淋了。可是却没有办法反对,因为这个也就是事实。中枢士族的优越感,鄙视地方官。如果给地方官员加薪,中枢必然会拼了命的反对。所以如果勉强上书,阻力太大,压力也很大,最后也会陷入扯皮当中。 一旦朝廷事务陷入了扯皮,那最后多半也就是“不了了之”。对于不了了之的可怕,当时荆谋言不就是利用了这个“不了了之”的方法,让他们保住了专利特许权的执行权吗?如果现在贸然上书,最后恐怕也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所以荆谋言非常清楚,哪怕自己这个奏章上去了,最后必然是不了了之的结果。那些士族数百年以来的“优越感”,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的放弃。在这个“少做多得”的官场里面。 “武小姐啊,你说那些绝大部分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士族官员,他们会同意这些底层书吏吗?他们连很多地方官员都看不起,他们会看得起这些书吏吗?不会的,他们那些不接地气的家伙,一个都不会同意的。这个是他们的优越感,所以他们不会同意的。” 荆谋言这样的血淋淋的事实,让武小姐算是彻底明白了,必然要妥协。因为在唐朝的官场体系之下,这个规则完全不是由他们去建立,如果真的一板一眼的按照现有公开的规则来做,那最后死定的依然是自己。如何钻空子,如何去主动绕过规则,这样才是最基本的。 “我只能够依靠这些地方官吏,他们绝大部分都是仕途的失意者,甚至是出身寒门的官员。还有很多底层的书吏,如果我们不能拉拢他们的人心,不能够让他们感受到好处,他们凭什么来支持我们?凭什么来支持我们的政策?” “人都是自私的,慷他人之慨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是真的要动到了自己的利益,那最后必然会暴跳如雷。如果我不能把这些人的人心给拉拢了,那最后如何能去改变,如何能是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对手?“ 武士彟次女依然问道:“荆参军,那你为什么说宁可任用有才无德人呢?有德不好吗?” 荆谋言依然说:“武小姐,什么是德?德到底是谁很么?当年周武王姬发讨伐纣王的时候,纣王的罪名是酗酒,不留心祭祀,自认有天命,录用小人,不用亲戚贵族。” “酗酒,其实不是什么大罪过。不留心祭祀,这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罪过,罪不至死啊!自认为有天命,哪朝皇帝不是天佑的?录用小人,也就是底层百姓,那个时候称之为小人,这个不就是不折不扣的人人不问出身,不用亲戚贵族在现在更是明君的典范啊!” “怎么,纣王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昏君了?所以,你说这个德,到底是什么?德,没有标准,甚至一生没有做过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情的人,那也就是一种‘德’。可是这种人,太多太多了,天下基本上都是这种‘有德之人’。我们官府就要把有德之人全都‘供养’起来?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啊!可是如果因为没有做过损人利己的事情,就要求天下万民把你供养起来,可是你却什么事情都不做,这个何尝不是损人利己?” “一个人如果没有为了这个天下创造了足够的价值,没有能为了天下,为了人类创造他足够的价值,可是却享受了远超过他创造的价值的富贵和地位,你说这样的人还算是一个有德行的人吗?如果他自以为有德行,在没有为了人类创造足够的价值,然后享受了非分之福,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一个有德之人?” “可是一个喜欢享受,喜欢各种财富的人,他却为了人类创造的价值,远超过他所获得的好处,这样其实何尝不是一个‘道德’?为了人类的贡献远比自己所获得的多了很多倍,这个其实也是一种奉献,你能够认为他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吗?” “既然有德无才的人入了官场,享受了非分之福,那他的道德已经是一个可疑的说法了。没有为天下做出超过自己所享受的价值,如何能够配得上‘德’这个字?而一个有些贪心,可是却创造的价值远远的超过自己所获得的,这样其实何尝不是一个奉献?所以我只能够在两个害处面前,选择一个轻一些的。我宁可选择那个为了天下万民创造价值比他所获得待遇多了很多倍的人,也不愿意选择一个所谓有德无才,凭空享受了非分之福的人为官。所以,这个有德无才,和有才无德的争论,其实完全是一个悖论。” 武士彟次女却无话可说,因为荆谋言好像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所谓品德,这个有千百种解释。可是一个人因为有德无才却去当官,可是?没有能真正的为了天下创造远超过他所享受的价值,这样那他还算是一个有德之人吗?享受了非分之福,就不是一个有德之人了。可是有才无德有一些小贪心,可是却不至于太过于贪婪的人,却为了天下万民创造了远超过他所获得的价值,这样其实何尝不是一个奉献呢? 所以当荆谋言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武士彟次女这才明白,其实这个有德无才和有才无德的争论,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悖论。 “所以,用人以德为先,这个是一个扯淡的话题,如果有德无才,那他接受官府的供养的同时却没有能做出更大贡献,也都会变成无德无才之人了。既然注定是无德无才,那两全其害取其轻,那我宁可用一个德性不算坏到底,可却有才之人。”荆谋言说。 武士彟次女最后说:“荆参军,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如果一个有德无才的人接受了官府的工作,却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就享受了民脂民膏的供奉,那最后其实也就是退化成了一个无德无才之辈。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用一个俗气,可是却不至于太贪婪,贡献能比起他的那些世俗之心更大的俗人为官。” 荆谋言点头说:“武小姐,看来你是明白了吗?我为什么宁可用那些品德有缺陷,甚至有一定贪图利益的人,也不愿意用那些有德无才之人了吗?因为有德无才的人进了官场,那已经注定退化成了无德无才了。百姓的俸禄,不是给那些无德无才之人的,既然那些有德无才之人到了官场,注定是退化成为无才无德,那我们宁可任用有才无德,只要他们贡献远比他们的贪欲更大,那也未必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他们吃肉的同时,也能够让更多百姓吃肉。可是那些已经退化的人,注定是让百姓跟他们一起吃草啊!” “这个也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谁不希望又有品德,又有才华,一心一意,大公无私啊!这种人之所以成为新闻,那也就是注定是新鲜的听闻。所谓新闻,也就是新鲜的听闻,如果都司空见惯了,那也就不是新闻了。“ “我这辈子,我不指望能遇到了!哪怕真的能够遇到,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踢开,因为这种人道德洁癖很严重,如果我贸然把他拉入我们的圈子里面,那只是让事情变得的更糟糕。如果我勉强把这些人给拉进来,那最后注定是要让我们陷入内斗,因为这种人往往道德洁癖很严重,恐怕看不得我们这些家伙‘唯利是图’的作风啊!” “至于说建立一个所有官员人人舍己奉公,人人都是有才有德,每一个人都严于律己的官场,这个千年之后再说吧,反正我这辈子没有这个本事了,我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明啊!” 荆谋言作为一个唯物主义信徒,几乎每一个考古学家都是信奉唯物主义历史观,他不会做那种白日梦,认为在古代可以实现依法治国和民主监督什么的,这个他才不会白日做梦呢!既然到了古代,按照古代的规则做事情,太正常了。 荆谋言不介意用所谓权术来完成自己的理想,可是也都明白自己的能力,他知道自己不具备建立一个共1产主义社会的能力,所以必须要向现实妥协了。 第一百零九章 阴暗手段 荆谋言跟这些书吏说了关于未来的待遇问题,总之荆谋言不怕他们贪小便宜,只要他们能创造的价值比起他们获得的更多很多倍,这样荆谋言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荆谋言要的不是那些唯唯诺诺,不敢突破的人。那些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荆谋言绝对不认可。苦劳给予一部分奖励,那只是情分,可给可不给。可是奖励做出业绩的有功劳的人,这样是必然的本分。 那些指望混日子的,荆谋言反而对于他们万分严格,因为能够给你一个工作都不错了。反而真正有本事的人,荆谋言不介意给他们法律之外更多的待遇,甚至自由度更高。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么现实,有本事的吃肉,没有本事去创造价值的人,那吃糠咽菜是必然的。你辛苦,绝不是你能够享受比你创造价值更多很多的非分之福的借口。 “荆参军,我有一个事情,想要过跟您汇报。之前我有所担忧,不知道是否应该跟你汇报了。可是现在听了您这番话,让我想过来个跟你汇报了!”法曹参军说。 荆谋言回答:“说吧!” 法曹参军回答:“荆参军,最近在益州下面,有一个商人想要投资建立一个养猪场。现在百姓粮食富足了,粮食多了那百姓自然要从吃饱转变到了吃好。所以有商人看到了这个市场,想要投资一个养猪场。这个养猪场可是不错了,很大规模的,每年能提供三千头肉猪。有了这个养猪场,能够供应我们益州附近几乎很多州县的肉食需求。甚至未来一年,我估计这个养猪场足以让我们周围的肉价继续下跌,下跌到现在的六成。当然,我想也有可能更低,因为有眼光的不只是他们,别的州县听说也是在弄一些养猪场。” “毕竟我们在武长史,还有荆参军的带领之下,我们巴蜀百姓的日子飞速提高,吃饱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可是接下来就是要吃好了,所以肉价已经开始迅速飙升,很多商人都看到了这个养猪的前景,自然也想要开办了。” 荆谋言听了这话,微笑问道:“你跟这个养猪场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热心?是不是,你在里面参了份子?” 法曹参军一阵尴尬,最后只能说:“这个养猪场,是我内弟开的!” “原来是你小舅子开的,我明白了!”荆谋言点头说。 荆谋言能不明白,再不明白他也就是“猪”了,这个小舅子多半是法曹参军的“白手套”,专门替他经营产业,趁机赚钱的。 目前巴蜀地区商机无限,随着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吃饱不成问题的时候,所需求的绝对更多了。所以商机无限的情况下几乎是做什么都能够赚钱,这帮官府里面的官僚能不明白吗?虽然唐朝法律规定不能够让官员经商,可是这种绕过去的办法,简直是不用太多。什么小舅子啊,姐夫什么的,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荆谋言知道自己挡不住,如果勉强去阻止,那最后依然是自取其辱。 “这个事情我不管了,只要你别捞得太过分,不要直接贪污受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别发国难财,如果以后朝廷有困难的时候,别趁机囤积居奇发国难财,明白了吗?”荆谋言说。 法曹参军赶紧保证说:“明白明白,一定谨记荆参军的教诲!可是这个现在有些难题,那也就是我们看重的一块地皮,可是那块地皮已经是有主的了。那里已经有了一个数十户人家的保。我们想要让他们搬迁离开,甚至愿意给予他们一些补偿。可是有人却说漏嘴了,听说了我们要开办养猪场,将来能够赚大钱,那些人都不愿意搬走了。提出了条件!” “他们提出,必须要给他们四十岁以上的老人,每月三贯钱的月收益,五十岁以上的五贯钱,并且不去做事情,算是白给的。而年轻人可以自己选择去是否做事情,必须要保证他们三代人,都有不下于月收益三贯钱的收益的工作。不然,他们不愿意搬迁。本来我已经联系县令,准备好了另一块地皮让他们搬迁,当然那块地皮没有这么好。因为这块地皮靠近水源,各种条件都非常适合开设养猪场。至于另一块,距离水源不算太近,难免要有些辛劳。” ”可是他们听说了我们要来开设养猪场,所以趁机……趁机索取如此条件!“ 荆谋言立刻破口大骂:“怎么不去抢?五十岁以上的每月五贯钱,四十岁以上的每月三贯钱,还不用做事情,白领空饷?保证他们三代人月收益不亚于三贯钱,疯了,真的疯了,如此狮子大开口,真是岂有此理!” “果然,果然他娘的是古今一样啊!” 荆谋言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在荆谋言当年下到下面乡镇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的。所以荆谋言深刻意识到所谓的城市人狡猾,农村人淳朴,这个是一个天大的互相误解。有很多时候,农村人贪婪的心态,绝对不会比起城市人更少。因为都是人,不管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都有善良的,可是同样也有贪婪的。 荆谋言当然知道这个多半是下面那些仗着自己有土地,然后趁机希望勒索了。荆谋言当年在后世走的地方多了去了,见过的人也都不少,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趁着拆迁或者是搬迁提出各种过分条件的,绝对也是不少的。什么趁着拆迁假离婚的,抢种房子的,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啊!足以说明农村人并非是一般人所印象当中的那么淳朴,相反贪婪之心跟城市人几乎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利益最大化。 “没有办法解决吗?”荆谋言再次问道。 法曹参军回答:“没有办法,我们最多只能够答应,给予每户正常的人家每月二百文的额外补贴,并且只能够终身,不能够世代。条件不好的,只能够给予三百文,同样不能够世世代代。二百文和三百文并不多,可是比起过去已经多很多了。要还知道过去,他们一年的积蓄,也不过是一贯钱。我给了每月二百到三百文,不敢说非常富裕,可是日常过日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他们狮子大开口,我们绝对不敢答应啊!如果这次答应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荆谋言也都点头说:“没错,我们决不能答应。如果对方趁机勒索,提出万分不合理的条件,那我们绝不答应。不患寡患不均,如果我么你这次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做了。所以,对于万分过分的条件,我们绝不答应。” 任何朝廷的官吏都会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答应的。这次答应了过分的条件,明天将会有更多过分的条件出现,到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做事情了。 “能换一块地皮吗?“荆谋言问道。 法曹参军摇头说:“不好换!目前在基层消息已经泄露了,哪怕我们去换,恐怕……恐怕也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何况之前荆参军说说,要善待百姓,不能够随便虐待百姓,我们都不敢乱来。如果是过去,我们直接动粗了。“ 荆谋言来回踱步乐意下,说:”既然这样,既然这个养猪场将来能造福数万百姓,甚至规模扩大之后,能造不下数十万百姓。甚至,能够创造的效益更高很多。将来给朝廷的上缴的税收,比起那个数十户人家多了很多倍。这个养猪场有利于数万百姓,有利于朝廷,能用同样的地皮创造数百倍的价值。那我们为了至少数万百姓民生,为了创造更多的价值,那我们只好放弃一些了。“ “我允许你们动粗,不过不要直接去动粗,让你们法曹下属去联系一些线人,让他们去解决。” 荆谋言知道从古至今都有一种很有意思的方法,那也就是官府在那些犯罪团伙里面发展一些线人,可以提供一些犯罪情报,甚至可以作为官府和那些灰色地带的组织提供一些联系渠道。这些组织要说大罪行,那也是没有。可是个或只能怪乌七八糟的事情,却也是绝对不少。 这个世界上有白就有黑,甚至这个世界不可能那么黑白分明,更多的时候是灰色的。所以官府对于这种民间势力不可能很严格的遏制,一定程度上默认,甚至收为己用也是正常的。这样可以让他们帮助官府做一些不太合适亲自出面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荆谋言没有什么反感。他既然一屁股坐在了这个朝廷官僚的位置上,自然要用官僚的思想来考虑,而不是以普通百姓的思维考虑了。荆谋言没有那么多道德洁癖,所以他对于利用这些人,也不是太反感。 “荆参军,您允许这些人动粗,那能够容许到什么程度?”法曹参军问道。 荆谋言回答:“不要流血,不要出人命。只要别造成流血和出人命,那也就我可以默认了,明白了吗?” “多谢荆参军,你放心,一定不会流血和出人命的!我不会让官府捕快去做这种事情,我会联系一些当地的游侠去做,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流血出人命。”法曹参军回答。 另一头,益州下属一个数十户的保,这里有数十户人家。 ”姚冲,这样做真的行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是太过分了?“有一个村民主动问道。 不过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却直接回答:“各位放心,这次他们既然要弄这个养猪场,想要让我们搬迁,我们凭什么直接搬迁?这里的土地这么好,靠近水源,我们不用太过辛劳的种田。如果真的搬走了,耕种起来也都不太方便,更累了。我们不就是要三贯钱吗?有什么多的?他们既然想要我们的土地,那也就必须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至于官府动粗,这个不用担心,我最近在官府的学堂读书。知道武长史和荆参军现在严抓吏治,禁止官吏虽然逼迫百姓,虐待百姓。所以你们没有感觉到,现在的官吏都文雅了很多,没有过去那么粗暴了吗?我就不信,他们敢违抗武长史和荆参军的命令,敢对我们动粗。这次,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弄到每月三贯钱的收益。甚至,三代人都必须要保证我们有不下于三贯钱的收益,不然别想拿走我们的地,然后把我们赶到另一边距离水源远的土地耕种,那样多累人啊!。” 那些村民听到了每月不用做事,也可以获得三贯钱的收入,这样顿时眼红了。如果是这样,那得多幸福啊,不劳而获啊! 姚冲回到了家,在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面前说:”爹,你从乱世把孩儿拉扯大,受了这么多的苦。当年在乱世的辛苦,孩儿发誓过,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您才五十多,可是却看起来比六十岁的人还老,您在乱世里面收到的苦,并且还要把孩儿拉扯大。当年在那个易子而食的乱世里面,你拼了命的保护孩儿,甚至教导孩儿识字,这才让孩儿现在抓住了机会,一飞冲天。“ “可惜,本来孩儿难以孝敬您了。可是天佑我姚冲,居然有人想要跟我们置换土地,我这个时候一定要狠狠的从他们身上弄到每月五贯钱。有了每月五贯钱,爹您一定可以过上富裕的日子。孩儿这辈子没有什么可以孝敬您的,这次既然有这么天大的好机会,孩儿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必须要让他们答应,每月给您五贯钱。这样作为孩儿的孝敬,当年您在乱世把我拉扯大,孩儿无以为报,只能够用这种方法孝敬您了。何况,我这样做,还可以趁机造福乡亲,让乡亲可以不用做事情,也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那个姚冲的爹摇头叹息,显然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这样的做法,有些心思复杂了。 第一百一十章 善哉?恶哉? 姚冲对于自己父亲把自己从乱世里面拉扯大,这个简直是非常不容易了。在那个易子而食的乱世,自己父亲能够保住自己的命,甚至还能努力教导自己一些文化,这样让他也是非常的感激。自己父亲当年也是一个寒门学子,可是因为乱世,变得流离失所。 不过父亲在乱世里面养活了自己,让自己生存了下来,还有了一定文化,这样让姚冲非常的感激。他发誓过,一定要让自己父亲享受富足的晚年,将来好好孝敬父亲。自从荆谋言实行了义务教育,像是他这样本来就有一定基础的人,进步更是飞快。 可是正是如此,他更担心自己父亲了。自己父亲在乱世吃了不少苦,非常的操劳,尤其是自己父亲已经五十多了,身体已经很弱了。在这个普遍寿命五十多岁的时代,自己父亲随时可能会去世。姚冲却并没有真正的能开始自己的事业,让他隐约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无法能真正的在父亲在世的时候让父亲过上富足的日子了。 “天佑我姚冲,居然有人要来跟我们置换土地,这样我可以趁机要求他们拿出每月五贯钱给我爹,这样我爹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富足无比。并且,这样可以让我们的乡亲都可以太平日子,今后衣食无忧三代人。这个可是莫大的功德,我不但可以孝敬父亲,还可以造福乡里,我一定要做!既然他们要来跟我们置换土地,那也就是我的机会啊!天佑我,天佑我孝子姚冲,让我可以获得这个机会让我爹真正的富贵晚年了。”姚冲心里说。 姚冲不认为自己是有错的,因为孝敬父母难道有错吗?这个是不会错的,孝敬父母还有错吗? 不过,很快一群游侠直接来了。 “就是这里,给我把这些人强行搬走!记住,上头说了,只要不流血,不出人命就行!”一群游侠立刻跑了过来。 这一群游侠纷纷的冲进了这个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子,直接把那些人口纷纷拉了出来,然后把东西进行了打包。至于那些违抗的,也都被纷纷的强行摁住,准备强行搬迁。 “你们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姚冲怒道。 游侠头目说:“王法?你有本事去告我们吗?” 这些游侠都知道,这次他们强行搬迁,是上头默许的。这次他们已经跟官府约好,只要不流血不出人命,一切也都是可以做的。 “你们,你们无耻……”姚冲立刻大怒。 那些游侠把村子里面不管如何,都给强行撵走了,这次既然他们敢敲诈,那也就别怪官府不客气了。每月三贯钱,真是岂有此理,让那些游侠也都愤恨万分。这帮家伙,开口敲诈起来比起他们这帮混混还狠辣啊!不劳而获就得三贯钱,这些混混都没有见过这么狠辣的人,所以对于这帮家伙也都纷纷表示厌恶。 在这个比烂的世界,那些游侠也都看不起这些希望不劳而获就直接敢敲诈三贯钱的家伙。 “别动我爹!”姚冲怒道。 那些游侠看到了一个老人,主动说:“荆参军说了,只要不流血,不出人命就行。大家给我准备,请老爷子上车,拿一个软垫过来,别伤到了!” 姚冲的父亲被带到了车上,然后跟着数十户人家一起被强行带走了。很快到了目的地,这里是朝廷准备给他们迁移的土地,这片土地同样面积,不过却没有之前那块那么好,这里不靠近水源,所以取水要走的路途更远一些。 “好了,这里也就是你们的新的土地,同样大小,没有亏待你们。”那些游侠说。 那些游侠把人放了下来,很快也就选择了离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姚冲已经是怒火冲天了,这帮游侠混混居然敢这样做,居然敢直接暴力把他们给迁移走,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岂有此理。 “荆谋言,刚才那游侠嘴里说了,是荆谋言同意的?居然是他同意的,他不是一直都是要为民谋福吗?他就是这么为民谋福的吗?”姚冲咬牙切齿的说。 至于另一头,刚刚被强行搬走了之后,很快就有相应的养猪场的人开始准备进驻,然后进行相应的改造。这次养猪场可是每年出栏最少三千头肉猪,甚至可以继续扩大,这样造福的益州百姓也都是非常巨大的。 “听说了吗?最近益州有了一个大养猪场,从此以后我们可以三天两头吃得起肉了。”“是啊!听说明年,我们的猪肉的价钱,将会降低到过去的六成,甚至更低很多。”“没错,现在我们吃饱了,都想要吃肉了!”“没错,就是这样,之前没有能耐,现在能吃肉了!”…… 很多益州还有养猪场周围的百姓也都对于这个养猪场非常满意,因为自从大家吃饱不成问题了,想要迈向吃好的层次。可是大家都是如此想,那猪肉价格必然会迅速上升。不过养猪场的开办,未来猪肉价格将会迅速回落,这样大家从过去的一年过节时候吃一次肉,到现在隔三差五可以吃一次,这样可是天大的进步。 益州数万百姓都知道这个是有很大好处的,可是唯一不高兴的,也就是姚冲所在的数十户人家。 “混蛋,官府居然敢如此,居然敢唆使这些游侠来强行把我们搬迁。混蛋,混蛋,混蛋,荆谋言,你这个伪君子,伪君子!”姚冲立刻怒道。 养猪场的人过来说:”各位,我知道把你们从靠近水源的土地搬走,这个不太合适。可是我们也是为了益州数万百姓能够吃得起肉,所以只能够牺牲你们一下了。不过,我们可以给予你们每户人家每月二百文的补偿,至于像是姚家这样家里有老人的,可以给三百文。至于你们想要的不用干活也可以要三贯钱,这个想都不要想。好了,条件也就是这样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姚冲立刻抓住那个人,怒道:“你们无耻,为了自己的私利,甚至官商勾结,无耻!” 那个养猪场的雇员直接挣脱开了,显然不会去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家伙。居然索要给他爹五贯钱,这个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了,这个简直是岂有此理。真的当他们养猪场福遇到了这个程度,可以随便乱来吗?五贯钱,还是不劳而获,抢劫也都没有这个来钱快啊! ”爹,孩儿无能,孩儿无能啊!孩儿本想通过这样的办法,让父亲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安享晚年。这个是孩儿一片孝心,甚至可以顺便造福乡里,让乡里可以不用辛劳也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是孩儿无能,错信了荆谋言这个国妖。他居然唆使游侠强行把我们搬走,这个国妖!孩儿一片孝心,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父亲您辛劳了一辈子,把孩儿在乱世里拉扯大。父亲受了如此多的苦楚,孩儿让你晚年能够富裕,这个过分吗?可是荆谋言这个国妖,居然如此无耻之尤,真乃国之大妖!“姚冲哭诉道。 姚冲认为自己父亲在乱世把自己拉扯大,他要报答父亲的恩德,给自己父亲尽孝。让自己父亲晚年富裕,这个过分吗?不过分啊!他让自己的乡里可以不用辛苦,也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这个过分吗?不过分啊!所以他认为荆谋言居然如此无耻,通过暴力迁移他们,这样太过分了,简直是国妖。 “我要去声讨荆谋言这个国妖,声讨荆谋言这个国妖!”姚冲怒道。 很快旁边的邻居赶紧说;“姚冲,我看还是算了吧?三百文已经不少了,要知道过去几年,每月有三百文,我们已经高兴死了。如果在当年,每月有三百文,那我们不知道得多高兴!” “是啊!姚冲,算了吧!其实现在我们二百文也都可以了,现在日子已经过得不错了,你们家每月三百文,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大富,可是至少日常衣食无忧,还不行吗?” 可是姚冲怒道:“我要的是五贯钱,五贯钱!我要给父亲尽孝,有错吗?父亲受苦一辈子,我要每月五贯钱给他尽孝,这个过分吗?我要的是五贯钱,不是三百文。三百文,还不到十分之一,打发要饭的啊!” “我姚冲为父亲尽孝,对得起天地良心。可是荆谋言那个国妖,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抢夺我们的土地,官商勾结,这个厚颜无耻之辈。果然是国妖,国妖啊!” “今天,就要去声讨那个国妖,声讨国妖!” 益州大都督府,荆谋言听从法曹的汇报。 “荆参军,我们已经把事情办好了,我们让那些游侠去强行把人带走。按照您的吩咐,没有出人命,甚至连流血的都没有。我们在事后,也都适当补偿了他们。每月二百文,不过不是终身的,只有那些户主才能获得。至于那些条件差的,一个姓姚的人家,父亲年迈,所以我让我的小舅子给了三百文。三百文虽然不算太多,只要不乱花,那衣食无忧养老没有问题,可是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法曹参军说。 荆谋言点头回答:“好,这样也算可以了。一开口就是每月三贯钱五贯钱,怎么不去抢?何况这个养猪场能帮助我们益州附近数万百姓都可以吃上肉,能够造福无数百姓。甚至这个养猪场所创造的利税,比起每月补偿给那些村民的财富都要多很多倍。创造的价值比起那些农田更多很多,所以必然要牺牲一些了。” “我们任何政策,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只要适当补偿就行。可是如果谁敢狮子大开口,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真的当我不会动粗,真的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荆谋言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因为他是为了更多数以万计的百姓的幸福,能以相对更低的价格吃上肉才这么做的。甚至这个养猪场创造的价值,比起在那里进行农耕多了很多倍,给朝廷的利税也要远比那些农业粮食更多。 养猪和用来直接农耕,所创造的价值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粮食的附加值太低,无法能够创造太多的价值,朝廷的利税也都更低。至于养猪场能收取更多的税赋,将来可以用这些税赋更好的为了更多百姓服务,所以荆谋言认为他没有错。他绝不容许有人狮子大开口趁机敲诈! 不过,姚冲同样也都在说:”荆谋言,你这个国妖,国妖!父亲辛苦了一辈子,我也就是希望他能富足晚年,这样做过分吗?你居然都不答应,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孝敬父亲。我的一片孝心,都被你给毁了。我造福乡里,你居然采用这样无耻手段来逼迫我,国妖,真的是国妖?“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国妖,今天我也就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你这个口言善,身行恶的伪君子,国妖!” 荆谋言认为自己没有错的同时,姚冲同样也是认为自己更没有错。他是为了父亲尽孝,自己父亲当年多么辛苦在乱世把自己拉扯大,这样容易吗?他不就是希望自己父亲能够安非常富足的过人生最后这几年吗?这个要求不过分,可是如果是商人不答应也就罢了,可是这个荆谋言居然指使那些游侠来强行把自己搬迁。 “我要的是五贯钱,你居然不过是给了三百文,打发要饭的吗?每月三百文,如何能够让我爹能富足的安享晚年。我不就是希望尽孝吗?这个过分吗?你连我这个要求都不满足,真的是国之大妖啊!” 姚冲来到了益州大都督府外面,直接开始破口大骂:“荆谋言,你这个口言善,身行恶的伪君子,国妖!今天我就来揭穿你的真面目,有种的就让我进去,我来跟你对峙!我今天,就是要来揭穿你这个国妖,让天下人看看,你这个国妖的真面目!”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冷血冷酷 姚冲直接在益州大都督府外面辱骂荆谋言,再次惊动了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居然又有人来骂了。不过荆谋言却让姚冲进来,姚冲进来了之后,直接指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荆谋言开始破口大骂。 “荆谋言,你这国妖,国妖!”姚冲骂道。 荆谋言反问:‘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荆谋言,是你指使那些游侠把我们搬走的?是你下令,可以只要不流血,就可以强行搬走我们,然后强行置换我们的土地的?”姚冲问道. 荆谋言直接回答:“是的,那又如何?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要求不劳而获,四十岁以上的不用劳作就索取三贯钱,五十岁的直接要五贯钱。还要保证你们三代人每月收入不亚于三贯钱,岂有此理!” ”啪!“姚冲拍了桌子,怒道:”荆谋言,我这么做有错吗?我造福乡里,我让乡里百姓可以获得安稳安逸,不用操劳也都可以获得好日子,我有错吗?我为了我父亲尽孝,索取五贯钱,这样有错吗?父亲在乱世把我拉扯大,我发誓过,要为了我父亲尽孝,这样有错吗?“ 荆谋言同样不客气的反驳:’那是你爹,不是我爹!我没有义务替你尽孝,同样天下百姓也都没有义务替你尽孝。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有本事弄钱,你可以随便尽孝。只要钱财来的合理,别说每月五贯钱,只要你有本事,每月五十贯钱,五百贯钱,那也是随你便。可是,如果你要慷他人之慨来为你尽孝,这个不可能。“ 姚冲同样是怒火冲天,指着荆谋言说:“那这个也就是你可以强行把我们搬走人,然后还随便给了几百文钱,就强行把我们搬走了?是吗?几百文,不过是几百文,打发要饭的啊?现在商人雇佣向我这样的人,哪一个不是最低三贯钱?你居然只是给三百文,难道不是很无耻吗?” 荆谋言同样不客气的反驳:‘商人雇佣三贯钱,那是因为他们值这个价。可是你们那里,你们为了天下创造了多少价值,你们为了这个天下创造了多少价值,凭什么过分的要五贯钱?五贯钱,你们每年为了天下创造了五贯钱的价值了吗?你爹为了这个天下,每月能创造五贯钱的价值吗?没有,所以我们凭什么给你?“ 姚冲同样气得发抖,气得发抖说:“好,荆参军,你这个果然是厚颜无耻之辈啊!无耻,无耻之尤!你居然如此堂堂正正的说出为了天下创造价值,我的一片孝心,能用价值来衡量的?” 荆谋言同样冷声回答:“没有错,你的孝心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可是天下的财富,可以用价值里啊衡量。你爹没有为了天下创造那么多的财富,凭什么就这么享受五贯钱的不劳而获?不劳而获,这个也就是你的一片孝心吗?” “没错,是我默许那些游侠去强行搬迁的?那又如何?因为这个养猪场,能造福数万百姓,能够创造比起你们更多很多倍的价值,所以我默许了。何况他们已经事后补偿了,所以我们也都是问心无愧。因为这个养猪场,能造福数以万计甚至将来数十万的百姓,而你们只有数十户人家,人口不过是几百人。几百人和数十万,我们官府里面的人,谁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姚冰听了这话,更是立刻震怒了,怒道:“荆谋言,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百姓也就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吗?难道在你眼里,只要能造福更多很多的百姓,就可以牺牲我们了吗?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百姓,不过是一个个的数字吗?” 荆谋言同样冷酷的回答:“是的,就是一个个数字。我所追求的,是让尽可能多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一两个人,为了极少数人,然后让大家一起都无法过上好日子。所以,在数十万人,和数百人面前,我选择牺牲你们部分利益,顶多在事后有些补偿罢了。” “这个养猪场的利益,比你们耕种大多了,比起你们创造的价值多了很多倍。所以,我就是选择了他们,放弃了你们,难道不行吗?” 姚冲指着荆谋言说:“你难道就不站在我的位置上考虑吗?” 荆谋言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位置,说:”这个是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的位置,我身为朝廷的官员,屁股坐在的是朝廷官员的位置。我凭什么要站在你的位置上考虑?很好,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考虑,我也是会反对。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考虑,我也是为了父亲尽孝,然后使劲的勒索,这个我如果真的站在你的位置,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不过可惜,我屁股之下的位置,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负担着整个巴蜀的百姓福祉。我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就要从政位置的想法考虑,明白了吗?所以,我设为肩负着巴蜀数十万百姓福祉的录事参军,我自然要放弃极少部分,造福绝大部分,明白了吗? “这个养猪场,给所有巴蜀万民带来的利益,比你们多了很多倍,所以我不放弃你们,放弃他们吗?” 荆谋言直接冷酷的回答,显然就是告诉这个姚冲,他身为益州大都督府的录事参军,身上肩负着巴蜀数以十万级,甚至未来数百万的人口的幸福,他自然要一屁股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要从这个位置的角度上考虑。 他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的站在这个姚冲作为一个儿子的角度上考虑。因为荆谋言同样清楚,如果自己跟姚冲换位,那姚冲做出的选择,跟自己绝对是一样的,同样会为了绝大部分百姓,放弃极少部分。可惜,他们的位置也就是这样了,荆谋言既然身为益州大都督府的录事参军,身上肩负了数十万甚至未来数百万百姓的福祉,他自然要有所舍弃了。舍弃去去几百人,将来可以换取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人口的幸福,那他怎么选择? 难道为了满足这几十户人家的过分条件,反过来放弃数十万甚至将来数百万百姓的幸福吗?这个不可能,因为他是一个官员,一个官员的思维如果还是跟一个普通百姓的思维那样的狭隘,那他早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了。 给他发俸禄的不是这几十户人家,而是天下百姓,所以他没有权力为了几十户人家,就“代表”天下百姓放弃他们的幸福。 姚冲听了荆谋言这话,不但没有任何理解,反而指责荆谋言说:“那这样又如何?既然你都说能创造无数倍的利益,那给我爹每月五贯钱,那也不会亏的!你为什么不给,反正你们能获得的利益如此之多,给我爹五贯钱,那又如何?” 荆谋言更是不客气的反驳说:”人家创造的价值高,跟你有关系吗?跟你爹有关系吗?那是人家创造的价值,不是你爹创造的价值。你爹没有为这个天下创造足够的价值,凭什么能无条件的享受每月五贯钱的收益?岂有此理!“ “我们官府不是鼓励不劳而获的,我们官府奖励勤劳致富,可是绝对不会鼓励不劳而获,明白了吗?你的父亲没有创造这么多价值,那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去给你爹五贯钱。” 姚冲气极反笑说:“很好,很好啊!荆参军,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好官,一个为民谋福的好官。可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如此草菅人命,冷血冷酷之人。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的个人想法,你何尝考虑过我们百姓的想法?” “我爹辛苦了一辈子啊!隋末乱世数十年,我爹能在乱世里面把我拉扯大是,甚至还能够教导我识字,这里面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我不就是希望能让我爹安享晚年,能过上好日子吗?我的这个条件过分吗?过分吗?” “可是你,居然连我这个条件都不满足。你这个冷血冷酷的国妖,为了掠夺我们的土地,甚至不惜勾结游侠,强制我们搬迁。为了那些金钱利益,不惜不顾我的一片孝心,不顾我的一片孝心,把我的孝心贬低得一文不值。” “我为了父亲尽孝,你不但不支持,反而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价值。在你眼里,孝心是有价值的,如此说来岂不是只要价值不够,那也就不要尽孝了吗?” “你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鼓励百姓不去尽孝,真的是阴阳颠倒了!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为民谋福的好官,可是你不过是一个盘剥百姓的酷吏罢了。你无视我的一片孝心,我也就是席位我爹过上富足的晚年,过分吗?我爹已经年过五十了,他还有几年阳寿呢?哪怕你们给他每月五贯钱,那也不用给几年的。” “可是,你居然如此吝啬,连我的这个条件都不满足。你这个真的是国妖,国妖,国之大妖啊!让你这种国妖执政,天下将会永无宁日。阴阳颠倒,百姓不知孝道,不知忠义,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那些财富,可以放弃任何一切。你这个国妖,国妖!” 姚冲指着荆谋言,直接辱骂荆谋言是国妖,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自己是为了尽孝,为了给父亲尽孝,这个有错吗?自己的孝顺,是不会有错的。凡是为了孝顺父母,那永远是没有错的。 所以,错的是荆谋言。不就是区区五贯钱吗?何况自己父亲五十多岁了,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好活了,哪怕给他五贯钱,那也不会有多少年的。 “那个养猪场既然如此利益巨大,既然如此的赚钱,可是你却不愿意让给我父亲区区不过是五贯钱!五贯钱,相比整个养猪场,这个算什么?何况也就是几年而已,可是你居然如此冷酷冷血无耻,也不肯给我的父亲富足的晚年。你这个国妖!”姚冲再次辱骂说道。 荆谋言知道自己解释不通了,这个姚冲是一个偏执狂,是一个万分偏执的家伙。虽然他的偏执是“孝顺”。可是凡事都是过犹不及,哪怕是以为了孝顺父母,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不择手段啊! 这个姚冲为了孝顺父亲,可是却走了一条邪路,这样让荆谋言有什么好说的?正如荆谋言所说的那样,他不可能慷他人之慨的去帮助这个姚冲。他没有义务去代替姚冲尽孝,他更没有权力让全天下百姓一起来为姚冲尽孝。 何况这个养猪场造福的人很多,现在是数万人,可未来就是数十万,甚至可能将来数百万。他没有必要为了几十户人家就代替数百万人放弃了幸福。所以荆谋言只能够对不起他们了,只能够牺牲他们一部分利益。 这个是荆谋言作为一个朝廷官吏,作为益州大都督府事实上的二把手,身上肩负的是数十万甚至将来数百万百姓的福祉,他只能够这么选择。 姚冲直接主动给荆谋言鞠躬,说:’荆谋言,虽然你弄这个义务教育,是为了实现你的妖政暴政做准备,虽然你的居心不良,可是我也因为这个义务教育而受益。所以我在此感激你!“ “可是,从此之后,我们的恩情算是两清了。我们接下来只有大仇,我为了父亲尽孝,你却扼杀了我的想法。我为了让我父亲安享晚年,你却扼杀了我这个愿望。我父亲辛苦一辈子,到了老了不但要面临搬迁,甚至想要区区五贯钱,你也都不给。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之间已经结下了大仇。“ “今天,我对你行礼,算是你的义务教育对我的恩情两轻。虽然你的义务教育是为了颠覆天下,祸乱天下的妖政暴政,可是我却因此收益。” “可是,从今以后,我就是要用我的学问,用你给我的学问,来除掉你这个国妖。今后,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我一定要为天下,除掉你这个祸乱天下的国妖,还给天下一个忠孝仁义,朗朗乾坤。不然,在你这个国妖的执政之下,天下万民永无宁日!从今以后,我一定要除掉你这个国妖,国妖!”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变革不是请客吃饭 姚冲走了,从此荆谋言又多了一个仇人,不过荆谋言能说什么?他既然走到了这条路,得罪的人肯定很多,很多!这里面固然也许有朝廷上的士族,也许有寒门,甚至同样也有可能是底层一部分百姓。可他能如何?因为他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无法回头。如果有人反抗,他只能用更激进的手段镇压。 “爹,孩儿无能,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都是这个荆谋言,都是这个荆谋言。孩儿无能,他不让孩儿为您尽孝,让爹您受苦了!”姚冲抱着自己父亲痛哭说道。 益州大都督府 “各位,你们都是朝廷的官吏,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身上肩负的责任。尤其是这个天下变革的大势,我们更是要明白我们的责任。我们不是为了一两个百姓的利益,我们是为了天下数以十万计的百姓。我知道,我们的政策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我们的政策,必然会在满足绝大部分百姓的同时,损害了一小部分百姓的利益。这些人,也许是士族,也许是寒门,同样也有可能也是普通百姓。我们之前的新式纺织技术,让大量的女工失业。可是我们却不可能为了满足女工的生计,也就去让天下万民都无法能有新衣服穿吧?” “同样,我们今天的养猪场,也许会牺牲了数十户百姓的利益,可是我们却造福了数万人,甚至数十万,将来也许有可能间接产生的利税能帮助数百万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然啊哟牺牲数十户百姓的利益。” “这样的利益牺牲,是无不可调和的。所以我们有的时候,就是必须要用强制手段。当有些时候,无法调和的时候,那也就不要介意用铁和血的手段解决。当然,对待我们自己的百姓,能不流血还是不啊哟流血,可是并不妨碍我们可以用一些特殊的强力手段解决。毕竟,变革,不是请客吃饭那么随便啊!” 姚冲家。 “冲儿,你何苦如此呢?每月三百文,其实已经不错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是日子过得还算是踏实,比起乱世好多了!如果当年乱世有这样的好日子,我们何苦会如此呢?三百文,节省一些用,足够了。”姚冲父亲摇头说。 可是姚冲却依然偏执的说:“爹,我说过,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过是五贯钱,五贯钱他们都不满足我。我说过,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可是这个荆谋言连我这个条件都不答应,是他的错。这个国妖,国妖!如果让他这种人执政,我们天下都要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我一片孝心,他居然不但不任何的可怜,甚至还贬低得一文不值。我的一片孝心,在他眼里居然连五贯钱都不值,都不值啊!你在乱世把我拉扯大,如此之痛苦,我不就是希望你能过上富足晚年吗?我正条件,过分吗?” 益州大都督府 ”我知道,有些是会被我们放弃的极少部分人,也许日子会过得不算太好。甚至,他们也许过去的半辈子过得很苦。因为在乱世里面,在乱世里面日子不会很好,有些甚至受苦了半辈子啊!可是,过去的受苦,绝对不能成为心安理得享受不劳而获的借口。也许他们过得苦,可是他们如果没有为了天下创造足够的价值,凭什么享受那些非分之福,凭什么可以享受远远超过他们为了天下创造价值的那么多倍?” “如果我们今天答应了非分的条件,到时候我们官府真的不用做事了。到时候一个个非分的条件,都会提出来。所谓不患寡患不均,我们绝对不能够答应的。我们官府绝不能够同意任何过分的勒索,哪怕他们过去日子过得很苦,这个也不是能成为勒索的理由。多劳多得,这个多劳并非是指代多么辛劳,而是指创造了多少的价值。创造价值多的,自然获得更多。创造价值少的,那也就只能获得更少。就好比我们巴蜀的特许权,一个好的脑力劳动,创造的价值比起辛勤体力劳动要多了很多倍。可是并不能因为体力劳动消耗的体力多,也就认为应该给他么那比起脑力劳动更多的财富,这也是不合理的。所谓多劳多得,不是看消耗了多少体力,而是创造的价值多少。” “一个月五贯钱,一年也就是六十贯钱。可是他们创造的价值,一年还不到五贯钱,凭什么一年给他们不劳六十贯钱,这个不可能!” 姚冲家 “父亲,那个荆谋言高高在上,身为朝廷官吏,欺压百姓。他也不站在我的身份为我考虑,我不就是想要尽孝吗?他高高在上的官员,他在官员的位置上,不知道为了我们这些百姓考虑。父亲你在乱世操劳,不过是五十多岁,可是苍老得犹如六十多了。可是他居然不顾您的身体,硬是把您迁移到这个距离水源更远的地方,这样如何方便您做事情?到时候取水也都不方便了,他不为了我们考虑,高高在上的,这样合理吗?”姚冲依然怒骂道。 益州大都督府 “各位,你们记住,你们是朝廷的官吏,没有能力,更没有义务去照顾到每一个百姓身上。我们这些朝廷的官吏,理应坐在朝廷的角度考虑,而不是一个一家一户百姓的不同条件考虑。因为每一家每一户百姓,都是各有不同的情况。我们必须要站在所有百姓的身上的共同难处考虑,而不是单独为了某一个人考虑。我们只要抓住主要矛盾,那也就是我们巴蜀数以百万计的人口,都想要吃好,都需要更多的肉食。” “这个是数百万人心里共同的呼声,比起某一家某一户的单独特殊困难,重要多了。所以我们只能够如此,必要的时候,为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那是必然要牺牲少部分的利益。就好比战场上,一个将领必要的时候,必须要明白牺牲局部兵力断后,保全大部分兵力。这个才是一个将领应该有的思维,而不是纠结于断后的士兵是否牺牲,而错过了保全主力部队的可能。慈不掌兵,有些时候就得牺牲极少部分,保全大部分。我们朝廷施政同样如此,虽然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家庭,甚至每一个人各有各的难处,可是我们不能为了解决这些极少部分的难处,也就选择放弃更多人的幸福。” “我们朝廷官吏,没有义务站在普通百姓的角度上考虑。我们朝廷官吏,天然的已经跟百姓的想法不一样了。朝廷官吏希望发展,而百姓希望稳定。所以,我们不可能让所有百姓都感觉满意的。既然我们当了朝廷的官吏,那就必须要用朝廷官吏的想法来做事情,而不是依然用普通底层百姓的思维来做事情。我们可以适当照顾底层百姓的日常生活,可是绝对不代表我们可以接受底层百姓的所有条件。” “百姓受到的苦,我们可以同情。可是作为一个执政者,却必须要有一颗冷静,甚至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冷酷的心。我们作为个人,也许可以同情那些受苦的百姓。可是我们更应该有一颗冷酷的心,那也就是多贡献多收获,多创造价值,才能获得更多收益。只要收益来源合理合法,那我们也都可以承认。可是有些时候,这个世界也就是在疤痕残酷。有些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劳累,可是却没有别人轻松就可以创造大量的财富。” “比如说我们,我们身为朝廷官吏,每天在衙门里面办公,比起那些风吹日晒的农夫好多了。可是我们却创造的价值更多很多倍,这个也就是事实的残酷。所以我们贡献多,我们获得多。而付出的体力少,受苦的多,并不能成为享受非分之福的借口。这个是铁打的规则,所以我们个人可以同情,可是决不能慷他人之慨去照顾他们。因为我们手里的钱,都不是我们的,是朝廷的。朝廷的钱,是万民所缴纳都是税赋。这个世界上也许依然也就是这么残酷,很多人付出的多,可是创造的价值却很低,这种人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是绝大部分。” “我们虽然同情,可是却决不能就因此因私废公答应了他们过分的条件。因我们养不起,这样的人全世界到处都是,我们不可能把所有这样的人都给养活。这个是不公平的,我们可以给那些最最底层的百姓适当的补贴,可是巨也不能过分。” “天下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们只能做到让最最底层的百姓不要绝望,可是却绝非是让他们过上真正的富贵日子。想要富贵,自己努力,这个是铁打的规则,不能因为同情我们也就随便答应了过分的条件。如果屡教不改,那我们也就只能够用强力的手段了。” “记住,还是那句话,变革不是请客吃饭,没有那么多的温情脉脉,对于那些无法调和的矛盾,我们不介意用强力手段解决!” 姚冲家 “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离开家里,不要再回来了,我没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姚冲父亲怒道。 姚冲惊讶道:‘父亲,为什么要赶走我?我也是一片孝心啊!“ 姚冲父亲怒道:’当年我读书,也是希望为民谋福。可是你现在,却为了所谓孝心,就祸害天下,我没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让我以后,如何见人?“ 姚冲依然喊道:“父亲,我也是一片孝心,一片孝心啊!祸害天下的,是荆谋言,是荆谋言啊!我也就是希望能要每月五贯钱,五贯钱而已啊!那个养猪场每年都能收益少则上千贯钱,我要不过是每个月五贯钱,并不多啊!父亲,我也是希望您能过上好日子。” 姚冲父亲依然说:“给我滚,三百文我已经够了,虽然不算太好,可是我也都满足了。当年,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此偏激,你如果这么下去,迟早会铸成大错啊!” 姚冲依然怒道:‘父亲,错的不是我,是荆谋言这个国妖。我是一片孝心,一片孝心啊!我一片孝心,难道有错吗?我孝敬父母,有错吗?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绝对没有错。他不让我孝敬父母,是他这个国妖的错!“ “滚!”姚冲父亲再次怒道。 姚冲作为一个偏激的孝子,不得不赶紧“滚”出了家门,可是他依然认为自己没有错,自己一片孝心,孝顺父母的事情,能够有错吗?有错的是荆谋言,是荆谋言啊!如果他愿意给自己五贯钱,那自己还会如此吗? “荆谋言,我跟你势不两立,你这个国妖!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拼了我这条命,为了天下除掉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国妖!荆谋言,勾结外族,残害我们中华道教,官商勾结,抢夺土地,公然宣扬为了钱可以不孝顺父母,实乃国妖啊!这样的国妖如果让他这么执政下去,那我们天下将会永无宁日,永无宁日!”姚冲大喊道。 姚冲要为自己树立一个标靶,这个一切都是荆谋言的错误,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孝顺永远不会错的,荆谋言不让他孝顺,也就是在鼓励天下百姓不孝顺。所以,荆谋言是一个国妖无疑。 益州大都督府 “荆参军,如果有人反对,非要闹事怎么办?”还是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冷声说:“如果有人冥顽不灵非要闹事,那我还是那句话,变革不是请客吃饭,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可以完成的。也不是衣冠楚楚,更不是温文尔雅。如果他们冥顽不灵,我们将会采用一切手段,予以打击。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不是通过商谈和妥协能解决的,我们不要介意用铁和血来解决!不管任何人,在历史的洪流勉强,一切都会被历史的屠刀所斩杀。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甚至也许只是普通的贫苦百姓,跟不上历史的人,必死无疑!”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权力真空 “荆参军,根据我们的统计汇总,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各县都有不同程度的百姓趁着搬迁时候提出过分要求的情况。这些情况都是各县上报的,因为我们巴蜀发展太快了,进步太快,所以反而造成了各种问题。包括不少百姓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之下,不配合官府,甚至提出各种过分条件,然后官府无法有效的执行下去的情况。” “不过在荆参军的指示之下,总算是可以用各种软暴力来解决,这样算是让进度快了不少。可是各种矛盾依然很多。” 荆谋言对于这些大唐基层的情况,也是默默无语。荆谋言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几个“错觉”,农村人淳朴,老人慈祥,穷人讲理,富人邪恶,这个已经是很大程度上有历史渊源,都被一定程度的贴了标签。 可是事实上并不能如此简单的这么衡量,其实人的好坏是不分地域身份的,并不是所有富人都坏,也不是所有农村人都是淳朴的。荆谋言作为考古工作者出身,接触过文化系统的高官,同样跟农村百姓有过不少接触,所以他非常明白农村人并不是绝对的淳朴。淳朴的有,可是同样贪图利益是图的,反而是大多数,毕竟谁也都不是圣人。 “怪不得有人说,政治也就是制造问题,然后解决问题的事情罢了。我让大唐的巴蜀发展太快了,各种问题同样统一爆发出来,反应同样很激烈了。”荆谋言靠椅子上,抚着头说。 随着荆谋言他们的政策推进下去,可是各种问题同样迅速爆发了出来。不因为别的,那也就是因为荆谋言“做实事”了。凡是在政治上做事情,真的也就是制造问题,解决问题罢了。当解决了一个问题,同样会有很多问题“暴露”出来。当然,这个只是“暴露”,并非是真正的“制造”。因为当解决问题的时候会让很多本来没有发现的问题,统一的暴露出来,然后却不得不一样样的拾遗补缺。因为荆谋言让巴蜀发展太快,反而让大唐的各种潜在问题暴露了出来。 盛世大唐,绝非代表一点问题都没有。要知道后世那个和平年代照样一大堆问题,何况是古代?不过是看官府是否做事情,如果官府秉承着“不做不错”的思维,那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凡是要主动做事的官府,那最后必然是问题不断。 “虽然问题矛盾问题很多,可是我们也不能停止下来做事情。发现了问题,那也就解决问题好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主动不耻下问的问道:“你们认为造成这个情况的结果,是什么?” 荆谋言主动询问那些书吏,那些书吏都是在基层工作很久了,对于基层应该挺熟悉了,所以荆谋言不介意询问他们关于很多大唐的基层方面的情况。只有了解基层,才是保证政策执行的最重要的基础,所以荆谋言不介意“不耻下问”。 “荆参军,就我们所言,我们以为其实无非是底层的权责不明罢了。我们大唐虽然设立了‘乡’一级的官府,可是这个所谓的‘乡’在法度里面不过是县派出去的一个名义上存在的东西。事实上这个‘乡’并不存在,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县令会往’乡‘派遣人员的。当年汉朝,朝廷还有廷掾一职负责督办乡事,可是到了我们隋唐以来,都没有了这个官职。“ “而在乡一级没有官吏,那这样朝廷对于当地的情况不了解,并且无法能及时的执行朝廷公务,都是要依靠县令临时组织人手去负责。可是绝大部分县拥有官员不过是三人,平日各自负责各自的事务,对于乡事并没有任何的督办,这样造成了事实上我们朝廷对于乡一级以下的人,都没有太过于强大的掌控。” “如果是平日,如果是平日那样的少做事情,那自然不会暴露出来。可是现在荆参军和武长史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下面各种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荆谋言明白了意思,这个其实也就是朝廷在乡一级没有真正设立官府的行政机构。其实这个很简单,荆谋言如果还是按照过去的传统方法来执政,那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百姓依然是小农经济,一家一户的各自男耕女织,这样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自从荆谋言大操大办之后,随着各种问题的深入,同样官府各种事情也都暴露出来了。 官府对于基层的掌控力有些问题,很多时候都依赖于官府临时组织人手去督办一些事情,这样肯定不可能。 “古代官府对于基层的掌控,那几乎是权力真空的。甚至古代官府的政权不下县,这个是古代酿成各种士绅和村霸乡霸掌握基层的原因。最后造成朝廷政策长期无法执行下去,然后面临各种问题,这个可是真正的大问题啊!”荆谋言想。 荆谋言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所在,他当年随着考古队到处走,到处的“挖坟“,很多时候都是要去钻一些穷乡僻壤的,对于基层情况不敢说多么深刻,可是一些基础还是比起不少城市人要明白。 古代和后世的乡镇基层,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在于古代没有乡镇这一级官府,可是后世有。这个乡镇一级官府虽然被很多人骂,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骂这个乡镇一级没有必要设立,可是荆谋言看到了那些村霸什么的,也都知道问题多么严重。 设立了乡镇一级,那依然产生了村霸。可是如果不设立乡镇一级,那可是要让“乡绅“这种东西死灰复燃,然后百姓更苦了。 乡镇一级官府是中央的政策命令的神经末梢,这一级其实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了他们那也就没有了执行权。到时候大量的政策都无法执行下去,好政策无法执行是一个政权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没有乡镇一级官府,恐怕好政策无法执行,那也就无法抢救这个政权了。中国自古以来当王朝末世的时候,也不乏一些真正的想要挽救这个王朝的皇帝和臣子,可是他们这样的人有几个?一旦到了基层,他们的各种政策都被执行歪了,甚至是根本执行不下去。而那些坏政策一个个都是执行完美,这个国家不灭亡才怪了!”荆谋言心里骂道。 荆谋言知道问题在哪了,也就是在这个基层的最大问题。在基层没有相应的官府,也都没有相应的负责人,这样都是遇到事情之后也就临时解决。这样的问题必然是让县一级的官府,执政方式跟后世的乡镇一级差不多。 县一级的各种事务没有真正严格意义的负责人,这样必然会造成后世乡镇一级的问题,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荆谋言很快组织了各种人手来开会,解释了这个问题。 “我们朝廷对于乡这一级的官府,虽然法令上名义上存在,可是事实上我们对于乡这一级却几乎没有任何的掌控力度。这样关于这一级的官府,我们大唐是权力真空的,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力。我们依赖于下面的各种里正保正,这样必然会让他们在下面做大。并且我们官府的官吏平日在县城,无法掌握那些乡村的事务,距离百姓太远,这样也是让那些基层的世家大族的各种人做大的原因之一。” “我认为我们接下来想要把朝廷政策全都给执行下去,必然要把这些人都给尽快的弄好,把这些基层问题都给解决了。这样我们才能让朝廷的政令有人具体负责,有人具体督办,明确基层的权力和责任,这样才能够让我们朝廷更好的掌握基层官府。” “只有让基层的权力真空得到了填补,这样我们才能够让我们的政令可以尽可能的不打折扣的执行下去。不然一旦让那些保正里正做大,甚至让世家大族丝毫不受影响的掌控基层官府,这样对于我们执行政令非常的不利。到时候好政令,都被这帮家伙给执行歪了。” “本来利国利民的政令,都被这帮歪嘴和尚,都给念错了经文。一旦这帮歪嘴和尚念错了经文,到时候百姓对于我们的怨恨,那也是很严重的。在百姓眼里,那些基层的保正里正,其实也是官。在绝大部分普通百姓眼里他们是官,这些基层的人代表了官府的形象。可是在我们官府的人眼里,他们是民,我们却懒得去约束他们。” “这样的认识误差,让他们可以钻了孔子。从中在政策执行当中,谋取私利,借用这个权力真空,来为自己牟利。把对于绝大部分百姓有利的政策可是对于自己不利的政策予以搁置,而对于自己有利而对于绝大部分百姓不利的政策,却得到了完美的执行。可是百姓却仇恨官府,到时会让官府来背了这个黑锅。更可怕的是把本来是好的政策给执行成了坏的政策,这样百姓对于官府更是仇恨。那么多朝代以来,都没有人真正认识到基层的重要。” “我们巴蜀已经面临千年都没有遇到的机遇,所以我们更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可是想要抓住机会,更是要抓住基层,保证基层的权力责任明确,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官府的政令能够完美的执行。” 荆谋言很快拿出了一份关于接下来基层的权力分配方案,递交给了武士彟,这份方案还是要武士彟来负责签字通过才行。 当然,这份方案的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没有设立额外的官职,这个是重点。目前关于益州大都督府内部的权力问题,这个其实也就是建立在不能直接设立新的官职,不能调整官职制度,这样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其实如果按照荆谋言的想法,他还是认为可以把官府分工更细致,可是目前益州大都督府没有这个权力。这个设立官职只有皇帝才有的权力,是中枢掌握地方的最重要的权力之一。 可是作为后世人,作为一个“官僚”,如果不懂得钻空子,那这样还当什么“官僚”。对于荆谋言这个后世人来说,他发现这个唐朝的制度简直到处都是漏洞。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制度,可是这个也是相对的。对于古代人来说也许还是完美的,可是对于荆谋言这个后世人来说简直是到处都是漏洞,随便钻都是一个大窟窿。大唐名义上设立了乡一级官府,可是事实上却是完全虚化的,只是名义上存在。可是既然设立了,那荆谋言也算是可以趁机把他变成真实的,加强对于基层的掌控力。 大家把荆谋言这份方案传阅之后,然后开始讨论具体事务。这份权力方案将会影响到很多基层官员的权力分配,甚至改变基层的格局。当然这个也是建立在他们益州方面钻空子,钻朝廷制度的空子,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一个以巴蜀为根基,以益州为核心,以武士彟为领袖,以荆谋言为智脑,以一群仕途失意的地方官为骨干,以农工商行业为后勤支援保障的利益集团,已经开始快速集结而成。 这些巴蜀的地方官,他们在过去都是大唐朝廷的政治失意者,现在有了这么一个集结成为一个庞大的地方利益集团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时候趁机集结成为一个利益集团,对于他们将来发挥在那有着巨大好处。 “只要这个关于基层的权力掌握在我们手里,巴蜀也就是我们的巴蜀,将会彻底铁板一块了。到时候,一个饕餮巨兽就这么开始迅速形成,吞噬巴蜀的各种资源,然后把越来越多的人卷入我们的战车。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这么形成,到时候哪怕是朝廷中枢的大佬,也都不敢轻视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这个饕餮巨兽。哪怕我跟武士彟离开了巴蜀,到了朝廷中枢任职。我跟武士彟在朝廷中枢提供政治庇护,而巴蜀提供后援支持,这样互相支持,互相的相为表里,哪怕李世民这个皇帝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荆谋言想。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我扩权 荆谋言丝毫不介意自己将会牵头协调组建一个新的利益集团,甚至是一个地方的利益集团。虽然“利益集团”在很多人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语,可是事实上利益集团是一个中性词。因为社会上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身处于不同的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其实不光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其实也包括很多普通人。就好比荆谋言的新式纺织手段,让很多从事纺织的妇女损失惨重,在这一刻那些妇女也是一个“利益集团”。 社会上任何人都是一个个不同的利益集团,区别无非也就是这个利益集团的强大和弱小,强大的集团盘剥弱小的集团。荆谋言要做的也就是协调组建一个新的利益集团,这样保证将来荆谋言和武士彟到长安任职之后,也都可以保证自己在长安的地位。 “只要这次巴蜀地方政权的势力扩大,那我将来跟武士彟在长安这个首都,也都越是安全。我们在地方有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支持,这样在长安可以保证无忧了。别说什么皇帝支持,我对于任何皇帝的支持,心里都是表示怀疑的。”荆谋言想。 荆谋言不相信李世民的支持,因为荆谋言在史书上看到了这么多的“变革”,从商鞅到后来的张居正,甚至到清末的洋务运动,这里面的东西血泪斑斑,蕴含着无数改革者的鲜血。商鞅依靠秦王支持,可是被继承人给车裂作为牺牲品。范仲淹,王安石,甚至是后来的张居正,哪一个能落得好下场了?甚至后来的洋务运动的李鸿章,不也是因为上头内斗,放弃了他结果成了牺牲品了吗? 前车之鉴不可不慎,所以荆谋言对于任何“上头”的支持都是采取怀疑的态度。他不信任任何所谓上头的支持,甚至包括李世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群拥有共同利益的集团,才是真正的拥护自己变革的。荆谋言虽然可能需要李世民的适当支持,可是绝对不会真正的依赖上李世民。他真正依赖的,只有在地方支持自己的巴蜀利益集团,这个蕴含着官僚,农工商为结合体的庞大利益集团。 只要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的支持,哪怕皇帝也不可能随便把他怎么样,也不可能能轻易的过河拆桥了。荆谋言当然害怕,当然害怕李世民过河拆桥,过河拆桥几乎是每一个领袖都必然要有的结果,荆谋言不可不慎啊!这么多前辈都倒在了领袖的过河拆桥上,他可不敢去赌李世民的良心。 “我也许已经是一个政客了!”荆谋言心里也是无语的想道。 荆谋言已经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演变成了一个政客,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利益集团,同样也是为了百姓谋福的“政客”。在官场里面玩弄权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念,无耻的玩弄权术去党同伐异了。 不过荆谋言有办法吗?身在官场,那也就要按照官场的规则来做。熟悉人类和社会发展历程的人都必然会明白一个道理,适者生存。从远古到现代,哪一个不是适者生存的道理? ”武长史,这份关于基层权力扩大,并且相应划分权限的方案,可否下发?“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看到了这份权力划分方案,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份方案,朝廷好像并没有法令允许啊?” 可是荆谋言却反而问道:“武长史,可朝廷也都没有明令禁止啊!我们可是依照着朝廷的法令来依法治国。何为依法治国,依法治国的本质,那也就是有漏洞就给我使劲钻,只要法令有漏洞,并且这个漏洞对于自己有利,那也就使劲去钻漏洞,这个也就是依法治国的本质。” 武士彟差点喷血,武士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依法治国”的说法。荆谋言居然说什么依法治国那也就是发现了法令的漏洞就使劲钻,能钻多少是多少,总之只要能在法令漏洞之下完成自己的目的,那也就可以了。 至于这个唐朝制度,对于荆谋言来说简直是个筛子,到处都可以钻的。 武士彟很快对于这份公文进行签字,他当然知道这份方案对于自己巴蜀有利。只要这份方案签署了之后,接下来巴蜀将会彻彻底底的成为铁板一块,这样到时候自己去长安任职,背后也都在巴蜀有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在支撑。有了利益集团支持,那也就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拿捏的,包括皇帝李世民。 这份公文很快被衙门的书吏分贝抄送到各大下属州县,最先受到的自然是益州本地的州县。益州本地的州县看到了这份方案之后,那些县官也都纷纷的惊呆了。 “益州大都督府有令,让各地可以自行外派书吏到各乡驻点,任命一名为首的书吏为乡长,总领书吏。一个乡下设若干名书吏,各县根据各自情况划分乡,然后把划分方案上报于益州大都督府,由益州大都督府进行审批。今后凡是要调整乡划分,必须要由益州大都督府审批。” “每一个乡可以设立若干名书吏,根据各自情况设立。县衙之内的县令,县丞,县尉,分别负责直接分管下属若干乡。各乡长直接对分管之人汇报下属乡事宜,各自分管之人负责督办各乡执行朝廷,益州大都督府下达政令。凡是负责乡没有能完成,年度官吏考核,予以降低考核等级。” “其次,各县各项事务明确职责。县令负责总领全县,主持全县事务,民生,水利,河道等等若干大兴土木工程督建,负责衙门书吏调度等等大事裁决。县丞负责钱粮、盐铁、税收等等百姓所需和财务事宜。县尉负责分管刑狱审判,斗讼,巡捕,治安等等事宜。” “朝廷,益州大都督府,州刺史下达政令,由相应之官负责督办,无法按时完成,年终考核降等。” …… 益州下属一个县丞激动的说:“这个是益州大都督府给我们扩权了?从今以后,我们可以直接分管下面的乡了,我们直接负责下面的乡,那我们的权力岂不是扩大了吗?” 可是县令却也都苦笑说:’这次朝廷是扩权了,可是上头的棒子随时可能也都会打下来了。我们权力是扩大了,可是如果有了权力,可是却没有完成,那落下来的可是同样也是棒子啊!可不是过去那么容易推诿了。“ 关于这份地方权力的划分,这样让很多县官心里是喜忧参半。那些县官心里对于这份权力方案心里也是非常复杂,因为这个方案明显是扩权了。过去的县官权力一般不会下到基层乡,这份益州大都督府的公文,其实也就是在让下面的县官合理的自我扩权,在益州大都督府的批准之下,今后他们可以合理的去直接管辖下面的乡镇, 要知道过去虽然名义上设立了乡这一级的官府,可是这个乡其实是虚化的,甚至只是一纸空文,名义上存在罢了。可是这次益州大都督府居然明确指示他们在乡一级设立乡长,不过这个乡长是不入流的官职,直接有各县来进行任命。乡的划分由大都督府来进行批准设立和改建,这个是在朝廷法令里面没有任何的先例的。 可是荆谋言也就是这样了,反正他也是“依法治国”,法令有漏洞,那也就使劲钻,能钻多少是多少。既然这个“乡”这一级的官府是名义上存在的,那干脆也就把他们虚的变成实的,这样朝廷也都不可能说什么,毕竟名义上存在的。 这样其实是对于各县加强对于下面百姓的控制,是有着巨大帮助的。等于是益州大都督府明着鼓励那些下面县城的县官进行“自我扩权”,权力扩大,谁不高兴?这些县官也就是这样了,当官的谁也都希望权力大,权力越大越好。这个也就是当官,如果当官没有权力,那还当什么官啊! 这些也就是当了官,屁股决定脑袋的必然现象而已。 “今后日子可没有这么好过了,益州大都督府把权力分给了我们。可是同样也都把我们的职责给明确了。今后我们大家各自有了分工,如果谁出了问题,那上头的板子可是要落下来了。”一个县令感叹说道。 另一个县尉同样说:”上头允许我们派遣乡长,可是我们三人每个人都要分管若干个乡,这样谁分管督办的地方出现了篓子,那我们也都没有推诿的可能。上头虽然权力明确了,可是职责也都明确了。县令负责书吏调动、民生和大事裁决还有重大土木工程督办。县丞负责钱粮盐铁税务,而我负责刑狱治安,这样大家都有了明确的划分,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今后我们想要各县之间和上下层之间互相推诿,这样可是不太容易了。” 县丞感慨说:“荆参军厉害啊,这份权责如此明晰的方案,真是厉害啊!这个可是一杯甜蜜的酸酒,让人非常想喝,可是却带有酸味。” 益州大都督府 “荆参军,根据下属各县上报的情况,各县对于这个权力划分,都是喜忧参半。一方面高兴的是今后他们权力扩大了不少,这个让他们很高兴。可是另一方面,他们的职责也都更明确了,今后明确了事务权力,并且有了各自的分管范围,谁分管的地方出了问题,我们上头都要问责。这样让那些官吏都纷纷感觉有了压力。” 荆谋言也早知道了是这个结果,因为这些官僚的心态,他还不明白吗?当年荆谋言接触过的官僚也不算太少了,高层和底层的官僚也都接触过。他也是有些明白这些官僚的心态,这些官僚其实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一方面希望有权力,有了权力才能够真正的是一个官员。可是另一方面,却反而不希望承担责任。当官的都是希望权力越大越好,可是一旦出了事情承担责任的时候,却反而希望能不要承担责任。 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政府,因为其实普通人也是这样的心态,趋吉避凶的本能而已。哪怕绝大部分人不也是趋吉避凶的,而官僚其实也是人,所以有这样的心态一样的。 可是作为上司,最讨厌的也就是遇到了好处蜂拥而上,可是遇到了难处就一个个的推诿拖延。所以荆谋言这份虽然对于下面县城的县官进行了扩权,可是同样另一方面却也都吧责任下放。如果他们出了篓子,那荆谋言跟武士彟这些上级衙门的“板子”打下去可不会那么轻松了。 “权力和责任相等,这样才是一个健康的官府。如果权力和责任不对等,这样如何的了。告诉他们,虽然这杯酒有些酸,可是他们也得喝下去。不喝也得喝,如果他们不想当官了,那可以跟朝廷递交辞呈,我马上会请求吏部批复。”荆谋言说。 荆谋言这话,让那些基层的县官屁都不敢放一个了。虽然荆谋言的品级并不高,其实也不过是七品而已。可是荆谋言的实际权力可不小,要知道他可是大都督府的录事参军,按照规则可是在一把手二把手不在的时候可以代理职权的人。当然,大都督府的一把手事实上都是被悬空的,由亲王遥领,而事实上由二把手长史负责。三把手自动进化成了二把手,所以荆谋言的话,没有人敢不听。 “算了,这杯美酒虽然有些酸味,可是好歹也是酒啊!”县令苦笑说。 这份扩权方案,虽然同样也都把责任给明确了。可是好歹也是扩权了,当官谁不希望有权力,谁都有侥幸心态。希望侥幸自己的地盘上不会出事呢?所以哪怕明知道责任跟着扩大,可是他们也都认为自己运气好,可以掌握权力,而那个承担责任的算是运气不好倒霉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套 “朝廷下达了命令,我们各县可以根据各自的情况,设立若干个乡。其中委派书吏若干下属驻点,负责承上启下,承担朝廷的政务的执行。负责采集民情舆论,然后安排朝廷各种政务执行,维持当地稳定。今后你们都将会被下放到各乡去负责,其中资历老的人,担任乡长一职,负责统领其他年轻书吏。” 那些书吏纷纷喜出望外,这个可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要知道过去都是在衙门里面负责一些枯燥的文案工作,这种文案工作做好了没有功劳,做错了可是要承担责任。并且权力不大,这次如果能够到下面乡去担任乡长,那可是一个小小的“土皇帝”了。要知道在衙门里面当一个“拿钥匙的丫鬟”,那也不如去下面乡当一个一把手! 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当一把手,不就是那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感觉吗?在衙门里面看人眼色,不如去地方担任一把手,这样才爽啊!所以安歇资历老的书吏,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各自的县官,希望能够去担任乡长。 “记住,你们下去担任乡长之后,必须要把差事给我办好了。并且,把朝廷的差事办好,并且要维持下面乡的稳定。别给我闹出大事,能够解决的就尽快解决,不要轻易的弄出大事。如果有什么情况,必须要尽快的扼杀,明白了吗?” 那些准备担任乡长的书吏立刻点头,这个可是上头的授权了,尽可能的授权了。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是上头推诿责任,可是他们也都愿意接下来啊!要知道这些对于上头来说也许是蚊子腿的权力,可是对于下面那些书吏,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权,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大权力了。 他们现在巴不得如此,得到了授权。 那些书吏被外放出去之后,这些县官一个个都感觉衙门空挡了不少。过去衙门里面书吏来来往往,可是现在被外放了出去,也是轻松了不少。 “县令,我们都感觉清闲了。我们把那些庞杂的事务交给了下一级,可是真正的大权并没有被放出去,我们却轻松了很多。”县尉说。 县令也都感觉立竿见影的效果出来了,过去一个县衙是最基层的单位,最基层的官府单位都是各种庞杂事务很多。很多乌七八糟的破事都朝着县衙送,这样那些县官也是非常忙碌的,处理这些价值不大事情都很苦难。可是经过了授权给下面乡一级的单位,这样反而让县官轻松了很多。 “轻松了,终于轻松了很多。谁说当县官轻松的?每天忙到晚,哪里像是中枢朝廷那样,每天清闲无比啊!”县令吐了吐舌头。 官府也就是这样,两头忙中间清闲。基层官员很忙碌,而中央宰相也是很忙碌,可是中央京官的二级部门反而清闲了很多。这种情况后世也是非常普遍,基层官吏忙碌,中央官员也都很忙碌,可是大衙门里面的公务人员却反而相对清闲了很多。 益州大都督府 “我去,这帮官僚,果然都是一群无师自通的家伙。我给他们扩权,他们也都居然懂得自我解套了?”荆谋言哭笑不得。 荆谋言总算是明白了,官僚这种东西,古今都是如此,很多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荆谋言给他们扩权,允许他们设立乡一级的行政区。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同样也都把一些庞杂的事务处理责任给下放,这样算是自我解套了。把大权力抓住了,然后把那些权力不大,可是却非常麻烦的职责下放,这样算是自我解套。借用这次荆谋言扩权的机会,主动给自己减轻负担,推诿给下面。 “真是的,果然不愧是一群官僚,古今多事一路货色。见到好处就上,好处不大甚至麻烦的事情,都会使劲推诿。往上推,往下推,往旁边推。这次,你们居然借用我的东风,推诿给了下一级?”荆谋言说。 武士彟却也是不太满意说:“这帮人怎么这么做?见到好处就上啊?” “武长史,这个人性如此啊!趋吉避凶,无非也是如此。不过武长史,我认为这样做其实未必不是好事。因为这帮县官的事情忙碌少了很多,可以更好的为了这个县长远的计划思考了。如果他们每天都被这些庞杂无意义的政务给耽误了,那也都没有时间来思考长远的发展计划。其实这个未必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从庞杂无意义的事务解脱出来,对于将来发展有好处,不是吗?”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既然他们都是能成为一县之尊,那也是不折不扣的劳心者了。我们不要把劳心者当做劳力者来使唤,这样做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这个他们的推诿,未必不是一个好事。他们可以有时间安排将来县里面的发展计划,把更多的时间用在长远的计划上,而不是被每天繁重无意义的杂项事务耽误时间。” “时间,是最宝贵的资源。如果他们每天都被那些庞杂无意义的事情所耽误,那不但他们损失了时间,其实何尝不是我们朝廷的损失。让那些人才去负责太多无意义的事情,这样对于任何人,甚至对于百姓同样是损失。损失了时间,是不可在再回来的。从今以后,我们巴蜀的各县的执政方式其实已经卡死改变。过去县一级是最低层级的衙门,负责各种具体庞杂事务。可是现在我们事实上已经把县一级的权力转变了。通过把具体执行权下放到了乡一级,县一级更多的考虑是长远规划,这样未必不是一个好事情。” 荆谋言知道没有什么是非黑即白的事情,尤其是朝廷之上更更是如此。他们固然推诿了责任,可是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好事请。任何事情都是有正反两面的,其实这个对于综合来说对于益州大都督府治下其实好处还是多余坏处。所以荆谋言没有说什么,对于他们这样的行为坐视不理。 这些基层官吏对于这个扩权和解套,那可是最大的支持者。不过,凡事有利也有弊,尤其是这个扩权解套,低于某一些人来说,那可是非常不利的。 “里正,朝廷派人过来了,说今后朝廷的乡长直接承担税款征收和各种的事务。并且从此之后,凡事我们邻居有矛盾,如果解决不了,不能请家里的长老来处置,要由官府来解决纠纷。官府今后将要直接统领百姓了。” 听到了这个官府居然把政权下放到了乡一级,把本来已经虚化的乡长居然再次变成了实际的,甚至这个所谓的乡长管理权限比起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权力比起过去汉朝时期的乡官还要大,得到了上级的更大放权,这样让那些下面基层的那些里正还有很多家族的长老们也都坐不住了。 要知道过去这些里正,其实也是一个个的实权派啊!他们在正式官员眼里虽然不是什么东西,可是在那些普通百姓眼里却也是一个“官”。 隋唐时期的家族特色,隋唐时期往往是一个血脉亲近的群体组成一个聚居地,这样以血脉和亲缘作为团结的纽带,然后一起共同抵抗风险的。 这样的情况在后世依然有着很多的遗存,比如说很多时候很多村子都有某家村,甚至有些还有某家乡镇的,这个其实也就是古代的血脉凝聚为聚居点形成的遗存。 而这种古代的血脉,融合了儒家的君臣父子思想,让那些家族里面的长辈地位很高。再加上中国有不喜欢打官司的传统,还有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一旦聚居点内部有了什么纠纷之后,往往也是请求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来“裁决“。这样的裁决是否合法,这个官府也都不会多说什么。 造成这样的原因实地方面的,因为过去的官府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也就默认了这样的行为。当然另一方面官府也是这样道德体系的受益者,不会去多管。 可是目前巴蜀的利益集团已经开始转变,巴蜀地区的官僚执政方式开始迅速转变,从过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百年城了主动做事。 再加上荆谋言认可了基层官府自我扩权,自我解套的行为,这样让基层官府的权力触手直接下放到了那些更底层。这样难免会跟过去那些掌握基层权力的家族长老,还有一些势力大的里正等等村霸有了冲突。 “里正,这个官府居然直接设立了乡长,那我们怎么办?”“是啊!官府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这个是我们的家事,我们凭什么多管?” “按照官府的说法,如果说今后优势很么事情,什么***什么各种家里的事情,这样都要官府来裁决了!””天啊!这个传出去多难听啊!“”是啊!这个事情家族内部解决就行了,何必要传出去呢?“…… 荆谋言这样让官府直接把权力触手往下伸展的行为,已经开始严重的触及到了那些基层里正等等村霸,还有各种的家族长老的利益了。 这些家族长老还有那些村霸当然不甘心自己的权力被这么剥夺,毕竟权力可是一种毒药,一种沾染上了比起很多毒品都要有毒的毒药。别看这些长老和村霸们一个个好像是权利不大,被那些官府看不起。可是再小的权力,那也是权力啊! 谁都不甘心自己的特权被剥夺,特权是甜蜜的毒药,官府直接管理到了基层,对于这些基层的村霸还有乡村的家族长辈是最反对的。他们平日里面是有权利的,他们是这个旧的体系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虽然未必有多少钱,可是有权啊! 既得利益者不只是有权有势的,其实可能各种人哪怕普通百姓也有可能会成为既得利益者啊! “我们必须要反对,朝廷如此下派官吏,明显是要为了盘剥我们百姓。朝廷如此下派官吏,是把我们百姓当做了鱼肉啊!”“如果让朝廷直接下来,他们今后会更加狠辣的盘剥我们!”“而我一直都是在为了各位在努力争取,可朝廷现在连我们也都不管了,还要把官吏下放到基层,不就是为了盘剥我们百姓吗?”…… 那些村霸们纷纷造谣,说官府把官吏下放到了基层,是为了更好的盘剥百姓,这样也是让不少当地的农村百姓真的相信了。因为这些人文化水平还是比较低的,虽然有一些孩子读了一年书,可是那也至少普通识字还有基本的常识罢了,距离这种政治权力争斗,还差远了。 那些村霸直接造谣,说荆谋言让官府干把层级下放,这样是在盘剥百姓。 至于那些家族长老也是另一套说辞。 “官府如此把官吏下放,今后我们家族不就是要散了吗?家仇外扬,今后那些我们家族的事情,都要让官府来解决,这样岂不是我们家仇外扬了吗?”“所以,我们家族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不用官府来插手!”…… 不少那些以血脉组成的聚居点的人,也是对于这个非常赞同,不然家仇外扬,这样多么丢人。何况很多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家事,外人不能够查收自己家事,这种家族本位的思想,在这个时代非常的流行。 “荆参军,各县上报的情况,他们外放出去的书吏乡长,跟当地人有冲突。他们在那里树大根深,并且积威很强,我们的书吏无法能有效的做事情。尤其是安歇家族,他们都是血脉凝结,我们外人很难插手进去。所以我们的书吏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好说歹说,他们也就是不听从啊!“ “我们的事情,很难把手伸进去,这些下面的事情,实在是麻烦事情太多了,我们根本无法能伸手,很难开展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借题发挥 荆谋言非常清楚官府的基层工作难做的道理,这种基层工作难做,在后世简直是多了去了,哪怕荆谋言这个考古工作者往往也都经常跟很多基层公务员有过交流。再加上乡村很多人对于“考古”的印象很差,很多人想当然的也都第一印象就是把考古当做了挖坟,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所以往往要依靠当地基层公务人员的来协调,在这个过程中荆谋言也是知道基层工作很难做。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事情杂乱并且麻烦,各种基层实力盘根错节。再加上很多偏僻地方百姓思维不够开阔,这样接受程度难。 “不能这么下去啊,如果我们的政策执行不到基层,那我们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要被耽误了!”荆谋言说。 旁边的功曹也都说:“是啊,如果这么下去,我们的政令到了基层,那也就是一纸空文。荆参军多次说过,我们的政令执行要抓住执行层,也就是具体执行权力。可是一旦到了最底层,这样太难了。当年我也是如此,当年我担任县令的时候,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弄了不少。各种实力盘根错节,有些依靠当地豪强还好解决。可是最难办的,也就是那些靠着血脉凝结的。这些人认为这些是家事,不希望官府多管。并且家丑不可外扬等等,这样平白无故让很多问题出现。” 荆谋言看着下面上报上来的材料,然后说:“很好,既然这样,那也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既然他们反抗,我们就用暴力,镇压下去!” “你们先可以考虑解决那些并非是靠着血脉凝结而成的村霸,那些村霸并非是靠着血脉凝结的凝聚力,所以他们的凝聚力并不强。并且随着乱世刚刚结束,新的家族并不多,所以村霸是绝大部分。你们可以采用先易后难,先把这些占据绝大部分的村霸给打掉。他们本身没有血缘,自然凝聚力不强。” “接下来,他们不是说帮助百姓吗?我就不信,他们帮助官府收税的时候,过去没有一点问题。鸡蛋过手都轻三分,何况是他们这些钱粮过手,我就不信他们不从中偷腥。“ 按照荆谋言的计划,采用先打掉村霸的方案。随着乱世结束,新的家族体系还没有来得及构建太多,很多过去的都是并非是血脉结合,这个时候村霸的情况远远多过血脉的聚居。所以没有血脉的凝结,自然凝聚力差一些。再加上只要找到那些村霸从中坑害百姓的证据,他们就死定了。 益州下属的捕快再次出动,在益州的官府衙门里面,官吏基本上是铁板一块了。捕快也都获得了更多的保障,自然敢于卖命。这些书吏捕快也是这个体系的既得利益者,自然哟啊卖命维护。 “抓起来,给我抄家!”那些捕快喊道。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官府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那些村霸纷纷大喊,可是捕快可不会手下留情,直接开始抄家。那些百姓看着负责管理自己这里的里正被抓了,然后还要被抄家,这样明显是非常的惊讶。不过他们慑服于官府的威慑力,不敢随便阻止。 “班头,查抄到了,这个是一本账本!”“这个账本上面写了,凡是我们朝廷下达了收取税赋的命令,他们会在我们朝廷的税赋上面,额外增加三四成,然后再次摊派给了百姓。”“他们只要承担起我们官府下达命令的税赋,然后剩下的,也都被他们给吃了!”“混蛋啊,我们朝廷收税,他们一个个吃的盆满钵满!”…… 捕快和书吏纷纷怒不可遏,居然还有另一个来分赃的。虽然他么你这些捕快书吏过去也是这样的德性,可是人性也就是这样,严于律人宽裕律己,自己虽然曾经也是这么一种鸟人,可是他们却反对这帮人也这样。 “你们有什么好解释的?”捕快班头抓着那个里正的脖子问道。 “我——” 书吏赶紧说:“各位百姓,这个里正,每次我们朝廷收税到时候,他们都是趁机增加了三到四成的数额,然后收取了之后缴纳了朝廷的税赋之后,立刻也都把剩下的多出来那部分私吞了。这个是账本,,我想你们有不少孩子也都读书过,懂得基础的文字和算学,应该看得懂这个账本。“ “所以,你们可以看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一些读书过并且懂得基础算学的孩子赶紧看了看这个账本,立刻对自己文化水平比较差的父母点头。 “各位,冤枉啊!我没有,我没有!我一直在帮助大家,帮助大家跟官府交涉,希望减轻大家的税赋啊!”那个被抓的里正赶紧辩驳喊道。 书吏接着说:”各位百姓,你们看好了。我们每次收税,都是直接张贴出来的,这个里正利用过去大家不识字,所以从中剥皮。他借用帮助官府征收税收的权力,层层加码,然后把他的私利转嫁给了你们。并且,他所谓的减轻负担,不过是他虚构了,然后再次虚构了减少一部分。“ “这样你们就会以为官府增税,然后他再次减少了。这样你们会对于官府仇恨万分,同样对于他却是感恩戴德。可是事实上,他们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帮他数钱呢!而我们官府,却因此背了黑锅!” “你们有不少孩子都是读过书了,应该额可以勉强看得懂这些账目了,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们的血汗啊!” 那些账簿里面被一桩桩一件件的翻了出来,这些被从中盘剥的百姓顿时怒不可遏。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骗了,这些里正一个个都是村霸。平日里面仗着个人武力,欺压当地百姓也就罢了。普通百姓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让他当里正。可是这些里正同样借用自己手里那点权限,趁着帮官府收税的时候,趁机进行盘剥。 居然把官府收取的税收提高了三成到四成,这样剩下的余额也就是他们的了。这样他们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够不愤怒?他们当然万分恼火,如果只是从中盘剥那也就罢了,可是这帮里正却还把他们当做傻子耍啊!居然提高了五成,然后减少了两成,这样就成了他们的恩典,然后百姓去埋怨官府了。 这样的情况完全是侮辱了大家的智商,没有人喜欢被骗,如果是被抢夺了那大家还是感觉没有那么生气。可是被人骗了,蒙在鼓里,这样才是最令人恼火的。 被骗的人,当时多么敬爱,可是被揭穿之后,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没错,杀了他,杀了他!”…… 百姓纷纷恼火起来,纷纷要求杀死这个里正。 “各位百姓,你们一个个记下来,这个家伙犯的事肯定不少。你们把他这些日子烦的事,也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们官府给你做主。还有,今后我们官府将会在设立乡长,有什么想要说的,有什么想要传递的消息,都可以送到乡长那里。如果你们不好意思直说,那也可以写下来,你们很多孩子都已经识字,让孩子写也可以。” “还有,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乡长,乡长能解决的会尽快解决。如果不能解决的,会帮你们送去县里面,一层层的上报。不用你们麻烦,这样可以加强交流,不至于让这帮l恶劣的里正来从中盘剥!” 这些百姓顿时一个个开始揭发这些里正的罪行,包括那些各种问题。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官府这次下来,揭穿了里正这些罪行,这样让他们感觉官府是多么的“可爱”的。当然,官府这些书吏绝对不会承认,他们过去跟这些里正一样,也是一层层的盘剥,大家其实是一丘之貉。 这个也就是政治的无耻,其实明明是一丘之貉,可是却装得跟嫉恶如仇一样。 “荆参军,果然有用!这些里正,一个个屁股下面都不干净,几乎没有一个不干净的。这些里正,过去借用帮助我们官府征收税赋的时候趁机盘剥,这些都是被我们一桩桩一件件的查出来了。果然厉害,这样我们接着这个罪名,趁机把这些里正给清理掉了。百姓还感恩戴德呢!荆参军真是厉害,你怎么知道这些里正屁股不干净?“ 荆谋言翻白眼,他不知道这些里正是什么货色吗?这些里正其实也就是这样,和后世的村官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后世的村官呢! 这些里正存在的意义,那也就是帮助官府收税。这个其实是因为古代收税成本高,征税其实也是要讲究成本的。如果征税的成本比起所收取的税赋差不多,那其实是没有必要收取了。所以在古代,甚至后世一些偏远乡镇,都把这个帮助收费的权力下放到村子里面。 结果,这些村官们一个个趁机层层加码,然后把这些收费转移到了百姓头上,剩下的也都是他们直接吃了。这样的情况后世都没有彻底杜绝,荆谋言相信古代只是会更多,不会更少。 “这帮家伙,我就不信他们不趁机偷腥,这么大一笔财富,从中多收取那么一些,普通人也都不知道。何况这个是官府的税赋,他们多收取了,最后被骂的也就是官府。他们还可以从中装模作样做好人,然后好像自己多么无辜一样。” “当年张居正为什么要有‘官收官解’的改变,还不是张居正就知道这帮基层的里正没有几个好东西。” 荆谋言知道这种村官难管,是一个老大难问题了。在官府眼里,他们是百姓,可是在百姓眼里,他们说官员。他们带兵了政府的形象,他们如果是一群贪污的,就会给百姓造成最直观的感觉是政府都是黑的。他们是直接管理百姓的人,可是他们却不是官,这样尴尬的身份,手里又有一些权力,他们很容易从中利用这个中介层次来进行谋取私利。 “不过,这次我们也算是直接找到了借口,可以拔掉这些里正了!拔掉了这些里正,接下来我们官府可以直接管理到百姓,真正的实现编户齐民,把收税赋收到了每一个纳税人身上。”荆谋言说。 不过还是有人问道:“荆参军,如果我们拔掉了里正这个层次,我们朝廷接下来收税怎么办?” “你傻啊!今后我们巴蜀,甚至我们大唐,百姓都会聚集程度越来越大。人口会越来越集中,这样我们收取税赋的成本将会降低很多。并且有商人来负责,我们只要顶住了商人,一个商人可以帮助我们收取少则数千,多则数万的税费。当年齐国靠着收取盐税,这样让征税成本降低了很多倍。百姓购买食盐其实也就是在交税,这样只要盯住了食盐,那也就可以收取全民的税赋。“ “我们接下来的征税成本越来越低,并且我们乱世刚结束,就迎来了迅速的城市化,我们的征税成本会骤然降低很多倍的。征税成本降低了,也都没有必要让里正这个层级存在了。” 荆谋言的意思很简单,里正保正这种不官不民的人的存在意义其实也就是帮助官府降低征税成本的,如果当城市化迅速开始,那也都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些了。到时候只要盯着有钱人,那百姓不管是买卖东西,那都是在交税。 盯住一两个大商人,当然比起盯着千家万户要成本低廉。盯着一个商人,几个税吏都可以了。可是盯着千家万户,几千个都不一定够! “接下来,我们准备打击那些靠着血脉凝结而成的聚居点的长老。这些靠着血脉凝结而成的,他们凝聚力太强,现在我们剪除了这些里正,那我们接下来要剪除这些以家族血缘作为凝聚力的长老!”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暴制暴 益州下属县郊,一户以家族血脉为纽带的村庄在这里居住。 “族长,周围的那些里正都被纷纷逮捕,罪行严重的被官府判了刑罚。罪行轻的虽然被释放了,可是却失去了里正的位置。官府已经直接开始管辖百姓,我们怎么办?” 那个族长摇头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官府不来打搅我们,那我们也都没有必要去多管了。民不与官斗,只要官府不来打搅我们,那我们还是好好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好了。” 那些靠着血脉凝聚的村庄,对于那些里正被抓捕,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亲戚,都没有什么血脉关系,自然没有去维护的想法。这个也就是血脉的自私,在别人为难的时候不去帮助。因为那些没有血脉的凝聚力差,很容易被官府一个个抓捕,然后公布罪行之后反而被百姓反攻倒算。可是这些靠着血脉凝结的村庄不同,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宗,并且有着家族的规则,凝聚力很强大。他们认为这个是家事,并不会被官府多管。 不过正因为这两者的凝聚力天差地别,并且那些非血缘的里正更加的多,所以荆谋言打算采用先易后难,各地自行分批解决里正之后,再次集中实力去解决这些血脉凝结的村庄。 至于地方官府对于这个做法,也是非常支持。因为这个是扩大权力的行为,足以扩大官府的对于基层的权力,这种扩权的事情任何官府的官员都不会拒绝。当官都没有几个嫌弃自己权力小的,巴不得越大越好呢! “最近那几个闹腾的晚辈怎么了?”族长问道。 “没事,按照族长的吩咐,我们关起来了。那些家伙,居然想要去给商人做事情,不回来了。真是的,如果他们不回来了,那谁来种地?”“都想着去跟诶商人做事情,赚钱,今后我们的地谁来种植?”…… “是啊,如果都这么离开了,那我们这里还怎么成一家啊?”…… 那些血脉长辈纷纷对于那些年轻的后辈口诛笔伐,对于那些年轻的后辈想要出去闯荡的做法非常反对。这种晚辈想要出去闯荡的行为,必须要严格禁止,不然这个村庄里面的人年轻人都出去了,这些长辈谁来孝敬?这些长辈他们到时候命令谁,到时候谁来养活他们?如果年轻人都出去了,他们这些长辈的优越感,还有那些长辈的权力如何维持? 所以这些晚辈出去,他们必须要严格禁止,严厉禁止,不然这个家族都要散了。如果家族成员分散去工作,分散闯荡,那家族不是要散了?他这个族长,还有什么权力呢?到时候,自己还不得成了光杆族长?所以,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这个族长把那些想要出去闯荡的年轻人都给关押起来。 “牛家保,你们诶我出来。我们官府接到汇报,你们牛家擅自私设公堂,擅自关押百姓,我们特来救人的!”捕快班头说。 那些牛家保的族长立刻喊道:”我们没有私设公堂,你们官府凭什么管我们?也就是几个晚辈不听话,我们关起来了!“ 班头同样喊道:‘你们还说没有私设公堂,你自己都承认了?我们大唐那一条律法,允许你们可以擅自处置我大唐百姓了?何况,他们可否有犯上的行为,为何要处罚?“ 牛家保的族长回答:’他们不听我们的话,非要离开家族去闯荡,我把它们关起来,不行吗?” “我们朝廷可没有规定不能出去闯荡啊?所以,你擅关起来,那可是私设公堂了。准备,跟我去救人!” 牛家族长立刻喊道:“谁敢?官府来抢人了,给我出来!” 很多百姓纷纷拿着各种武器出来,赫然不下一百多人。这个也就是这种宗族体系了,家里长辈一声令下,上百人甚至多的上千人,都可以冲出来帮助打架。这样的思维非常的“排外”。 “我牛家的事情,不用你们官府多管!”“没错,我们牛家的事情,不用你们官府多管!”“是啊!你们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官府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 那些衙役也是尴尬,自己这里不过是十几个人,虽然真打起来不怕他们。可是对方人多并且气势强大,这样他们实在是不好弄啊! “荆参军,我们的衙役在牛家保受阻。牛家的人一百多号人,直接出来反抗。他们说是家事,不用我们多管。” “啪!”荆谋言直接怒道:‘家事?私设公堂,随便越俎代庖的处置我大唐百姓,就是家事了?何况他们也不过是席位出来闯荡而已,并没有忤逆不孝,如何能够关押起来?这个牛家保是我们第一个要解决的地方,如果第一个都解决不好,那我们接下来没有一个能解决好了的。所以,必须要解决。“ 荆谋言知道未来的城市化,绝对不会容许这些乡村的封建宗族势力的存在。如果不打散这些宗族势力,工商业也都永远发展不起来。只有打散了宗族势力,让将来的家庭成为一个碎片化,这样高度流动性的社会,才是一个未来的发展趋势。 不然这样故步自封的家族,额可能定不符合荆谋言的想法。这些封建宗族势力,必须要铲除的。目前巴蜀到处都是商机,到处都是发展机遇,到处都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如果放任这些劳动力被困在了基层,无法获得充分流动起来,这样对于荆谋言的新政没有半点好处。适当流动才是好事,可惜这些宗族长辈为了自己一己之私,选择了这样做,这明显是在当了荆谋言的路了。 “你告诉那些捕快,他们手里的水火棍,不是面粉捏的。既然那些家伙已经开始动粗了,那我们官府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直接打,只要不出人命,我替他们兜着!记住了,变革不是请客吃饭,所以你们不用客气,以暴制暴也都无所谓!” “是,我们明白了!“书吏赶紧回答。 荆谋言嘴里露出了冷笑,想:”想要通过暴力阻挠,那我也就用更强大的暴力去击败你们。正义没武力,那是无能的。所以我们直接用更强大的暴力,更野蛮的暴力,逼迫你们屈服。当年为伟人都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那也就是剧烈的改革。而改革,也就是温和的革命。可是,温和不代表软弱,温和不代表可欺负,温和不代表就放弃了武力解决。既然你们想要暴力抵抗,那我也就以暴制暴,同样用暴力解决。“ 荆谋言知道太多改革就是太过于软弱,对于那些腐朽势力妥协过甚,这人也才会造成最后功亏一篑。所以荆谋言知道很多时候想要变革,光有温和还是不行的。必须要有足够的暴力,既然要变革,那也就别避讳使用暴力。改革其实也就是一种“革命”,不过是温和的革命罢了。那些旧有的利益集团不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权力地位的,只是会拼了命的维护。 所以荆谋言不可能选择温和了,凡是革命和改革,无不是两个利益集团之间的冲突。多半还是要流血的冲突。这些腐朽的宗族体系,是制约将来发展的一个毒瘤,所以荆谋言必须要趁着这个宗族体系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赶紧扼杀,清理毒瘤。 这个时候是最好清理的时候,绝对不能够跟他们妥协,如果一旦妥协,后患无穷啊!所以哪怕他们用暴力来维护他们的腐朽权力,那荆谋言同样不介意利用暴力来制止。 “官府的铁拳,将会教导你们,怎么做人!”荆谋言扶着桌子,脸色恐怖恶狠狠地说。 牛家保 “荆参军说了,只要不打死,他替我们兜着!”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口,这些捕快立刻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给我打,只要不打死人,荆参军会给我们兜着!”捕快班头喊道。 “噼里啪啦……” 捕快手里的水火棍犹如雨点一样砸到了那些牛家的人身上,这些顿时也都被打蒙了。他们之前以为官府见到了这么多人,也就不敢动手。可是官府居然说什么不打死人,就算是可以了。甚至,他们说什么只要不打死人,那荆谋言替他们兜着。 “这这这,混蛋,这是一个朝廷命官应该说的话吗?这个明明是流氓,无赖,暴徒,暴徒!”牛家的族长骂道。 这些牛家的长辈没有没有想到荆谋言下流到了这个地步,完全活脱脱一个臭流氓,居然直接说什么只要不打死人,他可以兜着。这样的话居然都说得出口,这样的话,是一个朝廷命官应该说的吗?这个说话的风格,完全是一个臭流氓,甚至是暴徒土匪的风格。 “看来果然如此啊,不怕无赖会打架,就怕无赖读过书啊!这么朝廷让这等无赖在朝廷执政,我们百姓还有活路吗?”牛家族长哭诉说道。 那些牛家的人看起来人数众多,可是都是“业余”的,安歇捕快经常要跟各种的罪犯搏斗,经验很足的!再加上捕快很多都是时代继承的岗位,那身手可是很多代人千锤百炼的结果。所以他们打人的经验十足,这些百姓虽然很多都曾经在乱世生存过,可是毕竟不是专业训练的人,在这些十几个捕快勉强,反而处于下风。 “给我冲进去,解救百姓。并且,擒贼擒王,给我把牛家村的族长给锁拿起来,这样也就没有问题了。“ 很快衙役把那个牛家的族长给拘捕了起来,剩下那些牛家的族人看着族长被逮捕了,纷纷都放下武器投降了。这个也就是宗族体系的最大劣势,一旦族长被抓捕,那剩下的人也都会没有了战斗力。因为宗族体系之下长辈也就是凝聚核心,一旦长辈被抓,那剩下的人也都会失去战斗力了。 “跪下,双手抱头,不要乱动。如果谁敢乱动,就揍他!”捕快班头喊道。 捕快班头让人逼迫这些牛家的人赶紧跪下,这一百多个牛家的人也都不敢反抗了。刚才他们在族长的带领之下敢反抗,可是现在官府动真格了,他们当然不敢随便乱来。何况现在他们刚刚经历乱世不久,自然知道和平的可贵。他们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也就造反,所以虽然被捕快打了,可是哪有能够如何?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造反! “把人给我找出来,荆参军说了,这次要好好东家借题发挥,借用这几个人被非法拘禁,然后借题发挥收拾那些族老。把人给我找出来,这样荆参军才好找借口收拾这帮族老!“捕快班头说。 这次荆谋言其实也就是要借此机会来借题发挥罢了,这个族老拘禁自己的族人正好是给了荆谋言一个切入点,一个很好的借口。只要找到了这个借口,那何愁什么没有合适的机会去借题发挥呢?很多政治上的东西,无不适借题发挥而已,只要找到了合适的题目,想要发挥就怎么发挥。 这次荆谋言摆明了也就是要借题发挥,实现自己的目的,谁让这个牛家保正好撞枪口上了,那也就别怪荆谋言借题发挥了。 “走,我亲自去牛家保一次。这次我要代表我们益州大都督府,宣布一些新政策。尤其是我们既然已经开始快速发展,解放劳动力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了。想要迅速腾飞,不把过去的封建体系打破,那是不可鞥的。只有让人口流动起来,这样才算是朕的实现解除我们巴蜀发展的桎梏。”荆谋言说。 荆谋言带着米丽古丽这个美女护卫,再加上一些书吏捕快,亲自前往了益州下属的牛家保,他要亲自当众处理这个事情。因为这个事情很有代表性,他必须要亲自处理,如果由下面那些人,恐怕他们的身份镇不住这个场面。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为自己而活 “荆参军到!” 牛家保的人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心里全是畏惧。关于这个年轻人的故事有很多,关于这个年轻人的故事,有不少人称赞他,有不少人辱骂他。当然,关于这个年轻人的故事,大家都是既称赞也都有不少的迷茫。 因为这个名为荆谋言的年轻人,他让巴蜀的发展一年,几乎顶的上过去数百年了。这一年以来,水利设施兴建完善,土地粮食丰收,各种手工业都迅速发展。百姓都有机会读书,绝大部分人可以获得一年的义务教育时间,甚至有一部分优秀的,可以继续的进修,去走向更高深的层次。 甚至有不少人都因此赚到了大量财富,这一个个的财富神话,都跟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关。可是同样,关于他的诽谤之言,也是跟随而来。因为荆谋言的新式纺织技术,让无数女工辛辛苦苦很久才纺织出来的绢布,统统一文不值了。甚至听说有人妇女忍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选择了自杀。 同样,也有很多寒门子弟纷纷辱骂荆谋言,认为义务教育是一个暴政。总之各种夸赞和辱骂,都是伴随着荆谋言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可是不论如何,大家也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主宰者巴蜀上百万人口的前途。这样惊人的权力,让他们也都感觉畏惧。这些小老百姓平日里面见到了县令,也都是非常畏惧。何况是一个主宰巴蜀上百万人前途的人,这样他们能不畏惧吗? “各位,今天我知道,有人私设公堂,擅自拘禁百姓。我让衙役过来,可是居然有人要阻拦官府执法?你们要造反吗?”荆谋言最后用怒吼的语气喊道。 那些牛家保的人不敢回答,造反这个词太重了,他们不敢戴上这个帽子。 “先给你们来一定大帽子,先震慑你们再说!”荆谋言心里冷哼。 荆谋言是故意的,故意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这样让这些牛家的人心里首先有了几分的胆怯。要知道聚众闹事,跟造反可是两回事,一旦被牵扯到了造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在这里的各位都要死的啊!荆谋言是故意的,一旦他扣上了这个帽子,那这些牛家的人首先气势也都弱了几分。 “荆参军,我们不是要造反。只是家族里面几个年轻人不听话,我们把他关起来了。这个有何不可,这个是我们牛家的家事。”牛家族长赶紧说。 荆谋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来到了那几个年轻人身上,这几个年轻人身上都有一些伤,明显是被私自惩罚了。这个也许在后世是不合法的,可是在古代家族长辈惩罚晚辈,那是合理合法的。当然只要不打死不打成重伤,那也是可以原谅的。甚至哪怕被打了,作为晚辈还不能去告状,这个是古代法律维护长辈权威的一个重要体现。 “你们想要出去闯荡吗?’荆谋言问道。 “荆参军,我们本来想要出去闯荡,因为巴蜀现在到处都是赚钱的地方,我们想要出去闯荡!”几个不过是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说。 在古代普遍参加工作早,所以很多在后世半大孩子,都会出去做事情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呢?”荆谋言问道。 “被家族长辈抓回来了!” 荆谋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如果想要去闯荡,那也就去闯荡好了。我在这里也都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的,我也就送你们一首诗好了。” “男儿立志出乡关,大业不成誓不归。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是青山!” 周围一些略懂文化的人,也都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因为这首诗其实并不复杂,其实已经非常接近于白话文了。所以他们哪怕只是粗铜文墨那也都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那也就是在劝说他们可以出去闯荡事业,不用在乎什么家乡的牵绊。 甚至哪怕死在了外面那又如何,人生处处是青山,可以作为葬身之地,完全不用在乎什么埋骨故乡的说法。 在场的人都认真的看着荆谋言,这首诗的含义跟古代人的思想几乎是格格不入。古代人讲究的是留守故乡,而不是出去闯荡,毕竟这个是古代农耕文明的特点,不支持出去闯荡。至于另一方面,那也是席位能够埋骨故乡,桑梓地也就是故乡。可是荆谋言这首诗反而是在强调这不用在意什么落叶归根,死在哪里都可以,人生到处都是青山。 这样的行为,跟古代人的思想完全不一样。荆谋言其实也是知道的,其实他这首诗也不知道最早的原作者是谁了。最为人出名的也就是新中国开国领袖曾经引用更改过,后来传说是日本西乡隆盛或者是印月和尚的诗句。不过具体是谁的,荆谋言不用多管,他只要知道可以引用就行。当然他也是改了两个字而已! 荆谋言拍了拍这几个牛家的晚辈,这个一副是好像非常和谐的样子,丝毫看不出这里刚刚爆发了一次一百多人的械斗。 听到了荆谋言这首诗,那几个牛家的晚辈也是非常的犹豫,虽然对于外面的世界非常的期盼。对于那些传说中的成功人士都非常的向往,可是面临各种的家族的压力,也是非常的担忧。 荆谋言理解这些情况,其实这个巴蜀,其实跟当年后世中国有很多相似。尤其是在一个社会的转型期,当生产力迅速发展,社会体系开始迅速转变。新思想和旧思想在迅速的冲突,迅速的碰撞。年轻人看到了外界的花花世界,甚至听说了很多“成功人士”的故事,都纷纷想要去闯荡,认为自己可能成为这个“成功人士”。 可是家里面的长辈,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同意如此。尤其是这些家里面的长辈很多都是刚刚经历乱世,最期盼的也就是稳定的生活。这个乱世刚结束,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去继续冒险。而这些跟着去闯荡的人,都是在乱世里面流离失所,其实早就已经是居无定所了。 其实思想也就是这么奇怪,年龄大了的那一代人,他们出生在乱世之前,曾经享受过安定的生活,也经历过乱世,知道平淡生活来之不易。,于这种“平淡”生活非常的向往,对于土地非常的眷恋。可是那些年轻一代却不同,他们要么也就是乱世开启到时候还小,甚至有些是在乱世里面出生。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于所谓“故乡”的眷恋,并没有多少。而且哪怕出去闯荡有危险,可是闯荡的威胁再大,也比乱世里面安稳太多。在乱世里面成长,成人之后乱世结束这一代人,不缺乏勇气和胆魄。 他们甚至没有适应定居的生活,从小的记忆里面很多都是跟着父母在流离失所,到处跑到处逃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其实对于土地和故乡并不是非常有感情。因为他们说不定其实骨子里面根本没有故乡的概念,从懂事起就在乱世,如何能真正对故乡有感情呢? 所以他们对于出去闯荡,并没有什么认为不可以的。这个世道再是艰难,难道还能够艰难过乱世吗?连乱世都度过了,那还能够烂到什么境地?这种出身于乱世,可是还没有成熟乱世就结束的年青一代,是非常有魄力的。再加上荆谋言创造的这些机遇,让这些躁动的年青一代非常的希望能创造事业。 其实对于这个“埋骨何须桑梓地”,其实也是荆谋言的感悟。他作为一个给人“挖坟”的人,他考察过的传统坟墓也都不说了,他还考古过古战场,这些古战场的白骨累累。这么多年他也是有所感悟了,对于埋骨他乡其实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的,甚至他也都看开了。所以虽然他穿越了,对于埋骨另一个时空,也都感觉无所谓。 “可是……可是……” 荆谋言再次问道:“可是什么?你们是担心家族吗?担心家族的长辈吗?” 那些年轻人纷纷点头,表明自己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他们担心家族长辈,担心自己家族长辈的阻止,这个是最担忧的。 荆谋言也都明白,这个情况哪怕再过很多年,依然一定程度存在。年轻人希望闯荡,可是父母却非常的担忧,反而各种阻止。甚至进行各种“道德绑架”,说如果不听父母的,那也就是“不孝顺”。按照中国传统,听父母的话,那也就是孝顺的唯一标准。如果不听父母不听长辈的话,那也就是不孝顺。 这样一刀切的标准,确实让很多年轻人也都非常的担忧。甚至同样很多长辈也都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因为其实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哎,一代代人这么过来,其实何尝不是一种悲剧么?当年被自己父母用这样的方法压迫,不敢反抗。当自己有了后代,可是同样也用这样的方法来压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是这种踢猫效应呢?媳妇熬成婆,也都同样这么对待自己晚辈,悲哀!不敢反抗自己的长辈,可是同样却以此为由欺压晚辈,借用自己长辈的身份,把自己的子女当做了私有物品,然后继续延续前辈们的道路,一代代的传承这种思想束缚,悲哀,悲哀,悲哀!”荆谋言苦笑想。 荆谋言感觉这样的事情非常悲哀,他席位能够打破这种传统的人身依附的思想,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让这个社会尽快发展。不然这么人身依附,那也是非常的不合适的,这样对于未来巴蜀甚至大唐的发展,非常的不利。 “我现在就是想要问你们,你们为了什么而活?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人生在世,你们这个人,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荆谋言直接质问道。 那些牛家的年轻一代人纷纷居然开始思索起来,因为这个问题非常的有“哲理”,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了什么? 要知道这个问题,能够明白这个问题的,这个世界上也都没有多少啊!当荆谋言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光是这些年轻一辈,甚至很多中年一辈,也都开始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都是有了一些文化基础。 如果他们是过去那些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他们当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可是他们有了文化,虽然也许很多不过是粗通文墨,可是却思考的角度也都完全不同了,不再是过去那个纯粹的农民思维了。 当现在荆谋言这句话问出来,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可是这个问题,却没有人能很快回答出来。因为这个其实本质上是一个“人生观”的问题,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直接回答出来? 这个世界上,别说这个时代吗,哪怕再过一千多年的二十一世纪,又有几个人能够回答出自己的“人生观”?很多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无法能够直接回答的。所以足足五六分钟的沉默,依然都没有人能回答出来。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深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那我问你们,你们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而活着吗?难道,你们活着,就是为了你们父母吗?你们生存的意义,也就是为了自己父母吗?”荆谋言再次质问喊道。 所有人都纷纷摇头,这些不光是年轻人,甚至不少中年人也都纷纷摇头了。虽然他们听从父母的话,可是他们却也不会从心理认同自己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父母。因为每一个人,在内心里面都把自己当做独立的人,从心里都有着一颗独立的内心。 哪怕再孝顺的人,可是也都不会非常肯定的回答自己生存的意义也就是为了父母。哪怕有这种人,也不是很多,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回答自己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父母。 “很好,既然你们都如此否认,那我就告诉你们你们为什么而活。你们,是为了自己而活,你们是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而不是说为了任何人。不是为了你们的父母,而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们应该,为了自己而活!”荆谋言掷地有声的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孝,但不愚孝 荆谋言这句“为自己而活”,让周围的人都心神一震,感觉好像体悟到了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当然,如果他们能够说出来,那他们也就不是这个普通人了。能够真正明白为自己而活的人,恐怕也都不是一般人。他们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好像也不太明白,所以心里一阵茫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这次来,就是希望你们明白,你们应该明白你们是为了自己而活。你们生在乱世,经历了乱世,你们通过各种手段,生存了下来。我想你们也许有些人,做过一些非常肮脏的事情,在这里我也不会去追究。因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可是你们为了生存,你们其实也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人,不父母的附属品。父母生育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做他们的奴隶,你们也都没有义务要做父母的奴隶。因为从上古以来,如果我们人类都是为了做父母的奴隶,那我们人类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想要出去闯荡,这个其实很正常,非常的正常。闯荡有什么好处?最重要的好处,那也就是明白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匆匆忙忙数十年的意义是什么。也许辛苦,也许甜蜜,更多的也许是兼而有之。人生不过是匆匆数十年,如果不明白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为了什么,那岂不是很悲哀吗?” 可是也有人问道:“那不用孝顺父母了吗?” 荆谋言回答:“孝顺,那是应该的!可是,却决不能愚孝。前段时间,有一个叫做姚冲的,他为了孝顺父亲,让自己的父亲过上好日子。不惜勒索他人,借用置换土地之时,趁机勒索官府,要求每月给予五贯钱。并且振振有词,说是为了孝敬父亲,所以他做的都是对的。这个不是孝顺,这个是愚孝。孝顺,不代表可以去勒索,不代表可以去过分索取。打着孝顺为名,趁机巧取豪夺在,这个是玷污了孝顺。“ ”当年圣人都说过,乡愿,德之贼也!那些貌似忠良,打着善良的旗号来谋取私利,此乃德之贼也!“ 荆谋言刚说完,突然有人大喊:”荆谋言,你才是德之贼,你才是乡愿。你这个国妖,你这个口言善,身行恶的国妖!“ 这话,立刻把大家给吸引了过去,这个赫然是那个牛家的族长喊的。 牛家的族长直接指着荆谋言怒道:“荆谋言,你这个国妖,你在这里大言不惭,对于圣人的言语断章取义,你这才是口言善,身行恶之国妖。圣人所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父永远是君父,臣子永远是臣子。身为晚辈,必然要服从长辈之言,不能稍有忤逆!你居然在此曲解圣人话语,宣扬这等无父无君之言,实乃国妖!” 牛家族长这么喊,显然是同样用了古代儒家的“君臣父子”的理论来解读的。 “哈哈哈哈,你如此解读,那我也有另一个解读方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认为乃是君为臣纲,也就是君王要给臣子做表率,让臣子效仿。而父亲要给儿子做表率,给儿子效仿。我敢问在场诸位,谁给自己儿子做过表率了?”荆谋言质问道。 所有人都低头,因为谁都不敢承认自己给自己儿子做了一个好的表率了,谁敢承认自己一辈子一个错误都没有犯错? “你胡说!你断章取义!”牛家族长怒道。 荆谋言同样反驳说:“断章取义都是你!” “你胡说,你这个国妖,曲解圣人之言,断章取义!”“ 荆谋言同样开始了对对方的质问,互相指责对方断章取义。牛家族长用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言论来说事。 可是荆谋言同样不甘示弱,直接同样用孟子的话进行反驳。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个是亚圣孟子所言,同样是儒家正统。你们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子女的,是牛马还是草芥?当你们用所谓的孝顺作为绑架之时,可否考虑过他们的想法,可否朕的知道他们所思所想?” 荆谋言跟这个牛家族长在这里引经据典,双方居然都是用传统儒家的学术典籍来进行辩驳。这样让很多人都听得非常震惊,要知道过去的封建王朝,更多的是宣传儒家“忠君”那部分。 要知道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儒家其实也就是讲究对于君王忠诚,对于父母要孝顺。甚至提出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愚忠愚孝的说法。这个其实是古代封建王朝的特点所注定的。 “圣人何曾让我们愚孝了?孔圣人的学生曾参,曾经因为锄禾的时候误伤禾苗,被父亲责打,当场晕厥。后来孔圣人拒绝见他,因为孔圣人从来没有提倡过愚孝。圣人所言,舜帝被父亲用小棒子责打,没有逃跑。可是被父亲用大棒子殴打的时候,却选择了逃跑。因为如果用大棒子责打,那可是要死人的。父母殴打不过是一时之气,如果真的因此打死了子女,那可是要伤心一辈子,终身无法安宁。所以,舜帝逃跑,那才是真正的孝。曾参如此冒险,并非是真正的孝顺,圣人并没有称赞他,反而是责骂了他。“ “愚孝不是孝,真正的孝顺,那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而不是重形式。你们大可以趁着年轻的时候,趁着父母还有能力生存,独立出去闯荡。如果事业有成,那可以接父母去享福。如果事业无成,可以回来孝敬父母,这样其实不是很好吗?圣人何曾说过要愚孝了?“ 荆谋言这话,立刻刺激到了牛家族长,直接开骂:“你无耻,你无赖,你这个国妖,国妖!” 荆谋言反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管,你也就是国妖,曲解圣人原意,你就是国妖!你为了一己之私,祸乱天下,你不得好死!”牛家族长怒道。 牛家族长想要上来拼命,可是被衙役摁住了,不能上来了。 “嘿,你还真的说对了,我也就是为了自己的想法,这才这么解释的。不过,大家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才这么解释的吗?我们都是一丘之貉,不用多说什么了。”荆谋言心里吐槽。 荆谋言清楚,关于儒家那些破事,其实并不怪儒家。儒家其实是很多东西都是非常庞杂的学问,关于中国的思想体系封建,并不是怪罪儒家。甚至孔子一辈子都没有能够让儒家真正鼎盛,孔子的思想其实很开明的。他并没有主张无限的拔高道德,只是提出让好人有好报,这样才是鼓励道德发展。同样提出了“过犹不及”这句名言,其实本质上是也是反对过分的思想僵化的,思想僵化了同样是“过犹不及”。 甚至后世人提出的愚忠愚孝,这个早就被孔子和孟子喷了个狗血淋头,他们压根没有支持过愚忠和愚孝。还有被一些无知的人抨击的所谓“中庸之道”,更是无稽之谈。中庸讲究的是不走极端的做法,并不是主张妥协,更不是主张故步自封,他只是提出进步是要保持稳定,而不是激进的进步。 甚至孔子都说“乡愿,得之贼”的名言,这个是在抨击那些到处讨好,毫无原则的乡愿,这个表面上看跟中庸是有些相似,可是中庸是有底线的,而乡愿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毫无底线的,这个也就是区别。 至于为何儒家被后来解释成了那个烂样子,其实无非是统治者用来作为工具罢了。在古代,学术思想是统治者的工具。统治者只是会把那些符合自己利益的东西选出来宣传,那些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东西,那也就会被有意无意的掩盖和无视。甚至朱元璋还把孟子那句“视君如仇寇”的话删除了,可想而知这个不是儒家的锅,这个锅儒家不背。 “今天,我也同样用儒家来作为工具,我看谁更高明!娘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吗?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啊!儒家这个破玩意,你们能用,我也能用!”荆谋言心里想。 既然古代封建王朝能用儒家来作为自己通知理论的依据,荆谋言同样也可以。在后世为什么掀起了这么多研究儒家,探寻儒家本意的事情?其实不是后世多么开明,而是后世统治者变了,统治阶级变了,统治者的利益导向变了。封建时期和后世的社会体系不一样,所以同样是儒家,都能得出不同的解释。 “说到底,这些学术,无非是一个工具罢了。我今天同样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也要用用儒家来维护我的利益,看你们能够如何?无非是比谁更无耻,谁更不要脸,谁更道貌岸然罢了。”荆谋言阴险的想。 “呼呼呼呼……”牛家族长好像深深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捂着心口,好像明显是被荆谋言给气得不轻。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牛家族长这个情况,很快想起了那个关于《赤脚医生手册》里面记载的关于心脑血管疾病的爆发症状。 “好机会,这老小子居然有心脑血管疾病。很好,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最好了!”荆谋言心里激动的想。 荆谋言嘴里的话语,犹如连珠炮一样的开喷了。 “你现在理屈词穷了?你说不出话来了,你身为长辈,不但不能够做好长辈的纲常,无法给晚辈做一个表率。可是却在这里说什么孝顺,你借用这个所谓孝顺的道德,作为绑架晚辈,奴役晚辈的工具。你这个何曾有资格成为长辈?” “你——”牛家族长想要反驳,可是心口突然再次一阵疼痛,无法说出一句话。 可是荆谋言这个无耻政客,可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刻补刀说:“在你眼里,这些晚辈,不过是一个个奴役的工具。当年你也许也是这么过来的,被长辈所奴役,可是你现在同样用所谓长辈的身份,奴役晚辈。这样何等的无耻?圣人云,自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在场的诸位,我相信都是出生于父母之身,没有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年你们从父母身上受到的苦楚,今天难道还要加在自己的子女身上吗?” “难道,就为了这个所谓的愚孝,就就放任自己的晚辈被长辈所奴役吗?这个牛家的族长,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所以才用这个孝顺作为道德绑架,让大家都被他绑架所奴役。“ “呜——”牛家族长脸色发红,显然是被心血管疾病发作弄得非常的痛苦。 可是荆谋言就是要了他的命,直接再次趁机指责说:“看你如此脸红,你是羞愧了吗?你在为你这一生做忏悔吗?可是,你忏悔那又有何用?你倚老卖老,奴役晚辈,借用孝顺作为绑架借口,拘禁晚辈,限制晚辈自由。为了自己所谓变态的快感,牺牲了无数晚辈的幸福,这样何等的无耻,何等的下流。” “你现在感觉羞愧了吗?你脸色通红,你是在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到羞耻吗?你看看,这些晚辈,他们不就是想要去闯荡,想要明白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吗?可是你都为了一己之私拒绝,这样你很自私,很无耻啊!” 牛家族长听了这话,心绞痛到了巅峰,突然跪下来了。 ”看,他跪下认错了,跪下认错了!“荆谋言再次补刀。 “噗——”牛家族长吐血,然后倒地不起,死亡之前还是看着荆谋言,脸色不甘心,双目圆瞪,好像是死不瞑目。 旁边的几个年龄大的人赶紧过来呼喊:“族长,族长?族长,你怎么了?族长死了,族长死了,族长被荆参军给骂死了!” 第一百二十章 打败道德 荆谋言活生生的骂死了这个牛家族长,让所有人都惊为天人。当然荆谋言不会说什么其实是他趁着这个牛家族长心脑血管疾病犯病的时候,趁机主动趁他病要他命,这样才把这个牛家族长给骂死了。可是荆谋言并不在意他是怎么死的,不过荆谋言却知道政治只是讲究结果,不问过程。只要他被骂死了,这样算是可以借题发挥了。 “这次我把这个牛家的族长给骂死了,立刻让我们益州的各种说话艺人,全部进行学习,编写成为剧本,然后到四处去宣传,争取让那些靠着血脉凝结的村落解体。只有他们彻底解体之后,我们才能真正的让人口流动起来,避免过去的宗族聚居。” 荆谋言让这些巴蜀的”说话“艺人把自己骂死这个牛家族长的故事编写成为一个个的剧本,然后去公开的给百姓进行解说,这个”说话“艺人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一些说书人,这些说书人在唐朝主要是给寺庙和一些达官贵人进行解闷的,不过自从大量的寺庙道观倒闭之后,他们都被荆谋言收编了一部分。 荆谋言也是非常清楚的,舆论宣传的重要性。只要掌握了这个舆论宣传,那有些时候白的也都能说成黑的,黑的也都能洗白,这个也就是舆论宣传权力的重要性,谁掌握了舆论,这样哪怕真理都可以在短时间颠覆。 至于说什么真理只是会迟到,不会不来,这个也都不关当事人的事情了,因为那个时候当事人多已经作古,这还能如何?过去的方式是通过那些有文化的人去宣传,而荆谋言这次却利用了这种说书艺人的方式去宣传,效果只是会更好。 因为荆谋言非常清楚,在后世如果政府直接公事公办的宣传,效果反而未必好。通过一些娱乐的形式去宣传,效果反而好得多,这样的说书艺人在不知不觉中,能够给百姓进行“洗脑”,百姓接受程度更大,更能够达到效果。 ”当时荆参军舌灿莲花,每说出一句话,就犹如刀子一样刺进了那个牛家族长的胸膛。牛家族长捂着胸膛,脸色通红,被荆参军说的那是无法辩驳。牛家族长最后不得不承认,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这才通过所谓孝顺,然后道德绑架,把所有的族人都给绑在身边,奴役他们!“…… 各种说书人吃了荆谋言给的饭,那自然要为荆谋言卖命,所以他们把荆谋言“骂死”那个牛家族长的过程,故意添油加醋的去编写成了段子,主动给百姓进行解说。而他们也都非常清楚,拿着人家给的饭碗,那就要为荆谋言做事情。他们是荆谋言的“御用文人”,自然要明白一切都是荆谋言给的,那他们也都要听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荆谋言现在用上他们了,他们当然要明白自己的价值,不然荆谋言凭什么养活他们这些“御用文人”啊! 不过,这样说书人的方法,贴近百姓,让百姓接受起来容易很多,不知不觉也都被洗脑了。 “那个牛家的族长也都承认了,他是为了奴役族人,然后这才以所谓孝顺在进行道德绑架,把族人强行留在身边,作为满足他权力的奴仆啊!”“是啊!这个牛家族长果然是一个无赖,自己当年被这么弄,现在也都这么弄自己的后代!”“是的,太无耻了,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利,断送了自己族人的前途!”“没错,这样断了族人前途的族长,不要也罢!”…… “对了,我们这里不也是像是牛家这样吗?”“是啊!我们家族里面的长辈不也是这样吗?”“没错,我们想要出去,他们也是不让的!”“是的,就是这样!”“那些家族长辈经常滥用私刑,过去我还以为是家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家族长辈是有私心的!”“完全是为了一己之私啊!”…… 那些各种家族组成的村落,立刻都彻底闹腾起来了。有了这个牛家的先例,再加上这些被故意添油加醋的段子,让这些百姓都认为这些所谓家族长辈都是在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奴役族人这才把族人留在身边的。 荆谋言故意给这样的家族长辈进行泼脏水抹黑,让大家都认为这些家族长辈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这才奴役族人的。过去大家都以为家族长辈处置自己的后辈那是家族的私事,过去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听说他们居然是为了自己私心,为了奴役族人这才这么做的,这样让很多族人也都彻底受不了了。毕竟单纯作为长辈处分晚辈,这个大家不会说什么。可是如果长辈是为了自己私心,为了奴役晚辈这才这么做的,那可是性质不同了。性质不同,必然会带来不同的结果,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看穿了这些长辈的真面目。 “我们要出去闯荡,我们不愿意留在家族里面了!”“是啊,我们出去闯荡!”“我们出去闯荡,不代表不孝顺。荆参军都说,要孝顺,可是不要愚孝!”“彻底不离开家里,不代表孝顺,暗示愚孝!”“闯荡一番之后,好好孝敬父母,那才是真正的孝顺!”…… 在荆谋言特意灌输之下,这些所谓新思想被通过那些说书人的嘴巴灌输到了那些百姓心里,他们纷纷被所谓的新观点灌输,然后对于过去那些家族长辈的话,表示了深刻的怀疑。 “大家别听这些,别听这些!”“别听,谁敢再听这些,我就把他们关起来!”…… 不少家族长辈全都坐不住了,如果让这些家族族人这么接受了这些东西,那可是吃枣药丸啊!他们这么大的家族,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人心都要散了。人心散了,那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族长,你跟那个牛家的一样,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这才如此。你别说是很么不孝了,我们不听你的了!”“没错,你们不过是为了奴役我们,这才如此的!”“我们要出去闯荡,难道你还要就行奴役我们吗?”…… 很多族人选择了希望出去闯荡,而不是留在家族过这种集体的日子。那些族长一个个也是非常的头痛,现在家族已经面临了解体的可能。那些家族成员听了这些说书人的说法,也都不会继续听从自己忽悠了。甚至在荆谋言骂死牛家族长之后,荆谋言还故意编写成了段子去宣传,效果出奇的好。 “荆谋言,你这个国妖,国妖!”“没错,国妖,你也就是一个国妖!”“如此让我们家族解体,如此不重视孝顺,如此公然宣扬不忠不孝之言,真的是一个国妖!”…… 那些家族长辈对荆谋言开始开骂,他们对于荆谋言都是使劲辱骂,因为荆谋言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本来可以靠着长辈的身份,随便的让自己家族晚辈做这做那,甚至可以一声令下处罚晚辈,甚至严重的处死也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是荆谋言这次居然说他们是为了奴役晚辈,所以才会道德绑架,这样性质可就不同了。并且说什么要孝顺,不要愚孝,这样更是挖了那些长辈统治晚辈的道德依据。 这些长辈们年轻时候同样也是被长辈所控制,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熬成婆”之后,可是荆谋言这个缺德鬼居然炮制出来了孝顺不等于愚孝的说法,让他们当然不满了。好不容易自己“熬成婆”了,自己都成为长辈了,可以像是当年自己长辈压迫自己的方法,同样压迫自己的晚辈。可是荆谋言却破坏而来他们这个想法,直接釜底抽薪的抽掉了他们的统治晚辈的道德依据。直接炮制出来了“孝顺不愚孝“的论点,让他们过去数十年的煎熬彻底白费。 数十年煎熬就这么白费了,他们享受不到自己身为长辈应该有的权力,他们当然骂死了荆谋言。在这一刻,他们同样也是一个“既得利益者”。 益州大都督府 “武长史,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宣传效果如此之好吗?其实归根究底并不是我收买这些说书人的效果,最重要的是因为百姓其实已经开始向往着自由。当粮食总体足够,我们巴蜀的粮食普遍能满足百姓的所需,当粮食总体能够满足绝大部分人的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希望获得相对的自由。” “为何我们人类会有家族这样的情况产生,其实无非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资相对不足,并且为了共同抗击天灾,然后以血脉为纽带,集结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共同抵抗风险。可是生活物资相对充足,风险也都同样跟着降低,人的私心都会发作。” “这样大家都为了自己的个人目的,纷纷想要出去闯荡。我们巴蜀目前总体粮食已经非常的富足,并且我用特殊的手段,让百姓普遍能够提前读书。这样思想进步更快,百姓都乐意去跟着改变。过去那种庞大家族的生活方式,已经无法适应越来越高的生产力需求。所以家族的解体,那是必然存在的。” “与其说是我宣传多么有用,其实无非是我迎合了物质足够充足,让百姓有了更多的追求。过去那些家族的生活方式无法满足现在百姓的需求,百姓纷纷希望宗族逐步解体。” “此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已!” 荆谋言给武士彟的汇报材料也就是这么一些,他表明了随着巴蜀的粮食充足,并且各种土木工程行业,手工业等等的很多行业都紧跟着开始迅速发展,再加上一批有一定粗通文墨的人出现,这样造成各行各业对于人才都是供需两旺的结果。 而粮食已经足够吃了,相对目前的人口来说甚至万分的富余,所以百姓不担心自己从事非农业的职业,就无法购买到粮食。所以越来越多的百姓读了书,并且在社会粮食总体足够的情况下,脱离农业生产的期盼也都越来越大。 可是出于过去的封建思想道德,让他们不敢挑战长辈的威望。不过荆谋言这次的骂死了牛家族长,然后趁机借题发挥,彻底的把那些家族长辈打成了为了私利奴役族人的人,并且彻底否认了所谓愚孝,提出孝顺不是愚孝,彻底动摇了那些封建宗族体系的统治根基和道德依据。 所以,在双方都有所需求,荆谋言非常是时候的趁机宣传,彻底引爆了那些百姓想要脱离农业生产,然后走向别的职业的欲望。他们本身也都有一定的文化基础了,对于脱离农业生产热情很高。所以,过去的宗族体系,彻底被打成了臭狗屎。 “你这个可是真正的诛心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彻底的把过去的道德都给打败了。这等诛心之策,足以让我们巴蜀的各种宗族都日益解体,最后百姓都是以家庭为根本,而不是以家族为根本了。如果传出去,那可是要被朝廷那些世家大族给骂死了。”武士彟说。 荆谋言无所谓的回答:“我这个不过是顺势而为,因为其实百姓已经有了这个需求,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当农业的生产力达到了一定程度,手工业等等必然会迅速发展,我这样做其实也是顺应形势罢了。如果我们不愿意顺应形势,最后倒霉的依然是我们。因为我们巴蜀官僚都给根基和利益方向,已经不在于农业,在于农业和工商的结合。所以,这么做,对于我们有利就行了。” “他们提倡愚孝,是为了他们的利益。我们提倡不愚孝,炮制出来我们的言论,其实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荆谋言话锋一转,说:“既然都是为了利益,别说什么道德。大家都是没有道德的家伙,所谓道德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私利的借口罢了。这样的道德,我打败了那又如何?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道德,道德不过是为了维护利益的借口。只不过,这个利益是为了个人利益和公众利益的区别而已。打败道德的最好办法,那也就是用更大的公利打败过去道德体系之下的公利,让更多百姓在新的道德体系之下获得更大利益,打败过去的道德,非常简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流动人口 荆谋言其实知道自己打败的并不是真正的“道德”,因为他这个唯物主义者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当生产力提高,社会总体粮食产量足够,必然会产生一批脱离农业生产的人。甚至农业生产同样会走向高端和集约化,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荆谋言打破了过去的农业生产体系,通过强行提高社会生产力,这这样让社会进步提高了速度。所以现有的社会体系无法满足生产力进步需要,而这个时候百姓也都看到了巴蜀到处都是发展机遇。出去工作,比起在家里面务农收入多很多了,所以他们一个个也是非常热衷于出去。 现在在巴蜀各行各业发展都很快,尤其是各种手工业,手工业需要大量的富余劳动力。而农村粮食产量大增,不一定非要那么多人务农,在这么发展农业下去同样会谷贱伤农。所以让一部分人脱离农业生产是必须的,可是那些家族长辈却通过传统孝顺道德等等道德的方式绑架。 其实荆谋言这个宣传,不过是迎合和时代的发展,迎合了那些百姓希望获得解放。而荆谋言的这个不愚孝的说法,反而是正好抨击了那些通过孝顺作为道德绑架的长辈的做法。那些长辈当然不甘心自己当年受苦,终于熬成了长辈,这么权益就丢失了。他们这种人,可怜,可悲,可恨!当年自己受过的苦,同样想要强加于晚辈身上,享受自己的长辈地位权力。可是荆谋言破坏了,他们当然要反对了。不过,荆谋言只有用强力手段,不能够因为他们过去受苦过,因为某一部分人可怜,也就放弃社会进步,放弃发展。 “百姓目前已经是开始有了流动的欲望,过去我们朝廷的户籍政策,已经无法能承担起目前的我们百姓所需要的方式。并且如果依照过去的制度,我们已经无法承担起我们目前的人口流动需求。过去我们百姓想要出远门,必须要到官府开具各种的路引,这样对于人口流动非常不利。” “户曹参军!”荆谋言点名了。 户曹参军立刻站起来,主动说:“荆参军,我在!” “户曹参军,你可以考虑制定一批同样固定格式的身份证。这些身份证将会填写相应人员的一般身份资料,包括名字,男女,户籍所在地,近亲属等等一般资料。这些格式弄好了之后,可以下发给下面基层的官府,让凡是希望离开本地的百姓,让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流动。以后各地官府互相承认各县颁发的身份证,作为证明。” “并且,捕快有权随时查验身份证,如果没有身份证的人,捕快有权暂时扣留调查。这样以后不用专门为了一个事情就弄一个路引,凡是拥有身份证的人,都可以在相应片区之内进行流动人口。” ”办理身份证明,可以交给一些人一起集体办理,我们不接受个人单独来申请。“ 荆谋言荆谋言知道必须要更改过去的户籍制度,过去的大唐户籍制度已经是跟不上巴蜀的发展形势,过去的户籍制度其实是为了过去农业时代限制人口流动,把百姓固定在农业生产之上,保证粮食产量的制度。可是目前粮食产量已经基本上不成问题,手工业发展是必然的现象,这样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口来务工。如果不顺势更改过去的户籍制度,人口无法流动起来,那手工业也都无法发展起来。 如果百姓依然被困在农业上那农业物资无法得到更多的开发加工,并且反而会造成粮食等等农业物资过于价格低贱,别的手工业产品价格腾贵,最后大家一起死。 放开人口流动的束缚,有助于发展手工业,平衡农产品价格,给百姓提供更多的手工业产品。可以拉低手工业产品的价格,拉升粮食价格,最后形成平衡。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准备,然后大量印刷相关的固定身份证。” 荆谋言重新制定了人口流动政策,同样开始下发了下去。这个人口流动政策,彻底的给人口流动进一步的解绑,让很多底层的百姓也纷纷的感觉这个高兴。他们从此不用被强行束缚于土地上,可以流动了。可是同样也有人不满。 “为什么要一起来办?少于十个人你们都不接受?”有人不满的问道。 书吏只能够解释说:“根据上头的解释,办理身份证,必须要十个人以上,并且是要集体办理,不能单独分开。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贸然到了一个生地,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没有一群同乡帮助,很容易吃亏,容易出事情。所以最少十个人一组,这样可以让你们有同乡互相帮助,不容易吃亏,明白了吗?” 听到了这个解释,这些百姓很快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如果单独一个人办理身份证,这样确实容易像是书吏所说的,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容易被当地人欺负。如果能集体办理,然后集体行动,哪怕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确实容易被欺负。 “嘿嘿,如果你们一个人一个人的来办理,我们还麻烦呢!你们如果能组成团队,这样一起把资料送来,这样我们填写也都方便啊!不然我们也是麻烦啊!”那些书吏也是心里想。 这个组成团队出去,其实也是对于各方面都是有好处的。最重要的也就是可以让那些离开家乡的百姓集体出去,集体出去工作可以尽可能的组成团队,维护自己的利益。不然一个人势单力孤,很容易被当地人和雇主欺负。如果能够组成团队,这样反而有利于维护自己的利益。尤其是目前的大唐法律制度不健全,所以还是要依赖于抱团。 同乡组成抱团有好处,让那些商人不敢过分压榨雇员,能一定程度上维护雇员的利益。至于同样,官府的管理成本也都降低。如果这些外出务工的人能有足够的团队,到时候只要盯住团队就行了,如果出事了首先找团队的首领,首先问责团队首领,不用一个个去寻找,降低官府管理成本。这样对于接下来的管理压力也都可以放松很多,最早的体现也就是在于这些填写资料的书吏,如果能集体办理,也是填写起来轻松了很多,不用一个散人乱七八糟的来填写,这样他们工作量也都很大。 所以综合来说在法律制度相对不健全的时代,集体出去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能保证大家有一个团队照应。 ”荆参军,根据各州县的消息,我们益州下属各县大量百姓已经开始大量的流入我们益州的城市里面。益州城市里面的各种商人雇佣的人手也都大量开始雇佣,尤其是土木攻城的建设,更是吞噬大量的劳动力。“ “没错,自从我们开启了益州城的重新建设,益州投资银行开始出资修建这些城市基础设施,商人同样大量招募工人。这批刚刚进入城市里面的人,他们除了少部分年轻的有一些文化,可是那些中年人却没有多少文化,都是只能够卖力气了!不过这个土木建设并没有多少的太高要求,只要有一把力气,所以绝大部分二十多岁到三十多的,都是做这种事情。” 荆谋言感觉这个情况有些类似于后世了,大量的农村富余劳动力开始进入了城市。可是同样面临一个大问题,这些人口的文化水平偏低,那些太过于复杂的工作无法从事,他们只能够从事那些相对低一些的卖力气的工作。至于土木工程,绝大部分都是卖力气的,有力气做那也就可以承担了。 所以往往那些刚刚进入城市的农民工,绝大部分第一份工作都是城市土木建设。 “可以了,随着我们的人口松绑政策开始继续执行,到手巴蜀的各种农村的富余劳动力都会迅速涌入城市。这些劳动力他们没有多少技术,没有多少的才能,没有多少的学问,并且年龄普遍在二十三十岁,没有多少培训发展潜力了,只能够从事一些力气活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趁机吸收大量的低廉的劳动力成本,然后趁机以最低成本来修建各种的基础设施。房屋,道路,桥梁等等很多东西都是要用这些低廉的劳动力成本来建设。” 荆谋言知道这个时候是大兴土木的最好时候,这个时候大量的农村富余劳动力进入了城市,这些人的要求并不高。他们一方面没有多少技术和才能,他们只能够从事那些体力活,这个时候是以最低代价获得最优质的劳动力的机会。并且这些人年龄大了,没有多少的培训进步价值,他们的需求并不高,只是能够比起在家务农的时候收入更多就行。 “荆参军,我们负责户曹统计了,我们把这些建设的工程外包给了商人之后,其实比起我们官府征发徭役还要低廉了很多。真是没有想到,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我们官府征发徭役,表面上看是没有花费,可是因此损失的不在少数。哪怕官员不趁机贪财,可是那我们的办事效果也都很差。可是再次用让商人来负责,他们召集工人的速度比起我们快了好几倍,并且各种花费少。我们让商人去负责修建,比起我们发动徭役还要节省了一半,可是速度却快了几倍。同样的钱,我们可以修建更多一倍以上的土木工程量。” “并且,并且修建速度快了几倍,这些房屋可以尽快产生租金和道路的收费,回款更快了。现在我们巴蜀,很快就要再次迎来了第二次土木工程建设的高峰。第一次高峰是在一年之前,那次是兴修水利。可是这次是兴修各种道路房屋,更进步了。” 一年迎来了两次建设高峰,如果说第一次建设高峰是兴修水利是为了维护农业生产。而第二次建设高峰,是为了将来工商业发展提供了基础。在短短一年之内,巴蜀从一个农业化的地区,开始进步到了农业到工商业转型期。 当然目前也不是工商业时期,只是一个转型。在这个转型期,大量修建房屋,道路,还有各种的土木工程,那是为了将来工商业到来的时候提供更好的基础设施,让工商业发展更平稳更迅速。可以说是荆谋言彻底的把过去的农业化社会强行拉升到了农业和工商业的转型期,直接提升到了数百年之后才有的情况。 荆谋言直接让唐朝初期的巴蜀,直接进步到了宋朝时期的工商业大发展的时期,历史进程一次提高了数百年。甚至荆谋言有信心做的比起宋朝更好,因为他对于工商业发展有更多的经验,不至于会跟宋朝一样没有任何准备的就迎来了变革。 他如此拼命的修建各种基础设施,其实也就是为了更平和的让商业发展。大兴土木不但可以减缓商业发展带来的农村大量劳动力失业,并且可以为了将来的工商业发展和迅速城市化提供基础。有了道路和房屋,人口和物资流动将会更迅速。 “大家记住,未来几年,将会是我们巴蜀发展最快的时候。接下来大家只要能继续源源不断的修建道路,修建各种的房屋等等的基础设施,让人口和物资可以更快速的流动,这样可以奠定未来的快速发展的基础。基础设施,是发展的最重要的基础,所以接下来几年大家只要萧规曹随,继续主动建设基础设施,那也就可以保证无恙了。” “尤其是目前的人口情况,劳动力成本花费很低,这个时候不尽快建设,那在过一些日子可就晚了。反正目前人力成本最低,不使劲用,那我们过了这个时候,可就每用这个好处了。以后我们全国的各种人力成本,一定会越来越高,不趁着这个时候使劲挥霍,那还等到何时?” 第一百二十二章 摊丁入亩 荆谋言仔细看了看这些下面送来的统计资料,还是依然摇头说:”人工不够,人工依然不够啊!现在凡是来多少人,居然都被很快雇用完了,这样我们根本人工不够用。用人成本依然太高,人力资源太过于稀缺,是制约我们未来发展的重要桎梏!“ 可是旁边的书吏却依然苦笑解释说:”荆参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现在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我们天下乱世刚刚结束,人口本来就少。可是随着我们巴蜀的新政推行,到处都是缺乏人力,我们人少,人太少了。“ “没错,我们官府想要招人都不够了,何况是民间!”“虽然现在人力看起来多,可是总体还是不够的!”“不够,太缺乏人口了!”…… 各部门的官员都分分别汇报了缺乏人口,发展手工业要人口,修建土木设施需要人口,甚至各种各样的行业,到处都是人力缺口,如果这么下去那巴蜀根本无法满足人口需求。 “哎,乱世刚刚结束,人口还没有能恢复。可是巴蜀的新政前?反而要吞噬大量的人力资源,现在的巴蜀简直是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这话其实也是不错的,目前的巴蜀其实也就是这样了。很多妇女也都开始从事各种职业,这些职业过去其实都是男人在做。不过由于目前巴蜀发展太快,人口增长速度远远跟不上,男性劳动力已经有了惊人的缺口。而出去工作所带来的收益比起在家传统纺织收益还要高,再加上益州大都督府对于妇女出去工作,采用了不公开支持,可是却暗中支持的方法,这样大量的妇女也都开始从事工作。 所以说把女人当男人用,这个也不为过。可是哪怕如此,人口资源还是太缺乏了,缺乏到了让官府都头痛的地步。 “我们去哪里变出人口啊?”荆谋言骂道。 在乱世里面杀一个人很容易,一瞬间的事情,一把刀挥舞几十条人命可能都消亡了。可是在盛世恢复人口,却不是那么简单的。盛世恢复人口,从十月怀胎到成长成丁,要十几年的时间啊!杀人一瞬间,养人十几年,这个没法比的。 这个时候乱世刚结束,可是随着荆谋言这么“瞎搞”,本来大唐啊初年就已经严重缺乏的人口,更是进一步产生了惊人的缺口。 “这个人口必须要尽快恢复,不然我们接下来将会面临各种问题。我们可以刺激百姓生育,虽然目前已经很难快速追赶,可是我们却必须要刺激百姓的生育欲望,并且要解决生育的后顾之忧,这样我们才能为了将来发展提供基础。”荆谋言直接对各位官员说。 荆谋言让这些基层的书吏一个个汇报,说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刺激百姓生育。 “荆参军,过去我们朝廷刺激百姓生育,无非是用过去的均田制的方式来进行刺激。可是自从我们巴蜀的新政,均田制已经……均田制已经……嗯,均田制已经无法能成为刺激百姓生育的原因了。”一个书吏首先说。 书吏没有明说,可是包括荆谋言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已经明白自此用巴蜀新政之后,大唐的立国制度均田制在巴蜀其实已经事实上的名存实亡。均田制是建立在人口男丁分配土地的情况下,也就是说生育越多男丁,后代可以获得土地越多,这样百姓生育欲望也都会大增。 可是什么事情就怕对比啊,这些百姓进入城市“务工”,每年的收入都比起耕种多了不少。在城市里面工作,两三个月的收益,比起在农耕一年都不少了。再加上巴蜀已经给农村富余劳动力进行“解绑”,让人口可以开始流动。 这样的情况下百姓没有理由为了多获得土地而去多生育,因为耕种土地的收益太低,比起去从事务工少太多了。什么事情都怕对比,自从荆谋言新政之后,百姓务工的收入大增,农业收入本来相对还可以的,可是有了更好的收入,谁还会为了那点钱去拼命啊! “这个其实也就是这样了,人心都是欲壑难填的!本来种田收入还是可以的,可是在更高收入面前,这个明显不够了。欲壑难填,谁不都是这样?看来说什么百姓会感恩,完全是瞎话。有了足够的利益,他们会想要更多,不管是什么人都是这样。” 荆谋言很看清楚的,百姓本来所求不多,可是当食物不再是问题的时候,他们会要求更多。这个是人类的必然的,欲壑难填是绝大部分人类的劣性根。 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后世基层工作难做的一个原因,当年百姓只是席位吃饱不饿死就行了。可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百姓所求越来越多,不再是吃饱就行了,所以基层工作官员没有能及时满足,所以越来越难做了。 “均田制,既然已经名存实亡,那我们怎么能够刺激百姓去生育?‘荆谋言问道。 很快有人回答:“百姓不敢生育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也就是我们大唐的计税的方式。我大唐的计税方式是按照人口和土地综合,是人口和土地分开。可是自从荆参军实行了新的一条鞭法之后,可是并没有真正能够合并人口和财富的税收。也就是说只要这个人存在,那还是要承担相应的徭役税赋的。换句话说户口存在那也就要收税。” “这个也是制约百姓生育,甚至隐瞒户口的原因之一。” 荆谋言明白了,主动说:“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我们再次改改,把过去的人丁税赋摊牌到田亩里面。实行摊丁入亩,凡是今后我们百姓愿意放弃均田制授田的,我们官府将会给予一定补偿,算是不再授予土地了。” “而不要土地的,我们将会不收取日常的丁口税赋。这些丁扣上税赋将会摊派到各种土地拥有者和使用者身上。这样只要愿意放弃土地,或者是把土地出租出去,都可以把自己身上的人丁税赋转移到使用者身上。” 荆谋言打算按照后世的清朝雍正时期的摊丁入亩的方式进行,进一步的给人口解绑,用来刺激手工业发展。摊丁入亩表面上看税赋没有减少,可是?等于是把那些没有土地的人丁的税赋转移到了土地所有者和使用者身上,这样算是给人口解绑了。 这样那些没有土地的人可以更大程度的解绑,让他们更敢于生育,并且这些人口可以去从事手工业,从事各种别的行业,不会再次因为丁口的税赋而瞒报户口甚至是不敢生育。不过荆谋言并没有彻底要求放弃土地,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百姓还不至于彻底放弃土地的想法。不过,正因为如此,这个时代实行摊丁入亩的方式,阻力是最低的。 那些益州官员也都见怪不怪了,反正他们益州大都督府下属的所有官员,都知道荆谋言在做什么。这个完全是在改变朝廷法度,通过各种方法“绕过”这些所谓朝廷的规则,故意钻朝廷的漏洞。可是他们去不会说什么,反正他们这帮家伙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已经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这个益州大都督府下属各级官员,是怎么形成这个利益集团的?不就是在通过了钻孔子,钻唐朝各种法律制度的漏洞,然后这才硬生生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横跨官僚,工商业,农民为一体的庞大利益集团吗?官员因为钻制度漏洞,获得了更多的财政收入,获得了更多的政绩,财政收入各种政绩纷纷蹭蹭的往上涨。 商人获得发财,工人获得就业,农民获得丰收,甚至各种书吏捕快也都获得相对稳定和长远的收入。整个益州大都督府都是靠着钻朝廷制度漏洞形成的庞然大物饕餮巨兽,这个庞大的利益群体既然已经形成,那也都不会介意继续钻漏洞了。 “钻吧钻吧,钻得越多,我们获得的好处也都越大。到时候我们一起升官发财!”不少官员心里都这么想。 这帮政客的想法也就是这样,只要能获得好处,那他们的思维开放起来让很多人都感觉可怕。政客是没有立场的,只要获得好处,他们不介意把一切制度漏洞使劲钻。中国最精英的人才都是在官场啊,一大群政客打着思维僵化的形象,在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已,完全是在装傻。 ”草拟公文,今后把所有朝廷的人丁税赋,摊派到土地上。“荆谋言说。 “是!”负责公文草拟的书吏赶紧回答。 公文下发张榜公布的时候,很多百姓都不太理解这个什么政策。 “这个朝廷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只要我们愿意放弃土地,朝廷将会给我们补偿?”“是啊!这个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放弃土地?”“不会吧,我们的土地,怎么能够放弃?”“我们不是拥有土地所有权吗?我们出让使用权还不行吗?”…… 很多百姓对于这个摊丁入亩的政策不太明白,因为一方面说放弃土地就可以获得一次性的补偿。当然对于那些百姓来说还是不会选择放弃土地的。 “算了,还是不要放弃土地,毕竟这些土地是我们的根啊!”“没错,如果以后我们在外面闯荡失败,我们也可以回家种地!”“是的,反正留下土地,还是有着根基的!”…… 绝大部分百姓跟后世中国农民工差不多,都是依然不肯放弃土地,宁可保留土地在乡村,这样到时候自己可以在城市里面闯荡不下去,可以回到农村去耕种,留一条后路。当然这个想法也是无可厚非,可是荆谋言的政策重点不在这里。 “放弃土地之后,朝廷不会征收任何丁银,丁银将会被摊派到各自所拥有的土地上。不拥有土地,那也就不用缴纳丁银,土地出售之后,自身丁银也将会随着土地出售而转移。土地长期出让使用权,丁银将会转移到长租方。” “这个是不是说,今后我们的只要没有土地,那也就不用征收徭役了?”“按照这个政策的说法,也就是这样,今后我们人丁的税赋都会被摊派到土地里面,如果我们放弃了土地,或者出售了土地的所有权,那我们也就可以免除丁银了。并且,如果我们把土地的使用权长租出去,同样也都可以把我们的丁银转嫁给使用的人。不过要长租五年才行,长租五年以上凭借契约才能转嫁,短租不行!“ 很多百姓都不太明白这个政策的深刻含义,要知道这些百姓他们之前都是普通的人,俺怕有了少部分人懂得一些文化,可是距离真正懂得政策制定还有喝多距离呢!事实上绝大部分百姓都不会放弃土地的,这个是传统思维惯性,传统思想让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放弃土地所有权。 所以这个摊丁入亩的政策,短期之内不会让百姓真正的减轻税赋。可是未来长远到如果一旦百姓逐步城市化转变成为城市居民之后,这个政策的好处将会彻底得到体现。没有了丁银,那他们的压力将会骤然减少了很多倍,这个是将来逐步实现人口流动和城市化之后获得的好处。 “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后不管是多生几个孩子,那我们也都可以不用缴纳丁银了吗?”有人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生育再多,到时候都不会要缴纳丁银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很多百姓也都纷纷有了生育的欲望。因为如果只要人口不收税,不对于个人人口进行收税,人口的生存压力都会降低,那生育欲望自然会提升。人类最大的优点在于能理性的克制欲望,当生存压力增加的时候自然会克制生育欲望,不像是动物无法克制。 可是现在减轻了生存压力,那生育的欲望自然会进一步得到释放。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要把大唐弄乱 荆谋言在巴蜀弄了这些,让巴蜀周围的地方都是人心浮动的。因为随着道路的拓宽,巴蜀和外界的交流越来越多,巴蜀到处都是机会,到处都是商机。甚至在巴蜀,只要你有一点能力,都可以赚到不少的财富。甚至哪怕没有太多的技能,光是卖力气,一个月的收入比起在这里种田多了去了。所以巴蜀外界很多人都会人心浮动,一个个感觉心里不甘心。 凭什么人家巴蜀的可以享受如此好的收成,可是自己这里却要日复一日的耕田,然后还每一人家一个月的收入多? “都是大唐百姓,凭什么我们这里就要如此啊?”“是啊!我们还是去巴蜀吧,反正现在巴蜀到处都是缺少人口,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听说到了巴蜀,巴蜀也都会给我们土地。听说现在巴蜀为了人口,官员都着急上火了。”“我们去了巴蜀,照样可以获得土地,然后我们把土地出租,我们去给官府和商人做事情,一个月都比我们一年多!”“没错,哪怕我们出租土地,都比我们耕种这么久还要多!”…… 临近巴蜀的州县很多百姓纷纷放弃了土地,选择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前往巴蜀。所谓绝对利益之下,没有什么保守的。只要利益足够,什么对于故乡的眷恋啊,什么对于各种理由,都不是理由了。这个天下乱世刚刚结束,百姓刚刚从流离失所恢复平静没有多久。很多中年人早就在乱世里面适应了流浪,乱世都熬过来了,那前往巴蜀讨生活算什么?至于在乱世出生的年青一代,却压根对于故乡没有什么眷恋,他们要么是小小年纪就经历乱世,哪怕勉强苟活,那也是对于故乡没有眷恋。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对于放弃自己的家乡离开,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他们朝着巴蜀这里赶过来了,可是这样反而让巴蜀成为了一个吞噬人力资源的饕餮巨兽,不断的虹吸周围的人口,大量的人口开始涌入巴蜀。让周围的各县纷纷着急万分,人口少了他们可是要被朝廷追责的。 巴蜀周围各州县官员纷纷请求朝廷做主,这个巴蜀吞噬大量人口让他们苦不堪言。 “皇上,这个巴蜀周围的各州县纷纷上奏的奏章,他们状告益州大都督府,采用利益诱惑,让各地百姓都被诱惑前往巴蜀,而不愿意继续耕种了。各地百姓在今年秋收之后,都纷纷趁着农闲时候放弃了土地,前往巴蜀。如果这么下去,巴蜀周围的各州县都要面临无人种田的地步。“房玄龄主动上奏说。 房玄龄自从得到了这个周围州县的上奏之后,立刻感觉到这个是一个抨击巴蜀方面的借口。因为荆谋言他们这里人口稀缺,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在巴蜀人力很值钱的,哪怕卖力气也要比起在原地种田要多,这样让很多外地人都选择涌入。 可是别的地方缺乏人口,这样自然要被抨击。当地的官府对于这个人口流失的压力非常巨大,按照封建时期的规则,人口流失意味着他们当地官员无能,当地官员残暴,让人口流失。可是这个也并非是当地官员的错误,而是巴蜀太吸引人了。什么事情都怕对比啊,如果有了对比,那他们这个也就是一片糟糕,无法留住人了。 “皇上,益州大都督府这个完全是荒唐,乱来啊!”“皇上,这个益州大都督府完全是乱来,如此下去那还得了?”“没错,皇上,不能这么下去了!”…… 中枢的士族官员当然要想办法阻止荆谋言他们这么弄了,如果这么弄下去,他们这些地主当然不满意了。 要知道荆谋言在巴蜀实行的这些政策,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在挖了他们士族的根基。首先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分开的理论,让百姓可以出让使用权,不用出让所有权,这样士族吞并土地难度增加。接着引入商人发展生产,资本、科技和劳动力的结合,让这三方都起到了1+1+1大于3的结果,粮食产量暴增,种粮的士族损失不少。 更可怕的是在后面,保险公积金让高利贷无法生存,接着最后一招人力价格上升,这样让让很多本来还要耕种的百姓开始流入巴蜀,从事各种务工,收入比起耕种都要多,更别提去给士族地主当佃户了。 如果这么下去,士族的土地越来越不值钱,士族的经济基础岌岌可危。他们都感觉到了危机,这个事实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扼杀了。 李世民淡淡的回答:‘在巴蜀,百姓收成颇丰,这样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样岂不是很好吗?管子有云,仓廪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个是好事啊!” 李世民这个皇帝也是够无耻,当年什么老子孔子喊的震天响,可是现在老子和孔子无法带来好处了,他干脆直接搬出了“管子”。总之也就是一句话,哪一个“圣人”对自己有利,这帮搞政治的都会借用哪一个圣人的话来为自己说话。 总之学术和先贤,都是这帮政客用来党同伐异的工具。 “皇上,此言差矣,武士彟跟荆谋言如此刑警,完全是在以利益诱惑百姓,而不知道教化。如此利诱百姓,将来天下何尝能够有礼义廉耻?如果一个天下都没有礼义廉耻,那天下岂不是要礼崩乐坏了?”孔颖达赶紧反驳。 孔颖达这个老东西也不是好鸟啊,他听到了皇帝居然引用了“管子”的话,这个可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啊!作为孔子的后代,他当然要赶紧”纠正“,尤其是为了维护自己利益,必须要赶紧纠正。尤其是这些政策可是在打击士族,如果让这些政策一旦被全国推开,那可是要麻烦了的。 李世民还是找借口说:“各位,这些百姓日子过得都不错啊!百姓安稳,这样对于我大唐百姓有好处,各位为什么不支持呢?” 房玄龄赶紧再次启奏说:”皇上,此言差矣,虽然百姓安康重要,可是道德更重要。不然如果连德行都没有了,那要再多财富有何用?如果天下礼崩乐坏了,那财富不但不是安民之物,相反是祸害天下苍生的东西。“ ”天下,要以德育为先。如果连德都没有,那我们大唐还不得乱了?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完全是在这这里要把我大唐弄乱。他们如此这么做,我大唐迟早要乱啊!“ 很快又有人再次说出了口号:”皇上,这个荆谋言乃是国妖啊!“ “皇上,臣太史局李淳风,虽然年纪轻轻,官卑职小,可是臣也都愿意弹劾荆谋言,请求为国除妖。我道家一直主张无为而治,这个武士彟跟荆谋言不但胡乱下令,到处干涉百姓,完全违背了天下理应无为而治的祖训。”李淳风说。 荆谋言打击宗教,让巴蜀道家也都损失惨重,不但断绝了高利贷的来源,甚至被迫吐出来了很多利益,道家势力被打击严重。所以李淳风这个道家出身的人,已经不可避免的站在了荆谋言的对立面。 ”你们啊,都是在装傻啊!明明知道这些政策对于百姓有利,可是你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居然一个个在这里睁着眼睛是说瞎话!看来,你们眼里只有家族,没有朝廷,没有朕啊!在你们眼里,家族的富贵,还有士族利益,远比朕重要,你们对于家族的忠诚远不如对朕的忠诚啊!“李世民心里吐槽。 可是房玄龄心里也是在想:“对百姓有好处,关我屁事!对百姓有好处,那也不行。对百姓有好处,那也是要建立在不损害我们世家大族利益,并且不损害我们的个人利益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支持。如果对于百姓有利,可是对于我们士族没有利益,对于我们朝廷上这些士族官僚没有好处,反而有害,那也都是要反对的!” “皇帝啊皇帝,你真的以为我们跟你打天下,是为了什么百姓吗?为了百姓,这个说法糊弄一下别人,糊弄一下历史还是可以的。我们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富贵,为了自己家族的富贵而跟着你打天下的。对于百姓有好处,关我们屁事!反正对于百姓有利,可是却有害于我们士族的,我房玄龄就必须要坚决反对!首先要给我们好处,不把我们喂饱,那我们凭什么去给百姓好处?我们士族都吃不饱,凭什么要给百姓去吃饱了?” 这些朝廷的士族官僚其实想法都是一样的,百姓算个狗屁!对百姓有利,可是对于我们没有好处,那我们也都要坚决反对! “皇上,臣子请皇上阻止这个国妖,不能够让他们这么下去了!”“皇上,那我们大唐都要被他们给弄乱了!”“皇上,如此下去,我们大唐都要乱了!”“皇上,这个荆谋言跟武士彟,完全是要弄乱大唐!”“皇上,大唐不能乱啊!”…… “臣请求皇上下旨叫停,叫停这种乱政!”“请求皇上下旨叫停这等暴政!” “皇上,请皇上下旨,废除义务教育暴政,给百姓安稳!”“皇上,荆谋言让这帮见利忘义的商人去盘剥百姓,此乃残害苍生,实乃罪大恶极!”“皇上,荆谋言收取重税,盘剥百姓,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皇上,是啊!百姓已经苦荆谋言已久,如果皇上在这么放任荆谋言如此,那我大唐都要乱了!”…… 不少大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哭喊道,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们对于这个大唐多么忠诚呢!可是他们也都根本不顾什么了,直接抓住荆谋言的各种政策那些不完美的一面来使劲抨击。把义务教育解释成为限制百姓自由的暴政,因为义务教育强制百姓读书,这个这个不是“残害百姓”吗?所以必然是暴政的! 对于富豪收税,这个更是盘剥百姓啊!等等一桩桩一件件,这些士族官员都可以找到一些漏洞,尤其是通过另一个“角度”来解释,这样也都成为了暴政了。这帮士族官员对于这些政策好得一面故意眼瞎,然后对于那些不利的一面却使劲挑毛病,彻底掩盖对于百姓有利的那一面,这样让大家都以为这是“暴政”了。 “请皇上下旨,废除暴政!”“请皇上下旨,废除暴政!”“请皇上下旨,不然我大唐国将不国!”“皇上,御史台接受到了弹劾武士彟还有荆谋言的奏章,已经不下二百多本,可想而知武士彟和荆谋言的暴政已经是多么的不得人心了。”“如果皇上再不废除暴政,那天下百姓都将会苦不堪言,大唐必乱!”…… 这些士族官员统一众口一词的如此说,让李世民也都感觉压力巨大。因为他当然希望支持荆谋言,他巴不得荆谋言能够尽快发展起来,形成一股可以挑战士族的政治力量。 作为君王,他不就是希望一个“平衡”吗?不但要在朝廷上平衡,甚至在政治根基上平衡。朝廷上充斥着政治根基是士族的官员,如果能举起一批代表农工商集团利益的官僚,李世民也是巴不得支持,这样不但朝廷上可以平衡。 可是这帮士族官员不傻,自然知道要尽快扼杀这个政治集团,不然这个新的政治集团一旦崛起,他们士族的地位将会面临空前的挑战,这样对于他们当然不利了。所以他们赶紧阻止,希望扼杀。这个时候如果不扼杀,那到时会等到这个饕餮巨兽越来越大,他们士族可是麻烦了。 “臣房玄龄,请皇上下旨废除暴政!”房玄龄主动理所当然的说。 反正对于士族不利的,那也就是暴政。哪怕对百姓再好,只要对士族不利,那也是暴政,不是也得是。自己的富贵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说什么百姓福祉,这个那也是自己世家大族吃饱之后思考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官场流氓 李世民看着这么多士族官员直接请求废除所谓的“暴政”,李世民心里虽然也是非常恼火,可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在这里,可是大唐的首都长安。士族官员主要是在中枢任职,而地方官以寒门为主,这样李世民其实是被士族官员包围了。 现在李世民在这里,心里也是心惊肉跳,如果这帮士族官员想要搞鬼,那也是非常不利的。李世民心里犹豫,是否要对于士族官员再次适当妥协。可是李世民同样担心,妥协一旦过分,那这帮士族官员会穷追猛打,这样让李世民也是很尴尬的。 现场一阵沉默,可是很快居然就有了奏章送来了。 “皇上,这份是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送来的奏章,是急奏!” 李世民赶紧接过奏章,很快露出了笑容。房玄龄心里咯噔一下,李世民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次多半是荆谋言给了李世民一把刀,直接让他能破局了。 “混蛋,荆谋言,你才是我的最大对手!”房玄龄想。 李世民把奏章送给了旁边的宦官,让宦官念出来。 “臣武士彟启奏皇上,臣听闻最近我大唐天灾不断,臣巴蜀一直都是为了皇上分忧。主动支援粮食,并且接受百姓以工代赈,让百姓衣食无忧。最近一直都是非常不错,臣以为这个以工代赈,必须要继续下去,而我大唐天灾不断,臣以为必须要继续发展以工代赈,让百姓能源源不断接受皇上恩典!……” 房玄龄立刻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心里破口大骂:’荆谋言,武士彟,你们不要脸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以工代赈,你糊弄鬼呢!现在是河北和关中遭到灾害,你在巴蜀以工代赈,你这个是睁眼说瞎话,臭流氓!“ 房玄龄彻底被荆谋言和武士彟的无耻给打败了,荆谋言居然自称是以工代赈啊!荆谋言给自己的政策找了一个借口,那也就是以工代赈啊!他招募人手是为了”以工代赈“,是为了赈济百姓,是为了给皇帝你分忧,给朝廷分忧。 所以,荆谋言所实行政策,都是建立在“天灾”之下,所以必须要以工代赈。至于这个“以工代赈”将会持续多久,这个就有些难说了。有可能“以工代赈“必须要持续一个十年八年的,甚至持续这个上百年什么的,这个也是说不定的。总之,必须要以工代赈,才能赈济百姓,让百姓可以享受稳定收入。 可是,荆谋言最不要脸的也就是这个地方。问题是现在是关中跟河北遭到了灾害,关中距离巴蜀益州光是直线距离都有上千里。河北更是足足有不下两千里左右啊! 人家灾害还在一千里和两千里之外,你却在这里以工代赈,你这个不是睁眼说瞎话啊!能流氓到这个地步,让房玄龄也是自愧不如啊!你要赈灾,你也好歹去灾区啊,你在一千里和两千里之外以工代赈,你这个是在赈灾吗? “荆谋言啊,你做人不能流氓到这个地步啊!”房玄龄心里都想哭了,房玄龄真的拿着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臭流氓没有任何太多好办法。 “众位,这个荆谋言和武士彟,不过为了给朝廷分忧,所以以工代赈啊!这个不过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所以,权宜之计而已,众位爱卿不用着急当真!这个不过是灾害的时候的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啊!”李世民满脸笑容的说,好像并不为灾情担忧,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 李世民心里偷笑想:“真是个臭流氓,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居然这种借口都能找到。不要脸,真是不要脸啊!不过,我喜欢!” 可是马上有大臣补充说:“皇上,关中距离巴蜀足足上千里,河北距离巴蜀光是地图上直线都有两千里了。这个巴蜀急什么,以工代赈也都轮不到他们啊!” 那些大臣刚刚想要抓住这个漏洞抨击,可是李世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直接开始解释了。 “此言差矣,益州大都督府这个才是真正的主动急朕之所以急,忧朝廷之心而忧。虽然灾害距离巴蜀足足上千里和两千里以上,可是巴蜀如果能把周围的百姓喂饱了,那也是可以节省出粮食,让朕方便赈灾啊!所以,巴蜀以工代赈,没有毛病!”李世民说。 朝廷官员差点当场晕菜,想:“这理由也行?” 很多大臣都为李世民感觉脸红啊,这个借口真是够烂的。人家自然灾害还在千里之外和两千里之外,你这个足足在千里之外的巴蜀,一点自然灾害都没有,反而急火火的要赈灾,以工代赈,这个简直是刷新了大家对于脸皮厚度的认知,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个境界啊! 如此睁眼说瞎话,甚至还是要找一个如此拙劣的借口,这样简直是无耻之尤!这个借口凡是懂得一些地理的,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这个借口太拙劣了,简直是把大家都当傻子来看待啊! 可是,有些时候,就吃这一套啊! “没错,益州乃是为朕分忧,实乃朕的忠臣也!以工代赈,功勋卓著,加给武士彟封户五十户,作为奖赏。“ 那些朝廷官员真的是很想死啊,荆谋言跟李世民完全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啊!人家灾害千里之外,你却急火火的以工代赈,侮辱智商,实在是侮辱智商。 可是无所谓,这个正好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正好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这样也许大家也都无所谓了。反正大家都是一群政客,作为政客谁会在乎科学,谁会在乎所谓的地理?作为政客,能亩产二十万斤,能推论水变油的可靠性,能研究耳朵听字的真实性,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荆谋言和李世民也就是这样了,我堂堂正正的告诉你,我就是耍流氓了,你能咋地?我荆谋言也就是政治流氓,我不要脸了,你能咋地?我就是连脸都不要了,我就是在朝廷之上耍流氓,我就是不顾科学依据,不顾任何现实情况,你能怎么样? 房玄龄疯了,这个荆谋言的无耻已经到了一定境界,这个流氓作风正好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对于这种政治流氓,房玄龄也是没有任何好办法。 “皇上,还要继续念吗?”宦官问道。 李世民点头说:”继续念!“ “皇上,为何会出现天灾?臣跟臣的录事参军荆谋言商讨,臣以为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实乃博大精深。臣一直在思考,我大唐天下为什么会这么天灾频发。董仲舒所言,天人感应,人间执政之人失德,上天必有感应。” “可是,皇上登基不过是一年,而在登基之前为了我大唐横扫天下,还给了百姓一个太平,何曾有过失德之事?所以臣以为一定是皇上身边的宰辅大臣品德败坏,这才会引起上天天人感应,降下载货提醒我大唐。我大唐宰相本以尚书令为首,可是尚书令自从前隋以来不轻易授予,所以以左仆射为尊。臣以为,这个上天降下天灾,必然是警告皇上,左仆射房玄龄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仆射之职,还请皇上免去房玄龄的左仆射之职,避免继续触怒上天!” 房玄龄听了这份奏章后面半部分,房玄龄真的是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荆谋言草拟的这份奏章,这个真是够无耻到了极点啊! 这份奏章,荆谋言居然从一个唯物主义者变成了一个唯心主义者,居然调转枪头直接开始拥护董仲舒的天人感应了。 何况人家还是直接指责这个左仆射首辅,这样生成上天降下自然灾害的理由,是因为宰相失职,所以才会将吓死灾害警告皇帝。 “该死的,这个不是我们常用的吗?你居然也给我用上了!”房玄龄心里骂道。 房玄龄真的气得要命,这个所谓“天人感应”的理论,很多时候都是被职业官僚用来反驳皇帝的借口,在古代可是有着很多天人感应的说法的,如果出现了什么大的灾害,那宰相都要辞职的。 可是荆谋言居然用这个作为借口,作为借口攻讦房玄龄。房玄龄的能够让不会认可什么天人感应,这个东西太荒唐了,房玄龄自己都不信! 说到底,天人感应不过是一个用来攻讦的借口罢了。 “这个益州方面,之前上书给朝廷,说他们兴修水利的理由,是为了战胜天灾的。可是现在居然反而说什么天然感应,这个不是荒唐吗?如果他们真的相信什么天人感应,那也就不会说出什么修建水利战胜天灾的话语。现在居然再次居然改变了立场,说什么信奉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这真是无耻啊!无耻啊!”房玄龄心里骂道。 没错,荆谋言这个政客再次无耻了,再次耍无赖了,再次耍流氓了!他虽然信奉唯物主义,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政客手段。他不介意暂时伪装成为一个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的唯心主义,然后以此为由抨击房玄龄,逼迫房玄龄让步。 “皇上,怎么能如此呢?这个跟房仆射没有关系啊!””皇上,所谓天人感应之说,完全是无从查证的!“”是啊!皇上,房相可是一直兢兢业业的,可没有什么不失职之行,上天怎么可能感应呢?“…… 这帮士族官员赶紧主动求情,他们心里也是一万只草泥1马路过啊!这个套路不都是他们用来攻击皇帝的,是历史上用来攻击皇帝身边的宠臣,甚至是后妃的吗?可是居然有人同样给他们用上了这个套路,简直是太无耻了。 益州 “哈哈哈哈,听说房玄龄脸色都青了,被你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啊!幸好还是你警觉,提前猜测到了这帮家伙多半会借用人口大量流入巴蜀作为抨击理由,然后你赶紧草拟了这份奏章上去。以工代赈,这个理由真是够无耻。哪怕是我,我也都想不出这么无耻的借口啊!这个借口,太流氓,太侮辱他们了。”武士彟说。 荆谋言同样回答:‘武长史,其实很简单,我当然知道这个理由其实很荒唐,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还有人愿意相信,因为朝廷之上其实也就是一群流氓的东西。一个借口,我们之上需要给皇上一个堂而皇之,看起来合理的借口。有些时候,朝廷党同伐异,不够是一个借口罢了。不过是借用借口来借题发挥。“ “他们用人口流入巴蜀作为抨击借口,我们同样也可以用这个所谓天人感应作为借口,反正这些破玩意,也都是我们用来党同伐异的工具。不管是孔子老子还是曾子墨子,哪一个不是我们朝廷官吏用来党同伐异的工具。甚至天人感应,那简直是为了党同伐异而炮制出来的。如归对于我们有用,我们也就用一用,不要紧的。”荆谋言说。 归根究底,荆谋言现在已经从一个普通的考古学实习生变成了一个政客,变成了一个混在官场里面的无耻政客。既然当了一个政客,那也就别要脸了,只要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不要脸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耍流氓了,他们能怎么样?我不要脸,我耍流氓,我看谁能流氓得过谁。在这个唐朝时期的官场,不用一些流氓手段,还真的无法实现自己的目的。不用这些臭不要脸的流氓手段,那还真的无法实现我的想法,无法把我的政策落实下去。”荆谋言无奈的想。 在这个世界,说和做,那是两回事啊!理论和实际,那也是两回事啊!荆谋言脑子里面各种政策方案数不胜数,一千多年以来的各种各朝代执政的经验得失都在荆谋言的脑海里面。可是他想要弄出来,可是却很难。难度不在于思考,而是在于执行。如何保证政策的执行,才是他要做的。决策不难,可执行难啊! 这个世界上多少好事坏在了执行上,决策容易执行难,几乎是很多组织都遇到的难题了。如果荆谋言堂堂正正的去搞,那他根本无法让自己的政策落实下去,那也是一纸空文罢了。所以,不当一个政治流氓,还真的无法保证自己的政策执行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政客嘴脸 “皇上,请求罢免左仆射房玄龄在,天人感应不可不慎!”“请求皇上罢免左仆射房玄龄,此乃上天感应!”“皇上,宰相失德,天人感应!”…… 巴蜀的各级官员纷纷同样一大群垃圾奏章送了到朝廷,房玄龄他们被迫迎战。这次房玄龄抨击荆谋言他们,被荆谋言采用了流氓手段化解。可是后来荆谋言同样再次耍了流氓,直接反过来倒打一耙污蔑房玄龄,这样让房玄龄不得不开始为了保住自己的宰相位置而扯皮了。 朝廷中枢正在进行扯皮,荆谋言他们巴蜀益州高举着天人感应的旗号,朝着房玄龄身上泼脏水,污蔑房玄龄。可是房玄龄不得不反驳所谓的”天然感应“,不得不拿出各种”理论“证明天然感应不存在。历史再次吊诡起来,荆谋言这个信奉唯物主义的穿越者利用封建迷信来党同伐异,反而是封建时代的官僚却一个个思考着如何证明”封建迷信“不存在,所以历史也都如此搞笑。 ”我们巴蜀着急皇上所急,天下再请严重,关中河北接连早到了涝灾,我们巴蜀感同身受。我们身为大唐的百姓,皇上的子民,我们理应为了皇上分忧,为了朝廷中枢分忧。所以我们巴蜀以工代赈,决定发动商人招募百姓工作,节省粮食,支援关中和河北。” 那些商人看着荆谋言在如此之多的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样让那些商人都给震惊了。这个荆谋言再次刷新了脸皮的厚度的记录,也许普通百姓并不清楚关中和河北距离巴蜀有多远,可是那些经常走南闯北的商人,哪怕没有亲自去过关中和河北,可是也会有一定印象的,全国大概的轮廓在商人脑子里面都是有印象的。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被荆谋言如此无耻的“政客嘴脸“给打败了,人家千里之外遭到灾害,你却在这里打着以工代赈的名义去发动变革,做人居然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让那些商人都自愧不如了。 “荆参军果然说的不错,政客不要脸啊!如此无耻之言,如此光明正大的胡说八道,真的是让我叹为观止!”“是啊!这番连鬼都不信的话,他居然当着我们这么百姓商人面前说出来了,真的是不要脸啊!”“我感觉我的脑子,受到了侮辱!”…… 不过虽然商人替荆谋言脸红,可是却不会反驳荆谋言的话。荆谋言这个行为其实也是在帮助商人,荆谋言这个无耻的政客嘴脸,摆明了是在帮助商人维持目前的既得利益。至少维持住了巴蜀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这样的无耻嘴脸,才是真正的作为一个改革家要具备的能力啊!多少改革家失败在了一个脸面上,多少人失败了脸面上,这才造成人亡政息。荆谋言脸皮够厚,心够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个才是一个发动变革之人应有的素质。 “关于这次关中和河北的灾害,实乃上天降下的感应。完全是当朝宰相失职,这才由上天降下的天人感应,是为了警告我大唐。如果我大唐在不更首辅,那我们大唐接下来必然会灾害频发,必然会太上天会不断的降下感应。”荆谋言理所当然的说。 荆谋言明显是朝着房玄龄身上泼脏水了,反正荆谋言知道贞观时期各种小灾难还是不少的。贞观年间虽然没有各种大灾害,可是各种局部的旱灾涝灾蝗灾,依然还是存在的。现在荆谋言直接先做了预备,直接把这个灾害的发生原因泼脏水泼到了房玄龄身上,这样以后二十多年源源不断的灾害,那房玄龄可是跳进黄河也都洗不清了。 至于这里面的科学依据,荆谋言不管。虽然他知道这些灾害跟房玄龄其实没有关系,可是他不在意,他只是要以此为由给房玄龄泼脏水,党同伐异罢了。 ”别跟我说科学,我现在不是科学家,我现在是一个政客!我现在是一个厚颜无耻耍流氓的政客,科学,这个东西能吃吗?这么好的党同伐异的接口,如果我不用,那得多浪费啊!反正古代也有天人感应的理论,我不用白不用。至于说科学,你去跟古代那帮政客讲科学,你说得清楚吗?去古代跟那帮政客讲科学,这个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荆谋言心里吐槽。 荆谋言深刻体悟到的,跟一群政客任何的“学”都没有用,因为不管是儒学理学科学等等的“学”,都是被政客用来党同伐异的。跟政客什么“学”都不用说,因为这些“学”在政客眼里完全都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工具永远是工具,是用来党同伐异的东西,所以说这个学那个学的,还不如跟他们去耍流氓。 ”这次天下降下灾难,实乃上天对我们按到他那个的警告,如果房玄龄一日不请辞,那我们大唐的灾难将会永无宁日。到时候,百姓受苦,万民受苦,都是房玄龄恋栈不去的结果!到时候,天下百姓受苦不已,都是房玄龄的错。“ “而我们巴蜀,必然会为了皇上分忧,尽可能的解决各种后患。这样才是我们作为人臣,作为百姓之父母官的职责!” 荆谋言在数千百姓面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了一些连自己都不信的废话。总之他也就是泼脏水,使劲把把未来贞观二十多年的灾害,都提前泼脏水泼在了房玄龄身上。这样让房玄龄去背黑锅!然后树立起自己的“无辜”,甚至为了朝廷忍辱负重的形象。坏人放房玄龄去当,自己巴蜀方面当好人! 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赞同的。 “混蛋,荆谋言,你无耻!明明是你实行妖政,然后让苍天降下警示,真正失职的是你!”有人怒道。 荆谋言看到了哪一个不长脸的居然直接如此开骂,居然是一个熟人! “姚冲,居然是你?”荆谋言问道。 这个居然是姚冲,这个姚冲上次被荆谋言给收拾了。他居然狮子大开口,打着孝顺的名义狮子大开口,勒索五贯钱啊!这个荆谋言绝对不能答应的,大家有没有欠他父亲什么,凭什么给他父亲每月五贯钱。可是这个家伙却完全是偏执狂,是愚孝的代表,认为自己只要是孝顺,那一切都不会有错。为了熊顺,可以不顾一切,这样的偏执狂荆谋言必须要打击。 可是这个时候,他居然再次来骂荆谋言。 姚冲指着荆谋言,说:“荆谋言,我姚冲出生二十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国妖。居然宣扬天下可以不孝顺,居然宣扬可以不停长辈之命,居然宣扬离开父母,除外闯荡。难道你不知道,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吗?你如此让身为子女晚辈,不听从长辈的安排,出外闯荡,你才是国妖。上天就算是有天人感应,那也是为你而降下的灾难!” 荆谋言听了这话,直接同样反驳说:“非也非也,父母在不远游,后面还有一句,游必有方。圣人并没有说什么父母在绝对不能远游啊!只是让你安排好了父母,我也是让百姓安排好了父母之后,这才出外闯荡啊!” 姚冲立刻骂道:”你断章取义,你无耻,你曲解圣人之意!“ “我如何了?我如何断章取义了,难道你说的就是对的?”荆谋言问道。 姚冲立刻说:“没错,我说的就是对的。你这个国妖,实行妖政,苍天不会放过你的!如此宣扬不孝,并且不让我孝敬父亲,甚至逼迫我父亲赶走我,你才是国妖。这个天人感应,为了你这个国妖而降下的。你居然反而倒打一耙,退给当朝贤明宰相,你才是最无耻的!” 荆谋言再次强调说:“不,这个天然感应也就是在说房玄龄呢!就在年初之时,河北大旱,山东诸州同样大旱。房玄龄乃是山东齐州人,而他的夫人卢氏那是河北范阳人,山东和河北大旱,不就是在象征着他吗?“ “至于后来的关中涝灾,房玄龄在关中长安为宰相,而关中和山东河北纷纷出灾害,这个不就是上天再在强调,是一个山东地方的出身在关中为相的人失职,这才在他的家乡降下了灾害和临近朝廷中枢的关中降下灾害吗?” “所以,这一切都是指向了当朝左仆射房玄龄?” 姚冲质问道:“难道不是巧合?” 荆谋言心里当然回答:’废话,当然是巧合了!“ 不过,荆谋言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承认是巧合,虽然他的唯物主义告诉他这个其实也就是一个巧合,不过这个巧合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政治抨击的借口,他是不会承认的。这么好的借口都不用,那太暴殄天物,要天打雷劈的! “当然不是巧合,苍天有眼,这个难道是巧合吗?难道,你是在认为苍天处事不公?”荆谋言质问道。 姚冲当然不敢说苍天处事不公,可是这个巧合居然被荆谋言东拉西扯硬是往房玄龄头上泼脏水,真的是有口难辩了。尤其是接下来二十多年,各种灾害如果不断,那房玄龄这一身脏水跳进黄河洗不清。给房玄龄泼脏水,是荆谋言必须要做的事情。 姚冲对于荆谋言这话,彻底更是被荆谋言的无耻所震惊了。要知道在一年之前,荆谋言号召大家兴修水利到时候,那可是高喊着“人定胜天”的口号啊!在一年之前荆谋言动员那百姓兴修水利,甚至制造了火药,开山炸石的,这才硬生生的让巴蜀的发展你速度提升了何止百倍。 哪怕姚冲也都不得不承认,在荆谋言手里创造了一个个巨大的奇迹。不论荆谋言实行的是否是“妖政”,可是这个肉眼能迅速看得见的变化,让姚冲也都知道荆谋言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荆谋言当初开山炸石,兴修水利,抗击天灾的时候,高喊的可是“人定胜天“的口号。可是这才多久,这才不过是一年啊!居然荆谋言为了往自己的政敌身上泼脏水,不惜再次说什么”天意“,这个不是很搞笑吗? “你无耻,你无耻,荆谋言,无耻之尤!你这个充分暴露了,你这个毫无礼义廉耻,甚至连天意都被你操控,都被你利用。在你眼里,毫无苍天。在你眼里,苍天不过是一个任你玩弄的工具。不管是‘人定胜天‘,还是顺从天意,甚至是所谓的天意,不过是你用来玩弄天下的借口,欺世盗名的接口。当逆天对你有利之时,你就高喊着人定胜天。可是当所谓天意有用的时候,你也就反而说什么天人感应,你这个无耻小人啊!”姚冲怒骂道。 姚冲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荆谋言完全是一个政客嘴脸,心里完全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只要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不择手段。什么天意,都是他玩弄等借口罢了。不管是“逆天”还是“顺天“,只要对于自己的目的有利,他也都不介意拿出来玩玩。 ”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也就是房玄龄这个大唐的首辅严重失职,这才造成了天下灾害不断。一切都是房玄龄造成的,房玄龄在仆射位置上一天,我们天下将会一直发生灾害!“荆谋言”理所当然“的喊道。 姚冲直接再次质问道:”荆谋言,你这个国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妖言吗?我告诉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这个是在妖言惑众!“ 荆谋言再次无所谓的说:”我不管你信不信,也不需要你去相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 姚冲再次一阵内伤,他终于知道,跟一个政客讲理,那是自己自找没趣! “天啊!做人不能无耻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吧?”姚冲心里被暴击,荆谋言这个完全是一个政客行径,不要脸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龙凤胎 荆谋言成功的给这房玄龄挖了一个坑,并且使劲的朝着房玄龄身上泼脏水。当然,其实荆谋言也多知道,想要利用这种理由让房玄龄被赶下宰相的位置,这个是不可能的。如果房玄龄那么容易倒台,那他也原先历史上也都不可能连续坐稳二十多年首辅位置了。 想要当一个i宰相,可不是光有皇帝信任就可以了,更多的是要求背后有人撑着。一个没一人支撑的宰相,那顶多也就是一个牺牲品。想要这么容易让房玄龄倒台,这个是不可能的。荆谋言清楚,跟房玄龄掰腕子,那个是一个持久战,不是一年两年能分出胜负的,这种所谓天人感应的破玩意,糊弄普通人还可以,可是糊弄不了那些同样是身为政客的人。 ”接下来二十多年,我已经把接下俩贞观年间二十多年的天灾脏水泼到了房玄龄头上,这样接下来二十多年的天灾,他恐怕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荆谋言想。 荆谋言让人上奏章跟中枢那些家伙使劲扯皮,至于中枢的命令,到了巴蜀其实已经是要打折扣的执行了,巴蜀已经成了一个新的政治利益集团,中枢的命令他们可以选择性地执行,这个也就是掌握执行权的好处。 “荆参军,夫人要生了,要生了!”突然有人喊道。 荆谋言听了这话,立刻惊呼:”奇秀啊哟生了?“ 荆谋言赶紧放下工作,赶紧跑回了家。他算算日子,好像李奇秀也是确实要开生育了,不过因为这段时间忙着朝廷的公务,并且还要忙着跟朝廷中枢的官员扯皮,再加上准备给房玄龄泼脏水,这样工作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家里面了。所以李奇秀生育的日期,荆谋言居然都忘了。 荆谋言跑回了家,这才急忙的问道:“怎么我的妻子要生了,你们都不通知我?” “荆参军,是夫人不让我们通知您,她害怕你担心。尔朝他的公务要紧,她说你要做的事情很麻烦,不希望你分心了!” 荆谋言默默叹息,这个李奇秀虽然不算是是很么最让荆谋言心动的,可是却也是非常符合古代女人的传统优点——贤惠!不但能够支持自己的工作,替自己把家庭管理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甚至包容心强,甚至主动为了自己能劝说自己把主动去追求那个米丽古丽,这样算是古代女人的贤惠都有了。当然,这个也许也是出身于地位不低的家庭,所以早就有了的教育。 “啊——”房间里面突然一阵大喊。 “奇秀?”荆谋言刚想要进去,可是旁边赶紧有人阻拦了。 “荆参军,这里是产房,你一个男人不适合进去,太晦气!” 荆谋言立刻骂道:’我还在乎这些?晦气,我一个唯物主义者,还在绘这些?“ 荆谋言还是想要进去,可是里面的产科医者出来了。 “荆参军,你不要进去了,你也不懂这些。您进去了不但不能帮忙,反而会更麻烦。何况,这次是双胞胎,我们估计是双胞胎!” 荆谋言听到了“双胞胎”这个词,不但没有任何的高兴,反而脸色更是担忧。荆谋言作为考古学家,他知道古代的医疗条件很差很差,孕妇每次生育,那都是在犹如过一次鬼门关了。古代的孕妇生育死亡女概率很高的,虽然没有太过于确切的统计,甚至荆谋言听说古代妇女生产的死亡率有些朝代甚至能够高达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意味着什么概念,也就是十个孕妇生育里面有一个死的。而一个女人如果多次怀孕,那基本上风险重重。对于正常人都应该知道,死亡率百分之十意味着多么巨大的风险。甚至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上战场的死亡率,都未必有百分之十啊!因为一次战役,当场阵亡百分之十的战斗都不多。可想而知,死亡率百分之十,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概念。 何况,这次可是双胞胎,这里面的风险,荆谋言都无法推测了。 “荆参军放心,如果真的不得已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这个双胞胎。”医生说。 荆谋言想了想,说:“如果不得已的时候,优先保奇秀!” “什么?荆参军,你说什么?”医生惊讶道。 荆谋言再次认真的说:“如果真的不得已的时候,优先保证奇秀的安全,明白了吗?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放弃……” “荆参军,你……”这个产科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要优先保证大人安全的。 包括旁边的米丽古丽,也是非常震惊。要知道在古代女人很多时候只是生育工具,几乎都是宁可牺牲大人,也要保护孩子的。可是荆谋言居然相反,这样简直是太与众不同了。 “听到了吗?如果真的危险的时候,先保护奇秀,先保护我的妻子。我不在乎我的孩子,断子绝孙又如何,给我先保护奇秀!我不能没有她,她默默支持我一年多,我可以没有孩子,甚至可以断子绝孙,可是我不能没有她,明白了吗?”荆谋言喊道。 这话彻底震惊了周围所有人,荆谋言居然敢公开喊出这种“断子绝孙”也都无所谓的话,这样足以古代人震惊。古代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是荆谋言居然敢喊出这种话,这样简直是……让人无法理解。 可是他们不知道,荆谋言作为“挖坟”专业户,他见过的生死已经太多了,生生死死最后不也是一堆白骨。人死后还能够怎么样,再加上他身为后世人,对于身后之事并不算太在意了,所以他敢喊出这种话。 可是在呵呵传到了产房里面的李奇秀这里,本来已经非常费力,差点脱力的李奇秀,突然感动得无以复加。 “夫君如此待我,我决不能真正的让他断子绝孙了!”李奇秀咬牙想。 “呜哇呜哇……”一个孩子的哭声响起。 “荆参军,生了一个,生了一个,是女儿!” “夫人,继续用力,用力,第二个,好,第二个也出来了!”“是儿子,儿子!”…… 荆谋言终于松了口气,这次两个孩子都出来了,那接下来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两个孩子出来了,接下来的风险也都降低了很多。 “恭喜荆参军,是一对龙凤胎!这个是你的长女,这个是您的长子,一次子女双全,喜事,大喜事啊!”赶紧有很多人过来恭喜。 这次荆谋言可是一次获得龙凤胎,双胞胎在中国古代都是被认为是祥瑞,而龙凤胎更是祥瑞当中的祥瑞。一次能子女双全,不是很多父母都期盼的!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大喜事,所以在场的诸位都过来恭喜。 “好好好,都有红包!” 荆谋言当然知道规矩,赶紧给了一些红包,虽然不算是太重的赏赐,可是也足以让人粘粘喜气。这次一次儿女双全,让荆谋言中古放心了。 “这个是我的孩子,我一次子女一起都有了!”荆谋言感慨说。 荆谋言刚才虽然喊着什么不在乎断子绝孙,可是真正当自己的子女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还是依然非常的高兴。这个是跟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自己总算是在这个世界真正以偶了自己的血脉。有了自己的血脉,让荆谋言才真正的感觉自己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 “我在这个世界有了血脉,那也许才算是有了家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看着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也许原先他是感觉自己是一个“客人”,是这个大唐的“客人”。可是现在他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正当成了这个是绝对当中一员,也许有了血脉,真正的心里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奇秀怎么样了?‘荆谋言问道。 “夫人,夫人在休息,荆参军要去看看夫人?” 荆谋言抱着孩子走了进去,赶紧问候道:’奇秀,你还好吧?“ 李奇秀点头说:“还好,还好!夫君,刚才你何必要说那种话,什么断子绝孙的,如果真的成真了,那怎么办?” 荆谋言赶紧安抚说:“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李奇秀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虽然作为妻子,在古代妻子的首要责任也就是生育。可是荆谋言虽然喊出宁可断子绝孙也要保她的话,这个虽然不符合古代主流价值观,可是却足以让任何当事人都感动不已。 任何人都是惜命的,谁都不希望自己丢了命。虽然生育是古代女人的最重要责任,可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荆谋言这话虽然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可是却让李奇秀同样感激万分。 “夫君,以后不用说这些了,明白了吗?”李奇秀再次强调说。 荆谋言的赶紧点头,在他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他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不怕断子绝孙的狠话,可是当他的孩子出生之后,他反而不敢说了,没有哪一个父母会诅咒自己的孩子的。 “奇秀,这个是我们的孩子。这个是我们的长女,这个是我们的长子!”荆谋言说。 李奇秀看到了自己儿子,立刻也是露出了笑容。李奇秀知道自己的地位算是彻底稳固了,在古代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尤其是一个正妻没有孩子,那她也不踏实。有了孩子,那地位才会稳固。尤其是正妻的第一个儿子,那可是真正的嫡长子,有了嫡长子之后,就算是自己丈夫也都不可能轻易废掉自己的正妻位置。 这种情况在地位高的家庭体现更是淋漓尽致,哪怕是皇家,一个生育了嫡长子的皇后,如果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误,那皇帝也都不可能轻易的废掉皇后了。 这次李奇秀生下了一儿一女,并且带有嫡子还是长子,再加上这个龙凤胎的“祥瑞”,将来绝对没有人能够动摇李奇秀的地位了。要知道这次可是多个好处结合的,长子和嫡子,又嫡又长,当之无愧的第一继承人。甚至还有一个附带的长女,这样长子和长女都是李奇秀所生,还是一起出生的龙凤胎,谁能够动摇她的地位,这个是几乎绝对不可能的。 “奇秀,好好休息吧!”荆谋言主动说。 李奇秀接着试着问道:“夫君,我说的那个意见如何了?关于那个米丽古丽小姐的事情!” 荆谋言摇头说:“过些日子再说吧在,这个我不着急!” 荆谋言总不能自己妻子刚生育,就说这个话题。虽然他也是有几分心动,可是却不适合在自己妻子刚生育之后就这么说,这样太伤人了。哪怕李奇秀嘴上不在意,可是谁知道心里怎么想。有些时候人心也就是这么复杂,哪怕有时候心里明明愿意了,可是对方答应得太爽快,这样反而也都会留下后患。虽然李奇秀已经同意荆谋言去泡妞,可是荆谋言如果真的迅速答应了,答应非常爽快,那可是要留下后患的。 不过荆谋言和李奇秀并不知道,在门外的米丽古丽吐了吐舌头,明显是听到了他们在房间的话,可是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夫君,让我认真看看我们的孩子!”李奇秀说。 荆谋言点头说:“好,今天我陪你,就看看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我今天就陪你看着我们的孩子。” 荆谋言跟李奇秀一起抱着这对龙凤胎,不断的逗弄孩子。逗弄孩子,这个是每一对父母都会有的想法。 “奇秀,你看看我们的女儿,以后一定像是你有一样漂亮!你看,这么可爱的女儿,是多么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荆谋言说。 可是李奇秀却突然赶紧说:”夫君慎言,公主二字怎么能够随便说,只有帝王之女才能称之为公主,你这话如果传出去可是要犯忌讳的!“ 荆谋言赶紧说:“在我眼里,她跟公主没有什么两样,他就是我的公主,不行吗?” 李奇秀无可奈何的摇头,真的是拿着自己这个宠爱女儿的丈夫无话可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堵不如疏 荆谋言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出生的同时,在遥远的长安,这里的气氛已经是变的波澜诡异。因为荆谋言这个原先历史上并不存在的超级大搅屎棍的存在,让整个大唐初年的政局变得非常的诡异,让人都无法预测。荆谋言和武士彟代表了地方势力,代表了地方利益,跟中央必然会有所冲突。 荆谋言武士彟跟大唐中枢的关系非常复杂,既有地方利益和中央权力之争,同样也有一定程度的阶级斗争,甚至各种利益纠葛都是有不少。这样让大唐贞观初年带来了一些诡异的变化,甚至朝廷之上也都引起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皇上,臣长孙无忌请求辞去官职,把权柄交于杜如晦。“长孙无忌主动请求说。 朝廷之上,很多官员对于长孙无忌这个主动请辞,露出了饶有趣味的面容。他们看着李世民,这里面的含义明显不太一般。 “长孙无忌是外戚,他主动请求辞官,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果长孙无忌不请辞,那皇上也会通过皇后要求他请辞,他是不得不辞官了。”房玄龄想。 对于长孙无忌的辞官,这个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毕竟长孙无忌可是外戚,外戚掌权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忌讳。这个由不得长孙无忌恋栈不去,哪怕他想要恋栈不去,那也是不行的。长孙无忌的权力地位来自于李世民的信任,而李世民的信任是建立在长孙无忌是他的大舅子的份上,长孙无忌没有太多的势力支持,只能够依靠皇帝的信任。如果一旦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他也是坐不稳官职的。 所以长孙无忌非常明白事理,主动请辞,配合李世民了。 “皇上,臣以为长孙无忌此言非常合适。长孙家身为外戚,不适合长期身居要职,长孙无忌主动请辞,实乃高风亮节,请皇上予以加授位高清要之职以做鼓励!”很快有人出来说。 李世民很快回答:“准了,加长孙无忌为开府仪同三司。” 长孙无忌赶紧谢恩说:”臣谢皇上恩典!“ 这一套流程,明显早就有了熟悉了,不过是演戏罢了。开府仪同三司虽然比起仆射官职品级更高,可是却没有实权。当官到了高层,谁在乎那点俸禄,掌握实权才是真的啊!长孙无忌身为外戚,必然要避嫌。何况李世民可不是什么庸碌之人,如果长孙无忌不主动滚蛋,那李世民有的是办法让他滚蛋,与其撕破脸不如主动退让,维护皇帝信任。 “正式加授杜如晦为尚书右仆射!”李世民说。 杜如晦立刻喜形于色,过去他虽然事实上掌握了绝大部分尚书右仆射的权力,任何人都知道长孙无忌一旦辞职,他杜如晦就可以升任了。可是这个官职一天没有落实,一天没有名正言顺的坐上去,那变数也都非常大。现在终于名正言顺的坐上去了,杜如晦能不高兴吗? “杜克明升任了尚书右仆射,吏部尚书的官职又有空缺了,朕打算调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担任吏部尚书。朕听闻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精明能干,吏部正好缺一名考功员外郎,把荆谋言一起调来,担任吏部考功员外郎,分管州郡官吏功绩考校。”李世民说。 李世民这话,让杜如晦更是犹如吃了死苍蝇一样。朝廷之上的大臣也是脸色漆黑,这个李世民这一招,玩得可真是够黑的。名义上是把杜如晦升任了尚书仆射,可是另一头却免掉了杜如晦的吏部尚书的职位。本来杜如晦兼任吏部尚书,负责选拔人才,那提拔谁还不是自己的事情? 可是杜如晦升职是升职了,可是却面临失去了吏部的掌控权,李世民居然不让他负责选拔人才了,反而让武士彟调任吏部尚书,甚至甚至把荆谋言调来成为考功员外郎,负责州郡官员功绩考核。 这样问题可就是严重了,一旦武士彟担任了吏部尚书,等于是朝廷的七品以下的人事权都掌握在了武士彟手里,而五品到六品的官职,武士彟也是有着很大的建议权,甚至对于官员人事选拔调动有着惊人的影响力。 虽然五品到六品的官员不是吏部尚书能够自己随便决定的,必须要交给宰相和皇帝过目,可是如果身为吏部尚书,那话语权也是非常不弱的,在人事权方面比起宰相的影响力也都不会差到了哪里。 “该死,皇上居然让荆谋言担任考功员外郎,负责天下州郡官吏功绩考核。今后下面有荆谋言这个考功员外郎负责考核功绩,上头又有武士彟这个尚书在负责推荐,这样一上一下,吏部完全成了他们的地方。”房玄龄心里郁闷。 这个明显是一个坑,如果让武士彟掌握了吏部,可是荆谋言却掌握了考核官员的权力,这样简直是绝配。在吏部里面四个部门,除了负责推荐官员的部门,其次也就是这个考功部门。考功部门可以决定一个官员的功劳考核,如果掌握了这个部门今后算是所有官员的前途都掌握在他手里。这个岗位虽然未必能够影响到你的官职任用,可是却足以影响到了很多官员的前途。 虽然无法帮你升上去,可是却足以让你掉下去,这个后果任何人都不得不重视。如果说御史台负责重大事务的监督检查,而考功郎中掌握的可是日常官员的前途,谁都不敢轻视。一旦武士彟跟荆谋言这两个好的跟穿一条裤子的家伙掌握了吏部,意味着房玄龄他们这些在宰相几乎已经失去了吏部的控制权力。 房玄龄刚刚想要走出来,准备反对李世民这个提议。可是被杜如晦拉了拉袖子,房玄龄这才不得不后退。 杜如晦主动出来说:“皇上英明,武士彟这一年以来的功绩有目共睹,臣附议!” 不少官员对于杜如晦这样的举动,有些意外,这个杜如晦可是被免去了人事权力,这个可是吃了一个大亏。在文官行列最重要的部门也就是人事权和财政权力,这次杜如晦名义上是升迁了,可是却被剥夺了人事权,这个杜如晦的宰相位置等于是权力去掉了不少。杜如晦却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一副打掉牙往肚里咽的作风,明显是默认了。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中书省草拟诏书!”李世民说。 官员散朝之后,房玄龄立刻问:“克明,这次你吃了这么打一个亏,你怎么就这么认了?难道真的要让武士彟来到了长安,甚至掌握了吏部吗?如果他们掌握了吏部,对于我们非常不利,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房玄龄明细不甘心失去人事权,一旦失去了人事权那作为宰相的权力也就是要被很大掣肘,房玄龄当然不甘心。可是杜如晦居然选择了支持武士彟来,这样让房玄龄有些不满。 “玄龄,你真的以为我愿意如此吗?可是这个不是由我来决定的,你真的因为武士彟跟荆谋言,真的只是他们个人吗?他们是迎合了皇上,迎合了各方。玄龄,你可是心急则乱,你难道还不清楚武士彟和荆谋言意味着什么吗?” “武士彟和荆谋言其实是迎合了地方官吏想要打入中枢的想法,地方官吏想要打入中枢任职,这样拥有更长远的前途。所以武士彟和荆谋言是一个象征,象征着地方官吏做出了业绩,可以去中枢任职,这个是地方官吏共同的想法,武士彟和荆谋言只是代表。” “至于另一方面,皇上也是希望让地方官吏有机会来到中枢任职,加强地方官吏朝向中枢的向心。不然长期地方官吏无法来到中枢任职,那地方官吏必然会离心离德,这样也是皇上所不希望看到的。皇上如此作为,也是给地方官吏一个希望,维护天下地方官吏安稳。” ”至于第三点,皇上想要遏制我们士族,想要扶持一群新的势力,遏制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皇上为了把吏部交给他们,不就是看重了他们跟我们士族已经是很难相容了?他们一定会打压我们世家大族,然后扶持新的人上来,这样是为了遏制我们啊!“ ”所以,在地方官吏需求,皇上的需求之下,双方那是一拍即合。哪怕没有武士彟,那也是有文士彟。哪怕没有荆谋言,那也是有别人,所以我们阻拦是阻拦不住的。这个是皇上和地方官吏共同的想法,所以我们勉强去阻拦,这样对于我们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请。“ 房玄龄陷入了沉思,如果说武士彟跟荆谋言来到了长安任职看起来只是一个人事调动,可是背后的含义却不那么普通了。荆谋言跟武士彟代表的是地方势力,代表的是地方官员的利益,地方官员虽然平日里面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他们也是希望能到长安中枢任职,这样有着更好的政治前途。可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弄到一个契机,现在武士彟跟荆谋言正好给了这么一个契机。如果武士彟跟荆谋言到了长安,并且掌握了吏部大权,那首先意味着地方实力派打入中枢的开始,足以让很多地方官员大受鼓舞。 甚至一旦武士彟还有荆谋言掌握了吏部以后,以武士彟和荆谋言所代表的利益集团是地方实力派,他们代表地方利益,那肯定优先提拔地方官员,让地方州县官员得到更多的去到长安任职的机会。这个是很多地方官员一同的利益诉求,不是那么简单能解释的。 甚至另一方面也是李世民想要遏制士族,想要遏制士族在官场里面的势力,这样让武士彟跟荆谋言掌握吏部,这样必然会在人事权方面排挤士族出身官员,这样是一举两得的。 “玄龄,其实我如果换一个想法,如果让武士彟和荆谋言来到了长安任职,未必不是一个好事请。”杜如晦说。 房玄龄立刻问:’怎么说?” 杜如晦回答:‘玄龄,古人云,堵不如疏,我们与其严防死守,最后让地方官吏彻底对于我们中枢离心离德,这样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事请。所以我们不如给他们一个希望,给地方官吏看到一个不错的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小了一些,那也可以让地方官吏更加的向着朝廷。这个其实对于我们也未必不是一个好事,只要控制好了,让武士彟跟荆谋言来到了中枢,叶旭反而是堵不如疏,安抚了地方官吏。“ “至于武士彟跟荆谋言来到了长安,意味着离开了他们的老巢,离开了他们的根基之地巴蜀。虽然巴蜀也都会支持他们,可是毕竟是鞭长莫及,无法能够像是在巴蜀那样一声令下,无数竟从的。他们到了长安,可以说是到处都是仇敌。他的仇敌可不少,士族,道门,佛门,哪一个不是仇敌,他们到了长安,等于是被一群恶狼给盯上,反而是束缚了他们。所以让他们来到了长安,未必不是调虎离山。这样我们不但给了地方官吏希望,安抚了地方官吏。同样调虎离山,把武士彟跟荆谋言调开,然后来到了长安之后,我们可就可以完全展现我们的手段了。” “到了长安,那可是我们的地盘,周围都是士族官吏。甚至道门,佛门跟荆谋言可是仇怨不小,他们可是四面都是敌人,这样我们收拾他们可就是容易很多了。还避免了给的地方州县官吏,还有皇上的直接冲突,各方都可以解决了。” 房玄龄立刻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说:“很好,等他们到了长安,那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如果他们一直在巴蜀,我们还是鞭长莫及。可是到了长安,那可是我们的地方了,他们再怎么样也都是有力也都无法使出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硕果累累 益州大都督府 “各位,朝廷已经下达了调令,准备调动我跟荆参军前往长安,担任吏部尚书和考功员外郎,过不久之后朝廷的正式命令也就要下达,我们就要即将前往京城任职了。”武士彟说。 这些益州大都督府的官员一个个也是纷纷喜形于色,这帮家伙当然明白这个意味着什么,这个意味着今后吏部将会成为他们的天下。武士彟和荆谋言到了首都长安负责吏部,今后天下七品以下的人事权都将会掌握在武士彟和荆谋言的手里,甚至五品六品也是颇有影响力,有着很大的发言权。甚至一旦荆谋言掌握了吏部考功员外郎的官职,负责地方官员的考核,那谁有功劳谁没有功劳,那还不是荆谋言一句话的事情? 这样今后升迁可是方便了很多,他们接下来通过这个契机犹如洪水决堤一样,从地方杀入中央,到了中央任职可以有着更好的前途了。 “恭喜武长史,恭喜荆参军啊!”大家纷纷的恭贺说道。 武士彟没有多废话,直接说:“荆谋言,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益州大都督府这些日子以来的功绩。” 荆谋言拿起了汇报资料,主动说:“我们益州大都督府下辖各州县,已经开始了各种道路的修建,益州投资银行已经开始迅速的投资,各种道路房屋纷纷被修建。我们把这些土木工程外包出去,为了我们官府节省了数以千计的管理之人,每年节省了无数财富,避免了一大群冗官冗员的困扰。” “并且这些土木攻城,带动了数万百姓的就业,尤其是那些刚刚从下面农村进入城市,那些年龄偏大,没有读过书的人,更是通过这个土木劳作获得了收益。在这个城市里面参加各种土木工程的劳作,一个月的收入都比得上在村子里面半年了。这些土木工程为了我们巴蜀创造了数万个就业的岗位,甚至引起了外地前来‘闯巴蜀’的热潮。周围的人口被大量吸收进来,这里不缺乏任何发展的机会。” 那些各级官员也都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土木工程修建了之后,今后对于发展的带动有着惊人的作用。现在每次修通一条道路,那道路的收费和商业税都是纷纷的上涨。各州县的官员都希望道路能够尽快修建到自己这里,这样他们也都可以跟着收取商业税,现在巴蜀也都没有人会认为大兴土木实在害民了,反而是在赚大钱。 不但带动了数万个就业岗位,周围的各种人口前往巴蜀,这些人口多半会留下来落户的。巴蜀的机会太多了,哪怕是从事土木工程的修建,那也要比起过去务农强多了。干活一个月收入都顶的上过去种田半年,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 “当然,我们之所以敢如此大兴土木,那是因为我们的粮食产量节节攀升。自从采用了大农业之后,我们巴蜀和商人结合,商人大量出资,采用了先进的农具,优秀的管理分工,再加上合适的分配方法,让粮食的产量和耕种面积都开始迅速攀升。各种优秀的农业技术得到了推广,不光是从亩产,还是从耕种的面积,都统统翻倍。我们巴蜀现在的粮食,已经是到了谷贱伤农的情况。完全可以供养大量脱离农业生产的人口,让他们收益更高。” “并且也都可以维护粮食价格,避免了粮食价格下跌太快,谷贱伤农。农副产品也是价格节节攀升,不过目前的攀升只是暂时的,因为已经有不少商人看到了这里面的商机,从种植粮食开始计划种植别的农副产品,蔬菜瓜果等等,这些都是迎合了百姓在吃饱之后,也要跟着吃好的需求。” “各种饲养动物,肉猪肉鸡等等也是开始有人投资,在座的诸位那些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也不想多管,只要你们别过分了就行。” 荆谋言再次警告了他们一下,这帮官员背后哪一个不是扶持了一些代言人,负责去经营商业。这个巴蜀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好机会,这些官员不会不去偷腥。荆谋言知道如果彻底不让他们去抓住机会赚些钱,那他们也都没有办事的动力。荆谋言只要他们不主动利用权力去打击竞争对手,那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们不直接从官府的钱里面贪污和接受商人的直接行贿,那荆谋言也都不会多管那么多了。今后商业发展,刚开始都是离不开官商勾结,只要不过分荆谋言还是可以当做无视。 “荆参军放心,我们一定会约束人,不让他们过分了!”那些中低级官员赶紧说。 荆谋言把报表翻页,然后说:“除了这些,我们巴蜀还有教育。我们巴蜀已经保证了义务教育。其中男性入学率已经达到了七成以上,女孩子入学率达到了四成。关于入学率这一点,接下来你们还是要抓一抓。” 荆谋言对于义务教育这方面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其中男性入学率算是达到了荆谋言要求的及格线,七成入学率已经是可以算是合格了。当然这个也只是男孩,至于女孩子的入学率,这个荆谋言也不好明确严格要求。因为在唐朝哪怕是号称妇女地位比较高,可是那也是有资源优先给男孩的。普通女孩子还是有不少的劣势,因为哪怕女孩子读书之后,那些商人也都不一定希望雇佣女孩子。女孩子毕业之后能够胜任的工作也不多,所以女孩子的入学率还是非常偏低的。这个还是建立在荆谋言一系列政策刺激之下才有的结果,如果没有相应的政策,让巴蜀富裕起来,那恐怕女孩子的入学率一cd没有。 “我们巴蜀的义务教育的质量,同样良莠不齐。完全依赖于商人的投资,这个商人的投资有些好,有些差,这个也是良莠不齐的。所以接下来我们还是要逐步推广官府官办的学校,这个商办学校只是出于不得已的选择,以后将会淘汰一大批质量不太好的商办学校。当然,目前还不是时候,这些事情就等到我跟武长史走了之后,各位多多努力了。” 功曹参军立刻保证说:“武长史,荆参军,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抓好这个事情的。义务教育是我们的根基之一,我们不能轻易放弃。目前虽然教学质量良莠不齐,可是也算是有了好的开头。接下来我们一定开始严抓教学质量,避免误人子弟。” 荆谋言点头了,这个一年时间还是太着急了,教学质量肯定不可能跟得上。各种不同的学校教学质量差距不小,依赖于商人的投资,还有商人是否大方和有长远规划了。大方的商人和有长远规划的商人也许教学质量比较高,可是那些小气的商人,或者是有些鼠目寸光的商人,干脆刻意节省投资,这样教学质量也不行。 可是万事开头难,只要开头了之后,那可以逐步完善,这个接下来只要逐步严抓质量,淘汰那些质量差的学校,那也是可以让更多的学生受益。 “我希望在三年之后,巴蜀的入学率男生能够达到九成,女生能够达到六成,希望你们能够做到。”荆谋言最后在义务教育方面下达了一个计划。 荆谋言再次翻页,说:“人口,我们这一年以来,巴蜀的人口直接增长了五成。因为采用了我所总结的《赤脚医生手册》,这个手册让百姓可以自己解决很多常见病,哪怕不能够解决,那也可以很多缓解。让我们巴蜀的人口少死亡了上万人,再加上每一个州县根据情况,建立了妇幼医院,凡是临近生产的妇女还有幼儿都可以集中起来在官府指派的医生那里进行准备生产。本来产妇生产死亡的概率十分之一,现在一百例产妇里面也都没有一个死亡的,并且幼儿刚出生的夭折的概率也都大为降低。人口等于是事实上增加了十万人以上,这个还是新增人口,还不是从外面州县过来的人口。” 当荆谋言说到了这个,在场上所有人都肃然起敬。因为荆谋言那个《赤脚医生手册》让很多普通粗铜文墨的人都可以胜任一个医生的职责,可以说是救活了很多人,少死了上万人这个绝不是随便说说。古代一旦有病,那几乎是死亡率很高。有了《赤脚医生手册》之后那绝大部分普通病痛都可以得到最有效的治疗和缓解,这个间接救活了很多人,绝不是吹的。 至于那个把产妇集中起来护理,更是把有限的医疗资源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使用,官府只是花费了相对极少的代价,就让产妇生产的死亡率从十分之一降低到了百分之一以下,这个等于是救活了很多产妇,至于婴幼儿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护理,避免了更多刚出生就夭折。 在古代妇女生育可是鬼门关一般,死亡率十分之一也是有的。意味着十个产妇就有一个要难产而死,如果多生育几次。十分之一的死亡率,如果多生育几次恐怕就是要丢命了。荆谋言这个把有效的医疗资源集中使用,避免了一家一户承担过度的医疗费用,这样让生育产妇死亡率降低十倍以上,那产妇更敢生,更愿意生育,对于未来人口长远发展有着巨大的好处。 “荆参军这可是恩泽遍布天下,泽被苍生啊!“立刻有人称赞说。 所有人纷纷赞同,这个救了这么多人的命,这份功德这份功劳,比起前面所谓的经济发展还有义务教育都不差了。甚至在绝大部分人眼里这个救了数万条生命的功劳,比起任何功劳都要大,在场的各位都是统计过了,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功劳多么巨大,多么的重要。尤其是产妇更敢生育,今后巴蜀甚至整个大唐的人口增加将会呈现几何倍数上升。百姓的生育热情提高,人口增长速度必然会跟着迅速增加。降低产妇生育风险,那是解决百姓生育问题的最重要一环。荆谋言做到了,那这样可是真正的功劳,没有人能反驳的功劳。 “好了,关于最后这一点,那也就是我们巴蜀对于基层的控制,提高了很多。我们不但打击了道门,佛门,甚至打击了各种基层的那些宗族势力,打击了那些基层的乡绅恶霸。这样给百姓减轻了负担,那我们官府对于基层的控制力度大为增加,今后我们实行任何一项政策,都可以避免各种打折扣的执行,让百姓真正的享受到变革的好处。而不是让那些基层的宗族势力还有乡绅恶霸等等窃取了变革的好处,然后还把罪恶推给了我们官府。” “只有这样,我们才是真正的让万民享受到福利。接下来大家只要萧规曹随,不用多做更改,那也都可以获得不少的成绩。而我跟武长史即将到吏部任职,我们一切都是看着你们的,所以你们给我看着办。” 荆谋言这个最后的“威胁”,摆明了是告诉他们他和武士彟将来可是要在吏部任职,可是掌握着考核大权的,如果他们不懂得“萧规曹随”,那别怪荆谋言和武士彟在吏部的刀子落下来,让他们前途尽毁了。 那些巴蜀的官员听了这话立刻明白荆谋言和武士彟虽然离开巴蜀,可是对于他们的影响不但没有降低,反而实在增加了。毕竟掌握了吏部,那是掌握了官员的前途,谁不害怕?谁不害怕吏部的官员,他们可是决定了你的前途,如果不怕才是怪事。如果他们在武士彟和荆谋言走了之后乱来,那武士彟和荆谋言可是要收拾他们了。 “好了,我们这次巴蜀的变革,也是硕果累累。至于能否真正的摘取这个硕果,还是要看在座诸位是否能继续延续,继续努力了。我言尽于此,大家各自准备吧!”荆谋言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莫让天下人负我 “门下,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士彟……迁吏部尚书。” “门下,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荆谋言……迁吏部考功员外郎。” “臣谢皇上!”荆谋言和武士彟正式接诏。 荆谋言和武士彟的调令已经下达,这份调令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内容了,可是在官场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正式命令没有下达,可是各种暗中的消息都已经传播出去了。这份命令其实早在路上的时候,荆谋言和武士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交代了他们离开了之后应该怎么办,一切走了之后的事情也都准备好了,就等到了这份命令过来了。 “夫人,女儿,我们走吧!”武士彟带着夫人和两个女儿走了。 至于荆谋言也都主动说:“奇秀,我们走吧,准备前往长安!” 李奇秀抱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准备上了马车。 “米丽古丽小姐,你跟奇秀坐一车好了?”荆谋言问道。 粟特美女保镖米丽古丽深深的看了荆谋言一眼,让荆谋言感觉有些不自在,心里有些发虚。荆谋言的想法其实也就是希望让米丽古丽跟李奇秀一起,这样不但可以适应生活,并且让李奇秀来开口。李奇秀可是允许了荆谋言去泡这个米丽古丽,可是荆谋言虽然心动,可是却不好开口。所以不如干脆让李奇秀进行几分“预热”,这样也是有好处的。 可是荆谋言并不清楚,米丽古丽早就知道荆谋言和李奇秀的计划,不过是装作不知道好。当然这个也是米丽古丽对于荆谋言有几分好感,所以没有揭破。 “好的!”米丽古丽没有拒绝。 至于荆谋言还有武士彟,却选择了乘坐一车,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带着女儿在后面,另外乘坐一车。 “父亲,荆参军,我要跟你们一起!”武士彟次女说道。 “武尚书,让她一起来吧!”荆谋言微笑说。 当马车开动的时候,武士彟发出了感慨:“这一年以来,是我人生数十年,最精彩的一年啊!过去数十年人生,都没有这一年精彩。巴蜀数十万百姓,因为我们的努力,日子越过越好。我过去做梦都想不到,百姓的日子会有如此的好,这个是想不到啊!” 荆谋言并没有在意,只是说:“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这个毋庸置疑。” 武士彟次女却有些意外的问道:“当年传说上古圣人治世,圣人离去之时,万民都会过来迎送。可是为何现在父亲和荆参军走了,却没有百姓过来迎送呢?难道,荆参军和父亲给百姓的,还不多吗?” 荆谋言摸了摸武士彟次女的脑袋,说:“武小姐,万民不会记得我们的好的。人类是最容易健忘的,很多人都是只是记得别人对他的不好,可是却很少会记得他们的好。绝大部分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反而是对他有仇的会记忆深刻。我们给了万民这么多,可是他们却未必会这么想。也许刚开始会一时激动感激,可是过些日子很快就会忘记了。生米恩斗米仇,现在我想还有几个百姓真正的知道,是我们的政策给他们带来的这么好的生活呢?” 武士彟次女也是一阵无语,旁边的武士彟也是一阵无奈,武士彟毕竟见过的多了去了,自然知道这一点。虽然荆谋言和武士彟颁布了政策,让巴蜀百姓日子迅速飞速提升。不过必然会让百姓陷入生米恩斗米仇的境地,不会有几个百姓记得他们的,也许只有官场里面的人才会记得,可是普通百姓反而不会。 “当年商鞅变法,变法成功之后,秦王车裂处死了商鞅。可是当年那些靠着商鞅的军功爵制升迁上来的寒门新贵,他们却一个个都没有为商鞅求情,坐看商鞅被车裂。他们都不认为是商鞅在帮助他们,所以这个足以说明人类天性绝大部分都是忘恩负义。我们给了百姓这么多,他们反而会忘记我们,这个是注定的。” 荆谋言丝毫没有顾忌说什么百姓会忘记他们,因为经济发展越快,人类越是容易忘记。这个也许是每一个发动变革的人的结果,他们一方面打击了那些过去的既得利益者,过去的既得利益者会恨死他们。而因此获益的百姓,并不会感激他们,如果百姓只是放松了下一些,也许还会感激他们。可如果百姓获得太多的好处,他们反而会一定程度上忘恩负义,不记得自己过去的日子了。 武士彟点头说:“是啊,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当年我到处走街串巷卖豆腐,我当年的想法也就是希望能勉强活下去,甚至能找到一个大的主顾,能够跟我买很多豆腐。可是后来我卖豆腐赚了钱,就想要有更多钱,我就去经营木材。经营木材发家之后,我却发现在这个天下,商人哪怕再有钱,那在官府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尤其是当年还是天下颇为动荡,早就已经不安了。手里有兵权的,更是强横。我那个时候干脆舍弃了不少财富,去鹰扬府担任一个小小的,兵不过数十人的队正。之后这才遇到了当年太上皇,也幸好我跟****经有过不少的私人交情,这才让我跟着太上皇一路走来,走到了今天。” “可是当我位列开国功臣,我却想着能够当封疆大吏甚至是成为部堂。一路走来,我发现我的胃口越来越大,从一个小小的豆腐小贩,到现在位列部堂也都未必能满足。现在回首之后,真是令人唏嘘。我是如此,绝大部分百姓也必然是如此。我当年也是万民之一,可想而知百姓会如何?我们给了他们财富,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他们必然会希望获得更多。” 武士彟次女突然一阵悲剧的说:“是不是你们让他们致富了,他们的胃口将会更大很多?” 荆谋言点头说:“是的,巴蜀百姓接下来的胃口,一定会越来越大。人心欲壑难填,今年报名参加科举的人,都不下于数万,这些至少九cd是巴蜀的人。可想而知绝大部分百姓在吃饱之后,就想要有权力,想要当官了。这个也就是人心欲壑难填,再过几年,百姓不但不会称赞我们,反而会痛恨我们做的太少了。” 武士彟和他的次女也是默默无言,这次他们这次他们可真的是有几分作法自毙的可能。发展越快,人的胃口必然会跟着迅速增大,增大也都越快。发展一旦过快,现在后果来了,百姓的胃口迅速增加,恐怕绝大部分人已经不满足于过去的那种吃饱就好的生活,他们想要都一定更多更多,一旦武士彟和荆谋言没有能继续满足,这个必然会反而怨恨上了武士彟和荆谋言。 “武尚书,你是不是有些担心了?”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也是担忧,如果这么下去,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在哪?他们这么做的意义还有什么意思,做得越多,最后必然会失去民心。给百姓越多,百姓发展越快,那失去民心必然会越多。这个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百姓日子越来越好,索要的一定会越来越多。这样如果一旦他们不能满足,最后被骂的反而是他们。 “最好的治理办法,也就是让让百姓一直受穷。如果百姓一直受穷,没有机会读书,没有机会当官,学习不到新知识,他们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浑浑噩噩,然后日子过得恨艰苦。到时候我们随便给一点小恩小惠,他们也都会感激不尽,对于我们的小恩小惠感觉是天大的恩情。官府这样统治,才能够长治久安。”荆谋言说。 武士彟嘴角抽了抽,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荆谋言这个统治方法最好。百姓如果一直受穷,那自然没有机会读书和外出去开阔眼界。没有读书和外出开阔眼界,那他们也就没有更大的欲望,没有更大的野心。甘愿就这么务农一辈子,然后等到官府增税,最后官府在适当减税,百姓也都会感恩戴德,丝毫不认为是官府的错。 武士彟次女很快也是无奈的说:“父亲,荆参军,也就是这样了。如果官府一直都是做坏事,一直都是盘剥百姓,突然有一天盘剥少了,那百姓必然会感恩戴德。可是官府如果给了百姓太多太多,可是有朝一日官府给的跟不上百姓的所求,那百姓必然会仇恨官府。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给巴蜀百姓的不少,最后父亲和荆参军恐怕未必能跟得上百姓的所求。” 看着武士彟如此担忧,荆谋言却反而说:“武尚书,你担心了吗?你胆怯了吗?我这么说,我并非是失去了勇气,而是我希望告诉武尚书您,今后我们的变革,一直都是在路上。我们只有拼了命的变革,这样才能够让我们真正的成就大业。武尚书,浑浑噩噩混日子也是一生,拼了命努力,那也是一生。您到了今天这个地位,你大可随便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反正开国功臣的身份,足以保证你这辈子无忧。可是今后天下一切未改,天下还是那个天下,你在这个天下的意义,在于何方?” “当年桓温都知道,生不能流芳百世,那死也要遗臭万年。我们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而且我来到了这个大唐,那我也就不甘心就这么浑浑噩噩混日子一辈子,这个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彻底名动天下,改造这个天下。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那足以让我青史留名。哪怕不能流芳百世,那也要遗臭万年为好!” 武士彟次女看着荆谋言这个野心勃勃的话,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紧张。这个荆谋言可不管什么规则,他这一个完全是哟啊打破规则,打破过去旧有的条条框框,丝毫不顾及任何过去的规则。只要能实现自己的想法,实现自己的理想,荆谋言可以不择手段。这个绝对是一代枭雄,不遵守任何的道德,只要有利于实现自己的理想,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荆谋言可以跟魔鬼合作。 不讲究道德,不讲究任何的仁义,只要为了长远的理想,那甚至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一代枭雄,如果进入了长安,不知道会卷起多大的浪潮!”武士彟次女心里也是颇有些担忧。 不过另一方面,武士彟次女对于荆谋言这样的枭雄,心里也是感觉一阵迷醉。这样有野心的男人,这样一代枭雄,让武士彟次女非常的赞赏,甚至有几分的……爱慕? 武士彟接着问:“如果天下都反对我们呢?” “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荆谋言不客气的回答。 武士彟次女赶紧说:“父亲,荆参军说得对,我们也都无法回头了。既然如此,那谁敢挡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父亲,这次我们去长安,我们必须要有这颗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决心。长安可是天下核心,到处都是士族官员。如果没有狠辣手段,没有一颗决心,那我们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如果父亲不能下决心,不能有一颗狠辣的心,那我们武家,都要有灭门之祸啊!只有比你的敌人更狠辣,比你的敌人更血腥,这样才能真正的实现大业!” 武士彟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自己这个女儿,这个女儿才不过是五六岁,可是居然都说出这样的话。 “真是绝配,怎么我的属下,和我的女儿,竟然都是这样的人?荆谋言,我算是被你绑架了,今后我们算是一体的了。现在整个天下谁不知道,我们是一体的?我的女儿也都被你拐带坏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既然如此,天下人谁敢反对,那我们也就只能够用狠辣手段应对,只有用更血腥的手段来应对了。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武士彟同样抓紧了拳头。 武士彟眼里同样充满了嗜血的红光,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回头。这次到了长安,那可是犹如到了狼窝里面,如果没有比这群“恶狼”更嗜血的狠辣手段,那他们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武尚书,我们到了长安之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敢挡我们的路,我们就收拾他们!”荆谋言抓紧了武士彟的手,主动恶狠狠的说。 第一百三十章 入长安 贞观二年初春,长安城外面迎来了一群马车。这些马车也就是从巴蜀来到了长安的荆谋言和武士彟,他们拖家带口各种的东西,终于在将近一个月的跋涉中来到了长安。这次荆谋言来到了长安,那可是要开辟新战场了,这次真正的是要到了大唐的中枢,在这群恶狼的环视之下,要做出一番业绩。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白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水鸥。笑指渭水桥畔,几人从此到瀛洲!”荆谋言高声朗读了一首诗。 武士彟好奇的问:“没有想到,荆参军你还有作诗的天赋?怎么之前在巴蜀,没有听说你去诗呢?” 荆谋言回答:“诗词,乃是小道而已,当不得大雅之堂。治国,为万民谋福,才是真正的大道。” 武士彟次女问道:“荆参军,为什么你在这里作这首诗?” 荆谋言摇头说:“这首是不是我做的,是我修改了一个人的名作,那个人名为李鸿章。” “李鸿章?我没有听说过!”武士彟次女回答。 荆谋言接着说:“这首诗今天我改了一些,名为入长安。我们走吧!” 荆谋言跟着武士彟乘车走入了长安,武士彟身为朝廷的三品大员,并且还是吏部尚书这样的重要职位,在长安已经有了自己的官邸。这个官邸是官府配有的,凡是进入了长安任职的高级官员都可以有这么一个特权,并且位置还不错,也就是住在内城了。荆谋言直接跟着武士彟来到了武士彟的官邸。 武士彟直接邀请说:“你今后也就住在我家好了,你的六品官身份,在长安也都弄不到什么好宅子。而且住在一起,如果分居两地,那有什么事情也都不好商量。你也就住在我家,反正我们三品尚书的官邸不小,多住一些人无所谓,倒也是热闹。” 荆谋言反而玩笑的说:“我以什么身份住您这里?客人?可是哪里有长期住一起的客人?难不成,让我入赘你武家?” 武士彟无所谓的说:“你看得上我的哪一个女儿,你就娶了好了。” 武士彟次女小脸一红,说:“父亲,我才六岁,你怎么这么说?” “哈哈哈哈……”荆谋言和武士彟没心没肺的笑了。 可是李奇秀却担忧的说:“夫君,如此做不好吧?如果传出去,你可不就是要入赘了?这样您好歹也是朝廷六品,如此做传出去不好听!” “哈哈哈哈,奇秀,你也有这样的俗人之见?我和武尚书所做的一切,哪一个不是反世俗的?武尚书何时把我当做赘婿,我也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做赘婿,别人要说就说吧,让他说吧。我们脸皮厚,不怕!反正我们挨骂也都够多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何况武尚书说的不错,如果分居两地,有什么重要事情无法及时商量,这样也不合适。”荆谋言摇头说。 武士彟这个建议倒也是让荆谋言认可,因为以目前的情况,如果荆谋言跟武士彟分居两地,一旦有了什么重要事情,肯定不好商量了。有些时候时间是最宝贵的,能及时商量做出应对,这样说不定能够改变历史进程。所以荆谋言不会排斥这个做法,反而赞同了武士彟这个做法,打算跟武士彟一家居住在一起。 至于说什么名声,这个荆谋言不在意了。反正这个世界上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至于说什么被骂做赘婿,这个也不是什么问题。荆谋言知道武士彟并不会真的把他当做“赘婿”,自己也不会真的认为自己也就是赘婿,那别人说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荆谋言和武士彟要做的这一切,也都是离经叛道的,自然不在意了。 荆谋言跟武士彟安顿好了,这样算是没有大问题。在这个长安,哪怕士族实力再高,那也不可能真正的随便下黑手。政治上的东西刺杀是没有用处的,所以荆谋言最不怕的是政治暗杀。如果政治暗杀有用,那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高官能活超过三天。士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采用暗杀的手段,这点荆谋言非常放心。 另一头,房玄龄接到了关于武士彟来到了长安的汇报。 “房仆射,武士彟跟荆谋言来到了长安。他们已经住下来了,我们是不是要……”有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房玄龄立刻骂道:“蠢货,如果武士彟跟荆谋言出了什么事情,那谁都好会知道是我做的。别说不留下证据,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何况,杀了武士彟跟荆谋言也没有用,他们背后可是巴蜀,可是巴蜀啊!武士彟跟荆谋言已经把巴蜀弄得铁板一块,甚至已经不单纯是一个官,更是一方力量。武士彟和荆谋言的靠山是皇帝,皇帝随时可以从巴蜀那里找到取代武士彟和荆谋言的人,我们杀了他不过是斩草,可是根子没有除掉,那一切没有用。” 房玄龄看着荆谋言抄袭李鸿章那首诗,然后也是有几分赞叹说:“没有想到这个荆谋言居然还有如此诗才,居然能够作诗?这首入长安,真的是向我们宣战的檄文啊!我在这首诗里面,看到了野心,看到了真正的野心。几人从此到瀛洲?到瀛洲?到瀛洲?你也想要到瀛洲,想要踩着老夫的脑袋上去吗?” 房玄龄看到了最后那个“到瀛洲”几个字,想起了几年之前,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开了文学馆。那个文学馆招募了不少的有文采的人,这个文学馆有十八学士,十八学士都是有才华的人。其中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就是当年的十八学士其中的两个。十八学士里面有像是房玄龄杜如晦这样不但精通文采,也精通政治军事谋略的治国人才。同样有虞世南这样擅长书法的名士,别的陆德明,孔颖达等等擅长经学的人才也有不少。 十八学士可是当年李世民最重要的核心骨干,是李世民的智脑。李世民当了皇帝之后那些人才,很多都是从十八学士里面出身的,很多高官也是李世民幕府里面的人才。这些幕府的人才,构成了李世民执政之后的重要骨干班底。 在当年李世民招募十八学士的时候,很多人都把那些能够进入李世民幕府里面的人称作“登瀛洲”,表达了对于这些人的羡慕。可是荆谋言这个时候创作了这首诗,摆明了是要说明他是来跟房玄龄他们这些李世民幕府的人才去抢饭吃的,他也想要“登瀛洲”啊! “这个是对于我们的宣战檄文呢!”房玄龄心里想。 当年李鸿章的那首《入都》,关于“登瀛洲”那句并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只是单纯的借代而已。可是诗句这种东西也要分时代和情景,如果是荆谋言这么弄,那可是等同于向那些李世民的老臣子“宣战”,表明了要抢饭碗,也要来“登瀛洲”了。这个背后的含义,那可是不一般了。 “荆谋言,武士彟,来日方长。之前你们在巴蜀,我没有办法把你们怎么样,可是现在你来长安,那可是真正的进入了我们的地方,你们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单打独斗了。你们巴蜀的势力虽然能够支持,可是并不能帮你们如何,毕竟太远了。现在来到了我们的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房玄龄想。 房玄龄对仆人说:“去,把这份荆谋言的《入长安》贴在家里,我要每天拜读。” 太极宫,李世民同样接到了相关的内容。 “这个诗,倒也是有些意思啊!”李世民微笑说。 长孙皇后看着荆谋言这首《入长安》,然后说:“世民,这个荆谋言可是在向你表示忠心呢!他表明要登瀛洲,这个不就是在向您表示忠心,希望获得您的重用吗?” 李世民点头认可了长孙皇后的说法,身处于不同角度,看问题的结果也是不同的。房玄龄认为这首诗是向他宣战的“檄文”,可是站在李世民的角度,这首诗就是荆谋言在红果果的表达忠心,表达希望被李世民重用的想法。站在李世民的角度,这个荆谋言是在用这首诗表达了自己希望能像是那些先一步“登瀛洲”的前辈那样,能获得皇帝的重用,同样能够“登瀛洲”,成为国家栋梁。 “这个荆谋言,我也是想要见见他了,这个倒也是有几分意思!在巴蜀,真正作为核心的,不是武士彟,而是荆谋言啊!当年李孝常怎么不能知人善任,反而是在武士彟手下得到了信任,这才有了今天。不过现在来到了长安,那也算是能够见见他了。”李世民说。 李世民也都没有见过荆谋言,之前只是在各种奏章上见过荆谋言的字迹,可是具体真人也都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古代没有照片,光是靠着人形容容貌,这个肯定是很难有一个真正的印象。现在荆谋言来到了长安,李世民却有些希望见见他。 长孙皇后很快就说:“世民,交给妾身好了,妾身一定会帮你安排好的。有些事情,世民你不方便出面,那让妾身去好了。” 李世民回答:“观音婢,有劳了!” “世民不用多说,妾身是您的妻子,自然要为您分忧。” 长孙皇后很快派出人手,来到了武士彟这里。 “武尚书,荆参军,皇后希望宴请武尚书,还有荆员外,还有几位内眷。请随我入宫!” 武士彟赶紧问道:“是皇上要召见吗?” 宫里面的宦官回答:“不,是皇后出面宴请,不是皇上召见。这次只是家宴,并不是皇上正式召见,所以武尚书荆员外放宽心。” 荆谋言对宫里面的宦官说:“好的,你回去通知皇后,我们马上就去。” 宦官很快回去复命。 “武尚书,看来皇上还是非常的看中我们,居然让皇后出面宴请?这次虽然是皇后出面,可是却其实多半是皇上的意思。如果没有皇上的授意,皇后是不可能宴请的。如果皇上以他的身份来宴请,那可是带有很浓重的政治意味。可是由皇后里啊宴请,那这样政治意味就淡了很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荆谋言说。 武士彟次女吐槽说:“这个不是掩耳盗铃吗?” 荆谋言抱起了武士彟的次女,回答:“当然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哪一个不是掩耳盗铃?掩耳盗铃,那也是一门艺术啊!能掩耳盗铃,那也是非常厉害的能耐,所以不要小看了这个掩耳盗铃啊!” 武士彟和荆谋言他们一家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草草的准备,然后踏上了入宫的道路。不过他们因为并不是皇帝正式召见,所以并没有走太极宫的正门朱雀门,而是走了太极宫的后门玄武门。 武士彟跟荆谋言他们从玄武门走到了太极宫的后宫,然后检验了身上是否有利器之后,就可以走了进去。唐朝时期宫禁并不是绝对严格,只要得到了皇帝的允许,外臣进入后宫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荆谋言他们来到了唐朝后宫的花园,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直接在这里宴请他们。 荆谋言走入了花园,很快看到了一群人众星捧月的围绕着一个青年男子。荆谋言很快就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了,因为在这个大唐帝国,能有如此地位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 “李世民!”荆谋言下意识脱口而出。 当荆谋言这话脱口而出,别的人都纷纷的转头注意过来了。武士彟,李奇秀,甚至很多人看向了荆谋言,都一阵阵的担忧的目光,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感觉到了恐惧。 “大胆,你居然敢如此直呼皇上的姓名?皇上的名讳,可是你能称呼的?”有宦官直接怒斥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跟皇帝拼酒 荆谋言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那也就是在古代直接称呼皇帝的名讳,这个可是犯大忌的事情。在古代皇帝的名字可是要被避讳的,这种例子简直是数不胜数,比如说本来是民部,后来也是因为李世民的名字,被改名为户部,从此一千多年都没有变化。 而皇帝的名字,民间任何人都不能再次重复使用,书面书写也要避讳,不然将会被大小不一的惩罚。可是荆谋言却主动的称呼皇帝的名讳,甚至还是直接在他面前称呼,这个明显是犯忌讳了,不给皇帝脸面了。 不过他们并不清楚,荆谋言眼里并没有任何皇帝的想法,他在后世已经形成了习惯了,自然脱口而出。 现场诡异的平静,大家都希望看看荆谋言怎么应对这个局面,甚至李世民好像并没有愤怒,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荆谋言怎么回答。 荆谋言看到了这个局面,脑子急速运转,思考着怎么应对。 半分钟之内,荆谋言很快想到了办法。 “皇上,我认为名字不就是人称呼的吗?如果连称呼名讳都不行,那何必要起名呢?人之父母之所以起名,不就是要被人用来称呼。如果为了一个身份,反而放弃了名讳,那岂不是在本末倒置?”荆谋言主动说。 可是李世民旁边的宦官依然怒斥说:“你好大的胆子,哪怕皇上有名讳,那也不是你能随便称呼的。皇上名讳何等神圣,你身为臣子,居然敢如此直呼?” 荆谋言依然主动回答:“皇上也是人,不是神,为什么不能直呼?何况皇上的名讳有什么见不得人吗?皇上名为‘世民’,乃是为了济世安民,这个不但不是无法说出口,反而代表着崇高理想,是为了天下万民的崇高理想,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所以,我称呼皇上的名讳,那又如何?” 李世民身边的宦官依然打算训斥,可是李世民却摆了摆手,让旁边的宦官不要多说什么了。 “朕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称呼的,荆谋言说的不错,起名也就是给人称呼的,没有必要弄得如此复杂。朕也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没有必要如此。何况这里并非是朝堂,这次只是皇后的一个家宴,没有必要如此复杂的。”李世民主动说。 李世民这话,让很多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荆谋言这一关果然是过去了。 至于武士彟,脑门也都是冷汗,刚才他差点以为荆谋言这一关过不去了。尤其是荆谋言直呼李世民的名字之后,不但没有马上请求李世民宽恕,反而直接说什么名字就是用来称呼的,这样的行为完全是硬顶着。武士彟差点以为荆谋言就要完了,可是李世民的反应出乎意料,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好像是原谅了荆谋言。 长孙皇后跟李世民配合了很多年,很快赶紧主动接上:‘武尚书,杨姐姐,荆参军,李小姐,入席吧!“ 武士彟跟荆谋言主动入席了,虽然这次名义上是“家宴”,可是一些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古代的席位并非是后世那种圆桌为主,而是两条线,面对面的。武士彟坐在李世民旁边,至于对面正好是自己的妻子杨氏,杨氏旁边就是长孙皇后。其次是荆谋言,荆谋言对面是自己的妻子李奇秀。 长孙皇后很快发现了李奇秀的一些异常,主动问道:”奇秀妹妹,你这个是为何?你好像非常害怕?” 李奇秀脸色还是非常的害怕,而长孙皇后还是非常敏感的,赶紧说:“奇秀妹妹,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是李孝常的女儿,而李孝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了。你现在只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好好的做好荆谋言的贤内助,皇上不会继续苛责你的。” 李世民赶紧说:“李小姐,你不用担心,李孝常谋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朕既然已经把你赐婚给了荆谋言,那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李奇秀这才脸色宽心了不少,荆谋言赶紧主动出列,说:“臣代替夫人多谢皇上,皇后!” 荆谋言拿起了酒杯,说:“臣主动敬皇上,皇后一杯,表示感激!今天臣也就跟皇上,不醉不归!” 荆谋言这话,让大家再次尴尬万分。荆谋言居然敢跟皇帝说什么“不醉不归”,这样明显是在跟皇帝称兄道弟,好像是跟皇帝在这里称兄道弟的拼酒。敢跟皇帝拼酒,胆子太肥了吧? 不少人依然紧张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刚开始果然一愣,可是很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主动说:“荆谋言,好,我今天就跟你不醉不归,上来吧! 荆谋言拿起了酒杯,主动跟李世民碰杯,然后两人喝了这杯酒。荆谋言跟李世民喝了这个酒水,直接喝了一大杯。 “荆谋言,果然海量啊!喝了这么一大烈酒,居然都没有任何脸红?这么烈的酒,哪怕是一般人也都必然会有所眩晕,你居然一点都没有事情?”李世民颇为好奇的问道。 荆谋言赶紧吹嘘说:“我从小走南闯北,喝过不少酒,早就适应了。” 荆谋言当年在基层跟各种基层干部交流,在基层官场,经常存在各种酒席拼酒的情况。在基层官场作风粗暴,基层工作难做,甚至外来的客人也都要融入当地的基层官场,自然要拼酒了。荆谋言经常跟不少基层干部拼酒,再加上后世都是高度酒,早就锻炼出来了一个好酒量。何况荆谋言是肉身直接穿越,自然把这个酒量带来了。 至于古代的这些高度酒,比起后世那些高度酒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荆谋言喝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既然如此,就如你所说的,今天朕跟你不醉不归!”李世民说。 荆谋言拿起了酒杯,主动说:”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干!“ 荆谋言主动拿起了酒杯,跟李世民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完全是好像旁若无人一样。 荆谋言跟李世民这一幕,彻彻底底的让旁边的人惊掉了下巴,甚至包括李世民的枕边人长孙皇后,那也是一脸的懵逼。武士彟更是脸色无语,甚至周围的宦官宫女,也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居然跟臣子拼酒,像是江湖老大那样,喊着什么不醉不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拼酒,旁若无人一般。 “天啊?父皇怎么这样?”不过是八岁的长乐公主李丽质惊呼。 旁边的武士彟次女也都说:“丽质姐姐,皇帝一直都是这样吗?” 李丽质摇头说:“不,父皇平时不是这样的,哪怕是个人宴请,那也都没有这么样过。这位荆谋言胆子可真是太大了,居然敢主动邀请父皇拼酒,真是胆子太大了。” 李丽质一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父皇居然跟一个臣子在这里拼酒,这个是她第一次见到,所以真的是让她这个女儿也是大跌眼镜。 在场所有人,都顿时停下了吃饭和酒杯,就看着荆谋言跟李世民拼酒。 “皇上,这个酒不怎么样?不够,换一些好的!”荆谋言旁若无人,直接对于李世民的御酒开始嫌弃了。 李世民好像也是非常高兴,直接说:”来人,去换酒。去把西域送来的葡萄陈酿拿来,朕今天跟荆谋言不醉不归!“ 旁边的宦官赶紧说:”皇上,这个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名贵无比,皇上是否要现在就喝?“ 旁边的宦官明显是在暗示李世民,这么名贵的好酒,用来招待一个六品小官,是否值得。 “啪!”李世民拍桌子,骂道:“怎么?朕让你去你就去,身为内侍,居然连朕的话都敢不听了?朕要做什么事情,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活得不耐烦了?赶紧给朕去拿酒!” 旁边的宦官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急速的去皇宫的酒窖去拿酒。 “这个是怎么了?皇上居然跟一个六品小官拼酒,这个传出去可是古今奇闻,这个真的是太奇怪了?这个荆谋言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让皇上如此优待?”宦官心里犯嘀咕。 在场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荆谋言居然敢直接跟皇帝拼酒,而皇帝好像也是直接接受了,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直接放下了身份,跟一个臣子拼酒了。 ”皇上怎么了?怎么跟我之前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武士彟心里也是犯嘀咕。 武士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李世民,武士彟之前也是见过李世民的,那个时候李世民还是秦王,可是那个时候李世民的王者风度已经开始显现,让人感觉不怒自威。可是现在的李世民,怎么那么像是一个江湖混混,居然跟着荆谋言在这里勾肩搭背的拼酒,甚至是说出什么“不醉不归”的话。 这话怎么一副江湖混混的作风,这样简直是让人不知所谓。别说武士彟不知所措,甚至是哪怕跟着李世民多年的长孙皇后,俨然也是不知所措了。 “世民……”长孙皇后小心的拉了拉李世民的衣袖。 长孙皇后希望提醒李世民,让李世民注意一下皇帝的仪态,不要这么失态了。这样传出去也太丢人了,让他这个皇后也是一阵脸上无光。 李世民没有说什么,可是荆谋言赶紧书:“皇后,这个是我和皇上的事情,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用多管了。” “我——”长孙皇后一阵气血上涌,差点当场晕倒。 自从长孙皇后夫贵妻荣之后,自从自己丈夫当了秦王,当了皇帝之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可是今天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还是第一次见面的六品官,居然刚跟皇帝拼酒,甚至是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让长孙皇后也是尴尬万分。 可是令人感觉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李世民居然没有帮助自己多年的贤内助,反而说:”观音婢,这个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用多说了!” 周围很多人都被这个吊诡的一幕给惊呆了,今天李世民怎么吃错药了,居然帮助一个六品小官,也不愿意帮助自己的皇后了。周围所有人,甚至包括长孙皇后自己,那也是一脸懵逼,对于李世民今天的表现感觉非常奇葩。 “世民兄,干杯,果然海量啊!”荆谋言说。 “世民兄?”无数人被这个称呼给吓呆了,敢跟皇帝称兄道弟,找死啊! 可是李世民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说:”海量?你也不错!我十八岁上战场,当年勤王救隋炀帝,戎马多年。这才有了如此海量,而你荆谋言这等烈酒,居然犹如喝水一样,这个也不一般了。这份海量,让我也是不得不佩服。“ ”喝喝喝,继续喝?“李世民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就这么开始喝酒,完全不顾身边各种人物,好像旁若无人的在这里喝酒了。在这次宴会,好像荆谋言跟李世民才是真正两个主角,而长孙皇后等人,好像连配角都不是,完全是跑龙套的了。 荆谋言很快发现李世民眼睛有几分迷离了,毕竟李世民可不是荆谋言后世那种“酒精考验”的人,古代的酒水度数太低,古人的酒精耐受力其实远比不上后世“酒精考验”的基层干部,所以李世民眼睛开始有几分迷离了。 “皇上,我认输了,我不胜酒力,不如皇上啊!如果在喝下去,那恐怕真的无法回去了!”荆谋言赶紧“求饶”说。 李世民哈哈笑道:“你果然还不是朕的对手?好,朕带你去宫里面到处看看,朕亲自带你到处看看!” 武士彟看到了这一幕,赶紧说:“皇上,皇后,我先告退了。” 武士彟明显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反正他待在这里没有意思,不如赶紧离开,免得当“电灯泡”,尴尬无比。 “武尚书,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不送了!”长孙皇后说。 武士彟赶紧带着家人后退,离开了太极宫,不过荆谋言却留在了宫里面。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留宿后宫 荆谋言跟着李世民勾肩搭背的,直接在大唐的太极宫里面到处看看,李世民俨然成了一个导游,这个荆谋言跟李世民好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然后荆谋言来到了老朋友家拜访,老朋友亲自当导游,带着荆谋言参观自己家。 “母亲,父皇怎么这样?”长乐公主李丽质问道。 长孙皇后也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世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变得既熟悉也陌生?“ 至于那些宫女宦官,看着荆谋言这个穿着六品官府,居然敢跟穿着龙袍的李世民在这里勾肩搭背的,完全一副“铁哥们”“好兄弟”的模样,这样彻底毁了大家的三观。 “世民兄,这里也就是后宫了吗?”荆谋言问道。 李世民点头说:“是的,这里也就是后宫,是我跟各位后妃居住的地方。那边是立政殿,我准备和皇后搬到立政殿居住,这里是我跟皇后的寝宫。” 李世民指了指另一边,说:”那里是掖庭宫,那里是宫女居住的地方。“ 荆谋言主动说:“世民兄,是否可以带我去掖庭宫看看?” “好,既然老弟你有所要求,那老哥我自然不能不答应!”李世民说。 两人勾肩搭背的一路走,朝着掖庭宫走了过去,这一路上懵逼的人一大群,所有宫女宦官全都是懵逼了,这么一个六品官跟着皇帝勾肩搭背的,这个画面太过于“辣眼睛”,让大家都不敢看。至于长孙皇后和李丽质,不得不跟在两人身后,替荆谋言跟李世民收拾残局,去不断安抚那些后宫的宫女宦官。 不过荆谋言和李世民两个“铁哥们”却依然在前方旁若无人的走着,很快来到了掖庭宫。 “见过皇上!”那些掖庭宫的宫女赶紧纷纷行礼。 “不用多礼,今天朕带着朕的朋友来看看,你们不用多礼!”李世民说。 那些宫女差点晕倒,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一国之君跟着一个六品小官称兄道弟,这样简直是毁三观。 “怎么样?朕的宫女漂亮吧?”李世民问道。 荆谋言很快回答:“嗯,漂亮,果然有姿色!” 李世民吐了吐舌头,说:”老弟,要不要朕送你几个?“ 那些宫女听了李世民这话,立马一脸期盼的看着荆谋言,明显是想荆谋言答应李世民的话。这些宫女一个个都是人精,在宫里面能生存三两年,傻子都会锻炼出一身的政治水平,变成人精了。她们虽然不太清楚荆谋言跟李世民的关系,可是她们却知道荆谋言绝对是李世民的宠臣,甚至宠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要知道李世民跟自己的亲兄弟,都没有如此亲密啊!身在皇家,兄弟时间既是最近的人,可同样也是最远的人。所以皇家的悲哀也就是亲兄弟往往还不如一个路人亲近,可是荆谋言能跟李世民称兄道弟,这个谁都知道以后荆谋言要大火了。 如果能被赏赐给荆谋言,哪怕是做妾,那以后也是可以跟着水涨船高。这个宫女如果不能够出宫,那几乎是一辈子都要留在宫廷里面,这样非常悲催。所以能出宫,嫁给一个有前途的年轻大臣,其实也未必不是这些宫女所期盼的。 可惜,荆谋言却摇头回答:“不用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听闻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这些都是世民兄您的女人,我怎么好下手?” 李世民直接骂道:“我呸,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家伙传出去的谣言?谁说帝王真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个完全是谣言。后宫绝大部分都是宫女,并不是帝王后妃。宫女跟后妃,那可不是一回事。宫女只是仆役,而后妃才是朕的女人。” ”你放心,我还是明白的,我不会把宠幸过的宫女给你。你挑几个,这些都是我没有宠幸过的,都是姑娘身子,你挑几个,我当场送给你!“ 荆谋言还是依然摇头,说:”算了,没有必要,我家里有人已经足够了,不用这么多。“ 那些宫女一阵可惜,如果能被这个皇帝的宠臣,能被这个跟皇帝称兄道弟的宠臣挑选走,那也是不错的。正如李世民所说,名义上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可是真正的后妃其实不过是几个到几十个,绝大部分帝王的有名分的后妃几十个已经是不少了,几乎没有超过一百个的。哪怕有,那也是在前任去世之后,才会补上。 所谓后妃三千,这个不可能的,皇帝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啊!至于宫女,先不说能否被皇帝宠幸,这个概率太低太低了。就算是偶尔有几个被皇帝宠幸的,那也是跟在皇帝身边的。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被皇帝宠幸,那也不可能短时间之内超过那些“前辈”。这个后宫论资排辈的情况不在少数,决定后妃地位的更多是出身。出身好的后妃一步登天,靠着娘家的身份可以直接成为高品位后妃。可是那些宫女就惨了,哪怕被皇帝宠幸,那也不可能一步登天,甚至哪怕被宠幸了,也许连正式名分都没有。 哪怕有了名分,也是最低级的,还要一步步爬上去。而皇帝都是薄情为多,过了一段时间谁还会记得你?到时候你可就惨了! 所以能赏赐给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大臣,这个也是不少宫女的想法,这样到了大臣家里,别人也不敢轻视她,那几乎等同于半个主人了。 “老弟,这样像什么话?你来这里一趟,我难道就是这样小气,连送礼物你都不要吗?”李世民问道。 荆谋言还是摇头说:“算了,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没有必要如此!” 荆谋言确实不太好女色,荆谋言选择女人更重要的是看质量,不是看数量。荆谋言追求女人更看重的是质量和内涵,他不会做出那种为了凑数而凑数的做法,这样太没有意思了。如果追求女人的数量,那太没有意思了,所以还不如选几个质量高的,有真正内涵的,这样才有意思。 这些宫女,顶多也就是一些服侍人的,这样的女人荆谋言见多了。这些宫女心态也就是希望嫁给一个厉害的人,然后可以直接一步登天,然后享受富贵和权力地位了。对于这样的女人,其实荆谋言也不太看得上,这样的女人不但不会成为你的的贤内助,反而是希望通过嫁人第二次投胎,然后直接享受富贵了,这样的女人最败家,所以荆谋言不敢要。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接下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李世民说。 李世民接下来的行为更是让人大跌眼镜,李世民居然把自己的几个重要后妃给叫了出来。 “这位韦贵妃,在后宫仅次于皇后。“李世民说。 荆谋言立刻问候道:“韦贵妃好!” 不过却非常平淡,好像就犹如称呼自己朋友的妻子一样平淡,并没有太多的恭敬和畏惧。 韦贵妃也是一脸懵逼,赶紧小声问:”皇后,皇上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居然……居然带着一个外臣在后宫逗留这么久?甚至把他带到了后妃的寝宫来了?“ 长孙皇后也是苦笑说:“我也不知道,皇上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位是燕贤妃!”李世民介绍说。 荆谋言赶紧问候:“燕贤妃好!” 燕贤妃脸色也是一阵尴尬,今天李世民好像是吃错药了,居然带着一个外臣称兄道弟。称兄道弟也就罢了,居然反而如此毫无顾忌的带着一个外臣在后宫长时间逗留。本来外臣虽然也不是彻底不可能进入后宫,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外臣能在后宫长时间逗留的。 要知道皇子一旦到了一定年龄,都要离开后宫别居。皇子都是要避嫌的,何况是外臣。可是今天李世民居然不顾什么规矩,不但跟荆谋言称兄道弟,甚至直接干脆让荆谋言在后宫逗留,反而还一副朋友一般的给荆谋言介绍自己的后妃,没有丝毫的避嫌了。 这个出格的举动,哪怕是李世民的后妃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玩法真新鲜,让李世民的后妃也是一脸懵逼,不适应。 李世民一个个荆谋言介绍了他的后妃,李世民把他的有一定地位后妃都一个个介绍给了荆谋言,从长孙皇后韦贵妃,再到下面的韦昭容,李世民一个个郑重的给荆谋言介绍,好像也就是给自己“朋友”介绍自己的妻子一样,好像是非常普通的样子。 至于荆谋言对待这些李世民的后妃,也是犹如对待朋友妻子一样,既没有太过于亲近,也不会太过于疏远,更没有因为她们后妃的身份畏首畏尾的。甚至有几分语言上适当亲近,丝毫没有顾忌李世民这个皇帝在旁边,就因此畏惧。 “皇后,怎么了?这个是谁?居然如此……如此的无礼?”燕贤妃赶紧问道。 这些后妃也是感觉非常不适应,一个外臣居然敢如此对她们这些后妃“无礼”。当然对于绝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这个其实并不算是无礼,其实对待朋友的妻子也是保持那种既然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可是却谈不上畏惧。语言上有几分亲近,这个是对于朋友妻子必然的态度。 可是对待朋友妻子的态度用在了帝王后妃上,那这样明显是非常的“无礼“的,让这些李世民的后妃也是非常的郁闷。 可是李世民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不高兴的神态,反而好像是理所当然,并不会因为荆谋言跟自己后妃言语上有那么几分亲近,也就会如何。 这样的情况,太过于诡异,让那些后妃也是不适应了。别的男人哪怕见到后妃,也是畏首畏尾的,生怕被皇帝猜忌。哪里有荆谋言这样,不但不畏首畏尾,反而跟后妃有几分言语上的亲近,丝毫不担心皇帝在身边对他不爽。 “世民兄,我也见过了几位后妃,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还是赶紧回去了!”荆谋言说。 李世民看了看天色,然后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宵禁了吧?你如果这个时候出去,恐怕会被巡城的武侯卫的人给抓起来。“ 荆谋言一阵尴尬,最后还是说:”不瞒世民兄,在巴蜀益州,宵禁已经事实上的名存实亡。巴蜀到处都是在大发展,商旅百姓游人如织。甚至各种行业迅速发展,所以虽然名义上依然有宵禁,可是宵禁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刚才跟世民兄谈得很愉快,居然忘了时间,居然到了宵禁的时候了?“ ”不如这样,那世民兄……“ 荆谋言没有说完,李世民直接说:“既然这样,那你也就在后宫留宿一晚好了。反正后宫里面空房子不少,你也就去选一间来住好了。“ 这次荆谋言也是一脸惊讶,这个李世民居然让自己留宿后宫?本来荆谋言只是希望李世民能给他一份手谕,避免武侯卫把自己给抓捕起来。可是李世民居然反而是把荆谋言留宿后宫,这个性质更不一样了。 如果说荆谋言跟李世民勾肩搭背在后宫到处看,这个已经有些犯忌讳了。可是如果在后宫留宿,那可是彻底打破了规则了。 “世民,你这个也太……”长孙皇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皇帝居然在后宫留宿外臣,这样明显是犯大忌了。 李世民却抢白说:“荆谋言,难道你还害怕这些?你就把这里当做朋友家,不用客气。在朋友家住一晚算什么?等会朕让人给你一个鱼符,你可以随时不用通报,随时出入后宫。“ 荆谋言想了想,直接说:”好,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以后多多来叨扰了。“ “观音婢,安排一间宫殿,给朕的这位朋友居住一晚。以后,荆谋言可以随时自由出入后宫,如果朕不在你替朕接待一下。“李世民说。 李世民说完,立刻离开了。至于长孙皇后没有办法,只好把荆谋言安顿在了一间空闲的宫殿暂时居住。 “皇后,皇上怎么这样?留宿外臣在后宫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他随时自由出入后宫?这个也太荒唐了?”韦贵妃忍不住问道。 不过作为李世民多年的妻子,长孙皇后好像却明白了李世民的想法,说:“也许,世民是太缺少朋友了。” 史上最装逼的上架感言 各位读者,经历了四个月的蹉跎,我的书《大唐国妖》五月一号就要上架了。这几个月以来,我的这本书被不少读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我的这本书太小白了。当然,我也知道,我的题材非常的离经叛道,和很多传统的初唐的写法不一样。 关于这点,我可以临时编写一个小段子,作为我的回答。 在一个特殊的环境,我,还有曹雪芹,罗贯中,词圣苏轼,诗仙李白,汉朝著名文学家司马相如,在一起会面。 首先,司马相如直接指着李白骂:“你的唐诗太小白了!” 李白心里恼火,可是不敢指责前辈,只好转头指着苏轼骂道:“你的宋词太小白了!” 苏轼心里委屈,可是同样不敢指责前辈,他干脆对着罗贯中骂道:“你的三国演义太小白了!” 罗贯中同样尴尬,他只好指着清朝的曹雪芹说:“你这个《红楼梦》也太小白了吧?” 曹雪芹看着小说界的前辈,不敢对喷,只好同样指着我骂:“你写的《大唐国妖》压根不是历史小说,太小白了!” 我心里委屈,可是我找不到晚辈骂,所以只好在心里骂:“你们这群老朽!” 大家看出来了吗?其实文学的“小白化”是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唐诗比起汉赋小白,宋词比起唐诗也要小白,明朝小说比起宋词小白,可是清朝时期的小说又要比明朝时期的要小白。同理,现在的很多小说,同样也要比之前几十年到一百多年的小说要小白。 造成这个历史发展趋势的,我个人认为其实是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文化载体逐渐变得廉价,从汉朝之前的竹简变成了纸张,所以用不着靠着文言文来减少书写载体。因为书写载体的逐步变得廉价,从汉朝之前的竹简到蔡伦的宣纸,再到唐宋元明清造纸行业的进一步发展。让人们可以更有胆量去”浪费“这些文化载体,不用被迫使用文言文来节省了。直到现在电子时代,连纸张都不用了,直接储存在各种设备里面,成本更是几乎为零。 当然第二个方面,那也就是随着时代发展,社会整体经济水平变得好转。文化不再是贵族的特权,文化逐步一代代的向下层百姓开始传播。文化资源越来越普及,这点可以从上古先秦到清末时期的百姓识字率看出来。 可是有文化,并不代表文化深。普通人并不需要太深刻的文化,所以必然造成了为了迎合普通人,文学的形式更是一步步的变得“小白”了,这点从汉赋到明清小说,无不是在这个越来越“小白”的趋势当中。 至于也有不少读者说我的这本书经常出现各种现代语言,并且文字太小白。当然,我承认,我可以做到相对“老白”很多。可是我却更清楚,我的读者都是现代人,不是古人。我写书不是给古人看的,是给现代人看的,没有必要去为了迎合“古人”而放弃了更多很多倍的现代读者。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也就是不值得,写一个“老白”的内容要反复修改,需要消耗的时间和精力多很多。消耗的时间精力更多,可是最后却赶走了更多的现代读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干! 当然,这个也是跟我所读史的观点有关系。 也许一般人读史书,都热衷于回忆汉唐的强大,还有宋朝的富裕,明朝的骨气,沉浸在过去的强大当中,怀念古人。 可是我却恰恰相反,一般人读史书是厚古薄今,可是我却正好得出相反的观念,厚今薄古。因为时代在进步,跟不上时代,一直怀念过去的人,必然会被淘汰。其实关于各大王朝灭亡的原因也许众说纷纭,可是我却明白一点,其实这些王朝灭亡的原因也就是一个,那就是跟不上时代。 因为分封制落后于时代,所以实行分封制的东周灭亡,及时转变了社会体系的秦国统一天下。同样因为秦国的社会体系跟不上统一的时代,也都被更适合的汉朝取代。东汉因为土地兼并和士族崛起而分裂,后来唐朝同样因为没有能即使应对庶族地主崛起,还有从自然经济过渡到商品经济的时代,没有能够及时有效的调整经济政策,造成了唐朝分裂灭亡。 宋朝因为适应了商品经济时代,并且提高了庶族地主的地位,所以安稳了下来。接着元朝是因为他们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统治思维,没有能够融入中原的社会环境,最后很快被赶走。明朝也是因为在农业文明到工商业文明没有能够及时适应过渡,最后覆灭。 至于清朝,这个不用说了,最明显了。 以上是我读史书的体会,所以我和一般喜好历史的人恰恰相反,我是一个厚今薄古的人。 所以其实我明明能够做到尽可能的用过去那些古语,可是我却故意不去做,不光是各种成本和收益不匹配,更是因为这个和我的历史观正好相反。因为文学必然是走向越来越“小白”的,这个从汉赋到明清小说都足以证明了。 至于说有不少人认为使用现代语言,甚至使用网络语言,那也就不是历史小说,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可是我只是想说一句名言“真佛只说家常!” 明明可以用非常朴实和凡俗的语言把意思形容清楚,为什么非得去追求那些华丽的辞藻?喜欢华丽辞藻的,其实不过是单纯为了装逼罢了。其实很多著名作家,都抨击过这种故意卖弄文采,把很多用”家常话“都可以说清楚的东西,非得用复杂语言来说,好像这样才能够形容自己有文采!这些是很多著名作家都抨击过的行为,包括钱钟书。 民国时期不少文学家都是把复杂难懂的文艺问题用妙趣横生的语言来解答,包括鲁迅等等著名文学家。 那些非得强调不要使用网络语言和现代语言来写历史小说,这个我不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可我却更清楚,我的读者都是现代人,我非常明白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我的读者都是以现代人为主,只有极少部分是“古人”。我不能为了极少数的“古人”就去把更多的现代人赶走!至于那些“古人”,那也就好自为之了。 至于我写的这个小说题材离经叛道,这个也是我对于历史的一个体会。我知道创新是历史进步的动力,而网络时代创新更是生命。 所以我绝对不会写那些别人已经写火了的题材,别人已经写火了的题材,我绝对不会去碰,绝对不去跟风。我只是会写被人都没有写火,甚至是别人都没有写过的题材。我在此可以保证,我写完过的题材,我绝不会写第二次,如果我模仿了我前面写过的题材,大家都可以给我寄刀片。我就算是扑街,也要扑街在创新的街上! 当然,在最后,我也就是要求订阅啊!这个世界上人吃五谷杂粮,谁都要吃饭啊!我可没有修炼到“辟谷”,还是肉体凡胎,我也是俗人,想要弄稿费啊! 当然,我对于我写书为了钱,这个我绝不否认!虽然一般人认为艺术和金钱是对立的,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按照我对辩证法里面的矛盾是对立和统一的理解,艺术和金钱看起来是矛盾的,可是其实也不是不能统一的,靠文字赚钱没有什么丢人的,毕竟有了经济才能促进更多的文艺长远发展。 同样,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里面有一个论点,那也就是在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可以实现社会利益最大化,这个其实也就是个人利益最大化和社会利益最大化,本质上来说并没有绝对的矛盾。 好吧,也许有人要说我装逼了,不过我脸皮厚,就当听不见看不到。可是我至少对于各种名人名言有着自己的理解,好过某些人就是电脑硬盘,单纯储存而不懂得理解,没有自己的思考,为了记忆而记忆。 所以我可以堂而皇之厚着脸皮的跟大家要订阅,因为我在为自己赚钱的同时,也给大家带来了娱乐,所以我不认为我靠着文字赚钱就丢人低人一等! 所以,请大家有钱的捧一个钱场,有人的那也就捧一个人场好了,只要大家愿意给,我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我脸皮很厚,不怕被人骂我市侩和庸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帝王之友 “荆员外,皇后娘娘吩咐了,今天你就在这间宫殿休息。并且皇上给你这块鱼符,您今后随时可以自由出入后宫。”一个宫女主动说。 荆谋言感谢说:“有劳了!” 宫女也是好奇的说:‘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皇上留宿外臣在后宫,甚至前朝也都没有听说过啊!皇上对您可是真正的万分宠信。“ 荆谋言微笑,没有说什么。 宫女离开了之后,荆谋言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的事情。今天他见到了历史上有名的贞观大帝李世民,不过荆谋言也不算紧张了,毕竟穿越以来经历的事情很多。甚至说一句难听的,在他这个考古系出身的人,他也不是见过不少古代名人的尸体。从某种意义来说,他这个给古人“挖坟”的家伙,对于古代人其实也是有了很深刻的认识。生前再怎么伟大,死后千年,还不是要被他这个“挖坟”的来给挖出来,所以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神圣的东西。 所以对于荆谋言来说李世民再怎么伟大,最后千年之后还不是一堆白骨,所以荆谋言能从内心当中平等的对待他。 “荆员外在吗?”一个年幼的萝莉的声音问道。 荆谋言赶紧起来,发现了一个八岁左右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丽质公主,你怎么来了?”荆谋言问道。 李丽质走了进来,说:“今天你可真厉害,居然敢跟父皇拼酒,怪不得武尚书的女儿说你胆子很大。并且,你居然敢跟母亲还有父皇的后妃都如此的’无礼‘,这样父皇却并没有生气,真是太厉害了。” 荆谋言反问道:“我怎么无礼了?我也就是对待朋友的妻子,一直都是这样啊!” “这个……”李丽质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说:“别人都不敢如此对父皇的后妃如此亲近,你居然敢如亲近,真是胆子很大,这个太无礼了。可是父皇却并没有治你的罪,这个真的是奇迹了。” 荆谋言来到了李丽质身边,说:“丽质公主,我跟世民兄是朋友,明白了吗?是朋友,所以我当然不用那么客气。我见到你的母亲,还有世民兄的后妃,其实也就是跟见到朋友的妻子一样,不用太亲近,可是也不用太过于故意疏远。当做是朋友的妻子,语言上有些亲近,不行吗?” “这个……”李丽质明显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区别。 荆谋言把李丽质抱起来,然后说:“丽质,你是世民兄的女儿,那我也就陪你玩玩,如何?” “好啊,陪我玩玩!在宫里太郁闷了,没有人陪我玩,你能陪我玩,那当然最好了。”李丽质高兴的说。 另一边,长孙皇后正在处理这些宫廷的事情,这些后宫的事情都是由着长孙皇后负责的。 “皇后,皇上这个也太荒唐了,怎么能让一个外臣随便留宿后宫?甚至居然给了他出入后宫的鱼符,这样荆谋言岂不是随时可以出入后宫了吗?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连续做出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情给你,这个简直是……简直是……” “还有,那个荆谋言对我们如此无礼,皇上怎么不治罪?” 这些李世民的后妃也是一个个感觉不高兴,李世民对于这个荆谋言简直是出格的优待了,不但让荆谋言留宿后宫,甚至允许荆谋言随时出入后宫,这个不正常了。 “皇后,这个荆谋言今天居然对于我们如此无礼,居然敢不客气的对我们调笑,这个哪里有什么规矩?身为外臣,居然敢跟我们这些后妃调笑,真的是胆大包天。” “皇后,这个是怎么了?皇上为什么对于这个刚刚第一次见面的荆谋言如此宽容?他这个行径,哪里还有半点臣子的作风?居然直接敢如此对我们,皇上居然还是没有处置他,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长孙皇后最后无可奈何的解释,说:“各位姐姐妹妹,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原因,世民太缺朋友了。因为世民太缺朋友,所以他才会如此。你们想想,如果作为朋友,他对于朋友的妻子如此调笑,并不算什么太过于严重的事情。所以,荆谋言是把世民当做了朋友。而世民同样,把荆谋言当做了朋友。所以作为朋友,拿着朋友的妻妾适当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留宿后宫,就好像是把朋友留宿在自己家里,这个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以为他无礼,那也许是把他当做了臣子。可是如果当做了朋友,他这么做其实并不算过分。” 那些后妃再次懵逼,说:“朋友?” 长孙皇后再次叹息说:”是啊!正因为世民太缺朋友了,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唯一‘的朋友如此优待。这个荆谋言是第一个敢把世民当朋友的人,所以世民同样也是把他当做了朋友,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明白了吗?“ 那些后妃突然若有所思,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关键。 而这个关于荆谋言留宿后宫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向外传递。在官场,消息传播最快,尤其是宫里面各种眼线,更是飞快的把消息送给了自己的后台老板。尚书仆射房玄龄第一个接到了消息。 “什么?皇上居然把荆谋言留宿后宫?这个怎么可能?”房玄龄惊呼。 房玄龄真的是惊奇万分,荆谋言第一天到了长安,居然就得到了皇帝的留宿,甚至是留宿后宫。这个简直是太奇葩了,这个待遇哪怕房玄龄也都没有获得过。大唐朝廷这么多臣子,几乎没有听说过谁能够被皇帝留宿后宫的,这个简直是荒唐! “房仆射,不只是如此啊!我们的人还是听说了,皇上不但让荆谋言留宿后宫,甚至……甚至还给了荆谋言可以自由随时出入后宫的鱼符,完全不避讳荆谋言。可以说从此大唐后宫,是对荆谋言开放了。皇上到底怎么了,居然如此出格的宠信荆谋言?” 房玄龄脸色非常的难看,赶紧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到底怎么了?“ “房仆射,今天皇后宴请武尚书和荆员外一家。刚开始荆员外甚至直接称呼皇上的名讳,不过皇上并没有责怪他。接下来荆员外甚至跟皇上拼酒,说什么不醉不归。过不了多久,居然都称兄道弟,荆员外居然称呼皇帝为‘世民兄’,两人勾肩搭背的朝着后宫走去!……” 当这些人把事情经过说给了房玄龄听了之后,房玄龄思考了好一会,最后才无可奈何的坐下。 “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这个荆谋言,真的是狡诈万分,真的是精通帝王心性,他太了解这些帝王了。完了,这个荆谋言,绝对是我这辈子最难缠的对手。这下可是麻烦了,彻底麻烦了。想要收拾荆谋言,恐怕难度更大了。”房玄龄说。 旁边的人赶紧问:“房仆射,为何会如此?” 房玄龄直接说:“因为,皇上已经把荆谋言当做了朋友,当做了朋友啊!他成了皇上的朋友,甚至是唯一的朋友,这份情谊可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消除的。甚至,今后荆谋言比起我和皇上更亲近,你说是否更难缠?” 那些房玄龄的家人也是一阵意外,荆谋言居然成了李世民的”朋友“这个太奇葩了。 “房仆射,皇上……皇上需要朋友吗?”有人疑惑问道。 房玄龄更是苦笑,说:“当然需要,其实皇上比起任何人,都渴望有朋友,明白了吗?别看皇帝高高在上,甚至他能做出那种事情,可是这个并不代表他不重视朋友。他其实比起谁都重视情谊,不过是现实逼迫他走向了那一步。可是皇上其实最缺乏的也就是朋友,他一步步走来,尸山血海。甚至不到三十岁就走上了那个位置,可是他却失去了太多。“ “过去的妻子,现在的皇后,从过去的结发妻子已经变成了皇后。虽然夫妻情谊还在,可是变得却不是那么单纯了,已经夹杂了朝廷政治。甚至别的后妃,一个个也是带有不同的朝廷政治的缘由,所以感情不会那么单纯。” “可是放眼天下,皇上对于兄弟不敢信任,甚至提防。自从玄武门那次,皇上失去了父子兄弟的亲情。而登上了皇位,失去了一半的夫妻情谊。同时也失去了友情,身为帝王,身边的人都畏惧他,都畏惧他的权力,甚至伴君如伴虎。过去的朋友,也都畏惧在他的权力之下,生怕说错一句话。” “高处不胜寒啊!” 房玄龄很快明白了为什么李世民会有这样的奇葩行为,其实这个一切都是李世民“缺爱”的原因造成的。李世民身为皇帝,发动玄武门政变之后,失去了父子亲情,失去了兄弟友爱,甚至哪怕是结发妻子,跟自己的后妃的感情也都从过去的单纯夹杂了朝廷政治。 至于朋友,对于一国之君来说,简直是一个超级“奢侈品”。虽然君王没有朋友,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不渴望朋友。 “正因为皇上失去了友情,他才会更重视友情。皇上登上了皇位,过去的几乎所有朋友,都变成了臣子。大家对他的态度都从朋友战友,转变成了对于君臣的态度。大家要么畏惧他,要么讨好他。哪怕有所‘谏言’,那也是处于臣子的身份来进谏,绝非是处于友人的身份来进谏。皇上太需要朋友了,太需要一个能真正的从精神上平等相待的朋友。而荆谋言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了他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会对于荆谋言如此优待,甚至如此过分出格的优待。” “荆谋言甚至对于皇上的后妃如此的‘无礼’,如果是对待君王后妃,这个绝对是无礼至极。可是皇上为何没有生气,其实反而说明在荆谋言和皇上眼里,早就已经互相把对方当做了友人,所以拿着对方的妻妾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个并不严重。反而荆谋言如此胆大妄为,反而恰恰让皇上更放心,让皇上更加的认可了荆谋言,认为荆谋言是从内心的把他当做了平等的友人,明白了吗?” 房玄龄那些家人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怎么还有这样的玩法,太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他们也知道,荆谋言可是房玄龄的死对头,可是如果荆谋言一旦成了皇帝的朋友,那样可是真的麻烦了。对于朋友,和对于臣子,那可是两个态度的啊! “房仆射,你看你是否也可以……也可以去当皇上的朋友?” 房玄龄摇头说:“晚了,晚了,彻底晚了。我的身份和定位,在皇上心里已经彻底定位了,改变不了了。这个荆谋言,可是真的狡猾无比,真的很会抓住机会,真是高手!” “他这次是跟皇上第一次真正见面,可是居然都对于帝王心态拿捏得如此之好,他知道皇上必然急需一个能平等相待的朋友,所以他才如此做。果不其然,他真的成功了,真的走入了皇上心里,真的成功的让皇上把他当做了朋友。所以他的一切胆大妄为,在皇上眼里也不算什么,顶多也就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而已。甚至能够让他经常自由出入后宫,换做普通人其实也就是让自己的至交随时出入自己家里,并不算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房玄龄最后叹息的说:“可是我不行啊!我跟随皇上多年,我的身份定位,早就已经是在臣子的位置上了。我跟了皇上多年啊,从一开始我也就把我的身份定位为了臣子,这么些年以来皇上已经习惯于把我定位为臣子了,所以我已经转变不过来了。” “可是荆谋言不同,他不但年纪跟皇上相差不大,他也就是比起皇上小八岁,年纪相差不大。并且,之前虽然皇上跟荆谋言有过联系,可是那不过是书信联系。这次是荆谋言跟皇上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啊!第一次见面,足以影响皇上的感觉定位了。荆谋言和皇上第一次见面,就互相定位为了朋友,今后短期内不会轻易更改了。” “而我第一次见面,就是把皇上定位为了主公,所以……哎,今后这个荆谋言,难办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踢走温彦博 荆谋言跟武士彟来到了长安第二天,也就开始上任吏部的职位。武士彟担任吏部尚书,荆谋言开始上任这个吏部考功员外郎。 大唐吏部考功部门分为郎中和员外郎各一名,郎中负责长安京城中枢直属官吏的考核事务,员外郎负责地方州郡官员的考核。大唐的京官比起地方官地位高不少,这个是唐朝时期特殊现象,一旦到了地方很难有机会回到长安。 “你们把各州县的地方官吏的考核的资料拿来!”荆谋言说。 那些书吏听了这话,赶紧去拿资料了。荆谋言想要审阅资料,可是荆谋言的上司居然来到了荆谋言身前。 荆谋言审阅了几份资料,进行了一部分的批示之后,说:“把这份资料送去给武尚书,让武尚书亲自批阅!” 书吏拿起了资料,刚刚离开了办公间,可是门外立刻走进来了一个人。 “你就是考功员外郎荆谋言?”温彦博问道。 荆谋言主动问候说:“见过温侍郎!” 荆谋言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吏部侍郎温彦博肯定是没安好心,可是这里毕竟是长安,所以荆谋言顾忌了不少。虽然双方都恨不得给对方捅刀子,可是却还是有一定规则的,不能够违背规则乱来。 “荆谋言,你要把这些公文送去给武尚书?”温彦博问道。 荆谋言肯定的回答:“是的!” 温彦博接着皮笑肉不笑的说:“荆员外郎,你现在可是吏部员外郎,可不是过去的录事参军了。武士彟乃是吏部尚书,是我们吏部的尚书,而你现在是吏部考功员外郎。虽然都是在武尚书的统带之下,可是我才是你的直属上司,你最好不要随便的越级上报,这样可是有违规矩啊!以后你的公文,先送给我审阅,再次由我批复之后,我认为有必要,再转达武尚书。这个是朝廷的规矩,武尚书日理万机,我能够代劳的,还是尽可能的代劳了。” 荆谋言脸色阴沉了不少,现在自己身份可是改变了。过去他是武士彟的“秘书长”,自然有权力直接向武士彟汇报工作。可是现在他是吏部的考功员外郎,从大唐法度名义上是隶属于尚书麾下,可是中间间隔了温彦博这个层级。 按照规则一般是不能随便越级上报的,如果凡是想要越级上报都是有违常规。可是如果不能直接跟武士彟汇报工作,这样对于他跟武士彟的交流也都必然会减少。 更麻烦的是温彦博如果大量的处理了荆谋言的公文,谁知道他会怎么弄,这样很多重要的内容都到不了武士彟那里,这才是麻烦。 “荆谋言,你明白了吗?朝廷中枢有朝廷中枢的规矩,不是你能随便乱来的。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跟武尚书解释的,你以后的公文直接呈送给我。”温彦博说。 荆谋言没有回答,不过温彦博却没有在意,转头选择了离开。荆谋言放下了笔墨,再次也都没有继续批示公文。 “这个温彦博,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了。这个温彦博可是留在我们吏部最重要的一个钉子,看来必须要解决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第一天上班,没有能够做出什么业绩,因为他的公文无法直接呈送到武士彟手里,这样效果大大降低,甚至毫无效果。所以荆谋言没有做无用功,而是等到了回家之后再次跟武士彟商量。 “武尚书,这个温彦博居然想要切割我们之间的办公联系,这次他们可是早有用心了!”荆谋言说。 武士彟同样点头回答:“是的,温彦博跟我说了,他今后将会直接帮我处理大部分的公文,我们恐怕无法在公务上有太多的交流了。” 荆谋言和武士彟都明白,这个温彦博借助身为吏部侍郎的身份,从中截断了荆谋言和武士彟之间的办公联系,今后如果有什么公务上的来往,都要经过温彦博的手,这样办公处理很麻烦的。 “武尚书,这次温彦博摆明了除了切割我们之间的公务联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也就是给我们的下马威,是要来警告我们的,把这个楔子插入了我们吏部,这样破坏我们好事绰绰有余!”荆谋言回答。 武士彟同样领悟到了,说:“没错,温彦博也是开国元勋之一,并且在长安实力盘根错节,他虽然身为吏部侍郎,可是他比起我们先到吏部,并且在长安的关系网络很强大。虽然我身为吏部尚书,可是还真的实权并没有他的大。何况这次他的理由也都很正当,既然他是侍郎,当然有权利审阅下属的公文,我们还真的挑不出毛病。” “这个温彦博在在这里,也就是希望能够继续掌控吏部,让我们无法完善的掌握吏部。这个温彦博虽然是吏部侍郎,目前无法影响到我吏部尚书的权力,可是借用老资格,还有朝廷的日常办公流程规则,这样却可以坏了我们的好事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他真的诚心要破坏,我们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荆谋言开始思考了一下这个温彦博,温彦博目前的官职是吏部侍郎,是管理人事权力的二把手。虽然在品级上比起武士彟要低,可是身为二把手,天然的也就跟一把手不和。何况这个温彦博如此作为,明显是要向整个长安宣布,吏部还是掌握在他们士族手里,武士彟和荆谋言不过是被架空的。 “这样做不行,如果让温彦博继续下去,我们还谈什么计划?我们接下来还要负责帮助地方官吏来到中枢长安任职,这样才不枉费我们接下来的那么大好机会。”荆谋言说。 荆谋言跟武士彟非常清楚,荆谋言他们代表的是地方利益,并非是中枢利益。在背后支持荆谋言和武士彟都是大唐的地方官,他们是地方官在中枢的代言人,所以他们一切都是要维护地方官员的利益,甚至争取把更多的地方官调动到长安任职。 可是如果他们无法给地方官员足够的前途,那地方官员也都会离心离德,甚至不愿意明里暗里都支持他们了。 “武尚书,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不然这个温彦博可是要在我们吏部,一直都是会坏事。如果让他这么坏事下去,我们恐怕一事无成,这样反而白白浪费了我们好不容易打入中枢的机会。天下地方官都在看着我们呢,如果我们我们无法尽快打开局面,这样对于地方官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只要我们能向天下证明,我们是能够当好地方利益的代言人的,我们也是可以获得地方官员的支持。” “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掌握权力,不然我们一旦辜负了地方官员的期望,这样我们将来必然会损失惨重的。我们依靠的是地方官员的支持,如果地方官员有朝一日失望了,他们不支持我们了,我们必然会很麻烦的。” 武士彟也是一阵阵的压力大,他们从地方杀入了京城长安,其实已经是天然的代表了地方利益。谁都不能轻易背叛自己的利益集团,他们代表了地方利益,自然要为了地方官员考虑。所以必须要尽快的利用吏部的权力,把地方官员调动到中央,这样可以加大地方官员对于他们的凝聚力,帮助他们获得好处。 这个官场可是很现实的,如果没有利益,谁也都不会跟着你干。所谓忠诚,无非是背叛的代价不够,如果他们无法给地方官员争取足够的利益,这样一切白搭了。 “温彦博是开国元勋之一,从太上皇时候也就开始任职。他这次留在了吏部,那说明这次是他们给我们第一次下马威。也许也是试探我们,他们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搅屎棍的办法,让我们的计划无法展开。他们正好利用温彦博吏担任吏部侍郎的机会,趁机切割破坏我们的计划。” “并且还是用朝廷法度来说事,这样我们根本无法继续开展工作了。” 武士彟接下来问道:“我们怎么办,这个温彦博在这里,就像是一块糖,沾死你。可是你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所做的一切,也都符合我们朝廷的法度。他身为我名义上的副手,完全有权力做出一些决定。并且公文处理流程都是要经过他的手,这样可能会错过很多事情。哪怕他不偷换,那一旦处理时间被拖延,这样也是问题啊!他们让温彦博在这里当这个搅屎棍,明显是故意的让我们的计划无法实现。我们怎么就解决这个温彦博,这个温彦博恐怕软硬不吃,这样才是麻烦那。”武士彟说。 荆谋言同样不清楚应该如何说服温彦博,不过荆谋言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知道温彦博跟自己的立场完全不一样,是不可能说服的。 “武尚书,既然没有办法说服他,那也就把他踢走。如果不把这个温彦博踢走,我们根本无法开展工作。尤其是如果让这个温彦博继续闹下去,这样我们大唐官场的人都知道我们无能和软弱,这样会让他们气焰更嚣张。” “如果让这个温彦博这么猖狂,而我们没有办他的办法,这样长安的朝廷大员和下面的人,都会误以为我们无能和软弱。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的立威,只有尽快的立威,这样才能够让朝廷和那些中低级官吏不敢轻视我们。并且我们主动把温彦博搞下去,算是来了我们新上任的第一把火,这样足以震慑一些以为我们刚刚来到长安,根基不稳的人。” “搞下了温彦博,这样我们在吏部的威望大大增加,哪怕有少部分反对声音,也都不敢明着来了!把温彦博给解决了,那我们才能放心大胆的开展事情,真正的掌控吏部。” 荆谋言知道这个温彦博不能留,尤其是不能留在吏部。不然就等于是敌人在你身边安插了一个“第五纵队”一样可怕,这样想要办什么事情,都无法办好了。 尤其是武士彟跟荆谋言刚刚来到了长安,势单力孤,急需立威。正好这个温彦博撞枪口上了,一个吏部侍郎,朝廷四品官,这个地位正好立威了。这个段位刚好合适,提走了温彦博,不但可以解决吏部内部的一个烦恼,并且可以从吏部内部和整个长安立威,告诉那些长安的官员,他荆谋言跟武士彟不是什么软柿子,也是有手段的。 “踢走温彦博?我们怎么踢走?温彦博可是温家的人,温家在我们大唐颇具地位。并且温彦博的兄长温大雅可是朝廷的礼部尚书,实力不小,我们想要踢走温彦博可不容易啊!”武士彟说。 荆谋言微笑回答:“武尚书,你看到了温家势力大的一面,也看到了他兄长温大雅是礼部尚书。可是有些时候,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可以。从正面看,温彦博温家实力强大。可是实力强大的同时,我们也可以从背面看,有些时候背面看也是有不同的姿态。” 武士彟好奇的问道:“这个到底是怎么样,有什么借口吗?毕竟温彦博也是我的副手,如果借口不合适,这样恐怕……” 武士彟也希望踢走温彦博,不然他这个吏部尚书新官上任也不稳定。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这个温彦博踢走,不但可以拔掉一个打入吏部内部的楔子,同样可以一举两得,在吏部和长安官场立威,树立自己的威望。 可是温彦博毕竟是武士彟的副手,如果直接弹劾他,一把手弹劾二把手或者二把手直接弹劾一把手,这样可能吃相太难看了。所以,这个借口必须要看起来和自己无关,借口要选好。 “武尚书,明天是朝廷朝参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虽然想要整死温彦博不太容易,可是踢走温彦博,还是比较容易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伪君子 太极宫的钟声响起,大唐在长安九品以上的京官都要前往进行朝参。荆谋言跟着武士彟走了进去,很快按照各自的品级队列,荆谋言站好了队列。 “见过皇上!”大家一起行礼说。 李世民主动说:“各位有事情就说,没有事情各自去处理公务!“ 荆谋言抢先走了出来,中气十足的说:“皇上,臣有事情启奏。臣身为朝廷吏部考功员外郎,理应为了我大唐选人用人认真思考。可是我却发现我们吏部侍郎温彦博,兄长乃是礼部尚书温大雅,兄弟二人同时掌握部堂,实乃太不合时宜了。所以,还请皇上调整温彦博官职,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我去,吃相太难看了吧?”不少官员都心里骂道。 荆谋言这个吃相太难看了,这个吏部侍郎温彦博明显是他们故意留在这个吏部,专门给武士彟和荆谋言找茬的。可是荆谋言第一次朝参,这才距离他们上任不过是几天,居然就马上请求调整自己上司的岗位,明显是要拔钉子了。可是这才几天,一把手和二把手就开始闹腾,要排挤二把手了,这样的行为吃相也太难看了。 不过荆谋言可不管,他可不管什么吃相难看。在这个官场,尤其是目前这个局势,由不得他吃相好看了。谁讲究吃相,谁就要吃亏。 “皇上,此言差矣,温彦博和温大雅兄弟乃是博学多才之人,如何朝廷不重用?”黄门侍郎王珪赶紧说。 荆谋言可不管了,直接说:“皇上,俗话说瓜田李下,兄弟二人同时掌握部堂,这样如何让天下安心。我大唐人才济济,也不缺乏温彦博这么一个人。” 王珪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武士彟旁边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个人看起来精神疲惫,看起来脸色非常不好。 “皇上,荆谋言所言不错,臣温大雅请求辞去礼部尚书之职。既然荆谋言所言,那我愿意辞去礼部尚之职,让皇上留用舍弟,这样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温大雅说。 那些低级官员一阵惊讶,这个温大雅居然主动配合起来了。温大雅可是礼部尚书,说辞官也就辞官了,这个还是顺从了荆谋言的说法? “反正我也病的不轻,我现在也都没有精力处理公务,不如干脆顺势退下来,这样保住了弟弟的前途。”温大雅想。 温大雅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最近温大雅身体已经日渐虚弱,无法能够承担朝廷公务。而这个时候荆谋言主动请求调整兄弟职位,反而让温大雅看到了机会,干脆趁着这个时候选择退下来,不但可以堵住了荆谋言的嘴巴,保住弟弟前途,还可以让自己顺势退休。 “温大雅,你想要丢车保帅,没有这么容易!”荆谋言心里想。 荆谋言知道温大雅的是在贞观三年去世,而这个时候温大雅主动请辞,荆谋言很快知道了温大雅的想法,无非是身体不健康,知道自己恐怕没有前途了,不如干脆主动退下来,让精力旺盛的弟弟保住前途。这样为了家族为了政治集团自我牺牲的,不在少数。牺牲前辈保住晚辈,这个是常规的做法。 可是,荆谋言不可能让他顺利完成的。 “皇上,此言差矣。温尚书此言真的是混账。俗话说长幼有序,身为弟弟,理应要主动选择请求调动,如何能够让兄长为了弟弟牺牲?如果让兄长为了弟弟牺牲,这样还有没有纲常了?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长兄如父,让兄长为了弟弟牺牲,这个岂不是有违纲常了?这样岂不是要置温彦博侍郎于不孝不悌?”荆谋言直接抨击说。 朝廷之上不少人立刻无语万分,这个荆谋言现在居然再次说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这个是搞笑吗?当时荆谋言在巴蜀,嘴里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那可不是这个解释啊!当时荆谋言解释的君为臣纲可是君王做表率,父为子纲可是父亲做表率了。 可是怎么到了长安,荆谋言立场又变了,居然反而成了拥护愚忠愚孝了? “真不要脸啊!不久之前在巴蜀,你说的可是不要愚孝。怎么到了这里,居然就变成了要愚忠愚孝了?”房玄龄心里骂道。 荆谋言理所当然的说:”皇上,请求为了成全温彦博温侍郎朝廷之忠,父子兄弟的孝悌,请求皇上调整温彦博侍郎的官职。“ 温彦博心里把荆谋言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这个明明是荆谋言自己的意思,怎么反而好像荆谋言一副为了他温彦博着想,为了他的忠诚和孝顺,兄弟的友爱着想了?这个你还要脸不?明明是荆谋言要踢走温彦博,怎么到了荆谋言嘴里,却一副为了他温彦博温家着想的样子,这个真是不要脸啊! 不过,还是有人赶紧出来了。 “皇上,臣孔颖达对于荆参军当时在巴蜀所言的君臣父子新解颇为赞同。君为臣纲,也就是君王做臣子表率,父为子纲那也就是父亲作为儿子的表率。温大雅温尚书主动请辞,这个岂不是作为兄弟的表率了?有何不可?”孔颖达直接说道。 孔颖达这个时候选择赞同当时荆谋言的言论,这个绝非是他真心赞同,无非是这个言论有助于他反对荆谋言的调整温彦博官职的建议。总之哪一个好用,他也就采用哪一个。当愚忠愚孝有用的时候,他们也就倡导愚忠愚孝。至于荆谋言的不愚孝,现在对他们有利了,孔颖达也不介意拿出来用用。 荆谋言立刻指着孔颖达破口大骂:”孔颖达,你如何能够说出这样无父无君之言?你好歹还是圣人后裔,如何能说出这等无父无君之言呢?如果圣人在天之灵,一定会恨不得杀了你这个不肖子孙。君君臣臣父父子。君王永远是君王,臣子永远是臣子,父亲永远是父亲,儿子永远是儿子。你居然能说出这种无父无君,无父无子的言论,你眼里还有没有圣人?“ 孔颖达嘴巴张开,对于荆谋言这话,真的是莫名其妙了。当时荆谋言可是高喊着不要愚孝的话,可是怎么到了长安,成了”愚忠愚孝“的忠实拥趸了?当时荆谋言为了打击巴蜀的血脉宗族,那可是高喊出了不要愚孝,现在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话,变成了一个支持愚孝的人了? 荆谋言再次指着孔颖达,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说:”孔颖达,你居然说出这种无父无君之言。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话简直是荒唐。你居然篡改圣人言论,断章取义,你这个是让天下的臣子,不忠诚于君王,不孝顺长辈吗?“ “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孔颖达身为圣人后裔,居然做出这种忤逆祖先的事情,圣人在天之灵都要为你蒙羞!” 饶是孔颖达涵养再好,也都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个君臣父子新解说,明明是荆谋言炮制出来的,可是荆谋言这个时候居然装作不知道,完全一副是“愚忠愚孝”的拥趸的“犬儒”模样。如果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荆谋言就是一个“犬儒”了。 孔颖达为了维护温彦博,不惜拿出了荆谋言炮制出来的新解说。可是荆谋言为了踢走温彦博,维护自己的利益,同样利用了他们愚忠愚孝的思想。这样也太搞笑了。 “这才多久,你荆谋言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当时你在巴蜀怎么说的,说什么不要愚孝。可是到了长安,怎么就一副支持愚孝的样子了?真不要脸,变脸可真快啊!“孔颖达心里骂道。 荆谋言立刻再次高声喊道:“皇上,臣请求皇上严惩孔颖达。他居然断章取义,曲解圣人学问。为了那些不忠不孝之人做辩护,这等人根本不配做圣人后裔,请求皇上严惩孔颖达,不然圣人在天之灵,那也无法得到安息啊!” 孔颖达气得手直发抖,指着荆谋言怒道:‘荆谋言,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我说的这个君臣父子的新解,明明是你在巴蜀说的,怎么成了我说的了?” 荆谋言一副中气十足的喊道:“皇上,孔颖达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无父无君的话了,无非是孔颖达曲解断章取义,这才得出了如此无父无君,为了那些乱臣贼子做辩护的说法。这等无父无君之言,我荆谋言绝不会说出来的。” “孔颖达,你如此诬告和诽谤,是何居心?难道你不知道,朝廷之上,皇上跟前,你居然都敢诽谤我,真是无耻之尤。我一直都是提倡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居然篡改圣人学问,这个也就是圣人后裔应该做的吗?” 孔颖达真的是浑身发抖,这个荆谋言不要脸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在这里一副无辜的样子,反而把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看着荆谋言这个“嫉恶如仇”,并且一副“犬儒”的模样,孔颖达无语问苍天,这个都是什么人啊! 在巴蜀,提倡不愚孝对于荆谋言有好处,那荆谋言可以炮制出“君臣父子”的新解释,可是到了长安,当愚忠愚孝对于荆谋言有好处的时候,荆谋言就变成了一个“犬儒”,公然支持什么愚忠愚孝了。 “嘿嘿,嘴里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反正那一个解释对我有好处,我也就用哪一个,看你怎么办?看谁更不要脸!”荆谋言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孔颖达算是知道明白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甚至,比起你秀才遇到兵更可怕,因为哪怕是粗鲁的人,那还是有道理可说的。可是遇到了荆谋言这个不要脸的政客,那可真的是彻底没有道理了。 荆谋言居然都能当众食言而肥,明明是自己炮制的理论,他居然当场不认。真的是侮辱了大家的智商,侮辱了在场所有人的智商。可是在场所有人都不能说什么,因为荆谋言自己不承认,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个“新解”啊! 大唐也没有什么录音机和录像机,当然没有办法录下来。荆谋言当众秀道德下限,这个让那些士族官员都毫无办法。荆谋言做人居然到了如此不要脸的地步,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孔颖达气急败坏的说:”荆谋言,难道你说过的话,你都不敢承认了吗?“ 荆谋言同样“义正言辞”的回答:“孔颖达,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乃是坦荡荡的君子,我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没有说过就是没有说过,我心里坦荡荡。可你孔颖达,明明自己炮制出来的理论,居然都不承认了,这个表明一切你也就是一个反口覆舌的小人,居然连自己的言论都不敢承认,真乃小人一个!” 孔颖达气血上涌,血压升高,脸色通红。孔颖达看着荆谋言这个义正言辞的“坦荡”形象,都差点怀疑人生了。如果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荆谋言是一个犬儒,而他孔颖达是一个提出新解释的人。可是天地良心,明明是他荆谋言炮制的言论,怎么成了孔颖达的了? 何况荆谋言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让孔颖达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我我我……”孔颖达气得都口吃了。 “皇上,看到了吧?孔颖达现在果然是一个小人,被我揭穿了身份,顿时无话可说了。他说出这种无父无君之言论,他现在被我辩驳的无话可说。果然是一副小人长戚戚,真是丢了圣人后裔的颜面!”荆谋言“大义凌然”的说道。 孔颖达心里一副内伤,捂着胸口说“皇上,臣要去看御医。” 孔颖达赶紧走,他生怕自己再次留在这里,要被荆谋言这个伪君子“恶心”样子给气出一个好歹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皇帝不等于秦王 朝廷之上,李世民,房玄龄,甚至各种文武百官,都一副目瞪狗呆的模样。很快李世民房玄龄都在为了荆谋言脸红,这个荆谋言也太流氓了。在巴蜀,宣传不愚孝对于自己有利,可是到了长安愚忠愚孝的言论对自己的政治立场有利,居然马上抛弃了自己当时提出的言论,反而把这个言论扣在了孔颖达头上,这样真的是无耻之尤。 可是明明是如此无耻,可是荆谋言做出了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这个也太恶心了吧?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言论,扣在了别人头上,然后自己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一样。 朝廷之上衮衮诸公,谁不知道当时荆谋言是如何在牛家堡骂死了那个牛家族长的?这个事情长安中枢都知道,可是荆谋言居然在一群都已经知道的人面前耍流氓,这个脸皮厚度让他们都替荆谋言脸红了。 “荆谋言啊荆谋言,你做人不能这么恶心,这么不要脸啊?’房玄龄心里苦涩的想。 房玄龄真的是拿着荆谋言毫无办法,这个官场之上,真的是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当着一群早就知道的人面前说瞎话,还是一副理所当然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这个模样太流氓,太让人感觉恶心了。 房玄龄他们遇到了荆谋言这么“恶心”的官员,那也是没有太多好办法了。要对付政治流氓,那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比他更流氓。可是房玄龄,他们做不到啊!他们哪一个不是世家大族,要维护自己家族的颜面。荆谋言不怕,反正他孤身一人,他怕什么?能耍流氓,尽管耍流氓,不怕的! “皇上,孔颖达这厮辩驳不过我,居然跑了。”荆谋言再次说。 李世民心里也是一阵叹气,想:‘明明是孔颖达年龄大了,比不得你年轻气盛,你这个可是在欺负他年龄大了啊!“ 没错,荆谋言就是欺负孔颖达年龄大了,孔颖达毕竟是五十岁以上,精力早就不是荆谋言这个年轻人的对手。辩论其实是一次精神意志力的交锋,老人绝大部分比不过年轻人。不过在官场上,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传统,荆谋言继续耍流氓,继续欺负他这个老人。在官场里面可没有尊老的习惯,涉及到了核心利益,什么尊老爱幼那都是放屁。 “皇上,君臣父子的秩序,不能乱啊!如果温大雅为了弟弟主动请辞,岂不是要乱了天下伦理了吗?长兄如父,自古以来只有儿子让父亲的,如何有父亲让儿子的?如果这么传出去,这样岂不是要乱了我大唐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天下伦理了吗?” “所以,还是请求皇上调整温彦博的官职,这样不但可以成全朝廷,那也是成全温彦博一番孝心啊!不然如果没有了伦理,我大唐天下如何长治久安。所以,为了我华夏伦理,为了我大唐长治久安,请求皇上调整温彦博官职,这样对于温家还有大唐,都是一个表率啊!” “不然,天下没有了伦理,我们万民如何安康,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吗?” 荆谋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一副苦口婆心。在这一刻,荆谋言完全变成了一个“腐儒”,要多迂腐有多迂腐,好像如果李世民不调整温彦博的官职,那大唐天下都要乱了,儒家伦理都要崩塌,国之不国啊! “我去,比我还迂腐啊!” 那些做儒学研究的官员,一个个心里真的是崩溃了。平日这种拿着圣人学问,利用过去腐朽思想来要挟皇帝,不是他们的专利吗?怎么现在荆谋言居然比他们还过分,居然比起他们还要迂腐,这个真是开了眼界了。那些平日里面哪怕自认为迂腐的老儒,在这一刻都感觉到自己白学了,人家荆谋言这个“迂腐”,让他们都服气了。 “皇上,臣荆谋言为了天下伦理,甘愿进言。如果皇上不调整温彦博的官职,反而让兄长为了弟弟牺牲,那可是在乱了天下了。乱了伦理纲常,这样天下哪里还有伦理了?为了天下伦理,还请皇上调整温彦博官职吧!”荆谋言很快再次把冒头指向了温彦博。 温彦博真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家伙,他心里一个大写的“服”。 “嘿嘿,道德绑架,这一招我也会!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封建官僚的套路,我也给你们用用!”荆谋言想。 温大雅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说话,那可是真的要保不住自己弟弟的官职了。 “皇上,舍弟比我更有能耐,所以我甘愿请辞。舍弟的能力比我更强大,所以他取代我那是应该的,所以我甘愿辞官,回家含饴弄孙!我们兄弟理应合理竞争,既然他能力比我更强,那他应该留在朝廷。”温大雅说。 李世民听了这话,脸色漆黑骂道:’温大雅,你给我住嘴!“ 温大雅一阵懵逼,这个李世民怎么突然如此暴怒了?这个不科学,哪怕自己想要辞官,那也不至于让李世民如此生气啊! 李世民脸色漆黑,然后看着温彦博,说:”调整温彦博之职,升任卫尉寺卿!“ 听了这话,温彦博差点晕倒。虽然吏部侍郎是四品官,而卫尉寺卿是从三品。可是实权有巨大的区别,吏部侍郎掌握认识选拔,权力不小。而卫尉寺最早是皇帝的警卫,可是到了隋唐时期,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不过负责一些仪仗事务,没有什么实权。 名义上是升官了,可是却等于是明升暗降。 “皇上怎么了?怎么突然龙颜大怒了?”温彦博也不太明白了。 “温大雅啊温大雅,看你这个死作的,真的是神助攻啊!”荆谋言心里偷笑想。 “退朝!”李世民骂道。 李世民骂人之后,立刻回到了后宫,明显非常生气。房玄龄立刻苦笑,这次温大雅可是作死,来了一记乌龙球。本来荆谋言想要获胜也都没有这么容易,可是温大雅居然一次作死,来了一个乌龙球,立刻让李世民顿时大怒。所以李世民本来还没有确定是否调整温彦博岗位的,可是暴怒之下立刻做出了对于温彦博明升暗降的决定。温大雅这记乌龙球,害了自己弟弟了。 当大家退朝之后,荆谋言哈哈大笑想:“这次可是真正的神助攻,温大雅这个可是坑了自己弟弟了。他居然说什么兄弟之间应该能者上,这个说弟弟能力更强大,所以应该让弟弟留在朝廷。这个不是活生生的找死吗?这次神助攻,彻底把皇帝给惹怒了,这样本来皇帝还在犹豫的,可是盛怒之下立刻调整了,这记乌龙球神助攻,太厉害了。” 武士彟有些好奇的问道:“荆谋言,为什么这次皇上会莫名其妙的龙颜大怒?要说温大雅这话也都没有说错,弟弟能力更强,让弟弟留在朝廷也不错啊!要知道,皇上可是……” 武士彟没有继续说了,可是意思那也就是那个意思。李世民当年可是跟着李建成争斗,水火不容。要说李世民是竞争上位的,那理应支持竞争,理应支持能者上庸者下的,可是怎么李世民居然这么生气,好像和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不太一样。 “武尚书,皇帝不等于当年的秦王。皇帝是皇帝,秦王是秦王啊!”荆谋言说。 在尚书省另一头,房玄龄也是无语问苍天,看着那个一脸尴尬的温大雅,这个明显是差点崩溃。本来荆谋言并没有取得绝对优势,可是温大雅这个神助攻,彻底把自己弟弟给害了。 “温大雅,你为什么说这个理由?你用什么理由不行,为什么偏偏说什么弟弟能力更强,所以应该让位?你这个不是在找死吗?你这样做,明显是在刺激皇上,让皇上响起当年的事情。当时的事情,你难道还不知道,皇上在登基之前是怎么做的吗?”房玄龄问。 温大雅也是一阵疑惑说:“我这么说有错?皇上也是靠着竞争上去的,为什么会这样?” 房玄龄更是恼火说:”温大雅,皇上固然是怎么上去的,这个我们都知道。可是有用吗?当年皇上是秦王,他自然支持竞争上去。可是现在皇上是皇上,身份不同,地位不同,那想法自然不同了。所以,你这话,对于当年的秦王,那自然之好话。可是皇上,却不等于是秦王了。“ 另一边,荆谋言跟武士彟说:“武尚书,这次温大雅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把皇上当做了当年的秦王。当年的秦王,自然会支持温大雅这话,认为兄弟之间应该竞争,应该竞争上去。当年皇上是次子,自然会拥护这个说法。可是现在皇上身份不同了,已经从秦王变成了皇帝,那身份不同想法也就不同了。” 武士彟接着问:“你是说?” 另一边 房玄龄痛心疾首的对温大雅说:”温大雅,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刚刚登基,就立刻让嫡长子为太子吗?因为皇上想要避免当年他走过的路。如果是秦王,自然会支持这一个做法。可是如果是一个皇帝,他会支持自己儿子争斗吗?如此争斗,不过是给外人看了笑话。可是身为皇家,不可避免争斗。这是皇上心里最大的痛处,他席位极力避免兄弟争斗。“ “可是你呢?你居然说什么弟弟比起哥哥能力更强,所以理应留在朝廷。你这样是让皇上再次想起了当年的痛处,甚至皇上也都担心,如果因为你这话而让几个皇子未来重新走上了他的老路,这样可是麻烦了。皇上目前需要的是稳固,稳固江山传承。如果皇子竞争太激烈,会让外人有了可趁之机,所以皇上必须要极力遏制争斗。作为皇帝,和作为一个秦王,那想法是不一样的啊!” 温大雅这才知道,自己着急之下,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蠢话。他差点忘了,皇帝的思维和一个秦王的思维,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当皇帝之前,当皇帝之后,那完全是两种想法。不同位置有着不同的想法,这个是必然的。 荆谋言和武士彟在地方,自然要代表地方利益,跟中枢讨价还价。可是当年李世民作为秦王,对于这种“竞争”当然是支持的,甚至巴不得公开竞争,让自己有资格去获得皇位。而皇帝李渊当然要遏制竞争,希望建立嫡长子继承制,维护嫡长子继承制。 嫡长子继承制是一个最保险的制度,是避免皇族内斗,然后引起外臣篡位的最不坏的制度。可是心态不一样,李世民当皇帝之前当然反对嫡长子继承制,认为自己比起李建成更优秀,自然有资格去染指皇位。可是当李世民当了皇帝,必然会走了李渊的老路,通过遏制自己儿子之间的争斗,保证自己的皇位传承。 身份不一样,必然造成立场不一样。立场不一样必然心态不一样,心态不一样决策必然不一样。 “所以,你这个理由,真的是太不合适了。所以皇上怒了,荆谋言口中高呼伦理,可是你却着急之下说出了这种话。本来荆谋言并不占上风,你这话一出口,活生生一个对比。最怕的也就是对比,荆谋言这个长幼伦理是最合适皇上目前想法的。而你的这个说法,合适当年的秦王。可是现在的皇帝,并不等同于当年的秦王,明白连吗?你用当年秦王的做法衡量皇上,那谬之大也。”房玄龄叹息的说。 房玄龄心里再次无奈,这次居然遇到了一个猪队友,来了一个乌龙球,给了荆谋言一次神助攻 如果两个人分开说,那还是孤立的。可是最怕对比,荆谋言高呼长幼伦理,另一个居然煽动兄弟竞争,这样就成了鲜活的对比了。李世民的立场早就变了,早就变成了一个皇帝,一个支持嫡长子和传统伦理的皇帝。所以,一旦有了鲜明对比,李世民必然要收拾温彦博,维护所谓的封建伦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皇帝也是人 那个温彦博恋恋不舍都离开吏部,不得不赶紧去卫尉寺那个清水衙门去上任了。虽然名义上是升迁了,可是事实上明升暗降。这样让整个吏部也都知道了荆谋言和武士彟的手段,刚刚来到了不到三天,把人家温彦博给收拾了,成功的建立了威望。 虽然这里面有一些巧合,可是结果已经是如此,武士彟和荆谋言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已经烧起来,让那些吏部的官员都害怕。至于那些长安的别的部门的官员,也都成功的被初步震慑,让他们知道了武士彟跟荆谋言不是软柿子。 “把这些公文送给武尚书!”荆谋言说。 那些书吏立刻点头,不敢丝懈怠了。谁都知道荆谋言跟武士彟,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这次没有人敢以朝廷制度来说事儿,虽然荆谋言这么做有越级上报的嫌疑,可是他们都不敢说什么了。 恨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荆谋言跟武士彟回到了武士彟的府邸,反正他们也都是住在一起,荆谋言也都没有丝毫的避讳。 “夫君,刚才皇后跟我说,赏赐了一些官奴给我。我们在长安,没有一些奴仆,当然不太方便,皇后就赏赐了一些奴仆给我们。”杨氏说。 武士彟点头说:“好的,既然如此,那也就留用了!” 唐朝时期还是有部分奴隶制残余,官府还有一些奴仆,是官府的奴婢。不过奴婢比起过去的奴隶好多了,几乎不能随便处死,哪怕是私人的奴婢,也是要经过官府同意才能处死。当然,这个也许只是名义上的,不过却代表了整个社会风气已经开始比起奴隶制时期更重视人权。 不过在官府还是有一些奴婢的,比如说这些官府的奴婢来源复杂,有一部分会被赏赐给臣子,作为皇帝的恩典。 武士彟也都没有多想,这样直接接受了。 “荆谋言,这次皇帝赏赐的奴仆,我发现有些问题!”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问道:”有问题?“ 米丽古丽立刻点头,然后在荆谋言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荆谋言脸上阴沉了不少。不过很快,荆谋言从房间里面出来。 ”武尚书,我们那份将来选拔升迁的官员的名单,就放在我的房间右边的柜子里面,我们找机会好好商讨一下!“荆谋言说。 武士彟很快回答:“好的!” 荆谋言和武士彟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个奴仆的耳朵动了动,明显听到了这话。 到了夜晚,荆谋言很快睡下了。不过荆谋言房间很快被悄悄的打开了,那个男仆走了进来。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荆谋言房间右边的柜子,开始翻找那个所谓准备提拔的名单。 很快,那个男仆发现一份文本,他赶紧打开想要翻阅这份名单。 “怎么?这份名单好看吗?“男仆身后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那个男仆顿时手发抖,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当他转过头来,一把森冷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拿着宝剑的,赫然就是荆谋言的粟特女护卫米丽古丽。 “荆谋言?”男仆有些惊讶。 荆谋言直接说:“怎么?来我这里卧底,想要监视我吗?监视我跟武尚书的一举一动,这样回去汇报你的主公?说吧,你是谁的人?” 那个男仆明显也就是一个被安插到了荆谋言这里的卧底,是打探武士彟和荆谋言消息的人。这种卧底,一直都不少,所以荆谋言也都不奇怪。很多上位者都会在自己的重臣身边安插亲信卧底,打探自己手下的一举一动,这样的手段其实很多很多,数不胜数的。 荆谋言他和武士彟,居然也都会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可是却很快被发现了。 男仆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却依然一言不发,明显没有打算说出口的意思。 荆谋言知道这种人多半是上头的亲信,不会轻易背叛的,更不会轻易说出是谁安排过来的。所以荆谋言知道,直接逼问多半是没有效果的。 “其实,你不说出来,我也是知道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你是皇帝的人是吧?你们是皇后赏赐给我和武尚书的,所以除了皇帝,还能有谁呢?你是皇帝安排的,负责打探我的一举一动。”荆谋言说。 那个男仆非常惊讶,问道:“你知道?” 荆谋言直接说:“米丽古丽,把他带去,做了吧!” “你你你你……你既然明知道我是皇帝派来的,你还敢杀我?”男仆震惊了、 如果荆谋言不知道他是李世民派来的,杀了他还是情有可原。可是荆谋言既然知道了,那还杀了他,那也太不给李世民面子了。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像你这样的人,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而我是皇帝的臣子,是朋友,你说是朋友重要,还是一条狗重要?何况,你还不是大狗,不过是条小狗,杀一条小狗,算什么?” “你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让你来监视我们吗?其实恰恰说明,我们比你更重要,我和武尚书对于皇帝的价值,比你这条狗重要很多倍。所以,皇帝不会为了你这条狗,跟我们闹翻。你的价值很低,而我对于皇帝的价值很高,所以杀了你对我影响并不大,明白了吗?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对我和对于皇帝来说,那也是没有用了。” 那个男仆突然眼里一阵绝望,荆谋言没有客气,直接让米丽古丽去处决了这个李世民的卧底。 “我已经处决了那个皇帝的卧底,可接下来你如何去跟皇帝交代?这次毕竟是皇帝的人,你这么处决了他,岂不是不给皇帝面子?”米丽古丽问道。 荆谋言却穿戴好了衣服,说:“我要入宫,去质问皇帝!” “什么?”米丽古丽不可理解。 荆谋言在这个夜晚立刻入宫,他出示了了李世民给的鱼符,很快走进了皇宫。甚至他直接走到了后宫,因为这块鱼符可以自由出入后宫。不过还是有宫廷的内侍去汇报给了李世民,李世民不得不深夜起来接待荆谋言。 “世民兄,你可真的不地道啊!”荆谋言直接质问说道。 李世民身边的长孙皇后,还有长孙皇后怀里的李丽质,一脸意外的看着荆谋言,荆谋言居然直接深夜入宫质问李世民,这个吃了豹子胆了吧?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可是荆谋言依然不肯放过他。 ”世民兄,我把你当做了朋友,可是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让我很伤心啊!你居然安插了人手在我身边,你这个是不信任我吗?这个就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我把你当做了朋友,你却依然这么不信任我,这样让我怎么办?“荆谋言直接质问说。 李世民突然一阵尴尬,荆谋言居然把这个事情直接挑明了。他安排到了荆谋言和武士彟身边的那个卧底居然被发现了。可是更尴尬的事情居然是荆谋言不但不懂得给他一些面子,反而直接入宫质问李世民,这样才是最尴尬的。 可是李世民却不好生气,这个荆谋言直接质问了,这个反而让李世民感觉有些心虚了。 “世民兄,我实话说了吧。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也就是希望能够为百姓谋福,能做一些济世安民的事情。我的理想也就是这一些,我之所以如此拼命,不就是希望能够为万民谋福,能让万民过上更好的日子吗?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自然是朋友。可是你对于我居然如此不信任,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世民兄,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第二次。关于那个卧底,我已经处决了,我不希望再次发生第二次了。” 荆谋言说完,立刻选择了离开,根本没有理会李世民。 “皇上,这个荆谋言太不像话了吧?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哪怕你派出一些监督的人那又如何?他居然还敢来质问您?”长孙皇后有些接受不了了。 李世民默默叹息,说:“算了算了,今后不好派人去监督他了。哎,朕有这么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容易,算了!朕相信他,朕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希望能够济世安民,能为了百姓做一些事情。所以不用太过在意了,以后不派人监督了。” 长孙皇后也是有些心有不甘,这么多年以来,尤其是自己丈夫当了皇帝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李世民说话。 可是这个荆谋言不但居然杀了李世民派遣到他身边当卧底,反而还敢直接过来质问李世民,这样简直是胆大包天。可是李世民居然也都容忍了这个行为,让长孙皇后感觉不可思议。 至于李丽质,也好奇的看着自己父亲,然后看着荆谋言的背影,也是万分好奇。平日里面每一个人对于李世民都是毕恭毕敬,毕竟李世民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这样的权力谁见了不害怕?谁都害怕得罪皇帝,生怕一言不合被皇帝给杀死了。 作为宫里面,李丽质见多了,那些宫里面的宦官宫女,见到了皇帝都是万分畏惧害怕。哪怕臣子也是如此,可是居然有一个人,敢直接过来质问李世民。这样的行为,太过于奇葩了,不可思议啊!所以荆谋言在李丽质的眼里,几乎是跟李世民一样的厉害。 房玄龄家 “房仆射,刚刚接到消息,荆谋言进入了皇宫,质问皇上,为什么在他身边安插人手监视他。” 房玄龄惊呼:’什么?他居然敢去直接质问?他找死啊?“ 这种皇帝在重臣身边安插监视的人,这个是很多时代的惯例了。下属不管是否知道,就算是知道了,那也要装作不知道,给皇帝放心啊!这个也就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让皇帝放心。哪怕是皇帝安插了人手在身边,自己也要装作不知道,让皇帝放心自己,表明自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可是荆谋言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不但处决了那个卧底,反而还大张旗鼓的直接趁着深夜去质问李世民,这样不是找死的行为吗? “是啊!可是奇了怪了,荆谋言去质问皇上之后,皇上居然不但没有把他如何,还说什么今后再也不安排人手去监视他了。并且皇上好像没有丝毫生气,只是有些叹息而已。”仆人说。 房玄龄更是疑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荆谋言到底是怎么质问皇上的?” 当仆人把荆谋言跟李世民汇报的过程说了一次,房玄龄脸色再次无可奈何起来。 “荆谋言,皇帝?皇帝?荆谋言?”房玄龄最后说了一句寓意深长的话:“说到底,皇帝,那也是一个人啊!皇帝,也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啊!这个荆谋言太可怕了,对于人性拿捏得如此之好,恐怕皇帝也落入他的彀中了。“ 荆谋言从宫里面离开,很快回到了家里。 “荆谋言,你怎么能够如此?你怎么能够如此,哪怕知道他是皇帝派来的卧底,你怎么能够杀了呢?何况,你这样做,岂不是不给皇帝颜面吗?“ “何况,你居然还敢去质问皇帝,你怎么能够如此呢?” 武士彟痛心疾首的说,这次荆谋言胆子也太大了。既然发现了皇帝到底,那直接顺水推舟不也就行了?可是荆谋言再知道对方身份之后,不但杀了他,还敢去质问皇帝,这样简直是……简直是让武士彟不可理喻。 “武尚书,没事儿,我刚才去质问皇帝,现在我轻松的回来了!” 武士彟更是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你怎么还能回来?你去质问皇帝,你居然还能回来?” 武士彟更是不可思议,荆谋言敢去质问皇帝,反而李世民没有杀了他,这样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回答:“很简单,皇帝也是人,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他不是神,所以只要能把他当做一个人,那他的人性将会彻底暴露无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当面人,背后鬼 “武尚书,你们是犯了一个常规的想法。认为皇帝权倾天下。你们用当做神明的目光对待他,认为他权力无比巨大,能生杀予夺。你们都把自己当做了臣子,所以不断的谦卑讨好他。你们也许并不知道,皇帝其实也是人,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真诚对等的朋友的友情。其实人啊,都是惯出来的。你们也许只是看到了皇帝身上的权力,看到了他可以随时决定我们命运的权力。可是却没有注意到,是他本质上是也是一个人,普通人所恳求的东西,皇帝也会需要。只不过,他身上的权力和地位,让人畏惧让人害怕,这才会让你们疏忽了。” ”当你有一天,你把他当皇帝,那在他眼里,你也就是臣子,是奴才。可是如果你把他当朋友,他其实也是会把你当做朋友的。而我真正的做到了,和皇帝人格上的平等交流,所以皇帝可是舍不得杀我啊!可是你们却把他当做了皇帝,当做了主公。所以皇帝另一方面,也都会把你们当做臣子,自然用对于臣子的态度对待你们。可是我把他当做了朋友,他同样也都会把我当做朋友。“荆谋言说。 人际关系其实复杂也简单,其实也就是你把他当做了什么,对方其实也会相应的把你当做什么。如果你把它当皇帝,他也会用皇帝的逻辑对待你。可是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当做了朋友,他其实未必不会真的也都把你当做平等的朋友。很多人只是看到了大佬风光的一面,可是内心其实也未必不希望有朋友。如果你敢把大佬当做平等的,其实很多大佬也都愿意跟你平等交往。可是如果你一见面就跪1舔,那对方同样会把你当孙子奴才! 武士彟听了之后,心里也是默默地无奈。武士彟压根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会这么玩,这个玩法对于古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在这个世界上,谁敢跟皇帝“人格平等”?谁敢去跟皇帝称兄道弟做朋友,可是荆谋言敢。荆谋言真正的跟李世民做到了人格平等,当李世民做了“不地道”的事情,敢去质问他。 甚至荆谋言当第一次跟李世民见面到时候,敢直接跟李世民平等交流,并没有做出什么毕恭毕敬的样子。所以反而这样他跟李世民是平等的,这样给李世民的第一个感觉也就是荆谋言是跟自己平等的存在。 当然,这个只是个人感觉,并不代表实际地位。可是,这样的个人感觉,对于李世民这个皇帝来说是致命的。 “虽然我和皇帝在权力上不平等,在身份地位上不平等。可是我做出了一副人格平等的态度,所以皇帝同样会用平等的人格来对待我。当然,也许皇帝自己也都不自知,可是他却不可能舍得杀我了。毕竟作为一个皇帝,能够遇到一个人格平等的朋友,那可真不容易啊!我利用了她这样的心态,所以我越是去质问他,这样反而越是说明我把他当做了‘朋友’,他越是舍不得把我怎么样。皇帝也是人,可是他高处不胜寒,这样的感觉可不是假的。他太希望朋友,所以这才会对我如此容忍宽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那也就越是珍惜。“荆谋言说。 武士彟最后不得不说:”服了,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对于人心的了解到了如此地步,我武士彟也真的服了。正如你所说,在这个天下,除了你,除了之外,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在人格上跟皇帝平等。也没有人有勇气去跟皇帝人格平等,只有你做到了啊!“ “武尚书,我们继续休息吧,别打扰了好梦!”荆谋言说。 荆谋言准备进房间之后,突然转头对于米丽古丽说:“米丽古丽,你进我房间!” 听了这话,米丽古丽脸色通红,心里也是犹如十七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虽然荆谋言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可是米丽古丽却知道李奇秀可是跟荆谋言说过,希望让荆谋言收了这个米丽古丽进入后宅。其实米丽古丽也都听到了,不过却装作不知道。 可是现在荆谋言居然让米丽古丽在深夜进入房间,难免让米丽古丽认为荆谋言是要摊牌了,甚至直接要让她侍寝吗? “米丽古丽,进来吧!“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鬼使神差的走了进来,脸色通红,心里跳动,心里一直在犹豫,如果荆谋言提出让自己侍寝,她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米丽古丽,坐吧,我有一个事情跟你商量!令尊现在如何?”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通红万分,暗想:“这个是要见我父亲了吗?难道是要表明态度,要去见我父亲了?” 荆谋言看到了米丽古丽这个姿态,嘴里露出了一丝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 “家父一直在大唐经商,目前就在长安!”米丽古丽紧张的说道。 荆谋言接着说:“很好,米丽古丽,我有一个事情,希望你和令尊帮我做,你看如何?” 米丽古丽砰砰跳,认为荆谋言这个是要“表白“了,米丽古丽心里紧张万分,心里却在犹豫,如果荆谋言当场表明要她做他的女人,这样是否要立刻答应。 “快说啊!快说,如果你说了,我就答应了!”米丽古丽很快心里期盼的想道。 不过荆谋言看出了米丽古丽眼睛里面的那个渴望,可是荆谋言心里非常冷静。 “米丽古丽,我希望你和令尊,能够帮我成立一个小组织。专门替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尤其是一些我不方便出面事情。这个组织,将会由您来负责,你看如何?”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听了这话,立刻从心里非常期盼,犹如从高空坠落下来,颇为痛苦。刚才米丽古丽还真的以为荆谋言是要正式的向她表白,这样她说不定可以趁机顺势答应了。可是荆谋言把胃口调动得高高的,可是却最后居然不是为了表白,而是说一些政治上的事情,让米丽古丽真的犹如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从心里极度高兴,突然坠落到了悲伤的境地。这样的大喜大悲,让米丽古丽也都差点哭了出来。 看打了米丽古丽那个有高兴巅峰突然坠落到了低谷,甚至眼睛通红好像非常委屈的样子,荆谋言嘴角再次露出了一阵淡淡的微笑。 “真的当我会这么容易的向你表白,这样我也太贱了吧?如果不把胃口吊高,那如果到时候我直接表白了,这样你也太容易获得我了,那你也未必会珍惜。”荆谋言想。 荆谋言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对米丽古丽进行所谓的“表白”,并不是他不想要得到她,其实是为了更好的得到她。 荆谋言知道其实人性本贱,你对她越好,那到时候他也都会当做了理所当然。这种例子数不胜数,臣子如果对于君王效忠,那君王就会把你当做了奴仆。而如果追求异性到时候,对异性万分讨好,这样对方不过是把你当做的“理所当然”的奴仆,只是会把你列入备胎,甚至连备胎的资格都没有。 荆谋言其实也是知道米丽古丽对于自己有几分好感,可是荆谋言却绝对不会太早开口。感情其实也就是如此,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不太珍惜。如果荆谋言直接开口,米丽古丽也都直接答应了,这样米丽古丽太容易“得到”了,对于她来说也未必会珍惜。只有付出越多,才会越是觉得珍贵。 “一个小手段,一个追求异性的小手段。如果我直接表白,那她这个女孩子没有‘付出’太多,这样到时候她对我的感情也都不太深刻。只有让她费尽全力才‘得到’我,这样她才会对我真正绝对忠诚。”荆谋言心里阴险的想。 荆谋言这个政客,再次把政客思维用在了追求女孩子身上,充满了算计。哪怕明知道米丽古丽对于自己有几分好感,自己只要开口,她多半会答应。可荆谋言却必须要利益最大化,正因为米丽古丽对于自己有好感,所以荆谋言这个无耻政客才会故意去利用,反而不让她轻易国门,多利用一下,这样她“付出”越多,这才获取了荆谋言的“感情”,最后米丽古丽才会最忠诚。 荆谋言不管米丽古丽有几分悲伤的神情,只是继续说:”米丽古丽,我希望成立一个由粟特人为骨干,专门唯我做事情的小组织。这个组织专门为了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说我如果有些时候要做一些栽赃污蔑,或者是我们不方便用官府权力去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带领这个粟特人为骨干的小组织去帮我做。什么栽赃陷害,打探消息,这个是基本事情。如果极端的时候,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说不定要进行暗杀。“ 米丽古丽突然一阵发冷,荆谋言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甚至要暗杀?荆谋言居然要成立一个打探情报和必要极端的时候可以进行暗杀的组织,并且这个组织还是要由米丽古丽来统领,以粟特人为骨干。 要知道就在刚才,荆谋言还杀了一个皇帝派来身边的人。 “米丽古丽,皇帝这次派人到了我身边,我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这样很被动啊!”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直接问道:”你不是和皇帝是朋友了吗?既然是朋友……“ “哈哈,米丽古丽,我说的那些话,你也信啊?朋友,皇帝的朋友,保鲜期不太长啊!也许今天皇帝能跟我做一段世界的朋友,可是那是建立在我没有损害到他核心利益的情况下的。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损害到了他一部分核心利益,到时候我们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翻脸的。一旦翻脸,如果手里没有一些底牌,那我等死吧!韦小宝的教训,我可也要小心啊!”荆谋言嘴里阴冷的说。 荆谋言当然知道李世民现在把他当做朋友,可是这个朋友的保鲜期却未必有多长。李世民到底是一个皇帝,就好比所谓的韦小宝错信了康熙所谓朋友,这才酿成了如此巨大的后果。 荆谋言现在虽然跟李世民是“朋友”,可是未来就难说了。如果当荆谋言的理想和李世民的权力有了冲突,他们会走向哪一步,这个包括荆谋言自己也都无法准确预料。 “如果以后,我跟皇帝有了冲突,我可不想任人宰割。皇帝有刀,可我虽然未必有刀,那也应该有一根棍子吧!”荆谋言回答。 米丽古丽真的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在皇帝面前一副“情深义重”,好像真的是朋友。可是背后却完全做了这种出卖朋友,利用朋友的事情。李世民在这一刻,真的是把荆谋言当做了朋友,可是荆谋言却反而利用了李世民的这份“友情“,利用了这份信任,从中却做着出卖朋友的事情。 这样简直是当面人,背后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男人的反差,真的是太大了,让米丽古丽都害怕。 “米丽古丽,你看如何?是否答应呢?我知道,我将来走的路,也许不安宁,也许一路走来风险重重,甚至充满了血腥。也许充满了算计对抗背叛,可是我却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推动历史进步,为了让天下万民过得更好。” “我没有忘记,我不会忘记,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万民过得更好,不是为了我的私利。不忘初心,不忘记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那我也不勉强。既然如此,那我们好聚好散吧!“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心里犹豫万分,她当然知道荆谋言未来可是不成功便成仁。而荆谋言让自己做秘密机构的负责人,意味着如果以后荆谋言倒台,那她必然会跟着死无葬身之地。这样风险太大,让迷离故意也是万分犹豫了。是否答应,如果答应了之后,未来前途未卜啊! 荆谋言看到了米丽古丽的犹豫,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披在了米丽古丽身上。 米丽古丽突然感觉身体温暖了不少,心里再次想起自己对于荆谋言的好感,还有他的崇高“理想”,突然冲动的脱口而出:“好,我愿意!” 荆谋言终于露出了笑容,可是这个笑容里面却带着几分奸诈。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做脏活的 荆谋言用了一个小手段,故意的在米丽古丽身上披上了衣服,利用了她对于自己那点情谊,这样成为了让她冲动之下答应的手段。因为荆谋言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很多时候会很冲动。果然,在荆谋言给她披上了衣服之后,果然很快冲动之下答应了。 而第二天,荆谋言就要求米丽古丽带着他去见他父亲了。 “荆员外安好!”一个中年粟特人说。 米丽古丽主动介绍说:“这位是家父,米丰。我们是西域的米国人,我们国家来到了这里,普遍姓米。家父因为经常跟大唐商人交流,所以改成了和汉人差不多的名字,名为米丰。而我因为加入了拜火教,跟汉人接触少,所以并没有和汉人很相似。” 那个中年粟特人米丰主动用熟练的汉语问候:“荆员外好,很高兴见到你。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照顾小女。” 荆谋言寒暄了几句,接着也就说:“米丰,我知道你是商人,我也就长话短说,不浪费你的时间了。我已经跟米丽古丽说了,希望能够让你帮我招募一些粟特人,专门帮我处理一些我不合适公开做的事情,你走南闯北多年,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你之前也是前隋的萨宝,应该关系网丰富,我想这个事情还是可以胜任的。“ 米丰当然明白,当年他可是前隋的萨宝。这个萨宝其实也就是负责管理中国国内一些粟特人聚居点的,虽然没有俸禄,可是也是代表粟特人跟官府打交道,地位视同于四品官。当然这个权力肯定没有,完全是粟特人内部“选举”出来之后,由中原王朝进行追认的。 可是这个也说明了米丰在粟特人内部的关系不错,关系网络非常的好。这个是荆谋言所重视的,如何把触手尽快的伸向全国,从粟特人身上入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粟特人习惯于经商,对于土地并不眷恋。并且他们是外国人,很难真正的在中原扎根。而且常年走南闯北的经商,见多识广,关系网丰富,如果能利用,那可以成为一个重要的扩散实力的工具。他们跟我们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所以是一个很好的利用合作的对象。”荆谋言想。 米丰主动问:“荆员外,虽然你跟小女……嗯,我也看得出来,你跟小女关系不错。不过我们粟特人父子计利,所以我想用你们中原人一句俗语,那也就是亲兄弟明算账。我想要知道,我能获得什么。” 荆谋言记得关于粟特人的一句记载,那也就是粟特人是“父子计利”的,也就是说这个粟特人不像是中原人那样“重感情”,他们父子兄弟之间都“斤斤计较”,甚至会经常为了利益去打官司,不以为耻。对于这点,荆谋言不会就当然的认为他们是有问题,各民族文化历史各有不同,这个不好强行比较和抨击。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米丽古丽跟着自己有关系了,可是并不意味着米丰会选择帮助自己这个“女婿”,相反计算利益的时候还是不会手软的。 “米丰,很简单,我打算跟你合作,我可以帮助你必要的时候在官府摆平一些事情,这个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而你也要给我相应的分子,以后你做生意,必须要给我五成份子,我们盈利对半分。并且还要帮我做一些事情,你看如何?至于我大唐规定,官员不能经商,不过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你把这个份子挂在米丽古丽身上,这样一切也都可以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直接这么红果果的,就是要跟米丰官商勾结。荆谋言需要钱,需要不少钱,搞政治的哪里有不需要钱的。所以他不介意跟米丰官商勾结,弄到了大笔财富之后,才能够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荆谋言不会迂腐到严格遵守大唐的规矩,反正所谓依法治国,那也就是法律有漏洞,那也就使劲钻。 米丰想了想,这个米丰很明白荆谋言摆明了是要官商勾结了。对于这点,粟特人并不以为不行,因为粟特人其实非常热衷于跟某些政治势力合作,甚至非常热衷于投靠一些政治势力。粟特人从东方的大唐,到西方的罗马,他们都没有少投靠一些政治势力,甚至自己亲自到这些政治势力为官。 这种情况在中唐时期更是明显,大名鼎鼎的安禄山也就是有粟特血统,甚至也不乏一些西域粟特民族血统的人在大唐当官。所以粟特人其实非常热衷跟政治势力合作,对于荆谋言的建议他也是认真思考。 “荆参军,我认为五成利益太多了。虽然你有权力,可是你在巴蜀影响力够大,可是在别的地方影响力比较小,无法帮助我。而且我也还要替你做一些别的事情,这样实在是太多了。”米丰说。 荆谋言知道米丰动心了,既然他已经开始还价,那说明他还是动心了。 荆谋言接着反驳说:“五成利益不多了,因为我可以给你创造很多赚钱的机会,接下来我们全国都将会像是巴蜀那样,有很多的赚钱机会。我可以提前通知你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可以让你哪怕不偷工减料,哪怕是表面上合法经营,那也是赚到不少的财富的。” 荆谋言也就是这么无耻了,他一方面打击官府内部泄密,可是他自己也就是一个最大的泄密的人,从中赚取财富,将来要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当然,荆谋言赚钱的重点在于他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而是为了将来推进社会进步。所以同样的手段,不同的目的,必然产生各种不同的效果。至于节操,荆谋言这个政客还要节操吗?搞政治的应该是看目的,而不是看动机。单纯为自己谋取私利,那也就是坏蛋。手段归手段,目的归目的,同样的手段不同的目的,那可是天壤之别。 “这个,很好,我同意了。”米丰回答。 “合作愉快!”荆谋言主动回答。 荆谋言跟米丰很快开始合作,这个米丰算是荆谋言半个岳父,可是荆谋言和米丰都不会重视。人家粟特人连亲生父子都斤斤计较,何况是对于女婿。当然米丽古丽身上挂着那些财富,这样其实最终还是荆谋言的。 这个米丰在大唐粟特人甚至不少大唐商业圈里面的关系网络有着很深的基础,不然当年他也都不会被推举为“萨宝”了。有了他的帮助,能够尽快的把自己的触手伸向全国,尽快的建立起来一个情报和宣传的渠道,对于荆谋言来说有着巨大的帮助。 很快,这个米丰就替荆谋言招募了二十多个人,这些都是粟特人。 “我已经把二十多个粟特人安顿好了,他们今后将会帮助你做一些事情。”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点头说:“很好,今后你来负责联系这些人。不过,不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更不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在唯我做事情。还有,二十多个人,以后能不亲自去做,那也不要亲自去做,你们可以多收买一些我们大唐的游侠,多利用大唐民间的游侠。利用游侠,这样不但可以成本更低,并且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切割,避免引火烧身。” 过了好一会,荆谋言再次问道:“米丽古丽,今后你也就是要替我做脏活的人了,你不后悔吗?” 米丽古丽犹豫了一下,说:“不后悔!何况你让我做这些,其实不就是代表了你对我的信任吗?” 荆谋言嘴里露出了一丝丝微笑,这种做脏活的人,哪一个不是自己身边信任的人。这种做脏活的,必须要交给最信任的人来负责,也是要避免背叛的。 交给米丽古丽负责,只要将来米丽古丽是自己的女人,那她也还是可以信任了。 可是接下来米丽古丽一句话,却让荆谋言有些惊讶。 “可是,做我这种事情的人,自古以来结局都不太好吧?”米丽古丽突然认真的问道。 荆谋言脸色凝重,然后问:“米丽古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丽古丽很快说:“在拜火教里面,其实做这种事情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这种人,尤其是负责领头的,最终的结局都不太好。而关于中原王朝的这种人,好像也都不会有太好的命运,绝大部分都是不得善终为主。所以,我想知道,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知道太多了,你会怎么做?” 荆谋言脸色非常凝重,他没有想到米丽古丽居然会深谋远虑到了这个地步。没错,替领袖做脏活的人,绝大部分人都是不得善终的。这样的人没有几个能安稳的终老,这个光是从明朝那么多任锦衣卫指挥使最终结局,都可以看出来这种做脏活的人,最后结局往往都不好。明朝那么多任锦衣卫指挥使,因为贪腐丢官的,那已经算是“善终”了。 无他,因为“知道太多”了而已。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因为他知道太多了。要么就是卷入政治斗争被杀,被领袖放弃杀死。要么也就是被领袖杀死灭口,这样才能够保密。 所以对于这一点,加入了拜火教,并且接触过拜火教里面一些事情的米丽古丽,当然能够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你说,我应该如何避免这样的结果?“米丽古丽认真的问道。 荆谋言无话可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如何取得互信,恐怕真的是一个难题了。 不过米丽古丽却给了荆谋言一个答案,说:“也许,我应该给你生一个孩子,到时候你看在孩子份上,也就不会伤害孩子的母亲了,是吗?” “我……”荆谋言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米丽古丽却主动走了上来。 米丽古丽主动来到了荆谋言身边,把荆谋言推倒到了床上,然后……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荆谋言跟米丽古丽衣冠不整的在床上。 荆谋言心里一万只***路过,自己居然被女人给推倒了,这个岂不是传说中的逆推? 米丽古丽抱着荆谋言说:“也许,从今天开始,我应该称呼你夫君了?我在你身边那么久,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虽然你心狠手辣,虽然你手段有些时候残忍和无耻,可是我在你身边,我却知道你真正的目的,都是为了万民将来的福祉。” “所以我也是喜欢上你了,你不管是朝廷一个好官,还是一个好丈夫。你跟你妻子的话,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而你这次让我负责替你做哪些见不得人的脏活,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也担心,将来如果我知道太多的那一天,你会怎么样?所以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这样你应该能够信任我了吧?” 荆谋言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女孩子一片深情款款的表白,让荆谋言心里突然有一些感动,他之前不过是利用这个女孩子,带有利用成分很大。荆谋言突然有一些愧疚了,他明知道这个女孩子对于自己有感情,可是却更是因此利用了她的感情,这样有些无耻啊! 不过荆谋言却很快把这个想法甩开,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很艰难,不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那是不行的。 “好的,米丽古丽,今后你也就是我的女人了。好好替我做事情,你放心吧,既然你做我的女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因为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何况将来你还是孩子的母亲。”荆谋言说。 听到了“孩子母亲”这几个字,米丽古丽很快也都明白了,只有让米丽古丽成了孩子的母亲,这样双方彻底绑在一起,无法分开了。 荆谋言需要米丽古丽替他去做脏活,专门做一些荆谋言不方便光明正大去做的事情。荆谋言必须要在普通百姓心中维持一个高大全的形象,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交给米丽古丽和那些粟特人去做,这样可以保证荆谋言在民间的名声不受损失。 “政治有光明的一面,可是同样也有黑暗的一面,今后就让米丽古丽负责黑暗的一面。让米丽古丽替我解决那些各种我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这样可以获得很多的收益,而且也不会脏了我的手。” 第一百四十章 一起来比烂 “见过皇上!” 当早朝时候,李世民按照常规来进行接受官员的朝拜。 “皇上,臣武士彟启奏。最近各州县的举人纷纷来到了长安,我们每年一度的尚书省省试即将开始,请求皇上下诏,按照常规任命考功员外郎为知贡举,负责贡举事务!”武士彟说。 武士彟这话,让大家这才想起来了,目前已经是到了科举的时候。不过唐朝初期的科举,并不太受到重视,唐朝初期的科举不过是录取率并不高,哪怕最高峰时候也就是不到一百个。唐朝科举并不像是明清时期的三年一度,而是一年一次。 唐朝的科举的隆重性无法跟宋明清时期相比,很多时候只是一个应付式的科举,并不太得到重视。可是这次武士彟主动提出,提出按照常规来让考功员外郎负责,这样可就是有问题了。 “皇上,臣考功员外郎荆谋言,愿意为皇上分忧。按照我大唐往年惯例,科举都是由考功员外郎负责,所以还请皇上按照往常的惯例,继续如此!”荆谋言主动说。 唐朝初期的科举制度,地位很低,负责人也就是一个六品小官,并不隆重。只有到了唐玄宗时期才会地位提高,由四品的礼部侍郎负责。至于后来,宋朝明朝清朝时期,科举才是得到了更大的重视,负责官员地位越来越高,都是中枢一二品大臣负责,代表了科举制的兴起,而世家大族的衰落的过程。 不过,目前荆谋言有很大的好机会,那也就是他的官职是考功员外郎,正好按照惯例由他来负责。 李世民主动询问说:“荆谋言,这次参加科举的举人,有多少人?” 荆谋言回答:“一共三千五百人!” 这个答案,让很多官员也都纷纷的交头接耳,这个三千多人太多了。当然这个三千多人,其实是经过了各地官府筛选过的人。虽然光是巴蜀报名的人数都有上万人,可是地方官府肯定要经过筛选的,选出优秀的人才能够去长安参加科举。 可是荆谋言接下来的话,却让很多朝廷官员都担忧了。 “这次三千五百多人,其中有一千八百多人是来巴蜀。巴蜀在臣和武尚书的治理之下,文风鼎盛,人人都以读书为荣。让读书之人的基数扩充了很多倍,虽然依然有大部分不能够有资格参加科举,可是在庞大的基数之下,足以让更多人脱颖而出。在庞大的基数之下,总会有一些天赋本就不凡,接着又肯吃苦的人来参加科举。”荆谋言开始自吹自擂的说。 房玄龄脸皮子抽动了一下,这个巴蜀居然都占据了科举参加科举人数的一半,让房玄龄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荆谋言那个缺德的义务教育,让大量的人可以获得初步读书的机会。虽然只是识字和基础算学,可是有了这个基础,总有一些天赋强大的,自己主动去努力读书,这样进步很快。再加上特许权的专利,让他们可以让自己的知识得到变现,获得的财富更是巨大,有了源源不断养活自己,然后促进读书的资本。 光是一年,就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出现了,光是巴蜀的举人都占据了一半比例。这个还是天才,而随着接下来越来越多人读书识字,那些天赋不太好的人也会开始继续深入读书,也都会逐步走向科举这条路。 这个是普及了文化的效果,让房玄龄压力巨大啊!一旦接下来如果教育继续得到了推广,那他们世家大族无法垄断文化资源,那他们的地位堪忧了。 哪怕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李世民,也都终于露出了后槽牙,根本压制不住的高兴。李世民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可以压制世家大族,打击世家大族的文化垄断权力,这个有着巨大的好处。有了这么多的文人,朝廷也就不一定要依靠世家大族当官维持了,可以选拔寒门。 寒门没有足够的势力,没有庞大的家族,比起世家大族好控制。 “不错,不错,荆谋言,你果然不错。义务教育,还有发动商人去支持读书,这样果然不错啊!虽然有些孩子要给商人做事情三年,可是却换来了未来一生的前途,非常不错。这个方法,朕都没有想到。过去历朝历代的君王,怎么都没有想到呢?”李世民感慨的说。 房玄龄脸皮子再次抽动,想:“如果过去的君王想到了这个办法,哪里还有我们世家大族存在的可能啊?” 不过房玄龄更是坚定了,必须要废除义务教育这个“暴政”,不然世家大族怎么活啊?世家大族都无法过好日子,那凭什么让百姓过好日子了? “皇上,如果臣来主持贡举,臣一定会公平公正的为朝廷选拔人才,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徇私舞弊的行为。”荆谋言说。 荆谋言说完,看了看房玄龄,房玄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房玄龄的脸皮也不怎么薄。谁不知道唐朝初期科举猫腻多,不过房玄龄一清二楚。作为世家大族,怎么可能主动去发展科举,影响自己的家族地位权力呢? 所以唐朝初期的科举猫腻很多,房玄龄知道,也清楚,可是就是不改。这样做对于他世家大族遏制寒门崛起有好处,他们才不傻呢! 不过荆谋言要主持科举之后,居然首先出牌也就是公正这张牌,让房玄龄却担忧。 ”皇上,臣以为不妥。荆谋言之前乃是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几乎整个巴蜀都是他们所掌控范围。现在准考的举人一半以上是巴蜀的,那如何保证公正?之前荆谋言在巴蜀为官,所以还请皇上请求荆谋言避嫌,另外选拔官员负责此事!“赶紧有人开口说。 这话一出口,一大群人纷纷开始开口了。 “皇上,此言没错,荆谋言之前出身于巴蜀,而这次参考的举人,巴蜀居然都占了一半,这样如何让荆谋言保证公正?”“是啊!荆谋言此言,实乃荒唐!如果他来主持贡举,那根本就是不公正的!”“没错,出身巴蜀,更不公正了!”…… 一大群人抨击荆谋言,显然是以荆谋言之前在巴蜀任职,而这次巴蜀籍贯的举人都占据了一半,那如何保证荆谋言是公正的?谁知道会不会照顾自己过去治下百姓,这样明显是不合适的,要求荆谋言回避。 很快,礼部尚书温大雅这个时候开口了,说:“皇上,臣以为吏部尚书武士彟,之前在巴蜀担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这次参加贡举的举人巴蜀籍贯占了一半,所以吏部也不应该负责。武士彟为吏部尚书,所以吏部应该一起回避。当然,臣不是怀疑武士彟的人品,实在是瓜田李下的,实在是难以说清楚啊!“ 温大雅恶狠狠的看着荆谋言,前几天荆谋言用“瓜田李下”来排挤了他弟弟温彦博,几乎毁了温彦博的政治前途,所以温大雅作为兄长,那自然要报复。之前荆谋言“瓜田李下”作为理由,现在温大雅同样用瓜田李下回敬武士彟,反正荆谋言跟武士彟是穿一条裤子的。 “没错,瓜田李下的,如果让武士彟负责,那科举也都难以公正了!”一群士族官员纷纷开始高喊。 “嘿嘿,大家都是作弊,结果都是在这里义正言辞的说公正,太搞笑了!”荆谋言想。 这次科举,明摆着双方都是要作弊的。如果荆谋言负责科举,恐怕大量的巴蜀籍贯的举人要开始走入官场了,这些人都是荆谋言的后备力量。 如果从录取比例和概率来说,巴蜀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就算是荆谋言不作弊,占据了一般比例的巴蜀学子,那录取概率也是很高的。所以哪怕不作弊,那也是荆谋言占优势。 可是万一让这帮士族官员去主持科举,荆谋言可以保证,一个巴蜀籍贯的人都不会录取,或者说也就是拿出一两个点缀,吃相不难看而已。 当然,荆谋言也不能够错过这个主持科举的机会,让大量巴蜀籍贯的人杀入官场,他们都是荆谋言和武士彟的重要后备力量。 房玄龄这个时候开口了,说:“皇上,臣以为吏部因为身份尴尬,所以不适合负责科举了。而礼部负责文教,负责科举乃是合情合理。臣以为这次科举,应该选派礼部官员前去负责,可以保证公正,为了朝廷选拔人才!” 温大雅果然露出了笑容,之前荆谋言把他弟弟温彦博给踹了,这次温大雅可以好好的报复。如果让礼部负责,温大雅可以保证一个巴蜀籍贯的举人都不可能录取! “皇上,臣一定会保证公正的!”荆谋言再次保证说。 李世民看着双方的争吵,心里想:“你们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摆明了明面上是争夺科举的主持权力,可是事实上也就是一次政治斗争。荆谋言要主持科举,让巴蜀举人进入官场,成为自己的支持力量。而士族官员希望阻拦巴蜀籍贯的学子,那也就是遏制荆谋言他们的实力扩张。 双方都打着“公平公正”的旗号来为自己谋取政治利益,双方都是夹带了很多私货的啊!可是李世民也都头痛,因为李世民也知道,这次科举如果不作弊,那才有鬼了。最大的舞弊者,那也就是朝廷之上的衮衮诸公,反而不是民间学子。 双方都是打着公平公正的旗号在作弊,所以在李世民眼里,不管是房玄龄还是荆谋言武士彟,都是一丘之貉啊! “选哪一个好呢?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世民也都犹豫了,因为这两个都不是好选择。 荆谋言看到了李世民的犹豫,他知道必须要尽快敲定。 荆谋言主动说:“皇上,所谓两权其害取其轻,既然都是有不好的,那我们不如选没有那么烂的方面。如果双方都很烂,那我们不如选一个没有那么烂的那一方。所以,这个也就是比烂,谁比谁更烂,那也就不选谁了?” 房玄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荆谋言成功的再次刷新了房玄龄对于脸皮下限的认知程度。 荆谋言如此红果果的说出来,居然都把“比烂”这词说出来了,真的是不要脸啊!不管是荆谋言还是房玄龄他们,都不会真心的为国选拔人才,不过是自己的政治目的而已。所以双方都够烂的,可是荆谋言居然在李世民面前光明正大的说出“比烂”这个词,让房玄龄对于荆谋言不要脸更认识深了一层。 “既然如此,那也就按照往年规矩,由考功员外郎负责知贡举了!”李世民说。 李世民在荆谋言的提醒之下,算是明白了。既然这次科举,双方都够烂的,所以干脆就选那个没有那么烂的人来负责科举好了。 双方摆明了都是要作弊的,既然都是要作弊,那选那一个作弊后果更轻松的一方来负责。很明显,如果让房玄龄他们去作弊,那后果也不小。可是让荆谋言来作弊,对于李世民明显是利大于弊。 既然都是很烂,那干脆也就是选那个没有那么烂的人来负责了。 房玄龄暗暗叫苦,自己这次输的太冤了。房玄龄面对荆谋言,这好几次失败,都是因为荆谋言比起他们还不要脸啊!本来房玄龄他们以为自己都够不要脸了,可是没有想到荆谋言比起他们还是更不要脸。 “比烂,真是在比烂啊!荆谋言比我们士族官员更烂,所以才能在长安站稳脚跟啊!这都是什么烂人,可是让这种烂人混进了官场,真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他和李孝常一起收拾了?”房玄龄苦笑想。 房玄龄对于荆谋言这种厚颜无耻的超级政治流氓,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应对。荆谋言不要脸到“比烂”这个词都可以说出口,这种政治流氓行径,让房玄龄也是头痛万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君子动手不动口 退朝之后,房玄龄真的是脸色无奈。遇到了荆谋言这种完全不讲规矩的政治流氓,作为一个常规政客,他也是毫无办法。房玄龄在荆谋言身上,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荆谋言这么不要脸,让房玄龄也是非常牙疼。 “房仆射,我们怎么办?这次这个荆谋言再次耍流氓,居然让他获得了这个知贡举的权力。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哪怕不作弊,恐怕有不少巴蜀籍贯的寒门学子都要进入了科举。如果稍微偏偏一些,那恐怕很多寒门学子都要进入官场,那岂不是就成了武士彟和荆谋言的人了?” 房玄龄静静坐了一会,说:“让人去把事情办好,把事情都告诉那些举人,我想那些举人一定会不满意的。尤其是非巴蜀籍的举人,他们不会甘心的。” 很快,那些在长安的举人听说荆谋言主持贡举,立刻炸锅了。 “是荆参军,是荆参军负责知贡举?”“没错,是荆参军,是之前的荆参军!”“我们巴蜀举人有福了,真的有福了!”“没错啊,我们这些巴蜀举人,这次可是有福了!”…… 那些巴蜀的举人一个个脸色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荆谋言可是在巴蜀起家的,虽然武士彟和荆谋言不是巴蜀人,可是却是在巴蜀起家,根基也是在巴蜀。他们不会介意重用巴蜀的人,所以如果是荆谋言负责,那他们这些录取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可是那些别的籍贯的举人,一个个脸色漆黑。本来还没有什么,可是看着那些巴蜀举人一个个的喜形于色,那他们也是不爽。 “不行,凭什么要让荆谋言来负责?”“是啊!如果这样,我们还用中举吗?”“我们一起上书朝廷,不能让荆谋言负责,不然我们这些非巴蜀的人,不可能中举了!”…… 非巴蜀的举人也是纷纷闹腾起来,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人在推波助澜。很快,有十几个山东举人立刻站了出来。 “各位,我们一定要反对,反对朝廷让荆谋言负责知贡举。不然我们这些非巴蜀的举人,还不是无法中举了?”“必须要让荆谋言回避,不能让他这么下去了!”一个带着山东口音的举人喊道。 十几个山东那一带的举人纷纷开始高声呼吁,要求大家一起上书抗议荆谋言的负责知贡举。 “夫君,长安民间有人在组织,希望上书朝廷,要求朝廷免去你知贡举的权力。并且,这些人,都是以山东口音为主。”米丽古丽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荆谋言。 荆谋言很平淡的回答:“早料到了,如果姓房的会那么容易放弃,那也就不是他了。山东口音,那可是和尚脑门的虱子——明摆着的!” 米丽古丽接着说:“夫君,他们开始串联那些非巴蜀籍的举人,希望能联名尚书。他们明显是希望把事情闹大,可是这么上书有用吗?” 荆谋言回答:”他们想要搞臭我的名声,只要事情闹大了,那皇帝必然会选择放弃。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开始闹腾,可是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还有尽快解决的余地。“ 米丽古丽问道:”我们去说服他们,不要闹事吗?“ 荆谋言只是回答了一句:”君子动‘手’不动口!有些事情说不明白,或者是因为立场原因,无法调和,那也就只能动手了。不过,别让粟特人亲自去,别脏了手!“ 米丽古丽点头,表示明白了。 长安民间,十几个山东口音的举人还是再继续煽动那些非巴蜀籍贯的举人,希望能够一起联名起来反对荆谋言。 “各位巴蜀的举人,这次荆谋言曾经在巴蜀任职,而且这次巴蜀的举人占据了足足一半。如果让荆谋言这个长期在巴蜀任职的人负责科举,那我们这些非巴蜀籍贯的人,如何能够中举?”“ 不少非巴蜀籍贯的举人,纷纷脸色露出了担忧,荆谋言在巴蜀起家,哪怕不是巴蜀人,那也是根基在巴蜀了。 正如常言说得好,哪怕荆谋言并没有打算作弊,可是这个瓜田李下的,谁说的清楚。人心隔肚皮,虽然荆谋言没有打算直接作弊,可是这次应考的举人巴蜀籍贯的都占了一半。这样的结果必然是让那些非巴蜀籍贯的举人担忧。 本来各地举人的人数比例基本平衡,所以不管是什么籍贯出身的官员负责贡举,也都不会引起如此担忧。可是荆谋言义务教育之后,成功的让很多本来有天赋,可是却没有机会读书的天才有机会读书,这个第一批天才进步迅速,开始考科举了。 “还有,自从巴蜀采用了义务教育的暴政,强制巴蜀百姓进行读书,不读书还要额外加罚徭役。如此暴政,真是苦不堪言啊!” 那些非巴蜀籍贯的举人,更是顿时脸色通红。他们不傻啊,一旦这个义务教育一旦推广了,那他们这些付出了少则十几年,多则几十年代价的举人,还不得不值钱了! 义务教育政策,第一批被打击的反而不是士族,而是那些先一步读书的寒门啊!这些寒门学子纷纷心里更是担忧,一旦接下来巴蜀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些非巴蜀籍贯的人不是惨了? 那几个山东口音的举人脸色更是得意。 “这次煽动大家去反对荆谋言,只要把他们煽动起来,把事情闹大就行了!”一个山东口音的举人想。 “各位,我们……” 一个山东口音的举人心里想:“这次有人答应我了,只要我能把事情闹大,他们一定会给我一个官职的,到时候可是真正的当官,光宗耀祖了。”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纷纷的得到了某一个山东大佬的许诺,只要他们把事情闹大,那他们可以获得官职,并且答应他们将来在官场扶持他们,扶持“同乡”啊!所以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纷纷非常热心,希望能够获得官职,然后获得某位山东齐州出身的大佬扶持啊!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准备继续煽动的时候,一伙光膀子粗鲁的人,开始走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这帮酸腐文人,在我们的地盘干什么?”那一伙彪形大汉喊道。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还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可是那群彪形大汉立刻指着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 “就是他们,过来个跟我们抢地盘的。大家给我上,把这些家伙揍一顿!真是一群穷酸,居然敢跟我们抢地盘?”彪形大汉怒道。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惊呼:“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长安,天子脚下。我们是文人,动口不动手!” 那个为首的彪形大汉残忍的笑道:“你们这帮酸文人,一个个动口不动手?那好,我们今天,那也就是君子动手不动口了!给我上,揍他们!也不看看谁的地盘,都敢来抢地盘了?” “噼里啪啦……” 几十个彪形大汉围绕着这帮山东口音的举人一阵群殴,那些别的举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一哄而散,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个个被一阵拳头打了下来,痛苦不堪。这些文人,什么时候被这么打过。 那些山东举人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被这个长安的彪形大汉给群殴了。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啊,居然就这么被群殴了? 至于在附近的一家酒楼上面,荆谋言和米丽古丽看着这一切,露出了笑容。 “米丽古丽,这些人并不知道是我雇佣他们吧?”荆谋言问道。 米丽古丽肯定的说:”我是让手下一个人,去雇佣那些游侠,他们并不清楚是你在雇佣。” 荆谋言看着那些被群殴的山东举人,感叹道:“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掺合到政治上?尤其是猪油蒙了心,主动帮助房玄龄呢?你们真的以为房玄龄是好人?你们真的以为帮助房玄龄,他也就可以给你当官了?哼,寒门学子,世家大族自己的人都安排不过来,还给你们安排官位?真是利令智昏,居然最哦了蠢事而不自知。” “如果让我来,我还可以保证科举尽可能的公正。可是让房玄龄那些世家大族来,那真的是彻彻底底的作弊了。虽然双方都有作弊,可是至少房玄龄他们比我更烂。”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被殴打的鼻青脸肿,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的可能。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被打了。 当他们连续被打了十几分钟之后,米丽古丽在客栈上面对着一个粟特人挥了挥手。 那个粟特人明白了意思,立刻喊道:”风紧,扯呼!“ 那些正在群殴山东口音举人的彪形大汉,立刻赶紧撤退。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更是莫名其妙,怎么都撤退了,说不打也就不打了。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有一群脸色同样是鼻青脸肿的人跑了过来,他们直接坐在了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山东口音举人那里,直接坐下了。 “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痛死了,痛死我了!”……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个个同样是目瞪口呆,这个都是怎么回事?自己被打了,都没有叫的如此惨兮兮的,可是另一群人,居然在自己身前坐下,并且叫的如此凄惨,这个简直是无话可说。 很快,就有长安的捕快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才听说这里有人斗殴?怎么回事?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斗殴?”捕快头目喊道。 那些坐在地下被打得惨兮兮的人,立刻指着那些举人说:“他们打我,他们抢我的地盘,抢夺我们的地盘,还打我们啊!” 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脸懵逼,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自己是挨打的一方,刚才几十个彪形大汉把自己给打了,然后对方一哄而散。接着来了一群同样鼻青脸肿的人,他们直接坐下来,指着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一个个更是直接污蔑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说那些举人打他们? “好啊!天子脚下,在我们大唐都城长安,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还敢寻衅滋事,岂有此理。带走!”捕快班头说。 “我我我我……”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那可是气急败坏。 “污蔑,这个是污蔑,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那些山东口音举人面对这一切,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打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来一帮鼻青脸肿的人,说他们殴打了他们。他们这些山东口音的举人,才是冤枉呢! “请给我们做主啊,这帮文人,居然对我们动用拳头。我们做一些小生意容易吗?我们养家糊口容易吗?他们居然抢走了我们的地盘,还打我们啊!”那些穿着小商小贩衣服的男子哭道。 “好了好了,是非黑白,跟我去长安县县衙去说说,我们会查清楚的!”那些捕快说。 十几个山东口音的举人,还有那些鼻青脸肿的小商小贩,就被一起带走。 在客栈上的荆谋言,看着这一切,露出了笑意,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不就是污蔑栽赃吗?既然房玄龄玩阴的,那荆谋言也不介意玩阴的。 “好戏开锣了,既然自己找死,那也就别怪我那你们立威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那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帮房玄龄,那也就别怪我了。这次给你们上一课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官场险恶!真的以为想要进入官场,就这么容易吗?”荆谋言冷哼说。 荆谋言很快离开了客栈,朝着皇宫的尚书省吏部走了过去。这次他这么安排,无非是杀鸡给猴看,如果不好好运作一下,那还真的浪费了机会。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寻衅滋事 “混蛋,混蛋,这个也就是我大唐举人的素质吗?齐州的地方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送来了这么一群人渣,在街上寻衅滋事,强行殴打小贩,抢夺小贩的地盘。”荆谋言直接拍桌子骂道。 尚书省的官员都听到了荆谋言这个破口大骂,荆谋言亲自导演了一出好戏,找了一群破皮无赖游侠去群殴了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接着让几个小贩在那里弄出苦肉计,反过来诬告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最后,荆谋言亲自出面收尾,强行把这些山东口音的举人给扣了一个寻衅滋事的帽子。 “皇上,我们大唐首都长安,朗朗乾坤,怎么能够任由这种文坛败类在这里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寻衅滋事,居然跟小贩抢地盘。这些小贩本来也就够辛苦了,每天白天忙晚上忙,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可是这帮不接地气的山东齐州举人,居然为了抢夺小贩经营的地方,殴打小贩,完全一副泼皮无赖啊!难道,山东齐州的文人,都是这么一群人渣吗?”荆谋言直接说道。 武士彟偷偷暗笑,房玄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这个荆谋言是在指桑骂槐,故意说什么山东齐州的文人是人渣,人家房玄龄也就是从山东齐州出来的。 这次房玄龄再次输给了荆谋言一次,房玄龄压根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还是耍流氓,这个流氓到了没边了。什么栽赃陷害的都用上了,居然硬是栽赃过去。本来房玄龄还是想要让自己的同乡文人来煽动非巴蜀籍贯的文人去闹事,可是没有想到荆谋言做事情够黑的,直接采用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把这些山东齐州的读书人打成了泼皮,这样可就尴尬了。 “皇上,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山东乃是孔孟之乡,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人呢?比如说我房玄龄,我也就是山东齐州人,我们山东文风鼎盛,不可能出现这些人渣啊!”房玄龄赶紧说。 荆谋言直接说:“难道,事实摆在眼前,还不用看吗?那些文人,把那些小贩都给打得鼻青脸肿的,这样的泼皮无赖,如何能够给参与我们大唐科举考核?如果让这种人渣进入了官场,那可并非是我大唐之福啊!” “为了一己之私,强行赶走小贩。每一个小贩,背后都是一个家,每一个小贩,背后都是一个生活不错的家庭啊!他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是靠着出外做生意生活。最近,很多小贩纷纷抱怨,那些山东口音的举人,到处煽动别的地方的举人,到处集会,让他们都无法做生意了。这样为了一己之私,祸害了何止一户人家?” “这样让百姓如何赡养长辈,如何养育子女,如何养家糊口?这样的人,简直是不仁不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样的人渣如何能够进入我们大唐官场?如果让这样的人渣进入了我们大唐官场,我们大唐还有没有德行了?为官者,首先重视德行,如果德行不行,那可是并非百姓之福啊!” 荆谋言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像他还真的是重视德行了。那些吏部的官员,真的又是差点崩溃了。这个荆谋言真的是说一套做一套,在这里高声喊着什么为官者首先重视德行。可是在考功员外郎的岗位上,却首先重视发展地方民生,反而是道德排名靠后。 房玄龄感觉荆谋言实在是太恶心了,他都忍不住想吐了。明明是荆谋言自己导演的好戏,可是现在反过来直接成为了那些山东举人的罪过,这样的栽赃陷害太无耻了。 “皇上,臣奉命知贡举,这样的人渣,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参加科举。所以臣请求,希望能禁止这十几个山东齐州的举人参加科举,这样作为警告,让他们不要继续寻衅滋事。”荆谋言说。 房玄龄赶紧出来说:“皇上,臣以为还是调查清楚再说吧,如果贸然下决定,那可能会有失偏颇。还请皇上调查清楚,还给那些举人一个清白,还给齐州举人一个清白!” 房玄龄当然要赶紧出面,毕竟他可是齐州人,如果连齐州举人都保不住,那他可是要丢脸的。 荆谋言却回答:“房仆射,这次可是寻衅滋事啊,如果调查出来这些举人不是寻衅滋事呢?” 房玄龄突然一阵紧张,这个事情是怎么样的,他房玄龄能不清楚吗?无非是他让那些齐州的人去煽动非巴蜀的举人,这样争取能够引起浪潮,反对荆谋言负责科举。 可是荆谋言居然如此敏感,计划还没有开始执行,就立刻被拍死了。可是如果继续深入调查,这样说不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火烧到了他房玄龄头上。 “皇上,这个事情,还是定性为寻衅滋事为好,不要继续调查了。如果继续调查下去,恐怕会把我们朝廷之上一些事情,给弄得天下都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内部解决就行了。”荆谋言说。 房玄龄思考了一下,这次他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就被胎死腹中,让他很郁闷。可是如果继续深入调查,这样会带来什么结果? 虽然目前朝廷之上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百姓并不清楚啊!百姓并不清楚背后的事情,如果把这个事情弄得全体百姓都知道了,那也不是什么好事请。 何况这次房玄龄在背后扮演的角色,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角色,与其这样不如干脆让这个事情以“寻衅滋事”作为结果。 “房玄龄,我就不信,你会为了这十几个举人跟我开撕!反正你的计划已经胎死腹中,这十几个举人已经没有用处了,应该是属于可以舍弃的对象。为了十几个举人,跟我还有跟武士彟开撕,你还不至于。”荆谋言想。 很快,房玄龄权衡了利弊,既然这个想要煽动非巴蜀籍贯举人反对荆谋言的计划已经注定无法完成,那这个时候应该是壁虎短尾求生,尽快的跟那几个举人切割了。既然这几个举人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那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这几个举人,跟荆谋言还有武士彟撕逼。撕逼也要看是否值得,为了几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举人去撕逼,太不值得了。 “皇上,既然是寻衅滋事,那也就没有必要允许他们参加考核了。”房玄龄说。 房玄龄打算妥协放弃了,放弃这几个齐州举人,反正他房玄龄并没有被损失什么,他当然选择放弃。至于那几个举人,本来也就是被用的工具,没有什么价值可言。房玄龄顶多也就是小小的失败了一次,让那几个举人当炮灰而已。 李世民看到了荆谋言和房玄龄打成了“妥协“,李世民知道这样也都没有什么了。几个山东举人,牺牲了也就牺牲了,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好,既然如此,那也就让长安县以寻衅滋事为名,把这几个举人遣返回到山东,终身禁止他们参加科举。“李世民说。 这十几个山东举人的命运,就在这些朝廷大佬上面几句话解决了。 长安县,县衙监狱,那十几个山东举人正在期盼着有人来营救他们呢! “这次听说朝廷之上,某位齐州的高官说了,只要我们能够做好这个事情,他会帮助我们承担的!而且,哪怕我们出事了之后,他也都会帮助我们解决!”“没错,我也得到了他的家仆人的承诺,说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情的。甚至办好了,我们还可以当官!”…… 那些被抓的山东举人一个个都是非常得意,并没有担忧自己的命运,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一点,政客的话能信吗?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朝廷已经决定了你们的命运,你们身为举人却寻衅滋事,耽误了那些小贩的生计。如此行径,有违德性,实在是给圣人丢脸。所以,从今以后,遣返回到山东,终身禁止再次参与科举。” 那些山东举人都蒙了,这个怎么和之前所说都不一样。之前可是有一位齐州出身的大佬答应了他们,说他们哪怕出了事情,也都可以保证他们无恙。可是现在怎么不但要被遣返回到了故乡,终身不能参加科举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要见他!”“不行,不是说出了事情,也都可以保证我们无恙吗?”“是啊!不是说不会有事情的吗?”…… 那些山东举人一个个惊慌失措,这个和之前某位齐州大佬的仆人所答应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反对荆谋言,不就是因为希望能获得官职,并且那个大佬保证他们不会出事情吗?怎么现在居然出事情了,并且终身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他们参加科举,不就是希望当官吗?他们读书十几年,不就是希望当官吗?怎么当官的机会没有了,何况之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好了,走吧,你们给我走吧!“那些衙役说。 当十几个山东举人被押送准备遣返山东之后,他们这才知道一个重要的事实,他们被那个山东齐州的大佬给放弃了。他们不过是一个棋子,而且是一个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而已。目前他们就是被放弃了,人家大佬可不会在乎一个弃子的命运。 “我们为什么要掺合到朝廷的争斗当中?”有举人悲痛的说。 那些山东学子也是一个个悲惨的样子,都非常后悔,这次为什么要参加到朝廷大佬的争斗当中。本来以为可以走捷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被放弃了,甚至一辈子的前途就这么毁了。 家里,米丽古丽正在给荆谋言按摩。 “夫君,我已经让人去传遍了消息,说这次这几个山东举人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们掺合到了朝廷官员的政治斗争当中,这才成了牺牲品。很多举人都感觉到了害怕,都对于官场感觉畏惧了。”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吹了口气,说:“其实这样也好,好过他们愣头青,直接冲进来。如果他们畏惧了也好,其实只要他们愿意去做别的谋生之道,比起当官轻松多了。未来的机会多很多,何必非要混进来呢?他们只是看到了当官好,可是谁知道这个背后有多少尔虞我诈啊!这次十几个山东举人,成了我和房玄龄之间妥协的牺牲品。应该能给一些人看到教训了,让他们知道这个官不是那么好当的。” 荆谋言其实也不希望所有人都进来当官,其实这些人才用在别的方面也是不错的。尤其是未来,各行各业必然会快速发展,多少人才都不够啊!如果他们都想着去当官,那所有行业都会面临人才缺口,本来就缺乏的高端人才都会面临进一步短缺。 这次主动暴露一些官场黑暗,和官场的血腥,未必不能够让他们感觉到畏惧。如果因为畏惧,放弃当官的想法,而去从事别的行业,那也是好事。如果哪怕知道官场黑暗,依然选择进来,那这个才是真正的勇士,才是人才啊! “米丽古丽,让你手下的那二十多个粟特人随时待命,并且打探各种消息。我不认为房玄龄会这么认账了,他必然会还有后手。我不相信房玄龄就会这么容易放弃,他接下来谁知道还会有多少阴招等着我。房谋杜断,这个房玄龄可是老油子了,必须要小心,怎么小心都不过分!”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立刻回答:“好的,我会让人打听的。我们粟特人在中原经商几百年了,关系网络反而非常不错。因为我们粟特人的关系,本质上是跟中原各方没有根本冲突,所以他们反而各方都跟我们关系不错,打探一些普通消息还是可以的。” 荆谋言认可了米丽古丽这话,粟特人表面上看是外国人,可是恰恰因为是外国人,和本国没有太多核心利益冲突,这样各方都不会主动去找茬,也都乐意公平的交易,不会轻易迁怒。打探一些基础消息,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作弊?班门弄斧! 大唐每年一度的科举很快开始,这些科举也都是有各种流程的,在此之前也都举办过十次了,并不算陌生。所以荆谋言并没有太过于操心,而他要操心的是如何担忧接下来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房玄龄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房玄龄这次可是千方百计的破坏科举,荆谋言知道房玄龄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破坏这次科举的权威性,这样接下来让百姓对于科举绝望,对于科举选拔官吏的制度绝望,反而可以维护他们世家大族的官场垄断权力。 可是正好相反,荆谋言必须要想办法维护所谓科举的权威性。虽然双方都在作弊,可是房玄龄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荆谋言却不行。 “参加尚书省省试的举人,请入场!”负责指挥的人说。 数千名科举举人开始入场,这些从各地就已经选拔出来的精英,将会在这里进行考核。虽然跟明清时期上万人的规模无法相比,可是在唐初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规模了。数千人走了进去,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进行相应的准备。 “亲卫勋卫,准备搜身!” 荆谋言突然喊道:“等一下!” 荆谋言走到了前方,认真的看着这些准备搜身的亲卫和勋卫,目光灼灼,明显并不放心他们的搜身。 “你们不用搜身了,我来负责!”荆谋言说。 ”荆员外,过去都是我们亲卫和勋卫负责搜身,你怎么这样?“一个亲卫队正问道。 荆谋言微笑了一下,明显没有回答。 “你们亲卫和勋卫,哪一个不是从朝廷官员贵族里面选拔出来的,我能信你们才有鬼了!”荆谋言心里想。 很快,一群长安的捕快来到了荆谋言这里。 “荆员外,你让我们来做什么?”捕快问道。 荆谋言说:“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负责搜身的,给这些举人进行搜身,看看他们是否有作弊的情况!” 不少准备应考的举人脸色不太好了,可是却不敢乱来。 “把东西放下,把身上除了衣服之外所有东西都给我放下!”荆谋言说。 那些举人赶紧放下,荆谋言走了上去,很快开始查看了一下那些举人的随身物品。 “砚台,这个砚台有特色啊!居然有芙蓉花,明显是同一批制品。这些举人来自全国各地,不可能同时采用这么同一个型号的砚台,有问题!”荆谋言说。 “这个是谁的砚台?“荆谋言问道。 “是我的!”有一个举人紧张的问道。 荆谋言来到了他身边,熟练的拉开了他的衣服,然后搓了搓这套衣服。很快,荆谋言露出了笑容。 “你这个衣服可真厚啊!”荆谋言说。 “嗯,我从小怕冷!”那个举人紧张的说。 “擦!“荆谋言硬是撕开了,里面顿时出现了一本书。 “不错啊,你这个考核明经的,居然还要带着圣人学问进去,你可真是尊敬圣人啊!”荆谋言冷声说。 那个举人彻底崩溃了,这个可是不折不扣的作弊,被发现了之后命运肯定不会太好。 “荆员外,饶了我吧,我不敢了!“那个举人赶紧说。 荆谋言拿出了那个雕刻有牡丹花的砚台,主动说:“给我把有这种砚台的人,都给我抓出来!” 那些捕快一个个搜查,三十多个举人被抓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明显是在发抖了。这次他们被抓了出来,明显知道自己命运不太好了。 “主动坦白,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荆谋言说。 那些举人不敢回答,明显还是有侥幸心理。 “很好,给脸不要脸,那也就别怪我了!”荆谋言冷哼说。 “按照我的方法,从衣服,到鞋底,还有各种方法,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去搜身!”荆谋言对捕快说。 荆谋言接下来领着这些捕快去搜查这些举人的身体,很快荆谋言就一个个发现了这些举人的作弊手段。比如说在帽子里面,还有藏在鞋子里面,藏在袜子里面的等等各种参考资料。因为唐朝的科举考试以明经和进士为主,明经科用后世的题型来说那也就是填空题,只要有足够的资料,都可以很容易的作弊,所以首先要搜查这些举人身体里面是否夹带有各种资料。 荆谋言很快搜查了这些举人的身体,一个个作弊资料被搜查了出来。哪怕是那些捕快也都叹为观止,荆谋言一个朝廷六品官,居然如此熟练的搜查作弊,这个简直是不可思议了。那些本来以为藏地很好的举人,结果纷纷被从身体各个地方搜出了各种隐藏好的资料,没有一个瞒得过荆谋言的搜查的。 “荆员外,你抓这个作弊,怎么如此熟练?”捕快头目也都问道。 荆谋言无所谓的说:“这帮作弊的手段,对我来说太不入流了!” 作为后世从一路考试上去的,荆谋言从小学开始就开始一步步考试上去,各种考试当中经历过的,听说过的作弊手段,简直是数不胜数。甚至高科技作弊,那都是很多的,这点身上夹带有一些东西,这样的对于一个从后世小学一直考到了大学的人,那简直是小儿科。 那几十个举人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荆谋言直接对那些捕快说:“给我带走,好好审问一下。” 荆谋言一次抓出了几十个作弊的,那些亲卫和勋卫脸色不太好。他们之前早就得到了暗示,这些砚台上有芙蓉花的人,可以不用严格搜查。可是这个荆谋言亲自过来搜查,他们也是保不住了。 “好了,接下来请你们好好搜查好了,我想你们一定会秉公搜查的吧?”荆谋言问道。 亲卫和勋卫的队正脸色黑的滴出水来,可是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这个第一批作弊,就这么被抓出来了,让他们真的是无奈万分。 “走,进去吧!“ 数千名举人从各个入口开始走了进去在,这些举人刚刚亲眼看着被抓出了几十个作弊的,很多人都在庆幸自己没有作弊。如果他们作弊了之后,那他么那也就是要被抓出来。一旦被抓出来,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他们都不希望放过这个机会。 “荆员外,根据我们的审问,这些身上搜查出来了各种文字的,都是有人找了他们。有人跟他们说,通过这种方法混进去,保证不会被发现。所以他们听信了这话,选择把这些文字藏在了身体里面,希望能够混进去。并且那个砚台,也是那些人送给他们的,说有了这个砚台,可以成功的混进去!” 荆谋言听了汇报,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夫君,这次科举,看来可真的是不那么简单啊!”李奇秀说。 荆谋言点头说:’这次科举可不容易,其实对我也是有些不利的。因为我必须要保证这次科举的所谓‘公正’,如果我无法保证公正,这次算是我失败了。至于他们,他们只需要想办法破坏就行了。只要破坏了所谓科举的公正,那百姓对于科举会失去信心,对我也是一个阶段的打击。如果我所主持的科举出现了严重的舞弊案件,那朝廷之上也就有了攻讦我的借口。” “甚至,说不定极端的,直接提出废除科举,那也不是不可能!” 荆谋言非常清楚这次科举的重要,一旦这次科举出现了巨大的舞弊,那别说荆谋言这个负责主持科举的人难辞其咎,甚至如果严重的还会可能会成为抨击科举制的标靶。唐朝的科举可不像是宋朝明朝清朝那样,是最重要的选拔人才的手段。唐朝的科举制还是初步创建当中,并不稳定。所以一旦有了巨大的丑闻,说不定会被直接提出废除。 荆谋言要保证这次科举不出现舞弊,至少表面上不能看出有舞弊。虽然双方都在舞弊,可是荆谋言却要在自己舞弊的同时,维护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舞弊,是公正的形象。 “房玄龄他们只要破坏这次科举,那也就是他们的成功。而我面临的压力,太大了。破坏远比建设容易,这个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次抓出来了第一批舞弊之人,算是阻拦了一批作弊的人员进去。可是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舞弊方法,这个也就难说了。”荆谋言说。 房玄龄家 “房仆射,我们安排的一批人已经被荆谋言抓出来了。那些烟台上有牡丹花的,已经被全部揪出来,我们的第一步已经失败了!“ 不过房玄龄并没有太过于担心,说:“当然,我也没有指望靠着这个方法来获得胜利。这次必须要破坏科举,这次只要我们能够制造科举舞弊的案件,那我们可以趁机攻讦荆谋言,甚至进一步如果弄好了,说不定可以逼迫皇帝,废除科举制。” “民间的读书人越来越多,荆谋言实行了义务教育,以后读书人会越来越多。科举制将会让很多寒门学子走入朝廷,这样对于我们世家大族非常不利。当年隋炀帝开创了科举制,我们世家大族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寒门文人当年是极少数。可是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短短数十年。甚至短短一年之内,荆谋言采用了义务教育,并且和商业结合起来,让寒门文人飞速增加。” “我们世家大族,将会面临惊人的危机。所以,必须要一起打。如果短期之内无法废除义务教育,那我们就必须要想办法废除科举制。只要废除了科举制,寒门学子没有机会进入朝廷为官,那我们还有机会打压他们。” “绝不容许,我房玄龄决不允许寒门颠覆我们世家大族。” 房玄龄眼睛里面闪过了阴狠的目光,房玄龄作为山东士族的人,他绝对不会容许寒门崛起。如果一旦寒门崛起,他们世家大族的香火必然会断送,他们世家大族数百年以来的政治特权和经济特权文化等等特权,都会烟消云散。 家族传承,甚至各种地位,都会土崩瓦解。房玄龄没有选择,他只能够尽可能的阻拦寒门和各种新兴政治势力崛起。 至于说为民谋福,房玄龄也是可能有这个想法。可是当为民谋福的想法和家族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 房玄龄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家族利益,选择牺牲万民利益来保护世家大族的利益。因为没有世家大族,就没有他房玄龄。 “我没有选择,只能够如此了!如果不能维护家族,不能维护世家大族的利益,那你们寒门也别想起来!”房玄龄咬牙说。 房玄龄接下来问道:”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了吗?这次荆谋言抓住了几十个,就以为成功了?哼,我房玄龄做事情会这么愚蠢吗?如果我这么愚蠢,那我也就不会能够在乱世生存下来,并且辅佐皇帝成就霸业了。“ “让他高兴去,真的以为我的手段就这么点,他还嫩了点!这次几十个,不过是弃子而已,真正重要的弃子,还在后面!” 荆谋言享受了一下米丽古丽的按摩之后,再次离开了家里。荆谋言不放心,他不认为房玄龄就会只有这点手段。 凡是懂得一点谋略的人都会清楚,不能只有一套方案。房玄龄这个乱世里面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当然应该会明白未算胜,先算失败的做法。他不会只有这一套方案的,接下来方案肯定还有。 房玄龄的想法多半是自己制造舞弊之后,再次揭穿出来,让荆谋言这个主持科举的人威严扫地,甚至顺势要求废除科举。科举制可以说是寒门走上统治阶层的最重要手段,至少目前是如此。所以荆谋言要维护科举,这样才能够维护更多寒门走向大唐官场的机会。这些寒门,天然是荆谋言的支持者,所以荆谋言不可能让科举制这么砸锅了。 “房玄龄的手段不可能只有这些,我得亲自去巡视一下才放心!”荆谋言说。 “荆员外!”考场外面的几个书吏立刻问候。 “带上几个人,你们跟我去巡视一下考场!”荆谋言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弊很猖獗 荆谋言带着几个书吏开始在这个考场里面进行巡视,他非常的谨慎,他不认为这个房玄龄就会这么只有一套手段。而这次荆谋言要负责把这次科举弄好,弄一个看起来公正的科举。千万不能出现舞弊的丑闻,不然这个对于自己的威望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荆员外,我们大唐科举并不复杂,其中也就是明经科和进士科为重,秀才科不常开。其中举人要在这里参考,只是考核一场。我们中原文明威震四方,甚至不光是我们大唐的举人,甚至很多外国的人也都热衷于来我们中原参加科举,比如说那里就有一些藩属国的人。” 荆谋言很快看到了一些穿着服装和大唐汉人迥异的人,这些人应该也就是番邦来参加科举的。荆谋言知道在唐朝时期参加中国科举的并不只是本国人,很多外国人也都可以来参加科举。甚至有一些“外国友人”还在唐朝为官,比如说阿倍仲麻吕,也就是一个在中国为官的日本人,甚至跟中国不少文人交好,到了晚年才归国。 所以有一些外国人来参加,这个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荆谋言看了看外国人的那里,并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些情况。 “这个位置是空的?”荆谋言看到了一个位置问道。 有监考的书吏说:“荆员外,有些时候考生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去出恭!“ “哦?去上厕所了?”荆谋言点头说。 荆谋言并没有在意,继续在这里进行巡视,他转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了原点。 “嗯,怎么?那个出恭都还没有回来?”荆谋言问道。 书吏回答:“荆员外,他又去出恭了。刚刚离开。” 荆谋言心里突然一阵警觉,说:”我们走了一圈,应该不过是一刻钟吧?一刻钟之内居然出恭两次?“ 荆谋言很快怀疑了,要知道他这个当年一路考试过来的人,见过的听说过的作弊手段简直是数不胜数。这些古人的所谓作弊手段,简直是太不入流了,他很快引起了警觉。过去他是作为考生,现在他作为监考,他很快警觉起来。 一刻钟,那也就是十五分钟之内,居然上了两次厕所,这个说什么也不正常了。 “走,去看看!”荆谋言说。 荆谋言带着书吏来到了考场的厕所,直接打开了厕所。 “有人吗?我是吏部考功员外郎荆谋言,开门!”荆谋言说。 很快荆谋言听到了里面有声音,可是却没有人打算开门。 “欲盖弥彰!给我踹门!”荆谋言说。 “啪!”厕所门被踹开了,里面一个人正在使劲用刀子在木质恭桶上面剐,明显是想要刮掉一些木屑。 “很好啊,居然能够想到在这里作弊,真的是厉害啊!真是聪明,居然懂得把相关的资料写在恭桶上,你说圣人要是知道你们把他的学问写在了如此肮脏的恭桶上,这样你说他的棺材板是否还能够压得住?”荆谋言哈哈笑道。 那个举人再次突然求饶说:“荆参军,饶了我吧,我也是巴蜀人,你放过我吧!我们出人头地不容易啊!” 荆谋言不客气的说:“把他给我拉下去,并且把负责打扫茅房的人,给我抓起来!” 这个巴蜀的考生很快被带下去,那个负责清扫茅房的人也都被抓捕起来,这些恭桶上面的文字,明显是被用雕版印刷的,除了打扫茅房的时候可以印刷在上面,那也都没有别人了。 “内外勾结的作弊方法,这种手段在后世也不少了!”荆谋言说。 如果说从外面夹带文字资料进入考场是低端的作弊手段,那这个勾结内部勤务人员来作弊,那也就是中端的作弊手段。可惜,荆谋言这个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考试的老江湖手里,这种手段他没有经历过,可是也都听说过很多了。 “荆员外,真是没有想到,有好几个茅房的恭桶上面都被印刷了文字。当然这些文字印刷在后面,一般人并不清楚,除了事先知道的人,别的人都不会注意。我们一共查处了五个茅房的恭桶上面有文字,刚才凡是不正常出恭的,都被我们进行逮捕,然后进行严加审问。再次抓住了二十多个人,经过初步审问,他们也都招供了,是有人告诉他们可以这么做,别的都会有人安排。至于打扫茅房的人,他是得到一个游侠的收买,这才做了这个事情的,至于别的什么也都不知道,他也不识字,只是以靠着雕版来印刷。” 荆谋言当然明白这个背后多半是房玄龄在指使的,可是荆谋言却不可能抓住时什么直接证据,毕竟房玄龄这个老油子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抓住。如果他那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他也都活不过乱世了。 荆谋言再次抓住了几十个作弊的,终于又是松了口气,这帮家伙作弊课真的是防不胜防。这个房玄龄肯定是要炮制出一起庞大的舞弊案件,这样才能对荆谋言攻讦,甚至抨击科举制,争取打击科举制,扼杀寒门走入仕途的途径。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荆谋言再次问道。 荆谋言闻到了一股香气,是饭菜的香气。 “荆员外,是开饭的时候到了。我们食堂雇佣了一些中年妇女,负责做饭的。给这些举人做饭,这次数千举人参考,我们朝廷不合适连一顿饭都没有吧?这次是来送饭的!”书吏解释说。 荆谋言赶紧走了过去,因为他认为既然那个负责打扫厕茅房的人都被收买了,那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收买这些送饭的。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荆谋言赶紧去查看一下。 “等一会!“荆谋言喊道。 “大娘,你是来给我们举人们送饭的吗?”荆谋言问道。 旁边的书吏立刻解释说:“这位是我们朝廷的吏部考功员外郎!” 那个大娘立刻畏惧的行礼,不过荆谋言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回答,只是说:”大娘,今天既然我来到了这里,那我也就在这里跟举人们一起吃东西吧!“ 那个大娘突然一阵紧张,赶紧推脱说:“荆员外,您可是朝廷的六品官,怎么能吃这些?” 荆谋言明显发现了这个大娘目光不正常,并且好像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个装有汤水的大木桶看了过去。这个集体饭菜,都是大木桶的,大木桶可以装很多东西,这样更是让荆谋言警觉了。 “大娘,好了,我就在这里吃一顿,不用特殊招待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说完,根本不给大娘回话的机会,直接躲过了那个大勺子,在汤水里面搅拌了一下。荆谋言确定了这个汤水里面并没有什么夹带之后,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木桶。 “好厚的桶壁啊!”荆谋言明显感觉有问题了。 如果是一般用来盛放汤水的木桶,不至于要这么厚的桶壁,这样会让装水的容量变小。 “咚咚咚!”荆谋言敲了敲这个木桶,木桶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果然,声音如此清脆,明显说明里面是空心的。如果是实心的,那应该声音非常沉闷。”荆谋言说。 “把这个木桶给我劈开!”荆谋言说。 “啪啦!”木桶的被敲开,里面的一本本书掉了出来。 “论语,礼记,大学!哦,不错啊!大娘,没有想到你也颇有文化,居然看得懂这些书了?”荆谋言阴阳怪气的说。 那个大娘立刻一屁股坐到了地下,赶紧开口求饶说:“荆员外,这个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人说让我把这些书交给指定位置的人,然后就给我一百贯钱啊!有了一百贯钱,我儿子可以一辈子不担心生活了。” 荆谋言很不客气的说:“大娘,你去给我把那些人给我指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的事情。可是如果你敢拒绝,那也就别怪我严惩不贷了!” “是是是,送饭大娘赶紧说!” 送饭大娘立刻指着一个号码牌,说:“也就是这个号,我虽然不识字,可是那个人给我看了这些号,让我在送饭的时候顺便给一本书给他!” 荆谋言指着这个考房说:“把里面的人,给我抓起来!” 很快,这个送饭大娘再次一次次的指认,荆谋言再次抓出来了二十多个作弊的。 “太猖獗了,这次作弊真是太猖獗了!房玄龄啊房玄龄,看来你是非要把科举制给整死才甘心啊!这些人加起来差不多上百人了,上百人的作弊案件,如果传出去可是骇人听闻了。”荆谋言骂道。 荆谋言也都难免出冷汗,如果不是自己小心,如果让这些加起来一百多个作弊的人走进了考场,到时会房玄龄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最后突然爆发出来。一百多个人参与了作弊,这样科举制必然会臭名远扬,科举的权威性将会彻底的损失殆尽,没有人愿意信任科举,这样房玄龄他们顺势提出废除科举,那也不是彻底不可能。 荆谋言直接在考场坐镇监考,这次他可不放心,如果他不坐镇,谁知道还会有什么问题。 另一头,房玄龄那里。 “房仆射,刚才接到了考场的消息,荆谋言再次抓住了我们的第二步棋。我们的第二步棋失败了!” 房玄龄终于一阵惊讶,这个荆谋言居然识破了他的第二套方案了?这个第二套方案是采用内部勤务人员进行勾结的方案。在官场里面,这些打扫茅房的,还有送给考生送饭的人地位很低,官场里面的人一般很少会注意到他们。 房玄龄以为可以利用这个思维盲区来作弊,可是还是被荆谋言给识破了。可惜房玄龄并不清楚,荆谋言可是久经考场的老油条了,而科举制也才刚刚发展不过几十年。几十年时间的科举制,甚至并没有严格的制度,所以关于作弊手段,并不像是后世那么“多姿多彩”。 房玄龄哪怕再聪明,可是在具体作弊手段方面,还是不如荆谋言这个经历了那么多次考试的老手那么厉害。 “第二招失败了,那也就等着第三招好了。第三招,哼!第三招,我就不信荆谋言还能怎么样。”房玄龄再次说。 荆谋言在考场巡视了足足一整天,从早上到下午,他可是不敢掉以轻心了。索性在抓住了茅房还有送菜大娘两个人之后,在也都没有发现作弊的人。 “荆员外,时间到了,考试已经结束了!是否敲响钟声?”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点头说:“好的,敲响钟声,结束考试!” “咚——咚——咚——”一阵阵的钟声响起,那些正在考试的举人纷纷放下了笔墨,如果这个事实还敢答题,按绝对算是作弊了。 “把考卷留在现场,所有举人给我离场!“荆谋言说。 数千名考生赶紧离开了考场,这次他们可是真的万分紧张。荆谋言这次光是抓住的作弊的都接近一百个了,让那些考生人人自危。 可是他们却也都非常高兴,因为如果能抓住了这些作弊的,岂不是说明这次考核是靠着真本事来考核的,不是靠着作弊的。 “荆员外,我们去收卷了吗?”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回答:‘好的,去收取试卷,准备进行阅卷。“ 那些书吏开始走到各个考场,把一份份考生的试卷进行收取了过来。当数千份试卷被集中在一起,按照流程接下来要进行相应的批阅审核试卷,然后决定出可以录取的人。 这个也是决定考生最后命运的过程,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批改这些试卷需要消耗的时间远比考生考核的时间要多,接下来才是他们这些朝廷官吏最忙碌的时候。 “好了,我就在这里坐镇,大家准备进行批改试卷!“荆谋言说。 “是!”那些准备批改试卷的官吏赶紧回答。 数千份试卷开始进行逐步分发,荆谋言拿起了一份试卷,再次皱眉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糊名誊录平均分 荆谋言接过了一份试卷,结果发现这些试卷上的关于考生的姓名和籍贯居然都是直接暴露在改卷考官的眼前的。这样直接暴露在改卷考官眼前,这个不是非常方便内外勾结作弊吗?而后世的考试改卷也都有一个名为密封线的制度,这个密封线是专门给那些改卷老师无法能看到名字,能尽可能的公正改卷。 荆谋言很快再次警觉起来,房玄龄既然能够收买那些送餐的人作弊,那同样可以在这里有内鬼,帮助他作弊!尤其是房玄龄可是宰相,如果他在内部暗中授意,未必不能够让一些负责改卷的考官帮助他作弊,这个完全可以做到。这一招也是最无解的,毕竟没有证据啊! “等会,我们实行一项新的方法。把试卷收起来,我会让专人把关于考生的名字,给用纸片粘贴起来。并且,还要让人把这些试卷抄一次,然后大家直接在抄录之后的试卷批改评卷。”荆谋言说。 荆谋言直接把这个最早起源于武则天时期,在宋朝兴盛的糊名誊录制度给弄了出来。糊名誊录也就是把考生的试卷的名字那部分给遮盖起来,这样可以避免那些考生内外勾结,和那些内部的考官进行勾结,然后让考试尽可能公正的评判,避免考官的个人因素让人才给流失了。 至于誊录,是把考生的答卷给让人抄写一遍,考官只能够在抄写之后的试卷上评分。这样避免考生在试卷上面留下一些记号或者是通过字迹让考官在改卷的时候偏向他,也是一种避免内外勾结作弊的手段。 果然,听到了荆谋言这话,立刻有三个负责改卷的考官脸色不自然了。 “荆员外,这个不太好吧?这个是不是太复杂了?”有一个负责改卷的考官问道。 荆谋言问道:”很复杂吗?这里不过是数千名考生的考卷,把名字给遮盖粘贴,并且把誊录一次,这样也不算太费时间啊!只要找来一批人,一天之内都可以完成了,怎么会太过于麻烦了呢?“ 可是还是有人不甘心的说:”这个可是朝廷没有规矩,你这么做岂不是不合适?朝廷可没有这个规矩,您如此随便更改,岂不是在有违朝廷的法度,这样不合适啊!“ 荆谋言很快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多半是勾结作弊了。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出来反对,所以荆谋言同样坚定了继续要实行这个糊名誊录的想法,不然这次作弊可是真的严重万分了。 “皇上让我负责知贡举,也就是说这次贡举的事情,都是由我全权负责。所以,这个临时进修糊名誊录,花费的时间并不多,不过是推迟一天改卷而已。所以,这个完全是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怎么,你们想要反对吗?”荆谋言再次问道。 那几个考官顿时心里一阵紧张,不敢说任何话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敢继续反对,那荆谋言也就敢直接让人把他们给拿下,这样的后果不可谓不重,他们当然害怕了。 荆谋言立刻让一批人,把这些考卷上关于考生姓名籍贯的那部分进行粘贴遮盖,让一般人无法看到这个考卷的名字。接着同样让一批人负责抄录这个考卷的,避免了这些字迹暴露在改卷考官面前,避免考生在试卷上留下什么记号。 糊名誊录开始之后,房玄龄再次接到了消息。 “房仆射,这个荆谋言真的是奸诈狡猾,居然采用了这种糊名誊录的方法。这样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再次白费了!” 房玄龄脸色果然动容了,这次他可是多管齐下,不但勾结了亲卫和勋卫,让他们对于砚台上有牡丹花的人放松搜查。至于其次也都勾结内部的人,在恭桶上印刷了不少文字档案,然后还有勾结了送菜的妇女去送书。 可是这两招都被荆谋言识破,把他们给抓起来了。至于这个第三招,房玄龄直接勾结内部考官人,让内部考官帮助他对一些人进行故意录取。反正他可是宰相,那些内部考官明显是不可能轻易拒绝的。 如果这几招一起起作用了,这个可是一次惊人的科举舞弊案件。这样科举制的威严扫地,权威性将会荡然无存,那房玄龄希望可以顺势废除科举制。 可是荆谋言居然连续破解了他三个方法,这个第三招内部勾结,本来是房玄龄非常抱有希望的一招。可是荆谋言这个糊名誊录,让房玄龄之前的计划再次功亏一篑。 “这个荆谋言,果然是奸诈狡猾啊!居然那么快就能够想到如此之多,糊名誊录,果然厉害啊!”房玄龄感慨说。 科举考试发明不过是数十年,并没有形成严密的制度,甚至不是选人用人的主要途径,所以并不受到重视。并且作弊的手段比起后世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各种作弊手段都没有出现,就算是房玄龄一时之间也都不可能跟后世人那么精通作弊。 房玄龄能够想到这一点,那已经是不错了,可是居然都被荆谋言采用了更先进的防作弊手段来破解,让房玄龄好不郁闷。 “这个荆谋言,果然是我一生的最大对手。不过,你真的以为老夫也就这么容易解决吗?哼,如果老夫就这么容易被你破解了所有招数,那老夫也都不会在乱世能够辅佐皇上开创霸业。”房玄龄说。 荆谋言让人把这些考卷进行糊名誊录之后,花费的时间并不多,然后让这些考官进行批改试卷。那些考官手里拿到的都是没有任何姓名,并且是被其他人抄录过的试卷,无法能看到试卷本来的样子。这样的方法,让他们无法勾结考生作弊。 “荆员外,这个明经科最容易考核,明经科是考核经学。我们从儒家经典里面抽取一些语句,特意遮盖几个字,然后让考生进行填写。填写完整,就算是通过。至于还有让考生把关于经学的语句进行写上理解,那也算是可以通过了。” 唐朝的科举是分科考试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明经科和进士科。其中明经科的考试其实非常类似于后世的填空题和阅读理解题。把一些儒家经典里面抽取一些语句,其中故意遮盖和省略几个字,然后让考生在上面填写填空,这样填空对了可以获得相应成绩。 至于后面那个阅读理解题目,其实也是相对于比较简单,考核还是非常容易的。只要能够回答绝大部分人认可的标准答案,那其实也是可以获得成绩,这个明经科的考试其实相对还是非常容易的。 “填空题,阅读理解题,怪不得是三十老明经呢!”荆谋言想。 如果单纯考核填空题和阅读理解题,那三十岁之前获得明经科中举,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这个东西其实只要死记硬背,基本上问题不大。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明经科的考试地位其实也不高,真正重视的是进士科的考试。 荆谋言拿起了这个进士科的试卷,进士科的试卷也都比较复杂了。唐朝的进士科并非是明清时期的八股文,而是考试策问。朝廷拿着几个处理政务的难题来出题,让考生提供解决策略,可以考核考生的执政能力。只要回答的有道理,那也是可以中举的。 可是这些考生有些人太年轻,并且没有真正的参与到官府管理,如果随便回答,那可能会沦为和后世键盘侠那样,乱说一气,顾前不顾后。所以这个进士科才是最难的,毕竟绝大部分考生都没有执政经验,很容易沦为胡乱出主意的结果。这个也就是为何“五十少进士”的道理,因为这个进士科的策问没有一定的人生经验,那是很难获得好成绩的。 ”这个进士科,恐怕很容易被你们的主观印象给影响吧?“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敢肯定,这次作弊多半是发生在进士科。因为进士科的考卷是类似于后世的“申论”,很多时候完全依赖于考官的个人判断,这种文章的东西很难有一个统一标准。也许有人认为是好文章,有些人认为是坏文章,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 不过正因为是如此,这才让很多人有了作弊的可能,荆谋言必须要小心。明经科因为答案都是标准的,这样作弊的空间不大。这个进士科作弊的空间太大了,而且也不能轻易说出什么,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 “荆员外,这个,我想是的!”立刻有改卷书吏说。 “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实行平均分制度。所谓平均分,那也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人拿出试卷,然后进行给每一道题进行打分,满分为一百分,根据你们的想法来进行打分。其中每一个题目,最少要有三个人来打分。三个人打分之后,如果误差在五分之内,就三个分数相加,最后再次平均分成三份,最后的平均分,那也就是这道题目的平均分了。” “可是如果三人当中有很大争议,那我们可以引入更多人来评价。如果更多人评价,我们将会去掉若干个最高分,然后再次去掉若干个最低分,然后再次求取平均分。” 荆谋言这套平均分,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书吏更是叫苦不迭。他们之前可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告诉他们可以在改卷时候适当照顾一些留下了记号的人。可是现在荆谋言这一套糊名誊录再加上最后的平均分,彻底阻拦了他们想要通过这个内部勾结作弊的可能。 平均分制度可以说是一个几乎彻底解决了个人感情因素获得分数的可能,反正如果三个人误差在五分以内,那可以直接求取平均分。可是如果误差太多,还会引入更多人来一起评卷,这样让他们也都无法获得额外作弊的机会。 何况引入更多人之后,反而还会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然后才能够求取平均分。这样意味着逼迫这些改卷的考官必须要认真做的评卷,因为不管是故意给了高分,还是故意给了低分,都会被去掉的。这样的手段,简直是几乎杜绝了个人感情因素的作弊,或者是被人内外勾结的作弊。 ”好了,我会在这里坐镇,你们进行改卷好了!”荆谋言直接说。 那些书吏不得不进行改卷,这次那些勾结外面作弊的改卷考官也是心里叫苦了,他们本来可以通过作弊获得好处,可是这次遇到了荆谋言正精明的家伙。荆谋言防作弊话抓作弊的手段一套套的,他们的所有布置也都彻底失败了。 “房仆射,我们失败了!荆谋言最后居然弄出了所谓的平均分,我们安排的人彻底失败了。这个平均分,我们哪怕有人故意给了高分,那我们最后依然是要被去掉的。所以我们的人已经不敢继续故意给高分了,一切都还是公正的来了。“ 房玄龄听了这话,不由得仰天长叹,这次他可真的是功亏一篑了。他所做的这么多,结果都被荆谋言一一破解。这次科举本来房玄龄想要趁机破坏,然后弄出一个舞弊大案子,趁机逼迫李世民废除科举制。可是最后功亏一篑,在荆谋言各种防作弊的方法面前,他这些作弊手段显得太差了,太没有用了。 房玄龄这些手段,毕竟是古代人的手段,可是荆谋言的防作弊制度,那可是经历了上千多年那么多作弊和反作弊的人千锤百炼的反作弊制度,当然不是对手了。 “荆员外,我们已经改卷完成。”改卷考官说。 荆谋言回答:“好的,准备让人划分名次,然后核对相应的考卷,最后一起逐步揭开名字,确定录取的人。” 这次科举,总算基本完成了,房玄龄的作弊手段已经被破解,接下来科举录取的名次,还是可以保证公正的录取,总算是维护了科举制的权威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我吹捧 “听说了吗?这次科举,朝廷可是抓作弊抓的很厉害啊!这次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可是朝廷对于科举最重视的一次。”“我也听说了,光是进入之前,都是要搜身,并且当场抓住了几十个作弊的!”“没错,这次作弊可是太猖獗了!”“这次光是直接抓出的作弊的,都接近了一百个!”“天啊,居然作弊超过了一百个?”…… 这些消息被传说到了民间,都开始以讹传讹,最后干脆传说抓住了上千个作弊的。可是这个消息,却不但没有影响到科举飞,反而是一个更好的消息。 “这次抓作弊的如此之多,看来朝廷是重视科举了。过去都没有如此严抓,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作弊呢!”“这次既然抓捕作弊,那说明朝廷已经是开始万分重视科举,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了。”“这次抓捕作弊,越是严抓作弊,我们越是放心,说明这次考试,是真的靠着实力来参加考试的!”…… “这次负责知贡举的乃是吏部考功员外郎荆谋言,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偏向巴蜀举人,看来是我误解他了。这次他采用了糊名誊录还有平均分的方法,几乎彻底杜绝了作弊,这次录取的举人,都是公正的!”…… 很多参加考试的举人都对于这次考试录取感觉有了信心,这次荆谋言抓作弊,不但没有影响到科举的权威性,反而大大的加强了科举的权威性。因为如此严酷的抓捕作弊,这样说明了朝廷是重视科举的,并且是严抓作弊,是真心通过科举来选拔人才的。 其实抓作弊,并不代表会损害科举的权威性,反而能够大大的增加科举的权威性。就好比抓贪官污吏一样,抓贪官污吏不但不会影响政府的权威和信誉,反而大大的可以增加政府的权威和信誉一样。这次抓作弊越是严格,抓出的作弊的人越多,反而让那些真正靠着实力去考试,没有作弊的人更放心。 “这次如此严格的抓作弊,哪怕我落榜了,我也心服口服!”“没错,过去不知道多少举人在后面请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请求朝廷官员来帮助谋取好成绩!”“是啊!过去朝廷的官员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了名次,现在这个糊名誊录还有平均分,如果这样我依然落榜了,那我也是心服口服了。”…… 这些没有作弊的举人也都表示了放心,哪怕并非是巴蜀籍贯的举人,也都对于荆谋言表示了敬意。之前他们对于这次科举本来不抱有希望了,他们认为荆谋言会故意帮助巴蜀的举人,可是现在荆谋言一切做的公正公开,糊名誊录平均分,这一套政策下来,让作弊者无处作弊。哪怕有些人内外勾结,那也无法能影响到那些真正靠实力考试的成绩了。 所以这次考试,大家都认为是最公正最公平第一次,一切看能力来考试,不会有什么问题。甚至他们也都知道这次如果依然落榜,那也是能力不如人,心服口服了,不会有什么抱怨。 荆谋言回到了家里,立刻开始吩咐了。 “米丽古丽,你立刻安排人,去宣传我。让人去收买一些说话的艺人,并且让人专门给我量身定做一些剧本,然后多宣传我。甚至,准备让人在民间给我吹捧。然后雇佣一些年龄大了的文人,让他们组成一个报社,专门为了我服务。”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很快答应了,荆谋言开始布置自己的舆论宣传体系。荆谋言当然非常清楚舆论宣传的重要性。一个舆论宣传,可以引导百姓,让百姓跟随自己,真正的知道政策的好处。舆论宣传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如果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把白的百年成黑的,把黑的洗白了。甚至舆论宣传一旦被人所用,那可是可以成为抹黑别人的东西。 可是在唐朝,这个舆论权力并没有得到重视,荆谋言提前做准备,提前成立自己的舆论宣传机构,到时候如果需要的是还可以为自己吹捧,自己给自己自吹自擂,提高荆谋言的名声,获得民间声望拥护。至于另一方面,这些舆论宣传,同样可以成为荆谋言抹黑政敌的手段,通过舆论抹黑政敌,那他们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赶紧给我写,给我写一份关于称赞考功员外郎荆谋言的文章。只要把文章写好了,我们会给你一贯钱的润笔费!”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人听到了一贯钱的润笔费,很快就把所有文人的节操都给抛弃了。作为四十多岁的中年文人,他早就没有了什么前途了,所追求的不过是能让让自己后代过得更好。所以当听到了有一贯钱的润笔费,他也都不顾什么了。哪怕他不认识荆谋言,也都可以当场写出专门写出一份吹捧荆谋言的马屁文章。 “好了,我写好了!"中年文人说。 这篇文章很快送到了荆谋言这里,荆谋言很快点头了,说:”很好,这篇吹捧的文章果然不错。虽然是在吹捧,可是看起来立场还是比较中立的。这个文章虽然是在吹捧,可是一般人却看不到吹捧的样子,明显是绵里藏针,让人落入彀中而不可知,高手啊!这份软文,写的很好。“ 荆谋言感觉这个古代还是有人才的,居然都懂得写软文了。如果不是荆谋言在后世网络看了很多的软文广告,他也都差点看不出来了。这份文章不但吹捧了荆谋言,可是一般人却根本不知道,稀里糊涂的也就顺着这个文章进入了其中,平白无故的增加了对于荆谋言的印象。 “额外多给这个写软文多一倍的价钱,然后就说我愿意长期招募他,专门为了我写文章。今后我让他写什么文章,他也就给我写什么文章。并且,多招募一些中年文人,专门给我写文章。给我养活他们,不过他们却必须要按照我的意思,进行书写我所需要的文章。”荆谋言说。 荆谋言可是绝对不要脸面了,他可是直接开始招募一些属于他的“御用文人”,专门进行为他歌功颂德的御用文人。这些御用文人将来必然会有大用,趁着那些朝廷大佬都没有想到的时候,他赶紧抢先一步招募,这样的御用文人虽然也许写文章不算什么大气磅礴,不像是战争檄文那样气势宏大。可是对于舆论宣传,尤其是对于普通基层百姓的舆论宣传,那可是有着巨大的作用的。 在荆谋言的银弹战术之下,立刻有不少中年文人放弃了文人的节操,选择了投靠荆谋言领取荆谋言给的钱。他们接受荆谋言的供养,那自然要为荆谋言写文章,给荆谋言歌功颂德。很快一片片称赞荆谋言的文章,就被这么写了出来,厚颜无耻的直接在街上到处宣传了。 ”荆员外果然是一片公心,为了朝廷宣布人才,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啊!““荆员外这次可是跟着那些作弊者斗智斗勇,这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作弊者给揪出来!”…… 各种各样的段子,都被荆谋言雇佣的那些“吹鼓手“给写出来了,这些段子都是荆谋言按照后世剧本来写的,总之怎么惊险离奇,那也就怎么写。这些段子很快在民间流传,尤其是很多人在吃完饭之后,没有事情做,也就经常听段子了。 “这次听我说,荆员外说时迟那时快,当场抓住一个作弊者。那个作弊者立刻高声呼喊,可是荆员外也不是……” 一些说话艺人在民间替荆谋言各种吹捧,尤其是在那些酒楼客栈,更是宣传的重点。这些各种剧本都被写了出来,用来给各种百姓茶余饭后解闷的。 “好,荆员外做得好!”“没错,太好了,真厉害!”“刺激,太刺激了!”…… 各种百姓纷纷称赞荆谋言,这个也是因为古代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娱乐的手段。这种说书段子其实是古代百姓最合适的娱乐手段,他们不像是达官贵人那样可以欣赏各种音乐舞蹈等等高端的娱乐。可是并不代表普通百姓不希望娱乐,这样的说书段子成本很低,却迎合了普通百姓的精神追求,是普通百姓都可以消费得起的娱乐手段。 “夫君,我们已经把剧本送给了长安的各种说话艺人。我们出钱补贴,凡是他们去说这些段子,我们也都可以花钱额外补贴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这些段子可以说是荆谋言争取舆论权力的重要手段。这些段子对于那些正规文人来说他们是看不起的,唐朝时候流行写诗,甚至连词也都不屑于去做。唐朝时期以诗为贵,而词曲什么的都是被歧视的,都被当做了下里巴人的东西。 至于荆谋言这种段子,那些唐朝文人更是不屑于去做,尤其是那些士族同样是如此。 可是荆谋言豁出脸皮去做,直接雇佣一些没有节操的文人去做自己的吹鼓手,专门帮助自己写段子,专门写吹捧自己的段子,这样可以提高荆谋言在基层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在长安,不管是跟科举有关无关的人,都在议论这次科举。那些举人更关心这次作弊背后的意义,尤其是如此严格的抓捕作弊,意味着接下来朝廷必然会更重视科举。而且真正的能够让那些有才华的人走进仕途,成为大唐的官吏。 至于普通百姓,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能去获得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不论如何,荆谋言这个严抓作弊的官员,已经开始迅速在荆谋言专门宣传之下,开始深入到了每一个百姓心中。甚至会随着各种段子的流传,逐步扩散到四方,让荆谋言的名声开始真正的传遍全国。 “王子,这次这个荆员外居然如此严格的抓捕作弊。并且这次考试是糊名誊录的,考官并不能够看到考生的名字和出身地,这样岂不是您就有机会了?”一个穿着和大唐百姓迥异服装的人问道。 另一个同样穿着奇怪服装的男子很快也是猜测说:“我也不清楚,中原大唐人才济济,我也不知道我能否获得好成绩。如果是之前,也许考官看我是新罗人,不会给我好成绩,毕竟中原可是最要面子的。也许他们不会给我一个好成绩,不会容许一个番邦的人获得好成绩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次荆员外居然采用了糊名誊录和平均分的方法,这样可是真的让我意外了。如果是这样我说不定可以真正的公正的和中原的才子一起竞争。不过,我也不太有信心,这次虽然公平的竞争,可是毕竟中原人才济济,我也不一定能够确保我可以获得好成绩啊!” 这几个新罗的贵族在这里议论纷纷,他们同样对于这次科举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虽然是新罗人,不过大唐的科举的权威性很强,很多番邦也都热衷于来到大唐考科举。他们不为了别的,也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的能力。 中原王朝毕竟是东亚的最强大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强国,文化引领四方,能在中原获得好成绩,那绝对是整个东亚都会承认的成绩。如果能获得中原王朝的认可,那在东亚几乎是没有人能否认他的业绩,所以有不少留学生都热衷于来到了大唐参加考试。 “中原,毕竟是文化昌盛的地方,只要获得了中原的科举好成绩,我回到了新罗一定可以获得重用。中原的科举,是最好证明我的能力的地方。”那个新罗王子说。 新罗王子看着周围这一切,心里默默地羡慕不已,自己哪怕身为新罗王子,那也都不得不来这里参与科举竞争,就是为了获得中原王朝的认可啊!获得了中原的认可,那东亚所有国家都会认可他的成绩,这个也就是中原科举的权威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君臣三国志 夜深人静,这次一年一度的科举,眼看也就要完成了。不过这次科举所带来的影响,那可是惊人的巨大。荆谋言不但开创了很多反作弊的制度手段,让大家也都感受到了这次科举的公正性。并且经过了荆谋言厚颜无耻的直接收买吹鼓手为自己吹捧,让荆谋言在民间的声望提高了很多。 “夫君,这次科举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你不是已经抓住了那么多作弊的,这样你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李奇秀问道。 荆谋言却还是担忧的说;“越是到了最后,我越是不放心了。我总感觉好像不太安宁,毕竟我不相信,房玄龄会这么轻易的认输。何况行百里半九十,如果没有到最后一步,没有最后成功,我也还是不放心啊!” 荆谋言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古人都说行百里半九十,也就是说到了只要没有成功,哪怕看起来临门一脚,可是那也不过是走了一半而已。多少人倒在了胜利之门的前面,就差这么一步啊!所以荆谋言当然非常警惕,所以他还是不太放心的。 荆谋言站起来,赶紧对米丽古丽说:“米丽古丽,跟我走,跟我去考场。我总感觉不放心,这个时候是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恐怕是很多人都容易掉以轻心的时候。这个时候是最必须要小心的,我们赶紧走。我总感觉这次不太放心,跟我走。” 荆谋言拉着米丽古丽,不顾这里的夜色,赶紧飞奔前往考场。荆谋言感觉不太方希,他不相信房玄龄会这么轻易认输。何况目前还没有到彻底无法翻盘的时候,房玄龄没有理由放弃。只要这个科举一天没有正式公布名次,他也都不敢掉以轻心了。 荆谋言带着米丽古丽来到了考场,这里已经夜深人静,早就已经没有人了。荆谋言走了进去,可是很快米丽古丽就警觉起来。 “我感觉有声音!”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赶紧问:“有声音?” 荆谋言知道米丽古丽耳朵很灵光,所以他对于米丽古丽的判断很紧张。可是荆谋言却并不清楚,这个到底是在哪里。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好像是一种我们西域常有的味道。这种味道是黑乎乎的东西,是一种黑乎乎的油脂,可以点燃的东西。这种油脂燃烧之后,会有浓烈的黑烟。可是我在这里好像也都闻到了这个味道,这里怎么会有?”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思考了一下,说:”黑色的油脂,石油?难道是石油?“ 米丽古丽是西域粟特人,而西域那一带跟中东很接近,并且后世西域也是石油重要产地,所以米丽古丽接触过石油也不奇怪。 “这里有石油,石油可以燃烧?不好,他们是要烧掉试卷!”荆谋言骂道。 荆谋言算是明白了,这次多半对方是要烧掉试卷,如果试卷被烧掉了,那可是后果无比巨大。 “如果试卷被烧掉,意味着这次科举考试算是白考了。那样我这个负责知贡举的人,恐怕那也是有口难辩。反正目前谁也都不知道具体名次,这样恐怕谁都会怀疑是我这个知贡举的人在故意的,到时候不但对我是一个打击,对于科举制的权威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荆谋言怒道。 荆谋言哪里还不知道这个房玄龄的阴谋,不就是希望烧掉这个试卷,这样试卷一旦被烧掉,那荆谋言作为知贡举,这次科举的最高负责人,他难辞其咎。甚至如果试卷烧掉了,恐怕本来对于科举已经非常有信心的举人,也都会从此再次对科举失望,科举制的威严扫地。 到时流言一出,以讹传讹,恐怕还不知道会传说出什么东西出来,这样对于荆谋言万分不利。 ”跟我走,试卷存放在那里!“荆谋言说。 荆谋言带着米丽古丽赶紧冲向了存放试卷的房间在,数千份试卷一旦被烧掉,那后果不堪设想。 荆谋言跟米丽古丽来到了试卷房间的时候,果然发现了有两个人正在搬运一小桶石油,准备朝着这个房间泼洒过去。 “好胆,给我停下!“荆谋言怒道。 那两个人立刻被吓了一跳,他们赶紧放下石油,朝着荆谋言和米丽古丽冲了过来。 米丽古丽赶紧拔出了宝剑,准备跟他们进行格斗。那两个人配合默契,一起朝着米丽古丽身边冲了过来,米丽古丽开始用剑跟两个准备放火的人进行周旋。 不过那两个准备放火的家伙,明显不是什么高手,很快就被米丽古丽把手里武器给挑飞了。那两个放火的人被米丽古丽用剑指着,明显被制服了。 “是谁派你们来的,说?”荆谋言怒斥道。 那两个准备放火的家伙,对视了一眼,突然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东西,朝着嘴里塞了进去。 “不好!”荆谋言惊呼。 果然,那两个准备放火的人,很快就浑身抽搐,一起吐血而亡。他们一句口供都没有留下,就这么选择了服毒自尽。 “这个绝对是死士,真正的死士!”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也是惊讶道:”这样的人,在拜火教里面也是有的。我们拜火教都会选择一些天资不错的人,从小培育,这样他们对于教派万分忠诚,如果遇到了危险,必须要自尽保存教派的秘密。没有想到,中原居然也有。“ 荆谋言不奇怪,这样的死士在古代也不乏其人。甚至在一些传承多年的家族,也不缺乏这样的人。很多家族对于仆人和部下的选拔都成了一个体系,也不会缺乏一些死士的。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如果没有几个死士,没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如何能够称之为世家大族。 “从当年南北朝时候,各种世家不但有自己的土地庄园,甚至有自己的私人军队。现在从前隋开始,虽然世家大族没有了公开的私军,而且实力也都开始逐步衰落。可是毕竟是数百年的传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有一些死士的。这次可是下血本了,居然派出来了死士。”荆谋言说。 房玄龄家 “还没有着火吗?”房玄龄问道。 旁边的仆人摇头说:“没有,看来这次卢家的人,算是失败了。到现在都没有着火,那肯定是失败了。而且我也听说了,刚才荆谋言带着他的那个武艺高强的粟特侍妾离开了家里,肯定是去阻止他们了。” 房玄龄还是可惜的说:“这次居然还是失败了,这个荆谋言可是奸诈狡猾,诡计多端。他居然再次破解了我的谋划,如果这次试卷全部着火被烧毁,他这个知贡举的人,必然难辞其咎。我们可以趁机抨击他,他不可能躲过了。而且他在民间的声望彻底扫地,我可以趁机让朝廷的士族官吏,一起上书请求废除科举制。” 旁边的仆人惊讶的问道:“房仆射,这次你可是动用了卢家的两个死士啊!这样的死士,卢家也都没有多少啊!你这么浪费了两个,是不是太大了?” 房玄龄冷笑说:“这次动用两个死士算什么?可惜失败了,不然只要能烧毁这个试卷,然后争取废除了科举制,这样才是真正值得的。我们世家大族已经开始从巅峰下降,从当年王与马共天下开始,我们世家大族称雄天下,哪怕是任何皇帝都不敢不给我们世家大族颜面。可是现在世家大族已经开始衰落,我已经感觉到了。” “所以,我们必须要打压寒门,不能够让寒门走入朝廷。可是荆谋言的义务教育,不利于我们世家大族,那可是一个天大的暴政。我暂时无法把义务教育如何,可是我却希望尽快的废除科举制,这样才能够让我们世家大族继续统领朝廷,不能让寒门走进来。” 房玄龄那可是铁了心了要维护世家大族的地位,绝对不会轻易的让寒门能走进大唐官场。他们世家大族不就是靠着垄断政治资源来维护自己的地位,如果连政治资源都无法保证,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世家大族对于科举制是最反对的,房玄龄第一次感觉到废除科举是多么重要的势在必行,不然世家大族的利益无法得到维护。 “夫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米丽古丽问道。 荆谋言赶紧说:“我们就在这里坐着,我就不信他们还敢继续。我们就在这里坐着,我们必须要保证这些试卷的安全。如果我们走了,谁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呢!这次科举事关重大,关系到了科举的权威,如果出了问题那接下来就完了!” 荆谋言非常清楚严重性了,这个房玄龄可是冲着废除科举制而去的,科举制一旦被废除,可以说是几乎断送了寒门走向官场的渠道。科举制被称之为中国第五大发明,这个几乎是中国称雄世界的一个重要利器。 可是这个科举制对于房玄龄所代表的世家大族的利益严重冲突,他们之前没有意识到科举制如此催命,可是自从荆谋言的义务教育出台之后,科举制却显得非常致命了。他们可是拼了命的希望废除科举制,这样才能够维护他们的权力地位。 “好的,夫君,我在这里陪你!”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看着天色,还有三天就要公布考试成绩了,这三天不能掉以轻心了。三天之内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皇宫里面,李世民接到了身边侍卫的汇报。 “皇上,有人想要烧毁那些试卷,可是被荆员外阻止了。那两个想要烧毁试卷的人,多半是某一个大家族所养的死士,当场选择自尽。现在荆员外正在考场等着,看样子是要等待三天,三天之后才肯出来了。这次荆员外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轻易离开了!” 李世民听到了侍卫这么汇报,然后哈哈笑道:“房乔,这次你可是遇到对手了。这次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这次你们可是争斗的热火朝天,这样当然好了,你们如果不争斗,哪里有我君王的安生日子啊!” “臣子如果不争斗,君王睡觉也都不踏实啊!哈哈哈哈……” 李世民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个皇帝巴不得手下臣子争斗起来,这样才能让自己安稳的当皇帝。如果手下臣子都是一条心,那他这个君王可就睡不踏实了!只有让臣子争斗,臣子争斗越是凶狠,他这个皇帝也都越是安心。 这个也就是最简单的帝王之道,保证手下臣子势力的平衡,避免任何一方独大。最后双方平衡,还是要依靠皇帝来进行裁决啊! “斗吧斗吧,使劲争斗吧,你们争斗了之后,那朕才是这个最后的黄雀。不过这个荆谋言和武士彟的实力还是弱了一些,朕要加大扶持,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能够和世家大族分庭抗礼!”李世民想。 李世民,房玄龄,荆谋言,三人一起看着这个漆黑的夜色。三方都在有着各自的想法,三方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想法而努力着。至于三方,同样各自有着各自的算计,谁也说不清楚了。 “李世民现在多半在高兴,认为我和房玄龄争斗,他这个皇帝可以高枕无忧。甚至可以当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不过目前,我还是要依靠李世民的,还是暂时无法离开李世民。可是当我以后有了实力,我绝对不能够依赖上李世民,迟早有一天要能够’自立‘,不然依靠皇权,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至于谁是真正的黄雀,那就要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了。”荆谋言看着夜色想道。 皇权,世家大族,还有荆谋言所代表的地方势力和新型阶层,正好可以形成初步的平衡。各自有各自的算计,谁都想要当黄雀,让别人去当螳螂和蝉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名人不少的榜单 “放榜了,要放榜了!”“放榜了!”…… 京城数千举人赶紧来到了太极宫外面,争取希望第一时间看看到底是谁能获得中举。这次足足数千人来竞争几十个官职,这几十个官职可是按照一百比一的比例来进行竞争的。如果算上各地没有能有资格来参加考试的学子,那更是无以伦比。这次能够考上科举的,都可以正式的走入仕途,成为人上人了。 这个关系到所有寒门学子一辈子的事情,谁会不关心呢?他们一个个都在宫廷外面准备,希望能够听到这个幸运儿也就是自己了。 “见过皇上!”大家一起行礼。 李世民主动问道:“考功员外郎荆谋言,朕令你知贡举,贡举名次可否出来?” 荆谋言回答:“皇上,贡举名次已经出来。这些是中举的文章,臣已经让人按照名次排列,从倒数开始宣布,请皇上亲自宣布!” 李世民对着旁边的宦官努了努嘴,宦官很快下去领取了中举的明经科倒数第一名的试卷,然后亲自交给了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检查了一下这个被遮盖的举人姓名籍贯的位置,明白这个也就是糊名的意思。这个是规矩,在皇帝亲自查看之前是不能够撕开的,必须要由皇帝李世民亲自撕开,确保在此之前没有其他人能够提前知道名次,这个也是荆谋言提出的公正的理由。 李世民亲自撕开了姓名籍贯位置的贴条。 “明经科乙等三十三名,巴蜀益州陈通!”李世民宣读说。 那些士族官员脸色不太好,第一个宣读的居然是巴蜀的人,不过谁让巴蜀的学子人数最多呢?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 很快,一名宦官来到了太极宫朱雀门,高声宣读。 “明经科乙等三十三名,巴蜀益州陈通!” 第一个中举的名字被宣读了出来之后,外面数千名举人立刻轰动了起来。 ”陈兄,你中举了!你中举了,你中举了!“旁边立刻有人恭喜说道。 那个陈通也是一阵脸色笑容,虽然这个只是明经科乙等,并且还是倒数第一。可是这个倒数第一那也是中举了,比起另外数千人没有资格中举,那也好太多了。虽然都是倒数第一,可是顶级名校的倒数第一,那也要比起很多烂学校第一名要好啊! “明经科乙等三十二名,巴蜀益州姚冲!”李世民宣读说。 “什么?姚冲?”荆谋言脸色尴尬。 荆谋言做梦也都没有想到,这个姚冲居然会来参加科举,并且居然还中举了? “该死的,是谁保举这个姚冲?没有人保举,那是不能够参考科举的啊!”荆谋言心里骂道。 不过孔颖达这个老东西却对着荆谋言笑了笑,明显不怀好意。 “原来是孔颖达,他这个老东西给我添恶心呢!孔颖达是国子监博士,他有权利去保举人参加科举。可是,这个姚冲居然还中举了?绝对是孔颖达在给他开小灶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中举呢?”荆谋言心里苦笑想。 荆谋言却没有想到这个孔颖达居然暗中帮助姚冲,让这个姚冲来给自己添恶心呢!可是现在也都来不及了,不得不只能够选择默认。 “明经科乙等三十二名,巴蜀益州姚冲!” “万岁,我中举了,果然中举了。荆谋言,我姚冲今天来到了长安,就是要为了天下,除掉你这个国妖!天佑我姚冲,我居然遇到了孔颖达老师,他收我进入门墙,并且对我大加辅导,这才有了我今天。所以,从今以后,我一定要为了天下,除掉你这个国妖!”姚冲发狠说道。 荆谋言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居然让这个家伙混进来了。这个姚冲思维比较偏激,他已经认准了荆谋言是国妖。所以这个姚冲进入了官场,绝对不是荆谋言的朋友飞,反而是敌人。说不定这个姚冲将会是抨击荆谋言的急先锋。 荆谋言为了让科举公正,所以不惜弄了这个糊名誊录,可是最后居然反而让这个姚冲混进来了。不过这个明经科的考试主要是死记硬背为主,这样姚冲思维偏激,也许反而更合适明经科考试。姚冲走的并不是地方官府推荐的路线,而是走国子监等等学校推荐的路线,这样成功的绕过了巴蜀,让他混进了考场。 “这下可是麻烦了!”荆谋言心里吐槽。 不过李世民依然在继续宣读名次。 “明经科乙等三十一名!”“明经科乙等三十名!”“明经科乙等二十九名!”…… 一个个名次被宣读了出来,太极宫外面都掀起了一阵浪潮,那些被念到了名字的学子,都纷纷哈哈大笑,有一股得偿所愿的激动。他们读书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不就是为了当官成为人上人吗?现在终于实现了,能不高兴激动吗? 科举几乎是寒门唯一的一条晋升之路,尤其是在乱世结束,军队已经没有什么功劳了,而对于寒门也就只有科举一条路可走。 当一个个明经科的名次宣布完成后,接下来就轮到宣布进士科的科目了。 “这个是进士科,我大唐秀才科因为考核要求太高,所以秀才科并不常开。而以进士科为尊,这次一共录取二十五名进士。”李世民主动说道。 唐朝一次录取不过是二十几名进士而已,这个并不算太多。唐朝常规科举最好的是进士科,进士科地位最高,而其次是明经科。至于别的各种名算明法等等科目,地位很低,哪怕走了这些科目出身的官员,也都很难获得提拔,自然不会被重视。 如果说明经科是靠着死记硬背还是可以获得成绩的,可是这个进士科就不容易了。进士科需要有足够的人生经验,或者是有足够的政治水平,不然是无法回答好的。所以进士科地位最高,而且每次录取不过是十几到二十几个,前途最好。 “进士科乙等二十五名,巴蜀盐亭县李义府!” 荆谋言又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居然又是一个名人。这个名人居然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大奸臣李义府,这个李义府居然借助这次科举,成功的进入了仕途。这个荆谋言再次改变了历史,让李义府这个历史上的大奸臣首先进入了官场了? “中举了,中举了!”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立刻大喊道。 别的人眼中都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要知道这个进士科可不是那么容易考中的,所以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考中了进士,这样简直是不可思议。 “家父曾经担任过县丞,家父一直教导我如何为官,所以我还是比较容易的!”李义府说。 旁边的人这才更是羡慕,原来是有一个当过官的爹,这样才能够很容易的回答那些朝廷的策问。这些策问都是跟解决朝廷事务有关,有一个当官的老子进行提前教导,那当然方便很多了。 李义府看着太极宫的门,他也是激动不已,不过是十五岁就考中了进士,比起别人有着太多的优势了。 不过,在旁边,身穿奇装异服的新罗王子看着这个正在宣布放榜的宫门,心里也是紧张不已。 “王子,别紧张!”旁边的仆人赶紧说。 新罗王子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说;“这次跟那么多才俊竞争,我也是紧张万分。中原毕竟是文明昌盛的地方,我们新罗与之相比,完全比不上。这次如果考中,回国之后任何人都会高看我一眼。可惜,这次进士科只是录取二十五名,哪怕我只是中举,那我也都可以获得国内所有人的尊重了。” “可是,不知道我是否能中举!” 新罗王子看着这个太极宫的大门,心里也是带有很大的崇敬的。哪怕自己身为新罗的王子,最后不也是依然要来到了这里,接受跟着大唐数千学子一起参加考试去竞争吗?新罗王子知道自己来这里考试,无非也就是希望获得一个名次,哪怕获得一个排名比较靠后的名次,那也足以获得国内的尊重。 这个大唐时期,中原的科举名次,那可是最权威的。没有人能够否认,凡是在中国科举获得了名次,哪怕回国之后国内也都会予以承认,这个也就是地位,实实在在的国家地位。国家地位决定了这个“学历”的含金量。 “王子,你也不用着急,中原毕竟人杰地灵,你哪怕没有中,也不奇怪啊!”旁边仆人安慰说。 新罗王子还是紧张不已,可却没有说话。 “进士科乙等二十四名!”“进士科乙等二十三名!”“进士科乙等二十二名!”…… 一个个名次再次被李世民宣布,然后由宦官去进行公布。随着名次越来越靠前,在场所有人都是越来越紧张。这个也就是倒数的特点,这样倒数能够让人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充满“侥幸”心态,认为自己也许会获得更好的名次,而正数的效果正好相反,越到后面越是失望。 ”皇上,这个最后几份,是进士科甲等的。这三份是进士科甲等,臣姑且打算命名为状元榜眼探花,专门称呼进士科甲等的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荆谋言拿出了三份试卷说。 李世民点头回答:”你这个也是有心了!“ 李世民把进士科甲等第三名的名字撕开,里面露出了名字和籍贯。 “进士科甲等第三名,扬州上官仪,朕赐号探花!” 荆谋言眼皮再次挑了挑,这次科举真的是有意思,不但把荆谋言的对头姚冲拉了进来。居然还把大奸臣李义府给拉了进来,甚至这个上官仪居然也都进来了?这个科举太有意思了。 “皇上有令,赐予进士科甲等第三名上官仪,探花称号!” “上官兄,你中举了?你可是中举了?”有人恭喜说道。 上官仪倒也是平静,回答:“无妨无妨,中举而已,不用担心!” 旁人看到了上官仪这份中举了都还是一片平淡的样子,立刻心里佩服不已,这个才是气度啊! “听说这次知贡举的吏部考功员外郎荆谋言和上官兄年纪相仿,不知将来能否拉近关系?” 上官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进士甲等第二名……” 这个进士科甲等第二名的榜眼,荆谋言没有听说过,不过也许是历史上一个不知名的人物。不过荆谋言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考试只是代表了一个入场券,真正的还是要进入仕途之后才能够发挥出来。状元也不少,可是状元出身的宰相却也不多,所以名次是其次,重点是进入仕途之后的发挥。科举只是一个入进入官场的资格,最后如何发挥还是要看自己了。 太极宫外,新罗王子还在紧张的等待。 “王子,我们走吧?也就是最后一个第一名了,这个甲等第一,可是真正技压群雄,恐怕我们没有希望了。“旁边的仆人说。 新罗王子看着太极宫,明显还是非常不甘心。他自己也不太指望能获得这个第一名,要知道这个进士科第一名可是真正的技压群雄,击败了无数个举人,而间接击败了更是数十万的没有能有资格来参加科举的学子。 哪怕是新罗王子,也都不太指望自己能够获得这个第一名。可是他不甘心,既然都来了,如果不知道第一名是谁,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数千举人都心里砰砰跳的,非常希望知道这个第一名的举人是谁。这个也就是名次倒数的好处,通过名次倒数,可以最大程度的吸引人留下。谁都希望知道第一名是谁,这个名次倒数是保持最大限度的神秘感,让大家都都好奇万分。 李世民接过了最后一份试卷,看了看试卷,称赞说:“这份试卷很好啊!回答的非常有见地,一看就是对于处理朝廷政务非常有经验之人。眼光宏达,高瞻远瞩,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文人的目光,反而像是站在高层的眼光。这份答卷目光高大,获得甲等第一,实至名归!” 李世民撕开了封贴,看到了这个名字,却呆住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己的坑自己填 太极宫之内,很多大臣吵闹成了一锅粥,因为刚才李世民打开了那个进士科甲等第一名的试卷,因为这个名字太骇人听闻了。 “怎么回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弄得试卷,居然让新罗人获得了甲等第一名?”杜如晦忍不住骂道。 荆谋言也是脸色有些苍白,他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尽可能公平了,可是居然出现了这种意外。这个甲等第一名,也就是所谓状元,居然是新罗王子。这个新罗王子名为金龙树,是新罗来的留学生,算是来到大唐进行参加考试。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让新罗王子金龙树获得了状元,这样课真的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如果这么弄出去,大唐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房玄龄很快直接开始抨击,说:“皇上,这次荆谋言可是罪过大了,居然让这个新罗王子金龙树获得了甲等第一,今后我们大唐如何还有颜面?我们大唐无数学子,居然让一个番邦蛮夷给盖过了,这样如何是好?如果传出去,那我们大唐的颜面何存啊?” 李世民拿着这份状元的试卷,也是脸色漆黑无比。这次可是真正的捅娄子了,堂堂状元,居然给了一个外国人。在这个中原是天朝上国的时代,这个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如果传出去,他这个大唐皇帝,也都是颜面无光。 如果状元是本国人,那这样还是“内部矛盾”,可是现在如果状元是外国人,这样问题可就大了。上升成为了国与国,民族和民族的矛盾。中原可是一直都是号称文明之邦,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蛮夷给压过了,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杜如晦赶紧回答:“皇上,这次都是荆谋言弄的!如果不是荆谋言非要弄这个所谓的糊名誊录,我们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荆谋言非要弄这个糊名誊录,甚至弄出了所谓的平均分,我们大唐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呢?所以这一切,都是荆谋言造成的!” “如果不是荆谋言随便改变我大唐的科举,一切按照公开的阅卷,我们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如果我们能够看到考生的姓名,那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把这个新罗王子给取消。就算是不取消,也不至于让他获得这个进士科甲等第一。” 荆谋言心里大骂杜如晦无耻,他居然把这个责任推给了荆谋言,认为是荆谋言提出了糊名誊录和平均分制度,这才让这个新罗王子脱颖而出。不过这个杜如晦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如果他们事先知道考生的名字,那也不至于让一个外国人获得了这个“状元”啊! 如果能够看到考生的名字和籍贯,也都不至于让这一个新罗人获得了状元,这样大唐可是丢人了。中原对于那些番邦,可是有着天然的高傲的,这次居然被一个番邦的王子给抢了状元位置,那等于是打了整个中原王朝的颜面啊! 黄门侍郎王珪赶紧说:“皇上,臣请求皇上,撤销这个状元之位,不然我们大唐可是颜面丢尽了!” “皇上,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请求皇上撤销新罗王子金龙树状元之位!”“皇上,请另外选择一名状元,哪怕这名状元是任何人都行,可是绝对不能是一个番邦之人!”“皇上,不能把状元给番邦啊!”…… 不少大臣纷纷出来请求李世民撤销这个第一名的成绩,如果这个第一名的状元给了一个番邦的人,那大唐可是丢人丢大发了,他们以后怎么去见人?这个状元给谁都可以,哪怕宁可给大唐内部任何一个人,可是绝对不能给番邦的王子。不然这股王子可是压过了所有大唐的举人,间接的压过了所有大唐的文人,这样太有损国威了。 李世民也都露出了心动的神色,这次如果让一个番邦的人获得了状元的身份,他这个皇帝也是脸面无光。所以李世民也是开始想着如何撤销这个状元的身份,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可给自己国内的子民,也都不能给一个番邦之人。 荆谋言看到了李世民心动了,赶紧出来说:“皇上,不行啊!不能撤销,如果撤销了,那才是丢人丢大了!如果皇上今天撤销了,那让天下人如何看我们?如果我们连这个真正实力考出来的成绩都能随便因为皇上一句话就撤销,那我们的科举,还用弄下去吗?” 荆谋言不得不站出来维护这个金龙树了,虽然金龙树是新罗人,不是大唐人。可是他却不得不选择站在金龙树这边,这个不是荆谋言不爱国,而是不得不如此啊!这次科举他好不容易营造了一个公平的科举,希望能够通过这次科举让百姓看到这个科举说公正的,是可以通过全靠自己能力去选拔人才的公正的科举。 这次金龙树没有作弊,所以自然没有权力撤销成绩。一旦因为对方是外国人,就能够随便撤销成绩,这样带来的后果很严重的。今天能够撤销外国人的成绩,明天同样能够撤销本国人的成绩。这个恶例不能开,一旦开了先例今后科举制的威严将会彻底扫地了。到时候不会有人信任科举,不会有人信任科举是靠着实力获得的成绩。 虽然也许一个外国留学生获得了第一名有些丢人,可是那也好过整个科举制的信誉彻底崩塌啊! “皇上,我们好不容易通过各种反作弊的手段,竖立了科举的权威和公正。这段时间我们的科举在民间威望大大增加,很多举人都知道这个科举是公正的,是不容许舞弊的。而今天如果皇上您因为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就取消了他的成绩,所有举人都会兔死狐悲啊!”荆谋言赶紧说。 李世民很快冷静了下来了,关于科举制李世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重要意义。科举可以为皇帝提供大量的寒门人才,是一个撬动世家大族,逐步排挤世家大族的重要工具。这里面的意义李世民当然清楚,所以这个科举制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信誉,不能轻易丢掉。 本来科举制对于普通百姓的影响并不大,尤其是原先的科举制太容易作弊了。可是这次荆谋言通过抓作弊,成功的让那些举人看到了科举制的权威和公正,成功的加强了科举制的权威和信誉。让所有举人都明白,只要能自己有本事,都可以通过考科举进入仕途成为官员。 荆谋言再次强调说:“皇上,不能随便取消成绩啊!如果成绩都能够随便取消,那我辛苦帮助科举建立的信誉和权威,都要毁于一旦。建立信誉很难,可是毁灭信誉却万分容易。而信誉毁灭后再次恢复,那更是难上加难啊!” “如果皇上这次能够因为对方是新罗番邦之人就取消了他进士科甲等第一名的状元身份,那我们大唐科举的信誉,将会彻底毁于一旦。天下无数学子,都将会对科举彻底失望。” 房玄龄却立刻开始喊道:“皇上,一定要取消这个新罗王子金龙树的成绩,不然我们大唐的国威彻底扫地了!我们大唐国威,不容那些番邦践踏!” 房玄龄这话,立刻引起了很多的世家大族的官员的奋力支持。 “没错,我大唐国威不容践踏!”“我们绝对不允许大唐国威被一个番邦践踏了!”“如果让一个新罗人压过了我们大唐那么多学子,那我们文明之邦,礼仪之邦如何维护?”…… 孔颖达赶紧高声呼喊:“皇上,臣身为圣人后裔,圣人在天之灵,也不会容许一个番邦践踏的!” 几乎所有世家大族都抓住了这一点来喷,显然是要逼迫李世民取消这个金龙树的成绩。他们高喊着不能让番邦践踏大唐国威,所以必须要取消这个金龙树的成绩。 “该死的,你们嘴里一个个说什么不能践踏大唐国威,可是心里巴不得这个科举制的威严扫地呢!如果科举的威严扫地,受益最大的也就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了!”荆谋言心里骂道。 这帮世家大族的官员心里怎么想,荆谋言非常清楚。这些世家大族的官员巴不得让这个科举制的信誉扫地,只要科举制信誉扫地,那普通寒门百姓将会对于这个科举制彻底失去信任,也都不会来考科举了。 信誉建立很难,可是毁灭却很容易。毁灭了信誉之后,想要重新建立信任,那可是更是难上加难了。这次如果通过李世民的命令强行取消了金龙树这个外国人的成绩,那今后科举制的信誉彻底流产,科举制几乎是名存实亡了。 “苦也,如果这样弄下去,科举制真的要完了!一个不公平的考试制度,那也不会有人来考试的。如果一个考试制度是不公平的,那些真正的人才,是不屑于来考核的。如果让这次金龙树的成绩被取消,那科举制的信誉将会彻底流产了。到时候那些真正的人才都会绝望,这个才是麻烦事儿!”荆谋言牙疼的说道。 这个一边是国家威望,另一边是科举制的公正,这个是李世民最难抉择的。如果想要保住科举制的权威和信誉,那必须要把这个进士科第一名的状元身份给金龙树。可是如果想要保住大唐的威望,却必须要取消这个金龙树的成绩,这样才是最让人为难的了。 “皇上,臣房乔请求取消金龙树的状元身份,保全我大唐国威!”“臣杜如晦,请求皇上取消金龙树状元身份,保全我大唐国威!”“臣……” 一大群士族臣子赶紧请求李世民撤销金龙树的状元身份,不然国威不存了。 “皇上,这个事情是我弄出来的,那我来解决好了!皇上,我有办法解决,既不用撤掉金龙树的状元身份,也可以保全我大唐国威!“荆谋言说。 “嗯?”李世民突然眼前一亮,问道:“荆谋言,你说既可以不用撤销金龙树状元身份,又可以保全我大唐国威吗?” 荆谋言回答:“没错,我可以保全我大唐国威,同时也不用撤销金龙树状元身份。我敢保证,天下不会有任何人因为金龙树获得状元身份也就小看我们大唐。” 李世民颇为好奇,直接说:“如果你能在不有损我是大唐国威,朕同意不撤销金龙树的状元身份。” 房玄龄暗叫不好,赶紧说:”皇上,这个不可能?荆谋言信口雌黄!如果不撤销金龙树的状元身份,如何能够保全我大唐国威呢?荆谋言信口雌黄!“ 荆谋言发狠说:“皇上,如果我做不到,请治我的罪!”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荆谋言,你敢当着朕的面承诺,不撤销金龙树的状元身份,那也能维护我大唐颜面,维护我们文明之邦的颜面吗?如果你做不到,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荆谋言点头说:“皇上,能!既然这个是我弄出来的,我也一定可以解决!我自己的坑,我自己去填满!” 李世民回答:“好,这个事情你来解决!你必须要解决漂亮,如果因为金龙树这个新罗王子获得了状元身份,而有损了我大唐国威,那朕一定治你的罪!” 李世民当然希望在不有损国威的情况下,保护这个科举制的信誉。科举制的信誉不能丢,一旦科举制的信誉丢了,将来没有人愿意信任科举制了。李世民既想要面子,可是也不想丢失科举制的信誉。既然荆谋言有办法,那也就让荆谋言自己来解决好了。 这次荆谋言的糊名誊录制度,反而让这个新罗人获得了状元,那荆谋言自己挖的坑自己解决,这个当然最好不过。 荆谋言接过了那份第一名的状元试卷,慢步离开了太极殿,来到了太极宫正门朱雀门的城楼之上。 第一百五十章 因为失败,所以胜利 太极宫外面的举人一个个紧张万分,他们都在等待那个进士科一等第一名的出现,可是他们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能够出来。这个让他们非常奇怪,可是却没有人会敢离开,因为这个时候是最重要的时候,如果谁离开了那不是错过了最重要的时刻,那可是要错过一个亿的啊! 荆谋言拿着那个新罗金龙树的试卷,站在了太极宫朱雀门的城楼之上,主动松了松嗓子,然后开始宣布成绩。 “我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次科举,获得进士科甲等第一名的人,是来自新罗金龙树王子!这个是我们大唐的好消息,一个天大的幸事!”荆谋言说。 在场数千举人统统一阵懵逼,他们想了很久,猜测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这个第一名居然是新罗人,居然是一个番邦王子? 哪怕是是金龙树,也是顿时一阵震惊,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获得这个进士科一等第一名,这个可是真正的力压了几乎整个大唐的举人,拿到了这个最好的名次啊! “王子殿下,你居然得到了一等第一名,这个可是甲等第一,甲等第一啊!”那些新罗王子金龙树的仆人赶紧欢呼起来,他们王子获得了大唐科举的状元,他们这些仆人也是感觉有荣幸啊! 和那些新罗人纷纷欢呼起来不同,那些大唐举人突然哭天抢地的,一阵悲哀。 “居然让一个番邦人获得了甲等第一,我不服!”“居然让一个番邦之人力压我们大唐那么多举人,打败了我们所有大唐学子?”“我们大唐不是礼仪之邦,文明之邦吗?”“我们读书这么多年,居然还让一个番邦之人抢走了荣誉?”“天啊?愧对圣人,愧对圣人啊!”…… 一大群大唐举人,不论任何身份,统统哭天抢地的,好像是死了亲爹一样。这次也难怪他们如此悲伤,毕竟大唐可是对于那些周围番邦,那可是有着很强大的优越感。周围的国家都是学习中原,学习中原的文化,可以说是“晚辈”。可是这次大唐数千举人,那可是从数以十万级的文人里面选出来的,这次新罗王子力压数千举人获得了状元,意味着间接打败了数十万的文人。这样让一个番邦之人力压全国,如何不悲凉呢?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纷纷痛苦不已,甚至不少人都泣不成声。 荆谋言对旁边的宫廷侍卫说:“让他们肃静!” “肃静!”数百名宫廷侍卫一起大喊。 数千名举人这才停止了痛哭,赶紧看着荆谋言。 “各位举人,你们以为这个是坏消息吗?不,我认为恰恰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也许你们不清楚,为何我认为新罗人力压我们大唐,是好消息。其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们大唐科举你们都失败了,这个才是最为重大的好消息。” ”我很高兴,是周围各种番邦之人,纷纷来到了我大唐,费劲了全力来争取获得我大唐的认可。争取来跟我大唐无数文人竞争。我很庆幸,这个是番邦主动来争取我们大唐的荣誉,而不是我大唐百姓为了获得番邦的什么奥斯卡或者是诺贝尔的,不惜出卖节操和良心。我很高兴,因为有那么多番邦的人,不惜千辛万苦,从小学习我大唐文化,而长大了之后不远万里,甘愿冒着天大的危险,来到了我大唐,就是为了获得我们大唐的认可。“ 当荆谋言说完了这话,那些举人脸色立刻变了,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寓意肯定是非常的深刻。这里面的意思可不简单,可是具体不简单在哪里,这个可是有的仔细思考了。 荆谋言继续说:“第二个,我也同样很高兴,我们大唐在此之前,科举已经举行了不少了。今后还有不少,甚至每年一次。我们之前已经有了不少的进士科甲等第一名状元,今后依然还有很多进士科一等第一名。也许,新罗有一个金龙树,可是我们大唐有千千万万个金龙树。” “当全世界各国的人,都说着汉语,不远万里,操着各种口音的汉语,写着汉字,远渡重洋,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就是为了争取我们大唐的状元身份。你们说,这个是我们大唐胜利了?还是失败了?当全世界的所有番邦之人,都全力学习汉语,都学习我们的圣人经典,然后年复一年的来到了我们大唐,就是为了获得我们的人认可,你们还会让认为我们大唐会因为失去状元,也就算是失败了吗?” 新罗王子金龙树彻底笑不出来了,他刚才还以为自己获得了这个甲等第一名的状元身份,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击败了所有大唐的举人,间接击败了所有大唐的文人。可是荆谋言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他金龙树的骄傲。 因为他从小学习汉语,学习了这么多年汉语,然后学习汉文化,学习汉人的书籍。长大之后远渡重洋来到了汉人的地方,参加了这次科举考试。他不就是为了获得汉人的认可,然后可以获得荣誉吗?这次虽然他获得了状元,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力压了所有汉人文人,可是事实上呢? 正如荆谋言所说的那样,他们新罗只有一个“金龙树”,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个。可是汉人,却每年都有一个“金龙树”,每年都有一个进士科甲等第一,只要大唐存在一天,甚至华夏民族存在一天,那永远都会有。可是新罗还能够拿出几个? 荆谋言所说的,彻底击碎了金龙树的骄傲,因为你千辛万苦来获得别人的认可。按照别人的规则来获得了所谓荣誉,可是这样你真的胜利了吗?你不过是顺应了别人的规则,获得了一定的成绩。可是你却永远改变不了,这个规则是别人设立的,你永远只能够适应他的规则,却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力。金龙树笑不出来了,彻底的笑不出来了。 那些举人也都纷纷体悟到了一些东西,这次金龙树看起来获得了甲等第一,可是这个有意义吗?新罗哪怕是番邦,可是那也只有一个。可是大唐将来可以有千千万万个甲等第一。而那些番邦的人从小学习汉文化,学习汉语汉字,长大了后来到了汉地,拼了命的考科举,就是希望获得汉人的认可。就算是汉人失去了一次状元,可是那又如何? 因为这个文化的规则,是由汉人制定的,是由汉人来制定的所有规则啊!哪怕是番邦,也都只能够被迫遵守,只能够被迫的遵守汉人制定的规则,那这样哪怕一次失败,那又如何。 “你们认为这一次失去了状元,感觉很丢人吗?不,恰恰不是。这个恰恰说明我们华夏文明,我们汉人的文明,已经传播到了遥远的地方。我们汉人的文明,已经彻底领袖了天下,让天下所有番邦之人,都拼了命的学习,最后就是拼了命的来获得我们的认可。这一切,难道不是我们的胜利吗?” “这一切,都是我们整个汉人文明的胜利,都是我们汉人的胜利。而造成这一切的,有我们汉人历朝历代的先贤,有皇帝,有朝廷的文武百官。有我,有你们,甚至有天下任何的文人,有无数为了我先贤传播文明,做出过贡献的人。是因为大家的努力,这才让我们汉人的文化可以传播到四方,可以让所有番邦的人都来争着获得我们的认可。这个难道是我们大唐的失败吗?” “所以,我们失败了一次,那也没有什么。因为当所有番邦的人都争着获得我们大唐的状元,那其实恰恰说明我们的胜利。因为我们华夏文明,已经领袖了天下,真正的领袖了天下。这个是我们所有汉人的荣耀,大唐万岁!华夏万岁!” 所有举人都一个个开始激动了,因为他们明白了荆谋言的意思。所有番邦的人都争着争取汉人的科举名次,甚至是状元。这个本身已经是一个汉人文化传播到了四方,这个已经说明了汉人文化让所有番邦的人都信服,这个本身已经说明了汉人的文化领袖了全世界。 当所有番邦的人都争着获得大唐的状元,这个是失败吗?不是,正好相反,那是说明了华夏文化彻底的征服了全世界,让他们都不得不按照汉人的规则来获得荣誉,汉人是制定规则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们大唐的百姓,要按照番邦的规则去获得所谓的荣誉。如果有一天,我们汉人为了获得所谓番邦的荣誉,比如说什么诺贝尔或者奥斯卡的。而选择出卖了节操,出卖了良心,这个才是我们汉人的悲哀!“ ”大唐万岁!“”华夏万岁!“”大唐万岁!“”华夏万岁!“…… 数千名举人纷纷开始欢呼,因为他们知道了,其实他们才是胜利者。虽然这个状元让新罗王子金龙树获得了,这个也无所谓。他们番邦争着获得大唐的状元,这个已经是大唐的胜利了。就算是有一天,很多番邦的人都求着获得大唐的状元,可是那又如何?这个不是大唐丢人,反而是大唐文明威震四方,是大唐最强盛的象征。 大唐百姓,不用靠着学习番邦的语言,不用靠着学习番邦的文化,然后千辛万苦远渡重洋的去适应番邦的规则,获得番邦的认可。而现在的番邦,正好相反,这个本身就已经是华夏文明领袖天下的象征。 而荆谋言所说,造成这一切的,有华夏历代先贤,有朝廷的皇帝官员,甚至包括了每一个文人,每一个为了传播先贤文化,发扬了华夏文明的人的功劳。这个荣誉,是属于所有大唐的荣誉。 虽然失去了一个状元,可是今后大唐每年都有一个。虽然在今年让番邦偶然技压一筹,可是这个能够说明什么?因为今后大唐的状元依然千千万万,新罗却只有一个。而华夏在文化上已经全面胜利,一个说汉语学汉字精通汉人文化的番邦之人获得了汉人制定规则之下的状元,那还有必要追究这个状元是否是本国人吗? “所以,我因为我们番邦争着获得我们大唐的状元,而感觉骄傲。虽然我们这次暂时失败了,可是却是属于我们所有大唐百姓的骄傲,是属于我们华夏文明的骄傲,我们应该因此感觉荣幸!我们华夏文明,因败而荣!”荆谋言最后大声喊道。 太极宫之内,那些大臣听到了荆谋言这番话,那也是惊讶不已。 “这个荆谋言,居然能够把坏事变成了好事?”李世民也是颇为意外的说。 可是所有大臣在这一刻,也是开始陷入了沉思。这次虽然是让新罗人获得了这个进士科甲等第一,表面上看起来是大唐人丢了脸面?可是事实上真正的丢人吗?其实并不丢人,因为所有番邦人都争着获得大唐的荣誉,这个是大唐丢人吗?恰恰相反,如果你大唐文化不行,国家实力不行,那人家凭什么争着获得你的荣誉? 所有番邦争着获得大唐的荣誉,那其实并不丢人。而番邦偶尔获得了一次进士科甲等第一的状元,这个也不丢人,因为番邦只有一个,可是大唐有千千万万个。 这一次让新罗人获得状元,不但不是说明大唐丢人,反而证明了华夏文明的伟大,恰恰证明了华夏文化已经传播到了全世界,让全世界都仰慕万分。 “在这方面,我也不得不承认,荆谋言所说的是对的。让所有番邦都争着来获得我大唐的荣誉,那也要好过我大唐的子民,去学习番邦的语言,然后为了获得所谓番邦的荣誉,出卖了良心,出卖了节操好啊!这个何尝不是我华夏的荣誉呢?当天下所有番邦,都争着学习汉语,都争着获得我大唐的荣誉,获得我大唐的认可,那一天也就是我们华夏真正称雄天下的那一天。让番邦争取我们的荣誉,好过让我们去争取番邦的荣誉啊!”房玄龄也都不得不赞同说道。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对于这次让新罗人获得状元,并不感觉丢人了。因为这个新罗王子金龙树,他从小学习汉语汉文化,并且千辛万苦来到了大唐请求获得认可,这样的情况输赢还有必要计较吗?因为事实上大唐早就赢了,华夏早就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科举之魂 “有请新科举人入宫,皇上赐宴!” 那些中举的举人,纷纷兴高采烈的走进了皇宫,参加这次皇帝的赐宴。大唐科举新科举人可以获得皇家赐宴,因为在宴席上要吟诵诗经里面的《鹿鸣》所以也被称之为鹿鸣宴。数十名新科举人走进了皇宫,接受皇帝的赐宴。 “见过荆员外!”数十名进士一起行礼说。 荆谋言主动上前迎接,这次自己负责“知贡举”,这些都是从自己手里选拔出来的新科举人,将来说不定会有一批人成为自己的亲信,所以荆谋言荆谋言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拉关系的机会。荆谋言主动走上去,首先接见的是新罗王子金龙树。 “新罗王子金龙树,这次你可是获得了进士科甲等第一,被皇上赐予状元称号。这个是我大唐,甚至是从前隋的科举以来,第一个番邦的进士科甲等第一。凡是来到了我大唐参加科举,我们科举不会区分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一律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荆谋言介绍说。 金龙树虽然是新罗王子,可是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骄傲。他之前也许还是会有几分骄傲,可是在荆谋言那个“因败而荣”的解释之后,他的所谓骄傲被击碎得一塌糊涂。因为你哪怕获得了状元,最后不也是要依靠着别人的规则来获得的,是大唐制定的规则,你不过是被迫顺应规则,你没有什么好骄傲的了。 “荆员外,不敢!大唐有如此包容之心,不以我是番邦之人,也都能够公平的对待,一视同仁。这个恰恰说明了中原华夏有着无比巨大的包容之心,胸怀天下,真正的以德服人。我这次虽然勉强暂时胜过了大唐俊杰,可是我却知道大唐人才济济。正如荆员外所说,我们新罗只有我一个‘金龙树’,可是大唐有千千万万个‘金龙树’,我们新罗不敢比!”金龙树赶紧说。 别的大唐举人也是一阵笑容,这次虽然他们没有能获得进士科甲等第一的状元称号,可是却明显感觉也是非常有荣幸的。因为这次科举,可以说是最干净的一次科举,这次反作弊的手段很严格。甚至直接给了外国人状元身份,这样其实恰恰说明了科举制的公正和干净。 科举制的核心首先在于公正和公平,如果因为状元是外国人就取消了他的成绩,科举制的威严将会彻底扫地。任何国家的考试都是如此,哪怕是外国留学生获得了好成绩,你也不能因此就取消成绩,这个是关乎于国家信誉和考试的信誉。一个没有信誉的荣誉,那是没有意义的。一个长期暗中操作的奖项是没有权威性的。 这次金龙树获得了状元,其实不但说明了华夏文化远扬四方,让所有番邦都争取来获得中国认可。另一方面其实也是说明了科举非常的公正,一个番邦的人都可以获得状元,那还不能够说明足够公正吗?这样大大的加强了科举制的权威性,让那些中举的也都感觉荣幸,因为这个证明了他们是真正的有实力的。 “上官仪,听闻你的文章不错?你的试卷里面,辞藻华美,颇为精致。”荆谋言问道。 上官仪赶紧谦虚的说:“这些辞藻华美,不过是文章,卖弄文采而已。真正的大道,乃是治理天下,为国尽忠,为百姓谋福!” 荆谋言再次来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里,问道:“你是李义府?” 李义府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荆谋言,明显非常的好奇。不过荆谋言同样也是对于这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也是有好奇心,这个少年李义府谁都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是唐朝初期稍有的奸臣。当然这个奸臣也未必是奸臣,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情,就要看你怎么用。 “荆参军,我在巴蜀多谢荆参军教诲。因为荆参军兴建义务教育,并且兴建图书馆,我这才能够提前了不少年成为了科举进士。“李义府主动说。 李义府主动称呼荆谋言为“荆参军”,并没有主动称呼荆谋言目前的官职“员外”,代表了这个是李义府主动跟荆谋言亲近。虽然荆谋言跟武士彟并非是巴蜀人,可是他们的根基在巴蜀,对于巴蜀的百姓也是业绩最大的,其实早就已经等于和巴蜀人没有区别了。 李义府主动亲近,这样代表了他们今后还是有着合作的基础的。 “很好,各位都是我们大唐的俊杰,希望今后能够为了我大唐好好效力,为百姓谋福!”荆谋言说。 荆谋言接下来看到了自己的死对头姚冲,这个姚冲居然走了不知道谁的路子,居然成功的参加了科举,还中举了。这次科举采采用了糊名誊录制度,意味着考官并不会清楚考试者是谁,结果让这个荆谋言的死对头进入官场,荆谋言也是颇为郁闷的。 “哼!”姚冲对着荆谋言冷哼了一下,明显是非常不屑。 荆谋言也是不予理会了,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姚冲既然要如此对自己,那荆谋言也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荆谋言非常清楚有些人是可以拉拢的,有些人是没有必要拉拢的。有些人可以做朋友,可是有些人却绝对不能做朋友。 像是姚冲这种人,太过于迂腐和偏激,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做朋友的。荆谋言不傻,既然姚冲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也不会去做那种无用功。 “各位举人,请!”荆谋言说。 荆谋言引导他们到了宫廷内部,接受皇帝的赐宴。 “臣荆谋言,带领新科举人觐见皇上!”荆谋言主动说。 “见过皇上!” 数十名新科举人赶紧行礼,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皇帝也就是未来能主宰他们命运的人。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不就是希望能够走到了今天,能够获得皇帝的任用。甚至可以能够实现将来步步高升,升官发财三妻四妾,光宗耀祖的吗? 这个时候谁也都不希望给皇帝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然后把好不容易获得的科举成就就这么丢了,那才是冤枉了。 “平身!“李世民说。 李世民看了看这些新科进士,主动说:“大家入席吧!” 新科进士按照各自的席位,准备进行入席。旁边的太常寺的乐手开始演奏乐曲,并且还有歌者演唱诗经里面的《鹿鸣》,这个也就是鹿鸣宴的由来。 “各位都是我大唐的栋梁,尤其是新罗的金龙树王子,不远万里来到了我们大唐,参加了科举,并且一举夺魁。在此,朕敬你一杯!”李世民说。 新罗王子金龙树赶紧站起来,拿起了李世民的敬酒。 “大唐皇帝陛下,我在此感谢大唐,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感谢大唐的包容,让我能够以一个小邦之人,能因此夺魁。如果没有大唐的包容,我万万不能获得这样的机会。虽然我这次勉强夺魁,可是我却非常清楚,我这次非常侥幸。大唐人才济济,我万万不敢目中无人自傲。不过这次让我更是看到了大唐果然是大邦大国,如此心胸让人敬佩。我在此敬皇上一倍!” 李世民微笑接受了敬酒,毕竟人家也是一国王子,哪怕新罗国家不大,那也是一个国家,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金龙树拿起了第二杯酒,主动对荆谋言说:“荆员外,听闻这次荆员外为了科举,可是煞费苦心。如果不是荆员外费尽心力去维护了科举的公平,开创了糊名誊录的方法,不然我也无法以一个外邦之人,能够夺魁。并且荆员外能够在知道了我一个外邦之人夺魁之后,依然维护我的成绩,这样的胸怀让人敬佩。在此,我也敬荆员外一杯!” 荆谋言同样接受了敬酒,他之所以维护这个金龙树,其实本质上是是为了维护科举制的公正性或额权威性。任何考试,都不能因为某一个人是外国人,也就可以恶意取消成绩。不然这个考试的权威性可就不行了,一个没有权威性的考试,那是无法维持的。 这种例子在后世数不胜数,为何有些荣誉评选经久不衰,让人信服。而有些所谓评选,哪怕有着再高的奖金,真正的人才也都不愿意来参加评选。这个其实也就是评选的公正和权威,真正的人才不会为了那些奖金去参加一个不公正的评选。 “房玄龄想要通过取消这个金龙树的成绩,来打击科举的权威性。一旦科举制的权威性被摧毁,那这样科举也就彻底毁了。”荆谋言想。 “金王子,这次你能远道而来,那其实也是说明了我们大唐能威名远播四方。四方都仰慕我们华夏文明,我希望今后有越来越多的各国人,都能学习汉语,学习华夏文化。到时候一起来参加我们的科举,我们不会因为是外国人,也就有任何的歧视。可是,同样也不会因为是外国人,也就有任何的优待。我们科举,将会是最公正的,不管你的出身,不管你的国籍,不管你的地位,只要有真本事,来到了科举我们都会一视同仁。在科举当中,一切凭借真本事,真正的才华,谁也不能因为出身高贵或者是出身国籍,也就会受到任何优待或者歧视。”荆谋言说。 金龙树立刻点头说;“我相信荆员外,因为这次我一个番邦之人都可以获得夺魁,这个已经说明了科举的公正,和大唐的博大胸怀。在此,我向我们大家一起在此敬荆员外一杯,以感谢荆员外为了科举,为了科举的公平和公正,所付出的努力。如果没有荆员外的反作弊和公平公正的策略,我们也都未必能得到公平的选拔,证明我们自己的能力。“ 数十名举人也都纷纷给荆谋言敬酒,包括上官仪还有李义府。可是那个姚冲敬酒,却非常的勉强,明显对于荆谋言不满。 李世民很快接着做了总结。 “这次科举,是我们大唐,从前隋以来最公正的一次科举。这次科举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出身,甚至是任何人的国籍,也都有任何歧视。同样也都采用了糊名誊录,再加上荆谋言的平均分之策略,尽可能的保证了科举的公正,也是为了朝廷选拔了人才。从今以后,我们科举,将会继续把糊名誊录还有平均分之策,继续实行下去。让科举成为我们大唐最重要的选拔优秀人才的渠道!”李世民主动说。 荆谋言赶紧拿起酒杯,说:”皇上英明!“ 房玄龄那些士族大臣,也都不得不勉强拿出了酒杯,一起违心的说:“皇上英明!” 房玄龄那叫一个郁闷,这次荆谋言主持科举,不但他没有成功的打击科举的威望,反而大大的加强了科举的权威性。一个番邦的王子都可以获得进士科甲等第一的状元,这个说明了科举没有任何的国际歧视,这个本身已经足以说明了科举的权威性和公正性。至于其他,这次荆谋言严查作弊,抓不了接近上百名作弊分子,让所有举人都看到了这次科举是公正的,杜绝作弊的。 所以这次哪怕没有中举的举人,那也是口服心服,毕竟如此公正的情况下,技不如人那活该被刷掉。 “好了,大家不用多礼了,大家可以开动了!”李世民说。 “多谢皇上!”大家赶紧一起说。 荆谋言立刻开始主动站起来开动饭菜,他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直接开始开动了。既然这次是庆功宴,那什么礼仪的也都不用太过于计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用客气什么的。 可是,就在大家开动的时候,李义府主动走了出来。李义府来到了荆谋言面前,对荆谋言主动行礼,让大家也是非常的意外,李义府想要做什么。 李义府很主动的说:“荆员外,我希望能拜您为师,今后希望获得您的教导!”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卿卿我我团团伙伙 荆谋言听了李义府这话,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这个李义府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李义府居然当众声称要拜自己为师,这个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李义府主动开口解释自己的动机。 “荆参军,之前在巴蜀,您制定了义务教育之策,让我受益匪浅。我不但可以从多种方法借到我想要的书籍,甚至我可以跟很多一起读书的同窗交流,这才让我得以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进士殊荣。至于到了长安,也是荆参军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受到了科举的公正。如果不是荆参军,也都没有我的今天。而荆参军用他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他的品德,让我深受教育。所以我愿意拜荆员外为师,今后跟着荆员外多学习,一起为了皇上尽忠,为百姓谋福!”李义府说。 李义府这话让大家也是一阵无语,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所有人都清楚,李义府这个完全是借口,完全是一个找借口罢了。什么荆谋言教导他,不过是一个希望能够跟荆谋言拉关系的借口。希望趁着这个机会拉上荆谋言的关系,之后可以成为荆谋言的学生。 要知道古代可是天地君亲师,这个师傅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系。甚至古人有些时候还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这个有些夸张,可是师傅的地位在古代那可是无以伦比的,几乎仅次于父母,而比起很多旁系的亲戚还要更重要。 李义府这么拜师,那简直是红果果的要卖身投靠了,卖身投靠荆谋言。既然要卖身投靠,那干脆直接拜师了。 荆谋言眼珠子一转,很快做出了决定。 “李义府,这个是何必呢?我也不过是才疏学浅,何必呢?不过既然你要拜师,那我也都愿意收下您,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好好栽培的!”荆谋言说。 李义府感激涕零的回答:“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学生这次来的匆忙,没有携带什么束脩,还请恩师见谅!” 荆谋言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能有如此优秀的学生,那也是我的荣幸,我的荣幸啊!我哪里还敢要什么束脩,免了免了!” “老师!”“徒儿!”“老师!”“徒儿!”…… 荆谋言和李义府在这里“老师”“徒儿”的互相称呼,俨然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让不少人都尴尬万分。至于旁边的那些士族大臣,更是脸色通红! 房玄龄捂着脸,想:“不要脸啊!” 荆谋言和李义府这对虚伪的师生,明显是打算互相利用了。李义府希望获得荆谋言的提拔,这个李义府毕竟他爹是当官的,当然比较清楚官场里面的一些问题,必须要有人提拔啊!现在荆谋言在吏部,负责的也就是考功,今后谁有功劳还不是荆谋言来负责考核。 李义府希望趁机拉上荆谋言,赶紧选择拜师。至于荆谋言也是有好处的,可以趁机把那些官场的晚辈收入自己门下,今后他们也就是自己的门人,身上打上了荆谋言的记号,很难摆脱了。这样可以扩充荆谋言的势力,是一个双方都有好处的方法。 旁边那些新科举人,看着这一切,也是有些尴尬了。这个李义府主动拜师,那他们是否要拜师呢?如果不拜师,那岂不是要被荆谋言所看不起。尤其是荆谋言的本职是吏部的官员,哪怕这些举人也都知道吏部是决定官员的前途的部门。如果有人拜师,你不拜师,那岂不是要落后了? 所以那些新科举人,凡是有一些希望在仕途上进步的,都在心里犯嘀咕,是否要拜师呢?虽然有些举人比起荆谋言还要大,有些脸皮难看。在前途和个人面子当中,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不过,有些人,毕竟是家庭渊源,很快也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荆员外,您对我的教诲,我铭感于心。我上官仪,也愿意拜您为师,希望获得您的教导!”上官仪赶紧立刻跪下说道。 上官仪一副热诚,紧紧地握着荆谋言的手,好像非常激动的样子。 荆谋言立刻同样“感动”的说:“上官仪,我从你的文章里面,看出了你为了皇上尽忠,为了百姓谋福的决心,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过既然您愿意拜师,那我也都愿意主动接受您,我们师徒为了皇上尽忠,为了大唐的兴盛,一起努力吧!” 上官仪立刻不要脸的跪下,说:“多谢师傅教诲,我一定会好好的为了朝廷尽忠!” 房玄龄再次捂着脸,脸色通红的想:“不要脸啊!” 房玄龄真的尴尬了,李义府和上官仪,这两个可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出身。李义府是小官的儿子,地位并不高。而上官仪也是一个隋朝的中级官员的儿子,当然家族早就已经没落,地位也不高。可是毕竟也是官二代,自然对于官场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当李义府拉下脸皮来拜师卖身投靠,上官仪也都紧跟着,这样卖身投靠到了荆谋言这里。他们获得荆谋言的提拔,而荆谋言也都可以快速扩充自己的党羽,这个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别的不少举人看到了李义府和上官仪不要脸的拜师,立刻有三十多个胆子大的,赶紧走了出来。 “荆员外,我们也都愿意拜您为师啊!荆员外的品行,让我等佩服不已,我也愿意拜您为师,聆听您的教诲!” 看着三十多个,有不少还比自己年龄大的人纷纷跪下想要拜师,荆谋言真的笑得下巴都差点脱臼。这个太爽了,一次三十多个徒弟,今后自己的党羽可以快速扩充不少。 “怪不得宋明清时期的人,那么热衷于当主考官,原来根子在这里呢!宋明清时候的科举,那些新科进士可是拜那些主考官为师。而那些主考官干脆直接收了新科进士作为门生,今后这些可都是官场里面的嫡系人马。果然,主持科举,太爽了,哈哈哈哈……”荆谋言心里笑着想。 荆谋言算是开创了一个科举史上著名的陋习,新科进士拜师主考官,让主考官的党羽迅速扩充。而新科进士可以趁机拉关系,这样将来在官场里面互相合作。这样不但是同门,还是同年,一个个党同伐异,成了一个派系了。 “现在看来,这种拜师主考官的行为,也不能够算是绝对的陋习,从一分为二看,这个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也是一个必然的情况。在官场里面混,关系最重要啊!这个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事情,是一个必然出现的政治现象,并不是陋习!”荆谋言很快明白了,为何宋明清时期的科举,会出现后世那种被认为是陋习的行为。 这个其实并不是陋习,是一个特殊历史条件之下的政治现象,决不能单纯用陋习来形容。当世家大族退出了历史舞台,靠着血脉为传承的政治集团瓦解。而新的形势的政治集团必然也会跟着产生,宋明清这种师徒关系,也是建立在古代特殊的伦理之下的一种行为。 “当年蒋校长还靠着一群黄埔学生成就大业,看来这种行为还是非常有市场的,我也必须要趁机利用一下!”荆谋言非常坚定的想。 “不要脸啊,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很多士族官员心里骂道。 看着这个三十多个人一起对着荆谋言这个晚辈拜师,真的是毁三观啊!这些官场的老官油子,哪一个不清楚这里面的含义,不就是荆谋言需要扩充党羽,新的官员需要获得上头的提拔。这样双方互相有所需求,就犹如干柴遇到了烈火,荡1妇遇到了流氓一般,顿时燃烧起来。 “好好好,你们都是为师的好学生!”荆谋言赶紧说,赶紧把这个老师的架子摆起来,尽快确定师生关系。 至于李世民,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荆谋言这样大肆收揽徒弟,并且这些可都是未来大唐的官员,如果就这么被荆谋言收为徒儿,今后这个朝廷还不是要大量充满了荆谋言的党羽了?如果是这样,对于李世民这个皇帝,那也是非常不利的。 “各位徒儿,今天是大家中举入仕的日子,大家不用如此客气。改天,改天为师将会给你们送礼,恭喜你们能够中举啊!”荆谋言说。 李义府却赶紧回道:‘恩师,如何能够让您给我们送礼呢?我们作为学生,理应向你送礼啊!您对我们的教导,我们无以为报,铭感屋内。我们再怎么送礼,都无法报答您对我们的教诲大恩的万一。不过,这个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还请老师您一定要收下!“ “真是不要脸啊!”荆谋言,房玄龄,李世民等等很多官员对于这个李义府一起在心里评价。 李义府这个也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口口声声说荆谋言的教诲大恩,可是荆谋言何尝教诲过他了?不过是拜师之后互相利用,然后堂而皇之的要给荆谋言送礼,还美其名曰感谢师恩。你大爷的,你才拜师不到一个小时,人家就教诲大恩,你就要送礼了?这个摆明了是借用师生关系来行贿和各种不正当来往啊! “恩师,我上官仪改天一定会专门给您写一篇文章,用来表达我对您的敬意,对您的感恩!我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您对我的大恩大德啊!”上官仪赶紧说。 “噗!”很多士族官员立刻把嘴里的饭菜都喷了出来。 杜如晦也都难免捂着脸,心里想:“本来以为荆谋言都够不要脸了,怎么又来了两个如此不要脸的家伙啊!这次荆谋言真的是赚大了,居然一次收下了这么多门生,这样以后可不好办了。这样一次数十个门人,我们可是要吃了大亏了。“ “之前我们怎么没有想到,怎么不能收取这些科举举人作为门生,这样我们不也是赚了吗?“ 杜如晦也是在暗自后悔,当时士族主持科举,为什么没有能想到这个办法,让那些新科举人认主考官作为老师,这样他们互相利用,可以扩充党羽啊!可是让荆谋言捡了便宜,这样荆谋言一次性在这个新科举人里面发展了几十个门人,对于荆谋言未来党羽扩大,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李世民脸色也是非常的尴尬,荆谋言居然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拉帮结派,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拉帮结派,实在是打脸啊! “各位徒儿,今后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一起为了皇上效忠,一起为了朝廷办事,一起为了百姓谋福。这个是为师我的理想,也是希望你们能作为你们的理想。我们作为同门,一定要好好的同门之间同心协力,一起为了实现理想而奋斗!”荆谋言说。 荆谋言红果果的在这里拉帮结派,显然不顾及周围任何朝廷官员,甚至不顾忌李世民的面子,直接光明正大的拉帮结派,将来还要党同伐异呢! “多谢恩师教诲!“李义府和上官仪一起”诚恳“的说。 李世民也都脸色难看,甚至李世民捂着脸,明显对于荆谋言这种不要脸的人,没有丝毫办法了。居然敢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也都如此嚣张的“卿卿我我团团伙伙”的,太不给他这个皇帝面子了吧?这种师门同党,居然敢当着皇帝的面,就这么组建了,让李世民也都有些恼火。 “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朕的面前拉帮结派,真是胆子太大了。”李世民想。 李世民脸色不好的时候,姚冲这个荆谋言的死对头,好像明显看到了一个机会,赶紧走了出来。 “皇上,臣弹劾荆谋言,居然敢当着皇上面前结党营私,真是岂有此理!还请皇上严惩荆谋言,不然无法正朝廷纲常!“姚冲说。 姚冲这么说,让李世民终于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出来告状了,他可以敲打一下荆谋言。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姚冲看到了荆谋言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拉帮结派,甚至干脆直接把那些新科举人都给收入门下,这样让姚冲感觉到了机会。他认为可以抓住机会,状告荆谋言。他认为只要李世民对荆谋言产生了忌惮,那这样荆谋言还不是要死定了? 姚冲之所以进入官场,那也就是希望能够为国除妖,除掉荆谋言这个国妖。在他眼里,荆谋言也就是一个国妖,一个祸害天下的国妖,所以他进入官场,也就是希望能帮助大唐除掉荆谋言。这个荆谋言如此光明正大的结成朋党,他感觉到了机会。 姚冲指着荆谋言,直接说:”荆谋言,你居然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跟着那么多新科举人结党营私,真的是不要脸了。你们在这里结党营私,可把皇上看在眼里?你们在此结党营私,为了谋求自己的私利,祸害天下,真是岂有此理。我姚冲看不下去了,我今天必须要启奏皇上,请求皇上严惩荆谋言这个公然结党营私的国妖。“ 李世民看着荆谋言,冷淡的问道:“荆谋言,你有什么话要说?” 荆谋言听到了李世民的语气冷淡,当然明白原因。自己如此公然的拉帮结派,让李世民看的不爽了。没有一个领导喜欢自己的下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山头,虽然各种小山头并不可能彻底消除,可是当着领导的面前搞小山头,这样可是真的是不给领导面子了。 可是,荆谋言却并不在意,显然他并没有把李世民的冷淡声音当回事。 “皇上,姚冲污蔑我!我什么时候结党营私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怎么可能是结党营私呢?”荆谋言说。 “师生关系,你糊弄鬼呢?”房玄龄心里骂道。 姚冲指责问道:”荆谋言,三十多个举人,难道都是你的学生吗?你见过有三十多个门生的师长吗?你这个不是结党营私,是什么?“ 荆谋言同样反驳说:”姚冲你这话可不正确了。当年孔圣人不也是拥有弟子三千,并且出色的都有七十二人啊!如此之多的弟子,那孔圣人岂不是也是结党营私了?我虽然不敢效仿孔圣人,可是那么几十个弟子,哪也不过分吧?“ 姚冲接着反驳问道:“孔圣人收徒,乃是为了传播圣人学问。你收徒,就是在这里结党营私,难道不是吗?” 荆谋言同样一副装傻的反问:“我收徒,那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传播学问,而不是为了结党营私。他们既然诚心诚意的向我请教,那我当然要收下他们为徒。我作为前辈,难道我指点一下晚辈,这个有何不可?” “你……”姚冲气得无话可说。 荆谋言这个简直是无耻到家了,虽然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荆谋言这个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借用收徒的机会,大肆扩充自己的党羽吗?谁让荆谋言实力弱小,所以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扩充自己的党羽,这样将来才有更大的资本去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啊!如果连自己的党羽都没有,谈何实现政治目的? 荆谋言从来不避讳什么结成党羽,人生在世谁不需要几个“朋友”啊!尤其是有抱负的人,更是需要很多党羽一起帮助实现。 可是虽然荆谋言明明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可是这个事情却不能明说啊!结党营私这种事情到处都有,反正荆谋言也就不承认,你能怎么样? ”你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君子?“姚冲直接骂道。 荆谋言没有回答,李义府倒是替荆谋言回答了。 “姚冲,恩师如何不是君子?我们如此光明正大的进行拜师,进行学术之交,难道不是君子之交吗?我们师生光明正大的来往,不怕任何人的闲言碎语,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俗话说,君子坦荡荡,我们如此坦荡荡的来往。我们三十多人如此坦坦荡荡的拜师,我们如何不是君子呢?”李义府想。 李义府这话,让荆谋言在心里给他点了一万个“赞”,这个不要脸的作风,真的是深得自己的真传啊!至于别的人,脸皮还没有那么厚,明显脸色通红了。荆谋言的三十多个学生,明显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脸皮厚的,还是有好些人刚刚进入官场,脸皮不怎么厚,所以脸色通红。 对于李义府这个明明自己心里有鬼,可是堂而皇之的说什么“君子坦荡荡”非常无语。 荆谋言更是同样说:’皇上,臣还有臣的三十多名门生,都是堂堂正正的来往,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们是君子之交,不用担心什么。我们为了同样的理想,走到了一起。我们是同门,我们公开的来往,那又有何不可?” “所以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李世民无语问苍天,荆谋言胆子可真大,并且不要脸到了这地步。本来李世民都以为荆谋言脸皮够厚了,可是没有想到荆谋言居然脸皮远比李世民估算的还要厚啊!本来这种结党营私的事情,那应该是避免的,避免展现出来的。 可是荆谋言居然不但公开化的结党营私,甚至还死不承认,还说什么是同门情谊。李世民真的想要问候荆谋言的女性长辈,你这个是在侮辱我这个做皇帝的智商吗? 李世民脸色漆黑,荆谋言不给面子啊!可是李世民却很想公开警告荆谋言,可是李世民却说不出口了。这个荆谋言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合适的言论,更没有公开的说是很么反对他李世民的话。虽然这个结党营私,可是却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荆谋言在结党营私,何况再加上李世民也还暂时离不开荆谋言,那李世民好像也是没有什么罪名可以指责的。 “李世民,我就不信你会为了这点事情惩罚我。目前你的第一敌人,是房玄龄所代表的世家大族,并非是我。在世家大族倒台之前,我还是非常安全的。如果你想要打击我,那也就等于是放任世家大族了。世家大族是你的第一个目标,而我是第二个。” 荆谋言也就是不承认了,看李世民能够如何?荆谋言非常清楚,李世民在国内的第一个敌人是世家大族,而不是自己。而且自己就算是这么结党营私,那又能够如何?千古以来官场不就是这样,不都是一路结党营私过来的吗?大家都是在结党营私,所以这个事情很普遍。结党营私只是一个借口,借口那也只是借口,不会成为治罪的根本原因。 李世民深深的看着荆谋言,用饶有趣味的语态问道:“荆谋言,难道你就自认为有能耐,能够教导这么多门徒?” 荆谋言依然肯定的回答:“皇上,我能够教导这么多门徒。因为我有一颗为了皇上尽忠,为了百姓谋福的决心,我相信我的诚心,一定可以让更多人加入进来,一起为了皇上尽忠,为了百姓谋福!所以我相信,我能够教导好。“ ”我一片赤诚,我心底无私,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有心虚之人,才会担心!所以我堂堂正正,我一切堂堂正正的收入门墙,我丝毫不为此担心。我想,朝廷之上,不会拒绝我们这些愿意为了朝廷尽忠,为了百姓谋福的人吧?“ 很多官员被荆谋言这个义正言辞的胡说八道给气蒙了,这个都是什么烂人!荆谋言就是再说,我就是结党营私了,你们能如何?我当着你们的面去耍流氓,我就是结党营私,难道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够因为这个理由惩罚我? “脸皮可真厚啊,这么无耻的话,都能够说出来。可是,我们就是完全拿着他们没有什么好办法!“房玄龄再次头痛的想。 虽然搞政治的人,都是不要脸的。可是荆谋言比起房玄龄这些士族还不要脸,房玄龄这些士族在乎影响,在乎外界的风评。如果名声不好,那么在士族这个圈子里面,那可是不好混了。可是荆谋言不在乎,他不在乎任何道德,不在乎任何规则,别人骂他弹劾他,他都可以无耻到直接说出他喜欢棉花不怕弹。 这样的人,简直是一个滚刀肉,在官场里面完全是拿他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办法。 李义府也都赶紧书:“皇上,我们是真心拜师,是真心的愿意拜荆员外为师。从荆员外身上,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我们愿意拜师。拜师是我们自愿的,我们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上官仪也都赶紧补充说:”所谓同志为朋,同窗为友,我们所有人都有一颗为了皇上尽忠,为了百姓谋福的志向。并且我们在荆员外的帮助之下,走到了一起,这个可是真正的友人了。所以我们大家都是朋友,为了共同的志向走到了一起,如何能算是结党营私呢?“ ”所以,我们在一起都是君子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世民牙疼不已,朝廷之上有荆谋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也都足够了,可是没有想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义府和上官仪同样是如此无耻。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大家一起结党营私,可是却说得如此的高大上,好像是为了皇帝,为了百姓一样的荒唐。 这个不要脸的劲头,让李世民都感觉压力山大。明明心里私心很重,可是却把“君子坦荡荡”这话如此义正言辞的说出来了,难道李世民还能怎么样? “李世民啊,你毕竟是皇帝,我可以不要脸,可是你不行啊!你不能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你的顾忌太多了,可是我可以。在这个官场,不就是比较的是谁更不要脸。谁更不要脸,谁就能获得更大的好处!“荆谋言想。 荆谋言其实也就是欺负李世民,欺负房玄龄,欺负那些士族大臣。因为荆谋言清楚,身份地位这个东西用好了固然有好处,可是顾忌也都很多。李世民是皇帝,不能不要脸,不能随心所欲了。房玄龄也是如此,他也是一国宰相,顾虑很多,同样不敢随便不要脸。 可是荆谋言不同,荆谋言不过是一个六品官,也就是中层而已。他可以随便耍流氓,他没有什么顾忌。反正总之没有上台,那也就可以随便做。 ”皇上,这些都是我的门生,我们为了同样的理想,为了同样为国为民的想法而走到了一起。所以我们不是结党营私,我们是有崇高理想的!“荆谋言说。 “我呸!”不少大臣心里都骂道,对于荆谋言这种一本正经的耍流氓,感觉无话可说。 可是他们不敢跟荆谋言一样耍流氓。 “哼,狗咬人一口,我们总不能咬狗一口吧?”不少士族大臣心里安慰自己说道。 比起不要脸,包括李世民在内,这帮士族大臣都不是荆谋言的对手。荆谋言为了利益,那可是能够不要脸的,只要能够获得好处的时候,荆谋言可不怕什么吃相难看。总之好处到手了,那也就行了,什么吃相什么的,他不用在意。 荆谋言接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嗯,这次可是鹿鸣宴,我想我们还是要尽快吃。大家吃好,喝好啊!” 荆谋言接下来赶紧接下来继续吃,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荆谋言拿起了一只烧鸡,旁若无人的开始吃着,还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脸皮厚,吃个够啊!”荆谋言哈哈笑道。 李世民还有房玄龄听了这句“脸皮厚,吃个够”,心里也是一万只***路过。荆谋言可以不要脸,可是李世民和房玄龄必须要脸,必须要维护自己形象啊! 可是荆谋言抓住了他们这个弱点,所以使劲耍流氓,完全是一副不要脸的政治流氓样子,把很多好处都弄到手里了,果然是脸皮厚吃个够。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难看的吃相 荆谋言再次发扬成功三要素,坚持,不要脸,坚持不要脸的精神,直接当着朝廷大臣和皇帝的面,硬是把李义府和上官仪等等新科举人都给收入了门下,做了自己的“学生”。荆谋言知道自己这么做可是在开辟一个陈规陋习,可是荆谋言依然打算这么做。 荆谋言看待历史的角度不是用道德角度来看待的,他认为存在即是有道理。明清时期拜考官为师,这个其实也是一个双向选择,不能说是单纯道德原因。这里面存在绝非是道德能够解释的,所以荆谋言不在乎这里面的道德压力,反正政治也就是这样,不能讲究道德,如果谁讲究道德谁第一个被踢出局。 “新科举人即将进行授予官职,我们吏部准备即将授予官职,我已经起草好了新的任命书。这些任命书,将会给那些新科进士进行任命。”荆谋言说。 给新科举人任命官职,这个是吏部的职权范围之内了。尤其是荆谋言是科举的负责人,他来负责推荐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以荆谋言跟武士彟的特殊关系,荆谋言拟定的名单,武士彟不会轻易否认,通过概率很大。 荆谋言拿着任命计划,来到了那六十多名新科举人面前。新科举人一个个看着荆谋言手上的人任命书,心里砰砰直跳,这份任命书可以说是决定了他们的前途了。作为新科举人,他们的眼界可是很开阔的,并且思维很灵活。他们非常清楚也许考中了科举,固然能进入官场。可是那不过是一个入场券,比如后世考上了高考,有些人以为就可以放松了,可是其实那个考中了名校不过是一个入场券,甚至不过是人生刚刚真正开始的第一步。 这个科举也不例外,有些人以为中了科举就是获得成功。可是其实,中了科举,不过是进入了仕途的第一步,才刚刚开始呢!而第一个官职,往往代表了你的人生的发展前途是顺利还是坎坷,谁不关心自己的前途啊!没当官之前想着当官,当了官之后想要当大官,无不是如此欲壑难填啊! “任命李义府为门下典仪,任命上官仪为弘文馆校书郎……” 荆谋言首先宣布了对于这个三十多个人的官职任命,这三十多人,其实也就是荆谋言的“学生”,荆谋言首先安排自己的学生进行任职。而李义府和上官仪为首,三十多个人都是被安排到了长安的中枢部门。这些中枢部门甚至都是数一数二的重要部门,其中门下省是宰相衙门之一,地位崇高,李义府去了之后虽然实权未必多大,可是发展前途一定非常好。 在大部门里面工作,这个经历可是对于视野开阔和大局观有着非常重要的提升。所以在大部门工作哪怕一开始级别和权力并不大,可是发展前途却往往远比基层爬上来更大更有前途。荆谋言让李义府去门下省,那也是希望他将来更好的作为自己的重要助手。 上官仪被安排到了弘文馆,这个弘文馆虽然地位并不高,并且只是一个校书郎。可是弘文馆地位也不低,发展前途也不错。 至于别的人,也都根据各种情况被送去了中枢的各部门。 “现在宣布另一份任命,任命姚冲为河东朔县县尉。任命……” 这个第二份任命,也就是任命那些没有对荆谋言“拜师”的那些举人,这些举人都被分配到了地方的官职。在唐朝初期的风气,重视中枢的官职,轻视地方的官职。荆谋言这么分配官职,其实也就是不折不扣的把那些没有对自己拜师的新科举人进行排挤,把他们排挤到了地方。这样非常明显,凡是投靠的都获得更好的前途。 一旦被排挤到了地方,想要回到中枢已经很困难了。甚至是想要有所发展前途,都已经很难了。地方官进入中央,在唐朝初期那可是难于上青天。荆谋言跟武士彟是一个现象级,可是他们却必须啊哟承担起为了地方官打开中枢通道的责任,这个也是地方官支持他们的原因。 不过,现在荆谋言红果果的任人唯亲,红果果的把自己的学生留在前途更远大的中枢。可是把那些没有投靠自己的人,安排到了地方任职,几乎断送了前途。这样做的红果果的,一切也都是非常的直接。 果然,李义府和上官仪等等那些荆谋言的“学生”喜形于色,他们能留在中枢任职,那提拔起来非常的迅速,前途更远大。可是那些被荆谋言踹到了地方任职的新科举人,一个个脸色悲苦,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前途恐怕非常坎坷,非常的渺茫了。 听到了这份任命,那些选择“拜师”的新科举人感觉非常庆幸,自己因为拜师了果然得到了重视,能够留在中枢。可是那些没有拜师的,脸色复杂各异。有些是悲愤万分,有些是露出了后悔的神色,有些怒火冲天。而有些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样子。 可以说一份官职任命名单,就彻底把这些人的性格和各种情况给体现出来,一副众生相。 “这次我可是红果果的任人唯亲,我直接把我的亲信安排到了重要的职位之上,然后我接下来才能够尽快的提拔,让他们真正的成为我的亲信。并且能够尽快成长起来,成了我的助力。”荆谋言想。 荆谋言这次是直接的任人唯亲,凡是跟从自己的人,都可以获得更好的安排。可是那些不愿意投靠的,都被荆谋言直接排挤。这样的行为其实不管是如何,都是任人唯亲。可是荆谋言却只能够这么做了,他没有别的办法。 “真正坐在执政者的位置,方知执政者之艰难啊!任人唯贤,我也想啊!可是如果任命一个不听你话的人,这样不用执行政务,整天想着内斗算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其实对于这个任命自己亲信的任人唯亲,本质上并不排斥。其实如果凡是一分为二看,任人唯亲绝非是绝对的坏事。如果采用辩证思维来看,其实如果任人唯亲,那也是一种不得已的手段。当人类的思想还没有达到一心为公的时候,甚至双方都是“一心为公”,可是出于政见不同,必然会争斗不休。 想要保证施政的连贯性,保证政策的执行力度,所以一定程度上不能不任人唯亲。任人唯贤固然看起来美好,可是万一这些贤才都跟你对着干。到时候不但你的施政方略无法能够有效执行,反而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内斗当中。 “西方的一次选举,新任首脑可以把自己的一大套班子带着去上任,这个其实也是一种尽可能避免内斗的方法。任人唯亲,这个是执政者必须要有的做法,不然你不用执政了。”荆谋言想。 不过,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荆谋言作为执政者这么想,可是别人可未必了。 “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把门下走狗留在京城,把那些不愿意趋炎附势的人都给赶走,你这个是安的什么心?”姚冲立刻怒骂道。 姚冲当然清楚,自己被外放到了地方当县尉,前途必然会变得渺茫很多了。他当然不甘心,他既然进入了官场,也就是希望能够“为国除妖”,除掉荆谋言这个大唐的国妖。可是现在居然要被安排到了地方,这样可是一个不好的开始。他当然不甘心这么认命了,他直接开始反对,反对荆谋言这种任人唯亲的做法。 “姚冲,你有什么意见吗?”荆谋言问道。 姚冲立刻指着荆谋言问道:”你这个不是在任人唯亲吗?“ 荆谋言直接睁眼说瞎话的回答:“我荆谋言什么时候任人唯贤了?我一直都是按照各自的能力来任命官职的,我认为他们能够胜任,所以我也就任命他们当了这些职位。我一直都是知人善任的,你可别胡说。” 睁眼说瞎话,已经是荆谋言的常用本事了,搞政治的不都是如此吗?所以他明明心里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在任人唯亲,可是他嘴上却把任人唯贤放在嘴上,反正他不怕被骂。当了官如果怕被骂,那也就别当官了。 反正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荆谋言不在乎。他脸皮够厚,别人爱骂就骂好了,只要自己实际利益拿到手里了就好。 “你说的话,有人信吗?”姚冲冷声问道。 荆谋言再次耍流氓的说:“我相信我自己就行了!” 荆谋言转头过去,直接把这份名单上报给了朝廷。这份名单,立刻在朝廷引起了巨大的风波。这份名单,凡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一句话。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个是很多朝廷衮衮诸公都看出来的意思,这份名单里面凡是留在京城任职的,都是当时对荆谋言“拜师”的人。那些被外放的,都是当时没有选择拜师的人。这样的背后的含义,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这份名单背后的含义也就是一份警告,今后谁要是不听话,那荆谋言可是真正的会打击报复的。 荆谋言可是告诉了那些官场新丁,如果你投靠我,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前途。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投靠我,那我也就让前途坎坷。荆谋言也就是这么直接,这么的霸道,就是要告诉那些官场新丁们,如果不懂得卖身投靠,那也就别想有什么好前途了。 “混蛋,无耻!”房玄龄把这份名单副本彻底扔到了地上。 杜如晦看着这份副本,脸色也是漆黑万分,也都骂道:“荆谋言,你们这个吃相,也难看了吧?凡是拜你为师的,都可以获得留在中枢的权力。可是没有投靠你的,你居然都全部外放,你这个任人唯亲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很多朝廷大佬也都看着这份名单,同样在替荆谋言脸红。荆谋言这个吃相太难看了,也不知道顾忌一下吃相。人家哪怕任人唯亲,那也要弄几个“绿叶”来衬托,表现自己好像一个任人唯贤,没有任人唯亲的情况。 可是荆谋言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个吃相太难看了。投靠他的就可以留在中枢,那些没有投靠他的,全部都被外放,这样意味着以后前途渺茫。这个两极化的分配,他的选择逻辑其实也就是很简单,是否对荆谋言“拜师”。这个摆明了是红果果的朋党,一群朋党在这里党同伐异,然后把那些不愿意投靠的人排挤出去。 虽然朝廷之上大家都是在党同伐异,都是在结党营私。可是荆谋言这个“吃相”,让大家都不敢恭维了。党同伐异不是重点,结党营私也不是重点,可是最大的重点在于荆谋言吃相太难看了。你哪怕要任人唯亲,可是你也不要做的如此明显,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做的如此让大家都替你脸红,这样做,明显是在故意的,这个吃相让人都感觉恶心。 “去把荆谋言给我叫来,我要看看他是如何解释的!”房玄龄说道。 房玄龄也都终于忍不住荆谋言这种“恶心”,他都看不过去了。不得不把荆谋言给叫来,这份名单让房玄龄非常恼火,如果真的是由着这份名单来进行,那数十个荆谋言的“学生“可是打入了中枢各部门,这样这些荆谋言的学生会迅速成为一张大网,犹如一颗颗种子,将会在中枢各部门生根发芽,到时候这些人都将会成为荆谋言插入中枢各部门的楔子,那可是要有麻烦的。 “房玄龄,你可是终于忍不住了?不过,你以为你能够把我怎么样?你当我没有准备吗?”荆谋言想。 荆谋言对于朝廷的反应,早就有了准备,如果没有准备他不可能这么做的。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他可不是那种不算计就直接乱来的人。 “荆谋言,这份名单是你草拟的吗?你怎么能如此?”房玄龄问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说道理,我讲法律 荆谋言听到了房玄龄这话,很快明白了房玄龄是在表达不满了。荆谋言这次吃相太难看了,让房玄龄都感觉难受了,这才主动把荆谋言叫过来。可是荆谋言同样不怕,他早就有了准备,他当然不会害怕什么的,既然他已经跟房玄龄注定走不到一起,那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得罪了那又如何。 “房仆射,这个好像跟您这个日理万机的宰相没有什么关系吧?身为朝廷宰相,这难道不应该执掌全国要务,怎么有功夫来关心这样的小事情了吗?”荆谋言问道。 房玄龄直接问道:“这份名单,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够不问过我们尚书省和朝廷的各位大员,就自己擅自决定了?你这样做,真是荒唐,荒唐!何况你这样做,那也太让人难看了。如果传出去与,那可是要丢人的!” 房玄龄还是要脸的,自然希望能够维护朝廷的颜面,这次荆谋言摆明了是任人唯亲,而且吃相还这么难看,一丁点的掩盖都不做了。这样的情况让房玄龄都感觉难看,所以他希望荆谋言哪怕要这么做,也别做的如此过分。 荆谋言接着问:“房仆射,那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那我也就要回去处理公务了。” “……”房玄龄无语,合着自己所说的话,这个荆谋言都没有听进去,全都当了耳旁风了。 房玄龄直接质问说:”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如此做,把那些拜你为师的新科举人,都给留在了长安中枢任职。可是那些没有拜你为师的举人,都被你外放出去。这样传出去,将会让人如何看你,将会如何看朝廷?难道,你要让别人都以为我们朝廷是不讲道理,任人唯亲的吗?“ 荆谋言再次问道:”房仆射,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要说的,我要回去继续办公了。“ “啪!”房玄龄拍了桌子,终于忍不住问道:“荆谋言,你到底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 荆谋言再次“单纯”的问道:“房仆射,你这个是什么道理啊?我们有什么道理可以说的?按照朝廷法度,朝廷七品以下的官员,可以由吏部来进行选拔。也就是说我们朝廷七品以下的官员,我们吏部可以自己决定了。而新科举人的官职授予,都不会超过七品,而且都是以八九品居多,所以这个应该是我们吏部可以单独自己自行决定的事情,好像用不着上报给房仆射您!” ”至于这份名单,只是我们吏部抄送给房仆射您的,并不是我们的请示和汇报。所以这份抄送的,房仆射并没有必要批阅和发表意见,这个七品以下的官员都是我们吏部自己的事情了。房仆射您日理万机,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用您来操心!“ “你——”房玄龄指着荆谋言在,真的是气急败坏了。 荆谋言回答让房玄龄果然恼火万分,这个荆谋言居然这个时候说什么朝廷法度了?要知道当时在巴蜀,荆谋言什么时候讲究过朝廷法律了?荆谋言在巴蜀,违反朝廷法度,甚至违反各种朝廷法律的事情,简直是数不胜数。 当时在巴蜀,荆谋言他们到处钻漏洞,到处的钻各种的法律漏洞,为了自己谋取私利,为了自己的施政到处去钻空子。并且荆谋言厚颜无耻的说什么依法治国,那也就是看到了法律漏洞,也就使劲去钻。 可是到了长安,当大唐法律对于荆谋言有利的时候,荆谋言再次调转枪头,居然开始支持法律了。 大唐的人事选拔规则也就是七品以下的官职可以由吏部自己决定,不用上报给宰相了。宰相亲自批准的都是六品的官职,五品以上的官职都是要由皇帝批准了。所以荆谋言正是抓住了这个制度,直接跟武士彟合伙大权独揽,直接把那些新科举人都给任命成了七品以下的官职,这样让自己可以安插重要亲信了。 可是这次荆谋言摆明了是党同伐异,任人唯亲,吃相太难看了。房玄龄过来指责,荆谋言居然用法律来搪塞? “荆谋言,我跟你说的是道理!”房玄龄说。 “房仆射,我说的是我大唐律法。大唐律法,难道不重要吗?道理大,还是我大唐的律法大?我所做的的一切,并没有违反任何我大唐的律法啊!”荆谋言说。 房玄龄差点晕倒,他终于见到了荆谋言的手段,这个手段果然够黑够无耻的。房玄龄感受到了荆谋言的无耻,因为荆谋言的作风真的是让房玄龄都感觉恶心。 荆谋言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你跟他讲道理,荆谋言这个政客却跟你讲法律。可是如果有一天当法律不利于荆谋言这个政客的时候,他却会跟你讲道理。这样的政客,最是无耻。 “房玄龄,你跟我讲道理,我跟你讲法律。你跟我讲法律,我跟你讲政治,你跟我讲政治,我跟你谈民生。你跟我讲民生,我跟你耍流氓!”荆谋言想。 荆谋言不怕这个房玄龄,总之也就是荆谋言所想的,反正不管房玄龄怎么指责他,他也都有办法应对。反正如果房玄龄讲道理,那荆谋言也就说法律。如果房玄龄说法律,荆谋言大可以根据情况,去选择耍流氓等等行为。 谁让他房玄龄是一国宰相,再加上各种家族和各种关系的牵绊,容不得房玄龄耍流氓。可是荆谋言不同,他孤身一人,他不怕什么耍流氓。这个也就是执政党和在野党的区别,执政党顾忌太多了,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可是荆谋言是“在野党”啊,他不怕什么,只要能够坑房玄龄,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的事情,她也都可以去做。所以荆谋言不怕什么的,不怕什么影响了。 “可是,你不能这么直接任人唯亲啊?你如此任人唯亲,如何……”房玄龄还是希望抓住荆谋言任人唯亲作为抨击。 可是荆谋言却直接反驳:“房仆射,如果你这么做,那让我很难办啊!你这样越级指挥,如何是一个宰相该有的行为?如果你这样做,你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宰相了。既然朝廷有了法度,那我们臣子和天下万民,都应该去遵守朝廷法律。既然朝廷的法令授权了我们吏部有权自行决定七品以下官员的升迁和任命,我们也是按照朝廷法律的授权来进行的。” “可是如果房仆射身为宰相,居然非要越级指挥,那我们吏部也都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希望劝谏房仆射,既然朝廷设立了吏部负责七品以下的官员选拔,那还请房仆射尊重我们的职责。毕竟我们的职责也是朝廷法令所授予的,尊重我们吏部,那也就是在尊重朝廷的法律。” “如果房仆射真的认为朝廷设立吏部不合理,那还请房仆射去公开召开朝议,商讨是否取消吏部。如果朝廷公认要取消吏部,那我服从朝廷的安排。可是至少吏部存在一天,只要朝廷法令里面的吏部还是依然存在,我们也就依照着朝廷法令授予我们吏部的职权来实行政务。” “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朝廷法令和流程的,并没有任何违背朝廷法令的事情。所以还请房仆射不要多过问,更不要轻易的越级指挥,不然房仆射您把朝廷法律置身于何地?到时天下岂不是人人都认为手里有权利,可以肆意妄为了?“ 荆谋言如此“诚恳”的劝说,让房玄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荆谋言口口声声说什么大唐朝廷法律,不过荆谋言所做的一切,那其实也没有违反朝廷的法律和公务流程。毕竟这个吏部确实是得到了朝廷授权,授予了七品以下官员的调动和任命权力,这个确实是如此,是大家公认的。 可以说吏部的权力来自于大唐律法的授予,这个倒也是没有问题。荆谋言所作所为,并没有突破朝廷对于吏部的授权范围,都是在吏部的授权范围之内。 可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问题的关键在于荆谋言故意区别对待,把那些“拜师”的人都给进行了优待,而把那些没有“拜师”的人都给一脚踹到了地方任职。 吏部的权力固然是大唐法律制度授予的,而且荆谋言也是在吏部的授权之内行事。可是更让人恶心的也就是荆谋言虽然没有明着违法,可是却明摆着利用不超越法律界限的权力,来党同伐异,来排挤那些不愿投靠他的人。 本来其实一切也是符合大唐法律的,可是荆谋言这么做,完全是在合法范围之内耍流氓啊!可怕的是明明荆谋言在耍流氓,可是嘴里三句话不离法律,这个跟荆谋言在巴蜀所作所为,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荆谋言在巴蜀宣传打击愚忠愚孝,可是到了长安却立刻支持愚忠愚孝。荆谋言在巴蜀做的违法乱纪的事情数不胜数,可是到了长安却变成了一个高举法律旗帜,三句话不离法律的人。遇到这种人,房玄龄也是差点要崩溃了。 “房仆射,请问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那我也就要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了。这份名单,只是我们吏部抄送给您房仆射的副本,只是抄送而已,并不是请示。所以您不用批阅,批阅了也没有用,我们吏部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朝廷授予吏部的权力范围之内。所以房仆射用不着指责,我们并没有任何违背朝廷授权的事情。” “当然,虽然尚书省可以驳回我们吏部的公文。可是,请房仆射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毕竟所谓任人唯亲,这个不是正当理由。因为我所任命的这些新科举人,背景清白,并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先例。既然没有违法乱纪的先例,所以请房仆射不要随便违反朝廷法律,滥用权力。不然我荆谋言虽然比起房仆射您官卑职小,可是我也有一颗为了朝廷尽忠,为了百姓谋福的决心,一定会阻止您的!” “房仆射,告退!” 荆谋言主动行礼,然后离开了房玄龄的办公室。房玄龄看着荆谋言离开了,哪怕房玄龄涵养再好,也都彻底暴怒了。 “啪啦!”房玄龄狠狠的砸了一个青瓷做的花瓶,忍不住破口大骂:“荆谋言,明明是你在滥用权力党同伐异任人唯亲,你却一口一个法律,一口一个合乎朝廷法律。我跟你讲道理,你却跟我说法律。我跟你说法律的时候,你却跟我耍流氓。” “荆谋言,你做人怎么能这么恶心啊!” 房玄龄骂完了之后,只好坐在了他的椅子上,浑身无力,感觉自己真像是一只废猫了。房玄龄第一次感觉真的无力了,其实要说能力,房玄龄认为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起荆谋言更优秀。要说势力,房玄龄比起荆谋言势力更强大很多。要说各种条件,房玄龄其实比起荆谋言都要好。 可是房玄龄突然对于荆谋言一阵阵无奈,荆谋言虽然能力未必有他厉害,背景势力比他差远了,综合条件都不如房玄龄。 可是有一点,却让房玄龄所掌握的这些优点,都统统的被很大程度的抵消。那也就是荆谋言做人太恶心了,荆谋言做人比起房玄龄所预估的还有恶心很多倍。房玄龄空有能力,空有势力,可是在这么一个恶心的人面前,几乎是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遇到了这么一个恶心的政治流氓,房玄龄真的丝毫没有办法。房玄龄的能力和势力,也许对于一般人有用。可是对于荆谋言恶心到了这个程度的政治流氓,他的能力和势力都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了。绝大部分官场的规则,都无法约束到荆谋言这个政治流氓。 这个荆谋言,简直是下1流到了一定境界。想想要跟这个如此下1流的人做几十年的对手,房玄龄都感觉自己要疯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早朝?早吵! 荆谋言离开了房玄龄的办公室,立刻露出了阴冷的笑容。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个长安官场里面应该如何生存。其实在这个长安官场里面,最适合生存的手段也就是去耍流氓,当一个非常下1流的官员。 因为在长安官场,那些士族的势力太大。官场的规则都是由士族去制定的,一个本来就处于劣势的人,如果还一板一眼的去遵守强者制定的规则,那就等死吧!所以荆谋言直接耍流氓,在合法的情况下耍流氓,这样房玄龄空有强大实力,也都无法把他怎么样。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也就是荆谋言的个人道德会被怀疑。如果这么下去,荆谋言知道自己的个人道德会被很多人怀疑的。可是荆谋言不在乎,反正他知道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评价政治人物是不能看道德的。道德这个东西对于政治人物是没有意义的,评价政治人物的功过是非还是要看他做了那些有利于百姓有利于历史进步的事情,绝非是看他的私人道德。 希特勒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肉,俨然一个苦行僧,最后如何了?罗斯福和丘吉尔年轻时候用道德评价绝对的烂人,最后却功成名就。德国俾斯麦年轻时候更是一个混混,可是也都主持统一了德意志,成了德国伟人。 太多例子证明了政治家的私德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荆谋言既然从政那也就把所谓私德思想抛开,没有必要讲究什么私德了。 “千年之后,一定会有人给我一个公正评价的!”荆谋言想。 当时间再次来到了日常早朝的时候,很快房玄龄就突然提出了一个议题。 “皇上,御史大夫杜淹病重,已经无法正常处理朝廷政务,请求辞官。臣推荐卫尉寺卿温彦博为新任御史大夫,以正朝纲!”房玄龄说。 荆谋言轻轻皱眉,房玄龄这次可是要把这个温彦博给再次拉出来了。虽然御史大夫和卫尉寺庙卿也是从三品,可是实权却天差地别。御史大夫在从三品的官职里面实权那也是一等一的,可是卫尉寺不过是一个早就已经被架空的部门。从一个冷压门到一个实权衙门,那绝对是升迁了。 不过房玄龄让温彦博去担任御史大夫,摆明了是要找荆谋言的晦气的。荆谋言跟武士彟前段时间可是把温彦博给踢走了,这次如果温彦博掌握了御史台,那可是要把荆谋言他们往死里整了。 “皇上,温彦博道德高尚,可以作为御史大夫。”杜如晦也都赶紧补充。 李世民认真的看了一下荆谋言和房玄龄,然后说:“好的,那也就调动温彦博,担任御史大夫!” 荆谋言暗暗叹息,这个可是李世民在敲打自己了。李世民这次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故意的。荆谋言知道李世民对于自己多半有几分不满了,因为荆谋言居然公开的结党营私,公开的把那些新科举人收为了门徒,这样公开的结党营私,摆明了是在打了李世民这个皇帝的颜面。 当然,李世民目前的最大对手是士族,并不是荆谋言。所以李世民不至于为了这个事情跟荆谋言闹翻。荆谋言跟李世民都清楚,政治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永恒的敌人,至少在共同的对手没有倒台之前,他么你不会翻脸。 荆谋言跟李世民都明白,目前的主要矛盾,是李世民所代表的皇权和士族的矛盾。还有底层百姓希望向上升级,同样跟士族有矛盾。在这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思维之下,所以荆谋言所代表的新兴势力阶级和李世民的皇权必然是把矛盾压制,在解决士族之前不能直接冲突。 当然,李世民作为皇帝,同样也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不能容许荆谋言乱来如此公开的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这次让这个已经退场的温彦博“复活”,也算是一个对于荆谋言和武士彟的警告,让荆谋言和武士彟不要太目中无人,不要不把他这个皇帝不当干部了。 荆谋言在这个议题上没有说话,毕竟他也不希望在这个事情上跟李世民闹翻。政治必要的时候也要妥协,他没有必要跟李世民在这个事情上闹翻。因为这种时期能够哪怕没有温彦博,那也会有什么“冷彦博”的,所以干脆主动退让一步,跟李世民达成一个默契妥协,这样还是可以的。 “臣温彦博多谢皇上!”温彦博笑得乐开花了。 温彦博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前途就这么毁了,可是没有想到这才几天,居然就“败者复活”了,让他重新回到重要岗位,甚至是实权岗位之上了。 御史大夫可是实权岗位,在九卿级别里面可是排名前列。温彦博认真看了看荆谋言,目光当中当然是不友好的神色。前几天荆谋言给了他一个闷棍,这次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荆谋言了。 温彦博主动说:“皇上,既然皇上让我担任这个御史大夫,我希望推荐一个人。此人名为姚冲,即将准备前往上任朔县县尉,我认为他嫉恶如仇,品格非常合适担任御史。如果有了他在,那我们大唐朝廷一定可以匡扶朝纲。” 温彦博这话,房玄龄立刻露出了笑容。这个温彦博可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啊!刚刚才被任命为了御史大夫,可是马上直接要开始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直接要对荆谋言公报私仇了。 朝廷之上谁不知道,这个姚冲是一个性格偏激的人,对于荆谋言可是痛恨万分。如果让姚冲这个家伙当上了负责纠察百官的御史,那这个姚冲还不是要犹如疯狗一般的死咬荆谋言啊!所以这个温彦博提拔姚冲,绝对是不安好心的。 “温彦博,你居然要把姚冲这个疯狗上来,想要咬死我吗?“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直接反对,说:“皇上,这个姚冲我知道,他品德有问题,不能担任这个御史。御史者,是御用之史,代表了皇上的颜面。如果让一个品德有愧之人去担任这个道德,那岂不是让皇上颜面无光,最后让天下对皇上失望吗?” 荆谋言当然不能让这个姚冲当上这个御史,如果让姚冲当了御史,以御史官职的特性,那荆谋言可是要随时应对这条疯狗的死咬了。姚冲性格偏激,并且他认准了荆谋言是祸害天下的国妖,所以这个姚冲一旦当上了御史,那恐怕荆谋言将会永无宁日! 这种性格偏激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人是“坏人”,那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坏的。在姚冲眼里,荆谋言所做的一切都是坏的了,所以那他只能够看到了荆谋言“坏”的那部分。可是作为从政的,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善恶的,荆谋言所有政策都有好的一面,可是同样必然也有不好的一面。如果让这个姚冲来,那他只能够看到不好的一面,这样必然会犹如疯狗一样死咬,那荆谋言不用推行了。 温彦博赶紧反驳说:“荆谋言,你说这个姚冲品德有愧,这个从何说起?姚冲品德何时有亏了,这个完全是无稽之谈。这姚冲嫉恶如仇,并且我听说他跟你有过冲突,所以你这才公报私仇了是不是?” 温彦博当然真的需要姚冲这条疯狗来撕咬荆谋言,毕竟在场的各位衮衮诸公,谁都不可能豁出脸皮去跟荆谋言撕咬。可是姚冲不同,姚冲不但是寒门出身,并且跟着荆谋言可是有着很大的矛盾的。姚冲就跟一条疯狗一样,完全可以使劲拼命撕咬荆谋言。 姚冲虽然性格偏激,可是偏激那也有偏激的好处,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改变的。让他这个性格偏激,无所畏惧,甚至跟荆谋言斥矛盾很大的人当御史,这个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手下一条疯狗。这条疯狗专咬荆谋言,所以温彦博当然不希望错过这么好的疯狗,完全可以咬死他。 “如果让姚冲这个疯狗坐上了御史的位置,那他可是咬我可没有什么顾忌了。御史可是有着风闻奏事的权力,从秦朝以来都是有着一个潜在的规则,御史不管说什么都不能够治罪。如果让这个姚冲坐上了御史的位置,那他咬我可是根本毫无顾忌,这样对于我绝对不利。这个家伙虽然成事不足,可是败事有余,这样我不用做事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争夺权力,并不是单纯为了权力,他更是要争夺推行自己政策的资格。如果让姚冲这个家伙坐上了御史的位置,御史可是有着风闻奏事而不用承担责任的特殊待遇。也就是说这个御史可以凭借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然后可以告状,而且哪怕事后证实是错误的,那也可以不用承担责任。 这个特权要看用在哪一方面,如果用在了正经事儿上,按固然是好事。可是如果用在了朝廷党争上,那可是一条疯狗一般。 “不能让姚冲坐上御史的位置上,不然我恐怕所有精力都要被这条疯狗给牵制了。到时候我制定什么政策,一旦稍微有些不好,那他必然会开咬。”荆谋言想。 荆谋言知道自己的所有的变革都不完美,甚至缺点依然不少。荆谋言只能够保证自己的政策优点比起缺点要多,可是他却不能保证没有缺点。如果让这个对自己充满了偏见的姚冲坐上了御史的位置,这个姚冲绝对会为了反对而反对,根本不理会任何政策的优点,只是负责挑毛病。 可是荆谋言对于这个姚冲很了解,他不是那种能够解决政策缺点的人,他顶多只能够挑出毛病,然后坏你好事,可是却?无法收拾残局的人。这种人只是懂得破坏不懂得建设,如果让他坐上了御史的位置上,这样他会肆无忌惮的坏了自己的事情,为了反对而反对。 荆谋言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有了想法。 “皇上,既然我和这个温彦博大夫都无法能很快的商讨出来这个姚冲是否品德有亏。所以不如我们干脆直接让姚冲过来,直接跟我对质。我认为他品德有亏,不能够承担起风宪纠核的责任。如果让一个品德有亏之人负责风宪,这样不但是朝廷的丑闻,更是皇上的丑闻。我大唐绝对不容许一个德性有亏之人,能够在我大唐御史台任职,不然是丢了我大唐的颜面。”荆谋言说。 荆谋言转头过去问:“温彦博大夫,您说呢?” 温彦博心里有些担忧,这次荆谋言居然名正言顺的要姚冲过来对质,这样谁知道是不是荆谋言掌握了姚冲的哪些黑材料了?如果真的掌握了姚冲的黑材料,对于姚冲非常不利,很容易成了姚冲被攻讦的借口。 古今中外虽然政治是不讲究道德的,可是道德却往往是抨击攻讦一个政治家的重要手段。虽然大家都是不讲道德的,可是却不介意用道德作为借口攻讦,互相揭老底! 至于选拔官员,不管是选举制还是委任制,其实本质上也就是比烂而已。看看谁没有那么烂,把那个更烂的踢走,然后选一个没有那么烂的人来当官。 “算了,大不了牺牲一个姚冲,姚冲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疯狗,价值并不高。大不了牺牲一下,反正也就是一个废物,没有利用的价值丢弃也就算了。”温彦博想。 温彦博回答:“好,趁着现在,姚冲还没有被外放出去,趁早让姚冲过来,跟荆谋言您对质,看他是否品德有亏!” “传姚冲进宫!”李世民的宦官赶紧喊道。 李世民在龙椅上,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笑容,奸诈的想:“这次早朝可是有意思,看来早朝要演变成一次早吵了!” “吵得好啊,吵得越凶越好啊!如果你们这帮大臣都都不吵,那我如何坐得稳这个皇位啊!我巴不得你们每天早朝,都演变成早吵那该多好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正人君子最好欺 “臣姚冲见过皇上!”姚冲对李世民行礼说。 荆谋言看着这个姚冲,荆谋言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些可惜,这个姚冲其实本质上并不算太坏。可是不过是思维比较偏激,比较愚孝罢了。可是事实上也就是如此,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东西,荆谋言为了改革,为了发展生产,为了让百姓日子越来越好,不得不采用卑鄙无耻甚至非常下1流的手段去做事。如果用一般人的思维来看,荆谋言绝对是一个反派恶人,甚至是十恶不赦。 荆谋言杀人不手软,甚至能对普通底层百姓下狠手,可是他能够如何?他其实本质上还是为了百姓,为了让下一代人过上更好的日子。有些时候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如果不懂得舍弃,那也就不能争取。荆谋言只能够下狠手解决一些跟不上时代发展的事物,这里面包括一部分底层百姓。 至于姚冲仇恨荆谋言,无非是利益受损,并且再加上愚孝,这样造成了他们的冲突。不过荆谋言那并不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条路很难走。他为了百姓好,可是百姓却并不一定会真的感恩他,相反不理解甚至被利用来反对的,也不在少数。 “姚冲,御史大夫温彦博打算举荐你为监察御史,负责监察天下文武百官。不过吏部考功员外郎荆谋言提出你的品德有亏,你作何解释?”李世民问道。 姚冲立刻义正言辞的说:“皇上,臣品德无亏!品德有亏的,是荆谋言,他才是祸国殃民之辈。他鼓励科技,采用新式的织布手段,让无数妇女损失惨重。那些妇女辛辛苦苦好几年,最后却血本无归,这个何等都不仁?我之前没有机会,没有办法弹劾荆谋言,品德有亏的是他!” 那些大臣更是开始抨击了。 ”皇上,荆谋言放任所谓的‘科技’,鼓励奸商采用机械盘剥百姓。那些妇女辛苦几年,可是却因为新式的纺织的手段,让他们血本无归。甚至大量的妇女因此失去了谋生之道,荆谋言这个是何等不仁,何等的心狠手辣啊!“立刻有人悲天悯人的哭道。 “皇上,这个都是荆谋言的错,如果不是他,百姓如何会损失惨重?甚至我听说,还有一户姓张的人家,婆媳二人都因此自尽,何等凄凉啊!”“皇上,荆谋言如此狠辣不仁,鼓励奸商采用机械盘剥万民,万民苦不堪言啊!”…… 一群大臣纷纷悲天悯人,好像是荆谋言的错了。总之荆谋言鼓励发明,鼓励发明各种先进的生产机械,剥夺了很多妇女的谋生的手段,让妇女辛苦几年的劳动成果血本无归,这个也就是一个非常的的不仁义,是祸国殃民的。 荆谋言赶紧纠正话题说:“皇上,这次我们是在讨论姚冲的个人品德,无关于政务。所以请大家不要离题,一事一议!” 房玄龄心里再次可惜,这个荆谋言居然如此敏感,他本来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荆谋言扣上一个不仁义盘剥万民的帽子。一旦荆谋言的“科技”被扣上了一个盘剥万民的帽子,到时房玄龄可以逼迫李世民废除所谓的“特许权”,甚至进一步废除“科技”。 房玄龄知道“科技“这种东西,会影响到他们世家大族。房玄龄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科技的发展,会逐步让世家大族被淘汰,所以房玄龄必须要反对义务教育,反对科技,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护世家大族的地位。地主这种阶级,天然的是反科技的阶级,房玄龄也不例外。 本来房玄龄想要借题发挥,可是却被荆谋言敏锐的感觉到了,及时刹住了这股浪潮,重新把话题转移到了姚冲身上。这样一事一议,他们也是无法说出什么毛病。 “皇上,我认为姚冲个人品德有亏,绝对不能担任监察御史之职!用民间一句俗话来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一个本身就品德有亏的监察御史,如何监察天下?”荆谋言指着姚冲说。 姚冲当然反驳:“荆谋言,你不用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品德有亏了?我姚冲这一生行得正,立得直,我什么时候品德有亏?这次我也听说了,你诬告我品德有亏,所以我来跟你对质的!我姚冲君子坦荡荡,什么时候品德有亏了?” 荆谋言很直接的问道:“姚冲,圣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也就是君王永远是君王,臣子永远是臣子,父亲永远是父亲,儿子永远是儿子。我荆谋言非常赞同这话,你是否也是这个意思?” “我……”姚冲被荆谋言这话给噎着了。 姚冲看着荆谋言,要知道荆谋言之前说的君臣父子可不是这个解释啊!荆谋言之前所谓的解释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到了长安居然变了?变成了这个解释,那这样姚冲还真的无法反驳。 姚冲明知道荆谋言其实心里不怀好意,可是他却无法反驳出来。姚冲其实心里也是支持荆谋言这个解释,可是目前却不能反驳。 ”姚冲,我就不信,你敢反驳我的这话。如果你反驳了,那你可就是产生了逻辑错误了!“荆谋言心里阴险的想道。 荆谋言到了长安,马上转变了立场。从一个开明官员变成了一个“腐儒”,不过他的“腐儒”其实本质上是为了更好的开明,他的所谓“迂腐”其实是为了“开明”的手段罢了。而那些世家大族的“开明”其实本质上是为了更好的“迂腐”,这个也就是政治,那么的吊诡。有些时候开明恰恰是为了迂腐,有些时候迂腐其实恰恰是为了开明,政治也就是这么不问手段,只看目的和结果。 荆谋言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腐儒,这样姚冲还真的无法反驳了。他想要反驳,那也就必须要站在开明的立场上才能成为荆谋言的“对手”。如果他选择不反驳,选择同意荆谋言的“腐儒”论点,那也就是必然会陷入跟荆谋言是“战友”的境地,这样反而会落入荆谋言的彀中。 荆谋言已经从巴蜀到长安,进行了一次立场上的交换,可是姚冲却不能这么做。姚冲他已经陷入了逻辑混乱当中,如果想要反驳荆谋言就必须要支持荆谋言当时在巴蜀的论点。可是如果不改变立场,那必然会陷入同意荆谋言的“腐儒”论调,这样同样会陷入荆谋言的彀中。 所以说不论是否同意,那对于姚冲都是非常不利的。 ”姚冲,我问你,你是不是支持我刚才所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的言论?“荆谋言问道。 姚冲想要解释,说:“我只是这个,可是当时你在巴蜀……” 荆谋言当然不能让姚冲继续把话说下去,直接当头棒喝道:‘姚冲,我只是问你一句,是,或者不是!你也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我再次问你,是,或者不是?“ 姚冲刚才已经陷入了逻辑混乱当中,无法有效思考了。可是荆谋言接下来的当头棒喝,让姚冲同样也是被吓住了,只好按照荆谋言的意思回答。 “是!”姚冲无奈的回答。 房玄龄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说:“皇上,我看姚冲已经……” 荆谋言赶紧抢白说:“房仆射,这次是我跟姚冲在对质,请你不要多嘴。我跟姚冲对质,您一个外人就不要过来掺合了!” 荆谋言能不知道房玄龄想要干什么吗?房玄龄肯定是发现了姚冲多半是落入了下风,希望帮助姚冲。如果现在姚冲的状态跟荆谋言辩论对质,对于姚冲是非常不利的。房玄龄希望能停止这次辩论,让姚冲重新整理逻辑,并且打破荆谋言的辩论节奏,然后才能够更好的组织语言,反驳荆谋言。 可是荆谋言却必须阻止房玄龄,因为目前荆谋言知道这个姚冲已经被自己掌握了辩论节奏,那接下来对于自己有利。很多“竞赛”,其实都是有一个节奏的说法,在战场上讲究战争节奏,在球场上也讲究比赛节奏。甚至个人比武,同样也是掌握节奏那一方容易占上风,而所谓武艺高手其实本质上也就是擅长掌握节奏,而新手容易失去节奏,被被人带跑偏。 荆谋言既然掌握了节奏,当然不能让房玄龄这个”吹黑哨“的家伙来打破这个节奏。 “姚冲,所谓君臣父子,据我所知你可是被你的父亲,给赶出了家门,是不是?”荆谋言问道。 姚冲听了这话,看向荆谋言顿时眼里都是怒火,骂道:“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姚冲,我只是问你一句,是,或者不是。你只需要回答,你是不是被你的父亲赶出了家门?“荆谋言说。 姚冲沉默了一会,最后无奈回答:“是!” 荆谋言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再次问道:’姚冲,所谓君臣父子,你既然被你的父亲赶出了家门,那是不是说明你有忤逆父亲的行为?如此忤逆父亲,是不是不孝?所以,从你被父亲赶出了家门,足以证明你肯定有忤逆父亲的行为,所以才会被赶出了家门,是不是?“ 荆谋言在这一段话当中,蕴含了一个循环论证的诡辩技巧。从姚冲被赶出家门,得出了他不孝顺的“原因”。然后从他“不孝顺”,又“论证”了他被赶出家门。 其实这个是不折不扣的循环论证的诡辩手段,这个是当年荆谋言学习鲁迅那篇阿q正传里面所学到的,里面就有一个循环论证。烈士被满清朝廷处决,然后得出了烈士是”坏人“的结论,然后又说他是坏人,所以必须要处决。这样的强盗逻辑,其实也就是循环论证,通过结果”推论“出”原因“,然后再次以原因推论出结果,这样看起来合情合理,其实仔细分析狗屁不通! 当然荆谋言现在也是用这种诡辩手段让姚冲陷入了逻辑混乱当中,无法能自拔。 “姚冲,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被赶出了家门?”荆谋言问道。 姚冲无奈的回答:“是!” 荆谋言直接转头对李世民说:“皇上,姚冲既然被父亲赶出家门,那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忤逆不孝之人,所以才会被赶出家门。我们大唐的御史何等重要,岂容一个忤逆不孝之人担任?” 李世民和那些大臣也是一阵尴尬,他们当然知道荆谋言是在诡辩,可是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去拆解这个诡辩术。荆谋言这个诡辩术让李世民和大臣也都感觉非常无解,在封建时期君臣父子那是不可违抗的,荆谋言利用了道德绑架,利用封建时期的特殊道德来绑架了自己的论点,然后一方面逼迫姚冲,另一方面也都逼迫李世民。 如果那些大臣拆穿了荆谋言的“诡辩术”,荆谋言同样可以再次使用“人身攻击“诡辩,这样那些士族官员可是要弄得一身骚。 “这个姚冲,也太正直了吧?怎么荆谋言说什么,他也都老实承认了?姚冲是一个正人君子,荆谋言是一个无耻伪君子!姚冲这个正人君子在荆谋言这个伪君子面前,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杜如晦心里无奈的想。 其实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个姚冲固然思维偏激,可是同样正是因为他思维偏激,让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原则性很强。荆谋言这个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反口覆舌犹如家常便饭,几乎没有什么道德原则。 可是姚冲不同,他的道德原则很强。正是因为他的道德原则很强,这样让他有很强的道德洁癖,不但对别人严格要求,对于自己同样也是严格要求。 可是荆谋言这个伪君子却恰好利用了这一点,利用姚冲内心道德洁癖,反过来攻击他,这样姚冲心中的道德原则反而会成为他对质失败的原因。 “欺负正人君子,其实才是最容易的。正人君子严于律己,所以姚冲在我的辩驳之下,绝对不会否认自己的过往。如果是一个伪君子,否认起来毫无心理压力,这样才是难对付。所以,欺负正人君子,最容易了!”荆谋言心里偷笑想。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都是借口 温彦博无语问苍天,这个姚冲也太正直了吧?温彦博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希望利用这个姚冲的思维偏激,用来作为一条疯狗来死咬荆谋言,这样让荆谋言把更多精力用在应对姚冲身上,而不是思考更多的“暴政“来坑害士族。 对于士族来说荆谋言的政策,那绝对是暴政。哪怕有利于中底层百姓,可是只要对于士族不利,那也就是暴政。谁的利益受损了,那也就是谁的暴政。所以既然是士族认为是暴政,那反对暴政自然是合理合法的。至于百姓,那算什么玩意儿,士族都没有享福,他们也配享福? 可是这个姚冲却正因为太过于正直,反而也被荆谋言利用了。荆谋言同样利用姚冲太过于正直,太过于偏激的思维,这样姚冲不会选择轻易妥协。姚冲对别人不会轻易妥协,可是对于自己同样也不会轻易妥协。荆谋言抓住了姚冲的最大的弱点,那也就是他被父亲赶出家门。一旦被赶出家门,那在古代封建思维里面那不论如何都是儿子的错。 在古代,不问原因,只要儿子被父亲赶出家门,不管父亲有理没理,那也都是儿子的错。所以当荆谋言逼问的时候,姚冲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姚冲太过于偏激和正直,不会否认更不会说瞎话,这样让荆谋言这个“伪君子”吃的死死地! “皇上,姚冲此人德性有亏,不能担任御史。甚至我大唐如何能够容忍这种德性有亏之人在官场里面,所以请求皇上废除姚冲的官职,不然我们大唐可是要丢人了!”荆谋言义正言辞的说。 姚冲听了荆谋言要废除他的官职,立马骂道:“荆谋言,你这个无耻之尤,你当时在巴蜀可是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荆谋言理所当然的否认,好像多么无辜的样子。 姚冲咬了咬牙,他没有继续指责荆谋言了,因为他算是明白荆谋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客,反口覆舌乃是家常便饭,绝对不会承认的。 可是姚冲却严格要求自己,这样他做不出否认反口覆舌的事情,这样让姚冲被荆谋言欺负死了。 不过房玄龄却赶紧说:”皇上,虽然姚冲过去也许有些失误,可是并非是不可挽救之人。姚冲过去虽然犯了一些错误,可是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姚冲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品德,我们应该主动治病救人,而不是不给挽回的机会啊!“ “不如这样,先让姚冲授予从九品下散衔,然后在我们朝廷中枢各衙门里面去多学习,争取早日加强品德,争取获得父亲重新认可!” 房玄龄当然不希望姚冲就这么被踢出去了,姚冲不但思维偏激,并且跟荆谋言矛盾很深,这样的人不就是一条很好的疯狗,用来死咬荆谋言吗?如果用好了姚冲这条疯狗,足以让荆谋言的精力被大为牵制。 “准!”李世民说。 李世民转头看了看荆谋言一眼,明显是有所暗示。 “李世民这个看来是要给我一些警告了,他故意把姚冲留下来,其实也何尝不是给我一个警告呢?姚冲这条疯狗只要在长安,那我也都要随时提着小心。这个李世民多半是希望借用姚冲来警告我,让我不要做的过分了。” “说到底,姚冲只是房玄龄和李世民共同养的一条疯狗。如果我做的过分了,他们会借用姚冲这条疯狗来咬我。“荆谋言想。 荆谋言也都主动回答;“‘皇上,我也认为如此。虽然姚冲对我有些误会,可是我也愿意挽救一个年轻人。所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姚冲这样的正直之人,我也认为应该挽救啊!” 虽然荆谋言恨不得把姚冲直接一脚踢出官场,可是他却知道这个不可能,房玄龄需要姚冲这条疯狗来咬人。而李世民也要用姚冲这条疯狗警告荆谋言,所以这个姚冲留在官场是符合房玄龄和李世民共同的利益的,他们都希望用姚冲这条疯狗来制约荆谋言。 荆谋言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能力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尤其是哪怕没有姚冲这条疯狗,那也会有不少人乐意充当这条疯狗的。所以干脆留下姚冲,一个熟悉的对手,好过一个不熟悉的对手。 姚冲依然指着荆谋言骂:“荆谋言,别以为你如此假惺惺的,我也就会感谢你!我告诉你,我依然会为了我大唐,除掉你这个国妖!” 荆谋言倒也有几分可怜的看着这个姚冲,这个姚冲太过于偏激冲动,这种人是不适合当官的。这种人哪怕进入了官场,那也是被人利用的份,不过是被人用来动作一条疯狗,用来咬人的疯狗。除了当官场里面的疯狗咬人,没有别的价值。 荆谋言同意了这个姚冲留在长安之后,荆谋言立刻赶紧说:“皇上,我认为御史虽然有风闻奏事的特权,可是我认为这个特权不应该过度授予,不然同样容易蒙蔽视听。所以臣请求收回监察御史风闻奏事之特权。” 温彦博听了之后,立刻心里大怒。荆谋言果然是伪君子,真小人,真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啊!他温彦博刚刚准备利用这个姚冲咬他一口,可是荆谋言转头就打了他御史台一巴掌。 温彦博刚刚上任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可是荆谋言却反而请求剥夺御史的风闻奏事的权力,这样意味着御史台以后都无法能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皇上,不可,如果剥夺了御史的风闻奏事的权力,那今后必然会闭塞言路啊!”温彦博赶紧说。 风闻奏事的特权是御史可以随便听说什么马上就状告,哪怕最后查无实据那也可以不受处罚,这个特权意味着御史可以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不讲证据随便咬人,是御史的特权。 这个事情有好的一方面,也有坏的一方面,所以不少朝代对于这个风闻奏事的权力是否授予御史都是有着争议的。 如果授予了风闻奏事的权力,这样御史容易滥用权力,滥用这个权力后果也不小,也是容易造成朝廷无法正常运转。可是如果不授予,这样也会让很多御史遇到了事情过于明哲保身,不敢随便说话。这个在古代都是一个难题,给不给都有问题。 “皇上,我认为如果给予御史风闻奏事的权力,那这样容易让很多人不敢认真做实事,生怕被御史抓住了问题,然后使劲抨击。到时我们那些办实事的官员,如何办事?”荆谋言说。 温彦博明显直接再次抨击说:“皇上,荆谋言赐宴是狡辩,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不心虚,你怕什么?” 荆谋言同样反驳:“我不是怕?我不心虚,我怕什么?可是我却是为了朝廷的赤胆忠心啊!如果我们朝廷官吏都忙着应付御史,这样岂不是无法真正的办实事了?我们朝廷御史监督百官,并不是为了监督而监督,而是为了让朝廷更好的运转,更好的为皇上尽忠,为了百姓办实事。所以请温彦博温大夫摆正位置,你们是为了让朝廷更好运转而监督,而不是让你们成为我们朝廷拖慢效率的罪魁!” 温彦博立刻大骂:”荆谋言,你这个是狡辩!“ 武士彟同样赶紧出来支持荆谋言,说:“皇上,我身为吏部尚书,我认为我们朝廷选拔官吏理应是为了朝廷更好的运转,是为了皇上尽忠,为了百姓谋福。监察御史的职责是促进更好的运转,绝非是为了监督而监督。如果过度过分的监督死咬,那这样不但不利于朝廷更好的运转,反而是让朝廷停摆!” 温彦博当然不干了,直接跟李世民说:“皇上,武士彟和荆谋言这话真的是岂有此理,这个完全是他们心虚的表现。如果他们不畏惧监督,那我们御史再怎么样,那也不会有事情。这个正好说明了他们其实心里畏惧,这才如此狡辩!” 荆谋言和温彦博在这里再次吵起来,明显是为了争锋这个监督权的属性。按照荆谋言的理解,监督是为了更好的行政,并非是为了监督而监督。如果过分的监督,反而增加了朝廷行政成本,这样是得不偿失的。 可是温彦博当然不干了,他现在可是御史大夫,他代表的是御史台的利益。温彦博屁股坐在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上,那当然不可能违背自己御史台的利益。如果风闻奏事的权力被剥夺,那他这个御史大夫可以说是最憋屈的一任御史大夫了。 “温彦博,你既然找我的晦气,那也就别怪我也去找你的晦气了。你不是刚刚上任御史大夫吗?我直接剥夺了你的风闻奏事权力,这样刚刚上任你也就被打了当头一棒。到时候我看御史台里面的御史们,还不知道如何骂你呢!刚刚上任就让自己的部门失去了权力,你这个御史大夫那可是要不得人心了!”荆谋言心里阴险的想。 荆谋言这么做,其实也就是不折不扣的报复。既然温彦博找他的晦气,那荆谋言马上报复回去。而且温彦博是刚上任的御史大夫,如果刚刚上任就让自己的御史台的御史们丢了“风闻奏事”的权力,这个对于温彦博在御史心目中的地位是一个残酷的打击。 一个刚上任的领导,就让自己部门吃亏,这样的领导如何能够得人心?谁都不希望跟着一个被人打脸的领导,一个领导被人打脸被人剥夺了自己部门的权力,那所有人都会骂这个领导无能,这样这个温彦博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没有烧起来就被打脸了,如何还能够有威望? 至于李世民看着荆谋言和温彦博的吵架,双方都是那么大义凌然。荆谋言说为皇帝尽忠,为百姓谋福,所以必须要”放松监督“。可是同样,温彦博也同样高呼为了皇帝尽忠,为了百姓谋福,所以必须要加强监督。 这样也就形成了一个很奇特的悖论,如果按照荆谋言所说过分的监督,这样会让政府行政效率严重停摆,官员无法认真做事情,到处收到干涉,无法更有效率的执政。官员无法执政,那百姓同样受苦。 可是温彦博的借口同样也是合理的,如果不加强监督,那官员为所欲为,这样岂不是在放纵官员滥用权力,然后进行贪腐,盘剥百姓? “两个都说的好像有道理,都说的煞有介事的!可是,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为了党同伐异罢了。什么为朕尽忠,为了百姓谋福,都是借口,都全是借口!为了朕尽忠,为了百姓谋福,太好笑了!这些都是你们党同伐异的借口,你温彦博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力,然后这才打着加强监督的借口来抨击。可是你荆谋言,同样是为了自己的权力,为了尽快扩充党羽,为了更好的保证政策的执行,这才提出放松监督。” “哼,你们两个,都是为了自己啊!什么为了朕,为了大唐,为了百姓,都是借口,借口!” 李世民看着荆谋言和温彦博在这里双方都打着为了皇帝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作为旗号,都在夹带自己的私货,都是打着为了皇帝为了大唐为了百姓的旗号在为自己谋取权力和私利,顿时感觉恶心透了。 “这帮官僚,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啊!” 李世民看着这一切,看着荆谋言和温彦博在这里打着“一片公心”为借口党同伐异争吵,很快也就忍不住了。太恶心了,这两个人都太恶心了。 “够了,你们够了,这里是太极宫,不是长安东西二市,你们吵什么?”李世民怒道。 荆谋言和温彦博突然一起说:“请皇上明示!" 荆谋言和温彦博对视了一眼,突然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看着这个荆谋言跟温彦博的默契,同样再次被恶心了一次!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先把皇帝踢出局 李世民看着荆谋言和温彦博在这里争吵,而且还是如此恶心的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然后自己谋取私利,这样的行为其实太恶心了。李世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骂。 不过,李世民眼珠子一转,直接说:“朕认为其实这个都不是问题,朕可以亲自成立一个监督天下的侍卫,这样直接归属于朕来指挥,这样大家还是按照日常的规则来进行。而且直接直属于朕,可以打开朕的耳目。” 荆谋言还有温彦博,顿时都是跟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李世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居然要成立一个监督百官,直接绕过朝廷的监察机构,这个是什么意思?荆谋言当然明白这个非常不合适,这个例子一开那可是要麻烦了。 荆谋言知道李世民所谓的这个直属于皇帝的监察组织,其实也就是明朝的东厂锦衣卫,是代表了皇帝的皇权的延伸。这样的组织对于普通官僚,那可是非常不利的。 荆谋言现在身处在朝廷官僚的位置上,他当然最讨厌这种组织。其实无非是屁股决定脑袋,如果荆谋言是皇帝身边的侍卫,那自然赞同这种组织。可是他荆谋言一屁股已经坐在了官僚的位置上,他自然要反对这种组织出现。这样的组织会加强皇权,会让李世民的皇权进一步扩大,这个不利于官僚。 至于温彦博更是厌恶,他身为御史大夫,掌控了朝廷的监察大权,如果皇帝另外成立了一套直接隶属于皇帝的监察组织,这样他这个御史大夫损失最大。 尤其是这种加强皇权的组织,是任何朝廷官僚都非常讨厌的。不光是荆谋言不喜欢,哪怕是温彦博也都不喜欢,朝廷之上没有一个人喜欢的。 “皇上,我认为不妥!”荆谋言和温彦博一起不约而同的说道。 荆谋言和温彦博这两个政敌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悄悄的点头,然后达成了默契。 “皇上,我跟温彦博其实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啊!所以我们都是一心为国,既然如此我们有什么好不好商量的?”荆谋言直接说。 温彦博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哪里有刚才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主动对荆谋言说:“荆员外,我们都是为了朝廷好,那我们有什么说不开的?其实大家都是为了让朝廷更好的运转,没有必要吵得脸红。都是为了朝廷好,而且其实荆员外所说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过分的监督,那也是影响朝廷办公啊!” 荆谋言听到了温彦博主动“夸赞”,他也都赶紧投桃报李,说:“温彦博大夫其实也是说的不错,毕竟如果放松了监督,那朝廷官吏岂不是失去了监督,这样受害的还是百姓啊!” 李世民看着这个犹如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样子,差点当场晕倒。这个都是什么跟什么,刚才还吵得一阵阵的脸红脖子粗的政敌,现在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这让李世民感觉恶心透了。 至于房玄龄,他看着太极宫的天花板。杜如晦看着地面,同样好像装作不知道这回事。至于武士彟,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手指头上面有什么宝贝一样。 至于那些别的部门大佬,一个个神游物外一般,好像是灵魂出窍了。 “嘿,皇帝,当我们这些臣子傻啊?你想要成立这个属于自己的监督的衙门,这样加强了您的皇权,我们这些臣子干什么?”房玄龄心里吐槽。 杜如晦也是在想:“皇帝,你想要加强皇权,门都没有!我们士族跟寒门官员甚至是跟那些地方官员再怎么争斗,那也是我们官僚的事情,跟你皇帝有什么关系?” 武士彟同样也是心里嘀咕:”我们宁可跟同样是臣子的政敌妥协,也不能够让你这个皇帝占便宜了。“ 荆谋言,温彦博,还有朝廷大佬为什么会如此想呢?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他们都是官僚,在阶级立场方面,虽然他们是敌人。可是如果换了一个角度,如果皇帝想要出来”渔翁得利“了,那他们其实也是”朋友“了。 如果李世民这个皇帝没有下场之前,那荆谋言跟温彦博的争斗属于主要矛盾,是阶级利益不同带来的矛盾。可是一旦李世民这个皇帝亲自下场,那问题可就来了。当皇权和官僚的权力还有士族和新型阶层的利益有了冲突,那在皇权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士族和新型阶层未必不能暂时合作,选择一起抵抗皇权。 荆谋言跟温彦博再次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双方再怎么吵闹,那也是臣子的”内部矛盾“。可是当皇帝亲自出面了之后,那可是”阶级矛盾“了。大家先把李世民这个共同的“阶级敌人”给踢走再说! “在遏制皇权扩张方面,我跟士族是一样的态度。谁让我们都是臣子,作为臣子,作为官僚,坚决反对皇权继续做大!”荆谋言想。 荆谋言赶紧主动说;“温彦博温大夫,我想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遏制外派出去的监察御史的风闻奏事的权力。毕竟外派出去的监察御史,到了地方,首先不太了解当地的民生民情,容易被当地一些表象所误解。” “如果一旦误解了,那照猫画虎的传回来了,我们朝廷中枢容易将错就错,最后受害的还是普通百姓啊!比如说上次那个高冯高季辅,不就是如此吗?所以我的意思是限制外派出去的御史风闻奏事的权力,不然从中一来一回,这样我们朝廷的地方官也都容易惶惶不可终日啊!" “一旦地方出了问题,那百姓受苦最直接最厉害,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个。我不是要一次打击所有御史,还请温大夫见谅!” 温彦博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一副诚恳的说:”看来我也是误会荆员外了,原来荆员外也是一心为公啊!正是此理,我也认为荆员外有道理。如果外派出去,通信不方便,这样我们中枢也都容易偏听偏信,所以荆员外太有道理了。我认为也都应该是如此,可以限制外派出去的御史的风闻奏事的权力。而在中枢,我认为还是应该加强监督,毕竟中枢关乎于天下决策,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容易让天下万民都受害啊!“ 荆谋言赶紧“投桃报李”的回答:“温大夫此言有理,既然这样那在长安中枢的御史可以不用限制风闻奏事的权力,这样也可以加强监督啊!” 温彦博赶紧同意说:“没错,正是应该如此!” 荆谋言跟温彦博很快达成了一致,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可是突然马上就这么达成了一致,这个过程如果是让很多外人看到了,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可是其实荆谋言和温彦博都清楚,能够造成这一切的,其实都是因为李世民这个皇帝亲自下场了。李世民居然想要利用这个荆谋言跟温彦博的矛盾来自己成立一个独立的监察机构,这样对于荆谋言和温彦博来说那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 如果李世民这个机构一旦成立起来,李世民的皇权将会进一步扩大,这样不管是对于荆谋言,还是对于房玄龄还有温彦博他们这样的官僚,都没有什么好处。 作为朝廷的官僚,天然的反对这种私人监督机构,所以当李世民下场了,那他们这些官僚之间的矛盾立刻从主要矛盾变成了次要矛盾。反而官僚和皇权之间的矛盾压过了官僚内部的矛盾,大家必须要尽快达成妥协,一起共同对抗皇权。 “皇上,我已经跟温彦博温大夫商量好了,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一致。凡是外派出去的御史,必须要限制风闻奏事的权力,这样有利于我们大唐安稳。而留在长安的御史,可以不用剥夺风闻奏事的权力,这样也是为了监督中枢官吏啊!”荆谋言说。 温彦博同样也是赶紧同意说:”皇上,荆员外这话也是有道理,所以我非常赞同此言。“ 李世民心里暗叫糟糕,自己没有掌握好时机。虽然李世民想要扩充皇权,李世民这个皇帝当然想要扩充皇权,这样有利于皇帝统治。 刚才李世民希望借用这个温彦博和荆谋言的关于检查机构的争吵作为借口,成立属于自己私人的监察机构。 “该死,居然错误估计了他们的矛盾。他们说到底,都是官僚,他们的矛盾并没有深到那个程度。所以朕这个时候出面,明显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他们也都如此警觉,当朕提出了设立朕的个人监督衙门的时候,这两个臭官僚居然如此警觉,立刻开始从刚才的吵得面红耳赤变成了合作了。朕估算错了他们当中矛盾的深度,结果我刚刚开口,这两个狡诈的家伙立刻达成了合作了。”李世民心里也是后悔。 李世民刚才想要利用这个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荆谋言跟温彦博居然很快警觉起来了,宁可在政敌之间互相妥协,也不愿意让李世民这个皇帝渔人得利。 本质上来说荆谋言跟温彦博虽然属于的阶级不同,可是在皇帝这个最高峰的存在,却永远都是“被剥削阶级”。虽然他们身为官僚可能会去剥削百姓,不过到了皇帝面前明显依然是“被剥削者”,在李世民这个阶级敌人面前,必须要团结起来对抗皇权。 荆谋言还有温彦博这两个政客很快达成了无声的合作,哪怕身为官僚内部有矛盾,可也要先把李世民这个皇帝踢出局再说。 “皇上,我跟温彦博都是为了朝廷,所以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了。凡是今后外派到地方的御史,都剥夺风闻奏事的权力,避免影响中枢的决策!”荆谋言主动说。 温彦博赶紧接上了话头,说:“皇上,臣也以为如此。不过留在长安的,还是要允许风闻奏事,毕竟朝廷中枢万分谨慎,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还是可以保留下风闻奏事的权力的。这个是我跟荆员外都共同认可的。” 荆谋言紧跟着一唱一和的说:”皇上,我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请问皇上是否还有什么要补充?“ 李世民强压着怒火,看着这两个政客的丑态,心里差点忍不住大骂了。李世民也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插嘴的时机不对,错误的估计了荆谋言跟温彦博的矛盾,所以在不是时候的时候插嘴了,这样反而逼迫温彦博跟荆谋言团结了。 可是荆谋言和温彦博,这两个政客居然突然合作了,一起合作把李世民给踢出局。 “退朝!”李世民不客气的说。 李世民退朝之后,直接来到了后宫,破口大骂:“一丘之貉!荆谋言,温彦博,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官僚,官僚,这帮官僚都是一丘之貉!” 荆谋言跟温彦博两人犹如哥俩好一样,一起离开了太极殿,准备去办公了。如果一般人看到了这个情况还不知道刚才他们还吵得脸红脖子粗呢! “哼,皇帝,我们臣子之间哪怕有矛盾,那你这个皇帝也别过分了!”房玄龄想。 杜如晦也是心里嘀咕:“想要趁机让皇权做大,那当我们臣子是傻子吗?” 武士彟心里也是不客气的吐槽李世民:“皇帝啊,我们宁可把我们的利益给政敌,也都不会给你啊!如果你皇帝的权力继续扩大,我们这些臣子去哪喝粥啊?” 不得不说,这些做臣子的,天然都是一个立场的。平日里面哪怕吵闹再怎么样,可是如果皇帝出场了,那大家还是要“统一战线”,先把皇帝踢出局再说! 如果让皇权继续做大,那不管是对于房玄龄他们士族来说,还是对于新型阶层来说,那也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在皇权面前,作为政敌,那也不是不能暂时合作一下,一起把皇帝踢出局。 第一百六十章 僚属职业化 荆谋言这次虽然没有能够给这个温彦博来一次狠狠的打脸,因为荆谋言和温彦博都发现了李世民居然想要趁机加强皇权,这样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荆谋言还有温彦博的矛盾,还有荆谋言武士彟跟房玄龄为首的士族集团的矛盾,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官僚内部的矛盾。 可是如果皇权一旦随便介入了,很容易被皇权给渔翁得利的。所以在皇权介入的情况下,那荆谋言和房玄龄他们那些士族官僚,都会突然变得一条心,一起共同抵抗皇权继续扩张。所以当李世民没有抓好时机,一时之间估计错误了荆谋言和温彦博的矛盾层次,过早的出手,引起了荆谋言跟温彦博甚至房玄龄他们的警觉。 这才让荆谋言和温彦博尽快达成了妥协,互相个字退让一步,一起把李世民这个皇帝踢出局再说。官僚内部再怎么竞争,那也是官僚内部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皇权轻易扩张,在遏制皇权过分扩张方面荆谋言还有士族,其实是一路人。 “这份怎么回事?怎么有些县份的业绩如此之差,居然没有办成什么事情?”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负责审阅那些地方州县的业绩,他这个吏部考功员外郎是负责考核州县官员业绩的,所以这个各地的汇报的情况,也是要进行相应的审阅。不过荆谋言发现有些地方的官员业绩不错,可是有些却明显很差。 可是荆谋言从履历来看,这些官员其实各种条件都是差不多,怎么业绩差了这么多呢? “荆员外,根据上面所写,这些其实是地方的书吏僚属们经常流动。尤其是一些穷困没有多少油水地方的书吏,根本留不住人。他们认为在衙门做事情没有安稳的感觉,并且官员随时可以一句话解雇他们,他们不放心。可是又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取,所以也就主动辞了。” 荆谋言很快发现了在这个很多地方,尤其是一些穷困的地方,留不住那些书吏。这些书吏流动性太大了,很多公务都无法贯彻落实,这样才是让他们无法能够在地方行政的原因。至于那些富裕一些的地方,那些书吏也许虽然工资比较低,可是却有一些灰色收入,让他们舍不得走。可是这样反而一定程度上的贯彻了政策落实。 这样看起来矛盾,没有油水可以捞取的地方反而无法贯彻,这样让越穷的地方越是穷困。可是有油水的反而能够落实政策,执行力度得到了保障,这样让人吊诡。 “荆员外,其实我作为朝廷的书吏,我也大概明白他们的想法!”一个书吏主动问道。 荆谋言问道:“哦?什么想法?” “我们感觉不安全!”书吏说。 荆谋言反问:“不安全?” 书吏点头说:“是的,不安全。因为我们这些书吏,可以由官员一句话也都可以赶走了。虽然荆员外当时在巴蜀设立了公积金,可是这样却无法彻底解决我们的安全的想法。因为公积金也要缴纳五年以上,可是万一那些官员在五年之前就把我们赶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都是要依赖于官员,可是入流官员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们赶走,这样不太安稳啊!” 荆谋言好像是明白了这个书吏的想法,因为在宋朝之前这些书吏还是享有不少的独立权利的,可是宋朝之后这种书吏地位越来越僵化,并且这种书吏有世袭的发展。 唐朝的书吏是自由的,可以进入衙门任职,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辞职。这个相对是自由的,所以书吏辞职,尤其是一些没有什么油水地区书吏辞职那也是可以的。 当然另一方面官员同样可以一句话开除这些书吏,当时荆谋言在巴蜀,也都吧一个姓张的书吏给看出了。这个也是书吏地位没有保障,没有足够合理的保障的情况,官员可以一句话就开除,可是这个时代却也都没有什么劳动保障的规则,这样才是让他们最感觉不安全的地方。 “荆员外,其实那些年轻的书吏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那些做了多年,做了多年的书吏,如果他们租了十几二十年,自己半辈子都交给了官府。可是这个时候官府的官员一旦轻而易举的把他们给开除,那他们岂不是失去了谋生之道了吗?所以我们最害怕的也就是那些做了十几二十年,最后却被开除之后一无所有。没有土地,没有太多产业,那才是悲凉了!” 荆谋言明白了这些书吏缺乏安全感了,这个世界上不光是女人需要安全感,其实男人也需要,尤其是在职场上。 这些书吏职业并不太稳定,官员可以随时找借口赶走他们,并且他们收入也都未必有多么高。一方面不稳定另一方面收入也不高,这样才是最大的难题。 尤其是做了十几二十年之后,这些人到了四五十岁,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转行的能力了。 “这些朝廷的公职人员要说有技术,那也是没有什么技术的。这些官僚一旦离开了官场,基本上没有办法生存,在外无法获得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所以年轻的时候辞职这样也许还不算什么,可是如果人到中年被官府赶出来,那才是悲哀!” “这种国家公务人员要说技术,那也是没有什么技术的,也都无法在这个工作上学到什么。甚至在官府里面任职是无法真正学到什么学问,一旦被赶走他们是无法生存。” 荆谋言想起了自己见到的那些公务员,其实也是这么一个情况。这种国家公务人员别看外界传说得人五人六的,可是真正走进一看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而已。他们在官府里面看起来高大上,可是绝大部分人都是从事着一些琐碎,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完全无法学到什么的工作岗位。 一个年轻的公务人员进入到了官场,如果无法快速提拔,那一辈子都是在基层。到了三十岁以后,想要学习多少新技术新的知识也都来不及了,这样必然会带来不安全感。 “古代这些书吏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有些选择不长期做下去,很快辞职了。如果是这么说来那宋朝以后的对于书吏的‘世袭’,这个也许并非是单纯歧视书吏。也许也是为了保障官府有一批稳定的基层公职人员的来源吗?”荆谋言拿起笔墨思考想。 荆谋言发现宋朝以后为何会对于那些底层书吏万分的歧视,甚至规定这些书吏的三代以内不能考科举,甚至逼迫这些书吏的后代去世袭这个岗位,一辈子在基层任职。 当年荆谋言也是感觉对于他们很不公平,可是如果现在荆谋言一屁股坐在了执政者的位置上,那他的考虑好像也不是当年那个普通人的想法了。 “从表面上看这些书吏世袭,也许固然是贬低了他们的地位。可是这样的世袭,却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官府基层的政令执行,有一批稳定书吏来源,可以保障各级官府的基层行政人员的稳定供应。难道,这个是宋朝以后的官员所采取稳定基层行政人员的方法吗”荆谋言想。 荆谋言越是思考感觉越是可能,毕竟这些基层书吏要说多么能干,那也不至于。可是官府还真的无法缺乏他们。可是一旦书吏的流动性太大,这样对于官府的政策执行也不太有利,所以一批稳定并且能够长期供应基层公职人员的渠道,这个显得尤为重要。 宋朝之后固然强迫了一批人去当这些基层公职人员,无法让他们流动到别的社会阶层。可是这样却保障了官府的一批稳定的基层公职人员的来源,而那些书吏同样也因为是世袭的,一定程度上安心,可以让自己的铁饭碗世袭。 “这么说来宋朝以后的书吏世袭,其实未必就是对于书吏的绝对歧视,也许是一个双向妥协的结果。官府需要一批长期稳定的基层公务人员的稳定来源,而那些书吏希望能获得一个相对稳定的铁饭碗,这样双方共同妥协了一步,这才造成了后来的书吏世袭的情况发生。” “当年我还以为怎么古代官员会制定出这种政策,可是现在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我好像也是要制定出这样的政策,保障这批基层书吏的来源稳定,和避免他们流动性太大。” 荆谋言很快又再次想起了后世非常被人诟病的中国公务员制度,中国公务员有一个名为“编制”的说法,只要不是犯大错那也都不能够轻易被开除,甚至可是一个铁饭碗。 而到了外国,外国这种情况也不少。绝大部分国家的公务员都是长期化的,美国佬的公务员合同一签也就是二十年,并且开除公务员要走地方参议院流程,这个二十年的期限哪怕没有编制那也是等同于有编制了。 澳大利亚的公务员是终身制,不犯大错不能开除。联合国等等国际机构的公职人员签约动辄几十年,并且没有犯大错不能开除。 “如此之长的签约年限,再加上中国的所谓公务员编制,这个应该不是巧合吧?如果只是一个国家是如此,那也可以理解。可几乎所有国家对于公务人员的待遇都是很长期的,这个可就绝对不是巧合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不认为这个是一个巧合,后世全世界各国都是在争取获得一批稳定的基层公职人员,不过方法各有不同。中国是采用所谓“编制”来留人,而外国是采用超长期的合同签约,甚至干脆法律规定是终身制。 这么多国家都采用了类似的手段,这样也就绝不是什么偶然了。甚至宋朝明朝清朝时期对于这些基层公职人员也是采用了世袭的方法,从这点来看其实这些未必也就是在鄙视公职人员。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政府机构的工作没有技术,甚至非常琐碎,对于文化的需求还不低。换句话说来说那也就是一旦把自己的年华留在了这里,可是却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辈子也就彻底毁了!他们其实何尝不是希望获得一个稳定保障并且相对体面的工作,这样也许是他们的想法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症结所在,不管是宋朝以后对于那些基层公职人员的稳定和世袭,还是后世对于公务员的”编制“,甚至是西方的公务员终身化还有一次签约几十年的那种方法,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一条那也就是为了让这些基层公职人员安心。让他们有安全感。 不然一旦他们把自己最年轻最重要的时间浪费在了官府,老了之后被突然赶走,这样将会彻底一无所有。通过这样的长期稳定的方式让他们安心,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工作。不然这样的公职人员流动性太大,对于社会也不是什么好事。 “必须要把这个书吏变成一个职业,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让他们安心了。如果这么长期流动,对于各部门的公务那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困扰,然后反馈到百姓身上那也是一个令人倒霉的结果。”荆谋言想。 荆谋言开始书写了一份方案。 “臣吏部考功员外郎荆谋言启奏皇上,臣听闻各地官府书吏长期流动,不利于官府施行政务,臣建议把官府书吏彻底职业化,以获得长期稳定的书吏……” 荆谋言写完了这份奏章,开始呈到了吏部尚书武士彟那里,武士彟再次呈送到了尚书省。结果够这份奏章还没有到皇帝李世民那里,就立刻在整个长安各部门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尤其是那些各部门的基层书吏,更是对于这个奏章议论起来,明显是关系到了他们未来的利益了。 可是荆谋言却有些笑不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最后也是挺无奈的,不得不向一些历史上的陈规陋习妥协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优待书吏 荆谋言看着这份关于给予那些基层书吏长期稳定保障,也就是关于书吏僚属职业化的方案,这份方案当年荆谋言曾经也骂过。这个方案其实也就是荆谋言按照后世的公务员“编制”的方法来制定的,基本上从任职到各种福利都是有了不少的保障,甚至没有大错不能开除。 这份方案是荆谋言制定的,他知道这份方案在后世不知道被多少人骂,不知道是被多少人诟病的。可是荆谋言穿越之后,真正一屁股坐在了执政者的位置,他却不得不依然这么做。 “当年我曾经对于科举制里面的各种师生关系,新科进士拜主考官为师,各种科举同年拉帮结派的陈规陋习感觉不满。我也都曾经对此深恶痛绝,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主动开启了这个‘陈规陋习’,我不得不用这个‘陈规陋习’。如果不用这个陈规陋习,那我怎么办?”荆谋言最后还是无可奈何。 当年他年幼的时候那些新科进士拜主考官为师认为是陋习,可是现在真正做到了唐朝的执政者的身份,他却发现这个也是一个无奈,一个历史的无奈。不管是真心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没有一群党羽跟着自己,那如何实现为了国家百姓谋福?难道就凭着一排呢公心吗?这个不现实,哪怕都是为了理想,可是政见不同那如何解决? 任人唯贤,这个不过是一个极端理想化了。所以荆谋言为了尽快形成自己的势力,为了能尽快的在官场里面建立党羽,不得不主动让新科举人拜师这个陈规陋习。 “当年我也同样诟病这个所谓公务员编制,可是现在我也不大不如此。看来这个并非是绝对的陈规陋习,存在就是有道理,不然各国为何都会选择要么是公务员终身制,要么也就是一次签约数十年,没有大错不能开除呢?这个绝对是只能够如此了,宋朝以后的官员不是傻子,他们不可能愚蠢到制定这个政策,他们肯定也是看到了要有一批稳定的基层公职人员的重要性啊!”荆谋言想。 荆谋言这份奏章经过吏部到尚书省,经历了很多人的手,甚至绝大部分都是那些书吏。当然这个也不是什么保密的奏章,立刻在很多书吏心里有了想法。 “这个我们僚属要实行职业彻底的职业化?加强对于僚属职业的收益,并且没有大错不能随便开除?”有一个中年书吏高兴的说道。 这些书吏看到了这份奏章,一个个也是露出了笑容,如果这份上面的奏章可以获得执行,那他们这些具体办事的书吏的收益不但可以大大的提高,并且还可以获得非常长期的职业。因为只要没有犯大错也就不能开除,意味着以后官员不在拥有对于他们可以轻易生杀予夺的大权。他们也都不用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说错了那一句话得罪了入流官员就被轻易赶走了。“ ”没错,今后如果我么你不犯大错不能开除,那我们也都可以不用随时提心吊胆了。这样我们也都睡得踏实了,不用担心我们会有什么意外。甚至我们也都不用因为害怕丢了这个饭碗,也就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有了一个书吏说了这话,突然别的书吏都沉默了。这些书吏他们最尴尬,他们的饭碗随时都掌握在那些官员手里,官员对于他们可以几乎说是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滚蛋。在这样的情况下年轻人未必受得了,反正可以辞职离开。 而那些中年书吏可就没有那么多资本了,他们离开了之后无法获得安稳的日子,再加上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得不为了保住饭碗也就选择妥协。 如果那个时候官员需要做一些违背法律良心的事情,那这样怎么办?最后为了保住饭碗,不得不选择屈服,这样也是一个大问题。 这些中年时书吏,哪一个没有做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毕竟官员的权力太大,随时可以赶走他们。他们一旦被赶走,必然会无法生存,在生存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不过还是有一个书吏更大胆,说:“如果是这样,我们今后到了中年,不用担心被官府轻易开除。那样我们也都不用昧着良心,去给那些贪官污吏做事情,甚至我们自己也都要提心吊胆的。“ 别的书吏也是纷纷有感而发,这些人到中年的书吏,一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是在丢不起这个饭碗。不像是年轻人不但适应工作很快,可以随时转行。到了中年,已经把最年轻最宝贵的时间留在了官府,从事这些没有技术没有太多前途的工作。如果到了老了都无法有安稳保障,这样没有人能够安心了。 对于这个方法,不少长安下属基层的官吏也是颇有好感。 “我们长安县还是首都的县,可是书吏都经常辞职,我们都没有一批稳定的人。””长安县令说。 旁边的县丞赶紧点头:“长安汇集了天下精英,可是也是因为如此,长安的书吏的机会太多,没有什么人愿意来做这一行。如此长期的有人辞职又有新人进来,那我们办事也都不妥当!” 很多基层官员对此也是深有体会,如果一批公职人员长期流动,这样做熟练了的人很快辞职,新来的有无法做好交接工作,这样让政策无法彻底贯彻。 每次新来的都要重新学习,然后刚刚学好了之后又要辞职,这样年复一年的,无法有一批稳定的人手,这样才是最悲催的。 对于事务繁忙的基官府感触尤为深刻,所以这个给予那些基层书吏长期稳定保障,并且给予他们只要不犯大错就不能开除,一些基层官府的官员也是对此感觉有些可以支持的。 “荆员外这个方法好,如果是这样我也愿意长期做下去!”一些年轻书吏也都感觉不错,尤其是有了长远的保障,并且收益客观体面,他们也都乐意去从事这份职业,当做终身职业。 本来不少年轻的书吏打算辞职的,可是从别的书吏圈子里面听说了这份方案,让他们也是没有立刻辞职了,而是打算继续观望,等待这份方案查看是否能够真正的实行。 如果能够真正的实行,有了数十年长远的保障,那他们也都乐意把这份工作动作终身职业,毕竟这么体面并且收入不算太低的工作,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为什么要辞职?他们辞职无非是看不到发展前途和付出无法得到足够的回报,现在回报提高了,职业有保障了,为什么还要辞职? “就是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实行这个政策,这样我们也算是有福了。”不少书吏心里想。 不少书吏对于这个荆谋言的方案还是非常支持的,毕竟这样的方案他们也是一个最大的受益者,而荆谋言也是希望能通过加强对于这些书吏的待遇,这样让他们更好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执行政务,不然哪怕自己想法再多,没有一群人帮助自己执行,那也是不行的。 “荆员外,这次我们长安的书吏都在议论了,各衙门的书吏都是非常希望这个新的关于这个朝廷的书吏的《书吏优待方案》能正式的推行,这样我们也都可以愿意留下来。”书吏说。 荆谋言当然知道这些书吏会支持,不过荆谋言也就是要收买人心的,如果不这么去收买人心,那是无法让他们听话。尤其是接下来不让他们日子过踏实了,那如何让他们去给自己卖命,去执行改革政策。 “荆谋言,你这个优待书吏的方案提出来了,这样会不会让人眼红呢?如此终身保障,并且没有大错不能开除,这样岂不是要让很多人在这个位置上呆一辈子,然后后面的人无法轻易进来。毕竟想要做好事不容易,可是不出事那也是不太难的。所以恐怕很多人都是要做到年老,这样会不会对后来者不太公平啊!”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最后也是无可奈何的说:“我当然知道这样做对于后来者不太公平,对于那些想要从事这一行的人不公平。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够权衡选择更轻松的一些。” 荆谋言当然知道这个优待书吏,并且能进不能出的政策对于后来者确实不太公平,甚至也许会被人痛恨。可是荆谋言真的没有办法了,因为如果流动性太大,最后损害的还是整个社会。 其实还是一个屁股问题,没有考上公务员的时候会痛恨这个能进不能出的公务员制度,可是万一有人考上了,那他反而会大力支持这个能进不能出的制度。其实这个世界上无非也就是屁股问题,屁股决定了脑袋,考上大学的不希望大学扩招,靠近了公务员的不希望公务员扩招。刚刚落户的北上广的人,比起世代居住在北上广的还要讨厌新落户的人。 “武尚书,我知道这么做不公平。可是如果这种书吏流动太大,不但不利于官府行政,一批人刚刚做熟了就辞职,因为这个工作没有保障,没有长期的保障。而这个朝廷的书吏说重要那也重要,可是要说不重要,天下还真的离不开这批人。这批人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技术,没有什么技巧,可是没有了这批人,天下还真得大乱。国家离不开这些人,可是这些工作又没有特殊的技能,他们离开了这个行业无法生存。那我们凭什么吸引人留下来,不就是希望靠着长期稳定的保障,这样才能吸引他们留下来吗?” “如果没有长期稳定的保障,不然哪怕有一批人勉强走了进来,最后也会主动走的。与其这样,不如干脆付出大一些,留下一批长期的。反正这些事情也都不复杂并且琐碎,所以让一批人做到老也无所谓。可是如果长期流动,我们天下所有百姓综合的损失,绝对比起给予这些人的优待的损失要大很多。” 荆谋言算是体会到执政者的为难了,他们每时每刻都在进行选择,甚至这个选择都是有利有弊的。荆谋言如果选择保障这些书吏长期权益,让他们一辈子保障,这样必然会带来对于后入行的人创造过高的门槛,有些不太公平。 可如果选择这些书吏流动性,这样同样会造成官府行政各种成本的增加。也许一天的事情,要花费好几天才能够完成。并且政策执行不连贯,政策朝令夕改等等问题很多。一批批人入行不久就辞职,可是新人又要重新学习,这样的结果太悲催了。到时候最后损失的依然是整个社会,毕竟官府可是管理到所有行业,如果官府出事情会间接的让整个天下都出事情。 “所以武尚书,既然都是有害的,那我们也就只能够选择那个害处没有那么大的选择了。给予这些书吏优待,也许损失的也就是后来那些想要从事书吏行业的人的利益。可是如果为了保证这个所谓的‘公平’,最后损失的却是所有行业的利益。所以,那我也就只能够选择必要的时候放弃极少部分,保全大部分了。”荆谋言说。 武士彟点头说:“我明白,当年在战场上,不也是如此吗?舍弃小部分兵力,保全大部分,这个在战场上何尝不是如此呢?你如此顶多只是损害了那些想要从事书吏的人的公平,可是却避免了别的所有行业的损失。如果是我,我也是只能够这么选择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政策啊!无非是比烂而已,选择那个没有那么烂的政策了!“ 荆谋言心里也都认可武士彟这个说法,作为执政者,不就是在比烂吗?既然没有完美的政策,必然是有利有弊,那也就是选择那个利大于弊的,必要的时候只能够牺牲极少部分维护大部分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吏部扩权 “关于荆谋言这份优待书吏方案,最近朕都有着非常大的耳闻,甚至都传播到了朕身边。这份优待书吏的方案,朕已经知道在我们长安的各衙门里面都有了各种传闻,很多书吏也都非常的期盼,这个朕也都不得不重视了。”李世民说。 李世民这话很多官员也都明白了,这些官员各衙门都有不少书吏,这些书吏的议论他们都听说了。这个问题也是一个大问题,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那这些书吏可是要人心浮动了。一旦这么下去他们办公不用做事情了,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这个是一个大问题。 “皇上,臣房玄龄以为必须要认真考虑,如果贸然增加了待遇,这样岂不是要让很多人都热衷于到了我们朝廷任职。尤其是目前的书吏都是各自的官府衙门自己聘用,到时候一旦实行了终身制,没有大错不能轻易辞退,那各地官府如果大量招募,岂不是要让我大唐官府不堪重负吗?”房玄龄说。 房玄龄当然知道这个不能硬顶着,一旦硬顶着那些书吏还不得“造反”啊!不过房玄龄当然不可能直接支持,他房玄龄知道如果这个事情办成了,这样可是荆谋言的政绩啊!所以这个事情房玄龄希望卡一卡,不打算让荆谋言那么顺利的完成。这个事情哪怕要完成,哪也不能够在荆谋言手里完成,应该在他房玄龄手里主持完成在,这样是他房玄龄的政绩,而不是荆谋言和武士彟的政绩。 这个明显是故意的,可是却非常有技巧,房玄龄立刻指出这里面难题很多,打算阻拦荆谋言的这个政策,希望等到有时机的适合自己亲自完成,这样收买人心的是他,而不是荆谋言。 “皇上,房仆射这话有理,所以我已经有了想法。我认为这个优待书吏之后,必然会有很多有文化之人热衷于来从事书吏,可是房仆射也说了我们不能无原则的扩招,这个也是必然的,不然我们大唐也是不堪重负。”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进行相应的考试,只有通过了考核优中选优之后,才能够进入官府任职,获得这个书吏的职位。” 房玄龄立刻不客气的说:“荒唐,天下书吏之职何其多也,我们如何能够让他们都到我们长安来考核呢?” 荆谋言反问说:“房仆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书吏要来我们长安来考核了?这个书吏考核毕竟不是科举,而且书吏理应是熟悉当地的人,而不是跟我们大唐的官员一样,可以随便从中枢‘空降’下去的。这个书吏官卑职小,并不用如此隆重。并且理应从当地选拔,这样更熟悉当地的地理人情,有利于官府事务的开展啊!” “所以,我认为并不一定要让各地的文人都集中到长安考核,可以直接在地方考核,考核完成之后直接在当地任职上任,这样不是很合适吗?” 荆谋言正方法其实也就是模拟后世的公务员考试,当然这个公务员考试同样分为不同档次的。有全国统一的考试,也就是国考。可是同样也有各省份地区的自己的考试,虽然地位比不上国家统一考试,可是也都可以算是一个方法。 毕竟当地的基层公职人员最好也不要横跨太远,一般省内的也就行了,如果离开太远也不适合开展工作。让当地人在当地从事基层公职人员,这样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政策执行。当然如果是一定级别的一把手官员,还是要选择外地的。 荆谋言拿出了方案,直接说:”皇上,地方州县必须要上报缺员的书吏,每当书吏年老退岗养老,需要缺员或者是新设立的缺员岗位,都必须要编写成册子,集中送到朝廷吏部审核。只有审核通过了,才能够进行招考。如果吏部审核不通过,那不能设立相应岗位,或者是要裁撤相应岗位。吏部审核之后开始进行考核,而这个书吏两年组织一次考核。到时候吏部派出专员前往各道组织并且监督考试,避免当地官吏作弊。“ 听了荆谋言这话。吏部的官员纷纷一个个眼前一亮,这个可是增加吏部权力的好事啊!过去吏部只能负责入流官员的选拔和考核,可是现在居然参加这个书吏的录取考试,这样对于吏部可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 如果今后凡是天下各地的书吏岗位的设立裁撤都要经过吏部批准,这个首先也就是在扩大了吏部的权力。而接下来的考核和选拔也都是要由吏部的人去组织监督,这个不是吏部在扩大了很大的权力。今后吏部的权势可以说是进一步的扩大,不但可以影响到中枢,甚至直接影响到了地方。 “糟糕,不好,中计了!”房玄龄心里立刻大为着急,这次居然又被荆谋言给算计了。 杜如晦也是咬了咬牙,这次荆谋言居然是阴谋和阳谋一起用,这样让杜如晦也是非常无奈。这次荆谋言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不但通过这个优待书吏的方案来收拢了各种书吏的人心。可是他又抛出了让吏部负责审核官职岗位还有组织考核的权力,这样意味着吏部今后的权力可以说是进一步扩大。 过去的吏部只能够负责中央和各地九品到七品的官职的选拔调动,可是现在在荆谋言这么弄之下,吏部的权力可以进一步向下延伸,直接掌握到了基层的书吏身上。这样吏部可以决定大唐数以十万级的个级别的书吏的前途和任用,决定了各地方的书吏的选拔,那这个不是权力大了很多吗? “房玄龄,这个可是阴谋里面夹带了阳谋,阳谋里面夹带了阴谋,看你们怎么办!”荆谋言心里偷笑想。 荆谋言这一招可以说是让吏部所有官员和他的这个有优待书吏的政策给绑定了,如果这个优待书吏的政策实行之后,必然紧跟着要实行所谓的地方书吏考试的政策。实行了地方书吏考试的政策,那意味着地方书吏的选拔权力被收归中央监管。 而这个直接负责部门也就是吏部,负责人事选拔的部门,可是这个吏部目前掌握在武士彟还有荆谋言手里,那等于是让武士彟还有荆谋言的权力扩大了很多倍。 “是否要反对呢?”房玄龄心里犹豫了。 如果从短期利益来看,房玄龄必须要反对荆谋言这个方案,毕竟如果这个政策一旦实行,那会增大吏部的权力,同样也都会增大身为吏部尚书武士彟的权力,也会增大考功员外郎荆谋言的权力。这样对于房玄龄非常不利,短期内是非常不利的。 可是长期影响,房玄龄很快也都在心里默默估算。如果他一旦阻止了这个政策,那必然会得罪吏部所有官员。吏部官员虽然有一部分是士族,可是政治也就是这么奇怪。虽然有一部分吏部官员也是士族,可是他们却未必愿意跟房玄龄站在一起。荆谋言身为“吏部”的官员,是“吏部”自己人,所以荆谋言这个方案对于“吏部”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于吏部这个部门整体利益的扩大有着巨大的好处。 所以在吏部的官员不管是什么出身,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不管是靠着设呢么渠道入仕的官员,都必然要支持荆谋言这个方案。这个方案对于士族的眼前利益损害并不算太过于严重,可是对于吏部自己的内部利益却有着非常巨大的扩大。 “房玄龄,我看你敢得罪吏部所有官员吗?我这个方案可以说是大大的扩充了吏部的权力,把吏部的权力触手直接伸向了基层。这样哪怕吏部有一部分官员是出身于士族,可是他们却也都绝对不会趁机反对,毕竟这个对于士族直接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损失并不大,可是对于吏部自己的部门的内部权力却非常有好处。如果你房玄龄敢反对,那你也就是吏部的公敌。”荆谋言想。 杜如晦很快赶紧出来说:“皇上,我认为荆谋言此言有道理。我们大唐朝廷的书吏需要长期稳定的人,不然经常轮换不利于朝廷施政。并且如果能够把地方书吏的招收权力统一收回朝廷,这样有利于加强我们中枢对于地方州县的影响,有利于天下心向我大唐中枢!“ 那些士族关于一个个也是开始思考起来,虽然从短期利益来看这个优待书吏和相应的扩大吏部权力,其实不利于士族。 因为如果这样做是有利于武士彟,会增加武士彟和荆谋言的权力。可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从全局来思考,这样做其实也是在增加中枢的影响。只要试想一下如果全国各地的书吏都是由中枢来选拔,并且分配的岗位。日后的各种书吏岗位的设立,裁撤,录用审核等等都要有中枢来负责,这样其实是在增加中枢对于地方的影响力。 “皇上,我认为可行!”房玄龄难得的赞同了荆谋言的议案。 “皇上,我们赞同!”“没错,皇上,我们赞同!”…… 朝廷上的士族官员,一个个也是纷纷选择了赞同,因为这样固然短期之内不利于士族而有利于武士彟跟荆谋言,可是从长期来说对于士族的利益损害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甚至士族主要官员集中在中枢,提高中枢对于地方的控制力,这样有利于维护中枢的权威。 “大唐中后期,地方庶族地主崛起,再加上商品经济发展,促进了商业流通。经过了一系列的经济基础的变迁,士族固然在中枢能有影响力,可是在地方却已经是寒门和商人还有军阀的天下。整个唐朝时期的格局,基本上是士族主要在中枢为主,而寒门和新兴阶层在地方为主。” “唐朝末期的分裂,跟不同阶级之间的取代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从宋朝的官员制度来看,无非也就是提高了庶族地主也就是士大夫的地位,并且采用了不故意遏制商业发展,甚至暗中鼓励商业发展的方式,及时的转变成了商品经济社会,再加上重视地方官的政策,这样让宋朝彻底稳定了下来。” “唐朝时期的中央和地方的矛盾,绝对不在少数。我这个方法,有利于你们士族掌握的中央,有利于增加中央权威,你们士族当然不反对了。” 荆谋言非常清楚在唐朝时期官员的成分非常吊诡,中央以世家大族为主,地方以寒门和新兴阶层为主,唐朝后期分裂也许阶级矛盾不是唯一的,可是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荆谋言清楚这个情况,房玄龄他们同样也是清楚的,甚至比比起荆谋言也都要清楚更详细。所以荆谋言这个通过控制地方书吏的考核和录用,从短期来看是帮助武士彟和荆谋言提高权力,可从长期来看反而是有利于士族掌握地方。 所以在权衡了一下之后,杜如晦和房玄龄并没有阻止这个议案,相反还支持了这个议案。房玄龄和杜如晦选择舍弃短期利益,维护了士族的长期利益,这个是他们权衡之后的结果。 “既然如此,优待书吏,并且设立书吏考试,增加吏部职权的方案可以通过了?“李世民问道。 “臣附议!”几乎所有大臣一起同意了,这个对于士族长远利益有利,他们自然不反对了。 “着中书省草拟诏书,准备颁布于天下!”李世民说。 “皇上英明!”这次难得的朝廷上,不管是房玄龄所代表的士族官员,还是荆谋言和武士彟一起同意了一个议案。 荆谋言再次奸笑,小声念道:”房玄龄,我抛出的鱼饵你们终于咬钩了!既然你们咬了鱼饵,那也就别怪我要继续出手了!“ 荆谋言再次站了出来,说:“皇上,臣荆谋言还有有一个方案,请大家商议!”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杀招在后 荆谋言提出了那个优待书吏的方案之后,再次拿出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让房玄龄心里紧张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要中计了。这个荆谋言居然这个时候提出方案,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尤其是这个之前没有半点征兆,并没有放出任何风声,这样让房玄龄更是感觉到了荆谋言的不安好心。 “皇上,我最近观察我大唐的文人,每年日益复一日的选择来到了我大唐长安参加科举。而这样一路上行程浪费时间很多,不利于我大唐百姓。并且我也发现我们大唐很多书吏每日做的最多,可是却收益最低,前途最差。我认为应该给予书吏更长远的前途,这样让他们懂得珍惜,主动的珍惜名声。”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取消过去的流外入流内的考核,只要需要我们可以从一些符合条件的书吏里面选拔出从九品的官职。这些书吏不但熟悉基层事务,并且熟悉各种官府办公流程,直接提拔可以直接任用,不用担心重新适应。也可以尽快的磨合,避免朝廷公务上的因为人员更迭造成损失。”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是官吏合体,从今以后我们官和吏彻底合体,吏可以直接晋升为官员,打通书吏和官员的晋升通道,不再是过去的那么艰难和流程复杂,吏部应该直接可以有权从书吏当中选拔九品官。并且地方官吏也可以进行适当推荐,免除考试,然后由吏部安排官职。” 荆谋言这个方案,立刻让房玄龄心里破口大骂。 “混蛋,荆谋言,你这个是在偷袭,偷袭!”房玄龄心里骂道。 房玄龄当然知道荆谋言的用意了,荆谋言之前故意抛出了所谓的优待书吏的方案,这个优待书吏的方案其实是可以让朝廷有一批稳定的书吏,不至于让书吏的流动性太大,保证政策执行到了连贯性。并且通过集中书吏选拔的考核权力,可以加强中央对于地方的控制。 所以房玄龄当时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妥协,因为这个加强中央对于地方的控制,对于房玄龄他们这些士族官员也是有利的。 本来房玄龄以为荆谋言也就是这个目的,可是荆谋言接下来的这个议案,这个才是真正的杀招,之前不过是用来掩盖自己真实想法的伪装。 “该死的,中了这个荆谋言的连环计了。他之前那个优待书吏,简直是一石二鸟。不但迷惑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只是希望单纯优待书吏,希望收买人心并且扩大吏部的权力。这个优待书吏和书吏的考核,虽然短期对于我们世家大族不利,可是相反长期是有利的,这样我们必然会选择同意。可是他接下来突然抛出了这个真正的杀招,之前我们同意了那个优待书吏,反而成了他后续的铺垫。这个可真的是要麻烦了!“房玄龄心里骂道。 荆谋言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他的计划很简单,他之前故意抛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这个优待书吏的方案,其实荆谋言当然看得出来这个方案短期之内对于吏部有利,可是长远来看对于世家大族对于中央掌握地方,有着更大的好处。 所以荆谋言敢笃定,房玄龄他们这些士族官员必然不会反对,甚至一定程度上支持。毕竟房玄龄能够当到了一国宰相,当然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傻子,看事物的目光更长远。所以他当然应该看得出来这个好处,所以荆谋言笃定房玄龄他们必然会选择舍弃短期利益,然后换取长远利益。 可是他们却中了荆谋言的阴谋,因为如果要说长远目光,在场的任何人都比不过荆谋言这个穿越者。虽然房玄龄目光已经算是长远了,可是比起荆谋言明显还不够。也许在细节方面房玄龄处理比起荆谋言更妥当,可是在长远目光来看,房玄龄差了不少。 房玄龄固然可以看到短期之内也许对于吏部有好处,会让荆谋言他们势力增加。可是荆谋言却成功的让房玄龄误以为荆谋言是为了增加了吏部权力这才这么做,这样让房玄龄选择了舍弃短期利益保障长远利益。 不过这样的心态,反而中了荆谋言这个“更长远“的阴谋。 “皇上,这样的官吏一体,可以有助于让那些各种书吏更加替我大唐朝廷卖命,更加的为了皇上尽忠。并且过去书吏没有足够的晋升空间,不但无法留住人,甚至还会趁机做一些小偷小摸滥用权力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我大唐应该给予这些书吏更长远的前途,让他们知道爱惜羽毛。” ”并且这样也都可以鼓舞他们的干劲,让他们做事情更积极,不至于经常‘吏滑如油的推诿。所以我认为应该给予那些书吏晋升为官员的机会!“ 荆谋言这话让很多士族官员立刻咬牙切齿,他们当然知道如果一旦吏部掌握了直接把那些书吏提拔为官员的权力,这样意味着荆谋言和武士彟的权力再次大涨。用不了多久整个朝廷的中下层官职,都要充斥着那些底层书吏出身的官员。 这样中下层的官员被严重的掺沙子,大量的中下层官员被那些原先属于社会底层的书吏所占据,那他们士族也是非常不利的。 尤其是大唐中枢机构,这些中枢机构本来是士族官员占据绝大部分,可是那些书吏一旦一起进来抢饭吃,那可是不是那么好玩的。 高官毕竟也是出身于底层,如果整个基层官场都失守了,那接下来总会有一些底层官员逐步爬上来,跟他们一起抢饭吃。 而且士族一旦失去了政治地位,以后他们的文化地位和经济地位也都逐步会消失,这样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皇上,不可!这些书吏出身低贱,如何能随便提拔为入流官员呢?这些书吏都是各地官府自行聘用,背景复杂,如何能随便提拔?”温彦博说。 荆谋言立刻赶紧回答:“温彦博温大夫,你这话可不对了!刚才我们明明讨论好了,要把这些地方书吏列入统一考试,然后考试之后才能够录用。也就是说这些书吏都是经过了吏部审核,并且各种岗位都是吏部审核过的,并非是地方官员自己聘用的。” “所以您所说的背景复杂,这个完全不成立啊!至于说能力,那也是经过了考核的,这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难道,温彦博大夫忘记了刚才我们的议题了吗?” 温彦博心里骂道:’该死的荆谋言,你这个简直是一个刺客,这么偷袭啊!” 荆谋言刚才的第一份优待书吏的议案,成功的迷惑了那些士族官员。那份优待书吏的议案,本质上是一个让士族官员咬钩的香饵,表面上看长远来说有利于士族,短期有利于荆谋言。这样有很多的迷惑性,让士族官员误以为荆谋言所看重的是“短期利益”,反而让士族官员获得长期利益。 不过其实荆谋言也就是让他们看到短期之内获得利益,而长期对于士族有利益,这样让士族官员误以为是荆谋言为了短期利益,而不顾长期利益。所以士族官员选择了妥协,同意了这份方案的推行。 可是荆谋言真正的杀招,还是在后面呢,也就是这份官吏合一的计划。这份之前那份优待书吏的议案成功的通过,不断承担了迷惑士族官员的责任,同样也是为了接下来这份官吏合一的议案提供了基础。 “苦也,这个荆谋言这次偷袭,可真的是要命了。之前这份关于优待书吏的方案成功的迷惑了我们,并且为了接下来的这份官吏合一的方案提供了地基。这样他提出了第二份方案,那这个第二份方案的缺点,那也就被第一份方案给弥补了。”房玄龄想。 房玄龄很清楚这两份方案的含义,这两份方案其实是互补的。如果荆谋言提出直接提出第二份把官吏合一的方案拿了出来,那恐怕漏洞很多,其中的“槽点”多得要命,很容易被集体否决。 可是当第一份方案出来,那些第二份方案的槽点统统被弥补了,让那些士族官员无法反驳。荆谋言这个真正的意思是第二份,把这个官吏之间的通道彻底打通,合为一体,然后让大量的底层书吏涌入官场,抢夺士族的官职资源。 当然荆谋言并没有这么做,他知道这个方法的槽点太多,漏洞不少,很容易被士族官员批驳。荆谋言把相关的大唐书吏的考试的方法先提了出来,这样过去的那些槽点也都不存在了,会变得无从攻讦。 “皇上,我们大堂不是有科举了吗?既然如此,通过科举选拔官吏不也是一个方法了吗?而这个朝廷选拔书吏的考试,如何能够跟一年一度的科举相比?这个地方书吏的选拔的权威,如何能够跟朝廷的正式科举相比,这个完全没有办法相比的!”孔颖达赶紧说道。 荆谋言再次呵呵笑道:“孔颖达博士,您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地方选拔书吏的考试,当然不能跟朝廷一年一度的科举相比了。不过朝廷一年一度的科举,中举的举人直接从入流的九品起步,提拔更有优先权。而这个地方官吏考试之后进入仕途,那也是提拔靠后啊,并且起步的台阶也更低啊!‘ “所以这个很公平啊,朝廷一年一度的正是科举录取人数少,并且庄严隆重,自然是高级人才,起点更高,更优先提拔。可是这个地方书吏考试,没有那么隆重,起点低,靠后提拔,那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反正如果想要起点更高,那可以挤破头来当考科举,可是如果想要走容易一些的道路,那可以到地方考核书吏,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荆谋言没有否认大唐科举的特殊地位,并且把大唐的科举定义为类似于后世的国家公务员统一招考,这些统一招考的国家公务员起点更高,选拔更严格,提升更迅速。当然,这个竞争压力也都自然更大很多倍,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可如果没有信心去直接竞争,那可以走地方考核,先进入地方官府,然后通过努力做事情酌情找机会提拔。这个是自己的选择,完全可以选择最合适自己的道路。 所以荆谋言没有否认科举的地位,反而是有效的分开了这两者的区别,统一的科举地位更高,科举出身的人才更有特殊优待,可是竞争压力更大。地方书吏考核晋升难度大,前途比较坎坷,可也就是考核竞争压力比较小,这个也就是区别。 至于想要走哪条路,那也就是看他们自己的了。可是争取却对于那些士族官员彻底不淡定了,因为如果一旦开放了这个渠道,那意味着大量的出身于底层的文人可以通过这个一层层的选拔进入官场。 “等到了这个官吏一体的方案实行之后,哪怕底层的文人晋升的再低,那也是有很大比例的。毕竟天下的出身底层的文人远比士族要多,哪怕比例再低那也要比起士族多很多,这样对于士族非常不利。”荆谋言想。 听到了这话,那些士族官员彻底忍不住了,直接开始反对这个政策,甚至这个政策已经严重的动摇了他们士族的政治根基,必须要严格反对,不然后患无穷。 “皇上,臣杜如晦坚决反对,坚决反对,坚决反对!”杜如晦连连说道。 杜如晦不惜连续说了三次“坚决反对”,足以证明他对于这个官吏一体的政策非常的反感,甚至万分厌恶。 荆谋言这个可是在挖了他们的根基,这样完全是在要弄死他们士族,杜如晦如何能不反对? “杜如晦,果然不愧是’杜断‘,如此敏感果断,第一个出来反对了。”荆谋言想。 第一百六十四章 狗屁逻辑 “皇上,我杜如晦坚决反对荆谋言所提出的官吏一体,坚决反对。如果让这帮书吏都有资格能够轻易入流,那我们大唐朝廷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了?所以,臣坚决反对,坚决反对!”杜如晦犹如炸毛一样的喊道。 房玄龄也是犹如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说:“皇上,我房玄龄也是坚决反对。如果让这些书吏轻而易举的走上了我大唐朝廷,如此轻易的同朝为官,这样简直是丝毫没有尊卑之分了。如此没有尊卑之分,那可是乱天下之道!” 房玄龄也是同样炸毛了,这些士族官员最不能忍受这一条。士族好不容易花费了数百年时间,这才成功的建立起来了一套阶级固化的社会体系,他们当然不容许这套体系被击溃。 从三国曹魏时期开始实行的九品中正制,那也就是为了实现士族的阶级固化所创造的。通过这个九品中正制实现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境地。哪怕有少部分寒门走上了高层,那也是极为万分偶然的现象,并且都是九死一生的从军这才有资格上来。 这些士族花费了数百年时间建立了一套阶级固化,阻拦寒门走上社会上层的社会体系,政治体系经济体系甚至思想道德体系。士族对于寒门已经是有着天然的优越感,甚至天然的看不起寒门。这个还是普通没有政治特权的寒门,如果是那些没有政治特权的文人,更是看不起。 “皇上,不能如此啊!不然我们大唐哪里还有什么长幼尊卑,坚决不能如此!”“皇上,不能如此,坚决不能如此啊!”…… 一大群士族官员赶紧犹如像是死了亲爹一样,赶紧开口反对这个官吏一体的方案。这样的方案已经严重的触及到了这些士族心中的优越感,他们的优越感被打击到了,他们当然想要暴怒了。 “哼,你们说什么长幼尊卑,其实无不是为了所谓的固化你们的阶层,然后让底层的百姓无法流动上来。数百年以来你们已经对于寒门有着天然的优越感。虽然你们平日里面高喊着什么为民谋福,可是你们骨子里面根本看不起百姓,根本没有真正看得起百姓,你们对于百姓充满了优越感。现在我打击到了你们的优越感,你们当然要反对了!”荆谋言心里冷笑想。 荆谋言当然清楚,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候地位和优越感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释的。优越感这个东西跟所谓收入和官职没有绝对的联系,就比如说一个收入不高的百姓,却鄙视那些卖煎饼的,虽然也许那些卖煎饼的比他们收入更高。 同理,这帮士族虽然也是当官的,可是数百年下来已经形成了特殊的道德观念,认为士族比起寒门百姓高贵。哪怕都是当官的,就算是同朝为官,士族出身的官员也对于很多寒门官员有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形成了诡异的情况,士族官员看不起科举入仕的寒门官员。而科举入仕的,进士科看不起明经科,明经科看不起别的科目,这样形成了一条官场鄙视链。 本来科举制已经是让那些士族官员很不满了,让那些寒门可以通过科举入仕,可以跟他们同朝为官,那已经是让士族心里非常厌恶和反感,感觉自己身份降低,感觉自己的优越感被践踏。可是荆谋言却再次炮制出来了这个官吏一体,这样更是让他们炸毛。 “皇上,如果官吏一体,那我们天下真的要天下大乱了!如果这样,尊卑如何区分?“…… 不少士族官员再次高声呼喊,明显是要维护目前这个已经阶层固化的社会体系。虽然目前这个已经固化了的社会体系开始有所松动,这些士族官员必须要不遗余力的去尽可能维护。这个无非身份决定了思维,绝对不能让下面的阶层往上走。 “决不能让这些寒门走上来,不然我们世家大族永无宁日。哪怕朝廷官吏要竞争,那也是我们世家大族内部的竞争,绝对不能让这帮贱民走上来!”房玄龄发狠的想。 在房玄龄眼里,不管是寒门还是那些书吏甚至是更底层的百姓,都是贱民。也许这样的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可是他们骨子里面却绝对是这么认为的。他们绝对不容许那些“贱民”走上来跟他们抢夺资源,抢夺各种政治经济文化的资源。 如果让这帮“贱民”走上来了,那如何能维护他们世家大族的权力地位,如何维护他们家族和后代的地位。这个是绝对不容许的,他们必须要维护,必须要维护目前的阶层固化的社会体系,如果阶层一旦开始迅速流动,那他们世家大族所面临的挑战将会无以伦比。 这个也就是为什么房玄龄对于荆谋言和武士彟如此仇视的原因,因为荆谋言和武士彟代表了新兴阶层的利益,这里面包括商人,包括一些社会中层的人物,包括各行各业的新兴阶层。如果这些新兴阶层上来跟他们抢夺资源,他们世家大族当然不安稳了。 李世民看到了这群士族居然犹如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心里也是非常犹豫。李世民当然希望那些底层的寒门文人,因为这些寒门没有太多的背景,没有什么家族庞大的关系网络,这样容易让皇帝掌握。 可是目前这些士族依然是群情激愤,显然是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心里所谓的优越感了。优越感这个东西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是却是事实上存在的。这个无关于收入无关于地位,可是却是必然存在。有时候失去了优越感,比起失去财富更令人难受。 “哼,这帮士族官僚,当然不肯放弃这个优越感。当优越感被损害的时候,简直是比起拿走他们财富都要令人心痛。当时我在巴蜀打击佛道势力的时候,我朝着那些僧道去收税,他们之所以反对收税,并不是真正的心痛这些钱,而是因为害怕失去特权,失去了优越感罢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非常清楚,优越感这种东西其实很致命,有很多时候很多人宁可丢了财富,也不愿意优越感被损害。 而后世有一些人,为了提升自己所谓的优越感,故意做出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故意做出一些远超过自己实际条件的事情,有的炫富,有些卖弄自己的所谓学问和能力,而有些扮猪吃虎。而这些行为其实归根究底无非是为了炫耀自己所谓的优越感,而这样的行为,在后世被称之为——装逼! “我一旦让这帮底层书吏走进了官场,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把这些士族所谓的’逼格‘给打击的一塌糊涂,本来这些士族还是经常拿着所谓政治特权来进行在寒门面前炫耀优越感,而现在如果一旦身边充斥着大量的底层出身的官员,他们感觉这些人降低了他们的逼格。如果大量的底层书吏走上了官场,他们的所谓逼格都将会变得非常廉价,这样他们当然拼了命的反对了。”荆谋言不屑的想。 “皇上,我房玄龄坚决反对,如果任由这帮书吏走上了我们大唐官职之上,那我们大唐将会彻底毫无尊卑之分。如果让这些寒门走上了官场,我们士流如何维护尊严?”房玄龄大声喊道。 房玄龄直接不要脸了,直接活脱脱的不要脸了,干脆直接说如果让这些底层书吏走上了官场,那士族的尊严地位都无法维护。显然是为了自己的特殊权利和特殊逼格,不惜直接把这个人格不平等拿出来说事儿! “房仆射,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天下百姓都是我大唐的子民,都是我大唐皇帝的儿女,你居然如此直接的说出什么士流地位尊严无法保证,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大唐百姓,难道由你房仆射来划分尊卑吗?“ “我大唐律法好像并没有规定尊卑,我大唐皇帝乃是至高无上,而其次是皇族其次。而我们大唐的文武官员,那也就是皇帝的子民,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荆谋言这话,让李世民微微一笑,明显这话符合李世民的想法。在李世民眼里,他这个皇帝自然是最高统治者,而其次也就是皇族。当然别的什么文武百官,还有百姓那都是皇帝的子民,这个自然是符合他李世民想法的。 虽然李世民自己也都知道,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毕竟皇帝虽然是皇帝,看起来至高无上,可是其实制约也不少。士族未必真的把皇帝当回事,而各种大臣心里都是有着各自的小算盘,甚至荆谋言自己都是早就有了自己的算盘的,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当做皇帝的臣子。 可是,漂亮话必须要说,哪怕心里怎么想,那漂亮话也是要这么说的。 “房乔,我大唐可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士族可是高人一等的!”李世民主动说。 房玄龄想了想,直接说:“皇上,士族乃是国家之基,士族高于天下万民,这个乃是天下万民都明白的,都已经接受了的。所以我这么说,那有何不可?天下万民都认可了士族高人一等,所以我们维护士族高人一等,那也就是在维护天下尊卑。我们也是为了万民啊!” 房玄龄直接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态,直接把士族定位为了高人一等,并且声称是“万民公认”的。然后炮制出来了维护士族高人一等,那也就是在维护天下秩序。 “娘的,又是一个循环论证的狗1屁逻辑!”荆谋言心里骂道。 房玄龄同样是采用了循环论证的诡辩,直接论证出来了是百姓公认的士族高人一等,然后再次得出了所谓的维护士族高人一等,那也就是在维护天下秩序。这种狗1屁逻辑,其实仔细分析起来一窍不通。 可是,那些士族政客可不管这些,他们不管这个是不是诡辩。 “皇上,没错,房仆射所言极是,士族乃是天下万民所公认,是高于天下万民的。所以我们维护士族高于天下万民,那也就是在维护天下万民的秩序。维护了天下万民的秩序,那也就是维护天下太平安康,这样我们也是为了维护天下万民啊!”杜如晦说。 杜如晦直接也都同意了,虽然杜如晦知道这个完全是一个“狗屁逻辑”,可是杜如晦却因为自己的立场因素,不得不选择支持。哪怕杜如晦知道这里面的逻辑很荒唐,可是在阶级的屁股决定了脑袋的立场之下,他很自然的选择了支持,而不是去挑毛病。 “皇上,房仆射所言极是,这些都是天下万民所公认的。所以维护士族尊贵,那也就是维护天下万民的利益,维护天下万民啊!”…… 一大官员都纷纷开口了,这个时候他们知道哪怕这个狗屁逻辑再荒唐,那也是要维护的。 “皇上,士族是天下万民所共同拥戴的,维护士族就是维护天下人!”“维护士族,就是维护天下人的利益,维护天下安康!”…… 太极宫之内数百大臣赶紧一起高声呼喊,几乎没有人支持荆谋言。甚至荆谋言那三十多个“学生”,绝大部分也都不敢开口。 荆谋言看着数百名大臣支持士族,而自己这边包括自己的“学生”都不敢直接支持自己,让荆谋言知道了这帮士族的势力还是万分强大的。 “士族的势力,还是太大了。哪怕这么荒唐的言论,到了他们嘴里,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哪怕这个结论很荒唐,他们也可以把他变得好像非常正确。这个也就是掌握了舆论的重要,士族毕竟是掌握了整个官场的舆论啊!”荆谋言想。 李世民看到了这一幕,赶紧妥协说:“这个事情,容后再议,容后再议!我们目前只是实行优待书吏和关于未来书吏考核,别的都容后再议!”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比烂中进步 李世民最后选择了暂时妥协,因为李世民知道目前还不饿可能直接跟士族翻脸。这些士族依然是拥有庞大的势力的,哪怕李世民也都是不得不选择妥协。 荆谋言也是知道士族在大唐中枢朝廷的势力,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那是很大很大。甚至压力大到了自己的“学生”都不敢支持自己的地步。不过荆谋言没有指责自己那些所谓“学生”,因为这么大的压力,恐怕一般人也都无法承受。 荆谋言也清楚,这些“学生”之所以拜师,那是利用成分居多,荆谋言也不知道他们能够一起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共患难。所以荆谋言不指责他们,也不会对此苛责,不过荆谋言却要思考接下来如何破局了。 “这帮士族官员,也太无耻了吧?他们怎么能够说出这话,居然说什么他们士族的高人一等,是天下百姓所公认的?他们怎么能够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天下百姓什么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承认他们是高人一等了?”米丽古丽非常恼火的说道。 荆谋言没有回答,可是李奇秀却主动回答了:“米丽古丽妹妹,其实士族的想法很简单。他们其实无非也就是希望能够让自己妄自尊大,妄自尊大其实是士族的通病。在过去已经成功的竖立了士族高人一等的态势,这个他们当然是这么认为的。至于说什么百姓,在他们眼里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够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不会在乎百姓的。“ 李奇秀过去其实也是士族出身,只不过因为一系列特殊原因这才嫁给了荆谋言,不过她对于士族的心态其实还是很明白的。士族其实是一个妄自尊大的群体,他们虽然喊着为民做主,可是事实上压根看不起百姓,压根看不起底层百姓。 所谓为了百姓,不过是口号,具体怎么做其实都是维护自己地利益而已。 “其实很简单,士族其实也是如此,而我也是如此。不过我是为了维护商人,还有一些新兴的阶层的利益,我其实也是压榨底仓百姓的。”荆谋言主动坦诚的说道。 米丽古丽却有些不高兴的说:“夫君,你不也是为了百姓吗?” 荆谋言摇头说:“其实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为了百姓的同时,我也是在为了我自己谋取个人好处。荣华富贵,个人财富,其实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其实从道德层面,我和士族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维护自己利益,其次才是为了维护百姓利益。说句自嘲的话,我跟士族其实是一丘之貉,都是在满足自己的利益的同时,采取思考为了百姓谋福。” 米丽古丽听了荆谋言这句“自嘲”,也不知道怎么说。米丽古丽知道荆谋言其实也是为了百姓的,可是有些时候作为一个政治家,虽然为了百姓,也许一开始理想是好的,可是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群人。 多少当初想要为民谋福的官员,最后却成了当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种官员,这里面的过程足以让人唏嘘,让人感觉世事无常。最讨厌假大空的人,可是当了官之后却不得不去“假大空”,如果不这么做你首先要被淘汰。如果不被淘汰,还可以继续留在位置上为了当年的理想奋斗。可是如果被淘汰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也成为了当年我不喜欢的那种人,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自己不想办法弄好处,那别人也都不会信任我。如果我不跟你父亲勾结赚钱,那些商人其实未必会信任我,毕竟只有成为一路人之后,他们才会真正的信任我。” 不过荆谋言接下来话锋一转,说:“虽然我跟士族在个人到道德层面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利的之后才会去为了百姓谋福。可是士族,却明显比我更烂。因为士族在盘剥百姓的同时,无法创造更多的生产力。而我是在增加生产力之下盘剥,这样百姓的实际整体收益其实还是在上涨。” 荆谋言丝毫不掩饰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掩饰自己,其实他也是在盘剥,也是在通过商业手段剥削百姓。从道德层面来说荆谋言跟士族其实是一丘之貉,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唯一的区别也就是荆谋言的盘剥的同时能够给社会带来更大的生产力,能够让生产力提升,最后其实百姓哪怕被盘剥了,也要比士族盘剥之下的收益要高。 “夫君,这个也就是你所说,比烂吗?”李奇秀好奇的问道。 荆谋言很直接的回答:“没错,其实这个本质上也就是比烂。不管是我们华夏历史的浩浩荡荡的进步,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一个比烂的过程。更烂的被没有那么烂的淘汰,这个也就是历史的进步。为何当年先秦时期井田制被商鞅变法之后的土地私有取代,而之后那么多王朝覆灭诞生,其实本质上也就是在比烂!” 荆谋言学习历史,其实他发现了历史进步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一个比烂的过程。当当部落社会比起统一的奴隶制社会更烂,奴隶制社会取代了部落社会。当奴隶制社会比起封建社会更烂,那封建制取代了奴隶社会。当封建社会比起资本主义更烂的时候,资本主义取代封建制。 “所以,虽然我也是在盘剥百姓,可是我的盘剥却能够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而士族的盘剥,只是让百姓日子过得更差。所以我们都是在盘剥,可是士族的盘剥方法比我更烂,这个才是我比起士族更优秀的地方。” 米丽古丽却反而安抚荆谋言说:”夫君,你这个也极端了。其实你这个也是好啊,你其实也是有好的地方。“ 荆谋言苦笑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好’,其实比好和比烂,那本质上其实是一回事。就拿你们袄教来说,如果没有黑暗,哪里能够衬托出光明?如果没有邪恶,哪里能够衬托出正义?如果没有恶毒,如何体现出善良?哪怕是道家,也都知道分为阴阳。因为只有有了黑,才有白。” “比烂和比好,那本质上是一回事!如果没有了‘烂’,那‘好’同样不存在。” 可是米丽古丽却主动问:“夫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些士族官员都直接说出了这么无耻的言论,他们难道不害怕丹书青史把他们骂了吗?按照夫君你所说的,他们这么无赖的行径,迟早要被人看穿的,到时候他们的嘴脸,迟早要被人发现的。” 荆谋言却并不担心的说:”被看穿了那又如何?被看穿了,那个时候我们恐怕都已经作古多年,早就由不得我们了。那个时候,我们在就作古,哪管什么洪水滔天!他们今天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士族的地位是万民所公认,这个多么无耻的言论,他们却根本不管。“ “虽然这个言论很荒唐,也许后人会认为简直是不可理喻。也许我们这些从政之人,会说出很多荒唐的话,这些话在后人眼里其实都是非常荒唐的。可是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却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等到后人认为我们不可理喻的那天,我们都已经作古,关我屁事!” “虽然真理只是会迟到,迟早要来,可是这个已经跟我们这群人没有关系了,我们的荣华富贵已经享受了,到时候真理来到了的那天,我们早就已经作古说不定数十甚至数百年了,怕什么?” 李奇秀还有米丽古丽听了荆谋言正“冷笑话”,压根笑不出来。他们知道今天荆谋言被那些士族官员狠狠的来了一记闷棍,这次荆谋言想要推行所谓的官吏一体,其实也就是希望让大量的书吏涌入官场,然后冲垮那些士族建立的政治特权体系。 可是毕竟士族官员还是非常的多,他们成功的掌握了官场的舆论。他们那些士族官员可以在官场里面把一些荒诞的说法当做真理。其实那些士族官员也是清楚,自己的借口很荒诞,其实这些借口他们自己都不信,都知道很荒诞。 可是掌握舆论权的好处也就是这样,哪怕是非常荒唐的,他也可以强迫你相信。哪怕你不相信也都而谜语用,他也不需要你相信,只要舆论权足够,那强制性的把谬误当做真理就可以了。 那些士族说是万民公认的士族地位,这个虽然很荒诞,可是他们却强制性的认为这个也就是真理,那你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人多势众,嘴巴多呢! “夫君,这次你不能输。这次如果你无法打破士族的官场的特权,如果无法让大量的底层的文人进入官场,那你也都无法获得真正的盟友。无法真正的动摇士族的地位,则以对于你依然很不利。夫君,用你的话,你是代表了新兴阶层的利益,代表了地方的利益,如果你无法能维护地方利益和新兴阶层的利益,那你也迟早要被抛弃。” “所以,这次你输不起。所以我认为你必须要坚持,想办法逼迫朝廷通过这份官吏一体的议案。只有通过了这个官吏一体的议案,才能够维护新兴阶层,才能维护地方势力的利益。” 李奇秀到底还是士族出身,政治敏感还是有的。不过李奇秀虽然出身于士族,可是在这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时代,她也就是只能够跟着荆谋言了。他们是夫妻一体,是荣辱与共的,只有荆谋言利益得到了维护,李奇秀作为妻子的利益才能够更大。 荆谋言想了想,说:“很好,既然士族以所谓万民公认作为借口,那我也都要同样衣万民作为借口。我们可以发动百姓,否认他们所谓的万民公认。他们不是以万民公认作为士族特权的借口吗?我们同样可以以万民‘否认’作为借口,让万民去否认他们的所谓特权,这样他们的所谓借口都基本上土崩瓦解了。” “既然士族掌握了官场的舆论,我跟士族在官场比拼舆论,那必然是比不过的。可是在民间,士族的舆论掌握并不太好。我只要用所谓民间的舆论,那我也就可以让我可以获得支持。这样,我还有翻盘的会。” 荆谋言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法,这个玩法可是可以成为反手一招的撒手锏。那些士族不是以为掌握了官场的舆论,就认为可以阻止荆谋言的政策了? 不过荆谋言在自己妻子的提醒之下,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法,如果这个玩法玩好了,那士族也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士族再怎么样,那也是依靠血脉传承的。血脉传承,是优势,可是也是劣势。血脉传承固然更团结,可是同样也都会面临人数稀少,无法吸收更多人加入的困境。 “士族哪怕占据了高层官职,哪怕是占据了中枢,可是你们在地方在基层的政治力量很薄弱。而我代表的是地方利益,那我对于基层的掌握能力,比起你们更强大不少。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荆谋言再次阴险的想。 跟一般穿越者走中央的路线不同,荆谋言走的是彻头彻尾的地方路线。别的穿越者代表的是中央政府的利益,可是荆谋言虽然在中枢任职,可是事实上荆谋言代表都是地方利益。 中国历史上的中央和地方的矛盾,那一直都是存在着的。中央跟地方的矛盾在中国相爱相杀上千多年。目前的这个情况,士族代表了中央利益,而荆谋言代表了地方利益。 荆谋言今天就是要让士族官员知道,什么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房玄龄啊,你以为你够烂吗?我现在比你更烂,看谁的手段更无耻,看谁更不要脸,看谁跟烂!我要让我们华夏的历史进程,在比烂中进步!”荆谋言冷笑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没有民意创造民意 荆谋言让米丽古丽去安排,很快就找来了不少人,荆谋言看了看这些数百人,很快就要求大家做准备。 “大家给我做好准备,接下来必须要把事情闹大。还有,领头这几位,你们身上涂抹一些泥土,这样装作是农民。还有,另外几个可以装作是商人工匠。然后后面的那些人不用多说什么,只要统一喊口号就行了,不用多说。”荆谋言安排说道。 荆谋言直接让米丽古丽以一天五十文钱的价格,去请来了一批群众演员,这些“群众演员”,负责为了荆谋言摇旗呐喊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荆谋言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在每天五十文钱,再加上每天管饭的情况之下,有不少长安城里面的闲汉们纷纷乐意来应征。 只要跟着队伍,喊一些口号,那也就可以获得每天五十文的钱,并且每天还管饭,这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反正作为大城市,自古以来都不缺乏一些闲汉,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最容易找,所以荆谋言不缺乏人手。 “好了,大家喊吧!”荆谋言说。 为首的那几个人,朝着身上抹了一些泥土,把自己打扮得像是一个农民一样,然后立刻开始大声高呼。 “士族不高,四民平等!”“士族不高,四民平等!”“士族不高,四民平等!”…… 一阵阵口号开始被大声高呼起来,为首的几个“农民”负责起头,然后后面的人纷纷跟着高呼这句口号,这样立刻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闹事?”“他们在喊什么?“”是啊!他们在喊什么士族不高,四民平等?“”是啊!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些长安城的国王商旅还有各种城市里面的人口,都纷纷被这个数百人的口号给吸引了过来。毕竟在古代可没有多少百姓聚集起来闹事的情况,一旦有了这样的情况很多时候都是要造反的前兆。 不过人类天生都是喜欢热闹,这个是人类天性所造成的,突然有了数百人在这里热闹起来,不少人而也是跟着跟了上去。 这个也就是所谓游行,其实大多数都是过来看热闹的,可是他们这些看热闹的心态,却往往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去利用了。 “夫君,这个也就是你所谓的民意?“米丽古丽感觉太搞笑了。 米丽古丽本来还以为怎么发动百姓的民意呢,可是是事实上这些哪里是什么民意,其实不过是荆谋言请来了一批人,然后故意去热闹游行,吸引眼球罢了。而这样的情况米丽古丽感觉很好笑,这个说是民意,其实不过是荆谋言这个“导演”的意思,不过是在进行一次政治作秀。 “无妨无妨,民意这个玩意,是可以创造的。我们既然没有民意,那也就去创造民意。反正绝大部分百姓都对于政治不感兴趣,只有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人,才会整天胡思乱想什么政治。他们自以为自己代表了民意,其实不过是强奸民意。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也是玩弄民意,强奸民意罢了。” “不过我玩民意,比起士族玩民意对百姓更好一些,所以在比烂的情况下,我还是比较好的。” 荆谋言不介意去导演一处所谓民意的闹剧,自古以来古今中外的所谓民意,哪一个不是被那些政客利用的。别看很多所谓民意喊的震天响,可是本质上不过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然后感觉欲壑难填的家伙的意思。 “我不在乎什么民意,只要用民意作为借口,那一切也都可以了。虽然朝廷之上衮衮诸公都会明白,这个所谓民意并不存在,可是他们既然能够玩弄民意,那我为什么不能够同样去利用民意,玩弄民意呢!”荆谋言说。 数百人的游行浪潮立刻立刻很快带动了数千人到了太极宫朱雀门外,他们一个个到了太极宫门外,为首的几个“农民”按照剧本开始大声呼喊了。 “士族不高,四民平等!”“士族不高,四民平等!”“士族不高,四民平等!”…… 当这些口号传到了宫里面,立刻引起了太极宫的官僚们的愤怒,尤其是那些士族官员,他们当然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蛋,荆谋言,又是你做的。我们长安,除了你看这个官场里面的臭流氓,谁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房玄龄破口大骂。 房玄龄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荆谋言导演的。之前他们士族官员声称士族的高贵来自于万民的公认,然后那些士族掌握了官场舆论,逼迫荆谋言后退。 可是荆谋言反手就来了这么一招,让房玄龄所谓的士族高贵的理论被这些所谓“民意”给打击到了,这样让房玄龄非常恼火。 杜如晦也都大骂:“荆谋言,你做事情不能这么无耻啊!这个也是民意,普通农民,会如此出口成章?你看看为首的那几个农民,虽然穿着农民的服装,虽然浑身黄土,可是一看这个气度,完全是读过书之人。并且出口成章,这个是一个普通农民吗?” 房玄龄同样接着骂道:”荆谋言,你居然敢玩弄民意,你无耻!“ 在这一刻,房玄龄也都天然的忘记了自己当初也就是通过玩弄民意,强奸民意来逼迫荆谋言的。当然,对于房玄龄他们这些政客来说,他们士族可以肆意玩弄民意强奸民意,可是荆谋言却不能这么做。用一句话来说那也就是我这么做可以,可是你不能这么做。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可是你这么做也就不行,这个也就是红果果的双标。在房玄龄眼里,自己玩弄民意,强奸民意,那是在正常不过了,是天然的合理合法的。可是荆谋言这么做,那也就是无耻无赖,所以房玄龄生气了。 荆谋言走进了太极宫,直接说:“房仆射,你之前不是说,所谓士族高贵,那是万民公认的吗?这些话好像是传播到了民间了,百姓纷纷不赞同。你看,这些人分别是农工商之人,他们都纷纷出来反对房仆射您的说法。他们认为四民平等,并不存在什么士族高贵的说法啊?” “所以,您所谓的士族高贵是万民公认的,这个好像并不存在啊!看到了把,这个也就是民意,彻彻底底的民意啊!” 房玄龄骂道:‘荆谋言,你无耻!“ 荆谋言无所谓,反正他依然说:’房仆射,你看,这个是民意,这个是民意啊!“ 接下来,按照剧本的演出,套路接下来来了。 “皇上,我们要给皇上上书,天下四民,士农工商,一律平等。”一份用白布写成的文书,然后上面还有很多一万个百姓的签字。 “皇上,我们要上书,这个是万民书,万民书啊!”…… 很多人拿着这个万民书上来了,希望要交给皇帝。可是那些皇宫的千牛卫和监门卫都不知道是否要收下这个万民书,这个明显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我们还是别收了,这个摆明了是朝廷上的大员们争斗,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干涉。” 这帮大唐皇宫的侍卫不傻的,他们当然知道这次可是朝廷大佬的争斗,跟那些普通基层官兵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些基层官兵保持中立,那也许还可以躲过一劫。可是如果他们敢沾染了这个事情,恐怕最后会成为双方派系的共同收拾的对象,因为双方一旦要进行平衡,这帮基层官兵很容易成为替罪羊。这帮侍卫也不傻,他们当然清楚这里面的问题所在,不敢随便插手。 不过这个太极宫外面的声势,反而越来越壮大了,让人都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当然这个也就是荆谋言利用人类喜欢看热闹的天性,这才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可是荆谋言却更清楚,他利用了这一点,其实也就是故意把声势弄大。 至于百姓是否懂得所谓平等,是否懂得这些政策背后的含义,这个他们不需要明白。至于民意本身也就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民意这个东西对于政客和政治家来说都是利用的东西,虽然重视可是却只是出于利用的重视,绝非是把民意真正的当回事。 因为不管是政客还是政治家都明白,当前的民意不代表长远的民意,从政的人要为后人考虑,不能只是顾忌今天的民意,更要考虑未来发展的长远。 “皇上,百姓纷纷希望能上万民书,这个不是百姓的民意吗?这个既然是民意,那我们为什么不听从民意呢?百姓认为大家都是皇上的子民,为什么还要分出什么士农工商的四民,百姓都认为士农工商应该一律平等,这个也就是所谓的民意。”荆谋言说。 房玄龄干脆直接说:“皇上,这个明显是一些别有用心的混混在闹事,怎么可能是民意呢?这个完全是别有用心,别有用心,所以这些闹事的都是混混。” 房玄龄当然不能承认这个是民意了,虽然这个背后的含义大家都明白,可是房玄龄必须要把这个定性为混混,不是民意。 “房仆射,那你说这些是混混,什么是民意?“荆谋言问道。 房玄龄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认为士族高贵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意!” 房玄龄眼里的“民意”,那也就是有利于自己的论点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意。凡是不利于自己论点的,那也就是别有用心的混混。 没错,就是这么强盗逻辑,作为搞政治的,如果不会强盗逻辑,那搞什么政治啊? “没错,皇上,这些明显都是暴徒,都是混混!”“皇上,这些不是民意,都是别有用心的混混,不是真正的民意!”“民意是拥护士族的,而世家大族是天下基石,赞同世家大族的才是真正的民意!”“如果不赞同世家大族的,那也就不是真正的民意,是混混!”…… 那些士族官员把那些让后人听起来都非常荒唐的言论,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总之也就是一句话,只有支持世家大族的,才是真正的民意。如果不支持世家大族,那就不是民意。民意不是有“民”来定的,而是由世家大族来定的。 荆谋言没好气的反问:“房仆射,那是不是哪怕天下百姓都认为士族不高贵,那也都是混混?” 房玄龄再次义正言辞的说:“那当然,士族乃是天下基石,就算是天下所有万民都不支持士族,那也是有人蛊惑。士族永远高贵,凡是不认可这一点的,那都是混混。所以,我们朝廷不能任由这帮混混随便在宫外闹事!” “让官府捕快,尽快去驱赶走这些混混!” 房玄龄这话立刻得到了所有士族官员的支持,在这个士族官员的强盗逻辑之下,士族是永远正确的。哪怕天下所有人都反对士族,那也是被人蛊惑,凡是反对士族的都不是代表真正的民意。只有赞同士族的,那才是真正的民意,这个也就是他们的特有逻辑。 当然也许在后世,这些说法会被人嗤之以鼻,可是在房玄龄嘴里,却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并且几乎获得了绝大部分中枢官员的认可,认为这个是合情合理的。 “皇上,必须要下令,命令官府出动人手,赶紧把这些人都给我轰走!”房玄龄喊道。 房玄龄定下了调子,直接把这些“民意”定性成了混混,理由那也就是不支持士族的都是混混,都不能代表真正民意。既然是混混,那必须要驱散,这个逻辑在士族官员眼里很正常,很合理,很合法。 “皇上,既然房仆射说要驱散这些百姓,那也就去驱散好了。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想事实胜于雄辩,是否是民意我想这个事情很快就可以看出来了。”荆谋言露出了奸诈的笑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吏滑如油 长安雍州府,雍州府乃是负责统领长安和长安周边各县的地区,这个雍州地位很高,类似于后世的直辖市。不过常规的雍州牧是由皇族亲王名义上兼任,真正负责人是雍州治中。长安这次闹出了数百人的所谓请愿闹剧,让雍州府的官员立刻都受不了。 “马上给我去调集人手,去把这些人给我驱散。这些混混闹事,都给我驱散!”雍州治中喊道。 不过很快,雍州的捕快的班头却赶紧汇报了。 “治中,我们雍州府下属的捕快,已经有不少人请假了,都忙活着呢!”捕快班头说。 雍州治中赶紧问:‘怎么回事,都请假了?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捕快班头说:“治中,我们雍州下属一共一百二十多名捕快,已经有一百名捕快请假了。有人是病假,有人是丧家。有人是事假,总之都是有人请假了。” 治中立刻骂道:’一百多名捕快,超过一百人请假了,你骗我呢?“ “别啊,治中,这些都是有正常的请假的。比如说这位,是亲娘的四舅姥姥病逝,所以要请丧家去奔丧呢!”“这位,是因为白天走路摔了一跤,所以受伤请病假!”“这位,是孩子病了,所以带孩子去看医生,所以也要请假!”…… 这些一个个假条拿去给了这个雍州治中,明显这些捕快都是有理由的,都是有借口的请假。可是一次一百多个捕快请假,这个明显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了。 “你们胡说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同时请假?” 捕快班头说:”巧了,就是这么巧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雍州治中看着这个情况,立刻也都赶紧骂道:”很好,很好,你们真的很好!马上让人去给我去从下属各县抽调捕快!“ 可是雍州治中刚刚下令,很快就有书吏送来了文书,说:“治中,下属各县的捕快,同样纷纷请假了。并且我们雍州府的书吏,有七成已经请假了,各县请假的也都不在少数。所以我们官府已经无法正常运转,还请治中赶紧做出决断!” 雍州治中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都真的是白痴了,这帮书吏和捕快明显是故意的,是故意在这个时候集体请假,这样完全是故意搞事!这帮雍州府的书吏是故意搞事,唯恐天下不论,希望能有人把事情闹大呢! 至于那些请假的书吏,他们却在长安的酒楼里面纷纷喝酒呢! “哈哈哈哈,这次太好了,太好了!这次终于闹大了,我们这次一起请假,那些朝廷怎么办!”有一个书吏哈哈笑道。 一个书吏赶紧点头说:“没错,这次朝廷大佬争斗,本来没有我们什么事情。可是这次荆员外可是直接提出了要官吏一体,今后我们也都能有机会获得成为朝廷官员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去阻止呢?这次街上所谓请愿,不过是朝廷大员争锋,我们还是不要去掺合了。” 这些书吏他们当然明白,这次所谓闹事其实都是朝廷的大佬在争斗,根本不是真正的民意。真正的百姓都是忙着怎么谋生,哪里有什么时间去关心这些政治上的事情。那些关心政治的,无不是那些朝廷里面的官员,要么也就是想要成为官员的人。 “呵呵,不管是房仆射,还是武尚书和荆员外,其实都是把民意当做了工具,当做了党同伐异的工具而已。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是真正为了百姓。不过却把民意喊的震天响,真的是令人唏嘘啊!”一些年龄大一些的书吏说。 可是旁边赶紧有人问:‘那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个时候请假,这样不是帮助了荆员外吗?“ “哈哈哈,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们帮谁?既然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就是去帮助对于我们有利的那一方。荆员外对于我们更有利,因为荆员外的政策是让我们这些小吏也有机会当官,所以我们当然要帮助荆员外。” “我们这些书吏,原先想要当官几乎不可能,可是有了荆员外之后,那我们当官容易很多了。如果当了官,我们哪怕将来致仕,那一个月的致仕俸禄,那也要比我们半年都要多啊!” 那些书吏一个个眼红那些当官的俸禄,哪怕是一个九品官,一个月的俸禄都顶的上他们一年了。就算是按照大唐的规矩,致仕后可以有半俸,那也是可以获得不错的收益的,一个月等同于过去半年,那绝不是什么胡说的事情。 他们当然感觉眼红,尤其是那些年老的书吏。他们这些人混了一辈子,如果能够在老了之前混一个九品官,那这辈子可以安享晚年,甚至后代未来也都有保障了。 如果说过去没有荆谋言提出这个官吏一体的方案,他们也都不会有什么奢望。这个世界上最可安排的是有了希望,有了希望的人自然会拼命争取。荆谋言给了这些老书吏希望,他们当然希望在养老之前混一个九品地位,不为了什么当官,就是为了将来养老。 至于那些年轻的,谁不希望能趁机获得一次好的机会,将来说不定可以真正的走入仕途,真正的向更高级的攀登。所以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都对于荆谋言这个官吏一体的新政策感觉非常满意,非常期盼。 可是那些士族官员居然想要反对,那也就是在断了他们的前途,他们当然要反对了。 “我们虽然不敢明着反对那些朝廷官员,可我们却可以暗中反对啊!我们在这个时候请假,那也就是在帮助荆员外了。我们这个时候请假,让荆员外去闹事,这样到时朝廷也都无法把我们怎么样。如果荆员外成功了,我们也都可以坐享其成。如果失败了,我们可以一推六二五,不怕有什么问题。” 这帮书吏一个个狡猾无比,他们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他们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应该帮助荆谋言,而不是去帮助士族反对荆谋言。虽然荆谋言跟士族都是一丘之貉,都是盘剥百姓,都是打着民意的旗号来夹带私货。可是归根究底还是比烂而已,荆谋言的官吏一体方案有利于这些书吏和捕快,他们当然选择支持。 而士族想要反对荆谋言,他们当然不肯去支持了。虽然他们不能直接反对,可是暗中软抵抗还是非常有用的。尤其是这个时候集体请假,这样让事情闹大,放任事情闹大,那也是一个重要的帮助。 “治中,这个摆明了是那些书吏故意的。荆谋言这个官吏一体,有利于他们,所以他们也都纷纷选择了帮助荆谋言。这些书吏,一个个混蛋无比,真是吏滑如油啊!这帮家伙他们不敢直接反抗,可是却在关键时刻请假,这样我们根本抽不出人手来驱赶那些闹事的人。“ “是啊!我们人手不够,哪怕留下来的人,也是出工不出力,完全是在这里磨蹭,根本没有去驱赶那些人的想法!”“我们怎么办?”…… 雍州府的各级官员一个个那是火烧眉毛了,他们现在终于感觉到了这帮书吏的“吏滑如油”,他们这些书吏平日里面虽然权力不大,可是却代表了基层的执行政务的事情。这些基层的政务如何处理,完全依靠于这些书吏还有捕快。 可是荆谋言这次提出了官吏一体的方案,那本来也就是迎合了他们地利益。年老的书吏希望在退之前赶紧混一个九品待遇,这样哪怕退休之后一个月的俸禄也要比他们之前干活半年都要多。这样一步登天的好事谁都想要。 至于那些年轻的,同样也是希望如此啊!他们希望能获得有机会当官,这样才算是真正掌握实权,也可以让自己的前途更光明。荆谋言迎合了他们的想法和利益,他们当然要支持荆谋言。虽然不敢明着反对房玄龄他们,可是各种软抵抗却绝对不少。 “这帮混蛋,居然敢违抗我们?我一定要重重惩罚他们!”雍州治中骂道。 不过雍州治中虽然在这里骂人,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因为他们虽然是官员,可是官员最后的政策落实还是要依靠着这些书吏,如果没有这些书吏那其实一切都是等同于没有意义。可是这些书吏居然跟这些官员唱反调,明显是暗中帮助荆谋言了。 ”去联系武侯卫,让武侯卫出动!“雍州治中说。 如果说长安的捕快类似于后世的公安,而武侯卫则是类似于武警消防,既然捕快已经不可靠了,那出动这些武侯卫那也是正常的。 可惜…… “各位武侯卫的弟兄,我们大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次朝廷大佬争锋,我们没有必要去招惹。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一起喝酒吃肉如何?这次我们做东,你们就不要太过于卖力气,就让他们这么过去好了。反正你们出力了之后,你们也都不会获得什么好东西。不如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工不出力就行了!” “只要这次你们能够帮我们一次,那以后我们东西二市的那些钱,我们分你们武侯卫一份!” 那些书吏赶紧主动帮助荆谋言去游说武侯卫的人,让他们出工不出力,别太过于卖命的帮助那些士族官员去驱赶“请愿”的百姓。 那些武侯卫的底层官兵心里也是有着不小的小算盘,他们武侯卫虽然属于军队编制,可是却其实类似于后世的武警消防。武警消防这种人,尤其是在城市里面的人,他们跟地方百姓接触相对频繁很多,并不如普通军队那么单纯。 尤其是这个首都长安的武侯卫,背后更是有着一些利益诉求的。他们虽然跟长安的捕快书吏是两个系统,可是却并不是没有交流,相反交流还挺频繁。 这次荆谋言的官吏合一的政策明显有利于那些书吏和捕快,那些书吏和捕快这次明摆着是出工不出力了。尤其是这些武侯卫的士兵,他们一个个是要长期跟这些衙门的捕快书吏打交道的,他们也不想得罪这些捕快书吏。 以后大家还要见面,这次如果断了他们的前途,那岂不是以后双方没有办法合作了?就像是后世公安和武警经常合作一样,这些武侯卫也都担心如果这次跟这些捕快书吏闹僵,将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好,你们所说的,我们这次也就出去应付交差。以后东西二市的那些收益,也都分给我们武侯卫一份!”武侯卫的小兵头说。 “一定一定!” 那些狡猾的书吏立刻跟武侯卫的官兵达成了一致,那些书吏捕快以长安东市和西市的那些灰色收入作为代价,出让了一部分灰色收入,换取武侯卫对于这次荆谋言跟房玄龄他们的争锋,站在荆谋言这边。 反正这帮武侯卫的基层官兵也都明白,这次不管是荆谋言胜利了,还是房玄龄胜利了,其实都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如果适当偏帮荆谋言,他们武侯卫可以获得一部分长安的市场交易的会社收入,所以他们选择适当偏帮荆谋言。 “荆员外,我们能够帮你的,也就是这一步了。这次你可是要好好的帮我们啊,我们可都是指着你帮我们换前途了!虽然我们这些书吏不是官,可是也别真的把我们给无视了。如果想要无视我们,那我们也就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不少书吏非常明白,这次荆谋言的政策有利于他们。他们当然要帮助荆谋言,他们能够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全力帮助荆谋言。 这些书吏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力,可是一旦集中起来爆发,那也是非常厉害的。这些官员哪怕看起来位高权重,可是最后负责执行的还是这些书吏啊!谁掌握了书吏,谁获得这帮书吏的真正支持,那才是真正掌握了真正的行政权。 第一百六十八章 民意PK民意 “房仆射,这帮书吏真是混蛋,他们居然这个时候全都请假。整个雍州府下属的捕快,居然读请假了一百人。甚至各种书吏几乎七成以上的人请假,整个雍州府的公务都无法有效的进行。甚至雍州府让武侯卫的人去驱赶那些混混,可是武侯卫居然没有尽力,反而只是应付了而已。武侯卫的官兵美其名曰是希望避免百姓伤亡,所以不敢出重手。” 房玄龄脸色更是难看了,他终于意识到了这帮底层书吏和官员的威力。这帮底层书吏虽然平日里面没有什么存在感,至少在房玄龄眼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房玄龄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这些书吏其实一旦真正的集体发挥出力量,那也是要让人感觉害怕的。 “这帮混蛋,看我到时候如何收拾他们!”房玄龄骂道。 不过旁边的那些官员都没有当回事,那些官员也是知道没有这帮书吏,朝廷的政策依然无法有效推行。所以哪怕清理了这批书吏,那下一批同样也是如此。吏滑如油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会利用自己手里那点小权利跟你讨价还价,甚至各种软抵抗都是存在着的。 这次荆谋言的政策有利于这些书吏,他们当然选择支持荆谋言。让他们替士族去做断送自己前途的事情,他们当然做不到。 “房仆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让荆谋言去请了的那些混混来在这里作秀闹事,就放任他们在去到处高喊什么士族不高,四民平等吗?“ 房玄龄想了想,说:“既然他们用这样的手段,那我们也都可以用。让人去做同样的准备,去宣传我们士族高人一等。” 既然那些书吏不可靠了,那房玄龄同样也是采用了同样的办法。 “国之基石,士族高贵!”“国之基石,士族高贵!““国之基石,士族高贵!”…… 同样一群人开始为了士族们进行作为吹鼓手,他们跟荆谋言雇佣的一样,也就是负责饭菜还有每天五十文的工钱,这样出来跟着闹事宣传。房玄龄同样采用了同样的手段,既然大家都不是什么民意,一起出来作秀好了。 ”夫君,房玄龄他们居然采用了同样的办法,居然也都是如此,雇佣了一批人,去到处喊着什么士族是国之基石,士族是高贵的。并且,他们同样是以百姓的名义来说事。一大群人假扮成了普通百姓,然后同样以百姓的名义去高呼什么士族是基石,所以应该高贵的说法。“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淡淡一笑,并没有当回事。荆谋言知道自己跟房玄龄其实是一种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政客。他们都是在玩弄民意,所谓民意不过是被玩弄的工具而已。 “国之基石,士族高贵!”“国之基石,士族高贵!”“国之基石,士族高贵!”…… 房玄龄雇佣的那批群众演员开始跟着荆谋言所雇佣的群众演员一起开始一起大喊,荆谋言的是打击士族高贵的,而房玄龄雇佣的是支持士族高贵的。他们都把身上的服装弄成了农民工人商人的服装,明摆着一副天下四民的样子。好像是这样就可以代表了天下百姓,至于是如何这个也就是只有天知道了! “皇上,这个外面有很多百姓,都只是我们士族。他们认为我们士族非常高贵,认为我们士族应该是国之基石,是高贵无比的。所以这个才是朕的民意,真正的民意啊!”房玄龄赶紧说。 李世民看着这两伙人,他多年的经历就已经一眼看出来,这两拨人代表的都不是什么真正的民意,不过是两个政客用来攻讦对方利用的道具。 在这个时代,民意这个东西顶啥用,一点用处都没有。李世民当然清楚,可是却没有太多好办法。毕竟百姓都在谋生,普通百姓都不可能真正的帮助李世民,还是要依靠着士族和那些寒门文人。现在荆谋言跟房玄龄代表的士族已经开始有了迅速的摩擦争斗,虽然还没有到白热化,可是那也不少了。 双方打着“民意”这个高大上的东西来进行说事儿,可是背后都不是真正的民意,都是在强奸民意。 “你们认为这个到底哪一方更能够代表民意呢?”李世民冷声问道。 “皇上,我认为是先到的那一拨更能代表民意!”荆谋言说。 房玄龄赶紧反驳说:“皇上,我认为是后来的那一拨才能更代表民意。因为那些后来的那一拨,明显是不服前面那一拨,自发的出来声援我们世家大族的。” “自发的,我呸!”荆谋言还有李世民一起想。 两拨人都在外面进行吵闹,都在打着民意的旗号呢! ”士族不高,四民平等!“”你们胡说,士族是高贵的!我们都认可!“”士族凭什么高贵,我们都是皇上的子民,四民应该平等!“”士族乃是皇上统治天下的基石,如何不能高贵?“…… 两个穿着农民服装,身上到处都是黄土的“农民“在这里互相吵闹开撕,虽然他们身穿农民服装,身上也有不少黄土,可是任何人都知道这两个是一对”假农民“,如果是农民哪里有如此出口成章,如何能够如此有如此口才辩论? 不过这个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秀,把这一场秀场给做好了那就行了。双方都是拿人钱财之后,那自然要替自己老板去解决问题在。反正谁给钱了,那也就为了谁做事情。荆谋言和房玄龄都给了钱,让人去代替他们去开撕,那也就不用客气。 双方开撕的时候,可是有些时候,荆谋言可不会这么老实的。 “你们几个,去把之前准备好的人手,然后动武!”米丽古丽对几个粟特人说。 那几个粟特人很快接到了米丽古丽的任务,然后再次传递给了那些长安的游侠。这些游侠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反正也就是替人打架的,没有什么问题。 米丽古丽让人指挥那些游侠,立刻开始斗殴起来。 “混蛋,给我打!”一群游侠朝着房玄龄他们雇佣的那伙人冲了过去。 “啪啪啪啪……” 那些游侠直接动粗,顿时把那些房玄龄雇佣的人给打蒙了。他们本来以为只是骂战,可是荆谋言居然不守规矩,直接动粗了。 荆谋言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这个必要的时候是可以动粗的,早就让那些游侠做好了准备,如果有了什么意外,那是可以用武力解决问题。荆谋言可是从来不介意用武力解决的,反正挡他路的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去解决他们。 “你们,你们……你们……”房玄龄雇佣当年那些人没有做好准备,顿时被打蒙了。 “跑啊!“房玄龄雇佣的那些人赶紧四散奔逃。 房玄龄雇佣的那些人本来以为只是要绑着站台,然后领取一些钱也就可以离开了。可是这次居然演变成了全武行,那可是不敢来了。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如果只是站台几天获得一些钱,那大家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是如果要动武,那可是不敢奉陪的,谁都不想被打。所以很快那些人都散了,压根没有继续留在原地。 “皇上,外面的那些支持士族的人都散了。他们好像是被打了,是被打了之后纷纷散了!” 荆谋言立刻站起来说:”皇上,看到了把?这个也就是民意,百姓自发的。百姓看到了那帮睁眼说瞎话的人,一个个都是非常恼火了,终于忍不住动粗了。所以这个也就是真正的民意,百姓是淳朴可爱的,他们看到了不平事都动手了。“ “我大唐民风强悍,这个恰恰是民意啊!” 房玄龄听了荆谋言这话,心里再次大骂荆谋言无耻。房玄龄确实没有做好动粗的准备,本来作为朝廷争斗,是最忌讳动武的。房玄龄还是没有真正看得起那些“民意”,他的目光还是依然放在朝廷之上,所以并没有真正的做好太多准备。 可是荆谋言相反,他走的是下层路线。荆谋言玩的是地方倒逼中央,玩的是地方逼迫大唐中央,所以他更看重下层。既然房玄龄玩民意,那他也就直接动粗。 “当你说政治的时候,我说民意。你说民意的时候,我就动粗,看谁玩的过谁!“荆谋言微笑想。 “流氓,真是臭流氓!之前你说民意,我跟你玩民意。可是我玩民意了,你却动粗了!”房玄龄心里骂道。 房玄龄再次发现荆谋言的政治流氓习气再次体现了,这次房玄龄再次吃了亏了。房玄龄永远无法知道荆谋言到底会用什么下流的招数,因为荆谋言的一切都是不符合政治常识,都是不符合常规政治规则。 荆谋言完全是不讲究任何规则的,只要能够对自己有好处,那一切手段也都会采用。房玄龄感觉自己能力其实比起荆谋言要强大,可是问题在于荆谋言做事情给你不讲究常规的政治规则,这样让房玄龄无法预测。 “这次再次失算了,我以为他讲究民意的时候,他其实早就算计在后面用暴力了。”房玄龄想。 房玄龄非常清楚自己吃亏在哪里,那也就是房玄龄讲究规则,而荆谋言不讲规则。房玄龄虽然聪明,可是他的所作所为都会收到一个规则的约束,这样让他空有一身能力,可是面对荆谋言的时候却非常吃亏。 因为房玄龄压根无法预测荆谋言下一步会怎么出牌,可是荆谋言却可以掌握了主动权,让房玄龄根本无法跟得上节奏。 外界,那些房玄龄雇佣的人被打散了之后,那些捕快这也都才听说了这回事。 ”各位老兄弟们,给我抄家伙,这次有人敢在皇宫外面打架斗殴,这个岂不是不给我们雍州府捕快的面子,给我把他们抓起来!“那些捕快纷纷大喊。 数百名捕快饭也不吃了,直接出动到了外面,把那些刚刚被打的人给一个个抓捕起来。 “居然敢在我们长安打架斗殴,真是岂有此理,给我抓起来!”“没错,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那些捕快抓捕的时候,都是抓捕那些被打的人了。那些被打的人一个个都是非常的委屈,自己明明被打了,怎么还被抓了。 “明明是我挨打了,你们怎么抓我?” 捕快不客气的回答:“我没有看见你被打了,我只是看到你别人了!” “没错,就是你打别人了!”“明明是你打别人!”…… 那些捕快把平日里面训练出来的颠倒黑白的本事全部用上了,这些被打得明明身上鼻青脸肿,可是却被故意污蔑为打人者。而那些打人者,却都反而一个个成了被打者,这样带你到黑白之下,完全可以彻彻底底让那些被打得人有冤无处伸。 “我不服,我要见雍州治中,你们污蔑!污蔑!明明是我们被打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啪!”捕快一巴掌打到了他脸上。 “小子,你现在知道我们的用处了?是谁把我们当贱民,是谁要断了我们的前途?断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招待一下你。你落到了我们手里,那也就别想好!”捕快冷声说。 那些被打得人感觉太委屈了,明明是自己被打了,可是居然被这帮捕快污蔑为了打人者。反而那些打人者成了被打者,这样简直是颠倒黑白,完全是让安歇捕快随便一张嘴就污蔑了。 ”我们不就是去替人支持士族吗?怎么会落得这样?“ 那些家伙还不清楚,这次他们可是支持了士族,那也就是意味着要断了这些捕快还有书吏的前途了吗? 既然想要断了捕快和书吏的前途,那捕快和书吏也都没有必要去好好帮助他们了。 “给我带走,殴打良民,实乃暴徒,带回雍州府严惩!” 那些被打的人反而被一个个抓走了,准备要被扣上殴打良民的帽子,总之也就是不折不扣的栽赃污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区别对待 “夫君,那些捕快已经把房玄龄请来的那些人给抓起来了。而我们请来的那些人,则是一个都没有抓,反而让他们在那里继续闹事。这样可是有意思了,那些长安的各种捕快书吏一个个都是在那里帮助我们,所以我们算是有了他们的帮助,那我们几乎是可以高枕无忧了。“米丽古丽说。 荆谋言当然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其实那些底层书吏才是真正的吏滑如油的,别以为他们不懂为自己争取利益。他们才是政策的最基础的执行层,如果不符合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可以给你执行歪了。现在荆谋言明摆着是为了他们好,是给他们更长远的前途,是给了他们晚年有保障,这样的好事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可是房玄龄却希望他们去阻止对于自己有利的政策,这个可能吗?所以凡是一旦有机会,他们都会在明里暗里的帮助荆谋言,而不是去破坏荆谋言的政策。 荆谋言知道,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心,那接下来才能够一步步倒逼朝廷中枢,让他们妥协。荆谋言走的是地方逼迫中枢的道路,而不是中枢命令地方。 “赶紧给我画押,你们寻衅滋事,主动殴打他人。”那些衙门的捕快书吏说。 那些被荆谋言请来的游侠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看着这份认罪书,这个明显是故意栽赃污蔑。明明是自己被打了,可是反而要被扣上主动殴打他人的帽子。甚至各种自己都没有做过的罪名,都要被扣到了自己脑袋上,让他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是这份罪名都给认罪了,自己说不定恐怕就要半辈子不能获得自由了。他们当然不可能签署这份认罪书,赶紧反抗。 “我不服,明明是他们殴打我们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我没有,我没有!” 可是那些书吏还有捕快可不管这么多,监狱里面的牢头可不管这么多,谁让这些家伙接受了房玄龄的雇佣,要来坏了他们这些人的前途。断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在这一刻这些书吏捕快统统团结起来,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想要砸了他们前途的人。 “给我继续,把那些我们各种积压的案件,全部扣在他们头上。总之,不论如何,必须要让他们承认‘罪名’。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刑逼迫。” ”啊!“”啊!“”啊!“…… 那些被抓捕的家伙,他们被那些书吏和捕快纷纷用刑,也就是希望逼迫他们在这份认罪书上面签字画押。他们如果不愿意签字画押,那也就直接用各种监狱的刑罚,反正在古代用刑逼供那是合法的,这样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雍州治中问道。 那些捕快赶紧回答:‘治中,刚刚外面有人闹事,主动寻衅滋事,所以我们赶紧去抓捕了。“ 雍州治中心里更是恼火,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他要求这些捕快去抓荆谋言请来的人的时候,那些捕快书吏居然纷纷请假了。可是现在房玄龄同样采用这样的方法来应对,这帮捕快书吏居然反而把房玄龄的人给抓起来,唯独留着荆谋言的人。 这样完全是区别对待,只是抓房玄龄的人不抓荆谋言的人。甚至更可怕的是其实明明是荆谋言的人在打人,房玄龄的人是被打的一方。可是这些捕快书吏却颠倒黑白,污蔑房玄龄的那些人是动粗的一方,这样摆明了是故意栽赃陷害。 这样区别对待,其实已经表明了这些书吏捕快的政治立场了,摆明了是支持荆谋言的。 “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后果吗?”雍州治中骂道。 那些书吏却有恃无恐的说:“治中,这里是监狱,多么晦气的地方,您还是不要来了。所以我想您还是赶紧回去,处理您的事情。这里是我们的地方,如果您非要插手,这个恐怕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雍州治中立刻脸色发怒,可是却拿着这些书吏丝毫没有办法。他算是清楚了,他哪怕看起来权力再打,可是最后这些权力都是要依靠这些书吏作为落实的人。如果这些书吏不听话,甚至采用了各种方法拖延整蛊,那他这个高高在上的雍州治中,那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的。 “治中,如果您对我们不满意,那我们可以集体辞职,这样请治中您再次去雇佣一批人,如何?”那些书吏奸诈的说道。 雍州治中更是心里发苦,因为他知道哪怕再次雇佣一批人,多半也是这个想法。这个说到底无非是身处于什么位置,那也就是有什么样的想法。这些书吏捕快希望支持荆谋言的政策,实行官吏一体,这样有利于于这些书吏捕快。 所以不管是换了谁,都是如此的。人心都是欲壑难填的,当那些书吏捕快有了稳定的收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期盼着更多的好处,比如说当官。这批书吏捕快是如此,那下一批就不是如此了吗?所以不论是换了多少人,其实都是这样的心态。 而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却一个个尴尬万分,因为他们既然需要这些僚属来作为政策执行,可是却希望逼迫这些僚属去执行那些不利于他们的政策,这样是不可能的。 “好了,治中,这份是我们审问的结果,这些人主动寻衅滋事,故意裹挟百姓,上街闹事。他们都是一群游侠,逼迫百姓上街去闹事,现在已经被我们抓捕起来了。” 雍州治中看着这份颠倒黑白的供词和认罪书,顿时气得无话可说。可是他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不可能亲自去做这些审问罪犯的事情,可是依靠这些书吏捕快,却明显一个个都是冤假错案。可是他有办法吗?政务的执行权,掌握在人家手里,怎么执行如何执行,都是掌握在那些基层书吏捕快手里,他有什么办法。 太极宫内,荆谋言拿着这些被刑讯逼供出来的结果,开始大言不惭的抨击房玄龄请来的人。 “皇上,你看看,这些明显都是一些游侠,他们过些百姓,逼迫百姓去高呼什么士族高贵的说法。他们裹挟百姓,然后还不惜用武力逼迫。最后百姓不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他们也就采用暴力殴打,寻衅滋事。甚至这些游侠背后的案件可不少,什么偷鸡摸狗的也都不多说了,至于别的那也是一个个都是不是好人。“ “他们身上背负的案件可不少,这附近过去很多积压的案件,都是他们所做的,所以这样的人裹挟百姓的民意,如何能够相信?甚至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不愿意被裹挟,所以选择了反抗。可是这帮人丧心病狂,居然直接用武力逼迫。所幸我长安捕快及时并且勇敢的把这些暴徒给抓捕起来,这才没有让他们继续强奸民意!” 李世民和房玄龄看着这些供词,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房玄龄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错误的估计了中央的权威,尤其是错误的估计了中央对于地方的掌控能力,甚至是到了最基层的掌控能力。房玄龄作为宰相,他的思维“太高端”了,所以他下意识的以为他可以下令到基层。 可是他却忽略他的命令完全依靠于最基层的那些书吏捕快来落实,如果一旦有了违背他们利益的政策,那些书吏和捕快未必会去执行,相反会通过各种办法把政策执行歪了。 这次也就是一个执行歪了的结果,房玄龄命令的是去抓捕荆谋言那边的人,可是那些书吏捕快却故意执行歪了。明明是荆谋言雇佣那些游侠打人,可是那些书吏捕快却选择颠倒黑白,把被打的污蔑成为了打人者,反而荆谋言雇佣的那些打人者去一个个逍遥法外。 这样的情况让房玄龄感觉头痛,他掌握不了基层。 “这些书吏捕快,每一个都该杀!”房玄龄心里骂道。 荆谋言看着房玄龄,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因为他当年接触过的基层公务员可是不少的,对于这些基层公务员是什么德性,他能不清楚吗?在古代这种事情只是会更多,不会更少。 这种例子在古代更多,因为古代都有一句话名言是”任由你官清如水,奈何吏滑如油“。这个足以说明古代也不是什么好时代,相反吏滑如油的情况比起后世有过之而无不及。荆谋言今天也就是利用了这些书吏,利用了这些吏滑如油的手段,倒逼房玄龄他们。 “哎,这些书吏不听话,那我能如何?就算是换了一批书吏,那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这帮人也都是这个德性,我能够做什么?”房玄龄更是头痛的想。 房玄龄感觉有些时候“地位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对于基层的掌握可不是太牢固。地位太高,有些时候对于基层那可是“捞不着”的。 别看大唐中枢看起来地位不凡,可是中枢和地方的利益,那自古以来争斗可是从来没有停止过。从当年分封制以来,虽然后来实行了中央集权制。可是中央集权表面上看起来统一了,可是其实中央和地方的争斗,完全不可能彻底消失,相反会更隐蔽。 这个不是换了多少官员就可以解决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利益诉求,哪怕从外面调动一个官员到当地,那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无法彻底根除,甚至是永远无法彻底根除。 那些基层书吏捕快,他们也有他们的利益诉求,这次荆谋言明白着是迎合了他们的利益诉求,这才让他们愿意听从荆谋言的安排,通过这种无耻手段对抗中枢,对抗他房玄龄的命令,甚至倒打一耙的让他房玄龄吃了一个哑巴亏。 “荆谋言,你真是厉害,居然懂得用这一招来倒逼中枢?’李世民心里也是在有些担忧。 因为荆谋言这么做,固然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可是李世民也是有几分担忧。毕竟荆谋言这么通过地方势力对抗中枢,明显是在中央集权制度之下的大忌。荆谋言让这些书吏来采用各种软抵抗的方法反对中枢,其实已经是有几分以下犯上的嫌疑了。 “皇上,这份供词已经表明了,这些所谓支持士族的,不过是一些专门游手好闲,然后不断的惹是生非之人。他们不知道收了谁的钱,然后裹挟逼迫百姓。可是百姓却不听从他们的逼迫,他们却选择了用武力殴打。我大唐长安的衙役捕快尽忠职守,把这些暴徒给抓捕,并且请求长安府进行严格审理,一律依法严惩,绝不姑息!”荆谋言大言不惭的说道。 房玄龄感觉这次真的是拿着荆谋言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这次荆谋言算是抓住了大唐朝廷最大的弱点,那也就是本质上的中枢和地方完全是两个利益集团。中枢代表了士族集团的利益,可是地方却明显利益阶层非常复杂,有农民有工商业有新兴阶层的文人,甚至有一些失意政客。这帮人跟中枢的利益完全是不一致的,而荆谋言跟武士彟是他们打入长安的重要楔子。 荆谋言可是把地方倒逼中央这一套,玩得很溜,直接让这些书吏去颠倒黑白,不顾事实真相的污蔑栽赃。把被打者污蔑成为了打人者,甚至把很多罪名栽赃到他们身上。可是房玄龄对此却非常无力,他感觉到自己虽然看起来位高权重,可是却拿着基层没有什么好办法,明显捞不着啊! “皇上,这个事情臣以为还是要继续调查在,不能贸然的做出决定。”房玄龄说。 李世民回答:“准!” 李世民看了看荆谋言,明显对于荆谋言有几分顾忌了,因为荆谋言这次已经是有以下犯上的嫌疑。可是却并没有十足铁打的借口,所以李世民也不希望那么快的处理这个事情。 第一百七十章 下克上 “夫君,皇上明显是有些担忧了。你这么做,那皇上会如何看你?你这样放任那些基层书吏,那皇上将会如何能够对你呢?这次皇上明显是生气了,对你也都没有那么支持了。从这次他拖延没有处置,那明显也就是对你有了疑虑。”李奇秀说。 荆谋言却并不在意,回答:“皇帝对我有疑虑,这个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早还是晚而已。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我走的是一条下克上的路。通过地方实力倒逼中枢,这样逼迫他们按照我的方法来做。” “皇帝对我有疑虑是迟早的,可是他却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因为皇帝知道哪怕把我杀了,那也没有用。因为中枢和地方的争端一直不会少,今天有,明天有,就算是再过千年万年都会有。中央有中央的大计,可是地方也有地方的妙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皇帝还能如何?他难道还能够把我们都给杀了?他杀了我们,谁来给他治理天下?杀了我们,谁来给他管理朝廷。杀了我们,谁来给他统治百姓?而且,哪怕杀了我们,换了另一批人过来,做的不会比我们更好,也不一定会更听话。” 荆谋言对于这种中央和地方的冲突还是非常了解的,地方官和中央的官员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哪怕这个地方官是外地调来甚至是从中央空降的,那也是如此。屁股坐在哪里那也就要为那里服务,荆谋言没有办法,他只能够走这一条下克上的道路。 荆谋言不指望朝廷中枢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变,那荆谋言也就逼迫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变,通过地方势力倒逼中枢。 “皇帝不可能再次发动一次战争清洗我们,何况发动了战争清洗我们一切用处都没有,中央地方的利益纠纷永远存在,这个是不可消弭的。接下来,可是有的好玩了。” 尚书省,房玄龄也是一阵头痛,他现在被这些中央部门的书吏给弄得头痛不已。 “房仆射,这个是我们抄写好的公文!”一个书吏说道。 房玄龄立刻检查说:”怎么错字这么多?给我拿去重抄!“ 那个书吏奸诈一笑,然后很快就去重新抄写。 “怎么错字还是这么多,并且语句不通顺!”“这里明显有问题……” 房玄龄在一份公文上折腾了足足不下一个时辰,可是一件事情都没有办得好。这样让房玄龄立刻知道问题所在了,直接开骂了。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故意的吗?”房玄龄骂道。 那些书吏立刻“畏惧”的说:“房仆射,我最近因为事情繁忙,头晕眼花的,所以经常抄写错了公文,还请您见谅。不过最近我们大家心情都不好,还请房仆射多多见谅。” 接下来房玄龄发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事实,那也就是大唐的尚书省,六部的办公效率统统的都变得降低了不少。本来一个时辰可以办完的公务,现在居然都拖延了三个时辰,这样命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这个情况明显是这些书吏消极怠工了,摆明了是在故意的跟房玄龄为难。 “你们这个是想要干什么?想要造反是吗?”房玄龄直接质问。 那些书吏更是狡猾的问道:“房仆射,造反这个词,我们可是担不起啊!造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沃恩这些小小的书吏可是担不起。最近我们确实是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那也是没有办法。比如说我们有不少人家里面都揭不开锅了,尤其是我们这些在尚书省任职的书吏。一般人听了,都感觉很好,可是我们心里明白,我们收益太低,并且前途不好啊!” “所以最近大家都有些心情不好,甚至有些人都病了。可是为了朝廷,我们依然带病工作,不都是为了朝廷吗?不过病了毕竟是病了,我们的办公效率必然会降低了,还请房仆射见谅了。” 房玄龄看着这些狡猾的书吏,一个个更是恨得牙痒痒,这帮书吏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帮书吏其实明明是不满意房玄龄的政策,这样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反抗。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反抗,可是故意拖慢办公速度,甚至故意的进行各种干扰破坏,其实也是为了逼迫这个房玄龄他们答应荆谋言的官吏一体的政策。 “该死,都是荆谋言,都是荆谋言这个国妖。如果不是他提出了这个官吏一体的做法,这些书吏如何能够会有了这么大的野心?”房玄龄心里骂道。 本来如果没有房玄龄的官吏一体的说法,这些书吏还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可是自从荆谋言提出了官吏一体的想法之后,让这些书吏都有了野心。野心这个东西就跟毒草一样,一旦生长起来会快速发展,然后最后无法根除。 如果没有荆谋言,这些书吏还是乐意去拿着那个吃不饱而不是的收入,然后安安稳稳的认真做事情。可是一旦有了荆谋言这个官吏一体的政策之后,他们的欲望和想法都跟着上升,他们已经不在满意这单纯当一个书吏了,都想着当官了。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九品官的俸禄,一个月都顶的上他们一年的收入。这样的丰厚收益,就算是不为了权力,为了这个丰厚的收益那也要要去拼一把。 荆谋言算是把这些真正基层的官府公职人员的心都给收买了,这样房玄龄想要执行政策,都要受制于这些基层公职人员。他们别的本事没有,就算是好事,也能把你给拖黄了。把紧急公文拖延几个小时,那也都让你头痛不已。 “奇秀,这次房玄龄可是哟啊头痛了。这次听说房玄龄的公文处理速度,那可是降低了好几倍。甚至各种公文都错字连篇,这个明显是那些书吏在无声的反抗。这帮书吏其实也是很精通规则的,这样的做法他们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反正他们也都没有违反我们大唐那一条规矩,只是故意拖延办公速度,房玄龄能够如何?”荆谋言哈哈笑道。 这样游离于合法和不合法,甚至有利于玩忽职守和渎职之间的做法,这帮书吏太熟悉了。这种事情在官场里面太多了,把那些公文处理速度降低几倍,足以让上头官员苦不堪言。可是上头官员一旦怪罪,那些下属却一个个都可以有理由推诿。什么病了,什么各种问题,总之都是想要找借口,都能找到借口。 可是房玄龄哪怕明知道真实原因,可是却不可能真正的说出来,这样明显是让房玄龄感觉到压力。 “克明,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尚书省的这帮堂后官,一个个都是狡猾无比,连我们的公文都敢拖延。这帮书吏,他们现在都在消极怠工,根本不认真做事情了。本来好事,也都让他们给拖延了。”房玄龄骂道。 杜如晦也是苦笑说:“这次荆谋言算是抓住我们的要害了,我们虽然位高权重,可是真正执行政令的依然是这帮人。我们要让他们去执行不利于他们的政策,这样可能吗?他们不明着反对,可是暗中却各种阴谋诡计,那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甚至房玄龄直接说:“如果他们故意在公文上多写几个字,那说不定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有时候差几个字,那可是天差地别啊!别说几个字了,就算是公文上断句不同,有时候都要人命了。” 杜如晦也都陷入了担忧当中,要知道汉语可是非常期奇妙的,有时候加了几个字,那意思完全相反。甚至不用加几个字,故意在断句方面有一点点不同,意思都天差地别。如果这帮书吏在公文上故意曲解了几个字,一旦这个命令传达到了下面,那后果可是惊人之大。 虽然房玄龄很想把这些书吏都给赶走,可是这样却也不现实。他堂堂一个宰相,他不可能一个人把天下所有侍政务都给办完了。他房玄龄能力在强大,他就算浑身是铁,那能打几根钉子?最后还是要靠各级官员来执行他的政令,不然一切都是虚的。 可是可怕的是在下层的官员,甚至最下层的书吏,都已经不听他的话了。他身边的这些书吏,一个个都已经是狡猾万分。 杜如晦很快直接说:“我们退让吧,这次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们只能够适当退让了。如果我们再不退让,那我们大唐中枢也就要彻底完了。” 杜如晦很果断,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了,所以不得不适当退让。再不退让那大唐可是要彻底的面临更大的危机,会遭到更大的损失,他们这些宰相日子也都不好过。 “看来也就是只能够如此了,可是我却不甘心,这个荆谋言胆子如此巨大,敢煽动那些书吏违抗我们的命令。这个简直是不折不扣的下克上,可是还让他做成了,这样以后我们大唐可是要开了一个很坏的先例。”房玄龄很快意识到了未来恐怕自从荆谋言开了这个先例之后,那大唐中枢将会面临越来越多的下克上的情况。 荆谋言这里,李奇秀主动询问荆谋言:“夫君,这次你让下属书吏对抗朝廷中枢,你这么做将来我大唐也不会太好吧?你已经开了这个恶例,如果将来做到了房玄龄那个位置上,这样我们朝廷中枢的权威如何维护?如果以后都有了如此下克上,那天下会不会动荡?” 荆谋言回答:“会的,我开了这个不好的先例,以后必然会让很多基层的人会主动起来跟中枢索取更多利益。可是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如果将来百姓都敢跟中枢去索取自己的利益,那这样其实也是一个好事情。如果百姓都不敢去跟朝廷中枢索取自己应该获得的利益,那谈什么维护百姓呢?” “真正的维护百姓的利益,是让百姓懂得并且敢于去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个才是真正的维护百姓利益。如果真的有一天百姓都懂得并且敢于主动去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样才是真正国泰民安的那一天。今天我开了这个下克上的先例,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未来百姓都敢于主动’下克上‘,去跟朝廷中枢维护自己地利益,去跟上级维护自己的利益了。” 荆谋言对于这个政治上的下克上其实并不会彻底反对,因为如果连“下克上”的勇气都没有,那说什么未来所谓的为百姓谋福。寄托于官府那才是最愚蠢的,哪怕再多想着为民谋福的官员,那一切也都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如果百姓都不敢为自己争取利益,都指望着官府,一切白搭。 所以荆谋言这次虽然开了一个不好的例子,可是却足以让很多社会中低层的人看到了其实他们下级也是可以倒逼上级改变,面对上级并不一定是彻底没有办法。敢于跟上级讨要利益,这样其实才是未来真正的实现百姓掌握自己命运的基础。一个连自己命运都不敢掌握,都希望别人施舍的人,让他如何能够有能力承担起政治责任呢? “荆员外,皇上让您和武尚书前往两仪殿,面见皇上!“一个宦官说。 荆谋言点头回答:“好的,我马上去面见皇上!” 荆谋言知道这次多半是房玄龄他们要一定程度的妥协了,不过荆谋言却知道虽然双方都妥协,可是必然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继续竞争。这个还是要有一番的真正的龙争虎斗,荆谋言想要更多,而房玄龄他们却希望少付出,这样才是双方争斗的焦点所在。 “臣荆谋言(武士彟)见过皇上!”荆谋言跟武士彟一起进行行礼,而旁边的房玄龄也在旁边,明显这次他们又要进行一次交锋。 不过这次荆谋言已经取得了优势,这个是双方都公认的,至于接下来他们应该是如何争取减少损失或者扩大胜利,这个也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一章 意志对抗 荆谋言跟武士彟看着李世民还有房玄龄,他们知道这次将会决定接下来的大唐官员的选拔规则,不过不到万不得已,那是不会选择妥协的。哪怕妥协,那也是建立在尽可能的维护自己的利益,房玄龄目前就是要尽可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荆谋言,这次你居然想要以下犯上。你居然煽动那些书吏对抗朝廷,你这个是何居心?”房玄龄首先指责说道。 荆谋言的瞎话张嘴就来,说:“房仆射,你这个饭可以乱吃,可是话不能乱说啊!说我煽动书吏对抗朝廷,这个简直是无稽之谈。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得病啊!有些时候一次瘟疫,死了的人可是数以十万级啊!所以这些书吏生病了,所以办公效率降低,这个怎么能够怪我呢?何况人家生病的时候依然主动为了朝廷办事,这个是一个大忠臣啊!所以臣以为更应该重重奖赏!” 李世民赶紧说:“算了,别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了,这个没有意思!” 李世民当然知道扯这个话题没有意思,其实具体情况大家都明白,那也就是那些书吏为了自己的利益,然后通过各种请病假消极怠工的方式来软抵抗。而荆谋言正是利用了这种软抵抗,让房玄龄和李世民苦不堪言。 这次可是荆谋言跟那些书吏勾结,互相利用互相支持。荆谋言帮助他们谋取更好的前途,可是他们也要配合荆谋言执行政令,这一个是一个互相扶持的关系。 至于荆谋言这个政客满嘴瞎话,所以在这方面指责荆谋言,一丁点意思都没有。 荆谋言主动接着说:”皇上,这次我的这个官吏一体,是可以调动这些书吏的做事情的热情。这样不但他们为了更好的前途,那也都会爱惜羽毛,爱惜自身的名声,那些偷鸡摸狗占公家和百姓便宜的事情也都会少了很多。毕竟一个有了前途的人,才会爱惜名声爱惜身份爱惜品德,如果没有前途的人,才会想办法尽快捞取好处。所以,给予这些书吏更长远的前途,那也是势在必行,不然最后依然是爱心受苦。“ 李世民倒也承认这一点,一个有前途的人才会爱惜品德名声。荆谋言对于这点也是明白的,荆谋言在后世也是接触过一些官员,他知道绝大部分贪官开始贪污,都是在前途渺茫的时候才开始的。反而是那些蒸蒸日上的官员,贪污腐败的概率少。因为凡是希望有一些前途,希望能获得升迁的人,都不敢轻易破坏自己的名声。 相反那些前途渺茫,想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人,才会有腐败的想法。古代书吏揩油等等,其中一个原因那也就是他们没有长远的前途,再加上这个岗位的流动性大,这样让他们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想法,尽可能的获得好处。 “荆谋言,如果我不打算同意呢?“房玄龄问道。 荆谋言很快回答:“房仆射,反正我是不着急,我急什么?所谓天塌下来由高个子的顶着,我一个六品小官,我急什么?” “你——”房玄龄更是拿着这个泼皮无赖没有任何办法。 荆谋言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就是他不着急,反正他不是什么大唐的宰相,他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大唐的宰相是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才是所谓的“执政党”。作为执政党的顾虑很多,而荆谋言作为在野党不怕什么,只要能够给执政党添麻烦的事情,他也都不介意去做,只要不违反一定的原则,不出卖国家利益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反正到时候出了事情,被问责的那也是他房玄龄,而不是他荆谋言。这么大的“锅”荆谋言可背不起,尤其是这样涉及到全国书吏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他房玄龄要倒霉,而不是荆谋言。 房玄龄冷声问道:“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如果长期如此,那我大唐岂不是全都乱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大唐江山?” 荆谋言赶紧回答:’房仆射,我官卑职小,并且才疏学浅,我解决不了这个事情。我也只是能提出问题,可是解决问题还是需要您这个大才来解决。听闻房仆射谋划深远,被称之为‘房谋’,还请您来谋划一番,我也只是能够发现问题,可是实在是才疏学浅无法解决啊!“ “至于我大唐江山,那我也是无能为力了。我也就是平日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而已。” 李世民心里对于荆谋言有了几分恼火,这个荆谋言下流到了如此地步,荆谋言的意思很明显了,其实也就是你们不答应那我也就不管了。反正这个江山又不是我的,是你李世民的,是你李家的,我急什么。 反正大唐倒台了,那跟荆谋言关系也不大,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他荆谋言才不在乎什么这个江山的皇帝是姓什么的。反正这个江山又不是我的,真的出乱子了荆谋言也不怕,到时候谁知道会如何。 李世民倒也是有几分后悔了,想:‘我当时怎么就错信了这个狡诈的家伙,还真的当他是一个彻底的忠臣呢!这个家伙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是是一个真正的忠臣。说他是奸臣,那也算不上彻底的奸臣,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百姓。“ “可是要说他是忠臣,那也绝不是,因为他为了达到目的,甚至敢算计我。连我这个皇帝都敢算计和对抗,这个那也是一个绝对的奸臣。” 李世民也都不知道如何评价荆谋言,既不是彻头彻尾的奸臣,可是那也绝不是忠臣。荆谋言用的手段很邪恶很无耻,甚至很下流。可是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多给百姓谋福,这个算是忠臣了吗?可是对于皇帝来说,荆谋言正臣子不太好驾驭,为了达到目的几乎是不择手段,这个也是一个奸臣的典范。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看着荆谋言,可是荆谋言同样也不畏惧的反过来看着李世民,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荆谋言知道他刚才的话已经非常触怒了李世民,可是荆谋言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次较量其实是各方都是有所顾忌,其实是各方都不得不坐下来商谈的。 “我这次采用下克上的方法逼迫李世民,李世民感觉到了不满,作为一个君王最讨厌的已经诶是下属不听话。而我这次不听话,已经是让他感觉不满了。不过,李世民虽然对我不满,可是却并没有真正触及他的底线,这个还是有商谈的余地。” “而且他也明白下克上是必然,他不会愚蠢到让认为杀了我也就可以彻底解决下克上的问题。何况这个只是关系到他君王的威严,并不是彻底的核心利益。” “在这一刻,那也就是谁的心理素质更好,谁的意志力更强大,这样才能尽可能的获得更大利益。” 荆谋言依然无所畏惧的看着李世民,双方都明显不是什么愿意轻易妥协的人。这个其实是一次精神意志的对抗和交锋,这种精神意志的交锋虽然看起来好像用处不大,可是却足以让谈判双方在各自的底线之上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 谁的精神意志更强大,那在对方底线之上获得的利益,那也是必然会更多。 “这个荆谋言,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跟朕如此对视?难道,他不怕朕杀了他?看来,这小子是吃定了我,知道我不可能真正把他如何。并且目前天下太平,我也不可能真正的发动什么血腥手段来清洗。何况是杀了他,那也不能解决问题,只是会让矛盾进一步激化。哎,这小子,对于朝廷政务,对于中枢和州郡的关系,了解得太深刻了。”李世民心里想。 李世民同样无奈,如果是战争时期,李世民大可以直接用强力手段把荆谋言这种不听话的臣子给清理掉。可是现在毕竟是和平时期了,和平时期不同于战争可以随便破坏规则。和平时期是不能轻易使用暴力的,这样让李世民其实也是处处受限。 “这个荆谋言,也真是太胆大了,居然敢如此跟皇帝对视,我都不敢啊!”房玄龄心里也是反而担忧想。 就算是房玄龄出身于士族,他依然不敢如此有勇气跟皇帝对视,这个古代可是把皇权神话的时代。这个皇帝等同于神明的时代,房玄龄他们这些士族敢跟皇帝讨价还价,可是并不意味着敢跟皇帝正面硬杠。可是荆谋言敢,荆谋言敢这么跟皇帝对视,完全不畏惧他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胆魄让旁边的房玄龄都害怕。 李世民心里评价想:”这小子是一个枭雄,绝对是一个枭雄。“ 李世民眼里闪过了一丝丝的杀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没有必要杀他,现在天下太平,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不占,不用在意。何况,哪怕他再怎么厉害,那也得臣服于我。”李世民想。 李世民虽然一开始闪过了一丝丝的杀意,可是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李世民知道哪怕荆谋言再能干,那也没有用。在这个乱世刚刚结束,天下人已经不可能有掀起乱世的能力了。作为乱世笑到最后的皇帝,李世民非常清楚系想要当皇帝那可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具备才有一线希望。荆谋言一样都不具备,所以荆谋言不具备夺权的能力。 何况李世民更清楚,人心是多变的,一个治世之能臣也许在乱世的时候可以变成枭雄。可是一个乱世枭雄在一个生不逢时的时候,那他也就只能够老实的当一个能臣。 “荆谋言不具备这个天时,所以朕不用担心!他再怎么样,那也无法摆脱我的掌心。”李世民很快松口气。 荆谋言接下来主动问道:“皇上,您以为如何?臣才疏学浅,还请房仆射来解决这个问题。” 荆谋言说完这话,明显主动再次行礼,表明了自己“服软”了。 李世民这才松了口气,这个荆谋言终于“服软了”,这样让李世民莫名其妙的感觉轻松了不少,好像找回了一些面子。 荆谋言看到了李世民好像放松了一些,这才想:’有些时候过犹不及,我刚才如此跟李世民对视硬杠,我已经展现了我不畏惧皇帝压力的勇气。可是过刚易折,及时适当服软还是必要的,这样可以让李世民的心态一张一弛,反而更容易利用。这个就是跟钓鱼一般,必须要拉杆同时适当放松,这样才能保证他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事。“ 李世民在荆谋言这里讨不到多少便宜,直接转头询问房玄龄说:”房乔,你说这个官吏一体的方法如何?之前房乔你可是拒绝的,现在你以为如何?这些书吏集体都病了,我看这个是心病。所以我看还是适当给予这些书吏更长远的前途为好!“ 房玄龄心里大骂:”皇帝,你真是欺软怕硬啊!在荆谋言那里讨不到便宜,你居然反过来逼我了?“ 房玄龄当然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在荆谋言那里吃亏了。这个“亏”未必是什么实实在在的利益,可是李世民刚才跟荆谋言精神意志的交锋,明显其实是稍稍落入了下风。所以李世民意识到在荆谋言那里讨不到什么好便宜,所以干脆倒过来逼迫房玄龄了。 “这个荆谋言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如此正面跟皇帝对抗,他不怕死吗?”房玄龄心里苦笑想。 房玄龄知道自己吃亏在哪,哪怕他身为一国宰相,也不敢直接面对君王如此硬杠。在他这个古人眼里,皇权是至高无上的,他身为宰相也不敢过分。可是荆谋言敢,一个六品小官居然敢如此硬抗,这个让房玄龄都不可思议。 可惜房玄龄并不清楚,这个是否敢正面跟皇帝交锋,这个并不在于所谓官职品级,而是在于内心的意识,在于你如何看待皇帝看待皇权。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世袭刺史 荆谋言看到了李世民把矛头转向了房玄龄,心里立刻放心了。他知道房玄龄不可能去敢直接跟李世民对视,更不敢跟李世民正面硬来。因为他知道房玄龄身为古代封建大臣的死穴,那也就是他把皇帝当做神圣的,当做了至高无上的。 其实这个世界上你把对方当做了什么他才是什么,你心里已经有了皇权的意识,那对方才有了权力。如果天下人都认为权力世袭合法,那也就是君主制。如果天下人都认为权力世袭不合法,那也就是共和制。这个不过是一个意识问题,至于荆谋言心里不把皇权当回事,他自然敢正面应对李世民。可是房玄龄不可能,哪怕他目前地位权力都更大,可是心里的意识却不可能改变了。 “房乔,现在我们大唐的书吏都已经对于我们朝廷不满了,可是我们大唐必须要依靠这些书吏来为朕执行政令,不然朝廷都要面临无法运转。所以应该适当的照顾他们的利益,不能让人绝望,明白了吗?”李世民强调说道。 房玄龄对于荆谋言更是不满,这个其实都是荆谋言挑起来的,如果不是荆谋言提出了这个官吏合一的政策,那如何会让那些书吏捕快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们有了野心,这样才会想着倒逼朝廷,才会想着去逼迫朝廷推行这个官吏合一。如果没有这个政策的提出,他们还是会安心的去做事,不会有这个过分的野心。 当然,这个野心对于房玄龄来说那也是过分了,毕竟是从他们士族手里夺取的烧饼,让士族利益受损了,那当然是过分了。 “皇上,臣以为治大国如烹小鲜,必须要慎之又慎啊!我们大唐不宜有太大的变化,尤其是如果贸然大量的书吏涌入了官场,那我们岂不是要面临官场剧烈动荡,这样同样对于我大唐朝廷不好。尤其是如果下面的书吏人人都希望当官,那谁还能够安心做事?所以臣以为可以适当给他们有些希望,可是也别过分了。臣以为不如设定条件,每年遴选一批书吏授予从九品下的散衔,并且只是从那些为了官府做事二十年以上,并且是五十岁以上的人从中遴选。”房玄龄说。 荆谋言心里暗骂:“老狐狸!” 房玄龄这话明摆着是故意的,他知道既然无法阻挡书吏入仕的道路,那干脆也就直接把偷梁换柱,把荆谋言这个政策弄成是给那些书吏年老时候养老准备的。房玄龄故意拔高选拔条件,必须要为了官府服务二十年,并且要年满五十岁。 要知道大唐绝大部分人的寿命也才五十岁左右,也许有权有钱的生活条件好能够稍微长一些,可是这个并不代表绝大部分人。 房玄龄这个让五十岁以上的才能从中选拔一些收益九品官职,这个摆明了是不希望让这些人当几年的官,希望他们任职不久就嗝屁了,这样无法影响到世家大族的权力地位。 甚至为了这个九品官,要为官府服务二十年啊!而且更何况服务二十年也不一定是百分之百获得,有几个人能够熬得住啊!房玄龄这个其实也就是发现既然堵不住,那干脆不如采用堵不如疏的办法,直接故意把这个门槛弄得很高,束之高阁,让这个政策自然作废,无法影响到他们世家大族的权力资源。 不过听到了这话,首先不满的居然不是荆谋言,反而是李世民这个皇帝。 “房乔,这样太不合适了。二十年,并且只有五十岁以上才能够获得资格,这样太不合适了。朕认为五年也就够了。”李世民说。 李世民对于房玄龄这个方案其实也是不满的,因为李世民知道想要让这些底层书吏威胁到他们士族的政治地位,那门槛必然不能太高。如果一旦太高了那其实等于没有这个政策一样,而李世民对于打击世家大族,加强皇权那可是不遗余力的,他当然不能真正的让房玄龄这个方案通过。 “不论书吏多少岁,只要通过了朝廷的书吏考试,并且连续为官府做事五年,就可以有参与吏部选拔官吏的资格,可以酌情选升一些为了官府做事五年以上的书吏为九品官职。”李世民说。 荆谋言却也都赶紧补充说:“皇上,我认为在中枢衙门的书吏,可以由各部长官推荐,然后吏部审核批准之后晋升。而地方书吏可以由州刺史进行推举,然后吏部审核晋升。因为各部长官才了解各部的书吏任职情况。” 房玄龄也是心里叫苦,别看荆谋言这个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却代表了地方势力和部门的权力增大。如果按照荆谋言这么做,各部门都掌握了一定的人事权。虽然这个人事权未必有多大,可是却已经是一个掌握独立的人事权的开始。 尤其是本来凡是从九品以上的官职都要经过吏部的选拔审核,而地方官员推荐的余地并不大。可是经过荆谋言这么弄,意味着以后地方书吏的前途也算是一大部分掌握在了地方州刺史手里,会大大的增加地方官员的权力。 并且地方官员一旦彻底掌握了地方书吏的前途,会加重地方官员对于地方的掌握,反而会削弱中央对于地方的影响。 这个是房玄龄有些难以接受的,可是荆谋言表明了是希望趁着这个时候能增加地方官府的权力,这样让地方官府和大唐中枢能达成一定的平衡。荆谋言代表的毕竟是地方势力,并非是中枢。 至于李世民也是赶紧皱眉,荆谋言这个方案明显是在加强了地方势力,这样让李世民也是不舒服。 政治也就是这么复杂,如果说在打击士族方面,李世民跟荆谋言是一路人,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如果换了另一个角度,如果是在维护中枢权威方面,李世民却同样跟房玄龄是同一路人。其实这个也就是立场决定了想法,李世民固然希望能够压制士族甚至是让士族消亡,然后皇权可以达到巅峰。 可是同样另一方面,李世民作为中枢的最高皇帝,他同样不希望以增加地方势力的手段作为抗衡中枢士族的方法。 “如果用增加地方官员权力的方法来抗衡士族,这个可是一个双刃剑,如果用好了固然可以对抗士族,可是如果用不好那也是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李世民想。 荆谋言看到了李世民的担心,心里也是想:“你李世民肯定对于我这个方案不满意,可是这个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既想要遏制士族,可是同时又不希望加强地方实力派的权力,你这个皇帝真是有些白日做梦啊!不过,如果换位思考,我坐在皇帝的位置上,那我也是这么一个‘白日做梦’。” 不过李世民毕竟也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政策,只能够两权其害取其轻,所以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朕以为可以,允许对方官员推荐,然后由吏部来审核批准,这样凡是为了我们大唐朝廷任职五年的官吏可以获得晋升资格。”李世民说。 房玄龄暗暗叫苦,从目前来看,李世民对于士族的忌惮,远比对于地方官员更大。目前大唐开国初年,人心思安,地方的势力哪怕想要有所动作,那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早就过了造反的天时,不可能有人能够起来造反了。哪怕有些人想要造反,那也注定要被很快平定。 人心思安,地方实力派不可能能够翻天。所以李世民对于士族的忌惮远大于对于地方势力的忌惮,所以李世民宁可选择增加地方实力派的权力来实现打击士族,那也要争取遏制地方势力。 “皇上英明!”荆谋言说。 李世民接下来再次抛出了一个议案,这个议案反而是让房玄龄和荆谋言始料未及。 ”既然是这样,朕以为可以考虑以勋贵和皇族分派各地,为世袭刺史。朕身边的跟着朕打天下的开创之臣,朕不忍心他们不能安享富贵。所以朕决定派出以功臣勋贵,皇子皇族为世袭州刺史,凡是功臣勋贵皇族的后代,可以在刺史之位世袭罔替,以为中枢藩屏。“李世民说。 “什么?”荆谋言和房玄龄一起惊呼。 当然,房玄龄是真正的在惊呼了,他压根没有想到李世民居然会抛出了这个世袭刺史的说法,甚至要给予功臣勋贵还有皇族分封世袭刺史,这个不是分封制吗?这个绝对是分封制,这个绝对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 分封制自从秦朝开始被废除,后来刘邦的非刘不王,再加上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乱和汉武帝的推恩令之后,分封制彻底走向了衰退。 甚至东汉时期那些各种封国早就名存实亡,实际治理权早就掌握在中枢派出的国相手里,而不是当地王族手里。 可是李世民居然提出了要玩这个世袭刺史制度,也是让房玄龄心里一阵震惊。 “我去,李世民你可真会玩啊!”荆谋言想。 荆谋言当然知道李世民这个世袭刺史是怎么来的,在原先历史上也是有过的,李世民在原先历史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于分封制的热情突然上升了起来,好像对于分封制非常热衷,不惜几次想要推行分封制,其中这个世袭刺史也就是一个最典型的情况。 这次轮到荆谋言跟房玄龄傻眼了,这个李世民居然玩这一招。 “糟糕,是我的原因,让李世民提前坚定了这个想法。我提出来了加强地方权力,这样让李世民心里的不安全感再次大大的增加。我提出了增加地方权力的方案,李世民心里的不安全感顿时比起原来提升了很多倍。李世民希望通过这个方法,既可以增加地方权力,同样可以维护李唐皇族的利益,这个看起来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荆谋言想。 荆谋言提出了增加地方官员权力的方法,李世民既想要增加地方势力来抗衡士族,可是同样也希望避免地方实力过大,然后威胁到中枢。所以李世民为了争取这两者平衡,甚至两全其美,不惜过早的提出了这个类似于分封制的世袭刺史制度。 “从表面上看,如果采用了世袭刺史制度,这样确实可以一方面避免地方势力过大,然后威胁中枢,尤其是威胁皇族的结果。而这样可以两全其美,把那些皇族分配到地方担任世袭刺史,这样同样可以加强皇帝在地方的影响力。” “哪怕我用脚后跟都可以想出来,这个世袭刺史制度到时候肯定会逐步演变成皇族分封制。毕竟那些勋贵人数太少,反而皇族人数会逐步增多。勋贵靠着功劳获得的爵位,而皇族是靠着血脉天生就可以获得。所以意味着以后勋贵注定会很难得,可是皇族却犹如下猪仔一样一批又一批,而且如果都获得了这个世袭刺史的资格,那这个后果可是……” “李世民,你想得挺美的,居然想要趁机增加皇权,这样加强皇族对于地方的掌控吗?” 李世民很快主动说:“好了,既然这样,朕同意这个地方州刺史选举书吏为官,而朕也希望能让皇族和勋贵为世袭刺史,分驻各地,世袭罔替,以为中枢藩屏。” “朕立刻让中书省草拟诏书,这次内朝就到此为止,你们下去吧!” 李世民下达了逐客令,而荆谋言、房玄龄,武士彟等人脸色都是阴沉无比。这次可是很明显,他们对于李世民这个世袭刺史表明非常不满意。荆谋言从房玄龄那里,同样看到了担忧的神色,至于武士彟也是如此,对于这个世袭刺史政策已经不满意了。 而荆谋言他们离开之后,在朝廷里面立刻掀起了一次巨大的波澜,因为李世民要实行这个世袭州刺史的制度,简直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第一百七十三章 都很不爽 “皇上这个是想要做什么,他这个是取乱之道啊!他这么做,完全是在让我们大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武士彟回到家里,终于忍不住怒火,居然不顾一切的批评李世民这个皇帝了,显然武士彟也是明白这个分封制的后果。 武士彟家里,哪怕是在场的几位女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做,居然要实行分封制?”“杨氏问道。 李奇秀也是非常惊讶,他们都想不通这个李世民到底吃错药了,居然想着实行分封制,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哪怕是杨氏和李奇秀,都知道分封制早就已经落伍,甚至是让国家分裂的后果。尤其是分封制很容易让中枢权威降低,然后地方势力互相征讨。 “武尚书,其实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因为皇帝他才不管什么士族还有我们的新兴阶层,在皇帝眼里只有皇家,只有皇权。皇帝眼里只要是能加强皇权的事情,他也都会去做。至于说什么士族利益,还有什么我们新兴阶层的利益,他才不想管。” “皇帝眼里只有皇权,而我们这些新兴阶层,其实不过是皇帝用来打击士族的道具。可是道具毕竟是道具,永远无法成为主人。在他眼里我们不过是道具,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这个道具影响到了他的皇权,他依然会同样扶持另一个道具来打击我们。” “现在,皇帝想要回头实行分封制,其实也就是希望增加皇权。” 荆谋言能不明白李世民的想法,在唐朝时期,皇权远没有一般人所想象的那么大。唐朝初期的皇权受制于太多势力了,包括士族等等在内的各种势力,让皇权其实并没有达到明清时期那么大。所以在既然权力没有那么大的时候,李世民会希望舍弃一些东西,加强皇权。 在李世民这个皇帝眼里,他眼里只是为了皇权,绝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他之所以扶持荆谋言和武士彟,不过是为了打压房玄龄为首的士族力量,绝不是他真心为了扶持新兴阶层。扶持新兴阶层是手段,绝不是目的,这个也就是李世民的想法。 可是当荆谋言这个新兴阶层未必这么听话的时候,李世民同样会采用新的手段,希望多方制衡,维护皇权。 武士彟直接说:“我们不能这么下去,如果真的实行了这个世袭州刺史的方案,那商业必然会被严重遏制,这样对于我们也不是好事请。皇权一旦太强,商业也不利于发展。总之,中枢权力太过于强大和太过于弱小,对于我们商业都不是好事请。” 荆谋言认可了武士彟这个判断,武士彟也是商人出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对于商业发展来说其实不管是中央“极权”还是太过于分权,都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如果中央的权力太大,甚至达到了“极权”的地步,会遏制商业的流动性,让商业无法能在市场的调节下有效发展。并且一旦中央的权力太大,地方官府无法有效的维护商业发展,这样商业的活性会被严重的遏制。 可是同样太过于分权,那也不合适。太过于分权不但容易造成国家分裂,国家分裂必然会造成战乱,战乱对于商业的打击是惊人之巨大。而且地方权力太大,容易造成太过于严苛的地方保护,同样会遏制商业流动,也是遏制商业活性。 “武尚书,皇帝这次我认为他是算盘是这样的。他实行世袭州刺史的方法,只是授予民政权力,而不授予兵权。只要不授予兵权,那他们地方州刺史也都无法能够弄出什么大问题。这个短时间之内确实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是一旦那些世袭的州刺史一旦就位,他们必然会有很严重的地方保护的想法。因为这个州刺史的岗位是世袭的,他们当然会有很严重的本位的想法,不希望自己地盘的利益的利益流入到外地,他们同样会严苛的政策遏制商业的流动和活性。这样对于我们商业也是非常不利,相反如果是流官制度,这样固然当地的官员责任心未必会多强大,可是同样他们也不会太过于介意自己属下的资源流动,这样其实反而有利于商业的活性。” “所以,我们必须要反对,不然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荆谋言已经想好了,那也就是必须要反对,反对李世民的这个世袭州刺史制度。不然一旦那些世袭州刺史就位,地方保护主义将会达到巅峰,这样对于商业发展是一个万分严苛的遏制,对于荆谋言和武士彟这些新兴阶层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另一头,房玄龄还有杜如晦他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在纷纷议论 ”克明,皇上要实行这个世袭刺史之制,打算分封勋贵和皇族作为世袭刺史。不过世袭刺史只是拥有民政之权,没有兵权。并且护卫也是受到限制,这样的分封之策,并且打算给予我们这些勋贵作为世袭刺史,你以为如何?“房玄龄问道。 杜如晦不客气的说:“房乔,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谁不了解谁?我不信,你不知道好这么做的后果。如果这么做了,从表面上看我们这些勋贵固然是可以获得一小片封地,获得一个州的世袭刺史之位。可是从此之后,我们将会失去了根基。我们一旦失去了根基,那我们还不是皇家的一条狗,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来吃肉吗?”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不傻,当然知道一旦李世民的世袭刺史制度出现,那对于士族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打击。表面上看这个世袭刺史制度是给予皇族和勋贵一起分封,表面上看起来是公平的。可是其实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因为勋贵立功可是靠着踩着无数人的脑袋爬上去的,用无数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官帽子才成为勋贵的。 可是皇族生下来就是了,这样几十年之后,勋贵产生的速度远不如皇族产生的速度。用不了几十年,皇族将会迅速的扩充到全国各地担任各种世袭州刺史。 “这些皇族甚至不用太多,只要有那么几十个人,都可以犹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地方。帮助皇帝掌握地方权力,成为皇帝监控掌握地方的楔子。到时候我们士族的实力都将会被严重的限制打击,这样对于我们也是万分不利。” “到时候表面上看,我们也许会获得一个州的封地,可是我们却注定成为皇帝的奴才,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了!”杜如晦肯定的说。 房玄龄同样点头,他知道不能让让这个世袭州刺史的政策实行下去,不然他们世家大族都将会土崩瓦解,甚至成为皇帝的奴才。虽然他们是皇帝的臣子,可是并不代表喜欢成为皇帝的奴才。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宰相位置怎么来的,不是皇帝给的,而是他们背后实力支持的。 想要当宰相,是多方面因素的,绝不是说上位就上位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之所以成为宰相,那是因为除了跟李世民打江山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背后有人支持。房玄龄可是范阳卢家的女婿,而范阳卢家背后的关系网同样错综复杂,再加上士族的背景这才是让他成为宰相的原因。不然想要靠着皇帝信任就当宰相,这个不可能。 而杜如晦也是类似,京兆杜家,那可是一个大家族,这个绝不是什么普通家族。他们目前虽然是皇帝的臣子,可是绝不是奴才。一旦世袭州刺史制度实行下去,他们都将会成为皇帝的奴才,这个是他们所不希望看到的。 要说世家大族不希望皇权继续扩大,这个是肯定的。谁也不希望从合作伙伴突然变成了打工者,甚至也许还要更低,变成了奴才。别看房玄龄和杜如晦跟李世民一副关系不错的样子,可是一旦触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那他们反对李世民那也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明天,明天我们一起上奏章,一起反对皇上实行这个世袭州刺史。一定要反对,这个事情关火我们世家大族的前途,绝对不能让皇上完成推行。必须要严格反对!”房玄龄咬牙说。 杜如晦接着阴险的说:“房乔,我想吏部那边,也许跟我们的想法一定是一样的。他们也不会支持这个世袭刺史的方法。 房玄龄也都露出了笑容,荆谋言和武士彟是怎么想的,他房玄龄多半也是会知道。大家谁不了解谁啊,大家不都是朝廷官僚,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武士彟府邸 “武尚书,我们准备上书,尤其是发动地方官员一起上书。我们准备,一定要想方设法逼迫皇上停止这个世袭刺史的方案。我们让巴蜀的各级官员一起尚书,总之必须要反对,绝对不能让皇上实行这个世袭州刺史。我想我们的地方官吏,谁也都不希望头上来了一个皇族大爷!” “这次房杜二人同样也不会坐视不理,因为在皇权扩张面前,我们这些官僚谁也都不能独善其身!尤其是在遏制皇权这个事情上,我们是一路人!” 第二天,早朝,荆谋言跟武士彟走上了太极宫。 荆谋言武士彟跟房玄龄杜如晦对视了一眼,明显都明白了这个意思。而且朝廷之上,文武百官很多人都是杀气腾腾的,明显都知道今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这个官场里面可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他们都知道李世民即将要实行世袭州刺史的制度,这样不管是对于哪一方,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世民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这个杀气腾腾的官员,心里也是有些紧张。不过李世民却很快再次下了决定,这次他说什么也要尽可能的要让这个世袭州刺史的方案通过。 “只有通过了这个世袭州刺史,这样才能够让我的权力尽可能的向下延伸。到时候不管是房玄龄杜如晦,还武士彟和荆谋言,看你们敢不听朕的命令,哼!只要世袭州刺史实行之后,以后什么世家大族,还是武士彟还有荆谋言你们的那些新兴之人,都要臣服于我大唐皇帝,永远无法泛起浪花!”李世民想。 李世民明知道这次推行世袭州刺史制度必然会遭到所有臣子的反对,可是李世民依然打算想办法强制通过,这里面利益太大了。只要能实行世袭州刺史,那皇族的权力将会蒸蒸日上,相反世家大族和新兴阶层都要被非常严格的遏制,这样对于皇族是非常有利的。 这个也就是为何刘邦司马家还有李家和明朝朱元璋,居然都不约的试图恢复分封制的原因,因为分封制对于皇族的利益太大了,让李世民这个皇帝也都无法不动心。 “各位爱卿,朕一直在思考如何让我大唐江山永固,而朕苦思冥想,终于在萧瑀的提醒之下爱,朕明白了只有让天下皇族和勋贵成为朕的藩屏,这样才能够让我大唐江山稳固。朕决定开设世袭刺史,以功臣勋贵,还有皇子皇族为州刺史,并且可以世袭罔替。” “这样功臣勋贵还有皇族可以成为朕的藩屏,护佑我大唐万年永固!” 李世民宣布了这份世袭州刺史的命令,李世民直接问:”各位爱卿,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李世民知道这个方案肯定会遭到反对,所以他倒也是很光棍,直接开始主动应战,询问各位臣子有什么意见了。 “皇上,臣反对世袭州刺史!”几乎所有朝廷大臣纷纷一起开口高声呼喊,这其中不但有荆谋言武士彟,甚至是有房玄龄杜如晦等等人,几乎七成以上的朝廷大臣也都选择了反对这个政策,因为这个政策明显是扩充了皇权,然后动了世家大族和新兴阶层的利益,所以谁都不可能支持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合作桥梁 ”皇上,臣房玄龄反对世袭州刺史,分封制从秦朝之时就被放弃,皇上为何要再次恢复分封制?如此做法岂不是在让天下不安?“房玄龄首先反对说。 荆谋言也都赶紧说;“皇上,如此世袭州刺史,其实也就是分封之制。这样迟早要酿成春秋战国之祸患啊!” 李世民却摇头说:”荆谋言,你此言差矣!朕分封的可都是皇族和勋贵,你是不是因为眼红,因为你没有爵位,也并非是开国功臣,无法获得世袭州刺史之位,这才因为嫉妒所以反对呢?荆谋言,你身为朕的臣子,如此斤斤计较,如何是一个忠臣所为?“ 荆谋言一阵恼火,这个李世民居然扣帽子。李世民非常明白荆谋言反对这个世袭刺史制度的真实原因,其实是害怕世袭刺史之下的分封制,会让商人等等新兴阶层的经济流动受到阻碍,会遏制甚至扼杀新兴阶层的发展。 可是李世民却装傻,直接指责荆谋言是因为嫉妒,这才反对。这样扣上了帽子,如果荆谋言敢继续反对,那也就是在因为嫉妒所以反对,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 李世民这样的明明知道可是却装傻的行为,让荆谋言也是感觉不爽,可是谁让他不是勋贵,也不是开国功臣,这样他怎么说都有嫉妒的嫌疑。 房玄龄看到了荆谋言被李世民堵了回去,他这个时候赶紧接上话头,这个时候是反对皇权扩张,他们身为臣子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皇上,臣也是一片公心,如此采用世袭刺史,那如果天下万一有人起了异心,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房玄龄赶紧说。 可是李世民是铁了心了希望实行世袭刺史,很快也都说:“房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起异心,是谁起了异心?朕分派的世袭刺史,都是我大唐的皇族,我们大唐皇族可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如何不会维护我们李唐江山社稷呢?至于你说异心,那也就是说那些勋贵了?很好,房乔,既然你说有人会起异心,那请你当着朕面前指出来,在场的哪一位勋贵有了异心,朕当场严惩不贷。” 房玄龄心里更是一万只羊驼走过,更是在心里骂道:“皇帝,你怎么也都跟荆谋言一样,学会了耍流氓了?” 荆谋言也是一副目瞪狗呆的模样,这个李世民果然是学得快,居然也都不要脸的耍流氓了。李世民曾摆明了是也要当政治流氓了,直接把房玄龄反对的借口给抹掉。房玄龄给的理由是一旦有人起异心,可是李世民反而就说皇族不会起异心,而且勋贵也都不会起异心。 李世民这个摆明了是耍流氓,如果房玄龄敢继续以有可能起异心作为反对的借口,那李世民就逼迫房玄龄当场指出哪一个皇族有造反的想法。可是如果是勋贵起异心想要造反,这个也是一个坑啊!难道房玄龄还敢当场指出朝廷哪一个勋贵要造反?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不是随便可以诬告的。 所以如果房玄龄还想要反对,必须要抓出一个“起异心”的家伙,可是这个人怎么抓,因为这个人必须是皇族或者勋贵,让房玄龄抓谁? “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啊!李世民为了加强皇权,那果然是同样连脸都不要了。这次李世民算是铁了心的要推行世袭刺史制度,用来维护皇权,加强皇权对于地方的控制,然后让我们这些臣民都变成皇帝的奴才啊!”荆谋言想。 房玄龄也是脸色漆黑,这个李世民耍流氓,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个也就是皇帝的优势,皇帝一旦真的豁出脸皮去跟臣子耍流氓,那房玄龄更是头痛。皇帝可以随便跟臣子耍流氓,可是臣子却不能无限制的跟皇帝耍流氓。 李世民接着直接说:”好了,朕对各位皇族还有勋贵,都是信得过的。朕相信大家都是朕的忠臣,不会有什么二心。所以朕决定实行世袭刺史,今后我们世袭刺史将会掌握推举书吏的权力,然后由吏部审核。“ 李世民显然是打算采用地方世袭刺史,可是刺史之下的官员却依然归属于吏部管理。这样形成一个上下互相制约的关系,有利于皇帝掌握地方。同样皇帝可以通过这些一个个的世袭刺史,作为一个个钉子直接钉在了地方,让地方的势力被压制,被中枢压制下去。 这样的上下互相制约,有利于维护皇帝和皇族的利益,避免地方势力和臣子威胁到皇帝的权力。这个是李世民的想法。 可是这样却不利于荆谋言,同样不利于房玄龄他们。 ”皇上,请您不要一意孤行啊!“杜如晦再次劝说道。 李世民直接不客气的说:”杜克明,难道朕的诏书,你也都不打算听了?“ 李世民接着说:“令,加封萧瑀为特进,参知政事!” 萧瑀立刻赶紧回答:“臣萧瑀多谢皇上!” 荆谋言武士彟,还有杜如晦房玄龄,甚至朝廷上的很多官员,一个个脸色都漆黑万分了。这个李世民明显是要一意孤行,明显是要铁了心了实行这个分封制。 荆谋言更是清楚这个萧瑀在贞观朝廷时期的价值,萧瑀可是一直主张支持这个分封制的,这个萧瑀更是李世民第一个政治信号。每当李世民动了采用分封制的时候,萧瑀就会被拿出来当这个宰相。萧瑀在贞观朝时期好几次担任宰相和被免除宰相,其实本质上也就是皇权和臣子官僚权力之间的争斗的一个信号。 当李世民想要加强皇权,萧瑀得到重用。可是当臣子官僚的权力提高的时候,萧瑀就被免除职位,这个萧瑀不过是双方争斗的一个政治信号罢了。 现在李世民重用萧瑀,摆明了是要让萧瑀来负责推行这个所谓的世袭刺史制度,加强皇权了。 ”武士彟府邸,这次是皇帝真是铁了心的要实行世袭刺史了,居然把萧瑀给拿出来了。这个萧瑀可是武德年间的宰相,他一直主张这个分封制,所以他现在被重用,那是皇上要实行分封制了。这次皇上铁了心的要这么做,我们怎么办?“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同样脸色漆黑,说:“这次我们必须要反对,不然我们以后真的死死无葬身之地,都要成为皇帝的奴才了。我们绝不容许,所以我们反对是必须的。可是我们在中枢的势力不够,所以必须要找人合作。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去找姓房的合作,这样我们一起合作才能够阻止这个世袭刺史继续推行下去。” 武士彟还是有些担忧说:“找姓房的合作,信得过他吗?” 荆谋言回答:“信不过,可是至少在这个事情上,我们还是有着共同利益和共同敌人的。在遏制皇权扩大的方面,我们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至于跟他们合作,那也是必然了。” 武士彟接着问:“我们应该让谁去接洽呢?恐怕他们不会那么主动的愿意跟我们接洽,毕竟如果主动找上门那一方,也许会比较丢面子啊!” 荆谋言也是有些头痛了,这次如何能去跟房玄龄他们有效的接洽,这个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其实这次荆谋言猜测,其实房玄龄多半也是希望跟他们来达成合作了。李世民想要扩张皇权,可以说是一起动了荆谋言所代表的新兴阶层还有房玄龄所代表的士族的“烧饼”,两个阶层的烧饼同时动了,这样荆谋言和房玄龄都必然要放弃矛盾,一起对抗皇权恶性扩张。 如果让李世民的皇权继续扩张,那他们去哪里喝粥啊!到时候都是靠着皇帝赏饭吃,那可真的是奴才了。 可是虽然有了合作基础,可是具体如何合作,尤其是如何接洽,这个才是最难的地方。毕竟之前他们可是敌人,两方都是敌人的情况下突然要进行合作,这样双方其实都是很尴尬的。 尤其是主动去请求合作那一方,那其实是带有几分示弱的嫌疑。荆谋言不愿意示弱,他知道房玄龄他们更不愿意示弱,尤其是房玄龄更是处于相对强势一方。可是在共同的敌人的作用下,这样才是最尴尬的。从敌人突然变成了朋友,可是却也不是永恒的朋友,这样的关系的复杂,让荆谋言也是头痛。 “这次我们跟姓房的合作,绝非是长期合作,以后我们依然是敌人。在更大的敌人面前,我们可以合作一下。可是却并非是长期合作,这个尺度如何掌握,才是最令人头痛的。如果我们主动去找上门,这样恐怕气势上会落入下风,会被他们吃住。尤其是我们本来实力其实也不如他们,如果我们主动去寻求合作,这样我们会更吃亏。”荆谋言说。 武士彟也是点头回答:“姓房的同样不可能主动寻求合作,他们本来实力也都更强,尤其是这次我们并非是长期合作,他们示弱的可能更小,这样我们同样也是要面临更大的尴尬。这次其实最难的,是如何建立我们的交流,而且不至于让其中一方丢面子。” 荆谋言来回踱步,这个如何保证双方都不丢面子的建立合作,这个让他感觉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如果建立在双方其中一方丢面子,那这个合作肯定会很难。李世民这个皇帝亲自下场了,让荆谋言跟房杜二人都感觉到了危机。本来是敌人的双方在共同敌人之下要变得合作,这个如何打破僵局,才是最让他们为难的。 荆谋言对于他自己的定位,早就定位为了跟房杜二人平等的政治集团,既然是平等的那这样这个“气度”更是不能丢了。如果这次主动去寻求合作,这样有自贬身份的嫌疑,这样以后说不定要吃亏。而房杜二人哪怕要合作,可是却同样也不可能主动的来寻求合作,他们实力本来就比起荆谋言他们要强大不少,如果主动放下身段合作,这样同样是面临颜面受损。 就算是房玄龄愿意,那些士族官员也不会同意的。双方都不可能主动屈服去主动寻求合作,这个才是最大的难题。 “让谁去,既不损失我们的颜面,可是同样也都能够足够代表我们的身份和诚意呢?如果随便派出一个人去,合作的诚意不够,而且也丢脸。可是派出去的身份足够了,那同样也是丢脸,恐怕会很尴尬。如何建立这个合作的桥梁,才是最大的难题。派谁去,既能够表明了足够的重视,可是同样不至于丢颜面。“荆谋言抓着脑袋想道。 荆谋言心里思考:“目前的局势,跟当年中国跟美国佬的关系差不多,虽然双方都想要遏制老毛子,都有合作的想法。可是双方都不希望丢脸,都不希望主动去寻求合作,这样可以维护自己的颜面。双方明明都有想法,可是却没有合适的渠道和机遇去建立合作的桥梁。当年中国和美国还有乒乓外交小球带动地球的说法。可是现在我们跟房玄龄他们,如何建立信任和合作桥梁,这个才是难题啊!谁来充当这个’乒乓球‘呢!” 正当荆谋言和武士彟在这里头痛思考的时候,武士彟的妻子杨氏主动拿着参汤出来了。 “夫君,荆参军,你们累了吧?妾身熬了参汤,你们用来补补身子。每天在朝廷算计,肯定累坏了,这些参汤用来补补身子吧!”杨氏说道。 荆谋言看到了武士彟的妻子杨氏,而杨氏身后还有武士彟的次女,顿时惊喜了。 ”武尚书,既然如此,让夫人去邀请房夫人卢氏去长安城外游玩如何?毕竟朝廷之上的事情,跟后宅的女眷,那可是没有关系的啊!我们朝廷的事情,并不能够成为影响女眷交往的缘故啊!“荆谋言说。 武士彟也都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给皇帝一点颜色看看 很快,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开始邀请房玄龄的夫人卢氏一起出去长安郊外游玩,并且还带上了女儿。对于这个邀请,刚开始卢氏还是莫名其妙的,这个武士彟和荆谋言不是房玄龄的死对头吗?怎么现在他的夫人居然反过来邀请自己出去游玩了。 她刚刚想要拒绝避嫌的时候,可是房玄龄却反而大力支持,甚至鼓动卢夫人跟杨氏出去,这样让卢氏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卢夫人,我们的夫君虽然在朝廷事务上有些不和,可是却不应该成为影响我们的理由,不是吗?”杨氏问道。 卢夫人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杨氏这话是一个废话,对于古代人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古代的女人,尤其是丈夫是做官的女人,更是跟随丈夫的立场走的。杨氏这话虽然有诡辩的嫌疑,可是却没有什么毛病,至少暂时没有什么毛病。 卢夫人点头说:“没错,夫君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才同意我出来了。” 两个夫人也都明白这次他们出来游玩的意思,其实心里都非常明白,不过是借用“夫人”作为搭建合作的桥梁,所以他们倒也是没有浪费时间。 “卢夫人,最近朝廷之上有些诡异啊!皇上居然让萧瑀准备推行这个世袭刺史制,到时候说不定你们家老房会得到一个世袭刺史的位置,这样子孙后代都有福了。一个世袭刺史,那可是一个封地,这样该多好啊!”杨氏微笑说道。 卢氏却干脆直接摇头说:“杨夫人,夫君这两天可是在为了这个事情头疼呢!这皇上自从打算推行这个世袭刺史制,夫君还有朝廷的很多官员都为此头痛不已。可是皇上一意孤行,这样夫君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杨氏赶紧主动说:“卢夫人,虽然我们是女流之辈,可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坐视不理啊!夫君也是为此担忧,大家都对于这个世袭刺史制感觉不合适,因为这样将来可是让我们大唐无法长治久安,所以我们虽然身为女流之辈,可是那也应该有报国之心啊!不如我们干脆一起去劝说我们夫君,不如这次为了我们大唐国家大义,暂时放下矛盾一起合作如何?” 杨氏彻底挑明了这里面的关键,这样通过夫人之间的交流,然后带动本来是死对头的武士彟荆谋言,还有房玄龄杜如晦几个人合作,这样一起反对这个世袭刺史制。这样通过夫人之间的合作,这样双方都可以保全颜面,不至于让作为荆谋言武士彟去亲自恳求合作丢脸,也不至于让房玄龄他们主动跟武士彟他们寻求合作,这样他们也丢脸。 通过夫人之间的合作,可以有助于双方的颜面保全,并且作为夫人这种身份,既在官场之外,可是也是在官场之中。并且作为夫人,跟丈夫利益是一体的,可是身份上却妨碍很少,这样特殊微妙的关系,其实往往可以成为政治上的润滑剂。 果然,这个卢氏当然明白这一点,她在出来之前,房玄龄明显也是叮嘱了好几次。房玄龄也不傻,当然知道这个“夫人外交”的好处。 房玄龄夫人卢氏当然很快的回答:“既然杨妹妹有心,我虽然也是女流之辈,可是那也是出身于范阳卢家,非常清楚道义所在。我愿意跟杨妹妹一起,劝说夫君暂时放下私人恩怨矛盾,一起为了我大唐长治久安一起合作。” 很快,两个夫人就因为共同的目标,互相达成了口头上的合作,各自回家找到了各自的丈夫去汇报了。 “夫君,卢夫人已经答应了,他说他会去跟房仆射说的。”杨氏说道。 荆谋言立刻回答:“武尚书,成了,成了!这次我们可算是成功了,这次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让两位夫人来‘劝说’我们进行合作,这个理由双方都可以接受。甚至传出去,那也是两位夫人深明大义,主动劝说我们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一起为了朝廷的长治久安而合作。这个是什么精神,这个两位夫人绝对是女中豪杰,一定会被民间所流传的。” 武士彟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明明是原本敌对双方的政客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选择合作,可是却拉不下脸面,所以让夫人出面了。而这样偷梁换柱颠三倒四的,那也就成了两个夫人“深明大义”,然后主动为了国家利益,然后劝说自己的丈夫放下私人恩怨去合作。 这样如果流传到后世,那绝对是一个美谈,是两个女人的佳话。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古人为什么那么多美谈了,原来都是这么回事!”武士彟吐槽。 荆谋言也都偷笑,这些历史上的那些佳话,有几个是真的?这里面还不是掺合了各种政治利益,掺合了各种的复杂政治关系,然后男人不方便出面,有些时候会推给女人。然后再次请几个“小说家”瞎编乱造几下,这样也就成为一段佳话。 反正后人谁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后人只需要知道这个是一段佳话就行了,不用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况。后人只需要知道真善美,至于那些假恶丑也就让他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面了。 “夫人,卢夫人说了什么了?”荆谋言问道。 杨氏赶紧回答:“卢夫人邀请我明天交流一下诗文。” 荆谋言哈哈笑道:“果然,这个房玄龄果然以后继续合作的诚意了,多半是明天进行接头了。武尚书我们接下来可以通过夫人这条路线,好好的去跟姓房的合作。” 第二天,房玄龄的夫人卢氏很快的邀请了武士彟的夫人杨氏去交流诗文。当然双方交流诗文其实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交换双方的信件,然后把这个信件再次交给了双方的丈夫。这样皆可以保全表面上的颜面,也可以让双方真正的有了交流的渠道。 荆谋言看了这个信件,对武士彟说:”武尚书,姓房的也是有了合作的想法。他们不希望萧瑀顺利的推行这个世袭刺史,可是他们在地方势力明显不足。他们希望我们发动地方官员,煽动地方官员一起反对这个世袭刺史。“ ”而他们在中枢发动士族官员反对,这样我们内外守望相助,一起可以反对那个世袭刺史制。这样朝廷中枢有了士族反对,至于地方官员也都不希望有这么一个皇族大爷在自己头上,所以我们内外合作一起反对,一定要把这个世袭刺史给搅黄了!“ 武士彟也都明白了,很快做出了同意的恢复,双方通过夫人之间的交流,互相发送信号,然后交替传递各种信息。很快荆谋言跟武士彟还有房玄龄杜如晦双方达成了合作,因为双方其实有着很大的合作基础。不但都是哟啊反对皇权恶性扩张,同样在势力方面也是有着合作基础的。 房玄龄杜如晦代表的是中枢和士族的利益,而武士彟和荆谋言的势力主要是地方,并且代表的是地方官场的利益还有新兴阶层的利益。这样双方的势力范围其实有很大的互补性,这次双方可以内外一起勾结,一起反对李世民的这个世袭刺史制度。 这个世袭刺史制度那可是一个坑死人不长命大粪坑,如果这个制度一旦被彻底贯彻,今后皇权将会大大提高,臣子可是没有地方混饭吃了,完全成了皇帝的打工者,甚至是成为皇帝的奴才。所以这个遏制皇权是必须的,也是每一个臣子应该尽到的责任。 很快,又是一封信传来了。 “武尚书,姓房的提议我们可以从萧瑀入手。萧瑀可是铁杆的分封制的支持者,也是皇上用来实行分封制的最大的道具。姓房的提议我们可以先打击萧瑀,把皇帝用来实行分封制的工具给消灭,这样让朝廷别的臣子看到我们合作之后的威力。” “这次我们跟皇帝的明争暗斗,首先要拿一个人来祭旗。这个萧瑀是最好的祭旗对象,谁让他支持皇帝实行分封制,所以我们必须要收拾他!” 武士彟把这份信件揉成了一团,明显心里也是非常恼恨了,把这个信件当做了萧瑀,甚至是可能潜意识里面已经把这团纸当做了李世民,恨不得把他们给揉死。 这次李世民可是动了他们的“烧饼”,那荆谋言和武士彟可没有什么可以放过李世民的。别说什么忠臣,在核心利益面前,荆谋言还有房玄龄是不会当忠臣的。皇帝想要动他们的利益,那他们也就敢给李世民这个皇帝一点颜色看看。 ”武尚书,这次我们打掉了萧瑀,那是为了警告皇帝。让皇帝别想着继续实行分封制,动我们的利益。他虽然是皇帝,可我们臣子也不是奴才,也不是好欺负的。萧瑀这个家伙既然想要当皇帝的走狗,那也就别怪我们要杀了他这条走狗,给皇帝一点警告。” “这次我们姓房的合作,姓房的负责在中枢攻讦萧瑀。我们负责在民间打击萧瑀的实力,剪除萧瑀的羽翼,这样彻底断了萧瑀的根基。然后必须要把萧瑀弄倒台,告诉那些别的别有用心的人,继续帮助皇帝实行分封制,那可是死路一条!” 荆谋言已经知道了房玄龄的计划,其实无非是一条,杀鸡给猴看。这个萧瑀既然去当了李世民的走狗,那荆谋言和房玄龄那也就把萧瑀这个李世民的走狗给做了,这样给李世民一个警告,也是给那些别的大臣一个警告。 如果谁敢继续帮助李世民去实行世袭刺史制度,那也就要小心成为官场公敌,到时候不但士族讨厌他,荆谋言的新兴阶层也都会讨厌他。萧瑀既然自己主动作死,这个是很好的一个家伙,趁机把他给做了。这样算是彻底扇了李世民一个耳光,然后让李世民被迫放弃这个世袭刺史制度。 除掉了萧瑀,李世民的气焰必然会被严重打击,这样李世民的君王的权威等于被荆谋言和房玄龄联手遏制,让他好看。 “米丽古丽,你去准备安排人手,我们这次又要下黑手了。这次我们好好给皇帝一点颜色看看,想要给皇帝一点颜色看看,首先就要打击他这条狗!”荆谋言说。 米丽古丽很快明白了,说:“好的,我马上去安排人手,一切听从调遣!” 米丽古丽是专门替荆谋言做脏活的,这次荆谋言跟房玄龄这对死对头为了共同的敌人可以合作,这次不把萧瑀搞的灰头土脸,那荆谋言和房玄龄都不用混了。 “萧瑀啊萧瑀,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死呢?你明明也是江南豪族出身,甚至还是当过了皇族,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死路一条吗?去给皇帝当走狗,你真是想坏了脑子!今天我们就让你好好看看,给皇帝当走狗的下场,顺便给李世民这个皇帝一点颜色看看,不然真当我们臣子好欺负啊!”荆谋言心里发狠想道。 很快,整个长安城,在荆谋言还有房玄龄双方勾结之下,顿时变得暗流汹涌。虽然整个官场已经变成诡异状态,可是普通百姓依然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毕竟这种官场的争斗离他们太远了。 而萧瑀家里,那也是一阵风雨欲来的模样,萧瑀明显同样也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了。 “真是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听说这次荆谋言还有房玄龄已经勾结起来,恐怕他们第一个标靶也就是我了。我已经成了官场的众矢之的,恐怕不管是姓房的,还是吏部那边,都是恨不得整死我,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里啊对付我了。”萧瑀心里也是压力巨大,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萧瑀看着太极宫方向,他心里也是非常复杂,他不知道这次自己能否保住富贵,更不知道他站在皇帝这边会有什么结果。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杀鸡给猴看 在萧瑀的府邸,萧瑀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问题,所以他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既然选择当了李世民的走狗,那也就要有被人打的觉悟。不过目前萧瑀还是要继续生活的,他只能够想方设法提防而已。 “命令家人,去采买一些好吃的,老夫先压压惊!”萧瑀说。 萧瑀安排仆人出去买菜,准备先吃点东西,压压惊再说。这个官场的气氛已经凝固得要滴出水,萧瑀知道知道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应对,不过在此之前先吃些东西压惊再说。 萧家的仆人离开了之后,准备到了东西二市采买,可是很快被人盯上了。 “你是萧瑀特进的家人吗?”一个流里流气的游侠询问道。 那个仆人看到了这些流里流气的游侠,立刻狐假虎威的说:”是的,我是萧特进加的,你们想要干什么?“ 那个流里流气的游侠立刻冷笑说:“很好,那我们也就没有找错人了。” “啪!”流里流气的游侠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一巴掌够狠的。 “你们,你想干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打我不怕死吗?”萧瑀仆人问道。 游侠可不管这么多,直接说:“呵呵,我们打得也就是萧瑀萧家的人。没有办法,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所以必须要替人做事,所以委屈你了。给我打!” 五六个游侠一起上来,对着萧瑀萧家的仆人进行猛烈的群殴,周围的人都赶紧避开。当过了不知道多久,这些游侠这才收手。 “小子,今天打折了你一条腿,算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别怪我,我也是拿人的钱财才打你的,妖怪就怪你们萧特进,谁让他得罪了人了!” 那个仆人拖着伤残的躯体回到了萧家,萧瑀立刻大惊。 “什么?他们居然打了你?还说是有人出钱请了他们来打的?”萧瑀惊呼。 仆人拖着伤残的腿,一脸哭说:“特进,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我明明说出来了我是您的家人,可是他们依然敢打我,还打断了我一条腿!” 萧瑀脸色漆黑,这个明摆着是打他脸啊!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次明知道是萧瑀的仆人,可是依然去殴打,这样明显是专门冲着萧瑀去的。 萧瑀只好说:“这次你是替我受苦了,尽快去看医生,把骨头接上。在痊愈之前,我也都会给你发放月例,并且诊金我来出。” 萧瑀继续收买人心,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特进,不好了,不好了!我们萧家的人,出门之后都被打了,都被打打断了一条腿!” 萧瑀来到了府门外,二十几个仆人,居然都被打残了,基本上甚至骨头都被大的脱臼。这些人被放在了萧家的门外,明显是故意摆成了一堆。这个故意摆在了萧瑀的府邸门外,这个是故意给萧瑀示威呢! “萧特进,我们今天出去的,都被打了!二十几个人,都被打残了,没有半年以上好不了了!” 萧瑀倒吸一口冷气,这帮家伙下手可真狠啊!居然二十几几个人都给打残了,虽然这些人只是他萧家的仆人,可是却明显是故意打了他萧瑀的颜面。萧瑀何时收到过这样的气,这个简直是把他的脸面给打了,还踩在地上狠狠的蹂躏,让萧瑀也是难免恼火了。 ”萧特进,这些打我们的游侠说了,他们也是被人雇佣的。至于为什么被雇佣来到我们,那也是专门打给你看的,说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萧特进,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如果我们都被这么打,那可是在打萧特进您的颜面啊!”…… 那些仆人一阵阵的兔死狐悲,这次摆明了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是朝廷大佬之间的争斗,然后拿着他们这些仆人撒气。这个萧瑀可是曾经当过宰相的,俗话说宰相家人七品官,这个家人可不是亲人,反而是仆人。他们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殴打,别的人都使劲讨好他们,可是现在这个身份反而成了他们挨打的理由,能不兔死狐悲吗? 萧瑀看到了这个情况,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说:“既然如此,让他们进来了。这段养伤的时候,老夫出钱。” 萧瑀的管家立刻问道:“难道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咽下去了吗?” 萧瑀无奈的摇头说:“不咽下去那又如何?现在老夫的精力还是要放在朝廷上,而不是计较这些。接下来让家里的女婢出去吧,我想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样,那也不好为难女人吧?” 萧瑀派出家里的女婢出去,他认为荆谋言哪怕再怎么样,那也不好对女人出手吧?不过很明显,萧瑀明显高估了荆谋言的道德节操。 “米丽古丽,凡是萧家出来的仆人,全都给我打!打残了再送回去,这次我也就是要让萧瑀看看,杀鸡给猴看。”荆谋言说。 可是米丽古丽却有些担忧的说:“夫君,这次萧瑀派出来的都是女婢,都是女人啊!如此做,岂不是太无男儿之气?如此殴打女人,这样也太……太没有道德节操了。” 荆谋言冷声说:“道德节操,从我从政那天起,道德节操早就喂狗了。萧瑀也就是认为我不敢对女人出手,可是我却就是偏要对女人出手。这个是争斗,你死我活的争斗,可没有什么因为对方是女人就可以手软的可能。如果让皇帝世袭刺史成功了,我们都要成为皇帝的奴才。” 萧瑀家里派出女婢出去,他们以为荆谋言不敢打女人,可是很快那些流里流气的混混游侠依然过来了。 “萧瑀既然派出女人,那也就是给我们尝鲜了?” 那些萧瑀加的女婢一个个花容失色,他们没有想到这帮混混居然敢依然对女人下手,甚至下手更惨痛。 “来了,这次神仙打架,我们来乐呵乐呵。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便宜我们的机会,把这些女人带走。反正这次出了事情,会有人给我们护着,不用担心。” 萧瑀府邸。 ”特进,这帮游侠太猖狂了,不但打了我们的仆人,甚至连我们的女婢都不放过。我们派出去的女婢,都被……都被那些游侠给……给糟蹋了!“ ”萧特进,我们的女婢全都归糟蹋了,我们怎么办?“…… 萧瑀立刻破口大骂:“荆谋言,荆谋言,你无耻,无耻!小人,你居然连女人都不放过,我真是高估了你了。你居然能够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你还能当官?你连做人都不行,你连做人都不配!居然连女人都不放过,真是无耻只有!” 萧瑀真的感受到了荆谋言的无耻下流和恐怖,荆谋言做事情,真的是不能用一般的道德底线来衡量的。甚至荆谋言的道德底线,比起一般的政客都要低。别的人也许还会顾忌是否要对女人出手,可是荆谋言做起来却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该出手时就出手,丝毫没有认为对女人出手甚至指示那些游侠糟蹋萧家的婢女是多么恶劣的事情。 遇到了这么一个你根本摸不清他的道德底线的家伙,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指示游侠**玷污他们家的婢女都做得出来,这样的心黑下流的手段,让萧瑀也都不寒而栗。如果换一个角度,他萧瑀真的做不出来。他也许会欺负男人,可是却不会指示游侠去对自己加的妇女下此毒手。 “萧特进,我们家里的仆人人心惶惶,凡是男的出去都要被打残了。而女的出去,女的出去他们居然连女的都不放过,居然都玷污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啊!萧特进,你让雍州治中去抓捕那些游侠,一定不能放过这些游侠啊!” “萧特进,一定不能放过这些游侠啊!”“萧特进,不能放过他们,不然您的颜面何存啊?”…… 萧瑀的仆人一个个都害怕万分,虽然萧瑀会补偿他们,可是谁也不希望自己被打残了腿,谁也不希望自己被别的人玷污啊!虽然唐朝对于所谓贞洁什么的并不一定非常重视,可是后果也是后患无穷的。 “这个不是游侠的事情,如果背后的事情不解决,说这些没有用处!”萧瑀说。 萧瑀当然清楚这个背后不是什么游侠的事情,这个可是朝廷争斗,光是处置几个游侠没有什么意思。可是萧瑀当然知道这个世袭刺史制度是多么的坑爹,是在得罪了上到朝廷世家大族,甚至荆谋言这个新兴阶层都给得罪了。 这样他们不拼了命的搞死萧瑀干什么?荆谋言和房玄龄搞不死皇帝李世民,可是搞死萧瑀那是必须的。 “杀鸡给猴看,真是杀鸡给猴看啊!现在打了我的仆人,对我的婢女施暴,这个杀鸡给猴看。可是如此对付我,要杀了我这只‘鸡’,那是给哪只猴看啊?说到底,我也是一只鸡,要被杀来给别人看的啊!”萧瑀苦笑说。 “让几位公子的妻妾,亲自去采买吧!”萧瑀说。 萧瑀也是没有办法了,居然不惜丢脸让自己儿子的妻妾亲自出去采买,这样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继续派出婢女出去,那谁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结果。让自己的妻妾出去采买,这样荆谋言也都必然不敢下手了。 “什么?萧瑀居然让自己的妻妾出来亲自采买了?”荆谋言惊讶道:’这个萧瑀,果然也是有几把刷子。我敢对他们加的婢女施暴,可是却不敢对他们的妻妾施暴,这样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荆谋言清楚这个萧瑀的想法其实也就是让自己的妻妾出来采买,妻妾和婢女可不是一回事。对于婢女施暴,顶多就像是毁坏了对方的一件物品,这个对于权贵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对妻妾施暴,那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如果荆谋言敢对萧瑀和他儿子的妻妾施暴,意味着以后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对婢女施暴不算什么,可是对妻妾施暴那性质可就不同了。婢女说到底只是一个财物,可是对于妻妾那可是真正的亲人,萧瑀这一招倒也是逼迫到荆谋言不敢出手了。 “不过不论如何,萧瑀这次可是威严扫地了。连自己家的家人都保不住,都被殴打和施暴,那等于是我们打了他的颜面了。”李奇秀说。 荆谋言点头,可是却依然说:“光是这样,还不够!还不足以警告萧瑀,光是这样还没有让他足够痛苦,只有让他痛不欲生,这才让他明白当皇帝的走狗,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次萧瑀不惜丢脸的让自己的妻妾亲自出来充当采买,已经算是丢人了。不过荆谋言认为还不够,萧瑀让自己的妻妾出来采买,其实恰恰说明了萧瑀还没有认输,依然是想要顽抗到底,不惜把自己的妻妾这种家里的夫人亲自出来采买了。 既然他要顽抗到底,那荆谋言也就继续。反正这次萧瑀可是要成了众矢之的,收拾萧瑀是绝大部分朝廷官员的共同想法。 “米丽古丽,这次我们跟姓房的合作,姓房的负责台面上的事情,我们负责台面下的事情,一定要把这个萧瑀给整下去!接下来继续准备,调集游侠,去把萧瑀萧家在我们长安的产业,给我砸!凡是和萧瑀有牵扯的商人等等,全都给我砸!不用客气,萧瑀既然要砸了我们的饭碗,我们也就不让他吃好饭!” “我这次就是要看看,谁还敢继续跟萧瑀有来往,从经济上孤立萧瑀。至于台面上的事情,交给姓房的他们去做,姓房的一定会处理好这点事情的。” 米丽古丽得到了命令,立刻去安排人手,开始对萧瑀和跟萧瑀有关的产业,全都给进行打砸抢烧。一时之间,长安商界都是人心惶惶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打砸抢烧泼脏水 “是这里,这里是萧家管家一个亲戚的产业,一直被萧瑀所关照,这个明显也就是萧家的产业。所以给我砸,上头可是说了,砸了之后并且少了,有赏!” 一群游侠混混直接冲进了这家瓷器店,这家瓷器店里面贩卖各种青瓷和白瓷,这家店铺的主人名义上是萧家管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可是事实上这个具体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这个可以说是很明显的。所以这个第一家要砸烂的,也就是这一家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们东家是萧家管家的亲戚,你们要干什么?” “噼里啪啦……” 一阵阵瓷器粉碎的声音,这些瓷器都被纷纷砸烂,让这些销售其瓷器的伙计痛苦不已。 “给我砸,砸了,全都给我砸了。上头可是说了,一个不留,一个也不能够留下来!” ”噼里啪啦……“ 这些瓷器国更是被砸烂得更粉碎,在这里几乎是一个不留下,在荆谋言的一个不留的命令之下,这些游侠下手也很黑,直接砸烂了不少。 “大哥,这些东西砸了太可惜了吧?这些东西也有不少的钱,如果这么砸了太可惜了。反正上头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砸了没有。反正这次人家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不行吗?” 那个游侠老大也是感觉一阵心动,反正都是要砸烂抢了,干脆也都直接吞了不行?反正人家朝廷大佬也看不上这些钱,可是自己看得上啊! “把这些东西给我抢了!”游侠说。 “你们这些强盗,强盗!”“强盗!”…… 那些萧家产业的人纷纷痛不欲生,自己这里的产业都被跟给抢走了。他们本来以为可以以靠着萧家这个大家族来好做生意,甚至不少人都暗中给了萧家分红。可是现在恰恰是因为萧家卷入了朝廷斗争,他么你也都跟着早到了池鱼之殃了。 “来人,把这些店铺给我点了!”游侠首领喊道。 那些游侠去把那些柴草一捆捆的抱了过来,很快撒上了一些燃料,开始点燃了这些萧家的店铺。熊熊的烈火就这么把萧家的店铺给燃烧了起来,萧家这次在长安的店铺可是损失惨重,甚至这次荆谋言让那些游侠不但打砸抢,甚至还要彻底烧了这些店铺,让萧家以后都做不成生意。 “水龙队,水龙队呢?”“水龙队,武侯卫的水龙队呢?”…… 萧家想要去请求武侯卫的水龙队来灭火,这个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消防。可是人家消防也不傻,当然知道这里面到处都是粪坑,如果贸然进去了那可是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粪坑啊! ”我们水龙队的人刚刚被抽调走了,现在不在,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武侯卫的军官这么回复。 那些萧家产业的人只好看着产业被这么熊熊烈火给燃烧了,他们一片绝望。 “给我打砸抢烧,告诉那些游侠,能够打砸抢多少,那也就是他们的。这次让他们放心,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这次很安全,这个萧瑀在官场里面已经是天怒人怨了,已经成了朝廷几乎所有邗的公敌,所以打砸抢烧了萧瑀的产业,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多追究。“荆谋言说。 听说了这些,那些游侠混混更是得意起来,好不容易有一次“合法”的抢劫机会,他么那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了。这个“合法”的发财机会简直是百年难遇,这次人家大佬争斗,自己也都跟着捞取一口汤喝。 这么尽快抢劫,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大家都想着尽快捞一把。所以萧家那些产业可以算是彻底倒霉了,不但要被打砸抢,甚至最后还要被烧掉。而且就是在这个长安,天子脚下,武侯卫的水龙队根本不敢多管,甚至告到了衙门,也都没有衙门愿意去受理。 这样悲剧的结果,让萧家和萧家有关的商人,都一阵阵的绝望! “去告诉我的那些学生,立刻弹劾萧瑀,这次好不用意要打他萧瑀,赶紧去给我刷经验!”荆谋言说。 朝廷之上,很多中下级官员纷纷弹劾萧瑀,荆谋言的学生李义府首先开了头炮。 “皇上,听说萧瑀的家人仗着皇上的宠幸,在长安城里横行不法。萧瑀的家人在长安城里面经常仗着萧瑀的势力,多有不法行为。已经是弄得天怒人怨了。而萧家的仆人,更是狗仗人势,在长安城里面欺负老弱,到处白吃白喝吃白食,然后动辄殴打百姓。” ”而萧家的仆人这次终于惹恼了百姓,百姓当中有一群义士,他们纷纷的出面阻止了这些萧瑀的仆人欺压良善。把那些萧瑀加的恶奴给教训了一次。可是那些恶奴居然不知悔改,还尝试着倚靠萧瑀的名头来继续欺压百姓。“ “皇上,一个奴仆都敢如此欺压良民,这个到底是谁给的胆子?一个奴仆,居然都敢如此横行不法,在我们长安天子脚下,到底是谁给的权力?我李义府今天就要为民请命,弹劾萧瑀这个放纵奴婢欺压百姓的人!” 李义府在朝廷之上,义正言辞的弹劾萧瑀。李义府把那些殴打萧瑀仆人的游侠混混,说成了是仗义的豪侠,说成了是替百姓出气的好人。而萧瑀那些仆人就是那一个个仗势欺人,并且欺压到了百姓无法接受的恶奴。 至于这些萧瑀的仆人是否气压了百姓,这个并不重要,只要朝廷之上的官员相信了那也就行了。总之也就是这样,说你是你就是,哪怕你是好人,到了这帮政客嘴里那也是一个坏人。哪怕你是坏人,打砸抢烧的坏人,到了需要的人嘴里,也都可以变成为民除害的好人。 温彦博赶紧出来声援,说:”皇上,真没有想到,我大唐居然还有这样的为民除害的勇士,这个多亏了皇上的悉心教诲,这个足以说明天下民风淳朴啊!“ “皇上,这个是天大的好事,在百姓受到了朝廷大员的奴仆欺压,能够不畏惧朝廷官员的威慑,反而能够依然仗义救人,教训那些恶奴,这个足以说明我大唐天下,朗朗乾坤,一片太平啊!” 一大群睁眼说瞎话的政客都纷纷的出来称赞那些殴打萧瑀仆人的游侠混混,至于那些游侠混混是不是为民除害的勇士,那这个并不重要。现在朝廷需要他们是勇士,那也就必须要是勇士。如果朝廷有朝一日不需要他们了,那他们才是游侠混混。 温彦博同样直接指着萧瑀说:“萧瑀,到底是谁给了你的权力,居然如此纵容这等恶奴存在。你如此管不住家里的恶奴,让他么那在长安城欺压百姓,最后逼迫有人出来教训他们。你连一个家都管不好,如何让皇上相信您能管好国家?” “还有,我听闻手下的巡城御史说了,你们萧家暗地里么经营各种产业。甚至跟很多商人有来往,他们欺行霸市,仗着你们萧家的势力横行霸道。凡是有一点点竞争,他们都用各种方法排挤,甚至雇佣游侠去殴打打砸抢烧。” “最近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在你们萧家的逼迫之下,终于忍不住了,同样采用了同样的方法,到了你们萧家的产业那里打砸抢烧。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合适,可是可想而知你们萧家把人家逼迫到了什么程度?我们大唐长安,乃是天子脚下,岂容你萧家在这里横行霸道?如果不知道的,你们萧家还以为这里是你们萧家的大梁吗?” 温彦博这话可是彻彻底底污蔑了,明明是荆谋言雇佣的游侠去打砸抢烧,到了温彦博这里就成为了着萧瑀的产业对别人打砸抢烧,这才引起了别人的报复。这样明显是颠倒黑白,反正这话温彦博自己都不信。 不过这个不重要,凡是能用来攻讦萧瑀,他们不介意去颠倒黑白。这个案件是不是真的,这个也不重要,反正以后后人只是知道这个萧瑀放纵恶奴去欺压百姓就行了。历史不需要真相,只需要胜败。 “皇上,请严惩系萧瑀!”“皇上,萧瑀猖狂无比,放纵恶奴,欺压百姓!”“百姓已经忍无可忍,这才奋起反抗的!”“皇上,萧瑀已经把百姓逼迫到了这地步,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奸臣吗?”“皇上,这等欺压百姓的昏官,不能留在我们大唐朝廷!“…… 很多官员纷纷开始痛打落水狗,这次谁都知道萧瑀是冤枉的。可是这不重要,萧瑀动了他们的利益,那萧瑀就是不冤枉了。萧瑀虽然品德不错,什么放纵恶奴的事实上不存在的,可是朝廷需要他放纵恶奴,所以他必然也就放纵恶奴了。 朝廷斗争需要他欺压百姓,那他也就必须要欺压百姓。朝廷斗争需要他欺行霸市,那他也就欺行霸市了。总之凡是打砸抢烧的都是英雄,被打砸抢烧的都是坏蛋,至于真相这个并不重要,只要大家都愿意相信的东西,那也就是真相了。 “皇上,老臣……”萧瑀脸色凄苦,自己这次可是真的倒霉了。 李世民看着萧瑀争取情况,心里也是没来由的有几分愧疚了。 “萧瑀是在替我受苦啊!这帮官僚,房玄龄,杜如晦,武士彟,荆谋言,温彦博,你们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世民心里骂道。 李世民知道萧瑀是冤枉的,额款式这样那又如何?反正真相并不重要,哪怕是污蔑的,只要朝廷上下都认为是真的,那也就是真的了。李世民知道这种套路,就算是他下令去严查,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必然是萧瑀纵容恶奴,然后百姓不得部分奋起反击。 这个套路李世民熟悉,反正这个是不是真相并不重要,什么东西一旦牵扯到了政治,那都不需要真相了。总之萧瑀那些仆人,都成了这次朝廷大佬争斗的牺牲品, 房玄龄直接质问道:“萧瑀,这个一桩桩一件件,早就已经是民怨沸腾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纵容恶奴横行长安,欺行霸市,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的罪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百姓都已经被逼迫到了奋起反抗了,足以证明你的仆人是多么的嚣张。” 萧瑀心里更是苦闷,自己明明是严格约束仆人的,从来不让仆人在外面嚣张。毕竟他也曾经是皇族,他们萧家可是南梁的皇族,作为这种亡国皇族那当然是循规蹈矩的,不敢乱来。让他嚣张,他敢吗?他们萧家的家教一直很严格,不会做出容许仆人这么乱来。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哪怕没有乱来,明明是被打的,可是却成了欺压百姓,而“百姓”不得不奋起反击。这个也就是污蔑,可是萧瑀却知道没有用,他反驳这些没有任何用处。如果不把这个政治原因解决了,那这种污蔑还会继续存在,会一直存在的。 荆谋言让人打砸抢烧,房玄龄负责栽赃污蔑,这样也就炮制出来了萧瑀放纵家奴欺压百姓的“事实”。房玄龄这次跟荆谋言合作,随时可以找出一百个一千个证人证明萧瑀的奴仆是如何欺压百姓,然后百姓不得不奋起反击。 “皇上,臣房玄龄请求皇上,对于为民做主,替天行道的那些义勇,予以表彰。这样的为民除害的人,我大唐理应予以表彰,不然岂不是纵容那些恶人到处行恶了吗?臣上官仪认为这样为民除害的人,更是应该得到朝廷的重视。不畏惧萧瑀的权势,敢于为民做主,这样的好人如果不予以表彰,我们大唐仁义何在?” “一个粗人,都懂得廉耻之心,比起某些读书多年,可是毫无廉耻之心的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萧瑀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到底是谁没有廉耻之心了?明明是你们打砸抢烧,我才是受害者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颠倒黑白 萧瑀在心里大骂房玄龄和荆谋言这帮政客无耻的时候,荆谋言也都在负责指挥别的人进行安排,继续狠狠的打击跟萧瑀有关的各种民间势力。这次荆谋言跟房玄龄合作“倒萧”,如果还不把萧瑀整死,最起码也要把他整的没有任何政治前途了。 尤其是这次可是真正的对手是李世民,是要杀了萧瑀这只“鸡“,给李世民这只猴子看看,警告他不要想着继续动臣子的利益,不希望李世民的皇权继续扩大,这个是大家一致的共识。 “走,接下来轮到我们出去表演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亲自出厂,然后接见了那些游侠混混。那些游侠混混虽然知道这次是朝廷大佬在搞鬼,可是具体情况却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们虽然知道雇佣他们的是朝廷某一个大佬,可是具体这个大佬是谁,他们也不清楚。 所以当荆谋言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依然不知道荆谋言在这次“倒萧”的活动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各位都是义勇之士啊,你们虽然没有文化,虽然没有读过书,可是却心怀义勇,这个是多么难得的品质。我们大唐,就是需要这样的正义,就是需要这样的勇士。”荆谋言开始满嘴瞎话的夸赞那些对萧瑀店铺进行打砸抢烧的游侠。 那些游侠也被荆谋言这个颠倒黑白的作风给弄得目瞪狗呆,他们这帮游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甚至他们自己也都知道自己是多么坏的坏蛋。可是到了荆谋言这里,他们却成了义勇之士,甚至打砸抢烧萧瑀的产业,那是匡扶正义。殴打了萧瑀家的仆人,那可是在为民除害! 这样的颠倒黑白,让这些自以为是坏人的游侠,都心里非常不好意思,一个个为非作歹都不脸红的游侠,现在反而都脸红了。 荆谋言接着拉着一个游侠的手说:“就是你,之前曾经教训过萧家的十几个恶奴,那些恶奴欺压百姓,让百姓苦不堪言。而你后来还为民做主,去教训了那些依仗着萧家势力,欺行霸市的萧家产业吗?你做得很好,做的很好!” 那个游侠脸色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被荆谋言这么颠倒黑白的夸赞感觉不好意思。明明是收了钱然后替人去打人,可是现在成了英雄,这个简直是太无语了。不过他也不可能反驳,谁让荆谋言可是朝廷官吏,还是地位不低的官吏,他们当然不敢反对了。 甚至,他们其实也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荆谋言立刻“质问”说道:“雍州府,这个明明是如此优秀的英雄,如此优秀能够为民除害的人,你们为什么不考虑予以重用?怎么能够让这样的贤才,流落民间,怎么能够让这样的优秀之人,就这么流落到了民间呢?” 荆谋言这么“质问”之下“,那些雍州府下属官员赶紧一个个表达”后悔“。 “荆员外,我们之前也不知道!这次既然知道了,我们一定会予以重视,一定会寓意嘉奖。我们立刻让雍州府的官吏,亲自送表彰,我们雍州治中说了,将会亲自送表彰的牌匾过去。这样的义勇之人,我们大唐朝廷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表彰!” 荆谋言这才点头说:“很好,这样能够主动不畏惧萧瑀权势,为民除害教训恶奴的人,才是我们大唐应该重视的。” 没多久,雍州治中亲自把表彰的牌匾送到了那个打砸抢烧萧瑀产业最狠的游侠混混那里,甚至雍州治中还亲切慰问了他们一家。雍州治中大人亲自拿出了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作为慰问金,送给了哪一个游侠的家人。 最后“勇士”的家人对于大唐官府非常感激,对于能有一个朝廷四品官亲自登门,那感动的顿时稀里哗啦的。作为朝廷大员,反而在不断安慰他们,让他们继续为了朝廷做出应有的贡献。 当雍州治中慰问勇士家的事情传开了之后,整个长安城立刻再次掀起了一次对萧瑀家的产业和各种跟萧瑀有关的势力的打击浪潮,这次长安城各种黑暗势力总算是看明白了,这次摆明了是朝廷各阶层官吏统一在“倒萧”。 一个混混,一个打砸抢烧**掳掠的混混,就是因为对于萧瑀家的仆人打击最狠辣,抢掠萧瑀家产业最黑,结果不但不被惩罚,反而得到了奖励。朝廷四品官亲自去慰问家庭,颁发表彰的牌匾。这样让那些长安的地下势力都明白这个是朝廷官员在千金市骨。 一个混混参与打击萧瑀都可以获得如此重视,那别人呢?别人如果打击了萧瑀,那岂不是可以获得更大的扶持了吗?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是荆谋言跟房玄龄的千金市骨,可是所有人依然忍不住心动,所以长安各种民间势力都在以各种方式打击萧瑀的各种势力。凡是萧瑀的产业和各种组织,甚至依附于萧瑀的各种商人和民间势力,都是在大家打击的范围。 一时间,凡是跟萧瑀,甚至凡是跟“萧”字产生了联系的人和事,都弄得人心惶惶的。各种本来依附萧瑀的商人和各种民间势力,都希望尽快能够下船,别跟着萧瑀这艘破船一起沉了。 “夫人,我们的产业都被那帮混混打砸抢烧了!”“夫人,我们在长安的各种产业,都被打砸抢烧。甚至我们在长安附近的农田,都被人给拔了苗。”“夫人,现在我们损失惨重。”……、 那些萧家的仆人一个个愁云惨淡,他们当然知道现在的结果。要知道虽然朝廷大佬神仙打架,可是最直接感受的反而是这些仆人。朝廷大佬争斗,反而不会对大佬之间动手,被打得都是那些大佬的仆人。所以萧瑀虽然被打击惨痛,可是身体上非常安全。至于这些萧瑀的仆人,被打的那个惨兮兮的。 反正荆谋言也就是一条底线,别出人命就行。只要不出人命,把萧瑀家的仆人给打残了,把萧瑀家的婢女给糟蹋了,那这个也都不算什么。 至于萧家再次迎来了一次浪潮,他们很快接到了雍州府送来的消息,而且送来的居然是传唤他们命令。 “萧夫人,我们雍州府最近接到了很多人报案,说你们萧家的仆人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到处殴打百姓。甚至你们萧家勾结商人,欺行霸市,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我们是来传唤你们萧家的仆人的,还请你们能配合我们。你们萧家仆人的罪名,简直是罄竹难书,**掳掠什么的都不在少数。还请你们不要袒护,把你们的仆人交给我们,不然我们雍州府可是要真正的来拿人了!”雍州治中说。 一个萧瑀的小妾立刻忍不住了,这个摆明了是污蔑啊!什么萧家的仆人欺行霸市**掳掠,这个明明是栽赃陷害,这个明明是官场集中的栽赃陷害啊! 被打得明明是萧家的仆人,可是却反而成为了欺行霸市**掳掠之人了。而那些打人者,真正糟蹋了他们萧家婢女的流氓,一个个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这个世界简直是黑白颠倒,让他们感觉都差不都崩溃了。 “我们萧家一直家教很好,从来不会允许仆人在外面乱来,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我们的仆人都被打残了,甚至我们萧家的婢女都被糟蹋了,你们没有看到吗?”萧家的小妾怒骂道。 可是雍州治中可不管,直接说:“呵呵,夫人,这个我们没有看到!至于说你们萧家的仆人被打残,都是被义勇之侠客为民除害。而且我们雍州府接到了很多报案,说你们萧家的仆人为非作歹,所以我特地来捉拿。” “几位夫人,这次我是先礼后兵了。看在萧特进也曾经是当朝宰相的份上,我给他几分面子,没有直接让捕快来捉拿。所以我亲自过来,可是如果依然不给面子,那我们也就只好用手段了。” “我大唐,国法不容情,不管是萧瑀曾经是宰相,可是我身为大唐官吏,必须要依法严惩他加为非作歹的仆人。我大唐,国法绝对不容许某些权贵践踏!” 雍州治中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那些萧瑀的妻妾都被这个无耻作风给惊呆了。到底是谁在徇私枉法,到底是谁在栽赃陷害,这个其实对于各自心里是犹如明镜一般。可是徇私枉法栽赃陷害那一方,居然反而口口声声的说是维护国法,这个也太……太侮辱法律了。 “几位夫人,我给你们几天时间考虑,如果你们依然不肯交出这些恶奴,我们将会亲自上门抓人了。我雍州治中,我最崇拜当年的强项令董宣。当年董宣面对光武帝刘秀依然不肯低头,我今天不畏惧权倾朝野的萧瑀,愿意效仿董宣,严惩萧家恶奴!“ 雍州治中说完,马上也就离开了,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些萧家的人。 荆谋言这里,荆谋言哈哈大笑,说:“这个雍州治中果然也是够无耻的,居然说什么要效仿强项令董宣,这个无耻的说法,恐怕董宣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明明是栽赃陷害,可是却说自己效仿董宣,这个让荆谋言也都感觉有些好笑。 不过荆谋言接下来却也都继续说:“米丽古丽,让人去写状纸,状告萧瑀的家仆。总之怎么离奇怎么状告,总之要把萧瑀的仆人搞臭,彻底搞臭他们萧家。并且,哪怕没有的事情,也都编写几个写上去,把那些仆人的罪名给我使劲扣,什么杀人放火的,**掳掠的,都给我写上去。” “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扣上去。并且,去让雍州府的人,把一些无头公案,全部都给扣在萧瑀的仆人身上。” 荆谋言再次使出了栽赃大法,直接使劲栽赃诬告。总之这些诬告是不是真的,是否有证据,这个并不重要。只要官场的人愿意相信是真的那就行了,至于说别的身份的人信不信,这个不重要。 “夫君,你这么做,如此栽赃陷害萧瑀,那会不会让百姓骂你?”米丽古丽问道。 荆谋言无所谓的回答:“百姓骂我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不怕。何况这个萧瑀自己找死啊,他推行这个世袭刺史的分封制,既不是为了士族,也不是为了我们新兴阶层,更不是为了百姓。他是为了皇家一家一姓的利益罢了,所以他注定是要得罪任何阶层的。任何阶层的人,都不会喜欢他。哪怕是百姓,将来百姓也都讨厌他,所以我们有什么好着急的。” “萧瑀自己作死,那他也是活该!为了皇帝一家一姓,这样的人被整死那是活该的,所以我怕什么?” 很快,在荆谋言的指示之下,那些诬告萧瑀的各种状纸都被纷纷的送到了雍州府。雍州治中也是一副强项令董宣的姿态,丝毫不介意权倾朝野的萧瑀,完全是一副为民做主公事公办的姿态。这样让那些“苦主”更是“感恩戴德”,认为他是一个好官啊! 不过这个完全是演戏,一次全体官员一起导演的一出好戏,大家一起整死萧瑀,给李世民一个警告。 萧瑀家里面,这些萧家的人一个个痛哭流涕,明显对于这次风波感觉压力巨大了。 “天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道义了?”“如此明目张胆的诬告,这个天下真是没有天理了!”…… 萧家的女人都是一阵阵绝望,对于这个情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他们本来靠着萧瑀的关系可以过得很好,结果现在整个官场都在“倒萧”,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是多么难过了。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离开了自己丈夫无法生存的,他们更是感觉恐惧万分,好像是天塌了一般。 “呜呜呜呜……”萧瑀家里,不少年轻女人都纷纷痛哭出声,这次萧家恐怕真的要完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本正经的公报私仇 荆谋言安排了那些民间各种势力对萧家的人进行残酷打击之后,马上来到了吏部准备继续他的本职工作。因为萧瑀又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这次荆谋言勾结房玄龄,那可是要对于萧瑀的势力进行全范围的残酷打击,不把萧瑀的势力连根拔起,那无法警告李世民。 “武尚书,按照朝廷的规矩,我们吏部负责七品以下的官员的任命调动。而六品的官员我们也都有很多的建议权,是吗?“荆谋言问道。 这个大唐吏部七品以下官员可以吏部自己决定,而六品的官员要交给宰相批准任命,至于五品以上是吏部提出人选,筛选然后交给皇帝亲自批准。 当然吏部毕竟是负责人事选拔的,在人事权这方面话语权还是颇重的,所以吏部的建议宰相也不敢轻视,甚至皇帝也都不敢轻视。 “武尚书,驸马都尉萧锐,目前是六品官,我想我们可以适当调整一下这个萧锐的官职好了!”荆谋言阴险的说。 武士彟脸色也都终于变得阴险起来,这个果然是一个好机会。 荆谋言很快下令,让驸马都尉萧锐来到吏部,听候安排。 很快,荆谋言亲自对这个萧锐进行“面试”,然后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萧锐萧驸马,这几天睡觉踏实吧?”荆谋言问道。 萧锐看着荆谋言,眼睛里面全都是怒火啊!萧锐可是萧瑀的长子,而且还是李世民许婚了的驸马。萧锐虽然目前并没有成婚,可是按照规则,他注定是要迎娶公主的。 “哎呀,这个萧锐看起来快要三十岁了吧?按照说他他是襄城公主的丈夫,那襄城公主目前不过是九到十左右吧?这个可真的是老牛吃嫩草,襄城公主居然要嫁给一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这个可真的是悲催了。不过身为皇家的公主,不就是这么悲催吗?”荆谋言心里倒也有些无语。 唐朝驸马可真的是年龄方面不太严格,唐朝公主的婚事也是有些诡异。有些公主二十多岁都没有成婚,有些不到十岁已经订婚,十一二岁就成婚。 至于驸马的身份年龄更是五花八门,萧锐年纪跟李世民才不多,可是却做了李世民的女婿。甚至还有少数极端的案例,年龄比起皇帝还大的人做了皇帝的女婿。这个也就是唐朝特色,驸马的年龄并不严格。 “怪不得女婿是’半子‘的说法是从唐朝出来的,把公主嫁给回鹘可汗,回鹘可汗回复说当年是兄弟,现在是女婿,’半子‘也。女婿半个儿,不就是因为女婿的年龄太大,能够给岳父做兄弟的吗?”荆谋言心里吐槽。 不过那个萧锐看着荆谋言,看着这个比起自己还要小几岁,可是却跟自己的官职品级一样,甚至影响力比起自己还要大的荆谋言羡慕无比。 虽然荆谋言官职不过是六品,可是他上头还有一个武士彟是绝对支持他的,而荆谋言可是呼风唤雨,尤其是在巴蜀那可是几乎是一方诸侯。现在潜在的影响力比起他萧锐大了无数倍,这样如何不让萧锐羡慕嫉妒呢? 可是现在萧锐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对方手里,他萧锐当然不敢怎么样。尤其是现在萧家面临惊人的政治困局,士族讨厌他们萧家,而且新兴阶层同样讨厌,可以说是到处都是敌人。这样的情况让萧锐都害怕。 “萧锐,听说最近你的事情做的不错。所以我们吏部打算给予你更好的重用,我们打算外放您为潮州司马,你准备去上任吧!“荆谋言说。 萧锐听了这话,立刻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要我放我为潮州司马?你混蛋,你们这个是在公报私仇,公报私仇!” 萧锐能不知道潮州是什么地方吗?这个潮州可是在翎难道,如果是后世那也就是广东那里。可是唐朝时候的岭南广东,可不是后世的广东啊!唐朝时候的岭南,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穷乡僻壤,那可是真正的偏僻之地,没有什么人愿意去的。 本来作为一个官二代,是可以直接留在中枢任职的,不用到地方任职。被外放已经是贬官了,可是还是外放到岭南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那可是真的是要命的啊!这样的苦日子,他可不想去过,所以萧锐终于忍不住大骂了。 荆谋言却摇头说:“萧锐,你这个是什么态度?我们朝廷安排外放,你难道还能如何?服从朝廷命令在,这个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这个人事任命书,很快就要从尚书省下达,你准备去上任吧!“ 就在荆谋言感刚刚说完,很快尚书省的批文就下来了。 “萧锐,房仆射和杜仆射一起批准了,您要即将外放到潮州担任司马,你准备去上任吧!年轻人,多锻炼一下,别整天想着在长安享福。趁着您还年轻,您应该夺取艰苦的地方锻炼,这样对于你未来前途有帮助。”荆谋言说。 萧锐终于要炸了,骂道:“荆谋言,你公报私仇,公报私仇。我要去跟皇上告你,告你去!” 萧锐头也不回的朝着后宫走过去,显然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简直是太荒唐了。把他外放到岭南,唐朝时候的潮州可真的是鸟不拉屎啊,这个时候去了谁知道日子会如何。他当然要赶紧跑过去希望请求皇帝的支持了。 不过荆谋言早就有了准备,直接跟在了后面。 “站住!” 萧锐被后宫的侍卫给拦住了,不让萧锐进去。 “我要求见皇上,求见皇上!”萧锐赶紧喊道。 荆谋言看到了这一幕,主动的拿着李世民给的那个可以随时出入后宫的鱼符,出示给了那些侍卫。 “好了,荆员外,您可以随时进去。” 荆谋言回头看着萧锐,直接说:“萧锐驸马,要不要一起进去?” 萧锐牙疼不已,这次他明明是来告状的,可是最后还是要荆谋言过来出示鱼符这才进去。不过这样也是恰恰说明了荆谋言有恃无恐,彻彻底底的有恃无恐,根本不惧怕他萧锐告状。萧锐也是有些担忧,自己能否见到李世民,见到了李世民,那能否斗得过这个荆谋言呢? 不过想到了要前往潮州任职的可怕,他不得不咬牙跟了进去,毕竟比起去潮州,那还是赌一赌为好,有一线希望也都不希望去潮州啊! “皇上,荆员外还有萧锐萧驸马求见!” 李世民听了这话,脸色也是不太好。最近朝廷里面到处充满了“倒萧”的运动,荆谋言跟房玄龄明显勾结起来”倒萧“。李世民非常清楚,荆谋言房玄龄”倒萧“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杀了萧瑀这鸡,给李世民这只猴子看看。 现在萧瑀的儿子和荆谋言一起过来,多半是要起冲突了。 “荆谋言(萧锐)见过皇上!”荆谋言和萧锐一起说道。 李世民脸色阴沉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萧锐赶紧说:“皇上,吏部居然要把我外放到潮州,外放到潮州啊!” 萧锐哪一个悲惨的样子,显然非常不希望去潮州。可是李世民却感觉被打脸了,这个萧锐虽然也就是比起自己小一点点,可是却是自己的女婿啊!虽然并没有正式成婚,可是那也是订了婚的驸马,已经正式加封了驸马都尉。 “荆谋言,这个是怎么回事?要把萧锐外放出去,为何朕都不知道?”李世民问道。 荆谋言很是”惊奇”的反问:“皇上,这个萧锐是六品官,并且潮州司马那也是六品,按照朝廷的公务流程,应该是我们吏部提名,然后尚书省的仆射进行批准,也就可以通过了。这个事情直接留档,不用专门跟皇上您汇报啊?只有到五品官,才用请求皇上您批准啊?可是这个萧锐却咆哮吏部,甚至还要来请求皇上你来阻止。“ 荆谋言再次同样使出了同样的手段,利用大唐办公流程的规则来进行搪塞。荆谋言非常清楚,别看皇帝权力很大,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官员的权力范围。有些时候官员还真的不能随便越权,既然规定了各自的权力范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那是不可能选择轻易越权的。随便越级指挥的官员,最后死的一定很惨。 一个经常越级指挥的体系,很容易崩溃的。至于说什么电视剧和一般小说里面说的那些皇帝或者高级官员经常“微服私访”,或者是干脆直接遇到了什么不平事直接开口阻止,甚至当场惩罚。这个也许有,可是绝不是常态,甚至更多可能是为了故意立威,故意有别的政治目的,绝不是单纯为了为民做主,更多的是政治作秀。 荆谋言清楚,李世民不可能轻易阻止吏部的安排,因为想要让李世民打破常规去“越级指挥”,萧锐还不配。 “可是,萧锐毕竟是驸马!”李世民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这个难怪李世民底气不足了,因为他确实不太敢真正的下达正式命令驳回尚书省的安排。李世民虽然可以下达诏书,可是诏书也不是乱下的。为了一个萧锐破坏了大唐官府的办公流程,确实不太值得。当时房玄龄拿着荆谋言任人唯亲没有办法,那也就是因为房玄龄不敢破坏大唐的正常办公流程。可是今天李世民同样如此,虽然明明可以一道诏书可以驳回,可是李世民不敢,萧锐还不配让李世民去通过破坏规则的方法维护他的利益。 所以李世民干脆打亲情牌。 “皇上,正因为萧锐是驸马,我这才选择让他去外放潮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荆谋言直接开始念书了,这样让李世民和萧锐也是牙疼不已,荆谋言直接把这个外放萧锐到潮州,当做是锻炼萧锐。可是这个具体是怎么会死,大家心里都清楚,无非也就是荆谋言他们要“倒萧“,然后勾结起来公报私仇,吏部故意提名萧锐外放出去,而房玄龄杜如晦直接同意了。 如果是过去,那房玄龄杜如晦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是现在荆谋言跟房玄龄一起“倒萧”,这样公报私仇那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双方明显有了勾结。 短时间之内拿不了萧瑀开刀,那也就拿萧瑀的儿子开刀。 “荆谋言,你真的确定要把朕的驸马外放出去吗?”李世民再次问道。 荆谋言依然点头说:“皇上,既然朝廷设置了办公流程,明确了个衙门权责,那也就是应该遵守。六品官是尚书省的事情,如果皇上愿意下诏书追回,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如果皇上不愿意下诏,那就请皇上不要干涉我们吏部的职责。” 李世民看着荆谋言如此强硬,心里同样也是无可奈何。这次荆谋言和房玄龄他们明显是故意的,故意折腾这个萧瑀和萧锐。萧瑀是李世民扶持起来的实行分封制的人,而萧锐是李世民的女婿。荆谋言房玄龄打击萧瑀,那也是在砍掉李世民的羽翼。 荆谋言故意公报私仇的收拾萧锐,那其实也就是在扇李世民的耳光。荆谋言和房玄龄就差没有直接说,你李世民要动我们的利益,那也就别怪罪我们收拾你的女婿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就安排萧锐到潮州吧!”李世民说。 “皇上,皇上,这个是武士彟他们公报私仇啊!皇上,这个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啊!”萧锐依然哭喊着,希望李世民驳回吏部和尚书省的安排。 可是李世民却不说话,明显为了一个萧锐破坏大唐的办公流程,不值得!李世民毕竟是乱世里面出来的皇帝,他当然知道有些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必须要懂得牺牲。为了萧锐,还不至于让李世民付出这么多,萧锐的价值并不高。 “多谢皇上深明大义,臣荆谋言领命!”荆谋言回答。 第一百八十章 调戏公主 萧锐被李世民选择放弃,成为了萧家第一个真正牺牲品。在这次倒萧当中,萧锐因为是萧瑀的儿子,没有任何的选择,被成为了荆谋言和房玄龄用来收拾的对象,第一个被外放到了潮州那个在唐朝时期鸟不拉屎的地方。 对于这点,哪怕是皇帝的李世民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挽救,所以萧锐被牺牲了。至于接下来,荆谋言还要继续工作,他准备离开后宫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荆员外,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问道。 荆谋言回头,很快看到了两个女孩子在自己身后,荆谋言敢金问候说道:“长乐公主,是你啊?” 荆谋言看到了长乐公主这个六七岁的女孩子,而她旁边是一个大概九岁到十岁左右的女孩,不过这个女孩荆谋言不认识。 长乐公主主动指了指旁边的女孩,说:”这位是我的姐姐襄城公主,是父皇的长女。“ 襄城公主看着荆谋言,直接不高兴的问道:“荆员外,你为何要把我的丈夫外放啊出去?而且还是外放到潮州?” 荆谋言感觉有几分意思,好奇的问道:“襄城公主,难道你要为了你的驸马出头,来质问我吗?” 襄城公主当然感觉不高兴,荆谋言居然把她未婚夫给外放出去了,这样明显是让她不太高兴。襄城公主虽然也都见过自己这个未婚夫,这个未婚夫虽然跟自己父亲年龄差不多大,不过在唐朝的贵族圈子里面不算什么,襄城公主接受起来难度并不大。 可是当听到了自己丈夫要被外放,而且还是外放到潮州这个地方,这样襄城公主当然恼火。如果是这样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而且本来作为公主也就很难决定自己的婚事。不过好歹也是自己还算可以接受的人,如果被这么外放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婚,这样岂不是要一辈子无法嫁人了。 作为公主一旦被许配,那是不可能悔婚的。皇家不可能悔婚,他们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如果萧锐被外放,一天不回来那襄城公主一天也都无法成婚了。 “襄城公主,我们这个也是朝廷为了锻炼他啊!我们这个是让他出去立功,毕竟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不立功,如何能够骑着白马来跟你成亲呢?我们这个也是给他机会,所以您不用介意。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到时会他立功了之后,才能让人信服!” 荆谋言的瞎话张口就来,显然是敷衍这些公主的。 襄城公主却不太明白荆谋言这个政客的本质,还是颇为幸福的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好了。“ 襄城公主很快就离开了,荆谋言心想:’这样的小女孩,果然最好糊弄!“ 不过长乐公主李丽质依然留在原地,还是主动问:”荆员外,上次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上次你留宿后宫,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你还没有说完。你给我继续讲故事,以后你能够经常来给我讲故事吗?“ 荆谋言上次留宿后宫的时候,主动给李丽质讲故事了,不过那个时候并没有讲完故事,所以李丽质就被带走了。不过这次荆谋言再次来了,让李丽质希望荆谋言继续给他讲故事,给她解闷。 荆谋言眼睛转了转,很快就说:“好的,丽质公主,我给你讲几个故事。我首先给你讲一个关于公主的故事……” 荆谋言很快从后世各种东西方童话故事里面选取了一些桥段,然后东拼西凑的开始给这个李丽质讲故事了。李丽质明显没有听过这些有趣的故事,因为在皇宫里面那些教导的人都是教导一些关于各种宫廷礼仪或者是各种规则,都没有这么轻松的讲故事,这样让李丽质这个从小听惯了那些规则说教的公主,感觉非常有意思。 “当他见到了公主的容貌,就日思夜想,每天都无法忘记。他每天希望为了皇帝认真工作,当一个很好的臣子。就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能获得皇帝的认可,然后能够迎娶公主。”荆谋言开始弄了一个自己临时弄的故事。 李丽质听这个故事非常有意思,这个非常“接地气”,因为这个关于公主的故事,正好符合李丽质的身份。尤其是听到了某一个“年轻有为的臣子”为了迎娶那个公主,努力替皇帝做事情,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去迎娶这个公主。 这样让李丽质更是从心里窃喜,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个公主的身份,让她认为自己也就是那个公主,而自己魅力很强,好像自己也就是那个公主了。 不过,李丽质听故事的神态,很快就落入了荆谋言的目光当中。荆谋言闪过了一丝阴险的笑容,不过李丽质那个小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还是沉醉在那个故事当中。 “接下来呢?接下来的故事呢?”李丽质问道。 荆谋言故意两手一摊,说:“接下来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不敢跟公主表达自己的好感,只能够潜藏在心里。而且接下来他还很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谁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怎么样呢?” 李丽质赶紧问:“那这个故事接下来到底如何?” 荆谋言依然说:“这个就要看接下来如何发展了,这个我也定不了啊!” 李丽质心里非常焦急,非常想要继续听这个故事,可是好像这个故事并没有真正发生玩,还在进展当中。 李丽质赶紧接下来问道:“荆员外,这个也就是爱吗?” 李丽质这么问,荆谋言知道这个多半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还不懂什么是爱情,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荆谋言也知道一点,这个年龄也许会有这样的好奇,不过荆谋言也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其实是一个无解的,不过荆谋言却有着自己的目的。 “丽质公主,要说什么是爱情,这个我想我也不太能够直接回答。其实如果要说解释,我向我有一些体悟。自从上次我在宫里面,见到了公主公主您,我也是犹如那个故事里面的那个年轻的大臣一样,日思夜想。我对于这个,我也有一些体会。所以我这里有一首诗送给公主,希望公主能喜欢。” 荆谋言直接开始抄袭了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李丽质听了这首诗,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作为从小接触各种文学,当然听得懂这首诗的意思。李丽质好像明显对于荆谋言有了一些“特殊感觉”,当然这个特殊感觉到底是什么,李丽质也不太明白。 当李丽质结合了刚才荆谋言故意所说的那个故事,也同样好像把那个男猪脚和眼前的荆谋言一定程度上的融合,好像让李丽质感觉荆谋言也就是刚才那个男主角。 不过李丽质却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个“公主”身上,让李丽质突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荆谋言主动把李丽质抱起来,然后问道:“公主,这首诗如何?” 李丽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通红的说:“很好了!” 荆谋言心里想:“能不好吗?是元稹的名句,这首诗每一句都是流传到了后世的名句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更是后世都经久不衰的名句。至于那个半缘修道半缘君,同样也是知名度不算小。如果这个都不是好诗,天下没有几个好诗了。” 看到了李丽质这个小脸通红的样子,荆谋言知道这个李丽质一定是听出来了自己的“深刻含义”,当然这个深刻含义有几成是真的,这个就是只有天知道了。 “公主,这首诗是我送诶你的,希望你好好记住,这个代表了我的一点心意!”荆谋言说。 李丽质赶紧点头说:“好的!”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再次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丽质,丽质!” 很快长孙皇后看着抱着李丽质的荆谋言,不由得一愣,不顾荆谋言也都放下了李丽质。 “见过皇后!”荆谋言说。 长孙皇后看到了荆谋言在后宫,主动说:“荆谋言,虽然皇上允许你随时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可希望你也记住人臣的身份,不要太过于放肆,明白了吗?“ 荆谋言赶紧点头回答:”好的,我记住了!“ 荆谋言说完,立刻回头就离开了。 “荆员外,以后多来啊,我还要听你给我讲故事!”李丽质对着荆谋言的背影说。 长孙皇后赶紧抱着李丽质问道:“丽质,刚才荆员外怎么抱着你,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丽质回答:“母亲,这个荆员外果然是一个情深义重的男人,他刚才给我讲故事,还给我作了一首诗,说是送给我的!” 长孙皇后接着好奇的问道:”什么故事,什么诗句,能跟母亲说说吗?“ 当李丽质把故事重新叙述给了长孙皇后,然后还把那首元稹的诗念了出来。 李丽质还是非常陶醉的说:“真是好诗,好故事,真是一个好人。如果我以后能够嫁给这么一个好男人,那该多好啊!” 长孙皇后很快脸色变得五颜六色的,长孙皇后可不是李丽质这个年轻女孩,她可是一个成熟的御姐了,经历过的感情和人生经历也不少了。尤其是自从跟着李世民,各种政治才你能够不断上升,结合刚才的情况,她哪里不知道荆谋言肚子里面藏着多少坏水啊! “荆谋言,你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下流啊!好诗,果然是好诗,可是这么一首诗,居然都被你用在了这方面,真是无耻。你真是玷污了这首诗啊!”长孙皇后哪怕涵养再好,也都忍不住骂人了。 李丽质听到了长孙皇后这么骂荆谋言,忍不住为了荆谋言辩驳说:“母亲,这个荆员外是一个好人,他果然是情深义重的好人,你别骂他!” 长孙皇后看着自己女儿这样,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不希望自己女儿被荆谋言给勾走。长孙皇后能不知道荆谋言是什么人渣吗?荆谋言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政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长孙皇后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荆谋言韩居然把魔抓伸向了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女儿是公主。至于荆谋言这么做,其实无非也就是一个故意利用自己女儿,希望让自己女儿喜欢上他,这样将来可以把自己女儿对他的感情作为政治筹码。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荆谋言,果然是无耻之尤!”长孙皇后不客气的骂道。 李丽质反驳说:“母亲,荆员外很好,他真的对我很好,他还给我讲故事呢!” 长孙皇后叹息了一下,说;“女儿,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善恶。母亲告诉你,以后别接触那个荆谋言,他不是好人。他真的不是好人,不要接触他了,明白了吗?” 李丽质却赶紧摇头说:“母亲看你骗人,如果他不是好人,那父皇为什么不惩罚他?如果不是好人,父皇为什么还要他当官?既然父皇重用他,那他一定是一个好人。” 长孙皇后差点噎着,可是这个事情还真的解释不清楚,长孙皇后虽然明白荆谋言不是好人可是李世民却要任用他的原因。可是怎么解释呢?怎么跟自己女儿解释,这个解释不清楚啊! “女儿,这个荆谋言真的不是好人,你以后不要跟他接触了。”长孙皇后说。 李丽质却噘着嘴,虽然没有回答,可是并没有真正当回事。 荆谋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起了那个不过是七八岁的小萝莉公主李丽质,嘴里露出了一丝丝阴险的笑容。 “李丽质,历史上的长乐公主,必须要落到我手里,别想跑了。这个李丽质,那可是一个天大的政治筹码,那可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嫡长女,从很多历史典籍来看,这个李丽质可是非常得到宠爱的。如果用好了,那可以作为一个很重要的筹码,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用来胁迫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就范!” 第一百八十一章 萧瑀不死,唐难未已 荆谋言已经有了打算,必须要把这个长乐公主李丽质泡到手。当然荆谋言知道这个也是一个持久战,不过荆谋言有信心。因为以他的能力,对付这种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女孩,还是非常容易的。只要能够提前做好目标,提前准备,这样其实还是可以很容易走入她的内心。 当然这么利用一个小女孩是非常无耻的,不过荆谋言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够让这个李丽质喜欢上自己,那到时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都会对于自己投鼠忌器,所以只要能获得了长乐公主的芳心,那可以说是多了一个很重要的政治筹码,用好了这个政治筹码那获得的利益无比巨大。 ”米丽古丽,准备让人发动舆论,去把萧瑀的名声给我进一步搞臭。必须要让萧瑀的名声迎风直臭三千里,让大家都来反对萧瑀。这样让萧瑀的民间声望彻底砸了,总之不能让萧瑀有良好的民生,这样必须要让萧瑀遗臭万年!“荆谋言说。 荆谋言一声令下,荆谋言手下供养的那些“御用文人”很快开始写稿子,这些文人既然领了荆谋言的供奉,那也就要在必要的时候好好写稿子,专门替荆谋言自吹自擂,同时也要负责替他抹黑一些人。这样的情况是大家都约定好了的,拿了荆谋言的钱,那也就别在乎什么文人的气节操守了。反正这个世界上要钱不要节操的文人太多了。 “萧瑀家奴欺压百姓,百姓苦不堪言。今有壮士除暴安良,为民除害,实乃义勇……” 一篇篇栽赃污蔑的稿子都被以各种形式写了出来,甚至各种人流密集的场所,那些说话艺人纷纷都拿着这些稿子去说。不为了别的,因为说这些稿子的会有额外补贴,所以在有钱赚的情况下个各种文人纷纷放弃了节操,尤其是那些靠着卖文章赚钱养活家人的文人,节操更是碎了一地,直接开始跟着污蔑萧瑀了。 “原来这帮萧家的人,这么坏啊?”“是啊!萧家的人这么坏,我们之前都被骗了!””这个是真的,我娘的堂叔,也就是我的舅舅的外孙说了,他都被萧瑀家的仆人给打了!“”没错,还不只是如此呢!萧瑀那个老东西,人老心不老,那是一个淫1棍啊!听说每天被秘密带进萧家的,都有不下二十个少女。“”那些少女惨啊,每天被萧瑀那个老淫1棍给糟蹋了,甚至还被赏赐给家人随便玩,都被活生生的玩死了!“”没错,他们的尸体,都被一车车的运出来。“…… 谣言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以讹传讹的,越来越夸张,传播到了最后萧瑀就成了一个老淫1棍,还是一个喜欢玩弄小女孩子的老淫棍。甚至还被玩死了,那些小女孩的尸体一车车的拉出来,这些都是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相信了。 至于接下来,萧家的人彻底被这个市面上的流言蜚语给吓怕了。 “夫人,外面都在传播萧特进玩弄女孩子,甚至每天都要玩死二十多个女孩子啊!”“夫人,外面都是各种关于萧特进的谣言,我们怎么办啊?”“是啊!我们怎么办,这些谣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些百姓居然都相信了!”“没错,这些百姓宁可相信那些说书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证据!”“没错啊,这些百姓宁可相信说书人,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解释了!”…… 那些萧瑀的夫人都慌乱,赶紧继续喊;“让人出去解释,都给我出去解释,保全萧特进的名声!” 那些仆人没有办法,他们只好赶紧出来替自己老板辟谣!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知道如果自己的老大名声臭了,恐怕官职也都保不住。官职保不住,那萧家就要倒了,萧家倒了岂不是要树倒猢狲散,他们这些人去哪里混饭吃啊! “谣言,都是谣言!”那些萧家仆人赶紧喊着说。 不过他们刚刚出来,立刻被人盯上了。 “就是他们,他们都是萧家的那些恶奴给我打!我们除暴安良,给我打!”一群游侠纷纷大喊。 “噼里啪啦……” 那些出来辟谣的萧家家仆再次被群殴,在这个长安城,凡是有人替萧家辟谣的,那也都纷纷被群殴。 “凡是有人敢替萧家辟谣的,全部给我打残了!这次我们就是要搞臭萧瑀的名声,谁敢去辟谣,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绝不容许有人给萧家辟谣,因为目前萧瑀可是真正的官场绝大部分官员都恼恨了,这个家伙居然帮助皇帝去损害大家的利益,那所有官员都会仇恨这种人。萧瑀这个是官场公敌,这次不把萧瑀整到垮台,甚至要把他整到遗臭万年,那就不算成功。 萧家的人看到了自己派出去辟谣的人都被打了,那可是真的彻底慌乱了,每一个人都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全都没有任何办法。 “夫人,我们都被打了,那帮游侠非常猖狂。直接光天华日之下殴打我们啊!这次可是官府的捕快也都不帮助我们了,那些捕快跟游侠沆瀣一气,直接看着游侠殴打我们也都不管,明显是得到了朝廷官员的授意的,不会多管我们萧家的事情。” “我们萧家,恐怕是要完了!” 外面关于萧家的谣言依然在不断传播,这次关于萧家的谣言没有人能够辟谣,凡是敢于为了萧家辟谣的人,动辄挨群殴,严重的甚至被打残。这样的情况下萧家已经是成了官场和民间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萧瑀的名声可是彻底臭不可闻,在整个大唐官场一条心都想要整死萧瑀的情况下,很多萧瑀和萧家都没有做过的事情,都被使劲扣在了他们头上。甚至萧瑀的各种罪名都是“罄竹难书”,光是玩死的女童超过了上千个! 别的各种罪名更是数不胜数人,让所有人都感觉害怕了。 “萧瑀不死,唐难未已!”“萧瑀不死,唐难未已!”“萧瑀不死,唐难未已!”…… 不少的年轻文人纷纷的来到了萧瑀的府邸外面进行抗议,这些有一部分是荆谋言花钱古人挑头,然后接着不少吃饱了没事错的热血文人都纷纷的被煽动起来,然后来到了萧瑀府邸外面进行抗议。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热血上头的青年,他们听说了小雨点罪恶,直接前来反对萧瑀。至于这个萧瑀是否真的做了这些事情,他们也不知道,也都没有任何证据,总之既然到处都是这么流传,那也就是应该是真的。 既然到处流传了,那这个消息应该不是假的,所以热血上头的年轻人纷纷过来抗议萧瑀,要去除掉萧瑀这个奸臣国贼! 荆谋言也就是去煽动那些初出茅庐,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他们最是容易冲动,所以很容易被荆谋言这样的政客给利用,用来专门打击那些政敌。当这些年轻人一旦热血上头了,做出什么奇葩事情来都不会令人意外的。 ”夫人,不好了,府邸外面被不少年轻学子给围堵了,他们纷纷叫喊着要除掉萧特进。这次沃恩可是要麻烦了,整个长安城的年轻学子都纷纷要求来除掉萧特进。他们认为萧特进纵容奴婢,欺行霸市,百姓民不聊生啊!“ 那些萧瑀的家人感觉自己真冤枉,什么欺行霸市欺压百姓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做过,可是就这么被栽赃了。可是他们现在是有嘴巴都说不清楚了,舆论权掌握在荆谋言手里,凡是萧家的人想要辟谣,都会被荆谋言手下的游侠给群殴,甚至打残。 再加上整个朝廷的士族官员也都讨厌萧瑀,这样的情况下对于荆谋言殴打萧瑀的仆人,那也是选择睁一只眼,压根不去多管这些事情。所以萧瑀的仆人被打了那也是白白被打,根本没有伸冤的地方。 在这个长安城只允许流传一个声音,那也就是萧瑀是混蛋,谁敢说萧瑀是好人的都要被打,甚至被打残废。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萧瑀脑门都是冷汗。 萧瑀总算是明白了这次荆谋言的狠辣,过去的朝廷政治斗争,那也是仅仅局限于朝廷内部,仅仅局限于官僚内部的争斗,一般不会故意抹黑。可是这次荆谋言可是真正的狠辣,不但要在官场上打击你,还要在民间上打击你。不但从官场上斗争,从经济上破坏,甚至还要把他的名声给搞臭了。 至于说搞臭一个人的名声,其实这个真的不用太简单。在这个时代可是人云亦云,百姓其实很容易被忽悠的。哪怕想要核实,也都不像是后世有网络有各种信息交换渠道,所以只要有准备,那几乎是想要灌输什么说法,那都是可以成功的。 至于那些罪名是不是真的,这个不重要,只要大家相信了这个是真的就行了。至于辟谣,如果没有政治斗争,那也许辟谣还容易。可是这次萧瑀得罪的可是整个官场,几乎是整个官场所有的官员,包括士族和荆谋言的新兴阶层的官员,谁都不会帮助萧瑀了。 这样百姓心目中,萧瑀已经是一个坏蛋,哪怕他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坏事并没有做,不过百姓已经认为他是坏蛋了。这样萧瑀心里冤枉,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解释。因为萧瑀只有一张嘴,怎么可能去跟百姓一个个去解释?有些时候只要掌握了舆论权,这个确实可以颠倒黑白的。至于说未来平反,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当事人都已经作古,平反有什么用?搞政治的,没有谁会在乎一个死人,是否是清白的,反正死了的人是没有办法影响太多政治格局的。 现在的情况是萧瑀想要自我辩解都不行,而且他派人出去解释,那也是要被人打残,所以没有人敢替萧瑀辩驳,谁敢替萧瑀说话都要被殴打,甚至成为官场上的公敌。 “夫君,依我看还是赶紧认输吧,不然我们萧家可是要完了啊!”萧瑀的夫人独孤氏说。 萧瑀听了自己妻子的话,那也是一阵阵的担忧。如果这么下去,那萧家可是真正的要完蛋了。之前萧瑀还是不太怕的,因为他认为哪怕这个事情失败,最后也就是顶多也就是丢官罢了,不会有多么严重的问题。可是荆谋言一旦跟房玄龄合作,那下手可是够黑的。不但各种流氓手段一起上,甚至打架斗殴什么是普通的了,还更是直接造谣栽赃,把萧瑀的名声搞臭。 这么下去,他萧瑀和萧家多年积累的名声,都要臭不可闻了。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其实还是很要面子的,虽然在人背后男盗女娼的事情数不胜数,可是却依然还是要讲究一个风评。 荆谋言直接如此搞臭了他的名声,让他也是心里担忧万分,如果这么下去他付出的远比获得的要多了很多。 “这个事情,真的不是人做的了,我立刻去求见皇上。”萧瑀说。 萧瑀明星也是害怕了,他知道这么下去“吃枣药丸”,所以他赶紧去求见李世民了,这个差事还真的不是人做的。他萧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背后一大家子的,如果他倒台了,那背后一大家子都要跟着被牵连。 那些萧瑀的家人也都终于松口气,萧瑀总算是选择妥协,这样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如果萧瑀依然继续要帮助李世民,这样萧家可是要真正的完蛋了。 “给我扔,把这些烂菜叶扔进去!”一群人纷纷大喊。 一堆堆的烂菜叶都给扔到了萧瑀家里,非常有威严的萧府,现在都被百姓纷纷投掷烂菜叶和臭鸡蛋。而且那些仆人还不敢多管,至于说官府的捕快,那更是不管了,谁去多管这些朝廷大佬的事情啊!朝廷大佬的事情下面人不要掺合,不然很容易引火烧身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疾风知劲草(手动滑稽) “皇上,最近臣身体抱恙,想要尽快辞官回家修养!”萧瑀在李世民面前装可怜的说。 萧瑀这次算是彻底怕了,害怕到了骨子里。这次荆谋言下手可很黑,荆谋言居然跟房玄龄这个死对头勾结到了一起就是为了要萧瑀的命啊!人家房玄龄负责在官场上收拾他荆谋言不但要收拾他在民间的势力甚至还要搞臭他的名声。 萧瑀彻底怕了如果对方只是房玄龄萧瑀还未必这么害怕,可是荆谋言这个坑人的黑货一旦加入了,那萧家将会永世不得翻身。房玄龄毕竟也是世家大族,做事情还是要颜面的,不像是荆谋言毫无原则。荆谋言一旦把他萧家的名声搞臭了,今后他萧瑀的后代那想要再次入仕就难了,那个时候他们萧家可是要臭名远扬好几代。 萧瑀知道自己前途不长远了,所以他当然希望保住后代的前途。他干脆不干了,这样虽然自己会被赶出官场,可是至少保住了后代的前途,不然名声这么臭下去,他的后代前途可是也要毁灭了。 “萧瑀,你知道你这个是在干什么吗?”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当然明白这个萧瑀身上的压力多么巨大,因为这个萧瑀其实本质上是替人受过,也就是替李世民受过啊!如果不是李世民要实行这个世袭刺史制度,萧瑀怎么可能会成为房玄龄还有荆谋言勾结到一起打击的目标? 这次房玄龄还有荆谋言打击萧瑀,其实本质上是要警告李世民,让李世民不要想着继续动臣子的蛋糕。这帮臣子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虽然不敢把李世民怎么样,虽然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就跟李世民闹翻。可是却不介意他们杀鸡给猴看,通过这个萧瑀警告李世民,让李世民不要乱来。 可是现在萧瑀却突然怂逼了,这样让李世民更是心里恼火。李世民可是非常希望实行这个世袭刺史制度,这样将来皇家的实力可以扩充到全国,掌握全国地方势力,这样任何人都不是皇家的对手,都要去当皇家的奴才。这样的加强皇权,那可是李世民最希望做到的。 本来希望萧瑀能够替他在前面冲锋陷阵,可是萧瑀居然怂逼了,让李世民心里郁闷不已。不过李世民思考了一下,到底还有谁能够愿意为了他去冲锋陷阵。过了好一会,李世民也是实在是拿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毕竟谁也都不像是萧瑀这样那么容易吃错药了,居然选择帮助自己去争取利益。 “本来以为荆谋言是一把刀,可是荆谋言这把刀,太难以控制了。荆谋言已经不太可靠了,只能够利用不能够依靠。可是我到底应该找谁,谁能替我把这个世袭刺史给弄下去?谁能有这个能力?”李世民想。 李世民也是难以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了,推行这个世袭刺史制度,不是说随便让一个人来就行了的。这个人必须要能力,身份等等因素都非常不错,不是随便挑选一个人就可以替李世民做到。目前也就是萧瑀一个比较合适的,如果没有了萧瑀,那他可是实在是没有人了。整个朝廷都在反对这个世袭刺史,谁敢来趟这趟浑水。 房玄龄和荆谋言为了反对世袭刺史制度,不惜勾结起来一起“倒萧“,这个更是在打了李世民的脸面。接下来李世民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出另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不能让萧瑀这么临阵脱逃,如果他临阵脱逃了,那我也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了。”李世民想。 李世民最后这才主动微笑了一下,对萧瑀说:“萧瑀,从那么多年以来,我对于萧瑀您还是非常重视的。因为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忠臣,而除了萧瑀您还有谁能够担得起忠臣二字?” 萧瑀暗叫不好,这个李世民居然反过来给臣子戴高帽了。自古以来都是臣子拍皇帝马屁,从来很少听说过皇帝给臣子戴高帽的。可是一旦发生了皇帝给臣子戴高帽的情况,那多半也就是皇帝要忽悠你去卖命了。 果然,接下来李世民很快用纸笔写了一首诗。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李世民在纸张上写了这首后世都是非常脍炙人口的诗句,李世民吹干了纸张上的墨水,然后亲自拿起了这个诗句,来到了萧瑀面前。 “萧瑀,朕把这首诗赐给你,希望你能好好思考!”李世民说。 萧瑀看着这首诗,心里把李世民骂了十八变了。什么叫做“疾风知劲草”,不就是目前朝廷上下都是在一片“倒萧”的浪潮当中,这个不就是“疾风”了吗? 李世民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让你好好在这个“疾风”当中当一个“劲草”,要给他李世民坚持下去吗? 至于后面那句更是坑人啊,什么叫做“板荡识诚臣”,这个不就是表明了让你这个板荡的时期,必须要继续坚持,要作为一个“忠臣”吗?如果你不继续坚持,那你可就不是说什么忠臣了,这个摆明了是要你继续坚持,直到完成这个任务。 后面两句也都挺坑人的,萧瑀怎么看也是好像是要自己老命了。萧瑀怎么看也就是李世民一个意思,那也就是你自己想办法,你自己给我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必须要智勇双全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当然萧瑀也许感觉自己好像也是过度解读了,额款式这个前面两句可是真正的要人命了,李世民明摆着要你继续坚持,而不给你退后的余地。这样让萧瑀感觉要完了,这次人家荆谋言逼迫他,房玄龄逼迫他,甚至是李世民也是在逼迫他。 这次他萧瑀可是彻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甚至是三头受气,四头受气,因为几乎是所有势力都讨厌他,都不喜欢这个当皇帝走狗,然后实行这个分封制加强皇权的家伙。 “该死,我居然错误估计了局势。本来我以为哪怕我失败了,顶多不就是丢官而已。可是遇到了荆谋言这么一个心黑手辣的家伙,我算是彻底完了。遇到了荆谋言这个心黑手辣的人,这次恐怕不是丢官就可以解决的,恐怕还要臭名远扬啊!”萧瑀心里无可奈何的想到。 现在萧瑀害怕,李世民却不让他退缩了,李世民明显让他继续顶着压力上去。 “皇上,臣一定会拿回去,认真瞻仰!”萧瑀脸色凄苦的说。 至于荆谋言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房玄龄传来的消息。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哈哈哈哈……”荆谋言哈哈大笑,对于这个事情感觉非常滑稽。 这个疾风知劲,板荡识诚臣,这句名句荆谋言在后世当然听说过,甚至是被很多人引用,甚至很多臣子都以这个作为自诩。而这首诗其实是李世民赐给萧瑀的,原先历史上赐给萧瑀是在贞观九年时候,可是现在这才贞观二年而已。 “原先历史上萧瑀被罢免了宰相的位置,那也是因为他想要推行分封制,结果不知道当中经历了什么争斗,萧瑀被斗下来了。然后李世民就把这首诗给了他,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谁清楚呢?不过历史上记载萧瑀因为个人性格脾气不好,所以跟房玄龄等等大臣关系很差?” “个人脾气不好,呵呵!这个借口可真够烂的,作为一个宰相,脾气不好?一个宰相是不可能脾气不好的,我还没有听说过一个到处得罪人的人能够当宰相。唯一可能的解释也就是这个萧瑀想要实行世袭刺史的分封制,这才得罪了朝廷各位重臣,所以被大家一起排挤。” 荆谋言算是明白了原先历史上那个《赐萧瑀》这首诗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看来这个多半是没有那么简单。萧瑀被朝廷绝大部分大臣排挤,绝不是他个人脾气不好。如果脾气不好还能当宰相,那可真的是在侮辱智商了。 宰相之间的矛盾只是会存在于政见和立场都不和,可是绝对不会因为脾气不好。这个萧瑀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做李世民的走狗,被朝廷官僚所排斥这个是必然的,这个就跟后世文官集团排斥宦官,打击宦官一样道理,官僚天生跟皇权过不去。 “继续给萧瑀施加压力,我们不整死萧瑀,这次我们算是白做了。想要当皇帝的忠臣,你也配!也不看看你萧瑀有几斤几两,就能够去当忠臣?既然当了皇帝的忠臣,那也就要有被杀鸡儆猴的觉悟。忠臣那么好当,我们就要让人看看,给皇帝当忠臣的结果是什么。”荆谋言啊心里阴狠的想。 “噼里啪啦……” 萧瑀府邸外面依然到处都是烂菜叶和臭鸡蛋,这次萧瑀的府邸可是彻彻底底的臭不可闻。可是里面的人嗯依然不敢出来,因为谁都知道一旦出来了就要挨打。这个烂菜叶和臭鸡蛋的味道,让萧瑀家里面的人都是难受无比。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可是现在被如此,那也是只能够受着。 “萧特进,我们怎么办,外面都被人给围住了!” 萧瑀咬牙说:“我们走后门,走后门进去!” 萧瑀真是感觉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自己当年也好歹是一个皇族,自己姐姐当年也是梁国的公主,虽然梁国早就已经没落,当时的梁国已经是隋朝的傀儡了。可是那也是一个皇族过,这么多年以来在隋唐都得到了重用,甚至官拜宰相高位。 可是现在真的是很丢人,回家都不敢走正门,还要走那些奴仆才走的后门。这样他萧瑀感觉自己这辈子算是一世英名全毁了,都被荆谋言给毁了。 “萧瑀回来了,萧瑀走后门,萧瑀走后门!”…… 一些发现萧瑀走后门的人,立刻赶紧大声呼喊起来,明显对于萧瑀这个走后门的行为非常的好笑。听到了这话,让萧瑀更是差点崩溃。 ”荆谋言,我跟你没完,跟你没完!“萧瑀脸色通红的骂道。 这次萧瑀真的是在荆谋言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如果对手只是房玄龄,那他萧瑀还不算太害怕。可是荆谋言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让萧瑀差点崩溃。 萧瑀回到了家里,看着这个愁云惨淡的家,更是对于荆谋言恼火万分。要知道哪怕是房玄龄杜如晦,也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要脸毫无底线的事情,只有荆谋言可以做出这种肆无忌惮栽赃陷害,甚至直接搞臭他名声的事情。 “来人,把这个诗句给我装裱好,挂上!”萧瑀牙疼的说。 当这首《赐萧瑀》的诗句被挂起来之后,那些萧家的人看着这首诗,好像有不少人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君,这个是皇上夸你呢?这个是皇上夸你是忠臣,你要前途无量了?”有一个年轻小妾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所在,还以为这首诗是好事呢! 萧瑀听了之后,大骂:“蠢货,这个哪里是夸我?这个是催命符,催命符啊!疾风知劲草,疾风知劲草啊!” 萧瑀看到了这个“疾风知劲草”,心里犹如一万只羊驼走过,这个太恶心人了,也太滑稽了。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世民真正的称赞他为忠臣,可是他自己能不清楚吗?这个完全是催命符,逼迫他去当一个“忠臣”。现在几乎是整个官场都在“倒萧”,是萧瑀去当“劲草”的时候了,可是萧瑀真的很委屈,这个可是要命的差事。 “荆谋言啊荆谋言,你这个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萧瑀骂道。 萧瑀看着这个“疾风知劲草”这几个字,人生数十年以来第一次那么想哭,萧瑀已经忘记了上一次痛哭是什么时候了,可是现在看着这几个字,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因为一时决策选择失误,结果现在各阶层都讨厌他,萧瑀这个夹板气可是受够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萧瑀倒台 萧瑀看着这个《赐萧瑀》这首诗,萧瑀已经开始绝望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彻彻底底的完蛋了。这次他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的,之前他之所以选择帮助李世民,那是因为他没有吃过荆谋言的亏,所以这才高估了荆谋言的底线。 可是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荆谋言做事情那是没有底线的,萧瑀知道自己完蛋了。李世民逼迫他,房玄龄打压他,荆谋言搞臭他,这里面最可怕的也就是荆谋言的“搞臭他”。因为名声臭了,他不但自己要遗臭万年,甚至还要影响后代的前途。 到了萧瑀这个年纪,早就已经不指望有什么前途了,他更关心的是后代前途。如果得罪皇帝,得罪房玄龄,那还不至于会影响后代前途。可是荆谋言搞臭他,让萧瑀彻底害怕了,自己这辈子也够了,当过了皇族,当过了宰相,现在年龄也大了。所以他唯一要做的也就是保住自己后代的前途,不要影响自己后代的前途了。 萧瑀权衡了利弊,很快说:‘去给我烧一盆热水,要烧开!“ 那些萧瑀的仆人不太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很快弄来了一盆刚刚烧开了的热水。萧瑀接着坐在了椅子上,脱下了鞋子和足衣。 “等下用力摁住我的腿!”萧瑀说。 萧瑀说完,立刻一发狠直接把自己的双腿伸进了刚刚烧开了的热水当中。 “啊——”萧瑀疼得哇哇叫。 “萧特进,你这是……” 萧瑀赶紧说:“摁着我的腿,摁着!” 那些仆人被吓了一跳,可是毕竟积累的威望很久,不得不赶紧摁着萧瑀的腿,让萧瑀的腿脚,让萧瑀无法把腿从热水当中拿出。 过了好一会,那些仆人这才松开了手,萧瑀的脚都已经被热水烫的惨兮兮的,明显严重烫伤。萧瑀咬牙支撑,让人过来包扎。 “夫君,你这个为何呢?为何如此自残身体吗?”夫人独孤氏急忙问道。 萧瑀苦笑说:“我不这样行吗?如果不这样,皇上不放过我啊!皇上不放过我,房玄龄自然不会放过我,荆谋言自然也都不会放过我,甚至朝廷之上的官员们都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能够如此了,我想这样那皇上也不会为难我了!” 萧瑀知道自己这次只能够如此了,如果他不选择自残身体,那李世民不会让他选择辞官的。如果萧瑀不辞官,那必然会面临承担起推行世袭刺史制的任务。可是这个任务是一个坑死人的臭粪坑,萧瑀算是彻底怕了,不敢去接受了。 他现在宁可辞官,宁可自残身体,也都不愿去接受这个任务。如果接受了这个任务,不但自己要倒霉,还要连累后代,这个简直是太可怕了。 “荆谋言,这个都是你逼我的啊!如果不是你做人如此无耻如此的无赖下流,我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结果?如果只是房玄龄做我的对手我还不怕,可是有了你跟房玄龄勾结,那我这次是差点死无葬身之地了。荆谋言,以后我有机会,绝不放过你!”萧瑀咒骂说道。 旁边的萧家所有人都是一阵悲凉,萧瑀是何等出身啊!当年也是皇族,后来虽然国家被灭,可是那也是被颇为尊重,因为萧梁的公主成了杨广的皇后,所以虽然他们萧家是亡国的皇族,可是却并不是很惨。甚至萧家跟杨家联姻很广泛,他娶了独孤皇后的族人做妻子,而萧家的女儿是杨广的皇后。他甚至以亡国皇族的身份担任了隋朝的内史侍郎,也就是唐朝的中书侍郎,仅次于宰相了。 到了唐朝更是达到了人生巅峰,真正成为了宰相,他这一辈子辉煌,可是老了之后居然要不惜自残身体来保全家族后代前途,这样的结果如何悲凉呢! “荆谋言,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估算错了你的险恶。我真是高估了你的道德和操守,结果一招错满盘皆输!”萧瑀苦笑说。 旁边萧瑀的几个儿子,也是一个个仇恨的目光,对于荆谋言这个毫无道德节操,把他爹逼迫的如此惨兮兮的。甚至现在还不惜自残身体了,这个才是悲剧了。 “拿奏章来,我要写奏章给皇上!”萧瑀说。 萧瑀的奏章连夜加急送给了李世民,李世民看了之后,立刻忍不住破口大骂。 “萧瑀,混蛋,你混蛋,你居然跑了?”李世民骂道。 李世民看着这份请辞的奏章,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萧瑀这个时候明摆着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在以脚伤作为辞职的借口,他李世民哪怕再怎么样,那也不能为难一个已经半残废的老人吧? “皇上,我们派出御医去看了,萧特进果然是烫伤挺严重的。萧特进毕竟年龄大了,这个年纪受了如此严重的烫伤,多半这辈子也都走不稳了哪怕恢复再好,这辈子也要离不开人搀扶了,萧特进算是彻底无法为朝廷卖命了!不过,皇上,我还有一个疑点!”御医主动说。 李世民赶紧问:’怎么了?“ 御医回答:“皇上,我感觉这个萧特进的烫伤不正常,好像是他故意主动去烫伤的。正常人遇到了烫伤,都是会尽快躲避的,可是萧特进明显没有躲避,反而好像故意去被烫伤。” “啪!”李世民一巴掌打到了那个御医脸上,骂道:“这个还用你说?朕早就清楚了!给朕滚!” 李世民当然清楚这里面猫腻太多了,萧瑀为了辞官不惜自残身体了,这个摆明了是铁了心要跑路了,不跟你玩了。 “萧瑀,果然是疾风知劲草,疾风知劲草啊!朕真是白给你那首诗了,这首诗用在你身上,怎么感觉那么讽刺呢?”李世民心里更是骂道。 李世民自己创作了那首《赐萧瑀》本来是希望逼迫萧瑀当一个“忠臣”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忠臣居然如此不可靠,宁可自残身体也不愿意帮助他了,让李世民心里一阵恼火。这么好的题材的诗句,居然浪费在了萧瑀这个宁可自残也不愿意帮助自己的人身上,这样如果流传到后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萧瑀是忠臣,李世民称赞他呢! 如果对方是忠臣,那李世民也不亏。可是把这么好的诗句用在了一个不忠诚的家伙身上太浪费了,李世民都感觉恶心,平白无故把这个青史留名的机会给给了萧瑀这个老滑头,好诗都让人糟蹋了! “不过萧瑀倒也是够狠啊,为了躲灾,居然宁可自残身体,果然够狠啊!既然如此,那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李世民最后也是无可奈何了。 萧瑀已经残废了,这次萧瑀哪怕不辞职也要辞职了,大唐好歹也是官府,代表了官府形象。在中国古代,不会容许一个残疾人当官的。如果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武官残疾,那也许大家还能够勉强接受。可是一个文官是一个残疾人,这样是不可能接受的。 文官直接代表了国家形象,萧瑀既然已经注定要残疾了,虽然也许不算太过于严重的残疾,可是那也是有损朝廷颜面,必然要辞职了。 “诏曰,宋公萧瑀,忠心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宋公萧瑀身患足疾,朕特许宋公萧瑀离职修养。加封宋公萧瑀为太子太傅……” 李世民这道诏书下来,字表面上看是夸赞萧瑀,甚至还给萧瑀升官了。从过去的二品特进,参知政事,提升为了从一品的太子太傅。可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参知政事那可是副宰相的身份,有权进入政事堂议事的高级官员。 可是这个太子太傅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职,顶多也就是领取一份俸禄,什么意思都没有,绝大部分都是文臣作为奖励的加衔,没有实际意义。 这种性质也就是跟后世官员在退休之前提升一级到二线部门或者一些半官半民的社会组织任职一样,提高了待遇可是却注定是要准备退休的人。 “萧瑀倒台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明白了这道诏书背后的含义,这道诏书凡是在长安官场里面的人都明白,萧瑀彻底倒台了。萧瑀被明升暗降,彻底的倒台。不过萧瑀倒也是明智,没有直接跟荆谋言和房玄龄继续撕破脸,而是主动自残身体,主动把自己踢出局。这样留下了一些面子,算是为了自己后代将来的前途做了准备。 “武尚书,这次萧瑀倒台,我们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获。接下来恐怕会有很多人来拜访,我们毕竟是负责人事权的,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把一些萧瑀的人进行招降纳叛。萧瑀倒台,那萧瑀的属下不少人都会顿时树倒猢狲散,尤其是那些旁系,更是顿时失去了主心骨,我们说不定可以趁机收拢一些人投靠。”荆谋言说。 武士彟也都立刻点头,这个时候萧瑀倒台,背后肯定会引起一大批的人事变动。这种高级别的宰相倒台,背后牵连肯定不少。萧瑀作为宰相,背后是有一群人跟着支持的,而当时不少人看到了萧瑀地位选择投靠,可是现在萧瑀倒台之后必然是树倒猢狲散。那些士族直系当然是会可以趁机下船,可是也有有一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也是非常为难的。 比如说那些小家族的庶子,在这种世家大族里面地地位最高的是嫡子,而庶子地位已经很低了。大家族的庶子也许还有一定地位,可是小家族的庶子更是绝对很难走。有一部分小家族的庶子混的恐怕比起寒门还惨,因为他们是地位最尴尬的。 他们不像是直系那样可以获得家族最大资源扶持,可是却因为旁系甚至是庶子身份反而备受约束,这样的人也不是彻底不可能拉过来的。 “哪怕是那些士族里面小家族的旁系和庶子,我们也不是彻底不可能转化他们。他们在过去的家族无法获得好处,我们可以通过商业或者是各种方法转化他们,他们也不是绝对不可转化的。”荆谋言说。 荆谋言知道其实这个阶级可以转化的,阶级这个东西不是绝对不能转化的。地主转为商人资本家,这个也不是彻底不可能,反而也是有可行性的。 那些世家大族的核心人员是注定无法转化的,可是那些旁系和庶出的人,他们要说文化也有,可是他们却无法出头。这些人未必不能拉拢一部分,只要让他们在新的利益集团获得好处,那他们也不是绝对不可能投靠。 家族固然看起来庞大,可是任何家族资源也是有限的,在这个宗法制度之下的体系,资源肯定是给直系,而旁系和庶子前途还未必比得上一般的寒门。这种人地位最尴尬,所以可以适当拉拢一部分可以拉拢转化的。 “咚咚咚……” 一群人快速敲响了武士彟的家门,明显这个时候是希望过来跑官要官,哪怕不能获得官职,那也是希望能获得保住自己目前的地位,不要让自己因为萧瑀倒台而造成了跟着萧瑀这艘破船一起沉没的结果。 荆谋言和武士彟也都笑呵呵的,这次萧瑀倒台可是一个好机会,不但可以趁机对于萧瑀那些旧部招降纳叛,甚至可以把萧瑀过去的那些铁杆嫡系给外放了。外放之后他们彻底没有前途,而中枢的官职将会被空缺出来,这个可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但可以提升自己人,甚至可以把一些地方官员抽调到中央任职,这样给可以加强荆谋言和武士彟的影响力。 至于关于人事调动方面,荆谋言和武士彟掌握吏部,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额优势,可以最快速度的安插自己人,踢走萧瑀那些嫡系。可以说这次萧瑀倒台之后,荆谋言和武士彟在朝廷的影响力进一步增加,甚至可以扩充自己的一大批党羽。 “萧瑀跌倒,我们吃饱!”荆谋言哈哈笑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正的党派 “武尚书,荆员外,这次我们也都没有想到萧瑀居然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皇上看在他是开国元老,这才没有严惩,不然恐怕都要让他进入监狱了。不过萧瑀所作所为,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还请武尚书和荆员外明鉴!” 武士彟跟荆谋言看着这个过来求情,并且希望能够撇清跟萧瑀关系的家伙,心里也都非常高兴。这个家伙是一个六部的一个主事,相当于后世中央部门的高级办事人员,类似于调研员什么之类的高级办事人员,虽然有一定级别,可是却依然是办事人员,可是毕竟是入流官职,也算有实权和前途。 这些人本来跟着萧瑀,现在萧瑀倒台了,自然要赶紧改换门庭了。不过这个在官场里面不算什么,大家也都不会有什么鄙视的情况,因为在官场里面必要的时候改换门庭是正常的。不要以改换门庭为耻,这个是一个成熟政客应该有的素质。 当然改换门庭不丢人,可是怎么改,什么时候改,改换门庭的手段,这个都是要讲究的。如果改变不好,那也是会要出问题的。不过现在萧瑀已经倒台,大家树倒猢狲散,那这个时候投靠别的政治势力,那也不算是什么背叛。 “我记得你是工部主事,能力还是不错的,你在组织修筑工程颇有建树?”荆谋言问道。 那个工部主事立刻点头,显然他对于自己的组织修建各种国家土木工程项目还是比较有建树的。 “怎么干了接近七年,才是一个主事?”荆谋言问道。 那个工部主事直接说:“我是萧家一个姻亲的庶子,所以身份有些……” 荆谋言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有些里外不是人,容易收到夹板气,所以谁都不愿意提拔你吧?” 那个工部主事低头,显然对于自己这个小家族的庶子身份有些尴尬。小家族的庶子其实身份是最尴尬的,他们也许入仕第一步并不难,可是接下来发展其实非常尴尬。一方面他们家族小,影响力相对那些大家族来说也是小了很多。而其次在古代宗法体系之下优待直系,轻视旁系和庶子。旁系和庶子就算是付出再多,也许也都不如嫡子天生的好。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家族,庶子干脆也就是嫡子的奴仆,这个也不是没有。 在古代,尤其是在宋朝之前,嫡出和庶出那可是天差地别的,甚至在先秦时期庶女都是嫡女的陪嫁都不在少数。宋朝之后随着世家大族解体,再加上社会阶层流动性大大增加,所以嫡庶之间虽然依然有差别,可是差别少了很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士族的庶子,家族不愿意帮助你太多。而至于另一方面,你也是有了家族的,所以皇帝也不太乐意帮助你,这样你才是两头不靠。”荆谋言直接说。 工部主事低头,这个太尴尬了。家族不帮助,而皇帝也担心他是有家族的,如果皇帝投入了资源培养提拔,最后皇帝的恩情抵不过家族的血脉牵绊,让他再次倒戈到家族那边,这样岂不是很尴尬?所以皇帝宁可提拔那些寒门,他们没有什么家族牵绊,容易控制也不会轻易背叛。 荆谋言微笑了一下,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再差能够有那些寒门差吗?你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其实还是颇有前途的。你不用灰心,这里可是在中枢啊!在中枢,有些时候抓住一个机会,那可是能一飞冲天,短短数年成为一国宰执也不是彻底不可能。” 荆谋言适当的安抚了一下他,不过荆谋言倒也是说的不错,因为在中枢也就是这样,尤其是古代这个几乎是绝对人治的时代,升迁没有太多严格的条框,甚至说条框也许有,可是却很多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真的是在必要的时候突破起来很容易。短短几年十几年从一个官场底层晋升到宰相,也不是没有,反而这种例子历史中数不胜数。 “其实你可以这样做,你的条件也不算太差,我可以帮你制定一些规划。你之前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还有你所掌握的资源,所以造成了你做事情事倍功半,甚至被很多没有用的东西牵绊。你看……”荆谋言一样样的给这个工部主事进行分析,包括对他的各种条件进行分析,帮助他进行了解自己的情况。 那个工部主事看着这份统计,那也是一阵阵的惊讶,这些条件有些甚至他自己都不了解。有些条件其实明明可以利用好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及时利用好,这样让他后来很后悔。 “其实你最大的问题在于找不到准确的定位,要说你是士族,好像也是!可是却是士族里面的小家族,还是庶子,你把自己定位为士族你其实不合适。可是同样把自己定位为寒门,你恐怕也不甘心。所以我现在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定位,你可以利用你现在现有的优势,制定自己的道路!”荆谋言接着说。 荆谋言给这个不过是二十七岁的工部主事制定了一份相对长远的未来十年的“职业生涯规划”,那个工部主事那果然是一阵阵的茅塞顿开,感觉好像是有了计划,而不是没头苍蝇一样了。 “这些,这些不都是大家族嫡系才有的吗?”工部主事问道。 工部主事感觉这个职业生涯规划,其实也就是类似于大家族内部的对于嫡系子弟的安排。很多大家族为何是大家族,除了人脉之外,多年下来建立起来的传承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甚至是对于他们未来生涯规划那可是有着非常长远的安排。一个大家族的人从一出生,就根据他们是嫡出还是庶出,他们娘家的资源,甚至是各种综合条件来作为规划。等到了一定年龄读书,读书之后再次根据天赋等等综合原因不断的修正调整规划,这样让他们一辈子不敢说绝对大富大贵,可是顺着规划走可以平稳富足的过一生。 并且有了长远的规划,让他可以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什么。这样也是大家族的一个优势,甚至这个优势一般家族旁系和庶子都享受不到的。 “你看如何?”荆谋言问道。 那个工部主事拿着这份规划方案,如获至宝,也都不顾身份的感激说道:“荆员外,多谢,有了这份方案我感觉未来更有信心了。” 可是这个工部主事却想了想,说:“武尚书,荆员外,关于接下来我想我还是慎重一些,毕竟……毕竟……” 荆谋言知道这个工部主事其实也是反而更慎重了,对于是否投靠他们反而没有了刚才的那份热情。刚才他是希望保住官位,不要被这次萧瑀倒台的风波所影响,这才犹如没头苍蝇一样的过来。可是荆谋言给他做了职业生涯规划之后,他反而变得更慎重,这个也是正常的。 荆谋言回答:“无妨,无妨,我们绝不勉强。你考虑好了再来,我们也不会勉强的!” 那个工部主事却依然感谢说:“荆员外,不论如何,这次我还是要感谢你!” 工部主事说完,很快离开了武士彟的府邸。接下来依然有不少中低级官员纷纷过来,荆谋言选择了一些有潜力的,可是却明显没有做好职业规划的,帮助他们做了职业生涯规划。这个官僚其实也是一种职业,也是可以做职业生涯规划的。不过古人其实也不太懂,这个东西一般只有在多年传承的大家族里面才有,甚至大家族也都不普及,只是给那些核心成员使用。 当然,大家族的规划其实比起荆谋言的规划还是不算完善。当然大家族是规划比起荆谋言稍弱,可是却执行力度很强。荆谋言顶多是规划比较好,可是却未必有能力执行。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主动投靠,这样才给他们制定这个规划呢?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多么有价值吗?”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却摇头说:“武尚书,其实这个东西说有价值,那价值自然连城。可是如果没有价值,那其实也是一张废纸。如果我用这张‘废纸’来逼迫他们投靠我们,那最后结果其实也不会太好。如果他们不愿意投靠加入,而我们却勉强他们,这样他们也许心都不跟我们是一条心。如果不是一条心勉强加入了,甚至成为了核心成员,那才是最麻烦的。” “我也不是所有人都帮助,我是选择那些有一定见识,并且有了足够的经验的人。甚至有些干脆也就是士族的庶子,我也帮助他们,其实也就是他们有成为核心的潜力。至于别人,我也不太重视。我们在巴蜀看起来人数众多,可是真正的核心骨干却很少。别的人都是可以利用,可是决不能重用当做核心。” “可是想要当做心腹,就要必须让他们尽可能的忠诚。如果他们都不是一条心,你却当做了心腹,最后如果有一天他们背叛了,那我们的损失将会无比惨重。” “所以我们不能强迫,更不能用我们目前的权力去逼迫那些真正希望投靠的人才。如果想要获得核心的人才,那必须是真正志同道合的,不能采用收买和逼迫等等手段。只有让他们真正认同我们,这样才能作为核心。如果不算是认同我们,那我们只能够利用,可是不能够当做心腹。” “我给做规划的人,都是有可能成为我们心腹的人。” 武士彟认可了荆谋言这个做法,那些如果不是真心认可这个集体的,也许只能够利用,却决不能重用当做心腹。真正的心腹是钱财和私人感情无法维系的,真正的心腹其实还是要从理念上更认可这个集体,不然最后哪怕钱财再多也都会背叛,哪怕私人感情再好,那也是要分道扬镳。 尤其是搞政治的,政治理念的认同远比对于个人感情方面的认同更重要。一个仆人也许因为感情对于这个主人忠诚,甚至不需要财富,单纯为了报恩。可是一个官员,一个搞政治的人,在政治理念面前,个人感情已经是无足轻重了。 如果对方不认可你的理念,你却强行把他拉进来,那这样会让你的集体泥沙俱下。 “武尚书,今后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人分为几个层次。最核心的一层也就是我们还有一些几位亲信之人,甚至有些可以作为我们的后备接班之人进行考虑,这一个层次的人是最重要也是要考验最久的。而其次也就是心腹,刚才我选拔的那些都是属于有可能成为我们心腹,这些人不能强行拉进来。而一旦拉进来了,那他们会最大限度的忠诚,而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至于第三层,也就是一般人了,这样的人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而第四层,是绝对不能重用之人,只能够利用,然后利用完了之后必须要尽快切割,避免引火烧身!” “这次萧瑀为何倒台,萧瑀倒台之后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迅速离开,而不是一起共患难?其实正是因为萧瑀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政治理念,完全依靠于君王的宠幸。如果一旦有一天君王不重视他了,那些属下一个个都会树倒猢狲散。那些投靠他的,本质上不是投靠他,而是看中了他得到皇帝信任。如果他不能得到皇帝信任,倒台的比任何组织都要快。” “而姓房的是为了维护士族利益,自然会凝聚很多士族官员在身边,他们其实也不容易倒台。所以我们也要有我们的理念,不然无法凝聚人心。” “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的章程,那才是真正的党派。不然那都是朋党,朋党是最不可靠的。我们要的绝不是朋党,一个朋党是毫无战斗力的。只有有了理念,有了章程,那才是维持战斗力的根本。”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战后分赃 荆谋言他们在倒台之后开始大肆的招降纳叛,准备扩充势力。不过接下来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也就是商讨如何去安排接下来的人大唐人事安排。因为这次萧瑀倒台,之前依附于萧瑀,尤其是跟萧瑀走得近,萧瑀的心腹之人都是要第一个被踢出去的。这样的人不可能继续让他们留在长安,虽然道理很简单,可是却必须披上一层外衣。 荆谋言跟随武士彟,一起在尚书省跟房玄龄杜如晦开会,这次虽然名义上是开会,可是事实上却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分赃盛宴。他们这次把萧瑀给搞的倒台了,那也算是一次成果,战后双方必然要分赃。其中最大的“赃物”,无非也就是官职的划分。 不过,荆谋言跟武士彟已经掌握了吏部,所以在人事权方面反而有着不弱的发言权,房杜二人虽然是宰相,可是单纯就人事权方面反而发言权并不一定比起荆谋言和武士彟合伙起来更高。 “房仆射,这份名单是我们大唐中枢准备要外放出去担任州县之官的安排,你看如何?”武士彟问道。 房玄龄杜如晦看了看这份名单,这些名单上的人选都是当时跟萧瑀走的很近的人。不过现在他们跟萧瑀的关系,反而会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至于这份名单上面的人员其中比较高级的将会被明升暗降,外放到地方担任州刺史。而那些低级的官员被外放为县令或者是一些别的官职,总之也都是一些地方官职,如果没有比较大的机会是很回到中枢任职了。 这个也就是红果果的政治斗争,一旦失败了之后基本上前途渺茫,而如果严重的甚至说不定要掉脑袋啊!不过这次荆谋言他们还不至于要弄得血雨腥风,所以赶走他们到地方任职已经是不错了。 房玄龄在这方面,没有必要为难武士彟,因为把这些人给赶走了,那也是符合房玄龄他们利益的。房玄龄装腔作势的调整了几个中低级官员的去向,可是事实上却换汤不换药,然后就签字批准了。这几十个官员的命运就此决定,他们被外放出去。 “好了,武尚书,这些人被外放出去了之后,这些官职将会由谁来填充?你们吏部可有什么建议吗?”房玄龄问道。 房玄龄这么问,其实也就是让武士彟开始商讨如何分赃。这次合伙打败了萧瑀,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也就是真正的“朋友”。他们在皇权面前可以暂时合作当朋友,可是当皇权扩张被严重遏制,那他们其实还是会恢复到过去的敌对状态。不过目前几十中级官位,这个也是一个不小的蛋糕了,让谁都比较满意。 很快武士彟主动按照之前跟荆谋言的约定,然后说:“我们吏部主要是负责七品以下的官职选拔,而六品以上的官职还是有尚书省仆射来作为选拔好了。” 武士彟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告诉房玄龄,我们只要六品以下的官职,而六品以上的官职给你了。当然,房玄龄看着这份名单,发现了这个名单里面六品以上的官职也就不过是不超过七个,这样意味着如果按照这份划分方案,武士彟要了这个四十多个官职缺口里面的三十几个,而房玄龄他们只能获得七个。 不过虽然房玄龄获得比较少,可是那质量高,都是六品以上的。这个分配方案基本上还是比较合理,荆谋言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实力还是比较弱的,不可能直接去谋取六品以上的官职,不然很容易引起反弹。如果直接去谋取六品以上的官职,不但运作难度太大,甚至也容易跟房玄龄直接闹翻。 何况退一万步来说,荆谋言跟武士彟还没有那么多重要亲信心腹安排到六品以上的官职。能力强的,是否能信任,这个还是有待于时间考验。如果贸然把他们提拔起来的,到时会所托非人,这个也是要面临一个天大大麻烦。 何况荆谋言更清楚,跟房玄龄他们的争斗是一个持久战,没有十几二十年恐怕很难彻底分出胜负。不适合操之过急,所以他们宁可索取地位较低的官职,这样到时候经过了长期持久战,总会有一批人经过了时间和斗争的考验,能够识别出能力和忠诚,然后才能扶持上重要岗位。 不过他们也不可能太过于吃亏,他们不要高级官职,可是却可以把这些高级官职拿去跟房玄龄作为交易的筹码,让房玄龄答应不干涉六品以下官职的选拔。 房玄龄听了武士彟的条件,也是心里判断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老伙计杜如晦。杜如晦并没有露出反对的样子,房玄龄也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既然杜如晦不反对,那说明至少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吃亏的,“房谋杜断”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个交易还算是比较公平,谁都没有太过于占便宜。 尤其是房玄龄同样清楚,跟荆谋言他们的政治斗争其实也是比较复杂的。房玄龄他们代表的是传统贵族士族地主的利益,而荆谋言他们代表的是新兴阶层的利益。房玄龄自己清楚,士族其实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他自己也是清楚的。新兴阶层崛起,这个新兴阶层来源复杂,从中小庶族地主,到新兴商业人员,甚至包括一些作坊手工业,土地承包经营者等等复杂的阶层来源。 甚至也许还包括一些从士族内部分裂出去的,一些不得志的士族庶子旁系。荆谋言背后支持者来源复杂,所以这个斗争也是长期化的,不是说打击就能够轻易打垮了。对于荆谋言这样背后支持者复杂的来说是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一下子把荆谋言他们背后的支持着给打败清除。就算是士族巅峰的时候他们依然顽强的活下来,何况是现在士族走了下坡路呢?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胜利的曙光,所以房玄龄倒也没有在意这个方案。 “好的,就这么做吧!到时候我把六品以上的名单给你,你们吏部按照流程来提名好了。”房玄龄答应了。 一次交易就这么结束,接下来荆谋言他们要考虑这份三十多个名单问题。这个三十多官职其中以七八品为主,这些七八品官员都要荆谋言属下的晋升,尤其是那些经历了科举的,他们是荆谋言将来第一批从中选拔出一批心腹人员。 “李义府,最近中书省缺乏一个主书,我打算安排你去中书省的担任主书。现在你在门下省担任典仪,并没有什么实权,主要负责各种礼仪。不过也算是初步了解了我大唐门下省,虽然没有参与决策,可是至少也是可以有了足够的见识。接下来你就要去中书省,中书省负责草拟诏书,不过却事实上是负责参与日常政务决策,权力颇重。你去了之后可以了解我大唐的每一份决策,是如何制定出来的。你甚至要思考,为什么原因会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决策,决策之后会有什么影响,明白了吗?” “你一定要记住,每一个决策,都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有些打着冠冕堂皇的帽子,让人看起来以为是好政策,可是背后却代表着不同含义。比如说我们在巴蜀,为什么那些寒门文人比起士族更讨厌义务教育,其实那是因为寒门文人他们付出了太多才能够读书,可是后辈却可以付出很少就可以读书,并且后辈还会抢占他们的好处。” “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很多人看起来名义上是为了好事,看起来说的一片公心,可是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相比那些老牌贵族,反而是新贵更讨厌别的新人崛起。最讨厌新贵崛起的,恰恰就是新贵。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有意思,所以你要认清楚这里面的政策的深刻含义,多思考一下,不要轻易相信中书省的说法,明白了吗?” 李义府听了之后,赶紧回答;“好的,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认真学习思考,一定不会有负于老师的教诲。” 荆谋言安排李义府去中书省,按照荆谋言对于这个李义府的定位,更类似于李义府将来做自己的“秘书长”一样的角色,是高级参谋,并且也是重要的助手,替自己处理一些政务。这个是荆谋言对于李义府的定位,类似于一个大管家,什么都要管,可是却并不一定很精通,主要是辅助的事务。 这种人不可缺少,中书省其实本质上也就是一个高级秘书机构,是属于皇帝的个人政令秘书机构。让李义府去可以更好更快的学习,并且参与到中枢的重要政令的颁布,然后思考这些政令的好处,和背后意义。不然很容易被忽悠,很多时候很多人被忽悠了都不知道。某些前辈学渣打着抨击大学扩招,行阻拦后辈的实。 还有某些家伙喊着给学生减负,善待学生。可是他却把自己孩子送去管理严酷的学校,这个才是搞笑!这种人荆谋言在后世也见过不少,可是依然还有不少人被忽悠,反而帮助伤害自己的人打击那些帮助自己谋福的人,这样的人荆谋言在后世还见过不少。 “上官仪,你擅长文学辞藻,恐怕你处理民政庶务,不太适合。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适合自己的道路才是最合适的,你可以酌情重点偏向于文教,避免去从事民政庶务。”荆谋言说。 上官仪立刻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对于民政方面肯定不太擅长,他压根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底层生活。虽然他当年父亲也是家道中落,可是他还是日子过得不错,有书读的。而李义府反而其实比他还好,李义府父亲曾经是县丞,是底层的亲民官,而且后来也当过普通百姓,这样从两个角度看问题,其实反而更了解民政。上官仪更偏向于文教,不太可能从事民政了。 “用人之长天下无不可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无可用之人。你虽然不太擅长民政,可是并不代表彻底没有用。我打算安排你接下来去礼部担任主事。不过你要小心,那个礼部尚书温大雅算是我的对头,上次我刚刚给了他小鞋子穿,你要小心一些。你先沉住气,这个温大雅恐怕……恐怕他身体不好,你不要着急,他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荆谋言把上官仪安排到了礼部,不过礼部尚书温大雅曾经跟荆谋言开干过,所以对上官仪有所报复那是肯定的。当然荆谋言也知道这个温大雅命不久矣,到时候要么是主动退休,要么是直接嗝屁,所以他劝说上官仪不要太过于着急。首先要懂得自保,而不是去盲目斗争。只要忍耐到了温大雅嗝屁,最起码也是退休了,那也就可以安全了。 上官仪倒也是没有什么意见,选择接受了这个安排。到礼部担任主事,接下来将会负责的事务也是偏向于文科,包括教育和礼仪祭祀外交等等。礼部虽然权力不大,油水也不多,不过对于上官仪相对还是合适的。 “武尚书,接下来我们将会拿出八个官职给我的这些学生。而别的官职,我打算安排一些地方官进入长安任职,从地方调动一些官员进入长安任职,给他们一些希望。然后也可以加强地方官对于我们的支持力度,不凡如果地方官看不到希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继续支持我们!”荆谋言说。 荆谋言非常明白自己的政治定位,他是属于地方势力派遣到中枢,打开中枢缺口的一个重要尖刀。如果能够作为地方官打入中枢的尖刀,那荆谋言自然要适当投桃报李,让一部分地方官看到希望,这样才能继续支持自己。唐朝时候的官场风气重内轻外,中枢直属的官员才是前途无量的,相反地方官员前途渺茫。如果能够从地方调动到中央,那几乎是一步登天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腐儒不腐 荆谋言打算给一些地方官机会,尤其是这些地方官如果到了中枢他们必然会成为自己这一方的人,算是扩充自己党羽。至于说那些没有获得调动到中枢的人,那也可以看到希望,不至于绝望。有了希望那自然最好,甚至荆谋言还希望能趁着这个机会竖立标准,这样才能够让地方经济发展起来。 “今后考核地方官吏,理应以当地民生和百姓生活进步为标尺,一切重视当地的民生和当地是否富足。我制定出一份方案,到时候按照当地物价来进行初步衡量,然后进行相应的衡量。当然可以进一步细分,这样综合考虑当地发展好的地方官,可以调动到中枢任职。”荆谋言对手下书吏说。 荆谋言直接把后世的那个万恶的gdp理论给弄了出来,考核地方官首先以考核当地经济发展情况为主,而不是以别的各种无法量化的条件为主。 “当年也是有无数人骂这个考核标准,可是我今天也都不得不制定出这个标准,奈何?奈何!”荆谋言苦笑想。 后世很多人骂这个所谓唯经济论的升迁标准,可是荆谋言现在当了官,他才知道这个方法虽然不是最好,可是却绝对是最不坏的标准了。他也就是只能够如此了,因为任何标准都不靠谱,相反这个标准才是相对最不坏的标准,对于绝大部分百姓也是最好的,尤其是人们都穷疯了的时候,这个标准算是最不坏的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荆谋言只能够以这个标准作为考核标准,依然不得不走原先“历史”的发展道路了。有些看起来很愚蠢的政策,可是荆谋言一屁股做到了这个官僚的位置上,还真的发现不是政策愚蠢,而是当时条件之下最不坏而已。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只有最不坏的政策,没有什么最好的!”荆谋言扔下了笔,无奈的叹气说。 荆谋言准备草拟这份名单,可是荆谋言却遇到了一条疯狗。 “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居然以当地民生作为唯一的升迁标准?你这样做,岂不是要让当地百姓跟你当时在巴蜀一样,为了发展民生而不择手段吗?你这样做,把天下道德放在何处?”姚冲怒骂道。 荆谋言看着姚冲这条疯狗,嘴里露出了冷笑,这个姚冲明显是疯狗了,荆谋言才不管他。 “让人把这份标准,以塘报的方式送到地方,让各地官员去认真看看,然后各自上报当地的民生财富发展情况,然后交给我们吏部审核,作为升迁的参考。”荆谋言说。 姚冲更是恼恨,直接离开了吏部,找到了孔颖达。孔颖达听说了这个标准,更是恼火,同样直接来到了吏部,指着荆谋言鼻子骂! “荆谋言,你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居然如此只是重视才能,重视发展民生,可是却无视了道德,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孔颖达骂道。 荆谋言更是同样不客气的回答:“孔颖达,我敬你是年龄大了,可是你也别倚老卖老!这里是吏部,而我是考功员外郎,制定官员功勋考核标准是我的职责,你孔颖达不去好好教书育人,来我这里干什么?” 孔颖达不甘示弱,直接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有何不可?” 荆谋言心里更是冷笑,这个也就是一个天下为公,不过是为了自己私利罢了,嘴上口号却不错。 “荆谋言,你如此重视官吏的能力,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州县官吏为了发展当地民生,不择手段了吗?当时你为了帮助养猪的商人,不惜强行迁移我的这位学生,你这个是何居心?天下如果都像是你这样的为了民生,而可以毫无道德吗?”孔颖达指责说道。 荆谋言心里更是冷笑,这个孔颖达嘴上谈着道德,说什么不能为了发展经济就无视了道德。可是这种人到底是什么心态,荆谋言其实比起很多人都清楚。他们自己就是最有钱的那些人,当然不希望别人有钱。自己有钱了最讨厌别人同样有钱,巴不得别人都是穷鬼。如果大家都是一样有钱,那怎么体现出富裕?富裕是相对的,没有更穷的如何体现自己有钱呢? 当然这话不能随便说,当然要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就是不能为了发展民生忽视了道德。这个孔颖达他们最害怕的也就是普通百姓经济条件好了,然后可以更多的读书了,威胁到他们的经济和政治文化地位。 荆谋言直接反驳:“孔颖达,管仲都说了,仓廪足而知礼仪,饭都吃不饱那如何能有礼仪道德?如果连饭都吃不饱,那如何能够有道德存在?” 孔颖达义正言辞的说:“我孔颖达深受祖先教诲,哪怕饿死也绝不去做有损道德的事情!” 姚冲也都说:“我也是如此,我哪怕饿死也绝不会有损道德。可是你荆谋言居然不思考如何教化百姓,反而鼓励地方官员为了致富不择手段,你才是真正的混蛋。” 荆谋言心里苦笑:“姚冲,真是一个煞笔,连孔颖达的话你都信了?哪怕退一万步来说,你做得到,人家可做不到啊!你如此强行要求别人跟你一样道德洁癖,这个可能吗?你自己做了别人的疯狗还不自知呢!” 荆谋言跟这些家伙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好说了,孔颖达为了自己的私利反对发展经济,而是重视道德。这样的人其实骨子里根本没有道德,古代那些反对发展经济,重视文教的官员,嘴上说的震天响,可是事实上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而已。 “荆谋言,你选拔官吏不但不重视圣人的教诲,反而在这里重视那些俗物,你这个是何等居心?官吏应该以教化百姓为重,而不是以民生为重,你如此重民生财富而轻视教化,你这个是要把我大唐弄乱啊!”孔颖达义正言辞的指责荆谋言骂道。 荆谋言不理会他们,他跟这些家伙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朝廷之上不少腐儒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刻奏章犹如雪片一样的弹劾荆谋言。 “皇上,荆谋言居然重用致富之官,而不重视教化百姓之官,这样我大唐百姓岂不是要纷纷都向往财富,而不向往道德了吗?”“皇上,这个荆谋言简直是乱来,简直是让我大唐官吏百姓眼里只有钱,没有别的了!”“皇上,这么下去,我大唐的道德迟早要滑落深渊啊!”“皇上,如此下去,我大唐有何道德可言?”…… 那些“腐儒”们纷纷弹劾荆谋言,辱骂荆谋言重视经济而不重视道德的做法。荆谋言如此重视经济而不重视道德在这些“腐儒”眼里完全是离经叛道的,所以赶紧弹劾荆谋言。 不过荆谋言脸皮子厚实,他最喜欢的也就是“棉花”,不怕弹啊! “老师,我之前看到了这些人,他们好像并不会如此迂腐啊!他们平时做学问,那也是非常的灵活,怎么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如此迂腐了?他们平日里面一个个都是非常灵光,怎么这个时候居然如此的迂腐,好像如此偏重于道德,完全不顾别的了?”李义府问道。 荆谋言直接摸了摸李义府的肩膀,说:“你能够问这个,其实很好。李义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人是腐儒。这个世界上,其实压根没有什么腐儒,腐儒绝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官场,更是一个腐儒都不可能存在。真正的腐儒,也许有,可是这样的人绝大部分当不了官。你看这些弹劾我的腐儒,嘴上一个个道德文章,好像他们真的迂腐一样。可是他们才是最聪敏的,他们才是最懂得利用道德作为武器,然后去残害百姓的。” “为什么他们如此看重道德,而认为不能发展民生?其实他们看重的是希望百姓不要有足够的财富,百姓一旦有了财富,那他们的财富也就变得相对的减少了。富裕是比较出来的,而不是绝对的。如果百姓普遍都富裕了,他们的财富的影响力就相对减少了。他们非常反感百姓富裕,因为这样等于是他们的钱变得不那么值钱了,同样的财富影响力更弱了。” “至于百姓有钱了就会想着读书和游历增加见识,百姓增加见识了,那也就不好糊弄了。而且百姓读书了,他们的文化地位,还有政治地位,都无法得到保障了。他们当然不希望百姓有钱富裕起来,百姓一旦富裕将会是他们的末日。所以他们直接伪装成为一个腐儒,看起来非常迂腐,非常重视道德,打着道德的旗号反对百姓致富。” “百姓不富裕,那永远都是没有见识没有文化,这样最好糊弄,他们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李义府突然感觉一阵齿冷,原来这些腐儒居然都是这样想的。 “其实还是那个道理,越是新贵,越不喜欢别的人跟他一样发展起来。越是刚刚发财,刚刚富贵的人,越是反对后来者跟他一样富贵,比起那些已经富贵了几代的人更反对。而他们往往会炮制出来一些所谓的道德文章,然后说什么道德比起财富更重要。当然,必要的道德还是要有的,可是并不代表把道德放在绝对不能侵犯的地位。” “那些把道德无限拔高的人,那都是别有用心,他们巴不得百姓永远穷困,这样他们才能够彻底垄断地位。而道德的标准是什么,那也就是他们制定的。特闷能制定了道德的标准,然后尽可能的希望让百姓遵守,这样在他们的道德之下,百姓永远无法突破他们设立的标准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 李义府举一反三的回答;“老师,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腐儒并不是真正的迂腐。他们是巴不得百姓一个个变成真正的‘腐儒’,然后在这个腐儒之下,永远把道德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然后宁可穷死也不去致富吗?” 荆谋言回答:“孺子可教,官场里面,我敢保证,一个腐儒都不会存在。他们的腐儒,不过是假的迂腐。就像是我当时排挤温彦博那样,用假的迂腐来把温彦博踢出了吏部。可是你认为我是腐儒吗?我不是,可是我却用腐儒手段踢走了温彦博。同样这些家伙也是如此,他们害怕百信富裕,害怕百姓有了财富之后影响他们这些人的地位,这样才会尽可能的鼓吹道德至高无上,明白了吗?” “他们不是不知道仓廪足而知礼仪的道理,他们其实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害怕普天之下逐步走向富裕。百姓越穷越好,百姓越穷索求的东西就不会太多,他们装腔作势给一些东西百姓也都会感恩戴德。可是百姓富裕了,那想要的就不是这些了。他们当年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或者说祖辈也就是这样走过来的。穷苦的时候想要的不多,可是人心欲壑难填,他们巴不得百姓穷苦而没有文化见识,这样最好统治呢!” 李义府再次脊背发凉,说:“所以,他们这才炮制出来了这个说富裕之后会造成道德滑入深渊吗?他们故意把财富和道德对立起来,让人误以为富裕之后必然会没有道德,然后让人越来越仇视那些富裕的人,让大家都鄙视那些努力致富的人吗?最后,大家在所谓道德压力之下,不敢致富,这样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荆谋言冷笑,这些家伙是什么玩意他非常清楚,腐儒压根不腐,都是一群嘴里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的家伙!民间有没有腐儒荆谋言不知道,可是在官场里面凡是到了一定地位的官员,绝对一个腐儒都没有!高级官场里面只有政客,是没有腐儒的生存余地的。哪怕有些人看起来是腐儒,可是那也是假腐儒罢了,就像是当时荆谋言嘴里大喊伦理道德,可是不过是攻讦温彦博的工具罢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政治正确VS政治正确 ”臣国子监博士孔颖达,联名国子监各位博士,一起弹劾荆谋言。荆谋言擅自改变我大唐考核官吏的方案,一切以民生和致富为目标,这样岂不是让我们大唐百姓都向往着财富,岂不是要礼崩乐坏了吗?臣孔颖达弹劾荆谋言,请求皇上予以纠正。“孔颖达直接弹劾荆谋言说。 可是荆谋言同样不是软柿子,同样反过来弹劾孔颖达,说:“皇上,臣弹劾孔颖达等等一众国子监博士,他们身为国子监博士,居然不管如何教书育人,把手都伸向了吏部。这样已经是严重的越权了,如此行径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果我大唐官吏都是如此轻易越权,我大唐朝廷还有何办公流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在其位谋其政,孔颖达等等国子监博士不在其位,却对我们吏部的事务指手画脚,这个是何居心?” 孔颖达直接同样反驳:“我国子监教书育人,匡扶天下文教。我选拔官吏理应以德行为先,如何能够只是重视才能,而不重视德行?何况你还是重视致富的才能,更是岂有此理。“ 荆谋言跟孔颖达互相指着,明显在这里谁也都不服从谁。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吵了起来。荆谋言希望把地方官调动到中枢任职,加强地方官对他的支持。可是孔颖达却必须要阻止发展地方经济,一旦地方经济发展起来,对于士族和那些文人的冲击可是巨大的。只有让百姓都愚钝,让百姓没有文化,这样才能够方便统治,避免百姓跟自己抢夺资源。 李世民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吵闹,明显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过李世民也都习惯了,这帮官僚如果都是为了国家好,那才是怪事。所有官僚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发言,所以这点才是正常的。如果彻底一心为公,那李世民才会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官僚们都是先满足自己,然后满足自己的利益集团,最后才是满足百姓的。普通百姓也就是喝一口汤,至于肉都被这帮官僚还有他们身后的支持者吃掉了大部分了。 当然,自己吃肉的时候,却还要一口一个喊着为民的口号,打着道德文章的旗号,然后为自己所作所为打着一层看起来正义的遮羞布。 “够了,你们吵闹可以休也!”李世民骂道。 李世民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他想要推行的世袭刺史制度因为萧瑀的倒台而不了了之,这个时候李世民看到了这些臣子在这里吵闹,明显不高兴。之前荆谋言跟房玄龄可是合作的,现在随着共同的敌人倒台,他们的合作也都到此为止,自然要重新开始斗争。 其中这个人事选拔制度也是一个重要的斗争,人事选拔制度是重视道德还是重视才能,是道德第一还是才能第一,这个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 “皇上,自古选官理应重视德行,如果德行不好,那还不是残害百姓?所以我认为理应还是重视德行,以德行为先。“孔颖达说。 “是啊!”“是啊!理应重视德行,以教化百姓为主!”“我大唐官吏,理应以教化百姓为主,而不是去致富!”“如果只是想着致富,让道德滑入了深渊,这样如何是好?”“理应以教化为主,不能只是重视致富!”…… 这些士族官员纷纷提出选拔官员应该重视德行,并且理应以重视教化百姓为主,显然对于地方发展经济非常反对。 不过荆谋言非常清楚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越是鼓吹发展经济会让道德滑坡的人,其实源头也就是那些先富裕起来的人。这些家伙一个个富裕了,当然不希望后来人跟自己抢夺资源,所以无限拔高道德,故意的让道德和财富对立,看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事实上仔细分析,完全是在狗屁不通的诡辩。 “孔颖达博士,既然你说选拔官吏理应重视道德,那你如何能够保证他们的道德?你如何确定他们的道德是不是真正的道德,是否是真正的正派?”荆谋言问道。 孔颖达当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些还用问吗?平日不是有风评的?如何为人,必然会有风评穿出,如果风评不好那自然是道德不行!比如说……” 孔颖达最后讽刺了荆谋言一眼,明显对于荆谋言的”道德“非常不屑。不过荆谋言脸皮厚,他自然不会害怕什么,反正他在这些士族眼里,甚至在不少百姓眼里,已经是一个没有什么道德的人了,他自己也清楚政治是不用讲个人私德的,个人私德只是一个用来攻讦的借口,不是原因。 ”皇上,我想对于孔颖达这话,我可以用一首诗来回答。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荆谋言说。 荆谋言把这首晚唐时期白居易的名句给念了出来,让李世民眼睛顿时瞪大。尤其是那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更是让李世民后背一阵发冷。 因为这个白居易的诗可是在晚唐时期的人,而他这首诗可是流传上千多年,绝不是凡品。那些能流传到后世的诗句,绝大部分都是经历了历史的挑选,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这个也就是为何后人看到了很多古诗都是精品,而那些不是精品的早就在历史的尘埃当中被湮灭了,这才让人误以为古诗都是精品。至于说乾隆皇帝一生三万多首诗却绝大部分没有能够留下来,这个可想而知古代哪朝哪代都有烂诗啊! 不过当荆谋言把这首白居易的诗念了出来,以李世民的文学能力当然明白这里面的深刻含义,所以他顿时后背也都发冷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李世民心里嘀咕。 不过李世民忍着的看了看荆谋言,然后心里更是郁闷的想:‘怎么这首诗从你嘴里念出来,就是这么讽刺,这么味道不对呢?“ 荆谋言可不是什么忠臣,对于李世民来说这个朝廷上没有几个是忠臣的,而荆谋言在奸佞排名当中至少排名前三。可是一个“奸佞”嘴里却弄出了这么这么一个讲究忠诚的诗句,并且是如此的脍炙人口,这样让李世民感觉这个世界太讽刺了。 ”皇上,从周公和王莽的例子来看,这个世界上谁知道这个人的道德如何?所以这个单纯依靠道德选拔官吏,这个完全是无稽之谈。如果选出一个王莽,那岂不是所托非人了。“荆谋言说。 孔颖达听了,立刻挂不住,说:“荆谋言,难道按你所说,就应该选拔贪官污吏了?” 荆谋言同样指责问道:“孔颖达博士,你是圣人吗?” 孔颖达当然不敢承认自己是圣人,只是谦虚的说:“我不是圣人,我一直在追随祖辈的脚步,可惜我最后也就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肉体凡胎的世俗之人罢了!” 荆谋言却赶紧回答:’好,既然这样那孔颖达博士你为何要要求别人是圣人?如果不是圣人不配当官,我们朝廷之上衮衮诸公,有谁还能够站在这里?这样谁敢承认是圣人的,请站出来?那些不敢承认自己是圣人的,那就请一起辞官,我们都不配卡当官了!“ 孔颖达吓得赶紧反驳:‘荆谋言,我什么时候说不是圣人就不能为官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吗?“ 荆谋言立刻抓住孔颖达这话,同样说:”那既然都是人非圣贤,那谁没有德性有亏的时候?我想在场的衮衮诸公谁都会有过亏心事,难道就不配当官了?何况,天下之人,用其所长天下无不可用之人。用其所短,天下无可用之人。我们吏部也就是要用其所长,而不是用人所短啊!“ ”至于说什么天下追求致富,这个没有错啊!如果都无法满足日常所需,那百姓岂不是人心浮动?如若人心浮动,岂不是天下动荡?这个因为饥饿而造反的百姓,那岂不是更是天下大乱的诱因吗?” 孔颖达直接辱骂说:“那些逆贼造反,是他们不忠诚于皇上,不忠诚于我大唐。不论如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民永远必须要忠诚于皇上,不能有丝毫反叛行为。哪怕而死,也不能造反!如果造反,那不但是百姓的错,更是当地地方官教化无能!” 荆谋言心里大骂:“嘿,看我这个暴脾气!百姓哪怕饿死也不能造反,哪怕是我也说不出这么流氓的话!” 孔颖达同样再次表现了他政客的那一面,他之前还是赞同荆谋言的“君臣新解”,可是现在孔颖达发现那个“君臣父子”的传统解释有利于自己的时候,他同样会再次重新回到传统解释当中。这个其实也就是足以说明孔颖达压根不是腐儒,他是一个假腐儒,哪一个借口好用他也就用哪一个,这一点跟荆谋言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还不好解决,我不能当着李世民的面,重新把我在巴蜀那一套拿出来,不然可是古代版的政治不正确了!”荆谋言心里吐槽。 虽然荆谋言在巴蜀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君臣父子”的新解释,可是他现在是在长安,不能随便弄出那个解释了。如果他在长安弄出那个君臣父子的新解释,这样可是当着面鼓励造反了。如果是在巴蜀,在自己的地盘这么说,那还是可以的,毕竟不是当着皇帝面说。可是到了长安,这个新解释如果随便乱说,那可是要被抓住小辫子的。 在古代,讲究的是绝对忠诚,哪怕百姓饿死也要忠诚于皇帝,这个是古代版的“政治正确”。不论是什么原因造反,那也都是不容许的。所以要求百姓饿死也不能造反,这个符合古代的道德逻辑,不像是后世那样百姓饥饿造反是有理的。 荆谋言不敢反对这个“政治正确”,他开始搜肠刮肚思考如何解决。 孔颖达看着荆谋言,他这次用了一个古代版的政治正确来反驳荆谋言,让荆谋言不能够说出任何反对他的话。这样让孔颖达非常高兴,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有了好处,让荆谋言敢反对那也就是古代的政治不正确,尤其是在这个长安,在这个太极宫内部,绝对不能“政治不正确”,不然大家可以群起而攻之。 ”皇上,我这个也是为民请命啊!天下百姓无不是希望过上好日子,这个没有错吧?我是希望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才主动为民请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都是为了我大唐子民,为了皇上的子民啊!难道,我为民请命,我有错吗?孔颖达,我荆谋言为民请命,何错之有?难道你都要阻止,你简直是残害百姓了!“荆谋言直接开喷。 孔颖达立刻心里破口大骂:“诡辩,诡辩,胡搅蛮缠!为民请命,你也是为民请命?为民请命,你们这些奸商们把肉都给吃了,留下一些汤水给百姓?” 孔颖达却忘接了,自己这些士族也是如此,这个也就是不折不扣的双重标准了。不过荆谋言同样用“为民请命这个’政治正确”来说事儿,这样同样是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这个也是一个政治正确。孔颖达反对他,那也就是在反对为民请命,这样同样是政治不正确。 不管是忠诚,还是“为民请命”,那都是古代版的政治正确,谁都不能反驳。如果谁敢反驳,那可是要被骂死了的,孔颖达也是同样不凡反驳了。 “这两个滑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世民心里骂道。 不过李世民却赶紧说:“两位爱卿,朕一直追求能够犹如上古圣人那样,犹如尧舜一般的盛世……” “皇上,此言差矣,尧舜时期,不是盛世,而是真正的百姓民不聊生的时候!”荆谋言直接反驳。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群穷鬼的“盛世” 荆谋言这话彻底再次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荆谋言居然说什么尧舜时期是民不聊生的时代,这个简直是骇人听闻。要知道哪怕是任何时代,都是称赞尧舜时候那可是真正的盛世,甚至哪怕是孔子也都一直坚决认为尧舜时代过后,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那个所谓的“盛世”。 可是荆谋言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说什么尧舜时代是民不聊生的时代,这个可能吗?这样简直是在挑战了很多古人的思维,甚至挑战了很多儒家思想,因为儒家都是美化尧舜时期,绝不会贬低。甚至李世民也是满脸震惊,因为历代帝王都是效仿尧舜,可是荆谋言居然说尧舜时期民不聊生,这个简直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荆谋言,你胡说!”“荆谋言,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侮辱上古圣人?”“荆谋言,你真是胆大包天,连上古圣人都敢侮辱?”…… 很多大臣都彻底炸锅了,这样让大家都开始纷纷质问荆谋言,不过荆谋言依然不畏惧,因为他既然敢这么说,那他也就必然是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说法。 ”孔颖达,我问你一句,你说是我大唐现在的医疗手段更好,是我大唐现代的医生手段更高,人数更多。还是尧舜时期的医生更多,医疗手段更好?“荆谋言直接问道。 孔颖达反驳:“怎么又扯到了医疗,这个跟尧舜有关系吗?” “有,太有了!孔颖达,我问你,是我大唐现在的医疗手段更高,医者多!还是尧舜时期的医疗手段更好,医生更多?你只要回答是哪一个,就行了!”荆谋言认真的问道。 孔颖达很快回答:“当然是现在的医疗手段更好,这个还用多问吗?从上古先秦之后,无数医者都在为了治病救人而努力钻研,那当然是现在更好了!” 这个确实不可能否认,这个任何人都知道,肯定是时代越是发展,医疗手段更丰富更先进,并且从事治病救人的医者也就更多,这个不用多想都知道,所以孔颖达在这一点上不能否认! “很好,那孔颖达,你知道现在产妇的死亡的可能有多大吗?你知道现在我们大唐,产妇生产难产而死的可能性多大?”荆谋言问道。 孔颖达这次摇头了,明显不知道这一个数据。 “我告诉是你,现在我大唐产妇在巴蜀,产妇难产的死亡概率为五百分之一。而在我巴蜀实行目前的把产妇集中集体计划生产之前,死亡概率为三十分之一,也就是说意味着三十个产妇里面,就有一个会因为难产而死。而在我们巴蜀对于产妇按照计划,集中护理生产,官府统一建设产妇医院,这才让死亡率降低到了五百分之一。” “可是,如果在我们巴蜀实行了集体计划生产之前,以我大唐的医疗手段和医者人数,产妇的死亡率也都是三十分之一,可想而知我大唐目前的情况。孔颖达你也是承认我大唐目前的医疗手段和医者人数比起上古尧舜时期要好很多,而我大唐之前死亡率都高达三十分之一,那上古时期是多少?请问,会不会比起我大唐之前更多?”荆谋言质问道。 孔颖达无话可说,荆谋言用事实的证据,在孔颖达面前列了出来,孔颖达无法回答。孔颖达不能否认了,因为唐朝时期的医疗条件比起上古尧舜时期要好,这个绝对的,不容否认的。如果他敢否认,那得罪的人肯定很多很多。 如果他敢否认大唐目前的医疗条件比起尧舜时期要好,这样不是把天下所有医者都给得罪了?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得病的时候,孔颖达已经五十岁以上了,越是知道医者的重要,当然不敢说出这种得罪天下所有医者的话。 “关于这一点,我们不光可以从产妇的死亡率做参考。同样可以用婴儿的夭折的概率来作为参考,我们巴蜀实行了婴儿出生之后第一个月官府集中护理,官府请专人负责护理一个月的新生婴儿,让新生婴儿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绝大部分新生婴儿都可以活下来。我想,哪怕是皇家,那皇子也是存在不少夭折的,何况是民间?”荆谋言反问说。 孔颖达赶紧再次转移话题,说:“那也至少医疗,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荆谋言哈哈笑道:”孔颖达,医疗都无法说明,那还有什么可以说明的?不过既然你要说,那我再问你,是现在我大唐的农田亩产更高,还是上古尧舜时期的农田亩产更高?难道孔颖达你不会认为是尧舜时期的农田亩产更高吧?“ 孔颖达理所当然的回答:“那当然是我大唐亩产更高了!农田亩产大部分只有越来越高的,只要不是遇到了灾害,那只有越来越高的。天灾是例外,不能算是常规。” 荆谋言再次询问:“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说上古时期百姓富足?一个都无法吃得跟现在一样好,一个产妇死亡率比我大唐高很多,甚至婴幼儿夭折的可能比起我们大唐多了更多倍的时代,你凭什么说那个时代比起我们现在更是盛世?” “食物,还有医疗,代表了人类的生存。没有食物,那必死无疑。而没有足够的医疗,人有旦夕祸福,轻而易举因为一丁点意外也就会夺取生命。而没有好的医疗,人口无法快速恢复增加,人口容易死亡,可是却难以增加。产妇死亡率很高,婴幼儿夭折的可能也都很大,生存都比起我大唐艰难很多倍。你凭什么说那个时代,是一个盛世?” “孔颖达,你这个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孔颖达被荆谋言这句质问,弄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不敢在这里如此睁眼说瞎话。荆谋言都把如此严格的数据给列了出来,他自己也都承认唐朝时期的粮食亩产比起上古时期要多很多。并且唐朝时期的医疗水平比起上古时期高了很多。可是唐朝依然有人因为饥饿而死,唐朝同样产妇夭死亡率,婴儿夭折率如此之高,那上古时期呢? 他总不能认为上古时期能够在医疗水平更差很多倍的情况下,保住更多产妇生命,保住更多婴幼儿生命吧?他可不敢这么说,如果他认为上古时期更好,那简直是违背了基本逻辑了,甚至直接把天下所有从事医疗的人都给得罪,这个简直是在侮辱天下那么多医生。 “孔颖达,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是如何得出上古尧舜时期是盛世的说法的?你是如何能够确定尧舜时期百姓更安康,能够以更差的医疗能力和更少的粮食亩产,让百姓比起我大唐生存更好的?如果连我大唐百姓生存的水平都无法达到,你凭什么认为尧舜时期也就是盛世?请你认真回答,你现在每一句话都是要计入历史当中的。因为如果你敢否认,那你也就是在否认了历代前辈为了治病救人所付出的努力,是在否认历代犹如扁鹊华佗张仲景等等的历代名医甚至还有无数没有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医者前辈,他们为了治病救人所做出的贡献。” ”如果你敢承认尧舜时期是盛世,那也就是在否认历代为了让粮食增产而付出努力的各位前辈的功绩,你这个是在侮辱那些前辈。孔颖达,我问你,你是否依然还认为尧舜时期比起我大唐更是盛世?“ 孔颖达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荆谋言这么质问,他当然不敢否认,如果依然敢说尧舜时期是盛世,那天下所有医者都要活剐了他!如果他依然敢说尧舜时期是盛世,那简直是开了千古的地图炮,把那些历代名医,甚至历代那些为了医疗发展做出过贡献的医者,为了粮食增产做出努力的前辈的脸都给打了啊! 如果尧舜时期百姓更幸福,那岂不是在否认了历代名医治病救人和为了粮食增产而做出贡献的人的所有业绩? 如果孔颖达敢开这么大的地图炮,他孔颖达死定了,哪怕他是孔子后代,也都要被活剐了! 孔颖达知道这个是一个坑,一个天然的大坑,他很快赶紧再次转移话题,说:“可是尧舜时期百姓安泰平和,百姓之间万分友好,道德高尚!” 孔颖达知道在经济和各种物质条件无法比较,那也就用道德比较。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所谓道德,这样他也就是赶紧用道德来比喻。在经济上比不过,那也就从道德找回一些平衡。 “哈哈哈哈……”荆谋言也都哈哈大笑,这个孔颖达果然也是这样的人。 荆谋言想起了一个后世的笑话,某个人指着一辆豪车,说开这种车的一定没有品德。可是父亲却反而回答说这话的口袋里一般都没有钱! 这个孔颖达果然也都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居然拔高了尧舜时期的道德,在物质上无法衡量的情况下,用道德作为抨击的说法,这样可以迎合绝大部分的普通人的心态,那也就是拥有财富都是不道德的。这个也是那些有钱人所希望看到的,他们最希望看到底层之人故意的把财富和道德对立起来,这样底层后发着想要致富将会面临更大同辈同阶层的阻力。 “孔颖达,我问你一句话,如果在你在外面遇到了天灾的时候,你是选择跟出身不同的人一起同舟共济,还是在这个时候选择自相残杀?假设,在上战场的时候,你认为将士们是暂时放弃过去的个人恩怨一起杀敌,还是纠结于过去的个人恩怨呢?”荆谋言问道。 孔颖达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个不是废话啊?在危难的时候我当然是同舟共济了,在渭南当中还要自相残杀,这个不是死得更快吗?哪怕出身不同,我也会同舟共济的。而在战场上,多一个同袍,也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何况大家都是同一方的将士,这个当然是要暂时放弃过去的个人恩怨啊!” 荆谋言很快回答:“那尧舜时期的人们,那也是这么想的!” ”你——“孔颖达突然气恼。 孔颖达算是明白了,这个荆谋言其实也就是故意的诱导他,故意的诱导他的所言,然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当然这些也都是常识,是人们生活的常识,这个孔颖达否认不了。可是当这些常识结合起来的时候,可就是不同一般了。 如果仔细从这些常识所分析,也就是这么回事。尧舜时期百姓吃不饱,并且生活条件恶劣,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土地亩产很低,农业技术万分落后,还是处于人都吃不饱的时代,甚至饿死人那个可是万分普遍的时代,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去选择过分的内斗和自相残杀。 相反还会非常团结,为了保存生命不得不选择一起合作,然后一起度过更大的灾害。 “从我们炎黄二帝开始,乃是部落的聚集。到了尧舜时代,同样也是部落的联盟,那个时候还没有汉人,只有一群为了生存不得不被迫联盟起来的部落。那些部落联盟起来之后选拔领袖,选贤举能,是因为他们生活的条件太差,这才被迫团结选拔优秀的人才。而无法带领大家走向富裕,无法带领大家生存的人,那必然要被大家所放弃。” “所以,所谓尧舜时代,哪一个不折不扣的乱世,一个民不聊生的时代,我说的不错吧?孔颖达博士,你是否还要认为那个时代,因为生存艰难被迫团结的时代,是一个盛世?如果你依然认为那个时代是一个盛世,那岂不是在侮辱历代为了百姓生存而努力做出贡献的前辈先贤了吗?所以,由此可以断定,所谓尧舜的盛世,不过是一群穷鬼而已,何来的’盛世‘?“荆谋言质问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孔子VS孔子 荆谋言如此质问,让孔颖达同样哑口无言,这个确实是如此道理。如果仔细分析,这个好像就是这么回事。贫穷的时候,危险的时候,大家都会同舟共济,一起去努力。尤其是越危险往往越是会团结,这个是绝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如此。 因为尧舜时期,对抗的主要是天灾,天灾可不会管你是否是人,是否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是一视同仁的威胁你的生命。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不得不选择团结起来一起对抗。 至于说为何后来人类反而会内斗,而没有团结了?其实本质上是因为人类之间的内斗是有理智的,如果不把人逼迫到无法生存,愿意给别人一条生路,那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投降的。军事上的围三缺一也就是这个道理,利用人类斗争的理智来瓦解敌人。 不过在天灾面前,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选择放弃内斗一起去对抗天灾。因为天灾是不可控的,苍天可不会管你是好人就照顾你,不会因为你主动求情他也就放过你,这个也就是上古时期所谓的道德。 “在贫穷危险的时候的所谓’道德‘,是真的道德吗?为何后来农田增产了,反而有了奴隶,反而有了把压迫奴隶之事?”荆谋言再次问道。 荆谋言直接红果果的揭露了一个事实,所谓尧舜时期的百姓和谐,不过是一个假象。在贫穷的时候,大家一无所有,再加上天灾严重,自然没有什么利益纠纷。上古时期洪水都非常普遍,天灾是影响人类第一的威胁,人类能不被迫团结吗? 当粮食增产,天灾减少,生产力提升,那必然会有剩余价值。有了剩余价值之后才会产生分配问题,这样接着产生了剥削和阶级。 “孔颖达,贫穷的时候的道德,不是真道德。大家一无所有的时候的道德,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荆谋言说。 孔颖达赶紧质问说:“那你的意思,是祖先孔圣人错了?” 荆谋言回答:“圣人没有错,是你错了了!“ “你——”孔颖达立马大怒,这个简直是打脸了。 荆谋言接着赶紧说:“孔颖达,难道你忘了?圣人关于治史,有一句,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孔颖达你不知道?殷商的礼脱胎于夏礼,所以夏的礼仪对天下有损,而殷商之礼仪更有益,所以殷商之礼仪取代了夏的礼仪。后来殷商之礼仪有损于天下,周礼取代,那更是合情合理。” “圣人可没有让你故步自封,无原则的崇尚古人啊!你如此崇尚圣人,如此迷信,可不是他教的!从这个圣人的’损益‘之思,有此可以判定圣人乃是厚今薄古之人。你如此迷信推崇尧舜,是何居心?看来是你没有学会圣人学问!” 荆谋言同样用孔子来打脸,反正孔子这个玩意想要用也就用用。孔子的那些东西有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只要愿意找,那总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借口。封建官僚从孔子的经典里面找出了统治欺压百姓,阻止历史进步的借口。 可是荆谋言同样也可以从孔子的言论里面找到支持历史进步的借口,反正大家都是一群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拿着孔子说事儿!孔子那句话对于自己有利,那也就吹捧哪句话,不利于自己的话,那也都很健忘的忘了! 儒家思想的僵化,绝不是儒家问题,那是一群政客的问题,哪一个更方便统治者统治,那也就用哪一个。只要政治问题解决了,儒家会变得比谁都开放,开放到让你都害怕! 接着,荆谋言再次问:“现在,谁还有人反对以帮助百姓致富作为考核官吏的标准?以帮助百姓致富作为第一条件,其他的可以暂时排名靠后。只要没有明显的犯法先例,那我们都可以以帮助百姓致富作为第一考核标准!” 孔颖达当然不能让这个做法通过,一旦以发展经济作为考核标准,这样对于他们这些士族阶层最不利。一旦以这个作为标准,地方官为了升迁,那必然会努力的发展你经济,让百姓致富。一大百姓致富,那从经济到文化到政治,对于那些世家大族都是残酷的打击,他们当然要阻止了。 “皇上,虽然百姓致富重要,可是这等为了升官而而去帮助百姓致富的官员,也是不好官。为了升官发财,而帮助百姓致富,这等人道德也是有亏的。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真正的好官,理应不计较个人前途富贵的为百姓谋福,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升官富贵而为了百姓。如此不是本末倒置了吗?为了自己的升官和富贵而去帮助百姓富贵,岂有此理,这等人的心已经不正,如何能够重用?” “此等见利忘义之辈,如何能够让他们位列朝班,如何能够让他们执掌天下?这等为了自己的富贵才努力帮助百姓致富之官,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此之人就算是升官,那也是见利忘义之辈!” 孔颖达使劲抨击这种为了自己的升官去发展经济,采取帮助百姓发展民生的人,认为这样的人品德有问题。并且说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毕竟他们帮助百姓发展经济,不是真心为了百姓,而是为了自己的富贵和升迁,这样的人道德有问题,所以同样不能重用。 他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这才去为百姓谋福的,这个目的不正确,所以道德也是有问题的,同样不能重用。 “孔颖达,你这个是在诡辩!”荆谋言指责说道。 孔颖达义正言辞的反驳“我如何诡辩了?诡辩的是你,明明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的富贵这才去帮助百姓,这个的人能算是道德吗?这样的人,能够算是有德之人吗?这样为了一己之私去帮助百姓致富之人,最终不过是为了自己。” “可是你荆谋言居然为了这种人张目,完全枉顾圣人重义轻利,君子喻于义的态度。这种为了一己之私才去帮助百姓致富的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自私的小人。你如此为他们张目,你荆谋言是何居心?你在此言辞凿凿的为他们诡辩,你荆谋言是何居心?” 孔颖达感觉好像自己抓住了一个最重要的优势,那也就是这帮为了升官发财富贵的官员去为百姓谋福,他们的立场不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去帮助百姓谋福,这样明明是自私的小人,这个怎么看都是自私的小人,这样的小人能够重用吗? 不过,荆谋言当然不会愚蠢僵化教条到这个地步,他可不是真正的学者,他可是一个政客。他学习孔子,那可是为了更好的当一个政客而已,他很快也就从孔子的理论里面找到了依据。 “孔颖达,你还说你没有诡辩?圣人何曾说过君子一定不能重利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可是圣人之言所总结出来的。我记得原句乃是‘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孔颖达,难道你连着话都忘了?圣人都说富贵乃是人之所欲,可是要以‘仁道’作为获取,这个也就是取之有道。“ “圣人何曾把自身利益和仁道对立了,只要采用合乎仁道的方法获得富贵,那圣人不但不会反对,反而还会支持。子路因为救人一命,对方报答一头牛,他收下了,圣人不但没有批评,相反盛赞从此鲁国之人都会勇于拯救落水者。” “孔颖达,我问你,你如此断章取义,曲解圣人学问,是何居心?官吏为了自己的富贵,然后为了百姓谋福,让更多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那他不就是在践行圣人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百姓日子安泰富足,那他通过百姓富足的同时自己获得了利益,有何不可?” 孔颖达再次被荆谋言呛着,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可是他却“忘了”。并不是真正忘了,而是自己的立场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脑袋。孔颖达身为富贵的人,当然最讨厌百姓同样致富来跟自己抢夺各种资源,所以他当然忘了这句话。 如果地方官都已发展经济作为升迁标准,这样百姓必然会逐步富裕,最后不就是威胁他们富贵之人的利益了吗?这个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必须要讲究道德,把道德无限拔高。把那些为了自己升官而去发展经济发展民生官员,打击成为道德败类,这样他们才算是高枕无忧。 只要让那些官员都意识到发展经济,为了自己升迁而发展经济的行为是不道德的,让整个社会都讨厌那些为了自己升迁而让百姓致富的官员,这样他们才算是高枕无忧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敢为了自己升迁去发展民生吗,没有人敢为了自己的升迁而去给百姓谋福。 凡是为了自己升迁去给百姓谋福的官员,那都是道德败类。而只有那些大公无私,一分不要,甚至自己不吃饭,能够像是永动机一样一分不要的同时为了百姓谋福的官员,才是好官员。凡是抱有有一丝一毫利己之心去为百姓谋福的官员都是道德败类,只有让整个社会都成了这样的风气,那他们这些士族才算是高枕无忧啊! “只有让所有百姓都成为穷鬼,那才是最好糊弄的,自己才能够更好的统治啊!所以必须要把利己和利人对立起来,凡是利己必然不能利人。凡是带有一丝一毫利己之心而去发展民生的官员,都是道德败类,都是应该声讨的,这样才是维护统治的最好办法!娘的,这帮古代政客,都是这么一些玩意!嘴上高喊着道德文章,故意把利己和利人对立,然后故意把那些为了自己升迁而去发展民生帮助百姓的官员打成了臭狗1屎,这样才是维护自己统治的最好办法。真的当这帮古人迂腐吗?娘的,他们才是最聪明的!这样没有官员敢为了升迁而发展民生,不然那可是要被骂的,这样百姓只能够一直受穷了。”荆谋言心里骂道。 “荆谋言,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忘记了这话。子路受牛,乃是出自于吕氏春秋,吕氏春秋是否能代表圣人所言,这个无从得知。所以你这话,并不能够证明是圣人所言。”孔颖达反驳说。 荆谋言同样不客气,反驳:“吕氏春秋是吕不韦集合了天下名家所编纂,甚至有了一字千金的典故,当时名士都没有任何反驳,难道到了我们大唐,如此接近千年,比起先秦之人更了解吗?” “所以孔圣人可没有让我们利人的时候不能利己,为了自己的富贵而去无诶百姓谋福,有何不可?只要利己而不损人,甚至能够帮助过更多人,道德何曾有问题?利人的同时利己,利己的同时更利人,圣人都予以支持,你孔颖达曲解圣人之意,真是不学无术!” 孔颖达赶紧反驳:“不学无术的是你荆谋言,我……” “孔颖达,不学无术,曲解圣人原意,你枉为圣人后裔……” 荆谋言跟孔颖达这个孔子后人,再次在这里引经据典,大量从论语里面找到自己的论据,互相抨击对方。 这次可以说是孔子自己跟自己的斗争,因为双方都是在用他的名言,来为自己提供论点。都是在利用孔子的名言,为自己谋取私利,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这次孔子可是躺着也中枪,至于孔子的本来意思,谁都不知道了。反正孔子死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活过来算账,作为政客那也就随便用用。 荆谋言跟孔颖达,这两个无耻政客在这一刻都是化身孔子,都用着孔子的言论辩论,让孔子跨越时空自己跟自己争斗一次。 第一百九十章 钱途无量 李世民看着荆谋言和孔颖达在这里吵起来了,大家都是打着孔子的旗号在这里互相吵闹,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孔子这个破玩意,也就是用来糊弄人的。反正儒家经典也都是一些破玩意,需要的时候就用用,不需要的时候也就直接踢走,反正孔子说了这么多话,想要找到什么按照自己想法解释的不是很容易吗? 至于孔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反正孔子死了这么多年,他还能够气得诈尸了?所以现在虽然荆谋言和孔颖达都在三句话不离孔子,可是事实上谁都没有把孔子真正当回事过,哪怕自称孔子后裔的孔颖达也是不会当回事的! “够了!你们够了,圣人何曾鄙视过致富?孔圣人一直都是讲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啊!何况如果有地方官能够为了百姓谋福,能够让百姓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那朕也愿意给他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朕,是一个爱民之君,天下子民都是真的子女,朕如何能忍心让他们日子难过?朕看着百姓日子艰难,朕心里苦啊!所以,只要能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朕也都愿意寓意提拔重用!”李世民一副悲天悯人的说道。 荆谋言心里想:“李世民,你这个可是装得一手好逼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么爱民呢,当年围困王世充的时候,是谁逼得洛阳百姓饿死无数的?现在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们都是一路货色啊!” 荆谋言算是清楚了,在这个官场里面不都是一群装逼犯吗?看谁装得更不要脸面,看谁装得更好更让人吐血,这样才是混到最后的。包括李世民这个皇帝,谁不是一个政客。 “李世民的政客本性也暴露出来了,现在倒也是支持我了?你不就是害怕世家大族势力太大,所以希望通过鼓励经济发展,然后稀释世家大族的经济资源还有文化资源吗?接着让大量的没有家族背景的寒门学子进入官场跟士族抢夺政治资源。而寒门没有庞大的势力,你也就可以更好控制了。” “别看你现在支持开启民智,可是如果有一天民智已经足够用了,你也会转头去愚民了!” 荆谋言非常清楚李世民目前提倡发展经济的动机,不就是希望打击世家大族,然后瓦解世家大族,希望用没有庞大家族势力的寒门取代世家大族吗?可是如果以后一旦百姓识字率和文化普及程度到了一定地步,那些皇帝也都会开始实行愚民政策,因为知识分子对于君王来说是一种既需要,可是也要提防的东西。 不过目前,荆谋言房玄龄甚至朝廷上各大派系,其实都是跟李世民这个皇帝互相利用而已。只不过是目前这个时代对于皇权还是非常认可的,所以必须要有皇帝。不过却并不妨碍他们互相利用,李世民哪怕是从战场上打下的江山,可是并不代表能够在和平时期动刀,和平时期也就是有着和平时期的规则,这点是荆谋言不怕得罪李世民的原因。 ”皇上,既然如此,那我们吏部可以考虑实行以发展民生致富作为第一考核标准了吗?“荆谋言问道。 李世民点头说:“准!” 在这一刻,李世民同意了,因为至少在目前发展经济对于冲击世家大族有帮助,他当然同意了。 “皇上……”孔颖达还想说什么。 “退朝!”李世民赶紧喊,不让孔颖达把话说出来。 大家退朝之后,荆谋言忙完了一天的公务,这才赶紧邀请自己的便宜老丈人米丰在长安的客栈开始聚会。 “米丰,最近我们朝廷准备公布新的官吏考核方案。我们准备以考核地方官吏的民生致富作为标准,优秀的人可以上调到中枢任职,这样我想很多地方的县官还有州刺史都会动心,到时候他们会想办法的去发展那些有足够价值的东西。比如说到时候土木工程,或者是各行各业都是一个天大的发展机会,你可以要抓住机会。”荆谋言说。 荆谋言并没有把自己这个便宜岳父米丰当回事,因为在双方眼里双方其实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翁婿关系。因为在米丰这个粟特人眼里,他们父子之间争夺利益都是正常的,粟特人眼里父子打官司争夺商业利益都是合理的,并不是不孝顺。所以荆谋言虽然收了这个米丰的女儿米丽古丽,可是双方都没有把对方当做真正意义上的亲戚,反而是权钱交易的合作而已。 “荆员外,果然好啊!如果地方官府都能够支持商业,那我们当然更是欢迎啊!”米丰呵呵笑道。 作为祖祖辈辈都是以经商为主的粟特人,他们在西域这个东西方交流的重要枢纽,他们从事各种生意来往,对于商业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本来中原各大王朝对于商业虽然不会故意出台政策打压,可是却绝对也不是鼓励的,暗中限制。 中原各大王朝往往都知道没有商人,那是不行的。可是商人太多,那也是不行的。所以他们采用了限制商人政治权利,可是却不会明着出台政策打压的做法,用来维持一定数量的商人,可是却不会造成商人太多影响农业生产。 至于米丰当然清朝,如果地方官府都支持了商业,而且商业也不是那种到处赚取差价的投机行为,那其实也是大有可为的。比如说土木建设,还有各种的农副产品的养殖,再加上各种参加生产的手工业制品,这些都是生产性商业。 而这些东西的价值比起粮食高了很多,如果要计算致富的经济总量和比例增加,这些都是很好的项目,比起那些单纯农业多多了。 “没错,接下来县一级官府,肯定会产生很大的竞争。因为很多县一级官员正好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你,他们非常期盼着调动到中枢任职,然后获得更好的发展。他们竞争的时候会让你可以获得很多好处,甚至会给你们很多的优待和扶持。“荆谋言说。 荆谋言其实非常清楚这帮中低层官员的行径,对于官员来说谁能够影响他们升迁,谁也就是大爷。如果一点确定了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能够帮助升迁,那帮家伙可是真正的会拼命的。当年的招商引资热潮,荆谋言知道那叫一个疯狂。 别说什么古代重农抑商,重农抑商是相对的,可是如果有朝一日商业能帮助官员升迁,那些官员会拼了命的扶持商业,甚至让人都感觉害怕。跟政客讲究什么学重农抑商,那是他们的利益在农业方面,可是如果他们利益在商业方面,他们改变立场重视商业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荆谋言接着直接不客气的说:”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些朝廷内部的消息,尤其是一些土木工程的承包消息。甚至一些朝廷到时会如果可能要大批量采购的东西,这样你可以提前做准备。这样可以肯定赚钱……“ 米丰立刻流出了口水,这个能够提前获得消息,提前准备,这个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机啊!作为商人,尤其是古代商人,最清楚消息灵通的重要性。消息灵通那获得的财富必然会更多,消息在古代商业那是有着绝对的影响力的。 而土木工程承包对于他们这些商人如果能够吃到一部分,那也是非常赚钱的。尤其是荆谋言在巴蜀开创了贷款修路,然后收费还贷的方式。甚至可以转让公路的经营权,那意味着以后修路可是一个赚钱的买卖,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必然会赚钱。 这样的事情当然最好办了,米丰提前得到了消息,完全可以提前做准备,那获得的机会大多了。 “关于这点,我能够帮你的也就是提前给你消息,至于能否成功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不会帮你说话,你自己提前做准备,能否拿到生意那也就是看你自己的。还有,别给我弄出一些都复杂工程,不然就别怪我们按照你们粟特人的风俗,‘父子计利’了。”荆谋言最后威胁说道。 米丰听了这话,立刻被吓了一跳,这个荆谋言最后显然是警告他,别弄出什么豆腐渣工程。这次虽然能够有钱赚,可是赚钱的同时也要保证工程质量,不能出现豆腐渣攻城。虽然他不清楚豆腐渣工程的来源,可是他却知道豆腐,作为一个在汉地经商十几年的老商人,当然联系上下文明白了含义。 甚至最后荆谋言可是说了,如果出了事情,那荆谋言可是要“父子计利”,那可是要送他去吃牢饭的。粟特人不以父子兄弟打官司为耻,荆谋言同样这么做,显然米丰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当然,要知道我的一般的红利,那可是给我的女儿米丽古丽的,这点我当然不会害了我的女儿啊!”米丰赶紧说。 荆谋言心里骂道:“老滑头!” “好了,我们的合作也都就这样了。不过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如果到了地方,千万要跟当地地头蛇搞好关系,别仗着我们中枢的身份来去压迫他们,明白了吗?更不要因为我的关系,随便许诺,明白了吗?而且,我想可以考虑适当的帮助当地一些人致富!比如说当地一些官员的亲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荆谋言说。 米丰那里不明白,当然很快直接说:“好的,我可以和当地一些官员的亲戚合伙,一起经营生意。” 荆谋言露出了笑容,他摆明了是跟当地官商勾结,让当地一些官员的亲戚一起合作。这种官商勾结是一些历史发展阶段特殊产物,如果不官商勾结,如何能让官员更拼命的帮你做事情。何况如果不把更多官员一起绑在自己身边,不把更多地方官拉入自己的利益集团,那如何能够让自己身边的利益集团越来越庞大。 只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才能够有强大的实力,不然光靠自己小猫小狗三两只,明显不够。李世民靠不住,任何人都靠不住,只有一个集团才靠得住。李世民扶持他们是别有用心,不过荆谋言却只能够利用不能够依赖! 把这些地方官都拉下水,这样才是真正的长久安稳。到时候地方官在地方拥有的利益很大,他们自然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然后拼了命的去帮助当地,维护商业利益。一旦形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网络,那这样才是真正稳固。 指望他们清廉如水克己奉公,这个荆谋言压根没有想过。只有让他们从中尝到甜头,他们才会努力的配合。不让他们尝到甜头,那是不可能让他们给你卖命的。 “好了,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去准备,我提供消息!”荆谋言说。 米丰很快离开了客栈,荆谋言休息了一下。旁边的米丽古丽用纤纤玉指给荆谋言按摩,米丽古丽力道非常好,让荆谋言都非常舒服。 “你跟父亲这么做,勾结当地官员如此做,岂不是在盘剥百姓?这样做,会不会让百姓……”米丽古丽还是有些担忧。 荆谋言回答:“呵呵,我们再烂,那也要比士族盘剥要好啊!我们是在创造了更多财富的情况下盘剥,哪怕经过了我们盘剥,也要比士族盘剥之下好了无数倍。我不只是一次说过,这个世界上也就是在比烂,更烂的被没有那么烂的淘汰,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最好,只有相对没有那么烂而已。” “士族比我们烂多了,所以百姓宁可接受我们的盘剥,也不会接受士族的盘剥的!哪怕我们再烂,那也要比起士族好一千倍一万倍啊!” “何况,我们未来,需要钱。不光是养活我们的孩子,也还是要实现我们的愿望!从政哪有不要钱的,尤其是我们这种情况,更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米丽古丽听到了荆谋言说“我们的孩子”几个字,顿时脸色通红,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经济人才 关于中枢的讨论,很快通过大唐官府的塘报送往了各地官府。尤其是这个关于是吏部的塘报,凡是有一些想要升迁想法的地方官,都不会错过。这份塘报很快引起了很多地方官特别的想法,尤其是当这份关于民生作为考核地方官的第一标准,立刻让很多地方官都议论起来了。 富平县 “张主簿,朝廷的塘报!”一个书吏拿来了塘报递给了张主簿。 张主簿翻阅了塘报,然后立刻惊呆了:”民生致富是考核地方官吏的第一标准,而且从此以后一切以发展民生,帮助百姓致富作为唯一考核标准?“ 张主簿拿着这份塘报,手里不断在发抖,这次考核地方官的标准,居然变得如此明晰了。过去大唐考核官员的标准是严重偏向于道德,是以道德为先。可是这次反而是对于地方官以政绩为先,只要道德没有明显缺点,那也都可以完全以政绩为先了。 这个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因为道德这个东西是无法量化的,可是这次吏部给的考核标准居然是可以量化的。那也就是按照下去百姓生产总价值作为判断,按照增长比例来计算,然后各县官员通过竞争,然后可以争取升迁和上调到中枢任职的机会,这样足以让很多地方官疯狂了。 “周县令,这份塘报,居然朝廷要以民生作为唯一的标准,以带领百姓致富作为第一考核标尺,而不是以道德了。过去以道德考核,完全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尺,可是现在只要道德没有明显过错,那一切都是以百姓致富作为标准,这样不是太好了吗?”张主簿说。 那个富平县的周县令也是看着这份塘报,立刻说:”朝廷要变天了?天下都要变天了?“ 这份塘报虽然只是关于一个官员考核标准的改变,可是却背后的意义无比巨大。这样意味着以后考核官员从道德第一,政绩第二。现在变成了政绩第一,道德第二。当然并不是说彻底不要道德,可是道德已经被放在了第二位,这样意味着只要道德上没有明显的缺陷,那都是可以以政绩作为考核的第一标准了。 这个世界上普通人是占绝大部分,官员也是一个人,要说品德很好的人那也未必有多少。不好不坏的人才是绝大部分,所以如果按照过去的那个一切以道德作为考核,这样无法量化,那必然会陷入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境地。 可是现在考核标准量化了,实实在在到了量化了,荆谋言甚至采把后世的经济生产总值的概念提了出来,意味着以后一切都是以民生为主。发展民生之后可以作为升迁的第一参考依据,这样不管是升迁还是调动到中枢任职,那都是一个巨大的吸引。 “张老弟,这次你可是有用武之地了。”周县令称赞说道。 周县令知道自己这主簿可不简单,自己这个主簿过往的履历那可是真正辉煌的,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怎么可能被“发配”到自己这里当这个主簿呢! 自己这个主簿周县令知道他把自己能力更强大很多,尤其是在理财和民生方面的能力更是比起自己更优秀,可惜因为之前一些原因让他一落千丈,还被发配到了富平县当主簿。而现在有了这个一切以民生致富作为第一考核标准,意味着自己这个主簿可以算是真正的发挥才能,今后前途无量啊! “周县令不用多言,这个也就是朝廷的一份公文,而天下如此之多的县,我们富平县不过是其中一个。而且这次哪怕中枢能够拿出官职恐怕也不会有多少,我们天下光是我所知道的,都有上千个县啊!这么多的县官去争夺几个中枢的职位,那也不容易啊!” “当然,虽然也许每年只是开放出十几二十个官职,不过我相信只要这个裂口一旦被打开,接下来会有越来越多的。犹如洪水决堤,只要有了一丝一毫的裂缝,那洪水都会摧毁整个大堤。”张主簿说。 周县令却主动说:“张老弟,我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哪怕能够为官,还有多少前途可言?不过老弟你不同,你才四十出头,足够了!何况你过去的履历,那更是非常的不错,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履历,这个履历足以朝廷重视了。” 张主簿想了想,自己前半辈子的经历,那也算是大起大落了,现在更是沦为了一个主簿。不过现在要跟虽然对于地方官以民生致富作为考核的唯一标准,可是接下来到底会如何,这个可是天下上千多个县,最少数千名县官争夺几十个岗位,他也不是非常有信心。 周县令倒也是说:“张主簿,这次听说是吏部考功员外郎荆谋言提出的方案。这个荆谋言可是了不起了,在巴蜀可是直接弄得天翻地覆。他运气好,不但被第一任都督李孝常,李孝常谋反,不但没有被牵连,反而及时的切割。甚至还能够得到了第二任都督武士彟的重视,居然比起李孝常更信任,运气好啊!” “接下来果然一飞冲天,在巴蜀弄得天翻地覆,现在到了长安任职那同样弄得天下‘大乱’了。这个荆谋言是一个发展民生的能人,他跟你一样都是非常擅长理财和民生,你看你是否可以给他写一份文书,让他重视你。我想你跟他一定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说说,到时候如果他重视了,他正好是负责吏部考功员外郎,负责地方官考核。并且以他跟吏部武尚书的关系,想要把你调动到中枢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主簿还是有些犹豫,显然这个明显有走后门的嫌疑。 “张老弟,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甘心在这个小小的富平县的,你的能耐应该是在中枢,应该是在宰相之位。我已经五十多了,还有几年的官好当?哪怕不管是为了你的富贵,还是更好的为了百姓谋福,这个都是应该尽快的升迁。如果你继续在这个小小的富平县蹉跎几年,你恐怕也要过五十了,这样你蹉跎的起吗?” 周县令这话彻底击碎了张主簿的心理防线,因为他已经四十多了,按照唐朝普遍寿命才五十岁左右,那他已经距离知天命之年没有多久了。也许他虽然当官,也许生活条件比较好,能多活几年,可是到了五十岁,那朝廷还会任用他吗? 当官,那年轻真的非常重要。尤其是大唐刚刚开国时期,是锐意进取的时候,官员的年轻是非常重要的。凡是一个锐意进取的时代,都是需要年轻官员的,尤其是开国时期。他还能蹉跎几年呢?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还是为了百姓谋福,都是要尽快升迁啊! 张主簿很快咬牙说:“好,我写!” 周县令赶紧说:“张老弟,不如我让你我的儿子,拜您为师你看如何?” 张主簿无语,这个周县令果然是老滑头,居然懂得这一套了。 长安,吏部尚书武士彟府邸。 “请问是荆员外吗?这里有一份来自富平县的信件,是富平县张主簿派我送给你的!” 荆谋言好奇的问:“我认识你们富平县张主簿吗?如果不认识,那为什么给我送信?难道想要跑官要官?“ 荆谋言是吏部的官员,并且负责吏部考功员外郎,是负责地方官考核的人,这个时候地方官送信给自己,那肯定不太合适。何况他也不认识什么富平县张主簿,这个更是没有必要收下了。如果随便收一个不认识的人信件,很容易瓜田李下解释不清楚的! “嗯,我们富平县张主簿并不认识荆员外您!不过他对于荆员外倒也是颇为敬仰,并且我们富平县也是曾经出过大秦名将王翦,所以张主簿自从到了富平县,虽然没有王翦将军那样英勇。可是却也希望能有朝一日能执掌天下,为百姓谋福。” 荆谋言听了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 “富平县,有点意思啊!后世的元首,不就是富平县的人吗?”荆谋言突然有些兴趣了。 “好的,我收下了,你在附近等着!”荆谋言说。 荆谋言收下了信件,他并不是因为这个对仗着不去有兴趣,其实本质上也就是对于这个富平县有些兴趣而已。因为他对于富平县有兴趣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他在后世的那个国家元首是陕西富平县人,这个才是他感兴趣的原因,这才“爱屋及乌”的收下了这封信件。 当然荆谋言也不傻,如果这份信件没有价值,只是单纯的想要跑官要官,那他也不会重视的。只是因为一些巧合的原因,让荆谋言对于富平县有些兴趣这才让他对于富平县主簿有了几分连带的好奇而已。 荆谋言打开了信件,看了一会,很快也是一阵惊讶,然后连连点头。 “夫君,看你连连点头,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了吗?“李奇秀问道。 荆谋言也是立刻点头说:“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一个如此精通经济发展的人才,这个果然不错了。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厉害的人才。在这个年头,这样的人才可不多啊!” 荆谋言对于富平县主簿真的是有几分好奇了,因为在古代精通经济的人才可不多,这个富平县主簿明显对于地方经济发展颇有自己的见解,让荆谋言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如果说刚刚是因为他对于富平县的有几分奇特的好感,所以才选择看了这份信件。不过现在荆谋言并没有后悔,反而有些欣赏这个富平县的张主簿了。 “这个张主簿倒也是不错,我看可以加以重用!”荆谋言说。 荆谋言拿着信件离开了武士彟府邸,然后对那个送信的说:“你去让你们张主簿写一份自荐书,然后通过正式的公文流程送到尚书省,接下来的事情我跟武尚书会处理的。这份信件,我已经销毁了,让他通过正式公务流程重新送一份自荐书过来。” 荆谋言当然不傻,他这次其实并没有走正道,他跟那个富平县的张主簿都没有走正道,都是在走歪门邪路。张主簿私自送信给荆谋言,尤其是荆谋言负责的是地方官业绩考核的负责人,两个有了私下信件来往,很容易成为别人攻讦的借口。虽然张主簿确实挺有才能,可是这个事情毕竟不是正道,所以荆谋言不能用这种方法。 他让张主簿重新走一次正式的尚书省自荐手续流程,那接下俩一切看起来都是“合法”了,不算是外门邪路。 当然荆谋言这次知道自己也算是走了运气,外门邪路遇到了一个真正的人才。可是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开先例,所以他宁可销毁信件,让张主簿走正是流程,接下来表面上看起来符合程序。 送信的走了之后,荆谋言迅速赶往了吏部。 “去帮我把关于富平县主簿的资料给我调集出来,我要看看富平县主簿的资料,和过往的履历!”荆谋言对吏部的书吏说道。 看一个人是否是人才,不能光看他说了什么,过往的履历也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当官的,过往履历也是万分重要,荆谋言现在负责管理官员人事调动,那更是要非常重视过往履历。 吏部负责大唐官员的调动,这个肯定会留下公文来往和相关官员资料,所以他当然要立刻查看了。 很快那些书吏从一堆文书里面好不容易才翻找到相关的资料,兵县一级的官员的履历太多,古代也都没有什么电子设备可以储存档案,查找起来很麻烦。尤其是一旦上百年,档案那个更是无法堆放了。 荆谋言接过了这个富平县主簿的过往履历,结果没有看几眼,荆谋言被这简历弄得目瞪口呆了。 “竟然是他?没想到啊!他现在居然只是一个县的主簿?”荆谋言惊呼。 第一百九十二章 面试未来宰相 “吏部调令,令富平县主簿张行成,以最快速度前往长安,等候吏部指派!” 一份调令,就让富平县的人都羡慕不已。这份调令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作为地方官他们当然也是知道一个地方官被吏部调动到中枢,那是多么大的机会。而这个富平县的主簿算是第一个得到调动的,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那肯定是要被中枢重用了。 不过在富平县的官员也是知道这个机会可不是随便来的,因为这个张行成张主簿过去的履历,都足以让他获得万分巨大的加成,这个绝不是走了好运,那是真正的有履历在提供了基础。 张行成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快马加鞭的赶紧朝着长安赶去。幸好富平县距离长安也不远,可是依然忍不住激动。富平县距离长安虽然不远,可是却是那么的咫尺天涯,唐朝时期的中枢官员也地方官之间,那简直是犹如鸿沟一般,想要越过这条鸿沟可是不容易啊! “荆员外,富平主簿张行成到了!” 荆谋言回答:“让他进来吧!” 四十岁左右的张行成走了进来,然后见到了这个几乎年龄只有自己一半的荆谋言,却把姿态放得非常低。 “见过荆员外!”张行成说。 荆谋言主动问:“张行成,你过去好歹也是当过一国尚书,现在成了一个县的主簿,感觉如何?” 张行成却摇头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王世充抗拒天命,落得如此下场,那也是正常。虽然我当年在王世充手下担任度支尚书,不过现在我也就做好我的事情就行了,过去的事情让他过去了。” 荆谋言点头,这个张行成的姿态还是非常好的。这个张行成过去曾经是王世充手下的度支尚书,也就是现在的户部尚书,总管所有财政和户籍,权力可是很大的。当然王世充的所谓“郑”国已经灭亡,可是张行成却从一个尚书沦落到了如此地步,那也算是大起大落。 “面对如此大起大落,依然能够坦然面对,怪不得他在原先历史上依然得到了重用,再次成了大唐宰相了!”荆谋言想。 荆谋言记得张行成未来可是唐高宗时期的宰相,甚至是李世民临终的托孤臣子之一,地位也是颇为崇高。当然这个也许被重用的原因跟他曾经也是管理一方政权财政有关系,不过他这份大起大落依然淡然的风度,也是一个重要的加分项。当一个宰相,是多方面综合因素,绝不是一条就可以概括的。 甚至他面对自己这个年龄不过是他一半左右的年轻人成了决定他命运的人,却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这样足以说明他心态很好。 “坐吧!“荆谋言说。 张行成主动坐下。 荆谋言直接问:“你曾经是富平县主簿,你认为目前富平县应该如何帮助百姓致富?” 张行成很快做出了回答:“荆员外,过去我们大唐考核官吏都是采用了以品德为先,而品德难以衡量,所以地方官吏往往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不愿意多干涉百姓,生怕走错路。这样对于国家不利,对于百姓其实也不利。” 荆谋言认可了这个说法,如果绝对的以品德考核,而忽视了成绩,这样其实也是在鼓励官员当一个庸碌的官员。其实本质上官员也是人,人类都是趋吉避凶的心态,官员其实也是彻头彻尾的人,不是神也不是恶魔,绝大部分人类的天性他们也有。 可是如果按照唐朝的考核标准,以道德最为第一,那很容易让他们害怕做错事。反正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更是让他们选择了稳定保守的做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且,我们大唐过去都是以耕种粮食为主,耕种粮食不需要太多的条件,只要百姓自己自然耕种,都会自然的生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再加上考核官吏的方法为道德第一,这样两方相加,更是让官员选择做一个无为而治的庸碌之官!”张行成回答。 荆谋言同样点头评价说:”很好,你说的不错。无为而治,可是并不代表‘不为’。无为而治我认为是应该不干涉基本的规律,不违背最基本的规律,在不违背最基本核心规律的情况下进行执政。可是无为而治绝不是不为,更不是那些拿着百姓民脂民膏,可是却不做事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官员的借口。“ 张行成立刻干脆直接说:‘这点我倒也是万分钦佩荆员外,你居然硬是把朝廷地方官吏的选拔标尺从过去的道德第一,变成了百姓民生第一。甚至还给了生产总价值的考核方法,这样从此以后地方官吏对于百姓的民生和生活致富会越来越热心。“ “哪怕有些时候可能并不一定绝对正确,可是却必然会让百姓越来越好,而不是一直无法改善!” 荆谋言认可了张行成的判断,因为张行成的用人思路其实跟荆谋言很相似。荆谋言是宁可用一个品德上有些缺陷,可是却能力比起缺陷大很多的人。至于说任用那些有德无才之人,这样的官员才是荆谋言最讨厌的。 一个庸碌的官员,一个混日志的官员,在荆谋言眼里其实远比一些品德有缺陷的官员更可怕。一个庸碌的官员他们固然不会违法犯罪,可是这样同样更可怕。他们不违法犯罪,代表了法律反而无法惩罚他们,这样还真的无法轻易都把他们拿下来,只能任由他们继续混下去。 而一个个人私德有缺点,可是能力却很强的官员,至少可以帮助更多人致富。哪怕他个人有一些缺点,可是只要他的业绩相对他的缺点多很多倍,那也不是彻底不能原谅的。 如果按照古代这种小农经济的模式,小农经济最大的特点也就是事情少,作为官府事情很少。只要百姓自己自然的耕种,那一般问题都不会出现。再加上对于地方官员考核是绝对的品德优先,这样更是让地方官员去带领百姓致富没有什么热情。 在绝对品德优先的考核体系之下,百姓致富并不能够对于升官有太大帮助,而品德这个东西太过于唯心,同样也无法量化。这样必然会造成地方官员对于发展经济热情很低,反而生怕一旦出了问题让地方官员丢官。 “这个真是历史的悲剧,如果绝对以道德作为考核,会让官员陷入不敢做事,生怕多做多错的情况。绝对以道德考核,必然会造成一大群庸碌的官员,这个才是最大的悲剧。而小农经济的模式之下,百姓自我生产,更是加重了这样的情况。小农经济太过于稳定,太过于自然,所以让官员根本无需太多干涉,这样让庸碌之官进一步加重。” “在绝对道德之下,道德和经济发展是割裂的,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够不出庸官?这帮古代腐儒啊,真的是为了压制百姓,煞费苦心了。故意把道德和致富割裂,可以保住他们的统治地位。一边高唱道德,把道德极端化。可是却故意的把孔子那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爱慕富贵取之有道的理念给故意的忘了。” “这种情况道德和金钱绝对对立的思想,贻害无穷,甚至到了后世都有不少这样的思想流毒!” 荆谋言对于这种把道德和金钱绝对割裂的思想,那简直是太害人了。他已经让人把思想固化成为有钱一定是不道德的,越穷越正义,越穷说明道德越好。可是荆谋言曾经穿插过在社会高层和底层,非常明白这种思想完全是狗屁不通。 哪一个层次的人都是有着好人坏人,所以荆谋言算是对于这种思想彻底当做了臭狗1屎。所以荆谋言宁可任用那些有一定到的道德缺陷,可是却能够带领百姓致富的人,而不是那些空有一身道德,可是却没有任何致富能力的官员。 “张行成,你说说你们富平县,到底有什么优势?”荆谋言问道。 张行成赶紧回答:“荆员外,我认为我们富平县其实目前最大的优势,在于土地都是官府的,并且人口刚刚经历战乱,并没有太多,所以造成了均田制并没有完全实行。我们还有大量的空余土地可以利用,这个也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因为绝大部分土地其实依然还是掌握在官府手里,并没有因为均田制下发给百姓,这样让我们官府手里控制了土地,可以利用土地按照我们的想法进行发展。过去百姓都是耕种粮食,可是自从巴蜀实行了集体耕种,大投入的大农业,商人重新组织百姓,采用了优质效率高的农业器械和经过了集中选种育种,让农业耕种的成本跳水一般的降低。并且实际耕种面积提高了很多,这样必然会让粮食增产,而且种植粮食的成本也都紧接着下降。这样如果我们各地依然按照种植粮食,那必然会造成严重的谷贱伤农。” “虽然目前巴蜀的粮食还没有推广出来,可是这个我认为迟早会逐步推行到全国的。这样我们富平县可以根据我们当地的条件,把土地分为不同的区域,然后按照官府的统一指点,耕种不同的作物。不拘泥于粮食,可以根据需求耕种不同的产品。这些产品价格一般都比粮食要高,而且天下总体百姓也是粮食相对充足,不怕因为改变耕种了其他的作物,也就让粮食不足。” “我在来此之前,已经根据我们富平县的水土进行相应的划分,把那些尚且没有分出去的官府的土地,进行相应的划分。然后然后请了一些擅长农作之人进行推荐,然后选出了一些作物。这样可以按照巴蜀的方法,邀请一些商人来进行投入资金合作,进行大兴农业耕作,然后可以生产出相应的非粮食的农业作物,卖出好价钱。” 荆谋言看到了这份计划,这份计划其实有几分后世富平县发展道路的影子。后世因为那个国家元首是富平县人的缘故,荆谋言好奇关注了一下富平县的情况。这个富平县最早因为土地私有制的桎梏,无法由政府直接指导耕种。因为土地是私有的,无法让进行相应的计划耕种,造成了没有统一的计划,最后大家一起乱七八糟的弄,一起倒霉。 后来是在土地改革之后才让他们实现了第一次发展,因地制宜的耕种,划分了不同片区结合了当地的水土和市场条件进行种植。 而目前大唐时期虽然名义上有一部分土地是均田制,可是因为隋末战乱,人口大量锐减。这样土地均田制其实并没有完全执行,还有大量的土地在官府的控制之下。这样也就有效的躲过了后来土地私有制之下的发展桎梏,可以由官府来运用这些官府手里的土地。 甚至延缓土地分配的速度,避免土地分散造成了资源浪费,和盲目的耕种,最后增产不增收。 “好了,你这份方案合格了。”荆谋言说。 荆谋言已经认为这个张行成合格了,能够因地制宜提出了相应的计划,这个在古代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在古代这个一片多做多错的思想里面,能有这么一个懂得因地制宜发展经济的官员,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荆谋言没有理由放弃。 荆谋言已经打算调动他来到长安任职,尤其是可以在发展经济方面帮助自己,是一个重要的经济发展助手。 张行成非常高兴,自己总算是可以留在中枢任职,那接下来前途将会大大的增加,而不是像是在地方县城那样半死不活。 张行成一激动,接着说:“荆员外,我想我还有一个想法,请荆员外斧正!荆员外是民生大家,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还请荆员外进行指点。”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以县为基 “荆员外,我认为我们汉人一直以来都是以县作为最重要的政权。而一个县的县官更是拥有很大的权力,几乎是一方小诸侯。而一个县拥有的东西不算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绝对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基础。” “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加大对于县官的授权,然后让县官可以根据自己地区进行相应的划分,而不是拘泥于粮食耕种,或者是各种农业的耕种。完全可以根据各自的地方的特色去发展,而不是被固定在农耕之上。我们应该可以允许县官有更大的制定致富渠道的方法,而不是僵化的指令必须要从事农业。” 荆谋言倒也是感觉有些意思了,这个张行成居然提出给予县一级官员更大的授权让县一级官员可以根据自己当地条件去走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这样其实也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家伙的创新思维可不简单啊! 在古代很多人都是以农业为本,以农为本的时代是为了保证粮食生产。这样的思维其实是为了保证粮食安全,可是却带来了一定的僵化。比如说其实有不少地区并不适合从事粮食种植,有不少土地也不一定非常适合粮食种植。如果非要去种植粮食,这样其实带来的效果也不好。 甚至有些地方连土地都不够,却依然种植粮食,这样其实那是在找死啊!可是古代的思想和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明显并不大,如果地方官不种植粮食,种植别的经济作物,这样必然会被古代官员辱骂成为不务正业,不走正道。 至于说从事别的行业,那真的是要成为古代官员的公敌。可是张行成居然敢于突破这个传统思维,认为可以加大对于县一级官员的授权,让他们可以根据自己地方特色去走自己的道路,这样在最合适的地方发展,可以快速提高当地的经济发展,可以让百姓不在被局限在耕种粮食,甚至是可以不再局限在农业上,结合当地实际情况进行发展。 “这个不就是所谓的县域经济吗?以县一级为单位,根据自己辖区内部拥有的资源,可以进行相应因地制宜的发展。通过各自拥有的条件进行整合,加大对于县一级官员的授权,这样让他们拥有更大的资源调配权力,然后可以尽快的带动百姓走向富裕,而不是被僵化的服从上级,被固有的思想所束缚,造成了当地也都被拖累!” 荆谋言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要给地方县一级官员进行松绑,让他们可以按照当地的条件进行致富,而不是被迫按照传统的做法去种植粮食。这样松绑之后,可以调动地方县一级官员的动力,然后让他们挖空心思去帮助百姓致富吗?” 张行成很快的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做法。既然朝廷中枢已经制定了相应的以百姓生产的总价值作为第一考量标准,那这样必然要给地方官吏更大的授权。如果授权不充分,其实这个考量的标准意思也不大。因为如果按照过去的农耕方式,那官吏无法能够发挥自己的主动,依然是过去那种传统的方法。这样必然会造成了农耕好的地方那官吏升迁更迅速,而农耕条件不好的,那必然会让他们无法得到升迁。” “所以给予他们更大的松绑,有利于让他们有更大的创新的想法,结合当地的条件进行创新,让百姓不在拘泥于农业,而且是根据当地情况进行生产。这样也是在考验当地官吏真正的能力,而不是考验当地是否适合农耕。” 荆谋言立刻点头,回答:“我知道了,看来是我之前疏忽了。虽然我制定了相应的以致富为第一标准,可是却有些疏忽了我们大唐对于县一级官员的权力授予并不大,如果一直都是以农耕作为致富渠道,那这样其实并不能真正代表官吏的能力。如果被圈定为种植粮食,这样必然会让适合耕种粮食的县的官员升迁,这样其实依然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多大区别。只有进一步给县一级官员更大的权力,这样才是真正的让他们能够发挥才能,真正的能够体现他们致富才能的手段。” 荆谋言接下来跟这个张行成商讨了一下关于这个以县为基础,授予地方县官更大的自主权,让他们根据各自的情况因地制宜发展经济的权力。这样其实也就是后世的县域经济的翻版,这样给予县一级关于更大的自主权,然后结合以经济发展作为第一考核指标,这样可以让他们挖空心思去发展经济,带领百姓走向致富。不然单一耕种粮食,这样其实也是在僵化了,反而让那些适合耕种粮食的地方的官员升迁,这样其实也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个并不代表当地官员的能力,只是代表了那些地方更适合耕种粮食。 “张行成,你下去吧,我会考虑的!”荆谋言说。 荆谋言拿着这个跟张行成探讨好了的思路找到了武士彟,可是武士彟一看这个方案,明显也就是很为难了。 “荆谋言,这份方案却是不错,给予地方县官更大的授权,这样确实可以让官吏更好的带领百姓致富。可是这样做,你想过了吗?一旦这份方案送到了尚书省,那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如果是之前我们实行了那个以地方官员以生产总价值作为考核第一标准,这样也许那些士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政策的最大漏洞。可是如果这份方案一旦送上去,等于是你把这份漏洞给暴露在了士族官员那里,他们会拼了命的阻止的。” “以我大唐目前的官吏的情况,如果不给他们进行更大的授权,这份以生产总价值作为考核的标准,那其实也就是一个一纸空文。这个是一个天大的漏洞,士族官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这个漏洞士族官员哪怕想要发现,也要动辄十几年之后啊!可是你这份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这样等于是把这份漏洞彻底的暴露在了士族官员那里,这样他们还不明白应该怎么做吗?” 武士彟的解释,让荆谋言明白了之前那份以经济发展作为考核标准,其实这个是一个有不小漏洞的政策。后世之所以能够实行,那是因为后世的官员已经不在被传统农业思想所束缚,因为被外国的坚船利炮所攻打,这样让中国人的思想从固有的农业社会进步到了工业社会。所以对于发展工业和别的行业,并不会因此排斥。 可是唐朝不行,唐朝的官员还是农业思想万分严重,如果不给予更大的授权,那这份以经济发展为考核标准的选拔官员制度,那必然会有天大的漏洞。到时候大唐中央逼迫当地耕种粮食,这样只有适合粮食生产的县的官员能升迁,这样等于是这个考核标准已经彻底作废,已经无法客观考核县官。 现在士族官员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经济学思维其实也是还是非常落后的。可是一旦荆谋言这份加大对于地方官发展的自主权一旦递交上去,那等于是给士族官员一个重要的提醒,让他们会飞快的意识到这份以经济发展为考核标准的方案,是有着一个天大的漏洞的。 这样士族官员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荆谋言当然随便都可以想出来,那也无非也就是加强中央集权,然后故意勒令限制地方官员发展经济的自主权。进一步收缩地方官员的权力,进一步高喊保障粮食生产的旗号,以粮食关乎于国家安全的名义,控制地方经济发展的自主权。这样等于是把荆谋言这份以经济发展作为考核的标准给彻底作废,这个漏洞可是天大的漏洞。 “武尚书,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直接捅出去,不然我们会非常被动。这个漏洞我们已经发现了,可是士族并没有发现,这个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我们绝对不能让士族知道了,所以我们不能主动去提醒他们。” 这次也轮到荆谋言头痛了,如果这个考核标准的漏洞,不是那么容易填补的。这个其实表面上看是一个漏洞,可是那是建立在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的一个矛盾,想要实行这个经济发展,必须要授予地方官员,尤其是县一级官员的更大的自主权。可是士族在封建时期一直都是提倡中央集权,一旦荆谋言主动提出授予更多权限给地方,那这样士族官员必然会顿时警觉过来,然后瞬间发现了这个考核标准在这个农耕时代,其实是有着巨大的漏洞的。 那个时候士族必然会想着增加中央集权,然后进一步的限制地方经济发展,这样可以把州县限制在农业之上,甚至进一步限制在粮食上,限制了地方因地制宜发展自己特色经济的权力,有利于遏制百姓致富,保障士族的权力,延缓士族的衰落过程。 “如何在不惊动士族的情况下,进行加大对于地方官吏的授权,这个才是最大的难点啊!想要加大对于地方官吏的授权,必然要通过尚书省,甚至通过整个朝廷的审议。这个对于地方官吏授权,这个不是我们吏部能掌握的权力,那可是朝廷的最大的事情。这个别说是我们吏部,就算是尚书省,甚至是皇上,都不敢擅自决定的。所以在不惊动中枢士族官员的情况下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这个简直是绝对不可能的!”武士彟说。 在武士彟眼里,这个在不惊动中枢的情况下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完全是天方夜谭啊!因为这个加大对于地方官员的授权,这个关系到大唐的中央和地方的权力分配,这个可是一个莫大的改革,尤其是中央和地方权力分配方面的改革,这个可是让任何王朝都非常警惕的。 古代一直都是讲究中央集权,可是荆谋言和武士彟想要加大对于地方的授权,这个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个想要通过加大对地方官员的授权,那必然要着急朝廷很多官员进行讨论。这么大规模讨论的同时,必然会将暴露他们这个以经济发展考核的最大漏洞,士族必然会反对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如果想要加大授权,必然要整个朝廷一起讨论。可是一旦整个朝廷一起讨论,那反而会暴露我们的漏洞。一旦漏洞暴露,那士族必然会拼了命的反对对于地方官员的加大授权,这样同样是一个难题。这个压根无法解决,我们怎么办?” 听到了武士彟的难题,荆谋言不得不思考中国历朝历代对于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的争斗冲突的手段,进行了思考。 “唐朝时期为了加大对于地方控制,实行了观察处置使制度,为了加大对于地方兵权的控制,实行了节度使制度。可是令人吊诡的也就是本来是作为加强中央集权的观察处置使和节度使,最后成了地方分裂的军阀。宋朝实行了知县知府,知县知府制度是中央官员外派到地方‘临时‘代理当地职位。可是这个知县和知府,虽然名义上仍然是‘临时’的,可是却事实上已经演变成了长期的官员。到了后期的军队的总兵,文官的总督巡抚,都是作为中央集权的产物。可是后期却都吊诡的成了地方诸侯。” “由此可见,其实中央和地方的权力争斗,那可是一直都没有朕停歇过。哪怕换了一个官职名称,最后依然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这个不是换一两个官职就可以解决的,因为地方想要分权,这个是一个历史大势,不是换了几个官职也就可以彻底解释的。” 想到了这里,荆谋言突然哈哈笑道:“武尚书,我想我有办法了。谁说集权和分权,无法做到?我们为什么不能打着集权的旗号,行分权的实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观察处置使 “皇上,根据之前吏部通过的关于派遣专员分派各道去进行朝廷书吏考核,臣以为可以特别派遣专员前往。并且臣以为可以一事不烦二主,这个特派的专员也都将会授予一定的巡查当地官吏政绩,进行初步审核的上奏吏部的权力。并且如果遇到严重违反朝廷规矩的低级官吏,可以暂时勒令其停止职务,然后上报中枢吏部予以审核。“ “当然,他们也只有暂时停止职务的权力,并没有当场免除官员的权力,具体免职还需要得到吏部进行详细审核,然后才能够进行真正免职。所以此职务可以命名为观察处置使,专门授予被分配到各地的临时差遣。” “这样我们朝廷可以加强对于地方官吏的监督和控制,让天下官吏更加的凝聚在我们大唐朝廷中枢。“ 荆谋言很快给出了这个相关的方案,他提议设置这个观察处置使,这个观察处置使的权力无外乎也就是监督考核地方官员的政绩,对于不合格的地方官员进行暂时停止职务。不过却并不能免职,必须要经过吏部审核之后,这样是避免这个观察处置使权力太大的因素。 当荆谋言这个关于观察处置使的方案提出来之后,房玄龄在这里面仔细思考,这个观察处置使到底有什么猫腻。因为房玄龄已经知道了荆谋言是什么玩意,荆谋言的套路可是一套又一套的,房玄龄知道这个当中肯定由猫腻,可是具体猫腻在哪,这个也是让房玄龄短时间之内无法想出来。 “荆谋言想要做什么,这个观察处置使明显是在加强了中枢集权,加强了对于地方官吏的监督掌控,这个看起来挑不出什么毛病?并且这个关于考核书吏,那也是之前就已经通过的方案,这个并不算是什么问题啊!”房玄龄皱眉想道。 房玄龄感觉自己脑子顿时不太够用,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这个方案当中有什么猫腻所在。这个方案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这个方案对于中央集权是有着巨大的意义,可以帮助中央控制地方权力,如果有人不合格,可以当场停止职务。 甚至这个观察处置使级别很低,多半也就是七品以下,还是临时差遣的职位,这样随时可以更换人手,不用担心长期在地方任职造成尾大不掉。所以房玄龄左思右想,都无法能够猜测到这个观察处置使到底是在做什么。 “皇上,你看如何?”荆谋言再次问李世民。 李世民心里也是纳闷,这个议案里面到底有什么想法,让李世民脑子也是琢磨不透了。李世民也算是明白荆谋言的作风,这个荆谋言可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政客,尤其是荆谋言代表的可是地方利益集团,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支持加强中央集权的事情? 可是以李世民的脑子,他也是被历史局限的,他短时间之内,甚至是这辈子,都无法弄明白这个政策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克明,你有什么想法吗?”李世民对杜如晦问道。 杜如晦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他也是搞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以杜如晦对于荆谋言的了解,这里面没有猫腻他杜如晦直接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可是现在荆谋言却直接这么弄,看起来是加强中央集权,可是背后的问题让杜如晦也是无法分析。 杜如晦虽然号称“杜断”,可是这个杜断那也是建立在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有足够的历史经验的份上的。杜如晦很聪明,可是越是聪明的其实反而越是依赖知识和相关情报,越是聪明的人越是谨慎,越是知道自己的无知。所以杜如晦当然不敢轻易下结论,因为他也不知道这里的猫腻在哪! “呵呵,脑子不够用了吧?你们毕竟都是唐朝人,如果你们是宋朝明朝清朝人,你们一定会知道这个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了。可是你们毕竟是唐朝人,没有足够的历史经验作为分析判断,这样不吃亏才怪!”荆谋言心想。 荆谋言知道虽然这些古代人聪明,可是他们却没有足够的历史经验,尤其是历史发展脉络作为判断。他们当然不知道原先历史上的观察处置使和节度使的历史演变,更不知道明清时期的总督巡抚总兵提督等等文武官员的历史地位演变,这样他们哪怕再聪明,也难以分析出这里面的关键。 “皇上,我认为可以试试看吧!”杜如晦难得谨慎的说。 杜如晦这次其实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所以不得不说话谨慎了。一方面他作为中枢的宰相,必然要支持中央集权,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他当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是猫腻在哪他也是有些琢磨不透。可是杜如晦却也是一个果断的人,他作为宰相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政策是完美的,指望有完美的政策和制度,这个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杜如晦对于这个加强中央集权的方法也是颇有兴趣,甚至颇为的赞同。可是他也担心这个荆谋言背后有猫腻,所以说话肯定是非常谨慎的。 当然,杜如晦也是明白哪怕背后有猫腻,那其实中枢朝廷也是可以加强集权,这样对于中枢也有好处。 房玄龄也都说:”既然这样,我也认为可以暂时推行,尝试一下再说!如果出现了意外,那我们可以马上叫停!“ 李世民也是思考了一下,这里面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从中枢派出一些七品小官出去,然后巡视各道的官员,如果有不合格的官员可以立刻暂停职位,等待吏部进行最终裁决。这个是加大了中央集权,而且这些外派出去的观察处置使也都是中枢的官员,随时可以进行更换,因为这个只是一个临时差遣,并不是正式官职,不会轻易出现问题。 “朕准了!”李世民说。 李世民选择了同意,他当然明白这里面肯定有荆谋言的阴谋,可是在李世民眼里不管荆谋言有什么阴谋,可是那也对于李世民有好处。因为加强中央集权,其实也就是加强皇权。加强了皇权,不就是对于李世民这个皇帝有好处吗? 所以虽然知道荆谋言这个政策绝对是夹带了私货了,可是这个“正货”也不错,所以李世民虽然知道肯定会局部利益受损,可是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依然还是在增加。李世民是马背上打下江山的皇帝,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政策,虽然也许局部会有一些损失,可是只要能维护整体利益,那也是可以选择适当放弃的。 哪怕这个议案里面荆谋言夹带了私货,只要利大于弊,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当然李世民也是老油条一个,他当然知道这个政策故意留下了漏洞,那也就是随时可以取消。如果发现了问题,找借口取消,那也不是不行。 荆谋言跟武士彟回到了家里,然后立刻露出了笑容。 “成了,真的成了!”荆谋言说。 武士彟也是抚着胡须,明显非常高兴。这次算是彻底把中枢给蒙蔽过去了,今后他们短时间之内无法能够发现什么问题。 “武尚书,我们接下来从吏部里面选拔一些七八品的官员,然后准备前往各道去担任观察处置使。这些七八品官员官卑职小,并且他们直接从属于我们吏部,以我们的能耐很容易控制。他们的权力来自于我们吏部授予,这样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今后我们吏部可以说是掌握了一部分地方权力,这样我们可以一定程度控制地方了。“ 武士彟当然也是高兴的,这次他们掌握了吏部,那算是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握地方部分权力,钳制地方的发展。 有了这个观察处置使的存在,这样吏部等于是掌握了一部分的地方行政的影响力,甚至可以把触手深入到了地方的行政上面,对于他们吏部扩权和进一步的发展有巨大的帮助。 “武尚书,这个观察处置使必须要不能超过七品,七品正好是我们吏部所掌握的范畴之内。如果超过了七品,那任免权就不在我们吏部这里,我们很容易吃亏的。我们也就是利用这样官卑职小,可是却授予重权的方式,这样可以掌控他们。”荆谋言说。 荆谋言这一套级别低,实权大的方法,那还是跟明朝的朱家老板学习的。看人家朱老板可是把这一套玩得很溜,造成了明朝的内阁大学时虽然都是事实上的宰相,可是品级不过是五品而已。这个也就是方便掌控,至于荆谋言也是要如此,利用官卑职小,可是权力却很大的方式,可以方便掌握他们。至少在短时间之内方便掌握,这样对于稳固权力有帮助。 “接下来我们准备拟定名单,然后选拔一批人下派到地方。尤其是你那些所谓‘学生’,可以通过我们吏部委任,然后下派到地方去负责。这样保证都是我们自己人。”武士彟说。 荆谋言收了不少的所谓“学生”,有一部分目前的官职还不太好,都是一些中枢的边缘衙门里面的官职。在官场里面哪怕同样级别的官职那也分为三六九等,荆谋言之前没有太多机会给他们好官职,不过现在既然有了机会,可以考虑以吏部借调的方式,去把这些人给下派到外面任职。 这样增加权力的好事,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好的,我明天也就起草文书,去安排官职调动!”武士彟说。 很快,第二天武士彟就开始准备各种调动命令,因为这个所谓的观察处置使是从七八品官职里面选拔,并且这个观察处置使的管理关系是属于吏部来管辖,别的部门插不上手,这样只要吏部尚书武士彟亲自签署了命令,那一般也都每有什么问题了。 再加上这个方案是之前也就通过了的,朝廷也都不会有人阻止。荆谋言从自己的所谓学生里面抽掉了几个人出来,准备下放到下面去安排官职。 “荆谋言,你认为这个关中道的观察处置使应该安排给谁?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关中道可不一般,一定要选择一个能力强,并且可以信得过的人。”武士彟问道。 荆谋言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那些“学生”,最后发现自己这些学生都不够资格。因为关中道的地位不一般,大唐首都是长安,如果要说雍州府类似于后世的北京城,那关中道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河北。关中道距离首都太近,并且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李唐起源于关中,并且关中的各种官员非常的多,想要镇得住这些家伙,年龄不能太轻,不然会被别人看不上。而能力也不能太差,太差了也无法服众。这个对于综合能力的需要很高很高,这个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因为在关中这个官比狗还多的地方,没有一点能耐,是不可能镇得住这些高官的。尤其是一个七品的官员想要面对那些高级官员而不发憷,更是难上加难。 荆谋言这些“学生”要么是太过于年轻,也许未来潜力还是有的,可是要么太年轻要么也就是刚刚考上科举进入仕途,资历方面明显还不够。不论是年龄和资历都不符合,甚至能力也是值得怀疑的,一个小年轻就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太困难了! 至于别的各种条件太高,作为关中道的观观察使人选确实很难,尤其是荆谋言可以信任的人里面却也都选不出啊! “算了,只能搏一搏了,把这个位置给他吧!他的能力和资历年龄,甚至过往的履历,那也是非常不错的。虽然他不是我们的人,可是如果我们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拉进来,那也不错。他是一个值得拉拢的人,我想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拉拢。”荆谋言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挂羊头卖狗肉 任命张行成,为关中道观察处置使。”荆谋言代表武士彟宣布了任命。 荆谋言对着这些准备前往各地上任的官员宣布了任命书,这份任命书他们也是一个个喜形于色,这次他们可是要从中枢下放到地方,可是却并不是一般的外放。一般的外放是直接外放到地方任职,各种官职的关系也都会跟着到地方,这样他们的前途可就是渺茫了。 可是这次外放不同,这次外放虽然是外放到了地方任职,可是各种“组织关系”依然留在中枢,意味着他们只是中枢外派出去的人,并不是地方官员。别看这一层关系,可却代表了不同的前途,所以他们对于暂时被外放出去也都并没有意见。 尤其是他们下放到了地方,那可是一个个的中枢下派下来的特派员,几乎等同于钦差大臣。尤其是是吏部下派的,更是决定了地方官员的前途。这个观察处置使的权力不小,可以当场对七品以下的官员进行停止职务的权力。虽然不能当场免职,可是这个权力那也是惊人之大,到了地方谁不羡慕。 “恩师,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做事,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那些准备被外放出去的人连连说道。 这个他们当然知道是荆谋言再次故意徇私了,这次荆谋言任用自己人下去,明显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拜师”了,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结果。现在前途无量,到了地方权力那可是大大增加,不用像是在中枢这样当一个空有品级可是权力不大的小官了。 公开宣布完了任命之后,荆谋言吧这些准备前往上任的观察使们带到了办公室里面,然后准备下达布置任务。 “你们记住,这次你们下达到了地方,我对于你们可是有要求的。你们下达到了地方,你们只要负责审核当地官府的政绩,并且负责朝廷书吏的考核就行了。至于说别的什么事情,别的各种事情也都不用干涉。比如说如果当地官员不打算耕种粮食了,打算种植别的农作物。甚至当地县官压根不打算从事农业,你们也不要去多管。甚至你们要鼓励他们,鼓励他们不要被一般的农业甚至耕种粮食的思维所束缚,你们反而要鼓励他们多想办法,多去思考如何结合当地的情况,去努力带领百姓致富,而不是被圈在了这个农业,甚至是被圈在了耕种粮食上。”荆谋言说。 张行成赶紧问:“荆员外,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虽然从中枢下派下去,其实是在鼓励地方官员去按照自己的想法,结合当地的情况带领百姓致富,而不是非要耕种农业。甚至你让我们去鼓励他们,是等于是另一种放权吗?” 荆谋言立刻点头说:“没错,我也就是希望你们能主动鼓励放权,就算是他们的思想一时转不过来,你们也要鼓励他们去改变,让他们安心,表明我们中枢不会因此责罚他们。” “这样的放权,你们明白了吗?” 可是很快就有一个不太明白的人问道:“我们朝廷不是要去抓住地方集权吗?我们朝廷派出我们出去,那不就是要要我们去顶住这些地方官,让他们不随便行事,如何能够如此鼓励他们呢?如此鼓励他们,那岂不是在让他们更加的肆意妄为吗?” 荆谋言听了这个家伙的话,心里很快就做了准备。 “该死的,这个蠢货,居然问出这么没有水平的问题。这个家伙不能重用,以后找机会把他外放到岭南,别让他回来了。这么一个家伙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居然连现在的局势都不懂。哪怕你不懂,你也别傻乎乎的直接问啊!你不懂,那你可以好好听话就行了,别瞎问。这种不懂却瞎问的人,在官场注定是没有前途的,留下来只是会坏菜!”荆谋言想。 那个家伙傻乎乎的,还不知道荆谋言已经给他的仕途判了死刑,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发展了。在官场里面不懂不算最可怕的,因为不懂的人,还可以被指挥着使用,至少他绝对服从命令,不会坏事!可怕的是明明不懂还非常热心的去操心别的事情,操心不属于自己的事情,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不懂还非常热心的人,这样绝对是猪一样的队友。在官场里面,甚至是在任何行业里面,一个猪队友也许比起一个神对手更可怕,所以荆谋言已经不打算继续重用他了。不过目前还不适合直接调动,等他以后出去之后来一个突然的调令,让他无法抗拒也无法把消息泄露出去,把他直接发配到岭南。 “这些事情,你们不用多管,你们只要听从武尚书和我的话就行了,你们到了地方一定要好好的鼓励那些县官,因地制宜的发展当地,帮助当地百姓致富。至于如果有人要状告,你们也就当做耳旁风,不要去理会别人的状告。” “如果有人想要越级上报,你们想办法阻拦。如果阻拦不了,那也就赶紧通过各种方式,最好通过信鸽的方式送传送回来。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一个渠道,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可以去找到所有粟特商人。就跟粟特商人报上米丰这个名字,他们都会尽可能帮你通过信鸽传递消息的。不过,记住,这条渠道,不到十万火急的时候,千万不要采用。只有有人想要越级上报,你们来不着急阻止或者无法阻止的时候,才能使用,明白了吗?” 那些准备外派出去的观察处置使们一个个赶紧点头,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却也都选择服从命令了。这样荆谋言也都才放心,荆谋言不求他们多么有才能,多么能有意见,可是却必须要听话。如果不听话,那这样荆谋言作为上司想办事情都难了。 “不当领袖不知道,这个听话的人是多么重要。因为听话,才能够保证执行力,如果连决策都无法有效执行,那才是最悲剧的。听话的人未必多么有才华,可是执行力是最重要的保障啊!怪不得那么多领袖都喜欢听话的,原来根子在这里!在不同角度看问题,那真的是不一样的。”荆谋言也是颇为无奈的想。 如果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然非常鄙视那些拍马屁听话上位的。可是现在真正做了一个派系的事实上的领袖,荆谋言这才知道这帮听话的人,不会唱反调的人的可贵。如果唱反调的人太多,那这个组织必然会一盘散沙,毫无执行力。一个没有执行力的组织,那一切都是白搭的。 现在他当了领袖,却不得不跟当年最讨厌那些任人唯亲,选择那些没有个性听话的人一样,喜欢上了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才有执行力。 荆谋言安排完了任务之后,张行成主动留下来。 “荆员外,我想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当这个关中道的观察处置使呢?”张行成问道。 荆谋言反而问道:“那你认为除了你,还有别人能够当这个关中道的观察处置使吗?” 张行成想了想,说:“荆员外,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无非是借用这个观察处置使的权力,打着中枢集权的想法,然后却做的却是放权的事情。因为这个观察处置使是吏部派出去的,只要吏部依然掌握在您和武尚书手里,那这些人都不得不听您的。” “您要做的是这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为什么选我呢?我好想不是你的学生,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委以重任呢?” 张行成这话,直接挑明了荆谋言的目的,明显张行成的政治敏感度还是很高的。他之前也都推论出荆谋言的新式考核方法是有漏洞的,所以他很快能够联系到了这个观察处置使其实是打着集权的旗号,走的却是分权的做法。 可是在这个关中道如此重要的地方,居然交给了张行成这个不属于自己派系的人,这个岂不是有着太多风险了吗? “张行成,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观察处置使,其实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只要这个观察处置使掌握在我们吏部手里一天,那意味着我们吏部都将会打着集权旗号去行分权的事实。至于说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做,那是因为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你的履历很辉煌,从前隋开始就已经入仕,曾经在前隋担任过不错的职位。后来在王世充的伪郑国担任度支尚书的这样的高位。虽然王世充并不是天下统一的政权,可是却也是一方诸侯,能总理一方诸侯的财政,那也不是一般人了。” “而你接下来到了我大唐,却一落千丈,被贬为九品县尉,可是并没有焦躁,后来升迁成了京县主簿,足以说明你面对压力宠辱不惊了。所以你不管是年龄,经历,能力,都足以胜任这个关中道的观察使。因为你足以能够应对这些各种复杂的关系,能有效的协调了,甚至把那些官员蒙蔽过去。” “而我这里,没有人能向你这样。他们很多人虽然也许年龄够了,可是官场经验不足。有些年龄太轻,能力也不足,那我只能够依靠你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荆谋言终于挑明了,直接打算招揽张行成了,希望张行成成为他的党羽。对于张行成荆谋言也是万分看重,因为他不但是多年的老官僚了,并且曾经也是一个割据政权的高级官员,而一落千丈之后心态却很好。 而且这个时候张行成是属于“落难”当中,是招揽的最好机会。不然以后张行成一旦一飞冲天,那想要招揽可是很难了,甚至几乎不可能。现在张行成落难,官职不过是七品,属于可以招揽的范围。这个张行成绝对是一颗蒙尘的美玉,一些人暂时没有发现他,是“捡漏“的最好时候。 张行成还是非常犹豫,明显并没有打算草率的投入到荆谋言的派系当中。作为原先历史上能够当宰相的人,而且现在他也不是那个十几二十岁,热血上头的年纪了,而是一个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虽然心里依然有着理想,可是却已经变得非常谨慎了。 荆谋言没有开口继续劝说,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他说两句热血上头的话,也就可以忽悠到张行成的了。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思考。 张行成已经不是可以随便任由你灌输思想,任由你洗脑,任由你忽悠的那种人。他见过的世面太多了,所以光靠忽悠解决不了问题。 想要真正让他加入这个团队,只有让他自己诚心诚意的思考,然后确定了认可了你才真正的愿意加入。 对于这种人想要忽悠两句让他热血上头之后冲动的加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这样谨慎的人,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他真的认可了你,他反而会更忠诚,比起那些热血上头的人更忠诚。对于这种经历的事情太多的人,也许他不会轻易做出选择。可是一旦做出了选择,那很少会后悔的。 张行成坐在椅子上,静静思考着荆谋言所说的话。他已经四十岁了,已经没有机会重头再来了。可以说这一次选择,几乎是这辈子仕途里面最后的一次选择。他已经不再年轻,在官场里面年轻真的很重要,他只能够赌博最后一次,一旦输了这辈子前途断送是最好的结果,甚至可能要掉脑袋。 张行成足足考虑了一刻钟,然后最终问:“荆员外,我想要问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如此在巴蜀进行改革,甚至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冒着得罪皇帝,得罪士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弄得自己的名声也都不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能够跟我说说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年轻的心 听到了张行成这么询问,荆谋言也都知道张行成是有了几分动心,如果没有动心他不会选择这么问的。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所谓君择臣子,可是臣同样也择君。这个是国家层面,可是如果具体到党派方面,其实同样而也是如此。 是否跟着一个党派,同样要看这个党派的理想和理念。当然在古代没有什么后世那样的政党,古代都是属于“朋党”,所以领袖的想法那也就是决定了这个派系的最重要的精神核心和理念,所以领袖的理念是决定了一个优秀部署是否追随下去的原因。 “张行成,如果我说我是希望能够百姓谋福,为了推动天下大势进步,我才如此的?你说,你信吗?”荆谋言问道。 张行成深深的看着荆谋言一眼,然后回答:“不像!你所做的一切,狡诈万分,心黑手辣,卑鄙无耻,甚至说句实话,我对你的手段也是不敢恭维。你如此狡诈凶狠,猛如虎,狡如狐,我不认为你就这么简单!” 看到了张行成不相信自己的话,荆谋言哈哈大笑了一下。 “张行成,你不相信是吗?其实有些时候,事情也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复杂。没错,我狡诈犹如狐狸,凶狠犹如猛虎,甚至手段肮脏无比,可是你也要看我做了一些什么。你看看,巴蜀百姓水利畅通,粮食增产,百姓已经从过去的吃饱,现在开始朝着吃好进步。如果是过去,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我广兴教育,让巴蜀未来收益的年轻学子无数,你说这个不是我做的吗?当然,你可以说是我狡诈凶狠卑鄙无耻,可是你思考一下,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能够推行吗?我推行义务教育,首当其冲最大的反对者是寒门,反而不是士族。寒门首先反对,我用屠刀来强制推行。” “我用各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这才维护了我的成果。如果我一切按照过去的道德,按照所谓的正人君子之风,你认为我会能够把这些惠及百姓的政策,给推行下去吗?你说看,你有本事用那个正人君子之风,推行这些政策吗?” 张行成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样做不可能。正人君子之风,这个不是搞笑吗?如果当一个正人君子,堂堂正正的讲究品德道德,遵守各种规矩,那这些政策一样都无法推行下去。反而是荆谋言这样的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甚至是采用了屠刀杀人,用屠刀来保证了改革成果,这样反而让巴蜀的改革成果推行了下去。 荆谋言的改革,那可是流血的,使用屠刀来完成的!如果张行成考虑如果不用屠刀,不用一切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那怎么可能完成?那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谭! “张行成,你当年年轻的时候,你想要做什么?你当年年轻时候求学,是想要做什么呢?当你真正的第一次学了文化,明白了这个世界,真正了解了古人学问,让你真正的开启了智慧的那一天,你想的是什么?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当年最早的想法,真正开启智慧的那一天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荆谋言问道。 张行成突然陷入了沉思,自己当年想要做什么,这个也许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了。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个贫寒的学子,像是他这样贫寒的学子能够读书很难,算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了。他当年想法是什么,这个在他的记忆里面已经很模糊了,已经很模糊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他确实需要好好回忆一下。过了足足两刻钟,张行成这才开口了。 “我当年所想的,是希望能够读书之后,能够为了天下万民做一些事情。我希望能让更多人,像是我这样,能够读得起书。”张行成回答。 ”啪啪啪啪……“荆谋言直接鼓掌,说:”很好,幸好你还能想起来。当年你的想法很简单,真正的是为了天下人都读得起书,这个不就是你的初心吗?难道你到了四十岁,就忘了?“ ”当年你的想法是如此简单,可是实现起来却很难!因为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士族明里暗里的阻挠,绝大部分百姓无法承担读书的费用和代价。这样都是一个个的阻力,你无法能够突破吧?而接着,天下大乱,你也许面对这个乱世无力抵抗。然后更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最后让你都忘了你当初最初的‘初心’是什么。“ 张行成一阵羞愧,自己居然差点忘了,真的是差点忘了。如果不是荆谋言提醒之下,他也都差点忘了,完全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如何所想的。当年年轻的时候最初的想法,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隋末的乱世,他没有能力去反抗这个乱世,最后为了生存都把这些都忘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现在终于再次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的想法,其实不就是希望能够让天下人都读得起书吗? 当然这个想法实现起来,却非常困难。不管是乱世不可能容许,甚至士族各种明里暗里的阻力。还有很多寒门学子也都比起士族更排斥让更多人读书。这些明里暗里的阻力,让他都不得不面对现实低下了头,结果都差点忘了,现在才在荆谋言的提醒之下想起来。 荆谋言话锋一转,说:“张行成,你忘了,我可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的想法,我的想法也就是能有朝一日,能推动天下大势的进步,能让百姓提早的过上更好的日子。我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我的想法,我直到现在还是为了我的这个想法而努力。” “也许在你眼里,我卑鄙无耻下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道德和节操早就彻底没有了。我用途到杀人,用无耻的手段去栽赃他人,污蔑政敌。甚至也许我将来,还会做出很多让人都不耻,甚至让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很下流的事情。可是我却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我自己,同样也是为了天下万民,为了我们人类历史的进步。” “我有我的目标,可是我却知道也许很难,可是我知道我应该如何选择,应该放弃什么。因为我已经有了目标,所以我选择放弃了个人的私德和节操。而你却完全随波逐流了,完全忘记了当年你的想法。你认为你真的比我更高尚吗?” “我不择手段,我卑鄙下流,可是我却不认为我比你更低劣,甚至我比你更高尚!因为我至少做到了我的想法的绝大部分,为了百姓谋福不少。可是你一样都没有做到,你还认为你很高尚吗?” 张行成哑口无言,因为荆谋言所说不错,荆谋言的想法已经做到了大部分,那也就是成功的让百姓日子过得更好,成功的让更多百姓读书,成功的让天下大势进步了。虽然荆谋言所用的手段非常令人不耻,可是他却给百姓带来了更好的日子。 这个还能够说明荆谋言是一个小人吗?不能,不但不是小人,反而是好人。可是他张行成,当年的理想和初心一样都没有做到,所以他并不比荆谋言高尚。哪怕看起来自己的道德比起荆谋言要好不撒后,可是真的高尚到了哪里吗? 荆谋言站起来,来到了张行成身边,说:”老张,也许我们所做的一切,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可是也很复杂。我们为了简单最朴实的想法,用最复杂的手段去完成。“ “我们为了最光明的想法,可是却用最黑暗肮脏的手段去完成。所以我们这么做,有何不可?“ 张行成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对于荆谋言这样的想法,虽然理解,可是如果要自己加入,这个也是一个难题。因为加入之后,意味着今后也许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甚至意味着天大的风险。 张行成可不像是那些刚刚加入官场的愣头青,他其实从前隋到乱世的王世充,甚至到现在的大唐,早就已经是一个老官油子了。可不是过去那个小小的愣头青,已经不是那些新科进士那样不了解情况,他非常清楚这条路多么难,那简直是在走悬崖旁边走。一时不慎可是就要跌落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张行成再次问道:“那你不怕遗臭万年吗?你这么做,如果失败了,以后可是要遗臭万年的,你不怕吗?” 荆谋言依然无所谓的说:“我不怕,哪怕失败了,哪怕遗臭万年,总会有一天会有人替我翻案的。因为我没有做任何出卖国家出卖民族的事情,我怕什么?只要我们汉人还存在一天,总会有人替我翻案的。” “人可以不朽,救可以等待来日。可是国家和民族不能永生,所以救赎只有当下,明白了吗?” 张行成突然被荆谋言这话给惊呆了,可是仔细想想很快明白了荆谋言的意思。人类的名声可以流传到后世很多年,总会有人能够理解你,总会有人能够有朝一日为了你的正义行为翻案的。可是国家和民族,确实不能永生,国家可能毁灭随时灭亡,民族也有可能会有一天沉沦消失。 所以哪一个更紧迫,这个不言而喻了。 “老张,你难道忘记了当年你最初的初心了吗?难道你年龄大了,就如此胆小吗?司马迁的史记里面都说了,人固有一死,有重于泰山活轻于鸿毛。你去努力也是要死,你选择这么浑浑噩噩一辈子,那也是要死。所以你何必如此担忧呢?所以不如去拼一把,成功了万古流芳,失败了那又如何,不就是遗臭万年吗?将来迟早有一天,会有人为我们翻案的。“ 张行成想了想,最后这才说:”好,我张行成,就为了当年年轻时候的初心,就这么再次拼一次吧!荆员外,今后我跟定你了。当年我的初心,今天我就最后再次拼一次,我跟你去拼了这一次,那也不枉此生。今后哪怕是万古流芳也罢,遗臭万年也罢,我也是认了。“ 荆谋言拍了拍张行成的肩膀,然后说:”老张,我们一起为了天下万民,一起努力吧!好了,你也准备去上任,然后争取把那些各种官员应付过去,这样让他们尽可能的不要过早发现我们的目的。“ 张行成很快点头说:”好的,我一定会帮你瞒住朝廷,不让他们发现我们已经篡夺了地方州县的发展自主权。“ 张行成说完,很快也就转头离开,荆谋言坐在椅子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是一个中年人啊,对付这种中年人,固然不太容易冲动。可是这种中年人,最容易回忆年轻的时候。只要让他们重新拥有一颗年轻的心,那他们冲动起来,都让那些年轻人都害怕!尤其是这样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年人,一旦冲动起来,那可是真正的会玩命的。让他的心态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有了一颗年轻的心,那也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年人,他们的‘赌性’可是很强的,他们不像是底层那样的人,被生活所迫没有‘赌本’。也不像是那些大富大贵的人,无法豁出去。而且同样有那么一点年龄优势,还可以最后拼一把。只要成功让他们重新拥有一颗年轻的心,那他自然会去赌一把。” 荆谋言坐在椅子上,回忆了自己利用了那个张行成的年龄,还有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特殊情况,成功的激发了他年轻的心,最后中了荆谋言的激将法了。 果然,荆谋言说什么年轻时候的初心,这样各方面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张行成,果然中招了,选择跟荆谋言最后赌博这一把,用自己的年华政治前途甚至是生命,来赌这个最后一把。成功了万古流芳,失败了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