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许》 第25章 “与你无关”,徐当眉头轻皱,丝毫都不肯让步。徐华也没再接着问下去,将剑从地上拔出。徐当轻笑,抬手将手中的剑抛向空中,徐华见此,双目瞪得大大的。在徐华震惊的目光中,徐当稳稳将剑接住。剑身面朝着徐当的手掌,但却隔了一小段的距离,像是有什么东西横在中间。 徐当将手臂往下降了点,一个转身,蓄力像是扔石子一样的将剑给抛了出去。这剑直冲冲地向着徐华而来,来势凶猛,就连徐华都没有想到。他赶忙将剑挡在自己的身子前,闭着眼睛。徐当的剑刚到徐华剑的前面,突然就停住了。徐华等了好一会儿,都感觉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 于是,抱着点疑惑,他缓慢地睁开眼睛。徐当在他的面前,正抬手控制着攻击他的剑。这难道就是内力?徐华疑惑,他先前也曾看见过师父在他面前使用内力,不过完全没有像徐当这样,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样子。徐当坏笑,收回手,剑身不受控制地直直刺入徐华的剑,发出摩擦。 徐华只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除此之外竟没有什么别的感受。他低头看了眼,他左手的手掌心不出所料已经出血了。他大惊,急忙转手将徐当的剑给甩出去。徐当找准时间,又将剑给重新握在手里。“一招都不行,看来你也没什么长进,还以为你能成什么王八。” 徐当随意将剑往身后一丢,拍了拍双手。甚至还抬起双臂当着徐华的面伸了个懒腰,徐华甚觉得有些羞恼。他调整了下姿势,冲着徐当所在的位置处抬了抬下巴,“再来啊。”他叫嚣道,徐当挑了挑眉,直直往徐华的位置处走。徐华见他剑也不拿,一时间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拿着剑,也并不一定就能达到能和他匹敌的程度。徐华现在是又急又气,带来的人帮不上忙,徐当又对他怀恨在心。看来今晚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谈不成了。一时的出神过后,再眼看,徐当已经站在了徐华面前,徐华微愣,随即很快反应过。 抬手将自己的剑,搭放在徐当的脖子上看样子是已经将徐当给逼到了极致。可惜,徐当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丝毫没有对这个动作,产生一丝一毫的惊慌。反倒是给人一种大局在握的样子身处着,令徐华感觉到很不安。他将剑逼近了些,剑身已经在徐当的脖子旁,紧紧贴着。 徐当仍旧是无动于衷,徐华甚至都有些崩溃。在二人对峙时,徐当的剑已经不知不觉从地上飞起,飞到了徐华的脖子旁。在徐当的控制下,徐华竟是在无意间才看见剑的存在。他吓得身子一僵,已经是不敢去看徐当的脸。他吞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这些东西,都是在哪学的。” 徐华出声询问,更明显地像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好在徐当愿意陪他演完这出戏。“这是师父教的,你不会么?”徐当已经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徐华看了看搭在徐当脖子上的剑,“这、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中毒了,怎么可能还有武功。徐当,你莫不是遇见了高人指导不告诉我。” “我非得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吗?”徐当偏垂着脑袋看着他,“还是说,你认为我依旧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不敢反抗的软蛋。”说着,便抬手一挥。不过是个叫人一眨眼的功夫,徐华的剑便直接断裂开来。碎片四处横飞,徐华的眼睛当即就直瞎了一个,他甚至偏头都没有来得及。 “啊!”徐华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好几步。他用手捂着眼睛,鲜血逐渐从他的指缝流出。他转过身,发现徐当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口。他大惊,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曾经拜师是听到的一部功法,护身能力极强,传说哪怕是近在人面前也能丝毫不受威胁。原来以为这是假的,没想到。 他将徐当上下打量几下,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你是怎么说服师父教你的,我曾拜见过无数次都未曾见过他对我松口,还说这是必须、莫非他已准备将道观传给你。”徐当轻愣神,不过又很快反应回来,“传不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本事会全部教给我的徒弟刘媚澜。” “无论她将来是准备进宫荒废也好,还是重回山上也罢。总之,你的人要是敢挑事就一剑砍了。”徐当将剑收回,“这是我给她的唯一要求,同时也是针对你的。”徐华左右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什么能为他挡的东西了,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吗?他吞了口唾沫,“你为什么来找。” “你不知道?”徐当反问,徐华抿了抿嘴,他是知道,但又怎么能对徐当明着开口说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见徐华不回答,徐当便来了气,利剑直向着徐华飞去,就在徐华眉心处隔着一指的位置。徐华吓得倒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而徐当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放弃这个好机会。 “那我不妨告诉你,来之前我还盲以为你是有通天的本领。竟然算到我头上,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曾见我无非就是想跟我比个高低。谁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怂,一样的喊人为你动手。之后看见你做了刘媚澜的小人,我就开始怀疑,你没有武术是不是会点别的东西,比如动手脚。” 徐当笑着看向徐华,徐华一僵,忍不住往身后退。见此,徐当的笑脸便就有些挂不住了,伸手控制着利剑,抬起又向下落刺入徐华的大腿中心。“跑?你觉得你现在能跑得了?”他走到徐华身前站着,“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找我来灭口,可是你没有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我还以为你有点人性念着旧情,不舍得伤我这个亲兄弟。但你没有,我怎么能忘了,你徐华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情。”说着徐当蹲下身子,直视着他,“在我放弃一切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跑非过来来碍我的眼。”徐当一边说一边抬手一下下拍打徐华的脸。 巴掌的力道很重,每一次都能叫徐当打的极为响亮。徐华却是被吓得连手都不敢回,只敢弱弱坐着听着徐当在他的耳边唠叨闲话。徐当当即长叹口气,“这么多年我对谁都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你,我永远都冷静不下来。你说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他娘是不是应该对我表示嗯?” “至少不要来碍我的眼、找我的事,是不是?嗯?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我今天要不准备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的,你是不是还准备对我徒弟动手,嗯?你想怎么动她?没看吗?嗯?那娃都苦成什么样了,你还准备怎么害她?像对我一样对她?那你还真是了不得,是不是啊。” “当然不是,我怎会对孩子动手。”徐华说得有些急又有点结巴,甚至他都不敢去看徐当的眼睛,生怕因为紧张便说错了话。“呵、”徐当低头冷笑一声,抬手握住剑柄,“不是这个那就是算计着,等我被你杀了,之后再对我徒弟下死手。啧,这老话说得还真是好狗改不了吃……屎。” “你改不了算计,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比我好,想知道吗?”徐当握着剑柄左右摇晃一下,徐华痛得赶忙捂住自己的大腿。徐当笑了笑,稍凑到徐华的耳边一点的位置,“你演的太像了,来之前我就应该为你开一盘。问问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可惜操之过急,没问他。” “不过现在当面问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我真问了,只怕会脏了仙家的耳朵。”徐当拔出剑,将剑抵在徐华的脖子处。徐华将剑握住,把剑往外推。但是徐当的剑没有动一点,反倒是他的手掌被割烂,“徐当,你准备今日杀了我吗?”徐华吓得冷汗直冒,“我说,你可得想好了啊。” “我就算今日杀了你又能如何?”徐当不怒反问,徐华啧声,“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但是今日你若杀了我,你肯定会后悔。”徐当眯了眯眼,“我自然是不后悔,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事后悔过。而且,像你这种人,留着只会是害,还不如尽早除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说对吗?” “你、你不能杀我,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想想刘媚澜,她日后可是要进宫的人。没了我,你什么都干不了。”徐华威胁,徐当将剑拿开。徐华这才送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徐当又直接将剑放在他的腿上,徐华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 “她是要进宫,可是学了本事你认为她还会再进宫?”徐当道,徐华眼见谈判不成,便又再次辩解,“当年师父不是都算过,她会进宫。而且,我有熟友肯定会帮她。”徐当冷笑一声,“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她若是有一天没了进宫的念头,你不就成了无用之人,还不如就、” 徐当突然当他的面将剑举起,准备刺进徐华的另一条腿。“诶!”徐华惊呼一声,赶忙往后移,“我是说,我有认识的人,要是她进宫,便能让她受宠。若是不进,我也能让她一生都享荣华富贵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徐当一想,还真如徐华说的一样,而且他的建议也是非常好的。 就是太好,让徐当非常不信任。“你会这么好心?”徐当问,徐华哑住不说话了。徐当啧声,“实话跟你说,就算没有你,也会是别人。”说完他将剑直接刺入徐华的大腿中,“所以,今日你便和刘武一起死在这。”徐华倒吸口冷气,“徐、徐当,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徐当笑着看着徐华,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着。他将剑直接在徐华的腿中转了半圈,“徐华啊徐华,当年心善没能直接将你杀了简直成了我一生的心患。想我徐某当年何等潇洒,却便便遇上你。都说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今日杀了你,也算就此了恩怨,从今日起我便就不怨你了。” “不、不行,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徐华,你想想刘媚澜,我可以帮她,我可以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徐华急忙解释,但徐当好像已经不准备再听他的了。徐当站起身,往后退两步,“你不是说没有向师父求来如何运用内力吗?想来你也是想学,那我今日不妨当回好人算了。” “等、等等!赵佶,赵佶会是新君!”徐华大喊,徐当眯了眯眼,运转内力将剑升起,对准徐华。“他是先帝的儿子!是简王!”徐华又道,徐当挑了挑眉,不过他还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便抬手,剑直接朝着徐华飞去。这一次的剑速度很慢,给了徐华足够的反应时间。 但徐华只要稍微一动,腿上的伤口就会产生撕裂性的疼痛。他一边要护着自己的腿,一边还得看着徐华的剑有没有冲来。“徐华啊,你若不死,我今后必当寝食难安。”话落,他的手稍微一转。吓得徐华急忙闭上眼睛,“哲宗病重!”说完,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在,睁开眼。 徐当的剑就在他前面不远处,徐华长呼口气,“我已经跟人打听清楚了,管家病重恐怕活不了多久。简王赵佶是神宗的第十一个皇子。此人自小养尊处优崇尚道法,性子轻佻且又十分浪荡,又喜善于玩弄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飞鸟走兽还有奇花异石还常去寻花问柳、” “这样的人,你跟我说他会君天下?”徐当皱着眉,徐华见他又不高兴了,急忙补充,“先帝曾说,简王有福寿且任孝、”徐当越听越感觉到混蛋,还真是这种人还真是孝顺到家了。看着徐当的表情越来越黑,徐华就越是有种想给自己擦汗的的冲动了,“庶子病秧皆去,简王上位。” “若是你说过的办不了,你当如何?”徐当问,徐华哑口,这以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的明白。他又没有什么本事,还能办成什么事不成。“说了半天,完全就是屁话。”徐当道,徐华一惊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作假,我可以现在就发誓,发誓。”徐华举起手,傻笑着看着他。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发誓而已谁不会。”徐当道,徐华有些急,“这、这我也说不好。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徐当想了想,抬手将剑收回,“那我今日便信你这一会,若是骗我,我定不会让你好过。”徐当警告完徐华之后,转身走向桌旁,将包背在自己身上就走。 还没走几步,便被身后的徐华叫住。徐当转身,“怎么,你还有事?”他问,徐华摇了摇头,双手撑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徐当环抱住胳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华终于放弃了挣扎,抬头道,“那个你能不能过来拉我一把,我现在站不起来了,回不去。” 徐当上前将徐华的胳膊拽住,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徐华看着徐当傻笑道,“力气挺大,我都觉着胖了,你还能拉起来。”徐当没说话,带着他就往路上走。走着走着,徐当突然顿住脚,徐华一个没停住,就往前倒去。徐当急忙将他又拉拽回来,“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在这弄的路。” “这不是我弄的,今日我是听人说这有人死了我才过来的。”徐华解释,徐当一阵无语,“那你来这装什么?”徐当问,徐华这回没有说话了。娘的,是骡子是马还真得拉出来溜溜。徐当接着往出走,“你听那些人说的是刘武?”徐当问,徐华没瞒着,“嗯,我还听说刘武他妮儿叫刘、” “刘武是刘媚澜杀的?”徐当问,徐华轻愣随即点了点头,“被狼咬死的,这哪里有人养狼啊。除了你,好像没样的狠人了。刘媚澜是你的徒弟,自然和你的狼很熟。我还以为今日来的人是刘媚澜,没想到会是你。话说她真的不慌吗?都被人给发现了,她还能坐在家里不怕官兵?” 徐当没说话,徐华又接着说,“她今年才多大,都能下得去手。”徐华看向徐当,徐当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她这样的人都能成为你徒弟,那我这样的人你是不是也能收了。”徐当一口回绝,“不能,刘武喜喝酒,估计是晚上睡在路边,被狼遇见。” “醉酒?不至于吧,什么人醉酒还睡路边不要命了。”徐华嘟囔,徐当道,“我是看着刘媚澜长大的,她什么样我知道,用不着你说。”徐华哦了声不甘心又接着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刘武昨夜是在路边睡的,你问过仙家了?是他告诉你刘武会死在这?那也太准了,我也学。” wap. /111/111231/28890645.html 第24章为何选择刘媚澜 徐华说完之后,他周围的人都跟着他笑了起来。接连不断的嘲笑声让徐当几近要失去理智,他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充满愤怒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徐华,似乎在下一秒就能顺着所有人的意料一拳打在徐华的脸上。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徐当抿了抿嘴唇,“完不完和你无关。” “不不不,教不完当然和我有关。她既是你徒弟,也算是我徒弟。你走之后,你的徒弟就交给我照顾,是没什么问题。”徐华笑着,好像是已经坐收渔翁之利的模样。徐当虽是痛恨这样的表情,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先痛心的是他。 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当年还说嫌弃我,现倒能觍着脸作势抢着要我徒弟啧。不过我想你应该清楚,有些算盘你不应该打,因为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情。她既然是我的徒弟,你就应该明白,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让我的本事传不下去,更不会让她只学一点。” 说到这,徐当突然停顿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导致他看徐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徐华自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会变成这样,“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师父教给你的那些东西,你若是传不下去肯定是可惜的,现在也就只能让我代传给你的徒弟。” 徐华有些犹豫,因为这些话其实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对他不利的,尤其是气势这方面。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因为除了徐当根本就没有人会帮他。徐当没有想过这一点,自从他离开家之后就很少再关注家里的动静。他很少用自己的本事吃饭,多的是靠着自身的好武艺来打猎。 现在徐华来找他,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华会用他想不到的办法来对付他。只是他想不到徐华会用什么方法,盲猜是要灭了刘媚澜吧,这是徐当对徐华来找他的初步判断。“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情。徐华,就你这样的,你当我放心把徒弟交给你?你的实力在哪呢?” 徐当问,徐华不言。徐当微微点几下头,“你没有实力,所以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来做。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会将我徒弟给带坏。”说着,徐当突然松开换抱着的双臂。握着拳头胡乱带着小臂活动了几下,“既然师出同门那就用实力说话。” “你说什么?”徐华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徐当这是根本就不给他谈判的机会,直接就上手打。他呼吸一滞,警惕着往后退了一步。他身边的人,也都因为徐当的动作,纷纷都走到徐华的身后。徐当淡淡扫了一眼,“老/毛病啊,怂货就是怂货,还带人。” 徐华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往身后扫了几眼。他带的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还有两个身强体壮地站在了他的身边。徐当说得没错,这就是徐华的老/毛病。因为他打不过徐当,所以才会叫着人一起打徐当。徐华收回视线看向徐当,徐当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没有展现一丝慌乱。 这倒是让徐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这种情况是他第一次碰见。徐当、徐当难道不应该先喊一声吗?比如你想干什么之类的。徐华站着,等待徐当给他一个打他的理由,或者说是动机。然而徐当只是当着他的面将手脚活动完,正当他以为徐当今天晚上不会干什么的时候,突然! 徐当的拳头毫无征兆地从一旁袭来,来不及躲闪的他被徐当的一拳给打翻。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着身边男子的位置处倒去,另一男子迅速反应过来,上前抬手就准备同样给徐当一拳,只是刚伸到一边就被徐当抓住了。徐当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身后一拉,又上前伸手抓住徐华。 徐华被他拽着,像是在拽一个稻草人一般,丝毫不费力气地将他从一边男子的怀里拉出来。徐华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徐当轻笑一声,对着徐华近在矩尺的后脖颈说,“徐华,你找下的这些人不行啊。”说完,他便将徐华踹到一边。徐华扑在地上,整张脸都埋在地上的积雪上。 徐华一倒,站在徐文身边的人就站不住了。纷纷跑过来将徐华从地上给扶起来,多余的几个人直接加入进了打徐当的群战中。只是这几个人联手都没有伤到徐当,徐华更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话都说不上来。徐当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当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即使是群殴起来。 徐当也能站在主导位置,如果说当年的徐当在面对眼前的情况会稍微显得吃力一点,那么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游刃有余。分别这么久,他真的一直都在进步,即使是生命就快要到尽头,他也能超他徐华一头。他皱着眉头,忽然瞥向一边他刚刚走出来的地方,那里还有徐当扔的剑在。 徐华心想,徐当现在赤手空拳,若是拿上了剑,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想到这,徐华突然看向徐当。徐当仍旧在和徐华带的人打得难舍难分,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丝毫都不带拖泥带水的。看着,徐华不由咽下一口唾沫,照徐当这样的打法,他拿了剑好像也没用。 徐当踹出一人,又顺着来人路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为自己挡拳。好久都没有打过人的他,今夜就像是才真正舒展开一样。一拳一个简直就像是开了挂,如果不是手上刺痛,或许他可以更快将徐华的人解决掉。徐华身边的人都一直在徐华的身边待着,没有一个敢上前去为徐华卖命。 就好像他们本就不是徐华的人一样,怂的一批。徐文在后面看见徐当这看似不要命实则却很厉害的身法,也是有些震惊,不过更多是为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的他没有像徐华跟他说的一样去跟徐当拼命。不然,现在的他应该不只是一剑那么简单了。想着,双腿突然开始颤抖。 差点就站不稳,他往后倒退了两步,转身急忙顺着路往外面跑去。徐当的实力他现在也清楚了,现在只求徐当能在这就将徐华给解决掉,不然他可就得掉入狼窝了。他回头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徐当,徐当仍旧是在和几个男子周旋。听着身后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徐文的心逐渐平稳起。 看着自己的人逐渐败下阵来,徐华不由想起徐文来。他转过头,原先应该在不远处等待他的徐文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一股无名火在徐华的心头越燃越烈,恐慌一下子被怒所代替。“徐文呢?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徐华问道,他身边的二人,听了他的话,同时向着徐文的方向处看。 果然,那里早就没有了徐文的影子。对此,二人均是有些愣神,好在其中的一人急忙反应过来解释,“郎君,他许是去寻了茅厕,我这就去找他。”说完,不等另一人说什么,他便急匆匆往徐文离开的方向处追去,留下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这人的嘴唇轻颤,“那个、郎君我也、” 话还没有说完,徐当便直接扔过来一个人将他的话给打断。他很瘦,甚至还没有徐当扔过来的人壮。就这么一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压平一样,连惨叫都带上了沙哑。徐当没有了要打下去意思,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众人还准备上前,却在徐当看过来的时候,瞬间不约而同顿脚。 等了一会,徐当见他们没有上来,便自顾自喘了口粗气。他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之前还有些发冷的他现在倒是有些热了。他胡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看向徐华,“现在我把他们都打服了,该你了。”说完,他还勾起了嘴角。在徐华视线中,他的这个笑是讽刺,是嘲笑的。 徐当的笑每加深一点,每多笑一个眨眼的工夫,都是在将徐华的自尊放在地上摩擦。徐华沉默着,他武学这方面向来都不是徐当的对手,甚至就连那位也是这么说的。想着,徐华突然捏紧了拳头,怒目直视着徐当。徐当挑了挑眉,这是准备用眼神杀死他还是、不会吧,他现在这、 啧,徐当将徐华上下打量,让徐华感觉到很不自在。徐当双手叉着腰,平视着徐华。“教人就要会,你什么都不会还能教的了人?”徐当顿了顿,“还是说,你本身就会只是不屑和我斗。”徐当看徐华的眼神越发玩味,徐华见此也是第一次,有了被采花贼看过的良家妇女的羞耻感。 “不打?”徐当问,徐华不答话。徐当也没接着问下去了,“既然不打,就把我刚刚问你的话说了。你打什么算盘,听说你在郎中家里给人算命,打主意为什么要打在我徒弟身上。”徐当问,徐华终于开了口,“我受伤被人救,我报恩给他们指路怎么了,徐当,难道你要管我这个。” 徐当眯了眯眼,“这是关键吗?”他问,徐华一惊,但还是假装听不懂道,“这难道不是关键?你徒弟是那人的贵人,我不过就是帮她一把,有什么错,还是说需要先经过你同意。”徐华道,对此,他倒是表现得比刚刚平静了些,“至于小人,呵。你知道的,我不是很会这些东西。” 徐当一时无语,不是很会这些东西?他倒是没发现这人的脸皮竟然这么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炉火纯青,根本叫人看不出破绽。他用舌尖舔了下后槽牙,眯了眯眼像是要将徐华给看穿一样。徐华虽然对此是有些私心在,但是他也没有对这两个做什么坏事,“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徐华冷冷道,“这事估计你也早就清楚,我是算计了她,这事我承认,但你不是也同样算计了那姑娘。”徐华的话点到了徐当,徐当也承认,这事他也是有点私心在里面。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但是、“这不应该是你徐华的理由,算计归算计,给她用小人是我想不明白的一处。” “你说你不是很会这些东西,那你为什么会让那个徐文来这里,还带着我徒弟的小人。徐华,你在当我是傻子还是什么。”徐当问,徐华有些心虚了,他总不能说他什么都没有学下吧。看着沉默不出声的徐当,又开口,“我走之后你一直都跟在师父身边,我就不相信你全不会。” 徐华几乎有些愣神,脑海中,老者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你的天赋不如徐当,后天也不会勤加学习。他是你弟弟,你却带着人去欺负他。徐华,你说,我应该说你什么好。现在徐当已经离开了,他再也不会抢你的名声,可你却将他陷害入狱。为师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一个人他的心究竟是有多狠才能做到像你这般,一条活路都不给留……为师老了,从今起也管不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可是为师要同你说清一点,在你们家,徐当他从未有过一天的好日子。你们娘是个偏心的,但为师不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师这双眼早已看清楚了太多。’ ‘你要是但凡有一点善心,但凡有那么一点也不至于现在是这个样子……你走吧,下山去吧。你可以怪为师,但切莫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徐当身上。他还是你弟弟,若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切莫再去寻他麻烦……’徐华的嘴唇微微抿着,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徐当推了一下他才清醒。 “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学到什么,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本事。”徐华毫不犹豫解释,他没有说,他之所以还是和原来一样是因为在徐当下山不久之后,他因为陷害徐当被师父赶下了山。这是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他不想掀开,更不想给徐当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除了算卦。” 徐当还是不相信他说的,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现在的徐华是在跟他撒谎。但凡他信,那当年的苦就白受了。徐华直到徐当不信他说的,但这也是事实。“小人的事情,徐文知道,你要不问他。”徐华道,徐当挑眉,“我找他干什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你觉得我会以为他干什么。” 徐华微愣,好吧原来问题是出在徐文的身上。徐当觉得,徐华变了,这样对比起来,倒是显得他有些幼稚。徐当将徐华白了一眼,得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过他不能就这么回去,虽然现在还摸不清楚徐华到底是什么套路,但是,只要他在这里那就是最大的一个威胁。 这威胁不是对他,而是对刘媚澜。若是处理不好,她这一辈子可就要砸在他手里了。徐当一边想一边往剑的方向处走去,在他离开以后,一人冲到徐华的面前问,“郎君,现在应该怎么办。”徐华抬眼,只见一捂着自己脸的黑衣男子正呆呆看着他,等待着他给他吩咐下一个指令。 徐华的嘴角抽搐两下,果然还是不应该靠这些人。谁能想到,一个一个看着身强体壮,实际上连徐当的一拳都挡不住。徐华简直就像当着他们的面展示一下白眼是如何飞到天上的,但是他不敢。徐华将目光移开,注视着一旁徐当给自己收拾好的包包,里面应该是装了不少的东西。 远远看去,包包是鼓起来的。徐华又看向桌子,桌面上的东西几乎被徐当一扫而空。还真是不客气,徐华暗暗吐槽一声。他想不明白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怂了。可能是因为徐当那一拳的缘故?这么一想好像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徐华信服,“你们顺着路去找徐文。” 徐华开口吩咐道,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招呼一声便纷纷往徐文离开的小路上追去。徐当带着剑重新回来,一边走一边擦着剑上的血。徐华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往桌子前走去,将徐文扔到地上的剑给捡起来。在徐当到达站在原位的时候,徐华立直了身板对视。 “你没少关注我,我的事情你也清楚。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所以,”徐当说着抬起剑对准徐华的脖子,“今晚你我必须死一个,否则这件事我无法就这么过去。”他的声音传入徐华的耳朵,头一次,他感觉到徐当的生活是那么的冷,冷到他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变化。 “你死我活?突然玩这么大是因为那个刘媚澜?”徐华开口问,徐当没解释。这倒是勾起了徐华的好奇心,他今日见过刘媚澜,除了长相好看点,声音好听点,其他与寻常人基本一样。徐当的眼光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在选徒弟这方面,“动手之前,我先问你你为何选刘媚澜当徒弟。” wap. /111/111231/28890644.html 第23章质问徐华 徐华的笑是大喘着的,并且时不时还要噎一下。这样的笑在夜里显得十分诡异,徐当有些慌张,徐华则是一点都不带虚的。和刚刚不一样的是,他有了和徐当对视的勇气。只见他直视着对着徐当的眼睛,给人感觉就好似回来找人索命的厉鬼一样,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不安与愤怒。 徐当这下认定了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徐华,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徐华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怂过。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剑从徐华的身体中抽出。徐华的身子一颤,又是一声闷哼喊出。徐当松开自己抓着徐华的手,站起身对着空气中大喊,“徐华!既然来了就滚出来见我别藏着躲着。” 徐当的喊话让身处在他脚边的徐华忍不住慌忙从地上站起来,这一刻,他没有了刚刚要死的模样。除了捂着自己的胸口以外,基本和徐当刚见他面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徐当立即就呆住了,敢情刚刚他吐的那几口血其实是装样子。实际上,自己那一剑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大伤害。 啪!一声非常响亮的巴掌声充斥着徐当的大脑。他被人给耍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感觉精神伤害挺大的。他怎么就心软了,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在他被伤之后,为他难过?徐当的眉头紧皱,已经是不想再理他。冤有头债有主,他徐当就算再疯也不至于乱杀无辜。 徐当只是怒气冲冲地将徐华瞪了一眼,或许是他下巴的血液太过于吸眼球,徐当的视线竟然在离开的一瞬间又注意到了。想到自己被骗,他毫不留情往旁边避着走了一步,和徐华拉开距离。徐华看着徐当的反应,他也跟着徐当一步走站在了他的旁边,“我是徐华,你不是要报仇?” 徐当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徐华不死心,又再接着问。“现在是夜深,周围没有旁人,你要想有人看,我去到村里给你叫几个。”话落,徐当偏过头上下将他打量几下,又重新别回去。面对徐当的一言不发,徐华显得有些紧张了。他抬手将徐当的胳膊握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 却又说不上来,话到嘴边,又被他毫不留情地给咽了回去。徐当的胳膊非常壮实,即使是隔着衣物,他都能感觉到结实的肌肉。难怪刚刚徐华的剑那么快,快到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就这身板,即使不用剑他好像也能一拳把他打死。徐华抿着嘴,抬目看了眼徐当,默默将手给松开。 徐当挑眉,瞥了一眼徐华,又再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周围很安静,感觉就真的像是徐华说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徐当就是没有动,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真正的徐华肯定就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的徐华一直都不肯出现,但徐当相信,只要自己一直都在这里守着。 徐华就会因为看不到戏,随后自己出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草丛里的一个人就忍不住了。“郎君,他们怎么还不动手,那徐文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落下,徐当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徐华吓得一颤,赶忙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地上。身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徐当的剑就飞来。 这剑就插在这人头的上方一拳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被徐当胡乱射杀而死。徐华抬起头,看见徐当的剑,瞬间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果还不出现,那他则会亲自过来找他。“啧,没用的东西。”徐华低声骂了一句,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往徐当的方向处来。 见徐华起身,身后一些一块跟着他藏身着的众人也都纷纷站起身跟在徐华的身后。这架势,不管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要群打的架势。徐文有些害怕,本来是想着跑的,但是看见徐当还在他的旁边也就没有了要逃跑的念头。话说起来,他没必要跑,因为徐华的目标是徐当而不是他。 如果跑的话,恐怕他会遭受到徐华的怀疑。想着,他长呼口气。他的这一声呼吸的声是比较大,作为身处在他旁边的徐当,当然是听得非常清楚。徐当的心中,对于身边这个冒牌徐华是有些怀疑和不解地。不过转念一想,徐华竟然能让他过来当自己的替死鬼,肯定是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他被威胁了?徐当在不经意间将身边的徐华扫了一眼。还是算了,能跟徐华这种人混在一起,就算是有什么冤情,那也是自找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如果帮他的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徐当双手环抱着,看着徐华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徐当竟然开始感叹起来。 “啧,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挂着这一身皮。”徐当的话里全是对徐华的嘲讽,还以为徐华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轻愣,随即微笑着展开双臂在徐当的面前,缓缓转了一圈。“不错啊,怎么样,我今日穿得这一身,是不是和当年把你送进牢里的衣裳是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徐华的话一出,徐当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倒是眼神很是冰冷,就好像他正在将徐华千刀万剐一样,全都是压制不住的阴狠与期待。妄想靠着这一句话就挑起什么?可惜他早就不是当年的他,如果还将他和当初那个蠢小子相比,那可就是他的问题。 “确实没什么变化,倒是没发现,你现在已经穷到这般地步,一件衣裳都买不起。”徐当回怼,徐华低头冷笑一声。这件衣服确实是当年的,穿在身上是有点小的,但是比起他徐当的粗衣,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差到哪里去。该拿这句话嘲笑的人应该是他吧,想着,他上下打量徐当。 徐当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却是不说。其实面对这样的挑性,最好的办法就是上下将他回看一遍。徐当偏是没有这样做,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徐华的额头。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徐文不知道为什么徐当能这么忍。以往徐华用这个眼神看他,他早就吓得蹲地上了,怎么会直视。 一定是没有被徐华打过,不然肯定不会这么面对他。想当初自己的第一次见徐华的时候,就是和徐当一样。既然两人都见面了,那是不是说他现在可以回去了。他可不想看见徐当被欺负的样子,他当时很惨,实在没有要留下来的欲望。只是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徐华,徐文犯难。 他看了看徐华,又看了看徐当,二人相互对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既然这样,那他就先走了。徐华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这一点徐文是知道的。他悄悄走到徐当的身后,徐华的眼睛就眯了眯。他一直盯着藏在徐当身后的徐文,徐当也是,他侧着移动了洗下身子。 察觉到徐当动作的徐文,吓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一动都不敢动,视线一直都在徐当脚后跟处的空地上停滞着。徐华身后的人上前,徐华头也没回地抬起胳膊,将身后即将动手的几人给拦住。徐当没再关注徐文的动静,重新移动了下身子。徐华很是不解他的举动,有些好奇了。 他微笑着看着徐当,徐当冷着脸一点反应都没有。徐文藏在徐当的身后,没听见徐华有什么话要说,还以为是安全了。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小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竟然埋头就往那条小路上撞。徐华看向他,开口喊道,“徐文!你要去哪?不想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切、”徐当冷笑一声,将徐华还没说完的话给打断。只此一声,众人全都纷纷都往徐当的方向处看来,他们的脸上多少都对徐当带上了点敌意。徐当则是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膀,并没有将这些人的眼神放在心里。徐华在徐当的那一声嘲讽之后,只是瞥了一眼他,并没多说什么话。 徐华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徐文身上,徐文在徐华吼完第一声的时候就顿住了脚步。他转过头,愣愣站着。看着徐华与徐当,是走是留他自己也犯起了难。至于徐华的那一句,徐文心里知道,这并不是一句真话。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和徐华一起回去过,有也是因为他带的人不够需要他。 徐文不说话,徐华自然就尬在了原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往徐文的方向处走去。徐当一直盯着他,饶有兴趣地等待徐华到底能给他这个弟弟什么样的惊喜,或者说表演。徐当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他这个想法比较可笑,为了隐忍,他故意偏头瞧看。 徐华的一部分人仍旧留在原地,对于徐当的举动他们是有些疑惑的。甚至有几人相互对视几眼,不过终是没有将话给问出。面对这么多的人,徐当一点都不慌,但是徐文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徐当这样的胆子,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徐华,他的心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气都不敢喘了。 紧张的氛围下,徐文感觉到身后的路突然变得异常宽阔,他能感觉到,脑海中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念头让他转身顺着路跑。但是他不敢,他没有那个胆子跑。徐华微笑着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手搭在徐文的肩膀上,“徐文,你说你,好端端地跑什么。一起来的你不准备一起回去?” 徐文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哥哥你不是要同徐当说话,弟弟在此多有打扰,还是先行告退得好。”徐文的说话声被他压得很低,话的最后还加了几声尬笑在。徐华轻笑一声,“呵、原来如此。不过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还是等我忙完之后再说,一起回去。” “这、”徐文有些为难,他不知道徐华这个话应该怎么样接下去。他是不想再接着待下去了,既然徐当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他为什么还要再接着待着等徐华设计将自己弄死。徐华见他回不上话,也就没有再接着这个话聊。目光向下看去,正巧看见徐文身上那刚被徐当刺中的伤口。 “受伤了?”徐华问,徐文抬目,随后又快速低下头快速盲点着。边点边口中小声答应着徐华,“是是是”。他的样子唯唯诺诺让徐华再没明着对他说多少狠话,就在徐文还以为被放过时,那放在他身上的手偏用上了点力气。是徐华正在用力掐着他的肩膀,力气就像是要捏碎他肩膀。 即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也抚不平徐文肩膀处的痛。徐文埋头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这样的欺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即使再痛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徐华就在面前,徐当就在他不远处的身后。“哥哥,那我在这里等你,等会儿再一起回去,刚好我在这还有些事情没完。” 徐文道,徐华听完笑眯眯地将徐文的肩膀拍了拍。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徐文说,“那你就在这等着,别跑太远。若是跑太远让我找不到了、”徐华突然停顿住,徐文呼吸一滞,身子不由变得僵硬了起来。徐华察觉到他的变化,笑了笑,接着道,“娘可是会怪罪我把你给你弄丢了的。”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你说对吧,弟弟。”他目光直视着徐文的头顶,让即使是低着头的徐文,也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是是是”,徐文赶忙回答。徐华这才将自己放在徐文肩膀上的手给拿开,他对徐文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于是在转身之后,脸上都是带着轻松的笑容,没有冷着。 徐华解决完徐文之后,便朝着徐当走去。原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纷纷都站在了徐文的身边,按照徐华之前的惯用套路将徐文看住。徐文站在原地,有些担忧地看着徐当。徐当被他这么看着,倒是有些别扭地揉了都自己的鼻尖。将目光别到徐华的脸上,不去看被自己误伤的徐文。 “徐当啊,方才同你说的话还没说完,难道你不觉得我穿这身衣裳是因为为了见你一面才穿。”徐华道,徐当冷笑一声,“不觉得,相反,我觉得这般哄小孩的话也就单说给你听,你才会信。比起你的谎言,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你是因为膈应我才逼着自己把这身皮套着过来见我。” “如果只是为了膈应你,我又何苦来委屈我自己。”徐华反问,话里话外无不是透露着对徐当现在生活的嘲讽。徐当不在乎他说的这一句,只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急忙补充一句,“如果不是为了膈应我,那就是你在膈应你自己。啧啧啧啧,一件衣裳穿十几年都不愿换一身。” 徐华被徐当这句话呛着,差点没把下一句设想好的话给忘掉。“谁同你说我一身衣裳穿了十几年,徐当,你这么久不回家便算了,竟然还敢口无遮拦。”徐华回怼,徐当冷笑一声,“家?你说错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没这个徐姓当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 “说什么衣裳,十几年都不曾换过,你这是怀旧?你这是恶心。无非就是王八成了王八精,还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徐当道,他没想过在这种场合给徐华好脸色。尤其是在徐华从草丛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对徐华的种种怨恨都在一时间被激发了出来,并且一点都不由自己控制。 徐华也愣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徐当。所以,他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徐当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为什么你的包里会有我徒弟的小人,我听说她今日见了你,你都对她说了什么话?为什么半夜不睡跑来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打什么算盘。” 徐当逼问道,他现在完全就是跟徐华撕破脸皮谈。这足以说明徐当已经在气头上,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对徐华下手。这让本来计划在这里杀了他的徐华,有些下不去手。徐当刚刚对徐文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徐当。这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勤奋刻苦。 分开这么久,想必他一直都有在练习武术。他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默默陷入了沉思。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恐怕这些人都不够徐当练手的。他皱起眉头,丝毫没有想到,以往布局如神的他,竟然在此处被绊倒。矛头还是当初算计过的徐当?这可以说是侮辱了吧,毕竟是。 曾经的死对头、“啧”。徐华不满啧了一声,“我是你哥哥,你在此拿我当孩童训?”他问,徐当不说话。徐华见此行不通,只好换了一个方式。“徐文不是都告诉过你,有刘媚澜的小人不过是因为何郎中的事情。而且你是她师傅,她应该会告诉你今日见了我,我都跟她说过什么。” 徐华盯着徐当的眼睛,继续道,“奇怪,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难道说你还不是她的师父,只是一个给她家算命的算命先生?”他忽然停住,嘲笑出声。“若是这样,那你这个师父当的还真是失败。听说你是她命定的师父,她是你唯一的徒弟,啧啧啧你能活到她全学完本事的时候?” wap. /111/111231/28890643.html 第22章徐华像是了吃屎 是他?他怎么来鄜洲了。徐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于是,他又再次算了一遍。看上去有些着急,刘媚澜站在面前也是不敢轻易打扰。没过多久,徐当长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不到我徐当骄傲了一辈子,现在终究是要沦落。 “呵、”徐当冷笑一声,没有再接着算下去。收回手,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揉了揉鼻尖,又故意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解释,“他啊、不过就是一神棍,常喜欢自吹自擂、张牙卖嘴着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从而赚点黑心钱。对了,你为何会突然提徐华这个人。” 刘媚澜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他说得话。徐当看得出来,不过他现在没办法临时再去想另外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因为有种不知名的恐惧早就已经侵入在了他的大脑中。这个时候的他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的,能做到这样已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他。 并没有为此过多解释什么,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站着与刘媚澜对视。过了一小会儿,刘媚澜觉得在再这么对看下去,若是悄来个人将他们扫上一眼,指定要将他们两人都扣上痴傻的帽子。她迅速别开看着徐当的目光,觉着尴尬,又开始抬手挠后脑勺,“原来是这样。” 她转过身,将徐当给她的书拿在手里。“师父,我会好好看的。”她微笑着,看上去蛮诚实的她,脑海中却在想别的事情。直觉告诉她,事情一定不像徐当明面上说的这样。就冲着刚刚的表情,二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矛盾在里面,只是,刘媚澜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二人明明长得很像,为什么徐当在一听到徐华的时候表情是这个样子。如果两人是亲兄弟关系,徐当怎么可能是这般反应。但是若说二人是敌对关系,那也不应该。徐当既能算卦卜命,怎么会算不出来徐华已经来鄜洲的消息。她将目光放低了些,别开和徐当对视。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面,说真的,徐当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普通寻常人家穿的衣服是相同的。她回想起白天见到徐华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显得昂贵,光是看面料就能让人看出,他的衣服不知道比徐当奢侈了多少。刘媚澜皱了皱眉,又吸了吸鼻子,看向他。 “师父,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刘媚澜说道,徐当沉默着点了两下头。转过身,将厨房的门给打开。他的一只手握着门,正欲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停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刘媚澜,“里面的东西不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明日我来找你时,再跟我说。” 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当这才放心下来。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刘媚澜又急忙叫住。“那个师父、”一出声,徐当便就没有接着走了,而是转头听她说什么。刘媚澜将身边的灶台扫了一眼,看着徐当,拿手指了指灶台的位置,“师父,哺食在我家吃吗,我现在正准备做。” 徐当看了看灶台,现在没有了刘家没有了刘武,还不知道刘媚澜的日子怎么过。白天两顿饭都是在刘媚澜家里面吃的,哺食也在这吃,总感觉不是怎么好。刘媚澜见徐当看着自家灶台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徐当嫌弃自己中午做的。于是,“我去找我娘师父吃什么。” 徐当长额一声,这话说得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苏宁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能让她做饭。想着,他的内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现在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没有处理,若是在刘媚澜这里吃个饭,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用,你给你和你娘做,我没有吃哺食的习惯。”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忙。”刘媚澜大概猜测一下,徐当轻愣,随后急忙反应过来。“是,确实要去忙一件事,我先走了。”说完稍微等了一会,见刘媚澜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便匆匆出门,顺便还将厨房的门给关上。徐当抹黑,从栏杆处翻过来到自家院子里。 回到家,他先是将房间里的烛火点燃。之后,快步走到自己的床前。蹲下身子,将床上盖着的白布掀开,灰色的大箱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他深吸口气,又呼出,稳住自己的情绪之后,向后挪动一下,将面前关着的箱子给打开。箱子里面装着很多贵重物品,还有玉。 徐当将玉拿出来,用大拇指仔细摸着上面的太极图。长叹口气,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而起,如果没有你我绝不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那人就要过来杀我了,看在我护了你这么长时间,我死之后,你可得想办法护住我徒弟。随管你用什么方法,别让她坎坷着。 说完,他又再次伸手将箱子里面的两把剑都拿出来。两把剑大致看起来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其中的一把剑的剑柄上面有奇怪的图样。徐当想都没想,直接拿着这两把剑站起身。他将玉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走到桌前,拿起备用的烛灯点燃,转身往旁边走去。 走到尽头的墙壁前,他先是用脚踢开了藏在面前帘子后面的小门。门被他打开,之后他一个侧身从帘子的一边走进。屋子里面很黑,灯光所能照见的地方,只看得见一个木质的棺材。他拿着烛灯走上前,棺材的模样已经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顺着往前走几步。 就到了棺材头首的地方,徐当伸手将棺材给推开。将手上的东西全部放进棺材里面,棺材是放在地上的,所以两把剑落入棺材底部的声音算是比较大。徐当没有管这些,又从身上拿出刚刚藏在衣服里的玉,将身子稍微向下了一点把玉佩丢入棺材中,相对刚刚的剑。 徐当算是对玉佩温柔了,至少不是很响亮。他站起身,走到棺材的后面,将棺材给重新合并上。他走出门,将小门给关上。离开之前,他还将门前的帘子给重新整理好,当做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后,他的目光瞥到床上挂着的小包上,走上前将小包给取下来。 箱子门关上,临行出门的时候,徐当还不忘锁上了家门,带着必备的灯往出走。当他提着灯走到自己大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向着自己家的方向处看去。为了不让刘媚澜担心,他还专门留了一个灯在。看上去,像是有人在的模样,他又往刘媚澜家的方向看去。 厨房的光依旧亮着,好像还有炒菜的声音。徐当下意识嘴角上扬,看了一会,没敢多留就疾步向山下奔去。在徐当走之后,正在厨房做饭的刘媚澜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想起徐当走的时候的表情,她站起身,匆忙跑出去。远远看去,徐当家里面的烛灯亮着。 刘媚澜这才放心接着回到厨房,安心在烛光下看起徐当给她的书。冬日夜里的风很是刺骨,冷得徐当都只能加快了下山的步子。黑夜里,他的身影犹如流星一般从路上划过。速度非常快。常说,算命有三不算,不算自己、不算同行、不算死人,徐当遵守了这三个。 同时也因为遵守这个付出了点代价,不过这也不是卦的缘故。这全怪徐当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了,安稳到徐华这个大/麻烦来自己都没有发现。快到山脚的时候,徐当一个后空翻就稳稳落在了山脚处的大石头上面,身上的包也跟着大幅度晃动一下,徐当赶忙摸了摸包。 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掉。他将手伸进包里,将包里的罗盘拿出。在烛灯下,罗盘里面的指针旋转着。看了一会,徐当将罗盘放进自己的包里,掐指算起。按照罗盘的指引,他没过多久就算到了徐华的位置。只是,位置稍微是有些奇怪了。 徐当不由慌了神,徐华去那里干什么。徐当皱了皱眉毛,往昨天处理刘武的地方飞快奔去。到地方,还没有接近,徐当就先是被徐华摆弄的阵仗吓到了。只见他早早就已经在那里摆上了阵法,而且还手持朝简,背对着他站着。老东西装备还挺齐全,徐当吐槽一声。 刚往徐华的位置处走了一步,徐华就转过身往徐当的位置处看来。“徐当,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他笑着,眼神里却是尽显凶狠和阴森。徐当冷笑一声,纵身一跃到他面前的位置处站着,“不是在家里享清福,怎么跑到鄜洲来了,不怕脏了你的衣服。” 徐当将双臂环抱在一起,看着他。徐华先是一愣,之后又开始笑起,“衣服全算是小事,来看你才是大事。徐当,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年咱娘是如何想你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连自己娘都不要了。都说百善孝为先,现在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看看咱娘。” 徐当挑了挑眉,抬起下巴指了指徐华身后。徐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之后再看向徐当。徐当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他。徐华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些发毛。徐当瞧见徐华不是特别自然的表情,轻笑一声,“呵、亲兄弟,你紧张什么,还是说你在怕什么?” 听见这话的徐华,表情稍微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怕?我为何会怕,我自小便跟随师父修行,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小小冤魂罢了,岂能把我吓住。”他说完,徐当长叹一口气。烦闷的气息从鼻子当中呼出,面前的徐华只能看见他大幅度呼气时候的动作。 虽然徐当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徐华已经从他的动作里面看到了无奈。徐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往徐华的方向处走去。徐华见他走来,下意识往后倒退了几步。在徐当看他的时候,他又装作一副高冷的模样。徐当看了看二人之前的距离,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徐华。 往后倒?看来是没有带人过来。既然是这样,那一切不就好办了。徐当松了一口气,徐华没什么本事,虽然比自己入门早,但是却是个什么都学不会的。他走到桌子前,上面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看上去全都是新的,看来这些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算卦外。 什么都不会,就算是会,也不敢擅自做什么。“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徐当问着,手已经不安分伸向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见状,徐华赶忙走到桌前,将放下去的朝简又重新拿在手里,像是在下一瞬,徐当就会上手来抢他手里的东西一样,“算出有冤魂,特来超度。” 此话一出,徐当拿东西看的手突然就顿住了。这徐华,怎么就跟吃了屎一样。这还是徐华?徐当正想着,突然被徐华给推到一边。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连着走了几步之后,他才站稳看向徐华。徐华正理着自己的衣服,理完之后,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拿铃。 他的两条胳膊悬举着,像个二傻子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徐当盯着他,感觉到徐当的视线在他身上,徐华目视前方的同时还不忘时不时将他扫一眼。徐当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合着他准备了这么久,全都白忙活了,徐华根本就不配他干太多。 对付他,就应该直接上手。怒火在徐当的胸膛出燃烧,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不太对。他将灯笼扔到自己脚旁,将手上的东西拿起,打开口袋,里面竟然是两个用稻草做成的小人。把小人取出,他们的后背。 每一个都有一张纸,徐当蹲下身子查看。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另外一个竟然是刘媚澜。回想起刘媚澜跟他说过,自己是因为去医馆才见到的徐华。现在看来,这不知名的一个就是他今日见到的那女子了。也就是说,徐华的目标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刘媚澜的身上?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给刘媚澜算过。她这一辈子也就两个师父,一个是他,另外一个是早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的酒馆店家。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刘媚澜对徐华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价值,难道说他还想平白无故害人不成,想到这徐当站起身。 看向一旁站着的徐华,将小人放进包里。徐华也向他这边看来,他依旧是保持做法的姿势。在看见徐当将自己的剑拔出来之后,猛地想起自己把刘媚澜的小人还放在刚刚徐当拿走的那个袋子里。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急忙扫了一眼徐当,准备去拿桌子上一样的剑。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徐当就已经从一边迅速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就是一剑将徐华的胳膊划烂。徐华惨叫一声,急忙起身站着,准备找准时机避开。徐当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先是将剑往他的胳膊上面砍去,徐华下意识将手放在一边,自己则往后退去。 在剑被徐华的手轻轻握住的时候,徐当趁机收回剑,趁着徐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下直接向着徐华的心口处刺去。过程中,徐华急忙回过神来。躲闪不及的他只得向上跃起,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大部分的剑都刺进了徐华的身体里,身体不受控。 徐华径直向下倒坐,徐当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一大口血被徐华吐出,其中的一部分落在徐当的手上。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徐当忍不住看向自己握着剑的手。他的心仿佛是漏掉了一拍,看着徐华的惨状,他竟然有些下不去手。徐华将手放在徐当的手上,轻轻握住。 就好像是什么兄弟情深一样,演得极像。徐当抬起头,对上徐华看他的视线。看见这张脸,徐当便不准备再接着下手了。他准备将自己的剑从徐华身上拔出,徐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使上了些许力道,将徐华的手紧紧握着,“怎么,还准备再捅一次?你、不妨。” “一次捅到头”,说着,徐华将徐当的剑又再次捅深了些。血液从他的嘴里流出,徐当不由愣住。不是说,遇到徐华就是大凶。为什么现在感觉,大凶的不是自己,而是徐华。徐华跑到他这里来送死了。在徐当出神的时候,徐华在身后撑着身子的胳膊往下挪动一下。 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抗,徐当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力气逐渐减弱,眼前的徐华即将要躺在地上,来不及多想,他急忙伸手抓住徐华的衣领,重新将他给拉起来。“徐华你装成这样有意思吗?你是觉得,我下不去手?”徐当抓衣服的手越发用力,徐华只是笑。 wap. /111/111231/28890642.html 第21章 看着这异常诡异而又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刘媚澜不禁嘴角抽搐几下。在与徐当的对视之间,一股凉意猛地从她的后背快速窜过,惹的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难受非常。“怎么了这是”,徐当调侃道,刘媚澜匆忙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在想。” “在想?在想什么?问题?”徐当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就连眼睛都被带动着眯起来了。刘媚澜哑口,现在的她哪里还知道什么问题。脑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已经被刚刚冲上来的凉意打散了,现在的她除了冷还是冷,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问题。 她稍微有些别扭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放置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了些。不说还好,一说冷,现在的她还真就是有一点冷。她有些尴尬地往地面上瞅了一眼,随即便胡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来解释道,“就是在想,师父你方才是怎么算的,我想。” 说着,她竟然开始假装犹豫地嘟囔起来。徐当有些不明白,“什么?”他盯着刘媚澜,满脸迷茫。刘媚澜长嗯一声,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只见她想了一会之后,才言解释道,“就是,你方才是怎么算的。这个小六壬真的是需要拿手算的吗?” 徐当闻言挑了挑眉,“嗯”。他答应一声,内心却是对此产生了不少怀疑,不是已经都跟她解释过了,难道说,这孩子是想看着他当着她的面再测一次。预感上头,他的眉毛又皱紧了些,双眉的相接之处还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淡淡且不明显的川字。 刘媚澜抿了抿嘴,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心虚。她低下头,将自己的手抬起,双眼注视着,“那个师父,是不是只要记住了,我也可以和你一样用手就能算出事来。”说着,她竟直接用大拇指胡乱在自己的三个指关节上滑跳,“就像这样,随便的。” ——先发一点后面的一会补上—— 《深宫许》第21章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wap. /111/111231/28890641.html 第20章初学六壬 另一边,刚出门的刘媚澜也是闷闷不乐的。从小到大,她的直觉都是特别准的。只是这一次,她竟然不能察觉不出苏宁的心思,虽然有一直安慰自己不过是生了病的缘故,但她哪里是那种非常轻易就能哄好的人。是太关心这事了?刘媚澜自问道。 厨房内,在刘媚澜走之后的徐当也是没有闲下来。他先是将过道能腾开的位置全部都腾开,将杂物全都放到自己的身后堆积着,留下比较宽的位置供自己使用。后又弄来一个凳子,坐在上面静静等待刘媚澜的回归,期间,他一直默默在心中背诵。 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他本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当他察觉到刘媚澜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他又本能地睁开了眼睛。事实证明,他并不能像自己的师父一样,不管面对任何事情,都有着处变不惊的能力,虽然不至于显得很笨拙,可还是狼狈。 现在的气氛就很微妙,徐当不清楚外面的刘媚澜究竟在干什么,但是他的心,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强有力的跳动,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时时刻刻都能踩着他不清楚的点蹦出来。徐当深深吸进一口气进入肺里,又呼出,感觉到有些调整差不多了。 便准备开口将门口的刘媚澜叫进来,“刘、”话刚起,还没有说完,门便被刘媚澜推开。徐当瞬间就哑了口,他看着刘媚澜的脸,呆呆的。刘媚澜见徐当这么端端正正坐在自己面前,急忙收起了自己不好的情绪,“徐伯伯,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徐当眨巴两下眼睛,“是,你先把门给关上。”他嘱咐一声,刘媚澜答应一声,进了门之后转身就将门给关上。徐当不言,等刘媚澜将一切都准备好重新面对着自己乖乖站着的时候,才开始谈说自己的目的,“刘媚澜,之前有跟你说过拜师的事情。” “我的本事,你也都看见了。我想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徐当开门见山问,刘媚澜将嘴唇抿了抿,没有出声。她心里是很想拜徐当为师的,但是光谈自己昨日的那些事,徐当收自己为徒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徐伯伯,拜师我是想拜的,但是、” “但是什么?”徐当又问,他的一双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眉毛的中心也是形成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川字。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是不悦。他心想,他徐当高傲了一辈子,这是他第一次收徒,他还没说什么,先被徒弟拒绝了,这幸好现在不是在山上住。 要不然,这一幕要是被人看见、听见,指不定要被死死记着,然后把他这些全都当成笑话添油加醋传遍出去。刘媚澜哪里想到这样的一句话就将徐当给惹恼了,她慌忙摆手,口中急切地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明白,徐伯伯为什么会收我。” “没有为什么,你是我命定的徒弟。除了你,我不会再收他人为徒。”徐当暗暗松下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想着,他紧锁着的眉头缓缓逐渐舒缓开来,整个人都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坐着,“我在这住了很久,你也知道这。” 刘媚澜想了想,事实确实和徐当说得一模一样没错。徐当在这住了这么久,她的确从没有见到过他收过任何人为徒过。只是这唯独专门收了自己,还是让她不能理解,难道就因为命定?她怎么感觉徐当并不是自愿收徒的,如果是因为命定被迫的。 那还不如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样不管什么命定,都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不舒服。刘媚澜双手各自捏着自己的衣服的一角,她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一样,连头都不敢抬。“你还有什么疑惑,尽管提。”徐当又问,他很坚决,这一次必须收徒。 刘媚澜的心紧张地一颤,这让她应该怎么说。徐当又一次等了很久,要是换作是以前,他早就因该甩甩袖子走人了。但是现在,他不能。他长叹一声,抬手掐算。只见他的大拇指在三个指头之间来回跳动,没过多久,又将自己的手给收放在腿上。 他抬目,看着刘媚澜。虽然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但是眼底的愁色是无法掩盖住的。其实,在这次算卜之中,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是知道了刘媚澜在想什么,只是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正笼罩在他的胸膛处,“傻孩子,你不用为我想太多。” 听到这话,刘媚澜不禁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往徐当的位置处看去。此时的她是满脸的疑惑,疑惑为什么徐当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道说,他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不是吧,刘媚澜清楚,自己的那个是要看脸色的,刚刚的她明明没有抬头过为什么。 刘媚澜的越想越好奇,内心不由为徐当的强大又再加上了一道神秘金光。“我收你是我自愿,并非因为命定。若是我不愿收你,即使是命定,我也不会看半分。”徐当解释,这一解释彻底打消了刘媚澜的顾虑,趁着刘媚澜还在愣神的时候又再言。 “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都已经叫过了。现在我需要你正儿八经再叫我一遍,拜完之后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所以,该有的不能没有。”徐当看着她道,刘媚澜定了定神,双膝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话说完,便叩头磕下。 徐当嗯了声,抬手,“起来吧。”刘媚澜闻言,半立起身跪着。这是准备让他训话?徐当自问。看她还就是这么跪着,那想必就是了。他抽回手,模仿着自己师父当年训自己的模样,“我对弟子没有多大要求只希望你日后做事无愧自己无愧他人。” 徐当把话说得极为语重心长,刘媚澜也将这话深深记在心里。徐当将话说完以后,心情瞬间跌落入谷底,悔不当初啊。自己当年若是能将师傅的话听得进去半分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多为自己想,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该走什么样的路,怎么走,都是由你自己说了才算。有时候,不要因为旁人的几句话,便将自己贬低如尘埃一般。这是为师给你最大的忠告,你要时时刻刻都记着。”徐当说完,便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刘媚澜不远的位置处站着,“还有。” “不管是到什么时候,你都要牢牢记着,把头抬高。要知道,人越是到最艰难的地方,就越是要把头抬得高。只有不屈服,才会有转机。哪怕一点希望也看不见,也要相信老天会给你多开条路让你走。”徐当将自己的一只手背在身后要是多胡子。 只怕是更有年长的风范,只可惜现在的他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最多也只是少年老成,仅是散发出一股老成之风罢了。“是”,刘媚澜应声。在她的视线里,徐当的双脚不禁让她想起她以前拜的那一位师父,记忆里的师父不曾像徐当一样劝告过她。 可能是由于自己当时年纪还尚小的缘故吧,即使是说再多的大道理,也不会听进去一个。反观徐当,他对刘媚澜这个徒弟倒是颇为满意,因为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会低下头认真的去听自己的话。徐当觉得,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比自己要好太多了。 回想自己拜师的时候,那一句‘我能不能向你提要求’。简直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从那以后,基本上人人都会在他的耳边帮他回忆这句话。想要忘记简直是太难了,因为这句话已经被特人深深扎根在他的骨子里了,徐当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 将那些不好的,不堪回首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好了,你起来吧。”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刘媚澜站起身,“师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问,徐当挑了挑眉,道,“你想问什么?”徐当现在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激动的,这算是第一个问题。 想不到自己也有教人的一天,徐当想着。过程中,他暗地里埋藏在后面的那一只手,大拇指死死地抠着食指,像是很努力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得到允许,刘媚澜先是长嗯了一声,随后才问,“不知师父方才是如何知晓我心中所想明明没有看。” 徐当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什么明明都没有看”。他感觉,自己和刘媚澜想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刘媚澜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她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就是,师父没有看我的脸,怎么就能一下子猜到我心中所想,难道也是算出的?” “可是你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有拿,怎么就算出来了。”刘媚澜嘟囔着问,徐当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搞得双方都很紧张,原来是这个。刘媚澜听着他的笑声,不免感觉到有些刺耳,“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什么、” “这叫小六壬,不需要用那的东西,光是用手就可以知道。”徐当解释,刘媚澜听后,直接就愣住了,“光用手就能算出来?”她再问,徐当点头。他的意思已经是非常很明显,但是刘媚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将徐当的手拿起仔细查看。 急切的想要找到点与常人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无论她将徐当的手怎么看,他都和正常人的手一样没什么差别。徐当也不说话,就这么由着她的性子来,反正自己的手上并没有什么。唯一有的,那就是掌心走势了,不过这个对他来说根本无须担心。 因为刘媚澜还不会给人看手势,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算什么的。将两个手都来回看了好几遍的刘媚澜依旧是不敢相信,之前拿东西算得神她还可以理解,现在直接什么都不要了也能这么神。刘媚澜的动作顿住了,是不是他的袖口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她猜想,徐当轻笑一声,问她,“怎么,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了?”他问,刘媚澜沉思片刻,将徐当拉着从门口处走出。后,她又重新将徐当的两个手拿出来看。这是怀疑光的问题啊,徐当的脸上突然显露出笑意,“没事,慢慢看,不懂就问我。” 徐当这么一说,刘媚澜的瞬间连看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将徐当的手松开,“师父,你是不是在袖子里面藏东西了。”她问,徐当瞬间就有些无奈,这大冬天的他往袖子里面藏什么东西。不过,闹归闹,他是不会去用这样的态度跟刘媚澜说话。 “为师没有在袖子里面藏什么”,说着他将两个袖子弄起来给她看。确认袖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下刘媚澜可就犯了难,她微微嘟着嘴,这下真的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徐当将自己的左手抬起,在刘媚澜和他都能看见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将五指分开。 “人的手都是一样的,你把你的拿起来看看。”徐当道,刘媚澜听着他的话将自己的手抬起来。徐当将自己的手往刘媚澜手的位置处移动了一点,将两个手保持一线平衡,“你看,我的和你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五个手指只是手相看着不一样罢了。” “但是,如果想要用手算的话,那可就得学学本事了。你看,从这开始,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徐当一边做一边观察着刘媚澜的表情,她一直都是一脸懵的状态,要不是看见她的手一直在跟着他做,都要以为她在这个时候走神了。 “这是先天八卦掌,可以算藏在暗处的,或者不明之因。”徐当解释,刘媚澜的嘴里依旧含糊不清的在嘟囔着刚刚的指位。“乾、兑、离、震、巽不对不对,乾、离、兑、震,啧,师父,你也太快了根本就跟不上。”刘媚澜略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学不会?这么怎可能,这么简单。徐当又再次给她演示了一遍,这次是一下一下做给她看。刘媚澜这才明白过来,将学到的给徐当展示了一遍。徐当满意点了点头,“先天八卦掌你已经知道了,也学会了,为师现在来教你后天八卦掌,你看好。” 为了方便刘媚澜学习,徐当故意放满了速度。结果不负所望,刘媚澜只是看了一遍,就将后天八卦掌全部学会。并且还将先天与后天按顺序全部展示了一遍,徐当点了点头,“这先天与后天的八卦掌掌法一般都是需要配合用的,你一定要记好。” 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当放下心来,“现在再教你十二地支,这十二地支与先后天八卦掌相比要稍稍有些变化,你看好。”刘媚澜看着徐当的手,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先后天八卦掌的位置基本都是在手的三指之间活动,而十二地支还有第四指在。 除了第四指,指根的位置也被算在其中。“看懂了没有,没有我再讲一遍。”徐当问,刘媚澜长嗯声,说不上来是会还是不会。徐当看她这犹豫的模样一下就懂了,她这是没有看懂,徐当索性又再讲了一遍,刘媚澜这才跟着将掌中十二地支展示。 “嗯,既然十二地支你已经学会了,现在来看看十二生肖。”徐当道,刘媚澜疑惑地看向徐当,徐当没有注意到,仍旧接着给刘媚澜自顾自的讲。讲到一般,突然感觉到刘媚澜在看着自己,于是他便不再讲了,看向刘媚澜,二人对视,“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下。刘媚澜看了看他的手,问,“师父,这个十二生肖有什么用处吗?”她问,徐当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随意解释道,“为了算得更准,好了别再想这个了。你看看,这是十二生肖,这是十二时辰,方位。” “师父,你能不能慢一点,看不太清。”刘媚澜无奈将大拇指停留在掌中十二生肖的马位上,这不能怪她太笨了,只是徐当划太厉害。她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走到西北、西北方了。刘媚澜觉得,她要是再不叫住,还不知道能落到哪里去。 徐当啧啧吐槽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又重新给刘媚澜演示了一遍,这一遍刘媚澜才将这些方位全部学会。正当刘媚澜沉醉在学习的兴致里无法自拔的时候,徐当突然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刘媚澜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便传来徐当温柔的话。 “剩下的我一会再教给你,我先把我刚刚教你的考一遍。”他双手背在身后,犹如一个年轻有为又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这一切本该是美好的,但是在他说出要考一遍的时候,突然就不好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得虚无缥缈,只有考试才是最真实的。 刘媚澜尴尬地将自己的手给收回,双手背后等待徐当出题。她将头低得死死的,也不抬头看徐当的脸。只是,她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见徐当问自己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这一下刚好与徐当对视,徐当看着她,很是危险地勾唇笑了笑。 wap. /111/111231/28890640.html 第1章她说道歉 (如果、可以选择出身……) 朦胧的月色消失了,现在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主宰整片大地。这黑,是仿佛能够吞噬掉一切的黑。 位落在枯山边的一处悬崖边上,有一少女正坐在上面,抬头仰望着天空。 她的双手放置在后面支撑着她的上半身,侧面看上去,她就像是话本里面的狼一样,在月色里,独自绽放属于她自己独特的美丽。 突然,一颗小石子从后方向着她突袭而来。她只是为之轻皱了皱眉毛,但却没有及时避让,巧让这石子正中砸在了她的后脑勺。 “唔”、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随即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脑。 那人用的力气很大,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先是一阵刺痛,随后就是一阵阵接踵而至的、不知道从哪里传上来的麻木感袭来。 她迅速起身站着,即使不回头看,她也知道,那个用石子砸她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看到有一五大三粗的男子正站在她的家的门口处。 他背对着屋内散发出来的光,矮小的门框只能将他的一副身躯显露出来。 他的个子很高,高到叫人看不见他的脖子与头,只能隐约看见他叉腰而立的庞大身影,立在门口处。 他叫刘武,是刘媚澜的父亲。刘媚澜的父亲与她的母亲只生出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刘媚澜。 刘媚澜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算是看着她们家是怎么一步一步混到现在这个局面的。 刘武是个好赌、还喜欢喝酒的人,虽然说他有个当官的亲戚,但是这个亲戚终究是靠不了多久。 因为他常惹事的缘故,那人也怕这人给自己招惹上什么祸事,从而导致自己的官帽不保。 所以,在刘媚澜母亲流产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就差不多和刘武断绝了来往。 刘武虽然着急,但是无父无母、品行又不是怎么好的他,靠不上亲戚,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可惜的是,刘媚澜的娘第三胎流产之后,就丧失了生育的能力。所以,刘媚澜算是家里的独子。 常人都说刘武这男的残暴,如果不打他的妻子,恐怕刘媚澜母亲的三个孩子都能好好活着。 但是刘武却不愿意这么想,他始终认为,刘媚澜就是个祸害,是她克死了自己的两个弟弟。 第一胎如果生的是个男娃,那他就不会克死其他两胎生不出来。 为此他常拿着刘媚澜撒气,还说刘媚澜就是个杀人犯。有时甚至带着刘媚澜在外人面前造谣,说刘媚澜在她娘怀孕的时候,就偷偷给她娘喂了落胎药,让她娘生不出孩子。 等他们老了,家的一切好的到时候就全都是她的,成亲就带走。 刘媚澜也时常委屈,但是委屈终究是改变不了现实。 “刘媚澜,你死那干什么,赶紧滚回来吃饭!” 他朝着刘媚澜大吼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大,大到似乎整个鄜州的人都能听见。 刘媚澜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身朝着刘武的方向走去。她没有用跑,但是也不算太慢,疾步和小跑差不多。 越靠近男子,刘媚澜的心跳的就越快。扑通扑通的,几乎是已经快要跳出来的程度。 “吃饭倒还积极,干活不见你上心。”刘武吐槽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刘媚澜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俯下身子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要用刀在后面袭击在他的心口。 甚至,她的整个身体都有一种想要跃跃欲试的感觉。她攥了攥拳头,只是一会,终是将这个冲动给压了下去。 杀人,她连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刘媚澜跟着刘武,二人进了屋子。刘武直接坐在饭桌的正中间,刘媚澜抿了抿嘴,转身跑出了房屋,进了一旁的侧屋子。 这是她们家的厨房,不比正屋。这里刘武只放了一盏灯,而且还小的可怜。刘媚澜的母亲平常就是在这里给一家人做饭的。 此刻,刘媚澜站在门口,望着屋里忙碌的身影,胸腔处一阵发闷。 “娘、”她喊一声。 正在做饭的刘母听到这声音被吓了一大跳。她忙拿起烛灯举着,稍愣一会才发现来人是自己的女儿刘媚澜。 “啊,是澜儿啊,你饿了吧,娘马上就做好饭了啊。你先跟你爹在屋里候着,啊。”她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想是被刚刚刘媚澜的那一声娘给吓得。 她尴尬地笑了笑,笑容很是僵硬。 刘母虽然今年才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模样看上去,已经是尽显老态,状态和那些四五十岁的人差不多。 不,是要比她们还要老。 她眼角的皱纹,额头上的抬头纹都很深,全都是岁月在她脸上动的痕。 谁能想到,她就是当年被众多男子追求的一等美人苏宁。现在和人成了亲之后,竟然已经混成了如今的模样。 “娘,我来帮你吧。”刘媚澜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就要上前帮她。 苏宁往后退了一步,“这不需要你帮忙,你去给你爹到库房里面找点酒就行了,娘马上就弄完了,啊,听话。” 她下意识将自己的胳膊给藏在身后,刘媚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干。“那好,娘,我去找酒,你快点。” “好,你快去吧。”苏宁一直面对刘媚澜站着,刘媚澜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走的话,她就会一直这么站着。 苏宁直等着她转身走了之后,她才接着忙活手里的事情。菜目前已经被她做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两道菜没有做。 她强忍着泪水,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都被她听进耳里。她只怪自己没有用,帮不了自己的孩子。 刘媚澜家里的库房和人家家里的牛棚差不多,四根柱子三堵墙,上面挂个茅草棚。 额,悄悄这么说吧,这里之前还真就是牛棚。想当年,这一家三口当年被亲戚送到这生活的时候,那可算得上是这有名的狗大户。 两头牛,三只羊的。再加上他们家的亲戚很有威望,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来巴结的人很多。现在不仅家道中落,常来串门的人也没有了。 刘媚澜找了一瓶酒抱着,从库房出来。巧在这个时候,苏宁也端着刚做好的菜从厨房里面走出。 二人刚好就碰到了一起,苏宁自觉给她让开了一个位置,示意她先往里面走。 刘媚澜也没有说什么,走了进去。苏宁跟在她的身后。已经是相隔几步,但还是忍不住害怕。 她一手端着一个盘子,跨过门台的之后,快步走到刘武的面前,将菜放在他的面前。 “你这做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就难吃。”刘武一脸嫌弃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苏宁哑口无言。 她退到一边,等待刘武接下来的动作。然而刘武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他面前的筷子拿起来,吃着。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苏宁心想。那么接下来,可能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去端厨房做好的菜。 临走时,她扯了扯刘媚澜的袖子。意思让她先给刘武倒酒,刘媚澜点了点头,苏宁这才放心去了厨房。 刘媚澜为刘武找来一个倒酒的杯子放到他的面前。打开酒盖,酒瓶里面的酒水倒在里面。 酒瓶里的酒很少,即使倒扣也只能装半碗。“这酒是什么时候要的,倒之前你难道不知道要先尝尝?”刘武问。 刘媚澜回答,“尝过了,都是今日新要的。” 刘武听了这话,将酒杯端起来,浅尝了一口,随后直接侧过吐在地上。 “这是今日刚要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库房看看。”刘媚澜面无表情的解释,也是的,这样的事情几乎每一次吃饭之前,都会上演一遍,她早已将这当成了家常便饭。 刘武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上的酒,“难喝成这样,这能是今个刚要的?” 刘武怒吼一声,而刘媚澜就静静待着,没有跑也没有闪开。 “问你话呢,这是今日要的?”他突然开始生气,一双瞪得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刘媚澜。 他今日没有过多洗漱,毛发都很是潦草,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刚被阎王爷释放出来的老鬼,狰狞又凶狠,实名黑山老妖的老祖辈级别。 “是新要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库房看看。”刘媚澜再次解释,但是刘武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刘媚澜手里的酒瓶夺过,直接扔向屋门处。 酒瓶被他扔到了门角,两两相撞的一瞬间,发出很大的声响。刘媚澜只是一颤,就再没有了什么动静。 “放你娘的屁,这能是新要的。刘媚澜,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敢骗你老子。” “怎么了,怎么了?”苏宁听到屋里的动静匆忙跑了过来,看见刘武的模样,倒是忍不住先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看看你生的这赔钱货”,刘武怒骂道。 苏宁将自己的衣角攥握在手里,一脸无措。 “你他娘哭什么哭”,刘武这才发现,苏宁的双眼通红。 虽然苏宁老了不少,但是依旧还是能看得见她相貌生的好,大眼睛,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我、”苏宁即将要开口的话被卡在喉咙处,刘媚澜深吸一口气,从苏宁的身边绕过去。 苏宁哪里知道她要干什么,更加在意刘武的反应。 “你要去哪?”刘武问。 刘媚澜没有回他的话,脚步加快出了屋子里。 “好你个死丫头”,刘武说着就要起来追上去。 “官人”,苏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官人别去了,澜儿这么着急出去定然是有她自己的缘由。” “有缘由?老子就不信,她能有什么缘由。”刘武依旧咒骂,丝毫不给苏宁面子。 苏宁也是没有办法,只好静静在地上跪着。 没过多久,刘媚澜抱着三个空着的酒瓶子回来。将酒瓶子全部扔到地上,其中的有两个已经碎了,只有中间的那个屹立不倒。 于是刘媚澜上前将它拿在手里,又再次狠狠摔在地上。 酒瓶摔碎,三个酒瓶里面一点酒都没有。干干的地面就是最好的象征,这一幕,不仅看呆了苏宁,更将刘武看得是有些摸不着脑门。 刘媚澜在家里一直都很乖,几乎刘武是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刘媚澜将他喝酒要用的酒瓶全部都打碎了,这样那让他以后还怎么喝酒? 空气在一瞬间定住,二人都不约而同地一直盯着地上碎了的酒瓶子。 “今日新要的”,刘媚澜出声提醒。 “你他娘的!”刘武反应过来,一掌拍在桌面上。 苏宁起身将刘媚澜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官人,你有话可要好好说啊。”她吓得发慌,抓着刘媚澜的手不自觉颤抖。 刘媚澜想要将她的手给拿开,但是苏宁抓的力气很大。刘武抬手指着刘媚澜的鼻子,“你敢把老子的宝贝瓶子砸了。” 刘媚澜皱了皱眉头,不说话,她就一直盯着刘武。 “你还敢瞪我啊?”他怒喝道,苏宁更加害怕,“官人,孩子可能也是一时不小心才闯下这祸事。” 刘武没有应声,心有点慌。刘媚澜现在看他的眼神很冷,就像是要将他给杀了一样,冰冷至极,和刘武的那个当官亲戚一样。 他这人最是要紧自己的小命,所以现在也说不上什么话。 苏宁转身劝告刘媚澜,“澜儿,你快点给你爹道个歉,道个歉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 “我为什么要道歉?”刘媚澜反问,苏宁没法解释,摇晃着她的胳膊,一直让她给刘武道歉,说自己错了,让刘武不要生气,明日就去重新要酒。 “他还没有那个资格,给我当爹,他也配?”刘媚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反常态骂刘武。 苏宁知道刘武要生气了,将刘媚澜推到屋外。 又将门给关上,上了板。刘媚澜知道,现在的刘武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苏宁待在里面那就是找死。 她拍敲着房门,“娘,娘,让我进去啊娘。” 苏宁没有开门,只是将她的手搭放在板子上,认命将眼睛给闭上。 刘武在她身后,掀翻了桌子。桌子打在苏宁旁边的位置,好巧不巧,苏宁的一条胳膊刚好被他砸中。 苏宁惨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门外的刘媚澜开始寻找要进去的方法,她不再死磕门,而是对窗户动了心思。 她走到窗户前,用手推着窗户,窗户上的纸被她的手指戳烂,但窗户并没有被打开。 因为窗户的锁是在上面,而刘媚澜因为身材矮小够不着的缘故,推窗子成了她唯一可以用的方式。 刘武听着窗户传来的响动,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给老子生的种,赔钱货。我今就先把你打死,然后再出去弄死那个养不熟的兔崽子。”他将黑色的鞭子拿起,一步一步朝着苏宁慢慢逼近。 鞭子从未被清洗过,上面累积的陈年血迹已经都变成了黑色。 这上面,多的是苏宁的血。虽然受了很多年,但是每次看见,苏宁还是会感觉到害怕。 她往后退着,嘴唇颤抖。双眼之中尽显害怕,“官人、”她的声音很小,就像是蚊子叫一样的小。 刘武没有理她,站到她的面前,抬手一鞭子抽打在苏宁的身上。苏宁惨叫一声,将手放在伤口前,捂都不敢捂。 她的后肩上的衣服被打烂,稍微有些发黄的皮肤被打出了血,阵阵的痛感让她的大脑都变得有些昏沉。 “刘武!你放了我娘!”刘媚澜在门口呐喊,既然她进不去,那就只能请刘武出来了。 “好啊,现在是连爹也不叫了。”刘武轻声说着,苏宁踉跄着起身,站在门的正中间。 她抬起双臂,护着自己的头。整个人斜靠在门上,目光一直注视着地面。 她的呼吸很重,每一下都是用足了力气。刘武将鞭子随意一甩,鞭子落下打在地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苏宁的身子随之一颤,原本就有些颤抖的身子,更加抖得更加厉害。 “滚开”,刘武道。苏宁没有动,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样站着。 刘媚澜家的门是往屋里推的,所以,只要苏宁不闪开,刘武就出不去。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闪开。”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往往平静的语气往往都有着无穷无尽的杀伤力。 苏宁不敢说什么,但她坚决不肯让开。刘武深呼吸一口气,苏宁将这声音听得很真切,好像就是近距离在她的耳边一样。 “官人,别打了。”她小声劝告。 “别打了?行,我留你一条命,你让开。”刘武顺着鞭子,苏宁又道,“官人,我说澜儿。你别打她,别打她…” 她越说越小声,甚至到了最后,基本是没有了什么响声。 门外的刘媚澜越等越着急,她怕苏宁再出了什么事,于是便不管不顾地再喊一声,“你出来,刘武!” “澜、澜儿。”苏宁往刘武的方向看去,此时此刻,刘武的脸已经黑得不成个样子。 刘武上前拽住苏宁的衣服,一把将她扔到一边。将插门上的门板给抽取出来,苏宁上前抱住他的一条腿。“官人,你消消气,消消气好不好。” 她是跪坐着的,脸贴在刘武的腿上,卑微到了极致。 “我再说一遍,滚开!” wap. /111/111231/28890621.html 第2章夜行去京兆府 “我再说一遍,滚开。” 刘武顿时被苏宁气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对苏宁动手了。但苏宁偏就是摇了摇头,仍旧抱着他的腿,并且还加大了些力道,比刚刚抱的还要更加紧。 刘武能感觉到她的动作,于是他俯下身子,将苏宁一把拽起,“官人”。 她不过刚说一声,就被刘武如提小鸡一样地甩到一边。 苏宁摔倒地上,刚刚被刘武用鞭子抽打过的位置正好与地面相接触。尘土覆盖在上面,苏宁只是闷哼一声,便就顾不得疼痛爬起身冲到刘武的身旁,将他宽大的腰给抱住。 刘武深呼吸一口气,将她的胳膊抓住,就在他想要将苏宁的胳膊给拉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一脚踹开。 刘武被门砸中,碰撞的一瞬间中,刘武的头被碰得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刘武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摸扶着自己的额头。腰间上的苏宁,她本来就站得不是很稳,现在因为刘武的缘故,只能勉强后退几步。 但,即使她再怎么努力维持平衡,也还是没过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她往门口的方向处看去,那踹门的人,正是刘媚澜。此刻,她正呆呆站在门口,往里他们的位置处望过来。 她的面色平稳,眼神呆呆的,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拿。苏宁见她这样,一下就能想明白,她现在这么做完全就是事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本就是无预料,但却意外侥幸成功的憨憨模样。 “澜儿,快跑!”苏宁大喊一声,这让还在迷迷糊糊中的刘武,顿时清醒过来。刘媚澜盯着他,往后退两步,转身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还敢跑,你看老子能不能打断你的腿!”刘武说着,就要冲上去,苏宁眼见护不住,慌忙转身将身后的凳子拿在手里。 在刘武的左脚刚刚踏出门的那一刻,她在后面,趁着刘武不注意,将手里的凳子砸在他的后脖肩上。刘武被这一下打得,被迫往前走了几步。 刘媚澜跑到厨房,随便摸了一个苏宁擀面条时用的长棍子。她拿着长棍子跑了出来,巧就看见刘武正捂着自己的头在门前站着。 现在的刘武,在刘媚澜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乱打都能打中的活靶子。 她不说话,几步快速走到离刘武不远的一个位子处。苏宁为她手上的那一根棍子,不明缘由地尖叫一声,刘武闻声偏过头去看她。 刘媚澜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棍子敲了下来,刘武不堪一击地瘫坐在地上。 “刘媚澜、”他叫着刘媚澜的名字,还没等他要说些什么,刘媚澜便又是一棍子敲上去。她不说话,只是一棍一棍敲打在刘武的身上。 她今年不过才是十三岁的年纪,身材虽然很瘦小,但是因为她每日砍柴,早就给自己造就了一双力道很大的手,现在的她,手上的力气丝毫不亚于一名男子。 黑暗中,刘武的身子在地上扭曲着左右翻滚闪躲。惨叫声一下接着一下,刘媚澜用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 不比刘武,刘媚澜打人从来都不多言多语。 “别、别打了,”苏宁跑到刘媚澜身旁,用手将她的胳膊给拉住,摇晃两下。刘媚澜没有再接着打下去,安安静静地站着。 “好你个死妮子,竟然敢打老子。” 刘武躺在地上,他奋力想要起身站着。但他做不到,他只能勉强将自己的上半身给抬起来。苟延残喘地用手指着刘媚澜,刘媚澜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棍子打在他的手上。 “啊!” 刘武惨叫一声,他的小臂和手掌全部都很痛,痛到麻木的那种。他的另外一只手在受伤的胳膊上游走,但是不敢落下。 “断了,断了,手断了,胳膊也断了。” 他惊慌无比,虽说现在的他已经是穷困潦倒。但这丝毫不难让人看出来,他是被人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算起来,除了年轻的时候,他被苏宁打过的一次外,基本上就没有人打过他。 他认为,向来都只有自己打别人的份,谁曾想,现在竟然。 “既然如此,那就把腿也打断了吧。”刘媚澜冷冷开口,苏宁甩开她的胳膊,“澜儿,你疯了是不是,他可是你爹。” 刘媚澜只是稍愣一会,随后问刘武,“说吧,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刘媚澜不是不想理苏宁,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忍到了极限,她和苏宁不一样,她忍不了。 回想之前,她也有几次想要害刘武,但是刘媚澜每一次动手,都能被苏宁发现,被迫让她的计划落空。即使是已经发生,例如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只要刘媚澜反驳一句,苏宁就能开口和她吵起来。 有了前车之鉴,刘媚澜自然是不会再次走相同的重路。 “你、你说什么?”刘武问。 “除了你,难道我还会再问别人?”刘媚澜说完,一棍子打在他的腿上。 刘武随之尖叫一声,将自己被打的那一条腿给护住。 “护着干什么,还有另外一条不是吗?”刘媚澜冷冷道,又是一棍子打下。只是这一次,她没能再打在刘武的腿上,而是屁股上面。 只因苏宁在刘媚澜的身后,将她给推了一把。刘媚澜踉跄了一下,站稳。 苏宁的身子僵住了,刘媚澜冷笑一声,“娘,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她突然顿住,苏宁知道她的这句话里,肯定还有什么话在等着她。 “羡慕娘每次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求情的样子,厉害极了。如果换作是别人,娘认为她还能干下去吗?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吧。” “我、澜儿、”苏宁叫她,但刘媚澜没有理她,将手上的棍子举起来看了看。“这棍子就是结实,打这么多次都没有坏。” 说完,她对着刘武又是一棍子打下去。这一次她是用足了力气,棍子在一瞬间被打坏,同时还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一次,棍子断了、刘武的骨头也被打断了。苏宁连忙跑到刘武的旁边,想要看他有没有受伤。 刘武捂着自己的腿,连苏宁伸过来的手都没有打下去,可见他的伤势究竟有多严重。 “官人,你有没有事啊。”苏宁有些担忧地问他。 刘武喘着粗气,“贱人,你们都是贱人!”刘武骂完,想要站起身,跌倒。再一次起身,又再次跌倒。 苏宁将他的胳膊搭放在自己的后脖处,用力将他给搀扶起来。 然而刘武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自己的胳膊从苏宁身上抽回,又将她给推了一把。 “官人、”苏宁微上前一步,但是她又不敢靠近刘武。刘武现在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个大概。 “怎么?我娘才把你给拉起来,你就要对她动手?” 刘媚澜冷冷道,刘武明显咯噔轻颤一下,后将刘媚澜给瞥了一眼,刘武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往大门外面走去。 苏宁追上去,想要揪住他的袖子,但是刚揪住他衣服的一角,就被刘武一把给甩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不同以往的反常。 “官人,已经很晚了,你要去哪啊?”苏宁问,刘武没回她。苏宁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却是显得很慌张的模样。 她双手交织在一起,不安分地相互抠。还时不时左右摇晃或者前倾身子,她看了很久,就是不见她跟着往外面走。 “可以了,回家吧。”刘媚澜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隔壁邻居的房子,将自己手里剩下的那半截棍子扔到地上,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苏宁往门口看看又往家门里面看看,犹豫了很久,她终究是走进了屋内。 刘媚澜将刘武丢弃的桌子捡起来,放在原来的位子上。桌子已经有两条腿都没有了,现在还能勉强支撑着,完全就是因为靠刘媚澜用她的手支撑着这桌子的四分之一。 刘媚澜将手松开,桌子倒了下去。就在苏宁刚刚进门的那一刻,“澜儿你这是干什么?” 她问,刘媚澜站起身,拍了拍手,“不干什么,这个桌子已经不行了,明天我去山上找点东西,再弄两个腿就好了。” “澜儿,你不应该那么冲动的。”苏宁委婉地说道。 刘媚澜轻笑一声,“冲动?你没有冲动?还是那句话,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好吧。” 刘媚澜转身,双眼直勾勾盯着苏宁。苏宁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赶忙就别开了目光。 “一次又一次,娘你一边护着他一边保着我。那我想问问娘,如果他一会回来,你准备怎么办?” 苏宁不回答,将自己的头低得死死的。“还准备挨揍?那娘不妨想想,我今天把他打成那样,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动手。” 苏宁倒吸一口凉气,是啊,如果刘武回来了,那会怎么对她。 “娘,你能不能多为自己想想。你有一身的好武功,但是你就是不愿意为自己出口恶气。娘不会还要说是为了以后吧,我想,娘不知道他的那些人已经不管他了。” 刘媚澜说完没再开口,自顾自走到自己的床边坐着,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娘知道,娘知道你爹他回不来了。”苏宁说完,刘媚澜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苏宁问,刘媚澜摇了摇头,转身跪在床上,将睡觉要用的被子给拉开。 “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可是娘只是想让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再说了,谁家还能没有个磕磕绊绊。” “别说了!”刘媚澜突然将手上的被子重重摔在床上,苏宁被她这一声给噎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刘媚澜深呼吸一口气后,才道,“我的过错,娘快些去睡觉吧。”刘媚澜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还带着哭腔。 苏宁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动身子。“澜儿,要是没有你爹,娘实在不知道娘还能怎么过啊。” 刘媚澜不说话,躺在床上。胸腔一阵刺痛让她难以承受,她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拿被子将自己的整个头都给盖住,她躲在被子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她的眼泪止不住流出,顺着流在枕头上。湿湿的,竟然还有些难受是怎么回事。 “娘知道,你想保护娘。但是娘也是没有办法,当初成亲的时候,娘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苏宁解释着,但仍旧得不到刘媚澜的回应。苏宁走到刘媚澜的床边坐下,将手放在刘媚澜的身上。 刘媚澜身子一僵,但还是放松下来。“成亲的时候,他们要废了娘一身的武功。你爹帮过娘一次,到底是拉过一把。还有成亲之前的,你爹对娘很好,如果不是他娘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娘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爹他对娘有恩。” 刘媚澜听了这话直接掀开被子坐起身,她双目通红盯着苏宁,“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刘媚澜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就好像是被人拿什么给勒着一样,发痛。苏宁看着她,皱着眉头。 她将自己的嘴巴抿成一条缝,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什么。她只是掐着自己的手,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一定要活成这样吗?”刘媚澜道。 苏宁吸了吸鼻子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刘媚澜崩溃到极致。她往前移动了两下,坐在床边。 “澜儿,你要去哪?”苏宁问,刘媚澜没有搭理她,迅速将自己鞋子穿好之后就准备出房门。 “澜儿、”苏宁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澜儿,你爹他不会回来了,你把他打得那么重。”她说,刘媚澜将她的手给抓住,将手从她的胳膊上给拿开。 “回不来就算了,我只是出去一趟,你在家早早歇息。”刘媚澜说完就快步冲出了房门,苏宁要追过来。 刘媚澜就将门给从外面锁住,苏宁拍打着房门想要让刘媚澜将门打开。 刘媚澜没管她,拿刀出了门之后她就直奔着邻居家而去。苏宁喊了两声,见刘媚澜没回来,也就没再喊了。 刘媚澜瞥了一眼自己的家,后从邻居家的围墙处翻了进去。 “徐当?”刘媚澜试探性问了一句,没有人回话。刘媚澜又跑到与自家院子相接的那一面墙处,“徐当?”她又再问了一遍,仍旧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刘媚澜的心瞬间就踏实了不少,她翻出墙。摸黑沿着去往长安的路走去,走着走着,她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暗黄色的灯光正在摇晃闪烁着,刘媚澜猜测,这应该就是徐当的灯。 她放轻了自己的步子,缓缓朝着灯光处走去。越发靠近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刘武的嘟囔声。 “徐当,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难道是要准备夜行去京兆府?” “谁要夜行去京兆府,谁!”徐当道。 一声响,刘武被重重摔在地上。 “徐当,老子去你二舅。”刘武骂句。 “啧”,刘媚澜嫌弃吐槽一句。徐当将灯举在刘媚澜面前,一时间刘媚澜的脸出现在他的眼中。 “刘媚澜?怎么是你。”徐当有些慌,但还是鼓起勇气问刘媚澜。 “我会在这你不是应该最清楚,明知故问干什么。说起最不应该出现的,那应该是你吧,徐当。” “刘媚澜,你今日是不是想看着我死。”刘武问道。 “是啊,我就是想要看着你死,我还想亲自动手呢,你如今能拿我怎样?”刘媚澜将自己的嘴角勾起,盯着徐当的双眼,眼神冷冷的。 徐当吓得一把将自己的灯笼给丢在一旁。 “这么好的灯笼,丢了不心疼吗?”刘媚澜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灯笼拿起来。无意间,灯光将她手里的刀子在二人面前照出。 “她,她手里有刀,她手里有刀!”徐当往后退着,刘武不敢说话,愣愣在原地坐着。 “有刀怎么了,不过是做菜的时候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人没有回来罢了。徐当?你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 徐当不敢说话,他确实是男人不错,但是刘媚澜手里的刀可不是盖的。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刘媚澜对刘武下死手,这个刘媚澜连自己的爹都能打,就更别提他这个外人了。 刘媚澜冷哼一声,提着灯笼一步一步朝着徐当逼近,徐当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徐当!你杀了她,杀了她我就让我家官老爷给你个官位,让你这辈子都吃穿不愁。” 刘武咬了咬牙,将利益再次翻倍。“哦?官位啊,徐当,你是头一回来这个村子。有些事情呢,还不知道。我现在这提醒你一句,我爹刘武说的那个人,其实早就不管他了。” 刘媚澜的话给了徐当当头一棒,徐当有些犹豫,如果刘媚澜说的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帮刘武? “徐当,那个人可是我亲哥哥,他是不会不管我的。就算他不行,那还有我二哥哥,我二哥哥可是文官。” wap. /111/111231/28890622.html 第3章汴京美人苏二娘 “徐当,那个人可是我的亲哥哥,他是不会不管我的。就算他不行,那还有我二哥哥,我二哥哥他可是文官。文官刘彦清,刘彦清啊。刘彦清是谁你应该知道吧,你可要想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刘武说得稍微有些迫切,倒是不难让人听出来,他有多想借许当的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徐当有些犹豫,他犹豫自己要不要对刘媚澜出手。 “切”,刘媚澜简直想当着二人的面鼓掌了,“爹爹,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口才这么好。不过,口才好归好,咱们也不能明摆着胡说八道啊。你这话说的这还需要让人想吗?谁不知道刘彦清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再说了,我娘一开始嫁的人,难道不是他?你抢了他的新娘子,现在还要找他走后门,这难道不是明摆着跑到人阎王爷眼皮子底下改生死簿。” 刘媚澜提醒道,徐当一想,如果刘媚澜说的是真的,那他帮了岂不是成了送上门且等着被宰的羊。 “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徐当问。刘媚澜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问的话,她走到刘武的面前,蹲下。将灯放到一边,“你走之后,你知道我娘她都干了什么吗?” 刘媚澜将他的半张脸掐住,用力一揪,逼着他,让他看着自己。 “她跟我说,要是没有了你,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过了。”刘媚澜笑着说,她的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勾起。 “她还说,自你们成亲之日起,她就已经别无选择了。弄得我还以为,你是强迫她嫁给你。结果没想到,她竟然说你对她好,说她被废的时候,你为她拉过一次人。还帮过她,如果不是你帮她,她就死了。” 刘媚澜直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异常地渗人,“诶,我就问你这些事你自己知道吗?嗯?你当时是怎么帮她的?就像往日一样拿鞭子打她吗?” 刘武沉默着,刘媚澜见他这样,脸上浮现出的笑意越发浓重。烛火就在她的下巴处,灯光向上照射。 刘武看着她的脸,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凉意划过。 他不敢再看,眼神一直往下走,往下瞟着,他在找刘媚澜手里的刀。 刘媚澜将他的脸又再次扯了一下,“在找刀?”她说着,将手上的刀放在他的脖子处。 刘武肉眼可见得僵了一下,“刘媚澜,你要是杀了我,你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他警告着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原来你还知道怕啊,我还以为你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媚澜刚说完,刘武就将她手里的刀夺过,一刀砍在她的胳膊上。 刘媚澜虽然是及时躲开了,但是她的胳膊上还是让刘武划出了一道比较深的口子。 “来啊!来啊!”刘武大喊,他拿着刀,胡乱对着刘媚澜砍着。 刘媚澜被迫后退了几步,她将自己受伤胳膊的手腕轻握着,现在她受伤的位置处已经没有痛觉了,但刘媚澜不敢将手放上去。 血液顺着流下来,刘媚澜倒不觉有什么。 “来啊,我今就先杀了今,再杀了他。” 刘武的话让徐当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刘武,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哼,你和她是一伙的。老子还得要说什么,你分明就是想帮着她除掉老子。老子今要是不能把你们都杀了,那老子就白活了这么多年。”刘武将刀放在倒插放在地上,靠着仅能活动的一条腿,勉强着跪在地上。 徐当有些无措,他赶忙跑到刘媚澜的身边,“小妮儿现在怎么办,你爹要杀人了。” “杀人?你可别告诉我,你怕了。朝廷囚犯,你会怕他?”刘媚澜垂下胳膊,转过身,拍了拍徐当的胳膊,“反正已经是逃犯了,你何不再大胆一点。” 徐当将她的胳膊甩开,还将自己的头给别到一边,“你说什么囚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我二人今日就死在这里吧。” “刘媚澜,你来真的。”徐当惊讶道,刘媚澜耸了耸肩膀。她日日都要跑出去给刘武要酒喝,怎么会不知道徐当是犯人。 徐当深吸一口气,心想着,算了,刘媚澜现在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妮而已,能指望她干什么。 徐当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飞镖,随后直接将飞镖朝着刘武的手上飞射出去。 也不知是怎么瞄准的,总之刘武就是惨叫了一声,刘媚澜的刀被扔到一边。刘媚澜趁机跑过去,将刀给捡起来。 刘媚澜将刀子递给徐当,“拿着,杀了他。”刘媚澜没有丝毫犹豫。 “好狠的小妮儿。”徐当接过她递过来的刀,走到刘武跟前,一刀一刀将刘武给砍死了。 血液染红了灯笼,刘媚澜深呼一口气,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徐当起身,将刀举在刘媚澜的面前。“小妮儿,你不怕吗?”他问,刘媚澜摇了摇头,徐当挑了挑眉,认为是太黑了,刘媚澜没有看清楚。 于是他将地上的灯笼拿起,再问,“妮儿,你现在再看一遍,你到底怕不怕。” 刘媚澜仍旧摇了摇头,不仅不怕,刘媚澜甚至还是笑着的。 “啧啧啧,你爹你准备怎么处理。”徐当问她。 “不晓得” “不晓得?”徐当差点笑出声,“不晓得还敢拿刀出来?”徐当调侃道。 “必须这样,不然,等他从京兆府回来,那死的就是我和我娘了。” 徐当点了点头,将灯笼和刀子递给她。刘媚澜将灯笼拿在手里,看着徐当将刘武的尸体抬起来,就问他,“你要带着这个去哪?” “去哪?给你擦屁股,去哪。”徐当将刘武的尸体放到一边,随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过多久再次回来,他的手里多了一只羊。 他将刘媚澜的刀子夺过,将羊在刘武刚刚所处的位子上杀了,之后又顺着道,将羊的尸体越过刘武扔到路边的树林里。 “好了,走。”徐当招呼一声,刘媚澜赶紧跟在他的身后。二人带着刘武的尸体,一路往家的放下走去。 刘媚澜这一路上都没有太说话,徐当倒觉得,这孩子胆量够硬。 “妮儿,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帮你爹。”他道,刘媚澜将他瞥了一眼,“为了当官,你知道他有几个当官的哥。” 徐当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走。“刚才看见,你在你家院子打你爹。你才多大,咋就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你爹打成那样。” “他打我娘力气也很大,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崖边上住。”刘媚澜说完徐当就没有再接着说话了,二人将刘武的尸体放到了崖下边。 徐当吹了个口哨,一只狼不知道从哪里,飞速跑到刘武的身旁,啃食着他的肉体。 “走吧,可以了。”徐当转身,准备走。刘媚澜看着,那只狼没吃几口,就狼叫了一声, 随后,刘武的身边就出现了很多条狼在啃他的肉。 刘媚澜快步跟在徐当的身后,问,“那是你养的狼吗?” 徐当看了她一眼,“是,但我只养了一只狼。” “就是第一个跑出来的那个?”刘媚澜又问,徐当嗯了声。 “你好厉害,还养狼。”刘媚澜现在看徐当,眼神中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崇拜在里面。 徐当没再说话,二人回到了家门口。刘媚澜的家,屋子仍旧亮着烛光。 “你回家之后,准备怎么和你娘解释。”徐当问,“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早点睡吧。”刘媚澜将灯放在他的手上,随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徐当自当陪着小孩子玩闹了一场,他打开门,回到家。长叹一口气就脱衣服睡觉了,他本来还想着,刘武能让他的什么哥给自己找个官当,现在什么计划都泡汤了。 刘媚澜将门锁给打开,苏宁快步到门口站着。 “澜儿,你去哪了?”苏宁问,“没去哪,娘,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刘媚澜从苏宁的一边越过,她现在有些心慌。 苏宁并不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所以,她要是知道了刘武被杀,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事情。她没有一刻是敢相信苏宁的,即使她对自己很好。 “澜儿,娘有话要跟你说。”苏宁道。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时候不早了。娘还是早些休息比较好。”刘媚澜拉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苏宁。 “可是、”苏宁哑口,她现在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刘媚澜说话了。 “我爹你不是说他今夜不回来,早些休息吧。”刘媚澜慌得一批,即使不看苏宁也觉得心有余悸。 苏宁见谈论不上,也只好上床休息。烛火被吹灭,屋内一片黑暗。刘媚澜闭上双眼睡觉,起初还有些睡不着,但是迷迷糊糊间,他竟然睡得非常熟。 她梦见自己来到一条非常繁华的街上,路上的行人的行人很多,是她没有见过的一种多。之后,一女子不小心从高空落下,她被一男子给当场接住。 众人都为之惊叹,还有的人拍手叫好。刘媚澜本是不感兴趣,但是仔细一看那女人的脸,这女人竟然和她娘苏宁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刘媚澜自言自语。 一旁的人将她拍了拍,刘媚澜看去,是一位陌生的男子。他身着华丽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个有钱的主。“有事吗?”刘媚澜问。 “小妮儿,你认识她?”他问,刘媚澜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天底下有什么巧合的事情。”他不屑吐槽,“我只是觉得,她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比较像罢了。”刘媚澜看他态度不好,自己也就对他没有了多少尊重。 “你说什么?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谁?”那人有些兴奋,刘媚澜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想看清楚那男子的脸,但是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见。“小妮儿,你说谁和她长得和她像。”男子问。 刘媚澜被他吵得有些脑瓜子疼,就放弃了要看男子脸的想法。她从人群的另外一边走了,男子死死跟在他的身后。 “小妮儿,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谁啊,让俺见见可以不。俺给你买件衣裳,就当是报答了,不会白问的。” 刘媚澜有些无语,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既然想追那女子,那就去追不就好了,找一个和她像的,算是怎么回事。再说了,她还能把自己娘随便引给人看。 “小妮儿,俺说了,你只要把那人引着让俺看一眼就行了。”刘媚澜不答,还加快了脚步。 男子累得气喘吁吁,他拿着扇子,将刘媚澜的后背拍了拍,“实在不行,你告诉俺,那小娘子家住何方,姓甚名谁,芳龄几何也行啊。” “不清楚,我只是眼熟而已,你别再跟着了。”刘媚澜干脆不走了,直接开始用跑的。男子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撑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郎、”身后有人叫男子,男子起身,“你叫点人,给俺把前面跑的小丫头给我带过来,俺有事要说。” “是”,那人带着几人追了上去。男子打开扇子,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嘟囔,“俺今让你给我跑。” “你们是谁!”刘媚澜没跑多远,就被一群人给围住。围她的几个人,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刘媚澜就算是会点功夫,也完全就不在上风。 “小妮儿,跟俺们走一趟,俺们阿郎要见你一面。”为首的人上前就要将刘媚澜给带回去,刘媚澜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 见她不从,那人直接将她扛在肩膀上。“放我下来!”刘媚澜挣扎,那人将她的腿牢牢抱住,“小妮儿,俺都说了,俺们阿郎要见你。”他解释完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任由刘媚澜如何。 男子早早在茶馆的包间等候着,刘媚澜被人带到包间里。男子将他放在地上,刘媚澜起身就要往门外跑。门口守着的两个人立即将门给挡住,刘媚澜拿不开他们的手。 也踹不开房门,只好认命。“小妮儿,跑累了吧。来来,喝点水。”男子将刚泡好的茶给刘媚澜倒了一杯,刘媚澜没有理。 “不喝是吧,不喝的话,那就算了。”他没有生气,并没有一点二五八万的模样,“小妮儿,还是那句话。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谁?你给俺一说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男子劝告,刘媚澜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小妮儿,俺是真心想娶嘞。你知道你看的那个人是谁?”男子最后说话的声音扬起来,刘媚澜的好奇心被他的语气勾起。 她看向男子,男子一掌拍在一旁的桌子上,“那可是全汴京有名嘞苏二娘,那是多少人给钱都娶不到嘞。俺是没机会了,俺就想娶你说嘞那个和苏二娘长得差不多嘞的。你就先当回好人,引着我见见。或者,你把地方给俺,俺自个去。” 刘媚澜仍旧不开口,“我说你这个妮儿,咋柴米不进。你放心,俺一定对她好。”男子道,刘媚澜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起身,跑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女子和男子已经站到了地面上。男子是背对着她的,看不见脸。 而女子的脸,她倒是看得很清楚。她不就是自己的娘吗?看状态,好像是年轻时候的那会吧。 那,那个男的是,刘武?这就是她娘说得,如果不是刘武,她就饿死在大街上了。这怎么看都不对吧,这个人是她娘? “小妮儿,你看吧,俺真的是,没机会了。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谁,你带着给俺见见,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俺都答应,中不中?”他问,刘媚澜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确定她叫苏二娘?” “确定啊”,男子被他给问住了。“妮儿,俺是不会说谎的,你就给俺说说,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谁?现在在哪住着。” 刘媚澜转头又再往苏宁的方向处看去,苏宁这时也往她的方向看。男子惊呼一声,赶忙躲到一边,生怕苏宁看到自己。刘媚澜瞥了他一眼,与苏宁对视着。 “二娘,你怎么了?”苏宁面前的人问她,苏宁摇了摇头,冲着刘媚澜笑了笑,之后就别开了目光,“没什么,见到一小姑娘。感觉挺熟悉的,走吧。” 苏宁和男子结伴往前面走去,男子倒吸一口气,极其震惊地看着刘媚澜。刘媚澜倒是没太在意,等人走远了,刘媚澜才后转身走到中间坐下。 男子跟在她的身后,“妮儿,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苏二娘?” 他有些兴奋,刘媚澜冷冷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妮儿,你跟俺说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苏二娘。”他又问,刘媚澜摇头。 “不是,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男子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妮儿,你、你可别骗俺。” wap. /111/111231/28890623.html 第4章你爹是不是你杀的 “你与我是萍水相逢,你也不想想,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让你的人把门给我让开,我现在要回家。”刘媚澜道。 男子抿了抿嘴,朝着门口那两个人摆了摆手。门口看守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往旁边退了一步。 刘媚澜见此,立即起身拍了拍衣服上面的土。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还留下一句,“多谢。” “呵”,男子冷嘲一声。现在的女子都这样吗? “阿郎,需不需要派人追上去。”一人问,男子摇了摇头。 “追就不必了,派几个人将她给俺盯紧就行。俺倒要看看,她究竟认识不认识苏二娘。” 那人没敢耽搁下去,立即就叫了几个人随他一起出门。 刘媚澜下到了一楼之后,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不过她不用多看就知道,跟她的人一定是那男子派来的。 茶楼的一楼里面坐了很多的人,但都不是来喝茶的。 他们的桌子上放着酒瓶,叫喊声此起彼伏,一桌比一桌声音大。茶馆小二就在其中忙穿梭着,手里端着盘子。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比较僵硬的笑,走起路来,身子是处于较为前倾着的。白色的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上,有些毛巾上面还沾着油渍。 刘媚澜只觉得这里有些吵闹,想要出门去。 一小二端着空盘子走到她面前,“这位小客官,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刘媚澜摇了摇头,“没有,我出去。” “好嘞,那你慢走。”小二行了个礼,就跑去后面忙碌。 刘媚澜走出茶馆,她观察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非常陌生。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小在鄜州长大的她,哪里曾见过这么热闹且繁华的街。 看着看着,她不由就有些看呆。无意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给拍了一下。 刘媚澜警惕看去,来者冲着她笑了笑,“小妮儿,你在看什么呢?” 她问,刘媚澜仔细看着她的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过来。那人见她呆呆的,就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小妮儿?”她又问,刘媚澜这才想到,这不就是刚刚站在苏宁身后的那个人吗。 “你来找我,有事?”刘媚澜显得很冷静,这人对她的这个态度明显感觉到有些出乎意料。 “你认识我啊小妮儿,不过,听你这语气,好像不像是汴京中人啊,诶、你搁哪来啊?”她问,刘媚澜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刚刚说,这里是汴京? 这人见她又呆住了,无奈上手掐了掐她的脸,“小妮儿?” 刘媚澜将她的手打掉,“你要是有事,就说事。要是没有事,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 “嘿呦,脾气很大嘛。”女子微笑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刘媚澜白了她一眼,就准备走。 女子将她的胳膊给拉住,“小妮儿,我家郎君要见你一面,你跟我回去下,不会让你白跑的。” 说完,还不等刘媚澜同意,这人就将刘媚澜抱起。她跑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二人就来到了一个特别繁华奢侈的房前。 刘媚澜看得有些呆住,这究竟是多有钱的人才能住的起的房子。“我家郎君,就在里面。她今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你,你可得好好和她玩啊。” 女子说完拉起刘媚澜的手,往大门里面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特意朝门口看守的其中一个人低声叮嘱句,“去把后面的尾巴全部都抓起来。” 刘媚澜自然是听到了她说得这句话,不过她没多说什么,好奇地打量这院子。 这院子很大,院子中有假山,水池。正中间是三层高楼,房顶她是看不见的,不过刘媚澜相信,能把房子装修这么好的,屋顶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家郎君,现在身处在何处?”刘媚澜问。 “在后面,我带你去。”女子拉着她,从侧面的一个门里面进去。正楼后面又是一个,令刘媚澜没有想到的是,后面这个楼竟然和前面的一模一样。 “这是?”刘媚澜低声嘟囔着问。 “这是我家郎君的住所。她就在三楼住着,最高的。”说着,女子为她指出楼最高的那一层。 三层的门是开着的,帘子随风时不时飘出。刘媚澜没再看,又观察了下,院子里面的东西。两颗樱桃树,还有一个供人玩乐的秋千。 “这两颗樱桃树是” “你说这个啊,这是我家郎君给自己种的樱桃树,她喜吃樱桃。哦,还有那个秋千,我家小姐最是喜欢秋千了。阿郎常日也是冲着我家郎君,就亲自让人给郎君弄了这么一个秋千。” “嗯”刘媚澜应一句,再就没问什么。 樱桃、秋千,这二人不要太像了。 “让上去了,走吧跟我来。”在刘媚澜愣神期间,女子又再拉着她上到了第三层。 苏宁坐在桌前喝着茶,女子将刘媚澜带到她面前,“郎君,人带到了。” 女子道,苏宁放下茶杯,摆了摆手。女子识趣转身离去,整间屋子就只剩下苏宁与刘媚澜。 关门声响起,“你叫苏宁?”刘媚澜问。 苏宁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不解。 “你叫苏宁,旁人都叫你苏二娘,我说的对不对。”刘媚澜已经笃定了这个答案,苏宁轻笑一声,“你是认错了人,我不叫苏宁,我叫苏二娘。你说的那个苏宁是何人?有名,想必不是寻常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与朝堂的人有勾结。” “勾结?苏二娘这话怕是说得不对了,我清清白白又何谈勾结一说。就算你家大业大,也不能胡乱给人扣帽子不是。”刘媚澜没再追究苏宁的问题,顺着她的话就接上了。 “你、不怕我?”苏宁问。 “怕?”刘媚澜不屑哼一声,“苏二娘貌美如花,为何要怕?”刘媚澜反问道,苏宁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她还挺有意思。 “不错,这话我喜欢听。”话落,二人沉默会。“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刘媚澜现实忍不住问,苏宁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小妮瞧着好看,叫过来多看几眼罢了。” 苏宁微笑着勾起嘴角,刘媚澜越看她就越觉得她长得和苏宁像。苏宁、苏二娘,这两个人是有什么关系吗? 她想着,但是又转念一想,汴京与京兆又不在一个地方。她只知道,自己本来是随着爹娘在京兆府生活,之后到了鄜州。 自己十几年从未和汴京有过什么接触,唯一的,还就只是知道这是天子脚下的地方,全国最安全的地方。 刘媚澜沉默了一会,“看完了吗?看完的话,我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苏宁问,刘媚澜被她问住。是啊,她要去哪?汴京走鄜州,这能把自己走丢吧。 “你胆子倒是大得很,我且问你,你今年几岁了?”苏宁表现得越发好奇。 “十三,你为什么叫苏二娘?”刘媚澜问,苏宁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着。“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没事,我是家里二女,所以旁人都喊我苏二娘。” “就因为你是二女?”刘媚澜还是有些不相信,苏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刘媚澜哑口,为什么都是无名按排名来呢。 “小妮儿来”,苏宁冲着她招手。刘媚澜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苏宁将她的手握住,又将另外一只手搭在刘媚澜的脉搏上面。 刘媚澜突然感觉到有些震惊,她看着苏宁的手搭在她脉搏上面的时候,感觉为什么她的手她感觉非常真实。 而且这个把脉手法,和自己娘的手法是一模一样。她到底是谁?刘媚澜盯着她,苏宁沉默片刻,道,“嗯,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你是苏宁”。苏宁松开她的手,“不是,我叫苏二娘,和你说过。小妮儿,跟着我吧,保你吃穿不愁,还有好看的衣服穿。” “跟着你?为什么?”刘媚澜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苏宁挑了挑眉,同起身站着。她没有往刘媚澜的方向去,而是从桌子的另外一边绕过。 她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着,到了门口处,又再折回来。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刘媚澜也没问,直到苏宁自己开口向她解释。“因为我有钱,这个理由怎么样?” “不怎么样,等我嫁了人,你觉得我还要钱干什么。”刘媚澜的双臂交叉相抱在身前,苏宁不由啧一声,这她倒是没有想到。不对、“你嫁人难道不需要嫁妆什么的?”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从来就不幻想什么太奢侈的事情。苏二娘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开条件,只要我能办到。”苏宁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刘媚澜不管,往门口走去。 许是见事情办不成,苏宁有些生气。她快步走到墙边,将墙上挂着的剑拔出来。刘媚澜向后瞥了一眼,转身警惕看着苏宁,“留人不成,苏二娘就要杀人灭口?这就是汴京啊。” 刘媚澜嘲讽,苏宁用大拇指擦了下剑身,“杀人灭口倒是不至于,就是想知道你这小丫头究竟怎么样。” “和你有关系?”刘媚澜怼道,苏宁再没接话。她拿着剑跑来,刘媚澜一个暂时将她的这一下给闪身躲过。 “欺负一个孩子,苏二娘,你这人还真不错。”刘媚澜伸手捏住苏宁的手腕,“就是不知道那些爱慕者,看到这一幕会是怎样的反应。” 刘媚澜另外一手重重打在剑把上,苏宁没抓住,剑就被刘媚澜一掌给拍了出去。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苏宁将刘媚澜的双手抓住,“倒是你,你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和谁学的。” 她的力道很大,刘媚澜虽然不觉得疼痛,但就是将自己的手抽不出来。 “欺负孩子,苏二娘人还真是可以。”刘媚澜改用脚,一脚踹在她的腿上。苏宁赶忙将她给松开,“你怎么随便踢人。” 苏宁俯下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刘媚澜耸了耸肩膀,“你都能对我一个孩子出手,我还不能踢你几脚。” 苏宁将她白了一眼,门被人打开。刚刚送刘媚澜进来的女子看见苏宁的表情不是特别好,就以为是刘媚澜欺负了苏宁。她二话不说,就扯住刘媚澜的衣服,把她踢了几脚。 “别打了,什么事都没有”,苏宁解释。女子停下手里的动作,“啊?没事。” “嗯,你把人松开,不然等会这小丫头该恨死我了”,女子松开抓着刘媚澜的手,丝毫没有看见刘媚澜此时的脸已经黑成了炭。 “你、”苏宁看刘媚澜的表情不对劲,刚想问她是不是被女子给打疼了,就看见刘媚澜一把拽住女子的手。 用力一扯,女子重心不稳往刘媚澜的方向倒。刘媚澜转身到她面前,肘击女子的肚子。女子倒在地上,刘媚澜直接坐在她的身上,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女子将她的两个手给控制住,刘媚澜又咬她的胳膊。女子吃痛将她的手给松开,“你这娃娃,疼死我了。” 刘媚澜哪里会管她说什么,又是一拳打在她的脸上。 女子被打到流鼻血,没办法,她伸手掐住刘媚澜的腰,想要将人给抱起来。抱不起来,又往侧面移。但刚移开一点,刘媚澜又挪了回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女子求饶,但是如流星一样的拳头,她又怎么能将话说明白。 苏宁本想上前帮女子,但是看刘媚澜的出拳手法,她越看越熟悉。 最后她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自家拳法吗?刘媚澜起身,没再接着打下去。女子慌忙站起身,躲到苏宁的身后。在二人的注视下,女子吐出了几颗牙在手上。 “呜呜呜,郎君她欺负我”,女子一脸委屈。苏宁轻咳两声,“你用的是我们苏家拳法,从何处学来。” 她没有理女子,理由想必很简单,挺大一人被小孩子打伤。 这要是传出去,颜面还要不要。女子低头不说话了,一直看着自己已经掉的牙。 “我跟我娘学的,她教得我。”刘媚澜随意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擦了擦,被擦过的地方,颜色稍微能深一点。“你娘是谁,苏家人?” “苏宁,你认识吗?”,苏宁摇头。“苏宁,有名啊,莫非是在何处当官的。”,刘媚澜刚想问女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眼前的一幕便消失不见。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很重,再次睁眼时,苏宁正坐在她的床边观察她。 刘媚澜坐起身,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头很重,就像是在头上绑了什么东西一样,沉重。 “澜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苏宁问,刘媚澜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梦到了什么不相干的事情。 ”苏宁摸着她的手,犹豫再三开口。“今日有户人家的羊不见了,最后发现,那羊死在路上。像是被人拿刀弄死的,血流了很多。现在正有很多人都在那里看戏,你要不要去。” 刘媚澜睁开眼,盯着自己被子上的补丁,补丁在她的视线里面逐渐变得迷糊,再眨眨眼就变得清晰。 “澜儿,你跟娘说,你昨夜是不是看见你爹了。”苏宁逼问。 刘媚澜摇头,“没有,昨夜我在家门口坐了一夜,没看见爹回来。”说罢,还打了个哈欠。 “澜儿,你是不是,把你爹杀了。”苏宁干脆不再委婉,刘媚澜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什么。 她不说话,等着苏宁后面要跟她说的。她想知道,这个人到底会跟自己怎么说。苏宁轻叹一口气,“澜儿,你爹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才多大啊,至于杀人?再说,说不定我爹是去谁家要酒喝去了,今日怕就回来了。”刘媚澜没想着承认这件事情,她想着,只要自己不承认,那什么事情应该都好说了。 刘媚澜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刘媚澜穿上鞋子,就走了出去。苏宁跟着出来,刘媚澜砍柴开始忙活着。 苏宁仍旧不死心,“你爹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你是不是” “娘,说话也得讲究证据,爹一晚上不回来就是我杀的?那日日都有人被杀,那些人也都是我杀的?娘,有时候,你还是不要太看得起我。” 刘媚澜重拿一根较为粗壮的木柴放在地上,劈着。苏宁抿了抿嘴,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忙碌。徐武夜不归宿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经常都这么干。这一点,鄜州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澜儿,你要是真的干了,一定要跟娘说,娘一定会保护你的。”刘媚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劈柴。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苏宁。 保护她,这估计是刘媚澜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刘媚澜认为,要是苏宁真的在意她和她自己。就不会带着她和刘武一起生活,更不会让她从小就活在自责之中。 她从未有一刻羡慕过别人,就是在看到女子抵抗丈夫家暴的时候羡慕过。她也曾恨过,恨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软弱的娘。如果她愿意,她大可计划一纸休书休了刘武。 wap. /111/111231/28890624.html 第5章为你好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她所想的。苏宁软弱,软弱到了极致。软弱到即使那个男人再欺负她、即使有人想要为她出头,她也还是那样。 没有人知道她在怕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即使学了那么长时间的武学,也依旧如同个废人一样活着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武功被废吗? 刘媚澜皱着眉头,她内心的怒火越燃越旺。眼前的木头似乎都已经变成了刘武的模样,她握斧头的手捏得紧紧的。 眉目紧锁,深呼口气,一斧头朝着木柴砍下去。木柴分裂成两半,朝着两边倒去。而刘媚澜的斧头,卡在砍木柴的护板上。斧头的头已经陷进去很深了,刘媚澜重将斧头给取出来。 她上前,将其中倒在地上的一半木柴重拿起,放到木板上。抬起斧头,又是一记重击。 “澜儿,你砍个柴,不要用那么大力气。”苏宁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这到底是在砍柴,还是在砍人。 刘媚澜没有理她,现在的刘媚澜,头很重。单站着,就有一种要原地升天的感觉,哪里还顾得身边人跟她是怎么说的。 “澜儿,你爹他”,苏宁始终认为,刘媚澜昨夜出去,就是将刘武给杀了。以前刘武不回家,她从来就不操心。这一次,她是将心都给提到了嗓子眼。 刘媚澜将斧头扔到一边,“既然娘说,是我杀了爹,那就当是我杀了。娘要是想报官的话,就去吧。反正,死在娘手里了,总比以后老死病死被人害死强。” 刘媚澜跑出了屋门,一路跑到山下。她在山脚的一块大石头上盘坐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苏宁的话。 “呵”,刘媚澜冷笑一声。梦里的人,一定不是苏宁,她确定了。因为二者的差别不是一点的大,如果让她选的话,刘媚澜认为,自己恐怕会毫不犹豫选择刘二娘当自己的娘。 虽然这人目前,是真是假都还没有确定。 “这不是刘女子,你咋在这坐着。”一男子道,刘媚澜抬头向着声源处望去。看清来人之后,慌忙起身站着。 “李伯伯好,我在这等我爹。”她乖巧地站在石头的旁边,李伯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等你爹啊,来,伯伯给你个馍。边等边吃,啊。”李伯伯从自己的篮子里面掏出一个馍,往刘媚澜的方向边走边递。 刘媚澜赶忙摆了摆手,“李伯伯,我不吃了,我已经吃过了。”话音一落,刘媚澜的肚子就咕咕咕响起来。 “嘿呦,你这孩子。伯伯还能不知道你,来拿着吃。”李伯伯走到刘媚澜面前,将馒头强塞到她的手里面。 “吃,等你爹也不能苦了自己的肚子。老话说得好,宁愿让嘴上流脓,也不要让肚子受穷。” 刘媚澜被李伯伯这一句话给逗笑了,她眯着眼睛,淡红的唇扬起单纯的笑意。李伯伯揉了揉她的头,“快吃吧”。刘媚澜这下也不顾忌什么了,拿着馒头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刘媚澜是刚起,没来得及喝水。嘴巴里面很干,吞馒头显得很用力。李伯伯又从篮子里面,给她掏出水,“慢点吃,小心噎到了。” 刘媚澜将馒头咽下去,“伯伯,你的吃的都给我吃了,那你吃什么。”李伯伯笑着,将自己手里的篮子打开,将上面盖着的布给掀开。 里面还有好几个馒头和水,“你看,伯伯这还有很多馍呢,够吃了。你慢慢吃,要是吃完了,伯伯就再给你一个。” 他说完,又再次将水递了过来。刘媚澜只好将水接过,“伯伯,你坐吧,歇会。”她将石头给让开,让李伯伯上去坐着。 李伯伯也没有拒绝刘媚澜的好意,坐在石头上。刘媚澜站在李伯伯的身边啃食馒头,二人的模样像极了父女。 李伯伯孤家寡人,没有孩子。他祖上是穷的,掀不开锅的那种,也就从他这一辈开始才富裕起来。 就是富裕比较晚,年轻的时候也曾娶过一个老婆,不过跟人跑了,孩子没生下。李伯伯比刘媚澜一家要早到鄜州。 在这有一家小店,日子过得还算是好。他常与孩子打交道,但有些孩子的爹娘不让自家孩子靠近他,怕他一时间想不开跟自己抢孩子。 自刘媚澜一家到了鄜州,偶然间,他帮了一次刘媚澜,刘媚澜和他认识,关系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处的。对此,刘武不管,苏宁也没太当回事。 刘武喜欢喝酒,平常想喝就去李伯伯家里要酒喝。刘媚澜向李伯伯要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再要了,因为她要不下去,就跑去别家要。李伯伯,人很好,在刘媚澜看来。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因为她不会恶意对待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 “你爹昨夜又去喝酒了?”李伯伯问,刘媚澜没想着瞒着他,点头嗯声。 李伯伯叹一口气,尽管他的心中有很多骂刘武的话,话到嘴边,最终是都忍住了。毕竟刘武是她爹,怎么能在人孩子面前,说她爹的坏话。 刘媚澜大概能猜到他心里面想的,“李伯伯今日这么早起来,是准备要去哪啊?” “啊,伯伯听人说,隔壁村来了些唱戏的。今早,伯伯还去你家找过你嘞,你娘说你还在睡觉。”李伯伯解释着,又给刘媚澜拿了一个馒头。 “伯伯,你把馒头全给我了,你就吃不了了。”刘媚澜没有接,李伯伯砸吧下嘴,假装训斥刘媚澜,“你这孩子,伯伯不是跟你说,伯伯拿的馒头够吃。” “那李伯伯,你还去吗?”刘媚澜想着,既然李伯伯是有事情,那她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人家。 “去啊,孩子,你跟伯伯一起去吧。”李伯伯知道,刘媚澜本人是喜欢听戏的。刘媚澜想答应下来,但是又想到自己在家的娘,“伯伯,我怕是去不了了。我娘她还在家等我呢,我得在这等我爹回来。” “那行,伯伯先走了。”李伯伯打完招呼,就拎着自己的篮子走了。刘媚澜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李伯伯和刘武的年龄差不多,但是这两个人比起来却又差很多。刘武没有李伯伯的温柔,他只会乱发脾气,对自己亲人乱发。 而李伯伯,对外人都那么好,想必对自己的家里人也很好吧。 “那是谁啊,你就看。”徐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上下来。“李伯伯,说了你也不认识。”刘媚澜头也没回地回答,徐当轻笑一声。 刘媚澜这小娃娃,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我和你爹的年纪也差不多,怎么就不见你把我叫伯伯。诶,你把我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啊?你不说我也给忘了。”刘媚澜故作惊讶,“我把你叫什么来着,哦,该不会是徐当吧。不会吧不会吧,这是我吗?我明明很有礼貌的啊。” 刘媚澜的话让徐当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他跳到石头上,坐在刘媚澜的身边。 “昨晚上,你是怎么跟你娘解释的。我今早可是听见你们两个吵架了,你还劈柴。” 刘媚澜听见他说这个,顿时就没有了聊天的兴趣。她本就是带着一肚子火下来,现在还要重燃一遍。刘媚澜白了徐当一眼,往旁边挪动几下。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力气竟然那么大。我看你家那劈柴的家伙,被你砍下那么大一道口子。你到底是下了多重的手,跟我说说。”徐当也跟着挪动了几下。 “我不想说,你别问了。”刘媚澜喝完最后一口水就换了个坐姿。她将额头枕放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深呼吸一口气,是压力很大的样子。 “行,不说了。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徐当问她,刘媚澜不说话。说真的,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如果徐当问她,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后会不会后悔。 刘媚澜一定会说自己不后悔,刘媚澜家里的所有钱没有一分是刘武赚的。吃的也都不是刘武弄得,他在家里完全就是一尊大佛。是累赘,还是个恶瘤子。提到刘武,刘媚澜满脑子都是恨。 “诶对,你娘怎么那么喜欢你爹。被打成那样了还喜欢”,徐当自来熟道。 刘媚澜仍旧不回答,她也回答不上来。 换句话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难道要说苏宁是因为刘武当年救过她?然后苏宁感动,即使被欺负死了也无怨无悔?这怎么说,刘媚澜感觉,她要是徐当,指定要被这话给笑死。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徐当拍了拍她的肩膀,刘媚澜抬起头,“你要是问点别的,咱俩就还是好朋友。” 徐当稍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孩子还在气头上呢,自己这么做确实不怎么好。“那行,换一个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囚犯。” 徐当问,刘媚澜挠了挠自己的头,她的意识稍微能清醒一点,不过脑袋还是有点痛。 “认识你太容易了,你刚来的时候,我去给我爹要酒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你被挂了。” “被、被挂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叫被挂了。”徐当调侃道,虽然事实可能就是这样,但是徐当总感觉这话有些怪怪的。 “那不叫被挂叫什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叫。当时听说还有钱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听人说,只要把你送过去,就会有很多银子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噗”,徐当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算是童言无忌吗?这孩子还真就什么都敢说。“那、那你既然知道我是囚犯,还知道把我送过去就会有钱拿,为什么不送。”徐当强忍着笑意问道, “我有多大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刘媚澜解释,她当时才多大,要是选择把徐当送过去,说不定还没到门口,自己就已经先见阎王了。 “说的也是,那你不害怕?”他问,刘媚澜摇了摇头。 “你胆子真大,如果你碰见的人不是我的话,或许,昨天晚上你就已经和你爹一样被狼咬死了。”徐当满不在乎开口,刘媚澜静静听着,没有插嘴。 这一带稍微有些偏僻,时常不会有多少人来往。 “你我现在算认识了吧”,刘媚澜开口问。徐当点头答应,“算。”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是哪里人吗?”苏宁问。 “哪里人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囚犯就够了。”刘媚澜偏过头看,盯着徐当的侧脸,久久不能移动开目光。 徐当的额头上绑着一个布带,头发乱糟糟的。 虽然穿得很邋遢,但是他却长着书生模样。他与寻常的杀人犯不同,刘媚澜觉得,他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被冤枉或者被误会的事情。 有可能是杀错了人,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何必又多问。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些事情只需适当,而非绝对。 “你很勇敢,日后肯定会有大作为。”徐当道,刘媚澜抿了抿嘴,“借你吉言”。“诶不是,你不多说点什么?我都夸你了。” 徐当感觉到自己有些吃亏。“啊?夸你啊,夸你什么?”刘媚澜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夸过人,现在徐当提要求,刘媚澜多多少少是答不上来的。 一来怕说错话,二来也怕说错话。 “算了,不指望你了。赶紧回去吧,你娘眼睛都快哭瞎了。”徐当擦了擦鼻子,将刚刚所看到的一幕告诉刘媚澜。 刘媚澜没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你娘快哭瞎了,你不上去!”徐当又问,刘媚澜突然心生厌烦。苏宁哭了?她哭什么?该哭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刘媚澜已经做好今晚睡在这里的打算了。 “你跟你爹关系不好,跟你娘关系也不好啊。”徐当问。 刘媚澜叹了口气,“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到了开封,看见了一个和我娘长得很像的女子。她和我娘一样,爱吃樱桃还会武功。”徐当听完,满脑子问号。这个和她回家有什么关系吗? “她很任性,也很好。”刘媚澜回忆着她梦里的点点滴滴,虽然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人要强留下她的模样。 “任性还很好,怎么,你这是在拿她跟你娘比较?”徐当问,刘媚澜沉默了片刻,随后重重一下接着点头,连带点三次,“你会觉得我很傻吧。” “不觉得”,徐当的话让刘媚澜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是什么表情”,徐当有些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你不觉得我很傻诶,好人?”刘媚澜咧着嘴笑着。“是,好人,谢谢你啊,对我评价这么好。” 徐当拍了下刘媚澜的头,力道很轻,像是根本就没有打过一样。 “别客气”,刘媚澜也不说什么,大大方方承认。 “你一直在这也不是办法,要不,先回去?”徐当试探性问,刘媚澜直接起身往路上走。徐当赶忙跟在她的身后,“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大冷天的不回家万一冻死在路上怎么办。”徐当一边追一边劝告着说。 “没想到啊,你是来给我娘当说客的。怎么?她也告诉你,她能给你找个官当当?”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这是为了你好,懂不懂。”徐当有些着急,但是他又不能去拉刘媚澜的胳膊。刘媚澜突然停住,徐当也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刘媚澜的后脑勺,想说点什么。刘媚澜突然回头,“为我好?我最讨厌这句话。你要是想去蹭饭就去,别来找我。多管闲事的家伙,趁早滚远点。” “我只是叫你回去而已,没别的。”、“我冷静一会我不就回去了,需要你管吗?滚蛋!”刘媚澜把徐当推了一下,徐当往后倒几步。路滑,徐当差点没站稳。 刘媚澜双眼通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狠狠捏着。 “行,不要我管是吧,那我可走了。”徐当作势走几步,还以为刘媚澜会留下他,没想到刘媚澜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刘媚澜看着徐当走远了,才开始擦掉下来的眼泪。为她好?什么叫为她好?苏宁不过是个习惯了自我感动的人,她做的那些事,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为之感动罢了。 都说百善孝为先,可她要怎么尽孝。苏宁不是向她抱怨生活的苦,就是抱怨日常的吃穿。问题是她干了啊,种菜砍柴洗衣服,她都干了。 甚至在刘武欺负她的时候,刘媚澜还为她出头。而苏宁的做法呢?让她给刘武赔罪,还要让刘媚澜亲眼看着,苏宁是怎么将她推出刘武的魔爪,是怎么为了保护她而受尽折磨。 苏宁嘴上说着,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嘴上说着,自己是为了当初的救命之恩,实际上却是拉着刘媚澜一起,日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刘媚澜受够了她的卖惨,甚至还想过要一走了之。但是她能吗?刘媚澜做不到。生育之恩,怎能忘记。 啧,这似乎,从某方面上来说,二人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刘媚澜大胆,苏宁胆小。刘媚澜敢于追求,苏宁只求安宁。 刘媚澜长呼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wap. /111/111231/28890625.html 第6章承认 “苦啊,这日子过得,苦极了,也把人给苦怕了。”刘媚澜吐槽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的压力真的好大,这种压力,是无形之中能要了她命的那种。它揪住刘媚澜的后颈,即使她再怎么挣扎反抗,也无济于事。 它不是一时的,也不是间接的,它就这么让刘媚澜清晰感受着,让她体验那种,像玩具一样被操控、被整蛊、被戏弄却又无可奈何的崩溃。 没有人告诉刘媚澜,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做。她只能靠着自己的无知,去像傻瓜一样闯荡。去找一个,真正属于她的路。而她能面临什么呢?那种路,又是什么呢?尽头处又会有什么呢?刘媚澜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如果真的有抉择那条路,那刘媚澜第一认为的,那应该是一条属于自由的路吧,一条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不被外界干扰的、不需要顾忌一切的。 “刘媚澜!你在那坐着干什么!” 徐当突然大吼一声,刘媚澜整个人都被这他声音吓得为之一颤。她抬眼望去,看见徐当正直勾勾盯着她。 他双手叉腰,嗯……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不是都说要走了,怎么还在这。”刘媚澜低声吐槽,不过,她更多的是疑惑,徐当并没有走,这是为什么呢。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虽然内心是有些不爽,但是她知道徐当说这话也是为了自己好。 刘媚澜白了徐当一眼,乖乖走到刚刚坐的石头上面坐着。 徐当深呼口气,其实他刚刚是已经走到半路上了,但他终还是不放心让刘媚澜一个人在这。愣是在半路给折回来,看看她怎么样。 现在折回来了,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气到不行。再看,刘媚澜现在就这么背对着自己,也不问问他回来干什么,徐当直接走到刘媚澜身后,一掌轻拍在刘媚澜的头上。 “嘶……你打我干什么”,刘媚澜捂着头,斜着身子看他。 徐当对刘媚澜下手不是特别重,但刘媚澜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我、”徐当此刻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是啊,他打她干什么。他总不能跟刘媚澜说,自己是因为在她面前没有多少存在感才拍她头的吧,这也太扯了,听上去就好像个小孩子。 “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你记着,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坐地上。女娃家家要爱惜自己身子,受凉有你好受的。” 徐当突然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特别合适的理由,刘媚澜先是一愣,这人还会医术啊。可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徐当要是懂医术,为什么不给人看病,反而每天出去打猎补贴家用。 “怎么?你不相信?”徐当问。 刘媚澜转回身,“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坐地上了,答应你,行了吧。” 刘媚澜随手将她屁股旁边的雪握在手里,这让本就不是特别暖的手,一下子给冻僵。 刘媚澜吸了吸鼻子,张开手掌,掌心的雪稍微融了一点,“我娘她、还在哭吗?”刘媚澜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清楚,我走到半路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在这待着,冷不冷啊。赶紧回去,我送你。”徐当又再将话给说了一遍,他知道刘媚澜现在还在气头上,有可能会再对着自己发脾气,但是他还是想再劝一次。 “徐伯伯,对不住啊,刚刚冲你发脾气了,多有得罪。”刘媚澜嘟囔着说,她低着头,一看就是认错误的模样。 “噗,哪里有人这么赔罪的。刘媚澜,你不回去,能跟我说说是为什么?你跟你爹关系不好,跟你娘关系也不好。那你这么多年在家里都是怎么过来的,我看所有的活都是你干,难不成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徐当一边说,一边往刘媚澜的面前走。他停站在刘媚澜的面前,刘媚澜不敢看他,一直盯着他脚前的那一块土地。 “不想跟我说这个,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徐当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很低,听上去很是温柔。 “你这话说的,倒不像个逃犯。”刘媚澜直言,徐当挑了挑眉,“不像个逃犯?那像什么。” 刘媚澜思考了一会,徐当也是很有耐心等着听她的解释。 没过多久,刘媚澜开口道,“像邻家哥哥,很好的那种。” “你跟谁学得夸人,这么会说话。”徐当很喜欢她的这句话,这个比喻就很好不是吗。 “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学什么。”刘媚澜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插曲过了,现在是徐当刚刚的那个问题,这回答起来多少有些烧脑啊。 “想不到我在你眼里,形象这么好。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很是凶神恶煞。”徐当很满意刘媚澜的话,嗯,很受用。 “要想凶神恶煞也不是不可以,但主要你不是这样的。” “你刚刚问我的那个。我不回去,是因为我和我娘说不到一起。她很啰嗦,而且说的话我一个都不喜欢听。我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都做不到,我就是不想听她跟我说什么。她只要一开口,我就感觉我头很疼。”刘媚澜解释。 徐当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有些好奇了,她娘一天到晚到底都在跟她说什么。 “我也不是和她关系不好,就是不想听。她就、说不上来,我感觉我在家里我就浑身难受。也就出来的时候,能好一点。在家里,我感觉我气都喘不上来,闷到不行。” 刘媚澜越说越烦,干脆就不接着解释了,话到这里,徐当应该能猜到什么。 “那今是为了什么,我好像听见你说你让你娘去告你。” 徐当记得,当时在自己家里,正睡着,就听见刘媚澜家里传来一声巨响。把他梦里的周公都给吓跑了,他睁开眼迷迷糊糊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刘媚澜说什么告她,之后就头也不回往门外跑。 苏宁也不跟上去追,徐当当时还以为是母女俩闹了什么矛盾。 “今是因为昨晚的事,就我爹那个事”,刘媚澜开口,“你说昨晚你爹的事”,徐当大概是有些明白了,但想着想着,他又一头雾水。 “不应该啊,你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昨晚上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记得你临回去之前我还问过你,想没想好怎么跟你娘说。你回去之后是怎么和你娘说的。” “我回去之后,什么也没说。我还顺着她的话说,我爹今晚回不来。今早上,我刚一醒来她就问我有没有见过我爹。还说,什么羊死了不少人都围上去看,问我去不去。我没答应,之后她就问我,我是不是杀了我爹。”刘媚澜的解释,让徐当有些犯了难。 刘媚澜什么话都没有说,为什么苏宁能一口咬定是刘媚澜把刘武杀了。不应该啊,难道是昨晚上,苏宁跟着刘媚澜出来了。 他细细回想了一遍。也不对,如果刘媚澜的身后还跟着人,那他是不可能察觉不出来。昨天晚上,除了他和刘媚澜,再就不可能有一个活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你娘还懂算命不成。” “算命?算命的人活得甚是清楚。” 刘媚澜认为,懂算命的人看事情都看得比较透彻,活得比任何都明白。他们绝对不会做糊涂的事情,要是苏宁要是会算命,恐怕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现在就在想一件事情,要是我娘真的去告了,应该咋办。”刘媚澜沉思了一会,“如果她到时候把你牵连进来,你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过全部都推到我身上。” “你说什么?”徐当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再问一遍。 刘媚澜不厌其烦,“我说,到时候你就把所有的罪过全部都推到我身上。把你自己甩干净,他们要是问什么,你就说你是被我威胁的。不管他们怎么说,你就说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就行了。” “你这娃娃是不怕死啊,你知道这么干,你得付出多少。” 徐当现在真想将刘媚澜的头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他是喜欢刘媚澜这勇敢什么都不怕的性格,但是不能是不要命的。 牢房那地方他也不是没有去过,那真的不是人能待的。他这么大年纪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刘媚澜呢。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给你一条生路,你还不要,哪有你这样的。” 刘媚澜自小到大都没有看过牢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她就死在里面算了,反正她贱命一条,有没有都一样。 “什么叫我这个人,什么叫哪有我这样的,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孩子。你就这么不在乎你的命吗?” 徐当突然就有些烦躁,刘媚澜这孩子怎么就爱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 “我就是一条贱命,本来就不值什么钱。你帮了我,我还能让你受什么。” 刘媚澜觉得,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昨晚是她让徐当动的手,这是任谁都扭曲不了的事实。那这结果,当然是要由她来承受。 要是她让徐当负责了,那她成什么。 “贱命?孩子,哪里会有人这么说自己。”徐当调侃道。 “徐伯伯,你不知道。我自小就该是个死在娘胎里的孩子,只是老天看我不顺眼,他非要让我在这世上走一遭。” 徐当再就接不下什么话,刘媚澜成熟,比其他和她同龄孩子成熟。成熟到叫人看起来可怜,还让人无言可劝。 刺骨的寒风呼呼吹着,没过多久,今日的第一片雪花落在刘媚澜的头上。刘媚澜不禁咳嗽几声,她抱着自己,打着寒颤。 “你看看,都受了风寒。赶紧随我一同回去。”徐当出声催促,现在是早上,又不比中午。没个太阳,还不得冷死这个小丫头。 刘媚澜吸了吸鼻子,仍旧是摇头,她不想回家。以前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不能了。正如苏宁说的,她的确是杀了人。她没有撒过多少谎,她怕苏宁知道。 徐当有些站不住,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穿多少。现在冷极了,他怕刘媚澜一下在这出什么事,他现在好不容易是有了个能陪自己说话作伴的人。 “你不回去是为什么,你是怕你娘把你给告了?还是说,你怕你娘唠叨。” 刘媚澜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是已经不怕死了,被杀也无所谓,但是她现在就是不敢回去。苏宁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她真的能对刘媚澜动手,那、 等半天也没有等到答复的徐当有些生气了,这孩子不嫌冷的吗这孩子,“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去我家,这样总行了。” 徐当说完,刘媚澜便抬起头,与他对视。“你不是死囚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我这个人喜欢多管闲事,怎么了。赶紧走,别呆。” 刘媚澜起身,徐当先一步走在刘媚澜的前面。两人就这么结伴回了家,等两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刘媚澜突然就往自己家的方向处而去。 徐当倒是没说什么,回去就行。至于刘媚澜刚刚说的,徐当觉得,这其实也没多大事。冲刘媚澜给自己好,大不了就再在肩上扛一条人命呗,反正也已经是犯人了。 刘媚澜走进自家的小院子,刚刚劈下的柴上面已经浮有薄薄的一片雪花。劈柴的斧头也在地上,就是自己扔的那个位置。 “唉” 刘媚澜长叹一口气,将斧头拿起来。继续劈柴,等劈下的柴火不少了,她才捡起一部分回家。她的手被冻得很硬,她的双手基本是在衣服上面放着,因为她不敢真正抱着柴火。 她的胳膊处,能明显感觉到,这柴火比较扎。要是真用手,还不得出血什么的。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就看见苏宁一个人跪在佛像前面。她手拿念珠,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念背什么东西。 刘媚澜没想着要打扰她,就自顾自走到炉子旁边,动手点炉。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非常轻的,生怕吵到苏宁。而苏宁,在刘媚澜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睁开眼睛了。 “澜儿,你去哪了。” 苏宁问,刘媚澜僵了下,解释,“哦、我听见李伯伯说,要带我出门听戏。刚刚去山下找他了,你吃过饭没有,想吃什么。” “娘吃什么都可以,澜儿,你能不能告诉娘,你昨夜究竟去了哪?你只要说,娘是会保护你的。” 刘媚澜不说话,开始习惯性装哑巴。苏宁起身,小步子匆匆走到刘媚澜的身边。“你告诉娘,你昨夜去了哪,你是不是把你爹杀了。你告诉娘,娘一定保护你。” “没有的事情,娘,你也不想想我爹多大个人。就算我杀了他,那我是怎么杀的。难道娘认为,我是把爹给推到咱家门前那崖下面了。” “路上,是在路上。”苏宁将刘媚澜拉起来,双手捏着她两侧的胳膊,“就是在路上,那不是羊的血,那是你爹的血。娘今早就看见,你爹在崖下面躺着。” 刘媚澜皱了皱眉头,看见?苏宁现在再说什么,难道说,今天早晨,她就出门去找刘武了? “这件事,要是让你那两个叔叔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啊。他们哪个不是当官的,要是下令查起来,那可怎么办啊。孩子,告诉娘,你爹是不是你杀的。” 苏宁摇晃着她的身子,刘媚澜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刘媚澜百思不得其解,苏宁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的话听上去,好像真的是要保护她。 “说话啊,你说话啊孩子。”苏宁道,刘媚澜仍旧不开口。她不知道现在苏宁说的话,到底值不值得她相信。 “你说,就算是你杀了你爹,只要你开口,娘就带着你跑。天大地大,总有咱娘俩的容身之所。你告诉娘。” 苏宁很急切,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用力。她很坚定,但是又显得很害怕。她的身子是抖的,非常抖。 刘媚澜抿嘴,齿间轻咬一点下唇的皮肉。疼痛感在一瞬间蔓延,顿时就让她清醒了不少。算了,话说这么真,就算是骗,刘媚澜也认了。 “是,我爹就是我杀的,我还把他拖去崖下面喂狼。” 刘媚澜一句话里丝毫都没有带上徐当,她双目盯着苏宁的脸,甚至连她的一个眼神都不曾放过。 苏宁点着头,鼻子一酸,眼眶再次变得通红。她别过脸,看向一旁的神像。“现在就算是菩萨也难保了,刘家人,刘家人是不会放过我了。” 她松开刘媚澜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到佛像前跪下。她双手合十,“我这一生,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泪水从眼眶里面流出,顺着她的脸,滴落在她的衣服上。衣服很快就湿了一小坨,“菩萨啊,我今是求也不知道该怎么求了。” 她更咽着,说话都挺艰难。她的眼泪如泉水一样,慢流不止。 wap. /111/111231/28890626.html 第7章苏宁出事 刘媚澜听到她说这话,突然深吸一口气,她的情绪就开始有些不稳定。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处,一阵发闷,甚至还有一种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 但是她都没有明着表现出来,而是转过身子。蹲下,将地上放着的其中一个柴火捡起,抱住。她的脑袋又昏又沉重,似乎在下一秒,她就能昏倒在地上。 “菩萨啊,你说、你说,为什么我的命,为什么我的命就是这么苦呢。”苏宁微微闭抿着唇,但是她的下嘴唇,是肉眼可见的在抖。 她皱着眉头,用手一下一下,不停地锤她自己的胸口。“我苏宁,别的什么都不求,我只求这辈子能安安稳稳活着。可是、” 她猛吸一口气,“可是,我就是办不到。我就是办不到,我就是这么废物啊。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初就那样应了和刘家的婚事。” “如果没有答应”,苏宁又再吸进一口气,有些呼吸困难的样子,她皱着眉头,视线所能看见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变得非常模糊,“如果我没有答应,苏家依旧是苏家,我又怎会授人以柄呢。怎会、” 炉子里面的那一点点火苗,越燃越旺,刘媚澜趁机将怀里的东西扔进炉子里,将盖子给盖上。 屋子里飘着微微弱的薄烟,有些呛鼻。刘媚澜将门和窗户都打开,让烟雾跑出。感觉到不呛鼻了,这才将门给关上。屋子里不是特别凉,现在唯一暖和的地方就是炕上。 “去床上歇着吧,我做好饭就端过来。”刘媚澜没有离苏宁太近,她站在离苏宁最远的门口处站着。她说话很冷,也不带什么情绪了。 而苏宁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在佛像面前哭诉,哭诉自己的不容易。刘媚澜也没再管她,反正炕暖了,屋子也就暖了。 刘媚澜走进厨房,发现,桌子上的菜,苏宁半口都没有动。也就是说,从昨晚到现在,苏宁都没吃多少饭。刘媚澜无奈叹了口气,将那些剩菜剩饭全都热了,又煮了一点粥。 做好之后,她端着,进门,将菜都放到一个小凳子上面。她怎么就忘了,桌子坏了,她还没有来得及修理不是吗。 “啧,”刘媚澜忍不住嫌弃着,忙忘了这是。她瞥了一眼苏宁的身影,默默将坏了的桌子拿着走出房门。 现在如果再上山找已经都来不及了,刘媚澜打算,她还是先随便劈几个,应付一下再说吧。 她带着桌子,走出房门,找了两个,和桌子腿差不多高的木柴,将其劈成四瓣。 刚要往桌子上面插,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飞过了一个小木枝,插在她的脚前。 非常迅速,刘媚澜都没怎么反应就看见那木枝已经是在她眼前了。 刘媚澜抬起头望去,原来是徐当。她还以为是谁呢,虚惊一场。 徐当笑了笑,“这东西你要是插进去了,可就得换一张桌子了。”他试图吓唬道。 “为什么?”刘媚澜不明白,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刚砍下的木棍,又瞥了一眼桌子腿,“不过是找两个支撑的,难不成这里面还能有什么讲究?” “其实偏要说有讲究,多少还是有的,你这个桌子可不简单。但是你要是准备随便插,其实也没事。”徐当说完,将盆子里面的水倒完就关上了房门。 他这一系列迷惑行为,简直让刘媚澜有些摸不清脑门,所以,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她赶忙收拾好,将桌子拿起,放到屋子的中间。 桌子已经被修好了,虽然看起来比较怪一点,不过还是能勉强够用的。刘媚澜拍了拍手上的土,苏宁仍旧是跪在佛像面前。 “娘,吃饭了。”刘媚澜喊道,苏宁仍旧是跪在那里,叨叨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刘媚澜将凳子上的饭菜端到桌面上,又将筷子给摆好。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坐在凳子上。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苏宁过来吃饭。然而她等了很长时间,苏宁就是没有动。 刘媚澜怕她饿出个问题,就走到她身边。她的手刚放在苏宁的身上,苏宁就被她给吓得抖了一下,还大叫一声,这让刘媚澜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娘?吃饭”,她刚稍微晃动了一下苏宁的手臂。苏宁就吓得惊呼一声,她一把甩开刘媚澜的手,瘫坐在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刘媚澜,看刘媚澜的眼神,就跟她看刘武是一模一样的。她大口喘着气,还一点点往后面倒,“死了、死了。” “你怎么狠心,虎毒不食子,你、你怎么下得去手。”苏宁一遍遍说着,刘媚澜越听越感觉有些不对劲。 苏宁她在说什么,她这是把自己看成了刘武。以为刘武杀了自己?刘媚澜有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震惊到,这怎么可能。 不过苏宁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刘媚澜皱了皱眉毛,几步走到苏宁的面前,蹲下。 她拉住苏宁的手,死死拉着。“娘,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刘媚澜试探性问。 苏宁紧张看着她,过了半天,她终于开口,“澜、澜儿。” 听到自己的名字,刘媚澜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就在刘媚澜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时候,苏宁突然又一把将她的手给打开,“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刘武。”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刘媚澜根本就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什么也没干什么,为什么苏宁的反应会有这么大,还能将她错认成刘武。 刘媚澜转身出了房门,她记得徐当是会点医术的。她走进徐当的院子,来到他房门前,将徐当的门敲了敲,“徐伯伯?”她试探性问,徐当很快打开房门。 “是你啊,有事吗?”他将毛巾搭在肩膀上,问。“我娘她出了点事,我记得你好像懂一点医术,能不能请你帮我娘看看,我绝对不会白让你看。” “你娘?你娘怎么了。”徐当问,他今天早上不是才刚见过苏宁,人还挺好的。现下才过去多久,能出什么事。 说到这,刘媚澜不禁皱起了眉毛,脸色很是难看。她哪里知道她怎么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苏宁就突然变得不认识人了。 徐当看刘媚澜这表情,顿时也意识到了什么。“走吧,我跟你去你家看看。”他应一声,二人就结伴来到刘媚澜的家中。 苏宁仍旧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徐当进门,苏宁没有任何反应。徐当细细打量了一下屋子,又观察苏宁,“你娘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就出门做个饭、修个桌子,回来,她就变成这样了。还将我错认成我爹,说我爹杀了我。”刘媚澜解释着,徐当越听越头疼。 这是叫鬼上身了?徐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说实话,他的医术学得不是很好。他最多是学怎么养身体,哪里会给人看病。 “你有什么办法吗?她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刘媚澜道,徐当没有答话。他现在知道,苏宁有可能是精神上,也就是脑子有些问题。 但是他总不能明着说,“你娘可能是受了点刺激,你去找郎中过来给你娘看看。”徐当嘱咐,刘媚澜很快答应下来,跑出屋子。 徐当一直观察苏宁的反应,此刻的苏宁乖巧,什么话也不说。徐当从未和苏宁接触过,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只知道,苏宁有个习惯。除了必要,基本上都在房子里面呆着,足不出户。他和刘媚澜一家当邻居当了也有几年了,和苏宁从未接触。 “苏宁?”徐当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苏宁表现得不慌也不忙,她只是挠了挠头,还问徐当,“你是谁。” 徐当当场愣住,这是,又变好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么玄幻的事情。“你知道我是谁吗?”徐当试探性问道,苏宁秒答,“你是我家邻居,只是不来串门过。” “嘶。”徐当感觉到更好奇了,她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刘媚澜会说,她出事了,还不知道她是谁,还能将她错认成刘武。 “那你知道刚刚跑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吗?”徐当又问,苏宁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突然起身,“多有得罪,你看我这。” 她胡乱擦了擦手,快步跑到桌子前,将刘媚澜刚刚坐的小凳子放到桌前摆好。“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 徐当起身,有些无措。这个苏宁怎么和正常人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他干站着,苏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 双手一拍,“呀,多有得罪啊小兄弟。这是小女瞎做的。你要是不喜欢吃,我就去再做一份好了。” 她说完,端起饭菜又出了门。这一幕,把徐当都给看傻眼了。刘媚澜是骗他的吧,苏宁这叫有事吗?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反之,她还挺正常。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的徐当顿时就有些无语,出门准备往回走。隔壁厨房,苏宁看见要往出走的徐当,跑出来,“这,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做好。” 徐当有些尴尬,“不必了,我只是过来找刘媚澜。她既然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她回来之后再说吧,多谢嫂嫂好意。” “小女这个时候,是要去给外人寻酒去了,很快就回来。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她很快就回来了。”苏宁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此时的徐当和苏宁二人的距离比较近,徐当还从未女子这般近过,忍不住后退一步。他的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终是无奈答应下来。 “好”,苏宁去了厨房。徐当暗骂刘媚澜一声,重新又回了房门。徐当上上下下打量,刘媚澜的家没有收拾,还是比较乱的。 徐当看着那窗下面的小床,这小模样叫人一猜就知道,这是刘媚澜的床。就是有一点,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刘媚澜怎么还盖这么薄的被子,不怕冷吗? “阿秋!”刘媚澜走在路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没想太多,找郎中才是最要紧的事情。鄜洲一共好几家医馆,刘媚澜去了几家。 但是里面坐诊的人,一听说是要去给苏宁治病纷纷都拒绝了。刘媚澜也不能强逼人家,最后一家医馆,是离刘媚澜家非常远的一家。 里面坐诊的人,是当初给刘媚澜接生的。里面的大夫医术基本上都很好,刘媚澜差不多是知道。她走到那家医馆门前,敲了敲门。 门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刘媚澜稍微看得有些呆,不过还是及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找医士的,我娘生了病。” “生病吗?你先进来等一下,我去找我爹。”她说完,后退几步转身小跑从一个小门里面进去。刘媚澜没进门,就这么在门口等着。 没过一会,一留着黑色长胡子的男子和女子一同出来。刘媚澜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刘媚澜。刘媚澜站在门口打量一眼,随即就听见他说,“是你啊,带头走吧。” 刘媚澜愣愣点头,男子摆了摆手。刘媚澜对此深感疑惑,不过还是领着他们到了自己家。一路上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女子也什么话都没回问。 “澜儿,你回来了。”苏宁刚从厨房门走出,就看见刘媚澜带着两个人回来了。刘媚澜看苏宁好端端的模样,还以为是徐当把人给救好了。 “你娘这是”,男子问。刘媚澜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去找大夫是徐当让她去的,她还以为是棘手问题,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徐当直接就在她去找人的时候,把人给治好了。 男子见刘媚澜半天答不出一句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不等刘媚澜说完,就带着女子出门走了。 “这。”刘媚澜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苏宁。唉,她也叹了口气。“娘,以后,你就别吓我了。” “娘什么时候吓过你,对了,你今日要的酒呢。”苏宁看她空着手回来,忍不住问她。刘媚澜皱起了眉毛,她怎么又不对劲了。 她回头看去,男子和女子已经走得没有人影。好了,现在整个鄜洲都没人愿意给苏宁治病了。刘媚澜一脸无奈看着苏宁,“先吃饭吧。” “今日没有酒,你爹回来又该说咱娘俩了。我先去要,你回去吃饭。”苏宁拍了拍刘媚澜的肩,从她的一边走过。 到库房门口,刘媚澜就这么看着她。苏宁进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酒瓶子,她有些着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刘媚澜忍不住叹一口气,“别找了,那东西早就被我给砸了。”她提醒,苏宁没有听见,仍旧继续翻找刘武的酒瓶子。 刘媚澜摇了摇头,进门。看见徐当还没有走,“多谢”。她道,即使人根本就没有治好。不过她还是要说一声谢谢,最起码徐当人愿意过来看。 “你回来得正好,你娘她不是挺好的。你怎么就偏说有什么问题,对了,让你找的郎中呢。”徐当问,刘媚澜长叹一口气。 她坐到徐当的面前,吐槽,“刚走,怕是看见人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就走了。人刚走,她就又有问题了。” “哪里有问题,我看根本就没什么问题,是你自己吓唬自己,觉得你娘有些问题。你刚走,我还问她你是谁,她说你去给你爹寻酒了。” 这是有问题吗?这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徐当没把后面的话跟刘媚澜说,只让她自己品。刘媚澜生无可恋地敲了敲桌子,“这叫有问题。” “我爹的事情,我已经和我娘说了。在我出门做饭之前,我跟她说是我动的手。修桌子回来,她就是这样了。你说,她要是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让我去要酒。” 刘媚澜的话,让徐当陷入了沉思。确实,刘媚澜已经和苏宁说了,等等,“刘媚澜,你跟你娘说是你动的手。” “嗯,所以,她只要让我去要酒,那就是有问题。要下的东西给谁喝,况且,我已经把那东西摔了,她不可能不知道。” 徐当忙转身,他的身后,果然是还没有收拾的酒瓶碎片。都是大块,还有一部分,在其他地方。量不是很多,就是没有人打扫。 “你打这东西有什么用”,徐当问,刘媚澜冷哼一声,“有什么用?有大用了。你知道昨夜是怎么吵起来的,就是我给他要的酒不好。” “要的酒不好,酒这东西还分好不好。”徐当认为,酒都是一样的。价格不一样,只是因为装酒的东西。 “他喝酒喝习惯了,自然是能分出来什么是好酒什么是坏的。”刘媚澜没再细解释,这事情解释起来毕竟很丢脸。 刘媚澜一家一开始还不在这里住,一开始是山下住着。有个挺大的房子,刘武经常出门喝酒,一喝就是大半夜。 经常都是半夜三更才想着往回走,关键是,他有个改不了的臭毛病,就是喝完酒之后就大声叨叨说话。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不管有没有人跟他说话。 wap. /111/111231/28890627.html 第8章不治了 不管身边有没有人,不管有没有人跟他说话,他都能大声喧哗吵嚷。走一路说一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总之就是不停,把周围人吵个不行。这样就算了,他自己喜欢喝酒还不买酒。厚着脸皮到人家家里蹭酒,有些家里没酒的,还要被骂一遍。 这导致很多人都看刘武一家不顺眼,很多人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家的门锁上,只要听见刘武的说话声,不管是在干什么,都急忙把灯一灭。 让刘武以为,家里没有人在家,等人走了他们才重新把灯给打开。刘武还去当地的道观闹过,只不过自那以后,刘媚澜一家混到大不如前。 很多人都说,这是刘武不敬神明的过。刘武家落魄之后,那些被刘武欺负的,基本上都开始计划着给自己出恶气。 刚开始的那几天,刘武回家,总是能被人打。因为是晚上,再加上那些人出手总是将他的头给蒙住,让他看不见是谁才出手。 所以,刘武吓得也就不敢晚上出门了。一直让苏宁和刘媚澜出门给他要酒喝。所有人都看刘武不顺眼,知道刘媚澜每次都是给刘武要酒。 所以,很多人都私自在酒里加了点东西。有时候是泻药,有时候是蚂蚁什么的。他们加好之后,就将刘媚澜的酒瓶拿走,偷着倒。 对于这个,刘媚澜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能给酒就不错了,就是每一次回家,刘武都会因为这个气的发脾气,拿苏宁撒气。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刘媚澜实在忍不下去。第一次鼓起勇气骂他几句,没想到,竟然能借徐当的手杀了刘武。 她之前也想请徐当帮忙,但是她怕徐当不愿意帮自己。现在一切进行得太顺利,刘媚澜都不敢相信,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完成这么好。 “喝酒喝多了,什么都能品出来?那你能吗?”徐当问,刘媚澜摇了摇头,她都不会喝酒,品什么品。再说,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酒这个东西。 “你们在聊什么?”苏宁端着最后的一盘菜走进来,刘媚澜自觉起身站着,现在刘媚澜的家里只有两个凳子,一个被徐当坐着。 另外一个,也只能是苏宁的座位了。苏宁将菜端到桌子上,又将三个盛满米饭的碗平均分配在人前,“菜都上完了,快吃吧。” 徐当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刘媚澜没有解释,轻咳两声就出了房门。苏宁不由看向她的背影,一脸茫然,她哪里知道刘媚澜这次出去是为了干什么。 “吃饭吧,小女估计是有事着急出门。”苏宁将筷子递到徐当面前。徐当尴尬应付两声,随即接过筷子,端起面前的碗开始吃起来。 “别光吃饭啊,夹点菜吃吃吧。”苏宁道,徐当忙点头。胡乱将自己面前的菜夹了点就放进自己的碗里,狼吞虎咽开吃起来。 苏宁见他吃得正好,也就没有过多打扰。也同跟着吃起饭来,就是,吃着饭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往门口望去,看看刘媚澜准不准备回来吃饭。 没过多久,刘媚澜抱着一个比较粗的柴火进门来。这柴火的高度和凳子的高度差不多,是刘媚澜一次上山的时候,遇见木匠在砍一个非常粗的树。 只因出手帮过木匠一次,木匠就将这个东西送给了她。刘媚澜一直拿它当宝贝,经常藏到一个地方去。现在家里没有东西,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刘媚澜将东西放到桌前,开始自顾自吃起。苏宁见她回来了,也便低头放心吃起。徐当一直在观察苏宁的反应,刘媚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咳嗽两声,徐当应声看向她,刘媚澜看见,但是却什么也不说。徐当吃着吃着,感觉越吃越难受。他吞咽食物的模样,都是比较费力的。 最后,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开始小口小口细嚼慢咽。苏宁看到,有些尴尬抿了抿嘴。“是这饭菜不合胃口吗?我去重新弄一点好了。” “啊?不用了挺好的。”徐当忙将苏宁制止,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模糊,模糊到叫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能是嘴里有饭还没有嚼完的缘故。 苏宁呆站着,显得很是尴尬。徐当看她不信,就又再答了一遍,“真的”。他的嘴角处还有米饭在上,大半的嘴里都有米饭。 怎么说,比较怪吧。苏宁愣愣点头,“那、那是不够吃了对不,我去给你多弄点。”她伸手,示意徐当将碗给她。 徐当直摇好几下头,“没事没事,我这吃着就挺好的。”言罢,他将剩下的一点全部都揽进嘴。苏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坐下吃起。 难嚼,徐当就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别过脸。将自己的后脑勺对着苏宁,不让她看见。刘媚澜扑哧一声笑出,苏宁默默拉了拉她的袖子。 刘媚澜这才没有接着笑下去,苏宁做的是胡麻饭。黑色的碗再加上胡麻饭,本就叫人没有多少食欲。再加上,胡麻饭本身就很难以下咽。 这也难怪徐当会是这副模样了,他根本就吃不进去不是。刘媚澜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不过自己家里确实只有这些了,还是好的。 苏宁怕是为了招待客人,才将米拿出来。常日她们家都是只能吃饼的,现在,可以说算是不错。刘媚澜迅速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拿着碗出门。 徐当见她出去了,也跟着,拿着自己的碗走出了房门。苏宁还以为是两人不够吃,就没有管她们干什么。刘媚澜走进厨房,从水桶里面盛点水倒进。 刘媚澜又将自己的碗放进锅里,准备在苏宁吃完饭之后,就洗锅。徐当进门,刘媚澜还觉得有些疑惑。但她没多想,就将徐当的碗接过放到锅里。 “你准备洗碗?”徐当问道,刘媚澜摇了摇头。“碗还没有凑齐,洗什么洗。等我娘吃完饭再说”,她叉腰而立,又道,“对了,你吃饱没。” 刘媚澜想他一个男子,食量肯定是比较大的。一碗饭,铁定是有些吃不饱。徐当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吃饱了,现在还有点撑。” 刘媚澜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又想,自己要是再多问一遍,肯定就要被骂了。于是,点两下头就从徐当身体的一侧出了门。 徐当跟在她的身后,嘱咐刘媚澜,“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重新找个郎中给你娘看看。我现在看着,怎么说,还挺严重。” “找谁啊,都不给看。”刘媚澜无奈蹲在大门门口,她的双手在膝盖上面搭放着,心情越发烦躁。她刚刚跑了好几家,但是人家一听到是要来这。 就说自己今天忙或者怎么样,不肯来。也不知究竟是怕的,还是怎么样。不来,刘媚澜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决心将人给拿什么绑过来,啧。 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着实是有些为难她。“好不容易找来一个,结果看见人没事就走了。你说她怎么就,诶呀。” 刘媚澜现在着实是有些无语,一会好一会坏。如果不是真看见她有问题,绝对会认为苏宁这是多少都带点故意为之的意思。 “都不给看?不能吧,好歹四五家。”徐当想,自己刚来这的时候都打听好了。这四五个人里面,有相当几个都是医术不错的,不可能不来。 刘媚澜简直是有些无语透,她现在能怎么说。这事全怪刘武,要不是他那时候蹦太欢,现在怎么可能没有人不敢过来治病。 刘媚澜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就是不给看,至于为什么,你就别问了。”她道,徐当见她这样也就没再问下去,走到她旁边蹲下。 此时,太阳已经是高高升起。已经不再寒冷,刘媚澜的心思却飘向了九霄云外。昨天的今天,她在干什么? 哦,对,她正抱着酒瓶子,在路上奔波去给刘武挨家挨户要酒。苏宁在干什么呢,苏宁在家弄针线。弄完之后,还得让刘媚澜拿着跑出去卖。 刘媚澜不会说话,她娘说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从来都不给人调价降价,以至于她能卖出去的东西越来越少。 苏宁没有怪过她,还教她认野草,让她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还教她拳脚,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她就可以使自己的本事去打他。 刘媚澜想到这,冷笑一声。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刘武这个亲生父亲,好像就没有人打过她、也没有人欺负过她。所有的不好,全都来源于她的父亲。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徐当叹气道,“你娘我看真的,嗯,你要是,算了。我直接跟你说,我觉得你娘是受了点刺激。” “受了点刺激?这个怎么说?”刘媚澜问,徐当皱了皱眉,“就是,受了很大刺激。你说的话刺激到她了。这是心病,虽然不致命。” “但是我的建议是能看,还是把人带过去看。为了保险起见。那既然没有人能看得了,就当我没说好了。”徐当道,刘媚澜啧啧一声。 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怎样,她突然将自己的一条腿伸直放在地上。“看了也不一定能拿得出钱,我还是想想怎么赚钱吧。” “嗯,诶对了,我不是记得,你有几个伯父在京兆府当官,何不去找他们。”徐当提议,刘媚澜好像有些明白徐当这么说的用意。 “京兆府离这里多远,且不说能不能到,就算到了,那人也未必肯帮。”刘媚澜解释,那人和她只见过一面,但这一面令她终生难忘。 那人是刘武的大哥,名叫刘政生。先前叫刘大朗,科举成功以后就在京兆府当官。当官之后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刘政生。 刘家一共三个儿子,大郎二郎三郎。刘政生和刘彦清也是当官之后才有的名字,因为志向高远,所以早早就去了汴京科举,不在家里。 家里是刘政生说了算,刘武是个喜欢拍马屁的人。刘媚澜和他见过的那一次,是在过节一个节日里。那时候,她不听苏宁的话悄悄跑出来。 遇上了刘政生,刘政生跟她也没多大交集,只是那时候,他将一个酒瓶子摔在了刘媚澜的面前。刘媚澜大叫一声,他拽着刘媚澜的衣服。 将她提起,咒骂几句又扔在了地上。那时候的刘媚澜不过才是三四岁,苏宁赶过来的时候,他还不停地咒骂苏宁。 刘媚澜是这个时候开始害怕厌恶刘政生的,但是她更厌恶刘武。因为她在走之前,清楚看见刘武跟着刘政生在后面骂苏宁,没有一点帮的意思。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你爹不是说,就算他不行,那还有刘彦清。他是你二伯父还是你?”徐当没再问出,等着刘媚澜的回答。 “二伯父,不过我没有见过他。我只知道他是在开封那当官……就算他在又能怎样,万一也不愿意帮,这不是白瞎我走那么多路。” 刘媚澜差点没理解出来徐当的意思,刘彦清这个人刘媚澜自小就没有见过。虽然她有听过人说刘彦清是个好官,公私分明。 但是传言终究是传言,就好像刘政生。虽然外界对他的评价是好的,但是骨子里的,和刘武一毛一样的自私是无法改变。 在家里,起码什么都熟。饿不死人,但是出门就不一样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碰见什么棘手的可怎么办。她哪里来的本事,同时照顾两个人。 “行吧,我是没什么主意了。”徐当也想到,刘媚澜根本就不可能把人带到。尤其是,雪天路滑的情况下,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刘媚澜起身站着,徐当也跟着她起身。刘媚澜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也腿麻了”?刘媚澜问,徐当轻愣,随即应句,“嗯”。 刘媚澜掐算着,现在苏宁应该是把饭都吃完。她转身进门,走到屋里,屋子里早已不见了苏宁的身影。刘媚澜还疑惑着,又跑到厨房。 刘媚澜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苏宁正洗着碗。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是放在以前,刘媚澜肯定是放心出门了。 但是现在,苏宁越是这样,刘媚澜就越感到害怕。她宁愿苏宁对着她大喊大叫,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苏宁。什么话也不说,情绪波动也没有。 给刘媚澜的感觉,就好像是她在和木头人相处一样。“娘”,刘媚澜喊道,苏宁听到声音,转身看来。脸上浮现出笑意,“澜儿,有事吗?” 刘媚澜突然就说不上话,苏宁挑眉看她,不说话,却是期待的模样。刘媚澜愣了一会,这才道,“没、没事,就是想问问娘,需不需要帮忙。” “娘不需要你帮忙,你把你爹交代给你的活干完就行了。”苏宁说完,转身又开始忙活。刘媚澜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打扰她。 徐当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的动作,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刘媚澜深吸一口气,“徐伯伯,我突然不想带我娘去看病了。” 徐当不解,“为何?难道你就想你娘就这么下去?”他问,刘媚澜笑了笑,没说话。她突然觉得,其实不看病还挺好的。 原因嘛,苏宁刚刚那个笑就足够了。刘媚澜可从来没有看见苏宁这么笑过,就当是解脱也不错。一直这样也没关系,只要不再和从前一样就行。 “对了,我都忘了问过你。你为什么想当官,你都,咳咳,你还想着当官。就不怕还没当上,就被人押进去了。”刘媚澜问,这是困扰她的一点。 “我?我就是跑出来凑个热闹而已,当官,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法。我从小就不学无术,光宗耀祖是我哥的事情,跟我没多大关系。” “哦~”刘媚澜突然就像是懂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故意拖拽出很长的音。徐当突然就感觉刘媚澜挺欠打的,“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徐当嫌弃道,刘媚澜狡猾地笑了笑。走进自家屋子开始收拾昨晚的残局,先是到已经破碎的酒瓶子那里,收拾酒瓶子。 徐当见状,将苏宁打坏的凳子腿收拾起来。走出门,扔到刘媚澜经常砍柴的地方。“这些东西我给你放这,你要烧还是。” 刘媚澜拿着两个碎片走出,看了一眼,“烧,你放到那里就可以,多谢。”她带着酒瓶,放到仓的一个杆子前。 碎片不是很多,刘媚澜和徐当一次就收拾干净了。刘媚澜拍了拍手,叉腰站着。“你现在准备干什么?”徐当问,刘媚澜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刘武死之前,刘媚澜总是觉得有很多的活等着她。现在,不仅不用担惊受怕了,还空出了很多的时间。忙,是不存在的了。 徐当现在也无事可做,他昨天刚出门打猎过。现在家里的东西都够他吃的,不需要再出门了。正当徐当不知道说什么,刘媚澜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 wap. /111/111231/28890628.html 第9章我收定了 徐当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刘媚澜微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她嘴唇几次都有要说什么的冲动,但最终都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磨磨唧唧的。徐当道,刘媚澜摇了摇头,别开看他的目光,跟他解释,“没有,我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澜儿?”苏宁站在厨房门口喊,刘媚澜回头看了一眼,就什么话也不说的往苏宁的位置方向走。在快到的时候,问,“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宁假意咳嗽两声,不安地往刘媚澜身后、徐当的方向处看一眼。她伸手将刘媚澜的衣服袖子给拽住,将刘媚澜拉进厨房,又将厨房的门给关上。 刘媚澜倒没说什么,她就静静等待苏宁要跟她说什么。厨房的门一被关上,就暗到不行。屋内唯一的窗户,也不能很好将整间房屋都照得很亮。 “澜儿,你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苏宁问,刘媚澜不解,她盯着苏宁无辜的脸,好像执意要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澜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苏宁以为刘媚澜呆住了,还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像是要把她弄醒,“澜儿,你在想什么,澜儿?” 刘媚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明明该说的今早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现在苏宁再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还想要再错认一次。 如果是这样,那苏宁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装的。刘媚澜想不通,如果是装的,那苏宁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澜儿,你说话啊。”苏宁见刘媚澜不说话,还将她的肩膀按住晃了晃。刘媚澜有些偏头疼,她现在应该怎么说,苏宁想叫她怎么解释。 徐当的话现在还在刘媚澜的脑子里面记着,他说苏宁是因为受到刺激,才患上了心病。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苏宁说刘武去世的事。 她想,除了这一件事,恐怕就没有其他事情能刺激到苏宁。但现在,刘媚澜长叹一口气。低着头准备当回听力障碍者,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澜儿,你爹走的时候,没有给你说什么?”苏宁问,刘媚澜有些被噎住了。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他要先杀了自己,再去杀了徐当? 刘媚澜摇了摇头,苏宁哀叹一声,“这往常都是有个话的,现在连话都没有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后想吃什么。” 苏宁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在胸腔处,“澜儿,你说我这个心,怎么一直都跳这么快。你爹走了也没个话,万一今天要是回来,还不得先耍个性子。” “娘什么也没准备,他还不得打死咱们娘俩。”苏宁说着,又哭了。她低下头,拿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现在都这么冷了,你说他出去、” “你说他出去他、唉。”苏宁哀叹着,刘媚澜一言不发。始终将苏宁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每次,刘武只要是不回家,她就是这个样子。 刘媚澜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她不劝,也不说。苏宁的这个情况,多哭一会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她的眼神瞥向一旁的灶台,苏宁已经收拾干净。 灶台上面的东西都被苏宁摆放得整整齐齐,和往常一样。苏宁有个习惯,就是把要用的东西全都放在该放的位置,这样,她就随时都可以用。 不仅是方便了不少,而且还大大节省了时间。刘媚澜呆站着,苏宁哭一会,“外面还有邻居,澜儿,等他走了,咱娘俩一起下山,看看你爹。” “该回来自然也就回来了,你为什么一直要在意他回不回来。”刘媚澜道,苏宁刚要解释,她的话就被刘媚澜给打断,“外面还有客人。” 说完,刘媚澜从苏宁的身边越过。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苏宁的那一口气半晌都在嘴里含着,直到刘媚澜给她关上了房门,她才说、“怕他生气。” 刘媚澜出门,徐当就走到她面前。他还看了一眼厨房门,“说了什么?”徐当问,刘媚澜无奈叹了口气,“没什么,还是那句话呗。” “还是那句话?说真的,你要不要把她带出去看看。”徐当也有点担心了,苏宁要是一直都是这样,那还不得把刘媚澜也给逼疯了。 刘媚挠了挠头,刚刚,她还是想太多了。病说到底终究还是病,哪里还会有好的。“徐伯伯,要不然你先回去,我和我娘下山一趟。” “下山?怎么这么、”徐当突然顿住,“哦,给你娘找郎中。你不是说,鄜州没人肯给你娘看病的,你准备去找谁?刚刚来的那个?” 徐当问,刘媚澜摇了摇头,“不是,刚刚来的那个见我娘好着就走了。许是已经得罪,再找不是自寻麻烦。况且,唉,一个一个求吧。” 二人沉默片刻,徐当现在,心里多少是有点医治的办法在,但是他怕他开的药不对。万一出了什么事,刘媚澜怎么办。 没了爹,现在要是没娘,她一个人怎么过。他垂头,没过一会,“你先带你娘下去看,要是有人肯治,就让他治。对了,你身上有多少。” “什么?你说钱?应该够吧”,刘媚澜嘟囔,她很没底。刘媚澜家里没有多少钱,之前的大动物都被刘武卖了拿来喝酒,家里还有什么钱。 也就是这两天,刘媚澜带着苏宁绣的东西,拿出去卖了,赚回来的钱。本来是打算过年用,现在看来。刘媚澜越想越头疼,这都什么事啊。 为什么家里的钱一直都攒不住,以前刚攒一点就被刘武抢去喝酒了,现在刘武死了。好不容易攒了一点,苏宁又出了事情。 从来就没有多少银子能在刘媚澜的家里待多长时间,万一她现在的钱是不够给苏宁治病呢,那该怎么办。又要再得罪一次人吗? “要不,我先借你点,你先拿去给你娘治病。”徐当提议道,刘媚澜稍微有些震惊,不过更多的还是还不上钱的顾虑,她根本就不会什么东西。 家里的收入全在苏宁身上,刘媚澜没有挣过。她不知道,她应该干什么才能还得起徐当借给她的钱,“徐伯伯,还是不了,我怕我还不上。” 刘媚澜谢绝了徐当的好意,她不想欠别人的,更不想欠熟人的人情。她不想像苏宁一样,欠了别人的,然后用大半辈子都在谢恩,报恩。 “还得上,等你娘病好了我教你打猎,到时候你出门打猎,卖回来钱再还给我。”徐当很自然地说,刘媚澜有些激动还有些兴奋。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能让你还上。”徐当把话说得极其神秘,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等着刘媚澜去给他办一样。 刘媚澜自然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也不知道自己借钱之后,面临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不过既然人家有心想要帮忙,她也就不能冷冷待人。 “既然如此,那就先多谢徐伯伯了。”刘媚澜作揖答谢,徐当摆了摆手,“没事,互相帮助罢了。你们下山,需不需要我跟着一起。” “额、”刘媚澜悄悄瞥了一眼厨房,厨房的门依旧是紧闭着的,苏宁并没有出来。“不用了,多谢徐伯伯。我先照着你说的,带我娘去治病。” “再来找你,看,这样行吗?”刘媚澜试探问,徐当皱了皱眉,刘媚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认为我会不给你?” 他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刘媚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我怕下山去了,那些人不给看,不是跟着白跑了。” 徐当沉思片刻,后,“你跟我来”。他说完,就先出了门。刘媚澜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先跑到厨房门口,将门给打开。 “娘,我有事,一会再跟着你下山。”刘媚澜说完就急匆匆跟着徐当而去,苏宁在后面,手尬尴在半空中悬举着,久久不能落下。 “徐伯伯,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刘媚澜跟在他的身后问道,徐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二人进院、进门。 刘媚澜是第一次来徐当家,好奇左右看了看。不得不说,徐当盖房子有一套。前后都有窗户,一到白天打开,屋子里面就是非常亮的。 徐当的家里,没有多少家具。大的、一张床,三个桌子。桌子中,有一张上面摆着灵位和灰。另外两张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且都放着两个凳子。 徐当的脚步顿住,刘媚澜抿嘴看着他。徐当转身,表情非常严肃,“我现在做一遍,你要认真看好。借钱之后,当我徒弟,这就算是还了。” “还?当你徒弟?”刘媚澜有些发愣,她很难想象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不会是在骗她吧,她微张着嘴,都忘了合上。 徐当没再理会她,开始干自己的事情。他坐在一个空桌子前面,从桌子带着的抽屉里面,取出装有蓍草的木筒、香炉等。 他先是将这些东西给摆放好,又开始洗手。刘媚澜就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仔细盯着他的动作。徐当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嘱咐,“好好看。” 徐当将香点燃,插在香炉上致敬。随后坐在桌子前,取出木筒里面的,蓍草在香上面扫过,嘴中默念,“假尔泰筮有常,假而泰辞有常。……悔吝忧虑,惟尔有神,尚明告之。” 话落,他左手拿出蓍草中的一根,放在面前的桌面上。再将手里的蓍草全都分成两半,左右手各握一把。从右手中取出一根,夹在左手中。 右手数左手中的蓍草,四根四根数,数到最后的,夹在左手中。接着再数右手里面的,将剩下的几根夹在左手中。 左手的蓍草放置在一旁,又将蓍草全部放握进左右手。随后,他突然就不动了。刘媚澜不解的观察着他,对于他的身份,刘媚澜现在多少知道个。 那就是,会算卦的。这是除杀人犯以外,她知道的徐当的第二个身份。相对于杀人犯,这个倒是让刘媚澜感觉眼前一亮。 “你就去找你之前带过来的那个人,不要怕他不给治你娘治。你带着你娘到了之后,就站在他门口。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来给你娘治病。” “之前的那个人?”刘媚澜道,“可是,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那人是看见我娘好着才走的吗。我都让他白跑了一趟,他还能给我娘治病吗?” 刘媚澜有些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或者说,根本就不信。那人当时说的话,明显就是生气了,感觉自己被整了,不想给苏宁治了。 现在她再去,那人还能给苏宁治了不成?徐当听她不信,只是笑了笑,没有明说,“你要是不信的话,下山之后,可以先去别的医馆看看。” 刘媚澜越听越好奇,还想再问点什么。徐当就冲着她摆了摆手,“你就按你刚刚说的来,如果我说的话是真的,你真的按照我说的行通了的话。” “再过来找我,要是你还不信,我再说一点。你来找我时,肯定会带一女子。这女子小于你,她会跟着你一起来寻我。”徐当的话说得很有底气。 很难让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刘媚澜稍微想了想,一口答应下来。反正这件事情,对她没有多少坏处,她答应下来有又何妨。 “多谢徐伯伯”,刘媚澜行礼答谢称。徐当低头轻笑一声,非常肯定地说,“没事,你记得,我今日就在这等着你改口称我为师傅。” 刘媚澜再应一声,就出了房门。出徐当院子的时候,她刻意回头看了一眼。徐当,这个人,倒是没有看出来,本事还挺大的。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能不能在刘媚澜自己的身上实现。但就冲着他刚刚行云流水的动作,刘媚澜都要忍不住对他点个赞。 刘媚澜回到家中,苏宁还在厨房里面。刘媚澜走到她的面前,“娘,咱们下山吧。”她说完,将苏宁的手拉起,二人结伴走出厨房的门。 刘媚澜突然想到,钱还没有拿。就先松开了抓着苏宁的手,进了屋子。苏宁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刘媚澜拿出她们存钱用的布包。 苏宁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她赶忙跑到刘媚澜的身边,一把将布包夺过。“澜儿,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过年要用的,咱们只是找你爹。” “额、”刘媚澜犹豫一会,急中生智,“娘,我想起来,我爹昨日走的时候跟我说他要去京兆府一趟。咱们现在下山买点东西,当过年用。” “去京兆府了?那他没说是因为什么去的。”苏宁有些慌张问,刘媚澜摇了摇头。苏宁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你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大伯父给爹送来书信说,让爹回去一趟。许是有什么事情,娘,咱们走吧。”刘媚澜解释,苏宁这才放下心来,将布包递给她。 这布包是用刘媚澜小时候的衣服做的,颜色稍微比较暗。“娘,今年你想买点什么。”二人出门,刘媚澜将门给锁上。 锁上之后,她转身将苏宁的胳膊挽住。“还是和往年一样吧,你卖了有多少,够不够啊。”苏宁有些担忧问,去年,她们家就是不够用的。 “够了,保准够的。”刘媚澜和苏宁有说有笑往山下走去,徐当在屋里看着她们的背影。他的嘴角在他不经意间,悄悄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睛眯着,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手拿着一个茶杯,茶杯里面的水还在时不时往上冒着热气。 白色的,直直往上飘。徐当抬手抿了一口,整个人斜靠在一旁的窗户边上。“知莫大于知来,刘媚澜,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阿秋!”刘媚澜正走着,突然就打了个喷嚏。苏宁有些担忧地拉紧了刘媚澜的袖子,并关怀询问道,“怎么了澜儿,你是不是染上风寒。” “没事,许是鼻子有些发痒的缘故。”刘媚澜擦了擦鼻子,随即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苏宁还是有些不放心,“澜儿,你要是难受你就说。” “我、”刘媚澜刚想说自己不难受,但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娘,我一会就去问问。”她说,苏宁听她说这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二人刚走到山脚处,两个妇人就从路的一边走来。她们一边走一边还大声争论着说话。一人说,“你说那羊,咋就能一下流那么多血。” “就是就是,常见人杀羊,没见流过这么多血的。今早,那元三娘还在村口骂街。过来一个就指着人鼻子骂,说人杀了她家的羊。” “说得好像谁能看得上她家羊一样,人现在谁家没有个羊啥的,还值得去杀她的羊。”另一妇人吐槽,还狠狠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苹果,当发泄。 “谁说不是,谁还看得上她家的羊。邻里邻居的,谁家的羊都没有死,光她家的羊死了。这天底下哪里来这样的怪事,我看啊,定是她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wap. /111/111231/28890629.html 第10章齐二娘出手 “我看也是的,那元三娘啊,常日里,那叫一个拽。自从坑了人刘武的羊以后,那头都能让她给拽到天上去了。”妇人越说越激动,到后面。 她直接抬手就顺势划了一个大大的半圆,嘴里的苹果都差点没能含住,吐到身边那妇人脸上。两个人相差不多,能做到这样的动作并没有难处。 “啧,诶呀你看着点,小心一哈喷到我脸上了。”妇人有些嫌弃道,她撒开了挽着妇人的手,往旁边扫了一眼,巧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苏宁母女。 “啊,行行行。”这妇人擦了擦自己的嘴,刚还想跟她准备说点什么。妇人就快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胳膊拉了拉,还刻意咳嗽两声,提醒着她什么。 她当即就要调侃一番的时候,那妇人低声跟她说,“别说了,人都看着呢。”她说话的声音很低,这人听了她的话,还对此表示不解,“谁啊,谁看着?” 她抬眼看去,也和妇人一样看到了苏宁母女。她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幕给吓到一颤,连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闭上了嘴。 她们走得很慢,同样,姿势也很怪。中途,还时不时悄注意苏宁母女的反应。可能是出于尴尬,也可能,这是她们头回在当事人面前说人家坏话。 刘媚澜和苏宁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苏宁明显的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刘媚澜倒是转头先一声问候那二人,“张大娘、何三娘,你们干嘛去啊。” 何三娘抬头,先是一愣,随即就咧着嘴冲着刘媚澜笑了笑,“原来是刘家娃啊,哈哈、我和你张大娘这不,我们俩刚从果园干活回来,正往家走呢。” “这、啊、啊、是啊,那个,你们母女俩个,这是准备要到哪去啊?”张大娘对此差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忙接着何三娘的话去问,顺便还将苏宁瞅下。 “哦,我和我娘出去买点东西”,刘媚澜解释道。张大娘和何三娘两个人见她们并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她们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才莫名松下了一口气。 何三娘随意找了一句话应付道,“那行,那你们好好逛啊,我们俩就先回去了。”话落以后,她便就头也不回地拉着张大娘的胳膊,快步急匆往前走。 刘媚澜没有想太多,抬高音量,用大声嘱咐她们一句,“张大娘、何三娘,路上滑,走路慢点啊。”二人笑着应付点几下头,结伴一起避着她们走。 张大娘还想跟刘媚澜说点什么,就感觉到何三娘戳了戳她的胳膊,这才没有说话。二人走到刘媚澜前面的位置,还刻意走到路的对面,总之就是。 能离刘媚澜多远,就离刘媚澜多远。刘媚澜一直看着她们,差不多走远了才和苏宁一起走到路的对面。苏宁对此没有问什么,她和她们不是很熟。 “这的医馆,我都不是很熟,你常来,知道哪一家看得好。”苏宁知道自己家的钱不是很多、也知道刘媚澜能赚点钱是不容易,但刘媚澜如今是生病。 在她看来,比起即将要买的什么东西,她还是更在意刘媚澜的身体。因为没有什么是比刘媚澜健康更重要的,这钱给看病的话,她是不会多心疼。 两人跑了一会,感觉到已经是跑了很远了。张大娘才道,“还好有你在啊,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她们在那站着呢。诶你说,这苏宁今怎么就出来了。” 张大娘问,何三娘也摇了摇头。鄜洲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也就传开了,尤其是对于苏宁这样的家。 苏宁一家在鄜洲的名气算是大的,可能是由于刚刚来的时候,太有钱导致的。现在虽然没钱了,但是关于她们家的事,还是经常会成为饭后热门。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唉,累死了,我管她的。”何三娘吐槽道,她松开抓着张大娘的手。自顾自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面,掏出来一个苹果咬着吃起。 “你说,咱俩刚刚说的那个话该不会被刘媚澜那俩给听到吧。”张大娘对此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安,毕竟她们两个刚刚说话说得那么大声,会听不到? 说听不到,那都有可能是假的还听不到。何三娘对此根本就不在意,她不屑吐槽一声,“切,听到就听到呗。又不是你我坑了那刘武,心虚个什么。” “啧,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我这个心里总感觉慌得很。”张大娘道,她的心一直跳得都挺快。从刚开始见到刘媚澜母女的时候起,就开始加速跳动。 一直到现在,好像她就是做了什么不得了、而且还不能让刘媚澜和苏宁知道的事情。何三娘看她这样,调侃道,“慌什么,你又没有对她们干什么。” “唉,这不能怪我,主要是那丫头的眼睛长得太邪门了。我一看见,我就感觉有些害怕。”张大娘解释道,何三娘这回倒没有说什么,她也这么觉得。 二人回头看了一眼,刘媚澜挽着苏宁的胳膊,二人从路口出来,走到了对面。“这娃还挺有孝心,知道把她娘手挽着走,我娃要是这样那可就好了。” “是啊,你说。这娃,小小年纪就干这干那的。还会给她娘分担什么,我家娃要是这样,那可就是祖上烧高香了。”何三娘也跟着张大娘吐槽着说。 看了一会,直等刘媚澜和苏宁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她们才渐渐收回了目光。张大娘开口感叹,“得了,得了,说到底啊还是别人家的饭香。” “阿秋!”刘媚澜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苏宁听到这声有些慌了。忙拉着她四处看,刘媚澜跟着她,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娘,你知道哪里有郎中吗?” “不知道,再走一走不就可以看见了。”苏宁附和着解释道,全程没有回头,“你爹不在家,这日后都是咱娘俩一起。有病就寻大夫,无需再顾忌太多。” 刘媚澜刚想接什么,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她怎么感觉,这会儿的苏宁怎么好像又变正常了。她说日后都是娘俩在一起,也就是说,她现在知道。 她现在知道刘武已经被她给杀了,刘媚澜看着苏宁左右观望的忙碌背影,突然就有一种难以表达的情绪涌上心头。现在,她真是无法用言语说明。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她的心情一会在天上一会又在地上。苏宁这病太奇怪,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现在的苏宁,是清醒还是模糊,刘媚澜是不清楚。 或许是清楚的吧,刚刚不就是这样?只要一寻郎中,苏宁就清醒了。“娘,我带着你走吧。”刘媚澜也不考虑什么了,快走几步,将苏宁的手给拉上。 带头走在前面,刘媚澜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回想着徐当跟她说过的那几句话。讲真的,刘媚澜不是不相信徐当,而是她真的看见那郎中临走的时候。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刘媚澜还没来得及给他水他就走了。刘媚澜始终都认为,他这是生了气的缘故。不然不会不给她娘看病就走,多是她的问题。 徐当让她去找那郎中,但刘媚澜现在心里面没有底。万一那人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怎么办,她带着苏宁,先是来到了第一家,也就是她第一次来的。 这家医馆坐诊的,是一位年纪与刘武相差不多的男子。二人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刘媚澜知道他的。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医术却是很高,很好。 刘媚澜走上前,敲了敲门。门被人打开,是位比刘媚澜大的男子。只因他的个子要比刘媚澜高半个头,所以刘媚澜看他都是需要仰一点头才看的。 这人见来人是刘媚澜,便就冷着一张脸,还用自己的小拇指抠鼻子。抠就算了,还抠出来看那么几下再放到另外一只手的掌心处搓一搓,扔地上。 “又来了?这回还把你娘带来了。”他道,刘媚澜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身后的苏宁,“啊是,不知道王伯伯现在在吗?方便的话,能不能请王伯伯看看。” “啧”,男子将自己的手随意搭在门槛处,“不是都跟你说了”,他说着,身子还往前一倾,嚣张得很,“我爹不在家,大大小小这么多家,你偏到我这来?” “我”刘媚澜有些说不上话,这个点,按理来说王郎中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是现在,他堵在门口,刘媚澜想知道他在不在家也难,“瞧完病,我们就走。” 男子直摇头,“不行,我爹说了,他今回不来。”男子没理会刘媚澜,直接将门给关上。刘媚澜还想说点什么,苏宁在她的背后,将她的衣服扯了扯。 “算了澜儿,你王伯伯不看,许是真的有事才不给看。咱们换一个人,啊。”苏宁像哄小时候的刘媚澜一样哄着她,刘媚澜回过头,看了看紧闭的门。 好吧,既然如此,也就只能这样了。刘媚澜一脸失落地走下台阶,一步接着一步,力气似用得很大一样,每走一步,她的整个身子都要晃动一下。 “澜儿,他不看就算了,你这、”苏宁也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她,话说到一半就不开口了。刘媚澜没说话,她现在想的是,要不要像徐当说的那样。 去找刚刚被她找回家的那个郎中,刘媚澜啧一声嫌弃着。她又想到,现在的苏宁完全就挺正常,要是再去了那人会不会以为,她这次是上门整他。 刘媚澜垂着头,将地上、脚前面的一个土块一脚踢到一边。那土块不知道蹦去了哪里,刘媚澜又开始找下一个目标。很快,她又再次踢走了一个。 苏宁看着她颓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她上前将刘媚澜的胳膊给拽住,安慰,“澜儿,你王伯伯有事,咱们再去找一家,不要为难人家,走吧。” 刘媚澜长叹一口气,带着她又寻找着下一家医馆。这家医馆坐诊的,是齐二娘。齐二娘虽然是公私分明,但她却是个很爱记仇的人,尤其是刘武。 齐二娘生得美,还嫁了个不错的人。本着来讲她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但是自从刘武来之后,她就没能过得了一天好日子,因为刘武总是骚扰她。 虽然几次都是被人打出来,但是刘武还是时不时就去她的医馆里面。花钱让齐二娘给他看病,齐二娘看见他就烦,甚至看见刘媚澜的脸,她都烦。 好像看见的人不是刘媚澜,而是她最讨厌的刘武。刘媚澜走到门口,拍了拍医馆的门。刚刚她来的时候,齐二娘就没有回来,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 刘媚澜敲这几下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过了没多久,齐二娘将门打开。看见刘媚澜,她就先是被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为之后退了几步警惕着。 齐二娘抬手揉了揉眼睛,看见来人是刘媚澜,也就松了一口气。“刘娃啊,啥事?”她问,刘媚澜抿了抿嘴,难为开口,“我想请二娘给我娘治一下病。” “你娘?”齐二娘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苏宁就站在刘媚澜的身后。她面无表情,双手垂放在身侧。除了看上去蔫蔫的外,其他感觉都挺好、挺健康的。 齐二娘比刘媚澜高,她差不多和刘武一样高。苏宁什么情况,她现在初步判断是好的,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你娘我看上去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苏宁听到她说这话,有些理解不了。刘媚澜不是带她过来给自己看病的吗?为什么齐二娘嘴里面说的人会是她。她着急往上前两步,“错了,错了。” 她道,齐二娘不解地看向刘媚澜。刘媚澜尴尬咳嗽两声,齐二娘有些怀疑,这孩子是来胡闹的。于是,她干脆跳过刘媚澜,问起她身后的苏宁来。 “刘娘子,你方才说什么错了?”她问,苏宁听她问自己,连忙向齐二娘解释,“昨夜小女出门未归,今早染上了风寒,这不,下山陪她过来找郎中看。” “受了风寒?”齐二娘看向刘媚澜,刘媚澜连忙摇头表示不是。齐二娘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她是没有看到,刘媚澜有什么感染风寒的症状出现。 那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齐二娘张口。但是她却没有问,强行将刘媚澜的手给拿起来,一边给她把脉一边问,“你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嗓子。” “没有”,刘媚澜回答,齐二娘有些无语地将她的手松开。实锤了,这两个人今就是来给她找事的。她这才刚起来,还没有啥心思和她们玩什么游戏。 观察到齐二娘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刘媚澜急忙小声跟她解释,“齐伯母,我真的是带我娘来治病的。她有时候不认识我,有时候又认识我,奇怪、” “还能有这样的事?”齐二娘听刘媚澜的描述就知道这个病不好治,“那你们现进来吧,我给瞧瞧。”齐二娘为她们让开路,刘媚澜和苏宁相继走进门内。 双方都以为是给对方治疗,进门之后,齐二娘就将门给关上。她走到苏宁的跟前,说,“你去那边桌子前面坐着,不要动,我先去找找要用的东西。” 齐二娘嘱咐完,就走了。苏宁疑惑,她走到刘媚澜的跟前,“澜儿,我、我不是跟她说了,让她先给你治病的吗?为什么她说,要我去那里坐着啊。” 刘媚澜顺着苏宁的方向看去,那不过是齐二娘给人看病时用的桌子。难道说,苏宁是害怕看郎中的?“娘,既然是齐二娘说的,那你就去呗,我在。” 刘媚澜将苏宁往那地方推了一下,苏宁踉跄几步。她回头看着刘媚澜,刘媚澜摆手示意她赶快去看病。无论如何,现在都来了,还是看了的较好。 “澜儿、”苏宁刚开口,齐二娘就带着好几本书重归而来。“刘娘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吧。”齐二娘将自己手上的书全都放在桌子上,又坐下。 苏宁不安看了一眼刘媚澜,刘媚澜却是没有再理会她。没有依靠的苏宁,只好按照齐二娘对她吩咐说的一样,坐在齐二娘的对面,她显得有些紧张。 齐二娘也显得比较紧张,在苏宁坐下之后,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相互盯视着对方。刘媚澜擦了擦鼻子,很疑惑,难道这是什么新的行医手段?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苏宁先是有些忍不住了。齐二娘到底要这样看她到什么时候,“那个,齐娘子你,你准备要看什么?我感觉我好像,没什么问、” “你最近有没有、”齐二娘还觉得,苏宁这是看不起自己的医术才这么问,本是想问她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是插话插到一半,她就不知道讲。 刘媚澜刚刚说的是什么,说的是她有时候会认识刘媚澜,有时候不会认识刘媚澜。这就是没有症状啊,她要是这么问了,岂不是太显得自己不足。 wap. /111/111231/28890630.html 第11章乱坐屎盆子 齐二娘愣愣盯着苏宁,苏宁被她这么盯着倒是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齐娘子,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解释道,齐二娘当着她的面长呼口气。 听上去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或者压力之后的一样,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调整姿势,重新回坐得端端正正,“晚上有没有睡不着的情况。” “睡不着?”苏宁脸上的表情僵下,细想一回,自己确实有睡不着的情况,不过也只是限于晚上睡觉前脑子里面还在想事情。想得多,她就很难睡着。 如果是睡前脑子里面不在想什么烦心事情,还是很容易睡着,这么一想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其实自己身上没什么问题,“没有,我晚上睡觉挺好的。” “嗯,最近一段时日,感觉食欲怎么样?”齐二娘问,稍微前倾了下身子,将面前桌面上的书从中抽取出一本拿在手里,快速翻阅到里面未知的一页。 “食欲?”苏宁嘟囔,大脑即是一片空白,她只是看着齐二娘,并无多少动作、话语。一旁的刘媚澜趁这点时间小心翼翼走到齐二娘身后不远处站着。 她想看看,齐二娘在看什么东西。只是刚到,齐二娘就转过头来看她。刘媚澜有些尴尬,她下意识抬手挠着头,转过身又往刚刚来的位置处走去。 因为是背对着齐二娘的,所以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是个什么表情。对此,刘媚澜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慌。只因她现在是个偷看被抓包的,没底又乱猜。 刘媚澜知道刘武与齐二娘的事情,她该不会拿刘武与刘媚澜刚刚的行为对比吧。或者,换一句话说,她该不会认为她现在这么转来转去,是有病、 刘媚澜的双脚突然顿住,她现在的这个样子确实是有些像。转身看去,齐二娘早已经不再看她。没有了第二个的顾虑,现在就只剩下第一个在了。 唉,怎么说,她来之前就应该按照徐当跟她说的话来。直接去找被叫到家里的那一位不就行了,现在真的是挺尴尬的,比去找那个郎中还要尴尬。 齐二娘的脸上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听苏宁将食欲嘟囔了好几遍,她将头抬起来看她。苏宁的眼神注视着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刘媚澜。 苏宁皱了皱眉,将目光收回,“食欲问题,你看你娃做什么,你家娃能知道你食欲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冷,苏宁也不再看刘媚澜了,“食欲挺好的。” “挺好的?你确定?”齐二娘又问,苏宁忙点了点头。这可给齐二娘出了个难题,她看了看书,又看了看苏宁,苏宁现在的情况和书上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她的书写错了?这好像不可能吧,要真就是书写错了,那她给别人看这么久不全都是瞎搞搞出来痊愈,齐二娘伸手将脉枕放在二人的中间。 扫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将书合起来放置到书堆上。“把手放上来,先左手,后右手。”她全程都是低着头的,没有抬起过。苏宁按她说的,将手放上。 齐二娘看了眼,身子往前挪坐,将手搭在她左手的手腕上,把脉。左手为心、肝、肾,右手肺、脾、命门。经过一小段时间之后,又将手拿起来。 “把你的右手放上来,我看看。”齐二娘道,苏宁又将自己右手放在脉枕上面。齐二娘又再诊苏宁的右手,这一次,她脸上显露出的表情不是特别好。 苏宁见她这副模样,以为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焦急向刘媚澜看去。她不说话,但是看眼神就知道这是在求助。刘媚澜自然是懂得,但是她不会啊。 她不是郎中,也没有看过多少书。除了小时候苏宁给她教得,她能基础识下几个字以外,笔墨文学基本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完全就属于文盲状态。 现在给她几本医学书都不一定认全,还别说看齐二娘行医有什么问题了,简直就是要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见刘媚澜不说话,苏宁也就没了办法。 她只希望齐二娘能给个痛快,早早结束就行。齐二娘将手抽回去,“刘家娘子,方才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对郎中,不能打诳语,这个你、” “我知道,可是但是我没有撒谎啊。齐娘子,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诊出点啥了。”苏宁问她,齐二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她可以开归脾汤给她。 但是奈何书中记载的归脾汤之前的一页东西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撕了,现在,她就怕在那归脾汤治不了苏宁的病。总不能开错药给人家,这不扯呢。 齐二娘深感觉现在的她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目前现有的方子开不出去,她又不能把人往出请,面子上挂不住。说没事,苏宁又不是真的没有事。 说了没事,那刘媚澜不是想再把苏宁引到什么地方就难了。她的心慌,扑通扑通,像是能跳出来一样。她沉思了一会,将刚刚放下去的书重拿起。 起身站着,苏宁也跟着起身。“齐娘子,我是不是。”苏宁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当然,她这句话的意思也相当明白,那就是让齐二娘讲一讲诊脉结果。 “啊、我再看看刘女子的。”齐二娘道,她走到刘媚澜的面前,将手上的书翻到该页卷着。刘媚澜对齐二娘的动作,先前还对此表示有些不解,之后。 齐二娘小声告诉她,“你娘的病,我多少看出来点,你跟我出来一下。”才逐渐明白。刘媚澜什么也没有回,点了点头。二人就一同,从后门走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齐二娘还专门将刘媚澜带着走了好远。偶尔回过头去看一眼,出来的小门处,苏宁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齐二对此也就没有多想,感觉走到苏宁听不清楚她说话的位置处,她才停下来,身后的刘媚澜也跟着她停下脚步。齐二娘没有多拐弯抹角,直言。 “我认为,你娘应该是,肝气郁滞,心失所养,脾虚。出现这些情况会导致食欲下降,体重下降,失眠等,还会心情不好。但是你也听见了,没有。” 齐二娘解释,刘媚澜将她这些话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单个字都能听懂,怎么连起来好像突然就不认识了。刘媚澜微皱了皱眉,“那,应该怎么治呢?” 她问,齐二娘长叹一口气,“实不相瞒这正是我发愁的地方,本来是可以先开个归脾汤,但是谁曾想,我书上关键的这一页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撕了。” “你看看,痕迹都还在上面呢。”齐二娘说着,就将书捧起来给刘媚澜的看。刘媚澜将书接过,书的中间果然有被撕毁的痕迹,而且摸上去,还挺多。 再看书后的一页,上面记载的第一行就是,医治方子;归脾汤。“不知,这归脾汤,究竟是治什么的。方便说吗?”刘媚澜问,齐二娘听她话,先愣。 之后解释,“归脾汤就是,可以治疗心脾气血两虚引起的像心悸、健忘、失眠、盗汗、体倦、食欲下降还有面色微黄。不过,我不敢保证,这能治。” “啊?不敢保证这能治?”刘媚澜又重复了一遍,这说得是什么话。齐二娘伸手指了指书上的痕迹,“这书破了,若是给她开药出了差错,我担待不起。” “这书,是我爹写的。这么多年,我也是一直按照他写下来的书给人看病。这书在书柜上很久都没有用了,说实话,我从未遇见过你娘这样的症状。” “你看你要不?”齐二娘强烈暗示着刘媚澜,刘媚澜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很明显齐二娘这话是说自己并没有什么经验,虽然知道方子,但是怕看错。 刘媚澜想到这,多少也有些理解齐二娘。她这么说好歹多是为了苏宁着想,要是不想,她大可乱开药给苏宁。“嗯,不管怎么说,先多谢齐二娘了。” “啊,这个没事。”齐二娘算是松了一口气,刘媚澜将书还给齐二娘,行礼告别之后,转身往苏宁的方向处走去。本来想着,齐二娘能看就直接给看。 唉,谁曾想,她也看不了。看来还是应该要听徐当的话,直接去找那一位郎中才对。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服了,现在她是不服都不行了。 要是能拜上这么一位能人为师,想一想倒也不亏。就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这天上还能白白掉馅饼不成?可她不过一女子,穷他是看得见的。 能她图什么?那个破房子?不会吧,徐当自己的房子不知道要比她家那破房子好多少倍,怎么会在乎。她下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再想这事情。 见刘媚澜过来,苏宁便上前走到刘媚澜面前,“澜儿,齐娘子有没有给你看,怎么说?”她问,刘媚澜微笑两下,将她的胳膊挽着,带着她出小门里。 “我啊,我没有多大的事情。倒是你,娘。齐二娘说,让我把你带到别处去看看,保险一点。咱们去找方才去家里的那个郎中吧,他的医术最好了。” 二人走出门,苏宁就站着不动了。刘媚澜没有强拉,“娘,你怎么了?”她问,苏宁解释,“既然你没事,那咱就回家。娘感觉,娘没啥病,咱回家。” “回家?娘,你好不容易下山一次。看一看也没啥大事,再说了,齐娘子都说,让你到别处去看看。她既然能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刘媚澜道。 苏宁不接话了,刘媚澜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齐二娘是个懂医术的,既然她都能这么说,那自然是能听的。刘媚澜看得出,死死挽着苏宁的胳膊。 往前走了两步,她这么一走,苏宁也得跟着走几步。但是苏宁只往前挪动了一步,便又不动了。这使得刘媚澜整个人都是处于倾斜状态,一半的。 一面是苏宁一面是前方,“娘,走吧。”她催促,苏宁啧一声,“去找别处也不能去找方才来家的那个郎中啊,出咱家的时候,我就看见他脸色不太好。” “现在再找过去,他还能给咱看吗?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苏宁没有问刘媚澜今个为什么会将郎中给带回到家里,而只是担忧人家看不看的事情。 在她看来,刘媚澜如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她这个当娘的,对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管着,孩子。只要她愿意开口解释,那苏宁也就愿意听她说话。 “应该会吧,郎中不就是治病救人。”刘媚澜随口解释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她担忧的,她现在是有些相信徐当,只是有些,去那也只为碰一碰运气罢了。 “走吧,来都来了,碰一碰运气也好。”刘媚澜将苏宁强往前拉了一下,苏宁只好跟着。“她说什么碰运气?”一旁卖柴火的人问,“不知道好像是看病。” 他身边那人回他,二人都是一头雾水。看病什么时候也能碰运气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刘媚澜向后瞥了一眼,当做没听见。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郎中所在的医馆,刘媚澜松开苏宁的胳膊,走到门前。稳了稳心神,将门敲了两下。门很快被人打开,这个人,刘媚澜是认识。 刚刚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女孩给她开的门。“不好意思,我再带我娘过来看看。”刘媚澜这一次说话的声音很小,女孩直接挪站到一边,“知道,请进。” 刘媚澜有些意外,苏宁也是。刘媚澜转身将苏宁挽着,二人走进。黑胡子男子看见她们来了,上前,“是刘丫头吧,这么长时间不见,看着长大了。” 刘媚澜挑了挑眉,这还是他吗?不久前的第一次见时,他可是非常冷酷地说,是你啊带头走吧。现在整个一脸温柔,说话好的人是谁?双胞胎吗? “刘丫头,你怎么了?”他问,刘媚澜摇了摇头,男子有模有样点两下头,“嗯,那个,苏娘子啊,你的事情,我都听刘丫头讲了,请先跟我去把个脉。” 苏宁再次不安看向刘媚澜,刘媚澜直接将目光给别开。苏宁跟着男子去了一个挂着白布的三面小房子里,等二人走后,刘媚澜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你叫刘媚澜?”身后,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刘媚澜转身,那女子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刘媚澜被她这么盯着没有什么怕的,即使她的身高不占优。 刘媚澜直接反盯回去,“我是叫这个名字,你认识我?”她问,女子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听说过,嗯。”这话,恐怕多少带点讽刺的意思在里面。 刘媚澜眯了眯眼,这女的,怎么她感觉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女子突然咧着嘴笑起,几颗大白牙露在外面,“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刘媚澜也跟着笑了,不过是微笑,“没有东西,挺干净的。话说,你不也看着我吗?再者,跟人说话要是不看,怎么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你说对吧?” 女子的笑容有些僵住了,“刘媚澜,你是没有读过书吧。在这里阴阳怪气谁?”听出来有些怒意,刘媚澜简直都想拍腿大笑了,“没有阴阳你乱坐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坐不坐的。”她将刘媚澜上下打量几下,丝毫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脸不屑。刘媚澜轻笑一声,“没什么,就是说,你乱坐屎盆子而已。” “你说谁乱坐屎盆子?”女子大喊,声音吸引来了房间里不少的人,就连在诊室的苏宁与男子也听见了。男子没管,苏宁急到站起来,“怎么了,这是。” 男子摇了摇头,安抚,“没事,我那孩子被我惯坏了。外面有人,打不起来。你把左手放上来,我看看。”苏宁还是有些着急,将帘子给掀开,看去。 刘媚澜与女子的周围都围满了人,都是大人。个子高,苏宁现在站在这,根本就看不见刘媚澜的影子。忙跑到人堆后面,焦急着想往里面走进去。 两个郎中走到女子身边,一人道,“小姐,你说你,好端端的你跟她计较什么。”另一人也附和,“是啊小姐,你跟她计较什么,快走快走别在这站着。” 她说着,拉起女子的手就准备将其拖走。女子一把将她的手给甩开,“走什么走,你没听见她是怎么说我的吗?她说我乱坐屎盆子,你们给我打她。” 她放声大哭,一点形象都不顾。刘媚澜就这么看着她,内心仿佛有十万匹马在心头奔驰而过。还真是,她娘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好好好行行行,打她。”那郎中也不准备拉女子了,将她的手给放下。走到刘媚澜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刘媚澜的肩膀,又再回到女子面前,“打了。” “你未免太敷衍了,我都没听见声,你打她。”女子再次要求,郎中转身又再次准备打她。刚抬起手就听见,刘媚澜对着他说,“小姐啊,她这的小姐?” wap. /111/111231/28890631.html 第12章同女子 “切,我不是这的小姐,难道你是?”女子双手环抱起,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刘媚澜不怒,反倒一双大眼都被笑得给半眯起来,让众人摸不着脑袋。 女子嘴角抽搐几下,深吸一口气,将目光给别到别处去。刘媚澜走到刚刚拍她肩膀的郎中面前,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你叫她小姐她是这的小姐。” “有什么问题吗?”郎中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总是漏了一拍。总感觉,眼前刘媚澜笑得很是古怪,就像是在算计他什么一样,难免会让他不安。 “啊~哈、没什么,不用紧张,开个玩笑而已。”刘媚澜将自己的手收放下,“你家这位小姐有鼻子有眼睛,所谓话糙理不糙,我的话没有冒犯的意思。” 郎中不说话了,女子听完,快步走到她前面将她猛地一推,“什么话糙理不糙你说我乱坐屎盆子还有道理了,我是这的大小姐,赶紧给我赔个不是。” 刘媚澜被推倒之后,只是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不过她没有显露出被推之后的狼狈模样,这让女子有些不顺眼,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 “有的人啊,明明身份地位不高,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给自己取什么名。”她故意翻了个白眼,还是可以在刘媚澜看她的时候,“叫什么刘媚澜,切。” “若是不高怎会有名?若是不高,又怎会被你们一直称呼。”刘媚澜上前走两步,“这位、小姐?常言道来者是客且不说我没什么恶意,仅是来此看病的。” “就是来此做客,你也不能对我是如此态度。”刘媚澜站在女子的面前,“先是责骂又是推我,你说你是小姐,既然承认,那你是觉得你比我高贵多少?” 女子的嘴唇轻颤,眼神开始有些飘忽不定。她往后退一步,将头扬到一边,“你伯伯是在京兆府当官又如何,我爹是这的店家,叫我小姐又有何妨。” “有何妨?”刘媚澜轻愣,她本来还以为此人不过是个富婢或是店家的妓妾,没想到竟然是人家的女儿。她将女子上下打量,看上去,她也没有撒谎。 这呆呆的模样,一看就是啥也不知道。早该想到的,又冲动了。刘媚澜暗自吐槽一句,转身就准备走。女子及时将她一把抓住,“你要去哪,还没、” 刘媚澜颇有些无奈地站住脚,她没有回头去看女子,而是背着身子,背,“坐来真个好相宜,深注唇儿浅画眉。须信杨家佳丽种,洛川自有浴妃池。” 一时间,全场惊呼,更有人不自觉嘟囔出声感叹,“好诗啊…”。刘媚澜身后的女子,也是被这几句诗给震慑住。背诗,完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情况。 没过多久,她将刘媚澜的手甩开。皱着眉头,略有些嫌弃道,“浴妃池?你这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诗。”许是真在意自己的颜面,而后,又追加一句。 “若是不会诗,就不要背诗。不能因为人多,就想着胡乱背诗,装什么大尾巴狼。”女子话音刚落,刘媚澜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终究是没能忍住笑意。 “说得是,还叫嚷什么浴妃池。本以为是什么隐姓埋名的文人骚客,没想到是跟她爹一样的下流无耻,竟然为了颜面编这么一首啧上梁不正下梁歪。” “什么意思,说什么浴妃池。”一人不解反问,这人解释道,“诶呀,这你都不知道?啧啧,浴妃池就是管家后宫里的池子,是里面有很多妃子的那种。” 刘媚澜挑了挑眉,看向说话这人,“理解不错,就是差点意思。可惜,这首诗既不是我临场编的,也不是管家写得。这首诗,是专门写给大小姐的。” 刘媚澜的嘴角轻轻扬起,显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女子不理解了,她从一侧走过,到刘媚澜的面前,“你说这是给大小姐的,那你能解释一番?” “小姐既然能说我没有读过书,那想必是已经读过很多书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我解释呢?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知小姐能不能想得出来。”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有意思吗?”女子责怪,刘媚澜不以为然,“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对我才没有。对你,那意思很大。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谢你,做梦。”女子瞪着她,丝毫没有任何要道谢的意思。刘媚澜看得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她就没想着让女子跟她道什么谢,就算是强制的。 她也未必能真心开口,从刚开始的那一句你没读过书开始,刘媚澜就知道所谓解释她根本就听不进去,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 “澜儿、”苏宁找缝从人群里面挤进来。刘媚澜急忙向着声源处望去,“娘?”她急忙小跑到苏宁面前,“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郎中呢,是怎么说?” “听到喊声就出来了,澜儿,娘看看。”说着,她抓住刘媚澜的胳膊左右细细瞧看。她是不出来,也不认识女子,但是听声音她多少能听出来点什么。 她胆子是小,但是就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有什么必要还在这里待下去。“澜儿,走,咱们回家。不看了,走。”说着,苏宁就要将刘媚澜往外面拉去。 少女不屑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就这么看着她们。苏宁无意间瞥到,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刘媚澜哑声,站着等被苏宁拉了才会往前走一步。 “诶,都先让一让。”店家郎中高呼,众人纷纷为其让出一条路。这人快步走到苏宁母女面前,作揖行礼,“不好意思,小女不懂事冲撞了二位,还请、” “爹,你跟她们道什么歉,她们想走就走啊爱看不看。”女子插话,郎中瞬间就瞪了女子一眼,吓得她当即就闭上了嘴。转而,郎中重新微笑着解释。 “小女自小就顽劣品行不端。这些年一直都在京兆府和她娘一起过着,被惯坏了。日后,我定勤加教导她,还望二位多多见谅,别跟小女一般见识。” 郎中埋着头,他埋得很深,苏宁母女只能看见他黑色的头顶。如此大礼,先不说是身为当事人的苏宁母女,就是她们身后的一部分人也有些惊呆。 这要是不原谅好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谁不知道他最好面子。众人纷纷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苏宁回头看了一眼刘媚澜,“无碍,我们就先走了。” 郎中听见这话,突然抬起头起身,“等一等”。他伸张开双臂,边喊、边将苏宁与刘媚澜两个人的去路给挡住,“先别走,苏娘子,我还没有给你看完。” 苏宁抓着刘媚澜的手突然紧了紧,刘媚澜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有些紧张。她正要开口,就听见苏宁说,“我不看了,再看下去,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此事是我教女无方,这样,我让我那孩子过来给刘娃赔个不是。苏娘子,这事能过就过行不。”郎中又道,十分拉脸,像是祈求什么,卑微到不行。 “郎中为何要这般说话,我又不是什么势力主,根本无需如此。”苏宁有些警惕,哪里有郎中会求着给人看病。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有坑就是有坑。 郎中急吸一口气,又哑,解释又解释不出。正在这时,后面女子突然尖叫一声,“屁,我才不会给她道歉。”声之大,孝顺到叫她爹都要为之颤抖一下。 “二姐!不要胡闹,要是再敢捣乱,就别怪我再将你送回京兆府和你娘一起住别到这来了。”郎中仰头对着女子呵斥一声,话落他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苏娘子,你的情况,我方才也是都和你说了,你说咱再做什么,也不能跟自己身子过不去不是。更何况这药方子也写了、还是都别叫对方为难,” 苏宁深吸口气,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刚一坐下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不少。只是他说的病,治起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有这钱,还不如买点别的。 给刘媚澜买买衣服什么的,也挺好的。反正这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具体也不影响平时生活,反正这病治起来也是浪费钱,“好意我心领了,不治。” “苏娘子,咱别,”郎中欲言又止,开了多年医馆,如果问诊的人不愿意接着治下去,当郎中的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苏宁母女哪里是和别人一样的。 “如果治的话,需要多少钱。”刘媚澜问,郎中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将价格告诉她。“澜儿,不治了。”苏宁将刘媚澜的胳膊拉了拉,果然不出所料。 药的价钱就是要比她们的钱多,现在二人身上带的,根本不够买药的。“治吧,我回去取钱。”刘媚澜自然想到了这一点,还是多亏了徐当的那句话。 不然,她今天会选择和苏宁一样走掉。她将苏宁往后拉了拉,“娘,你现在这治我回去取钱。”苏宁将她的胳膊猛地抓紧,满脸担忧,低声哼,“可是、” 刘媚澜没说话,轻拍了拍苏宁的胳膊。苏宁没有再将话说下去,或许,刘媚澜还有藏着钱吧。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只是还是太费。 有这个钱,买点别的东西,总比买药好多了。“既然刘娃都这么说了,苏娘子,你看。”郎中委婉询问苏宁,苏宁没应,刘媚澜不是没有孝心的孩子。 其实她也本不想辜负刘媚澜的好心、来着。“娘,你去治吧,我回家一趟,很快回来。”刘媚澜嘱咐,她将苏宁的手放下,又对着郎中说,“麻烦了。” 郎中连连答应下来,往旁边站了一步,给刘媚澜让出位置。刘媚澜走后,他又重新将门给挡住,“苏娘子,里面请。”他抬手示意,苏宁扫了眼外面。 刘媚澜的背影,什么话都没说。转过身,周围人的视线全部都在苏宁身上。有人说,刘媚澜这娃还真是孝顺,家里即使再穷也要给苏宁把病治了。 也有人感慨,自己要是有个像刘媚澜一样的孩子,应该有多好。不过更多人,还是吐槽。这苏宁现在看起来不是好好的,怎么郎中就说是有病呢。 “是啊,我看着也不像。这能跑能跳的,哪里是会有什么病。别是那郎中瞎说,非要让这母女在这送点钱。”苏宁朝着声源处望去,是一个黑衣男子。 他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的布带,布带挂在他的脖子上。看上去,就让人知道受了不小的伤。难怪他会这么说了,让他和苏宁一比,确实和说得一样。 眼见苏宁又有点反悔不治的意思,郎中有些着急了。他快步走上前,“你懂什么,去去去,看完了就赶快回去。”郎中摆手,让他回去,没有骂什么。 碍于此人是和苏宁一样,都是来这里寻医治病的人,并不是自己医馆的人,所以他也不能为了什么对他做什么。是他最多,也只能到调侃的地步。 “还别说,我确实是不懂。何郎中,你说苏宁是什么毛病。怎么看起来好好的,非得吃药呢。给大家讲一讲,以后要是和她一样的话,我们就过来。” 黑衣人道,他说完,其余的人也纷纷开始附和起来。何郎中顿时就有些无语,没打算解释什么“你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看完没有,看完就赶紧走。” 黑衣人因为近些日子,跟着一个师傅学本事的缘故,经常将自己弄得一身伤,也算称得上是这的常客。但,偏偏这里的药价贵,为此还闹过几次。 何郎中一看见他就头疼,从未惹过,但却一直被骂。“解释什么,解释。我早就跟你说过,若是不愿意,大可换一家看,没必要揪着我们不放对不。” “赔本生意,啊,给条活路行不行?”何郎中白了他一眼,转头对一个比较年轻的郎中说,“你赶紧过来给他看一下。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就结账走人。” “诶不是,何郎中,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结账走人。”黑衣人有些不乐意了,何郎中也没在怕的,“什么是怎么说话,你也不想想这是第几次了,嗯?” “都跟你说了,我这是赔本生意。赔本,你懂什么是赔本吗?之前,啊,我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现在,你在这不是骂姓王的,就是姓李的。” “我这医馆是天天提心吊胆给你看病啊,你说说我们欠你什么。到底是欠你多少,能让你天天变着法子侮辱。我今告诉你,能看就看,不能看就走。” 何郎中算是撕破脸皮讲,跟着起哄的人识趣纷纷离这人远了一点。黑衣人吊儿郎当,在被何郎中骂完之后仍旧站着。他俯视着何郎中,一脸不服。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确实,这件事情是,是男子的过错。反驳也没有什么话能反驳何郎中的这几句,盯,他的唯一优势。 “爹,你少说两句。”女子上去道,何郎中听见她的话,抬手就将她的肩膀拍了一下,“你我还没说你呢,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不是,我也没想到她那么敏感,”说到一半,女子突然顿住。何郎中没有再接着瞪她。转身,苏宁仍旧在原地站着,“苏娘子,到刚刚的诊室来一下。” 何郎中招呼一声,临走时还不忘戳了一下女子的额头。到底是已经成了长大的孩子,不能太过说什么。若是还处在小时候,定要抓起来暴打一顿。 苏宁跟着何郎中去了诊室,剩下的人见没事都纷纷散了。年轻郎中走到黑衣人面前,“胳膊已经包好了,药是和上一次一样,还是我给你新开一点。” “我家有药,还不用你开。”黑衣人说完,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点钱,仍在郎中的脸上。女子气不过,指挥着身旁的人,“过去教育教育他,简直是有病。” “教育不了,掌柜都拿他没有办法。”身旁郎中自动打了退堂鼓,这一次,他没有再称呼女子为没叫小姐。因为刘媚澜的话,他多少猜出来了点东西。 黑衣人听见这话,看过来,“教育我?屁大点孩子就想着要教育人。你小心刘武一会过来,等他过来,你看你会怎么样,他才是能真正教育你的人。” “还教育我,真是,小娃娃早上没睡醒在这说胡话呢。”黑衣男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女子听到这两个字,猜测道,“刘武、刘,他是说刘媚澜她爹?” “嗯,正是。”郎中应声,“刘媚澜的爹有什么好怕的,她娘弱成这样,她爹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女子无所谓道,两个郎中相视,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其中一郎中说,“那人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何二娘,你以后要是想出去的话,记得跟我们说一声,别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知道不?这和京兆府差不多。” “是啊,若是我们不在的话,你就找别人。切记要多叫几个和你一块,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郎中抬手摸了摸女子的脑袋,“听话就给你买糖吃,啊。” wap. /111/111231/28890632.html 第13章命中贵人 那个刘武,嘶…真就这么厉害?何二娘暗自在心里琢磨着,就连身边两个郎中叫她,她都没有听见。直到人将她的胳膊猛地一拍,她才有些缓过神来。 “什么?”她呆呆问出声,将一郎中颇有些无奈哼笑出声,“你笑什么?”何二娘不解地问,面前人没有解释什么,他看向另外一个郎中,另外一人也是笑。 “诶不是,我说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何二娘有些恼了,在她看来,现在这二人完全就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就一直在这里笑,偏偏还就。 就叫她觉得,他们笑这件事情的所有矛头都指向她这边。感觉就像是在笑自己一样,而且这个念头还极为强烈,二人很快就将自己的笑意给忍住。 “我们还以为,你还在想刚刚和刘媚澜吵架,以为你被她给吓住了,连话都听不进去。”一郎中解释,另一郎中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吓?不可能,她又没有欺负过我,我为什么会怕她。”何二娘有些心虚表示,事实上,刚刚的她,还确实真就有那么一点害怕,但是并不多,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为慌,毕竟那不过只是几个直视着她的眼神而已。 何二娘本来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但是在二人眼里,她早就显露出了几分端倪。毕竟是站在她身边的人,能一眼就抓她的神色其实并不太难的事。 “咋说呢,其实也不用太害怕。刘媚澜这人的脾气性格还是挺好的,跟她交流,只要别像刚刚一样抱着敌意,相处起来还是挺好的,有忙基本上帮。” 郎中解释,何二娘很是不相信他说的这个话。“你对她这么了解,那你倒是说说看。既然很好相处,那为什么我刚刚就问了一下她名字,她就生气了。” “因为她家的原因啊,她家在半山腰上住着。你想想看,从京兆府再到半山腰那个老窑洞。你觉得她会喜欢这个名字吗?这里认识她的人,基本上都不叫她名字。” “这人的名、姓、字都是极为重要,家里若是没有个当官的,谁取名和字。”郎中一边吐槽一边摇了两下头,“啧啧,这说明什么,说明刘家的水深啊。” 何二娘听完,似懂非懂点头。突然,她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扔下一句,“我知道了,先出去一下。”就跑得没了踪迹,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再眼看去,何二娘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跑这么快。”,郎中不由惊讶感叹,很快又重新恢复过来,“你去找、算了,咱俩一起跟着,别跑去刘媚澜家里。” “说得是!”,郎中附和,二人结伴一同跑出,站在街道的正中间,左右看。看见何二娘的身影,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就边喊边跟着追了上去。 “苏娘子,你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刚刚已经将药方都给了外面的人,他们会给你抓药。等抓完药,刘娃娃回来,你们就可以走了,这是服药的法子。” 何郎中将刚刚写好的东西递给苏宁,苏宁将纸接过。“多谢何郎中”,苏宁答道。何郎中防止脉枕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没事,不知道苏娘子可听过...” “一个名叫徐华的人,或者是认识。”何郎中问,苏宁想了想,这人她怎么知道,整日不出门的怎么认识。“没有,不知道何郎中为什么会问我这个人。” “徐娘子勿怪,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还望徐娘子大人有大量,别跟在下一般见识。我家二姐几天之前,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子,他说他名叫徐华。” “此人一副书生打扮,还精通卜卦之术。因为没有钱治病,就想着给我们这些做郎中的算上一卦以表感谢。我也就让算了几个,其他人那还好好的。” “就是到了我家二姐那,他说二姐这辈子有富贵运没有富贵命。我问了他,他说我家二姐,这辈子会遇到一个贵人,这个贵人就是一位姓刘的女子。” “姓刘的女子?”苏宁听着他的叙述,本不想打断的,但终究还是忍不住。何郎中嘴里的那个姓刘的女子,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是她的女儿刘媚澜。 不过对于这个答案,她必是有点不太相信的。何郎中点了点头,“就是一位姓刘的女子,徐华说此人富贵出身,日后也会行大运,让我们多与交流。” “若是不能,必将守不住财,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这不,我一想就知道此人是刘娃。这个徐华还说,就这两日,刘娃一定会带你来到这看病。” “他说,叫我务必将此机会抓住。早上,刘娃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急急忙忙过去了。看见你握刘娃的手,我还以为是没事,就以为是那个人骗我的。” “回来之后才后知后觉,人家算得那么神,又为何骗我。唉...”何郎中说完深叹一口气,“苏娘子,我何三郎穷苦了一辈子,头一个大姐又夭折死得早。” “就剩下二姐这一个孩子,我是着了急才会干那样的事。”何郎中越说越委屈,苏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大老爷们在自己面前委屈,还是要哭的。 “那,那个徐华他是怎么说。他...你给我看病?既然那个贵人是我家澜儿,那为何不是你给我家澜儿看病。”苏宁问,她想,既然是个能精通卜卦之术。应该不会不知道,今日下山主要是为了给刘媚澜看病,而不是苏宁自己。“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徐华说,今日刘娃就会带你过来看病,让我抓住。” 苏宁听到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也是当娘的,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孩子日后过得好好的,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理解,“既然这样,那是要?” 苏宁问,现在病也看过了,理由也说了。现在就是,她知道这件事,刘媚澜不知道。刘媚澜是他孩子的贵人然后呢,废了这么大功夫,不图什么? “啊,没有别的,就是希望日后我家二姐能与刘娃娃多来往就行。”何郎中道,话落很长时间苏宁都没有开口说话,何郎中还以为她不愿意答应条件。 抬起头看去,苏宁的脸上病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她只是看起来,比较懵而已。“苏娘子,这样你看行不,这药啊,我给你把钱免了,你让我家二...” “就只有这个?”苏宁问,何郎中愣住,微张着的嘴久久不能闭合。他惊讶,出乎意料的惊讶。苏宁也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还以为是什么过分要求。 结果竟然就是这个,在一起玩?刘媚澜是那何二娘的贵人,在一起玩就可以了吗?苏宁疑惑,但是她没有问出口,她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所以没问。 “那行,那我回去和澜儿说几句。不知令爱是何年生人?”苏宁没再管别的,刘媚澜从小就没有和同龄人过多接触过,一天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 现在,能有个朋友其实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日日不用这么累了。“我家二姐是元祐三年生人,比刘娃娃要小上一岁。”何郎中紧张的心情被逐渐抚平。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多的紧张感了,就看现在这个样子,事情已经是都解决了,那么,“不知道,刘娃娃平常喜欢吃什么,我好做点让她们俩一起吃。” “喜欢吃什么?”苏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澜儿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基本上都是,她做什么澜儿吃什么。有时候,她自己做就是一成不变的野菜。 有钱了,澜儿也是吃的野菜。她年纪小,但是比起节省这方面,全家好像都不如她。刘武是最…讨厌澜儿下厨的,可能也都是因为,每次澜儿都只做苦菜。 刘武是个吃不惯粗饭的人,许是从小养出来的缘故。苏宁觉得,他的嘴巴比自己还要挑。刚开始还好说,之后到了山上住,日日做出的都是苦菜。 刘武多的时间都是不回家,常在外面住着。刘媚澜也是,每次等他回来了,才会出门要酒。扯远了,无关啊,“不喜欢吃辣的,其他倒是感觉不挑。” 苏宁有些随意回答,何郎中听完默默抽出一张纸来,将苏宁说的写在纸上。苏宁就这么看着,他写了个一,又紧接着写,不吃太辣的,“还有什么?” “没有了,哦对了,还有不吃封芹。这孩子对这个是一点都不碰,有时候剁碎了也能给挑出来。”苏宁讲着,情绪感觉还有点激动完全和刚刚不一样。 何郎中自然也是能听得见这一点,他迅速将封芹记录在纸上,“别说,这倒是和二姐那娃不同,二姐那娃是不喜欢胡荽,非说这胡荽闻起来臭恶心。” “再怎么说都不吃,唉、你说说,这是好东西啊,怎么她就不喜欢呢。你看看,这既能消食开胃不说,还能止痛解毒,什么风寒感冒、麻疹、脘腹胀痛、食积、呕恶、头痛、牙痛、脱肛、丹毒、蛇” 苏宁就正坐在何郎中的面前,看着他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解释。苏宁听着他说这些,一声也不吭,也是的,苏宁从来就没有学过医,也没有接触过。对这个哑口是再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虽然陌生归陌生,但是该有的崇拜是要有的。 “苏娘子,你之前不是在京兆府开了什么店。之后怎么就不办,跑到这儿来了。”何郎中问,苏宁。有些愣,“你是怎么知道我之前曾在京兆府开过店?” “你忘了,当年你生刘娃的时候,就是我接生。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你竟然不认识我。”何郎中打趣,苏宁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情她是没有印象。 因为生产的时候,不会有郎中进来。因为,只有快生的时候,才会请郎中。所以,她不知道其实也正常。何郎中不再玩笑,“我是在京兆府呆不下。” “想着换一种活法,就一个人带着徒弟到这了。大姐和孩子,全丢在京兆府。常人都说,嘴薄的人薄情,想来说的就是我了。”何郎中自我嘲吐槽道。 苏宁没有应什么话,最薄的人薄情?这倒是真的。回忆起,那位刘彦清,可不就是个薄情的人。不,他怎么能算薄情,是她一直在自我感动罢了。 什么考取功名就来娶,完全就是个骗子。苏宁吐槽,但不是咒骂。刘彦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那个刘彦清,一向,她只是怪自己的命不好,不配他。 “苏娘子,你在想什么?”何郎中问,苏宁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来,“啊?没有,只是在想刚刚你问我的那个,和你一样,我也是在京兆府过不下去了。” 她笑了,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兴奋。看得见,她满脸皆是苦愁。何郎中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他说得那些话,里面有一半是假的,前朝已经过去了。 京兆府以前是挺辉煌,但是现在早就废了。相比起来,倒还不如延安府。战事多,对百姓的税那是往死里收。赚不到钱不说,还要整日看官府脸。 此时此刻的二人,都在羡慕着彼此。苏宁羡慕他能娶到自己爱的人,活得随性,想去哪就去哪。何郎中羡慕她,不用费苦力就可以被人、官府养。 一会要几个郎中一会要交钱,他不过是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老百姓,懂点医术也不至于这样。窝囊憋不住了,才想着从京兆府出来到鄜州过日子。 “二娘?你在这待着干什么。”两个郎中跑到何二娘的身后,小心翼翼询问。何二娘瞬间被他们这一声给吓到,不看还以为是刘媚澜察觉到了她什么。 “怎么是你们两个,你们跟过来干什么。”何二娘靠在墙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还没等回,何二娘就往墙的后面看去,刘媚澜坐着的姿势没有变。 看到这,何二娘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回靠到墙上,“你们两个跟过来干什么,她还能吃了我不成。”这语气听上去,多有些责怪的意思,但他们。 却是不以为然,原因在于,对于何二娘和他们来说,毕竟是熟人,在熟人面前,部分语气都不可以理解为是真正的语气,“我们、就过来看看罢了。” “看看?”何二娘将他们上下打量,“我怎么就不信呢。”她调侃,一郎中伸出头去看外面的刘媚澜。何二娘吓得立马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里面来。 “你小心一点,别让人看见了。”何二娘吐槽,她自己在这,算是蹲了有一会儿了,一直都不敢出太大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刘媚澜发现她。 两个郎中又再相互看一眼,似乎都是没有搞清楚情况。“二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不会是真的和我们说的一样,害怕了吧。”一郎中再次调侃道。 “我不是都说了,她没有欺负过我,我是不会怕她的。再说,她有什么好怕的。”何二娘再次解释一遍,二人点着头,“是是是,二娘根本就不会怕她。” 何二娘有些不乐意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这么敷衍。我都说了我这不是怕她,你们也不想想是吧,我如果要是怕她的话,我为什么要过来看她。” “啊,对对对,不会怕她不会怕。”郎中应付着,何二娘翻了个白眼,准备不再理他们,“我现在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我要再理你们,我就是老狗。” “二娘为什么把刘媚澜看得这么重要,如果是换成其他人,怎么可能过来看她。”郎中不解地问,何二娘长叹,“唉,还不是因为那个徐华说的那句话。” “他说,刘媚澜是我的贵人。”何二娘说着,突然将自己的嘴捂住,往墙后面看了一眼,随后又回靠在墙上,“好笑不好笑,就看,我敢说你们敢信吗?” “她是我的贵人?开什么玩笑,我严重怀疑他是一个没什么本事、只会满嘴放炮的江湖术士。付不起药钱,就专门编出来谎话骗人。”何二娘吐槽道。 “啧,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徐华这个人,感觉还是挺可靠的。他给我算过,我感觉他算的挺准。就这么说,他说的些事基本上都在我身上发生过。” “而且!人家那手法,那动作。一看就是非常老道,熟能生巧,一看就不会、”话落,他的头直接就被身旁的郎中拍了一下,“不会你说什么说,显摆。” “我哪里显摆了,本来就不会。我要是会他那本事,我就先给你算一卦。算出来要是你以后会娶个漂亮的,那我就直接棒打鸳鸯拆了你们这对姻缘。” “我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良心呢?你摸摸还有吗?”他真想再给这小子来一巴掌,就是怕下手重了,他一叫,让刘媚澜听见,打乱了何二娘计划。 “当然有怎么没有,还有有仇必报心,可多了。”郎中毫不避讳,将这人弄得极为无语。何二娘有些想笑,“咳咳、看不出来啊,阿福,你这心还挺多?” “徐华这、我觉得,他就怎么说。特别神,人家把这个算命叫什么来着?窃天机。这都窃天机了,还能算是凡人吗?若是说江湖术士,倒是不尊重。” “倒是,二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万一,这刘媚澜还真就是你的贵人,那你方才不就是得罪人家。”郎中有些后悔,这个事情他提前不知道若是知道。 恐怕他也就不会就那样听何二娘的话,去故意拍刘媚澜的肩膀了。不管是重是轻,都不会去碰。刘媚澜是何二娘的贵人,也就是他们医馆的贵人。 wap. /111/111231/28890633.html 第14章壁咚 别的先不说,就从何郎中的重视程度来看,都不应该去打,虽然不知道刘媚澜究竟能给医馆带来什么好处。阿福现在是越像越后悔,自己怎么就上手了呢。 万一将刘媚澜惹生气了,那他不就是医馆的罪人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刘媚澜不愿意帮忙可怎么办。后悔的心思,在阿福的心中愈燃愈烈,越发不受控制。 一旁的郎中叫他,他都没有什么反应。郎中忍不住感叹,“唉,真可惜。有的人啊,明明看上去还只是个年轻后生,现在竟然老到连话都听不进去了。啧啧、” 这句话成功将阿福的注意力拉回来,阿福回怼,“你才老,我不过是想些事情罢了。”说着,他将郎中白了一眼,转头就问何二娘,“还没问呢,二娘你跟刘媚澜干什么。” “我?我自然是有我要干的事情。”何二娘解释,笑死,她怎么可能说是她不服气才跟过来,这不扯呢,“还没说呢,你们两个还待在这干什么,赶紧回去,别耽误人。” “我们在这保护你啊,你想想,要是刘武欺负你怎么办。”阿福急忙解释,何二娘直接就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相信他说得这些,“我有什么需要保护的,赶紧走,别耽误我。” 阿福有些急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不需要我们可怎么行,你能打得过刘武吗?我告诉你,刘武他,”他突然不说了,目光注视着何二娘一旁的位置处。 何二娘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就像是干什么错事被人抓包了一样。疑惑中,她也跟着往身旁的位置处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何二娘的身子都僵住了。 像是被人定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刘媚澜露在她位置处能看见的侧脸。完犊子,这还真就被抓包了,“刘娘子?好巧啊,你怎么在这,一起聊天吗?” 她尴尬地问,刘媚澜听完,又向着她这边看来,“聊天就算了,先谢过好意。我来就是想问问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马上就要上山了,有什么事还是在这说了。” 何二娘微愣,随即找借口解释,“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我好好在这跟人说话,什么时候找你了。”她笑了笑,转头看向阿福二人,希望他们临时和她配合撒个谎。 阿福跟着解释,“是啊,我们就蹲在这说个话而已。”郎中跟着点头,刘媚澜单边的眉毛挑了挑,这几个人,怎么撒谎也不会撒,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在故意装糊涂。 刘媚澜不动,何二娘有些坐不住了,她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待着不是,“刘娘子该不会是以为我们是在骗你吧,别忘了咱们也就今天才认识,我们为什么要骗你,你说对吧。” “嗯,确实。”刘媚澜应声,何二娘松了口气,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听见刘媚澜接着说,“这家人一会就回来,要聊的话,还是别在这聊,否则容易跟人打起来。” 何二娘的脸僵住,未曾消散的笑容固定在她的脸上。这话叫她怎么接下去,完全没有理由了啊。阿福看出来何二娘无法反驳这句话,帮忙解释,“多谢提醒,那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二人起身。何二娘也跟着站起身子,她现在觉得有些尬,于是,随口说了句,“我们就是好奇,你看这门做的是吧,气派。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奢侈。” 刘媚澜点着头,“确实,我也是这么觉得。”她附和的言语让何二娘听了心情倍感好,但就在下一秒、“毕竟是朝廷的房子,不弄气派点,也说不过去,看了笑话也不行。” 你就不能把话说快点吗?何二娘吐槽,她不理解,刘媚澜怎么这么爱算计人。非得在她出丑之后,才解释。这迟来的解释是解释吗?不,这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是是是,毕竟是朝廷的房子。”阿福笑着说,腰突然被一旁站着的郎中掐了一把。他将嘴死死抿着,强迫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为了忍他的表情非常扭曲。 “噗!咳咳、”何二娘差点笑出声,急忙用咳嗽来掩饰。“那大小姐,你们聊,我就先走了。”刘媚澜看他们互动这么好就没想着再接着打扰下去,说完就转身走了。 何二娘往旁边走一步,看刘媚澜。刘媚澜没走多远,察觉到在身后有人看自己,就警惕性地转过身来。一瞬间,她与何二娘相互对视,“大小姐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是有话要跟我说?” 她微笑着问,何二娘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知道这是朝廷的房子。”她问,刘媚澜答道,“本来也以为是寻常人家住,好在有次下山的时候,正巧碰见运输粮食的在这里歇脚。” “那你知道运输粮草的队伍马上要来?”何二娘问,刘媚澜摇了摇头,“大小姐也太会打击人了,运输粮草那是朝廷的事情,我不过是寻常普通老百姓,何德何能,竟然能知道这个。” “你伯伯不是在朝廷当官的吗?你清楚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二娘道,刘媚澜没说话,转身走了,留下何二娘一个人。不管何二娘再问她什么,刘媚澜都没有想要回头的意思。 何二娘啧啧两声吐槽,阿福蹲在地上,用食指在地上画圈圈。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不见一点精神。郎中拍了拍他的头,“站起来,老大个人了,还喜欢蹲地上画东西。” “什么老大个人,我今年才多大,还没娶媳妇呢就老大个人,说得好像我很老一样。”阿福不再玩,站起身反驳,“你又比我大多少,在这跟我这么说话,你是很大个人了吗?光棍。” 郎中没理他,走到何二娘面前,“二娘,别跟着人刘媚澜了,咱们回医馆。”何二娘当即就表示不同意,“要回你们回去,我反正不想回去。我要过去问她话,你们先走,别等我。” “你刚刚不是都问了,还要再问什么。她伯伯当官又不是她爹和她当官,粮草这件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郎中道,何二娘仍旧摇头,“要回去你们回去,我反正不回去,我还要去问。” “你要问什么,刚刚刘娃不是都说了,你要问什么赶紧问。你什么话都不说,现在又吵着去找刘媚澜,你说你是不是想去她家里一趟。”郎中有些生气,何二娘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阿福知道,这丫头委屈了,“李大郎,你这么凶二娘干什么。”话音刚落,李大郎直接在他的头上重重拍了一下,“你这厮,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装糊涂。” “诶,不是我。”阿福还没说什么,转而又是一个暴击重重打他的头上。他疼地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的位置,耳边传进李大郎的声音,“刘武在家怎么办,二娘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解释。” 阿福揉了揉自己脑袋,嗡嗡的疼痛早已被李大郎的一句话给自动屏蔽了一大半。他说得对,要是何二娘出现什么问题,那他还真的没有办法给交代,何二娘是何郎中唯一的孩子。 大女儿早逝给何郎中的打击不小,现在就只有这么唯一的孩子,出了事估计何郎中得把他杀了吧。阿福没再说话,跟何二娘一样,低着头。两人被李大郎这么一教训,算是乖了不少。 刘媚澜走到路头的石头旁边,往回看了一眼。何二娘所在的那个大门处没有人。“回去了?”刘媚澜自言自语问自己,应该是回去了吧,门口都没有人,她接着往家的方向处走去。 何二娘与阿福二人被李大郎训服,“回家。”李大郎说完,就走了。阿福和何二娘跟在他的后面走。何二娘往后看,刘媚澜小小的一抹的身影出现。靠,她为什么走得这么快啊。 何二娘不禁在心中吐槽,阿福问,“二娘,你在看什么东西。”何二娘回过头,“没什么”。阿福再没出声,何二娘抬眼看了看李大郎的背影,突然故意放慢脚步,和李大郎拉开距离。 阿福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好像少了什么。往过看去,身边早就没有了何二娘的影子,再往后看,何二娘正慢吞吞在后面。他深吸口气,看了看李大郎,返道几步走。 到何二娘的身边,低声问,“你怎么突然走这么慢,快点走,不然李大郎一会就要生气了。”阿福劝道,何二娘算是被二人带大,平时虽然喜欢指挥李大郎干事,但同样怕李大郎。 李大郎和阿福不一样,李大郎是天生的脾气好,一般事上都不发火。只有在遇到特别严肃的事情,他才会忍不住发火。正如现在一样,若是她爹何郎中来了,也不一定能管得住他。 李大郎是她爹的第一个徒弟,曾经也被她的太爷教育过一段时间。生气起来,行事作风完全就和她太爷的如出一辙。何二娘是怕她太爷的,所以,自然也会怕李大郎,尤其生气的。 “阿福,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回去会不会给我爹告状啊。”何二娘问,阿福直答,“这是肯定的,你也不想想,万一要是你出事情了,他回去之后又怎么跟你爹、你太爷交代。” “可是我就是想跟刘媚澜交个朋友而已,阿福,你能不能去跟他商量一下,不要把这件事跟我爹说。”何二娘说,阿福想了想,既然是交朋友,那就不需要考虑太多,大不了去接。 “那行,我过去跟他商量商量,你就在这别乱跑啊。”阿福嘱咐,何二娘点头如捣蒜答应,很是兴奋的模样。阿福笑了笑,摸了下她的头就快步走到李大郎的身边,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上。 李大郎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何二娘还在身后,便就踏实了不少。“你要是有病就直说,一会回去我就请师傅给你好好治治。”说着,李大郎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 “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最清楚,再说了,本事那么高。我要是有病,师傅根本就不用出手。完全就是杀鸡用宰牛刀,我看你就可以。”阿福拍了拍李大郎的肩膀,“你说我说得对吧。” “想不到我在你心里,地位这么高,看不出来啊。”李大郎感叹,阿福将手放下,又拍了拍自己胸膛,“那是,你多厉害在咱们医馆还有谁不知道,我将来可是要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李大郎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你的嘴今天被谁塞了金子,这么能说。”李大郎不接着客套下去了,因为他觉得,这么做完全就没有多少意思,还是直接开门见山比较好,省事省口水。 “都说到这了,你就不能多客套几句。”阿福道,客套?李大郎就根本没准备跟他多说什么废话,“客套什么,有事说事。”李大郎头也没回地回复,阿福的笑脸瞬间就挂不住了。 靠,这种人果然不值得他多浪费口舌。阿福盯着李大郎,李大郎接着说,“你要是没事的话,那就闭上你的嘴。”阿福直接翻了个白眼,“就是,二娘刚刚跟我说,她想和刘媚澜交朋友。” “你说什么?她想和刘媚澜交朋友。”李大郎有些不相信这句话,毕竟刚刚在医馆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从刘媚澜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何二娘就没有给过刘媚澜好脸色,还推了人。 现在告诉他,何二娘是想和刘媚澜交朋友?这句话糊弄傻子才行,对他,没用。“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少做梦,怎么就是不听呢。”李大郎调侃,阿福又再接着白了他一眼。 切,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做梦,明明就是何二娘亲口说得还不信,庆幸你是我师兄,不然邦邦两拳。“二娘还说,让你回去之后不要跟师傅讲。”阿福道,李大郎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何二娘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先是跑到一户人家门口处藏着,见二人背对着她说话就兴冲冲往刘媚澜刚刚上去的山路上跑。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不得不说,阿福真给力啊。 跑上路,刘媚澜已经走到拐弯处了。何二娘看见,立即鬼使神差往旁边走了走。大概是因为路边有比较高的树,所以给足了何二娘安全感。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被刘媚澜发现了。 刘媚澜不解,何二娘给她的问题,她不是都已经回答过了,现在还跟着她,这是要干什么。她故意往后看去,何二娘看见,急忙蹲在树的旁边。刘媚澜被她这一操作,有些被整无语。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看不见吗?还是说,她只是想乘凉而已。刘媚澜就这么站着盯着她,就现在,应该是不想让她看见吧。但是,就这么往下一蹲,真的不要太明显了。 那树根本就挡不住什么的,真的。刘媚澜长叹一口气,何二娘看她不走,又再地上捡起了两个树叶挡在自己的眼前。嗯,这样就很好,只要自己看不见刘媚澜,刘媚澜就不会看见她。 刘媚澜啧啧两声,挡眼睛,这是谁告诉她的法子。她一定是上来乘凉的,再不然就是上来找树叶玩得,总之,是不可能来找她的,刘媚澜收回目光,默默快步走到路的拐弯处藏着。 她今天无论如何就是要知道,这个人一直跟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在拐弯土堆上,观察何二娘。之间何二娘从地上起来,将手里的叶子随意扔到一边,正往上走来,还真就正中。 她不再看,就守在这里等人来。何二娘不知道刘媚澜在这里守着,她只知道,要是再不快点的话,刘媚澜可能就会跑没影了。她不再走,直接改用跑的。她提着衣服,跑得有些勉强。 刚到拐弯处,她就被一股力道扯过。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刘媚澜面对面了。她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即使她的背撞击在土堆上,也没有因为这个叫喊什么,“刘、刘媚澜?” 她嘟囔着叫刘媚澜的名字,而刘媚澜现在根本就心思和她多说什么,“大小姐,这下你还敢说你不是跟着我,从医馆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一路跟到现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何二娘眨巴几下眼睛将目光别过,“我跟着你怎么了,你还不准有人跟着你了。”她有些紧张,就连带着说话发出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颤,刘媚澜握着她手腕的手加重了些力气。 何二娘有些疼,想把自己的手腕从刘媚澜手中抽出。但是刘媚澜使的力气很大,她做的一切完全就是无用功。刘媚澜离她很近,她的另外一只胳膊根本做不到去给这只胳膊支援。 “大小姐,你既然嫌弃我,那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我有惹你吗?没有吧。你和我有仇吗?我都没见过你,你觉得我会和你有仇吗?”说着,又再进一步。怒火中烧,哪里是能被压制的。 wap. /111/111231/28890634.html 第15章何二娘 何二娘看着她,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她呼出来的热气都扑到刘媚澜的脸上。二人离得很近,几乎是要贴在一起的程度,她们之间,或许只有能放得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此时的太阳高高在空中悬挂着,比较暖和。处冬,何二娘穿得很多,刘媚澜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困着一朵云,软乎乎也比较棉。何二娘的皮肤很好,比较白、这就是一白遮百丑吧。 还有她眼角的那个,她为什么眼角会长黑色的东西。不对,她为什么要把人看得这么仔细。刘媚澜努力将这些全都置之脑后,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反观何二娘,她现在的感觉不是特别好,因为她的手腕在身后的土堆上。土堆中有碎石大大小小在里面掺和着,刚刚的那一下,她的手腕被砸在了一个很小的石头上,磕得比较厉害。 直到现在,都还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可见用的力气。想过生来,她何二娘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来到这的目的,也被她在一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刘媚澜比她高半个头,好奇怪。刘媚澜现在不过只是抓住了一只手,为什么她却没有想到要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将她给推开。想着,她真的就将另外的一只手放在刘媚澜的肩膀上。 是锁骨与胳膊交接的那一块,不碰不知道,刘媚澜看起来很壮,实际上挺瘦啊。何二娘的心里,对刘媚澜的评价是这个。刘媚澜的骨头摸起来很明显,还有、应该是衣服穿得少的缘故。 见何二娘沉默着不说话,刘媚澜没打算逼问她,只是警告称,“别跟着,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样。”刘媚澜说完,将何二娘的手松开,后退一步,自顾自往家的方向处走去。 何二娘将自己的手腕揉了揉,突然就觉得自己非常委屈,她甩了下手,上前一步转过身。看着刘媚澜的背影,她的胸腔处一阵憋闷,大声喊,“我就是不服!刘媚澜!凭什么是你!” 刘媚澜停下脚步,回转过身问她,“什么凭什么是我?你说什么?”她反驳着问,当然,这话有加着一些私心,因为这是她正想问的一个问题,医馆里的她和一开始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她听了什么人的闲话,才会一下子从刚开始认识的温婉一下子就变成那个讨人厌的模样。也想问过,但是何二娘根本就没有给过她这个机会,如今算是抓住了。 但是何二娘却总是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刘媚澜不解地盯着她,比较可惜的是,何二娘喊完之后就什么话都不说了,一个原因都没有。 即使她现在依旧还是愤懑不平,愤愤不平,也没有辩解什么。刘媚澜抿着嘴,她就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如果真的有事,如果真的是她的问题,那么她可以改,还会跟她道歉。 等等,刘媚澜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在想那首诗的事?坐来真个好相宜,深注唇儿浅画眉。须信杨家佳丽种,洛川自有浴妃池?是这个?你是因为这句诗,所以才追过来的?” 刘媚澜问,何二娘不答话。既然不说话,那想来就是这个了,刘媚澜大致猜测。她解释,“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也放心,他们不知道这诗的意思,知道也只会说我,不会说你。” 刘媚澜的话算是保障,但是何二娘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她看着她,仍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红着眼眶,微微嘟着嘴,模样看上去别提有多可怜了,刘媚澜没有见过人在她面前哭。 所以,有些手足无措。哄,怎么哄。刘媚澜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那你要是不高兴,日后,你也如这般叫我。”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多少面子。小姐这个词,随便她叫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说,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何二娘问,因为她感觉到,小姐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啊,小姐啊。小姐就是称呼有才学的女子。不过,这个不能乱叫,你是从何处听来小姐的。” “之前在京兆府的时候,有人路过我家。我听里面人称小姐,这才称的。”何二娘抬手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乖巧非常。刘媚澜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样,以后别让人这么叫你了。” 怪、怪尴尬的,毕竟这个称呼是用来叫妓/女的,胡乱叫不好。何二娘默应,刘媚澜,她还真就和李大郎说的一样。现在事情一说开,感觉她也并非是浑身都带着刺,也有好的一面。 “这下事情解决了?”刘媚澜问,何二娘点头,没过两下,她又摇头。怎么可能解决完,“还有事,之前给我算命的人,他跟我说你是我的贵人,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想跟你比一比,之前在医馆的不算,你会诗我又不会。咱们比医术,我一定要赢过你。”何二娘道,刘媚澜有些不知道现在她应该在她面前摆什么表情才合适,她是何二娘的贵人? 这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简直就是打牙犯嘴,胡说八道。刘媚澜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能是何二娘的贵人?有钱人的贵人?“能同你说这话的人,一定没什么本事。” “你为什么这么说”,何二娘道,她都没有见过徐华,怎么会知道徐华有没有本事。莫非,刘媚澜也会和徐华一样的本事。何二娘将刘媚澜上下打量一次,“那卜卦之术,你也会吗?” “我不会”,刘媚澜回答,如果她要是会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活成这样。何二娘有些疑惑问,“你不会卜卦之术,为什么会知道徐华那人没有多少本事,为什么会知道我跟了你一路。” 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无病者能看得出来刘媚澜与何二娘二人的贫富差距,因为刘媚澜她只是穷而不是瞎或者傻、刘媚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个先不提,你方才说过要和我比医术?” “对,我要赢你一次。”何二娘肯定道,刘媚澜冷哼一声,“且不说我有没有看过医书,就是看了你觉得我能和你比什么?你有一个郎中当爹,你觉得我得看多少本医书才能和你比。” “我家中现在一本书都没有,更何谈什么医书。你也不想想,我若是能和你比较一二,为何还要带我娘去你爹那里看病。你说你不会诗,那你就认为我会医术。”刘媚澜次次逼问着。 何二娘不说话,刘媚澜冷笑,“现在怎么不说话,不是说要赢我一次。”何二娘道,“我可以先借给你一本看,看完之后,咱们就比书上的东西。”刘媚澜冷着脸,“对我有什么好处?” “有啊,你看完之后肯定能记住吧”,何二娘回答,刘媚澜沉默了。“记住了,你不是就可以自己给自己看病吗?”何二娘答,刘媚澜听出来了,这个的确很诱人,不管输赢,没有害处。 但是,给自己看?这个做不到吧。若是看上一本书就成郎中了,那岂不是人人都是郎中。“还是算了好了,你还是找别人比吧,李哥哥。”刘媚澜拒绝,何二娘还以为她会直接答应下来。 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刘媚澜笑了笑,被消遣还一点利都占不到,就这种赔本的买卖她才不会做。何二娘哪里会答应她这么做,“找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的贵人,必须得是你。” 何二娘走上前,将刘媚澜的衣服拉住,“我不管,你必须跟我比。”刘媚澜一脸无奈,这个徐华到底是谁,嘴欠。“记住,你日后出门,记得多叫点人和你一起,不要一个人偷跑出来。” “简直神了啊诶,就一眼你就知道了?”阿福惊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大郎摇了摇头,满眼的无言以对,“这都是入门的东西,你若是好好听过,现在肯定知道。那个人、” “其实听不听也无所谓,一猜就知道。”李大郎将手放在身后背着,现在马上就要到医馆了,也不知道何二娘这丫头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他转过身,想跟何二娘道个歉,却没有看见人。 “阿福,二娘人呢?”李大郎问,阿福闻言,指着身后道,“不就是在,”他别过头,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何二娘已经不见了踪影,令他们崩溃的是,他们不知道何二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李大郎什么话也没说就按照原路走了回去,阿福跟着。二人走了一段路,阿福才意识过来,是何二娘骗了他。一如既往,先是让他和李大郎说话,之后自己跑路,黑锅他全扛着。 快到刘媚澜的家门前,何二娘突然躲到刘媚澜的身后。她微微弯曲着腿,将自己的头放在刘媚澜的背上。双手将刘媚澜腰间的衣服给抓住。刘媚澜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想拿开手。 何二娘直接在后面喊,“别,你爹在呢。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先走。”刘媚澜放在她手上的手松开,害怕还要跟着过来?刘媚澜暗自吐槽一句,接着往前走,徐当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在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他将窗户给掀开。刘媚澜看见了他,想到他说得那一句话。再回来的时候,会有一个人跟着她。现在,也灵了。神算就是这样吧,刘媚澜抬手冲着徐当打招呼。 徐当也是回了她一下,目前看来徒弟是稳了。刘媚澜跟徐华打完招呼,身后的何二娘就着急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让她快点回去将东西收拾好。刘媚澜没在理会徐当,走进自家家门。 门是开着的,所以一推就进。“你们家门都不锁的吗?万一若是有贼怎么办。”何二娘问,刘媚澜耸了耸肩,“旁人我不清楚,我若是贼,我来都不来。”一点家底都没有,根本不值得。 别说什么偷鸡摸狗,就是光明正大强抢,都是亏的。何二娘尴尬笑了笑,她上下里外打量刘媚澜的家。刘媚澜走到苏宁与刘武睡觉的床前蹲下,伸手将藏在床下的小盒子拿出来。 这里面都是刘媚澜赚的钱,一般苏宁的东西卖不出去了,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她就会从这里面拿钱出来救急。这些都是她自己利用砍柴赚的一点小钱,之所以藏着,是为了防刘武。 苏宁的钱刘武是知道的,但是刘媚澜赚的钱他不知道。何二娘走出刘媚澜的家门,四处闲逛。人都进来了,却没有发现刘武。应该是不在家,何二娘想到这,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原本还在担心这个问题,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了。何二娘走到刘媚澜劈柴的地方,一屁股坐在斧头上面。刘媚澜的家看上去不是非常破,只因院里的东西都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何二娘又看向徐当的家,徐当依旧是在原来的位置处站着。他冲着何二娘笑了笑,何二娘眯了眯眼,她疑惑,这个人怎么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她认识的,对,他长得何徐华差不多。 非常像,从眉眼,再到整个脸。她起身,看着徐当。徐华和她是认识的,如果这个人是徐华的话,那他肯定会过来找她说话。面前人移动也不动,说明人和徐当没有半分关系。 这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何二娘自问。刘媚澜将东西收拾好,出门。看见何二娘一直在盯着徐当的窗户看,她走上前,先是看了一眼徐当后道,“我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何二娘嗯了声,走到前面。刘媚澜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又再看了眼徐当。随后,和何二娘一起下山走了。徐当望着刘媚澜二人离去的背影,疑惑又再次生起,不是说,会进来吗? 话都说好了,现在不进门算是怎么一回事。他还准备了钱,徐当瞥了一眼放置在身后桌子上的小布袋。“那怪会有些不稳,原来是这个钱根本就送不出去。”徐当将自己的钱收起来。 “你家旁边住着的是何人?”何二娘问,刘媚澜想了想,“是一猎户。”她随口为徐当找了个身份,何二娘似懂非懂点头,“那你可知他是哪里人,叫何名,我见他与徐华长得极为相似。” “与徐华长得极为相似?”刘媚澜重问,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何二娘点头,“徐华跟我说,他有一哥哥,名叫徐当。十几年前就失踪了,现在他一边给人算命,一边找徐当的下落。” 刘媚澜抿了抿嘴,徐当还有一个哥哥?徐当、徐华,都姓徐。如果让这二人互相认识一下,倘若徐华真的和徐当是亲生兄弟,相认也是美事一件,“他叫徐当,那个徐华,还在这么?” “在,他现在就在医馆住着。一会回去了,我带你去见他。”何二娘道,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当帮了她忙,这个就当是回报吧。“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刘媚澜问,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 “何二娘”,她答。刘媚澜应声嗯,何二娘,看来是那郎中的第二个孩子了。二人走了没多久,就与上来的李大郎和阿福碰面。何二娘急忙将刘媚澜的手牵着,整个人往她的位置处移动。 李大郎和阿福同都有些诧异,何二娘竟然真的和刘媚澜交起了朋友。“早就跟你说过,何二娘就是这么说的你不信,现在信了?”阿福低声问,李大郎将他的胳膊撞了撞,“闭嘴。” 他警告,阿福往旁边退了一步。二娘啊,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他转身往山下走。剩下李大郎在原地看着何二娘,何二娘长叹口气,“得,看样子是也不帮我了,秋后算账。” “什么秋后算账、哦,知道了。”刘媚澜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李大郎不说话,面无表情。何二娘拉着刘媚澜的手,往山下走。她故意走到一边,让她在路过李大郎的时候,不在他的旁边。 白色的烟雾自炉中缓缓飘出,先是紧连成的一炷,后又胡乱飘散在空气中。男子的双眼缓缓睁开,“徐当,没想到你竟然会决定收刘媚澜为徒。”他冷哼一声,“也是,毕竟你也活成了。” “你认为这是病急乱投医,其实不过是苟延残喘,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将手中的东西狠狠摔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那东西倒坚硬,没有碎。 只是发出了比较大的声响,引来外面的人注意。没过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敲了几下,但却没有说话。“没有事,下去吧。”男子道,门外人听了,匆匆离开。到了楼下,立即被围着。 “诶诶,怎么样,里面出了什么事啊。”几人小声询问,男子看了眼楼上紧紧闭着的门,拉着其中的二人出了门,“啥事都没有,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我就在门口,进都没进去。” wap. /111/111231/28890635.html 第16章初见徐华 三人走到门口,剩下的人也跟着走了出来。听到他说自上去之后根本就没有进去过时,众人皆是一惊。但是在惊讶的同时,他们又表现得非常冷静,只是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几眼,又是集体沉默,无言而立。 “不知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行事如此奇怪。”一夹在人群中间的男子发问,众人听见了,但都没有要回他的意思。只有他身边站着的一个看上去比较热心肠的男子,将他的肩膀拍了拍,告诉他,“诶、你是昨日才来鄜州吧,他你都不知道是谁。” 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还不忘轻摇两下摇头。这人不禁有些嫌弃地啧啧两声,“我这一看你就是昨日才来鄜州的,你不知道,此人是前些日子小姐从外面捡回来的,好像叫什么,”男子想了一会,“徐、叫徐华,对。” “徐华?”男子惊声问,这人吓得连忙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示意男子小声点。男子见他这极为慌张的模样,忍不住连连点头答应下,抬起右手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住。这人顿时这才松了口气,“说话声小点,若是让听见,可就不好了。” 说完,这人转头看了眼门,那门依旧是呈现方才紧闭着的模样。看完,他又后将头回转过,感叹道,“奇怪归奇怪,谁让人家是个有本事的。若是没什么本事,估计店家早就将人给轰出去了,怎么可能让他如此在这逍遥快活。” “说来真是羡慕,我什么时候也能如他一般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一人随之附和着感叹,只是这话一出。就像是导火索一样,引得其中的很多人都跟着他一起感叹,“是啊,算想着来,我如今跟着店家已有好几年了,现在给人连瞧病都不会,本来还想着……” “唉”他长叹一声,“本来还想着。等跟着店家将本事学成了,就回去。没想到,现在连最基本的抓药都是问题,更别说瞧病了。”他将头埋下,众人为此都闭上了嘴。发言的男子也跟着他们闭着,一言不发。因为他自己现在是什么位子,他脑子里是清楚的。 没过多久,男子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二楼的门,又别过头问他身边的人,“不知他都有些什么本事能得店家如此礼待”。这人听后,刻意将他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因为他会给人算命啊,来到这,他给算了好几个人,还给小姐算了一卦,被算的都觉着此人灵。” “还给小姐算了一卦?不知可有说是什么结果,算得是准还是不准。”男子又问,这人有些为难,显然这个问题是他回不上来的,他摇了摇头,解释,“本是想问的,可他说什么开盘,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影响什么。而且他给人算的时候,是将人一个一个叫进去的。小姐的、估计只有店家知道了。” 男子听完,若有所思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嘶、你说他算的时候故意不让人看见,那算得的结果呢?也不让人知道?既然如此,那谁清楚他到底是算得准还是不准。别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江湖术士,为一次药钱就索性骗了所有人。”嘟囔的话音刚落,众人都纷纷盯着他看。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男子抬目,发现众人的视线都在自己的身上,“难不成是我说得不对吗?”他出声询问。这时,方才那个跟着人感叹的男子不禁嘴角抽搐几下,直接了当送给了男子一白眼转身离开。他这一走,他身边的连带着他周围的几个人都是一样,全都风流云散,走去了各处。 男子对现在的一切都是浑然不知,如此场面让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情,才会导致这样。“难不成,我说得真的不对?”他傻乎乎地自问,身边站着的男子叹出口气,“这个、莫不是你的话真出了什么问题?”,他有些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子,很是期待他的下一句话。 男子下意识皱了皱眉,他现在有些深感自己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却又什么话都说不上来,男子决定不再逗他,出声安慰,“没事,别太在意。他们可能就是嫌你这话说得有些不着边际听上去有些自吹自擂罢了。那徐华很灵,刚才站着的有两人是被算过,再者,你也知道,咱家医馆向来只看实力。” “说得也是”男子嘟囔,身边人出手将他的胳膊拍了下,“行了,别想了。想太多也无用,嘴长在人身上,想捂也捂不住,还不如跟哥哥我干干活什么的。”不等男子答应,说话的人已经走进了房门。男子无奈耸了耸肩,也跟着走了进去。此二人都是何郎中的徒弟,包括散去的也是。只不过,这人和其他人比起,温柔一点,不会有偏见。 “苏娘子,你常不出门,自是不清楚。起初,我也以为刘娃是上门去找人家里要酒,没想到一日我同徒弟一起去给那人家里,给他瞧病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跟着人学手艺。那时候,刘娃还小。那人也不觉得烦,耐心教刘娃。只是可惜此人命短,去年一病就再没起来。” 这话刚说起还能听出点兴奋,但是说到后面,何郎中再就说不下去了。毕竟身为郎中,却治不了那人的病。行走于江湖、行医救人,做郎中的,总是妄想着与天斗、与阎王斗,可事实却是一次又一次狠狠打他的脸。 察觉到何郎中心情不是很好,苏宁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二人低头品喝起茶来。整个过程中苏宁说得话并不是很多,是何郎中一直在跟她讲关于刘媚澜的事,顺带发泄自己的情绪。 何郎中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苏宁,苏宁这才知道。为何那一日,刘媚澜会一反常态地要酒回来,为何偏就是从那一日开始,刘武每次喝酒都会乱发一次脾气。原来,他喝得酒全是刘媚澜自己想办法做出来的。 手上的茶水很烫,但在苏宁的手里,它就不是特别烫。热气上升,虽然只是小小一点,可是恍惚间,她好像走进了自己的幻想中。她好像看见了刘媚澜小小的身影背对着她,在跟着一个男子在学制酒,听着指挥忙来忙去。 想着想着,她的头就变得很重,是不一样的重。只是一瞬,无数的自我指责瞬间涌上心头。她这个娘当的,实在是一点用都没有。现在仔细想想,家里面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刘媚澜在打理,说她孝顺吧,非常孝顺。但是一旦回顾自己小时候,她的心中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无法扭转的忏悔。 说来,她苏宁也算是富贵出身,小时候的她,只需要在院中同人玩闹学艺就行了,怎么会伸手去管这些东西。可能以前的苏宁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刘媚澜会是一个早当家还除了会读几个字以外,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寻常人。苏宁知道,刘媚澜喜欢学习,若是让她从小学起。 那肯定是要比自己还要强很多,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刘媚澜从小就没有读过几本书,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苏宁将茶杯放下,手指上传来轻微的烧伤疼痛感将她拉回现实。她看了看何郎中,如果让刘媚澜跟着何郎中的女儿呢,算了算了。她转而又打消自己的念头。将目光别过,重新低着。 何郎中本以为是她有什么话要说,但她又及时将目光低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何郎中将茶水喝完,没开口问什么,他全当是她正在想刘媚澜跟着师傅学手艺的事情,又开始找话聊,“说起来,那人酿酒有些日子了,有时候,偶尔来个达官也会买他的酒。” “嗯”,苏宁头也不抬地应声。话都说完了,她和何郎中根本就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聊,一直都是何郎中先开口跟她说话。期间,刘媚澜也有想过主动开口与何郎中多聊几句。但是她擅长的,何郎中不擅长。何郎中擅长的,苏宁又不擅长。加上苏宁有常日不外出的习惯,除了孩子,就是孩子。 临近快到医馆的时候,何二娘停下脚步。由于衣服是一直被何二娘拉着,所以刘媚澜也跟着她停了下来。李大郎和阿福两个人站在她们身后跟着停下,他们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二人的背影。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被何二娘的小把戏给骗了。 “刘娘子,你说要不咱们出门转转好了,你把钱给他们,让他们带我回去。”何二娘的话让其余三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大郎吸进一小口气,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这机会就被刘媚澜抢先,他无法,只得生生将气给憋住。 “噗!”阿福笑出声,李大郎将他的胳膊掐了一下,阿福被迫将笑给憋下。何二娘回头冲着二人比了个鬼脸,刘媚澜趁着这个机会,将她的手给打下。 “不成”,刘媚澜说完便就接着往前走。何二娘反拉不动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往前走。李大郎和阿福二人对视一眼,跟在她们的身后走。阿福一边走,一边还吐糟着何二娘,说找到了能治她的人。 吱呀一声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身处在二楼的二人瞬间都往楼上看去。只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从二楼的房门中出来。出来之后,他转身又顺手将门给关上。在二人的注视中,他从门的位置处,走到楼梯处,又顺着台阶往下走。 一步一步,沉重又有些响亮脚步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荡。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说话,就这么呆呆看着男子从他们的身边经过。直到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男子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的一个人这才逐渐缓过神来。 “他就是那个人?”他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人,身边人的注意力被他强行拉回来,他晃了晃脑袋回答,“应该是,除了他,我想不会有第二个人从那个房子里出来。” 言罢,二人齐刷刷看向二楼的门,像是不确定自己真的亲眼看见男子是从那间屋子里出来的一样,想要亲自再确认一遍。 “不是不出来吗?怎么就出来了。”男子嘟囔着,恰巧,他身边的男子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啊,你说他怎么就出来了。”许是察觉到二人的目光,男子转身看向他们,在二人的疑惑中,他笑意浓浓地问,“二位可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两人连忙摇头,他们的嘴里还发出唔唔唔的声响,男子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在他的眼中,二人离得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子主动先欺负了他们,他们才会这样。他没有再开口,接着往目的地走去,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两名男子都觉得有些可疑,在他走了四五步的时候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医馆不是很大,三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就诊的地方。刚进门,三人就看见了刚回来的四人。 四人是刚进门,在看到出来的三人,其中三人纷纷都停下了脚步。躲在刘媚澜身后的何二娘,拽着刘媚澜的衣服,将她往后扯了一步。何二娘将她的脸贴在刘媚澜的背上,像是在故意躲着什么人一样。 刘媚澜将医馆扫视一眼,根本就不知道何二娘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她结合刚刚在医馆外面的那句话,刘媚澜有些怀疑,是不是医馆内有人欺负过她。但是转念一想,何二娘的爹是医馆店家,除了何郎中,谁能打她。 何二娘将手放在刘媚澜的肩膀上,伸出头。将下巴放在刘媚澜另外一边的肩膀上。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人,她有些意外道,“徐华?他不是不出门。” 徐华?刘媚澜听了何二娘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的那边站着三个人,一个长相清秀,偏瘦;一个留着一点小胡子,偏胖。至于中间的那个人,他比身后的两个人高,看起来还比二人胖。他身材魁梧,看上去就像是和刘武差不多。但是,也有能区分的地方,就是壮。 再看脸,此人长相与徐当有些像。刘媚澜肯定,何二娘嘴里的那个徐华就是中间的人了。她没有就这么冲上去说话,因为现在的两人毕竟都还不认识。而且她也找不出什么话能说。 徐华见刘媚澜正看着自己,出于礼貌,他向刘媚澜回过去了个笑脸。何二娘对此更是惊得不得了,她拍了拍刘媚澜的胳膊,小声问,“诶,你是不是认识徐华啊,为什么他会对你笑。”刘媚澜也是不理解,碰见一个人在盯着自己,回着笑一下有什么。 她是不是往什么地方想了才会这样,刘媚澜没有理会何二娘。何二娘有些失落,她还以为自己和刘媚澜解释清楚之后,两人就能如好友处着,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得太多了。 何二娘将刘媚澜松开,疾步跑到何郎中所在的诊室门前,掀开帘子就扑倒何郎中的身上。苏宁对此稍微有些出神,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何二娘将何郎中的脖子环抱着,一口亲在何郎中的脸上,“爹,我饿了。” 这甜甜的喊声,试问一下哪个当爹的能受得了。“饿了?”何郎中一想,是啊,现在已经是到了要吃饭的时候了。他看向苏宁,“苏娘子,要不你与刘娃就在这吃好了。”苏宁摇了摇头,婉拒。何郎中没想着就这么放弃,“吃了再走好,回去也得生火。” “是啊是啊,吃了再走。”何二娘也随之附和,面对父女两个的挽留,苏宁仍旧是摇了摇头,“不了,在这多有叨扰,已经不好了,多谢好意”。何郎中见苏宁如此,也没有再说下去。三人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刘媚澜见苏宁走出,便走到苏宁的身边站着。 “店家”,徐华的声刚出,何郎中就被他给吓了一跳。何二娘只是挑了挑眉,走到刘媚澜的身边站着。苏宁看了看何二娘,又看了看自家孩子。这两人不是关系不好,现在怎么关系突然就好了。 何二娘见苏宁看着她,便冲着苏宁笑起。苏宁又再看了看刘媚澜,刘媚澜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细看仍旧看不出一丝嫌弃与厌恶,看来二人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这样好,一会和刘媚澜提起的时候也不需要考虑太多了。 “店家,我说的话算是已经经成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接着留在这了,告辞。”徐华说完行礼,何郎中伸手将他的胳膊给扶着,好言相劝让他不要离开。何二娘突然将刘媚澜的手给抓住,刘媚澜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何二娘又用上了些力道,刘媚澜看向她,何二娘一直示意她往徐华的位置看。 刘媚澜照着她示意的,将徐华瞥了一眼。嗯,徐华要走了。 wap. /111/111231/28890636.html 第17章熬药 走就走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何二娘的意思,莫非是想让她上去问问?别的就先不提,这件事光是听上去,就会让人觉得很怪。因为陌生不认识的人上前去问东问西,总感觉很傻。 刘媚澜自然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再想,徐华既然能算命,为什么不算算徐当在哪。如果徐当有家人,为什么不回家偏偏待在他们家旁边住了几年,“话我都听见了,多谢何娘子提点。” “你不去找他说点什么?”何二娘问,刘媚澜摇了摇头,“不了,我和我娘就先回去了。”刘媚澜嘱咐完,又走到何郎中的面前。等何郎中不说话了,行礼,“何郎中,我和我娘先回去了。” 何郎中没有多言,“好好好,路上小心点。”刘媚澜答声谢就带着苏宁离开了。在刘媚澜走后,徐华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藏在身后的手很自然地在空中比划两下,又刻意掐算着什么。 “可是刘娃有什么问题?”何郎中对徐华的话极为敏感,稍稍有一点不对,就会为此而担心一番。徐华将目光收回,答道,“没什么,照旧还是那一句,若是店家让小娘子与她多多交谈。” “多少是有点好处的,没有那个命,沾点运倒也不是不行。”徐华道,何郎中点了点头。徐华见他没有再多问,也就不准备再多讲什么。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也都已经说了。 现在就看何郎中自己了,如果他能想清楚的话。“多谢店家多日来对贫道的照顾,福生无量,就此别过吧。”徐华行礼道,何郎中听他说这话,也就不打算再多留着人了,毕竟人也有事。 “既然如此,那好吧,徐道长要不先吃顿便饭再走。”何郎中又言,徐华笑着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去了自己的房子收拾东西。何二娘快步走到何郎中的身旁,“爹,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为你愁的”何郎中回怼,这个孩子一直都不让自己省心。“师傅,你吩咐我的我都收拾干净了。”男子走到何郎中的面前说,他双手在前相握站着看上去很是乖巧,与何二娘对比很大。 何郎中看见他,皱着的眉头顿时铺展开来。“丘大郎啊,干完了就好,一会儿,帮我去送送徐道长,我有点事。”何郎中嘱咐一句,就带着何二娘出门了,留下敢怒不敢言的几人待着。 “奇怪了,为什么师傅要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办。李大郎难不成就不行?”一人道,李大郎没有说什么,从丘大郎刚刚进来的那个小门里面走进,本还站在门口的人,见李大郎来。 急忙给他让出一个位置让他过去,男子站着,虽是面无表情,但终是有些慌的。李大郎在医馆是什么模样,他们最是清楚了,尤其是对于这个被李大郎带过的人来说,“李大郎去哪?” “去吃饭”李大郎敷衍回了句,这人在李大郎走之后就松了口气,他不应该陪着丘大郎一起来的。他从小门处走进,丘大郎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按照何郎中吩咐他的,正要去送徐华。 不过男子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丘大郎身后的一双双眼睛上。医馆的人别的没有,就是特别合群。不说谁也不说,说得话一个比一个聊得开,“丘大郎,你这是犯事了还是。” 男子小声嘟囔着问,因为这里面都是有本事的。所以,男子的说话声都不敢放太大。丘大郎惊讶地将眼睛睁了睁,回头将身后的人瞥了一眼,“不清楚,应该是没有犯事,我刚才进来。” “师傅说,让我去送一送徐道长,你要不一起去。”丘大郎根本就没有将身后的人放在眼里,这态度,男子不由默默在心中为他举起一个大大的赞,“去去去,走走走。”他忙答应下来。 转身,他走出门,丘大郎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起结伴去了徐华的住处。众人也不再愣着了,将刚刚憋在心里的话,又重说出口,“那丘大郎,到底有什么本事,师傅竟然这么看重他。”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是没看见李大郎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若是不今天才听见,我还以为是丘家又给了师傅什么好处,师傅才想着把所有好的都给了丘大郎。”这人有些生气道。 众人随之附和,都觉得是丘家又给何郎中塞了钱,何郎中才会事事都想着丘大郎。只有阿福不一样,他只觉得这里吵闹,便就准备和李大郎一样出门,早些将饭给吃了,只是没走几步。 他突然被人叫住,“阿福,你怎么看。”他问,阿福没有回头,只是将自己的一半侧脸面对着他,“站着看,一会再坐着看,怎么都能看。你们还是老老实实过来吃饭,不要说有的没的。” “阿福,你跟我们说说。”一人道,阿福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出了门。“李大郎比不上丘大郎,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早说是送人的活,不如交给阿福去,这样我心里多少好受点。” 好巧不巧,他的这句话,全都让没有走远的阿福听见了。阿福的脚只是一顿,随即就当没有听见一样接着走着。他只是翻了个白眼,暗自怒骂,‘好受你奶奶个腿好受,老子不好受。’ ‘不会说话还喜欢乱说,娘的,人不长脑子就罢了,还非得把自己牵出来溜一圈,生怕谁不认识你是个什么玩意。’阿福长叹一口气,步子越来越快。说阿福坏话的人,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假意咳嗽两声。众人只是将他看一眼,接着又开始热聊起来。“师傅这么重视丘大郎,该不会是想让他将来娶小姐吧。”刚说完他的头就被人给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男子一脸怒意盯着这不由分说就上手打自己的人,反观上手打人的男子,即使是对上这么一双想要杀了自己的目光,他也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你也不想想,他也配。” 这、他竟无法反驳,男子抿了抿嘴,将他白了一眼,往旁边挪了几下。众人稍微安静了一会,重新开始热聊起来,“嫁就嫁了,师傅能这么想,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再说丘大郎不是喜欢。” “丘大郎喜欢是他,也不知道那张娘子喜不喜欢,丘家家大业大,门能好进才怪了。就小姐那样的,我看也就丘大郎无知喜欢罢了。真到了丘大郎家中,定是要被羞辱一番也说不上。” 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肯定,当然众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要真说配不配,我看是小姐配不上人家。除了那小脸好看以外,再就挑不出什么能拿出手的。为人刁蛮任性,实在可怕。” “就是,师傅明明那般厉害,却不懂怎么教娃。我妹若是小姐这般,早就让我爹娘打了。”一人附和,在场,有几位女郎中听不下去他们说的,“再怎么样也是师傅惯出来的,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就这么说了又如何。若我没记错,那刘媚澜与小姐是一般大吧,为何她知道小姐的意思,小姐不知道。”男子问,女子欲言又止,突然想到当时其中一个人的意思翻译。 便出声答道,“小姐不就是说管家后宫的妃子,多简单,不是有人都答出来了。”她说完,男子便当着她的面冷笑一声,“什么妃子那诗是苏轼为勾栏女写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别人。” 男子将她白了一眼,女子气急,但是又说不出话。她身边的女子看她受委屈了,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什么为勾栏女写的,那诗里不是有妃一字吗?”男子啧啧两声,去了抓药的地方。 一男子笑道,“这是苏轼为杨小姐写的,其诗的名字为,成伯席上赠妓人杨小姐。话说,东京城开封府有大小勾栏50座,常是文人雅士消遣的地方,与里面的妓人喝酒唱诗好不快活。” “嗯,除了称呼妓人,还可称呼姬妾。起初我原还以为,小姐是店家的小妾。也是她叫了爹之后,才知道是师傅的娃。”男子也跟着笑道,他一直都在这里生活,与何二娘是最近认识。 和刘媚澜一样,都是被何二娘要求着叫小姐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没有和何二娘起过什么冲突。由于何二娘什么也不会,每天只需要吃喝玩乐就行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还真以为。 何二娘是店家的姬妾,而且还是专宠的那种。之后他也没有向何二娘说,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觉得,没有何二娘的允许,其他人是不可能叫她小姐,“还以为她本就知道这个。” “你们既然知道为何不当面说那刘媚澜”,女子呵斥,两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男子说,“要说也是小姐的事,跟我们有何关系。再说那时人有多少,若是说了师傅的脸往哪里放。” “那刘媚澜没有细说,也算是护了医馆的脸。”男子道,二人解释的都合情合理。女子偏就不答应,“那之前呢,之前为什么不说。若是那群人里面有知道的,该怎么办,你们说如何。” 这怎么还变质问了,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说什么,你都不知道他们知道吗?”其中一人白了她一眼,转身吐槽,“我真是有病了才会去跟她们争走,老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 剩下的人跟着吆喝一声,都往后门处走去。“那个,张科,吃饭走别抓了。”一人道,张科回道,“我一会就过去,记得给我留点。”那人举手应了声好,下一刻,他的手就重重碰在门框。 他忍不住吃痛叫一声,张科皱着眉头,啧啧啧吐槽几声。一女子见状,调侃,“堂堂六尺男儿,竟然会怕痛。”另外一人跟着说,“就是”。张科冷笑一声,这声音很快被两女子注意到。 “你笑什么?”女子问,张科听这话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不过是笑了一下,笑一下又如何。他将手上的东西扔到桌子上,“没什么,二位若是不吃,那我便去了,记得别偷懒。” “诶”,女子想要将张科给叫住。张科快步跑到门口,“记得别偷懒,不然师傅回来了,你们就得完蛋。”张科最后嘱咐一句,就跑路了。一女子想追上去将人叫回来,刚走一步被拉回。 “我去把他拉回来,不然你我便吃不了了。”女子将胳膊上的手弄下来,抓人的女子不抓她袖子了,改抓她的衣服。只见她上前一步,将女子后背的衣服给抓住,“别去了,你追不上。” 女子不信这个邪,这女子又再劝,“别去了,他说得对。一会师傅回来了,不见人就得罚。等他们吃完了,咱们再过去吃。”女子不听,“罚就罚呗,谁让他走了,跟师傅说是张科。” “上一次有人没有在被罚了,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去收拾人家。医馆的规矩就是轮流着来,他们从不将你我算入在内。”女子道,可是这女子依旧是不管不顾,还要求着她一起来。 女子这时候也生了气,“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我不去。”说完,她就去到了抓药的地方坐着。女子从小门走出,张科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这个张科,都怪你。”她暗自骂句,往前走。 “张科?你不是不来。”被门框撞着的男子调侃,张科摇了摇头,“还是让那俩去”,他走到男子旁边坐下,“你手咋样啊,有没有事。”张科问,男子将给他准备好的饭放到他面前,“给”。 “谢谢”,张科将饭接过吃起来。“手还好,给你的鸡腿在饭下面。”男子道,张科挑了挑眉,将米饭最上面的一层弄开。果然就如他说得,下面藏着几个鸡腿,“好兄弟,我不客气了。” “没事,谁让我是你/爹呢。”男子道,张科将筷子放下,抬手呼过去。男子急忙将手抓住,“好小子,跟你爹斗。”话说完,二人就打了起来,追上来的女子一进门就看见二人打闹的场景。 “扫兴”,她骂一声就去给自己找饭。本来还比较活跃的气氛,突然被她的一句扫兴打散。张科二人也都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在女子的身上。女子没有理,仍旧为自己盛着菜和饭。 “她在这,那另外一个在哪?”男子小声嘟囔,众人慌了。若是没有人,何郎中回来不就惨了。于是饭也顾不上吃了,就冲到看病的房子。里面,女子正拿着书坐在位置上看。听到响声,她还以为是来了很多看病的人。往门口看去,门口空无一人,又转过头,本去吃饭的人都在。 “你们不是去吃饭了”女子站起身,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子看到其中有几个人的嘴巴上有米饭粒,低头笑了笑,“你们去吃,这我看着。”说完,她又坐下看书,众人默默回到饭桌。 “什么情况”男子撞了撞张科的胳膊,张科喝了口水,低声解释,“如你所见。”男子哑口,这解释和没有解释有什么区别。他看了看不远处一个人安静吃饭的女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吃吃吃,都别愣着,人将娘子在还没吃饭,大老爷们不害臊。”男子说完,众人都动起了筷子。同刻,女子夹饭的动作顿住,没过多久,又开始接着吃起来。搞什么,她为何要在意。 刘媚澜与苏宁出了医馆就往家走去,“澜儿,方才你不在的时候,何郎中跟我说,要你和他二姐多在一起玩玩。”苏宁道,刘媚澜想到何二娘的模样,摇了摇头,“还是免了,玩不来。” “怎么会玩不来,我看你与那小娘子关系甚好,多在一起玩玩又如何。你还小,多交几个朋友。”苏宁道,刘媚澜知道,她娘这是好心。但是,和何二娘交朋友是为什么,根本划不来。 就何二娘那脾气,别到时候,朋友没交成,还将自己气个半死。“我不需要朋友,娘,她若是要来,那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是。”刘媚澜答道,苏宁没再开口,二人沉默着回到了家。 刘媚澜拿着药去做饭,苏宁则是回到了家。她拿出自己的东西,一下一下绣着还没有完工的半成品。刘媚澜新炒了菜,将药拿出,照着上面阿福在药上留下的几个步骤在厨房外面熬药。 药香四溢,徐当走出家门。他走到围栏便站着,“药买下了?”他问,刘媚澜点了点头,还将熬药的盖子打开给他看,“买下了,你看。”徐当笑着应了两声,“好好看见了,把盖子放下。” 刘媚澜将盖子重新盖上,拿着扇子给扇风。徐当一跃,从围栏处翻进来。他走到刘媚澜的身边蹲下,“不是说好要来找我,给你将钱都备好了。咋,你是嫌那女娃在,所以才不进来。” 刘媚澜啧一声,“别这么想我,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我有钱,不需要借你的。那钱啊,师傅你还是去给自己买两件衣裳好。”徐当愣住了,原来这都是刘媚澜提前相好的,对了,她刚刚叫他什么? wap. /111/111231/28890637.html 第18章多余套路 “你叫我什么?”徐当不可置信地又再次将刘媚澜的话重复问了一遍,不知道是为何缘故,徐当的脸竟然在一瞬间就拉了下来,像是被人刷上了几层浆糊一般得紧绷着。刘媚澜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原本还算是比较炽热的心霎时变得冰凉无比。 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措与紧张的神情。她有说错什么话吗?刘媚澜在心中默默问自己,应该是吧。是因为自己的喊的那一声师父?不应该吧,师父不是他让她叫的,怎么现在他还不乐意了,难道说,现在的他突然悬崖勒马了。 一下子想清楚,不想收她为徒弟了?刘媚澜双眉轻蹙,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刘媚澜抿了抿嘴,丝毫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在她看来,徐当收徒弟完全可以看心情,想收就收不想收的时候也可以完全不收,提损失也是不存在。 “怎么不说话”,多久都听不到回答的徐当不免皱起了眉,烦躁的心思不知从何处直接涌上心头。这是要发怒了吧,刘媚澜自问,脸上的神色不由陡然一紧。虽然和徐当相识多年,但接触不过是从昨夜开始的,“没叫什么,没问徐伯伯吃过饭没有?” 徐当听到这话不由呆愣住了,叫什么和吃饭有关系吗他好像没有问这句话,但是刘媚澜确实这样跟他开口了,难道说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耳朵不好了先。看着徐当木头一样的表情,刘媚澜的心中更是慌的一批,“徐伯伯吃过饭没有?我刚刚做好的。” 刘媚澜可以眨巴两下眼睛,“若是没有就一起吃吧”,她傻笑几声,站起来,“我现在就去端,徐伯伯快去进屋吧,屋里暖和。”言罢,她径直往厨房跑去了。她跑得很快,也跑得很是匆忙。手上用来扇火的扇子,来不及被她给扔掉仍旧拿在手里。 徐当看着那扇子,一下一下平摆着快速出现在刘媚澜的身侧。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莫名生出了一股较为浓烈的笑意。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他的心情早已愉悦开来了。正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想起刘媚澜回叫的那一声徐伯伯。 一时的好心情,瞬间就被凝固住了。他开始回想,是不是刚刚的脸摆得不太好,所以才让刘媚澜把那两个字又瞬间收了回去。嗯、突然冷脸,这好像确实多少有点不太友好。徐当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都怪自己一时间疏忽了,太大意就没在意。 现在,该不会一切都要重来吧。徐当想着,往厨房的位置处看去。厨房内,刘媚澜的身影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看起来非常忙碌。就照她的性子来说,这一切好像都不会给自己重来的机会。“啧啧,徐当你个泼皮,他娘的没事一天摆什么脸。” 徐当小声暗骂自己一句,好不容易与刘媚澜有点亲近的关系,现在就让他这么一张臭脸给活生生送走了。想着自己绞尽脑汁才换来的机会,现在就这么白白溜走了,徐当简直是要后悔死,这不打一巴掌能说得过去吗?‘啪!’闻念一声巴掌声响起。 “澜儿,这”。苏宁刚半走出房门,就听见了这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还不知道有外人来的她,手足无措地扶着门框站着。早上徐当来这儿吃过一顿早饭苏宁是认识徐当的,但是这巴掌,她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有人会自己抽自己。 而且还是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自己抽自己。徐当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比脑子快,刚想完抬手就是一下。不过这些都不是怎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幕被苏宁看见了。这能怎么办,完全是无地自容了。空气好像凝结了,二人相互注视大眼瞪小眼。 徐当的手一直贴放在自己的脸上,就这么放着也不是,拿下来也不是。直到刘媚澜端着饭走出门时,他才反应过来将手给收回。为了避免尴尬,徐当还专门将头别到一边,不去看苏宁的脸。苏宁也是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刘媚澜,“澜儿,那个...” 苏宁欲言又止,见她这样,刘媚澜疑惑地将徐当看了看又看了看苏宁,心中多少明白点,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苏宁解释这个事。她快步走上前,在苏宁的耳旁嘱咐道,“娘,徐伯伯只是来家里吃个便饭,你先进屋去吧,我过去叫他过来。” 说着,刘媚澜还当她的面笑了笑。苏宁见她这样的表情,也便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踏实了点。她点了点头,准备将刘媚澜手上的东西接过。但是刘媚澜却抢先一步将饭菜移到一边,她轻声嘱咐,“娘你先进屋去吧,不用帮这些事我来干就好了。” 苏宁有些犹豫,但还是伸手想要将刘媚澜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刘媚澜见此,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娘,不用你帮忙,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进屋吧,我一会儿去找徐伯伯,带他过来吃。”刘媚澜的意思很明显,苏宁也知道这是插不上手。 于是她将刚刚伸出去的那只脚抽回,回到房内站着。刘媚澜端着食物走进屋内,将菜全部放在桌子上。立起身,拿随身带着的白布擦了擦手。她长呼一口气,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非常浓烈的成就感。转过身,准备再去拿些什么,突然就僵住了身子。 面前的苏宁一脸愁容地站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她的双手互相用力抠着,好像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样。“娘你这是怎么了?”刘媚澜出声问,还顿住了玩毛巾的手。苏宁小心地回头看了眼门外的徐当,见人依旧在原地蹲着没有动。 便走上前,“澜儿,今日他来时,屋子乱成那样,现在怎么、”苏宁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刘媚澜也知晓她的意思,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已经过了不是吗,再补救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娘,无论如何,事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 “事虽然是这样,但、”苏宁说着越发着急了,她左右转身,抠自己的手劲儿加大了些,神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娘这是怕面子上过不去”,刘媚澜大胆猜测,苏宁也没想着瞒着,大大方方点头承认这句话,“是啊,你说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呢。” “应该不会传出去吧”,刘媚澜道,她想徐当也不会是这样的人。怎么说,她多少对徐当还是有些信任的,她相信自己不会走眼。苏宁啧声,“怕就怕一下被传出去了,你说咱们家的名声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再传出这么一件事还不得被戳脊梁骨。” 刘媚澜的双眉忽而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来。“娘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先坐下吃吧我去叫徐伯伯。”临走之前,刘媚澜还刻意拍了拍苏宁的胳膊,苏宁还想说些什么,刘媚澜已经走出了房门。没有办法,她只好坐在桌子前面等着,心续慌着。 刘媚澜跑到徐当所在的位置,“徐伯伯饭好了一起去吃饭吧”。徐当仍就是刚刚的那个姿势没有动过,现在听见刘媚澜的声音,他终是放下了手抬眼看去。“我就不去了,你和你娘好好吃,我在这给你看着药。”言罢,他低下头,戳了戳小火堆。 见请人不行,刘媚澜直接开始耍起了无赖,“徐伯伯走吧,我都做好了,朝食是我娘做的,现在这一顿是我做的,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徐当哑口,难道说,其实刘媚澜根本不在乎他刚刚的表现。仔细想起来,这好像不太可能,要不然也不。 一切的忧愁堵在他的心口,徐当不由烦躁地皱起眉头,突然又想到什么,急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放下手的一瞬间,又感觉他这样的动作太过于刻意,于是伸手指了指药煲下面的火,“火太小了,我再加点”,说着,他将些柴火放到火堆里。 “这天最好不要在院里熬药,你看这火都起不来,还是放在屋里比较好,也少让人操点心。”徐当有些走心的嘱咐,刘媚澜答应着应了几声。徐当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脸的膝盖上,好了现在是没有事情可以干,“你这熬药的法子没错吧,熬过没有。” 徐当看着她问,刘媚澜很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虽然没有给人熬过,但是郎中都把法治写在纸上了。”见她一脸诚实,徐当也便就放弃了接下来的话。徐当拍了拍腿,这下真的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刘媚澜眯着眼睛,“徐伯伯,走吧吃饭去。” 她道,徐当此时也不好拒绝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那这药该如何”?他问,刘媚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既然徐伯伯说这不好煮药,那我一会儿便换个地方重新煮,先吃饭吧。”刘媚澜招呼道,她先是往门的方向处迈了一步,回看他。 徐当走来,刘媚澜跟在徐当的身后,二人走进屋内。考虑到天气有点冷的缘故,徐当在刘媚澜进门之后,就将门给关上了。“诶?”刘媚澜停顿住脚步,回转过身问,“徐伯伯,你关门做什么。”徐当看着这屋里黑漆漆的环境,默默陷入了自问沉思。 刘媚澜的家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吃饭的地方不应该是放在……他转头,一旁放置床的地方,就有窗户。和饭桌这边比起来,那边的采光不要太好了。这,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说,她们有其他照明的东西不需要开窗,“有油灯的话把油都拿出来。” 就徐当的认知而言,能照明的也就油灯了。刘媚澜长额一声,越过徐当走到门口,伸手将门给打开。“徐伯伯我们家之前是有油灯的,但是现在没有了。我过几日再去买,先将就一下吧。”门打开之后,屋子里面又重新恢复了光亮,刘媚澜走来。 “徐伯伯坐下吃吧”,刘媚澜招呼。徐当上前坐在凳子上,他低着头,不去看苏宁的脸。刘媚澜看面前的只有一道菜,没有碗没有筷子,便独自一人跑去厨房拿东西。来回几次,将她准备的饭菜全部都端了上来,饼子,菜,端完以后,便坐在桌前。 徐当不动筷子,苏宁也没有动,刘媚澜见二人都没有开始吃,自己作为一个晚辈,也不好先拿筷子。于是三人就这么等了一段时间,各自都是非常着急的,但是又碍于面子不想抢先动筷。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刘媚澜笑了笑最先打破这莫名的宁静。 “你们都看什么,吃啊动筷子,再不吃就要凉了。”他说完,苏宁看向徐当,徐当也看着苏宁。二人仍旧是没有要抢先一步的打算,“这、”刘媚澜想吐槽,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你们倒是动筷子啊,马上就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动筷子。” 徐当仍就是没有动,苏也是的。刘媚澜伸手将饼子拿起两个,分别递给旁边的人。二人接过,这才放心地吃起来。“这样才对嘛”,刘媚澜快速吃完将碗放下,“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说完以后跑出门,苏宁的手顿了顿,将夹菜投入口中。 徐当也是快速吃完,跟着刘媚澜出了门。房子里就只剩下苏宁还在吃着饭,她看了看自己的桌子和床,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徐当在两次关门之后,都往旁边床的方向看去了。放床的地方亮,桌子这边暗一点,一关门就看不见了,是应该调个位置。 要不然以后吃饭都得开门,本来就没有多少热气,一开门全放走了。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苏宁咬了一口饼子,细细思索起来。徐当走出门,走到刘媚澜的身边蹲下。“要不然我从我那给你拿点油灯过来”,徐当提议刘媚澜看了他一眼。 “应该不用吧开门就好了”,刘媚澜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因为这样已经生活习惯了,也就察觉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不怕冷吗?”徐当又问,刘媚澜停下想了想,确实是怕冷,但是这么干早都习惯了,“光吃饭开门,其他时间又不开,这应该没什么。” “我还是去给你拿点油灯,吃饭开门热气早都跑完了。”徐刚说完,就回了自家院子。刘媚澜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徐当和徐华,这二人怎么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啧,奇怪。”刘媚澜继续给药煲加柴,并时不时用毛巾铺住将盖子给打开。 按照阿福写的,等到煮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不用再管了。“现在应该就是了吧”,刘媚澜道。她看着药煲里面的药陷入了沉思,这是药,并不是别的东西。若是没有了,那可就是浪费了。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徐当已经带着油灯从栏杆处翻了过来。 他提着油灯,走进苏宁所在的屋子里。苏宁见他带着灯过来,因为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得起身站着。“刘娘子你坐,我就点个灯”,徐当安抚苏宁一声,后低头将灯放到桌子上面点燃。“好了这下有灯了,那刘娘子你接着吃,我先出去了。” 不懂苏宁说谢谢,就出了门。苏宁小跑到门口处站着,“多谢徐郎君”。“无事无事,你记得把门关好”,徐当答完,快步走到刘媚澜的位置站下。苏宁见此,也便不再多言。二人关系好,现如今送了灯,也就算是认识了日后得要好好多关照几次。 她暗自决定下来,将碗筷收拾干净。刘媚澜盯着要药煲发呆,冒着的气是有的,但是好不好就不知道了。“你在看什么?”徐当问,刘媚澜嘟囔道,“我在看这个药好了没有,按上面写得已经煮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是要好了,但是我又怕没有好。” “我看看”,徐当蹲下身子,“没好”。刘媚澜惊讶抬头盯着徐当,看他的神情满脸的崇拜。只因为是不过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徐当被她这么看着,多少有些虚荣心爆发,“别看了,你拿着那个手不烫吗?放下。”他言刘媚澜忙将盖子给盖着。 “你也太神了吧,药方都没有看,你怎么就知道这个是好了还是没有好。”刘媚澜道,徐当本想朴素的解释一番,但是回想到自己收她为徒的事情还是有点悬,便就刻意神化了一点,“这个儿啊,是有法子的,不会这个还真看不出来,我教你?” 一听到徐当要教这么厉害的东西给自己,刘媚澜瞬间激动万分,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好啊,怎么教?要再拿一幅吗?”她问,徐当装模作样地捂住嘴咳嗽几声,装作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我也想教你,但是这些都是不外传的东西怎么教?” “不外传?那既然是不外传,为何那帮郎中还要把药给我让我回家自己熬呢?”她问,徐当差点没忍住,不愧是自己认定的徒弟,脑子就是好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虽然还什么都不懂,“那是因为人人都会,但是,他们熬的,不一定有我的好。” wap. /111/111231/28890638.html 第19章迷之计划 刘媚澜收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很是用力。但是嘴唇上面的痛根本敌不过她源自心里的失落,她的眼神稍微显得有些呆滞无神,心里也是空落落的。看上去无精打采,又是很委屈的模样。许当本是将头别到一边,但是看刘媚澜如此,也便不再玩闹。 他重新回转过头,很老实地蹲着。突然,刘媚澜感觉自己的指尖异常得痛,便皱了皱眉,将手上的药煲盖放到药煲上面。样子像是是烫的,但是她又一声不吭。徐当注意到了这一点,瞥了一眼刘媚澜的手,见她和刚刚一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 就没有多关心,反而是将自己的手搭在上面。药煲的盖子上面只被刘媚澜放了一块薄薄的白布,虽然就是在外面但是摸起来还是比较烫的。徐当只是在上面放置了一会儿,又赶忙将手取下,“这么烫你直接拿手上去抓”徐当的这一身声音比较大。 刘媚澜被他吓得咯噔了一下,轻轻往后一避。“我是说你日后,再熬药的时候不要一直把布放在上面,这样容易烫。”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徐当赶忙又换了一副姿态,“可是这个是人家郎中药方上面跟我说的,说让我要在煮的时候放一个白布。” “这是郎中跟你说的?”徐当愣住了,这的郎中给人看病给的药方里面还记这个吗?怎么他们那边就没有这个。怀疑间,刘媚澜诚实地点头,“这就是郎中给我的,走的时候还给放到药里了。他说让我铺一块白布,就不会在取药的时候,伤到手。” 徐当听见这个解释,当即嘴巴就不由自主的抽搐几下。孩子突然就变得不聪明了,这是怎么回事被鬼上身了?他自问。刘媚澜看他一脸无语的表情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便跑去厨房,将阿福写的那个药方给他拿来,回来的时候,边跑边说。 “徐伯伯你看看,我没有骗你,这个真的是郎中给我写的,你看看是不是。”说完之后,她已经是跑到了徐当的面前,将要放递到他的面前。徐当仔仔细细的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看了一遍,嗯,腿多的、长个没有脸的,还有最重要的,白布铺在上。 一时间,徐当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人给在不知不觉间定上了定身穴一样。不过只是个眨眼的功夫,一口气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怨气就直直憋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就这么活生生的憋着,给他憋的是异常的难受难忍。 他想说几句,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能将自己的嘴巴死死的抿着,抿成一条线,一条看不见嘴唇的线。“徐伯伯,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这个药方有问题,还是说我做的不对,哪里有不对的吗?”刘媚澜话音刚落,徐当深吸一口气。 他几次张嘴,但终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现在的他就是想哭,却是又哭不出来。顿时,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心力交瘁,恍惚间,他又回想起了自己师父曾经跟他说的那一句话,‘若是你日后也为人师,就能明白为师的苦心了,你啊,实在管不下。’ “这莫非就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时候到了,转到我这来了。”徐当感叹一声,刘媚澜站在他的身旁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什么什么报应,什么风水轮流转,徐伯伯你在说什么?”徐当垂下沉重到不能再沉重的头,迎面朝着那张药方重重摇了摇头。 他摇头的动作很大,似是要把所有的烦恼全部都摇出去。“额”,刘媚澜向前挪动了半步,她的手微微向上抬起,有种想要把药方夺回去的意思。但是她又顿住,叫人有些摸不清楚头脑。“徐伯伯,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啊。”她问道徐当猛抬头。 他将手里的药方往刘媚澜的方向处递了递,刘媚澜默默将药方接过。已经做好准备听人言语的刘媚澜,在看见徐当双手揉自己脸的时候,突然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只见徐当将药方递给刘媚澜之后,就开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深深的呼吸一口闷气。 声音很大,刘媚澜似乎都可以听见,他的这个呼吸声。见状,刘媚澜直接压下了她即将脱出口的一句话,明白徐当这是被她气得不轻,就现在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再言半句。徐当将自己的双手放下,一副看淡世俗的模样,“没错,药方确实是。” “那为什么,”你会是这个表情,刘媚澜本来想着是把后面的问出来,但是考虑到刚刚的态度还是将后面的话给憋了下去。徐当沉默一会儿,内心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两人还没有拜师,若是不注意给人气跑了就不好了,“你说这个白布,是不是。” “啧,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用法。比如说,在熬药的时候,不盖在药煲上面,或者是重新在拿一块备用。”徐当道,刘媚澜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她直接上手,准备将药煲上面的白布给取下来,徐当看见,急忙将她作恶的手抓住。 就这一下,他甚至连诶的词都没有。“你拿这块布干什么,去再拿一块备用就好了。这药先不要熬了,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到屋里再熬。”说着便站起身,刘媚澜乖乖向后倒退了一步,徐当看着这个比较喜欢的徒弟,虽然知道以后可能不太好过但。 但就是对这个徒弟没有多少讨厌的意思,“你记着多拿一点,不要拿少了。”刘媚澜愣愣点头,转过身准备去拿徐当所说的东西。徐当将药煲下面的火灭干净,在刘媚澜将白布拿来之后,徐当干脆利落地将白布放在药煲的上面,端起来走向厨房。 刘媚澜拿着剩余的白布,跟在他的身后。徐当刚走到门口,便与即将出门的苏宁撞在一起。见她要往出走,徐当想也没有想,便往后身后看一眼,准备趁没人的时候给苏宁让位置。好巧不巧,刘媚澜刚好跟着走到了门口,徐当的头向旁边别了别。 只是一个眼神,刘媚澜立即心领神会。她快速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步,给徐刘留下退让的位子。徐当突然便松下了一口气,直感觉刘媚澜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愣,由此负担也算是减轻了那么一点点。徐当从门口出走出,再往屋里看去,苏宁仍旧在。 只是和刚刚的位子变得不一样了,她也是往后倒退了些。看来是想着给自己留位子来着,徐当想着。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是退出去了,还能再进去不成?徐当默不作声地瞧了瞧这简陋的房子,灶台的位置和墙看着也不过就一个大缸和一只脚的距离。 如果自己再进去了,那岂不是不方便了。挨那么近,总感觉好像是有些奇怪。“刘娘子,我在门口,你只管出来便好了。”苏宁也没多说什么,急忙从屋里走出来。“刘娘子好”,徐当问话完之后,便进了厨房内,苏宁将刘媚澜拉到一边,强问她。 “徐郎君手里拿着的是谁家的药煲,”刘媚澜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突然就把自己拽过来,原来是这个。“是咱家的药煲,不过娘放心,徐伯伯是来给咱家帮忙的。娘你也知道,我不会熬药,只能请教于人了。”刘媚澜将苏的胳膊挽住“徐伯伯人好。” 苏宁听她这么说,也便就放心下了几分。她转过身,将刘媚澜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两个手掌心里“澜儿,那你多看着点,娘那边的活还没弄完。”她嘱咐道,刘媚澜点了点头,苏宁见她答应了,也就没有再多管什么,自顾自走进屋内绣起了布料子。 等刘媚澜再次进入到厨房的时候,徐当已经将火给弄好了。刘媚澜走到药煲前面,向下看了眼,不得不说,徐当现在弄出来的火苗,和自己刚刚弄出来的比起来大多了。“徐伯伯,莫非这个烧火也是有法子的?”她问,徐当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 “你先去把门给关上,关上之后,我再跟你说别的。”徐当嘱咐一句,刘媚澜听了他的话,走到门口处,将门给关上。徐当放置柴火的手突然就顿住了,没过一会,又继续添加起柴火的来,“烧火没有法子,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屋里风小好烧。” “为何风小好烧,多加点柴不是好了”,刘媚澜不解,反驳的话也是直直的就说出来了,丝毫没有经过思考。只因她经常就是如此,虽然说在外面不好烧吧,但是她的做法一般都是多加点柴,多加点柴火,火自然就大了。徐当闻言抬目,“别瞎说。” “这是谁告诉你的,三冬时可以在院子里面烧火,火小了多加点柴。”徐当问,刘媚澜突然间愣住,是啊,这个是谁教我的。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道,“这是我爹告诉我的,三冬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烧火,还说火不大了,就多加点柴。” 刘媚澜说着,只不过是越说越小声。徐当大概明白,他也是叹息,刘媚澜这样的人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爹。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跟刘媚澜解释,“三冬的时候,外面的风大。你不要在外面烧火,废柴。我好像记得,你家的柴火都是你上山弄。” “知道了”,刘媚澜嘟囔,一幅犯错误承认的模样让徐当再说不出任何狠话。他解释,“你看这个药,虽然每个人都会熬,但是火候也是关键熬药多久非常考验人,有时不能太长有时候也不能太短,因药材而定,把握好火候就能把药效发挥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这是熟能生巧吗?”刘媚澜问道,徐当晃了晃头,“不是,他们那些我不清楚,总之我家都是看法子。”他话音一落,刘媚澜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挂不住了,刚刚是谁跟她说烧火没有法子来着,现在又是谁开口,说烧火是有法子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说错话了的徐当,假意咳嗽两声,“有法子才好熬药,熟能生巧那是郎中才干的活。”他有些心虚,并且还能明显察觉到自己紧张到心脏都有些收紧,就连呼吸都稍稍有了一点点阻碍,“这个药马上就要好了,一会儿盛出来。” 马上就好了,刘媚澜好奇地盯着药煲看。果然就同徐当说得一样,没过多久,他就将盖子给打开来。刚开的时候,先是一股气猛地向上喷出,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药气,让刘媚澜忍不住向后退开一点点。徐当瞧着她的反应,只是轻笑一声,没多言。 “药好了,你准备一个碗拿过来,我倒出来之后,你把药端过去给你娘喝。”他吩咐,刘媚澜走到灶台处,从上面随手拿了一个净碗走到徐当的面前,将碗递给他。徐当接过,他将碗放在地上,用白布铺护着将药煲拿起,将药小心翼翼倒进碗里。 因为里面有很多的药材,所以,只能慢慢来,不能太快,太快容易把药材倒进碗里。刘媚澜蹲下身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从药材里面流出的药。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光看徐当没有一丝停顿动作,就感觉特别厉害,“师傅,这个熟能生巧?” “你说什么?”徐当问,感觉到倒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将药煲放下。“我是说这个是熟能生巧吗?就是这个倒的。”刘媚澜解释,听到这话,徐当本还有些困惑,瞬间全都烟消云散,“这个算是吧,你先去把药端给你娘,之后,再过来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刘媚澜问,徐当没出言多解释,“嗯,商量商量。快去吧,我在这等你。”说完,徐当将一块感觉比较干净的布子递给刘媚澜,“碗会有些烫,你把这个拿着就不会烫了。要记得,这个是先放在手上,拿这个布去端,不要空着手去。” 刘媚澜将毛巾接过,将药碗端起来,打开门走进屋内。苏宁听到声响,抬头看了眼,又开始忙碌着手里的活。刘媚澜将药放在桌面上,走到苏宁面前,蹲下,“娘,药弄好了,就是有些烫。我给你放在桌上了,一会若是好了,你就把药先喝了。” “好,我知道了。”苏宁将最后一下绣完,将东西放到一边,“澜儿,你日后若是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记得跟娘说,你爹这几日都不在家,咱娘俩也能说说心里话。”说着,她将自己的手放到刘媚澜的手背上,刘媚澜虽心中有疑,但还是点头默认。 她只当是苏宁又一次分辨不出,但她不知道的是,苏宁是在为她而感觉到忧心。只见苏宁深吸口气,抬手摸了摸刘媚澜的脑袋,“好了,娘这还要忙,你自己出去玩会吧。”苏宁将自己的绣品重新拿出来,刘媚澜将绣品拿过,“娘不是只绣一次。” “是只绣一次,怎么了。”苏宁伸手将绣品从刘媚澜的手里面抽出,刘媚澜也不敢再去抢,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苏宁究竟是有多宝贵。“可是你已经绣完一个了”,刘媚澜将目标转到桌子上放着的,苏宁一直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绣好放桌子上面。 等到自己收拾干净了,才将绣品取走。因为她是一天一次,做完之后又及时取走,加上家里没有人用这个桌子,所以这个地方一直都是空着的,因此这个地方一旦有绣品出现,那就是苏宁已经都做完了,刘媚澜不明白苏宁为什么从一次改为两次。 明明可以很轻松的,却给自己找来了活干。苏宁不想将原因就这么说出来,“突然就想多绣点,别管我了,出去玩吧。”苏宁不管她,接着绣起。刘媚澜想阻止,但是又怕伤到苏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走人,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苏宁。 吱呀一声的关门声之后,苏宁抬起头,望着紧闭着的房门,她的胸口处一阵阵发闷,不觉间还带着点刺痛在里面。自打从医馆里面走出,何郎中的话就一直在她的脑海当中回荡。她还要感谢这次幸好是跟着刘媚澜去了医馆,要不然她还不知道呢。 就说刘媚澜怎么年纪轻轻就看着和老人一样,原来是没人和她玩。今天去了街上才知道,这帮人一个一个见了她都是避开的,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就这,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回想自己小时候,玩闹那是从来都没有少过,虽然女兄早早过世去。 但是还有宅里的人陪她一起玩闹,即使现在生活过得不如意,也好歹有个好的念想。而刘媚澜她应该怎么办呢,全怪她这些年只顾着自己了。想着想着,眼泪便从眼眶当中流出。她抬袖子擦了擦,只是越擦眼泪就越多,还有一滴落在了绣品上面。 苏宁赶忙将绣品移到一边,吸了吸鼻子,昏暗的烛光下,她清晰地看见,自己的那一滴眼泪深深扎根在绣品上,形成了一小团颜色深重的‘污渍’。她习惯性地往家里摆放观音的位置处看去,想不出自己要干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盯着,沉默着。 wap. /111/111231/28890639.html 第20章初学六壬 另一边,刚出门的刘媚澜也是闷闷不乐的。从小到大,她的直觉都是特别准的。只是这一次,她竟然不能察觉不出苏宁的心思,虽然有一直安慰自己不过是生了病的缘故,但她哪里是那种非常轻易就能哄好的人。是太关心这事了?刘媚澜自问道。 厨房内,在刘媚澜走之后的徐当也是没有闲下来。他先是将过道能腾开的位置全部都腾开,将杂物全都放到自己的身后堆积着,留下比较宽的位置供自己使用。后又弄来一个凳子,坐在上面静静等待刘媚澜的回归,期间,他一直默默在心中背诵。 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他本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当他察觉到刘媚澜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他又本能地睁开了眼睛。事实证明,他并不能像自己的师父一样,不管面对任何事情,都有着处变不惊的能力,虽然不至于显得很笨拙,可还是狼狈。 现在的气氛就很微妙,徐当不清楚外面的刘媚澜究竟在干什么,但是他的心,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强有力的跳动,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时时刻刻都能踩着他不清楚的点蹦出来。徐当深深吸进一口气进入肺里,又呼出,感觉到有些调整差不多了。 便准备开口将门口的刘媚澜叫进来,“刘、”话刚起,还没有说完,门便被刘媚澜推开。徐当瞬间就哑了口,他看着刘媚澜的脸,呆呆的。刘媚澜见徐当这么端端正正坐在自己面前,急忙收起了自己不好的情绪,“徐伯伯,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徐当眨巴两下眼睛,“是,你先把门给关上。”他嘱咐一声,刘媚澜答应一声,进了门之后转身就将门给关上。徐当不言,等刘媚澜将一切都准备好重新面对着自己乖乖站着的时候,才开始谈说自己的目的,“刘媚澜,之前有跟你说过拜师的事情。” “我的本事,你也都看见了。我想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徐当开门见山问,刘媚澜将嘴唇抿了抿,没有出声。她心里是很想拜徐当为师的,但是光谈自己昨日的那些事,徐当收自己为徒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徐伯伯,拜师我是想拜的,但是、” “但是什么?”徐当又问,他的一双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眉毛的中心也是形成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川字。看得出来,他现在很是不悦。他心想,他徐当高傲了一辈子,这是他第一次收徒,他还没说什么,先被徒弟拒绝了,这幸好现在不是在山上住。 要不然,这一幕要是被人看见、听见,指不定要被死死记着,然后把他这些全都当成笑话添油加醋传遍出去。刘媚澜哪里想到这样的一句话就将徐当给惹恼了,她慌忙摆手,口中急切地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明白,徐伯伯为什么会收我。” “没有为什么,你是我命定的徒弟。除了你,我不会再收他人为徒。”徐当暗暗松下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想着,他紧锁着的眉头缓缓逐渐舒缓开来,整个人都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坐着,“我在这住了很久,你也知道这。” 刘媚澜想了想,事实确实和徐当说得一模一样没错。徐当在这住了这么久,她的确从没有见到过他收过任何人为徒过。只是这唯独专门收了自己,还是让她不能理解,难道就因为命定?她怎么感觉徐当并不是自愿收徒的,如果是因为命定被迫的。 那还不如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样不管什么命定,都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不舒服。刘媚澜双手各自捏着自己的衣服的一角,她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一样,连头都不敢抬。“你还有什么疑惑,尽管提。”徐当又问,他很坚决,这一次必须收徒。 刘媚澜的心紧张地一颤,这让她应该怎么说。徐当又一次等了很久,要是换作是以前,他早就因该甩甩袖子走人了。但是现在,他不能。他长叹一声,抬手掐算。只见他的大拇指在三个指头之间来回跳动,没过多久,又将自己的手给收放在腿上。 他抬目,看着刘媚澜。虽然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但是眼底的愁色是无法掩盖住的。其实,在这次算卜之中,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是知道了刘媚澜在想什么,只是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正笼罩在他的胸膛处,“傻孩子,你不用为我想太多。” 听到这话,刘媚澜不禁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往徐当的位置处看去。此时的她是满脸的疑惑,疑惑为什么徐当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道说,他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不是吧,刘媚澜清楚,自己的那个是要看脸色的,刚刚的她明明没有抬头过为什么。 刘媚澜的越想越好奇,内心不由为徐当的强大又再加上了一道神秘金光。“我收你是我自愿,并非因为命定。若是我不愿收你,即使是命定,我也不会看半分。”徐当解释,这一解释彻底打消了刘媚澜的顾虑,趁着刘媚澜还在愣神的时候又再言。 “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都已经叫过了。现在我需要你正儿八经再叫我一遍,拜完之后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所以,该有的不能没有。”徐当看着她道,刘媚澜定了定神,双膝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话说完,便叩头磕下。 徐当嗯了声,抬手,“起来吧。”刘媚澜闻言,半立起身跪着。这是准备让他训话?徐当自问。看她还就是这么跪着,那想必就是了。他抽回手,模仿着自己师父当年训自己的模样,“我对弟子没有多大要求只希望你日后做事无愧自己无愧他人。” 徐当把话说得极为语重心长,刘媚澜也将这话深深记在心里。徐当将话说完以后,心情瞬间跌落入谷底,悔不当初啊。自己当年若是能将师傅的话听得进去半分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多为自己想,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该走什么样的路,怎么走,都是由你自己说了才算。有时候,不要因为旁人的几句话,便将自己贬低如尘埃一般。这是为师给你最大的忠告,你要时时刻刻都记着。”徐当说完,便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刘媚澜不远的位置处站着,“还有。” “不管是到什么时候,你都要牢牢记着,把头抬高。要知道,人越是到最艰难的地方,就越是要把头抬得高。只有不屈服,才会有转机。哪怕一点希望也看不见,也要相信老天会给你多开条路让你走。”徐当将自己的一只手背在身后要是多胡子。 只怕是更有年长的风范,只可惜现在的他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最多也只是少年老成,仅是散发出一股老成之风罢了。“是”,刘媚澜应声。在她的视线里,徐当的双脚不禁让她想起她以前拜的那一位师父,记忆里的师父不曾像徐当一样劝告过她。 可能是由于自己当时年纪还尚小的缘故吧,即使是说再多的大道理,也不会听进去一个。反观徐当,他对刘媚澜这个徒弟倒是颇为满意,因为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会低下头认真的去听自己的话。徐当觉得,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比自己要好太多了。 回想自己拜师的时候,那一句‘我能不能向你提要求’。简直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从那以后,基本上人人都会在他的耳边帮他回忆这句话。想要忘记简直是太难了,因为这句话已经被特人深深扎根在他的骨子里了,徐当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 将那些不好的,不堪回首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好了,你起来吧。”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刘媚澜站起身,“师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问,徐当挑了挑眉,道,“你想问什么?”徐当现在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激动的,这算是第一个问题。 想不到自己也有教人的一天,徐当想着。过程中,他暗地里埋藏在后面的那一只手,大拇指死死地抠着食指,像是很努力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得到允许,刘媚澜先是长嗯了一声,随后才问,“不知师父方才是如何知晓我心中所想明明没有看。” 徐当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什么明明都没有看”。他感觉,自己和刘媚澜想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刘媚澜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她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就是,师父没有看我的脸,怎么就能一下子猜到我心中所想,难道也是算出的?” “可是你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有拿,怎么就算出来了。”刘媚澜嘟囔着问,徐当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搞得双方都很紧张,原来是这个。刘媚澜听着他的笑声,不免感觉到有些刺耳,“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什么、” “这叫小六壬,不需要用那的东西,光是用手就可以知道。”徐当解释,刘媚澜听后,直接就愣住了,“光用手就能算出来?”她再问,徐当点头。他的意思已经是非常很明显,但是刘媚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将徐当的手拿起仔细查看。 急切的想要找到点与常人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无论她将徐当的手怎么看,他都和正常人的手一样没什么差别。徐当也不说话,就这么由着她的性子来,反正自己的手上并没有什么。唯一有的,那就是掌心走势了,不过这个对他来说根本无须担心。 因为刘媚澜还不会给人看手势,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算什么的。将两个手都来回看了好几遍的刘媚澜依旧是不敢相信,之前拿东西算得神她还可以理解,现在直接什么都不要了也能这么神。刘媚澜的动作顿住了,是不是他的袖口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她猜想,徐当轻笑一声,问她,“怎么,看出来有哪里不一样了?”他问,刘媚澜沉思片刻,将徐当拉着从门口处走出。后,她又重新将徐当的两个手拿出来看。这是怀疑光的问题啊,徐当的脸上突然显露出笑意,“没事,慢慢看,不懂就问我。” 徐当这么一说,刘媚澜的瞬间连看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将徐当的手松开,“师父,你是不是在袖子里面藏东西了。”她问,徐当瞬间就有些无奈,这大冬天的他往袖子里面藏什么东西。不过,闹归闹,他是不会去用这样的态度跟刘媚澜说话。 “为师没有在袖子里面藏什么”,说着他将两个袖子弄起来给她看。确认袖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下刘媚澜可就犯了难,她微微嘟着嘴,这下真的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徐当将自己的左手抬起,在刘媚澜和他都能看见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将五指分开。 “人的手都是一样的,你把你的拿起来看看。”徐当道,刘媚澜听着他的话将自己的手抬起来。徐当将自己的手往刘媚澜手的位置处移动了一点,将两个手保持一线平衡,“你看,我的和你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五个手指只是手相看着不一样罢了。” “但是,如果想要用手算的话,那可就得学学本事了。你看,从这开始,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徐当一边做一边观察着刘媚澜的表情,她一直都是一脸懵的状态,要不是看见她的手一直在跟着他做,都要以为她在这个时候走神了。 “这是先天八卦掌,可以算藏在暗处的,或者不明之因。”徐当解释,刘媚澜的嘴里依旧含糊不清的在嘟囔着刚刚的指位。“乾、兑、离、震、巽不对不对,乾、离、兑、震,啧,师父,你也太快了根本就跟不上。”刘媚澜略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学不会?这么怎可能,这么简单。徐当又再次给她演示了一遍,这次是一下一下做给她看。刘媚澜这才明白过来,将学到的给徐当展示了一遍。徐当满意点了点头,“先天八卦掌你已经知道了,也学会了,为师现在来教你后天八卦掌,你看好。” 为了方便刘媚澜学习,徐当故意放满了速度。结果不负所望,刘媚澜只是看了一遍,就将后天八卦掌全部学会。并且还将先天与后天按顺序全部展示了一遍,徐当点了点头,“这先天与后天的八卦掌掌法一般都是需要配合用的,你一定要记好。” 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当放下心来,“现在再教你十二地支,这十二地支与先后天八卦掌相比要稍稍有些变化,你看好。”刘媚澜看着徐当的手,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先后天八卦掌的位置基本都是在手的三指之间活动,而十二地支还有第四指在。 除了第四指,指根的位置也被算在其中。“看懂了没有,没有我再讲一遍。”徐当问,刘媚澜长嗯声,说不上来是会还是不会。徐当看她这犹豫的模样一下就懂了,她这是没有看懂,徐当索性又再讲了一遍,刘媚澜这才跟着将掌中十二地支展示。 “嗯,既然十二地支你已经学会了,现在来看看十二生肖。”徐当道,刘媚澜疑惑地看向徐当,徐当没有注意到,仍旧接着给刘媚澜自顾自的讲。讲到一般,突然感觉到刘媚澜在看着自己,于是他便不再讲了,看向刘媚澜,二人对视,“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下。刘媚澜看了看他的手,问,“师父,这个十二生肖有什么用处吗?”她问,徐当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随意解释道,“为了算得更准,好了别再想这个了。你看看,这是十二生肖,这是十二时辰,方位。” “师父,你能不能慢一点,看不太清。”刘媚澜无奈将大拇指停留在掌中十二生肖的马位上,这不能怪她太笨了,只是徐当划太厉害。她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走到西北、西北方了。刘媚澜觉得,她要是再不叫住,还不知道能落到哪里去。 徐当啧啧吐槽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又重新给刘媚澜演示了一遍,这一遍刘媚澜才将这些方位全部学会。正当刘媚澜沉醉在学习的兴致里无法自拔的时候,徐当突然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刘媚澜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便传来徐当温柔的话。 “剩下的我一会再教给你,我先把我刚刚教你的考一遍。”他双手背在身后,犹如一个年轻有为又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这一切本该是美好的,但是在他说出要考一遍的时候,突然就不好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得虚无缥缈,只有考试才是最真实的。 刘媚澜尴尬地将自己的手给收回,双手背后等待徐当出题。她将头低得死死的,也不抬头看徐当的脸。只是,她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见徐当问自己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这一下刚好与徐当对视,徐当看着她,很是危险地勾唇笑了笑。 wap. /111/111231/28890640.html 第21章 看着这异常诡异而又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刘媚澜不禁嘴角抽搐几下。在与徐当的对视之间,一股凉意猛地从她的后背快速窜过,惹的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难受非常。“怎么了这是”,徐当调侃道,刘媚澜匆忙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在想。” “在想?在想什么?问题?”徐当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就连眼睛都被带动着眯起来了。刘媚澜哑口,现在的她哪里还知道什么问题。脑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已经被刚刚冲上来的凉意打散了,现在的她除了冷还是冷,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问题。 她稍微有些别扭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放置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了些。不说还好,一说冷,现在的她还真就是有一点冷。她有些尴尬地往地面上瞅了一眼,随即便胡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来解释道,“就是在想,师父你方才是怎么算的,我想。” 说着,她竟然开始假装犹豫地嘟囔起来。徐当有些不明白,“什么?”他盯着刘媚澜,满脸迷茫。刘媚澜长嗯一声,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只见她想了一会之后,才言解释道,“就是,你方才是怎么算的。这个小六壬真的是需要拿手算的吗?” 徐当闻言挑了挑眉,“嗯”。他答应一声,内心却是对此产生了不少怀疑,不是已经都跟她解释过了,难道说,这孩子是想看着他当着她的面再测一次。预感上头,他的眉毛又皱紧了些,双眉的相接之处还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淡淡且不明显的川字。 刘媚澜抿了抿嘴,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心虚。她低下头,将自己的手抬起,双眼注视着,“那个师父,是不是只要记住了,我也可以和你一样用手就能算出事来。”说着,她竟直接用大拇指胡乱在自己的三个指关节上滑跳,“就像这样,随便的。” ——先发一点后面的一会补上—— 《深宫许》第21章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wap. /111/111231/28890641.html 第22章徐华像是了吃屎 是他?他怎么来鄜洲了。徐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于是,他又再次算了一遍。看上去有些着急,刘媚澜站在面前也是不敢轻易打扰。没过多久,徐当长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不到我徐当骄傲了一辈子,现在终究是要沦落。 “呵、”徐当冷笑一声,没有再接着算下去。收回手,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揉了揉鼻尖,又故意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解释,“他啊、不过就是一神棍,常喜欢自吹自擂、张牙卖嘴着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从而赚点黑心钱。对了,你为何会突然提徐华这个人。” 刘媚澜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他说得话。徐当看得出来,不过他现在没办法临时再去想另外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因为有种不知名的恐惧早就已经侵入在了他的大脑中。这个时候的他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的,能做到这样已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他。 并没有为此过多解释什么,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站着与刘媚澜对视。过了一小会儿,刘媚澜觉得在再这么对看下去,若是悄来个人将他们扫上一眼,指定要将他们两人都扣上痴傻的帽子。她迅速别开看着徐当的目光,觉着尴尬,又开始抬手挠后脑勺,“原来是这样。” 她转过身,将徐当给她的书拿在手里。“师父,我会好好看的。”她微笑着,看上去蛮诚实的她,脑海中却在想别的事情。直觉告诉她,事情一定不像徐当明面上说的这样。就冲着刚刚的表情,二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矛盾在里面,只是,刘媚澜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二人明明长得很像,为什么徐当在一听到徐华的时候表情是这个样子。如果两人是亲兄弟关系,徐当怎么可能是这般反应。但是若说二人是敌对关系,那也不应该。徐当既能算卦卜命,怎么会算不出来徐华已经来鄜洲的消息。她将目光放低了些,别开和徐当对视。 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面,说真的,徐当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普通寻常人家穿的衣服是相同的。她回想起白天见到徐华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显得昂贵,光是看面料就能让人看出,他的衣服不知道比徐当奢侈了多少。刘媚澜皱了皱眉,又吸了吸鼻子,看向他。 “师父,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刘媚澜说道,徐当沉默着点了两下头。转过身,将厨房的门给打开。他的一只手握着门,正欲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停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刘媚澜,“里面的东西不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明日我来找你时,再跟我说。” 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当这才放心下来。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刘媚澜又急忙叫住。“那个师父、”一出声,徐当便就没有接着走了,而是转头听她说什么。刘媚澜将身边的灶台扫了一眼,看着徐当,拿手指了指灶台的位置,“师父,哺食在我家吃吗,我现在正准备做。” 徐当看了看灶台,现在没有了刘家没有了刘武,还不知道刘媚澜的日子怎么过。白天两顿饭都是在刘媚澜家里面吃的,哺食也在这吃,总感觉不是怎么好。刘媚澜见徐当看着自家灶台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徐当嫌弃自己中午做的。于是,“我去找我娘师父吃什么。” 徐当长额一声,这话说得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苏宁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能让她做饭。想着,他的内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现在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没有处理,若是在刘媚澜这里吃个饭,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用,你给你和你娘做,我没有吃哺食的习惯。”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忙。”刘媚澜大概猜测一下,徐当轻愣,随后急忙反应过来。“是,确实要去忙一件事,我先走了。”说完稍微等了一会,见刘媚澜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便匆匆出门,顺便还将厨房的门给关上。徐当抹黑,从栏杆处翻过来到自家院子里。 回到家,他先是将房间里的烛火点燃。之后,快步走到自己的床前。蹲下身子,将床上盖着的白布掀开,灰色的大箱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他深吸口气,又呼出,稳住自己的情绪之后,向后挪动一下,将面前关着的箱子给打开。箱子里面装着很多贵重物品,还有玉。 徐当将玉拿出来,用大拇指仔细摸着上面的太极图。长叹口气,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而起,如果没有你我绝不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那人就要过来杀我了,看在我护了你这么长时间,我死之后,你可得想办法护住我徒弟。随管你用什么方法,别让她坎坷着。 说完,他又再次伸手将箱子里面的两把剑都拿出来。两把剑大致看起来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其中的一把剑的剑柄上面有奇怪的图样。徐当想都没想,直接拿着这两把剑站起身。他将玉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走到桌前,拿起备用的烛灯点燃,转身往旁边走去。 走到尽头的墙壁前,他先是用脚踢开了藏在面前帘子后面的小门。门被他打开,之后他一个侧身从帘子的一边走进。屋子里面很黑,灯光所能照见的地方,只看得见一个木质的棺材。他拿着烛灯走上前,棺材的模样已经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顺着往前走几步。 就到了棺材头首的地方,徐当伸手将棺材给推开。将手上的东西全部放进棺材里面,棺材是放在地上的,所以两把剑落入棺材底部的声音算是比较大。徐当没有管这些,又从身上拿出刚刚藏在衣服里的玉,将身子稍微向下了一点把玉佩丢入棺材中,相对刚刚的剑。 徐当算是对玉佩温柔了,至少不是很响亮。他站起身,走到棺材的后面,将棺材给重新合并上。他走出门,将小门给关上。离开之前,他还将门前的帘子给重新整理好,当做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后,他的目光瞥到床上挂着的小包上,走上前将小包给取下来。 箱子门关上,临行出门的时候,徐当还不忘锁上了家门,带着必备的灯往出走。当他提着灯走到自己大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向着自己家的方向处看去。为了不让刘媚澜担心,他还专门留了一个灯在。看上去,像是有人在的模样,他又往刘媚澜家的方向看去。 厨房的光依旧亮着,好像还有炒菜的声音。徐当下意识嘴角上扬,看了一会,没敢多留就疾步向山下奔去。在徐当走之后,正在厨房做饭的刘媚澜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想起徐当走的时候的表情,她站起身,匆忙跑出去。远远看去,徐当家里面的烛灯亮着。 刘媚澜这才放心接着回到厨房,安心在烛光下看起徐当给她的书。冬日夜里的风很是刺骨,冷得徐当都只能加快了下山的步子。黑夜里,他的身影犹如流星一般从路上划过。速度非常快。常说,算命有三不算,不算自己、不算同行、不算死人,徐当遵守了这三个。 同时也因为遵守这个付出了点代价,不过这也不是卦的缘故。这全怪徐当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了,安稳到徐华这个大/麻烦来自己都没有发现。快到山脚的时候,徐当一个后空翻就稳稳落在了山脚处的大石头上面,身上的包也跟着大幅度晃动一下,徐当赶忙摸了摸包。 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掉。他将手伸进包里,将包里的罗盘拿出。在烛灯下,罗盘里面的指针旋转着。看了一会,徐当将罗盘放进自己的包里,掐指算起。按照罗盘的指引,他没过多久就算到了徐华的位置。只是,位置稍微是有些奇怪了。 徐当不由慌了神,徐华去那里干什么。徐当皱了皱眉毛,往昨天处理刘武的地方飞快奔去。到地方,还没有接近,徐当就先是被徐华摆弄的阵仗吓到了。只见他早早就已经在那里摆上了阵法,而且还手持朝简,背对着他站着。老东西装备还挺齐全,徐当吐槽一声。 刚往徐华的位置处走了一步,徐华就转过身往徐当的位置处看来。“徐当,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他笑着,眼神里却是尽显凶狠和阴森。徐当冷笑一声,纵身一跃到他面前的位置处站着,“不是在家里享清福,怎么跑到鄜洲来了,不怕脏了你的衣服。” 徐当将双臂环抱在一起,看着他。徐华先是一愣,之后又开始笑起,“衣服全算是小事,来看你才是大事。徐当,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年咱娘是如何想你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连自己娘都不要了。都说百善孝为先,现在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看看咱娘。” 徐当挑了挑眉,抬起下巴指了指徐华身后。徐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之后再看向徐当。徐当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他。徐华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些发毛。徐当瞧见徐华不是特别自然的表情,轻笑一声,“呵、亲兄弟,你紧张什么,还是说你在怕什么?” 听见这话的徐华,表情稍微僵了僵,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怕?我为何会怕,我自小便跟随师父修行,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小小冤魂罢了,岂能把我吓住。”他说完,徐当长叹一口气。烦闷的气息从鼻子当中呼出,面前的徐华只能看见他大幅度呼气时候的动作。 虽然徐当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徐华已经从他的动作里面看到了无奈。徐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往徐华的方向处走去。徐华见他走来,下意识往后倒退了几步。在徐当看他的时候,他又装作一副高冷的模样。徐当看了看二人之前的距离,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徐华。 往后倒?看来是没有带人过来。既然是这样,那一切不就好办了。徐当松了一口气,徐华没什么本事,虽然比自己入门早,但是却是个什么都学不会的。他走到桌子前,上面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看上去全都是新的,看来这些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除了算卦外。 什么都不会,就算是会,也不敢擅自做什么。“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徐当问着,手已经不安分伸向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见状,徐华赶忙走到桌前,将放下去的朝简又重新拿在手里,像是在下一瞬,徐当就会上手来抢他手里的东西一样,“算出有冤魂,特来超度。” 此话一出,徐当拿东西看的手突然就顿住了。这徐华,怎么就跟吃了屎一样。这还是徐华?徐当正想着,突然被徐华给推到一边。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连着走了几步之后,他才站稳看向徐华。徐华正理着自己的衣服,理完之后,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拿铃。 他的两条胳膊悬举着,像个二傻子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徐当盯着他,感觉到徐当的视线在他身上,徐华目视前方的同时还不忘时不时将他扫一眼。徐当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合着他准备了这么久,全都白忙活了,徐华根本就不配他干太多。 对付他,就应该直接上手。怒火在徐当的胸膛出燃烧,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不太对。他将灯笼扔到自己脚旁,将手上的东西拿起,打开口袋,里面竟然是两个用稻草做成的小人。把小人取出,他们的后背。 每一个都有一张纸,徐当蹲下身子查看。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另外一个竟然是刘媚澜。回想起刘媚澜跟他说过,自己是因为去医馆才见到的徐华。现在看来,这不知名的一个就是他今日见到的那女子了。也就是说,徐华的目标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刘媚澜的身上?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给刘媚澜算过。她这一辈子也就两个师父,一个是他,另外一个是早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的酒馆店家。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刘媚澜对徐华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价值,难道说他还想平白无故害人不成,想到这徐当站起身。 看向一旁站着的徐华,将小人放进包里。徐华也向他这边看来,他依旧是保持做法的姿势。在看见徐当将自己的剑拔出来之后,猛地想起自己把刘媚澜的小人还放在刚刚徐当拿走的那个袋子里。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急忙扫了一眼徐当,准备去拿桌子上一样的剑。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徐当就已经从一边迅速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就是一剑将徐华的胳膊划烂。徐华惨叫一声,急忙起身站着,准备找准时机避开。徐当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先是将剑往他的胳膊上面砍去,徐华下意识将手放在一边,自己则往后退去。 在剑被徐华的手轻轻握住的时候,徐当趁机收回剑,趁着徐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下直接向着徐华的心口处刺去。过程中,徐华急忙回过神来。躲闪不及的他只得向上跃起,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大部分的剑都刺进了徐华的身体里,身体不受控。 徐华径直向下倒坐,徐当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一大口血被徐华吐出,其中的一部分落在徐当的手上。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徐当忍不住看向自己握着剑的手。他的心仿佛是漏掉了一拍,看着徐华的惨状,他竟然有些下不去手。徐华将手放在徐当的手上,轻轻握住。 就好像是什么兄弟情深一样,演得极像。徐当抬起头,对上徐华看他的视线。看见这张脸,徐当便不准备再接着下手了。他准备将自己的剑从徐华身上拔出,徐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使上了些许力道,将徐华的手紧紧握着,“怎么,还准备再捅一次?你、不妨。” “一次捅到头”,说着,徐华将徐当的剑又再次捅深了些。血液从他的嘴里流出,徐当不由愣住。不是说,遇到徐华就是大凶。为什么现在感觉,大凶的不是自己,而是徐华。徐华跑到他这里来送死了。在徐当出神的时候,徐华在身后撑着身子的胳膊往下挪动一下。 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抗,徐当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力气逐渐减弱,眼前的徐华即将要躺在地上,来不及多想,他急忙伸手抓住徐华的衣领,重新将他给拉起来。“徐华你装成这样有意思吗?你是觉得,我下不去手?”徐当抓衣服的手越发用力,徐华只是笑。 wap. /111/111231/28890642.html 第23章质问徐华 徐华的笑是大喘着的,并且时不时还要噎一下。这样的笑在夜里显得十分诡异,徐当有些慌张,徐华则是一点都不带虚的。和刚刚不一样的是,他有了和徐当对视的勇气。只见他直视着对着徐当的眼睛,给人感觉就好似回来找人索命的厉鬼一样,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不安与愤怒。 徐当这下认定了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徐华,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徐华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怂过。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剑从徐华的身体中抽出。徐华的身子一颤,又是一声闷哼喊出。徐当松开自己抓着徐华的手,站起身对着空气中大喊,“徐华!既然来了就滚出来见我别藏着躲着。” 徐当的喊话让身处在他脚边的徐华忍不住慌忙从地上站起来,这一刻,他没有了刚刚要死的模样。除了捂着自己的胸口以外,基本和徐当刚见他面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徐当立即就呆住了,敢情刚刚他吐的那几口血其实是装样子。实际上,自己那一剑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大伤害。 啪!一声非常响亮的巴掌声充斥着徐当的大脑。他被人给耍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感觉精神伤害挺大的。他怎么就心软了,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在他被伤之后,为他难过?徐当的眉头紧皱,已经是不想再理他。冤有头债有主,他徐当就算再疯也不至于乱杀无辜。 徐当只是怒气冲冲地将徐华瞪了一眼,或许是他下巴的血液太过于吸眼球,徐当的视线竟然在离开的一瞬间又注意到了。想到自己被骗,他毫不留情往旁边避着走了一步,和徐华拉开距离。徐华看着徐当的反应,他也跟着徐当一步走站在了他的旁边,“我是徐华,你不是要报仇?” 徐当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徐华不死心,又再接着问。“现在是夜深,周围没有旁人,你要想有人看,我去到村里给你叫几个。”话落,徐当偏过头上下将他打量几下,又重新别回去。面对徐当的一言不发,徐华显得有些紧张了。他抬手将徐当的胳膊握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 却又说不上来,话到嘴边,又被他毫不留情地给咽了回去。徐当的胳膊非常壮实,即使是隔着衣物,他都能感觉到结实的肌肉。难怪刚刚徐华的剑那么快,快到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就这身板,即使不用剑他好像也能一拳把他打死。徐华抿着嘴,抬目看了眼徐当,默默将手给松开。 徐当挑眉,瞥了一眼徐华,又再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周围很安静,感觉就真的像是徐华说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徐当就是没有动,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真正的徐华肯定就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的徐华一直都不肯出现,但徐当相信,只要自己一直都在这里守着。 徐华就会因为看不到戏,随后自己出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草丛里的一个人就忍不住了。“郎君,他们怎么还不动手,那徐文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落下,徐当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徐华吓得一颤,赶忙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地上。身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徐当的剑就飞来。 这剑就插在这人头的上方一拳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被徐当胡乱射杀而死。徐华抬起头,看见徐当的剑,瞬间明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果还不出现,那他则会亲自过来找他。“啧,没用的东西。”徐华低声骂了一句,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往徐当的方向处来。 见徐华起身,身后一些一块跟着他藏身着的众人也都纷纷站起身跟在徐华的身后。这架势,不管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要群打的架势。徐文有些害怕,本来是想着跑的,但是看见徐当还在他的旁边也就没有了要逃跑的念头。话说起来,他没必要跑,因为徐华的目标是徐当而不是他。 如果跑的话,恐怕他会遭受到徐华的怀疑。想着,他长呼口气。他的这一声呼吸的声是比较大,作为身处在他旁边的徐当,当然是听得非常清楚。徐当的心中,对于身边这个冒牌徐华是有些怀疑和不解地。不过转念一想,徐华竟然能让他过来当自己的替死鬼,肯定是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他被威胁了?徐当在不经意间将身边的徐华扫了一眼。还是算了,能跟徐华这种人混在一起,就算是有什么冤情,那也是自找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如果帮他的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徐当双手环抱着,看着徐华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徐当竟然开始感叹起来。 “啧,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挂着这一身皮。”徐当的话里全是对徐华的嘲讽,还以为徐华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轻愣,随即微笑着展开双臂在徐当的面前,缓缓转了一圈。“不错啊,怎么样,我今日穿得这一身,是不是和当年把你送进牢里的衣裳是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徐华的话一出,徐当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倒是眼神很是冰冷,就好像他正在将徐华千刀万剐一样,全都是压制不住的阴狠与期待。妄想靠着这一句话就挑起什么?可惜他早就不是当年的他,如果还将他和当初那个蠢小子相比,那可就是他的问题。 “确实没什么变化,倒是没发现,你现在已经穷到这般地步,一件衣裳都买不起。”徐当回怼,徐华低头冷笑一声。这件衣服确实是当年的,穿在身上是有点小的,但是比起他徐当的粗衣,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差到哪里去。该拿这句话嘲笑的人应该是他吧,想着,他上下打量徐当。 徐当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却是不说。其实面对这样的挑性,最好的办法就是上下将他回看一遍。徐当偏是没有这样做,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徐华的额头。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徐文不知道为什么徐当能这么忍。以往徐华用这个眼神看他,他早就吓得蹲地上了,怎么会直视。 一定是没有被徐华打过,不然肯定不会这么面对他。想当初自己的第一次见徐华的时候,就是和徐当一样。既然两人都见面了,那是不是说他现在可以回去了。他可不想看见徐当被欺负的样子,他当时很惨,实在没有要留下来的欲望。只是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徐华,徐文犯难。 他看了看徐华,又看了看徐当,二人相互对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既然这样,那他就先走了。徐华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这一点徐文是知道的。他悄悄走到徐当的身后,徐华的眼睛就眯了眯。他一直盯着藏在徐当身后的徐文,徐当也是,他侧着移动了洗下身子。 察觉到徐当动作的徐文,吓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一动都不敢动,视线一直都在徐当脚后跟处的空地上停滞着。徐华身后的人上前,徐华头也没回地抬起胳膊,将身后即将动手的几人给拦住。徐当没再关注徐文的动静,重新移动了下身子。徐华很是不解他的举动,有些好奇了。 他微笑着看着徐当,徐当冷着脸一点反应都没有。徐文藏在徐当的身后,没听见徐华有什么话要说,还以为是安全了。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小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竟然埋头就往那条小路上撞。徐华看向他,开口喊道,“徐文!你要去哪?不想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切、”徐当冷笑一声,将徐华还没说完的话给打断。只此一声,众人全都纷纷都往徐当的方向处看来,他们的脸上多少都对徐当带上了点敌意。徐当则是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膀,并没有将这些人的眼神放在心里。徐华在徐当的那一声嘲讽之后,只是瞥了一眼他,并没多说什么话。 徐华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徐文身上,徐文在徐华吼完第一声的时候就顿住了脚步。他转过头,愣愣站着。看着徐华与徐当,是走是留他自己也犯起了难。至于徐华的那一句,徐文心里知道,这并不是一句真话。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和徐华一起回去过,有也是因为他带的人不够需要他。 徐文不说话,徐华自然就尬在了原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往徐文的方向处走去。徐当一直盯着他,饶有兴趣地等待徐华到底能给他这个弟弟什么样的惊喜,或者说表演。徐当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他这个想法比较可笑,为了隐忍,他故意偏头瞧看。 徐华的一部分人仍旧留在原地,对于徐当的举动他们是有些疑惑的。甚至有几人相互对视几眼,不过终是没有将话给问出。面对这么多的人,徐当一点都不慌,但是徐文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徐当这样的胆子,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徐华,他的心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气都不敢喘了。 紧张的氛围下,徐文感觉到身后的路突然变得异常宽阔,他能感觉到,脑海中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念头让他转身顺着路跑。但是他不敢,他没有那个胆子跑。徐华微笑着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手搭在徐文的肩膀上,“徐文,你说你,好端端地跑什么。一起来的你不准备一起回去?” 徐文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哥哥你不是要同徐当说话,弟弟在此多有打扰,还是先行告退得好。”徐文的说话声被他压得很低,话的最后还加了几声尬笑在。徐华轻笑一声,“呵、原来如此。不过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也不安全,还是等我忙完之后再说,一起回去。” “这、”徐文有些为难,他不知道徐华这个话应该怎么样接下去。他是不想再接着待下去了,既然徐当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他为什么还要再接着待着等徐华设计将自己弄死。徐华见他回不上话,也就没有再接着这个话聊。目光向下看去,正巧看见徐文身上那刚被徐当刺中的伤口。 “受伤了?”徐华问,徐文抬目,随后又快速低下头快速盲点着。边点边口中小声答应着徐华,“是是是”。他的样子唯唯诺诺让徐华再没明着对他说多少狠话,就在徐文还以为被放过时,那放在他身上的手偏用上了点力气。是徐华正在用力掐着他的肩膀,力气就像是要捏碎他肩膀。 即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也抚不平徐文肩膀处的痛。徐文埋头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这样的欺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即使再痛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徐华就在面前,徐当就在他不远处的身后。“哥哥,那我在这里等你,等会儿再一起回去,刚好我在这还有些事情没完。” 徐文道,徐华听完笑眯眯地将徐文的肩膀拍了拍。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徐文说,“那你就在这等着,别跑太远。若是跑太远让我找不到了、”徐华突然停顿住,徐文呼吸一滞,身子不由变得僵硬了起来。徐华察觉到他的变化,笑了笑,接着道,“娘可是会怪罪我把你给你弄丢了的。”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你说对吧,弟弟。”他目光直视着徐文的头顶,让即使是低着头的徐文,也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是是是”,徐文赶忙回答。徐华这才将自己放在徐文肩膀上的手给拿开,他对徐文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于是在转身之后,脸上都是带着轻松的笑容,没有冷着。 徐华解决完徐文之后,便朝着徐当走去。原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纷纷都站在了徐文的身边,按照徐华之前的惯用套路将徐文看住。徐文站在原地,有些担忧地看着徐当。徐当被他这么看着,倒是有些别扭地揉了都自己的鼻尖。将目光别到徐华的脸上,不去看被自己误伤的徐文。 “徐当啊,方才同你说的话还没说完,难道你不觉得我穿这身衣裳是因为为了见你一面才穿。”徐华道,徐当冷笑一声,“不觉得,相反,我觉得这般哄小孩的话也就单说给你听,你才会信。比起你的谎言,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你是因为膈应我才逼着自己把这身皮套着过来见我。” “如果只是为了膈应你,我又何苦来委屈我自己。”徐华反问,话里话外无不是透露着对徐当现在生活的嘲讽。徐当不在乎他说的这一句,只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急忙补充一句,“如果不是为了膈应我,那就是你在膈应你自己。啧啧啧啧,一件衣裳穿十几年都不愿换一身。” 徐华被徐当这句话呛着,差点没把下一句设想好的话给忘掉。“谁同你说我一身衣裳穿了十几年,徐当,你这么久不回家便算了,竟然还敢口无遮拦。”徐华回怼,徐当冷笑一声,“家?你说错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没这个徐姓当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 “说什么衣裳,十几年都不曾换过,你这是怀旧?你这是恶心。无非就是王八成了王八精,还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徐当道,他没想过在这种场合给徐华好脸色。尤其是在徐华从草丛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对徐华的种种怨恨都在一时间被激发了出来,并且一点都不由自己控制。 徐华也愣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徐当。所以,他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徐当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为什么你的包里会有我徒弟的小人,我听说她今日见了你,你都对她说了什么话?为什么半夜不睡跑来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打什么算盘。” 徐当逼问道,他现在完全就是跟徐华撕破脸皮谈。这足以说明徐当已经在气头上,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对徐华下手。这让本来计划在这里杀了他的徐华,有些下不去手。徐当刚刚对徐文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徐当。这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勤奋刻苦。 分开这么久,想必他一直都有在练习武术。他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人,默默陷入了沉思。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恐怕这些人都不够徐当练手的。他皱起眉头,丝毫没有想到,以往布局如神的他,竟然在此处被绊倒。矛头还是当初算计过的徐当?这可以说是侮辱了吧,毕竟是。 曾经的死对头、“啧”。徐华不满啧了一声,“我是你哥哥,你在此拿我当孩童训?”他问,徐当不说话。徐华见此行不通,只好换了一个方式。“徐文不是都告诉过你,有刘媚澜的小人不过是因为何郎中的事情。而且你是她师傅,她应该会告诉你今日见了我,我都跟她说过什么。” 徐华盯着徐当的眼睛,继续道,“奇怪,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难道说你还不是她的师父,只是一个给她家算命的算命先生?”他忽然停住,嘲笑出声。“若是这样,那你这个师父当的还真是失败。听说你是她命定的师父,她是你唯一的徒弟,啧啧啧你能活到她全学完本事的时候?” wap. /111/111231/28890643.html 第24章为何选择刘媚澜 徐华说完之后,他周围的人都跟着他笑了起来。接连不断的嘲笑声让徐当几近要失去理智,他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充满愤怒的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徐华,似乎在下一秒就能顺着所有人的意料一拳打在徐华的脸上。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徐当抿了抿嘴唇,“完不完和你无关。” “不不不,教不完当然和我有关。她既是你徒弟,也算是我徒弟。你走之后,你的徒弟就交给我照顾,是没什么问题。”徐华笑着,好像是已经坐收渔翁之利的模样。徐当虽是痛恨这样的表情,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先痛心的是他。 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当年还说嫌弃我,现倒能觍着脸作势抢着要我徒弟啧。不过我想你应该清楚,有些算盘你不应该打,因为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情。她既然是我的徒弟,你就应该明白,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让我的本事传不下去,更不会让她只学一点。” 说到这,徐当突然停顿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导致他看徐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徐华自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会变成这样,“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师父教给你的那些东西,你若是传不下去肯定是可惜的,现在也就只能让我代传给你的徒弟。” 徐华有些犹豫,因为这些话其实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对他不利的,尤其是气势这方面。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因为除了徐当根本就没有人会帮他。徐当没有想过这一点,自从他离开家之后就很少再关注家里的动静。他很少用自己的本事吃饭,多的是靠着自身的好武艺来打猎。 现在徐华来找他,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华会用他想不到的办法来对付他。只是他想不到徐华会用什么方法,盲猜是要灭了刘媚澜吧,这是徐当对徐华来找他的初步判断。“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情。徐华,就你这样的,你当我放心把徒弟交给你?你的实力在哪呢?” 徐当问,徐华不言。徐当微微点几下头,“你没有实力,所以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来做。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会将我徒弟给带坏。”说着,徐当突然松开换抱着的双臂。握着拳头胡乱带着小臂活动了几下,“既然师出同门那就用实力说话。” “你说什么?”徐华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徐当这是根本就不给他谈判的机会,直接就上手打。他呼吸一滞,警惕着往后退了一步。他身边的人,也都因为徐当的动作,纷纷都走到徐华的身后。徐当淡淡扫了一眼,“老/毛病啊,怂货就是怂货,还带人。” 徐华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往身后扫了几眼。他带的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还有两个身强体壮地站在了他的身边。徐当说得没错,这就是徐华的老/毛病。因为他打不过徐当,所以才会叫着人一起打徐当。徐华收回视线看向徐当,徐当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没有展现一丝慌乱。 这倒是让徐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这种情况是他第一次碰见。徐当、徐当难道不应该先喊一声吗?比如你想干什么之类的。徐华站着,等待徐当给他一个打他的理由,或者说是动机。然而徐当只是当着他的面将手脚活动完,正当他以为徐当今天晚上不会干什么的时候,突然! 徐当的拳头毫无征兆地从一旁袭来,来不及躲闪的他被徐当的一拳给打翻。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着身边男子的位置处倒去,另一男子迅速反应过来,上前抬手就准备同样给徐当一拳,只是刚伸到一边就被徐当抓住了。徐当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身后一拉,又上前伸手抓住徐华。 徐华被他拽着,像是在拽一个稻草人一般,丝毫不费力气地将他从一边男子的怀里拉出来。徐华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徐当轻笑一声,对着徐华近在矩尺的后脖颈说,“徐华,你找下的这些人不行啊。”说完,他便将徐华踹到一边。徐华扑在地上,整张脸都埋在地上的积雪上。 徐华一倒,站在徐文身边的人就站不住了。纷纷跑过来将徐华从地上给扶起来,多余的几个人直接加入进了打徐当的群战中。只是这几个人联手都没有伤到徐当,徐华更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话都说不上来。徐当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当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即使是群殴起来。 徐当也能站在主导位置,如果说当年的徐当在面对眼前的情况会稍微显得吃力一点,那么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游刃有余。分别这么久,他真的一直都在进步,即使是生命就快要到尽头,他也能超他徐华一头。他皱着眉头,忽然瞥向一边他刚刚走出来的地方,那里还有徐当扔的剑在。 徐华心想,徐当现在赤手空拳,若是拿上了剑,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想到这,徐华突然看向徐当。徐当仍旧在和徐华带的人打得难舍难分,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丝毫都不带拖泥带水的。看着,徐华不由咽下一口唾沫,照徐当这样的打法,他拿了剑好像也没用。 徐当踹出一人,又顺着来人路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为自己挡拳。好久都没有打过人的他,今夜就像是才真正舒展开一样。一拳一个简直就像是开了挂,如果不是手上刺痛,或许他可以更快将徐华的人解决掉。徐华身边的人都一直在徐华的身边待着,没有一个敢上前去为徐华卖命。 就好像他们本就不是徐华的人一样,怂的一批。徐文在后面看见徐当这看似不要命实则却很厉害的身法,也是有些震惊,不过更多是为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的他没有像徐华跟他说的一样去跟徐当拼命。不然,现在的他应该不只是一剑那么简单了。想着,双腿突然开始颤抖。 差点就站不稳,他往后倒退了两步,转身急忙顺着路往外面跑去。徐当的实力他现在也清楚了,现在只求徐当能在这就将徐华给解决掉,不然他可就得掉入狼窝了。他回头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徐当,徐当仍旧是在和几个男子周旋。听着身后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徐文的心逐渐平稳起。 看着自己的人逐渐败下阵来,徐华不由想起徐文来。他转过头,原先应该在不远处等待他的徐文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一股无名火在徐华的心头越燃越烈,恐慌一下子被怒所代替。“徐文呢?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徐华问道,他身边的二人,听了他的话,同时向着徐文的方向处看。 果然,那里早就没有了徐文的影子。对此,二人均是有些愣神,好在其中的一人急忙反应过来解释,“郎君,他许是去寻了茅厕,我这就去找他。”说完,不等另一人说什么,他便急匆匆往徐文离开的方向处追去,留下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这人的嘴唇轻颤,“那个、郎君我也、” 话还没有说完,徐当便直接扔过来一个人将他的话给打断。他很瘦,甚至还没有徐当扔过来的人壮。就这么一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压平一样,连惨叫都带上了沙哑。徐当没有了要打下去意思,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众人还准备上前,却在徐当看过来的时候,瞬间不约而同顿脚。 等了一会,徐当见他们没有上来,便自顾自喘了口粗气。他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之前还有些发冷的他现在倒是有些热了。他胡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看向徐华,“现在我把他们都打服了,该你了。”说完,他还勾起了嘴角。在徐华视线中,他的这个笑是讽刺,是嘲笑的。 徐当的笑每加深一点,每多笑一个眨眼的工夫,都是在将徐华的自尊放在地上摩擦。徐华沉默着,他武学这方面向来都不是徐当的对手,甚至就连那位也是这么说的。想着,徐华突然捏紧了拳头,怒目直视着徐当。徐当挑了挑眉,这是准备用眼神杀死他还是、不会吧,他现在这、 啧,徐当将徐华上下打量,让徐华感觉到很不自在。徐当双手叉着腰,平视着徐华。“教人就要会,你什么都不会还能教的了人?”徐当顿了顿,“还是说,你本身就会只是不屑和我斗。”徐当看徐华的眼神越发玩味,徐华见此也是第一次,有了被采花贼看过的良家妇女的羞耻感。 “不打?”徐当问,徐华不答话。徐当也没接着问下去了,“既然不打,就把我刚刚问你的话说了。你打什么算盘,听说你在郎中家里给人算命,打主意为什么要打在我徒弟身上。”徐当问,徐华终于开了口,“我受伤被人救,我报恩给他们指路怎么了,徐当,难道你要管我这个。” 徐当眯了眯眼,“这是关键吗?”他问,徐华一惊,但还是假装听不懂道,“这难道不是关键?你徒弟是那人的贵人,我不过就是帮她一把,有什么错,还是说需要先经过你同意。”徐华道,对此,他倒是表现得比刚刚平静了些,“至于小人,呵。你知道的,我不是很会这些东西。” 徐当一时无语,不是很会这些东西?他倒是没发现这人的脸皮竟然这么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炉火纯青,根本叫人看不出破绽。他用舌尖舔了下后槽牙,眯了眯眼像是要将徐华给看穿一样。徐华虽然对此是有些私心在,但是他也没有对这两个做什么坏事,“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徐华冷冷道,“这事估计你也早就清楚,我是算计了她,这事我承认,但你不是也同样算计了那姑娘。”徐华的话点到了徐当,徐当也承认,这事他也是有点私心在里面。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但是、“这不应该是你徐华的理由,算计归算计,给她用小人是我想不明白的一处。” “你说你不是很会这些东西,那你为什么会让那个徐文来这里,还带着我徒弟的小人。徐华,你在当我是傻子还是什么。”徐当问,徐华有些心虚了,他总不能说他什么都没有学下吧。看着沉默不出声的徐当,又开口,“我走之后你一直都跟在师父身边,我就不相信你全不会。” 徐华几乎有些愣神,脑海中,老者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你的天赋不如徐当,后天也不会勤加学习。他是你弟弟,你却带着人去欺负他。徐华,你说,我应该说你什么好。现在徐当已经离开了,他再也不会抢你的名声,可你却将他陷害入狱。为师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一个人他的心究竟是有多狠才能做到像你这般,一条活路都不给留……为师老了,从今起也管不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可是为师要同你说清一点,在你们家,徐当他从未有过一天的好日子。你们娘是个偏心的,但为师不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师这双眼早已看清楚了太多。’ ‘你要是但凡有一点善心,但凡有那么一点也不至于现在是这个样子……你走吧,下山去吧。你可以怪为师,但切莫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徐当身上。他还是你弟弟,若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切莫再去寻他麻烦……’徐华的嘴唇微微抿着,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徐当推了一下他才清醒。 “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学到什么,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本事。”徐华毫不犹豫解释,他没有说,他之所以还是和原来一样是因为在徐当下山不久之后,他因为陷害徐当被师父赶下了山。这是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他不想掀开,更不想给徐当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除了算卦。” 徐当还是不相信他说的,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现在的徐华是在跟他撒谎。但凡他信,那当年的苦就白受了。徐华直到徐当不信他说的,但这也是事实。“小人的事情,徐文知道,你要不问他。”徐华道,徐当挑眉,“我找他干什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你觉得我会以为他干什么。” 徐华微愣,好吧原来问题是出在徐文的身上。徐当觉得,徐华变了,这样对比起来,倒是显得他有些幼稚。徐当将徐华白了一眼,得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过他不能就这么回去,虽然现在还摸不清楚徐华到底是什么套路,但是,只要他在这里那就是最大的一个威胁。 这威胁不是对他,而是对刘媚澜。若是处理不好,她这一辈子可就要砸在他手里了。徐当一边想一边往剑的方向处走去,在他离开以后,一人冲到徐华的面前问,“郎君,现在应该怎么办。”徐华抬眼,只见一捂着自己脸的黑衣男子正呆呆看着他,等待着他给他吩咐下一个指令。 徐华的嘴角抽搐两下,果然还是不应该靠这些人。谁能想到,一个一个看着身强体壮,实际上连徐当的一拳都挡不住。徐华简直就像当着他们的面展示一下白眼是如何飞到天上的,但是他不敢。徐华将目光移开,注视着一旁徐当给自己收拾好的包包,里面应该是装了不少的东西。 远远看去,包包是鼓起来的。徐华又看向桌子,桌面上的东西几乎被徐当一扫而空。还真是不客气,徐华暗暗吐槽一声。他想不明白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怂了。可能是因为徐当那一拳的缘故?这么一想好像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徐华信服,“你们顺着路去找徐文。” 徐华开口吩咐道,众人互相对视一眼,招呼一声便纷纷往徐文离开的小路上追去。徐当带着剑重新回来,一边走一边擦着剑上的血。徐华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往桌子前走去,将徐文扔到地上的剑给捡起来。在徐当到达站在原位的时候,徐华立直了身板对视。 “你没少关注我,我的事情你也清楚。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所以,”徐当说着抬起剑对准徐华的脖子,“今晚你我必须死一个,否则这件事我无法就这么过去。”他的声音传入徐华的耳朵,头一次,他感觉到徐当的生活是那么的冷,冷到他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变化。 “你死我活?突然玩这么大是因为那个刘媚澜?”徐华开口问,徐当没解释。这倒是勾起了徐华的好奇心,他今日见过刘媚澜,除了长相好看点,声音好听点,其他与寻常人基本一样。徐当的眼光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在选徒弟这方面,“动手之前,我先问你你为何选刘媚澜当徒弟。” wap. /111/111231/28890644.html 第25章 “与你无关”,徐当眉头轻皱,丝毫都不肯让步。徐华也没再接着问下去,将剑从地上拔出。徐当轻笑,抬手将手中的剑抛向空中,徐华见此,双目瞪得大大的。在徐华震惊的目光中,徐当稳稳将剑接住。剑身面朝着徐当的手掌,但却隔了一小段的距离,像是有什么东西横在中间。 徐当将手臂往下降了点,一个转身,蓄力像是扔石子一样的将剑给抛了出去。这剑直冲冲地向着徐华而来,来势凶猛,就连徐华都没有想到。他赶忙将剑挡在自己的身子前,闭着眼睛。徐当的剑刚到徐华剑的前面,突然就停住了。徐华等了好一会儿,都感觉自己没有受到什么伤。 于是,抱着点疑惑,他缓慢地睁开眼睛。徐当在他的面前,正抬手控制着攻击他的剑。这难道就是内力?徐华疑惑,他先前也曾看见过师父在他面前使用内力,不过完全没有像徐当这样,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样子。徐当坏笑,收回手,剑身不受控制地直直刺入徐华的剑,发出摩擦。 徐华只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除此之外竟没有什么别的感受。他低头看了眼,他左手的手掌心不出所料已经出血了。他大惊,急忙转手将徐当的剑给甩出去。徐当找准时间,又将剑给重新握在手里。“一招都不行,看来你也没什么长进,还以为你能成什么王八。” 徐当随意将剑往身后一丢,拍了拍双手。甚至还抬起双臂当着徐华的面伸了个懒腰,徐华甚觉得有些羞恼。他调整了下姿势,冲着徐当所在的位置处抬了抬下巴,“再来啊。”他叫嚣道,徐当挑了挑眉,直直往徐华的位置处走。徐华见他剑也不拿,一时间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拿着剑,也并不一定就能达到能和他匹敌的程度。徐华现在是又急又气,带来的人帮不上忙,徐当又对他怀恨在心。看来今晚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谈不成了。一时的出神过后,再眼看,徐当已经站在了徐华面前,徐华微愣,随即很快反应过。 抬手将自己的剑,搭放在徐当的脖子上看样子是已经将徐当给逼到了极致。可惜,徐当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丝毫没有对这个动作,产生一丝一毫的惊慌。反倒是给人一种大局在握的样子身处着,令徐华感觉到很不安。他将剑逼近了些,剑身已经在徐当的脖子旁,紧紧贴着。 徐当仍旧是无动于衷,徐华甚至都有些崩溃。在二人对峙时,徐当的剑已经不知不觉从地上飞起,飞到了徐华的脖子旁。在徐当的控制下,徐华竟是在无意间才看见剑的存在。他吓得身子一僵,已经是不敢去看徐当的脸。他吞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这些东西,都是在哪学的。” 徐华出声询问,更明显地像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好在徐当愿意陪他演完这出戏。“这是师父教的,你不会么?”徐当已经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徐华看了看搭在徐当脖子上的剑,“这、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中毒了,怎么可能还有武功。徐当,你莫不是遇见了高人指导不告诉我。” “我非得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吗?”徐当偏垂着脑袋看着他,“还是说,你认为我依旧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不敢反抗的软蛋。”说着,便抬手一挥。不过是个叫人一眨眼的功夫,徐华的剑便直接断裂开来。碎片四处横飞,徐华的眼睛当即就直瞎了一个,他甚至偏头都没有来得及。 “啊!”徐华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好几步。他用手捂着眼睛,鲜血逐渐从他的指缝流出。他转过身,发现徐当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口。他大惊,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曾经拜师是听到的一部功法,护身能力极强,传说哪怕是近在人面前也能丝毫不受威胁。原来以为这是假的,没想到。 他将徐当上下打量几下,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你是怎么说服师父教你的,我曾拜见过无数次都未曾见过他对我松口,还说这是必须、莫非他已准备将道观传给你。”徐当轻愣神,不过又很快反应回来,“传不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本事会全部教给我的徒弟刘媚澜。” “无论她将来是准备进宫荒废也好,还是重回山上也罢。总之,你的人要是敢挑事就一剑砍了。”徐当将剑收回,“这是我给她的唯一要求,同时也是针对你的。”徐华左右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什么能为他挡的东西了,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吗?他吞了口唾沫,“你为什么来找。” “你不知道?”徐当反问,徐华抿了抿嘴,他是知道,但又怎么能对徐当明着开口说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见徐华不回答,徐当便来了气,利剑直向着徐华飞去,就在徐华眉心处隔着一指的位置。徐华吓得倒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而徐当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放弃这个好机会。 “那我不妨告诉你,来之前我还盲以为你是有通天的本领。竟然算到我头上,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曾见我无非就是想跟我比个高低。谁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怂,一样的喊人为你动手。之后看见你做了刘媚澜的小人,我就开始怀疑,你没有武术是不是会点别的东西,比如动手脚。” 徐当笑着看向徐华,徐华一僵,忍不住往身后退。见此,徐当的笑脸便就有些挂不住了,伸手控制着利剑,抬起又向下落刺入徐华的大腿中心。“跑?你觉得你现在能跑得了?”他走到徐华身前站着,“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找我来灭口,可是你没有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我还以为你有点人性念着旧情,不舍得伤我这个亲兄弟。但你没有,我怎么能忘了,你徐华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情。”说着徐当蹲下身子,直视着他,“在我放弃一切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跑非过来来碍我的眼。”徐当一边说一边抬手一下下拍打徐华的脸。 巴掌的力道很重,每一次都能叫徐当打的极为响亮。徐华却是被吓得连手都不敢回,只敢弱弱坐着听着徐当在他的耳边唠叨闲话。徐当当即长叹口气,“这么多年我对谁都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你,我永远都冷静不下来。你说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他娘是不是应该对我表示嗯?” “至少不要来碍我的眼、找我的事,是不是?嗯?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我今天要不准备来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的,你是不是还准备对我徒弟动手,嗯?你想怎么动她?没看吗?嗯?那娃都苦成什么样了,你还准备怎么害她?像对我一样对她?那你还真是了不得,是不是啊。” “当然不是,我怎会对孩子动手。”徐华说得有些急又有点结巴,甚至他都不敢去看徐当的眼睛,生怕因为紧张便说错了话。“呵、”徐当低头冷笑一声,抬手握住剑柄,“不是这个那就是算计着,等我被你杀了,之后再对我徒弟下死手。啧,这老话说得还真是好狗改不了吃……屎。” “你改不了算计,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比我好,想知道吗?”徐当握着剑柄左右摇晃一下,徐华痛得赶忙捂住自己的大腿。徐当笑了笑,稍凑到徐华的耳边一点的位置,“你演的太像了,来之前我就应该为你开一盘。问问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药,可惜操之过急,没问他。” “不过现在当面问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我真问了,只怕会脏了仙家的耳朵。”徐当拔出剑,将剑抵在徐华的脖子处。徐华将剑握住,把剑往外推。但是徐当的剑没有动一点,反倒是他的手掌被割烂,“徐当,你准备今日杀了我吗?”徐华吓得冷汗直冒,“我说,你可得想好了啊。” “我就算今日杀了你又能如何?”徐当不怒反问,徐华啧声,“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但是今日你若杀了我,你肯定会后悔。”徐当眯了眯眼,“我自然是不后悔,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事后悔过。而且,像你这种人,留着只会是害,还不如尽早除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说对吗?” “你、你不能杀我,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想想刘媚澜,她日后可是要进宫的人。没了我,你什么都干不了。”徐华威胁,徐当将剑拿开。徐华这才送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徐当又直接将剑放在他的腿上,徐华被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 “她是要进宫,可是学了本事你认为她还会再进宫?”徐当道,徐华眼见谈判不成,便又再次辩解,“当年师父不是都算过,她会进宫。而且,我有熟友肯定会帮她。”徐当冷笑一声,“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她若是有一天没了进宫的念头,你不就成了无用之人,还不如就、” 徐当突然当他的面将剑举起,准备刺进徐华的另一条腿。“诶!”徐华惊呼一声,赶忙往后移,“我是说,我有认识的人,要是她进宫,便能让她受宠。若是不进,我也能让她一生都享荣华富贵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徐当一想,还真如徐华说的一样,而且他的建议也是非常好的。 就是太好,让徐当非常不信任。“你会这么好心?”徐当问,徐华哑住不说话了。徐当啧声,“实话跟你说,就算没有你,也会是别人。”说完他将剑直接刺入徐华的大腿中,“所以,今日你便和刘武一起死在这。”徐华倒吸口冷气,“徐、徐当,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徐当笑着看着徐华,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着。他将剑直接在徐华的腿中转了半圈,“徐华啊徐华,当年心善没能直接将你杀了简直成了我一生的心患。想我徐某当年何等潇洒,却便便遇上你。都说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今日杀了你,也算就此了恩怨,从今日起我便就不怨你了。” “不、不行,你不能就这么杀了我。徐华,你想想刘媚澜,我可以帮她,我可以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徐华急忙解释,但徐当好像已经不准备再听他的了。徐当站起身,往后退两步,“你不是说没有向师父求来如何运用内力吗?想来你也是想学,那我今日不妨当回好人算了。” “等、等等!赵佶,赵佶会是新君!”徐华大喊,徐当眯了眯眼,运转内力将剑升起,对准徐华。“他是先帝的儿子!是简王!”徐华又道,徐当挑了挑眉,不过他还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便抬手,剑直接朝着徐华飞去。这一次的剑速度很慢,给了徐华足够的反应时间。 但徐华只要稍微一动,腿上的伤口就会产生撕裂性的疼痛。他一边要护着自己的腿,一边还得看着徐华的剑有没有冲来。“徐华啊,你若不死,我今后必当寝食难安。”话落,他的手稍微一转。吓得徐华急忙闭上眼睛,“哲宗病重!”说完,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在,睁开眼。 徐当的剑就在他前面不远处,徐华长呼口气,“我已经跟人打听清楚了,管家病重恐怕活不了多久。简王赵佶是神宗的第十一个皇子。此人自小养尊处优崇尚道法,性子轻佻且又十分浪荡,又喜善于玩弄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飞鸟走兽还有奇花异石还常去寻花问柳、” “这样的人,你跟我说他会君天下?”徐当皱着眉,徐华见他又不高兴了,急忙补充,“先帝曾说,简王有福寿且任孝、”徐当越听越感觉到混蛋,还真是这种人还真是孝顺到家了。看着徐当的表情越来越黑,徐华就越是有种想给自己擦汗的的冲动了,“庶子病秧皆去,简王上位。” “若是你说过的办不了,你当如何?”徐当问,徐华哑口,这以后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说的明白。他又没有什么本事,还能办成什么事不成。“说了半天,完全就是屁话。”徐当道,徐华一惊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作假,我可以现在就发誓,发誓。”徐华举起手,傻笑着看着他。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发誓而已谁不会。”徐当道,徐华有些急,“这、这我也说不好。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徐当想了想,抬手将剑收回,“那我今日便信你这一会,若是骗我,我定不会让你好过。”徐当警告完徐华之后,转身走向桌旁,将包背在自己身上就走。 还没走几步,便被身后的徐华叫住。徐当转身,“怎么,你还有事?”他问,徐华摇了摇头,双手撑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徐当环抱住胳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华终于放弃了挣扎,抬头道,“那个你能不能过来拉我一把,我现在站不起来了,回不去。” 徐当上前将徐华的胳膊拽住,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徐华看着徐当傻笑道,“力气挺大,我都觉着胖了,你还能拉起来。”徐当没说话,带着他就往路上走。走着走着,徐当突然顿住脚,徐华一个没停住,就往前倒去。徐当急忙将他又拉拽回来,“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在这弄的路。” “这不是我弄的,今日我是听人说这有人死了我才过来的。”徐华解释,徐当一阵无语,“那你来这装什么?”徐当问,徐华这回没有说话了。娘的,是骡子是马还真得拉出来溜溜。徐当接着往出走,“你听那些人说的是刘武?”徐当问,徐华没瞒着,“嗯,我还听说刘武他妮儿叫刘、” “刘武是刘媚澜杀的?”徐当问,徐华轻愣随即点了点头,“被狼咬死的,这哪里有人养狼啊。除了你,好像没样的狠人了。刘媚澜是你的徒弟,自然和你的狼很熟。我还以为今日来的人是刘媚澜,没想到会是你。话说她真的不慌吗?都被人给发现了,她还能坐在家里不怕官兵?” 徐当没说话,徐华又接着说,“她今年才多大,都能下得去手。”徐华看向徐当,徐当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她这样的人都能成为你徒弟,那我这样的人你是不是也能收了。”徐当一口回绝,“不能,刘武喜喝酒,估计是晚上睡在路边,被狼遇见。” “醉酒?不至于吧,什么人醉酒还睡路边不要命了。”徐华嘟囔,徐当道,“我是看着刘媚澜长大的,她什么样我知道,用不着你说。”徐华哦了声不甘心又接着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刘武昨夜是在路边睡的,你问过仙家了?是他告诉你刘武会死在这?那也太准了,我也学。” wap. /111/111231/28890645.html 第26章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到这。”徐当威胁出声,徐华这下没敢再打扰他了。二人走到路口,徐当突然停下。徐华抬头看去,前面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挡在出口处不让出去。他眯着眼睛,却还是没能将其给看清楚,他突然间想起徐当的视力非常好。 “徐当,你能看清楚前面是什么玩意把路给挡住了。”徐华问,徐当没说话,反倒是抬手将徐华搭在自己脖子后面的胳膊抓住,低头取到前面来。“这、”徐华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他。徐当松开他的手,道,“你没看清楚我看清楚了。前面都是你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来。” “我的人?”徐华重复句,偏头看去,仍旧是看不清楚前面到底是什么人在。而前面,同样在看他们的这群人终于蹲不住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人被身边的人推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来到徐华身边蹲下。“那个,大哥。徐文我们给你抓住了,就在前面,你看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人。” “我怎么处理?”徐华说着,还瞥了眼徐当。徐当什么话都没说,天太黑,以至于表情都没有让徐华看清楚。他抬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试着接力站起。但是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没办法,他只好拉下脸,咬牙切齿地开口,“你看不见我起不来?拉我一把又怎的,还想不想要钱了。” “这、”男子将他看了眼,又看向一边站着的徐当。犹犹豫豫,却始终不见下一步。徐华当即就不干了,“你看他干什么,是我让你来的。你不看我你看他?啊?”他急切的声音很是响亮,让徐当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一下,男子直接站起身走到徐当面前,“那个、你看这……” 徐当将他上下扫了一眼,“看我做甚,他让你干什么你便就干什么。”说完还嫌弃着往后退了一步,不禁心中暗自言语句,还真是讲的比唱的好听。他又看向徐华,又忍不住感慨,还真是臭虫一臭臭一窝。男子并不觉得徐当的表现有什么,徐当一发话,便去给徐华献殷勤拉起来。 徐华刚想开口骂人,眼神扫到一边正在欲言又止的徐当。他便问,“你、”,“我刚刚在那拿了你一点东西,钱的话?”徐当道,徐华立马明白,“懂懂、钱的话哥哥就不用给我了,那个哥哥,我刚从何大夫家里出来,现在还没地方住。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我得在这建房子。” “建房子?怎么还准备赖上我是吧。”徐当满脸无语,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徐华的脸这么厚。“那个,我不是刚刚都答应你给刘媚澜铺路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照顾照顾我。”徐华答道,这回没等徐当说什么,在徐华旁边站着的男子先是出声,“你不是说你是什么道士没什么钱了。” “我、我给你的价可比旁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徐华扫了眼徐当,又往前面看去,“都在那杵着干什么,过来一个人给我拿根棍,记着我是要粗的。”徐华刚一说完,搀扶着徐华的男子突然将他给松开。徐华还未曾反应,便双膝跪在地上,样子实在是狼狈不堪,就连徐当都有些呆。 他没再看下去,事情目前已经解决了,现在对徐当来说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往回赶。“诶,等等,哥哥。”徐华在后面叫徐当,但是徐当已经往出奔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话。“好像已经走远了,那个,你要什么棍子俺给你拿。”男子蹲下握住徐华的胳膊细声问道。 说话间,剩余的人才陆陆续续来到徐华身边。徐华简直不应该说什么才好,原本最开始是计划着这样那样,现在不光是在徐当面前丢尽了老脸,而且还在真看不起的这些人面前丢尽了颜面。他低垂着头,已经是不愿意再面对现实了,可偏偏,又有一个人在他旁边拉拽着他的袖子。 “起来,刚刚不是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给我拿根棍子。”徐华没有抬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不停地用双臂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然而那个人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依旧是不管不顾地在拉他的袖子。徐华被惹得有点生气,抬起头发现,在自己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幼小姑娘。 他赶忙立起身,发现这位小姑娘,年纪非常小。个子也非常矮。即使她现在整个人站得非常直,也不过才到徐华目前身子一般高。“大哥哥,你看这个行不行。”说着,小姑娘将她手里的棍子递给徐华,“上面的刺我已经拔掉了,你要是拿着它的话,是不会伤到手的,用我这个。” 小姑娘看着他,一脸的坚定。徐华有些傻眼,但是还是将小女孩手中的棍子接过。他借助着棍子,刚刚勉强着站起身。身旁的小姑娘便被大人一下给拉到了身后,徐华能大致看清楚他的脸,此人目测大概是一位老者。只是他不是找的是打手吗?为什么不用老幼,只是还不等多想。 面前的老者便开口,“我们也是听人说,说这里有要人的。你别看她小,她力气可大着呢,会打人打人可疼可疼了。而且还特别皮,我们在家里这孩子可没少出手打我们。”老者解释,徐华忍不住往他身后看去。小姑娘躲在她爷爷的身后,双手还死死地握住爷爷的手,望过来时。 是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样子,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澈,很有吸引力。就跟徐当小时候是一模一样,难道说,徐当不动手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小姑娘?徐华怀疑着。老者看见他一直在看小姑娘,便又将小姑娘往身后拉了拉,“我说真的,我家这娃打架真的了不得。” “是啊是啊,我之前还看见她追着一个大鹅跑。俺们村的那只大鹅可凶了,几乎是见人都咬。但是这个娃,她敢上去打,厉害到不行,你们说是不是。”男子开口,还特意将身边的人到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开口夸赞小女孩力气大。徐华深吸口气,“那徐文人在哪呢?” “徐文?”刚刚想帮徐华的人冲上前,“我现在就把他给你带过来。”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寻了。徐华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扫视了一圈,个个基本上都是没精打采的。刚刚在他们和徐当打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现在一看,他们能走也不是没有原因,徐当好说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试问谁见了这一堆老幼病残,还能动得了死手。徐华想,这一次他算是认栽了。徐当的嘴已经松了,现在就是等徐当再为他松一次口。他没再说话,转头看向路口处。现在都是黑灯瞎火,路上基本上都没有人。甚至连一句说话声都没有,众人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什么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文被带过来。只是没有用徐华想的那样带,而是徐文就跟在男人的身后,自觉来到徐华的面前。要说,这还是第一次。“你刚刚为什么跑?不是都已经说了,一块回去。”徐华问,徐文往后看了眼,那男子对着他点了点头徐文刚才答,“没有屋子去看屋了。” “去看屋了?”徐华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能是从徐文的嘴里面说出来的?简直好比现在突然听到谁家的祖坟炸了一样。徐文低下头,他身后的男子上前解释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没有地方住。也知道你们在这没什么认识的人,我们就说了一下,到我家里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看向徐华。徐华人生第一次有了自己竟然是好人的错觉,他晃了晃脑袋,“我不是跟你说全部都要青壮年,你现在给我找的是?”徐华盯着男子,男子有些心虚得说不上话。他当时确实答应的是,要给徐华寻一些青壮年,但是实际上他们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 徐华对的又非常多,村里人基本上都很穷,他哪里肯放弃这个带领大家赚钱的机会,于是就朝徐华撒了谎。他原本以为不过是吓唬,谁知道是来真的。目的没有达到,而且还带着人跑了,现在的他几乎是已经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老者见他实在是说不上来话,便跑到徐华的面前。 “我身子好,绝不比他差。”说着,他还真就用力砸了砸自己的胸口,徐华能明显听到,砸完之后他有想咳嗽的意思,但都被他给忍住了。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处。“我现在想知道,你们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他准备不再废话,对于过去的事情,也就只能让它过去。 针对的话意义不大,徐华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众人哑口,都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徐华长叹一口气,“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了,还有年纪小的。一会儿跟着走丢了怎么办,还是早早回家去。我现在就想找两个人,陪我一起去个地方。”徐华解释,但众人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徐华无奈,转身将面前一个人的棍子抢过来,挣扎着往前面走。众人赶忙堵在他前面,“我们都可以去,我们不怕受苦。”,在这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话,无疑全都是在证明自己的。徐华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什么,提起棍子就挣扎着往前面走。众人跟在他的身后,依旧是叽叽喳喳。 徐当刚跳到自己家门口,刘媚澜便大喊了一声,“师父!都这么晚了你上哪去了!”徐当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往旁边看去。刘媚澜正趴在墙上,歪着头看他。徐当深感无语,他抬手将门给打开,走进院内。“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给你的东西你都记住了?明日我可要考。” “都已经记住了,我还特意复看了一遍,师傅你猜怎么着?”刘媚澜笑着看着他,徐当假装想了想,“我猜,你全部都没记住。”话落,刘媚澜笑着的脸突然就僵住了,“不是不是这个,你再猜一下。”这下,轮到徐当呆愣住。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徐当震惊,他就说一遍就会了? 下一瞬,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你直接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为师乏了,需要早些休息。”徐当道,刘媚澜一手撑着墙,直接一个翻身就来到了徐当面前。她还得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徐当扫了眼墙。又盯着她,刚刚刘媚澜耍的那一下,和自己不敢说是模仿,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想说你学会翻墙了?”徐当试探着问,“额,差不多吧。我今日看见师父就是这么过来的,睡不着也想出来试试。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后面再试了几次,都能翻过来。师父,我是不是很厉害。”刘媚澜叉着腰很是得意,徐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确实很厉害看了就会。” “哈”,刘媚澜有些尴尬地将脚边的石子踹到一边。二人都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刘媚澜最先开始找话题,“那个师父,你刚刚去哪了?我刚去敲你的门,你都没有答应我。”刘媚澜道,徐当长吸口气,“今晚没睡着,就想着出去吹吹风。估计该是刚刚走太远了,没有听见你叫我。” “噢,原来是这样。”刘媚澜往徐当到身后看了一眼,“师父,你刚刚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厉害我也想学,可以教我吗?”徐当当即愣住,“教你?教你什么?”他问,刘媚澜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大门,“就是,你刚刚回来的时候玩的那个,叫什么我也想学,看起来好厉害一下就到、” “咳咳,那不是什么那就是跳的有点远。”徐当回答,刘媚澜抿了抿嘴,她怎么会相信这个解释,“师父,那我要学这个跳的有点远。”、“咳咳”,徐当现在一下从假咳变成真咳了,“女娃学这个不好,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学的话等以后再说。我想看看有没有适合让你学的,没有的、” “谢谢师父”,刘媚澜眯着眼睛嘻笑。看着她的笑脸,徐当不由也跟着她笑起来。“你今日见过徐华,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徐当问,刘媚澜想起刚刚他听到徐华名字时候的态度,立马道,“我是在医馆看见他的,好像还帮了什么忙,何二娘对他的态度……感觉还挺好的。” “帮了什么忙?”徐当反问,刘媚澜点了点头。“好像应该是,帮忙算一回吧。算命应该是,何郎中也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当时他准备走的时候,何郎中还想着要留他再住一段时间。但是他拒绝了,何郎中还说要留他吃最后一顿饭,他也拒绝了。应该是挺好的,就是感觉不对。” “感觉不对?”徐当问,刘媚澜解释,“嗯,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总感觉他在心里好像算计着什么,总之我感觉不是很好。师父,我现在能不能问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总感觉只要一说这个名字你就,怎么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感觉特别的急躁,还有点生气。” 真的有这么明显?徐当揉了揉鼻,“他是我哥哥,亲的。本来我也不应该到这来,但是没办法。你要是日后见了他,也不用客气对待。他若是有意要害你,你就对他动手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刘媚澜不解,甚至有些糊涂,“既然是亲的为什么还、好吧,师父,你刚刚是见面了吗?” “什么见面了?”徐当问,刘媚澜想了想,“就是,你刚刚是不是和那位——徐伯伯见面了。”、“呵”,徐当垂下头低笑一声,“我就真的这么明显吗?一点事都藏不住。”刘媚澜说好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徐当又笑了一声,“啊,那看来以后没办法骗你了,看来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师父,你以后真的会骗我吗?”刘媚澜问,徐当的笑脸突然沉下去,“那你觉得我以后会骗你吗?”刘媚澜点头又摇头,“说不好,如果是你不想跟我实话实说那就只能骗我,如果你想跟我实话实说那就不用骗我。当然这个骗也不一定全都是坏的,有可能你会认为我是一个小孩。” “哈哈哈,小孩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如果是小孩的话更容易实话实说,因为小孩什么都不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多想,你说我说得对吗?”徐当道,刘媚澜长嗯声,“对吧,但是又感觉不太对。师父,我觉得,其实有时候,你们有些话是不愿意和小孩说的即使他们不会多想什么。” “看的还挺通透”,徐当长呼口气,“确实,确实有这样的情况。但是你师父我可就不一样,我和这样的人是不一样的。要是心里有事大多都说出来了,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很伤身体。所以还是及时说出来,比如我刚刚跟你说的。”刘媚澜啧声,“师父,要是不见你不会说吧。” wap. /134/134768/31654763.html 第27章 徐当的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抬手啪一下打在刘媚澜的头上。“有你这般跟师父说话的吗?”他假意训斥,但还是心疼地将刘媚澜刚刚被打的地方摸了摸。他知道自己下手从来都没有一个轻重,又觉刘媚澜即使被打了也不吭声,便出言询问,“没事吧我看看有没有把你打疼了?” 刘媚澜摇了摇头,没事,不疼。师父下手很轻的,师父要是教我铁头功,那以后怎么打都不心疼了。刘媚澜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徐当当即收回放在她头上的手,无奈地叹口气,“你啊,也得亏我现在是你师父,若是换了旁人,指定是要生气的。女娃家,为何要学铁头功呢。” 刘媚澜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也不清楚,师父觉得呢?”刘媚澜实在是不敢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徐当,于是便有了要问徐当的想法。徐当之前一直走南闯北的,相对来说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对于铁头功这一说,他是在一次比武招亲的时候看见的,那还是一位大胖和尚。 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徐当一时间想了很多开头的办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决掉了。终于他扶着额头,跟刘媚澜说,“我觉着这东西完全是毫无用处,跟拳法一样,都是需要花长时间修习。学成之后,头如铁一般坚固,听上去倒是挺好的,但是吧,除了比试之外、” “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徐当挠了挠头,“我所见过的都是和尚在耍,身材一般都很、怎么说,没有人家那样的体格,即使是学了,也没什么用。要是遇见横的,那更是、罢了。我从未学过,你若是想学,日后碰见有缘人,便请他教教你,也算是能了却了你的一桩小心愿。” “哦哦,那师父能答应我现在就教我刚刚那个、额、跳得有点远。”刘媚澜道,徐当皱了皱眉,“不是说之后再教你,你现在学成有何用?”他问,刘媚澜笑了笑,“这不是学会之后,来回也方便。不用跑太远了,直接一跳就能回来。还能,总之应该会方便不少,就、会方便不少。” “唉,这东西不应急于一时。我先问你今日教你的,你都会了?”徐当问,刘媚澜一脸骄傲,“当然会了,我还会卜。就像师父那样,多少能算出来点事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徐当简直是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刘媚澜难道真的就跟他想的一样?“你今日算出来什么事情?” “额,故人来访。但是不知道是谁,说她会带着我和我娘去别的地方。”刘媚澜道,徐当转身,掐指算了算,还真就和刘媚澜算的是一模一样。只是这样一来,徐当不禁有些犯难。刘媚澜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跑到他面前。徐当就像是被人发现干坏事了一样,慌忙放下手背到身后。 “师父,你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我算的是准还是不准啊。”刘媚澜问,徐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徘徊琢磨半天,这才点了点头。“真的?”刘媚澜一脸惊喜,急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就这么高兴啊”,没良心的孩子,亏我还处处事事都为你着想。 刘媚澜赶忙将自己的手拿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又噗嗤一声笑出来。简直就快要到了前仰后合,直不起腰的地步了。徐当啧声,看着刘媚澜像傻子一样的模样,实在不想承认她是自己的徒弟。虽然很丢人,但是这也是孩子该有的样子了,“行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冷呢。” “哦哦知道了”,刘媚澜赶忙将笑容收起。看着徐当,等人都走到家门口了,她才突然想起自己要学武术。“那个师父,我跟你说的那个你可千万别忘了啊。”她大声提醒着徐当,徐当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说完后,直接就将门给关住了,刘媚澜见门关上,也回去了。 徐当背靠在门上,感觉到刘媚澜差不多已经回去了,这才打开门。外面确实已经没有了刘媚澜的身影。往旁边看去,刘媚澜家的方向连灯都看不见,看来的确是回去睡着了。徐当单手撑着门,将门给大敞着。“睡这么快?我怎么就是不信呢。”话刚说完,刘媚澜的声音就传过来。 “师父,你可千万别忘了啊。”徐当吓得差点都没撑住门框直接过去,踉跄一下,才站直身子。“知道了,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快回去,都这么晚了。”、“哦,知道了。”刘媚澜这才打开门回了家,徐当长呼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退一步将自家的门给关上,走到茶桌的前面。 将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又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这才稍微平复下心情。徐当转过身,突然看见香燃烧到一半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他走到柜子前,又拿了香过来。拜了拜,一边对燃,一边道,“道理我都明白,就是感觉有点可惜,我这一身的本事,穿不下去。” “唉”,说着徐当突然长叹了口气,“这不就是跟人学了大半辈子也没能混来一个官当是一个模样,这也不是想多少的缘故了。就是觉着不甘心,拼到死没有一个结果,想想都叫人难受。”徐当将香插在香炉上,后走到床前面,抬手解着自己那残带着血的衣服,皱着的眉头始终锁着。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满是忧郁的脸上,他深吸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刘媚澜说完那句话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不对劲了。脱了衣服,他倒头躺在床上。清冷的寒风从窗户缝中钻进来,徐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他呆呆地看着床边的挂件,忍不住抬手,抓住晃了一两下。 挂件左右摇摆,影子浮现在他的脸上。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这影子总会在他的鼻子两边晃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当终于闭上了眼睛。他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脑后,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肚子。长夜漫漫,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睡着,直到第二天天亮起来。 他才渐渐地睁开眼睛,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抬眼看见外面的天还比较暗,于是便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盖住准备接着睡。但是这时候,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徐当有些烦躁地睁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还没到门口,刘媚澜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师父,饭在门口。” 饭?徐当愣住。刘媚澜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匆匆忙忙回了家,等徐当打开门时,刘媚澜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徐当看着自己门前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怎么说,感觉这当人的师父还是挺好的。首先一点是每天都会有人给送饭,他揉了揉鼻子,将饭端起来关门。 回到屋内,他将饭放在桌子上,洗漱一番之后,换了一套从未穿过的新衣服穿着坐在桌前。菜已经是温热,并没有刚刚端过来的时候的那个温度,可徐当吃起来依旧是津津有味的,想来之前师父也是这个心情吧。徐当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比往日吃的还要多一点,吃完后将碗洗完。 准备送过去时,又突然想起还有什么没有给她。对了拜师!想到这,他突然将洗好的碗筷放在桌子上,又快步跑到另一桌子前,将纸和笔拿出来。在纸上写完,又将纸给叠好。他带着这些出门,刚巧遇见刘媚澜出门倒水。刘媚澜看见他也是一惊,在看见徐当手上拿着洗好的碗筷。 她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这、师父,你直接给我让我洗就好了,怎么还……”她有些为难,徐当打开门,将碗筷盘子都递给她。刘媚澜看了看盘子,又看了看他,只好先将盆放在地上,将他给她的盘子接过来。原本还有些随性,直到感觉盘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些惊喜。 “师父,你在盘子下面放了什么啊?”刘媚澜问,徐当想了想,“没什么,这是应该给你的,你收下就行了。”说完便转过身往回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忽然停住,转过身看向刘媚澜,“收拾完之后,到我这来,我给你教点别的下来的东西。”话落,他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补充。 “记住是忙完再过来啊,不要忙到一半就过来。”徐当嘱咐,刘媚澜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惊喜,赶忙答应,“好好,我很快的。”得到回应,徐当这才回到家。刘媚澜急忙回进厨房,将盘子下面的纸拿出来看。在看到上面的字迹之后,她整个人都有点不淡定了。 这果然是给她的,刘媚澜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一样将纸放进自己衣服里收好。一脸轻松,苏宁都忍不住问她是不是突然遇见了什么好事。刘媚澜笑了笑,没有明说。在处理好一切之后,她来到徐当门前已经是大中午了。刘媚澜站在徐当门口,抬手敲门之前,还停顿了一会儿大气。 只是她的手刚落下,门板都还没有敲响,里面的徐当便早已经察觉她的存在。“进”,男声透过门传出,刘媚澜将门给打开,看见徐当正端坐在桌前,一边看书,一边喝茶。一旁还放着香炉,炉中阵阵的香雾升起,都一致地往徐当的方向处飞去。“师父,我来了”,刘媚澜走到桌前。 徐当嗯了声,将茶放到一边,指了指面前的位置,“你坐吧。”刘媚澜听后坐在他的面前,“师父,今日教我什么啊。”刘媚澜问,徐当将自己手上的书放在她面前。“道家是最为看重师承的,为师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今为师要告诉你的是,有些东西不用教自己看也能看明白。” “自己看?”刘媚澜反问,徐当点了点头,“你现在翻开来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看不懂的。”徐当道,刘媚澜将面前的书打开,里面讲的几乎都是大道理。虽然很大,但是粗俗地理解一遍还是能看懂的。“部分都可以看懂”,刘媚澜将自己的心得告诉徐当,徐当摇了摇头,“你再看”。 刘媚澜这下不翻书了,“师父,你是不是嫌我烦不准备教我了。”她哪里敢再看下去,感觉这就像是散伙饭一样,吃了这顿饭,就再也不是好友了。徐当笑了笑,“你能看懂,但是你不愿意跟我说。刘媚澜,这样告诉你,你我师徒并非天定,而是我自己要收你为徒,你可明白?” “这、并非天定?”刘媚澜皱眉,她不敢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徐当接着说,“你刘媚澜有你的路要走,昨夜徐华已经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想,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徐当拿起茶壶,给一个杯子倒水,“至于我选你的原因,无非就是自私了一点,我命不长,需要一个传承。” “而你,就是我要选的传承之人。”徐当将茶放在刘媚澜的面前,“很多时候,我们都逃不过。与其想着逃避还不如踏实面对。以前我总是想,或许你在知道自己要入宫的时候,会不选择进宫。但是我想错了,你依旧会有进宫的念头,就算我今日告诉你让你不要进宫,日后你也、” “我不会进宫”,刘媚澜赶忙道。她急得双手撑在桌面上,但还是说不出话来。徐当长叹口气,“我不是就此不要你,而是你会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今给为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师现在觉得能教给你的东西,就是得让你在后宫之中能够自在地活着,不必像他女子一样争斗不休。” 刘媚澜坐下,眼眶突然变得通红。“师父,我知道,我听话以后不进宫。”说着,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徐当也是不忍心,递给她一块布让她擦眼泪。刘媚澜接过,“师父,我真的,我真的不会进宫的。这离京城那般遥远,我又怎会有进宫的机会,你相信我好不好。” “唉”,徐当长叹口气。他实在是很想告诉刘媚澜,这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但是看她如此,也是没有了要解释的念头。“为师将为师会的都传给你,你以后荒废也好,传下去也罢,总之,为师能有你这样的徒弟,今生无憾。”刘媚澜抬起头,泪水已经将眼眶填了半满,徐当的身影。 从她这里看,一直非常恍惚。“师父,我真的不会进宫的。”刘媚澜道,徐当点了点头,“好了,先别哭了。我给你找点书,现在就教你。无论是文还是武,为师都教给你,但是你要记住,学完这些,可万不能拿着害人。但是也别看太死,如果是旁人先挑事,大可以还回去便好。” “师父”,刘媚澜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她就是想叫徐当。好像下一瞬,徐当就能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了一样。徐当笑了笑,站起身又给刘媚澜找书。刘媚澜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徐当找书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她的心口蔓延开来,“我难道……真的、会进宫去吗?”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为什么她说自己不会进宫时,徐当一直都是不信的。难道注定的,就一定注定了吗?如果说人的一生都已经是被注定好的,那为什么还要在世上活着。这么一想,好像提前知道自己的一生,也并非是一件好事,没有了期待,人活着也就没有了意义在。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擦干净。徐当拿完书放在刘媚澜的旁边,刘媚澜看向徐当。徐当给她拍了拍书,“这些全都是为师一笔一笔写的,你看看里面都是你要学的。”刘媚澜低下头,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是该哭还是应该笑,“师父,你怎么一下,额好、” 说着她突然笑起来,“怎么了是有点多了吗?”徐当也跟着笑着问。刘媚澜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有点多了。”刘媚澜说着又带了点哭腔,惹得徐当又开始笑了起来。“你这是笑还是哭啊”,徐当问。“额,哭,哭吧”,刘媚澜有些慌地解释,随后她又摸了摸比自己高的书,又笑起。 “这、这好像,真的有点多了。会不会把脑子给撑坏啊,这个。”刘媚澜看向徐当,虽然是笑着,但是她眼里的眼泪却是越来越多。徐当没有再笑了,而是蹲下身子告诉她,“嗯,这些都是你要学的。不过不要觉着难啊,为师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这个苦你可必须受啊你必须、” “可是,可是这个好像真的有点多了师父。”刘媚澜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徐当抬手帮她把眼泪擦掉。“好了好了,为师慢慢教你,慢慢来就都会了。”徐当哄道,刘媚澜还是哭,眼泪犹如河水一般没个尽头,“可是一下学这么多,要是以后忘了怎么办,忘了还能找师父教我吗?” wap. /134/134768/31665975.html 第28章 徐当深吸口气,收回手,眼睛看向别处。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重教肯定是没有机会了,现在能不能学完还都是个问题。刘媚澜看他这样,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便低下头。按理来说,其实两人的关系怎么说都不应该这么熟悉,或者说熟到这个离都离不开的地步。 但是刘媚澜偏就是觉得,他很亲切。“那师父,我光学这些吗?”刘媚澜问,徐当嗯了声。刘媚澜吸了吸鼻子将刚刚拿着的书重新拿起,翻看着。徐当没有打扰她,自己陪伴她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所以需要让她养成自我学的习惯。到时候,就算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也可以自学。 徐当重新走到小屋内,进门之后,他还小心翼翼将门给关上。打开窗户,将棺材盖给推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到了现在,也就没有必要让刘媚澜自己找了。徐当带着东西走出,看见刘媚澜依旧是低头看书,便走上前将东西放在刘媚澜胳膊旁边,“这是为师给你的东西。” 刘媚澜很是诧异地将书给放下,将旁边两把剑拿起来观看。“师父,这个是什么?”刘媚澜将其中的木剑分取出来,问道。徐当蹲在她的身边,“这个叫七星剑。”你先把我给你的看完,看完之后,我再教你怎么运用它。刘媚澜抿了抿嘴,徐当站起身,“还有点东西,昨天晚上拿的。” 徐当走到自己昨晚背着的小包处,将它从柜子上拿下来。带着它走到刘媚澜旁边坐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刘媚澜看着这拿出来的东西,不禁好奇拿起一个左看右看。徐当笑了笑,“你拿的那个叫法尺,六面分别是日、月、二十八宿,三星北斗和南斗星等。” “古者祓除不详有桃枝,后羿死于桃棒,故后世逐鬼用之,今天蓬尺是其也。”徐当解释着,刘媚澜惊讶地半张着嘴久久不能闭合。她又细看几遍,还的确和徐当说的一模一样。“法尺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桃木的,另外一个就是这种”,徐当将一个很重法尺拿着举在刘媚澜面前。 “你看,这个就是另外一个法尺,他是这样的。”徐当将法尺递到刘媚澜的手边,让她细看这两个法尺。“天蓬尺常为四棱,六面,上面刻的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日月、紫薇讳、天蓬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天蓬讳就是天蓬元帅的名讳,挥动他就是恭请天蓬元帅到坛驱邪。” 刘媚澜赶忙将手上的法尺放在桌子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徐当惹下了麻烦。她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额,师父,这个南斗星是?”刘媚澜问,徐当点了点头,对她这个提问还算满意,“南斗星就是南斗星君和北斗星君,搜神记看过没有,里面有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刘媚澜不明白,徐当便解释道,“就是北斗掌管人生死,南斗掌管人生寿。”刘媚澜点了点头,这下明白了,“那师父,天蓬元帅是不是特别厉害。”刘媚澜问,徐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思考半天才回道,“嗯,很厉害,身长五十丈,一身黑衣、玄冠金甲。” “三头六臂,运七政八灵之洪造,帝钟才震,万圣齐临,钺斧轻挥,群魔碎灭,神光赫赫,常救护于众生,真性巍巍,誓永兴于正道。”徐当就像是在背诵一般,丝毫不带一点情感,他将天蓬尺放在桌上,“一般来讲天蓬尺不能乱用,朝拜的时候,祝念可以维持杀鬼之能还有。” “安神养生,有时候也能,移变精气驱邪疗疾。”徐当又拿起一个铃铛,“这叫三清铃,有降神、除魔的作用。”他将铃铛递给刘媚澜,“这些以后都会教给你,至于用不用就看你的了。哦还有这个,”徐当将三清铃放在刘媚澜手上,拿起一块木,“这个叫雷击木,驱魔经常用的东西。” “雷击木就是被雷劈过的树,常是桃木枣木。这东西珍贵,拿来做法印、令剑,基本都是威力巨大的。”徐当将东西放在刘媚澜的面前,刘媚澜看着这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师父,你这是……从哪里找得这么多东西啊。”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徐当啧声,“就是昨夜找人要来的一点。” 刘媚澜愣住,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东西又看了看徐当的脸,“这、这是一点吗?”刘媚澜挠了挠后脑勺,将三清铃放在桌子上,得亏是这桌子够大,不然她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包里,竟然能放这么多东西,这她还是头一次见。徐当假装咳嗽了一声,站起,走到她位置的对面坐下来。 “我这些可都是要用的,说不定你以后也会用到。”徐当喝了一口茶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给你讲这本书。我当年学这个全靠自己看,一看基本上就懂了。特别好理解,还很容易背知道吧。”说着,他从一边拿出一本书翻开一看,下意识道,“我学这些都是看完,然后背。” 看完就背?刘媚澜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自家师父是个能人,看完就会背了。她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自己身为他的徒弟/会不会和他一样,还是说,会和昨天一样,在他面前紧张到话都答不上来。想到这,她突然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这样,她应该有点信心才对的。 “徐文,你去给你哥哥送点东西,这是我们凑的。”男子将一个布包递给徐文,徐文将包给打开,里面有很多的米,都是他们自己凑的。“这是?”徐文问,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这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也不说是从哪来的,我看你们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本的。” “啊,我们的确不是本地的。”徐文道,男子哦了声,将钱拿出来,“给,这些你拿着,这些都是昨晚上多出来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来者是客,我们也不好占你们便宜。”他将钱放在徐文的手上,“昨夜那娃想来,我没让。大冷天的,娃在外面受了凉,今儿起来有些不舒服了。” “我说我能给她带话,她说想给他些东西。这孩子,问她是啥也不说,就说让去了就知道了。你们要是不急着早走、”男子说到一半,徐文突然将他的话堵住,“不了,怕是也不愿意,还是算了。我和哥哥很快应该就能回去,他应该是要去找徐当,让他跟我们一块回去,看看娘。” “徐当?啧,不是,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男子打完招呼,便急匆匆跑了出去。徐文看着手上的包,陷入沉思。他转过身看去,徐华正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养神。也不知道究竟是睡了还是没有睡,徐文也不敢弄太大声响,走到书桌前,看他随身都带着的几本已经翻过很多次的书。 正午,太阳高照。一辆马车正停在苏宅的大门口,马车上的人刚准备提醒车内的人地方已经到了,却被门口下人叫住,“诶!你们是哪里的!把车停这干什么?开走,开走!”他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而马车上的人一下脸就黑了起来,他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过身道,“地方到了。” 还没等他说出敬语,门被里面的人一把推开。看见来人,门口的下人突然不敢再出声了急忙别过头去,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来人从车厢里走出,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下马车,来到门前。他抬头看了看门上写的大大的两个字苏宅,强忍不住的怒火在他的心头处强烈燃烧着。 他不言,直接往门内走去,在门口看守的下人见来人吓得急忙将门给提前打开。男子走进门内。二人对视一眼跑到马车前,和车夫说话。男子一路上都没有理会任何找他问话的人,快步到屋内。第一眼便看到主位上,一肥胖的男子正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唱着歌,听到外有人来。 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仍旧是自顾自地在干自己的事情,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男子长呼一口气,坐到他旁边的位子上。突然,胖男子喝茶的手一顿,紧接着又开始用手在杯子处划,“到底是出过门的人,见人不喊便直闯。唉,哥哥今日回来可去看过娘了?就在外边开门那屋。” 男子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没有,刚回来便来看你了。”他回答道,胖男子将茶杯放到男子面前,给他展示自己刚刚弄好的拉花,“你看,如何?”男子皱了皱眉只是看了一眼,便就没有再看下去,“我今日回来,不是来看你弄这个的,我问你,苏宁呢?多年都不曾见过。” “苏宁?我怎么知道。”胖男子拿起佛珠,开始默默被念着经文。男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敢说你不知道,我都听人说了,你是将她逼走,独占这苏宅!”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将胖男子刚刚给他准备好的茶都打翻在地,水洒了出来,有一部分,还弄湿了男子的裤脚边。 胖男子长叹一口气,他也跟着站起身,“这些话都是谁跟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瞎说,明明是当年我从她手里租来了这房子,你没看见那苏宅两个字都还没有去了。”他这么一说,男子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见男子的气瞬间消了一半,胖男子走到他面前,“坐,先坐,你刚回来。” 胖男子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先喝一口,尝尝我的手艺。”他将茶杯放到他面前,男子将他看了一眼,便坐在位子上,将茶一饮而尽。胖男子愣了愣,随即笑着对他说,“哥哥今日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人说一声,好让人先准备着。要是娘看见,又要说我照顾不好哥哥们了。” 男子没有回答,胖男子等了许久不见回应,“哥哥赶考这么久了,如今才回来,不知哥哥现在当的是个什么官啊。”胖男子又接着找话题道,男子依旧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胖男子自顾自笑了笑,“娘都跟我说好了,若是哥哥现在没钱没妻,也没有个官当,便就直接回来算了。” “刘政生,我早就跟你说过,为什么就是不听。”男子气急,刘政生揉了揉鼻子,仍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哥哥可从未跟我说过什么,再说我是最年长的,当年给你们铺路,你们也不去走。一个说要去赶考,一个说要去揍人。两个,我是一个都没拦住,现在倒是不懂意思。” “不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逼着苏宁离开。我在京城已经去找过苏宁,但她的人都已不见。好不容易找到她爹娘,她爹娘也不知道苏宁人在什么地方。我给你过很多家书,从未见你回过苏宁的事。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诶,若不是我亲眼看见过那丫头,真要被你骗了。” 男子提到这,便是一阵难受。刘政生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不说话,男子便接着说,“你说她能在哪,现在知道她在哪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她在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着,他便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腿,刘政生斜扫了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哥哥性子急躁,在朝堂恐怕占不了什么好处。还是改了性子,才能受到重用。”说着,他靠在椅子上,“方才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房子是我从苏宁手里租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当年苏家出事之前,租金我是一分都没有少了她的。苏家出事之后,也是帮她逃过一劫地情分到了。”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哪里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她早已为人妻,哥哥现在不是也是娶了她人为妻?要我看,这缘分错过了就错过了,现在还想还有什么用。你是咱家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能在那站住脚的,听哥哥一句话,万不要拿前程说笑。” 男子将头别到一边,像是赌气。刘政生轻笑一声,“你先去跟娘说会话,我出去一趟。”说完之后,便走到门外面。刚走出门,一个和他体型差不多的男子走到他身边恭敬地弯着身子。刘政生扫了他一眼,开口,“带他去见我娘,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跟我说,你可懂了?” “是是是”,男子赶忙附和几句。见事情已经办好了,刘政生便抬脚往后院走去。临走之前,还别有深意地将门给看了一眼才走。在刘政生走了以后,男子走进门。原本还坐在位子上的男子,看见来人,便站起身,“行了,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现在就带我去见见我娘在哪。” 男子连连附和几声好,将他引到刘母所在的屋子里。进门之后,男子突然闻到一阵奇怪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总感觉怪怪的。他用手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旁的男子看见他这样,赶忙向他解释道,“这是药材,味道虽说是难闻了一点,但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男子将手放下,来到刘母的床前。见刘母还睡着,便坐到床边。轻手将刘母的被子盖好,正在熟睡的刘母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人轻手安置,便睁开眼睛打算看看来人是谁。只是一睁开眼睛,她便愣住。眼前的这个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心底的恐惧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她大声叫着。 还挣扎着将手从被子里面拿出来,来打男子。“娘,我是刘彦清啊,彦清啊,娘。”刘彦清一边护着刘母的手一边解释,刘母在听到刘彦清这三个字之后,突然就停下了手。她愣愣地看着刘彦清,就像是要将他画出来一样细细看着,刘彦清趁着这点时间,赶忙将胳膊都放进被子。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刘彦清想不通,因为在他的脑海里,老娘的身体还算是好的,根本就不会到眼前这个鬼样子。一旁的男子上前,“受了点刺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便成了这个样子。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治不好,说是没救了。” “你说什么?没救了?”刘彦清愣住,刘母转过头,看清楚男子的脸之后,又开始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大喊大叫。吓得刘彦清赶忙安抚她,男子怕这件事情,刘彦清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便大了些嗓子到刘彦清旁边解释,“唉,一来人啊,便就成了这样,不管是谁,都是大喊大叫的。” 只是他不来还好,一来刘母更加害怕,甚至都开始往旁边躲。刘彦清烦躁地让来人下去,男子还有些不放心,准备再解释些什么。刘彦清忍不住开口呵斥一声,“让你走你听不到还是?”一声过后,男子立马离开了屋内。刘彦清长叹一口气,往前移了移,“娘,人走了,人走了。” wap. /111/111231/28926193.html 第29章 无论刘彦清怎么说,刘母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刘彦清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门口处,刚被刘彦清喊出去的人此时站在门口敲响了房门。刘彦清揉了揉眉间,走到门口将门给打开,“什么事?”他问,男子看了看屋内,“二郎君要不要寻个郎中过来看。” 刘彦清想了想,这个主意倒还是不错,就摆手让他下去找。下人也没多问,便转身去寻了。他走以后来了个小姑娘,看样子不大。她快步走到刘彦清面前,“二郎君安好,我是常在夫人身边侍奉的丫头。”她的声音很好听,看年纪也像刚做事的。 刘彦清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刘政生会安排这么一个小丫头伺候着,明明之前都是比较年长一点地跟着。见刘彦清不说话,丫头便开口问道,“二郎君是我哪里有问题吗?”她问,刘彦清一脸尴尬,这还真是一个小丫头,这话属实是有点语出惊人了。 刘彦清摇了摇头,后退一步让她进门。丫头走进去之后便快步到了刘母床边,她一来刘母便没有再喊叫过。刘彦清没有看到,还以为是刘母都不喜欢两个大男人在她床边站着,于是便一直站在门口进都没有进去,等着刚刚男子为刘母寻来郎中治。 屋内,丫头掐着刘母的脖子,眼神凶狠,和刚刚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死老太婆,他娘还知道找帮手我让你找。”说着,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感觉到呼吸受阻的刘母,抬着胳膊,无法活动手的她只能尽量张着嘴巴,微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双目死死地盯着丫头,似乎要将她给盯出一个洞来。但是她越是这样盯着,丫头就越是生气。“你以为二郎君回来,你就会有过日子过?我告诉你,现在这家里就是郎君当家。就算二郎君回来了他也不能帮你什么,更何况他早就不是这家人。” 刘母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出。丫头这才松开了抓着她脖子的手,她起身长呼口气转身想走的时候,却在门口看见了刘彦清走过的身影。她哼了声,重新回到刘母旁边,一屁股坐在刘母的床边。“二郎君倒是孝顺,一直都在外面等。” 刘母听到这话睁开眼,准备敲木头喊刘彦清进来。没想到手刚一抬,丫头便将她的胳膊给牢牢压在床上。“想让他进来?你觉得他就算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他能怎么办?方才回来就是一脸怒气,见了郎君还不是连火气都没有了,你以为他会帮你?” 本来还想着事情有转机的刘母顿时没有了打算乖乖躺着,丫头翻了个白眼。将刘母的胳膊全都放进被子里面,“若今日是郎君来,我还不用一直守在这。真不知道都多久没有回来的人了,突然回来竟然搞这么一出,整得多孝顺一样还不是怂包。” “阿切!”正在门口徘徊的刘彦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脸茫然。没过多久,一人跑来,刚巧看见他正揉着鼻子,“这、阿郎莫不是一路上了寒?”他问,刘彦清摇了摇头。这儿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也称不上有多热,“说的查到了没有。” 说到这,男子表现得有些为难。刘彦清见他这样,心中不难已经猜到他什么都没有查到。于是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要是查不到的话,就先不查了。”刘彦清的话让男子放下心来,但是他是明白刘彦清是为了什么才回的家里。 “阿郎,等过段时日,我再出去一趟。这次定能查出点什么来。”男子道,刘彦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悲观还是怎么样,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脸去见苏宁了。听刘政生跟他讲的话,说不定现在的苏宁早就已经嫁人为人母了。 如果说现在去找,不过都是给两个人的心里都添堵罢了。“阿郎你这是?”男子有些不明白刘彦清的反应,明明人在汴京看见她受欺负的信的时候就急着往这赶,现在到了却表现得像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的模样出来,“阿郎是怕那姑娘会怪罪阿郎?” 刘彦清笑了笑,没有回答男人的这个问题。他接着在门口来回走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男子跟在他身后,多余关于苏宁的话也是问不下去了。“除了苏宁,你还有没有打听到别的?”刘彦清问,男子挠了挠头,“没有了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说?”刘彦清有些疑惑开口,男子应了声。“人多不说人少了难道也不曾跟你开口?”刘彦清又接着问,男子丝毫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刘彦清忍不住啧了声,“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还比汴京还要严?什么也不说这能怎么查是个头。” 刘彦清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重,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身后的男子走到他旁边,刘彦清看了看他,将手给放下。男子四处看了看,在刘彦清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怀疑,这儿的人都跟刘政生太熟了,才不说。” 刘彦清皱着眉头,这个情况确实有。但是刘政生又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他原本不是这个性子,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若是逼问起来,肯定就会说出点什么来。但是现在,刘政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切都变了,他好像变成了他刘彦清不认识的一个人。 见刘彦清没有说话,男子又接着说,“这儿的人一听到刘政生这个名字脸就突然变了,我还去问了一个卖菜的,那人听见我问的是刘政生,当即直接就变了脸。把菜一扔,什么都不愿意再跟我多说什么话,旁人基本也都是这个意思都不愿意多说。” “这倒是不难,汴京也是这个样子。”刘彦清解释,男子道,“跟汴京不同,他们倒像是隐瞒什么一样。”他这话落下,刘彦清就再没有张嘴过。男子后退一步跟在他身后,刘彦清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照旧在门口背着手左右走来走去,散步。 “这就是二郎君,没想到长的还挺帅”,一女子道,她上边的女子摇了摇头,“我看没有那么好,这二郎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好像还听见他在说什么查到没有。你说他怎么刚一回来就查来查去的,比郎君还厉害了,听说是从汴京回来的人。” “我也觉得,难道说汴京人都这样?”女子向上看去,原本在她上面藏着的女子已经站着了身子。她转过身,女子摆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还有很多活都没有干,要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要多干多少,走了走了。”她先离开,女子也跟着她走。 女子还想看,但是小伙伴已经不再给她这个机会两人打打闹闹,在路口碰见了去找郎中的男子。两人一看见他,瞬间就被吓得变了脸。齐齐低下头不敢抬头,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去干活,在这干什么?”他问,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人紧张。 往后退了一步,男子看向她,“你来说。”他指着女子,女子抬起头又快速低下,“我、我们,我们去寻二郎君了。”她道,男子听到二郎君这三个字瞬间就觉得有点不对,又看向另一女子,女子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只好坦白,“是二郎君叫的。” “二郎君叫的?真的?”男子有些不信,因为他跟了刘彦清一路,也没有见他叫过自己。怎么这俩丫头去了就开始叫了,难道说是喜欢吩咐女人?他越想越不理解,被同样叫到的女子,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了,便道,“是,二郎君叫我们过去查什么。” “查?”男子反问,两女子赶忙点头,但是同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刚她们都离得特别远,什么都没有听清,只听清了这个。要是男子问都让查什么,简直就是当场要她们的命。出乎意料的是,男子听到这话之后,便再没有问她们什么,摆了手。 让她们都下去,女子相互对视一眼退下了。男子在她们走后,赶忙就通过小门找到了正在调查什么的刘政生。他正在自己的房子里,背着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男子进门,刘政生看了一眼,“不是让你看着刘彦清,人走了?你到我这来干什么?” 男子走到刘政生身边,“小人刚听人说二郎君好像在查什么东西。”刘政生皱起眉头,“查什么东西?”男子嗯了声。刘政生突然想到,刘彦清要查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苏宁。他急忙转过身,“你现在就出去问问,都有谁说过关于苏宁的事情。” “这,这关苏宁什么事情。”男子有些不解,刘政生却没有解释。男子只好顺着他的要求去问。在他走之后,另外一男子跑了进来。刘政生原本还有些生气,在看清来人之后瞬间就将气给收了。男子进门之后就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事查清楚了。” 刘政生的眼睛在听到查清楚之后就亮了亮,他赶忙走上前,“果然,只要是你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刘政生讨好着笑了笑,男子将手伸到他面前,“事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你该给我的可是一个子都不能少,不然我就没有脸再接着混了。” 刘政生的脸色僵了僵,还是从衣服里面拿出钱来。在看到钱之后,男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急忙将钱给接过,摸了摸还真是一个子都不少。“这就对了,你拿钱我办事。”男子说完将钱给收好,“刘彦清回来确实是有人给传信,就是苏宁的人。” “苏宁的人?”刘政生不敢相信,男子嗯了声,起身便往出走。“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话落之后,他便离开了。剩下刘政生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他想不明白,府里的下人都是新的,而且还都是他刘政生的人,怎么还会有苏宁的人在宅里。 他深吸口气,突然想到自己还关着一个。于是便往专门用来关人的小屋里面走去,小屋是宅里随便搭起来的。看上去非常破旧,刘政生带着人走到门口,在门口看守的下人赶忙将门给他打开。“是你把消息给刘彦清的?”刘政生还没有进门先问。 屋里的女子没回他,刘政生抬脚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嗅觉,他抬手将鼻子给捂住,看着眼前已经昏倒的女子忍不住皱眉。他转过身,告诉身后跟着的人,“把她给我叫醒”。其中一人点了点头,找来一盆冷水,将水洒向女子处。 只听哗啦一声,原本就不是很保暖的衣服如今变得更加刺骨。即使现在是大中午,女子依旧是被这一盆冷水给泼醒。她睁开眼睛,她原本是不想理刘政生这个疯子的,但是没办法,刘政生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逼着她,让她跟他开口说什么话。 “找我?”女子道,刘政生走上前,“不找你难道是找苏宁?”女子无奈冷笑一声,这么多年刘政生依旧是那个样子,真以为现在还能做点什么。面对女子的反应,刘政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擦了擦手,“刘彦清回来了,你不知道我现在跟你说。” 女子眯了眯眼,“他回来关我什么事”。虽然很惊喜,但女子还是得显得和平常一样。刘政生冷笑一声,“跟你没关系?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是你写信告诉他,苏宁如今在家里受苦,让他从汴京往回走,嗯?你当我傻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子反驳。刘政生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你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这件事是你做的,所以你不敢承认。”女子闭上眼,尽量不去看刘政生的脸,“就算这个是我做的然后呢?刘政生跟你吵了一架,你找我来撒气。” “撒气?怎么可能。刘彦清现在在汴京已经娶妻生子,如今回来不过是问问,关心关心我这个哥哥的官帽而已。”刘政生收回手,“我跟他说,苏宁现在已经结婚生子,最多也就是拌嘴。外人去管人家家里的事情,不好,之后他还就真的没有管。” “现在正在家里跟我娘说话,我那嫂嫂也是逗我娘高兴。现在谁还记得,那苏宁。”刘政生的话让女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她咬着下嘴唇,默默听着刘政生的话。刘政生见计划行通,也就没有再跟她多浪费口舌,“来人,给她松绑喂顿好的。” “今日二郎君回来,咱们全家都得高兴高兴。啊不是,是全宅的人。”刘彦清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门外。剩下的男子将女子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男子有些嫌弃地说道,一旁站在他身边的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道。 “怎么跟人说话呢,没听见郎君说要好好照顾她。”男子说完,便蹲下身子,“怎么说都是客人哪里有这么对客人的,这样,我给你买点这儿的好东西怎么样。”说完,身边众人都低笑起来。女子刚倒在地面上,身子还有点痛,听到这些话更是气愤。 她准备爬起来,但是手腕上的伤每一次动都在告诉她她经常经历了什么。她勉强站起身,众人也不笑了。蹲在地上的男子也跟着站起身看她,“怎么,看你这眼神是不服气啊,想跟我比划比划。听说你之前是学什么来着?好像还挺能打的是不。” 女子不说话,另外一人将胳膊搭在这人身上,“就是,听说你好像很能打,表演一个给我们看看到底有多能打。”女子依旧是不说话,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推了一把女子,“跟你说话呢,你是听不到还是怎么了,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 “我要吃饭”,女子说道,众人夸张问,“你说什么?”女子抬起头,“我说我要吃饭。”她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神很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众人纷纷离开,甚至在最后,为了争回面子,还有一人小声开口,“这他娘的什么眼神啊。” 屋门重新关上,房子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伸手不见五指,能看个轮廓也就白天了。女子握紧拳头看向门,心中默默计划着什么。门外,众人都蹲在门口。“我是没见过她那样,看来那帮人说的是真的,她真跟人打过,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管她怎么样,要是真那么厉害,还能被关这么长时间。你见郎君会多少拳脚吗?”他问,面前男子摇了摇头。“我现在就想,你说咱们就这么松绑了,她会不会逃走啊。”一男子出声,众人心里皆是不肯定,男子将狗尾巴草扔在地上,“不会。” wap. /134/134768/31702385.html 第30章 “哥哥怎么在外面,不进去?”刘政生站在刘母门前问,刘彦清扫了眼身边的男子,“娘好像又有点严重了,方才让人去找郎中,那人到现在还没有来。”听到这件事,刘政生突然想到刚刚被自己派出去的某人,下意识笑了笑,“哦,前段时日给娘瞧病的郎中出去了,现在应该是回来了去找。” “应该是回来了去找?此人是何人?”刘彦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然而他的这点表现并没有让刘政生放在眼里,依旧微笑着解释,“他啊,他是出了名的名医,之前你一走之后,娘的病就非常严重。找了很多郎中都说没救了,之后这位郎中到此云游,这才来宅里给娘瞧病,开了点药、好点了。” 刘政生的话说完,刘彦清便就不再开口了,因为他当初确实是不听老母亲的话才出的门。现在一想,还真是有些愧疚了。他揉了揉鼻子,看向一边的天空。已经几乎能将人看透的刘政生,此刻走到他旁边和他一同站着,“哥哥此次回来,若是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可得好好跟我说说,我带你逛。” 刘彦清没有回答,刘政生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刘彦清身后的人,忍不住将刘政生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愣是没有发现他有一点不同之处。为什么,刘政生总是给他一种,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感觉。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刘政生背在身后划念珠的手一顿,随即又开始划起来,“巧。” 他道,刘彦清很是疑惑地看向他。刘政生没回答,这时候被刘政生派出去的男子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朴素,留着山羊胡的老人。他走路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刘彦清还在愣神,刘政生就已经上前,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赵郎中,有劳来此多跑一趟。” 见刘政生的样子,刘彦清也跟着喊了一声赵郎中。赵郎中看了看他,又看向刘政生,“这位是?”他问道,刘彦清刚想解释,刘政生便抢先一步跟他解释道,“这位是我家哥哥,名为刘彦清,刚从汴京回来。”听完,赵郎中惊呼一声,“呦呼,是从汴京回来的啊”,说着,他将刘彦清打量几眼。 非常赞许地点了点头,“嗯,此子是个可塑之才,想不到先生的弟弟竟然也是如此优秀。”刘政生跟着笑了笑,“有幸当年的良师指导,现在我们兄弟三人都成家立业,人生也算一帆风顺。”赵郎中笑着点了点头,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边往屋内走去,刘政生跟在他的后面说着一些旧事。 “这、这难道就是。”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彦清赶忙推了推他。听见声音的二人回头看来,刘彦清赶忙道,“此人被我惯怪了,常喜欢如此还望哥哥和赵郎中勿要见怪。”刘政生笑了笑,“我家哥哥常年都是这般性子,一向都未曾变过,离家许久了,我也不知当年是便宜了谁家,哈哈哈。” “诶,你这个当哥哥的,就少管人的私事了。”赵郎中道,刘政生连连附和,“是是是”。说完二人便进了门,刘彦清本想接着在门口等着。身边的男子却是一个劲地在向他提醒着让他进门。刘彦清想到他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赶忙走进屋内,看见赵郎中正在给刘母把脉,刘政生则是站在一边等。 他走到刘政生的身边,死死盯着赵郎中给刘母把脉。刘政生往旁边看了一眼,忍不住将刘彦清的衣服袖子拉了拉。刘彦清看了看他,将目光别向一旁站着的丫头身上。刚刚就是她一直在屋里照顾着,难道身上有什么东西?刘彦清细想,被刘彦清一直盯着的丫头,低下头开始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刘政生再将刘彦清的袖子一拉,刘彦清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表现很是无礼。他冲着丫头笑了笑,又再看向脚下的木板。丫头的脸瞬间又变得更红了。刘政生看着两人,实在是想笑,但是又给憋住了。他扫向一边已经假装睡着的刘母,忽然看见她的脖子处有一道青紫的痕迹,样子看上去是被掐出的。 他生了气,转头看向女子,女子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这是她弄的,她也知道刘政生之所以会这么看她,是因为她下手有点重了。如果是放在以前的刘政生,只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办下去了,因为刘彦清还在。只要他还在,那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让他发现一点点的痕迹。 丫头赶忙收起了笑容,刘政生也就没有再接着看他。他看向正在把脉的赵郎中,赵郎中扫了眼他,立马明白刘政生是什么意思。赶忙起身,一旁的丫头在赵郎中离开之后就上去将刘母的胳膊放进被子里,顺便又将被子盖住那些不小心露出来的青紫。见事情已经被办好,刘政生这才安然松了口气。 在赵郎中起身之后,刘彦清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见他一直都不说话,刘彦清就有些着急,“赵郎中,请问这是?”他问,赵郎中将手背在身后转过身,看见刘政生的眼神之后,突然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唉,只怕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现在病又重了些,现在需日日过来问诊了。” “什么?”刘彦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日日问诊,难道说刘母就这么不想看见他?不对啊,明明她在听到他是刘彦清的时候,已经不叫了。无数的疑问在刘彦清的心中徘徊着,他始终想不通,突然他又想到,刘母应该是突然见到自己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一时间给愣住了,才会是那个样子对他。 刘彦清越想越难受,看见计划通了的刘政生上前拍了拍刘彦清的胳膊。刘彦清看向他,随后低下头,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刘政生也不再管着他,他走到赵郎中面前,“日日问诊便日日问诊吧,劳烦赵郎中得在这待上一阵子了,诊金还是原来的样子,还请郎中、无论如何都要将我娘给治好了。” 赵郎中点了点头,刘政生长叹一口气,转身喊人进来带赵郎中下去。赵郎中跟人走后,刘政生便坐在床边,看着刘母熟睡的样子。刘彦清有些无地自容,他抬起头想要跟刘政生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刘政生的表情,他突然又感觉到嘴边的话怎么说都说不上来,“哥哥,我回来,还未曾有房子住。” 刘彦清道,刘政生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丫头,“把二郎君带去他的房子,再把饭端到我那屋。”说完之后,又回转过头去看刘彦清,“你的房子还是原来的那间,你走之后日日都有人打扫,现在进去还有点冷,就先去我那屋里吃饭。吃完饭之后,你再收拾东西,对了还没问你要在此住多久。” 刘彦清沉默,其实面对这样的刘政生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见刘彦清不说话,刘政生表现出一种非常无奈的样子转过头,“这出去一趟怎么还变得腼腆了,这样吧,你走的时候找人来跟我说一声,这段日子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若是不熟,就多去问问人,或者找人跟你一起出去逛这样行吧。” 刘彦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出了屋门。丫头本想解释刚刚的事情,但是在看见刘政生的眼神时,瞬间闭了嘴。刘政生扬了扬下巴指了指门口,示意让丫头跟在刘彦清的身后。丫头没再说话,行了个礼之后便匆匆追出了门外,在二人出门之后,在门口等着刘彦清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看见刘彦清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子,便问,“阿郎,这位是?”刘彦清转身看去,是刚刚的那个丫头。于是便解释道,“不认识”。说完之后,便走向自己的屋子,男子点了点头,也跟着走在他的身后。丫头的嘴角抽搐几下,快步走到刘彦清的前面,“那个,二郎君、我、” 她好像有点紧张,刘彦清本来是很认真地在听她讲话,在见她一直重复着我的时候,瞬间又没有了刚开始的好脾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无礼过。他皱着眉头,看着她。身后的男子也走上前,站在刘彦清的身边看着她。丫头被这么一看,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 “你想说什么?”男子问,现在别说是刘彦清了,他听着也有点烦。女子解释,“啊,我想说,郎君方才有吩咐,让二郎君先去他那个房子吃了饭再过来。”丫头说完之后,二人齐齐看向刘彦清,刘彦清还以为是什么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眉心,“有说过这个,但是我现在不是正往那走。” 刘彦清的话一出口二人都有些愣住,丫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原来如此,我现在就去找人端饭菜过来。”说完后,她赶忙去跑去了厨房。留下刘彦清和他随身带的下人。男子忍不住笑出声,“阿郎还真是,哈哈哈,我说这丫头怎么说话怪怪的,现在看来,不是阿郎有问题,那就是她有问题了。”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刘彦清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了,抬脚往刘政生的屋子走去。男子跟在他的身后,“这丫头好像,我看着应该是才来吧,怎么就和郎君混这么熟了。”他道,刘彦清翻了个白眼,“你从何处看出来我跟她很熟?我不妨告诉你,我最是不喜欢女子这般模样懂了?” 男子挑了挑眉,还是点头应着,“嗯,懂了”。二人进门,男子便开始四处打量。“这,现在这宅子的主人应该是他吧,怎么房子在这。”刘彦清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坐在桌子上,双手放在桌面上思考着。男子跟着坐在他的旁边,“阿郎,你说这刘政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很好吧。” 刘彦清看向他,“这话怎么说?”男子感觉刘彦清这副模样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当即拍了下桌子,“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挂着苏宅两个字。他若是人不好,这房子还能叫苏宅吗?”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而刘彦清只是无奈摇了摇头,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喝着茶香。 见刘彦清没有什么反应,男子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到位,于是便又接着开口道,“阿郎,你不知道,刚刚我看见他对赵郎中的那个态度,简直是和你一模一样。比我在汴京见过的其他人,要好很多了。”刘彦清听到这终于是听不下去了,他给男子倒了一杯茶,“刘大郎你还是先坐下喝茶再说。” 刘大郎不明白为什么刘彦清是这个反应,但是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刘彦清目前已经生气了。他只好乖乖坐下来,将刘彦清给自己倒的茶接过来喝着。刘彦清回想起自己进门所发生的一切,刘政生的变化不是一点点地大。如果按照刘大郎说的去想,刘政生如果真的是个好人,那苏宁呢? 苏宁的事情应该怎么说,如果是手下人报复,现在大街上应该能打听到苏宁现在人去了哪里。但是现在打听不到,那可以解释的也就只有两个理由了。不然他不敢想,到底是谁敢在这里闹事。刘彦清突然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我知道了!”这一声,将旁边正在喝茶的刘大郎吓得不轻,呛住。 刘彦清赶忙给他拍了拍背,“就是喝个水罢了,你看你弄的。”他表现得有些嫌弃,刘大郎则是用袖子擦了擦嘴。“阿郎这是想到什么了?”他问道,刘彦清说,“你打听不到,是有人在。这个人有可能是刘政生,也有可能是贪污受贿的某个大官,总之不会是寻常人家,或者之前干活的下人。” 刘大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如果按照刘彦清这个思路来,确实能猜到这里。不过,“那阿郎知道这个人是谁?”他问,刘彦清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若是知道,现在早就已经去问了,还能等到什么时候。”刘大郎听刘彦清这么说,确实,他没有再开口,刘彦清低下头,又开始思索着那些事。 这个时候丫头带着饭菜走进来,刘彦清将杯子拿起,装作正在喝茶的模样。丫头看了看他,指挥着人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见饭菜上桌,刘大郎先是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又接着给刘彦清盛了一碗。刘彦清扫了他一眼,将茶杯放下,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米饭,旁边的刘大郎便开始疯狂夹菜给自己。 这一幕连刘彦清都有点看呆了,“慢点吃,我跟你抢吗?”他道,刘大郎摇了摇头,“抢倒是不抢,就是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这样吃,当然得多吃点了。”刘彦清一阵无语,“那吃相稍微好看点,我有苛待过你?”刘彦清又问,刘大郎这次干脆不回话了,将面前刘彦清喜欢的菜都夹到他的碗里。 刘彦清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菜,满脸黑线,但还是吃下去了。站在一旁的丫头,看着两人的互动,还以为刘大郎就是传说中的三郎君,便微笑着给刘大郎倒了一杯茶,“三郎君吃茶。”他这一声三郎君将二人都给喊愣了,刘大郎甚至一筷子的饭都还没有塞到嘴里,丫头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二人。 仿佛在说她是不是做错事了,刘大郎默默将碗给放下,“那什么,阿郎我就不吃了。”他站起身走到刘彦清身后站着。丫头瞬间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这是认错人了。正在两人都感觉到比较尴尬的时候,刘彦清转过头看向刘大郎,“吃到一半了就不吃,谁教你的,过来把你碗里的都吃了。”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接着吃起来。刘大郎假装咳嗽了一声,走到自己的位子前。丫头正在他座位旁边站着,他抬了抬手,又放下。说实话,他还从未和女子靠得这般近过,总感觉再近一点就浑身难受。丫头也注意到,赶忙将位子给他让开。刘大郎冲着她笑了笑,接着又重坐在位子上接着吃起来。 和刘彦清文雅式吃法,刘大郎简直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一样,疯狂在给自己塞东西。可以说餐桌上的大部分饭菜都进了刘大郎的肚子里,但是面对这样的刘大郎,刘彦清什么都没有说好像这样的一幕他早就已经习惯。丫头拿着茶壶,放下也不是接着拿着也不是,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不过也好。 这样她也可以近一点看刘彦清,从刚刚开始,她就已经有些喜欢刘彦清了。先不说之前就早已听说他离家独自一人上京赶考的事情,更是在之后看见刘政生对他的重视,以及今天瞧见的这英俊的帅脸。有文采、相貌好、还是个当官的,就算没有背景,也简直就是全部踩在了丫头所有的爱慕点上。 /134/134768/31707277.html 第31章 丫头一直直勾勾盯着刘彦清,让正坐在刘彦清身边的刘大郎都感觉有点难受了。他揉了揉鼻子,转头看向刘彦清,刘彦清依旧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在吃饭,丝毫都没有因为丫头的眼神从而产生什么不适应的情况,这人和人之间到底是不一样。 刘大郎想着,摇了摇头。这时,刘彦清突然将碗给放下站起身走了出去。等刘大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出了门。丫头见刘彦清出去了,也想跟着一起出门,但是又怕刘大郎背后跟刘彦清说什么,只好接着在刘大郎的身后站着,往门口看。 刘大郎擦了擦自己的嘴,转头看见一脸不高兴的丫头。立马就明白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于是赶忙将碗筷放下,跑出门跟在刘彦清的身后。“阿郎怎么吃得这么快”,他问道。刘彦清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走到自己房门口,将门给打开走进屋。 刘大郎这是第一次进刘彦清之前住的地方,好奇四处看。刘彦清则是对屋里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他走到书柜处,随便拿了一本书出来看。刘大郎走到刘彦清的身边,看见他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于是也跟着拿了一本书,坐在刘彦清的身边看着。 刘彦清忍不住往旁边扫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的。刘大郎正在看一本反书,他就说,一个不怎么识字的人竟然会拿书来看。不过刘彦清并没有明着说出来,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看起书来。丫头在二人走了之后,就开始指挥着人收拾着桌子。 刘政生走进来,丫头赶忙上前问好。刘政生点了点头,看向已经收拾到差不多的桌子,“他们把饭都吃完了?”刘政生问道,丫头嗯了声,又接着给刘政生道,“那刘大郎我瞧着比二郎君吃得还要多,二郎君也没说他任何不是,当真是个好人。” 刘政生握着佛珠的手一顿,转头看去,丫头的脸上正带着情窦初开的红晕。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要是让他知道你对他娘都做了什么,你猜他会怎么看你。”刘政生提醒,他这一句话就好像是一盆冷水,将丫头燃起来的火苗,一下浇了个透心凉。 丫头低下头,答道,“是”。刘政生这才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之前,突然想到还有事情没有跟丫头说。于是便转过身,“这几日你就好好在我娘屋里看着,不该说的别说。”丫头应了声,刘政生放心离开了屋子,丫头在刘政生离开之后,耍脾气。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什么,埋头打扫着自己份内的事情。丫头见没有人理她,于是便走出门。快步进了刘母的屋子,到了屋里之后,她直接一脚将凳子踹倒。但是这样根本就没办法让她消气,于是她又来到刘母床前,盯着她,“你现在是高兴了吧。” 刘母根本没想着理她,丫头又接着说,“就是你在这装病,要不然二郎君怎么会不看我。”听见这话,刘母睁开眼睛看向她。丫头冷笑,“你这么会装,那就一直装。我就在你旁边站着,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完后她直接坐在了刘母旁边。 刘母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的脸。丫头哪里会管她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在心里回想刘政生给她看刘母脖子上掐痕的那一幕,那时候的她,感觉已经在屋里待不下去了。要不是刘政生给了她机会,说不定那个掐痕已经让刘彦清给看到,她怎么解释。 这些事情都是刘政生吩咐她做的,但是要是这么跟刘彦清解释,只怕他不会相信。丫头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子坐着。谁能想到刘政生的哥哥竟然能生得这般好看,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吗?听说还有三郎君,也不知道三郎君是不是长得跟刘彦清一样。 要是一样的话,说不定她可以和三郎君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可以。想到这,她笑出了声。刘母转头看向她,丝毫不理解她这是为什么而笑。但是想起这丫头经常都是这样,便就没有再多管闲事。她转过头看向一边的墙面,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事。 眼泪直接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她的呼吸开始变得重了起来,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样每次呼吸都是痛的。刘彦清不管她,刘政生也不管她。至于刘武,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有时候会想,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来这三个。 “啊秋!”正在看书的刘彦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出来,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他。刘大郎转过来头来看他,“阿郎这是怎么了,一直咳。”刘彦清摇了摇头,“没什么,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对了你再去查查苏宁的事。” “能问到多少是多少”,刘彦清吩咐。刘大郎挠了挠头,“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说完,他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只是刚打开门,就与迎面走来的男子撞了个满怀。刘大郎后退一步,男子同样也是后退一步。刘彦清走上前,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结果竟然是这个,他挠了挠头。转身走到床边坐着,刘大郎笑了笑,从他旁边走过。男子走进门发现刘彦清正坐在床边,他多看了几眼,点着了火就出门去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被吩咐让去买饭的几个男子这时候也回来了他们一脚将门给踹开。 将手上的饼扔到地上,为首的男子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女子,“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女子没有任何反应,男子皱了皱眉,上前将饼给踢了一脚,“爱吃不吃,不想吃我找条狗过来。”这话说完,女子这才起身将地上已经凉透了的饼拿起来,吃着。 面对这样的女子,男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他转过身,“看着她,别让她跑了。”吩咐完之后就走了出去。剩下的男子见人已经走远了,纷纷动起了歪心思。他们走到女子旁边蹲下,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拉扯女子的衣服,女子眼睛眯了眯抓住。 轻轻往后一掰,男子就疼得大叫。在众人都在愣神的时候,她赶忙拿起一块碎片。对着男子就是一刀下去,不多时,四五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被她给杀了。她还补了几下在终于发泄完怒气之后,她悄悄走出了门,往刘彦清的房子处走去站在门口。 屋内的灯火依旧亮着,刘彦清正在看书。刘大郎进了门,“阿郎,不行啊,还是问不到。”刘彦清皱了皱眉,“既然问不到,那就算了。”他将书往上抬了抬,刘大郎走到桌子前站着,“阿郎这次回来不就是因为那封信,现在问不到便就要放弃了。” “不然呢,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刘彦清反问道,刘大郎挠了挠头,要说办法他还真没有。他顿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诶,阿郎在这有没有什么熟人,可以去问问他。旁人不说,他肯定不会不说。”刘彦清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 实现的话,意义不大。刘彦清没再开口,接着安静看起书来。刘大郎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能行得通,所以刘彦清才不跟他说话。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面的土,“那阿郎,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刘彦清连头都没有抬,嗯了声又接着躺下来来看书。 刘大郎走出门,突然察觉到有人在。他将屋门给关上,绕着房子走。女子赶忙往前走去,但是现在的他哪里能走得过刘大郎,没一会就让他给抓住了。刘大郎将她压在墙上,小声问,“你是什么人在门口准备干什么?”女子没有说话刘大郎抓起。 像抓什么一样,将她给抓起来。为了让她不打扰到刘彦清睡觉,刘大郎刻意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屋子。进门之后,刘大郎将她推倒在地上。活动了下自己的拳头,“告诉我你是谁?是谁让你来阿郎门口的。”刘大郎问,女子站起身没有回答他说的。 刘大郎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打女人,别逼我动手。”女子眼神暗了暗,“你们为什么要找苏宁是因为那信?”刘大郎将她上下打量几下,“看见就来了,外面都问不到,怎么?你知道?”刘大郎依旧是冷着脸,不过在聊到这里的时候他稍微放松。 女子不说话,刘大郎便不再多问。他已经知道此人会武功,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见到刘彦清。不管她知道什么,刘大郎找来一根绳子,将女子的手脚都绑起来。“老实点,明天再放了你。”说完之后,刘大郎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睡了起来。 女子看向刘大郎,准备等在他睡熟之后就用火将绳子烧断。但是刘大郎睡着的时候,烛火已经不是特别亮了。女子将绳子放在烛火上烧,差点没能烧断。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站起身,准备开门。刚走到门口,一把小黑刀就飞了过来,“不能出。” 黑刀正好在女子的面前,女子转过身往刘大郎的方向处看去。刘大郎是有在闭着眼睛睡觉,但是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小黑刀,正面冲着自己。真跟他说的一样,要是她出门了,那黑刀刺的就不是门了,而是她的脑袋,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再看。 刘大郎将拿刀的手给放下,翻了个身接着睡。女子这下待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她靠着桌子睡了过去。这时候,刘大郎忽然睁开眼睛,往女子的方向处看来。女子的头发很乱,身上也很脏,感觉好像受了什么欺负。 但是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别人都是,怎么说和她不一样。没到这个地步,可能是外面来的什么人。难道说,他今日问得太明显?还是说,那刘彦清要找的那个人有仇家。如果是仇家那现在做的一切,都好理解了,但是她竟知道屋子。 难道说,真的和刘彦清所想的一样,是有什么大人物,还是说是和刘政生说好的。刘大郎越想脑子就越乱,于是干脆什么都不想了,闭上眼睛接着睡起。门外,等了好久都不见出来的男子意识到有点不对,他跑到屋子里面,只看见已经死透的人。 而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吓得赶忙去跟刘政生说这个事情。刘政生差点没吓死,手里的茶杯都有点端不稳。“不是说过,把绳子给绑上。”刘政生道,男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还以为,她不会跑。”话落,刘政生的怒气瞬间被点燃,拍桌。 “这就能解释了?”刘政生大吼,男子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刘政生皱了皱眉,“现在就去找,尤其是二郎君的屋子外面,必须全部都找一遍。”男子赶忙就去找,刘政生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件事,看来是信没错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跟那女的联合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旧事还是会影响到刘政生的心情。不是因为解决不了,是因为根本解决不完。他揉了揉鼻子,在屋内走过来又走过去。现在只希望刘政生还没有和女子碰面,不然他一下午白说了。 众人开始在宅子里找人,动静很大让刘大郎睁开了眼睛。他起床走到门口,听见屋外有什么人正走过。刘大郎擦了擦鼻子,看向自己刚带回来的女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外面的人现在找的就是她吧。只是有点可惜,事还没有办成就让发现了。 刘大郎想打开门让人都进来,但是又想到女子说的那句话。刚好现在找人没有什么眉目,要是她肯帮,那他带她出去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他收回准备开门的手,重新回到床边,拉开被子睡了起来。女子也像他一样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找了一晚上的人都没有找到,刘政生一晚上都没有睡。第二天起来还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他坐着揉了揉眉间,“还是没找到人在哪?”他问,众人齐齐嗯了声。刘政生不由长叹一口气,“再去接着找,别让二郎君知道这事。” 话落,部分人都出了门。只留下几个照顾刘政生,刘政生揉了揉正在发痛的头,“屁大点宅子,竟然能丢了人,丢了还找不到人在哪。”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刘政生将被子给掀开,穿上鞋洗了把脸,感觉差不多了便走出门,亲自找起。 “诶!”刚下山的刘媚澜突然看见旁边睡着的几个人,还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走过去看,里面有个人,竟然是徐华她是没想到。但是徐华为什么会睡在这,刘媚澜有些想不通,但是她并没有多想,转身往自己的小店走去,那是上一个师傅留给她的。 在刘媚澜手里,虽然没有赚很多钱,但是也足够开销了。她将自己珍藏拿出来,用布擦了擦上面的土。摸着装酒的瓶子,刘媚澜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有人进门买酒了。刘媚澜将酒给收好走出门,一看是常客也就没了弯弯绕绕。 “又来买酒啊”,刘媚澜道。男子点了点头,回答,“还是和上次一样,你给我看着装。”他将瓶子递给刘媚澜,刘媚澜将瓶子接过,“那行,我就给你看着装了。”说完,她将瓶子给装满又给男子看了看秤,男子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瓶子付钱。 付完钱之后就走了,刘媚澜看见他已经走了又拿出那瓶酒来。这酒是要送给徐当的,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比较好。突然,刘媚澜决定今天不开门了,带着酒瓶出了门。将门给锁上,之后往家的方向处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想徐当在看到酒之后。 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没过一会,她就到了家门口。还别说,徐当教给她的东西就是强。以前上山最起码得好久,但是现在根本不用想。刘媚澜走到徐当家门口,敲了敲门。徐当穿衣服的手一顿,赶忙将衣服给穿好,走到门口,将门给刘媚澜打开。 刘媚澜站在门口冲着徐当笑了笑,将酒瓶举起来,“师父你看,这是我藏的酒。”徐当挑了挑眉,将酒接过闻了闻,还真是酒,“女娃家家喝什么酒跟谁学的这是。”他道,刘媚澜傻笑几下,“之前不是跟师父学了酿酒,这是师父亲手弄的酒尝尝?” 徐当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我会喝的,你先去忙你的。”说完之后,徐当便转过身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刘媚澜挠了挠头,“那个师父,我刚下山的时候看见徐伯伯正在路边睡着。要不要把他叫醒来,上山啊。”刘媚澜问道,徐当揉了揉鼻子答。 “不用,随他。”徐当洗了脸出来,刘媚澜依旧在门口站着。他叉着腰,“你不是说,你还有事要忙?”话落,刘媚澜收回手,“是有打算要忙的,但是,我不准备开门了今天,师父还是多教我点本事吧。”徐当愣了愣,“跟你说过,有些事不着急。” /134/134768/31719373.html 第32章 刘媚澜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徐当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于是走上前,“那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学了不少东西。今日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我还要再想想要教给你什么东西。”刘媚澜听完,下意识点了点头,“那师父我就先走了。” 徐当嗯了声,在刘媚澜将门给关上之后,他望向刘媚澜给他带的那瓶酒上。说起来,真的好奇怪。明明都还不是怎么熟,怎么感觉刘媚澜好像还挺依赖他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能教的东西都教了,也不枉上山一遭。 他长吁一口气,转身又开始活动起来。这是每日必备的东西,徐当几乎每天都会练一遍。就是不知道这个刘媚澜学不学,若是学的话,这个也不是不能传下去。刘媚澜走在下山的路上,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将睡在路边的人吵醒来,徐华睁开眼,看见刘媚澜。 他急忙起身,想要叫住刘媚澜。但是刘媚澜在看见他之后,立马就埋头往前走。搞得他好像是什么怪物一样,徐华皱着眉,转头看向徐文。徐文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本不认识刘媚澜,自然不清楚徐华现在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现在就上去好了。” 徐华抿了抿嘴,“算了,等刘媚澜回来再说。”听到刘媚澜这三个字,徐文突然看向刘媚澜正离开的背影。“原来她就是刘媚澜,看不出来。”徐文道,徐华也像他一样往刘媚澜的位置处看去,“就这样都比我厉害,你就说还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比如说?” 徐文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答,徐华笑了笑,默默给自己回答道,成为徐当的徒弟。他长叹一口气,又再次躺了下来。今日他们很早就来了,就是撑不住就躺在地上多睡了一会儿。再次一睁眼,就看见刘媚澜,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徐当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刘媚澜回到店里,接着看店,脑子里一直都是徐当跟她说的话。已经学了不少东西,那徐当是不准备再接着教了吗?想到这刘媚澜赶忙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往这边想。刘媚澜往门口处看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乱想,不能乱想,不能胡思乱想下去。” 即使已经很多遍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但还是忍不住往糟糕的地方想去。她啧了声点着了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徐当的卦象一般都是很准的,现在刘媚澜倒是对这个人比较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旧人,而且还能到鄜洲来接他们过去生活。 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见他来过。刘媚澜想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时候一男子敲了敲房门,刘媚澜走上前打开门,“买酒吗?”刘媚澜问道,男子点了点头,刘媚澜给他让开位子,“想喝点什么,给你装。”男子没说话,抬手指了指。 刘媚澜看了看他所指的位置,“行,那我就开始装了,你要多少?”刘媚澜问,男子想了想,纠结开口道,“就和平常一样。”刘媚澜点了点头,将酒给人装好。“都给你装好了,小心点拿哈。”男子接过酒,将钱放在刘媚澜的手上,“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将男子给送走之后,刘媚澜无聊开始打算盘。听着算盘的响声,刘媚澜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所平复。而是越敲越感觉烦,干脆,刘媚澜直接将算盘给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睡起,火越燃越旺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暖和了起来,刘媚澜睡着觉得脖子有点疼。 她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现在生意和她前师父在的时候是一模一样。但是收益却是完全没有前师父在的时候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刘媚澜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一旁堆在一起的酒,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卖完,“怎么办,丢又丢不了,还能送人不成了。” 刘彦清起床之后,就发现宅子好像和昨日的不一样。所有人都是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看来。他没说话,走到刘大郎的屋子前,敲了敲他的房门。刘大郎在听到声音之后,赶忙将门给打开。“阿郎?你怎么起这么早”,刘大郎惊呼转身给刘彦清让出一条道出来。 刘彦清走进门,“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习惯。”说完,他又注意到一旁正在熟睡的女子,“让你去寻消息,你寻了什么回来。”看见刘彦清误会了,刘大郎赶忙给自己解释,“不是,阿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能干这种事?这是我昨晚抓的黑刺客。” 刘彦清转过身看向他,“黑刺客?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鬼话?”刘大郎摇了摇头,刘彦清将他上下打量一眼便走到桌子旁边。女子巧在这时醒过来,她的头动了动,刘彦清有些无语又再次看向刘大郎。“我不管你是从哪弄回来的,现在马上把人给送走快点。” “那个,不能送。”刘大郎道,刘彦清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刘大郎说不能送?他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刘大郎。“你这,昨晚过得很好?”刘彦清问道,眼看事情被刘彦清越描越黑,刘大郎忍不住开口解释,“昨晚她就在你屋子门口,我还以为是刺客。” 刘彦清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女子,女子睁开眼站起身,“刘彦清?”她道,刘彦清看了眼刘大郎,又转头看向女子,“你是谁?”他问道,女子没有说话,直直盯着他。刘大郎走到刘彦清身边,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昨夜她也是这么说。” “我还以为是她脑子哪里不对,现在一看还真有点问题。”刘大郎说完后退了一步,刘彦清挠了挠自己的后脖子,看向女子,“听说你昨夜寻过我?找我有事?”刘彦清又问,女子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刘彦清无奈威胁,“外面好像有人在找你,叫他们进来?” 话落,女子终于开了口。“二郎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对,你是谁。”刘彦清被她讽刺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他又接着问道,女子将头发全部别到耳后。刘彦清只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清楚在哪里见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找我?” 刘彦清又再问了一遍,女子这才对他说,“找人给你送了那么多信,你却晚到现在才回来。刘彦清,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苏宁。”话落,刘彦清深吸口气,“什么多少,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什么信。也就最近收到过,这才从汴京赶了回来,但是人找不到。” “你当然找不到,她现在人在鄜洲,你怎么可能找到。”女子反驳,刘彦清哑口。他现在是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大郎走上前,“不是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我们也是收到之后就来了。之前的为什么没收到我们不知道,但是现在来就是看见了。” “且不说那你说的那个苏宁,现在是不是已经嫁人了。若是已经嫁人了,那她的事我们没办法插手。若是没嫁人,我们将她接去汴京也不是不能一起过。”刘大郎的话让女子瞬间闭了嘴,是啊,在刘彦清离开之后就怀上了第一个孩子,若细说起来倒先是不贞。 她低下头,刘彦清拍了拍刘大郎的胳膊。转身走出门外,刘大郎看了眼刘彦清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对女子说道,“昨夜你到我家阿郎门口,就是因为这件事是吧,你觉得都是我们的错你自己没错对吧。细想想,你看看你可笑不可笑,你现在能改变什么?” “是你们来晚了,我一直都在找。”女子争论,刘大郎点了点头,“跟我吵是吧,我现在告诉你,我们确实是前段日子收到的信。阿郎还告了假专门回来一趟,不管你信不信,这些日子快马加鞭,为的就是见见你说的那位苏宁,昨天回来就让我出门探消息。” “一直到今天,外面根本打听不到。还准备说不找了,结果大晚上你到阿郎门口。怎么?是觉得阿郎好说话,想着欺负人是吧。靠你那点花拳绣腿,你觉得你能干成什么事。”刘大郎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什么一样能让人觉得自己的缺点瞬间被放大,无措紧张。 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迅速蔓延,女子低着头。她没有再接着跟刘大郎吵,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问话也不答应。刘大郎翻了个白眼,走出门,将门给关上。在刘大郎走了之后,门口守着的男子迅速进门,将女子给抓了起来,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 刘政生的面前,刘政生看了看她,将茶放在桌面上。“见过刘彦清了?感觉怎么样?”他问,女子不说话,低着头。刘政生冷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你一直都在给他写信,若不是早早拦下来,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女子听到这瞬间抬起头。 然而刘政生根本就不在乎她现在怎么想,不该知道的已经让知道了,现在就是要看他怎么圆下去。女子站起身,“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她问,刘政生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因为当年刘彦清正在京城马上上考,因为苏家出的事没有任何人能解决掉。” “把消息封了,也是对刘彦清好。你总不能因为苏宁的事情,把刘彦清拿来开玩笑。”刘政生道,女子感觉自己就好像听见什么玩笑一样,笑出声。“那之后呢?强迫也是?”女子又问,刘政生道,“你说的这个我不清楚,跟刘武在一起,算是最好的收尾了。” 女子哑口,忽然,她转过身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一幕将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刘政生摆了摆手,“把人收拾了,别弄脏了地方。还有,看看二郎君在哪,让他过来一起吃个便饭。”众人回过神,赶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收拾女子的尸体,擦干净血迹。 另外一部分去找刘彦清,刘彦清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刘母的房门口。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见刘母一面。刘大郎跟在刘彦清身后,立马就明白了刘彦清现在是什么意思,上前替刘彦清将门给打开,又将刘彦清推了进去,刘彦清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在屋内了,刘彦清笑了笑,走到刘母的旁边坐着。丫头站在刘彦清的身后,不明白他现在来是为了什么。刘彦清给刘母压了压被子角。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又怕刘母反过来骂他。终于,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地板。 丫头见他不说话,也就没有说什么,站在他的旁边。刘大郎走进门,看见刘彦清什么话都不说,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走到刘彦清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膊。刘彦清抬头看去,刘大郎用下巴给刘彦清指了指刘母,刘彦清皱眉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想。 刘大郎啧了声,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刘彦清才好。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二郎君,阿郎说让你现在过去一下。”男子道,刘彦清站起身,跟在男子身后,刘大郎也跟在刘彦清的身后。二人来到餐桌前,刘彦清正端坐在桌前,看见刘彦清进来了。 便道,“来了。”刘彦清嗯了声,坐在桌前等待开饭。刘政生见他这样,也就没说什么。下人将饭菜都端了进来,刘政生起身给刘彦清盛饭,“昨晚上隔壁的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见了。方才还过来问我,看有没有见过那人进门来,我说没有见到。” 刘彦清喝汤的手一顿,又接着开始喝起来。刘政生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不到位让刘彦清以为是别人。又接着道,“那人之前帮过我若是见到了,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哥哥,那人是个女的,你若是看见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去看看。” 刘彦清没说话,刘政生笑了笑,看来事情已经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他没再开口说什么,刘彦清吃完之后就出了门。刘政生在刘彦清离开之后,将碗放在了桌面上,“去找几个人跟着二郎君,他若是去了鄜洲,那就一直跟着,一路上路远,多带点钱花。” “这、阿郎就不怕二郎君回来大吵。”一直在刘政生身边的男子开口问道,刘政生想了想,“不会大吵一架,只会永远都不回来了。”刘政生说完又接着吃了起来,男子无奈走出门安排了好几个人跟在刘彦清的身后,刘政生想到女子从刘大郎房里出来的样子。 忍不住又开始生起气来,要不是她乱跑乱说。那现在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到了根本就没办法收场的地步。他将碗放在桌面上,转身走进自己的屋里。下人们将碗筷收拾好,都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胡乱说什么,丫头也是。 刘彦清走出门,“跟他说了吗?”他问道,刘大郎跟在刘彦清身后,“已经说了。”刘彦清点了点头,在门口等了一会,车子停在大门口。刘彦清准备上车时发现在马车后面又跟了一辆,他看去,从车里走出来几个陌生的男子,他们来到刘彦清的面前跟他解释。 “是阿郎让我们过来的,他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几人解释,刘彦清瞬间明白,他看了看几人,皱眉上了车。刘大郎跟在他后面,冲着几人笑了笑,也上了车。“这就是二郎君?感觉还没有阿郎好。”一男子道,另一男子重拍了下他的头,“别乱说话了。” 男子捂着头噢了一声,两辆马车往鄜洲走去。一路上并没有来的时候那样,总是叫人感觉到很压抑。刘大郎不知道说点什么,也不知道做点什么。现在他已经有点发冷了,但是往刘彦清这边看来,刘彦清跟没事人一样,没表现出特别冷的样子,刘大郎佩服。 他搓了搓手,又放在嘴边哈两下。刘彦清看来,皱了皱眉,“怎么冷成这个样子。”刘大郎无奈傻笑两声,没办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来的时候笑得有多猖狂,现在就能冷成什么狗样,“没事,昨晚上热得太厉害,今天冷着了。” 刘彦清没再出声,他靠在后面的木墙上,回想自己刚刚和刘政生一起吃饭时候的样子。原来苏宁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想跟他说罢了。“以前这样,现在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想不明白了。”刘彦清突然开口,刘大郎看向他,“阿郎,你在跟谁说话啊。” /134/134768/31719374.html 第33章 “没跟谁,你注意看着点,我先睡会儿。”说完,刘彦清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再接着和刘大郎聊下去的兴趣。刘大郎见状,也就再没有开口多问什么,继续哈气来给自己取暖。后面跟着的马车内,几人聚在一起讨论着刘彦清。这其中,多半都是年纪比较大。 相当于是看着刘彦清长大的一辈人,他们的脸上没有显露出有多高兴,相反脸色都不是特别好。其中一人啧了声,“我在阿郎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吃瘪。到底是亲兄弟,阿郎舍不得下手,若是我的话,肯定要先把人拉过来打上一顿,骂上几句。” “快得了,二郎君那么聪明一个人,现在当的官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拼来的。我若是有这样的哥哥在,捧在手里都怕有事。”一年轻男子反驳,剩下的人将他扫了眼,没有接他的话,“我倒是觉得,二郎君是跟阿郎感情不深,京城当官之后,就再都没回来了。” “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不过现在要去鄜洲找苏宁去。只怕到时候再回去,阿郎跟他少不了一顿吵。”男子道,身边的男子也跟着点了点头,“那苏宁当年是为了二郎君才来的京兆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跟三郎君成亲了,也不知道二郎君为何还念念不忘。” “依我看就是放不下,文人骚客,常讲些叫人理解不了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这话倒是非常服众,众人也都没有再说什么。马车很大,但是七八个人聚在一起还是比较挤的。一男子敲了敲车厢门,“还行不不行换我来,一个人赶一段路,天冷就别强撑着。” “行,知道了。”车厢外面的男子回了句,这声之后,便就没有人再说话了。马车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众人都开始哈气给自己取暖。刘媚澜打扫完店已经是到了午时,她给苏宁买了她喜欢吃的饼之后就准备上山回家。到路口的时候,刘媚澜被徐华给拦住。 他双臂张开,整个人都挡在刘媚澜的面前。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刘媚澜都要以为他这是来抢自己饭的。“你知道徐当家在哪?”徐华问,刘媚澜皱了皱眉,没想着回答。准备从他旁边走,徐华又再次挡在刘媚澜的面前,“我是他哥哥,特意来见、” “我不知道他在哪住着”,刘媚澜冷冷地盯着他。徐华难以言表,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刘媚澜见他半天都没有一个反应,还以为是怎么了,想着要离远点才好。徐华又挡在她的面前,“你必须要带我去见徐当”,刘媚澜挑了挑眉,后退了一步开始打量。 被人这么盯着的徐华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假装很是强势地问道,“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刘媚澜不回答,就安静地站在原地看他表演。徐文走上前,“我们是来找徐当的,见了人我们就走。”刘媚澜依旧是没有动,徐华的脾气差点就没收住,“真是来找的、” “这样,你把我们带到门口就行了。”徐文抢话,刘媚澜点了点头,二人还以为是刘媚澜这是已经答应他们带他们去见徐当了。谁知道,二人将路给让开之后,刘媚澜便飞奔上山。徐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徐当给她教的东西,连忙拉着徐文跟在刘媚澜后面追。 刘媚澜朝后看了眼,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她没有先回去,而是去敲响了徐当的房门,徐当刚洗完头,还以为是谁,打开门之后发现是刘媚澜。他往后退了一步,让刘媚澜进来说话。刘媚澜也没拒绝,进了门,“师父,那个谁要来了你是不是。” 徐当想了想,这才搞清楚刘媚澜嘴里说的那个谁是谁。他接着擦着头发,一脸无所谓,“来就让他来好了,和他一起学,你也能专心点。”徐当道,刘媚澜不理解,为什么徐当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细看着徐当就像是要将人给一下看穿一样,“真的让进来吗?” 徐当皱了皱眉,终点了点头。刘媚澜更加不理解了,之前都还是那么大的反应,怎么仅仅不过才一见过面就是这个样子。“真的要见啊”,刘媚澜有些不放心开口,她觉得以徐当的本事根本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什么,“师父,你是被人威胁了吗?要是威胁了你、” “威胁倒是没有,不要乱想。”徐当摸了摸刘媚澜的头,又转过身将火炉弄旺了些。刘媚澜哦了声,将偷买的东西放在徐当的桌子上,“那师父我先回去了有事。”徐当正在烧火,头都没有抬,嗯了声。刘媚澜见他答应了,偷笑一声,小心翼翼打开门,走出。 刘媚澜回到家之后,苏宁依旧和往常一样绣布。刘媚澜看了看,将火炉又重新给点着。果然冬天就是不能没有人在家里,要不然苏宁连打火都不做。“娘你要不先躺着吧,我去炒菜。”刘媚澜道,苏宁抬起头看了眼她,“没事,我这个、还有一点就弄好了。” “那也不行,眼睛都看坏了。”刘媚澜道,她走上前拉住苏宁的胳膊,将人往起拉。苏宁没办法,只好顺着刘媚澜的意思,起身走到床边。被子已经不是特别暖和了,刘媚澜照顾着苏宁躺下,盖好被子。“娘你要是受不了就不要绣了,伤眼睛,家里有钱花。” 苏宁长叹一声,将绣到一半的东西递给刘媚澜。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看着天花板,“我这几天一直怎么睡都睡不好,总是能梦见你出事了。”刘媚澜抿了抿嘴,“我看娘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吗。”刘媚澜尝试着开玩笑扯话。 苏宁却摇了摇头,“不是想得太多,纸什么时候能包住火。”她转过头看着刘媚澜,将刘媚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就是怕这件事情被人发现了,你以后要怎么办。”苏宁皱着眉头,担忧的神色毫不掩饰地展示在刘媚澜面前,刘媚澜第一时间,竟是无措。 刘媚澜看着苏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娘,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多想。”苏宁依旧是抓着刘媚澜的衣服不撒手,“那你跟娘说,若是事情叫人给发现了,你怎么办。”苏宁问,刘媚澜没有说话,将自己刚刚给她买的饼拿出来,“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吃。” “先拿这个来垫垫肚子吧,我去做饭。”刘媚澜说完,将饼放到苏宁的手里,转身走出了门外。苏宁见刘媚澜是这个样子,又开始担忧起来。刘媚澜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跟她说。她将饼拿出来,饼还有点温度,现在吃的话,稍微是有一点凉了,不过刚刚好。 刘媚澜来到做饭的地方,一边炒菜一边想苏宁跟她说过的话。难道说,她有什么能力?这想法一出,刘媚澜赶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若是真的有能力,那为什么不走,还要跟刘武在一起。她将青菜倒进锅里,一边翻炒一边告诉自己不该想的事情不要多想。 炒了没有几下,她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什么人经过。刘媚澜皱了皱眉,转过身打开门看去。是徐华和徐文两个人,也不知道这俩人是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全都是土。看见她打开门,徐文冲着她招手。刘媚澜赶忙将门给关上,她靠在门上,深呼吸几口气平复。 徐华和徐文还都愣在原地,“这是怎么了?”徐华道,徐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那是刘媚澜家,那这肯定就是徐当家了。”徐文指着刘媚澜家旁边的房子道,两个屋子的结构都不一样,徐华也感觉这住的人肯定就是徐当了,但是他又怕人不在。 徐文往徐当家的方向处走了一步,徐华赶忙上前将他给拉住。徐文不明白,为什么徐华不让他去找徐当,他不是来找徐当的吗?徐华啧了声,“若是在这住的人不是徐当,那怎么办。”徐文听后,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也不是太大,“走错了。” 徐文道,徐华的嘴角抽搐两下,松开抓着徐文衣服的手。“那你去问问,看这住着的是不是徐当。”徐文哦了声,打开院子门,走到屋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说话,他还以为是里面的人没有听见,准备再敲时,门被徐当从里面打开,“听说你们找我有事?” 徐文嗯了声,徐当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徐华正在徐文的身后站着。看上去很是胆小,不对,他怎么能用胆小来说徐华。徐华走上前,“那个,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教我本事的。”徐当揉了揉鼻子,表现得很是为难的模样,“师父都教不了,我可以吗?” “以前都是我不好好学,现在一定认真学。”徐华道,徐当吸了吸鼻子,让开路,“进来再说。”徐华和徐当听了,赶忙进了门。徐当在后面将门给关上,走到桌子前面坐着,徐华坐到徐当面前,“只要哥哥教我,以后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听哥哥的,只要教。” 徐当没有说话,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徐文见徐当很长时间都不理徐华,以为是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便开口,“前日晚上,虽说是哥哥带着人去的。但是,那些人都是病残。”徐当将茶杯放在桌面上,不准备去回答徐文的这些话,因为他不需要。 在这件事情上表态,“只要教了,那以后不管我对你说什么事,你都会全按我说的来做?”徐华点了点头,“是,全部都按照哥哥说的来。”徐当皱了皱眉,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你能跑这么远来找我,怎么不想着去找师父去,再学一遍。” 徐华哑口,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明明都已经出师了,现在再重新回到山上重学。且不说新入门的人怎么看他,也不说师父怎么看他,就是他自己都过不去这个坎。他揉了揉鼻子,“那个,师父他不是不在嘛,我就想着过来找你,你之前就是得意弟子啊。” 徐当眯了眯眼,一下就猜中了他为什么会来。于是便没有揭穿他,“既然要学,那就好好学。我徒弟学得很快,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她也可以。”徐华愣了愣,“问、刘媚澜?”徐当点了点头,“从前天开始,她已经把我会的学了大半,没我她也可以教好你。” “这、”徐华突然讲不出话了,徐当看向他,“怎么了,你觉得她教不了你,还是说,嫌弃她年纪太小,不适合。”徐华连忙道,“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我觉着刘媚澜这个人,不是很好说话,要是她不教我怎么办。”徐华道,徐当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刘媚澜对待生人,基本不会多聊,给人感觉就是不好接触。不过徐当对于自己徒弟这方面,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多聊几句就熟悉了,别光看脸。”徐华哦了声,徐华又跟他说,“方才听哥哥说,她已经学了大半,那是不是什么拳脚,她也跟着哥哥学了。” 徐华试探着问,徐当扫了他一样,嗯了声。徐华的笑脸僵住,“不是,她是怎么学的。”徐当喝了口茶解释,“你想的怎么学的,她就是怎么学的。”徐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是还听人说过,她还是个卖酒的。”徐当这时候不说话了,徐华也同样不说。 徐文看了看两人,一个两个都好像心里憋着什么事一样。“那个,要不要说点别的。”徐当看了他一眼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起身去拿书。徐华坐在位子上,冲着徐文翻了个白眼。徐文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为什么徐华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不懂。 徐华对于他这个憨憨模样,也是忍不住生气起,“你少说点就行了”。话落,徐当已经重新回来了。他将书放在桌面上,“我现在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会,什么不会的。这样吧,笔给你纸也给你。你把你在师父那里学来的东西,全部都写在这上面不要问别人。” 徐华将徐当放在桌面上的书拿起来,他还以为是什么书,原来是空白的。不过徐当愿意教已经是不错的了,想到这,徐华赶忙拿来一支笔写起来。徐文在徐华写的时候也上去看,就是写的东西他一点都看不懂。他又看向徐当,徐当只是自顾自喝茶,“这还。” 徐文一出声,两人的视线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处看来。徐华只是看了一眼,又接着埋头开始写。徐当没太大反应,在看见徐文的表情之后,又将视线重新转移到桌面上来。他皱着眉头,想想那个人恐怕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既然如此,只能看徐华以后有用了。 若是没有用,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帮到刘媚澜在后宫好好生活。想到这,他看向徐华,徐华啊徐华,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徐华打了个喷嚏将自己写好的东西递给徐当,刚看到递过来本子的那一刻,徐当还有些发愣,他竟这、这么快就写好了? 他伸手将面前的本子接过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个小人。样子可以说是很熟悉,但是又感觉不是也别熟悉。多翻了几页,全部都是这个样子。徐当皱了皱眉,这就是他记书的方式?看起来还挺特别。徐华看着徐当一直在看,没有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写得不行。 “我还是再写一遍”,徐华提议。徐当摆了摆手,“已经写完了,现在重新写的话意义不大。这些东西怎么说,你好像没有听过多少。”徐当看向徐华,徐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徐当将本子举起来,“上面的东西,你光知道,会不会用还是一个问题。” “这,我当然会用了。”徐华道,徐当挑眉,将本子放在桌面上,“那好,那你跟我说你想学什么?”徐当问,徐华想了想,“就学算卦。”徐当喝了口茶,嗯了声,“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徐当问道,徐华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了,就学这个应该就可以。” “那行,一会儿刘媚澜过来,你们一起学。”徐华收拾了东西,给自己做饭去了。只留下徐华和徐文两个人在原地,徐文是个坐不住的。在徐当走了之后就站起身四处看徐当的屋子。徐华本想将他叫住,让他不要去乱碰徐当的东西,因为这人从小就是这样子。 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碰他的东西,但是刚一转过头就看见徐文打开了一个门。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徐文的身边。他与徐文相互对视一眼,将门给打开。里面的棺材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这这,哥哥,你说他为什么要在家里放棺材,徐当他难道就不怕吗?” /111/111231/28965845.html 第34章 徐华简直想直接反驳回去,乖乖这是人话吗?你在说一个道士怕鬼?不过他并没有说这句话,因为徐当好像不是怎么喜欢听。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摸了摸棺材旁边的土。“奇怪,不是说棺材不能放在地上,土也没有什么问题,难道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徐华将棺材盖给打开,里面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并没有人。正在这时,徐当返回来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什么。进门之后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桌子前面的人早已经不见了。他转过头,原本还是有些着急的心理,在看到敞开着的小门的时候,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他走到小门口,掀开帘子,“棺材好看吗?”他问道,徐华在听到徐当的声音之后,瞬间站起身来,有些心虚地看着他,“那个哥哥,你为什么把棺材放在地上啊。”徐当轻笑一声,靠在门上,“跟你有关?”徐华瞬间摇了摇头,“没关系,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徐当这才没接着找茬,“说说看,来之前都吃了什么没有。”徐华想了想,“没吃,一早起来就往过来赶了。”徐当又看向徐文,徐文也是同样的话。徐当深吸口气,“你们这是,害怕我跑了?”徐华摇了摇头,徐文解释,“就是想,早点来接你,然后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徐当皱眉,这么跟徐华说的不一样呢。他看向徐华,好小子,竟然还有两副面孔。徐华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于是便假装咳嗽两声,“那什么这是我哥哥,也是你哥哥,大家都是亲兄弟,就不要计较太多了。”徐当长呼口气“那你说你叫什么?” 徐文看向徐华,徐华点了点头,徐文这才介绍起自己,“我叫徐文”。徐当哑口,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问,“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徐文道,“我在家里也没有见过你。”这一回嘴,让徐当即将出口的话都给压在了喉咙处,不言。 徐华干笑两声,“他之前不是在那谁家,之后才回来的。”徐当点了点头,没再想这件事。他可不会多嘴问,是不是因为自己跑了,徐华没人欺负,才把徐文找回来。他怎么会说呢,这件事一旦被挑起来,就算占理,也能把他气到半死,“行了,都想吃什么。” 徐当问,徐华挠了挠头,“随便什么都行吧。”徐当又看向徐文,徐文和徐华一样,也是让徐当看着做饭。徐当点了点头,出门去了。徐华赶忙拉着徐文出来,他们齐齐坐在另外的桌子上,徐华还不放心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小门正开着一条非常非常小的缝隙。 他又上前去,将门给关紧。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注意到徐文一直在看桌子上的东西。看包装,好像是什么,不太清楚。于是就和徐文一样,有了要打开的念头。他刚将手给放上去,突然想到徐当刚刚看他的脸色,又将手给收了回去,“还是别看了,要不然。” 徐文也觉得是这样,于是二人干脆控制住了自己的手。等徐当把饭菜端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他指着东西,问,“这是谁的,拿走。”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徐当深吸口气,“这到底是谁的拿进来,没人说?现在快点拿走,不然我就给扔了。” 一听到要扔了,徐华赶忙开口,“我们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好像是哥哥你的。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就是谁送的放在这。”徐当突然想到刚刚刘媚澜来过,就将东西拿了起来,摸了摸。徐华的好奇心很重,在徐当拿起东西的时候眼神没变。 一直都在那东西上面,要不是徐当了解他,还真以为他是过来跟他抢东西的。“先吃,你去再端点过来。”徐当对徐华说道,徐华赶忙起身,按吩咐去端菜和碗。徐当将东西放在柜子上,虽然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很想看,但是、这个事情还是先。 不要让徐华和徐文知道,不然以后都给他们了自己还有吗?徐当坐在位子上,“你说你叫徐文?”他问道,徐文点了点头。“你和徐华的关系就那么好?徐当又问,徐文这次不说话了,说实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徐华的关系好不好,好像是好吧,又好像。 见他犹豫起来,徐当就没打算再问下去了。他早就在心里和那个家断了干净,如今不过是客套几句话罢了。徐文见徐当没有再问,也就没有再接着说。徐华将东西都摆在桌面上,几人便开始吃起来。谁都没有理谁,徐家也没有吃饭时跟人说话的规矩传下来。 饭后,徐华主动端起碗去洗了,徐文也是跟在他的身后。徐当想着,这样也好,不会白白浪费粮食。他重新回到位子上坐着,等待刘媚澜到来。但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她来。徐华都已经收拾好回来了,也不见她进门,这就有点奇怪了,徐当站起身走出。 转头看见刘媚澜正打扫自家院子,刘媚澜在看见徐当出来,高兴地将扫把一扔,跑到墙边,“师父,你不忙了吗?”徐当嗯了声,走到她面前,“怎么不见你过来,一直都在打扫?吃了没有?”他问,刘媚澜笑了笑,“吃了师父,我今天吃了很多,都有点撑。” 徐当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照顾你娘,自己不舍得吃。”刘媚澜比较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吗?现在感觉日子变好了,以后应该是不会饿肚子了。那师父,你都吃了什么啊?”刘媚澜问,徐当想了想,“没什么,也就是平常吃的东西。” 刘媚澜哦了声,“那师父,我今天要学什么啊?”刘媚澜问,徐当摸了摸鼻子,“就学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你不是一直都想学。”刘媚澜的笑容僵住,徐当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哪里有问题了,他问道,“你是不想学了,还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 “不是不是,师父,这些不是都已经学完了。还要学什么?”刘媚澜道,徐当有些尴尬,“这、已经学完了吗?”刘媚澜丝毫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徐当下意识啧了声,“那就是我记错了,你记着把我给你的东西全部看完,有什么不理解的,记得要过来问问我。” “哦,我知道了。”刘媚澜答应,徐当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空,“先回去吧,已经不早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徐当道,刘媚澜点了点头,打完招呼就回了家。徐当走进门,徐华和徐文此时都在桌子前坐着,徐华问,“刘媚澜呢不是说好要在一起学的吗?” 徐当没说话,徐文也不开口,因为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多少关系。徐当走到二人前面坐下,“她今天就先不来了”。话落,徐华也是不敢再说什么。徐文有些不乐意了,“为什么不来,好歹也是她师父,怎么对待师父也是这个样子。”徐文很是气愤,更有理。 徐当只是平静地将他扫了一眼,并没有过多说什么。见徐当没说话,徐文又接着开口,“徒弟又不是孩子,还要惯着。”他的话刚说完,徐当就拍起了桌子,“她是我徒弟,怎么带还轮不到你教我。”见徐当生气了,徐华赶忙出来打圆场,“害就是,徒弟嘛。” “就算是宠了也没多大事,那个都别生气了。”徐华紧张了起来,徐当长叹口气,“你先自己看,不懂了再来找我。”说完之后,站起身走向了另外一张桌子前面坐着。徐华还以为是徐当真的生气了,忍不住将徐文的胳膊拍了下,“你能不能,不要胡乱说话。”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徐文小声回道。徐华啧了声,简直令人无言以对。徐当在后面,一边翻书一边道,“还不远,我能听见,与其关心别人说什么,还不如看看自己能看懂多少东西,记住多少。”徐当的话让两个即将吵起来的人瞬间都闭上了嘴巴。 刘媚澜进了门,给苏宁准备好了洗脚水。苏宁坐在床上,刘媚澜将盆子放在她脚下,为她洗脚。洗着洗着,苏宁又开始自言自语,“要是让发现了,这次就是要砍头的吧。”刘媚澜洗脚的手一顿,又接着洗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苏宁又开口,“被发现了的话。” 她突然不说了,看向刘媚澜,刘媚澜此刻在她的视线中不过是黑色的头顶罢了。她伸手摸了摸刘媚澜的脑袋,“澜儿,若是让发现了,你往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啊。”苏宁说话的嗓音带着点哭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总是能梦见刘媚澜杀父,被发现了。 整得她日日夜夜都没有睡好,整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件事。刘媚澜没有理她,洗完之后就端着盆子收拾自己去了。苏宁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这个屋子是有点冷,但是刘媚澜一回来,她就感觉好像也不是特别冷。可能是关心吧,刘媚澜是最后唯一关心她的人。 等刘媚澜收拾完了以后,天已经暗下去了。刘媚澜走进屋,发现苏宁已经睡熟。她悄悄走到床边,将苏宁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为她把被子给盖好了。接着又走到自己床边,点上灯,一边看一边默默背记,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发起困来。 第二天,刘媚澜起床。看见苏宁还在睡觉,于是就先去收拾了下。再给苏宁准备好洗脸的、刷牙的放在床边,就去了厨房。把早上的饭做好之后,端进来时苏宁已经在起床了。刘媚澜看了眼她,将饭放在桌面上,“饭已经放在这了,娘你吃完等着我过来洗。” 苏宁嗯了声,开始洗脸。刘媚澜转身走出门,隔壁徐当已经在开始练剑了。她走到墙边看着徐当练习剑,没过多久,徐当停下,转头向着她这边看来,“想学吗?现在过来我教你,很简单,自保起来不是问题”。刘媚澜听见这话,赶忙翻过墙来找徐当学。 徐当轻笑一声,“我先给你完整来一遍,之后你看你能记住多少。”说完,他向后退了两步,开始耍起剑来。他的剑很快,不难看出是个老手。刘媚澜皱着眉头观察着,在徐当练完一遍后,他就将剑扔给了刘媚澜,“刚刚我说的,你能记住多少就耍出来多少。” 刘媚澜握着剑,刚开始还有点生疏,但是到了后面就开始变得流畅起来。徐当一边观察,一边点头,最终,他给刘媚澜的评价是,“不大标准,但是已经非常好了。”他走上前,将刘媚澜的胳膊稍微往上抬了抬,“每次手好像就抬不起来,你举高点又怎样?” “再来一遍我看看”,徐当说完后退几步。刘媚澜深吸口气,按照徐当说的又再来了一遍,这一遍可以说是相当完美。徐当忍不住拍起手,“就是这样,你可以做到。”刘媚澜看见徐当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徐华二人刚醒来就看见这么一幕,“这有点。” 听到声音,二人看去,徐华和徐文两个正眯着眼睛朝他们这边看来。“这是,师父你让他留在这啊?”刘媚澜问,徐当擦了擦手,“没办法,不让留下就没地方住了。”刘媚澜皱了皱眉,是她的问题吗?她怎么记着,徐当家里好像只有一张床来着,“哦这样。” 徐当看见刘媚澜这表情,就知道她正在想别的事情。拍了下她的头,“别乱想,他们能睡地上。”刘媚澜捂着被徐当打过的位置,“知道了师父,那今日我要学点什么?”刘媚澜问,徐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想学什么,现在能让你学的,你都学完了。” 这个刘媚澜也说不上来,她将剑递到徐当面前。徐华这时候走上前,“那个,这个能教我吗?”徐当愣了愣,“这经常练的,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会。”听这话,刘媚澜不由将徐华多看了两眼。徐当解释,“之前一起练的,现在不会了,你别跟他学进去了。” “这,那师父现在是要教他吗?”刘媚澜问,徐当摇了摇头,“教,但他不是我徒弟。不过你要记得以后要多跟他好好学,很多事不明白都要虚心请教。”徐当看向徐华,“我和他之前都已经说好了,若是我不在,他就会去帮你,这事我好像也有跟你提过。” 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徐当的那一句之前一起练的现在不会了,好像已经当众扯下了徐华的遮羞布。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现在还是需要徐当的。刘媚澜转身跟他打了个招呼,也算是正式认识了,徐华看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都有点呆住了,这真的是刘媚澜吗?刘媚澜见他一直都不说话,也就没有再接着找话聊。徐当让她自己去旁边练,又跟徐华说,让他自己找剑出来,看着刘媚澜,跟着她一起学。徐华拿了剑出来,刘媚澜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和徐当的速度是差不多的。 流畅到位,根本就不像是新手。徐华傻傻站在门口,难怪徐当会选择刘媚澜了,一点就通,根本不需要费神。想想自己之前那顽皮样子,看来师父不给多教是有原因的。刘媚澜收了剑,走到徐华面前,“你怎么不练啊,还是说都已经会了,不需要再练习。” 徐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刘媚澜从来都没有教过人。刚刚徐当的语气,明显就是让她多注意点徐华。现在他什么也不说,她总不能逼着人家学。再加上还是之前和她师父一起学的,说不定她这点东西,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刘媚澜揉了揉鼻子,进门见徐当。 徐当看见她进来,抬手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练完了?”徐当问,刘媚澜嗯了声,坐在徐当的面前,“师父,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好像还有点怪。”徐当轻皱眉,“怪?你是感觉哪里怪怪地说出来我听听。”徐当道,刘媚澜想了又想开口。 “就是,他是之前和师父一起练的。但是他现在还要师父你教他,刚刚在门口,他拿着剑也不动。问他话也不说,就是那样干站着。”刘媚澜趴在桌子上,“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多照顾点他,可是他好像不需要我多照顾,现在估计正在自己练吧,想不明白。” 徐当听到这才明白刘媚澜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了,他轻笑一声,“这没什么,他可能会觉得这件事情让旁人听到是一件非常侮辱人的事情。但是为师觉得,在他眼里不是。比如昨夜就很拼你没有看到,回炉重造什么的不丢人,真正拼起来的人眼里只有结果。” /111/111231/28965846.html 第35章 “昨夜?师父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偷懒。”刘媚澜下意识回嘴,徐当抬手敲了下她的头,“当然知道,估计现在已经学成了,就是不拿出来用。”徐当收回手放置膝盖上,“我实在不明白,你和徐华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怎么他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说你不好说话。” 刘媚澜皱眉想了想,终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徐当这回也有点想不明白,要知道仅是一条还不足以让徐华听他的。徐当又看向刘媚澜问,“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惹过,或者骂过他。”刘媚澜挠了挠头,她跟徐华没见过几次面。 第一次见是在何二娘家,她没理,再一次就是昨日了。不会是因为这个吧,刘媚澜咳嗽两声。“那还真有吧,昨日他过来找你,我没有带他来。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就没有管他。”刘媚澜解释,徐当想了想没再多说,如果是因为这个,他没必要闹臭脾气。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刘媚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那是不是因为重新学,师父你说他不在乎他就真的不在乎吗?万一很在乎,只是没有明说。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师父你说的那些话,什么跟他学、不收徒,简直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伤人很重啊。” “没什么,本来就是说给他听的。一个想要我命的人,我说两句怎么了。”徐当的话刚落,徐华就打开门走了进来。好巧不巧,那些话全都被徐华听进了耳朵。他淡淡将二人扫了一眼,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上接着看起书来,刘媚澜捂着嘴,这都被发现了啊。 他为什么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刘媚澜本想问为什么,但碍于徐华在场,也是忍住了没有问。徐当看了她一眼,清楚刘媚澜想要问什么,他给刘媚澜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我们是亲兄弟,一个娘生的亲兄弟,当年我娘给我们二人取名字的时候说。” “她希望徐华将来有才华饱读诗书,我是有担当最好是去当个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就拉帮结派,自立为王,看见谁都要上去欺负。我八岁的时候上山去了,躲到山上跟师父修习的时候,谁曾想他也跟着来了,在山上师父一不在就开始想着欺负人。” “之后下山成亲了,有人直接将我娘子绑走。若是谁说不懂规矩,那自然有人教你什么是规矩。讲实话在人家眼里就是狡辩,证人一来就是几十个人,这几十个人都是一个说辞,到这哪里来的冤案?该喊冤的是别人。”徐当刚说完,耳边就有杯子碎裂的声音。 二人朝着徐华的位置处看去,徐华正将自己刚刚弄碎的杯子捡起。他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反应上来看他还是挺在意这件事。徐当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看来有人已经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事了。”徐华站起身,对着徐当笑了笑。 “杯子碎了,我出去扔一下。”说完之后,徐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刘媚澜在看见他出门之后,赶忙就转过头来对徐当说,“师父,他好像生气来了。不过,既然都这么讨厌他了为什么还要教他。”徐当将目光移到别处,“早就没气了不过是觉得、你不懂。” 刘媚澜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吧是她不懂了。刘媚澜低下头,看起书。她不说话,徐当又觉得憋得慌。“就是觉得,退一步越想越亏。”他解释,刘媚澜抬起头,很想说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是看见徐当的表情,她就收起了要提醒他的想法,“原来如此。” 事情解释了,徐当的心里也好受多了。“诶,之前他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我现在这么跟他说话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没有欺负他。”徐当又接着开口解释,生怕再慢一点自己在好徒弟的心里,伟大形象就挂不住了。刘媚澜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我知道、” “哦,那徒弟能不能猜猜,师父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里面,只有让我跟他学是真的。”刘媚澜道,徐当看向刘媚澜,嗯了声。这就有意思了,刘媚澜直起身子,“那师父,你都没生气,还说让我跟着他学,说明本事大,为什么还会觉得,退一步,越想越亏。” “当年的事情,要不是我跑得快,你现在都见不到我。”徐当道,刘媚澜这下没再说什么了。这件事情很严重,再说下去就要被打了。徐当越想越烦,站起身,准备去睡一觉。刚站起来,他又突然想到那个人的事情,掐指算了算,皱起眉,“这还真的是,唉、” 徐当长叹一口气,刘媚澜站起身,“师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道,徐当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人遇到麻烦了。不过这个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先去睡一觉,你照着书上的好好练,明天跟我打。”说完,也不管刘媚澜是什么反应,直接进了小屋里。 刘媚澜甚至连阻止都没有办法,只好应下。徐华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门口没有进去。徐文走到他身边问,“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还要学别的。”徐华没有说话,徐文还以为是刘媚澜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于是开口为徐华出声,“那刘媚澜就是被人给宠坏了。” “你不必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徐华将他的话打断,徐文这下就没再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徐华站起身,在门口来回走。徐文看着他,都有点看晕了。徐华突然走到他面前问,“之前的解药什么的,你记得我把那东西放到哪里了,我需要。” 徐文长呼口气,摇了摇头。徐华有些着急,“你再好好想想,记得我把东西都放到哪里了。”徐文仍旧是摇了摇头,“你的那些东西,你自己看着。再说了我身上也有,你什么时候先把解药给我。”说到这,徐文直接抬起手问他要,徐华傻住,他怎么给忘了。 徐文身上也有,是他自己将解药弄丢了。他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进门。刘媚澜正要往出走,看见徐华从门外进来。刘媚澜上前问了声好,就从他旁边走过回了自己家。这下没有人再教了,徐当还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这也没办法,没有解药了。 不然他也不可能,带着人来找徐当。不过徐当的身体看上要比徐文好多了,也不知道平常都在吃什么药控制着。他在屋里子里面四处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又进了厨房,想看看,徐当会不会把东西藏在这里。但是又没有找到,这就难解释,难道没有? 刘彦清等人坐了一路的车,还没有到地方,就已经是有点坐不住了。几人从车上下来,面前的景观就让几人有些不敢相信。刘彦清正看着,突然看见在不远处,有一个小男孩正往他这边看来。许是看见他在看他,小男孩冲着他招手刘彦清也开始跟他打招呼。 不过男孩在他刚抬手的时候,就转过身跑了,弄得刘彦清很是尴尬。他收回手,往前走,刘大郎跟在后面问他刚刚是在跟谁打招呼。刘彦清知道他没有看见,也不打算直接说,只说是胳膊不舒服。后面跟着的马车人下来,一男子回答刘大郎的话,“就是那。” “什么?”刘大郎不懂,男子啧了声,很是嫌弃开口说,“就是一个男娃,刚刚在前面站着来着。”刘大郎这才明白,刘彦清刚刚的动作是怎么回事。他笑着快走了几步,“阿郎,你怎么看那么清楚。”刘彦清看也没看他,“怎么了?说的就好像,你看不见一样。”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大郎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刘彦清加快了脚步,刘大郎只好不再多说,跟上。身后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跟在二人身后。刚刚在马车里的话,现在是一句都不敢说出来。男孩一路跑到自家大人面前,“有当官的来。” 刚开始,男子还没有听清楚。以为是自己孩子在跟他闹着玩,于是将他抱起来,“什么当官的要来。”男孩也说不清楚,刘彦清是个什么官。见他说不上来话,男子就当他这又是在胡闹了,于是将他放在地上教育,“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骗人,听清楚了?” “不是,是真的要来,我都看见了,就在外面。”男子指着门外喊道,男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来,又以为是男孩的恶作剧,干脆就没有再理他。男子转过身,男孩急得将他的衣服给拉住,“不骗你,你跟我出来看一眼,看一眼就知道。” 男子不理他,男孩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了,走到他面前就要将他往门外推。男子本想着拒绝,但是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门外了。“这孩子”,他正要往回走,突然扫见刚来的刘彦清。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儿子没有在跟他开玩笑,“快去,快去跟相公说。” 他急忙将儿子从屋里拉出来,让他去找人。男孩也没有过多犹豫,毕竟是他爹说的话。刘彦清正准备找一个能让人休息的地方,转眼又看见了那个刚刚在跟自己打招呼的小男孩。他急忙往小男孩的方向处跑去,刘大郎也跟着,小男孩发现有人在紧跟着他时。 他已经快到门口了,吓得赶忙又往另外一个方向处跑去。刘彦清追到这,已经不打算再追下去了。刘大郎也是非常累,“这孩子怎么跑这么快。”刘彦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好像小时候的他,跑得和他一样。照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比小时候跑得还要快。 不过可惜并没有,刘彦清擦了擦脸上的汗,再看时,衣袖上面并没有什么汗水。他收回手,“算了不管他了,见了我就跟见了什么一样。也不知道,看见这儿的当官的,他是什么表情。”说完,转过身就往前走,刘大郎跟在他的身后,“不是,这就不追了就?” 在他的脑子里,刘彦清好像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刘彦清扫了他一眼,“追,你现在去追,我看你能追得上不。”刘大郎非常尴尬地笑了笑,“这、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的追不上,不过他要是过来比划两下,我还是可以的。”刘彦清冷笑,“啧啧。” 刘大郎赶忙走上前问,“怎么是这个表情,我说的难道不对?”刘彦清点了点头,“对是对,但是你现在随便抓一个人过来,你跟他说我要跟你比划比划。你看他愿不愿意跟你打,就对了。”刘大郎一想,好像也是啊,突然,又反驳,“不是,那你明说就好了。” “谁打人之前还要明说,我打你之前,我跟你说你看好啊,我要开始打你了。这不是,唉,多少有些问题。”刘彦清无语到极致,刘大郎再没敢开口说什么别的话。不远处,小男孩从墙角露出一个脑袋,他看着人全都进了一间屋子,赶忙就跑去了官员家里面。 这时候,正在吃饭的刘彦清丝毫都没有发现,他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男孩从大门处走进来,又顺着小路一路来到官员面前。“林相公,我刚刚看见有个当官的进来了。”男孩道,林相公突然站起身,“真的假的,你是在哪里看见的,看清他坐着什么过来的?” 男孩想了想,告诉他,“就是大马车,而且非常的大。下来很多人,我都看清楚了。”林相公点了点头开始自言自语,“马车?”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来。不过这孩子从来就没有骗过他,他就选择相信这么一次,“好知道了。” 男孩应了声就回去了家,男孩刚走,林相公就站起身想要出门。“官人这是要去哪?”女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相公转过身,很是讨好地走上前,“这还不是有要事急着要去处理,你且先等着我。”林相公拍了拍女子的手,转身又要走,女子将他一把拉住。 “诶~着什么急,先把这个穿上。”女子将披风披在林相公身上,林相公笑着收下后就快步走出了门。女子的笑脸在林相公离开之后就冷了下来,“知道要去见什么人吗?”她问,身边的下人对视一眼,“那孩子他说得不清楚,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没用”,话落,女子转身去了另一间房里。身边的下人也是紧跟在她的身后,不言语。林相公带着人按照小男孩跟他说的,又去问了人,才找到刘彦清等人的落脚点。一进门,他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刘彦清,这气质,那孩子还真的是,没有骗他什么。 他快步走到刘彦清身边,刘彦清真想着事情,还没发现身后站着人。直到刘大郎戳了戳他的胳膊,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陌生人。他站起身问,“不知是要找谁?”林相公笑着回答,“没谁,就是下官听人说,额有相公来访,这才抓紧过来看。” “啊,原来是这样。”刘彦清轻笑一声,“我们这次来不是因为朝廷的事情来的,是因为私事。而且也是住一晚便走,此番好意、我们就心领了。”刘大郎也跟着起身,林相公笑着摆了摆手,“你看这事情搞得你说,哈哈,那行吧,不知相公今晚可有地方住?” 刘彦清正想要回答说是没有,身后的刘大郎就将他的话都给抢了,“没有没有,还未曾找到。”林相公一看机会来了,立即开口让刘彦清到自己家里去住。刘彦清见这情况,想走也已经走不掉了,只好答应下来。林相公客套几句,转头示意身后人,把钱付了。 那人立马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林相公看了看刘彦清身边的位置,“这、我能坐在这?”刘彦清往刘大郎的位置处挪了一下,“你坐吧”。林相公点头坐到刘彦清的旁边。现在身边来人,刘彦清已经不能再像刚刚一样想事情了,同时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紧张。 林相公坐下来之后,就发现刘彦清不对劲,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也开始紧张起来。现在菜什么的都还没有上,感觉就已经坐不到饭吃完的时候了。刘大郎咳嗽两声,这才打破尴尬场面。“那个、”刘大郎道,林相公也是看向刘彦清,“啊,不知这位是谁。” “前不久认识的,此人无母,当爹的又是个酒鬼常年不回家。认识那日,正巧碰见他送葬。那日之后非要跟着我了,说什么要报恩。”刘彦清解释,林相公这才明白,“原来如此,还真是、唉。”刘大郎挠了挠后脑勺,悄悄走到另外的一张桌子前面,不打扰谁。 /134/134768/31735339.html 第36章 店小二将菜端上来,先给了刘彦清这桌。他将菜给放下,再次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本应该坐在刘彦清身边的刘大郎不见了,还多出了一个林相公。他起身顺势扫了一眼,刘大郎现在已经去和别人一起坐去了,内心不由有点失落,“员外郎,已经上完了。” 刘彦清嗯了声,店小二退下。刘彦清又往那些跟着他一起出来的人,到底是一起出来的,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只是他不论怎么看,那边的桌子都被人给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在尝试几次都没有看见之后,刘彦清索性直接不看了,开始吃起自己的饭。 林相公看了看刘彦清,他现在面前放着一个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刘彦清往旁边看了一眼,见林相公一下也不动筷子,还有些疑惑。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林相公。林相公也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根本不明白对方时候什么意思,没过一会儿。 刘彦清开口,“不喜欢吗?”他问,林相公笑了笑将碗拿起来,“这不是,相公还没动筷子呢。”刘彦清哦了声,“现在又不是在哪,私下就不用这般称呼我了。”林相公这下不再多言,二人吃着饭。期间,林相公曾多次想跟刘彦清说话,刘彦清都没有理过他。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刘彦清站起身准备找睡的地方。林相公赶忙将他给拦住,“这,这不是都事先说好了先住到我那里。”刘彦清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来真的。不过他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了,就算是装傻也是装不过去了,“那行吧,麻烦了,带路吧。” 林相公赶忙表示不麻烦不麻烦,说完带着刘彦清等人回自己家。到了家门口,林相公直接打开门,将刘彦清带进屋里。林相公的家,说不上很豪。但是和这里的其他屋子相比,还是称得上富有。不过林相公从来都不是很在意这些,反而很是希望有人常来这。 一路上,刘彦清见过的下人比自己在家里见过的还要多。这就是钱多吗?刘彦清心想,林相公用手在刘彦清的眼前比划两下。刘彦清回过神,林相公这才跟他解释自己刚刚的举动,“哦,那个,到地方了。”刘彦清看向自己面前的房子,点了点头,“那先多谢、” “害,小事,没什么问题。”说完,他又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有的人不喜欢自己被插话,万一刘彦清也是这样的人。他有些心虚地将门给打开,再次往刘彦清的脸上看去时,他发现刘彦清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得非常生气也算松了口气,“看看怎么样。” 刘彦清点了点头,没有说不满的话,如此,也就没有林相公什么事情了。“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事,寻我即可。”刘彦清跟他告了别,目送林相公回去。在林相公走后,刘大郎走到刘彦清的旁边,“阿郎,这是什么情况,他是谁,认识咱吗?” 刘彦清摇了摇头,进门。刘大郎走进屋,将门给关上。随便挑了几个地方,趴在墙上听着。直到确定没有人在外面,这才敢接着刚刚的话题。“不认识为什么还要把咱们带到他家里来,这不是傻吗?”刘彦清将他扫了眼,“这话要是让人家听见,说你才傻。” 刘大郎有些不明白,走到刘彦清面前坐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刘彦清这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只能不出声了。刘大郎见他不说话,又追上去问,“那他是广交好汉?”刘彦清不说话,刘大郎也猜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了,他脑袋要烧掉。 刘彦清长叹一声解释,“不是广交好汉、也不是认识不认识的问题。他就是单纯想要结识一些权贵,无非就是看在你我都坐着马车来罢了。”刘大郎有些似懂非懂地点头,见他又愣住了,刘彦清又只好解释得更加清楚一点,“他应该是这儿的什么,应该是里正。” “里正?这是什么?”刘大郎再问,刘彦清瞬间就给愣住了,“你不知道?”刘大郎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表示,刘彦清啧了声,“里正就是,地主。负责收税还有其他事情,可以说是给朝廷办事。”刘大郎长哦了声,“那为什么是地主,不能是别人或者其他人。” “因为地主有权,换成其他人反倒是不安全了。”刘彦清解释,“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今天晚上你在门口看着,我怕出事。”刘大郎点了点头,又瞬间反应过来,“阿郎不是说了,他是地主,怎么还让我去看门啊,不看的话,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 “让你看着你就看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现在都不想出门,你看着就行了。”说完,刘彦清就去烤火去了。刘大郎无奈跟在他身后,一起烤火。“诶还别说,这个东西、烤起来,还真的蛮不错的哈。”刘大郎傻笑道,刘彦清无奈叹了口气,加两块柴火。 林相公进了门就笑了起来,女子急忙上去给他解开衣服。“官人这是遇上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女子问道,林相公拉起她的手,“我告诉你,此人不简单。”他把话说得很是神秘,当然女子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官人这话说得,上一次也是这般说、” “诶,上次那个不懂我,还说我胡闹。但是这次这位,那是真的好。”林相公说着,就给刘彦清伸起大拇指。女子也跟着笑起,“这样啊。”林相公不瞒她,“那当然了,刚刚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跟你说,就那么一会儿,知道。” “我就看出来了,绝。”林相公说完,突然又将女子手里的衣服取走,“诶、那个、娘子,我要去跟相公好好说说。”女子疑惑,不是都已经把人送到了,还要说什么?但是她还没有开口问,林相公就已经带着衣服出去了,女子的手停在半空,无奈又放下来。 林相公快步往刘彦清的房门口走去,正在屋里烤火的刘大郎突然抬起头。刘彦清看向他,刘大郎细细听了一遍,“阿郎,有人要进来。”刘彦清站起身,走到门口。这时候,林相公也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抬起手敲了敲刘彦清的房门,“那个,相公现在可有忙?” 他问,刘彦清看了眼刘大郎,刘大郎走到门口,将门给打开。林相公走进来,“啊,那个,我看外面天色正好,一起出去。”刘彦清看向门外,明明已经快要天黑了,非要说天色好,这时候出去,只会是冷吧,“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进来说吧,就别出去了。” 林相公一想,好吧现在毕竟天冷了。他走进门,刘大郎将门给关上。林相公看着刘彦清,一句话都不说。刘彦清还以为是他在乎什么,左右看了看看,也不觉得有什么是能阻止他说话的。“那个,相公你是不是要叫他出去。”林相公看了看在门口的刘大郎。 刘彦清看向刘大郎,刘大郎这下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是他听不得的。于是他走出门,临走之前他都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回避。为了安全一点,林相公还特意打开门看。见刘大郎就在门口站着,还跟他说让他离远一点,不要在门口偷听话。 他这么一说,刘大郎更加好奇了。不过为了刘彦清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林相公将门给关上,转过身走到刘彦清面前,“不知相公是,在何处、”刘彦清立即明白,“我在京城,你要说什么?”林相公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不大是怎么清楚,就是判案。” 刘彦清在听到这两个字,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这地方,他最多也不过是个里正罢了,怎么还能干这个事情。然而,林相公并没有在意刘彦清这个表情,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不止一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和刘彦清是一模一样的,不能惊到。 他接着说,“我不是之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人给敲响了。那人将门打开,说门口有一个女人敲门喊冤,还带着孩子。刘彦清更加不敢相信,这个人他不仅敢想,更敢干出来。林相公一看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那个,相公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刘彦清答应了,他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判案的。到达目的地之后,刘彦清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直都清楚,只有县令才有权利,而且还只能处理仗刑以下。他现在这是,算了不多想了。林相公走到刘彦清面前,本想着请他上座,刘彦清拒绝了。 既然这样,林相公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给刘彦清找了个位子坐下,自己则是坐在正中间。从开始再到女子上场,所有流程都走得太明白,让刘彦清都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女子双膝跪地,又拉着她的女儿跪在地上,“相公要为奴家做主啊,要为奴家做主。” 林相公道,“你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女子开始讲起自己的事情,“奴家本是要嫁与赵二郎为妻,之后不知怎的,赵家将人给换成了赵大郎。当夜之后就有了奴家这闺女。可是,赵家人说奴家这肚子不争气,整日非打即骂,奴家自己吃点苦这倒没什么。” “关键是娃,现在越长越大,那赵家人又把手往娃身上放。”说着,她干脆直接把自己孩子的胳膊拉起来,将衣服袖子给卷上去。两条胳膊上,青青紫紫都是被人打成的。刘彦清皱起眉,林相公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便多等了一会儿,刘彦清没有像他想的开口。 他只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那你可知,这打人的是谁?”林相公问,女子点了点头,“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就是娃他爹,赵大郎。”林相公怒拍拍桌子,“胡言乱语,你既然说那赵大郎是孩子他爹,那为何能下如此重的手。”女子像是被吓到了,连忙摇头。 眼看已经审不下去了,刘彦清无奈提醒,“要不还是先把那位赵大郎带过来,再说别的。”经过刘彦清这么一提醒,林相公恍然大悟,连忙叫人将赵大郎带过来。他叫了好几个人去找,之后,女子问刘彦清为什么要带赵大郎过来,刘彦清冷冷盯着她,开口道。 “如果仅凭一面之词定罪,那要我们做什么。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会给你做主,这是情理之中。若你说得是错的,那,只能请你去牢里坐会。”刘彦清解释,女子这下埋头不说话。刘彦清还特意看了眼她的表情,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下来,“等着就行。” 这一幕,让林相公对刘彦清越发崇拜。没过一会赵大郎就被带来了,随行的,还有赵大郎和他的家里人。一共十几个,这一看还挺多的。刘彦清撑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赵大郎对于林相公来说,就是常客,所以他根本就不怕。但是,其他人不这么想。 因为这一次,林相公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林相公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现在他旁边坐着的人,说不定就是哪个大官。“赵大郎,你娘子说成亲时,你代你弟弟入了洞房。之后又对她拳打脚踢,到现在孩子也不放过,这些事情,你认不认?” “不是,相公,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代,我家娘子别的本事没有,就一点,爱扯旧事。当年明明都已经说好了,是我跟她成亲,是她自己不相信。还总爱问别人。家丑不外扬,我都知道的事情,她假装不知道。常在外面丢我们家的脸,我们有说过什么吗?” 赵大郎说完,又转过头看女子,“你说我有说过什么吗?”女子不说话,赵大郎又抬高了嗓音,“跟你说话呢,我有跟说过你什么吗?说话!”女子一惊,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刘彦清眯了眯眼,这个赵大郎,怎么感觉,架子比他还大,这样真的不会被打? “你看,她说了不是。还有就是,谁家娃不皮。我小时候不知被我爹娘打过多少次,现在不是还好好的。”赵大郎这么一说,林相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审下去了。他转头看了眼刘彦清,刘彦清没什么反应他只好按照自己的来,“既然如此,就自己回去解决。” 刘彦清听到这话瞬间站起身,就这样?就这样就完了?他转头看向在正中间坐着的林相公。林相公也看向他,不是这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林相公却误以为是其他事情,让人全走了。刘彦清想将人叫回来,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什么权力,他很是不甘心。 尤其是在看到赵大郎临走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欠打。“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刘彦清问,林相公嗯了声,“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让他回去。此人常来,每次一来都叫那么多人,认识的也很多,不管叫多少,基本都认识,你再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哪敢问这事就这么解决?”刘彦清又问,林相公告诉他,这件事情,还真就这么解决了。好了,话说到这已经没有任何转机了。刘彦清向林相公告了别,就出门往自己的房子处走去。刘大郎听见声音,赶忙跑到刘彦清面前,“怎么样阿郎,叫你是什么事啊。” 他问,刘彦清扫了他一眼,回了屋。刘大郎不明白了,这怎么突然就炸毛了。想着,他也跟着刘彦清进门。又再次问了一次,刘彦清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跟他说。“是不是觉得外面有人在偷听啊”,刘大郎猜测着。看刘彦清的表情,那就是这个了,怕人听见话。 他重新趴在墙上听了几回,确认外面没人,又返回到刘彦清面前坐下,“阿郎,你说吧外面没有人。”刘彦清这才跟他讲刚刚的事情,“你也听到了,来了人喊冤。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大官。没想到,简直就是胡说。你方才没去,若是去了自然知道无耻二字。” 刘彦清说着,又长叹一口气。“可惜我现在,罢了。你知不知道这儿的县令在哪里,明日派人去到县令那。就跟他说,赵大郎常年打骂妻女又作恶多端。他要是问谁让来的,你就说是我。”刘大郎长哦了声,但是又开口,“阿郎,这件事,我怎么觉着,不会管。” “什么意思?你知道那赵大郎有多嚣张,再过几年,只怕连管家都不会放在眼里。”刘彦清嘟囔,刘大郎挠了挠头,“若真是打骂妻女,并无其他事情县令不会管。又不是出了人命,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清官难断家务事,估计听见就不想管这个事。” /134/134768/31735340.html 第37章 “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跟我说,这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刘彦清这回是憋着气,但也还算能听进去道理。刘大郎细想了会儿,“要不这样吧,阿郎先带人去问一遍,至于具体要不要干,这个,阿郎还是不要管了。”刘彦清一想,如果真的这么办的话,确实能解决掉问题但是感觉。 他好像会吃点亏是怎么回事,不,这个亏还不止一点。一想起那赵大郎得意的嘴脸,刘彦清就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有蚂蚁在爬,难受极了。刘大郎见刘彦清很长时间都不说话,还以为他这是还在生气,于是又开导,“我看,这件事情上,阿郎还是不要想太多,就算阿郎做主也未必能分出对错。”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之前就曾见过,也不知是谁家小娘子跑去告官,说冤枉。之后一打听,各有各的理由。你听了这个吧,又觉着那位说得很对。你说那位说得对,又觉着这位说的也不差。让这二人站在一起,直接就能吵起来,关键是你还不知道听谁的,就这样。” 刘大郎道,他说的这个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和刘彦清一起见过的那位。对于这件事情,刘彦清也稍微有点印象。他长叹口气,换了个方向坐,“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那人我瞧着也太狂了。他是怎么说的,说那女郎常日说自己坏话,还说什么,他就是从小被打出来的,也没什么事。” 刘大郎这下才终于清楚了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想笑。刘彦清皱眉看向他,刘大郎瞬间止住,不敢发出一点笑声,“咳,啧啧,那就更不能管了。阿郎,你先说说,你听见这话,你自己能处理吗?这事能找起里正,说明县令已经不想管了。听我一句劝,谁管谁倒大霉。” 刘彦清不说话了,站起身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刘大郎一看他这是又耍起脾气了,无奈站起身走到门口守着。另外一边,刚出来的林相公还在想为什么刘彦清走的时候看起来不是特别好。他转过身,抬手叫来一个人,“诶你,过来。”下人走到他面前站着,林相公开口道,“你去看看那位相公。” “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你过来跟我说。”林相公嘱咐,下人行了礼,走前还特意问了句,“是和之前都一样吗?”林相公点了点头,下人这才放心离去。他还没走几步,迎面女子便走来了。“这是,又去看啊。”女子问,下人答了句,女子摆了摆手让他先走自己则是走到林相公面前,“官人。” 林相公将她的手给拉起来,“娘子,我好像又做错事情了。刚刚那小娘子来喊冤,赵大郎那家的,我就先让回去了。谁曾想,那相公、他是直接便走了。”女子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面取出,上前将林相公的胳膊给抱住,“相公不必自责,大不了,奴家明日去找相公解释,他听了自然就没事了。” “这、”林相公有些为难,“那就先多谢娘子了。”女子摇了摇头,“没事,相公的事就是奴家的事,相公放心就好。”说完,她便拉着林相公往房里走去。二人直到躺在床上,都还是刚刚的样子。尤其是林相公的眉毛,几乎是没有平过。女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因为他、真的非常难劝。 林相公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刘彦清刚刚生气离开的模样。他越想自己的心就越烦躁,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着。女子没办法,将他的胳膊给抱住,“相公还是早些休息,明日那相公要走,也好出门把人送一送。”女子提醒道,林相公这才想到,刘彦清只在这里住一晚,“那行吧,可是这、” “相公放心,明日我早早就去寻他,定会在相公之前,把话说明白。”女子道,林相公彻底放下心来,搂着女子睡去。下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刘大郎将门给打开,下人见来的不是刘彦清,稍微有些不那么紧张了,“那个,这是我家阿郎让我给端来的,你看这个,须让我进去放到桌子上面。” 刘大郎往床的位置处扫了一眼,又回转过头,“把东西给我吧,我端回去就行。”说着,他抬起手,就要将下人手上的东西接过来。下人往后退了一步,表情还有些为难。刘大郎一下就明白了,他这是为什么来的,“你把这先给我吧,我家阿郎今日赶路累到了,早早回来就歇下了,不方便见。” “这、那行。”下人将东西放到刘大郎的手上之后就离开了,刘大郎进门,将门给关住。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香味就冲出来了。刘彦清正睡着,突然闻到一股饭香,他立即坐起身,往桌子这边看来,“刘大郎,你在吃什么好东西?”刘彦清这一声,竟将准备偷吃的刘大郎给吓住了。 只见他急忙收回即将通往罪恶的手,转过身,“那个阿郎你醒了。”刘彦清站起身,走到刘大郎的面前,“怎么醒了,这话你竟然问我。我今日若是不醒,你还准备自己偷着吃,啊?”刘大郎假装咳嗽两声,“我这不是,诶呀,阿郎不是还在睡着,我就想着说,阿郎还在睡着,我就不多打扰。” “这就是你的理由?不给我吃,自己吃的理由?”刘彦清冷声开口,刘大郎挠了挠头,“这、这怎么说呢,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阿郎,我不是那个,额,就,然后才自己吃。”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刘彦清就冷笑起来,这笑声,刘大郎越听就越不舒服,“不是,阿郎,你不能这么说吧我就是。” “就是?就是什么?就是这个就是那个,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说的?”刘彦清说完,从刘大郎的身边走过,坐在桌子前。刘大郎只好不再解释自己的行为了,也跟着坐在刘彦清的旁边,“阿郎你不是刚吃过,现在还要吃吗?”他问,刘彦清看向他,“你就说是不是不准备让我吃,啊?刘大郎。” 刘大郎哑口,事实已经很明显。刘彦清忍不住深吸口气,“好啊,刘大郎,我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你怎么对我的。”刘大郎赶忙将饭菜都给端出来,“阿郎吃,这些都是你的。”说着,他将饭菜全部都给摆在刘彦清的面前,生怕他再多说一句话。而刘彦清见自己有饭吃了,也就没多说话。 安安静静吃起饭来,刘大郎见状,长呼口气。文官还就是不好,多说一句都能给你讲大半天的道理。刘大郎心想,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向刘彦清。刘彦清正吃着,但是刘大郎的目光实在有点难以让人忽视,于是他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刘大郎,“你也吃啊怎么不拿起来吃。” “额”,刘大郎看向桌面上那只够刘彦清吃的饭菜,摇了摇头,“阿郎吃吧。我就不吃了,我不饿。”说完,他站起身,走到门口蹲下。像是在面壁思过一样,看着眼前的木门,表情扭曲。刘彦清哦了声,喝了口汤再次转过头,发现刘大郎整个人都在抖。他还以为是,他站在门口有风的问题才。 “你往后点,门口有风。”刘彦清嘱咐了一句,刘大郎没回头也没有转过身,他往后移动了两步,依旧是不改姿势站在门口。刘彦清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怎么跟个孩子一模一样。他站起身走到刘大郎前面,不看不知道,这人正咬着自己左手的袖子,用右手在地上画圈,虽然他是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无论从哪看,都会让人觉得,他这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吃到应该被他吃掉的饭菜。“好了,起来,我给你吃,分你一半,这样总行了吧。”他道,刘大郎听了这话,这才站起身看着他,“阿郎可要说话算话,这些是我拿进来的,我得吃一半啊。你再怎么说,我都应该、额、虽然是给你的、” 刘彦清无奈笑了声,将他拉到桌前,当着刘大郎的面,将东西分为两份。刘大郎这下高兴了,二人坐下。“阿郎是没有吃饱?你自己一个人一桌还没有吃饱啊,我在那都抢不到菜的。”刘大郎一边吃一边问,刘彦清叹了口气,“那哪里是我一个人在吃,明明还有人,就是那里正和我一起吃的。” “里正?他怎么还留下了。我还以为他跟你说完话就走了。唉,早知道我就不换位子了,坐在阿郎旁边。阿郎谈话,我吃席。啊不,诶不对好像是可以。”刘大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直接不想了。刘彦清没有说话,给他夹了一块肉,之后又给自己夹了一块肉吃,“刚刚来的人是谁。” 刘彦清问,刘大郎道,“不认识,应该是那谁让来的。”刘彦清点了点头,“这样”。刘大郎突然想起那件事,放下碗筷对刘彦清说,“阿郎,那小娘子的事情,你是管还是不管。要我看咱们干脆不要管了,若是这事把县令惹急眼了,他还不得提刀过来让阿郎决定。”刘彦清没有说话,接着吃。 见说不通,刘大郎又换了个说法,“阿郎,咱们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这是什么情况,都清楚。和京城可不一样,真出了什么事,管家问起来根本解释不清楚。”刘彦清仍旧是不说话,他就好像没有听见刘大郎说话一样,丝毫不受影响,刘大郎有些急眼了,“不是,阿郎你再想想别冲动。” 刘彦清放下碗,转过头来看刘大郎,“我想得很明白,他赵大郎,别想好过。”说完,他又回转过头吃菜。刘大郎差点没反应过来,合着他说了这么多,刘彦清是一个字都没有停进去呗。“那个阿郎,你再好好想想,想想不是坏事你知道吧,他这个、他这个是好事我跟你讲,真是出了名的好。” 刘彦清点了点头,“确实,这种人若是传起来,确实能出名。”刘大郎啧了声,“阿郎,别的先不说,这,你知道那赵大郎有多少人。”刘大郎问道,刘彦清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是刚来,又不是常住。”刘大郎兴奋到拍了下桌子,“阿郎,你想啊,这都说到这了,我不信你不明白啊。” 刘彦清看向他,说真的,他还真的有些不明白。刘大郎有些恨铁不成钢,“诶呀,就是他要是识人多,那阿郎你吃亏啊。你想想,这事若是跟县令说了,县令自己解决还好,县令给阿郎你解决就不好了。县令能找到证据也就罢了,县令若是找不到事情闹大了,让管家知道,所有人都说你胡说。” “那是扔进河里也洗不清”,刘大郎长叹。刘彦清咬着筷子,“不是跳进河里。”、“到时候阿郎就是被扔进河里了,人言啊,一把刀干不过十张嘴的。”刘大郎解释,刘彦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事你别想那么坏,他不会把事情交给我处理,干不了顶多骂我几句后不了了之。” “阿郎为什么要这么想,要是万一。”、“没有,放心,他处理不好我自会跟管家说,县令之位换个人坐。”刘彦清说完又开始吃起来,刘大郎这下是怎么说都没有办法说了,只好也跟着端起来吃。吃完后,刘彦清又收拾完,去睡了。刘大郎在门口为刘彦清守夜,一边守一边犯困,“唉娘的。” “官人别打了,别打了。”女子用胳膊护着自己的头,尽量让自己的身子都缩在一起。赵大郎不听,仍旧用棍子打她的背。“长本事了,还敢往出跑。是不是觉着之前都没人,这下来人了,来高官了,你就有地方发疯了。啊,让你胡说,”说着又加重了力道,每打一下,女子都要痛得惨叫一声。 赵父看着,叹了口气,走到赵母身边小声对她说,“你看这都打了多少下了,也该行了,就这么算了。”赵母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这女人就不能惯着。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整日跑出去出风头。丢人现眼的东西,打死才好。”说完,她干脆直接回房休息了,赵父啧了声,又到赵大郎身边道。 “你看你这都打多少下了,也该停手了。”赵父皱眉劝道,赵大郎不听,仍旧是打。女娃因为害怕藏在桌子下面,看着自己娘被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无助地放声大哭。赵父转过头看去,见孙女哭他赶忙上去,将孙女从桌子下面拉出来,“招弟不哭啊,不哭不哭”,说着带着女娃往外面走去。 女娃趴在赵父的肩膀上,一边哭一边往女子这边伸手,声声哭喊着娘。女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她看着孩子被赵父给带走,心终于放下了。这时候,赵大郎也许是打累了,就没有再接着动手。他将鞭子扔到一边,伸手拽住女子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拉起来,“若是有人来问你说什么。” 女子看着他,丝毫不理解男子现在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赵大郎又再次说了一遍,“我问你,若是有人来问,你说什么?”女子这才明白,赵大郎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急忙开口,“我,我乱说的,都是我的错。”赵大郎很是满意地松开手,“行了,不打你了,赶紧,去给人做饭去。” 女子听了这话,急忙起身走进厨房。赵大郎走到位子前坐下来,看向在场的亲戚。亲戚被他这个眼神吓到,急忙表示自己家还有事情没有处理,都散完了。赵大郎长呼口气,“诶呀,呵,还找了个帮手,我就不相信,这次你能踩在我头上查出什么来。”说完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起里面的茶水来。 女子走进厨房之后,女娃也跟着进来了,她手里还拿着药。女子见女娃进来,赶忙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招弟,怎么了?”女娃将手里的药递给女子,“阿娘给,这是药,擦了就不会难受了。”女子笑着将药接过,“谢谢招弟”,说完,她抬手,擦掉女娃脸上的泪水,“你也不哭了好不好。” 女娃本来是没有哭的,在她这一声关心的话说出后,瞬间就又绷不住了,“阿娘,你疼不疼啊。”女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她将女娃一把抱进怀里。两人互相安慰着,赵父在外面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走到他与赵母的房里,看着那正躺在床上数钱的赵母,很是无奈,“他娘啊,我看你啊先、” “先?先什么,你又是为了那个女人来找我,是不是。”赵母问,赵父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诶、先说好,什么叫我又是,你不能让儿子这么打下去了。她是人,又不是牲口。再说了,那招弟现在不是很聪明吗?我看她啊,比男娃要强,男娃有什么好的,儿子小时候,差点没把人给活活气死。” 99mk.infowap.99mk.info /134/134768/31740035.html 第38章 赵父垂着头,许久都不见有人回答的他再次抬起头看去时,只见赵母已经丢了东西倒头睡下了。“诶,不是。”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赵母的肩膀问,“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啊,以后啊对她好点,别的先不说,那娃看着,你对他们娘俩好,她以后也好跟她娘一块孝顺你,你说说是不是这回事。” 赵母仍旧是不理,赵父又接着开口,“那娃有本事,跟旁人不一样。这么多年你说都没有一个儿子,这仔细一想,那就是人老天爷不想让咱家有儿子。这是老天爷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再说他们现在,你看看,一个娃都没有。只有招弟这么一个,咱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要什么男娃。” 听见这话,赵母直接给气的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啊?长能耐了是吧,你有种就把话给我再说一遍。”赵母直接很是强势地问道,赵父看着直接坐起来的似是在下一秒就能直接跟他打起来的赵母,咽了咽口水,“不是,我这不是想着为你好。哥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你我都看在眼里,招弟又。” 赵母冷笑一声,“好啊,那你带着这娘俩走啊。我倒是想看看,没了我们,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赵父直接站起身,“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说让你过去跟人道歉,我就是觉着不能这么打下去了,我说这个意思,没有别的想法。你要是不愿意,我去也行。你别生气了啊,我去就行,我去。”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想着要走,被赵母喊住,“站住!你要干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扯上我做什么。”赵父转过身,“那个、诶呀,我这不是替你去做人、”赵母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你说什么?替我去做人?我需要你给我干这事,回来,他的事情你少管,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别出这个门。” 赵父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一看见赵母的脸色,瞬间就不说话了。他只好又重新走到赵母身边坐下,赵母白了他一眼,移到床边上睡下。赵父也换了衣服躺在赵母的身边睡着。他盖着被子,内心依旧是不安的。是的,他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多少话语权,现在这个家里的权力都在赵母身上,赵母她。 又是个心疼儿子的,什么事情都依着儿子,可以说赵大郎之所以会是一身的臭毛病,全部都是赵母给惯出来的。然而赵母却并不觉得赵大郎这样有什么错的地方,始终认为有错那也是别人错。可能这就是慈母多败儿吧,别人就算是看不惯,也得看在赵母的面子上对赵大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哐当一下,女子不慎将手里的东西没拿稳让东西给掉了下去。恰巧这个时候,赵大郎来到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有,没想到竟然碰巧看到这样一幕。女娃害怕她爹又再次对她娘做什么,赶忙走到她那已经吓傻了的娘身边蹲下将擀面的棍子拿起来。只是,等再次拿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了泥土在上面。 赵大郎忍不住啧了声,又翻了个白眼,女子吓得一颤。女娃赶忙将擀面的棍子放进女子的手中,女子这才将棍子接拿到手里。“没用,什么事都办不好。”赵大郎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回了屋里。女子往下看去,正撞见她的女儿往上看来,“娘,你刚刚怎么了,怎么就知道站着,一动也不动的。” 女子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个样子已经怎么解释,好像自己见了赵大郎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她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没事,咱们继续做饭。”说完之后她将擀面棍洗了,又开始在灶台上忙碌起来。女娃走到灶口处帮忙忙活起来,她将柴火放进去,“阿娘,爹爹是不是不吃了,要不咱们吃吧。” 女子抿了抿嘴,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饭就好了。女娃闻到味道就忍不住流起口水来,正准备上手给自己盛一碗时,她的手却被女子给抓住了。女娃并不明白女子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答应了她要吃的,现在又不让她开动。女子将饭全部都装进碗里,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先拿到屋里。 看看赵大郎吃不吃,要是不吃,才能轮到她们吃。女娃见女子将饭菜全部都放在盘子上,就知道她要把这些全部都端给赵大郎吃。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吃,但是比起赵大郎,她还是更觉得不吃会好一点。毕竟,之前就有一次,她不听女子的话,悄悄吃了原本应该给赵大郎的饭菜让他发脾气。 还出手打了女子,这件事情女娃到现在都记在心里,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家里,她可以去偷吃她娘的饭、可以去偷吃她爷爷的饭,但是她不能去偷吃她爹爹和她奶奶的饭菜。因为宠和嫌弃,并不能因为血缘问题就解决,嫌弃就是嫌弃,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做什么她奶奶都会嫌弃她。 二人端着饭菜走到门口,屋内一个人都没有。这里是一家人经常吃饭的地方,要是这里没有人,那就说明赵大郎已经自己去睡了不吃了。女娃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这是不是就说明,她可以吃了。她赶忙抬起头往她娘的脸上看去,然而她娘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女娃的笑脸瞬间就僵住不动了。 女子走到桌子前面,将手上的饭菜全部都放在桌子上。接着,她又蹲下身子双手搭在女娃的肩膀上,“招弟,你去看看你爹睡着了没有。要是没有睡着,你就让他过来吃,就说饭都做好了。要是他现在已经睡着了,你就悄悄回来,记得给娘留个门,然后过来吃,知道了吗?”她摸了摸女娃的头。 女娃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女子又将她给拉住,“记住小声一点知道吗?你爹爹怕吵。”女娃点了点头,女子这才放心让她去找人。女娃悄悄来到女子和赵大郎的屋门口,房间的门没有关,女娃很轻松地就悄悄走进门来。进门后,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床上睡着的赵大郎,她挑了挑眉毛。 为了以防万一,她又悄悄走到赵大郎的旁边看去。赵大郎已经睡熟了,女娃这才放心回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在床上的赵大郎突然打起呼噜。吓得女娃整个人都僵住了,定在原地,连走都不敢走。只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等了很久都没有见赵大郎有什么反应,转过身看去,他是真睡。 她这才拍了拍自己,缓缓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后她又往女子的位置处悄悄走去,女子正长叹一口气坐在位子上等待女娃往回走。女娃走到女子面前,拍了拍她的胳膊。女子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看去。女娃就一个人,她的身后也没有赵大郎的影子。她就知道,赵大郎已经不准备过来吃。 她这下才笑着,将女娃拉到位子上,给她和自己都盛了饭。要说,女子做饭是一绝。即使是普通到不能普通的饭菜,她也能做出花来。女娃给自己夹了野菜,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对着女子比大拇指。女子对女娃这样的表现,忍不住笑了笑。她又给女娃多夹了些她喜欢吃的野菜,后摸了摸她的头。 用一种非常小的语气告诉她,“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娘明天还给招弟做。”女娃赶忙点了点头,埋头吃起来。见女娃吃得很香,女子也开始吃起来了,这时候的她吃着这饭菜,不知是为什么,竟也觉着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也许这就是得到了旁人认可吧,她以前总觉得她做的这些饭菜不好吃。 正想着,女娃吃着突然咳嗽起来,像是一下卡住了,女子吓得急忙站起身拍女娃的背。拍了好几下,女娃才终于不咳嗽。女子松了口气,“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啊。”她摸了摸女娃的头,女娃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女子看着女娃,长叹了口气,抬手摸着她瘦瘦的脸颊,忍不住心疼起来孩子。 都怪她没有什么本事,害得孩子也得跟着她一块受苦。一天天的,连个肉都吃不上。女娃看见女子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又在伤心了。她将自己的碗推到女子面前,“阿娘不难受,我的菜给阿娘吃。”女子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将碗又放到女娃的面前,“你吃吧,阿娘有阿娘的,不抢你的吃。” 听了这话,女娃这才转过身安静吃饭。二人吃完后,女子就将碗筷全部都收拾了。准备睡觉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抬胳膊后背的伤口就发疼。女子想到,可能是衣服的问题。她看了看房门,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的话,她就要因为擦药、或者其他的事情,吵醒赵大郎睡觉。 但是要是不进去,他明天找不到她给他穿衣服,不还是要骂她。无论怎么做,都感觉有点不讨好。女子犯起了难,忍不住又长叹了口气。女娃见状将她的手拉起来,往自己的房子内走去。女子本来还不想走的,但是女娃的眼神,又让女子忍不住跟在她的身后。二人坐在床上,女娃拿起药准备涂。 女子还以为是她有什么伤口,但是又见她拿着药好久都没有动。她这下才知道,女娃这是要给自己涂药。于是,她将衣服解开等待女娃给她上药。女娃在她解开衣服之后,就像往常一样将药涂在伤口上。只是,这个药不比其他的,涂上去会非常疼。女娃为了最大程度减少女子的疼痛,边擦边吹。 可即使是这样,女子还是会感觉到疼痛。她抓着衣服,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额头上已经是有些汗了,女娃还是没有涂完。期间,二人都是非常煎熬,一个希望自己快一点,一个希望她不要紧张。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药终于是擦好了,女娃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坐着看。 女子将衣服穿好,转过身问女娃有没有受伤。女娃摇了摇头,女子不相信,将药抢过来,拉开女娃的胳膊,胳膊上已经是旧伤。这是几天前打的,就是女娃的身子娇嫩了一点,现在看来还是很严重。女子放下了心,将药放在枕头下面。拉开被子,将女娃给裹住,“好了,快睡吧,不早了已经。” 女娃看向她,“阿娘不跟我一起睡吗?”女子愣住,想了想还是拒绝,“不了,娘在外面凑合一晚,招弟乖自己睡。”说完后,就准备走。女娃伸手将她的胳膊给拉住,“阿娘,你现在出去,很冷的。跟我一起睡吧,我不怕冷的。而且,娘跟我在一起睡,就不冷了。咱们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女子有些犹豫,女娃干脆又再次将女子的衣袖拉了拉,女子这才点头答应下来。二人盖好被子,女子闭上眼睛准备睡的时候,耳边就响起女娃的声音。“阿娘当年是为什么要嫁给爹爹,明明爹爹从小就不好,这样的一个人也值得阿娘嫁给他吗?”听见这话,女子很是意外,她转过头去看着女娃。 女娃这时候也在用一双大眼看她,很是真诚。女子下意识问,“招弟,这是谁教给你的?”女娃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没有谁教我这就是我想要问阿娘的,阿娘告诉我好不好。”女子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跟女娃解释,她现在还小清楚太多时期对她来说,不好的。 但是女娃的性格她又知道,想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会问很久,直到知道答案为止。女子叹了口气,“阿娘啊,阿娘是因为你外祖父和你外祖母。因为当年,你爹爹给了你外祖父还有外祖母很多钱,你外祖父还有外祖母收了很多钱,就得把阿娘嫁给你爹爹。这种事情,阿娘是没有办法自己决定的。” 女娃点了点头,但是她又问,“今日见阿娘在说原本是要嫁给世父的,为何最后却嫁给了爹爹。如果当初就换回来,那我的爹爹是不是就不会是爹爹了。”她道,女子笑出了声,如果不认真听,还真的会以为,女娃在这里说什么话。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换不换的,都不是娘自己做主。” 女娃听完疑惑了,“嗯?这是为什么,不是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换。我不喜欢这个人难道我还要嫁给他,哪里有这样逼人的。”女子又笑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女娃的鼻子,“你啊,真是的。”她放下手,解释,“这件事不是你娘决定的,这件事啊,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是你祖父祖母才能决定。” 女娃哦了声,“我明白了,那这就是祖母的问题,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祖母想让娘嫁给谁,娘就得嫁给谁。祖母不想让娘嫁给谁,娘就不能嫁给谁。外祖父和外祖母,不看人就把娘嫁过来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难怪他们瞧着我怎么看怎么都不喜欢,原来是这样,只是,我就不明白了。” 女娃说到这,突然就不说话了。女子疑惑地看去,女娃这才接着说,“他们做了这么多的坏事,难道晚上都不怕睡不好觉吗?”女子抬手摸着她的头,知道女儿这是在心疼她。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女娃说的这些她早就已经明白,但是从拜完天地开始,从盖头被赵大郎掀开的那一刻开始。 就已经晚了,是无力回天、是回天乏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百善孝为先,她能去怪罪自己的爹娘没有让自己嫁给好人吗,她能去怪罪自己的爹娘为了钱去卖女儿的这种行为吗。不能,就算是说了,别人也会认为这是她的错。她能怎么办,她只能把一切错误都归到自己身上,怪自己了。 但是细细想来,她又有什么错。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上,她哪里知道她哪里错了。当然,这种问题,在女娃出生之后,她就突然明白了。因为是女子,所以生来就是错的。因为不能传宗接代,因为长大嫁人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女子就是不好的。谁也不愿意这样白白给别人养娃,这就才。 女子长叹了口气,“招弟,这些事情就不要想了。娘以后,一定为你寻个好人家。招弟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不欢迎女儿身的人来的。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只愿你一切都为你自己。”女娃抬起头看着女子,“那阿娘呢,阿娘应该怎么办。我若是嫁人了,阿娘一人在家谁来照顾。” 女子哑口,她也不知道。女娃将她抱住,“真到了那日,阿娘就跟我一同嫁过去吧。”女子笑了笑,“哪里有当娘的跟着一起嫁过去的,好了快睡吧。”她拍着女娃的后背,女娃在睡梦中也是叫着让她跟着自己一块嫁过去。女子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其实她不是没有去想过女娃的这个问题。 99mk.infowap.99mk.info /134/134768/31747977.html 第39章 只是,她还不知道,在日后能迎娶她女儿的人究竟是谁。如果这个人各方面都挺好的,那她跟着去这也没什么。如果和赵大郎一样,是个没什么本事就知道对女人喊的,那她去了只怕只会让女娃在家里跟人过不下去。不对,若真的是这样的人,那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让女娃嫁过去受苦绝对不可。 女子暗自下定决心,她将女娃抱在怀里。她这一辈子已经受了很多苦了,她的女儿不能和她一样,就这么过下去。“唔”,睡梦中的女娃感觉到自己现在正被人很大力地抱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女子见状,赶忙松开了一点点,女娃的眉头这才平展下来。女子上前,亲了亲女娃的额头,“睡吧。” 第二天,刘彦清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昨晚的一幕正巧又被他给梦到了。只不过梦里的他,已经出手将女子的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而且还解决得非常漂亮。别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苏宁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好像是高兴,又好像是别的。她还是老样子,就像他们刚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还是那样漂亮,还是那样迷人。他坐在床上,一直回想苏宁看他的表情。说实话,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苏宁了。回想她也只能在梦里回想,而且还是当初第一次初见的时候的样子。那她现在是长什么样子,她成亲了没有。刘彦清既有些激动想要见到她,又不是非常想要见到,因为现在的身份。 所以二人如果真的要见的话,还是非常尴尬的,毕竟现在的刘彦清已经娶妻。不再是当年尚未娶妻的刘彦清了,苏宁也是一样的,现在的她估计也已经嫁人了。这次去,也就只能出于之前的情面来看看。他长叹一口气,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怎么说呢,他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伪深情。 但是如果不去,他又实在是放心不下来。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当时看到苏宁在家里受委屈,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为她出气。但是他又怕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现在的夫人心里不好受,于是就朝着她隐瞒了自己要去找苏宁的消息。现在还在家里等他回来,他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 总之,不管怎么说,都挺纠结的。身处在门口睡着的刘大郎,因为一个低头清醒过来。他伸了个懒腰没,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准备接着睡的时候,突然扫见刘彦清已经起来了。他站起身,摇了摇正在发重的头,走到刘彦清的床边靠着,“阿郎,咱们今天还是要往鄜州那边去的,你早点起。” 刘彦清看向刘大郎,刘大郎正闭着眼睛,完全就是还没有睡醒。不过他也不准备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罚他,毕竟已经在门口坐了一夜,再罚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刘彦清穿了衣服,起身打开门。刘大郎跟在他的身后,门一打开,冷空气就进来了。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这样的环境竟衬得风更加寒。 刘大郎忍不住往刘彦清的身后移了移,“阿郎,要不我看,还是过一会儿再走吧。”刘大郎提议,如果不是怕面子上过不去,他就开口说让刘彦清自动忽略自己说的那句早早走了。刘彦清并没有理他,走出门。刘大郎有些不舍得地看了眼火炉,也跟着走出门。这时候,女子也是刚刚起来才过来。 她带着人,往刘彦清这边走。刘彦清在她走到转角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她了,只是不知道她是谁。他向后看了眼,刘大郎依旧是刚刚的样子。这样,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女子带着人走到二人面前。先是看了看二人,之后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紧紧闭着的房门,有些尴尬开口,“那个,不知你们。” 刘大郎被她这一声给吓醒来,睁开眼别过头上下打量女子。女子今日在脸上上了妆,她不是长得比较出众的类型。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就是脸上的妆容实在是不适合她,给人感觉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多岁一样。刘大郎看向刘彦清,刘彦清也不知道女子是为了什么而来,干脆别过身就准备到外面。 眼看着刘彦清要走,刘大郎眼尖直接在后面抓住他的衣服。刘彦清没办法走,只好转过身来。现在几人都是非常尴尬,刘彦清也是直接干脆躲到刘大郎的身后,把一切需要面对的问题直接交到刘大郎手里。刘大郎见此实在是没办法,就只好硬着头皮替刘彦清上,“不知道,你们来此是找谁啊?” 见这个人好说话,女子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啊,我家官人昨夜让我今日过来向相公解释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情。听说相公是在这里住着,我就过来了。”刘大郎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来找刘彦清,他就说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说话挺客气的,就是,这下到这不能再让他说了吧。 他转过身看向刘彦清,刘彦清这才走出来。“我就是,劳烦回去告诉你家相公,这没什么好跟我解释的。我本就是借宿一晚罢了,现在也是要回去的,就不多打扰了。”女子愣住,她哪里知道眼前这个长相秀气的男子,就是他要找的人。她本来还以为,这次来的人和之前的一样,没想到竟然是。 这样的一副长相,“相公还是吃顿便饭再走吧”。女子盯着刘彦清,刘彦清摇了摇头,拒绝,“不了,我们要早些走。”女子看着刘彦清的脸,还是想着让他留下来,但是刘彦清直接走转身走了。见此,女子只好回去跟林相公复命。林相公此时还在等刘彦清来,但是女子进来之后就再没有人来。 他站起身,还很是刻意地往女子的身后看去。但是仍旧是没有看见刘彦清的影子,他又看向女子,“这,相公呢?”女子摇了摇头,“相公让我来告诉官人,昨夜的事情不用跟他解释,他本就是来借宿的。现在,已经是出门去了,他们还要赶路。”林相公一惊,赶忙往出走,希望还能看见有人在。 但是等他追到门口的时候,马车已经在走了。他着急,追了上去。刘彦清的车夫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急忙就叫停了车。林相公赶到,站在马车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不知下官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竟然让相公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彦清就出来了,“不必如此。” 林相公见人下来,连忙给让开。刘彦清下了马车,告诉林相公,“这件事情,多次都未曾解决。我过段时日就会将此事告知县令,让他过来解决这个事情,你也就不必因为此事而感到烦忧了。”林相公虽然很想再接着管这件事,但是想到自己多次都没有解决,内心也觉得刘彦清的这个决定是好。 于是也就没有拒绝,刘彦清点了点头。之后,他向林相公告了别,上了马车。在进去之前,他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将林相公给喊住。林相公不明白刘彦清这是什么意思,刘彦清笑了笑,“日后若是再遇到这件事,只管去告诉县令就好,不必自己动手。”林相公点了点头,刘彦清这才进了马车。 马车接着往前面走,而人的心已经是变得不一样了。女子走出来,看见林相公正看着那已经走远的马车也不回家。于是便走上前,问,“官人怎么不回来,相公不是已经都走远了。”林相公看向女子,“都是我地过,是我不应该那般想着相公。相公临走,还让我再遇到这种事,直接去找县令。” 女子皱了皱眉,“这不是很正常,之前也会有人让官人去找县令,怎么这一会,官人是这么想的。”林相公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相公对我算是真的好啊。他知道我是解决不了,才让我去找的县令。并没有让我直接去找县令,说明他对我是认可的,觉得我可以,才会这么跟我说这个事情。” 女子听了这话,也跟着林相公往马车的方向处看,“这么说,相公当真是个好人。”正坐在马车里面的刘彦清,突然打了个喷嚏。刘大郎看向刘彦清问他这是怎么了。刘彦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他这个鼻子非常灵,一旦有什么人骂他总会打个喷嚏,就是不知道这个骂的人究竟是谁。 刘大郎点了点头,他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干好接着睡。刘彦清却在这个时候,想着要跟刘大郎说话。他将刘大郎的胳膊摇了摇,“别睡了起来跟我说会儿话。”刘大郎皱了皱眉,不准备起来,刘彦清等了很久都不见刘大郎理他,于是又再次将他的胳膊晃了晃,刘大郎这才睁开眼睛,坐端。 他看向刘彦清,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刘彦清这才道,“我昨夜梦见苏宁了,你说我今日是不是能见到她。”刘大郎听了这话,脑子明显更是糊涂了。他们不是专门去见什么苏宁的,怎么现在还觉着见不到了。见刘大郎一脸懵,刘彦清只好又再说,“我怕她不跟我说话,你也知道我是什么。” 刘大郎这才明白,他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还以为阿郎在想什么。你们现在一个两个都娶妻生子,不见是不可能的事情。”刘大郎摆了摆手准备接着睡觉,刘彦清又不乐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见不到。”刘大郎长叹一口气,“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当然没法说。” 刘彦清这下不说话了,他和苏宁的关系还就真的不是很好说。他闭上眼睛,准备不再开口。但是刘大郎却突然对这个问题好奇起来,他是在汴京才跟的刘彦清,也就是在他当官之后,至于之前的事情,即使是他也从未听见刘彦清提起过。现在有了机会,刘大郎当然就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问明白。 他坐在刘彦清的身边,“阿郎,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苏宁的事情。”刘彦清睁开眼看向他,“你问这个干什么?”刘大郎笑了笑,“我之前都从来没有见过阿郎提什么女子,这位苏宁是阿郎的什么人啊。”刘彦清长叹口气,不准备说话。刘大郎啧了声,“阿郎,你就说吧,不说我也迟早知道的。” 刘彦清看向他,刘大郎点了点头,刘彦清这才开口讲跟他,“苏宁就是,之前我刚到汴京时候遇见的人。那时候的她人长得好,武功也好,家里也很是有钱。跟她比起来,我简直就像是要饭来的。但是她没有嫌弃我,还经常给我带饭。之后我考上之后,准备娶她为妻,但是那时候苏家遭变故。” 说到这,刘彦清突然不说话了。刘大郎正听着起劲,这下是真的要被他给急死。他晃了晃刘彦清的胳膊,让他接着讲下去。刘彦清没办法,又接着给他讲,“苏宁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她。只好写书信给我哥哥,让他帮忙找找看看苏宁去哪了,之后就再都没有找到,而我也、娶妻。” 刘大郎皱了皱眉,他怎么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不是阿郎,你是额,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说,阿郎到汴京的时候,就是苏宁在照顾。之后考上之后,突然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京城那地方,说大不大,说小那是真的小,怎么还能不见了。阿郎就没找一找,万一就找到了,也不至于现在。” 刘彦清摇了摇头,“不是,她不在京城。”刘大郎愣住,“什么?不在京城?那她在哪?”刘彦清想到这皱起眉毛,“她在京兆府,之后就再都没有联系过。”刘大郎傻眼,“不是,这个时候阿郎不是很喜欢那苏宁,为什么不在当官之后就去找她呢,现在都这么久了,你才来找她,这这这这、” 刘大郎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就非常离谱啊。刘彦清长叹了口气,“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当时当官之后,就一直在忙连回去都没有回去过。哥哥没有给我回信,我还以为苏宁早就已经嫁人了,也就没有再接着管。”刘大郎听到这,直接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把刘彦清都给看愣了。早就知道刘大郎是个狠人,没想到竟然狠到这了,竟然说打就打,是个爷们啊。而刘大郎的关心点不在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是,阿郎你找都没有找,怎么就知道她已经嫁人了。你哥哥没有回你,那万一就是没有找到,怎么就突然成亲了,还有你这也。” 刘彦清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他想了想,解释,“我那时候急着成亲,也就想着苏宁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恐怕也嫁人了。”刘大郎啧了声,“快快快,我们赶紧回去。现在不管她苏宁是什么样子,咱们都先回去,回去商量商量应该怎么见人,快快快。”他拍了拍刘彦清的胳膊,“走” 刘彦清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刘大郎解释,“阿郎,我要是苏宁,我现在看见你我就想给你一刀。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因为你要急着成亲你就觉着人家苏宁也要成亲了。不是阿郎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一个人,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的,我真的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着急你不要这么说。” 刘彦清低下头,确实,这样的话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刘大郎长叹一口气,“阿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着咱们还是不要去了。你这也太对不起苏宁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刘彦清张了张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解释,“我是真的回不来,再说当时哥哥他也不跟我说她到底在哪里啊。” 刘大郎冷笑一声,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刘彦清这个事情。他本来对刘彦清印象挺好的,他在家里对媳妇好,对下人好。原来这一切都是在苏宁身边训练出来的,他还以为刘彦清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还以为是刘彦清真心喜欢媳妇,现在看来,不过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过是都太巧了。 刘彦清长叹口气,“我现在回来,也不知道她见不见我。之前听哥哥说,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刘大郎也跟着长叹口气,“阿郎,现在都多久了当然要嫁人。你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你对不对。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阿郎不能找人找她。就因为刚当官?那别人呢,刘政生什么的也可以去找。” 刘彦清看向他,“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一直都在跟哥哥说让他找人,但是他从未跟我说过到底有没有找到。之后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哥哥已经找到苏宁了,就是没有跟我说。”刘大郎叹口气,“阿郎啊,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是必须去,但是去了就会打阿郎你的脸,你看你去不去。” 99mk.infowap.99mk.info /134/134768/31785236.html 第40章 刘彦清见他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到点子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于是就开始犹豫起来。刘大郎长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应该怎么说。“要不然,咱们就去吧。都已经快到了,现在就只能脸皮放厚点,看看苏宁是怎么说的。”刘大郎建议,刘彦清恰好也是这么想这个事的。 于是两人也就算是一同决定了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解决的问题,二人再都没有说话。过了不久,刘彦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转过头,对刘大郎说道,“我不是之前找你去让人找县令了,你找了没找。”刘大郎点了点头,“后面的人不是没什么事,我就让里面的几个人去找县令了,也不知道。” 刘大郎突然就不说话了,刘彦清看向他。刘大郎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到底去了还是没有。”刘彦清无语,“你就没有跟他说,这是我让他去的。”刘大郎很是真诚地摇了摇头,刘彦清别过头,他还准备直接去找苏宁,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办到了,“怎么说,简直没用。” 刘大郎挠了挠头,“阿郎啊,你这、这件事情也不能这么说对不对。”刘彦清长叹口气,“不这么说那我应该怎么说,你做得真好,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都没听进去,我是应该这么说吗?”刘大郎哑口,还别说,这件事情还确实是这个意思,他要是说别的,也扯不上。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没有按照刘彦清的意思办好,他挠了挠头,“阿郎,我是跟他们都说了,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人家就按照我说的来。毕竟我年纪小他们不听,也是很正常。”刘彦清愣住,“就这样?那我呢?”刘大郎假装咳嗽两声,“那个,阿郎我知道了,一会儿下车之后,我就去问问他们。” 见刘大郎将这件事情给承诺下来,刘彦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很快就到了鄜州,刘彦清下来的时候还在看这里的一切。表现得非常好奇,刘大郎也是一样的。不过有一点就是,因为刘彦清表现得非常好奇,刘大郎也就表现得非常好奇。“那个,阿郎你一直在这里乱看什么呢,没什么啊就。” 他指了指周围,刘彦清将他扫了一眼,“你不懂,之前这里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刘大郎挠了挠头,将这句话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刘彦清点了点头走到其中的一户人家,敲了敲房门。从里面出来一位老者,年纪看上去有七十多岁。刘彦清赶忙行了礼,并且又问了苏宁现在在哪里住着,要去看看。 老者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找她们干什么?”刘彦清赶忙表明自己是苏宁的一个朋友,想要来找她叙旧。老者一听,这才为刘彦清指明寻找苏宁的路。“你啊,往前面走。有一家酒馆,进去有一位名叫刘媚澜的。苏宁是她娘,你找她就对了。”刘彦清愣了愣,向老者行了礼后就往酒馆走。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刘大郎不明白刘彦清为什么就不走了,他走到刘彦清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胳膊。刘彦清看向他,“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去找县令算了。”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往反方向走。刘大郎赶忙就将要离开的刘彦清给抓住,“不是,阿郎我不是都已经找人去了,你还去啊。” 刘彦清顿住脚步,是啊,那他现在去干什么。但是他,好像又没有办法去找苏宁。刘彦清长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现在有点紧张。”刘大郎啧了声,“诶呀阿郎,你看你胆子小的,人家不是说了,只有刘媚澜在。等等,刘媚澜,她怎么也姓刘,阿郎啊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她是干什么的。” 刘彦清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来看他。刘大郎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看来是不认识啊,那就好。咱们现在是去找刘媚澜,又不是去找苏宁,有什么可紧张的。”刘彦清摇了摇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就是紧张,要不然你替我去问问,看看她家里现在在哪里住着我去看看。” 刘大郎无语,刘彦清见他不动,就将人往那地方推了推。刘大郎长叹口气,“阿郎,苏宁是她娘,又不是她的谁。你这么让我去问,人家还以为我是来干坏事的。再说了,你是来看人的,又不是来杀人放火的,你还怕什么。”刘彦清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看向刘大郎,刘大郎点了点头。 二人这才放下心理负担,走到刘媚澜的酒馆门口。刘彦清走到门口,抬手准备敲门时,他又顿住了。就像是被人抓住手一样,敲门的动作迟迟都落不下去。刘大郎是个急性子,他看见这样的刘彦清,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不想敲门了,于是就快步走到他的身后,替他主张,敲了敲酒馆的屋门。 刘媚澜本来是在酒馆里面看书,结果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皱了皱眉,将门给打开。打开门之后她愣住了,眼前的刘彦清根本就不像是本地人。她一下就猜到,这是师父徐当算出来的旧人。不过为了装装样子,她还是对着刘彦清行了个礼,“不知几位是过来是买酒,还是要来问问去哪里的路。” 刘彦清愣住,她怎么知道他是来问路的。他又仔细打量几下刘媚澜的脸,这脸和苏宁八分像,看来和那位老者说的是一模一样的,她就是苏宁的孩子了。刘媚澜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有些不理解,这样的行为真的很是不好,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人。她不动,刘彦清也跟着不动,就看着她。 在后面等了很久的刘大郎,一直见刘彦清的双脚还在外面。他有些疑惑,不是门都已经打开了,他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以为是刘媚澜年纪小不懂得待客之道,便走到刘彦清的身边,准备先看看刘媚澜是个什么表情再说话,掀开门帘之后,刘媚澜也对着刘大郎行了个礼,这将刘大郎给看呆了有点。 这不是挺好的一个女娃,怎么刘彦清就是不往里面走。他看了看刘彦清,又看了看刘媚澜,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两人在这里是在互相看什么。他撞了撞刘彦清的胳膊,“阿郎,你在这干什么,不是来问路的,怎么一直看人家。”刘彦清被这么一撞,这才回过神来,“问路先不着急,我能进去吗?” 刘彦清看向刘媚澜,刘媚澜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往旁边走了一步,为刘彦清让开路。刘彦清走进屋内,四处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东西,他又转过身看向刘媚澜,“我能找个地方坐着吗?”刘媚澜点了点头,刘彦清这才找了个位子坐着。刘媚澜实在是不清楚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她找了一个借口。 急忙走到后门处,算了算,这人确实就是她今天应该遇见的那个人,只是她怎么觉得怪怪的。一旁,坐下正在喝茶的刘彦清,正在想事情。刘大郎走到他的身边,笑声在刘彦清的耳边问道,“阿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开始喝起茶来了,咱们不是来问路的怎么还坐在这里了,阿郎你是不是不准备。” 刘彦清假装咳嗽两声,刘大郎这才没有接着问下去。他的急性子又犯了,现在已经见到了刘媚澜,就应该立马去找苏宁,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坐的。刘媚澜重新走到刘彦清的面前,“不知几位是想问路,还是吃酒。”她又再次问了一遍,刘彦清想了想,“吃酒吧就在这里,你这有什么好酒。” 刘媚澜将自己这里的所有酒都给刘彦清介绍了一遍,刘彦清跟在刘媚澜的身后,听得非常认真。刘媚澜这下从心里都觉得,刘彦清这个人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刘彦清随便找了一种,刘媚澜给他把酒都端上来。刘彦清坐在位子上,看向刘媚澜,“啊,在下一个人无聊不知可否请小娘子一起喝酒。” 刘媚澜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坐在刘彦清的面前。刘彦清给她倒了一杯酒,放在她的面前,又找了一双筷子摆在刘媚澜的面前。刘大郎搞不懂,于是坐在二人的中间,看着二人互动。刘媚澜看了看刘大郎又看了看刘彦清,将面前酒杯里面的酒全部喝干净,“不知是有什么问。” 刘彦清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媚澜。本来是想问问苏宁的情况,但是在看见刘媚澜的这张脸,他突然就放弃了。刘彦清喝了一口酒,找了别的话,“小娘子是经常在这里卖酒吗?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人来。”刘媚澜看着他,“生意的话挺好的,也常有人到这里来买酒喝。” 刘彦清点了点头,又再次问道,“小娘子看着生得极为俊俏,不知道母亲是何人。”刘媚澜皱了皱眉,刘彦清赶忙解释,“啊,小娘子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就是看着小娘子生得好看,和我家的那位差不多这才问问。”刘媚澜点了点头,“没什么,娘长得好看,我自然也就差不到哪里去你说呢。” 刘彦清笑着点了点头,连连附和是是是。刘媚澜点了点头,刘彦清又再次问,“还不知道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刘媚澜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告诉刘彦清说自己叫刘媚澜。刘彦清皱了皱眉,这里的当官的,他不是很清楚,难道说还有人和他一样,都姓刘?见刘彦清困惑,刘媚澜也不知道解释话。 她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本是京兆府那边的人,因为被家里人驱赶,这才来到这里的。见二人都没有再次说话,刘大郎就知道刘彦清这是跟人聊天把自己给聊进去了,现在再把话题拐到苏宁身上就难了,干脆就帮刘彦清一把,“那个,我们是来找苏宁的,问了路才过来,希望小娘子给我们带路。” 此话一出,最先震惊的人是刘彦清。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人开口,谁曾想刘大郎这个老六竟然真的就这么开口了。他连忙看向刘媚澜,刘媚澜的脸上倒是没有像刘彦清一样,反而表现得非常平静。这让刘彦清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刘媚澜会是这样的表情。刘媚澜将酒杯放在桌面上,看向刘彦清。 刘彦清坐直身子,不知道刘媚澜这下要干什么。他又有些紧张了,因为刚刚自己的事情刘媚澜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一切都是未知数。刘媚澜也是同样有些紧张,早知道她就应该提前算一算他们也不至于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她抿了抿嘴,“不知几位找我娘什么事,我要知道才能带你们去。” 刘彦清松了一口气,“我是苏宁的朋友,这次来是来见苏宁叙旧的。”刘媚澜皱了皱眉,“叙旧?”刘彦清点了点头,刘媚澜有些犹豫。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找苏宁,突然出来一个要跟苏宁叙旧的?如果不是因为卦象问题,她估计要认为,这不过就是这人来看苏宁的一个借口罢了,但是之前又。 她揉了揉眉心,“那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吃完。吃完后,我再带着你们去找我娘。”说完之后,她就起身走到了柜台处站着。刘彦清本来是想着要将刘媚澜给留下来,一起吃。结果刘媚澜已经走远了,他也只能自己吃下去。刘大郎看了看刘彦清,自己走到刘媚澜的面前,“小娘子,你好啊。” 刘媚澜看向他,“你好,还需要什么?”刘大郎看了看刘彦清,从衣服里面掏出钱放在刘媚澜面前的桌子上。刘媚澜先是皱了皱眉,又接着笑了起来,她将面前的钱全部都推回到刘大郎的面前,“你们是我娘的朋友,这顿就算我请,不用付钱。”刘大郎又再次将钱推到刘媚澜的面前,“收下。” 他说道,刘媚澜摇了摇头,又再次将钱给推到刘大郎的面前,“这个钱我不能收,你拿着吧。”说完后,她干脆又再次拿起书坐在位子上,看了起来。刘大郎看了看自己身后正在吃饭的刘彦清,越过柜台坐在刘媚澜的身边,“你这个、是什么书啊,没想到小娘子竟然,还有随处看书的爱好啊。” 刘媚澜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翻了一页,“平日无聊之时就会看看,不知道你也是如此吗?”刘大郎尬笑两声,“那、那当然了,我也是非常喜欢看书的。”刘媚澜看向他,只见他很是心虚地揉着自己的鼻子。刘媚澜一看就知道他这说的是假话,不过她没有拆穿,因为他接下来的话并没有坏处的。 刘大郎看了看这个店,问道,“小娘子是,一个人在这里卖酒吗?”刘媚澜点了点头,“之前有师父,之后师父把这个给我了,就只有我在这里看着。”刘大郎哦了一声,又再次问道,“那苏宁还有你爹呢,他们不过来帮你吗?”刘媚澜摇了摇头,“他们都不会,我就一个人在这里赚钱花了。” 刘彦清听了这话,转过头来看二人。刘大郎笑了两声,“那你小小年纪还挺能干的。”刘媚澜笑了笑,没有说话。刘大郎长额了一声,好吧,这个刘媚澜和刘彦清是一个样子,都是可以单靠着说话就能把人给逼死的类型。说起这个,他们。刘大郎看了看刘媚澜,又看了看刘彦清,是他的问题吗? 他怎么感觉,刘媚澜长得和刘彦清挺像的是怎么回事。他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刘政生给刘彦清吩咐的人,此刻现在正在门口等着刘彦清。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吃饭了,现在一个个的肚子响得犹如交响曲。刘大郎挥了挥手,让一个人过来。几人相互看了两眼,来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过来跟聊。 刘大郎看了眼里面的人,又再次转过头来,“你们有没有觉着,这里面的小娘子长得和阿郎挺像的是怎么回事。”老者皱了皱眉,他又没有见过刘媚澜的样子,哪里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连刘媚澜的身份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些。见他一脸懵,刘大郎干脆把人给拉进来让他自己过来看看。 在老者进门之后,刘媚澜就站起身了。她的听力很好,早在刘大郎跟老者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只是等她将手上的书给放好,再次起身看去时,眼前的人让她不由愣住了。老者也是在看到刘媚澜之后,就双手交叉在一起,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刘媚澜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细看。 老者也是低下头,好像根本就不愿意让刘媚澜现在看见他的样子。“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京兆府,怎么跟人来这里了。”刘媚澜问道,刘彦清听到刘媚澜说这句话,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的他站起身,往这边看来。老者看了看刘彦清,又再次低下头,“是阿郎让我过来的,跟着二郎君来。” 99mk.infowap.99mk.info /134/134768/31816419.html 第41章 刘媚澜看向刘彦清,原来,他就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个人。只是,这个旧人,就非得是刘彦清不可吗?刘彦清看了看男子,又再次看了看刘媚澜。心中对于当年的事情,已经大概猜了大半。那个和他一样姓刘的人,他已经不想再接着猜下去了。刘大郎见此,知道是自己已给刘彦清惹了祸事,但。 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是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根本就没有解救的办法。他看向刘媚澜,刘媚澜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毕竟这件事情,是出在苏宁和刘彦清这些长辈身上根本就不在自己。她就算是苏宁的孩子,也没有权利让两个人不见面。她张了张嘴,后又不怎么开口。 刘彦清知道,是自己今天来给刘媚澜带来了烦恼。现在刘媚澜都是这个表情,还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见了苏宁之后,苏宁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刘彦清向刘媚澜行了个礼,就准备离开。刘媚澜突然抬手将刘彦清给叫住,刘彦清转过身,丝毫不明白刘媚澜现在这样拦着他还有什么意思,明明他都已经。 刘媚澜没说话,而是转过身走到柜台处,将自己的钥匙拿了走到刘彦清的面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娘认识,不过既然是来见我娘的,就先见过再说吧。”刘彦清想了想,跟刘媚澜坦白,“我是刘彦清”。刘媚澜顿住,转过身来看刘彦清,“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还是自己去。” 说完后,她又走到门口。刘彦清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好,他站着不动。刘大郎拍了拍他的胳膊,“阿郎,现在来都来了,你就先跟她见一见再说。”刘彦清看向他,刘大郎冲着他点了点头,刘彦清无奈走出门。刘媚澜现在正在门口站着,同样跟她一样站在门口等人的人她都认识。 可以说,就没有不认识的。刘媚澜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彦清来要把这些人都带来。不过转念想到他这些年都在汴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刘政生给他点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假装咳嗽两声,在刘彦清等人出门之后,就上前将门给锁住了。刘彦清叫住刘媚澜,刘媚澜往刘彦清的方向处看去,等话。 刘彦清往里面看了看,说自己刚刚吃剩下来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刘媚澜看了看门锁,也不知道到底是放下好还是接着端着好。刘彦清朝着刘大郎摆了摆手,让他在这里看着。正巧在这个时候,刘大郎的肚子响了起来。刘彦清没办法又换了一个人,好像接着让刘大郎在这里待着就能把刘媚澜吃亏。 刘媚澜将门给打开,留了一个人在里面。临走的时候,刘媚澜还是不放心,让那个人要是碰到有人来,就告诉他让他先选好,明天再过来取。男子点了点头,刘媚澜这才将刘彦清往自己家里面引。刘彦清跟在刘媚澜的身后,走到路口的时候,他准备去马车那里。刘媚澜看了看,将他阻止了下来。 刘彦清不明白,为什么刘媚澜在这会儿将他拦下来。刘媚澜给他指了指即将要走的山路,“这路别的没有,就是险了些。马车走不了,只能走上去才能到。”刘彦清有些尴尬地将刚刚踏上马车的脚给收回来。几人往山上走去,身后跟着的几个男子,都在疑惑为什么刘媚澜没有直接进之前的房子。 不过这些话他们都不敢就这么说出来,毕竟因为什么出来他们也是知道的。刘彦清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他只知道苏宁现在嫁给了一位姓刘的人家。这个人家可能和自己有点亲戚关系,再多的就不知道了。烈日当空,几人走到半腰的时候,就已经走不动路了。尤其是刘彦清,他满头都是累出的汗水。 他一边大喘气走着,一边用袖子擦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刘媚澜见状,也不说话,就默默在前面带路。没过多久,几人终于是走到了。刘彦清看着眼前的窑洞,长叹一口气。刘媚澜将大门给打开,带着刘彦清几人走进院子里面。刘彦清四处看了看,又看向另外一边的屋子,“那里不知是谁家。” 刘媚澜扫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默默回答了一句,那是她师父家里。刘彦清哦了声,刘媚澜长吸口气,看向自家房门。此时,徐当也从屋里出来。他想亲眼看看,那位在苏宁心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出门之后,他先是被刘彦清身上的衣服给惊到了。身后,徐华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刘彦清什么样。 刘媚澜看向一边,徐当冲着她点了点头。刘媚澜心里有了底,带着刘彦清走到家门口。刘媚澜将门给打开,苏宁就走到了门口。刘媚澜将她看了几眼,往后退了几步,让刘彦清进门。刘彦清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就与苏宁的视线相撞。“这、”刘彦清往刘媚澜这边看来,刘媚澜冲着他点了点头。 刘彦清这才走进门,他看着苏宁一句话也不说。苏宁也是一样的,看着刘彦清一言不发。刘大郎跟着走了进来,看见满屋子就苏宁一个人,便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家主子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刘彦清上前,“宁宁,你还好吗?”他问,苏宁看着他的脸,鼻子一酸就要当着面哭出。 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不再看他。刘彦清又上前走了一步,“我在京城收到一封信,那人说你在家里受苦,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苏宁没有说话,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面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到手上。刘彦清以为苏宁不说话,是在怪罪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她,于是便冲着她双膝跪地下。 刘大郎惊呼一声,苏宁赶忙转过身,却发现刘彦清正冲着她跪下。她赶忙走上前,将刘彦清往起拉,“你现在是当官的了,我哪里受得起。”刘彦清摇了摇头,“宁宁,你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见你,我在京城太忙,常年给哥哥说让他找你,结果他没有跟我说,我收到信之后就过来。” 他说到这,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苏宁长叹口气,“我,你这让我怎么说。”她松开抓着刘彦清胳膊的手,转过身就准备往前走。刘彦清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住,“宁宁,等我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你早就已经嫁人。我、”说到这,苏宁突然转过身来,她盯着刘彦清的眼睛,不清楚为什么是这样。 刘彦清现在来找她不就是应该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为什么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刘彦清看着她的表情,以为是她还在怪他没有来。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苏宁说自己的事情。刘媚澜走进门,知道这件事两个人都在鼓里,于是她解释,“多的我也不多说,我爹是刘武,你自己想。” 刘媚澜说完就出了门,刘彦清想要追上去,但是被苏宁拉住胳膊。“不管怎么说,澜儿还是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跟她说了。”刘彦清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刘媚澜跟他说过的话,“宁宁,她在说什么,刘武?这怎么可能呢,你嫁的人是刘武,你竟然嫁给了我哥哥,这、” 苏宁揉了揉眉心,松开他的手坐在桌子前。刘彦清赶忙追上来,单跪在她旁边,抓着她的胳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苏宁看向他,她倒是想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但是她又怕这件事情过去太久,就算是说了,他也没有帮她的办法。于是,她摇了摇头,转过身子准备不跟他解释。 苏宁这么做,刘彦清也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刘武逼你嫁给他,你跟我说,我现在就去找他。”刘彦清问,苏宁摇了摇头。刘大郎这时走上前,蹲在刘彦清的身边,“阿郎,别的先不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着人家。现在你们这样一个逼着一个,最后也说不上什么啊,你说对吧。” 刘彦清没办法,只好站起身。苏宁低着头,始终都不敢抬头去看他。之前一直日日都在想的人现在来看她了,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希望他来了。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苏宁,又怎么敢再次奢求什么。刘媚澜出门之后,就趴在墙上看徐当,徐当见她的脸色不太好,便走过来问刘媚澜。 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刘媚澜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看了眼自己门,之后又回转过头,“师父,那人来了,但是我不希望他来。”徐当皱了皱眉,“不是之前跟你说过,他这次来,是要带你们走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你娘。能过上好日子,就去过,她不能一直都在这里住着。” 刘媚澜长叹一声,“我知道事情是这个事情,但是问题是那个人是刘彦清,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去,会过什么日子。与其寄人篱下,还不如自己在这过着呢。”徐当揉了揉鼻子,走到刘媚澜的面前,“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也是没有办法。你娘是什么想法,你有没有看见她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情。” 刘媚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恐怕不好办。”徐当想了想,之后又朝着刘媚澜摆了摆手,让她跟着自己出去。刘媚澜按照徐当说的,走到外面。徐当看了眼里面,刘彦清等人都在刘媚澜的家门口,只有几个人往这边看来。徐当和刘媚澜换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站着说话。 刘媚澜一到地方,就蹲下身子,一动也不动。徐当跟着坐在她身边,“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刘彦清这个人,要我说,这就是孽缘。明明办不到的事情,非要把两个人都绑在一起。”刘媚澜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非常希望今天来的人不是刘彦清,“但是偏偏来的人,还就是他,这可怎么办啊。” 徐当想了想,最终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缘分的事情,谁又能说好。”刘媚澜长叹一声,“我娘现在肯定是不想出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着是这样。”徐当摸了摸刘媚澜的头,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抓过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白兔子。他几步跳跃,就将来不及跑的白兔给抓到手里。 之后,徐当带着刚刚抓的兔子来到刘媚澜的面前,将兔子递给刘媚澜。刘媚澜看了眼他,将兔子抱在怀里。徐当坐在刘媚澜的身边,“为师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人就好像是这只兔子,还没有被人抓住,它就是自由的,但是它一旦被人抓住,它就得去面对之后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刘媚澜看向徐当,徐当用下巴给她指了指兔子,“我刚把它抓住,它也不知奥我会把它给抓住。那现在,你是准备吃了它,还是养着它。”刘媚澜想了想,又摸了摸怀里的兔子。兔子的体型很大,看样子已经是非常老了。就算是养起来,过了不久也会死掉,刘媚澜道,“太老了,我准备吃了。” 徐当点了点头,“你准备吃了它,那对它来说就是坏事。但是它真的是坏事吗?你好好想想。”刘媚澜摸了摸兔子的耳朵,“师父是想说,我认为是不好的,但是我娘不会这么认为。”她看向徐当,徐当点了点头,“你跟着他们去京城,之后就会遇到姻缘。为师觉得,这事应该算是好事一件。” 刘媚澜点了点头,看上去很是乖巧,徐当抬手摸了摸刘媚澜的头,“但是你要是一直都在这里住着,那以后的事情,可就难了。这儿的人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你现在也快到了年纪,你觉得,你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为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剩下的路,还需要你自己一步一步走,怎么选择怎么来。” 刘媚澜不说话了,她将兔子放在徐当的怀里,“那起码,让徒弟先送送师父吧。”徐当摇了摇头,“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之前都是骗过你的人,你这个傻丫头,还想着送送我啊。”刘媚澜低下头,这句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徐当轻笑一声,“你以后不要荒废我教给你的东西,就好。” 刘媚澜咬着嘴唇,“可是师父,我真的舍不得你。”徐当摸了摸刘媚澜的头,“为师也不愿意让你走,但是,这一步你必须要走。”刘媚澜低下头不说话了,徐当将兔子放到刘媚澜的怀里,“日后要常常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记一记,为师我啊,在送走你之后,也准备回去到山里了,回去看看他。” 刘媚澜当然知道徐当说的这个人是谁,只是她现在已经说不出什么感慨的话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定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为师教给你一个好玩的,你看。”说着,他随便抽出来几根草,在刘媚澜的面前,将它折成兔子的模样。刘媚澜看了这些依旧是开心不起来,徐当无奈笑了笑。 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刘媚澜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跟刘媚澜说了。现在不管是她准备往哪个方向走,其实都已经不再受他管了。他就算是有那个心,之后这件事情也会向着本来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为师有你这样的徒弟,说实话,这辈子还挺成功的其实。” 徐当说着,笑出了声。刘媚澜却是哭了出来,徐当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哭什么,以后别人要是说什么你都哭,那为师可要后悔死了。要知道之前你都不是这样的,你之前是什么样子来着,反正不是现在这样。”刘媚澜抬起头看着徐当,徐当突然就不说话了,二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看对方。 苏宁擦了眼泪,站起身,“我不管说什么,现在都已经没有用了。刘彦清,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从今日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刘彦清将苏宁的胳膊拉住,“宁宁,当年的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的。”苏宁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你不要再跟我说这话了。” 苏宁将自己的胳膊从刘彦清的手里抽出,刘彦清没办法只好不再上前去拉,“宁宁,我知道你现在还在心里怪我。但是,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愿意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去问谁。刘武人在哪里,你也不跟我说,我应该到哪里去帮你,我没有办法,你不开口我真的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宁就抬手将他没有说完的话给打断,“相公现在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我也是,所以现在就谁都不要打扰谁了。你接着去京城当你的官,我接着在这过我的日子。”刘彦清哪里肯,他走上前,“这里怎么能住人,这么冷,你不能一直都在这里住着,跟我一起去京城住吧。” 99mk.infowap.99mk.info /134/134768/31824516.html 第42章 苏宁冷笑一声,“相公说得好听,你是这么想的,不知道那位会不会就这么答应你就这么把我给带回去,你把我带回去。”刘彦清赶忙回答,“我可以跟她说,她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苏宁不说话了,她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只能这么说吧,如果她是那个女子的话,是绝不可能答应刘彦清这样。 她都不愿意的事情,那个人又为什么会答应下来。她转过身,看着刘彦清,“你走吧,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至于其他多余的事情,我都不想再争论什么。因为即便争论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刘彦清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点了点头,走到门外面站着低头假意思考。 苏宁走出来,看见他在门口站着,也是没有理,就往厨房走去。她还没有吃饭,不能因为刘彦清的事情,她连饭也不吃了。“阿郎,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刘大郎走到刘彦清的旁边蹲下身子,刘彦清也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他挠了挠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大郎,“那人的事情怎么解决?” 刘大郎愣了领,刘彦清啧了声,“就是赵大郎那一家的事情,不是让你去找县令了,你找了没有。”刘大郎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都是已经说过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拉出来说,“已经找人去找县令了,只不过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刘大郎回答,刘彦清听完后站起身来拍土。 刘大郎看着刘彦清的动作,不由问,“阿郎,你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刘彦清将他给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便往门外走去。刘大郎叫喊着跟在刘彦清的身后。身处在厨房里面的苏宁听到了声音,忍不住走到门口将门给打开向门外看去。刘彦清等人已经是走到了门口,她看得入了神,丝毫没发现。 在她身后的锅里,里面的菜已经是有些发黑了。刘彦清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便往门的方向处看来。苏宁一惊,赶忙将门给关上。她靠在门上,心脏剧烈跳动着。她捂着胸口,长吸了一口气。刘彦清看着不远处那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心又沉了一分。刘大郎看着自己主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刘彦清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他,刘大郎赶忙将自己的嘴给捂住,生怕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来。刘彦清将他上下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便往山下走。刘大郎见状,赶忙就跟在他的身后,“阿郎,不是我说,你就这么走了,那咱们不是白来了。不是专门过来看苏宁的吗?这就这么走了,你后悔吗?” 刘彦清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后悔,后悔是会后悔的。都怪刚刚,走得太匆忙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刘大郎不解,“什么准备啊”。他问道,刘彦清也说不好,事情是这个样子他到底是要准备点什么。难道说,他还能让这件事情,逼着苏宁原谅他不成?不对,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什么错误啊。 错的是刘政生,如果当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他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知道苏宁的事情。还有刚刚,他就应该先在刘媚澜那里打听清楚苏宁这些年都在干什么,这样也不至于像刚刚那样逼着她。说到底,都是错的。“唉”,刘彦清长叹一口气,“我现在就是想发脾气也不知道怎么发冲着谁发。” 刘大郎笑了声,“不是,阿郎,这件事我看就这么算了。你要么强把人带回去,要么就这么走了算了。”刘彦清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宁宁刚刚说得对,我要是把她带回去了,还不知道、唉,还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孩子也是。刘媚澜是知道我们的事情,她看我的眼神里面别提有多失望。” 刘大郎拍了拍刘彦清的胳膊,“那也是刘媚澜,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刘彦清摇了摇头,“她那么小就知道赚钱了,可见是个不一般的。”刘大郎愣了愣,“不就是赚钱,我也会啊。我从小就知道赚钱了,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啊。”刘彦清听了这话,突然将脚步顿住,刘大郎自然是没有先想到。 来不及顿住脚步,迎面就撞上了刘彦清的后背。刘彦清长叹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刘大郎,“她跟你可不一样,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给人打杂。但是你看看她现在在干什么,她在自己开店。”刘大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好像还就是这个道理啊,“确实,但是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 刘彦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直接就不说了接着往山下走。刘大郎跟在刘彦清的身后,“阿郎准备把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啊,我想知道一下可以不。”刘彦清长叹,“现在我也没有想好,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我就怕这件事情,是和赵大郎的事情一样,如果是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 刘大郎一想,还就是这样,但是老人常都说怕什么来什么,不会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的吧。他想了一个最坏的打算,看向刘彦清。刘彦清依旧是带着头在前面走着,刘大郎为了不惹刘彦清生气,就没有说这个事情。身后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也是像刘大郎一样什么话都没有说,其实他们都知道当年。 那件事情,就是现在需要刘彦清自己去想了。刘媚澜跟着徐当在山上待了好久,突然徐当站起身,刘媚澜不懂,但是也跟着他起身站着。徐当看了眼天空,“行了,我看这个不早了,你也该到和你娘一起吃饭的时候了,吃完饭之后,为师再传你一些保命的,之后,你我师徒,就该分道扬镳了。” 刘媚澜摸了摸怀里的兔子,“师父,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了吧。”刘媚澜道,徐当转过身,“还是应该说早一点,这样你我都不会有什么遗憾在了。”刘媚澜点了点头,“师父,如果以后,我想见你了怎么办。”徐当想了想,“见我啊,我看还是不要再见了再见一次为师就舍不得让你走。” 刘媚澜笑出了声,“那师父直接不要让我走不就好了,我也舍不得师父。”徐当沉默了,刘媚澜的笑脸也是僵住了,“那就不说这个事了,师父咱们回去吧,我亲自做饭。”徐当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回来。回来时,门口已经看不见刘彦清等人的影子,徐当皱了皱眉,像是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看见。 徐华这时走到二人的身边,“刚刚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具体去的哪里,我也不知道。”经过徐华的提醒,二人这才明白了。刘媚澜没有说什么,走到厨房门口将门给打开。正看见苏宁在厨房里面擦眼泪,刘媚澜对于二人的事情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知在这个时候应该对苏宁说点什么才算是安慰。 苏宁看见刘媚澜推门走进来,就走到刘媚澜的面前,抬手将她抱进怀里。刘媚澜不动,就这么让她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当走到门口,苏宁这才将刘媚澜给放开。刘媚澜看了眼自己衣服上湿了的一大片,没有说话,走到锅前面看了看。里面苏宁放进去的东西已经是有些发黑了,火也灭了。 刘媚澜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又将锅给清洗了一遍。苏宁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忙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十几年前,刘彦清也曾这样亲手给她做过饭。那时候的她,还以为自己要嫁的人就是他,谁能想到,在十几年后,并不是刘彦清动的手,而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在给她做饭吃。 她吸了吸鼻子,走到刘媚澜的身边,伸手将刘媚澜的勺子拿在手里。“澜儿,你在门口等着吧,娘来做饭。”她道,刘媚澜将勺子拿回来,“娘你还是不要动手了,让我来吧。”说完之后,她将锅里刚炒好的饭菜盛起来,苏宁这下没有说什么。刘媚澜将菜全部放进盘子里,之后端着盘子向外走。 苏宁跟在她的身后走着,二人进了屋里。徐当和徐华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刘媚澜给几人都准备了碗筷。徐当将碗拿起,在苏宁吃了一口之后,他就开始吃了起来。这几天,因为刘媚澜已经跟苏宁解释了他是她师父的事情,所以几人坐在一起吃饭,就再没有了第一次吃饭时候的尴尬,很自然了。 一顿饭之后,刘媚澜将碗筷全部都收拾了去厨房洗碗。徐当和徐华也是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厨房帮忙。苏宁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刘媚澜愣住,抓着碗的手久久都没有放下。苏宁在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是她不应该进来了。她尴尬笑了笑,又离开了。徐文这时候问,“你不去看看你娘吗难道。” 他问道,刘媚澜洗碗的手稍微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忙起来,“我去看有什么用,这件事情我又插不上嘴。”徐文想了想,又接着劝道,“她可是你娘,现在是最需要你了,你不去看看?”刘媚澜放下手里的碗筷,甩了甩手,“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娘,但是这件事我要是跟她说,她也不会听的。” 徐当也是这个意思,见劝不动,徐文也没有了要劝下去的想法。刘媚澜将碗筷全部都洗完,擦了擦下巴,“我娘现在不跟他说,可能是因为我把刘武杀了的问题。她这是想保着我。”徐当皱了皱眉,如果是按照刘媚澜这样的想法来想的话,那还确实有这个可能,“你没事,我就说是我动手的。” 刘媚澜长叹口气,看向徐当,“师父说得好听,这件事恐怕无论是说给谁都不相信。”徐华冷笑一声,“这样的人,就算是杀了,又会怎么样?他还想对你做什么不成?”刘媚澜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是当官的,还是在京城,肯定是要查这件事,他要是问的话,我就说。” 说到这,刘媚澜突然就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件事,刘彦清应该怎么想。徐当也是一样沉默,他也不知道刘彦清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华拍了下桌子,“你们不是都会算命,来一卦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他的话一落,刘媚澜就和徐当对视一眼,他们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啊,就是不太好了。 如果真的要算的话,还不知道到底会是谁的损失。徐文抿了抿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我说错了?”刘媚澜摇了摇头,徐华拍了下手道,“那不就得了,我说的又没有错,你们看我干什么。”刘媚澜揉了揉鼻子,“你好像又懂了,我现在不算就是,我当然还不想知道以后的事情。” 徐华听完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你说什么?你不想?”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华啧了声,“不是,你这是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跟着刘彦清一起回京城了。”刘媚澜摇了摇头,“去京城有什么好的,我本来就没想着跟他一起去好吧,再说了,去了就会有什么好处吗难道就是?” 徐华一想,好像是这个到底。但是下一秒,他就摇了摇头将这个理由给否定了,“不是,你现在不去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刘媚澜不说话,她已经不想再解释这个事情。徐当假装咳嗽两声,“好了好了,既然不想说肯定是不想去,这件事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这几天就先看看怎么处理。” 徐华看向徐当,一脸的不敢相信。徐当一脸无奈,知道他这个表情是想到什么了。他随便找了一方坐着,徐华赶忙走到他的旁边,“你平时不是最宠她了,你难道就想看着她一辈子在这里。”徐当将他给扫了一眼,“我让不想让她一辈子都在这里受苦,但是这件事不是你我还有她才能决定的。” 徐华到这里就有些不太理解了,“不是你们那是谁?”徐当无奈摇了摇头,刘媚澜无语,合着他现在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刚刚在旁边看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她揉了揉眉头,“这件事情是我娘决定的事情,跟不跟刘彦清走也是我娘才能决定的事情,跟我没有多少关系实话。” 徐华看向徐当,徐当点了点头。徐华这才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像个犯错事的孩子。刘媚澜将他看了眼,也跟着坐在徐当的旁边。“师父,我可能以后去不了宫里了,可能得去吃牢饭,你要是有空的话记得给我带点好的。”刘媚澜说道,徐当将刘媚澜的头敲了敲,“你瞎说什么胡话,闭上嘴。” 刘媚澜哦了一声,乖乖抬手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住。徐当翻了个白眼,“去的人怎么说也得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这些不成?”刘媚澜看向徐当,“不是,师父你在说什么?”徐当没有理会这句话,“总之要是你娘要跟着他走了,你就跟着一起走算了,别管太多了。” 刘媚澜起身蹲在徐当的面前,“不是,师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徐当没有说话,徐华这时候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插话抢着把什么话都给刘媚澜这个人说了。刘媚澜看向徐华,见他沉默,就知道这件事情远远不止随口一说那么简单。她不敢相信站起身,“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徐当将她看了眼,也跟着站起身。“就是你想的那样,今天先不要见了。”说完之后,他就快速打开门跑了出去。徐华也站起身,他看了看大开着的房门,也想着要跟着徐当一样跑出去。但是他刚刚跑到一半,刘媚澜就将他的袖子给扯住,“你跟我说,是不是因为你给我师父下药了他才会这、” 刘媚澜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华就甩开她的手跑了出去。以前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竟然出现了。刘媚澜深吸口气,那事情就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了。她走出门,门口已经不见了徐当的影子,看这样他是真的不想让她知道他的事情啊。但是,这么明显,她早就应该猜到的,她走到徐当家门前。 看着那闭着的房门,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刘彦清刚刚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徐当站在窗前,看着刘媚澜。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如果他要是说自己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长了,那以刘媚澜的性格,肯定是要留下来给他处理后事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真的不需要刘媚澜为他做这些事情尽孝。 徐华看着徐当,“哥哥,都是我不好。那个药我是真的找不到了,你也知道。”徐当抬手打住了徐华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没有解药,我就知道你是想着跟我鱼死网破。”徐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徐当说得没有错,他就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那天晚上求着徐当教他什么。 /134/134768/31850032.html 第43章 他是直接跟着徐当动手,拿着药去威胁。总比现在一直受制于人强,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徐当的脸。徐当当然也没想着因为这件事情,就在这里跟着徐华闹起来。他看了眼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媚澜已经是对着门双膝跪地,徐当一惊。 直接什么都不管了,打开门就快速来到刘媚澜的面前。刘媚澜在看到徐当出来,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徐当吸了吸鼻子,蹲下身子,“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在这里跪着,现在是什么时候。”刘媚澜摇了摇头,不说话,而是往徐当所在的方向挪动几下。 徐当没有办法,他站起身准备将刘媚澜给拉起来。但是刘媚澜就是在地上跪着,也不起来。徐当没了办法,只好又蹲在刘媚澜的面前,“你在这里跪着干什么,你是在可怜我?”刘媚澜摇了摇头,徐当点了点头,又深吸了口气,“好了起来站着。” 刘媚澜不说话,仍旧是跪着。徐当见软得不行直接站起身,“为师的话你现在也不听了,现在还没跟着走呢,就不听话了。”刘媚澜摇了摇头,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偏偏说不出来。徐当长叹口气,他现在也是没有了办法,“那你说,你想如何啊。” 刘媚澜不说话,徐当轻笑一声,“为师当年学艺的时候,都是有错才在师父面前跪着,你现在是犯了什么错误吗?”刘媚澜摇了摇头,徐当又蹲下看着她问,“没有犯错,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为师不明白,你现在跪在门口,是有什么要问的?” 刘媚澜不说话,徐当也是假装没有了好脾气再说下去,“你什么都不说,为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刘媚澜看向自己身前的一小块天地,“师父不说那是个什么毒又说自己活不长,徒儿不孝。若是个无父无母的,定然现在是要死在师父前面的。” 徐当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站起身走到院子的一边,随便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是个很小很细的一根棍子,他随便在空中挥舞几下就又回到了刘媚澜的面前蹲下。刘媚澜看着棍子,根本不知道徐当要拿这个干什么,“不知师父拿这个干什么。” 徐当没说话,只是拿着棍子戳了戳刘媚澜的手。刘媚澜将手给抬起来,徐当在当着她的面,在她的手上狠狠打了一下。刘媚澜皱着眉头,这一下不知道徐当用了多少力气,但是她是感觉到比较痛的,“师父打的这一下,是在告诉我不要乱说话吗。” 徐当轻叹口气,“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说。”刘媚澜抿了抿嘴,“我若是像师父说的那样,不管了,师父去受那牢狱之灾,徒弟自己去京城享福。抱歉,我做不到那样。我刘媚澜虽然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我也知道那样是不对的。” 徐当哑口,他还就是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下去。结果没想到,刘媚澜还没有开始答应就先拒绝了。之前他老是以刘媚澜聪明为借口,常常认为自己收了个好徒弟。现在虽然是好,但是就是有点太聪明了。聪明到根本没办法用借口将她给骗走。 徐当低下头,“你不想,我也知道,但是这件事你必须按照师父的意思来。”刘媚澜又将手伸到徐当的面前,“师父要是执意想让徒弟这么做,那就一直打下去吧。我干不了这样的事,到时候,恐怕也不能像师父想的那样,跟着他一起去京城里。” 徐当看向刘媚澜,“你这是不准备听师父的话了。”刘媚澜也看向徐当,丝毫不显弱,“师父,如果你的话是让我这样做,那徒弟不孝,没办法按照师父说得来。我刘媚澜今日若是真的如师父所说,就算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我也会觉得被戳脊梁骨。” 徐当无奈,将棍子扔到一边,“既然不听我的,那你就一直在这里跪着。”徐当站起身往自己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就回过头来看刘媚澜。刘媚澜依旧是在跪着,没有起来的意思。徐当提醒,“我不需要人可怜,刘媚澜,你跟着一起去京城。” 刘媚澜不说话,徐当就算是急,现在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刚开始的来,先让她跪上一阵。他走进屋子里,徐华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徐当将他扫了一眼,哦了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面坐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徐华看了眼还在外面跪着的刘媚澜,走到徐当的面前坐下,“哥哥不是最宠她了,怎么还让她现在在地上跪着,多凉啊,身子本来就弱。”徐当喝茶地动作一顿,但还是将茶给喝了下去,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徐华的话一样,又接着倒了一杯茶。 徐华长叹口气,“这茶也非好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徐当没说话,徐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当年,师父光教你不教我,我生气,也是这般喝法。就是我当年喝的是酒,你现在喝的是茶。”说完后,他又看向徐当,徐当仍旧是那个样子。 丝毫没有因为徐华的话而有一点变化,徐华挑了挑眉,又接着说道,“酒喝完是能睡着的,跟茶可不一样。哥哥要是现在不解决这个事情,那晚上可得在床上慢慢想了。”徐当听了这话,将茶杯给放下来,“我还没有原谅你,你现在倒是先教育我。” 徐华假装咳嗽两声,皱了皱眉将茶杯给放下,“哥哥,你说我这怎么能算是教育。我这是在提醒你,你是什么性格,别人不了解,你自己还不了解你自己?就算你不了解你自己,那刘媚澜呢?你也不了解吗?她可是真的会在门外面一直跪着的。” 徐当翻了个白眼,起身到书架处给自己找了一本书看。徐华跟在他的身后,“哥哥,你是真的不准备管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现在外面别提有多冷了。要是真在外面跪上一晚上,别说她了,我自己都受不了,别说我,你自己能受得了这个罪吗?” 徐当长叹口气,转过身看着徐华,“你这是在说我不管事情?”徐华赶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哥哥,她不能在外面跪着了。当年你也没有这么被师父罚过啊,你现在当师父了,你对徒弟就是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了也、” 本来还想着接着说下去的徐华,在看到徐当看他的眼神之后,瞬间就没了话。徐当拿着书从他的身边走过,接着坐在桌子前看书。徐华又跟着坐在他的面前,手指一直敲击着桌面,愣是打扰的徐当心中烦躁看不下去一个字,他恼怒将书给放下。 徐华立马就不再敲了,看向徐当,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徐当看着他的笑脸,冷笑一声,“之前不是还觉得刘媚澜不好,现在就开始为她说话了。”徐华挠了挠头,“诶呀这不是,啧、不好解释,你就说现在出去不出去吧,她是不能接着跪下去了。” 徐当盯着他,良久才开口,“我要是之前没有收徒,还要以为你是她的师父了。”徐华站起身,“这个,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又没有那个本事。”徐当挑了挑眉,“哦?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刘媚澜之前跟我说的那个何二娘是谁,她难道不是你徒弟?” 徐华皱了皱眉,“找话也不能这么找啊。”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徐当问了声,他又赶忙转移话题,“她我不是之前都跟你说过,跟我没有多少关系。哪里是师徒关系,我就是被救了才在她家里面住了几天,之后又为她看了一下,才知道是贵人的。” 徐当抿着嘴,一点都不相信徐华现在跟他说的话。当然了,徐华也是没有指望着徐当相信这些的。“哥哥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现在刘彦清在外面,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要是回来看见刘媚澜这么被你对待,估计先不去找那苏宁了,先来找你事。” 被徐华这么一提醒,徐当突然想到自己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那刘彦清了。抬起手随便起了一卦,不久又睁开眼睛,长叹口气,像是算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徐华看着徐当的表现,猜到应该是自己说中了,他拍了下桌子,“你看,哥哥我说的。” 徐当将他扫了眼,干脆直接换了个方向坐着,徐华走到徐当的面前站着,“哥哥啊,你现在出去好好跟刘媚澜说。我看那丫头,不是个听不进去话的人。你和她相处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什么话她能听进去,什么话她听不进去吧,快去看看得了。” 徐当摇了摇头,徐华啧了声,“他现在知道刘媚澜是苏宁的孩子,他要是回来看见你这么对待人家,肯定是要过来跟你说道说道的。”徐当无语,徐华又说,“你现在要是教刘媚澜剑术,那就不一样了,刘彦清对苏宁也会是另外一个看法不是吗。” 徐当摇了摇头,徐华疑惑,徐当叹了口气,“我不管怎么对待刘媚澜,刘彦清都不会说一句。他现在是去解决一个案子去了,那户人家和刘媚澜很像,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从里面猜到,苏宁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估计就会对此查到底。” 徐华不理解,徐当看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又听糊涂了,但是他不准备费口舌多余跟他啰嗦什么。徐华又往前蹲了一点,“哥哥这么说的意思是,那刘彦清现在在查苏宁的事情?要是这么说,那你杀了刘武的事情,他不是很早就知道。” 徐当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徐华,徐华挠了挠头,就开始给徐当分析这个事情,“哥哥,你看啊。要是他知道了你是杀刘武的人,他会不会认为你和苏宁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会以为,刘媚澜她是你的孩子。或者说,她是调戏了你然后、”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就又被徐当给敲了一下。徐华捂着被徐当打疼了的脑袋,看着他,“哥哥好好的,打我干什么。”徐当又换了个方向坐着,“当然是因为你该打,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东西,一天天的。”徐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来降火。 徐华又换了个位置坐在徐当的面前,“哥哥,我说的这些可都是有可能的。他怎么会相信你是因为刘媚澜是你徒弟,就动手把刘武杀了。再说,他怎么可能相信你是因为刘媚澜可怜才收她为徒的。那苏宁别的没有,脸长得算是极品了,你说。” 徐当无奈摇了摇头,徐华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不是哥哥,之前你就是被人调戏过,你忘了。之前还在家里的时候,人家都以为你是个弱男子,还没出门脸上就全是印子。”徐当又是一声长叹,“别的就先不说,你多想我点好的。” 徐华挠了挠头,答应了下来。徐当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我被调戏?你觉得我现在还至于被人调戏?都这么大年纪了,被调戏你还真能想出来,现在是不动脑子张口就来是吧。再说,他认为我是因为苏宁的问题才收的刘媚澜,胡扯。” 徐华哦了声,“那别的就不说了,你现在出去跟刘媚澜说让她不要跪着了。”徐当不说话,徐华忍不住啧了声,“哥哥,你说你非得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干什么。她才多大,哪里懂那么多。”徐当也是急了,他站起身,“那你去跟她说别跪着了。” 徐华哑口,后又道,“我去跟她说,她也不听我的。”徐当又将他的头给拍了一下,“不听你说的,难道她就听我说的。刚刚你也看见了,我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打过她。现在不光是打了,而且还骂了,但是你看看有什么用吗?她还是那样。” 徐华挠了挠头,“那既然没用那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你都和她接触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能听进去。”徐当坐下,将双手放在桌面上,“我现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话,她才能听进去,一个人要是自己认为自己有道理的话、” 说到这,徐当又叹了一口气。徐华看着他,徐当又接着解释,“她要是认为自己有道理,她是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的。不管你对她是用硬的还是软的,他是软硬都不吃知道吧。尤其是刘媚澜这种人,她就是一旦认为自己是对的,就不听。” 徐华哑口,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脑子里面没有话。就算有,就冲着徐当现在这个样子,数一数二都能跟自己打起来。为了不挨打,徐华还是将自己的嘴给闭住了。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面的刘媚澜一脸心疼。 徐当又接着将桌面上的书拿起来,准备接着看的时候,脑子里面又全是刘媚澜受了委屈的脸。自从当了刘媚澜的师父之后,他是最见不得刘媚澜一脸委屈了。他换了个方向坐着,又突然想起来徐华的话,外面的天气很冷要是冷出毛病来了。 徐当啧了声,一把将书拍在徐华的身上。徐华一惊,转过身来看徐当。徐当皱着眉头,“站远点,挡着我光了不知道。”徐华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明明是在徐当的身后站着,影子都照不上,怎么会挡到他的光了,他蹲下身,将书给捡起。 走到徐当的面前,将书放在桌面上。徐当看着他,一脸不耐烦,“我让你走远点,你挡到我了。”徐华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小屋里不再管他。徐华走了之后,徐当又往门口悄悄扫了几眼,之后又看向阴暗的地方,“挡到我了,知道吗。” 徐当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跟人打架打输了一样,怼天怼地怼空气。要是过来一个狗,真的会上去给它两巴掌。没有别的理由,要是有的话,那就是这只狗走路声音太大了、叫了一声,或者是吐舌头的声音太大了太过打扰人看书。 徐当又将书给拿起来,这一次直接连书都没有打开,便被他给直接扔到了桌面上。“娘的,画得那么丑谁看得进去。”徐当又一次怒骂,连着自己不放过,也带着骂了句。而身在外面的刘媚澜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仅听见了那个。 徐当提高声量说的那一句话,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听到了。或许是现在的风太大,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很冷,冷到有些发暖。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真是。她没有学过医术,不知道耳朵太冷的时候为什么会是暖的,只觉得神奇。 她又将手抬起来,放在嘴前哈了几下,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手已经是冷到僵硬了,她抬起头看了看太阳,不禁吐槽道这冬日的烈阳是一点都不管用啊。转头又看向前方闭着的房门,话说,拜师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受他罚啊。 /134/134768/31868767.html 第44章 见许久都不曾回来的刘媚澜,苏宁又担心起来。她走出房门,下意识往徐当的院子处看去。和平常不一样的是,刘媚澜这次是跪在院子中间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误。苏宁急忙走到隔壁院子里面,看着不远处背对着她,正向着房门处跪着的人。 苏宁的心就被提了起来,她打开大门走进来蹲在刘媚澜的旁边看着她。刘媚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腰间藏着的小石子拿出来递给苏宁。苏宁看了眼刘媚澜递过来的东西,叹了口气,抬手摸着刘媚澜的脑袋,“澜儿你在这跪着干什么?” 刘媚澜低下头,不解释。苏宁吸了吸鼻子,看向那房门,“你跟娘说你做错什么事情了,娘去跟你师父解释。”话音刚落,刘媚澜便抬起头来看着苏宁。实话说,对于苏宁的这句话,她还是感觉到比较意外的,因为她还从来都没有、被苏宁这么关心过。 苏宁见她不说话,又起身往徐当家门口的方向走。刘媚澜见状,急忙将她的衣服给拉住不让她接着往前。苏宁转过身来看着她,丝毫不理解为什么刘媚澜会是这个反应。刘媚澜张了张嘴,最终解释,“娘你先回去吧,是我不好惹师父生气了才罚跪。” 苏宁愣了愣,刘媚澜拜师两次,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师父责罚。她又走到刘媚澜的面前蹲下身子,“你是什么事情惹你师父生气了。”苏宁盯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刘媚澜抿了抿嘴,皱着眉,“这件事娘你就不要管了,那个人呢,难道就这么跟人走了吗?” 刘媚澜问,苏宁哑口。她知道刘媚澜现在说的那个人是谁,不就是刘彦清。现在刘彦清回来了,却是这个样子。虽然刚刚刘媚澜没有在场,但是估计她对于刘彦清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之前为什么一直都要在刘媚澜的面前说。 刘媚澜将双手交叉相互握着,又接着对苏宁说道,“娘,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原谅他吗。我就想知道娘你现在对他是怎么想的。”苏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看着刘媚澜,心里难受起来,“娘也不知道,澜儿,他说他能带着你我去京城,娘就想着。” 说到这,她开始变得犹豫起来。她不说,刘媚澜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刘媚澜长叹了口气,这还真的是。苏宁看向刘媚澜,“你在这跟着他也学不了多少东西,要是娘带着你去京城,你和他们一起学,也是好事,就是现在,他走了可能就不、” 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媚澜便主动伸手将她的手给握住。苏宁看着她,丝毫不明白刘媚澜这样拉着她是要跟她说什么话。刘媚澜深吸口气,“娘,如果不为我考虑,你会不会跟着去京城。”她问,苏宁摇了摇头,“不是为你,当然是不会跟着的。” 刘媚澜轻叹口气,“那娘咱们就不要去了好不好。”苏宁摇了摇头,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你不能一直待在这,没出息。”刘媚澜哑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事。因为她本就不是多追求的一个人,接着开当初师父给她留下来的店,也是因为这个。 基本的日常需求,她需要一个店面来支持她和家里人日常开销。再说现在的她有业而且也能让她和苏宁一起吃饱饭,完全不需要因为生活而发愁,就算是不学也没有什么。苏宁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刘媚澜说下去了,她从小是在京城里面长大的。 要是有机会的话,她肯定是不愿意让刘媚澜就在这里过下去。这时,屋里的徐当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他看着母女二人的互动,忍不住皱起了眉毛。本来是想着,一会儿出去跟刘媚澜再说说,但是准备出门的他又正好看见苏宁从屋里出来跟她说。 他还以为苏宁是和刘彦清说好了,他就想着说,如果他们两个已经说好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再接着跟刘媚澜说什么了。免得在她临走的时候,把她和他这点关系搞坏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宁竟然没有像他想得那样说好了,反而是在为他人。 原来这么多年,都是他在用别样的眼睛看人,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徐当长叹口气,靠在墙上。世事难料,他总就是错到离谱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脸再出去了,只能希望苏宁赶紧将刘媚澜给带走。不要让她再在这里接着跪着,至少是。 苏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你不让娘去跟你师父解释,那娘就先回去了。”刘媚澜又再次将苏宁的衣服给拉住,“娘,我还有事情,你能不能去店里看着。那里没有人,门还开着。”苏宁皱了皱眉,但是想到刘媚澜现在离不开身,就点下头答应了。 刘媚澜见苏宁答应下来了,自己也就放心让苏宁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房门,起身往门外走去。刘媚澜在苏宁走了之后,又低下头等着徐当出门。徐当从窗户处往门外看去,刘媚澜依旧是在原地跪着,一点都没有离开,徐当无奈去到小门门口处。 他抬起手敲了敲房门,徐华将门给打开,看着他。徐当轻咳几声,看向他,“你去跟刘媚澜说,让她不要再接着跪了。”徐华不说话,坐在棺材上面看着他。徐当啧了声,皱着眉头,“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这话还不够请你一次的吗?” 徐华赶忙起身站着,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没有没有,哥哥,你刚才不是还说没办法和她说,怎么现在就让我去了。”徐当上下将他扫了一眼,“我是让你去,我又没有说我要去。”徐华有些为难,徐当为他让开一条路,“去还是不去,全看你的。” 这是必须啊,徐华点了点头,看来这样他是得去一次了。徐华走出门,又想起来徐文。又转过身将棺材后面看戏的徐文一把拉起来,“你和我一块去好了。”徐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到门口了。他看了看徐华,又看向徐当,“不是,我这个。” 徐文急到有些说不出来话,徐当没有说话,默许了徐华的意思。徐文倍感无语,就这样被徐华拉到了门口。徐华将门给打开,拉着徐文出来。门开的一瞬间,刘媚澜就抬起了头,她还以为是徐当出来了,没想到出来的人会是徐华和徐文这两个。 徐文冲着刘媚澜笑了笑,徐华也是一样的。刘媚澜有些失望低下头,她能猜到这两个是来劝人的,但是她还不想听。徐华走到刘媚澜的面前蹲下来,“你别在这跪着,你师父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准备在这跪多久?我可告诉你他一生气就是很久。” 刘媚澜不说话,徐华直接坐在她面前,“你在这跪着也没有什么用啊,现在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谁知道后面刘彦清准备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再说了,你师父没有跟你说这个毒的事情,就是不希望你管着。你现在跪着,完全就是没有意思啊。” 刘媚澜依旧是不理,徐华拉了拉她的衣服袖子,“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起来。起来这事怎么解决,你跟你师父好好说说。”刘媚澜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师父说这个事情,刚刚我们都吵架了,现在我们怎么可能还能说下去啊。” 徐华看向徐文,徐文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徐华直接一把将他给拉下来蹲着。徐文蹲下之后,又不知道怎么跟刘媚澜说,看向徐华。徐华不语,徐文只好放弃,“那,那也不是不能试一试对吧,我看他平时都对你挺好的这个发火也是第一次。” 刘媚澜不说话,徐华倒是又接着劝说,“就是,说来这也是你们第一次吵架。你师父他就是嘴硬,知道吧。”刘媚澜仍旧是低着头,不肯说一句话。徐华本来就紧张,见她这样,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我不知道、” 刘媚澜长叹口气,徐华突然顿住。刘媚澜抬起头,看着徐华问,“师父生我的气了,我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好。”徐华啧了声,“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师父现在在里面等你进去找他。他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他生过你的气啊。” 刘媚澜哑口,徐华又道,“你就是跟他没有说好,悄悄跟你说,他刚刚在里面都跟我说了。说你就是听不进去劝,你得顺着他知道吧。他是你师父,又不是谁。”刘媚澜低下头,“你不懂,师父说的那些我根本没法答应,我之前还以为他是、” 刘媚澜说到这,一时间又想到了之前徐当说自己身上有毒的事情。她还以为这是徐当的谎话,也就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徐华抿了抿嘴,“你师父也是为你想,这么跟你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是只需要你按照他说的来就行了。” 刘媚澜长叹口气,“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是让我像师父说的那么来的话,我是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那样的事情。”徐华听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他看向徐文,徐文假装咳嗽两声就站到一边去了,连头也没回。 这就很尴尬了,徐华站起身往回走。徐当很是无语地回到桌子前面坐着,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徐华真的是做什么事什么事做不成,到头来还得他来解决这个问题。徐华走进门内,又在进门后将门给关上,“哥哥,我是说不下去了,她真的。” 徐当自然之道他要说什么,他扫了徐华一眼,“既然不想起来,那就让她不要起来了。”徐华愣住,“你早就想这么干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出手解决这个问题。”徐当无语,“我真的怀疑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你在跟她说什么。” 徐华不解,“当然是说你跟我说得了”。徐当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就不应该跟她说那么多,直接一把拉起来不就行了,你怎么跟个娘儿们一样。”徐华无语,“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你自己去跟她说啊,你自己都说不了,指望我能说出什么花。” 徐当不准备解释,徐华也没想着接着说下去了。他直接像刚刚一样,走进小门内什么话都不说。门外站着的徐文,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人回来,就知道徐华这是不准备回来了。但是该干的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于是他代替徐华去劝说。 他来到刘媚澜的面前蹲下,“还是刚刚的那些话,有什么你就进去跟你师父好好说。刚刚哥哥也跟你说过了,你只需要好好说就行,其他事情再说。”刘媚澜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师父说,他不听的。” 徐文啧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他经常在他们身边待着,都要以为刘媚澜是什么人了。“那你就准备一直在这里跪着吗?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一个误会罢了,你现在不好好说,那你师父怎么看你。他也是脾气不好,你不能跟他好好说他怎么办?” 刘媚澜不说话,徐文又接着说,“你和我又不一样,我之前跟哥哥实在是说不通。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但是你跟我一样吗?你跟我不一样,你觉得徐当会不听你说话吗?他是你师父,这些天你是知道的,他怎么教的你怎么看的你。” 刘媚澜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我师父跟我说什么?他说让我自己跟着去京城,他要因为这个案子去坐牢。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得听他说的吗?我真的要去京城,让他为我坐牢吗?我做不到,他是我师父,我真、” 说到这,刘媚澜突然鼻子一酸,直接哭了出来。徐文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突然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刘媚澜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解释,“不管这个案子最后怎么样,是我要杀我爹的,跟师父没有一点关系,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 刘媚澜将眼泪擦干,看着徐文,“我怎么能因为这件事,就让他去替我坐牢。是我自己不孝顺,是我自己要杀我爹,我不能让师父去替我坐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师父是怎么想的,他是我师父,就算他不是我也不能让他去替我坐牢。” 徐文叹了口气,走到刘媚澜的身边坐着,“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因为那个案子。你觉得你师父要替你去坐牢,所以你才会这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最后不会照着你想得那样去判。你爹刘武什么蠢事没有干过,单就逼着你娘嫁。” 徐文说到这,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挠了挠头,“总之,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坏了,万一刘彦清是不准备判呢。到时候你怎么说,你这样一直跪着,你让你师父怎么办。他得过来专门把你拉起来,然后再说我不愿意替你了。” 刘媚澜这么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看向徐文,“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还能进去吗?”徐文点了点头,“当然了,你现在进去好好跟你师父说。其实你们两个都在为对方想不是吗,说开了就好了,咱们就看之后会怎么样你说对吧,嗯?” 刘媚澜听了这话,赶忙将自己的泪水擦干站起身就往门口跑。徐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后面的土,跟着刘媚澜一起进了门。徐当看见刘媚澜正往他这边跑,急忙回到桌子前面坐着。在刘媚澜进来之后,他只是看了一眼,又喝起茶来,不理。 刘媚澜走到徐当面前跪着,“师父,徒儿就是担心师父。没有别的意思,师父为徒儿想,徒儿也要为师父想。到时候我去解释,师父就不用去坐牢了。师父也不用想坐牢的事情,徒儿是真的害怕,害怕师父真的像说的那样进去了,徒儿走了。” 徐当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刘媚澜,这件事为师也有错,你先起来站着。”刘媚澜点了点头,刚刚徐文的话他也听到了。确实,他不应该把一切事情都想太坏。他这么一想,再跟刘媚澜这么一说倒是先让刘媚澜害怕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看向刘媚澜,“刚刚徐文的话,为师也听到了。为师也是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想的。为师光想着自己了,没想到你,为师在这跟你道歉。”刘媚澜赶忙弯下身子行礼,“师父不要这么说,都是徒儿什么话都不跟师父说明白,才会这样的。” 徐当叹了口气,“为师现在不这么想了,全都是为师的错,为师没有想到你,让你害怕了。”刘媚澜急忙接话,“师父不要这么说,全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也是急了,是徒儿脾气不好。”徐当抬手止住了刘媚澜即将开口的话,“先不要说了。” /111/111231/29213806.html 第45章 刘媚澜赶忙闭上了嘴,徐当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的位子,“别的先不谈,坐吧。”刘媚澜听后,坐在徐当的面前。徐当看着她,“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你可千万不要是这个性子,若以后都是这个性子待人,是会吃亏的,必须要改一改。” 刘媚澜点了点头,徐当没话说了,看向面前的书桌。徐文走进门内,见状他也不准备说点什么。走到小门门口,伸手一推便听见一声惨叫。他推门的手一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听到动静,这边无话说的两人也是看来。 徐文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门,哑口无言。门后的徐华揉着头站了起来,他看了眼后面的棺材。还好他的身后是棺材,要不然真的要倒在地上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从门内走出。徐文挡在门口看着他,相视没过多久。 徐华突然伸手将他推到一边,徐文赶忙站稳。在看到徐华出来,刘媚澜就再都没有管什么,低下头。徐当也是一样的。徐文在徐华走了之后就进门去,坐在他经常坐的窗边。这里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他的小床,因为和众人都不是特别熟。 又不懂徐当讲的那些东西,每次就在这里讨个清静。他靠在墙上,将自己的双腿抱住。他很瘦,和徐华是不一样的。或许是因为和徐当一样的童年,他从来都没有吃饱过。每天不是愁这个就是愁那个,他之前是好奇刘媚澜的自从认识。 他好像就没有那么好奇了,他长叹口气,这个世界上有享福的人就会有受难的人,只是他运气不好,成为不了那个运气好的人,一辈子都得为生活烦忧。徐文挠了挠头,他不傻,他只是不想面对。刚刚,他能开导刘媚澜,但是自己却。 不能,他更是做不到。“师父,茶凉了我去给你热。”刘媚澜将茶壶拿起来,准备起身去热的时候,徐当急忙将她给拦住,“先别去,那个茶不凉。”刘媚澜摸了摸茶壶,又看向徐当,意思不说都已经非常明白,徐当起身走到刘媚澜的面前。 伸手准备抢刘媚澜手里面的茶壶,刘媚澜赶忙将茶壶移到一边。徐当抓了个空,只能解释道,“我就喜欢喝凉的,你松手。”刘媚澜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又赶忙将手里的茶壶放到徐当的手里面,“师父,我之前不知道,那个咳咳,我、” 刘媚澜还没有说完,徐当就拿着茶壶从她旁边走过。见此,刘媚澜也就没有再把话给说下去了。徐当重新回到桌子前面坐着之后,突然想到刘媚澜这个时候应该在酒馆里。现在都在这这么长时间了,照着刘媚澜的性子,怎么还在这里。 想到这,他突然看向刘媚澜。刘媚澜被他这么一看,还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她抬起胳膊看了看,确认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的时候,这才看向徐当,“师父,你在看什么?”她问道,徐当假装咳嗽两声,“啊,没事,你什么时候、” 他突然顿住,刘媚澜更加不理解了。徐当啧了一声,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不能这么跟刘媚澜说话,“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店里。”刘媚澜这才想到,徐当在说什么。“啊师父,我刚刚跟我娘说了,让她去店里帮我看着,她现在应该在里面。” 徐当点了点头,但就是感觉什么不对。他深吸口气换了个位置看书,刘媚澜跟着找了一本书看着。没过多久,徐当又转过身看向刘媚澜,“这又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去看着好了。”刘媚澜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她站起身跟徐当道别。 徐当摆了摆手,刘媚澜就出门了。此时,刚回来的男子看着在柜台处站着的苏宁,愣住。苏宁也是一样的,但是她却是心都紧张到提到嗓子眼了。不是别的,这张脸每每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面。她怎么想不起,他是刘政生在乎的一个。 男子转过身走出门,看了看门上的牌子,又再次走进。什么也不说,一个人走到桌子前面坐着。苏宁深吸口气,走到男子身边问,“你要买什么?”男子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她,“我什么都不要,刘媚澜那娃说了,让我帮忙看着的。” 说完后,他又低下头去。苏宁看着他的后脑勺,抿了抿嘴。她是想到自己走的时候,刘媚澜跟她说了什么。她重新回到柜台前站着,甚至都不敢去主动看男子。男子也是一样的,虽然他认为自己对苏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人,还有、 算了,这种事情不提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挠了挠头,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刘媚澜进来的时候,男子已经睡熟了。刘媚澜将男子扫了眼,又走到柜台处,“娘,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困了,你要不去睡吧,后面让我看着就行了。” 苏宁摇了摇头,刘媚澜没说话,走到她旁边坐下。苏宁往旁边移了移,看了眼男子,后在刘媚澜的耳边问道,“澜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人。”刘媚澜扫了眼正在熟睡的男子,低声跟苏宁解释,“这个是二伯伯带来的人,我也不识。” 苏宁皱了皱眉,低声又问,“澜儿,你确定这是你二伯伯带来的。”刘媚澜喝了口水,点了点头。苏宁这下再没有说什么,刘媚澜在放杯子的时候扫了她一眼,看见苏宁的表情不是很好,就问道,“娘,你这是什么表情,认识他还是?” 感觉刘媚澜快要猜出来的苏宁急忙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这语气,让刘媚澜直接就开始怀疑了起来。“娘,你之前是不是跟他认识?”刘媚澜又问,苏宁仍旧是摇了摇头,“当然是不认识,你不跟你师父说话了,就过来看这个。” 刘媚澜眯了眯眼,没有拆穿苏宁的话,“娘,师父也没有真的生我的气。”刘媚澜解释,苏宁点了点头,之后又不说话。刘媚澜见苏宁不说话了,她也就没有说什么。她现在还在心里想刘彦清,刚刚都忘了请徐当看一看这个事情了。 要是能提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就好了。刘媚澜长叹口气,苏宁看向刘媚澜,刘媚澜没说话趴在桌子上睡觉。苏宁站起身,从后面给她找了一个小被子盖在刘媚澜的身上。之后又为他们两个看着火,要灭掉的时候急忙新加。 正往进走的刘彦清突然打了个喷嚏,跟在他身后的知县假笑了下,“下官觉着啊,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刘彦清揉了揉鼻子,“是啊,这天就是越来越冷了。”知县点了点头,二人走进门,知县就快步走到桌子前面,给刘彦清倒茶。 刘彦清站在他旁边,知县将茶倒完,放在桌子上,“来,相公喝茶。”刘彦清点了点头,坐在桌子前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知县见他喝开茶,也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相公刚刚派人来说的事,下官不是怎么清楚,那位赵大郎的话。” 说到这知县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很多,刘彦清看向他。知县笑了笑,“相公可能不知,这人啊下官是真的不清楚。不过上一位知县跟下官说了,让下官看着他。下官本想着派人在他们家旁边住着,结果那的户长,他说要替下官管着。” 说到这,刘彦清突然就想到了那位的脸。他抿了抿嘴,“原来此事是你叫他管的”。知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刘彦清看见他这个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话可能对于知县来说太重了,“啊,他是管不了了已经。” 知县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刘彦清就又解释了一遍,“我路过他家,正好就看见他在判那赵大郎的事情。我看着也不能这么下去,就想着过来说一说。”知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下官明白了。只是,这个事,下官要管的话恐怕。” 知县显得有些为难,刘彦清看向他,知县啧了声,“相公啊,这事我还是跟你说了的好。那赵大郎一家在那住了不知道多久,家家户户基本上都认识。还有就是,他那个娘啊,是真的护儿子,那人还小时就曾拿石头把人的头砸了。” 说着,知县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头,“诶,就是这。那血啊,流得根本不像样子。上一位知县就让处以杖刑,谁知道啊,他娘愣是不让打。又是拉棍子又是哭的,根本不像样子。知县也生气啊,就让人把她抓住,诶,谁知道啊。” 知县长叹口气,“谁知道啊,他娘直接往棍子上撞。之后又一头撞在墙上,要不是人拉着,怕是早就出事了。她又跑到那赵大郎身上,死死护着。知县看她这个样子,本来是不准备管的,结果没想到,她就这么替赵大郎扛下了。” 刘彦清眯了眯眼,将杯子里面的茶水全部喝干净。他突然想到赵大郎走的时候看他时候的表情,怪不到能那么嚣张。“那,有没有其他人来这里跟你说赵大郎的事情。”刘彦清问,知县嗯了声,“来过几个,基本上去过的人都。” 说到这知县突然哑口,刘彦清嗯了声,又接着说道,“既然去过的人都说了,那知县怎么就不想着去看看。”知县叹了口气,“去了,去了两次。但是每次去,都找不到证人,都说那个人啊,是自己出事的,跟赵大郎无关的。” 知县的这一句话成功将刘彦清逗笑了,刘彦清冷笑一声,“他们不懂事,你也和他们一样不成?”知县挠了挠头,又是一声长叹,“相公啊,你不知道,你跟那帮人说不通的。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收了什么好处,就是不给你说。” 知县说完,伸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接着说道,“相公常年都在京城,自然是不知道这的事情。那帮人,道理是一句都听不进去。软硬不吃,就算你看着那人受委屈,也是没有办法,没有证据,我这也没办法乱判啊。” 刘彦清听完,长吸口气,“原来是这样,那这件事知县想着怎么解决。”刘彦清问,知县愣住,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相公。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你也都知道,我这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然、就不要去管这个事情了。” 刘彦清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吓得知县身子不由一颤。“这事要是处理不好,那你这个知县还能当下去吗?”刘彦清道,知县挠了挠头,“这、下官想,下官亲自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是真的和那娘子说的一样,那就。” 刘彦清将知县扫了一眼,站起身,“要是因为说的都一样就这么算了,等我回京城,定要将此事告知管家,让管家解决。”知县知道刘彦清这是准备来硬的了,无奈行礼,“相公放心,这件事下官一定把此事办好,相公放心。” 刘彦清点了点头,往出走。知县赶忙跟在他的身后,刘彦清走出门后,就将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刘大郎叫了过来。刘大郎来到刘彦清的面前站着,刘彦清道,“你跟着知县,若是有出什么事情,你就先护着知县,还有那位娘子。” 刘大郎将此事答应下来,在刘彦清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知县的表情瞬间就不对了。但是在刘彦清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是笑着的。“他也算是个能人,经常习武,在知县身边也好保护。”知县笑着行了礼,“那便多谢相公。” 刘彦清嗯了声,带着人往出走。刘大郎等人跟在后面,知县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他看着刘彦清的背影,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又放下来。看了眼自己干着的袖子,知道自己没有失礼也就放下心来,将人送到大门口处看着。 刘彦清告了别就坐着马车走了,留下刘大郎在门口。刘大郎走到知县面前,行了个礼。知县点了点头,“嗯,不知叫什么名字。”刘大郎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知县愣了愣,也是姓刘?他扫了眼刘彦清的马车,“原来是这样。” 说完,又将刘大郎给请进门内。为刘彦清赶车的男子敲了敲身后的门,“相公现在是准备去哪啊。”男子问,刘彦清想了想,道,“就去刘媚澜那里”。他道,男子听完,就没有再说什么,马车来到刘媚澜的酒馆门前停下。 正在里面睡觉的刘媚澜抬起头准备起身迎接客人,苏宁眼快将刘媚澜按回去坐着。“娘去吧,你接着睡就行了。”刘媚澜见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动。苏宁走到门口将门给打开,本来还是笑脸,但在看见下来的人是刘彦清时。 她脸上的笑脸瞬间就僵住了,刚下车的刘彦清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苏宁时,也愣了愣。他站在马车门口,不动。男子看了看刘彦清,又看了看苏宁,“相公怎么不进去。”刘彦清将男子扫了眼,走到往苏宁所在的位置走去。 苏宁看见他往自己这边走来,将位子给刘彦清让开。刘彦清站在门口,看着苏宁给自己掀开的帘子,突然想到之前的苏宁也曾为自己掀过帘子。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苏宁第一次说她喜欢他的时候,只是可惜回不去。 苏宁见他长时间不进来,准备将帘子放下来的时候,刘彦清突然进门来。苏宁又往外面看去,不出所料,外面站着的,就没有一个是她不认识的。全是当年帮着刘政生的人,被苏宁看着的人相互看了眼,都往这边走了来。 苏宁深吸口气,皱着眉头。刘彦清在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苏宁的这个表情,还以为是有人欺负了她,于是也跟着她一块看着来人。只是进来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带着笑脸的。这就奇怪了,又没有人笑她,为什么就是。 刘彦清看向苏宁的脸,苏宁依旧是刚刚的那个表情。刘媚澜收拾完到前面来的时候,看见来人是刘彦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悄悄看着他们。刘彦清走到苏宁的面前,“宁宁,我刚刚是去看了知县,你怎么突然下山来。” 苏宁看向他,“澜儿怕你的人照顾不过来,让我过来帮忙。”刘彦清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准备?”苏宁看向他,刘彦清挠了挠头,转过身走到刘媚澜的面前,“我晚上需要住在这里,你这有没有住的地方,可能需要。” 说着,刘彦清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人,“四间吧”。刘媚澜点了点头,将钥匙全部拿出来,“这些就是”。起初,刘彦清在看到刘媚澜拿出来的这些东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很快,他就将钥匙全部都收下来了。 刘彦清将这些钥匙分了三个给众人,众人将钥匙收下就去了一旁的桌子前面坐着。刘媚澜揉了揉鼻子,她怎么感觉,每次看刘彦清他都非常尴尬。不管是对谁都是这样,苏宁能理解,为什么对她,好像也是一样的尴尬。 /111/111231/29235755.html 第46章 苏宁深吸口气,走到刘媚澜的身边站着。刘彦清转过身来看着苏宁,“刘媚澜,你在这里多久了。”刘彦清找话道,刘媚澜看了眼自己身边的苏宁,答道,“没有多久,自从师父去世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了,没有走。” 刘彦清点了点头,刘媚澜嗯了声。刘彦清这下再都没有话,苏宁也是一直都没有看他。刘彦清虽然是在跟刘媚澜聊天,但是他的双眼一直都在盯着苏宁。刘媚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她很想帮着这两个人重新和好。 但是这两个人一直都是非常尴尬的,先不说他有没有娶妻。就照现在的穿着和来的方式,怎么说都是娶了的,而且还非常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不过,如果什么都不考虑,单从二人身上来看,其实刘媚澜还挺喜欢他来的。 因为对于刘彦清,苏宁是什么态度她是清楚的。她也曾考虑过刘彦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一个人就算是被害也能想着他的好。现在一看,确实和自己心里的形象是一模一样的。这么看,苏宁的眼光其实还是好的。 就是老天不允许,不然现在他们肯定能在一起了吧。刘媚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宁,“二伯伯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叫人来弄。”说完,刘媚澜就转过身从苏宁的身后往出走,苏宁赶忙将刘媚澜的胳膊给拉住,“还没说。” 苏宁提醒道,刘媚澜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看向刘彦清,“二伯伯想吃点什么,我去找人弄。”刘彦清反应过来看向她,“什么都行”。刘媚澜点了点头,“这样啊,行,我知道了,你们聊吧,我先去帮忙了。” 刘媚澜说完就准备走,但是苏宁又再次将刘媚澜的胳膊给拉住。刘媚澜转过身看向苏宁,“娘,你拉着我干什么。”苏宁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刘媚澜当然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情况,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帮不了苏宁忙。 与其在这里当两个人的工具人,还不去早早回避一下。她将苏宁的手给放开,“娘,我得去后面看看了,你跟二伯伯好好说。”刘媚澜说完,准备走的时候,苏宁又再次将刘媚澜的胳膊给拉住,好像还是小姑娘一样。 刘媚澜将苏宁的手放下去,“娘,我在这也没有什么事。”苏宁听了这话,就再没有拦着刘媚澜了。刘彦清看着苏宁的脸,知道她现在是不想跟自己说话,也就没有了兴趣接着待在她的面前,就转身和其他人一起坐。 刘彦清刚坐下之后,苏宁就往他那边看去。这会儿已经是没有了多少阳光,刘彦清坐在靠近桌子的位置。因为是侧着身子,所以从她这边看去,刘彦清那边的光线是很足的。立体的五官在光线的作用下,成了专用的。 而他单坐在那里,没有表情也能让人一眼扫到。此刻的他正抿着嘴唇,看着面前的谁。他不说话,给人感觉他很是高冷不易接近的样子。苏宁突然想到,她第一次见到刘彦清的时候,他好像、也是现在的这个表情吧。 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身上的衣服虽然很旧,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就能给人一种买不起的错觉。虽然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他好像就是老不了一样,在苏宁已经是长皱纹的年纪,他仍旧是和当年一样,非常年轻英俊。 苏宁长叹口气,她还就是喜欢这张脸啊。不过现在想来,是她自己一直非要和刘彦清在一起。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想着科举,从未注意过她。是她因为他那次的救人,从此就把一生都搭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管他的想法。 现在全部回想起来,倒是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那在相处了那么久,他有没有对自己动情过?苏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之后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了。刘彦清正在喝水,听到响声就往声源处看。 他看着苏宁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苏宁为什么做这个动作,他记得,只要是遇见烦心事了,她就会是这个样子,难道说是因为不想见到他,但是又必须要在这里站着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 想到这,刘彦清突然站起身,将周围的人都给吓到了。他们齐刷刷看向刘彦清,刘彦清假装咳嗽两声,“看我干什么,我没什么事。”说完之后,他又叫了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出去。被指到的男子站起身,擦了擦自己嘴。 刘彦清只是皱着眉头,但是并没有因为他这个动作说什么。苏宁看着他们一起出门去,但是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接着想下去,但是每一次在她提醒完自己之后,脑海里又突然出现刘彦清的样子。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她现在竟然在想刘彦清刚刚坐在窗边喝水的样子。刘彦清带着人出来,男子看着他问道,“二郎君想去哪?”他问道,刘彦清道,“我让你去找知县,看看他现在有没有去赵大郎的家里处理事。” 说完他看向男子,男子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刘彦清正想说他怎么不说话时,突然想到他好像刚刚是在刘媚澜这里帮忙看着,之前在那人家里也是从来都没有跟着他管过事情。现在这个表情,无非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什么,你跟我去外面吃。”说完,他就转过身往前走去,男子跟在他的身后问道,“为什么不接着在里面吃了。”刘彦清没有说话,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跟在刘彦清的身后,走着。 二人走到了距离酒馆不远的店里,店小二很是热情,走到二人面前问要什么。刘彦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酒馆。小二看见刘彦清在看刘媚澜的酒馆,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刘媚澜常日都来不了多少次,但就。 生意比他好,这让谁看了不生气啊。他将毛巾扯下来,男子还以为他这是想着要和刘彦清打架,急忙走到刘彦清的身前,“那个,随便来点就行。”小二虽然心里都在骂人,但是表面上还是装成笑脸问了几个菜出来。 男子看了眼刘彦清,点了点头。小二走了,刘彦清这才回过头来。他看向男子,不说话都知道他这是在问小二去哪里了。男子假装咳嗽两下,“刚走。”刘彦清点了点头,准备换下一家的时候,男子急忙拉住他衣服。 刘彦清转过头来看着他,男子道,“刚刚已经说过了。”刘彦清这回没说话,走到桌子前面坐着。小二走了出来,一手拿着茶壶,“二位要不然进来的好?”他问道,刘彦清没说话,男子将他扫了一眼,看向小二解释。 小二也是像男子一样扫了刘彦清一眼,估计,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他身上的这件衣服,小二是真的会跟他吵起来。“我们就坐在这里挺好的,那个,我们有些人在里面不放心。”男子道,小二嘴角抽搐几下,其实说真。 完全没有必要解释,越解释就会越描越黑。但是男子没有想到这一点。刘彦清也是一样的,没有因为这个去多想什么。刘媚澜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刘彦清的身影,她将菜全部放在众人面前桌上。 转过身走到苏宁的面前,“刚刚出去了。”还不等刘媚澜说什么,苏宁就提前说了出来。刘媚澜有些尴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跟着出来的男子端着菜,看着二人没有说什么放完东西就回去了,刘媚澜走到苏宁旁边。 苏宁往旁边移动了一点,刘媚澜坐在位子上,“娘你就不跟着一起出去啊。”刘媚澜想,她现在大概是知道二人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是苏宁什么话也不说,刘媚澜看向苏宁,“二伯伯来的时候,其实就应该说。” 她道,苏宁看向她,她知道刘媚澜说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都发展成这样了。苏宁叹了口气,“要是今早,我也会这样。”苏宁道,众人都往这边看来。刘媚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娘要是不说,那我就去说。” 说完,刘媚澜站起身。苏宁急忙看了众人一眼,看向刘媚澜,将她的衣服给抓住,“你这是准备去哪?”她问道。刘媚澜没说什么,将自己的衣服从苏宁的手里取出来,“娘,你什么都不说,还不让我去说吗?” 苏宁这下再都没有说话,刘媚澜道了别之后就出了门。她走出来的时候,两边看了看。扫到刘彦清的背影,刘媚澜就往刘彦清的位置处走。刘彦清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他身边的男子不是,在刘媚澜往来走的时候。 他就已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往后看了一眼,见是刘媚澜就站起了身。刘彦清看见他突然站起来,就知道是什么人来了。他两边看了看,就看见了往这边走来的刘媚澜。他没有站起身,就这么看着刘媚澜来。 刘媚澜走到两人的面前,向刘彦清行了个礼。刘彦清点了点头,“坐吧。”刘媚澜点了点头,坐在刘彦清的面前。她看了一眼男子,“二伯伯来之前是不是已经见过大伯伯了。”她道,刘彦清看向她,刘媚澜尴尬笑声。 刘彦清点了点头,刘媚澜嗯了声,“二伯伯,我这一看就知道二伯伯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刘媚澜道,刘彦清将筷子给放下,“确实是这样,你说吧。”刘媚澜抿了抿嘴,“那我就说了,我娘她是真非常喜欢你。” 刘彦清愣住,不等他说什么,刘媚澜又接着说道,“二伯伯来之前,你们的事情,我娘经常会在我面前说。我爹和二伯伯是兄弟,所以有些事情我娘也说不出口。其实,我娘和我爹能成亲,完全是因为大伯伯。” 刘彦清想到信里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去怀疑他的家里人,但是现在好像必须怀疑了。刘媚澜看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但是就是不确定。她用手指了指刘彦清面前的菜,“二伯伯接着吃。” 她道,刘彦清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菜,又看向刘媚澜。刘媚澜勾唇微笑道,“二伯伯吃啊,这件事说来其实也挺难的。”刘彦清将筷子拿起来,刘媚澜见状又接着讲,“我知道的是,我娘是因为想跟二伯伯成亲的。” 刘彦清突然顿住,刘媚澜见他又不吃了,便给刘彦清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二伯伯,来喝茶。”刘彦清接过茶杯。刘媚澜笑了笑,“之后好像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娘就和我爹成亲了,还是大伯伯看着。” 说完刘媚澜又看向男子,“诶,这个事好像你也知道,要不你跟我二伯伯讲讲?”听了刘媚澜的话,刘彦清就抬头看向男子,但是男子将自己的脸个别到一边,不让刘彦清看到。话说到这里,刘彦清也明白。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回转过头皱着眉头。刘媚澜挑了挑眉,又接着说,“大伯伯从未对我娘做过什么,但是我爹就不一样了。成亲之后,除了我,我娘还曾有过几个娃。但都没有生出来,就全部没了。” 刘彦清抿了抿嘴,不敢去看刘媚澜的脸。但是刘媚澜却是不在意的,“我爹喜欢男的,但是我不是。我娘在怀最后一个娃的时候,我们被大伯伯安排到这里住着。我爹喜欢喝酒,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钱,之后。” 说着,她看了看周围山上住着的人,“之后就在山上住着了,那个房子是人家不要的,我们就住进去了。我爹每次都会喝醉酒,一醉就回来打我娘。这些年,除了打骂,他还会在外面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的。” 刘彦清抬起头看向刘媚澜,但是刘媚澜并不是很意外刘彦清的眼神,“他什么都不会做,就只会喝酒。家里的钱,一半是我娘绣东西卖的钱,一半是我跟着我师父卖酒赚的。我师父卖酒,看我要饭就收我为徒。” “哦,我刚开始是什么都不会干。我爹让我出门要饭,我就真得在路边要了。我师父看见我可怜就收我,那时候我还不敢告诉我爹我能给酒。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他,他一直以为我是在外面给他要的酒,他说。” “我也就这点用处了”,刘媚澜说到这,就看见刘彦清抿了抿自己的嘴巴。刘媚澜笑了声,“二伯伯也不用想着我很可怜,现在什么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愁吃,也不愁穿的。还能多买点东西,挺好的。” 刘彦清没说话,将手里的茶喝完。男子张了张嘴,也没有说什么。“其实,二伯伯没有必要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你肯定是知道我娘现在过得不好才来的对吧。”刘媚澜看向刘彦清,刘彦清扫了眼刘媚澜。 点了点头,“我是因为看见那个信才来的。”刘媚澜皱了皱眉,“信?”刘彦清点了点头,刘媚澜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有人跟你说了,才过来,没想到是因为信。那这么一说就好理解了,没收到啊。” 刘彦清哑口,刘媚澜假装咳嗽两声,“二伯伯,你担心我娘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她问,刘彦清回答,“我之前一直都有写信给哥哥,但是他不跟我说,我还以为她没事,之后等了许久不见她写信来。” 刘媚澜点了点头,“我娘不给你写信,然后你以为我娘是嫁人了,才会娶妻。”刘彦清点了点头,刘媚澜长叹口气,“那二伯伯,我娘现在确实嫁人了,但是我想和你说的是,我娘她是很想嫁给你的。” 刘彦清也不知道这个话怎么接下去,干脆不说话。“大伯伯他,一直都会找人看着我娘。在来这里之前,他一直找人看着。”说完,她指了指一旁的男子,“啊就是他,我们还和大伯伯在一起住的时候。” “就是他听了大伯伯的话,在门口守着。”刘媚澜说完后,刘彦清也跟着看向一旁站着的男子。他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在他进门之后苏宁看他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了。他带了之前的人来,肯定是要那样的。 男子有点慌,但还是在原地站着不动。“二伯伯今日来,我想着,这次回来肯定是为了我娘受委屈的事情来的。我娘的这件事,现在一说二伯伯也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不知道,现在赶不上就是缘分。” “二伯伯现在,要么就去跟我娘聊聊别的事情。要么就住一晚,明日回去就行了。”刘媚澜道,刘彦清看向刘媚澜。刘媚澜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嗯。” 刘彦清答应下来,刘媚澜也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二伯伯就先回去好了。”刘媚澜道,刘彦清看了眼刘媚澜,站起身往酒馆走去。刘媚澜长叹口气,看向男子,“之前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是在的啊。” /134/134768/32016067.html 第47章 男子不说话,刘媚澜轻笑了声,“我刚刚指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刘媚澜死死盯着男子,好像试图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表情的异常。但是很可惜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表情,并没有因为刘媚澜的话产生一丝不适,就好像。 刘媚澜说的那个人不是他,刘媚澜眯了眯眼,“大伯伯喜欢你还真是有道理的,因为你的脸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看一眼就心虚。”男子转过头来看向刘媚澜,“小郎君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大字不识一个,哪里可以比得了你们文化人。” 刘媚澜也跟着笑出声,“大伯伯之前一直让你守着,如果我现在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跟我说吗?”她问道,男子看着她,很是认真地回答道,“小郎君是个聪明的娃,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娃,你问的这些问题其实有答案。” 刘媚澜挑了挑眉,起身,“既然这样,我就不多问你什么了。”他将男子看了眼,将钱放在桌面上,“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有了。这一顿就当是我请你的,谢谢你在之前一直保护着我们,以后要是、有缘的话,也不要再见了。” 男子看向桌面上的钱,突然想起之前一样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他还年轻就来到了刘政生的身边干活,刚开始一直都没能受到重用。直到后来按照刘政生的意思办了不少事情,刘政生这才让他去看着刘媚澜一家人他也不知道为何。 那时候的刘媚澜还比较小,每次刘政生给他钱让他转交给刘武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将钱放在桌面上。刘武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当时的刘媚澜一直看着钱发呆。他也没有多想,没想到,现在一看,刘媚澜其实是非常在意他的态度。 不然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男子行了礼。刘媚澜轻笑一声往自己的店里走去,男子看着她的背影,没觉着有什么接着坐在桌面前。小二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不是你们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问道,男子看向他,“是又如何。” 这次,他的语气非常冷。小二的笑脸僵住了,尴尬道了歉就回去了。男子长叹一口气,他好像是有些明白刘媚澜了。刘彦清走进门,看着苏宁。苏宁扫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随便找了一本书看,刘彦清走到苏宁的旁边,“我想说事。” 听见这话,苏宁抬起头来看着刘彦清。刘彦清不说话,苏宁就将书给放下。二人来到一个小房子里,这里是放酒的地方。苏宁看向刘彦清的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她道,刘彦清皱着眉,“我来之前,有一娘子去户长那里去告冤。” 苏宁找了个东西递给刘彦清,刘彦清将东西接下来。看着苏宁也一样给自己找了一个东西坐着,刘彦清也便坐下了。“那娘子说她之前是错嫁,之后又长期被那人殴打。生了个女娃,也开始动手打女娃,户长让人回去了,没有管事。” 苏宁抿了抿嘴,“相公是想说,那人被户长赶回去了,回去还得再挨打一次。”她道,刘彦清赶忙解释,“不是,我之后就去找了知县。知县说,这个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去管。本来是想派人在他们家旁边住着,但是那的人都认识那一家人。” 苏宁这下再就没有说什么,刘彦清道,“那人叫赵大郎,他娘是个宠儿子的。那的人也不知道收了什么好处,处处维护那赵大郎。那日我也在场,但他很是嚣张,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听说之前也有人跟知县说过这个事情,但是都、” 说到这,苏宁也是有些明白了,她将刘彦清的话给打断说道,“相公可能不知道,这儿的人就是这样。京城中,我没听过,但是自从来到这,我是听过很多的。所以知县管这件事,也是将人打一顿,别的就不会多管,因为谁都有理。” 刘彦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苏宁话里的意思,他站起身,“我让知县再去解决,知县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苏宁深吸口气,“相公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为什么要难为知县呢。他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解决,那帮人听的话,倒是怪事一件了对吧。” 刘彦清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苏宁点了点头,“相公说,那人是常年都被打之后生出的女娃也被打。”刘彦清点了点头,苏宁轻笑一声,“相公是想说若是我就要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相公,相公将刘武抓起来打一顿。” 刘彦清哑口,苏宁又接着说道,“我在苏家被查的时候,就被刘政生抓去废了武功。一个废人什么都干不了,之后怀了几个,但是除了澜儿,都死了。澜儿是个好孩子,但是我又不敢对她太好,那刘武每次若是见到我对澜儿好,他就来。” 说着,苏宁抬目盯着刘彦清的双眼,直直看着他,“他说,我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为什么要对澜儿好。赔钱货,我小时候都没有听见我爹叫我赔钱货。他打澜儿,我就让她跑。澜儿心疼我,多次都想对刘武下手,但是我怕她真的进去了。” 刘彦清抿了抿嘴,看向苏宁,苏宁又接着说,“你来之前,刘武也是出去喝酒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来之后又准备对我动手。澜儿看不下去,之后将刘武打了。刘武出去了,澜儿也跟着出去,但是从那晚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刘彦清突然抬起头看向苏宁,“你是说,是刘媚澜动的手?”苏宁点了点头,“刘武是什么样子,你也清楚。我知道你娶妻了,别的我也不会多想,我只希望你这次回去的时候把澜儿带上,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在这会没有出息。” 刘彦清低下头,“女娃就是嫁人,去了京城你是想着什么。”苏宁摇了摇头,“不管她是要干什么,哪怕是嫁人,也总比在这里好。我不知道知县是准备怎么处理她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如果真的要算,我能不能代替澜儿,为那刘武偿命呢?” 苏宁问道,刘彦清抬起头问,“要是真的让你去,你会去吗?”苏宁点了点头,刘彦清又接着说道,“这事,你可以跟我说前面的,不用说后面。我不知道,你就不会害怕。”苏宁轻笑一声,“没什么用,我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还是说。” 刘彦清揉了揉鼻子,看向一边,“这里的人去了哪里,难道说,刘媚澜的师父没有家人。”苏宁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你不知道,这里之前就是一男子在这里卖酒。他无儿无女,也没有家,唯一的东西,也就是这家酒馆了,就给了。” 刘彦清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人还真是把刘媚澜当亲生的看。”苏宁没有说话,但是还是默认了下来。刘彦清又想到自己之前对知县说的话,“当官就是为民,你的事情我会跟知县说的,你本就是无错,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人知道。” 刘彦清道,苏宁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又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估计现在已经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知县好像,应该也是知道了。”刘彦清点了点头,突然出现一个死人,确实能知道,但是他刚刚才见过知县,没发现他是清楚的。 刘彦清也不能把这件事直接就这么跟苏宁说了,他假装咳嗽两声,“要是这个解决,你没有进去,那就和我一起回京城吧。”他道,苏宁也跟着站起身,“还是不麻烦了,我就在这里挺好的,再说了,她也不会欢迎我跟你一起回去的,我懂。” 刘彦清挠了挠头,“一起去吧,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是照顾你后半辈子是没有问题。你现在靠着卖东西赚钱,要是没有人买,就吃不了饭了。你跟我一起去京城,你和澜儿也能常在京城逛,我不是记得你最喜欢逛了她也没有逛过不是。” 刘彦清这么一说,苏宁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刘彦清已经在心里想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弄了,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说开,那想到自己刚刚见到苏宁的时候,感觉当时还是比较尴尬的,也不知道苏宁在意不。 刘彦清想到这里悄悄看了苏宁一眼,见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就放下心来。二人走出门,众人已经是在吃饭了。刘媚澜见到二人出来,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接着坐下了,苏宁扫了眼刘媚澜,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处坐下来。 刘彦清走到二人旁边,“一起吧。”他道,刘媚澜没说话,苏宁也是一样。刘彦清明白苏宁现在是什么心情,就看向一旁坐着的刘媚澜,“你跟着我们一起坐吧,澜儿。”他的这一声澜儿,刘媚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往声源处看去时。 发现刚刚叫自己的人确实是刘彦清没错,她揉了揉自己耳朵,站起来,“那个我现在还不是很饿,你们去吃好了。”说完她就从另外一边走了,苏宁看了眼她的背影,没说话。刘彦清又接着邀请苏宁一起,苏宁嗯了声跟着他一起坐过去。 知县在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带着刘大郎一起往赵大郎家里去。走在路上的时候,知县突然冒出头来,看了眼马车旁边的人,又伸出手叫了一个男子来。男子走到马车前行礼,知县道,“你跑得快,先去那户长家里去,让他陪着我一起去。” 男子答应了声就跑了,知县将帘子给放下,靠在后面长叹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愿意管那赵大郎家里的事情,当年听到那事他就头疼。本来以为让户长管着就不会出事,谁知道那赵大郎是连户长的面子都不给,现在惊动了刘彦清过来说这。 还得他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回那人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没过多久,地方就到了。他下车之后就看见在一旁站着的林相公,林相公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知县只是将两人扫了一眼,就往前面看去,“林户长,那个赵大郎家?” 他这么一说,林户长赶忙就到了他的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还是原来的地方。”知县点了点头,“林户长,相公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他问道,林户长听见这话突然就担心起来,之前他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时候还以为是说了好话。 他就将话全部都跟知县说了,但是知县当时说的是什么。没有一句好话,现在该不会。林户长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女子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知县当然是看见了他这个样子,“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你,现在能出这么多事,林户长还是多想。” 林户长点头应下知县的批评,但是这样知县越看他越觉得他不顺眼,干脆又说道,“我是让你管着、看着,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给我惹了多少事情,要是真的不能管你这个户长也别想当了。”知县想到刘彦清那句话,就来气,他委屈啊。 谁能懂,一个两个现在都来骂他了。他哼了声,往赵大郎家里走去。林户长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女子也是一样的,之前还敢开口,但是看见知县脸上的表情,刚刚想要解释的话也在一瞬间就被她自己给咽了下去,她低着头。 直到几人走到了赵大郎家门口,才停下。知县看着闭着的房门,叫人将门个踹开。一声令下,知县身后的几个男子就将门给踢开。此时的赵大郎还在床上睡懒觉,院子里只有女子和女娃一起在地上画图,在门被人踹开之后,女子低头。 一把将女娃抱在怀里,看着进来的几个人。知县走进来,看见院子里的母女,就上前问道,“你可知赵大郎现在在哪?”女子看了看他们众人,之后又将目光放回到知县身上,“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家官人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就好。” 知县不说话,身后一个男子上前,“你就是喊冤的那位?”他很高,比赵大郎还要高。女子慢慢向上看去,看到的就是男子那张凶相。她很害怕,抓着女娃衣服的手都不由收紧了一点,“我,我是,他刚刚就出去了,有什么跟我说就、” 她越说声音就越小,到了后面直接就听不到了。知县看了眼男子,转过身吩咐人去里面找。听了这话,女子赶忙喊,“不是,他们现在都不在家。”知县并没有管这些,知县的人也是一样的,几个男子走到门口踹门走进去,将人带出来。 被人带出来的赵母、赵父还有赵大郎都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女子蹲下身子将女娃抱在怀里不敢说什么。女娃也是在女子的怀里,紧张到不敢说话。知县扫了母女二人一眼,看向三人,“我听刘相公说,赵大郎常年打妻女,可有此事发生?” 他问道,赵母被冷风一吹就清醒了不少。她将知县上下扫了一眼,“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户长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插什么手。”知县冷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个知县还比不上一个户长不成?赵大郎,我问你,可有此事发生?” 他看向赵大郎,赵大郎笑了笑,“我娘不是都说了,没有此事,你问这个干什么?户长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过来一次两次装成知县骗人?”赵母听见这话,直接冷笑出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不过是假装的,既然是装的还耍威风。” 知县深吸一口气,又再次问道,“本官问,就说。”赵母笑出声,她用手捂着嘴,好像是要将自己的笑声给捂住,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她的笑声非常刺耳,让知县不由皱起了眉头。只见她走到知县面前,从衣服里面找了点钱扔在地上。 又抬起头看向知县,“行了,来一次也不容易,这点钱就算赏你的。”知县深吸口气,“来人,把她给本官拉走。”知县说完,就来了两个男子走到赵母身边,将赵母的两个胳膊都压了起来。赵母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才想到这是玩真的。 她挣扎着,但是却没有一点作用。见这个办法没用,她又开始哭喊着看向户长,“诶呦,户长啊、你快看看,他们欺负人啊户长。”知县看向林户长,林户长赶忙将脸给别到一边。见这招没有用,赵母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甩开他们。 跑到林户长面前跪下,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林户长,林户长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们啊,林户长。之前不是你说要保护我们,现在怎么就不管了呢。”林户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把自己的衣服从赵母的手里费力往出来拉。 /134/134768/32031479.html 第48章 但是不管他怎么将自己的衣服拉出来,都不管用。他悄悄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知县,知县现在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他很慌,有些无措地看向女子。女子抿了抿嘴,走到赵母的身边蹲下,将自己的手放在赵母的手上,“那个你、” 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母一把甩了出去。她本就不是蹲得特别稳,被赵母这么一甩,她直接就向后倒坐在地上。现在是冬天,这里是又冷又硬的。女子坐在地上之后,差点没能起来。赵母有点慌,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个说话。 她又抬起头看向林户长,林户长见自己喜欢的女子被人推到地上,想拉人也做不到,脸色是非常不好的。但是赵母就好像是没有看见,接着拉着林户长的衣服哭喊,“林户长,你也知道的啊,是你说和我家大郎无关的,再说了谁知道、” 她的话刚说到一半,林户长便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你也别跟我说别的。现在知县就在那,你有什么跟知县说就行。我只是一个户长,帮不了你什么。”他道,赵母突然就不哭了,她看了看知县,又看向林户长,“这是知县?” 看她正冷着,林户长赶忙将自己的衣服给拉出来。又将女子拉起来,二人往后退了几步,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没错他就是知县,你有什么跟他说就行了。”赵母摇着头,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位真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知县。 知县在这个时候冷笑一声,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还真是泼妇一个,本官是听了相公的话才来此。这都还没有干什么,你就闹起来了。若是本官打他几下,你是不是准备把房都要砸了。”赵母看向林户长,林户长又带着女子往后退着。 赵母往前移动了几下,“林户长,这个事不是你在管吗?关知县什么事情,你跟知县说啊,不是已经把这件事解决了吗?”林户长不说话,她直接站起身跑到知县面前跪下,“林户长,我家大郎可还病着呢,可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着啊。” 听见这话,众人都往赵大郎的身上看去。只见赵大郎正像个二五八万一样站着,哪里有像赵母说的那样病着。知县嘴角抽搐几下,吩咐人将赵大郎给压起来。赵母急忙站起身往赵大郎的身边跑,看赵母已经护不住自己的赵大郎突然害怕。 他挣扎几下,嘴里还大声叫着,“你们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他道,但是压着他的男子们没有说话。赵母来到赵大郎的身边,将赵大郎胳膊上的手掰开。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力,男子的手就是没有动,赵母没办法,就一口咬住男子手。 男子皱着眉头,将赵母推到一边。赵母身材很胖,被男子这么一推,让她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很疼。她看着自己被压着的儿子,又看了看一旁什么都不管的赵父,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她直接是换了一个姿势坐着。 一边摆弄着双手一上一下在空气中胡乱挥动着,一边用了比刚刚更大的嗓门哭喊,“大郎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女子又将女娃往怀里抱了一点,将她的头往自己怀里埋,一点都不想让女娃看见赵母现在的样子,她低着头又闭眼。 如果不是因为抱着女娃,恐怕她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耳朵给捂住了。知县看见了母女两个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道,“来人,把她的嘴给本官堵起来。”一男子听后,来到赵母面前,他手上拿着很大的一块布,准备把这往赵母的嘴里塞进去。 赵母别过头,将男子的手打到一边。男子又用手将赵母的下巴掐住,将布塞到赵母的嘴里。不等她有什么反抗,男子就站起身将自己的手擦了擦。赵母将布拿出来,看向知县。知县不动,她就站起来走到知县面前,知县皱着眉头看着她。 以为她准备像对付林户长一样对付她的时候,却看见她冷声开口,“林户长已经解决了,你今天来是准备要干什么。”知县上下将她看了眼,又看向一旁站着的赵父。赵父还是刚刚的样子,可以说,他是站在那个位置,一动都没有动过。 知县对他很好奇,因为自己的家里人被这么对待,他应该像赵母一样才是。但是现在看,他就好像不是这家人一样,倒像是个来这里看戏的。知县对着赵父抬了抬下巴,赵父看向知县,知县说道,“他们不说,那你跟我说说,有没有过。” 赵母看向赵父,眼神很冷。这个眼神,赵父很清楚是赵母动手之前的预兆。他又看向一旁互相拥抱着的母女,又转过头对着知县说道,“有,这也是常发生的事情。”赵母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赵父面前,抬手就给了赵父重重一巴掌。 赵父被打得脸都别到了一边去,赵母道,“你还真是厉害,大郎什么时候打过,都是她自己出去找事。”话说到这里,赵父直接就提下头不说话了。赵母气不过,又打了赵父一巴掌,知县看不下去,让人把赵母拉到一边去,不能打扰。 赵母被人拉着,但是她的脚还是往赵父的身上踹。知县知道,他再不可能从赵父的嘴里知道什么。不过有了赵父的这一句话,也算是够了。他走到赵大郎的面前,“怎么样,你是说还是不说。”知县问,赵大郎还没有说话赵母就急了。 她大叫一声,“我家大郎没有打人,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她叫道,知县往她这边看来,赵母正往赵大郎的方向处挣扎着。知县不理她,扫了一眼母女,让人将母女二人带过来。母女二人被带到赵大郎的面前,女子不敢去看他的脸。 一直都看着地面,知县说道,“你现在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女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知县又道,“你想好,这次要是不说,就没有人听你说了。”知县的话音刚落下,赵母就呸了一声,女子刚想着将自己之前的事情全部说出。 但是她好像突然听到很小的议论声,她抬起头看向门口。原来是因为苏母刚刚的叫喊声太大,喊来了不少周围的人。他们都是和赵母关系不错的,这个女子是知道的。回想起之前的解决办法,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她有点担心这个。 知县顺着她刚刚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转过头对女子说道,“他们你不用管,我就听你说的。”赵母冷笑一声,“知县就是知县,凭一人的话就想定我家大郎的罪。”女子听见赵母这么说,知道她现在是准备走旧路了,她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知县皱了皱眉,派人将在门口看戏的人全部都赶走。那些人走的时候,个个嘴里都在说是女子的过错。有人说,“这是怎么回事,那贱人又惹什么事了。”另外一个人说,“谁知道呢,当年都没有人娶她,是赵大郎娶了她。” 一人说,“就是,都没有人娶。这赵大郎将人娶回去,到现在你看看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也不怕人看见了笑话,赵大郎一家在这都多久了,脸都丢完了。”一人说,“这就是请了哪路神仙回来,一会儿这里不行,一会儿那里不行的。” 一人说,“我当年嫁给我家官人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跟他闹过。”一人说,“赵大郎娶了她,估计是倒了八十辈子霉了。”这些人的话都在一起,但是女子将这些话都听得非常清楚,她还听到了很多嘲笑她的声音在虽然还有别的。 但是她好像就只能听见那些嘲笑她的声音,她低着头,连抬头都做不到。在这个过程中,赵大郎的笑脸倒是越来越深。知县越看他这张脸,越就生气。他直接蹲下身子,向着女娃伸手,“女娃娃,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娃不说话,抬头看向女子。女子摸了摸她的头,女娃道,“我叫赵娘,但是大家都叫我招弟。”知县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爹在家的时候都打你娘吗?”知县问,赵娘不说话了,她嘟着嘴皱着自己的眉毛看着他。 知县深吸口气,“那你爹有没有打过你?”赵娘还是不说话,知县又问,“那你能给我看看你胳膊吗?”知县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声变得非常温柔,但是赵娘就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知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他知道。 要是拿不出证据,就以赵母的脾气,肯定是要告他的。到时候,这些人联合在一起,他就算是长十张嘴都没办法向上边的那位解释。这时,赵大郎道,“林户长都说了,没有这件事,知县要是不相信现在完全可以去问问林户长啊。” 知县站起身,转过看向赵大郎,“相公跟本官说,本官是不会不管这件事。”赵大郎冷笑一声,“之前怎么就没有见知县管,现在这么管是个什么道理。你是说那晚在林户长身边的人?他哪里像高官,我看着就像是被人包养的人。” 知县哑口,刘彦清还真的特别像是和赵大郎说的一样,但是他不是。见知县不说话,赵大郎又接着开口,“知县不说话,就也是这么想的。那知县为什么要说是因为这件事过来查,再说了,这件事都已经被林户长处理过了,对吧。” 知县道,“他是从京城回来的,我若是管不了,完全可以告诉相公。到时候,这事让管家知道了,可就不会这么过了。”话落,赵大郎直接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知县要是这么说,那就让他去找管家去问问。” 女子吸了吸鼻子,看向知县,“是我,是我乱说的,没有打过。”知县扫了她一眼,将赵娘的胳膊拉起来,将胳膊上面的伤疤展现出来。“这就是你们说得什么都没有?”知县道,赵娘赶忙将自己的胳膊给抽回来,转身抱住女子。 女子将赵娘给护住,赵大郎没有说什么,赵母也是一样的。知县冷笑一声,“来人啊,打他八十大棍长长记性。”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赵母突然大叫,“不是,那是她自己出门摔的,跟我家大郎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能打他啊。” 知县转过身来看着他们,“摔的?你是当本官眼瞎吗?”赵母突然说不出话来,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说道,“不是摔的那还能是什么,你们不能打他。”知县冷笑一声,“相公是朝廷重臣,赵大郎言语侮辱,不打他,打你吗?” 赵母皱起眉毛,“你说什么?那人竟然是重臣,这怎么可能,就凭他那个小白脸,怎么可能是朝廷重臣。”知县大怒,“闭嘴,本官早就说过相公是从京城来的,既然你们都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本官就让你也被打上个八十大棍。” 说完他直接就走了,随后进来好几个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很长很粗的棍子,之后有两个人走进赵大郎的家中,将赵大郎家里面的凳子拿了出来。之后就有四个人将赵母与赵大郎都拉到凳子上,后将人死死按在那凳子上面。 赵母还在挣扎,“你们不能打我,你们不能打我。”赵大郎也是一样。但是男子丝毫不听这些话,拿起棍子就打了上去。第一棍子,二人都惨叫了一声。女子赶忙蹲下身子,将女娃抱起来就冲进家里,将门给关上,堵在门口听着。 外面的惨叫声一下接着一下,还有哭声。之后就是赵母的怒骂声,“贱人,我杀了你!”女子一抖,蹲下身子,她将赵娘的耳朵给捂住,不想让她听到这个声音。赵娘道,“阿娘别怕,我保护你。”说完,她也把女子的耳朵捂住。 知县走出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刘大郎也跟着走了出来。知县上前道,“额,这个事。”刘大郎点了点头,“我回去之后会跟阿郎说的,知县放心。”知县点了点头,二人准备走的时候,又被急忙跟着出来的林户长叫住了去路。 二人转过身来看着他,林户长走到知县面前,“那个,我这个户长。”知县长叹口气,“没事了,从今日起,我会派人在你那住着。”林户长虽然很是不满意知县这个决定,但是还是行了礼,见没事知县便转身跟着刘大郎一起走了。 女子走到林户长的身边,将他的胳膊抱住,“官人,你这是怎么了?”林户长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知县对刘相公那么重视,当时就不应该让赵大郎走。”女子一下就想到,他这是因为知县刚刚来,跟他说的那一句话在发愁着。 她松开林户长的胳膊,来到林户长的面前,双手将林户长的脖子给抱住。“官人要往好处想,要是刘相公不跟知县说,那李二娘,她现在也没地方说理。”林户长听了这话,本来还不是特别难过的心情,一下子就变了,“知道。” 他道,女子显得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嘴,又说,“官人,不是说你办不好。就是赵大郎家的事情,你管了好几次了。但是都没有什么用,他还是那样。之前不是也有相公来说过这个事情,但是知县都把事情交给官人处理了啊。” 林户长长叹一口气,“我怎么不知道,只是那些人不愿意管这个事情。再说了,现在发生这么一件事,我这个户长以后可能都没有了。”女子道,“知县只是带人过来,官人你不是也说了,刘相公这是、希望你以后多找知县啊。” 林户长突然很想将自己的当时说过的话给收回来,女子见林户长的眉毛是皱着的,就将手放在林户长的眉心处,一边轻轻抚平一边说,“好了,官人不要想太多了。刘相公也是好心啊,现在有了知县的人,那赵大郎、他就会、” 她突然不说话,林户长道,“你的意思是,我有了知县的人,以后要是再处理赵大郎的事情,他就不会那么嚣张了。”女子点了点头。林户长的眉头又皱紧了一点,“可是,刚刚那人对知县是什么样子,你也是看见了,难道他会、” 女子将林户长的嘴巴捂住,不允许他接着再说下去,“官人,你怎么能这么想。之前知县来都是穿着什么衣服,现在穿着什么衣服。而且,知县从来都没有打过他。现在你听听这个声音多大,他要是看见知县的人,还敢说话?” 林户长一听,确实啊。他将女子抱进怀里,“有道理,这么一想,刘相公还真是好。”女子笑了声,用手戳了戳林户长的胳膊,“官人怎么这样,一会儿说刘相公好,一会儿说刘相公不好的,要是让他听见了,就得让人来打你了。” /134/134768/32039302.html 第49章 林户长笑道,“刘相公怎么可能会这样。”女子轻轻在林户长的胳膊上面画着小圈,“你刚刚还说刘相公的不是,怎么现在就开始说起别的了。”林户长抬手拍了拍女子的背,“好了好了,咱们先回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在这吵死了。” 女子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回去了。知县在回去的时候,就将刘大郎带进了马车。刚开始刘大郎拒绝过他,但是知县将这个话说多了,刘大郎便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他一起进了马车。进去之后,知县就一直看着他笑,弄得刘大郎很尴尬。 他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向门口处。过了一段时间,知县先开口道,“不知刘相公在这里可有什么熟人啊。”刘大郎啊了声,之后解释道,“那人是我家阿郎的嫂嫂,这次来就是来看她的,阿郎说了嫂嫂身体不好所以就带了很多东西。” 知县哦了一声,又接着问道,“那不知我能去、”听见这话,刘大郎赶忙打断他的话,“阿郎那位嫂嫂不喜欢让人去她家里。”知县这才放弃了,“原来是这样,那便算了。”刘大郎假装咳嗽两声,看向一边。二人再没有说话,刘大郎也是找得下。 下去之后,知县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刘大郎快速往酒馆走去,准备先找和他们一起来的人。刚进门,就看见刘彦清正与苏宁坐在一起。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看过去,还是那个样子,这么说这两个人是额? 就在他出去的时候就和好了?这也太快了吧。刘彦清看见他回来,便将他叫了过去。刘大郎走到刘彦清的面前,“阿郎叫我什么事。”他问道,刘彦清道,“我不是让你去跟着知县了,他是怎么处理的?”刘大郎这才明白,他挠了挠头看向苏宁。 苏宁没有什么表情,刘彦清看了她一眼,又道,“你直接说。”刘大郎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阿郎,那赵大郎还真的和知县说的一样。我们去了之后,还没等知县问什么,他娘就闹起来了。还骂知县,知县本来是准备问那娃的伤口怎么来、” 他突然不说话了,刘彦清无语回转过身。刘大郎赶忙又走到他面前道,“但是那娃不说,之后没办法,就冲着骂朝廷命官的名打了赵大郎跟他娘八十大棍。”刘彦清喝茶的手一顿,皱起眉看向刘大郎,“朝廷命官?难道说还有人奉命来这里?” 刘大郎上前在刘彦清的耳边说,“不是啊阿郎,那个命官就是你。那个赵大郎说,说你是小白脸。他娘说,你是被人包养的。”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在刘彦清身边坐着的苏宁和众人都听见了这些话,刘彦清突然深感无语了。 听到的人都将头低下,苏宁也是一样。刘大郎站起身,刘彦清深吸口气,“回来就坐吧。”刘大郎坐在刘彦清的身边,看向苏宁。苏宁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接着喝茶。刘媚澜看了眼进来的人,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她昨上晚都没有睡好觉。 现在家里人都在,刚好给了她偷懒的机会。刚刚回来的徐当将刚买的东西放进厨房,又来了隔壁屋里。自将刘媚澜叫走之后,他就变得有些烦躁。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就是很烦躁,书都看不进去。他进门后就靠在门上,眼睛不知道看哪。 徐华走出门,看见徐当正靠在门上,他走上前问,“哥哥怎么在这里站着?”徐当看向徐华,“你想学的已经学完了,为什么不走?”徐华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徐当要提这个,但还是回答道,“哥哥就这么希望我走,我想等到之后再走。” 徐当不是很理解他说的意思,“之后再走?”徐华点了点头,徐当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到书架前,又开始拿书看起来。徐华感觉屋里有点闷闷的,就出了门。徐文跟着走了出来,看着徐华,“你要是想走,现在走也可以,我留下来看着徐当。” 徐华摇了摇头,他不准备就这么办。徐文道,“哥哥,你要是之前对他好一点,现在也不会是这样。”徐华叹了口气,“以前不懂事,现在懂了。”徐文抿了抿嘴,“他的毒就真的没有办法?那他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年的,你都没有去问问他吗?” 徐华摇了摇头,“毒就是我下的,要是问他,他还不会觉得我这是想重新下一个。”徐文笑了笑,“哥哥原来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啊。”徐文问道,徐华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等着看着吧,我还准备、” 他叹了口气,又不准备说了。徐文点了点头,“哥哥,我觉得你变了不少。”徐华看向他,“变了?”徐文嗯了声,“以前觉得你很幼稚,很可笑。虽然每次受委屈的人都是我,但是我一直都觉得你挺可怜的。现在,感觉其实还挺好的,后悔了。” 徐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这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徐文再没说什么,往回走。徐华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房子。女人刚出门将衣服挂在门口,就看见徐华正看着她。好像是生气了拿着衣服就往徐华的方向处扔来,嘴里好像。 还说了什么,但是离得太远,徐华只看见了她张着的嘴巴。没办法,徐华又站起身,往院子里面走去。现在还真的,倒霉。喝口凉水,估计都觉得塞牙。徐华又重新回来,徐当只是将人扫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理他了,徐华去了自己常住的屋子。 这个屋子,一边是徐文的,一边是他的。他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棺材,突然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说干就干,他走到棺材前面蹲下,将棺材盖子掀开。里面的东西把徐华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就是在这无意间他不小心将棺材盖碰倒在地上。 棺材盖落地的一瞬间,就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本来在外面看书的徐当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开门走进来。他看了看正坐在地上的徐华,又看了看棺材。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将棺材盖子给重新盖起来,盖好之后,他转身看向徐华,见他还是怕。 徐当突然就不想骂他了,只是开口说道,“以后不要乱动这个,他不会害你。”说完之后,他就出门走了。徐华仍旧是坐在地上,他看着棺材,冷汗直冒。他就说为什么,徐当一直都想让自己走,而且还希望刘媚澜跟着刘彦清一起回京城那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徐文刚给自己拿了一个饼回来,进门后,他一边看着徐华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咬着自己饼。徐华收拾完东西后,又看向徐文。徐文挑了挑眉,“你这是准备干什么?不是说不想走了,怎么还。” 徐华将自己的东西放下,走到徐文的面前,伸手将徐文拉到他的床前,“赶紧收拾,咱们现在就走。”徐文皱了皱眉,“走?为什么要走,你要是走的话,那你就走。我得留下来,给徐当收尸。”徐华叹了口气,“他还不需要你给他收尸快走了。” 徐文不解,“为什么,没有你没有我,那刘媚澜过些天也是要走。难道说,还有别人?不对啊,我怎么没见有人来过。”徐华点了点头,将他拉到棺材前面。做好准备之后,就将棺材给掀开,徐文也是一惊,“这怎么还有这个那我还在这睡、” 徐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华给推到他的床边。“快点收拾,收拾完就走。”徐华道,徐文再没有说什么,快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二人出来的时候,还是和刚刚来的时候一样,拿着很多东西。徐当扫了一眼,“这就准备走了不多住会儿?” 徐华摇了摇头,徐当再没有说什么。二人走出门,往山下走去。走到半路,徐文突然将徐华的胳膊给拉住,“不是,哥哥,你不是来那个的。”徐华也停住了,他看向徐文问道,“什么?我该学的都学完了,还以为没人收尸就想着留下来收尸。” 徐文挠了挠头,后面的徐华不说他也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回去还是?”徐文问道,徐华想了想,“刘媚澜的事情是我亲口应下的,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个人,先把人都混熟了,不然以后的事情谁都没办法解决,也不知道这女娃走不走。”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徐当已经来到了二人的身后,听见他们的说话声,徐当算是放下心来。“走之前,先把这些东西带上,以后要用。”徐当的这个说话声,差点将二人的魂吓没。徐华转过身,看了眼徐当给他的东西,就伸手将东西拿过来看。 徐当收回手,“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好好护着我徒弟,不然我做鬼都会来找你。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徐华点了点头,徐当嗯了声就回去了。徐华看着徐当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当年,要是我也能好好学,应该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徐文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话徐华是经常说。他以前是有想过,徐当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徐华会这样对待徐当,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二人接着下山,到山脚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不远处,刘媚澜正拿着东西往回家里走。 徐华一惊,转身就准备往前面快步走去。刘媚澜见这两人大包小包,还以为是要去干什么。就几步来到了二人面前,“你俩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她问道,徐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刘媚澜挑了挑眉,“你不是要跟着我师父学什么吗?” 徐文见他说不出来话,道,“我们还有事情,必须要走了。”说完后,徐文就直接拉着徐华往前走。刘媚澜再没有拦着他们,只是安静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边,徐当回到家之后,就走到了棺材处,他将棺材盖掀开,将手伸过去,“又吓人啊你。” 徐当道,不久后,一条蛇顺着他的胳膊爬了上来。徐当摸了摸他的头,“饿了吧,我给你买了肉。”说完,徐当就带着它往出走。蛇的身子很长,徐当已经是出门去了,但是蛇还有一半的身子,是在棺材里面,徐当不觉得这样的会有多吓人。 带着蛇出来之后,蛇就从徐当的身上下来,爬向徐当买的肉。肉是用纸包着的,但是这个一点都难不到蛇,它很轻易就将纸弄开吃到里面的肉。徐当看了眼,就去床上睡觉去了。他这个宠物,非常聪明,基本上是不需要特别为它做什么事情。 很多问题,它都可以亲自解决。刘媚澜坐在石头上等了很长时间,苏宁才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刘彦清,刘媚澜对此很是不解。她不是已经给刘彦清找到住的地方了,他为什么还能跟在苏宁的身后过来。不远处的苏宁看见刘媚澜,就走过来。 她在刘媚澜的面前站住,伸手将她怀里的东西拿了过去。刘媚澜看着空空的手,不明白以前都是她在拿东西,现在苏宁竟然将她的东西拿走了。她准备伸手拿回来的时候,苏宁就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刘媚澜的手很是尴尬地在空中举着,“不是。” 刘媚澜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她现在好像很是需要这个东西啊。“澜儿,娘给你拿,你先回去开门。”苏宁说道,刘媚澜将手给收回去,挠了挠头,“娘,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不都是我自己拿,为什么现在你要拿这个,很重啊给我吧。” 刘媚澜站起身,准备将东西拿回来。苏宁又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回去好了,娘给你拿。”刘媚澜看了眼苏宁身后的刘彦清,没办法只好先回去了。刘彦清在这个时候,刚好走到苏宁的身后,“你们不是有房子,怎么还住在上面很不方便啊。” 他说道,苏宁转过身看着他,“之前都是因为刘武,所以才没有住着。现在已经习惯了,就不换地方了。”刘彦清点了点头,苏宁又问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赵大郎,光是打八十棍吗?那人要是还活着,恐怕会打得更狠吧你没想过这个?” 苏宁问道,刘彦清嗯了声,“我当然知道,但是至少以后好歹还有怕的东西。那知县让林户长处理赵大郎的事情,本来就是不想多管。再说了他是个经常惹事的,林户长也是管不了。很多事情,要是真的问起来,那些人根本不会跟你说的。” 苏宁嗯了声,“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刘彦清上前,“你的事情,我会跟知县说的。我去找知县,要是没有事,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苏宁突然抬头看向他,“回去?回去哪里?刘政生那?我才不愿意回去,要是让他知道是我杀了刘武的话。” 苏宁顿住,她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非常明白。刘彦清道,“不是他那,是跟我回京城。”苏宁咬着嘴唇,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不想回去,她怕回去,停了一会儿,才回答刘彦清说的话,“京城我也不想回去你带着澜儿就行。” 刘彦清不由皱起眉头,“你之前不是都答应我了,现在为什么又不想跟我回去。”苏宁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情全部都是刘政生干的,你让我怎么回去。要是没有遇见你,我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我要说我恨你,你能听进去我说的吗?” 苏宁问,刘彦清愣住,但是又很快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苏宁轻笑一声,“怎么不可能,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把所有事情告诉你,那刘政生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你玩不过他,最好不要跟他有什么矛盾。” 刘彦清想到自己进门跟刘政生吵架时候的样子,还真的是和苏宁说的一样。他准备再说点什么,苏宁吸了吸鼻子,又开口,“当年我也以为我们家是真的出现了问题,但是刘政生他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我爹娘聪明一辈子,但却唉。” 刘彦清皱着眉头,看着她,“为什么你什么事情不跟我说,看着我像一个傻子跑来跑去,你觉得很好玩吗?”苏宁抿了抿嘴,“你想让我怎么说这个事,我怕这件事是要砍头,偿命的所以我不敢说。我怕澜儿这辈子,还没等干什么就得、算了。” 苏宁转过身就准备走,刘彦清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等等,你就光想着刘媚澜,那你自己呢。”苏宁想了想,“我啊,等你们走了之后,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刘彦清又不死心开口道,“我听说你难过,放下手里的事情就来看你,你不跟我走吗?” /134/134768/32045294.html 第50章 苏宁点了点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吗?”刘彦清皱着眉头,他怎么感觉现在不管跟苏宁说什么都说不通,“你知道我不会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回京城罢了。还是说,你是因为他们的事情才不愿意回去,可是这个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真论起来,你阻止不了。” 苏宁沉默着不开口,刘彦清又接着说道,“我哥哥他是什么话都会说出口,他这个人就是那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要是撒谎骗你呢?到时候你该怎么办?”苏宁抿了抿嘴,刘彦清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这个怎么可能。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之前我还在那的时候,他都能把他娘给送出去过。” 刘彦清愣住了,“送出去?去哪里?我只知道,我娘一直都在家里养病。”苏宁看向刘彦清,“你说的这个是真的?”刘彦清点了点头,苏宁深吸口气,不敢相信刘彦清说的,“这怎么可能,明明当初是因为保护我,就被刘政生给送走了,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养病?她哪里会得什么病。” 刘彦清道,“我回去的时候,看见我娘在床上躺着,连话都说不了。哥哥给找了神医来治了很久,都不见好。我回去之后,好像就更严重了。”苏宁一惊,慌忙看向刘彦清,“你说什么?更严重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还在的时候,她身体很好,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严重,是什么病啊。” 苏宁问,刘彦清说不出来。苏宁赶忙往家里跑,刘彦清跟在她的身后。二人进了家门,苏宁就开始收拾东西。刘媚澜站在一边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苏宁这样。见刘彦清跟着进来,便问道,“二伯伯,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一回来就收拾东西啊。” 刘彦清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跟刘媚澜说,苏宁一边收拾一边对刘媚澜说,“澜儿快收拾,咱们要出去一趟。”她说完,又将刚刚收拾好的放在桌面上。刘媚澜点了点头,也跟着开始收拾起来。她们要带的东西不是很多,没过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刚走出大门,就遇到了正在门口等着的徐当。 苏宁看着徐当,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徐当抬了抬下巴,“我是来找刘媚澜的,要给点东西,不耽误各位吧。”苏宁点了点头,转过身,跟刘媚澜说道,“澜儿,你师父找你,娘先下去等你。”刘媚澜点了点头,之后苏宁就和刘彦清一起走了,单单留下徐当和刘媚澜两个人,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直到徐当叹了口气之后,刘媚澜才问道,“师父,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啊?”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刘媚澜还有点兴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苏宁要突然就要带着她一起走。但是,徐当能给她东西,一定是为了考验她之前学的那些东西。除了这个以外,刘媚澜就再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能给她的。 徐当看着刘媚澜这张脸,内心很是不舍。但是,刘媚澜偏偏就跟没事人一样,感觉她还有点兴奋。没良心的娃,徐当随口在心中吐槽一声。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刘媚澜将东西接过,“这是什么?”她正准备将东西给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的时候,就被徐当阻止了,“等你下山之后再给看吧。” 刘媚澜哦了一声,徐当点了点头,之后就什么话都没有说走了。刘媚澜看了眼他的背影,决定等回来之后问问徐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想到这刘媚澜就快速向山下走。到了山下的时候,只有苏宁一个人。刘媚澜走到苏宁面前,“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二伯伯呢?” 苏宁道,“去寻车了。”刘媚澜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什么。二人等了没有多久,刘彦清的马车就到了二人面前。苏宁和刘媚澜上了刘彦清的那一辆马车。因为刘彦清吩咐过,男子什么话都没问就往来时的那一条路走去。车上,三人都没有互相说过话。中间的烛光一闪一闪,好像即将要灭掉一样。 刘媚澜一直盯着那一点烛火,看着它一点一点舞动。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女人凄惨的哭声。刘媚澜赶忙将帘子拉起来看。远处,女人正跪在地上哭喊。刘彦清在这个时候,也是走到了刘媚澜的身边一起看去。或许是因为月光的原因,女人的身形和脸都非常清晰,刘彦清见此,皱了皱眉。 刘媚澜是不认识这个女子的,但是看见刘彦清的表情,就问道,“二伯伯认识吗?”刘彦清深吸口气,“不算认识,之前找知县帮过忙。”说完之后,他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坐着。苏宁看向刘彦清,“是不是你才问的那个,就是赵大郎那一家的事情。”刘彦清点了点头,苏宁皱了皱眉,又叹气。 刘彦清看向苏宁为什么叹气,苏宁摇了摇头,“知县打了八十棍子,现在肯定是又把人给打了一顿。”刘彦清皱眉,准备走的时候。苏宁将他的袖子给拉住,“你干什么去。”苏宁道,刘彦清回答,“当然是去帮忙,林户长应该不会不管这件事。”苏宁直接将人给拉回来,“没用的还是算了。” 刘彦清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苏宁又接着说道,“你去没有什么用,还是坐着等林户长解决这个事情。”刘彦清看向门口处,苏宁抿了抿嘴,“别看了,你越是管,他打得就越狠。”刘彦清听见这话,瞬间就打消了要出去的念头,乖乖坐了回去。刘媚澜看了眼两人,又重新低下头去看摇动的烛火。 女子在地上跪着,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样疼。但是她哭了没有多久,就站起身往林户长家里走去。她希望林户长再把刘彦清带着给她申冤,但是这一次还没有走到林户长家里,她就被人绑回了家。到家之后,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大郎喝了口酒,走到女子面前,“还敢跑?” 女子摇了摇头,“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但是招弟不能死啊。”赵大郎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有什么好。”女子跪在赵大郎的面前道,“但是那是官人的孩子啊,官人,招弟不能死。”赵大郎再没说话,就回自己屋里面睡觉了。就这个时候,赵娘突然开口,“娘,我想要抱抱。” 女子一愣,站起身跑到赵娘面前跪下,将赵娘抱在怀里。“娘抱,招弟,娘现在就带你走。”赵娘没说话,双手将女子死死抱住。但是之后,她的双臂就因为没有力气掉下去了。在胳膊掉下去的时候,女子的呼吸都停住了。过了很长时间,她轻轻摇了摇头赵娘的身体,但是赵娘一句话都没有回。 她不相信,又再次摇了摇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回答,将人换了个姿势抱着时。她看见赵娘的衣服,有很大一块地方都湿了。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赵娘的位置一样,也是湿了一大片。她将手给放上去,再次拿起来的时候,手上全部都是血。“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会、这样。” 她又将赵娘的身体抱起来,用力摇晃几下,赵娘依旧是没有反应。“醒醒,醒醒娘带你走,招弟。”女子喊道,她声音很大,吵到了刚刚睡着不久的赵大郎。赵大郎睁开眼,朝着门口那边吼道,“大半夜的哭什么?还想跑,你觉得你能跑得了?能睡睡,不能睡滚蛋,吵我干什么,疯婆子一个。” 女子不言,低头一直看着赵娘的尸体。赵母和赵父这个时候刚好回来,但是还没有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昏暗的灯光将女人的背影照得非常瘦小,凌乱的头发胡乱披散着,怀里还抱着一个孩童。要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他们都还要以为是什么人从地府爬出来找人索命来了。 赵母快步走进门,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头上,“你在这发什么疯,还不回去睡觉。”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女子怀里的赵娘。赵娘的身上全都是湿湿的一大片,女子的手上还是红色的血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血全部都是赵娘身上的。赵母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打了她,但是现在也不能回头。 赵父跟着走了进来,他看见正在女子怀里的赵娘,问道,“你们这是。”女子看向赵父,“爹,今日知县不是动手打了八十棍子,你为什么把娘带出去。”赵父哑口,不知道说点什么,女子轻笑一声,“官人说了,都是我没有看好招弟,才让知县看到了。全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不应该这样的。” 赵父准备开口的时候,赵母突然插话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知道。”女子不说话,赵父见状赶忙将赵母给拉走。他总觉得今晚的女子有点不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被赵父拉着的赵母还在挣扎,她将赵父的手给打下去,“你抓我干什么,难道我说得有错吗?” 赵父朝着女子那里看了一眼,又回看向赵母,“你快别了,少说点话。”赵母冷笑一声,“笑话,你以为我会怕她不成?”她道,赵父长叹口气解释道,“不是说你怕不怕,是说,你没看见她手上全都是血,还不知道是谁打的。你现在跟她说什么,人家现在也在气头上,你少说一点话不就好。” 赵母又是一声冷笑,“怎么,你这么说是她还准备打我不成。麻烦死了,不过是打了那丫头几下。区区这么一点小事,还跑去跟户长说。现在户长都不管咱们家了,以后都是知县管,她以后要是一有事就去找知县那还过不过了,我看打了她才好,解气。”赵父一巴掌拍在赵母的脸上,“闭嘴。” 赵母捂着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赵父。赵父被她这么看着,心慌了起来,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赵母二话不说直接抬手给了赵父一巴掌,“你现在都敢打我了你,啊?”赵父捂着自己的脸,将赵母往房间里面带。赵母一路上,一边走一边骂。声音不仅高,而且还翻了赵父的族谱。 女子听着赵母的叫骂声,往赵大郎的房间处看去。刚刚自己不过就是吼了一声,他就让自己闭嘴。那现在赵母都这么大声了,也不见他管。女子冷笑一声,还真是。她将赵娘抱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她的头,“招弟,娘马上就去找你,好不好。”她很是小声地说,恍惚间,她好像是听到了。 赵娘在她的身边答应了一声,女子笑了笑。一直坐在地上,一遍一遍小声重复着她从她娘那里学来的哄孩子的歌曲。马车上,刘彦清一直都在想女子会怎么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坐着的苏宁正在盯着他。刘媚澜看了看苏宁,又看了看刘彦清,见二人都没有人管自己,于是拿出徐当给的。 她将上面的布掀开,里面,徐当一共放了两封信、两把剑、符咒、玉佩、还有一些其他应该需要用到的东西,这些都是刘媚澜跟着徐当学过的。听见刘媚澜这边发出的声音,两人都往刘媚澜这边看来。刘彦清看到刘媚澜手里的东西,挑了挑眉,“澜儿这是,还会这些东西啊,谁教给你的啊。” 苏宁没说话,刘媚澜笑了笑,回答道,“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就是刚刚你们看见的那个人。”刘彦清回想起刚刚自己在大门口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人,哦了一声,“原来就是他,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刘媚澜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叫徐当,哪里人不清楚的。” 刘彦清又看向苏宁,苏宁也是一样摇了摇头。刘彦清揉了揉鼻子,“我就看他不像是这里的人,问问。”刘媚澜点了点头,“我们刚来的时候,他就在我们隔壁住着了。”刘彦清点了点头,看向苏宁,“澜儿会这个,你知道吗?”苏宁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他是教什么的,光看见练拳而已。” 刘彦清愣了愣,“练拳?这些不是直接跟你学就好了。”刘彦清道,苏宁解释,“我打不了太多,身体不好教不了多少东西。现在跟着徐当学了不少东西,还真的得好好谢谢了。”刘彦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刘媚澜没说话,将东西全部都收起来,放在一边,只把里面的两封信给单独拿出。 借着烛光,她看见一个是给她的,一个是给刘彦清的。她愣了愣,难道说徐当和刘彦清认识不成?但是想到刘彦清刚刚的表情,这两个人好像也不是特别熟的样子。见刘媚澜皱着眉头,刘彦清便问道,“怎么了这是,在看什么?”刘媚澜抿了抿嘴,将给刘彦清的那一封信递给刘彦清,“给你。” 刘彦清挑了挑眉,“这些不都是你师父给你的,你给我?”刘媚澜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我师父给你的。”刘彦清皱眉,将信接过来,又将烛灯接了回来。之后借着烛光看,上面果然是他的名字。“还真是神了”,刘彦清感叹一句,将信打开来看。看着看着,他刚刚舒平下来的眉毛又皱起。 苏宁看着这样的刘彦清,有点好奇里面到底是写了什么东西。她看向刘媚澜,“你师父在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她问,刘媚澜摇了摇头,“这个我还不知道,刚刚是走之前给我的,我都没看过。”苏宁点了点头,刘彦清将信看完之后,点了点头,“有道理,澜儿你找了一个好师父啊我听他的。” 刘媚澜挠了挠头,看向苏宁。苏宁看向刘彦清,“上面写了什么东西,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刘彦清将信收起来,“没有什么,刘武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了,他会解决。”刘媚澜看向刘彦清,“二伯伯,我师父会怎么样?那些事情都是我干的,我师父不会是要替我进去吧,他会偿命给我爹吗?” 刘彦清假装咳嗽两下,“咳咳,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刘媚澜皱眉,“这怎么会,二伯伯你不是也是当官的吗?”刘彦清啧了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也知道他是你爹?你不害怕?”刘媚澜回答,“怕?我为什么会怕?他欺负我娘在先,还跑出去丢人,打我们就算了,一点钱都不赚。” 她越说越小声,刘彦清看向苏宁,苏宁不说话。刘彦清又看向刘媚澜,“行了,我也就算了,到地方之后,这些话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刘媚澜点了点头,刘彦清又想到,如果那孩子跟刘媚澜是一个脾气,那女子应该就不会混成那个样子,“哦、对了,你师父之前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学会了?” 刘媚澜点了点头,“我都学会了。”刘彦清点了点头,但他不放心刘媚澜说的。他看向苏宁,“澜儿一共拜了多少师父。”苏宁想了想,“应该有两个了。”刘彦清点了点头,又看向刘媚澜,“你娘绣衣服,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的?我看你那的账本,怎么看都不像是你这么大的人写的。” /134/134768/32052136.html 第51章 刘媚澜愣了愣,随后又回复道,“那些都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之后就一直在写了。”刘彦清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那些是什么时候学的,学了多久了。”苏宁解释,“没有多久,也就是在刘武死了之后。”刘彦清尬住,没有再问什么了。刘媚澜一直看他的脸,见他很是平静没有伤心的表情。 如果是别人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跟人闹起来了。但是刘彦清的样子,她有点想不通。“二伯伯,我杀了我爹,难道你不骂我吗?”刘彦清深吸了口气,“骂你?骂你干什么。他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经常惹事就算了,看见谁欺负谁。现在死了也好,祸害一个,要不是念着面子早就开始敲锣打鼓。” 刘媚澜哑口,她想不到,刘彦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苏宁在这个时候咳嗽两声,“别说了。”刘媚澜哦了声,刘彦清抿了抿嘴,将苏宁看了一眼以为是她怕刘媚澜跟他学坏了,开始转移话题,“澜儿平常都在看什么书?之前有人教过你识字吗?”刘媚澜点了点头,“之前是师父教我识字的。” 刘彦清哦了一声,“刘媚澜,这个名字起得倒是可以。”苏宁没说话,刘媚澜将苏宁看了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也觉得,之前师父说,刘澜这个名字就可以。但是听上去太过男子气概,就在中间加了一个媚字。他常都说我这个名字起得好,我现在的师父也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好听极了。” 刘彦清听着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的名字也是这么取出来的,不过和你的不一样。”刘媚澜看向他,“哪里不一样?是有找人看过吗?还是、”刘彦清摇了摇头,“没有,我的名字是好听取的,和你的一样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彦是有才学的意思,清是长大考取功名之后当个清官。” 刘媚澜愣了愣,“真的啊。”刘彦清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也可以问你娘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刘媚澜听后,转头很是期待地看向一旁坐着的苏宁。苏宁抿了抿嘴,答道,“有出息。”刘媚澜点了点头,哦了声。感觉到刘媚澜的情绪有点不好,刘彦清笑着又将苏宁的话给解释了一遍。 他看向刘媚澜,“这个名字好啊,长得好看还有本事,得迷倒多少人啊。”刘媚澜挠了挠头,没有说话。苏宁扫了刘彦清一眼,也是一样的没有说话。见两人都不再开口了,刘彦清也就没有多问什么。马车向前走去,身处在外面的男子听着里面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他还以为刘彦清是个高冷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前面的路很黑,如果不是经常走夜路有经验,还真的要出事了。他眯着眼睛,刺骨的寒风呼呼在他的耳边吹响。他整个人都缩着,但是没有什么作用。夜晚,洁白的月光挂在天边。清冷的月光为他照明前方的道路,虽然它已经尽力,但还是无法如太阳一样照明。 赵娘的身体逐渐在女子的怀里冰凉,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敞开着的大门处吹进来。吹灭了灯,好像是引来了地府的阴差来带赵娘走。女子抱着赵娘站起身往她的小屋里面走去,她将赵娘放在床上,又把被子给盖好。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抬手摸了摸赵娘的脸,还是和刚刚一样。她又去点火,烧暖。 她将炉子烧得比平时都旺,好像这样就能让赵娘的身子回暖过来一样。过了很久,她又来到赵娘身边坐着。她摸了摸赵娘的脸,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赵娘,她的心就越发痛起来。就在不久前,她们还在这里互相给对方擦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就因为她去找了林户长喊冤。 就因为林户长的身边刚好是有从京城来的,所以赵大郎才这么对她。但是为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女子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屋里没有开灯,她却很熟悉地走到了经常切菜的地方,她将菜刀给拿起来。之后又用另外一只手将菜刀摸了摸,这把菜刀很大,将手放上去,还能感觉到刀上面的凉意。 她深吸了口气,往出走。在从厨房到赵大郎屋子的位置,女子每走一步,觉得越来越轻松。来到赵大郎的屋子里,她抬起手就一刀砍在了赵大郎的脖子处。或许是因为经常砍骨头的缘故,她的力气很大。赵大郎本是在被砍之后睁了眼睛的。他反手捏住女子的脖子没过多久,就因为血流太多死去。 女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又来到赵父和赵母的屋子里。在她进门之后,赵父就醒来了。他睡觉很轻,有一点动静就能醒来。和赵母成亲之后,每次都因为赵母的呼噜声而睡不着觉。现在听到女子进来,他坐起身看去。只见女子手拿菜刀盯着他,他被女子这么盯着,有些害怕地扫了赵母一眼。 女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到床前。赵父往后坐了一点,女子跪在床上,以同样的方式将赵母杀了。赵母临死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女子吸了吸鼻子,看向一边坐着的赵父,“爹,我来到咱家这么久,就算以前有做过什么错事,但是从来都没有让赵娘跟我学吧,也没有让她骂过我娘和官人。” 赵父点了点头,女子的头一歪,看着赵父,“那为什么,官人要打死她。这件事是我的错,为什么他会对赵娘下手。”赵父不说话,女子冷笑一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赵父的衣服给拽住,“爹,你那时候还没有回来,那我告诉你。在你们走之后我就被他叫去买酒了,买酒回来之后我就看见。” 说着,她的手又紧了点,“我就看见赵娘哭着往我这边跑,她一边跑一边还说,赵大郎打她。我看她满身都是血,就准备带她走。谁知道那赵大郎一把把我推出门,又不让我进去,我就在门口听着赵娘哭。我想去找林户长,但是还没有到林户长家门口,我就被赵大郎给带回去了,等我回去时。” 她的说话声在这个时候带上了哭腔,“等我回去时,我就看见了赵娘她已经死了。”赵父急忙闭上眼睛,不想再接着听下去了。可是女子见他闭着眼睛,抓着他的衣服晃了两下,又接着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不该去找林户长,是我犯贱,但是为什么要对我儿下手,你说为什么?” 赵父不说话,女子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赵父以为她不准备干什么了,睁开眼。还没有看向女子时,赵母的头就已经滚到了他的手边。赵父吓得动都不敢动。女子又是一刀砍在他的身上,赵父捂着自己背上的伤口,看向女子。还没等他说什么,女子又是一刀直砍下去,赵父的头也掉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子就长呼出一口气,走出门。她给自己寻了一包毒药,拿着走到赵娘的床边。想也没想,就将毒药吞下。她上床去躺在赵娘的身边,伸手将赵娘抱在怀里。她就当赵娘是睡着了,一边拍她的背,一边给她唱歌。女子本身的声音不是很好听,但是,调子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第二天下午,三人带着人已经来到了京兆府。站在门口,苏宁看着自己曾经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房子,竟然有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刘彦清跟着下来站在二人的身边,但是在他们还没有进门的时候,苏宁突然听到了距离她不远处的议论声。好像是几个人吧,那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她给全听见了。 她突然停住,刘彦清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声音。在苏宁停下之后就看向她,“这是怎么了,不想回去吗?”苏宁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声音又响起,“诶诶诶,你看那位是谁啊。怎么给自己穿那么好,家里人却不管。现在去刘家,该不会、都是刘家的人吧,这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另外一人也说,“就是就是,我说你家那位怎么给你买衣服,原来是知道这事啊。”那人叹了口气,“唉,我说我不要了,这么大年纪还打扮什么啊。他说没事,就喜欢看我这个样子。”苏宁听到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多的破洞。是啊,她虽然会绣,但是这些年绣好的全部都卖了。 她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全部都是简单用另外一块新布,也就是给人做衣服的边角料缝补的。她又看向刘媚澜,刘媚澜身上的衣服都是比较新的。有破洞也是全都被她用绣的东西给盖住了,刘媚澜常洗自己的衣服,所以看上去就跟新买的一样。苏宁突然笑了笑,伸手拉了拉刘媚澜的衣服袖。 刘媚澜看向她,“娘,你有什么事吗?”她问,刚刚她一直都在看大门,也是和刘彦清一样,没有听见后面人的说话声。苏宁摇了摇头,“没事,咱们进去吧。”刘媚澜点了点头,她走到苏宁的身边,二人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的人又说,“诶诶诶,你快看,全部进去了,肯定是刘家的人。” 刘媚澜听见这话皱了皱眉,转头向后看去,只见两个妇人正往他们这边看来。那表情,叫人一看都知道刚刚说话的人是他们。见刘媚澜往这边看了过来,二人赶忙就往别处看去。苏宁将刘媚澜的手拉住,“算了,先进去再说。”刘媚澜点了点头,三人走进门,后面马车里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下来。 一男子说道,“他们就这么进去不会出事吧。”另外一人回道,“能出什么事,之前在那的时候都没见有什么事,现在能出什么事。再说了,要是真闹起来,咱们一起上不就完了。就还和当年一样就行,不用太久。”男子还是有点发愁,“现在和之前能一样吗,现在二郎君可是在的,怎么办。” 领头的男子听见这话轻笑了一声,“这有什么,阿郎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他就带头往门内走去。见人都走完了,围观的人也全部都散了。一男子跑到屋里,告诉刘政生,苏宁等人都到了。刘政生点了点头,让他出去。男子刚走出门,刘彦清就带着苏宁和刘媚澜来了,他们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见刘政生坐在前面,苏宁皱了皱眉,往后面走去。她扫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刘母,出来走到刘媚澜的面前,“澜儿,你先去到里面站着。”刘媚澜看了眼刘政生,乖乖往里面走去。在看见已经没有了刘媚澜的声音后,苏宁才开始说,“刘政生,多久不见了,你不应该过来问一句?” 刘政生挑了挑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走到苏宁面前,“我要是没有记错,你已经跟我那二哥哥成亲了。现在却让我来问你,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嫂嫂。”苏宁看了眼旁边,又回看向刘政生,“你跟我出来说话。”苏宁说完转身走到门口,重新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刘政生还是在原地。 他根本一步都没有移动过,这让苏宁皱起了眉毛,“怎么?你不出来?”刘政生笑了笑,“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苏宁刚想开口,刘彦清就挡在苏宁面前,“只是想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而已,哥哥这是干什么?准备打人?”刘政生叹了口气,“打人?是她要打我才对。” 苏宁无语,刘彦清又接着说道,“哥哥,有什么事还是出来说。”刘彦清也想着先把刘政生给叫出来,因为他和苏宁想的是一样的。不管他们怎么闹,都要先想到刘母的身体。刘政生就没想着出去,他看向刘彦清,“你去了那能把她叫回来?我还以为你叫不回来她,没想到竟然能被你叫回来。” 刘彦清哑口,刘政生又接着说道,“之前的事情,苏宁怕是都已经忘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跟着你回来。哥哥,怎么没有见刘武。他没跟着你们一起回来?”刘彦清抿了抿嘴,知道他现在是故意不想出去,于是便说道,“你不出去,是不是因为,你不敢出去?你在害怕?你怕之前的事情被她说。” 刘政生听见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被她说?你觉得我会在乎?如果是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可能还会在乎,但是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还在乎什么。”刘彦清深吸了口气,“她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你还有那么多人保护你,不过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你为什么不出去,怕你被她打了不成?” 刘政生一边转动着佛珠,一边说道,“说清楚?难道苏宁没有跟你说清楚?她之前可是一直都在问你,不过你一直都在京城,不知道罢了。”刘彦清嘴角抽搐几下,“哥哥不出来,那是因为什么?要是因为冷,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刘政生笑了声,“行,那就出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想说什么。” 几人刚走,躺在床上的刘母就睁开了眼睛。她往旁边看去,只见刘媚澜正站在床边不远处。她手上拿着一个很大的包,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这里有一朵桃花,就是那里有一朵桃花。刘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刘媚澜了,之前见刘媚澜的时候,她还特别小,和现在的样子差别太大了,再加上她的脸。 和刘彦清非常像,这让刘母皱了皱眉,抬手让刘媚澜过去。刘媚澜走到床边蹲下,刘母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刘媚澜的眉毛,嘴里说着,“像啊,真像啊。”刘媚澜不明白,为什么刘母要说这句话,不过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对陌生人多问话的人,也就没有开口。刘母问道,“你爹是不是叫刘彦清啊。” 刘媚澜挑了挑眉,“不是。”刘母不解,“你跟他长得这么像,你爹不是他?”刘母将手给收了回去,刘媚澜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才跟刘母解释道,“我爹是刘武,我娘叫苏宁。刘彦清是我二伯伯,他人很好。”刘母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你爹肯定就是刘彦清了啊。” 刘媚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在看见刘母的脸的时候,她又放弃了。算了错了就错了,她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刘母又接着说道,“你爹在京城当官,给他自己买的衣服倒是好。给你买的这个是什么,一会儿啊,你就去把你爹啊给我叫过来,啊,我跟他好好说说。这养孩子,不能这么养。” 刘媚澜抿了抿嘴,她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她还要为她想?刘彦清会听她的吗?该不会也是当官的吧。不对,要真的是个当官的,官位还在刘彦清的上面,应该是个、不对,再好也不至于说这种话。刘母见刘媚澜一直都不说话,还以为她这是害怕,就对着她笑了笑,“没事别怕。” 说着,她便抬手向刘媚澜的头上摸去。“你和你爹小时候是一个样,你爹啊,从小胆子就小。不敢跟人说话,跟我说话也是很少。有时候要是不多看着,就会被他大哥欺负。对了你娘呢,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没有见到过她。”刘媚澜仍旧是不说话,刘母又接着说道,“不喜说这个便算了。” /111/111231/29282695.html 第52章 刘媚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前这个人和她根本就不认识,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抿了抿嘴,又低下头。刘母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啊,还真的是和你爹一模一样,他小时候啊,也是和你这般怕生。”说到这里,她突然长叹口气,刘媚澜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刘母将手收回去,上看。 刘媚澜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就也跟着刘母往上面看去。但是在看到之后,她便轻皱了皱眉。只因床的上方挂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种很邪的东西。这种东西在被挂上去之后就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这个是她从徐当那里学来的。听徐当说,这个一般都是用来对付别人才会用,平常都不会将这个东西给拿出来。 她又看向刘母,刘母的表情很是平淡似乎是经常对着那个东西看。刘媚澜想要告诉她,这个东西的坏处,但是又想到自己,就换了个方式问她,“这个是谁挂在这里的?”刘母听到刘媚澜跟她说话的声音,便转过头来看她。只是一眼,刘媚澜便能感觉到,她非常温柔。这种温柔,又和苏宁温柔时候的样子不一样。 见刘媚澜愣住,刘母笑着问她,“这个是政生挂在我床上的,他说这个是他从大仙那求来的,非常灵。”刘媚澜挑了挑眉,又朝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我看着那个很好看,想要那个,可以给我吗?”刘媚澜问道,刘母笑了笑,“当然可以,你摘下来拿去玩,就是拿的时候要小心点,那高,不要摔到地上去了。” 刘媚澜不由愣住,“我要去拿那个东西你不骂我吗?”她问道,因为之前刘媚澜曾经偷吃过苏宁要给神像的贡品,苏宁想都没想就把她给打了一顿。之后再碰见,刘媚澜都不敢做什么。但是现在,仅仅是听到了她说喜欢,刘母就能让她把东西给拿走?这简直叫刘媚澜不敢相信,她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或许是看出了刘媚澜的想法,刘母又跟她说道,“我在床上躺了很多年,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你爹也是,当年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你要是早些年来过,我还能给你点金子戴着。”刘媚澜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见过她。现在是可以证明她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不过在听她说这些。 刘媚澜总是感觉,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祖母。但是她们已经谈到了这里,好像也没有必要再重新认识一下了。“那我可去取了啊。”刘媚澜道,刘母嗯了声。之后刘媚澜就转身朝着往外面走去,他从外面拿了个椅子又重新回到刘母床边。将椅子放下之后,两只脚踩在椅子上面,伸手将那个东西给拿下来。 过程中,刘母并没有去说她什么。刘媚澜也刘母有些好感,“我拿到了。”刘母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对着刘媚澜笑了笑。刘媚澜也跟着笑了笑,刘母越看刘媚澜越觉得喜欢。虽然之前都没有见过刘媚澜,但是总觉得自己想要对她好一点。刘母为刘媚澜指了指她刚刚拿来的椅子,“别站着,坐下来跟我聊会得好。” 刘媚澜点了点头,伸手将椅子往后面拉了拉。她很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又将随身带着的包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刘母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越看越觉得奇怪。不是说上面的桃花不好看,也不是说布料太粗。就是她总觉得这样穿怪怪的,不过她倒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女娃在这个年纪是会出现什么情况。 她以前也是的,所以不会直接评价她穿衣的问题。这个时候,被刘政生吩咐一直照顾刘母的下人走了进来。她走到里屋的时候,因为好奇刚刚出现的人,所以就停定在了原地。刘媚澜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去。来人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岁,很是陌生。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刘媚澜没有多在意,只是扫了一眼罢了。 并没有太多关心,刘母也是一样。女子见二人都是一个样子,生气地走上前,站在刘媚澜旁边看她。刘媚澜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女子问道,“你这么看着我有事?”女子抬了抬下巴很是高傲地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坐着,不知道外人不让进吗?”刘媚澜挑了挑眉冷笑一声,“不让我进?这是谁跟你说的?” 女子见刘媚澜冷笑,她也跟着冷笑一声,还将刘媚澜上下扫了几眼,“当然是阿郎,还能是谁。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这位可是我家阿郎的亲娘,你这个人穷酸就算了,连人都不认识规矩也不清楚。”刘媚澜深吸了口气问道,“我不能进来难道你就可以进来?”女子皱了皱眉,“我当然可以,我是照顾的。” 此话一出,刘媚澜干脆不跟她吵架。见刘媚澜转过头去,女子上前就去拉她的衣服,想要把人从位子上拉起来。刘媚澜在她手刚伸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仅仅是轻轻往反方向掰了一下,女子就痛到大叫。刘媚澜将她的叫喊声无视掉,自顾自说道,“你这人是一点脑子也不长,你没想过我能进来。” 女子反驳道,“你能进来自然是因为你不懂规矩,现在就给我出去。”刘媚澜又用力将她的手往后掰了下,女子气急,准备用另外一只手去扇刘媚澜的脸。刘媚澜眼快将她的手给抓住,之后又快速站起身,一脚踹在她的肚子处。女子疼得即将要跪下,刘媚澜直接将她推在地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非要碍眼。” 女子捂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眼刘媚澜因为刚刚要打她而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包。她轻笑了一声,往包的位置爬去。刘媚澜深吸口气,将包拿起来,警告道,“你要是敢碰我的东西,今天非让你断一只手不可。”女子惊呼,抬头向着刘媚澜的位置处看去。“你包这么大一定是装了什么害人的东西,我要去告诉阿郎。” 刘媚澜挑了挑眉,将刚刚从刘母床上取下来的东西扔到床上,往女子这边走。女子吓得连连后退,但是她扫到床上的东西。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本来是应该挂在刘母床上的东西,现在竟然被她给取下来了。一想到刘政生的脸女子瞬间就不怕了,挣扎站起来之后就往刘媚澜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我杀了你。” 刘媚澜并没有因为这个声音而感到害怕,反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她跑过来。在女子靠近她一点的时候,突然伸手将女子的胳膊给抓住。将双手往下一掰就赶忙松开,后又一脚踹在她的身上。这一次,刘媚澜用了不少力气。直接将女子踹到墙上。女子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刘媚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拍了拍自己袖子。 好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打理着。女子扶着墙站起来,一边指着刘媚澜一边开口,“你是好样的,等我找了阿郎过来,我看你还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刘媚澜冷笑一声,“我记得好像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跟你无冤无仇是你自己跑过来找打。我这个人从不喜欢教人道理,更喜欢直接用拳头说话。” 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冷笑一声,反驳道,“我是这儿的人,你教我道理?我可还真没有见过,天下竟然有你这样的人。”刘媚澜双手叉腰看着她,“那今日你见到了,再说我娘是苏宁。你见到我没有礼数便罢了,出口就是脏话,我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女子听见刘媚澜的话,有些震惊,“你怎么可能。” 刘媚澜懒得再跟她废话,又坐在了椅子上面。刘母转过头看向刘媚澜,“你是苏宁的娃子?”刘媚澜点了点头,刘母不说话,盯着刘媚澜的脸。刘媚澜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哈哈哈哈”,女子像是疯了一样的突然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没想到啊没想到那苏宁不是和刘武成亲的,女娃竟然像二郎君。” 刘媚澜没说话,只是捏了捏拳,断断续续的响声将女子吓得连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刘母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刘媚澜将刚刚扔在床上的东西拿起,准备放进自己的包里的时候被女子给叫住。“你不能把那个拿走。”女子喊道,刘媚澜没理。就在她准备放进去的时候女子突然跑过来,双手将刘媚澜的手给握住。 刘媚澜顿住,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双握着她手的手。女子不由吞了口唾沫,“你不能把这个拿走,这个是阿郎专门求来的。”刘媚澜抿了抿嘴,开口道,“我不喜欢别人拉我的手,要么你自己撒开,要么今天这双手就别要了。”女子仍旧是不撒手,就在刘媚澜准备动手的时候,包里面突然出现一黑色的影子。 这影子如同天上的雷电,只是一下就突然没了。之后刘媚澜的耳边就响起了女子痛苦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去,只见女子的右手上出现了两个圆圆的血迹。像是被什么动物咬到的一样。刘媚澜皱了皱眉,她又回转过头往袋子里面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正在扭动的蛇身。刘媚澜一惊,慢慢将袋子的口给绑起。 她哪里会想到,徐当给她的包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女子仍旧是在哭喊,但是她一直都在捂着自己的右手。刘媚澜这才想到,原来她这个伤口是因为自己说刚刚的那句话。刘母转过头来看向刘媚澜,“她不会有事吧。”刘媚澜起身走到女子身边强行将她的手拉过来看了看,之后又回到位子上坐着,摇了摇头。 见刘媚澜的意思是说没什么问题,刘母也就放心了。“他很忙,但是也算关心我。”刘母解释道,刘媚澜看了她一眼没有将她知道的说出来。“算了”,刘母叹了口气,又再次看向刘媚澜,“那个东西你要是觉得好玩就拿着去,要是他问你,你你就说这是我给你的。”刘媚澜点了点头,女子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刘媚澜扫了她一眼没有管她,刘母打了个哈欠。刘媚澜见此就准备走了,只是刚站起身她的肚子就响了起来。刘母看向刘媚澜,问她说,“来的时候没有吃?”刘媚澜摇了摇头,其实怎么说,本来是吃了的。但是路上苏宁的饭不小心倒了,刘媚澜就将自己的饭给她了。刘母想了想,跟刘媚澜说道,“你过来听。” 刘媚澜愣了愣,完全不知道刘母这句话的意思。刘母抬手让她过来,刘媚澜听着刘母的话,走到刘母的床边蹲下。刘母小声告诉她,“这个家啊有规矩,不到饭点不能吃饭。我屋子外面那,位子后面有一个小石子,石子上面有一个空的地方,那点有钱你拿着出去给你买件衣服,再好好吃一顿知道吗?看你瘦的。” 刘媚澜啊了声,刘母无视掉她的表情,点了点头,“去吧”。刘媚澜不动,刘母又接着说道,“快去吧,我现在也花不了。给你你就拿着,不要嫌少。”刘媚澜不说话,刘母见她还是不走又开口劝道,“快去吧,记得不要让你爹看见了。要不然,他就得来抢你的东西了。”刘媚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看。 刘母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刘媚澜皱了皱眉将包背在肩膀上,带着椅子来到外屋。按照刘母说的,果然找到了很多钱。一共有三袋,而且还装了不少钱。刘媚澜抿了抿嘴,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存这么多钱,她随便拿了一个袋子,还挺沉的。打开来一看,好家伙这小小一袋都够刘媚澜开店十年的,还真的多啊。 她又往刘母的方向看去,在想要不要拿一点。不过她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刘母病重多年都在床上躺着。要是哪天好了没有钱花,那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刘媚澜又重新把东西放进去给刘母藏好。说再多她都不能去要刘母的钱,还是自己出去随便买一点的好。想到这里,刘媚澜拿着包打开门走出恰好看见熟人。 不远处,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面对面站着交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是训人吧。两个人刘媚澜都认识,一个是刚刚被自己打了的女子,另外一个是常年跟在刘政生身边办事的人,好像叫什么算了她不需要想这么多。她抬手将马上要掉下来的包给背好往出走去。男子见刘媚澜过来笑着跑到她面前,“小郎君。” 刘媚澜嗯了声,准备走。男子又跑到他的面前,“小郎君你这是要去哪?”刘媚澜不说话看着他,男子有些尴尬,但还是接着问道,“小郎君要出去,不如多带人去好了。”刘媚澜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护得住我自己不用你给我叫人。”男子笑了笑,女子突然在这个时候,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刘媚澜扫了眼。 没有管,男子看了看刘媚澜,又看了看女子,随后跟刘媚澜解释,“这位是阿郎专门找去照顾的,跟小郎君有了口角之争实在是不该。”刘媚澜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这男的一句话都不问,倒是先把罪名给她了。见刘媚澜没有什么反应,女子又一直喊疼,他又接着说道,“那个,阿郎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 刘媚澜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打了她,还没有原因?”男子笑了笑,“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事情是阿郎说的,你看这。”刘媚澜冷笑了声,“就算是不能随便打人,那也得问问是什么原因。你要是因为她几句话就想着给我定罪,那我只能也跟你比划比划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 男子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刘媚澜上下将她看了眼,之后就往出走。在刘媚澜走远之后他突然看向女子,“你说你,好好的惹她干什么?之前她娘就是这个脾气,现在她也是这个脾气。我真是倒了霉了才会想着给你出头,滚回去干活!”女子忍着难受看向男子,“可是是她先打的我,我难道,还不能说什么了。” 男子深吸了口气,“说什么?这是谁的家你分不清?再说,她娘是苏宁,你去看看大门上写的是什么就知道了。”说完后,男子便走了人。留下女子一个人蹲在地上,摸着肚子。刘政生将二人带到他的屋子之后,就坐在了主位上。苏宁看向刘政生,道,“之前我一直都没见到娘,是不是因为你把她给困起来了。” 刘政生转动着佛珠,“困?那是要给她看病。”苏宁冷笑一声,“看病?如果是真的看病为什么这么久不见好,你到底下了什么药在里面。”刘政生深吸了口气,“你们这是准备打我吗?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坐下来不好吗?”苏宁不动,刘政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看向刘彦清,“她不坐,那你去坐着。” /134/134768/32063330.html 第53章 刘彦清将刘政生扫了眼,便坐过去了。苏宁一个人站在原地显得比较尴尬,刘政生又看向她,“他都过去坐了,你难道不去?”苏宁没说话,也跟着坐了过去。她倒是没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说了很多。刘彦清在二人坐下之后,就叹了口气,“苏宁可能不知道,你来之前刘彦清就已经找过我一次了,是为了你。” 苏宁不言,刘政生又接着说道,“现在所有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想听听你们准备怎么办。如果我要是和你们一样的话,那这件事就说不清楚了。”刘彦清嗯了声,“我们别的都不想问就想知道一件事情娘的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好。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娘病了,为什么家里的事我不知道。” 刘政生道,“你自幼就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我跟你说这些,你会回来?”刘彦清抿了抿嘴,苏宁看向刘政生,道,“你不要问别的,先说他问的。我来这之后看见娘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么突然就病了。这其中没有你动手脚,就是有别人。”刘政生无奈摇了摇头解释,“娘都是多大的人了,病一次正常。” 苏宁冷笑一声,“这是病一次的事情吗?我听人说她现在是话都说不了,动也动不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看见,你有什么反应。”刘政生深吸了口气,揉了揉眉头,“苏宁,我要是有什么反应你能看见才怪了。再说,我为什么一有事就非得让你看见。你和刘武一直都在外面住着,回来过一次吗你?” 苏宁气到说不出话,“是你将我们赶出去的,现在反过来说我们的不对。要不是你,我儿也不会死。”刘政生不说话了,刘彦清也是一样的。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不过听苏宁的话,应该是流掉的那些。苏宁见刘政生不说话,又接着说道,“之前不过是为我说了几句话,她就不见了,还骗我说娘出去寻人。” 刘政生将一直转动着佛珠,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他看向苏宁,“所以你来这,一是听我跟你解释为什么我娘会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二是问我刘彦清为什么不知道你的事情?”刘政生问道,苏宁没说话,刘政生也明白了,“行那我现在跟你说,我没有那么大本事让人生病。” 苏宁冷笑一声,“这种蠢话,你当我会信吗?”刘政生道,“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刘彦清开口,“你为什么要把信管住,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收到苏宁的信,我还以为她成亲了,就再没有回来过。”刘政生啧了声,“刘彦清,你看看你现在还是小孩吗?你听听你这话孝顺不孝顺。” 刘彦清没说话,也无话可说。刘政生又接着说道,“我之前告诉过你,我不给你是因为不想让她耽误你。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准备怎么办?她家是什么情况,你呢?本来就不好混,到时候要怎么办。官不要了名也不要了,跟着苏宁一起,走一路要一路饭吗?不去要饭那该怎么办,你自己出去说要闯,回来啃家底?” 刘彦清被刘政生说得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苏宁嘴角抽搐几下,看向刘政生,“你自己没本事,就瞧上他了?你没想过他之前为什么走?不全是你的问题吗?你现在说他不孝顺,那你呢?你孝顺在哪里?你是不需要我看到,但是娘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你说我们不孝顺,好,之前我还在这儿的时候人我见到了?” 刘政生开口,“那时候明明嫁给了刘武非要跟我闹,说要嫁给刘彦清。你觉得我会让我娘见你?”苏宁冷笑一声,“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人就是哪哪都有理。你有这张嘴当年怎么就没被人看上,现在刘彦清当官了你就处处为自己考虑,当年一直在家看不起他现在竟然还能舔着人,你的脸皮厚到哪里去。” 刘政生解释,“要这个不是真事,我会这么跟你说话?这要不是真事,你们会这样对我吗?”苏宁叹了口气,“是真是假不都全在你吗?明明不是真事,非要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在干什么?你在教育谁?”刘政生哑口,苏宁又接着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你,他也不可能穷着跑出去,现在你却把错全归到他身上。” 说着苏宁抬手猛地拍了下桌子,“你难道就没有错吗?”刘彦清听到这个声音,向着苏宁手的位置处看过去。那里刚刚是发生了很大响声,但是桌面是好的。看来苏宁真的和她说的一样,武功被废,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废人。这样一想,刘彦清就突然理解为什么苏宁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刘政生那里。 情绪突然失控,这就是原因了。“武功没了,孩子也没了。苏宁现在能好好说话,全是当年把书读多了。如果书里有这些,哪怕一页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刘彦清开口,他看向刘政生,“你广交好汉的原因,恐怕是为了要给自己铺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很多赚钱的东西,里面多少会分给一些当官的。” 刘政生没说话,但是手里的佛珠倒是停了下来。“你怎么不接着说了?”苏宁问,刘政生深吸了口气,看向二人,“所以你们是准备干什么呢?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干的然后呢?你们准备怎么办?”刘彦清倒是没想到刘政生这么快就承认了,他看了眼苏宁,见苏宁还在发愣,有点犹豫要不要把那件事说出。 见苏宁不说话,刘政生又看向刘彦清,问道,“她不说,那你说。你准备干什么?”刘彦清开口,“过去的事情,既然过去了,那便算了。但是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帮到刘媚澜解决麻烦。”刘政生皱了皱眉,“刘媚澜?就是那个女娃?她能有什么麻烦。”刘彦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到时候用你,你就知道。” 刘政生点了点头,“行,那这个事我应下了。不过,你们真的能对之前的事?”刘政生问道,因为他实在是不相信这句话。也不相信这件事情能在苏宁的心中彻底翻篇,按照苏宁的性格,不应该是让我也付出一样的代价吗?刘政生想着,这回不轮到刘彦清开口,苏宁直接说道,“我不在意,你按他说的来就好。” 刘政生皱了皱眉,如果能因为这件事就能让之前的事情当没发生过一样,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你们说的那个事,确定我能办到?”刘政生问道,刘彦清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唉”,刘彦清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二人将他看了一眼,苏宁开口,“从今天开始到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来看一眼。” 刘政生看向苏宁,他本就不在乎亲情。如果说之前的他一直都在担心自己的事情暴露,那么现在根本就无需考虑太多。他看着苏宁走出门,却一句话也不说。刘彦清也是一样的,现在他也没话对苏宁说什么。因为现在的他在苏宁眼里,恐怕早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苏宁出门之后就往刘母的房子走去,一路上人都看。 但是苏宁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她走到刘母的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深吸了口气,又走到刘母的床边。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抬头,就发现刘母正闭着眼睛。“啧”,苏宁忍不住皱起眉,看来她是白来了。苏宁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沙哑的叫唤。苏宁转过身看去,刘母现正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苏宁一惊,赶忙来到刘母的床边跪下。她将双手放在床边,问道,“娘,你刚刚是在叫我吗?”刘母看着苏宁的脸,不说话。苏宁想去拉她的手,但是又怕她嫌弃自己没敢去拉。“娘,这些年你都去哪了。”苏宁问道,刘母像是刚听到一样,哦哦几声,才回答,“我是不见你,之后又去寻你,没想到你竟然在。” 话说到这里,刘母便说不下去了。苏宁连忙摇了摇头,“娘,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好好养病。”苏宁道,刘母点了点头。不过看着苏宁的脸,她的眼前竟越来越模糊。苏宁连忙找了个东西,为她将眼泪给擦掉。“娘,好好的,你哭什么。”苏宁说着,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刘母哑着声音开口,“之前我的过。” 苏宁的手僵在原地,“娘,咱们不要说这些了。”刘母摇了摇头,“我当年要是没有让你进门,你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全是我的过啊我的过,我应该让你不要进门。”苏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刘母哭了一会儿,又突然想到刘媚澜。她转过头去,看向苏宁,“好孩子,你说那孩子,是不是你和彦清的娃。” 刘媚澜抿了抿嘴,看着刘母比较期待的眼神,终是摇了摇头。“不是,那是我和刘武的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娃小时候是长得像我,之后便越来越像刘彦清。”苏宁解释,刘母点了点头,再就没有多说什么。苏宁也不再多问,其实她和刘母的感情说不上多深。或许是刚来的时候,多被照顾了一点,现在关心。 刘彦清长叹一口气,“你当初应该跟我说一声,没有这个法子还会有那个法子。实在不行我将她藏起来,也不是不行。”刘政生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后面,看着刘彦清道,“你要是藏起来,那人也会被发现。到时候你官帽不保我得也赔进去你叫我怎么办。刚好那时候刘武说他喜欢苏宁,我便让他娶了才堵住嘴。” 刘彦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她之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会给我写信。”刘政生解释,“之前,为了让她嫁给刘武。我便寻人把她武功废了,之后的事情,我便不清楚。”刘彦清深吸了口气,他现在真的好想和刘家扯清关系,但是不能。说来还真是,当年的苏宁有多俊美高贵,现在苏宁、就多让人看不起。 刘彦清没话跟刘政生说了,现在真的是没有了。刘政生看了眼他,问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你不要骗我。”刘彦清站起身,看向刘政生,“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再闹你觉得还有什么意思。”刘政生一想,确实是。刘彦清又接着问,“你不让我知道苏宁,那刘武你为什么要让他出去住?你看看那娃的样子?” 刘政生喝了口茶,“刘武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我让他出去算是锻炼。”刘彦清点了点头,他现在才发现,刘政生不仅疯,还没有一点人情。“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刘彦清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刘政生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会帮你看着,你也别忘了,多给那孩子买点好的衣服什么的。” 刘彦清没有回话,便出去了。在刘彦清走了没有多久,女子就走了进来,还是一瘸一拐的。刘政生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下看了几眼,问道,“你这是被谁给打了我不是让你去给我娘看药?”女子抬手擦了下自己的眼泪,“阿郎,我不过是去看看人还醒不醒,便看见一个女娃坐在床边,还会打人。 说到这里,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手给刘政生看,“阿郎你看,我不过是抓了下她,她就咬我。好像还有毒,我手一直都是麻的,一点都动不了。”刘政生往女子的手处看去,她手上的伤口是两个点。这样的伤口,谁能将它看成是人咬的。如果不是真见过刘媚澜,他还真的要相信女子这话,相信是个蛇。 刘政生盯着女子,女子便有些害怕,连忙将自己的头给低了下去。“她咬你?这么说你的意思是那苏宁生的是条蛇?”刘政生问,女子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说、”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但是看表情就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刘政生冷笑一声,“虽然穿衣不如你,但她是小郎君。” 女子轻愣,刘政生道,“该有的礼数不能没有,你要记住这一点。她是要出去的,别因为你欺负她,让人知道了说我的不对。”女子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行了礼之后就出去了。刘政生长呼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刘彦清之前写的那个福字。这字是他小时候写的,那时候他们都被刘父要求练字,他怎么都写不好。 刘武也是一样的,但是刘彦清不同。他在第一次拿起笔写的时候,就收到了刘父奖励。因为他的字写得好,那时候的他很是不服,但是他身为长子欺负刘彦清的话,可能就会罚得很重,于是他就将这个活给了刘武。之后,他长大了,但却被迫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刘彦清一人在外,一分钱都没有,但却有她。 那时候,刘政生就将苏宁给绑了起来。还专门找人废了她,目的就是将苏宁嫁给刘武。或许是为了恶心刘彦清,但他在写了好几封信之后,却有了放弃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彦清的想法。或许是想开了,在刘彦清之后的每一封信里,他都悄悄关注着他。还找人看着,就为了了解多一点。现在,刘政生也不清楚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年纪大了,但是却越过越糊涂。刘政生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往门口看去,只见一长相俊俏的男娃带着三本书跑来。刘政生走到男娃面前蹲下,“这是怎么了?”刘政生问道,男娃笑了笑,“爹爹你看,这是我新写的,是不是很好看?我可是写了很久的。” 说完,他便将怀里的东西递给刘政生。刘政生将书接下,打开来看。确实是写得非常好看,而且能明显看出进步了不少。刘政生摸了摸男娃的头,“一会儿记得拿去给祖母看看知道吗?”男娃点了点头,就往外跑。刘政生来不及阻止,只能在门口处对着男娃喊,“回去之后多穿点,你看你穿得少的,外面冷啊。” 男孩没有回头,只是回答一声知道了,便就跑没影了。刘政生叹了口气,将门给关上。男孩跑了没多久就撞到了刘彦清,他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刘彦清挑了挑眉,走到男娃面前,将他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跑那么快干什么,有什么急事?”男娃嗯了声,刘彦清见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多问,将东西递给他后。 便站起身,“去吧,跑慢点看着人。”男娃点了点头,往刘母的屋子处跑,刘彦清看着他这个方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孩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难道说是刘政生的娃?不过看样子不是特别像,如果不是刘政生的娃,那还能是谁的。想到这,刘彦清就叫了一个一直在他旁边打理的下人,这人听到声音,走过来。 /134/134768/32068456.html 第54章 刘彦清在她走过来之后,就给她指了指男娃离去的方向。“你知道刚刚走过去的那位是谁不?”刘彦清问道,女子顺着刘彦清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道,“二郎君,那位是阿郎的养子。”刘彦清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重新再问道,“养子?他难道没有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娃?”女子有些尴尬。 她笑了笑了,回答道,“二郎君猜的没有错,阿郎是曾有过一位小郎君的,但是小郎君在三岁那年跟着人跑去钓鱼,不小心掉进河里去了,之后就再没有过。”刘彦清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嫂嫂呢?为何我没见过她。”女子回答,“回二郎君的话,小郎君掉进河里那晚寻了很多人也没找到,就也跟着去了。” 刘彦清皱了皱眉,“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女子行了礼,问,“二郎君,那小郎君需不需要找人寻回来?”刘彦清愣住,那个小郎君不是都已经没找回来,难道说现在去找?见刘彦清的表情,女子只好又加着解释几句道,“是那位今年与二郎君一同回来的,我看她跟一人吵完架之后,便一个人出去了。” 刘彦清一惊,急忙问道,“就没有找人跟着她?”女子摇了摇头,“小郎君说不用要自己出去,便一个人走了。”刘彦清听到这什么都不管了,往门口跑去。女子见他这样,叹了口气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地方干活。在刘彦清走了之后,男子跑了出来。他来到女子身边,看着她,“刚刚,二郎君都问了你什么事情?” 突然传来的声音,将女子吓得不轻。起身看去,在看见男子脸的时候便松了口气。她解释道,“二郎君问了小郎君的身份,还有那位的身份。”男子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她接着干活。女子行了礼数,便又开始忙了起来。男子来回走了几下后,往刘政生的房间处跑去。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刘政生,刚到门口的他。 撞见正出来的女子,他顿住,过了很久才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女子看见男子突然不准备跟他解释什么,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溜走。男子急忙走到她的身后将她的衣服给抓住,“问你话呢,你这是去干什么了。”女子赶忙道,“没去干什么,阿郎找我有事我便去了,现在阿郎正去睡觉了。” 男子听见这话,将女子的衣服给松开。跟了刘政生这么久,他比谁都清楚,刘政生在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小声道,“行了你先走吧。”女子点了点头,便往回走。男子看了眼刘政生的门,摇了摇头回去了。既然刘政生都在睡觉,那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他也去睡一觉,等睡醒了再来找刘政生说事情。 京兆府的街上行人很多,刘媚澜一人独自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这里的东西都比她那好了不少,买东西的人也是很多。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每次她走来的时候都会看见有人在看她。终于在一家买衣服的店门口,刘媚澜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去看了看旁路人身上的衣服。 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自己却一直都在被人关注。就因为身上的衣服多了几个桃花绣吗?她深吸了口气,找了个地方蹲下。没等她顿多久,突然里面的人走出来,“你是谁,在我门口蹲着干什么?赶快滚远点。”刘媚澜听见这话,赶忙起身看去。一男子正在斜靠在门口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条正在发热的毛巾。 刘媚澜抿了抿嘴,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男子说道,“娘的,要饭天天来我门口要饭。”刘媚澜皱眉看去,那男子已经没有身影。此时,她的身边围了一些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甚至其中有一个人还对着她抬了抬下巴,“小娘子还是不要要饭了,要不要跟我回去?保证顿顿不愁吃的,行不行?” 刘媚澜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想到自己刚刚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像要饭的一样。于是她只是扫了几人一眼,便回转身准备接着往前走了。几人见她要走,赶忙走到她前面,“小娘子,你走什么啊。刚刚跟你说的行不行,一句话就对了。”刘媚澜上下将他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我有家里人,不需要你养着走开。” 男子听见这话,不但没走还双手叉着腰看着她,“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刘媚澜盯着他的眼睛,回答,“好狗不挡道。”男子怒了,上前抓住刘媚澜的衣服领子,“你是什么意思,敢骂我是狗?”刘媚澜不说话,男子的眼睛向下看去,很快,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变得有些害羞起来脸红红的。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再看的时候,刘媚澜突然一拳砸向他的脸。男子没有想到她会打人,生生挨了这一拳。后,刘媚澜又趁着他愣神的时候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掰,男子便痛得大叫起来。刘媚澜没有多言,抓起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腕,抬脚直接狠狠地踢到男子的肚子处。 之后,她将男子的手反方向下猛的一掰。又松手转身一脚踢向男子的下巴处,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在场众人都看呆了,沉默着无一人说话。刘媚澜又往男子那几个跟班的方向处看去。几个男子吓被她的都往后退了一步,刘媚澜快步走上去,抓住一个就是一拳下去。在刘媚澜身后看戏的人见此,纷纷都笑出了声。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笑声,几个男子相互对视一眼便往刘媚澜这边冲来。刘媚澜也不显得害怕,来一个就打一个,掰手腕砍脖子。直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她动手,刘媚澜这才停了下来。她看向男子,“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对我如此无礼,你算是第一个。”见刘媚澜往他这边走来,男子赶忙站起身,“我能看上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媚澜一下掐住了脖子。“什么?你是想跟我说你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嗯?”刘媚澜问道,男子说不出话,准备拿手打她,刘媚澜又加重了一点力道。男子呼吸不上来,便将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想要将刘媚澜的手给掰开。刘媚澜冷笑一声,“见我穿得不好,所以你们这便开始欺负人了。” 说着她眯了眯眼,伸手一把将男子的衣服袖子撕下来,“现在你也是破破烂烂的,跟我一样你又会怎么想?”男子打了打刘媚澜的胳膊,眼神似乎要将刘媚澜给杀掉一样。刘媚澜深吸口气,将人给松开。男子倒地之后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刚刚被刘媚澜打倒的几人纷纷来到男子的身边将他给扶了起来,“郎君。” 男子站起身之后,就将几人的手给甩开。看着刘媚澜离去的背影,问道,“谁知道这是谁?”众人纷纷摇了摇头,男子怒骂,“那还不赶紧去问。”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妇人举起了手,“我知道她是谁。”男子看向妇人,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妇人点了点头回答,“今早在刘家门口看见她跟人进去。” 提到刘家,男子便皱了皱眉。身边的人看向他,小声问道,“小郎君,现在不是知道她是哪里人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另外一人也在男子耳边小声说道,“就是啊小郎君,你该不会是怕了吧。”男子将这男子推到一边,“给我滚蛋。”之后,他又看向妇人问道,“你说的这个可是真的?不要骗我。” 妇人点了点头,男子沉默。没过一会儿他就让人给了妇人钱,独自一人往家里走去。几人见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在走到人少的地方的时候,几人终于有一人忍不住问起,“小郎君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怕那刘家。”男子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几人,“我会怕她?真是笑话我不过是怕那刘政生对我家做什么罢了。” 几个男子相互对视一眼,又看向男子问道说,“说是刘家,也不一定就是刘政生那的人啊。再说了,那女娃让小郎君当众出丑,不给她点教训,世人都要以为咱们有多好欺负。”男子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胡说什么!那人万一是刘政生家的,我就要被我爹打死。你知道刘家都是什么人,你惹得起,我惹不起。” 男子沉默了,他身边的人劝道,“小郎君别生气,他这也是为小郎君出主意不是。小郎君要是不喜欢听,那就算了。”男子翻了个白眼快步往回走去,几人小心跟在他的身后。刘媚澜一边走一边看,因为她从小到大没有逛过街,所以现在好好逛逛。刘彦清从家里出来之后就四处跟人打听刘媚澜,找了很久才找到。 他看见刘媚澜的背影,就上去拍了拍刘媚澜的肩膀。还没等他说什么,便看见刘媚澜正盯着他。这眼神瞬间让刘彦清脑子里面想要说的话给一下子忘了个干净。刘媚澜在看见拍她肩膀的人是刘彦清之后,便就放松了下来。她还以为是那个男的回来找自己报仇来了,本来想着先送他一招,还好忍住了,不然就误伤。 刘媚澜将刘彦清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问道,“二伯伯有什么事吗?”她问,刘彦清摇了摇头,“没有,我听人说你一个人就出来了,有点担心过来看看。”刘媚澜哦了一声,“二伯伯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打人,可是很厉害的。”刘彦清听见这话笑了笑,点了点头答道,“嗯,我知道你很厉害的,走吧陪你。” 刘媚澜愣住,刘彦清刚往前走了一步,但是发现刘媚澜并没有往前走,便问道,“你怎么不走。”刘媚澜挠了挠头,问道,“那个二伯伯,你认识吗?”刘彦清皱着眉头假装想了很久,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不过有你,不是好了?”刘媚澜哑口,刘彦清问,“你不愿意我陪着?” 刘媚澜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刘彦清啧了一声,“那是为什么,不是不想让我陪着那还有什么。”刘媚澜不说话了,刘彦清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走吧我带你重新卖一件衣服穿。”刘媚澜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现在穿着的这个就挺好的,不用换了。”刘彦清又忍不住啧了声,“谁不喜欢穿新的衣服啊。” 刘媚澜不说话,刘彦清无奈,“算是我这个二伯伯给你的行不行,走吧。”刘媚澜还是不动,刘彦清有些无语了,他到底应该怎么说刘媚澜才会听他的。恰巧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从他身后路过,一人说,“你看看,当爹的给娃穿的什么,自己穿的什么。”另外一个人说道,“就是,光顾着自己不顾着娃死活。” 这些话,全部都被刘彦清和刘媚澜给听见了。刘彦清看着刘媚澜,道,“你听听,全部都是说你。你要是担心钱不够,我给你付。”刘媚澜仍旧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花你的钱我就是看看而已,我没来过。”刘彦清深吸了口气,又劝道,“你看看,你要是没有一件好衣服,人家骂的可全是我你就让我这么受着?” 刘媚澜说不上话,刘彦清道,“行了,别想了走吧,我眼光很好,定能给你看一件好看的。”刘媚澜听到是一件,便就答应了。刘彦清是她的伯伯,买一件衣服应该可以。要是不能的话,到时候她再把钱全部放到他房子里。刘媚澜一直想着这个,等刘彦清叫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卖衣服的地方了。 在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刘媚澜就被里面的人给惊到了。他们好像都很忙,有的介绍有的做衣服还有的算账。而且算账的还不止一个,好几个。刘彦清转头看见刘媚澜的样子,笑了笑,“走吧进去。”刘彦清往门里走,刘媚澜反应过来跟在他的身后。见人进来,一人快步来到刘彦清的面前,先问候一声又问要什么。 刘彦清转身向着刘媚澜看去,小二赶忙来到刘媚澜的身边,夸赞道,“诶呦是给这位女娃娃看吧,长得真漂亮,这一看就是穿什么什么都好看的。”刘媚澜突然被这么一夸,还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挠了挠头。刘彦清笑了笑,对小二说,“她之前一直养在别人家,现在才回来。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已经做好的看看。” 小二拍了下手,“有有有,这是有的。”说着他便又叫了一个女子过来,“你啊去给拿几件已经做好的图纸,就那么大的就行。”女子看了看刘媚澜,行了礼后就赶忙去寻图纸。刘媚澜有点不解,便悄悄来到刘彦清的身边,小声问道,“二伯伯,不是来买衣服的吗,为什么还要看什么图纸啊。”刘彦清没有解释。 只是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不要说话看着就行了。”听见刘彦清是这么说,刘媚澜也就乖乖没有多问什么。看着两人的互动,小二偷偷笑了笑,没有解释。女子很快把图纸拿过来,小二接过来将图纸打开给二人看,“这些啊都是我们已经做好的,而且也是可以穿的。在刚出来的时候就被不少人看上了,请看。” 小二连着打开了好几个,刘彦清感觉这些都挺好的。但是忽然想到刘媚澜刚刚的样子,刘彦清就苦恼了起来。怎么样才会让刘媚澜接受这些衣服,还不给他钱。他想了很久,久到小二以为他对自己的衣服不满意。尤其是这个皱眉的表情,真的非常打击小二了。“我们这些衣服可不是人不要的,全是新做出来的。” 刘彦清仍旧是不说话,小二有点着急了,“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现在就做。就是没办法现在穿,需要过几天再来拿。”刘彦清还是不说话,见小二越来越害怕,刘媚澜假装咳嗽两声悄悄拉了拉刘彦清的衣服,刘彦清这才想到一个好办法,他看向小二的脸,见他害怕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他道“你把这些给我好了。” 小二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刘媚澜又拉了拉刘彦清的袖子,刘彦清看了刘媚澜一眼,瞬间明白,他又回转过头跟小二解释道,“我得看看她穿什么好看。”小二有些犹豫,但还是把图纸都给了刘彦清。刘彦清接过图纸,转过身后退了两步。打开一个图纸,看了看图纸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刘媚澜,“这个感觉好。” 小二听见这话松下一口气,来到刘彦清的身边也看了看,直夸他眼光好,说这个是卖得最好的一件。刘媚澜的嘴角抽搐几下,她应该怎么说,这个小二的那个嘴,好像是擦了毒药一样。不管说什么,都能让人感觉到他说得很有道理。就算是不好,也会觉得有点道理在里面。刘彦清又拿出另外一张图纸,细看了看。 /134/134768/32068457.html 第55章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一样。小二看了看他手里的图纸,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刘媚澜,答道,“这个看起来好像也很好看啊。”刘彦清深吸口气,小二便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只见刘彦清点了点头,说,“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也不错。”说完,他又向后退了几步,一边看刘媚澜一边快速换着。 叫人看上去,好像他完全没有像刚刚一样认真看过。小二看着他的动作越发紧张,跟着来到刘彦清的身边站着。刘彦清看到小二已经走过来了,便小声说道,“我一会儿只拿一件买,剩下的你全部叫人给我带回去。”刘彦清道,小二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很想问问为什么刘彦清要这么怕一个女娃娃还小声说。 不过这既然是他的意思,那就这样办了。小二忙答应下来,“好好好,一会儿等看好了就派人给您送回去。”刘彦清嗯了声,又开口说道,“一会儿去看,你多给她看几件,要不然我回去不好说话。”小二笑了笑,“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下了。”刘媚澜嗯了声,将手上的图纸全部递给小二,小二将图纸全部接过后。 便快步来到刘媚澜的面前,笑着冲着刘媚澜说道,“请跟我来”。刘媚澜看向刘彦清,刘彦清点了点头,好像刚刚二人已经商量好了要给她买什么一样。她皱着眉头,揉了自己的耳朵,都怪她耳朵不好,要不然的话刚刚就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走吧”,小二又将刘媚澜给叫了一声,刘媚澜笑了笑,答应下来。 她又看了一眼刘彦清,刘彦清此时已经转过头去看别的东西去了,根本没有朝着她这边看来。刘媚澜也便放弃了心中的念头,跟着小二朝着后面走去。刘彦清余光注意到人已经跟着走了,便走到柜台处将一大袋钱放在上面。正在算账的小二看着自己面前的钱,不由愣在原地。他旁边的人看见,悄悄将他掐了一把。 这人才反应过来,“不知,这是给谁结的账。”他问,刘彦清还没有说话,他旁边便突然出现一个人说了声,“就是刚刚进去的,还在看你先算吧。”小二往后看了眼,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还是将钱给收了下来。刘彦清解释,“她已经进去看了我还和那个人说过除了身上穿着的一件,剩下的全部给我送回去。” 小二这才明白,行了礼又应了声,后又将钱收起来,再回看向刘彦清道,“我得先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刘彦清点了点头,小二见他答应了,便行了礼往出走。他拉着那人往后走去,二人来到刚刚带着刘媚澜进来的小二面前问话。小二将刚刚刘彦清看好的衣服全部给他们看了一眼,结账小二听着不由皱了皱眉。 小二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结账小二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能买得起这么衣服的人,怎么会害怕女娃。”小二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之前就见过怕女娃的人。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人家女娃长得好看带出去也有面子不是吗?” 结账小二点了点头,“确实,那我先回去了你记着给人看好。”小二答应一声。结账小二见此便再没有多说什么,回去到柜台处,将刘彦清刚刚给他的钱拿出来,一边当着刘彦清的面算,一边将多余的钱给拿出来。之后又将多余的钱全部放进他的袋子里绑好放在刘彦清的面前,“这是多给的,我已经算清楚了。” 刘彦清挑了挑眉,道,“这些当小费了不用给我。”小二笑着摇了摇头,“不行,这钱必须要收回去,不然我们这生意没法做。”刘彦清点了点头,将钱给收回去。小二又走出来将他带到常休息的地方坐着,又让人给刘彦清泡了一壶茶。刘彦清也没多说什么,坐下后就安静喝起茶来,小二叫了一人,站在他旁边。 刘彦清只是将来人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被叫过来的小二看向那人,那人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多问什么。见人这样,小二只好闭上了嘴。刘彦清一边喝茶一边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女子跟他说的那些。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刘政生之前还遇到过这些事情。难怪不见他身边有女子陪着,原来是早就去世了。 不过,见那孩子拿着书,可能是想让他以后有些出息吧。难怪他总觉得刘政生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经历了这么多事还真的容易改变一个人。男娃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打开门之后就走了进去。他来到刘母床边,看了看在床边坐着的苏宁,又看向刘母,“祖母,她是谁啊?”刘母刚想解释,苏宁便打断了她。 苏宁摸了摸男娃的头,回答说,“我不过过来看看,你来这里干什么?”刘母见苏宁是这么说话的,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男娃听见苏宁这话,便没有再理她了。本来想着,这人长相好看,应该和之前来的人不一样,没想到竟然和之前的人是一模一样。他没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刘母,将自己写好的东西放在床上。 他看向刘母,很是期待,“祖母,这是我新抄的,很好看呢。”说完,他将其中的一本打开举起来,让刘母看。刘母看着男娃进步的字迹点了点头,“写得不错。”苏宁挑了挑眉也拿起一本书看,只是这一本她刚翻开一页便看见有一个错别字。她将书放在男娃面前,给他指了指错的地方,“这字你写错了,改。” 男娃一看确实是错了,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错了,便看向女子说道,“你懂什么这就是这样写的,是你写错了。”苏宁挑了挑眉,如果今天和她吵架的是刘媚澜,她肯定会耐心解释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是,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担心什么,“是吗?我怎么记得,你这个是错的啊,你这写的是礼记吧。” 男娃哑口,但他还是不准备承认自己真的错了,便说道,“我这个不是礼记,你看错了不是的。”苏宁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哦那看来是我记错了,我记得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它说凡事都不要不恭不敬,态度端庄持重而若有所思,言辞要详审而确定才能使人信服,你觉得这句怎么样?” 男娃抿了抿嘴,看向苏宁,“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吧,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指出来吧,明显在打我的脸,我不要面子吗。”苏宁愣了愣后又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好,那这个事是我错了。”男娃哼了一声,看向刘母,“祖母她是哪里的人,竟然这么会说。”刘母笑了笑跟他说,“这位啊是你亲叔母,快叫一声。” 男娃看了看苏宁,没叫。苏宁也不生气,她看着男娃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下就能猜到,他肯定是刘政生的娃。“你不叫也没事,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人。”苏宁道,男娃看向苏宁问道,“我都不叫你,你为什么不出去?”苏宁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出去,难道出去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我又不是过来看你的。” 男娃见说不过他,便转头看向刘母,“祖母,她说我坏话,你快帮我训她。”刘母看了看苏宁,又看向男娃说道,“你啊,就别淘气了,出去找人玩知道吗?”男娃点了点头,转身跑出去。开门走出去之后,还自己将门给关上了。苏宁对这个行为倒是感觉到挺意外的,她还以为这娃有点小脾气没想到竟然不一样。 刘母看着她的表情,问道,“苏宁,你这是想到了什么?”苏宁回过神看向她,“没有我只是在想这娃为什么和刘政生不一样。”刘母皱了皱眉,按理来说,苏宁现在是刘武的媳妇。刘武是刘政生的三弟,直接叫名字是没有礼数的,但是她又想到苏宁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便忍住了,“我看着挺像的哪里不像。” 苏宁想了想,但却没有说什么。刘母无奈叹了口气,“你走之后,我便看见一女娃站在我床边。她可跟别人不同,背着大包,一句话也不说。我让她过来,她便过来听我讲话。”苏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刘母现在说的那个人就是刘媚澜。她点了点头,“这孩子从小没出过远门,也没跟人一起玩过变得不爱说话。” 刘母抿了抿嘴她虽然是比较震惊,但好在没有失礼。“我看那娃像是生了什么病一样非但不爱说话,还不理人。我叫了几遍她才听着我的话过来,是不是。”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觉得刘媚澜瞧不起自己,不想跟她说话。苏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是那孩子耳朵有点不好。” 刘母张了张嘴,又皱起眉毛,“耳朵有点不好?怎么没有去看过。”苏宁听见这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去寻过了,但是,没什么用。这是刘武打的,当年他嫌弃我生了个女娃,澜儿还没长大便生生扇了几个巴掌。那时候两个耳朵都在流血,我急着把人送去看,结果就算是到了地方,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刘母哑口,不知道说些什么。苏宁吸了吸鼻子,看向一边,“澜儿从小就听话,不惹事常在我身边守着。我们出去住时,刘武常常不回家,我们在家饿得要死,澜儿便出门要饭拿回来。”刘母听到这里也跟着流泪,苏宁擦了擦脸上的泪,“我常觉得,是我不好,才会让她这么受欺负,没想到她从未怨过我一句。” 刘母点了点头,“你在我们家这些年受苦了,那刘武现在在什么地方?娘去给你们做主啊。”苏宁摇了摇头,“都过去了,还提这些事干什么。他那日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谁知道他去哪了。我跟着刘彦清回来,那刘政生也没有问过刘武,还是算了。”刘母问道,“你出了这么多事,就不想着让人解决或者去。” 刘母还没说完,便看见苏宁摇了摇头,她便没有再接着问下去。“这些事谁会解决,我们来的时候,那也曾有一人说这事,结果那知县就给了八十棍子了事。而且还半点都不提那件事,只说是辱了刘彦清的名。其实之前我就早已想通了,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我只想着好好照顾澜儿,但是每每想起这个我便怕。” 刘母愣了愣非常不解,“你都已经过去了为何还要害怕?难道说那刘武又要对你动手还是其他?”苏宁抬手将眼泪擦干解释,“不是这个,我总是能看见几张人脸在对着我笑。他们在笑我,从前、现在。他们笑我,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每次我看见他们的脸,我就想立刻死了算,但是我想拿刀自杀时又想到澜儿。” 刘母对于苏宁说的这个人脸,很是不解。如果家里没有人,又怎么可能看见人脸,她看向苏宁问道,“这不会是撞鬼了。”苏宁摇了摇头,“不是,应该不是,我们家旁边就住着一位先生,有些本事。要是我家中有鬼,他肯定能第一个知道。”刘母点了点头,那是什么除了这个,她就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一样的了。 苏宁长叹一声,“那些人脸我都不认识但是我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笑我护不住儿子笑我澜儿到现在还是个不会读书的傻子。我日日在观音前求我澜儿平安,但她还是那个样子。每次看见她,我都能想到那日她双耳流血躺在地上的样子。”刘母也不知道怎么说,便抬手戳了戳苏宁的胳膊,“好了,你就别哭了。” 苏宁点了点头,但还是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刘母叹了口气,“唉,那彦清没说他要干什么?”苏宁道,“他说让我跟着他去京城,我说我不想去,让他带着澜儿去就行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刘母深吸口气,像是气急了一样,教训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般没头脑,你一个人回去受苦吗?不去?” 苏宁摇了摇头,刘母啧了声,“你不去那澜儿能跟着刘彦清去?她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不少,到时候她一个人跑出去找你被人抓走了我看你去哪哭。”苏宁吸了吸鼻子,回答,“娘你放心这个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让他看着不许出门,也就不会跑了。”刘母直接抬手打在她的背上,“你光想着你自己实在欠打。” 刘母下手没有很重,所以苏宁几乎感受不到她在打自己。“你光想着自己,那娃若是能照着你说的来,那便不是你亲生的了。”刘母道,苏宁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木板,回答,“若是真的跑出去,再找人抓回去就行。我是不愿意回去,当年要是听了我爹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我没有听,还怎么回去。” 刘母叹了口气,“你是不管多久都过不去了,人早已经离世你跟着去又怎么样。那刘武不回来便从今起不要回来了,我也当从没生过他。”苏宁看向刘母,将她的手给拉住,“娘你别气坏了身子,咱们不说这个了。”刘母缓了口气,说道,“你叫我怎么能不生气,一个两个都不听话,唉,你也是一个样子,犟。” 苏宁听见这话,以为刘母像刘彦清说的那样,赶忙站起身往出走。刘母将她叫住,“等等,你要去哪?”苏宁顿住,转过身看向刘母答道,“我之前听刘彦清说,他回来娘生气了病重。我怕…”刘母叹了口气,“你别出去了就在这坐着,我都在这躺了很久了,不见好把人叫来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了几碗药罢了。” 苏宁又准备往外走,刘母将她叫住,“好了别去了,在这坐着。”苏宁道,“可是,要是万一严重了可怎么办。”刘母叹了口气,解释,“你过来吧,我看那政生给我寻的那个人一点用都没有。每次给我一看我都要难受很久才好,要不是那娃不给我吃药,我现在说不定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苏宁愣住,站在原地。 刘母抬手让她坐过来,苏宁没有动,依旧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那站着。”刘母问道,苏宁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被刘政生困住的时候,他拿了不知道是什么药用来对付她。中药之后就是只能躺着,什么都干不了,而且还说不了话,之后稍微好一点了,说话就是刘母现在的这个声音,她不言。 刘母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跟她说话说得有点过分了,人家怎么说也是在关心,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便说道,“你还是过来坐着,我真没事,啊。”苏宁点了点头,又重新坐在床边。刘母见她坐过来,便没有再提那件事,又重新问了一个问题,“要我看啊,彦清要带着你去你就跟着去,回了京城你也好给她择良人。” /134/134768/32072950.html 第56章 苏宁愣了愣,还以为刘母这是在跟她开玩笑。于是便说道,“择什么良人,澜儿还那么小,现在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刘母摇了摇头,“不早了,我看那娃现在不是十五就是有十六了。你要是不跟着彦清一起去,到时候那娃也不会跟着一起走非要待在你身边。自己回去了,你又要给她看,到时候就不好选了。” 苏宁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刘母说得有道理,要是到时候刘媚澜回来了,她要给她看的话,肯定是要被人威胁的。刘媚澜是徐当的徒弟,但是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将刘媚澜给护住,还是得需要一个靠山。如果要是像刘母说的,自己跟着刘彦清回去了。到时候有刘彦清在,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好人嫁出去。 苏宁有些心动,刘母见状,又接着跟她说道,“你要是一直住在那里,那那女娃也算有了靠山。就算到时候刘彦清不去,你去也是能给她撑腰的。”苏宁点了点头,“娘,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好好想的。”刘母点了点头,“苏宁啊,你也别恨彦清。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从小就出去了,你的事他也不清楚。” 苏宁不言,刘母又接着说道,“他跟他大哥哥从小关系就不好,跟刘武也是。有时候自己在家里待着,也不愿意出去。虽说现在已经娶了人,但是他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你也不用想太多,就当是报了当年你的恩情。”苏宁嗯了声,刘母抬起手,苏宁将刘母的手给握住,刘母对着她笑了笑,“这就对了,好好的。” 苏宁点了点头,将脸放在刘母的手上。没过一会儿,苏宁突然抬起头问道,“娘,你知道澜儿去哪了?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去哪里了。”刘母便假装很严肃说道,“你娃都走了那么久了,你现在才过来问。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不应该先问问我孩子去哪了。你看你这当娘的是怎么养孩子的。”苏宁突然哑口。 刘母叹了口气,跟她说道,“刚刚在那站了没有一会儿就肚子饿,我让她拿钱出去了。吃个饭再买件衣服,随便逛逛。”苏宁一惊,直接就站起了身,“出去了?她可从来都没有出去过,要是不见了可怎么办。”刘母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担心了,刚怎么就没有想到娃会不见。在这还好,你等她去了京城看看。” 苏宁叹了口气慌忙就往出跑,刘母无奈叹了口气,她真的是一个人都管不住啊。想着她突然看向之前挂东西的地方,还好那个孩子现在听她的。不然,她可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正在换第五件衣服的刘媚澜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看向旁边站着的小二。“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她很小心地问小二。 小二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擦一下就好了,而且又没有在衣服上面。快出去吧,已经在等着了。”刘媚澜点了点头,走出门。刘彦清看着她这一身,点了点头,之后又摇头。小二来到他身边问,“这件可有哪里不满意?”刘彦清走到刘媚澜的身边,看了看,“不好不好,若是其他倒是可以,这件真的不行啊。” 刘媚澜愣了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想不到刘彦清说得不好是在哪里。她明明感觉,这件已经很不错了。她上前走了几步,准备跟刘彦清说这件就可以,没想到小二摆了摆手,让旁边人带着她重新进去换衣服。刘媚澜很是尴尬地朝着几人笑了笑,又看向刘彦清,刘彦清又像刚刚一样看向一边。 根本不管她,刘媚澜没有办法,便又跟着人去换了。小二看见刘媚澜跟着人进去了,便转过身看向刘彦清,“我这演得还可以吧?”他问道,刘彦清嗯了声,“可以,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小二笑了笑,刘彦清道,“这件完了之后,就把我看的那个给她穿上。”小二答应下,又问,“行,那我去找人准备着哈。” 刘彦清嗯了声,见他答应下来,小二便往结账小二那里要了那件衣服的钱,之后又找来一个女子。二人又重新来到刘彦清的面前,小二先是将女子推到刘彦清的面前,“这位是我寻的给小郎君梳头发的,这是那件衣裳的钱请拿好。”小二说完后,将衣服钱递给刘彦清。刘彦清想到刚刚小二说的,便将钱给收下来。 刘媚澜穿着衣服重新走出来,刘彦清又像刚刚那样说了句不好。刘媚澜无奈来到刘彦清的面前,“我觉得这个就很好啊。”刘彦清摇了摇头,“你看不见,我能看见。你这件不行需要换一件,我刚刚都跟人说好了,你再去换一件。”刘媚澜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走。刘彦清道,“行了快去吧,换一件我看看啊。” 刘媚澜仍旧不动,刘彦清没办法拿扇子敲了下她的头,“好了,快去。”这时刚刚来找她的人,又站在了她的身边,刘媚澜叹了口气又重新回去。换好之后,她又重新出来。刘彦清点了点头,这件倒是不错。小二也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女子去干活。女子上前站在刘媚澜的面前,“小郎君,要去打扮了。” 刘媚澜本来以为这就好了,没想到还要去打扮。她摇了摇头,女子又道,“小郎君还是跟我去吧,这是必须的。”刘媚澜看向刘彦清准备问问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刘彦清早就已经看向别处了,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刘媚澜无奈跟着去了,等打扮好之后再出来,刘媚澜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看着就像是被人捧出来的。 刘彦清点了点头,当着刘媚澜的面将钱给了小二。之后又来到刘媚澜的面前,“很好看啊,以前没有打扮,现在可得好好打扮一下了是吧。”刘媚澜没说话,刘彦清也不气,转身往门口走,临走还将刘媚澜叫了一声。刘媚澜没有跟着,她来到小二这里准备问他刚刚刘彦清给了他多少钱,但是小二没回答她的问题。 不管刘媚澜怎么说,他就是不说。没办法刘媚澜只好将包给背好,快步来到刘彦清的旁边。还没等她说什么,刘彦清就问,“你是不是饿了?”刘媚澜愣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刘彦清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卖饼的地方走去,刘媚澜将自己的衣服拉出来,刘彦清也不接着去抓了,独自一人往前走,刘媚澜来到他身边。 抬头看向他,问道,“二伯伯,咱们不回去吗?”刘彦清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为什么要回去,你肚子饿了,我也饿了吃完再回去不行吗。”刘媚澜还想说什么,突然头又被刘彦清给敲了一下,“你不要说了在这吃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你不是也是这行的。你不花钱去到别家吃,又想着让别人花钱去你那吃。” 说着刘彦清便啧啧两声,“这可不好啊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知道吗?”刘媚澜哦了一声,没过多久她又对着刘彦清说道,“可是二伯伯为什么要拿扇子敲我的头,我娘都没有这么打过我。”刘彦清轻笑一声,“你师父这么打过你,你不是给我看过你师父给我写的信?他在里面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乖就这么打。” 刘媚澜啊了声,“我不信。”刘彦清挑了挑眉,“你爱信不信,我看见的就是,我徒弟不听话便用扇子打。她不爱听人说话,打一顿就好了。”刘媚澜哼了声没回话,要是前面的她还信,但是她是不想徐当那样的人会说出后面的话,而且还是对她。刘彦清知道她这是猜到了什么,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往前走。 刘媚澜乖乖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来到一处坐下。刘媚澜问了她想吃什么,刘媚澜随便说了一个,刘彦清便点了。另外一边,苏宁走出来之后,便拉了一个人问刘媚澜去了哪里。那人挠了挠头,说了声不知道。刘媚澜又看向正在买东西的女子,上前问看她有没有见过刘媚澜。那人给她指了指不远处,说了声在哪里。 苏宁向着那便看了一眼,道了声谢急忙往那边跑去。在苏宁走远之后,这女子转头看向一边跟着她出来买东西的人,道,“诶,那不是苏宁吗?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记得她已经被刘政生踢出去了,现在竟然还能回来?”女子看了眼她,又看向不远处的房子,见房门口没有人这才说,“你没早来她是跟人回来的。” 女子震惊,又问,“那个人是谁啊?”女子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我哪里知道,好像是什么,不清楚。但是那男穿得好,一点都不管苏宁跟她旁边的那位。我也不清楚那中间站着的人是谁,我看见她可比苏宁高,还高了不少,看上去应该是个女娃。”女子摇了摇头说,“那女娃不会是苏宁的娃吧,那男的?” 这人听见这话也是跟着摇了摇头,顺便还有些嫌弃地啧啧两声,“要我说,人就是不敢光看脸。这刘武还活着呢,就成这样了。”女子点了点头,“就是,那刘武虽然说小时候不听话,但是现在都多大了,肯定是对她好。她不好好享福就算了,还出去、啧啧啧,算了算了不说她了。越说我就越生气,这也太了。” 女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诶,这都是人家家里的事情,咱们就是看个热闹,你怎么还真生气了。”女子拍了下腿,看着她说道,“我一听到这个我就生气,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回去就看见那死男人牵着别人的手。唉,我闹起来也没人说他的不是,全都过来说我。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真的是气死了都。” 女子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这女子又开口,“诶你说说,是他的错为什么反过来成我的不对了。我给他生了多少娃,三四个了,他倒好现在去跟着别人了。”女子叹了口气,“算了吧,要我看你也不要多说什么了。他要是想干什么事,肯定是要由着你的。生了那么多孩子了,孩子他祖母还能向着他不成?放心吧。” 女子啧了声,“我就是生气,你说说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当年也很好看,哪里比不上她了。”说着,她便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在笼子里。“唉,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他喜欢那是他的事情,你非要跟这个过不去干什么。你们家又不是多有钱,还在乎这个?”这女子问道,女子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他不要我。” 女子听完也是叹了口气,“唉,大不了就出家,我就不信,这还能把人给逼死不成?”女子抿了抿嘴,没再多说什么。女子想了想她的建议,觉得这个非常不错,便又开始叫卖。苏宁按照路人跟她说的,来到刘彦清和刘媚澜吃饭的桌子旁边。刘媚澜见苏宁过来,便站起身看向苏宁,“娘,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苏宁看了刘媚澜一眼,不说话便坐在桌子前面的凳子上。刘媚澜抿了抿嘴,知道苏宁这是生气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便看向刘彦清,希望他可以帮忙说一下。刘彦清看到刘媚澜的眼神,又看向苏宁,“是我让她出来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好好逛逛有什么,你看这不是有我陪着。”苏宁扫了刘彦清一眼不理。 见刘彦清的话没有用,刘媚澜便坐下跟苏宁解释,“我就是想出来看看,娘,你别生气了。”苏宁笑了声,“我?生气?我怎么可能生气,我就算是生谁的气也不可能生你的气知道吗?”她大声喊了一句,将面前的茶壶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刘彦清轻笑一声,他没想到苏宁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样。 刘媚澜又说道,“娘,我就是想出来看看罢了。再说有二伯伯看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啊。”苏宁听见这话猛地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看向她,“你祖母都跟我说过了,她说你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你说你都没出过门,在这谁都不认识,你出来找谁?要是丢了怎么办啊?”刘媚澜不说话,刘彦清见二人这样,准备说。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苏宁便瞪向他不让他说话。刘彦清赶忙假装咳嗽两声,转头看向一边。刘媚澜见此,忍不住皱起眉毛。她看向苏宁,道,“娘,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也会点本事。一不会走丢,二也不怕人欺负你说我干什么。”苏宁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担心你,你是有点本事,但是你听不见啊。” 见苏宁说这个,刘媚澜便没有了话回怼过去。苏宁说得不错,她确实是有这个问题。平常走在路上都听不见人说话,也听不见有人叫她。如果是这样去想的话,她确实有问题在。刘媚澜不说话了,刘彦清听到苏宁说这话,回过头看向苏宁,“这是为什么,她现在不是能听见人说话吗?”苏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彦清又看向刘媚澜,叫了一声。刘媚澜抬起头来看他,刘彦清看向苏宁,“你看这耳朵不是好好的,你不要说她什么。”苏宁啧了声转头看向刘彦清,“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可以吗,她这是儿时让刘武打的。寻医都治不好这病,现在就大声说话,她才能听到。平常在街上叫,她根本就听不见,你说我不担心?” 刘彦清这下再没有多说什么,过了很久,小二将饭菜端上来之后苏宁才说道,“行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跟我说了再走,知道吗?”刘媚澜点了点头,苏宁这才缓和下来。刘彦清给二人都夹了菜,“好了好了,既然没有事,就过去了。来吃菜,吃菜。”苏宁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 刘媚澜见苏宁开始吃饭了,自己也将筷子拿起来吃着。过程中苏宁突然对刘彦清说道,“那谁给娘找的人,你最好问一下。娘说不吃药还好,吃了药就难受。”刘彦清皱了皱眉,很快又解释,“可能是有什么别的,是药三分毒。再说我也不懂那些,哥哥也没有学过这个东西,要是真有事,怕是,没有办法知道。” 苏宁道,“这个跟学不学没关系,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去重新寻一个看。”刘彦清想都没想便拒绝道,“我之前说要重新寻一个但是哥哥说,那人已经看了很久了,再说现在你也知道,有本事的很少。”苏宁没话说了,安静吃着饭。刘媚澜倒是悄悄看了苏宁一眼,她突然想到,自己从刘母房子里拿出来的那个。 难道说,除了那个难道还有药?刘媚澜又想到刘母说,这些东西都是刘政生寻来的。难道说刘政生是要害祖母?不过,刘政生为什么要害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还是刘政生亲生的娘,怎么说都不应该害她。不对,他都能对她爹刘武下手,怎么就不敢对祖母下手。还真是狠,用六亲不认看他是一点都不为过。 /134/134768/32072951.html 第57章 苏宁刚吃了一口菜,便扫见刘媚澜的表情不是特别好。她往刘媚澜的方向处看去,想问问她为什么是现在这个表情。但是刘媚澜想得太认真,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在看自己。她又看向一旁坐着的刘彦清,刘彦清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想得很简单,刘媚澜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多问什么话的。 但是苏宁明显没有这么想,她只觉得,刘媚澜没有看她,应该是对刚刚她的话生了气所以才会这样。她又转头看向刘媚澜,问,“澜儿,刚刚你在祖母那,都听她说了什么话啊。”苏宁没有直接将问题给问出来,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刘媚澜看向她,答道,“没有说什么,就那些话问了一下罢了。” 苏宁很是尴尬地笑了笑,就在她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刘媚澜已经低下头去了。苏宁见她这样,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刚刚自己说的那些事,将刘媚澜给伤到了。她是个要强的人,但是现在却让人知道她耳朵不好。想到这里,苏宁突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别的、我也不问了。” 话音刚落,二人全都看向她。苏宁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在看自己。便听见刘彦清开口说道,“你这一天什么话都不跟我们说,我们哪里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不过就是问点你叫什么之类的,还能有什么。”苏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刘媚澜没有理,接着埋头吃饭,这些就算她要说也没法说。 刘彦清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自己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三人吃着饭,苏宁一边吃一边观察刘媚澜身上穿的衣服。这衣服她从来都没有见刘媚澜穿过,本来是想等有钱了好好给刘媚澜做一身衣服,没想到这个先让刘彦清给看去了。不过也好,他买了也不用她做了。她低下头去,看着碗里的热菜。 回想起刚刚在刘母屋子里的那些事情,其实她本来就想着,趁着刘母熟睡,她悄悄说一点话。没想到,她刚刚走到她旁边人就醒来了。虽然去之前已经想过要是人突然醒来就不要去说自己之前的那些烦心事,但是她在看见刘母脸的时候,瞬间什么都忘了,只想着在她面前说一说自己之前的难处。 虽然知道她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还是想说。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就在那时候。苏宁叹了口气,接着吃着。刘媚澜这一顿倒是吃得非常饱,完全没有预想到她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就在被刘媚澜给打了之后的男子,回到家就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但房间的门还没有看见便遇见了他娘。 在看见他娘的时候,男子下意识就是将自己的伤口给挡住。但是他这样的动作只会让她娘看见了难受,不远处原本带着人准备回去的妇人,在看见自己的儿子捂着脸的时候,瞬间就呆住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有人在外面打了自己的儿子,于是她便快步来到男子的面前,看着他的脸哭出声。 男子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哄人,于是便跟妇人说道,“娘,你不要哭了,我没事,就是出去跟人打了一架罢了。”妇人抬手握住男子的胳膊,男子想要将自己的胳膊给撤回,但是他一动手胳膊便被妇人给拉下来了。妇人看着自己儿子额头上的血伤,一下子便生了气。 见他娘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起来,男子也是慌了,因为自己刚刚才因为打架的事情让他娘去找了他爹,要是这次再因为打架的事情去找,那他还不得被他爹给打死了。想到这里,他赶忙将他娘的胳膊给拉住,说道,“娘,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跟我爹讲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的行吗。” 妇人哭着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让说,你看看你这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不管,他不管那谁来做主。”说着,她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擦干之后,拉起男子的胳膊就往他爹的房间走。男子多次想要挣扎,但是自己的手一直都拿不出来。没有办法,他只好看向自己身后的人,想要他们帮忙。 但是身后的人这会儿哪里还敢去看他,纷纷都看向了别处。眼见这些人全都靠不上,男子不免在心中将他们挨个全部都骂了一遍,之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娘。劝说道,“娘,咱们还是就不要去了,你忘了上一次我爹他都是怎么对我的,这次要是让他知道我不光打架,还打输了,他会打死我的啊。” 妇人不停,依旧是往前走着。不过她一边走一边对着男子说道,“我看他敢,之前那是之前的事情,但是现在,你都被人打了,我就不相信这次他还能打你。”男子听见这话,简直就想原地找地方钻进去。他娘是怎么回事,之前打他的时候不都在场吗,现在说的这个话怎么就跟没有在场是一样的啊。 男子叹了口气,“娘,我不敢去啊。之前的事情是之前的事情,但是上次的警告就是现在的事情了。我不光跟人打架我还打输了,我肯定要被打的啊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妇人听见这话,抿了抿嘴没有说。倒是脚上加快了脚步,男子一边走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刚刚被刘媚澜踢狠了,现在被拉。 感觉每一次加速,都牵动到了肚子上的伤口,只是一瞬间就能让他疼到不行。“娘你走慢点,我还没到地方就要先疼死了。”男子说道,妇人没回话只是突然停住。男子转头向着旁边看去,二人刚好来到男子他爹经常算账的地方。他突然脑袋一片空白,直到被她娘给拉到屋子里面,他才反应过来。 他刚往书桌那边看去,刚好就对上了他爹的双眼。吓得他急忙又将头给低下,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男子他爹在二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男子脸上的伤,他一下就明白了他们两个为什么来了,于是便起身走到男子面前,“你这是,又去打架了?”男子他爹问道,男子深吸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男子他爹什么话都没有说,后退一步将人上下打量几下,又接着问道,“你这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男子不说话,他生怕自己说打输了,他爹会当场拿出什么东西,再将他给打一顿。见男子不说话,男子他爹又开口说道,“你小子,问你什么你就说,不说干什么,我还会打你不成?嗯?自己说。” 男子仍旧是不开口,见二人都快要打起来,妇人这才插话道,“官人,你看看咱家大郎都让人打成什么样了。你这次可一定要管管,不然这次打的是他,下次还不知道要打谁了。”男子他爹瞬间无语起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人不光要打他还想着要打我?”妇人也是没脑,就这么在他面前轻嗯了一声。 男子他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要不是现在还年轻一点,差点就要被他们两个给气死。“行了,你别说了。”男子他爹看了妇人一眼,又转过头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你啊,上次跟人打赢了我不说什么,但是这次,你怎么还能被人给打了一顿。我不是让你出门都带着人出去吗?怎么能是这样。” 男子抬起头看着他爹,想要为自己说点什么,但是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说。于是干脆将头给地下,全当是自己错了。男子他爹叹了口气又道,“行了,这次就算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打你的人是谁?家里住哪?”男子回答,“好像是刘政生那家的,我这个也是听人说的,应该是那里的人。” 他越说声音就越小,男子他爹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人,结果在听见刘政生这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变了脸。“你说什么,她竟然是刘政生家里的人?”妇人一听见这语气,瞬间就不高兴了,“官人,刘政生家里的怎么了,他家里的难道就能随便在街上打人了,再说大郎他这次出去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 男子他爹没说话,妇人又开口说道,“官人,大郎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他是去给我拿官人给我选的衣裳,你看看,衣裳还没拿回来,就让人在街上打了一顿,你说说这可怎么办才好。”男子他爹皱了皱眉,他这段时间跟刘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别说是生意上,就算是平常见了,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刘政生就算是再疯,也不至于这么对他,难道说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想到这里,男子他爹便看向男子问道,“你来跟我说说,你之前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刘政生了。”男子摇了摇头,“没有啊爹,除了之前爹你和他们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了,再说他们也常都不出来,平常也撞不到他们啊。” 男子他爹听见这话不由皱起眉毛,要是按照男子这么说的话,那可就奇了怪了。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为什么刘政生非要打他一顿。想到这里,男子他爹又再次开口问他,“你确定你没有动过刘家人?”男子点了点头,男子他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就来到桌子前面,将这几月的账单全部翻看。 他想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失误,让刘政生有了损失他才会这样。但是看了好几遍,都没有错误。他又将这一年的账单拿出来看,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和刘家有关系的。他顿住,妇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一下就猜到这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男子他爹扫了一眼妇人,没说话接着低头。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看妇人。男子蹲在妇人的身边,问道,“娘,你又哭什么。”妇人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男子。她看着男子脸上的血,忍不住又哭出了声,“大郎,娘这是难受啊。你说你什么人都没有惹,怎么还有人跑过来打你。”男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倒不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 但是他爹听见这话,就不高兴了。他绕过桌子走到男子面前,“你跟爹走,就算是家底没了,爹也要跟那刘政生要一个说法出来。”男子啊了声,他爹还以为他这是不想去,便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往门口拉。妇人在后面都没有劝动,男子他爹拉着男子出了门,一出门,他就看见,在门口等着的男子。 他们的脸上都有伤口,一看就是被人打出来的。男子他爹深吸了口气问道,“你们这是,都跟着大郎出去被人打的。”几人都纷纷确定下来,男子他爹这时火气变得更旺了,“好,好啊,不过是区区一个刘家,竟然敢如此轻看我。”说完,他便拉着男子往前走,还叫着几人跟着他一起向着刘家走去。 一群人来到刘家门口,门口没有人看着,男子他爹便重重在门上敲了几下。这个时候,本来在院子里面跟孩子玩的刘政生,在听到这么大的敲门声之后,便向着门口处看去。“去把门打开,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想怎么样。”刘政生说完,便有两个人上去开门去了,一打开门之后,见来的人是他。 两人都害怕向着地下看去,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在之前,两家闹矛盾就是出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那时的刘政生护短,但还是让他们挨了不少这人的打,现在一想起来就害怕。男子他爹还没进门,就看见给自己开门的人是他们,他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刘政生说道,“呦,这还真是熟人啊,啊?” 两人吓得都往后退了一步,刘政生也是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人今天来就是来找事的。他好像没有对他家做什么吧,刘政生想到这将怀里的男娃放下,又叫下人将孩子往后面抱。男子他爹见人要走,急忙拦住,“诶诶诶,走什么啊,你刘政生找人打了我家大郎,你这是、不想着让我动手了?” 刘政生眯了眯眼,他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他爹会突然找自己。但是,谁要是敢打他儿子,他绝对不允许。他走到男子他爹面前,“你说我找人打了你家大郎,行,证据拿出来。要是拿不出来,就别怪我了。”男子他爹冷笑一声,转身将男子拉过来,指着他脸上的伤,“你看看这严重的,要什么证据啊?” 刘政生冷笑一声,“当然要证据,我们家在这也算是有名,你闹这么一出是想干什么?”男子他爹皱眉,刘政生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往外面看。男子他爹转身看去,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来吃瓜的人。他抿了抿嘴,又回转过身看着他,“我管你如何,你把我家大郎打成这样,你想怎么办?” 刘政生冷笑了一声,“我把你家大郎打了?你说话就是这样?还是说你人就是这样,要是你人就是这样,以后我还怎么卖东西。说我打了,好啊,拿出证据出来。既然你不嫌丢人,那我也不嫌。要是你有证据说是我打的,行,该赔多少我出。但是这事要不是我干的,从今日起,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男子他爹现在有点后悔来了,因为刘政生说话一直都是这样,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现在还不确定他儿子是不是真的被刘政生的人欺负了,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确实是刘政生家里的人先动的手。啧,大意了,他不该这么快就过来找事,现在完全没有台阶可以下,要是他是被人给骗了才来。 那刘政生也不会放过他,他想了很久,久到刘政生已经开始犯困。“怎么样,想好了吗。”刘政生问,男子他爹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们找事吗?”说完,他还将刘政生给瞪了一眼,刘政生见此也没急着说话,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他对那孩子动了手。 刘政生没有想到,在他说完这话的下一秒,男子他爹就将男子给推了出来。“你来说,你说打你的人是谁?”男子他爹问道,男子从小就怕刘政生。平常听见名字就害怕,更别说让他在刘政生的面前指他家的谁犯了什么事情,这简直比把他放在火架子上面烤还要难受,“我、我就是听人说是在这。” 刘政生点了点头,“嗯、听人说是在我这,那你是听谁说那是我家人,把那个人现在给我找过来,我要当面问问。”男子吓到说不出话,男子他爹无语地将他拉到后面,自己站在刘政生的面前,看着他说道,“你这么跟我家大郎说话是为什么,我们欠你的。”刘政生冷笑一声,“到底是谁欠谁的啊。” 男子他爹说道,“要不是你的人今天动手,我会过来找你?”刘政生拍了拍手,“还真是有意思,你们一个两个,就靠着那人的一句话便跑过来找我说什么理。你说我应该说什么理?嗯?他那么小也就算了,你也是这样?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那我这还能叫家?那干脆咱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啊,行吧。” /134/134768/32077896.html 第58章 男子他爹忍不住看向刘政生,想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刘政生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往后推了两步。他还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刘政生在站住之后,就抬手示意在暗处藏着的人全部都出来。男子他爹倒吸了口气,第一时间护住。 自己身边的儿子,再次看去,刘政生的身边站了两三个黑衣男子。他又朝着两边看去,两边也是一样的有黑衣男子分散着站在他们两边。好像他只要说一句不好的话,刘政生就能将他给抓起来一样的。他看向刘政生,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刘政生便将他的话给打断了,“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那就别想走了。我刘家也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刘政生的话音刚落,站在二人周围的男子便又上前了一步,男子很是慌乱急得说不上话。 男子他爹倒是冷哼一声,对着刘政声说,“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就是你派人当街打的我家大郎。现在别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追究,咱们两家这么多年都未曾接触过,我也不会多过分,你只需要把人给我交出来,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刘政生听见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之前他在生意上和男子他爹来往过,他早已经摸清楚了男子他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话,已经是他最好的态度了。不过,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而当年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权跟他说话。 还别说是说这个事情,就算真的是他找人动的手那又怎么样。“哥哥说笑了,如果今日换成是哥哥遇到这事,恐怕会比我做得更过分。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为自己讨个说法罢了。哥哥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讨个说法,那现在我也要一个说法出来。” 男子他爹抿了抿嘴,想到确实,要是再这么吵下去只会是让别人看了他们的笑话。现在他家的生意不好,要是这件事情解决好,说不定还有让他帮忙的机会。想到这里,他便将男子给推了出去。男子突然被他爹给推了出来,有些失措地看向他爹。 丝毫不理解他爹现在是什么意思,他爹跟他说道,“你把你在街上的事情全部都跟你刘伯伯说一遍,看看他知不知道打你的那个人。”男子看向刘政生,刘政生不说话,他又看向他爹,他爹直接抬手拍了他一下,“你看我干什么,跟他说就行了。” 男子回低下头,很是小声地开口,“我就是今日去给我娘寻衣服,之后就突然来了一个人把我给打了。我问了是谁,有人说是看见她曾经在这里站过。”第二次解释完全没有了第一次那样的声量,可见,他现在有多害怕了,而刘政生却只是挠耳。 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说话一样,男子他爹看向刘政生说道,“我做生意这么久了,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今日要是哥哥你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要比我还要狠些无理些。”刘政生笑了一声开口说,“哥哥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那行现在找。” 见刘政生松口,男子他爹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说刚刚是有点目中无人了点,但是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大祸,也算是悬崖勒马了。他深吸了口气,又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那本没有的冷汗。刘政生见此没有再说他什么,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男子。 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突然跑过去打你的人长什么样子?”男子回答,“她穿着破衣服,但是破洞上面都有桃花。头发盘在一起,像个先生。”刘政生想了想,自己家里面有这个人吗?之后突然想到,那个刘媚澜不就是这个样子跟着人回来的。 他想了很长时间,二人虽然是着急但是也不敢开口催。他们一直看着刘政生,直到他开始往他们这边走的时候,他们才松了口气。刘政生走到他们面前,先是笑了笑,说道,“我们家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不可能上去就打人,还请再想想。” 男子他爹皱了皱眉,看向他儿子。他来之前怎么都没问过男子,那个打他的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自己,因为谁能想到,自己这个混球儿子。平时一直都在外面欺负别人没想到这次还能被人欺负,关键对方还是个娇养的女娃。 男子见二人都在看着自己,又低下了头,解释道,“就是她打的我,别看她长得瘦小,可是那个力气却是不小。她不过是一脚,我就被她给踢出去了。”男子他爹越听越觉得丢人,他甚至都不想接着站在这里给他说话,他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 废物混球一样的儿子,简直就是坑爹。刘政生在听了他的话也是笑了笑,她刘媚澜离开之前就将他买来的下人给打了。当时他是看在那人会打会功夫才把她买下来,没想到竟然敌不过刘媚澜一招。也算是白买了,不过现在,倒是给他出了一口气。 见男子他爹不说话,刘政生便开口说道,“我是没有见过她跟谁学,二位不知道,那孩子从小就在外面长大,吃都吃不饱,怎么会有力气把他一脚踢出去。再说她今日才让我哥哥带着回来,什么都不知道,能干什么再说她也是个不喜欢说话的。” 男子他爹想了想,又跟刘政生说,“虽然这事没法说,但是我总得将人拉过来问问,你看看我家大郎身上全是伤,跟着他一起的人呢,身上也全都是伤口。”说着他还怕刘政生不相信他说的这句话给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刘政生当然是看见了。 不过他就想着没有看见,于是他只是扫了一眼便说道,“我知道,但是那个人肯定不是我家的人知道吧。我家那孩子平常问什么话他都不说的,”男子他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刘政生知道他现在这是没台阶下,“那这样吧,我去叫。” 男子他爹听见这话,忍不住朝着刘政生的方向处看去。刘政生说道,“哥哥,这样吧等她回来再说,现在她不在家里,也说不上话。”要是平常,男子这会儿肯定是要跟刘政生说,不在家就现在叫人把她找回来,他挨打了看不见吗?眼瞎耳聋的。 但是他不敢,他不敢在刘政生的面前发脾气。三人结伴走了,剩下的人则是将门给关起来。正在街上闲逛的刘媚澜突然感觉好像有在骂她,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在她面前走着的苏宁,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没人跟着。 便转过身往刘媚澜的方向处看去,只见她现在正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她尝试着叫了一声,刘媚澜没有答应。苏宁又来到她的面前叫她,她这才反应过来。刘媚澜抬起头看向苏宁,“娘怎么了,怎么不接着往前走了。”苏宁长叹了口气。 将刘媚澜的手抓住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说道,“我要是不回来找你,你就要走丢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刘媚澜听着苏宁的教训,只是听着没有多说什么。刘彦清将二人看了一眼,也是一样的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三人来到一家卖珠宝的店铺,苏宁看了看店又看了看刘媚澜。不得不说刘彦清看衣服的眼光非常好,这件衣服穿在刘媚澜的身上确实很好看。但是却总让她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详细说的话,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好看。刘彦清见苏宁停住,也看去。 在他看见里面卖着的东西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苏宁会站着不动了。于是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去,刘媚澜这时走到苏宁身边问道,“娘,二伯伯他这是去干什么?”苏宁看了刘媚澜一眼,没有说话,等到刘彦清拿着东西,走出来的时候。 刘媚澜才知道刘彦清这是去干什么了,她笑了笑没说话,以为这个东西是给苏宁的。没想在她刚转头的那一秒,刘彦清就将东西插在她的头上。她转过头来看着刘彦清,抬手摸了摸刚刚被戴在她头上的东西,“二伯伯,你竟然、还给我买这个啊。” 刘彦清嗯了声,“孩子就得多打扮,要不然以后就很难嫁出去了。”刘媚澜笑了笑,没说话。她现在有点讨厌别人在她面前跟她说成亲的事情,因为她目前还不想,虽然这是必须的但她还是不想。苏宁看出了刘媚澜的想法,“那我们就不说了。” 她说道,刘媚澜看向苏宁。苏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再说吧。”刘彦清也跟着说,“就是,这话还是以后再说吧。你以后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可别忘了跟我们说。二伯伯给你把关,准能遇见一个对你好的,你也喜欢他的。” 刘彦清说完,刘媚澜突然顺着他的话就想到了之前徐当给她算的。刘媚澜虽然不知道她最后为什么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但是她知道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叫人没办法理解的事情。如果人人都能想通的话,那就不需要教书的了,每个人都能感叹。 感叹自己生活的不易,感叹自己从未有过什么好的东西。人没了动力,社会也就没有办法再接着发展下去了。刘媚澜皱着眉头的样子,在两人看来就是有了喜欢的人。只是这会儿他们不再统一战线了,这次,只有刘彦清自己高兴,没有带着苏宁。 苏宁满脸都是愁,因为刘媚澜从小开始就是在那长大的。之前她都不懂这些东西,懂事之后要是真的喜欢那的人,那到时候不就是很难把人给送出去了。想到这里,苏宁赶忙看向刘媚澜,“澜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在心里。” 刘媚澜听见这话,回过神来看向苏宁,“娘,什么喜欢的人。”她刚刚一直都在想问题,哪里知道她身边的这两人心里在想什么。她这样的表情在苏宁的心里就是故意拐开话题,她现在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是不是刚刚训话训狠了让她现在生气。 但是她看刘媚澜的脸,她的脸上好像也没有生气这个表情。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说,她是在心里面记恨?想到这里,苏宁就更慌了,她可不能让刘媚澜这么想自己,她现在也就刘媚澜这一个亲人。要是她生气嫌弃自己,那以后可就没人跟她一起。 苏宁张了张嘴,但是在看到刘媚澜脸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放弃了。她将刘媚澜的手给拉住,往前面走去。刘彦清到是觉得没什么,因为嫁人这是必须的。但是对方他也得看,要是这个男生适合,那他没有权利反对,要是这个男生不适合,那么只好。 不过一切还都是要看刘媚澜,他相信刘媚澜是个拎得清的人,根本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也相信到时候,苏宁就明白了为什么刘媚澜会是现在的这个表情。三人回到家门口,只看见大门口站了很多人。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走到人群的后面看。 苏宁一边看一边问旁边站着的人,“这里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站在苏宁旁边的人是一位看起来差不多五六十岁的男子,他看了眼苏宁之后说道,“还能是什么,不知道是谁把人给打了,现在人都带着来这里找事。” 苏宁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男子点了点头,之后又对苏宁说道,“你是不知道刚刚的情况,咱就是说这有钱人还就是不一样。刚刚那里面那个人,好啊,抬个手而已,一下子又来了一堆人把人给围了起来,还说什么找事就奉陪到底。” 苏宁也是惊了,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刘政生,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那男子又说道,“诶呀,我看那刚进去的时候谁也不服,看见谁都要骂一句,狗都得挨两巴掌。时候那些人一出来,好家伙,他一下就变脸了。” 刘媚澜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之后大哥又说道,“乖了之后才好好说话,我是没听清但是人我可认识啊。他家可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那个当娘的简直就是护犊子。”苏宁笑着点了点头,她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说护犊子全是女人干的。 但是你要说不护吧,她也说不过去,因为确实很护。但是这些话听到刘媚澜的耳朵里面就不一样了,因为她今天刚打过。她赶忙掐指算了算,还真是不出所料,里面的人就是今天被她打过的人。那她今天要是回去,会面临什么问题,打她吗还是。 她又想到自己在祖母的房间动手教训了刘政生的人,他要是护短的话,那她岂不是要凉凉了。刘彦清本还觉得无所谓,但是忽然扫见身边站着的刘媚澜表情不是特别好,于是他便小声问她说,“怎了这是,他们是去招人的应该不会是找你别怕。” 刘媚澜抿了抿嘴看向刘彦清,如果要说真的不是去找她的话,那她现在看戏没有问题,关键人家确实是来找她的。见刘媚澜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彦清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只见他轻笑一声便说道,“该不会里面的人是来找你的。” 刘媚澜挠了挠头,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跟他说是还是不是。刘彦清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对于这件事情已经大概有了一个了解。“行,咱们先进去再说。”刘彦清说道,刘媚澜愣了愣,她先是看了看大门,又再次看向刘彦清,“就这么进去吗?” 刘彦清嗯了一声,带头往大门口走去。刘媚澜见此也只好跟在他的后面,苏宁正愣着,被人叫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走了,于是也跟着走向大门处。众人惊呼一声,都在猜测他们的身份。其中有几个人突然想到,今天不是,他们才刚进去过。 这次又要进去了,应该是刘家的什么亲戚。其余的人听见这话纷纷点了点头,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三人走到大门口,刘彦清将大门给打开。还没有进门便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只见一群黑衣人围着三四个身着灰衣的男子。 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这里是家,刘彦清便要以为他们来错地方了。三人走进门内,灰衣人见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是刘媚澜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们激动不是因为刘媚澜进来而高兴,而是因为他们终于有了话语权,刚刚一直都没有插上话的他们,现在。 终于是能将话给说清楚了,并不会有刚刚的情况发生。其中有一个人直接对着刘媚澜喊道,“就是你打的我们家小郎君,就是动的手!”苏宁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刘媚澜,刘媚澜有些心虚地将头给转到一边,刘彦清假装咳嗽两声说道,“先进去看。” ———————————————————————— 祝大家新年快乐 /111/111231/29308159.html 第59章 苏宁听到这话便嗯了一声,随后又回转过头去跟在刘彦清的身后。刘彦清悄悄看了一眼刘媚澜,见她松了口气,便就没有再说什么。他很清楚,刚刚的刘媚澜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的事情被苏宁知道了,也害怕,她因为即将面对的事情。 而把自己给打一顿,不过不管怎么样,刘彦清都会将他给护住。三人走到正门门口,刘彦清先将门给打开。此时刘政生正在和男子他爹说话着,见刘彦清来,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在苏宁之后,刘媚澜跟着走了进来,男子看见她。 瞬间就从座位上给站起来,他说道,“就是你,就是你对我动的手。”说完之后,他又急忙看向他爹说道,“爹,爹你快看,就是这个人是她动的手。”听着他儿子的话,男子他爹也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处看去,“这就是,那个人?” 男子点了点头,男子他爹看着刚被人打扮出来的刘媚澜,丝毫都不相信他儿子所说的话。刘媚澜的样子,哪里像是他想的那个样子。明明就跟刘政生说的一样,一看就是胆小的女娃,又怎么可能像他儿子说的那样,上去就跟他动手呢。 此时刘政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着刘媚澜并且还皱着眉头。刘媚澜当然是看见了刘政生看他的表情,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快速低下头去。刘政生叹了口气,刘媚澜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害怕了,刚刚开始打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 现在害怕有什么用,刘政生看向男子,跟他说道,“既然现在人都回来了,那现在你把事情全部再说一遍。这没有别人,你要是委屈,我们帮你收拾她。”男子听见这话,忍不住看向刘政生问道,“刘伯伯,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对他那么凶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他怎么还感觉他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刘政生点了点头说道,“这当然是真的,她是我哥哥的女娃也算是我们家的一员要是欺负人那我们可不惯着。” 男子听到这话,瞬间就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秒他又听见刘政生说道,“可是,要是这件事情是我们受了委屈,那我们可得请二位多花点钱买点首饰哄好我家这位。”男子的心又瞬间被人给提了起来,“是是,我看还是她先说吧要不。” 刘政生眯了眯眼,他怎么忽然有一种比较可怕的猜测。他皱了皱眉,盯着男子说道,“小郎君刚刚不是跟我解释了两遍,怎么现在突然就不解释了。还是请小郎君先说了,不然要说我们欺负人了。”刘政生说道,男子被吓得身子一僵。 缓了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刘政生看着他这个样子瞬间就明白是自己赌对了,这件事的原因不是刘媚澜先欺负了男子,而是男子先欺负了刘媚澜才会被打。于是他又进一步开口,“小郎君愣着干什么,你现在不说,难道要等到去见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男子出声打断了,“我说!我说。”他道,刘政生挑了挑眉,先是转过身让苏宁和刘彦清两个人都坐着,之后又冲着刘媚澜招了招手,“来澜儿过来一下。”刘媚澜见此有些担心地看向苏宁,苏宁看向刘彦清。 刘彦清冲着刘媚澜点了点头,见此,刘媚澜便来到刘彦清的面前,说道,“大伯伯”。见刘媚澜突然变得礼貌了起来,刘政生也是有些高兴的,看着这样的刘媚澜,刘政生开口解释,“澜儿你看,这个人说你今日在街上打了他看看。” 说完,刘政生便给她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男子。刘媚澜挑了挑眉,顺着刘政生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说道,“大伯伯,他是怎么跟你说我打了他?”刘政生见她已经清楚了自己要干什么了于是便笑了笑跟她说,“不是要说吗你听。” 刘媚澜听见这话,转过头笑着嗯了一声。见这样的刘媚澜,刘政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也跟着嗯了声。见二人的样子,男子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一下踢到板子上了,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便又只好将今天的话给说了出来。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能按照刚刚的话说了,男子想了想,便说道,“我今日去取我娘的衣裳,看见有一人拉着小郎君的衣服,我便上去阻止没想到那个人有点本事,我还没有到那人的身边,他就将我给打了,现在不知道人去了哪。” 他的话刚说完,还不等刘政生和刘媚澜说什么,他爹就先拍了下桌子站起了身,“你这孩子怎么能胡乱说话,你在家里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是说是她上来就打得你,你现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子不说话,刘政生不由轻笑一声。 刘媚澜见刘政生笑了,自己也就跟着他笑了一声。见此,苏宁不由皱着眉头向刘彦清的方向处看去,刘彦清也是同样看向苏宁。二人都是不解,为什么刘政生一下子就能变得好像和刘媚澜关系很好一样,刘媚澜也是一样的,感觉好像。 二人在这之前都商量好了,先怎么样然后再怎么样。但是,他们好像才刚到啊。刘媚澜没有看见二人的表情,她现在感觉刘政生好像还挺好的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是说,那个人看我看着他他就上来打我了,我都来不及跑就被打了。” 男子他爹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本来没想着去救人,就是因为看了一眼他就过来打你了。”男子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男子他爹差点没有当场被气过去,“满口谎话一会儿这一会儿又变成那了,你是想气死我吗?” 男子吓得低下了头,男子他爹只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又看向男子说道,“你、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自己解决我再也不管你了。”说完后,他便准备往出走。刘彦清见他要走,便将他给拦住,“诶诶别走。” 男子他爹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刘政生,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好像已经把什么话都给说了。刘政生笑了笑,快步来到男子他爹的面前说道,“这个,你看我家那娃也不能白受了委屈不是,我想还是先请哥哥表个态再公开解释。” 男子他爹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不好将话没有听明白,刘政生现在在说什么?不光要让他公开解释清楚这件事,还要表个态?那他的老脸以后往哪里放。想到这里,男子他爹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哥哥,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表态可、” 刘政生在他刚出口说话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急忙将他给打断,“这可不行啊,我家这位可是要嫁人的。你说你都这样了,要是不解释可就没人提亲了。”男子他爹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说的话,确实是啊。 女儿家嫁人是头等的大事,现在名声让他给毁了,怎么说都得把话给解释一遍。但是,他哪里能开得了口。见男子他爹的表情有点为难,刘政生瞬间就猜到他这是在纠结,于是刘政生便说道,“哥哥,都是为了他们,说一句没事的。” 男子他爹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要公开说自己儿子的坏话,恐怕到时候那些曾经被他儿子欺负过的人肯定要在他儿子面前说他笑话他了。刘政生眯了眯眼,又说道,“哥哥要是光想着自己不想着我们,那恐怕,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 男子他爹看向刘政生,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准备想对他们家动手?想到这里,他瞬间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自己儿子。此时,刘政生又在他的旁边说道,“哥哥可得想清楚到底是要自己儿子不受欺负以后放任着接着惹人接着处理。” “还是说,公开解释清楚让他以后也收敛着点好好学以后继承家业。”刘政生的这些话瞬间点通了男子他爹,确实啊,要是放任着不管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现在能惹到刘政生家里的人,以后就会惹到朝廷重臣了,到时候。 他瞬间面露惊色,见他这样,刘政生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他又给男子他爹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刘彦清,“我这个哥哥,是前几日刚从京城回来。他跟我爹可不一样,他现在是管家身边的人。哥哥这事办不好,他可就得生气。” 男子他爹听见这话,连忙往刘政生给他指的方向处看去,便看见了坐在那里的刘彦清。他想到之前,曾经有一个人跟他说,当今管家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人当官。此人虽然相貌年轻了点,但是非常受管家重用,想必说的应该就是面前的。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刘媚澜。刘媚澜身上的穿着什么的都是好的,再看向刘彦清,二人可以说是长得非常像,难道说这刘媚澜是刘彦清的孩子吗?他有些慌,他刚刚都干了什么。他赶忙来到刘彦清的面前行礼,“相公坐在这这么久、” 见他要跟自己客套,刘彦清也是抬手示意让他不要说了。男子他爹张了张嘴,但终还是听了刘彦清的话,闭上了嘴。刘彦清也没想着跟刘政生一样为难人,便说道,“我不想听别的,刚刚我哥哥的话还请照做,不然真的没有人提亲。” 男子他爹连忙应下,“是是是,相公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办。”说完后,他还不忘叫了下他儿子。他儿子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起出去。在几人走后一直跟着刘政生的男子出来告诉几人说那两父子已经带着人走了,刘政生点了点头。 他看向刘媚澜说道,“那人欺负了你,你还手也不能还太过分了,不然就会像今天这样被人上门找事。现在是在这里,以后你要是出去,那可就是要见官的。”刘媚澜嗯了声,刘政生见她应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刘彦清也没多问。 只是站起身看着刘政生问道,“我们睡哪这个得问一下”。刘政生想也没想便回,“你们之前在哪睡着,现在就在哪睡着。”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准备往出走。还没到门口,男娃便将门给打开,刚一开门他就甜甜叫了一声“爹爹”。 刘媚澜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腿高的男娃,忍不住看向刘政生。没想到他那么一个人,竟然能生出这么标致的男娃。刘政生就当没有看出刘媚澜看他的眼神,只是来到男娃面前,将男娃给抱起来说道,“这是,我养的,不是亲生的娃。” 刘媚澜点了点头,苏宁冷着脸没有看他。刘政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来虽然嘴上说自己不在乎但是心里还是很在乎的。他将男娃放在地上之后又说,“要不然我带你们去吧”。他开口,刘彦清准备拒绝,但是他身边的苏宁却是直接。 没有说话便走了,几人都是相互看了一眼也都没有说话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刘政生看着几人离开,便长叹了口气,蹲在男娃面前摸了摸他的头。男娃问,“爹爹,你为什么不笑啊。”刘政生听见他说这话,愣是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 的笑容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去看过祖母了吗?她是怎么说你的字的。”男娃想了想,又皱了皱眉说道,“祖母没有说我的字,她让我快点出去,但是刚刚那位说了。我没想到她虽然一身破烂,但是却认识不少东西,那些都知道。” “刚刚那位?”刘政生想了想,之后又问他说道,“你说的是哪位?是衣服上面有桃花的那个吗?”他问,因为他只能猜到男娃说的那个人是刘媚澜了。但是男娃却问他,“什么是衣服上面有桃花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个人。” 刘政生有些愣住,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之后又问,“就是那个身上有补丁的那个?”男娃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刘政生松了口气,不过他又很快紧张起来,“那你在你祖母那的时候,她有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或者其他的东西。” 男娃摇了摇头,刘政生又问,“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已经问了,但是你却忘了的。”男娃皱了皱眉,“爹爹我记得很清楚,她什么都没有问我,只是说我里面的字写错了。她还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我跟她吵了一架,之后她赢了。” 刘政生笑了笑,将他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睡吧。”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去拍他的背,过了不久男娃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可能是今天玩累了,又练了字,现在可以说是一哄就睡着了,完全没有之前那样调皮,刘政生出门。 来到男娃的屋子,进门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男娃在被放在床上之后,还抿了抿嘴。刘政生吓得都不敢呼吸,直到确定他真的已经睡熟了他才放心给男娃收拾完又出门。刘政生小心将门给关上,之后还没等他走几步,便被人拍了拍肩膀。 刘政生一惊,赶忙朝着那边看去。见到来人是那男子,他便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来。二人一直走了很远才停下,刘政生看了看男娃的屋子,确定不会打扰他睡觉之后才跟他说道,“有什么事,现在就赶紧说了的好。” 男子也是直接开口说道,“阿郎,那女娃现在还喊着疼呢,我看她那个手上就是用蛇咬得没有别的。要不咱们去把那蛇给杀了,不然以后要是小郎君没看住跑了,这不是想咬谁就咬谁。”刘政生啧了声,“又没死,喊喊也就没事了。” 听见刘政生说这话,男子瞬间就不高兴了,他说道,“阿郎你可不能这么说,要是真有毒怎么办。”刘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要是真有毒她也不可能现在还在那喊疼,应该早都晕了不是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行了这件事不要说。” 男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明显就很不服。刘政生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么做不对?”男子说道,“阿郎自然是没有错,但是别人可就不这么认为了,阿郎这在别人眼里完全就不是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命。” 刘政生又是一声冷笑,说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脾气。怎么,看着人家穿得不好就想以下犯上。行啊,你想护着那人,那我也想护着刘媚澜。那你来跟我说说,如果不是她先去动刘媚澜的包,那会不会就没有蛇咬她了,嗯?” 男子也说道,“那要是蛇不在包里,阿郎应该怎么说。小人也是跟了阿郎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阿郎对付人的办法,就是扯歪理。”刘政生不由挑了挑眉,“行,我扯歪理,那你现在回去好好问问她,到底是谁先动的手谁先骂的人。” /134/134768/32088676.html 第60章 男子愣住,刘政生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他又很快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抛弃,刘政生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别人不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刘政生对付人最喜欢这样。于是他便说道,“那阿郎,我就先去问问她话了。” 刘政生见他并不按照套路出牌,也是有些慌了。不过他并不会将这些慌张表现在外面,他只是看着男子,提醒道,“可以,你现在就去问。不管事情是什么,她今日要是敢说一句,就不必接着留在这儿了,我们家可不需要这样的人。” 男子愣住,刘政生轻笑了一声,“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是谁你们是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想别的。”男子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他怎么好像把事情给办砸了,明明他在刘政生身边干了这么久,没有学会一半,现在也会大半了。 其他人都很怕他,为什么到了刘政生这里就不管用了。见男子不说话,刘政生便说道,“行了,去吧。回来之后,就不用来见我了。”男子一惊赶忙给刘政生跪下,他一下又一下对着刘政生磕着头,“我错了,阿郎我错了,我错了。” 刘政生深吸了口气,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男子一个人跪在原地,从心里开始越发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因为那一点钱,就跑过来惹刘政生。现在非但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反而还把自己给搭了上去。 之后他又突然想到,如果刘政生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命,那以后不管换谁都不会卖命给刘政生了。如果他刚刚接着说这一句,那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再次看去,但是刘政生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男子的视野里看不见。 没办法,他只好起身回去了。他现在只能在心中默默想着,想着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刘政生对他说的全部都是气话,他还是需要他在他身边办事。不然,就凭之前他惹到的那些人,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的背后,没有刘政生的话。 那就是一块砖,人人都能上来踩上两脚。可以说,没有刘政生的话,他就什么都不是。诶呀他怎么突然就把这一点给忘了,他叹了口气,快步来到女子的门前。还没有敲门,就一把将门给打开走了进去。此时,正在换衣服的女子受怕。 急忙找了一个东西将自己的身体给遮住,男子看着他说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受气。”女子抿了抿嘴,很是可怜地看着男子。她没有说话,但是却给人一种不要怪她的感觉。男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女子穿好衣服。 跟着走了出来,她快步来到男子的身后,问道,“阿郎有说什么吗?”她问道,男子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阿郎说这个事情肯定是你先惹得祸,如果不是你先动了小郎君的包,她也不可能这样。”女子解释,“难道就没有问过?” 男子转过身看着她说道,“听你这话,你这是想要跟小郎君比一下了。阿郎一直都是一个护短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脾气。先不说小郎君是谁的娃,就是冲着这层关系,他都得向着小郎君。再说,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在谁手下。” 听着男子的话,女子眼中的光瞬间就熄灭。她点了点头,男子又叹了口气离开。女子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捏紧。此时正在桌上趴着等待苏宁的刘媚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最近好像怎么。 一直都在打喷嚏,到底是谁在说她的坏话。她吸了吸鼻子,看向面前的茶水。茶壶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她现在又觉得有些无聊。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还没有看徐当给她写的信。想到这里,她赶忙来到自己的包前面,打开包包,蛇钻出来。 它半立着身子,双目盯着刘媚澜,还一下一下吐舌。刘媚澜深吸了口气,将手伸到它的面前说道,“过来过来。”蛇像是能听懂她说话一样顺着刘媚澜的手臂就爬了上来,刘媚澜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你怎么跑出来了啊。” 蛇看着她,好像在说她到底在说什么话。刘媚澜抿了抿嘴,又接着开口,“不会是师父让你在包里面的吧。”蛇蛇点了点头,刘媚澜忍不住挑了挑眉又说道,“那不会是师父让你一直跟着保护我的吧。”蛇蛇又点了点头,看来是的了。 刘媚澜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是师父让你跟着我的,那我就把你收下了。不过下一次你可不能一下子就出来咬人了,你知道要是那个人是别人的话,他们是肯定会逼着我把你给扔了的。”蛇蛇先摇了摇头,又接着往上面爬着。 它爬到刘媚澜的脖子处,用身子将刘媚澜的脖子给圈起来。因为它的身形很是细长,所以它也是给了刘媚澜可以呼吸的空间。看上去,就像是戴上了蛇形的项链一样。刘媚澜摸了摸它的尾巴后,又重新翻找包里的东西,还没等拿出来。 身后便听见苏宁惊呼了一声,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刘媚澜赶忙站起身看去,什么都没有。她只见苏宁正一脸恐惧地看着她。刘媚澜想到自己身上明明是什么都没有,但是苏宁却是大叫了一声,难道说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吗? 她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又听见苏宁跟她说道,“不要动!”刘媚澜瞬间就明白了苏宁到底在说什么了,她朝着的位置处看去,并跟她说道,“娘,这个不咬人,而且也没有毒的。”听着刘媚澜的解释,苏宁依旧是皱着眉头不言。 她从小就特别怕蛇,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媚澜竟然能将蛇给放在自己脖子上。“没有毒你也应该离远点,小孩子玩什么蛇。”刘媚澜见她这么说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抬手将蛇蛇拿起来,之后又将它握在手里,见她这样。 蛇都没有去咬她,苏宁瞬间就明白,这条蛇是被刘媚澜训练过的。她之前就曾听见过有人养蛇,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养的,但是她根本就不愿去关注这个问题。现在,只能尝试去接受这个问题了,只见苏宁慢慢一步步来到刘媚澜的面前。 刘媚澜还以为是她想要蛇,便很是大方地将蛇给递过去。苏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刘媚澜瞬间就明白自己这是理解错了,于是便跟苏宁说,“娘,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让它出来。”苏宁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 见苏宁是这么说的,刘媚澜也就没有接着这个话接着往下说了,“娘,那我以后跟它玩的时候都离远一点,这样就不会吓到你了。”苏宁下意识咽了口吐沫,跟刘媚澜说道,“你这个不会咬人吧,你得看好了,不能让你伯伯看见了。” 刘媚澜笑着点了点头,苏宁深吸了几口气,又再次走到刘媚澜的面前问道,“你这个我能不能摸一下。”刘媚澜见苏宁愿意跟小蛇玩,便笑着点了点头,将小蛇递到她面前。苏宁刚开始还有些无从下手,因为她每次一把手给伸过去后。 小蛇的头都会立马到了她的手前面,虽然它没有动,但是那吐舌的动作不免让人觉得它在下一秒就能将她的手指给咬住。刘媚澜假装咳嗽了两声,小蛇立马将自己的头给转了过去。苏宁见此,赶忙在小蛇的身上戳了戳之后又点了下头。 刘媚澜笑了笑说道,“娘,你还可以抱抱它的,你看。”说着,刘媚澜便腾出一只手,将苏宁的一只手给拉了上来。之后又将小蛇放在苏宁的手边,只见小蛇缓缓爬上了苏宁的手臂。苏宁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她又很快强行平复。 见苏宁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勉强了,于是刘媚澜只好将小蛇从她的小臂上面取下来,“娘,你要是害怕的话,其实可以跟我说的。”苏宁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不害怕,你接着玩吧。”说完之后她就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最近的位子上。 刘媚澜见她这样,也跟着坐在了桌前。知识离苏宁的距离远了一点,苏宁看了眼那条蛇,本来是觉得应该将她带过来坐在她身边比较好。但是现在看在她手里面有条蛇,便就算了。“澜儿啊,你知不知道,你师父跟你二伯伯都说了。” 她突然顿住,之后又重新开口,“就是在那封信上面,都说了什么。”刘媚澜看了眼苏宁,跟她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临走的时候,我师父才把包给我的。之后我就走了,到车上一看是给二伯伯的,我就直接给他了,没有看里面。” 苏宁点了点头,刘媚澜看向苏宁说道,“娘你是不是怀疑里面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你问了二伯伯,二伯伯却什么都没有说。”苏宁看向刘媚澜,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但是看着刘媚澜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好吧。 她想了想,便跟刘媚澜解释说道,“他是你师父,之前都没有见过你二伯伯,他怎么会认识他。但要是说,你师父之前就认识你二伯伯那也不太可能,因为他怎么可能知道,你二伯伯就是刘彦清。我觉得,他肯定是说了什么,才会。” 刘媚澜越听越糊涂,她娘这是怕徐当跟刘彦清说什么吗,但是她跟徐当也没有什么仇恨,又怎么会认为徐当会对她做什么。见刘媚澜的表情不是很好,苏宁便开口跟她说道,“我不是说他说我的不对,我就是想,要是说了别的话就。” 她的表情很是为难,似乎已经开始不想再将话给说下去了,刘媚澜也是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便跟苏宁说道,“娘,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二伯伯现在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没事的话,可能明天回去。” 苏宁看向刘媚澜,问道,“你是想回去还是想接着留在这里?”她问,刘媚澜皱了皱眉,回答,“我想回去,我师父还在等我。”苏宁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刘媚澜。刘媚澜看着她这个反应,还以为她这是对自己的话表示很不满意。 于是便开口说道,“娘,你要是想要留在这里的话,那咱们就留下好了。”苏宁听见这话。转过头来看向刘媚澜问,“我要是让你留在这里的话,那你师父怎么办。”刘媚澜笑了笑,回答说,“娘要是决定要留下我就去接师父过来。” 苏宁瞬间呆住,刘媚澜的话还真就像个孩童一样单纯,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了。苏宁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刘媚澜也跟着站起身。苏宁听到她跟着自己,便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转过身来告诉刘媚澜,“你先跟你的蛇好好玩,别出门。” 刘媚澜问,“娘,你要去哪。”苏宁说道,“我要出去一下,你记着不要出来,不然就该迷路了。”刘媚澜乖乖点了点头,见苏宁还是没有走她瞬间就明白苏宁现在在等什么,于是她乖乖回到刚刚的位置上面坐着,看着苏宁微笑了下。 苏宁见此,这才放心出去。刘媚澜叹了口气看着小蛇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小蛇点了点头,之后又往刘媚澜的胳膊上面爬。刘媚澜见它是这个反应,瞬间将它给扯下来,看着它说道,“我还是挺聪明的,不要那么想我。” 小蛇吐了吐舌头,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好像什么话都说了。没办法,刘媚澜只好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小蛇从她的手中爬出,,之后又来到刘媚澜的面前看着她。刘媚澜对小蛇说道,“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我娘了。” “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每次跟她说话,没过说多久我就得头疼一次。可能我是真的笨吧,但是她应该知道我笨,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我还得猜猜她在想什么。”小蛇不说话,只是将头放在她的手背上,刘媚澜无奈闭上眼。 苏宁在从房间里面出来之后,就来到了刘彦清的房门口。她抬手敲了敲刘彦清的房门,没过多久刘彦清就将门给打开了。他穿着今天的衣服但是头发却是湿的,苏宁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情况,现在是过冬了,又不是过夏,洗头?” 刘彦清假装咳嗽两声,没有回答她这个话,只是往旁边走了一步,给苏宁把即将进门的位置给让了出来,“宁宁,进来说吧。”苏宁点了点头走进去,刘彦清随便将自己的头发给盘起来。之后二人来到桌前坐着,刘彦清先开口询问道。 “你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苏宁见他直接问,她也便直接说了,“我不是见澜儿她师父给了你一封信,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刘彦清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里面就是说了让我带着刘媚澜去京城,之后她就会遇上红线了。” “遇上红线?就只是这个?”苏宁很是不解地问道,刘彦清点了点头。苏宁皱起了眉头,不是她不愿意相信刘彦清,而是这句话真的没有办法让她相信。刘彦清也是猜到了这一点,于是又接着补充,“他说,澜儿这一辈子就是进宫。” “进宫?”苏宁有些震惊地反问,刘彦清嗯了声。听见他这话,苏宁瞬间心情就不好了。后宫她是知道的,天子后宫佳丽三千,要是性格弱一点,那肯定要被人害死。但是如果是要强,那么走武则天的路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这个吧。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刘彦清看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刚问完这个问题,刘彦清瞬间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猜到苏宁现在想的是什么。于是他便跟苏宁说道,“入宫的事情先别急。” “先等着看澜儿她自己是怎么想的,要是她喜欢,你也拦不住不是。”苏宁听见这话,不由抬头看向刘彦清。这话说的是真的没有错啊。当年她可就是看着这张脸,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的话。或许现在应该。 唉,不管怎么想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苏宁无奈地笑了笑,刘彦清却是有些愣,不明白苏宁现在是为什么在笑。他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苏宁就这么看着他的。过了很久,她才说自己要走,刘彦清要送她,但却被她给拒绝了。 走到门口处,她又转过身来看刘政生。此时的他一身灰色的衣服,因为刚刚的洗头发的原因导致现在他的脸上还带着刚出水的红晕。站在昏暗的烛火旁,那精致的五官好像被人就这么一下一下地又重新刻在了她的心头,恰同当年的少年郎。 /134/134768/32090983.html 第61章 好像现在就突然回来了,是她看错了吧。不过又好像没有看错,那不就是刘彦清吗?不对,现在已经完全变了。苏宁心里明白,现在的刘彦清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而他也是一样的。她虽然是很希望刘彦清来到她的身边,但是又觉得。 现在他不应该来,或许这些年的愿望让老天爷答应了她的请求,但是现在她竟然开始在怪老天爷又重新把他们给安排在了一起。她很嫌弃,因为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自己所住的环境,因为刘彦清他刚刚来的时候,朝她跪下的那一幕。 她就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刘彦清见苏宁一直看着他又不走,只好走到苏宁的面前问道,“怎么不出去,还有事吗?”苏宁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你的眼光很好。澜儿身上的那件衣服,那个钱的话我会给你的。” 刘彦清笑了声,跟她说,“没事,这是我给澜儿买的,就当是我送她,你不用付。”苏宁听见这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那行,我知道了。”说完后,她又开门出去。刘彦清一直看着她离去,这才放心将门给关上默默拉了下衣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之后又坐在火炉旁边。一边摸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回想刚刚苏宁看他的眼神。怎么感觉,苏宁好像是在乎他的,但是他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了,他并不在意苏宁的样子,但是苏宁好像很在意她的。 应该是觉得,站在他面前丢人吧。可是,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他跟她解释了那么多,等于没有说呗。唉,还是算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苏宁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没有那么冲动就好了,不对当时很激动哪里能控制住。 刘彦清深吸了口气,又将徐当的那封信拿出来看。上面全部都是徐当给他的建议,他没想到刘媚澜的身边竟然有这等高人在。他将信又重新扫了一遍,确定已经把所有内容都记住了,他才放心把信给丢进火炉里,看着它在火中燃烧尽。 苏宁从刘彦清的屋里出来之后,就回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两个陌生人带着一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站在门口。他们将箱子放在地上好像要去敲门,苏宁赶忙走上前,问道,“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几人听到了声音,转过头。 见到来人,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其中的一个人跟苏宁解释说他们是过来送衣裳的。苏宁看了眼他们的箱子,还是不相信。二人见苏宁的表情不对一下就明白了苏宁现在这个表情,是因为什么之后他们便将箱子给打开让她看里面的衣服。 苏宁看见箱子里面放着的确实是衣裳之后就将门给打开,进去,苏宁一眼就看见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刘媚澜。苏宁愣住,直到身后的人喊了她一声,苏宁这才反应过来,忙往前走了几步给人将进来的位置给腾开,让后面跟的人进来。 几人抬着两个箱子走进来,又将箱子给找了个地方放好,之后跟苏宁说了声便走了。苏宁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将几人送走之后就把箱子给打来来看。这两个箱子,一个是衣裳,一个是珠宝什么的,将衣服拿出来一看,刚好够刘媚澜穿。 苏宁这下才猜到,这些全部都是刘彦清给刘媚澜买的东西。苏宁又转过身看向正在熟睡的刘媚澜,她的后脑勺正面对着她,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光看身上的衣服就觉得很值得。刘媚澜个子虽然很高,但是现在穿上刘彦清给她选的衣服。 相比之前,现在的她倒是才像个女孩子。苏宁想到这里,又更加坚定了将刘媚澜送去京城的想法。因为到了京城,给刘媚澜选择丈夫就能多一些选择。刘媚澜本身长得也不差,就怕这么一朵娇花,没种进好土里,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 苏宁来到刘媚澜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刘媚澜瞬间睁开眼睛看去,见来人是苏宁,她也就瞬间松了口气。刘媚澜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问,“娘,你刚刚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苏宁笑了笑没说话,带着她来到镜前。 让她坐在梳妆桌前面,之后又将刘媚澜头上的东西给取下来。刘媚澜的头发在苏宁拔掉支撑物的那一刻,瞬间散落下来。还没梳,光现在看上去就感觉很顺。苏宁拿了个梳子,一点一点为刘媚澜梳头。刚开始的一下,刘媚澜还避开了。 原因没有别的,正是因为刘媚澜从来都没有被人梳过头发,所以第一次显得有点紧张。苏宁的手顿住,刘媚澜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因为她刚刚的那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发生了,她抿了抿嘴又低头。 好像她已经放弃了挣扎一样,苏宁没说话又接着给刘媚澜梳头。一边梳,一边说,“之前都没有给你梳过,还以为是你会,没想到。”苏宁说到后面就没有了声音,刘媚澜听见这话,于是便跟她说道,“我看看就会了不用这个梳法。” 苏宁吸了吸鼻子,回道,“嗯,那样方便一点,但是现在娘给你梳个不一样的。”刘媚澜愣住,看着刘媚澜这呆呆的模样,苏宁就忍不住笑了声,跟她解释,“娘现在给你梳一个京中女子常喜欢梳的头发这些都是娘之前学的你看好。” 说完后,苏宁就快速给刘媚澜梳了一个自己小时候经常梳的一个发型。刘媚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还有点好奇这怎么说起来就起来了,而且还不掉。苏宁又将箱子里的首饰拿出来,全部放在桌子上。刘媚澜看着这堆成山的首饰,惊住。 这么多?这得花多少钱啊,该不会是假的吧这。想到这里,刘媚澜随便拿了一个首饰,看了看确实是真的,但是一下子这么多,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娘,这么多啊,你从哪里拿的。”刘媚澜忍不住问,苏宁没说话而是将首饰拿起。 准备往刘媚澜的头上插,刘媚澜急忙躲开。她看了看苏宁手上的东西,抿了抿嘴有些犹豫。苏宁问,“澜儿,你不喜欢?”刘媚澜听见这话连忙摇了摇头,跟她说,“没有,我没有不喜欢就是,这些东西插在头上,会不会太显摆了。” 苏宁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刘媚澜竟然是这个想法。明明之前她还曾见过小孩子戴着她娘的首饰,到处跑。怎么到了刘媚澜这里,她先是从未碰过她的东西,之后又是这样。如果说之前的那些,全部都是刘媚澜觉得,因为那些很少。 所以刘媚澜才不碰,那现在都有这么多了,为什么刘媚澜反倒还不愿意戴了。刘媚澜见苏宁长时间不说话,之后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见苏宁的表情不是很好,于是,刘媚澜便跟苏宁解释,“娘,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戴了,你戴算了吧。” 苏宁愣住,问道,“澜儿,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刘媚澜不由看向她手里的那个精致的首饰,她想戴,怎么不想。女子的天性就是爱美,她之前也曾羡慕过别人有首饰戴,但是自从她动过苏宁的那个贡品之后,就没敢再动手了。 她家里是有,但是有也不一定就能让她碰。现在虽然说是可以戴了,但是她总感觉自己不配戴这些东西。或许是因为穷怕了,又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戴这些,有点不习惯。她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那些的,“我不习惯这些啊。” 刘媚澜说得很结巴,这句话在她的心里想了很久才被她给说出来。苏宁听见这话,只是轻笑了下,跟她说,“我现在也有点不习惯,但是啊这些东西是最能养人的。戴上之后,就好看了不是吗。不习惯的话,戴习惯也就没事了,啊。” 说完,她便将东西插在刘媚澜的头上。一下子就是四五个,刘媚澜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感觉,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数百倍一样。等穿戴好之后,苏宁就带着她看她自己,“你看,娘说得对不对好看吧。” 刘媚澜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的头似乎都重了不少,这就是金子啊,金子的重量。刘媚澜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放在了金子上面,她一直会用手去摸头上的首饰。苏宁见她这么喜欢,就跟她说,“以后你跟着你二伯伯去京城会有更多。” 刘媚澜听到这话,突然顿住。她看着镜子里的苏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显然,苏宁的这一句话直接将她推到了边上,没办法说话。苏宁见刘媚澜愣着,便问,“怎么了?”刘媚澜摇了摇头没说话,而是抬手将首饰全部都取下来。 苏宁想拦着,但是根本没法拦。她只能看着刘媚澜逐渐将自己头上的首饰全部取下来,苏宁叹了口气,没说话。刘媚澜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苏宁跟在她的身后,二人进了屋里,刘媚澜先跑到自己的小床那边,脱了鞋拉开被子,躲进去。 苏宁看着刘媚澜这个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本来是想说,让刘媚澜喜欢首饰跟着刘彦清一起去京城。至于她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她很想跟着刘媚澜一起去,但是又感觉回去之后,那些熟人都说自己的坏话。 毕竟,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京城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苏宁现在回去,不是会被骂就是会被骂。苏宁很怕,所以不敢回去。如果这里不能让她待着,那大可以去别的地方待着。苏宁来到刘媚澜的床边,坐下,拉了拉刘媚澜的被子。 “澜儿,你先收拾,不要这样穿着衣服就睡着。”苏宁说道,刘媚澜隔着被子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苏宁见此,也就不再开口说什么了。她知道只要她跟刘媚澜说让她自己去的时候,刘媚澜就会不同意,这次虽然是没说话。 但是也相当于什么都说了,“那你先收拾我出去了。”苏宁说完之后就出去了,刘媚澜故意在被子里面多躺了一会儿,直到她感觉苏宁已经完全走了,这才悄悄露出头来。看了看没人,刘媚澜又起身看了看,确实没有人,她就站起身。 她现在想的是,早早回去就行了。现在的一切都太突然,尤其是苏宁刚刚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感觉这是自己临行之前的前兆。苏宁好像要去哪,但是她又说不准。她只好搬出徐当教给她的本事,算了算,突然刘媚澜睁开眼睛算到。 她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一切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将头发全部取下来,刚刚苏宁给她梳头的时候她已经将所有的步骤全部都记在了脑子里。现在,她按照苏宁刚刚给她梳头的步骤反着来,把所有头发全部都能解解开。 收拾好之后,她又摸了摸有些发疼的头皮。她喜欢这样的装扮,但是又不喜欢。因为它梳在头上是好看,但是拆起来是真的疼,而且还是扯着头皮的疼。她不想这么规矩,还不如直接扎起来,这样既好看,又方便,还不用太多规矩讲。 刘媚澜深吸了口气,走出屋子,将刚刚自己戴过的全部珠宝首饰全都用自己随身携带布子一点点擦干净。她擦得非常小心,好像这个东西是她偷着戴了一样。她本不是喜欢金银首饰的人,她只是在看到别人有戴,她也想要拿来戴一戴。 收拾到一半,刘媚澜的手突然就顿住了。因为在桌子的不远处,正放着两箱东西。一个箱子被人打开,从刘媚澜这边看去,刚好能看见里面装的正是这些珠宝首饰。刘媚澜突然有了一个非常意外的想法,这些该不会都是刘彦清买的吧。 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她买这么多东西,就算是对她最好的师父,也从未对自己这么好过,亲娘也没有,刘彦清这个从未见过的二伯伯,竟然给了她这么多好东西,是因为什么吗?好像没有但这是为什么,刘媚澜感觉到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好像现在只要别人对她一好,她就瞬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回到对方。此时,小蛇慢慢从她的袖子里爬出来,它爬到珠宝上面,又看向刘媚澜。此刻,在刘媚澜的眼中,这一切好像都变了模样,它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珠宝首饰了。 而是能害死她的利剑,因为珠宝因为毒蛇,就好像带着刺的玫瑰花,充满了危险但是又拥有极强的魅惑能力。她好像瞬间想明白了,这也许就是上天给她的提醒。但是她又想到徐当之前跟她说过的话,瞬间又放弃了,上前蹲在柜子前。 小蛇看见她过来,又往前爬了爬。刘媚澜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如果我以后会和师父说的一样,那我不希望我以后的人生是被别人左右的,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有意义,我倒是很愿意这样,有时候眼前亏不一定就是真的亏是吗?” 小蛇点了点头,刘媚澜轻声笑了一下,跟它说,“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跟我点头。”小蛇又点了点头,好吧,它能听得懂。就是苏宁,刘媚澜一直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几天给她放过去的药都有没有在吃,怎么感觉还越吃越严重。 但光她一个人觉得好像有点不大对,于是刘媚澜就将目光放在了小蛇身上。刘媚澜又往前了一点,看着小蛇问,“你最近几天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小蛇点了点头,刘媚澜抿了抿嘴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娘和没喝药一样。” 小蛇又点了点头,刘媚澜见小蛇的意见和自己一样,瞬间高兴了起来。但是很快她又高兴不起来了,小蛇顺着手爬到刘媚澜的胳膊上,看着她好像在问怎么了。刘媚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向小蛇跟它说,“我感觉吧,我没法说她。” “我跟你说,其实我很怕我娘的,她表情一变我就害怕。不是说是因为她很厉害,而是因为她是我娘我不希望她身体有问题。我要是说她怎么怎么样,她会不会从此就不理我了。那我以后怎么办,我娘以后怎么办,不会因为那件事。” “所以她就开始不在乎我了,虽然她从来都没有管过我,但是我感觉,她是最近才开始不在乎我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娘还在乎我爹。但是,因为我是亲生的,所以不对我动手。”刘媚澜问,小蛇不动了,刘媚澜就以为,它也是。 和她一样,不清楚这个事情。刘媚澜叹了口气,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蛇顺着手臂往上爬,之后又来到刘媚澜的额头处趴着。突然,刘媚澜抬起头来。小蛇直接往下掉,刘媚澜赶忙将小蛇给护在手里,“诶呦,吓到你了吧小蛇。” /111/111231/29332145.html 第62章 刘媚澜很是心疼地摸了摸小蛇的头,小蛇倒是显得很乖没有咬她。刘媚澜轻笑了声,对着小蛇的头轻轻吹了一口气。小蛇也只是摆了摆脑袋并没有动手咬人,刘媚澜此时在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个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咬她。 她摸了摸小蛇的头,跟它说,“你说我要不要去给二伯伯说一下这个事情,虽然二人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总不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小蛇点了点头,也表示这样的计划可以。于是二人站起身来到写字的地方,这个是她偷偷藏的。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个东西竟然还在屋子里。刘媚澜高兴地将小蛇放在毛笔上,跟它说,“你看,这就是我自己拿钱给我自己买的,好看吧。”小蛇点了点头,围着毛笔转了一圈之后又停了下来。刘媚澜问,“怎么了有事吗?” 小蛇不动,刘媚澜赶忙将毛笔拿出来看。上面果然断了一点。刘媚澜看向小蛇,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跟它说,“原来你的意思是这个啊,这个没关系的,跟我过来写吧。”说完之后,刘媚澜就带着小蛇和纸笔来到桌子处,准备动手写。 但是刚抬起笔,刘媚澜就不知道应该写什么比较好。她看向小蛇,问,“我不知道要写什么你知道吗?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现在给他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要是二伯伯根本就不在乎当年的恩情,那我应该怎么办啊小蛇。” 小蛇用头撞了撞刘媚澜的手,刘媚澜深吸了口气看向小蛇,“你觉得我应该写吗?但是我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他说这个事情。虽然说之前确实有恩在,但是二伯伯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恐怕早就已经忘记了,又怎么能治病呢。” 小蛇直接趴在桌子上,好像在说,它已经对刘媚澜无语了。刘媚澜看着小蛇的反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跟我可不一样,你们求人帮忙肯定是叫一声就来了,但是我们不一样,这些都是钱的问题,你说我要是很有钱的话,那么。” 刘媚澜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变得小了起来。小蛇不动,刘媚澜就摸了摸它的身子跟他说话,“那么我肯定是不在乎的,不在乎他说什么做什么。但是现在我没有钱,我肯定要考虑多点。要不然,吃亏的人那可就是我了,你知道吗嗯?” 小蛇将头放在一边,很是厌烦的样子。刘媚澜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它的头跟它说,“原来你也不喜欢这个啊,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个,但是没有办法啊。钱能解万愁,和你们不一样的。我们要想生活,没有钱那可是万万都不行的。” “诶,之前我就看见有人拿了很多钱去找县令去了。当时好像是,诶呀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县令真的帮了他。本来是旁人受了委屈,但是因为收了钱,就改成是他受了委屈。你说这个可笑不可笑,诶这个可就是别人抢你食物啊。” 刘媚澜害怕小蛇听不懂她说的话,又单独给它解释了一遍。但是小蛇好像很不喜欢听她说这个事情,又将头转了一个方向。刘媚澜抿了抿嘴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听这个那我就不说了可以吗?直接开始吧好吧。” 刘媚澜问,小蛇趴在自己的身上不动,也不再理会自己了,刘媚澜想着,还是算了打扰它。就重新坐直身子,拿起笔开始写着。不过刚准备开始写,她就有点下不了笔了。原因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样去给刘彦清写这个信。 于是,刘媚澜求助的目光又再次落到了小蛇的身上。即使她知道,现在的小蛇根本帮不了她的任何忙。刘媚澜伸手摸了摸小蛇的身子,开口问他,“小蛇,我该怎么写这个东西啊。二伯伯要是收到了,会答应吗?我之前都没看见啊。” 小蛇转过头来看着刘媚澜,即使和平常一样也能让人看出来点无语。刘媚澜瞬间哑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刘媚澜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还有点钱在包包里吗?于是就简单把苏宁的情况写在纸上,之后又将自己所有的钱放上。 还怕不够用,她又加上了自己出生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人送的一块玉。带上这些东西,刘媚澜悄悄出了门。她现在还不知道苏宁出门之后都去了哪里,但是她得去敲响刘彦清的门,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全部送给他,这样才是好的。 来到刘彦清的门前,刘媚澜抬手敲了敲刘彦清的房门,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开门之前,快速放下东西就往自己房间跑。刘彦清打开门之后,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之后又刚好发现刘媚澜奔跑的背影。她是第一次穿这个衣服,不太熟。 跑起来有点可爱,让刘彦清都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其实刘彦清自己也不知道给她买这个衣服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经常习武的原因,买这个衣服确实不合适,但是她总不能穿着那件衣服回去吧。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还挺好看的。 如果以后再教一点礼仪,那跟娇养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刘彦清眯了眯眼,又往地上的那个东西处看去。刘媚澜给他的这些东西都是用布给包起来的,所以暂时还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刘彦清蹲下身子,将包拿起来,之后又把门关上。 刘彦清倒是很好奇刘媚澜能给他送什么东西过来,因为往上想想,这好像还是刘媚澜第一次给他送东西啊。刘彦清还稍微有点期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竟然能让刘媚澜关照到在外面包一个布过来,刘彦清将东西放在桌面上之后。 就将包给打开,里面竟然是钱。不过刘媚澜是怎么做到把这么多钱都随身带在身上的,该不会全是吧。刘彦清皱了皱眉,想着一会儿就把钱给刘媚澜送过去,因为之前已经让她很照顾了,哪里有小孩子照顾大人的道理,她还真的是唉。 刘彦清叹了口气,拿开钱袋子,下面有一张纸。刘彦清有点好奇,这里面全部都写了什么东西。于是便将纸拿起来看。上面的字虽然看上去比较抖,但是整体还算是不错的。说明刘媚澜学习写字的时候有好好写,就是没有经常练习字。 才会导致她把字写成这个样子,看来以后得让她好好练习了,因为徐当在信里面写过,刘媚澜未来的男人是个喜欢笔墨的文人。至于为什么让刘彦清会这么重视,那是因为徐当说了。但是徐当只说了看重他,别的原因刘彦清也不知道。 刘彦清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叹了口气,看着刘媚澜给他写的信,眉毛拧得越来越深。之后,他又将信给放下,站在起身在屋里来回转。刘大郎这个时候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屋里。见刘彦清还没有睡,就把自己刚刚买来的酒放在桌子上。 刘彦清看了眼他带来的东西,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来到桌前坐着。刘大郎看了眼刘彦清,之后又拿了个杯子给刘彦清倒了一杯酒,问,“阿郎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一脸不高兴。”刘彦清叹了口气,想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 刘大郎一见他这个样子,就能猜到刚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刘彦清根本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刘大郎傻乎乎笑了声,坐在刘彦清的身边看着他,问,“阿郎,刚刚发生啥事了。”刘彦清看了刘大郎一眼,知道他这是又想着听戏。 便就没有开口,准备不跟刘大郎说话。刘大郎见他不说话就有点着急了,跟他说,“阿郎有啥事你就说呗,解决不了我可以帮忙。”刘彦清深吸了口气,道,“我就算是跟你说了,你也给我解决不了,还是算了,你赶紧去收拾你的。” 刘大郎哪里肯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明白点什么,这不就亏了不是吗。于是,刘大郎便又问,“阿郎,你就说呗,说不定我还真有办法。”刘彦清摇了摇头,看向一边刘彦清拿过来的东西,突然想到好像。 好像里面有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他刚刚有看见。将包给打开,刘彦清果然看见了那个刚刚一扫而过的白色东西,他将玉拿起来看。他虽然对玄学这方面没有过多少了解,但是他还是认识这个东西的,挡灾,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来。 总之,刘媚澜应该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为什么还要把这个东西给他呢。刘彦清想不通这件事情,不过还是想着要把这个东西还给刘媚澜。他不需要刘媚澜给他什么,因为这是长辈给晚辈买的东西,她大可以放心穿戴,不用考虑其他。 刘大郎对于刘彦清手上的东西,倒是很感兴趣。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知道这个东西肯定就是刘媚澜给刘彦清的。刘媚澜从小就开始赚钱,给的东西肯定也很值钱。“阿郎,这是那个叫刘媚澜的给你的东西吗?” 刘大郎问,刘彦清听见刘大郎这话,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拍在刘大郎的头上。“什么叫那个叫刘媚澜的,她是谁你是谁一点礼数都没有了。”刘大郎摸着自己的头,看向刘彦清很是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了,这个是不是小郎君给你的。” 刘彦清嗯了声,又拿着玉开始看。刘大郎在听到刘彦清给的答案之后,也是好奇想要看看刘媚澜给的东西是什么。于是他站起身,悄悄来到刘彦清的身后,找角度也跟着看刘媚澜给刘彦清的那一块玉。只是刘大郎看着看着,不由皱眉。 没过多久,刘大郎又很是嫌弃地啧了一声。这声音很快就吸引到了刘彦清的注意,只见刘彦清转过头朝着刘大郎看去,问,“你啧什么,这是给我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嫌弃什么。”刘大郎假装咳嗽两声,将头别到一边,试图当没发生。 但是他想错了,等过了一会儿,刘大郎再次往刘彦清这边看来时,刚好和刘彦清对视。吓得他又再次别过头,不敢去看。刘彦清深吸了口气将刘大郎上下看了一眼,脸上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刘大郎的嫌弃,他又转头看向刘媚澜的那块玉。 感觉这块玉比他见过的都要好看,这也可是他的原因吧,他总觉得这块玉好看。没过多久,刘彦清就将玉放在桌子上,又将钱袋子放在玉的旁边站起身看向刘大郎。“等一会儿之后,你把这些东西全部还给刘媚澜,让她不要再给我。” 刘大郎看向刘彦清,问,“为什么啊,阿郎你难道就不想要吗?虽然说那玉不好看,但是那个好歹也是玉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吗。”刘彦清看着他没说话,刘大郎没看懂刘彦清这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又接着自己刚刚没说完的说。 “阿郎,你可得想好啊,刘媚澜现在在赚钱又不是没有,根本就不缺这点钱的。”刘大郎说道,他的声音稍微有点急,像是刘彦清不答应他他就要把这些东西强塞给刘彦清一样。只是刘大郎说的这些东西,难道刘彦清就不清楚这事吗。 关键是他是真的不想要刘媚澜的东西,这个可不是假话啊。如果要说还的话,这些恐怕都不够的,毕竟那么多的首饰,怎么可能只值这点。刘彦清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写字的地方,拿出毛笔给刘媚澜写信,刘大郎见他正在写字没打扰。 而是小心将桌子上面的玉给拿起来看,只见刘大郎先是摸了摸这块玉,之后又对着玉哈了几口气,又再次摸了摸。“啧,感觉还可以,就是怎么感觉,有点。”刘大郎自言自语道,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好像都没有办法,说到点子上面。 于是,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在写字的刘彦清。他拿着玉来到刘彦清的身边,问道,“阿郎,你说小郎君给你的玉是什么啊。”刘彦清写完字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刘大郎,之后又将毛笔放在一边,解释,“护身的东西啊。” 刘大郎看了看玉,又看向刘彦清,再问遍,“护身的东西?怎么个护身法啊。”刘彦清叹了口气,跟他说,“护身就是保护的,刘媚澜小时候应该是身子差,才会有这个东西。”刘大郎点了点头,之后又问,“可是那现在不就没了。” 刘彦清皱了皱眉,看向刘大郎,“什么没有了。”刘大郎将玉提起来,跟刘彦清说,“就是这个啊,都戴了这么久了,现在怎么可能还有用啊。”刘彦清抿了抿嘴有些无语地看着刘大郎,之后跟他说,“你别管,纸干了就拿去送去。” 刘彦清说完之后,就准备去睡了。刘大郎在他离开之后,就跑过去看刘彦清到底给刘媚澜写了什么东西。“已收到不能收,给你之后就不要再拿过来了。”刘大郎念到这里,又抬头看向刘彦清正在伸懒腰的背影,“阿郎,真要送啊。” 刘彦清没有理他,刘大郎不甘心又再次跑过去站在刘彦清的身边问,“阿郎,你真的不要啊你。”相比刘大郎的急躁,刘彦清倒是显得安静多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刘大郎,之后又接着揉自己的胳膊,就好像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刘大郎见他这个样子是越来越急,“诶呀不是,阿郎你倒是说话啊,真的要全部给啊。”刘彦清这才说,“原来你知道我的意思是想全部给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再跟你解释解释。”刘大郎啧了声,“阿郎,不是说这个事情啊。” 刘彦清又再次不说话了,刘大郎见他一直都不说便只好直言跟他说自己心里的话,“阿郎,我觉得你要是想要的话,咱们可以不用给她,你想啊,她那么小就开始赚钱了,谁知道她现在都赚了多少钱,有可能比你还要多为什么要还。” 刘彦清仍旧是不说话,刘大郎再次试图跟他解释自己的观点,“阿郎,人家比你赚得多。你给人家钱,说不定人家都看不上。你别看她平时穿得不好看,那真正的钱都不会放在明面上,你说你这不是在她面前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不是。” 刘彦清仍旧是没有说话,刘大郎见他这样都不跟自己说话,便只好说,“说不定人家现在在心里正嫌弃着呢,还会跟苏宁说。”刘彦清深吸了口气看向刘大郎,“你能不能想法正常一点她什么时候嫌弃我了,再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我不需要我难道不能还吗?刚刚不是已经都跟你说清楚了,我是她二伯伯,送她东西都很正常你管什么。再说了,要是她因为比我赚得多嫌弃我的东西又把钱还给她,那就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着什么急,是她自己不认亲。” /134/134768/32120428.html 第63章 刘彦清的解释,让刘大郎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可是明明不需要的事情,为什么阿郎还要强迫着自己做这些事情。”刘大郎又说了一句,刘彦清深吸了口气,没再接着跟他说话。在刘彦清的眼里,他最多觉得这个孩子是因为没有亲人才会。 才会做出这些事情,因为没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即使他已经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但是感觉他一点都不会明白亲情的意思。刘大郎见刘彦清这次是真的不想再理自己了,也就没有再把话给说下去,“那,阿郎,我去给你送东西去了啊。” 刘大郎叫了一声,刘彦清没有理他,直接回去睡觉了。刘大郎叹了口气,怎么办他好像是把自家阿郎给惹生气了。但是现在已经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就这样算了。刘大郎打开门,之后就走了出去。来到刘媚澜的门口,他就抬手敲了敲刘媚澜房门。 等了很久都没有见有人过来给他开门,难道说他走错了吗?不会吧,他今天还跟人说过这件事情,那个人说,刘媚澜就是在这里面住着的,但是现在竟然不见人过来给他敲门。刘大郎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手敲了敲刘媚澜的房门,想着现在应该是忙。 需要多敲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开门了,没想到在他敲了门之后,突然听见身后有什么人在。刘大郎皱了皱眉,转过身往声源处看去,好像是什么人吧,感觉应该是有两个人的。这么晚了不睡觉,来刘媚澜的房门口干什么,难道是刘政生有什么问题吗。 刘大郎想到这里,深吸了口气,他现在是有点紧张了已经,没想到就是陪着刘彦清回来接一次人而已,竟然能给自己惹出来这么多的事情出来。“谁在那边!滚出来!”刘大郎冲着声源处吼了一声,那里瞬间就没有了声音,此时,正在屋里穿衣服的人。 听到声音,就连忙穿好衣服。她将门打开,发现来人根本就不认识。刘大郎被她一下子开门给吓到了,还被她开门的声音给惊到往后面退了几步。不过现在他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他看着面前的人,一脸认真,“那个、我想问一下,小郎君在哪女的。” 看着刘大郎这一脸认真的表情,女子也收回了刚刚不好的情绪。她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半夜没素质敲女子房门了。见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还多敲了几次,简直不要脸到极致。不过在刘大郎跟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她就再没有说什么了。 她深吸了口气,笑着跟刘大郎说,“你是说今天刚刚来的吧,就在阿郎的屋子旁边第二个。”刘大郎哦了一声,之后跟她说道,“那个,谢谢你啊,我现在要去给小郎君送一个东西,但是找不到路在哪里,就只好来问你了,那个,没有打扰到你吧我。” 女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抿着嘴看着刘大郎,忍着不把他打死的冲动,跟他说,“没有,你快去送东西吧。”说完之后,还没有等刘大郎跟她说什么,女子就把自己屋子的门给关了。好吧,其实她要是不关门的话,刘大郎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之后就往刘媚澜屋子的方向处走去,想来还真是丢人啊刚刚。竟然能想问题想到出了神,连路都给忘了。要不是他这个脑子好用,急中生智了,要不然真的会出什么事情。对了,刚刚那个女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好像。 怎么感觉要是不控制着,她都能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真可怕,刘大郎吐槽了一句,终于是来到了刘媚澜的房门口。这一回应该是没有错了吧,刘大郎暗自问了自己一句。之后就抬手准备敲门,但是在这个时候,又想到了自己刚刚敲错房门的样子。 于是他放下了手,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房门,又往旁边看了看。嗯,这回是没有走错的,于是他又重新回到了房门口,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正在屋子里面跟小蛇玩耍的刘媚澜,根本就没有听见这细小的敲门声,于是,身处在外面的刘大郎又敲。 而且还敲了好几次,不会吧这次不会敲错房门了吧。刘大郎一惊,现在他的心已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来的人不是刘媚澜。不对啊,明明刚刚已经看清楚了,这就是刘媚澜的房门口啊,要是还是女子的话,那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本来就是咳。 本来刘彦清和刘政生的关系就是不好,现在还要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刘彦清被人看不起,真的很让人难受啊。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要被人传,被人戳脊梁骨。他现在已经想到之后他被人传的样子了,之后刘政生再把这个事情跟刘彦清再一说。 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啊现在就是,诶呀这里面住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媚澜啊,怎么敲门人就跟听不见一样。刘大郎越想越着急,之后直接加大了敲门的力气。刘媚澜这才听到声音,她拿着蛇,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为什么她好像是听见了有人敲门。 为什么那个人敲门的时候,还是四声。她之前听过徐当跟他说过,人敲门一般都是三下,那这个四下是个什么东西。她突然有点害怕,转头看向手里的小蛇,并且还小声地问它,“小蛇,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就是一段很急促的敲门声还是四下。” 小蛇很是有灵性地点了点头,妈的,这不是巧了吗。刘媚澜站起身,虽然自己有些害怕,但是拿着徐当写的东西,感觉就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她将小蛇放下,之后就悄悄来到房门口。等着,门外的刘大郎见还是没有人来,准备再敲几下,要是没人。 那他就得回去跟刘彦清说这个事情了,只是他到时候应该怎么跟刘彦清说呢,说他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收,还是说,刘媚澜知道他是来送东西的,就没有给他开门。刘大郎有些地深吸了口气,反正不管怎么说,都不要说自己今天晚上因为想事情敲错门。 要是让刘彦清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会说自己了。真是让人无言以对,想来。刘大郎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又敲了敲房门。刘媚澜听见,这一声竟然是三下。难道说是有人来,但是不懂规矩?想到这里刘媚澜就将徐当写给自己的东西给藏了起来。 将门给打开之后,刘媚澜就往门口看去。门口是一个人都没有,奇了怪了,那刚刚敲房门的人是哪个。刘媚澜在心中默默骂了那个人一句,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看见旁边好像有人。刘媚澜一想,这个在旁边蹲着的人,应该就是刚刚敲响她房门的了。 只不过,听刚刚他敲门的力道,应该是已经在门口站很久了,而且也敲门敲很久了,怎么就不见他在门口站着。难道是想跟她玩游戏吓唬她?想到这里,刘媚澜便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在现在敲完门见到人之后,又躲在旁边不出。 这,刘媚澜将他上下打量了几下,这好像是男人吧。而且都这么高了,年纪肯定也不小,跟她玩这种游戏。想到这里,一瞬间刘媚澜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对这个人的无语,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人,半夜不睡觉来别人门口吓唬。 刘媚澜深深吸了口气,靠在门上看着他。而刘大郎则是在开门之后,就没有敢再接着看下去,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一旦看了就会出现什么事情,因为刚刚的经历,真的能让他后悔一辈子。他双手紧紧握住一直看着前面的东西,丝毫没有发现刘媚澜现在。 也在看着他,没过多久,刘媚澜已经等不下去了。屋里的暖本来就不是很多,现在再这么开着真的有点浪费了。想到这里,刘媚澜便重重咳嗽了一声,用来吸引刘大郎。刘大郎在听到刘媚澜的声音之后,就转过头来看她,发现刘媚澜现在正在看他时。 刘大郎也是一惊,之后又很快反应过来站在刘媚澜的面前。人走近,刘媚澜这才注意到面前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常跟在刘彦清身后的人。她虽然见刘彦清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能看见刘大郎站在刘彦清的身后,像这样的情况,刘媚澜大概猜到。 这位就是刘彦清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他一直跟在身边。不过他现在过来是因为什么呢,刘媚澜皱着眉头,看了眼刘大郎的双手。嗯,空空的,看来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是因为刘大郎自己的问题,“你来找我干什么,是、二伯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见刘大郎一直都不跟他说话,刘媚澜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因为除了这个,刘媚澜是想不到其他原因。因为她本人跟刘大郎又不是特别熟悉,他来找她干什么。刘大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别人面前给愣住了,想来、还是有些尴尬了,突然有点。 想到这里,刘大郎突然假装咳嗽几声。将自己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刘媚澜。刘媚澜看了眼,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虽然是用别的东西给包了起来,具体是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刘媚澜一猜就能猜出来,这肯定是刚刚送过去的了。 只是为什么刘彦清又重新让人给她拿了回来,难道说他认为她给的这点钱不够吗。想到这里,刘媚澜转头看了一眼,放在屋子里面的那两个箱子。箱子已经被她从屋里给拿出来了,但是只是有一个,也就是装着首饰的箱子,以另外一个箱子里的东西。 她还没有看过,想来里面估计也是刘彦清带过来的吧。“这里面是阿郎让我给你的,他说你要把这些东西收下。”刘大郎出声提醒了一下刘媚澜,刘媚澜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刘大郎,并且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给接过来,刘大郎本还以为刘媚澜根本不收。 还是在看到的第一眼,也就是知道这里面东西的第一眼,就应该关上门不收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刘媚澜竟然收了,而且还是面无表情的。不对啊,如果要是赚了的话,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这个刘媚澜还真是叫人想不通啊,难道是还有别的事情吗。 刘大郎大概能猜到,刘媚澜这么做,应该是还要送她一点什么东西,但是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因为他只知道刘彦清要把东西给刘媚澜,但是不知道刘彦清给刘媚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刘媚澜转过身往屋里里面走,“诶诶,你走什么啊。” 正在想事情的刘大郎完全没有看见刘媚澜已经走了,只是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他才往那边看去。而被他叫的刘媚澜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里屋门口。她听到了刘大郎喊她的声音,于是便转过身来看着刘大郎,刘大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不说话。 刘媚澜皱了皱眉,她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刘大郎还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刘媚澜见他没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便转过身往里面走。“诶诶诶,你要走可以,你先把东西拿走吧。”刘大郎朝着刘媚澜刚刚离开的方向吼了一声,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 刘媚澜根本就没有想着理他,而是决定快速将那另外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她来到箱子的前面,先蹲下身子,之后又将两旁握住,想要将箱子给抬起来。但是这个箱子远远要比她想象中的样子要重很多,于是她也便再就没有了别的办法了。 只能用点力气将箱子给抬起来,往外面走,被刘媚澜藏在衣服里面的小蛇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脑袋露出来。它看见了正在搬东西的刘媚澜想都没想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刘媚澜的那边爬,很快就顺着刘媚澜的脚爬了上去,这个时候刘媚澜也是觉得怪。 明明刚刚还挺重的箱子,为什么她感觉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轻了。她还有点不相信,特意又往上抬了一下,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样,现在这个箱子已经变得一点重量都没有了,现在就是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了。而现在,正在门口等刘媚澜的刘大郎。 在刘媚澜进去之后就没有再敢接着叫她了,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再加上刘媚澜的身份,怎么说他都不能现在再说什么。但是他现在又不能进去。现在外面冷得要死,他还想早点回去。越想越着急的他,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准备再次小声叫人。 再次抬起头时就发现了刘媚澜现在正拿着一个箱子往他这边走来,这个箱子虽然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已经能足够刘媚澜拿的了。而且看上去,如果要是里面装着很满的东西的话,那刘媚澜是根本就抬不动的,但是她现在却是很容易就抬起来。 是不是说明里面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的,但是如果这样想的话,那刘媚澜算什么呢。让他拿这么空的一个箱子回去吗?他这想象着,但还是伸出去,想要去帮忙给刘媚澜拿那个箱子。但是伸手想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就这么进去了,所以。 咳咳,所以就只好麻烦刘媚澜一个人把东西给搬过来了。刘媚澜来到刘大郎的面前,将手上的箱子递给他,跟他说,“这些都是二伯伯给的,一会儿的话你还得过来再取另外一个箱子。一共两箱,既然二伯伯不愿意拿我的钱那我就只能把这些东西还了。” 刘大郎看了眼刘媚澜给他递过来的箱子,心里虽然是想着,让刘媚澜直接把东西装在一起不就好了。但是他没有把这件事情跟刘媚澜说出口,刚朝着刘媚澜给她的箱子那边伸手,小蛇就在这个时候给爬了出来。刘大郎看得很清晰,是一条很是细长的。 这把他给吓得不轻,要知道,他刘大郎什么都不怕,可是最怕蛇的一个。这个他都没有敢跟其他人说,但是现在偏偏让别人看见了自己的丑态。而且这个人,还是跟他们家相处起来比较尴尬的刘媚澜。“小、小蛇你不许欺负人,听见了吗,赶紧回来。” 小蛇看了一眼刘媚澜之后又钻进她的衣服袖子里面,刘媚澜见它藏起来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次朝着刘大郎的位置处看去,发现他现在正将自己的脸别到一边,好像是在避开什么一样。刘媚澜想了想,一定是小蛇的问题吧,因为如果怕的人是她。 那么刚刚刘大郎对她的态度,就不会是刚刚的样子了。这么说起来,难道说刘大郎应该是有些怕蛇的,但是他能坚持着站在她面前只是把头给别了过去。这就说明,他还是有些在乎自己的颜面的。这么说起来,他这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还真有意思。 /134/134768/3215279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