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少东总裁》 序 这篇序原本是梓云的老公要写,但是没想到他的开头才只是“各位亲爱的读者大家好”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宣告失败。 梓云简直哭笑不得,只好饶了他一命。 因为当他绞尽脑汁坐在电脑前经过半个钟头后,梓云已经放弃要他写序的念头,谁教他用一双哀求的眼看著我,求我饶他一命,梓云的心肠一向很软,所以就放他一马。 他一听到我的大赦后,马上高兴得像中了乐透似的,跟之前向我哀求的他相差甚远,开始动手吃起他的宵夜点心。 看著他吃东西的模样,顿时有一个想法在梓云的脑海里成形,既然他无法如期替梓云写出一篇序,那么我就拿他来作为这篇序的主角,省去我写序的困扰。 梓云的老公是一个胃口很大的男人,他可以在正餐之外,还吃很多的零食以及宵夜,肚子可以装下很多东西,常常让梓云骂他是猪。 他可以从洗完澡之后,开始吃东西,一直吃到要睡觉为止,他的嘴巴才会停歇;而且每次跟他出去外面吃东西,他最喜欢的就是吃到饱那种类型的店,火锅尤其是他的最爱。 他可以为了想吃火锅,明明是很热的天气,还会跟梓云装傻说今天的天气好像变凉了这种话。常常为了满足他的口腹之欲,梓云可以说是牺牲自己的身材陪他大啖。 由于梓云打电脑是用仓颉,让他很羡慕我打字速度之快,所以他很用心的去买了一本仓颉的书回来练习,希望可以练到像我这样出神入化的打字速度。 他每天利用晚上的时间窝在电脑前,拼这个字首、拆那个字尾,很难想像一个大男人学习打字的模样竟是这样的认真。 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学习仓颉打字,没想到他是认真的,而且付诸行动。 从刚开始的迷迷糊糊,到现在梓云三不五时的抽考,他拆字的准确度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看到他这样的成果,梓云很替他高兴,也希望他能够再接再厉,继续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当梓云的老公看到这篇序时,一定会怪我把他的丑事说出来,但是谁教他食言呢,明明说要为梓云写一篇序却又黄牛,这算是小小的惩罚啦! 楔子 烟雾弥漫,五个高中女孩聚集在体育馆内,享受吞云吐雾的快 感,静默死寂的气氛是她们心灵唯一的寄托。 拥有令人称羡身分的她们,所作所为并不被大家接受,她们独树一帜、离经叛道的举动常令学校头痛。 但因她们身分特殊,每个人父亲都是商场上有名的商人,又是学校的董事,所以学校对她们的行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个女孩将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与愤懑全数发泄在跷课、抽烟与滋事上,所以她们是同侪眼中的异类、怪胎。 但这五个女孩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依旧我行我素,她们之所以会成为莫逆之交,完全是因为彼此的个性、特质与家庭背景几乎如出一辙。 她们是同学中的五人帮,同时也是同学眼中的堕落天使,五个拥有美丽外表,却游戏人间、藐视爱情的女孩。 她们是天使的化身,却有著如毒蝎般的心思。 丁可榆——父母亲离异,母亲鄙弃她的存在,父亲厌恶她的性别,因而心生叛逆。 杜巧忆——父母亲看似相处融洽,实际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人格因而产生变化。 高心筑——母亲生她时就死了,父亲将所有的错全怪到她身上,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因而堕落。 谢芯翎——父亲在外养小老婆,公然将私生子带回家,母亲终日以泪洗脸,因而个性极端。 况蔼云——父母亲离异,父亲再娶,后母视她为眼中钉,处处刁难,因而愤世嫉俗。 时光飞快流逝,当初少女身分的五人已蜕变为性感的美丽尤物,在男人眼中她们是上等燕窝、顶级鱼翅,想附凤而飞黄腾达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 但是她们依旧秉持著游戏人间、戏弄爱情的态度,将男人玩弄于手掌心,从不以任何真心相对,因此在各自的工作领域里,她们的名声响叮当,只要是吃过她们亏的男人,无不对她们是咬牙切齿,又爱又恨。 丁可榆——丁氏集团的千金,同时也是丁氏集团的副总裁。 杜巧忆——名扬国际舞台的国际巨星,艺名为sharon。 第一章 【第一章】 当一个男人用深情的眼神痴痴凝视著他深爱的女人时,那女人一定是幸福的。 丁可榆经过爱情的滋润后,脸上漾满幸福的笑容,与之前冷漠的她相差甚远,很难想像几个月前的她,是一个冷傲孤寂的女人。 “瞧你春风得意的表情,蜜月旅行一定很好玩。”高心筑明亮的双眸漾满对丁可榆的祝福,虽说她是一个主张游戏人间、戏弄男人感情的女人,但是见到丁可榆有了幸福的归属,她仍旧替她感到高兴。 “嗯,名扬很细心,虽然蜜月旅行的行程排得满满的,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有高名扬每天对她嘘寒问暖,陪伴在她身边,两人的心又是那么的贴近,她就算再累,都甘之如饴。 “唷,真的不一样了。”况蔼云语露调侃地说:“以前我们可榆只要一谈到男人,总是冷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现在高名扬这三个字完全占据她的心、她的笑容,教人看了真不敢相信。” “蔼云,别取笑我了。”丁可榆柔嫩的双颊染上羞赧。 “现在的可榆脸皮可薄了,禁不起我们的戏弄呢!”杜巧忆嘴角含笑。 “你们几个就别再取笑她,她已经恨不得在地上挖一个洞钻进去。”高名扬换了一件居家服,从楼梯走下来,走到丁可榆的旁边优雅地坐下来。 就算是简单朴素的服饰,依旧能衬托出他高贵凌人的气势,在别人的眼中,他完全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怎么样,心疼了吗?”谢芯翎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今晚是丁可榆结束蜜月旅行回到台湾的第一天,她一回来,她们几个好友便齐聚到她家里,互聊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我跟可榆一回来,就看到你的身边多了一个护花使者,想必这三个多月以来,我跟可榆一定错过了一场精采好戏。”高名扬与苏青恒互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这几个女人一向标榜游戏人间的心态,能够掳获她们的心的男人几乎没有,如今谢芯翎的身边有了一个出色的男人,这代表这男人跟他们一样,都是经历过千辛万苦才拥有这段开花结果的感情。 “这你就说对了,他们发生的事绝对不少于你们,芯翎竟然误信了别人的话,把青恒当作是牛郎,闹出不少笑话。”况蔼云说著说著便笑了。 每次只要想到这一段,她就觉得好笑。 “蔼云,我记得今晚的主角不是我。”谢芯翎笑眯眯地警告。 那一段往事是她今生的最大耻辱,最好连提都不要提起。 丁可榆一听到其中的乐趣,马上感兴趣的问:“怎么会把青恒误认为牛郎呢?他怎么看都不像呀!” 虽然她今天是头一次见到苏青恒,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绝对骗不了别人,这种出类拔萃的男人,怎么可能成为服侍女人的牛郎。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芯翎就是爱惨了青恒,所以别人一挑拨,她马上信以为真,还带我去把整间的牛郎店包下来。哦,老天,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踏入牛郎店就是因为芯翎的事,被一大群的牛郎包围住的感觉真的是可怕极了。” “你是说你们跑到牛郎店去,而且还把整间牛郎店都包了下来?”丁可榆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看著她们。 “我们是被芯翎架去的,你就不知道当时的她有多可怕,要是我们三个不肯答应陪她去,她随时都有可能剥了我们的皮,结果答案揭晓,青恒是牛郎店的老板。” “芯翎,你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丁可榆好笑地说。看来这三个月多月的蜜月旅行,让她错过太多好玩的事了。 高名扬眯著眼看向丁可榆,“你是不是开始对牛郎店充满好奇?”他仔细地观察老婆脸上太过兴奋的表情。 “乱讲,我才没有。”丁可榆笑盈盈的看著高名扬,但只有她心里最清楚这个笑容是在掩饰她的心虚。 真的被她老公猜对了。她对牛郎店充满好奇,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想去见识见识一下。 “要是可榆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叫青恒打个八折给你,怎样,够朋友吧?”谢芯翎朝她顽皮的眨眨眼。 “想都别想。”高名扬独占欲极强的瞪向谢芯翎。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真可恶! “你就别再捉弄名扬了,你没看到他一副要发火的表情吗?要是玩笑开过了头,我看以后你要来找可榆,他可能会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苏青恒宠溺的捏捏谢芯翎小挺的鼻头。 “还是你的男人识相点。”高名扬欣赏苏青恒的个性,两个男人的友谊就在这样短暂的交谈中,建立了起来。 “没想到我们五人之中,已经有两个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属。”况蔼云心生羡慕,但她却无法像丁可榆与谢芯翎一样,对男人产生信任感。“但是这种幸福真的能够天长地久吗?”她愁怅的说。 会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总是把感情想得太简单,她虽然心生羡慕,但却不能改变她长久以来对男人的想法。 男人的确是一种狡猾的动物,若是掉以轻心只会落得凄惨的下场,所以她不轻易谈情说爱,她总是告诉自己男人是不能信任的。 就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要她觉得自己活得有尊严即可。 “或许是因为我们遇不到像名扬跟青恒这样的男人,所以爱情对我们来讲,是无法天长地久,再说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依靠男人存在,我们依旧是我们。”杜巧忆由衷的说出内心话。 虽然两位好友找到自己的归属,而这其中她们也帮了不少的忙,但这并不代表她们一样认同男人的价值。 从头到尾,她依旧厌恶男人的存在,不信任男人的感情。 “就算看到可榆跟芯翎现在这种幸福的模样,但我还是不会傻傻地掉入爱情的陷阱,我认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改变我对男人厌恶的想法。”高心筑有感而发。 对于她们几个女人的高谈阔论,两位男士不置可否的坐在一旁,不想说些辩驳的话。 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这三个女人的身边,一定会出现可以改变她们这种对男人主观意识非常强烈的男人。 所以现在对她们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只有等她们遇到了,自己去深刻体会,才是最重要的 寒冬的深夜里,月亮被一层乌云遮蔽住,整片天空布满乌云,伴随著打雷的声音,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况蔼云只身疾走在街道上。 刚从丁可榆家离开的她,一时心血来潮想回到许久未曾回去的家看看。 但是当车子开到半路时,小时候的记忆却又突然涌上心头,这条街道一直存在她的记忆里,她记得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从那栋别墅里奔跑出来,然后任由寒冷的风拂过她细嫩吹弹可破的肌肤。 她并不在乎,只想纵情的享受仅有她一个人存在的世界。 于是她做了一件好笑的事,就是将车子停在路旁,兴起散步的念头,但没想到才走没多久,天空竟然乌云密布。 这突如其来骤变的天气,破坏了况蔼云的好心情,于是她加紧脚步往家里的方向前进。 一抬起眼,一栋豪华亮丽的别墅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 走到别墅前,她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但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令人错愕的一幕。原本整齐的客厅竟然随处可见男女的衣裤,凌乱地被丢弃在沙发上,而且茶几上还点燃著蜡烛以及未曾动过的牛排晚餐。 况蔼云走到沙发前,拾起男人的衣裤,眼里闪过一抹锐利的眸光,看来楼上的狗男女根本是迫不及待到直接把对方当成晚餐在享用。 她并不是傻子,落入眼里的男人衣裤并不适合她父亲所穿,亮眼的格子衬衫搭配一件牛仔裤,这是时下年轻人惯有的穿著打扮。 她不动声色的走上楼,隐约可听得到那刺耳的浪荡叫声由父亲的卧房里传出来,而那喊得呼天抢地的女人,就算她几个月没回来这个家,依旧可以很清楚的认出来那是她的后母——王彩娟。 看来,今天回来是对的,她终于抓到那女人的把柄。 况蔼云冷冷一笑,她走到父亲的卧房前停住脚步,瞪著床上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狗男女。 她的后母果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浪荡女,似要让男人精疲力竭似的,催促著男人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催情药,让男人拼命想表现自己的神勇。 眼前是一幕令人作呕的画面,况蔼云漾出毫无温度的笑容,她举起手拍出令床上男女错愕的鼓掌声。 “真是教人跌破眼镜啊!我那个自命清高的后母,竟然跟一个男人在我父亲的床上大胆的翻云覆雨。” 王彩娟满是情欲的双眼,一对上站在门口的况蔼云时,顿时,一张脸惨白得像是白纸。 第二章 “看这种情形应该是我父亲出差了,所以你才敢胆大包天公然带男人回来做爱。”况蔼云冷嘲热讽地道。 被抓到把柄的王彩娟仅是几分钟的错愕,当她冷静地抚平紊乱的心绪之后,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 她那阴沈的表情,就好像况蔼云对她而言根本不具任何的威胁。 “把衣服穿好。”王彩娟命令床上的男人,然后推开他,自个儿没做任何的掩饰缓步走到衣橱前,随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 “这件事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了,不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看王彩娟被驱离出她家的下场。 当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父母亲就离异,而父亲过没多久便娶了王彩娟,从此以后,她快乐的童年全被她给剥夺。 在父亲的面前,王彩娟表现得和蔼可亲,不时对她嘘寒问暖,但当父亲不在时,王彩娟却露出晚娘的脸孔,对她百般凌虐,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无论她怎么对父亲表达心中的不满以及诉说王彩娟的种种不是,王彩娟总是有办法说服父亲,让父亲相信自己是在抹黑她,而她在父亲眼中则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女孩。 从此以后,她不再轻易的表现自己的情绪,将所有晦暗的心思隐藏起来,疏远这个没有亲情的家庭。 在那段破碎的童年,她经历过王彩娟许多惨绝人寰的对待,才会造就今日冷血无情的她。 如今,她亲眼目睹王彩娟红杏出墙,这等于是上天给她一个亲手惩罚她的机会。 “你想你父亲是会信任你说的话,还是相信我说的话?”王彩娟穿好衣服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眼里却闪过一抹阴狠,似乎正在算计什么。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小女孩。”若王彩娟继续看轻她的能力,下场只有凄惨两个字可言。 “是啊,都经过十几年,你已经变得不一样,可以说是丑小鸭变天鹅,脸蛋不但标致,身材也玲珑有致,要有哪个男人不对你心动,才怪呢!”王彩娟虽然是在夸奖她女大十八变,但是心里却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姜还是老的辣,就算她已经长大,但要阴狠的功夫仍然比不上自己。想跟她斗?门儿都没有! “你是要自动提出离婚,还是要我将这事情告诉爸爸?”况蔼云不想理会这个虚伪的女人,多跟她相处一秒,只会浪费她的时间。 她只想尽快让这个丑陋的女人离开父亲的身边。 就算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但是她跟父亲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她不忍心父亲被王彩娟所骗,所以她一定会将她看到的事情揭发出来。 “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能活著走出这里。”王彩娟向男人使了一个眼色。 男人会意过来,露出阴狠的表情,迅速走向况蔼云。 敢妨碍她的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精心设计的计画,绝对不能让况蔼云坏了她的好事。 若是让况蔼云的父亲况华生知道她红杏出墙,恐怕她会落得什么都没有的下场,那她这十几年的青春岂不是白白浪费在况华生身上? 当初她会嫁给况华生也是因为瞧他有钱有势,但是直到她遇见陈木生这个帅气的男人,她的心思产生些微的变化。 她不甘心屈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她才四十几岁,还有大好的青春等著她去挥霍,所以她若是能够得到况家的财产,然后跟陈木生两人远走高飞,那么她的后半辈子一定是幸福的。 她是这样编织她的美梦,完全不把况蔼云放在眼里,因为在她眼中,况蔼云根本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她进入况家的大门后,在她的挑拨离间下,况蔼云跟她的父亲早就是一对形同陌路的父女,所以况蔼云的存在,根本不足为惧,她只要专心对付况华生即可。 但是她没想到一时的粗心大意,竟然惹出这样的麻烦。 她原本以为况华生今晚出公差,没有人会来打扰她跟陈木生的好事,所以她公然把陈木生带回家,准备度过销魂快活的一晚,没想到竟然让况蔼云撞见她跟陈木生的好事。 况蔼云对她累积了十几年的怨恨,一定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将她赶出况家大门,所以她只有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灭她的口。 况蔼云几乎很少回来这里,就算她从这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起疑心,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这个眼中钉。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想灭我的口!”况蔼云见状,赶紧拔腿就逃。 她没想到王彩竟然向天借了胆,想杀她灭口! 虽然她早就知道王彩娟有著一张厉害的嘴巴,可以编派任何的不是,但她没想到王彩娟的心思竟然丑陋到这般地步。 她今晚若不能逃出这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她太贸然行动了!原本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在父亲面前拆穿这件事,但一时太高兴的她,低估王彩娟的心狠手辣,反让自己陷入困境中。 这一切都应该怪她太过得意忘形了! 况蔼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在男人抓到她之前,她奋力跑下楼,冲向门口。 但王彩娟已经抱定要她死的念头,对著扑了空的陈木生气急败坏地喊道:“赶快追出去,千万别让她活著出去,否则我们的计画会全盘落空,到时候连一毛钱都拿不到。” 陈木生马上跟著追出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况蔼云死无葬身之地。 天空中,雷声轰隆作响,滂沱大雨下得并不是时候,况蔼云拼命逃命的身影在大雨中更显得狠狈。 无人的街道上,只见她用尽全力向街道的另一头奔去。 都怪她一时心血来潮兴起散步的念头,把车子停在那么远的地方,现在她只希望能赶在他们抓到她之前,来得及逃命。 否则她要是落入王彩娟的手里,就只有死命一条。 陈木生从车库里驾了一辆汽车出来,朝著况蔼云奔跑的身影开过去;在确定况蔼云已经是囊中物之际,坐在车内的陈木生露出狠毒的表情,右脚踩足油门,双手操纵方向盘,残忍地往况蔼云的身上撞去。 当车子猛烈碰撞到况蔼云时,她的身躯彷佛呈抛物线般远远地飞了出去,一声巨大的坠落声,她就像是没有重量的物品一般落在被雨水打湿的道路中央,大雨无情地落在她脸上。 况蔼云的嘴角流出汨汨鲜血,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她痛得脸全都皱成一团,意识也渐渐被黑暗取代。 她知道即将陷入昏迷的自己,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猎物了。 倒卧在街道上,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流逝,脑海里闪过的是那段心碎不堪的童年岁月,她没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只是这短短的二十几年。 况蔼云的双眼精疲力尽地慢慢合上,雨水伴随著触目惊心的鲜血流下,她就像一尊失了生命的布娃娃,脸色苍白地倒在血泊中,几乎没了气息。 陈木生下车,仔细检查况蔼云的状况,他知道已经解决眼前的麻烦了,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跟王彩娟双宿双飞。 但是心思缜密的他,依旧不肯放过任何机会,暴戾的双眼仔细梭巡四周,看看有没有破坏他好事的可疑人物。 王彩娟急如星火的跑到陈木生面前,看到况蔼云倒在血泊中,原本还担忧的面容扬起一抹冷笑。 她没有半点儿的愧疚与后悔,反而面无表情地看著况蔼云。 陈木生开口问道:“现在要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前面那辆车子是她的,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是我们做的,我想干脆制造一个假车祸,让她死于车祸意外。” “怎么做?” “前面有一个转弯路口,只要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掉下山崖,你把她载到那里去,让她坐上驾驶座,再把车子推下山崖,就算被人发现,也会以为她是因为下雨天视线不良而坠下山崖,死于车祸意外。”她冷笑。 况蔼云的命不好,遇上她王彩娟永远只有惨败两个字可以形容。 将眼里的这一根刺拔掉之后,她就可以跟陈木生好好计画掠夺况华生的财产;一想到那庞大的财产即将落入手中,王彩娟整个人就兴奋不已。 【第二章】 一声巨响,将睡梦中的薛正棠惊醒,他环顾屋内四周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却被窗外的火光所吸引。 他将目光对上窗外的火光,人目所及是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 一辆车子离他屋子不远处燃起熊熊大火,但因下雨的关系,火势蔓延几秒钟便熄灭,而车子经过强烈的撞击已变成惨不忍睹的状况,令他心一凛,赶紧下床跑到屋外。 第三章 车内的人从那么高的山崖坠下,不死也会只剩下半条命! 烟雾弥漫整个山头,又因滂沱大雨下个不停,抢救的工作倍加困难,但薛正棠一心只想抢救车内的人。 当薛正棠使出全力,将扭曲的车门打开,发现车内只有一个女人时,他微眯起锐利的双眸,弯身以食指试探女人的气息。 微弱的气息喷吐在他的手指上,薛正棠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女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慢慢移动女人受伤的身躯,将她受伤的身子以双手抱起,走入屋内。 将她放置在床上后,薛正棠拿起手机拨了一通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季呈飒收到薛正棠的电话,当他风尘仆仆赶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全身受重创的女人,蓝色的套装上沾满斑斑血迹,全身伤痕累累,肺部更因强烈的撞击而导致生命垂危。 但或许是她命不该绝,遇上了他,凭他高超的医术,要救活她并不难。 季呈飒开始低头动手为她进行手术,而薛正棠则在一旁帮忙。 经过漫长的手术,季呈飒终于露出笑容。 “算这女人命大遇上我们,否则她早就一命呜呼。”季呈飒喘了一口气,“你是在哪里救她的?” “她从上面连人带车坠下。” 季呈飒不敢置信地说:“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竟然还没死?这女人真是命大!” 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到早在坠崖的那一刻,就跑去跟阎罗王报到,哪里还能苟延残喘的等到他伸出医手。 “她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她的伤势很严重,我想若我估计没错的话,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她才能完全康复。” 经过季呈飒的急救之后,女人的脸色总算开始有了血色,也为她的生命带来了一丝曙光。 “这么久?” “有一件事我必须慎重地告诉你,这女人的伤看起来并不简单,光看她腰部那一大片瘀青,就知道她在坠下山崖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你是说这不是一件单纯的车祸意外?”薛正棠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要有心理准备,若是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一定会有所行动,外面那辆车子你最好处理一下。” “听你之意,似乎要我插手管这件闲事?”薛正棠瞪著他。 “既然你都救了她,那就送佛送上天罗!你应该帮她到底,让她度过这次的难关,我想她的出现,也会为你这次的度假带来不一样的感受。”他是怕他一个人太无聊,好心建议他。 一个人跑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修身养性,要是换成他早就疯了,也只有薛正棠这种怪个性的男人才能待得住。 “你明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他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所以才会搬到这处隐密的地方居住。 但没想到老天真是太“眷顾”他,竟然让他救起一个棘手的女人。 若照季呈飒所言,那他岂不是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跟他当初的用意完全背道而驰,他只是想过一个人的生活而已! “短时间之内,最好不要轻易移动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季呈飒好心的提醒。 “我相信以你高超的医术,绝对可以胜任。把她载回去医院,接受医院的治疗,我想她会好得更快。” “依她目前的状况,最好不要任意搬动她。”季呈飒耳提面命地再度提醒他。 “呈飒……”薛正棠头疼不已。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所以要他牺牲时间照顾一个受伤的女人,这点他是办不到的。 再说他又不是医生,那女人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他又该如何是好? 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薛正棠将目光对上躺在床上的女人,她苍白的脸色就像一张毫无生命的白纸,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算了吧! 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人,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就算再无情的人,也不可能将这样的她丢弃不管,他早该认命在救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扰。 “想清楚最好。”好友不是当假的,季呈飒知道薛正棠已经妥协,“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表情严肃地看向他,“蜜儿已经回来了。” “不关我的事。” “蜜儿毕竟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躲起来对她不闻不问,她很生气。”蜜儿一回到台湾,知道薛正棠消失的事,非常地生气。 “这件婚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点头答应,是我父母亲做的主。” 就是因为这件事,为了表示他的抗议,才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一个人跑到这里独居。 “就算是伯父伯母安排的婚事,你至少也该把你的意思表达出来,这样躲起来不像是你的作风。” “你只要不把我在这里的事,泄露出去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替我担心。” “我是快被蜜儿烦死了,她三天两头跑到我的医院来闹,害我不能看诊,再这样下去,我的医院迟早要关门大吉。” “我相信以你的能耐,绝对可以搞定蜜儿。” “你不能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季呈飒恼怒地瞪著薛正棠。 每次面对那位嗲嗲女时,季呈飒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他真想不透薛伯父、薛伯母的眼光怎么会那么庸俗? 一表人才、外貌出众的薛正棠配上那位粗俗女,简直浪费他优越的条件,也不知道这蜜儿对薛家两老下了什么符咒,让他们对她唯命是从。 “你知道我的处境,在我还没想出一个十全十美之计,我不会回去那个家,更不会听从他们的安排娶蜜儿。” “你这么做只会把我害惨!” “是哥儿们,就帮我这个忙。” “我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去认识你这个哥儿们。”季呈飒啐道。 “你也不希望我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吧?”父母亲一厢情愿的安排,令薛正棠头疼万分,但在无能为力之下,他只有选择出走作为无言的抗议。 “要换成是我,我早就对伯父伯母反抗了。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安排,我的感情由我自己做主,我的老婆绝对是我自己挑选的女人,而且百分百是我所爱的女人。” 他跟薛正棠两人虽然是上流社会的人,但关于爱情,他完全拥有自主性,绝对不会让父母轻易操控他的一生。 这一点他比起薛正棠真的是幸福多了。 薛正棠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让我父母亲难过。” “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更得寸进尺。”季呈飒并不认同薛正棠的想法,“要是他们尊重你,不会连一声都没告诉你,就当著众人的面宣布你跟蜜儿订婚的事,害你一点儿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完全被蒙在鼓里。”那场订婚宴会是薛正棠抛弃一切跑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无论薛正棠说什么,他的父母就是要他接受蜜儿这个未婚妻,为了此事,薛正棠闹过好几次的家庭革命,最后在无计可施之下,他选择放弃令人称羡的家族事业与大好前景,远离尘嚣。 这件事在薛家无疑是投下一颗炸弹,薛家的人找薛正棠找得人仰马翻,翻遍整个台湾,但在季呈飒的帮助之下,薛家的人并无所获,只能无助地期待薛正棠能够主动出现。 “别说了。”薛正棠不想再继续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 “总有一天你还是得面对这为难的局面。” 只要薛正棠躲在这里一天,事情就没有解决的一天,虽然他不太赞成薛正棠的所为,但是他也不强人所难,毕竟还是要靠薛正棠自己想通。 “她情况若有恶化,我会马上通知你。” “我才说没几句,你就想赶我走啊?”季呈飒露出慵懒的笑容,乍看之下,他像只无害的温驯小动物,但是若太小觎他,下场恐怕只有后悔两个字可言。 薛正棠对于他的无赖早就习以为常。对敌人而言,隐藏在笑容下的季呈飒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但对薛正棠而言,则是毫无杀伤力。 “我想安静。”薛正棠言下之意是季呈飒太吵了。 “正棠,我知道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生理需求,但是要记得她是一个病人,千万别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人生,懂吗?”季呈飒表情严肃,煞有其事地说,可他的心里却是笑翻了。 “去你的,赶快滚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说一些龌龊的话,薛正棠将季呈飒推出房外,用力把门锁上,不让他再进入房间内。 “这么猴急,当心会暴毙而亡!”季呈飒不怒反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屋内, 第四章 然后在看见薛正棠脸色铁青地打开门之时,他便一溜烟地跑回车上。 糟糕,玩笑开过火了!这男人竟然真的抓狂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季呈飒便在薛正棠抓到他之前,车子以万马奔腾之姿迅速消失在薛正棠的视线之中。 见季呈飒火速离开的模样,薛正棠的脸上漾起一个笑容,铁青的神色渐渐被笑容取代,但一想起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的眉头不禁蹙起。 那女人会不会像呈飒说的,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三个女人急如星火赶到丁氏集团,一看到丁可榆,三个人便像机关枪似地直问个不停。 “可榆,蔼云失踪了,是不是真的?”谢芯翎著急地问。 “可榆,你是不是在开我们的玩笑?” 未待丁可榆回答谢芯翎及高心筑的问题,杜巧忆紧跟著追问:“可榆,蔼云怎么会失踪了?” “在哪里失踪的?” 高心筑又问:“有没有任何的消息?”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丁可榆愁眉不展地举起手制止她们的发问。 “你们先安静下来,听我把话说清楚。”丁可榆同样很担心况蔼云。 “蔼云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今天没来公司上班,我打她的手机也不通,我找了她一整天,没有任何的消息。”况蔼云自从在她公司上班以来都不曾这样过,所以她担心况蔼云一定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都没有打电话来公司请假?” “蔼云做事一向有条不紊,她一定出事了。” “那怎么办?”一听到况蔼云失踪,她们几个女人全都非常担心。 “她家呢?去过了吗?” “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她的消息。”在无计可施之下,丁可瑜才会打电话通知三位好友。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我们几个再找一找,想想看她会不会去了哪些地方,若真的再找不到,我看只有报警处理。” “蔼云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昨晚大家还众在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心事,怎么才经过一天而已,就风云变色全变了个样? “在还没找到她之前,这一切都是疑问,我只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丁可榆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她希望这一切只是她们担心过度,也许况蔼云只是身处在某个地方,不方便跟她联络而已。 “事不宜迟,我们几个分头去找她,若找到她,务必要用手机联络大家。”杜巧忆表情严肃地说。 面对下落不明的况蔼云,她们一个个都愁眉不展。 四个女人只能衷心期盼况蔼云不要出事才好! 黑暗笼罩著大地,下了几天的蒙蒙细雨,整个山头仍然被乌云笼罩,躺在床上的女人病情时好时坏,薛正棠从救起她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来,他日以继夜照顾她,只希望她能赶快睁开眼睛,但是床上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反应,季呈飒说她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只要不发烧,病情就不会恶化。 但是都已经过了三天,他的耐性几乎快被磨光。 为了一个女人,他舍弃床铺不睡,睡在沙发上,几天下来,就算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哪! 他精疲力尽地只想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蓦地,虚弱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薛正棠难以置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听到她开口说话的声音。 “水,我要水……” 薛正棠脸上出现一阵惊喜。 她终于有动静了! 他迅速拿起棉花棒沾水往她的嘴唇上轻拭,但她似乎要不够似的,饥渴地用舌头舔著嘴唇,双眼仍旧紧闭尚未睁开。 “我还要水!”女人的五官全挤皱成一团,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你的身体还太虚弱,暂时不宜大量进水,我只能用棉花棒沾你的嘴唇,你就将就点吧!”薛正棠在她耳旁轻声地说,以安抚她焦躁的情绪。 她似乎听懂他的话,焦躁的情绪在受到安抚之后,又像个睡美人般沉沉地睡著。 一直期待她能张开眼睛的薛正棠又再一次的失望,不过,见到她今天这副模样,想必离她醒来的时间已经不久了。 有一线生机就有希望! 一阵寒凉的风吹来,将她柔如丝的秀发拂乱,遮住她美丽的双眸,薛正棠伸出手为她拂去脸上的发丝。 从手指传来的光滑触感,薛正棠这才发现她有一张精致如豆腐般的滑嫩肌肤,幸好这次意外没有让她的脸留下疤痕,否则就可惜了这张吹弹可破的脸蛋。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是沉睡中的她,却有一股迷人的气息,就算她正受了伤,在他的眼中,她依旧是一个吸引男人的女人。 那一双大眼虽然不曾睁开,但覆盖在睫毛之下,不难想像醒来之后的她,一定有著一双生动明亮的眼睛。 这样的女人,很难相信竟有人会狠得下心去伤害她! 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遭遇到这种事? 依照季呈飒的猜测,她在坠落山崖之前,身体就已经遭受到猛烈的撞击,那是不是代表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将她制造成车祸死亡的假象? 据他所知在山上有一栋私人别墅,拥有别墅的人是况华生,况氏企业的董事长,这女人跟况华生有关系吗? 当初会来这里居住时,薛正棠已经将附近的地形与地缘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一带除了他这间小木屋之外,就只有山上的况氏别墅。 而这女人会在下雨天遭入攻击坠落山崖,是否跟况华生有关? 她会是况华生的什么人? 他是否应该去找况华生求证她的身分?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在薛正棠的深思熟虑之下,他还是决定等她醒来之后,再找她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够赶快醒来。 薛正棠怕自己太贸然行事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害了她。 她的性命是在季呈飒的抢救之下,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若是让有心人士知道了,恐怕她又会再面临一次攸关性命安危的危险。 所以他还是暂且按兵不动,一切等她醒过来之后再说。 【第三章】 天色露出鱼肚白,一连几天阴雨绵绵的天气终于拨云见日,曙光穿过玻璃窗迤逦入屋内,映射躺在床上的况蔼云脸上。 经过几天的休养,原本气血虚弱的苍白脸蛋渐渐有了红润,只是未曾睁开眼睛的她,仍是薛正棠心里的罢碍。 若不是季呈飒一再保证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他真的要以为她会一直长睡不起变成植物人或者是生命力在漫长的沉睡中渐渐枯竭。 “水……给我水……” 声如蚊鸣的嘤咛声传人薛正棠的耳里,他的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变化。 这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 昨晚她也是这样,让他以为她即将醒来,但却在嘴唇沾到水之后,又昏昏沉沉睡去,今天也是类似的情况吗? 在猜测的同时,薛正棠依旧将棉花棒沾水往她干燥的嘴唇上轻拭著,但才一接触到她的嘴唇,一双原本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大看著他。 薛正棠在没有防备之下,竟被那双如墨一般的黑眸给吸引住,那是一双仿佛会摄人心魂的灵魂之窗,只消瞧那么一眼就会为之沉沦。 “你是谁?”况蔼云如子夜般的眼眸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才刚醒来的她,感受到喉咙的不适以及全身传来的疼痛。 她怎么了? 况蔼云想起身,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疼痛的讯息传达到她的脑中,她全身的骨头就像是碎了之后再拼凑起来一般地剧痛。 “别乱动。”薛正棠见状,赶紧将她按回床上,阻止她的轻举妄动。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况蔼云双眼如炬地看著他,但语气却是虚弱不已。 就算全身痛苦难耐,但她仍想尽快了解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她正等著眼前的陌生人替她解答。 “我叫薛正棠,这里是山下,也是我住的地方,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应该是出车祸的关系。”看著她如子夜般的眼眸,薛正棠再一次赞叹它的美丽,“你的人跟车子从山上坠落到山下。” 那是一双会说话的聪颖星眸,就如同他先前所猜测的,她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兼备的女人。 出车祸!? 片断的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迅速窜入况蔼云的脑里…… 是王彩娟!当王彩娟面目可憎的嘴脸窜入她的脑中,她便想起了一切。 第五章 那一夜她回到家里,撞见王彩趁父亲出差的时候,与姘夫在床上翻云覆雨,王彩娟见东窗事发,竟然要杀她灭口;王彩娟的姘夫撞了她之后,还想制造成她是出车祸死亡的假象。 他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置她于死地,但是没想到她福大命大,受了这么大的伤竟然没死,反而被救了起来。 “是你救了我?”眼前的男人该不会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没错,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都是你在照顾我?” “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他回答得再肯定不过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想知道这次的车祸会让我产生后遗症吗?”不用看,况蔼云也知道她必定全身上下都是伤。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能够存活已经是侥幸,更何况在之前她已经被那对奸夫淫妇给狠狠用车子撞伤。 她还记得当自己的身子被撞得飞出去然后落地的那一瞬间,身子传来的痛楚就像是身处在烈焰之中,那么地痛苦难受,所以她对自己身子能否完全复元并未抱持太大的希望。 “只要你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好起来,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她是一个果断冷静的女人,就算发生这么大的车祸,依旧可以冷静分析自己的状况。 “怎么会!?”她不相信。 “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薛正棠的话,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况蔼云看向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没有任何犹豫便信了他。 “不过,我想请问一个问题,帮你医治的医生说你在坠落山崖之前就已经受了伤,我在想这可能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意外。”他希望她诚实以答。 他是救她的人,所以他不想被蒙在鼓里。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告知你。”况蔼云深思熟虑后,不想据实以答。 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在还没搞清楚他的为人及身分之前,她不能贸然行事,更不能泄露当天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她讨厌的那种人。 他拥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英气逼人的高贵优雅气质显示出他的不凡出身。 就算处在这荒僻的山下,依旧不减他本身的高贵气质,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平凡人,他会甘心屈就于此地,一定有某种原因。 这种男人一向是她最不愿意接触的,因为这种男人危险而诡谲,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像跟一头老虎相处。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通常都把这种男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这女人的回答可真够冷淡无情,完全不把他这个救命恩人给放在眼里,薛正棠的唇角浮上一抹危险的笑意。 有趣的女人! 通常他在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时,才会露出危险的诡笑,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将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而是按兵不动等待一个最好的进攻时机。 她越不想说,他越有探索的意味,因为透过她明亮有神的眼眸,他看到傲慢与厌恶。 她厌恶他! 就算她不说,他也能知道她想将他当作陌生人,甚至是透明人的内心想法。 “据我所知,山上只有一户人家姓况,莫非你跟姓况的人有关系?”他臆测她的身分。 醒来之后的她,就像是尊漂亮的玻璃娃娃,全身充满了炫亮夺目的光采,与先前性命垂危陷入昏迷中的她相差甚远。 她适合接受阳光朝气的洗涤,那能将她的美丽完全显现,如牛奶般柔嫩的肌肤在阳光的映射下,完美得无一处瑕疵,教人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等我好了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她讨厌他像个狗仔队似的探索她的秘密,她没必要将自己的身分透露给他知道。 真倔强的女人!“既然我救了你,你就应该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但她冷漠的反应却激起他莫大的兴趣。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漠视他的存在,再者他也不希望这三天三夜日以继夜照顾她的结果,得到的是她冷眼对待的下场。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心之人,她越想保护自己,他越想卸下她的心防。 早在救起她的那一刻,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已掀起波澜,他不可能继续无动于哀过自己的生活,这个贸然闯入他的生活的女人,必须为她的出现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不是其他女人可以给得起。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从不为女人心动的他,头一次为了一双会摄人心魂的眼睛著迷。 她拥有一双无尽奥妙的美眸,他想身历其中一一解开那双眼眸之中所隐藏的秘密,她就像一道谜题,任何一个人都会产生想解开这道谜的欲 望。 他希望自己就是那一个将谜解开的人,能够将她不愿吐露的秘密完全挖掘出来。 “很抱歉,就算你救了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想你还是让我保有自己的一点隐私权。”突然一阵晕眩袭向她,她虚弱地躺回床上。 薛正棠看出她的异状,“你才刚醒来,不宜说太多话,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叫医生来为你诊断。” 一通急如星火的电话,马上把季呈飒从医院call了过来,再也没有哪一位医生比他更尽职更专业了,但他的认真可不是因为床上的女人,而是薛正棠在电话中强硬的警告语气,让他立即丢下手中的工作,马上赶来。 季呈飒一赶来,才发现原来是她醒了,才会让薛正棠催命似的找他。 “她还好吧?”薛正棠担忧之心溢于言表。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季呈飒为她诊断过后,以专业的口吻问她。 “只是觉得头有点晕,而且脊椎很痛。”她据实以答。 “根据我的判断,你可能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所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乖乖躺在床上休息,至于你的脊椎就比较麻烦,因为受到猛烈的撞击,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完全康复,你必须好好的静养,否则会有后遗症。” “你不是跟我说只要她醒过来,一切都没问题吗?”薛正棠以低沉的嗓音问道,话语中隐含质疑的语气。 “是没错,但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她暂且还不宜乱动,所以你必须仔细照料她。”季呈飒以专业的口吻交代薛正棠,但眼眸却闪过一抹狡猞的眸光。 几天之前,薛正棠还将这女人视为麻烦,但是几天之后,他的反应完全不一样,虽然他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是仍逃不过观察力敏锐的他。 很少有女人可以让薛正棠表现得如此关心,这女人是头一个,或许是薛正棠这几天对她的照料,心中对她产生微妙的情愫。 而且他一看到这女人清醒之后的模样,果然如他所猜的一般,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增添她成熟妩媚的女人味。 像这种尤物,最适合自恃清高的薛正棠,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当然要推波助澜一下,玩一玩小小的把戏,而这种小把戏必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 薛正棠虽然面无表情,但一双锐利的眼眸可是很仔细地在打量季呈飒。 在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注视下,季呈飒暗暗祈祷自己可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才好。 “我已经麻烦他很多天,实在不宜再继续打扰他。”她不想积欠他太多人情,因为那让她有种仿佛需要用她的一辈子去偿还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能拒绝、能远离他是最好的了。 “正棠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你就安心在这里静养。”季呈飒笑眯眯地说。 “这样太麻烦他。”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许多事根本不方便。 “不麻烦。”季呈飒习惯性地拨弄额前的头发。 这女人有著一身倨傲的脾气,想要驯服她的男人,一定要拥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以及傲人的意志力,否则想要软化她的铁石心肠,根本是一件难事。 她是一个难搞的女人! 通常他不会把这种麻烦的女人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若要设计在好友的身上,那就不一样了。季呈飒奸诈地暗笑。 他绝对赞成薛正棠跟这倨傲的女人在一起,因为一向对女人很冷漠的薛正棠,对这女人的关心全都写在脸上,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薛正棠,身为他的好友更开心终于出现一个会让薛正棠关心的女人。 只要薛正棠掳获冷傲的她,这也就代表薛家真正的喜事即将来临。 第六章 “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看来这医生不愿意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但她仍坚持自己的想法,退而求其次。 “尽管说。”季呈飒咧嘴一笑。 “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个女的特别看护,我会负担费用。”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她明白照自己目前的情况看来,必须经由别人喂食、撑扶一段时间,生活上必定会有许多不便,她不想要麻烦薛正棠这个男人。 “你放心,正棠绝对不会介意帮你的忙。” “但我介意!” 这医生有毛病是吗?完全拒绝病人的请托,一心一意想要一个大男人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她是女人,怎么可能答应? “正棠都已经照料你三天三夜了,我相信他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在我昏迷中发生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现在我已经完全清醒,我不想再继续麻烦他一个大男人照料我的生活。”男女有别,这医生搞不清楚吗? 从头到尾他脸上就是挂著一张笑脸,好似由她口中说出的话,他都有办法拒绝,根本不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一个劲儿要薛正棠照料她,这男人根本居心叵测。 若不是因为受伤的关系,她真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他们,那她也不会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成为他们为所欲为的对象。 “我相信有正棠在,他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更何况你的出现已经将他平静的独居生活打扰,他一定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女人来打乱他的生活。” 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就不信他想插手的事会失败!季呈飒极具自信地想著。 况蔼云看向薛正棠,只见他默不吭声,不表达任何意见,平静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只有那双会灼人的眼眸稍稍泄露他的心绪。 况蔼云仿佛真的被灼伤般地收回目光。 他干嘛用那种诡异复杂的眼光看她? 他究竟在想什么? “小姐叫什么名字?”季呈飒不著痕迹地笑问。 “我姓……洛,洛蔼云。” “洛蔼云?” 季呈飒狐疑地看著薛正棠,薛正棠依旧面无表情,但嘴角却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她想掩饰自己的身分! 他有这么傻吗?傻到不知道况家人的身分? 这女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改了姓,他就不知道她的身分吗? 况华生在商场上也是有头有脸、举足轻重的生意人,而他家千金小姐的名字在商场上早就不是秘密。 当她说出名字时,他就已经确定她是况家的千金小姐——况蔼云,果然如他所猜测,她是况家人! “据我所知,况家的千金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也叫蔼云。”薛正棠冷不防地说道,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这只是巧合。” 这女人果真不简单,就算谎言被拆穿,依旧很冷静地扮演她的角色。 “真的是巧合吗?” 况蔼云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喜欢被人怀疑的感觉。” 她消失了三天三夜,完全跟外界失去联络,丁可榆她们一定很担心,她必须尽快跟她们联络。 梭巡室内一周,房间内的家具摆设整洁而朴实,行动不便的她,想藉由电话联络丁可榆她们,但是却没有发现可以联络外界的电话,她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幻灭。 现在唯一可以联络外界的电话就只有薛正棠手中的手机,但是她隐瞒出车祸的事实以及自己的身分,薛正棠会将手机借给她吗? 她的视线落在手机上,昭然若揭的心意让薛正棠再度扬起冷笑。 “我也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他反唇相稽,“在你决定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之前,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你的生活。” 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她若不是遭王彩娟杀害,她与他们两个人根本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又何必执著知道她的身分与车祸的真相,好似在他眼中,她是他的所有物,必须向他坦白一切,不能有任何的隐瞒似的。 他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得忍受这种委屈? 可恶!要不是因为她身体虚弱,行动不方便,她真想马上离开这里。 “正棠,你太严肃了,会把蔼云吓到。”季呈飒表面斥责薛正棠过度严肃的态度,但心里却是偷偷在窃笑他的反应。 就算他是况蔼云的救命恩人,他也没有权利去管她的私事,但他霸道的语气就像况蔼云是他的爱人,他想拥有她的一切,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隐瞒与秘密。 没想到事情发展迅速得令人料想不到!季呈飒在心中暗自窃喜。 “她不会。”薛正棠眼眸闪过一抹诡谲,“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定会非常习惯我的存在。” 从救起她的那一刻,两人的命运之轮早已启动,无论她想隐瞒什么,他都会抽丝剥茧找出她心里的秘密与车祸的真相。 况蔼云很想出言反击,但却发现力不从心,她虚弱地躺回床上,闭上双眸不想去看薛正棠眼中的挑衅眸光。 他是故意的! 早知道她会被这样的男人救起,她应该一死百了,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弱势的情况,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可恶,她真痛恨这样的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王彩娟那个可恶下贱的女人造成,她发誓这笔烂帐只要一等她完全康复之后,她就要如数讨回来。 她绝对不会让那对狗男女称心如意过好日子的! 【第四章】 “木生,趁那个老头子还没回来之前,赶紧把那小贱人的尸体找到,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一阵翻云覆雨之后,王彩娟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冷冷地说。 一连几天下著大雨,他们寻找尸体的进度落后了好几天,奸不容易等到天空放晴,她应该赶紧把况蔼云的尸体找到,以免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地悬著。 “你担心她还没死?”陈木生嗤笑。 “一天没看到尸体,我一天就不安心。”还是小心谨慎比较好。 况蔼云的那几个朋友已经因为她的失踪找到这边来,虽然她谎称这阵子都没见过她,但她知道那几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一定对她的话有所疑问,持保留的态度。 而且警察在隔天已经找上门,若是不赶紧确定况蔼云的死亡,她一刻也无法安心。 “放心,她活不了!从那么高的山崖坠落,只怕她的尸体早就摔得粉身碎骨,更何况在这之前,她就被我撞伤了。” “不行,没看到她的尸体,我还是不放心,我们一定要找到她的尸体,确定她已经死亡。”王彩娟面露阴惊地说:“待会儿你到山下去寻找看看,这场天衣无缝的计画,千万别因为一时的粗心大意而出了差错。” 陈木生拿起床头旁的香烟点燃,享受吞云吐雾的快 感,“只要一确定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你再来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尽快将况华生的财产拿到,我已经无法再继续待在他的身边,连一秒钟我都无法忍耐。” 况华生那行将就木的身体根本无法满足她的欲 望,她贪恋陈木生强壮的身体,只有陈木生才能满足她永无止境的欲 望。 一想到况华生那庞大的家产即将落入他们两个人的手中,陈木生一派斯文的模样也跟著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钱,谁不爱呢?最好可以多到一辈子尽情挥霍,花也花不完。 他会和王彩娟在一起,全是因为她有一个有钱的老公,而且她的心思够阴毒,当她完全迷恋于他强壮的身体时,他就知道王彩娟已如同他的囊中物,会为他的后半辈子带来荣华富贵。 一想到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像个有钱人过著尽情挥霍钱财的生活,现在就算要他泯灭良心、做尽丧尽天良的事,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已经迫不及待那天的到来了。 薛正棠有一双如汪洋大海般的深邃眼眸,器宇轩昂、风度不凡的他是每一个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模样,拥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但是况蔼云却是冷眼对待薛正棠。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太清楚在那张笑容之下所隐藏的真面目。 他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霸道地干涉她的生活;他不懂男女有别,硬是亲自照料她,什么事都自己来,就连洗澡……他竟然“体贴”她到无微不至的地步。 漠视她的羞愤,薛正棠硬是逼迫她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替她清洗身子。 她是云英未嫁的女人,在一个称得上是陌生男人的面前一丝不挂,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教她的脸往哪里摆? 第七章 可恶!她明明知道他利用她身子虚弱、行动不便的理由,乘机吃她的豆腐,但却无能为力,只能被追屈服在他强悍的作风之下。 曾几何时,她况蔼云竟流落到这样难堪的地步! “把嘴张开。”薛正棠笑眯眯地将手上装著稀饭的汤匙递到她嘴边。 况蔼云心有不甘地张嘴,然后将稀饭一口吞下。 就算跟他过不去,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肚皮开玩笑,因为她要赶快养足精神及体力,才能逃离这个登徒子。 只要她有逃开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多在这里待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 在她手无寸铁又行动不便之下,她的清白很难保住,尤其是面对他虎视眈眈的眼神时,她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欲 望。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每当他以一双充满危险又诡异的眼眸盯著她看时,她并不是笨蛋,她看得出那双眼里盈满了强烈的欲火,他随时都有侵犯她的可能。 为了让自己的身子赶快好起来,为了早点脱离魔掌,她完全配合他的命令,只是嘴巴仍改不了伶牙俐齿,喜欢对他冷嘲热讽。 “在想什么?”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完饭之后,薛正棠轻声地问她,但一双眼眸却是充满掠夺的光芒。 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轻易撩拨他的心弦,但当她睁开眼映入他的眼底时,那一瞬间早已注定两人密不可分的情缘。 几乎在那一秒钟,他就做了决定。 老天会安排她让他救起,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一切,她是他的,所以得由他主宰她的生命。 薛正棠一直以为他的感情生活是孤寂的,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走入他的内心世界,所以他拒绝所有的女人,不让女人逾越雷池一步。 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双亲才擅自替他订了一门亲事,他才会选择离家出走作为无言的抗议,搬到这荒僻的山下居住。 没想到他却阴错阳差救起她,同时也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对她产生微妙的感情。 她有一双澄澈美丽的眼睛,那是一双会摄人心魂的眼眸,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他为其中的美丽深陷,失去一颗原本平静的心。 两人相视的那一刻起,强烈的震撼就像一道飓风,让他的心湖产生无比的震撼,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在强烈说明——就是她了! 是她让他的心陷入紊乱的情况中。 是她让他的心剧烈跳动。 是她让他的心就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无法控制情绪。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的倔强及冷傲性情更是让他对她心动不已。 智慧与美貌兼备的况蔼云,是一个难得的女人。 她本身拥有的魅力就像高挂在夜空当中的月亮,发挥她耀眼的光芒,照亮整个黑暗的世界。教人不得不赞叹她的美丽也欣赏她的一切。 天晓得每天这样接触她,对他而言,根本是一种折磨。 每当他的大掌抚过她柔嫩的肌肤时,那逐渐泛起的红潮就像是在诉说她的羞赧,弄得他心猿意马。 从没轻易在乎过一个女人的感觉,薛正棠没想到深陷爱情之中的他,也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要是以前有人说他爱上一个女人会变成这样子,他会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他完全同意了。 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时,男人会甘愿为女人付出一切,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而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想尽快摘下这朵美丽的花,但是又怕太操之过急反而吓著她,所以他一直在忍耐,等待况蔼云的投怀送抱。 只是脾气倔强的况蔼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已经把他当成一个登徒子,因为他不顾她的反抗,硬是要为她洗澡,除去她身上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强迫她赤裸地面对他。 薛正棠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那等于是变相吃她的豆腐,但他并不承认这样的作法不恰当。 因为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这种天可明监的爱慕心思,也只有她看不出来,一直对他冷漠以待。 “难不成你现在连我的思想也想控制?”况蔼云冷冷地道。 薛正棠莞尔一笑,“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他故意露出暧昧的眼神,眼底的爱意昭然若揭,也只有粗枝大叶的况蔼云看不出来。 她一心只想跟他斗嘴。 “你想得美,我只是暂时受困在这里,等到我养足精神之后,你看我会不会一脚踹死你!”一想到他这几天的霸道行为,就让她忍不住地瞪他一眼。 “女人家,别这么粗鲁。”他皱眉,不喜欢她粗俗的模样。 “我就是这种个性,你管不著我。”他又不是她的谁,管她这、管她那,也未免管太多了。 “你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别让粗鲁的言语破坏上天对你得天独厚的疼爱。” “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男人疯了不成?老是用一堆文诌诌的词形容她的美丽,每当她说话冲了些,就会出言纠正她,好似她的粗鲁行为在他眼里是一大罪过。 但她天生就是这种女人,谁也改变不了她! 他想改变她的一切?等下辈子吧! “需要我帮你抚平吗?”薛正棠放下手中的汤匙与碗,作势要靠近她。况蔼云吓得躺回床上,双眼如牛目地瞪著他,“你这个登徒子又想做什么?” 他该不会是想对她乱来吧? 惨了!难不成老天真的想让她的清白毁在这臭男人的身上? “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女人家该有的言行举止。” “不用,你离我远一点,别靠这么近。”只要他一碰到她,她浑身不舒服得就像有蟑螂爬过她的身子。 她拒绝他的碰触! 但是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抵抗,他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迳自狂妄做他想做的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还不清楚我的个性吗?”他逼近她,由上俯视她露出恐惧的脸。 况蔼云睁大一双错愕的眼,随即脸色一变,马上摇尾乞怜地露出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此刻她若不晓得变通,只会害惨自己。 “我会改,你要我改什么,我都会乖乖地照做。”她只求他别靠近她。 她受困于虎穴之内,根本动弹不得。 可恶!她今年一定犯太岁,否则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被王彩娟谋杀也就算了;被他救起,竟然还沦为他的玩偶,任他戏弄。 她是招谁惹谁啊! “这样才乖。” 她见风转舵的功力也是很厉害,这一点不由得令他佩服,但是一心只想看她出糗模样的薛正棠,怎肯轻易放过她。 他勾起她一缕发丝,在修长的手指头上把玩,一双深邃的眼眸则是深深地锁住况蔼云吹弹可破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她那小巧惹人怜的朱唇上。 况蔼云见状,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脸上出现窘困的神情。 他一直盯著她的嘴唇瞧,该不会是想亲她吧? 这怎么行!况蔼云赶紧别过头,不让他碰个正著。 但是薛正棠早就看穿她的心思,在她转头的同时,他有力的双手制住她的举动,让两人面对面地看著彼此。 近距离的接触,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诡谲的气氛充斥在空气之中。 “你在怕什么?” 丁蔼云的反应看在薛正棠的眼里,只觉得好玩。 况蔼云眨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似乎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看著他。 只不过若照著她的期待发展下去,似乎就不好玩了。 他就是故意要弄得她心痒痒的,让她怅然若失之后,再一举进攻她的内心世界,所以他并不著急,任何事都可以慢慢来的。 就像现在,他可以长驱直入她诱人的双唇,进而与她粉嫩的舌头纠缠,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以指腹暧昧地画过她的嘴唇,引起她全身一阵战栗之后才放开她。 况蔼云被他的暧昧眼神给弄得心浮气躁,她以为他会霸道的吻上她的唇,但是,他并没有。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一向游戏人间、周旋在男人之中的她,这会儿对他的心思竞无法预测,只能成为他的猎物,任他宰割。 况蔼云不得不承认,比起她之前交往过的男人,薛正棠的确是一个难以掌控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玩物!”她冷静地与他应对。 若是在他面前失了冷静,那么她根本就难与他抗衡。 “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我的玩物。”而是当成他的爱人。只不过在还没确定她的心意之前,他不会轻易把爱挂在嘴上。 第八章 “若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或许我们两个人仍旧是陌生人,我不希望在我最无能力反击的时候,成为任你宰割的猎物。” “你的确是美丽的猎物!”他不否认地把心里的感觉坦白告诉她。但听在她的耳里,却像是一句讽刺的话。 他真的是一个可恶至极的人,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很好笑、很好玩是不是? “我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车祸的关系,我根本不用窝囊地待在这里任你捏圆捏扁。” “想把车祸的真相告诉我了吗?”薛正棠不疾不徐地问她。 他一直在等她亲口说出车祸的真相。 他想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对她下得了毒手。 “这不关你的事。” 这男人就是这样,总是想霸道地占据她的思想、她的一切,他明明只是一个救了她的男人而已,干嘛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你还是这么倔强,不肯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他轻抚她娇嫩的脸庞,那温柔的举动就像是在疼宠一只惹人爱的小猫。 “别忘了,你只是救我的人,在这之前,我们什么都不是。” “若是我想把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都是,不再局限于我只是救你的人,你会怎么想?”他露出深奥难懂且复杂的眼神。 “神经病!又在开我玩笑了。”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真。 要是把他的话当真才是一个傻子! “你是一个谜样的女人,我想解开你身上所有的谜。” “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 “你越是不想让我知道,我越是想探究。”他故意听不懂她的拒绝。 “我搞不懂你干嘛对我的事这么好奇,你是吃饱闲著没事干吗?”她气得口不择言,忘了他刚才的警告。 “你知不知道堵住一张说话粗俗的嘴巴,用什么方法最恰当?”他逼近她,并且迅速转移话题。 他知道她还不想说出车祸的真相,他若是逼得太急,她只会继续逞强,更加得不到他要的答案,反而适得其反让她逃得更远。 况蔼云飞快地捂住嘴巴,瞪大双眼地看著他。 “记住,千万别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看著况蔼云的反应,薛正棠其实很想放声大笑,但是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只能佯装严肃的表情。 她的脸皮可是比什么都薄呀!他失笑地想。 况蔼云怕自己真的被薛正棠占便宜,只能继续捂住嘴巴,防止他的侵犯。 “我很高兴你终于搞懂我的意思。”他伸手解开她胸前的钮扣。 “你做什么?”况蔼云猛力推开他。 “洗澡的时间到了。”他的嘴唇勾起邪气的笑容。 她一定不知道一天当中,就属为她做这件事让他倍受压力,每当抚摸她柔嫩的肌肤时,她那逐渐泛红的身子就像一颗诱人的荔枝,让他垂涎欲滴。 若不是他超强的自制力,压抑他即将出柙的兽性的话,他早就忘情地将她拥入怀里,让她躺在他怀里了。 “不,我已经好很多了,我可以自己来。”那种羞死人的画面,她不想再经历了。 每当薛正棠修长的手指缓慢抚过她赤裸的身子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蹦出胸口,呼吸也变得紊乱。 “你知道吗?只有在洗澡的时候,你才会乖得像一只猫。”薛正棠抱起她的身子,俊美无俦的脸上漾起笑容。 想剥夺他的权利?那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那是一场磨人的折腾,他也会继续做下去,因为他喜欢看她羞愤窘困的模样;在他眼里,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来得美丽。 别看薛正棠文质彬彬、一副斯文的模样,但抱著况蔼云的双手却是孔武有力,一点都不柔弱。当他一步步走近浴室时,况蔼云益加感到手足无措。 试问有哪一个女人会像她这么惨,被人救起竟然还得被一个男人摸光她的身子,替她洗澡? 这等糗事要是说给丁可榆她们听,她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曾几何时,她况蔼云竟然狼狈到无法应付一个男人? 这等于是毁了她的招牌! 没几天的光景,她的世界就翻天覆地,她就像是一个摆脱不了厄运的女人,所有凄惨悲伤的事全都落在她身上。 老天爷怎会对她这么狠心哪! 【第五章】 季呈飒唇边勾起狡猞的笑意。 “恭喜你,身子复元的情况良好,再过不久你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他的话无疑是带给况蔼云好消息。 但季呈飒其实足心怀鬼胎的。 况蔼云的伤经过调养后,已经奸得差不多,也可以下床走动,但是他还不想太早宣布这个消息,打算替薛正棠制造机会。 一心一意挂念著自己伤势的况蔼云,一听完季呈飒的话,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了起来,哪里知道季呈飒心存不轨。 “你会康复这么快,这一切都是正棠的功劳,我想他一定竭尽心力照顾你。”季呈飒话中有话,眼神更是暧昧地朝一旁的薛正棠眨眼。 两人交换一记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闻言,况蔼云瞬间变得不自在,她一想起这阵子以来两人的相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层淡淡的酡红,教人分不清楚是羞愤还是羞赧。 反正她的身子已经被薛正棠摸光看光,他打著照顾的名义,实际上是在吃她豆腐的这笔帐,等她完全好了之后,她一定要一一地讨回来。 她况蔼云绝对不甘心被一个男人欺负得这么惨! “你真好运,我跟正棠认识这么久,从没看过他为哪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服务、照料,你是头一个。” 她宁愿把这个幸运让给别人! 躺在床上的况蔼云,没好气地把目光移向天花板。 她知道季呈飒是在取笑她,所以她不想去看季呈飒那取笑的眼神。 薛正棠空有一副俊美无俦的外貌,实际上却是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 这阵子以来,行动不便的她,处处受到他的“照顾”,早已被他折腾得非常惨,也看清他的真面目。 要她承认他的好,除非天塌下来! 季呈飒看著她的反应,不禁觉得好笑,他也知道薛正棠现在在她心中的评价是一文不值,原本想继续测试她的反应,但是在看见薛正棠投来一记眼神,季呈飒知道要事要紧,薛正棠已经等不及想知道某些疑问,于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况蔼云一眼之后,便走出房间。 看这情况,季呈飒知道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撩拨起薛正棠平静无波的心的女人,这不啻是一个好消息,可他的心情却是一则喜一则忧啊! 况蔼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身世背景若是让薛正棠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季呈飒跟在薛正棠的背后,当两人脚步都停留在屋外时,薛正棠才转头与季呈飒面对面。 “调查得奵何?” “她确实是况蔼云,况华生唯一的独生女。” “果然。”他一点儿都不讶异她的身分。“有查出车祸的真相吗?” “我想关于这一点,你必须亲自问她,据我所知警察封锁她失踪的消息,因为她的身分特殊,我无从查起她出车祸的原因。” “她不肯说。”这也是他头痛的原因之一。 她倔强得就像一只顽劣的野猫,无论他怎么套话,她就是有办法四两拨千斤一语带过,自始至终都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自从他救起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已经密不可分了,当他确定自己的感情之后,他不可能将她放开,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她身处险境。 “想也知道。”季呈飒点了点头。 况蔼云倨傲的脾气,在商场上也是很有名的,一向对女人没兴趣的薛正棠,恐怕不是很了解况蔼云在商场上的风评。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尽快查出真相。”再过不久她就会发现自己的身子早已可以下床走动,届时她一定会利用机会逃走,他不能让她置身险境。 “看样子,你真的对她动心了?” “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薛正棠耸了耸肩,并未正面答覆他。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点,况蔼云在商场上的风评不是很好,虽然她是况华生的独生女,但是她却是有名的交际花。” 薛正棠微微一愣。 “到目前为止,跟她交往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她擅长玩弄男人的感情,从不肯为哪一个男人停留。” 季呈飒看薛正棠的反应,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 第九章 “她曾经受过感情伤害?”否则怎会把爱情看得如此轻蔑? “据我侧面了解,可能跟她的家庭有关。”季呈飒表情严肃地说:“她有几位好朋友,家世背景几乎如出一辙,她们几个也都是游戏人间的女人。” “帮我一个忙,把她那几位好朋友的资料给我,我要知道她的一切。”不管她是有名的交际花还是豪放女,一旦是他要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早在她睁开眼与他对望时,两人的命运之轮就已经启动,他相信她之所以玩弄男人的感情,那是因为她还没遇见他! 既然老天安排他们两人碰面,这就代表她会是他一生的归属,不管她之前的行为如何,他会彻底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的心意可真坚定,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会动摇。”季呈飒莞尔。 “不管她的过去如何,那都过去了,而她的现在以及未来,从此之后只能容许我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坚定地说。 “我实在不想扫你的兴,但前提足你必须将她倨傲的脾气驯服,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些感冒。” “就算她讨厌我,终究还是要投入我的怀抱。”他信心十足。 “那蜜儿怎么处理?” “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真正掳获她的心后,我会回去解除婚约。” “只怕到时候会有一场风暴等著你。”薛家两老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薛正棠的,他们都是爱面子的人,岂肯同意任凭儿子胡来。 “无论如何我的心意已决,我要娶的女人一定是我心爱的女人。”凡是阻挡在他眼前的障碍物,他绝对有信心一一铲除。 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他不会再当一名逃兵。 掳获况蔼云的心之后,就是他回家摊牌的时候了。 况蔼云纳闷地看著薛正棠那双复杂难解的眼眸,发现那眼里流露出的光芒,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 平常无论她怎么激他,他都是以一双含笑且炽热的眼眸盯著她瞧,但是现在却带点严肃且神秘,让她不免流露出担心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她直觉地想关心他。 “你想知道?”他走到她面前,坐在床沿上,两人双眼对视。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更让况蔼云感到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 “若不想说,就别说了。”她的心里其实很矛盾。 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她干嘛鸡婆地去关心他的事,就算他不开心、不如意,那也都是他的事情,而她关心的语气却好像两人关系匪浅似的,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总觉得她的心似乎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以前她可以坦荡荡面对一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有心悸的感觉,也不会脸红心跳,但是一遇见他,全都变了调。 在面对他时,尤其是两人近距离的接触,她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剧烈跳动著! 她是怎么了? 竟然对一个登徒子产生微妙的悸动!?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她躺在床上太久,脑子生了锈,太久没玩弄男人的关系! 等到她伤势复元之后,她一定要迅速离开这里,并且挥别心里的异样情绪,然后找一个男人,尽情投入爱情游戏当中。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梢稍脱轨的心回复原本的平静。 “我拜托呈飒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她隐约察觉跟她的事有关。 “你的身分。” “我不是说过我叫洛蔼云吗?”她心虚地别过脸。 “你以为我是一个这么容易受骗的男人吗?况蔼云小姐。”当他缓缓地说出她的名字时,就已经宣判她的死刑。 她震惊地瞪著他。 没想到他真的查出她的身分! 他存的究竟是什么心? “你低估我的能耐了。” “我不懂,我的身分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觉?” 若是她愿意仔细看的话,一定可以从他含情脉脉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她并没有;从头到尾,她都把他当成一个只会欺负她的登徒子。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你应该晓得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不相信爱情,喜欢游戏人间,跟我交往过的男人数不尽。” “那些都是过去式,我不在乎。” “你神经病!才短短的一个多月,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她压根儿不相信爱情这玩意儿,更不相信他的真心。 这男人分明是想戏弄她的感情,她的身子是受伤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绝对不会迷迷糊糊地受骗上当。 “爱上一个人,不分时间长短,从你张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深深为你这双明亮的眼睛著迷。” 这一刻,薛正棠不想再有所隐瞒了,只想说出心中最真切的情感。 当一个人的情绪压抑到极限,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挠他摊牌的决心。 这段感情来得很快,同时也为他的感情生活产生强烈的震撼。 今天他一定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段感情中倍受煎熬,他要况蔼云跟他一样,同样为情而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 况蔼云看著那双散发出温柔的眼眸,竟然失神了好几秒钟。 两人默默无语地对看,直到薛正棠的脸往她靠近时,她才回神别过头。 那一吻落在她微烫的脸颊上。 “我不喜欢你,别对我动手动脚。”她表情冷漠。 刚才一瞬间的失神,让她仿佛失了心魂,她不愿意自己的心投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之后,最后却落得凄凉的下场。 所以她情愿漠视心里的异样感觉,硬是拒绝薛正棠的感情。 只要她的伤势复元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不允许自己的心在这时候失守,她依旧是商场上有名的交际花,更是一个不愿意为某个男人停留的花蝴蝶。 “你瞒不过我的眼睛。”薛正棠不接受她的拒绝。 她明明已经为他著迷,却不肯承认! “我承认你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但那是对别的女人而言,对我则没用。我只喜欢玩爱情游戏,不喜欢把心交出去,所以我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认真的男人。”她说得果决,就是要他知难而退。 “我这辈子很少为哪一个女人心动,我一直以为我跟爱情是绝缘体,所以感情世界至今仍是一片空白,直到你的出现,引发出我内心对爱情的痴狂。”他若是因为她几句无情冷漠的话,就却步退缩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愚蠢的男人!“我已经认定你是我今生的挚爱,所以千万别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照样会把你找回来。”他以著强烈的语气宣誓自己的感情。 “你这是野蛮人的作为。”况蔼云没想到外貌看似斯文的他,一投入爱情竟然这样痴狂。 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掀起她内心强烈的震撼,他是头一个。 但是她不愿意让自己陷入那样的情况,一旦投入所有的感情,就等于是世界被毁灭,因为男人都是花心的,他们说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他现在或许可以为她深深著迷、迷恋,但谁能保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以后,他仍不改初衷,全心全意看待这段感情呢! 不!她不相信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自始圣终都不会改变,所以她宁愿现在快刀斩乱麻,也不愿将来痛苦。 “我只是要你承认自己的心而已。”他的眼神就如同他的宣言一般,炽热而真诚。 他们两人明明深受彼此的吸引,若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而要他放弃这段感情,那他这三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我只是一个无情无心的女人。”就算她的心已经产生微妙的变化,她依旧表现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她早已习惯一个人在感情中飘泊,所以她不打算为谁靠岸停留。 只有傻子笨蛋才会一头热地掉人感情的漩涡里,而最后的下场也只有凄凉两个字可形容,她不会把自己逼到那种凄惨的地步。 薛正棠决定要逼她正视这段感情。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心早已为我的告白激动不已,就算你想否认一切,也逃避不了我对你的感情,我不会放手的。”如同他猛烈的宣言,他就像一只狂傲的老虎,霸道地占有属于他的娇唇。 况蔼云躲过了他第一次温柔的攻击,却避不开他第二次强烈的攻击。 一吻上她的唇,薛正棠澎湃的情感全数倾巢而出,无论她怎么反抗,在他眼里都是无谓的抵抗。 他要她的决心,绝不轻易动摇。 第十章 在经过数次无谓的挣扎过后,况蔼云已知道薛正棠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认真的。 嘴唇传来的炽热感慢慢地敞开况蔼云封闭的心湖,她开始回应薛正棠的吻。 她短暂抛开心里的反抗,享受这个令人动心不已的吻,所有的问题全都让她抛之脑后,尽情拥有这甜蜜又撩人的一刻…… “你还敢说你对我没感觉吗?”当薛正棠控制情欲离开那诱人的嘴唇后,他深情的看著她潮红迷人的双颊。 她美得不可方物,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潮,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一道可口美味的佳肴,他迫不及待地想吃了她。 但碍于她的身子尚未完全复元,他只能强忍著体内如熊熊烈焰的欲火。 况蔼云从那一吻中回过神,看到一双兴奋炽热的眼眸。 “这只是单纯的一个吻,没什么。”况蔼云言不由衷地说著。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的吻,可以给她这般强烈的震撼,她沉沦在他的霸道中,几乎就快要灭顶。 他含情脉脉地淡笑,笑她的倨傲。 “我有耐心能等到你承认的那一天。”他有的是时间与她耗磨,直到她将心毫不保留地交给他,他相信那天一定会到来。 “我不相信爱情可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那都是骗人的话,所以游戏人间,周旋在男人之中,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冷漠以对,故意要泼他冷水。 “那是因为你没遇见对的男人,我一定会改变你偏激的想法。”薛正棠将她的身子往右挪移,空出左边的位置。 “你做什么?”况蔼云瞪大眼地望著他。 “当然是跟你一起睡觉。”薛正棠躺在她的身旁,将她拥入怀里。 这间屋子就只有这张床,这阵子为了让她好好休养,他只得牺牲自己,躺在冰冷的沙发上睡觉。 但是今晚不同,他要让她心慌意乱,他要逼她开始正视自己的感觉。 “你不是都睡在沙发上吗?”她推开他有力的臂膀,无奈这又只是一次无谓的挣扎。 搞什么鬼嘛!他几乎占去整张床,把她逼到无后路可退,还迳自做主把她纳入怀里,两人亲密的接触令她喘不过气来。 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他有必要如此煽情到这种地步吗? 薛正棠又迅速将她纳入怀里,双眼炽热地看著她。 这个美丽又倔强的女人,总是学不乖。 “你若是继续乱动,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他低语警告,但内心其实没那个打算,因为在她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之前,他不会动她的。 况蔼云吓得不敢乱动,赶紧闭上双眼。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的她,根本不敌薛正棠的力量,他若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她岂不是吃了大亏吗? 况蔼云佯装闭上双眼睡觉,但紊乱的呼吸却已泄露她的心情。 其实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他真的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届时,情况一定会很难收拾。 薛正棠莞尔一笑,“以后你都得习惯这样的模式,知道吗?”他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怀里的柔软娇躯引起一阵颤抖。 薛正棠闭上双眸,不再戏弄她,开始享受这阵子以来最舒服的睡眠。 还是在床上睡觉比较好,且又有软玉馨香在抱,多幸福呀! 性感的嘴角微微扬起,薛正棠几乎可以想像到未来的美好日子。 有她陪伴的日子真好! 【第六章】 “人已经走了。”薛正棠从屋外走入室内,便看到况蔼云表情冷凝,似乎正在思索些什么。 会是跟刚才那个男人有关吗? “那男人是谁?”薛正棠开口问她。那男人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现一辆车子或是救起一个女人,他不假思索地对男人说没有。 因为他总觉得那男人的态度太假,而且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他有说什么吗?”况蔼云不想把话说得太清楚,她不想让与此事无关的薛正棠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他问我有没有救起一个女人。” “你怎么回答?” “我回答没有。” 况蔼云默不作声地看著薛正棠。 其实他的答案,刚才她已经在窗户旁听得一清二楚,也清楚看到他口中的男人就是陈木生。 她没想到那对狗男女在泯灭良心谋杀她之后,还不放过她,想要找出她的尸体,看来这个地方,她不宜久留。 她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也可以下床行动,是她应该现身反击的时候了。她会让王彩娟那对狗男女知道,伤害她所要付出的代价。 但是前提之下,是她要如何摆脱眼前的薛正棠。 自从她能下床行动之后,他灼热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她,把她盯得紧紧的,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只能手足无措地待在这间屋子里与他对望。 “他是谁?”薛正棠认为况蔼云会受伤,绝对与那男人有关系,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还需要她的证实。 “这是我的私事。”说到底,她还是不希望他介入她的事。 “他是伤害你的人,对不对?”她不说,他自有办法逼她说。薛正棠扬起一抹邪佞的笑容,要驯服这傲慢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 他缓慢地靠近况蔼云,把她的慌张看在眼里。 “我都已经说过这场车祸只是意外,因为下雨天的关系导致视线不良,我才会从山上连人带车坠落下来。” 这男人又想利用这一招让她屈服了!况蔼云太清楚他眼里表达的意思,每当她不顺从他的时候,他就会不顾她的意愿,霸道地入侵她的嘴唇。 这男人的霸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没与他相处过,真的会被他斯文的外貌所骗,可他实际上却是一个极具危险且诡谲的男人,通常在他无害的笑容下,敌人的下场只有凄惨两个字。 而她的困兽之斗,看在他眼里彷佛只是一个笑话,无论她怎么抗议,他就是有办法堵住她的嘴。 “你以为这别脚的谎言,我会相信吗?我相信呈飒的医术以及他的专业判断,这场车祸绝对是人为的。” “随便你怎么说。”因为他的逼近,使得她心生恐慌,但却倔强地不愿表现出来。 在他面前,她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呈现出来,那只会让他更得寸进尺。 “我是关心你,把车祸的真相告诉我。”他循循善诱,希望能得到他要的答案。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她的事她自己会处理,不用任何人的插手。 “这阵子的相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薛正棠轻叹一声。 况蔼云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总觉得只要与他一对视,她的脑袋就会暂停运作。 她不喜欢这样无助的自己。 “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男人。”她嗤笑。 她一再告诫自己千万别投入这男人的怀抱,男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现在他可以对她说尽甜言蜜语,但一旦哪天他不需要她了,便会把她一脚踢开。 她不想到时候再来侮不当初! 她承认薛正棠是一个很容易令女人心动的男人,但往往这种男人是最危险,她不想最后只落得心碎的下场。 “这只是借口,你对我明明也有感觉,为何一再把我推拒心房之外?”他不懂为何只要一谈到感情,她总是逃得比任何人都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患得患失,他不想失去生命中唯一的挚爱,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将感情毫不保留地表达、呈现出来,只求她能明白他是真心真意对她的!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这是一颗铁石的心,从来不曾为谁软弱心动过,所以别把自己高估了。在我眼里,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等我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就再也毫无瓜葛。”她冷然以对,把话说得清楚且无情。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这一生你只属于我,所以别想从我的手里逃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这一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他的眼里散发出炯亮且深情的光芒。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番’,听不懂我的拒绝吗?”她气急败坏地斥骂。 她越无情,他越坚持,仿佛她的拒绝,他都不看在眼里,执意要摘下她的心! 这种危险邪魅的男人,若是再继续与他相处下去,恐怕会把她的心全部啃蚀掉。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甩开他。 但是他就像一道无形的网,她越挣扎,他越有办法将她困住。 “你越想逃开我,我越会让你知道我要你的决心。” 第十一章 看出她想逃的举动,薛正棠将她纳入怀里,有力的臂膀更像一道严密的枷锁将她锁住,无形中带给况蔼云一股巨大的压力。 热烫的性感嘴唇如入无人之地印上她的红唇,像是要惩罚她的不诚实,他的吻充满了霸道与危险…… 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面对他的柔情攻势,她只能一再告诫自己千万别沉沦,但是当唇与唇接触时,所有的理智又再度被她抛之脑后。 她已经恋上这样的感觉,仿佛能将她黑暗丑陋的心洗涤一般,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地拨云见日了…… 况蔼云起了一个大早,走到屋外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她会起这么早,不是没有原因的。昨晚半夜薛正棠接到一通电话后,没向她交代什么话,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至今都还没回来。 一夜未眠的她,在挂心他的安危直到初阳破晓,才了无睡意地下床走到屋外,同时也为自己迟来的觉悟,产生莫大的愁绪。 之前,他黏著她,就像一只赶也赶不走的苍蝇,令她十分厌恶;但是现在他消失了,她的心却变得怅然若失…… 她一直想不透自己在想些什么。 对于他的消失,她应该高兴才对,也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走,但是随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挂心的不是自己是否可以离开,而是他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行色匆匆跑了出去! 她挂念他临走前那严肃担忧的表情。 那通电话到底传达了什么讯息,才会让他脸色丕变,匆忙地出门? 经过一夜等待,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加上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他的身影,她这才不得不承认她对薛正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否则一向讨厌男人的她,不会任他予取予求地抱著她入睡,更甚者让他霸道地入侵她的唇,汲取她的一切。 一想到这儿,况蔼云美丽的唇略微上扬,使她整个人就像美丽的花朵,绽放出花儿的芬芳与美丽。 薛正棠一向不懂得她的拒绝,总是把她带入他丰富的情感中,将她的世界掀起惊涛巨浪,她原本讨厌这样的他,却在不知不觉中为他的霸气深深沉沦。 没想到开口闭口都是讨厌男人、厌恶男人的她,竟然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这件事要是让丁可榆她们知道,一定会大声取笑她的。 但不管怎样,这段感情她是投入了,一旦爱上了,她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现在她只求薛正棠是真心对待她,而不是想玩弄她。 边走边陷入沉思的况蔼云,不期然地看到一个女人朝她走来,那女人的眼里进射出凌厉嫉妒的眸光,像一把利刃,笔直地砍向她。 那女人拥有一双狭长且阴沈的眼眸,在她眼里,况蔼云彷佛是她的敌人,因此,她的眼里充满杀气腾腾。 她停在况蔼云的面前,冷不防地举起右手,在况蔼云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巴掌已落在况蔼云白皙的脸颊上。 “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一巴掌打得又凶又猛,让况蔼云皱起眉头,“你骂谁狐狸精?”她不甘示弱地瞪著她。 “这里除了你还会有谁?”女人的气焰跋扈嚣张,仿佛打况蔼云是理所当然似的。 况蔼云眼眸中怒火凝聚,想也没想便回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比起刚才那一个巴掌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打我?”女人难以置信地抚著被打的脸颊,杏目直瞪著她。 “是你先动手的。”况蔼云不想理会这个女人,冷冷地看著她。 她况蔼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谁都别想占她的便宜。 “你这只狐狸精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跟伯父、伯母告状!” 疯言疯语的疯女人!况蔼云不发一言地瞪著她。 “你这只丑陋的狐狸精,我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从小到大,她不曾受过任何的委屈,这只狐狸精竟敢反抗打她一巴掌,这等屈辱她一定要讨回来! “你开口闭口都是狐狸精,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况蔼云的耐心已用声,她冷声问道。 “我是正棠的未婚妻,蜜儿。”蜜儿盛气凌人地说。 原本愤恨的嘴脸在看见况蔼云愕然而刷白的脸色时,不禁扬起得意的笑容。 看来她的出现是奏效了。 为了查到薛正棠的行踪,她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季呈飒那张紧得像蚌壳似的嘴巴套出他的落脚处。 但是季呈飒却告诉她薛正棠已经有喜欢的女人,劝她趁早死了心,别再对薛正棠纠缠不清。 听到这个坏消息,她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凭著两家世交的交情,她轻松打败所有女人,成为薛伯父、薛伯母的内定媳妇;从小她就很喜欢薛正棠,也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成为他的新娘。 所以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她跟薛正棠的关系,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算他有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退出。 她相信薛正棠只是一时昏了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看见她的好,重新回到她的怀抱,所以她目前首要之事就是斩草除根。 她将薛正棠的行踪告诉薛伯父,设计薛正棠回家,然后她再堂而皇之的上门找况蔼云并警告她,她就不信这只狐狸精不会知难而退! “再过不久我跟正棠就要结婚了,你最好赶紧离开他,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很难看。”她恶声警告况蔼云。 “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况蔼云像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不死心地再次向她确认。 从况蔼云刷白的脸色,就可以知道蜜儿带来的这个消息给了她多大的震撼。 此刻她的心就像是千万只蚂蚁践踏过似的难受至极。 为爱情椎心泣血的难受,远比身体受伤还要痛苦千万倍。 初萌的爱情,在还没有开花结果之前,就已经先枯萎而死。 蜜儿的出现,为况蔼云的感情投下一颗炸弹,同时也让她认清薛正棠是一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我没必要对你编造谎言。”她反驳得理直气壮。 “那么你今天来是要我离开他?”况蔼云冷冷一笑,心寒地反问她。 没想到聪明一世的她,竟然会败在薛正棠这男人手上,当她认清楚自己的感情时,谁知道这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他早就有未婚妻,那又何必来招惹她呢? 像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她应该早就知道不是吗? 为何还傻傻地陷入他撒下的情网中? 美丽的脸庞漾起一抹心酸的笑容,这世界上果真没有一个男人值得相信! 男人都是该死的东西,只会欺骗女人的感情! 况蔼云心寒的同时,也痛恨自己的痴傻。 “我是要你认清一项事实,正棠终究是我的,谁都无法从我的手中夺走他的!”蜜儿一副誓在必得的表情。 就算况蔼云是薛正棠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将薛正棠拱手让给她的。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因为出车祸受伤的关系,才会在这里疗伤,正棠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仍是不放心。”蜜儿看得出来况蔼云已经受到她的话的影响,开始排斥薛正棠了。 况蔼云再度冷冷一笑,“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男人说的话!你放心好了,你的出现只是让我更早认清他的为人,我会离开这里的。” “你比起别的女人,更容易打发。” 况蔼云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很多女人?” “正棠出色的外表与不凡的身世背景,常常为他带来许多桃花,而他一向来者不拒,但我相信最后他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蜜儿不得不说了谎,因为她想让况蔼云对薛正棠彻底死心。 况蔼云怔愣住。 原来他真的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他用来欺骗女人上当的甜言蜜语! 她好傻,真的好傻哪! 分不清楚该哭还是该笑的况蔼云,只能不断斥责著自己。 “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恨的地方了。“载我离开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当她清楚薛正棠的为人之后,她只想远远地离开他,不想再去面对虚情假意的他。 “求之不得。”蜜儿见自己的计画已奏效,开心地漾著笑容,“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能让这女人主动离开薛正棠,那么她想要拥有薛正棠的心与人,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了! 哀莫大于心死,况蔼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此刻的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根本没看见蜜儿那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容。 第十二章 “不要再跟正棠见面。”她必须斩断任何可能。 “我不会见他的,你可以放一万个心。” 那种花心的男人,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联,只要她一离开这里,“薛正棠”这三个字将永远被她抛之脑后,不再被想起与提起。 而她则是继续游戏人间,把感情当作一场游戏,继续做一个无心无情的女人,谁也休想再敞开她的心扉! 她会把这段日子,当作是做了一场梦,当梦醒过来之后,所有的理智都该回归脑海之中,她将继续当一只周旋于男人之间的美丽花蝴蝶。 而这只美丽的花蝴蝶,再也不为谁栖息停留。 【第七章】 夜pub 藉酒消愁人更愁,高心筑美丽的脸蛋上布满哀伤的神情。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她有著同样的心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都在担心下落不明的况蔼云。 况蔼云消失至今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期间以来,她们几个人都没有放弃任何寻找她的机会,但是大海茫茫,她的音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至今仍无消息传来。 她们怕况蔼云已经遭遇到不测,否则她不会什么话都没讲,就消失在大家的面前,让所有人为她担心不已。 “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蔼云确实已经消失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们用尽各种寻人的方式,就是没有她的消息。”杜巧忆深吸一口气,“她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不,蔼云一定还好好的活著,她只是不方便跟我们联络而已。”丁可榆拒绝接受杜巧忆的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还没搜寻到任何线索之前,她不想往坏的方面去想。 她的心中仍存有一线生机。 “蔼云不会把我们这群朋友丢著不管,她若真的活著,早就出现了。”高心筑愁眉不展地说。 从况蔼云消失之后,这个vip室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欢笑声,大家会齐众在一起,无非是互慰彼此哀伤的心灵。 况蔼云的消失对她们打击很大,这一阵子每个人的脸上尽是忧伤的表情,几乎都忘了该怎么笑。 蓦地,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巧笑倩兮的脸蛋。 “各位,我为大家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谢芯翎走入vip室,有别于之前的愁云惨雾,此刻挂在她脸上的是灿烂的笑容。 三个女人哀伤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能让我们高兴的消息,就是蔼云的行踪。” “如果我说我知道蔼云的下落呢?”她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芯翎,你是说你知道蔼云的下落?” “芯翎,蔼云在哪里?” “芯翎,赶快告诉我们蔼云的行踪。” 谢芯翎神秘地一笑,“你们别急,把头转向门口处,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循著谢芯翎的视线,三个女人将眼睛对上门口的女人。 这一看,她们全都惊讶到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蔼云!”丁可榆惊讶的表情渐渐被喜悦取代,她冲到况蔼云的面前,将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生怕她又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真的是你!”杜巧忆喜极而泣。 “我的老天,你终于出现了!”高心筑惊呼一声。 奇迹真的出现了!况蔼云完好如初地站在她们面前了! “我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眼见几位好友喜极而泣的泪水,况蔼云心中激动不已。 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感觉真的很好,眼前的这几位好友,让她不再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是孤寂一个人的。 “你这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为你担心得食不下咽,好怕你真的出事了!”抹去脸上的眼泪,杜巧忆激动地抱住况蔼云。 “你们几个把眼泪擦一擦,让蔼云喘口气吧!待会儿她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们。” 谢芯翎也跟大家一样,在看见况蔼云出现的那一刻,情绪无法克制的抱著她痛哭,但是一想到在vip室里的好友们全为况蔼云下落不明而愁云惨雾,她便赶紧把况蔼云带到大家的面前。 大家终于一扫之前的悲伤神情,况蔼云的出现,使这间vip室恢复以往的欢笑声。 况蔼云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对著一票好友们诉说她消失的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那个王彩娟竟然敢对你痛下毒手?可恶的女人,竟然还对我们跟警察撒谎,她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高心筑手握拳头,气愤地说。 在听完况蔼云的叙述之后,每一个人都痛斥王彩娟的心狠手辣。 原来这一切都是王彩娟搞的鬼! “你的身体有没有后遗症?”杜巧忆面色凝重。况蔼云的身体经过剧烈的创伤,她很担心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已经完全康复了吗?”丁可榆关心地问。 “你们放心,帮我医治的那个医生很厉害,经个两个多月的调养,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因为脊椎曾受过剧烈的撞击,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期间内,我不宜做任何激烈刺激的运动。” “蔼云真的福大命大,被薛正棠救起,刚好他又有个当医生的好友,这就代表你命不该绝,老天还是站在你这边,希望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 况蔼云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对于救她的薛正棠,她只是轻描淡写带过,至今她仍无法释怀薛正棠的虚情假意。 “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她们这群好友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你打算对王彩娟采取什么行动?” “上次是我太粗心大意,才会惨遭她下毒手,经过了教训,我已经学乖,这一次我一定要确切掌握住有利的证据,让她无法再开口辩解!”是她开始反击的时候了。 王彩娟一定认为她已经死了,现在正掉以轻心地过著她的快活日子,她作梦也没想到她况蔼云命不该绝,而且还带著一颗复仇的心回来了。 这一次她要王彩娟永不得翻身! 经过数日的搜证以及照片为证,王彩与陈木生在百口莫辩之下被警察抓走,况华生知道自己误信一个丑陋的女人后,原本威信的脸庞,顿时苍老不少。 况华生瞬间老了许多。 “蔼云,对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从小他没给过女儿一丝的关爱,总把她视为陌生人,完全信任王彩娟说的每一句话,冤枉女儿不少次。 当他知道王彩娟所有的阴谋后,他的心里充满懊悔与沮丧,十几年形同陌路的父女情感,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爸,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介意。”况蔼云看得出父亲已经不再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这是她盼了十几年的亲情哪! “你还会气爸爸的愚笨吗?都怪我太相信王彩娟说的话,才会让你差点死在她的手上,一想到我的疏忽,差点就要失去你,我真的好懊悔。” “爸,我不怪你,真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迟来的亲情虽然晚了十几年,但对此刻的她而言,却是最需要的。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才知道我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爸想提早退休,把况氏企业交给你去管理。” “爸,目前我还想继续待在可榆那边做事,况且你不老,况氏企业仍需要你英明的领导。”她推辞著父亲的好意。 她自认为目前的她还不够格去领导公司,她仍需要再磨练一段时间,况且以她目前复杂的心情,她不宜去接任公司的事务。 “你还是不肯原谅爸爸吗?”他以为况蔼云的拒绝是对他还不够谅解。 “爸,目前我真的无心去经营公司,请不要为难我好吗?”她面有难色。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我不为难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他看得出来女儿有心事。 “只要你不再为难我。” “这间屋子空荡荡,感觉很冷清,你就可怜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搬回来家里住吧?”他语露期盼,衷心希望能够用以后的日子,来弥补过往的错误。 他欠这个女儿实在太多了! 他身为一个父亲,从小不曾给过她任何关心,眼里只有王彩娟的存在,每当王彩娟出言挑拨,他对女儿的厌恶就更加深一层,完全把她当成仇人看待。 他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哪! “我答应你。” 就算父亲不开口,她也会主动搬回来住,因为她知道这里不再是冰冷的地方,而是一个可以温暖她心灵的地方。 薛氏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就像是一个鸟笼,限制住薛正棠一心一意想要飞奔的心灵,即使拥有再多令人称羡的荣华富贵与头街,也化解不了他心里的愁怅。 第十三章 若可以的话,他宁愿他是一个平凡的人物,自由自在过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的未来自小就被安排好了,从来就不是照著他的意愿与喜好而走,他是因为薛氏集团的关系而存在,他的存在与薛氏集团息息相关。 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一直厌恶自己的身分,一直对被操控的未来感到不开心,直到双亲不顾他的意愿,硬是塞了一个未婚妻给他之后,他才真正起了反抗之心。 他对蜜儿完全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但无论他怎么说,双亲就是不愿意接纳他的说辞,硬要逼他娶蜜儿。 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逃离这个关住他的鸟笼,在季呈飒的帮助下,他度过一段非常宁静的生活,直到况蔼云的出现。 “既然回来这么闷闷不乐,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回来。”季呈飒拍拍好友的肩膀,很想给他安慰,但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他不是那个把薛正棠的感情生活扰乱之后,却消失得不见踪影的况蔼云。 “我若不回来,恐怕我的婚姻早就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 以前他一再地逃避,为的就是避免直接与父母亲起冲突,但如今不一样了,为了况蔼云,他必须勇敢面对一切、争取一切。 他的婚姻大事不能再任由父母安排。 他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女人! “但是距离你和蜜儿的婚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当薛正棠被薛伯父佯装重病骗回来之后,就再也无法逃出去,且这回薛家两老硬下心肠,逼薛正棠娶蜜儿,说什么娶了蜜儿有数之不尽的好处,罔顾薛正棠的拒绝,一心一意要为两个人筹办婚事。 “我不会结婚的。”他会回来纯粹是因为他要反击,他不能漠视一切不管,他越逃,事情越不能解决。 等到所有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会去找况蔼云,将自己的心意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他这样用心良苦,就是为了给况蔼云一个清楚的交代。 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的存在,他要让她知道今生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进驻他的心!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季呈飒轻叹一声,“我今天是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心爱的况蔼云已经回到况家,而且还把杀害她的凶手交由警察绳之以法。” “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 “撞伤她、推她车子坠崖的人都是她的后母王彩娟与奸夫陈木生所为,因为蔼云无意之中发现他们的奸情。” “那天来找她的男人就是陈木生?”幸好他没将她的行踪透露给那男人知道。 “是他没错。” “蔼云没有打草惊蛇,暗中调查王彩娟与陈木生两人,前几天蔼云主动反击,在她的指证以及照片的作证之下,王彩娟与陈木生两人证据确凿被警察抓走。” “她很坚强。”原来这就是车祸的真相! 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将伤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她的确是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女人,跟况蔼云比起来,他显得懦弱多了。 当他得知一切都只是父亲在装病,再度回到小木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经过季呈飒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蜜儿已经知道他的踪迹,并且找上况蔼云。 想也知道蜜儿会跟况蔼云挑拨些什么事情! 为了彻底解决自己的婚事,他毅然决定回到家里跟父母奋战,纵使到现在仍没有结果,但是他绝对不会认输,也不会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这辈子他的新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况蔼云。 只有她够格成为他薛正棠的新娘。 这几天失去她的陪伴,他的灵魂就像居无定所似的四处飘泊,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他投注在她身上的感情已经很深了,若不能拥有她,恐怕他都只是一个无灵魂的躯壳。 “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才会让蜜儿有机可乘。”季呈飒大有被他臭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用意,你是故意的吧?”他深信好友的人格,除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愧是正棠,连我的心思你都猜得出来。”被看穿真面目,季呈飒一改心虚的表情,笑眯眯地瞅著薛正棠。 没错,他是故意把薛正棠的行踪泄露给蜜儿知道。 因为他知道当薛正棠恋上一个女人时,就会有勇气去面对一切,所以他认为时机已成熟,是薛正棠该回去面对家里的问题的时候,才会在蜜儿的死缠烂打之下“不小心”露了口风。 只不过他虽没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但还是给薛正棠看穿了。 他心思缜密得令人佩服! “我相信你的为人,若不是有原因,你不会出卖我。”朋友不是当假的,他太清楚季呈飒狡犹的个性。 “既然你不怪我,我就顺便带一个消息给你。”他只求薛正棠知道之后,不要太抓狂,“这几天商场上的流言绘声绘影……” “我现在对商场上的流言没兴趣。”他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目前能让他关心的就只有况蔼云的事! 他想知道回到家后的她,身子是否好些?气色是否已转好?少了他的照顾,她是否能够好好的照料自己? “你一定有兴趣,因为这是关于蔼云的流言。” “她出了什么事?”薛正棠一听,紧张兮兮地抓著季呈飒的衣领。 “正棠,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男人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他都还没把话说完,他已经紧张成这副模样,若是让他知道商场上的流言后,他不是失控到发疯的地步了吗? 季呈飒考虑要不要在说完流言的第一时间里,马上冲出薛正棠的视线外,否则他一定会被一阵狂风扫到的。 当一个男人疯狂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尤其是像薛正棠这样全心全意投入感情的男人。 “记得我跟你说过蔼云在商场上的风评不是很好,她换男人的速度就像在换衣服一样地快吗?”他吞了一口口水,眼观四方,开始寻找一个最适合避难的地方。 “我记得。”他说过他不在意况蔼云过去的风光历史,那是因为她还没遇见他。 “但是现在她变了。” “是不是她已经想通,不再眷恋爱情游戏,她的身边不再有任何男人的存在?”性感的唇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他实在不想泼薛正棠冷水,但却又非说不可。 薛正棠的笑容瞬间僵硬,空气中顿时凝结一股沉重的气氛,他变脸的速度,比起川剧中的变脸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她虽然周旋在男人之间,但她绝对不会脚踏两条船,可她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不只脚踏两条船,甚至是好多条船,她完全把男人当作玩物在要。”将话说完的季呈飒,身子往后退到门口处。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双凝聚愤怒的眼眸,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燃烧著熊熊怒火,依他看,就算下起滂沱大雨也无法烧熄薛正棠眼里的愤怒之火。 这女人太为所欲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薛正棠生气地想。 他以为她跟他也有同样的感情,所以在她离开小木屋后,他不急著把她回来,等到他将婚事解除之后,他会回到她的身边。 这几天见不著她美丽的脸,抱不到软玉温香,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一切吗? 她柔媚倨傲的迷人眼神、娇艳的嘴唇、精致如玻璃娃娃的脸、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的喜怒哀乐,都是他想念的一切,脑海里无时无刻浮现出她姣好的脸蛋,没想到她带给他的竟是这般丑陋的事实。 她不但没为他安分守己,反而玩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作蠢蛋在戏弄。 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继续容忍下去,他不能任由她继续荒唐堕落下去了!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推开季呈飒,怒气腾腾的走出去,那背影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寻仇似的…… 惹怒了一头盛怒中的野兽,等于是自寻死路,季呈飒只能衷心祈祷况蔼云能够平安无事。 【第八章】 在况家豪宅门口不远处街灯下,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眸正瞪著停在豪宅大门前的一辆车子,况蔼云跟一个男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一见到况蔼云招蜂引蝶的灿烂笑容,等了五个小时的薛正棠,气愤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他表情严肃地走到况蔼云面前。 气氛霎时变得沉闷,犹如山雨欲来似的。 “跟我走。”薛正棠二话不说地拉起她的手。 第十四章 乍见薛正棠,况蔼云眼里出现惊讶与错愕,但在看见他野蛮的举止后,脸色瞬间变得冷凝。 “放开我。” 她跟他已经毫无瓜葛,他还来做什么?想继续玩弄她的感情吗? “我有话要对你说,跟我走。”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送她回家的男人,那一眼饱含警告的意味。 “这位先生,你是谁?”为了当一个尽职的护花使者,男人想跳出来解救况蔼云。 但是正在气头上的薛正棠根本不把那男人放在眼里。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最好别管。”他语露警告地瞪著男人。 可恶!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令他发狂到这种难以控制的地步,她不爱惜自己、游戏人间、玩弄男人的行为,令他感到心寒与心痛。 乍见她对另一个男人扬起可掬的笑容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掐死她! 在他思念她的同时,她怎么可以如此作践自己? 若她这么做只是存心想伤害他,那么她做到了!她让他的心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蔼云……”男人虽想保护她,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知道眼前散发出一股狂傲气势的男人并不好惹。 “你先回去吧,我再跟你联络。”况蔼云精疲力尽的说。 为了扮演花蝴蝶的角色,她把自己折腾得不像话,以前她总喜欢周旋在男人之间,但是这阵子变本加厉的荒唐,让她知道她的心境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有了改变。 面对男人的百般献殷勤,她内心没有一丝真正的高兴,反而更加的孤寂落寞,而这一切的主因,她非常清楚都是来自眼前的薛正棠。 是他的出现捣乱她原本的生活步调! 他是一个惨忍的刽子手,在她的胸口上狠狠画下一刀,让她承受爱情的折磨,她已经变得不像她了。 所有人都为她突如其来的改变,莫不吃惊,但她的苦有谁知道呢? 她只不过是想藉由玩乐来驱走心里的痛苦,只是无论她怎么做,心灵的创伤远比身体的疲惫还要教人痛苦。 每当她一个人独处时,他俊美无俦的脸孔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不走,她不想过这么悲惨的日子。 所以她唯有把自己的心麻痹,夜夜与不同的男人约会,才能得到暂时的解脱。 “若有问题,打电话给我。”男人不放心的交代,但在薛正棠一记锐利的目光之下,便赶紧上车走人。 车子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 “跟我走。”碍事的人已经走掉,薛正棠不死心地拉著况蔼云的手。 “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况蔼云挣脱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我不能看你过得如此荒唐与堕落。”他真想拥她入怀,用力吻她,诉尽他这阵子对她的相思之情,但是他们两个之间有误会,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遭她激烈的反抗。 “我荒唐堕落,干你薛大少爷什么事?”她冷嗤。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不容许你跟别的男人来往。” “好狂妄的口气啊!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竟然想管我的私生活?” “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拥有你的一切。” “把这些甜言蜜语留给别的女人,我不吃你这一套。”她别过脸不去看他,但其实是在掩饰眼里的痛苦。 事到如今,这男人还当她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想欺骗她的感情吗? 薛正棠把心一横,迅速抓住她的手往山下走,两人的身影在黑夜里分外清楚。 一个是倔强不肯服输的女人,而另一个是热情桀骛不驯的男人。 走了一段路,当况蔼云发现薛正棠的用意时,想回头已经来不及,那间充满两人回忆的小木屋已经落入她的眼里。 “这间小木屋充满我们两人的回忆。”脑海里浮现种种记忆,薛正棠的怒火顿时被浇熄。 那些记忆是甜美的。 她的倨傲、柔弱、甜美与羞赧……都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小木屋内。 就算已经没有人居住,但屋内仍旧是纤尘不染,一如况蔼云当初离开时的景象。 为了保留这里的记忆,薛正棠每隔一段期间,就会来这里整理,他衷心期盼况蔼云总有一天会再度踏入这里。 他是这么珍惜他们两人共有的记忆,但是她的回应却是如此冷漠。 “我只把你当成是我的救命恩人。”况蔼云倔强的说。 她不能再被他的虚情假意所骗,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这只是他玩弄女人的手段之一,她不能再傻傻地被他骗…… “你明知道我不想要这样的关系。”薛正棠轻抚上她的美丽脸蛋。 “你要的,我给不起。” “你对我明明也有感情,为什么要一再将我排拒心房之外?” “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关于这一点,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她不是傻子,一个只想跟她玩玩的男人,就算她对他有感情,她也不会说出口。 为了这个男人,她打破原有的想法与观念,开始相信男人也是有真挚的感情,但是她发现她只是自欺欺人,蜜儿的出现,让她彻底领悟到没有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可以相信的。 “你在吃醋吗?”他看得出来她在提起这件事时,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嫉妒神色,她以为他没看见,事实上他已经发现她隐藏的真正情绪。 此刻的她是悲伤的!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因为他被骗回家的关系,也不会让蜜儿有机可乘,破坏她对他的信任,他该如何再次挽回她的感情呢? “别高估自己的能力。”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谓的谈话上,但是双脚却像著了根似的,想走也走不了。 况蔼云虽然尖酸刻薄地反唇相稽,但这间小木屋却充满了许多让她无法忘怀的记忆。 就是这里,开启了他们两个人的缘分,但也是因为这里,结束他们一段若有似无的感情,这里的回忆有酸、有甜也有苦。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吗?那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他们擅自为我安排婚事,逼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也就是蜜儿,为了这个原因,我逃到这里来。” 况蔼云闻言,分不清楚自己该相信他的话,还是这又是他的另一个谎言?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对于蜜儿,我完全没有男女之情,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我不会娶蜜儿的,这辈子我想娶的女人就只有你。”他真挚地对她说。 “别自作多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根本不想跟任何人结婚,包括你在内。”她漠视他话中的深情。 他的甜言蜜语就像一盘沾了毒的珍馊玉食,她除了表现冷漠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来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你只是在伤害自己。” “在还没认识你以前,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凭什么说我是在伤害自己?我喜欢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中,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承认你也是爱我的,有这么困难吗?”薛正棠痛苦地看著她。 “我不爱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 “我不相信。”她根本是在说谎! “我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是你可以戏弄的女人,你把这招拿去对付别的女人,我相信那些女人一定会爱死你,但是我不会,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对我都不管用。” “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薛正棠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的话里,似乎在指责他的花心、滥情? “我没有误会什么,那都是事实。”她语气激昂地说。 “我爱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他再一次向她表白心意。 “住口,你把爱说得太简单,你真的懂什么叫爱吗?”况蔼云冷声问。 这女人的脑袋瓜装的是豆腐渣吗?薛正棠挫败地望著她。 她一再误会他的真情真意,把他的深情告白视为粪土,难道在她眼中,他真的只是一个想欺骗她感情的混帐男人吗? “那你呢?你懂得什么叫爱吗?”他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明明深爱著我却不接受我,一再伤我的心,你究竟要把我搞到什么地步才会开心?” “我不爱你!我根本不爱你,你听清楚了吗?”她气急败坏地反驳。 薛正棠气得怒发冲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初就是因为她的倔强让他爱得无法自拔,如今也是因为她的倔强,让他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一个念头闪人他的脑海,忽地,他露出了笑容。 第十五章 他真傻,干嘛一直跟她做无谓的解释,对付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捣黄龙,直接攻破她的心防。 而这个心防,当然就是…… 薛正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况蔼云的双手。 况蔼云惶恐地瞪著他。“你……”她感到害怕。 “我会让你知道我要你的决心!”为了让她看清楚他的心,就算被她当作登徒子,他也认了。 “你别乱来……呜……呜……” 他竟然来这一招,况蔼云开始对他拳打脚踢,但他仍不为所动地紧紧抓住她的双手。 无论她怎么动,他就是有办法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 况蔼云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然后用力挣开他的钳制,双眼愤怒地瞪著他。 “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色狼!”她痛恨他的虚伪,更痛恨自己的心软。 他明明是一个可恶的男人,她却放不开他! 斯文的脸孔,顿时染上一抹嗜血的笑。 这女人的脾气果然够倔够强,完全把他惹恼了! 薛正棠一把扛起她挣扎的身子,往柔软的床铺上放上去。 他一向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从来没有人可以轻易撩拨起他的脾气,是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再地挑战他的耐性。 她视他的感情如粪土,不肯承认她的心里有他的存在,总是一再地伤他的心,他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正视自己的心,说不定他们这一辈子都得这样耗下去。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况蔼云紧张地大叫。 此刻的薛正棠,眼中凝聚太多烈火,似要把她焚烧殆尽,她害怕面对这样的他。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我不会放开你的,今晚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事情演变到这种失控的地步,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他只想要确切拥有她的人与身心。 唯有这么做,才能让她承认自己的感情。 “我不要!”况蔼云激动地大喊。 他竟然想霸王硬上弓? 不!她不要到最后,不但得赔了心也失了身。 这种痛苦的代价,不是她能承受得了。 她激烈地反抗他,眼里流露出恐慌。 “嘘,好好感受我爱你!”抚上她面露恐慌的柔嫩脸蛋,不给她任何的回应,薛正棠强硬地掠夺她美丽无瑕的身子。 就算天即将崩塌,地即将裂开,也改变不了薛正棠要况蔼云的决心。 一场美丽的爱情风暴,席卷两人的情欲世界。 薛正棠的出现,彻底扰乱况蔼云的内心世界…… 她输得彻底,原来她的坚持,也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当激情过后,况蔼云不得不承认刚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投入,已经让她的心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她毫无退路可言。 她将自己的感情摊在他面前,但是对他而言呢? 这是不是一场游戏? 会不会当她鼓起勇气看他时,看到的是一张取笑她、讽刺她的脸? 不,她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况蔼云懦弱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担忧著。 “你还敢说你不爱我?”薛正棠心满意足的拥著她。 虽然他是用这种强硬的手段才得到她的感情,但是他认为值得。 况蔼云挣开他,她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后背对著他。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她泛起心酸的笑容,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看薛正棠的脸。 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方式逼她坦白自己的感情? 难道爱上他,非得承受椎心泣血的痛苦? 她不想要这样的痛苦,所以她麻痹自己,过著看似灿烂却孤寂的日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将他驱逐脑海呀! 但是他的狂傲与霸道,却一再地把她逼回绝境之中,她已经累得不想再伪装自己,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不行。”薛正棠将她拉回怀里,“别再躲我,好吗?” “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为了这段感情,她付出感情与身子,彻底输了! 她倔强地不让眼底的泪水溢出眼眶,她怕一旦表现出软弱的自己,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自尊可言。 她不要听到他的讽刺、取笑。 “你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好,我承认我爱上你,这样你满意、开心了吧?”如果这是他想要听到,她可以说,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蔼云,相信我,我爱你!”他心疼她伪装的坚强。 这个傻女人,总是把自己困在框框里,若她肯仔细观察,她一定会看见他眼里对她的深情,但是她没有,只是躲入自己的壳里,拒绝相信他的真心。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感情是真的。”男人都只想玩弄女人的感情,一旦得到了,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证明给你看。”为了给她一个明确的交代,他会让她看到他的决心。 她应该开心吗?不!她根本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又是一道蚀人心肠的毒药! 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为何还不肯放过她,硬是要将她逼到毫无退路的境地呢? 她已经舍弃她的自尊,承认对他的感情,她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他了,她不懂他还想要什么? “我不要你虚伪的感情,你把这一套谎言留给别的女人吧!”况蔼云使出浑身力量挣开他。 她不要像那些楚楚可怜的女人,跟心爱的男人乞讨爱情,这不是她的个性。她要的是对她始终如一的爱情。 而眼前的薛正棠给不起她要的感情。 他是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给得起她想要的承诺? 况蔼云再一次从薛正棠的眼前狼狈逃离…… 薛正棠没有阻止她的离去,反而意味深长地瞅著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深情的笑容。 他可以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去厘清她自己真正的感觉,届时他会连本带利向她讨回他应得的爱,不会再让她从他的眼前逃开。 她这一辈子注定是他的女人!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找出来,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第九章】 蜜儿妖娆玲珑的身段整个依偎在薛正棠的身边,就算在薛家两老面前,她一点儿的羞赧神色也没有,非常大方地向薛正棠示爱。 不同于蜜儿脸上兴奋的表情,薛正棠表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与双亲对视,眼里有著不容小觑的气势。 “今天我把蜜儿找来,纯粹是因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公布。”将他身上黏人的八爪章鱼推开,薛正棠的脸色才稍微恢复正常。 呛鼻的香水味不断刺激著薛正棠的嗅觉,若不是碍于双亲的关系,他早就把蜜儿赶出去。 “正棠,你想通了吗?”蜜儿兴奋地说。 蜜儿一直以为薛正棠今天会找她来薛家,是因为他已经接受薛家两老的安排,准备与她结婚。 “我的确是想通了。” “那你什么时候要陪我去选婚纱?”一听他的回答,蜜儿的心情简直是高兴到快飞上了天。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是会去选婚纱,但不是跟你。”薛正棠无情的泼她冷水。蜜儿脸色瞬间刷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跟你结婚。” “荒唐。”薛父厉声斥责。他一直以为儿子想通了,没想到他把大家找来是别有目的,根本想解除婚约。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荒唐事发生。 想他薛家也是名门望族,婚姻岂可儿戏,商场上每一个人都知道蜜儿是儿子即将过门的妻子,若任由儿子乱来,说不娶就不娶,教他的老脸要往哪里摆? “正棠,事情都已经成定局,就算你不想结,也要顾你爸的面子。”薛母甚是为难地看著儿子。 “我不爱蜜儿。” “这不成问题,婚后你们可以培养感情。” “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 无论是谁会受到伤害,薛正棠已决定要在今天将所有的问题解决掉,他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 “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不会接受。”薛父对于儿子拒绝娶蜜儿的理由完全无法接受。 “爸,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况氏企业况华生的独生女——况蔼云。” “胡来!况蔼云在商场上是有名的交际花,像她这样四处招蜂引蝶、勾引男人的女人,婚后绝对会不安于室,我绝不允许这样的女人当我们薛家的媳妇,你只能娶蜜儿。”薛父斩钉截铁的说。 第十六章 “我保证蔼云不会是这样的女人。” “正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蜜儿泪如雨下、伤心欲绝。“伯父、伯母,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 “蜜儿,别伤心了,伯父跟伯母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没用的,今天无论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我的心意已定,我绝对不会娶蜜儿。”薛正棠将凌厉的目光对上蜜儿,“收起你的眼泪,我不吃你这一套。” “正棠,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怜香惜玉?”薛母语带责备地看著儿子。 “爸妈,请你们眼睛放亮一点,她只是在演戏。” 他原本是想给蜜儿一个台阶下,事到如今,他若不将事实说出来,恐怕难以令父母打消念头。 “正棠,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蜜儿心碎地看著他。 “这是你们替我选出来的媳妇,她这副德行,我还能娶她吗?”薛正棠从牛皮纸袋内拿出一叠照片,摊放在桌上。 那些全是蜜儿糜烂夜生活的照片,她依偎在不同的男人身上磨蹭跳舞,大胆的作风行径,教人实在很难想像平常在薛家两老面前装得贤淑的蜜儿,私底下竟然是一个作风开放的妖娆女郎。 蜜儿一看到那些照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僵愣住。 她没想到薛正棠竟然派人跟踪她,存心要给她难堪,更没想到今天他是有备而来,下定决心要与她解除婚约。 “蜜儿……这……你……”薛母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蜜儿竟然是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她真是错看她了。 薛家两老面面相觎。 蜜儿被人拆穿真面目,更是羞愧得无法言语。 “爸,你还坚持要我娶蜜儿吗?” “唉,你自己决定就好。”他老了,一双原本锐利炯亮的眼眸被蜜儿蒙骗了,幸亏儿子够机灵,才能挽回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伯父……”蜜儿不死心地喊。 “住口,你不够资格喊我!若不是正棠够机灵,把你的真面目拆穿,我们薛家若娶了你这种女人,难保正棠不会绿云罩顶,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这种虚伪的女人,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蜜儿想为自己辩解,但是薛父已下逐客令。 “把她给我赶出去,从今天起,不淮她再踏入我们薛家大门一步!” 薛父的厉声下令,让佣人吓得赶紧把蜜儿架出去。 “等等。”薛正棠匆地喊住佣人。 蜜儿羞愧的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她以为薛正棠回心转意了。 “我警告你,别动蔼云的念头,否则我不会轻易饶过你。”他没忘记先前自个儿的粗心大意,让蜜儿有机可乘,所以这回便对蜜儿警告在先。 没想到薛正棠喊住她是为了警告她,眼见大势已去,飞上枝头的美梦已全然破灭。 蜜儿挫败地走出薛家大门。 酒入喉咙,化作相思泪,正是况蔼云此刻的心情写照。 一杯接一杯的酒,她眨都不眨一下的灌入喉咙,苦涩的滋味就如同她复杂的心情一般,紊乱难平。 “蔼云,你把我们大家叫来,就是要陪你喝酒吗?”丁可榆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将酒拿开。 整问屋子酒气冲天,难闻死了。 “我的心情好糟,你们陪我喝酒解闷。”她已经有七分醉意,双眼蒙胧的看著几位好友。 她知道她变得不像样,但她心中的苦却又说不出口,只能藉酒消愁。 她不死心的拿回丁可榆手中的酒瓶。 “你究竟是怎么了?”高心筑忧心忡仲地问。 况蔼云这阵子的反常,大家都看在眼里却找不出蛛丝马迹,只能看著她变本加厉地周旋在男人之间。 但是这几天她又突然改变糜烂的夜生活,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就连先前玩弄男人的疯狂行径都消失不见。 高心筑原本对况蔼云的改变感到高兴,但是一踏入她家,闻到满屋子的酒气,—看到满屋子的酒瓶,让她再也开心不起来。 她是在折磨自己哪! 究竟是为了什么,让况蔼云变得这么颓丧? “自从你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著你?”谢芯翎愁眉不展地看著她。 没有一个人喜欢看到况蔼云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没有,我好得很!”她知道好友们很关心她,但是敦她怎么诉苦呢? 说她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 还是说她爱上一个叫薛正棠的花花公子? 不,这种话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况蔼云苦笑,继续灌著酒,试著把自己的思想麻痹,这样子,薛正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蔼云,别再喝了。” “让我喝,我不想清醒。”况蔼云不顾大家的劝阻,继续喝酒。 “为什么不想要清醒?” “我把你们找来,不是要你们管我,而是要你们陪我喝酒!够朋友的话,就陪我一同喝醉!”她不想有清醒的一刻。 “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不想清醒?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著你,还是你不愿意在清醒的时候想起谁?”杜巧忆目光犀利地注视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改变,是因为某人吗? 杜巧忆跟其他二人都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况蔼云的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无论她们怎么套她的话,她就是不肯说出来。 看著况蔼云不对劲的模样,她们觉得一定有某个男人困扰著她,否则她不会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人样。 “不,没有这样的人!”她心虚地别开脸,避开所有人的注视。 但她的逃避,只让大家更加肯定确实有某个男人使她变成这副模样。 “是谁?”丁可榆不死心的追问。 “是我们认识的吗?”高心筑表情凝重。 “我说过,没有这样的人。”况蔼云大声嘶吼,然后再把酒灌入喉咙,一口接一口,速度快到让二芳的三人来不及阻止。 只见况蔼云的眼神渐渐迷蒙散涣,下一秒钟她已经瘫软在沙发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真不像话,竟然把自己搞成这样,她究竟是在想什么?”高心筑捏著鼻子叫道。满屋子酒味,根本不像是人待的地方。 “她这是何苦呢?”杜巧忆无奈地摇头。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也不愿意把事情告诉我们。”丁可榆皱眉,走到况蔼云的面前,取走她手中的酒瓶。 “究竟是哪个男人让她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要狠狠修理那男人一顿。 “现在怎么办?她都醉成这副模样。” “我留下来陪她。”高心筑主动提议。 “有任何状况,随时通知我们。” “我知道。” 当大家走到门口前,门才刚打开,却看到一张斯文的脸,教大家全都傻住,最先回神的人是丁可榆。 “这位先生你找谁?”丁可榆心怀戒备地看著他。 “我找蔼云。”季呈飒把这几个女人的身世背景全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薛正棠对于初次见面的她们并不陌生。 “你是谁?” “我叫薛正棠。” “你是……救蔼云一命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薛氏集团的少东!”杜巧忆吃惊地看著他。 这几天新闻一直刊登著薛氏集团少东取消婚约的消息,再加上他是况蔼云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你找蔼云做什么?”高心筑就像在保护心爱的妹妹,小心打量著薛正棠。 “她呢?”薛正棠寻找她的踪影,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眸光。 “你是害她一直闷闷不乐的男人,对吧?”谢芯翎了然于心。在提及况蔼云时,薛正棠流露出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害况蔼云愁眉不展的罪魁祸首! “这件事说来话长。”薛正棠点头承认。 “我们愿意听。”薛正棠不期然的出现,终于可以把她们这阵子的疑问全数厘清。 “她呢?”薛正棠一心挂念著况蔼云。 “已经醉倒在沙发上。” “希望你们听完我的话后,能够帮我的忙。”他心疼她糟蹋自己的身体,薛正棠快步走入室内。 一看到沙发上的况蔼云,他心疼地抚著她焦虑不安的睡脸,就算喝得醉醺醺,脸上始终是痛苦的表情。 想必现在的她,一定是痛苦不堪吧! 几个女人看到他柔情的举动,大概已猜出十之八九,这男人真的是困扰著况蔼云的主因。 “先把你们之间的事说出来,我们几个再考虑要不要帮你的忙?” 薛正棠点头,开始说起他跟况蔼云的故事。 尾声 早晨的阳光,照进小木屋内,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躺在床上的况蔼云嘤咛几声,慢慢地睁开眼。 突地,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里,她吃惊的环顾四周,没想到却看见让她日夜思念的脸孔。 她错愕不已地捂住嘴巴。 “你醒了。”薛正棠的嘴角扬起一个满足的浅笑。 她天使般的睡容,数他百看都不厌。 从这一刻起,她将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昨晚明明是在自己家中,而且丁可榆她们…… “是我把你抱来这里的。” “可是,可榆她们……人呢?”况蔼云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 “我已经把我们的故事都告诉她们,她们几个把你交给我了。” 她那几位好友比她更了解他对她的真挚感情,所以在他说完跟况蔼云之间的事后,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把醉倒在沙发上的况蔼云给带到这里来。 “这怎么可能?”荒唐!丁可榆她们怎么能随便把她交给他?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 “你又想走去哪里?”看出她的意图,薛正棠耍赖地抱住她。 好不容易一切都拨云见日,他不可能让她再次从他眼前逃开,她这一辈子都注定是他的女人,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改变他的决心。 “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瓜葛,你放开我。”她想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恼怒地看著自己的身子被他圈在怀里。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的,“我已经跟蜜儿解除婚约。” “这怎么可能?”她冷笑,不相信他的谎言。 “我不爱蜜儿,解除婚约是迟早的事。” “就算你跟蜜儿解除婚约,那也不关我的事。”她口是心非的说。 “当然关你的事,你是我唯一想娶的老婆,若是你继续误会我跟蜜儿的关系,我这一辈子岂不是得当王老五一个?” “胡说八道。” “你那些朋友比你更看得清楚我的心思。”他哀声叹气地说。 “那是因为我比她们更清楚你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你一定是说了什么谎言,她们才会被你给骗了。” “至少我比你诚实。你明明爱我爱得要死,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你少臭美。”她恼羞成怒地大声反驳他。 “那你为什么把自己灌醉?你分明是在藉酒消愁!” 她怒斥:“我没有,别净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做无谓的辩驳。” “我也懒得跟你多待在这里一秒钟,放开我。” “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想用做的,因为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更诚实。”薛正棠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 况蔼云奋力抵抗,“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的。”这个臭男人总是喜欢用这招逼她承认感情,她再也不要面对那样难堪的场面。 “这辈子我要的女人就只有你!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的感情,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也是我想呵护一辈子的女人,你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到我手上,不用担心我会变心。” 在他将所有的事情告诉那几个女人之后,她们才把况蔼云的心结全都告诉他。 为了让她相信男人的真感情,他一定会努力改变她的偏激想法。 “你……” “你那几位好朋友已经把你的事全都告诉我,所以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的原因,我一定会改变你的偏激想法,让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绝对没有任何游戏的心态存在,而且我不是一个花花公子,那是蜜儿骗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可以相信他吗? 况蔼云的心里挣扎不已。 明明对他的话已经动了容,但是她就是无法跨出那一步…… “看著我。”薛正棠让两人眼睛对视著,“你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我……”她看到一双热情如火且深情脉脉的眼睛。 “我的心意就如同我的眼睛一般炽热,只有你才能让我的心燃烧,这辈子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令我心动的女人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况蔼云被那双炽热的眼眸给吸引过去,她的心终于放弃挣扎。 “当然。”薛正棠露出愉悦的笑容,他知道她的心已软化,准备接受他的感情。“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情感,相信我。” 况蔼云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彻底投降了,谁教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就算这只是他的甜言蜜语,她也认了,因为她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她主动投入薛正棠的怀抱。 就让他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他对自己的感情吧! 给他也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薛正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他与况蔼云的幸福才正要开始。 *〈堕落天使〉系列—— 1、欲知谢芯翎的逗趣情缘,请翻阅非限定情话f1362《降服傲慢总裁》 2、想看丁可瑜的诱爱记事,请锁定非限定情话f1373《明星总裁的交易》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版:.dddbbb;手机版:m.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