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郡主》 1、穿越前 珠穆朗玛峰,也叫“埃非勒斯峰”位于中国和尼泊尔交界的处,终年积雪。高度8844.43米,为世界第一高峰,中国最美的、令人震撼的十大名山之一。一个美得另人心旷神怡的地方。而此刻,柳清云正笔挺挺地站在它的巅峰之上。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女主角柳清云,今年刚满十八岁的她是个天才儿童。智商高达180,啥佛的高材生,16岁时便拿到了生物学博士学位,同时还有地质学硕士学位,医学博士学位等等,拿到的学士学位不下十张。只要是她感兴趣的,想要做的,都能很快很完美的做到。拥有强大的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 正因为她是个天才儿童,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另类。就像一个医学博士学位,人家花上的不只是几年的时候来完成,而她仅用了半年时间。在她看来那是无趣的。她不愿意花上几年的时候等别人的脚步,于是又学了地质学,考古学等等,慢慢的,这些东西也就一点一点的在她眼里变得无趣,无聊,无奈…… 她的身边也没有要好的朋友,这就是天才的寂寞吧。她记得中国也有过这么一个天才少年,十八岁就出家了。他说觉得身边的朋友都太幼稚,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玩过家家一般。是的,柳清云就是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寂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追求什么?自己想要什么? 柳清云的父母都是考古研究者,终年在外。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在她的记忆世界里就只有爷爷和奶奶。14岁后她便到了美国念书,独自一人生活。直到16岁决定周游世界至今。 两年来,她背着行囊走便世界各地,到处周游旅行。正是验证了那句话:旅行就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玩。而今,她也不知道还有哪里是自己没有活腻的地方了。 在山顶站了约摸半个钟,柳清云便整理行囊准备下山。一起上山的队友想多留一会,她便独自一人寻着原路返回了。 步行了大约半小时,突然见一老太太坐在山路旁的圆石上,看上去有什么苦脑的样子。老太太身穿厚厚的棉衣,头上带黑色斗篷。看上去有点诡异又可怜。这里离山下的村落还有至少半天的路程呢,为什么会有个老太太独自一人在这种地方呢?疑问迅速闪过柳清云的脑海。 “老婆婆,你怎么了?” 闻声,老太太抬起头看向柳清云。而从柳清云的角度只能看到老人家的半边脸。那张脸上张满了皱纹,一条条长长深深的爬满那仅见的半张脸。感觉一张一合之间都能夹死路过的苍蝇似的。 “好心的姑娘,帮帮我吧,我脚扭到,走不了了。” 柳清云注意到了,老人家在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惊喜的表情,似乎在这山上碰到她路过是很平常的事情。心里打了个突。 老人见柳清云似乎不信她的话,急了起来“姑娘,我就住在这山脚下不远的村子里。我儿子带着旅客上山去了。他媳妇快生了,我是出来找他回去的。姑娘,求求你了,带我这老婆子下山吧。我儿媳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柳清云看着这老太太着急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说谎。于是便蹲下查看老人家的脚,确实是扭到了。轻轻扶正脚祼,一拉,再轻柔的按压着穴位。一般人扭伤的话并没有大碍,只是一个老人就难恢复了。 想来这老太太说的都是真的。就算要行骗也不用故意把自己扭伤吧。刚刚还不相信人家,真是太不应该了。 将背包背在胸前,柳清云背起老人家往山下走去。只是这一路上,一直背对着老太太的柳清云没有发现,老太太因为柳清云的信任而挂起了笑脸。 柳清云本是不爱说话的人,一路上都是老人家在问话,她在答话。 到了老太太的家中,真如老人家所说,家里有个急着生产的儿媳。只是这会宝宝已经出生,这村落的环境很差,离城镇又远,只能请村里的稳婆帮接生。 为了感谢柳清云的帮助,老人家拿出了一只看上去很值钱的手镯递给了柳清云。柳清云推拒着,这种东西说不定是人家的传家宝,自己只是帮了点小忙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可老人家不论说什么都要送礼表示感谢!无奈之下柳清云恰看到陈旧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便跟老太太要了来。只是在送别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老太太那诡异的笑脸。 而她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都缘于这盏陈旧的油灯。 2、穿越 回到国内的老家里,柳清云悲哀的发现家里已经有半年没人住过。爸妈应该也有一年没回来这个家了吧,平时都是奶奶有空过来打扫打扫,家里的水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停了。 而现在又是半夜时分,她可是刚下飞机回来到,才不想跑出去酒店住。以前去亚马逊河畔游玩的时候环境比现在还惨呢。 将背包一放,柳清云便把自己丢在久违的大床上,嗅着家的味道,久违的味道里带着沉旧的厚厚的灰尘味道。疲惫的合着双眼,任自己放松的入睡。 孩子,把油灯点上。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不,好像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柳清云被惊醒,整个人从大床上弹坐而起。 怎么会突然想到油灯呢? 下床,翻出老太太送的油灯,左右端详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啊!反正今天没有电,就点油灯吧。这样的想法令她找来打火机点上了油灯。 微弱的灯光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总比没有的好。 点完油灯,她便回到床上继续睡去。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是那个半山腰上的老太太。 “为什么会这样?”柳清云看到自己被微弱的白光bao围着,四周一片漆黑,就像在宇宙中心。 “孩子,别怕,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我来是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是什么事情呢?帮得上的我一定帮!”柳清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助人为乐。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这件事情是能另她活得开心一点的了。所以只要是别人跟自己提的请求,她都会去完成。 “你选中了这油灯,证明你跟它有缘分。这是一盏神灯,它可以令你穿越时空回到它的年代。请你帮我回到那个时空去寻找一个人,那人身上有红色的火焰图案,是个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之后呢?” “找到他之后我会再出现的。” “那他叫什么?男的女的?多大年纪?除了身上有红色的火焰图案还有什么特征?图案长在身体的哪个地方?” “这些其实我都不知道。要靠你自己去找了。我时间不多了,你去吧!记得,灯灭了你就会回到现代,若你想去到那个时空只要把灯芯挑出点燃就可以了。你只有一根灯芯,灯芯烧完,若你还在那个时空,那就再也回不来这里了,要把握时间。” 说完,老太太已不见踪影!而柳清云也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横躺在一帘瀑布边的大石上。这是山谷吧,真美,像画一般,真的是应了李杜诗里的意境。柳清云对于自己身在何处并不关心,仰躺在巨石上静静的欣赏着四周的美景。 这事情真的很诡异,难道真的像老人家所说的,只要点着油灯就可以穿越?这些都不是平时自己知道的科学理论能解释的。也好,就当做一次旅行吧。 在柳清云的脑海里很快就消化了一系列诡异事情。 对了,老太太叫她穿越来找个人。一想到这,柳清云突的就起身,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昨天下飞机时的那身大羽戎衣,耳边还挂着mp4,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其实现在已经是初春,并不是很冷,只是昨晚回到家倒头就睡,以至于一身外出远行的行头都没有换下来。 既然她的任务是来找人,那么就得先离开这个没人的地方。问题是离开要往哪里走呢?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常用到的指南针又放在背包里。 用心观察着四周的地形环境,从初升的太阳到周围的树木,很快便找到了东西南北的方向。正要往南方向走的时候隐约可听到一丝人声,越来越清晰,没错,是吆喝声。这里有人,这令柳清云喜上眉梢,还以为离开这里要费上一番功夫呢。没想到……真是老天助她啊。 “……郡主……小郡主!!”越来越清晰的吆喝声传来。 “hi……”柳清云也发出吆喝声,希望人家能发现她。 “这边这边,大家快,好像是小郡主的声音……快快快….”混杂着人声,一群古装打扮的男子出来在柳清云面前。 在见到柳清云的那一刻,人群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没错,他们看到寻找两天两夜的小郡主了,只是小郡主为何是这身装扮?黑色的大棉衣,头发扎成一束在脑后,虽然已经凌乱,确能清楚的看到容颜。没错,这张脸就是他们的小郡主。 在他们观察柳清云的时候,柳清云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他们的穿着并不华丽,也不是军人之类的,感觉就像是古装剧里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扮。 这时,人群中走出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看上去是个能说上话的。只见他几步上前着急的打量着柳清云:“郡主,您没事吧,哪里受伤没有?让老奴看看……” “对不起,大叔,我不是你们郡主,我叫柳清云。在这里迷路了,可不可以请你们带我离开这里?” 一听柳清云这话,不只那大叔,连他身后的一群人也着急起来。 “哎呀,郡主,你这是怎么了?不记得老奴了么?”群人一片着急,虽然郡主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这容貌也不是平凡之姿,何况他们这么多人又怎么会都同时认错了一个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郡主是不是从山上摔下来撞伤脑袋了哎?” “是啊是啊,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难保不会柯着哪里。” “是啊,以前我听人家说撞伤脑袋有可能啥事都不记得呢!” 于是众人得出结论:郡主撞伤脑袋了。而自动忽略她一身的奇装异服。 柳清云很无奈的看着这群人讨论:“各位,我想大家真的认错人了,我叫柳清云,真不是你们的郡主。” “柳清云就是我们郡主啊!”大叔说。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呢,柳清云无言以对。 “快,快,快点把轿子抬上来,请郡主上轿!”那大叔吩咐着家丁,硬是把她推上了轿子。 也好,反正有人带她走出这里,还推拒什么呢?到了人多的地方再跟他们说清楚呗。打着这个主意柳清云上了他们的轿子。 3、母亲 柳清云上了轿子,一路上让人晃得极为舒坦,不久便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怕时候已经进了什么贤德王府。 而些时她正坐在古色古香的木床上,房间倒是极为精致,轻纱罗账,很有少女闺房的韵味。如若不是身边有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中年妇女在这里,她会更有心情研究这里的一切。 这个女人,据说是她的母亲,贤德王爷的侧妃。刚一见到她,便让人准备水给她沐浴。一开始她以为是这个女人嫌她身上脏,反正自己也有好几天没洗澡了,那就洗澡后再走吧。打着这个主意她便接受了女人的安排。没想到洗到一半,那女人突然冲进来抱着她就是一场掏心挖肺的哭。 “真的是我的女儿,这背上的火焰图案假不了。我苦命的孩子啊,怎么可以就这么忘记娘亲了呢,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扯长大的亲娘啊……” 原来是看到了她背上的火焰印,难道那个郡主身上也有?这火焰是自己当年觉得有趣纹上去的呢。现在倒好,让人家误会了。 正想解释,那女人却招来两个婢女模样的女孩子进来,张罗着给她打点穿衣。 在婢女的帮助下,柳清云成功的穿上了烦锁的轻纱古装。转头恰好看到一个婢女抱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哎,小姐,你拿走我衣服干嘛?” 一听这称呼,那婢女吓得连忙跪下,郡主叫自己“小姐”,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之前就听府里的人说郡主骄横霸道,从来不把下人当人看,上一任的贴身婢女被打得躺在床上,至今都没起得来,自己才被调派过来帮忙的。 完了,看来是做错事情了。小婢女吓得手脚开始发抖。 正在小婢女思绪百转千回间,柳清云已经一把抢过自己的羽绒服,在上面乱翻找着自己的mp4。还好没丢,这可是外公送给她的15岁生日礼物。她一直带在身边呢。 将mp4挂在身上,她便走出了屏风。 那个自称是她娘亲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叫人上了满满的一桌菜。看见她走出来,连忙将她拉到桌边:“云儿啊,来来来,娘叫他们给你做了几道你最爱吃的菜,快点尝尝!” 其实柳清云想出来跟她说自己不是郡主的,可是看到一桌好菜就把什么都忘记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先吃了再说吧。 “云儿啊!告诉娘,你没受伤吧。除了不记得以前的事,还有没有哪不舒服?”柳清云刚坐下,那娘亲就开始问个不停,刚刚给她看病的那个郎中不是已经说自己没事了嘛,怎么还问?她的问题柳清云没一个回答的。 那娘亲伸手过来要给她理理那半干的头发,却被柳清云一偏头躲开,疑惑的眼神射向娘亲。 “怎么了?” 柳清云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她不习惯被人家碰触,就算是女人也一样。从小到大她跟妈妈都不亲,五、六岁的时候就只有奶奶偶尔抱抱她,拉拉她的小手。后来出国念书后就更不用说了,连男朋友都没交,在她眼里那些男人的智商就像是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哪能交往啊?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很唠叨,但眼神却很真诚,她是真的关心她。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心,这让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不知在地球哪个角落的父母亲,可惜自己不是这女人的亲生女儿。这个郡主可真幸福啊。 想到这个郡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她,而这个王府的人却把她当做了郡主,那真正的郡主应该还在那个山谷里,得快点叫人去找才行啊。 “那个,其实我不是你的女儿,我虽然也叫柳清云,却不是你们找的柳清云。你女儿可能还在山谷里呢。你们得快点派人出去找她。”柳清云放下碗筷真诚的说。 “云儿啊,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撞坏了呀?”一听柳清云这话,那女人就急了。 “我没有撞坏,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柳清云。” “自己的女儿有哪个娘亲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云儿,你背上的火焰是独一无二的。别怕,女儿,有娘在。没人敢伤你。”说话间,那女人已经把柳清云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要她安心。 这一次柳清云没有躲开,多久了呢?妈妈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她也才只有十八岁而已,是依然留恋这个怀抱的年纪啊。这一刻,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对不起小郡主,就让我暂时拥有它吧,我不会占用太久的。一刻就会还给你了。 柳清云忘情的任自己在她的怀里,享受着难得的关怀。 4、问罪 第二天,贤德王府的小郡主失忆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柳清云也弄清楚了一些必要的信息。 这里是东明国,而这座府坻是贤德王府,当朝君主是贤德王爷的曾兄弟,也就是这个王爷和皇上有同一个爷爷这层意思。贤德王爷有三个老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正妃是原太傅的嫡女,最早进门的一个,一个侧妃是王爷钟爱的女子,出身贫寒,当年为了让这个侧妃进门王爷才被迫先娶了正妃。另一个侧妃就是柳清云的娘亲周氏,周氏原是和亲公主,当年一眼便相中了贤德王爷,非君不嫁。可当年贤德王爷已经有了正妃侧妃,说什么也不想再娶,在王爷眼里一个和亲公主定不会委屈做妾,且周氏刁蛮任性实在是令王爷避而远之,如若进了门定会处处欺负媚娘(侧妃)。可不知后来周氏用了什么条件和当今皇上交换,令得皇上下旨令他择日迎娶周氏。于是后来便有了这个侧妃——周侧妃。 正妃柳氏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柳洛之是王府的大公子,二十有五,在礼部任职,已娶一妻一妾。女儿早已嫁于慕容将军的长子。媚娘,贤德王爷钟爱的女子,长相妩媚动人,温柔似水,也是育有一子一女,二公子二十有四尚未娶妻,到是风流倜傥,嘴巴圆滑,很是能讨王爷欢心,现在工部任职。女儿柳清露,年芳十七,出落得亭亭玉立,娇艳欲滴,是京城四小姐之一,只是因身体瀛弱,常年与药为伍,至今尚未婚配。 周侧妃,也就是柳清云的娘亲,听说是蛮不讲理的类型。仗着自己是和亲公主,又是当今皇上赐的婚,在王府里嚣张跋扈,处处与媚娘过不去,。很是不得王爷欢心。周侧妃只生了个女儿就是柳清云。对女儿柳清云倒是有求必应,很是疼爱。 这次柳清云出事,说来话也长。京城里有几个跟柳清云算是相熟的公子世子,知道柳清云是四小姐之一的柳清露的妹妹,于是怂恿她邀上柳清露出郊外游玩。恰是柳清云被家丁找到的地方,听说她不小心掉下了山谷,于是后来就有了她,并忘记了所有事情了。 她是真心想跟他们澄清的,只是他们一直都当她是失忆,这还没什么,重要的是那个娘亲竟然不让她出门,说什么怕她又出乱子。既然这样,那她就接受吧,反正她要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得到的,总得先有个地方做定点吧。至于那个真正的郡主去了哪她也不知道,要是正牌郡主回来她走就是了呗。 “小郡主,管家说王爷请您过去一躺。”小绿,她的新任贴身婢女。以上信息就是从她那里得知的。小绿跟她一般年纪,也许是正牌郡主的原因,小绿在她面前很是谨慎,像是真的很怕她。害她想多知道点事情都难。 本身她的性子就不大喜欢亲近人,现下这小绿对她又是毕恭毕敬,着实不舒服。 “好,我这就去。”将mp4挂在胸前,柳清云便跟着小绿往外走。 这个王爷不知道好不好相处?是不苟言笑的还是慈眉善目的?一路上很想问问小绿,但这丫头却只管带路,那谨慎的样子像是怕她会对她怎么样似的。 一路欣赏着这十八弯的园子,和她在现代游玩过的古大宅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却比古大宅华丽上三分。花花草草不在话下,假山都是各不相同,意还有池塘,让她忍不住拿起mp4边走边拍起照来。小绿见主子越走越慢,手里还拿着古怪的东西。好奇的想问却又不敢,只好放慢脚步等柳清云跟上。 终于到了大厅,厅上王爷王妃两位侧妃都在,还有大世子的一妻一妾,二世子。看着这一大家子,小绿知道她的主子有麻烦了,不禁担心起来。不过她担心的可不是柳清云,而是自己。每次小郡主受了气回去自己肯定逃不过一顿打骂。 而此时的柳清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大堂里的人,她并无讶异。依然顾我的在拍照。很多大宅子为了吸引观光客,会请人穿着古装在现场扮演,供游客拍照。而柳清云也毫不客气的对着主位上的王爷王妃忘情的拍起照来。一屋子的主子下人们都盯着她怪异的举止看,更是好奇她手上的东西是个啥玩意儿,包括她的娘亲周侧妃。 小绿刚想出声提醒她,却听到一声大喝:“大胆柳清云,你竟是从哪里学来的礼仪,见到长辈竟不行礼。”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主位上的王爷,他那声大喝吓得柳清云差点把mp4摔了,还好挂在脖子上。 柳清云先是一愣,盯着那王爷看了一秒才想起,现在可不是在观大古宅,而是在真正的古代大宅里呢。正想说点什么,就见周氏急忙上前拉了她退后一步:“王爷,云儿这不是不记得东西了嘛,你就别计较了嘛。”说着还叫柳清云给王爷行礼。 柳清云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这个出来打圆场的娘亲,看来正牌郡主在这里不受欢迎啊。要不怎么在场的只有她娘亲护着她,而其它人则是一脸冷莫看好戏的样呢? “云儿真不记得了?”这次问话的是王妃。她的话里倒是听不出是关心或是冷漠,完全的公式化啊。 “是啊,她昨天连我这个娘亲都不认得,愣说要出府呢。”周氏心疼的看了眼柳清云,暗自垂泪。 接着周氏一一将在场的人介绍给柳清云,并要她一一行礼问候。柳清云也照做了。毕竟现在是占了人家的身份,那就做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钟吧,在正牌郡主回来前她就先忍忍,不能让她回来有一堆添麻烦啊。 “三娘啊,你不会以为一句不记得就能开脱五妹的罪行了吧?”说话的是二世子柳洛风。 “风儿啊,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呢,露儿这不是没事了嘛,再说我家云儿又不是故意弄伤露儿。她自己也说了是自己不小心扭到脚而已。怎么能怪到云儿头上来呢。” “三娘,您这话可说得不在理了啊,露儿说自己不小心那是不想爹爹怪罪于云儿。城西的刘公子可说了,亲眼看见云儿推了露儿,于是刘公子才会情急之下错手将云儿推下了山。现在好了,云儿回来了,可怜我妹妹露儿现在吓得还躺在床上。爹爹,您向来最是疼爱露儿,这次您得给她做主才行啊。露儿每每都让着五妹,结果每次都是被欺负。您可不能不管这事儿。” 那二世子说得头头是道,现在柳清云算是摸清楚怎么回事了。 正牌小郡主和柳清露同刘公子他们到郊外游玩,结果柳清露被柳清云推桑了下扭伤了脚,那刘公子情急又推了柳清云,令柳清云掉到了山谷中。家丁找了两天两夜才找了回来,但是那柳清露身子瀛弱,至今未下得了床。这个柳络风爱妹心切,要问柳清云的罪。 这柳清露是妹妹,那柳清云就不是妹妹了?古代可真是分得一清二楚啊,同一个爹生的就不是兄妹,同一个娘生的才是。呵呵…… 冷眼看着这一切,柳清云也不说话,等着看这个王爷怎么个处置法。 5、不是好欺负的 贤德王爷看着眼前的小女儿,觉得她似乎有点不一样了。若是平时她闯祸了,定是躲在周氏身后哭哭啼啼,而现在的她不但不哭不闹,反正在堂中站得直挺挺,慎是沉着,不似闯祸之人。 只是一看到她这张脸,就让他想起周氏给他带来的不堪。周氏不但用尽手段嫁入王府,更是用了龌龊手法逼他就范才有了柳清云这个女儿。这些年来他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但周氏就是有办法跟他做对,每每都会找媚娘的麻烦,令他不得安生。若她是安份的女子,他倒还可容她在府里安享后生。只是周氏蛮横的性子早就让他想要休了她,只是碍于她和亲公主的身份,至今都没有成功。为了维护他心爱的女子,他也没少和她对峙。 “云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王爷绷起一张脸就要问柳清云的罪。 “王爷,你可不能听人家片面之词就治了云儿的罪啊。露儿是你女儿,难道云儿就不是了么?露儿扭伤脚你们心疼,云儿失踪两天两夜您不闻不问,现在她回来了您还要问她的罪。你…….你……”说到最后周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也顾不得对王爷用尊称了。 “周氏,你闹够了没有?”一句话,另得现场气氛跋扈到极点。 看来这王爷在家里说话真的很有范儿啊。 看到周氏被王爷喝了一句就愣在那里,这王爷不怎么在乎这母女俩啊。女儿失踪两天却不闻不问。柳清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这是一个母亲爱女儿的表现啊,若她那个博士老妈也能这么爱她那该多好啊。 “王爷,你……”周氏刚想说什么,却被柳清云打断。 “爹爹,”柳清云一步向前,挡住周氏和王爷之间跋扈的气焰,“您的意思是说我娘亲胡闹,叫她闭嘴?” 柳清云这话一出,闹得在场人眼睛一突,纷纷看向她,有看好戏的,有探究的。而周氏更是急了,一把抓过柳清云的手臂,却被她反手轻拍了两下,以眼神示意稍安毋躁。 “娘亲也是爱女心切,在这大堂之上冲撞了爹爹,确是不应该,女儿在这里代娘亲跟爹爹道个不是了。但是,”话锋一转,将在场人的胃口都钓了起来,“爹爹您此翻是不是要为露儿姐姐做主呢?若是如此,那么,也请您闭上嘴。” 此话一出,大堂像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怒斥起柳清云来。 “五妹,你这话说得太大逆不道了,竟敢如此说爹爹。”柳洛风大声喝斥。 不理会柳洛风的怒斥,柳清云目光如炬射向主位上的男人,“娘亲爱女心切,爹爹您也是爱女心切,只是你们爱的不是同一女,既然您叫娘亲闭嘴,那您是不是也应该闭嘴?” 这话另在场的人无言以对,特别是贤德王爷,更是气得一张老脸通红,拍案而起。却因为柳清云说得句句在理,无法发作。这丫头几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不但不怕他了,还敢跟他对峙。 不止是贤德王爷,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今天的柳清云很不一样,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爹爹,若是在公堂之上,一个知府大人判案定要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办事,若是失了这原则,那事情就失了公正。您说是与不是呢?”柳清云停顿下来,看向王爷,等他答话。 王爷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别处,算是默认。 说到这,大家也明白了柳清云话里的意思:王爷疼爱柳清露是出了名的,现下若是他来主持公道,那就是对小郡主的不公了。 周氏不禁为女儿自豪起来,“大姐,那这事情还要麻烦你帮主持公道了。”周氏转向王妃说道。 柳氏掌管着这个王府多年,做人做事向来公正,对事不对人。这也是为什么王爷没有在媚侧妃进门时将掌管王府的权力交给媚侧妃的原因。 柳氏看向王爷,见他并不反对,于是开口道:“也好,这事情就由我来做主。” 将贤德王爷扶到位置上座下,柳氏说道:“王爷,您放心,若真的是云儿故意害的露儿受伤,我也不会轻饶了她的,若这中间真有什么误会,那这事情就此做罢,如何?” “嗯!”王爷嗯了一声,算是赞同。 于是柳氏一步向前问道“云儿,你可记得当时的事情?” “不记得。”既然大家当她失忆,那她就应了他们的“希望”吧。 这可就难办了,柳氏低头沉吟。 “你当然说不记得啦,好为自己开脱嘛。”柳洛风阴阳怪气的说,像是把事情草草了之,愣是挑着刺来说。 “我是不记得,但似乎二哥你在场啊,而且似乎很清楚当时的过程?倒不如二哥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大家都知道柳洛风当时根本就不在场,这话里带刺全都是为了柳清露。一句话说得柳洛风的脸一青一白的,恨不得上前给她两巴掌。 一句轻描淡写就能把这个柳洛风气成这样,智商不知道有没有达到80? “既然大家认定是我陷害柳清露,那么就请拿出人证物证来,没有人证物证,最好闭上你们的鸟嘴。”柳清云冷眼扫过在场的人,那气势直压而过,冷厉的眸子像寒冬的冰棱。 柳洛风被那气势震住,半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露儿的丫头当时就在场,她可以做证,还有刘公子。” “好,那就请他们来对峙!”柳清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真的是正牌柳清云推的人,若真是这样,她这个冒牌的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气势上也不能软下来。 一听证人上来,周氏就急了。事前就是这两个人咬着说云儿推人的,现在叫他们上来不是自打嘴巴子嘛。一看自家女儿却是一脸镇定自若,再想起她刚才那灵机应对,莫不是已经想到了对策?这样一想,心也宽了下来。 恰好那刘公子一大早便来看望柳清露,至今都没走。很快便将两人叫到了大堂之上。 “小生/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小红,我问你……”王妃刚想问话,就被柳清云打断。 “大娘,在你问话之前,可否让云儿先问个问题?” “云儿你说!” 柳清云不紧不慢的走向婢女身边:“婢女姐姐,我想问个问题,不知姐姐能否如实回答我呢?” “小郡主请问!奴婢定如实回答!”这小红倒是长得眉清目绣,只是一双眼睛总是朝下,不敢看向柳清云。这古人就是这么多规矩,说话不看着人家是很不礼貌的呢! “若是有人拿着一把剑想要伤害你家主子,你会不会奋不顾身向前为主子档剑呢?” 众人很是好奇柳清云为何在这时候问这样的问题。 “露郡主对小红情同姐妹,不说是挡剑,就是刀山油锅,小红也会为郡主做的。”小红真搞不明白小郡主问这话的原因,想着这问题似乎跟作证一事无关便也如实回答。 “大娘,我问完了.”柳清云转向王妃的面前说道,“大娘,您说,小红对主子如此忠心,所说的话对云儿是不是还公平呢?”这下王妃倒是明白过来了,“没错,小红确实不宜做证人”别说小红了,就是她自己的婢女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更何况露儿对小红又这般好。 小红是不能做证的了,转向那刘公子,正想开口问,却又被柳清云抢先一步:“刘公子有礼了!” 这刘公子相貌算普通,但穿着却是相当华贵,用现代的话就是暴发户。在柳清云观察刘公子的同时,刘公子亦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这个小郡主感觉和以前的不一样啊,沉着、睿智,一双眼睛散发着灼人的光芒,看来不好骗过啊。以前那个蛮横无礼的小郡主上哪去了? “小郡主有礼!”那刘公子不敢看向柳清云。 “听说,刘公子下月就要到通州县上任知府一职了,在此先跟刘公子道个喜了。”这还是刚刚在等他们来的时候听大世子的一妻一妾讨论的呢。 那刘公子心里打了个突,现在不是过来做证人的么,怎么扯到他任职的事情上来了,“哪里,小生受贤德王爷抬爱才得以出任。在此谢过王爷。” 呵呵,没想到还是受这个贤德王爷的提拔啊!好,就用这个吓吓你! “既是受我爹爹的提拔,那你应该知道,爹爹向来是公正廉明的人,眼里是容不下半点欺瞒的。若有人胆敢循私被知道了,可不只是革职这么简单啦,您说是与不是啊爹爹?”柳清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贤德王爷。把他捧上高位,好将下面的事情做完。回答是,王爷你就进了我的套子,可你能回答不是么?呵呵……柳清云在心里暗爽着。 “不错,刘子兼,给本王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半丝隐瞒,本王定要治你的罪。”贤德王爷义正言词的说道,他相信露儿不会是说谎的那一个。 “大娘,这里没人能证明这刘公子说的是真话假话,倒不如这样,我们请来当日一起游玩的几位公子如何?”柳清云假意询问王妃的意见,其实是说给刘子兼听。 “也好!” 一听这么说,那刘公子当真被吓了去,当日送柳清露郡主回来的时候见王爷那般疼爱清露郡主,又见郡主说是柳清云推的她,为了讨柳清露欢心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哪知今日王爷竟要他一五一十的说出真相。那不是…… 一想到这,那刘公子急了,“当日其实我并未看到小郡主推人,是听了清露郡主说了小人也跟着这么说的。”说着刘子兼马上跪在地上,“当时我找着她们的时候便看到清露郡主躺在地上,手指着柳清云郡主,便以为是两人发生争执,清云郡主又要欺负清露郡主,情急之下便冲了过去,哪知不小心脚上被拌住,继而将清云郡主撞下山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大胆刘子兼,你竟敢欺瞒本王,该当何罪!”贤德王爷再次拍案而起,怒气不知缘于刘子兼的欺瞒或是别的。 “王爷恕罪,小人当时吓得六神无主,是清露郡主……” “爹爹!”就在刘子兼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一个女声打断。 6、姐姐柳清露 “爹爹!”就在刘子兼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一个女声打断。 一个妙龄少女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众人眼前,少女肌肤通透若雪,高缠发髻,罗裙轻摆,仿若织女下凡。只是这少女脸色微有苍白,甚是柔弱。 这应该是柳清露了,柳清云猜想。 少女来到贤德王爷跟前盈盈一拜:“见过爹爹!” “露儿啊,你怎么下床了,大夫不是叫你多休息么?”一直沉默不言的媚娘终于开口了,只见她移步向前搭上柳清露手腕,将她拉到身边的空位坐下。 “是啊,露儿,你就回去歇着吧!其它事情就别管了。”王爷开口道,这口气还真是和对柳清云时候差得十万八千里啊。瞎子都能听出来王爷很是疼爱这个郡主。 “娘亲、爹爹!没事的,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柳清露柔声回拒,但却又轻咳了两声,那句没事更显得没有说服力了。 “那日的事情其实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当时妹妹确实是推了我一把,致使我扭伤的脚,又惊吓过度发起高烧,连着卧床两天。但是妹妹推我,却是因为她看到一条蛇往我脚底下钻,而我当时摔倒在地用手指着她是因为蛇已缠着妹妹的腿往上爬,刘公子刚好经过看到这一幕,却以为妹妹欺负我。才有了后来的这些误会!大娘,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们也别责难于妹妹了。她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虽然她偶有调皮,但却是无伤大雅,不会坏到欺负自己的姐姐!” “露儿,你说的可是真话?不是为你妹妹开脱?”王爷半信半疑的询问到,在他眼里,露儿一直是知书达理的孩子,从小到大处处维护着云儿这个只会闯祸的丫头。这次无非也是为她开脱,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差别怎么会那么大呢? 其实他自己不知道,虽然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可他却用不同的眼神在看她们,又怎么能看到相似的女儿呢? “爹爹您还不信我么?” “不是爹爹不信你,罢了,这件事情就过了吧!”贤德王爷终于是顺了柳清露的意!如若不是柳清露出现,这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的吧! “大娘,您的意思呢?”柳清露继而问向主事的柳氏。 柳氏本就无意为难于柳清云,在她看来,周侧妃虽蛮横,但却是真性情。柳清云亦是憨厚可爱,心里头是阴天晴天都表现在一张脸上。若真是她的不对,那这会她也该哭哭啼啼的躲在周侧妃身后了。其实她在这个家里算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人了,何奈王爷就是被某些人蒙住了眼睛。 “嗯,既然露儿都出来说情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王妃坐回主位上。纵然知道这件事情上委屈了云儿,她也爱莫能助啊。只是今天的云儿he平常真的不一样,王妃开始后知后觉起来。今天这场虽说是她在主持,可实际上却是云儿从中牵引着,从逆境转危为安,若是以前,云儿早就被带下去家法侍候了。何时起云儿变得如此沉着,运筹帷幄? “云儿,还不谢过你二姐?”贤德王爷依然板着张脸对柳清云说。 王爷这也偏得太不像话了吧,柳清云看着这一切,真为这正牌郡主不值,有这么一个父亲不知道幸与不幸。在现代的时候幻想着自己要是有个兄弟姐妹那该多好啊,她也不至于这么寂寞了。这个柳清云有很多兄弟姐妹,可这些兄弟姐妹似乎把父亲的爱都占完了,一丝都不留给她啊。 柳清云眼神平和,不带任何感情,盯着柳清露看了半晌,而柳清露却也是淡笑着回望着自己的妹妹,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似平常的温柔对待。反而令柳清云纳闷了。直到刚刚柳清露为她说情的那一刻,她一直觉得所有事情都是柳清露搞出来的。从昨天晚上无意中听到周氏说“媚娘那一房不知道又出什么诡计,迟早我会扒了那贱人的皮。早知道我就不让云儿跟那贱人的女儿出去游玩”到今天早上兴师问罪,继而小红、刘公子做证。而刚刚那刘公子似乎正要说什么,关键时刻柳清露出现为自己说情。别人也许没注意到,柳清露为她说情的时候明显是对着王妃柳氏说,这说明了什么?柳清露知道今天主持大局的人是柳氏,而非贤德王爷。那就是说她一直都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情况,所以一进门来她便知道今天主持大局的人是王妃,而不是王爷。 而这一刻,柳清云感觉柳清露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平淡的语调,平静的表情。于是便向前说道:“多谢姐姐!姐姐这两天身体定是不好,脸色也太过苍白了,如此虚弱的身体怎么还在门外站了许久呢?虽说现在已初春,天还是很凉的呢!” 大家都不明所以,这柳清云向来不是看柳清露不顺眼么?怎么的这会儿说出如此体贴的话? “谢谢妹妹关心!休息两天已经没有大碍,下床走动走动也好!” 这场景看在外人眼里是多么的不协调啊,这小郡主是中了什么邪了,平日里见着清露郡主都是百般刁难,今天却… 其实在柳清云心里是不怎么想搭理这个柳清露的,她觉得这柳清露心思肯定不单纯,光是刘公子这未说完的话里定有不一般的东西。 只是她不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真不知道如何应对,既然她为自己说情,一句谢谢是应该的。加上自己并不知道正牌郡主平时和这柳清露相处得如何,既然是姐妹,那应该也不会坏到哪去。说一两句寒暄话也算正常。 柳清云这次真的是算错了大宅院的女人,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的。现代,姐妹之间虽有吵吵闹闹但感情却依然深厚,古代则刚好相反的,姐妹之间虽然表面和睦,可是低下却斗得你死我活。这里是古代,一个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的地方。想要姐妹情深谈何容易啊。 不光是柳清云不了解这个大家子,现在这个大家子里上到王爷下到家丁婢女都对这个失忆后的郡主迷惑不已呢。 在众人迷惑的目光下,柳清云想起了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书生刘公子,这刘子兼看来是当不成知府了,不说失手推了小郡主下山谷,单是他欺瞒贤德王爷这一事,就证明他不是个可胜任知府之人。贤德王爷是不会再信他了。 虽然可怜,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待众人一一离去,柳清云刚想离开,却被柳清露叫到一边。 “妹妹好本事啊,姐姐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受罚了呢。没想到竟让你三言两语给带过去了。”柳清露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带笑容,却笑不达眼,眼不达心,很是虚假。 直到这一刻,柳清云才醒悟过来。这柳清露才是真正的好本事,戏演得跟真的一样,连她这个高智商分子都被她骗过去了。看来以前正牌柳清云定是吃了不少闷亏。 “姐姐哪里话,姐姐的戏演得如此逼真,那才叫本事呢。” “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别得意得太早。”说完也不顾柳清云反应,径自离去。 柳清云其实并不在意这柳清露的挑衅,反正她来这个时空是为了找人,并不是与人勾心斗角。 柳清露的挑衅是小郡主的事情,不关她的事,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柳清云而非小郡主柳清云。只要不危害到她,任你挑衅又何仿呢? 待两人走后,转角的地方走出一人,此人衣袪偏偏,面若冠玉,正是是王府大世子柳洛之。 看着两个妹妹远离,柳洛之不免轻叹。露儿做得越来越过分了,以前经过他的警告她还会稍有收敛,这次外出公干,回来竟然出了这等事情。还无意听到她们的对话。让他甚是无奈。为何明明是同一个父亲所出,却差那么多? 以前他还可以当作两人是小儿胡闹,可现在呢? 柳清露回去她娘亲媚侧妃那里,进门就一脸气哄哄。看见柳洛风也在,但也不曾收敛半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柳清露气得满脸通红,哪里还有半点病弱的样子?一想到今天没让柳清云挨上板子也就算了,反而差点让那刘子兼把自己抖出来。 “哎呀,我说妹妹呀,你可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没人要了。”柳洛风悠哉的靠在靠倚上吃的葡萄。 “你……柳洛风,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儿,前几天我可是看到有些人偷偷溜进那小贱人房间里去了呢。怎么?鸡没吃成反而弄得满嘴都是鸡毛了吧?” “死丫头,你说什么?” “说你鸡没吃成弄得满嘴的鸡毛怎么了?” “你们两都给我闭嘴,事情一样没办好,就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怒斥两人的正是侧妃媚娘。媚娘三十好几的年纪,却风韵犹存。至今仍然独霸贤德王爷的宠爱,靠的可不是容貌跟家底,而是手段。 当年还年轻的时候她可没少在贤德王爷身上下功夫。好不容易进了这王爷府,以为今后就可以享清福了。没想到进门没多久,王爷便又迎娶了那个和亲公主周氏。周氏仗着和亲公主的身份,处处与她过不去,嚣张跋扈,很是让她难甚。若她像王妃柳氏那样安分守己倒也罢,错就错在她引起了王爷的注意,于是她便暗中耍些手段,想让王爷休了她。可王爷却总是顾及她和亲公主的身份,至今未能将那周氏如何。想起来就另她愤恨不已。 此时的媚娘哪里还是大堂之上贤静温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风儿,你去探探那小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娘,您早上不也听说了嘛,那丫头失忆了,啥都不记得,连她娘都给忘记了。”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是是是,我这就去…….” 7、回到现代 在王府里休养了好几天,柳清云把王府里里外外都游了个遍。王府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院,东西南北这四个院将中院围成个半圆。每个园的风景各异,山水环绕,尤其是媚侧妃住的南院更是匠心独运,看来这王爷真是什么好东西都往南院那里送呢。 王府美是很美,只是看多了也会生腻。就像你窗前的秀丽风景,每日都看的话就失去魅力了。 此时,柳清云正躺在躺倚上百般聊赖,王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仅是三天时间她便把这里摸了个透彻,连王府有几个狗洞都在她的掌握之内。 周氏每天都会过来看她,柳清云看得出来,周氏疼这个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只要是她想要的,周氏都会想方设法为她弄到。也许正是因为周氏这样过分的溺爱,导致了柳清云那叛逆又蛮横的性格。只是穿越过来的柳清云并不是个爱说话,与人套关系的主,与之前的柳清云相差甚远。另得爱女心切的周氏差点以为不是自己家的女儿,多番查看她背上的火焰才又宽下心来。 而小绿因为是新过来侍候的丫头,本来就听说这个郡主不好侍候,做事很是谨慎,生怕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遭主子打骂。只是她这几天侍候在郡主身旁,却不曾见郡主像大家传言的这般,是个骄纵蛮横的人,更加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主子。见得最多的是她在王府里游玩,三天来她把整座王府都逛完了,而她逛园子的方式更是跟大家闺秀们大相径庭,闺秀们逛园子都是看看花花草草,抓抓蝴蝶。郡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所到的每个地方都会用那只黑色的古怪玩意儿(mp4)对着她感兴趣的东西一阵摆弄。而郡主从来都没有对人发过脾气,更甚者,有时她竟能听见郡主跟她道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以为郡主这是在试探她,于是做事情也就更加谨慎起来。 今天一大早柳清云醒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径,至于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总是觉得心慌,这是她有生以来不曾有过的感觉,长到十八岁,生活里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内。而这心慌的感觉让她觉得新奇、有趣,很有探索下去的欲望。 柳清云会感觉到心慌那是因为神灯的原因,在她现代家里的神灯就快要灭了,而这意味着她将要回来到现代,重新点燃神灯才能再次穿越。 就在她躺在躺倚上假寐的时候,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柳清云竟然由实体的慢慢变成虚幻接着到消失。柳清云应该庆幸的,还好在消失的时候小绿不在身边,要不非吓死人家不可。 当她现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而非古代的躺倚。看来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只要灯灭了,她就会回到现代,而此时的神灯是灭了的。 如果不是自己穿的一身华丽的古装,她还真不相信有穿越这回事呢。重新整理了思绪,看来她找到比科学研究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呢。 柳清云将搁在边的上旅行背包打开整理出一些需要的东西来,决定再次点燃神灯穿越。照相机,vcr都要带上,这些东西可是要帮助她记录历史性的一刻呢,手机不知道在那里能不能用?毕竟那还是个未进化地带,手提电脑太重了,反正她的脑子比电脑好用得多,何必带个这么重的东西在身边呢,mp4已经没有电了,得要充得饱的才行。旅行必备的药品及一些必须品。 柳清云想起一年没见的奶奶,也许应该先要去奶奶家报个平安,反正mp4充电也需要一点时间,不如先去见爷爷奶奶。 将一身古装换下,柳清云穿上平时的衣服,再将小绿给她梳理的发髻散下用皮筋扎了个马尾。一切准备妥当便出门打的去了奶奶家。现在刚好是傍晚时分,到了奶奶那里刚好是开饭时间。 吃完饭,奶奶非要她住一晚上不可。原来,自从那天打电话告诉奶奶自己要回家之后,奶奶就每天都跑去家里找她,可是古怪的是每次去都只见行李不见人。是啊,自己一直在古代,奶奶又怎么会找得到呢。那神灯烧得可真够久的啊。 没有留在奶奶家过夜,因为她还要赶回去呢,自己凭空消失几个小时,不知道小绿是不是在找她呢? 跟爷爷奶奶道过别,并谎称自己又要出远门,请他们安心,便回了自己家里。 经过这一番古代经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比起小郡主幸福得多了。同样的名字不同的身份和命运,她拥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的疼爱。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而那小郡主呢?只有她母亲一个人,那个父亲根本就对她漠不关心,还有欺负她的兄弟姐妹……… 回去的路上柳清云想起是不是要给自己找个代步工具呢?在古代只能骑马,坐马车和坐轿子,这些都不是她所习惯的工具。不如就买部折叠车吧。 转进车行里挑了部黑色小巧的折叠车,柳清云便返家准备再次穿越。 再次来到这东明王朝,是天刚大亮的时辰。柳清云已没有初来时的陌生。能很轻易的便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事物。 柳清云出现在一条小巷子里,并不如她想象的会直接回到王府。 走出小巷便是大街,这里甚是热闹,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像电影里的场景。柳清云骑着脚踏车穿越在其中,所经过的地方都引起不小的sao动。 不少路人开始纷纷跟在她身后想一探究竟。 这可是个新奇的玩意儿,能不吸引人的眼球么?不说这东明国上没有,就是这整个时空也找不到一样的东西。 柳清云在一家茶馆前停下,将车子收起便进了这茶馆。跟在她身后的人见她进去,便也跟了进去。茶馆因此座无虚席,忙得小二乱转。 众人纷纷猜想这姑娘从何而来,为何身上会有此特殊之物,能收能放,你是坐骑,可却又不是马,还有姑娘身后所背之物也是很奇特。 就在众人好奇柳清云的时候,她却点了壶上好的龙井和些糕点,泰然自若得犹如在自己家中。 这一路上,她沉思着一个问题:老太太叫她找一个人,还是个不知道男女老少的人。唯一的线索是那个人身上有火焰图案。这要如何找这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呢?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叫人家脱衣服给你看有没有图案吧。这也太怪了。 8、挑衅的人 柳清云思前想后,秀气的眉皱了又皱。 一个人若要在公共场合脱光光,那公共场合就是澡堂或是游泳的时候。只是这古代似乎没有澡堂吧,更别说游泳了。洗浴在古代来说算是很私密的事情,有哪个人会到公共澡堂洗澡呢! 且说,没有人知道那火焰图案长在身体的哪个部位,若是长在手脚上还好说,要是长在什么私密的地方,那不是……一想到这,柳清云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不就意味着她要看成千上万的人的私密部位。若是女人和小孩倒也还好,要是看男人……虽然她已拿到临床医生执照,作为医生不应当有男女区别的对待病者。但前提是在行医的时候,而非纯粹的看一个人的身体。 天啊,柳清云真是的欲哭无泪。 对了,正牌小郡主柳清云! 那个小郡主身上似乎就有火焰图案,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的火焰图案,差别在于她的是纹上去的,而小郡主的是天生的。当初柳氏就是因为这个图案误以为她就是小郡主来着。难道小郡主就是她要找的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那老太太不是说了么,她跟那盏灯很有缘分,所以才会选中她去寻找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也因为缘分,神灯把她送到了这个人失事的地方,也就是小郡主失踪的地方。 柳清云因为自己条理的分析而开心不已,不禁喜上眉梢。这一表情变化着实让被她吸引而来的茶客们眼睛一亮,这女子不仅所携带的东西奇特,她本身亦是个可爱又奇特的女子啊。 这时,二楼楼道上走下几人,衣着华丽,油头粉面,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们。其中那带头的公子手持玉扇,身形修长,脸长得并不出众,小眼塌鼻厚唇,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类型。只是这公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长相平庸,硬是要装作风度偏偏的佳公子,学人家拿玉扇,谈雅学。 那带头的公子正是京城第二大布庄王家的三少爷王平之。平时游手好闲,竟爱跟些猪朋狗友瞎混。 这王平之一下楼便看到了坐在靠窗边的柳清云。柳清云,他是认得的,贤德王府的小郡主嘛。这女人蛮横无礼,仗着自己小郡主的身份,平时就没少抢他的好东西,只要是她看中的无一不用尽手段抢到手。 上次他看中了块玉,明明是适于男子配戴的饰品,结果这蛮横的女人硬是叫人抢了那玉丢下钱就跑。害得他带着家丁追了两条街也没追上,还在大街上疯跑让不少友人及闺秀看了去,丢了莫大的面子。 今天竟在此巧遇,哼,看他不新仇旧恨一起跟她算。 就在柳清云苦思要如何寻找失踪了的正牌小郡主时,听到一吊儿郎当的男声在叫她。 “哟,我说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小郡主么?怎么,今天出门没带家丁丫头?”王平之看了她四周,确定今天她只身一人,便一屁股坐在柳清云对面。哼,一个人出门那就更好欺负了。 柳清云一头雾水,这人在跟她说话?难道是小郡主之前认识的人?听这人说话的调调不像友善的人啊。 “我们认识?” “哎哟,我的小郡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阵子您可是抢走了我两个宝贝,怎么,不认账啊?”王平之径自倒了杯茶不客气的喝了起来,仿佛他跟小郡主是老熟人似的。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也一同坐在左右侧。 “不是不认账,是完全不认识你这个人。”小郡主堂堂的金枝玉叶怎么会认识这种不上档次的人呢:“如果几位没什么事请另寻座位,本郡主想一个人独坐。” 一听这话王平之气得将茶具重重的敲在桌上,怒眼看向柳清云,“小郡主,做人别太嚣张,还是守本分点的好,小心哪天夜里碰鬼了可别怪王某没提醒。” 王平之本就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却被这女人给气了。 “多谢关心,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你,如果你说完了就请吧。”柳清云实在没有心思跟这些人纠缠,她的事情可都没解决呢,老太太给她的神灯每点一次可以穿越3-4天,也不知那灯芯能用多久,反正时间不会太长。她得在灯芯烧完之前找到小郡主才行。 这次王平之更气愤了,重重的拍了桌子就要绕过去抓住柳清云。他的两个猪朋狗友见此装模作样的拦着他,拉扯间不小心将王平之的领子扯下,露出一大片。王平之脑羞着迅速将衣服扯回整平。怒瞪着两个朋友。 只是片刻的时间竟让柳清云捕捉到了他皮肤上的一处红印,但由于时间太快,也就是看到了捕风捉影的一眼,那是什么形状来着,像山峰,像蝴蝶或是像火焰?一块红色的印子,没错,她确信那是红色的。 只是这形状还有待考证。 茶馆里的茶客们本就是跟着柳清云而来的,现在看到她跟人家的争执,更是兴头起来,纷纷看着这边的好戏。 “柳清云,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狗急了也会….” “王公子是吧?”柳清云打断他的话,记得他刚刚自称王某。 相较于王平之的气愤跳脚,柳清云的冷静以对更令茶客们好奇。这女子不简单啊,被几个大男人围着却不慌不乱。若是平常的大家闺秀早就吓哭了。 “听公子的语气似乎以前和我有什么过节,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但现今我已失忆,当初的种种早已经不记得,公子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字面上虽这么说,但柳清云已打定主意,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做。 “哼,我要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本公子道歉,还有,我要你这玩意。”说着,王平之伸手指向放在桌边的自行车。 刚一下楼他就注意到了这古怪的东西,本想问的,但又觉得失面子,干脆自己弄回家慢慢研究。 “这个?”柳清云轻挑眉,给你你也不会用啊,拿去不是浪费了? “没错,就要这个。” “王公子,说实在的,这道歉呢我其实倒还可以接受,可这自行车是我刚得之物,我还没玩够呢,你这不是夺人所好么?” “那你到底送是不送?”王平之急了,很有不给我就抢的架势。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王公子,我有个主意,我们互相猜迷如何?若你胜出,我双手奉上自行车,若你输了,我要你当众除去上衣,如何?” 脱衣服??还是在大厅广众之下,这女子也太大胆了。不说一个男人都说不出这等轻狂的话来,而她一个女子,还是贤德王爷家的小郡主…….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大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围观着。 而王平之听了先是一愣,既而大笑起来。这小郡主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他可是清楚得很呢。小郡主相貌平平不说,更是有名的无才无德之女子。现在竟要跟他猜迷,这不是已经双手将那奇特之物送到他面前来,就等着他伸手接过? 在心里偷笑了一把,王平之面上去装得很平静,“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反悔。” “各位,也请在场的各位为敝人做个证明。今日的打赌是你情我愿之举,并无强逼之事。若敝人输了,便当众除去上衣,若小郡主输了,还请小郡主割爱。”王平之冠冕堂皇的说道。 他这一番话不止另柳清云无语,在场的人无不汗颜……明明是威逼出来的,结果却让他自己说得多么的正当。众人在心里鄙视了一把。 在说话间,柳清云已让小二送上笔墨纸砚,“王公子,我俩各出一题,分别写在纸上,交给对方答题。再将我们各自的答案交由茶楼掌柜保管,若是两人同时答对或是都答错,则再继续出迷题,如何?” 说话间,柳清云将掌柜请到两人中间。 王平之听了并无反对。于是便拿起笔纸走到一处远离柳清云的地方,写起了他的迷题和答案。片刻便将迷底亲手交予茶楼掌柜。转头却见那柳清云拿着纸笔一脸苦脑。心下不禁鄙视了一番。 没错,柳清云确实是一脸苦脑。而且是盯着毛笔苦脑,早知道学毛笔有用的话当初她就该跟爷爷学了。若是真的用这笔写的话定会笑掉人家大牙,可是用圆珠笔写的话又怕等下茶客们看不到。 还是用圆珠笔写吧,被人家笑还不如你们看不到的好,尽量把字写大点就行了。于是柳清云从背包里拿出圆珠笔便在纸上写了起来。一份交给了茶楼掌柜,一份没有答案的交给了王平之。 王平之一看她交过来的纸张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写的字,竟能将字写得如此小巧。亏他刚刚还叫了他的友人靠近她,欲看迷底呢。虽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多留一手总不会错。这字那么小,看来是没人看得到她的迷底了。 而在场的茶客们更是好奇,怎么这小郡主交的是白纸呢?难道是无字题? 9、太子殿下 在场的茶客们更是好奇,怎么这小郡主交的是白纸呢?难道是无字题?一时间纷纷议论不断传出。 茶楼掌柜向前示意柳清云和王平之分别把他们所拿到了迷题粘在小二抬过来的公告板上,为了以示公平,他希望在场的客人能一起作证。 当两张宣纸粘在了公告板上,有些眼神好的人不禁惊叹起来。他们看到了王平之拿在手里的并非白纸,而是一张写了字的纸张,只是这字写得极为小巧,以至于非要握于手中方能看清。 王平之出的迷题是:旭日东升! 而柳清云的迷题是:生根不落地,有叶不开花,街上有人卖,园里不种它! 显然,王平之猜的是个字,而柳清云的是一物! 柳清云想都不想,提笔马上在王平之的那张迷题纸上写下了个“九”字。她的脑子其实就像个活电脑,比电脑搜索还要快。这小小的字迷又怎么能难得倒她呢。 经她这么一写,众人也马上联想到了!这小郡主反应还真快,立时就能给出答案。众人不禁在心里佩服一番。 而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王平之对于柳清云所出的题依然愁眉莫展。茶客亦是没有一个能解得出。 柳清云抿嘴轻笑,这可是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发明的题,哪里是这些古人三两下就能解的,就是放在现代也是要苦思冥想上一阵呢! 茶馆里的茶客们见王平之依然解不出迷,纷纷走向前细看迷题,并一睹那精巧的字体。那字体如玉米粒大小,用的是繁体字写的,字写得格外秀气。只是这么小的字是如何写出来的呢?就算用最细致的毛笔也写不出来吧? 一盏茶的功夫又过去了,那王平之头上开始泛出冷汗。 这死丫头哪里弄来这么希奇古怪的迷题,害他想了死久也想不出是何物。若再这样下去出丑的又会是自己了。不行,一定要想出来……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茶馆走进一群人。其中带头的人正是东明国太子柳默,东明国未来的储君。仪表堂堂,温文而雅,饱读诗书,被誉为东明第一才子。 柳默等人一走进茶馆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且不说他那东明太子的身份,就是他那衣炔偏偏佳公子的形像,到了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柳默二十六七的年纪,皮肤细致匀滑,俊美的脸上襄着一双勾魂的眼睛,那眼睛却又是如此犀利逼人。 柳默冷眼扫了这茶馆,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今天的客比平日多了不止一倍多。这些人为何都聚集在一起?刚刚他也瞧见了柳清云,他的小堂妹。原本他是从来不认得这个小堂妹的,因为他们的宗族关系其实已经隔了两代,只是前段时间这柳清云老是跑到他跟前哥哥哥哥的叫,总是缠着他不放,纵是叫了侍卫将她隔开亦无果。且听说这柳清云平日里性子就蛮横无理,对她,他是有多远就避多远的。 只是今天奇了怪了,平时她不是一见着他就屁颠尼颠的跑过来么?柳默不禁多看了柳清云两眼,却见她与平时不一样。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且看她今天的打扮,比平日的感觉清冷了许多。 茶楼掌柜见着太子殿下光临,忙丢下众人向前恭迎太子。 柳默信步走向二楼,今天他是约了人在此谈事情的。 掌柜将太子迎上包间,叫小二用心侍候着,而太子的包间门前立时被两个侍卫守着。 楼下的人因为太子的到来暂时忘记了迷题的事,现在太子殿下已进了包间。茶客们又将目光聚集在王平之身上。众人中心急的人早就等不及想知道答案了,想这王平之平日里作威作福,又自誉为才子,现在连个迷题都答不上来,心里早早鄙视了他一把。 众人中开始有人喊着揭迷,其它人亦是跟着起哄。 弄得王平之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难道真的要输给这个死丫头?那他王平之以后还如何在这京城混? 就在王平之滴汗如水时,柳清云应了众人的要求上前,用毛笔刷刷两下写下“豆芽”两字。即而掌柜也将两人之前给的迷底粘到公告板上。 柳清云的答案一字不差。 众人无不恍然大悟,面面相觑!原来答案如此简单,就是我们平日食用的豆芽菜,议论纷纷! 楼上在等人的柳默听到这嘈杂声不禁打开门一看究竟。却见柳清云被众人围在中间,不知在干嘛。反正等的人末到,就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柳清云用着自信高傲的眼神看向王平之,不用说也知道,要他除去上衣。 众人看好戏的眼神弄得王平之汗流浃背。 “王公子,现在胜负已分,请你遵守诺言,除去上衣。”柳清云目光灼灼,在即将揭示答案面前无比兴奋。而这兴奋看在太子柳默眼里却是另一番曲解。误以为柳清云是不正经的女子。 “哼,本公子堂堂王家布庄的二公子,凭什么你叫我脱我就脱。那我不是很没面子?”王平之本以为自己定会赢,才敢跟她下如此赌约。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答了出来,而自己一身的才智却答不出她的迷来。 柳清云一听王平之这么说就知道他想赖账,“王公子,愿赌服输,你输不起就别学人家赌。” “你……哼,本公子不跟你一小小女子计较。”王平之欲甩袖离去,转身间竟让柳清云扯住了袖子,脱不开身。 “放手,你这刁蛮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放,对一个不讲信用的人我干嘛要跟你讲体统?”柳清云被惹急了,真想冲上去当场扒了他这小人的衣服。她可从来没受过这般不受尊重的待遇过,在现代文明世界里,哪个不把她当回事过?唯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为寻找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虽然她已经把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放在小郡主身上,但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她也不能放过,若寻找的人真的不是小郡主,她还有别的机会。总之两边可能性都不能放过。老太太给她的时间是有限的,但是她要用这有限的时间做无限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真当众脱衣你才满意?”王平之恼羞成怒。 “对。” “……”王平之又想挣脱柳清云的手,拉扯间力道总是控制不好的,斯拉一声,王平之的衣服被扯下一片,刚好露出了柳清云想要看的东西。 众人偕倒抽了口冷气,这女子也太大胆了。而在场的女子妇儒则吓得惊叫出声,转头不看这不雅的一幕。 “原来不是火焰图案啊!真是的,害我浪费时间!”柳清云盯着王平之胸前的吻痕喃喃自语,而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秋尚却听到了这句自言自语。 这小郡主原来是想找火焰图案。 柳清云失望尽显于脸上,而从二楼太子殿下的角度是看不见这一切的,在柳默的心里已经自动自发的给柳清云贴上了不守礼节的罪名。 再看王平之真是怒极,伸手就推了柳清云一把,柳清云被推着倒退好几步,王平之不解恨,上前又想给上两巴掌,还好他的朋友拉得及时,“平之,冷静点,她可是贤德王爷家的小郡主,打不得,就算她再不受宠也还是个郡主,王爷追究起来我们也不好过。” 王平之看了两眼友人,虽然在气头上,但还是听进去了,“哼,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新仇旧账一起算回来的。我们走……” 见他们走人,柳清云也不再阻止,既然已经看到了想看的东西,柳清云也不再理会他。反而是刚刚被王平之推了一把,身后刚好有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现在还靠在人家怀里呢。 及时接住柳清云的人正是秋尚。柳清云连忙站稳身子,转身看见秋尚时不禁愣了下。这人真好看,英挻而帅气,五官俊美得不像话,就像是韩国整形出来的产品,毫无瑕疵。真的是天使脸旦魔鬼身材,令人别不开眼,这是柳清云第一眼看到秋尚的评价。 “郡主你没事吧!”秋尚扯出一抹轻笑问到。 “你知道我是郡主?” “刚刚听他们说的!”秋尚指的是王平之他们。 “哦,谢谢你!”柳清云指的是及时接住了她,不至于让她当众出丑,并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 两人相视而无语,不禁令柳清云噗的笑出来。 站在二楼的柳默看了这一幕对柳清云的印象更不好了。当众拉扯男人的衣服、当众和不认识的男子调笑……这些都不是良家妇女所能为的。不知为何,柳默很是气愤,明明就不关他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多看两眼今天这个与众不同的柳清云。可越看越来气,于是甩手回了包间。 同样看了这一幕的黑衣面具男子亦是如此,无端的觉得胸口有一口气堵着。因为他看到了柳清云对着秋尚笑,是那种轻松自在发自内心的笑。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两人。 茶客们的围观随着王平之的离去而散开。只剩柳清云和秋尚两人独站在大堂中央对望。 柳清云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不知为何竟双眼离不开眼前这个男子。 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啊?连柳清云也无法解释这一切。 秋尚亦也是有着同样的感觉。 10、露一手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秋尚!”秋尚简洁的回答,本来他是不打算以这种方式调查这个小郡主的,主子叫他来查探,但却无意间帮了小郡主一把,这才……. “哦!”这帅哥似乎不爱搭理人啊!柳清云有些小失望。 回到茶桌边,正想结账走人。却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包包的里钞票在这地方是用不了吧! 转头却见秋尚还站在自己身边,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这个叫秋尚的男子,看上去虽然冷点,但说不定人家是内冷外热型的,帮付茶钱也不为过吧。 嘻嘻……] “那个…….秋尚大哥!”柳清云语气里全都是讨好的意味。 秋尚看着静静放在桌边的已经折叠好的自行车,眼神中的探究落在了柳清云眼里。 “秋尚大哥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柳清云一脸鬼笑着。 见秋尚不回答,她继续说到,“秋尚大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柳清云看看他,再看看桌上的茶点,然后再看看他。若是其它人,怕是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奈何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秋尚。一个不解风情事故的男人。 “…….” “其实…….”柳清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从小到大,她可真没做过这种事——吃完没钱付账,眼巴巴的求帅哥结账,这也就算了,这帅哥还是个不怎么懂看脸色的主。 没错,秋尚的确不明白柳清云眼里的意思,因为他只懂得看他主子的眼色。跟在主子身边五年,只听任主子一个人差遣,无论主子派什么样的任务,就算是杀人放火,他也不惜一切的完成它。他未曾亲密接触过任何女子,又怎么会懂得女子的眼神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呢?更何况柳清云又是这么含蓄的表达……. 正在苦脑之时,茶楼掌柜的走了过来,一脸殷勤。 “小郡主,放才不知是小郡主,失理之处还请小郡主不要计较。” “怎么会呢,掌柜您太客气了。” “小郡主这茶水就当是本店款待郡主的,郡主就不用付账了。”这个掌柜倒是会做人,柳清云的眼神秋尚没看出来,但他可是在各种各样的人群里游逸多年,经验老道,自然是看出来了意思。 “那怎么好意思!”呵呵,柳清云心里笑开了花,但嘴上却客套了一下。 “哪里的话,小郡主能光临小店,是小店的福份!” “呵呵…….谢谢掌柜,那我就不客气啦。”柳清云现在不只心里笑开了花,脸上更是笑成了两朵花。 看在秋尚眼里格外耀眼。 “呀,郡主,这是何物啊?”掌柜的好奇的打量着自行车,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这个啊,”柳清云抬出自行车,再次引来了一直注意着她这边的茶客们。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这个叫做自行车,是我们那里的交通工具。” “你们的交通工具?”甲君疑问。小郡主不就是京城人氏么?怎么会有“我们那里的”之说? “哦,说错了,是我的代步工具,你们出门在外不都是骑马么?我跟你们不一样,我骑的是自行车,就是这个玩意儿!”柳清云边解说边将折叠的车子展开,固定好。 这个掌柜既然请了她喝茶,那人家的小小疑问解说下也无防。 众人见柳清云将车子展开,不禁称赞连连。而二楼上的黑衣面具男子在心里惊叹不已,这女子不仅能写出小如蝼蚁的字,还拥有如此精妙的代步工具。 “那这自行车又是如何行走的呢?只有两个轮子。”茶客甲问出来众人的心里话。 “这个简单啊!”说着,柳清云跨坐上车,排开众人,踩起脚踏板,在茶楼大堂的桌与桌之间处由穿行,引得大堂众人惊叹不已。 而这惊叹声又再次传到了坐在包间里的太子柳默耳朵里,他再次踏出了包间一探究竟。 这不看还好,只是这一看便被堂中的柳清云给吸引住了。只见柳清云踩着自行车在大堂中穿行着,罗裙飞扬,身后几个调皮的孩童追着她跑,一脸的自信和笑意。真的扎痛了他的眼睛,扎进了他的心里。 不可能,以前那个刁蛮任性又做作的女子,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清丽脱俗,引人侧目。她那张只算得上是清秀姿色的脸,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迷人。 柳清云停在掌柜面前,她想到了个主意,在找郡主的同时,也要着手于其它的可能性。本来想好打算在这里开个桑拿馆的,但是想想又不实际,第一她没有资金,二来是在这古代开不大实际,古代本身就是个民风不开放的地方,要他们在那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就更难。而且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会有丫头小斯给按摩垂腿。若是开这么一家馆子迟早会关门,而且她也不能永远留在这里,等完成任务她就会离开,到时这馆子丢给谁管理呢? 于是她想到了找这茶楼的掌柜。 “掌柜的如何称呼?”柳清云将车子停放好,在掌柜面前认真的道。 “郡主客气了,众人都叫我黄掌柜。” “黄掌柜,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不知可方便?” “哦?小郡主有何事,吩咐就是了!” “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不知……” “哦,如此,那小郡主请到厢房一聚。”黄掌柜很是好奇小郡主有又有什么神奇的事情。 柳清云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秋尚,他依然面无表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真的很好奇,但是人总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忘记了一句话,好奇心能杀死猫。 很久以后,柳清云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如此好奇。害了自己不说,更害了秋尚。 刚刚她在展示自己的自行车的时候,其实有偷偷地观察他。她知道,他是好奇的,只是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杵在那里。不像众茶客那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黄掌柜请她到厢房一聚,其实她很想开口叫上他的。 会不会她一进去厢房,他就走了呢? 不行,她可不想放他就这么走掉。虽然她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这种奇怪的心态。只要跟着心走是不会错的。这是爷爷教过她的。 “秋尚大哥,我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看着?” “好!”秋尚又是简单的一个字回答,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谢谢!” “不客气!”秋尚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因为她叫他秋尚大哥,因为她叫他代为保管东西,而不是叫别人。 某些东西正在两人之间慢慢成长,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 11、秋尚 在厢房里和黄掌柜谈妥事情柳清云便出来了,秋尚依然在那里等着。 黄掌柜同意柳清云在茶楼后院里办一个桑拿馆,供茶客使用。所有收入三七分账。由黄掌柜出钱筹办,她负责规划。 柳清云本身就不是为了钱,只要能借机找人,钱多钱少都无所谓。黄掌柜同意她办这么一个地方,也是看上它是新鲜事物,必能吸引不少客人。且这小郡主看着就不是普通人,有她来办这事准没错。 和掌柜约好明天过来商量具体事宜,那她得回去准备准备。 “秋尚大哥,你知道贤德王府怎么走么?”她对这地方完全不熟悉,只能找个人带她回去了。 “知道,你要回去了?” “是啊,出来好久了,得回去了。”柳清云怕周氏找不着会担心。 “那我送你。”秋尚其实是舍不得跟柳清云分开的。 “好。”柳清云偷偷看了秋尚一眼,发现他那张俊美的脸上依然无表情,她是真的很好奇,要在什么情况下他会有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呢? 别过掌柜,柳清云上了自行车,却发现秋尚一直站在她身边,她骑车走了,那秋尚不是要跟着跑在后面?不如载着他? 这样想着,便叫秋尚扶着她的肩踩上后轮脚踏。柳清云完全是无意识的一句话,但听在秋尚的耳朵里却红了他的脸。男女授受不亲,怎可以扶着人家女孩子的肩呢? 说什么秋尚就是不肯上车,“郡主你骑吧,我用轻功跟得上。” “轻功?”是啊,古代的大侠们都是一身不凡的武功,可以飞檐走壁。看他的一身劲装打扮武功一定很厉害的。不知道是他的轻功厉害还是她的车子快呢? 想到这,柳清云眉飞色舞起来,“秋尚大哥,你说是你的轻功厉害还是我的自行车快呢?” “这个……”柳清云真问倒了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秋尚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这个……” “就这么说定了。”说着柳清云做出准备的标准姿势,也不顾秋尚有没有准备好。“预备——跑!”柳清云一马当先的骑着车子冲了出去。 秋尚先是一愣,才又施展轻功飞跃出去。他是拿柳清云无可奈何的。 柳清云刚刚趁他不注意耍了乍,他知道,但是他觉得这样的她好调皮,好可爱。在追赶的同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微微宠溺的笑容,轻得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心被某种不知名的愉快的东西占得满满的。人们称这叫做初恋的感觉,而他却不知道。 一路骑着车子狂奔,有好几次差点就被秋尚赶上了,路越走越远离城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河畔。 柳清云停下车,欣赏着美景。这风景在二十一世纪上哪找去啊?小桥流水人家,树环溪畔催烟袅袅,小鸟嘻戏……不禁令柳清云惊叹,“好美啊!” 美?秋尚看着这一切,这里只不过是普通景色,哪里称得上是美?不过看着陶醉其中的柳清云,秋尚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的柳清云。 柳清云在欣赏风景,而秋尚将她当成最美丽的风景在欣赏。 只是看着美好的景色,脸上却无比的幸福,这样容易满足的女子,怕是只有她了。 刚刚的比试其实他是有机会超越过她的,只是他想看着她欢笑着的背影,罗裙飞扬的她令他移不开视线,于是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欢笑。 柳清云在葱郁的草地上坐下,双手向后撑着身体,仰望天空,恰有几只燕子飞过。真的很难得呢,她竟然还有机会见到传说只的燕子。 秋尚也随着她席地而坐,而柳清云却干脆躺了下来,双手交叠垫在后脑,深吸了口自然的味道。闭上双眼让自己进入宁静的氛围。 柳清云紧闭双眼,并不知道秋尚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得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这时,柳清云突然睁开了双眼,两人视线尴尬的对上,静视而无语。 咳……柳清云以轻咳带过尴尬,慢慢的坐起身,而秋尚也是红着俊脸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秋尚大哥,你……”柳清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 “你先说…”两人又同时开口。 “郡主,你的这个自行车如此神奇,不知道从何而得?”秋尚清了清嗓子问道。 “这个啊,这是…….这是一位老先生卖给我的。”柳清云没有说谎,在车行里确实是位先生卖给她的,只是人家四十来岁而已,没有达到老先生这程度。 “哦,原来如此!那位老先生可还在?” “不知道,说实在话,我跟那位老先生只有一面之缘。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柳清云说的可都是实话。 “那你刚刚在茶楼里是如何写得出如此细小的字呢?” 一听到这,柳清云便知道秋尚对她身上的东西格外好奇。于是便拉过放在边上的背包,从背包里拿出支圆珠笔,“就是这个,这个叫做圆珠笔,跟你们的毛笔是一样的。” 说着,柳清云按了下笔帽,笔尖便从底端冒了出来,“你看……”柳清云用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很神奇吧?只要轻轻一按这个笔帽,笑尖就出来了,如果你不想用了,就再按一下它便收回去。很方便呢,不像毛笔,用的时候还要磨墨,一不小心还会粘得一手黑。秋尚大哥,这笔我送给你吧!” 说着,柳清云将笔塞到秋尚手里,“你试试看!”一脸期待的看向秋尚。 不忍看柳清云失望,秋尚学着柳清云刚刚的手法抓笔,那笨拙的模样就像个幼儿园里初学字的孩子。逗笑了柳清云,而柳清云却也呵呵笑出了声,还真不怕伤到秋尚的心灵呢! “不是这样抓的啦,要这样…这只手指放在这里…….”柳清云抓过秋尚那只握笔的手,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掰到正确的位置上。而手与手之间的碰触令秋尚身子一热,,热气直往脸上冒。 他迅速的收回手,却又被柳清云扯过,这样拉扯两下,柳清云这才发现不对,抬头却见秋尚红着脸。原来他的俊脸上除了面无表情外,还有害羞啊! “谢谢郡主的礼物,我回去再自己练习。” “不客气……我们…我们是朋友嘛!”柳清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这么一个帅哥,做了那么丢脸的事,不知道秋尚大哥怎么看她哟! “朋友?”秋尚重复低吟着这两个字。 “是啊,我们是朋友。”她的朋友其实很少,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只要一眼,她便能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名、利、钱财,无非是这些。而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古人,看他也是二十三四的年纪,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她看得出来他是单纯的。连碰一下手都会脸红的人,你又如何能说他就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呢? 没错,秋尚的心里其实只有主上一个人,就是那个黑衣面具男子,十八岁跟随主子,一心一意为主子办事,他从来不多想其它,哪怕主上做的事情是错的,他也不会违背他的意志。他没有朋友,只有主上。因为他的记忆是从十八岁那一年才开始存在的。十八岁以前的事情他一件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家人,朋友……秋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秋尚大哥,你明天有空么?”柳清云问。 “郡主有何事呢?”柳清云的话语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明天我想请秋尚大哥带我去个地方,不知道方便么?” “这段时间我都会待在京城,不知郡主要去什么地方呢?”秋尚说话时俊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已再不冰冷。在他心里其实已经将柳清云当成了朋友。 “城郊五里外的渌留山。”就是当初第一次穿越的地方。 小郡主在那里失踪,所以才有她代替了小郡主。要找到真正的小郡主就得从那里开始找,那个地方一定留有些线索。 将柳清云送回了贤德王府,秋尚便回了他们暂时居住的洞亭别院。这里是幽暗圣教在京城的一处别业。别院内与普通宅院并无异样。教主这些日子都在京城。所以这别院里一下子多了很多防卫。 跟在主上身边那么多年,他其实也知道以主上的武功是没有人能伤得了他的。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见了主上也要绕道而行。 秋尚来到书房前,恰见侍卫将一红裳女子往外拖。那女子衣裳褴褛,嘴角含血,凌乱的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脸,那女子竟是秋尚认识之人——秋红!她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拖她出来的侍卫也不顾她有伤在身,粗鲁得很。 看秋红这副模样,秋尚知道定是她做错了事情。主上向来赏罚分明,看秋红伤那么重,看来犯的事可不小。 也不理会秋红,秋尚径自走进书房。 书房里还有两位教中长老,两位长老纷纷垂头不语,气氛很是压抑。 “主上,”秋尚面无表情的站在书桌前对着背向自己的身影。此人正是幽暗圣教的教主,人称冥王。 “事情查得如何?”冰冷的声音响起,吊起了两们长老的心肝。 “回主上,那位姑娘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而那奇特之物只是个代步工具……”秋尚向冥王上报了柳清云的一切,包括明日之约,唯独私心地没有说出柳清云送了支笔给他。 12、山谷寻人 一大清早,柳清云便去了茶楼里跟掌柜商讨开设桑拿馆的事情,昨夜她构思了一整夜,后院要重新装修,那是必须的。至于怎么装修,那就得按照现代的男女区分,泡汤跟按摩区分等等。 另外请黄掌柜分别找五名年轻男女,在装修完成之前要教会他们如何在馆里工作和服务。最主要是学习穴位按摩,这个是吸引客户的重要卖点。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他们帮忙找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 和掌柜的谈完事情已经接近正午,和秋尚一起吃过饭便往城外而去。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初春的天气开始慢慢的暖和起来。秋尚为柳清云顾了辆马车,车夫是个老道沉稳的人,一直坐在车外只管赶自己的车。 而柳清云时不时的探头出车外欣赏一路的景色。出门时她没带丫头小斯,习惯了自由自在的她,突然间身边多个人会觉得很别扭。而且小绿那个丫头对她依然怀有几分惧意,带在身边就更不自在了。她的性格又和小郡主有许多出入,小郡主经常是动怒就将人打个半死,而她则是越生气就越冷漠。小绿如果习惯了她的脾性,到时候真正的郡主回来了,她定会有所察觉。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小绿接近她呢。 秋尚今天依然是一身黑衣劲装打扮,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俊脸上面无表情。想起他昨天脸红的样子,柳清云突然又想逗逗他。 “秋尚大哥,你说,要是我们等会在山上遇到抢匪怎么办啊?”柳清云眨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秋尚。 “云儿不用担心,若真有匪徒,我定会保你周全的。”秋尚信誓旦旦的说。秋尚一直郡主郡主的叫,听着柳清云烦了,便让他叫她云儿。秋尚是怎么也不肯的,觉得这样称呼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太失理了。但他哪里扭得过柳清云,再挣扎也是要败在柳清云的磨功之下。 “若是人家劫的不是财,是色呢?我是没什么色啦,但是秋尚大哥你不一样,长得如此俊美,抢回去当个压寨相公,这可就麻烦啦。”柳清云一脸可惜的看着秋尚,见他白皙皮肤上透着层粉红。跟他的名字可真是一点都不配。怎么会有人想到给他取个“秋尚”这样的名字呢?不会是他自己怕被人家笑娘娘腔才取的吧? 柳清云在心里偷笑! 虽然知道柳清云在寻他开心,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云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秋尚有些无奈,有些心满意足。此生若是能同自己所爱之人结伴而行,日落而归,那该是多美满的事情啊。 “好,不寻你开心也成,”柳清云坐靠近秋尚身边,“但是,你要想办法贿赂我才行,嘻嘻!” “……”秋尚轻笑,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笑了。第一次是他们初见面的时候礼貌性的一笑,而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他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有幸结识了云儿…… “你要如何贿赂我呢?不好的东西我可不要哦!” “那我许你一个愿望可好?”秋尚看着柳清云,这样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坐在身边,不禁惹起他的一阵怜惜。 “愿望?”其实柳清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她纯粹只为了逗逗这个满脸冷漠的男子而已。 “是啊,愿望,只要是云儿说的,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完成。” “这样啊,那我得好好想想。”柳清云向来无欲无求,在现代是这样,在古代亦是如此。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还真一下子答不出来呢。 “好,若是日后你有了愿望,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那是当然啦,不告诉你怎么让你为我实现愿望呢?” 些时车夫停下了车,“公子,到了!” 秋尚和柳清云相继下车,柳清云一下车便四处看着周边情况,而秋尚并不知道柳清云是为了寻人而来,以为她是为这里的秀丽风景所吸引。 片刻后柳清云就开始犯难了,要在这么大的一片山里寻人,而且还是一周前失踪的人。之前贤德王府里的人不是没有找过,这下要从哪里找起呢?如果从山谷上掉下来没死,就一定被人所救。她看过了,这里的树林如此茂密,就算掉下来也不一定就会丧命。那么救小郡主的人应该会是附近经常上山的农户,也有可能……. 柳清云把所有可能性都放在脑海里一一分析,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小郡主丧生。 仔细想过之后柳清云决定到附近的村庄农户里打听打听。 就在这时,京城方向上空窜出一束怪异烟火。 看到这烟火,秋尚要上车的动作停了下来,一阵深思,本就没有多少笑容的脸上此刻冰冷至极。 “秋尚大哥,你怎么了?”柳清云看得出来秋尚是因为那怪异烟火而凝重。 “云儿,秋尚大哥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先送你回家可好?”秋尚有事必须要离开,而他担心就这样把柳清云丢在郊外会发生什么意外,虽然有车夫在,但真要遇上歹人,车夫也不一定能保护云儿。 “秋尚大哥,你放心的去吧,我还想到附近的村落里走走。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秋尚一脸难色。 “秋尚大哥,你就放心吧,在村落里能有什么事情啊?而且我柳清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料,你说是吧!” “那好吧,明天秋尚大哥再到茶楼找你!路上可小心些!”嘱托完后秋尚便匆匆离去。 一等秋尚离开,柳清云便迫不及待的从马车里钻到车夫边上。一个人坐在车里发闷还不如跟车夫聊聊风土人情咧,柳清云抢过车夫的马绳,学着车夫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赶起马来。 与柳清云这般悠闲自在不同的是前方不远处,四五个黑衣蒙面人围在一个同样是黑衣的男人身边,被围着的男子脸上带着半脸面具,倔傲的半跪在地上,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中看上去像带头的黑衣人,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爹,干脆一刀解决了这魔头!”其中一个黑衣人说! “哼,一刀解决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受尽千刀万刮之痛再慢慢的死去。”另一个黑衣人说。 “不如让他尝尝这个?”第三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这个可是我从东邪老君那里偷来的,是那老家伙新研制出来的宝贝。听说只要人一粘了这粉末皮肤就会火辣无比,即而慢慢灼烧每一寸皮肤,直至见到骨头,而人却死不了。最重要的是,这药至今都末有解药。呵呵…” 猖狂的笑声回响在林间。 “好,就用这毒,我要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化成烣,以报当年灭我全庄之恨。”带头的男人说。 突然,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声音很轻,但是对于习武的人来说不难听到。 “爹,有人来了。” “快点,撒毒。”带头的男人说。 第三个黑衣人一听,马上拆开纸包,一把将纸包里的粉末撒在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身上。 看着地上的男人衣服被一点一点的化,兴奋不已。看来东邪老君的毒可真是名不虚传啊。哼,冥王,看你这次还不死。 “我们撤!” 站着的几个黑衣人纷纷撤去。只留下地上的男人独自忍受灼烧之痛。 暗想从前阴雨天 你的伞留下了思念 今夜你不在我身边 爱在断桥边也无法了断 不管多波折多么难 我心依然 爱瞬间痛了一千年 说声再见心盘起 缠绵眷恋千百般 变得温暖谁还叹 人一生短暂 守着那知己 看不见人世间纷繁 今生和你并肩 就要你作伴 今生和你作伴《今生你作伴》 悠扬的歌声渐行渐近,咋听之下竟是柳清云的声音,她喝起歌来倒还有几分歌手的模样! “咦?老伯你看,那是不是个人啊?怎么跪在那里呢?”柳清云先看到了黑衣男人。而车夫老伯眼睛不好使,咋一认真看才看得出来。 “是啊,是个人呢。” 甩下车夫,柳清云跳下车往那黑衣人方向跑去。 13、救了一个男人 甩下车夫,柳清云自己先冲到了黑衣人跟前,对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观察了一阵。黑衣人脸带面具,半跪在地上,一双犀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站在身前的柳清云。 他是认得她的,昨天那个在茶楼里的女子,贤德王府的小郡主柳清云。 “你怎么了?”柳清云蹲下身靠近他,想看清楚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自己跪在这路中间,见了她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看。而那双眼眸就像从寒冰zhong出来的冰凌一样,让柳清云着实吓了一跳。 柳清云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已然被人点了穴道,不能行动亦不能言语。在她所以为的世界里,点穴只是电影里的东西,而穴道是人身体里极为重要的一部分,穴道按摩她信,点穴嘛她可不信这一套。 这时,从身后赶来了车夫,见了地上的人便知道他被人点了穴道,“小姐,这人怕是被人点穴了,得找个会解穴的人才能帮得上忙。” “哦,原来是这样,还真有点穴这回事啊?”柳清云再靠近黑衣人,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怪味。柳清云眉头一皱,神情凝重起来,这人身上有硫酸,而且这硫酸已经开始发生作用,产生了怪味。 柳清云早前其实有在实验室里待了一年,什么样的化学味都能闻个七八,而这硫酸是化学物质里最常见的一种。 柳清云绕过了男人的背后,发现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化了一大片,已经开始渗进皮肤里,他背上已经有大片被化学反应灼伤,红通通的一大块。 刚刚那群黑衣人为了让他死得痛苦,故意不把毒粉撒在他的头上,而是撒在他的身体,这样他就会慢慢的受折磨而死。可恰恰因为这样,让黑衣面具人逃过了一劫。他们没想到,东邪老君新研制出来的毒药,在柳清云这个现代人的眼里竟是小儿科把戏。 柳清云让车夫回车上拿了一大包的小苏打来,这小苏打是早上车夫在城里买给家里夫人做包子的,在他搬上车的时候恰巧让她给看到了。小苏打的主要成分是碳酸氢钠,用水将小苏打溶解后就能和硫酸中和,也就能解了这黑衣人背上的硫酸了。 幸好这硫酸的纯度不是很高,若是纯度再高点,不说这背了,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柳清云仔细的为他抹着苏打水,等硫酸被综合得差不多,他的背已经被灼烧得无一处完好的皮肤。 地上的男人慢慢的感觉到背上的灼烧减轻,但依然火辣无比。痛楚逼得他几欲晕去,靠着坚强的意志强撑着。 柳清云绕过黑衣人面前,发现黑衣人因为隐忍灼烧的痛楚已经满脸汗水,颈间青筋暴露。 “一定很痛吧!”柳清云边说着边伸手很自然的将黑衣人的银白面具除下。 面具一除,一张绝世妖野的脸庞出现在柳清云面前。这张脸竟然比武还要美上几分,高挻的鼻,性感的唇紧抿,脸上布满了汗水,涨得通红,是隐忍背上灼热之痛的效果。而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掉进千年冰窟一样,紧紧的盯着柳清云,像要将她碎尸万段。 没错,他是想将她碎尸万段,自从他接管了幽暗圣教,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冥王开始就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算见到了,那也是他们死亡的时刻。而这个女人,竟然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将他的面具取下,冥王愤怒在心,待他可行动了,第一件事定是取了这女人的性命。 柳清云见这男人眼神不友善,也不往心里去。若是她知道此刻这男人想的是要取她性命,不知她会怎么想呢?好心救了人家,人家却盘算着第一件事情要杀了她。 柳清云从怀里取出手帕,三两下粗鲁的擦拭着他的俊脸,一点也不因他的阴冷表情而退缩。 “你不要这样的瞪着我,又不是我向你撒硫酸粉。” 这女人竟然能解东邪老君的毒?她跟东邪老君是什么关系,看她的样子似乎很了解这毒……种种疑问在冥王脑中盘旋。但痛楚却逼得他无法冷静思考。 “大伯,麻烦帮忙将他抬上车可好?”柳清云招来车夫,合力将不能动弹的他抬上马车,很小心地不扯到他背后的大片伤口。 好不容易才将大块头的那黑衣人抬上马车,柳清云放下车帘子,让车夫将马车赶回城里。 柳清云靠着车边坐着,而冥王由于身上的穴道尚未解开,只能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柳清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坚强,他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扒下一层皮一样,能见的表皮不到几处。可他却能忍受着巨痛。连一声低吟都没有,一般伤到这种程度的人早已承受不住晕死过去,而眼前的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柳清云探过去想查看伤口,刚一靠近就被男人突然睁开的冷眼吓了一跳。 哇,这男人,眼神好冷,刚刚忙着给他处理伤口没怎么注意,现在突然觉得这男人有些可怕呢。 柳清云用力的咽下口水,“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见男人似乎不反对,(人家也反对不了吧)于是慢慢的绕过他身后,轻轻的翻看着他的伤口。看来得把他的衣服脱下才行,背后的伤口有些竟和边上的衣服粘滞在一块了。这样很容易感染的,回去之后还得为他另外处理伤口才行。刚刚只是把硫酸中和了,却没有药物能及时治疗。 “你背后的伤口和衣服都粘在一块了,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样会好一点。”柳清云语气平和的告知冥王,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见男人静静的将眼睛闭上,柳清云才慢慢的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 就算闭着眼睛,男人依然能感受得到柳清云的靠近,小手一点一点轻轻的解开衣服的盘扣,像是怕扯到他的伤口一般。柳清云的靠近带来了一股少女的幽香,令他不禁安神了不少。 轻轻的抬起他的手将袖子退出,再将衣服绕过身后退下另一只袖子,这过程中柳清云的动作像是抱着他的头一般,听到他深吸一口气,以为是弄疼他了。 “没事吧,可能扯到了,你忍一忍。”柳清云探下头看他,却见他不知啥时候睁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霎时一股电流飞速闪过两人脑海。愣了半晌,柳清云率先回过神来,假装没看到男人的眼神继续手上的工作。 而男人却依然盯着她看,面无表情的看。令柳清云一阵慌神。 终于将他的衣服都脱了,只剩下长裤。柳清云用余光偷偷瞄着tuo光后的他,他的身材很棒,就像杂志上的半祼男模,经典的六块肌令柳清云不禁多看了两眼。抬起头时竟发现男人还盯着她瞧。不禁低头不敢再看。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盯着人家身体看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当事人抓到。 “……” 为掩饰尴尬,柳清云假借查看他背后的伤,故意躲开他的眼神。 “你这背被烧得不轻,得休息半个月才行。这次算你走运,碰到了我,要不你不被硫酸烧死才怪。不过说真的,你是真的很走运,如果不是车夫老伯恰好今天买了小苏打,就算我是活神仙也救不回你了。所以啊,等你好了,不光要感谢我,也要感谢车夫老伯才行。” 柳清云絮絮叨叨的说着,却不知那男人的心正在千变万化着。难道这毒的解药竟是苏打粉? 回到贤德王府,天已昏暗。 柳清云让车夫将马车拉到她所住的北院,这个时候周氏应该在前厅里吃饭,可不能让她知道她带了个男人回来,让她知道了指不定要扒了她的皮呢。 见四下无人,柳清云叫上车夫大伯,合力将那男人抬进了厢房里。 将男人放在床上,柳清云多结了些钱给车夫就让他回去了。 回身将房门关上,来到男人面前,男人依然动弹不得,亦是不能言语。柳清云自己又不会解穴,只能任由着他僵硬着。男人躺不下来,只能扯过被子盖着身体的一部分,又要小心不碰到背后的伤口。 “你先在这里,我去拿药。”柳清云也不知为何要救这个人,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就这样被硫酸烧死,等救下人后又发现他的背伤得很重,不能丢他在荒郊野外。否则就算救下来了也会因为不及时处理伤口而死在外面的。 可是等她将人带回来到城里了才发现,她没有地方安置他,于是只好将他带回来自己厢房里。 就着昏暗的灯光,柳清云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药包,拿出里面一瓶黄色的药粉。这药粉是她两年前决定环游世界的时候研制出来的,到处游玩的人难免会受伤,她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自己没用上,却先用在了这个古人身上。 这药治伤口很有效,不多时,男人背上已不如初时的疼痛,丝丝凉意向四肢蔓延。 上完药,柳清云收拾着东西,而床上的男人眼神一刻未曾离开过她。 这个救了他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应该不仅仅只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一个养在闺中的郡主又怎么会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如何知道他中的是硫酸之毒,又是如何懂得解毒? 而他的疑问背后更多的是充满了对她的一份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冷漠如他,要如何发现这些东西呢? 就在这时,厢房的房门被人无礼的推开。 14、爱在萌动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无礼的推开。 柳洛风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房间,将手里的折叠车狠狠往地上一摔,“柳清云,你这鬼东西到底怎么玩儿?”柳洛风一点也不因为擅自拿了柳清云的东西而觉得理亏,反而怒气冲冲跑进来质问柳清云。 反正爹爹向来疼爱他,对柳清云不闻不问,欺负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不传到柳清云娘亲那里就不会有事。而柳清云也从来不跟她娘亲说被人欺负。 今天一大早他出去跟几个朋友喝茶,几个友人打听自己小妹带的新奇之物,他才知道原来柳清云有那么个宝贝。于是便匆匆跑回家里看个究竟,没想到一回来也不见柳清云在北院里,却见友人所说的新奇之物。于是便想拿出去跟朋友好好炫耀一番,没想到宝贝是拿到手了,可是却没人会用,听说是代步工具,可惜他跟友人捣鼓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等柳清云回来问个究竟了,可左等右等,直到用过晚善小斯才来禀报柳清云回来了。 柳清云从屏风里出来,见自己的车子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禁也来气,这可是她刚买回来的车子,都没骑上两回,竟然就被人这样子对待。 她怒目扫了一眼柳洛风,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车子,还好没坏。要不然她决对不会放过他的。 “说,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个鬼东西,又是怎么用的?”见柳清云不说话,可把他弄急了。 柳清云怒在心里,他凭什么乱动她的东西啊?就算是亲兄妹也应当有个你我之分吧,他这样不问自取就是偷。柳清云愤怒的站到柳洛风面前就要与他对峙。 “你凭什么不问一下就拿了我的东西?”柳清云寒着一张脸,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被气成这样的经历。这次古代之旅真是破了她很多的第一次呢。 柳洛风着实被柳清云吓了一跳,平时这丫头很是蛮横无理,碰到他找茬都会跟他大吵特吵,有时甚至会动手打起来,闹到爹爹那里,然后都是这死丫头被罚而他则等着看好戏的。看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学乖嘛,还敢跟他顶嘴? 没想到今天这死丫头看上去很生气,可却不再跟他吵架了,冷着一张脸,看着他的眼神是冷漠的。 柳洛风壮了壮肥胆说道:“拿你东西怎么着,你还打我不成?” “你…….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柳清云从来没碰到这么不讲理的人。难道这就是文明社会跟封建社会的区别么? “我就不走怎么着?除非……你教我怎么使这东西,并将它送给我。” “送你?就你也配得起么?” “你……”柳洛风被柳清云睹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第三个男人的声音插入,“你们俩又在吵什么?” 进来的人正是王府里的大世子柳洛之和郡主柳清露,柳清露依旧是弱不禁风的样子,静静地跟在柳洛之身后,就像个乖乖女。而柳清云之前没见过柳洛风,却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柳洛之身型高大,相貌俊逸,相较于柳洛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柳洛之是王妃所出,现已有一妻一妾,现任职于礼部,受朝廷重用。贤德王爷虽说与王妃感情不似与媚娘那般,但也不会亏待于王妃,且王妃所生的长子柳洛之也是相当出色,为他长了不少脸,是以对他们这一房并无偏袒。 柳洛之在朝廷受重用,在家里也算是个能说上话的人。只听他刚刚那一声“你们俩又在吵什么?”,柳洛风便不再敢多说话就知道了。虽然柳洛风也有在工部任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且娘家没有后盾,就算是进了官场也无人重用,和柳洛之有了上下之分。 “大哥!” “洛风,你又跑来这里干什么?想被三娘发现再臭骂一顿不成?”柳洛之知道二娘那一房经常欺负柳清云,但他也无可奈何,两边都是弟、妹,只能经常劝劝几句。 “大哥,你不知道,这丫头不知道打哪偷来了这宝贝,自己私藏着。”说着指了指地上的车子。 柳清云冷眼看着这个大哥,而柳洛风却恶人先告起状来。 “哼,我偷来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偷来的?”柳清云冷哼到。 “你……那你道是说说这东西打哪来的?” “反正我不偷也不抢,不像某人。”柳清云也不想吵,只是这柳洛风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说什么?”柳洛风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这某人分明说的就是他嘛。 “好了,都给我闭嘴。”柳洛之大声喝到。 众人不禁吓了一跳。 “各位,”趁着安静,柳清云突然开口了,“你们到我这北院里来大小声不觉得过份么?纵然我这个小郡主不受爹爹宠爱,可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这北院是我跟母亲的院子,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柳清云冷着一张脸,背对着他们。 “云儿,你这是……”柳洛之很是不解,柳清云向来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的。怎么会突然间对自己如此冷漠呢?难道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我没事,请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独处。” “也好,那你休息吧!”他本是听下人说洛风一脸怒气冲冲的跑来北院,而三娘在前厅用善,怕洛风又找云儿的麻烦才又跑了这一趟。见云儿没事,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大哥,那这东西怎么办啊?”柳洛风还想拿回车子,刚想弯下身子去抬车子,却被柳清云抢先了一步。 “这东西是你的?”柳洛之反问,弄得柳洛风无言以对,只能默不作声,灰着脸跟着柳洛之出了厢房。 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清露也跟着出了厢房,回头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清云,弄得柳清云毛骨悚然。 见众人一走,柳清云便赶紧上前将房门关上。没多久又有人敲门,这次不像上次柳洛风踹门那样,而是小绿送了晚善过来。 柳清云让小绿将饭菜放在桌上就让她出去了,“这几天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进入我的厢房。”柳清云拿出郡主的架势说道。 小绿本就有点怕柳清云的,听柳清云那么一说她也不敢乱闯进厢房。就算好奇她也没那个胆子做。 草草吃了点东西,柳清云一走进屏风便见那男人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跪在床上。 他脸色惨白,双眼依然紧闭着,听到有人进来,條地睁开冷凌的双眼盯着柳清云。见来人是她,便又闭上了眼睛。 柳清云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有发烧的迹象也就放心下来。退了鞋子爬上床绕到他背后查看了他的伤口,“你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也没有发烧的迹象,只要保持这样,到明天为止不发烧的话就会没事的。但是我不会解穴,今天晚上只好委屈你就这么过了,明天天一亮我就找人帮你解穴。” 柳清云下了床,从外面端了碗汤进来,“你现在身体很虚,不适合吃些大补大热的东西,喝碗汤暖暖身子。”说着便将碗端在男人面前勺了一勺给他。 那男人睁开双眼,眼神里带着某些东西看着柳清云,却不张口。 柳清云以为他是因为身体虚弱不想吃东西,“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晚上会饿到的。” 男人依然不肯张口,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柳清云却不因为他的不合作而生气,反而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如果你不乖乖吃东西的话,我会嘴对嘴的方式喂你吃哦!” 柳清云以为这样的威胁对他会有用,没想到眼前这男人竟然嘴角微扬,划开好看的弧度,看傻了柳清云。背上的皮都不见了,这人还能笑得出来? 片刻后只见他慢慢张开性感的嘴含住放在嘴边的勺子,喝下热汤。 要是柳清云知道眼前这男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知还敢不敢这样威胁人家? 喝完热汤,柳清云用毯子尽量盖住他的身体,而后背的伤太严重,没办法全部盖上。做完这些事情,柳清云倒头便睡在了边上,一点男女不宜共睡一床坎的意识都没有。 夜深人静,一直保持半跪姿势的男人忍着巨痛轻轻的伸展其麻木的手脚。是的,他能动了,经过五个时辰,他的穴道会自行解开。但他并不急于离开这里,而是缓缓的在柳清云身边趴下。 他的伤不宜行动,且自己的功力尚未恢复,如若现在回去只怕又会被暗算。没错,他是遭了亲信暗算才会暂时失了武功,被人所擒。等他养好了伤,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去将出卖他的人一点一点切了喂狗。哼,让他们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这个地方是他最好的疗伤地点,第一,这个小女人会治他的伤;第二,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得到他堂堂一个幽暗圣教的教主就藏身在王府小郡主的厢房里疗伤。 侧头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小女人,他竟产生了探索她的欲望。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忍着巨痛,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沉睡着的脸,她睡得是如此香甜,发出小小的鼾声。真是幸福的小女人,竟没有任何恶魔骚扰到她的梦。 而自己的呢?多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就算背上没有伤,他也会每天被梦中的恶魔惊醒,然后就是整夜的无法安眠。 慢慢的,他忘记了背上的痛楚,渐渐沉睡……. 15、王爷偏心 夜里,柳清云被细微的低吟声弄醒,揉了揉星松的眼睛,发现半路救回来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自己身边。而此时他正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柳清云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那里烫得吓死人。真是被她说中了,他的身体不能好好的盖被子,在这种初春的夜里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可是她身上又没有退烧的药物,看来只能用古老的方法了。 柳清云跑去隔壁叫了小绿,让她煮了姜茶,又拿来几片生姜及一盆清水。硬逼着床上半梦半醒的男人喝下,并将生姜放在他口中含着。又三五不时的经常给他用清水擦着额头以散热。 一直忙活了许久,柳清云终于支撑不住再次沉睡。而男人也因为疲惫过度昏睡过去,没有了武功护体,他现在犹如丢了利剑的兵将,面对敌人毫无招架之力。 第二天醒来,柳清云已不见人影。男人依然虚弱无力,只能继续趴在床上休息。但眼睛却没闲着,他静静的观察着这房间,房间与普通女子闺房并无异样。 他想起了昨夜迷糊之中,似乎有个人就在他身边做着什么!可他就是无法清醒过来。吐呐间,他发现自己口中含着一片东西,取出一看,原来是生姜,看来已经含了一整夜了。 是她吧,是她在照顾着他。在他身受重伤,高烧不醒人事的时候,是她深夜照看着他。从未温暖过的心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令他的心突然间溢满了无法言语的东西。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间,厢房外传来脚步声,而且是两个人。 男人忍痛拖起疲惫不甚的身体躲到床幕后面。恰在此时厢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柳清云的母亲和她的陪嫁丫环。 来人进了厢房环视了一眼,不见柳清云,又走过屏风后依然不见。 “小绿,小绿……”周氏冷着一张脸大声喊着柳清云的贴身丫环。 只见小绿匆匆忙忙赶来,“小绿见过夫人!”在王府里,除了王妃一人,其余的都只能称为夫人。 “我问你,郡主呢?一大早又跑哪里去了?” “回夫人,奴婢…奴婢不知,小郡主从来不让奴婢跟在身旁。”小绿心惊胆膻的回答,她突然觉得自己做奴婢做得很失败,小郡主从不让她跟在身边,也不让她收拾厢房,更不让她早起候在门外等她起床。跟在小郡主身边的这几天,她竟觉得慌慌不安。觉得小郡主根本不把她当丫头,而是把她当成一个和她一样平等的人,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找她,等她侍候完之后小郡主还会跟她道谢。 “什么?你不知道?你这丫环是怎么当的?郡主上哪里你都不知道,那这厢房如此凌乱,为何不见收拾?是不是见小郡主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欺负她了?”周氏一脸盛怒。 云儿是她的心头肉,谁也欺负不得。可是自从云儿醒来的这几日,云儿不再跟她这个娘亲亲近了,天天往外跑,还带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一想到这些,她就有种不安在心底颤动。 小绿一听,连忙跪下急道,“夫人冤枉啊,小绿不敢欺负小郡主的,夫人明查。”跪下的小绿哭得像个泪人。 “还敢狡辩,那你说为何……”其实周氏这般怒斥小绿也是她心理不平衡的表现,而这大宅子里的女人有哪个是心理平衡的呢?她身为一国公主,远嫁他乡,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连心心念念的夫婿都对自己不闻不问,这也就算了,竟然还纵容别的女人来欺负她。 而她现下唯一念着的就只有自己的女儿了,如果女儿再有个什么,她也不想活了…… 周氏正想说什么,却见贤德王爷从院外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柳洛风等大大小小的一群人。 “王爷!”周氏见了贤德王爷忙上前行礼。 “嗯,云儿呢?”贤德王爷一进门便四处张望找柳清云。 “这……”周氏吞吐着,她这两天也没见着云儿人啊。且看他们来势凶凶的架势,不会是云儿又闯了什么祸了吧? “三娘,为何吞吞吐吐的,难道小妹又跑出去野了?”柳洛风挑拨的说道。昨天晚上有大哥在,他才放了她一马,今天大哥上早朝还没回来,看他不把她的宝贝抢过来才怪,而且,以后都名正言顺的归他所有,嘿嘿…… “什么叫跑出去野了,柳洛风,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说我们清云也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败了她的名声,也就是败了王爷的名声。” “说的也是,所以三娘您啊,还是好好管管小妹吧。哪天真的做出什么丢了王府脸面的事情,可别怪爹爹对人不对事哦。” “你……”周氏气得怒目相向,恨不得上前撕了柳洛风的嘴。却又碍于王爷在场,不敢妄为。哪次跟他们那一房闹,不都是她们这一房吃亏,她也算是吃亏吃怕了。年轻时候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随着年纪上长,在这王府里磨了那么多年,算是长了记性。 “行了风儿,赶紧将你妹妹叫出来。”明里王爷是叫柳洛风住嘴,可实际里是柳洛风得了便宜他才出来叫人家住嘴。 “回王爷的话,小郡主一大早便出府了,至今都没有回来。”一直跪在地上的小绿说道。 “出府了?她又跑出去干嘛?”贤德王爷问道。 “回王爷,小绿也不知。” “爹爹,小妹不在也无防,反正那个车子在就行了。”说着,柳洛风走到自行车前,将车子献宝似的抬到贤德王爷面前。“爹你看,就是这个东西。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说这个宝贝的事儿呢。” 贤德王爷仔细瞧着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东西,这两天他也听朝里的同僚说了,说是云儿得了高人赠送一件稀世宝贝。只要坐在上面便能像骑马般不动自移。而且连太子殿下也亲眼所见。 可眼前的这么个小东西,当真能载着人走?贤德王爷满脸好奇!可这云儿又是从何而得这么个东西? “风儿见过此物?” “风儿昨天就带着它出去了呢,只是尚不会使,于是昨夜便来问了妹妹,没想到妹妹一见我碰了此物,便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我一顿。” “我说风儿啊,你怎么不说是你擅自拿了云儿的东西?”周氏不甘女儿被污蔑反嘴讥讽的说道。 “哥哥拿小妹的一点东西又怎么着?”柳洛风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行了,都别说了,郡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贤德王爷板着一张脸,问跪在地上的小绿。 “回王爷,奴婢不知!” “你怎么当的奴才,一问三不知,留你何用!”这次贤德王爷发火了,这些个奴才都只会吃饭不会做事。 “王爷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早晨小郡主出门的时候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没办法啊!”小绿趴在地上哭呢! “哼,没用的奴才!这次本王就饶了你,等郡主回来了你叫她来见我!风儿,我们走!” “爹,那这东西怎么办?”柳洛风看了看手边的车子。 “带走!” “慢着……”恰在这里,柳清云从院外走了进来。 一看这满屋子的人,还以为是昨天救回来的人被发现了呢,没想到靠近一听,却是柳洛风那个痞子带着贤德王爷抢车子来了! 柳清云睹在贤德王爷面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真盯着带头的王爷,毫无畏惧。 贤德王爷被盯得浑然不适,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儿摔坏了脑子之后反而变得更精明了呢?以前的那个她可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现在不仅盯着他看,而且有把他的气焰压下的气势。 “爹爹,您要是当真喜欢这东西,您跟云儿说一声便是,何必学着哥哥一样,趁我不在的时候过来抢呢?”柳清云风轻云淡的说。其实她心里是气愤的,可是人家是王爷,身后跟着一群人,她只不过是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又不会武功,空有一脑袋东西的女孩子而已。又怎么能抢得过人家呢? 当初她就不应该买个什么破车过来。 “柳清云,你说什么?为父何时抢过你东西?”贤德王爷被柳清云的一句话气红了眼,连名带姓的大声喝到。 “哦,对了,是云儿说错话了,是云儿私藏了此物,云儿真是不应该,在这跟爹爹您陪个不是了。云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妄爹爹能原谅云儿这一次。”柳清云说得冠冕堂皇,听在柳洛风的耳里喜上心头,而听在贤德王爷耳里却刺耳的很。柳洛风听不出来,以为柳清云是怕了爹爹,可是贤德王爷可是久居官场的人,怎能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之意。 “风儿,放下这东西,我们走!” “可是爹,小妹不是说要送于您么?怎么您反倒……”柳洛风不禁有些气恼爹爹。 “是啊,爹爹,就当是女儿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就收下吧,别浪费了云儿的一片孝心哪!”柳清云继续冷言讽刺,这车子留着也是个麻烦,他们这样三五不时的过来抢,她也不得安宁。 “哼!”贤德王爷冷哼一声径自出了北院,看来是气得不轻。 而抱着车子的柳洛风哪里舍得放下车子,既然爹爹到最后也没说不收下,那他拿回去也没错啊!柳洛风刚走到院门口却被柳清云叫住;既然敢抢东西,那也要有胆量经得起我的吓唬。柳清云在心里暗暗想着。 “二哥,虽说小妹平时跟你的关系不好,但好歹也算是兄妹,小妹在这里奉劝一句,这车子可不是谁都能骑的,若你不是有缘人,那注定要被它所伤!” 说完,柳清云径自回了厢房。 见了周氏,草草打发了两句便说累了,想要休息。 周氏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好奇她这几天的变化,但也不忍心多问。 待众人一离开,冥王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柳清云旁边,看着她一脸落寞,和刚刚跟贤德王爷对峙时候判若两人。 16、初露锋芒 待众人一离开,冥王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在柳清云旁边,看着她一脸落寞,和刚刚跟贤德王爷对峙时候判若两人。 男人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人,他从来没见边表情如此丰富的人,刚刚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此刻却变得如此没精打采。每一个表情都是这么精彩,这么引人注目。 “干嘛这么看着我?” “……” “你怎么下床了?背伤得那么重!”柳清云倏地想到他有伤在身,不该下床的。 早上出去茶楼的时候顺便给他拿了些药又买了一身衣服便回来了,放这么个大活人在家里真不放心,尤其是柳洛风经常过来找麻烦的这段时间。所以,他要尽快好起来才行啊。 “覃灭!”男人突然开口说了两个字! “嗯?”柳清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男人真是奇怪,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两个字,谁知道什么意思啊? “我叫覃灭,你可以叫我灭!” “咩~~??”柳清云一阵恶寒,难道真有男人用这么个名字?或是她听错了? “对!” “……”一阵沉默后,柳清云想到早上都没给他上药,“那个,我还是叫你覃大哥吧!覃大哥,我给你上药吧,早上出去的急,没好好查看过你的伤势。今天有帮你抓了些药回来,你就安心的好好养伤吧。” 男人依然没说话,只是依照的她的话默默的趴在床上任她上药。他覃灭从来不信任何人的,可是这一刻,他却情不自禁的相信了她,这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女子。 他看得出来她很气愤,很无奈,因为心爱之物被人无故抢了去。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跟他说,就只是失落了片刻,难道她是无所谓的?不可能,若真是无所谓,她又何必与人力争呢?怕是她真的很无奈,又很无助吧。 可此刻的她却仿若无事发生一般,想必是不想让他看着为难罢! 两日后,覃灭的伤势已开始好转,夜里不再发烧低语。但依然不宜下床走动,柳清云除了早上出去茶楼里看看桑拿馆的进度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厢房里照看着覃灭。 两天来,覃灭认识了柳清云的mp4,认识了她的药,她的车子,包括她的人。 为了不让覃灭觉得无聊,柳清云总是会把她的mp4都让给他听,而她则静静地在一旁构思着她的桑拿馆或是怎么找正牌小郡主的事情。 这天一早,柳清云刚煎好药拿给厢房里的覃灭,王府里的管家便来到了北院,说是王爷叫她一起进宫面圣。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既然叫了,总没有理由拒绝。她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向来他这个父亲找她都不会有好事。这正牌小郡主也真是命不好,有这么一个不善待自己的爹。 叫上小绿,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跟着贤德王爷进了宫。说来也怪,这贤德王爷这次见了自己并不像前两次那般板着死脸。虽说依然对她的仪容不甚满意,但也只是说了两句。 马车到了皇宫却不能进入,还得下车一路步行。柳清云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皇宫品极是怎么区分的,但是她知道贤德王爷的品极竟然达不到坐骄子进宫的等级。 原来,贤德王爷虽挂名是个王爷,但却有名无实,早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贤德王爷一门已经离忠亲有一定的距离。到了柳清云这一代,王位已经不能再袭让,也就是说,杨洛之和柳洛风在贤德王爷百年后就不能再世袭王位。若想保住门庭就必须得靠自己。难怪贤德王爷虽然溺宠柳洛风,但很多事情却要与杨洛之商讨。 进了皇宫,柳清云就开始按慰不住了。 这地方真不是一般的壮观,和北京的故宫不相上下。偷偷拿出相机两手托起,却不置放在眼睛前面,只能藏在衣袖中,时不时的翻开袖子照上几张。 在公公的带领下,贤德王爷和柳清云来到后花园。 当今圣上,柳宗皇帝正与两名妃子相谈甚欢。当今圣上四十出头,慈眉善目,肥硕的体形和柳清云想像的完全不像。柳清云心目中的皇帝应该是还珠格格里那个时而横眉竖眼,时而开怀大笑的皇帝。虽然在体形上这个皇帝讨不了柳清云欢心,但他却不失为一个好皇帝,东明国在他继任之后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虽然会时常有些天灾人祸,但也险险度过。 柳宗皇帝见了贤德王爷到来,停下与妃子谈笑,来到他面前。 “臣杨进贤叩见皇上!” “爱卿平身,呵呵,你身边的这个应该是云儿吧?”皇上乐呵呵的看着贤德王爷身边的柳清云,“嗯,不错不错,云儿都长这么大了,都是个婷婷玉立的闺女了。” “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柳清云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在电影电视里却见了不少。 “云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呵呵……爱妃啊,你们快来看看,这云儿是不是个灵性又秀外慧中的女子?”皇上招来他身边的妃子说道。 “呵呵……是啊,这贤德王爷倒是养了个聪颖灵性的女儿。”其中一个妃子说道。 “不错,这小郡主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子。”另一个妃子附和,“难怪能得到高人相赠奇物啊!” …… 经那个妃子这么一说,柳清云便知道为何叫她进宫了。看来还是那自行车惹出来的祸啊,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图这个方便了。 看来是贤德王爷这个父亲为了重得皇上的重用,将她的东西献进了宫了,可这宫里却没人会骑,才会想到要找她进宫。 “呵呵,没错,爱妃说的甚是。看来奇物还是会选人的啊,难怪贤德皇弟送进宫里来的奇特之特竟没人能够驾驭,连我们东明国的一文一武两位公子都不得其道啊。还是得要有缘人才得以驾驭啊!” “皇上您妙赞了,小女只是恰得高人指点一二,幸得皇上抬爱。”贤德王爷忙搭腔。 “呵呵,好、好,”皇上连说了个好字,看上去心情很愉悦的样子,“不知云儿可愿为皇叔展示你这奇特之物?” “回皇上,这是臣女的荣幸!”柳清云不温不火的答腔。 其实此刻的她是气愤的,但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压制着怒气。这些人是不是把她当成马戏团里的小丑了?越想越气,越气柳清云就笑得越妩媚。 好,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讨好东明国这个最高地位的人。得了他的欢心,那她以后就有了个靠山,别说找正牌小郡主了,就是找出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也不在话下。 17、带了个大活人回来 皇上一声令下,便见两个太监模样的将柳清云的车子抬了上来。身后还跟了太子殿下,柳洛之,柳洛风及一位风度偏偏的佳公子。 太子样貌俊逸,一身明黄的朝服,五官出众,如果不是之前有在茶楼里见过他,她还真难想像皇上能生出这么个优秀的儿子。而边上的佳公子柳清云并不认得,只是看这模样身份应该不低。 将车子放在柳清云面前,两个太监便退了下去。 “云儿啊,你这奇物可真是不凡啊,适才太子与左相长子司马卫风都不能驾驭啊,你二哥说只有你能驾驭,朕还不信呢,云儿可不要让朕失望啊,呵呵……” “臣女遵命!” 柳清云接过车子,将车子展开,调整好速度,跨坐在其上,一踩脚踏板,车子便平稳的行使上前。 众人屏息专注的看着她,动作熟练得一点也不像是刚得此物。看着她在花园里来回穿梭,裙摆被轻风扬起,丝丝未盘上的头发轻舞着………仿佛落入人间的仙子。不禁看痴了众人。 柳清云将车子停妥,来到皇上面前。 “好,好,好,呵呵……云儿可真是不凡的女子呀,为朕表演了这么一段奇事。今日朕高兴,云儿想要什么,只管跟朕说,朕都赏你” 柳清云表演了这么一段,不只皇上高兴了,就连身边的众人也是啧啧称奇。纷纷夸着贤德王爷养了个好女儿。 “谢谢皇上赏赐,”柳清云假装思考的样子,其实她已经想好要皇上帮她找人了,只是不知如何开口,若是说得太快,大家必定知道她是有备而来,所以她只能先假装思考…… “云儿可想到了?” “回皇上,其实云儿在王府里生活无忧,并没有想要的东西。” “哦?呵呵……云儿道是会说话,”皇上也开始思量起来,“呵呵,我看云儿并不是样样都有啊,不如朕赐个云儿没有的可好?” 众人一片疑惑,皇上怎么知道人家小姑娘没有什么?真是奇了。 “朕赐你一庄姻缘!呵呵…….”皇上自认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柳清云年方十七,待字闺中,亦没有婚约在身。赐姻缘再好不过了。 众人一听皇上的话,大都称好。只是柳清云就不大乐意了。对这些人来说,她只不过是个过客,等她找着人了便会离开这里,根本没想过要留在这里过后半生。而且她又没有喜欢的人,怎么能说嫁就嫁呢? 一想到喜欢的人,便令她想起那个秋尚,可她为何会想起他来呢?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秋尚大哥了。自从那天在郊外匆匆一别,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亦不知他的住所。所以说古代很不方便,若是在现代一通电话便能解决。 “众爱卿,你们倒是说说看,哪家的公子能与云儿般配呢?” “等……等等,皇上,云儿想到了,云儿想到要什么东西了!”柳清云连忙阻止皇上。 开玩笑,要是真被他这么一赐婚,那她不晕死才怪。 “哦?难道云儿不喜朕赐婚,亦或是云儿已有意中人?”他这皇帝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做棒打鸳鸯的事。 “这…….并非皇上所想,云儿并未有意中人,只是云儿觉得,婚嫁并非儿戏,云儿一生追求便是与至爱共组家庭,白头到老,若非云儿的良人,云儿也不能强求。因此,云儿想待觅得意中人再谈婚配之事。望皇上恩准。” “嗯,原来如此,那朕也只好准了。”皇上对柳清云的这个答案虽不怎么满意,但也并不多追究。 “谢皇上。”柳清云盈盈一拜,谢过皇上。 “那云儿适才说想到何物是云儿想要的呢?说出来,朕定赐与你!” “回皇上,云儿所想的并非物,而是有一件事情困扰了云儿,云儿近日正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不知道皇上可否帮助云儿?” “哦?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为何要找此人呢?”皇上不解的问道。 “回皇上,其实是近日臣女不幸掉入山谷得一老太太所救,为报答老人家,云儿答应帮她找到此人。”柳清云在真实事件上加了些东西,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 “嗯,好,云儿知恩徒报,实乃有情有意之人啊。”说着,皇上转向一侧的太子方向,“司马卫风,朕命你协助云儿找到此人,不得有误。” “臣遵旨。”站在太子柳默身边的俊逸男了向前接旨。 “好,今日是朕的三子柳守大败南鲁国搬师回朝的大日了,特在后花园摆晏接风,众爱卿及四品以上的官员也一同参加吧。” “谢皇上。” “云儿,今晚上你一定要来参加,朕要介绍朕的三子柳守与你认识,他可是镇守边关的大英雄,文武双全,相貌堂堂,可是迷死了不少少女哦!”皇上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怕是他刚才就想将她和这个未见过面的柳守扯在一起吧。 柳清云干笑两声,这皇上可真会做媒人啊。三岁小儿都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谢皇上,云儿定会参加!” 又是谈笑了一会儿后,皇上带着两位妃子走了,众人也一一散去。只余柳清云、柳洛之及左相之子司马卫风。 柳洛风走时愤恨的瞪了柳清云一眼,这次本来是他要出风头的,没想到竟让这丫头抢尽了风光。他本以为只要献上此物,再说上几句好话,皇上定会重视自己。没想到太子民殿下竟然见过此物,还见过柳清云这死丫头驾驭。 哼,无论如何,日后他定要这死丫头好看。 柳洛之则是提心吊胆的,他怕这个妹妹在皇上面前做出什么惹怒圣上的事情来,小命就不保了。适才见她竟然拒绝皇上的赐婚,他还以为皇上要发怒了,却没想到让她险险躲过。虽说皇上不是个暴君,但谁又知道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呀。还好圣上还挺喜欢云儿的。 太子柳默和左相大公子则是对柳清云产生了好奇,亦或者说是兴趣?方才太子的眼神亮了又亮,也许别人没有注意到,但他柳洛之却看到了。太子虽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在太子身边那么多年,他知道太子感兴趣了。这不能说是坏事,但也未必就是好事。 “云儿,离晚宴还有些时间,大哥带你转转这皇宫可好?”柳洛之不忍心见小妹落单,正想搁下手边的事情陪她逛逛,毕竟小妹是第一次来皇宫。 “那就劳烦大哥了。”柳清云也不推辞,其实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哥哥是真心为她好的。在贤德王府里的那一次就知道了,只是她还不习惯这个陌生人对她这么好。 “小郡主留步!”司马卫风见柳清云要走连忙出声留住。 柳清云一看是那个帅哥司马卫风,皇上派他帮助自己找人的,那以后有很多事情可要仰仗于他了。 司马卫风虽是相爷的儿子,却不从文,他与太子柳默并称东明二公子。能与太子齐名,看来定不是泛泛之辈。司马卫风虽是武将,但并不是壮硕的大汉类型,反而体形修长,与太子的温文而雅不相上下。 “司马公子有礼!”柳清云学着古代少女的模样向司马卫风施了一礼。 “小郡主有礼了!郡主,皇上派我协助你查找人,司马定将全力配合,郡主有何差遣尽管开口。” “那小女子在此先谢过公子了!” “郡主不必客气,明日司马会到府上商讨细节,不知郡主方便与否?” “好,那明日便等候公子大驾!” 送走了司马卫风,柳清云和柳洛之便逛起了御花园来。 这御花园可比王府大多了,不只如此,连风景都不知道比王府美上多少。柳清云也不避讳柳洛之在身边,大胆的拿出相机拍个不停。柳洛之虽然好奇,但怎么问,柳清云也就只说了“照相机”三个字,便不再理会他。他怕她走丢了,一路上也就只是跟着,并不打扰她。 他也知道她对他还是防着的,不再像以前那般信任他这个哥哥了。 这时,一个太监跑来禀报说太子要见柳洛之。 虽然不放心柳清云一个人,但还是千叮万嘱后随小太监去了太子那里。 柳清云见柳洛之走后决定再到别的院里去看看。难得进一次宫,怎么能浪费了这样的机会呢?突然,柳清云心里竟想到了老太太送她的那盏神灯。 没错,想到了神灯,那就代表着她又要穿越回去了。 一想到这,柳清云也顾不上只看了一半的御花园。收起相机便跑开了,这里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时不时的还有宫女太监走过,若是穿越时候刚好被人看到不把她当妖杀了呢。 得找个隐密的地方,一路奔跑着,终于见着一处假山。柳清云边向那里跑去边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跟着她。 砰的一声,柳清云在假山后撞上了个不知名物体。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个大活人。 柳守发出一声低吟,“该死的,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撞本殿。” 柳守,东明国三王子,东明国的战神大将军,镇守边疆多年,胜仗无数,建功无数,此次搬师回朝受封。 适才他只不过是坐在假山后想事情,没想竟听到有人往这里跑,正想查看哪个奴才竟敢打扰了他。他不是叫人守着不许有人进入这个院子的么? 柳清云伸手想将人扶起来,却见自己的手竟然慢慢的发着透明的光,而且手上的颜色一点一点的变成了透明的。正想收回扶人的手,没想竟被那男人抓住,怎么甩也甩不开。 接着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不止柳清云的手变成透明,那个男子的手,甚至全身都透明起来。 两人在错愕中消失了。 18、男人的身份 18、柳守 柳清云看着这个晕死过去的男人,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竟带了个麻烦过来。老太太不是说了么?因为她是有缘人所以才得以穿越,可这个男人……难道是因为她碰着他,或是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个有缘人? 慢慢的,男人苏醒了,茫然的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明明记得自己方才在后花园里的呀?怎地一下子就来到了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奇怪之物? “你不用看了,这里是我家!”柳清云突然开口说道。 男人见屋里的柳清云,心中一惊,难道是被眼前这女子劫持了?方才是她对他施了什么药?为何他现在还晕沉沉的。这样想着,男人迅速翻身坐起,两步冲向柳清云面前,将正在翻找东西的柳清云一把扣起,掐住脖子,整个身体被迫向上提,令她动弹不得。 “说,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何人?” “咳…”柳清云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只能不住的双手拍打着男人的手臂,希望他能放松手劲。 男人见柳清云喘不上气,脸色被他掐得通红,别提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困难。于是放松了手劲,却不放开她。 柳清云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空气,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以前就算是去多么危险的地方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而今却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体验了生命的珍贵。 “快说。”男人催促着。 “都说了,这里是我家。”柳清云试图一点一点的掰开男人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你家?那我为何会来到这里?”男人眼神犀利,死死逼问着柳清云。 “这个………你可还记得刚才,就在御花园里,我们撞到了一块,然后你抓了我的手?我想是因为这个你才会来了我家的。”柳清云继续掰着他的手,却没办法让它移出半分。 刚才?男人思索着柳清云的话。没错,适才他是在御花园里,然后被她撞了,接着她伸手过来扶他,最后就没有了记忆。 “为何我一抓你的手就会来了这里?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mi药?” “你先放手,放开手我再告诉你,”男人半信半疑,迟迟不肯松手“你放心好啦,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tie的,能对你怎么样啊?而且你体型魁梧,想抓我还不容易么?” 男人心想这话说得也对,他不是个没有大脑的人,只是现在的情况令他很不放心。身处陌生之地,且如何来的都不知道。眼前唯有问这个女人了。 男人慢慢的松开了对柳清云的钳制,见她没有反抗之意,才放心的松开了手。同时不忘观察着四周,男人发现柳清云背后的梳装台很是奇怪,台前的镜子竟能清晰的照出人的模样,比任何铜镜都要清晰,要知道他们那个时代想找到那么一小块照得清晰点的铜镜已属不易,可这里竟有如此清晰的镜子。男人的震惊不言而寓。 柳清云见他不言不语的盯着镜子看,也不理会他,径自翻找着自己的东西。 “这里呢是我的闺房,至于你是怎么来到这里我就不知道了,我猜想应该是因为抓着我的手的原因。不知道公子相不相信穿越时空?” “穿越时空?”男人一脸茫然。 “不错,穿越时空!”柳清云停下动作,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看来他开始有点相信了,“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而不是东明国。” “中国?” “中国,我是这个时代的人,名叫柳清云。我在无意中得到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从而去到了你们东明国,代替了贤德王府小郡主的身份,而我会在御花园里撞了你,完全是因为巧合,将你带来这里也并非我本意。希望你能明白。”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往外面看看!”柳清云拉开接地窗,好让他看看外面的高楼大厦,而非他们的鸟语花香。 男人往外面一看,还真是一片与众不同的天地。 这下他完全相信了,那意思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中国而非东明国咯。那他要如何回东明国呢? “那在下要如何回去东明国呢?”男人急急的追问。 “别急,会送你回去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能穿越时空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让人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小郡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叫眼前这个男人帮忙保密了。希望他能够答应她,并且是个守信之人。 “什么条件?”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柳清云一脸认真的看着男人说道。 “好,我答应你。”男人爽快的应了。 “不行,我信不过你,你要对天发誓。”古人最信的就是这一套,她得确保自己万无一失才行。 男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他柳守可是说一不二的真君子,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这丫头竟不信他,还要他立誓,真是伤了自尊。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柳守,在此对天立誓,日后若将今日之事告知于第三人,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行不行不行……”柳清云一连说了三个不行,“你这样我更信不过你了,你不告诉第三人,可以告诉第四第五人啊!这样立誓就太不合格了。” 柳清云说得一本正经,,令柳守无言以对,眼角不停的抽了两下。 “你跟着我念,我柳守以本人的人格、尊严、性命、爱情、家庭在此立誓,决不将今日之事告知于任何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尊严扫地,家破人亡。” 男人很无语,这誓言和他的誓言有何不同呢,还不都是一个意思,可见她一脸严肃认真,也就依着她的话再次立誓。 “你是三皇子柳守?”柳清云问道。难道真的那么巧,是皇上要介绍给她的柳守? “正是本殿,”柳守以为柳清云知道了他的身份会有所态度收敛。却见她只顾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行礼了。 “哦,原来真是啊,那你也算是我的堂兄了。我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奇怪了,她的陶笛放在哪里了呢? “贤德王府?”柳守听过这府名,但印象并不深,这应该是他们宗族的一家吧。只是他十八岁便出征在外,至今已有七个年头了。不记得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对啊,贤德王府,哇,找到了。”柳清云突然兴奋的叫起来。这陶笛原是爷爷的宝贝,小学的时候爷爷见她很有音乐天赋于是便把它送了她。只是她玩了几个月便失了兴趣,陶笛便一直被埋在箱底。 “这是什么?”柳守好奇的凑过来看,只见她手里拿着个圆似茶壶却又非茶壶的东西。 “这个叫陶笛,是乐器中的一种。这东西吹出来的声音比琵琶、古琴发出的声音好听多了。” 柳守刚想伸手接过,柳清云却快他一步将东西收到包里。柳守只好尴尬的收回手。这丫头真的是一点也不顾及到他的感受啊,屡次令他出丑,好在没人看见。想他堂堂的镇国大将军竟被这么个丫头牵着鼻子走,何常失面子啊。 柳清云收拾好东西说道,“准备好了么?我们要出发了。” 柳守知道她说的是穿越回东明国,虽然对这里很好奇,想多留会看看,但他知道柳清云是不会肯的。他从来没见过像柳清云这样有主见又不会对他谄媚的女人。虽然对他爱理不理,但他却喜欢她这种把他当成寻常朋友那种感觉。不像其它女人,见了他无不掩面羞涩,或是搔首弄姿,做作得很。 柳清云将灯芯挑长了许多,这样就可以烧的时间长一点,不用三四天回来一趟。准备妥当,点燃了神灯,走过来牵起柳守的手。却被他甩开,“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干嘛?” “放心吧,不会吃了你的!”柳清云笑着调侃,又伸手去拉他。这次却没被甩开。 柳守这次是真心的不想甩开,就这么一直握着她柔软的小手…… 19、大放异彩 晚宴安排在御花园的梳流台进行,柳清云和柳守到的时候已热闹起来了。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众大臣分区两侧而坐,主位上的皇上皇后没有到,大臣及家眷都已到齐。 柳清云举目望着宴上的宾客,众宾客大都是一组组的,应该是一家庭的安排座位吧。那她的座位应该是和贤德王爷在一起。 柳清云从主位开始一直往下找着贤德王爷跟柳洛之他们。他们的位置竟然安排在中间,而司马卫风左相一家竟然是安排坐在太子柳默的下桌。看来地位比贤德王爷要高上许多啊。 柳清云走到贤德王爷桌前,贤德王爷跟大哥柳洛之坐在前面,而他们的身后还有一长桌,看来是为她和柳洛风准备的。柳洛之见云儿走来,忙起身将她拉回到后面的桌边坐下,“云儿,你可回来了,一下午都跑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啊。”柳洛之一脸的着急。 “大哥不必担心,我只是逛逛园子而已。”柳清云回了柳洛之一抹淡笑。 “好啦,来了就安静的看歌舞罢!”贤德王爷并不想多管柳清云的事,只要她不给他惹出什么麻烦就好。 柳清云坐定,看了众宾客,她认得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太子柳默,三皇子柳守、司马卫风,还有今天在御花园的两位皇上的妃子及几个今天见过的大臣。柳守竟然独自一人坐在太子对面,而他身边并没有带什么妃子之类的家眷。看来还没有成家。 在柳清云观察宾客的同时,不少人也在观察着她。 这宫宴可是非常正式的场合呀,怎么这贤德王府家的小郡主竟也不打扮打扮就这么出来了。真是不懂得尊重场合。不少爱嚼舌根的妇孺小姐们纷纷议论。 柳清云却并不在意这些,观察完宾客后她便自顾着吃自己桌上的美食。三两下便把桌上的点心吃得七八层,连柳洛风的份也没放过。 “柳清云,你怎么就会吃啊?你看看人家其它的小姐们都是怎么做的,真是丢尽了爹爹的脸。”柳洛风故意这么说,以激起贤德王爷的的不满。 柳清云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梅兰竹菊四贵妃驾到!”随着一尖着嗓子的通报声,皇上带着他的大小老婆们到了宴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见皇上驾到纷纷起向朝拜,柳清云也鱼目混珠的在里边装模作样。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今日乃是我三皇儿大败南鲁国凯旋归来的日子,朕特意在此为我皇儿设宴接风,众爱卿都不必拘礼了,来,我们为三皇儿举杯。”皇上豪爽的喝下他手中的酒,而下面的大臣家眷们也一样干了手中的酒。 柳清云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们喝起酒来。 “来啊,奏乐起舞!” 又是一阵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众大臣轮着番的向柳守敬酒,也有不少闺中小姐纷纷向柳守示好。自然,有东明二公子之称的太子和司马卫风也接到了不少酒。 然而有些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此。她百般无聊的看着歌舞,吃着点心,并没注意到太子和三皇子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瞄向这一边。 一曲终,只见一少女屡步盈盈的走向前,少女十六七的年纪,肤白如雪,吹弹可破,柳叶眉,樱桃小嘴,双侠红润,着实是个美人坯子。 “皇上,臣女司马燕为三皇子接风特意准备了歌舞,想借此机会献给三殿下。” “哦?皇后,那我们可真是沾了三皇儿的光了,竟得见东明第一才女的歌舞。呵呵……” “呵呵,皇上说得是,难得见一次我们第一才女的才艺呢!呵呵,燕儿,那你就舞上一曲?”皇后接腔道。 这司马燕是皇后的外甥女,这种场合她当然找面会让她露露脸咯。 “燕儿尊旨!”司马燕喜上眉梢的令命下去准备歌舞。临走前竟羞涩的偷看了太子柳默一眼。只是这一眼却被许多的人看了去。心里都不禁怀疑:只怕这歌舞献的不是三皇子,而是太子殿下吧? 乐声奏起,一群偏偏起舞的少女簇拥着一名紫衣少女上台,紫衣少女随着乐声轻摆,仿佛随风轻摆的柳絮,又像鱼儿在水中自己穿梭。流畅的舞姿吸引着在场众人的目光。 一曲舞毕,盈盈退下。这时,又一大臣女儿主动献艺。 接二连三的,好几个大臣的女儿都献了艺,虽说都是为了三皇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不光是给三皇子庆功这么简单,在众多皇子中,只有二皇子是立了正妃的,其它的七位皇子都只是有侧妃或是只有妾室而已。 若是表现得好了,说不定哪位皇子看上就能为家族争口气了,不仅是这样,当今的太子可也是没有立正妃的,太子的正妃可是日后东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呢,谁不肖想那个位置的? 但众人也是明白的,如今左相府的司马燕和右相府的大千金可是为了太子明争暗斗的呢,一个是东明第一才女,一个是东明第一美人,一美一才的,她们的父亲又是朝堂上最有权位的左右两相,谁能比得过她二人? 相对于右相府的第一美人来说,第一才女的司马燕就有优势多了,司马燕不仅是太子柳默的表妹,亦是他的红粉知己。 当然,当今的三皇子也是个很吸引人的对象,如今的三殿下是名满天下的战神将军,手握重兵,统领东明国的百万雄狮,战无不胜。他亦是众大臣们急着讨好的对象。 虽然一连有好几位小姐上去献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后面的那些个小姐们是怎么也比不上第一才女司马燕的。 柳清云无聊的看着表演,除了第一个表演的司马燕,其它的节目都令她兴趣缺缺。而坐在她身边的柳洛风可就不一样了,除了看节目外,他的歪脑筋还不忘动在妹妹柳清云身上。 他和柳清云从小一快长大的,知道他这个妹妹有几斤几两重,若是让她在这么个大厅广众下献艺……哼哼,还怕她不出丑吗? 此时的柳洛风为了报他的仇,完全将贤德王府的尊严,贤德王爷最在乎的东西置之度外了。 一曲毕,柳洛风壮着肥胆向前,“启禀皇上,臣下柳洛风斗胆向皇上推荐一人献艺。” “哦?你要推荐哪位献艺呢?”皇上看了柳洛风两眼才认出他是今天向自己献上自行车的人,这人其实他是不怎么喜欢的,太会邀功行赏。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官场的那套阿谀奉承,且丝毫不会掩饰自己。这种棋子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家利用。 皇上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已经千百回转的对柳洛风下了结论。 “回皇上,臣妹柳清云,从小便饱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亦是无一不精,尤其精通音律,何不令小妹在此为三殿下献艺呢?” 柳清云一听柳洛风的话心蹬的跳了那么一下,头皮不自觉的发起麻来。这柳洛风可真是会为她找麻烦啊。 贤德王爷这次倒是和柳清云同样的想法,云儿是棵什么菜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若真是让她献艺不把她的老脸丢光才怪,可是风儿的话又说到了这份上了,怎么好驳回呢,若是驳回了,他这老脸更是丢不起了。 柳洛之亦是紧张不已,云儿没失忆前就什么都不会,而现在又失了忆,这洛风不是成心让小妹难看么?这次他真是做得太过了。柳洛之在担心柳清云的同时不禁为柳洛风感到怒火。 “哦?朕没记错的话你的妹妹便是云儿,可是?” “回皇上,正是今日在御花园中为皇上展示自行车的云儿。” “呵呵,云儿看来倒是多才多艺啊,那朕倒是要看看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一直不引人注目的柳清云身上。有期待,有看好戏,有疑惑的等等。 20、大放异彩2 众人将目光投向一直不引人注目的柳清云身上。 后者却是以一种茫然的庚日睦着柳洛风,她真没想到柳洛风会这么没有大脑,为了报复她竟然将贤德王爷最在乎的王府名誉置之不顾,柳清云的无才无德是出了名的,亦是贤德王爷觉得颜面无光的事,现在竟被自己的儿子当着大厅广众的面前抖出来,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大度的原谅他这一次? 众人的议论纷纷都传到了她耳朵里,议论的结果却是没有一个人看好她的。而柳洛风更加得意了,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哼,你们都等着她出丑是吧,好,那她就偏不如你们的愿。 柳清云走到杨洛风身边,对着座上的皇上说,“皇上,其实是哥哥夸大了我这个妹妹了,我是真的不擅长什么音律,如若皇上真心想考考云儿的才艺,云儿到是愿意当场做几首诗词,献献丑。” “哦?云儿还能当场作诗词?那朕到要听听看了。” “那云儿就献丑了。”柳清云向前几步靠近三皇子桌前,思索了片刻,却又摇了摇头,弄得在场人都是一头雾水,而柳守更是因她的这一小小动作敛着一颗心。 她这是什么意思?成心走到他面前来摇摇头?当真这么不看好他吗? “皇上,适才众位小姐们都为三殿下献了自己的才艺,臣女觉得三殿下已无须小女再为他献艺,因此,臣女希望做几首诗献给您身后的几位娘娘。” “呵呵,云儿到是特别,放着今日的主角不理,倒是想起为朕的几位爱妃做诗啊。好,那云儿试试看。”皇上的几句话倒是逗笑了身后的贵妃们,柳清云的一片心意更是得到了几位贵妃的赏识。这类的宫宴她们也没少参加,早就觉得无趣了,每次都是看那些个未出阁的小姐们展才艺,就那点才艺她们自己也有啊,何必看那些。久而久之,她们便觉得这些宫宴无趣了,但又碍于皇上的圣意不敢忤逆,才每每来参加的。 现在竟然有人说要为她们做诗,这不正好点到了她们的兴头上嘛。所以,当下几位贵妃便看好了柳清云。 柳清云又向前了几步,观察着几位贵妃的仪容仪态,梅兰竹菊四朵与众不同的花,要找出与之相合的诗句还难不倒她。继而垂头深思,“冰清雪莹梅精神,冷艳凝香一缕魂。纯贞弥坚英雄色,独处苦寒不争春。臣女觉得这几句诗很适合梅妃娘娘,不知道臣女说得对不对?” “呵呵,不错不错。”皇上吟着柳清云的几句诗细细品味。 “清香息息出幽谷,淡妆婷婷素洁质。不为王者添俗气,春天只入风雅诗。不知皇上和几位娘娘可猜出来这是为哪位娘娘而作?” 众人思索片刻,结果却是太子先想出了答案,“莫非这是为兰妃娘娘而作?”太子文才绝顶,素有第一文公子之称。 柳清云抿嘴笑着称赞,“真不愧是东明国的第一才子,小女觉得这几句诗和兰妃娘娘很贴近。” 在场的众人纷纷细细品味着柳清云的诗来,这样的文笔,怕是和天下第一才子的太子殿下不相上下了,为何外面却传说这小郡主无才亦无德呢,听了前面两首,众人便开始期待下面几首诗了。 柳洛风则是因她的表现错愕不已,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看她应对自如的样子,难道又要给她出尽风头? 贤德王爷和柳洛之错愕之余都在为她险险的捏把汗。 “虚怀若谷成大器,劲节凌风自相持。霜寒不减表绿色,敢向天公论曲直。小女并未接触过竹妃娘娘,不如娘娘平时性情如何,这几句诗是小女见了娘娘后自己揣测出来的,不知合用与否?” 皇上身后的一个妃子掩嘴轻笑,却不答话。而皇上却先开口了,“云儿可真是慧眼啊,只是看了表面便能探知性情。不错,这几句诗倒是很贴切。” “那这菊呢?”皇上身后的一位妃子有点急了,怎么她菊妃就要排到最后了呢? 柳清云低头深思了片刻,“这菊嘛,小女怕说了得罪菊妃娘娘,其实这几句诗在赞娘娘呢,望娘娘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那菊妃脸色尴尬的变了一下又说道,“你说,本妃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你说是吧后上?” “呵呵,云儿,菊妃确实不是小气人家,你但说无防。”皇上也帮腔着菊妃,他同样也很期待柳清云接下来的那首描述菊妃的诗句,因为前面那三首已经是空前绝后的了,她的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惊人的才艺,不光是皇上,在场的众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好,那云儿就作咯。性傲偏重晚秋双,残阳金风菊花黄,不似落红逐流水,老死枝头仍留香。” 做完诗,柳清云仔细看着菊妃略有尴尬的脸,但很快就被她掩去,不知她会不会记恨在心?深宫里的女人心思都很深,今天表面对你笑,说不定明天就对你动手了呢。 “这诗确是好诗,但确实也是首贴切的好诗,儿臣到是觉得残处正是它的优点,实则是赞誉菊妃娘娘留香百世之意,并无它想。”太子赞道,“小郡主为四贵妃都做了诗,不知是否也为我母后作一首呢?” 太子的母后,自然就是皇后娘娘了,一国之母,花中之王,非牡丹莫属。柳清云思索片刻,从众多描述牡丹的诗中选了一首最合适的,刚刚的菊妃的诗说不定已经得罪了菊妃,所以她得好好巴结皇后,也好有个靠山啊。 “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虽然柳清云并没有求于皇后,但是她总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得罪了总是会有免不了的麻烦。她乃是一国之母,就像皇上一样,谁也不敢得罪,这几句诗里字字都有赞扬之意。 柳清云念完诗句,却没有半点声音,众人匀沉浸在诗句里。这最后的一首献给皇后的诗,怕是千古绝了吧。这样的诗句怕是古往今来仅此一首了。她这样的才情岂是第一才女司马燕能比得上的,今日之后,第一才女的名头怕是要换人了。 太子细细的吟着柳清云的那首诗,这是第一次令他觉得自己有了知音,她是一个可以与自己相互匹敌的人儿,一个集才与智于一身的人。从自行车到今夜的诗句,无一不令他刮目相看。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才无德,只会追在他后面的小郡主了,他知道她已经变了。 三皇子是最先从她的诗句中走出来的人,毕竟他见过她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些不能说的事情。 “父皇,小郡主的这首诗可谓之千古绝诗了,必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才智的女子,她都为皇后与四贵妃做诗了,儿臣也想向她诗要一首。” 柳守说最后一句时是看着柳清云的,他知道,她一定还在藏拙。他要把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挖出来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令人惊叹的秘密。 “三皇儿说得对,云儿,今天可是皇儿凯旋归来的日子,虽然已有众人为他献艺,但即是他开口要求的,朕觉得这个要求你得满足他。”皇上本就打着将两人撮合在一块的主意,现在难得这个不好女色的儿子主动提出,他自然不会放过。云儿能吸引住三皇儿的视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也想听听云儿是如何评价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这个……”柳清云只是假装为难一下,毕竟一下子作出那么多绝世好诗出来可不是普通人经常做的事儿。所以她得假装江郎才尽…… 却没想到,她的这一招却被柳守借机用了去,“小郡主似乎是为难了啊,不如这样,你既已为皇后贵妃们做了诗,那本殿就向你要些不一样的,不如你为本殿奏上一曲可好?” 奏上一曲?她柳清云可不会古琴,更不会琵琶、萧之类的,这可难住她了。 见柳清云皱起小柳眉,柳守又接着说道,“小郡主不是擅长陶笛?” 陶笛?这是何物?有这种乐器?众人纷纷看向柳清云。 一听陶笛,柳清云终于知道这柳守想干嘛了,这才没向她解释清楚,怕是他到现在还好奇得很吧。 她会带陶笛来是因为躲在她闺房里的覃灭听了她的mp4之后,非常喜欢里面的〈深谷幽兰〉,而这首歌正是用陶笛所吹,其它乐器根本吹不出这首哥的韵味、 21、倾心 柳清云无奈,既然这三皇子都亲自点到了陶笛了,她也不好再藏拙。 从小布包里拿出陶笛,用手心抚了抚笛身,又看向柳守,“殿下说的可是这个?” “正是,方才就好奇这么个东西到底是如何发出比古琴、琵琶还要好听的声音,还请小郡主赐教。” 柳守说得一本正经,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柳清云手上的陶笛,议论声再起。 柳清去无心理会他人,她直觉将柳守和柳洛风做了对比,两个都是为了看她出丑,看她好戏来的,他们都不善罢甘休。 “赐教不敢当,若是三殿下您想听,小女愿为殿下献上一曲。”好,他们越想看她出丑,那她就偏不如他们的愿。 柳清云最近熟悉的陶笛的曲子也就是周子雷的《深谷幽兰》了,不如就吹这一曲吧。 柳清云试吹了下陶笛,慢慢的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柳守见此慢慢的退回座上等着。 “皇上,云儿有一要求,在小女吹奏之时,可否将灯火都灭了,仅留四盏于我前后左右?”柳清云试完间向皇上提出,这是为了营造孤独落寞的氛围,能让大家全身心的投入音乐当中。 太监们听到皇上的指令三两下将灯火都灭了,并提来四盏灯笼放在柳清云的周围。 一切就绪,柳清云让自己的心慢慢的沉淀着,众人也是屏息专注的看着场中的她,轻风吹过,扬起她的发丝与裙摆,寂寞的气息渐渐围绕着她,场内的大臣千金们也被她所感染,连宫女太监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专注的看着她。 让习惯匆匆于喧嚣都市的我,停留。 深深幽静的峡谷之中,一株寂静的兰花,不经意间,幽香满怀……宛若一位纯情的少女静静的等待远方的归人。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清间漫绕寂寥的长夜,低沉柔和的呢喃,抚慰和守护游荡的心…… 寂静、悠远、期待、渴望,带我远离尘世,置身世外…… 一曲罢,柳清云竟垂下一滴泪,不多不少,仅是一滴,轻柔的划过少女俊俏的脸颊,眨眼之间便流逝,塑造了更加唯美的一幕。 空旷寂寥的笛声依然飘扬在空中,飘落众人心底。 宴上没有一丝声音,没有评价,没有赞扬,没有议论。有的矿务局将众人带入寂寥世界的旋律,久久不能停。 宫人将灯火再次点亮,才将众人从缥缈的另一个世界中拉了回来。 “皇上,云儿献丑了。” “云儿……”皇上依然为方才的音乐陶醉,一时半刻不知要说什么好,连赞美之词愉只会污浊了它吧。纯净的声音,寂寥的旋律……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能与之匹敌的赞美之词。 “云儿的这一曲,我看连东明国的第一乐师都赶不上罢。”皇上打从心底里赞叹。 “皇上妙赞了,云儿其实有好几年没有用过这种乐器了,有不足之处尚要改进。”柳清云谦虚的回道,她确实是很久没有用陶笛了,从小学毕业到现在,也有十年之久。 太子和三皇子早已心中澎湃不已,因着那首曲子。那曲子本是令人落寞寂寥的曲子,何以会令人心中澎湃? 他们为的是人,而非曲子,也许是因曲子注意到人,然而这一刻他们深深被吸引住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中的激动。也许今夜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了吧,他们发现了一个宝,从他们明亮的眼眸中看得出来。 角落里,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柳清云,愤恨的心全部表露在那张脸上。 这个小郡主到底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尽了她的风头,她第一才女的名志难道就要被换人了吗? 她不甘心啊,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才闯出了这个名声,将素有第一美人的右相大千金死死的压在脚下,她不允许,决不允许别人站在她的头顶上。 晚宴结束,众人纷纷散去,柳清云和家人一同走出宫门。 看得出来,贤德王爷对她改变了,虽不像之前的冷言冷语,但也不似对柳清露那般疼爱。他紧皱的眉头告诉她,他现在是疑惑的,纠结的。 他不明白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儿,现如今竟是诗词歌歌赋样样精通,且擅长察言观色,令得皇上对她注意却不烦感,今天她也算是为他贤德王府一门争了光了,不说吹的那曲子,就是那几首诗,连第一才子的太子殿下都赏识有嘉。 再看看这个自己疼入骨里的儿子,哎,真是个不争气的,若不是今天云儿应对了过去,这王府的声誉怕是不保啊…… 想着,贤德王爷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洛风,后者垂头不敢多言。 回了王府,竟见太子的侍卫在大厅候着。 见柳清云一家回来,侍卫忙向贤德王爷行礼,可接下来的话却是向着柳清云说的,“太子殿下想约小郡主明日在聚相茶楼一聚。” “侍卫大哥,非常抱歉,麻烦你转告太子殿下,明天我有事情不能赴约。”柳清云说完不忘给侍卫大哥行了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礼。 边上的贤德王爷听了急着拉住柳清云,将她挡在身事,“刘侍卫,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这云儿年纪尚轻不懂规矩,望刘侍卫不必介怀,烦请刘侍卫转告太子,明天小女定会赴约。”这太子殿下主动邀约,那是多荣耀的事儿啊。且不说荣耀之事,但说这京城之内有哪个胆敢拒绝太子殿下的邀约啊? “我明天真没时间!”柳清云一听贤德王爷不经她同意就帮她定下来,心中也是一急,她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好了的,太子又如何,太子想见难道我还得推掉别人跟他见面不成?他镶金啊? “那就把你那些事情都推了,明天去赴太子之约。”贤德王爷强硬的说,他急得也顾不上刘侍卫还在场,大声喝斥柳清云。 柳清云一听,气也上来了,“我明天真没空,谁答应谁赴约好了。刘侍卫你看着办吧。” 说完,柳清云也不管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贤德王爷,径自走向自己的北院。 “你……你……你个不孝女!”贤德王爷气得差点站不稳。而柳洛风见识过柳清云的本事后,对她已经心怀芥蒂,不敢再对她大呼小叫的了。 曾几何时,贤德王府家的小郡主竟然敢如此顶撞家主了? 不多时,柳洛之追了上来,“云儿,你不应该这样对爹爹说话。” “大哥?”见是柳洛之,柳清云脾气也缓了下来,毕竟柳洛之没有做什么亏待她的事情,还处处都是维护着她。 “我也不想,谁让他不顾我的意愿,乱答应太子?我最不喜欢被人强迫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爹爹,明日跟他认个错吧,爹爹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柳洛之好声好气的劝道。 “大哥,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柳清云认真的看着柳洛之,那真挚的眼神竟让柳洛之有一丝退缩。云儿,若你不是我妹妹那该多好啊! “好吧,那大哥就不管这事儿了。但是你今天晚上的才艺又是何时学来的,从哪里学来的?” “大哥,有些事情小妹还不方便告诉你,等时机到了,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柳清云也想告诉他真相,但她知道,如果她说出实情,死的人就是她了。 “小妹,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大哥的呢?” “大哥,我累了,请回吧!”柳清云不顾柳洛之还在身后,径自进了北院,将他隔拒在门外。 22、怒火与心迹 “你去哪里了?” 柳清云刚进入厢房将门关紧,便被身后突然飘过来的人吓了一跳。 覃灭背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可以下床走动,而他今天在厢房里整整等了她一天,却不见她回来,心中郁结不已。 “啊……”柳清云被突然飘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古人的轻功怎么感觉像个鬼似的,动不动就飘来飘去,速度又快得吓人。 “是你啊覃大哥,吓我一跳!” “你去哪里了?”男人不顾她受惊的继续追问,不得到答案不罢休似的。 “我和爹爹他们进了皇宫,今天你不是知道了么?”柳清云看了覃灭一眼,觉得他今天有些古怪,平时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笑容,但也不像今天这般阴沉,好像要杀人似的。 “覃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吓人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没有吃饭所以……”柳清云仔细的看着覃灭,发现他身体并无异样,只是脸色阴沉而已。 那就是心情不好咯,是谁惹他不高兴了?她可是一整天都不在,没可能惹到他嘛,小绿就更不用说了。 覃灭不理会柳清云,径自转身回了床边,合衣趴着。 柳清云觉得他很莫名其妙,本想问他有没有用膳,但见桌上的点心所剩无几,便不再多问。看他那副死人脸,怕是多说两句会被他拍死不可。 轻步走到床边,慢慢伸手翻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 她的药很管用,只是三天时间,他的背已经结了厚厚的渣,再过几天,渣便会自动退落,里面的皮肤虽然比不上原先的,但加以时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成问题。现在他的伤口也不必再上药,倒是让柳清云轻松了不少,每次给他上药,总是会令她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精壮的身体。几度让她以为自己变成了个大色女。 “覃大哥,你的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扯到背上的伤口,再过那么三四天便会痊愈。”柳清云将他的衣服盖好。 床上的男人突然一个起身,抓住柳清云的腰身,将她按压在自己身下,湿润的唇随即覆上她的小嘴,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向她包围。 柳清云吓得失去了反应,失去重心的身体起先抓住他的衣服不让自己摔倒,而后却被死死的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出于本能,柳清云伸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却半丝都动他不得,反而双手被他扣住,压在头顶上。 “不要……”柳清云偏头躲开他掠夺的唇。 男人却腾出一只手扣住她下鄂,使劲一捏,强迫她张嘴,而他却趁她强口之际再次俯身掠夺。无论柳清云如何反抗都动弹不了他半分,亲吻片刻,男人不再满足于亲吻,开始向她的颈项、身体进攻,双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覃大哥,不要,不要这样…….”柳清云急得大叫,也顾不上会引来其它人,趁他松开对她双手的抑制,忙伸手用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翻身跌下了床。 而男人被她那么一推,身上的伤口裂开,疼痛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柳清云吓得慌忙从地上爬起,退到他抓不到的角落,掩嘴轻擅抖,惊慌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男人,就怕他再有动作。 覃灭被疼痛拉回理智,他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但并不后悔这么做。他知道,自己动心了。那颗二十几年来不曾有人触碰过的心如今却被这个小女人给溶化了。今天一整天都看不见她,他的心如在火上焚烧,焦虑不已,而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千言万语化作无言,只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看着她躲得远远的,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他,吓得满脸泪痕,抓着衣襟的小手仍在轻颤,看来他吓着她了。 覃灭下床想向她靠近,却见她眼神一惊,更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要过来。”直到这一刻,柳清云才意识到自己那么的脆弱,而又是多么的天真,她一直以为男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况且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可谁知道,男人下床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将她压在身下,欲行苟且之事。而她竟没有反抗的能力,亏她这几天还能安然的在他身边入睡。 危险就在身边而不自知。 覃灭不知该拿她怎么办,若是平常的女人,他才不顾她们的泪水,她们的意愿,只是这个女子不一样,她是能够牵动他心的人,能够左右他情绪的人。 “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柳清云神色紧绷着,就怕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她是个高智商的人,但却不是个会武功的人,要如何反抗于他呢。 “云儿,过几日,等我处理完事情,定会向王府提亲。”覃灭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花型吊坠,三两步便来到柳清云面前,令她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往哪里逃才好。 覃灭紧紧扣住她的身体,不顾她抗拒的双手,也不顾自己裂开的后背正渗出血丝,强硬的为她带了上去。 而又迅速的退开,他知道她在怕他,为刚刚他无礼的行为。 “这吊坠你收着。” 覃灭深深看了柳清云一眼便嗖的一下出了厢房。 柳清云见他一走,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眼泪流得更凶,“爸……妈……” “爸……妈……我不玩儿了,我想回家……” 也许刚刚那一幕,是柳清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而流泪。柳清云哭累了,便趴在床上沉沉睡去,完全忘记了覃灭走之前给她带上了吊坠。 她并不知道,覃灭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窗外躲着,他看着她放声大哭,听着她说想回家,脸色因着她的话而阴暗,无奈。云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朝夕相处,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才是啊。 “秋尚,日后你就跟在小郡主身边,保护她的周全,她的大小事情都要向我汇报。”覃灭对秋尚说,在别人面前,他又带上了他的半脸面具。 秋尚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让他看到他的真面目。 今天柳清云一走,他便主动联系了秋尚。 “是!”秋尚面无表情站在冥王——覃灭身后。 覃灭走后,没有人看见秋尚深深的望了一眼柳清云的屋里,然后转身隐入黑暗。 也许黑暗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太子东宫 柳默背对着案桌,一语不发。 底下禀告的刘侍卫一脸紧绷的神情,从半个时辰前向太子禀报了小郡主不赴约开始,刘侍卫就觉得书房里的空气突然稀薄起来,太子一语不发比他发脾气时候更可怕。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敢不赴太子之约的人,不说是女人了,就是个‘人’也没有过。 “小郡主除了说她没空之外,有没有说明日要去哪里?干什么?”太子终于开口了,语气平和,不像是要发火之人。 “没有,小郡主只说明日没有空而已。” “好,那你明日就去看看小郡主去了哪里,及时向我汇报。” “是!” 她不赴约,那他就主动去见她好了。 柳默不自觉的扯出一抹笑,他没有看错,这个小郡主还真是个特别的主!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23、培训 清晨,柳清云从迷糊中醒来,昨夜就像做了个恶梦一样,一夜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昨夜的一切都是梦吧,柳清云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愿意相信覃灭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几日的相处,她完全信任了他啊,而他却做出了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所以,就当这几天是做了梦吧。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然后离开这里。 用过早餐,柳清云带上了小绿,前天将她一人放在家里,差点让她遭罚。她虽不喜欢也不习惯有人跟在身边,但也不能因为自己让她受罚,这样她会过意不去的。 出门前柳清云特意交待门房,若有人来找就让他到聚相茶楼,昨天跟司马卫风约好见面,但她不想浪费时间在等人身上,要是司马卫风根本不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到下午才过来找她,那她岂不是要浪费一整天的时间? 古代就是这么不方便,没有手机没有电话的。 来到聚相茶楼,早茶时间茶客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并不热闹。 和黄掌柜略微商讨了事情,黄掌柜同意柳清云的积分消费奖励管理制度,并且同意让茶楼设立成一个文人雅士舞文弄墨的地方,由柳清云来出题,并将题目挂在楼中,只要对出题目,便能免茶水钱并留名于茶楼之中,茶楼每月都举行诗文大赛,邀请德高望重的文学士们参加,从而招揽客人。茶楼打出名声,生意定会越来越红火。 黄掌柜为柳清云招来了十名年轻男女,以做按摩技师。在后院装修完毕之前让柳清云进行培训、调教。而今天她就是特地过来为他们培训的。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小二前来禀报,说是有人找小郡主。 柳清云知道是左相府的司马卫风。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看来他是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柳清云出了厢房,只见一身白袍的司马卫风坐在一楼的大堂中,俊美的五官,挺拔的外形,甚是引人注目。 司马卫风贵为左相府的大公子,与太子齐名东明二公子,从小便入宫成为太子伴读,与太子柳默关系不是一般的深厚。 虽然他是因武出身,但身型并不是魁梧壮硕的类型。听说曾经拜神秘人为师,习得一身好武功。现如今是宫中的侍卫统领,负责守卫宫中安全。听说他还是太子党的人,若日后太子登基,他的前途定不可限量。 司马卫风身边跟着个侍卫,高大威武,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 “清云见过司马统领。”柳清云也是昨天回来的时候才问柳洛之,知道司马卫风除了是左相府的大公子,还是个统领。 看来昨天在宫里的那几位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小郡主有礼!”司马卫风回以一辑。如果不是昨天在宫中见过这个小郡主的才艺,他是真的不会想像得到,外貌只称得上秀气的她竟是身藏不露,才艺出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司马统领请坐。”柳清云以主人的身份执行着司马卫风,让小二上了茶水点心。 “小郡主客气了,昨日小郡主一曲《深谷幽兰》真是荡气回肠,令人刻骨铭心,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令司马终生难忘啊。” “司马统领妙赞了,此曲只是小女子一时心血来潮,才想到要吹的,只是当时真不知要向三殿下献何才艺,急中生智之作,小女子并无心哗众取宠。” “小郡主急中生智竟有如此佳作,定是才知过人,能吹奏出如此荡气回肠的曲子,曲中尽是落寞思念之意,不知小郡主是否经历过什么伤心之事?”从曲子里,司马卫风听到了爱恋和伤神,所以估摸着小郡主为心上人而伤心呢吧。 柳清云范糊涂了,这曲子跟思念有什么关系?跟经历有什么关系? 只是柳清云并不知道,她能轻而易举的吹奏出《深谷幽兰》的曲境,靠的全是她的才智,她的思维比一般人能迅速的抓住要领,抓住那份感觉。而不你普通人那样,要亲身经历过,感受过才能化作自己的感情,才能将感情溶入曲中。 “其实小女子并未经历过什么,只是打小感情较为丰富而已。”柳清云胡谄起来,这个司马卫风,明明出身武将,为何对她的曲子揪着不放呢?又不是什么文人雅士。 “司马统领,我觉得跟司马统领还蛮有缘分的,不如我称你为司马大哥,你叫我一声云儿如何?总是小郡主小郡主的叫,怪别扭的。”柳清云试图转移话题。 “不好!”司马卫风一本正经的说,仿佛公事公办的模样,而他先前的赞美之词仿佛都是客套语。令柳清云有些尴尬。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我就得叫你一声小妹了,呵呵……能得如此才艺出众的小妹,真是司马的福份啊!”司马卫风见柳清云吓了一跳,才松口说道,小小捉弄了她一把。 柳清云见他如此,重重的松了口气,也不拘于小节,“来,司马大哥,那小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柳清云学着电视里的江湖儿女拿起茶杯有模有样的敬起司马卫风来。 “好,那大哥也敬小妹。”司马卫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俊脸上扬起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站在一边的小绿睁着好奇的大眼看着这一幕,她跟在小郡主身边时间不长,但外面都传小郡主欺软怕硬,是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主,但为何今天她所见的小郡主却不一样呢?今天的小郡主不仅给聚相楼的黄掌柜出谋划策,还与侍卫统领的司马大人称兄道妹,且听他们交谈的内容,似乎小郡主昨夜吹奏了一曲《深谷幽兰》?还令司马大人相当钦佩。 看来外面的传说都不可信啊。 接着柳清云与司马卫风又聊了一些关于找人的事,柳清云先让司马卫风派人去郊外的渌留山和册附近的村落里去找找看,有没有陌生人出现或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受伤之类的。 先从找真正的小郡主开始找,因为小郡主身上有火焰图案,如果没猜错的话,小郡主就是她要找的人,可是为何掉下山后就莫名的消失了呢? 送别了司马卫风,柳清云在茶楼里还听到了些关于她的传闻,都是关于她在宫宴上如何的技压群芳等等,一些没有营养的八卦。 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如何找人,何时才能找到人,然后离开这个没有电话没有手机的地方。 想到这个,她不自觉的摸了摸颈项,上面还真带着东西。她迅速的摘下那吊坠,丢到随身的布包里。 深深的吸着气,告诉自己,昨天不是真的,她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 走进茶楼后院的一间厢房,是黄掌柜为她准备培训用的,十名年轻男女都已在里面等候着。他们一知道是小郡主培训他们,都不敢多说话,拘谨得很。 听说这个小郡主横行霸道,专欺软怕硬,对下人打骂是经常的事情,前段时间还将一个丫头打残了呢。 柳清云见众人如此拘谨也不多做解释,反正日后相处久了他们定会了解,现在解释也只是白费唇舌。 “大家不必拘礼,都请坐吧。”柳清云首先坐在主位上,她知道如果她不先坐下来,这些封建的古董脑袋不会安心的坐下来的。 “众位,从今天起大家就是聚相茶楼的一员了,但你们并不是隶属于茶楼的,而是属于后院的桑拿馆。桑拿馆将在五日后完工,到时候你们就要在这里工作,你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客人进行穴位按摩。大家也许不明白什么叫穴位按摩,所以就要在这五天时间里学习,培训,希望大家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从我这里学到无限的东西。我暂时是你们的培训先生,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大家以后都不用叫我小郡主,直接叫我清云便可。” 一听这个,众人窃窃私语,一脸难色,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女子走出来,“小郡主,我们一介平民,怎么能直呼您的闺名呢?”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议论。 “那这样吧,以后你们就叫我柳小姐,”柳清云心想,让他们叫她清云的解是为难了他们,毕竟时代不一样,风俗习惯也不一样,她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人家也是经常叫她柳小姐,在这里人家叫她柳小姐也应该不会为难于他们,她自己也听着顺耳一点。 柳清云让大家一一自我介绍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24、讲课 柳清云让他们一一自我介绍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在学临床学的时候,柳清云对穴位这东西也了解了一二,便向那时候的一位老教授学了保健按摩,回家时候还经常给家里的爷爷奶奶按摩呢,这可是外面的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拿出前几天准备的穴位指示图,这是柳清云为了培训讲课而自己画的穴位图,画得虽然没有电脑图好,但也是相当的逼真,让小绿将它挂在墙上。 今天的这一课便是让大家先认穴位。 “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三十六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从头到脚底,每个穴位都控制着不同的神经线,我们通过对不同的穴位的按摩舒缓神经,同时也可以做康复治疗等等,比如说老人家的头痛,腿脚不方便,都可以通过按摩来恢复健康。” 柳清云说到这被一个叫阿牛的青年打断,“小郡主,您说的这些我们都不怎么懂,什么是神经线啊?我在医馆里当帮工的时候倒是听说过穴位,可这神经线……” “神经线就是……就是……”柳清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为要解释下去的内容他们也听不懂,想了片刻,于是叫来小绿,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开,让她坐在桌子上,双脚不着地,“小绿,等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去,明白么?” “是,郡主!”小绿睁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 柳清云手做刀,不轻不重的劈在小绿的前膝盖上,这时,只见小弓弩手左脚不自觉的抬了一下,弄得她自己也是莫名斯妙,“郡主,小绿不是帮意的,不知怎么的,脚不自觉的就踢了一下。”小绿语气有些急,有些好奇,郡主明明叫她不动的,可她却动了,而且并不是出自她本意,差点还踢到了郡主呢。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柳清云让小绿下来,即而转向大家说,“大家刚刚看到了,我有吩咐小绿,不许她动的,可是在我用手劈了她的左前膝之后,她不自觉的动了,且差点就踢到了我,这证明了她刚刚那一踢并不是出于她本意。而是因为我碰到了她的一个穴位,而这个穴位刚好是控制她这只脚的脚神经。因此她才会无意识的踢了这一脚。这就是穴位控制神经,就像你们这里的点穴,虽然目前我还不明白这点穴是怎么一回事,但应该也是和穴位控制有一定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如果不信的话,可以上来,我给你们体会一下。”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半晌不见有人敢向前,柳清云只好叫了肚子比较大的阿牛上来,让他坐在小绿先前的位置上,柳清云一个手刀劈在他膝盖前,真如方才小绿那般,脚不自觉的踢了出去。 “咦?真的是自己动的,真是太神奇了!”阿牛的惊喜都写在脸上,雀跃的从桌上跳了下来。 “当真?” “那自然。”阿牛神气的说。 “郡主,那我也要试试!”大伙开始三两三两的想要试试看。 “要试也行,不过这次你们自己动手!”柳清云的本意是让他们自己感受。 “那阿牛哥你帮我……”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课上得开始热闹起来,这就是柳清云想要的效果。 等大伙一一体会完,柳清云又开始了她的课程。 “下面我讲的是人体的三十六个死穴,这三十六个死穴非常的重要,是碰不得的,你们要记住了,否则在为客人服务的时候出了事可就麻烦了。先从头颈部位要害穴,共有九个,分别是百会穴,神庭,太阳穴,耳门穴,睛明穴,人中穴,哑门穴,风池穴,人迎穴…….” 柳清云除了让他们照着图上看,还招来了小要,在小绿身上一一指出穴位。 要记住这些穴位不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柳清云还得给他们一一解释穴位的特点,一番下来,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连小绿也被吸引了进去。她是越来越佩服小郡主了。 而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外的一众人等更是如此。 太子柳默和左相府的司马燕,他们打一开始就站在了门外,黄掌柜本想告诉柳清云太子殿下来了,却被太子止住。于是他也就跟着站在外面听了许久,而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柳清云讲到了脚底穴位的时候,又让小绿坐到了桌面上,弯身一把抓住了小绿的脚踝,将她的鞋子脱下。 此举可吓坏了小绿了,虽然今天她觉得小郡主很亲切,不像是蛮横的主,但让主子为自己胶鞋这种事情是万万使不得的,要是传到外人耳里,那她可就…… “小郡主,万万使不得,怎么能让您给奴婢胶鞋呢?”小绿用力抽回自己的脚,不再让柳清云碰到。 “我为什么就不能脱你的鞋子?我又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柳清云开玩笑的说道。 但是小绿是做惯了下人的人,尊卑有别,小郡主也许不会在意这些举动,但是她只不过是个奴婢,是个为主子胶鞋的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主子来服侍自己的。 小绿赶紧从桌上下来,跪在柳清云面前,“小郡主,小绿的鞋子是万万不能让主子脱的,要脱,小绿自己脱吧。”说着,漱漱两下将自己的鞋子连带袜子都一起脱了。 待脱完,小绿才乖乖的又爬上了桌子,顾不得少女的小脚不能让男子看到,在场可是有好几个男人啊,可是为了小郡主,小绿豁出去了。 柳清云觉得小绿的这个举动特别可爱,不禁轻笑出声,走以小绿面前,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小要,你真是太可爱了,呵呵……” 弄得小绿一脸雾水,脸不禁又红了一圈。却在这时见柳清云一点也不嫌脏的抓起她的脚,又将她吓得不轻,“郡主,万万使不得,怎么能让您抓着奴婢的脚呢?” 小绿用力的抽回脚,滑下桌面又跪在了地上,“小郡主,您就饶了奴婢吧。” 柳清云无奈,“小绿,我抓一下你的脚真的有那么严重么?你我都是人,只是因为出身的家庭不一样而已,有那么大的区别么?你也曾为我洗过脚,我只是抓一下你的脚就不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是平等的,没有你比我低贱,我比你高贵的说法,你能为我做的,我同样也可以为你做。” “不是的小郡主,只是这些都不合礼数啊,您就……”小绿为难的说,那颗小石头脑袋并没有将柳清云的话听进去。 虽然小绿没听进去柳清云的话,可外面的众人却听进去了,并且将她的话深深的留在了脑海里。 尤其是太子柳默,他为柳清云的一番话而动容,放眼整个东明,怕是再也找不到能像她这般将人的身份地位放得如此平等了吧,某些文人雅士嘴上说着人人平等,可惜全都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的。眼前的柳清云比那些人要真实得多了。 “好了好了,那我就不为难你了!”柳清云松了口,却转身向听课的众人问道,“你们哪个愿意上来助我讲完这最后的足底之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自荐,连胆子最大的阿牛也是默不吭声。 柳清云无奈,“你们好歹也……” 正要说什么,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不如让本太子助你,如何?” 带头进来的人正是太子柳默,他一身玄黄长袍,头发绾得一丝不苟,手执玉骨扇。他为她的才智所折服,就是宫中的老太医,也未必能那么细致的讲出人身上的那么多穴位,更不可能知道它们的物点,而她不仅知道,甚至还要利用这些穴道来治病,能不让他感到新奇? 太子身后除了随从侍卫还有一位罗裙偏偏的美少女,少女的打扮亦是风姿灼约,看得出来在出门前经过了一翻细致的打扮。 柳清云认出了她,正是左相府的千金司马燕。 25、相助 柳清云看着这一群阵容夸张得像去打仗的人,真是无法认同这个太子的作风。只是出个门,用得着带那么多随从和侍卫么? 柳清云不动声色的来到太子柳默面前,“见过太子殿下!”身后的众人见来的是太子,也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柳默伸手将柳清云扶起。 这个举动看在司马燕的眼里是格外的刺眼,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在众人面前对她如此举动?以前不是没有过太子哥哥对某个爱妃亲密,只是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有哪个是比她司马燕强的?还不是受宠几个月后就被太子哥哥丢在别院中不理不问。可这个柳清云不一样,论样貌,柳清云没有她美,论家世,她也比不上她,论才智嘛,她承认,这个柳清云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 但她到底有几两重,还得要她来试试才能定晓,但是太子哥哥对她这般温柔,她就是看不过去,也容不得。 “谢太子殿下。” “方才本太子见你授课之时似乎碰到了些困难,如何?让本太子助你?”太子心情大好,对柳清云的态度亲切无比,就连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 “是碰到了些麻烦,但是…….”柳清云一脸为难,她在想,太子会不会介意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脱掉鞋子这么不雅的举动。 “但是什么?难道本太子就不能做连个丫头都能做的事?”太子看着柳清云,看得出来,她因为他的到来而不自在啊,看她刚才还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如今却变得那么生疏,心里不免有些介意。 “这倒不是,那太子殿下请上座。”柳清云妥协了,既然你自己要帮忙,那可别怪她公事公办咯。 太子坐下,而他身后的一群人也分别站到了他身后,司马燕则自己找了个靠近太子的座位自己坐下,她在等着看柳清云到底还有什么把戏没耍完。 “殿下,请您将鞋子袜子都脱了。”柳清云公事公办的说首,也不顾有没有人为太子殿下胶鞋,转而对学员们说话,“人体足部穴位:涌泉穴,大敦穴,太冲穴,太白穴,太溪穴,早脉穴,丘墟穴,昆仑穴,足临穴,行间穴,里内庭穴,下痢穴,高血压点穴,第二厉况穴,第二厉况穴,阿基里斯健穴,足下共有四十七个穴位。” 柳清云说话间竟见有个太监模样的男孩子给柳默脱好了鞋子,而柳默从头到尾连腰杆都不曾弯过,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这太子也太好当了吧,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心里虽然对太子不削,但脸上却还是平静得很。 柳清云来到太子身边,将他的腿提起架在一张小凳子上,又上小绿将画有足底穴位的图纸拿来展开,与实物对比。 “大家注意看,我在这里只介绍主要的几个穴位与特征,我们足底的穴位是很特殊的,它关系到我们的肝脾脏……” 柳清云讲得津津有味,下面的人亦是听得欲罢不能。 司马燕虽然也觉得她说的那些东西似乎都有些道理,但她就是觉得心里不顺畅,非得找些是非不可。 “小郡主,虽然你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在说,却没有经过别人的认证,我们如何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呢?” 柳清云看向说话的司马燕,觉得她确是提了个好问题,这是今天她上了那么久的课里面最想听到的质疑,可惜到最后才有人提了出来。 “司马小姐确实是为我提了个好问题!不如这样,今天我就以太子殿下为例,我为他做一个足底穴位按摩,效果如何全凭太子殿下说了算。” 柳清云让人提了盆热水来为太子洗脚,可她只让人洗了左脚,并不洗右脚。 “太子殿下,等会儿您就以左右脚来做个对比如何?” “好,那本殿就第一个享受云儿的服侍了!”太子眼神灼热的看着柳清云,令柳清云无所适从,只能假装看别的东西,太子怎么能将她叫得那么亲密呢?他的一声云儿竟令她有些排斥。 柳默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他是随了自己的心意而已,“云儿”这两个字很顺口的就被他叫了出来,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 相对于他的舒适,司马燕则为了这一声云儿郁结了许久。 一切准备就绪,柳清云拿了张小凳子坐在柳默面前,双手抬起他的脚,动作看上去相当的亲密,至少在古代来说相当的亲密。 众人纷纷倒吸冷气,而司马燕则气红了双眼。 这柳清云也太大胆了,众目睽睽之下竟不知廉耻的抓着男人的脚。 柳清云见大家倒吸冷气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大家不要用情色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情,就当此刻你是个大夫,正在为病者做康复治疗嘛。” 柳清云自顾自的做着,她会时不时的看其它人,却唯独不敢看太子的方向,她能感觉得到从那里传来的炽热的视线。 这视线太压迫人,仿佛就像昨天晚上覃灭…… 柳清云甩开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自己专心点,边讲边做令柳清云的授课速度慢了不少,“大家要特别注意这里有个穴位是不能碰的,尤其是姑娘家为男客人做足疗的时候,”说着,柳清云比了比太子脚上的一个地方,“这个穴位能令人的肾上腺素……就是人的性欲增强,偶尔按一两次方可,但记住不要在短时间内多次按,这会有什么后果我想大家也知道。” 柳清云说到这里,见众人脸色微红,都尴尬不已。连柳默带来的侍卫大哥们都是红着张脸,姑娘家们也羞得低下了头。 好不容易,课上完了,柳清云的穴位按摩也得到了太子殿下柳默的首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点头,其它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太子殿下,我们的桑拿官开业在即,清云在此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否答应清云?”柳清云知道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变质了,但是为了桑拿馆日后的路能走得顺畅些,她不得不顶着灼热的视线厚着脸皮向太子请求。 “哦?云儿有何事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本殿定会想尽办法为你办到。”太子的眼神仍然炽热,话间视线不曾离开过柳清云的脸庞,柳清云并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美女,却是个越看越美丽的女子。 “这件事情不会费太子殿下太多的功夫,只是想请殿下为我们桑拿馆提副字而已。”东明第一才子的字,加之他又是太子殿下,想必有了他的字,找麻烦的人定不敢张扬,而有了他的字就意味着太子殿下是这桑拿馆的后盾,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有一定的益处。 “这有何难?来人,笔墨侍候!”柳默在心中暗喜,他没想到云儿会主动提出要他的字画,这意味着云儿将他放在了心上,至少在她的心里他是个可以达到朋友程度的人。 有了这份人情,他若要见她也就不难了。 柳默将字画亲自交给了柳清云,接过字画,又谢过太子后就借故回到了后院。 柳默的眼神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眼神像要吃了人一样,看得她好不自在。 以后最好就不要再见这种人了。 26、去游湖 一连好几日,太子都到聚相茶楼里听柳清云授课,而她身边总是带着司马燕。 今天是柳清云最后一次给他们讲按摩的医理,而同样太子殿下柳默则成了她讲课的示范对象。 他知道,太子对她的态度是有别于其它人的,她也知道司马燕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锐利,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只是她现在顾不了这些了,司马卫风在渌留山附近并没有找到疑似的人,现在也只能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京城里了,而她的桑拿馆明天就要开业,很从事情都是她在忙着。 她也约了太子殿下明日来茶楼这里帮桑拿馆开业剪彩。 她知道太子不会拒绝,而且只要是她开口要求的,他都会有求必应。 早上,柳清云将桑拿馆里的事情都处理完后便想提前回王府里。她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到穿回现代的时候了。要是这次再被人家发现的话真不知道如何向人家解释了。 这几天柳守也是时常出现在茶楼里,而且还是有意无意的趁别人不注意就从她面前出现一下,也不说一句话又消失掉,弄得她现在见了柳守就调头跑。 刚一出后院,就见太子和司马燕两人坐在一楼的大堂里喝茶,真是不明白他们,明明有包间为何非要每次都在大堂里坐着不可呢? 大堂中央处挂着一条横幅,上面是柳清云出的迷题:一个人被一群追兵追赶到了悬崖边,而悬崖的另一边距离这一边足足有十丈之远,问,此人是如何过去的? 这种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答得出来,毕竟是脑筋急转弯,这些古董脑袋怕是很难猜得出来吧…… 大堂正中央顶上,赫然挂着太子柳默的字,黄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知道要把太子的字画表起来挂上,那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柳清云正想要不要出去跟他们打招呼。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跟他们打招呼时,身前被个突然出现的人挡住了视线,她被吓了一跳,倒退了几大步,却踩中了身后的人。 小绿赶紧向前扶住她,身后的人正是东明二公子之一的司马卫风,而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柳守。 见是二人,柳清云先是一愣,本想再次躲开柳守的,但见此情开是不可能了。 柳守每次都是酷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他们见面的次数比他们说的话还要多。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也许是环境的缘故吧。 “小妹,你没事吧?”司马卫风紧张的问到。 “司马大哥,没事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今日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游湖的,但太子说想叫上你,来时你正忙,我们便在此等你了。” “游湖?会时不时小妹今天恐怕没什么时间哦!”柳清云推拒,其实她也很想去玩,只是太子也在,她实在是受不了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每每总是令她想逃开,虽然有求于他,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个人情就令自己难受。 她也知道那么多人在,太子不会对她怎么样,而且他身为一国的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未必是她想的那样。 “哦?小妹还有事情未办?那可真是可惜了。”司马卫风惋惜的说。 “有什么事情难道比跟本太子游湖还要重要的么?”太子柳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们身旁,司马燕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柳默说话的语气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满,他也知道柳清云似乎是故意躲着他,每次她忙完工作想邀她用膳,她总是以回家陪位娘亲为由拒绝于他。他知道,那是借口,她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知道她并非因为他的身份而惧怕他,而是别的原因。难道他的表情有那么明显么?吓到她了? “这……”这句话还真是咄咄逼人,她是无言以对了。 “那就一起去游湖吧!”柳默说完便径自出了茶楼,他并不想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只是她每次都将他拒之门外,不用点权势只怕她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见太子跟司马燕走远,司马卫风好声劝到,“一起去吧,先将手边的事情放一放,好好的轻松轻松嘛!” 柳清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太子这个x光在一起,她能轻松起来才怪。 “那好吧,小妹也一同去玩玩!” 柳清云转身吩咐了小绿一些事情,便叫她先回府里去了。 司马卫风扶柳清云上了马车,自己也钻进了马车里,本来他应该是骑马的,但又担心柳清云与太子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的气氛不对,而三殿下虽然也在马车上,但却是个不说话的主,他就是提心柳清云做出什么令太子不满的事情。 太子坐在正中间,司马兄妹同坐一边,而柳清云与柳守同坐于一边。 车里的气氛很诡异,本来一车的年轻男女,同从一车应该无话不谈才是,可却没有人说话。 好不容易到了船仿,众人纷纷上了船,而柳清云却突然拉住柳守,很不优雅的将他扯到一边。 柳守莫明其妙,但却任由她扯着他的手臂。 “三殿下,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柳清云急切的看了眼船仿,发现方坐定的柳默一直看着他们这一边。 “何事?” “三殿下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所以请你帮忙掩护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次穿越,也许明天也许就是下一刻,但是你也知道在船上到处都是人,我不能让人家知道我的秘密,所以,请你帮我,一发现有什么不对,你就帮我离开好吗?” 太子还在看着这一边,而且眼神越来越锐利。 “请你快点头答应我!”柳清云急切得到他的答应,忍不住用力摇晃他的手臂,就像少女对一个男人撒娇一般。 “那我有什么好处?”柳守终究是个在宫里长大的人,虽然他也知道柳清云没什么东西好给他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这么问,他想知道她的回答,而她的回答必定不一般。 “锅碗瓢盆,你要哪一样?”的解是不一样,柳清云的意思是锅碗瓢盆这几样刑具你想要哪一样。 而很奇妙的,柳守竟然听得懂,“哪样都不想要,不过我帮你!” “呵呵,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柳清云拍马屁的说首,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的回答而列出灿烂的笑容。 柳守也被她感染,许久未见的微笑竟爬上了他的脸。 看来父皇确实是为他找了个好媳妇啊,起先父皇跟他提柳清云的事情时他还犹豫,现在看来,听听父皇的意见也不错。 她的笑容看在柳默眼里是那么的剌眼,令他脸色阴沉得吓人。 27、一曲惊人 上了船仿,船舱比柳清云想象的大多了,完全就像个小套间嘛,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轻纱飞扬,轻风迷茫,船仿随着柳默的一声令下慢慢启程。 柳清云观察了几眼船舱后便挨着柳守坐下,而太子柳默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虽然没有语言上的沟通,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柳清云和柳守比较亲近。 方坐定,船上的歌姬便轻轻的演奏起来,合着轻风,相当惬意。 侍女上了茶水点心,便在边上侍候着,柳清云没有带上小绿,反正她也不用人伺候,反观其它四位主子,每个人身后都会站着个随侍的,柳清云显得更不搭调了。 “小郡主,您的丫环呢?怎么不见她上船?”司马燕假意问到,其实她老早就发现小绿不在了,这样更好,免得她教训她的时候有人碍事。 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每次都假装拒绝太子哥哥的邀请,以引起太子哥哥的注意,更过份的是假借授课之名,对太子哥哥上下其手,不知羞耻。 “哦,我叫她帮我去办点事情。”她对这个司马燕其实没什么印象,她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站在太子的身后,话并不多,就像个小媳妇,跟在丈夫的身边。 “原来如此,你身边没有一个随侍的丫头在身边,不如我让我的丫头今天就跟着你吧。”司马燕平时习惯了两三个丫头跟在身边侍候的。 “谢谢司马小姐的好意,只是我比较习惯一个人,有没有人侍候倒无所谓。”柳清云推辞着,她本来就不喜欢身后跟着个人,而且那又是别人的丫头,她怎么好使唤。 “那怎么行呢,怎么说你也是个郡主,小叶,你今天就帮忙伺候着小郡主吧。” 说着,司马燕身边的一个丫环来到柳清云的身后,并俯身向她问安。 柳清云只好无奈的接受,再推辞只怕会让别人误会了。 “小妹,你就别跟我这个司马府的妹妹见外了,她跟你一样,固执得很,对每个人却也都是这么好,你如果再推辞只怕会伤了她的一片好心呢。”司马卫风坦诚的说着,并没有看到柳清云眼神里的无奈。 司马燕也在这时作出一副伤心人的样子,刚好应了司马卫风的话,伤了她的一片好心啊。 但太子柳默和三殿下柳守却看到了,柳清云是真的不喜欢人家跟在她身边。而两人却也是默不作声。 “云儿,上次见你在宫宴上吹奏了那般的旷世奇曲,如今这风和日丽,百柳轻垂,恰是个听曲的好时机,不知可否为在座的众人吹上一曲?”柳默开口说道。其实他早就想再次领略她的曲子,只是苦于她一直拒绝他的邀请。至今都没能如愿,今天终于算是能将她约出来一同游玩了。 如此聪慧的女子,不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连医理对她来说亦是如小儿科一般,对人体的了解更甚于宫里的老太医们,这叫他怎能对她不好奇,怎能不将她悄悄地藏于心中? 众人一听柳默的话,亦是同样的想法,只是司马燕有别于其它人,她的眼神暗了又暗,内心的妒火无法言语。 为什么,为什么有了她司马燕还要有一个柳清云?平时若有如此场合,她就是众人的焦点,大家追捧的对象,而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展示才艺,可是为什么,今天却是她?一个其貌不扬的柳清云?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要输给这样一个无颜的女人? “太子殿下,今日清云出门之时并没有带陶笛,今天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你是说没带那个奇怪的笛子么?”柳默脸上显了几分失望之色。 “是啊,今天天没想到会用上它,所以……” “你不会是琵琶吗?”柳守倾身向柳清云小声的问了那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柳清云睁着双大眼,又小声的问了回去,只是她的分贝把握不当,令身怀高深内力的柳默和司马卫风听了去。 “你厢房里不是摆着一架么?”柳守好奇,难道那琵琶是摆设用的? “哦,那个是以前学了一下下就丢了,没意思。可惜我太我没弹过了,所以不敢在大家面前丢脸。” 丢脸?柳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有哪个女子会对男子说学琵琶很没意思呢?她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可是我想你为我弹奏一曲!”柳守的眼神从好笑的转为认真的,他已经开始在考虑父皇的提议了,虽然他知道她不是这个地方这个时空的人,但是却想将她留下,早在自己三番两次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其实自己已经开始牵挂她了。 时间因为柳守的那句话而停留在两人之间,互视的两人却不知道,太子的眼神早已眯成一条线,危险的盯着窃窃私语的两个人看,他们两人竟然敢在他面前亲密交头接耳…… 听到柳守的这句话,柳清云却误以为是他的要挟,心思早就百转千回,哪里还注意得到柳守的眼神有多真挚? “太子殿下,如果不嫌弃,我到是愿意为大家献上一首琵琶语,只是我已久未碰过琵琶,若等会此曲入不了大家的耳,还望大家海函。” 太子不语,但眼神犀利无比。 云儿啊云儿,我亲自邀你为我献曲就推三阻四,而三弟只在你耳边底语两句你就主动要献艺,你这到底是为何?三皇弟又有什么好的?竟让你置我而不顾。 明镜缺冷雨闻铃朝暮不知寂寞绾青丝谁顾晓风残月愿生死相随只不过是黄梁易碎天涯故人远泪眼看千帆过朱弦断桂影婆娑醉香依旧谁奏碎心曲弹破东风奈何红颜悴身世恨与谁诉秀眉蹙世间悲欢离合转昨是今非看不尽痴心难遇直情意繁花妖无情人手握多情曲终人则散独舞幽幽水榭间夜未眠从前笑容今日在何方漫漫红尘路寻觅你我却错过心难锁几翻离合玉人迟暮乍醒梦断处辉煌散尽月黯影更孤莲心苦缘似水望苍天天若有情天亦老爱恨缠绵皆过往月如无恨月长圆飞雪乱孤独等到地老天荒一阵风吹过花落带走相思泪冷暖同谁道才知缘分轻若鸿毛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一曲毕,众人仍然沉浸在曲中,无法自拔,余间绕梁三日不绝应该是用来形容这首曲子的吧? 柳清云见众人皆是不言不语,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独自走出船舱。 她实在是受不了柳默看自己的眼神了,时而灼热时而犀利,时而又沉迷,她能感觉得到,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视线停留在她的方向。 她不想见到柳默,却又每天都能见到他,她想见秋尚大哥,却又像要见太空人一样难如登天。 柳清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注意到有个身影正慢慢的向她靠近,那双精致的秀花鞋子,赫然是女子所有。 柳清云感觉有人靠近,正想转身,身子却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来不及抓住什么东西就掉进了湖中。 28、太子的表白 柳清云掉入深湖的一瞬间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没让自己在落水的瞬间呛到。 再次浮上水面,柳清云重重的吸着空气,让自己得以缓解。 看向方才她所站的船头方向,那里竟没有一人。 这时,船上的侍卫因听到落水声而赶出来查看究竟,见落水人是小郡主,不禁慌作一团。将船仿里的几位主子都引了出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下水救人啊。”大子如雷动般的大骂声传来。 柳清云正想游到船边的绳梯,却见从船上同时跃下两道身影,一个是三殿下柳守,另一个却是一身粗布麻衣的船夫。 柳清云也不顾正向她奋力游来的两人,径自向绳梯游去。现在可是初春,水里的温度可高不到哪里去。 柳守和那船夫游到了柳清云身边,他们都诧异于柳清云懂得水性的事情。 不仅他们诧异,就连船上的众人亦是如此。通常闺门里的小姐又怎么会水呢?又不是鱼家里出生的孩子,普通人家里的男子会水的已经很少了,而这小郡主的水技竟不比船夫和三殿下的差。 “云儿,你没事儿吧?”粗布麻衣的船夫竟然开口问,待认真一看,原来是秋尚。 秋尚奉命留在柳清云身边保护她,而他也一直默默的守在她身边,从不现身。如今见她落水,便奋不顾身的下水救人。 “秋尚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柳清云好奇地看着一身鱼夫打扮的秋尚。 “先不说这些,快点上船,要不然着凉了就不好了。”秋尚担忧的对柳清云说。 而一边的柳守虽然好奇于他们之间竟然认识,但他更担心她在水里泡太久会受风寒。 柳清云方上岸,便有人送来干净的衣服。 “云儿,你没受伤吧?让我看看。”柳默紧张的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罩在柳清云娇小的身体上。 “谢殿下关心,我没事。”柳清云想躲开太子的碰触去接侍女递过来的衣服,却发现太子将她抓得死紧,“殿下,你抓疼我了。” 柳清云顶着一头湿露露的头发,用手捊去脸上的水珠,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柳默。 柳默见此不禁放松了手劲,“云儿,你先到内间去换件干爽的衣服。”说着吩咐下人过去帮忙。 后面上了船仿的柳守和秋尚虽然想跟过去,但觉得此举不妥便停住了脚步。 柳默看向秋尚,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知道他一直跟在云儿身边,而且是隐在暗处,看云儿的表现,他知道云儿并不知情。好几次,他派出去追他的暗卫都是有去无回。根本查不到他的珠丝马迹。 但今天看来,这个男人是在保护云儿,一见云儿落水便奋不顾身的跃下水救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在云儿身边,却又不现身?难道是贤德王爷派来保护云儿的?可是听说贤德王爷对云儿并不是很上心啊。 柳默一个手势,船上的侍卫便将秋尚团团围住。 而秋尚却不作反抗,任由几把钢枪指着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逃走,他要亲眼看见云儿没事才能放心,虽然方才云儿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但他还是不能安心。 “你是何人?”柳默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秋尚。 秋尚不言,只是看着柳清云消失的方向,云儿她能自己走,而不是让人扶着,她应该是没事了吧? 柳默随着他的眼神,知道他在关心云儿,而他心里却隐隐犯着酸楚,为什么除了他,还有其它男人也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她呢? “将此人押到船舱内,严加看守。”柳默见他并不理睬自己,下令先将他关押,待他确定云儿无事之后再作打算,就在这时,秋尚一个横扫,将围着他的侍卫弄倒在地,速度之快竟没一个侍卫来得及反抗。 秋尚将侍卫扫倒在地后便转身跃入湖中,不见踪影。 “不用追了。”柳默一个手势阻止了他们的动作,这个男人武功深厚,不是这些侍卫能对付的。他若是想对他们怎么样,只怕此时船仿上早已经不太平了。 此人身份虽然神秘,却不会伤害云儿,对他亦无叵测之民,他也不毕揪着人家不放,那样只会为自己竖立一个敌人,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就是他在朝中学到的,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柳守却顶着一身湿站在轻风中。 大哥也喜欢云儿,而他到现在才发现,一直只会打仗,只会练兵的他到今日今时才发现,他的大哥头每日往茶楼里跑的原因。只是父皇已经承诺了他,只要云儿点头答应,父皇便会为他们赐婚。 自从十八岁行军打仗离开皇宫,他便与大哥甚少来往,大哥一心帮助父皇打理国事,而他一直在边疆述职,也谈不上什么兄弟情深,身在皇家,又怎么会有兄弟情深呢? 此刻的他内心是相当的纠结。 船舱里,柳清云刚换好干爽的衣服,正任由着小叶帮她梳理头发。 船舱不大,恰能容纳一张小床和几张桌子凳子。 门被人敲响,小叶赶紧去开门,“见过太子殿下。” 柳清云一听是太子,便急忙起身,欲向他行礼,“云儿不必多礼,你刚受了惊吓,不要乱动了,小叶,你去给小郡主弄些姜茶来。” “是!” 柳清云正想叫住小叶,却被柳默抢先挡住了她的去路,“云儿不想跟我单独在一起?” 柳清云不敢看柳默,她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眼神,她已经足足看了有五天之久,再熟悉不过。 “殿下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呢?”柳清云避开伸过来要牵她手的柳默,佯装自在的坐在茶桌前倒了两杯茶。 “也没什么事,只是进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御医过来?”柳默坐在柳清去身边。 “我已经没事了,谢殿下关心。” “对了云儿,方才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掉下水呢?” “这个……” 其实柳清云自己心里有底的,她是被人推下水的,而方才在船头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是个女人,在船头时刚好是下午时分,太阳西斜,将对方的影子打在了船板上,船板上的影子的头发则是绑了两个丫环髻。船上只有司马燕带来的两个丫头绑了这样的发形。 “云儿,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没……没什么,只是我受美景所吸引,一不小心就掉进湖里了。” 柳默看出了她的犹豫,云儿肯定有事情瞒着他,既然她不想追究,那他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他可以低下查。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下次可要注意点。”柳默语气不免有些责备,就像情人之间的关心语语。 “我会的,太子殿下就不必挂心了。” “云儿,日后不必叫我太子,你可直接叫我柳默,或叫我默也可!”柳默说着,茶桌上的手轻轻搭上了柳清云的小手上。 “这样不太好吧!”柳清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有如惊弓之鸟。她猜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太子从初始的好奇到现在的喜欢,完了完了完了,柳清云在心中悲鸣,她只是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要永远留下,如果真是这样,她倒不反对跟他这样的美男子来段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正是因为她给不起他所想要的,所以才会一直躲着他,避着他呀! “有何不可?难道是云儿觉得我很讨厌?” 其实她真的不讨厌他。 “殿下,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何?”柳默不死心的追问。 “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啊!”是啊,他们怎么说都是姓柳的,虽然关系隔得有点远,但总也还是一家人。 呵呵,柳默反倒是被柳清云弄笑了,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呵呵,云儿,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着,柳默强制性的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你我虽是柳氏皇族子孙,但并不是亲兄妹,如若我向父皇请婚,以父皇对你的喜爱,定不会反对。” 柳清云死命的挣脱柳默的手,急忙站起身避到一边,“殿下,请您自重,你们虽不是亲兄妹,但也还是兄妹,所以希望殿下日后不要再提此事。” 柳默无奈,“云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说话间,柳默已经几步靠近柳清云,将她包围在角落。 喜欢又如何,我又不会留在这里跟你天长地久,过不了多久我就回去自己的时空去了。哪里有空跟你在这里爱来爱去的?何况你自己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大小老婆,虽然没有立正妃,但是光想到你家里那堆老婆,谁还敢嫁你啊? 柳清云心想着,面上却表现得楚楚可怜,“殿下,我只是将你当成我的哥哥而已……” 一句话将柳默打得体无完肤,当即僵化在那里。云儿不喜欢他,只是将他当成哥哥…… 这怎么可以?有哪个女人不爱他太子柳默,不是争得头破血流的要当上太子妃,而他将太子妃的位置摆在她面前,她却说不要?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他? 他柳默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喜欢,却得来这样的答案,叫他如何接受? “可是我喜欢你!”柳默擒住柳清云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温热的胸膛前,“你摸摸看,这里是为你而跳动的,这是我对你的真心。” 柳清云再次用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这次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殿下,请你放手……”. 柳清云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了,就像那天覃灭对她的眼神,那种不顾一切,不顾她的感受的眼神。 29、霸道的提亲 “殿下,请你放手!” 柳清云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就像覃灭那天对她的眼神,那种不顾一切,不顾她感受的眼神。 “云儿,你听我说……”柳默正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柳清云连忙推开柳默的抑制,三两步跑过去将门打开,见来人是柳守,不禁松了口气,“三殿下请进。”也不待柳守做反应便迅速的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将他扯进窄小的舱房之中。 “原来大哥也在这里啊!”柳守佯装吃惊,其实方才他在外面的时候早就将里面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了,他相信以大哥的武功修为一定也发现了他就站在外面,而他却毫无顾忌。 “嗯,三弟!”太子恢复成平时的状态,坐回茶桌前。一副正经的模样。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沏茶。”柳清云借机出了船舱,吩咐丫头送些茶水点心进去,自己却去了甲板那里站着,等船靠岸。 回到贤德王府,已是天灰时分。 柳清云一进门,便被管家叫去了王爷的书房。 一路上小绿也跟在身边,一问才知道,今天有人上门提亲,还是提了王府小郡主的亲。对方来头似乎不小,听说还是天下首富。 那群人一来便将聘礼放得满院子是,也不知道王爷今天答没答应人家。小绿一回来见此情形便又跑出去找柳清云,可柳清云已上船出了湖。 “女儿见过爹爹!”柳清去进了书房,见贤德王爷左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却眉头深锁。 按理说,有人上门提亲,如若不中意对方,只肖拒绝便是,何以会眉头深锁? 坏就坏在上门提亲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天下首富覃灭。 听闻覃灭在东明国有着跺一跺脚,东明国震三震的能力。他不仅控制了米食行业,丝绸,酒业,客栈,铁器等等,只要是能在市面上看到的东西,百分之七十都是出自于首富覃灭的门下。 按理说,有如此上上人选的女婿上门提亲,应该是再荣耀不过的事情。 本来他是想,既然是向他们家提亲,那嫁的只要是他们家的女儿便可,露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又是媚娘的女儿,而且论人品,论才识,都是能胜任首富当家主母的责任,定是上上人选,更深一步想,露儿若是有了这个靠山,媚娘在府里也不会再处处受人欺负。 可谁想到,上门提亲的管事竟点名提的是小郡主的亲。 这云儿性子不知道有多野,虽然近日她的表现令人惊叹连连,出人意表,确是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只是她十几年来野蛮娇纵的性子,又怎么会突然间变得了,怕是背后有高人相助罢了。 若要她嫁过去,他实在不能想象她会捅出什么娄子。第一首富当家主母的位置可不是好坐的,他是打从心眼里不愿意她嫁过去,怕丢了贤德王府的脸面。而且如此一个肥缺,白白的被她给占了,且现如今听说太子柳默可是天天跟她混在一起,看太子的模样,怕是对她生了心思。 若他贸然应了这门婚事,太子那里怕也不好交待。 于是他便借口说二女儿尚未出嫁,又怎么会先让小女儿出嫁? 只是对方管事却坚持不将聘礼抬走,他说抬来抬去也麻烦,反正明日就会有人向露儿提亲了。 虽然对方说话间都是面带微笑,但是从他轻言轻语的话里他却听到了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意。他们桑海山庄办事他可是素有耳闻的,只要他们想做的事,没有一样办不到的。 “爹爹……”柳清云再次轻唤,这次成功的将贤德王爷拉回了神。 “云儿来了!” “是!”柳清云不热洛,这是她跟贤德王爷自那次吵了之后第一次见面。 “云儿,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贤德王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清云在外面惹了事。 “没有!” “当真没有惹事?” “我能惹什么事?” “那为何今日会有人上门提亲?难道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人家?” “我……”什么叫我在外面招惹了人家啊?我招谁惹谁了?我连提亲的是何许人也都不知道,怎么能都怪在我头上呢? 柳清云被贤德王爷污蔑的话气得无言以对。 “到底是谁向我提亲?我这就去退了。”柳清云压下心头怒火,为什么每次都这样针对于她呢?不,是针对正牌小郡主,真不明白以前的小郡主是如何忍受这老头的。 贤德王爷也是一愣,这云儿越来越无法无在了,以前他责骂于她,她都只是低头哭泣,而今却敢…… 贤德王爷越想越不敢相信,但他却震惊于她的气势。 “第一首富覃灭!” 覃灭?! 柳清云一听这个名字,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真的是他,刚才她一直怀疑,会不是就是他,所以才会急着知道答案。 她没想到他会是天下第一首富,身价如此之高。 柳清云伸手摸进布包里,掏出一枚花型吊坠,这是他走之前强行戴在她身上的,她还记得走之前他的眼神是多么的坚定。她一直害怕他会再回来,没想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爹爹,那你可有答应?”柳清云着急的询问,这是她最关心的。 “没有,我怎么会答应呢?你姐姐尚未出嫁,怎么能让妹妹先嫁,若真如此,那露儿岂不是更难过?”贤德王爷看到柳清云的脸色,他只当她是惊喜过望。 没答应……没答应,还好还好!他没有答应婚事! “那好,爹爹您早点休息,女儿也回房去了!”柳清云满脸的欣喜,这贤德王爷总算还做对了一件事情。没有答应这门亲事。 虽然她救了覃灭,可覃灭却差点强暴了她,这人的品性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他留给她的阴影到现在还无法磨灭,哪里还也接近他? “记住,以后少给我在外面惹事!”贤德王爷不忘给柳清云警告。 回到厢房,小绿和娘亲已经帮她准备好晚饭。 周氏很气愤贤德王爷竟然拒绝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今天跟王爷吵了一架,到现在气都还没消。 接着柳清云就是一阵吐苦水。 而柳清云这次则劝说她,说那首富年纪定不小了,有那么多的家产,家里肯定大小老婆一大堆等等。 这才让周氏放宽了心。 送走周氏,柳清云让小绿帮忙备水沐浴。 30、想念你 夜深人静,贤备王府的北院中,静如一滩死水。 废弃的仓房之中,两道黑色的身影相继飞入,如此寂静的深夜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算眼力再好的人也未必难发现有人蹿入。 “主子!”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道,那人正是秋尚,而被他称为主子的人正是幽暗冥王,亦是第一首富覃灭。 这两个身份就算是覃灭最信任的秋尚也未必知道。 “最近云儿没什么事情吧?”声音冷如冰窖里传来。 “回主子,小郡主最近除了每日到聚相茶楼里传授课之外,并无异常,到是今日随同太子殿下,三殿下及左相家的兄妹去游湖之时不甚落入水中。幸而小郡主会水,并无大碍,另外……” “另外何事?” “另外,今日第一富的覃灭向小郡主提了亲!”秋尚语气平和,听不出其实他内心的痛苦的压抑,他是何身份?怎么能有不应该的想念呢? “这个不必理会!” 覃灭的话令秋尚不禁神色凝聚,主上不是说会回来娶小郡主么?为何有人来提亲,他却无动于衷? “今夜你就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过来!”说着,冥王像一阵风似的,咻的一下消失在黑夜里。 主上的武功更上了一层楼,方才他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到来。若方才来的是死敌,那今夜他必死无疑。 虽然疑惑于主上为何对有人向小郡主提婚一事无动于衷,但这并不是他能问的事情。 收起心思,秋尚也静静的消失在黑夜里。 柳清云的厢房内: 覃灭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床前,伸手除去面具。此时的他一脸的柔情,完全异于对秋尚的时候那种冰冷。 他的云儿就在眼前,他解手可及的地方。这是他想念了几天几夜的人儿啊。 床上的人儿睡得极香,完全没有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而且是盯了许久。 男人轻轻抚开她滑落的发丝,慢慢向她靠近,他渴望碰触她,渴望她每一时每一刻都能在自己眼前出现。 性感的唇落在柳清云嘟起的唇上,细细的品尝着。 柳清云只觉得一阵骚扰,伸手一拍,结结实实的打在男人的俊脸上,一个翻身,柔软恰好碰到男人竖在两侧的手臂上。被弄疼的柳清云腥松着眼睛,正想继续深睡,却见一个黑影将自己包围着。一双精亮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覃灭从来不知道自己被打了一巴掌心情还能如此愉快,这是他第一次挨了巴掌,但他并不觉得疼,而丝丝的甜蜜渗进了心头。此刻的他觉得无比的幸福,能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安心的沉睡,睁开眼的那一刻娇憨而可爱。 柳清云初醒并未看清身上的是何人,只隐约觉得轮廓有些熟悉。 出于本能的,柳清云抬腿想将人踹开,却被他一下子俯身抱住,双脚也无用武之地。只能任由着来人紧紧抱住。 借着月光,柳清云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覃灭! 随着他的靠近,男性的味道混合着药味冲斥着她。 “云儿,是我!”男人性感的低声轻喃。 “覃……覃灭!”柳清云只觉得打从心底的凉出体外。 “对,是我,怎么云儿不再叫覃大哥了呢?”说话间,覃灭并没打算松开她,继续将她抑制在怀。他感觉得到来自她身体的颤粟和僵硬,可是他想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和他的拥抱。 “我……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云儿,这几日可有想我?”男人不理会她的话断续问道。 “……” “这几日我可是想你得紧啊!” 31、开张大吉 “这几日我可是想你得紧啊!” 男人在柳清云粉红的颊上亲了亲,侧身躺在她身边,从背后将她搂在怀里。 柳清云依然不敢动弹,亦不敢推拒。 “云儿,你可知道今日我命人向王爷府提亲了?” 柳清云的头枕在他的臂上,而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上,虽是侧躺着,却整个高大的躯体将她的娇小罩在怀中。 “知道!” “可惜你父亲没有答应,我想这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对吧?如若是你的意思,那我会很生气。”两人紧贴着,柳清云能感觉得到他压抑的怒气。 “其实……我……”柳清云很想跟他说她不愿意,却没有那个胆量。 试想她柳清云何时有过这样的境地,可在这个暴力解决问题的时代,她的智商再高也是无用武之地。 “云儿,你可知,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安心睡觉了,自打离开你之后,我的梦中总是有妖魔鬼怪纠缠,全然不得安眠。所以,云儿,今夜让我好好安睡可好?所有事情都等明日再说!” 覃灭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那个,可否请你放开我?”柳清云伸手试图将他垮在自己身上的腿拨开。 “这样抱你在怀里我会睡得更安心。” 男人不理会她的请求,“睡吧,云儿!”将头靠在她的头上沉沉睡去。 柳清云听他说要这样睡去,不禁半颗心都放了下来,还好这个野蛮的男人没对她起什么想念,否则自己怕是过不了今天晚上了。 若是今晚这男人真起什么心思怕也不用等到现在,而且以他的蛮劲她又如何反抗得了? 其实不是覃灭不起歪念,只是他事事要求完美,同样的,他也希望自己的新婚是完完整整的,直到新婚之夜,他不想坏了云儿的名声。 覃灭一夜好眠,而柳清云却迷迷糊糊的,直到时过四更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覃灭已经不在。 柳清云让自己用平常心对待这件事,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脑海中的男人抹去。 每每想到心中总是惧怕不已,明明睡之前她已经将门窗关好,可他竟能无声无息的进来,出去的时候房门和窗竟也还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难道昨夜是她做了春梦不成? 柳清云用过早餐更又去了聚相茶楼,今天是桑拿馆开张的日子,太子跟侍卫统领还有三殿下答应来剪彩。 剪完彩之搬弄是非便由太子殿下致了开幕语,桑拿馆宣布正式开业,开业前三天所有业务套餐都是免费的。这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柳清云请了几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一同参观了她所设计的桑拿馆,引来参观者的不少赞同声,纷纷想要加入其中成为东家。待事情处理完,柳清云来到了太子他们休息的二楼包间里。 包间里除了太子柳默,三殿下柳守,侍卫统领司马卫风及其妹司马燕,还有几位年轻才俊及千金小姐。有些在那次宫宴上见过,有些是未曾谋面的。 众人纷纷对柳清云称赞一番,柳清云倒是习以为常,在现代的时候没少被称赞过。 一番客气寒暄之后,太子一双深情的眼眸突然对上柳清云,“云儿,明日开始我就不能每日都出宫来此了,父皇要微服去江南,至少要两三个月方能回京,父皇将国家事务交由我暂管,因此会繁忙很多。” “太子殿下为皇上分忧,不能时常出宫这是很正常的,不必特意跟我提。”柳清云语气有些疏远,她不信太子看不出她的拒绝之意。 “这是我的令牌,若是你有事也可以到宫里来找我。不然,进宫里来玩也行啊!”柳默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交到柳清云手上。 柳清云一看一枚金灿灿的巴掌大的令牌在手中,不禁看傻了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又沉淀淀的金子呢,这些古人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柳清云傻眼的神情一个不差的落在众人里,有些人羡慕有些人忌妒。 凭什么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没功没劳的就得到太子的令牌?这令牌还是只有两枚的呢。 “小郡主,看傻了吧?这可是纯金的!你肯定没见过吧?”其中一位长得最美艳的小姐开口说道,忌妒之意不言而喻。 柳清云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是右相府的大千金,有京城第一美之称的苶大小姐。 司马燕在心中偷笑不已,真是人头猪脑,就算你有第一美貌又如何?还不是看不清情势?被她利用?她是特意上右相府去请她的呢,这种场合她不能让那小郡主再次出尽风头,却也不想自己新自出面灭小郡主的气势,这会让太子哥哥对她烦感的。于是便去找上人头猪脑的她。以她对太子哥哥的爱慕之心,定也会看不习惯这小郡主,到时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我是没见过,所以我定会好好的收藏,默,以后我会经常去看你的。”柳清云是成心气那恭大小姐的。 没见过这么看不起她的,在现代,有哪个不是将她放在高位?哪个不是敬她如老师?而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竟然受到如此对待…… 一句‘默’却令许多人各家心思,柳默是惊喜的,他没想到云儿会这么亲密的叫他,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昨日她的拒绝确实令他想不开,差点做出错事,而今云儿竟主动在众人面前亲昵的叫他,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想通了?愿意接受自己? 三殿下虽然被柳清云一句‘默’震惊,却也还是能看清情况的,太子虽然精明,却也是逃不过情字一关,云儿那几句话定是气那右相千金。以她昨日对太子的态度,看得出并不是能一夜之间想通的。 柳守在心中暗喜,看来他昨天没必要特意在太子面前说那些话。 柳清云的话气得恭大小姐说不出话来,只能暗听懂闷气。 众人又是一番说话,将氛围缓和后,柳清云便借说有事情要先出去了。 刚一出包间,柳守也跟了出来。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呢?”柳清云问。 “本殿像是跟他们很好的样子?”柳守酷着一张脸说,但柳清云却看出了他是在说笑。 “呵呵,那到是!您老可是堂堂镇国将军呢,又怎么会跟他们这些人风花雪月呢?”柳清云没想到三殿下柳守表面冷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当真很老?”柳守依然酷着脸,而他说出这句话时确是担忧的,他怕云儿嫌弃他老,毕竟他比她大了八岁之多。 “真老!”柳清云故意忽悠他,“哈哈,殿下,跟您说笑的。” “你这丫头!”柳守无奈,脸上却浮起了笑意,甜进心里。 “郡主……小郡主……”一楼大堂中,小绿正在着急的四处寻找着柳清云,见柳清云人在二楼,大气不喘一下奔了上去,“小郡主,不好了,您快点回去看看吧,昨天来提亲的那群人又来了,而且这次听说那个首富亲自来的,还带来了一帮向二群主提亲的人。王府里现在乱成一团,您快些回去看看吧。” 32、提亲 柳清云一听,这覃灭竟然亲自上门提亲,还是有备而来的,这次真的是想装作不在乎都不行了。 看来他是玩真的,他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柳清云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手脚越发的冰凉,脑袋一下子当了机。 柳守见了她如此,不禁担忧起来。 “郡主,怎么办啊?”小绿并不知道覃灭与她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她着急却是因为提新的那群人将王府里弄得乱七八糟,跟抢亲似的,小郡主回府定又要受王爷责罚了。 “走,赶紧回府。”柳清云回过神,也等不及人来备轿便向王府方向跑去。 柳守见此不方心她一个人回去,便尾随其后。 柳清云一进王府,便见前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礼,将院子弄得花花绿绿,好有生气,而不少丫头家丁都聚在大厅门口,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哇……没想到天下第一富的覃灭竟是如此俊美的青看才俊,小郡主是走了什么好运,竟能入了覃公子的眼。”一个丫环对身边的人说。 “就是就是,难为了我们的二郡主如此才艺双全,来提亲的竟是那花名在外的刘子兼刘公子。” “你们怎么就知道小郡主不是才艺双绝呢?你们没听说么?京城里都传遍了,我们家小郡主那琴棋书画,那可比京城第一才女的司马燕小姐要强多了,小郡主还在城东那家聚相茶楼里开了桑拿馆呢,独一无二的,全京城就这么一家,听说今天开业,太子殿下与三殿下都特意去捧小郡主的场呢。” “当真有这些事?那桑拿馆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是好东西,连太子殿下都赞不绝口。所以才说你们这些姑娘家孤陋寡闻。”那个家丁一脸神气。 “你们这些人,主子的事情岂能容你们如此讨论,皮痒了是吧?”小绿大声喝责。 这几天一直跟在柳清云身边,心早就被柳清云的才智和人品所折服了,现在的小绿对柳清云那是忠心不二。 众人回头一看,见小郡主就站在身后,而她身后竟站着个英挺男子,看那男子的装束,身份定然不低。 丫环家丁们纷纷让路。 柳清云信步走进大堂,她是多么讨厌而对这些人啊。可惜不得不面对他们。贤德王府里的一大家子,还有覃灭及他带来的人。覃灭今天没有带面具,记得初遇他的时候他就带着面具。 柳清云并不知道,只有是幽暗冥王的时候他才会带着那银白面具。 覃灭第一眼便见了尾随在柳清云身后的男人,他认得他,东明国的战神将军,战无不胜,同时亦是东明的三皇子柳守。 大堂内的王爷府一家见了柳守纷纷起身迎礼,只除了覃灭及其随从。 “不知三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贤德王爷开口道。他没想到云儿这丫头好本事,除了太子殿下,竟还和素有战神将军封号的三殿下有往来,他真是小看她了。这三殿下可是出了名的难接近呢。 “皇叔客气了!”虽然和贤德王爷这亲有点远,但算起来,柳守还是要称他一声皇叔的。 “殿下请上座。” 上座,便是坐在贤德王爷这个主人的位置上。 而此时的覃灭就坐在主位的另一边,如果柳守上了主位,那不就是意味着贤德王爷这个家主要坐在下座了么?在这古代有这么一个习惯,主人家的位置是不能让人坐的,因为要招待贵客,而另一个说法,覃灭是商人,而柳守是官,相比之下,覃灭应该把他现在的位置让给柳守才对。 只不过以覃灭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就是有这个不让座的胆量。而没有人敢当面说他的不是。 “皇叔,不必客气,我坐边上好了。”还好柳守懂得看情势,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贤德王爷在坐下之际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周氏身后的柳清云,这个死丫头,就会在外面惹事,现在竟然还惹来两个大人物到家里来,弄得气氛如此跋扈,贤德王爷不禁用衣袖拭了额上的汗水。 “王爷,既然二郡主婚事已经确定,那我们来谈谈小郡主的婚事如何?”说话的是站在覃灭身后的一个管事。 而覃灭边上还站着两个媒婆模样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得理不饶人的角色,其中一个老女人一听管事的发话,便知道要接茬了。 这天下第一富她可惹不起,不说别的,光是那覃公子就是个行事乖张的主,他的手下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菜。 本来嘛,这提亲的事儿正主哪能到场呀?结果这覃公子不仅到场了,还叫人去请来向二郡主提亲的刘公子。那覃公子可说了,若今日这婚事提不成,他们就要倒大霉了。起先她还以为是好差事,第一富嘛,还怕没人嫁咯? 她还只当覃公子在开玩笑,却见他的手下个个额心冒冷汗,纷纷跪于地上。她才晓得天下第一富的亲可不是一提就能成的。 反正今儿个这婚是提得心惊胆颤啊,她可得卯足了劲才行。 “是啊王爷,这两位郡主年纪相仿,且又恰缝同时有人提亲,何不将喜事一同办了,来个双喜临门?” “就是嘛王爷,您看这覃公子人才出众,不仅长得俊美俊美无处,更是天下第一富,家财万惯,家中亦无妻妾,这小郡主嫁过去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是当家主母的命啊。” 听这媒婆的意思,她柳清云就是为了贪图这荣华富贵的? 贤德王爷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他现在发现云儿不止得太子心意,仿佛这三殿下亦是如此,这两个无论是哪一个都能助他仕途一臂之力,而同时他又舍不得天下第一富。 可为何这三人都同时看上了云儿呢?若其中一个对露儿也起那么点念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是不知为何,向云儿提亲的竟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刘子兼。 露儿对这刘子兼向来是避而远之,可这次不知为何,刘公子上门提亲,露儿竟会点头答应,这刘子兼家中虽然没有正室,但光是偏房就有好几房了,露儿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了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 两媒婆见贤德王爷不发话,其中一个见覃灭的眼神冷凛得吓人,心中惧意顿生,便向前摧道,“王爷,这小郡主也年方十八,是时候嫁人了,且您看这京城之中,有哪个不知道小郡主的名声,至今都尚未有人提亲的吧?这好不容易我们覃公子看上了小郡主,何不成了这段美事?小郡主再留在王府可就过了这个年纪咯。” 33、苛刻的条件 柳清云听这媒婆的意思,好像她这个小郡主是没人要的主咯? 柳清云看向覃灭的方向,发现那个男人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令她非常的不自在。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不做点什么的话,这婚事怕就这么成了。 覃灭虽然帅气又多金,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个钻石王老五了,但是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变形这里,到时候若离开了,要如何向他交待呢?她不想自己在这里留下情债。 若非要嫁人不可,那她倒是有个可选之人——三殿下柳守,一个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柳清云下意识的看了眼柳守的方向,发现他对这场闹剧只是用着冷静的眼神观看着,并没有插手的意思。这足以证明一点,柳守对她并没有儿女私情。这就足够了,她要的就是这一点。 在柳清云望向柳守的那一刹那,覃灭却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一股无明火在他心中汹烈的燃烧起来。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扶着座椅手柄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露出青筋,座倚手柄啪的一声当声变成了木梢。 柳守冷眼看着这场好戏,他知道覃灭是何等人物,定不是好惹的料。传闻他是新一代的商场英才,各个商业领域的人无不为他马产是瞻,短短七年间竟将只在东明国发展的产业扩展到了三国,如今不止在东明国,就是在别的地方,他亦是跺一跺脚地动山摇的角色。 他不是不想为云儿解这个围,而是他没有这个权力解这个围。云儿并非他的妻他的妹妹或是他的什么人,现在这个阶段只能算是他的好朋友而已。父皇是有意将她许给自己,可那也是在云儿点头答应的前提下。 对于现在的云儿来说,覃灭确实是个好人选。而他看得出来,云儿心并未在他身上,他又用何身份管她的事情呢? 媒婆听见覃灭将座椅啪的一声就给弄碎了,心里不禁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金主不高兴了。 她这一也是为了逼王爷嫁女儿才这么说的么?让这贤德王爷懂得着急才是关键啊。 她看向覃灭,却见他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堂里众人大气不敢喘的看着正主覃灭。 柳清云虽然也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给自己壮了壮胆,她不能任由这些古人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的人生这就定了。县覃灭又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要她如何与之相处? “爹爹,既然是女儿的终生大事,那云儿倒是有几句话要说。”柳清云走向前。 众人回过神,将视线集中在柳清云身上。 “云儿虽然已年近十八,但是在云儿眼里,这个岁数也并不是非嫁不可的年纪。且云儿择夫有三大原则,若提亲者达不到这三个条件,云儿宁可不嫁。” “哦?云儿原来还有这等原则,那在下原闻其详。”覃灭眯起漂亮的眼眸,代表此刻他心情极为不佳! 柳清云也看出了他的不悦,但她必须坚持住,否则就真的要嫁给这个古代恐怖男人了。 “一,虽然男人都是可以三妻四妾,但是我希望我的夫能从一而终,一生一世只娶我一个,不说妾室,就是在外面也不能有人。覃公子,这你可做得到?” 她叫自己覃公子,而不是覃大哥……覃灭心中的无名火更盛了。 众人听了柳清云的话纷纷倒吸冷气,这个郡主是不是疯了?当今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普通人家有些人都是一妻一妾,更别说像覃灭这样的富贵人家。 只见覃灭站起来到柳清云面前,双眼直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我覃灭在此立下重誓,今生只娶柳清云一人为妻,决不纳妾,若有为背誓言,定让我倾家荡产,横死街头。” “覃公子,我并非要你立下重誓,只是问公子是否能做到而已。您如此立下重誓,若后面两条做不到,那岂不是白白令您牺牲了?” “云儿,自从我被你所救之后,心便落在了你身上,无论是何苛刻的条件,我都定要达成,娶你为妻。”覃灭依然盯着柳清云看,眼神真挚,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她的表情。 他喜欢她称他为覃大哥,喜欢她扯着他的衣裳大喊叫他早点入睡,喜欢她将汤药交给他然后说不喝完的话我就用嘴喂你哦。她的每一个表情历历在目。 两人在大堂中久久对望,俊美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里,是多么的美好的一幕啊。 柳清云差点被覃灭的眼神吸了进去,她知道他是真的,可惜她不能感情用事,到时候真的会误了他的一生,这是为他好啊 “二,娶我之人必须是我所挚爱之人。”回过神,柳清云提出第二个条件。 覃灭被柳清云的话弄懵了,难道自己不是她所挚爱之人?那为何在他身受重伤之时她要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对自己没有感情…… “云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覃灭的眼神受伤而危险。 柳清云为他的变化吓了一跳,连退好几步,“覃公子,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我想你之前是会错意了,我并没有说过喜欢你的话,还有,这是覃公子之前留给我的东西,现如今将它交还于你,希望你能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柳清云说着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那枚花型吊坠,交还给覃灭。也不管他有没有回过神来接东西,直接塞到他手里。 “至于第三条,我想覃公子你也不想听了,所以这第三条就等能够完成前两条的人出现的时候再说吧。” 柳清去将话都说绝了,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来烦她了吧,至少这些话都会传到太子柳默那里,到时柳默应该也是奈何不了她的。 “第三条是什么?我想听!”覃灭阴沉的声音响起。 “覃公子当真想听?” “说!” “婚后,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34、抢亲 柳清云本以为说出了那么多苛刻的要求,覃灭会知难而退。 没想却动摇不了他几分。 “云儿,”覃灭来到柳清云面前,细细的看着她的容颜,又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花型吊坠,“这个花型吊坠,最终还是会属于你的。” 云儿,虽然有些事情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但总有一天,我会做到坦诚的站在你面前。覃灭原来是很认真的听柳清云的话,所以他纠结于‘不能骗她’这一句。这也是他现今唯一办不到的事情。 所以,他不光是要得到她,还要得到她的心!不管你心里面有没有我,或是想着别的男人。 突然,覃灭伸手紧紧的的擒住柳清云的手臂,将她往身后一推,覃灭身后的两个侍卫及时接住,一左一右将柳清云禁锢着,“将夫人带回去,拜堂成亲!” 柳清云被这突然一变化吓得不知反抗,大堂内的众人亦是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周氏,一听女儿就要被人强抢回去成亲,虽然她很满意这个女婿,但也不能看着女儿受委屈啊。 与此同时,坐在边上的柳守飞速挡在覃灭面前,不让他走出大堂。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洛之亦同柳守一个阵线,挡住覃灭的去路。 “让开!”覃灭阴窒的眼眸冷冷的扫过挡在前面的两人。 “覃公子,你想强娶?想清楚了,云儿可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不是平民女子。”柳守亦是阴着一张脸,他没想到这覃灭如此霸道疯狂,提亲不成竟敢强娶。 “在我眼里只有我想要什么,没有我要不到什么。”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放了云儿,我们贤德王府便放你走。”柳洛之道。 “如果我定要带走她呢?” “覃灭,你别乱来,你不怕与贤德王府作对,那我三皇子柳守呢?” “带走!”覃灭不再回答,而是直接对两个制着柳清云的侍卫下令,用行动来说明自己敢与不敢。 柳清云回过神,一番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们的抑制,“覃大哥,我们有事慢慢说,何必如此?” 柳清云试图唤回覃灭的理智,他怎么能如此不顾后果?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就算他是第一富,但民不与官斗这道理不懂吗?他一介商人,就算家财万贯只怕也挡不住以武出身的柳守吧? 碰到这些不讲理的古人,柳清云还真是有无语到家。 “带走!”覃灭依然是这句话。两个侍卫强架着挣扎不休的柳清云往外走,却被边上突然扑过来的周氏一阵扯打,拉扯间也放松了对柳清云的抑制,柳清云趁此时机挣脱两人,不顾声面一片混乱,自己往后院跑去。 她得逃得远远的才行,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强娶这种荒唐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大堂,众下人将覃灭及其手下围在中心,覃灭与柳守及柳洛之打斗在一起,无法脱身。 覃灭分神看了一眼逃脱的柳清云,只见她已从另一个门出了大堂,也不顾正与柳守他们打斗,飞身向柳清云的方向追去,柳守与柳洛之却被两个侍卫缠住。 柳清云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上气不接下气,一心只想找个安全又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躲起来。 却不知道身后正有人无声无息的逼近,从背后一把将她擒入怀中。 “啊,救命啊……” “云儿,你真不乖!”覃灭阴寒的声音在柳清云耳边回旋,他不顾柳清云的挣扎,飞身而起。 却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跃出一个黑影与覃灭纠缠在一起打斗,此人正是奉命一直暗中保护柳清云的秋尚。 覃灭不会想得到,不让秋尚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今天竟让武妨碍了自己的计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也恰是因他这一举才令柳清云逃过一劫。 缠打片刻,覃灭无奈松开了对柳清云的抑制,虽然秋尚并不是他的对手,但亦是他调教出来的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就会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柳守从大堂方向赶来,见有人与覃灭撕斗在一起,也顾不了这许多,拉着柳清云就往别院里跑去。 藏身于厢房之中,柳清云与柳守见后面没人追来这才放下心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柳守跑了如此远的一段路竟不显出半点喘息。 柳清云对于今日的荒唐事件真是相当的无语。莫名其妙的差点被那覃灭强抢回去,还要在自己的家里逃命……这都成了什么世道了? 她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不要再管那些个什么火焰图案的人了?就这么回到现代,再也不来这什么鬼东明国了。 这样的想法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着。 “云儿,你……”柳守好奇的看着身体变得的柳清云,不可思议极了。 在柳清云还未消失之前,他及时的伸手拉住了她,柳清云想甩也甩不开,两人同时消失在空气中。 漆黑的深夜里,京城某处别院里。 院内灯火能明,各侍卫集中在院内。黑衣面具的冥王正坐于上首。 两个侍卫将一个被得皮开肉绽,披头散发的男子拖了上来,将其丢在冥王下前。 冥王眯起双眼,危险的盯着已经看不出模样趴在地上的男人。 若不是他的出现,今天云儿已经在他的怀中了。而如今,云儿同那个三皇子柳守竟无缘无故在贤德王府中消失,凭他再如何打探也没有半丝消息。 而王府那边倒是安静得很,小郡主丢了却不见着急。莫非云儿已不在府中,而柳守亦不在他的府里,那么这两人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属下知罪!”地上的男子强撑着身体半跪在冥王面前,此人正是秋尚,今日他与覃灭越交手越觉得熟悉,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子冥王正是天下第一富的覃灭。 “其他人都退下。” 他冥王向来是非分明,这次的事件他亦知不能全然怪罪于秋尚,只是无法控制那份失去云儿后带来的痛楚。今日分明云儿就在自己怀里了,到手的小羊就这么被自己的人给弄丢了。 “从今日起,就只有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覃灭!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覃灭冷冷的开口,不同于与柳清云的语气。 “是,属下决不将此事告知与第三人。” “你退下吧!” 冥王独自一人立于宽广的后院之中,身边无一人侍候,迷茫的眼神,辽远的思绪。 云儿,你此刻到底身在何方? 为何要将我拒之于心门之外?你可知道我思你成狂,日日盼着与你相见? 35、家丑1 二十一世纪 过了一夜之后,天已大亮,而柳清云却没有起床的意思。 柳守坐于床边,“云儿,你当真不回东明国?” “不回,打死也不回了。”柳清云闷在被子里答到。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个鬼地方,人类都没有完全进化呢,全都是野蛮人,求亲不成竟然用抢的。 柳清云突的坐了起来,“这次我送你回去,等我再次回来之后便再也不会去你们东明国了。” 这个死柳守,干嘛偏偏是在她穿越的时候死抓着她不放,害得她还得送他回去。 “我希望你能同我一起留在东明。” “我才不要。”柳清云让自己任性一次,胆小一次。只有这样她才能全身而退。 “云儿,你可知在东明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 柳清云停下整理衣装的动作,关心她的人?谁啊?贤德王府里的大大小小?王府里除了小郡主的娘亲就只有杨洛之了。 杨洛之屡次为她解为,而娘亲周氏则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她被两个侍卫大汉擒住之际竟还扑上来跟人家撕扯打闹。若是她的现代老妈会这样对她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老妈一定会说:冷静,我们都是理智的人类,不要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虽然这是每个人的做人做事态度,但她更多的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像周氏那样的对待自己。 这样的一个母亲,是多么伟大啊! 可如今,她的女儿不知去向,而自己又冒充了她的女儿,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她该有多伤心,有多难过。而在那个社会里,一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丈夫的爱,如果连唯一的女儿都失去了,她的世界会不会就此坍塌? 也许,她应该回到东明,回去找出真正的小郡主,让她们重新团聚。可一想到回去东明又让她想起覃灭那个忘恩负义的坏蛋。 “云儿,跟我回去吧!” “那……我跟你回去,可是,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柳清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让太子和覃灭不再缠着她。 “何事?”柳守的俊脸上露出微乎极微的笑容。 “我想回去之后,我要以你的女朋友自居!”柳清云一双希冀的眼眸望着柳守。她想好了,若是以柳守女朋友出现的话,既没有男人再打她的主意,怎么说柳守也是一国的三皇子,又是镇国大将军,有哪个会嫌命太长自找麻烦。以后离开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 “女朋友?何为女朋友?” “女朋友就是相当于红颜知己,又接近于未婚妻,跟这些差不多的关系吧!”柳清云娓娓道来。 柳守一听,俊脸微红,他没想到云儿会亲自跟他提。心儿怦怦的跳个不停。 柳清云见他不说话,脸还发红,看来他误会了。 “三殿下,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假装,假装,就是在别人面前作作样子而已,别误会。而且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妹,兄妹怎么可能成亲呢。” 柳守因为她的一句兄妹,心沉入了海底。 原来她真的只当他是兄长,就像太子一般。看来他做得不够啊。 “好,那以后你就是我柳守的未婚妻了。” 两人约定好未婚妻一事,却忘记了约定的终止日期。 贤德王府内 柳清云与柳守悄悄的出现在王府后院的假山后。 两人刚一显形,便见周氏急匆匆的从一条小道而来,身后不远处还不急不慢的跟着贤德王爷。 看贤德王爷一脸的怒气冲冲,柳清云暗叫不妙。而他们去的方向又是媚娘住的院落方向,不会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柳清云见此,附在柳守耳边说了两句。 待贤德王爷与他的随侍走过小径,柳守使了个移步轻风,悄无声息的点了王爷和他随从的穴道。只见王爷二人依然保持着步行的姿势站立不动。 柳守将二人抬到假山之后,柳清云这才缓步走出来。虽然她并不害怕王爷怪罪于她,但能少点麻烦就少点。她可是没什么功夫应该他们。 “三殿下,点了他们的哑穴没有?”柳清云轻声说。 只见柳守回以点头。二人正想走出假山,却在这时,只见周氏与媚娘一前一后的来到假山附近的九曲桥上。二人均是怒气匆匆的脸。 “周琴晴,我告诉过你,不许再踏入我院子半步,更不许在王爷面前乱说话。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信不信我让王爷将你撵出府?”媚娘丢开了以往温雅贤淑的形像,整张脸扭曲到了极点,丑陋而恶毒。是柳清云从未曾见过的,更是贤德王爷不曾见过。这贤德王府内怕是只有周氏见过了。 贤德王爷虽被点了穴,不能动亦不能言语,但至少听力没有被影响。此时的他一脸的错愕,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相较于王爷的错愕,周氏倒是习以为常,“媚娘,别以为你在王爷面前有多得宠,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你跟男人在院子里做这等苟且之事,就算你在王爷眼里有多么温婉贤淑,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在王爷剑下。” “你敢在王爷面前多说一句话,我定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何况你抓不到证据,王爷又能奈我何?哼……” “我是没抓到什么证据,但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份了。”只见周氏掏出一包东西,摊在两人面前,“这里面的毒粉是不是你放的?” “哦,你说茶叶里的媚药啊?是又如何?怎么,你没喝啊?”媚娘一脸惋惜的样子,却激怒了周氏。 周氏愤怒的将手上的茶包一把丢向媚娘的脸,“啊…….”媚娘一声尖叫。 “果真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阵子我已经处处躲着你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满足?你说!”最后的两个字周氏是用吼出来的。她已经没有力气跟这个女人斗了,斗了整整二十年,有哪一次不是自己暗暗吃亏,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我能怎么样?我只是看不得你女儿嫁得比我露儿好,哼,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好运,竟有这么一个金龟胥上门提亲。管好你的女儿,小心哪天被流氓玷污了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周氏被气得无言以对,红赤着一双眼,双手握得发紫,“去死吧!” 说着,周氏向前与媚娘撕扯起来。 36、家丑2 周氏与媚娘撕打起来。 媚娘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就是见不得周琴晴样样都比她好。 假山后的人听了这话,皆是不可置信,平日里话不多的媚娘,外表看起来是贤良淑德的好好夫人,从没见她说过哪个人的坏话,做事亦是顾虑周全的人。可没想到背地是却是如此不甚,不仅言语威胁周夫人,在她茶叶里放了媚药,更甚者有可能背着王爷在外面跟男人斯混。 柳清云透过石头缝隙看向无法动弹的贤德王爷,只见他此时双目赤红,脸上青筋乍现,不知是为知道媚娘的真面目还是为他的两位夫人争执不休而怒,亦或是为听到媚娘在他的院里跟别的男人斯混而怒? 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可怜,但这也是他自做孼。谁让他一个男人享三个女人的福。 周氏与媚娘撕打间,竟无意脚底打了下滑,被媚娘顺势推了一把,身体向后翻去,差点就落入湖中,幸好她手及时抅住了桥蹲,身子被挂在半空中。 “啊,媚娘,你快点拉我上去。”周氏惊慌的叫喊着,被这样挂着着实令她手臂疼痛,无法坚持住。 “哼,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不但不救你,还打算给你一份小礼呢。”媚娘说着,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 “你想干什么?你……你别过来。” 媚娘不顾周琴晴的叫嚷,一脸扭曲,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柳清云见此情势,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三殿下,快救我娘。” 柳守飞身而去,几个起落,却还是慢了一步,媚娘狠狠的在周琴晴的手背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周氏忍不住巨痛,终于松开了手,“媚娘,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守险险的接住了周氏掉落的身体,几个起落后将周氏放在平地上。 “娘亲,娘亲……”柳清云见柳守接住了周氏,不禁松了口气,向他们方向跑去。 经过媚娘身边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你会有报应的。”说完,柳清云还不解气的出手狠狠推了一把媚娘。也不管她手上还抓着一把匕首。 “啊,”媚娘本想反抗,却不想身手没有柳清云快,硬生生的被她一推,撞上身后的桥蹲,又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只见她这一倒,竟赖在地上就是一阵痛吟,仿佛她这一摔比周氏被划的那一刀还要严重。 “来人啊,快来人啊……”媚娘坐在地上大喊着,竟还真的叫来了她的贴身婢女。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那婢女见媚娘倒坐于地,不禁慌了手脚。 “快,快扶我进去,我好像小产了。” 一句小产,另那婢女更是不知所措,赶紧就扶起媚娘往回走。而与此同时,从她的院子里也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媚娘给抱了进去。 柳清云与柳守忙着给周氏止血包伤口,根本没注意到后面出现的中年男人。可假山后的贤德王爷不一样,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不曾离开过媚娘。那个后面出现的男人亦没有漏掉。 “娘亲,你忍一忍,我们回北院里再给你重新包扎。现在先止血。”柳清云边为周氏包扎边轻声对她说道。 周氏却不能言语,只是红着一双眼睛。她是委屈的,感动的,她的婕儿终于长大了。她记得小时候的婕儿很怕血的,一见血就晕,如今的她不但不怕血,还会为她包扎伤口。 一股暖流不禁涌向心头,暖了她的心,湿了她的眼。 柳清云与柳守将周氏扶回北院,却完全忘记了还藏身于假山后的贤德王爷与他的随侍。 假山后,贤德王爷依然无法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夫人竟是一个内心如此丑恶的人,而自己还当她是个宝,处处维护着她的恶行。更过分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敢背着他在外面养着个奸夫。为他带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如果不是今天亲耳听到,而是从周琴晴那里听来的,他定会将周氏处以家法,然后令她闭门思过。可如今竟是从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这样的答案,想叫人不信都难! 早在三年前,大夫就已经跟他说,他不能再生育。他一直知道媚娘还想要个儿子,所以并不敢告诉她这事情。 没想到竟成了他捉奸的证据。 他一定要将那对奸夫淫妇当众处以极刑,让他们不得好死…… 正当贤德王爷狠狠想着用各种方式对付他们的时候,九曲桥上出现了另外两个人——柳清露和刘子兼。 不同于在他面前的时候,刘子兼在柳清露面前是一张嚣张得意的小人脸。而柳清露这两日却是更加的憔悴,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已苍白如纸,身体羸弱得仿佛风儿都能将之吹倒。 “你找我来何事?有事快说,我可没功夫陪你闲聊,丽春院的茉莉还在等着我呢。”刘子兼一脸的不耐烦。 “刘子兼,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嫁进你们刘家,只要你放过我,不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柳清露一脸委屈苦苦哀求着。 刘子兼假装一脸惊奇,“哟!我们的二郡主知道救人了?你可记得当初我救你向王爷说情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求人不如求已。如今我将这句话奉还给你!” “我知道,当初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头上,害你毁了仕途,断了前程。” “哼,你知错?若你当真知错了,可曾想过到王爷面前为我呈清?可敢告诉王爷,小郡主是你推下的山谷,你可敢告诉王爷你肚子里已有了两个月的野种?”刘子兼字字句句都是咄咄逼人,这野种还不知是哪个野汉子的呢。 柳清露被他所说的话吓住,不敢反驳。当初若不是她经不起诱惑,偷吃了禁果,也不会落得今天如此下场。而当她回头找孩子他爹的时候竟没一个男人肯认。恰在这时,刘子兼上门提亲,她本想既然有人愿做这个替罪羔羊,那她就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可没想到,昨夜这男人突然找到她,将她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原来,刘子兼对于她毁了他的前程一直都是怀恨在心,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收集了她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准备将秘密公诸于世,却不知为何又突然改成了提亲。 如今他对自己已是恨之入骨,日后嫁进门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可他手上又抓着她的把柄,也只能唯他是从。 “不敢吧,那就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你这一套。” “既然你对我无意,那为何又要向我爹爹提亲?你我好死不相往来不是更好么?” “好死不相往来?你想得倒是美,我都肯认了这个便宜的儿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会那么好心?是不是那覃公子给了你什么好处?”柳清露阴狠狠的说。 “哟,你倒是还挻聪明。没错,覃公子为了娶你的妹妹,确实是给了我不少的好处。”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你娶我?”柳清露想不明白,她与第一富的覃灭素不相识,为何他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小郡主,难道是为你不成?”刘子兼一脸的鄙夷。 柳清露为听到的答案感到震惊,竟然是因为那个死丫头。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她!这个死丫头不除,她柳清露将一辈子都会毁在她手里,她必须想个法子除掉她。柳清露不甘心的想着。 38、家丑4 柳清云回以周氏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 “爹,这二娘做得实在是过分,竟然做出有损王府声誉的事情,跟外面的男人苟合,她实在是对不起王府更对不起您啊!”柳清云说着落井下石的话,引来柳洛风和柳清露的怒视。 “柳清云,你不要太过分了。”柳洛风对着柳清云大骂。 “我说得一点也不过分,爹,您想啊,要是就这么活活打死了二娘,是不是太便宜了她了?这样哪能解了您的心头之恨?” 柳清云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人,又回头看了正怒火朝天的贤德王爷。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二娘关在府中,更重要的一点,爹您可想过,若将二娘打死吊在城门示众,那岂不是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贤德王府出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夫人,给爹爹您带了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么?到时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您在朝中如何立足,还有何颜面?” 柳清云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王爷早已气晕了头,哪里会想到这一层,柳洛之是想到了,只是碍于贤德王爷这样的气头上,哪里敢出面顶撞。 这就是为何柳清云一开始先要落井下石一番的原因。 王爷经她那么一分析,头脑开始清醒了不少。 虽然他向来不看好这个女儿,可她却说得句句在理。若让京城里的人知道了此事,他还有何颜面见人?更别说在朝中立足了。都是他太过于愤怒没有想到这层啊。 “那你说这事情要如何处置?”贤德王爷问道。 “这不应该问我,女儿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而已,应该问问爹您想如何处置他们。”柳清云想着,这事情本来就不关她什么事,若她当真说了要如何处置他们,柳洛风他们决对不会放过她的。 “王爷,不如听我一言。”王妃向前说道,“媚娘虽然做了错事,但怎么说也为您添了一儿一女,看在她服侍了您那么多年的份上,就留她一命,让她居于王府的那个废院里,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赎罪,永世不得出院吧。” “至于陈亮嘛,本是应该要与媚娘浸猪笼的,还请王爷也放过他一命。” 贤德王爷一听到奸夫的名字,怒火又再次占据心中,“放过他,没那么容易。” 说着,他一步向前抽出柳洛之手中的剑,一剑刺入陈亮的胸口,陈亮本就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当场毙命。 见此一幕,不少女子妇孺吓得惊叫出声。 “你们都给本王听着,今晚的事情若是有半点传了出去,本王就要你们全部的人一起陪葬!”狠狠的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离开。 真叫人不得不感叹人情冷暖啊。 前一刻媚娘还是他奉在手心里的宝,而这一刻,媚娘却已是一文不值的草根。虽然媚娘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但柳清云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个王爷到底是爱媚娘多一点还是爱自己多一点呢? 这也许就是他们生活在社会尖端的人的感情吧。 第二日 贤德王府仿佛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一般,生活还是这样进行着。 只是媚娘被软禁在王府废弃的院子里,除了送饭的丫头外,不得与人见面。王府里的人也不敢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更不敢提到媚娘这个人。 柳清云一大早要先去给王妃请过安之后才能出王府,经过大堂的时候只见众下人进进出出忙着搬运彩礼,吓得柳清云还以为是那覃灭又来提亲了。一问之下才发现,是刘子兼给柳清露的彩礼。 “快,小顺,赶紧去请大夫,二郡主出事了。”管家老伯急匆匆的使唤到。 小顺令了命便迅速而去。 “管家,你刚刚说二郡主怎么了?”柳清云好奇的问。 昨天她和柳守走得快,错过了柳清露与刘子兼的那出好戏,并不知道出了何事。 “这……”管家一脸的为难,王爷吩咐了,这事儿不能外传。 “管家老伯,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不是老奴不肯说,是王爷吩咐了,这事儿不能往外说!老奴还有事儿,就不陪小郡主了,告退!”管家急急的敷衍了柳清云两句便走开了。 “郡主,没事儿的,恐怕是二郡主为昨夜的事儿伤心,今天又范病了。”身边的小绿说。 柳清露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这会儿范病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儿。柳清云也并不在意,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她跟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何必管她的事情呢。 路过柳清露住的别院时,只见一个小丫头从里间端出来一盆红色的血水。不禁引起了柳清云的注意,就她对柳清露的了解,柳清露最多是身体虚弱而已,至于端出一盆血水么?除非她不只是虚弱那么简单。 柳清云顺路进了院子。 院里,王妃柳氏及几个丫头正着急的等在柳清露的厢房门外。 一个小斯匆匆来问,“王妃,王爷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去回王爷,就说露儿已经吃过药,只是这药太伤身子,露儿此刻大量出血,止都止不住啊。” 那小斯听了便回去复命。 只留王妃仍然着急的等着。 “云儿见过大娘。” “云儿怎么到这里来了?”王妃见是柳清云,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柳清云是不同的,从昨夜她的临危不乱就能看得出来,就连她的洛之都不敢做的事情,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竟敢做了,而且还做得有条不紊,仿佛做了千遍万遍。 “大娘,露儿姐姐是怎么了?方才我见有丫环端着一盆血水出去了。” “这……”王妃一脸的为难,她也不知该如何向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说这事儿。 “大娘,您也知道云儿是个可靠之人,就算是不能帮上什么忙,也能为您分担一点压力嘛!” 王妃见她一脸诚恳,也知道她不是个到处说事儿的孩子,便尾尾道来。 原来,今天一大早,贤德王爷便给了王妃两包落胎药,一包是给媚娘的,一包是给柳清露。只是柳清露身体本就很虚弱,加上昨天晚上受的打击,再喝了那碗落胎药,致使下体大量出血,胎儿落是落了,只是那血一直流个不停,王妃见情势不妙,已叫人去请了大夫。 “大娘,让云儿进去看看如何?” 柳清云虽然不是妇科出身的,但一些基本的原理她还是懂的,若是落胎落得不好,轻则落出个病根,重则会失了性命。 她跟柳清露虽没有什么深交,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许以前的小郡主是跟她有过节,但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柳清云跟她有过节。医者父母心,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云儿,你一个黄花大姑娘,见这些始终不好,还是不要进去了。”王妃说的是实话。 “大娘,您放心吧,云儿做事自有分寸。”柳清云说着已经动手开了房门。 一阵阵令人恶心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柳清云迟迟才从柳清露的房间里出来。跟着后面出来的老大夫,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又对眼前的少女一脸的钦佩。他行医多年,不曾见过有如此大胆的行医手法,不曾见过如此有胆识的小丫头。 一进房间见了病者,他便已经能断定没救了,只是这小郡主硬是说有救。反正他已束手无策,就在一旁任着她做。 大夫微微一笑,对王妃点了点头,这才安了王妃的心。 “病者已经度过难关,这一切都靠小郡主啊!” “哦?靠云儿?”王妃倒是奇了?这种事情可不是靠运气能解决问题的啊! “没错,若不是小郡主在,病者早已一命归天了。”老大夫正要找柳清云,整个院子里却不见她的踪影。 39、进宫 柳清云的桑拿馆比想像中的还要赚钱,它开设的不只是洗浴撮背按摩,还将其它副业也一起溶入其中。 黄掌柜这几天真是数钱数到手都要抽筋了,柳清云教给他的经营管理模式相当好用。不只如此,她竟然还能请到太子殿下做为坐上客,让那些人以为太子殿下就是这家茶楼的后台。无形中为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此时,柳清云正偷偷的蹬着梯子,探着头鬼鬼祟祟的看着隔避正在享受按摩的客人们。 大家看到这里,可不要误会了,柳清云可不是变态偷窥狂,她是在找身上有火焰图案的人。 虽然她已经吩咐下面的人留意,但还是很不放心,怕他们一心忙着工作,却将她的正事给忘记了。 “小群主,”小绿在低下小声的叫着,她总觉得今天小郡主很不正常,不,是小郡主一直都不正常。 白花花的闺阁女子,怎么能这样偷看人家洗澡呢?这跟变态有什么分别? “小郡主,您还是别看了,当心被人家发现了。”小绿一脸的着急,又将头探出门外,见外面无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怎么会有人发现呢,我不是叫你帮我在门口把风么?你怎么就进来了?” “哦,对了小郡主,方才小顺说王府里来了个小太监,说是太子殿下请您进宫一趟。”小绿这才想起自己进屋的目的。跟在柳清云身边有段时间了,她也知道柳清云并不喜欢太子,更甚者说是躲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三番两次邀小郡主出游都被小郡主拒绝,她还真怕太子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伤害郡主的事情呢。 梯上的柳清云一听太子的名字,心中不禁咯噔的漏了半拍。 她差点把太子这号人物给忘了,前两天给她的腰牌已被她扔在床头边,早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块东西。 可是太子又找她干嘛?难道还想跟她风花雪月不成? 柳清云的脸上出现一个囧字表情! “小绿,你去帮我做件事!”柳清云下了梯子附在小绿耳边说了一阵,小绿令了命使匆匆离去。 皇宫,太子殿 太子柳默身为将来的一国储君,可以一直居住在皇宫之中,而其它皇子则在十八岁之后过完成人礼便在宫外设府,先是皇子府,日后太子登基后就变成王爷府。 三皇子柳守虽然在十八岁时就出征边关,但也是拥有自己的府坻的。 “小郡主请稍等片刻,太子殿下正在打理政务,过会儿就回来!”一个小太监奉上茶水点心便退了出去。 “好的!”柳清云观察着这气派的宫殿,华丽而壮观。比起贤德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柳清云将这里观察了个遍,片刻之后,柳默才从外面匆匆赶回来。 “见过太子殿下!” “云儿不必多礼,快快请坐。”今天司马燕不在,只见柳默与他的两个随从。 “方才令云儿久等了,只因手上的事务烦多!”柳默一进门便亲切的想要牵上柳清云的手。 在他心里一直以为柳清云也是对他有情的,否则前两日在茶楼她也不会对他这般亲切,虽然他知道云儿有可能是借他气那位小姐,但至少对她而言,他是与众不同的吧。 “哪里,太子殿下客气了,如今太子殿下监国,事务烦多是理所当然的。不知殿下找我来所为何事?”柳清云语气显有些冷淡,她不想让他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上次的事情怕是已经让他误会了,所以她得跟他划清界线才行。 柳清云略一偏身,轻巧的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柳默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给她一些时间来适应自己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个东西想送予你。”柳默啪啪两声击掌。 一个太监将柳清云的自行车抬了上来。 “这是前两日父皇临行前我向他讨来的,我觉得好东西应该送给懂得欣赏它的人,在整个京城除了云儿,怕是再也找不到懂它的人了。”柳默双眼灼灼的看着柳清云,逼得柳清云不得不将视线集中在自行车上。 柳清云怀念的将车子展开,其实她并不是很爱骑自行车,带它过来只是图它方便。只是它却给她带来太多的麻烦,与其将它留在身边,还不如不要。 “谢太子殿下,只是……这车子实在带给我一些不好的记忆,我觉得与其送予我,还不如殿下您留做个记念。” “云儿怎么又叫我太子殿下了?”柳默靠近柳清云,这次成功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柳清云迅速收回手,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回,“太子,请你放手!”柳清云语气冷淡中带着恼怒。 这个柳默也太过分了,以为送个礼物就可以对她动手动脚么? 柳默不但不放,反而更嚣张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按在自己胸前,“云儿,不要动,我只是想让你感受我的心而已。” “太子,我说过了,我们只是兄妹,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若真想我接受你,除非你我之中有一个人不姓柳!”柳清云无法挣脱,却见下人随从们已经悄悄退下。 “云儿,我们并非亲生兄妹,有何不可?” “在我心里就是不行!”柳清云果断的说。 “莫非你喜欢的是向你提亲的那个覃灭?”柳默被柳清云的冷淡惹火,性感的双眸变得锐利。他听说天下第一富的覃灭向她提亲了,而且还是一连两天。 这个覃灭本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朝堂中也是对他怀有三分惧意。本来他们井水不范河水的,可他如今竟妄想跟他抢云儿,那就不行! “覃灭?没有……我没有喜欢他!” “那你为何不肯接受我?”柳默冷冷的逼问,男性气息撒在柳清云耳侧。 “三殿下,您不能进去!”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那你去向太子通报一声,就说我找他有要事商谈。”这是柳守的声音。 趁着柳默分神,柳清云迅速挣脱他,跑离他十来米的地方站着,只有这个距离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全。这个男人跟覃灭一样,都太危险了。太子表面上是二公子中以文出名,可私底下却像个大色狼一般对她动手动脚。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惜柳清云不知道,柳默也只有对她一个人起过念头而已,其它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唯独只有她。 柳默见柳清云如此,知道自己定是又吓着她了,当下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正想说些什么,只见柳守跟着侍卫一同进了大殿内。 “皇兄!”柳守向太子行礼,见了边上的柳清云,“咦?云儿?” “见过三殿下!”见了柳守,柳清云不禁松了口气,还好他赶来了,方才在进宫之前她特意叫小绿去了三皇子府去找柳守帮忙的。若不是这样,太子说不定又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方才我进宫的时候听说贤德王府的家丁四处找你,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云儿你最好回去看看。” 一听柳守这么说,柳清云忙接腔,“是么?那我就先回府了,太子殿下,三殿下,云儿先告退了。”柳清云有些落荒而逃。 “笚明,送小郡主回府。”柳默哪里看不出来她的逃避,也不说什么,直接命随从送她回去。 有些事情,不要挑明比较好! 笚明将柳清云送至贤德王府门前便回宫里复命了。只是在他走后不久,一群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柳清云掳了去,光天化日之下,在贤德王府敞开的大门前,人来人往,人们几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为就只是一瞬间。柳清云来不及叫救命便失去了知觉, 40、绑架她的人 40、漆黑的夜,冰冷的空气中一盏昏黄孤独的油灯闪烁着,轻纱罗曼的大床上,少女的容颜若隐若现,精致的五官,干净的装扮,紧闭的双眸沉沉的睡着,仿佛没有烦恼的孩子。 床边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他侧着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熟睡的人儿,静静的,轻轻的,仿佛在审视奇珍异宝一般,越看越美,越看越舍不得离开眼。 此时,床上熟睡的人儿轻轻的动了一下,揉了揉腥松的眼睛,全身无力。 “啊!”柳清云被坐在床边的人吓了个半死,连忙起身退到床角,“怎么是你!”看清来人,她更往里面缩了,他比鬼魅还要可怕。 没错,此人正是柳清云避之唯恐不及的覃灭。 “云儿别怕,是我!” 就因为是你所以才更怕的!柳清云在心里暗道。 这男人太危险了,上次提亲不成竟然想要强抢,这可不是良民的表现。 这里是哪里?下午的时候她记得自己被笚明送回到王府门口,然后只在一晃眼之间,自己竟没有了知觉。接着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打量了一眼这个房间,只能用冷字来形容,毫无生气可言。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在京城的别院,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云儿,过来!”覃灭语气温柔得令柳清云惊心。她所认识的他可不是这么温柔的人啊。 柳清云虽然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可被覃灭吓过两次后真的知道什么是社会险恶了,她好心救了他,可他却恩将仇报,这个人一点也不可信。 “天色不早了,我想我应该回家了。”柳清云的意思很明显,放她回去。 覃灭听了也不见发怒,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只有在她身旁才能安心入睡,发现自己无时无刻的想要见她的时候,感情已经你泛滥的洪水,冲破的河堤,无法再受自己控制。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所以决定给她一点时间来适应自己,接受自己。 他是个冷漠的人,不会说爱,不会说喜欢,他的爱只会用行动来表达,他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心意。 “这里就是你的家,日后你便生活在这里了。” “你说什么?” “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大婚,我已命人准备了。” “什么?”柳清云以为是自己听错,顾不得他是个危险人物,急忙靠近些,“你再说一遍!” “云儿,你没听错,我说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大婚了。”他知道她尚示喜欢上自己,否则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断然拒婚了。 “大婚?我又没有答应要嫁给你,而且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覃灭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冷静,再次听到她这句话,竟令他有窒息的感觉。他想给她时间接受自己的,可是她似乎并不这么想,几次三番的拒绝着他,为什么要处处躲着他? “这个可由不得你!”冷冷的话语从他嘴边传出。 柳清云看着这个突然变了脸的男人,这男人可真是英国天气,说变就变,方才对他的语气还是千般温柔,可谁知道这会又冷得吓死人,太可怕了,若当真要嫁给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我有自己的理由,我求你放我回去吧。” “不行,若想回王府,那也得是我们成婚后一同回门。”意思是成婚之前哪里也不能去,“好了,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你听我说,我突然消失的话娘亲会担心的。”柳清云试图说服他。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已让人告知于贤德王爷。”覃灭这样做其实是很冒险的,毕竟他抢的女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是一个王爷家的小郡主,正所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若贤德王爷真的要抢回自己的女儿,那覃灭就麻烦大了。可他却能坦荡荡的告诉王爷是他抢的人。难道他真的有这等本事,或是另有蹊跷? 其实柳清云并不知道,覃灭让人去告诉王爷,是以第一富的覃灭身份,而他们所在的别院却是在幽冥圣教的别院,就算贤德王爷有心要找回自己的女儿,她找错了方向,届时他们已经成婚,事已成定局,就算是官又能拿他如何? 柳清云已经对他无话可说了。 “云儿可还有话要说?” “没有!”柳清云气恼的别过头再再理会他。 “那就休息吧!”说着,覃灭一把将柳清云带入怀中,双双合衣倒在床上。 “啊!你干嘛?不要乱来,我可还没嫁给你呢!”柳清云全身僵硬,伸手推却动不得他半分,他像铜墙铁壁一样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不要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会在新婚之前要了你。”覃灭感觉得到她的僵硬,但他喜欢她乖顺的靠在他胸前的样子。 “你……”这话对柳清云很管用,当真不敢动半分。 覃灭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的头顶,而手臂垮在她的腰间,将她紧紧的搂贴着他。 半刻后, “我……你……”柳清云说话吞吞吐吐,可是她真的学得很热。虽然夜里的天有些凉,但已经接近夏天,他这样抱着她睡,难道就不热么? 柳清云哪里知道,覃灭有高深内力护体,能够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不说一点点的热,就是千年寒冰之下也能安然无事。 “云儿想说什么?”覃灭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心情无比满足。 “我觉得好热,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抱着我呀?”好歹怎么说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你应该知道要避避嫌吧。他怎么跟别的古人不一样?女儿家的清誉可是很重要的。 “不行!”虽然嘴上说着不行,可见云儿的脸上一圈红韵,上面还布满了细细的一层汗,不禁放松了手劲。 柳清云却开始得寸进尺,一把将他推开,覃灭一时不慎,被推躺在床上,压中了背上的伤口。 嘶……覃灭咬牙忍着巨痛。 “你怎么了?”柳清云见他脸色不对,不禁有些担心。 41、找麻烦的小妾 41、 “你怎么了?”柳清云见他忍着巨痛的样子,不禁有一丝担心,“你背上的伤还没好?” 覃灭不语,只是隐忍着,慢慢恢复姿势,不让扯到伤口。 柳清云伸手帮助他将身子趴在床上,轻手掀开他的衣服,一层又一层。越看越心寒,灼伤的伤口怎么能包得那么结实呢。最里层的白衣上被粘上了点点血丝,背上有些伤口已经退皮,有些却还渗着血丝,看得人心惊胆战。 这男人虽然可恶,但怎么说也要爱护自己才是啊。若是按时上药,伤口早就好了,怎么还会到现在还没有好? “你怎么不好好上药呢,这么重的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恨不得这男人离她远远的,可看见他身上的伤无人料理,心中不免又生了怜悯之心。 柳清云的话语听上去倒是有几分关怀责备的意思,但听在覃灭耳中却无比悦耳。当今世上也唯有眼前的她会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了吧。那些人不是奉承就是畏惧,根本没有人会关心到他。 而他也不要他们的关心,只要有云儿就够了。若有人胆敢阻止云儿跟他在一起,他会让他们知道同恶魔抢东西的下场。 “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我不能让人家知道我受了伤。”看着柳清云为自己查看伤势而担忧的眼神,覃灭竟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内心的话。 柳清云因为他的话而停住了手边的动作,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就为了这样的理由。眼中不禁生了怜悯之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受过怎么样的对待,竟然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是他太多疑或是他身边的人的关系? 或是人在高位,本就是这样,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 她无法体会他的感觉,也不想去体会,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尽快帮他将伤养好而已,别的都不想去理会。 “我给你的药呢?” 只见覃灭从脱下的衣服里拿出一个褐色的陶瓷瓶,柳清云接过轻轻的为他上了药。 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谁也没有说话。 上完药,柳清云合衣躺在覃灭身边,就像以前每次上完药之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一起听着深谷幽兰,然后一同进入梦乡。 “云儿,我想听深谷幽兰。”覃灭又从衣服中取出柳清云的mp4。这是他在离开她的时候拿做定情信物的,而他留给她的是那枚花型吊坠。 原来mp4在他这里,她说呢,怎么会好好的就不见了呢。 柳清云一把抢过自己的mp4,查看了一番,没电了。 “这个已经用不了了。”柳清云这样说是想让他还回mp4,这可是爷爷送她的生日礼物,才舍不得送人呢。 “没事,我会好好收藏的。”覃灭说着又伸手将mp4拿了回来,动作之快,令柳清云措手不及。只能傻眼的又看着他将东西收回衣服里。一阵失望涌上心头。 柳清云的失落没有逃过覃灭的眼睛,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柳清云面前。 “陶笛?”柳清云静静的看了看手中的乐器,又看了看趴着的男人。 为什么他会有这个东西,这不是她的么?上面还刻着“云”字呢,怎么会在他手上? “这是我命人去取的,云儿以前不是说要为我亲自吹上一曲么?”看出柳清云的疑惑,覃灭毫无隐藏的说。他不希望和云儿之间有什么误会。 “以前我一真当你是好朋友,可惜现在……” “现在如何?”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好朋友了。我所认识的你是不会强迫我嫁给你的。”柳清云绻缩着身体,双臂抱着膝盖,将脸深深的埋在其中。 “云儿……” 他也是逼不得已啊,为了留她在身边不被他人抢走,他只能先下手为强,这是他的一惯作风。她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吸引越来越多的男人,这使他渐渐的失了耐性。他亦不想伤她,可他别无选择。若不这么做,最后定会失去她。与其让自己后悔终生,不如就让她恨他好了。 “不要管我,我给你吹上一曲吧。”柳清云不喜欢他的靠近,他身上的味道令她想起不美好的回忆。 靠在床边,柳清云轻声吹起《深谷幽兰》 让习惯匆匆于喧嚣都市的我,停留。深深幽静的峡谷之中,一株寂静的兰花,不经意间,幽香满怀……宛若一位纯情的少女静静地等待远方的归人。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清音漫绕寂寥的长夜,低沉柔和的呢喃,抚慰和守护游荡的心……寂静、悠远、期待、渴望,带我远离尘世,置身世外…… 一连两日,柳清云都没有出过房门,不是覃灭限制了她的行动,而是她以此来与覃灭对抗。 她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更别说还是四个人呢,两个婢女,两个侍卫,美其名是侍候她保护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防止她逃跑。不止如此,昨天还有一群人过来说是量身做嫁衣,又有专人送来好多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她想要的不是这些,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芙蓉姑娘,您不能进去,这是主公的房间……”这时,门外一阵喧嚷。 “不能进?那为什么里面的狐狸精就能进啦?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主公将整个后院的女人都赶走!”一个尖锐洒泼的声音令柳清云听得极不舒服。 “外面的人是谁?”柳清云问身边的婢女。 “回夫人的话,是芙蓉娘娘,她以前是主公最喜欢的小妾,不过夫人请放心,主公已经下令将后院的姑娘们都赶走了。”小臻是覃灭配给柳清云的婢女之一。 覃灭不仅将别院里所有的女人都赶走,就连其它别院里也不再有他的女人了。他要求别院上下都称她为夫人,叫错者就得家法处置。 令柳清云对他更加的烦感,就连前几日对他的同情亦是消失殆尽。 “全都赶走?为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与夫人您成亲了!” 是啊,这么蠢的问题还要问,连个下人都看得出来覃灭对他有多么的在意。 “让她进来吧!” 柳清云知道,对方定是来者不善,既是来者不善,那何不利用这个机会逃走呢? 42、摆脱了 “让她进来!”柳清云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既然是来者不善,何不利用这次机会逃走呢? 方才小臻说,主公将后院里的姑娘们都赶走了,意思是后院里不止一个女人咯,而且还是一次全部赶走,毫不留情。看来覃灭不见得是个专情的人,更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嫁给这样一个没有爱又不专情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和别院里的女人们一样被他所遗弃。 思索间,一个装典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一脸不屑的看着柳清云。她还当是何方美人呢,竟能让主公为她驱走后院里所有的姑娘,原来只不过是个干干瘦瘦的小丫头,要脸蛋没脸蛋,要身型没身型。凭什么她能嫁给主公,得到主公的爱,她不服气,死也不服,女人眼中的阴狠尽现。 女人在观察柳清云的同时,柳清云也同样不着痕迹的看着她。人虽是美人,就是太过高傲,脸上化了浓厚的装,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红肿的眼带,疲惫的神态。看来是为被驱逐的事情所累吧。 “芙蓉姑娘请坐。”柳清云以礼待之,这样一个傲慢的女人应该很好利用。 “哟,芙蓉可不敢当,夫人您请坐!”女人尖锐着声音,让人无法忍受。 “不知道芙蓉姑娘找我什么事呢?” “哼,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我们主公要娶的是个什么样妖野的女人而已。”芙蓉斜着眼绕着柳清云走了一圈,从上至下,从胸到臀。那鄙视的眼神令柳清云极为不自在。 “如何?芙蓉姑娘可还满意你所看到了?” “不满意!”芙蓉的单凤眼眯成一条线,看样子是要洒泼了。 “小臻,去给芙蓉姑娘泡杯茶,放两片柠檬一起泡,泡好后再放上两块冰。”柳清云不理会芙蓉的发难,反而突然吩咐小臻去泡茶,众人不明所以。 小臻是想留下来护着主子的,这芙蓉姑娘可不是棵善渣。而且主公已将她撵出了别院,她却死还赖着不走,定不安什么好心眼。 “小臻,还不去?” “是,夫人!”小臻无奈,临走前不忘给另一个婢女打了个眼神。 待小臻走后,柳清云才松了口气,小臻是四个人的小头,现在支走了一个,其它几个也好对付了。小臻泡的那杯茶不要半个时辰应该也回不来。 “芙蓉姑娘,可否请你的婢女回避,我们说些体已话?” 芙蓉也算个会看眼色的人,知道柳清云要说的事情必定是私密,二话不说使屏退了婢女。柳清云也同样屏退了自己的婢女。 “你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打晕你!”话没说完,芙蓉已经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芙蓉姑娘晕倒了!”柳清云对着刚关上的房门大喊。 房门迅速被开启,芙蓉的婢女,柳清云的婢女和一个侍卫都进来了,唯独还留着一个人守在门口,看来还得再支开外面的人才行。 “侍卫大哥,麻烦你去请一下大夫,要快点。” 那侍卫看了眼房间里的状况,犹豫了片刻便令命而去。 屋内的三个人中只有那个侍卫算冷静的,见了芙蓉晕倒虽然担忧,却不像其它两个丫环那般紧张。 “侍卫大哥,”柳清云决定再支开这个侍卫,“麻烦你到厨房拿两片生姜过来。” 那侍卫也是犹豫的,但见柳清云一吩咐完他之后就是低头查看芙蓉,看上去并无别的想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柳清云见侍卫犹豫,不禁下了狠话,“还不快去,芙蓉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侍卫只好去了厨房取东西,柳清云见两个丫环那着急的样,知道她们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便使两人合力将芙蓉扶到床上躺着。看着两个小丫头光顾着晕倒的芙蓉,柳清云见机不可失,一个转身,房中哪里还见她的身影。 整整一天了,别院里人心慌慌,只因即将要嫁给他们主公的柳清云不见了。 庄里的人到处寻找,却始终没有结果,方圆十里之地已经都找过,而时间托得越长,主公的脸色就越差。 大殿中,气氛诡异,众侍卫皆是低垂着头,就怕座上的冥王会对自己发难。冥王向来喜怒无常,嗜血成性又生性多疑。跟着这样的主子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着。 “确定方圆十里之内都找过了?”覃灭阴寒着一张脸,他没想到婕儿竟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只是离开片刻而已,是他太轻看她了,以为她一届弱女子,又不会武功,不可能逃得掉,更何况照顾她的四个人都是会武功的人。 以云儿的身手应该没有逃得很远,可是附近十里之内都已找过,她一定还躲藏在什么地方。 云儿啊云儿,你不应该逃的,你不应该挑战我的底线,你做了太多不应该的事情,让我如何再信任于你?又该拿你如何才好? “回主公,都已寻过,皆不见夫人身影。” “再找,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若再找不到,你们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是……”座下的人皆是惊心胆颤,禁不住的手脚打起擅了。 “那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找?”覃灭的震怒不法抑制,狠狠的将茶杯扫落在地上,陶瓷碎片带着内力振向座下之人,没入皮肉之内。却无人敢呼疼。 他们从没见过发这么大火的冥王,平时的他寒着一张脸,从不苟言笑,已经够可怕的了,难道他们真的过不了这一关了么?众人惶恐的退出了殿内,只留下冥王。 云儿,你真不应该惹火我的。若是你乖乖嫁给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么?这次我不会就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最好不要让我找到,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夜,静静的来临。别院里悄无声息,一盏盏灯笼随着花径小道蔓延。 一颗头颅慢慢的从某间厢房里悄悄探出,见四下无人,才敢将身子挪出来。四下张望一番后确定没有人了才蹑手蹑脚的找着路。 这人正是柳清云,整整在厢房里躲了一天的柳清云。 为了逃离这个男人,她可真是什么冒险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结婚,那是两个相爱的人对彼此的终生承诺,怎么能强迫呢?而且在她还没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嫁的。就算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也要为自己的爱情而守护着。 不知走了多久,柳清云好像依然来来回回的都在这一带绕着,就是走不出去。 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啊?早知道就把这里先熟悉了再逃走了,只怪她心太急,就怕在成亲之前走不掉,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 “大哥,你说这如何是好呀?这明天再找不到夫人,我们可就都要完了!”由远而近的讨论声音向柳清云方向而来。 “是啊,你说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从那么多侍卫中逃出别院的呢?” “会不会她还在别院里?” “不可能啊,这里到处都搜过了,连只猫身上有几只虱子都翻过了。” 柳清云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慌忙中只得随便推开一间厢房的门进去。等外面的两人走过之后才想出来,却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43、为她受伤 等外面的两人走过之后才想出来,却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还没逃出去就被抓到了?身后的人带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兰花,淡雅而清新。那清香慢慢的靠近她,颈边的匕首移到了腰间。只有女人才会拥有这样的清香,而且不是个庸脂俗粉的女人。 “要活命就别动。” 身后之人果然是个女的。 柳清云不敢妄动,只是慢慢的回转过身。借着屋外的光亮,只见身后的女子一身红,面蒙白纱,唯一露在外面的是一双漂亮而同时又非常锐利的眼睛。 这样的一双眼眸,令柳清云疑惑的,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复杂的眼神。 “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有品味,竟然会看上你这种没有姿色的女人。”女子轻蔑的说。 看来又是一个为覃灭吃醋的女子,他到底惹了多少情债呀? “姑娘,你冷静点,刀剑无眼,你先放了我好好说话嘛。” “怎么?知道怕了?你可知道当你睡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 女子扬起匕首就要在柳清云手臂上划上一刀,却在刀锋入肉间停住。若就在这里杀了她,麻烦的一定是自己,若是将她带出庄再弄成不慎死亡,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今天她已经利用了那芙蓉,到了这个地步若她还被发现那不是功亏一篑了么? 柳清云感受到来自女子的杀气,正缩成一团准备接受疼痛,却迎来的是一阵冷风。不禁偷偷瞄了那女子,只见她片刻的失神,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突然,红衣女子扯过她的手臂,将她带出了厢房。柳清云只能任由着她拉走。女子会武功,身手相当敏捷,幸好柳清云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一个黑影咻的一下出现在二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柳清云只觉得眼前的身影有着莫名的熟悉,只因天色太暗,始终看不出是谁。 “让开”红衣女子自喉间发出轻喝,杀气凛冽。 “放了她,我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也得咽,你我都是主公一手带出来的,你知道主公的手段。” 红衣女子听到这话,身子没来由的一阵冰冷,传到了柳清云身上。难道覃灭真有那么可怕么?为何他们怕他如蛇蝎?他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不是吗? 而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也是令她相当费解,为何明明喜欢一个人,同时又好像很恨这个人,且恨中带着惧怕。 女子沉默片刻,突然希冀的看着黑衣男子,“秋尚,求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帮我。” 秋尚?对了,他是秋尚! 柳清云终于知道眼前的人为何如此熟悉了,他是秋尚大哥! “我说过,放了她,我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秋尚生冷的回答,听在柳清云耳中仿佛是另一个人,如此的生疏,如此的冷漠。 “看来你还是不肯帮我。”红衣女子语气又是一凛,冷眼射向秋尚。 “秋红,你是知道我不会背叛主公的。” “没错,我当然知道你,呵呵……你只效忠于主公一人,就算主公要你的命,你也不会眨一下眼。我又怎么能奢望你帮我做对不起主公的事情呢?我真是太可笑了。” 秋尚不理会秋红,只是冷眼看着她,毫无温度。 “费话不多说了,既然你不帮我,那你我只能各凭本事了。”秋红点了柳清云的穴道,柳清云只能定在原地。 两人空手打了起来,数十招之后,秋尚竟然被打倒在地,柳清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若是以前我定打不过你,只是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想要从我手上救这个女人,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秋红重新抽出匕首对着秋尚,“秋尚,别怪我,今天的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我的秘密。” 秋红奢望着秋尚能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她,而她却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要杀了一起长大的同伴,想来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秋尚使力躲开,却被秋红一脚踢在腹部上。 “不要,不要伤害秋尚大哥。”柳清云情急叫喊出声。 就在这时,周周传来脚步声,是别院里的侍卫听见有打斗声音纷纷赶了过来。见势,红叶也顾不得秋尚,只得一把将柳清云扛起,迅速逃出别院,秋尚一见她逃离,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强撑着满是伤痕累累的身体跟了上去。 秋红虽然擅长轻功,但由于身上扛着柳清云,不久便被秋尚追上了。 “秋红,侍卫们已经追上来了,你还是把她交给我吧,或许还有一条活路。”秋尚虽然受伤,可凛冽的杀气并不减半分。 “你……”秋红失措的看着秋尚身后,只见点点火光慢慢靠近。看来行踪已经被发现了。都怪他,若不是他阻着自己,这女人早就成了她刀下的魂了。 秋红将柳清云狠狠的丢在地上,“唔!”一阵痛吟之后,柳清云依然无法动弹。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了结了她。”秋红锋利的匕首就往柳清云喉间刺去。 千军一发之际,秋尚飞身踢中秋红的匕首,匕首飞出几丈之地,秋尚又与秋红交手起来。 火光越来越近,而秋红与秋尚交过数十招之后,已无心与之纠缠,若是让主公知道自己将这女人弄出来,定不会放过她的,以主公的手段,别说活命,就是想痛快的死去也是妄想。 一转身,秋红一掌打在秋尚的胸前,飞身离去。 秋尚被打落在地,亦不想与她为难,便速度的回到柳清云身边解了她的穴道。 “秋尚大哥,你怎么样了?” 柳清云见秋尚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着急的查看着他全身,发现他身上多处渗出暗红。一摸才发现全都是血,刚刚那秋红明明没有用匕首伤到他呀,为什么他浑身是血? “我……”秋尚已耗尽力气,只得趴在柳清云身上晕了过去。 “秋尚大哥,你可不要吓我,秋尚大哥……”柳清云着急的叫唤着,却已得不到他的回应。 远处的火光已经靠近,侍卫见是柳清云,迅速向这边跑来。 柳清云见势,只得先丢下晕迷的秋尚,向反方向跑去,她不能被抓回去,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若是这么被抓回去,她真不敢想像覃灭会怎么处置她。 秋尚大哥,对不起了,就当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吧,既然能在那个别院里自由出入,那他跟覃灭之间定有关系,不怕那些侍卫家丁不救他。 倒是她,绝对不能让覃灭抓回去。 所以她努力的跑着,拼命的跑着…… 眼看身后的人越逼越近,她却已经竭尽全力,喘气连连…… 砰的一志,柳清云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东西挡住了去路,而她也被撞倒在地上…… 44、被抓到了 呯的一声,柳清云被突然出现的东西挡住了去路,而她也被撞倒在地。 身前之人正是带着银色面具一身黑衣的冥王,此时的他面容生冷,杀气尽现。这样的覃灭是柳清云不曾见过的。 没错,柳清云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杀气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而带给自己这种恐惧感觉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出于本能的,柳清云不住的往后退着,希望能远离这个男人。迅速的转身爬起,却只觉身子一轻,被身后的铁臂伸手一捞,脱离地面。而与此同时,拿着火把的侍卫也将他们包围在中心。 铁臂将她嘞得生疼,柳清云能感觉得到来自身后胸膛的温热,而同时又有一股寒意袭向她周身。她使命的挣扎着,试图掰开他紧勒的手臂,谁知竟让他越勒越紧。 “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温热的气喷在她耳根,轻柔的话语竟能让她不寒而栗。 “我不要回去。”柳清云使命的反抗着。 “这可由不得你了。” “为什么,难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曾经救过你的人么?” “这个可怪不得我,怪只怪当初你救了我,更怪你不应该这么美好,美好到令我想要杀了你也要不惜一切将你留在身边。所以你最好清醒一点,认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否则,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柳清云不寒而栗,已忘记了反抗。 第一次碰到令她这么害怕同时又憎恨的男人,她感觉不到男人的温度,更感觉不到他的爱,他的爱只是霸占,也只有霸占,这哪里是爱。分明是他的一已私利,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意思是不排除杀了她么? 她不想死,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做完,还有亲人,还有…… 难道她只有嫁给他这一条路可走么? “来人,将那个男人也一并来回庄内,关进水牢。” 他到要看看是哪个男人这么不知死活,竟敢助她逃走。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要,我逃走不关他的事,你放过他吧。他是为了劝我回去才跟在我身后的,求你放过他,真的不关他的事。”柳清云着急了,她以为覃灭不会拿秋尚怎么样,没想到……他竟要将他关进水牢中。 “给我带走。”柳清云越想解释,越是招来覃灭的恨意。 柳清云被软禁在厢房之中,而秋尚则被关在地下水牢内。 依然是小臻看守着她,只是这次又增加了两个人,她毫无单独行动的可能。 秋尚大哥不知怎么样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关在水牢。天啊,她不敢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柳清云突然觉得好无助,为什么要让她碰到这样的事情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许当初真不应该救覃灭…… 水牢中 晕迷的秋尚被冷水泼醒,沉重的身体被绑在十字桩上,身体大部分都被泡在水里。模糊的视线目无焦距的看向水牢门口的人,是主公。 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任何话语,做任何事情。 水里传来一阵阵恶臭,他几乎能感觉得到水中的老鼠从他腿边游过。 覃灭冷眼看着秋尚,他没想到会是他背叛自己。 最信任的手下带着心爱的女人逃走,这是怎样的耻辱?他可以带走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可是云儿就不行,他不应该碰云儿的。就算是自己最得力的左右手又如何,背叛他只有一个下场。 “主公,这个是从秋尚的房间里搜到的。”秋红手中拿着柳清云送给秋尚的笔,呈给了覃灭。 覃灭一看此物,便认出了那是第一次见到柳清云的时候,她所使的笔。如此特别之物,不会再有人有,却在他房中找出。难道他们之间不单纯?而这笔是云儿送与他的?他一直派他守在云儿身边,没想到…… 覃灭一阵狠厉,面具中的双眸赤红,杀意尽现,笔在他手中瞬间变成了残骸。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否则与他同罪。”他不会让他就这么容易死去。 “是,主公!” 覃灭甩袖而去,只留下一身红衣蒙面的秋红。 秋红轻移莲步,来到秋尚面前,俯身看着被泡在水中的他,一脸惋惜“啧啧,若是你方才肯帮我一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可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秋尚轻抬起沉重的脑袋,模糊的视线毫无焦距地看向秋红。他已无力应付于她,以方才的情势,主公定是误会了他与云儿,他的生死已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命早已交给了主公,就算主公要他马上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只是云儿不一样,以主公的手段为人,云儿不知会受何种折磨。 还有秋红,她不会放过云儿的,以她对云儿恨,她肯定会找机会再次出手的!他必须从这里出去…… 厢房中,柳清云坐立不安,为秋尚,也为自己。 覃灭会不会杀了她,现在他不在这里,是不是正在对付秋尚大哥?想起那秋红对覃灭的畏惧,那意味着什么她知道,此刻的秋尚大哥不知怎么样了?她不禁更加担忧。 秋尚大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自己逃跑,也不会弄出这些事情来。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嫁给那个人啊,她还没有爱过,没有感动过,如何能就嫁于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人呢。 对了,以方才的形势,覃灭似乎误会了她与秋尚大哥的关系,他一定以为秋尚大哥带着她一起逃跑的。若是这样…… 柳清云思绪间,覃灭来到了厢房,屏退了下人。 46、成亲 翌日,别院内一片喜气洋洋,而柳清云所在的厢房则是一片沉寂。 为柳清云梳装打扮的丫头们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会忍来新主子的不满。因为此时她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不说别的,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喜,为何夫人却不见半点笑颜? 新房内只听见有丫环们的进进出出和工作的声音,不见半丝说话声。 已接近正午,快到拜堂的吉时,可是身边的人不曾有一步离开过她,不论她如何刁难支离,总是无时无刻都有人守在她身边。而一整个早上也不曾见过覃灭的身影,兴许是在外面忙着,可是见不到他,要如何提武大哥的事情呢? “夫人,吉时已到,请移步前殿。” 柳清云似没听到一般,低垂着头,双手使劲的绞在了一块,她只觉得手脚冰冷得可怕,令她无法动弹。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覃灭是何等人物,想从他手中逃走哪有那么容易? “夫人,夫人……” “啊……哦,我……我这就好!”柳清云只得在她们的簇拥下来到殿内。说簇拥一点也不过份,她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包围着丫环婆子,明里是侍候,但她知道不只是侍候而已。覃灭已经防她防到了这种地步…… 头上盖着盖头,唯一可见的是无数的脚在身边晃过。 一道熟悉的味道向她靠近,是覃灭,她认得他的味道。 只觉有人将红带交到她手上,另一头牵的是覃灭,不用看,她依然能感受得到来自他的灼热视线。 “一拜天地!”喜婆尖着嗓子喊,“二拜高堂祖宗!” “???”为什么是二拜高堂祖宗?未等柳清云回过神来,喜婆已喊了“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柳清云来不及思考太多,已被动的跟在覃灭身后进了洞房。接着是在洞房中的一些吃枣之类的礼节,都是在喜婆的带领着她完成的。她以为这婚礼至少会有花轿之类的东西带着她逛一圈城里再回来拜堂,没想到她预料的都没有,她没料到的却是一大堆。喜婆叫她做的礼她都一一做完了,不知另一头的覃灭是个什么样子?以覃灭这么冷的性子,想必不会听从老婆子的话来做吧?她记得覃灭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都带着面具,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才会摘下面具。 礼成后,喜婆和丫环们都退了下去,只余柳清云和覃灭二人,令她更加坐立难安。 现在已是过了正午了,为什么她还在这古代?为什么她还没穿?难道当真要跟这个霸道的男人洞房不成? 不要,不要……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令她一阵恶寒。 轻轻的,柳清云的盖头被覃灭掀开,却只掀到了一半便被她一把自己扯了下来。 娇美的容颜出现在覃灭眼前,粉红的樱桃嘴,肖挺的鼻子,精亮的双眸,粉嫩的双颊,谁说他的云儿不是绝色美人?只是她不装典自己而已,她的光华永远掩盖在普实之下,不细细的品味又如何能知道她的好呢? 而他希望她的好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得到。 “云儿,为何连这点乐趣也不让为夫享受呢?”他指的是掀盖头。 柳清云忽的站起走到桌边,离他数十步之远。 “覃灭,一天时间还没到,你不能强迫我跟你圆房。”虽然两人拜了堂,但对于柳清云来说这并不是真正的结婚,两个人只有登记领过证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所谓的拜堂只想像成跟他玩的一场过家家游戏而已,第一次当然不能给了他。 覃灭来到桌前坐下,为自己也为她倒了一杯酒水,“云儿放心,时间未到之前为夫不会碰你的。”对你,我誓在必得,何必强求这几个时辰?我倒要看看这几个时辰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倒是云儿,既然我俩已拜堂,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夫君吧?” “夫……夫君!?” 一声僵硬的夫君从柳清云嘴里传出,听在覃灭耳中却是无比悦耳动听,“云儿……”柳清云别过头不理会他,却被他硬拉坐在他腿上,霸道的唇占据了她的呼吸,令她唇齿间都留有他的味道,他要的就是这个。 “嗯……”放开我,你个混蛋。 “云儿……”覃灭像是不知足一般,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更吓坏了柳清云。 “夫君,你是不是应该出去陪客人了?”柳清云故意嗲着声音说。令覃灭不自禁的看了她许久。 “嗯,为夫是该出去了,云儿也跟为夫一同吧。”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房中,他所认识的云儿是不会无缘无故跟他撒娇的,看来定是她要出招了。 与其让她留在房中脱离他的掌控,还不如自己每时每刻都捏在手中。 正要出门之际,突闻外面传来一阵阵打抖声。接着有人急速的敲着房门,“主公,不好了,有外袭!” 只见覃灭眼色一变,旋身带上银色面具,回复冰冷嗜血的一面,“何人胆敢坏我好事?” 一个红色身影闪入房中,半膝跪在覃灭面前,“回主公,是神剑山庄的余党伙同嵩山三门一同来袭,想必是看今日是主公的大喜之日才来进范,请主公先行回避。” “怎么,你觉得我应付不了一群乌合之众?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吃了什么胆,胆敢到我的地盘来找是非。秋红,保护夫人的周全。” “属下遵命!”秋红双手抱拳令命,一点也看不出是昨夜要致她于死地的恶毒女人。 柳清云一听是秋红护她,心中不知有多着急,向前就是拉住覃灭的衣袖。却让覃灭误以为是在担心他,令他心中一暖,脸上的冷凛不禁溶化成笑意,那笑意传达到秋红的眼中却成了杀人的利刺,柳清云的催命符。 “云儿放心,为夫不会有事,乖乖等我回来。”说完,覃灭在柳清云脸上留下一吻便出去迎敌。 我不是担心你,是担心我自己的命啦! 不等柳清云说话,覃灭已消失在二人面前。虽然跟在覃灭身边不见得有多安全,但总比丢掉性命来得强。 待柳清云回过身已发现一把长剑顶在自己喉间,令她不敢再妄动半分,“你可不要乱来,刀剑无眼啊。” “今天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够救你。” “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可是你抢了我心爱之人的心,这算不算有冤有仇?” “我想你误会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抢覃灭,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还要强娶我的。”柳清云以为自己这么说可以平息秋红的怒气,不想却更加激怒了她。 “覃灭?我说的可不是首富的覃灭,而是幽冥圣教的主公冥王。”原来,秋红并不知道她的主公正是首富覃灭! 47、想活着 “幽冥圣教的主公,冥王?你的意思是他是魔教教主?” “你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秋红看着一脸迷惑的柳清云,心中更是不甘,她凭什么得到主公的垂青,得到他的爱。 她秋红从八岁被主公所收留至今,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卖命,为他牺牲,为了他在别的男人面前骚首弄姿,为的就是得到他的关注,得到他只字片语的关心。可是她呢?从一出现就得到了他的注视,得到他的关心甚至得到他整颗心。 她就是不甘心,主公至少还是对她有点心的吧,否则为何杀了曾经羞辱过自己的人,为何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呢? 她尤记得他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的样子,那么温暖,抚平了她因失去至亲留下的痛苦。她是从那一刻开始对他有了爱慕之心,所以她为他做任何事,只要是他下的任务,都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令自己成为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工具。 “今天,我就在这里了结了你,看你还如何同我抢。”秋红再次提起手中的剑向柳清云刺来。 “等一下……你再听我说一句。”柳清云见情势不对,立即高声喊停。 古代人真的是不可理喻,看上的就要抢,看不顺眼的就要杀,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而已,她也怕死,也怕痛的啊。为何这些人就是要咄咄逼人不可呢?她得想个法子离逃这女人才行。 “看在你将死的份上,还有什么话快说。” “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可是要你亲自动手,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妥么,一来,你们主公叫你保护我,而我却在你的保护之下丧命,你怕是也难辞其疚吧。其二,若是我被那些闯入者杀死,那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最多你只会落下个护主不利的罪名而已,二者取其轻。” 若是秋红能将她带到人多的地方,那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她柳清云的命就要到此结束了。 秋红迷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我的命已经捏在你手心里了,还能耍什么花样,难道你以为我还能逃得出去?” 不错,今日一战定会死伤无数,神剑山庄的余党同嵩山的三大门派一起围攻他们幽冥圣教,为的就是要杀教主,她不担心主公,以主公的武功要逃离这里是易如凡掌,而这个柳清云连武功也不会,更别说轻功了,要逃离这里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就不信主公会为了救这女人而冒险带她走。而且以她现在一身凤冠霞帔的装束,一看便知道她就是新娘,那些人见了定不会放过她的。 横竖她都是要死,不如就让她当着主公的面被人杀死,这样跟她也就毫无关系了。 “好,我就带你出去,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秋红推着柳清云来到大殿前,大殿之中乱成一片,无数死伤躺在地上,而打斗依然在继续着。 柳清云只觉得满天都是红,断了手臂的人就躺在地上痛吟,而自己的手臂已不知所踪。更有的人满身是血,身上多处可见深入骨头的伤口。看得柳清云作呕连连,手脚冰冷到全身麻痹。 这一幕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根本就是一场大屠杀。 或许覃灭是个魔教的教主,但至少他不会残忍的像他们所谓的正道人士那般对无反抗能力的人也一样屠杀啊。这些人,什么嵩山三大门派,什么神剑山庄,听着正派,可却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柳清云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早已千般作呕。 大殿上突然出现两道红色的身影,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包括正在恶斗中的覃灭及三大门派的三位掌门和神剑山庄的封路遥。 封路遥是神剑山庄的第十二代掌门人,年纪已过四十,看上去就像个在江湖上受人尊重的泰山北斗。这场围绞就是他发起的,最初的原因还要追述至三年前。三年前,冥王因看中他们神剑山庄的一把名剑,竟假意爱上他的女儿,令他交出宝剑,却在得到宝剑之后抛弃了他的女儿,并将之杀害。他愤起向冥王讨个公道,却遭他灭门,只剩他与二子苟活于世。从此他们神剑山庄就此一蹶不振。 这个灭门之仇他今日定要报。 “剑明,抓住那新妇。”封路遥大喊道,而他与三位掌门则不松懈对覃灭的进攻。 “是!”一个二十来岁大侠模样的男子向柳清云方向冲来。 见此,秋红也不帮忙挡着,任由那男子向她冲来,这正是她要的结果。只见秋红转身——离去。 男子的剑就在眼前,而柳清云却因惊吓过度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剑向自己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剑气追随着男子而来,不偏不离正中男子的背部,划开长长的一道口子。 男子痛呼出声,应声倒地。而同时中剑的还有另一个人——覃灭。 48、山坳里 男子痛呼出声,应声倒地,而同时中剑的还有另一个人——覃灭。 柳清云不明所以,她产苤知道只是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为什么那个向自己冲过来的男人就这么倒下了。而缠在一起打斗的覃灭等人,见那封剑明倒下,先是愣住了片刻,才又狠狠的打起来,其间覃灭中了他们三剑,虽然她不会武功,但方才出来时明明看得出覃灭胜于这四人,可为何这一刻却身中好几剑?鲜红的血染上了他的吉服,却不见他充满杀气的眼眸有半丝示弱。 这时,封路遥突然从打斗中抽出身,向柳清云这边而来。凛冽的剑气不因柳清云是女流之辈减弱半分,仿佛真要致她于死地。 柳清云惊慌的退了又退,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封路遥的直逼,只能抱头闭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此时,另一个同样穿着红衣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她面前,他使用内力砍断了对方的剑,却斩不断对方杀她的心。断剑噗的一声没入覃灭的胸膛,他为柳清云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剑。 而封路遥又残忍的将剑拔出,血随着断剑喷撒而出。 “不要!”柳清云看着眼前慢慢倒下的人,他一点一点的失云了力气,只能靠着手上的剑撑跪在地上。 力气仿佛一下子从他身上抽干,而血却越流越多,柳清云连忙蹲下查看他的伤势,“你怎么样了?55555…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心中的担忧和着急使柳清云第一次因感动而为这个男人哭了出来。第一次有男人这样不顾生命的救自己。 她轻轻拭掉他嘴角溢出的血,扯下衣角的布料按住血流不止的胸口,眼泪占满了她的双眼,根本就看不清要看的东西。覃灭按住她轻颤的小手,这一刻,他的心是满足的,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占了重要的位置。 “云儿不哭,你哭了我会更疼的,再叫一声夫君可好?”覃灭的嘴唇越加的苍白,面具内的脸色更加不用说了。 “夫君……”声音里带着哭腔。 “能听到云儿的这句心甘情愿的夫君,我死亦足已。” “哼,你们还真是恩爱啊,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亲亲我我。”封路遥嘲讽的道。 众人将他们围在中心,覃灭的手下也因为覃灭受伤而被擒。 “你们太过份了,四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柳清云愤起挡在覃灭面前。 “你个小丫头到是护着他,难怪他方才肯为你出手伤人,看来你被他抢来这等说法都是无稽之谈咯。本来还想着如果是被这魔头抢来的新婚,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其他人也许没有注意到,但他们几位高手都看得清清楚楚,方才覃灭明明可以不受那三剑的,却为了挥剑杀了向新娘柳清云直奔而去的封剑明,让他们知道了他的弱点就是这新娘,封路遥这才有了转机。否则就算是他们四人联手,根本就不是他一人的对手。 “我是不是他抢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可是你产这样做就是不对。” 云儿,不枉我为你挡了这一剑,终究让我得尝所愿了。 若是以往,我一人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如今有了你,生命就有了意义,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死去?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么?当初他灭我山庄几百条人命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问题,他杀我女儿的时候可有想过对与错?今天这仇我若不报,我封路遥誓不为人。” 以覃灭冷凛的性格做出灭人全庄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难道他当真…… “灭了你们神剑山庄又如何?只可惜当初你不在山庄之内,否则你也活不到今天。”覃灭平静了内息,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我到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各位掌门,我们一起上。” 不待他们攻上来,覃灭已经一把拦过柳清云的腰身迅速离去,速度快得令人不敢相信他已身受重伤。几位掌门想追上去,却被覃灭的几个手下缠住无法脱身。 前一刻,柳清云是感动的,感动于这个男人为了救她不惜以生命来换取,人的一生能碰得到一个这样为自己牺牲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不说在现代那个利益熏心的社会,就连古代亦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世界。 而今天自己能碰到他,不知是好是坏,是福是祸?一方面,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看在眼里,记入心中,可另一方面,他又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杀人如麻,视他人生命如粪土。他又是天下第一富覃灭,为人乐善好施,用自己积累出来的财富帮助别人。 他是一个恶魔和天使的矛盾结合体么?或是所谓的两重性格?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可两个都是? 一处偏僻的山坳里,覃灭将柳清云放下,却因为体力消耗过度,加之身受重伤,一放下柳清云便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了?”她不知道现在该叫他覃灭,冥王或是夫君? 柳清云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因为他为自己挡下那一剑而有所动摇,若没有今天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想到“夫君”这两个字的。 “你不要吓我啊,求求你别死!” “云儿这是关心我么?”虚弱的声音从覃灭嘴里发出。 “不是,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毕竟你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 “为何你总是不会对我说些贴心的话呢?”覃灭苦笑,他知道,云儿不一样了,只是要她一下子接受自己恐怕还要一段时间,这些日子真是逼急了她了。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有没有些草药什么的可以用,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得先帮你处理好。” “云儿……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覃灭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弄得她生疼。 而她却不再挣扎了。 “不会!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柳清云将覃灭扶进一处隐秘的山洞内,这里算是阴冷的,对伤者并无益处,可眼下外面要下雨的样子,总不能让他在外面淋雨。 从外面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药碾碎了为他敷上,这才勉强止了血。 这里环境条件相当的差,没有包扎用的材料,柳清云只好脱了自己的嫁衣,用覃灭的剑将它撕成条状为他包上。 柳清云轻抚过他的身体,背上的伤这两日才好了大半,现在又受了剑伤,如今他的这副身体已是千疮百孔,柳清云不敢相信他是如何承受过来的。新伤加旧伤疤,看着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这是……”柳清云抚着他背上的一处,以前他的背被灼伤,根本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肌肤,而今细看,那肩头上的印子似乎是一个图案,又似乎只是伤痕…… 49、山坳里2 那肩头上的印子似乎是一个图案,又似乎只是个伤疤。柳清云看得出神,没有发现覃灭已然陷入晕睡当中。也许是消耗了太多内力又受重伤的关系,他整整晕睡了十几个时辰。 其间柳清云回了一次现代,再回到覃灭身边的时候他依然晕睡着。柳清云用带来的医用纱布和伤药处理了他的伤处。伤口是处理了,只是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住在这种潮湿阴冷的地方始终不是个办法,而覃灭又不能自主行动。没有发高烧已经算是万幸了。 在覃灭身边起了一堆火,又找来许多稻草垫在他身下,自己在坐了上去。她会久不久的探看他有没有发烧的情况。 饿了整整一天,她都没进一粒米,就连一口水也没喝上。 她应该恨他才是吧,他抢了自己,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而同时又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救她。她告诉自己今天会这么照顾他全都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就当作对他的报答吧。 “云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不知何时,覃灭已经坐到她身边。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盯着柳清云看。 此时的他已经退了面具,全色无比的惨白,嘴唇干裂,头发已经微有凌乱。只有一身红色的吉服让他看起来精神些。 “你怎么起来了,伤得那么重,快点躺下。”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覃灭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男人虽然受了重伤,可捏人的力气倒是不减半分。 “干嘛,你快放手,弄疼我了。” “你在想秋尚?或是……想从我身边逃掉。” “我哪有,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你也不想想,若当真想逃走还会回来给你包扎伤口么?”柳清云示意他看看自己的伤处,都是她处理的结果。 “那你就是在想秋尚了?”覃灭的眼神变得死冷。 “我想他又如何,反正不关你的事,我的人在你手里,但思想还是自由的。”柳清云气不过,胡搅蛮缠的顶了回去,也不管对方还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只是如今的覃灭已被醋意掩过了伤痛,哪里还像个伤者。男人的醋意是不分时机情况的。 “你都已经嫁给我了,还胆敢想着别的男人,是不是要我杀了他你才满意?”威胁的语言自然而然的从覃灭嘴里说出。他是一个习惯了别人听命于他的人。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秋尚大哥受了重伤,难道我担心他不应该么,你在这乱吃什么飞醋?我问你,在我们出事之前你都对秋尚大哥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伤得那么重?” “这是他办事不利应得的下场,怪不得我。”覃灭背过身不再看柳清云,他怕自己会一气之下将她弄死。她满口都是秋尚,令他忌妒得要发狂,为什么偏偏是他,他最器重的手下…… “你的意思是,秋尚大哥是你的手下?”柳清云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想的,“而你即是天下第一富覃灭,又是第一邪教幽冥圣教的教主?” 一阵冷风吹过,凉进了柳清云心里。这是她早就猜到的呀,应该有了心理准备才是。无论答案是哪个,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而她所要知道的只是他背上的那个印子到底是不是火焰图案而已。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早在他带她回那个别院的时候已经打算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只是碍于她一直排斥着自己,根本没有说出的机会。其实他也有害怕的事情,他怕云儿知道他另一个身份后会更加厌恶他,他有想过要对她隐瞒一辈子,可他并不想欺骗她,她是自己唯一想要珍惜想要得到的女子。既已被她讨厌,那再讨厌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准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她,那就不择手段到底。 “我是知道了,反正无所谓,跟我没有关系。等出了这里你我就毫无瓜葛,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要忘记了,你我已拜过堂成了亲,你已是我妻子,我是你的夫。你只能跟在我身边,无论我到哪。”覃灭虽然一脸虚弱,但说出来的话依然那么的威严。那气势就是莫名的将柳清云震了去。 “我……我今天就不跟你说这些,看在你受了重伤又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柳清云其实是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气得找不着语。 “过来这里。”覃灭命令到,但柳清云却完全打算忽视他的存在。 “……” 就在这时,洞口外传来几人的说话声,听着那声音倒是有几分耳熟,俨然就是封路遥与那嵩山的三大掌门人。 “冥王,你快快出来受死吧,否则不要怪我们不给你情面。”封路遥对着里面喊。 柳清云以为以这山洞的隐秘,他们必定打不到这里。外面杂草丛生,高高的挡住了洞门口,而洞口的四周根本没有通向这里的路。 他们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找到了这里呢? 洞里的覃灭与柳清云一听是他们,皆是一凛,精神高度集中起来。屏息,无人言语。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否则我们就要火攻了。”封路遥继续说着。 “你当真杀了他的女儿又灭了他全家?”柳清云却在此时看向覃灭,虽然早前她有听过关于冥王的一些不好的传闻,其中包括这一庄。只是她觉得其实应该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是!”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或怒,“不要问我理由,我有说不出的原因。” “好,今天我就不问,等一切安全了你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在柳清云眼里,杀人都是不对的,每个人都有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利,而他却轻而易举说出“我有说不出的原因”。此时的她厌恶身上带着人命的覃灭。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逼不得已而为之。”覃灭咬牙切齿的附在柳清云耳边说。 50、仇敌找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逼不得已而为之。”覃灭咬牙切齿的附在柳清云耳边说,不允许她对自己有任何的误会。 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柳清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在自己面前时候的霸道,在别人眼里的冷酷,在新房时心甘情愿的听媒婆的指挥,还有此刻的坚定。每一个都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他,或许是自己对他的记忆太少了? 此时,外面的人依然在叫嚣,虽然看上去都是正派中人,但此刻在柳清云眼中却还不如覃灭正直。 “里面的人听着,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到时候如果还不出来,我就用火攻了。”封路遥威胁道。 为了报家仇他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哼,都是一群卑鄙的小人,今日若不是我受了重伤,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放肆?”覃灭狠狠的道,以他的武功,就算如今受伤在身也不怕他们,只是他身边带着云儿,这样一点逃出去的把握都没有。 无论如何,云儿都必须跟在他身边,无论是生是死。只是可惜了今日的新婚之嬉,新婚第一日便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耽误之急是要先离开这里,可是你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人又那么多……”两人对视一眼,均默默不语。 柳清云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正在悄然变化,她虽然告诉自己并不喜欢甚至讨厌覃灭,可却已情不自禁的有了和他同进退的想法。 “我们出去应战。”出其不意的,覃灭突然开口说道。避而不见不是他的一惯做风。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覃灭受了重伤,如何能应付得了? “相信为夫,我不会让我们的婚姻只持续一天的。” 不知为何,柳清云就是知道覃灭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本事,虽然她并不了解他,但身为一个魔教的头,他的本事一定不差。 不多时,柳清云同覃灭出现在众人面前,柳清云没有了衣服外套,穿着的是覃灭的衣服,风儿吹起,扬起衣缺,美伦美幻。 不同于他们,封路遥身后坐在一张简陋的抬椅上的男子,看上去伤得挺重,与覃灭的苍白无异,此人正是秋尚。 在这些自认为是正道人士冲进别庄后他便被他们所救了,在这些正道人的眼里,覃灭将秋尚关于水牢中定是与之结仇之人,既是覃灭的仇敌,那就是他们正道人世的朋友。 秋尚便顺理成章的跟着他们找到了这里,他受了重伤,没有那个能力单独寻找主公,唯独只能依靠于他们。 而他方才在见到主公的那一刻已经向教内之人发出了信号。其实今天才是主公的大喜之日,只是云儿的逃走令主公将婚宴提早了一天,而教内众弟子亦是今日才到达这里来贺喜。这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好了的。 只是这群自以为正道中人的人竟不知死活的还在这里叫嚣。 “冥王,你快快束手就擒,我们答应你不会伤你夫人。” “笑话,本尊从来不知束手就擒怎么写,我到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冥王,劝你莫要口出狂言,你灭了神剑山庄一门,人证物证具在,而且你自己亲口也承认了,我们话不多说,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的好。”其中一个掌门劝说。 依照江湖的规矩,冥王要跟他们到武林盟主面前对峙,只是这冥王向来行事乖张,从不听人号令,他们又如何能将他伏法? “少说废话,要抓我就要凭真本事。”覃灭的眼神冰冷至极,柳清云记得,上一次看到这眼神的时候,秋尚大哥就出事了。 覃灭抽出手中宝剑,凛冽的朝他们冲去。与正面而来的封路遥迎面缠打起来,而其它三大掌门也作出备战状态。 覃灭虽然身受重伤,但身手依然敏捷,仿佛伤的是别人,而非在自己身上。只是柳清云知道,他的伤口处正在溢着血,只是身上穿着红色的吉服看不出来罢了。那暗红的印子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两人大战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依然不分胜负,急坏了众人,特别是柳清云。 她得想些法子让他们停止打斗才行,可是要如何让他们停止而又不让众人怀疑到她身上呢? 有了,若是此时那三个掌门或是什么重要人物突然间晕倒,大家的注意力定会转移,到时候她便带着覃灭逃走。柳清去忘记了,她应该要先救秋尚才是。因为情理上秋尚才是对她最好的人。只是人有时候心是看不见某些东西的。 柳清云偷偷折了一段檀木枝,又从地上寻到了龙香草,这两种东西若是分来燃烧可以安神驱蚊的作用,分量多的话甚至可以迷晕一只猫狗之类的,但若是两种混合在一起燃烧,那可不是猫狗晕迷这么简单,就是内力深厚的人怕是也抵挡不了它的药力。 柳清云将这两样东西缠在一起,拿出火种偷偷燃烧起来,她带着慢慢燃着的檀木支假意走到三位掌门人面前,其实已经很靠近众人了,他们有十来个人,只要迷晕三个掌门便可以。 “三位掌门,请听小女子一说。”柳清云轻垂柳眉,看上去楚楚可怜,仿佛是要跟他们求情一般。 51、突然出现的男人 “姑娘请说。”其中一个掌门人说道,他们对这姑娘也是矛盾的。 当初上山前就是听说冥王抢了个姑娘,将大婚,而他们此次就是打着解救这位姑娘,同时为封庄主讨回公道的名头。可如今看来,这位姑娘似乎有意护着那魔头,并不像传言般是被抢回来的。 柳清云敛着眼,不看向他们,一手背在身后让木枝继续燃烧,一手捂着口鼻,尽量不让自己吸入太多的香熏。 “……”柳清云不语。 “姑娘有何苦衷大可跟我等说来,我等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另一个掌门说,他看上去亦是四五十的年纪,就像电视剧中的正义大侠。只是看着柳清云的眼神夹杂着不明的心思,他纵横江湖多年,见过无数美人,可像这样柔弱中带着些精灵古怪韵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眼神令柳清云极不舒服,看来这个掌门也正派不到哪里去。 见柳清云依然不语,只是垂着头,一手掩嘴,以为她在低泣,几个掌门及身后的那群弟子不禁面面相觑,都是一群大男人,见了女子哭皆是无可奈何又手足无措。都以为她受了那魔头的欺负。 只见这时,靠近的弟子之中已开始有人出现头晕,三位掌门也是一样头晕眼花起来,都纷纷倒在地上。看来这香熏的效果比想像中要好很多啊。 见众人倒地,打斗的两人停了下来,封路遥立即跑回查看。而柳清云虽然掩住了口鼻,可也吸进了不少香熏,没走几步便酿跄的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被秋尚一把接住。 “你个死丫头对他们做了什么?”封路遥气愤地提起剑向柳清云刺来。这三大掌门是他取胜的关键,如今被迷晕了,还能有谁帮助他。 封路遥的剑没到柳清云身前,已经被覃灭再次挡开,封路遥在与覃灭打斗之时已受了不轻的伤,又失去了支援,已无力再与他斯斗,见覃灭又要卯起劲来打,向他射出一梅飞镖,趁他躲避之时逃离现场,也不顾自己的同伙还在别人手上。 覃灭再次回到柳清云身边,从秋尚手上接过她,虽然晕迷,但至少没受伤,这才安下心来。 怀中的人儿被抱走,秋尚的心一下子空荡荡的,失落之情不言而喻。 “秋尚,庄内情况如何?” “回主公,您走后,大公子便出现了,庄内幸得大公子及时相助。” “大公子来了?” “是。” “人在何处?”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被这群人从牢中带走时只知大公子到了,之后便一真跟在这些人身边,并不知大公子人在何处。” “呵呵……冥王,看来我还是来迟了,这些乌合之众还真是没用,这么多人连受伤的你都抓不到,我应该说他们没用还是应该夸你武艺高强呢?”声音随着从天而降的男人飘然而至。 那是个穿着白袍头带斗笠的男人,看不到他的模样,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人,而他身后的一众侍卫皆是黑衣蒙面装扮。 覃灭不理会来人,径自将怀中晕迷的人儿抱起,这是他的一惯作风。 白袍男子似乎也已习惯了这样的他。 可惜覃灭身上受了重伤,抱起柳清云酿跄了两步又倒了下去。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柳清云。 “这位想必就是你的新婚夫人了,来,让本公子仔细瞧瞧。”男子见覃灭怀中的人儿一身的红衣,戏弄的道。他就是看不得覃灭一幅所有人都欠他的样子。 “不许碰她。”覃灭冷冷的眼神从面具后面射出来。 不知为何,那白袍公子竟被震住了,也不多说什么,一个手势,他身后的黑衣侍卫们将覃灭与柳清云二人抬上了秋尚先前坐的抬椅上,下山而去。 只余那白袍公子与秋尚二人,这二人平时虽无交集,可此时的眼神却无比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忧郁,那么的伤情。不同的是白袍公子的情绪都被掩盖在斗笠之下,而秋尚的情绪却让人尽览无疑。 “秋尚,你不该有这样的表情,最好管好自己。”白袍公子轻声说道。 “是,大公子,属下知错了。”秋尚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回复成最初的冰冷无情。 他是幽冥圣教的护法,怎么可以忘记这一点,对女人产生不应该有的感情呢?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主公的新婚夫人。他只是一个随从而已,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上天已经对自己很好了,让自己遇上了她,他应该知足了。 “世间有几个人知道情为何物,又有几个人能了解它呢?罢了,只要以后你小心些就是,别让不该看到的人看了去,否则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男子并不是威胁他,只是希望他能控制好自己,别让覃灭看到了,以他对覃灭的了解,他是一个拔草除根的人,只怕到时候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的自己跟覃灭多么的相似啊,同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只可惜到最后自己还是没法保住她。他希望覃灭不要重导自己的路才好。 秋尚也知道大公子是为自己好,并不多说什么。主公怕是已经怀疑什么了,若不然也不会这样刻代自己。 别院内 大夫已经为覃灭处理好伤口,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现在依然晕迷当中。而柳清云此时正躺在他身侧,也是药力没过的原因至今没有醒的迹象。 白袍男子也只能坐在厢房外的厅前干等着。 终于,随侍来报说二人皆已醒来。他这才放心的直闯入房内,看到的却是极为香艳的一幕。 “你这个混蛋,再不放开我就报官了。”这是白袍男子进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看来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吧。男子抿嘴轻笑出声。 轻笑声换来的是覃灭狠狠的一记冷眼,为什么总是有人在坏他的好事?他只是想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而已。如今她已跟自己拜过天地,只差圆房而已了。 柳清云见有人进来,原本是不怎么敢用力推身上的覃灭的,他身上有那么多外伤也就算了,只怕还有内伤什么的,不可能真的与自己那个啥吧。 只见柳清云狠狠有将他一把推开,火速跳下床。 52、斗法 白衣男子见了此番情景也不避讳,只是坐在桌前,戏谑的看着他们。 覃灭忍着痛躺回床上,极为不满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什么事?” “听说你要成亲,特意来喝喜酒的。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新婚夫人?”男子径自倒了一杯茶水。 柳清云很是好奇这人是谁,竟敢对覃灭如此无礼,他就不怕生不如死的滋味?而看他一身白衣打扮,贵气十足,腰间别的玲珑玉佩更是价值不菲。出身定是不低。 头上带着斗笠,连喝水时候也不摘下,是因为丑陋的关系还是像覃灭那样美得太过妖野所以不敢示人? “这是我夫人柳清云,云儿,这是……”覃灭稍有停顿,“这是大哥,日后叫他大公子就行。” “灭,你这样介绍可不行,难道我是你亲大哥这样的事实令你很难开口不成?” “……”覃灭不理会他,只是安然的躺在床上假昧。 “好,那我就不为难你了,说点正事吧,牢里的那三个掌门你打算怎么处理?”男子恢复了正经的语调。 “杀了。”简单又明了的两个字从覃灭嘴里传出,却震吓到了柳清云,令她手脚不自禁的冰冷发颤。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而她一直不了解他。此时的他是那么冷漠,那么陌生,和当初与自己谈论风雅的男人根本就天差地别。 “真是你的作风?要不要再吊在城门暴尸?” “……”覃灭不语,像是间接同意了他的作法。 “不要,不要杀他们!”一直站在旁边的柳清云突然惊叫出声,他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呢? 说杀就杀,天理何在?而且再怎么说那些人还是因为被她迷了才被覃灭抓来的,如今想来还是自己害了他们……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覃灭在自己眼前被杀害。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不明所以。 “我是说,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们?他们也是被挑说了才会作出伤害你的事情。”而且他们是因为我才被你抓了,如果真的死在你手上,那我死也难辞其疚了。后面那句柳清云没敢说出来。 白衣男子一直很好奇,覃灭到底看上这个女孩的哪一点,论容貌,她没有他心目中的人儿美;论胆识,看她的言行举止连一般的江湖儿女的豪气都没有。倒底是哪一点让她进了他这个弟弟的眼呢?而覃灭又是对她出奇的霸道,看得出来是相当的在乎她的。 “哦?听弟媳的意思,你对怎么处置这一干人等有别的看法?说来听听。”他道想听听她的想法。覃灭也是。 “别的看法就不敢当,只是觉得这样就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太残忍了。而且你今天杀了她们,哪天他们的孩子也一样要替他们报仇,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一辈子在惶恐中生活,担心别人来寻仇,还不如就此放过他们。再者,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对你也不会有坏处的,以今日那个段庄主弃他们而逃的情况来看,日后就算段庄主再怎么与他们交好,他们也不会再听他的挑说来找麻烦了。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今日若能安危的离开你的地盘,你们说江湖中人会怎么想?江湖中人一定以为这三大掌门投在了你冥王的门下,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就算他们江湖地位再高也终究会被众人所孤立,这样的人,你们杀了他又有何用?只不过令你们树立更多的仇敌而已。” “弟媳的见解确实独道。”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冷漠如弟弟会为她着迷了。 她虽不是最美的奇葩,却拥有最美好的一颗玲珑心。她竟可以看得出事情的利与弊,可以分析得清清楚楚,有哪家的大家闺秀能有她这般的才智? “话虽如此,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大公子请放心,如果大公子觉得不解气的话,大可以将他们打一顿再放他们走啊!”其实若大公子狠狠的修理他们一顿倒还好,若他们就这样安然的从这里走出去,那江湖上的人会怎么看他们这是可想而知的。 横竖他们都是非受点罪不可。柳清云这并不是要帮他们,只是觉得他们因自己被抓,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别人再怎么样了。 “云儿分析的也在理,不过……”覃灭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害得柳清云把胆子都吊到了嗓子眼上。 这个“不过”之后定没什么好事,柳清云心想。而白衣男子却肆虐的看着他们,丈夫不怀好意的看着娘子,而娘子却一脸的虚假的陪笑。真是一对有意思的人。这个弟弟变化很大啊,懂得在自己脸上添加表情了。这是好事啊,也许他应该去告诉那个人,他变了,变得有表情,变得有感觉,变得有喜怒哀乐了。看来这个娘子是娶对了。 “放了这些人也不是不可,不过,等我伤好之后,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不许你再逃跑。否则,就算这些人已被放回去,我也会杀到他们的老巢,将他们灭了。”覃灭知道柳清云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从她为这些人求情来看,她是决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就像当初她不求回报的救了他一样。而他竟是抓住了她这一点逼她就范的。 也许这样做很卑鄙,反正他已经卑鄙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卑鄙这最后一次,只要能得到她,再卑鄙又如何? “你似乎弄错了,拿他们来威胁我是没有用的。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柳清云洋装不在乎。 “哦?是么?那如此也好,反正我仇人本就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大公子,都杀了吧。” “……”柳清云不理会。 “那既然这么决定了,我这就去办。”大公子好笑的看着这两个斗法的人,心中不免宽慰了许多,这个弟弟还有着这样的一面,真好! “等……等等!”柳清云在大公子走出门前及时的叫住他,最后还是她认输了啊! 这个覃灭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 “云儿是想清楚了?”覃灭故意重复问道。 “好,我答应你不逃。” “那好,大公子,麻烦你将人放了,还有吩咐下去,这些人一根寒毛都不许伤。” “你……你真的会放过他们?”柳清云瞪着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我是放过了他们啊,而且是一根寒毛都不会伤他们。”只是安然的从他冥王这里出去,江湖中人还会不会放过他们,他就不得而知了。 柳清云本还想跟他理论,想想他说的也没错,他是放过了他们,而且是不伤一根寒毛,并没有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那些人是死是活她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53、大公子 天刚蒙蒙亮,青幽的竹林深处,一道白色的身影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淋漓尽致的发泄着。仿佛失去了至爱般的绝望,那么凄美而又是那么的狠厉。挥舞间,一个甩手,一个转头,每一个动作都是这么的完美。只是赫然旋转间,竟是覃灭那第美得令女人都妒忌的俊脸。 “谁?”白衣男子挥剑刺过来。 “啊……”柳清云惊吓地跌倒在地,却死死的盯着拿剑指着自己的覃灭。这怎么可能?方才她明明才在他的房间里侍候他出来,他的伤还没好,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在这里练剑?而且他也不可能会穿白袍,他所有的衣服皆是黑色,这是她在他的衣柜里知道的。 那么这个和覃灭拥有同一张脸的男人到底是谁? 缓缓的站起身,轻拍干净身上的草削,冷静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男人。覃灭就算对所有人都冷漠,唯一却不会对她有如此表情,更不会用剑指着她,她知道。所以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覃灭。 而是覃灭的大哥——大公子。 柳清云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公子的身份,但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加上他非凡的武艺及跟在他身后的众多高手,他的身份定不简单。 “见过大公子。”柳清云落落大方的向他行礼,依然不怕死的盯着他看。 “你分得出我和灭?”覃陌好奇的看着她,连他们的母亲都分不出他们啊。收起手中的剑,冷漠亦从他脸上消失。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覃灭虽然冷漠,却不会用剑指向我,更不会用冷漠的表情面对我。”柳清云自信的道。 “不错,看来灭没有选错人,你的确有站在他身边的能力。”虽然他目前的身份保密很重要,但他相信她不会将这事情宣扬出去。这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大公子,你错了,我聪明是我的事,跟覃灭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覃陌好奇,“看来灭还没有完全征服你嘛,怎么?难道你不好奇我跟灭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么?” “不好奇。”柳清云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陶笛,自己原本是想要在这青幽的竹林中吹陶笛的。这样才能体会和领略各种诗篇中的情境。这两日她都是一步不离的守在覃灭身边,不曾离开半步。在他的身边总是会被他偶尔占点便宜,吃点嫩豆腐,最令她难过的还是他的眼神,无论她身影到哪个角落,他的视线也会到哪里,灼热得令她想逃离。这给她带来了很重的负担。虽然答应他不逃,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令她离开他的身边就不算是逃了吧?或是他对她厌倦了。 “哎,等等,”覃陌一改冷漠,见柳清云转身要走,迅速的向前挡在她面前,就像个在大街上向少女搭讪的公子少爷。 “你当真不想知道?” “这不是摆明了么?你与覃灭是兄弟,而且长得这么相似,定是双生子咯,你是兄,他是弟。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柳清云一口气将话说完,而这些全都是他想要告诉她的。 “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他与我是兄弟,却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覃陌诧异于她竟然知道这些,以灭的个性是不会主动告诉她的。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有兴趣。” “你们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你应该关心这些才是。” “我不是,我……我会离开这里的,总有一天……”一听到这话,柳清云竟然激动的反驳起来,不知为何,她竟然如此排斥自己与覃灭之间的夫妻关系。 自己身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在这顽固不化的时代里却要受男人的欺压,这让她如何接受。她想,也许真的是他的霸道和逼迫令她烦感吧。 “好,既然你那么想要离开这里,我助你如何?”覃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主动说要帮她。柳清云总觉得这其中定不会那么简单。覃灭那么狡猾,他哥哥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只见覃陌缓缓的道,“我要你听完这个故事,作为交换条件。” “只要听一个故事你就助我逃出去?可是以覃灭的脾气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觉得这样做值得么?”柳清云知道这个故事定然不简单,只是为了能从这里出去,听听又如何?其实柳清云是后悔的。当初和覃灭一起逃出来躲在山洞的那一次穿越,她本是不想回来这古代了,可却抵不过心软,回到古代照顾受了重伤的他。可换来的却是他的又一次囚禁。 “值得。”当然值得,与其让你这样一直逃离他,还不如让你了解真正的他,爱上他。只有真正爱上了,你才有可能真正的留在他身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逃离。 他曾经尝过那样的痛苦,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走同样的路。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别人可以不理会他是死是活,但身为哥哥的他却不能视而不见。 “你当真会助我逃出去?”柳清云再次向他确认,她还不大敢相信天上真会掉馅饼。 “我覃陌从不信口开河。” “好,那你说吧,我听着!” 54、他的故事 “好,那你说吧,我听着。”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等等,什么很久很久以前?”柳清云莫明的打断他,“我要你说的是如何助我逃走。” 覃陌完全不在她的状况内,不,应该说柳清云一心只想着如何逃走,完全不在正常人的思考状况内。 只见他脸上的笑意被尴尬取代,这样滑稽可爱的绝对不会出现在覃灭的俊脸上的,只是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又是那么协调。 “呃……这个……” “怎么了?有问题么?” “不不……没有,这个事情恐怕要从长计议。”覃陌没想到她会要先听逃走计划才听故事,他认为凡是女人,只要听了灭的故事,都不会有想离开的念头了,更何况灭还是天下第一富,这样英俊又有能力的男子上哪里找去?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如何帮她逃走。 “从长计议?”柳清云不自觉的提高了单调,这不是忽悠她么?有没有搞错,再过几天覃灭伤势好转,自己就要被他吃干净了,“看你的样子就是没打算要帮我,哼,我竟然还傻傻的在这地方跟你浪费时间。” 柳清云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再次被他无礼的挡住,“哎,你听我说,我当真有计划,现在有了……”覃陌第一次听到有人嫌弃跟他在一起浪费时间,他都还没牢骚呢,她倒先无礼起来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覃陌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很难搞,比他平时面对的那些豺狼虎豹还要难搞。 “呃,这个嘛,如今你在这别庄内是很难逃脱的,这里不仅四面守卫森严,在各入庄处还设了八卦阵,你从这里出去简直难如登天,除非灭亲自带你出去。” “你是说叫我讨好他,然后再由他亲自带我出去?”这招倒是不错,只是以覃灭对她的警惕,未必就有十层的成功把握,而且她已经表面答应了他不逃的,必须做成意外走失才行,这谈何容易啊? 柳清云又瞪了他一眼,敢忽悠她?! “你也可不必讨好他,再过几日便是我们的母亲大寿,我会劝他一同回去祝寿,而你新过门的儿媳,去见见婆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说对不对?”覃陌倒是句句说的在理,而且覃灭也有说过,日后就要夫唱妇随了,他走到哪里,她就必须跟到哪里。 以这样的情况,她想要出庄就是件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到时候有覃陌在旁帮她,成功率就更大了。 只是为何一听他说见婆婆就有种说不出的发毛的感觉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帮她呢?不可能真的为了让她听他的一个故事吧? 狐疑的眼神再次看向他。 看出她眼中的疑虑,他向前举起手掌对天起誓,“我覃陌在此对天立誓,只要弟妹清云愿意听完我所讲的故事,本人定将助她逃出覃灭之手。”只要到时候她还执意要走的话,覃陌在心中加了一句,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信任他人格的女人。 柳清云眼中的疑虑消失,古人最忌讳的就是发誓了,既然他都立誓了,她也没有不信他的理由。 “好吧,成交。”- #¥%¥……%¥ 镜水国有这么一个传说,凡是皇室的孩子,无论是王子或是公主,都不能是双生子,否则就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因为这样的事情当真发生过,而当时的解决之法就是将双生子都送到大理寺养着,永远不得出寺。灾难也适时而解了。只是这样就会令生母很不幸,生母会就此被关入冷宫,终生不得出。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一个女人会就此断送了一生,而连在她背后的家族也会就些没落。 二十七年前,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风雨交加,雨点打在屋檐上却痛进了一个母亲的心中,这个女人正是覃陌和覃灭二人的生母,镜水国的皇后-明月皇后。 覃陌与覃灭是在这一夜出生的,而不幸的是,这两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就被无情的决定了他们各自的命运,明月皇后必须在刚刚出生的两个儿子身上决定他们的命运,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被送走,而且日后都要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另一个将可能成为镜水国的未来储君。 命运其实就在下一瞬间,无论你有没有能力抗拒。 不幸的,覃灭成了那个注定要活在黑暗里的人,而覃陌成了如今的镜水国太子。 覃灭被送到了一个普通商贾家中,做了那家人的儿子,而那一家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最初的时候以为是上天赐给了他们一个儿子,将他放在他们家门口,对他极好,打从心底疼爱着他,可惜好景不长,就在覃灭将满四岁的时候,主人家喜添男丁,从此覃灭失去了疼爱他的父母亲,多了一个弟弟。不仅如此,女主人开始时常的看他不顺眼,动不动就拿小小的他出气,三天只吃一顿饭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次竟然因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摔倒,磕破了头,将罪怪在了他头上,那时的他只有七岁,疲罚跪在寒风中,天又下着雪,连打水扫地的丫头都穿得厚实的袄子,而他却只有两件破布裹身。 七岁,他们都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覃陌在母后的怀中取暖撒娇,而他,覃灭却在大雪中跪地,没有允许不得起身。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捡回来的孩子,多余的东西。渐渐的,他懂得了忍耐,被打时默默忍受,挨饿时当自己吃过了山珍海味,受罚时当自己活该不讨喜。慢慢的,他失去了孩子的天真和笑容,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东西。 十岁的那一年,是他对人性失去信任的那一年,也是从那一年起,他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并一路壮大自己,仅仅是为了生存…… 也是在同一年,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个人的命运却与自己不一样,他拥有了太多他所没有的东西,因为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招来了一批又一批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 覃灭十岁那一年,家中来了个京城大富作客。贵客在无意之间竟见到了仅有十岁的他,而覃灭的容貌竟和当今的太子殿下如此相似,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贵客因为生意往来的时候有幸见过太子殿下几回,因此带着疑问回到了京城,到访了明月皇后的娘家,单丞相听了他之言,当即否认了事情,并称他是心怀不轨,造遥生事。以种种罪行将之收押,不久便被满门抄斩。 而背地里,单丞相——即覃灭的外公,四处派人追查覃灭,抓到了便就地处决。 原来,当年明月皇后虽然决定要将覃灭放入水中,任他自生自灭。但始终都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哪里能说舍就舍得下,于是她买通了父亲派去办此事的公公,让公公放过他一命,并将他抚养成人。谁知道那公公收了钱,将刚出生的覃灭丢弃在别人家门口。凭上天决定他的生死,幸而覃灭得了那家人的救。就这样,一过就是十年。 十年后,单丞相派出的暗卫找到了他,一路追杀,将收养他的一家人灭门。就在他命悬一线之际,得到了他的师父,即当时幽冥圣教的教主任天的救助。覃灭就是在任天的门下学得一身好武艺的。任天是个极至残忍的人,不仅对别人,对他自己更是。当时的他已是花甲年纪,可惜他一生作恶多端,到了这般年纪依然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继承他一手创创立的魔教。 而恰逢当时不意间救的小孩,即覃灭,他发现他骨骼奇特,又具有普通小孩不曾有的毅力和恨意,当时的覃灭恨天,恨地,恨生他出来却不要他的父母,恨所有跟人有关的东西。凭什么他一生下便要受众人的遗弃,受他们的鄙视,仅有十岁的他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非人的对待? 任天要的就是这样的孩子,于是他们达成了协议,覃灭拜在他门下,为他所用,而任天为他查出追杀他的人。覃灭下重誓,誓要那些将他逼上绝路的人为今天所做的一世付出代价。 覃灭在任天的训练下,不曾有过一天是睡足两个时辰的,稍有什么令任天不满的便招来鞭打、火炀,致使他遍体鳞伤。就算如此,他也不曾恨过任天…… 十五岁那一年,覃灭名振大江南北,也是在那一年接任了幽冥圣教,在皇宫里见到了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覃陌。 他看见他在宫内与兄弟姐妹喜戏,看到他逗弄小宫女,看到他恶整小太监,看到他在明月皇后的身边百般受宠,看到他在镜水国君面前得意的炫耀自己的战绩。 他拥有所有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他在享受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却在受这些人的打压,追杀,这些中还包括了自己的生母,明月皇后。 所以他恨他,也恨她——明月皇后。 他要将这些人一点一点的折磨致死。 渐渐的,单丞相家中开始发生不幸的事情,行是单家长子无故被抓拿,二子好赌,为单家欠下巨额欠款,小女儿被歹徒玷污了清白,大女儿被夫家休回,丞相夫人得了重病,连太医都查不出病根,种种……单丞相虽然在朝中位高权重,但要一下子解决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刻的,这事了了,那事又起,而他却查不出是什么人为难与自己。 再来就到太子覃陌,太子虽是嫡出,却不是长子。这皇位是传庶或是传长,一向是朝堂议论纷纷的话题。虽已立了太子,但长子却胜出太子不知多少倍,十五岁的太子还只是个混世魔王,而十八岁的长子已经开始为皇上分忧,受朝中大臣的褒扬。 覃灭助了十八岁的长子立功打压太子,令镜水国开朝以来第一次废了太子。此事令明月皇后日日担忧,一病不起。 磕磕绊绊,纠缠不休,五年里覃灭不断找着他们的麻烦。就像死死捏着他们的命脉一般,时而捏紧时而放松。他们始终找不出背后的那个人。 终于,覃灭不想在玩这个游戏,而他们已然被他弄得疲惫不堪。 当他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可置信,一直派人追查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至自己于不堪的人,怎么能不令他们惊慌。而覃陌在那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孪生兄弟。 他并没有杀光他们,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了,心灵的折磨才是最令人痛苦的。自己的儿子恨着自己,玩弄着自己,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生不如死吧? 于是,便有了覃陌疏远单丞相一家,与覃灭认回了兄弟,不再对自己的母后言听计从,至今,覃陌有了覃灭的支持,夺回了太子之位。与皇后的关系也是时冷时热。 覃灭要折磨的人是皇后和单丞相,他要覃陌站在自己身边,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最终目标。 柳清云看得出来,虽然覃陌讨厌自己的母亲,却不恨她。而他愿意帮覃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也许他是想修复明月皇后与覃灭的关系。但那谈何容易啊。有谁能轻易的原谅一个要杀自己的母亲? 覃灭也确实可怜,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连母亲的爱都得不到,那还有谁来爱他呢?也许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 那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连个关心的人也没有,难怪背上受的那些伤都没有人为他上药。 受伤的时候,生病的时候,有谁愿意留在他身边照顾呢?那一刻,也许他只能孤独的躺在冰冷的床上默默承受吧。 这一刻,柳清云想到的不再是逃走,而是留在他身边,他受伤生病的时候她照顾他,他孤独的时候她能为他吹笛驱走孤独…… 这是同情,不是爱情…… 可是很多爱情都是从同情开始的。 55、体谅 覃灭的厢房内 柳清云与覃陌一同出现时,覃灭正要下床喝水,他已在床上躺了有三天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要不乱动扯动伤口就行。 说实在话,云儿当真是自己见过最好的大夫了。 覃灭哪里知道,柳清云为了拖延时间逃走,已经让他的伤口愈合速度慢了一半。否则,以覃灭的霸道的性子早晚会被吃掉。只是经过今天的事情,柳清云竟然有了在他身边多停留一阵子的想法。也许是她疯了吧。 看着柳清云奇怪的眼神,覃灭一阵惊醒,难道她又起了什么歪念头不成?冷冷的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覃陌,这两人怎么回事? “你怎么下床了?”柳清云赶紧去扶他,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碰触了他的手,这更是令他一震。 “我……我口渴。” 柳清云被他看得极不自在,扶他坐在桌前,赶紧撤手去给他倒茶。 “好了,你们夫妻两好好聊着吧,为兄就不多打扰了。”覃陌说完合上门,也不管柳清云一脸尴尬与为难。 其实覃陌给柳清云讲的故事大半是真实的,只是有一小部分有些许出入而已,至于哪里有出入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云儿方才去哪里了?和大公子在一起?”门一关上,覃灭便一勾手将她拉坐在身边的凳子上,若不是身上有伤,他早将她拥入怀中了,只是几个时辰不见而已,他已思她成狂。 “嗯!”柳清云没有挣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从心理学上来说,覃灭的状况完全是将她当成了母亲一样的恋着,因为她救过他,照顾过他。他未曾尝试过有人这般对他关爱。 看着她的乖顺,还真有些不习惯,若是以往,她定会反驳他“关你屁事”,虽然这话粗俗又令他生气,但他倒是更喜欢这样的她。 那是她的真性情。 “去了哪里?”覃灭问,听在柳清云耳中却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现。 “我去了竹林碰巧看到他在那里练剑,就聊了一会。没别的。”为了不让他误会,她特意在后面加了“没别的”,没有安全感的人往往都会胡思乱想,到最后总会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你……见过他的真面目了?”虽然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公子带着斗笠,但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见过,而且还听他讲了你的很多事。” “哼,他说了我什么?阴狠毒辣,泯灭天性?”覃灭语气烦感。 “不是,恰恰相反,他说觉得亏欠你很多。” “他是亏欠我很多,但有一个人亏欠我的更多。” “你母亲?”柳清云明显感觉到覃灭握着自己的手一阵擅瑟。见他如此,她主动搭上他的手,并且握紧。她觉得此刻至少他想要一个来握紧他的手。 “我不想提她。” “你恨她?”柳清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转身,“还是爱她?” 他冷冷地看着她,那种冷是发自内心的,面无表情。第一次,她觉得就算他冷着脸,却一点也不可怕。也许她不该提这些伤心事。是的,她不该提的,这样做岂不是揭他的伤疤么?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 就在柳清云放弃之际却又被他扯回,抱入怀中。第一次,她回抱了他。温暖了他冰冷许久的心。 “云儿,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他们抛弃我无所谓,可是你不能抛弃我,否则我会移平贤德王府。” 柳清云因为他偏执的话而擅抖了一下,被抱住她的覃灭感受到了,“云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离开我,贤德王府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他们都会一生社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我覃灭说到做到。” 柳清云相信,他真的说到做到。一个有能力令镜水国废太子的人,能控制镜水国众多大臣的人,想要逼死东明国一个不再受器重的贤德王爷,怕也是他弹指间吧。 “云儿……”他的唇封住她的,霸道地闯入里面,吸着她的舌…… “唔……不要……”她被抱坐在他腿上,双手被返拣在背后。 “云儿,给我!”强劲的手突然从衣服底下钻入,隔着肚兜抚向高耸,那里不大不小,刚刚好够他一手掌握。 吻从唇到颈到领口,接着到胸口,他并不满足于这此,他想要更多的碰触,想要更多…… 一把将怀中的人儿抱起,向床的方向走去。柳清云慌了,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可是同情并不是爱情啊!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对覃灭,她没有彭然心动的感觉,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又如何能将自己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呢? 柳清云被轻放在床上,“覃灭,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她试图从床上坐起身,却又被他一把推倒回去,从床边的桌子上随手取了一条纱布,那是柳清云为他包扎伤口剩下的。 “你……你要干什么?”她不停的后退,难道他想…… “我不想伤你,可是你一直都不听话。”他将她拉回身前,用纱而绑住她的双手,柳清云哪里是他的对手,就算挣扎也无济于事。 “求你不要这样。”唇被他封住,到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嗯……不要。” 手粗暴地一把扯落上衣,露出粉红的肚兜,狂烈的唇随即印上,隔着肚兜狠狠啃着雪白的肌肤,逼落她的泪。 “救命,谁来救救我……覃灭,求你放过我。” 覃灭无视她的哭喊,将她双手压在头顶,肚兜已经变成了碍事的东西,他一把扯落,一一品尝着藏在里面的美好,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不会有人救你的,你将是我一个人的了。” 56、秋尚的心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将是我一个人的了。” 房内一片涟漪,狼与羊的撕扯,应该说小羊正被恶狼拆吃入腹。屋外,一双受伤的眼睛失神的看着里面的一幕,泪划过刚硬而俊美的侧脸。 闭目,不愿意看这一切,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念着她,可是他忍不住。他想起她赠与他的神奇之笔,想起她悠然地躺在河畔的青草之上,幸福的享受着那一切;他想起她吹深谷幽兰的专注,想起她……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天的事情。 早在知道主公向她提亲的时候,他就应该对她死心才是。她太美好,而他是活在黑暗里的人。 暗然转身……离去! “就这样走了?”红色身影挡住他的去路,“心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强*暴,你就这样转身离去?” 秋红狠心的道出他的痛,大家心知肚明,以主公的武功修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有人在屋外呢?只是主公作给谁看,秋红和秋尚心里都清楚!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主公与夫人。”秋尚收起伤神的表情,脆弱的一面不应该让自己以外的人看到,这是暗卫的命运,就算甘愿为一个人去死,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更何况,里面的两人都是自己甘愿舍命的人。 “那个女人是被抢回来的,她并不爱主公,也许她心另有所属。”秋红试着说服他成为自己一国的人,若他能为了那个女人跟自己合作,那她会少很多事。毕竟他被关在水牢中都未将自己供出。 “她赠笔与你,难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么?你甘心看她成为别人的女人?那她会一辈子都不开心的,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么?明明你可以带她远走高飞,却偏偏只是看着她一辈子郁郁寡欢。” “够了!”低吼声自他身上传来,却在下一刻飞身离开那里,而秋红却不依不饶的跟在他身后,冷漠的他动怒了,她不能放过他。 “她正在被逼迫承受自己所不愿意的一切。” “我说够了,不要再逼我,我不会做破坏主公的事情,你再逼我也没用。” “我不是在逼你,我说的是事实,从一开始柳清云就是被虏回来的,你能否认这个事实么?她试图逃离这里,却被再次抓回来,如果上次不是因为你,她早就成功离开这里了,你觉得她有哪一点是愿意嫁给主公的?也许,她真正想嫁的人是你。” 秋尚动容了,因为秋红的最后一句话。他停住脚步,情不自禁的往回走。不,他不能这样……忠义与爱情,他只能选择一个。 为什么要如此为难他?为什么要让他爱上她? “不要再犹豫了,否则你会遗憾终生的。” 就算平时秋尚再精明冷静又如何?碰到感情的事,他还不是一样失了方向,失了思考对与错的理智。秋红为何要帮助他?就算他们是同门,可却毫无任何感情可言。她帮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可他却想不到这一层。 明知道屋里是何等涟漪的一幕,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叩响了门。 而床上被覃灭死死制住的柳清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使劲的挣扎,“唔……” “主公,大公子要见您。” “你去回大公子,晚膳时间我自会见他。” “这……大公子说有事想商。” “……”覃灭深深疑视了怀中的人儿一眼,若有所思,“我这就来。”方一起身,便见重获自由的柳清云迅速坐起,逃到他勾不到的床角,一双防备的眼看着他。顾不得解开绑着手上的束缚,抓过被子挡在身前,小兔眼可怜的看着他,就怕他会再有什么动作。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故意乎视她受伤的眼神,他整理好衣服,又爬上床在她唇上狠狠索了一吻才退出房间。 看着他离去,柳清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争气的眼泪划落下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只是出于同情才回抱了他而已,却差点为自己招来这样的回报,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却被他强抢回家。她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可怜或是可恨。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乱同情他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々 覃灭随秋尚一同去了大公子所在的院落,却在半路的花亭里见了正在抚琴的他,一身白衣却带着黑色的斗笠。悠然得不似人间凡物。 “找我何事?”覃灭坐于石桌前。 “我找你?”大公子疑惑,他刚从他的院子回来不久,找他干嘛? 覃灭一下子了然,“秋尚!”他向来不信任何人,可他对秋尚的忠心从来不曾怀疑过。 秋尚迅速单膝跪在覃灭面前,“属下知罪,请主公责罚。”他不想心爱的女人受委屈,更不想做出背叛主公的事情,唯有如此,让自己承担这一切。 “为何要背叛我,你知道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其实他已经猜出一二了,当他在水劳里看到那支笔,便知道了他的心思,他想过就这样让他死在水劳中,以绝后患,若不是因为云儿…… 他已经为云儿做出了很多让步,只是她一直不曾看到。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着一个对自己不再忠心又是自己情敌的男人?对他来说,秋尚就是一个威胁。 为了得到她,任何她有心或是对她有心的男人,他都要除掉。 阴狠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在边上的大公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真的动了杀机了,为了一个女人,宁愿舍弃一个对自己有用而忠心的下属,也许秋尚的确做错了事,但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不可缺少的人才。而且对覃灭又是如此忠心。 “请主公降罪。”秋尚也只是说了这一句。 “好,那我就成全你,你知道的,我向来对背叛我的人从来不手软。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谢主公成全。属下有一事想求,求主公不要再逼迫夫人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切全都是为一个女人。柳清云虽不是红颜,却变成了真正的祸水了。 “你也知道她是我夫人?”那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既然如此,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覃灭撰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被掩在银白面具之下。 57、秋红的疼与恨 覃灭暗自运内力于掌间,看了秋尚一眼,这个他最忠心的下属,一掌劈下。 千军一发之际,白影一闪而过,接下了那一掌,“灭,万万不可,你且听秋尚好好道来。”这种时候也只能他当和事佬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因此失去一个得力下属。 “还有什么好说的。” 恰在这时,侍卫来报,夫人出事了。 三人一听,具是一惊。覃灭也顾不得秋尚和大公子,飞身向柳清云所在的院子而去。 三人来到院内,只见屋里门窗紧闭,几个侍卫立于门前,处于戒备状态。 “怎么回事?”覃灭寒着一张脸问。 “回主公,方才您走之后我们就感觉屋内似乎除了夫人之外,还有别的高手,只是夫人不让我等进入,我等已将这院子重重包围起来了。” 别的高手?难道云儿与他人私会?这怎么可以,覃灭想到这一层,顿时怒火中烧。无论是谁,今天他定要他碎尸万段。 顾不得大公子的劝阻,覃灭一脚踹开了房门,屋内的人来不及躲闪,只得迎向他狠厉的招式。只用了两招,覃灭便挑断了对方的右手手筋。 覃灭两个回身,将站在高凳上的柳清云抱下,锁在怀中,轻拍她因为受惊而轻擅的身体。柳清云那是后怕,方才覃灭没有到的时候她不是那样的。只是一看到覃灭的到来,竟不自觉的放松了心绪。身体不禁打起擅来。 “秋红,你好大胆子。” 被覃灭挑断手筋的人正是秋红,方才覃灭一气之下踹门而入,本以为是柳清云与人私会,却不想见到的是更另他惊心的一幕:秋红正用剑指着高凳上的云儿,逼她上吊。 他太了解云儿了,云儿怕死,怕痛,更怕别人伤她最爱的人。所以定是秋红逼她如此。上次云儿逃出了别院,他就怀疑有人助她,否则以云儿不懂武功的身手,怎么可能避得过那么多人安全出去。他一直怀疑是秋尚,而他的直觉通常没有错,只是这次还多了一个秋红。他们想联手背叛他不成? 后面跟进来的众人也看清了这一切。 秋红握着不住流血的手腕,脸色惨白,她以为今天的事情会天衣无缝,没想到主公竟然在她身边放了那么多的暗卫,是她太低估主公对这个女人的用心了。这个女人跟以前的那些主公众多的女人不一样,以前只要她稍加手脚就能轻易摆平的。 她今日本是想,既然秋尚喜欢这个女人,那就作个人情,帮了秋尚,成全了他。可思前想后,以主公的行事作风,留着她,秋尚就一定会死。而迟早有一天主公会再次将她抓回身边。与其这样,倒不如让柳清云死了一了百了。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逼她自缮,这样主公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是你逼我的,我不会让任何女人嫁给你的。”秋红双眼通红,泪不自禁的划落。反正已经鱼死网破,她也不怕被人家知道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没那个资格管我娶谁!”覃灭冷着一张俊脸,不似对柳清云的温柔。看着她的泪,竟然连基本的同情心也没有。 这就是覃灭! 柳清云看着秋红,突然有些为她不值!虽然她两度想将她置于死地,可是爱一个人的心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她选择的方式。秋红与覃灭都是同一类人,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且都用了偏激的手法试图得到对方的回应。 “难道我默默守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么?”秋红顾不得受伤的手,此刻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心口的痛已经掩盖过了它。 “那是你的事情。来人,将她押到大牢,好生看管。”覃灭无情的命令着,他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柳清云实在看不过去,对面一个含泪表白的女子,他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如果当真不喜欢,那拒绝就是了,为何还要逼她呢?关进大牢?现在的秋红已然心恢意冷,加之她的手筋怕是已尽断,如果不医治的话这只手就要废了。如此年轻的女子下半辈子就这样废了,她的人生要如何渡过呢? 轻轻挣开覃灭的怀抱,柳清云拿出手娟,来到秋红面前将她的伤口包好。看了面无表情的她一眼,见她不反抗,也不嘤声。于是自作主张的将她拉坐在茶桌前,回身取了从现代带来的药箱开始为她疗伤。 58、跟随大公子 秋红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任由柳清云摆布,柳清云真的怕她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血不停的往外冒着,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屋内的侍卫们见是夫人护着秋红,也不敢有所动作。众所周知,主公对夫人的疼爱那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敢向前带走秋红。 “你们谁去帮我打一盆水,另外要一盏油灯。”柳清云看了一眼覃灭,他依然百容冷俊,只是很不解她为何要帮秋红,那可是要杀她的人啊,就算将她救回,他也不会放过她的。伤他云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柳清云来到覃灭面前,“可不可以请你将她抱到床上?”也许覃灭可以给秋红带来求生意志。覃灭气恼的看了一眼柳清云,转身坐到主位上,不理会她的请求。 这是第一次,覃灭如此气恼她不懂他的心意,竟还叫他抱别的女子? 柳清云尴尬的回到秋红身边,却在这时,侍卫中走出个年轻男子。也不顾主位上的覃灭杀人的眼神,他帮着柳清云将秋红抱上了床,秋红也只是麻木的躺着。 柳清云不禁多看了那年轻男子一眼,却招来覃灭的怒视。容忍她为秋红疗伤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看其它男子。覃灭正要发飙,却被大公子硬生生拦下。 柳清云拿出箱子里所有能用得上疗伤的工具,先是为她止血,秋红的手筋尽断,得要手术才行。可是这个落后的古代,哪里有动手术所具备的条件,光是消毒就达不到标准,她也只能尽可能地将断开的部分进行缝合。否则这辈子秋红的手连抓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的那个年轻男子将其他侍卫兄弟都赶出了屋子,现在屋里也就只有秋红,柳清云,覃灭,大公子以及秋尚。年轻男子走之前还将房间屏风拉过挡住床上的人。 看来那年轻男子很是在意秋红啊,知道医者行医时需要安静。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柳清云只好用古代的迷0药代替麻药,将秋红迷晕了。手术进行了将进四、五个小时。 待柳清云从里间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屋外间覃灭三人还在,只是气氛不怎么好就是了。 覃灭见了一脸疲惫的柳清云从里间出来,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气她竟不听自己的话,恼她救了要杀她的女人,心疼她受了委屈却还为他人着想,更心疼她不顾自己劳累地救他人。 第一次,他没有霸道地拉她入怀,而是细心的拉她坐下,为她倒茶,这样的待遇可是连他的生母明月皇后也不曾享受过。 “秋红怎么样了?”大公子先问了。 “已经没有大碍,手术算是基本成功,日后舞刀弄剑也不成问题,只是要小心才好。” “你说什么?秋红她还能舞刀弄剑?”大公子失声惊叫。 不止大公子吃惊,就连对她算是最了解的覃灭和秋尚也都是吃惊不已。 就连鬼医都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竟然办到了。这个世上,至今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她却能轻易做到了? “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秋红的手当真没事了?” “当然没事了,你们不信等她日后好了自己去认证咯。”她知道他们定会不信她,这也难怪,这个腿断了都能变成瘸子的时代怎么能和心藏都能移植的时代比较呢? 大公子走到床边查看秋红的情况,她依然不醒,看不出异样。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婴唇发出微弱的呼吸,听上去极辛苦,虽已晕迷,但秀眉依然深锁,像在忍受着什么。 趁大公子去看秋红,覃灭紧握着柳清云雪白的小手,柳清云此时一脸疲倦,虽然她是个高智商者,但几个小时下来的精神紧绷也累得她够呛。以前给别人做手术时候也是这般累,所以她向来很少接手术,除非碰到她感兴趣的。 秋红的手术还算成功,要不是这里手术用具不齐全,她还可以做得更完美。 “看你,累坏了吧?为她,真不值得!”覃灭心疼地抚过她的秀发。 “为什么?她是你的手下,又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柳清云有些为秋红不平,但反过来想,自己有什么资格为她不平呢?为她带来这一世痛苦的正是自己啊!更何况,自己对覃灭的态度与覃灭对秋红的态度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明白她做过了些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覃灭的眼神骤然变冷。 “也许吧。”柳清云轻语,秋红确实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那个……你打算要怎么处置她啊?” “哼……我对背叛我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这里面当然包括了秋尚,只是柳清云不知道而已。 “冥王,不如让她与秋尚跟随在我身边一段时日如何?这段时间我身边总是人手不够用。”大公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在别人面前,他向来称覃灭为“冥王” “哦?大公子要这两个人?你可知他们皆是背叛我的人,难道大公子就不怕?而且……这二人可是我的得力下属,就这么让你带走,实在是有些可惜。” “那冥王的意思是?” “在下并无他意,只是想提醒你,秋红的手已被我废,能不能好还是另一回事,至于秋尚嘛,你觉得留一个叛徒在自己身边对你有什么好处?”覃灭故意当着秋尚的面前说出,并故意看了他一眼,只见秋尚依然如平常一般低着眉,仿佛置身事外。 “这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借或是不借?”大公子故意用了“借”字,而不是“送”,秋尚就像是冥王的左手右臂,他又怎敢当真收了他呢?会跟他借人,只是想为他留住有用的人才而已。现在的冥王正在气头上,以他的行事作风,杀了他们二人也是有可能的,他只是不想他后悔而已。 柳清云见气氛跋扈,不由得拉住覃灭的衣袖,制止他到嘴边的不良语言,“那个……(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不能叫真名覃灭,不能叫相公,不习惯叫冥王,更不可能叫他主公。)不如就让他们跟在大公子身边吧。” 柳清云并不知大公子其中的含意,只是知道既然大公子说要帮她,那她帮回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59、劝不动 “不如就让他们跟在大公子身边吧!”从他们的对话不难听出覃灭针对秋尚和秋红,如果他们留在覃灭身边,也不会好过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去大公子身边。 “云儿希望他们跟大公子走?”覃灭看着扯住自己衣袖的雪白小手,一股暖流涌向心头。只因她的一个小小动作。这是一种依赖的表现,而他喜欢云儿这样依赖他的感觉。 “对啊!” “为何?” “不为什么,只觉得这样对他们是最好的。”柳清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回报吧。对秋尚,她是感谢的,而对秋红,她觉得很抱歉,造成了她的痛苦。 “可是我为何要为他们好呢?”覃灭无情的说。 是啊,他为什么要为他们好呢?她不知道平时覃灭与他们的关系如何,除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是否还有更人性化的感情关系?在古代,主与仆之间的关系,覃灭完全可以忽视他们的一切,包括感受。若是这样,她凭什么要他为他们着想呢? 柳清云无语的深深看了他一眼,恰见他身后的大公子不停的打眼神,意思像是要她再劝劝覃灭。她很无奈,对覃灭,她可不想求他,那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若是他对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可就不妙了。但眼前的情势,她又不得不低头。 “夫君……”嗲声嗲气的声音从柳清云嘴里传出,令得场内的三个男人不得不惊恐的看向她。不,应该说只有大公子是这个眼神吧。 至少秋尚不是,秋尚听到这一句夫君,心中突地沉入海底,方才无论覃灭如何说他,表情不曾有过一丝的变化,却因柳清云的两个字而伤痛万分。 覃灭是心喜的,这意味着云儿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他是她夫君,而她是他娘子。 “云儿方才叫我什么?” “夫君……”柳清云实在不想再叫一次,真是麻死她了,肉麻的麻,尤其是此刻她竟说得自己的声音嗲的要死,就如爱撒娇的少女一般,柔柔的,软软的。 “夫君……你就让他们留在大公子身边吧。”这一招仿佛俗称“美人计”。 “好,云儿想怎样就怎样吧。”看来美人计成功了。杨姨还以为覃灭会找种种理由阻止她呢。毕竟他可不是好说服的人。 只见覃灭一把将杨扯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享受着这一刻的欣喜和激动。 柳清云也只是任他抱着,反正更过分的事情他都做过了,只要别再强迫她就好。 只是,有一个人却悄悄的退出房间。仿佛没有了心脏一样的一个空荡荡的躯体,连一惯的冷漠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 秋尚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明明告诉自己,她是主公的女人,不应该有所念想,不该起心思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心爱的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心如刀绞,痛得麻木,痛得失去了知觉。可他却不能对这个男人如何,因为他是主公,一个对他有恩的男人,一个造就了他的男人。当年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这世上怕是已经没有了秋尚。 忠义与爱情,这两个东西对他来说都太奢侈,不是他有权利选择的。 大公子见二人亲亲我我,自已也不好在这里自讨没趣,正想退出去,却被柳清云叫住。 “大公子,你不是有话要对夫君说么?”柳清云虽然同情覃灭,一度想过留在他身边,可是当亲眼看到他伤害秋红,伤害一个爱他的女人的时候,她逃离的心已经确定。 留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哪天他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发脾气……而想逃出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公子。唯有按照他说的办法,先出了别院,再伺机逃掉,这样她才能安心。 “话?我?”大公子因柳清云的话停住脚步。他莫名,什么时候他有话要跟覃灭说了? 覃灭好奇的看着二人,他们何时关系这般亲密了?他都不知道,心中一丝嫉妒的火苗暗长。 “是啊,今天早上听您说想劝夫君去哪里看谁呢?”柳清云好心提醒,你可别说没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警告的眼神看向大公子。 视线却被站在中间的覃灭看了去,变成了二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当下火气就上来了。他向来很少动怒。只因他一个眼神便已经能让众人不寒而粟。只是眼前的小女人却有本事将他逼进水深火热之中。 看着覃灭快要发火的眼神,大公子便知道事情不妙,连忙接腔道,“哦,你说这事啊,你不提我倒是想着过几天再提呢。” “冥王,再过半月便是明月皇后寿辰,不如你我同去贺寿如何?” “贺寿?我为何要同你去?” “何必如此,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回去见一面也不愿意么?”大公子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累了,请你出去!”覃灭冷冷的下逐客令。虽然带着银色面具,但柳清云却能想像得到现在他的表情。 大公子似乎也是常常被如此对待,对覃灭的态度一点也不退缩,“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放得下,难道要等到她老人家百年之后么?这样你会后悔的,这次我来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太医说,母后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你最好想清楚,认不认这个母亲!如果认,现在还来得及!” “出去!”这次覃灭的语气弱了不少。 见情势如此,柳清云不得不向前扯住覃灭的衣服,“夫君,我想去见见你的长辈!” 覃灭看了她许久,眼神中有迷茫,有难以言语的伤痛,“云儿想见我的长辈?”他询问。 “是啊,难道不应该么?” 思索了许久,久到柳清云以为他会拒绝,“好,那我带你回魔谷,见我的师父!” 只是见他的师父,不是父母!在他眼里,师父更胜于要杀他灭口的母亲。他叫覃灭,意思很明显,他已不再是镜水国的皇子,而是冥王覃灭。 “见你师父?” “对,见我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不仅教了我一身武艺,更将幽暗圣教传于我,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带你见见他老人家呢?” “那倒也是。” 60、原来是他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就启程回魔谷。” “这么快?你的伤还没好呢,而且秋红今晚上需要人照顾,不能晚两天?”秋红的伤是理由之一,覃灭伤势未复原倒是对她逃跑有利。最主要还是因为大公子尚未准备妥当,今天早上刚预谋的事情,连个细节都没有,成功的机率不就等于零? “我身上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云儿不是说想见我的长辈么?就明日午时启程吧!”留在大公子身边总令他担心不已,特别是方才看见二人眉来眼去之后。 “那好吧,今天晚上就让我守着秋红姑娘好了,我怕她夜里会发高烧。”对于覃灭的决定,柳清云也只能妥协。但她现在依然无法与覃灭亲密接触。毕竟那是两个相爱的人才做的事情。 而且她也确实担心秋红晚上会出事。 看出柳清云的坚定,覃灭也不再多说。是他逼得太紧了,如果不是自己心太急,而是慢慢的一步步的接近她,也不会造成她今天对自己的烦感。而今天竟能听见她喊自己夫君,令他激动而兴奋,仿佛千万火焰在心中燃烧。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是自己不曾有过的。 也许,他应该试着用温柔的方式让她试着接受他,爱上他。 第二天又休息了一天,第三天的时候他们才正式出发去了魔谷。 走的时候秋红已醒过来,但一点精神也没有。柳清云知道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自己,所以这两天都是给她煮好了药让丫环送过去。 没想到,在临行前,柳清云竟还能再见秋红一面。对秋红,她是抱歉的,因为自己不爱覃灭却占据了他的心。秋红很憔悴,也许是受伤的关系,也许是伤心过度的关系,她不再一身耀眼的红衣,而是素雅的白色。 秋红知道,是柳清云将一心求死的她拉回来的。她医治了她的手,听下面的人说,她还可以舞刀弄剑。听送药的丫头说,这些药都是夫人给她煎的,还说夜里都是夫人守在她身边,怕她发高烧没人发现,听下人说…… 她的心五沉杂味,恨她,因为她让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不恨她,因为她是第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为她守过夜,从来没有一个人宽大得能容下要杀她的人。主公给了她再次生命,而柳清云给了她温暖。 “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什么需要,你开口。”秋红说完就要走。 被柳清云挡下,“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情要你做。”柳清云也不跟秋红客气。 “我不会帮你逃走的,更不会再做对不起主公的事情。” 在秋红眼里,柳清云就是个不惜福的人,明明拥有,却不知道珍惜。要是主公能像对她的十分之一那样对自己,该有多好啊。 柳清云本还想让她帮自己离开的,却还没开口就被她否决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主公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秋红善意的警告。 这世界真不公平,她想要的得不到,拥有的人却要将它丢弃。 “我知道,但我不是他最终的宿命,不应该占着他不放。” “……”秋红不语,转身出了亭子。 “秋红,记得回头看一看,有个人一直都站在不远处守护着你。”柳清云指的是那天冒着覃灭冷眼将秋红抱到床上去的男子,他叫秦信。是覃灭的暗卫之一,和秋红一样,都是被覃灭所救的人。秦信一直喜欢着秋红,奈何秋红眼中只容得下覃灭一人。他也不敢贸然向秋红表白,只得默默的守在她身后,等她回头看自己一眼。 秋红身子擅了一下,默然离去。 # 出发的时候下起了蒙蒙小雨,柳清云和覃灭一同坐在马车内。 大公子带着秋尚和秋红一起随行,本来覃灭是不同意他三人跟来的,他知道大公子的目的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但碍于云儿的肯求,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柳清云第一次出了别院,上一次是在夜里,根本看不清周边的环境,如今乍一看,原来别院就靠近录留山附近,离京城并不远。 马车一路向北,柳清云本想说服覃灭让她回家看看娘亲的,但早上出发的时候已经因为大公子的事情令得他很不快,现下也不敢多提什么。 算算日子,她也应该要再次穿回现代了,如果这几日都要跟覃灭一同在马车里,她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几天覃灭并没有过份的逼迫自己亲热,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而她也不必逼着大公子帮她离开,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这次回现代,再也不来这鸟地方了,至于老太太托她找的人,她也无能为力。这个时代的男人跟现代的男人不一样,至少在现代她所碰到的男人不会抢婚。而她一来到古代就会有一个叫覃灭的男人阴魂不散的追着自己,她根本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要如何找人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幽怨的看了覃灭一眼,在马车里只有两人,他也不在蒙面。那个男人真是俊得不像话。而他正用不知明的眼神盯了她半天。 “云儿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看看吧。” “云儿终于想到要关心为夫了?”覃灭含笑的道,那是一种幸福的笑。耀眼得恍到了柳清云的眼睛。她这两日太忽视他了,但他也终于明白,给她多一点时间接受自己总比自己强逼来得有用,就比如现在,云儿已经不自觉的关心着他了。 覃灭主动的背过柳清云,将上衣退下。那背上原本的伤疤已经消失了好多,只还留有星星点点而已,加以时日就能恢复原有的光泽。柳清云给他用的药可是她自己精心研制的,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求她一瓶药不惜下重金都得不到。如今却用在了这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身上。 覃灭的肩头处,一处暗红的印迹引起了她的注意,每天都为他上药,可是那一处印迹并不像今天这么明显。今日一看,就像是火焰,又像是花朵。柳清云不禁用手轻碰了那一处。 “这是什么?” “火焰!” “火焰?你确定那是火焰?”柳清云有一丝激动,用力的摩擦着那一处,想要看得更清楚。覃灭也不在意她过分的举动,只是黯然的低下了眉。 “怎么能不确定呢?单家就是因为它才舍弃了我的。”单家指的是明月皇后的娘家。 “舍弃你?” “不错,当年我一出生便注定了我这一生,因为这个火焰是不吉祥之物,它会烧毁镜水国,水火不相容啊。” 原来,覃灭被送追杀不仅仅是因为大公子的原因,若是只因大公子,明月皇后大可以将之藏起来便是,最终的缘因还是火焰…… 柳清云激动的一把抱住背对自己的男人,是激动,也是同情!她终于找到了拥有火焰图案的人了,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当初她一直以为小郡主才是她要找的人,因为她身上也有同样的图案。 覃灭浑身一振,因为她的拥抱。回头,将小女人的她抱在怀中,用唇封住她的,深情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只是此时的柳清云早已不醒人世。 当发现柳清云的不对劲,覃灭急得手脚冰冷,“云儿……云儿!” 无论他如何呼唤都得不到怀中人儿的回应,不应该的,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做手脚,云儿又不是睡觉,也不是中毒,却无缘无故晕死过去。 61、回不去了 这是一个缥缈的境界,白雾弥漫,天地一征混沌。柳清云无措地在其间不断寻找着,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找不到路。 这时,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细看赫然是当初那位托柳清云找人的老太太,老人家来到惊呆的柳清云面前。 “柳小姐,还记得我么?” “当…当然记得。”以她的记性,怎么可能会忘记如此特殊的一号人物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当你找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是,那个人正是覃灭,我找到他了。” “对,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你通过了考验,可以去寻找你人生的另一半了。” “找我人生的另一半?什么意思?感情这种事是顺其自然的,找也未必找得到吧。而且老人家,既然已经帮你找到了他,那我也该回现代去了,古代一点也不好玩。” “不,你不能再回现代了,找火焰图案的人只是对你的一个考验,既然通过了考验,那你就可以在古代寻找你的另一半了,你的缘分在古代而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如果你回到那里只会孤独一生,你的人生也将了无生气。” “等一下,老人家,你说我的另一半在古代?为什么,我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柳清云急得抓住老人家的手,誓要她说清楚,否则她不会放人的。 那份着急和恐慌不言而喻,她不喜欢这个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玩。 “你不觉得自己在古代世界里活得比在二十一世纪要开心么?在这里,我亲眼看到你笑,看到你感动,看到你为贤德王府里的三夫人牵挂。这些都是你人性化的表现,而在二十一世纪的你知道什么叫感动?”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柳清云抓狂,也不顾对方是老人家,大声吼了出来“你把我弄回去,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 她是真的被覃灭逼急了,如果这次回不了现代,而她又逃不出覃灭手心,势必成为他的人,那她何来幸福可言。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逼迫就能得到的。 “回不去了,幸福与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太太说完,身体便慢慢的变得透明,变成了雾,任柳清云再用力也抓不住。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柳清云绝望的想将她抱住,可是那终究只是一团雾而已。 “不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带上我……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柳清云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躺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而覃灭守在身边。 “不要走……”绝望的泪从眼角划落,迅速从床上爬就往外冲,而屋外竟然是一个院子,不像大户人家的院子,倒像是客栈之类的。院子里还有其它陌生的面孔。 来到屋外,柳清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跑,无论往哪里跑都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了,她知道,她该死的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残忍的事实,为什么是她,她生活了十八年的二十一世纪,她熟悉那里,习惯那里,还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亲人。她不想留在这里啊……. 柳清云绝望的眼神空洞的环看着四周,周围的人也莫名地看着她。该往哪里走呢,每一条路都令她绝望着……无措的眼神搜寻着什么,却毫无焦距的搜寻而已。 覃灭从屋里缓缓走出来,看着她眼神的空洞,心疼的向前将她拉入怀中,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用力的环抱着她,给她安慰。她说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她在梦里哭了,哭得很悲伤,哭得很绝望,她想要留着什么人,而那个人却丢下她自己走了。难怪她一直不肯接受自己,原来在她心底深处已经藏着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人。而那个男人得到了她的心却又伤害了她的心。不可原谅,他要那个男人生不如死……阴狠的眼神从银白面具里射出。而环抱着柳清云的手臂竟不自觉的用力,弄疼了怀中的人儿,可柳清云却毫无知觉,此刻的她已经绝望的不敢面对这一切。 “云儿不怕,有我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帮你解决!”我会将那个男人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狗。 覃灭轻柔的拭去柳清云满脸的泪痕,将她的小脸捧在手心。 “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了家了。你们谁也帮不了我。”轻轻的呢喃从柳清云嘴里传出,听得覃灭一头雾水。 他们在谈的不是男人的事情么,为何又扯到回家? “会回去的,云儿放心,等见过师父,为夫就和你一同回贤德王府。”覃灭心疼的道,这是他第一次学着安慰人,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出声,更别说这么放肆的哭。 “……”柳清云不再说话,因为谁也无法了解她现在的感受,她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秘密,决不能告诉…… 哭了许久,柳清云终究是哭累了,靠在覃灭怀里晕晕沉沉。覃灭将怀中人儿抱回了房中,自己坐在凳上,而柳清云坐在他腿上,他轻抚着她的背,让她沉沉入睡。 而柳清云真的是什么也不想,只是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敢想,因为那对她太过恐怖。 覃灭觉得很满足,只因她安静的在自己怀中入睡,如此的依赖于他,信赖于他。 也许他应该去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当年到底是哪个男人伤了她如此之深,令她晕厥,令她哭得如此绝望…… “何事?”覃灭突然对着门外说,像是自言自语。却听见门外有人回答,“主公,东明国三皇子将客栈包下了。” 意思是三皇子包了客栈,让他们离开。 “无论他出多少,我们都出比他多一倍的价钱。”冷冷的声音传到门外通报的人耳中。 只是怀中的人儿像是后知后觉一般,“东明国三皇子”几字从她耳中穿过,又穿了回来,她才从空白中清醒。 “等等,刚刚他说谁?”柳清云突然一下子来了精神。 覃灭也因她的变化而寒了眼睛,东明的三皇子柳守,东明国的战神,那个战功显赫的男人。在这之前他记得他对云儿出其的好,好到令他不得不注意到他。再看云儿此时此刻的眼神,难道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否则云儿怎么会突然晕厥,而他就出现了呢? 62、寻求帮助 怀中的柳清云一点都不安分,扯着覃灭的衣服想从他腿上下来,不知为什么,一听到柳守在这里,她就有一股见他的冲动,不为别的,只因他是唯一知道她私密的人,而此刻的她需要倾诉。想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一个懂她的人。 就像无话不谈的闺密一般。 “覃灭,求你让我见他。”她不再叫他夫君,这样的认知令他极不满。难道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所以她才不再称自己为夫君么? “云儿想见三殿下?”他眯起眼看着怀中一脸期待的人儿,心中已经恶毒的盘算着怎么对付柳守。云儿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打她的主意。 柳清云点头,期待地看着覃灭,一改方才空洞的眼神。 “十二,按排下去,就说覃灭覃公子邀三殿下福满楼相聚,另外你带着幽冥圣教的兄弟先行回魔谷。” “是,主公。”门外叫十二的人令命而去,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扯到覃公子身上,但主公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质疑。那样做的下场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你要以第一富覃灭的身份见三殿下?”覃灭支开下属,她猜想,从别院带出来的那些手下自从出了别院后就变了,变得有自己的特点,所配的武器上都带有火焰的标志,柳清云后来才知道,那是魔谷的标志。 覃灭不语,只是面具下的俊颜阴狠无比。 福满楼 福满楼乃是覃灭名下的产业,别业便布天下。 福满楼某包房内,柳守与柳洛之一听覃灭邀约,便二话不说马上赶来这里,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找覃灭,满天下的找,只因他虏走了柳清云。他说等完婚后会回门,可是已有半月有余,不曾见过人。而他们也已找了半月有余。 说不担心是假的,王府现在已派出所有人力到处找,最主要是针对覃灭名下的产业。而一无所获,覃灭也太过狂妄,也不看看柳清云是何等身份,说抢就抢,就是再不受宠她也还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而如今不说别的,王爷与三夫人感情越见转好,丢了宝贝女儿有谁会不找的? 本来,这找郡主的事与三皇子无关的,只是柳守与柳清云也算是交好,柳洛之便与之一同找。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尽快找到人。这事情本来还是保密着的,不想太子柳陌三翻几次来找柳清云,都不得而见,贤德王爷怕得罪了太子便具实以报,只是太子如今坐镇朝堂,不能像三皇子柳守出来寻找。 二人焦急地等了许久,坐如针垫,终于覃灭带着柳清云姗姗来迟。 柳清云见了二人,激动不已,泪竟不自觉地划落。不,应该说是见了柳守激动不已。而二人见了柳清云亦是如此。 柳清云激动的向前,柳洛之伸出双手迎接,却错过了她,柳清云直奔柳守而去。 “帮帮我,我回不去了……”柳清云双手搭上柳守的手臂,用力的把握。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这一举动看在柳洛之眼中是失落的,看在覃灭眼中却怒红的双眼。他只是一时不查让她跑了出去,却见她奔向柳守,而不是柳洛之,她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搭向别的男人,他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他的。 那句“我回不去了”更是逼得他怒握双手,暗运内力于掌间,原来云儿心中的那个人是柳守。 “怎么回事?”柳守忙问,他不明所以。 “我回不去那里了,那里……那里……”此刻的柳清云异常的激动。 柳清云重复说了两次“那里”倒是让柳守明白过来。 “你说的是真的?”柳守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为她失望了,一度他希望她能永远留在这里,可是看如今的她泪流满面,毫无精神。 “对,所以救你帮帮我,现在我唯一能求的就是你了。” “别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这话听在另两个人耳中却是别一个意味,柳清云求柳守带她离开覃灭身边。 “放开我娘子。”覃灭警告。 “覃灭,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是怎么照顾云儿的?竟让她变得如此憔悴。” “那是我的事。” “如果你没办法给她开心幸福的生活,那就放开她。” “三殿下,请你弄明白一点,她现在是我的夫人。” “你……”此刻柳守只后悔当初为何这么不小心,让人被他虏走。 “云儿,到为夫身边来。”覃灭强忍住抢她的冲动。 柳清云无助地看了看柳守,又看了看覃灭,始终不见动作。 “云儿,听话……” “云儿她不想过去。”气氛一下子跋扈起来。 63、回到京城 气氛一下子跋扈起来。 正当此时,覃灭明显感觉到有多股气息正在慢慢的靠近房子,而且对方都是高手,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是怎么也感觉不出来。 “三殿下,我本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见面,没想到你们是这样对我!”覃灭突然冷笑。 “覃公子,你虏走了云儿,难道还想我们欢迎你不成?”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洛之开口说道。 “你们不要忘记了,如今云儿已是我的妻。”女人都是从一而终的,云儿竟然已经成了他的妻,断没有再分开的可能性,除非他们想害云儿名誉扫地。 “那也是你强抢的,如今既然云儿已经回来,那就没有再跟你走的可能。所以请你离开吧。”柳洛之以为,覃灭只是一介商人,不可能从他们手上再次抢走云儿,上次被他得逞也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 “不可能,要走我也要带着云儿一起。”说着,覃灭一掌朝柳守打去,柳清云靠近柳守,他也不敢用全力,只是逼他远离柳清云而已。 柳守见此接过他的招式,与之对打起来。屋外的侍卫听见里面有动静纷纷闯了进来,将覃灭包围在中心。柳洛之则拉着柳清云往外跑,让她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许走。”在屋内被柳守和侍卫们缠着的覃灭无法脱身,正后悔为何会支开自己的暗卫,让他们先回魔谷。 柳清云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覃灭,一丝担心涌上心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的伤还没好,又被这么多人围攻,不会有事吧。 柳洛之一把抱住她,飞身离去。 而还在屋内与众人恶斗的覃灭无睱顾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洛之把人带走。柳守身为震国大将军,也不是好对付的菜,死死的缠着他。要不是他身上带伤,也不会任他们欺辱。 柳洛之一路带着柳清云疾行,一直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一座小镇上停留下来吃东西。 “这段时间云儿受苦了。” “谢谢哥哥相救,覃灭对我还算疼爱,而且,其实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柳洛之一听这话,心下打突,眉锋不由皱起。小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小妹这话怎么说?”可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否则他们可怎么跟太子殿下交待啊?当初他们也有想过,覃灭在东明国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小妹嫁这样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若是他二人当真成了夫妻,他们再强行带回清云,那么云儿的名声不就…….可就在这时,太子殿下到了贤德王府,令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云儿带回,哪怕云儿已为人妻。 “我说覃灭其实人也不错。” “云儿喜欢上他了?”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一想到他亲手废了红叶的右手,她就毛骨悚然。 听了这话,柳洛之不禁松了口气。否则以太子的态度,他们家要如何交待啊? 虽然他也不太喜欢太子,可人家毕竟身份显赫,以贤德王府在朝中的地位,他也得罪不起。 “最近我娘亲可还安好?” “姨娘还好,只是有些担心你。”毕竟云儿长那么大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不想是假的。 “那就好。” 娘亲,多么陌生的词啊,而她以后就要当周氏的女儿了。成为她真正的女儿。对这个母亲,她是矛盾的,她不是她的真正母亲,可却真心的对她好。可是她却不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个母亲,觉得占了她女儿的位置,占了她的爱,愧对于她啊。 柳清云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哥,回了京城,我不能回去贤德王府住了,我怕覃灭会再次找上门来。可否帮我准备一处住所?” “云儿说得有理,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在外面住似乎不大好吧。” “大哥,怎么会是女孩子家呢,等会请哥哥办我置办一身男儿装,回到京城,我以哥哥的结拜兄弟名义自居。到时候大哥也暂时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的行踪可好,等事情过去了,我再回王府。”柳清云已经打算好了,若她回不了二十一世纪,定会被太子和覃灭这两个男人缠着。如果以男儿身出现在世人面前,就算出现在他二人面前他们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是她。等他们找她找到烦了,累了,腻歪了自然就会放手。到时候无论她回不回去贤德王府,都已无所谓。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只是他要如何向太子交待呢? “只是什么?大哥不防有话直说。” “只是,云儿可想过,姨娘会想念你的。” “大哥请放宽心,一有机会,我会回去看她老人家的。”老人家?其实周氏也只是三十好几而已。但她疼爱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而她又为什么不能把她当成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呢?在这个时代,她已经没有了心灵寄托的地方了,何不发自内心的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呢?这样好歹能让自己相信,这个地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并不孤单…… “那好吧,就照你的想法做吧。但是三殿下我会告诉他实情。”毕竟三殿下跟自己一同救出了云儿,云儿消失了,这样的消息对他也说不过去。至于太子那里,他还得好好想想,太子可不好虎弄。 “我也正有此意,三殿下对我蛮好的,我也不打算欺瞒他什么。那一切就麻烦大哥了。” “小妹不必客气。” 两人商讨完之后便去店里买了好几身男儿装,打点完一切二人便上路了。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原来她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王府里发生了很多事。柳清露嫁人了,嫁给了刘子兼,可是刘子兼本就不是个良人,柳清露虽然贵为郡主,但不知是谁将她失贞之事传了出去,刘家对她很是不满,处处与她难堪,刘子兼也不护着自己的夫人。没两天,柳清露便跑回贤德王府要王爷为她主持公道,但王爷已对她不管不问。柳清露无奈只得重回刘家,刘家人也不敢将之休弃,只是处处为难于她。她也只得忍气吞生。 一入京城,柳守便赶了上来,原来他比他们二人还早半天到达。 “你们终于来了,贤德王府出事了,你们赶紧回去看看吧。”一见了柳洛之后边的小男孩,柳守便认出了是柳清云。哪里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啊。粉雕玉琢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那眉太过柔媚,不似男儿,没有喉结,不似男儿。唯一像男儿的地方也就是他走起路来那不拘泥的范。 64、王爷的绝情 贤德王府已乱作一气,就是当家作主的贤德王爷也是气得不想管这事儿了。 柳洛之一赶到王府大堂,便见屋内一片狼藉,柳清露与媚娘抱做一团痛哭着,贤德王爷气得不轻,已别过脸不想见到这二人,而家中的其它女眷们对跪在地上的二人不管不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持家的王妃也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爱莫能助。在场的还有刘子兼及他的父母。 柳洛之一回到京城便被柳守催回了家,他只能将柳清云交由柳守代为照顾,自己先跑回来看个究竟。 “孩儿见过父亲!”柳洛之向王爷行礼。 贤德王爷疲惫的抬眼看了自己风尘仆仆的大儿子,再想到疼爱多年的小儿子,家里出了这等丑事,出远门的大子已回来到,而近在京城的小儿却两天不见踪影,他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 “起来吧,可有找到云儿?”他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眼前还有更棘手的事情都没处理好。一想到这,王爷狠狠的瞪了一眼声泪具下的母女俩。 “这……” “我也知道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柳洛之的犹豫听在王爷耳中却成了另一翻味,他以为柳洛之并未找到柳清云。 “可是父亲,这二姨娘到底是犯了何事,为何……” “洛之,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不是你二姨娘犯事,是你二妹她……她她竟然趁夫婿睡觉之时,将夫婿的……命根给切了。”王妃痛心的看了柳清露,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做这等糊涂之事,以前还未出嫁的时候经常会找云儿的麻烦,但至始至终她都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才是。 “什么?怎么会有这等事情,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柳洛之震惊,在他眼里,若是云儿做这等事情倒还有可能,只是露儿向来只会在背地里弄手脚,莫不是刘家人做事太过分?否则怎么会令得露儿做出不合她性格的事情。 最近其实他有听说刘子兼新婚不到两日便出没于风尘场合,在家亦是不待见自己的妹妹,甚至有传言说刘子兼娶回来的老婆连碰都没碰过人家。而刘家人似乎因为二妹婚前失贞的事情处处为难于她。 “世子啊,你可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妹妹就包庇于她呀,这事儿可是千真万确,我们子兼可是三代单传,如今他尚未得子,又……”刘子兼的父亲老泪纵横,说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柳洛之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刘子兼,确实虚弱得很,就算坐在椅上,也感觉支持不住的样子。 “我们也实在不想与王府交恶,但这事情不管怎么说,总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好歹我们刘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说话的是刘子兼的母亲,看上去就是个挻厉害的角色。 “刘夫人请放心,这事,我们会给您一个交待。”王妃好歹也是个持家之人,这样的烂摊子也只能她来收拾了。 “大姐,我求求你,放过露儿吧,她只是一时冲动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跪在地上的媚娘连连扯住王妃的裙子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就能不负这个责任了么?可怜我的儿啊。”刘夫人掩面轻泣,若不是看在她是王爷府的郡主,她早在家里将她给办了。 “刘夫人,你们说吧,要如何才能平息这件事?” “这……”如何?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他们家断子绝孙的事实了吧。一下子,刘夫人也无从说起,她一心只想讨个说法,却不知要讨个什么样的说法。她的孩儿已是个残缺的人。 “哼,我要这个贱女人进猪笼,既已嫁为人妇,却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这种女人我们刘家容不得她。”刘子兼狠狠的说。 一听此,众人无不看向刘子兼,他这不是即要柳清露死,又要她颜面尽失? 不说柳清露的面子问题,就是王爷也不会任他这么做的,那可是关乎到王府的面子。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做出令他颜面尽失的事情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不行,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贤德王府的郡主。”这个面子怎么说他也要保住,这嫁出去的女儿休回来也是对他们王府的不尊重,现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柳清露继续留在刘家。可是以他们刘家的态度,断不可能还能容得下她。唯有柳清露死在刘家,然后将事情与她的尸体一同掩埋到地下。 贤德王爷眼中闪过阴狠。 媚娘一听这话,以为王爷愿意为柳清露作主,连忙跪到他座前,“求王爷救救露儿吧。” “谢谢爹爹救命之恩!”柳清露也连忙向贤德王爷磕头。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向疼爱柳清露入骨子里的王爷,竟然为了保住他的名声,保住王府的名声而想出阴狠的解决之法。 “洛之,你先送亲家和露儿回刘府,明日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王爷说道。 “爹爹,女儿不跟他们回去,女儿要留在这里!”一听王爷说要将她一同送回去,柳清露失声哭了起来。 “是啊,王爷,您看看露儿这手,都是鞭伤,定是他们虐待了她,不要再让他们带走露儿了呀!”媚娘也是哭着抱住自己的女儿。 “我说带走就带走!”贤德王爷怒了,你这个贱人凭什么为自己的女儿求请。 经他这一吼,众人也不敢多怠慢。 “王爷,这可是你说的,明日午时,我们定要得到满意的答案。” 一行三人偕同管家离开了贤德王府,柳洛之将他们送出来后并不急着回家休息,而是跑去柳清云住的客栈,看看她是否安置妥当。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特意将她安置在靠近烟花巷之地,柳守还特意派了两个高手随侍在后。 见了柳洛之,柳清云连忙问了起来,虽然不是她的亲家人,但怎么说那里还有一个她在乎的人。 柳洛之将王府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清云,柳清云听了也不作任何表示,反正对她来说柳清露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也许她以前伤害过小郡主,但她并不是小郡主。不哀不怒也是很正常。 一同用过膳后,柳洛之和柳守便回自己府里休息了,只留了两个柳守的侍卫在她身边。 柳清云见屋里闷得慌,便到外面走了走,经过怡红院门口的时候,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见了都不禁掩嘴轻笑,还有两个姑娘向前将柳清云拉进了怡红院。 她们可还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公子,看这年纪,怕是还没开过荤的吧。嘿嘿,她们可拣到宝了。 柳清云本也是个姑娘家,哪里推拒得过两个姑娘。而且她也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 65、刘家公子 进入怡红院,这场景还真像电视剧那般,三三两两的姑娘和客人聚在一起谈笑,男人们不规矩的手,姑娘们娇嗲的调笑声,不绝于耳。 半老徐娘的老鸨见自家的姑娘拉了个生面孔进来,虽还只是个半大点的孩子,但身后却跟着两个侍卫大哥,身份定不小。再走近看这小公子,眉清目秀,轻点珠唇,远看那架势,以为是小公子,但这近看嘛,怎么看就怎么像个穿了男儿装的小姑娘。 老鸨心中一下子了然,这怕是哪家的小姐吧。但不管怎么说上门皆是客,有钱就行,她管他是男是女。 “哟,这小公子,长得可真俊啊,第一次来吧,妈妈我介绍两个懂事儿的姑娘给你?”老鸨说着就搭上柳清云雪白的小手,这小手哪里是男儿的手啊?分明就是小丫头的。 “这个……”柳清云一脸为难,她从没见过这种拉客的场面,一下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小公子别害羞嘛,第一次来就这样,来来来,春桃,带小公子上雅间,好生侍候着。” “是,妈妈,嘻嘻……”叫春桃的姑娘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挑了回宝。能侍候这么位俊公子,她不收钱也愿意了。 春桃领着柳清云往楼上而去,经过楼道时,迎面走来一对男女,二人的神情倒不像是客人与姑娘,看男人对女子的态度,百般呵护,倒像是初恋的情人。 细看,柳清云突然觉得男人有些眼熟,这可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她的二姐夫刘公子么?当初他还作证冤枉过她呢。这会竟在这里见到他?刚刚吃饭的时候柳洛之还跟她说,这刘子兼已经被废了,看上去虚弱得可以,又怎么可能在两个小时之后出现在风月声所呢? 见有人盯着他看,刘子兼赶紧拉着那姑娘闪身进入其中一间厢房。鬼鬼祟祟的样子,其中定有猫腻。 春桃见柳清云盯着刘子兼与那姑娘看,心中也挻不是味,以为小公子看上了别的姑娘,“哟,小公子,您就别肖想如烟了,如烟现在可是被刘公子包起来了,她如今只见刘公子一个人,其它人啊,钱再多她也不见。”春桃吃味的说。 “哦?她叫如烟?” “可不是嘛,如烟虽不是我们这的头牌,可勾人的功夫可不差呢,刚来没多久便搭上了刘家的公子刘子兼,刘公子可是为了如烟姑娘冷落了家中新过门的娇妻呢。呵呵……真不知她到底修了哪门子的福,搭上了这等好事。” 春桃边说边将他们引进厢房,正好是刚刚刘子兼闪身进入的那厢房的隔壁。 “春桃姑娘,我们几个想先聊点事情,你先出去吧。” 春桃虽有不愿意,但总不能得罪客人,施了礼便带门而去。 柳清云见春桃走后,立即走到窗前,想听听隔壁的动静,却怎么也听不到,两侍卫见她此举,便知道了她的心思。虽然不明白为何,但主子做事向来不用向他们交待,只要达成他们的想法就好。 “贾公子,您是想偷听隔壁?”贾杰是柳清云进京城后的名字,这样即不容易让人联想到柳清云,又是个男儿的名字。 柳清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两个侍卫,脸色微红,惨了,他们一定以为她想偷看人家办事…… “我……” “贾公子何必害羞,这事儿以前我们也干过,呵呵……”其中一个侍卫爽朗的调侃道。 “我们可以上屋顶啊。”另一个侍卫也是跃跃欲试。说着,两个侍卫合力将柳清云托到了屋顶,轻轻掀开一片瓦片,示意柳清云偷看。 虽然她真不是那个意思,但也不好解释,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思。 柳清云看得专注,而底下的人并没发现自己已成为别人的偷窥对象。 “子兼,你到底对你夫人做了什么?为何突然说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她如烟其实是个怕事的人,一听刘子兼这么说,就怕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烟儿,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在,过了明天,我就不会再有夫人了。你可知道昨夜里我发生了什么事?柳清露那个贱人竟然趁我睡着欲将我变成阉人,幸好我睡得不沉没让她得逞,但是匕首划伤了我的大腿,当时她误以为我真的变成了阉人,吓得失了方寸,我也将计就计,让父亲母亲以为我真的……我是刘家三代单传,父亲母亲不会就此罢休的,今日带着我跟那贱人到贤德王府理论去了,你可知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如烟听得心惊肉跳,她不过是个烟花女子,哪里值得他为她做那么多?自卑的想法占满了她的脑海。 “结果傍晚的时候,王爷竟派人送来一封信,王爷的意思是,”刘子兼说到这,出门查看了一翻才放心的回来继续讲,“王爷说,今晚午夜时分,他会让那贱人死在我们刘府,而刘府从此之后将会多出一个体弱多病的少夫人。王爷的意思是,只要保住他们贤德王府的面子,柳清露嘛,他就当是给我们刘家的一个交待,日后他也不会再追究此事。”反正他也没有真的变成阉人,贤德王爷能帮他解决了那个贱人的事情,他倒不会说三道四。只要能跟如烟在一起,什么泯灭人心的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 如烟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无奈家道中落,父亲哥哥都惨死,母亲一个人带着她还有一个弟弟来到京城投奔亲戚,奈何亲戚没找到,三人已用尽盘缠,恰在此时母亲身缠重病,如烟只好卖身进了青楼养家糊口,在此遇见了刘子兼,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刘子兼就是从那时候得了粘花惹草的恶名,却不知,他来怡红院也只找如烟一个女子而已。刘子兼同情她的遭遇,倾慕于她的才情,如烟进了青楼,本就不再奢望得到真情对待,可却让她碰到了钟情的男子,令她情不自禁。 刘子兼本来想娶如烟为妻的,却遭刘父的反对,恰在这时第一富覃灭的管家上门,让他娶了二郡主柳清露,并承诺若是娶了柳清露,他们会给刘府丰厚的回礼。刘父和他都是一时经不起诱惑答应了。其实他并不喜欢柳清露,只是看在第一富的面子上,柳清露的名声在他们几个公子哥中可不怎么好,别人也许不知,但他们京城公子哥圈子的人可是清楚得很。反正娶她也只是为了那丰厚的礼而已,他本是打着娶回来将她放在一旁,只要不碍着他就行。而且当时刘父也不同意他娶如烟为妻,若是如烟为妾倒可接受。可在娶了那柳清露之后他就后悔了,他不仅伤了如烟的心,更受那柳清露的气。 柳清露端着郡主的架子在府中让他的母亲难堪,处处限制着他,更是不让他与如烟见面。他本是打算安然度日的,她既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那他也不必再给她留面子,索性将她的丑事说了出来,让她与府内的女眷们斗,他也能出去与如烟见面。 再后来,他与如烟的事情败露,她竟想让他断子绝孙,那他就将计就计,除她而后快。 66、不能让事情发生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样对郡主一点都不公平,便何况,王爷今天可以不追究郡主的死因,可那毕竟是他的女儿,哪天他反悔起来,郡主死在了刘家,以他对自己亲生女儿的狠辣,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刘家么?就算他真的不追究,我们也不能这样对待郡主,子兼,你……放过她吧,你去跟王爷和刘老爷说出实情,无论如何,我……我愿意做小……只要他们愿意接纳我。” 刘子兼知道,如烟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同时也觉得愧对于她,这么好的女子跟了他,他却无法给她名份,日后还要受那柳清露的欺负,一想到这心就寒。 “烟儿,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要是王爷知道我欺骗他,又冤枉郡主,他定不会放过刘家,更不会放过我。而且我也不能委屈了你。” “子兼,你就先别管我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出事,否则你要我一个人怎么独活呢?”如烟深情地望着刘子兼,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你放心,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过去。等事情一过,我就以散心和做生意的名义带你远走高飞,到时候不知实情的父亲大人定会答应的。” “可是,这样一来郡主岂不是……”如烟仍有犹豫,她也是女人,能明白郡主的感受,父亲为保全家族颜面不惜牺牲掉她,嫁的夫君不疼也就算了,还任由家中女眷欺辱。或许以前她是做了过分的事情,但那只是为了引起丈夫的关注吧,却为自己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烟儿,不要想她了,我们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唯有她死了,我们才能安宁。”刘子兼狠心地道,“更何况柳清露也不是什么善类,烟儿可记得贤德王府的小郡主?” “当然记得,我听说前阵子落入山谷幸免于难,但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正是那小郡主,其实小郡主是被柳清露那贱人推下去的,当时我看到了,可后来我鬼迷心窍,竟帮那贱人掩盖真相,只因她说愿意与我相好,并在贤德王爷面前帮我说话,可是事情败露之后,她竟然舍我自保,害我丢了到手的官职。”刘子兼告诉如烟实情只是想要她不过分的自责。她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他怎么忍心让她面对这些。 “所以,你就不要在为这种人耿耿于怀了,一切由我来办,今夜你就安心歇息,明天等我的好消息,烟儿,我要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如烟听了刘子兼的解释,虽然心中还是隐隐觉得不安,但事已至此,已无可退之路,现如今唯有继续走下去。否则不说刘子兼,就是刘府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啊!只要刘子兼没事,她也顾不了柳清露的死活了。 对柳清露的愧疚之心已经随着刘子兼的话荡然无存。 柳清云回到厢房之内,对刚刚所听到的事情完全无法消化,人类怎么可以丑陋到这种地步?贤德王爷,虽然表面疼爱柳清露,可柳清露始终比不过他的脸面重要;还有柳清露也是,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丑如蛇蝎,她不知道之前的小郡主哪里得罪了她,但她推她下谷就是不对。还有那刘子兼也不是个东西,为了自己竟然想要至妻子于死地。但或许他是真被柳清露逼急了。最无辜的还是心地善良的如烟。 远走高飞?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若她没猜错的话,贤德王爷是不会放过刘家的,好好的一个女儿死在刘家,如果王府不追究,那在外人眼中才叫奇怪呢。若王爷当真要给刘家一个说法,柳清露在王府出事那不是更合情理? 还有一点就是,以刘子兼三翻两次受别人诱惑的本性,他当真能放下荣华富贵跟如烟远走高飞? 将所有七七八八的事情组在一起,柳清云已经能猜到结局了。 如烟啊如烟,你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无能的男人。 虽然你我素昧平生,可要是世间少了你这样的女子,岂不是太可惜了,而且善良如你,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闲事她管定了,她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女子不幸。 “侍卫大哥,麻烦你跑一趟贤德王府,请大世子柳洛之到刘家一趟,就说我在那里等他。”柳清云对其中一个侍卫说,“还有这位大哥,也麻烦你今夜将我送进刘府。” “是,贾公子!” ☆ 午夜,刘府 柳清云已经在刘子兼的住所蹲了大半夜了,这里并不见异样。 身边的柳洛之也是陪着她耗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了。可柳清云就是不肯告诉他其中的原由。 终于,午夜刚过半刻,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其中一间厢房门前。柳清云不得不佩服他,三两下便开了那厢房的门。 此黑衣人一下来,便引起了猫在角落的柳洛之他们的注意。本想冲出去抓人,去被柳清云拦住。 现在冲出去不就是前功尽弃? 房中睡着的人正是柳清露,此时的她并没有睡着,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能安然睡下,父亲说要给刘家一个交待,不知道要拿她如何,还有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还惊魂未定。她也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恨极了刘子兼流连在外半夜才归,又是去那个妓女那边过的,一想到这她就来气。明明自己刚过门没多久,虽然夜夜同睡一席,他连碰都不曾碰过自己,却是因为那个女人。 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拿刀伤了他。现在她是后悔莫及啊,只求老天保佑她能过了这关,日后她决不惹事了。安安份份过她的日子。 这时,她听见门处有响动,以为是刘子兼要对她不利,毕竟她害他断子绝孙了。 “谁?”柳清露惊恐的大喝,想以此吓到对方。 可惜对方没被吓到,反而有被发现了就速战速决的趋势。只见一个黑衣人迅速朝她冲来,明晃晃的匕首借着月光反射到她脸上,一阵冷意从脚底往上窜。 来不及想太多,黑衣人已来到床前举刀就要往她身上刺。 67、偷天换日 来不及想太多,黑衣人已来到床前举刀就要往她身上刺。 说时迟那时快,柳洛之冲向前与黑衣人对打起来,两个侍卫一人留下保护柳清云另一人去助柳洛之。 黑衣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柳洛之与侍卫的武功也不弱,三人对招片刻后黑衣人败下阵来,被柳洛之擒住。 “你是何人,胆敢行刺郡主?”柳洛之指在黑衣人喉间问,侍卫连忙向前扯落他的蒙面。 一见此人,柳洛之震惊之下是盛怒,是不能理解。柳清云其实已经猜得七七八八的,也就不足为奇的了。而柳清露也是和柳洛之一样的神情。他们都没想到,要杀柳清露的人竟是看门的福伯,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汉,他们更没想到在王府看门二十几年的手脚不利索的人竟还是个武林高手。 “福伯,怎么会是你?” 在明亮的烛光照射下,福伯的面容无所遁形,满屋子的人都认出了他。 只见他一脸懊恼,恨自己没长一个心眼,有人埋伏都没有发现。 “说,谁派你来的?” “你们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么?”福伯依然一副很有理的样子,在他看来,王爷的命令就是对的,而阻止他的人都是不应该的。算起来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他也算是最忠心的一个。 “是父亲,没错,一定是的……唔……大哥,你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啊!”柳清露哭得满脸都是泪,她没想到父亲说的一个满意的交待竟然是……虎毒不食子啊!她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亲啊…… 柳清云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哭得毫无形像的柳清露,心中一点同情她的心也没有。柳清云所做的这一切,只为那个仅见过一面的青楼女子——如烟而已。 “这不可能,父亲最疼你了,怎么会派人来杀你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柳洛之的剑再次逼向福伯的喉间。在他眼中,父亲就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光明的男人。他不容许别人污蔑他。 “大哥,别逼他了,福伯对父亲来说也是个忠心的人。”柳清云悠然的落坐于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喝,在外面蹲了那么久有些渴了。“侍卫大哥,麻烦你去请刘公子和如烟姑娘过来。”早在进刘府之前,柳清云也一同请来了如烟姑娘。将她暂时安置在刘子兼的厢房中。 柳清云此举令得柳洛之一片茫然,父亲的事情已经让他无睱顾及其它。 不一会,刘子兼和如烟到了。 柳清露看了两个相依相偎的画面,心中的怒火猝然而生。没想到刘子兼竟然将那贱人带回家里来了。她决不允许…… “你到底搞什么鬼?”柳清露质问的看向那个悠然喝着茶的小公子,“还有你刘子兼,我还没死呢,你竟然敢带那个贱人回家?”柳清露怒急,也顾不得现在自己已身不由已,哪里还有质问人家的权力。 “哼,那好,那就等你死后,我再迎烟儿进门好了。”刘子兼被激怒,要不是看在如烟跟那个叫贾杰的小公子的份上,他才不会愿意来此一槽,他大可以等她死了之后再带如烟回来。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觉得那贾杰说的话有也道理,出的主意也是可行之举。 “你……”柳清露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福伯,她怎么忘了呢,这些人都是在等着她死啊! “好了,吵完了吧,吵完了该本公子说话了吧?”柳清云悠哉的站起,来到福伯面前,轻轻将架在他喉间的剑移开,“福伯,今夜你就回去禀报王爷,就说柳清露被我大哥柳洛之带走了,其它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也请大家为今天的事情保密,否则传了出去,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大哥,柳清露呢,你就带回她母亲身边吧。”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你说了算?”柳清露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温文而婉的气质,对着柳清云叫嚷着。 “你觉得你除了回到你母亲身边,还有别的地方去么?还是你想干脆死在王爷手里算了?” “我……”小公子说得对,世界之大,竟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那刘家会放我走么?说得轻巧。”漠然的神情占领了她整张脸,身心具备。 “这后面的工作就是刘公子和如烟姑娘的事情了。从今以后,如烟姑娘的名字就叫柳清露,身份是刘公子的娘子,贤德王府的郡主。” 柳清云的话和想法皆是惊世骇俗,没有人想过用这样的方法为柳清露脱身,可是脱身之后呢?如烟姑娘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身份之下。 “什么?不行,我不答应,你要让我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么?然后让这个贱人以我的名义活着?享受属于我的一切?”柳清露狠狠的怒视着柳清云。 “不行也得行,除非你现在就想死在福伯的手里。” “贾公子,这样可行么?我……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房中不见子兼的家人啊!”如烟本就是一个胆小之人,一想到日后都要活在心惊胆擅中就怕。 “你不用一辈子不见人啊,只是你出门之前带上这个就行了。”柳清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肉色的东西,这东西本是从覃灭那里学来的,没想到竟还能用得上,她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好的面具。 68、安顿下来 所有事情并没有圆满结束,至少柳清露并不觉得圆满,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柳洛之回了王府,而日后她都要同母亲一起生活在王府这个偏僻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了。 第二日,柳守一大早便来找柳清云,二人吃过早餐便一同去看柳守为柳清云找的房子。 一路上两人聊了才知道,那日柳洛之带着柳清云先逃后,柳守缠着覃灭一直对战了许久,后来赶来一群黑衣人将覃灭救走。 柳清云猜想应该是大公子三人,那天覃灭已将其它人都支走,救他的应该是大公子等人。 “云儿在覃灭身边这些日子,可知他们是什么人?”柳守问。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 柳守见她吞吞吐吐,便知她有些事情隐瞒着他,“领头之人带着斗笠,身边跟着红衣女子,还有一个会使阴阳剑法的人,难道……”柳守突然神情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是幽冥圣教的人,那个男人,他是冥王。对,没错,一定是这样,没想到冥王会出手救覃灭?这是为何?他们一南一北,不可能会有所交集的。” 柳清云听着柳守的猜测,不知为何心竟跟着忐忑起来。她不希望他知道关于覃灭的太多事情,这样对他对覃灭都不好。对柳守来说,他知道得越少危险离他就越远。而覃灭也是如此,以他的作风,会不会直接杀了柳守?她不希望他对自己的朋友不利。 “柳守,别理这些了,反正我现在也已经回来。何必管这些事情呢。我们还是尽快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柳清云不知道如何称呼柳守好,叫他三殿下显得生疏,叫守又太亲密,叫柳大哥嘛,他们家全都是柳大哥……于是她只好叫他柳守了,起先柳守还不乐意呢,只是扭不过柳清露,只好随着她叫了。 “说到这个,云儿为何不直接住在我府上呢,我那里什么都齐全,府内有军队的精将守卫,比住外面安全多了。”柳守不止一次跟她提议,只是她一直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还是自己住外面吧,总不能一直劳扰你啊!”柳清云也想过住他那里再安全不过了,只是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了,离开了王府,她要自食其力才行。而且她又以什么身份住进他的府里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找间房子自己住好了。 “怎么会呢,怎么说你也算是我朋友,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妹妹。”怎么会打扰呢,我希望你一直住在我的府中啊,心里这么想着,可柳守哪里敢说出来,他没忘记他的大哥柳默和覃灭都是因为向她表白后被她所讨厌的,他不明白,以这两人的身份条件,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夫君,可是柳清云却不肖一顾,反面是更厌恶的。也许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更何况云儿本身就是个满身裹着才华和神秘光环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 “真的不用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好吧,但是记得,有什么困难记得第一个来找我。” “那是当然,你是我朋友嘛,你得罩着我才行啊!”柳清云是感动的,从来都没有人像柳守这样关心过自己,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亲也不曾这样关心过她,他们只会对她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要光靠父母”,柳清云将动容悄悄收入心中,她会记住这一刻的,这一刻,有个叫柳守的男人说了一句触动她心扉的话,就算只是客套的话,那也是动听的客套话。 二人又谈笑一番,看了好几间房子才确定下来,是临街的一座小四合院子,有点类似北京四合院,原来的住家在空地上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有一颗大大的蔓藤,延着搭起的棚子爬长,在蔓藤下还摆了石桌和凳子。这四合院看起来小,但也还有四五间房间可用,小院子前面就是宽敞的正厅。看来前主人很会享受啊。 主人家本来只是想租出去的,但柳清云愣是想买下来,主人家碍于柳守的身份也只得卖了,幸好柳清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的价还算公道。那可不是,她可是把柳洛之给的几百两都给了人家呢,一般这种四合院百来两就能买得到的了。 住处一定下来,柳清云便迫不及待要搬进去住。柳守也从王府里调来几个家丁帮忙。又是打扫又是添置家具的,倒也没花柳清云的钱,都是柳守一手在打理。 夜,京城某处 “主公,不如让属下去将夫人带回来吧。” “……”黑衣面具男子不语,气氛却冷峻无比,主公的心思一向无人能懂,就连秋尚也不一定能了解,便何况他们。如今因为夫人的事情,他们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了。这两日竟还让主公知道了夫人身边围着个三殿下柳守,以主公难测的心思,他们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久,久到他们以为主公要发火的时候,“老教主怎么样了?” “回主公,老教主此次练功走火入魔,必须要内功同强之人来为老教主将他所修练的内力和真气逼出,若是迟了,怕会武功尽废,还请主公回教。”另一个暗卫说,这里的老教主说的正是覃灭的恩师。 覃灭本是一路追着柳守来到了京城,但他一直都找不到柳清云所在,所以只能一直在暗处等着,四处找着,终于让他找到了她,却接到暗卫的消息,说老教主练功走火入魔。 “主公,不如带夫人一同回教?”一个暗卫说。 “……”他不是没想过这么做,但时机似乎不对。 “十二,你们二人留在夫人身边护她周全,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向我汇报。” “是!” “大公子呢?” “回主公,大公子等人已回镜水国,镜水国内局有变。” “大公子那边先不管,其它人跟我回教。” 云儿,如果逃离我身边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以给你时间,但并不表示我会就此放手,待我处理完事情定会回来接你的。希望那时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69、徐家三兄妹 某日,京城繁华街道,一个装点体面的小公子带着两个高大侍卫在其中走走停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初到京城游玩的呢。 “贾公子,您都带我们在京城逛了好几天了,这该逛的您也都逛了,怎么今儿个还出来啊?”李侍卫问,他是柳守派在柳清云身边侍候的。 柳清云虽然买下了那房子,却不要一个丫环侍卫。张李这两个侍卫还是柳守硬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呢,因为他发现在她的暗处总是有一股不知名的气息跟随着。不论如何他不能再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我这几天可不是出来闲逛的,我在找铺面开店呢。”柳清云说得理所当然,现在她是男儿身了,也应该要有点男儿的自力更生的自觉,总不能老向柳洛之伸手要钱。 她想过了,以她现在的能力,开不了餐馆,开不了大型的场所,也只能开点小型的又不能让自己饿死的店,思来想去,她唯一能养活自己的就是给人家看病。她身上没有钱,也只能开个小医馆。但是开医馆就得要进药材,还得到山上去自己采药。林林总总,开支得在一千两以上。一个小医馆就要花那么多钱,她身上也就只有一百多两,一想到这就让她头痛。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从来没为钱烦过,到了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普通人了,终于有了过生活的感觉。这是她唯一觉得欣慰的地方。 对了,她的房子临街,为什么不能在那房子的厅堂开呢,这样一来,后院住人,前厅做医馆,房前的小天井可以好好利用一翻,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柳清云兴奋的转身朝家里跑去,因为兴奋过头,差点就撞翻了跟在身后的李侍卫,李侍卫因为要躲闪,却因此撞上了身后的一个大汉。 “小子,不长眼是吧?”大汉用鼻子朝着李侍卫,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这位大哥,真是对不住,不小心撞到了你。”李侍卫也是个懂礼节之人,虽然对方横,但怎么说也是他撞的人。 “对不住?当真觉得对不住,那就赔点医药费过来。” “这……你这分明是讹人嘛,我是不小心撞了你,可你也没怎么样嘛!”李侍卫因他这句话而恼火起来,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柳清云看了一眼大汉,再看看他身后带着的一群人,大多都是大汉,而这些大汉手上擒着三个孩子,大点的那个是个男孩子,十三、四岁的年纪,眼睛炯炯有神,虽然被人擒着,傲气却不减。还有两个小女孩,一个十一、二岁的年纪,一个也就五、六岁年纪的。 看着真是让人心疼,特别是两个小女孩,这年纪应该还是在家中被人疼爱的年纪啊。 “老子就讹你了,怎么样?”大汉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过李侍卫。 “你敢?”说着李侍卫从怀中摸出一枚牌子,亮在大汉面前。那大汉看了,自知惹不起,忙低身赔不是。 “小人该死,不知您是三殿下的人,小人眼拙,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哼,怎么?不是说讹我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讹法?” “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一听这大汉的语气就知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柳清云不禁想到,他身后的那几个孩子怕是被他以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罢。 “哼!……” “李侍卫,让我来问他几句?”柳清云看到了那两个小孩子看向李侍卫求助的眼神,怜悯之心顿起。 “贾公子请!” 大汉见李侍卫对柳清云毕恭毕敬,到也不敢对柳清云有所放肆,连李侍卫都尊敬的人,身份定不低。 “这几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犯了什么事,要将他们都绑起来?” “这……”大汉吞吞吐吐。 “从实回答,要是让我听到与这几个孩子说的不一样,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柳清云厉声威胁,虽然对于男人来说,她个子小了点,但气势却不比别人少。 “是是是,这几个孩子原是徐家的少爷小姐,因为徐老爷生意失败,弄得家破人亡,只剩下这几个孩子和一位姨娘,这几个孩子是我从那姨娘那里买来的,公子,我这也不算坑蒙拐骗的事情吧?” “公子,求你救救我们,他打算将我卖给花娘,我不想跟哥哥妹妹分开,公子救你求求我们吧,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大点的女孩挣开抓着她的大汉跪在地上求着柳清云,哭得满脸是泪。看得柳清云都心疼。若是柳清云不一起将他们都买下来的话,他们兄妹将就此分离,也许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起来吧,”柳清云过去扶起小姑娘,“这三个孩子我跟你买了,多少钱?” “嘿嘿,公子,不是我叫价,这几个孩子我买来的时候确实花了点钱,要不我给你打个折,五百两?”大汉转变成一副奸商的样子,讨好的向柳清云开价。 一听五百两,柳清云就犯难了。她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啊? “胡说,你买我们的时候才花了一百两!”小姑娘看柳清云皱起眉头,就怕他嫌贵不买他们了。 “死丫头,没让你说话!”带头的大汉一喝,他身后的一人向前又抓住小姑娘,紧紧的掩着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 “嘿嘿,公子,你也知道,做生意嘛,总得是要赚钱的!” 大汉刚说完,一张银票就递在他眼前,整整五百两。 “李大哥?”银票正是李侍卫递的。 “这是三殿下吩咐的,只要您有需要的时候。”李侍卫也不多说什么,递完银票退回柳清云身后。 柳清云在心中无数次的感谢着柳守,他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的伸手帮助她。无论他在不在她身边。 “公子,那这三人就归您了!嘿嘿……”大汉接过银票后将三人推向前。 柳清云细看着这三个孩子,那男孩子倨傲得不愿意跟人说一句话,从一开始,男孩就只是看着柳清云,他看见柳清云伸手摸了摸稍大点的女孩子,帮她整了整头发和装束。 出于本能,男孩一把用力推开柳清云,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对柳清云防备得很。 柳清云不明所以,后来从小丫头粉红的脸上才看出了缘由,是了,自己一身的男儿装,怎么看就怎么像个蹬徒子。男孩肯定以为她看上了他的妹妹了。 “你叫什么?”柳清云问那男孩。 “徐诚安。”这个回答简单利落。 “好吧徐诚安,从我刚刚救了你们,不让你们兄妹分离,又不让你妹妹进入不正经的地方来看,我至少算是半个好人,我觉得你不必那么防着我。还有,我买下你们不为别的,我只是需要有人帮我做事而已。这是你们三人的卖身契,现在还给你们,要不要跟在我身边由你们自己决定。” 现在此举,应该可以在你心中算个好人了吧? 柳清云很懂得心理学,她知道怎么做能让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为你做事,现在,她就成功收买了一个忠心的人。 一路走回家,她知道,身后跟着三个孩子,就像受了委屈楚楚可怜的小猫被主人遗弃了一样。 徐诚安一手拉着一个妹妹远远的跟在柳清云身后,怕跟丢了,又怕柳清云突然改变心意,不愿意收留他们。他自己一个人无所谓,可是两个妹妹那么小,他不能让她们无家可归,更不能让她们饿了肚子。 而眼前这位恩公,也许他是看上了小妹,但……至少不会让他们露宿街头,食不裹腹。 70、太子找来 柳清云的“现代医馆”开业了,开业前三天全都是免费为病人诊治,只收取药钱而已。 为了开这个医馆,她可是欠了柳洛之上千两银子呢,这一个月来,她东奔西走,甚至还上山采草药,生活算是过得挻充实。只是还偶尔会想起二十一世纪,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落寞的。柳守一直知道。 柳清云收留的三个孩子原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突然家道中落,使他们一下子没了依靠,也没了生活自理能力。值得欣慰的是三个孩子虽小,但也算懂事。特别是两个大点的孩子,虽然他们洗衣做饭烧水扫地无一通,但好在肯学,一个月下来,徐静已经可以照顾家里的基本生活起居,而徐诚安则跟随在柳清云身边,做了药童,虽然现在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学习能力还是非常强的,也能帮上柳清云许多忙,以后必定是个有出息的人。 医馆临街,刚开业的时候倒是有不少病患上门求医,慢慢的,大家见这大夫还不错,开的药方虽然不贵却是药到病除,不像有的大夫,一副药好几两银子却治不了病。 柳清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每天都是从早到晚病患不断,有些病患还是大老远从临城那里赶来投医的,算起来,医馆只开张了短短一个月,贾杰这个名字倒是越来越响亮了。 加上有柳守和柳洛之经常过来嘘寒问暖的,眼红的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谁有那个胆量找三殿下的麻烦啊?除非活腻了。 忙了一个早上,柳清云终于可以顺口气了,接过小丫头徐珊的茶就是一阵牛饮,小丫头徐珊虽然只有七岁多,但也经常出来帮忙端茶倒水。兴许是年纪还小,活泼好动的性子很是招人喜欢,不像徐诚安和徐静,总是很安静,做事情也认真,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兴许是家庭变故的缘因吧。 “贾哥哥,你慢点喝,烫到了我哥又该说我了。”徐珊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在柜台处给病人抓药的大哥徐诚安。 徐诚安刚来的时候很是防着柳清云,特别是柳清云一靠近他妹妹徐静的时候,总是引来他紧张的目侧。后来时间长了,也不见柳清云对徐静有什么过份举动,这才安下心来。真心诚意的关心着柳清云。 “没事,没事,渴死我了!”柳清云看了一眼坐在厅堂上等着诊治的病人们,心中范难无比。怎么还有那么多病患没看呢? 哎,生意不好会令人担心,生意好了,更让她忧心! 这时,医馆里走进一群人,看那架势来头不小。柳清云定眼一看,吓得她手中的杯子差点抓不稳。 领头进来之人赫然是当今太子殿下柳默,身边还有柳洛之和左相家的大公子司马卫风。 几人一进门便观察起医馆来,左看看右看看的,成功吸引了大厅里的病患的视线。 柳清云一看到柳默,真想假装看不见躲起来。只是柳默并不这么想,看到她的那一刻是欣喜的,欣喜中带着不悦。她怎么能身穿男儿装?她怎么能泰然自若的给病人把脉治病,她可是女儿家啊! 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既喜欢这样的她,又怕这样的她吸引太多人的注意。 “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柳清云硬着头皮向前,只是她的这一声大哥可是有两个人争着回答呢! 司马卫风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竟然做出这么大胆妄为的事情。更何况她还是郡主。有哪个大家小姐能有她这样的胆识,这样的风采?别说开医馆行医了,就是出门碰到点什么事情都能把小姐们吓白脸吧? 而眼前的少女竟然能将事情做得这么出色,这么有条不紊。 “小杰,快些见过太子殿下。”柳洛之故意这么说,同时向柳清云打眼神。看来她这个大哥经不起逼问,太子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了。 “贾杰见过太子殿下!”柳清云以男人的身份向柳默行礼,她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男人。 可柳默却忘了这一点,激动让他忘记了一切。只见他向前托起柳清云的手,阻止了她的行礼动作。想来这几个月都没有见过她了,让柳洛之去寻人,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回了京城,他便觉得奇怪,一再追问了近一个多月才总算问出了柳清云的下落。 他想过用强硬的手段令柳洛之据实以报的,但一想到这样做会引来柳清云的不瞒,甚至憎恨,他便也不跟他计较这些。 只是从柳洛之嘴里听说他的云儿已经安全回到京城,而且还在京中开了一家医馆,他便迫不及待来看她。他知道她现在叫“贾杰”而非“柳清云”,知道她医术了得,深得民心,知道她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他总是想像着她见到自己的表情,是欣喜、惊讶?结果却是很平静,令他不快闷于心间。更不快的是方才他看到她为年轻男子把脉的一幕。 “不必多礼!”自己还是不忍心对她说狠话啊! 厅堂里的病者见来人是太子,纷纷起身要向柳默行礼,“好了,大家不必多礼,既然病了那就该多多休息,不用行礼了。” “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后院请!”柳清云见众人在此大家都不自在,便将他们请进了后院,“珊儿,上茶。” 柳默等人跟着柳清云进了后院,后院里的药味更浓了,好几个架子上晒着草药,还有正在煮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摆弄着。见了众人进来行礼后便退下了。 他们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王府的郡主么? 如果是,为什么她会医理呢?还有琴棋书画,几乎是样样精通。和以前的那个郡主完全判若两人。如果说不是,为何她拥有和小郡主一模一样的容貌,更甚者,带胎印都一模一样? 眼前的她是那么吸引人,就像个迷,每接触一次,就令他沉醉一次。 司马卫风看柳清云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着迷! 至始至终都看得很清楚的柳洛之不禁担心起来,这到底是福是祸呀? “太子殿下请用茶!”柳清云给三人倒了茶,自己也坐在一旁。 “没想到云儿竟还有这翻作为!”司马卫风不禁赞叹。 “司马大哥,我现在是贾杰,可不是柳清云哦,以后都不能叫我云儿了,要叫我小杰。还有,以前你是不是一直都小看我呀?要不怎会想不到我会有今天这翻作为呢?” 柳清云故意调侃司马卫风,只因柳默的眼神太过炙热,而他又不说话,一般这种场合,不都是柳默带着说话的么?如果她不将气氛热烙点,大家都会很尴尬的。 “以前我可不敢小看你哦,你以前所做的种种,无一不让为兄敬佩的,我哪敢小看你啊,我这是自愧不如!”司马卫风轻笑。他说的都是真话,柳清云这个郡主,就像是个金库,永远都有挖不完的秘密跟才华。 71、四人交谈 “司马大哥真会说笑,小妹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混口饭吃,养活自己罢了。”柳清云谦虚的道,人家垮你,总不好全盘皆收吧,做人要厚道,呵呵! “只是为兄一直不知,小杰的这一身医术从何学来,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道是能理解,可是这医术还有那按摩之术……” “是啊,小杰,你这是从哪里学得的?为何我从来都不知道?”柳洛之也好奇不已,当初她帮露儿小产的时候他就在怀疑这个?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看着她长大,而他竟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妹妹! “两位哥哥,你们啊就别想挖我的底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等时机到了定然先告知与两位哥哥!”柳清云早就想好说词,毕竟一个郡主改变那么大,不可能不被人察觉,特别是家里人的察觉。 她也不是故意对他们故弄玄虚,只是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过几年,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也就会不了了之的。她就是要故意等他们忘记…… 柳默看着女扮男装的她与他人聊得尽兴,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是自已又找不到可聊的话题与她交谈,他从来不知道怎么与女子交谈,通常都是她们为了讨好他接近他,以前的柳清云就是这样,可是为何如今的她对自己没了那种感觉了呢?可是这样的她好生吸引自己,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身上。 虽然是一身男儿装,但在他眼中却胜过各种各样妖艳的女子。 “对了小杰,我看你这里生意好得很,光是徐家几个孩子够用么?要不要哥哥再给你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不必了大哥,我这里有他们就够了!”她不希望家里多一些不入她心的人。这样对自己一点也不利。 “小杰,你自已开了这个医馆,那边的桑拿馆呢?你就不理了?听说那边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呢!”司马卫风问到。 “司马大哥,那是小郡主柳清云的生意,我现在可是贾杰!” “呵呵……倒是大哥我糊涂了!”司马卫风爽朗的笑出声,一点也不因为太子在场而有所拘束。算起来这三个男人都算是亲戚了,若他们是平民百性,那就是表兄弟和堂兄弟的关系了。 “呵呵,司马大哥若是早早就得了老年痴呆,小弟到是可以给你开一副药治治,说不定还真能治好呢!” “呵呵,尽拿我寻开心!真是小丫头!怎不见你拿太子开刷呢?”司马卫风突然将话题引到静坐在一旁喝茶的柳默身上。 “这……”一扯到柳默,柳清云就没了话题,又想起上次在他的别宫里,他对自己的种种,心中毛毛的感觉又起。“对了,太子殿下,前阵子听说皇上微服出巡,是您代为掌管朝政的?”柳清云左思右想才找到了这话题。 “对!” “……” “……” 一阵沉默划过,四人相对无语! 柳清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尴尬,她是真的不愿意跟这男人有太多瓜葛。而太子则是因为上次的行为,心知自己在柳清云心中已留下不好的印子,造成他现在这翻别扭。 心中极度想要见到佳人,又怕唐突了她。 这是第一次,柳默觉得拿一个小小的人儿无可奈何! “啊,对了,好几天不见柳守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干嘛?”柳清云习惯了直呼柳守的名字,不自觉间竟在他们面前说了出来,在这时代,直呼皇子的名字可是不敬的。 可惜在场的三人并没想到这一点,而是好奇于她似乎与柳守走得很近?这令柳默极为不满! 柳清云并不知,太子与柳守二人在朝中因正见不合,两人是水火不相融,朝中大臣早已分成了两派。太子柳默庶出,为当今皇上打理朝政,深得民心。三殿下柳守统领千军万马,为东明国屡立战功,在朝中声望亦不低。而前段时间游湖的事情,不知柳守对柳默说了什么,二人更是水火不融。 一听柳清云提起柳守,柳默眼神自然是不好看。 却在这时从外走进来一个高大身影,“我说谁这几天念叨我呢?原来是你个小子啊!”柳守这阵子与柳清云相处得甚好,在外人看来对她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时常与她打打闹闹。 “柳守?你可终于来了!”见来人是柳守,柳清云习惯性的来到他身边迎接。 “你呀,不来看看,我真怕你又弄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其实他想说的是不来看看你我哪里能吃得下饭,哪里能放下那棵记挂着你的心? 这几日军中事务比较烦恼,他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她,每天晚上来到医馆的时候她都已经入睡。 “你安啦,我能怎么着?还不都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柳清云很自然的接荐。 柳守发现了坐在石桌上的几人,先是一惊,而后才了然,这事,太子迟早会知道,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 “太子也在?我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呵呵……”柳守说着向柳默一辑。 “恩,原来三弟早与贾杰相熟啊!”太子用的是感叹句,但听在柳清云耳中是左右不顺耳。 72、故意气他 “我与贾兄弟交情还不错!”柳守故意靠近柳清云,将手臂搭在他瘦小的肩上。 柳清云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不一般,明明是亲兄弟,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能另她毛骨悚然呢?在场的就他们几个人,大家明明都知道她是女儿身,却故意不点破!心明嘴盲啊! “嗯,甚好!对了,方才三弟不是在朝堂之上说想出征镜水国么?为兄思索了一翻,觉得三弟的想法甚是不错,镜水国新立国君,政局尚未稳定,若是现在一举将镜水国与我国之间的凡城拿下,对我们有利而无一害啊!” 方才议政之时,太子并不主战的,因为对他来说国民的安定才是他想要的。但是柳守并不是这么想,连年来,镜水国与东明国边境战火连连,为的不就是那一点点小利益,小矛盾。柳守主张将凡城拿下,这样倒是可以省不少事。凡城是个三国交际之处,无人管辖,那里已被一个有钱的商贾占地为王。商贾虽有钱,但是要真正管起一座城池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那里矛盾不断,冲突不断。导致两国战事不断。 “哦?可是今天早朝你不是说做不了主,要等父皇回来?”柳守不明白,柳默为何在这样的场合提朝政之事。 “再过几日父皇就回来了,出征之事必不久远,所以我希望这几日你能加紧练兵!” “这恐怕不大好吧,未经父皇允许就大肆练兵,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这三皇子趁父皇不在,意图不轨呢!呵呵,大哥,你说是吧?”柳守说得风轻云淡。 这回柳清云总算听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怕不只是微妙那么简单! “怎么三弟信不过为兄么?” “怎么会呢?你是我亲大哥,我又怎会信不过你呢?只是朝中近日闲言碎语甚多,三弟我只是小心做事罢了。”说是小心做事,但其它人都知道,柳守这是没把柳默放在眼里,现在柳默代掌龙印,柳守却不听从他,这其实就是不承认他的意思。现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朗,一个掌龙印,一个掌兵权。东明国的下一任皇帝将在两人中出现。 “好了好了,两位,现在不是在朝堂之上,何必聊这些话题呢?”一向做和事佬的司马卫风见气氛又回到方才朝堂之上的样子,不禁出来打圆场。 “就是啊,大家都是来看望小杰的,不如今日就在小杰这里吃顿便饭再走好了!呵呵……小杰的手艺可不错哦,比宫里的那些大厨们可差不到哪去!”柳洛之也帮着司马卫风将话题转开。 “是么?那我可要尝尝了!” “喂,大哥,这里是我家耶,我又没有说要留人在这里吃饭!”柳清云大声抱怨,虽然她很想知道更多的内幕,但这情景恐怕不好收场。过后一定要好好向柳洛之问个清楚。 听他们的话,柳守好像快要出征了。这样岂不是要好久都见不到他?一想到这,柳清云心中隐隐不舍! “小杰,难道你要赶我走么?我可是特意抽空过来看你的,为了过来看你,我都受伤了。”柳守故作可怜,特意将今天早上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的伤口摆给柳清云看。他发现只要一装可怜,她定会败给他。她可是经典的吃软不吃硬呢。 柳清云看了他的手臂,确实是有片伤口,那应该是地面摩擦造成的,“哇,就这点伤口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柳清云更夸张的扬手拍了过去,却被身手敏捷的他躲过。 “小杰,你也太狠了,怎么能没有一点医者的同情心呢,亏你还是个开医馆的。” 柳清云与柳守之间,其实已经建立起了那种损友的情义,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友情。不止柳守,柳清云也是同样珍惜着。 看着二人打闹,柳洛之早已习惯,司马卫风是新奇,而柳默,嫉妒之意有如暗潮正汹涌的疯长,不知何时会决堤,漫向他人。 他紧握双拳,愤恨被埋在眼底。云儿,不要告诉我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否则…… 不多时,徐诚安拿了些许药进来,“三殿下,您的药。” 算起来,柳守才是这有医馆的真正老板,开医馆的钱是他出的,至今柳清云只还了他一半的银两。所以每次他来这里想要些什么,徐诚安都会二话不说的给他办好。送完药便退下了。 柳清云接过托盘,放在石桌上,让柳守捥起衣袖,亲自为他上药,“下次可不能再受伤了,要不医馆里的药都被你用光了。” 柳清云说着苛刻的话,其实心里的意思谁都知道! “我只用了一丢丢而已,哪有那么夸张!”柳守反驳。 “我管你,反正这次当诊费五十两,从我欠你的钱里扣除。” “为什么收我那么贵,外面的人却只收一两,有些甚至是几文钱,这太不公平了。” “我爱收多少就收多少,不乐意了是吧?那你自己上药吧。”柳清云说着作势停下上药的动作。 “别别别,我付还不行么?难道你让我带着伤,流着血去别家医馆不成?这大夫可真不称职。”其实那伤并不重,只是磨破了皮而已,而且他从校场处来这里都已经路过了不下两家医馆了。 两人动作亲密而又自然,看在众人眼里是那么和谐。 看着刺眼的这一幕,柳默愤恨的甩手离去,司马卫风与柳洛之见此赶紧跟了出去。 太子生气了,这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你故意的吧!”见众人离去,柳守一改方才与柳清云斗嘴的态度。 “你也是故意的吧!呵呵,这下好了,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柳清云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认为已经解决了?” “不然呢?难道刚刚开始?” “不错,事情刚刚开始呢。” “……”柳清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不信?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以太子的个性,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他可不像表面看的那么温文而雅。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怕什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惹了他,我死了还有你做垫背呢!”柳清云故意打着马虎,柳守的话确实带给她不少惧意。 73、芳心暗许 从那日柳默甩手离开医馆之后,没过两天就又出现在医馆前,每次总送来许多价值不菲的药材和物品。 柳清云拒绝过,只是他从不将拒绝放在眼里,好像那天的不愉快只是一场梦。而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样。每次他的到来总是令她不安,而且对着他的时候她总是很不自在,尴尬无比。还真是让柳守说对了,事情只是开始而已。 记得上次司马燕来的时候,她总是盯着她看个不停,仿佛看穿了什么,又像是好奇什么,走的时候极不情愿的。 柳清云身为一个女孩子,哪里知道那是少女对一个男子害羞的眼神!第一次见到柳清云,司马燕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这是面对柳默时不曾有过的。柳默是她的表哥,从小,她就有了成为他妻子的觉悟,她以为自己应该是喜欢柳默的,因为他是太子又是那么出色。可是今天她见了男儿装的柳清云才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有多出色,只是单纯的喜欢。与她第一才女的称号无关,与左相府千金的身份无关。 今天是皇帝回朝的日子,文武百官和不少百姓都等在城门口。柳清云从山上采药回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现在医馆生意很火,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柳清云只能安排一大早就上山采药,回来后才开馆诊医。 站在最前头的是柳默和柳守几位皇子,还有司马卫风和她的哥哥柳洛之。最近柳洛之和太子走得很近,听说很爱太子重用。 见柳清云从远处走来,几人都认出了她,只是她像没看见他们一般,从人潮涌动的百姓群中走过。 “贾公子!”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原来是司马燕和她的丫头。 “司马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柳清云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不是一向都跟在太子身边的么?今天迎接皇上回朝这样的日子她怎么会独自跑离太子身边呢? “今天皇上回朝,我同父亲他们一起来迎接。”司马燕本就是第一才女,她可不会像其它女子那样矫揉造作,矫揉造作的女子太多,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吸引住贾公子的注意呢? “哦,”这皇上的架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回来还要一大群人早早等候在城门口。虽然现在是早上,可也是炎夏的早上,太阳已经有些微晒,再过半个小时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贾公子不想一同见见皇上姑父?”司马燕在皇上二字后面加了姑父,证明皇上还是比较待见她的。跟别的公主皇子不一样。 “这个……恐怕不行,医馆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我得赶紧回去了,司马小姐一个女孩子在这太阳底下可要注意点,不要太晒了呀!” “嘻嘻,谢谢公子关心,我会的!”司马燕听不出那是客套话,甜进了心里。 这时,太子身边的小公公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了柳清云身边,“贾公子,太子有请!” “这……”柳清云犹豫着,她现在是怕死了见太子,却怎么躲也躲不过,毕竟他每天都派人送来那么多珍贵药材。他的过份行为令她无法消化,也不想去消化。 “还请贾公子不要让小人为难,太子说了请不来贾公子就要责罚小人呢。请公子跟小人走一趟吧。”小公公说得谨慎小心,倒不像说谎的样子,看来这柳默还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啊。 当当当当……突然四面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皇上架到!”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龙撵下来,是前段时间柳清云见过的那个皇上,可不是说微服私访么?怎么那么大的排场啊?柳清云和司马燕所在的地方离龙撵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前面的事情。 只见皇上下来后不知怎么的就一片混乱了,众人都匍匐跪在皇上面前,而皇上刚大怒的吼着。 由于距离的原因,柳清云她们并末听清!只见这时太子身边的另一个小公公又跑到了柳清云面前,“皇上有旨,请贾杰一同回宫医治若妃娘娘,不得有误!” “这……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啊?皇上为什么让我也进宫啊?医治若妃娘娘?若妃娘娘怎么了?病了不还是有太医么?怎么叫我去呀?我只是个江湖郎中而已!”贾杰着急得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 “贾公子,这是太子的意思,若妃娘娘同皇上出巡,就在刚才回城的路上为了护架受了重伤,随行的太医捒手无策,于是太子便向皇上推荐了您,您就跟我们回宫罢!”小公公说完,示意身后的两个侍卫带上柳清云就走。也不顾柳清云愿不愿意。 也是,柳清云不论愿不愿意都得走这一遭的,谁敢抗旨不尊啊? 可是没有人能想到,为什么皇上的旨意,宣旨的人却是太子身边的小公公,而不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呢? 74、留下来 永福茶楼,午时。 司马燕同左相大人在此闲坐了半刻,左相大人便有事先行离去,只余司马燕同丫环陪同左右。 柳守刚从宫中出来,本想去柳清云的医馆,却不想碰见了徐诚安,说柳清云一早出去采药到现在都不回,于是他又急匆匆要出城,没可能啊。今天早上已在城门口见她回了城里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回医馆呢? 正在思索之时恰见司马燕向他而来,“见过三殿下!” “司马小姐不必多礼!”柳守急着找柳清云的下落,也不怎么搭理她。 “三殿下这么急,可是为若妃娘娘的伤势啊?不知若妃娘娘现今可还好?” “我方才从宫中出来,若妃娘娘伤得挻重,太医院的人都捒手无策,父皇刚刚还发了一顿脾气呢。” “这样啊,那贾杰贾公子也无力回天么?”司马燕一听皇上发脾气,心中很是为柳清云担心。 “小杰?这关小杰何事?”柳守莫明,但一听关于柳清云,精神便回拢了。 司马燕一看柳守的神情,便猜想到了些什么东西。难道贾公子不在宫中?可是方才那小公公明明请了他进宫的呀!为何刚从宫里出来的三殿下竟不知情? 听父亲说这三皇子与太子关系紧张万分,而三殿下又与贾公子较为亲近。那小公公又是太子身边的人,莫不是请走贾公子的人是太子而非皇上!一想到这一层,司马燕也犯混了。她不明白太子这是何意,这几日看他的态度,像是有意结交贾公子,若想传见贾公子,只要说一声便是,为何要假传旨意呢?难道太子表哥拉拢不成,想要毁了贾公子? 不管为何,司马燕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是针对贾杰的。而她不希望贾杰出事。眼下唯一能帮助贾公子的就是三殿下了。 思绪百转千回,面上却平静无痕,这就是司马燕,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一个素有第一才女的女子。 “太子哥哥不是请贾公子进宫为若妃娘娘医治么?”若无其事的话从司马燕嘴边流出。 “你说什么?太子……他请小杰进宫?”柳守震惊不在话下。 “三殿下,你怎会不知情呢?你不是刚从宫里出来的么?方才太子身边的公公请人的时候我就在身边。” “这可是千真万确?” “是啊,不信你可以去问太子哥哥!” 司马燕话没说完,柳守已飞速离去,柳守虽然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但一碰到关于柳清云的事情,思路就会不清醒。 太子宫 “贾公子,请您稍作休息,太子马上就到!”小公公谦谨的说。 “这,恐怕不大好吧!若妃娘娘不是受了伤么,我还是先去看看吧!”柳清云开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们怎么将她带进了太子宫,而不是去若妃的宫中呢?还有若妃娘娘受伤,按推理,应该是刀伤或是中毒之类的,不是应该紧急处理么?为何还要她稍作休息? 莫非……. 柳清云这下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支开张梁两个侍卫了。 “贾公子,太子吩咐了,您还是稍作休息吧!”小公公见柳清云有异义,一下子急了起来。太子的吩咐无人敢不从,他原以为侍候这文质彬彬的贾公子应该是个好差事,不想这小公子似乎不怎么买太子的账,这让他如何向太子交待啊? “我家中还有些事情,还是现在就去看若妃娘娘吧!”柳清云说着就往外走,不给对方说不的机会。 “这……贾公子……”小公公着急的跟在身后。 “怎么小杰刚到就要走了呢?莫不是我这太子府招待不周?” 刚要出门口就迎来了太子柳默,柳清云也不慌不燥,与这柳默相处几日,她知道他不会对自己做出无礼的举动,他其实很怕她烦感。 和覃灭比起来,柳默讲礼多了。 “贾杰见过太子殿下!” “哎,小杰不必多礼,不是说好以兄弟相称么?怎么还那么见外?” 那是你自己想,我可没打算跟你称兄道弟的! “谢太子抬爱,小杰不敢!”柳清云灵巧的后退,避开柳默伸出的手。“对了太子,不是说若妃娘娘受伤,让我来看病的么?” “若妃娘娘的伤自有太医处理,到是小杰难得进一次宫,不如在我这太子宫中多住几天,让我好好款待于你?”柳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才是他的如意算盘吧。 他本不是这等龌龊小人,奈何她将他逼得如此龌龊。他只是想跟她好好相处,好好待她的。他被她深深迷住无法自拔,她的才艺,她的相法,她吹奏《深谷幽兰》时候那份专注和投入,她一个女子创了桑拿馆,自己办了医馆,这样的能奈怕是一个男子也不如的。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深深吸引的他,就算是一身男儿装也同样令他别不开眼。可是她从来不给他机会,每次他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碰面,都被她三言两语的推委。 “谢谢太子殿下的美意,但这似乎不妥,家中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呢,我还是回去吧!” “唉,小杰,是不是我这太子府有什么不周之处,为何你要三翻两次的拒绝我的好意?” “没有,没有这等事啦,我只是……” “既然没有,那你就安心的住下来吧。来人,送贾公子去碧珏楼!”不给柳清云拒绝的机会,柳默马上吩咐了下去。 两个公公向前做了请的手势,看这情形,柳清云别无选择,只能跟随他们离去。 柳清云走后,柳默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俊,背后立于堂前,闭眼沉思。 “主子!”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出来,“属下办事不利,让他跑了!”黑影跪在柳默面前。 “确实是办事不利。”轻轻的声音来自于柳默身上。 “属下该死,不过,属下跟他交手的时候发现他所使的武功出自……出自幽冥圣教!属下猜想,他二人定是十三罗刹之二。” “幽冥圣教?”柳默轻喃,怎么会有幽冥圣教的人跟在云儿身边呢?云儿惹上了他们?不像啊,此二人一直跟在她暗处,若要对她不利,云儿早就没命了。 那又是谁能请得动幽冥圣教的十三罗刹出动?答案呼之欲出,能令十三罗刹出动的只有冥王……冥王为何要这么做? 他想不出其中的关系,一个是王府郡主,一个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魔头,按理说不可能有所交集…… “此事至此为止!你下去吧!” “是!” 75、给你太子妃的名分 “太子殿下,三殿下求见!”一个公公刚说完,就见柳守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皇兄,云儿在哪里?”柳守一进门便贸然问道,完全不顾及礼节! “三弟,怎么一点礼节也不懂?出去几年,宫中的规矩都忘记了么?”柳默故作优雅的喝着茶。他早就料想到这个三弟第一个找上门来,毕竟之前他就最提防他。 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方才安顿好云儿他就找上门来了。 “少说废话,是不是你让人请云儿来了太子宫?”柳守咄咄逼问,柳清云的失踪已令他失去了思考的方向。他本不是个莽夫,做事不经头脑的人。 “三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莫说我没有请云儿来宫里,就算我请个人回宫中作客也不必向你一一禀报吧?你这样风风火火的就到我这里来质问,可有将我放在眼里?”柳默一改方才的以礼相待,眼神突然冷得吓人。 柳默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令柳守清醒了不少。他这是紧张过度了,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反应。若不是柳默先前两次行为不端,他也不会这么着急见到云儿。 “是皇弟失礼了,请皇兄见谅!”柳守的这句话倒是恢复了理智。如今政局紧张,他不应该贸然来此的,他真是紧张过度了。云儿那么聪慧,定有办法保自己周全的。 “算了,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下次万万不可如此鲁莽。你回去吧,我这里没有柳清云。”只有贾杰。 “可是明明有人看见是你的人请走了她!” “三弟,莫不是你信不过为兄,想要亲自搜一搜?”柳默话语冷凛,压抑的怒气字字句句都能听得出。 这搜太子宫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如今这样的时局,错了一步,定永不得翻身的呀!若今天柳守真的带兵搜太子宫,结果不言而喻。 “皇弟不敢!”柳守暗恨在心。 “那就回去吧,我累了,不送!”柳默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柳守见事到如此,再纠缠下去不但讨不到好处,反而对自己不利。带着两个随从离去。 哼,好你个柳守,不但跟我争皇位,连我看上的女人你也要跟我争是吧!等着瞧吧,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我是不会轻易输给你的! 皇宫,后花园 轻柔的琴音传出,轻烟袅袅,百花丛生。 一曲毕,柳默不禁从音乐中回过神来,好一曲琵琶语,犹抱琵琶半遮面,只可惜云儿不肯换上他为她准备的女装,那必定比天仙下凡还要美上几分。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以柳清云的容貌在这宫中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姿色,但看在柳默眼中胜过天仙美人。 “此曲只应天上有,地上难得几回闻啊!”柳默由衷赞叹。 “谢太子赞喻,只是太子不觉得曲子有点过于忧伤了么?”一首好曲子都是经过主人附于了感情,寄情于曲才会有灵魂,柳清云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忧伤的? “云儿这是何意?”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摊在台面上讲呢? “殿下,贾杰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天了,想向殿下辞行!” 辞行二字一出,引来的是柳默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石桌上,“云儿是不满我这里的招待?为何三番几次想离开?” “殿下言重了,太子待贾杰甚好,只是家中事务烦多,贾杰当真不能在此多留。” 柳默对她是真的很好,好到她想要逃,每天他除了上早朝和睡觉的时间外,其它时候都是跟她在一起,陪她谈诗论画,谈曲论音,会派人送很多珍贵的东西到碧珏楼,甚至连她的膳食都是他亲自打点。他不再像之前对她做出不礼的举动,这是他们这两天来的相处方式。 只是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适合她,她不喜欢被人当成金丝鹊那样养着。也许他的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但她并不喜欢。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喜欢挑战,喜欢新鲜…… “云儿,不要走了,留在我身边可好?”柳默紧紧的抓住柳清云的小手,琵琶随着力道的推动落在地上,一把千年琵琶就这样没了。 “留在你身边?” “对,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太子妃,日后就是一国之母了。”没有女人抵挡得了皇后这个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宝座的吸引。他是真心希望能与她同渡一生。 “对不起,殿下,我对一国之母不感兴趣。而且,我不喜欢我的丈夫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太子殿下,您的嫔妃多不胜数,何必执着于我!”柳清云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力道。 “那不一样,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你明白么?你是唯一一个住进我心里的人,除了你,没人能匹配得上太子妃这个名份!” “殿下请三思……”柳清云正要说什么,却被不远处嘻嘻闹闹打断。 两个美人嘻笑着来到柳默和柳清云面前。一女子娇美好比芙蓉,另一女子则娇艳万分,风情无比。 柳清云见有人靠近,二话不说立马掐开柳默,坐到石桌另一边,柳默虽有不满,但也只能由着她。 “见过太子殿下。”二女子一改方才的嘻笑,羞怯的低头行礼。 “嗯,我与贾公子还有要事,你们先行离开。”柳默明显对被打断很不满意。 “是!”两位美人见身边有位俊秀小公子,太子的眼神又那么狠厉,也汪敢多作打扰。 身为太子的女人,她们要懂得什么叫分寸才能在太子身边停留,太子表面温文而雅,其实不然,他温柔的外表是一颗冷漠的心,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占据过。他很少发怒却能在无形中将人至于死地。 太子从不会偏袒哪个女人,所以他们谁也没有优势,谁也不是最受宠的妃子。 见二人要走,柳清云就开始着急,“两位姐姐请留步!” 两位美人好奇的看着太子身边的小公子。 “殿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不留下两位姐姐?有美酒无美人可不是英雄所为呀!”柳清云故意轻挑的说,将自己看做男人,也要柳默将她看成男人,不要对她多做遐想。 “你……”柳默气恼,却拿她没办法,天下除了母后,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像她这般忤逆他的意思。 两位美人见此,不禁心喜,她们可是好久不曾见过太子了,今日好不容易碰见,特意向前行礼,就是希望太子能多看自己一眼。如今不仅可见太子,还能留下来,能不令她们高兴么?虽然太子脸色不怎么好…… “谢太子殿下。”两女争想在柳默面前留好印象,太子妃的位置可是悬而未定呢,照如今形势,谁都有这个机会。 “来来来,两位姐姐请坐。”柳清云帮作热络的与二女攀谈,忽视柳默不怎么乐意的脸。 一番谈聊下来,柳清云才知道这两位美人竟然是柳默的妃子,这皇宫中的女主子,不是皇上的妃子就是太子的妃子了,以她们对柳默的言听计从就该看得出来才是。 这柳默的艳福还真不浅,有了这样的美女相伴还想多她一个,他想得倒是美,她才不会进这鸟笼里来跟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呢,外面又不是没有男人。 更何况她没办法做到像这些女人一样对男人言听计从,她要的爱情是平等的,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想,不可能什么都听从一个男人的。 假山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看来他得尽快想办法将她弄出去,否则…… 76、其中利害关系 皇宫若妃娘娘寝宫 “老三,真有这等能奈的人?那为何到现在才向朕举荐?”皇上欣喜万分,只因三皇子柳守向他推荐了一个叫‘贾杰’的大夫,听老三的语气对这贾杰赞叹有加,在民间,这贾杰还受百姓的爱戴,不少人都慕名来求医,若真是医术了得,那就能救若妃了。若妃与他一同出巡,却为救他冒死挡下一剑,这样的情份,若妃对自己这样的情份,他又如何能不顾她呢? 不知为何,若妃的刀伤虽然已不再流血,却不见好转,一直晕迷了两日,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儿臣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他能治好,所以一直不敢举荐!但见父皇为若妃娘娘劳神伤心,儿臣不忍,这才贸然向父皇您引荐了此人。”身在皇家,柳守也懂得志面上的说词,若是连这些基本的都不懂,他怕是早已死在这深宫大院之中了。 “那好,快快传此人来为若妃治伤!” “这……”柳守一副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有何难处?” “回父皇,其实此人和太子相熟,此刻正在太子宫中作客,只稍父皇您让公公过去请便可!”柳守这样做有两个用意,一是可以将柳清云曝光在父皇面前,这样柳默便不敢轻易扣压她,必竟柳清云现在是男儿身,若太子对她怎么样,世人怎么能容得下未来国君是个断袖?二来,现在满朝文武都在传自己与太子不和,他有意急太子之位,这样的传闻一定也会传到父皇耳中。如今他向父皇举荐贾杰,还言明这贾杰与太子交好,在父皇眼中,会觉得她是在找太子的麻烦,变像的告了柳默的状,定他个知而不报的罪名,虽然这样做会让父皇对自己不满,但为了救出云儿,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若到最后,也是关键的一点,云儿没办法医治若妃娘娘,定会受罚,到时候他可以将事情升级到柳默与他之间的不合身上,父皇必定为他二人的事情大发雷霆,对云儿的救治不利也就丢到脑后了。 这样做其实很冒险,柳守几乎是用自己的前途来换取柳清云的自由的,但也是最有用的办法,又能让柳默有所收敛。 只是这样会令父皇不再信任于他,对他日后的仕途很不利…… 云儿啊,我如此为你,真希望你能看到我所为你做的一切。 “在太子宫中?那太子为何不向我举荐?”皇上显然有些不满。 “这,也许皇兄并不知情吧!”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守,身在上位,他总是多疑的,否则也不能到现在还稳坐皇位,老大与老三的事情他略有耳闻,这两人必定有什么猫腻,只是现在若妃命在旦夕,他无心理会其它事情。 “邹国安!” “奴才在。” “到太子宫中请贾大夫为若妃娘娘治伤,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邹公公领命而去。 不多时,柳默与柳清云出现在皇上面前,而柳守也如愿见到了她。 “儿臣见过父皇!” “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你就是贾杰?”皇上仔细地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在皇上眼中柳清云就是个小男孩,他很怀疑柳守的话的真实性,这样的男孩,当真医术超群,深受百姓爱戴? “回皇上,草民正是贾杰。” “你……当真会医术,能治若妃的伤?”皇上再次询问,他不放心就这样将若妃交到男孩手中。 “草民是略懂医术,但能不能治若刀娘娘,要看娘娘的伤势如何了,皇上不防让草民看看娘娘。”柳清云知道,这是柳守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否则就要一辈子留在这深宫之中了。 皇上见这贾杰小小年纪,而对他却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又如此得柳默与柳守褒扬,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李爱卿,你速同贾大夫去看看若妃,有情况定要速速回报。”皇上吩咐李太医与贾杰同去。 “世遵旨。” 贾杰随同李太医去,留下柳守父子三人相对无语。 皇家本无情,就算是亲父子,亲兄弟都要互相防着。柳默看柳守的表情无异,只是心中的恨意巨增,皇上看着眼前两个优秀的儿子,无奈尽现于眼,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这是一个新皇帝上位前必经之路,这是皇家子孙的宿命。 若妃寝宫 “李先生……”柳清云查看过若妃的伤口后出到前厅,“不知娘娘的伤有多久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我们将断剑拔出后上了药,却不见效果,若妃娘娘体弱,伤口恶化,我等已回天泛力!”李太医据实以告,他们是不敢告诉皇上,若妃已经…… “可否让在下看看那断剑?” “好。”虽然不明白这贾杰为何要看断剑,这剑似乎没有毒吧? 不多时,一个小公公呈上断剑,柳清云仔细看着那断剑,以它的长度来看,若妃娘娘的内腑已断裂,而这些太医定是直接包扎了外伤,对内伤却视而不见,也是,在这个落后的时代,一般受了这样的伤也就只能包扎外伤而已。对内部断裂的内脏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再加上伤口感染,照这情形来看,若妃娘娘不是听天由命,而是在等死。 柳清云有一丝犹豫,以若妃的情形必须得手术,可是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具备手术的条件,这两个月以来虽然她研制出了麻药,消毒水等比较现代化的东西,但是没有手术室专用的器械,这手术的成功率就只有五六成把握。她该不该冒这个险做这个手术呢? 如果不做,她大不了落个技不如人的名声,要是做了,却手术失败,那说不定要赔掉自己的小命,还有医馆里的三兄妹,柳守是举荐人,她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柳默故意将她藏起来,而柳守却将她挖出来,这样公然与柳默作对,他所做的这些,她看得到。 再者,若妃娘娘的伤也不是没得救,若然放弃任她等死,一个医者来说实在不该。不知从何时起,柳清云开始有了医者心,以前她从不为人着想,就算她不治,她会有别的医生治,只是这若妃娘娘已经没人能治,除了她…… “李先生,我要见皇上!” 77、该不该出手? “李先生,我要见皇上。” “你想干什么?”李太医其实很堤防贾杰,若是他能治好若妃倒还好,若是治不好,到时所有责任大可推脱到他身上,与他们太医院无关。 “我要动手术!” “动手术?”李太医狐疑,这个词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 “对,动手术,就是将伤口割开,将内腑断裂的地方缝合后再将伤口缝起来。这就是手术。先生您放心,无论结果如何,一切后果由在下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到你。”柳清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可这事儿,她必须做…… 李太医见柳清云愿意担起这一切,不禁有些另眼相看。但他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他可不能出事。也唯有将责任推到他身上,“这可是你说的,一切责任都与我无关。” 柳清云鄙视的看了一眼这年近五十的太医……. 柳清云将手术的事情如实禀告于皇上,皇上震怒,要将柳清云先斩为快,幸好有柳默柳守及太医求情。 李太医没有见过这样的救人方式,他很好奇这少年何来这样的胆识与智慧。而且若贾杰死了,谁来担起这个责任? 最终皇上没有定柳清云的罪,只是柳清云的手术没能做成罢了,皇上不点头,她也无可奈何。 “谢皇上不杀之恩,只是草民恳请皇上三思,这是救若妃娘娘的唯一方法。若妃娘娘体内的人体器官已裂,这是内伤,若不先由内部开始做手术,光是外伤愈合是没有用的。这是基本的医理,若您不信大可问问太医院的人。贾杰该说的都说了,若皇上改变注意再传草民进宫吧!草民告退!” 柳清云出了清龙轩,并不知皇上因他的话而挣扎万分。 “小杰!”身后柳守与柳默双双追上来。 “草民见过太子,见过三皇子。”在几位公公面前,柳清云还是把该做的礼都做足了。 “小杰不必多礼!” “……”柳守想说什么,却碍于太子在场,欲言又止。 “小杰,你方才在殿上所说的方法当真可行?”太子问。 “可行是可行,只是把握并不大,这里没有那种设备,做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是啊,没有心电监护,没有供氧设备,没有供血设备,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她最近才研制出来的手术基本产品,跟白求恩先生时代的手术室比起来好点罢了。她应该庆兴皇上没有答应做这个手术,否则若是做不好,她就要死在这地方了。只是可怜若妃娘娘,就只能这么躺在那里等死…… “什么设备?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弄得到!” “太子殿下,这里真没有那种设备。”柳清云再次重申,只是她在重申的时候注视的人是柳守,也只有柳守能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那种设备。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让她再次想起自己回不去现代的事实。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柳默正想说什么,他的好奇心已被柳清云挑起,却被柳守挡住。 “皇兄,既然小杰都说没有多大的把握,那我们就不必再追问。” 柳默也见了柳清云突然悲伤的眼神,不忍再追问。 “小杰,我送你回去吧。”柳守靠近柳清云说道,他可不想柳清云大难不死后又被柳默带回太子宫。 柳默一听这话,心中不快一下子涌现,他在背地里的那些手脚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若不是他向父皇举荐,父皇又怎么会知道有贾杰这个人的存在,还知道人就在他宫中? “等等……贾大夫请留步!”身后赶上来一位公公,正是皇上身边的那位。 柳清云狐疑地看着微微发福的公公一路小跑过来,动作滑稽得令她想发笑,公公来到几人面前已微喘,“贾…公子,请……留步……”公公一边喘着一边说。 “公公这是何故?怎么那么急啊?”太子问道,对这公公的态度倒是几分尊重,不像对待其它的宫女太监。那是自然了,这个长年侍候在皇上身边,深受皇上信任。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还得靠这位公公帮助呢! “哎哟,太子您不知道啊,方才皇上问太医院的话,方知原来若妃娘娘伤得如此重,如今皇上震怒不已,正找贾大夫回去呢!太医院的太医位已回天泛力,如今只能靠贾大夫了!” 三人听了更是将胆子吊到了嗓子眼上,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78、手术成功 再次来到清龙轩,柳清云心中仿佛多了块石头,强压在心底,无比沉重。 柳默与柳守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方才回去医馆拿设备时他们也都在身边,倒是让她安心了不少。柳清云将徐诚安也一并带进了宫中,毕竟手术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她需要助手。 术前工作准备就绪,柳清云带着李太医和徐诚安一同进了若妃娘娘的寝室,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他们三人。 柳清云将自己特制的制氧装置置于若妃鼻息处,这是利用化学元素生氧,然后通过管道传送给病人。没有心电监护,柳清云只好让李太医给若妃娘娘一直把着脉。徐诚安则从旁协助于她。 “诚安,等会不论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慌,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柳清云很担心徐诚安怯场,手术最忌讳的就是却场了。 “公子请放心,诚安信您!”徐诚安回以柳清云坚定的眼神,他现在最信任最佩服的人就是贾杰了,无论人品,医德,医术无一不令他钦佩。 “李太医……”柳清云想说,要是你怕看到的话可以闭目把脉,但想想这话由他一个毛头小子说出来,对一个德高望重的太医来说太过不敬,于是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下去。 “贾公子请说!”李太医其实已然佩服这个看上去不到十八岁的小公子,他能说服皇上令他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又能想得出动手术将内腑缝合的手法,他不是不知道若妃娘娘的伤其实是内伤,只是他也没办法而已。 “嗯……这个,因为等下会很血腥,若是您看了觉得不舒服,可以闭上眼睛,但请不要半途而废,因为这个手术少了你就会很危险!” “贾公子请放心,李某定不负重望。” “那就好!我们开始吧!” “……” 若妃寝宫外 皇后娘娘听闻这事,做为一宫之首,定要过来看看情形的。更何况若妃还是近年来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她不出现表示表示就说不过去了。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让一个毛头小子对若妃妹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母后,不必太过担心,这贾杰是儿臣的朋友,他医术高超,定能令若妃娘娘平安无事的。”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虽然不知为何母后对若妃那么紧张,作为儿子,不能看见她对父皇不敬而无动于衷。而且打从心底里,他希望母后能接纳柳清云。 “这……”皇后见自己的儿子这般劝说,而那贾杰又是他的朋友,不好多说什么,若妃出了事情,太子也脱不了干系。 “是啊,皇后娘娘,您就稍作等候,这贾大夫信得过的。”柳守也在边上说道。 皇后心中觉得奇怪,不是说柳守与自己的儿子政见不合么?怎地今天会帮她的儿子说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听了两个儿子劝慰皇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大半。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在众人等得心烦意乱的时候,门开了,李大医从里间出来。 “李太医,若妃如何了?”皇上一脸着急的询问。 “回皇上,若妃娘娘手术成功!”李太医一脸兴奋的回答,这是他见过的有生以来最难以言喻的场面,他一生也不会忘记今天所经历,所看到的这一切。而这一切是那叫贾杰的少年带给他的。 “当真?”皇上喜出望外,众人亦是如此。柳守与柳默偷偷松了口气。 “千真万确!” “呵呵,太好了,朕进去看看。”皇上带着众人进入房内,柳清云正在给输氧管里放入化学粉末。 见众人进入,连忙放下手边的事情,“等等,谁让你们进来的?”柳清云一开口便是质问,也不管带头的人是皇上。 为了不让伤口感染,接近病人的人都要经边消毒的,可这些人直接在面前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 “大胆,怎么可以这么对皇上说话?”皇后怒斥。 柳清云一听这话,心中万分恼火,但一想到这时代就是这样,怒气更加旺盛。 “皇上,请你们出去,你们身上没有经过消毒,不能太过接近病者。”柳清云直接忽视了皇后,但是对皇上说话的语气还是有几分强硬。 “消毒?何为消毒?”皇上并不怪罪于柳清云的无礼,现在他一心只想着见见若妃,看看她是否安好。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诚安,你给他们简单消毒一下。”柳清云转身对徐诚安吩咐,“但是皇上,若妃娘娘现在身体非常的弱,你们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大声说话。” “你……”皇后听了柳清云的话甚是生气,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皇上不敬的,更何况还敢限制皇上做事。 皇上拦下皇后要说了的话,安然的接受诚安往自己喷东西。看得出来,他有多在乎若妃娘娘。 没几下,诚安的消毒水就用完了,只消毒了几位主子,其它宫女太监只有站在外面的份。 一进到里间,皇上便看见被丢在一边的血衣,这些都是方才动了手术之后换下来的。一想到这,皇上眼中刺红不已,这意味着,这两个少年方才帮若妃换了衣物…… 柳清云并未注意到皇上的变化,只是背对着皇上为若妃处理这后绪的事情。 突然,柳清云眼神一凝,“不好,诚安,若妃娘娘的心跳……”说着,柳清云就摸上若妃的心口,双手做着标准的心脏按压。 但是这个动作看在皇上眼中,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充满了占有欲,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心爱的女人,皇上也不例外。虽然知道贾杰是为了救人,但……皇上的怒气终究没法控制,他也不需要控制。 若妃终于在柳清云的紧急救护下度过了难关,柳清云方才松了口气,“诚安,好好看着若妃娘娘,今晚麻药过了她应该就会醒了,另外……”柳清云一边收拾一边对诚安吩咐着,并没有发现皇上的异样。 今天晚上她得守在这里,以防万一若妃发烧,诚安一个人也处理不了。 “大胆贾杰,竟然敢当众轻薄于朕的爱妃,该当何罪?”皇上的怒火终于在见到柳清云将手放在若妃的胸口时爆发。 不止柳清云一人愣住,就连柳守柳默都愣住了,柳清云刚刚为若妃做完手术,而且谁都看得出来,那全都是为了救人才会有所冒犯的。 柳清云心中有委屈,有怒火,有不甘…… 当真伴君如伴虎,柳清云更是恨这个古代,恨这个无视人权的时代…… 她可是刚刚帮他老婆做了手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感谢一声也就算了,竟然还说他非礼他老婆……这世道何在。 “皇上,既然你说我轻薄了若妃,那你大可以自己作这个手术,大可以自己抢救若妃,草民没办法做到在不碰若妃的情况下救她,皇上另请高明吧!诚安,把吸氧装置撤了吧,这若妃我们救不起,也无能为力!” “这……” “我叫你撤就撤,若妃的死活与我们无关,我们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了,还顾着别人的死活干嘛?”柳清云故意怒斥诚安。 “皇上,这撤不得啊!”李太医连忙阻止。 79、挑战皇威 “皇上,我撤不得呀!”李太医连忙阻止,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是从头到尾看着柳清云走过来的,他会多做那么一个东西出来,必定有他的用意。如今李太医对贾杰是钦佩不已。 “……”皇上怒视柳清云,这是第一次,竟然有人敢公然挑战他的威信,敢当面与他叫嚣,无视他的权威!而这个人竟然只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他就不怕被就地证法? “小杰,不得对父皇无礼!”柳守也适时扯住柳清云,心突然吊到了嗓眼,父皇喜怒无常又身在上位,从来无人敢无视他的权威,小杰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怎么敢当面顶撞于父皇呢? “皇上,方才失礼了,贾某不应该对若妃娘娘无礼,在这跟皇上赔不是了!”柳清云被柳守这一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怒,眼前这个人是统治整个东明国的皇上,是个可以用“莫须有”罪名就能将她弄死的上位者。 柳清云有模有样的向皇上一缉,态度不卑不吭,完全看不出被震聂于皇上的威信之下。没有人看得出,猜得到她此刻的心思。 柳清云这么一个赔礼,倒让皇上不知如何是好,身为一国之君,面对轻薄了自己爱妃的男子的道歉,他还是第一次,若是就这么放过了他,那他皇家的威信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若是不放过他,那若妃的伤势…… 就在皇上思索之时,柳清云已吩咐诚安道,“诚安,快点收吧,我们得早点回去,否则宫门关了就出不去了。”柳清云见诚安没有动手拆装置的意思,自己动起手来。 皇上看着眼前的少年的一举一动,有恼怒,有赞赏,有种心痒的想要将他弄死,却又不得不留他下来救若妃……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仿佛许多年前曾经经历过…… 供氧装置取下来不久,晕迷中的若妃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公子,若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诚安见此不禁发问,一边的李太医急忙向前把脉。引来在场的其它人侧目。柳清云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顾着收自己的东西。 “诚安,别碰若妃娘娘,皇上会怪罪的!”柳清云故意出声警告诚安,讽刺之意尽在字词间。 “哦!”诚安很听从柳清云的话,几乎是她说一就不会是二。 “皇上,不好了,若妃娘娘透不过气来了!”李太医惶恐的跪在皇上面前,他虽然佩服眼前这个少年,却不赞同他的作法,这样只会惹怒皇上,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皇家向来霸道,伴君如伴虎,他这么做只会将自己逼上绝路!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眼中透出杀机,他虽然欣赏这少年,但他太张狂,太过嚣张…….竟然敢逼迫他,嘲弄他,想他当今圣上,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贾杰,必死…… “贾杰,朕赦你无罪,但前提是你要治好朕的若妃。” “不,皇上,”杨杰突然开口拒绝。 “小杰……”柳默与柳守齐开口,二人同样的心思,柳清云今天惹到了皇上还能令皇上赦他无罪,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他怎么还能拒绝? 一旁从不出声的皇后倒是在一旁默默的看了回好戏,这宫中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人? 柳清云抬手阻止柳默与柳守,“我……要一张圣旨,里面的内容是:在皇上有生之年确保拥有这道圣旨的人平安无事,若此人发生意外,那么一切罪责都算在皇上您的头上。” “大胆,你这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不知死活!”皇上怒斥柳清云。从来没有人敢要挟他,就算他手头上抓着若妃的命又如何?一个妃子死了,他还有千千万万的妃子…… “看来若妃娘娘的命在皇上眼中也不过如此!那么皇上,现在你可以治我的罪了!”柳清云不是不怕,说白了,她就是个怕死鬼,以前桑灭逼她下嫁的时候,她就为了保命,不得不嫁了的。 只是她很有把握皇上会妥协!因为那个是为他挡刀挡剑的若妃,既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又是救了他的女人,若是皇上真能弃若妃于不顾,他早就走了,而且他这个皇上还会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 他一世英明,花了大半生得来的“最贤明的国君”不能就这么毁了,而且最主要的原因…… “呵呵呵……好,好,好”皇上突然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弄蒙了大家,包括柳清云。 “父皇!”柳守见皇上如此,心中紧张不已,他虽然是父皇的儿子,却不甚了解这个父亲,伴君如伴虎,柳清云在老虎嘴边拔毛,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他应该及时阻止她才对。 当初就不应该将她举荐给父皇!如今的她不论治没治好若妃,怕是都要……. “朕不但要赐你一道圣旨,还要赐你一道空白的圣旨,如何?”皇上朗声笑说,仿佛方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贾杰,朕很欣赏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朕说过说,更别说是威胁,今天倒是你,让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莫可奈何啊!好了,你先救若妃吧!” “是,皇上!”柳清云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令命而去。 众人等看着柳清云将制氧装置重新装到若妃身上,若妃这才平稳了呼吸。 其实皇上没有怪罪柳清云的真正原因: 柳清云入宫的第二天夜里,在入睡前打发了柳默走,自己一个人出了太子宫,本来只是想躲起来不让柳默找到的。那个柳默每天除了上早朝之外,其它时间都会陪在她身边,令她连一点基本的私人空间也没有。心中的闷气无处可发,只好躲起来…… 星星挂满了银幕,柳清云偷偷坐于御花园八角亭的柱子脚边,头上的树枝半掩住了她的身体,如果不认真看,谁也看不出那里躲着个人。 这时,两个脚步声渐近,一前一后,“皇上,您这是为何而闷闷不乐?可是为若妃娘娘的伤势?” “是啊,若妃进宫三年余,对朕是一片丹心,如今又因为朕而身受重伤,虽然太医说叫朕不必担心,可毕竟是朕最宠受的若妃……” 80、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是啊,若妃进宫三年余,对朕是一片丹心,但却被这宫廷磨得体无完肤,想当初若妃是那样的古灵精怪,那样的惹祸精让人又气又恼,就想当年的明月。如今又因为朕而身受重伤,虽然太医说叫朕不必担心,可毕竟是朕最宠爱的若妃。” “皇上,您还想都会明月小姐么?” “明月……怎么能不想呢?”皇上重重的叹着气,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年轻的时候。 “恕老奴多嘴,皇上还是不要太挂念明月小姐了,她毕竟已不再是小姐,而是贵为人妻,人母了。皇上何不看看若妃娘娘的好呢?”肥公公看来跟在皇上身边许久,对皇上的事情甚是了解。 “李聪啊李聪,你哪里了解爱一个人的心情呢?若妃再像明月她也不是明月,她没有明月的爽朗大方,没有明月的为人豁达,没有明月的明艳动人,没有明月的好打不平,不论朕是皇上还是太子,明月都一样对我大呼小叫,一样动手打朕,你说,这世上还有哪个敢这样对朕的人,所以朕才说,若妃再好,再像明月,她始终不是明月啊……”皇上说到最后,脸色暗淡无光! 皇上独饮了许久,直到深夜才离去!一直坐在墙角的柳清云也不敢出来,只是听了一夜皇上的叹息声!这皇上不是一般的寂寞啊!而且很变态,柳清云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若妃娘娘受宠全是因为一个叫明月的小姐,而这明月小姐能入皇上的心,得到皇上的爱,则是因为明月小姐将皇上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不像其它人对他那样唯唯诺诺,诚惶诚恐。这全都是因为皇上太寂寞的缘故,他渴望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而不是整天带着面具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于是才会有了今天的这一段,柳清云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这样她才能安然的从太子宫中出来。皇上对她来说就是一张不可把握的护身符,她必须拿下来。 本来若妃的身体是不需要心脏按摩的,她故意在皇上这么做,只是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让他对自己产生好奇,没想到皇上在意的却是他摸了若妃的胸口。真是让她很无语…… 如今皇上确实是对他另眼相看了,只是这场杖打得太过冒险! 因为若妃还没清醒,柳清云还得留在宫中照顾,这是她来到古代后第一场手术,她希望能完美结束! 当夜,麻药过后若妃便醒了,只是虚弱得很,不能进食,又有轻微的发烧。柳清云一整夜都守在若妃的寝宫里。第二日柳守过来看望,一脸不舍! 柳清云吩咐完诚安便出来到院中,柳守亦步跟在跟后。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太危险了!”柳守忍不住责怪起柳清云,昨天的事情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就什么不敬的话都说了出来,令他在一旁直捏冷汗! 柳清云停住脚步,猛然转身,死死的盯着柳守,形容不出她此刻的表情,“难道你这样做就不危险么?太子不是表面看的那么单间,你这样公然与他为敌,日后……”柳清云说到“日后”已然埂咽,“总之,以后你也不要这么做了!”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可是她知道,皇上和太子都已经开始防着他了,这对他的未来一点帮助都没有。特别是皇上的猜忌心那么重,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中,柳守已经失了皇上的信任,若日后他争位失败,要么是死,要么就是被发配到边疆做一个贤王! “小杰,你这是怎么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真是不争气……”柳守靠近想为她擦眼泪,却被柳清云一把抱住,柳守身体僵住,最后才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些许安慰! 云儿,我等这个拥抱等了多久,你可知道? 真希望你的美好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你的光芒只因我一人闪耀!不知从何时起,你已悄然住进我的心房,赶也赶不走,事事为你着想,怕你受委屈,怕你受欺负,怕你这样那样……想将你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可是那定会令你恨我,我该如何得到你的心呢! 这一个拥抱,原以为可以满足我,可是现在我想要更多,更多,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 “谢谢你,守!”这是第一次柳清云这么称呼柳守! “不客气!”柳守紧紧的回抱着柳清云,他怕拥抱太短,他来不及感受便要消失!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哥哥,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第一个站在我身边,给我力量!” “……” “canyoubemyboyfriend?” “嗯?什么,你说什么?”柳守听不懂英文。 “我说,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柳清云偷笑的抬起星眸望进柳守眼中,虽然在这里他们是堂兄妹关系,但她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所以又何必顾及这些呢? “男朋友?何为男朋友?”柳守知道这定是她那里的新词,但他确实不知道这词的含义。 “就是未婚夫的意思,守,做我男朋友吧!”柳清云星眸闪烁,真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柳守没有妻妾,对她又关心,处处为她着想,这样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让他一直苦苦等候?他的心,她感受得到,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前程来换你的自由的!所以她希望能跟他试试看! “云儿,你这话当真?”柳守喜出望外,他没想到柳清云会先跟他开口,他一直怕告白后会遭遇跟皇兄和覃灭一样的下场,所以他从不敢泄露自己的心思,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等她自己发现。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令他惊喜万分。 “当然是真的啦,但是你不能有除了我之外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绝的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呵呵,云儿,这是你上次用来拒绝覃公子的话哦!”柳守很开心,无论她提什么,他都会满足她的!她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在心底! “这不是我拒绝他才想出来的,这是我的要求,做我的夫君就一定要做到这些!” “好好好!只要云儿愿意嫁我,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做我夫君了?”柳清云惊喜不掩! “那是自然,云儿你不知,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柳守正要一吐心意,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81、皇上发现 “那是自然,云儿你不知,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柳守正要一吐心意,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们这是干什么?”怒呵声打断了两个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个人。 来人正是皇上和太子柳默!见柳守二人紧抱在一起,皇上便想到了柳守的性向问题,难怪叫他成亲他推三阻四,送他的美人一个都不动的送给了他的手下们,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儿臣/草民见过父皇/皇上!”拥抱着的两人立即分开,柳清云开始觉得惶恐不已,但见柳守一脸镇定,心中也坦然了不少!其实柳清云不知道,柳守争战杀场多年,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淡漠性格,与敌交战,冷静与否是致胜的关键! “你们……你们……”皇上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是自己看好的儿子,一个是医术高超同时能引起他关注的人。这两人如今竟然背着自己在此处诉忠情?而这二人皆是男儿身…… 皇上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家的颜面,第二想到的是这两人在他的背后搞小动作。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柳守还是他看好的儿子,若这事情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父皇,我与云儿情投意合,还请父皇成全!”柳守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这事是多么的理所当然,但在皇上眼中却是大逆不道。皇上以为柳守说的是“杰儿”,更断定他们不清不白。 “成全你们?老三,你要父皇站在哪个角度来成全你们?你们两个皆为男子,做出这种毫无廉耻的行为,还要我原谅?” “父皇,其实云儿不是……”柳守正要辩驳,他想说的是贾杰并非男儿身,这样父皇断不会再反对他们了。柳默先不步抢白。 “三弟,说话做事要多为父皇和身边的人想想,这次你当真不该,父皇没有治你和贾杰欺君之罪已经是顾及父子情,网开一面了,不要再让父皇不高兴了!” 柳默说的这些话,其实是在提醒他们,“欺君之罪”这四个字,若说出贾杰的身份其实是柳清云,柳清云就会背上一个欺君之罪,就算皇上多么欣赏柳清云,也不会容得下人家对他的欺骗。柳清云的下场会如何,不得而知。 柳守与柳清云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柳守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而柳清云则是狠狠的瞪向柳默,眼神犀利而充满恨意,她讨厌这样被人威胁的感觉! “父皇,儿臣有罪,只是儿臣是真心喜欢贾杰的。” “什么?你还敢说喜欢?你可将父皇放在眼中?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竟发生在我皇家,此事若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父皇的颜面何在?”皇上气极,威严的怒骂声中带着重重的无奈。 “父皇请息怒,儿臣……儿臣只是说出心中感受,若父皇觉得儿臣丢了皇家颜面,儿臣愿意退出朝政,从此与云儿生活于山水之间!”他本就有这样的想法,本就对皇位没有兴趣。如今能与云儿相遇相爱,他已别无他求,只愿与佳人共渡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什么?柳守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忤逆朕的意思!来人哪……” “等等皇上,一切错都在我身上,与三殿下无关,是我魅惑了三殿下,使之迷恋上我的。请皇上放过三殿下,小人愿意接受任何处置!”柳清云真挚的看向柳守,这个男人愿意为你牺牲一切啊,连荣华富贵都可丢弃,甚至皇位都可以丢弃的人,你没有选错,也许,他就是你这一世的天定因缘。 “不,云儿不要乱说,父皇,此事与云儿无关,还请父皇明查。”柳守一心想着保护柳清云,他是皇上的儿子,再怎么样父皇也不会杀了他,但是云儿不一样,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介草民,前几日又顶撞过皇上,若是魅惑皇子的罪名到了她身上,定会小事化大事…… “皇上,我说的句句属实。” “你们两够了,来人,请三殿下回府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离府。至于贾杰……” “父皇,云儿手上有您亲赐的圣旨!”意思是谁也伤不了她,就连皇上也是,否则皇上就是出尔反尔了。 “将贾杰送出皇城,终生不得再入皇城一步,若是让我知道这两人相见,定唯你们是问。哼……”皇上气愤,甩袖离去。 皇上一走,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云儿,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出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等我。”这是柳守对柳清云下的承诺。 柳守被侍卫带走后,柳默再次出现在柳清云面前。 “你说过我们是兄妹,为什么柳守可以我就不可以?”柳默挡住她的去路。 “太子殿下请让一让,草民要收拾东西出宫了。”柳清云冷漠以对,她想过柳默会找各种各样的麻烦,没想到他这一手竟然能将柳守弄得不能再翻身,她只能说皇家的斗争太可怕了。 “不许走!” “太子殿下,你还想怎么样?害得我必须离开皇城,你高兴了吧?” “云儿,你听我说,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父皇路过只是碰巧而已。”而他不让柳守说出实情只是为了要保护她,柳守也是这样想所以才没再做任何辩解的。 “……”柳清云不理会,绕过柳默就想走。 “我可以救三弟!而且你也不必离开。”柳默一句话令柳清云停下。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救三弟,而且你也不必离开皇城,但是我有条件……” 82、魔鬼归来 “我说我可以救三弟,而且你也可以不用离开皇城,但是我有条件……”柳默不想做一个卑鄙的小人,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连走在大街上都能迷到不少少女,可为何独独她对自己不理不彩,偏偏自己对她沉迷不可自拔。 千千万万种方法可以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但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她的心……陌不得已只好用这种方法先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爱上自己的,毕竟没有女人逃得过他。 “留在我身边!” “太子殿下,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卑鄙小人,哼,天下的男人一般黑!”柳清云的冷眸射向柳默,内心的愤不言而喻! “难道三弟就不是?” “至少他比你光明磊落!” “我们是皇家,你觉得真的有人光明磊落么?不要以为三弟就如你表面看到的,历来都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的一面!你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考虑,想好了告诉我!记住,你没有多余的时间!”柳默说完偏然离去,自己在她面前原来是这么不堪!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回到医馆,医馆已有好几天不开张了。两个小姑娘在家里悠闲自在的晒草药! 张梁两个侍卫听说自家主子出事,已回去三皇子府中。 夜,虽然是夏天,但夜还是有些冰冷。 两道身影进入医馆。 “贾公子!”张梁两侍卫向柳清云行礼。 “侍卫大哥?怎么是你们?守怎么样了?他还好么?”柳清云急着问。 “贾公子,主子还好,只是很担心你,叫我们来看看。”张侍卫回答。 “主子叫我们传告你,当心看不到的人,他们就在你身边!”梁侍卫说道。 “什么意思?看不到的人?” “其实主子之前就有发现有两个人一直跟在您身边。” “这……这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情,总之您要小心,还有,主子叫您先去周城的府邸暂住,那里已经为您按排好了一切。” “不成,我不会离开这里的,麻烦二位侍卫大哥回去转告,就说我自有打算,让他不必担心我。”柳清云现在还一点头绪也没有,最坏的打算就是向太子低头,但那也是最坏的打算。 逼不得已她就以小郡主的身份回到京城。 “可是贾公子,这是三殿下的意思!” “好了,不必再说,二位侍卫大哥请回吧!也请转告守,要他多保重,因为不久之后我又会回到他身边的。” 张梁两侍卫见贾杰也是一副说不动的脾气,只好回去复命-!¥#-¥#% “主公,既然您回来了,为何不将夫人带回去呢?”黑衣人十三轻声说道,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若是不注意,没人会发现黑暗的角落里竟然藏着三个黑衣人。 此三人正是覃灭及其两个跟在柳清云身边的手下。 空气中冷厉一片,许久无人作声。 “不急,时机未到,你们二人继续跟在夫人身边。”在他心里,柳清云已经是他的夫人。他今日才来到东明皇城,本来先偷偷看看他的云儿,不想却碰到这一幕,他走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云儿似乎有所变,这个柳守…… 覃灭说完,又隐身消失在黑夜之中,只余两黑衣人。 第二天,柳清云的医馆照常开张,只是一大早,皇上的身边的肥公公急急忙记的出现在医馆。 “贾杰贾公子请接旨!”肥公公抄着娘声娘气的尖嗓子叫到。 诚安及两个妹妹急忙丢下手边的工作向前接旨,只有柳清云慢慢吞吞。仿佛皇上的旨意跟她毫无关系。 “贾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昨夜皇太后因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太医院群医无策,现听闻贾杰贾大夫医术超群,特宣其入宫为太后诊治,不得有误!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妈的,皇帝就了不起啊,你叫我走就得起,需要要用到我的时候就叫我回来,真想对他大喊“你叫我滚我就滚,现在想叫我回来,不好意思,滚远了。”可惜对方是皇上,她得罪不起。 柳清云起身连忙跟肥公公套近呼,“公公,不知这是怎么不回事儿啊?昨日皇上不是叫我离京么?怎么今天又……” “哎哟……”这些公公说话之前都喜欢在前面加个“哎哟!”,“贾大夫您可不知道啊,太后她老人家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无策,这几日听闻贾大夫您能为若妃娘娘开膛破肚,救回若妃娘娘,认定您医术过人,特向皇上要了您过去,哎哟,贾大夫,您可是真走运呢!” 这走不走运还得看能不能治好太后她老人家的长年顽疾! 83、皇太后的病 稍作收拾之后柳清云便带着诚安跟着肥公公进了宫,吩咐几个小丫头在家守好。柳清云总觉得她这次进宫不简单,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发醇着。太多事情理不清,理不顺。 来到太后的慈安宫,皇上皇后都在,还有一些她不认得的皇子公主们,就是不见三殿下柳守,这令她有些许失望。众人见了柳清云皆是好奇的上下打量。有些小公主甚至还羞红了脸,柳清云自认长相平庸了,怎么还惹来这些个烂桃花? “草民贾杰见过太后,见过皇上皇后!”柳清云向前行礼。 “呵呵,平身,这就是贾杰?”太后问身边的皇上,看她面色红润,并不像顽疾缠身。而且听她声音虽然算不上爽朗,但也不像病人该有的。 柳清云犯糊涂之际,只听皇上说道,“正是,母后不知道,这贾杰确实是医术高明啊,若妃的伤本是听天由命的情势了,不想却被贾大夫给救了回来。”这也是他只赶走贾杰,并未下旨杀他的原因,他欣赏这样的人才,觉得他死了定是东明一大损失,而且他还给了他一张免死的圣旨。若贾杰死在他手上,世人会说他这皇帝言而无信的。 “哦?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高超的医术?真是难得啊!”太后由衷的点头赞叹,最主要的是这“贾杰”还是女儿身,这不得不令她另眼相看,问她是如何知道此事,那就要从太子柳默身上说起了。 “谢太后夸奖!” “贾杰平身,到哀家跟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柳清云听令向前,来到太后身边抬起头观察着这年轻的太后,太后虽然算是奶奶辈的,但也就是四十出头的年纪,而且后宫里的女人相对来说都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七八的年纪。 可是这年纪的太后怎么会顽疾缠身?完全看不出来啊。 太后伸手拉起柳清云的小手,细细的看着,这一看,这下她真相信贾杰是女儿身了,因为就算是十六七的男儿,手是不会像她这般细小袖珍又柔软的。 太后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皆是倒抽冷气,再怎么说太后也是庄重得体的,现如今怎么会主动去拉一个男子的手,就算对方只有十六七岁,那也是不合礼节的。 只因在太后眼里,贾杰就是个女子。 柳清云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太后……”出声提醒。 “呵呵,是哀家失礼了。贾大夫,那就替哀家诊治吧。”太后了然。 “是!”说着,柳清云就给太后把脉,却见她的脉象平稳,脸色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很是好奇,为何他们都说太后顽疾缠身呢?难道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太后娘娘脉象不稳,不像是顽疾缠身啊,是不是哪里痛呢?”柳清云问。 “正是,哀家这腰和膝盖总是疼,太医们也不知为何。这病都缠了哀家好久了”说到这疼,太后这才露出点病人该有的愁容。 “这……”要么是风湿,要么就是骨质增生,都属于骨科的。 “怎么了?母后这病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担心的问,太后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待他胜过生母。 “娘娘,可否到内寝让小人看看您的痛处?” “这,好吧。你随哀家来。” 一翻查看,柳清云这下可以确定是风湿了。她对风湿也没有办法,只能开点药控制着。这病应该是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所致,可是刚刚她打量了太后的寝宫,怎么看也不是那种阴暗潮湿的住所。 出了寝宫,柳清云便跟皇上说要回医馆里配药。 “难道朕的宫中就不能配制贾大夫所需的药么?” “确实是没有!”这两个月她也有看了一点有风湿的老人,所以在她的医馆里多多少少配制了一点特别的药膏。 “那太后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何总是每过一段时间就痛呢?” “回皇上,太后娘娘那是风湿,这病很难治,确切的说草民也不能根治,只能说疼的时候用药止痛。草民斗胆问一句,太后娘娘以前是不是住过什么阴暗潮湿的地方呀?”柳清云好奇的问。 这一句问住了皇上,连太后娘娘的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贾大夫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知道哀家以前住过那种地方。”太后暗淡的眼神缥缈,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年轻的时候哀家进过冷宫,在那里住了将近四年的时间,在那里食不裹腹,被不御寒,长年不能见到一个人。”至于怎么进的冷宫太后并没有说。 在场的皇子公主们皆是惊叹,原来皇奶奶进过冷宫,在皇宫长大的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这风湿定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太后娘娘,草民先给你开几副药,暂时压制疼痛,然后我在研制根治的方法。”这么一来的话,她就不必离开京城了。 “好好,那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太后娘娘,草民这就去办。”柳清云离开前故意看了一眼柳默,没有你,我照样可以留在京城。 其实她又怎么知道,就是柳默向太后举荐了她,并将一切告诉了太后,她又怎么能那么凑巧的被宣进了宫? 父皇并不知道云儿的身份,如果哪天事情爆光,云儿还有太后奶奶撑腰,父皇想定她的罪也得过了皇奶奶这一关。 84、我的夫君不能是皇帝 父皇并不知道云儿的身份,如果哪天事情曝光,云儿还有太后奶奶撑腰,父皇想定云儿的罪还得过皇奶奶这一关。 深夜,一曲凄美的《深谷幽兰》回响于皇宫后院,吹曲者立于假山之顶,冷风凛凛,吹动她的发,她的衣,也吹动了某些人的心。 柳默一个飞身轻轻落在柳清云身后,她毫无所觉。 深深幽静的峡谷之中,一株寂静的兰花,不经意间,幽香满怀……宛若一位纯情的少女静静地等待远方的归人。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清音漫绕寂寥的长夜,低沉柔和的呢喃,抚慰和守护游荡的心…… 寂静、悠远、期待、渴望,带我远离尘世,置身世外…… “云儿……”柳默的靠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一个惊吓,让她险些从假山上摔下,幸好他拦腰抱住了她,“云儿,小心!”这一抱,二个脸面相贴,她的陶笛落到了假山脚下的草间。 “怎么是你,想吓死我啊!!”柳清云怒目瞪去。 柳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不够一般。 “你看什么,快点放开我啦!”柳清云使劲推,只见柳默一个旋身,二人双双平稳的落于地上。放开柳清云,他捡起地上的陶笛,在手中把握了两下才交能她。 “以后不要在宫里吹这首曲子了!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柳默说的是,这首曲子原本是小郡主柳清云所吹,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贾杰”,一个男子。宫里人多嘴杂,不知哪天就传到皇上的耳中了。皇宫就是这样,得处处小心谨慎。 经他这一提醒柳清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皇宫,不是自己的医馆,可以任意妄为。在这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随时都会有人拿来当话柄。一个不小时就会掉脑袋的。 这个柳默,虽然很多事情她都不认同他,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想得很远,很有想法的男人。 “我会小心的,多谢太子关心,太子殿下若没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云儿,”柳默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 “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柳清云其实并不想冷漠的对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自己死心。不爱他就不要给他希望。 “没什么,云儿就这么不想与我同处么?”柳默第一次觉得这么挫败,从来没有女人敢如此对自己,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毫无留恋。 “……”柳清云不语,心中是不安的,柳默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男人。 “云儿,不论你怎么想我,我可以告诉你,对你,我是真心的!三弟能为你做的一切我也可以为你做到,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柳默绕到柳清云面前,挚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柳清云已不再是当初的用力挣扎,此刻她竟能感受到他的心。可是,他的心再真也及不上柳守吧,爱不是说出来才叫真爱的,真爱一个人她会自己慢慢感受得到,就像柳守为自己做的一切,默默付出却不求她的回报,哪怕是自己受伤他也不愿意她为他做什么。 相对于柳默,他有自己的一群妃子不说,还想着她,也许对他来说她是特别的,可这份特别又能持续多久呢?那些妃子以前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吧,只是现在不特别了而已。 一想到这,柳清云便甩开了他的手,“太子请自重,您已经有很多妃子了,不差我这一个。而且,柳守为我所做的一切,你永远做不到。”他为了我的自由失去了皇上对他的信任,而这使他离皇位又远了一步。 对一个人好是发自内心而不是由对方说出来你才去做的,柳默一点也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从来没有付出过。他感受到的从来都是别人对他的付出。 “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你说,只要你能说出我就能做到。”柳默对这话很生气,特别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 “柳守他愿意今生只娶我一人。” “我一样可以做到。”柳默信誓旦旦。 “你做不到,你已经有好几个妃子了,这一点你永远也做不到。” “好,明日我便把她们都撤了,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对天发誓。” 柳默这话说出,引来柳清云的怒视,这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只是柳默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引来她的怒视,“云儿这是为何发怒?有什么不对的么?”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在想,若我跟在你身边,不知几年后也会被你这样撤走呢?” “怎么会呢,云儿,你是唯一一个进我心的女人啊!我怎么会舍得……” “不要说了,这些话请你跟喜欢你的女人说,与我无关!”说完,柳清云就要离去,却被柳默拉住,“云儿你听我解释。” “殿下请放手。”柳清云变回了以前的冷漠。 “云儿你要我怎么做,你说……” “不必多说了,连这个你都做不到,还有后面的那个条件你更做不到了。” “是什么?你说,我一定做得到!” “我……不想我的夫君是皇帝!” 说完,柳清云偏然离去,留下一脸落漠的太子。 85、皇上指婚 这几日,柳清云都要住在宫中,明着是为太后治病,可是谁又知道暗地里的缘由呢? 每天除了例行给太后看看病情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跟太后一起看看戏听听曲,宫里的规矩很烦锁,每天都会有人过来跟太后请安,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太子和公主们。几位公主像是跟柳清云都对上眼了,不,应该说是跟男儿身的贾杰对上了眼,每次请完安就走的几人却天天腻在太后这里,本来冷清的地儿现在都变得热闹无比。 三位公主年纪相差不大,都在十五十六间,争相向柳清云示好。倒让太后笑岔了嘴。 每次见到柳默总会令柳清云想起柳守,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还被禁足于府中思过么?皇上有没有再为难他呢?应该不会吧,毕竟是亲生儿子,就算不疼不爱也终究是自己的肉。 “贾大夫…贾大夫??”太后连叫两次才将柳清云的思绪唤回来。 太后其实挻喜欢柳清云,觉得在她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坚强而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呃……太后,失礼了!” “贾大夫似乎对这戏不怎么喜欢呀?”太后见柳清云兴趣缺缺,思绪飞远! “回太后,是不怎么喜欢!”柳清云实话实说,当然不喜欢啦,她又听不懂他们在上面依依呀呀的乱叫什么! “呵呵,贾大夫倒是坦率!”她喜欢她的坦率,比她的儿孙们真诚多了。其实她也不喜欢这出戏,都已经看过不下十遍了。 旁边一同看戏的几位公主不禁为柳清云担心,怎么能这样跟皇奶奶说话呢,就不怕皇奶奶怪罪下来? “听贾大夫的意思似乎有比看戏更有意思的事情?说说看与大家同乐嘛!” “恩……这个嘛!”柳清云倒是没想到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她的时间从来都是用在研究科学上的,无聊的时间少得可怜。 “如何?” 有了,不如教她们斗地主或是找麻将?反正宫里的女人都很无聊,只要有了这些东西玩,大家也不会无聊到勾心斗角了,“回太后的话,草民倒是想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 柳清云将斗地主的玩法一一讲解于她们听,又令人找来硬纸做成扑克玩了起来。 不多时,众人已玩上了手,争着开战呢。 皇上与太子上完早朝双双来到慈安宫向太后请安,见太后与公主们玩得不亦乐乎,不由得也好奇起来。一问之下才知是“贾杰”的新奇点子,不知为何,这“贾杰”总是令他想起一个小姑娘,就是贤德王府的三郡主,那个丫头也是鬼点子颇多。细看二人的眉眼还有两分相似,只是他只见过那丫头一次面,印象不深。 皇上不由得多看了“贾杰”两眼。 “母后,儿臣有事想与母后相商。” “哦?看皇儿的神情似乎是好事?”太后放下手中的牌回到坐槛上。 “正是,儿臣想给老三指婚!而且是一门好亲事呢!”皇上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柳清云一眼,看看她有什么反应,不出他所料,“贾杰”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手不自禁的擅了一下,但很快又平复了。 柳清云故意没听到一般装作看三位公主玩牌,心中早已跳了一把,寒意遍布全身。只是她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深宫生活多年的太子与太后。 “哦?那确实是好事,不知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呢?”柳默虽然没有告诉她柳守与柳清云的事情,但这深宫中的闲言碎语那么多,又有哪条是她不知道的呢?皇上以为把所有的事情都掩住了,可是这宫中毕竟她最大,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是左相家的大女儿司马燕!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端庄贤淑,能歌善舞,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秉性善良,又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配老三刚好合适。” “皇上,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燕儿不是跟默儿走得比较近嘛,你怎么把老三跟燕儿扯到一块去了。” “皇奶奶,我与燕儿只是兄妹之情罢了,并不是皇奶奶想的那样。而且孙儿已有了意中人了。”柳默赶紧为自己澄清,说到意中人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柳清云。发现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倒还可以,此事可有跟老三说过?”太后问皇上,她还算是挻开明的,不会乱点鸳鸯。只因她的因缘也是父母点出来的,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一辈子都被锁在这深宫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三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会同意的。”皇上最后看了柳清云一眼,只见她似乎有一丝绝望,竟闭上了眼睛。他虽然欣赏这个贾杰,但并不表示同意他与自己的儿子乱来。 “恩,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一听太后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柳清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最后却要将他们分开?柳守会答应么?司马燕,那个优秀而聪慧的女子,论样貌有样貌,论家世有家世,论才情有才情。她拿什么跟人家比? 柳守,求你不要答应啊,不要喜欢上她啊!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唯一愿意听我心声的人,唯一一个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我的人,唯一一个我愿意托付的人……没有了你,还有谁来支撑我的世界? 一想到这些,柳清云周身寒冷,面貌更是冷冰得可怕。吓坏了同桌的三位公主。 “不过……”太后还有但书,“默儿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要为守儿娶亲,那也为默儿找一门吧,怎么说默儿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正妃,反而是两个弟弟先娶正妃,这也说不过去。不如你也为默儿定一门?” 太后这话一起,众人各有心事。皇上急着为柳守断了他的念头,太子则犯难,他想娶的人是柳清云,可是柳清云此时不谊曝露身份。 柳清云依然面容寒淡,不论怎么样,柳守始终都是要娶司马燕的! 这太后到底是帮谁呢?这样子的决定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86、私奔 又过了几日,柳清云与柳守终于得以见面,这还是托了太后的福。 皇上圣旨一下,柳守与司马燕不得不进宫向太后请安。太后一脸慈爱的拉过司马燕的手,左瞧右看,“嗯,我们的燕儿啊长大啦,要嫁人咯!呵呵……” 司马燕则一脸羞怯状,一直以为她喜欢的人应该是柳默才是,如今要嫁给柳守,她就没有半点不情愿? 其实柳清云不知道,她何止不情愿,她还反抗过,与左相闹了好几天。她真正喜欢的人是“贾杰”啊,奈何两人身份悬殊,刚刚萌芽的爱意就被她父亲扼杀了,父亲本想让她嫁给太子表哥的,但是皇命不可违,而且为了断她的念头只得早早将她嫁出去,刚巧皇上跟他提了这事情,于是就顺理成章。 司马燕本是个为目的不择手断的女子,再加上人又聪慧过人,前几日传出了得重病的消息,这两天却又突然好转,只因听说“贾杰”在宫中为太后治顽疾,为了见他,司马燕同意了左相的要求,不过只是暂时的。到时候若“贾杰”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那两人的身份将不再是问题。 太后与司马燕闲谈,并没注意到另两个相互凝视的人的表情有多么的纠心、沉痛、无法自拔。深深的凝视让两人情不自禁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守,你怎么憔悴了那么多,俊美的脸上竟然长了胡渣,双眼通红无神,衣服虽然整齐,却穿不出一个将军的威武气质,看得柳清云心痛不已。柳守,为我如此真的不值……我给不起你承诺,而你却默默在背后为我做了那么多…… 不知过了多久,当二人回过神来时厅堂中只剩下他二人。 从凝视到拥抱彼此,二人相对无语,剩下的只是感受彼此的存在。 “听皇上说,你答应了婚事?” “嗯,否则我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为了见她一眼,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云儿,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着平凡的生活。” “你是说私奔?” “对,我们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柳默深情的凝视着她。 柳清云是犹豫的,如果是她走无所谓,反正这里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东西,可是柳守不一起,他的父皇母妃在这里,他的家在这里,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子之一,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就算他愿意舍下这一切与她远走高飞,他真的会高兴么?他不会后悔么? “怎么……云儿不想跟我走?”看出她的犹豫,柳守有些急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怕,怕你会后悔,为我放弃一切,值得么?” 柳守的脸上终于出现在笑容,中心甜得好像粘了蜜似的,“值得,只要是为你,什么都值得!” “不要,不如我去跟皇上表白身份好了,就算皇上要定我的罪也会看在我是柳氏一族的份上放过我一马的,我不能让你就此放弃一切,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云儿,你听我说,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什么将军什么皇子,对我来说其实是个负担,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浮云……” 看着他深情的眸,柳清云突然觉得留在这古代是对的,她并不孤单,因为有他在自己身旁。这样就足够了。 于是二人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刚巧太后和司马燕从里间出来,见此,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赶紧分开,各自坐于桌边。 一陈闲聊之后,柳守与司马燕便回去了,柳清云也借故回了太后为自己按排的院子里休息。 夜,皇宫向来戒备森严,时不时会有小队侍卫巡逻经过。 柳清云本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与柳守汇合,不想这时太后的宫女过来传话,说是太后有请。 反正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时间,柳清云想干脆先去太后那里,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去便错过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 另一边,黑衣装束的柳守等了又等却不见心爱之人,心恢意冷。 想去找她又怕离开后会错过她。直到天微微亮,柳守只好颓然的离开皇宫。 一整夜,柳清云都在太后的寝宫中,不为治病,只为太后想知道真象。 太后是个精明的人,别看她平时慈善得很,可是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能坐上太后宝座的女人,哪个没有手段,哪个没有心计? “太后,您想知道的我都告诉您了,要怎么处罚都行,只是这一切都与三殿下无关,请太后娘娘在皇上面前为三殿下说情,清云在此先谢过太后了。”柳清云跪在太后身前,她也曾想过当一切爆发出来时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她可以独自承受这一切,只要柳守能安然而退,这就足够了。 “你……很喜欢老三?”太后问,脸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凝重。 “……”柳清云没有回答,沉默就是默认的意思。 太后见她不语,心中已了然。 “你今天晚上就在哀家寝宫中休息吧,明天跟我一同见见皇上吧!” 87、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今夜你就在哀家的寝宫中休息吧,明天一同见见皇上。” 柳清云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只知现在的她已离不开慈安宫,见不了柳守。见不到自己他会不会到处找? 她不敢告诉太后要跟柳守私奔的事情,可又不敢违了太后的意思离开慈安宫。一整夜都在混乱的思绪中度过,睡得迷迷糊糊,梦到了柳守悲凄的远望,梦到太子阴寒的双眸紧盯着她看,梦到了覃灭找到了自己,折了她的腿再不让她离开半步…… 一大早,太后身边的嬷嬷便来为她梳妆打扮,而且梳的是女儿装。 柳清云一下子便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也许她是在帮她。昨夜当太后听了她的一番话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像是已经知道真相。若当真要对她处罚也不会等到天亮,半夜她就已被处理掉了。这样算来,太后其实对她不薄,平日里对她就很不错,如今她犯了错她还能原谅于她,心中的石头突然放下了不少。 忐忑中度过了一个上午,皇上一下早朝便被太后招到了慈安宫,太子与柳守也跟随在其后。 见了柳清云,三人各怀心思。 皇上:这小姑娘是谁,怎么会跟在母后身边?看样子深得母后欢心。只是这丫头的眉眼似乎有几分熟悉,在哪里见过? 太子:太好了,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只是……(看了柳守一眼,心中顾虑不言而喻!)云儿喜欢的是三皇弟,三皇弟虽然已接受司马燕,但两人毕竟没有完婚。而他也为了云儿将自己的妃子侧妃都清理干净。若是这个档口向父皇请婚,那就再适合不过了。 柳守:云儿为何这身装扮,难道她要跟父皇挑明一切?昨夜她没有赴约,是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所以才……糊涂,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这可是欺君之罪,就算她有免死圣旨,父皇一样可以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的呀…… “皇上,来来,你看看这丫头你可认得?”太后像平常样子一般亲切的拉过柳清云的手,将她置在皇上面前。 皇上左瞧右看,只觉得眼熟,并没有联想到“贾杰”,“这……母后,这丫头甚是眼熟,难道是哪位大臣的闺秀?”皇上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也许他是在哪次晚宴中见过她。 “对,是朝中大臣之女,但是还有一个身份你绝对想不到!”太后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着,完全没有昨夜审她的冷漠。 “哦?还有另一个身份?难道……”皇上眼神凝集在一起,但只是惊叹而已,看不出是喜是怒。柳清云的心肝吊到了嗓眼上,就怕下一刻皇上将她拖出去斩首。毕竟君心难测。 “不错,她就是贾杰贾大夫!呵呵……” “原来你是女子?” “回皇上,臣女知错,还请皇上降罪!” “你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柳……”皇上一时也想不起后面的那个字,毕竟柳氏皇族的人太多了。 “柳清云!”柳清云自己说了出来。 “难怪,原来是你……”皇上沉吟,柳清云以为他生气,连忙跪了下来,这古代真是麻烦,但碍于自己没权没势,只得入乡随俗。 “请皇上赎罪!” “你……原是女儿身?可你却欺瞒了朕!”皇上的脸色似乎有些微变。 “皇上,且听哀家一说,”太后见皇上有发怒的征兆,适时的制止“清云隐瞒身份确实是不对,但她是有苦衷的,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一个备受宠爱的郡主又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般呢。而且再怎么说云儿也救过若妃的命,如今还为哀家治疗,如此一个奇特的丫头,你可不能治她的罪!”太后说得坚决,柳清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有太后做她的后盾,皇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母后,您这是……”皇上听了太后的话,脸上无奈尽显,看母后的意思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伤了这柳清云了。 “皇上,臣女自知犯了过错,亦知皇上是宽宏大度之人,臣女日后定不会再犯。”柳清云故意将皇上说成宽宏大度之人,这样一来皇上也不好治她,如果真的治了她那不就表示皇上自己间接承认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 皇上被柳清云与太后说得哑口无言,他今天算是看清了柳清云这个小丫头了,她不止医术高明,话术亦令人佩服。 “太子,老三,朕来问你们,此事你们可知情?”柳清云这丫头与太子是好友,与老三又互有爱慕之情,这两个儿子怕也是知道内情的。 “儿臣知道!”太子与柳守同时回答得干净利落。 皇上看这两个儿子的眼神,再看看女儿装的柳清云,虽然不是最美,但也算是清丽,灵气逼人,且联想到平日里的种种,皇上突然觉得这个小丫头不止是特别那么简单,她聪慧过人,她胆识过人,那是一种别致的吸引力啊。心中多多少少明白过来,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他这两个儿子也不例外。 “那么说,就我一个人不知情咯?哼,你们好大胆子,竟然敢隐瞒着这么大的事情。” “皇上/父皇息怒!”在场除了太后之外,其它人一听皇上生气都跪了下来。 “皇上……”太后轻声提醒皇上,她可不想因为这事情去处罚柳清云这么好的一个小丫头。 “哼,既然有太后为你们求情,姑且放过你们一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此三人给朕带下去禁足于各自府中思过一个月。” “皇上,你……”太后对皇上的罚颇有意见,“那清云也要禁足?她可还是要为哀家治疗呢!” “这……”皇上还是第一次跟太后意见分歧呢,他从没见太后如此为一个人,“母后,您这是……哎,罢了罢了,母后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皇上终于罢休,无奈离去。 其实让他罚那个丫头他也于心不忍,不知这小丫头有什么魔力,太后为她求情,太子与老三替她求情,连自己也舍不得动她。若是自己还年轻,怕也会和儿子们一样受她吸引吧。 88、谁也不能选 皇上走后,太后也借故离去,将时间留给三人。 后宫凉亭 三人相对无语,宫女太监送上茶点后都自动退下。 柳清云快被这压抑的气氛给逼风了,不时的偷瞄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他们对视着,互不相让。 “皇兄,我知道你也喜欢云儿,但是云儿喜欢的人是我!”柳守的意思很清楚,希望太子能放手,他不希望弄得手足相残的地步。 “那又如何,别忘了父皇给你指婚,你想抗旨不成?”柳默也不承让。 “我会跟父皇说清楚的,用不着皇兄担心。” “二位殿下,”柳清云出声制止,她不希望因为自己令他们兄弟二人不和。太子其实是个贤明之人,若哪天登位了定是位贤君,而且他对自己又那么好,听说他将自己的妃子都撤了,本来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但见皇上因为此事怒骂太子的时候她才相信。一瞬间,她竟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自己明明给不起他想要的,去得到了他那样的付出。 柳守,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他默默的为自己好,宁愿用自己的仕途来换取她的自由,被覃灭抓走的这段时间不放弃的寻找着自己…… “请不要再为了云儿大动干戈了,云儿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完美,若两位再这样,云儿会很难做人的。”柳清云板着一张脸,唯有这样才能制止他们。 “云儿……”两人同时叫到。 “好了两位不必再说,两位对我的情意我都看得到,感受得到,但也请两为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我也有权力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在此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为我不和,云儿貌不惊人,所以请不要让云儿成为祸水!云儿言尽于此,先行告退!”柳清云说完站起就要走,却被柳守一把扯回,柳默见此也出手拉住她另一只手臂。 “云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昨日你不是……”你不是也一样钟情于我么?为何今天就变了?柳守一脸冰寒。 柳清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冰冷,他从来不会用这张脸面对自己。怎么忘记了呢,他是三皇子的同时也是震国大将军啊,怎么可能连这些威严也没有? “三殿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想就可以成真的。”柳清云说了一句答非说问的话。 对不起殿下,就当我负你好了,可是我有非这么做的理由! “云儿你看着我!”柳守更用力的扯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柳默也不示弱,并不让他得惩。 “柳守你放开!”柳默大声怒斥。 “该放开的是你!” “好了不要吵了,你们都放开!”柳清云用力甩开他们的抑制,却怎么也挣不开。 “你们在干嘛?”就在三人争执之时,第四个声音插了进来。来人正是司马燕。 司马燕昨天在宫中见过“贾杰”之后,今日又特意进宫“向太后请安”,目的是想见见“贾杰”。刚一进宫便直奔慈安宫,却在半路碰见太子与三殿下跟一名陌生女子拉拉扯扯。 柳清云见有人来急忙趁他们不防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 司马燕一看这场面自己明白了点事情,之前听说太子为了一个女子撤掉了所有妃子侧妃,难道是这个女子?可是这女子怎么又与三殿下扯上了关系呢?司马燕不禁多看了两眼柳清云,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燕儿你怎么来了?”太子问。 “我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来了!”想见见他而已,心中这么想着某人,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女子与“贾杰”竟有些相似,不,不是有些相似,是七八分相似……难道这位是“贾大夫”的什么人? “这位是……” “她是……”柳默与柳守同时回答,却因为同时出声而互看了对方一眼。 “我是贤德王府的柳清云!”柳清云干脆自我介绍。 “你是柳清云?”司马燕不敢相信,她见过柳清云好几次,因为她的才艺,还差点让她丢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她一度认定她是自己的死敌,可是对她的印象为何这般浅呢?或是应该说她的容貌变了?司马燕想不明白…… 迷惑的眼神一直看着柳清云,令她有几分尴尬! “是!” 一个简简单单的“是”字,激起了司马燕心底的火花,她完全不明白,柳清云到底跟“贾杰”是什么关系,竟长得如此相似,而且她还得到了太子的青睐,令三殿下为她四处奔走,天下第一富冒天下之大不为强抢回家,自家的哥哥司马卫风对她念念不忘。她到底有什么魅力?竟魅惑了那么多男人? “她同时也是救了若妃娘娘的贾杰贾大夫!”柳守的一句话道破了柳清云的身份。 “什么?”司马燕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柳清云小郡主同时是贾杰!” “这不可能……贾大夫不是男子么?为何……”司马燕掩嘴不断后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喜欢的是个女子,甚至为了这个女子差点与父亲决裂。 “燕儿你这是怎么了?”太子关心的问道。 “这不可能……”司马燕轻喃着这句话,转身跑离凉亭。 柳默与柳守莫明其妙,只有柳清云明白,这是小女人心被重重打击后的悲痛。 趁二人思绪还在司马燕身上,柳清云借机向二人告辞,匆匆离去,不顾身后欲挽留的叫唤声。 回到贤德王府后,柳清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三天不见人,只是静静的待在院子里哀悼自己的初恋。犹记得太后对自己说的话:“哀家不想看到你有事,但是更不想看到我的孙儿们有事,如果你选择任何一个都会伤到另一个,我不想看到他们兄弟相残,云儿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太后的意思很明确,她不能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就是要她跟柳守分开。 心隐隐的痛着,可是柳清云告诉自己那不是痛,那只是太闷了才会有这种感觉而已。太后并没有错,大约来说太后的出发点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柳守……她真的能放得开么? “放心吧云儿,哀家会为你选一门当户对的世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的。” 89、真的平静了吗 一连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之后,柳清云终于想出去透透气,太后的事情先暂时放在一边吧,若自己真的放不下柳守,大不了和他私奔。以她的能力还怕日后饿死不成?之前的丫头小绿还是一样跟在她身边,看得出来,小绿越来越喜欢她了,更甚者崇拜她。 一大早便来了医馆,医馆里的三兄妹看她的眼神各异。“现代医馆”里的贾大夫是个女子的消息早在第一天就传便了整个京城,这话题到现在还传得沸沸扬扬,后来竟还知道了她就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的时候,更是引来了许多人在医馆门前围观,有些更过份的,明明没病却偏说自己有病,赖在医馆要死要活就为了一睹柳清云的面目。 早在之前柳清云的名气就远播京城,现在更是不得了,京中没有人不知道柳清云这个名字的。 柳清云的娘亲知道自家女儿在外这期间竟还开了家医馆,还特意过来指派了一通,弄得徐家兄妹莫名其妙。虽然她更想自己的女儿嫁给第一富桑灭,但是女儿不喜欢她也不想勉强,能平能回来就好,她也不多问。 徐家兄妹见了女装的“贾杰”皆是看傻了眼,他们从没想过“贾大夫”是个女子,还是个长得水当当的小郡主。她虽不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最令他们折服的女子。只是徐静有些许失望,她一直以为“贾杰”是个男子,以为他救他们兄妹是因为喜欢自己,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亦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而她也已做好了准备,日后长大成人就以身相许,一辈子好好伺候在公子身边…… 可现在的情形还真是伤了她的一片丹心啊! “公子……不,郡主请喝茶!”徐静将茶水送到柳清云面前,动作生疏而有礼。仿佛眼前的是个陌生人。 “静儿你这是怎么了?在生我的气么?”柳清云放下茶水故意去拉小姑娘的手,动作自然得像是每日都做一般,而她确实是每日都做这个动作,当初还因这个动作令徐诚安对她发大火了呢。 柳清云知道三兄妹对她有介蒂了,她得想办法消除这层隔阂。看了一眼非常拘泥的三兄妹,柳清云不禁在心中叹惜。 “静儿不敢!”徐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又怕柳清云不高兴,总之很不自在。 徐珊则像个见了生人的小兔子一般躲在诚安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看柳清云。只有诚安算是比较正常一点。 “静儿,姐姐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姐姐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大家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就像以前那样相处可好?就像一直以来我们的相处方式,高兴的时候就大笑,不高兴的时候就发发脾气。珊儿,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坐在姐姐的腿上听姐姐讲故事么?”柳清云来到徐珊面前,蹲下身亲昵的将她从诚安身后拉到自己怀中。用的称呼也从“贾大哥”变成了“姐姐”。徐珊只有五六岁的年纪,并不是很重,柳清云抱起来很是轻松。她这个举动倒是让兄妹们觉得亲近了不少,以前“贾杰”就是这样对待珊儿的。 “贾大哥你真的是郡主么?真的是姐姐不是哥哥?”徐珊稚气的问。 “当然啦,我是姐姐,不是贾大哥。日后珊儿和静儿可以到我房间里去睡了咯!不再怕大哥责骂了呢!” “可是珊儿更喜欢贾哥哥!” “死丫头,小小年纪就只喜欢哥哥,不喜欢姐姐了!哼,看我以后还疼不疼你,以后有桂花羔我也不给你吃了,只给静儿姐姐吃!”柳清云故意板脸生气,这是最快能和他们消除隔阂的方法。放下徐珊,故意搂过徐静气小丫头。 “不嘛不嘛,我也喜欢姐姐啦!”这招当真管用,只见徐珊就像往常一般一把向前就抱住柳清云的腰撒起娇来。气氛一下子活洛,回到了从前四人在一起的时光。 和孩子们一阵打闹之后,医馆便开张了。开张之前柳清云还特意叮嘱了诚安,日后这医馆也许要传给他了,她恢复了女装,麻烦肯定会找上门来,所以诚安必须在她下一次消失之前学会一些基本的医术,以便他日后学有所用。 开门没多久,医馆里已是挤满了人,有病没病的都来参和一腿。柳清云实在是忍无可忍,“各位,我这里开的是医馆,若是你们来看病,我定当全力为你医治,若是你成心来看热闹的,请马上离开这里,否则让我知道你没事找事,我很乐意让你没病变成有病。” 柳清云故意说狠话,将一根藤条往桌上一搁,啪的一声,吓破了不少胆…… 不多时,医馆少了不少人,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门外不时还有人偷偷往里看,就是不再敢往里走了。柳清云这才专心为病人看诊。 柳清云的名气越来越高,不止是因为她的医术,她的才智,更因为她的身份,明明是一位身份高贵的郡主,却甘愿为低贱的平民百姓治病,而且医术甚高,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她。东明国甚至周边的其它国人都纷纷幕名而来,宫中的太医们有时候也会前来讨教。 很快,柳清云便将小小的“现代医馆”给扩张了,左右两家店面被她盘了下来做住院部,还特意请了两位大夫帮病人医诊。可以说她现在是小有成就了。 贤德王爷本是想叫柳清云将“现代医馆”关掉的,但皇上和太后都站在柳清云这一边,他也只好做罢。期间她进宫见过两次皇上跟太后,皇上对她已没有了成见,以前是因为以为她与自己的儿子是情人关系才会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也就不再为难她。本来皇上想,既然柳清云与柳守两情相悦,不如就成全了他二人,只是太后那又不同意了。太后虽然喜欢柳清云,却不知为何竟不同意二人在一起。 而且柳清云也暗示,她不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在这件事情上,他虽是皇上,但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不好跟左相那边说什么,毕竟左相府的燕儿并没有错。 事情弄得现在这般尴尬,皇上不禁埋怨起自己来。柳默每日都会到医馆里小坐一会,就算柳清云故意忙这忙那,他也只是在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有时问问她这个,有时跟她讲一些趣事。 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柳守了,对他有想念,有气愤。柳清云其实已经想通,现在太后对她们的事情已不再是当初那般态度,只因柳清云对她说:太子与柳守的斗争是必然的。 太后也明白这之间的所以然,不再多说什么。 柳清云去找过柳守,可每次去都说不在。被拒绝多了,柳清云也就气愤得不再理会他。 终于有一天,柳守出现在柳清云面前。 90、特殊的使者 “你来干嘛?”柳清云一见柳守出现故意板起脸,冷声冷气地说道。 哼,去找你那么多次都故意躲着不见我,现在还来找我干嘛,我才不理你,死都不理你了。 “云儿,你听我解释嘛!”柳守见她二话不说便转身往后院走,也不急着拦她,只是跟在身后。 “你你你……后院重地,闲杂人等不许进入!诚安,看好门!”柳清云对一旁工作着的诚安吩咐道。 诚安见来人是柳守,装模作样的拦了一下就把人放了进去了。他知道,三殿下是真心对柳清云好的,以前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能跟另一个男人玩得那么亲昵,现在终于明白了。“贾杰”不止是女子,还是一个吸引人的女子。 后院,柳清云气恼的捏着手中的药草,气哼哼的就是不理会柳守。 柳守也不说话,只是从袖口中取出一只盒子,轻轻的打开摆在柳清云面前,“送给你的!” 柳清云一看,是一支玉笛,通体透亮,难得一见。柳清云眼神一凛,哼,我有那么廉价么?一支玉笛就想我消气,没门!这半个月以来她天天去他府上找他都是被拒之门外,想她好歹也是个少女,厚着脸皮去找男人已经很那个了,他竟然还将她拒之门外那么多次,想起来就有气。 本来想跟他解释那天的事情,现在看来也不必解释了! 见柳清云依然不理他,柳守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云儿,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到王府来找我!但是你听我说……” 柳守只说了一半,柳清云便头一不回的走掉。柳守急忙向前拉住她,就怕她不听自己解释,“云儿,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边疆。” “你说什么?你在边疆?”柳清云终于愿意停下来。 “没错,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边疆,父皇要我去处理与镜水国的战事,而且我是悄悄去的,这事情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的,我府中的人也不知道我的去向。” “你……你……你太过份了,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有生以来,柳清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恋爱,什么是依恋,什么是即酸又甜密。泪悄悄的滑落,萦满整个心间。多日来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溶化。 “对不起云儿,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哭了?”柳守见了她的泪,手忙脚乱。 “我哪有哭,不许乱说!” “好好好,我的云儿没有哭,可是你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那天在宫里的事情么?”柳守指的是她对他的冷漠。那天他真的气急,本想找她问个明白,没想到父皇就招他商谈边疆一事。当夜便离了京城。 “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些伤你的话我,我保证!呵呵……” 误会解除,柳清云终于会心的笑了出来,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真诚的笑。 “云儿……”柳守忘情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一股澎湃之情湧上心头,轻轻的颔首吻上令他梦回千索的婴唇,辗转温柔,仿佛是稀世之宝…… 感受到他的情意,柳清云亦渐渐回应着…… 几日后,宫里突然来了圣旨,说是镜水国使者来访,皇上设宴款待镜水国使者一行人。贤德王爷一家都要参宴,皇上还特意点名要柳清云参加。 柳清云一听这事倒有几分担忧,镜水国,之前听说覃陌已经继位,而且还因为边疆问题与柳守交恶。不知他们这次来为的是什么?覃陌会不会来? 晚宴,众大臣、王亲都已入座,唯等皇上与使者一行人。 柳清云坐在贤德王爷和王妃身后,旁边是柳洛之和不成材的柳洛风。不同的是最近柳洛风态度收敛了不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闷酒。柳清云与柳洛之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柳默与柳守一同坐在柳清云斜对面,两人时不时的看向柳清云这一边,引来不少大臣的诽异。 不过柳清云确实也为贤德王爷长了不少脸,原来只能坐在中下位置的贤德王爷一家,现在已坐到了靠近皇上的位置。贤德王爷的上一桌位置便是左相一家了,柳清云还能时不时的收到司马卫风与司马燕的侧目。司马燕是恨她的,她知道,是她弄碎了她的一颗芳心,弄乱了她的世界……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对不起司马燕…… 台下的歌舞似乎不怎么吸引人,众人只顾着相互之间的攀谈。 “皇上驾到,镜水国使者驾到!”随着肥公公尖锐的嗓音,皇上与使者一行人出现在宴会上。使者的位置被安排在皇上的右下方,也就是和柳清云同一排,而且在众人来到的时候她必须跪下迎接,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使者的模样。 直到坐下来不久,柳清云感受到来自那个方向的灼热眼神,抬眼望去,不禁让她吓丢了魂。 那使者不是别人,正是覃灭!而此时他正紧紧的盯着她看,毫不松懈。她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拥有那一张娇野脸庞的除了覃陌便是覃灭了,可是覃陌不会用如此灼热的眼神看她! 柳清云脸色白了白,看向柳守,柳守也发现在她的不对劲。他知道定是那个人的原因,之前他不想告诉她真相就是怕她…… 柳清云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借故离开了宴席。 91、男人们的心 柳清云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借故离开了宴席。 柳守在后花园的亭中找到了她,只见伊人轻靠在石柱边,望着小湖,思绪飘远。那画面是如此唯美,如此动人心玄。 “云儿,你怎么出来了?”柳守悄然靠近,手落在她的肩上,形成了一副动人的男才女貌的画面。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因为覃灭的眼神,柳清云不敢告诉他。 “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嗯!” “我没想到他原来还有这个身份!” “嗯,他是镜水国的皇子!现在他应该是个王爷了。”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冥王!柳守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 “云儿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守,我……有话要说。”既然现在已经选择了他,那就全心全意的对他。 “云儿想说什么?” “我曾经跟覃灭拜过堂!”夜很静,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柳清云不敢回头看身后的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她怕,怕柳守会因为这个而离她远去。她能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轻擅。他……介意! “你说的是真的么?” “……”柳清云不语,表示默认。她怎么能奢望他不介意呢,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都对二婚的女人有看法,更何况是古代。柳守的不理解应该在她的预料之内,为何她心还是这么痛呢? 接下来两人相对无语,柳清云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三殿下请回吧,出来太久皇上会找的。” 柳守其实并不是介意此事,他只是心疼柳清云所经历的这些事,为什么她都不曾告诉过他呢?被迫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那种滋味他也曾尝过,当时的她一定很委屈很无助吧……只是她依然坚强的笑看人生,不愿意他看到她的无助,她伪装得太好,让他误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都无所谓了。 不忍心揭穿她的伪装,柳守不再作声,却让柳清云误以为他在意她的过去。 “那我回去了,你也不要待太久了。” “我知道。”泪悄悄沿着面颊滑落,第一次,她因为一个男人落泪,心止不住的发疼。怎么会这样,那个洒脱的柳清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可以轻易的落泪…… “你哭了!”是柳默。 “不关你的事!”柳清云头也不回,她知道是柳默。 “老三是个万事求完美的人,而我不一样,为何你不回头看看本太子?老三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柳默同样也误会了柳守,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接受的。 “太子殿下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要你说,我就能办得到!甚至……是放弃皇位!”这是她之前提的,他一个字也没忘记。从小到大,他便知道自己必要坐上这个位置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向着这个目标前进,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太子,一个优秀的太子。直到她的出现,她问自己能不能放弃皇位,他努力的衡量着之间的轻重,一个是他毕生的追求,一个是心爱的女子。最终他选择了她,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废弃了自己的后宫妃子,只为她一人…… “殿下,请不要说一些轻浮的话,云儿不值得,感谢太子抬爱,只是云儿心中已经装满了一个男人,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下别人了,殿下要什么女子没有,可是皇位只有一个,像太子这般贤明之人才配坐上那个位置。” “云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柳默向前板过她的双肩,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现在我的心里和你一样,满满的都只是装着一个人,那就是你!这里再也装不下国家政事,社稷安危!” “对不起殿下,是我配不上殿下!” “不许再说了,本殿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这就去向父皇请婚!只要能得到你,就算是恨我也无所谓。”柳默说着便离开了亭子,只留柳清云在那里许久才明白他话的意思。 向父皇请婚,那就是…… 待回过神来,柳清云紧追在柳默身后,但哪里还见柳默的人影。柳清云也赶紧回了宴席。 二人走后,亭子不远处出出两人,正是覃灭与他的侍卫。 “为何向我禀报的事情里面没有关于这些?”覃灭冷着声音质问,握紧的拳头说明了他正在极力的隐忍着。 “属下知罪,只是柳默与柳守二人武功深不可测,属下上次暴露过身份,所以不敢贸然靠近,是以每次他们交谈的内容属下都不得而知!”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从他们的动作里都能看得出暧昧…… “哼,真是无用,我养你们何用?” “属下知罪,请主公饶命!”代号为十二的侍卫已经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覃灭附耳说了一些东西。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云儿,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哼,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帮你…… 92、清云失踪 一连两日,柳清云失去了踪影,医馆里见不着她身影,王府里也没有,宫中更是找不到。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 柳洛之和柳守再次来到了覃灭所居住的驿站,只见覃灭依然顾我的喝着自己的茶,仿佛根本就没打算迎接二人的样子。 二人思来想去,柳清云的失踪最大的嫌疑就是覃灭了,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是他出现的时候失踪。而且他之前有过案底,他曾做出过分的举动,将柳清云绑走……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云儿在哪里?”柳守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覃灭悠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峰轻皱。 “不用装蒜了,我们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不好了。” “三殿下,你这话说得似乎有些过了,我堂堂镜水国晟容王爷,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跟你们装蒜么?更何况小郡主不见了你们应该极尽全力去寻找才是,到我这里来是何意?可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覃灭,而是晟容王爷!” 没错,覃灭现在就是镜水国的晟容王爷,镜水国前国君暴毙,镜水国大乱,最终以覃陌登基告终,覃灭凭自己的实力助覃陌顺利登基,终于正身被封为晟容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会来东明国完全是因为云儿,原来覃陌初登基,朝内尚未安定,东明国却趁机进犯边疆,两国暗战数日之后终于决定相互妥协。明里是东明国大胜,可是谁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真是大胜,东明国也不会轻易妥协呢? 其实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镜水国虽然国不大,但是有了覃灭这个天下第一富的帮助,只要他想,雄霸天下又有何难。 “覃灭,你……” “三殿下!”柳洛之急忙挡住柳守,怕他与覃灭起了冲突!“三殿下我们先行离开,说不定云儿真不在此,我们还是先到别处找找看。” 柳守平时还算是个谨慎的人,但一碰到柳清云的事情就会头恼发热,无法正常思考。 “哼,不要让我发现云儿在你这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柳守走前还不忘放狠话。 “三殿下留步!本王话还没说完呢!”覃灭绕到柳守面前,“三殿下你也知道,云儿已是跟我拜过天地的妻子,迟早有一天本王会带她走,所以请殿下您最好与有夫之妇保持应有的距离,别弄坏了我晟容王妃的名誉。” “拜过天地?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殿下,这……”这话令柳洛之泛混了,云儿曾被覃灭掳走过,而这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柳守并不理会柳洛之的话,一步向前双手就揪住覃灭的前襟,“那也是被你强迫拜的堂,我警告你,不要再打云儿的主意,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一句“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我”,令覃灭寒了眼,杀意尽显。只因柳守说的是实话,云儿眼中心中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而他连一丁点的位置也没有,他决不允许,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就算用尽手段也要将她禁锢在身边,哪怕折断她的双腿……. 看着二人离去,覃灭不禁握紧了拳头,“左,事情办得如何?” “事情已妥!” “好!”无论如何,谁也别想挡着他的路。 贤德王府 “洛之,你这话可当真?”贤德王爷听了儿子的讲诉,激动地从坐椅上站了起来。 “这个应该错不了,三殿下亲自告诉我的!而且方才我们刚从驿馆那里回来,晟容王爷也是这么说的。” 一旁的周氏也是一脸担心,虽然她很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保护好自己,但若是碰到那些有心加害于她的人…… “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云儿都失踪两天了,当务之急应该先找到她,找到了她事情不就明了了么?” “洛之,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找的,一定要找到你妹妹啊!” “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现在就差没将皇宫也找了,三殿下已出动了他的部分侍卫队全城搜寻,若再找不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出了京城!这样就更难找了。” 一听柳洛之这么说,周氏掩面轻泣……都说树大招风说得一点都不错,她的女儿那么好,不可能得罪人,到底是谁将她掳走了呢? 正在众人愁眉莫展之际,看门的小斯送来一封信交给了贤德王爷。 王爷看完大惊,“快去通知三殿下,云儿找到了。” “真的?在哪里,云儿在哪里,那你们赶快去啊!”周氏激动的说。 “三娘不急,我们现在就去。” 93、请旨赐婚 柳洛之来到信中所说的郊外大宅,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也不见柳清云的影子。大宅里也没见一个人。 柳守接到通知也带着小队人马赶到,与柳洛之在废弃的大宅碰了面。看这环境没有打斗的痕迹,那证明云儿不是被人绑,那就是自愿的。 柳守想不明白,如果云儿不是被人绑,那为什么她自己要消失这两天呢,而且跟家里也没一句交待。她不知道家里所有人都在担心她么?他也会担心她啊……云儿,你到底在哪里?别玩了,出来让我见见吧,哪怕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我也心满意足了。 二人心恢意冷的回了城内,柳清云消失的事情在京城了传了开来,京城里受过柳清云帮助的不在少数,画师还特意画了副柳清云的样貌贴在城墙上帮助寻人。 一个头带斗笠的黑衣人从告示的城墙面前走过,刚好看到柳守二人从城门进来,闪身躲到死角。 “到底是谁走露的风声?为何弄得满城风雨?” 身后跟着的大汉一脸难色,他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三个行动的人和主子知道而已,而且小郡主的行踪更是隐密得很,三殿下他们怎么会查得到那个地方? 还好他今天进城采买东西发现得早,及时回去转移,否则今天必是他们的死期了! 斗笠人一再的嘱托吩咐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两人消失后又再次出来了一素衣女子。只见该女子五官艳丽,轻功了得,细看之下赫然是覃灭身边的秋红,不,现在应该是覃陌身边的秋红了。 秋红一路跟随大汉出城而去…… 皇宫皇上书房内 “太子,你当真要这么做?”皇上看了柳默承上来的折子,再三询问。 “父皇,这是儿臣目前最想做的事情,您不也是很喜欢云儿么?云儿大方端庄,聪慧过人,有身为太子妃的风范,更是孩儿所钟情的女子。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作主,恩准儿臣与云儿完婚!” 原来柳守向皇上递了奏折,欲娶柳清云为正妃,前两天的晚宴上他本就想当众提出此事了,只是当时被柳清云所挡,便不好再提,思量了两日才决定以这种慎重的方式提出,方显他的诚意和坚定之心。 “可是……你可知这两日云儿失踪之事?”皇上也是这两日听柳守说的,且这两日柳守因为找她都已有两日不上早朝了。此事惊动了整个京城,他不相信太子会不知情。 “儿臣当然知道,而且儿臣已派人全城搜寻,相信明日定会有结果。待寻见云儿,还请父皇您恩准!” “这……难道你之前废弃那些妃子皆因柳清云而起?”皇上猜疑的看着柳默,一些事情在皇上心中明了!当初他一直很不明白儿子这么做的理由,因为这些妃子里面不缺乏大臣之女,对日后他的路有利而无一害。他竟舍得将她们都休弃了……为何云儿不见了他不显慌张呢?与柳守同样喜欢着她,可两人表情却天壤之别。此时,皇上心中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也许云儿的失踪,可以与自己的这个太子联想到一起。 “回父皇,儿臣对云儿的心日月可鉴,儿臣只愿与心爱的女子相守到老!” “胡闹,难道日后你登基之后也只有柳清云一个妃子不成?” “父皇,云儿不是妃子,云儿是孩儿认定的妻子。” “你……历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怎么可能只娶一个?”虽然以前他也曾有过只愿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的想法,但自从心爱之人选了别人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这种愚蠢的念头了。 “父皇……” “行了,此事先到此,待寻得云儿回来再说。一定要找出是谁胆敢绑架皇家之人,查出此人定要好好严惩,不得有误。”皇上有些气愤的说。 “是,那孩儿先行告退。” 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离去,突然觉得他和自己年轻的颇为相似,当年自己亦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深得先帝宠爱,又是才华横益的皇子。当年他出访镜水国,结识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此女子个性洒脱,好打不平,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独一无二的女子,二人相互倾幕,私订终生,当时的他亦像柳默那般,只愿与她相守一生,什么皇位什么权势他通通都可以抛弃。但天有不测风云,东明国先皇病危,他不得不回国,待他再回到镜水之时,伊人已嫁作他人妇…… 望着远去的儿子,英雄当真难过美人关啊! 京城,某宅坻 柳清云从浑噩中幽幽转醒,全身毫无力气,像一摊死水无法动弹。观察着眼前的环境,她发现自己躺在坚硬的木床上,磕得她身体生痛,一个翻身,扯到了身上无数的伤口,身份仿佛被车子碾过一样。 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努力的撑起身体,由于太过虚弱,一动弹心中一股恶心涌现,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吧,就连一口水也没喝过…… 这时,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干瘦的男子,见柳清云虚弱的下床,连忙过去扶住。 “怎么下床了,你的身体伤了那么重的伤不要随便乱动。”干瘦男子说道,他看着像是个老实的农家人,衣着普素,皮肤黝黑…… “你……你放开我!”柳清云虽然虚弱,却还是坚持甩开他的手。她不会忘记他也是那群人之一。 干瘦男子不语,心中亦觉得对不住她。只得松开手,柳清云再次跌撞到冷硬的床板上。 男子贼头贼恼的向门外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94、救她的人 “你……你想干嘛?”柳清云见他竟在她面前脱了了衣服,不禁着急起来。 干瘦男子不理会她,迅速的脱了一身衣服递给柳清云。原来他穿了两身衣服啊! “贾大夫,您穿上这身衣服吧,这会只有我一个人看守,您赶紧趁他们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干瘦男子说道,还不忘经常向门口方向看去,就怕他的同伙们现在回来。 “你……为什么放我走?”柳清云说话的语气无力,只觉得周身冒冷汗。 “不蛮贾大夫,此次绑刧贾大夫并非我本意,只是主子叫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只能照做。贾大夫也许不记得我,但是您治好了我母亲的腿,让她能从新站起,还不收取我们任何费用,小人至始至终都铭记在心,不敢忘怀。如今有机会让我报答您的大恩,小人必当尽力助您脱险。” “可是你之前竟同他们一起将我绑来,又对我用刑,现在你让我信你?”柳清云气恼的坐于床板之上,不理他。 “贾大夫,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请您相信我,我是真心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呀,之前我们不是转移过一次地点么,那是因为我报的信,世子和三殿下带兵来搜,却提早被他们发现了才转移的地点。我娘亲还在他们手上呢,我……快点走吧,要是他们回来了就麻烦了。” “真的?” “我不骗你,真的……” “可惜我这身子那么虚弱,就算走出去了也不一定能走得掉,不如你跟我走吧。” “不行,我母亲还在他们手上,如果我跟你走了,我母亲必死无疑,但我留下来最多是被责罚而已。而且我留下来还可以拖一点时间。” “好吧,那你小心点。” 柳清云迅速身上那套普素的衣服,期间还好几次碰到身上的伤口。 被关在这里两天,她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绑她来这里的主人!但她不会忘记那个人给自己的羞辱和折磨。 那天她从宫里出来后碰到了这三人,被他们带上了马车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她以为那个所谓的主子应该是认识她的,至少不会是她的敌人,可惜她错了。来到这里她便被三人毒打了一顿,带头的那个男人还差点毁了她的清白,后来是那个干瘦的男子跟他说了什么,自己才逃过了一劫。只是她被毒打了之后便被丢了这里,两天两夜不进一滴水,而且高烧不退,无人问津。 她以为,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同样对自己好,至少不会成为敌人,到底是谁要至她于死地?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拖着疼痛疲累的身体走了一段,柳清云实在支持不住,晕倒在草丛间。 驿馆覃灭书房中 “你说什么?夫人跟丢了?”覃灭大怒,冷眼射向跪于地下的黑衣男子。 地上的男子正是被派跟在柳清云身边的十二,他也满身是伤,一脸虚弱不已。那天刚好是他当值,本来一直跟着柳清云出宫了的,却在出宫后不久发现有人也同样跟在柳清云身后,便以为是歹人,于是与对方打斗起来,双方缠打了一天一夜,最后他被击倒昏迷不醒,待一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回来禀报。 不想主公竟勃然大怒。 “主公息怒,属下这就去找回夫人。”十二没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是镜水国的王爷,这下心中更是不安。主公既然让他们十三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证明主公够信任他们,最信任的他们竟然办不妥事情,怕是责罚免不了了。 “慢着,你刚刚说你跟人缠打了一天一夜?那可知道对方来头?” “回主子,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东明国太子身边的鬼,上次我们被人偷袭也是他所为。” “柳默?”那个对自己堂妹虎视眈眈的男人?他应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光是能令江湖第一杀手为他效命来看就知道。莫非云儿现在在他手上?先是让鬼将十二引开,然后再令人下手劫走云儿? 难怪他听见柳清云失踪了也不着急,原来人就在他手上……竟然还假装四处派兵找人…… “你且退下好好养伤吧!” “谢主公!”十二心中很是狐疑,主公这是怎么了,竟然没有责罚于他,还叫他好好养伤? 十二哪里会知道,覃灭之所以会有此变化完全是因为柳清云,柳清云不喜欢他杀戮,不喜欢他残暴对待属下,所以他改,希望自己能成为她想要的男人……就像柳守,想要真正得到她的心…… 覃灭思绪回转,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东明皇帝那里,“来人,我们进宫!” 柳清云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厢房中。房间简单干净,应该是客栈的房间。 想起方才自己晕倒在野外,心中不禁一阵后怕,还好有人发现并救了自己,否则夜里被野兽吃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古代跟现代不一样,这里随时可以见到老虎狐狸之类的珍惜动物。 柳清云试着动弹了身体,发现身上的多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也不再那么晕旋,便试着起床。 “不要起来,你身上还有伤。”一个男人刚好推门进入,见柳清云的动作连忙制止。 “秋尚大哥?是你?”不是别人,男人正是秋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随桑陌回了镜水国了么?” “说来话长,云儿你先趟下!” 柳清云听话的躺下,知道救他的人是秋尚大哥,她就放心了,刚好她头还晕晕的,不想起床。适才她还在想,救她的人还帮她换了衣服,虽然她是个现代人,又是个医生,知道为人治病换一身衣服也是正常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这衣服是秋尚大哥给她换的? 柳清云方躺下,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素衣女子,秋红! 这下柳清云总算放心了,秋尚大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帮她换衣服的应该是秋红! 95、放她离开吧 “秋尚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跟随覃陌去了镜水国了么?”柳清云靠坐在床边,柔软的被褥令她舒服了不少,不再有之前的恶心呕吐感。 “喝了它!”秋红端着碗药汤给柳清云,面无表情,不认识她的人都会被她那一脸冷若冰霜给吓倒!就像柳清云,虽然之前救过秋红一命,而秋红也说了,欠她一个人情,日后有事情可以找她!但她始终受不了她的冷,就像覃灭的冷一样,也许日后会习惯吧! 柳清云看了看秋红,又看了看秋尚。就是不伸手接她的药。 秋红她犹豫不已,“放心吧,没有毒!”说着仰头自己喝了一口,这才将药交到柳清云手中。 喝过药之后,柳清云便晕晕欲睡! “你在药里放了什么?”秋尚见柳清云晕睡过去,而秋红却将口中的药汁吐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普通的蒙汉粉而已,这是主子的密令,将她送到冥王身边。”而他们现在的主子正是覃陌。 秋红看了一眼秋尚,发现他眼中的犹豫,“记住我们的本份。” 秋尚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了秋红一眼,用被子将晕睡的柳清云包了起来,一跃出了窗口。 一辆马车在郊外向着城门慢行着,天色准备入夜,昏暗的月色衬托着浪漫的晚风,不知不觉,秋天又接近了,柳清云来到这里已有半年之久,而这半年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是她这十九年以来过得最精彩最充实的生活。 驾车的是秋尚,柳清云和秋红则在车房内休息,不,应该说柳清云还在晕睡,而秋红闭目养神! 一个颠簸,令柳清云磕痛了脑袋,悠悠的从晕迷中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秋红,那个三翻两次要害的她,又迷晕她的女子,柳清云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要把我送哪里去?”柳清云知道她不会杀她,否则也不用迷晕她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秋红见她醒来,从包裹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了她。 柳清云并不接,只是防备的看着秋红,“放心,这次没有下药!” “你们到底要送我去哪里?” “去……驿馆!” 所谓驿馆就是他们古代人接待贵宾的地方,像镜水国晟容王爷,即覃灭,他们不能住皇宫,去大臣家居住更不合理数,所以就有了驿馆! 一听驿馆,柳清云便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是覃灭,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找上她了。早知道她死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早知道她那夜就应该跟柳守走了! 她失踪了,柳守会不会满京城的找她? “秋红,求你放了我吧,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求你让我走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无能为力!” “秋红,我知道在你面前我逃不掉,可是你也喜欢着那个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柳清云试图对她动之以情,女人总是脆弱的,她相信就算像秋红这么强悍的女人,也是有弱点的。 “可是这些痛苦都是你带给我的!”秋红说到这时,眼中的挣扎,有痛苦,有犹豫,她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杀了她以报自己受伤的痛,她痛恨自己竟然下不了这个决心,只因当初柳清云曾经真诚的对待过自己,如果不是她医治好自己的手,只怕这辈子她都废了。她挣扎要不要放她走,那种得不到所爱却被逼着喜欢另一个男人的心情,她懂! “回头看看,也许有人正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这话是你当初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今天你求我放了你,我会放你走的,但是日后我们两不相欠,就当是我还你救我一命的人情!” “谢谢……谢谢你!”柳清云喜出望外。 就在柳清云整理衣物之时,秋红一个抽身将柳清云托了起来,从后车房的门冲了出去。几个起落离开了马车的视线。而驾车的秋尚却没有追的意思,以他的武功其实早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而他只觉得应该这么做,云儿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她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坚持……只要她开心,哪怕是再次违背主人的意志……他也再所不惜! 皇宫后花园 “朕听说最近这两日晟容王爷去游玩了京城四周,不知可否尽兴?”皇上含笑的对覃灭说道,这几日他派几位皇子陪同他游玩,特意选了几个精致的地方去了。 这个晟容王爷可不是泛泛之辈,听说是镜水国新皇的胞弟,那就是“她”的儿子了!初见时他还有些不改认,当初他与她私订终生,约定好无论日后生的是男儿或是女儿,都叫他“陌”!可惜造化弄人,二人终究没能在一起,她有了自己的夫君,而他亦有了自己的家室,但他没忘记跟她之间的约定,所以有了“柳默”,而她有了“覃陌”! 眼前这个晟容王爷虽然不叫“覃陌”,可身上流着她的血…… “东明国不愧是我们银海大陆的第一大国,不仅百姓富饶,这里的山水更是秀丽无边,确实是游玩的好场所。只是……”覃灭说到一半,故意留下来! “只是?看来晟容王爷还不是很尽兴啊,呵呵……” “哪里哪里,只是皇上您也知道,此等游山玩水的乐事,企能没有佳人相伴呢?”虽然皇上让两位公主陪他游玩,但他要的不是她们! “哦?不知道晟容王爷指的是?” “不瞒皇上,本王之前就与贤德王府的小郡主柳清云相识,与她甚有渊源,本想邀她同游,不想这两日总也找不着她人,不知皇上可否……” “你是说云儿?” “正是!” “不瞒王爷,这两日我们也正在找她。而且是动用了许多人力在找,却都毫无音讯。” 96、清云的重伤 “哦,皇上此话怎讲?难道小郡主不见了么?”覃灭故作惊奇,仿佛当真不知道此事,“可是我听说太子殿下与小郡主关系颇好,前两日似乎还见两人在一起呢!难道是本王看错眼了?” 覃灭故意否决自己的说话,让皇上联想到柳默身上! “哦?那是何时的事?”皇上经覃灭这么一说,便想起那天太子向他递奏折之时,他就觉得奇怪,为何柳清云丢了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安然自若的向他请婚!这放在他身上似乎说不过去。 “不不不,应该是本王看错眼了罢!” 皇上见他不愿再多说,也不好追问,于是又闲聊了一些别的便送走了他。 送走了覃灭,皇上急招太子柳默觐见! 而覃灭一出皇宫便有侍卫来报,“现代医馆”有状况。一行人来到医馆,不见有任何异常,前厅照常开门营业。并不急于进去,覃灭退下所有人,自己一人隐入了医馆后院内。 后院,徐静进进出出乱忙着,往柳清云我房间里又是端水又是端药。 软槛上,柳清云迷迷糊糊,本就虚弱的身体跟着秋红在半空中一上一下,一起一落的飞奔了许久,终于还是发起高烧来。幸好诚安也会一些基本的退烧药,熬了喝下去后已不再那么严重,只是人依然晕晕沉沉。 徐静换下柳清云头上的毛巾,入了一张新的上去,转身见一身素衣的秋红还站在那里,脸上掩不住的担心,“多谢大姐姐将郡主送回来,徐静在此先谢过您的大恩大德!” 对徐静来说,柳清云就像是自家的姐姐,所以她才用家人一样的语气感谢秋红。 “不用客气,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或不对!”秋红背过徐静,不让小丫头看到自己的表情。为什么?柳清云总是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呢?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连自己也不由自主的为她扯动着冰冷的心。 “大姐姐应该累了吧,请到隔壁厢房休息,静儿去为您准备一些吃的!”徐静说着正要离去,却突然被秋红扯住手臂,拉回挡在身后。 “什么人,出来!”秋红厉声喝到,只见这时,一道身影从屋顶飘然而落,定在秋红面前。 “秋红见过主公!”秋红见到是冥王立马单膝跪在他面前,而她身后的徐静只是惊不知措的看着突然出来的男人。 “秋红,你变了!”覃灭只是几个字,其中含竟甚多。 若不是他故意让秋红知道,秋红完全感觉不到屋内还会有第四个人的,只是他没想到秋红第一反应是拉过那个小丫头保护在身后,这倒像是柳清云的举动,而不是秋红的举动。若是以前,秋红理都不会理别人的死活,她只在乎自己! “人,总是会变的!” “说得好,可是你不应该私藏我的夫人!”覃灭意有所指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柳清云,他感觉得到她呼吸沉重,似乎正在承受着千斤重负般。 他绕过秋红向床过靠过去,却被徐静正面挡着,“你是什么人,不许靠近郡主姐姐!” 徐静不明白,郡主姐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夫君?而眼前的这个人,似乎身份了得,不是好惹的角色!在她心中已经认定柳清云与柳守这一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决对不是什么好人! “让开!”覃灭冷眼的看着半大的小孩,一脸的倔强,一股烦燥在心中发酵,为什么明明云儿就在他眼前,却有那么多碍事的人挡在前面? “不……不让,我不会让你伤害姐姐的!”徐静被覃灭的冷眼吓到,胆怯的退缩了一步,却始终不肯让开!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她不能让任何人有可能再伤害到郡主姐姐! “你……找死!”覃灭一个挥手就要打在徐静身上。 “覃灭不要!”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槛的方向传来,原来是柳清云因为嘲杂声而醒来,睁开的第一眼竟然是看到覃灭要伤害徐静,“不要伤害她,静儿,你退下罢。” 徐静看看高大的男人,再看看床上虚弱的柳清云,最终还是退到一边,却不敢离开! “是谁?竟然敢伤你如此?”覃灭坐于床前,看到她露出的脖子上的鞭伤,手臂上红肿的淤青,脸上还有暗红的手掌印!覃灭狠狠有握紧自己的拳头,抑制着心中团团火焰,他不会放过那个伤她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惹了什么人!” “秋红,限你两日之内查出真凶!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主公!”秋红令命而去! 柳清云也不阻止,她也想知道是谁这么恨自己。她自认做事做人都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对得起百姓,何以招来如此对待? 秋红走后,徐静也自动的退出房间,现在她知道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不会伤害郡主姐姐,她也就安心了。 两人走后,房中只剩柳清云与覃灭二人,相对无语,覃灭静静的看着她,而柳清云全身疼痛,不想动弹,只好闭上眼别过头,躲开他灼热的视线。 “云儿……”覃灭见她不看自己,也不敢伸手去碰她,就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 “我很累,想睡一会!”她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他,觉得自己为了躲他竟然女扮男装,做到这种地步,他还能为自己牵肠挂肚的,让她觉得对不起他! 97、绑架她的人 一连两日,覃灭都守在柳清云身边,而柳守和柳洛之也在收到消息的当天赶来了现代医馆。 三人碰面相对无言,想当初他们是因为柳清云才成为宿敌,今天也不例外。 柳守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强娶了云儿,心中怒火连连。柳洛之见此,上前劝说了一番这才平了一场恶斗。再怎么说现在覃灭已是柳清云的夫君,做再多的挣扎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女不伺二夫,他不想自己的妹妹背负恶名。 第二日的时候柳清云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基本可以下床走路,只是她不愿,她必须理清楚自己的情绪,自己对柳守来说,到底只是朋友或是胜过朋友的关系? 或是她跟覃灭拜过堂的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甚至比她重要? 就在柳清云思绪间,姗儿从外面兴冲冲的推门而入。 “姗儿,怎么了?” “姐姐,姐姐不好了,三殿下和那个人又在外面吵起来了。”姗儿一脸的惊慌,像是被吓得不轻。 柳清云实在无法想像,覃灭一个这么冰冷的男人怎么会和柳守吵得起来呢?也许只是姗儿被覃灭的冷气吓怕了回来告状吧? “有没有打起来呢?” “哦,这倒没有!不好好像快要打起来了!” “那等他们打起来了再说,另外叫他们别在医馆里面吵,省得吓跑病人!” “是,姐姐,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姗儿令了命,神气的遥着“尾巴”出去。这是两日来小丫头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不一会儿,小丫头又屁颠的跑回来,“姐姐,姐姐又不好了!” “又怎么了?”柳清云好笑的看着爬上她床上的小身板。 “又来了一个人,听说是太子呢!可是后来他们说话都好奇怪,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小丫头学着他们的样子,将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抿着嘴说道,“哼,王爷真是好雅兴,竟然到这种地方来?” “哪里哪里,太子您雅兴也不小啊,喝喝喝……”柳清云估计,后面那几个笑声肯定是小丫头自己加上去的。因为覃灭的笑从来没有声音。 姗儿在一边自说自话高兴了一阵,又跑到前厅看热闹去了。 医馆,前厅 三个俊美的男人各据一方,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气氛相当诡异。专程来看病的病患们见此也不敢进医馆,只得绕道去了别的地方。 不多时,一身素衣的秋红走了进来,秋红在覃灭耳边说了两句,令他似乎心情甚好,嘴角不自觉勾起了好看的弧线。 “好,你去将她带到这里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主公!”秋红令命而去,不多时又回来,不过这次回来,身后还带了几个人。 三男一女,皆被反手绑在身后。除女子外,其它三个男人皆被打得体无完肤。 几人一见在场的几位主子,纷纷下跪,“太子饶命,三殿下饶命啊!”众人一脸疑惑,细看之下,此女子不正是京城第一美人,尚书府的长千金林玉苹?此时她脸色苍白,头发微乱,哪里还有第一美人的形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默一脸狐疑的看向覃灭。柳守亦是如此。 覃灭也不多作解释,只是闭目静静的等着,他相信云儿就快出来了。 不多时,柳清云换了身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见此徐静赶紧搬来张椅子让她坐下。小绿也回房弄了件披风给她披上,这天虽然不算冷,但入秋的天气可是说变就变的。 柳清云刚坐下,便让诚安将敞开的门关上,将大街上围观的人隔绝在外。看了看在坐的众人,柳清云突然头痛起来,一个男人已经够让她烦心的了,现在竟然又来了两个。 “云儿……”三个男人同时出声,却也同时收声。 “谢谢各位的关心,云儿已无大碍,只要加以休息,过几天便会好起来的。”柳清云见此,便也知道他们要说的是什么。 说话间,柳清云不经意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柳守身上,连她自己也没察觉。柳守亦是如此。 此等场景看在覃灭和柳默眼里,甚为刺眼。 “主子,这几人要如何处置?”秋红适时的提出。她看得出来场面气氛有多尴尬,唯有将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秋红的提醒到是引来了几人的侧目,对上秋红的眼,柳守突然才想起来,难怪他觉得此女如此眼熟,她便是冥王身边的秋红啊。以前秋红总是红裳示人,现在却只是一身素白,难怪他总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云儿,你说呢?” “是你?林小姐?” 98、拒之门外 林玉苹见自己的生杀大权交到了柳清云手上,心中不由暗恨。可情势所迫,她不得不向柳清云求情,“小郡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暗中派人绑架你,更不应该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小郡主,求您放过我吧,日后做牛做马小女子都会报答您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司马燕那个贱人说柳清云没什么靠山的,而且还说她是只好捏的软柿子,就算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也不敢吭声的人,在王府里本就是个不受宠的丫头!怎么会突然间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边了呢? 柳清云无力的看着眼前的“第一美人”,不免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虽然她没想过要对她怎么样,但以覃灭的个性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我无冤无仇,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何以要绑架我,伤我至此?”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心胸狭隘,是我见不得小郡主风光,见不得小郡主履履出尽风头。于是才会被怒气冲晕了头,做出伤害小郡主的事情,我知道错了,请小郡主原谅!”林玉苹抹着眼泪轻泣着,看上去我见犹怜,“那天晚宴结束后,我本随家人一同回府的,却在城门口见了小郡主独自一人返回宫中,便好奇跟在身后,见郡主在凉亭里似乎在等人,于是便起了歹念,回去派了几个人跟在郡主身后,将之绑架!” 林玉苹没有讲到覃灭的暗卫和太子的人的事情,显然她并不知道柳清云身边有这些个高手,而她会得手亦是纯属巧合。否则以那三人的身手,哪里绑得到柳清云? 而柳清云身边安排有这些人,亦是只有几个高手和主子知道而已。就连柳清云本身也是毫无所觉。 “这也能成为伤害我的原因?你的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狭隘。”柳清云也不多说什么。 但这话听在林玉苹耳中便是要怎么处置她了,当下泪流得更凶,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冲动,听了那司马燕在耳边鼓吹了两句便恨得牙痒痒! 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就是司马燕在她面前鼓吹了两句,她便中计,动了坏心眼。事情本就与她没啥关系,柳清云抢的是她第一才女的风头,不论这第一才女是谁,都不会影响到她第一美人的头上,司马燕那一计真是太毒了。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楚了事情真相,但现在说出来有谁相信呢?怪只怪她头脑简单,太容易中了别人的奸计! “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送官吧!”柳清云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更何况她伤害的还是自己,在她受那几巴掌,受那一顿好打之后她便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奉还给加害她的人。柳清云站起身,拢了拢衣服,走回后院!不再理会众人。 “云儿!”三个男人见柳清云要走,连忙叫住。 “珊儿,姐姐想休息,不希望人家打扰,珊儿知道怎么做?” 柳清云故意不理会众人,只对六岁的珊儿说了这么一句,意思很明显。若是叫小绿或是静儿拦着他们,怕这两个孩子不敢拦,毕竟这些人身份都响当当。可是珊儿不一样,珊儿很听她的话,而且脾气有点横,又小而什么事都不懂。 只见珊儿伸出肥肥的手臂挡在门口,一脸蛮横的道,“姐姐要休息,不许进去!” 珊儿哪里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东西,“皇子”“王爷”又是个什么东西,她只知道姐姐要休息而已。 三个男人见此,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云儿似乎把他们都拒之于心门之外了。 柳清云的心其实是向着柳守的,只是这种情势之下,她又如何能表露自己的心态?太子和覃灭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二人都对柳守不满……她不敢想像他们会怎么对付他! 所以,守,暂时先对不起你了! 三个男人依然在医馆里等着,这边,柳守的护卫平时跟徐诚安几兄妹也熟,知晓珊儿这小丫头喜欢吃桂花糕,特意跑了两条街买来两包桂花糕给小丫头。以为小丫头会因此放主子进去,谁想,小丫头收了好处便坐在门口处吃了起来,也不见放人进去。 那护卫无奈,只得摸摸鼻子回到柳守身边。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竟然败在这六岁小儿的手上,真是丢人! 其实众护卫和柳守的护卫一样,只想着为什么主子不直接进去就行,反正只是个六岁小儿挡在门口。他们皆是一群尚未娶妻的汉子,哪里知道主子的心情,哪里知道想要让心爱之人认同自己的心情,哪里知道他们尊重柳清云的心情! 入夜,柳清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带着小绿正要回贤德王府,却见三人还等在医馆厅堂中。 “郡主,他们一整天都在这里耗着,也不见离开半步呢!”小绿轻声在柳清云耳边说道。 柳清云也同样附在小绿耳边说了两句,偷偷在她手里塞了张小字条。 “太子殿下,晟容王爷,还有三皇子,很感谢几位对我的关心,但是现在天色已晚,请几位殿下先回去吧,有机会的话我们大家再齐聚一堂,开怀畅饮一翻可否?只是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府去了,几位不必再跟着!告辞了!” “云儿,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太子说。 “是啊,这里离贤德王府还有段距离,不如我们送你!”三殿下说。 “一起走吧,本王回驿馆亦是同一个方向。”覃灭说。 “这……好吧!”柳清云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跟他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前行,车内相对无语,直至柳清云下了马车,只是互相道别而已…… 柳清云哪里知道,王府里还有更难缠的事情在等着她? 99、林尚书找荐 贤德王府 贤德王府大院内灯火通明,不似平常吃完饭了就各自回房! 来到厅堂,王府里的主子们都聚在了这里,还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面孔。周氏见了自己的女儿回来,急急向前查看她的伤势,虽然这两天她天天都往医馆里照看女儿,知道女儿伤已无大碍,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云儿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医馆里安心静养么?”周氏将柳清云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今天有客在,论辈份,柳清云是没有座位的,而今她坐的是周氏的位置。反倒是柳洛风和柳洛之的两个老婆站在后面,几人看着脸色就不爽! “母亲,女儿已没有大碍了,突然想回来王府里住。”对于柳清云来说,医馆才是她的家,而王府只能说是度假住的地方,医馆那里现在是住不了人了,这两天以来,天天有人在那里蹲点,她哪里能安心养病? 所以才急着回来这里,至少在这里住能让她放心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吃过东西没有?娘亲给你张罗些吃的。” “娘亲,不用了,女儿吃过了!”其实她哪里有心思吃东西?本来想回来王府再吃点东西的,谁知道厅堂中个个对她“虎视眈眈”,就算山珍海味她也咽不下啊! “云儿,来见过尚书大人!”贤德王爷招柳清云向前,要她向前面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行礼。中年男人穿着得体,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一看就是学者的老古董样。 柳清云依言向他行礼,然后再是老者边上的一个年青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纪,长得甚是俊美,只是五官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呢?柳清云丢开自己脑中的想法,让自己不要紧张过度。 “林尚书,如今小女也回来了,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一次说开来。本王做事向来公正,不会偏坦,若真是误会本王定会还林尚书一个公道。”贤德王爷冠冕堂皇的说着这一席话。对于柳清云这个女儿,虽然给他争了不少脸,但也为王府惹了不少是非。 柳清云已经因为疲累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听了这一席话,不禁心中冷笑,贤德王爷真爱说冷笑话,他这也叫公正不偏袒?那柳清云母女在王府里被人家冷嘲热讽还不是他的偏袒造成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柳清云也不敢表现出来,多不事不如少一事嘛。 林尚书虽然对贤德王爷有诸多不满,但也不敢明着说,毕竟贤德王爷最近在皇上面前越来越说得上话,虽然这一切大家都知道是托了他的小女儿的福,众人也不多说。对于柳清云,林尚书唯一的印象就是在两次宫宴上的绝世才艺,知道她才华过人,知道她医术超群,知道她深受太子和三皇子的青睐,深得太后皇上的宠爱,也知道她在百姓口中是个颇受爱戴的女子。只是这些都是外界传闻,他又怎么能全信呢,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而已。 “小郡主,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咱们有话直说了吧!今日老夫接到小女被关押的消息,原因是得罪了小郡主,老夫想这其中必有隐情,所以特来王府与小郡主问个明白!” 原来是林玉苹的父亲和哥哥,难怪柳清云会觉得那个年轻的男子长得眼熟。 “尚书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林小姐是无辜的么?”怕是林玉苹没有跟你说清楚吧?相比起来,她道是相信覃灭的手下办事能力。柳清云猜想应该是林玉苹开始后怕,见了父亲也不敢说实话,企图让林尚书救自己出去。 “那是定然,小女向来胆小,怎么会做出伤害郡主的事情呢?” “今天她亲自承认了,这又怎么说?” “那是她受人挑说,并不是出于本意。”林尚书情急说了这么一句,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 “事情不就结了?尚书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小女确实是冤枉的,她今天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郡主能否再彻查一翻,还小女的清白?” “尚书大人,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如这样,我现在请人将林小姐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对她羞辱两天两夜后再送她回尚书府,我再让我父亲到您府上跟您说说我也是冤枉的,我也受了极大的委屈,如何?” “你……你……”林尚书被柳清云气得说不出半个字。 “我明白尚书大人为女儿开罪的心情,但也请您换位思考,站在我有角度想想,不是只有你的女儿受了委屈,但是她确实是做错了事情,应有的惩罚她还是要承担的。林小姐如果真被冤枉,那就找那个让她受冤枉的人,而不是找我。清云话就说到此,请尚书大人日后不要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我父亲了。” 其实柳清云看得出来,贤德王爷似乎有意要讨好这个林尚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也不允许贤德王爷因为自己的利益让自己受到委屈,为了利益,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说什么公正,说什么不偏袒,明显的林尚书就是上门让她放过林玉苹的,本应该是求助于人的林尚书,结果因他的态度,让她变成了那个不对的人。 这都是什么父亲?什么世道? 林尚书被气走了,厅堂中无人说话,唯人众人将目光集中在柳清云身上。 这个柳清云实在是变得太多了,以前连贤德王爷的一句话都不敢顶撞,如今竟然敢对峙经验老道的林尚书。这不禁令王府上下刮目相看。 “父亲,若是你也能像林尚书那样为女儿着想那该多好啊!”柳清云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声音恰到好处,在场的人皆听了去,却又像是不经意的喃喃自语。 “云儿你说什么?”王爷听了震怒。 “没说什么,今夜云儿就不在王府里住了,小绿,我们回医馆。”在这里连父亲都不保护你,柳清云啊柳清云,你确定住在这里你会安全么? “郡主,可是夜已经深了!” “是啊云儿,都那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周氏也担心的道。 “没事母亲,我回去了!”至少回医馆里,住同一个屋檐的人都是同一条心,住着舒服自在。 柳清云完全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而这一个忘记,让她错失了自己的幸福,错失了柳守…… 100、覃灭请婚 皇宫 一下早朝,皇上便与众大臣会见了镜水国使者晟容王爷。 皇宫后院,风叶飘零,秋色凄美,覃灭独自一人立于清水湖畔,秋风瑟瑟,凄美得另人别不开眼。 这便是皇上与几位大臣所看到的一幕,皇上不禁将覃灭与当年的倩影重叠在一起,想起了许多往事。 肥公公尖着嗓子传报,众人皆回过神来。 “晟容王爷好雅兴啊!”皇上笑迎向覃灭。 “哪里哪里,只是见了这清水湖,令本王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哦?听王爷的语气,似乎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皇上不由得忧心,仿佛不自觉的关心起自己的儿子一般。 “往事不提也罢!皆是一些不如意之事!” “不如意?晟容王爷乃是镜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又有第一富的身份,还能有何事令王爷烦忧不成?”覃灭是天下第一富的事情人尽皆知,只是不知道他同时还是镜水国的皇子而已。 “想我堂堂一个王爷,又家财万贯,那又如何,始终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权势有何用,这钱财又有何用?”晟容王爷一脸苍桑和悲催,在他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上,简直是完美得无法形容。 “哦?这天下还有这等女子?” “皇上有所不知,此女子当真是本王见过的最吸引人的女子了,试想半年之前,本王同随从来到东明国谈买卖,不意结识了上街游玩的她,本王对她是一见倾情,奈何此女子对本王并无男女之意!哎!”覃灭苦笑,看在皇上眼中却万分动容,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情窦初开的岁月。 “这么说,此女子是我东明国百姓?” “那是自然!” “那就好办,朕可以下旨将她许配给王爷,这岂不是美事一庄?” “这……只怕她不愿啊!” “王爷,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不愿的说法?更何况王爷又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本就是闺中女子爱慕的对象,又怎么怕她不愿?但,不知是哪家的闺阁千金,身份可配得上王爷?”旁边的大臣恭维的说道,心想着会不会是自家的女儿! 覃灭本不是个愿意跟人家说心事的男人,但此次竟故意在皇上和众大臣面前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借住东明皇帝的手得到柳清云,毕竟东明的太子对柳清云的动机太过明显,而他是个不可忽视的男人,柳默看上去似乎只是深得民心的太子而已,但是谁知道他背后隐藏着什么?毕竟现在东明的局势还不到他亮剑的时候。另一边是柳守,手握百万雄师,掌控着弄个东明国的军队,又是唯一一个得到柳清云的心的人。 这两个男人都不可忽视,他得借助最有利的条件和优势,方能安心! “其实此女子大家也认识,正是贤德王爷家的小郡主——柳清云!” 覃灭一语毕,引来了众人的窃窃私语,众所周知,前两日柳清云被人掳走,而后又有太子向皇上请婚,但是大家都知道柳清云其实喜欢的是三皇子柳守! 本来就是复杂的三角关系,如今又来一个镜水国王爷掺和进来。 “清云?”皇上呢喃了这个名字,现在一听到这名字就令他头痛。 太子跟他请婚,老三昨夜冲冲跑来是为了此事,今天这镜水国王爷亦是为了此事! 云儿确实是个有才有德的品性女子,但是红颜是非多,她亦招惹了许多青年才俊拜在她裙下,这终归不是好事。 但思想回来,刚刚他已答应说要指婚,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覃灭故意问,怎么会没有难言之隐呢?当是柳默和柳守两个儿子就够他烦的了,再加上他。事情岂不是更没办收场?只怕皇上现在一听到人提柳清云就心烦了吧。 “这……确实是……” “皇上,本王到是有一个提议,不如这样吧,我们镜水国与东明国最近这几年小战不断,似乎矛盾也颇多,不如我们两国联姻,以此化解两国多年来的误会,小郡主虽然身份不如公主,但也是皇室中人,论身份,论才情都是上上人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呵呵……”覃灭话语毕,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来人正是太后娘娘,太后本是在这御花园内散步,不意听到这样的提议,暗想以前怎么自己没想到这点呢? 虽然她也喜欢柳清云,疼爱柳清云,但再怎么说柳清云终究是柳默和柳守二人矛盾的导火线,若是柳清云远嫁他乡,与二人分离便不会有兄弟反睦的事情了,再者,眼前的镜水国王爷又对清云有意,以王爷的身份和地位,配清云断不会令她吃亏,最重要的还是两国可以因此建立友邦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在太后心里,再怎么喜欢柳清云,疼爱柳清云,始终不是自己的孙儿,为保他兄弟二人,亦是可以牺牲的外人而已。 “哦?母后意下是赞同这门亲事?”皇上询问太后的意见。 “这是自然!晟容王爷身份尊贵,长得英武不凡,又钟情于我们的云儿,这等美事皇上难道要拒绝?” “母后这话说得道是有理!”皇上本为此事烦恼,现在既然太后开了口,他也不好反驳。更何况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且他之前也答应要为晟容王爷指婚,现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怕只怕云儿这丫头不答应啊!他知道她是个帅性女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难就难在她太有想法,太有坚持上。 事情既然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着,覃灭也不多在皇宫停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101、赐婚 现代医馆后院 柳清云背靠木桩,坐在走道的廊木上边晒太阳边看着徐静进进出出的干着活,却懒洋洋的不想动半分。乏了便闭上眼睛,任秋天的太阳晒在自己脸上,虽然秋风有些干涩,却很慤意。 就在柳清云将要入睡之际,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阳光,视线一暗,柳清云便清醒了过来。 “来了?”柳清云似乎早知道柳守今天会来,而且等了他很久。 “恩,”柳守有一丝落漠,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很不顺利,自从覃灭出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柳清云了。 “昨夜为何又失约?明明是你约的我!”这已经是柳清云第二次失约了,上一次是两人在皇宫里说好了要私奔。 “昨夜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没有赴约。你……一直在那里等?”昨夜她让小绿传了张小纸条给柳守,约他相会,没想到自己去爽约了,看着柳守变换的表情,柳清云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再一次负了他啊! “云儿,我们好好谈谈,我觉得我们似乎有什么误会,致使……使我二人越走越远了!” “是啊,我们是得好好谈谈了!” “云儿可还信我?” “我……我信!”柳清云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直以来她都是相信他的呀,是他不信自己而已,当他听到自己与覃灭曾经拜过堂,是那样的不知所措,那样的悲催,那样的失望,一度令她以为他要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她觉得自己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那为何我们不能坦城相对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对我不坦诚么?我知道你一直介怀我与覃灭拜过堂的事情,但那并不是我自愿的,更何况只是拜堂而已,又没怎么样,你当真介意就直说啊,若觉得我已配不上你了,你……你就直说,我不会勉强的。”柳清云说到最后有种想哭的冲动,以前受了委屈,总觉得柳守会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依靠,可是今天,害她想哭的人竟然是柳守……她还可以依靠谁呢? “我没有这样想过,云儿,你误会了,当时我只是觉得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你,令你被人掳走,心中十分懊恼而已,并不是你想的介意你拜过堂的事。” “真的么?你真的不介意?” “当然,若我当真介意那个,昨夜我又为何向父皇请婚呢?”误会解释清楚,柳守心口终于松了不少。 “请婚?”柳清云一脸不解。 “对,我已向父皇说了我俩的事情,云儿,不必担心,待圣旨一下来,我们便完婚。” “可是司马小姐怎么办?”柳清云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无比,但还是想到了另一个人。当初也是因为误会才将司马燕牵扯进来的,说到底还是她最无辜。 古代里女子通常是不侍二夫的,没有人能像柳清云那样想得开,拜堂了也可以视为儿戏。也没有人能像柳守那样,爱一个人可以忽视她所有的不完美。司马燕身为左相长千金,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若是被人退了婚,而且还是皇上亲赐的婚,这后果可以想像…… 因此,昨晚皇上已一口回绝了柳守,并将柳守痛骂了一顿,令他回府自省,在想通之前不得进宫面圣。柳守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 一提司马燕,柳守的表情先是一愣,后是无措…… 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毕竟婚姻不是儿戏,退婚更不是儿戏,这有关乎司马燕的名声,他必须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令司马府能接受并由他们亲自提出。 但那谈何容易?历来可从来没有哪家小姐敢拒绝皇家的亲事,更何况圣旨已颁布……这样的事情不但是违抗了圣旨,还是藐视皇家权威的意思。有哪个嫌自己命长,做这种挑衅皇家权威的事…… 但如果退婚的事情由柳守这边提出,定会有损司马燕的名声,司马燕并没有错,不应该受到这样的糟溅。 “云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在,我会处理好的!”他没忘记她曾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说不愿与人共侍一夫,既然太子能做到,他一样也能做到。 轻轻的将柳清云环抱于怀中,万般疼惜。 “嗯,我相信你!”两人深情相拥,却不知,一双妒忌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二人,仿佛誓要将二人粉身碎骨不可。 柳守走后,柳清云便被急急的招回贤德王府! 一进门便被场内的气势给震得不轻,宫里来人了,还是跟在皇上身边三十几年的那个肥公公,听说这肥公公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亲自出马的。而他现在在贤德王府,到底所谓何事? 周氏一见柳清云,连忙拉过她,“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总算回来了,可让宫里来的大人好等呀!” “什么事呀母亲?”柳清云一脸懵懂。 “是圣旨,皇上要给你指婚呢!”周氏说得一脸神采飞扬,女儿如此抢手,她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想到其中的种种…… “指婚?”难道是柳守?昨晚才提的婚事,今天就有结果了?而且司马燕的事情尚没有结局,一般都是正妃才能得到皇上的赐婚,不可能会有两个正妃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贤德王府三郡主柳清云,才貌双绝,贤良淑德,乃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朕见此女尚无婚配,又有镜水国晟容王爷,英挻不凡,仪表堂堂,且对三郡主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故将三郡主指婚与镜水国晟容王爷,择良日与晟容王爷完婚!钦赐!” 随着肥公公的尖嗓子,柳清云越听心越凉,仿佛已入了深冬,冷得令她颤抖,冷得她毛骨悚然…… 102、秋尚眼中的主公 秋风簌簌,吹落了满树的黄叶,悲催了柳清云的心情。 她本不是个悲观主义者,但为何所有的事情总是不顺了她的意,平了她的心呢?她不想留在这个古代,可是老天偏偏不让她回去,好不容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了,觉得他是最了解自己,最能给自己依靠的人,为何到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既然她已心甘情愿的留在古代了,为什么还不让她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一夜,柳清云并不得安眠,只是静静的坐在王府的假山后院,谁也不敢向前打扰她。 母亲周氏来过了,王妃来过了,柳洛之来过了,却都无人敢靠近。怕触动她的心弦,怕将她弄成泪人…… 夜更深了,王府开始慢慢变暗下来,各房各院的人都已入睡,周氏来看过柳清云之便回房里休息。 一曲《深谷幽兰》轻轻回荡在柳清云耳边,越来越近,近到柳清云只要一个转身便能看见吹奏之人。 曲子很美,但是用的是笛子吹奏,比用陶笛发出的声音差了那么一点,吹出来的韵味却差了很多。 一曲毕,黑衣男子坐在柳清云身边,陪着她一起默不作声。 柳清云抬眼一看,发现是秋尚,而他静静的坐在自己身边,也不说话,心里更是一陈委屈涌现。 就着姿势将头慢慢靠在他的肩上,泪不自禁的划落,眼泪越流越凶,最后像决堤的洪流,柳清云放肆的大声哭着,毫无顾忌,就像个孩子。 秋尚终于还是不忍心,将她抱在怀里,任她宣泄,“你是真心喜欢三皇子?不愿嫁主公?” “……”柳清云默不作声,秋尚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他多想就这样带着她走,可惜她眼中的人始终不是自己。 “主公救过我的命,是他给了我新的人生,而我,见过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你应该试着给别人一个接近你的机会。”就像你从来没有正式看过我一样,你又怎么能真正了解这个人呢? 柳清云因这句话,抬头看着身边的人,并不言语。她发现自己很不了解秋尚这个人,她一直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秋尚并不在乎她看自己的眼神,“我来到主公身边时,主公已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在魔谷中,主公并不是最小的年纪,可是他与同样生活在魔谷中的孩子不一样,他不愿与人交流,只是与山中的狼一同生活。他睡在狼窝,与狼同食,只有谷主每隔几日便会出现在他面前,传授他武功,若是主公学不好,总是免不了被一顿毒打,有时候甚至被吊在狼洞里两天两夜,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只是那样被吊着。没有人敢为他松绑,没有人敢给他送吃的。 慢慢的,主公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连谷主都惧让他三分,后来,一夜之间,魔谷中凡是谷主的弟子全都死了,主公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幽冥圣教的冥王。 幽冥圣教令人闻风丧胆,传说冥王噬血成性,但凡他经过的地方皆是血流成河。呵呵,可惜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皆是伪君子,真小人,他们哪里知道这些传说皆是主公放出去的谣言,他们集合整个武林也灭不了幽冥圣教。反而令我们更加强盛。 主公是孤独的,我从来没见过他与任何一个人多说一句话,就连大公子亦是如此。他的孤独没有人能够了解。直到遇见了你,主公才开始有了人的样子,脸上才开始有了表情这个东西,也许是孤独得太久,主公不知道怎么讨你欢心,不知道怎么接近你,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注意到他,所以才会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为什么要帮他说话,他也伤害过你呀!”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蜷缩在狼洞之中独自疗伤的样子。” “……”柳清云想起了覃陌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他说,覃灭是被他母亲抛弃的,他说,覃灭被他亲生母亲追杀…… 而今天她又听到了秋尚说,覃灭是与狼一起长大的孩子,覃灭受了伤,从来都是自己疗伤……别人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母亲追杀,被别人吊在狼洞之中饿了两天两夜…… “云儿,原谅主公好么?他只是不懂得怎么爱你,所以才会令你受到伤害。” “我……喜欢的始终不是他!”柳清云淡淡的声音飘致秋尚的耳边,一般人听不到,秋尚是练过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来!” 秋尚拉起柳清云,一个回身便托住她的腰身,一跃上了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这一条街正是柳清云进京之前所住过的那家客栈的附近。柳清云一看便知道是男人风流快活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嘘……不要说话,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柳清云与秋尚远远的站在一家妓院斜对面的巷子口里。 “等什么?我没那个心情看人家灯红酒绿!” “别走,你看,出来了!” 随着秋尚的声音,柳清云看向最大的那家妓院门口,不看还好,看了更是让她…… 那站在门口的人除了柳守还会是谁?瞬间,柳清云失去了动作的能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眼睁睁的看着柳守伸手拍了拍那女子的肩头,又温柔的将女子的散发理好,多么温柔的举动,可是那不是应该只属于她的么? 柳清云无法动弹,直到柳守远离,而那女子也回了妓院里。 柳清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王府,她只知道自己看到了柳守,而柳守如此温柔的轻抚那个女子! 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的喜欢自己,难道都是假的么? 皇上下了圣旨,将她嫁给覃灭,难道他一点伤心难过,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这不是她认识的柳守!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103、美人和江山 黑夜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就在众人皆进入梦乡之时,一道白影急速前行着,速度之快,仿佛是空中掠过一道白影,平常人见之定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秋尚艺高深的习武高手一看便知道,白衣人前面还有一道黑影,那白衣人似乎在追那黑衣人。两人武功不相上下,直到城外的小树林,二人才停了下来。 “……”前面的黑衣人不语。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白衣人正是秋红,而她会一路追在秋尚的身后,皆因看到了怡红院门口的那一幕。 “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什么叫你应该做的事情,你……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 “没有真相,真相就是,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伤害。” “秋尚,主公知道么?”秋红看得出,秋尚是真的动心了,她认识他这几年,不曾见过他如此为别人着想。甚至多看一眼多余的人,他都会觉得烦。 只是秋尚这样的情,值得么? “那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我不会管你的事情,但若是伤害到柳清云,我谁都不会放过!”秋红愤愤的丢了一句话便轻身而去。 留下秋尚一人独自孤独的面对着冷风,这样的秋,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呢? 第二日,现代医馆 柳清云今天依然如往常一般出现在医馆为病人诊治,今天的病患似乎比平常多了好几倍,医馆里的人根本忙不过来。 但大家都知道,病患少,看热闹的人多是真的。柳清云也不理会这些人,她在等,她在等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然而,该来的不见来,不该来的却早早到了。 只是柳清云并不打算理会,只是继续号脉,查看,开药…… 柳默一来到医馆,便将馆内的人全都清理出去,只余二人相对无语。 柳清云看得出来,柳默满身的怒气,怒红了双眼,馔紧了拳头,看来那道圣旨的影响力不小。 “殿下有话请讲,云儿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完!”柳清云打破的沉寂,她不喜欢跟柳默这样的相处,仿佛自己的所有想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为何要接旨?你明明喜欢的是柳守!”柳默暴怒的扫落桌上的药材。 “那又如何,那是圣旨,我能不接么?”为什么来质问她的是柳默,而不是柳守?“况且这是我的事情,与太子无关。太子请回吧。” “与我无关?你说与我无关?”柳默发了狂的抓住柳清云的手臂,将她拉至自己身前。仿佛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我柳默平生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为了你,我不惜与父皇对抗,与兄弟反目,废了自己的后宫,皆因你的一句话,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你都能看到。可惜到头来,我得到的竟是一句与我无关?柳清云,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何我所作所为都进不了你的眼,进不了你的心?你说啊?” “殿下,请你放开我!”柳清云被柳默使劲晃着,弄得七晕八素,“我头好晕!” “云儿,我二人一同去向父皇禀明,说你愿意嫁给我可好?” “太子殿下,你先放开我!”柳默明显情绪有些失控,吓到了柳清云。 “太子殿下,你这样抱着我的未婚妻是何意?”人未到,柳清云已先听到覃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免偷偷安下心来。她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至少比她单独跟柳默在一起安全。 “覃灭?”柳默没想到覃灭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还在皇宫? 柳清云趁柳默放松手劲,赶紧挣开他的束缚,跑开好几米的距离。 “怎么,本王出现在这里不应该么?为何太子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当然不是,本殿在想,晟容王爷到底是如何说服我父皇将云儿指婚于你的?”柳默不愧是只笑面虎,而对覃灭咄咄逼人的语气,他也能轻松就这么带过了,并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事情身上。 柳清云也很好奇,覃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同意了这门婚事,毕竟皇上一直想将她与柳守促成一对的,而且皇上亦明明知道她与柳守两情相悦,她本以为这事情已经定了七八层,不想却…… “哈哈,太子殿下,您觉得江山社稷和儿女情长,此两样对你父皇来说哪个重要呢?” “覃灭你卑鄙!”柳清云一听覃灭这么说,便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由狠狠的瞪着他……撕心的痛蔓延整个心脏,她从来没觉得心脏原来可以疼到这个地步。 江山社稷,儿女情长,原来覃灭用了国家安危跟皇上作了交换,也就是说,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柳清云的想法与覃灭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对覃灭来说,国家安危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她所提出的条件而已…… 104、误会 “云儿要去哪里?” “两位,我这里是医馆,是病患就医的地方,请两位离开吧!” 柳清云不愿再听他二人说话,低垂着头回了后院,她需要时间思考。 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小猴子,任人耍弄于股掌之间,覃灭可以任意跟皇上要了她,这证明了什么?她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内,而她讨厌这种感觉。 柳守最近都在忙什么?为何总是不见他身影,连她被下旨赐婚那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出现?昨夜她看到的那一切究竟是为何,难道他不应该出现解释一下么? 柳清云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为什么她不能主动呢?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明明就是个要强的女子,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变得如此被动? 不行,她必须知道答案,她要亲自向柳守问个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从小门出了现代医馆,柳清云一路奔向柳守的府坻。 看门的小斯见来人是柳清云也不敢阻挡,上一次因为将柳清云挡在门口,被三殿下以军法打了二十棍。 柳守的府坻很大,柳清云却熟门熟路的就来到了柳守的书房门前,未走近便听见里面的吵闹和哭喊声。 “柳守,你真的要做得那么绝情么?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要了么?就为了那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司马小姐,请你回去吧,再这样下去只会自取斯辱而已。”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柳清云听出来了,它不仅仅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是柳守的声音…… 一股难掩的痛充斥着整个心房,难以形容,她只得用力捂住心口,抑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什么叫自取其辱?我孩子的父亲都不要他了,我还拿自尊来何用?” “孩子,孩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了我的孩子,可是我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没有印象并不代表你没有做过,那日你说苦闷,我便同你饮酒作乐,相谈甚欢,你说你与柳清云不可能,你还说是她先向你表白爱意你才接受的,结果与她亲密来往之时发现她不洁,所以你才会那样苦闷,那日我二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今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想丢弃我母子不成?” “不可能,那日我并没有全醉,那可是忧关女子的声誉,你不可乱说!” “难道我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 “……”屋里一片沉寂,柳守无言以对。 突然,他眼神一冷,一挥手便向门处射出一枚暗器,暗器直射柳清云身上,柳清云本已经身心憔悴,而且不会武功,还没反应过来,暗器已精准的打在她心口位置,幸好她心口作痛用手捂着,否则那暗器早已没入心脏。 柳清云被击中受不住疼痛,跪倒在地上,左手被那枚银针钉在心口处,动弹不得。 柳守见击中目标,急忙出来查看。 只是他这一看,心一下子冷入谷底。怎么会是柳清云?他以为是敌人的探子才会放出暗器,而且还用了五屋的功力…… 见心爱之人跪倒在地,左手捂住心口,只用一只手支着上身,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柳守急速向前抱住柳清云,让她依靠在自己怀中。 “云儿怎么是你?为何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柳守查看着银针,又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着脸上的冷汗,擦拭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看得出他有多慌多乱,多么的在意柳清云。 只是柳清云哪里会想到这些,她只知道眼前的柳守不再是以前的柳守,人事已非…… “如果让人通报,我还会听到这一幕么?”柳清云已然身心具惫,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觉得自己的爱是一种负担……多么可笑,她竟然一直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只怪自己知道得太晚,心已交了出去,原来恋爱的痛是这样的,难怪总是听说有人为情自杀,只因这样的痛无法承受所以才会选择了结一切。 “云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发生了不贞洁的事情罢了,你想说的是这个?” “我……”柳守再次无言以对。 柳清云用力的撑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不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柳守想扶着她,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排开,怕扯到她的伤口,柳守也不敢乱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爬起。 “那么,我告辞了!” “云儿不要这样,这件事情一定是个误会,我会查明真相的,你给我时间。”柳守跟在柳清云身后。 “你……可知道,皇上已将我许给了覃灭?”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柳守这两日一直被司马燕缠着,哪里知道此事? “呵呵……”柳精云突然落漠的冷笑出声,讽刺的笑,她笔自己傻,为什么要一直等着他,若不是自己今天来了这里,柳守定还不知道此事,自己还傻傻的等着他想办未予,而他还在自己府中与司马燕纠缠不清。 柳清云狠狠的将钉在自己左手和心口的银针拔出,仿佛那银针是插在别人身上,而不是她的,一点都不疼。 双手捂着血流不止的部位,柳清云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离开王府,一直走到了大街上,不少人认出了是柳清云,而她的身后一直跟着柳守,行人也不敢向前过问。 柳守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敢向前扶她,只怕她一生气便又扯到伤口。 银针本是他射出,他已后悔莫及,更没想到云儿竟然在没有护理的情况下将银针拔出,这是行医之人最大的忌讳,他相信她懂,可是她为何要伤自己?为何不好好爱护自己?难道这样会令她好过吗? 幸好银针上没有毒,否则…… 就在柳守小心翼翼之间,迎面走来一个素衣女子,见柳清云受伤二话不说便向前扶住了她。 “秋红,带我回去!”柳清云撑着最后的力气说了这句,便晕死过去。 “让我来。”柳守见此急忙向前将柳清云抱回自己怀中,急急的向医馆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身素衣的红叶站在原地,一脸愧疚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若是二人知道真相,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105、分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夜幕降临左相府坻 司马燕依如往常吃过晚餐便一人静静地在后院里抚琴,丫环小斯陪同在侧。 琴声轻若流水,弹指之间竟是如此纯粹干净,仿佛这个世界里只剩下她一般。只是不多时,琴声竟越来越急,越来越乱,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碰的一声,上好的琴竟在柔弱的五指间尽断,吓坏了身边的丫环小斯,要知道断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听老者说多半是有血光之灾的。 “你们都下去吧!”司马燕出声阻止他们的一片慌乱。 “可是小姐……”司马燕的贴身丫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自家小姐,不由得一阵担心。 “下去!”司马燕提高的音线,冷冷的斥退下人。 待众人走后,不多时,一个男人出现在司马燕面前。司马燕也不见惊慌,冷眼一扫而过,并不敢多看他一眼。 “事情办得很好!” “既然我替王爷办好了事情,也请你兑现承诺,帮我坐上皇后的位置!”司马燕最恨被人家要挟,可是她也知道,她无力反抗这个男人,这个拥有第一富,又是镜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晟容王爷。 她教唆林玉苹伤害柳清云的事情已经被他查到,若是他将此事公诸于世,不仅她会名誉扫地,林家也不会就此放过她的。 晟容王爷答应放过她,但前提是要她在柳清云面前演一出戏。目的只为分离柳清云与柳守,在她看来,这出戏失败的机率相当大,毕竟柳清云和柳守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哪里知道柳清云被爱伤心过度,完全无法思考其它问题。 柳守虽然有所怀疑,但只要关系到柳清云,他哪里还有时间顾及其它。如果他能思想便会发现,她说自己怀有身孕,就算她当真怀有身孕也不可能在十几日之内就查得出来。怪只怪他二人爱得太深,伤得太重,完全忽略了关键的事情。 爱是多少伤人啊!而这一切最终坐收渔利的当然要数覃灭! 这个男人不用费一兵一卒便能将柳守这对情人分离,更将柳守击得毫无还手的余地。 有时候看到覃灭,这个顶着晟容王爷光环的男人,她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心思太缜密,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就连他心爱的柳清云,他都舍得伤害,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惜用尽各种手段来打击情敌。 柳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相信柳守绝对是个耿直的男子,不像覃灭的黑暗,这样的柳守怎么跟他斗?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伤害柳清云的事情,更加庆幸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他利用完后便可丢弃的棋子。 “你放心,该是你的,不会少给你!” “那就最好!”为了保自己周全,为了得到后位,她已经出卖了自己,已没有了退路。 “另外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什么?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司马燕本想反驳,却因他的眼神骤然变冷而停了到嘴边的话,“请王爷吩咐!” 同样的夜,现代医馆 柳清云被抱回医馆一直到半夜才醒过来,伤口已让大夫处理好,只是身心交瘁的她不想面对现实,只想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柳守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她知道。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司马燕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呀!她无法忍受与他人共侍一夫,更无法让柳守丢弃无辜的孩子和司马燕,那样的话会令她觉得自己很无耻。 而且柳守本就与司马燕有婚约,他二人完婚是明正言顺,众望所归! 苍天啊,为何要如此愚弄我,给了我留在这里的理由,却不给我留在这里的信念。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是柳守一直在她身边,可是为何在她适应了他之后却要将他们分开?难道她真的要放弃他么? “云儿,我知道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久,柳守得不到她的回应,“或是跟我说说话?” 又是许久得不到回应,“云儿别这样,这样会伤到身体的!有什么话我们敞开心扉来说,就像当初你我二人畅谈一般可好?” “我知道你定是为今天所听到的事情而生气,可是那天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放心,我会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的。” 柳守这么说不就是侧面承认了事情?柳清云听了心更是落入谷底。什么叫不记得了?司马燕如此清高的一个女子,难道她会对柳守下药不成?她是将自己的声誉都豁了出去,却得到了柳守这样的回答……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还是起身喝碗汤填肚子吧,我让小绿暖着呢!”柳守说着起身要去叫小绿。 “我们……分开吧!”轻弱的声音从床头传来,柳清云将头侧在里面,不敢面对柳守,她怕见了他会不由自主的落泪,就算要分手,她也不想自己是被甩的那一方。 柳守站在门口,开门的动作静止不动,仿佛因为这一句“分开吧”而冰冻三尺! “你不能辜负司马小姐,而我也已经被指婚给了覃灭,所以我们……” “云儿你可曾想过我是无辜的?” “也许你是无辜的,但是司马燕也是无辜的,未出生的孩子更是无辜的……”柳清云强忍着绞痛的心说道,她其实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可是为何到了嘴边,话就变了样了呢? “那你想我怎么做?除了和你分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希望你能做个真正负责的男人,对自己的孩子负责,对自己的妻子负责!”不是的,不是的,我想要你跟我远走高飞,想要你只爱我一个…… “不,我没有孩子,更没有妻子,我会查明真相的!不要将我推离你身边……” “我累了,请三殿下离开吧!” “云儿……” “三殿下请回吧!”柳清云只是再次请他离开,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泪已浸湿了枕头,到嘴边的哽咽被她强压回肚子里。 “那好,你休息,明天我定会将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的。” 柳守走了,漆黑的夜里只剩下孤孤单单的她,只能抱着被子无声的哭泣。这一次,她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柳守真的要离她而去,走向另一个女人身边…… 106、消失 两天过去了,柳清云的身体终于有所好转,暗器造成的伤害始终痛不过心里的伤。修整两天后,柳清云终于可以下床到处走走。 听说覃灭命人往贤德王府那里送去了好多聘礼,皆是些绫罗绸缎,金银手饰。柳清云对此毫不关心,只是听着小绿每天来报说又送了这个,送了那个。她的母亲周氏笑得合不拢嘴。 覃灭天天都会到医馆小坐一会儿,期间医馆里是没有病患敢上门求医的。但他也只是小坐一会儿,让小斯通报一声柳清云,并不强迫柳清云出来与之相见。 太子这两天并没有大的动静,听说柳清云受伤也只是来看望过一次,却也被拦在了门外。 这会,柳清云安静的坐于庭院之中,享受着秋天初升的太阳,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柳清云却不被这些异常的味道所干扰! 不多时,诚安从外面回来,最近医馆里的大小事皆是由诚安一人在打理。 “郡主,你要我找的人已经到了,这会儿应该在药房之中。” “嗯,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待诚安走后,柳清云这才回了药房,将药房的门反锁在里面。 “好久不见了,辜大哥!”柳清云对着背手而立的男人说道。 男子一身月牙长袍,高绾发髻,身型修长伟岸,待此人转身之际赫然发现,那张俊颜美得令人窒息,美得另人别不开眼。与覃灭的美比起来,这个男子是阳光的,而覃灭是阴柔的。 “好久不见,郡主!”男子爽朗的含笑面对柳清云,回身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最近可还好?小月和孩子都好么?”柳清云同样含笑回答,仿佛二人相识已久一般,动作随意而自在。 男子姓辜,单名一个义字,辜义本是前朝皇族后裔,前朝灭亡之后隐居成为市井商贾,家中虽然不及覃灭,但也是富甲一方。辜义不仅样貌俊美,家财万贯,而且身手了得。 说起辜义与柳清云的相识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起因是辜义的爱妻小月难产,辜家的管家请的稳婆和大夫皆束手无策,恰在此时柳清云从山上采药回来路经他们辜府,府中的小斯认出柳清云,二话不说便将柳清云拉入府中见了辜义,小月和孩子这才得以平安度过。而当时的辜义已经绝望,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为保妻儿,他同意了柳清云破腹取子的做法。这才保了个母子平安。 事情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但辜义一想到当时的情形,还是不由得冒冷汗。当时并不知道“贾大夫”是女子,如今看来,这女子不光是有胆识这么简单! 事后柳清云一直与辜义、小月保持着联系,辜义还许诺,日后有难便可来找他,他必当义不容词。 “他们都还好,倒是你……我听了一些风声,还好么?” “不好能怎么样呢?”柳清云重重的叹息,满副无奈,“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哦?何事?郡主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辜某定效犬马之劳。”辜义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柳清云的救妻之恩,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现在不正是他报恩的时机了么? “辜大哥你附耳过来!” 辜义依言附耳向前,听了一阵不禁眉头深皱,为难之情尽显! “这样恐怕不好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辜大哥是怕了?若是这样,我自己再另想法子吧!”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万一事情败露会牵连到你的家人的!你可想过?女子终究是要出嫁的,有些甚至连自己要嫁的人长的什么样,还是到洞房的时候才见到面的呢!如今你要嫁的夫君不仅是堂堂的镜水国王爷,更是长得俊美无比,你这是何苦呢?” 不错,柳清云正是找来辜义,希望他能帮自己躲过一阵。等覃灭回了镜水国她再出现。 她也知道辜义说的在理,只是她不愿,人怎么可以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生活一辈子呢?更何况那个男人还对自己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情。 看见柳清云不语,辜义只好妥协,“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做吧!” 对柳清云来说,现在谁也不可信了,以前她觉得自己身边至少还有柳守和大哥柳洛之,只要碰到解决不了的,她会主动找他们两个商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柳洛之虽然真心关心她,但他始终是太子身边的人。 而柳守…… 柳清云用力的甩头,将脑海里的男人甩掉,她必须靠自己,否则只能落得个任人摆布的命运。这样的命运可不是她想要的,怎么说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强者,怎能来了这古代就变成任人摆布的弱者了呢? 辜义悄然离去,不惊动任何医馆里的人。 第二日,当小绿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馆伺候柳清云时,柳清云已没有了踪影。柳清云像空气一般,突然间就没了人影。 于是,贤德王府的人又开始了疯狂的寻人,柳守也已经顾不得司马燕的事,抽出许多人力四处查找。 驿馆晟容王爷书房内 “你说什么?云儿不见了?”覃灭震怒,桌上的陶瓷茶杯被他扫落在地,陶瓷碎片潵了一地。 “是的王爷,现在贤德王府的人马和三殿下的侍卫正在满城搜寻!至今毫无音讯。” 这一切到底又是谁干的?明明云儿身边有他安排的护卫,为何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传十二来见我!” 107、藏身何处 柳清云消失整整有十天了,京城之中四处有侍卫在搜寻,弄得京中人心慌慌。 柳清云消失的第三十天,太子出动了宫中的侍卫,也是毫无所获。 驿馆中,覃灭阴冷着一张脸,他不怒,只是寒,他的寒与别人不一样,可以随时要了人命。不知是第几个暗卫被从里面抬了出去。第十天开始,驿馆中的人就不敢向覃灭汇报关于柳清云的事情,皆因每次进去的人都是身负重伤而出。若是没有一点内力护体,早已一命呜呼。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主公如此暴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小郡主的消失。不论是明着搜寻的侍卫还是暗里查找的暗卫,皆是没有小郡主的消失。主公因此暴怒,更加喜怒无常。 “秋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良策才行。主公已经多日不食不寝了。” 秋红与秋尚立于凉亭大树之间,看着被抬出来的侍卫,心中担忧不已。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能结束呢? “唯今之计唯有找出小郡主!” “可是整个京城都已搜遍,就连附近的洲镇也都找了不下数十次。可畏掘地三尺,连小郡主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找到并不代表不在,应该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忘记搜的,或者是……” “或是什么?”秋红见武停下来,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地方。 “秋红,那日守在小郡主身边的人是十二?”秋尚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只是他不确定。 “对,据十二的回报,当时有人故意将他引开,他追着人出去不到医馆的前厅,再回来的时候小郡主已经不见踪影。若是这样看来,对方一定身手不凡,而且不在十二之下。” “你可想过若是小郡主自愿跟着对方走呢?”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是小郡主所熟悉的人?不可能啊,现场明明有小郡主挣扎的痕迹。”当日她去查看房间时,发现地上有因为挣扎而扯乱的桌布和打破的茶杯。 “你觉得一个高手会让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有挣扎的机会么?”而且以小郡主的聪明才智,布下这一切完全是有可能的。那么帮助她离开的又会是谁呢? 秋红细细的思量着秋尚的话,他的揣测句句在理。只是为何柳清云要跟着对方离开呢?又是去了哪里? 未等秋红理清思路,秋尚已经迈步准备离开,“去哪里?” “医馆,查查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物接近过小郡主。” 秋红不再多问,急忙跟上秋尚。她觉得秋尚应该已经有了头绪了。 柳清云吃过早餐,拿起一本武功秘籍靠在躺椅上舒服的看起来。 只是躺下没多久,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口,直逼喉间,柳清云迅速的蹲下干呕了一阵,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这两日不知为何,总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又嗜睡,应许是躲在这暗阁中不见太阳,又不能接触新鲜空气所致。吃的东西也不是很新鲜,外面的人只是每天中午给她送一次饭。 稍觉得舒服一点,柳清云回到躺椅上,静思着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她何曾受到这样的委屈,为了躲覃灭,她竟然凄惨到这种地步。 思想着,泪竟悄悄的划落,她突然好想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和家人们,至少在那里没有人欺负她,爸妈虽然一心只想着科研,可始终还是会关心着她。可是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柳清云卷缩在躺椅,不久便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已是暮色时分。 突然,阁层外面似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柳清云所在的这里其实正是医馆她的房间里,只是以前入住这里之时就已经让人加做了一个阁层,本是她研究化学实验用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派得上用场。知道这个暗阁的人并不多,只有她和诚安而已。 原本她是想让辜义带着她离开,到辜府那里躲一段时间,后来想想,还是觉得不保险,在辜义那里早晚有一天都会被找到,而且还会连累到他们一家。 那天辜义也说了,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高手,若想带着她甩开那个高手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只好将计就计,干脆让辜义抱着一堆被子引开那个高手。而她就躲在阁层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若是当初她跟辜义走的话早就被他们找到了。 每天,诚安都会在午时给她送餐进来,而静儿和姗儿并不知道其实她就躲在房中。 柳清云从夹缝里往外看去,进来的人是秋尚和秋红。这已经是她失踪后第三次见到他们了。 为什么他们总是锲而不舍的找她呢?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的。 她分析过了,最有可能找到她的人就是秋尚和秋红了。覃灭和柳守虽然是最在乎她的人,可也因为是这份在乎,他们会失去平常的思考能力,所谓关已则乱,他们不可能会想到其中的细致之处。太子柳默虽然也是个麻烦人物,但怎么说他所看到的皆是她的光环,并不知道她的内在,也就是说,柳默也不可能会猜到她就在医馆内。贤德王府的人更不用说了,他们一直都是不怎么看好柳清云的,就算她最近变得再怎么厉害,他们始终是底估了她。再者说,有了之前那一次被人绑架,相信他们这次也不会想到是她自己躲了起来。 秋尚和秋红又在屋里查看了一番,见并没有异样便离去了,离去之时,秋尚竟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才离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尽显…… 柳清云见秋尚回了下头,吓得急忙缩回角落。见二人离去,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柳清云不得不继续躺在躺椅上沉沉睡去。 也许明天诚安来了应该让他给自己把把脉。 108、自己的骨肉 “你说什么,喜脉?你的意思是说我怀孕了?”柳清云完全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诚安竟然说自己怀孕了,在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完全不能接受…… “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事情本不是诚安该管的,只是郡主对他恩重于山,情不自禁的就问出了口。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诚安,你让我静一静,先出去吧……” 手轻轻的抚上小腹,这里竟然正在孕育着一个神奇的小生命,而她竟以为这几日的不舒服皆是因为在这阁层待太久了。 她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亲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清云竟然手脚轻轻的颤抖着,似乎那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的,那一夜,令她怀了身孕的那一夜,她努力想要忘记的那一夜。 她记得自己因为在贤德王府与林尚书对峙后,心情极为不爽,禀退了小绿,准备自己去赴柳守之约。没想到小绿刚一离开,自己便被人绑了去。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是谁,他俊美得不像话,却也冰冷得不像话,他说看到自己跟柳守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将他的头颅斩下,他说看到自己一次一次的将他拒之门外,恨不得将她又腿斩断,让她永远也逃不了。他说他本可以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便要了她,只是他更想要她是心甘情愿的。他说…… 那一夜,她本该与柳守在一起,她多不敢相信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覃灭强暴了她,不顾她的哭喊和求救,不顾她反抗强迫了她,天刚大亮,他将她亲自送回了医馆,他说他会向皇上请婚,让她对柳守死了这条心。 再后来,她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一夜的事情,不再见他,可无论如何他总是有办法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令她每每想起那不堪入目的一夜。 皇上下旨赐婚,她将唯一的希望放在柳守身上,去了柳守的府上,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令她心痛得无法呼吸的一切。后来她知道什么叫靠人不如靠己。 可是现在该如何是好呢?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这孩子若是留着,那她和他的一切将会一真纠缠下去。可若是拿掉,她万般不舍,毕竟是生长在自己身体里的一块肉,唯一的亲人……她在这世界里孤苦无依,为什么不让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出生呢? 夜来临,柳清云吃过晚餐,也并无心思再研究什么武功秘籍,早早便睡下,只是她哪里有心思安睡,虽然已经决定要将孩子生下,可每当自己合上眼,总会想起那不堪的一幕。 秋风习习,吹起了轻纱罗帐,帐内赫然有两具痴缠着的躯体,女子双手被缚绑于床头,动弹不得,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扯得七零八落,含泪的又眸已是彻底的绝望,身体依然反射性的扭转躲避着来自身上那个男人的亲吻和爱!抚。衣物尽退,男人像野兽一般慢慢的品尝着口中的美食…… 一个激警,柳清云被恶梦惊醒,轻抚面颊,竟然已经被泪水沾湿。 明明就快要忘记的事情,为何在梦中还是那么清淅呢?夜继续着,只是柳清云再也不能成眠。 不多时,房门竟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诚安,只见他在阁层外面轻敲了两下,“郡主,不好了,辜府的当家夫人求见,她说辜府那里出事了。” “小月?怎么回事?” “不知,夫人似乎受了不小惊吓,此时正在厅堂之中。” 柳清云二话不说便出了阁间,脸上尽是担忧。 “夫人有没有受伤?” “没有,只是惊吓过度,小少爷也没事。”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前厅,厅堂中除了静儿姗儿,还有一位头发微乱,怀抱婴儿的年轻夫人,正是柳清云口中的小月,小月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八、九的年纪,面貌清秀可人,温柔婉约,甚是惹人怜爱。 静儿姗儿见柳清云从里间走出来,眼睛差点没掉出来,“姐姐,你怎么会在医馆之内?” 明明大家都在满京城的找着啊,为何会突然从里面走出来,而她们一点都不知情? “此事慢慢再告诉你们,你们先回房休息吧,姐姐有事跟夫人说!” 静儿见柳清云一脸严肃,拉着妹妹回了房间。 小月见了柳清云,激动的含泪跪在柳清云面前,“郡主,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 柳清云见此赶紧向前扶起小月,“小月,你先别激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今晚我们吃过晚饭,便回房休息,谁知道竟然有一群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相公为保护我,与众恶徒斯打起来,可惜他们人太多,又个个武艺高强,相公被他们擒住,我刚趁乱把着孩子逃了出来,逃出来的时候听见他们在逼问你的下落,我便连夜来了你这里。” 他们查到了辜义头上了…… 可若是他们,小月又怎么可能趁乱逃得出来,只怕是他们故意让小月来找她的吧! 那么找到辜义头上的人是谁呢?覃灭或柳守,或只是秋尚和秋红而已? 109、找到了 不等柳清云过多的思考,外面传来了嗖嗖的一大群脚步声,人群移动的速度很快,柳清云能感觉得到,医馆已被堵死,她现在出去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来得还真快,她倒要看看是谁先找到了她。 果不期然,同时进来的竟是覃灭和柳默二人。覃灭看上去面容暴戾,怒红了又眸,俊美的脸颊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不长,却能将他俊美的外形毁得一塌糊涂。柳清云看得出,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急,毕竟之前被人绑架过,被人伤害过,因为他怕自己再次受伤害。 可是他哪里知道,伤害自己最深的就是他啊!所以她才一直逃,一直躲,可是怎么躲,依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柳默亦是一脸倦容,见到柳清云的那一霎,他竟然重重的舒了口气。向来装典得很好的面容除了欣喜还有种无法言明的情绪。柳清云看不懂,也不想看透! 秋尚和秋红最后出现的! “那么多人匆匆来寒舍,不知所谓何事?”柳清云像没事儿的人一样,仿佛这一个月以来的失踪只是一场梦……可是有谁知道呢,她的心在轻轻颤抖着,看到覃灭,想起了那一夜的强迫…… “你……”覃灭怒视着柳清云,他恨她的笑,恨她笑得那么无所谓,却将他急成了疯子! 二话不说,覃灭几步向前,将她用力扯进自己怀中。无人阻拦,因为那是明正言顺的拥抱。却怒红了柳默的眼。 覃灭用力的环抱着她,不留一点缝隙,仿佛要将她缆腰折断。柳清云也并不反抗,只是心在颤抖着,她知道反抗对他还说毫无意义,顺从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王爷,请你放开好么?众目睽睽之下!”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何消失了一月之久?”覃灭虽然放开了对她的环抱,但还是双手搭在她肩上。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冰冷。怒气再盛也因此消了大半。第一次,他在世人面前露出了真性情,而他自己毫无所觉。 “我……这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找了个地方让自己静思!” “那为何不让本王知道?”他想要每时每刻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柳清云不语,看了他一眼,我躲的就是你!借故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找了个凳子坐下。 “不知道是哪位抓了辜府的大当家,烦请放了他吧,他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就往我身上来。不要为难他们一家!”柳清云这话说得清楚,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可是话说白了就不好下台了。 他们找辜义的麻烦,无非就是想引她出来。 不多时,两个侍卫拿剑架着辜义出来,小月见了自家相公,急忙抱着孩子向前,夫妻二人经历过生离死别后格外动情,众目睽睽之下相拥着,小月不禁含泪轻泣! “没事了没事了!”辜义环抱着小月,轻轻拍抚着以示安慰。 “既然是个误会,那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了!”覃灭说道,看来是他抓的辜义。 本来听了秋尚的消息,说柳清云的消失与辜义有莫大的关联,他便联想到有可能是辜义绑架了她,毕竟有过前车之荐,他误以为是柳清云得罪了人家,于是招来报复。不想却是柳清云自己躲了起来。 “王爷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那我辜府的一百多条人命怎么算?”辜义听了覃灭的话愤愤反驳,他辜府几乎在一夕之间被人灭了门。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当初答应柳清云帮她的忙是不是错了?他不应该惹这个男人的。 “你说什么?”柳清云不明所以,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男人,他为了找你,竟然带人进了我辜府,残忍的杀害了我府中的人,连府中的老小也不放过。你说这事情如何作罢?”辜义说着,怒目向覃灭。 柳清云本是站着的身体向后几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因为自己,覃灭竟然……竟然杀了那么多人!他竟然可以冷情到这种地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杀就杀,完全无视人权和王法的存在,躲起来的人是她,与那些无辜的辜府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死了上百条人命…… “那你想如何?”覃灭冷冷的开口,若不是看在云儿的份上,他早就让他见阎王了。 “我想如何?难道你不应该对此事作出一个交待么?”此话引来了覃灭一记冰冷的视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的眼神,让他打从心底的冷。 可是他辜义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任人搓揉扁捏。 一直沉默的柳默并不打算为覃灭解围,以覃灭的本事,辜义是难不倒他的,只是要解决这样的麻烦必要花上些许时间,而这个时间正好可以令父皇改变主意…… “本王做事,从来不向任何人作交待。”覃灭的话一字一顿。 “覃灭,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110、什么是心狠手辣 “覃灭,你不要欺人太堪!”辜义怒红了眼,撰紧的拳头看得出他的怒气不只是一点点。 也是,有哪个人能在自己的府坻被人灭了,而那行凶之人却连一点歉意也没有,这样的辜义能不怀恨于心,能不怒极而反? 柳清云看着辜义,看着小月,看着小月怀中不足半岁的孩子,是她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啊!她要拿什么能补偿得了他们呢? “难道你能拿我如何?或是你想挑起两国战事?”覃灭面无表情,仿佛他说的话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难道他屠杀了东明国整府人的就不会挑起两国战事?东明国皇帝能忍他这一举? “欲挑起两国战事的人是你!你几乎灭了我整个辜府!” “你看清楚了,这些个侍卫兵将可全都是你们东明国太子殿下柳默的。” 经覃灭的提醒,辜义这才意识到,至始至终抓押着自己的皆是太子柳默的侍卫,太子宫的侍卫皆是穿着同样的服装,配着有标致性的配剑。 可是为何,明明这些侍卫是太子的,为何下令的人是覃灭,这个异国王爷? 柳清云亦是错愕不已! 事情起缘得追溯到半个月以前,柳清云失踪半个月之后,覃灭找上了柳默,理由是希望两人能够合作,共同找出绑走柳清云的凶手。东明国毕竟是柳默的地盘,于是覃灭向柳默借了一小支侍卫队。当秋尚和秋红向覃灭禀报找到柳清云之时,太子柳默那边自然也得到消息,可惜柳默赶到辜府的时候,覃灭等人已经与辜府的人厮杀。柳默等人自然是帮到覃灭这一边。 以覃灭噬杀的个性,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柳清云的人,就像林玉苹在狱中受折磨而死一样。 辜义虽然怀恨于心,但他还是有理智衡量的,若是今天他一定要追究,那此事和太子杨阳脱不了干系,和覃灭脱不了干系,这两个人物皆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本想若只是覃灭,他可以利用两国敌对的方式来为自己报仇…… 可如今太子也牵扯进来的话,他一点胜算也没有。唯为暂时放弃,明的不行,他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方法。 辜义看了看柳默,再看了看覃灭,将怨恨隐于心间,扶起小月,缓慢的向大门走去,“总有一天,这个血海深仇我辜义定会双倍奉还。” 辜义立于门前最后说了这句! 柳默看了此番,心中异常后悔,只是后悔已无法挽回这一切,当初他真不应该借兵给覃灭,这个男人向来阴狠,又善于心计,本就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而他竟然还相信了他,答应跟他合作,结果自己吃了闷亏,有苦说不出。 覃灭本可以当即杀了辜义,只是他不能在柳清云面前动手,而看柳清云与他们似乎关系不浅,若是他当真对他们怎么样,柳清云定不会原谅他。 看了柳清云一眼,心莫名的惨淡,也许,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柳清云知道,辜义怕是再也不能原谅自己了。当初都是自己一意孤行,才会拖累他弄得家不成家……若是她没有特意将他请到家里来,若是她没有让他将她的一床被褥拿走,以引开他人的注意,事情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结局! 或者说,若是当初她没有救覃灭,没有为他疗伤……也许自己就不会被他纠缠……再多的也许都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更改变不了覃灭噬血的本性! 想当初他答应自己不再杀人——多么冷的笑话啊? 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柳清云忍不住干呕起来! 众人见此皆是一片担忧,覃灭和柳默向前探看,覃灭离柳清云比较近,一向前便将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拍着。覃陌见此也只能收回落空的手,失落尽显于脸庞。 “云儿,没事吧!”看她呕得厉害,覃灭心中万般不舍,说话的语气有了些许温度,这是谁也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没事,不要碰我!”柳清云僵硬着身体努力自己站起来,扭动身子示意他将手拿开。 “诚安,送客吧!”柳清云转头吩咐诚安,虽然是对诚安说,但这逐客令可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只是她没走两步,身子竟然被腾空抱起,一只手稳稳的固定在她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柳清云怒极!本就对覃灭没有过好脸色,现在脸色更冷漠了。 “……”覃灭不理会她的反抗,径自将她抱回了厢房。 二人不回头也知道,注视着他们的目光有恨有妒,有哀怨。 柳默看着离去的两人,心中的恨在慢慢的燃烧着,袖子里握着扇子的手范着白,可脸上却毫无表情,这就是他,任何情绪都要掩埋在心底的一个人。 他说过他可以放弃皇位,选择跟她在一起,为何最后她还是属于别人的? 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既然自己一直处于被动,那么就让自己主动吧!他不能到了这个时候还得不到自己所爱。 那么有些事情必须得提早进行…… “回宫!” “是!” “将鬼招来,就说本殿要见他!” 111、由不得你 轻轻的,覃灭将怀中挣扎不休的人儿放在床上,知道她极不愿让自己碰触,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的,可接触到她厌恶的眼神,心莫名的绞痛不已! 这就是爱与不爱之间的区别吧!这个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他都无所谓,唯独这个小小的女子,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句话,无不牵挂着他的心。 亲生母亲将他丢弃,他恨,可是他无法接受生母的追杀,所以他在自己有能力报仇之时万般折磨她,羞辱她。可是对柳清云,他想过用更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哪怕伤害她。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向来不问经过。就像对柳清云,他竟后悔那一夜的所作所为…… “一个月不见,你瘦了不少!”他环抱她的时候发现她轻了不少! 柳清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别开视线靠在床头,不理会他的举动。 “我找了你整整一个月,你可知?”覃灭顺势坐在她旁边。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来过这个房间好几次,她怕他察觉阁层里有人,每次他出现,她总是不敢大声呼吸,不敢动作,什么都是小心翼翼! “你恨我!”这几个字他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柳清云终于抬眼看了他,眼神冷漠而复杂!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可恶、冷漠、阴险、残忍。可始终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个孩子终究跟他脱不了干系。如果她真要把孩子生下来,而不让覃灭知道孩子的存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让孩子知道他的父亲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更不想因为这个孩子与覃灭纠缠不休! 这样想着,柳清云情不自禁抚了抚肚子。 “这几日你整理一下,我向皇上请示过后我们便回镜水国吧!” “……”回镜水国,那就意味着柳清云此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东明国了,去了镜水国,她便是晟容王爷的王妃,再不是贤德王府的小郡主。再也见不到柳守…… “等……等等,为什么那么急着回去?” 覃灭冷漠的脸庞终于难得一见的出现了疑惑的表情,自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柳清云再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连一眼都不曾正眼看过他,“我是以晟容王爷的身份来东明的,和东明国主的事情已经谈妥,再者,我希望能早点回东明完婚。” 覃灭话说得直白,确出自于真心。 柳清云听着别扭,却无可奈何,“我想留在东明国。”柳清云的话也说得直白,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嫁他。 “这恐怕由不得你!皇上既然已经下旨赐婚,难道你还想抗旨么?” “…….”柳清云听了无法辩驳,他的话句句敲入她心底,可不是么?若是能抗旨不尊,柳守也就不会深夜里偷偷跑到她的厢房里独自摸着床上的被褥思念她了。若是可以抗旨,她就不用躲在阁层里一个月不敢出来见人了。 这一切皆因圣旨…… 覃灭见柳清云不语,心中悲愤不已,悲的是自己竟然要靠那首圣旨才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愤的是她不愿嫁自己皆因为那个叫柳守的男子。 “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 ###### 翌日,天刚大亮,小绿便从贤德王府来到了医馆处,说是贤德王爷命她回府,有事跟她说。 柳清云只是冷笑,打发小绿去做了别的事情,并没打算真的回去王府。贤德王爷,这个名义上她的父亲,他有什么资格要她去见他,有事,那就来找她。不要奢望她听他的摆布。 不多时,柳守出现在医馆,看来她昨夜出现的事情已经传到其他人那里了。 见了柳守,柳清云并不是那般的激动,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跟她已经没有了关系,他们只是曾经的恋人而已…… 他的脸庞憔悴了好多,原本没有额骨的脸上竟明显的突出,身形也瘦了不少,一脸的胡渣。 在阁层的一个月,她知道他来了不下数十次她的厢房,只是她不敢出来见他。每次,他总是坐在她的床边,轻抚床的被褥,思念着她,无声的落泪。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为自己落泪,多少次她感动得几乎都想奔到他面前,告诉他自己也是一样的相信着他。 可是不行,因为司马燕……才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她。 “云儿……”柳守的声音被梗住,强忍因激动而发颤的声音。 “柳清云见过三殿下!”一句见外的礼节话语,在两人中间划了宽宽的一道鸿沟。 柳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无法落下。他想抱抱她,感受她的存在的。可是…… “云儿为何要如此见外呢?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为何不见踪影,不见音讯?” “我出去散心了,谢谢三殿下挂念!” “云儿……”柳守向前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云儿,你为何对我如此见外,难道你变心了么?我还是那个我啊,我的心依然因你而跳动着。 “三殿下请自重!”柳清云想抽回自己的手,这样是不对的,虽然她很想躲到他怀里痛哭一场,把自己心中的委屈都向他一吐为快…… “三殿下,你这样抓着我未婚妻的手,似乎于理不合吧!”一个冷漠而夹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 112、离开东明 覃灭的出现终于打断了两人永远没有结果的对话! 未婚妻三个字重重的敲在二人心中,痛,无法言语! 柳清云僵硬着表情,硬生生的挣开柳守的手,浅步退到覃灭身边,眼神却无法离开柳守的俊颜!那股依依不舍,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却以为自己演得已经够完美,她以为只要自己主动离开他,那一切都会平静下来。 覃灭就不会再伤害他,这是最好的结局。 覃灭见柳清云向他身边靠近,一股欣喜盈满心间,虽然她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但比之以前,已经足够让他欣喜。 将玉人揽入怀中,得意之色不言而喻,挑衅的眼神射向柳守,“三殿下似乎不明白什么叫君子止于礼?为何三翻两次对本王未过门的妻子如此无礼?” “你……”直到柳清云在覃灭怀中的那一刻,柳守才终于明白,为何明明镜水国打了胜仗却还甘心和他们东明国谈和。为何覃灭和父皇谈条件之时唯独要求了“和亲”。原来如此!覃灭至始至终的目的都是冲着柳清云而来…… 什么叫道高一尺磨高一丈,他总算是明白了。 柳清云见覃灭有意为难于柳守,也不敢为柳守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说不定会为柳守引来不幸。她太了解覃灭。 “覃灭,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得惩,我不会让云儿嫁给你的!” “哦?三殿下这是何意,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覃灭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要用圣旨来压他。他就不信柳守会摆脱得了圣旨这道枷锁,若是如此,他早就不在为自己和司马燕的婚事操心了。 “你……”见覃灭更是咄咄逼人,柳守气极,撰紧了拳头! “三殿下还是请回吧!”柳清云见柳守真的与覃灭动手,急忙出声赶人。也许柳守只当覃灭是第一富,却不知他同时亦是幽冥圣教的魔头。真动起手来…… “云儿……你赶我走?”柳守不敢相信,他以为柳清云不论如何心都应该是在他这里的。 “……”柳清云不语,亦不敢看向他,她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心会软。 “……”院子里悄无声息。 柳守看着心爱的女子失了神,伤了心! 为什么……明明她的眼中有他,却要将他推离身边?当初的山盟海誓到哪里去了?为何玉人依在别的男人怀中…… 失神的看了最后一眼心爱女子的脸庞,转身之际,泪,无声滑落…… 可是谁又知道,看到心爱的男子落泪,女子心如刀绞!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他平安无事…… “你不该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落泪!”阴冷的声音自柳清云背后传来。 “我没有!”落泪么?没有……她以为自己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轻抚脸颊的小手却湿得通透。 好吧,她是哭了,那又如何,难道她连追悼自己早逝初恋的权力都没有么? 她的矢口否认是那么的没有说服力。 覃灭心痛不已,他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女人不都是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他以为只要成为她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心。这是覃陌说的,所以他这么做了。 许久,待柳清云恢复了平静。 “今日收拾一下,回贤德王府住吧,明日我将派花轿去迎亲,然后直接回镜水国完婚。” “我知道了!”柳清云仿佛失了气息的娃娃。 “红叶会留在你身边照顾!” “……”柳清云不再回答,因为这一切没有她反驳的余地。 “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从刚才到现在,柳清云脸色一直不对。 “没……没事!”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在阁层里生活了一个月,不见天日,再加上心理压力过大,又有了孩子才会让她如此憔悴。 但是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他,或是…… 看出柳清云异常,覃灭也只是悄悄将疑问隐藏于心底! 第二日不过午时,覃灭的花轿真的出现在贤德王府,只是因为路途遥远的原因,只有花轿和彩礼,新人并不用拜堂和着新衣,一切将到镜水国才正式办理。 “郡主,您还好吧?”小绿在边上服侍,早就看出柳清云的不对劲,今天的柳清云脸色太过苍白! “我没事!上轿吧!”她只想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她知道有人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独自垂泪,独自疗伤。只有她离开了,他才是安全的。 只因覃灭曾经对她说:要保住他的命,唯一的方法是嫁给他。 113、多话的农妇 “主子,郡主一行人等已出发,请主子下令!”一个装扮普通的男子对另一个同样朴素的男人说到,两人虽都是普通装扮但明显前者对后者态度无比恭敬。 “不急,一切等出了东明国境再说。”男子虽然穿着朴素,却难掩一身贵气,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五官亦是难得一见的俊美。 他,正是太子柳默! 此时的他正立于客栈二楼一间厢房之中,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可以肯定,事情变得越来越难缠了。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人呢?唯一夺走他心的女子,他不会就此放过。 为了她,皇位于他已是浮云,兄弟情于他已是绊脚石……无论是谁,都别想阻碍他。 覃灭,今天暂时先让你带着云儿,但是出了东明国境,尔等一行人出了什么事就不关东明国任何事了,到时候再将云儿夺走…… 柳清云一行人出了城不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只得暂停在附近小村子里。 跟随在柳清云身边的只有小绿,秋红是个硬性子的人,就算看到柳清云脸色苍白,她也只是眼看着,记心里,不会像小绿那般体贴人。 “云儿可还好?”覃灭向前询问,坐在柳清云身边,抓起她的小手,同时探到额头处,见她脸色苍白,怕是发烧感冒之类的。 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他却是第一次做,第一次主动关怀一个女子。只是柳清云并不接受,脑袋一歪,躲过他探来的手。他也只得尴尬的收回,并不见生气。 秋红在一旁只是失神的看着二人,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但并不表露!要忘记一个深爱多年的男人,谈何容易……只是她知道,这个男人眼里心里都不曾容下过她…… 拉着小绿去了别间房间。 “若是累了,先睡一会,我就在身边守着。” “不必了,我还撑得住。”覃灭对她的温柔她看在眼里,可是他对她的威胁,亦让她惧怕不已。 他说:若不嫁,那么就等着为贤德王府的两百三十口人收尸! 他还说:要想保住柳守的命,那就拿她一辈子来换! 他到底是温柔的,还是残暴的? “云儿……你……”覃灭欲言又止,“要如何,才能让你不再对我冷漠?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柳清云本就对覃灭怀恨,“我只想离开!” “除了离开,我什么都成全你!” “可是我要的只有这个!” “……你好生歇息,雨停了我们就出发!”覃灭深深看了她一眼,背手离去。 柳清云只是淡淡的低了眼帘,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已不敢奢望。 屋外,只见覃灭与秋尚在窃窃私语。 “主公,有人从出城开始便一路跟着我们!” “随他们,令众人小心提防,另外你让其它人先走,留下秋红和小绿照顾夫人,我等五人一路走后面。” “主公,这……”秋尚虽然相信覃灭的武功,但是毕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这么贸然支走其它人,恐怕不妥。更何况柳清云和小绿皆是弱女子…… “照我说的做!”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男人隐藏得那么深! “是!” 不多时,一行人只剩下覃灭,秋尚,柳清云,秋红和小绿五人。 柳清云因为昨夜没睡好,累极便在农户家中睡了一会,醒来时已不见随行的人。只有小绿和秋红还在身边。 “秋红,我们这一路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镜水国都城?” “最快也要半个月,但是主公怕你劳累,让其它人先走了,我们放慢脚步!” “嗯!”那就意味着到达东明国还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这时,柳清云一股恶心涌上喉间,连忙蹲到一边干呕了一阵,小绿见自己家主子身子不适,都吓坏了。 秋红和小绿皆是未婚女子,只以为是身体不适造成。但是农户家的大妈一眼便看出了端疑。又是拿梅子又是煮好吃的,准备招待借宿的一行人。 晚饭时候大妈特别热心肠的给柳清云煮了一碗安胎的汤,只有柳清云有得喝,不禁引来其它四人的好奇? “大妈,这是什么东西呀?”看着大妈的热心,小绿不好直接拦下,接到覃灭的眼神,只好假装好奇的问。 覃灭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在他看来这农妇特意只做了一碗这个汤给柳清云,怕是不安什么好心眼。 他们只是在这里借住一晚,和他们又不熟,何以会杀鸡款待他们? “这呀,是我们农家的土方安胎药汤,当年我怀上孩子,我婆婆见我身体不适还经常给我熬呢!像你们家夫人这样的身子骨,更是应该要喝这个,日后生产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了!” 妇人的话一语惊破四邻! 刚从房间出来的柳清云根本来不及拦,众人早已脸色各异的看着她。 114、知道真相 “主子,郡主一行人等已出发,请主子下令!”一个装扮普通的男子对另一个同样朴素的男人说到,两人虽都是普通装扮但明显前者对后者态度无比恭敬。 “不急,一切等出了东明国境再说。”男子虽然穿着朴素,却难掩一身贵气,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五官亦是难得一见的俊美。 他,正是太子柳默! 此时的他正立于客栈二楼一间厢房之中,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可以肯定,事情变得越来越难缠了。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人呢?唯一夺走他心的女子,他不会就此放过。 为了她,皇位于他已是浮云,兄弟情于他已是绊脚石……无论是谁,都别想阻碍他。 覃灭,今天暂时先让你带着云儿,但是出了东明国境,尔等一行人出了什么事就不关东明国任何事了,到时候再将云儿夺走…… 柳清云一行人出了城不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只得暂停在附近小村子里。 跟随在柳清云身边的只有小绿,秋红是个硬性子的人,就算看到柳清云脸色苍白,她也只是眼看着,记心里,不会像小绿那般体贴人。 “云儿可还好?”覃灭向前询问,坐在柳清云身边,抓起她的小手,同时探到额头处,见她脸色苍白,怕是发烧感冒之类的。 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他却是第一次做,第一次主动关怀一个女子。只是柳清云并不接受,脑袋一歪,躲过他探来的手。他也只得尴尬的收回,并不见生气。 秋红在一旁只是失神的看着二人,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但并不表露!要忘记一个深爱多年的男人,谈何容易……只是她知道,这个男人眼里心里都不曾容下过她…… 拉着小绿去了别间房间。 “若是累了,先睡一会,我就在身边守着。” “不必了,我还撑得住。”覃灭对她的温柔她看在眼里,可是他对她的威胁,亦让她惧怕不已。 他说:若不嫁,那么就等着为贤德王府的两百三十口人收尸! 他还说:要想保住柳守的命,那就拿她一辈子来换! 他到底是温柔的,还是残暴的? “云儿……你……”覃灭欲言又止,“要如何,才能让你不再对我冷漠?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柳清云本就对覃灭怀恨,“我只想离开!” “除了离开,我什么都成全你!” “可是我要的只有这个!” “……你好生歇息,雨停了我们就出发!”覃灭深深看了她一眼,背手离去。 柳清云只是淡淡的低了眼帘,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已不敢奢望。 屋外,只见覃灭与秋尚在窃窃私语。 “主公,有人从出城开始便一路跟着我们!” “随他们,令众人小心提防,另外你让其它人先走,留下秋红和小绿照顾夫人,我等五人一路走后面。” “主公,这……”秋尚虽然相信覃灭的武功,但是毕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这么贸然支走其它人,恐怕不妥。更何况柳清云和小绿皆是弱女子…… “照我说的做!”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男人隐藏得那么深! “是!” 不多时,一行人只剩下覃灭,秋尚,柳清云,秋红和小绿五人。 柳清云因为昨夜没睡好,累极便在农户家中睡了一会,醒来时已不见随行的人。只有小绿和秋红还在身边。 “秋红,我们这一路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镜水国都城?” “最快也要半个月,但是主公怕你劳累,让其它人先走了,我们放慢脚步!” “嗯!”那就意味着到达东明国还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这时,柳清云一股恶心涌上喉间,连忙蹲到一边干呕了一阵,小绿见自己家主子身子不适,都吓坏了。 秋红和小绿皆是未婚女子,只以为是身体不适造成。但是农户家的大妈一眼便看出了端疑。又是拿梅子又是煮好吃的,准备招待借宿的一行人。 晚饭时候大妈特别热心肠的给柳清云煮了一碗安胎的汤,只有柳清云有得喝,不禁引来其它四人的好奇? “大妈,这是什么东西呀?”看着大妈的热心,小绿不好直接拦下,接到覃灭的眼神,只好假装好奇的问。 覃灭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在他看来这农妇特意只做了一碗这个汤给柳清云,怕是不安什么好心眼。 他们只是在这里借住一晚,和他们又不熟,何以会杀鸡款待他们? “这呀,是我们农家的土方安胎药汤,当年我怀上孩子,我婆婆见我身体不适还经常给我熬呢!像你们家夫人这样的身子骨,更是应该要喝这个,日后生产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了!” 妇人的话一语惊破四邻! 刚从房间出来的柳清云根本来不及拦,众人早已脸色各异的看着她。 115、突袭 在梅镇里休息几日后,柳清云身体见好,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一行人才又出发。 原本只用半个月便到达镜水国都的路程,如今竟才走到两国交接之地:繁华的五象镇。 进小镇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晚,一行人休息之地还是选择了覃灭的别苑,这也让柳清云见识到了他的财力,这一路上住客栈的次数用五根手指都能数得清。只因覃灭所到的城镇,几乎都有自己的别苑。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富,而他的产业所到达的层次是她无法了解的。覃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柳清云所不知道的呢?柳清云开始好奇。 依平常惯例,柳清云左边的厢房就是覃灭的,右边是小绿。这样安排也是为了照顾柳清云! “已到边关了,你二人小心行事。那些人估计快要动手了。这五象镇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覃灭如是吩咐秋尚和秋红。 “主公,还是无法查出对方的身份!”十几日来,秋尚一直在查他们的身份,可惜每次他与这些人交手虽然皆是打平,但却无法看出对方的武功路数,这让秋尚十分的挫败。 “他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查得到,罢了,今夜要严加看守!” “是,主公!” 其实覃灭已大概知道对方的来头,只是心中对他的了解不深,几乎是没个底,自然是无法安心。秋尚去试过这些人的武功,虽然打成平手,但探不出对方的武功路数…… 柳默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啊! 夜深人静,吃过晚饭后柳清云便早早睡下了,这半个月以来,他们虽然赶路速度很慢,但这样长途跋涉还是很容易累人,加上又怀有身孕,柳清云变得更噬睡了。 夜很静,平常人几乎听不到一丝响动,可是对高手而言,只要是一丝的风声,那也足够让高手发现的了。 来的有十几个人,皆是夜行衣打扮,如果不是高手,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所在。 柳清云的厢房门被撬开,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根细针在月光的反射下直副黑夜人。最前头的黑夜人蹲身险险躲过,后面的黑衣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银针深入黑衣人体内,不见踪影,却没有从黑衣人背后穿出。可见放银针之人武功之高,拿捏极到位。 银针上似乎动了手脚,中针的黑衣人倒地不起。 覃灭从厢房里一跃而出,与带头的黑衣人撕打起来,来人武功极高,写覃灭几乎打成了平手。闻声而出的秋尚和秋红也加入撕战中。最后起来的是累极的柳清云。 看着厮杀成一片的院子,柳清云睡意全无,吓得躲在一旁的石柱后面。 众黑衣人武功都极高,而且人数在十到十二人之间,覃灭这边只有三人,后面闻讯而来的几个护院三两招便被解决了。 “郡主,您怎么出来了,没事儿吧?快点进屋吧,这里危险!”小绿见柳清云也在外面,赶紧叫她进屋里。 因为小绿的叫嚷,覃灭稍有分神,与之缠打在一起的两个黑衣人趁其不备,朝他身上射来一梅飞刀,覃灭虽有躲闪,却还是被其射中了手臂。而转身的瞬间,他也如愿挑开了对方的蒙面巾。他猜得没错,来人正是柳默。他竟然亲自出马,看来他对云儿的感情…… “主公,”秋尚和秋红同时退到覃灭身边。 “覃灭!”柳清云亦是发出惊呼,她没想到以覃灭的武功竟然还能有人伤他。 “不碍事!”三人围成半月形退到柳清云身边,看来他们已被团团包围着。 他们撕打了有半个时辰,可是覃灭安排的暗卫却还没有出现,那意味着他的暗卫已经被这些人给解决。 柳默啊柳默,你到底培养了怎么样的一群死士,武功极高不说,从刚才的打斗看来,这些人训练有素,善于团队合作。若想胜利逃出去,必须找到其中缺口。 就着烛光,柳清云也看清了对方的面貌!“太子?怎么会是你?” “很惊讶?云儿,我说过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所以你这是来抢人咯?”柳清云不禁看着向前的两个男人,他们到底有什么本质区别?一个用抢的,一个用计…… “云儿,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说出来呢?”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你觉得现在的情势,你可以说不么?”难道云儿喜欢上覃灭了?不可能…… “她一定会说不,因为我在这里,就决不允许你靠近半步。”覃灭狠狠将手臂上的飞刀拔出丢在地上,出于本能,柳清云一见到血赶紧掏出手绢粗略的绑在他手臂上。 这一举动看在他人眼里是温柔的表现,暖进了覃灭心底,刺红了柳默的眼。只是当事人并不知道。 “谢谢你,云儿!”这个谢不单只是包扎的事情,因为她的举动,给了他无尽的鼓励和支持。 “……”柳清云不习惯覃灭的道谢,在她眼中,覃灭从来不会向人道歉或道谢。 “哼,就让你享受最后一刻温柔吧,因为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给我上,除了郡主,其余的全给我杀了!”此刻的柳默,是柳清云从没见过的狠戾。 “主公,快带郡主离开!”秋尚一马当先挡在覃灭面前,秋红也与之并肩而战。 “你们保重!”覃灭说完回身抱起柳清云一跃而起,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柳默见二人要走,也跟着跃上了屋顶…… 116、慢慢的爱他 两道黑影修修的一前一后出了城,前面的人怀中还抱着另一个娇小的身体,但速度却不比身后的人慢。 躲在覃灭怀中的柳清云明显的不安,抬头看见环抱着自己的男人面色依然如常,似乎刚刚受伤的手臂和她的重量并不能给他带来负担。 两人追赶了许久,出了城门,过了丛林,覃灭以为进了丛林他应该会把自己跟丢,没想到却来到了绝壁前。无路可去。 谁说受伤的手臂和她的重量不是负担呢,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若自己没有受伤,柳默怕是追不上自己的。 粗略估计了一下,柳默的武功应该在他之下,只是如今他受了伤…… “你武功倒是不弱!竟然跑了那么久还是气息如常。” “与你比起来还差些,竟然受了伤还能带走云儿!而且急奔如此!”看来,是他柳默太看轻覃灭了。 在一边放下柳清云,覃灭正想与之有个了断。他不想两人恶斗时伤到她。 柳清云看到他手臂上原来绑着的丝巾已经滑落,因为运动过量的关系,扯到了伤口,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 “将云儿交给我,也许我会放你回镜水国。” “太子殿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罢。方才你人多势重,我才没有机会赢你,可如今你孤身追来,恐怕……” “对付一个体力消耗过大又受了伤的人,难道我还没有这个把握?” 正说着,柳默就快速向覃灭移动而来,两人又是一阵打斗,柳清云虽然站在一边,却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招式,只因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 不知何时,柳清云竟感觉有道力量在向自己逼近,速度快得她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的,她看到一枚飞刀直射向她的头颅。 说时尺,那时快,竟又冒出个高大的身影档在了他向前,飞刀直直插入他的背部,一股惯性使他向柳清云娇小的身体倒去。两人双双跪在地上。 “覃灭……”柳清云无力的轻喃,环抱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柳默走向二人,看着自己的成果,他要的就是这样:故意向柳清云放飞刀,他知道覃灭一定不会让云儿受伤!他下的这个赌注算下对了。 “云儿,你没事吧?”覃灭的声音在柳清云耳边萦绕。 “没……没事!”柳清云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儿,僵直的身体用力支起覃灭的身体。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冒出,发虚得紧!想哭,可是没有眼泪,喉咙梗塞得紧,令她无法发出声音。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哭而已,并不是感动…… “没事就好,我……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死也不会!” “不要说话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已经受成这样了,却只想着安慰她。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在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生命,你不知道每晚你不在身边,我都不法安心成眠,你不知道我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得到你,自己的心比你还痛。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爱我!” 覃灭永远也不会说那三个字,但此刻她体会到了那三个字,远远比从他口中说出来要强一万倍。 “够了,我不许你们在我面前亲亲我我!云儿,跟我走!”柳默向前拉起与覃灭一同跪抱的柳清云,覃灭失去了支持,只能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柳默,你放开她!” “柳默,你放开我!” “云儿,你不是很恨他么?为何到最后还要袒护他?” “你错了,我现在开始慢慢地爱上他了!”柳清云冷漠的对上他的眼,让他看看自己的选择有多么的坚定。 覃灭听了这句话,身体一个激灵,仿佛力量都回到了身体。云儿说:开始慢慢爱上他了! “你……为什么?我以为没有了柳守,你选择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是他?他那样用尽手段的得到你……” “在我眼里,你比他更无耻!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向我放飞刀,如果他不爱我,就不会不顾自己性命为我挡飞刀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是用生命来爱我,而你,只是为了自己才来爱我!” 117、大结局 “不对,我是真心爱你的,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王位,我可以放弃后宫佳丽,只要你一个人,为什么我对你所作所为你看不到呢?” “我不是看不到,就因为我看到了,而同时也看到了你的另一面,所以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不可能,要我放过你,除非我死。”柳默一脸绝决。 “那好,若你今天执意要将我和覃灭分开,那就带走我的尸体吧。”语毕,柳清云转身向悬崖跳去。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同时向她所在的崖边伸出了手,不同的是,柳默只是反射性的试图抓住柳清云,而覃灭则是忍着痛,一起向下跃,抱住了她下落的身体。 很明显,柳默比起覃灭来说更靠近柳清云,而他却没有抓住她。因为如果他抓住了她,那就意味着他要和柳清云一起跳。那有可能会失去生命,他没办法做到。 覃灭使出内力,试图抓住悬崖边上的藤条,以停止下落的身体。怀中的人儿却只是静静的环抱着他,望着那张苍白的俊脸,心再次实触动。 “放开我吧,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的。” “……”覃灭不语,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加上身受重伤,手臂上的伤口本就还流着血,现在竟然还要强支着两具身体的重量,不让二人下滑,伤口更是被扯裂开。背上的飞刀依然插在背后,没能拔出。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覃灭了么?”柳清云抬起头看向崖顶离自己有十米远的柳默。心竟然是满满的幸福。直到这一刻,她才完全体会得到。 虽有不甘心,但柳默已然知道结局,他舍弃王位的爱始终比不上覃灭舍弃生命的爱。 见到柳清云处于危难之中,柳默虽不想救覃灭,但唯有将二人拉上来。 之后,柳默何时走掉的,柳清云和覃灭二人并未察觉,只因二人眼中之有彼此。而他并不想看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 “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柳清云扯下自己的裙角,将还在流着血的手臂上的伤口绑了起来。而他背后的飞刀,此时不宜拔除,在这荒郊野外根本没有治疗条件。 “云儿,不急,这点伤死不了。” 怎么能不急呢,那飞刀所在的位置可是离脊梁不到寸的地方,稍有差池说不定人就会瘫了。 柳清云不敢跟他说,只是看着背上只见飞刀的刀柄,不知道柳默到底有多想致他于死地。 “云儿可还记得方才所说的话?”覃灭虽然脸色苍白,却不想此刻休息,他想亲自听到柳清云的承诺方能安心。 “记得,我都记得,我说我选择的人是你,我还说我爱上你了!真的爱上了…… “云儿不骗…….我?” “不骗你!” “那……就……好!”最后一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觉得是气息发出。 “覃灭,你不要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覃灭……夫君……” 一个月后镜水国皇城 “王妃,请回去休息吧,否则王爷回来看不到王妃又要怪罪了。”守门的护卫小心翼翼的劝说。王爷吩咐,王妃怀有身孕,不得让王妃到处乱跑。 “什么意思,敢情我这是被软禁了不成?” “王妃,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听命办事,请王妃见谅!” “是啊王妃,您就别为难他们了!”小绿也在一边帮侍卫说话。王爷对王妃的疼爱,她明眼人看得到,除了忙正事,王爷几乎天天陪在王妃身边,二人甜甜蜜蜜。 “不是我为难他们,是他们为难我!” “怎么回事?”秋尚和秋红刚巧从外面办事回来。那一夜,原来以为要死掉的他们,最后竟让柳默给放了。 “你们来得正好,我现在要见覃灭,快点带他来见我。凭什么不让我出府?堂也拜了,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他还怕我跑了不成,为何不让我出府,为何要派那么多人在我身边……”柳清云一想起就来火。 “王妃,王爷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啊!”小绿见秋尚和秋红二人都不支声,连忙出声安慰。她哪里知道,王爷就是怕她跑了… “哟,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的晟容王妃生气了?”又来一个爱管闲事的覃陌,覃灭的孪生兄弟。 “三八皇帝?你又来干嘛?” “来看看我们的晟容王妃过得可好呀?” “关你鸟事儿!!”柳清云喜欢上跟三八皇帝斗嘴的日子。 “王妃,要不要我告诉你个秘密?” “不想知道。” “是关于覃灭的事情!” “哦?那说来听听……” “不是说不想听嘛!” “想啦想啦想啦……” “呵呵,覃灭他啊,跟太后合好了,而且打算回幽冥谷里生活……” “覃陌,你太多事了!”就在两人说得聚精会神,覃灭一把推开覃陌,将柳清云搂在怀中,他看不得别的男人对她亲近,孪生兄弟的他也不可以。 “灭,你回来了啊,呵呵……迟早要说的嘛……” “那也应该由我来说……” “……” 其实柳清云爱上这种有覃灭的日子了,没有自由也无所谓,因为她知道覃灭是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