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好野蛮》 序文 某日下午,外出闲晃压马路时,脚一滑,哎哟!又踩到狗屎啦...... 忽地瞥见,某背影迅速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姐!等等我......"不理会我的喊叫,辛姐一如往常般闪走了,"呜......没良心的......" 在路人嫌恶诡异的注视下,我窘困的边滑边走,希望能减少鞋底的重量,并且去除那扑鼻而来的阵阵"香气",直到一家红闪闪的彩券行矗立在眼前,我驻足了。 忽然想起昨晚星座专家预测辛仔会有偏财运,再加上脚底下难以忽视的黄金印记,更让我完全相信一定是好运降临啦 "老板,一......张就好。"因为辛仔很枢,是个标准的小气金牛。 "啦啦啦......"开心的捧着乐透,踏着黄金脚,火速冲回家,拿起纸笔,规划那往后的美丽人生。 开奖日到了 我故意躲开那开奖时间,拖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捧着乐透朝天拜个两三下,然后冲回电脑桌前...... "又要对奖啦?你那踩了狗屎却没狗屎运的衰鬼,怎可能会有那种好事发生在你身上。"冷嘲热讽,是辛姐的强项,特别是针对我。 "要你管,哼!"屏住气,目光如炬的盯着萤幕。 3、8、19、26...... "姐!"回应的是一道不悦的怒斥声。 "吵死了!大半夜还在那里鬼哭神嚎。" 后面那两字也骂得太超过了吧!不过,这不走重点。"你你你......过来一下......"呼吸急促。 "干麻?手抖成那副模样,平常不好好写,现在总尝到赶稿的痛苦了吧。" "不是啦,你、你帮我再确认一次号码......"捧着彩券,手抖得更厉害。 "什么!有中喔?"辛姐的双眼灿亮。 "真、真的......"不愧是好狗屎!手又更抖了些。 "来,我看看。"抢过彩券,冷静比对萤幕上的数字,确认几次后,眼里闪烁的光彩顿时消失了大半,她缓缓开口:"嗯,确实是中奖了,不过是肆奖。" "肆、肆奖?"心跳骤增,好大的数字!辛仔对奖项没啥概念,直觉一定走很不错的大奖。"可以拿到多少......" 噢,天啊,我快昏倒了!脑里并响起了一首名曲,"狗屎狗原我爱你,狗屎呀狗屎我爱你......" "我看看啊。一个人平均可分到两千两......" "两什么?" "两千两百......" "原来只有这样。"我背倚着墙壁陡地滑落,颓丧万分,嘴里还不时安慰自己说:"其实,中两千已经很不错了。" "嗯!看不出来你觉得不错。" 蓦然,一阵地狱来的沉声配合着鼓掌:"请客、请客、请客......" 辛老弟出现,鬼使神差的总在好康时刻才到来。 至于故事的结局是,辛仔虽然中了小奖,却被怂恿请大客,到头来还因此赔了些,到现在都还觉得纳闷,我真有得到什么好处吗?不过就是那一脚狗屎罢了。 好了,拉回正题。 你手上拿的这本书,没错,就是系列书,跟《王的舞娘》那本有点关联,同样是"秘密组织"的五位成员之一。 什么!你说你没看过 "真嚣张,快看去借来看看,里面可有辛仔客串跳肚皮舞耶。"开玩笑的,其实,这系列叫作"狂爱系列",一连五本,辛仔已完成三本,一本是你手上拿的,另一本也就是《王的舞娘》,而最早出的那本是......嗯......呃 "请各位去找找看,找到了有奖。"辛仔的那只狗屎鞋。 最后,一句老话,希望大家多多喜欢辛仔的书,并且继续支持喵喵屋,拜...... 第一章 他们说,喜欢黑夜,喜欢它带来的宁静与安谧,可以让人安心的沉浸在这片无拘束的氛围里。 他们也说,迷恋黑夜,迷恋它总带给人们的无尽遐想,美丽诱人、神秘媚惑...... 他们更说,心一旦被黑夜俘虏去了,就无法自拔,必须永远臣服在它那幽暗如深处无法窥尽的法力之下。 但,有一种人与黑夜的关系,无关乎喜欢,无关乎迷恋,更不是俘虏臣服这么复杂,而是属于...... 属于这黑夜,属于这片幽静,天生相容、完美契合,与生俱来的彷如暗夜之子。这种人的存在,如同夜给人的感觉一样,神秘冷漠,孤傲绝世,高不可攀...... 她,恬可可就属于这种人。 站在二十五层高的顶楼,俯瞰被风儿吹浮躁动的光景,黑暗如往常将她纤细的剪影融进夜色,也将那沧冷嘲讽,愤世忌俗,高傲孤绝,全包容进去。 "呵!"她是孤儿,一出生就遭人丢弃,她的亲生父母......那对从未养育过她,也没露过面的夫妻,趁着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心狠地将她抛弃在荒郊野外。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世,会让他们有多么厌恶憎恨,甚至到摧毁一个来到世间不满几天的小生命。那夜,天空正飘着细雨,银光闪着,雷声暗鸣,在如此险恶不堪的环境下,她被父母丢弃了。 她曾偷听到神父跟收养她的第一对夫妻,有感而发道出她那可怜的身世。 "请给她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神父诚挚的乞求。记得当下,他们也是心疼的热泪盈眶,举手发誓保证着。 不过,当她的养母受孕成功,她就如烫手山芋立刻遭人抛开丢弃,她从未贪心想过要得到他们全部的爱,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两次吧......可当他们无情的将她踢开,却是她始料未及。 收养,抛弃,收养,抛弃,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 心中那渺小的火苗,已微弱地几乎要熄灭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又再次被剥夺收复回去,像是玩笑命运一样轮番上演。 她的心冷了,寒了,已结成了冰霜,她厌倦等待,也早放弃奢望。 十一岁那年,可笑的命运又再度降临,她再一次被人给领养走了,对方是个英国航运大亨--铎洛,雄厚的财力,让人羡慕她的幸运,名门的背景,让人忌妒她的好狗运,说她这辈子可以无忧无虑、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但他们却不知道她的痛,不明白她的苦,更无法了解在华丽面具的背后,承受的是什么样的不安与恐惧。 会继续吗? 这日子能维持多久? 被抛弃的命运究竟何时才结束? 她小心翼翼的活着,活在这沉痛到无法呼吸、负荷的黑暗阴影下。 虽然她知道养父母待她如亲生儿女一样,细心呵护疼爱有加,但为了保护自己,那已被伤得残破不堪无法再受打击的脆弱心,她只好伪装自己,选择将心冰封起来...... 一个高大男子踩着沉稳的步伐,脚下的皮履仿佛隔上了一层软棉,接触过的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静静地、无声无息地穿过黑夜。 一张貌似潘安的俊俏脸庞,却端着不同于脚下稳健的懒散笑靥,特别是当那双恶劣的目光像锁定什么目标似。忽然,疾步欺了过来,身影如闪电般飙近,并举起双手,准备向前突击某人一番。 而恬可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发现到异样,迅捷地做出应对,一个完美的旋身,轻易躲开对方那恼人的把戏。 形迹败露,查尔斯只好鼓掌吹哨,盈着可惜却十分激赏的笑脸示人。 "不愧是‘秘密组织''里的第一把交椅,当初那老头子慧眼识英雄没收错人,好让我也可以......!"话一顿,如爪的大手,又朝向她肩头抓去。 她目光一凛,再度向一旁窜开。 "不要惹我,查尔斯。"她低声警告,却构不成对他的威胁。 左搂,右抱,上扑,下勾,机敏地躲开他猛烈的连环攻势,但杀人般的瞪眼却一点没有少地怒射在他身上。 "别跑嘛!"查尔斯不以为意,并开心的继续招惹她,一脸让人恼怒的不死心笑靥,就这样大剌剌地挂着。 "我说了,不要惹我!"咬牙怒斥。 "别这么生疏,那么久没见了,我只是想抱一抱我的好妹妹呀。" 大掌再度一挥,恬可可早已做好闪躲的准备,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次目标不在她,而是裂缝中残存的小白花! 击向花朵的强大臂力,毫不犹豫的,几乎要将它粉碎才是。 她微惊,赶紧向前阻止,却正好中他的意,无情的大手突然转变方向,将前来救花的她抱个满怀。 "混帐!把你的手拿开!" "为什么咱们俩兄妹每次见面总是如此的剑拔弩张呢?"臂力一收,把那忿然挣扎的身子搂得更紧,状似亲匿。 "放、手!"恬可可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 "有必要这样吗?可可妹妹。"不怕死的轻啄那粉嫩脸颊,在某人准备开火发飙前,赶紧放开她,迅速退出危险的区块外。 "查尔斯......" 惊怒的大吼。恬可可脸色如霜,她瞪大双眼,瞳仁冒着怒火,像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是,哥哥我在这儿,但别这么大声嘛。"倚着栏杆的手抠着耳朵,一派悠闲,查尔斯咧开那胜利的笑容,面对怒火暗燃的冷女子,仿佛把招惹她当作是乐趣似。 好玩! "你!该死的......"稍稍提高的语气,却又有所觉得恢复镇定,她冷着严霜。 十四年的相处,就算她怎么伪装自己,与他们保持距离,但他们的耐心与包容,让她有好几次几乎要打开心房,虽然压抑下来,却无法避免亲情的渗透......她内心底早已接受他们是家人,不自觉得融入他们。 可她怎么都不相信查尔斯,那个狡诈多端的哥哥,不会不清楚她的喜好厌恶,他明知道她不喜欢那亲匿的称呼,也不喜欢与人太过靠近,更讨厌他...... 瞪着那得意的欠揍表情,恬可可忽然有种上当的气闷,恍然明白,那家伙根本是在报一箭之仇。哼!他应该是发现了刚才她救了唐芯一命。 之前,见阮娜娜是那样被剔除在组织外,她清楚,其他成员也一律照规矩秉公处理,尤其是她们背叛了查尔斯--"秘密组织"里的首脑--玫瑰老板。 一路跟踪到土耳其,果真发现,他正有意把唐芯推入深渊!若不是她及时给予帮助,唐芯肯定死在土耳其王的手里。 瞪着他,眉心拧起,清冷的眼眸满是防备。 "找我有事?"晃着右腿,本想再次继续捉弄下去,但见她清冷的容颜早僵得不像话,脾气似乎也濒临爆炸边缘,于是只好作罢。 "你明知道的。"敛起怒气,恬可可退后几步,与他隔出适当的距离,以免再受他魔爪之扰。 "我该知道什么?" 不理会他的假糊涂,恬可可蹲下身,将捡来的石子围在那孤零的小花朵旁,让它受狂风侵袭时,不易轻折。 "那......是来跟我解释都已半把个月了,为何迟迟不行动的理由?还是,你觉得这任务太难,无法胜任?"他看着妹妹,对于她的举动一点也不讶异,因为那张冰冷面具只是她的保护网罢了。 "不然,你该不会也想跟她们一样背叛我?" 她起身,冷哼:"背叛。" 若不是感谢养父母的恩情,她才懒得理会查尔斯,当初进入组织,也只是为了挑战,测试自己的能耐在哪,她既不是他手下,更非听命他的傀儡,何来得背叛。 而她和查尔斯的兄妹关系,组织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情同姊妹的四名高级成员。 "既然如此,你在怕什么?" "怕你食言。" "我的好妹妹,你就这么不了解哥哥?"歪着眉,查尔斯故作受伤。 "就是因为了解得太深了。"她讥讽道。 "呵,真是不可爱的女孩。好吧,说出你任性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闻言,她眉峰紧皱,但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悦。 "‘邪恶之钥''是最后一个......"喷嚏声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你刚说什么?" "‘邪恶之钥''是......" 哈啾!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冷冷的瞪视他,"就如我们之前所说的。" "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枉费我是如此真心真意的付出......唉!再想想当初那对可怜的老人家......" 一听到他又要打出亲情牌,她耐性顿失,握紧拳头,朗声怒喝:"别太过分了,查尔斯,我已经帮你很多了,再说,我欠的是爸妈,而非你!"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了,也没必要一直重复给我听嘛。拿到‘邪恶之钥'',我就真的不扰你了,我发誓。" "还有。" "又怎么啦?该不是你的良知终于醒了,开始觉得懊悔了吧。"凑近她,眨着眼,满心期待。 "别搞鬼。" "你说的是......"又假装糊涂了起来。 "阮娜娜、唐芯,我知道是你从中搞得鬼。"冷哼一声。 "哎呀,你怎能这样误解你亲爱的哥哥啊?我这么作可是在造福,一个成为总裁夫人,一个准备嫁入王室,你说,我这哪是在搞鬼呢?何况,她们不是背叛我在先,就是时常唱衰我,但我还能做到这样,简直可以媲美那宽宏大量的伟大‘摩西''。" "不管,反正今后,都不准你再打她们主意。" "真让人动容的伟大友谊呀!不过很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笑脸一换,眼神变得深沉无比。 "说出你要的条件。"清冷道。 他富可敌国,但仍贪得无餍,接掌父亲的航运事业,足以让他坐拥亿万王国,他却不满足的暗自组了个组织,偷取稀世珍宝复制,以假乱真流入黑市拍卖,赚取庞大的利润,说他是黑心邪恶的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奸贼,一点也不为过。 惊喜一笑,对于她的聪慧,查尔斯更舍不得放她走,唉,失去这名将才还真可惜。不过,若是能在这之前详加利用的话......嘿嘿! "世人都为了‘邪恶之钥''争夺得你死我活,却不知道另有‘光明之盒''的存在,哼!真是一群无知的可爱傻子,就算好不容易抢破头,得到了‘邪恶之钥'',没有‘光明之盒'',仍是徒劳无功。这样,相信你应该已经听懂了我的话吧?"他锐利的盯着她。 "不准耍花招。"她严正的警告。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心?不简单,口气很大嘛,不过容哥哥提醒你,这两样东西可不好拿呀?"挑了挑眉,他夸张的喊着。 恬可可迈开步伐,没理会他含讽的警告,走了出去。 越过在风中摇曳的小花,淡淡瞥了一眼,怜悯的酸意在心底化开,究竟是同情它险恶的生存环境,还是可怜自己的悲惨命运......但那软弱念头,很快的随着她的脚步,褪尽漠然的夜色。 "妹妹呀妹妹,你那冷若冰霜的死个性,可会让自己吃尽苦头呀,特别是你即将要对付的那狠角色,可是法国佬闻之色变,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花花公子──磊子轩。" 同样身为男人,天生令同性妒忌的骄傲男人,查尔斯很清楚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他们感兴趣,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已能预料到那有趣的结果,查尔斯嘴角勾起,一双深沉的眼睛闪着狡狯的光芒,似见证一场好戏的到来般期待着。 银色的月芽,在深夜里绽放着使人目眩神迷的光彩,但它的努力,却还是比不过底下人类那绚丽糜烂的夜生活。 午夜,是个令人心醉的时刻,特别是法国的夜晚,酒香醺人、气氛诱人,理智一寸寸被蚕食,催使着他们体内热爱自由的浪漫因子不断地释放,恍然间,他们仿佛像是脱了序般的野兽,尽情狂放的挥洒热情与生命...... 铁灰色的车影,挟着破风之势,急速的穿过黑夜,震耳欲聋的古典乐章,扰乱了这片该有的宁静,但里头那对饥渴男女,却不以为意的继续欢愉交缠。 羞人的爱语、磨人的喘息,随着每次高潮的逼近,激烈地回荡在车内,久久不散...... 觑一眼身旁瘫陷在皮椅里的女人,那失了魂的模样,似乎还震撼在他肆意的蹂躏下,动容着迷着。 磊子轩那邪气的俊美脸庞,扬起了抹恶质的骄傲自满。 她叫爱莲,外貌艳冶、身材喷火、作风大胆,风情万种的她,声名已传遍大大小小的社交圈,但她总是高高在上,毫不客气的高傲姿态,逼退了众多追求者,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种女人简直把男人恨得牙痒痒,心难耐。 不过,那位似乎腰一摆、臀一扭,就足以让雄性动物一片倾倒的艳丽女子,却在前一刻才瘫化在他手里,摇尾巴乞怜似的。 她,不就是令男人追不着却依然疯狂的冷艳美人吗? 真如此高不可攀吗? 他嘲弄地耸肩一笑,压下油门,加速奔驰。 "在笑什么?" 爱莲一醒,见那傲男人模样轻松的仿佛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若不是那身被她恶意弄乱的衬衫和结实胸膛上那怵目惊心的抓痕,她还会真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明艳的脸蛋受伤地拧着。 "笑?有吗?"吊儿啷当是他本性,浪荡不羁是他德性,他就是这么轻浮、我行我素。 他风流好色,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却还是能轻易掳获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那率性、潇洒、不够自律,甚至只想游戏人间的一枚超级恶男人,尽管他俊美的脸上写着危险两字,可愿意倒贴他的女人,放眼望去遍地都是。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哼!"别开脸,一股委屈在心底发酸。 明知道他是这样子的男人,不会为谁而改变,也清楚飞蛾扑火的下场,不是悲就是惨,但又能怎么办呢? 因为,当她体悟到的时候,却已陷得太远太深,无法逃出这场危险游戏。 "怎么了,宝贝。"勾起她下巴,转向自己,"在生我的气吗?" 爱莲拍开他的手,就是不想看那张轻挑的笑脸。 其实,她不是生气,而是害怕,那风流倜傥的抢眼男人,看似潇洒懒散,一副无所谓的轻浮态度,可内心却比谁都还要深沉,和一般花花公子很不相同,让她感到惶恐不安。 他眯起眼,嘴角含着从容的笑容,人称辣手摧花的他,怎可能不知道这种时刻,该用什么方法来化解呢。 横过去的大手,开始在那丰润的胴体展现魔力,霸道的揉捏力道,让那骄纵的女人无法继续冷战下去。 面对深黑如镜的车窗,倒映着磊子轩那张恶质的俊脸,灰冷的眸子像狼眼一般,邪恶猖狂却又魅惑人心......她禁不住的喘息着。 "怎么,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吗?"他莞尔的笑着。 烫人的指尖,从那饱实丰满的双峰滑了下来,故意在蛮腰间游走逗留,直到逼出她的抽气声,他才再往下深入那片浓云尽头,抚弄着那早已湿润灼热的柔软,尽其所能的挑逗她、撩拨她...... 惊心动魄的时刻,他却停止了动作。 "呃!"爱莲惊惶的转头看他。 "不喜欢?"慵懒的目光居高临下。 "喜欢、喜欢极了......"抓着他的手,爱莲难受的扭动身子,"轩,不够......我还要......" "贪心的女人。"磊子轩扯起嘴角,依然是一派悠闲的模样,只有那眼里隐约闪着深不可测的冷谑光芒。 "求求你......" "乖,就快到了,等会儿我会好好补偿你。"收回手,恶劣的安抚口吻,透着不容置喙。 "你说的喔......"她又能说什么。 躺在他怀里难耐的颤抖着,不安的小手在他大腿上游走画圈,无视自己的举动已严重影响驾驶者。 她不要跟别的女人一样,也不想与人分享骄傲的他,为了引起他注意,她是那么的努力......虽然他总是忽近忽远,永远抓不到猜不透他心思,但爱莲却暗忖着,假以时日她一定要收服这坏男人。 "少爷。" 一进门,老管家恭敬的欠身,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忠心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抱怨,但那霸占楼梯口的佝偻身子,却毫不马虎的挡住俩人去路。 "怎么了?"轻扯嘴角,他知道那老人家是在抗议。 "您今天又晚回了。" 接过少爷的西装外套,刺激性的香味随之而来,老管家皱了皱眉,"请问晚餐吃过了吗?法式洋葱汤,匈牙利牛肉饭,搭配一八九二的玛歌酒,您觉得呢?" "不了,我不饿。" "那小的在热水里放入薄荷、柠檬草和马荷兰精油,皆具有放松助睡的功效......" "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事要做。" "是的。"老管家也很识相的退到一旁,不过...... "少爷,再容小的禀告一事,小的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而请了清洁公司,彻底将二楼所有房间消毒一番,所以现在还不能进去。" 老管家一言,马上打住了俩人的脚步。 "早不打扫晚不打扫,偏偏等到这时间,呵!真不知你是糊涂,还是假糊涂?"眯起眼,半消遣地说。 "少装了!你这个臭老头。"一次次的刁难,让爱莲气得忍无可忍的尖叫。 她早不满老管家那总以下犯上的冒犯行为,明明只是一级管家,却平白无故的掌管全权,好像他才是这庄园的主人似的。 她知道他很讨厌她,也清楚他是故意的,不然为何每次来这里,他都有办法将她"请"出去,一如现在。 "实在非常抱歉。"再度鞠躬。 "快给我闪到一边去!"她才不会再让那下人骑在她头上,哼,趁着今天,她要让那老头知道,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轩,我们不要理他,他一定是故意骗我们的......"回过头,娇纵的女人倏地恢复成那妖娇的媚态。 "爱莲,不得无理。" "可是我......好嘛好嘛!对不起,老管家,刚是我不对。"假意的道歉后,爱莲又依进她怀里撒娇。 "轩,我们快点上去嘛。" "少爷。"老管家一脸坚持。 "轩......" 俩人对峙,形同一场拉锯战,谁都不想让谁。磊子轩却只是抬起手要他们安静,沉思了会。 最后,他缓缓开口:"爱莲,你先回去。" "就让司机送小姐回去吧。"老管家附上提议。 爱莲又气又怒,瞪着那多事又趁火打劫的臭老头。她杵在那儿,死不肯走。 "听话,宝贝。"刚才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已让他性致全失。 "不要!" "爱莲。"蹙起眉头。 "呜......不要这样对我,轩......对不起......" 精致描绘过的美丽脸蛋微微低垂,如扇的长睫沾着委屈的泪水,她实在心不甘气不过,但老管家在磊子轩心中的地位,却让她不得不先低头认错。 "乖,别哭了,我没再怪你。"揽进怀里,大掌按摩着她颈项的敏感带,安抚道;"改天,我会空出一整天时间,只给你一人。" "真的?"仰起头,怜人的泪眼眨着。 "没错,记得要养好体力,不然......"毫不客气地揉捏一把,那紧贴他的俏臀。 "你好坏!"轻捶他胸口,娇嗔,"轩,人家不想走,想留在你身边。" 吮吻那薄毅的唇,不死心的撒娇求情。 "晚安宝贝。"脸上虽端着笑意,但那口气已有不可违逆的意味在。 而爱莲也非不明是理的女人。 "别食言喔,bad man。"啃着耳朵,趁机越过子轩宽厚的肩,瞪了老管家一眼,示威。 风骚的身影娇娆地走出他们视线。 "老管家,你不觉你今晚的话似乎太多了吗?" 走向矮柜旁,修长的手指轻点管家为他备妥而待他挑选的酒,睡前他喜欢小酌一杯,这样会让他比较好入眠。 "是的,小的以后会注意。" 磊子轩察觉到那老狐狸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得意。他知道老管家支开爱莲的理由,不可能只因为讨厌她罢了。 "说吧。"拉开领带,解开袖扣卷起衣袖,接过老管家倒的威士忌,才漫步来到落地窗边。 夜还正热,他轻蹙着眉,懊恼自己似乎太早回来了。 "上次,小的向您提过的保镳事......" "我不是说不需要了吗?"他打断。 "可是道森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知的消息,似乎已开始怀疑起少爷您了。" "是吗?"冷哼道,明知道危机伺服,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因为您一直无法在约定的时间回来,所以小的胆大地自先选出了五位高手。" "你在怨我?" "属下不敢。"递上资料,继续禀告,"就是这五位。" "既然你都选好,不如就直接由你作决定。" "少爷。" 他那事不关己的懒散模样,让老管家感到十分头痛,几日来的担忧烦心,突然在这一刻爆发。 "虽然小的没那资格,但您也是小的一手带大,一会儿怕您跌倒受伤,一会儿又怕您感冒着凉,让您深陷危机之中却无力去避免,小的实在是对不起......" 见那老泪纵横的老管家,磊子轩马上态度一软,抠着耳朵,不得已的妥协了。"好好好!要我选,我就选是了。反正,就是要我从中挑出一位,是吧?" "这么说,您是答应明天会腾出一天的时间。"用手巾拭泪,终于露出了喜态。 "不是。"端起资料,随意翻着,根本无心在看。 "那......会提早回来?" "也不是。" "少爷,情况危急,请您尽快给小的确切时间。"早知道少爷不可能会轻易妥协,果真如此。 "既然时间紧迫,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你觉得如何?"抬起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老管家。 "您的意思是......" "现在。"诈意十足的白牙,在月夜里一晃。 "现在!"惊恐的喊道。 "不然呢?贴身保镳不就是要随时保持备战状态,不能随意掉以轻心才是。" "可是现在都已大半夜了。"尽管活过半个世纪,却仍无法应付那精明的少爷,他似乎早已挖好坑,等他这老头子栽进。 "既然无法做到,那就免谈。"敛起笑意,他无所谓的起身,一股猖狂的恶质魅力流转在他周身。 "等等,少爷!您、您说的是,小的这就去请他们来。"只要少爷肯愿意挑选保镳,这就已足够了,不是吗? 不再讨价还价,老管家欠身后,赶紧想办法连络,但还未步出视线,又突然被叫住。 "半小时以后,你知道我没等人的习惯。"侧着脸,磊子轩饶富兴味地睨着慌张的老管家。 "少爷......" 第二章 夜很深,偌大的空间里,弥漫一种紧绷得吓人的低气压。 木质地板上,有五人正对峙着,神情凛冽,目露凶光,他们摆出攻防的架式,在檀木香气的散发下,一场输赢之战即将展开。 "放马过来吧。" 随着先声夺人的爆发力,四名壮汉开始互相厮杀,手一劈、脚一划,你来我往,下手绝不留情,因为每一个都是自己的敌人,每一个都是不能轻忽的对手,为了争夺此次胜利,谁也不让谁。 夺得胜利,不仅是里子面子都赢回了,更是象征成功之际,成为这庄园主人的保镳,荣华富贵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而已。 吓吒的声响持续回荡,比画手劲益发激烈,但,在这场格斗场面之中,却惟独漏掉了第五号选手。 此人,被晾在一旁,没人理会。 谁教"他"身高不如人,体格像营养不良的瘦排骨,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似的,而且又是让白人看轻的东方人种...... 哼!要他们跟那东亚病夫比武,简直污辱他们,大伙儿心知肚明,只有他们四人才是值得较劲的对手。 其实,一百七十四公分的"他",虽然不算矮,可混在身高将近两百公分,体重重达百余斤的壮汉身边,"他"看起来确实是娇小了些。至于,他们说的脸色苍白...... "叱!"依着墙壁,双手环胸,恬可可冷冷地观赏眼前杀气弥漫的场面。 那群自以为是的男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只因那女人纤弱的外貌,让她看起来不具威胁性,哼!真可笑,她是娇小了点,皮肤白了些,但这并不代表她技不如人。 撇着眉,恬可可打从心底轻蔑男人,那种狂妄自大却头脑简单的动物。 这次,主考官为了避免麻烦而要求他们都得戴上面具,也正好可以让她隐藏自己的性别,不然,若让他们知道她是女的,一定会觉得大男人的自尊受损,并气恼的马上弃权离开。 "那就来看看,到底谁才是输家。"讥讽的冷笑,她朝他们走去。 僵持不下的四人,瞥到有人竟然想来送死,在较劲的同时,彼此之间露出嘲讽的笑意。 "哼!自不量力。" "我看,‘他''活腻了。" "哈哈哈......" "玩够了吗?"挑衅地抬起下巴,一直分不出胜负的场面,她早看烦了。 "你、你说什么!"四人齐一地瞪着那嚣张的病厌小子,而且那声音细得跟什么一样,原来还是个娘娘腔啊! 又是一阵讥笑。 "我说,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她冷冷的宣示完后,手就突然袭向四人的脑后方,毫不留情的劈下去。 接着,碰的一声,原本骄傲的三名壮汉,像个布娃娃似的扑倒在地,一动也不动。 "小人!你犯规。"其中一名逃开的壮汉,捂着左肩愤怒的大喊。 骂的同时,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一定是劈中要害,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软麻无力,可是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之内,"他"竟能下手的如此精准! 壮汉脸色一变,立刻恍然,之前"他"全是装出来的。 "卑鄙!"都是那小子故意误导大家。面对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却还不愿意拉下脸承认自己并不如"他"。 恬可可轻蔑的直视,对他的批评不做回应,只是面具下的红唇,撇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昂然的走向他,主动发动攻击,手势漂亮,力道准确,快、狠、准,干净不拖泥带水,招招毙中要害,壮汉不断左闪右躲,完全处在弱势状态,那惊人的猛烈攻势,他几乎快招架不住。 "shit!shit!"又被击中的壮汉,困难的挤出一声低咒,对方毫不留情的攻势,简直将他逼到死路。 屡屡击退,心下恼火,大男人的自尊一旦被践踏到底,就会做出有失风度的举动,甚至是手段下流。 "找死。"随手一抓,只要能拿的,他全当做是武器,丢向"他"。 侧身加上一个旋身,恬可可一一轻松闪过,那身段灵活,步伐安稳,尽管遭到对手狡猾的攻击,却依然态势从容,面不改色。 见得壮汉气呕了,血红的怒眼横扫四周,发现能丢的都丢了,却还是难以泄恨,突然瞥到倒在地上的盆栽,哼笑的赶紧一把抓起,朵朵脆弱的兰花,哪禁得起他粗鲁对待。 粉色的花瓣片片如雪花般掉落,恬可可蹙起娥眉,有些心疼与不舍,还有更多的愤怒。那些花与他无冤无仇,为何却要遭如此狠心对待? 不过,那匹夫哪可能去想这些,一心只想把对方打倒,早不管什么规则与否,他要的就是赢过"他",那个瘦弱不称头的敌手,若是输给这种人,可真难看。 猛力一砸,花盆高速朝她飞去。 恬可可却没有躲开,接住那花叶稀疏的盆栽,明知道紧接而来的是一颗拳头,尽管她矫捷地躲过一击,却无法避免身子的踉跄不稳,再挥一拳,她还是抵不住的倒坐地上。 "去死吧!"壮汉惊喜一笑,趁机补上致命一击,恶劣没品的手段态度,早污辱了武术殿堂。 恬可可为了保护花盆不再受波及,她蜷起身子,欲用一手阻挡他攻击...... "住手!比赛结束。"老管家适时喊出声。 大拳在她头上距离不到十公分处停止了,虽然心有不甘,却因裁判制止而不得已放弃,壮汉咧着得意的笑脸,斜睨"他",那骄傲眼神,说明着:算你好狗运,老子我就暂时饶过你一次。 抬胸走向前,壮汉一副准备等着领奖的张狂模样,却在老管家宣布赢家之后,脸色整个大变,气疯的狂声怒吼抗议:"什么!" "五号选手获胜。"再次重复道。 "放屁!我听你在放狗屁!"拎起管家衣领,勃然大怒:"你这老花眼的,明明赢的人是我,刚才那小矮子不是才被我打在地上,若不是你阻断,‘他''早就没命了。" "话是没错,但我们要的是保镳,而不是莽汉。"拐着弯骂他。 "敢骂我!你这个老头子是不要命了,是吧?"壮汉气不过,想打去老管家坚定的态度,手才一挥,却突然眼前一片空白,猛地哼闷了声,魁梧的身躯晃呀晃地向前扑倒下去。 "他太吵了。"拍拍双手,淡淡的解释道。 那嚣张无理的壮汉,早让恬可可看不爽,尤其在他威胁老人的时候......加上那盆无辜被波及的盆栽,她一并算清奉回。 老管家一时间吓傻了,初试本来只选出四位选手,而眼前这位是透过英国领事馆大力推荐的,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那不堪一击的瘦小体型,让人看了不禁浮现一个念头,和其他选手一致相同的念头--"他"是来送死吗? "感谢。"收起诧异的表情,老管家深鞠个躬。 恬可可也跟着颔首。 "请让小的带路,少爷已在等候您了。"按下暗钮,随着清脆的叩声响起,墙面变出了一道门,老管家走了进去,她并未直接跟上。 瞪着门板,纤瘦的身形顿了一下,一瞬间,窒息般的沉重气氛笼罩在她周围。 她很清楚踏进门后,自己将会面临不可预知的危机,因为里头的那个男人,风流成性,好色又放浪,以蹂躏女人为基本原则,集万恶于一身的花心大少,面对这种人面兽心的狂妄男人,恬可可知道这场战并不好打。 但她决定硬拼下去,毫无疑问的是为了自由。跨进门槛,面具底下是一张好强的清冷容颜。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剑道馆的后方,藏着一处独立厢房,隐密的让他们无法察觉。 磊子轩就隔着一面墙,霸占豪华的休息室,衔着烟,悠哉的倚靠在沙发,轻晃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盯着,一抹讥笑融进琥珀色的漩涡里。 对于挑选保镖的事,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以为刁难一下,会让老管家就此放弃,怎知,那老头子竟然办事迅速有效,在预定的时间内,把五人全找来了,一个都不少。 既然话已出口,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无奈的继续混下去,反正,让外头那五人自行解决,待最后的胜负定夺,不就行了。 比赛进行了十分钟,磊子轩也打了十几声呵欠,"无聊,一点都不精采,要我看这个,不如直接看已演练好的摔角比赛,还来的有趣些。" 正当他无趣的几乎想起身放弃,一道纤细身子的介入,让原本了无生气的格斗场面,突然之间变得精采好玩多了。 女人!有女人?而且还是极品,尽管她带着面具,阅人无数的他,肯定没看走眼。 兴趣缺缺的他,整个人顿时精神满点,一会举杯欢庆,一会欢呼喝采,简直成了她的头号粉丝,一旦当她被狡猾的壮汉用险招绊倒而处于弱势时,他气愤的摔了好几个酒瓶酒杯,尤其那毫不留情的拳头,就快重击向她...... "少爷,人已带到。"敲门声打断他差点冒出的火气。 "进来。"按捺住心中一团怒火,沉声下令。 "少爷,这就是五号选手......" 不等老管家的介绍,磊子轩已疾步欺了过来,在措手不及之刻,将那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你还好吧?" 一张俊美的脸庞不满焦虑不安。那该死的莽汉,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若不是刚才即时连线给老管家,要他马上喊停喊卡,不然这女人肯定伤得...... 不!等等,他印象中有看到那个狡猾的壮汉,拿古董盘丢向她时,似乎擦过她肩膀...... "有没有哪受了伤?" "我没事。"恬可可吓了一跳,却也很快的恢复镇定,轻轻挣脱他的手,侧开身子,与他保持适当距离。 "怎么可能没事?我明明看到盘子是到擦过你手臂后,就破掉了。不行,一定要先检查才是。"说完,他又把那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但也很快的被她躲开了。 "没关系,我不需要。" 眉峰轻蹙,不喜欢别人的碰触,特别是眼前这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碰过的地方,像被微电扎到似,虽然不至于有疼痛的感觉,但那种说不出的异样,却让她莫名的浑身紧绷。 都怪自己太过轻忽了,才会再再被对方的牢笼给困住,恬可可退后几步,警戒线升高。 他却走得更近。 一进一退,不清楚那安什么心的男人,几乎把她逼到死角,无路可退了。 "我说了,不需要!" 在他过分热情的关心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发丝总是能亲匿的拂过她颈项,扰乱着她呼吸心跳,她从来不让男人如此靠近自己,除了查尔斯那几次恶意的捉弄之外。 不仅如此,那如影随形的男性气味,混合着麦草发酵的醺香,令她神经紧绷,浑身不自在......一个陌生人却能轻易逼出她的害怕,这种害怕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发生,不禁让她对他心生忌惮。 躲在门后偷觑,老管家却看得一头雾水,虽然少爷总是那吊儿啷当的模样,偶时也会有一点点的恶质顽劣,但对于眼前这怪异的景象,令人莫名尴尬和不自在,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少爷要招惹"他"...... 一个男人? 难道该不会是......男女通吃!捂住惊呼出声的口,老管家红烧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真是的,又被她成功的脱逃了! 那张担忧的俊美脸庞,掠过一丝稍纵即是的恶劣笑意。 其实,早在那女人一进门,他就已经开始在演戏了,问他为何要这么做,连他自己本人也无法理解,只觉得戏弄她,让他感到莫名的好心情,惹怒她,更是乐趣无穷呀。 "别跑嘛。"贼呼呼的锐眼睨着她,张开的手臂如网般朝她扑了过去。 "先生,请您自重。"避开后,她压低声量,忍住怒气。 尽管那张表情闪着无害的光芒,但她还是能敏感的察觉到,对方铁定是故意的! "别跟我客气了,你虽然是来保护我的,但我也不容许‘我的保镳''受到丝毫伤害。"他饱含深意的说完后,强而有力的手臂,便攫住了她。 恬可可惊凛,转身出拳,只是她的拳头还没打重他的脸,就已被牢牢的扣住了,而且还举高定在墙壁上。 阳刚的躯体就这样大剌剌地压了下来,她柔绵的胸部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随着某人刻意大口呼吸,一种格外的煽情弥漫在他们周身。 "走开!"全身一僵,拼命扭动想挣开他的钳制,可是他的手就像钢筋一样坚固有力,竟把她困得动弹不得。 "我关心‘我的保镳''也不行吗?"那轻浮的口吻和再三的强调,让恬可可听了,感到非常不舒服和火大极了。 "没那必要。"她别开脸,不屑哼道,早已怒火暗燃,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这么做,她就等于投降认输了。 "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呢?难道,你在怕些什么?"低头倾向她,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和语气在她脸畔讥笑着。 他是阅历无数女人的情场高手,玩过的女人各式各样、种类齐全,眼前的她并不是特别美丽,不过却是最有韵味、最呛的冷女人。 虽然她戴着面具,却无法遮掩住那清灵迷人的眼睛;虽然她刻意武装自己,刚才那场竞赛却泄露出她的真性情,为了一盆花,几乎让她送掉了半条性命...... 她很冷淡,冷淡的让人难以亲近,如空谷幽兰一般,蛊惑人攀折的香气,却容易让人为她葬送性命。 特别是对于他这个浪荡的坏胚子,挑战是他唯一感兴趣的,越是险恶困难,越能激起他的战斗力,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且,刚才那短暂的接触,早让他清楚宽松衣服底下的姣好身材,更该死的是他身上仍保有她柔软的触感,那无法言语的好滋味,让磊子轩不禁怀疑,今晚是否要失眠了。 唇角一勾,狩猎的笑意清楚浮现琥珀色的眼底。 他终于露出本性,那披着人皮的狼! "放开我!"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话来。 "不要。"从容不迫的耸肩,浅笑。看她着火的容颜,没来由的心口一荡,那偷袭她吻的决心,又更加坚定了分。 "我说放开!"字字清晰,且具有严重的威胁意味。 他却故意朝她呼气,放肆的呵着。 瞠大的怒眼只差没有冒出火花,她早知道他是人性沦丧的花花公子,也清楚他是良知泯灭的大恶狼,只是没料想到初次见面,他竟已如此可恶、如此不可理喻,简直就是...... 她已忍无可忍了!抬起右脚,凶狠的朝他要害攻去,不过却稍晚了一步。 他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用力的啄上一个印记后,便迅速跳开,逃到门边。漂亮,干净,快、狠、准,那偷袭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让她想防备也防备不了。 "我决定雇用你了,还有......刚才那是吻面礼,在我们国家是无法省略的俗套,所以从现在起,你得开始习惯。晚安啰,我的保镳。"消失前,嘴边还恶劣的扬起胜利笑容。 "去你的吻面礼,大浑球......"咆哮声响彻云霄。 她握紧了拳头,气愤的一时间不能自己,连那纤细的身子,也都还在忿然的颤抖着。他、他......那混帐、那该死的......第一次,一贯的冷静全然消失。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口哨声,轻快的节奏,像偷到了什么好货似,眉头紧蹙,森冷的眼神仿佛穿透那门墙,射杀到那轻浮的男人身上,并置他于死地。 哼!这仇若不报,她就不姓恬。冷若冰霜的容颜,难得出现一抹怒红。 第三章 他从水里一跃而出,水花四溅,双臂飞扬,他如同一只水中蛟龙,前进的姿态剽悍,破水的神情阳刚,在游泳池里是多么的游刃有余。 "嗨,保镳美人。" "醒了呀,可人的保镳儿。" "嘿,小保镳,你的主人在这儿。" "我的保镳宝贝,你终于来了呀!" 那恶劣的男人不知有意还是恶作剧,总喜欢把"保镳"两字随时挂在嘴边,仿佛叫不腻似的,而且那喊起来的口气和语调,轻佻得像在和他的莺莺燕燕调情。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偷袭她,无时无刻、每分每秒,仿佛将偷袭她暂为他的人生目标,一有时间就偷摸个两三把,甚至是玩上一整天也屡试不爽,就算亲不到、摸不着,在言语上吃个豆腐他也开心......那男人简直是可恶极了! "亲爱的,保镳......"白牙一咧,磊子轩帅气的挥个手,接受到她的瞪眼和无聊的咒声后,乐极似的又再往水里扑了进去,漂亮地以蝶式飞快离去。 健壮臂膀流畅地在水里画出优雅的弧度,修长有力的双腿阵出狂骤般的水花,晨曦微弱的洒落而下,湛蓝色的水珠在那结实的身躯流窜,那几近完美的滑水姿势,相容在这幅美丽的晨景之中。 娥眉一拧,撇开目光,不仅在意上次自己没看穿他意图,让他偷得成功而懊恼不已,更对刚才好几次被他给吸引住的目光,气得,恼得,火大了。 来回好几趟,也展现了好几次,磊子轩才停下动作,双手撑着池边,轻跃上岸,高大俊伟的身形,昂然朝她走过去。 防备的瞪着他,美目懔若寒霜,随着他的逼近,恬可可全身仿佛张起结界,已做好攻防的准备了。 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只是扯着嘴角,依然一派悠闲轻松。 他光裸着半身,湿漉漉的水珠不住从精健的胸肌滑向平坦的腰腹,黑色泳裤包裹着窄而紧实的臀部,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只有一股无法抵挡的致命吸引力,他招摇的晃到恬可可面前,才停住脚步。 "等很久了吗,我的小保镳?"倾向她,那纤细的身子迅捷地往后一跳,反应之快,惹得磊子轩哈哈大笑。 防得真透彻! 绷着身子,清冷的眼神寒得骇人,那冷若冰霜的态度,再热情的人都会自动熄火。 不过,他并不一样,暂缓休兵是为了让她对他的戒心降下些,不然她总是防着他,与他保持距离,害他无法再体会那甜美滋味。 虽然之前只是浅尝一下,却已让他眷恋的难以忘怀,他似乎被那柔软的小嘴,给蛊惑住了。唉......可惜她防他防得像什么似的,滴水不漏一点也不为过。 "好嘛!别闹脾气了。"目光不舍的离开那诱人的唇,懒洋洋地耸个肩。 越过那紧绷的可人儿,他悠哉的走到躺椅旁,好看的长指边爬梳着溽湿的长发,水珠不断从暗红色发丝滑下,拾起桌上的橡皮随意圈住,光是这个动作,足以让雌性动物屏息注目,惊叹不已,甚至是一阵哗然...... 可是,后头那女人却清清冷冷的,维持她一贯的冷漠。 "如何啊,刚才有帅到吗?欣赏我的泳技后,会不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或是......你已经开始爱上了我呢?" 他总喜欢逗她,尽管回他的是一阵冰冷的空气,磊子轩却还是能乐在其中。"唉!真不可爱。" 擦拭着身上的水滴,深炯的焦距近距离锁住了她,火热的、明显的,以他贯用的眼神看她,猎食中的野兽。 空气中凝聚一股不明的暧昧,似煽情似挑逗,虽然她缄默冷淡不以为然,但那凛冽的眸底已出现飘忽不定......因为他放肆的目光已严重的威胁到她! 别给我玩花招!她瞪着他,僵硬的警告。 有吗?我做了什么?他坦然地与她对视。 "轩......"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怎么来了?"接住那投怀送抱的娇软身躯,他随口问道。 "哼,你不喜欢呀,那我马上走!"嘟着嘴,鲜红色的高跟鞋往地上一跺,爱莲摆出十分委屈的可怜姿态。 她以为她突来的现身,会博得他的惊喜和宠爱,但似乎不如预期......那艳容骤然变色,充满憎意的勾眼,瞪向后侧方的冷女子。 "我没那意思。"拉住她的手,温柔轻哄:"乖,别气了宝贝。" 虽是对爱莲说话,磊子轩目光却半寸不离恬可可。 "那......给我一个吻。"噘起精致描绘过的红唇,仰头要他赔罪,唯有这样做,爱莲才能感受自己与她的不同。 置身事外的恬可可,只淡薄的觑了眼,但投射过去的目光,却明显的夹杂着轻蔑意味。哼!可笑。 磊子轩眯起暗得深沉的瞳仁,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人难以猜透他缜密心思。 忽然,一把力劲,将爱莲不由分说的拉进怀里,封住她的唇,肆无忌惮的蹂躏着,霸道的舌画过她的上唇,下唇,爱莲迷恋的早已为他开启了红唇,极富技巧的挑逗下,她不住的呻吟讨饶...... 他邪佞一笑,扣紧爱莲纤蛮的腰身,深深探入,与之纠缠。吻着爱莲,他眼神却始终只看一个女人。 那没离开过恬可可身上的深眸里,像对她有着饥渴的反应,他慑人的凝视才像是正为她热切着迷。 他灼灼的目光,令她全身不自觉紧绷起来;他邪佞的笑意,让她莫名的背脊一阵凉意......因为他正注视着她,让她恍然觉得他蹂躏爱莲的霸唇,仿佛像在蹂躏她的唇似。 淡漠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心口不由自主的狂跳,危险地瞪着那放肆的男人,毫无道理的,脑中更响起从未有过的严重警讯。 不行!绝对不能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沉下神色,清丽的容颜又更冷了些,但之前造成的波动已在,她一时间很难平复过来,尽管此刻的她,表现冷酷如昔。 脚跟一退,她第一次有种想落跑的念头,没错!她就是想远离那道德沦丧的无耻恶魔...... 不过,身子微侧,爱莲突然一个举动,马上引来她注意,连带地也暂时忘却磊子轩方才那可恶的挑衅举动。 啪一声,准备在那厚实肩背留下印记的红蔻丹手,很快地被人拍开。恬可可的介入,也使得激烈的热吻被迫中断。 "哎呀!你干么打我?" 爱莲捂着红肿的右手,先是穷凶恶极的瞪着那始作俑者,继而调回那没做任何反应的男人身上,哭诉。她明白,唯有这么做,他才会站在她这边,因为男人喜欢保护弱小的女人。 "轩,呜......你看她啦......"一双泪眼凝望着他,长睫沾上泪珠,无辜的眨着。 爱莲虽然可怜的轻泣,但暗地里却不断咒骂恬可可祖宗十八代,她是谁,凭什么打扰他们恩爱!上礼拜,正当他俩玩的火热时,那个女人却突然闯进来,拍开她的手,并严厉警告不准她动手动脚。 大前天、前天、昨晚也都是一样。 不仅如此,不准她指甲留过指尖,不准她头发长过背部的一半,说什么这些都有可能成为伤害磊子轩的武器,每次来,必让那女人彻底检查,还时常警告她,若他有一丁点伤口,便唯她是问。 更过分的是,竟然不准她留宿过夜,已有好几次大半夜被那女人轰出来......这种情妇也当得太难看了吧! 不过,那女人是谁,凭什么阻扰他们,可恨的女人,到底跟子轩有什么关系?不管怎么问,子轩却不愿意透漏,只是故用那暧昧的眼神,调情似的看向那女人,这种感觉让爱莲觉得很不安。 如往常一样,磊子轩只定定的站在原地,挑着眉看她,似乎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 "轩!快给她一个教训,我快受不了她了......"爱莲哭得很慌张,也很呕气,因为他总是如此偏袒那嚣张的女人。 "哼,一大清早,吵死人了。"戏谑一瞥。 "轩......"扑进他怀里大哭。 不知是生气,还是听烦了,他终于开口:"够了,跟她说对不起。" 凭什么!一个毫不留情的冰冷眼神。 "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随便你,看你奈得了我何?挑眉看他,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痕。 一片沉寂。 朝阳破云而出,金光洒落,对峙的两人,气氛异常。 在旁偷觑的爱莲却是面露惊喜。她很意外子轩竟然会站在她这边,心弦因此而轻快的谱出快乐乐章,她仿佛漫步在云端,全身轻飘飘的。 "轩,干脆赶她出去算了。"嘴里嗲着说,但字句都是火上浇油。 视线越过他们,清冽如水的眼眸,里面看不见任何波澜,她就是那副模样,一脸不在乎,也无所谓。 "轩......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做出决定,若她不走,我就走。"紧捉这份嫌隙,爱莲威胁的说。 但她绝不是个不聪明的女人,她会这么说,一定有十足的把握,爱莲信任他。 见眼前的两个女人,完全没有对立的感觉,因为某人的不在乎,加上他的属心,而这场拉锯战早偏向一方,磊子轩别具深意的淡淡笑着。 "抱歉。"他慵懒的开口。 "你看吧!快滚开,你这没半点女人味的男人婆。"其实,爱莲是再说反话。 没有丝毫狐媚妖娆,没有跳动着桃光的勾魂眼,没有刻意摆弄性感的身段,她眼睛清冷,鼻梁直挺,抿着冷漠而正直的嘴,配上那绝情冷硬的个性,更能烘托出她与众不同,她耀眼却不俗艳,不管是态度或外表,与其说是男人婆,倒比较像是冰山美人。 爱莲十分忌妒,因为子轩似乎很在意那女人。 "不,我说的是你,宝贝。"低头看着爱莲说道,而那声"宝贝"喊起来特别讽刺。 "什、什么?"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爱莲一时间还转不过来。 他淡淡的笑着,意味非常明显。 "啊......为什么要我?为什么是我?......不!不要......"爱莲气得一下狂叫,一下狂跳的,像发了疯似。 狰狞的红眼瞥向那不以为然的女人,所有的怨气,像突然找到宣泄口一样,爱莲声嘶力竭地冲了过去。"都是你害的!全是你这坏女人的错......" 恬可可身子微偏,轻松闪过对方的攻击,并伸出一脚,绊住那不自量力的女人,下一秒,爱莲扑通一声往前栽进水里。 "她需要冷静一下。"恬可可淡淡一说,这才转头离开。 目送那背影离去,磊子轩举手摩娑着下巴的胡渣,疑惑流窜在英气的眉宇间,不太明白一向受女人欢迎的他,怎么这回竟踢到铁板! 以前......不,只有那个女人对他的魅力免疫,对他的好意嗤之以鼻,甚至当他是瘟疫一般避之危恐不及,唉...... 不过,想起那双正面迎击的清澈眸子,让他心湖禁不住的震荡了好一阵子,腰腹间更是凝聚一团恼人的热力。 虽然那女人不怎么好收服,但能与她这样"打情骂俏",还蛮有趣的,不是吗?一抹看不透的笑意勾勒在那眼底。 午后,仍阴雨绵绵。 室内骑马场,已挤满耐不住性子的公爵们,要这些崇尚自由主义者,待在家里作静态运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威皇骑马俱乐部,是十八世纪就有的产物,虽然历史悠久,却没带走那鼎盛风采,它仍旧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天堂俱乐部。 俱乐部里,拥有的场地与设备完善的不在话下,但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非皇亲国戚不得已入会,尽管亿万富豪、好莱坞名人,皆不能其门而入。 "喂,兄弟,不是说好不能带女人进来的吗?"莫基勾来张椅子,不悦的跨坐,一脸嫌恶。 "怎么,碍到你了吗?"磊子轩挑起眉,嘴角含笑,高大的身形陷进深色软椅中,一手环胸,一手摇晃着香槟,长腿则搁置在矮桌上,符合他慵懒惬意的人生态度。 "可是,大家明明说好的。" 放眼望去,除了正在跑道上奔驰的马儿之外,就没有其他雌性生物存在,这也是俱乐部里,第二条不成文规定。 所以,恬可可的存在尤为突兀。 "停,别争执了!既然人都已带来,莫基你就别再那儿计较,嘀嘀咕咕的才像个女人家似的。"蓝尔递给莫基一杯香槟,要他消消气。 不过,他也实在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何如此厌恶女人的出现,不知是什么原因,这里总看不到女人的身影,连服务生、清洁工......一律都只雇用男生。 可轻蔑女性的俱乐部成员们,却在步出了马场后,又马上投入女人的温柔乡里,诉说那天南地北的浪漫故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轩,她是谁?"蓝尔很感兴趣地望着前方那冷若冰霜的女子。 "我的女人。" "这我看得出来,只不过,跟你以前喜欢的女人很不同。" 她很美,是个美人胚子,可她的美似乎有那么一丁点与众不同,少了些娇柔,却多了分神秘,因为她与人之间,隔着一层薄冰,总让人看不清。 "会吗?不就是头发短了点,胸部小了些,脾气坏到了极点,还有,她一个东方人凭什么趾高气昂!" 磊子轩淡淡扫了一眼,没放在心上,但对于好友的批评,却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扯着眉头,那散漫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继续"监控"着。 "真嚣张,不过就只是叫她拿杯酒,她竟然给我过肩摔!" 莫基说起来,余恨犹存。 "原来是吃过闷亏,难怪才会打从心底这么厌恶她。"蓝尔顿悟的大笑了起来。 那女人一看就是公私分明,做事有板有眼,虽然冷漠了些,但不至于会随便摔人家,肯定是莫基自己惹了她什么。 "哼!谁稀罕,真是没礼貌的女人。"一口饮尽,"我去骑马了。" 丢下一句话后,莫基怒气冲冲走下休息区,往骑马场走去。 磊子轩闻言,整个心情大好,拢紧的眉峰这才舒缓许多。哼,活该!自找麻烦。 况且,那小子凭什么指使她,若要指使,也只有他才行,因为她是他"专属"的保镳,是他一人的。 "你喜欢上她了?" "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在意她,因为你的目光从没离开她身上。" "有吗?"扬起眉,脸上充满兴味和亲切的笑意,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没错,他正有此意要开始行动,只是现在先静观其变。 "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先预祝你成功。" "那当然。" 水晶杯轻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四目交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气氛,两人继而相视的笑了。 "哼!"某人那贼呼呼的笑脸,让恬可可看了很不舒服,仿佛在打什么邪恶至极的赌似的,而那对象似乎正针对她。 况且,那男的是没事做吗? 净盯着她看,从进来到现在,他始终那副可恶的德性,不仅如此,那炽热的眼光,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才甘心...... 拧着秀眉,把视线放在马场上,就是不肯再与他对上,尽管那口白牙在她眼角嚣张的闪亮着。 "嘶......"一阵仰天嘶吼的马声,划破了暧昧不明的气氛。 场中央的红棕色马儿,也就是莫基胯下的那匹骏马,突然燥动了起来,甩着马鬃,狂跳几跳,马身整个剧烈的摇摆起来,莫基慌得站起来吆喝: "嘿!停!停......"不稳的身子几乎要被甩了下来。 这突发状况,为之震撼,令在场外观看的众人也惊动不已。 原本场内骑马的好手,为了怕被波及,早已避至备马区,而骑术师想尽办法前去救援,却被马疯狂的行径,给一一逼退到场边,束手无策。 接着,马不再起前蹄,发猛似的狂奔,莫基脸色惨白,努力的想办法驾驭身下的马儿,他猛拉着绳索,马却被勒得更加愤怒,不断龇牙不断踏脚。 凶悍的人马一到,大伙儿惊惶地纷纷散开。 莫基一气之下,拿起细藤鞭打马身,却造成不堪后果,母马如发疯般直立而起,随即,轰隆一声莫基重重摔倒在地,可怕的是他的脚被绳给勾住了,一时间无法脱身。 惊天动地的怒嘶响起,马儿突然又开始狂奔了起来,莫基就这样被拖着绕场,哗然声四起,却始终没人出手相救,不是他们无动于衷,而是大家都被吓傻了。 "拿刀子过来。"磊子轩缓缓起身,向身旁侍者命令,态度仍从容不迫。 "呃?" "去拿刀子过来。" 他虽笑着重复第二遍,但那低沉的嗓音,却透着莫名急迫的压力,几乎令人喘不过气,也怠慢不得。 "是、是!......"颤声回道。 接过刀子后,他走了过去,但有道身影却不同他的悠闲,迅速从他眼前呼啸而过。 有人已抢先一步! 磊子轩顿住步伐,眯眼往那方向看去,倏忽,整个人像被狠狠震住了似,尘土滚滚中,出现了一抹纤细的身子...... 是她! 他简直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不要命的女人,原本那散漫不在乎的模样,在此刻他脸上完全看不到。 该死!该死!那女人......该死! 恬可可跳下休息区,快步往场中央走去,她一现身,像触到了什么开关似的,马以劲急的速度朝她狂奔而去,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仿佛在耻笑又有一个人类要来送死。 蹄声如雷,声势骇人,它很快的来到她面前,一个猛然的立身,接下来的画面,已快速在众人的脑海里演练完毕,那女人即将惨死在它脚下。 "停!" 纤细的右手在半空抵着,她的声音坚定如铁,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心惊胆颤的刹那间,大家还来不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下一秒,疯马像被吹眠似的,前脚空踩个两三下后,轻轻放回地面,它安静了下来,如雷的蹄声转为不安的细踏。 "对,乖......停下来,乖女孩。"马头落入她颈肩,似痛苦的吱吱嘶喊,急切却又温驯,恬可可伸手,摸着那柔长的马鬃安抚道: "别动了,我知道你很痛,乖。" 没有料到一个女人,驭马技术竟如此出色!在场的人,无不吓傻了。 "还愣在那儿干么,快去帮忙!"一道紧绷的磁嗓打破死寂。 愤懊的怒声令下,呆滞的众人猛然觉醒,无不赶紧跑过去帮忙,一边把受伤的莫基抬上担架,送进俱乐部附设的医护中心治疗;一边将马儿和那勇敢女子隔开,深怕它又无故发起疯来。 "你这女人疯了是吗?"同一时间,磊子轩也疾步狂奔过来,紧紧地捉住她的手,由喉咙深处爆出怒吼。 "嘘。" "难道你不会判断这情况......" "安静点,它不能再受惊吓。" "什么?你这个女人竟然叫我安静!"都快被这女人气死、吓死了,教他怎可能安静的下来!"我简直就要被你给......" 娥眉蹙起,知道那傲男人是说不听的,只好以指尖轻压着那薄唇。而这举动,让他有点惊喜和一种......他现在无法去形容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很充实、很暖和、甜甜的。 不过,刚才的问题还没解决。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 声音都压低了,却还是被制止,因为那女人正在跟别人说话,不仅打断了几次他未完的话,竟还举手示意要他等着! 磊子轩懊恼的抿着唇,很不悦的瞪着她。 "它脾气并非如此暴躁,是因为左后脚的蹄铁未换,使得它的蹄已受到严重磨损......"将马儿交给员工,还不时提醒着:"请一定要温柔待它。" 直到马儿被工作人员牵走了,她才转过来面对他。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磊子轩气疯了,像个野兽般的瞪着不语。 见那男人丝毫不掩饰内心恐惧着的愤然,恬可可有点怔忡了下,她以为他只有那副浪荡不在乎的死德性,而此刻他过分的关心下,也令她不觉开始无所适从了起来。 "恬可可,我差点被你......"他又被打断了,只不过,不是那不要命的女人,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鼓掌声此起彼落,四周一片叫好声。 恬可可淡薄的扫了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却观察到,那白皙如雪的脸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红,并慢慢的晕开来。 一改那愤怒懊恼的神色,褐色的眸子微黯,磊子轩不禁看痴了。 "你刚要说什么?"她僵硬的开口,似乎想挥开那股窘迫。 他却笑而不语。 "到底是什么?"他故意不说,更弄得她窘困至极,一股莫名怒火攀升,她轻轻挣脱他的手,强自不在乎,但那整张俏脸已透露出她生气了。 "没错,我是有话对你说。" "那快说呀。"微愠的声音夹杂了热烈的欢呼声。 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开始移动脚步,似乎有逃开的意思。 但,他却一把捉住,一使劲,天旋地转的便落入他怀中。她鼻端瞬间充斥着他慑人气味,很诱人,也很危险,似乎清楚意味着,接下来的举动是如此的逼人。 "你!放手,快放开......"她愤怒地想推开这个疯子,想不到那男人却把她的脸用力捧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吻她。 瞪大双眼,这吻来的突然,来的迅速,让她一时间无法理清,也动弹不得。 他吻得激烈,吻得非常疯狂,渴望的像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而那钳制她腰上腕上的力道,霸道的仿佛宣示,她是他的所有...... 经历了刚才的事件,磊子轩才体会到什么是害怕的感觉,这也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恐惧,强烈到有种瞬间窒息的疼痛,害怕失去她,害怕没有她,害怕将看不见她......这刻,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唯有抱着她、拥着她、吻着她,才能确切的感受到她还活着,还存在着...... 不安的恐惧,让他一时间慌乱了阵脚,他以为对她的感觉,仅止于弱肉强食之关系,如狼猎食前,会玩弄那个可爱的猎物,直到玩够玩腻为止。 不过,似乎已不太可能了...... 一种深刻而清晰的念头正诉诸他的决定,他要定她了。 第四章 恬可可简直气疯了 她不敢相信,那男人......那道德沦丧的坏胚,竟当众人的面强吻她!天底下竟有这么荒唐、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卑鄙。 无耻。 下流。 "根本就是个浑蛋!" "是在说我吗?"磊子轩穿着简单,暗红色的长发也扎在身后,一脸爽朗的走进来,那高大的身躯已带来令她窒息的氛围,再说,他的存在本身给人的感觉,就一点也不轻松。 而他一出现,那愤怒的情绪全收进了那层冰墙里,细致的脸蛋马上端着冷无表情,黑亮的眼睛维持一贯教人却步的森寒。 唉......这就是所谓的冰山美人吧!表情略显失望,但也很快的恢复自然,磊子轩走近她,虽然某人见他如见毒蛇猛兽一般,防备的往后退去,他仍能一派悠闲自若。 "怎么不说话了呢?该不会是舌头被我弄伤了吧!"他的嘴凑近她耳边,带着一抹讪笑地道。 温凉的呼息,混着大麦的气味,暧昧的、诱人的、轻缓拂过她发肤,令她瞬间疙瘩肆起、背脊发凉......如果她屏息并且推开他逃走,不就等于间接承认他过人的魅力,已确实的影响她了。 "有什么事吗?"恬可可啮齿的说,暗地里却紧紧蜷握起十指。 对他屡试不爽的无聊调戏举动,已让她非常的厌恶反感,这阵子更是变本加厉,简直把她当作是他的女人一样,亲她、摸她、捏她,一个不少的样样都来,她是保镳,又不是他的玩物 愤慨的怒眼杀向吊儿啷当的他,仿佛恨不得在敌人找上他之前,先将他碎尸万段,丢去喂狗似的。 "想要来解解‘嘴馋''呀。"暧昧的眨了眨眼,勾着一张魅惑的笑脸。 "请您自重,磊先生。"每一句话承载数千万吨的火药,她警告的说着,犀利的眸子闪过寒光,她全身紧绷,已在备战的状态。 他却不以为然,净贴向那蓄满杀意的娇躯,一副不把她逼到死角绝不甘心。 "没办法呀,谁教有些人把我的女人一一赶走了,这几天的禁欲,害我现在可是心痒难耐、欲火沸腾......" 这个礼拜,她已气走了无数女人,因为要保护他,不必要的麻烦更该早点斩断,磊子轩密密麻麻的女友名单,几乎无不被她给删光光了。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狠,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报仇两字,谁教他手脚不干净点。哼!她就是要让他欲火焚身的时候,没有一个可以救火的女人。 早看穿她的计谋,他却老神在在的,任由她恶意破坏,并完全没阻止的意思,那是因为他另有妙计......嘿嘿 "真的好烫喔!不然,你摸看看,是不是都快烫得起火燃烧了呢?"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怀里,速度之快,让恬可可来不及避防。 "走开!"大惊失色,很快的挣脱他怀抱,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他身上的味道已沾染她,如影随形,令她五官一拧,那逾矩的行为更让她心下恼火。 "敢再碰我试看看。"咬牙恫喝。 "不然呢?"他展开双臂,作势要扑上她。 她退后了一步,摆出攻击的架式,而瞪着他的眼神更清楚明白写着,敢造次,她下手绝对毫不留情。 "你这女人真不可爱!"耸个肩,双手插入口袋,见她气的七窍生烟,磊子轩乐成什么样的。"好啦,别那脾气了,快去准备准备,我们要出去。" 依然瞪着他。 "怎么,你不想去呀?"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气话一出口,随即她后悔了,她一向不是这么不专业的人,还不是因为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气味......扰得她心神不宁,搞得她神经紧绷,所以、所以才会...... "不,我刚的意思是......" "无妨,你就待在家里,我这去给敌人送性命去。"语罢,他转身走出去,那脚步声显得轻松悠闲,虽不特别扰人,却又无法忽视。 蹙起娥眉,她愣在原地不过几秒,纤细的长腿迈开,她还是跟了过去,就算面色难堪、心有不甘,她依然是他的保镳,以保护他生命安全为重。 走在前头的他,听见她几近无声的脚步声,嘴角不禁缓缓上扬。 呵!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跟上,虽然身后的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任何人,都不可能支配了她的女人,但这种人却往往因严谨的个性,泄漏了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而这也是他想得到的,保护的。 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谜样的贼笑。今晚,呵......就是今晚 一个浑身充斥着恶质魅力的男人,一个身分不清、来历不明的坏男人,照理来说,把女人玩弄掌心中的他,理当受众人轻视唾弃才是,但他的现身,马上将场内气氛炒到最高点。 他穿着一身黑的西装,同色系的细领带随意系着,白色衬衫敞开两个扣子,微露古铜色的胸膛,率性、帅劲、迷煞场内的所有女性,可那头暗红色的发丝,却整齐的束了起来,俊美的脸庞也是干净,线条俐落。 对于众人投射的注目眼光,他只是扯着恶质的邪笑,依然维持那悠闲的模样,不过那双琥珀般的褐眸,却隐约闪着深不可测的冷谑光芒。 "兄弟,真有你的,称你为女性杀手一点也不为过。" "我看是骚包。"杵着拐杖,莫基不以为然的哼道。 瞪了好友一眼,身为宴会主人的蓝尔,继续负责把场子炒热。 "我很开心,你今晚的赏光,也肯愿意待这么久。"见磊子轩一直望着大门口,蓝尔很好奇的笑问:"还是有你要等的人?" 磊子轩但笑不答。向来,他是不大参加这种中规中矩的宴会,严肃无趣得令人发指,更不可能待在一个地方,超过半个小时,那的确是浪费时间,至于他现在为何还待在此地得理由是......呵 深邃的目光继续定着大门看。 "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今晚能玩的愉快。"蓝尔依然好奇着,可好友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虽然是几年的朋友,对于磊子轩的一切,蓝尔仍是摸不透、理不清,他是法国人,偏偏有个中国味的名字;明明有庞大企业公司的负责人,却整天无所事事;他总看起来浪荡不在乎,但实际上却不似这样...... 有人说他神秘,有人则批他故弄玄虚,更有人猜测他是声势炫赫的古夫拉伯爵之子,可传言中那独生子已在八岁那年出车祸死了......因为他的深藏不露,让许多传言臆测甚嚣尘上,不过,他喜好女人和声名狼藉这点,身为好友的蓝尔,非常明白。 "喝,会来的原因不就是为了猎艳,而待这么久的理由还不是正在觅寻猎物。" "莫基,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说话总是带刺,若你一直这样的话,小心我再让你脚继续挂石膏。"上次摔马事件,让莫基打了几个礼拜的石膏,好在复原良好,现在只剩下右腿的伤了。而蓝尔是他的主治医生。 哼了声,莫基闷闷吃起小点心。其实,他会故意找磊子轩碴的原因,是那小子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发了什么疯,死也不肯让他会会他的救命恩人,无论送去的鲜花礼物,原封不动的退回,更别提要见上一面。 瞪着那慵懒地啜酒的好友,莫基不解的心里塞着对磊子轩的不满。 自从摔马那天,在急诊室里向他们透露,开始对那高傲的东方女孩动了心后,磊子轩那小子就突然变得怪怪的。 一如现在。 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黑色的礼服榇着她雪白肌肤,妆点后的脸蛋娇艳惊人,可那眉宇间找不到分毫媚态,一双清冷的眼神叫人望之却步。 但冷若冰霜的她,却意外的很对男人的味儿,她一现身,让在场男性兴致高昂、趋之若骛,因为难度越高,越能激发他们的战斗力,谁教男人天生喜欢挑战。 不过,一阵风驰电掣的黑影,带走了他们的希望,磊子轩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怀里,占为己有,宣示意味浓厚。 下一秒,大厅内,忽然气氛陷入了一种低迷的噪动,明明大家正窃窃私语,始终不敢发半点声响,尽管男的气、女的怒,却只能摸摸鼻子,自认不如人。 "你!" 又来了,他为什么总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推开他,警告的瞪着他,但他仍不死心的换个方式,大手握住她的。 "你怎么这么慢才来。" "放手。"轻轻挣脱他的手,她往前踏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逼她来这里,已经让她很生气,现在竟然还想吃起她豆腐,难道他就不能直接用讲的,非得要动手动脚。碰到他,一贯的冷静总是能瞬间消失。 下午,他说要出去,以为是要陪他去五花八门的俱乐部消磨时间,他却带她去名品店,逼她试上了好几套礼服,更过分的是,还要她今晚做他的女伴。 恬可可一气之下,直接甩头就走,但那不愿认输的好强个性,逼得她又折了回来,不情愿的穿上他选定的礼服,来这里当他舞伴,谁教她现在所扮演的是他保镳。 "不过,你来真好。"冲着她笑了笑。 白了他一眼,敛回冷漠的面容,视线迅速掠过四周,习惯性的打量地形,不着痕迹。 "你亲自莅临,真让我感到荣幸。"蓝尔执起她的手,绅士的鞠个躬,依几次聚会观察,他发现她似乎不喜欢与人太靠近,所以他也尽量避免,别让淑女感到不舒服,这才是个绅士该做的。 倘若是真吻了她,某个人一定会冲出来,狠狠揍他几拳。 不过,莫基就是不懂察言观色,费力的杵着拐杖过去,热情的欲想亲吻她两颊。 "嗨,好久不见,我的救命恩人。"从被她救起的那刻,莫基就疯狂迷恋她,不过也常常吃闭门羹。 恬可可侧着身,轻松躲过对方过份的热情,却忘了某人才是最该防的。 磊子轩也在同一时间,将那纤细身子拉进怀里,牢牢的钳制住,那双悍然锐利的眸子,像保护自己的猎物似。 "你是她的谁,凭什么控制可可?"莫基懊恼的瞪了好友一眼,抗议说道。 磊子轩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手中的力道,更是不容置喙。 "是呀,可以透露一点你们之间的关系吗?"好奇心作祟,蓝尔趁胜追击的补了句。 "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复杂,也没那么复杂,说是简单,却又不是这么容易可以解释的。"欲言又止,磊子轩一边吊他们的胃,而一边更用那暧昧的眼神捉弄她。 "好吧,硬是要我说,只能说她是我的......" "病人。"才好不容易摆脱,现在她又回到他钳制人的笼牢,且怎么甩也甩不开,这样过分亲昵的举动,已让她气得懊恼不已。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想栽赃她,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关系匪浅 哼,若不是他们之间有秘密条款,不能透露她的身分,她早就想戳破他。 "病人?"莫基和蓝尔疑惑的问道。 "我是性病防治所派来的专员。" "此话怎么说?"见好友略见铁青的脸,蓝尔觉得好笑。 "因为磊先生纪录不良,怕他留连在外到处播种,会传染一些危险疾病,所以我是来监控他的。" "疾病!哈哈哈......"爆笑声中,也响起一记清脆的拍打声。 "哎呀!你、你干嘛?"莫基瞪着。 "谁教有些人喜欢毛手毛脚,不正经。"那想搭上恬可可肩膀的手,被他打走了。 "我哪有!你这家伙真是够了,人家可可是派来监控你糜烂的私生活,又不代表她是你的所属物。" 挑起眉,磊子轩看似浪荡不在乎,但一簇危险火苗,已在他精铄的眼底燃起。那该死的家伙,竟然叫她......"可可" "而且只要可可愿意,你就管不着。" 可可又是可可!磊子轩俊美的下颚绷得死紧。 俩人敌对,气氛不寻常,蓝尔赶紧出面化解尴尬,"我有这荣幸,请你跳支舞吗?顺便讨论一下,有关疾病的一些问题。" 此话一出,钳制在她腰上的力道,又莫名的更紧了些。蹙起秀眉,恬可可欲想挣扎,但他的手如铜墙铁壁般,挣脱不了。 她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跟陌生人大靠近,她本来是要开口婉拒,但磊子轩身上透出的阳刚气息,挟带那强悍的温度,侵袭着她呼吸道以及全身毛细孔,他的温度、他的手劲、他的铁躯,更加令她全身紧绷,特别是他那双无比坚毅的眼神...... 她想要逃离他 而唯一能摆脱他的,就是答应蓝尔的邀请。蓝尔也是个男人,但至少是个有礼貌的绅士,与他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 她伸出纤长的手,覆在篮尔的手上,说是邀请者诧异,不如说是三人同时吓了跳。 蓝尔很快的恢复自然,绅士有礼的带她滑进舞池,一旁的莫基看了很失望,不过他却安慰自己,若是他先开口邀请,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 而最不敢置信的是磊子轩,他以为她不会答应,因为她讨厌男人、轻蔑男人,视男人为毒蛇猛兽一般,据这一个月的观察,她是这样子的人没错,但...... 重重一哼,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心里更是充塞着浓浓的妒忌,那种会刺穿他身体,会让他痛苦不已,甚至到无可容受的地步。 瞪着舞池中央的俩人,心中涨满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并开始懊恼起初不该执意要她来才是。 "呵呵,活该活该!"莫基边杵着拐杖,边奚落那嚣张的小子。"谁教你把她锁的太紧了,才会适得其反,现在总算是吃鳖了吧......吓!" 磊子轩的"临门一脚",绊得他往前踉跄几步,而稳住身子的力道,却又刚好集中在打了石膏的伤脚上,一阵椎心刺痛,疼得他搀扶着桌缘,连转身痛骂的力气都没有。 "亲爱的兄弟,请小心点,走路要看路啊。"扯起嘴角,磊子轩拍拍好友的肩膀,特别关心的交代后,从容离开。 "臭小子你!"脸霎时唰白,背脊一阵凉飕,因为他知道好友生气了 虽然仍维持他那一贯玩世不恭的散漫模样,可他却看到那双闇褐的眸底,有着致命的火焰隐隐跳动。难道,姓磊的那家伙也该不会是...... 望了舞池中央的冷女子一眼,再调头看看好友燃上怒火的身影,这次,他终于体悟到,好友声名狼藉,和让国人闻风丧胆的号称是从何而来。 那野蛮的狩猎人 "请你放心的交给我,我绝不是那种专吃女生豆腐的大野狼。"蓝尔亲切的笑了笑,试图缓和她紧绷的神经与僵直的身子。 "不是的,我只是不习惯跳舞罢了。"对方绅士有礼的态度,和他跳起舞来,并不会有任何不适,而她的防备与不安,全来自于那对如影随形的锐利注视。 远方那男人虽然正与他人亲切的交谈,但那双深邃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他一直盯着她,像被锁住似的,而且那目光仿佛为了捕捉猎物而存在,嚣张的毫不掩饰把她当作猎物的事实。 她是保镳,不是他的女人 "哼。"她满含怨怼的瞪了磊子轩,他却回以一个灿如花的笑靥。 真是可恶!拧着眉,别开脸,她才不想继续跟他斗下去,因为那男人的脸皮,厚得像钢筋水泥一样。 蓝尔全看在眼里,见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不禁感到有趣和好笑,他想不到爱情来的真快,那总是被女人围在身边却对感情一副兴趣缺缺的花花公子,竟然比他们都还快掉进了爱情的圈套。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她看似正常,但眼睛已气得冒火。 "你喜欢子轩吗?"直接开口一问。 恬可可没回话,但那秀丽的眉心已透露出些许不悦。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是种冒犯的行为,但我必须再三确认才行。" "非常抱歉,这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忍住怒意的说。 "容我这么说,如果你没有准备接受他的感情,那恳请你继续保持现在这态度,别给他一丝机会。" 她没说话,蓝尔也没再说话,俩人之间凝滞在沉闷的气氛中,只有悠扬的音乐继续流泄下去。 外场,磊子轩慵懒地倚靠在落地窗旁,皎洁的月光自他身后洒落,举杯轻晃,薄唇勾着游戏人间的笑容,眯起的眸子却始终没离开过她,他的专属保镳。 原先,他非常气愤那女人竟然会答应好友的邀舞,暗自在这里生着闷气,可是后来他似乎也找到了乐趣。 他看着她,用那种灼热、饥渴,狂野似挑逗的目光追随她,那可爱的女人马上出了乱子,不是绊到自己的鞋,就是爬上舞伴的脚,一张清丽的脸蛋整个红通通的,像熟透的番茄似,真是可爱 不过,三支舞已经够久了,也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轩昂身形笔直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恬可可还是打破沉默,虽然心里很不开心,但她还是想知道原因。 "因为他爱上你了。" "是吗?"她冶漠的语调带出轻蔑的意味,但是质疑的口气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其实,刚听到的时候,心禁不住的颤了下,却也很快的被理智盖过去。 "我敢保证,这是身为男人的直觉。而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俩人都不要受到伤害,尤其是子轩。"蓝尔顿了顿,叹口气后,续道:"你应该没听过他提起以前的事吧,听说,他的童年似乎非常的......" 忽然,一个手劲,将那纤细的身子拉进怀里。"在说谁的坏话呀?" "你终于沉不住气了,兄弟。"放下闲置半空的手,蓝尔揶揄的笑着,一改方才那沉重的表情。 "没错,我不仅是来带走我的女人,也是顺便来提醒你,作主人的,今晚似乎不怎么尽责啊。"锁紧那挣扎不休的小女人,他语带讽刺的说。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不应该,好吧,那我先过去了,去弥补那些被冷落的宾客。祝两位今晚玩的愉快。"蓝尔绅士的向恬可可点头后,再朝好友微笑敬意,便转身退出了舞池。 "放手!" "不放。"把那挣扎不已的娇躯压进怀里,"为什么你肯跟他跳,却不跟我?" 说的很轻柔,却听出他的怒意与埋怨,他很忌妒,非常忌妒,忌妒得想要把她吞噬入腹,不让别人有觊觎的机会。 "我不想跳了。"抬起头,愤然的瞪着他,可这一抬,却也让她马上后悔了。 他正看着她,褐眸炽热的异常,却也清楚表露他心思,她惊慌的赶紧垂下头,微烫的气流袭上她颈项、脸颊,一路蔓延到头顶,不自在的感觉叉再度缠着她。 "好可爱。"他说。 不能输!一种没理由的坚持,驱使她抬头,瞪他。 "你很可爱。"嗓音浓郁沙哑。 "无聊!你、你在说什么......"晶莹的双眸瞪得又大又圆,她很想表现镇定,舌头却在这时打了结似。 "我说,我想吻你。"温柔的挑起她下巴,火热的呼息吹拂她细致的皮肤,下一刻已经吻上她的唇。 他封住了那张小嘴,轻啃她柔软的上唇,下唇,舌尖探入她口中,舔吮那如蜜糖般的滋味,然后占有,他没有用那轻浮的方式,对待她,是发自内心的珍惜温柔。 意识空白了好几秒,迟迟无法回笼,直到耳中传来些许的鼓掌声和忌妒的抽气声,她才惊觉自己竟然任由那大野狼放肆的轻薄,挣脱男人怀抱,然后举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他一巴掌。 打完后,不管所有人的反应,赶紧逃离这里。 该死该死!她刚才有那么一度差点溶化在他强吻里,情不自禁...... 握紧争头,身子害怕的颤抖着,这不曾有过的惶恐占满她心头,这是第一次,也是头一次,她对自己无法控制心里感受而感到恐惧。 第五章 午后,盘旋于枝头的小鸟,随着剑道管传出飕飕不停的破空风声,唧喳不安的飞舞叫着,似惊吓似抗议,还是正呼应她此刻紊乱的思绪。 银光灿亮,刀身飞舞,恬可可手执西洋剑,虽然技巧姿势完美无缺,但练剑该有聚精会神,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向前猛然一刺,刺中对手的胸膛,想像那男人捂胸倒地不起......这念头一起,她赶紧收手,心口也为这虚幻的画面揪痛着。 连脑里幻想杀害他的念头,她竟然也跟着心痛了起来,不舍、懊悔、更有着害怕失去他的恐惧......娥眉蹙起,愤怒的拔开面罩,甩了甩溽湿的短发,急欲甩去那恼人的念头。 无聊 深吸口气,恢复镇定,她伸手暗了个钮,墙壁随即出现一道门,她走进去,把剑插入剑桶,转身后,面罩排上柜架,瞥到那面电视墙,脚步不自觉顿了下来。 前不久,那男人就是坐在这沙发上,看着她与四名选手格斗;也是与他第一次见面,他比想像中还要高大魁梧,气势也更加强悍凌人;这里......更是让那可恶的他,亲薄她的地方 一早,磊子轩维持他那一贯色狼的态度,想尽办法偷袭她调戏她,以吃她豆腐为生活的重心,虽然她早有预防,也招招破解他那恼人的把戏,可她还是气不过,恨不得当场将他碎尸万段。 直到他接了通电话后,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如此,她应该松口气,并感觉开心无比才是,可...... 她到底是怎么了?那男人邪气的脸孔,可恶的举动和轻佻的声音,却全在她眼里、脑里、耳里盘旋不散,挥之不去。 是谁打的电话 内容说了什么 那为何他看起来会如此伤心?进房的前一刻,那张黯淡疲惫的脸孔,不似一向自命不凡的他。 呼吸哽在喉间,她心沉甸甸的,充满了不安。忽然,脚步声响起,她惊凛,立刻转身对峙。 "对不起,我似乎吓到您了。"老管家恭敬的鞠躬,脸上布满歉意。 "没事的,是我自己没注意到。"她摇头,淡淡一笑。"找我有事吗?" 拭去汗珠,玉润光洁若雪的肌肤,透着健康自然的红晕,老管家满意的点头微笑。眼前的女孩,是那种无须搔首弄姿,不用刻意挑逗,就已散发出清新魅力的纯净美人,难怪少爷会对她一见钟情。 呵!亏他当时,还误会起少爷的性向有问题而担心不已,原来少爷早看出带上面具,伪装扮相的她,是个女人,漂亮的女人。 "容小的冒犯的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奉上一杯温热的副方花草茶,老管家与她面对面坐着。 "请说。"啜着花茶,清丽的面容敛起,她做好了应对。被盘问、被怀疑,在她踏进庄园,接任保镳任务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你喜欢少爷吗?" 闻言,眉心蹙紧,有些不悦,这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她以为他问的是......为什么不该是她的问题,却要被询问两次。 "我是磊先生的保镳。"恬可可再次强调。 "少爷他爱上你了。" 再次耳闻,那句话还是重震她心房,她深吸了口气,不断警惕自己,不该被无聊的猜测而扰乱思绪,这不甘她的事,她无须理会,可是...... "我是保镳,保护磊先生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责任。"她低吼,仿佛在平反些什么。 老管家看着焦躁的她,暂时不发一语,而他也看出了,实际的情况并非如此。 意识到自己失态,五官懊恼的一拧,她忍住怒意,"还有是吗?我想先回房。" 她不想待着,也待不下去了,她怕继续面对老管家,会泄露出令她自己都无法承受的不安情绪。 "有个男孩......"他开口,留住了她的脚步。 "他生长在皇室家庭,却一点也不幸福,他的父亲整天周旋在女人堆中,似乎早忘了回家的路,而他的母亲冷漠高傲,对丈夫放浪形骸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为所动,皇室家族里讽笑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绝配夫妻。 "忽然有一天,俩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吵得天翻地覆,一不小心男主人挥了她一掌,女主人却猖狂的笑了一阵子后,更说出一个邪恶恐怖的秘密...... "同一天,雨夜之中男孩冲出家门,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上,夫人知道后伤心的服毒自杀,那个男主人也一声不响的离开,消失无踪。有人说,曾看到一个长得很像他的男子,像失心疯似的在雨中大笑,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而已。" "那个小男孩死了吗?"她的声音略为颤抖。不知道为何,听了觉得心很痛、很不舍。 "没有,他还活着。"那哀伤的老脸有唯一的安慰,"是我把他救起来的,那时我是那皇族里的伐木工人。" "难道说,那小男孩就是......" "没错,正是少爷。他是古夫拉伯爵唯一的儿子--古拉夫四世,而那可怕的秘密依旧跟在他身边。" "可怕的秘密。"喃喃重复道。 "邪恶之钥",那是多少世人想得到的东西,传言,拥有它,就能开启希望大门,荣华富贵,华衣锦食,权力、欲望,全落在那个珍贵的钥匙......"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心一凛,犀利的瞪视着他。 "没别的意思,只是要您知道,少爷的处境是多么危险。" "我知道了。"说完,她转身离去,合上门的那一刻,看到了老管家那哀伤却坚定的眼神-- 请您一定要帮他,少爷不能再受伤害......已无法再受到一丝伤害...... 银光洒落下,时间滴答不停流走。 夜半醒来,不知为何她就是翻转难眠,浅睡,又醒,浅睡,终于她认定自己再也睡不着。 她起身,披上外衣,走廊上的夜灯微亮,她走着,不自觉走到最底间,磊子轩的房间依然紧闭着。 三天了,他没出过这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转念之间,无意识的那门把已转开,她愣了下,还是轻轻一推,里头马上钻出刺眼的光影。 眨了眨眼,才适应光线,她以为他还没睡,却见床上躺个人影。 之前,半夜经过他房间,就会看到有光线从门缝透出,她都以为他在忙,不过以他那吊儿啷当,无所谓似的模样,绝对不是为了公事而熬夜。 再说,他每早醒来,马上就对她做出恼人的把戏,根本不像熬了一整天的夜。这次再看,印证了她的想法...... 原来他怕黑 站在房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唇不觉轻扬。意识到,身子猛然一僵,那不该有的思绪全跟着笑容敛在冰冷的面具后,纤指紧握了门把,一收,她退出去。 掩门的同时,里头发出一声急促抽气声,似痛苦似恐惧,还有无助......一下子,声音停了。 本想不理,却已禁不住快步上前,这一近看,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纠结的五官沁出汗水,纤指不自觉的抚上他的眉心,往上顺过他的额头,还没碰到他发丝。下一秒,他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腕,右手如勾爪般朝她脖子袭来,猛烈的勒紧。 "呃......"她惊呼出声。 眼眸倏地睁开,一发现是她,躺在床上的磊子轩吓了一跳,赶紧放掉她颈上的手。 夜,一阵沉寂。 "是你!你怎么......"他先开口,打破沉默。 "没什么事,我只是经过的时候,听见一些声音,所以进来看看。"声音还有些刺痛的沙哑,手轻扣自己的颈子,那不自觉的举动,让他非常懊悔。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瞪着那只一时收复不回力道而弓起的手,然后闭上眼,微颤地深吸了口气。 该死的!他刚差点......眉头拧乱,下颚紧绷,他不敢再想下去。 "既然没事,那我这就出去了。"她也很慌,这夜寂静得似乎连自己内心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伪装的再完美,仍抵御不了那股真实如破风之势正逼着她。 她退开,转身就跑。 "别走。"左手一扯,将她整个人硬扯入怀中。他的动作是如此快速,她在转瞬间就被他拉到他怀里。 "你!放开我!"她觉得很害怕,连待一秒的力气都没有。 "拜托,留下来陪我......"他紧抱着她,她能感觉到他急速跃动的心跳,还有她自己的。 她的呼吸,他的喘息,在这一刻听得无比清晰。 抬起头,看见他暗褐的瞳孔因惊吓而收缩着,她才发现他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逃离的念头因此而缓了下来。 他面色难堪、额冒冷汗,脸色比之前更差,心中升起一股不舍,她不禁抬手,轻抚他的下颚。 "你怎么了,是头痛吗?"询问的口气不觉放柔。 闭着眼的他,点头。 纤手来到那眉心之间轻揉几下,在滑至太阳穴按压,磊子轩浑身一震,反射性的捉住在他头上的小手,睁开了眼,迎视她温暖的面容,他心头紧缩着。 "这样按摩,比较能减轻头痛。"她微微一笑,擦去他额上的冷汗。 他怔忡的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头......" 纤长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不,除了你例外。"虚弱的扯起笑意,化解紧绷的气氛。"拜托你,帮我。" 他倾吐的话语,带着卑微的乞求,不合乎那游戏人间、浪荡不在乎的浪子口中所讲出的话。以前,他也一定用这样的方式,乞求他的父母合好,也请求他们不要拿他做伤害对方的武器...... 一想起那画面,她心不禁跟着扭着,眼眶有股挥之不去的热意。 "你在想什么?"轻捏着她下巴,让他看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也想探知她心里的所有一切。 "你为什么不习惯别人碰你的头?"她无意这么说,会这样开口问,只因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她感到很不自在,所以就随着他的话题问道。 "因为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想得到我的头。你想知道原因吗?"那语气猖狂,却隐隐透着绝望的悲伤。 她摇头轻笑,心里却已有了答案:那是大家恨不得除去那万恶不赦的大色狼。 "你......有可能会成为其中一员吗?"那琥珀般的褐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似焦躁似压抑,可却看出他急欲想知道她答案。 "不会。" 他大震了下,胸口上的铅块已不再那么沉重了,她的话有若救生索一般。他深深一喘,整个人似松了口气,双臂紧拥着她的腰,再度闭上了眼。 "不过......"感觉身下的身躯又绷紧了下,她难得俏皮的说:"以后可能会考虑考虑,谁教你的所做所为实在很可恶。" 他也微微的笑了,嘴巴又喃喃了几句,似乎在跟她道谢。粉唇轻轻扬起,他没再说话,她也没有开口,空气停滞在这微妙的气氛里,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和她悸动的心跳声。 "别离开我......待在我身边......永远......"沉睡前他咕哝了几声,虽然含糊小声,但却已让她听清楚他的话。 因为他爱上你了。这七个字撞进她心口,如原子弹一般炸掉她所有的思绪理智,她无法冷静下来,一颗冰冻的心很快就出现裂痕,脸上的面具一下子掉了。 之前,对蓝尔的话,她当时没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已悄然在她心田驻扎生根。 她再度有种想逃离他的念头,僵住的手指,却看到他脸上的痛楚后,她放弃了,因为心不舍。 纤细的手指揉着那粗硬的肌肤,她尽量不想,只静静的、想办法专心在指间的力道,不过,她却始终做不到。 不安的感觉,全在他那收紧的手臂中消失了,一贯承袭他的霸道,却又透出情意的温柔至极,像在保护心爱的东西,那样的勇敢,那样的坚定。 凝视他沉睡的脸,心不觉也跟着静了下来,聆赏那渐渐平稳的呼息声,她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指尖有他的温度,鼻端有他的味道,他的触碰,她不再厌恶,腰上那霸道的力道,她不再排拒,更不觉得有他在身边,会防备的全身紧绷,她似乎已习惯了他。 今天,这一刻,任自己的心意放纵一次......就这么一次...... 第六章 那晚过去,他以为俩人关系会有突破,他以为她心已敞开,准备接纳他真心,可......她却依然是那情绪不彰、冷若冰霜、严峻如刀的女人。 恬可可,那个冷得近乎绝然的女人,站在前方,他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若非她颈上被他勒过的痕迹,若非起来后那鼻间的暗香残留,若非那温柔的力道清晰刻在脑海......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在作梦。 "喝!"她还提出辞呈,竟然以不适任三个字,践踏他真心。呵呵!真狠心,瞥了那位冷漠的女人一眼,他继续猛灌烈酒,瞳眸闪过那可悲的嗤笑。 斟满,饮尽,这举动重复不下十次,直到爱莲出现之后。 "轩......干么喝这么急嘛!呛着了,我可会心疼的。"硕大的胸脯挤着他,爱莲使出浑身解数,要让那坏男人多疼爱她点。 "宝贝,别拦着我。"又是猛烈一灌。 "不行,万一醉倒了,那该怎么办?"噘着嘴,展现妖媚。 "就看你怎么办。"轻点她俏鼻,邪气笑着。 "你好坏,你想到哪里去了。"轻挝他胸膛,娇瞠。 "既然这么说,我今晚只好自行回家去。"耸个肩,嘴脚勾着恶劣的兴味。 "好嘛!对不起嘛,我要你今晚都属于我。"窝进他胸膛,小可怜似的乞求。 魅惑一笑,他低头,贴着她耳畔说了悄悄话,爱莲则是咯咯的笑着,灿烂如花。 爱莲用眼角余光偷瞄那冷面女子,优越的胜利滋味溢满心头。一进门,看见恬可可也在,她一度紧张了起来,那女人是她的克星,专破坏她与子轩的感情,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根本无须担心了。 恬可可冷睇这一切,个性强硬的她,尽管外表维持着一贯的冶漠,那双坚决的眼睛,却出现了飘忽不定。 "要怎么报答我?" 爱莲含了一口酒,贴上他邪气的薄唇,将浓醇的液体喂入他口,再次用余光睨向恬可可,挑衅的意味浓厚。以前,那女人总不留情面的给她难堪,规定东规定西的,若像这样喂酒给子轩,一定会被那女人给杀了,不过...... 故意紧贴着不放,得意的笑在勾媚的眼里化开,几秒后,这才离开,凝视着他,两扇睫毛扇着无辜,底下的红舌却煽情地轻舔唇瓣。 猛然,大手扣住她后颈,将她按向自己,火热狂野的蹂躏那红唇。 他眯着眼,看着前方的女人,深眸里有着邪佞恶质的戏谑笑意,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射向她。 恬可可低敛眼眉,藉由翻着杂志,调整遽然的震撼,冰冷的筑墙应声垮了,脸上那保护自己的面具,也一下子掉了。她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怎可能会不为所动,她的心揪着、痛着、快不能呼吸...... 不知从何时,那个男人已驻扎在她心底,只是被那层冰冷的厚墙给包围住了,连她自己都感受不到。 可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就算她从没想过要得到"邪恶之钥",但她的任务终究是偷取它,和外头那群争夺你死我活的贪婪者,有何不同呢 若她接受这份感情,那她不就比他们更为不耻,更为恐怖,所以她宁愿放弃,虽然心会疼、会痛,不舍与难过各捉着她心口拧着,她还是选择退居角落,将破碎的冰墙重新砌上。 等拿到东西后,她离开,这种痛就不会再有,存在。 淡淡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的数字,显示时间已很晚了。她起身,走向如胶似漆的他们,截走爱莲送去的烈酒,不理会那泼辣的叫嚣。 "时间到了。"轻冷的说道。 磊子轩慵懒的抬起眼,与她对视,嘴角甚至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我这保镳还真称职啊。" "保镳?"呵!爱莲嗤的轻笑。 "起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逼。"暗蹙着眉,对他泄漏条款内容,感到非常不悦,那不悦,不是他那对属下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而是怕他生命受到威胁。 "不然呢?" "臭女人,你当你是谁!敢以下犯上,简直是造反了。而且,你跩个什么劲,不过只是个保镳,凭什么命令我的轩?"挡在面前,爱莲知道她身分后,态度一转而变。 她的视线毫无波动地越过爱莲,落在磊子轩挑衅的脸上,清冽如水的眸底,看不见任何波澜,她开口,吐出字句如她给人的感觉,冷漠无情。 "那随便你。"说完,她转身就走。 纤细高挑的身影,淡去在锐利的视线,俊美的表情一凛,手指收拢成拳,胸口涨满一种无法形容的愤怒情绪和痛心感觉,因为那双看不出情感的眼睛。 呵!他从没有在心里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而不被接受,是件这么痛苦的事......坚韧的心瞬间化碎。 "为什么!为什么......"瞪着那离去的背影,他苦笑,揉和一种深刻心痛的笑容。"为什么......你总看不见我......" 她走着,掩饰心伤的静静走着,忽然怡然气味混合着大麦草香,飘入她鼻端,悬宕在半空的忧心,这才缓和下来。她知道他还是跟来了。 夜,是个悲伤的夜。 她继续迈着步伐,不自觉放慢速度,他跟在后面,脚步踉跄不稳,他们没有说话,也不想开口说话,只让时间停留在阒寂的空间里,流泄。 不过几分钟,走在前头的恬可可,却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从来没有人能站在她身后,注视她背影这么久。 有人曾说,背影是反射心底的一面镜子,她能伪装自己,却无法控制感觉。淡漠的脸色瞬间僵了下,她不自然的挺直腰竿,刻意让自己不要泄露出太多情绪。 扯起嘴角,尽管已醺得半醉,磊子轩依然是浪荡不在乎的模样,只那双灵狡的利眸隐约闪着伤意。 呵!痛又怎么样,明天太阳依然升起,地球不也是照常运转吗?抬起眼,睨视那纤细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让人...... "难以亲近。"哼笑的同时,一片阴影突然罩上头顶,他一凛,惊觉自己手脚有点麻软,黑影随即又一闪而过,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黑暗的四周,七八个粗壮的大汉渐渐隐现。 脸色一沉,磊子轩立刻恍然,那酒有问题!一想到自己刚才那轻率的行为,很有可能会波及到她,他不禁懊恼低咒。 见到敌人拿着凶器朝他拢聚,他却依然蛰伏不动,因为他要保护他的女人。敛起神色,悄然朝前方看去,心底却是堪虑不已,好险她没发现,直到那纤影缓缓的融进夜色,磊子轩这才松了一口气。 "各位大哥,找小弟有什么事吗?"知道她离去,他开口说话。 "拿出来。"领头伸出手,粗糙的手掌和他脸上一样,布满丑陋的伤疤。 "拿什么东西?" "别跟我打哈哈,快拿出来!" "您不说,我哪知道您要什么东西呀。"死到临头,他仍不改那轻浮的态度。 "‘邪恶之钥'',你明明清楚。" "我不清楚,因为我没有。"其实,他早知道眼前的这群人,并不是真要拿他性命,若他不肯说,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少给我装蒜!再不交出来,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领头再也沉不住气了,哼笑一声,阴森的下令道:"兄弟们,给他一点教训。" "上!" 棍棒群乱飞舞,仿佛带着火焰般击向他,他却气定神闲的轻松闪过,更挑衅地抬起下巴,似乎嘲笑着:你们在耍跳棍棒舞啊 这简直是气恼了大伙,握紧把、猛力挥,他们就不信打不中他,一番打斗下来,那男子依旧昂然耸立面前,一副漫不经心于自身的事。 忽然黑影再度席卷他,药效又发作了,只是一次比一次还要强,他快抵抗不了了,闭了闭眼睛,整个人如失去重心般摇晃了几下。 "shit!"步伐颠簸,他困难的挤出一声低咒,身子下沉,向前扑倒。 奸邪一笑,壮汉赶紧抓住机会,下手毫不手软的朝他猛力击去,磊子轩却无力闪躲,只能咬着牙,眯着模糊的视线,任由敌手...... "滚开!"一道身影闪进他们之间,左闪,右劈,前仆,后砍,有如雷电般迅速化解危机,壮汉瞬间倒在地上,痛得哇声哀嚎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她只管自己背影是不是泄露出情绪而担心着,却没发现孤身的他,陷入了危机之中。 "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他瞠着血红的眸子,嘶吼道。 "我要保护你。" "我一个大男人,不用你一个女人来保护,难道......只因为你是我的保镳......"他自嘲的笑着,声音干涩沙哑。 "我......!"她本想解释什么,却被脑后的硬物给制止了。 银色的枪身在月夜里闪着,那枪口正用力地抵着她后脑勺,"给我在起来。" 话音未落,领头猛然在她脸上打了一掌,不知这贱女人到底用了什么东西,现在肩胛依然痛得如燎火在烧似,气不过再挥了拳。 "别伤害她!"心脏揪紧,呼吸急促,磊子轩见了惊凛着,懊恼、愤怒、恐惧同时进行,他恨自己无聊的报复行动,害她陷入危机,他恨自己力尽筋疲,无法保护她,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他赶紧吃力的爬过去,想阻止这一切,但双臂却被人给架住了,"放开我!快放开......" 麻药作祟,神智浑沌,阴影沉甸甸地笼罩他,也笼罩了他视线,咬紧牙根,他用尽最后半点力气怒吼: "别伤害我的女人......否则我......"他昏了过去。 声嘶力竭的怒吼划破夜空,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又沉寂了些。 "算你好运,我本来是只想活捉他一人而已,哼。"领头皱眉,知道他话的真性,虽然心不甘,却还是停止了动作。 刚才被她偷袭,简直是不爽到极点,他敢保证,若她也握有武器的话,情势绝对不利于他们。鼻头一拧,怪自己没去注意那男人身边,竟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东方女人长得挺漂亮的!目光猥亵地扫过那娇躯,色眯眯的笑道:"还是,你先来陪我玩玩,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就大发慈悲放你走,你觉得如何啊?" "你想得美。"她说的很轻很柔,却听来鄙夷极了。 "他妈的!小心我奸了你后,再把给你杀了,丢去山里喂野兽。"他心下恼火,又是忿然的一掌。 甩去的脸庞调回他时,那渗血的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她虽然被威胁着,却挺直身子,端着冷漠的表情与他对视,那绝冷眼神,透着毫不畏惧的凌人傲气,彻底严重的威胁到他。 "你!"他气得发抖,很想打去她的冷傲,但耳边却清晰回荡那男子的话,领头浑身一震,压下怒火。 手一抓,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抓起她头发,大步迈开,扯向大型箱型车的后门,站定后,并命令其他弟兄:"把那个男的,也弄进去。" "是。" 将她压向车旁,以眼神示意属下将她手脚捆起,绑好后,再用力扯她头发,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警告,狰狞地瞪道:"我警告你,别想要什么花样,不然,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丢进车厢,门关上后,门锁自动锁上,领头扫了黑窗里头的她一眼,心里仍有些许不安。 "给我好好看着。"听到手下严声允诺,他心才放下。 车行进间,突然一声破裂巨响,车身随即剧烈摇晃了几下,当他们惊愕的转身后,却看到左边一面车窗几乎没了玻璃,海风灌进飕飕作响,断裂的绳沾着暗色的红。 "停车!停......"吼叫声和惊惶声四起,横过来的手臂勒住了驾驶者,他吓的不得不紧急煞车。"你他妈的臭小子,快给我停车!"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两道人影从悬崖坠落,隐没在黑夜,水花四溅...... 第七章 "不......不要......你敢!我要杀死你......"厉声从他抿紧的薄唇暍出,他眼皮倏尔瞠开,陡地坐起,惊骇与愤懊的褐瞳迅速环绕四周。 "出来!出来!"记忆如潮水般涌进,那清冷眼中的傲气,那雪白容颜上的红印,那让他惊悸不已的画面...... "我的女人在哪......" "别出声!"从角落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种异于常人的冷静,尽管是否身处险境,只有她,那个他爱惨的女人。 "你在哪?"喉咙绷得死紧,发出的嗓音,停在一个音频上,像似失而复得还无法平息的恐慌。 "......" 她有说话,但他听不清楚,因为阵阵踏浪声的阻扰,空气中则是弥漫海水的咸味,和一些腐烂潮湿的气味,鼻子轻蹙,他疑惑问道: "我们在哪儿?"睁开眼,黑暗依然笼罩他视线,这里暗得可以。 "这是海岬下的洞穴......我只能游到这里......我们......暂时安全......却不能大意......"浪潮声几度盖过她声音,磊子轩却还是能听出一丝异样,似颤抖似虚弱...... 海岬下的洞穴?只能游到这里?暂时安全?他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有股不安盘旋他心头。 "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不理会她的警告,他狂声嘶吼,他只想抱着她,感觉她的存在。 青焰色的眸子紧凛,焦急的搜寻她身影,可是黑暗中,一时无法分辨她的方位,他懊恼的低咒好几声。 他双臂大张,试着用手触碰,一股寒意袭上他体肤,硕壮的身躯不住战了下,惊觉自己竟裸着身,除了腰上的一件内裤。手往身下按去,掌间传来微扎的触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清楚这是用来保命的,在寒冷的海洞里不至于失温,嘴角扬起,对她的聪明折服。 那......她呢 "说话!你说话呀,在哪?让我知道你在哪?"他们是怎么从众敌手中逃出?是怎么掉进海里?叉为何会在这地方 "这里......"虚弱的喊着。 眉锋皱恼,黝黯的眸子一沉,随着那细弱的声音,迅速爬了过去,触上那湿冷的身子,他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怀里。该死!该死!这女人难道就不会多为自己身体着想,他是男人,他还撑的下去...... "放、放开我!"她虚弱的挣扎,却构不成阻力,反而透露出自己的勉强。 "别要动!你这笨女人、傻女人,我......"埋进她颈项,磊子轩气恼、懊恼、无法原谅自己的嘶吼着,那钳制她的手劲,像用尽毕生力气恨不得将她深揉他体内,永远属于他一人。 "呃......" 她吃痛的轻喊,他这才松手,可依然将那微颤的身子拥在怀中,掌心一股不明的湿意,他惊觉不大对劲,在狐疑的同时,鼻端窜进混合咸水的血腥味,印证了他内心恐惧的想法。 "你受伤!为什么受伤?" "不碍事的拉。" "你!"稍微习惯了黑暗,他依稀看到石块上的暗红印记,虽然融进夜色分不清是红还是黑,但却怵目惊心。 "你、你要干嘛!放我下来,放开我......"他没回话,只听出那呼吸声掺杂着愤怒、气恼、懊悔和......恐惧 是吗?他......是在害怕吗?她抬起眼,那轮廓绷死,那薄唇抿紧,那纠结眉心底下,闪着痛心疾首的惶恐。 恬可可定定的看着,前所未有的温暖撞进她心扉,冰墙渐渐溶化,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扰乱她一向平静的思绪...... "啊!你要干么?放手!不要......"她趴在刚才为他铺置的草堆上,被那大手按着,虽然不至于弄痛她,却牢牢的将她压制住。另一手则是卸除她衣裳,手劲温柔的,仿佛在呵护什么珍贵宝物似,她不觉静了下来。 其实,她还是很惊慌,想阻止他的行径,只是血液流失,冷空气夺去她温度,黑暗与她争夺视线,只好无奈的暂时放弃,合着眼,全身虚软无力。 衣服褪尽,她在冷风中瑟缩,温热身躯缓缓的、小心翼翼的罩了下来,身子反射性的弓着,紧绷地宛如快被拉断的弦,她还没来的及阻止,他却开始解开她内衣的扣子。 "你要......啊!......"他已解开了,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一举。"磊子轩你!......你怎么可以......" 她很生气,也感到很委屈,刚才她是多么害怕、担心他,忍着背上玻璃穿刺的裂灼,和海水刮拂伤口的遽痛,拖着他,不知道游了多久,被浪潮袭击了几次,才游到这处避湾。 她是那么担心他,他竟然还想......拧着眼,羞辱的泪水在眶里打转,脸埋进草堆中,无助颤抖。 磊子轩没有注意到她的感受,专心处理伤口,他用牙扯开缝线,抽出内衣的钢圈,也将会刮到她伤口的扣子撕去,直接按在那处仍渗血的伤口上,他凛起神色,小心的压着,暗自焦急的祈求上帝。 求求祢,帮帮她...... 暗红的血很快沁湿布料,掌心再度体会到那余悸犹存的温度,一种无法形容的莫大惧怕,蚕食他理智、摧毁他勇敢,他害怕的事情仿佛即将面临,失去她,这是他无法想像,也不想去想像的...... "该死!你的伤口为什么这么严重?"空出的大掌,拢紧成拳,他捶打自己胸口,磊子轩再也压抑不住,他嘶吼,他懊悔、他怎么也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埋进掌心,指尖深陷额间,恨不得毁了自己。 "我不会死的。"她仰起颈子,望着那个自责的男人,心揪痛着,比背部伤口还疼,因为他的难过,他的恐惧,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她竟然还狠心的误解他。 "可是......"他稍稍停顿,俯瞰她的视线含着惶恐和不安。 "我不会死的,相信我,但是请不要放弃......"黑暗席卷,她身子晃了下,海风呼啸灌进,失血过多的她,禁不住的瑟缩。"好冷,好冷......" 在她喊冷的前刻,那手臂似乎自有意识将她揽上身,让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与他紧密的贴着,长腿也自动的摩擦那纤腿,给予她温度。 亲昵的姿势,让恬可可一时间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双手抵着他刚硬的胸膛,柔绵的胸部就直接熨烫他坚硬的躯体上,一股热气轰地席上她全身。 "不要......" "不行!"不容她的抗拒,他霸道又轻柔的将她困在怀里,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揉娑她身子,在耳畔轻轻说话,给她加油和鼓励。 "不准睡!" "可是好累、好累......"快撑不下去了。 他欺身吻住她的芳唇,轻轻的含着,温柔的吮着。看到她微弱的睁眼,似乎有些气恼,他才稍稍放开,并邪恶的微笑警告:"只要你睡着,我就用这方式叫醒你。" "你!"她虚弱的挣扎,雪颜晕染着红润的光泽。 "而且也不要乱动,我怕我会受不了。" 迷蒙的视线里,那深眸清楚映出对她的火热反应,他的声音也因欲望而沙哑,他似乎没在说谎。 别开脸,羞窘不安,不过听到他喉咙震出的低嗓笑声,又气又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埋进他胸口,却发现这选择是错了。 他胸膛像是幽闭静谧的空间,他深浓的呼息令她无所适从,头顶上两道炽热的目光,令她浑身紧绷,他的味道如影随形,他的温度烫伤她发肤,他让她心脏如擂鼓般跳动,脱了序,乱了节拍。 "时间到了。"他又吻了她,诱哄般吻着她小巧的耳垂。 "我没有睡觉!"抬起头,努力瞠大的双眸瞪着,被他恶劣的举动,吓醒了。 "谁教你把眼睛藏起来。除非让我看到你没睡,我就不会亲你。"说完,他又亲啄她来不及抗议的粉唇。"不知怎么,我就是想亲你。" 可恶......眉心轻蹙,垂下微颤的眼帘,心乱如麻,稍退的红潮又悄悄的蔓延。 灼热的目光锁紧她那难得一见的害羞模样,死寂的心房渗入某种化不开的浓浓情意,他知道他心里从此驻进了一抹倩影,那美丽的倩影...... 时光流逝,令人恐惧的阴影还是席卷了他,怀中的女人越见虚弱,她额间冒汗,身子发烫,却还是冷得禁不住瑟缩。 神智不清的她,口中喃喃自语,却一句也听不清楚。 "可可!不准闭眼睛,不准!"他拭去汗珠,轻柔的帮她撑起眼睛,他知道她很勇敢,也已经尽力了,心疼不舍的酸意腐蚀他胸口。 "好,没关系,我准你闭起眼睛休息,但不准睡着知道吗?"他不忍心再强求。 她微微的点头,似懂非懂的,直到陷入昏迷。 "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保证......"他贴着她耳畔,道出一股深刻的诺言。 因为她,他不再害怕,不再恐惧,他要守护他的女人,誓死誓命的保护她...... 他们获救了,管家说,有秘密人提供线索,让警方很快的找到他们所处方位。 在这场危险的困境里,他没受什么伤,除了些许的擦伤和轻微的失温,可他的女人就不一样了,全身上下都是伤,从蓝尔的诊断下,他大该能猜测出他们经历了多么危险、多么可怕的遭遇,而那个女人为了保护他,让自己受尽无数的...... 一想到这,那颗心犹如被狠狠撕裂般遽痛。好在她求生意志坚强,加上蓝尔高超的医术下,昏睡几天后,现在已无大碍了。 可是,最棘手的不是她伤口有些红肿感染,也不是那些还查不到来历的坏人,而是她......她又恢复成那冷漠如昔的女人。 门一推开,坐在床缘的女人,那细致的容颜端着面无表情,一双冷漠的眼神更教人却步。撇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俊美的脸庞却如岩石般坚硬。 "管家说你今天没什么吃,所以我端了清粥上来,就算没有胃口,为了让伤口能早些复原,你就吃点吧。"忍住怒意,端着食物,他好声劝道。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目光严厉的瞪向她时,也扫过矮柜上的药品,浓眉紧蹙,暗褐的眸中有火焰跳动,"你又想做什么?" 那该死的女人竟想自己擦药,蓝尔交代过伤口不能再裂开,否则会...... "我想要换药,请您出去。" "你怎么可能自己换!那......"他一走近,她却马上缩起身子。 他只好退让,停下脚步,明白她不想让他靠近,从昨天醒过来后,她就是这冷漠的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 "再等一下,我这去找看护过来。"把托盘放在门边的木柜上,他才转身,却被她给叫住。 "不!不用麻烦。"现在已是深夜,他要去哪找看护,况且伤口都已结痂,她相信自己应该做的来。 她知道昏迷的这几天,是他陪在身边,不听医生的建议请个看护,非得要亲自照顾她。这是管家趁他暂时离开的时候,以不小心说溜嘴的方式说给她听。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心一动,她还是强压下来,为了不忍心看到他受伤害。 可一再的推拒,却让某人忍无可忍了。磊子轩走过去,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他懊恼的捉着纤细的手臂,狂怒的嘶吼: "不要拒绝我,不要一直拒绝我,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看了冷若冰霜的面容,戏谑的喃喃道:"就连我的真心,你都要拒绝......" "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我......" "不要说了,你已经喝醉了。"她赶紧出声打断他,因为有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怕他说出什么...... 但已来不及了。 "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不,是爱上了你......呵呵!爱情,那不是件让人快乐的事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心好痛......"他看着冷淡的她,自惭形秽。"是什么东西占据你的心,还是......你不曾爱过我?" "对不起。"她捏紧了拳头,忍住对他心狠绝情的伤痛。 "你真厉害,拒绝我只要一秒钟,狠心,好狠心......"他笑着,痛苦的笑着,那笑声从他胸腔震出,是那么的空灵、那么的忧伤...... 持续了好一阵子,他才停止。 她没开口,他也没说话,死寂沉闷的气氛笼罩在俩人之间,夜似乎更暗、更静了。 许久,他放下她,在她出声抗议前,翻转她身子,并按压在软铺上。 "你......"她一挣扎,牵动到伤口,令她痛的哼闷了声。 "别动,擦完药我就出去。"他声音残留嘶笑过后的沙哑,而语调是那么的凄楚卑微。 她浑身一紧,有种无法呼吸的窒闷感。 那充满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指尖,滑过结痂的伤口,仔细涂抹,薄荷香气的药膏,是用来舒缓伤口的红肿,但在这一刻,她却觉得刺痛无比,如狠狠撕裂一般,不是伤口,而是左胸口那处...... 热意窜进眼眶,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温柔,让她很想哭。咬着唇瓣,好强的不泄漏一丝情绪。 "明天我会请看护,请不要拒绝,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他轻轻将睡袍拉上,不再留恋的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前,他黯黯的说着:"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感到困扰,直到......你疗伤完离去。" 他的话冲击她的心,揭开她十二年来蕴藏在心底,未曾碰触,也不敢碰触的心痛,她以为十一岁那年,她的心已死,不再有任何波澜,平静的如止水。 沉重的脚步声再度响起,连带的也将门给掩上,她心口抽紧,无法呼吸,也不能呼吸,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意识,全出自于那本能的反应。 她爬起身,赶紧追了过去,拉开门,投进那宽厚的胸膛,她无法拒绝的温暖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也爱你......"她声音悲恸无助,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只是不敢承认......因为害怕的不敢说出口......但我早爱上你了......" 一种寂寞的心,终于有人占据,没有勉强,没有逼迫,只有交换彼此的真心...... "谢谢你。"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困在他怀里,属于他。 没错,只能属于他一人,永远...... 第八章 "我的可爱女人,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是什么东西呀?"轻敲了两三下,磊子轩站在门外等候着。 恬可可没好气的笑了,那男人从没敲门的习惯,总是直接大剌剌闯进,常跟他抗议过,他却一副有听没懂似,依然维持他那嚣张无理、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 但最近不知是怎么了,那盛气凌人的他,竟然成了与他个性完全迥异的风度翩翩绅士,呵!真是怪异。 "进来。" 外头的男人就在等这句话,话方落,他马上开门冲了进来,略微铁青的脸色,似乎正埋怨她放他在外面太久了。 "你这女人就不能快点回应吗?我在外面可是等了一分钟又三十七秒,那种煎熬不是一般人......"关上门后,一转身,那不满的抱怨声响嘎然停止。 跪在床上的女人,白皙的纤指在他不解的注视下移到领口,挑起第一个钮拙,他惊愕的瞪着眼,解开第二个的时候,他赶紧出声阻止,声音却沙哑不具有阻力。 "你要干嘛?" 她但笑不答,望着他的明眸,漾着慧黠俏皮的笑意,继续往下行动。 第三个。 "不要勉强,你的伤还没好。"他有些焦虑,顿时觉得喉头一紧。 第四个,也是最后的一个钮拙。 其实,她身上穿的那袭雪白睡衣,布料轻盈透明,仿佛随便拿什么都能戳破似,薄巧的绉纱柔软贴覆着,姣好身材几乎一览无遗。只要一想起,就会让他呼吸急促、欲火沸腾,甚至是好几个夜晚,好几度辗转难眠,无法成眠。 现在,她却如此坏心的诱惑他...... 不行!为她好,他必须忍住,反正等到伤口复原差不多,再狠狠吃了她也下迟。不过,当她一勾手,那脚步像被蛊惑般走了过去。 "你还不能做激烈运动......"他仍在做垂死挣扎。 "你不想要我吗?"她伸出双手握着他的,这样的举动简直快逼疯他了。 那疑惑的眼神迷人,那深邃的乳沟诱人,那赛雪般的凝脂肌肤,那不及盈握的纤细腰只,那钻入鼻端啃食他理智的甜美香气......他屏住气息,却无法控制目光被那半露的酥胸给掳惑住。 胸前项链陷入深沟里,上面的图腾很眼熟,但他根本无心猜想,圆润、饱满,娇嫩的蓓蕾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天杀的!我不能这样,我答应蓝尔不能对你......噢......万一伤口又再度裂开,我......!"当那柔软的小嘴覆上时,更别奢望会有什么拒绝的话了。 甜美的滋味透着些许玫瑰酒的香气,轻轻的,缓缓的,传进他口里。磊子轩却惊异一愣,大掌扳着她肩头,拉开: "你喝酒?"瞪着她。 她点头,芙颜透着红润的光泽。 难怪她会做出一反常态的举动,挑逗他!看了诱人的她一眼,艰难的咽下唾液,很快的板回严肃面孔。 "你怎么能喝酒!蓝尔交代过不准喝酒,你不是也有听到了吗?说,是谁拿给你,让你喝的?该死,是谁这么大胆......" "是我。" "你!你为什么要喝酒?" "因为要壮胆,因为我有话跟你说,因为我怕清醒的时候,没有勇气说出来。"抚着他脸,柔媚的轻喊。 "告诉我,什么话需要在酒醉时跟我说?"他声音又哑了。 "我要你,爱我。"她吐的很细很柔,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你不后悔?"勾起她下巴,拇指摩娑那粉艳小嘴,目光灼灼。 她摇头,脸颊飘上黄昏时的红霞。 他笑了,倾身在她唇印上了个吻,两手圈着她细致的颈子,指尖在那锁骨上徘徊,粗砺的指肤仿佛带着微电,刺得她轻颤了下,大手滑向那小巧的肩头时,睡衣顺声掉落,那红润诱人的曼妙身躯尽现。 "要我停止吗?"琥珀般的褐眸暗了,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她红着脸,摇摇头。 他深浓的呼息,令她无所适从,他炽热的视线,让她呼吸困难,她深吸口气,耸起的丘陵马上被他给攫住了,她僵在那儿,不敢轻举妄动。 "放轻松,我的可爱女人。"哑然失笑。这样青涩的女人,竟然敢不要命的诱惑他,简直是羊入虎口。 "呃!"他揉弄的力道不轻也不重,温柔慵懒的,引来她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她的颤声,像唤住了什么似的。 大手开始有了动作,在那纤细的腰际上轻揉着,原先僵直的身子,继而放松许多,他才往上移到乳缘下方,她又惶恐的绷了下,仿佛已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 宠爱一笑,就算喝醉,这女人依然是如此机敏。不照她的意,他故意滑到她的俏臀,揉弄着,见她轻吐着气,薄毅的唇莞尔一扯。 先挑逗的人,不是她吗 吻咬那圆润的香肩,目光定在背脊上的结痂伤口,长指轻抚那些为了保护他而受的伤,一种酸疼的心痛再度爬上他胸口,一寸寸侵蚀啃啮着。 看着微红的伤口,不禁想起先前怵目惊心画面,壮硕的身躯恐惧自责的震了下。"对不起,我没有保护你。" 又来了,只要想到那伤、看到那伤,他就会开始自责起来。 "不要这样,我没怪你,这是我自愿的。"她拉他坐下来,攀着他,紧紧的拥着。她吻着他的额头,眉毛,鼻子,贴着他唇安抚道: "那天你说,因为我是你的保镳,所以我才回来。可是、可是......我回来的理由是不想见你受伤,我怕自己会心痛、会不舍,不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保镳......"泪眼汪汪的道出深藏心底的真话。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吻去泪珠,他心疼的安抚,"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爱我。"这两个字撞击他胸口,那浓得话不开的情意,溢塞的快满出来了。 他注视着她,眸光炽热灼人。 "遵命,我会认真努力的。"他说完,却突然往后仰躺了下来,让她孤单的跪在床上,瞪着惬意的贼光,感到莫名的惊慌,她不上也不下,不知道该如是好。 "坐上来,我美丽的女王。"他开口,解决她的窘困。 "我才不是女王......啊!"在她抗议的时候,他霸道将她拉上他身上,那烫得吓人的目光,让她不住的别开脸,一颗心怦怦乱跳。 "不然,你想要当什么?"他揉弄着那饱满的乳房,她羞赧的反应很让人满意,往上看向她的眼神也变的深浓。 她说不出话,僵在胸前的小手,无助蜷握。 "看着我,我要看到你的眼睛,那双会透漏真感情的美丽钻石。"他沙哑的诱哄。 她却紧闭起眼睛,紧张的颤着,任由他揉捏爱抚。 "啊!"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他竟然捏她的...... "很痛。"她气呼呼的说。 邪佞一笑,他起身轻啄那娇艳的红蕾说道:"别再瞪我了,你没看见我已经在跟它道歉了吗?" "大、大坏蛋!"她脸红着,又气又羞的捶着他臂膀,在那温柔的吸吮下,轻斥逐渐化成了呻吟。 "轩......" 他折磨的力道,让她沦陷了,红着脸蛋,娇羞的凝视着身下的男人,他正以神圣的态度膜拜她娇躯,最后......他还是躺了下来 "不要!我不要在上面。"她咕哝的乞求,这个姿势让她手足无措。 "好,等你伤好了,我就会永远让你躺在我身下。"邪恶安抚,但他却没有一点要停止地挑逗着。 "轩!"她浑身轻麻无力,随着他每一次的探索,力气就消了一分。 那初时的不适的感觉,令她痛得闭着眼,小手慌忙地想阻止他的前进,他却突然加快速度,吓得她瞠开双眼,瞪着那着火的眸子,不知该如是好。若是弓起身子只会让他方便加深,可不起身,却只能继续任他折磨...... 她陷入了两难的窘境。 他知道她已准备好了,也明白自己已快把持不住,没让她有喘息的空间,锁住她的蛮腰,猛然挺身,在她撕裂的尖叫声中,直接冲破了那层膜,彻底占有她。 "别害怕,跟着我,我会带着你,乖。"他轻声安抚,那饱含欲望的沙哑嗓音,温柔地抚慰她彷徨不安的脆弱心灵。 夜不再孤独,不再悲伤,因为有她在身边,他深爱的女人...... "光明之盒"也在他手上。 眉心紧蹙,这是她不想见到的,有人说,幸福总是短暂,大概就这个意思吧。而曾经让她想得到的自由,却变得开始不再那么确定了。 在铎洛夫妇的领养下,她过得很自由也很自在,他们更带她如亲生女儿一样,只是却成了沉重的负担,而她的哥哥查尔靳就是看准了这点。 她帮查尔斯做了很多事,虽然心有不甘愿,但为了报答他父母的养育之恩,她也不这么想了,直到她觉得不在亏欠。 而这次任务,也是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后,她将重获自由,心不再链着枷锁,真正成为了自由人,这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可是...... 一想到那男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好乱、好乱。往前一站,凉风过吹过她身边,抚上她发丝,却平息不了心中的躁动。 身子一绷,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虽然轻松沉稳,不特别扰人却令人无法忽视。突然,想到那张纸,手赶紧一捏,透着掌心温度纸化为细粉,摊开掌心,让白粉随风飘向远方。 "你在做什么,宝贝?"话才落下,一个吻紧接而来,他亲了亲那瞬间赧红的容颜。 恬可可吓了一跳,却很快恢复自然,而他似乎早看到了。 "我在作法。"随口乱掰。 "作法!"这个答案很有趣。"不过,作法是为了什么呢,宝贝?" "我才不是你的宝贝。"眉一蹙,这名字只会让她想到他之前身边的莺莺燕燕,特别是爱莲。 "怎么啦?"扳着纤巧的肩头,转向他,那双明眸含着浓浓的醋意和怨气,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冤望啊上帝,祢一定明白,刚才我对这女人说的,是完完全全发自真心,不是像之前那种统称,请祢帮我跟她解释解释,因为我爱死她了,我不希望让她有所误会......" "嘘,小声点!"她赶紧捂住他的嘴,阻止那猖狂的吼叫声,因为底下的几名仆人都在往上看,一脸疑惑。 "为什么?"透过她柔嫩的掌心,问道。 他灼人的气体,扎人的胡渣的,和他唇磨赠她掌心的酥麻,她连忙把手放开,脸颊红艳的如牡丹。 "他、他们会听到的。"虽然清楚他们俩的事,庄院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但她还是希望能低调些,但那男人始终讲不听,不是把这事常挂在嘴边与人分享,就是和他们那群朋友炫耀一番。 就如现在。 "我正在跟上帝祈求,请他帮忙消弭我们之间的嫌隙,好让我们的爱,能走的更长、更远......"他中气十足的演讲声,马上引来底下一阵骚动。 "你!" 见她又窘又慌,脸蛋气得红通通,捉弄她的心意更是坚定。"而且听到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大家听到,让全世界都听到,我爱你,可可,我非常非常爱你......" 底下传来一阵欢声雷动的叫好声。 恬可可气得跺脚,窘困的想逃离那可恶的男人,但他却手一横,截住她,并施点力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挣扎下,步向栏杆前,空出的大手在空中挥了挥,向如此配合的属下们致意。 "各位,因为你们的女主人生性害羞,所以恳请大家留点空间给我们,好吗?" "好的。" "没问题、没问题。" "请继续呀,就算有到什么声音,我们绝对会装作不知道,放心......"就这样你一搭我一唱,大伙们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只是不同的,大家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意。 "放我下来,磊子轩!"她气得槌打他背膀,"我要杀了你!" "哎呀,我们女主人脾气怎么这么坏呢?"放下她,拦截她的小拳头,放到嘴边亲吻了下。 "谁是你的女主人!"抽回手,气呼呼反驳。 "对了,我忘了你叫‘女王''才是。"挑挑眉,邪气的咧嘴一笑。 见那贼贼的目光,好几晚那激情的画面,如潮水般一波涌进,绯红很快的染上她白皙的脸蛋,她心慌意乱的垂下眸子,推开他,赶紧往阳台门跑去。 开才拉开,就被他关上了。 "我、我要下去,开门......"她垂首,紧握门把不放。 "下去干嘛呢?"在她耳边轻呼,温凉的气体搔过她颈边,惹得她心颤了下。 虽然粉颊烫如火烧,她仍还是坚持的说着:"快放手,我要下去,而且,我要做什么干么一定要跟你报备?" "若我不想放,你会怎样?"大手撩起她裙摆,缓缓的探进,抚过滚烫的蛮腰,停在胸缘下方,虽然没有直接攻顶,但指尖刮拂那柔嫩的肌肤,已惹得她神经紧绷,呼吸出了乱子。 "我要下去......"她咬住唇,稳住气息的说。 因为伤口不能闷着,她被逼迫穿上连身洋装,说什么上药时比较方便,也因她的伤在背部,不能穿内衣的结果,更造就了他轻薄她的迅速与便利性。 "轩......呃!"她的眼神迷蒙,纤手反捉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是想推开他,还是催促他更多。 恬可可咬着粉唇,急促的喘息,眨了眨迷惘的泪眼,视线一时间仿佛有些失焦。 他轻笑着,心有些不舍。 "你上次不是说,不要在下面,而我也答应了你,可怎么办,你的伤又还没好。"勾着她下巴,轻啄那颤动的小嘴,"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拉着她双手,和她贴扶着墙面,另一只强而有力手臂勾着那纤细的腰,过了几秒,他仍没有动作,颤着身子她疑惑的转头,却在同时,圈在腰上的手猛然施力,一拱身,在她的惊呼声下,彻底占有她。 "我的女王,只要你说的,我一定都会办到......" 落日余晖之中,顶楼观景台,春色无边...... 第九章 夜深人静。暗夜吞噬一切,昏黑之中,任何事物都可能被掩盖住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悄声走入地窖,轻推那扇厚重的核桃色木门,昏暗的昏光在黑暗里微弱闪着,视线变得更暗了些。 她走进,鼻端随即拂来掺杂酒气的木头香,耳边依稀听得见一种奇特的声音,很细很弱,叮叮咚咚的似有若无,她知道那是桶里的酒发酵声音。 眯着眼,渐渐适应了里头的昏暗,圆木桶照着年份很规律的整齐摆放,排列出一条条纵横的道路。 恬可可不觉捉着养父给的项链,仿佛在寻求什么依靠似,那条项链是铎洛家族的家徽,菱形金面刻凿一朵娇艳的玫瑰,象征着勇敢,也是这一刻她非常需要的。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是一向好强的她,对自己所要求的。深吸口气,像下定决心似的,迈开步伐。 几个月的观察,她发现磊子轩很喜欢品尝美酒,也对各种类的酒有一定的了解,却不曾看他来过酒窖,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刚开始,她以为他是懒得亲自下来,所以都由老管家代为挑选,抑或是怕黑的关系,昼夜之际他总是变得焦虑不堪。但有一次她陪老管家来地窖选酒时,他很想跟下来,脚却被什么胶着住似,面色凝重的盯着木门看,始终站在原地。 所以,她猜想这里一定有什么记忆,才让他如此排斥,甚至到了厌恶。还是......一切都只是装给她看的,因为想掩饰里头藏有重要之物的实情。 果真 沿着石墙摸索的指尖,突然在一块石砖上停下来,她轻轻一敲,随即发出清脆的声响,再移到另一块石砖上敲敲,传来的是种沉重与厚实。 拿起小刀,陷入石缝问一撑,石与石摩擦的声音之中,她取出了那诡异的石砖。"难道是在这!" 取下来后,她轻摇着,里头传来些许的碰撞声,这让她更加相信,查尔斯所要的宝物在这里。不过,石砖上有个孔,似乎需要...... "要有钥匙才能打开。"一道雄厚的男性嗓音从后方传出。 闻言,恬可可吓了一跳,手没拿稳,石砖应声掉了下来。她说不出话的僵在原地,除了脸上的惊怖,就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你混着迷药的酒,我并没有喝下去。"虽然她难得媚惑他,用挑逗的方式逼迫他喝下,却还是被他发现到异样。 他很喜欢酒,也很懂酒,只要浅尝,就能清楚酒里头的任何一个成分,尽管她已经很小心掩饰迷药的味道。 其实,爱莲在酒吧喂酒给他的那次,他早知道酒里掺有异样,但他还是当着她的面喝下去,一来是为了气她,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愤怒的痕迹,而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那时心受了伤疼痛着,他多希望那酒是混合着毒药,好让他一死百了。 怎知,这么执意而行,却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悔,他几乎亲手毁了他深爱的女人......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就算他尽全力的弥补,仍无法掩饰他的罪过。 "快捉起来!"老管家向其他属下命令,"恬小姐,我真是看错你了。" 壮汉很快的包围她,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痛恨表情,仿佛正谴责用她贪婪的诡计,骗了他们的诚恳对待和主人那未曾付出过的真心。 "不许动她。"磊子轩却开口阻止。 "少爷,可是......" 没理会管家的忧心,他看着她,异常平静的看着。"你就这么需要它吗?" 她点头,却始终低着眼,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铎洛小姐。" 她惊愣的抬起头,原来......原来他早都知道......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不再是他,有着苍冷、孤寂,不像是她所爱的男人...... "因为你胸前的项链泄漏了你的身分、你的秘密。还有,可以告诉我了吗?这东西是你哥哥查尔斯要的,还是......你。"他忍着说完,但最后那个字,却已泄漏他心中的愤懑。 "是我要的。"哽着喉咙,第一次对他说谎。 因为她知道似乎不可能挽回了......不管是否真是她想要,但只要她站在这里,已代表了答案是肯定的,没有辩解的权利。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再也压抑不住了,他咆哮出声。 那天夜里,她不是才允诺过他,不会成为像外头那些不惜代价只想夺到"邪恶之钥"的其中一员吗?为什么现在却......她冷酷的话语,有如利剑般向他直刺过来,一瞬间鲜血淋漓。 "我......"赫然发现到他眼角的泪光,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在她胸口爆裂开来,痛入骨髓、痛不欲生。 "这些东西就这么重要,甚至比我对你的爱还重要。"愤恼的低吼,他知道她在骗他,也知道她在说谎,但她......为什么不肯向他解释这一切呢...... 她不敢点头,也不想点头,没给他任何答案,只虚弱的呼吸着。 时间短暂停止了,夜是那么的寂静无声。 尔后,他迈开步伐,走向她,拾起石砖,食指贴在洞孔,大小是那样的吻合,接着,石砖四周迅速闪过红光,瞬间应声裂开,碎片之中有个小巧精致的宝盒。 "这是你要的‘光明之盒'',也是为什么要请你保护我的原因,但现在......喝,很讽刺吧!"他拉着她的手,细细抚摸着,在她退缩前,将宝盒递入她手里。 她拿着,手不自觉得颤着,宝盒外观是用数十颗钻石镶满而成,虽然藏身于昏暗的空间下,却无法遮掩它璀璨的光芒,她眨了眨眼,觉得双眼刺痛。 不!这不是她要的......恬可可很想这么说,但话一到喉咙却成了句,"谢谢。" 眉一扭,他突然大笑了起来,非常的猖狂,非常的讥讽,非常的愤怒,非常的伤心欲绝......那样慷慨、那样尽兴,却令她感到窒息。 她要离开这里 快走越他身边,那脚步走的很乱很急,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意识,脑里只萌生想逃离他的念头。 "等等。"他阻止了她,不由分说的将那柔馥的身子搂入怀里,大手如牢网般紧紧将她困住,埋进那白皙无瑕的颈项,深深吸着属于她的香气,仿佛说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缓缓开口。 "我再问你一次,这真的有比我重要吗?"他声音很沙哑,像久寂的夜里,拉出低鸣悲凄的大提琴声。 她没回答,也没开口说话,只睁着失焦的眼睛,细细的呼吸着。 "好,就拿我生命来换。"哼了声,释怀的笑说。总之,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放开她,他毅然转身走了出去,在步出门前,又道:"二十一号,午夜,我会把你要的‘邪恶之钥''放在这里。" 他平静的说,那寥寥的数宇,却如利刃般狠狠刮过她心头,直见那颓丧的背影远去,惊恐越降越深,她全身不住的颤抖。 他走了!真的要失去他了......脸色霎时刷地雪白,现在的她其实早巳脆弱不堪,即使她的态度依旧强硬,她的心也必然在颤抖。 但可能是掩饰的太好,让看尽这一切的局外人非常不耻她的行为。 "既然你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请你马上离开。"老管家严厉的说着,那老迈的身躯压抑愤怒的颤抖着。 她直挺挺拖着脚步,在愤懑的注视下,走了出去,那一刻她几乎想用跑的,但已全身无力,如行尸走肉的走着,走了不知多久,才终于离开这片伤心地。 很好,你做的很好,自由,不是你一心一意追求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笑不出来,泪水更灼伤了眼睛,蒙蔽了她的视线,不行,不能哭,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就无须难过。 不可以伤心,更不能后悔,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走着,觉得脚步好沉,手中的盒子好重,她胸口也仿佛被铅块压住了,痛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不能哭,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会过去的。 其实,早不想要了,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受伤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的,是错的...... 月光渐暗,最后消失在那孱弱身影。 霪雨纷飞,九月的法国,是个多雨季节。 雨下,被浸湿石道上,一抹纤细身影,虚弱的走着,人影交错,擦肩而过,尽管全身淋湿了,也不会有人投以异样眼光,因为法国人是个多情浪漫的民族。 恬可可在街头游荡,任绵绵细雨落在她身上,她走着,漫无目的走着,从白昼到黄昏落日,她不知道哪里是尽头,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停泊,她迷路了,慌得是她没地方可去。 不!不对,她就快自由了,可以无拘束的想去哪就去哪,没有束缚的享受人生,心无牵挂,只要过了今天晚上...... 但,问她有勇气去赴约吗 她摇头。 能坦然的从他手里,拿走"邪恶之钥"吗 她也摇头。 舍得吗?心难道不会痛吗 她掩面痛哭失声,既伤心又难堪,她哭了好久好久,脸上的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分不清。 今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可笑的是,即使知道这对他来说,一定会造成二度伤害,她却还是无法放弃。 因为事情到这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自私,冷血,无情,你是个恶魔......这是他对她的怨恨,只不是从他口中讲出,而是那些昔日共事过的伙伴,庄园里的那群好人。 闭了闭眼,整个人仿佛失去重心般的摇晃了几下,不能倒,不能......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黑色阴影罩在她头顶上方,不知为何,直觉反应是...... 但泪水占去了她视线,一时间看不清楚,她再次闭起眼睛,深伯那只是闪而过的幻觉,赶紧叫住他,"轩!" "抱歉,我不是,我是子轩的朋友,莫基,你还记得吗?" 雨伞下的男人,也是个外国人,却不是她深爱的。"对不起,是我认错了。" "你还好吧?我们可以聊聊吗?"见她点头,他为她披上大衣,本想先带她进店里去换上干衣服,但她不肯。 窗外,雨还下着,俩人坐在椅子上,恬可可手里捧着店员小姐热泡的热咖啡,虽然喝不下,但不想辜负她好意,还是喝了几口。 这家名品服饰店,也是莫基家的产业之一。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唉......我这外人也没有权力过问。"喝口咖啡,他说着:"虽然有点不甘愿,但我必须跟你说,轩那小子爱上你了,那种花花公子会先掉入爱情,这是我们兄弟从没预料过的。" 眼前这清丽的女子,也是他曾疯狂迷恋过的女人,虽然现在依然如此,但自从知道好友的心意,莫基很绅士的退开。因为他看得出来,她也是爱着他朋友,磊子轩。 他爱上你了。 这讯息,曾经从很多人口中说出,从蓝尔的口中、老管家的口中,和磊子轩亲口诉说出来的真情意切,但不知为什么,今天再次听着,却特别的疼、特别的痛。 连忙的啜口咖啡,想咽下那悲伤和难堪,却徒劳无功...... 咬着唇,压抑泪水,因为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哭,所以她才要在雨中释放内心的痛苦与难过。以前,她是那么的勇敢,是那么的冷静,可为什么碰上了爱情,却常常让她流眼泪呢。 "算了,我们还是讲点开心的事吧。"他是来安慰她的,却反让她伤心了起来。话锋一转,他想为她做点什么。 "对了!你有没有碰过子轩的头?"看她不解的望着,莫基认为她也一定没有碰过,于是继续说: "他啊!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就是不肯让人碰他的头。记得有一次,他出了小车祸,昏迷过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诊疗台,蓝尔正准备为他照超音波,他竟然莫名的发火,几乎从诊疗台弹起来,口中一直询问蓝尔有没有碰他的头,并无缘无故的狠狠修理蓝尔一顿......" 莫基陷入了回忆里,而恬可可也就着他的话,沉思着。 难怪上次为他拭汗时,差点被他给勒死,不过这事件之后,他喜欢让她碰他的头,特别是头疼的时候,但,他之前为何会那么在意?还是他脑里藏有什么......似乎要理出什么似,却又被莫基给打断了 "我能再做个无理的要求吗?" 她点头。虽然那念头不再烦扰她,但一股沉重感觉袭上心头,让她感到莫名不安。 莫基深吸口气,有些为难却也带着真诚的请求道:"那个......午夜过后,就是子轩的生日,能请你去见见他吗?唉,他从没过过生日,也不准别人替他庆生,他总是用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能苟延残存到现在,就已经足够了。呵!你不觉得他真的很怪......" 话未完,一道身影就慌张的冲了出去,而莫基喋喋不休的嘴,这才化成一抹欣慰的笑意。 "真是怪了,难道再厉害、再冷静的冰山,一旦碰上爱情,就会变得如此吗?"看着窗外淡去的身影,疑问的笑着,而窗镜浮现出的笑眼,却隐露着一颗紫痣。 转过身,向女店员热情的飞吻道别后,他也潇洒地步出大门,隐入一个街角,大手在脸上一扯,狡猾的俊脸浮出,顺势往后一丢,人皮面具很精准的投进垃圾桶里。 "查尔斯,你又在搞什么鬼?"娇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查尔斯吓了一跳,往后看看,却没半个人影,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是耸耸肩,不以为意的吹起口啃,迅速消失在雨夜中。 第十章 "他不喜别人碰他的头......"莫基说。 "因为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想得到我的头。你想知道原因吗?"他说。 "......一直询问蓝尔有没有碰他的头,并无缘无故的狠狠修理蓝尔一顿......"莫基说。 "我再问你一次,这真的有比我重要吗?"他说。 "午夜过后,就是子轩的生日,能请你去见见他吗?他从没过过生日,也不准别人替他庆生,他总是用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能苟延残存到现在,就已经足够了......"莫基说。 "好,就拿我生命来换。"他说,这是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当下没听懂他的意思,她以为他只是很珍惜那项宝物,也以为他是再说气话,因为她背叛了他的爱,怎知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邪恶之钥",那是多少世人急于想得到的,甚至不惜用尽心力来换取的珍物,传言,拥有它,就能开启希望大门,荣华富贵,华衣锦食,权力、欲望,全落在那个珍贵的钥匙...... 而那个邪恶的东西,却藏在他脑里,磊子轩--一个活人的脑里。 "你有可能会成为其中一员吗?"琥珀般的褐眼,焦急的盯着她,那闪着紧绷光芒的瞳仁,似乎恳求她,请她给他一个铁证如山的否决答案。 "我不是!我从来就没想过......我发誓......绝对没有......"泪水再度模糊了她视线,恬可可拼命踩着油门,以玩命的飞速,来到对方要求的交货地点。 人在我手上,要活命,除非交出‘光明之盒''。 回到庄园,才发现磊子轩被坏人掳走了,随即联络上查尔斯,要他查出那些歹徒的身分,并派人来支援她。而恬可可没听查尔斯的建议,没有迟疑任何一秒,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她单枪匹马的驱车来到这里。 一下车,她发现这里地处偏僻,放眼望去,一整片紧密的树林,根本没有什么人迹,除了眼前这栋奇特的建筑物,不似住家,反而比较像研究室。 很快的,马上就有人来接应: "一个人?"他们身穿黑衣,表情冷血凶残,各各持着长枪,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她点头。 待手下查看确定无误后,才又开口。"东西带了吗?" "在这里。"提起黑色袋子,眼神冷得骇人。 一个人,一个女人,那凛若寒霜的冷漠态度,不禁让人对她心生忌惮。 "等等!我必需先确认一下。"狐疑的眯着眼,并向弟兄下令:"去搜。" 滑开拉链,恬可可沉着的应对,手一伸,作势从袋子拿出宝盒,其实那宝盒,她早交给了查尔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得到它,一次也没有...... 敛起酸楚的神色,她无畏惧的与他们对视,抽出手的那刻,神准无比的朝他们洒去红色粉沫,辛辣灼热的刺激,钻入他们眼睛,咬嚼他们痛觉,逼得大伙们不得不闭紧眼,含着愤怒的咆哮盈耳。 一气之下,乱枪扫射,哀嚎声四起,那抹身影已潜进了大门。 灵巧身子穿梭在迷宫般的走廊上,她主动出击,以惊人的速度解决敌人,不到几分钟,就很快的来到顶楼间,贼窟的所在位置。 银灰色大门旁,有个类似指纹辨识的系统,她拿起胸前的项链,往萤幕上一扫,系统瞬间混乱了几秒后,又恢复正常,并呈现在未设定密码的原貌,按下最基本的四个数字,哔一声大门开启。 才踏进门,眼睛所触到的书面,却让她大惊失色。 玻璃墙后,有几名穿着白袍看似医生的人员,他们全围绕着手术台,她深爱的男人--磊于轩静静躺在那上方,一动也不动,似乎被麻醉了。 头发花白一个年纪最大的医生,手持着红色的笔,在他头上又圈又画,嘴巴念念有词,似乎正交代等会儿抄刀的事宜。 "住手!" 恬可可的惊呼声,引来玻璃外墙的几名俄国佬注意,其中一名面露贪婪的老者,愤怒的用俄语咆哮,身旁的壮汉马上朝她包围而来。 "住手!快放开他!放开......不要......"恬可可焦急的冲了过去,发狂似的向他们出手,下手毫不留情。 但,此时只见黑压压的人墙越聚越多。 "滚开!别挡我的路!"手脚都疼的发麻,她仍不愿意放弃,在盈耳的哀嚎声中,她想尽办法突破重围。 "呃!"肩颈处一阵刺痛传来,回首阻止时,已来不及了,液体注进她血管,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袭上她身。 "你、混帐!"手肘一震,震掉那施针的人,而几乎空了的针筒也应声掉落。 她握紧拳头,怒瞪着,视线很快变得模糊不清。 "滚......滚开......"药效发作极快,没几秒就已手脚软麻,她截走了一把枪,向四周挥指着,壮汉如她所愿退出一条路,因为他们知道她撑下了多久。 越走越沉,越定越无力,她喘着气,奋力想保持清醒,力气却逐渐消失。最后,她几乎是用爬过去的,颤动的纤手贴向玻璃墙。 "轩......轩......"虚弱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望着手术台上的他,医生开始忙碌了起来,她的力气却不断流失,甚至连跪的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死命的撑住。 "求求你们......放过他......"头越来越昏,倒地之前,里面透出刺眼的白光,她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光逐渐转成了黑暗。 她后悔,非常后悔,如果当时她开口说出真话,说那些东西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他的爱,他的心;如果那时没潜进地窖,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他也不必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轩......不要原谅我......永远不要......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陷入昏迷前,她喃喃的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唇形道尽了她的悔恨。 对不起......轩...... 一种单频率的嗡声,虽然细微规律不至于扰人,但听在他耳里却是难以忍受的噪音,如尖锐的针不断刺穿耳膜,那种感觉在熟悉也不过,那是......让他既痛恨又恐惧的仪器声 眼皮迅速瞠开,一双闪着褐焰的眼瞳,严厉地扫向四周...... 发出单频的机密仪器、洁净单一的惨白墙面、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下躺着的诊疗台,视线所触全是那冰冷无情的...... 磊子轩只觉脑中有个空无的东西突然炸开,爆裂是那样的私密,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泛起的痛,看不见而且说不出,就算明白也于事无补。这种阴险的痛,在体内匍匐前进,无恶不做,像躲在暗处监视的恶魔,总出其不意给他致命的痛击。 "啊......"双手抱着头,五官纠拧着,剧烈的痛让十指几乎快陷进了脑门,九岁那年,他无意间听到那让人震惊的邪恶秘密后,这种无人体会的椎心之痛,总在静寂的夜里大肆发作,猖狂的例行了二十几个年头。 那天晚上,不!自从那女人离开以后,他就整日以酒为伍,酒窖里的烈酒几乎已所剩无几,却仍浇熄不了胸口狂烧的闷火。终于捱到了二十一号当夜,浑身酒气却心未醉的他,正等那冷血的女人来夺取她所要的东西,甚至会危急到他性命的东西--"邪恶之钥"。 却在前一刻,被埋伏多年计画已久的道森那伙人给捷足先登,一剂麻药注射,之后的事他就再也不清楚了...... "醒来啦。"推门进来的是穿着白袍的蓝尔,"怎么不多睡点呢?连续几天下来,以酒维生、以泪洗面,那在强壮的身躯已被你整得残破不堪。"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被......这里又是哪?"他清楚这间独立的研究室他没来过,而且好友那说话语气和行为举止,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蓝尔。" 他阴沉的说。 "要不然你说,我是谁呢?"站定他面前,白袍男子双手环胸,贼贼的笑着反问。 "铎洛·查尔斯。"胸前那只项链泄漏了对方的身分。阴鸷地瞪那狡猾的男人,心衍生一股不安的感觉。"你刚才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看嘛,而且,你之前不也是答应了,要把‘邪恶之钥''给我吗?"撕下人皮面具,一张奸狡的俊美面孔尽现。 "我是说了,但我要给的是她。"眼睛布满血丝,他扬声怒喝。谁都不准碰他的头,除了那女人之外...... "有差吗?你送给了我妹妹,反正到最后还是会交到我手上的呀,因为这是我派给她的任务,也是她对我往生父母报的最后一个恩情。" 闻言,磊子轩暗下神色,抿紧的双唇则隐约蕴含着怒意。该死的!那女人就不肯亲口告诉他实情,在他误会她的时候向他辩解一切,她为什么要独自承受呢 "不错嘛,我那妹妹眼光还挺好的。在酒吧外我看你被打得半死,若不是可可出手相救......那时还以为你是软脚虾,我正打算想把你们两个拆散,因为再怎么说,可可是我的妹妹,怎能把她托付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呢?" 瞪着那老奸巨猾的查尔斯,不禁让他对他心生忌惮。 这么说,从可可进入庄园的那刻起,查尔斯就已经埋伏在暗处,观察他们一举一动,却还能鬼使神差的让他们浑然不知所觉,如此狡猾多诈,难怪,她总是能被查尔斯控制的死死的。 "我的女人在哪。"他要保护她,远离眼前那可怕的男人。 "女人!我们这里的女人可多了,有崔西、玛莉、香奈儿......你说的是哪个呢?" "我要的是可可。"忍住怒意,沉声说道。 "她呀!唉......说来真笨,她竟然单枪匹马踏入贼窟,现在可好啦,人没救到,反而自己身受重伤,几乎都......" "说,她到底在哪......"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口。 "我之前已派人送去你家了,既然人家她是为了救你而受重伤,那你应该好好的去报答才是,所以医疗的费用就你出罗。不过,依她伤势严重,那笔费用可能要省下来,改办为后事吧......" 看着空荡荡的研究室,这是临时搭上的布景,为了求逼真!白牙一晃,查尔斯笑得很诈。 其实,早在几分钟前,他就一人自言自语的对空气说话,因为那个男人听到妹妹身受重伤,没有迟疑任何一秒的飞奔离去......哼!真没礼貌,他话还没说呢。 耸耸肩,他定向窗台,俯瞰巴黎的日景,脑里又动起了某项诡计。 "接下来换谁呢?"话一下,韩湘儿那张精致的小脸浮现他脑海,一抹贼溜溜的邪笑在他嘴角化开。 深暗的眸子一递又一逼浏览着手上的信,那秀娟的宇体,似陌生却又有点熟悉,每看一次,那眸又更沉了些,尤其是最后那一行字。 我恨我爱你...... 盯着这五个宇,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涩涌进他心口,他仿佛能想像母亲下笔前的那一刹那,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刻画出来。母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这宝盒又回到他身边,刚才管家奉上来时,说是查尔斯要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一个真相大白。盒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伟大的秘密,也没有像传言中的金银财宝,更不可能为人打开权力欲望之门,那里头只装着一封信,是母亲藏在心底不敢对父亲倾诉的爱意。 "......"传来一阵呜咽声,床上人儿痛苦的挣扎,那苍白脸色似乎更白了些,紧闭的双眸沁出涓滴的泪水。 磊子轩赶紧依了过去,握着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轻轻的唤醒她:"可可,不要怕,我在这里,在你身旁。" 飞奔回来,他以为真如查尔斯所说,迎接的是一具冰冷尸体,不过见到那透着温度的柔馥身躯,才恍然原来只是查尔斯开的恼人玩笑,好在是骗人的......好险...... "轩......!"眼睛突然睁开,迷蒙的视线里有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她能很认定那是她爱的男人。 "对,是我,你爱的轩。" 听到他的回答,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扑进他怀里,直到真实的感受填满那失落的恐惧,在那怀中,她难过的啜泣。 "别怕,我在这儿。"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对不起对不起......"她收紧圈在他脖于的手臂,"我来的时候太晚......我好想救你......可是......"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刚才,老管家陈述警方的说法,英国领事馆在事发当时,已通知了法国警方,因而才顺利逮捕那群坏蛋。其实,警方早盯上这群人,只是没有确凿的罪状,可以通缉他们。 那组织全是人性泯灭的恶魔,一心为了得到"邪恶之钥",他们杀死无数无辜的受害者,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性。 领头的,竟然是俄国最有钱的富商,他的贪婪简直如无底洞般无法满足,直到知道"邪恶之钥"的存在,就如发疯似的拼了命找寻。 连提供情报线索的道森家族,也就是磊子轩的亲舅舅,在他被绑架的同时,惨遭灭门,因为俄国富商无法容忍与人分享那荣耀的胜利,所以派杀手解决那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亲人的死讯,磊子轩非常平静,因为那是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单枪匹马踏入贼窟,那勇气,是连警方都佩服不已,而手脚的伤,就是来救他的证据。 "你这傻女人,我不要你来救我,我是男人,怎能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险......你傻、傻得该让我拿你怎么办?"他不要她勇敢,他宁愿她胆小懦弱,就算他死了,他不并怪她,反而会觉得心安,觉得如释重负。 "不......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告诉你实情,就不会发生......" 他吻了她,封住那不该道歉的小嘴,他们都没有错,只是错在对爱情时,不够诚实,不够坦白,不够勇敢...... 当年,他的父母亲就是这么的傻。 曾经他们相爱,在挪威,俩人一见钟情,陷入热恋,却在回国后,因一场政治联姻而结了婚,更推翻之前所有相恋的事实,他们变了,变得相敬如宾,冷漠、猜忌,憎恨...... 父亲整天拈花惹草,制造那花名在外的假象,只为了从母亲脸上得到他希望的愤怒,就算一丝丝的愤怒也好,但母亲总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心如止水。可是,当父亲转身离去或是背对她时,母亲却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心冷了、寒了,冻结成霜。 母亲用最残酷的方式伤害父亲,说他不是父亲亲生的,也说所有的秘密全藏在盒子里,那是父亲送她的定情礼物,而开启盒子的钥匙在他身上,那个八岁大男童的脑里。 盒子、钥匙、不是父亲亲生......这秘密全是子虚乌有,全是骗人的,因为母亲还深爱着父亲,爱得深、痛得恨,恨不得用谎言亲手毁掉父亲。 而母亲也真的做到了,这个邪恶的谎言一辈子纠缠着父亲,直到上个月病死,带着那无法弥补的遗憾往生...... 他不要成为像父母亲一样,他要和所爱的女人过得幸福快乐,他们能带走他童年的时光,却无法剥夺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我爱你,非常爱你。"他深情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她咽下泪水,凝视着,吐出真心,释放心底的箴言:"我也爱你,永远爱你一人......" 她说,要继续当他的保镳,保护他的生命和那颗脆弱的心...... 他也说,要成为女王身边的骑士,用尽生命去守护他爱的女人,至死不渝...... 尾声 草原上,清风四起,遍地开满无数种可爱的小花。 一个高大的身躯横躺在草原上,手脚成大宇型,那颗头就大剌剌地搁置在恬可可的腿上,饮着眼眉,享受那指尖温柔的在他脸上来回抚摸。 "眉毛,还可以。" 他挑眉。 "眼睛,也还好。" "还"这个字,让他听了觉得刺耳,原本已大大不悦了,但下一句批评,更令他开始火大。 "鼻子,差强人意。" 什么叫差强人意?这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的鼻子,和性器官是相辅相成的,她批评他的鼻子,等于是有损他"武士"的颜面。一张俊脸稍稍扭曲,脸色铁青。 好,没关系,他等会儿一定要给她好看,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还有这张脸型,就将就用着好了。" "至于嘴巴呢......" 她似乎在刻画下一胎的相貌。听到这本该高兴才是,但她的品头论足,彻底坏了他的好脾气,且已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倏地睁开眼,看到一张漂亮脸蛋,正勉强的轻拧,似乎碰上了难以抉择的课题。"加减用。" 他替她说了,虽然说起来很轻很柔,却已听到爆炸前不明的躁动声。 "不。"摇着头,再认真的吐道:"是派不上用场。" "你敢批评我?" "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啊!"爬起身,很快的将她制服在他身下,恬可可抵在他胸膛,"你真是个小人,小眼睛小鼻子的,心胸就只有这么小,哼。"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眸中有着火苗跳动。 "我本来胆子就很大,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她身子敏感的绷了下,"你、你要干嘛!" 一一挑开她胸前的扣子,隔着黑色的内衣,用下巴赠着那高耸的丘陵,温凉的气体拂过她细致的肌肤,激起了细细小小的疙瘩。 "我也来评论看看,我的女人到底有几分。" 勾起肩带,褪至纤臂上,手指一滑,蜜桃般的乳房在他闇墨的眼神中颤动,含住那娇嫩的顶端,轻轻的吮吻,他看着她,她却别开脸,纤手抓着草皮,仿佛寻求援住。 "一百分。"他边吻边说,大手滑至下方,伸进裙底,抚摸那细嫩的大腿内侧,在她急促的呼吸下,探入那湿热的禁地,用那佣懒温柔的力道折磨她。 她闭着眼,小嘴咬紧,非常无助的喘息着,随着他手指速度加快,她全身弓了起来,贴在草皮上的小手抓着又放,放着又抓,最后难受的蜷曲成拳。"轩......哦......" "这也是满分。"他在她耳畔邪佞的笑道:"再让我看看接下来的表现,是否也一样满分呢?" 在第一波高潮来临前,他勇猛的挺身,彻底占有她。 "呃!轩......这里......唔......外面会有人......" "放心,上次他们不是保证过听到也会假装没听到,那我相信就算他们看到也会装做没看见的,放心。"退开后,猛烈一撞。 "大坏蛋......" "反正,你喜欢呀。"又是一撞。 她赶紧攀着他的臂膀,深怕被撞击出去。 "你......讨厌......" "原来你讨厌这个姿势,还是我们换个方向好了。" "不!不要......"她赶紧埋进他胸膛,不再有任何争议了。 不远处,有个小小的个头边冲边开心大叫: "巴比!马咪!" "小少爷,那里不能去啊。"老管家轻拉那小手臂,小个头只能在原地空跑。 "我要马咪。"磊焰生气的指向他们说。 "不行,那边不能去,因为他们在......"唉,少爷真是的,都跟他说了,还是不肯听,万一被小少爷看到,那小小的脆弱心灵被污染了,那该怎么呢 虽然老管家很喜欢夫人,但自从夫人嫁进来后,那花花大少竟然改邪归正,这应该是要开心才是,可是老管家却觉得莫名空虚,好像少了什么可以唠叨的理由。 好在磊焰的出生,让老管家填补那空缺,原本颓丧的老头子,仿佛注入了新生命,又恢复了生气活力,现在所有心思全放在娇贵的小少爷身上。 "走,我们去吃冰淇淋,乖。"抱了那轻盈的重量,老管家开心拥在怀里,原来当爷爷是如此喜悦的事呀。 "不要!不要......"小脚使劲的踢着,却仍无法阻止被带离,小手在空中抓了抓,磊焰泪眼汪汪的看着父母越离越远。 "哇啊......管家爷爷坏坏......不给你吃糖了......呜......妈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