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操盘手的这几年》 第1章 绝色少妇 陈聪在商业银行个贷部当信贷员，看着个贷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客户，陈聪小眼聚光，腆着笑脸，主动对一个肤白肌亮身材丰满的少妇打了个招呼，引得这个少妇来到了他面前。 “请问，有什么帮您？？”陈聪嘴甜，很会说话。 “我想办个住房贷款。”少妇抬手拢了拢淡黄的发梢，随即坐在了陈聪的面前，让陈聪看的赏心悦目。 当个小小的信贷员，无权无势，天天低头干活，苦闷烦燥。每天能在个贷大厅里欣赏到不同类型的女人，也算是唯一的乐趣吧。陈聪心中这么想着，开始给少妇详细介绍起住房货款来。 少妇要贷80万，陈聪心中一乐，能贷80万，这就说明她是个优质客户，陈聪立即让她填写贷款申请。 少妇低头填写资料的时侯，陈聪闲着没事，小眼微眯，她穿着裙装，但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陈聪精神焕发。 美女养眼，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妇坐在自己面前，让陈聪感觉自己也很荣光。男人嘛，谁不喜欢美女啊！ 但很快，少妇就填写完了资料，伸手递给了他。他忙正襟危坐，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陈聪一看就瞪直了眼，她竟然是省国资委的一个副处长，28岁，叫王暖。但配偶一栏是空的，难道她还没结婚？ 当陈聪抬头准备问问她时，忽地发现她脸色绯红，还带有丝丝愠色。 陈聪不由得一惊，发现她目光正紧盯着他的电脑显示器。 陈聪急忙也向电脑显示器看去，只见电脑的显示器有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陈聪，你不要紧盯着人家的胸部看，后边还有一个愤怒的表情。 对话框是邻桌的女同事李娜通过飞秋发过来的。可李娜不知道陈聪在给少妇讲解货款细则时，已经将显示器扭转对准了少妇，恰好被少妇看个正着。陈聪顿时面红耳赤，尴尬的想把脑袋藏在柜台底下。 李娜，你这个小逼。陈聪恼火地扭头看向李娜，可李娜的火气比他还大，恶眉丧眼的瞪了他一眼，看她的样子，要不是守着客户，估计她会当场发飙。 本来很活跃轻松的气氛，被李娜这一闹，变的极其尴尬难堪。 狠狈不堪的陈聪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少妇了。 此时，少妇如果就此事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偷看人家的胸部，毕竟这也太丢人了。 没想到，少妇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你叫陈聪？” 陈聪忙点了点头，但脸红脖子粗地说不出话来。 看陈聪这样，少妇很是释然地又笑了笑，道：“你快给我办吧。”声音竟然很是温柔。 少妇这话，陈聪就像得到大赦一样，如释重负，虽然仍是有些尴尬，但对少妇充满了感激，对她也充满了好感！ “王女士，你这配偶一栏是空的……” “我还没有结婚。” “哦，不好意思，单身的话，恐怕一次贷不出这么多钱。” 她的秀眉立即蹙了起来，道：“那我最多能贷多少？” “40万。” “40万不够，既然你这里贷不了，那我去别家银行试试吧。”她失望地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自己偷看人家胸部，被邻桌当场揭穿，而人家不但没有兴师问罪，反而很是释然，这么善解人意的女人上哪里去找？ 但银行有规定，单身的人，即使自身条件再优越，最多也只能贷给40万，但如果有保人的话，还有缓冲的余地。 看着她失望的神色，陈聪心中一紧，忙道：“你如果能找个保人的话，就能贷出80万。” 少妇顿时面露难色，道：“我贷款这事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也不想找保人，你们这里办不了，那我还是去别处吧。”她说着又要准备起身离开。 少妇失望，陈聪失落。 也不知为何，要是让她这么失望地走了，陈聪感觉心中很是失落。 人就是这么奇怪，白头如新，倾盖如故。陈聪和她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但却是一见如故。 “我来给你当保人吧。”陈聪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少妇更是吃惊地看着他，邻桌的李娜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银行职员给客户当保人，在个贷部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少妇很是惊愕，她感到难以置信，足足过了半分多钟，她方才缓过神来，很是感激地看着陈聪，轻声问道：“这样合适吗？” 陈聪此时也缓过味来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索性说道：“没事，你是省国资委的领导干部，我甘愿给你当保人。” “这多不好意思啊！”少妇神色有些羞赧。 少妇越是这样，陈聪越是下定决心给她当保人，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像你这条件的，就是我们的优质客户，我们是以客户为中心的，这也是我该做的。” 陈聪的嘴巴很甜，不但会说话，也很会来事，少妇被陈聪感激的就差涕零了。 就在此时，邻桌的李娜，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连着咳了几声，意思是提醒陈聪不要这么做。但陈聪根本就不搭理她。 李娜一直暗恋陈聪，但陈聪却对她不来电。李娜个子瘦小，脸上的肤色还可以，但四肢的皮肤却像是被太阳给晒透了一样，还有着发黑的汗毛。至于她身上内里的皮肤如何，陈聪没有见过，但估计也和四肢一样。 拍照留存，签字按手印，很快陈聪帮少妇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不知是激动还是啥的，少妇俊美的脸上绯云荡漾，使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宁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陈聪和她虽然还没有达到这一步，但他却是心甘情愿地为这个美丽的少妇效劳。 少妇俏脸晕红，俊眸流眄，起身笑道：“陈聪，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说着，她向他伸出了手。 陈聪急忙也站了起来，她的手白茹莲藕，陈聪竟然有些害羞，但却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柔若无骨，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手传遍了陈聪的全身，让他全身都有些发酥。 少妇走了，陈聪恋恋不舍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 “还傻站着干啥？主管叫你过去。”李娜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了。 第2章 主管叶玲 主管叫叶玲，是最近才上位到个贷部当领导的。 叶玲肤细肌白，身材苗条，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特别文静秀气，性格温柔贤淑，但遇事总能坚持原则。 她来到个贷部上任之后，个贷部的男屌丝们个个都旧貌换新颜，陈聪心里更是抓痒的厉害。因为叶玲这样的女子，是最适合当妻子的。但她已经结婚了，即使这样，仍是男屌丝们关注的焦点。 女人有魅力，不怕婚已立。 有魅力的女子，结了婚照样吸引人。 陈聪一进门，就发现叶玲的脸色不对劲。 “你为什么给客户担保？” 陈聪顿时一愣，知道李娜来向叶玲告他状了，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挽留住优质客户。” “挽留优质客户，也没你这个做法的。她没结婚，偿债能力有限，只能最多贷给她40万。她想贷80万，可以找她的亲朋好友或者同事给她担保。但你不行。” “我为何不行？” “银行职员原则上是不能给客户提供担保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这个规定，可那也是指原则上。” “哦？难道你给她提供担保是原则外的？”叶玲说话一直轻声细语，但表情却很冷。 “她贷款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也不想让别人给她提供担保。我为了挽留住她，才主动给她担保的。她是省国资委的一个副处长。” “副处长怎么了？无论怎样，你也不能违反规定。” “我没违反规定，我这是灵活处理。” “你还狡辩？扣你一千的绩效。” 陈聪一听要扣他钱，顿时急了，道：“你凭什么扣我钱？我这么做没错，咱们银行是以客户为中心的，我要不给她提供担保，她就去别的银行了。对这样的优质客户，咱们不能放弃。” “可她毕竟是单身，咱们关注的是她的偿债能力。” “难道人家为了贷这80万，还得先结婚不成？” “陈聪，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你和她认识？” “不认识。” “既然这样，你操这么多心干啥？” 陈聪不耐烦地道：“我已经和你说n遍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挽留住优质客户。” “你得了吧，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草。”陈聪一气之下，草字脱口而出。他这是口头语，是在那个垃圾大学养成的习惯，一着急就会原形毕露。 叶玲的脸色顿时变了，很不悦地问道：“你说的什么？” “没说什么。”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说脏话。再犯一次，我通报批评你。”叶玲也火了，陈聪骂那个草字，她听得一清二楚。 看叶玲真的火了，陈聪也不敢再吱声了。 叶玲绷着脸道：“对这笔贷款，我不会签字的。” “为啥？” “因为你私自为客户提供担保。” 陈聪彻底急了，叶玲可是主管，她要是不签字，少妇的这笔贷款就发放不了。 “你不签字，我们怎么向客户交代？” 陈聪趁热打铁地道：“而且主管，我刚才和王暖通了个电话，将你无法签字的事告诉了她，她说要给咱们行长打电话，你看这事怎么办？” 第3章 售楼小姐 陈聪趁热打铁地道：“主管，我刚才和王暖通了个电话，将你无法签字的事告诉了她，她说要给咱们行长打电话，你看这事？” 叶玲一愣，陈聪随即又道：“王暖毕竟是省国资委的一个领导干部，我估计咱们行长也不敢得罪她。” 叶玲白了他一眼，低声啐道：“就你嘴巴朝前，你给她打什么电话啊？” “你不是说不签字嘛。” “我那是说气话，你都给她担保了，我能不签吗？” 方才叶玲和陈聪发完火之后，仔细一考虑，这字她不签也得签，因为省国资委在本家银行还有股份，那个客户又是省国资委的副处长，把她惹急了，行领导肯定会冲叶玲发火。 陈聪也清楚这里边的道道，进门之后就把厉害关系抛给了叶玲。叶玲接过资料，连看也没看，就签上了字。 叶玲签完字抬头看着陈聪，欲言又止。陈聪知道她想说什么，忙道：“我立即和王暖说一声，让她不要给行长打电话了。” 叶玲心中一喜，很是娇嗔地又白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惹的陈聪恨不得在她那雪白的粉腮上亲一口。 叶玲从来不化妆，但却是肤白唇红，这就是天生丽质的魅力。 陈聪腆着脸笑道：“主管，你还扣我绩效吧？” 叶玲故意银牙咬了咬，从嘴里吐出来四个字：“下不为例。” “谢谢主管了！”陈聪呵呵笑着拿着资料走了出去。叶玲能说下不为例，那就说明她不会扣他绩效了。 不知道锅底男什么时候离开的，估计是被叶玲给轰走了。叶玲这么文静秀气，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粗俗的黑驴鞭？好妻无好汉，嫩草都让狗给拱了。 陈聪压根就没有给王暖打过电话，他摸准了叶玲的心理，目的只是让叶玲签上字，这只不过是个策略而已。 过了几分钟之后，陈聪再次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肤如凝脂的叶玲坐在那里，就像一尊没有瑕疵的白玉，对陈聪充满了诱惑。他喜欢和叶玲面对面坐着，默默地欣赏着她，听着她的轻声细语，那就是莫大的享受。 “主管，我给王暖说了，让她不要给行长打电话了。” 叶玲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这丫的笑，特别纯真，单看她这笑容，绝对不会让人想到她已成人妇。 陈聪话锋一转：“主管，我求你件事好吧？” 叶玲点了点头，端起水杯喝水。 “你能不能将李娜调开？别让她和我邻桌。” “为何？” “那丫一直觊觎我，对我心怀鬼胎，我担心哪一天我把持不住，被她给玷污强暴了。” 噗，叶玲口中的水直接喷了出来，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一本正经，可说出来的话，让叶玲笑的直接喷了，喷出来的水，直接喷在了陈聪的脸上，把陈聪喷了个落汤鸡。 “陈聪，你别笑我行不？”叶玲笑的将头都低下了。 “我说的是真事，李娜一直想占有我，为了我的守身如玉，你还是将她给调开吧。” 这一次，陈聪直接把叶玲给笑的将头都趴在了桌子上。 陈聪就有这本事，不说则已，开口就一鸣惊人，把叶玲给逗的几乎笑岔了气。 “好了，你回去吧，我的肚子都疼起来了。”叶玲忙冲陈聪摆了摆手。 陈聪煞有介事地道：“你肚子疼了？要不要去医院？我背你去啊。” “滚。”叶玲虽然说了个滚，但声音温柔，更是笑靥盈怀。 陈聪这才露出了笑容，呵呵笑着，起身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又成功了，过不了几天，叶玲肯定会把小黑b李娜从自己的身边给调开。 第二天，陈聪去皇冠楼盘驻盘。作为个人贷款信贷员，陈聪要定期去楼盘驻点，他负责的楼盘是皇冠。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新开发的高档住宅小区。 陈聪走进售楼处，发现这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客户。陈聪四处搜寻，终于看到了那个靓丽的身影。 这里很吸引陈聪，不是因为皇冠楼盘，而是因为这个靓丽的身影。她叫董雪，是这里的售楼小姐。 董雪的售楼业绩很是牛逼，她一个人几乎顶得上整个售楼团队的总和。 别的售楼员苦口婆心向客户推荐了大半天，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套房。但董雪寥寥数语，就能搞定。这与她的美貌和气质以及悦耳的声音密不可分。 肤白胜雪，唇红齿白，身材婀娜自不必说，尤其是董雪的那双美眸，当凝视人的时候，就会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魅力，将人给紧紧地勾勒住。 陈聪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她这特具魅力的凝视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此时的董雪正在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洽谈区，董雪面对着他，轻启朱唇侃侃而谈，而中年男子好似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贪婪地看着她。 陈聪一直和董雪合作，董雪把那些有贷款需求的客户，几乎都拉到陈聪这边，陈聪每个月拿到的绩效奖金也很高。 陈聪来到工位坐下，立即有很多客户来向他咨询贷款的事。 中午的时候，董雪才有空来到陈聪的面前，将几十个客户填写的贷款申请资料递给了陈聪。 陈聪扭头一看，发现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还坐在洽谈区里，目光正注视着董雪。很明显，他在等董雪。 陈聪低声问道：“董雪，那大肚子是干啥的？” 董雪莞尔一笑，道：“是个民企老板，他准备一次性买十套房子。” “厉害，他为何一次性买十套房子？” “他说送给他的员工。” “买就买呗，他老在这里墨迹什么？” 董雪会意地一笑，陈聪随即问道：“这家伙是不是很好色？” 第4章 护花使者 董雪当售楼小姐，早就锻炼的宠辱不惊，羞不露面，她淡淡地一笑，压低声音道：“他不好色，早就走了，也不会一次性购买十套房子。”说完，她转身就走，满面灿笑着朝大肚男走去。 对她的表现，陈聪很是无奈。他希望她能表现出对好色之徒的极度厌恶，也能显示出她的清纯，但她却恰恰相反，不但没有流露出厌恶，反而很是灿然。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陈聪处理完资料，扭头一看，发现大肚男和董雪不见了。 不一会儿，由远及近，传来了咔咔的皮鞋声，陈聪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极其性感的女子正朝他走来。 该女子上穿七分袖荷叶边v领灰色上衣，下穿黑色a字裙，露着两条雪白的长腿。 这名女子正是董雪，她不但穿着性感，还化了妆。 陈聪心中一沉，董雪在下班之际如此打扮，肯定是被人约了。估计约她的就是那个大肚男。 董雪走到陈聪面前，突然俯下身子，香气扑面，让陈聪心中一荡，她低声道：“陈聪，能帮个忙吗？” “啥忙？” “我去凯悦酒店和客人用餐，你跟着我，但不能靠近我，我啥时让你露面，你才能靠近我。” “什么意思？” “你今晚冒充我男朋友。” 陈聪受宠若惊，又惊又喜地看着她，但随即心中泛起苦涩，她竟然让自己冒充她男朋友，这摆明她内心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真正的男朋友。 “为何让我冒充你男朋友？” 就在这时，董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秀眉一蹙，面呈不悦，但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她满面灿笑地对着手机道：“郭老板，我马上就出门。” 扣断电话后，她凝视着陈聪，低声轻道：“让你冒充我男朋友，是因为我不想失身。”说完，她转身朝外就走。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立即起身朝她追去。但她步履很快，转瞬就出了售楼处大厅，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大奔，大肚男正满面堆笑地站在车边等着她。 大肚男郭老板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性感迷人的董雪所吸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陈聪。 董雪走到车边，大肚男殷勤地打开车门，董雪低身跨了上去，大肚男随即也上了车。 看着渐渐驶去的豪华大奔，陈聪心中很不是滋味。有钱的老板都喜欢美女相伴，可自己一直暗恋的董雪甘愿做有钱老板的玩物。嫉妒让陈聪很是难过。 但倏忽之间，陈聪又想起了董雪的叮嘱，她让自己冒充她男朋友，目的是不想失身，那就说明她很是洁身自好，她赴约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这护花使者，自己当定了。 陈聪立即返回大厅，将资料收好，随即冲出售楼处，开着自己的雪佛兰朝那家酒店匆匆驶去。 凯悦酒店是五星级的，在整个省城属于最高档酒店。大肚男带着董雪直奔二楼的西餐厅。 陈聪没敢进西餐厅，这里消费太贵了，自己进去不吃不喝干坐着，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只好坐在了西餐厅外边大堂的沙发上，装作等人的样子。 陈聪对董雪让他当护花使者，他很是欣慰。但董雪穿着如此性感，却让他很是气愤。你丫的既然不想失身，那何必穿成这样呢？ 西餐厅是透明的，高雅别致，大肚男和董雪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两人面对面，相谈甚欢。 陈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着大肚男和董雪两人有时相对而笑，有时窃窃私语，很是抓狂。 不一会儿，两人竟然喝起了红酒，董雪的雪腮上慢慢浮起红晕。 陈聪心中更加来气，你丫的明知道大肚男不怀好意，竟然陪他喝酒，要是喝醉了，老子也救不了你。 卖楼也卖人，这tm算什么事啊。 陈聪直想冲过去对着大肚男的肥脸狠狠砸上一拳，随后拉起董雪就走。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董雪还没有给他任何信号。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流逝，大肚男和董雪已经喝下了一瓶名贵的红酒，随后又上了一瓶。 当第二瓶红酒喝下一半的时候，董雪突然从挎包中拿出了购房协议，红潮满面地递给了大肚男，大肚男心甘情愿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大肚男签完字后，开始拿起手机操作起来，看样子是用手机银行进行预付款。 董雪售房，只有签了协议，收了定金，那才算成功了。 大肚男用手机银行转完了帐，董雪愈发显得娇媚可人，大肚男更是兴高采烈，他频频举杯，很快，两人将剩下的半瓶红酒喝光，随即起身离开。 两人起身离开的时候，大肚男竟然用手牵住了董雪的手，气的陈聪恨不得将他那肥爪给剁了去。董雪满面潮红，走路也有些不稳，看样子是有些喝多了。 果然不出陈聪的预料，两人乘坐电梯上了楼。可陈聪还没有接到董雪的通知，他目前还没法露面。 陈聪焦急地看着电梯的指示灯，电梯到了八楼停下了。 看样子，大肚男开的房间就在八楼，可董雪为何这么沉得住气。难道她突然改变主意，要准备献身给大肚男了？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一会阴来一会晴，谁知道董雪现在是怎么想的，她真要是想献身，陈聪也无可奈何。 麻痹的，这时候还不来通知。估计就是她想给自己发通知也来不及了。况且她还喝多了酒。 陈聪越想越急，额头嗖嗖冒汗。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传来了短信提示音，他心中一阵激动，急忙举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条垃圾短信。 看着这条垃圾短信，陈聪面如死灰，都到这个时候了，董雪也不给他发短信，更不给他打电话，按照时间估算，大肚男此时该拥着她倒在了席梦思床上。 董雪要不想献身，她为何穿的这么性感？摆明了就是故意勾引大肚男。既然你丫都决定和大肚男那样了，为何还要让老子跟到这里来？你装啥正经啊？ 董雪的做法，直接冲击着陈聪的三观，他气愤难当，起身朝楼下走去。 到了一楼大厅，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一声，把他震的全身都颤了一下。 第5章 主动献吻 这一次是不是董雪发来的短信？但陈聪都有些不敢看手机了，他担心又是垃圾短信。 可时间不等人，陈聪终于举起了手机，手都哆嗦了一下，这一次果真是董雪发来的信息，信息的内容：我现在八楼818房间，你进来就冲我发火，骂我不知廉耻，带我离开，快。 看着最后这个快字，陈聪心中发毛，他立即乘坐电梯，朝八楼奔去。 出了电梯，陈聪顺着房间号码，很快就来到了818房间门前，毫不犹豫地抬手按响了门铃。 陈聪足足按了七八下门铃，房门才慢慢从里边打开。开门的是大肚男，大肚男才冲完澡，肥胖的身体上就披了一件浴巾。他还以为是酒店客房的服务员，开门就想发火，可他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铁青的年轻人，不由得愣住了。 董雪很是聪明，她没去冲澡，而是让大肚男先去冲澡，趁此机会，她匆忙给陈聪发去了短信。她喝多了，快要支撑不住了，陈聪要是不及时赶过来，郭老板从浴室出来，肯定会立即上她。到时候，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的她，正缩在床角等着陈聪。 陈聪抬手推了一把大肚男，大肚男恼火地吼道：“你是干嘛的？” 陈聪朝里就闯，当他看到董雪后，立即破口大骂：“你果真和野男人来开房了，你这个贱人，不知廉耻，跟我走。” 陈聪拉起董雪就要朝外走，但被大肚男挡住了。他费煞苦心好不容易将董雪给弄到房间里来了，要是被这个年轻人给带走了，他就等于白忙活了。 “你到底是干啥的？”大肚男冲陈聪瞪起了牛眼。 陈聪心中早就窝着一股火，他挥拳就要朝大肚男的肥脸上砸去，但却被董雪给拉住了。 “郭老板，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 大肚男不由得一愣，陈聪明白董雪的意思了，她的目的就是让陈聪安全地把她带离这里，没必要冲大肚男动手，大肚男毕竟是她的大客户，她不想将事闹大。 陈聪脸色冰冷，怒视着大肚男，厉声说道：“你别以为自己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她是我女朋友，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弄死你。滚开。” 大肚男傻了，他没有想到董雪的男朋友能找到这里来。满腔的欲火荡然无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男朋友带她离开。 “你这个贱货，再敢和野男人开房，老子就灭了你。”陈聪拉着董雪，临出门时，又冲她恶狠狠地骂了起来。陈聪这不是演戏，而是发自肺腑地真骂。 她虽然是逢场作戏，但却和大肚男卿卿我我，让陈聪在一旁光干着急上火，他心里是真来了气。 出了门，董雪闪了一个趔趄，陈聪忙伸手扶住了她，眼角余光发现大肚男跟了出来，很不甘心地站在房门朝他们观望。 陈聪索性伸手紧紧搂住了董雪，董雪本能地要反抗，陈聪忙趴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个色鬼还在后边看着咱们呢。” 董雪会意，不再反抗了，任由陈聪搂着她朝电梯走去。 自己冒充了她一次男朋友，不会就光搂搂她吧？要是这样，自己也太亏了。 来到电梯门前，按下了电钮，陈聪灵光一闪，冲董雪训道：“你这贱人，你是不是离了男人没法活啊？” 董雪有些懵了，她没有想到陈聪现在还这样骂她，陈聪突然又来了一句：“我让你犯贱。”话音落地，他突然将董雪紧紧拉入怀中，嘴唇闪电般就吻住了她的红唇，把董雪给吻的险些懵昏过去。 这一吻来的太过突然，来的太过犀利，来的太过懵逼。陈聪心中大喜，终于没有白当她男朋友一把了。可董雪心中恼火，她恨不得抬手甩陈聪一巴掌，可郭老板还披着浴巾嫉妒羡慕恨地站在房门口朝这偷窥呢。 嘀铃声响，电梯终于来了。陈聪不得不放开了董雪，很是挑衅地冲大肚男竖了一个中指，这才拉着董雪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董雪就发火：“你怎么回事？没经过我的同意，谁让你吻我了？” “那个色鬼站在房门一直监视着我们，我要不假戏真做，他对你还不死心。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陈聪得了便宜还卖乖。 董雪很是恼火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再假戏真做，也得征得我的同意。” 陈聪突然凝眸仔细看着她，沉声说道：“董雪，我为你着想，这才主动献吻。目的就是帮你将大肚男那个色鬼彻底甩掉。你怎么还冲我发火呢？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董雪一震，目光对着陈聪凝视起来。 董雪这一凝视他，他就感到心跳加快，全身发酥，恨不得再将她拥入怀中，再深深地吻她一次。 他朝她贴近一步，但她却朝后退了一步。 突然之间，陈聪发现她凝视自己的目光被一层薄薄的泪雾给模糊了，他不由得一愣，她鼻子发酸地道：“你把我的初吻给夺去了。”说完，她将头掉开，眼角滚出一滴泪珠。 陈聪很是震惊，喃喃地低语道：“这是你的初吻？” 董雪背对着他，再也没有搭理他。 她天天逢场作戏，周游在各色大老板身边，自己主动献吻，竟然将她的初吻给剥夺了，真的假的？陈聪有些发懵，这丫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可看她伤心落泪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啊。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董雪一步跨出，快步朝大厅外走去。 陈聪紧跟在她身后，出了酒店大厅，下台阶的时候，董雪一个踉跄，陈聪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可她一下就将陈聪的手给甩开，满脸愠色地看着陈聪，怒道：“滚开，别跟着我。”说完，掉头朝前快步走去。 陈聪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很是委屈，紧跟了几步，道：“你别以为你吃亏了，我那也是初吻。” 董雪忽地一下站住了，缓缓转过身子，但她脸上的怒色却更浓了，胸口还一起一伏，银牙紧咬，立马就会掀起暴风骤雨。 第6章 曲径回幽 果然，董雪愤怒地斥道：“放屁。” “我怎么放屁了？” “你还说你那是初吻？你都会舌吻，还说你那是初吻？骗谁呢？” 陈聪面红耳赤，尴尬至极。没错，那的确不是他的初吻，他为了让她找回平衡，才故意那么说的。 “王八蛋，你夺走了我的初吻，还在花言巧语地骗我。”董雪终于暴走了，边骂边抬手一记耳光朝陈聪抽来。 陈聪反应很快，急忙抬手护住脸颊，她这一巴掌抽在了陈聪的手背上，但也传出啪的一声，陈聪忙捂着脸颊，装出一副挨打委屈的样子。 “滚，从此之后咱们互不认识。” 看着董雪愤怒的样子，陈聪灵机一动，决定实施曲径回幽之计，不然，可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他煞有介事地道：“历来知己情义即，不曾难为不曾疑。我若有错请指明，敲得闷鼓我心急。不愿疏远不愿离，回首当初你我意。”后边还有两句，但陈聪实在是诌不出来了。 董雪一愣，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聪察言观色，心中窃喜，已经取得曲径的效果。曲径就是胡诌白扯，但却富含文学哲理，目的就是把对方鼓捣迷糊，只有这样，才能收到曲径之奇效。下面就是回幽了，回幽重在拨云见日，要让对方听得懂才行。 陈聪又摆出一副劳苦磨难的样子来，道：“你不爱我我爱你，你当假来我当真。无意之中夺初吻，只能怪我太入戏。别发怒来别生气，实在不行我嫁你。” 这一次董雪听懂了，尤其是最后三个字，惹的她差点破怒为笑。 回幽又再奏效，董雪的脸色明显地缓和了下来，她凝视着陈聪，似笑非笑，但心中的怒气却逐渐散去，心情也逐渐变得舒畅起来。 可她刚刚大发雷霆，再让她迅疾改变态度，她很难转过这个弯来。 陈聪冲她笑了笑，道：“你喝酒了，我把你送回去。我这男朋友虽然是假的，但也要尽职尽责。” 董雪的美眸中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陈聪迈步朝雪佛兰走去。走到车边，他打开了车门，董雪很是乖顺地上了车。 一场危急，靠自己的机智终于化解了，陈聪很有成就感。他边开车边回味着在电梯前吻她的感觉，心中乐开了花。 董雪干售楼小姐，虽然经常逢场作戏，但她却洁身自好，很是传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董雪发现郭老板目的不纯，为了以防不测，她只好寻求陈聪帮忙。没想到陈聪却将她的初吻给剥夺了去。这让她心中很是不甘，这才冲陈聪大发雷霆。但陈聪的确是帮了她大忙，不然，她还真无法逃离郭老板的魔爪。 随着车子缓缓向前驶去，董雪不但不再生陈聪的气了，反而对他很是感激。当售楼小姐很不容易，无论怎样，都不能和客户翻脸，不然，就会丢掉饭碗。董雪每个月拿的提成就十多万甚至是几十万，这么好的工作，她绝对不能放弃。因此，她只能动脑子耍花招来对付那些色~狼老板。陈聪无疑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陈聪看董雪坐在车上默不作声，以为她还在伤心，决定逗她一逗。 “董雪，你不爱我我爱你，我是不是很可怜啊？” 董雪绷着脸没有搭理他。 “董雪，你别这样绷着脸了，我看着心疼。你要愿意，我嫁给你吧！” 扑哧一声，董雪终于忍俊不住笑了，娇嗔地啐道：“讨厌，闭上你的臭嘴。” “嘿嘿，你终于笑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可把我紧张坏了。” 董雪虽然故意将脸扭向车窗，但脸上却荡漾着甜蜜的微笑。 董雪住在皇冠公司的公寓，陈聪将她送到楼下，董雪下车，陈聪对她说了句：“祝你晚安！”就想开溜，但却被董雪叫住了。 “你把车放在这里，咱们到附近吃烧烤去。” 陈聪闻听大喜，肚子随即也传来嗗噜声。但他嘴上却道：“董雪，你不是才吃完西餐嘛。” 董雪反问：“你不是还没吃吗？” 和美女共餐，也是一种享受。陈聪急忙将車停好，高兴地跳下车来。 看到董雪穿着如此性感，陈聪有些不放心，毕竟烧烤的地方狼太多了。 “董雪，你是不是回去换身衣服？” “为啥？” “我怕你引来色~狼。” 董雪莞尔一笑，迈步朝前走去。看她没有要挽衣服的意思，陈聪只好快步跟上。拐过一条街，有一个大型烧烤，人山人海，很是热闹。 陈聪和董雪选了个僻静的角落。 董雪道：“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晚我请你。” “嘿嘿，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被你抽了一巴掌，牙现在还疼呢。”陈聪边说边抬手捂了一下腮帮。 “胡扯，我那一巴掌抽在你手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董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嘿嘿，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别贫嘴了，快点菜吧。” 陈聪点了些肉串，还专门又点了些羊白腰和羊鞭。董雪点了烤鱼和青菜串，又要了啤酒。 咚咚灌着啤酒，陈聪大口吃着羊白腰羊鞭，还故意对董雪说：“吃啥补啥。” 董雪明白他的意思，她没法接合，气的冲他直翻白眼。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着一张小桌，陈聪一低头，目光就会对准董雪的私密处。可董雪的双腿夹的很紧，虽然a字裙很短，可陈聪也无法识庐帘真貌。但董雪的两条白腿露在外面，惹得周围邻桌的人不时朝这窥探。 陈聪吃的嘴里流油，喝了一大口啤酒，道：“董雪，你既然这么清纯，干脆不要干售楼这一行了。” “不行，我干这一行收入高。” “人不能光为了钱。” “可没有钱也不行。” 董雪的心劲很高，自立性很强，她想趁着年轻多赚些钱，谁有也不如自己有。 她也同样憧憬渴望美好的爱情，但她的择偶标准却极其高，男方不但相貌俊朗身材挺拔，还要有气质内涵，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 前两条，陈聪倒比较符合，但最后一条，陈聪明显不够格，他只是一个银行职员，并没有自己的辉煌事业。恰恰这一条，在董雪看来，又是至关重要的。 陈聪不具备自己的择偶标准，但自己的初吻却被他剥夺了。这让董雪内心很是纠结。 第7章 共居一室 董雪本就喝了一瓶红酒，现在又接连喝了几瓶啤酒，她的脸色更加润红，努力睁着眼睛，但眼皮沉的厉害。 “陈聪，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帮了我大忙，来，咱们再干一杯。”董雪的舌头都伸不直了，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两根白玉四十五，夹角透明黑爱慕。热血喷涌很难耐，压住白玉撕爱慕。 陈聪不知道董雪穿的是什么牌子的，但他知道有个爱慕品牌。 正当他憋鼓的难受时，吧嗒一声，董雪竟然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她彻底喝多了。 本来她要请客，可她喝多了，陈聪只好匆忙结账，背起她离开这里。 当陈聪背起她的时候，双手紧紧搂住她的两条大腿，让陈聪说不出的舒服，恨不得就这样背她一辈子。 董雪看上去身材标致，但却不轻。陈聪背她来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累的汗流浃背，直喘粗气。 “董雪，你住在几楼几号？” 陈聪背着董雪问了好多遍，董雪才含糊不清地说了个四楼六号。 幸亏公寓内有电梯，不然，陈聪又得累个半死。乘坐电梯来到四楼公寓六号门前，陈聪从她的小挎包中找出了钥匙，终于进了门。 进了门，陈聪有些傻了，董雪住的公寓也太小了，门厅旁边是小洗手间，再往里就是卧室，别的没了。 陈聪背着她进了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董雪喝的烂醉如泥，毫无知觉。 董雪的a字裙几乎全撩了上去，她的黑色爱慕一览无遗，陈聪大着胆子仔细瞅了瞅，还真略带点透明，若隐若现的更加诱人。 单身狗怎么受的了这个诱惑？陈聪感觉呼吸急促，恨不得对着她狂耕一把。 突然之间，他打了个激灵，你丫的明知道大肚男是个色~狼，不但穿着如此性感，还穿着半透明的，实在可气。 说你丫放纵吧，你丫不是。说你清纯吧，你又穿成了这样。 这么一想，陈聪体内的欲~火竟然消退了不少。他急忙动手将她的裙子拉了下来。 “董雪，我把你送到家了，你自己能行吗？我回去了。” 陈聪连呼了很多遍，但董雪毫无反应。 她要是稍微清醒点，陈聪会立即离开这里。但她喝成了这样，陈聪还真不放心。 陈聪来到了小门厅，这里有个小凳子，估计是董雪平时换鞋时坐的。陈聪坐在了小凳子上，耐心地等着董雪醒来。 背了董雪一路，陈聪出透了汗。盼望着董雪早点醒来，他好回家冲个澡睡大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聪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正昏昏欲睡，突然传来咚咚声响，把陈聪吓了一跳，睁眼一看，董雪一手捂嘴，赤着脚踉踉跄跄地跑进了洗手间，随即传来哇哇的呕吐声。 陈聪急忙跟进洗手间，看到董雪正趴在马桶上，呕呕地大吐着，他急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减少点她的痛苦。 董雪最后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陈聪立即扯过一个毛巾帮她擦嘴。她身子发软，一下子倒在了陈聪的怀里，嘴里哼唧着道：“你不要走。” 陈聪一愣，董雪双手却将她紧紧抱住，趴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 陈聪忙将她抱了起来，又把她放在了席梦思上。他看到床头放着一件粉色的睡衣，这是董雪睡觉时穿的睡衣。 第8章 共居一室2 陈聪待要动手给她换睡衣时，突然想起了她掴自己的那一巴掌。自己要是给她换睡衣，她清醒过来，还不得和自己打翻天啊。得，你丫就这样睡吧。 陈聪走出卧室准备离开，但脑海中却想起了董雪趴在他怀里哼唧着说的那句“你不要走。”他只好又返回门厅坐在了凳子上。 长夜难熬，自己总不能在这里干坐一宿吧？既然不能离开，那还不如去冲个澡。 陈聪起身进了洗手间，脱光了身子，冲起了热水澡。 洗过澡后，他感到全身轻松舒畅了不少。自己背了她一路，也非常累。可董雪的公寓实在太小，除了小门厅洗手间再不就是卧室。 坐凳子坐的腰酸背疼，陈聪把心一横，穿着小内走进了董雪的卧室。 心底无私天地宽，董雪，我可不是存心要沾你便宜，你这里太小了，实在没地方待，我又没法离开，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他躺在了席梦思床边上。 身边躺着个绝色美女，但陈聪却不敢有非分之举，自己虽然有些闷~骚，但却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看她，但她身上的香气如丝如缕地折磨着他，下边的小内都几乎快撑开了。但躺在床上，陈聪全身说不出的舒坦，不知不觉，睡意袭来。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个柔软温暖的东西贴了过来，双腿还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压住了。他伸手一摸，压住自己双腿的也是一条腿，光滑柔腻。 身边柔软温暖的东西更是芳菲扑鼻，他一翻身，将柔软温暖的东西紧紧搂住，虽然睡的迷糊，但恨不得去冲锋陷阵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享受，陈聪睡的更加香甜了。 突然之间，陈聪感到两个更加柔软更加温暖还更富有弹性的东西紧紧盯着自己的胸膛，而且是越顶越紧，陈聪豁然醒了过来。 卧室的灯本就开着，陈聪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搂着的竟然是董雪，而董雪也是双手将自己紧紧抱住。 陈聪随即打了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这丫要是清醒过来，还不得拿刀砍了自己啊。吃一堑长一智，自己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陈聪开始用手推她，但她却将热脸贴住了陈聪的脸颊，随即娇柔的声音飘了过来：“抱紧我，你不要离开我。” 陈聪左右为难，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乘人之危，非英雄本色。董雪能这样，完全是喝醉了酒的表现。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上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与其馋的这么难受，还不如分开的好。 面对怀中如此娇柔芳华，陈聪还真舍不得离开。他又用手推了推董雪，但董雪吧唧着娇唇却将他抱的更紧了。 陈聪突然用手紧紧搂住她的翘臀，狠劲对着她的最柔处使劲顶了几顶。 第9章 逼入绝境 顶的董雪秀眉紧蹙，口鼻出声，与此同时，陈聪有种崩泻的感觉，他忙松开了董雪，董雪被他用力顶的也松开了手，陈聪趁机翻身下床。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自己也不能再穿着小内躺在这里了，她一旦清醒过来，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大发雷霆。 陈聪整理了一下床铺，不留丝毫痕迹。蹑手蹑脚离开了卧室，来到洗手间，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随后又坐在了门厅的小凳子上。 又迷糊了两个多小时，卧室中终于传来了动静。董雪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坐在门厅的陈聪后，不由得惊呼一声。 “陈聪，你一直在这里坐着？” 陈聪揉了下睡眼，顿感腰酸背疼，双腿都麻木了，他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道：“是啊，你昨晚喝多了，我怕你出事，就没有离开。” 看陈聪穿戴很是整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自己穿的还是昨晚赴约的那身衣服，道：“我昨晚喝醉了？” “嗯，你喝的烂醉如泥。” 董雪又有些不放心起来，很是警惕地看着陈聪，问道：“你没对我做过什么吧？” “没有，我送你回家，就把你放在床上，随后我就坐在这里睡着了。我亲了你一下，你就冲我抡巴掌，我还敢对你做什么啊？” 董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很是感激地道：“谢谢你了！让你受累了。”说完，她朝洗手间走去，可当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时，她突然伸手对着下面揉了几揉，仿佛很是难受的样子。虽然她背对着陈聪，但这一幕却被陈聪看了个正着。自己昨晚把她顶的很是厉害，难不成被她看出猫腻来了？ 董雪在洗手间待了很久才出来，陈聪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后悔自己临下床的时候，不该那么使劲顶她。 可她出来后，笑靥盈面，这也让陈聪暗自舒了一口气。 两人下楼吃了早饭，随后一起赶往售楼处。 上午十点钟，陈聪突然接到了叶玲打来的电话，叶玲说有急事，让他马上返回单位。陈聪问什么急事，叶玲说你回来就知道了。 陈聪急忙开车返回了单位，被叶玲直接带到了会议室。 行长、分管个贷的副行长、纪检组长、风控委主任都在，但个个都阴着脸，陈聪一看这架势，心中咯噔一声。 领导们坐在对面，陈聪和叶玲坐在了另一面，完全是一副会审的局面。 果然，风控委主任率先开口：“陈聪，戚郎的贷款是你办理的吧？” 一听领导亲自过问戚郎的贷款，陈聪心中一紧，忙点了点头，道：“是的。” “戚郎的贷款已经形成不良，你作为经办人，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陈聪心中暗叫不妙，忙道：“自从他不能按时还贷后，我就多次联系他，可一直没有联系上。” 纪检组长道：“你知道戚郎去哪里了吗？” 陈聪摇了摇头，纪检组长道：“戚郎进了看守所，他早就被关起来了。” 陈聪大吃一惊，副行长道：“陈聪，叶主管当时不同意发放这笔贷款，可你非固执己见，现在咋办？” 行长终于阴沉着脸发话了：“陈聪，你毫无责任之心，视原则为儿戏。我听说你昨天还违反规定为客户提供担保，你简直是胡闹。”说到最后，行长还气愤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陈聪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这阵势摆明了就是要处理他。 风控委主任问道：“陈聪，你是当事人，这件事不能再拖，总得要有个解决方案。” 纪检组长严肃地道：“有两个方案供你选择，一是下岗收贷，二是限期调离，你自己选择吧。” 陈聪面如土色，叶玲坐在他身边，也是急的焦头烂额。 会议室一片寂静，陈聪沉默了好大一会后，道：“我选择下岗收贷。” 行长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下岗收贷是三个月期限。如果到期还不能如数收回，那你只能限期调离了。” 行长说完之后，阴着脸率先起身离开，其他的行领导也随即离开，会议室里就剩下了陈聪和叶玲。 “哼，当初我就不同意给那个戚郎贷款，但你非要贷给他，下岗收贷有啥用？人都进了监狱，你还能去监狱和他要钱？” “好了，你就别再埋怨我了。”陈聪很是烦躁，行领导这么处理，也太无情无义了，可这是制度，出现了不良贷款，整个行都要受牵连。 戚郎在社会上混，没有固定工作，但他为了能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家，他找到了陈聪，要贷款买房子。 陈聪和戚郎是在车站认识的，那一次陈聪从老家返回省城，可一下车钱包就被偷了，陈聪去追赶小偷，但小偷往往是团伙作案，陈聪虽然追上了小偷，但却被小偷四五个同伙给堵在胡同里暴打了一顿。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挺身而出，不但将那四五个小偷给打跑了，还将陈聪的钱包给夺了回来。这个人就是戚郎。 就这样，陈聪和戚郎认识了。 戚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陈聪敬佩他的为人，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 戚郎有难，作为朋友，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但戚郎没有正式工作，东一棒槌西一榔头地打零工，这条件是根本无法从银行贷出款来的。 陈聪为了能帮到戚郎，对戚郎的工作单位造假，可叶玲在审核的时候，发现了破绽，说啥也不同意，陈聪为此还和叶玲大吵了一架。 最终，叶玲签字了，但在签字后边加了一句话：该笔贷款如出现任何问题，由陈聪一人负全责。 这句话是陈聪让叶玲加上的，不然，叶玲也不会签字。 现在戚郎果真出事了，而且还是进了监狱。陈聪为此遭受牵连，下岗收贷。可戚郎人在监狱，这贷款怎么去收？ 下岗收贷不成功，陈聪要被限期调离，实际上就是被辞退。 陈聪被逼入了绝境，下岗收贷期间，单位上只发给基本生活费，基本工资要被扣除大半，绩效奖金一分也没有。三个月之内，如果不把贷款收回来，那陈聪只能被辞退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当务之急，陈聪要了解清楚戚郎是因为啥被关了进去。 叶玲很是恼火，也非常着急，但更多的是牵挂着陈聪，两人从会议室出来，叶玲想把陈聪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和他商量一下到底该咋办，找了一圈却发现：陈聪不见了！！ 陈聪去了解戚郎的事了。 陈聪想找戚郎的心爱女人静雅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但陈聪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静雅原先是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静雅虽在污浊的色情场所做工，但人却长的清纯靓丽，戚郎第一次见她，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和夜总会火拼了一次，他终于将静雅带离了夜总会，彻底和色情场所绝缘。为了能够和她长相厮守，过寻常人的生活，戚郎才找到陈聪贷款，这个忙说啥陈聪也得竭力去帮，但现在却出现了这种局面。 陈聪没有找到静雅，但却找到了戚郎手下的一个小弟大虾，大虾是他的外号，陈聪也只知道他的外号。 大虾告诉陈聪，戚郎被关进看守所，完全是因为静雅。静雅长的漂亮，又有坐台小姐的经历，自然就会被那些有势力的色狼念念不忘。 这次勾搭静雅的是一个叫彪哥的人，在当地是一霸，拥有多处夜总会、洗浴中心、酒吧、酒店等产业，是个名副其实的江湖大鳄，手下豢养着一大批的打手。 他为了得到静雅，送给了静雅一套别墅，一辆宝马。静雅是个非常爱财的女人，她禁不住诱惑，背着戚郎和彪哥厮混在了一起。被戚郎知道后，戚郎勃然大怒，持刀捅伤了彪哥的两个保镖，还将彪哥打了个半死。但彪哥钱多势大，动用关系，将戚郎给关了进去。戚郎将面临被判重刑，甚至永远都走不出监狱的危险。 陈聪一听就急了，道：“大虾，戚郎只是把人给捅伤，把人给打伤了，最多也就判个几年，怎么可能会永远都走不出监狱呢？” 大虾知道陈聪和戚郎是好朋友，这才将什么都告诉了陈聪，道：“狼哥是因为故意伤害被关了进去，但彪哥却通过关系，正在罗织狼哥的罪名，很有可能会被判无期或者死缓，甚至是死刑。” 大虾是戚郎的小弟，他称呼戚郎为狼哥。陈聪一听就懵了，戚郎犯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害罪，怎么还要被判无期或者死缓甚至是死刑呢？ 第10章 杀一儆百 但陈聪大脑一转，就猜到了这里边的厉害关系，道：“那个叫彪哥的人，能量真的这么大？” “没错，彪哥为了得到静雅，会把狼哥往死里整。动用白道的关系，将狼哥整死，岂不是比暗杀要好的多。”说到这里，大虾突然压低声音又道：“彪哥在公安局内部有关系，狼哥啥关系也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那个彪哥在公安局内部是什么关系？” “好像和一个副局长关系很铁。” “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彪哥混的这么牛逼，他在警方内部能没有关系吗？没关系的话，他那些夜总会洗浴中心酒吧啥的，早就被查封了。” 听到这里，陈聪万念俱灰，当初自己贷给戚郎的四十万，想再收回来，那是绝不可能了。戚郎现在身陷囹圄，面临被整死的危险，哪里还有钱再归还贷款。 戚郎的贷款归还不上，自己就要跟着倒霉。 陈聪只是一个小小的银行职员，根本就无法将戚郎解救出来，陈聪连有这想法的资格都没有。可四十万巨额贷款到底咋办啊？陈聪愁的直想一头撞死。 “大虾，我想去看守所见见戚郎。” “聪哥，你连想也别想，我们几个兄弟都去了很多次了，结果一次也没见到狼哥。警察根本就不让见。” 看来自己想当面问问戚郎的想法也无法实现了，陈聪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戚郎能有此劫难，是因为他爱上了静雅，但他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就是这个不该爱的人把他给毁了。 静雅，你这个骚货。陈聪心中愤愤地骂着。 陈聪能遭受牵连，就是因为他太重义气，戚郎当初救了他，他就要报恩。但这报恩却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可陈聪不后悔，直到现在，他感到帮戚郎是他应该做的事。 可问题是戚郎的贷款到底咋办？不解决自己就会被辞退。陈聪当信贷员，每个月的薪水能拿到一万左右，虽然发不了大财，但却是旱涝保收，工作也很是体面，最起码也算个蓝领阶层吧。要是把工作给弄丢了，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当今社会，物欲横流，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比什么都好，这份工作绝对不能丢。 陈聪返回丁单位，直接来到了叶玲的办公室，道：“戚郎的贷款由我来还。” 叶玲闻听，大吃一惊，生气地道：“哪有银行职员替客户还款的？陈聪，你前天为客户提供担保，现在又为客户还款，你别再胡闹了，难道你真想被单位给开除了，你才消停吗？” “我要是不这样做，就铁定被开除。” 戚郎贷款的归还方式是每月木息还款法，每个月要按时偿还四干多元的本息，期限是十年，陈聪要为戚郎还款，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看陈聪这么决定，叶玲也是颇感无奈，道：“陈聪，你可要想好了，戚郎的贷款全部还清，可是要接近五十万。” “我想好了，我就是宁肯替戚郎将全部的贷款本息还上，我也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戚郎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的？” 陈聪只好将了解到的情况向她说了说，叶玲一听就急了，道：“陈聪，真要是这样，戚郎十年之内肯定放不出来，那你就要替他背十年的债务。你干十年工作，等于替他干了一大半。”叶玲也为戚郎愤愤不平起来。 “叶玲，说句真的，银行出现不良贷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咱们的行领导们非要这么处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陈聪对行领导很是不满。 “上级行对我们考核的紧，行领导也是没有办法啊。”叶玲说的也是实话。 就在这时，行领导们又召开了秘密会议，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待着陈聪。 下午一上班，陈聪就从自己的卡里提出了现金，还故意戴上一顶帽子，来到柜台前帮戚郎还了15000元的拖欠本息。 陈聪之所以故意戴上一顶帽子，是为了防止被监控拍清自己的面目，按照规定，银行职员是不能替客户偿还贷款的。 混到这种局面，陈聪里外都不是人。他替戚郎归还贷款拖欠后，立即汇报给了叶玲。叶玲立即去向行领导汇报。 陈聪和叶玲都以为只要将戚郎贷款拖欠的部分还上之后，行领导就不会再追究陈聪的责任了，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叶玲向行长汇报了之后，行长阴沉着脸道：“陈聪这么做，是最起码的，也是他应该做的，他的客户还不上贷款，就应该由他来还。” 叶玲性格温柔贤淑，但听了行长的话后，也有些急了，但她仍是心平气和地道：“陈聪替戚郎还了拖欠，戚郎的贷款也恢复正常了，这样就不用再给陈聪处分了。” 行长斩钉截铁地道：“不行。陈聪即使替客户归还贷款了，他也不能再干信贷员了。” 叶玲一惊，忙问：“那让陈聪干什么去？” “让他到一楼大厅去站大堂，不但如此，行里还要对他进行通报批评，罚款5000元。” “啊？行长，这么做是不是不合理？要是这样的话，今后谁还敢开展业务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回去吧。” 叶玲碰了一鼻子灰，心中虽然很是气愤，但也只能离开。 当陈聪听说行里不但要处罚自己去一楼大厅站大堂，还要罚款5000元，进行通报批评。顿时气的他暴跳如雷。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聪能做的只能是忍。要是和行领导去吵架，等待他的将会是更重的处罚。 就在这时，人力资源上发来了对陈聪正式处理的决定，陈聪被调离个贷部。5000元罚款从他的工资里直接扣除，通报批评下发到所有的部门和机构。 通报批评上有一句话，让陈聪如坐针毡，那就是说他毫无责任之心。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后果却是极其严重。这是对一个人定性的原则问题。 陈聪气得回到租住处喝了个酩酊大醉。但第二天他还是老老实实去一楼站大堂了。 站大堂是个苦差事，只能站着，不能坐着，不但要疏通引导客户，还要热情地答复客户所有的咨询。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一天下来，陈聪被累的全身都像散了架。 没办法，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对无根无基的他，行领导处理起来是毫不留情的。这就叫杀一儆百。 一个星期下来，事业心极强的陈聪，都被折磨的想主动辞职了。 这天下午，陈聪正在大厅里忙碌着，有个客户喝多了酒，在大厅里耍酒疯，气的陈聪直想揍扁他。但他不但不能揍客户，还要热情和气地对待客户。因为这是银行的硬性规定，银行职员和客户发生冲突，即使再有理，也得被处分。 正当陈聪忙的焦头烂额之际，行长带着办公室主任恰好从大厅路过，他脸色冰冷地对陈聪道：“你站大堂也干不好吗？不把这个闹事的客户摆平，就让你彻底下岗。”说完，转身就走。 陈聪被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冲上去一脚将行长踢个狗吃屎。 麻痹的，这也太欺负人了。被逼无奈的陈聪，怒气冲冲地到提款机提了一千元现金，直接塞给了客户，道：“我求你别闹了，拿着这一千元走人吧。” 这个客户本就是个无赖，喝多了酒在这里耍酒疯，也是为了贪图点小便宜，没想到一下子得到了一千元，立即酒醒了大半，随即乖乖地离开了。气的陈聪欲哭无泪。 正当陈聪心情低落到极点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号码，心情烦躁的他，本来不想接，但手机却是一直响个不停。 “谁啊？”陈聪按下接听键不耐烦地问了一声。 对方明显地愣了一愣，这才轻声问道：“是陈聪吗？” “是。” “哦，我是王暖，晚上有空吗？” 一听是王暖，陈聪的语气这才变得和缓起来。 王暖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她的贷款已经办下来了，她今晚要请陈聪吃饭。 但陈聪告诉她，自己七点之后才有空。王暖呵呵笑道：“就是几点我也等你，七点一刻，咱们在明珠酒店，不见不散。” “嗯，好，不见不散。”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很是惆怅，王暖能在明珠酒店请他吃饭，可见王暖对他很是重视，明珠酒店可是全市知名的餐饮巨霸。 按照常理，是下午五点下班，但陈聪现在不是信贷员了，而是一名站大堂的。要等到七点钟开完夕会才能下班。 晨会和夕会是近几年职场中泛滥出来的两个名称，顾名思义，早晨开会叫晨会，下午开会叫夕会，不把人折磨透不算完。 开夕会的时候，陈聪又被营业室主任当成了反面典型，进行公开批评，说他在为客户服务时，皮笑肉不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服务。把陈聪气的直翻白眼，但他都忍住了。营业室主任是个娘们，他一个大小伙子，总不至于和她争吵吧。可批评人皮笑肉不笑，这罪名不但让人无法接受，还是在可笑。 七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陈聪被累的身心俱疲，他只想回家睡大觉，但王暖还在等着他，他只好匆匆换了件外套，朝明珠酒店赶去。 明珠酒店金碧辉煌，出入这里的非富即贵。陈聪暗自庆幸自己下班时换上了一件高档西装，不然，来这里也太掉价了。 陈聪一进酒店，就听到一声娇呼传来：“陈聪！” 陈聪扭头看去，发现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在冲他招手。 云髻峨峨，娇面赛雪，玲珑身材，分外婀娜。陈聪定睛一看，她正是王暖，禁不住心中一颤，她要是不喊自己，自己还真难认出她来。上一次她去办贷款的时候，穿的是职业装，而这一次竟然穿的是织锦缎紫兰旗袍。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不管用什么样的优美词语称赞她，都不为过。 陈聪快步走了过去，她这身穿着，让陈聪都有些不敢接近她。 王暖柔眸笑道：“来，请进。” 两人进了一个单间，单间虽然宽敞，但却只有两把椅子，这摆明了就是情侣单间，陈聪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第11章 相由心生 当两人面对面坐下后，王暖这才发现一个多星期没见，陈聪憔悴了不少，但她没有开口问，只是让陈聪点喜欢吃的菜。 两人点了四菜一汤，又上了一瓶名贵红酒。 王暖的气场很是强大，这与她的职务、气质、容貌密不可分。别看她是一个女子，但她往那一坐，对面的人都得对她察言观色，唯恐让她不悦，无形之中，她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陈聪就是这样，这就是她的人格魅力！ 陈聪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但半杯红酒下肚，又加上王暖没有丝毫架子，笑靥盈面，陈聪逐渐放开了。 看陈聪放开了，王暖莞尔一笑，道：“陈聪，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有些憔悴，因为啥啊？” 相由心生，陈聪自从被罚站大堂之后，心情很是郁闷，每天都是强装笑脸，这才导致营业室主任在夕会上炮轰他皮笑肉不笑。 现在面对王暖，他虽然心情变得有些舒畅了，但憔悴之态却是不能迅速改变，被细心的王暖发现了。 “王处长，我这段时间很忙，都是一些工作上的烦事，算了，还是别提了。” “不要叫我王处长，还是叫我名字吧。”她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 “叫你名字合适吗？”陈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不合适啊？我都喊你陈聪。” “可你是副处长啊，我总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吧？” “你要是再喊我副处长，那我就不理你了。”说着，她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架势，娇嗔可爱，煞是动人。 陈聪忙谨慎地低声道：“嗯，好，王暖。” 王暖终于又笑了，笑的很是开心。至于陈聪工作上的烦事，她没有再问下去，免得让陈聪不高兴。 “你喜欢喝红酒吗？”王暖突然问道。 “还行。” “这个季节喝白酒不太合适，那你喜欢喝红酒还是啤酒？” 陈聪一愣，王暖紧接着又道：“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陈聪只好笑道：“啤酒。” 王暖立即喊服务员上啤酒。陈聪还真喝不惯红酒，他这段时间心情特别不好，喝点自己喜欢的酒也能麻醉一下自己。因此，王暖再点啤酒的时候，陈聪没有谦让。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王暖也换成了啤酒。 “王处长，不，王暖，你喜欢喝红酒还是啤酒？” “红酒。” “那你为何要换成啤酒？” “你是我请来的尊贵客人，你喝什么，我当然要喝什么了。” 闻听此言，陈聪很是感动，心底深处的情弦铮的一声，让他全身为之一振，她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几瓶啤酒下肚，陈聪的话多了起来。 “王暖，我准备辞职了。” “哦？为何？” 刚才王暖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但他在酒劲的作用下，主动说了出来。边说办发牢骚。 王暖没再举杯喝酒，而是静静地听他说。 陈聪叽里咕噜地说了个痛快，不但连自己如何被处罚，就连戚郎为何被抓入狱又面临怎样的危险，统统倒了个痛快。 看陈聪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会酩酊大醉，王暖提议中止酒局，但陈聪还要举杯，但被王暖拦住了。 由于喝酒太多，第二天上班迟到了，陈聪又被营业室主任给狠狠批了一顿。 陈聪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暗中却是在积极寻找后路，他只要找到新的出路，就会立即辞去这份让他恼心的工作。 一个多星期，陈聪暗中联系了几家公司，其中他最看好的是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况且这家公司是才开业不到一个月，正在招收业务员，自己去那里干，会轻车熟路。 陈聪和对方相约想晚上去面试，但对方要求他上午十点准时到，否则就免谈。 没办法，陈聪只好向营业室主任请假，但营业室主任却不准他假。 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撞，在营业室主任看来，陈聪就是一个破鼓，不捶他捶谁？ 陈聪一气之下，换下工装，直接走人。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很是惆怅，王暖能在明珠酒店请他吃饭，可见王暖对他很是重视，明珠酒店可是全市知名的餐饮巨霸。 按照常理，是下午五点下班，但陈聪现在不是信贷员了，而是一名站大堂的。要等到七点钟开完夕会才能下班。 晨会和夕会是近几年职场中泛滥出来的两个名称，顾名思义，早晨开会叫晨会，下午开会叫夕会，不把人折磨透不算完。 开夕会的时候，陈聪又被营业室主任当成了反面典型，进行公开批评，说他在为客户服务时，皮笑肉不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服务。把陈聪气的直翻白眼，但他都忍住了。营业室主任是个娘们，他一个大小伙子，总不至于和她争吵吧。可批评人皮笑肉不笑，这罪名不但让人无法接受，还是在可笑。 七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陈聪被累的身心俱疲，他只想回家睡大觉，但王暖还在等着他，他只好匆匆换了件外套，朝明珠酒店赶去。 明珠酒店金碧辉煌，出入这里的非富即贵。陈聪暗自庆幸自己下班时换上了一件高档西装，不然，来这里也太掉价了。 陈聪一进酒店，就听到一声娇呼传来：“陈聪！” 陈聪扭头看去，发现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在冲他招手。 云髻峨峨，娇面赛雪，玲珑身材，分外婀娜。陈聪定睛一看，她正是王暖，禁不住心中一颤，她要是不喊自己，自己还真难认出她来。上一次她去办贷款的时候，穿的是职业装，而这一次竟然穿的是织锦缎紫兰旗袍。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不管用什么样的优美词语称赞她，都不为过。 陈聪快步走了过去，她这身穿着，让陈聪都有些不敢接近她。 王暖柔眸笑道：“来，请进。” 两人进了一个单间，单间虽然宽敞，但却只有两把椅子，这摆明了就是情侣单间，陈聪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陈聪来到了那家小额贷款公司面试。 小额贷款公司是私人成立的，商业银行是公家的。从公家到私人，这个落差让陈聪悲凉难过，惑觉自己就像**中的一条小破船，没有任何安全之感。 好在陈聪对贷款业务非常熟练，又是从大银行走出来的，面试很顺利，陈聪被录用了。 面试完毕，陈聪立即往回赶，可一出门，他差点和一个女子撞在了一起。 这个女子看到顿时陈聪一楞，陈聪看到她顿时也是一楞，因为她正是戚郎最心爱的女人静雅。陈聪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陈聪冷冷地道：“静雅，你也是来面试的吧？” 静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陈聪，你怎么来这里了？” 陈聪没好气地道：“我来面试。” “啊？你不是在银行吗？怎么到这里来面试？” 陈聪听她这样问，气更不打一处来，道：“这都是拜你所赐。” “啊？拜我所赐？” 陈聪气愤地道：“戚郎那么爱你，为了给你一个家，他找我贷款。可你水性扬花，和那个彪哥勾搭在一起，戚郎因此入狱，他的贷款还不上了，我也为此受到了牵连，被单位开除。”说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变的极其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骚货。 “啊？你被单位开除了？”静雅很是震惊。 几个面试考官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竟然冲静雅喊了一声静总。静雅看着他们没好气地道：“没你们的事，把门关上。” 愤怒中的陈聪很是吃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雅，问道：“静总？难道你是这里的老总？” 静雅点了点头。 陈聪随即问道：“这么说，这家小额贷款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那个彪哥了？” 静雅又点了点头，陈聪懊恼至极，气的直想破口大驾，自己挑来挑去，冒着脱岗的风险来面试的公司竟然是戚郎的死敌彪哥开的，而在这里当老总的竞然就是静雅。 陈聪气的掉头就走。静雅在后紧追，连声喊着陈聪，但陈聪头也没回，更没再搭理她。 事已至此，陈聪又被逼入了绝境。 第12章 副总经理 陈聪很是气急败坏，自己好不容易挑中的公司，面试也通过了，竟然是彪哥开的。 麻痹的，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 陈聪返回单位，不但被营业室主任给臭批了一顿，还被罚款伍佰元。 假如自己没有碰到静雅，陈聪此时完全可以把营业室主任给臭骂一顿，随后潇洒的辞职。 现在，即使再挨批挨罚，也只能认了，最起码自己还没丢工作。陈聪换上工装，又站起了大堂。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固话号码。按下接听键，手机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陈聪，你到我这里来干吧，我让你担任副总。”竟然是静雅打来的电话。 陈聪没好气地道：“你就是给我个董事长，我也不干。”说完，就果断地扣断了电话。 可不一会儿，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又是静雅打过来的，陈聪索性不接，但静雅停了一停，随即又拔打过来。手机铃声扰的陈聪心烦意乱，气愤地按下接听键后，对着手机吼道：“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随即就扣断电话。 但他这一声吼，实在过于雷霆，把周围的客户都给吓了一跳，有个老太太还冲他埋怨了几句。营业室主任叫丁吟，是个腚大腰圆的娘们，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最爱落井下石的小人。 陈聪的这一声吼，不但把周围的客户给吓了一跳，把丁吟也给引了过来，她横眉冷对，气势汹汹地瞪了陈聪一眼，但她没有当场发作。 下午开夕会的时候，丁吟彻底发作了，直接冲陈聪咆哮起来，批评他工作态度不端正，没有一点责任心，还要将他当月的奖金全部扣除。不但如此，还发动其他员工揭发陈聪的缺点和错误。 陈聪被气的脸色蜡黄，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终于暴走了，跳起来冲丁吟骂道：“滚尼玛的，你也甭再找老子的麻烦了，我现在就辞职，你不但不能扣我当月的奖金，就连上午扣我的伍佰元也不能扣。”说着，他就把早就准备好的辞职报告扔给了丁吟，转身就走。 老子不干了，你tm还能咋地？ 陈聪就这样辞职了，虽然他还没有找好后路，但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带上自己的随身物品，连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银行的竞争压力很大，但能拥有这样一份工作，也实属不易。但陈聪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他不想辞职，但不得不辞职。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陈聪为了自己的尊严，豁出去了。 回到了租住地，陈聪又把自己给灌醉了，还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是叶玲打过来的，她生气地问他为何辞职？陈聪说了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随后就扣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陈聪还以为是叶玲打过来的，接听之下竟然是李娜，李娜也知道了陈聪递交了辞职报告，她很是着急，要来看陈聪，陈聪告诉她自己已经回了老家，便扣断了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一阵手机铃声再次把他给吵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陈聪，你别生气，我有话和你说。” 陈聪一愣，顿时听出这又是静雅给他打过来的，本想将手机直接扣断，但他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决定听听静雅到底还想和他说什么。 “你有话就说吧。” 陈聪的语气虽然仍是很冷淡，但静雅却有些受宠若惊。 “陈聪，你不是不在银行里干了吗？那你就到我这里来吧，担任副总经理，月薪两万。这是底薪，另外还有季度奖和年终奖。”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颤，这么一个小额贷款公司，竟然有如此丰厚的报酬。陈聪昨晚喝醉酒大哭的时候，哭的是自己的惨败。没有了工作，他在这个省城也无法立足了。虽然他恨透了静雅还有那个狗日的彪哥，但现在静雅毕竟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也算是雪中送炭吧。 但自己昨天很是果断地拒绝了她，现在自己再改变态度，他还真做不出来。 “静雅，你以为报酬多，就能打动我吗？”在这紧急关头，陈聪竟然还摆起了臭谱。 “陈聪，你是戚郎的好兄弟，我也很敬佩你的为人，你如果还有更好的工作，我不强求你。如果你认为行，那你就到我这里来吧。你现在不用急着答复我，等你考虑好了，再答复我不迟。好吗？” “好吧。” 这一次，是静雅率先扣断了电话。 静雅最后问了个好吗，陈聪回了个好吧，就这么简单的对话，却也让陈聪有了台阶下。 他苦熬到下午，终于主动给静雅去了电话，答应去她那里就职。静雅特别高兴，因为像陈聪这样从大银行出来的，具有丰富的经验，正是她这个小公司最稀缺的人才。 第二天，陈聪就走马上任了。 他一上任，案头就摆了很多的贷款业务。陈聪逐一仔细审阅，发现到这里来申请贷款的人，都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有很多还是农民。 按照他的经验，这些人都没有贷款资格。以这些人的条件，连银行的门都进不去。因此，陈聪毫不犹豫地把这几十份贷款申请给否定了。 陈聪现在是副总经理，他一否定，这些贷款就无法办理了。因为静雅交代过，任何一笔贷款，都要经过陈聪的签字才能发放。陈聪不签字，就不生效。 有几个信贷员胳膊上手腕上还都纹着身，陈聪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个彪哥手下的小弟。这些社会混子竟然也干起了信贷员，上哪里说理去啊？ 陈聪不同意，这几个信贷员光干着急，但也没法。陈聪有静雅罩着，他们再横也不敢拿陈聪咋样。 最后，静雅出面了。她来到陈聪的办公室，道：“陈聪，这些贷款，你尽管签字发放吧。” “不行，这些贷款没有一个合格的，这些人都没有固定收入，有一些还是农民，要抵押没抵押，要担保没担保。一旦发放出去，他们还不上咋办？” “不是还有彪哥嘛。” “静雅，你别跟我提那个彪哥。” 就在这时，一个光头粗壮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光头男子的脖子上还戴着一个大金链子。 静雅看到他后，立即起身，喊了一声彪哥。 陈聪一愣，没想到这个光头就是彪哥。 第13章 高利贷 彪哥满脸横肉，径直走到陈聪面前，粗声粗气地道：“你是静雅请来的人，我给你留个面子，不和你发火。但你要记住，这公司是我开的，我说发放就发放。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往后，凡是到这里来申请贷款的，就是个要饭的乞丐，也照样发放。” 陈聪愣住了，光头说的这番话，要是放在银行，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发放很简单，但对方要是还不上咋办？”陈聪阴沉着脸，仍是端坐在那里。 “这你就不用管了。”彪哥边说边坐了下来，双手揉了揉大肚子，竟然当场放了个响屁，陈聪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光头手下的一个马仔差点笑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嘴。 粗野，彪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粗放的野蛮。 戚郎能有今天的局面，完全是这个彪哥造成的。可现在自己却成了他手下的一员，这让陈聪很是憋气。 “既然让我当这个副总经理，既然让我签字负责，那我就要负责到底。” 彪哥愣了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没有想到陈聪还这么硬气。但他却突然哈哈大笑，道：“静雅，你请的这个副总经理，很对我的脾气，最起码还有担当嘛。” 说完之后，他起身拍了拍陈聪的肩膀，道：“兄弟，你的做事风格，我很欣赏。但你不懂社会，你尽管签字发放，出了任何问题，我负全责，没有你的任何责任。” 陈聪虽然看不惯彪哥如此牛气，但他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也算吃了一颗定心丸。况且，静雅早就在连连冲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跟彪哥拧着来。 不负任何责任，还拿着高额薪水，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老板都这样说了，那我照办就是了。” “哈哈，这就对了。你叫陈聪是吧？哈哈，你这个兄弟虽然幼稚，但也很识时务。”说完，彪哥起身，伸手搂着静雅朝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彪哥伸手在静雅的翘臀上抓了一把，气的陈聪暗中骂了句狗男女。 发放贷款的时候，陈聪才知道，这里发放贷款，是先将贷款利息全部扣下，而且利率高出银行很多倍，这是典型的放高利贷。 彪哥说自己不懂社会，还很幼稚，这让陈聪很不服气。陈聪也明白彪哥的意思，不管是谁，只要敢到这里来贷款，他就敢贷给谁。谁要是不按时还款，他就用黑色手段去对付谁。这点猫腻陈聪明白的很。但陈聪没想到，彪哥的底气这么足，竟然还敢贷给要犯的乞丐，牛逼。 彪哥叫雷彪，他根本就不怕那些人还不上贷款，一旦形成拖欠，那他不但成倍的增加利息，还能将对方的不动产和动产占为己有。混社会的就不怕无赖。 这两天，叶玲和李娜多次给陈聪来电话，但他一概不接。这天下午他接到了董雪的来电。 “陈聪，我听说你辞职了？” “嗯。” “为何辞职？” “一言难尽。” “那你现在干啥？” “老本行，只不过不在银行干了。我现在一家贷款公司工作。” 董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一晚她虽然醉的一塌糊涂，但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和陈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包括她吐酒后倒在陈聪的怀里，她都慢慢回忆了起来。这让她对陈聪有了别样的情愫，算是对陈聪动了一些真情。陈聪现在辞职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就在这时，一个信贷员领着一个客户来找陈聪签字，陈聪只好挂断了电话。 让陈聪不知道的是，电话那边的董雪却一直举着手机没有放下，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 陈聪一看客户的资料，不由得吃了一惊，客户叫孙然，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 陈聪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孙然，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身材瘦削，浑身的书卷气。 信贷员以为陈聪会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签字，但陈聪却对信贷员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这位客户谈谈。” 等信贷员出去之后，陈聪问道：“孙然，你为何贷款？” “我回老家创业。” “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为何不找份好工作呢？” “不好找，我去年大学毕业，找了快一年了，也没找到中意的工作。我现在身无分文，只好回老家去试试，看创业能否成功。” “创业没那么简单。” “可工作也不好找啊。” “你回老家打算干什么？” “养猪。” 陈聪颇为感慨，时代不同了，名牌大学毕业的也能过剩。“你养猪要贷十万，可你为何期限只有十天？” “十天之后，我同学会借给我钱。” 陈聪沉默了一会，道：“那你不如再等十天，等你同学借给你钱后再创业，这样也就不用贷款了。” “不行，我已经和供猪仔的签合同了。” “既然这样，我劝你将贷款期限放长点，一个月咋样？” “不行，这里的贷款利息太高了，我都仔细算过了，十天正好。” 看到孙然，陈聪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低声劝道：“孙然，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贷款，这里属于高利贷。到时候一旦还不上，你就会很麻烦。” 陈聪这么说，是冒着极大风险的，这等于把公司给出卖了。但他同情孙然，还是狠下心来将实情告诉了他。 孙然一愣，怔怔地看着陈聪，考虑了好大一会儿，道：“我已经被逼上梁山了，只能这样了。” “你真的决定了？” “嗯。” 陈聪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签上了字。 可孙然出去没多久，他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冲进来四五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伸手指着陈聪，瞪眼喝道：“你敢说公司的坏话？还敢劝客户不要在这里贷款？你以为你是谁？还反了你了？”说着，就挥拳朝陈聪打来。 陈聪没想到会这样，急忙一低头，虽然躲过了这一拳，但四五个彪形大汉围上来将他摁住，随即就是拳打脚踢。 陈聪被打急了，拼命反抗，大声吼道：“我是这里的副总，你们敢对我动手？” “去尼玛的，打的就是你这个副总。” 第14章 黑窝 “草尼玛的，有本事就把老子打死。”陈聪破口大骂。 四五个彪形大汉对着他不停地拳打脚踢。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叱喝：“都给我住手。” 四五个大汉一住手，趴在地上的陈聪双手仍是紧紧抱住脑袋，身子蜷缩着，他担心还会被打。 进来的是静雅。她和陈聪的办公室就是隔壁，当她听到陈聪屋里传来的打斗声时，大吃一惊，匆忙赶了过来，看到陈聪正被四五个人摁住暴打。 静雅很爱戚郎，但戚郎给不了她心中想要的生活。陈聪和戚郎又是铁哥们，两人都是那种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人，静雅虽然离开了戚郎，但却很敬佩戚郎的为人，对陈聪也是同样，看到陈聪被打，她气急败坏。 “谁让你们打的他？”静雅勃然大怒。 “他说公司的坏话，还不让客户在这里贷款，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得打他。”其中一个领头的凶神恶煞。 “杨勇，我告诉你，在这里我说了算，陈聪是我请来的副总，没有我的命令，你哪来的胆子带人打他？” 杨勇？陈聪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首先冲自己动手的，就是这个叫杨勇的狗日的。 “静总，我这么做是听彪哥的，是彪哥下令，谁敢做对不起公司的事，就照打不误。”杨勇对静雅很不以为然，但静雅毕竟是雷彪的姘头，他再狂也不敢和静雅狂。 “杨勇，我警告你，我毕竟是这里的老总，从今往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再敢带人胡闹，小心我让彪哥收拾你。滚。” 杨勇悻悻地带人离开了，但临走之前，却是冲趴在地上的陈聪又狠狠地瞪了一眼。 静雅匆忙跑过来将陈聪扶了起来，陈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布满了脚丫子印，静雅气的破口大骂：“这群王八蛋，太放肆了。” 陈聪被打的很是恼火，他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道：“静雅，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你不能走，他们今后再也不敢这样对你了。” 陈聪的性格属于那种愈挫愈勇的人，受点挫折就退缩，那不是陈聪的性格。陈聪之所以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不是正规单位，简直就是一个黑窝。 陈聪也明白，静雅不让自己离开，也是怕自己失业。 “静雅，戚郎的贷款是我替他还的。”陈聪沉思片刻，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啊？是你替戚郎还的贷款？” 陈聪点了点头，道：“静雅，戚郎贷款买的房子是在你名下吗？” 静雅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陈聪没有再说话，而是在等静雅表态。 隔了一会儿，静雅才道：“陈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说到这里，静雅不再往下说了。 陈聪立即追问道：“你明白我的什么意思？” “我也想替戚郎还贷款，但我现在还无能为力。” “静雅，戚郎是因为你才贷款买的那套房子，况且房主写的是你的名字，戚郎现在入狱了，这贷款就该由你来还。你现在傍上了雷彪，又担任着这家公司的老总，你的薪水比我高，你有能力偿还贷款。” “可我现在还有外债没有还上。” “你什么外债？” 静雅嗫嚅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两个字：“赌债。” 陈聪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还赌博？” “这些外债都是以前欠的，我以前是迷上了赌博，但现在我戒了。” 陈聪真想把她给扔出窗外，脸色铁青地看着她，问道：“你果真戒了吗？” “我真的戒了，自从戚郎入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赌过。我戒赌也是为了攒钱替戚郎还贷款。” “不是你替戚郎还贷款，而这贷款本来就该由你还。” “是，陈聪，你说的很对，但得等我把外债还上之后才行。” 戚郎大哥，你到底爱上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这样的女人，值得你去爱吗？陈聪感到很是无语。 “走，陈聪，我带你去医院看下伤。”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陈聪烦透了她，转身朝外走去。当陈聪出了门，身后传来静雅的声音：“陈聪，你休息一个星期，是带薪休息，我批准的。” 陈聪头也没回，更没搭话，朝楼下走去。 当陈聪走出了办公楼，一个人冲到了陈聪面前，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孙然。 孙然满脸愧疚地道：“陈总，真对不起，我一时说漏了嘴，把你给连累了。” 陈聪知道是孙然惹的祸，自己好心好意对待他，没想到却因为他，自己无辜被打了一顿。陈聪心中虽然很生气，但却对孙然火不起来，他气的是杨勇他们几个人。 “没事，孙然，你也不要自责，这家公司就是这个鸟样。你贷款到手了吗？” “嗯。” “记住，到期可一定还上，不然，你会比我还惨。” 孙然点了点头，看陈聪被打的鼻青脸肿，他难过的直想哭。 陈聪冲他笑了笑，以示安慰，随即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看着陈聪被打的这么惨，孙然内疚的终于掉下了眼泪。 陈聪并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到了租住处。他受的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雷彪这个团伙是社会毒瘤，雷彪本人更是社会祸害，他打着小额贷款公司的幌子，放的却是高利贷。从他这里贷款的，将会有很多人家破人亡。但自己却在这样的公司里担任副总经理，简直就是助纣为虐。可自己不干这个，又将面临失业。 陈聪的心情极其沉重，更加郁闷。 反正静雅已经批准了自己带薪休假，陈聪在家踏踏实实地休息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陈聪又回到了这里。可他一上班，就接到了叶玲的电话，叶玲让他马上返回单位。 “我都辞职了，还让我回去干吗？” “你快点回来，行长要见你。” “去他妈的，他见我干啥？老子辞职，就是他逼的。” “陈聪，我真的不知道行长见你是啥事，但不论如何，你还是回来一趟。”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回。”随即就扣断了电话。 第15章 恢复原貌 一刻钟之后，陈聪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给他打来电话的是人为资源部的经理，他告浙陈聪，介于陈聪的辞聪问题，要当面面谈才行，让陈聪马上回来一趟。 陈聪虽然很不愿意回去，但这毕竟是人力资源部经理找他面谈，他不得不去。 叶玲这段时间，心情很是烦躁，把陈聪调离个贷部，就让叶玲心中很是失落，陈聪辞职后，让叶玲很是绝望。在她看来，陈聪诙谐幽默，经常逗她开心。陈聪虽然有时和她顶撞，但那也是因为陈聪太重义气。 义气虽然带点江湖习气，但毕竟是一种优秀的品质，尤其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品质显得更为重要。 陈聪递交辞职报告的第二天，吕立行长就在陈职的辞职报告上签字同意，并让人事部门立即解除陈职的劳动合同，把叶玲给气了个半死，她没法和行长发火，找到丁吟和她大吵了一架。今天早上，吕立行长突然给叶玲打电话，让叶玲通知陈聪来一趟，叶玲问什么事，吕立没说就扣断了电话。叶玲心中很窝火，都把陈聪给辞退了，还让人家来干啥？问啥事也不说，只是下达命令让陈聪过来。陈聪都辞职了，你行长还有权力命令人家吗？ 陈聪说了个不回，就扣断了电话，吕立只好让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去找陈聪。他相信只要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出面去找陈聪，陈聪一定会回来。 果然，陈聪真的回来了。 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叫郝丽，是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她代表单位和陈聪直接谈话。这也是吕立临时决定的，叶玲要是能把陈聪给直接叫回来，他就亲自和陈聪谈了。但叶玲没能将陈聪叫回来，他斟酌再三，决定还是让郝丽和陈聪谈。 郝丽对陈聪很是客气，道：“陈聪，你的辞职报告，营业室主任丁吟已经交上来了，但经过行领导研究决定，不同意你的辞职请求。” 陈聪顿时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郝丽。 当今社会，什么都过剩，其中也包括人才。像孙然那样名牌大学毕业的，都找不到像样的工作。而自己才毕业于一个不入流的大学。像自己这样的人，单位上根本就不缺少，走一个是一个，恨不得将位置腾出来，好安排更优秀的人。可行领导为何会不同意呢？这实在出乎陈聪的意料。 在以往的时候，单位里只要有人提出辞职，基本上都是批准。 “郝经理，行领导为何不批准我的辞职申请？”陈聪不得不这样问，因为这太奇怪了。 “不批准就是不批准，没什么理由。呵呵，陈聪，这说明你平时的工作干的很好嘛，行领导这是珍惜人才，不然，怎么会不批准呢？” 扯淡，这纯粹是扯淡。自己因为干的不好，才被罚去站大堂。 “陈聪，你也不要问的这么细了，领导就是这么决定的，我代表单位就照着执行。明天就恢复你的工作，你还是回个贷部当信贷员。” “啊？我不用再去站大堂了？” “不用了，一切都恢复原样，这是吕行长特意交代的，扣罚你的5000元也会返还给你。通报批评已经下发了，不可能再收回来，请你也多担待些。但你尽管放心，你也不会再背什么处分了。” 咕咚一声，陈聪吞了口唾沫，这让他更加吃惊了。 这也就是说，因为戚郎贷款的事，行里对自己的处罚全部撤销，通报批评已经下发到各部门和各机构，已经无法弥补了。但扣罚自己的5000元再返还给自己，自己也不用去站大堂了，仍回个贷部当信贷员。 这变化也实在太快了吧？但郝丽身为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她代表的是组织，和自己说的也是真的。 从郝丽那里出来，陈聪还有些迷楞，他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 叶玲看到他，立即就站了起来。 “陈聪，你终于回来了？” 陈聪点了点头，缓缓坐下，道：“人力资源部的郝丽经理才和我谈完话。” 叶玲一听，心中一紧，忙道：“是不是关于你辞职的事？” 陈聪又点了点头，叶玲气愤地道：“都把人给辞退了，还谈什么话？” 陈聪一愣，抬头看着气愤的叶玲，顿时明白叶玲还不知道真相，只好将郝丽的话讲给了叶玲听。 叶玲听完，惊的目瞪口呆。叶玲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局面。 吃惊过后，叶玲变得欣喜万分，道：“陈聪，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没有丢掉这份工作，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行里对你的处分，只有通报批评没法挽回，其余的都撤消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就在这时，叶玲的办公电话响了，是人力资源部的郝丽打来的，她现在正式通知叶玲，陈聪将会再回到个贷部工作。 陈聪返回到了小额贷款公司，将自己辞职没有被批准的事告诉了静雅，静雅也是大吃一惊。但静雅也为陈聪高兴，银行毕竟是国家的，是正规单位，这个小额贷款公司怎么能和大银行相比？因此，静雅也没有挽留他。陈聪在这里干了不到半个月，但静雅却和他结了2万的工资。 陈聪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静雅亲自送他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的大厅，陈聪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暴打自己的那四五个打手，其中就有杨勇。他们坐在沙发上，也正看着陈聪。 他们是雷彪专门派过来的打手，他们平时无所事事，只有动手打架的时候，他们才会一拥而上。 陈聪冷冷地看了看他们，当看到杨勇的时候，陈聪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陈聪不是个记仇的人，但对这个杨勇，陈聪下定决心不会放过他。 杨勇迎着陈聪的目光，很是挑衅地站了起来，带着那几个人大大咧咧地朝陈聪走了过来。 “陈副总，这么快就离开了？哈哈……”杨勇满脸的嘲笑。 “杨勇，你别跟我狂。”陈聪阴狠地看着他。 “哈，我就是狂了，你又能怎么样？”杨勇边说边又朝前贴了一步，很是嚣张。 “杨勇，你又想干啥？”静雅害怕陈聪吃亏，急忙挡在了陈聪面前。 第16章 邻桌美女 杨勇大言不惭地道：“哎呀，静总，你没发现他看我们的眼神，好像要杀了我们似的，他可比我们牛逼多了。” “你们都给我退下。”静雅真的火了。 看在静雅的面子上，杨勇等人才没有纠缠下去，但却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瞪着陈聪。 陈聪心中火冒三丈，但只能忍下。静雅拉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体制内和体制外是完全不同的环境，自己所在的银行是体制内的，人的素质也普遍高。这家小额贷款公司是体制外的，鱼龙混杂无所不包。 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里，陈聪领教了体制外的环境，让他懂得了很多，也使他对这个社会更加深了认识。他也在苦苦思索，自己怎样才能在这个社会中立于不败之地？ 原先的时候，陈聪从来没有这样考虑过。但这次的辞职风波，让他瞬间成熟了不少。没有经历过，只是纸上谈兵。只有经历过的，才能切身体会到。 陈聪返回到了租住地，就接到了李娜的电话。李娜也知道了陈聪将会再回去，她高兴的不得了，要请陈聪吃晚饭，但陈聪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第二天，陈聪又来到了个贷部，他还是在他原先的工位上。但他旁边的工位却换了人，换成了一个叫和梅的女子。而李娜则被调到了陈聪的对面。李娜和陈聪的工位虽然对着，但中间却隔着一个大厅，这让李娜很是气急败坏，但又无计可施，因为这是叶玲下达的调位命令。 陈聪经历了这次辞职风波，也让叶玲感到了陈聪的重要性。陈聪能时不时给她带来欢乐，她还真舍不得离开陈聪。 就在昨天临下班时，叶玲突然想起了陈聪曾经向她提出将李娜调开的请求，她当即付诸于行动，将才来的和梅安排到了陈聪的身边，将李娜调到了大厅的对面，离陈聪远远的。 和梅原先是信用卡部的，在陈聪递交辞职报告离开期间，她调到了个贷部。 和梅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她柳叶眉下的那双眸子，略微细长显得更具韵味。杨柳细腰，但却拥有一副令少妇都嫉妒的翘臀。 看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性感女子在身边，陈聪心中乐开了花。 叶玲清淡柔美，但和梅却是火热娇媚。 叶玲能让人心中恬静，但和梅却让人心中沸腾。 叶玲是个感性女子，但和梅却是个性感女子。 两个女人都很貌美，但却是不一个味道。 叶玲结婚了，不知道和梅有没有结婚？这成了陈聪亟待获得答案的一个问题。 董雪在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先凝视别人，这是她的魅力。 叶玲在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沉静地看着别人，让别人心中特别宁静。 但和梅在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先笑，笑的让人迷恋倾倒。 在上班期间，陈聪无法明目张胆地与和梅聊天，一是工作制度不允许，二是对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李娜。 但这难不住陈聪，电脑上有飞秋，飞秋能让人随便沟通交流，也能让人架不住诱惑出轨。 趁两人不忙的时候，陈聪开始了飞秋传书。 “你好，我叫陈聪！” “你好，我叫和梅！” “咱们成了邻桌同事了！我很高兴！” “呵呵，我也是啊！” 两人虽然在电脑前各忙各的，看上去就像在忙工作，实际上，两人聊的热火朝天。 当和梅对着电脑中的对话框笑的时候，把陈聪迷得神魂颠倒。 和梅脸上花的是淡妆，她的皮肤很白，嘴唇很红，用不着化浓妆。可她的双手十指却化着浓妆，涂上了猩红的指甲油，衬托的她双手更加藕白诱人，惹的陈聪恨不得摸上一把。 与和梅聊的心肠舒畅，也喝了不少水，陈聪起身去上厕所。 当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和梅在打电话，她声音很小，很是温柔，这让陈聪支起了耳朵，仔细偷听。 “哎呀，我今晚想吃披萨嘛，嗯，下班后咱们就去必胜客。好啦，再见，老公。”和梅的声音娇柔撒娇，但最后她说的那个老公，却让陈聪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陈聪心中一震，一股莫大的失落感拥上心头，他竟然有种失恋的痛苦感觉。 麻痹的，这丫也结婚了？不然，她怎么会喊对方老公呢？ 卧槽…… 陈聪本来还想趁热打铁，与和梅好好聊下去，但和梅低声说的一声老公，却让陈聪成了泄气的皮球，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坐在那里，像个行尸走肉。 和梅通完电话之后，俊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雪腮上粉色飘荡，仿佛渴望着吃过披萨之后下边再吃根“香蕉”般激动。 是啊，她和她老公吃过披萨之后，肯定回家躺在席梦思上再欲仙欲死地狠吃“香蕉”，还tm受法律保护。 想到这里，陈聪更加颓废起来。 转念一想，像和梅这么美貌的女孩，肯定是众多男人追逐的对象，她也不会成为剩女啊。像李娜那样的，成为剩女实属正常。可和梅要是成了剩女，那就太不正常了。 这么一想，陈聪的心中才好受了点。 眼看快要下班了，和梅竟然拿出一个小镜子在轻轻补妆。她这一补妆，让陈聪醋意大发。 你丫的不是喜欢吃披萨嘛？那好，老子就先送给你个披萨。他开始在飞秋的图片中寻找起披萨来，也别说，他还真找到了一个很像披萨的图像。 就在他准备将这个图像发给和梅时，突然传来一声呼喝：“陈聪，下班送我一程吧。” 陈聪一愣，抬头看去，发现是李娜喊他的。与此同时，他手指一动，图像随即通过飞秋发给了和梅。 对李娜的纠缠，陈聪很是反感。但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她让自己送她，自己要是拒绝，也有些难堪，他只好回道：“嗯，好吧。” 说完这话，他这才看向电脑，自己送给了和梅一个披萨，她该高兴激动吧！ 可当他看清自己发给和梅的那个图像后，惊的目瞪口呆，整个人像傻掉了。 因为他发给和梅的不是披萨，而是一坨粑粑。 第17章 柔媚风情 明明发给她的是披萨，怎么却变成了粑粑？ 陈聪懊恼不已，就在李娜喊他的时候，他一分神，手一抖动，鼠标没有点准披萨，却点中了旁边的粑粑，手指一动，粑粑飞了过去，披萨却留了下来。 和梅已经补好了妆，正准备关电脑走人，可电脑上忽地又跳出来一个对话框，她仔细一瞅，发现对话框中竟然是一坨粑粑，她的脸色顿时变了。 自己马上就要去吃披萨，却突然收到了一坨粑粑，恶心人不？当她看清是邻桌的陈聪发给她的，她很是生气地白了陈聪一眼。 陈聪正尴尬着呢，和梅这一冲他翻白眼，他更加难堪起来，忙低声道：“对不起，我发错了。” 和梅连看他也没看他，只是脸色冰冷地盯着电脑，反声问道：“那你想发给我什么？” “我本来想发给你披萨的，可李娜一喊我，我点错了，实在不好意思。” 和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快速地关了电脑，拎起挎包，冷着脸就走了。 陈聪尴尬的手心都冒冷汗，他恼火地看向李娜，发现李娜正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要下班，他心中恼怒地骂了个小黑b。 陈聪开着雪佛兰载着李娜，但他心中窝火，脸色很不好看。可李娜心情舒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陈聪一句也没和她接合。 陈聪恨不得一脚将这个小黑b跺下车去，md，自己今天与和梅初次认识，本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却因为李娜，而弄的如此尴尬，陈聪郁闷的直想骂娘。 终于将李娜送到了地方，可李娜没下车，她在含情脉脉地看着陈聪。但陈聪却将头扭向了车外，道：“你快下车吧，这里不能随便停车，不然，我就会违章。” 李娜对陈聪的冷漠很是恼火，但她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只好咬牙忍住。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不把陈聪追到手誓不罢休。 李娜一下车，陈聪立即将车开走，连个招呼也懒得和她打。 当天晚上，陈聪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咋样？” “还行。” “工作还顺利吧？” “我今天又回到个贷部工作了。前一段时间，我递交了辞职报告，在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干了不到半个月，行里竟然没有批准我的辞职报告，我只好又回来了。” “呵呵，小额贷款公司是私人开的吧？” “嗯。” “私人开的这种小额贷款公司没有发展前途，一遇到金融危机，就会垮台。你还是回到体制内来比较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聪，你真没必要递交辞职报告。” 陈聪心中一紧，吃了一惊，问道：“王暖，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都去小额贷款公司工作了，那肯定是先递交的辞职报告啊。上一次咱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就曾经说过要辞职，我没想到你还真这么做了。” “吕立行长看我不顺眼，要整治我，营业室主任也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我一气之下，就递交了辞职报告。” 王暖沉吟了一会儿，道：“陈聪，你今后在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可以直接找我。” “哦，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咱们是朋友。” “王暖，谢谢你了！” “陈聪，你的那个朋友叫戚郎对吧？” 陈聪又是一愣，忙道：“是的。” “你把他的详细情况，用短信发给我。” “王暖，你……” “我看能否帮上你这个朋友。” “王暖，那太感谢你了！我……你如果需要花钱疏通关系的话，直管对我说。” “呵呵，你先把他的情况发给我，能不能帮上还不一定呢。” “嗯，好，我这就发给你。” 扣断电话后，陈聪激动的手都发颤，忙将戚郎的详细情况，还有大虾告诉他的那些情况，都编辑成短信，发给了王暖。 王暖回了两个字：收到。 陈聪心中虽然非常激动，但心中也是没有底。王暖毕竟是省国资委的，要救戚郎，得公检法有人才行。但王暖毕竟是一个副处长，相信她的人脉很是广泛，但愿她能帮上戚郎。陈聪还是对王暖充满了希望。 等激动过后，陈聪冷静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辞职的风波。按照常理，像自己这样的条件，只要递交辞职报告，百分百就会被批复辞职。可自己不但没有辞职成功，还又恢复了原貌，连扣罚的5000元都返还给了自己。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奇怪，难道是王暖在背后发挥了作用？ 陈聪不是笨人，他一直找不到自己能莫名其妙地恢复原貌的原因，现在他似乎找到了，那就是王暖在暗中帮他。 想到这里，陈聪又是一阵激动。 帮了对方，还不想让对方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品德修为？陈聪对王暖的好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刚坐在工位上，和梅来了。他腆着脸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但和梅像没看见一样，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这让陈聪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一直到上午十点，和梅也一直没有搭理陈聪，陈聪狠了狠心，厚着脸皮在飞秋上对她说：“和梅，对昨天的事，很是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鼠标点错了。” 和梅抬头看了看电脑上的对话框，随手关掉，仍是低头忙自己的事。 和梅是个出色的美女，被人宠惯了。结果就在她兴致冲冲地准备去吃披萨时，陈聪却送给了她一坨粑粑，这让她很是气愤。 看自己的道歉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陈聪再次发送飞秋：“和梅，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不知者不怪，我真不是故意的。” 但和梅仍是随手将对话框关掉，就是不搭理他。 这么一来，陈聪也急了，卯足了劲在飞秋上说：“和梅，你要是还气不过，那你就送我十坨粑粑吧，我全吃了。”后边还跟着一个痛哭流涕的表情。 扑哧一声，和梅看着这个对话框突然笑了，她这一笑，陈聪顿感全身轻松，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扭头冲和梅呵呵笑着。 和梅扭头白了他一眼，似嗔非嗔，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柔媚风情，陈聪竟然一时看呆了。 第18章 出污泥而不染 和梅手指翻动，哗哗就飞给了陈聪十坨粑粑，陈聪故意装出要吃的样子，嘴里还发出嗤嗤的声响，逗的和梅伸手捂嘴笑低了头。 陈聪在飞秋上回道：“假吃没意思，要真吃才过瘾，我现在就去厕所。”随即起身，真的去了厕所。 陈聪在厕所里撒了泡尿，从厕所出来，就下了楼。 他来到马路边，买了一个烤地瓜，反正他也没吃早饭，狼吞虎咽地把烤地瓜吃了，但嘴角上却故意残留了一些黄色的烤地瓜沫。 既然要演，那就演的逼真一些。自己这么做虽然有些无聊，但对待美女，也只能这样无聊。不然，还真抓不住美女的心。 陈聪朝工位走去，和梅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陈聪坐回到工位，还故意扭头朝她笑了笑，这一笑，嘴角上的黄色湿沫更加清晰了，和梅立即秀眉紧蹙，满脸的恶心状，低声问道：“你还真去厕所……” “嗯，我说到做到。” 和梅立即紧蹙秀眉伸手捂住了嘴，声音从手指缝来传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恶心人啊？” “嘿嘿，男子汉大丈夫嘛，说话要算数。”边说边吧唧吧唧嘴巴，道：“也别说，还真香呢。” 他说到这里，和梅再也忍无可忍，立即起身离开，她看他的眼神，就感觉他自己成了一坨大便。 陈聪开心地偷笑，但还没笑完，他感觉自己也有些反胃了，如此胡闹，把他自己也给恶心到了。 直到下班的时候，陈聪才和她实话实说，说自己出去偷吃了一块烤地瓜，和梅这才恢复了常态。 陈聪把和梅恶心了几乎整整一天，但从这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些，相互之间会经常迸发出暧昧的火花，虽然不那么明显，但这也够陈聪感到很幸福的了。 一个多星期后的一天晚上，陈聪又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戚郎的事有些眉目了，但卡在了市公安局副局长权仁那里。” 权仁？陈聪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名字。王暖道：“权仁和雷彪的关系很不一般，雷彪整治戚郎，就是通过权仁实施的。” “王暖，事情是不是很难办？” “嗯，有点难度。戚郎的那个相好的女人，现在不是跟着雷彪吗？” “对，她叫静雅，现在就在雷彪开的那家小额贷款公司担任老总，她聘我过去干了半个月的副总。” “要是这么说的话，静雅和权仁也该认识。你让静雅去找权仁一趟，求他网开一面。我这边也找人去给权仁施加压力，看效果如何。实在不行，我再另想办法。” “嗯，好，我现在就去找静雅。”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拨通了静雅的手机。 “静雅，你在哪里？” “我在彪哥这里。” “雷彪在你身边吗？” “没有，他去冲澡了。” “我想和你见一次。” “今晚不行，明天上午你去我办公室吧。” 就在这时，手机中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谁打来的电话？” 静雅忙道：“是我的一个同事。”随即，她又对着手机道：“明天再说吧。”说完，她就扣断了电话。 骚货，真尼玛的骚货。气的陈聪连骂了好几句。 第二天一早，陈聪和叶玲请了个假，径直去了静雅的办公室。 静雅一看陈聪来了，立即关上了门。 “静雅，你和权仁认识吧？” “权仁？你说的是公安局的那个副局长？” “对，没错。我托人想把戚郎救出来，但却被权仁给卡住了。权仁和雷彪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静雅点了点头，陈聪又追问一句：“你到底和权仁认识不认识？” “认识。” “那好，你去找权仁一趟，求他网开一面，放戚郎一马。” “这……” “你这什么这？戚郎能到今天这个局面，可都是为了你，你不会忘恩负义吧？” “要对付戚郎的是彪哥，我去找权仁没问题，但我担心被彪哥知道了。” “你可以想方设法不让雷彪知道。” 静雅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去找权仁一趟。”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立即通知我。我也好采取相应的对策。” 静雅又点了点头，陈聪转身离开。 静雅虽然出自色情场所，但她却好出污泥而不染，她能让雷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点。 陈聪走后，静雅给权仁打了个电话。 “权副局长，我是静雅。” “哦，是静雅啊。”这是静雅头一次给权仁打电话，让他很是受宠若惊。 “权副局长，你有空吗？我想去你办公室坐坐。” “有空，有空，只要你来，我这里随时有空。” “那好，十五分钟后见。” “好，我先给你沏上茶。” 静雅虽然过惯了声色犬马，但她外表却清纯的像块白玉，任何男人即使知道了她的过去，不但不敢小瞧她，反而对她高看一眼。这就是静雅的魅力。不然，戚郎也不会深深地爱上她。 同样，权仁也早就对静雅垂涎已久，但静雅是雷彪的女人，权仁虽然馋的心中发痒，但也只能忍着。这一次，静雅竟然主动到他这里来，可把他激动坏了，放下电话后，立即亲自动手沏了一杯碧螺春。 风月场中辨犬马，啥人也难瞒过她。静雅早就清楚权仁心中所想，她扣断电话后，仔细化了化妆，又穿了一身性感的服装，这才匆匆出门。 静雅一进权仁的办公室，权仁就看直了眼。静雅今天穿的看似端庄，但越看越是性感，他禁不住心中更加发痒，忙起身热情地招呼静雅坐下，还趁机和静雅握了个手，直到静雅坐在沙发上，他才恋恋不舍地将手分开。 “权副局长，今有一事相求，请多帮忙！”静雅开门见山。 “呵呵，静雅，看你说的，咱们本来就是熟人嘛，啥事，你尽管开口。” “就是戚郎的事，我想请权副局长将戚郎捞出来。” 一听是这个事，权仁顿时面露难色，雷彪为了将戚郎彻底整垮，早就暗中送了一百万给权仁。收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权仁卯足了劲要将戚郎置于死地。但静雅现在来求他将戚郎救出来，他的确是左右为难。 第19章 无赖追美女 静雅虽然不知道雷彪暗中给了权仁多少好处，但她清楚，权仁和雷彪之间绝不是关系铁那么简单，更大的是利益关系。 因此，让权仁将戚郎解救出来，只剩下了一条路。 静雅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站起了身，轻声对权仁道：“我去假日酒店**房间等你。”说完这话，又冲权仁抛了个诱人的媚眼，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权仁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渴望，就这么简单地实现了？ 面对垂涎已久的静雅，静雅又是如此的主动，权仁早就将铁哥们雷彪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缓过神来，立即屁颠屁颠地直奔假日酒店。 假日酒店这名字起的太富有内涵了。 中午时分，静雅就离开了假日酒店。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权仁精疲力尽，全身就像被掏空了一样，足足在房间里又躺了一下午，才稍微缓过劲来。 静雅离开假日酒店后，立即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我去找权仁了，权仁答应将戚郎解救出来。” 陈聪倒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权仁还真的答应她了，忙问：“真的？” “真的，权仁既然答应了，他就不敢骗我。” 听到这里，陈聪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静雅，为了救戚郎，辛苦你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很是高兴，只要能把戚郎救出来，就比什么都好。至于静雅暗中采取的什么交易，陈聪也不多想。静雅毕竟是从风月场中出来的，她现在和雷彪鬼混在一起，多一个权仁也不算多。 陈聪立即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王暖，王暖道：“权仁在省公安厅有后台，从上往下压他，事情不太好办。但如果他自己不当绊脚石了，那就好办些了。” “王暖，谢谢你了！” “和我还客气啥？” 权仁在省公安厅有后台，这就说明权仁的势力很是庞大，王暖让静雅去找权仁这一招，算是出奇制胜。救戚郎只能不动声色地进行，绝对不能将此事搞大，不然，就真的没戏了。 这一天，陈聪又到皇冠楼盘去驻盘。 下午时分，陈聪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售楼处，这个人竟然是杨勇。 杨勇径直走向董雪，和董雪攀谈起来。陈聪看到杨勇，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聪没有想到，杨勇竟然认识董雪。实际上，在这几天，杨勇天天到这里来。 杨勇几天前第一次到皇冠楼盘售楼处，目的是把来这里买楼的客户拉到小额贷款公司去贷款，但却发现了董雪，他立即就像一个苍蝇一样盯上了董雪。 小额贷款公司具备银行贷款的职能，从这一点上来说，小额贷款公司也有和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合作的可能，杨勇就用这个借口，来找董雪商谈。董雪也想扩大自己的业务领域，对杨勇倒也客气。 但几次接触下来，董雪就发现这个叫杨勇的人，痞气十足，很不地道。她不想再搭理他，但他却缠上了她。 杨勇是雷彪的铁杆手下，跟雷彪多年，很是飞扬跋扈，手中也有些钱，他本人外表也算风流倜傥，他认为自己去勾搭董雪，会很容易。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董雪不是他认为的俗气女子，几天下来，他几乎每次都是碰了一脸灰。 今天，杨勇决定霸王硬上弓，将董雪骗出去，好趁机强了她，让她从了自己。因此，他进了售楼处，就直奔董雪。费尽心思说了一箩筐花言巧语，要晚上请董雪吃饭。 董雪被他缠的很烦，但她毕竟是售楼小姐，职业素养让她不能在这里和杨勇翻脸。董雪看到今天陈聪来了，也就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拒绝杨勇，为了彻底解决问题，她一口答应了杨勇的请求，晚上跟他一块去就餐。 杨勇心中暗喜地走了，董雪立即就来到了陈聪的身边。 “陈聪，今天晚上再帮我个忙吧？”董雪准备故伎重演。 陈聪正在气头上，道：“你怎么和那个杨勇认识了？” 董雪一愣，忙道：“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了，他是那个小额贷款公司的打手，我在那里担任副总的时候，还和他发生过冲突。董雪，杨勇是个地痞流氓，你不要搭理他，离他远点。” 董雪听后，沉思了一会儿，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一劳永逸。今晚你还是装我男朋友，让他死了这份心。” “靠，有完没完？你又要让我装你男朋友啊，而且还是去对付杨勇那个垃圾？” “嘿嘿，陈聪，你别生气，他要是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他今后可能就不会缠着我了。” “你直接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不就得了。” “可他就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陈聪也在思索对策，杨勇这个无赖是盯上了董雪，不让他死了这份心，董雪就会永无宁日。 咔嚓一声，心中窝火的陈聪竟然将手中的签字笔给捏断了，把董雪都给吓了一跳。 下午下班的时候终于到了，陈聪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杨勇开着一辆宝马来接董雪，他将头发梳理的就跟狗舔似的，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在售楼处外等着董雪。 董雪低声对陈聪道：“你还是暗中跟着我，等我的通知。”说完，她就朝外走去。 但陈聪早就没有了那份耐心，他决定快刀斩乱麻，不给杨勇任何机会，他大步流星地朝售楼处外走去。 董雪袅袅款步，陈聪大步流星，出了售楼处，陈聪就越过了董雪，率先朝杨勇走去。 董雪看到陈聪冲到了她前面，正纳闷之时，陈聪已经走到了杨勇的对面，厉声说道：“杨勇，董雪是我女朋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不要再缠她了。” 杨勇也没有想到陈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听到陈聪这番话，他有些吃惊，但随即就露出了痞子样，嘴角撇了撇，满脸的不屑，反声问道：“你和她结婚了吗？” 陈聪一字一顿地道：“我是董雪的男朋友。” “扯淡，男朋友算个屁？你和她又没有结婚，你管得着吗？” “我和董雪是没结婚，但我是她男朋友，你骚然她，我就得管。” “去尼玛的，你和她连结婚证都没有，法律都不承认你们。我追求她是我的权力，你跑这里来墨迹什么？” 第20章 侠肝义胆 杨勇的这番话，让陈聪怒不可遏。 杨勇为了今晚泡到董雪，一个手下也没带。泡妞的事，当然是独享了，要是再带上手下，那他就是一个傻逼了。 这也为陈聪创造了条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杨勇的这番话落地，陈聪突然之间，一拳轰向了杨勇的面门，打了杨勇一个措手不及，被陈聪一拳打翻在地。 杨勇嚣张惯了，他没想到陈聪竟然敢和他动手。 但杨勇毕竟是街头混子出身，一拳被打翻在地之后，他立即就爬了起来，就像一条疯狗朝陈聪扑了过来。 陈聪咬牙切齿迎头而上，两人瞬间厮打在了一起。 杨勇早就在无数的街战中将自己锻炼了出来，陈聪可不是街头混子出身，但陈聪却跟着戚郎学过一招叫窝里炮。 窝里出了一个大炮，可见此招非同凡响。但陈聪平日里也没有怎么好好练，只知道窝里炮怎么使用。就是对方一拳打来，自己一手下砸，将对方的拳格开，另一只手握拳狠力打向对方，攻防同时进行。就这么简单的一招，但有功夫的人使出来，那可真叫窝里出了一个大炮。 陈聪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在怒火之下，也是颇具威力。 论实战经验，杨勇比陈聪丰富的多。但陈聪却是率先出击，杨勇受伤在先，战斗力直线下降。陈聪又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不一会儿，杨勇竟然被陈聪给摔翻在地，陈聪摁住他拳打脚踢，将杨勇打的毫无反手之力。 董雪本来准备想抡起手中的挎包去帮助陈聪，但现在看到陈聪暴打杨勇，她就没有上前帮忙。有人要上去拉架，但却被董雪给叫住了。 上一次，陈聪被杨勇等四个人给打的够呛，在家足足养了一个星期的伤。现在到了陈聪收拾杨勇的时候了，陈聪卯足了劲，对着杨勇拳打脚踢。 最终，陈聪把杨勇给打了个鼻青脸肿，杨勇穿的那件崭新的白衬衣，上边落满了陈聪的脚丫子印，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 陈聪待要离开时，忽地发现杨勇正用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他，他顿时又怒从心起，扭头之间，他发现不远处的花丛中有一个砖头，跑过去捡起来，随即一个箭步冲到杨勇身边，抡圆了胳膊，对着杨勇的脑袋就是一板砖，杨勇惨叫一声，血流如注，顿时昏死过去。 对待杨勇这样的地痞流氓，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这是戚郎告诉陈聪的，陈聪记住了这一点，将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聪带着董雪扬长而去。董雪很是担心，低声道：“陈聪，你不会把杨勇给打死了吧？” “哼，打死活该。” “打死他，你也得偿命。” “没事，像他这种地痞流氓，一板砖是打不死的。” 陈聪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像杨勇这种街头混子出身的，打架斗殴乃是家常便饭，要是一板砖将他给打死，那他这么多年也白在街头混了。凡是街头混子出身的地痞流氓，抗击打能力很强。陈聪也丝毫不担心自己给杨勇偿命。 杨勇也的确没死，昏迷了一会儿，就苏醒了过来，他立即掏出手机喊来了一群小弟，满大街去找陈聪，可陈聪和董雪早就溜之乎也了。 杨勇被打，算是彻底激怒了雷彪。打狗还要看主人，陈聪也太不把自己这个社会大哥当回事了，他下令要收拾陈聪。 当晚，陈聪接到了静雅的电话。 “陈聪，你为何打杨勇？” “他纠缠我的女朋友，我当然要打他了。” “你这段时间注意点，彪哥可能派人报复你。” 第二天一早，陈聪一下楼，就遭到了十多个人的围攻，这些人都是雷彪派来的，将陈聪给打了个半死，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 将陈聪送进医院的是董雪，陈聪昨天将杨勇给打了，董雪一直很担心，给他打手机，也没打通。她匆忙赶了过来，发现陈聪浑身血污地躺在地上，她立即将陈聪送到了医院。 陈聪这次被打的很惨，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全身青一块紫一块，脑袋也被开了瓢，伤势较重，只能住院疗养。 就在陈聪住院的当天，戚郎出狱了。他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陈聪被打的这么惨，他怒不可遏。 “大哥，你终于出来丁，我也就放心了。”陈聪嘶哑着嗓子，鼻青脸肿地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 “兄弟，你好好养伤。”戚郎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戚郎己经从大虾口中得知了陈聪为何被打，又是被谁打的。戚郎出门，照顾陈聪的董雪出来送他。陈聪就是因为她被打的，红颜祸水。戚郎不由得想起了静雅，静雅更是一滩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这个词语跳入戚郎的脑海，他很冷地看了一眼董雪，掉头就走。 新仇加旧恨，让戚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决定立即去找雷彪。 戚郎个不高，一米六八，但粗壮有力，剑眉星目，侠肝义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戚郎的一贯准则。他没有带大虾几个兄弟，而是一人前去寻仇。 此时天色渐黑，戚郎径直来到了雷彪在车站附近开的夜总会，大虾已经将雷彪的行踪准确无误地发给了威郎。 戚郎进入夜总会之后，直奔楼上，推开了一个豪华包间的门，冷冷地朝里环视着。 一个光头正左拥右抱着身着暴露的小姐，旁边还有几人也是拥红抱绿，不亦乐乎。两边还分别站着十多个彪悍的打手。 戚郎面色阴冷地走向雷彪。雷彪正在和小姐斗酒斗的开心，突然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走来，顿时勃然大怒，大骂了一声滚开，待要再骂时，他突然发现冲自己走过来的这个人很是面熟，急忙揉了揉肥眼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戚郎？ “你是戚郎？”雷彪吃惊地问道。因为他不知道戚郎己经被放出来了。权仁为了给静雅一个交代，不得不瞒着雷彪。 “对，没错，老子就是戚郎。雷彪，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和你把新帐旧帐一块算了。”戚郎说的很是沉静，但在雷彪听来，却是极度震惊。 第21章 贴身肉搏 雷彪做梦也没有想到戚郎会完好无损地出来了。按照他的设想，戚郎即便不被立即枪毙，也会慢慢死在狱中，但戚郎现在却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震惊过后，雷彪慢慢镇静下来，他凶狠地看着戚郎，但他清楚，戚郎是个典型的亡命徒，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微眯着一双肉眼，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戚郎轻蔑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雷彪又问：“就你自己来的？” “我自己一个人足够了。” 身为社会大哥，面子是第一工程，戚郎自己一个人闯到这里来找他算帐，这是对他这个社会大哥极端的蔑视，雷彪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极大挑战，心中怒火万分，冷哼了一声，傲慢地问道：“你想和我算什么帐？” 威郎一字一顿地道：“第一，把打陈聪的人，都给我交出来。第二，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纠缠静雅。第三，你害我入狱，要包赔我一百万的损失。这三项缺一不可。” 雷彪怒极：“我要是不答应呢？” 威郎阴狠地道：“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雷彪突然举起一个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打，把他给我打死。” 呼啦，雷彪的手下疯狗般扑向戚郎。 砰砰两声闷响，戚郎瞬间出手，击中两个最靠前的打手，两个打手被打的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雷彪面前的高档玻璃茶几上，将茶几砸了个粉碎，两个彪悍打手一声没啍就昏死过去。 戚郎知道今天必有一场恶战，他一出手就极其狠毒。雷彪知道戚郎很是厉害，但却没有料到这么厉害。 啪，一只洋酒瓶砸在了戚郎的胳膊上，但洋酒瓶却被戚郎的胳膊给震了个粉碎，与此同时，戚郎一个过肩摔，将那个打手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包间的墙上，掉落在地，昏死过去。 顷刻之间，戚郎己经干掉了三个彪悍打手。 戚郎如此勇猛，顿时将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但戚郎的目标是雷彪，戚郎直奔雷彪冲去。 雷彪一看戚郎朝自己冲来，杀猪般吼了一声，抡起一个酒瓶朝戚郎砸去，戚郎一侧身，酒瓶砸中了身后的一个打手。 雷彪将两个小姐朝前一推，大喊：“把他拦住。” 十多个打手将戚郎围住了，双方展开了一场血战。戚郎赤手空拳，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他这次坐牢，罪名就是持刀伤人，上一次，他持刀将雷彪的贴身保镖给捅成重伤，这一次，戚郎没有再携带利刃。 戚郎赤手空拳，可对方却是人人都手持家伙，有砍刀有钢管还有酒瓶，但戚郎左冲右突，拳打肘撞，腿踢膝顶，贴身肉搏，打的惊天动地。 不一会儿，十多个打手被他打的东倒西歪，近身不得。 戚郎出自河北沧州，沧州自古以来，豪杰辈出，更有镖不喊沧一说。沧州武林，根深叶茂，戚郎从小拜师，练得一身好八极拳，他的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孟村开门八极的掌门人。 八极拳凶猛毒辣，最适合贴身肉搏，拳不空出，手不空回，戚郎将八极拳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十多个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汉，被他打翻在地。 雷彪慌了，忙冲出了包厢，大声喊人，这夜总会本就是他开的，这里聚集了他很多的打手，打手们纷纷拥来。 看到自己大批的手下冲了过来，雷彪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剧疼，就像被铁锤给狠狠地砸了一下，他一扭头，咽喉被人用手指锁住了，一个人浑身是血正目光炯炯地瞪着他，此人正是戚郎。 戚郎功高招毒，瞬间干趴下十多个打手，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对方人多势众，他虽然靠着一身功夫将对方打趴在地，但他也受了伤，被砍了几刀，挨了几棍子，头上也被砸了一酒瓶，从头到脸乃至全身，都挂满了鲜血，简直就成了一个血人。 戚郎变成血人，却更加吓人，他身上的那股子狠劲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发现雷彪冲出了包厢，他立即追了过来，对着雷彪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拳，随即用手扣住了他的喉咙。 “雷彪，让你的人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戚郎目露凶光。 雷彪几乎被吓尿了，他忙扯着嗓子大喊：“都别过来，听到没有？都他妈别过来。” 雷彪从十多岁就在街头混，也是个街战高手，但他和戚郎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雷彪和戚郎交过手，上一次，戚郎盛怒之下，用刀将雷彪的贴身保镖给捅伤，随即就和雷彪面对面打了起来，开始雷彪还不把矮小短粗的戚郎放在眼里，但一个照面过后，雷彪就被戚郎给打了个狗吃屎，他这才知道戚郎是个练家子。 戚郎练得是传统武术，传统武术没有任何花架子，一招一式都是讲究搏杀，经过无数前辈的实践，历经几百年的传承，留下来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而戚郎练得就是这个。 擂台散打和街头实战完全是两码事，擂台是打比赛的，而街头实战是拼命的。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戚郎艺高人胆大，他没有真才实学，也不敢贸然一人前来寻仇。 “麻辣隔壁的，雷彪，现在就给老子兑现第一个条件。把打陈聪的人都交出来，少一个都不行。”戚郎边说手上边用力，雷彪被扣的脸红脖子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慌乱之下，他两手乱舞，戚郎手上稍微一卸力，雷彪立即大口喘着粗气。 戚郎要单纯是个练家子，雷彪还不怕他。你功夫再高，也架不住我一猎枪。但关键戚郎还是个典型的亡命徒，亡命劲一上来，什么都敢干。雷彪怕的是戚郎的亡命劲。他很清楚，自己今天要是不答应戚郎的三个条件，那今天还真是他的死期。 “把杨勇他们十多个人叫过来。”雷彪扯着嗓子大喊。 不一会儿，杨勇带着十多个人匆匆赶了过来。 第22章 夜总会的那一幕 “就是他们打的陈聪？”戚郎沉声问道。 “是，就是他们。”雷彪为了自保，也顾不得兄弟情谊了。 杨勇现在还鼻青脸肿着，那是被陈聪给打的。 “麻痹的，让他们把上衣都脱了，跪在我面前。”戚郎厉声给雷彪下达命令。 我的地盘我做主，这里虽然是雷彪的地盘，但雷彪做不了主，因为他已经被戚郎给控制住了。手下打手虽多，但却都不敢靠前。雷彪没办法，他已经被戚郎给扣的快要憋死过去了，忙冲杨勇喊道：“你们他妈的都给我跪下。” 杨勇和十多个小弟齐刷刷地跪在了戚郎面前，还都乖乖地脱下了上衣。 戚郎突然探出双手，一手抓住了雷彪的手腕，一手捏住了雷彪的肘关节，双手用力猛地对挫，咔嚓一声，雷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戚郎硬生生地将雷彪的胳膊给打折了。 “你他妈给我老实蹲在这里，别给我耍心眼，不然，我再把你的另一只胳膊给打断。”戚郎将雷彪的胳膊给打断，就是怕他耍诈，因为他要去替陈聪报仇雪恨。 嗖的一声，戚郎将雷彪的皮带给扯了下来，径直走到杨勇面前，问道：“你就是杨勇？” 杨勇这是初次见到戚郎，看到戚郎个不高貌不扬，他开始还有些看不起戚郎。但当戚郎将雷彪的胳膊给打折后，他吓呆了。戚郎双手能将膘肥体壮的雷彪的胳膊给打折，那得多大的力道啊。 杨勇胆怯地看着戚郎，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杨勇。” “去尼玛的。”戚郎抬手一巴掌，直接将杨勇抽翻在地，随即抡起手中的皮带，对着杨勇没头没脑地狂抽起来，噼里啪啦，皮开肉绽，杨勇鬼哭狼嚎地惨叫着。 “你再敢惹陈聪，我弄死你。”啪的一声巨响，戚郎手中的皮带将杨勇的胸膛给抽出了一道血口子，杨勇随即昏死了过去。 戚郎随即又抡起皮带去抽另外的人，一皮带下去，皮开肉绽，血丝飞溅，惨叫不断。雷彪的皮带不是假冒伪劣商品，是真牛皮，坚韧结实，还带着一个金色的皮带扣，抽在身上，皮带扣都能裹下一块皮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只露着两个眼珠子，凶神恶煞地抡着皮带狂抽跪在地上赤膊的人，这一幕本就极其骇人，再加上血花乱溅，惨叫连连，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戚郎咬牙切齿地将这十多个人全部抽翻在地，个个都被抽的血肉模糊，有一半的人被抽的昏死过去，戚郎这才罢休。 他缓步来到雷彪面前，双手又扭住了雷彪的另一支胳膊，稍微一用力，雷彪又发出一声惨叫，但戚郎这一次没有将雷彪的另一支胳膊给打断。 雷彪脸色发紫，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快要昏死过去了。 “雷彪，从此之后，你还再纠缠静雅吗？” “不敢了，狼哥，我不敢了。”雷彪真的被戚郎给整怕了，破天荒喊了一声狼哥。 戚郎又沉稳地问道：“那一百万咋办？” “我这就给你。” 雷彪立即派人将吧台小姐给叫了过来，让吧台小姐将一百万转到了戚郎的账户上，戚郎这才起身朝外走去。 八极拳讲究贴身肉搏，只进不退，刚猛凶狠，但对方人多，戚郎受伤也不轻，都成了一个血人。好在他身体强壮，撑着走出了夜总会。但不一会儿，他走路就有些踉跄起来，这是失血过多所致。但他硬撑着让自己没有倒下，当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后，戚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咕咚栽倒在地。 戚郎走后，陈聪就感到有些不妙，他太了解戚郎的性格了。 正当陈聪烦躁不安时，静雅打来了电话，她告诉陈聪，戚郎正在找雷彪算账，将夜总会搅了个天翻地覆。 陈聪忙问戚郎带多少人去的？静雅说就戚郎一个人。陈聪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的他惨叫一声，脸色瞬间苍白蜡黄。 扣断电话后，陈聪当机立断，给大虾打了个电话，让大虾带人火速赶往夜总会。他随即让董雪扶他下床。 “陈聪，你干什么？”董雪看陈聪要出去，顿时也急了。 “我赶过去看看。” “你这样怎么过去？” “你陪我过去，不然，我真的不放心戚郎。他今天才出狱，要是再犯了事，那就麻烦了。”陈聪清楚戚郎是怎么出来的，虽然静雅去找了权仁，但真正起作用的是王暖。要不是王暖，戚郎现在还在里边关着呢。他可不希望戚郎一出来又再进去。 “陈聪，你不能去。”董雪很是着急。 “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打架。”陈聪比董雪还急。 董雪了解陈聪的为人，知道他对待朋友肝胆相照，自己劝是劝不住他的，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他一同赶住夜总会。 两人打的前往，在半路上，陈聪又接到了静雅的来电，静雅告诉陈聪，戚郎已经离开了夜总会。陈聪忙问戚郎没事吧？静雅说戚郎没事，戚郎将打他的那十多个人用皮带给抽惨了，还把雷彪的一只胳膊给打断了。 陈聪心中暗喜，说了个活该。只要戚郎没事，他就放心了。 陈聪随后问戚郎去了哪里？静雅说不知道，只是听人说戚郎出了夜总会就朝东走了。 戚郎在夜总会和雷彪他们火拼的时侯，静雅并不在场。当她赶到的时侯，戚郎已经离开了。 陈聪和静雅通完电话，乘坐的出租车已经驶到了夜总会门前，陈聪看到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正好也赶了过来。戚郎的这几个铁杆兄弟，陈聪只知道他们绰号，他忙对大虾道：“戚郎已经离开夜总会，朝东走了，咱们快去追。” 大虾哥几个驾车跟在出租车后边，一路朝东寻去。 大虾不停地拔打着戚郎的手机，这部手机是今天戚郎一出狱，大虾送给他的。也只有大虾知道戚郎的手机号码。但不论他怎么打，手机是通的，但却没人接，这让大虾提心吊胆的。 拐过十字路口，大虾突然隐约听到路边的一棵树旁传来手机铃声，他猛地一怔，仔细一瞅，发现树下躺着一个人，他立即将车停下，随即冲了过去。 第23章 一触即发 地下躺着的这人正是戚郎，由于失血过多，他已经处于深度昏迷。大虾忙大声喊道：“狼哥在这里。”其他人也立即冲了过去。陈聪不顾伤疼，也跳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董雪想扶他都跟不上了。 陈聪趴下身子，连喊了几声戚郎，但戚郎毫无反应。 “不行，得抓紧时间去医院。” 大虾等哥几个急忙将戚郎抬上了车，火速朝医院奔去。 火速赶到医院，将戚郎送进了急救室，医生随即展开了抢救。 “再晚十分钟，他就没命了。”医生的话，把陈聪和大虾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聪头上和身上裹着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但他仍是在急救室外等着，董雪催他先回病房休息，他仿佛没有听见。 大虾哥几个终于明白狼哥为什么对陈聪那么好了，因为陈聪和戚郎都是义薄云天之人。 就在这时，远处的另几个急疹室传来一阵喧嚣，原来雷彪和扬勇等受伤的人也来到这里进行救治。 这边是戚郎一人被救治，那边是二十多人被救治，几乎将所有的急疹室都占满了。多亏戚郎早被送来一步，不然，连急疹室也进不去了。 雷彪大批的打手拥挤在急疹室外，毕竟大哥受伤了，小弟们不敢怠慢，能来的都来了。 陈聪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人群中的静雅，心中很是来气，戚郎在抢救，她却对奸夫如此上心。 大虾也看到了静雅，很是气不过，愤愤地骂了句骚货。 不一会儿，静雅也看到了陈聪大虾他们，她只是愣了一愣，但却没有过来，气的大虾又骂了一句无情无义的婊子。 雷彪手下的小弟不认识陈聪，但却认识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几个，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呼啦一下拥了过来，对大虾他们破口大骂。 大虾几个虽然人少，但也不甘示弱，立即回骂。陈聪头上身上虽然裹着纱布，但他也站了起来，紧握双拳，目中喷火，准备加入战团。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静雅跑了过来，大声冲雷彪的手下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还嫌事小么?彪哥正在救治，你们却又添乱，都回去。” 雷彪的小弟几乎都知道静雅是雷彪的相好，不敢不给她面子，只好悻悻地返了回去。 在关键时刻，静雅又平息了一场火拼，她这姘头当的也值。 直到这时，静雅才低声问陈聪：“戚郎没事吧？”她不敢问大虾他们哥几个，因为他们哥几个都对她横眉冷目的。 陈聪没好气地道：“戚郎还在里边抢救呢。” 静雅不解地道：“他们不是说戚郎没事吗？怎么也在抢救？” 陈聪恼火地道：“戚郎受伤很重，要是再晚来十分钟，他就没命了。” 静雅大吃一惊。这时，有个雷彪的小弟冲静雅喊道：“嫂子，大哥让你进去。”静雅立即一溜小跑地跑了过去，陈聪气的脸色铁青，大虾又嘀咕着骂了她几匂。 那边的急诊室里传来雷彪的惨嚎声，断骨再接骨，够他受的。 一个半小时，戚郎终于醒了过来，他身上的刀伤被缝合好了，又输上了血，逐渐脱离了危险，被推出了急疹室，陈聪他们看到戚郎的脸色红润起来，不再那么苍白腊黄了，这才稍微放心。 戚郎要住院治疗，在陈聪的坚持下，医护人员只好将戚郎安排进了陈聪的病房。陈聪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戚郎。雷彪他们也在这家医院疹治，他们很有可能也住在这里，让戚郎和自己住一个病房，阵聪也放心。最起码有静雅挡着，多少能控制住点局面。 雷彪人品不咋样，但人家毕竟是社会大哥，手下的小弟实在太多了，陈聪不得不防。 进了病房，将戚郎安顿好，陈聪立即让大虾去准备家伙，以防雷彪派人来报复。 大虾带着蝎子立即去夜市买了五把锋利的砍刀，陈聪大虾他们都人手一把，严阵以待。 陈聪搬了把椅子放在了门口，提着刀坐在了那里。董雪一看这阵势，吓的花容失色。 陈聪吩咐道：“大虾，他们要是敢来，咱们就照死里砍。”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都是戚郎的铁哥们，个个都不是孬种，他们都提刀守在了门口，随时准备着厮杀。把进来给戚郎换药的医护人员都给吓的不轻。 “董雪，今晚估计会有一场血战，你回去吧。”看董雪吓的脸色苍白，陈聪劝她离开。 董雪虽然害怕，但她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里很危险，你快点走。”陈聪有些不耐烦了。 “阵聪，我不会离开你的。” 看董雪如此固执，陈聪火了，道：“等会打起来，我们没法保护你，你还是走吧。” “陈聪，这件事由我而起，我怎么能离开呢？”董雪看到陈聪他们为了保护戚郎，连命都豁出去了，她虽然是个柔弱女子，但受他们的影响，她也变得坚强起来。 “董雪，这件事虽然由你而起，但现在则与你无关了，听话，你还是回去吧。”陈聪看撵她不走，只好走上前来，轻声地劝她。 董雪眼圈突然红了，她使劲摇了摇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给我一把刀吧。” 陈聪一愣，大虾更是一愣，因为大虾和蝎子出去就买了五把刀，压根就没有想起董雪来。 “这里就五把刀，没有你的。你留在这里危险，还是走吧。”陈聪仍是耐心地劝着。 董雪突然转身，快步走到床头柜前，伸手拿起了水果刀。这把水果刀是她买来给陈聪削水果的，没想到却要用它来火拼了。 “陈聪，我手里有刀，你不要再劝我了。”董雪说这话的时候，美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戾气。 看董雪如此坚持，陈聪无奈地哭笑了下，也不再管她离开了。 戚郎被推出急诊室时，虽然苏醒了过来，但他毕竟失血太多，受伤极重，来到病房之后，他又昏睡过去。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一点也不知道。 果然，雷彪和杨勇他们受伤的人，在急诊室处理好伤势之后，都住了院，而且就和陈聪戚郎住在一层楼上。 大战一触即发。 第24章 幕后的势力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暖给他打过来的。 “陈聪，戚郎今天出狱了。” 听着王暖悦耳的声音，陈聪忙道：“嗯，戚郎今天出狱了，王暖，谢谢你了！” “呵呵，和我就不要客气了。” 说完这话，王暖话锋一转，道：“陈聪，我听说你住院了？”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陈聪感到很是吃惊，因为他住院的事，连单位都瞒过去了，他只是对叶玲说这段时间，自己要一直在皇冠楼盘驻盘。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 陈聪不好意思和王暖说假话，又听她问的这么真切，自己更不能骗她，只好回道：“是的，我住院了。” “在哪里？” “在**医院。” “哪个病房？” 陈聪只好将病房号告诉了她，她立即说道：“我过去看看你。” “不用，王暖，真的不用。” “你是不是被人打的住了院？” 陈聪犹豫了一下，只好说道：“是的，和别人发生了一点冲突。” 王暖叹了口气，道：“我等会过去一趟。” 陈聪忙道：“别，你别过来，这里非常危险。” 王暖吃了一惊，忙问：“啊？危险？有什么危险？” 陈聪没法和她解释，忙道：“王暖，这里今晚真的有危险，你千万不要过来。有事咱们再联系吧。”说完，陈聪就匆忙扣断了电话。 王暖气质优雅，待人坦诚，陈聪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糊弄她，只好匆忙挂断电话。 叶玲都不知道自己住院了，可王暖就知道了，这让陈聪感到很是费解。但大战在即，陈聪顾不得考虑这么多。 此时此刻，陈聪倒是希望警察能出现。可事情恰恰相反，这一次闹的动静这么大，几乎出了人命，警察那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陈聪实在是搞不懂。 雷彪和权仁是铁哥们，这一次雷彪吃了这么大的亏，权仁竞然没动静，的确太奇怪了。 陈聪这么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殊不知，权仁对今唤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戚郎一离开夜总会，雷彪就气急败坏地给权仁打去了电话。 权仁知道戚郎今天出狱，也知道戚郎出狱之后会立即去找雷彪算帐，他也料到雷彪一定会找他，因此，他也一直在等着雷彪的这个电话。 雷彪忍住胳膊的剧疼，咬牙切齿地道：“权副局长，你在哪里？” “哦，我在参加一个酒局。” “你知道戚郎被放出来了吧？” “啊？戚郎被放出来了？你听谁说的？”权仁在装迷糊，这是他的策略，就目前局势来说，他也只能这样。毕竟他把静雅给睡了。他收了雷彪的好处，还把静雅给睡了，他对两边都要有个交代。 可对雷彪来说，这一次，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算是倒霉透顶。 雷彪恼火地道：“你不知道戚郎被放出来了？” “不知道啊。”权仁装迷糊的功夫实在高超，滴水不露。 雷彪恼怒地道：“戚郎不但被放出来了，还来我的夜总会大闹，打伤了我的弟兄，把我也给打伤了，还拿走了我一百万。” 权仁这才不失时机地忙道：“有这样的事？你在哪里？” “我就在夜总会里。” “好，我马上过去。” 权仁赶到夜总会后，看到的那一幕，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料想的严重的多。 雷彪胳膊断了，受伤的其他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还有那些被皮带抽得皮开肉绽的兄弟，权仁的火气上来了，他准备再将戚郎抓起来。 可就在他准备调兵谴将之际，静雅来了。 权仁一看到静雅，顿时老实了不少，也不敢再调兵谴将去抓戚郎了。 静雅也没想到局面会如此糟糕，当她看到权仁也来到现场，顿时明白这是雷彪把他叫来的，她立即走到了权仁身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把戚郎再抓起来？” 权仁只好点了点头，静雅突然面目有些狰狞地道：“你要是再敢将戚郎抓起来，我就和你翻脸。” 这一下，权仁算是彻底没了脾气。静雅要是把他和她的事抖露出来，权仁不但没法向雷彪交代，雷彪也得和他彻底翻脸。雷彪一和他翻脸，他这个副局长的职位都难以保住。毕竟多年下来，雷彪对他干的那些事，太了解了。 雷彪之所以忍着断臂的剧痛没有去医院，就是在等着权仁采取措施。 “权仁，你为何还不派人将戚郎抓起来？”恼火之下，雷彪连权副局长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权仁早就想好了对付雷彪的计策，他煞有介事地掏出手机拔打电话，实际上他没给任何人打电话，只是将手机举在耳边而已，但他却对着手机大声问道：”那个戚郎为何被放出来了？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随后对着手机不住地嗯哦，装模作样了足足十分钟，这才放下了手机. 在这期间，雷彪疼的全身大汗，但他仍在忍着等权仁的行动。 “彪子，我问过了，戚郎能被放出来，是省里有人发话了，他们扛不住，这才背着我将戚郎给放出来了，妈的，气死我了。” “那怎么办？”雷彪己经崩溃了。 “彪子，你别着急，咱们耍对付戚郎，有的是机会。”在说这话的时候，权仁还很没底气地看了看静雅，静雅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雷彪脸色紫青地道：“戚郎还警告我，从今往后，不准我再和静雅在一起了。权仁，难道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权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现在如果再把戚郎抓起来，就会得罪上边的人，咱们更不好过。” “戚郎就是个无业游民，他上边能有什么关系？”雷彪着实不信。 “世事难料，彪子，你刚才也看到我打电话了，戚郎上边有关系是真的。你还是先去治伤。” 曲于雷彪耽误了很多时间，戚郎才会早一步被送进了医院。 雷彪去医院的时侯，权仁没有跟着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仁恨不得躲的越远越好。 权仁虽然在蒙骗雷彪，但他知道戚郎上边还真的有关系，而且关系的后台还很硬，这让权仁很是吃惊，吃惊的同时，他对戚郎也有所忌惮。 第25章 一手遮天 权仁是官场中人，对官场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很是敏感。戚郎这一次把夜总会闹了个底朝天，还打伤多人，早就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权仁也完全可以将戚郎拘捕起来。 但权仁不敢，一是他还不知道隐藏在戚郎背后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二是怕静雅和他翻脸。但权仁最顾虑的是前者。他在官场中混，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不明不白就被人给踢蹬出官场了。 雷彪的断臂被打上了石膏板，还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整条胳膊吊在了膀子上，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非常恼火，恨不得将戚郎碎尸万段。 雷彪能混成社会大哥，也不是个笨蛋。他一直在思索权仁所说的话，戚郎被放出来，这就让他很是震惊。戚郎又找自己算账，打伤了这么多人，权仁完全可以把戚郎抓起来，但权仁就是不办。这说明戚郎身后真的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做后盾，这让雷彪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被打他能接受，赔钱他也能接受，但让他不和静雅鬼混，他是万万不能接受。 每当想起他和静雅在床上翻滚的情景，他就欲火焚身。静雅就有这么大的魔力，将雷彪给深深地吸引住，欲罢不能。 可不把戚郎给抓起来，雷彪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和静雅出双入对，他太了解戚郎的手段了。 雷彪他们去了医院之后不久，警方就接到了报案，是医院暗中报的警。医护人员看到急诊室外聚集了这么多社会混混，很是担心他们闹事，这才匆忙暗中报警。 可就在防爆大队和治安大队准备出警之际，却接到了权副局长的命令，不准出警。 一方是戚郎，一方是雷彪，警察出动，到底是要抓谁呢？抓谁也不合适，因此，干脆就来个不出警。 不出警也就罢了，权仁还给值班的副院长打了个电话，将其臭骂了一顿，说医院是报假警，还准备要处理人，把值班的副院长给吓得冷汗直冒。 雷彪住进病房之后，这才从手下那里得知，戚郎也住在了这层楼上，而且还和陈聪住在一个病房。 当时火拼的时候，雷彪知道戚郎浑身都是血，但他以为是自己兄弟身上的血溅到戚郎身上的，因为戚郎当时的表现，丝毫看不出他受了伤。当得知戚郎身中数刀，险些丧命，还在急诊室被抢救了一个多小时后，雷彪的胆子又变得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要准备报复。 医生架不住社会混混的威胁，只好将戚郎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雷彪一听戚郎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更是胆大包天。 反正警方已经不管了，即使今晚把戚郎做死，自己大不了就让一个小弟去顶罪而已，但从此之后可以一绝后患。 小弟就是为大哥卖命的，雷彪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他立即安排人手。 静雅很是着急，但雷彪亲自安排，她也不敢随便过问。 雷彪作案很有经验，他首先派出一帮小弟将住院楼控制起来，防止有人报警。随即派出了几十号打手，个个手持利刃朝戚郎所在的病房扑去。 蝎子人很鬼，他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雷彪那边的动静，当他看到几十号人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立即退回屋内，将房门反锁，道：“他们终于来了，足有几十个人。” 陈聪一听对方几十号人，心中也有些害怕，毕竟他不是社会混子出身。董雪更是胆颤心惊，握水果刀的手都哆嗦起来。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虽然跟着戚郎血拼过多次，但也是被对方的气势给震住了。 陈聪一看己方如此低迷的气势，心中暗叫不好。他审时度势，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恐惧，沉声说道：“把门打开。” 蝎子一愣，忙又问了一句：“把门打开？” 陈聪点了点头，道：“把门打开，他们谁敢往里闯，就照死里砍。” 陈聪这么做，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但自己这边如果没有一个压场的，将会很快全军覆没。不但哥五个危险，就连董雪也会跟着倒霉。 貌美如花的董雪落在雷彪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陈聪彻底豁出去了。在这种时候，越害怕越坏事，倒不如放手一搏。 房门打开了，陈聪等五人站在门内，董雪站在他们身后。 哗啦，对方将房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但他们也没有想到这病房门竟然会开着，门内还站着五个人，个个面目凶悍，手中持有利刃。 陈聪朝前走了一步，厉声喝道：“你们谁他妈不怕死就进来。” 这些混子可不是被吓大的，立即就有几人持刀朝里冲，陈聪挥刀就砍，一道锋利的弧线，将对方逼退，同时，还砍中了一个混子的脑袋，血流如注。 大虾人瘦个高，随即挥刀劈了过去，又砍中了一个混子的肩膀，锋利的砍刀足足砍进去了一半。卡猪草狼蝎子也是生猛异常，挥刀乱砍。 说出手就出手，而且是把人往死里砍，陈聪他们一动手，就把对方给震住了，哗啦一下，对方后退了几米，但仍是呈包围状态，虎视眈眈地寻找机会再次进攻。 陈聪那一刀用力过猛，身上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但他极力忍住，跨步向前，直接站在了门口，傲然挺立在那里，阴狠地道：“你们谁敢往里冲，就弄死谁。” 陈聪的气势太过骇人，又把对方给逼退了一些。 人要是不怕死，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陈聪现在就是这样。 在陈聪的带领下，大虾哥几个也迸发出雄视一切的霸气，五个人终于将几十号人给震住了。 “彪哥，今晚能不能先放过戚郎他们？”静雅担心出人命，向雷彪求情。 “你是不是还牵挂着戚郎？”雷彪恼羞成怒，抬手就给了静雅一个耳光。 与此同时，最害怕出事的院方再次报警，但警方说他们是报假警，谁再报警，就处理谁。 权仁一手遮天，让院方无计可施，形势变得更加险恶起来。 第26章 她到底是谁？ 门口的打斗声，把昏睡中的戚郎给惊醒了，他一看这情形，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挣扎着想起来，但全身剧疼，根本就无法起身，他突然一声大喊：“你们把我推出去。” 陈聪他们急忙扭头回看，发现是戚郎醒了，但谁也不敢离开门口，门口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你不要动，有我们在，他们靠近不了你。”陈聪大声说道。 “狼哥，听聪哥的，你不要动，就凭这些小土鳖，翻不了天。”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也纷纷说道。 “你们……”戚郎突然用力坐了起来，但说了个你们之后，急火攻心，嗓子发腥，吐出一口鲜血，头一垂，昏死过去。 看戚郎吐血，陈聪他们很是着急，但他们不能离开门口，陈聪着急地道：“董雪，你去照顾大哥。” 董雪急忙跑到床边，将戚郎扶好躺下，再也不敢离开半步。 陈聪他们一分神，又有人冲了上来，随即又是一场血拼，陈聪砍中了一人的胳膊，大虾砍中了一人的腿，蝎子砍中了一人的面部，卡猪和草狼直接冲杀了出去，要不是陈聪喊他们回来，他们两个还得往前冲。 混战之中，陈聪小臂中了一刀，大虾肩膀中了一刀，鲜血直喷。 两次冲锋，都以失败告终，这些社会混子发现堵在门口的这五个人，根本就不怕死，个个都是拼命的主，他们不敢再随便朝里冲了。 当社会混子，就是图混个名号，方便赚钱。拼命的事，他们还真没那个胆子。 就在双方再次陷入僵持阶段，一个芳菲妩媚端庄秀丽的女子提着一盒礼品匆匆从电梯中出来，却发现这层病房走廊的两扇玻璃门被紧紧地关上了，她伸手推门的时候，里边有两个彪形大汉冲她瞪眼喝道：“干什么的？” “我来探视病人。” “现在不能探视。” 但这个女子通过玻璃门发现一个病房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有的还头破血流挂了彩。 她虽然是个优雅女子，但一看这局势，就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她的秀眉随即蹙了起来。 “里边发生了什么？” “里边发生什么，管你啥事？” 这名女子不由得银牙暗咬，面露怒色。 “哈哈，这妞长的还挺正点。” “嗯，不错。” “让她进来。” 哗啦一声，玻璃门打开了，一个彪形大汉伸手就去拽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吓的花容失色，急忙转身就跑。 “哈哈，美妞，你跑什么啊？你不是想进来吗？来啊，我们放你进来。” 但她再也不敢靠近门了，可她也没有离开，她来到楼梯的拐角处，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走廊内的凶险局面一直僵持着，雷彪得知手下连攻两次都没有攻进去，顿时勃然大怒，从屋里走了出来。 “麻辣隔壁的，老子养你们这些白痴啊？门都攻不进去，还留你们何用？给我冲。” 雷彪一声令下，小弟们再也不敢怠慢，个个都成了拼命三郎。 老大亲自督阵，谁还敢不拼命啊。这么一来，双方真正展开了恶战。 陈聪他们杀退一批，又来一批，对方几次冲锋，陈聪他们招架不住了，随即被冲散，陈聪本就有伤，不一会儿，就被打翻在地，无数的拳头脚丫刀把刀柄甚至刀刃朝他身上招呼。大虾卡猪也被砍翻在地。只有草狼和蝎子还没倒下。 几个人冲到了戚郎床前，但却被董雪给挡住了，董雪握着那把水果刀拼命挥舞，扎伤了一个混子，但她随即就被打翻在地。 他们将戚郎从床上拽了下来，但戚郎仍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吓人。 “你们都给我住手，把他放下。”静雅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双手紧紧抱住昏迷中的戚郎。但随即有人紧紧揪住了她的头发，抬手给了她几记耳光。 “烂货，给我滚开。再敢阻拦，就把你扔出楼去。”打静雅的是雷彪，她抽了静雅几记耳光，随即一脚将静雅给跺开了。 但静雅翻了个身，忽地一下扑到了戚郎的身上，紧紧地保护住戚郎，气的雷彪暴跳如雷。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戚郎雷彪和静雅身上，陈聪抬起血脸，却发现董雪不见了。 陈聪此时趴在门外，他喘着粗气坐了起来，忽地听到隔壁传来一个女子隐约的哭喊声，声音很小，女子的嘴巴好像被人给捂住了。 难道是董雪？ 陈聪全身打了个激灵，咬牙站了起来，踉跄着向隔壁扑去。 隔壁本来也是病房，但住在这里的病人担心惹祸上身，早就跑的不见了人影。 陈聪用力将门撞开，发现两个男的正在拼命摁住一个女的，那个女子果然被捂住了嘴巴，她已经被脱的只剩下了一条小内，她的拼命反抗，却刺激的那两个社会混子更加欲火疯狂。 陈聪看清那个女子面目后，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名女子正是董雪。那两个混子将董雪打倒在地后，随即拖着她来到了这里。趁着如此混乱局面，将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给强了，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还可以不用担待罪责。 陈聪要是再晚来一步，董雪的清白将会荡然无存。 盛怒之下，陈聪抡起输液架子就扑了过去，咚的一声，输液架砸在了正在拼命扒董雪小内的那人头上，一下子将他砸昏过去。 捂住董雪嘴巴的那个人看到了陈聪，立即丢下董雪，朝陈聪扑来，但却被陈聪用输液架顶住了喉咙，董雪怒火万丈地跳了起来，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双手抡圆，结结实实地砸在这人的头上，咚的一声，这人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这个药瓶是这个病房的病人要输的液体，还没来得及输液，就跑了。空瓶子砸在头上还好说，但瓶子里满是药液，这一下即使不把那人砸死也得砸个半死。 “董雪，快穿上衣服。” 董雪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好，陈聪待要将门反锁，但房门被呼啦撞开了，冲进来十多个人，围住陈聪就暴打，陈聪拼命还击，但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就在他被打的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他看到几个人拖着董雪朝外走，董雪大声喊叫着拼命反抗，陈聪挣扎着要起来去救董雪，但身上又挨了重重几下，随即昏死过去。 陈聪昏迷，董雪被抢，戚郎面临生命危险，事情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 就在这时，病房走廊的玻璃门给撞开了，两个把门的彪形大汉被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出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月貌花容气质高雅的女子，她满脸焦急带着警察快步朝陈聪的病房走去，她正是王暖。 第27章 温柔娇媚 王暖带着大批警察突然出现，立即扭转了局面，走廊上的那些混混立即老实起来，想跑也没地方跑，警察早就将住院楼给包围了. “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一个警察厉声喝道。 王暖最担心的就是陈聪，陈职己经将病房号告诉给了她，她脚步匆匆，领着警察就冲进了病房。但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号了，一个身上缠着纱布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女子趴在这人身上，一个吊着胳膊的光头男子，正破口大骂地暴打地上的一男一女。 王暖以为地上躺着的是陈聪，焦急地对身边的警察道：“快把这个光头治住。”两个警察冲了上去，将雷彪摁住。 雷彪不怕警察，因为有权仁给他撑腰。 “麻勒隔壁地，放开我。”雷彪冲摁他的两个警察破口大骂，器张的不可一世。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雷彪的肥脸上，一下子就把他个抽愣了，一个脸色威严的警察站在他面前。 雷彪自从傍上权仁之后，还没有警察敢动手打他。他一愣之后，更是嚣张地大声叫骂，这个警察反手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历声喝道：“把他给我拷起来。” 咔嚓，雷彪被拷了起来，牵动断臂，疼的他杀猪般嚎叫起来。 王嗳冲了过去，但她发现地上躺着的人并不是陈聪。 这个人她不认识。虽然王暖动用各种关系将戚郎救了出来，但她没见过戚郎，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陈聪呢？”王暖焦急地问。 “他在隔壁。”说这话的是蝎子，蝎子的腿被打断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暖立即冲向隔壁，她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全身血污的人趴在地上。她忽地扑了过去，伸手一扳，此人虽然血流满面，但王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陈聪。 “陈聪……”王暖喊了一声陈聪，声音哽咽，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急忙双手紧紧抱住陈聪，大声喊医生。 陈聪头上身上都裹着纱布，但纱布已经被血给湿透了，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没有一点反应。 医护人员匆忙跑了过来，开始给陈聪实施急救，王暖站在床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紧张的浑身发抖。 所有的混子都已经被警察给控制住了，医院调动了大批的医护人员赶往这里，对受伤的人进行救治。 咔咔的脚步声急响，一个貌美女子冲了过来，也站在了陈聪的床边，焦急地等待着。她就是董雪。 董雪被几个混混给拖到了另一个病房里，他们正准备凌辱董雪，警察赶到了，一顿橡胶警棍打的他们鬼哭狼嚎，随即被戴上了手铐。 董雪一得救，就匆忙赶了过来，因为她牵挂着陈聪。 王暖看到董雪焦急的神态，心中不由得一沉，难道她是陈聪的女朋友？ 但王暖顾不得考虑这些，她心中不住地祈祷，祈祷陈聪平安无事。 雷彪被拷了起来，还不老实，大声叫嚷着让权副局长过来。 此时的权仁，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他就在住院部的楼下，他带着市局大量的警察赶到这里，但却已经晚了，住院部已经被省厅的警察给控制起来了，他虽然也是警察，还是个副局长，但在省厅警察面前，连个屁都不是，他连门都进不去。 王暖提着礼品来看陈聪，可她在门口遇到的那一幕，让她心惊肉跳，她知道陈聪这里果真遇到了危险。她脱离了把门的那两个彪形大汉的纠缠，躲在楼梯拐角处打电话。 王暖打的第一个电话是报警，她说自己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而警方却说她报假警，再敢报警，就开始处理她。 这一下，让王暖顿时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属于正常报警，但警方不闻不问，就直接给自己定性为报假警，这还有天理吗？ 王暖不知道陈聪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但走廊上那些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人，王暖可是都看到了。王暖也不知道警方为何说自己报假警。虽然她不了解内幕，但凭着她的经验，她断定这里边肯定有什么猫腻。也就是说市公安局和这伙闹事的人之间有什么联系，这才导致这伙闹事的人无法无天，警方才会对报警的人说是报假警。 但事态如果得不到及时控制，陈聪真的会有生命危险。没办法，王暖只好动用了个人关系，她将电话直接打给了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郭祥。 她和郭祥是高中同学，郭祥接到电话之后，也感到这件事很是蹊跷，王暖报警，警方怎么会说是报假警呢？但王暖催促他快带人赶到医院，事情已经刻不容缓。 王暖一直是郭祥的梦中情人，在高中的时候，他就追过王暖，但却没有追上。现在王暖有求于他，他更是义不容辞。他立即调动省厅防暴大队，火速赶了过来，将混乱的局面给控制住。 关键时刻得有人，王暖就有这样的人脉。在这危急时刻，她不但救了陈聪，还救了戚郎，以及董雪和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 经过紧急抢救，陈聪终于有了些意识，眼皮微微在动，但却没有睁开眼睛。王暖心中悲喜交加，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了过去，双手无限温柔地捧住了陈聪的脸，秀眸中含着泪珠，柔声地呼唤着他。 陈聪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他看到面前一个人正双手捧住他的脸，满脸焦急期待地看着他，还在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长发飘飘，软玉温香，肤如凝脂，唇红齿白，这是个女子，可似董雪非董雪，她到底是谁？ “陈聪，你终于醒了！”女子的声音惊喜中带着哽咽，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悄悄滑落。 过了一会，陈聪的意识终于彻底恢复过来，他也认住了她是谁，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王暖。 “你不要说话，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王暖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滑下来的泪珠却顺着她的红唇滚进了她的口中。 笑中带泪，温柔娇美，此时此刻的王暖，是梨花带雨的真实写照。 第28章 优雅貌美 看到王暖和陈聪如此亲昵，站在一旁的董雪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这个优雅貌美的女子是陈聪的女朋友？ “王暖，你怎么来了？”陈聪的嗓音仍旧非常嘶哑。 “我来看你，发现了这里的危险，就报警了，结果对方说我报假警，我只好给省公安厅打电话了。”王暖此时双手仍在温柔地捧着陈聪的脸颊，陈聪的醒来，让她欣喜万分，她舍不得离开他。 “省公安厅？” “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来了。”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冲王暖笑了笑，突然剑眉一皱，很是担心地道：“董雪呢？” 王暖一愣，随即一个声音传来：“我在这里。”董雪快步走上前来。 陈聪嘶哑着嗓子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警察把我救了。”董雪冲陈聪笑了笑，又很是感激地冲王暖笑了笑。董雪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优雅貌美的女子是今晚的关键人物，是她把警察给带来的，因此，董雪对王暖很是感激。但她以为王暖是陈聪的女朋友，虽然冲她笑，但心里却有些难受，一股醋意悄然而生。 王暖看陈聪如此牵挂董雪，不由得更加仔细看了看董雪，发现她也是美的出奇，她也以为董雪是陈聪的女朋友，急忙松开了捧住陈聪的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冲董雪笑了笑。但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也有些隐约的不快。 “戚郎呢？” “戚郎正在抢救。” “他没事吧？” “我去看看。”董雪立即转身去了隔壁。 王暖迟疑着问道：“她是……” “她叫董雪。”说到这里，陈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王暖忙用手扶住了他。她本来想问董雪是不是他女朋友，但陈聪这一咳嗽，她没法再问了。 打斗太过激烈，陈聪咳嗽了好大一阵，方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董雪返了回来，道：“戚郎已经被抢救过来了。” 听到这里，陈聪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问道：“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呢？” “你放心吧，他们都在救治，没什么生命危险。” 陈聪这才终于放下了心，但王暖却暗自蹙起了秀眉，因为她听到陈聪说的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这一大串外号，听着很是别扭。 “王暖，你在这里啊。”一个身材挺拔，英气威武的警察走了过来。 “哦，郭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陈聪，在银行工作。”说完之后，她立即又对陈聪道：“陈聪，他是省公安厅的郭队长。” “郭队长，你好！” “陈聪，你好！” 由于陈聪才苏醒过来，身上有伤，双方只是相互问了声好，并没有握手。 郭祥队长对陈聪很是客气，他知道王暖今晚求他出警，实际上就是为了帮陈聪。 看到郭祥队长如此英姿勃发，陈聪心中隐约不乐，难道他是王暖的男朋友？陈聪早就知道王暖还没有结婚。 郭祥心中也是存疑，王暖为何这么不遗余力地帮陈聪？这让他心中犹如刺扎般不快，难道这个陈聪是王暖的男朋友？ 初次见面，表面虽然客气，但陈聪和郭祥心中相互嘀咕起来，都不自觉地将对方视为了情敌。 郭祥从高中时代起，就追求王暖，直到现在，也没有追求成功，这是他最大的心事。王暖对他总是若即若离，但双方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高中毕业之后，王暖考上了全国数得着的著名学府，郭祥考上了北京公安大学。大学毕业之后，王暖进入了省国资委，郭祥进入了省公安厅。两人在事业上都很成功，郭祥的级别比王暖还要高半格，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那可是正处级干部。王暖目前还是副处级干部。 但王暖一直是郭祥的梦中情人，郭祥也将王暖一直视为女神！ “王暖，我去看看审讯情况。” “嗯，那你去吧。” 郭祥冲陈聪笑了笑，转身离去。郭祥虽然将陈聪视为情敌，但在王暖面前，他要表现得大气些，这才在临离开之际，冲陈聪友好地笑了笑。 看郭祥对自己如此客气，陈聪对郭祥终于有了些好感，嫉妒的心理也减退了些。 可让陈聪想不到的是，王暖和董雪在一起，气氛慢慢有些尴尬别扭起来，董雪的脸色上隐隐透着不快，王暖心中虽然也是隐隐不快，但表面却是没有丝毫显露。 陈聪没有看出王暖有什么变化，但却看出董雪的变化太过明显，他还以为董雪是受到了那些社会混子的惊吓，才导致脸色如此不好，忙沙哑着嗓子道：“董雪，你去休息一会。” 实际上，董雪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早就没事了。她现在脸色不好，完全是因为王暖的出现。现在听到陈聪让她去休息一会，她还以为陈聪嫌她在这里碍事，只好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开，坐在了对面的床上。 郭祥走出房间，立即有一个警员过来向他报告：“郭队长，市局的权副局长要求上来见你。” 郭祥心中早就窝着一股子火，在这之前，已经有好几个警员来向他汇报，等在楼下的权副局长要见他，但他一概都是两个字：不见。 这一次，郭祥仍是恼火地道：“不见。” 那个警员忙低声道：“郭队长，权副局长已经带人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再拒绝见他，就不太好了，权副局长毕竟……” 郭祥不耐烦地道：“那就让他上来吧，不过，只准他一个人上来，其他的都在楼下待命。” “是。” 几分钟之后，权仁匆匆来了。 “郭队长，我……”权仁急着上来见郭队长，但见面之后，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事他做的太离谱了。 “权副局长，这里今晚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斗殴，医院工作人员报警，你们市局怎么说是报假警呢？”郭祥对权仁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郭祥今年才28岁，比权仁小七八岁，但郭祥是权仁的上级，论行政归属，郭祥是省厅的，权仁是市局的，论职务等级，郭祥是正处级，权仁是副处级。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郭祥都是权仁的上级领导。 下级见上级，挨批太容易。权仁看着郭祥的脸色，心中惴惴不安。 第29章 彻底打击 “郭队长，这完全是一场误会。这家医院原先多次报警，我们也多次出警，但都是一些小小的医闹事故，他们这里的保安都能处理了。可他们非要报警，牵扯了我们很多精力，这才导致产生误会。”权仁终于一鼓作气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几十号人拿刀火拼，这能是小小的医闹事故吗？” “是，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一次闹的这么厉害，这是我们的疏忽。” “权副局长，这次的动静闹的这么大，你不会就一句疏忽搪塞过去吧？” 权仁的老脸尴尬至极，他对郭祥很是恼火，但他也只能忍着。 “郭队长，审讯开始了吗？我看还是派我的人进行审讯吧，这毕竟是我们市局该做的工作。省厅的同志们很是辛苦，也该休息一下了，让我们来吧。”权仁心急如焚，他急于将此案接过来，免得暴露了他和雷彪的关系。 郭祥此次出警，只要达到了王暖的救人目的，将事态平息下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审讯工作本就是市局份内的事，他也不想参与其中。不然，就会把他的防暴大队给拖累住。 正当郭祥开口答应权仁时，忽地听到有人喊郭队长，他一扭头，发现是王暖在喊他，他急忙转身朝王暖走来。 当郭祥走到王暖面前时，王暖低声道：“郭祥，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回头，免得让权仁起疑心。” 郭祥一愣，但随即点了点头，王暖又低声道：“这次事件是雷彪和戚郎之间的矛盾引起，戚郎入狱也是因雷彪和权仁暗中勾结陷害了他，今天戚郎出狱去找雷彪，双方发生冲突。今晚是雷彪带人报复戚郎他们，要置戚郎于死地。陈聪和戚郎是好兄弟，另外还有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也是他们的好兄弟。除了他们六个人外，其余的人都是雷彪的人。雷彪是什么货色，我想你该听说过。但雷彪和权仁的关系很不一般，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但这一次陈聪戚郎他们是受害者，他们是正当防卫。” 王暖的意思，郭祥顿时明白了。王暖在说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的外号时，感到很是别扭，但郭祥听来，却是极其顺耳。他破过的案件无数，早就对类似的外号习以为常了。 “王暖，我知道该怎么做。” “郭祥，权仁的舅舅是赵锐，这一点你也不能忽略了。” “我早就知道赵锐是他舅舅，但我还就看不惯这种裙带关系。哼，要不是他这个舅舅，他也不敢如此胆大包天。” 郭祥是个非常耿直的人，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年轻就担任了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这种性格的人，一旦受人赏识，前途不可限量。但一旦遭人打压，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王暖非常清楚郭祥的性格，道：“郭祥，我提醒你权仁的舅舅是赵锐，就是希望你处理起来圆滑些，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有些是可以圆滑，但有些事是不能圆滑的。还有个原则问题，王暖，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有数。” “嗯，好，你看着办吧。” “王暖，你和陈聪……”这是郭祥急待得到答案的问题。 王暖明白他的意思，忙道：“陈聪是我的朋友。我去贷款，是他给我做的保人，我很感激他。” 听到这里，郭祥如释重负，坦然地一笑，这下他终于放心了。他最担心的是王暖说出陈聪是她的男朋友，但王暖压根就没有这样说。 王暖回屋，郭祥转身朝权仁走来。在王暖和郭祥低声交谈的时候，权仁一直竖着耳朵想偷听，但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和王暖交谈完，郭祥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不将审讯权交给权仁了，对于雷彪的名号，省厅早有耳闻，但雷彪却以商人的身份示人，一直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次，他要摸摸雷彪的老虎屁股，同时敲打一下权仁，别以为他有个舅舅在上边摆着，就不可一世。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尤其是正直的人，逆反心理更重。郭祥就是这样，假如权仁没有赵锐那层关系，郭祥可能对他还客气些。但正因为权仁有赵锐这层关系，郭祥明知山有虎，还就偏向虎山行。 “权副局长，你还是到楼下待命吧，等我们审讯完，我会通知给你结果的。” “郭队长，这……” 郭祥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身走进了临时安置的审讯室。权仁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戾气，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不然，就会露出狐狸的尾巴。没办法，权仁只好悻悻地下了楼，仍是在楼下等着。 权仁的出现，雷彪很快就从小弟口中得知了，他随即又变得飞扬跋扈起来，拒不配合。 雷彪不配合，郭祥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从他手下小弟身上入手，不出一个小时，就把事情审讯的清清楚楚。 能将整个住院部控制起来，还不准医院人员报警，这是什么势力？对这样的势力必须进行坚决的打击。 雷彪平时隐藏的很深，但这一次却被郭祥给抓住了把柄，雷彪想跑也跑不了了。 又经过一轮的突审，审出了雷彪手下的八大金刚，十六恶煞。很明显，这是一个组织严密的黑恶势力团伙。 八大金刚，十六恶煞，外加雷彪，共有二十五人，这些人全部带回省公安厅继续审讯。但介于这二十五人中有一半的人都受了伤，要住院治疗，那就两个警察看押一个，身上没伤的或者伤势较轻的，立即带回省厅。其余的那几十个混混，郭祥则交给了权仁，把他们全部押到看守所拘留起来，每个人至少拘留十五天。 这个架势摆明了就是摧毁雷彪团伙，雷彪慌了，也彻底害怕了，权仁更是急的连连跺脚团团乱转。雷彪一旦被彻查，权仁的末日也就到了。 郭祥并没有按照王暖的告诫去办，王暖的思路是官场上的那一套，既得把事给办了，还尽量不得罪人。可郭祥是警察，身为一个警察，所作所为就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雷彪这样的黑恶势力团伙，就得给予坚决的打击摧毁。 第30章 楼盘主任 对陈聪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还有董雪，定性为正当防卫，这有医院的监控录像为证。 郭祥雷厉风行，不到凌晨四点，就把事情全部给解决了。 在这期间，王暖一直陪伴着陈聪。陈聪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但心中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在凌晨四点，王暖和郭祥一块离开的。但王暖一离开，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着陈聪，他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王暖了。 自己只不过就替王暖当了一次保人，但王暖却是不止一次地帮自己。先是帮自己恢复了工作，又将戚郎给救了出来。现在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次如果不是王暖，后果不堪设想。就连董雪也保不住了。 想起王暖坐在床边的样子，陈聪心中就特别的甜。但现在看到床边空空如也，陈聪心中就特别的空。 对郭祥如此处理此案，王暖心中一直悬着，她担心郭祥会为此遭到报复。 官场就是一个权力场，关系错综复杂，一个关系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出现多米诺骨牌效应。 第二天，陈聪正在昏睡之中，突然接到了叶玲的电话。 “陈聪，你是不是住院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是吕立行长说的。” “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皇冠公司那边投诉你了，说你在售楼处前和人打架。” “卧槽，皇冠公司那边投诉我了？” “是啊，皇冠公司那边直接打了上级行的投诉电话，上级行将此事反馈到了吕立行长那里，吕立行长几天前就知道你住院的事了，但他一直压着此事。陈聪，你怎么这么不慎重啊？” 陈聪有些摸不着北了，皇冠公司竟然有人投诉自己？而且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吕立行长，可吕立行长竟然将此事给压了下来，真是奇怪至极。要是按照吕立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他还不得借此事狠狠地整治自己啊。 “叶玲，吕立行长为何将此事压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在住院？” “是的，我在住院。” “那你为何不早和我说？今天早上吕立行长找我，才顺便和我提起了此事。他要是不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我的员工住院了，我这个当领导的竟然不知道。陈聪，你看你办的什么事啊？”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 叶玲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缓了一缓，这才说道：“你在哪里住院？我过去看看。” “不用了，过几天我就出院了，既然吕立行长压下了此事，那你也就当不知道，权当我在驻楼盘了。”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扣断电话，扭头凝视着坐在床边的董雪。 “董雪，你们皇冠公司有人投诉我。” “啊？我们皇冠公司有人投诉你？谁？” “我怎么知道。”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们皇冠公司有人将电话直接打到了我们上级行的投诉热线那里，投诉我在你们售楼处门前和人打架。” “这怎么可能呢？到底是谁干的？”董雪一听，也真急了，气的胸口一起一伏。 王暖昨晚陪了自己好几个小时，自己光顾着卿卿我我了，都忘了问王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院的事。现在又出现皇冠公司投诉自己，吕立行长压下此事，叶玲这才知道自己住院，这一系列的疑问，闹的陈聪心烦意乱。 董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冠公司售楼处的主任耿博，不由得脱口而道：“难道是他？” 陈聪立即问道：“谁？” “我们售楼处主任耿博。” “他？他怎么会投诉我？” 董雪欲言又止，她有口难言。 耿博今年四十多岁，是个秃顶，非常好色，他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向董雪下手，但董雪一点机会也不给他，让他很是气急败坏。 前一段时间的一天中午，利用午休时间，耿博打着工作上的名义，将董雪叫到了他办公室。耿博中午喝了酒，借着酒劲，他将董雪抱住了，使劲往里间里拖。 董雪拼命反抗，但董雪没有大喊大叫，外边有很多的同事，一旦把同事引来，她即使再清白也说不清了。 耿博早就想上了董雪，自己身为主任，身边有这么一个美女，自己如果不把她给上了，想起来就亏的慌。这一次，耿博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董雪给强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有些发狂了。 看耿博如此好色无耻，董雪又怕又气，但她就是不想让外边的同事知道此事，她担心会引来闲话。耿博正是看中了她的这种心思，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董雪气急之下，伸口咬住了耿博的手，疼的耿博冷汗直冒，急忙松手。董雪气愤地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去告你。你今后也少打我的主意，我男朋友就是陈聪。他要是知道了此事，也不会放过你。” “陈聪？他是你的男朋友？”耿博气急败坏地问道。 “对，没错，陈聪就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早就住在一起了。你休想再打我的主意。”说完，董雪整理了一下衣衫，恼火地转身走了。 董雪之所以说她和陈聪早就住在一起了，无非是想让耿博死了这条色心。但耿博是个典型的老色鬼，他得不到董雪是不肯罢休的。 董雪走后，他看着自己手上留下的牙齿印，咬牙切齿地将满腔怒火都撒在了陈聪身上。要想得到董雪，就得先将陈聪灭掉。 但董雪也拿不定投诉电话到底是不是耿博打的，但除了他，也没有别人。 看董雪不再吱声了，陈聪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道：“那个耿博是不是一直在打你的主意？” 董雪羞红着脸点了点头，陈聪随即问道：“他是不是对你有过行动？” 董雪又点了点头，羞的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道：“他是对我有过行动，但我没有让他得逞。” “什么时候？” “就是在你辞职的那段时间。” “董雪，你仔细考虑一下，除了耿博之外，你那些皇冠售楼处的同事中，谁还和你有过节？” “没了，就耿博一人。” “妈的，投诉我的肯定就是他。” 话音落地，陈聪的脸色变得很是铁青。对那个耿博，必须收拾。 第32章 滋滋红润 当陈聪和戚郎得知雷彪及其手下八大金刚和十六地煞被移交到了市局，两人感到很是不妙，但也无可奈何。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在那晚的激烈搏斗中，也都程度不同地受了伤，六个人一起住院治疗，住院费用直线拔高，陈聪将自己卡里的钱几乎都花光了，董雪清楚戚郎他们哥五个都是穷鬼，没什么钱，看陈聪很是犯愁，董雪主动拿出来了十万，算是雪中送炭。 董雪此举，让陈聪戚郎等人很是感激，尤其是戚郎他们，对董雪更是高看一眼。 但十万块钱住院费，六个人一起花，一个星期就又见了底。关键时刻，静雅来了。 对于静雅，陈聪和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对她很是反感，祸根就出在她身上。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戚郎不但没有对静雅发火，还对她格外的好。 静雅一走进病房门，屋中顿时陷入了寂静。陈聪大虾他们谁也没和静雅说一句话。 静雅径直来到戚郎床前，面带愧疚地看着戚郎，陈聪大虾他们都希望能看到戚郎对静雅破口大骂，但戚郎却对静雅微微一笑，很是温柔地道：“静雅，你来了啊。” 随着戚郎的这一声问候，差点把陈聪他们从床上给雷下来。 “戚郎，你好些了吗？”静雅这才说出话来。 “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戚郎的这番话，让断腿的蝎子差点暴走，他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冲戚郎发火。都是这个烂货把大家给害的，狼哥却对她这么好，简直是人神共愤。 静雅掏出了一个银行卡，放在了戚郎的枕边，道：“戚郎，你们住院需要钱，这卡里有五十万，不够的话，我再往里打钱。” 静雅的这个举动，倒让陈聪大虾他们稍微感动。 “不用，我从雷彪那里要了一百万。”说到这里，戚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陈聪。陈聪让戚郎千万不要动这一百万，因为雷彪还被关在里边，况且，权仁现在已经接手雷彪的案子，到时候权仁和雷彪给戚郎来个敲诈勒索罪，那就麻烦了。因此，陈聪说啥也不让戚郎动一分钱，实在不行，就把钱原封不动地给雷彪退回去。 静雅倒是非常识相，道：“戚郎，你那钱先不要动，留着。等雷彪的案子结了再说。” 静雅的考虑和陈聪的想法如出一辙，戚郎手里的一百万，那就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 突然之间，静雅朝陈聪走来，道：“陈聪，你还记得孙然吗？” “孙然？我当然记得，当初我还因为他被杨勇带人给暴打了一顿呢。” “他的贷款到期后，还不上了，这下可惨了，猪场不但被毁，家也被抄了，孙然现在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啊？他果真没有按时还上？” “嗯，小额贷款公司的那帮人天天到处去找孙然，孙然的父母也被他们给扣住了。” 陈聪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有些生气地道：“孙然那个小屁孩，太没有社会经验了，当初我不让他贷款，他还非贷。我让他将贷款期限改成一个月，他非说十天就行。这下彻底完了。” 陈聪为孙然担忧起来。小额贷款公司的那帮子打手，可都是雷彪的手下，孙然到期还不上款，非被他们搞的家破人亡不可。 “静雅，你能帮帮孙然吗？”陈聪突然问道。 “我怎么帮他？” “你给他展期。” “不行，小额贷款公司没有展期这一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我爱莫能助。” 静雅转身又来到戚郎床边，叮嘱他好好养伤，戚郎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道：“静雅，不要再跟着雷彪了。” 静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在小额贷款公司干的很是舒心，那毕竟是一份工作。”说完，她就转身走了。直到此时，戚郎的眉头才皱了起来，他看着静雅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辛酸。 等静雅走后，大虾他们纷纷埋怨戚郎为何对静雅这么好，对这种不贞的女人，就给加倍报复。 戚郎只是轻轻说道：“我喜欢她，就要对她好。” 陈聪也火了，道：“你就是对她好，也要有个原则。你喜欢她，可她对你不贞，难道你还要无限制地对她好？” 戚郎道：“我心中有数，你们都不要管了。” 陈聪虽然因为戚郎对静雅的态度有些恼火，但陈聪心中也明白，正是因为有静雅的存在，权仁才不会再对戚郎冒然下手。虽然郭祥早就将他们定性为正当防卫，但只要权仁想收拾他们，借口有的是。 一个多星期之后，陈聪戚郎他们六个都出院了，各自回家养伤，戚郎回到了他为静雅买的那个房子，静雅却早就不在这里住了，但房子产权上写的是静雅的名字。 在家又疗养了一个星期后，陈聪去单位上班。 折腾了接近一个月，陈聪打着在皇冠楼盘驻盘的名义，却是都在住院。单位上知道内幕的只有吕立和叶玲。和梅和李娜都不知情。 陈聪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伤来，但身上却还裹着一层纱布，只不过有衣服挡着看不出来。 “呵呵，陈聪，你终于回来了！”和梅冲他笑道。 陈聪扭头冲和梅一笑，发现和梅的气色很好，尤其是雪白的粉腮，滋滋红润，不由得心中一沉，快一个月没见她了，也不知道这一个月她被她老公给上了多少次，不然，她的脸色怎么这么滋润呢？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陈聪仍是利用飞秋与和梅聊天。 “和梅，你的脸色很滋润啊！” “嘿嘿，我保养的好啊！”女人被男人夸奖，心里会非常高兴。 陈聪突然来了一句：“你这气色不是你自己保养的。” 和梅一愣，扭头看了看陈聪，而陈聪则是一本正经地紧盯着电脑，仿佛在努力工作一样，她笑了笑，给陈聪发了个问号。 陈聪随即在飞秋上写道：“你这气色是你老公给你保养的。” “我老公怎么保养我啊？是我自己保养的好吧。” “你可没那能力将自己保养的这么好。” “胡扯。” “你这气色只有男人的精华才会保养的出来。” 和梅是笑着盯着电脑的，但看到陈聪这话后，她的脸色立马变了。 第33章 和她耻聊 和梅本来想当面叱责陈聪，但这里毕竟是大厅，不光同事多，客户也多，她咬了咬牙忍住了，用飞秋飞过去了一句话：“你真无耻。” “啊？我怎么无耻了？”陈聪紧盯着电脑，正在侯着她呢。 “你说的那话，就是无耻。” “哈哈，你可真逗，我说男人的精华，你就说我无耻了。你知道男人的精华是什么吗？” 看到陈聪飞过来的这话，和梅的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她柳眉倒竖，银牙暗咬，只说了一个字：“滚。” 但陈聪则随即又飞给了她个笑脸，气的和梅直翻白眼。 就在这时，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双手捧着一大摞材料匆匆来到大厅，看到陈聪后，莞尔一笑，随即快步朝陈聪走来。 陈聪看到她后，也是笑的非常开心，忙起身将材料接了过来，道：“哎呀，怎么这么沉啊？” 青春靓丽的女子笑道：“嘿嘿，这是我一个多星期收的贷款申请资料，足有一百五十多份，我全给你送过来了。” “哈哈，这下子我又发了，光奖金也不得了。” 青春靓丽的女子喘了口粗气，使劲甩了甩双手，道：“把我都累坏了。” “来，我帮你按摩一下。”陈聪很是殷勤。 青春靓丽的女子略带羞涩地一笑，娇嗔地低声道：“等回家后再帮我按摩吧。” “嘿嘿，好，到时候我给你来个全身按摩，保证让你舒服至极。” 青春靓丽的女子俊眸流眄，娇柔地白了陈聪一眼。陈聪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子正是董雪，她知道陈聪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将她在皇冠楼盘收的件 数，一个不少地全送了过来。 由于董雪的存在，皇冠楼盘那些客户的贷款几乎都到了陈聪这里，光这一百五十多份的贷款申请，陈聪就能接近两万的奖金。 看到陈聪和这个青春靓丽的貌美女子这么亲昵，和梅都看愣了。美女见美女，往往第一感觉就是相互嫉妒。我美你也美，简直岂有此理。 也不知为何，和梅看到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对陈聪这么好，心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陈聪灵机一动，大方地道：“董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同事，叫和梅，和气的和，梅花的梅。” 和梅顿时一愣，她没有想到陈聪竟然和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子介绍起自己来。董雪朝她微微一笑，陈聪又道：“和梅，她叫董雪，草重董，雪花的雪。” 和梅也忙冲董雪微微一笑。 陈聪呵呵笑道：“你们两个也算有缘分啊，一个是梅花的梅，一个是雪花的雪。雪花落在梅花上，那就是腊梅啊。” 董雪柔媚一笑，嗔道：“别在这里耍贫嘴了。” 和梅不知道怎么接合陈聪的说笑，脸色有些发红。 看董雪抱了这么多资料，累得香汗直飘，陈聪忙道：“董雪，你口渴了吧？” 董雪温柔地点了点头，心情愉悦地凝视着陈聪，陈聪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种凝视的神态。董雪的凝视清纯中带着些丝妩媚，妩媚中又透着深情，就她这一凝视，任何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和梅也发现了董雪的凝视魅力，心中竟然醋意顿生。 陈聪急忙起身，道：“董雪，我给你沏杯茶去。” 董雪笑道：“不用。”说着，她突然伸手，就端起了陈聪的水杯，红唇轻启，小口地喝了起来。 陈聪一愣，但心中温馨的却犹如喝了蜜样甜。她能用自己的水杯喝水，那就快合二为一了。 和梅也没有想到董雪会直接端起陈聪的水杯喝水，那陈聪和董雪是什么关系，就非常明显了。况且，董雪还说让陈聪回家去给她按摩，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和梅不愿朝下想了，醋嫉之色充斥着她。 董雪将陈聪的那杯茶喝了个底朝天，道：“我该回去了。” “那我送你。” 陈聪起身走出工位，和董雪并肩朝大厅外走去，和梅抬头，嘴唇紧抿，心情不悦地看着陈聪和董雪亲昵的背影。 而坐在对面的李娜，早就醋劲翻天，此时，她的目光比刀子还要锋利，她恨不得将陈聪和董雪当场杀了才解恨。 陈聪将董雪送到楼下，低声问道：“董雪，耿博那个老色鬼又找你麻烦了吗？” “没有，我也不给他任何机会。” “妈的，我早晚收拾那个老色鬼。” “算了，他又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和他那种人计较什么。” 陈聪坚决地道：“不行，必须收拾他。” “对了，皇冠楼盘的房子几乎销售的差不多了，又有一个新的楼盘准备开业，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商机，要不要试试？” “什么楼盘？” “叫宝苑楼盘，是个比皇冠楼盘还要高档的小区。” “是你们公司的吗？” “不是，是宝苑公司开发的。” “不是你们公司开发的，你能去吗？” “切，我跳槽就是了。干我这行的，哪里赚钱多就去哪里。” “好，你离开皇冠，就可以避开耿博那个老色鬼了。” “耿博那种货色可以忽略不计，据我所知，宝苑楼盘很多家银行在争，售楼员也是挤破了脑袋往里钻。我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你。” “这就得看我们行里怎么运作了。我只是一个信贷员，无权决定这么大的事。” “我希望你能争取一下，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嘿嘿，只要你能进去了，我就有戏。” 董雪娇柔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送走了董雪，陈聪返回了工位。他扭头冲和梅一笑，却发现和梅脸色冰冷，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似屈非屈似嫉非嫉的复杂神态。 陈聪灵机一动，一句飞秋飞了过去：“董雪是我女朋友！” 和梅隔了好大一会儿，才回飞了过来：“早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嘿嘿，你是怎么知道的？” 和梅回了一句：“无聊。” “你先说我无耻，现在又说我无聊，那我只能和你耻聊了。” 和梅立即飞过来一把锤子，陈聪立即装出怕怕的样子，终于逗的和梅脸色稍好了些。 “看到没有？我女朋友的气色和你一样，那就是用我的精华保养的她！” 和梅稍好的脸色顿时变得冰霜扑面，脸色绯红，憋了又憋，她终于没有憋住，忽地发出了一声娇喝：“陈聪。” 她这一声娇喝实在太大了，响彻整个大厅。 第34章 争夺宝苑 陈聪猝不及防，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大家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和梅，和梅则是满面恼怒地看着陈聪，陈聪一是不知所措。 和梅的这一声大喝，把主管叶玲也给引了出来，她快步朝这走来，问道：“怎么回事？” 和梅突然起身离开了，陈聪有些犯傻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和梅在起身离开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看和梅这样，叶玲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陈聪，你给我过来。” 陈聪只好灰头土脸地跟着叶玲来到了她办公室里，叶玲绷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和梅为何冲你吼？” “我就和她说了句玩笑话，把她给惹火了。” “什么玩笑话？” “也没什么，就是一句玩笑而已。” “说。” 陈聪怕叶玲再发火，只好低声道：“我就说了一句男人的精华。” 叶玲一听，脸就沉了下来，道：“男人的精华？你给和梅说这个干嘛？” 陈聪小声嘀咕：“说着玩的。” “有你这样说着玩的嘛？上班期间你竟然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什么行为？” “你这是***。” “啥？你说什么骚扰？” “滚。” 陈聪立即掉头就走，可当他待要出门时，叶玲突然又道：“人家和梅还没结婚，你别口无遮拦的。” “啊？她还没结婚？” “难道你不知道？” “嗨，我还以为她结婚了呢。她打电话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公的，我真以为她结婚了呢。” 叶玲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她就是结了婚，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哦，明白，我错了，今后注意。” “我再发现你一次，就扣你5000元的绩效。滚。” 陈聪故意吐了一下舌头，腆着脸走了出来，可一出来，恰好碰到了和梅。和梅的眼圈通红，她这是才从厕所出来，看样子她躲在厕所里哭了一场。陈聪很不好意思地冲她低声道：“和梅，真对不起，我和你开玩笑的。” 和梅没有搭理他，径直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陈聪不知道和梅进去干啥，也就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门外偷听。 “叶主管，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任性在大厅里大声叫喊。” 晕，和梅原来是进来向叶玲认错的。 “和梅，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说到这里，叶玲突然感觉脸色发烫，与此同时，和梅也是脸色发烫，两人都有些尴尬。男人的精华，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是啥东西。 叶玲接着说道：“和梅，这事不怨你，要怨就怨陈聪那种臭嘴，你别介意，他就是那副德行。” “叶主管，那我回去了。” “嗯。” 陈聪立即拔腿就走，快速离开叶玲办公室的门口。 和梅的哭，并不完全是因为陈聪的那句戏谑之言，而是看到陈聪的女朋友那么美，她心里就不好受。又加上陈聪说的他女朋友美是他用精华给保养的。就这句话，让她彻底暴走，再也无法忍受，吼了一声后，倍感委屈，就躲到厕所里来了阵泪花飘飘。 女人就是怪，和梅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叶玲和陈聪还都以为是那句骚扰之语惹的祸。 和梅之所以主动去向叶玲认错，就是担心叶玲冲陈聪发火。可当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叶玲已经把陈聪给修理了一顿。 下午的时候，陈聪老实了很多，不敢再随便招惹和梅了，和梅反而感觉很不自在。原先上班的时候，陈聪经常逗的她开怀大笑，但现在陈聪却木讷了很多。 假如上午董雪不来，陈聪即使再和她开玩笑，和梅也不会生气发火的。 就在这时，叶玲匆匆走了过来，道：“陈聪，我和吕行长去拜访客户，你可给我老实工作，不准再出洋相。” “明白。” 叶玲说这话的时候，是瞪了陈聪一眼，可说完之后，她扭头冲和梅笑了笑，以示安慰。叶玲太了解陈聪了，她还担心陈聪一个不注意，再把和梅给惹恼了。实际上，叶玲完全是多虑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陈聪终于将董雪送来的那些客户的申请资料处理完，就等着叶玲回来签字。 一刻钟之后，叶玲终于回来了，陈聪立即抱着资料走进了她办公室。 但一进门，陈聪就发现叶玲的脸色很不对劲，叶玲看到是陈聪进来了，抛过来一句：“把门关上。” 陈聪立即回身将门紧紧关上，可一回头，忽地发现叶玲抬脚就将高跟皮鞋给甩开了，赤脚站在地上。 叶玲的皮肤很白，她也不喜欢穿肉丝袜，就这么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显得她的那双脚白如莲藕，煞是好看。 “叶玲，你要干什么？我可没什么骚扰你，你可不能什么骚扰我。”陈聪看着她那双娇嫩的白莲，心里舒畅的不得了，恨不得扑上去跪在地上啃上几口，但嘴里却是故意大呼小叫。 “滚，别再这里大呼小叫的。”叶玲说着，双手叉腰，赤脚在地上连连转了几个圈，样子很是愤怒。 但陈聪能看出来，叶玲的愤怒不是针对自己的，忙道：“你遇到啥事了，这么气急败坏的？” “哼，下午我和吕行长去拜访客户，可那家客户一点面子也不给，还把咱们行给羞辱了一番。”叶玲说着抬手拢了一下秀发，胸口一起一伏，她还真动了怒。 “到底是什么客户，这么牛逼？” “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 “啥？宝苑？” “嗯？你知道这家开发商？”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怎么了？是不是谈崩了？” “谈崩了，就是不准咱们行入驻。” “为啥？多一家银行不是更好吗？” “其它银行动用了很多关系，把这家开发商给巴结住了，咱们已经没有一点机会了。”说到这里，叶玲很不甘心地赤脚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道：“咱们要是弄不下宝苑楼盘，下半年咱们就不会有业绩了，我这个主管也干到头了。” “没业绩就没业绩，与你这个主管有什么关系？你也是杞人忧天。” “不是我杞人忧天，回来的路上，吕行长把火气都撒在我身上了，说个贷部下半年如果没有业绩，就把我给撤了。”说到这里，叶玲气愤地抬起白嫩的脚踢了一下桌子，随即疼的她秀眉直蹙。 第35章 门口的乞丐 陈聪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道：“你光脚踢什么踢？小心把脚给伤了。”陈聪边说边弯下了腰，伸手要去摸她的脚。 叶玲立即双脚并拢，警惕地问道：“你要干吗？” “我看你的脚踢伤了没有？” “不用。”她边说边后撤了一步，避开了陈聪的爪子。 没有摸到她的脚，陈聪有些“气急败坏”，索性将火气都撒在了吕立身上，道：“艹，吕立这傻逼算什么行长？他拉不来客户，就对着你发火，滚他妈的，你别搭理那龟孙。”吕立现在虽然对陈聪很好，但陈聪对他很是不满。想想吕立以前对他的态度，陈聪就特别来气。 “当领导的不冲下属发火，还能冲谁发火？” “我也是你下属，你冲我发火吧，来，抬起你脚，狠狠地踢我吧。” 叶玲还真的抬脚，作势欲踢，但随即又把脚放下，嘴里说了个：“讨厌。” “像宝苑那样的大客户，也只能由吕立出面。吕立拉不来，那只能说明他无能。咱们没有业绩，也是他造成的。他要是真撤你，那他就得先把他自己给撤了。” “哼，你还以为我愿意当这个主管啊？我才不稀罕呢，这小破官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我担心的是咱们如果没有业绩，那大家就拿不到钱，作为主管，我对不起大家。” 听到这里，陈聪对叶玲油然起敬，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职务，而是担心大家拿不到钱。 陈聪突然想起了上午他去送董雪时，董雪对他说的那些话，焦点也是这个宝苑楼盘。 “叶玲，我看咱们不能轻易放弃宝苑楼盘，要想方设法积极去争取。” “你倒是说的容易，吕立都碰了一鼻子灰，何况我们呢？” 听到叶玲这样说，陈聪第一个想到的是王暖，王暖要是出面，估计问题不大。但陈聪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想，自己就帮了王暖一次，可王暖帮了自己很多次了，现在再去麻烦人家王暖，自己也不好意思。因此，陈聪决定不去找王暖。 陈聪虽然经常去皇冠楼盘驻盘，但却不知道如何去营销楼盘，皇冠楼盘就是行里营销下来的，是单位出面解决的。要靠个人去营销楼盘，难度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陈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叶玲发够了脾气，这才又穿上高跟皮鞋，开始给陈聪送来的资料上签字。 陈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静雅。静雅现在是小额贷款公司的老总，她该能和宝苑公司说上话吧。 想到这里，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静雅的电话。 “静雅，是我。” “陈聪，啥事？” “你认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领导吧？” “认识，但不是很熟，彪哥和他较熟。” 一听雷彪和对方较熟，陈聪立即就丧气了，直想立即扣断电话，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是谁？” “叫蔡荣，陈聪，你到底什么事？” “我想去那里驻盘，好多开展些业务。” 静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帮你打听一下吧。” “好吧，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我明白。” 静雅对陈聪一直很客气，虽然陈聪有时对她横眉冷对的。雷彪现在还被关在局子里，虽然权仁将此案接了过去，但他也不敢肆无忌惮就把雷彪立即放出来，毕竟雷彪在省公安厅都挂了号，他舅舅虽然是常务副厅长，但他也得注意影响。尤其是权仁很是精通官场之道，他知道该怎么做。 雷彪被关着，戚郎回到了那套房子里居住，可静雅一直没有回去与戚郎和好，事情就这么僵着。 “你问的谁？”叶玲问道。 “一个朋友。” “宝苑的老总是叫蔡荣，但宝苑是省级国营单位，蔡荣很是牛气，我估计没戏了，你也别浪费精力了。” “叶玲，做事不能轻易放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气馁。”陈聪竟然直接教训起叶玲来了。 “我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件事的确难办。”叶玲满面愁容。 “你是个女人，韧性本就比男人大。我都不想放弃，你就放弃了？” “你别说得这么好听，切。” 陈聪腆着脸道：“男人说不行就不行了，你们女人说不行还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就是一股子劲，女人可是韧性十足。” “陈聪，我警告你，你说这话就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修理你。” “靠，我是和你谈正事，你怎么扯到***上去了？” “你的材料我都签完字了，滚。” 陈聪腆着老脸，抱起材料，嘿嘿笑着出去了，气的叶玲直翻白眼。 下班的时候，陈聪一走出办公楼，发现营业室外围着一群人，其中就有丁吟，这个娘们正在那里大呼小叫，陈聪缓步走了过去。 “你不要老在这里躺着，这里是银行，你要是乞讨，就去集市那种人口密集的地方。你在这里能乞讨着什么？你看你把我们的地面都给弄脏了。”丁吟大声斥责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乞丐。 这个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上铺着一个发黑的薄薄褥子，他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任凭别人怎么说，他就是一动不动。 丁吟看乞丐不动，再也控制不住火气，她指挥营业室的其他员工，将乞丐弄走，但乞丐身上实在太脏，谁也不愿动手去拉他。 丁吟一看，火气更盛，抬腿就是一脚，尖锐的皮鞋正好踢在乞丐的后背上，疼的乞丐大叫了一声。 陈聪对丁吟早就恨之入骨，大声喝道：“丁吟，你要注意维护银行的形象，人家只是一个要饭的，你至于这样对待人家吗？” “关你啥事？”丁吟对陈聪也是毫不客气。 陈聪一下就火了，冲丁吟怒道：“你tm再敢动手打他，老子今天就削死你。” 陈聪突然这么一发怒，把悍妇丁吟给吓了一跳，但她的泼劲随即也上来了，待要和陈聪发飙，那个乞丐突然坐了起来，目光紧盯着陈聪。 “陈总，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乞丐突然放声大哭。 第36章 孙然的下场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陈聪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这个乞丐一放声大哭，脸上的灰泽被冲去了不少，陈聪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蹲下身子，问道：“你是孙然？” “陈总，我就是孙然啊。” “你怎么沦落到如此境地了？” “我这是被逼的，为了找到你，我在这里边乞讨边等你。” “你为何要找我？” “陈总，你是好人，我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也只有来找你了。” 孙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让陈聪看的心里很是难受。 丁吟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乞丐竟然认识陈聪，还称呼陈聪为陈总，丁吟的嘴巴撇的老长，很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孙然，你快起来。”陈聪将孙然扶了起来。 扭头之间，陈聪看到了丁吟满脸的鄙夷之色，怒道：“你们别以为他是个乞丐，他不是乞丐，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学历都不如他，他可是著名学府毕业的高材生。”说完这话，陈聪高傲地扶着孙然扬长而去。 陈聪开车带着孙然去了一家洗浴中心，在孙然洗澡的时候，陈聪又跑出去给他买了一身衣服，从里到外都买全了，连袜子皮鞋也买了。 孙然看到陈聪给他买的新衣服新皮鞋，感动的又是满面涕零，忽地一下给陈聪跪下，道：“陈总，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陈聪将你将他扶了起来，道：“孙然，你别叫我陈总了，我早就不在那家小额贷款公司干了。你叫我陈聪就行。不然，你喊我聪哥也可。”陈聪知道孙然的年龄，他比自己小些。 “嗯，好，聪哥。” 等孙然穿戴整齐，终于露出了他浑身的书卷气，陈聪又领他大吃了一顿，随后返回了租住地。 “孙然，你今后就住在我这里。” 孙然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因为一时口误，害的陈聪被暴打一顿。可陈聪不但不记恨他，还对他这么好。自己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突然想起了陈总，这才横下一条心来找他。 直到这时，陈聪才了解到了孙然的详细情况。 十天的贷款期限到了，孙然的同学失信，没有借钱给他，小额贷款公司的打手们立即找上门去，先是将孙然给暴打了一顿，随后将他才置办起来的养猪场给砸了，所有的小猪仔也全部给卖了，把孙然家里能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把他的父母也给扣住。 孙然跪在地上求他们宽限几日，但换来的却是一顿又一顿的暴打，孙然足足被打昏过去好几次。 无奈之下，孙然只好跑路了，但他身无分文，能去哪里？堂堂著名学府的高材生，只能以乞讨度日。 在打手们暴打孙然的时候，孙然要求见陈总，但那些打手们说那个陈总早就不干了。孙然问陈总去了哪里？结果换来的是十多个耳光。 孙然虽然不太懂社会上的事，但他毕竟还是个高智商的人，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小额贷款公司的电话，装作陈聪的朋友，问陈聪去了哪里？一个女工作人员，终于告诉给他陈聪在哪家银行工作。 孙然找到了陈聪的工作单位，可陈聪不在。问陈聪干啥去了，都说不知道。 孙然到银行打听陈聪的时候，是在一楼营业室打听的。而知道陈聪具体情况的，也只有叶玲清楚。孙然没有打听到叶玲本人，只好边乞讨边在门前等。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让孙然饱受人间沧桑。 “聪哥，我当时就该听你的，不该从那里贷款。即使贷款，也不该只贷十天。” “我当时就告诉你了，那是个放高利贷的黑窝。可你就是不听。” “要怪就怪我社会经验不足。” “没事，孙然，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贷款的事，我替你去办。” “聪哥，多谢你了！” 对解决孙然的贷款问题，陈聪也感到很是棘手。因为孙然现在连十万的本金也还不上。雷彪开的小额贷款公司虽然是在暗中放高利贷，但却是有营业执照。即使挂羊头卖狗肉，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公安机关也懒得管这样的事。 可陈聪现在手里没钱，他手里的几万元都交了住院费。戚郎手中有一百万，但那钱不能动。 咋办？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董雪，他立即给董雪打去了电话，和董雪借十万元。董雪连哏都没打，直接一口答应，当晚就把钱转到了陈聪的卡上。 陈聪准备明天就去找静雅解决此事，这事不能再拖，因为孙然的父母还被那些打手们给扣押着。 可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接到了静雅的电话：“陈聪，我去会会那个蔡荣，你等我消息。” 陈聪不由得愣住了，他这才想起了昨天自己曾经给静雅打电话，询问宝苑楼盘的事。现在静雅要出面帮自己的，在这个时候，自己再提出孙然的事，明显的不合适。 “陈聪，咋了，你怎么不说话。” 陈聪只好暂时将孙然的事放下，道：“静雅，又要辛苦你了！” “我尽力而为。” 静雅清楚自己很对不起戚郎，但她和戚郎在一起，戚郎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因此，她狠下心来，要和戚郎一刀两断。但她帮助陈聪，就是在帮助戚郎，陈聪和戚郎毕竟是铁杆兄弟。这也是静雅不遗余力地去帮陈聪的主要原因。 没办法，静雅现在去找蔡荣，也是在极力帮助自己，自己在这个时候再提孙然的事，就是让静雅为难。只能等静雅找过蔡荣之后再和她提孙然的事。 要解决孙然的事，也只能通过静雅。 陈聪叮嘱孙然不要出门，免得被雷彪的打手发现了。随后，他匆忙去上班。 一到单位，叶玲就通知所有人开会。原来吕立带着行领导班子集体给个贷部召开会议。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个贷部要人尽其能，加大营销力度，主攻目标就是宝苑楼盘。 艹你奶奶的吕立，你自己没本事，竟然给员工们施加压力。陈聪直想冲吕立破口大骂。 第37章 暗中包养的情人 开这么个小型的营销会，行领导竟然全部出动了，个个紧绷着脸，就像员工们欠他们八百吊钱一样，麻痹的，简直是无能的表现。 像宝苑楼盘那样的大型项目，你们当行领导的能营销过来，那就很不容易了，何况我们员工呢？这摆明了就是行领导集体在给个贷部的员工们施加压力。 开完会后，陈聪忍不住骂道：“一群傻逼，自己没本事就向员工施加压力，麻痹的，不能干就别霸占着位子，艹。” 和梅竟然冲陈聪一笑，其他的员工也都很是会意，只有叶玲冲陈聪翻白眼。 但静雅去找蔡荣的事，陈聪对谁也没有讲。 接近中午的时候，陈聪接到了静雅的来电。 “陈聪，我今天去见过蔡荣了，这人很不好说话。我是打着彪哥的旗号去找他的，但彪哥现在被关在里边，蔡荣也不给面子了。” “妈的，看来蔡荣是个势利小人。” “对，没错，这人是个官场中的老油子。” 忽地听到官场中的老油子这句话，陈聪灵机一动，问道：“他既然是官场中的老油子，那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如果咱们能把这事给抓住，我估计还有戏。” “呵呵，陈聪，你越来越地道了。我也正有此意，但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现在就去见彪哥，你等我电话。” “你这时候去见雷彪干啥？” “我问彪哥知道蔡荣的那些猫腻吧。” 陈聪恍然大悟，道：“好，这也是一个办法。” 为了等静雅的电话，陈聪没有去餐厅吃午饭，而是去买了一个奶油蛋糕充饥。 正当他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电脑上突然蹦出来一个对话框，陈聪一看，竟然是邻桌的和梅给他发过来的，他心中一阵激动，立即瞪大眼睛仔细看。 和梅给他发过来的是一个图像，而且还是一个蛋糕，活色活香，就像真的一样，陈聪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奶油蛋糕，扭头冲和梅笑了笑，快速回复：“和梅，谢谢你了！” 和梅随即发给他一个笑脸，道：“这个蛋糕是我亲手为你制作的。” “嘿嘿，谢谢！可惜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呵呵，是吗？那你用鼠标点一下。” 陈聪立即兴高采烈地用鼠标点了一下，蛋糕的外层缓缓落下，露出了里边的芯，而里边的芯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陈聪心中乐开了花，赶忙回道：“好香的蛋糕，还冒着热气呢。” “哈哈，你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 陈聪急忙又定睛细看，这一看心中顿时一沉，他这才发现里边冒着热气的芯，竟然是一坨粑粑。 陈聪此时嘴中正含着一块蛋糕，顿感反胃，一股恶心袭来，他控制不住地呕了一声，将嘴里的蛋糕吐了出来，还呕的眼泪直流，险些将吃进去的蛋糕都吐出来。 看陈聪如此狼狈，和梅笑的花枝招展，随即起身匆匆离开。把陈聪气的直瞪眼。 妈的，这丫原来是故意作弄我啊，我还以为她是真心送我蛋糕呢。 看着手中的半个蛋糕，陈聪再也没有心思吃了，索性扔在了一边。 直到下午一点半上班的时候，和梅才返了回来。她看到陈聪就想笑，但她却极力忍着。等她落座之后，陈聪这才用飞秋说道：“和梅，昨天我惹的你大发雷霆，你今天是专门恶心我啊。” “嗯，没错，这叫一报还一报。” 陈聪心中有些来气，但他再也不敢轻易惹和梅发火了，故意回道：“由衷地说，你制作的那个蛋糕外观很美，可惜里边不美。” “哈哈，这个蛋糕是我昨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制作出来的，可我没想到，你今天中午竟然还真吃的是蛋糕。我只好发给你了，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飞过来这番话，和梅开始偷笑。 “算你狠，我今天中午很饿，这才去买的蛋糕，可看了你发给我的蛋糕，我实在吃不下去了，被你给直接气饱了。”陈聪说的虽然有些调侃，但也是事实。 和梅更加乐了，笑的双肩乱颤，粉腮绯红，怕别人发现，她只好将头趴在了柜面上。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静雅打过来的，陈聪顾不得再与和梅逗乐，忙起身跑到大厅外边去接电话。 “陈聪，我问过彪哥了，蔡荣暗中包养了一个情人。叫春莲，在清韵茶楼当茶艺小姐。” “真的？” “千真万确。彪哥听说蔡荣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很是恼火，咱们就从春莲身上入手，保证能将蔡荣拿下。” “你准备怎么办？” “你下午下班后，咱们两个去清韵茶楼喝茶，就点名让春莲给咱们服务，咱们先和她认识一下，再见机行事。” “好，就这么办。” 陈聪的想法就是从蔡荣不可告人的事上入手，静雅的想法和陈聪不谋而合。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省内一流的开发商，属于省级国营企业，蔡荣是老总，要想拿下这块肥肉，用常规手段是难以奏效的，只能从蔡荣的那些龌龊事上入手才能出奇制胜。 在这个社会上混，没点头脑寸步难行。只有靠智力才能打拼出一番天地。 但在没有得手之前，陈聪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心急如焚的叶玲。 快下班的时候，陈聪又接到了静雅的电话，她开车过来接陈聪，让陈聪十分钟后到楼下等着。 陈聪忙换了一声笔挺的西装，去清韵茶楼就得穿的体面一些，那可是知名的高档茶楼。 当陈聪下楼的时候，眸然回首，发现和梅跟在后边。 “和梅，你这是去哪？” “我下班啊。” “嘿嘿，我也下班。” 和梅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嘛，哎呀，穿的这么板正，去幽会啊。” “算你说对了，我女朋友过来接我。” 一听陈聪提起了他女朋友，和梅顿时想起了昨天那个青春靓丽的美女，禁不住秀眉一蹙。 到了楼下，一辆宝马驶了过来停下，静雅落下车窗探头喊了声陈聪。 陈聪扭头冲和梅一笑，道：“我该走了。” 和梅凝目注视着车上的女子，不由得悄然变色，道：“这不是你女朋友啊？” 陈聪嘿嘿笑道：“这是我的另一个女朋友。” “卧槽。” 忽地听到和梅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脏话，直接让陈聪愣在了那里。 第38章 创业的灵感 陈聪做梦也没想到楚楚玉立的和梅竟然说出卧槽这样的脏话。 陈聪愣了一愣，道：“你说的这两个字可是男人的专利。” 和梅也有些后悔自己生气之下骂出了这样的脏话，但骂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也不会认错，白了陈聪一眼，掉头扬长而去。身材婀娜，脚步款款，身姿说不出的娇媚。 陈聪苦笑了下上了车，静雅问通：“那个女孩是谁？” 陈聪脱口而道：“我女朋友。” 静雅笑道：“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陈聪却痛苦无奈地合上了眼睛，这下可麻烦了，他对和梅说静雅是他的另一个女朋友，对静雅说和梅是他女朋友，整个儿乱了套，自己也无法对和梅自圆其说了。 实际上，陈聪这么说是为了与和梅志气，你丫别一口一个老公叫着气老子。那老子就说自己有好几个女朋友。但事实上，陈聪一个女朋友也没有。 陈聪和静雅来到了清韵茶楼，一进门就感到了浓浓的富贵之气，大厅正中有一个巨大的红木屏风，笔透嵌里，铁钩银画，上书：请不要大声喧哗。 潺潺的流水声若隐苦现，仿佛让人置身于江南小桥流水人家，让人心静如水，流连忘返。 即使再泼皮的无赖到了这里，也会老实起来。 静雅和吧台小姐直接点名让春莲服务，但春莲小姐实在太忙了，要一个多小时后才会有空，因为在他们之前还有好几拔客人点了春莲。 没办法，陈聪和静雅只能在房间里等着。整个茶楼都弥漫着浓郁的茶香，泌人心脾，陈聪坐在那里竞然有些昏昏欲睡。 一个多小时后，推拉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身穿旗袍的美貌女子，头发高高盘起，面如银月，眸如黑漆，肤如凝脂，婀娜多资，在旗袍的紧裹下，胸满丰挺，凹凸有致，尤其是她的双胯，透着透人的性感。 卧横，好b都让狗给日了，不用问，她肯定就是春莲，蔡荣那个老吊真他妈有艳福。 “对不起，让您们久等了。”春莲笑不露齿，缓缓坐下，开始动手操作起茶艺来，她的动作优雅娴熟，手若无骨，兰花指飘逸翻飞，袅袅茶香扑面来。 “先生，女士，这是有名的铜碎茶，男用健身，女用美容，请品尝！” 静雅品了一口，问道：“你叫春莲？” 春莲微笑着点了点头。 静雅随即又问：“你识蔡荣吗？” 春莲大吃一惊，忙道：“不认识。” 这很不正常，假如春莲真的不认识蔡荣，她会落落大方地笑着说不认识，但很明显，她一听到蔡荣的名字，就高度警惕，仿佛很怕外人知道似的。 春莲说不认识蔡荣，静雅也无法再问下去了。 陈聪有些生静雅的气，责怪她问的太迫切太直接了。 春莲轻启粉臂，将茶杯湛满，随即起身，道：“请先生女士慢用。”说完就退了出去。 陈聪忍不住埋怨道：“咱们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何必问的这么直接呢？” 静雅道：“这样的事就要简单直接，快刀斩乱麻。” 陈聪道：“你倒是简单直接了，可也僵住了，下面咋办？” “啍，对待她这样的，就要毫不客气。”静雅说列这里，柔和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戾气。 陈聪忙道：“你打算怎么办？” 静雅轻啍一声：“把她给劫持了，我看蔡荣敢不配合。” 陈聪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你最好慎重点，别没办成还惹一身骚。” “啍，蔡荣和春莲本就是地下情上不了台面，咱们来硬的，不怕他不就范。” “静雅，你为了帮我，不会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我帮你也是帮我。” “此话怎讲？” “我也想把小额贷款公司打进宝苑。” “啊？银行都打不进去，何况你那样的公司？” “陈聪，我也在为公司寻找出路。雷彪的那种经营思路不行，尽玩黑的，早晚得出事，我想让公司正规起来。” 陈道沉思着道：“小额贷款公司是雷彪投资的，你就是把公司弄的再正规，也不是你的，雷彪一插手，公司又成黑窝，你最多就是一个高级打工妹而已。” 听陈聪这么说，静雅愁眉不展，她真想将公司做大做强。静雅一直在风月场打拼，自从担任小额贷款公司的老总，让她有了体面的工作，她倍加珍惜。 “陈聪，你说咋办？” 陈聪沉吟着道：“你要单纯地为我帮忙，不用劫持春莲，别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也是给公家干的，又不是我个人的事，没必要冒险。” 静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跟着雷彪，耳闻目染，一行动就想玩黑的。 “静雅，你脱离开雷彪吧，干点正经生意。” 静雅沉思了会，道：“那咱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慢慢再想个稳妥的办法。” “嗯，好。” 两人随即起身朝外走去。当路过一个房间时，房门半掩着，里边有个男子的说话声让静雅感到有些熟悉，她扭头朝里瞅了一眼，随即快步走开，低声道：“蔡荣也来了，春莲就在里边。” 陈聪骂道：“卧槽，这对狗男女。” “宝苑楼盘只有华夏银行驻盘，其它的银行一概不行，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什么猫腻？” “肯定是华夏银行将蔡荣给买通了。不然，那么大的楼盘，他蔡荣只会让华夏一家银行驻盘吗？” “妈的，蔡荣这王八羔子做事太绝了。” 陈聪返回租住地，立即忙活起来，他首先给董雪打去了电话。 “董雪，你手头有多少钱？” 董雪一愣，忙问：“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成立一个小额贷款公司。”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陈聪，你是不是发高烧烧糊涂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成立公司，只给那些优质客户购房缴首付款时进行贷款，这是一个极好的商机。” 董雪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陈聪的意思了。她是售楼小姐，当然清楚客户购房首付款的问题。任何客户购房，都要有百分三十的首付款，这首付款必须是自有资金，银行也无法贷给。 第39章 来者不拒 很多客户手头没有这么多自有资金，只好厚着脸皮向别人借，即使借到，还不知道受了别人多少白眼。 很多的优质客户因为筹不到首付款，只好放弃买房。 陈聪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完全来源于静雅，正是静雅想把雷彪的小额贷款公司做大做强的想法，给了陈聪灵感。与其将雷彪的公司做大做强，还不如自己开个公司做大做强呢。当然了，他这个打算只字没和静雅提。 陈聪之所以没和静雅提这件事，缘于商机保密，再者说了，静雅到现在都没和雷彪彻底分开，这让陈聪很是气愤。 董雪问道：”你真的想做？” “是的，我真的想做，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的。你手头到底有多少钱？” 个人钱财属于个人隐私，但董雪面对陈聪，她不忍说谎，只好实话实说：“五百万。” “啥？你有五百万？”陈聪直接懵逼了。 “嗯。”董雪轻嗯了声。 我擦，没想到董雪还是个富婆。 陈聪激动地道：“董雪，这太好了，你投资入股吧，咱们一起搞。” 但董雪沉思了会，道：“陈聪，我不想投资入股，你虽然设想的很好，但风险也不小，我可不想让我的血汗钱打了水漂。” 董雪手里的这五百万都是她靠销楼赚来的提成，不到三年，她就赚了五百多万，收入颇丰，但也是辛苦钱，投资是有风险的，她不得不格外慎重。 陈聪木来以为她手里最多也就一百多万，董雪要不入股的话，自己就借过来，等赚了钱再还她就是了。可董雪手里不是一百万，而是五百万，董雪又不愿投资入股，陈聪也没法开口借了，毕竟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 陈聪忙道：“你不入股就算了。”他待要扣断电话时，董雪却忙道：“陈聪，我不入股，但我可以借给你。” 陈聪心中一阵激动，但嘴上却道：“不用了，上次借你的十万还没还你呢。” “那十万我不要了，就当是我给你们支付的医药费。” “那怎么行呢？董雪，先这样吧。” 陈聪知道小额贷款公司注册资金至少是一千万，可这一千万自己上哪里去弄呢？ 陈聪在和董雪通电话的时候，孙然在旁边一直听着，他现在虽然不是乞丐了，但神情萎靡，老是在担心着被扣押的父母。 “聪哥，你真的想搞小额贷款公司吗？” “是的。” “聪哥，你最好不要搞这个，放高利贷太丧失人性了。” “呵呵，孙然，你看我像是那种丧失人性的人吗？” “你不是。” “对，我即使搞小额贷款公司，也不会像你贷款的那一家小额贷款公司那样胡搞。我做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不但不丧失人性，还是在做好事。” “聪哥，我相信你。” 第二天一早，陈聪来到单位，但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将小额贷款公司搞成，就连身边的美女和梅都顾不上开逗了。 可和梅对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她还为昨天碰到的陈聪的另一个女朋友的事在生气。 陈聪正在苦思冥想着那一千万注册资金到底怎么弄，电脑上突然跳出来一个对话框：“陈聪，我这才发现，你原来是个流氓。” 陈聪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和梅飞过来的。 陈聪急忙回道：“我怎么流氓了？” “哼，你竟然有两个女朋友，不是流氓是什么？” “哈哈，那没办法，她们都喜欢我，拼命地追我，我也不能拒绝啊，要是拒绝了人家，人家得多伤心啊。我这叫来者不拒，再多一个，我也愿意。” “无耻。” “阿梅，你要是追我，我也绝对会来者不拒的，嘿嘿。”陈聪不再称呼她和梅，而是昵称为阿梅。 “滚你奶奶的。”和梅一气之下，竟然骂出了脏话，气的她冲陈聪直翻白眼，而陈聪则腆着脸就像没事人一样。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董雪打来的。 “陈聪，你现在有空吗？” “有。” “你能不能到楼盘来一趟啊？” “啥事？” “咱们见面再说。” “嗯，好。” 陈聪立即起身和叶玲打了个招呼，开着雪佛兰直奔皇冠楼盘。 董雪见到陈聪，拉着他来到了会客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两人双双坐下，董雪道：“我今天一早去宝苑楼盘面试了，他们一看我在皇冠楼盘的销售业绩，立即决定要我。我回来后就去找耿博签字，但他不签，说啥也不放我走。哼，他就是不签，我也照走不误。” “董雪，你跳槽走就是了。在这里你也不会再赚多少钱了。你走不走，他耿博管得着嘛，不用搭理他。” “说是这么说，他不签字，我也照样走人，但要受经济损失。” “什么经济损失？” “我在这里有押金，是50万。耿博不签字，我这50万的押金就提不出来，我一走人，这50万就成了皇冠公司的公款。” “卧槽，还有这样的事？” “像我这样的售楼精英，他们也是想拴牢我，这才非让我交押金，就是防止我跳槽。” “我看耿博那个老色鬼，不单是因为你销售业绩厉害，更重要的是他贪婪你的美貌。” 董雪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低声啐道：“别胡说八道。” “本来事实就是这样嘛。”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董雪，在工作时间，不要谈情说爱，不然，我就会处罚你。” 两人扭头一看，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此人正是皇冠楼盘的主任耿博。董雪曾经告诉过他，陈聪是她的男朋友。他看到陈聪，就嫉妒的要死。 陈聪冷冷地道：“我们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谈工作。我是代表银行来驻盘的。” 耿博也冷哼了一声，满脸怒气地转身悻悻离去。 董雪气的脸色有些蜡黄，胸口一起一伏的，咬牙切齿地道：“他越这样，我还就越离开这里。” 陈聪早就想收拾耿博，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耿博主动送上门来，岂能轻易放过他？ 陈聪灵机一动，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40章 勾引色鬼 陈聪拨通的是大虾的手机号码。 “大虾，你马上带着卡猪到皇冠楼盘售楼处来。” “聪哥，啥事？” “来了就知道了。” “好，我这就带卡猪过去。” 上次在医院火拼的时候，就大虾和卡猪受伤较轻，草狼的胳膊断了，蝎子的腿断了，两人目前都还打着石膏呢。但陈聪没有叫戚郎来，戚郎才出狱，他不想让戚郎再有什么麻烦。 十多分钟后，大虾和卡猪开着一辆破皮卡来了。 直到这时，陈聪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 “董雪，你去耿博屋里，想方设法让他露出色相，只要他对你动手，咱们就有办法对付他。”陈聪低声对董雪说道。 董雪很是聪明，她立即明白了陈聪的计谋。沉思着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一块把小额贷款公司的注册资金给解决了。” 这一点陈聪倒是没有想到，忙道：“怎么解决？” “耿博担任皇冠楼盘主任好几年了，他利用职务之便，还不知道在这个楼盘上捞了多少钱，但我估计最起码也有好几千万。” “啊？这么多啊？” “这老东西不但好色，也很贪财。今天咱们就敲他一笔竹杠，让他乖乖地吐出一千万来。” “董雪，你手里有他贪钱的证据吗？” “有，我早就准备好了。” “呵呵，董雪，你可真是个有心人。” “哼，他一直打我的主意，我不得不防。我手里的那些证据，就足以让他丢掉主任这个职位。你等着，我去拿那些证据。” “嗯，好。” 大虾和卡猪遵照陈聪的嘱咐，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沙发上，对陈聪和董雪交谈的什么，他们两个一概不知。 不一会儿，董雪从自己的衣柜中拿来了一个小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很多东西，比如于某年某月某日，耿博让董雪在卖某某号房子的时候，表面一个价，背后一个价，差价去了哪里，董雪并不知道，但也没在公司的账上，而是进了售楼处设立的一个秘密账户，而那个秘密账户只有耿博一个人掌管着。这样的记录实在是太多了，陈聪翻了几页大体看了看，粗略地估计，耿博就已经贪污了好几百万。整个本子都算下来，还真有几千万。可这只是董雪掌握的证据，董雪没有掌握的证据更是多了去了。妈的，一个小小的楼盘主任，竟然还是一个隐形富豪，实在难以想象。 “陈聪，我也早就想好了，他耿博真要是不给我签字，想扣下我那50万押金，我就和他翻脸，这就是他在我手中的把柄。我去他办公室，直接将这些把柄亮出来，不怕他不就范。” 陈聪大脑急转，道：“不行，像耿博这种人，是职场中的老油条，他可以说你是在污蔑他，他会利用他的关系势力，将你搞的声名狼藉，你也有可能在这里辞了职，连宝苑楼盘都进不去。” “啊？不至于吧？” “怎么能不至于呢？就凭你手中记录的这些证据，想逼他就范，很难。他完全说你是为了跳槽而故意污蔑他。他会在房地产开发商这一行当里，将你搞臭。他要是没点手腕，能坐稳楼盘主任这个职位吗？他好色，他贪污，皇冠的高层不可能不了解他，但就是让他在这里负责，这说明他们上下是沆瀣一气的。皇冠公司毕竟也是国营单位，大家都能赚钱，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个利益共同体。面对这样的利益共同体，想单纯地用贪污证据将对方搞垮，是办不到的。” “那你想怎样？” “我的计划不变，你还是想方设法引他上钩，当他将你拖进里屋的时候，你就拼命大叫，我就带大虾和卡猪进去，后边的事，你就甭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靠，你还是想让我出卖色相啊？” “没办法，对付这样的老色鬼，就得用这个办法。” 董雪貌美如花，但却非常传统，她的脸色不由得绯红起来，很是抵触地道：“不用这个办法不行吗？” “不行。第一，这个办法可以给耿博一个下马威，让他脸面扫地，不敢反抗。第二，等他告饶了，才能亮出你手中的这些证据，让他乖乖地掏出一千万来。但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他不会甘愿被宰。咱们也只是借用他一千万进行注册，过后还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他。只有这样，咱们的计划才能实现。第三，他也会给你签字，你也不用损失那五十万押金了。” 听陈聪分析的这么条理，董雪拢了下秀发，将手中的小笔记本递给陈聪，道：“我现在就去。”说着，站起身来，朝耿博的办公室走去。 让自己主动去勾引耿博这个老色鬼，董雪很不情愿，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还没等进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董雪一进门，耿博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董雪会主动走进他的办公室，但他脸色很是难看，道貌岸然端坐在那里，摆着他主任的谱。 “耿主任，我都想好了，不跳槽了，还是安心跟着你干。” 耿博闻听，脸色稍缓，但陈聪的出现，让他心中仍是耿耿于怀，道：“董雪，你这么做就对了。宝苑有什么好的？还是咱们皇冠好的多。” “耿主任，你说的对。” “你男朋友走了？” “嗯，走了。哎，我交的这个男朋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在很多事上，他的想法和我相悖，这让我心里很烦。” 耿博一听，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不由得也站了起来，呵呵笑道：“董雪，你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是啊，你那个男朋友就是个小屁孩而已，他懂什么？” “耿主任，都怪我以前不太懂事，惹你不高兴了，我今后会听你的话的。” “哈哈，董雪，你要是早这样就好了。嗯，现在也不晚。来。”耿博伸出爪子抓住了董雪的手，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董雪秀眉一蹙，恨不得将他的爪子给一刀剁了，但她立即控制住内心的愤懑，脸上努力装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让耿博心中乐开了花。 “董雪，你要是听我的，我会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耿博边说边用双手紧紧捧住董雪的手。 而董雪则用她那双美眸凝视着他，似愠非愠，似喜非喜，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耿博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下边撑起了高高的帐篷。 第41章 欲令智昏 董雪能任由耿博双手紧紧捧住她的手，而没有丝毫反抗和反感，让耿博没有料到，也催使他色胆爆长。 可实际上，董雪早就恶心的要吐，但她紧记陈聪设定的计划，小不忍则乱大谋，此计成功，不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能帮陈聪解决注册资金的事。她虽然感到有些屈辱，但为了陈聪却很是光荣。 她也不想和耿博继续纠缠，尽快达到目的就行。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朝里屋看去。 耿博正色痒的难受，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忽地发现董雪朝里屋看去，他激动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里屋是他的休息室，而董雪目光看着的正是里屋的那个大席梦恩床，这是董雪主动表示的信号，老色鬼耿博再也无法按挎自己的色心，他双手紧紧握着董雪的手站了起来，垂涎之相让他色相毕露。 “董雪，走，咱们到里屋去吧？”聪博激动之下，声音都发颤起来。 董雪满面羞红地点丁点头，耿博兴奋的险些背过气去。 他光顾着兴奋了，没有仔细观察董雪的细微表情，这也让他抱憾终生。 董雪满面羞红是真的，但她点头是假的。她略微含笑的目光深处有股噬人的戾气，稍一观察就能发现，可惜欲火焚身的耿博哪里还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我去锁门。”耿博老奸巨滑，都到这个时侯了，他还不忘将门反锁。 “我进来时就将门反锁了。”董雪笑不露齿地道，她还真怕门被反锁了，陈聪他们进不来了。 耿博一听董雪早就将门反锁了，兴奋激动的竟然闷吟了一声，仿佛瞬间就到了高潮一样。他色胆爆肥，色劲冲天，一把就将董雪横抱了起来，一溜碎步朝里屋冲了过去。 董雪吓得花容失色，要不是陈聪提前叮嘱她，她现在早就高声尖叫了。 耿博抱着她冲进里屋，一下子双双倒在了席梦思床上，耿博将董雪紧紧压在身下，随即喘着粗气开始手忙脚乱地给董雪脱衣服。 董雪虽然很传统，但她遇到的色狼实在是太多了，经历的这种花花事也多，虽然一直守身如玉，但也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耿博要是把她的衣服脱光了，而耿博的衣服没脱，即使陈聪他们冲进来，也不会让耿博这只老狐狸就范，最好是让耿博先脱衣。 想到这里，董雪忙道：“我的自己来，你脱你的就行。” 耿博立即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由于心急迫切，他在脱衬衣的时候，一把就将衬衣钮扣全扯掉了，在脱背心的时候，竟然把背心给撕了个口子，嗖，他最后将自己的内裤一把褪去扔在地上，挺着个擎天物，喘着粗气，朝董雪扑了过去。 董雪没有想到耿博竟然这么快就脱了个净光，羞的她紧闭双眼，紧张的几近窒息，一时之间忘了呼喊。 耿博一扑上来，就急不可耐地去扯董雪的裙子，嗤啦一声，将董雪的裙子给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里边的**小内，耿博兴奋的闷哼了一声，就像高峡出平湖的大泻之音，透出阴雷般的摧花毁蕊之势。 董雪慌恐之极，出于本能，她双手紧紧护住自己，双脚乱蹬，没几下就将耿博给蹬翻在地，她这才想起呼救来，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陈聪带着大虾和卡猪早就在门外等的不耐烦了，听到董雪的呼救声，立即破门而入。 此时的耿博欲令智昏，秃顶油光发亮，就像破戒的花和尚，朝席梦思床上的董雪猛扑，他想捂住董雪的嘴，但己经晚了，三条大汉猛冲了过来，对着赤身裸体的耿博就拳打脚踢，不一会儿，耿博就被打的鬼哭狼嚎。 这时，有些皇冠公司的员工和客户也想冲进这办公室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房门却反锁了，他们想进来也进不来。 原来陈聪一进门，发现耿博全身光着坐在地上，而董雪身上只穿着小内，双手紧紧护住胸部，满脸惊慌，吓的花容失色。一看这种局面，陈聪急忙伸手将房门反锁，免得外人进来看到这种场合。因为这种场合对董雪太不利了。 随即，陈聪带着大虾卡猪猛扑过去，开始暴打耿博。 这可不是作戏，是真打啊。大虾卡猪早就和董雪认识，而且还并肩火拼过，他们也知道董雪是陈聪的女人，虽然临进来之前，陈聪曾对他们俩个说今天是做了个局，咱们进去也只是作戏。但冲进来后，他们看到的是这种局面，三人均是勃然大怒，不再是作戏，而是全身心投入，咬牙切齿地暴虐耿博。 董雪快速地穿上衣服，委屈的掉泪。她本是个清纯女子，知道今天这局是在作戏，但自已被耿博脱的只剩下了一条小内，耿博又脱光了，而且如此画面也被大虾卡猪看到了，羞恼之下，她真哭了。 大虾人高马大，一大脚丫子跺在了耿博的脸上，顿时将他给跺昏了过去。 看董雪穿好了衣服，陈聪忙道：“你没事吧？” 董雪此时已经不再哭了，她擦了把泪，道：“没事。”但同时她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责怪他出这样的馊主意。 知道董雪设事，陈聪大虾卡猪都松了一口气，陈聪调出手机中拍摄的几组照片，这是他进门之后，边打耿博边拍摄的，这可是耿博对董雪欲行不轨的铁证，趁耿博被打昏之际，陈聪又从不同角度多拍了几张。 等耿博苏醒过来，大虾伸出大手把他拖了起来，陈聪抬手就抽了耿博一记凶狠的耳光。 “你麻啦隔壁的，你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弄死你。” 啪，陈聪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耿博的另一边脸颊上。 就在这时，董雪突然冲了过来，抬手对着耿博也是两记狠狠的耳光，随即转身走了出去，在外屋等着，因为耿博现在还光着身子，她不方便留在里屋。 陈聪一声厉喝：“跪下。”咕咚一声，耿博跪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陈聪。 第42章 蛀虫货色 “耿博，我看咱们还是去公安局吧。” 大虾和卡猪一边一个摁住耿博的胳膊，耿博狼狈不堪。 陈聪暗中冲大虾卡猪一使眼色，两人立即将耿博提了起来。 “走，去公安局。” “饶了我吧。”扑通，耿博又跪在了地上，咚的一声，耿博给陈聪磕了一个头，嘴里连连求饶。 陈聪就像看玩物似的看着不住磕头的耿博，骂道：“少尼玛废话，必须把你这种色鬼扭送到公安局，让你身败名裂，去蹲大牢。” 耿博更害怕了，皇冠公司是国营单位，耿博担任售楼处主任，那也是正处级干部。要是因为这种花花事被扭到公安局去，轻则身败名裂，丢官罢职，重则被判入狱。“求你们放过我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你们了。”耿博说着磕头如捣蒜。 陈聪故意沉了沉，让耿博更加惊慌。 看时机差不多了，陈聪这才道：“看来你是想私了？” “是，是，咱们私了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陈聪一字一顿地道：“第一，我女朋友跳槽走，你乖乖签字。不准难为我女朋友，更不准扣我女朋友50万押金。” 这个条件本来就属于耿博职权份内的事，这个条件也太简单了，耿博还以为就这一个条件，立即点头承诺，竟面露喜色，忙道：“没问题，我绝对照办。” 陈聪冷啍了一声，道：“第二，你给我乖乖拿出一千万元，这件事就算了了。”陈聪本来还想只是借用一下，验资结束，就一分不少地再还给他，可冲进门来，看到耿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脱得这么光，还将董雪脱得只剩下了一条小内，实在太流氓了。 当流氓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陈聪决定就从这个流氓手里讹一干万。 耿博一看陈聪竟然要一千万，顿时面如死灰，冷汗直下，哭丧着脸道：“我哪有这么多钱啊，你还是杀了我吧。” 耿博是有钱，但他却视钱如命，贪进他手里的钱，再让他吐出一个子来，比割他的肉都难受。况且，他是国营单位的处级干部，一旦真交出一干万来，将来事发，你耿博哪来的这么多钱？极有可能会把他贪污的事也都给挖出来。 因此，耿博此刻算是铁了心，打算一分钱也不出。反正自己又没有和董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自己最多也就算个***。***也定不了罪，即使单位知道了此事，他顶多也是挨顿批而已，甚至连官也丢不了。 最关键的是，耿博发现这好像是陈聪和董雪故意设计好的圈套，目的就是对付他讹他。 陈聪冷笑了一声，道：“皇冠公司是国企，你就是国企里边的一条蛀虫。说你没钱，扯蛋。” 耿博看着陈聪，心中骂道：就凭你这个小屁孩，也想坑我？嘴上说道：“我真的没钱，你想咋样就咋样吧。”如此一来，局面僵住了。 大虾卡猪立即拳脚相加又暴打起他来。但耿博的确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被打的惨叫连声，但就是不松口。 对里屋的局势，董雪很是清楚，这个时候，她该进去，但耿博赤身裸体的，她羞于进去。正当她很是危难时，陈聪走了出来，低声道：“董雪，这个本子上记载的内容，你去和他说，他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别人都不知道。” “你让他穿上衣服，我就进去。”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是不能穿衣服的。” “他光着身子，我怎么进去？” “董雪，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干嘛？你就告诉他，这本子上记录的都是他贪污公款的罪证，剩下的事我来办。” 可董雪仍是抹不下这个面子，面对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个十足的老流氓，她真的无法去面对。 “董雪，不能再拖了，再拖就会拖出事来，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这是咱们对付他的一个圈套。” 事已至此，董雪也豁出去了，她劈手从陈聪手中夺过本子，立即掉转身子，快步走进了里屋。 “耿博，你以前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录在了这个本子上，你到底贪污了多少公款，你自己心中清楚。你今天不拿出一千万来，我们不但要把你扭送到公安局，还要揭发你贪污公款的事。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董雪说完，将本子甩给陈聪，立即转身又走了出去。 耿博彻底傻了，他没有想到董雪还有这一手，但他仍存在侥幸地看了看陈聪手中的本子，道：“我没有贪污公款。” 陈聪蹲下了身子，道：“是吗？你到底贪污没贪污，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只有证据说了算。”说着，陈聪将本子打开，摆在了耿博的面前，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上边是不是你贪污公款的证据？” 耿博对这个本子很是好奇，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他立即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第一页看完，他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脸色苍白蜡黄，冷汗嗖嗖直冒，他哆嗦着手要去抢陈聪手中的本子，但他的双手随即被大虾卡猪摁住了，陈聪又翻开了第二页，道：“你接着看，反正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光前面的几页，我粗略地算了算，你光吃差价，就是好几百万元。整个本子算下来，我估计几千万也该有了。这才只是董雪知道的，董雪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耿博，就你这样的蛀虫，让你去坐牢都算是便宜你了。你这种货色，就该枪毙。” 吧嗒，耿博就像一个面团，全身瘫软在地，脸色惨白焦黄，满头冷汗，目光绝望，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给我乖乖地拿出一千万来，这件事咱们就了结了，不然，我们就带你去公安局。” 耿博绝望地看着陈聪，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终于缓过神来，哆嗦着道：“好，我拿一千万，这件事咱们还是私了。” 但陈聪脸色铁青地冲他冷笑，陈聪这副表情，让耿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陈聪还要怎样收拾他。 第43章 一吻定情 陈聪突然冷嘲地道：“这就对了，穿上衣服，马上转账。” 陈聪那副老谋深算的表情，让耿博几近崩溃。耿博担心陈聪又会提高价码，但陈聪突然让他立即转账，他犹如获得了大赦一般，将秃头都杵在了地上。随即哆嗦着去找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上，但他的衣服被他自己撕扯的凌乱不堪，背心一道口子，衬衣也无法系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陈聪三人押着耿博从里屋走了出来，让耿博坐在电脑前，开始进行转账。 陈聪让耿博将一千万转到了董雪的账户上，因为转到董雪的账户上，银行就无法进行检测。但如果转到陈聪的账户上，由于陈聪是银行职员，立即就会引起上边的关注，甚至连银监局也给招惹了来。 转完了帐，耿博立即又在董雪辞职申请报告上签了字，这样，董雪就能将那五十万押金提出来了。 “耿博，算你识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你如果想反悔，我们随时奉陪，今天的事，不但有录像，还有照片，更关键的是我们有你贪污犯罪的证据。” 陈聪说完，耿博立即惶恐地忙道：“我不会反悔的，也多谢你们放过我。” “你明白就行。”陈聪说着，转身就走，董雪大虾卡猪紧紧跟上。 可耿博突然从办公桌后边绕了出来，道：“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陈聪他们立即停住步子，转过身来，道：“你有什么小小的请求？” “这件事咱们不要对外声张，好吗？” “这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不对外声张，我们也不会对外声张的。此事就局限在咱们在场的几个人知道就行。” “好，多谢！” 房门一打开，发现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大虾一声暴喝：“都他妈站在这里干啥？滚。” 哗，众人立即散去。 等董雪将那五十万押金提出来，陈聪大虾卡猪和她一块离开了这里。 董雪一直担心耿博会反悔，这个老流氓要是一旦反咬一口，她和陈聪以及大虾卡猪就会有敲诈勒索的嫌疑，会吃上官司。 她小声问道：“陈聪，你说耿博会不会反悔？” “他反悔不反悔，我怎么知道？” “陈聪，耿博要是反悔，就凭他那无耻样，他肯定会反咬咱们一口，说咱们敲诈勒索他。”董雪真的急了，气的呼呼直喘粗气，边说边伸手使劲扭了陈聪一把，疼的陈聪直倒抽凉气。 “呵呵，董雪，你就尽管放心吧。耿博不是傻瓜，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他最清楚，用一千万卖个平安，他巴不得呢。他怎么还会反悔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如果平安无事，仍是担任皇冠楼盘的主任，不出一年，他就能将损失的一千万给捞回来。但如果他出了事，他不但捞不回这一千万，甚至连以前贪污的钱都得吐出来，说不定还得去蹲大牢挨枪子，他又不是傻子，这里边的厉害关系，他比咱们清楚的很。” 听陈聪这么分析，董雪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陈聪分析的非常到位，像耿博这种流氓加贪污的货色，只要能花钱保平安，那就烧高香了，他怎么还能去反悔？ 但这事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耿博的势力不可小觑。他被宰了一千万，虽然不敢声张，虽然不敢反悔，但他却会记仇，时机成熟，他也会反扑。但现在这个时候，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董雪的卡里有一千五百多万了，成了小额贷款公司，验资绰绰有余。 陈聪做事义薄云天，他让董雪提出来二十万，分别给大虾和卡猪每人各十万，算是这次行动的报酬。把大虾和卡猪乐的直蹦高。两人都是穷鬼，只一个作戏的行动，就赚了十万元，简直等于中了大彩。 “董雪，这二十万是我出的，大虾和卡猪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亏待了他们。” “什么你的我的？这二十万等于是咱们两个出的。毕竟大虾和卡猪是帮咱们两个的。” 董雪和陈聪在一起，受陈聪的影响，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做起事来，也是光明磊落，颇具范儿。 手里有了资金，接下来就是租赁办公地方，跑公司成立的审批手续了。 陈聪想让董雪当法人代表，但董雪说啥也不干。 “董雪，钱是你的，你不当法人代表谁当？” “钱怎么是我的？从耿博那里弄来的一千万，咱们各占五百万。”这一千万陈聪和董雪早就说好了，两人二一添作五均分，一人五百万。但钱仍是都存在董雪的账户上。 “是啊，你投资入股一千万，我投资入股五百万，你是董事长，我是总经理，你不当法人代表怎么行？” “陈聪，我不想冒投资风险，咱们手里有一千五百万了，这钱也足够咱们花一辈子的了，你还折腾啥？”说到这里，董雪的脸色顿时羞红了起来。 她这话再明白不过，她对陈聪已经暗许芳心了。 陈聪岂能不明白董雪的意思，他心中一阵激动，很是动情地看着董雪，恨不得在她的粉腮上亲上一口，来个一吻定情。 “董雪，一千五百万是不小的数目，但如果不发展，早晚有一天会坐吃山穷。还是把钱滚动起来，滚雪球地发展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说是吧？” 董雪温柔地点了点头，现在陈聪说啥她就听啥。 “陈聪，我真的不想投资入股。” “为啥？” “我是个女人，我不想折腾，我喜欢宁静的生活。我的钱可以都借给你，这法人代表还是你来当吧，我辅佐你就行了。” “不行，我是银行职员，不能搞第二产业，这法人代表我没法当。” “这可咋办？” 陈聪沉思着道：“实在不行，就让孙然来当吧。” “孙然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 “他投资入股多少钱？” 陈聪笑了笑，道：“他一分钱也没有，还欠着外债。我那晚和你借的那十万，就是准备替他还账的。” “啊？他一分钱也没有，还欠着外债，怎么能让他当法人代表呢？到时候他翻脸不认人，咱们岂不是都成了冤大头？” “哈哈，你倒是很精明啊。可你不愿当法人代表，我又没法当法人代表，那你说咋办？” 陈聪的反问，一下子把董雪给问住了。 第44章 同行是冤家 “董雪，你要不同意孙然，那就让戚郎当法人代表吧。” “戚郎投资入股多少？” “最多一百万元。” 董雪秀眉紧蹙，她真的很闹心，作为一个女人，她喜欢安稳的生活，但陈聪非要折腾着创业，她又不能坐视不管。她沉思了会，道：“戚郎投资太少，不能让他当法人代表。” “这可咋办？” “陈聪，咱们还是别开小额贷款公司了，好吗？” 卧槽，陈聪没想到董雪憋赤了半天，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很是恼火，对董雪这种小富即安不思进取的心态很是生气，断然说道：“不行。时代在不停地朝前发展，咱们如果不与时俱进，早晚会被淘汰。” “我担心这一千五百万会打水漂。” “还没干，你怎么就知道这一千五百万会打水漂？” “不得不防啊。” “行了，你不要说了。” “陈聪，你怎么这么固执？”董雪有些伤心了。 “我不是固执，我不干点事业，难道就当一辈子银行职员吗？我是男人，男人就该拥有自己的事业。晚干不如早干，现在干我还能为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孙然他们找条出路，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们。” 董雪惊愕地看着陈聪，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在思路认识上发生了碰撞摩擦。 “陈聪，你是不是太义气用事了？” “我怎么义气用事了？” “一个人一个命，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还有那个孙然，你管的过来吗？” 陈聪尽量心平气和地道：“董雪，干事业就得有人才行，没人怎么干？我是想在干事业的同事，也能为我的那些兄弟找条出路，岂不是更好嘛。” 董雪冷冷地道：“你这种观点，我不敢苟同。” 陈聪顿时又火了，道：“你既然不赞同，那你退出好了，我就用那五百万创业。” “你……” 陈聪这是第一次当面和董雪发火，她是出于好心才这么劝陈聪的，可陈聪不但不听，还冲她发火，她感到很是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看董雪这样，陈聪的心软了，忙和声细语地道：“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发火。董雪，人各有志，你要是真不愿冒这个风险，那你还是不要参与了。我有这五百万，照样会完成验资。到时候你别忘了帮我忙就行了，嘿嘿。” 董雪突然大声吼道：“谁说我要退出了？” 董雪的这声吼，把陈聪给吓了一跳，董雪吼完，眼眶中一直打转的泪珠终于流了出来。 “你别哭嘛，咱们现在只是酝酿阶段。” “谁说我哭了？”董雪抬手将泪珠揩干，死不承认自己哭了。 “好，好，你没哭，是我哭了。” “你少在这里和我耍贫嘴，我要是退出了，你准备让谁当法人代表？” “戚郎也行，孙然也可。” “不行，这法人代表，只能在咱们两个中间产生。”董雪说的很是果断。 “董雪，你是不愿当，我是没法当。银行职员不能有第二产业，这是铁律。” 董雪紧抿着嘴唇，突然下定了决心，道：“我来当法人代表。” “你真的想通了？” “我不想通也不行，让别人当法人代表，我不放心。” “哈哈，你现在就想着让咱们两个开夫妻店啊。” “滚。” 在陈聪看来，法人代表只不过是个符号，让谁当都没问题，反正都是自己的兄弟。可在董雪看来，法人代表是受法律保护的，陈聪投资，却不当法人代表，她担心陈聪被人给坑了。在利益面前，再好的兄弟，也有可能反目成仇，不能不防。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从长远来看，还是董雪考虑的比较周到。兄弟情谊有时候在利益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手里有一千五百万，开个公司很容易，关键在于如何经营运作。 陈聪给公司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腾达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取飞黄腾达之意。法人代表是董雪，陈聪是隐形股东。他是银行职员，即使自己投资，也不能对外公开，只能当隐形股东。 办公地点就开在了金融一条街上。 董雪虽然是法人代表，但她并不参与日常管理，而是交个了孙然。按照董雪的想法，她就得天天在这里盯着才行，但陈聪不愿意，董雪具备丰富的售楼经验，宝苑公司又录取了她，几年下来，她最少能赚几百万，甚至更多。孙然毕业于名校，让孙然干，陈聪也放心。在管理方面，董雪不如孙然。 但腾达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真正说了算的，则是陈聪。这就是男人的能力。 有一件事，让陈聪和孙然焦头烂额，那就是孙然欠债，其父母被扣押的事。但静雅却卯足了劲要插足宝苑楼盘，根本就没有心思处理孙然的事。陈聪也只能见机行事。 矛盾无处不在，矛盾纵横交织，还很容易集中爆发。 有了自己的公司，陈聪现在也是想方设法要插足宝苑楼盘。宝苑楼盘是个高档小区，比皇冠楼盘还要高档，买宝苑楼盘房子的客户，几乎都是优质客户，这样的客户群体，正是自己公司亟待开发的业务领域。 这天下午，陈聪突然接到了静雅的电话。 “陈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是不是你开办的？” “胡扯，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陈聪拒不承认。 静雅急了，直接破口大骂：“卧槽，你小子还敢和我玩花？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所有的审批手续，都是你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是我跑的不假，但我只是帮忙而已。” “那你帮谁的忙？董雪？” “对，没错。你知道还问？” “行，你不说实话，我也不问了。宝苑楼盘那件事，咱们还要不要合作？” “你想怎么合作？” “我的意思还是将春莲给控制起来，逼蔡荣就范。” 要是放在以前，陈聪绝对不会同意。但自从给耿博设了圈套取得成功之后，陈聪认为这个法子虽然有些冒险，但却很是实用。 “静雅，你手下的人都是专干这个的，那你看着办就行了，我等你的消息。” “陈聪，你甭想置身度外，真要是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同行是冤家，静雅对陈聪开办小额贷款公司的事很是恼火，她认为陈聪这是故意和她做对。 第45章 色胆包天 陈聪心中一沉，静雅说的很对，对付蔡荣这件事，自己已经参与了。静雅控制春莲，一旦事发，自己就是想躲都来不及。 不知不觉，陈聪已经和静雅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这也让陈聪后悔不迭，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静雅，我也没有打算脱干系，这件事本来就是咱们两个合作的。真要控制春莲，我手底下没人，你手下的那些打手正好爬上用场，这就是我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我就真搞不懂了，小额贷款公司这么难干，你为何还非要开一家？你这不是添乱嘛。”静雅对陈聪暗中开小额贷款公司的事很是耿耿于怀。她要是知道了陈聪开小额贷款公司的灵感来源于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懊恼。 “你这娘们怎么这么啰嗦？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是董雪开的，我只是帮忙而已。” “你得了吧，董雪不就是你女朋友嘛。” “艹，我不和你扯了。”陈聪直接扣断了电话。 雷彪对静雅算是仁至义尽，这让静雅非常感激雷彪。雷彪现在身陷囹圄，静雅总想着为雷彪做点什么。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尽力将小额贷款公司做大做强，也算是对雷彪的一种报答。 陈聪告诫她，她即使将小额贷款公司做大做强，也是给雷彪干的，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个高级的打工妹而已。但静雅就是为了报答雷彪才这么做的。 静雅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雷彪待她好，她就报恩。戚郎对她好，她也报恩。但静雅却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子。她出自风月场所，早就看破男女之情，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破事吗，能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风月场中出来的女子，大多都不相信爱情，她们只注重现实，静雅便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 戚郎对她那么痴情，甚至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但静雅却对戚郎的痴情无动于衷，甚至于麻木不仁。在她看来，爱情这东西大不靠谱，谁给她想要的生活，她就跟谁。戚郎无法给她想要的生话，而雷彪就能。因此，静雅选择了雷彪。 戚郎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子。这可能就是他命中的宿怨吧。 静雅打定主意，先将春莲控制起来，再去找蔡荣谈判。绑架是很低级的违法犯罪行为，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最低级简单的却往往是最直接有效的。大道至简就是这个道理。 静雅相信自己能成功。雷彪及手下的八大金刚十六地煞虽然都被关了起来，但外边还有很多的小喽啰，尤其是小额货款公司的那些打手都还在。 静雅从中挑选了四个彪形大汉，第二天傍晚，在春莲去清韵茶楼上班的路上就把她给秘密绑架了，关在了郊外的一个隐蔽院落中 静雅心里虽然很有把握，但这毕竟是犯罪行为，她内心里其实很怕，没有底气。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一个男人当她的后盾，而这个男人就是陈聪。 当那四个打手秘密绑架春莲的时候，静雅却开车来找陈聪了。 “陈聪，我今晚把春莲给绑了。”静雅虽然说的轻描谈写，但陈聪还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靠，你还真动手了？” “当然了，你以为我说着玩啊？” “你这娘们真是胡闹，这可是犯罪啊。事情一旦败露，那可是要坐牢的。” 静雅明显哆嗦了一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腊黄。陈聪心中暗乐，他这是故意吓唬她。 静雅之所以冒险去绑架春莲，很大程度上是在帮雷彪，这让陈聪心中很是来气，这才故意吓她。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犯罪？但也有你的一份。”静雅不忘把陈聪拽上。 “静雅，你别胡扯，我可没有参与，是你派人干的，与我无关。” “陈聪，你休想撇开，这件事是你和我策划的，真出了事，主谋就是咱俩，啍。”“哎呀，你这娘们怎么还赖上我了？”陈聪以前都是恭敬地称呼静雅嫂子，自从静雅和雷彪鬼混在一起后，他就经常称呼静雅为娘们，虽然不敬，但静雅也不在乎。 “陈聪，到底谁赖谁？我一直敬佩你的为人，你只要找我，我就帮你。你怎么能为了自保而倒打一耙呢？”静雅真的火了，眼圈也红了起来。 “好了，我在和你开玩笑，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能为了自保而置你不顾呢？” “你明白就好。” 陈聪问道：“你把春莲劫持到什么地方去了？” “城郊的一个隐蔽院落。” “看守她的是谁？” “彪哥的四个手下。” 闻听此言，陈聪不放心地道：“你告诫他们，不准动春莲一指头。” “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这才匆忙来找你。” “卧槽，那你还墨迹什么？咱们快赶过去。” 想起春莲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样子，一旦落入狼窝，后果不堪设想。 雷彪的那些手下，都是一些无恶不做的混子，一旦要是把春莲给轮了，事情就会彻底糟糕，不但无法逼蔡荣就范，还会逼蔡荣彻底翻脸。 陈聪心急大燎，连连催促静雅开快点，再快点，有几次险些撞到路边的树上，还有一次差点钻入沟中。 一路狂奔，两人终于赶到了郊外的那个隐蔽院落。这个隐蔽院落是静雅费尽心思专门找的，是一个废弃的小型化工厂，方圆十几里内没有住家，非常偏僻，院中杂草丛生，一排平房倒也完好。 陈聪和静雅冲进院落，院子中停着一辆面包车，这是那四个打手用来绑架春莲所用的车。 陈聪和静雅还没下车，就听到一个房子里传来女子的惊叫声和一群厚颜无耻的淫笑声。 陈聪和静雅匆忙跳下车朝房子冲去。一进门，陈聪和静雅大吃一惊，一个女子赤身裸体倒在地面铺的稻草上，满脸惊慌，双手紧紧护住自己，浑身哆嗦，满头秀发很是凌乱。 四个男子，两个都是光着身子，另两个也脱得只剩下内裤。光着身子的两个男子正在朝女子身上扑，女子边大声惊叫边拼命反抗。 第46章 惩治流氓 陈聪大喝一声住手，就扑了过去。 静雅暴声怒吼：“都给我住手，你们这些混蛋。” 陈聪一拳重重地击在一个打手的脑袋上，一拳将他打翻，随即狠踢一脚，将另一个打手踢翻。 另两个只穿着内裤的打手待要围攻陈聪，被静雅厉声喝斥住了。 陈聪怒不可遏，他以为这两个光着身子的混子已经将春莲给强了，盛怒之下，出手极其狠辣。啪，陈聪抬手狠狠抽了一个打手一记凶狠的耳光，随即抬脚重重踢中这个打手的下身。这个打手惨叫着双手紧紧抱住下身，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另一个打手待要动手打陈聪，但陈聪的动作比他快，啪，咚，陈聪如法炮制，抽了这个打手一记耳光后，又是一脚踢中他的下身，这个打手和前一个一样，惨叫着跪在地上。 稻草旁边散落着春莲的胸罩，**小内，肉丝袜和一件翠花的旗袍，陈聪没想到春莲穿着旗袍就被这四个混蛋给劫持了来。 陈聪急忙将春莲的衣服递给她，让她快穿上衣服。春莲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哆哆嗦嗦地穿起衣服。 “你们四个都穿上衣服滚出去。”静雅大声喝斥。 这四个混子不害怕静雅，但害怕雷彪，雷彪惩治手下的手段几近变态，不然，怎么能管得住这一百多号无法无天的混子呢？他们不怕静雅，更不怕陈聪，那两个混子被陈聪打的很惨，是因为陈聪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但他们想围攻陈聪，可静雅在护着陈聪， 他们咬牙切齿地穿好衣服，悻悻地走了出去。静雅和陈聪也随即走了出去。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和你们说的什么来着？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我警告过你们，只是把她绑来，但绝对不能动她。你们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静雅真的火了，对着他们大骂不止，就差动手了。 这四个打手知道做错了，个个低着头任由静雅训斥臭骂。 他们开始也不想对春莲怎样，但当把春莲劫持到这里来后，这些混子色心慢慢开始荡漾。春莲穿着旗袍，将婀娜的身材包裹的无比性感，高耸的胸部，浑圆的臀部，旗袍缝露出的白腿，让他们再也控制不住，将静雅的叮嘱忘到了脑后，开始对春莲动手动脚。 陈聪和静雅再晚来一会，春莲就会被他们给糟蹋了。由于陈聪和静雅的及时出现，这四个混子不但没有享受到春莲，还被陈聪给暴打一顿，被静雅给骂的狗血淋头。 静雅气急败坏，陈聪是怒火冲天。四个混子被他们两个给彻底整治住了。 当陈聪和静雅返回屋里时，春莲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她脸色苍白蜡黄，浑身还在发抖，看到陈聪和静雅后，忙哭着道：“我求你们把我给放了吧。” 静雅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让你配合一下。” 陈聪也忙道：“让你受惊了，很是抱歉。” 春莲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绑架她的那四个人简直就是流氓渣子，但后来出现的这一男一女却对她很好，可似乎又不是来解救她的，这让她感到很是奇怪。她这个时候，才有胆子仔细瞅了瞅陈聪和静雅，一看之下，她顿时认出了陈聪和静雅。 “原来是你们？” 静雅道：“你认出我们来了？” “你们那晚不是到清韵茶楼去过吗？” “对，我们那次去也是想和你谈点事，可你没给我们机会，我们只好把你请到这里来了。” 春莲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被绑架是这一男一女的主谋，她的目光不由得变得阴狠起来，对陈聪和春莲也有些抵触了。 陈聪到车上取来矿泉水，递给了春莲一瓶，道：“你放心，我今晚会守着你，谁也不会再伤害你了。” 春莲没有吱声，她虽然对陈聪有些抵触，但心中对陈聪也颇具好感。今晚是陈聪救了她，还动手打了那几个人，现在又亲自在这里保护着她。不管她是不是绑架自己的主谋，最起码陈聪不是个坏人。 “你们放了我吧，有什么条件，你们尽管提。”春莲开始求饶。 陈聪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叫陈聪，她叫静雅，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啥目的。” 静雅对陈聪自报家门，很是恼火，她气的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 春莲忙道：“你们什么目的，尽管直说。” 静雅道：“我们想请你……” 但静雅说到这里，却被陈聪给制止了，陈聪拉着静雅走出了屋。低声道：“现在不能告诉她我们的目的。” “那啥时候告诉她？” “得等我们见了蔡荣之后。” “啊？为什么呀？” “这叫策略。” “现在告诉她，让她直接给蔡荣打电话，事情不就结了。” “你蠢啊，春莲要是在蔡荣心目中的位置不重要，蔡荣会就范吗？” “蔡荣很喜欢她。” “可她毕竟是一个小三。像蔡荣那种人，会为了一个小三不顾一切吗？” “那我们绑架春莲是错的了？” “也不能说是错，只有我们见过蔡荣之后，才能定夺。” 静雅对做这样的事，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她也只好听陈聪的了。 就在这时，那两个被陈聪踢中下身的打手，双手捂住下身，蹲在地上，样子很是痛苦。 陈聪低声对静雅道：“让这四个人滚蛋，把那两个受伤的送进医院，再另外换人来。” 静雅点了点头，陈聪叮嘱道：“再换人的话，一定要换靠得住的人，绝对不能再像这四个垃圾一样。” “我明白。” 静雅立即掏出手机来，开始调人。 打完电话，静雅让那四个打手滚蛋，将那两个受伤的打手送去医院。 一个多小时后，又来了四个打手，其中一个领头的，对静雅毕恭毕敬。 第二天一早，陈聪和静雅在临走之际，专门叮嘱这新来的四个打手，一定要看护好春莲，但不准打她的主意。谁敢动她一指头，后果自负。 看着四个打手连连点头承诺，陈聪和静雅这才驾车离开。 两人直奔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 第47章 过人的智慧 陈聪和静雅商量了一路子，将见到蔡荣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了一个遍，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毕竟是在走法律的雷区，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陈聪和静雅不得不小心谨慎。 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财大气粗，办公楼非常气派，陈聪和静雅踏着上班的点，来到了蔡荣的办公室门前。 蔡荣刚和秘书安排好一天的工作行程，就看到一男一女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来者正是陈聪和静雅，静雅在前，陈聪在后。 “蔡总，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静雅和蔡荣本就认识。 蔡荣没想到静雅又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由得一愣，道：“你这次来又是啥事？” “呵呵，蔡总，你不会就让我们站着说吧？” 蔡荣起身从夸大的办公桌后边走了出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坐。” 静雅和陈聪双双坐下，蔡荣也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蔡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商业银行的陈聪，也是慕名来拜访你！” “蔡总，你好！”陈聪起身，伸出双手，蔡荣只是欠了欠身子，伸出了一只手，象征性地和陈聪握了握手。 “你们不会是又因为宝苑楼盘的事来的吧？”蔡荣脸上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 “呵呵，蔡总快人快语，没错，我们就是为宝苑楼盘的事来的。” 蔡荣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道：“静雅，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这件事早就定了，对宝苑楼盘，华夏银行单家准入，我们这次也只和华夏银行合作。今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和你们合作。” 蔡荣这话等于拒绝了他们，也等于向他们下达了逐客令。 静雅淡淡地笑了笑，突然轻声低道：“蔡总，你认识清韵茶楼的春莲吧？” 这话犹如巨雷，在蔡荣的耳边炸响，蔡荣的脸颊明显地抽动了一下，目光随即变得阴冷起来，面色很是不悦地道：“静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静雅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道：“没别的意思，我就问你和春莲认识吗？” 蔡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语气冰冷地道：“我和她认识不认识，管你啥事？” “我听说春莲遇到了点小麻烦，蔡总不会不管吧？” 蔡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怒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雅根本就不怕他，仍是慢条斯理地道：“蔡总，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不会明知故问吧？” 蔡荣突然起身，快步朝外走了出去。 静雅和陈聪面面相觑，不知道蔡荣突然起身出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去叫保安将他们两个给轰出去？ 几分钟之后，蔡荣又返了回来，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将办公室的门紧紧关上，站在了静雅和陈聪的对面，目光犀利，双手掐腰。 蔡荣一米八多，身高体壮，梳着一个大背头，非常有派头。他的脸色黝黑，是年轻时干瓦工晒下的，不过，这样倒显得他更加干练。 静雅和陈聪已经猜到蔡荣出去这几分钟是干什么去了，他是去给春莲打手机了。但春莲的手机却是关机。他立即又给清韵茶楼打去了电话，方才得知春莲昨晚就没有去上班。 社会经验极其丰富的蔡荣，顿时意识到什么了，他再次返了回来，盛怒之下，他已经没有和静雅继续谈下去的耐心了。 “静雅，你敢黑我？”蔡荣站在那里，气势汹汹地看着静雅。 “蔡总，我怎么黑你了？” “说，你把春莲怎么着了？” “哎呀，蔡总，看你这话说的，我能把春莲怎么着？” “哼，春莲的手机打不通，她昨晚也没去茶楼上班。春莲昨晚莫名其妙地失踪，你今天早上就找上门来了，给我装什么装？” 静雅按照和陈聪早就设想好的套路，没有正面回答蔡荣的问题，只是说道：“我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陈聪的商业银行和我的小额贷款公司介入宝苑楼盘，条件并不苛刻，难道你蔡总就不给这个面子嘛？” “去尼玛的，你他妈敢威胁我？我蔡荣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还敢和我玩这套？你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好啊，那你报警吧，我看到时候谁更麻烦。”静雅的脸色终于也沉了下来。像静雅这样的女人，轻易不沉脸，但一旦沉脸，那就是彻底豁出去了。 “你他妈的……”蔡荣边骂边挥起了手，对着静雅的脸颊就抽了过去。 静雅和陈聪都没有想到蔡荣竟然会动手，静雅有些发懵，但陈聪反应极快，他忽地起身，抬手就挡住了蔡荣的胳膊，蔡荣的胳膊就像铁棍一样，竟然震的陈聪的手臂有些发麻。 “蔡总，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息怒，坐下，我还有话要说。”陈聪这才开始说话。 “你能有什么好说的？”蔡荣对陈聪虎视眈眈。 “蔡总，实不相瞒，春莲昨晚的确是失踪了，但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来找你，就是想帮到春莲。” 这个谎话陈聪考虑了一路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说这个谎话的。但蔡荣竟然不顾身份地位冲静雅动手，陈聪不得不说这个谎话了。 说谎虽然很不地道，但关键时刻却能扭转局面。 蔡荣有些吃惊地看着陈聪，问道：“你和她是不是一伙的？”边说边伸手怒指着静雅。 陈聪忙道：“我和她当然是一伙的了。” “你和她既然是一伙的，那春莲的失踪就是你们干的。她静雅和雷彪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你这个小屁孩，糊弄谁呢？” 陈聪突然用手指着蔡荣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诬陷谁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春莲的失踪是我们干的？你他妈又说谁是小屁孩呢？老子连早饭都没吃，匆匆赶到你这里来，是为了帮你，你他妈却这副德行？” 蔡荣懵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省级重点企业，蔡荣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干部，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和他大声说话，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然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这反差也太大了，一时之间，蔡荣发懵地僵在了那里。 陈聪看似鲁莽，但这却恰恰是他过人的智慧。 第48章 真真假假 陈聪早就料到蔡荣高高在上，养尊处优，对人颐指气使，自己和静雅如果一味地讨好他，反而会惹来他的大发雷霆。但自己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他，虽然冒着极大的风险，但也有可能会收到奇效。 在路上和静雅商讨对付蔡荣的方案时，并没有涉及到这一反其道而行之的策略，是陈聪临时加上来的。 蔡荣懵了，静雅也懵了，蔡荣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小屁孩竟然敢骂他，还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静雅更没有料到陈聪会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聪骂完之后，嗤之以鼻地道：“你别以为你是高官，你也别以为你权势熏天，就不把我们这些小人物放在眼里。你要清楚，我们来是帮你的，是帮春莲的，而不是来听你训斥的。” “静雅，咱们走。”陈聪一把拉起静雅，朝外就走。 静雅已经彻底懵了，她没有想到陈聪会这么绝然，还有些着急。 可当陈聪拉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传来蔡荣的声音：“站住。” 陈聪和静雅随即站住了，但陈聪却道：“你让我们站住，我们就站住啊，你以为你是谁？靠，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就知道恩将仇报，我们还不奉陪了。”说着，立即拉着静雅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陈聪的步伐很快，显示出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静雅都有些跟不上他了。 直到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静雅这才低声埋怨道：“你做事怎么这么不理智？咱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陈聪低声道：“你就是娘们见识，他已经冲咱们发火了，咱们再留在那里反而更加坏事。人在关键时刻，得有骨气才行。” “你是骂痛快了，可事情也被你办砸了，我看你怎么收场？哼，你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未必。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快走，别在这里逗留。” 静雅还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她虽然很不甘心，但看陈聪底气这么足，她只好跟着陈聪快步朝大厅外走去。 可当他们走到大厅门口时，被保安拦住了。 “请问你们是陈聪先生和静雅女士吗？”保安出奇的客气。 静雅顿时一愣，但陈聪似乎早就胸有成竹，道：“对，没错。” “蔡总请你们留步，请跟我来。” 静雅又开始犯懵了，陈聪脸上显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陈聪跟着保安就走，可静雅还站在那里懵圈。 陈聪扭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啥？走啊。” 静雅这才缓过神来，立即跟上陈聪。 陈聪和静雅跟着保安又回到电梯，电梯直接升到了蔡荣所在的楼层。 这一次，是保安恭恭敬敬地将陈聪和静雅请进蔡荣的办公室的。 蔡荣虽然仍是端坐在沙发上，但他的脸色明显地缓和了很多。 蔡荣的女秘书对两人很是客气地道：“请坐！” 陈聪率先坐在了蔡荣的对面，静雅也随即坐在陈聪的身边。蔡荣的女秘书立即给两人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香茶。 “蔡总，这才是待客之道嘛。”陈聪竟然和蔡总打起了官腔。 蔡总示意女秘书出去，女秘书出去的时候，还特意将房门紧紧关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陈聪的意料之中，因此，他没有感到什么惊奇，很是坦然地看着蔡总。可静雅一脸的懵逼样，很是惊讶地看着蔡总，不知道蔡总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人的智商是有差异的，关键时刻，陈聪的智商甩了静雅好几条街。 蔡荣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春莲失踪的？春莲现在咋样？你们打算怎么帮春莲？” 蔡荣的这三个问句，一环扣一环，逐渐深入，滴水不漏。当高官的思维几乎都是这样，条理清晰，层次分明，这也是长期做官养成的习惯。 面对蔡荣的询问，静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待要朝陈聪看去时，陈聪抢先开口。 如果静雅扭头去看陈聪，就会立即引起蔡荣的怀疑。越是这个时候，静雅就该表现的沉稳胸有成竹，绝对不能扭头去看陈聪，一看就露馅了。陈聪就担心静雅这样，可静雅还真就这样，因此，陈聪赶在她扭头看自己之前率先开口。 “蔡总，昨天晚上我下班路过清韵茶楼附近的时侯，看到春莲穿着旗袍走在路边。” 蔡荣突然打断了陈聪的话，问道：“等等，你是怎么认识春莲的？” 陈聪坦然地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为了到宝苑楼盘驻盘，就请静雅帮忙，我和静雅去过清韵茶楼，而给我们做茶艺表演的正是春莲。” 陈聪解释的滴水不漏，想将最关键的细节蒙混过去，但蔡荣行走官场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抓关键环节的习惯，他立即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春莲的关系的？” 陈聪笑了笑，扭头看着春莲，道：“这个问题，就请静雅来回答吧。” 静雅明显一愣，她不知道是说真话还是假话。因为陈聪说的话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简直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这么一来，静雅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静雅不开口，立即就引起了蔡荣的警觉，他警惕地看着静雅，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陈聪很是轻松地冲静雅笑了笑，道：“静雅，蔡总在等着呢，你就实话实说。” 静雅这才忙道：“我是听彪哥说的。” 蔡荣和缓的脸色立即又冷了下来，问道：“彪哥？你说的是雷彪吗？” 静雅点了点头，道：“是的。” 蔡荣的脸上闪过一丝青气，他内心很是暴怒，麻痹的，自己和春莲的事是高度机密的，雷彪这个龟孙竟然告诉了静雅，实在可气。 陈聪笑道：“蔡总，请你见谅。我们也是想通过春莲和你搭上桥。” 蔡荣听陈聪这么说，脸色又稍微好转，道：“你接着说。” 陈聪接着上边往下说：“我正准备和春莲打个招呼时，突然快速驶过来一辆面包车，从车上跳下来几个大汉，将春莲推上了车，随即就开走了。” 蔡荣立即问道：“你有没有记下车牌号？” “面包车开的实在太快了，我都来不及去看车牌号。” 蔡荣恼火地抬手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满脸的怒气。 第49章 相互算计 蔡荣之所以如此恼火，是因为劫持春莲的人是故意和他作对，他们真正对付的人是蔡荣，而不是春莲。 蔡荣急切地问道：“春莲现在咋样？”这是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静雅正在为这个问题愁得五迷三道的。因为陈聪对蔡荣说的太坦诚了，假的也真，真的更真，如果陈聪将春莲现在的真实情况说出来，那也就失去和蔡荣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陈聪遗憾地叹了口气，道：“至于春莲现在什么情况，我真不知道。昨天我开车跟踪那辆面包车，但却没有跟上。” 听到这里，蔡荣满腔希望化为泡汤，脸色冷冷地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帮春莲？” 陈聪更加坦诚地道：“我们急着来找你，就是当面告诉你，春莲被人给绑架了，请你立即采取措施。” 蔡荣目光复杂地看着陈聪，道：“你说我该采取什么措施？” 陈聪早就胸有成竹，立即回道：“第一，你立即报警，请警方尽快破案。第二，你把这件事交给静雅去办。毕竟雷彪的名气在道上如雷贯耳，雷彪现在被关在局子里，静雅就代表着雷彪，那几个劫匪不敢不给雷彪面子。” 蔡荣目光很冷地看了看静雅，隐隐露出一丝不屑。就蔡荣的这丝不屑，让陈聪心中一紧，但表面却随意地道：“蔡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聪和蔡荣面对面交谈，双方较量的是心计和智慧。陈聪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让蔡荣别报警，通过静雅来解决。 此时的静雅心乱如麻，她也猜不透陈聪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蔡荣皱眉沉思着，他何尝不知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可是堂堂的副厅级干部，一旦被外人知道他包养茶艺小姐，后果不堪设想。 但陈聪的话让他半信半疑。蔡荣从一个小小的瓦工干到副厅级国企老总，他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蔡荣果断地道：“我选择报警。”他说这话的时侯，目光紧盯着陈聪和静雅，他就是要看看两人有什么反应。 静雅闻听蔡荣要报警，险些昏厥过去。但陈聪非常沉稳地笑道：“报警也好，蔡总，刻不容缓，你尽快报警吧。” 蔡荣忽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办公桌前，伸手抓起了电活。 静雅气急败坏的恨不得伸手掐死陈聪。但陈聪面带轻松的笑容，极其坦然地坐在那里。 蔡荣拿起了电话，沉思了片刻，拔通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道：“帮我找一个人，这个人你认识，……对，就是春莲。”随即扣断电活，慢慢又坐回到沙发上，目光凝看着静雅，道：“你也可以帮忙找找春莲。” 静雅立即点头道：“可以，你看我们能否到你的楼盘驻盘。” 蔡荣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讲条件？咱们谁不了解谁啊。” 就在这时，蔡荣的女秘书匆匆走了进来，道：“蔡总，乔副省长带队要来视察了。”蔡荣一下子站了起来，问道：“乔副省长到了？” “一刻钟后就到。” 陈聪和静雅都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领导要来这视察，急忙站了起来。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蔡荣在下逐客令，陈聪和静雅忙朝外走去。 要说蔡荣很是关心春莲吧，似乎不像。可要说蔡荣不关心春莲吧，似乎又不是。对这一点，陈聪有些拿捏不准。此计能否成功，关键在于蔡荣对春莲的关心程度。如果春莲对蔡荣来说，可有可无，那就比较麻烦了。 陈聪之所以拿捏不住这一点，这也说明了蔡荣的城府很深，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不会轻易示人。官场中的厉害角色，都是这种货色。 出了宝苑房地产公司的大门，静雅开始埋怨陈聪，责怪陈聪说的太直接了，陈聪笑道：“静雅，要是你自己来和蔡荣打交道，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个策略是非常正确的。后边的一切发展轨迹，将会按照我的设想去进行。” “你别这么自信，蔡荣是非常难缠的。” “蔡荣是很难缠，但我历来喜欢挑战。” “我靠，这件事要是办砸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没什么大不了的，收不了场就不收。” “陈聪，你……” “好好开车，别撞树上去了。” 气的静雅直翻白眼。拐过了一个路口，静雅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问道：“接下来该咋办？” “两天之内，不要有任何行动。” “问题是蔡荣已经报警了。” “靠，你也真信啊？他那不是报警，是在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啊？” “我估计他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他只是随便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的那些话，也是说给我们听的。” “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肯定？” “你傻啊，蔡荣可是副厅级国企老总，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像他这样的高官，最忌讳的就是生活作风问题。我早就提醒他了，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怎么会傻到去报警呢？他如果真报了警，这件事就等于张扬开了，他包养小三的事，就会被传的满天飞。” 听到这里，静雅无语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陈聪。 陈聪的猜测是正确的。蔡荣拨打的那个电话号码，是个空号，他就是故意做样子给陈聪和静雅看的，意思是我蔡荣离了你们也照样能把春莲找到。 陈聪目光盯着反光镜，发现后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他随口说道：“不要停在这里，快点开车吧。” 静雅只好又将车发动起来，当拐过另一条街后，陈聪突然低声道：“将车靠路边停下。” “干啥？” “让你停你就停，问什么问？” 静雅急忙将车停在了路边。 陈聪低声道：“你不要朝后看，只看反光镜。” 静雅看了看反光镜，道：“后边没什么啊。” “你这娘们就是蠢，看到后边的那辆黑色轿车了吗？” 静雅这才又仔细瞅了瞅，道：“嗯，是有辆黑色轿车。” “这辆车是跟踪我们的。” “啊？” “啊什么啊？这是蔡荣派人来跟踪咱们的，我估计不可能只有这一辆车，黑色轿车后边的那辆面包车也是跟踪咱们的。” 听到这里，静雅不由得紧张起来。 第50章 感激涕零 静雅紧张地问道：“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跟踪咱们？” “他们是蔡荣的人，他们是受蔡荣指派来跟踪咱们的。” 静雅的秀眉不由得紧皱了起来，低声骂了句妈的。 静雅虽然出自风月场所，但她为人很是单纯，并没有沾染上风月场中的那种工于心计的恶习，这也是她拥有出污泥而不染的气质的原因。雷彪那个大傻逼，啥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啊，但他就对静雅情有独钟，就是因为静雅拥有那些女人所不具备的清纯气质。 静雅心地善良，她把所有的人也看的很善良，这是她性格的一大缺陷。但也是她招人喜欢的一大优点。 “你将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再看一下这两辆车是不是还跟踪咱。” 静雅什么都明白了，她立即开车朝前驶去，直接驶入了市中心花园，花园中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静雅就把车停在了停车场内。 果不其然，那辆黑色的轿车和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也停在了他们的不远处。陈聪和静雅不下车，他们也都不下车。 静雅内心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是由衷地道：“陈聪，我这才发现你的头脑很不简单。” 陈聪扭头冲她笑了笑，道：“正好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我和你谈件事。” “啥事？” “孙然的事。”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不要和我谈孙然的事，我帮不了他。” “你不帮怎么知道帮不了他？” “他这都是咎由自取，当初你为了他，还挨了杨勇他们一顿暴打，他就是个傻逼。” “静雅，说句真的，我是可怜孙然。” “可怜能顶钱用吗？我虽然是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老总，但公司是彪哥的，我说了不算。”雷彪开的这家小额贷款公司叫雷霆，名字可真够雷的。 “那我问你，孙然连本带息总共累积到多少钱了？” “十八万。” “卧槽，这才多长时间啊，光利息就变成了八万，你们这是要吃人啊？” “没办法，这是公司的规定。” 陈聪很是恼火，也不再和静雅废话，直接掏出了手机，操作起手机银行来。 静雅不知道陈聪鼓捣手机干嘛，突然之间，陈聪问道：“你的卡号？” “你问我卡号干嘛？” “我替孙然还钱。” “啊？你替他还钱？那可是十八万啊。” “少废话，快点说卡号。” 静雅只好将自己的卡号告诉了陈聪，陈聪将卡号输入进去，道：“我把孙然的欠款都还了，你马上就能收到短信。” 几秒钟之后，静雅果真收到了短信，但她一看，就把双眼瞪大了，道：“啊？你才替他还了十万？” “对，没错，我就替孙然还十万。” “剩下的八万呢？” “没了。” “那剩下的八万，还得让孙然还。” “不可能，我划给你这十万，就等于将孙然的欠款全部还了。从此之后，你们不要再找孙然的麻烦了。” “这怎么可能？十八万的欠款，你用十万就了结了？你开什么玩笑？” 陈聪突然变得脸色铁青，恼火地道：“静雅，我告诉你，孙然借了你们十万，只有十天时间，我现在替他还你们十万了。利息一分也没有，这是对你们放高利贷的惩罚。” “陈聪，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孙然就是从银行贷款，银行也得收取他的利息，你可倒好，竟然一分钱的利息也没有。” 陈聪早就料到静雅会这么说，道：“那好，我就按照银行的利率标准再给你划钱。” “不行，我们可不是银行。” “艹，按照银行的利率标准，孙然十万的贷款十天期限，也就一千多的利息，我现在再划给你五千，此事彻底结清。”说着，陈聪果真又给静雅划了五千元。 静雅有些为难了，道：“那我和彪哥说说吧。” “你不用和雷彪那个龟孙子说，你是老总，这件事你就能做主。” “可我手下的人都是彪哥的人，他们听彪哥的，不听我的啊。” “我不管，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利索。从此之后，不准再找孙然的任何麻烦。” 陈聪虽然让孙然负责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日常管理，但孙然现在还不敢出门，只能窝在陈聪的租住处。这让陈聪对放高利贷更是深恶痛绝。 静雅愁眉苦脸，陈聪生气地道：“雷彪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请郭祥亲自出面，你也清楚，郭祥是干什么的。只要他出面，就会给雷彪再加一条放高利贷的罪状。” “行了，你别说了，我尽力而为吧。” 随后，静雅又开车离开了市中心花园的停车场，那两辆车果然又在后边跟着。 如此跟踪，也太明显了吧。妈的，你们玩跟踪也太低级了。 陈聪让静雅直接送自己回租住处，陈聪下车，静雅开车离开。 银灰色的面包车留了下来，黑色轿车跟着静雅的车走了。 陈聪玩味地笑了笑，径直上楼。 “孙然，我今天将你的欠款还了。” “聪哥，真的？” 陈聪笑了笑，道：“这种事我能骗你嘛？但这几天你还不能出门。因为你的高利贷连本带息已经涨到了十八万，我只给了他们十万零五千，等他们最终同意了，你才能出门。” 孙然听到这里，既感激又悲愤，感激的是聪哥替他还钱了。悲愤的是这么短的时间，竟然从十万涨到了十八万，这是吃人连骨头也不吐啊。 看到孙然脸色惨白，陈聪忙安慰道：“孙然，不要生气。放高利贷的都是这样，宁肯把人逼死，也不愿损失一分钱。” “聪哥，我担心你还了十万零五千，他们不会同意。” “你放心吧，我毕竟在那里担任过副总经理，这点面子，他们还是给的。” 听到这里，孙然终于露出了笑容，但笑的同时，他又哭了。 陈聪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吃一堑不长一智，今后你也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聪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的父母。”孙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泪水流的更加厉害。 “孙然，他们找的是你，我今天给他们十万零五千了，我相信他们不会太为难你父母的。” 孙然流着泪点了点头，心中祈祷父母不要受难为。 第51章 万有引力 陈聪凝思静想了好大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了大虾的手机。 “大虾，你去帮我办件事。” “啥事？聪哥。”大虾的年龄比陈聪大，但大虾毕竟是戚郎的小弟，陈聪是戚郎的铁哥们，又是陈聪将戚郎从狱中救了出来，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兄弟不论年龄大小均都称呼陈聪为聪哥。 “你去监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蔡荣。” “啊？这么大的人物？” “再大的人物也得监视他。” “聪哥，可我不认识他啊。” “他是名人，网上有他的照片，你用手机拍下来，从现在起，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 “嗯，好，我带卡猪一块去。” “注意隐蔽，别被他发现了。” “聪哥，你放心吧，我干这个老地道了。” 大虾暗中跟踪监视，很有一套。他参过军，当的就是侦察兵。因此，陈聪就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上一次，大虾和卡猪帮着陈聪将耿博给打了一顿，举手之劳，就各自得了十万元的好处费。他们也恨不得继续给陈聪效劳。陈聪一声令下，就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敢闯。 妈的，你蔡荣不是派人暗中跟踪监视我和静雅嘛，那好，我也对你进行跟踪监视。 昨晚在郊外那个隐蔽的院落里待了一晚，为了保护好春莲，陈聪一夜没有合眼，上午又和蔡荣斗智，搞的自己精疲力尽，吃过中午饭后，陈聪好好地睡了一觉，下午到单位上班。 叶玲这几天焦头烂额，她使出浑身的解数，想打通宝苑楼盘的关系，但都是半途而废。这种人托人的关系，费力不讨好，花钱也花不到正地方去。 “叶玲，你别费劲了，宝苑楼盘你是打不进去的，顺其自然吧。”陈聪轻描淡写地道。 “可是……我不能让大家跟着我喝西北风啊。”叶玲责任心倒是很强。 “叶玲，你长得这么美，皮肤又这么白，女人味十足，你也别托人了，将你自己打扮的性感时髦点，你一出马，保证能成。” “陈聪，你这个王八蛋，又敢骚扰我？滚。” “哈哈……” 陈聪一笑，叶玲恼羞成怒，忽地脱下皮鞋，对着陈聪就砸了过来。陈聪急忙后撤，抬手接了个正着，还故意将叶玲的皮鞋放在鼻子边嗅了嗅，道：“好香，来，把那一只也脱下来。” “陈聪，你越来越放肆了。”叶玲连羞带气，脖子根都红了起来。 “你说你怎么这么好脱鞋啊？你的脚这么白，很诱人呢。” 叶玲被陈聪气的胸口一起一伏，都不知道该怎么发火了。 “嘿嘿，来，我给你穿上。”陈聪走上前来。 “用不着你，滚。”叶玲劈手将自己的皮鞋夺了过来，顺势穿上。待要再发火时，突然发现陈聪一脸正经地看着她，她不由得一愣。 “叶玲，我告诉你，想要把宝苑楼盘给拿下来，只能通过宝苑的老总，你托谁也没用。吕立是行长，他都解决不了，你能解决了？听我的，别做那些无用功了，安心将手头的业务做好就行。” 叶玲和陈聪还真生不起气来，她叹了口气，道：“不想顺其自然也不行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就看和梅那边行不行吧。” “和梅？她在宝苑有关系？” “她在宝苑也没关系，但她能托人找到关系。” 陈聪顾不得再和叶玲调侃了，急忙转身来到了自己的工位。 和梅今天涂的口红特别醒目，格外猩红，又加上她的皮肤白皙，红衬白，白托红，使她显得更加娇美。 和梅看到陈聪出现，不由得眼光一亮，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陈聪微笑着看着她，道：“我今天终于明白牛顿的万有引力是怎么回事了。” 和梅顿时一愣，她不明白陈聪的意思，一双俊眸带着问号瞅着他，道：“什么意思？” “你知道牛顿是怎么发明的万有引力吗？” 和梅摇了摇头，道：“我学的是文科，对理科不太懂。” “哈哈……”陈聪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聪这一笑，和梅更发懵，忙低声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陈聪也低声道：“牛顿是在和他女朋友接吻的时候，发明的万有引力。” “嗯？”和梅吃惊地嗯了一声，但随即醒悟过来，啐道：“胡扯。” “是真的，不是胡扯。” 和梅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胡扯。” “有一天，牛顿的女朋友来到了他面前，他女朋友的嘴唇涂的极其红艳，牛顿忍不住吻了过去，这才有了灵感，发明了万有引力。” 和梅明知道陈聪在胡诌白扯，但她听得却是格外认真，听完之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聪故意靠近了她，压低声音道：“阿梅，你身上现在就有万有引力。” “我哪有万有引力？” “你的嘴唇比牛顿的女朋友还要娇艳，我都有发明万有引力的灵感了。” 和梅这才缓过神来，蹙眉耸鼻地道：“你又在沾我便宜。” 和梅故意表现得很生气，实际上她心里非常温暖，这一切都瞒不过陈聪贼精的目光。 “不敢，绝对不敢，你别误会，我只是在赞赏你。你比牛顿的女朋友可漂亮多了，我真嫉妒你老公，他怎么就能把你给追到手了呢？”陈聪边说边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聪越是这样，和梅心里越是舒畅，她嗔地白了陈聪一眼，扭过头来，装着故意不再搭理陈聪。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几声咳嗽，陈聪抬头一看，发现李娜正目光歹毒地盯着他与和梅。 你这个小黑b，让人烦不烦啊，艹。陈聪看到李娜，心里就很厌烦。 但为了不激化矛盾，陈聪动用飞秋“勾搭”和梅。 “阿梅，我听说你和宝苑那边联系上了？” “你听说说的？” “叶玲。” “也不能说联系上了，也是托关系曲里拐弯的。” “能行吗？” “不好说。” 陈聪心中暗乐起来，自己为了宝苑楼盘费尽心思，要是被和梅捷足先登了，那自 己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这种事是最恼人的了。 正当陈聪暗乐的时候，和梅突然又飞过来一句：“估计没多大问题。” 日…… 第52章 和梅的男朋友 陈聪有些沉不住气了，和梅能说估计没多大问题，那就十有八九能成功了。 陈聪立即在飞秋上问道：“你到底和宝苑楼盘那边什么关系？” 和梅沉思了一下，终于回复过来：“我没有关系，但我老公那边有关系。” 陈聪立即反问：“你结婚了？” “没有啊，我还没结婚。” “靠，没结婚就一口一个老公叫着，你瘆人不？” 和梅脸色不由得绯红起来，扭头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 陈聪又在飞秋上道：“你用词要准确，没结婚就是男朋友，结了婚才能称老公。你现在该称呼他为男朋友。” 和梅有些恼火了，回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陈聪盯着和梅这话，心中很是恼火，实际上他是在吃醋嫉妒，这才不顾一切地训斥她。是啊，这是她的私事，自己和她只是同事而已，又怎么能管得了呢？ 但管不了也得管，谁让自己打心里喜欢她呢。想到这里，陈聪道：“现在改革开放搞的你们这些女孩子都比男人中的流氓还前卫，我看还是古时候好，让你们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没出嫁我看你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称老公吧？哼。” 和梅属于辣椒性格，按照以前，她早就会大发雷霆，但现在她对陈聪有种异样的情愫，看陈聪说的这么难听，扭头又发现陈聪果真生气了，她心里反而乐了。陈聪能这样，说明陈聪心里有她。一个男人心里有女人，不管结果如何，这个女人都会感到很幸福的。 和梅就是这样，她心在心里很幸福。陈聪生气生的越厉害，她心里就越甜蜜。 “好，我不称呼老公了，那我称呼男朋友总可以了吧？”和梅这话后边还跟着一个俏皮的笑脸。 这倒挺出乎陈聪的意料，他已经做好了和梅发火的准备，自己心中吃醋嫉妒的厉害，和梅真要发火，自己也不会再谦让她，索性和她大吵一架。但现在和梅却出奇的温柔，还发过来一个俏皮的笑脸，陈聪心中一热，醋意顿减，对和梅更是充满好感。 “阿梅啊，你男朋友在宝苑楼盘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赐教吗？”陈聪心中发热之下，很是肉麻地称呼她为阿梅。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在努力打通宝苑楼盘的关系。” “嘻嘻，那你去打通好了。” “我就问一下，如果你那边的关系硬，那我就不再参与了，免得和你展开竞争。” “我老公，不，我男朋友有熟人认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 “你男朋友什么熟人？” “好像是一个茶艺师。” “男的还是女的？” “茶艺师当然是女的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赶忙又问：“那个茶艺师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呢。” “那个茶艺师在哪个茶楼？” “好像是清韵茶楼。” 日……陈聪心中暗骂了一个日，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 陈聪早就听静雅说过，春莲是清韵茶楼的楼柱子，是清韵茶楼最出名的茶艺师，难道和梅的男朋友认识春莲？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糟糕一片。 陈聪不敢再问下去了，心中惴惴不安，因为春莲现在还被劫持着。而跟踪自己的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估计还在楼下等着呢。 陈聪不问，和梅反倒又飞过来一句话：“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tm还说什么啊，很有可能巧到一家里去了。 就在这时，和梅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忙低声对陈聪道：“我老……我男朋友来电话了。”和梅一时改口，还真有点困难，这次又差一点说出老公来。 她没有起身去接电话，而是坐在工位上按下了接听键，可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口呼老公，而是压低声音，很是温柔地和她男朋友交谈起来。 陈聪的脸色又拉下来了，你丫接电话，为何非要当着老子的面？艹。陈聪索性埋头工作。 几分钟之后，和梅终于和她男朋友说完了悄悄话，柔媚地冲陈聪一笑，压低声音道：“陈聪，我问我男朋友了，那个茶艺师叫春莲。” 陈聪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忙低声问道：“你男朋友和春莲联系上了吗？” 和梅摇了摇头，道：“他说还没有，给她打电话没打通，他说今晚亲自去茶楼找她去。” 陈聪终于有些放心了，只要和梅的男朋友找不到春莲，那自己就还有胜算。可问题是，自己费尽心思搭建的关系，竟然也是和梅要积极争取的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陈聪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他又是那么的喜欢和梅，要在以往，他肯定不会再与和梅竞争了。但自己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成立之后，还没有业务要开展，为了自己的事业，陈聪只能拼到底了。 不过，精明的陈聪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危险性。春莲被劫持，幕后主使是静雅和他，春莲本人也知道是谁劫持的她，但春莲现在还不知道陈聪和静雅为何要劫持她？自己和静雅也与蔡荣正面接触了，虽然取得了一点效果，但基本还僵持着。 陈聪一想起那个乔副省长去宝苑公司视察，心中就特别忐忑，蔡荣的势力不可小觑，春莲这件事处理不好，自己和静雅将会万劫不复。 陈聪原先还以为静雅有头脑的女人，但现在看来，静雅根本就无法在错综复杂的矛盾关系中找准切入点。像她这种智商的女人，很有可能将事情办砸。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自己该如果去处理？陈聪大脑急转，想起了一个亟待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和梅的男朋友，此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他怎么会和春莲认识？ 但这个问题是不能问和梅的，因为太过敏感。 陈聪立即起身来到了叶玲的办公室。 “叶玲，和梅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叶玲一听，顿时有所警惕，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当然有用了，你快告诉我。” “你是不是要打和梅的主意？” “你别胡扯，我和她就是同事，和你一样，咱们都是同事而已。” “那你问她男朋友干吗？” “为了开展营销啊，一些关系不鼓捣明白，怎么营销？” 叶玲知道陈聪的脑子转的很快，也就没有再盘问下去，道：“和梅的男朋友叫王超。” “哦，是叫王超啊，他有什么背景？ “他的背景可大了。” 陈聪心中一沉，忙问：“王超到底是什么背景？” “王超的父亲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 咕咚一声，陈聪吞了口唾沫，不由得愣住了。 第53章 未雨绸缪 陈聪虽然没有从政，但却懂的官场中的上下职权隶属关系。 省政法委，那是一个权力非常大的部门，掌管着全省的公检法，权力大的没边。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和梅的男朋友王超的背景如此雄厚，实在是吓人。 叶玲看陈聪愣住了，笑道：“你可不要打和梅的主意啊，人家公爹可是政法委的副主任，要收拾你，那可是小菜一碟。” “靠，我真要打主意的话，也会打你的主意，和梅不如你熟，我喜欢熟透了的女人。” “滚。” 叶玲被陈聪羞得面红耳赤，一声怒喝，虽然只有一个滚字，但陈聪却腆着笑脸，很是麻利地滚了出去。 卧槽，事情不妙，王超的老爹竟然是手握重拳的政法委副主任，而王超竟然和春莲很是熟悉，春莲被劫持的事，如果处理不当，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陈聪悄悄躲进了档案室里，将门关上，这里密不透风，在这里打电话，不会被人窃听。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静雅的手机，道：“静雅，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将春莲给放了吧。” “放了？什么时候？” “现在。” “啊？你吃错药了？我们的目的还没达到呢，现在就放了她，那我们能得到什么？” 可陈聪没法将和梅的男朋友的背景关系告诉静雅，更没法将王超和春莲相熟的事告诉她。这一切只能自己知道，要是让静雅知道了，她一慌乱，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静雅，你就听我的吧，还是将春莲放了。你亲自去，好好安慰春莲一下，多给她点钱，让她不要告发。” “卧槽，你胡扯什么？春莲是咱们手中的棋子，咱们不好好利用，反而要给她钱讨好她，有你这么做事的吗？行了，你别和我说了，我现在赶着去见彪哥，你替孙然还款的事还没最终决定呢。”说完，静雅竟然将电话扣断了。 静雅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后边即将发生的危险，她太没有敏感了。陈聪是什么样的人？静雅根本就没有仔细分析过。 陈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说明陈聪得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直接反映在春莲身上，那就是千万不能得罪春莲。不能得罪春莲的原因，不是因为春莲是蔡荣的相好，而是因为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关注保护着春莲。可静雅根本就意识不到如此深层次的东西，她竟然扣断了电话。 陈聪气的暗骂了静雅一句蠢货。静雅没有好好分析过陈聪，但陈聪早就将静雅给分析透了。根据陈聪对静雅的了解，如果他再给静雅打电话，就会起反作用。高智商和低智商的人是不能发生共鸣的。静雅忙着去见雷彪，就让她去见吧。 陈聪陷入了沉思，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紧迫性和危险性。绑架了春莲，就等于捅了马蜂窝。表面看春莲只不过是个茶艺小姐，但这丫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光是有蔡荣这条大鳄，她竟然和官二代王超都扯上了关系。王超今晚就会去清韵茶楼去找春莲，茶楼的人早就知道春莲失踪了，王超要是知道了，保不准会立即动用警力。到那个时候，自己和静雅可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陈聪直冒冷汗，如果局势的走向真像自己分析的这样，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雷彪被关在了拘留所里，雷彪是带着手下的八大金刚十六地煞进来的，将拘留所里的犯人搅了个底朝天。他是社会大哥，谁也不敢得罪他。他在里边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却是过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狱霸生活，有滋有味，呼风唤雨，要是拘留所里再有女人，估计雷彪都不想出去了。 静雅见到雷彪的时候，发现雷彪红光满面，竟然比在外边还胖了不少，心中甚慰。 “彪哥，你还好吧？” “呵呵，静雅，我好着呢，在里边比在外办清心滋润，但就是缺少女人啊。”这厮说着很是淫荡地冲静雅笑着。 静雅环视了一圈这个会见室，连个沙发也没有，狱警还在门外站着，娇柔地道：“彪哥，我没法满足你了，这个地方不行。” “嘿嘿，静雅，你能有这个心我就非常高兴了。对了，你是不是又和戚郎在一起了？”雷彪很是忌惮戚郎，戚郎可是警告过他，从此之后，不准再和静雅在一起。 “没有，我也一直没和戚郎在一起，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哈哈，好，戚郎还警告我不准和你在一起，但你主动和我在一起，他就管不着了。” “彪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 “哈哈，好，静雅，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彪哥，春莲已经被我给控制起来了。” “好，就拿春莲来和蔡荣那个王八蛋谈条件，他要是不答应，就不放春莲。蔡荣忘恩负义，他没混起来的时候，多亏我帮忙。你去找他，就是代表我去的，他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真他妈的。” 静雅点了点头，道：“彪哥，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说。” 静雅就把陈聪替孙然还钱的事说了一遍，雷彪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 静雅忙低声道：“彪哥，我感觉陈聪这么做也是对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把孙然逼死，他也没钱还啊。”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陈聪那王八羔子破坏了这一行的规矩，十八万就是十八万，少一分也不行。陈聪既然能替孙然还钱，那就说明孙然很有可能被陈聪藏了起来。把陈聪盯好，就能找到孙然。另外，要把孙然的父母控制好。把你的手机给我。” 雷彪决定了的事，静雅也没办法，她只好将手机递给了雷彪。雷彪接过手机，亲自给外边的小弟下达命令，一是盯好陈聪，就能找到孙然。二是将孙然的父母扣押住，一日不还钱就一日不放人。 打完电话之后，雷彪又骂道：“陈聪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敢插手我雷彪的事，等我出去，就把他整成残废。” 静雅看雷彪要对陈聪下手，忙道：“彪哥，陈聪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无能，他非常有头脑，很不简单。” “屁，他懂个啥？小屁孩一个，你不用搭理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凭他陈聪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第54章 美女香车 静雅从拘留所出来，就立即给陈聪打了电话。 “陈聪，我见过彪哥了，你替孙然还款的事，彪哥不同意，他说十八万就是十八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陈聪一听，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心中的怒火腾腾燃烧，雷彪既然不同意自己替孙然归还的那些钱，那么孙然的危险仍旧没有解除。雷彪不同意的同时，肯定也会大骂自己。 想到这里，陈聪的牙咬得嘎嘣响，草尼玛的，雷彪，那咱们就走着瞧。 “陈聪，你怎么不说话？” 陈聪淡淡地道：“雷彪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陈聪，孙然是不是住在你那里？” 陈聪立即否定：“没有，我也没见过孙然。” 静雅本来还想将彪哥吩咐人紧盯陈聪的事告诉他，但她不想陈聪和彪哥的矛盾激化，也就没有说。陈聪此时也正在气头上，没有将静雅问孙然是不是住在他那里的话进行仔细的琢磨，将这一最危险的因素给忽略过去了。 矛盾纠结在一起，陈聪现在想的是如何将春莲的事处理好。 “陈聪，彪哥说就拿春莲当筹码和蔡荣谈判，蔡荣不答应，那就不能放春莲。” 陈聪沉思着问道：“如果蔡荣永远不答应呢？” 静雅迟疑地道：“这……那就先将春莲扣押着吧。如果蔡荣真不答应，我相信彪哥会有办法的。” “艹，雷彪能有什么办法？静雅，雷彪就是个土匪，你不要听他的。” “我不听他的听谁的？彪哥有钱有势又有人，离了他我转不动。” “那你就跟着雷彪吧，雷彪说啥你就听啥。” 陈聪这是说的气话，可没想到静雅却道：“我也只能这样。” 陈聪气愤的直想扣掉电话，但他却灵机一动，和气地道：“静雅，咱们就先谈到这里吧，我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陈聪这是在故意迷惑静雅，先给她个定心丸，静雅这种智商，当然没有想到陈聪的真实目的，道：“嗯，好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雷彪这狗日的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那自己还顾忌什么？ 陈聪现在考虑的是如何通过春莲的事，将雷彪给孤立起来，让雷彪成为众矢之的。既然静雅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雷彪，那就把静雅也一块归拢了吧。 陈聪银牙紧咬，眉头紧皱，脸色铁青的吓人，他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陈聪拨通了戚郎的手机，道：“狼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呢。” “我下班后过去找你。” “嗯，好。” “狼哥，你手头还有可用的人吗？” “有啊，大虾和卡猪能用，但草狼和蝎子伤势还没好利索。” “大虾和卡猪不能用，我已经安排给他们两个一个特殊的任务。” “什么特殊的任务？” “咱们见面再谈吧，一个小时之后，我就能过去。” “好。” 和戚郎通完电话，陈聪来到了工位上。用飞秋问和梅：“阿梅，你今天是开车来的吗？” “是啊。” “你的车放在哪里了？” “后院。” 陈聪心中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和梅将车停在了办公楼前，这样的话，他只要一出楼，就会立即被蔡荣的人给盯上。 “下班后，我坐你的车走吧。” “你不是有车吗？” “我今天不想开车了，想坐美女的车。” 任何一个女子被男人夸美，心中都是特别舒畅的，和梅立即高兴地回道：“好吧，那你就坐我的车。” 终于熬到下班的时候了，陈聪与和梅一到下楼，从后门直接来到了后院。 和梅径直走向一辆红色的高档女士轿车，陈聪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虽然开着一辆破雪佛兰，但对高档轿车非常青睐，可惜他没钱买的起。 和梅的座驾竟然是雷克萨斯gs。 美女香车，靓丽飘然。 “阿梅，你开的这么好的车啊？” “这车还算好吗？” “我的天，这车要是还不算好，那什么车才算好啊？” “嘿嘿，快上车吧。” 和梅笑靥灿烂地上了车，可陈聪拉开后车门坐在了后座上。和梅一愣，她以为陈聪会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怎么坐在后边？到前边来啊。” “不行，我不敢坐在前边。” “为啥？” “因为你穿的是裙子，我坐在前边，怕控制不住自己出洋相。” “靠。”和梅没有想到陈聪会这么回答，一时之间吐了个靠字。 “哈哈，阿梅，你也会说靠啊？” 和梅的脸色有些绯红，但她脸上却荡漾着开心的微笑，她启动起车来，掉头朝院外驶去。 可她开车快到后院门口的时候，陈聪突然趴低身子，几乎整个人都横卧在后车座上，和梅一愣，忙道：“你这是干啥？” “我有些累，趴着休息一会。” “你给我起来。” “你快开车吧。” “不行，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哎呀，阿梅，我这样趴着最好，免得被你男朋友看到吃醋了。” 这时，后边又有车过来，和梅也懒得再和他争执，只好开车出了院门。 陈聪这么趴在后车座上，是为了防止被蔡荣的人发现了。但他这么趴着，却让和梅心中很是不快。她故意开车往下水道井盖上跑，颠的陈聪七荤八素的。 当和梅驾车驶过办公楼前的时候，陈聪悄悄抬头，发现那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就停在办公楼前，心中暗乐：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想跟踪老子，你们还嫩点。 驶过办公楼后，陈聪就坐了起来。 “哎呀，你不是累嘛，怎么又起来了？” “我休息好了。” 和梅知道他在说谎，道：“你怎么神神秘秘的？” “嘿嘿，和你这样的大美女在一起，我激动的不得了，这才导致行为神秘。” “你快趴下，别被我男朋友发现了。” “靠，发现又能怎么样？” “咯咯……”和梅忍不住笑了起来。 吱的一声，和梅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咚的一声，陈聪的脑袋撞在了前车座上，惊声问道：“咋了？” 第55章 香肩乱颤 和梅突然停车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前方还是绿灯，后边的车险些撞上，后车的人勃然大怒：“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回家好好练练去，艹。” 不一会儿，后边被堵了一溜车，个个都着急地狠按喇叭。 和梅坐在驾驶座上，满脸憋的通红，秀眉紧蹙，一股非常恼火的样子。 “阿梅，你到底是咋的了？” 和梅没有说话，匆忙启动车子，开过十字路口，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阿梅，到底是咋回事？” 和梅突然双手狠劲地拍了拍方向盘，扭头看着路边的一个超市，很是难为地道：“你去超市帮我买点护舒宝。”说完这话，她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护舒宝？是什么东东？”陈聪还真不知道护舒宝是什么东西，但他却对女性内衣品牌如数家珍，他在脑海里搜了一圈，也没有护舒宝的任何印象。 “哎呀，你问什么问，让你去买你就去买。”和梅有些不耐烦了，脸色红的几乎要发烫。 陈聪的脑袋瓜本来就非常灵活，他虽然不知道护舒宝是什么东东，但看到和梅的脸色红的如此透彻，便猜到了几分，忙低声道：“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来了？” 和梅白了他一眼，但却很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日…… 陈聪不敢再问下去了，匆忙跳下车去，快步进了超市，他也没见过护舒宝，直接让超市的服务员拿了一大包，而且还是最贵的那种。 怎么就这么巧？阿梅的大姨妈来的也太是个时候了。陈聪仔细看着手中拎着的那袋护舒宝，体内竟然有种莫名的冲动，冲动中带着原始的燥热。 陈聪打开副驾驶车门就跳了上去，将护舒宝递给了和梅，很是关切地道：“你上个月是几号啊？对这种事就该未雨绸缪，不然……” 不然之后，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和梅正在对他横眉冷对。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女孩子的事还用得着你来操心吗？下去。” “我下去干嘛？” “你不下去我怎么换？” 陈聪这才回过味来，急忙下车。心中暗艹：还女孩子的事呢，你丫是女孩子嘛？还不知道你早在什么时候就成了女人了。 和梅的雷克萨斯gs是顶级版，车窗玻璃贴膜也是极深的颜色，不然，她会更加难堪。 十多分钟后，副驾驶的车窗缓缓落了下来，但陈聪不知道，因为他是背对着车的。一声轻呼传来：“陈聪……” 陈聪急忙回头，发现和梅正在看着他，忙问：“啥事？” 和梅很是尴尬地道：“你再去帮我买条裙子。”她说着，从款包中拿出了一叠百元钞，递给陈聪。 “超市里没有裙子啊？” “路边店那么多，你去找找，给我买质量好的。” “你把钱收起来吧，我这里有钱。”陈聪丢下这句话后，立即转身去找服装店。 女人的事真多，你丫的每个月就那几天红流过河，难道就没有一点准备吗？陈聪心中虽然有些牢骚，但也甘愿为和梅效劳。 走出去几十米，果然发现了一个服装店，但就在他要进门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戚郎打来的。 “陈聪，你怎么还没过来？” “狼哥，临时有点急事，得稍晚一会。” “大概多久才能到？” “不知道啊，我正在买裙子。” “啊？你买裙子干什么？” “算了，见面之后再和你说，我先挂了。”陈聪挂断电话之后，匆忙走进了服装店。 这服装店也算高档，陈聪也没有时间去精挑细选，他对女士裙子也没有什么研究，直接选了一款最贵的，一千冒头，连哏也没打，付款拿裙走人。 和梅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姨妈说来就来，把她鼓捣的很是尴尬。假如陈聪不坐她的车，她也不会这么敏感。看到陈聪满头大汗跑了回来，她匆忙伸手接过裙子，道：“你再在车外等一会，帮我看着点，别让人靠近。” “嗯，明白。” 和梅随即从驾驶座上下来，快速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就在她一低声的时候，陈聪看到她翘臀下边血淋一片，她大姨妈还是个急性子，不预约就来，来了还抛下一大滩。 又是几分钟过后，后车窗缓缓落了下来，传来和梅的声音：“好了，我换下来了，你开车吧。” 陈聪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早就等不及了，听到和梅让他开车，立即就跳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朝前驶去。 但不一会儿，他就感到屁股下边有些湿粘，急忙一缩屁股，心中暗叫糟糕，她大姨妈连自己都给牵连上了。 “陈聪，你买的这条裙子多少钱？” “不知道，我刷的卡。” “你还真会买东西，这裙子质地很好。”和梅喜欢穿名贵的服装，她用手一摸就知道陈聪买的这条裙子很上档次。 陈聪有些心急火燎，他现在是如坐针毡，道：“阿梅，你是不是没有擦座啊？” 和梅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忙道：“是啊，我没有擦。” 陈聪哭丧着脸，道：“阿梅啊，你也下去帮我买包护舒宝，再帮我买条裤子吧，我没法下车见人了。” “陈聪，不好意思啊，我疏忽了。”说完之后，她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香肩乱颤，花枝招展。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和梅和陈聪的心无形之中又拉近了一些。 “阿梅，我把你先送回家吧，今晚我用一下你的车。” 今晚这事巧的太离谱，和梅想象着陈聪屁股低下那一片，忍不住仍在用手捂住嘴偷笑，道：“没问题，我这车你用多久都行。” “阿梅，谢谢你啊！”陈聪边说边又挪动了一下屁股。 阿梅忍笑说道：“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阿梅，这几天你不要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了。” 阿梅一听，再也笑不下去了，道：“还用得着你管，只管开你的车，前边路口左拐。” 阿梅的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陈聪将她直接送到楼下，阿梅下车，陈聪道：“我就不下车送你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家换裤子去。” 阿梅的俊脸笑的犹如一朵含羞草，冲他温柔地摆了摆手，陈聪立即掉车回走。 陈聪火速赶到了戚郎的住处，连车也没下，直接给戚郎打电话，让他立即下楼。 第56章 当机立断 就自己和戚郎，人也太少了。但做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坏。自己催促戚郎下楼，似乎还忘记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聪又拨通了戚郎的手机，此时的戚郎已经出了房门，正准备下楼。 “狼哥，你家里有棍子吗？” 戚郎一听就明白了，问道：“是不是要打架？” 打架这个字眼，在陈聪听来，很是别扭，他道：“是和人搏击。” “靠，搏击不就是打架嘛，我这里有棍子。” “太好了，拿上两根。” “好。” “另外，你再从家里找两块黑布，蒙脸用。”时间紧迫，免得戚郎再问找黑布干啥，陈聪直接说了黑布的用途。 戚郎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好兄弟，今晚找自己出去，不单是为了打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但陈聪的话还没说完，道：“狼哥，家里还有静雅留下的衣服吗？” “有。” “那你找套静雅的衣服带上。” “到底干啥？”静雅的人虽然没有回来，但静雅留在这里的衣服，戚郎却舍不得动。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动了真情，是非常固执较真的。 “哎呀，你先别问了，让你找你就找，肯定有用啊。” 也就是陈聪，换作别人，戚郎肯定会不答应的。戚郎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嗯了一声。 戚郎迅速进屋，从大衣柜最底下找出了两个黑色面罩，这是他以前带领大虾出去做事的时候买的，他一直没有丢，现在终于又派上了用场。戚郎家中的棍子是那种干架专用的棍子，一头醋一头细，类似于棒球棍，但却比棒球棍好用多了。 戚郎最后又从大衣柜里找出了静雅的一套衣服。 戚郎提着两根棍子拿着面罩和静雅的那套衣服，匆匆下楼。 到了楼下，却没有看到陈聪，也没有发现陈聪开的那辆雪佛兰，却看到一辆崭新红色的高档轿车上有人冲他招手，他仔细一看，发现正是陈聪，他急忙跳上了车。 戚郎一上车，陈聪就立即启动车子朝前飞驰。 “兄弟，到底是啥事？” “狼哥，咱们在路上谈。” 陈聪开车出了小区，驶上了公路，这才说道：“今晚你和我去救一个女人，她被劫持了。” “救谁？” “这个女人叫春莲，而劫持她的是我和静雅。” “啊？” “狼哥，我和静雅这么做，也是为了打通宝苑楼盘的关系。春莲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蔡荣暗中包养的情人，把她劫持起来，目的就是和蔡荣讨价还价。但现在事发突然，一个叫王超的人冒了出来，此人的父亲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权势很大，王超和春莲也非常熟悉，我担心将春莲扣押久了，会不可收拾。我让静雅将春莲立即放了，但静雅不听，她非按照雷彪的意思去做，雷彪是坚决不放人。没办法，我只能找你暗中将春莲给救出来，这样，才有缓和的余地。” 戚郎脸色铁青地道：“我明白了。”说完之后，他不在说一个字，但心中却是恼火万分。他很爱静雅，甚至为了静雅，连命都不要。可静雅现在故意疏远自己，反而和雷彪走的更近，这让凄凉怒不可遏。但他又舍不得破口大骂静雅，只能心中忍着。 “狼哥，你该醒醒了，不要再为了静雅浪费时间和精力以及情感了，她不值得你去爱，你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陈聪想说动戚郎，但戚郎却斩钉截铁地道：“你给我闭嘴。” 陈聪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车开的飞快。 出了城，踏上了去往那个废弃化工厂的道路，陈聪反而放缓了车速，他是一边观察一边超前开。 很快，陈聪开车就来到了那个废弃化工厂的附近，他将车停在了一棵大树底下，这里比较隐蔽。 “狼哥，咱们准备行动。” 两人迅速戴上了黑色面罩，一人提着一根棍子，朝院内悄悄摸去。 戚郎低声问道：“几个人看守春莲？” “应该是四个人。” “全部是雷彪的手下？” “嗯。” “就四个人，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了，你在外边等着吧。” “不行，我知道你的本事，但今晚咱们绝对不能暴露了。让你一个人去，你一动手，他们就能猜到是你戚郎，因为别人没有你这么好的身手。我和你一起进去，正好混淆视听。记住，千万不要用拳脚，免得暴露自己，直接用棍子解决他们，这样，他们就查不到咱们身上了。” 戚郎明白了陈聪的用意，跟着陈聪摸进了院内。 那个关押春莲的房子透出微弱的灯光，两人慢慢逼近，发现那四个打手正坐在地上打牌，但他们没有大声喧嚣，可能也是怕引起过路人的怀疑，免得暴露了自己。 春莲蜷缩着躺在地上铺的稻草上，披头撒发，样子非常憔悴。 陈聪低声说过了行动，他和戚郎犹如猛虎下山，冲进了屋中，抡起棍子对着那四个打手就打。陈聪打是没头没脑地打，一棍子就把一个打手抡的大声惨叫。 而戚郎出手很有章法，他一棍抡在了一个打手的头上，用的是暗劲，看似动作幅度不大，但暗劲具有穿透力。随即又是一棍抡在那个打手的脖子主动脉上，那个打手连哼也没哼，直接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陈聪没戚郎那本事，他虽然将棍子抡的很高，幅度很大，样子也非常吓人，但打在对方头上身上，力量只是作用在表面，对方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反而让对方惨叫着开始反击。 还是戚郎出手利索，瞬间就解决掉了三个，只有最后一个打手和陈聪对打，对方手持砍刀，已经将陈聪的上衣给豁开了一个口子，万幸没有伤到皮肉。 戚郎从后边将棍子一挺，就捅在了那个打手的后背上，那个打手随即僵在了那里，戚郎这一棍的力量几乎全部渗透到他身体里边，他翻了几下白眼，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春莲吓的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的吓人，浑身发抖，陈聪扑了过去，伸手拽住她，低声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跟我们走。” 春莲虽然很是害怕，但毕竟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她立即起身，陈聪拉着她就朝外跑。戚郎一人断后。 第57章 本质的区别 陈聪戚郎春莲三人快速上车，立即开车离开这里。 陈聪开车直奔商业银行的招待所，这里是自己单位的后勤部门，静雅和雷彪就是再有本事，也不会查到这里来。 一路上，春莲一直低垂着头，她不知道救自己的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况且，陈聪和戚郎坐在前边，也没说什么话。她没有听到陈聪的声音。 直到停下了车，陈聪朝后一扭头，春莲这才认出是陈聪。她对陈聪的印象一直很好，昨晚自己险些被强暴，就是陈聪救的她。昨晚陈聪又保护了自己一晚，今晚又带人来救了她，她很感激地冲陈聪说了声谢谢！ 陈聪让戚郎下车守着，让春莲换上静雅的那套衣服，自己去招待所前台登记房间。 陈聪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招待所是商业银行内部开会迎接客人所用，登记只能使用工作证，身份证在这里是无效的。 陈聪登记了一个大房间，是里外套间那种。按照常理，这种大房间只能领导使用，但现在是淡季，陈聪又塞给服务员伍佰元小费，服务员很是痛快地给他开了这么一个里外套间的大房间。 当陈聪转身朝外走的时候，女服务员看到他的屁股惊呆了。因为陈聪的屁股下面有一滩干涸的血迹。他是个男的，不会有大姨妈吧？那肯定就是痔疮病犯了。女服务员从后边猜想着。 陈聪返回车边，春莲已经换好了衣服，三人进了招待所，来到了那个里外套间的大房间。戚郎在外间守着，陈聪和春莲来到了里间。 “春莲，我也不自我介绍了，咱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春莲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又道：“春莲，我想请你帮个忙。” 春莲一愣，她没有想到陈聪还会求她，忙点了点头，陈聪道：“春莲，你也知道了，绑架你的幕后主使是静雅和我。” 春莲脸上闪过一丝隐隐的怒气，又点了点头，陈聪笑了笑，道：“我和静雅之所以绑架你，是因为我们想和蔡荣建立关系，以便得到他的关照。这就是我们绑架你的目的。但请你明白，我和静雅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春莲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回道：“我知道你和她是不同的。昨晚也多谢你及时搭救了我，还保护了我一夜，今晚又把我给救出来了。” 看春莲这么明事理，陈聪心中甚慰。道：“我准备明天一早就把你完好无缺地交给蔡荣，但有几点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好吗？” 陈聪最后的好吗两个字，将春莲内心深处的抵触彻底摧毁了。陈聪虽然联合静雅将她给绑架了，但陈聪却一直在保护她，春莲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陈聪现在是以商量的口气在和她交谈，而不是以命令的口气，春莲感觉陈聪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忙道：“你说，我全答应。” 陈聪道：“第一，你告诉蔡荣，绑架你的是雷彪和静雅，而不是我陈聪。” 对于雷彪，春莲早就认识。知道雷彪是什么货色。她点了点头，道：“嗯，好，我会和蔡荣这么说的。” “第二，你把昨晚我救你的那一幕，放在今晚。也就是说，我今晚去救你的时候，恰好碰到雷彪的四个手下要强暴你，是我带人及时把你给救了，你没有被他们给强暴了。” 春莲迟疑着点了点头，她之所以迟疑，是不想把自己差点被强暴的事告诉蔡荣，免得蔡荣心里膈应。 陈聪明白她迟疑的原因，道：“你一定要这么说，你一定要把我对你说的话，一个字不漏地全部告诉蔡荣，只有这样，蔡荣才会相信，不然，他今后会逐渐疏远你的。” 春莲明显地一惊，急忙又点了点头，道：“我会全部告诉他的。” 陈聪道：“你被劫持绑架，蔡荣最担心的就是你被侵害，你主动和他说，他会相信的。如果瞒着，将会引起他的猜忌。” “我明白，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第三，我希望通过你的影响，让我和蔡荣能成为好朋友，也让他帮我个忙，让我所在的单位商业银行进驻宝苑楼盘，也让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进驻宝苑楼盘。” 这一次，春莲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点头答应了，道：“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呵呵，好，春莲，让你受累了，等事成之后，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我会给你一定的好处费。” 春莲有些惊愕，陈聪能把她救出来，她已经感激的不得了了。现在陈聪竟然还给她一定的好处费，这让她更加感动。即使陈聪不给她一分的好处费，她也会照办的。 “春莲，实不相瞒，我今天上午和静雅去拜访蔡荣了，但谈的很不顺利。雷彪和静雅的意思是不放你，直到蔡荣答应了他们的所有条件后，他们才会放了你。但我不想让你成为雷彪和静雅手中的棋子，这才冒着和他们翻脸的危险，把你给救了出来。”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陈聪，真的多谢你了！” “不客气。这里间的设施很完备，你冲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好面见蔡荣。”说完，陈聪立即起身，还特意将里间的门给紧紧关上了。 此时的蔡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家里的书房里团团踱步，不停地抽着烟。自己派出监视静雅和陈聪的人，静雅那边的监视很牢靠，但静雅也没有什么行动。可陈聪竟然消失不见了，气的蔡荣将跟踪陈聪的人给大骂了一顿。 蔡荣是喜欢春莲，但蔡荣最担心的是这件事如果闹大了，他和春莲的奸情也将会暴露，这样对他个人的仕途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蔡荣恨不得春莲就此永远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免得影响到了他。作为混迹官场的男人，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对于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婆要格外珍惜，这可是仕途的护身符。至于小三嘛，只要自己有权有势有钱，随时都可以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但当小三和仕途发生冲突时，真正的官场男人是毫不犹豫地将小三给抛弃掉的。 春莲杳无音信，让蔡荣提心吊胆。况且，今晚他还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这让他更加烦躁不安。 第58章 大计告成 今晚给蔡荣打来电话的是王超，王超告诉他，春莲失踪了，而且清韵茶楼也准备报案。 对王超此人，蔡荣非常反感。此人是个纨绔子弟，仗着老子是个高官，很是飞扬跋扈。 王超曾经追求过春莲，但春莲对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是敬而远之。正当春莲被王超缠的心烦意乱的时候，蔡荣认识了春莲。自从春莲跟了蔡荣之后，王超才有所收敛。毕竟蔡荣也是副厅级国企老总，权势虽然比不上王超的老子，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王超有些忌惮蔡荣，这才没有再继续纠缠春莲，但他却对春莲一直觊觎着，到现在也不死心。 接到王超的电话后，蔡荣很是恼火，冷冷地问道：“王超，你去找春莲干什么？” “呵呵，我今晚约朋友到清韵茶楼喝茶，点名让春莲表演茶艺，可茶楼的人说她昨晚就没来上班，今晚又没有来，那春莲铁定就是神秘失踪了。我准备让茶楼报案，我再给公安局打个招呼，立案侦查，尽快将春莲找到。” “王超，你不用操心了，春莲这两天去外地出差了。” “啊？春莲去外地出差了？那茶楼怎么不知道？” “春莲出差是忙自己的私事去了，没必要让茶楼知道吧。”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蔡总，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看咋样？” 王超和蔡荣说的那件事就是想让和梅的商业银行进驻宝苑楼盘，但蔡荣对王超极其反感，采取的策略是敬而远之，既不得罪他，也不搭理他，尽量少和他接触。 “王超，这件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华夏银行找到了省里的关系，我也答应省里的领导了，宝苑楼盘只有华夏银行驻盘，我要是再让别的银行进来，那我怎么和省里的领导交代？”蔡荣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搬出了省里的领导来当挡箭牌，但至于是哪个领导，蔡荣不说，王超也不敢随便问。 “蔡总啊，小弟的女朋友就在商业银行，你总得给小弟一个面子吧？”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不好办啊，我也是左右为难，请王超老弟多多体谅包涵。” “蔡总，那我让我家老爷子和你说吧。” 蔡荣心中更加来气，这就是纨绔子弟的德行，动不动就搬出自己家的老爷子来，耀武扬威。 “王超，这样不妥吧。你让你老爷子给我打电话，那省里的领导咋办？你老爷子也得顾忌省里领导的面子吧。” “蔡总，到底是哪个省里的领导啊？” “王超，这是你该问的吗？好了，我这里还忙着呢。”说完，蔡荣就气愤地扣断了电话。 无能之辈，你老爷子迟早要退休，等你老爷子退休了，你还能这么飞扬跋扈嘛？哼，到时候估计连坨屎都不如。 但王超这么一折腾，让蔡荣心乱如麻，更是坐立不安。他百分之四十是担心春莲的安危，百分之六十是担心春莲危及到自己的仕途。春莲一天不脱险，他就一天不好过。 烦躁之中，蔡荣竟然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他的家人谁也不敢打扰他，因为他交代过，没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正当蔡荣睡的迷迷糊糊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下子把他惊醒，他随即跳了起来，抓起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蔡荣不想接，但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让他心中更加烦乱，他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蔡总，早安！”手机中传来一个非常阳光的声音。 “你是谁啊？” “呵呵，蔡总，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我是陈聪啊。” “陈聪？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是春莲告诉我的。” “春莲？” “对，蔡总，我已经把春莲给救出来了，是我带春莲去找你，还是你亲自过来一趟？” 听到陈聪将春莲给救了出来，蔡荣激动的心都几乎跳了出来，忙道：“还是我亲自过去一趟吧。” 他和春莲的关系本就是地下情，他可不想让陈聪带着春莲来见他，免得被别人看到。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自己过去。 “春莲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陈聪将商业银行招待所的位置告诉了蔡荣，随即将房间号也告诉他。 蔡荣愁的一夜几乎没睡，只是在凌晨时分坐在沙发上迷糊着了。现在听到春莲已经脱险，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起来，立即出门赶往商业银行招待所。 半个多小时后，房间的门铃响了，陈聪将房门打开，蔡荣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外。 “蔡总，你好，请进！” 蔡荣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屋中还有一人时，不由得警惕起来。 “蔡总，请跟我来。”陈聪领着蔡荣推开了里间的房门，蔡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间床边的春莲，快步走了进去，陈聪立即将房门紧紧关上。 不一会儿，里间传来春莲嘤嘤的低泣声和蔡荣的轻柔安慰声。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里间里传来春莲和蔡荣的低语声，声音很小，又关着门，外间的陈聪和戚郎根本就听不到什么。 但陈聪知道春莲在和蔡荣说什么，也知道蔡荣的心思是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里间的房门打开了，蔡荣和春莲从里边走了出来。蔡荣一脸的笑容，浑身上下显得特别轻松。春莲的眼皮有些红肿，想必是趴在蔡荣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蔡荣快走几步，主动伸手要和陈聪握手，陈聪急忙伸出双手，和蔡荣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陈聪，谢谢你了！” 陈聪忙说了个不客气。 “我都听春莲和我说了，这件事的祸首是雷彪和静雅，而你是春莲的救命恩人。一切我都不说了，下星期一，你所在的商业银行和那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到宝苑楼盘驻盘，我会叫人都安排好的。” “蔡总，多谢你了！” 蔡荣很是宽慰地对陈聪笑了笑，突然之间，他将目光盯住了站在不远处的戚郎身上，欲言又止，显得很是警惕。 陈聪忙道：“蔡总，他是我的铁杆兄弟，叫戚郎，昨晚是他和我一起将春莲救出来的。” 蔡荣很是客气地和戚郎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但蔡荣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客气的外表下，仍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第59章 无耻之举 戚郎不知道蔡荣为何对自己这副表情，但陈聪知道。 “蔡总，请你放心，戚郎是我的好兄弟，我已经叮嘱他了，他对此事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说一个字的。” 陈聪说完，看了一眼戚郎，戚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冲蔡荣点了点头，道：“是的。” 蔡荣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毕竟是副厅级国企老总，生活作风问题虽然不能治他的罪，但足以能毁掉他的仕途。他最担心的就是此事不能做到绝对保密，不管怎么说，春莲都是他的背后情妇。 对于陈聪如此精明，蔡荣很是欣慰，对陈聪的好感更是剧增，他微笑着对陈聪道：“你有我的手机号码，今后有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蔡总，谢谢您了！” “我带春莲回去。” “嗯，好。蔡总，你给春莲找个僻静的地方，让她先休息一段时间，近期不要抛头露面，我得应付一下雷彪和静雅那边。” 蔡荣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对陈聪更加欣赏。陈聪的心思很是缜密，和陈聪这样的人共事很是安全。即使陈聪不这样和蔡荣说，蔡荣也会给春莲找个外人不知道的地方，让她先暂时躲避一下。因为陈聪将春莲救了出来，雷彪和静雅不会善罢甘休。 蔡荣和春莲离开之后，陈聪也随即退房，开车将戚郎送了回去，自己也回家去换裤子，总不能自己裤子上带着和梅干涸的血迹去出头露面吧。 陈聪给大虾打手机，让他和卡猪解除对蔡荣的监视。大虾说他和卡猪才从一个招待所离开，正在跟踪蔡荣和一个女子。这是大虾和卡猪发现的蔡荣最具有价值的信息。陈聪不由得摇头苦笑，但也心中甚慰。大虾和卡猪对自己的命令执行很是到位，竟然跟踪蔡荣到了这个招待所。 静雅谨遵陈聪的叮嘱，两天之内不能有任何行动。但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辆跟踪她的黑色轿车突然消失不见了。 正当她纳闷之际，却等来了看押春莲的那四个打手，这四个打手被打的头破血流，个个头上都有一个大包。 “静总，昨晚突然出现两个蒙面人，手持棍棒，将我们给打昏过去，将那个女人给抢走了。” “啊？”静雅大吃一惊。 她立即安排四个打手去医院包扎伤口，随即拨通了陈聪的手机。陈聪此时正在往家赶。 “陈聪，春莲被人给救走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春莲被人给救走了，这可咋办？” “是被谁给救走的？” “不知道啊。” “静雅，你看一下，那辆跟踪你的黑色轿车还在不？” “不在了，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就发现那辆黑色轿车突然消失了。” “坏了，这肯定是蔡荣派人将春莲给救走了。” “不可能，蔡荣不知道咱们关押春莲的地方。” “静雅，你别太自信了。蔡荣是什么样的人啊，权大势大，财大气粗，他要是豁出去了，到处派人去找关押春莲的地方，也不是找不到啊。” 静雅很是颓废地道：“你说的也对。” “静雅，你听我的，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只要蔡荣不报警对付我们，那咱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嗯，好。我这就去见彪哥。” “靠，你别啥事都去找雷彪，他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你找他有个屁用。” “那我咋办？春莲被蔡荣给救走了，总得和彪哥说一声吧。” “随便你吧。”陈聪扣断了电话，他懒得不想和静雅这个蠢货多说一句话。你丫的愿意去找雷彪就去找吧，找了也没用，一切都在老子的掌控之中。 陈聪现在也能光明正大的行动了，因为蔡荣不会再派人跟踪他了。 陈聪进了家门，但却发现孙然不在家里。他顾不得多想，匆忙换下了一条裤子。突然之间，他发现门厅的小凳子不见了，急忙去找，却发现小凳子在客厅里，只不过小凳子凳面朝下，蹬腿朝上。 嗯？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掏出手机拨打孙然的手机，但孙然的手机却关机了。 翻倒在地的小凳子，使陈聪很是警觉，让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孙然即使离开这里，也会提前和自己打个招呼。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突然消失不见，似乎凶多吉少。 但陈聪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孙然，只好匆忙去上班。 此时的孙然正处于最危险的境地，就在昨天晚上，陈聪和戚郎去解救春莲的时候，陈聪的租住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假装是查水电的，骗开了门，将孙然给掠走了。 这群不速之客，正是雷彪派来盯梢陈聪的。可陈聪昨晚没有回家，他们在半夜只好将门骗开闯了进来。孙然还真以为是查水电的，就将门打开了，一开门就被冲进来的人给摁在了地上。 当夜，孙然就被这伙人带回了老家。 孙然的父母一直被这伙人囚禁在老家的宅子里。左邻右舍也知道孙然闯祸了，欠人家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左邻右舍也懒得管这种闲事。 “马勒戈壁的，你还知道躲？有本事你倒是再躲啊，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一帮子打手边骂边暴打孙然。 孙然的父母跪在地上求饶，也无济于事。 天明的时候，孙然已经被打昏过去好几次了。 “聪哥已经帮我还了十万零五千了，聪哥曾经是你们小额贷款公司的副总，他替我还钱，你们总该给点面子吧？”直到此时，孙然还心存幻想。 啪，孙然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去尼玛的，十八万少一分也不行，陈聪替你还了十万零五千，剩下的七万五，你今天就得还清，不然，就把你大卸八块。”随后，又是一顿拳脚朝孙然瘦弱的身体打去。 “你们不要打我儿子，要打就打我吧。”孙然的老父亲扑了过来，但随即孙然的老父亲也被打昏了过去。 “我求你们了，你们不要打我儿子了，我给你们跪下了。”孙然的母亲跪在地上连连作揖磕头。 “哈哈，你这娘们年龄虽然大了点，但也很有味啊。”一个打**邪地说着，竟然做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无耻举动。 这个打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掏出了自己的生殖器，对着孙然母亲的脸乱动，还将生殖器头往孙然母亲的脸上蹭。 孙然的父亲昏过去了，但孙然现在还清醒着，他看到这种局面，连气加急，险些又昏厥过去。 第60章 暴怒的孙然 在这一瞬之间，孙然万念俱灰，胆小怕事的他，暴怒之下，什么都不害怕了。 这时，有两个打手摁住了拼命挣扎的孙然的母亲，又有几个打手也掏出了生殖器，在孙然母亲的面前舞动着，公然侮辱孙然的母亲。 “你们这群畜牲……”孙然的母亲暴骂着，但这群打手却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畜牲，都该去死。”孙然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摁住他的打手撞翻在地。孙然随即冲出了屋门，跑进了厨房，挥舞着菜刀发疯般地冲回了屋里。 孙然面对这些打手，历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自己的确是欠他们高利贷了。但他没有想到这些打手竟然还能做出这么无耻下流的举动。 将祖国都比喻为母亲，母亲在儿子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高大，岂能被这些畜牲侮辱。 所有的打手都没有将孙然放在眼里，但孙然现在被彻底激怒了，他们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孙然冲进屋，挥刀就砍在了一个打手的脖子上，鲜血飞溅，那个打手应声倒地。 孙然彻底疯狂了，挥刀乱砍，那些打手本来手中也有刀，但他们的刀都是用来吓唬人的，真要让他们豁出去杀人，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但孙然现在就是杀人，他双眼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大声嘶吼着，挥刀狂砍。 砍到一个打手后，孙然又将另一个打手的肚子给豁开了，再挥刀砍去，正中一个打手的脑袋。 十多个打手这才惊恐起来，开始纷纷朝外逃。但孙然截住一个就砍杀一个。孙然在暴怒之中，还是有目标的，他砍的基本都是那些掏出生殖器的打手。 不一会儿，疯狂至极的孙然就将那四五个打手砍翻在地，暴怒的孙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刀对着这四五个打手，每人的脖子上又狠狠剁了一刀。 这四五个打手，几乎已经没有进的气了，只有出的气了，孙然一不做二不休，再次疯狂地挥刀，将他们裸露在外的生殖器全部砍了下来。 现场极其血腥，极其恐怖，极其残忍,连空气都震颤的抖动起来。 当啷一声，孙然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一下子瘫坐在地。 “儿啊，你杀人了。”孙然的母亲哭喊着抱住了孙然。 孙然的父亲也醒了过来，他看到眼前的一幕，老泪纵横，老两口抱住儿子哭作一团。 但孙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爹，娘，我把他们给杀了，他们就该杀。” 孙然的父母只有抱住儿子哭天喊地的份了。 逃出屋外的那些打手，看到真的出了人命，再也不敢进屋了，都躲的远远的。这些人渣就是畜牲，历来欺软怕硬，谁要是真敢和他们拼命，他们立即会变成孙子。 人命关天，出了人命，那就不是谁能控制的了的事了，只能交给法律来裁决。 陈聪是下午知道的这件事，当时他正在工位上忙工作，却突然被叶玲叫了过去。 陈聪一进门，发现叶玲的办公室里竟然坐着两位警察，陈聪不由得一愣，心中暗叫不好，他还以为是蔡荣事后反悔，动用自己的关系，让警察来收拾自己。 “你就是陈聪吧？”一个警察问道。 “是的，我是陈聪。” “你认识孙然吧？” 陈聪一愣，点了点头，道：“认识。” “前几天你是替孙然归还了雷霆小额贷款公司十万零五千的欠款，对吗？” “是的。” “孙然现在杀人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将案件调查清楚。” 陈聪大吃一惊，惊的目瞪口呆，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叶玲也惊呆了， “啊？孙然杀人了？杀的是谁？” “孙然杀的是和他们家要债的人，一共杀了五个人。” 咚的一声，陈聪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蜡黄，冷汗也随即下来了。 我的天呢，孙然竟然一连杀了五个人？自己租住处的那个翻到的小凳子，正是孙然被那伙人劫走的证据。从早上到现在，陈聪就一直有个不祥的预感，感觉孙然被雷彪的人给劫走了，但陈聪绝对没有想到孙然会杀人，而且是杀了五个人。 孙然杀人的具体细节，警察也不会在这里和陈聪说。陈聪被警察带到了公安局接受调查。 在公安局里，陈聪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看到了警察拍摄的现场血腥的照片，陈聪看完之后，禁不住掉泪了。他是在为孙然鸣不平，可孙然毕竟是杀人了，而且是一连杀了五个，五具死尸的照片惨不忍睹。 陈聪的掉泪，是在为这个社会上存在的种种不公平而掉泪。如果没有放高利贷的，孙然能借到高利贷吗？如果孙然的同学信守承诺，将十万元钱准时借给他，能有后来的事吗？ 高利贷是唯利是图，同学对孙然的承诺是丧失诚信，逼债的人丧心病狂，孙然的杀人，是被逼无奈。 这究竟是个人的问题还是社会的问题？陈聪掉泪，却是泪流无语。 他可怜孙然，一直在竭尽全力地帮孙然，但现在孙然杀人了，自己再也无能为力了。 麻痹的，那五个打手就是该死，他们怎么能用如此无耻下流的手段去公然侮辱孙然的母亲呢？杀死他们都是轻的，该把他们挫骨扬灰。陈聪心中发狠地骂着。 但法律就是法律，孙然被刑事拘留了，等待法律的判决。 此时，权仁感觉时机成熟，正准备将雷彪放出来，孙然的案子一爆发，权仁也害怕了，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将雷彪给放出来了。因为雷彪开的雷霆小额贷款公司将面临被查封。这个时候，把雷彪放出去，权仁等于在给自己找麻烦。 静雅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一心想把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给做大做强，想方设法挤进宝苑楼盘，为公司的发展寻得契机，但现在一切都完了。公安局和审计署联合进驻雷霆小额贷款公司，进行全面的清查。 第61章 身边的美女 对孙然杀人一事，陈聪不但没有丝毫埋怨责怪孙然鲁莽，反而坚定地认为孙然杀的对，那些人渣就该杀。 陈聪唯一后悔的是低估了雷彪他们心肠狠毒的程度，十八万元钱，陈聪是拿的出来的，但他实在看不惯雷霆小额贷款公司放高利贷的行为，这才故意只还了十万零五千。目的是惩罚一下雷霆小额贷款公司。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公安局和审计署的联合办案很是迅速，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营业执照都是真实的，也是合法的，但暗中发放高利贷却是违法的。现在又出了人命，一个星期之后，雷霆小额贷款公司被查封，所有资产被没收。 雷彪指望雷霆小额贷款公司大发横财，却落得个鸡飞蛋打，亏损了几百万不说，还搭进去了五条人命。 星期一，陈聪就代表商业银行进驻宝苑楼盘了，当然，他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也同样进驻了宝苑楼盘。 由于雷霆小额贷款公司违规发放高利贷，闹出了人命，其它的小额贷款公司也被牵连，成了公安局和审计署重点监控的对象，一个不漏地被排查了一遍。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由于没有开展一笔业务，营业额为零，也算是一种幸免。 孙然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陈聪本来打算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交给孙然打理，但孙然现在身陷囹圄，无奈之下，陈聪和董雪面向社会招了几个高学历的人才，先暂时将公司运作起来。 陈聪能让商业银行进驻宝苑楼盘，在单位上引起了轰动，吕立等行领导都是大吃一惊，更别说叶玲和梅等同事了。 星期一的早上，陈聪来到了单位，对叶玲只说了一句话：“我去宝苑楼盘驻盘。”说完，掉头就走。 叶玲匆忙追了出来，连声问道：“啥？你说去哪里驻盘？” “宝苑。”多一个字，陈聪都懒得说。这几天，因为孙然的事，弄的他心情极其糟糕。 “宝苑？你说的是宝苑楼盘？” “是啊。” “陈聪，宝苑楼盘被你给攻下来了？” “嗯，不然，我怎么会去那里驻盘？” 叶玲快步来到他面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紧张地问道：“陈聪，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我能和你开玩笑吗？” 叶玲高兴激动，激动高兴的伸出了双臂，但随即意识到这样不妥，好多同事都看着呢。她高兴激动的不得了，真想不顾一切地去拥抱陈聪。陈聪能攻下宝苑楼盘来，别说个贷部了，就是整个行里都会效益大增。 陈聪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低声轻道：“阿玲，你别这么激动，嘿嘿，你真要是想拥抱我的话，等没人的时候。” 听到陈聪突然称呼自己阿玲，叶玲内心泛起一片涟漪，激动的秀脸粉红。她匆忙放下双臂，但却是非常开心地对陈聪笑着。 陈聪突然眉头一皱，很是认真地低声道：“我费尽心思攻下宝苑楼盘，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你！” 结了婚的叶玲如何能承受得了单身狗陈聪的这份深情，陈聪的这番话，已经超越了同事之间的界限，而进入男女情缘。陈聪为何会不遗余力地攻下宝苑楼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叶玲。陈聪的话，叶玲怎么能听不出来呢？ 羞涩的彩云荡漾在叶玲的秀面和粉颈上，她的眼圈瞬间有些泛红，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真挚了。 “我去了。”陈聪冲她抛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历经千辛万苦，陈聪将宝苑楼盘攻下来，也只对叶玲一个人说，并没有鸟吕立等行领导。这些人身处高位拿着高薪却不办实事，去他妈的吧。 陈聪这不是愤青，而是实事求是。 吕立等行领导，个个都是拿年薪的，是员工的几十倍。但吕立去营销宝苑楼盘，吃了蔡荣的闭门羹之后，不但不想方设法克服困难，反而知难而退，将所有的压力都压给了员工，还兴师动众地带领所有的行领导给个贷部全体员工开会，还以撤销职务来要挟叶玲。这该是人办的事吗？陈聪想起这一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别人，将宝苑楼盘给攻下来，肯定会先去吕立那里邀功请赏，但陈聪根本就不鸟吕立。在陈聪看来，吕立就是个蠢货，是个无能之辈。别看他霸占着行长职务，那是他将上边的某个领导给巴结好了，才恬不知耻地谋取了这一行长职务。 麻痹的，要是将这狗日的行长职务给撸了，他还不如一个员工呢。 陈聪来到宝苑楼盘，发现这里人山人海，蔡荣的营销观念的确非常超前，在开盘之前，就已经造足了声势，一开盘，那真是引的购房者争先恐后。 蔡荣能从一个小小的瓦工，干到了副厅级国企老总，那真是凭自己的能力上位的，吕立那种货色连给他提鞋的份都没有。 董雪也已经在这里接受了一个星期的培训，正式上岗，充分发挥她的售楼才能。 而自己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几个员工，也整齐划一地坐在工位上，耐心热情地解答客户的咨询。 商业银行这边只有陈聪一人，他找到了自己的工位坐了下来，扭头之间，发现旁边一个女子很是敌视地看了他一眼。 陈聪这才发现，这个女子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牌子，上写：华夏银行驻盘处。 而自己的桌子上也同样摆着一个牌子，上写：商业银行驻盘处。 同行是冤家，现在是毗邻展开竞争。可即使这样，你丫的也不用这么仇视老子，咱们都是给公家干的，我和你个人之间又没有恩怨。 这个女子留着披肩长发，身材苗条，肤色很是白皙，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精灵秀气。 妈的，又是一个美女！ “你好，你是华夏银行的吧？”陈聪故意套起了近乎。 那个女子很是抵触地扭头看了看他，道：“是啊，我就是华夏银行的。”说完，她又忙着和客户聊贷款的事，对陈聪很是不屑一顾。 我日，你丫还翻天了？ 第62章 被美女挤兑 来买房子的，大部分都是些男人，华夏银行的这名女子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那些男人趋之若鹜。 而陈聪这边却是寥寥无几，偶尔有人过来询问他贷款的，也都是一些少妇样的女子。 陈聪也懒得和这个女子竞争，没事了就看她忙碌的样子，美女养眼，自己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她，也算是一种享受。 与此同时，陈聪的单位却炸了锅。 叶玲走进了吕立的办公室，道：“吕行长，宝苑楼盘攻下来了。” 吕立正在批阅文件，他也最热批阅文件，这样能显示出他当行长的权势。他一听宝苑楼盘攻下来了，立即就站了起来，惊喜地问道：“真的？” “真的。” “叶玲，真是辛苦你了。” 叶玲一字一顿地道：“吕行长，你误会了，攻下宝苑楼盘的是陈聪，而不是我。” “啊？是陈聪啊？” “嗯，是的。陈聪今天一早就去宝苑楼盘驻盘了。” 吕立的神色很是意外，他还真以为是叶玲攻下来的呢。但事实却是陈聪，这让他感到意外的同时，神色也有些尴尬。毕竟他以前对陈聪的态度太恶劣了。况且，攻下宝苑楼盘是全行的幸事，就该隆重的宣传一下，但陈聪连个面也不照，这也让他这个当行长的感到很掉面子。他认为陈聪不照面，就是不把他这个行长放在眼里。而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真没想到，陈聪的能量这么大，竟然把宝苑楼盘都给攻下来了。”吕立虽然对陈聪连个招呼也不打有些窝火，但他说这话却是发自肺腑的。他想起了陈聪上次辞职的事，正当他准备让陈聪彻底滚蛋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上级行某个领导的一个电话，上级行的某个领导不但把吕立给臭批了一顿，还让他无论如何把陈聪挽留下来。不但要把陈聪挽留下来，还要对陈聪好些。不然，就有他好看的。 无论哪家银行，都是垂直领导，吕立可以不听政府官员的，但他不敢不听上级行领导的，因为上级行领导手中紧紧捏着他的乌纱帽。 “吕行长，现在是不是该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什么承诺？” “你上次带领其他的行领导给我们个贷部开会，不是说谁拿下宝苑楼盘，不但重奖还要提拔吗？” “哦，对了，看把我给忙的，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吕行长，你准备怎么重奖提拔陈聪？” 吕立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我也得和其他的行领导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等候消息。” “嗯，好。”叶玲很是高兴地转身走了。 但叶玲走了之后，吕立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自己去营销宝苑楼盘失败，整个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可现在陈聪竟然营销成功了，让他这个行长颜面何在？更重要的是，陈聪将宝苑楼盘营销下来，连个吱字都没和他这个行长打，陈聪也拿自己太不当行长了吧？ 你陈聪将宝苑楼盘攻下来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的命运还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当领导的，要是如此小鸡肚肠斤斤计较，那可就真的没救了。但好多当官的，还就是这么一个德行。 叶玲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就给陈聪打去了电话。 “陈聪，我给吕立行长都说了，是你把宝苑楼盘给攻下来了，行里不但要重奖你，还要提拔你。” “哎呀，阿玲，你也真够实在的。你就不会说是你攻下来的？”陈聪是真的不愿和吕立那种人打交道。 “这怎么行？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可是原则问题。” “你少和我提原则问题，吕立说重奖提拔，他那是空头支票，我都不信，你还信以为真？再者说了，我攻下宝苑楼盘，不是为了他吕立，更不是为了单位，而只是为了你。你就该说是你攻下的宝苑楼盘。” 叶玲听了陈聪这话，心中很是感动。她很了解陈聪，陈聪这不是说客套话，而是真心话。 “陈聪，你在那里好好驻盘吧，重奖提拔你的事，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陈聪苦笑着摇了摇头，扣断了电话。他对这事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陈聪不是一个为了职位而刻意钻营的人，他看重的是如何做人。对名和利，他看的很淡。 到了中午，华夏银行的那个女子，收到了十多个客户的贷款申请，而陈聪这边一个也没有。这让她骄傲的不得了。 趁中午没有客户的空当，这个女子才有了机会说话。 “你们商业银行可真是无孔不入，宝苑公司都答应只有我们华夏一家银行驻盘了，没想到你们商业银行也挤进来了。挤进来有什么用？一上午连个客户也没有揽到。” 陈聪没有想到她这么尖酸刻薄，心中有些来气，但他却微笑着努了努嘴，道：“看到没有，不但我们商业银行挤进来了，还有一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也挤进来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挤进来也是白费。” 陈聪煞有介事地问道：“小姐，华夏银行该不会是你自己家开的吧？” 她顿时一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陈聪笑道：“我估计你们家也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开银行吧？竟然咱们都是给公家干的，你何必这样呢？” “你也是银行职员，视行如家，难道你不知道吗？” “嘿嘿，我可没有你这么高的职业情操，视行如家，那只不过是一句口号而已，你还当真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难道你们商业银行的职员都像你这么没有素质？” 我日，这丫长的这么美，但嘴头子却像抹上了辣椒，不但尖酸刻薄，还tm的伶牙俐齿。 “我是我，单位是单位，你不要把我和单位混为一谈。” “你来这里不是代表你单位吗？” 陈聪被她挤兑的有些口吃，道：“我当然代表单位了。” “既然是代表单位，那就表现出应有的素质来。” “小姐，我来这里不是接受你批评教育的。” “我有名字，不要叫我小姐。” “你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聪一愣，这美丫摆明了就是在和自己抬杠。 第63章 华夏美丫 就在这时，董雪抱着一叠客户的贷款申请资料过来了，陈聪心中暗喜，故意问道：“你今天上午收了多少客户的贷款申请？” “不算多，也就二十来个吧。”董雪说的轻描淡写。在她认为，二十多个客户的贷款申请真不算多，在皇冠的时候，她曾经半天就收过一百多个。 董雪的售楼能力绝对出类拔萃，她已经摸准了任何一个环节的技巧。 陈聪将贷款申请资料接了过来，笑道：“哈哈，一上午才二十来个，实在是太少了，要再接再厉啊。” 陈聪这话实际上是说给华夏美丫听的，目的就是故意气她。但董雪不知道，可董雪发现华夏银行的这个女信贷员，美的有些出奇，心中不免有些别扭。 董雪小声说道：“我这里收了二十多个，但咱们的小额贷款公司那里却收了五十多个。” “啊？这么多啊？” “嗯。” 陈聪顾不得再和华夏美丫斗气，立即起身朝自己的那几个员工走去，这几个员工果真尽职尽责，还真收了五十多份客户的首付款贷款申请。 陈聪成立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目的，就是瞅准了优质客户购房的首付款市场。虽然国家不允许个人购房的首付款从银行贷款，但从民营的小额贷款公司贷款，纯属于民间借贷关系，有关部门想控也控不住。陈聪就是看准了这个环节市场，环节虽小，但市场巨大。 陈聪仔细算了一下，五十多份客户的首付款贷款申请，那就是2500万至3000万的资金需求，自己的公司才拥有1500万的资金实力，这中间的缺口实在是太大了。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才一个上午，就出现了这么巨大的资金缺口，要是一个月下来，那如何得了？ 陈聪脸色冷峻，大脑急转，开始思考这件事如何解决。 董雪也懂得这里边的猫腻，她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而担忧，忙低声问道：“咋办？这么大的资金缺口如何解决？” 陈聪挠了一下头，低声说道：“走一步说一步吧。” “哼，还走一步说一步呢？当初我就劝你不要趟这浑水，你就是不听。客户的首付款，你要是不及时贷给客户，就会出大乱子，客户非把公司给砸了。” 这里边的厉害关系，陈聪不是不知道。他本来打算在和蔡荣谈妥驻盘事项后，就立即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但却恰恰发生了孙然杀人的案子，弄的陈聪也没有精力去考虑解决这个问题了。但这个问题不尽快解决，后果不堪设想。 董雪越想越气，越说越火，她本就不愿冒险，可陈聪非要冒这个险。陈聪虽然不符合她理想的择偶标准，但她内心早就喜欢上了陈聪。陈聪冒险，她也甘愿跟着冒险，可现在来看，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董雪有些承受不住了。 “陈聪，你知道不？这件事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好，咱们两个都得去坐牢。” “我清楚这里边的厉害关系，你别唠叨了，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可董雪急赤白脸地站在那里干生气，陈聪为了安慰她，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应对之策，你先去忙吧，听话。” 董雪这才恼火地转身离开，陈聪来到了工位坐下。 自己的公司一上午就收了五十多个首付贷款申请，这本来是天大的喜事，可由于自己的资金实力有限，这天大的喜事却瞬间转化成了天大的灾难。 从喜到忧，一瞬之间，妈的，这算什么事啊？陈聪的确有些犯难了，这件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非常棘手的程度。 正当陈聪心烦意乱的时候，华夏美丫却又说起了风凉话：“收二十多个申请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你自己收的，算什么本事？” 陈聪这下真的火了，扭头怒道：“关你屁事？” “哼，咱们是竞争关系，我们华夏银行是自己忙活，而你却和售楼小姐暗中勾结，这就是不正当竞争，我要向售楼处投诉你们。” 华夏美丫说的是实情，她自己忙活了一上午才收了十多份，而陈聪啥也没干，售楼小姐董雪就给他送过来二十多份，这的确属于不正当竞争。她只要一投诉，自己和董雪就会受到惩罚。 陈聪鄙夷地看着她，道：“你知道什么？还投诉呢？那个售楼小姐叫董雪，她是我的女朋友，她收了件，当然要给我了，难道还要给你？” 陈聪如此鄙夷地看着她，就让她浑身的不舒服，现在又听到那个貌美的售楼小姐竟然是他的女朋友，她一时有些卡壳。 陈聪是故意这么鄙夷地看着她，美女最讨厌男人用这种鄙夷的神态看自己，她的火气渐渐上涌。 “你也用不着如此嫉妒，你要是不服，那你就从售楼员中找个男朋友，让你男朋友帮你收件，你和我较什么劲？” “我还就和你较劲了，你怎么着吧？” 陈聪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想到这个华夏美丫竟然还是个死缠烂打的主。 “你想投诉就去投诉吧，我先声明，董雪是我女朋友，你投诉也是白搭。我女朋友不帮我帮谁？” “你甭在这里和我得瑟，你就是存在不正当竞争的关系，我只要一投诉，你女朋友铁定被调离售楼处，不信咱们就走着瞧。”说好，华夏美丫气愤地站了起来，她还真要去投诉。 陈聪这边已经乱了套，再被这丫给投诉一把，那真是火上浇油，他忙道：“美女，稍安勿躁，我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陈聪先喊了她一声美女，让她气愤的心情稍好了些。再加上陈聪说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和她说，她还真得站住了。 “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快说。”她还在盛气凌人。 “你先坐下嘛，这事很复杂，咱们得心平气和地说。”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陈聪只好站了起来，向她贴近，而她却朝后躲避，陈聪压低声音道：“我给你推荐一大批业务，让你拿高额的奖金，如何？” 华夏美丫顿时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但她的神态却不那么抵触了。 第64章 华山一条路 麻痹的，美女爱财，颠扑不破。怪不得那么多的美女都喜欢当小三，狗草的。 陈聪心中暗骂，但表面却极其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坐！咱们坐下谈。” 她果然不再那么盛气凌人，也不再那么对抗，很是乖巧地坐了下来，陈聪也随即坐下。 她眨巴着一双美眸看着陈聪，在等他说。 “有个小额贷款公司想和我们商业银行合作，但我想把这个业务推荐给你，你同意吗？” 她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但她却反问一句：“你为何要推荐给我？” “咱们这算是初次见面，就当我送你一份厚礼吧。”陈聪说着，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那你为何要送我这份厚礼？” “你对我这么敌视，我为了和你搞好关系，只能这么做了。” 她明显地不信，红嫩的嘴唇撇了撇。陈聪立即说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把这单巨大的业务，推荐给我们商业银行了。” 她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业务？你详细说一下。” “小额贷款公司的实力毕竟没法和银行比，人家为了获得发展，就得寻找靠山。银行就是他们的靠山。人家存入银行一定的保证金，从银行那里获得贷款，这可是双赢的事，小额贷款公司获得了资金需求，银行也能扩大自己的贷款规模。但最受益的还是银行，因为这样，银行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贷款放量呈现直线上升趋势。由于小额贷款公司在银行存有一定数量的保证金，银行也没有什么风险。你说银行是不是最大的收益者？” 她顿时明白了，心中暗喜，这还真是一个巨大的业务订单，如果能揽下来，自己在行里不但有了骄人的业绩，收入也是颇丰。 但她毕竟也是干银行的，明白风险的隐患，问道：“那家小额贷款公司能存入多少保证金？” “一千五百万。” 她一听，心中更加激动，一千五百万的保证金，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们华夏银行开展的类似业务不少，但还没有一家公司存入的保证金超过一千万。由此可见，能存入一千五百万的保证金，这就说明这家小额贷款公司很有实力。 陈聪明白这里边的猫腻，他说了个一千五百万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让她自己去心思。 “那家小额贷款公司主要开展什么业务？存不存在放高利贷？” “人家开展的业务，就是给优质客户发放首付金贷款，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高利贷。” 她眨巴着美眸在认真考虑，陈聪知道她没有抓住自己说的重点，随即提醒道：“优质客户，首付金贷款，不发放高利贷，你只记住这三点就行了。” 她终于露出了笑容，陈聪这么一点拨她，她的思路不再那么混乱，顿时变得清晰起来，高兴之下，终于露出笑容，也别说，这丫笑起来还真tm好看。 “这家小额贷款公司在哪里开展业务？” 陈聪笑着用手一指，道：“就是那家公司。” “啊？你说的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 “对，没错。” 她更加欣喜起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能挤进宝苑楼盘，那就说明背景非常雄厚，宝苑楼盘的客户，那可是全市最优质的客户。如此高档的小区，没钱谁敢来这里买房啊。 她问道：“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准备一比几开展业务？” “你那里最多是一比几？” “一比八。” 陈聪立即装出非常为难的样子，道：“才一比八啊，我们商业银行都一比十。” “我们最多一比八。” “那就算了，我看还是让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和我们商业银行合作吧。” 她顿时急了，忙道：“你什么意思？耍我玩吗？” “我可不敢耍你玩，只是你们的比例太低了。” “一比八还低？” “可我们是一比十啊。人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要求合作的银行，最低比例是一比十。你要知道，那些股份制的小银行，比例都高大一比十五了，甚至一比二十了。” 她禁不住蹙眉沉思起来，她也有些难办，因为华夏银行那边规定的最高比例就是一比八。 这个几比几的比例，意思就是指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存入银行一千万的保证金，银行就要给其成倍的贷款规模。一比八，一千万的保证及，那就是八千万的贷款。一比十，一千万的保证金，那就是一个亿的贷款。 她有些为难地道：“这件事容我回去向领导汇报一下吧。” 陈聪果断地道：“我看你就不用向你们的领导汇报了，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还是让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和我们银行合作吧。” 陈聪这么说，是故意激她。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也是绝对不能和商业银行合作的，那样就很有可能将陈聪暗中操作公司的事给暴露了。再者说了，陈聪对吕立极其反感，他也不想将这块肥肉送入吕立的口中。自己能让商业银行挤进宝苑楼盘，已经就很对得起单位了。 她顿时急了，生气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了半天等于白说啊？” “那你现在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最低是一比十的比例，你们领导同意，就和你们合作。你们领导不同意，那就和我们合作，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得尽快答复人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不然，人家就和别的银行合作了。” 商机稍纵即逝，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她不敢怠慢，立即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陈聪表面装得很是轻松，但内心非常焦急。他现在只剩下华山一条路，那就是和华夏银行合作，因为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和别的银行沟通了。 假如华夏银行不同意，陈聪将会被逼入绝境。 首付金贷款，最长期限就是三天。三天之内，必须给客户足额的贷款，少一分都不行。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陈聪自己开公司，终于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了。 她给领导打电话，不想让陈聪听到。她举着手机走出去了好远。 陈聪现在能做的，就是给这个华夏美丫施加压力，让她一蹴而就。 因此，陈聪掏出手机，密切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65章 勇于担当 当她打完电话，往回走时，陈聪立即将手机举在了耳边，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样子来。 当她走近时，陈聪对着手机道：“我知道这件事怎么做，华夏银行那边要是不同意，我们商业银行立即启动预案，和你们签约，明天就给你们放款。” 陈聪的话说完，她已经走到了身边，陈聪的话，她一个字不漏地都听到了。陈从不失时机地将手机放下，扣断。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问道：“你这是给谁打的电话？” “不是我打的，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市场营销总监给我打的。” 陈聪无形之中，鼓捣出了一个市场营销总监，他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所有的员工加起来也就几个人而已，哪里来的市场营销总监？ 听陈聪说完，她的脸色更加难看，道：“我现在就回单位一趟，你等我消息。” 陈聪煞有介事地道：“你刚才不是给你领导打电话了吗？” 她没好气地道：“我领导不同意。” 陈聪故作轻松地道：“嗨，你领导不同意那就算了，我们商业银行立即和对方签约，明天就放款。” “我让你等我消息，你没听见吗？”她说完这话，甩了陈聪一个没脸，提起款包，掉头就朝外快步走去。 陈聪心中暗乐，美丫，你终于掉入老子的圈套了。 陈聪之所以给她不断施加压力，就是看出她争强好胜，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陈聪是给公家干，她也是给公家干，但为了争夺业务，她竟然不惜和陈聪翻脸，全然不顾她自己的形象。这就说明她是一个特别争强好胜的女子。 她能说出视行如家的话来，那就说明她是一个事业心极强，轻易不服输的女子。 她给她的领导打电话请示，她的领导不同意，她一气之下就果断回单位再去和领导交涉，这就说明她是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女子。 由于她浑身是刺，这也就让陈聪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身上的这三个特点，并淋漓尽致地加以利用，她果真按照陈聪的设想走下去了。 她走了之后，陈聪立即找到了董雪，将自己的设想和事情的进展情况都告诉了她。 董雪正愁的连饭也吃不下，听陈聪说完，她道：“你有把握保证华夏银行那边能同意吗？” “八九不离十，事在人为，关键要看是谁去做这件事。我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性格我已经了解了个差不多，我相信她能办成。” “你得了吧，你才和她接触多久，就确信这么了解她？” “她的性格非常鲜明，她几句话就能暴露出她性格的特点，我要是连这些都不懂，那我还混个屁啊。” “我看你就是混屁，当初我不让你鼓捣什么小额贷款公司，你就是不听，现在终于把自己逼上绝境了吧？哼。” “你就是女人见识，不懂得如何在这个社会上打拼。” “胡扯，我要是不懂得如何在这个社会上打拼，短短的几年内，我能赚到五百多万吗？你才赚了多少？” “好，我懒得和你争执。咱们就等她的消息吧。” 董雪又气愤地哼了一声，陈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道：“我对她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没有告诉她，你就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法人代表。如果她说服了她的领导，你就立即去华夏银行见她的领导，今天下午就把合同签了。” “合同我早就带在身上了，就看今天下午能不能用上了。你说的这么有把握，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好了，别犯愁了，走，咱们先吃饭去。” “不去，我心里烦。” 董雪抗压的能力很小，她现在因为这事已经烦的干啥也干不下去了。陈聪只好起身自个儿去售楼处餐厅打午饭。 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还有姚明顶着呢。 人到了这个份上，再愁再烦也是无济于事了，只要尽心尽力去做就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真要是不成功那也是上天在抛弃你，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陈聪从餐厅打了两份午餐，又返了回来找董雪。 “董雪，快吃饭吧。” 董雪正在闭目养神，她生气地道：“我不吃。” 陈聪看她这样，心中有些瓦凉，道：“董雪，咱们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遇到事不要埋怨斗气，更不要相互指责，心往一块使才行。” “我没有和你有难同当吗？我都把钱全投进去了，你还说这个？” “好，算我错了，你不吃我吃了。”说着，陈聪大口地吃起午饭来，董雪又双手抱肩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陈聪也没心思吃饭，他心里烦躁的程度不比董雪差，但他是个男人，遇到困难，要勇于担当，他是故意吃给董雪看的，意思是让她也要吃饭，提高自己的抗压能力。 但董雪体会不到陈聪的用意，正当陈聪大口吃着饭的时候，她不耐烦地道：“你吃饭动静能不能小点？” “你丫事真多。” 董雪白了他一眼，直接横卧在沙发上，将头朝里。 “你这姿势太诱人了，小心把色狼引来。” “滚。” “嘿嘿。” 陈聪吃完饭，就到工位上睡大觉去了。越是遇到困难棘手的事，越要让自己放松。这是陈聪的处世哲学。 正当陈聪睡的最香的时候，他突感肩膀一阵剧疼，忽地醒来，发现是董雪正满脸气愤地看着自己。原来董雪在他肩膀上狠狠地扭了一把。 “咋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大觉？” “不睡大觉又能干啥？把心放宽，才能有福来享。” “陈聪，我真受不了你。” “嘿嘿，你吃饭了吗？” “我吃个屁？” “那你吃屁好了。” “陈聪，你……”董雪这一嗓门很大，引得周围人都朝这看，让她更是气急败坏，可陈聪呲着牙冲她嘿嘿直笑，她气的掉头就走。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陈聪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是华夏美丫回来了。 陈聪心中一阵激动，但他却故意装着懒散的样子，问道：“咋样啊？” “不咋样，我和领导吵了一架，领导就是不同意。”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急的差点蹦了起来，但他表面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慌，反而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乎地道：“不同意拉倒，我盼着你领导不同意呢。” “你果真在耍我啊？” “我耍你干啥？你说你浑身是刺，连这点事都办不了，我真替你感到惋惜。” “你说谁浑身是刺？” 毁了，自己又把这个华夏美丫给惹毛了。 第66章 美女是老总 陈聪也烦了，自己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但她却无功而返，道：“我说你浑身是刺。” 咣当一声，她将款包扔在了桌子上，气势逼人地道：“我怎么浑身带刺了？” “你看你跋扈的样子，难道不是浑身带刺吗？” “你骂我？” “我可没骂你，我说你浑身带刺，是指你的个性。你看你皮肤这么白皙，能有什么刺啊？比喻，懂吗？” 陈聪不阴不阳地这么反击她，还以为这丫肯定会和自己大干一场，没想到她的脸色突然缓和了很多，道：“你也太小瞧本小姐了，竟然说我连这点事也办不了。哼，我办不了，难道你还能办了？”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打鼓，忽地一下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啥意思？难道你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当然，要不我亲自回去一趟干嘛？” 陈聪心中狂喜，差点得意忘形起来，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故意哭丧着脸道：“哎呀，还真被你给办成了，既然这样，我们商业银行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她很是得意地冲他撇了撇嘴，道：“本小姐亲自出马，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那也太没有能力了。一比十，就这么定了。” 陈聪大喜过望，但他仍是没有表露出来，问道：“你领导不是不同意吗？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同意的？”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还将他电脑给摔烂了，他敢不同意吗？” “我天，你怎么这么霸道？” “不霸道能办成吗？” “你的领导是什么级别？” “一个分管个贷业务的副行长。” “你敢和你们副行长吵架，还敢摔他电脑？” “咋了？难道不行吗？” “厉害，我算是服你了。” “嗯，你这话我听着受用。” “那什么时候签合同？” “随时。” “去找你们副行长签合同吗？” “不用，和我签就行。” “啊？你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她的秀眉顿时又蹙了起来，不耐烦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还像个男人不？” 陈聪又被她甩了个没脸，他腆着脸笑了笑，问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唰，她从款包里拿出了一个名片盒，从中抽出一张递给了陈聪，陈聪接过来一看，只见名皮上赫然印着：市华夏银行个贷部总经理柳晨，下边还有她的办公电话和手机号码。 陈聪大吃一惊，忙道：“哎呀，你还是个贷部的总经理啊？真没想到。” “难道我还当不了个贷部的总经理？” “能，你太能了，可你一个老总，怎么到这里来亲自办业务？” “哼，我就是专门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和我们华夏银行抢一杯羹？” “哈哈，原来如此啊。” 她突然伸出了手，陈聪一愣，问道：“干啥？” “你的名片啊，我都给你名片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张啊？” 陈聪忙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她接过去仔细看了看，道：“哦，你叫陈聪，嗯，我估计的还真没错，你还真就是个普通的信贷员。” 听到她这不屑的语气，陈聪的脸顿时有些火辣起来，道：“不要以官职论英雄，我还真就是个普通的小小的信贷员。” 她突然问道：“你们商业银行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能量，竟然挤进了宝苑楼盘？” 陈聪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干活的。” 她叹了口气，道：“我就猜到你也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信贷员，怎么会知道这些高档次的事呢。” 陈聪的老脸愈发滚烫起来，他又了解到了柳晨的第四个性格特点，那就是非常自大。 柳晨底气十足地道：“你通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负责人过来吧，和我签约，我也和他认识一下。” “啥时候能放款？” “签约之后，就能立即放款。我们华夏银行有的是实力，岂是你们商业银行能比的？” 我日，这丫不但损自己，连自己的单位都给损上了。 “好，我去把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叫过来，让她和你签约。”说着，他就匆忙起身去找董雪了。 董雪还坐在那个沙发上愁眉苦脸，她现在有种想哭的感觉。看到陈聪朝她走来，她气愤地白了陈聪一眼，将头扭向了一边。 “哎呀，董雪，你别生气了，柳晨将这件事办成了。” 日，董雪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头扭了过来，问道：“柳晨是谁？” “就是华夏银行的那个美女啊。” 听陈聪说人家美女，她娇嗔地又白了他一眼，随后惊喜地问道：“她果真办成了？” “办成了，一比十的比例，你去和她签约，签约之后，她那边就能放款了。” “真的假的？” “真的。” 董雪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的差点扑进陈聪的怀里，忙不迭地道：“我这就过去和她签约。” “先别急，我得交代你一下。” 董雪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陈聪轻声说道：“柳晨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那丫心高气傲，你要说你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还是法人代表。要想法设法和她处好关系，咱们公司今后的发展，离了她转不动。” “嗯，明白。” “嘿嘿，还生气不？” 董雪立即摇了摇头，笑的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我这么辛苦，被你埋怨指责了大半天，你该亲我一口吧？” “滚。” 董雪拿着合同，快步朝柳晨走去，陈聪紧随其后。 董雪对职场上的礼数非常清楚，她面带笑容，来到柳晨的面前，道：“柳总，你好！”边说边伸出了手。 柳晨认识她，也知道她叫董雪，更知道她还是陈聪的女朋友，但她绝对没有想到董雪就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 柳晨对董雪很是抵触，也没什么好感，因为她帮着陈聪拉走了很多客户，让她很是嫉妒。 但董雪如此礼貌地向她问好，还伸出手来，她也只好不冷不淡地伸手和董雪握了握，但她连屁股都没抬，扭头冲陈聪问道：“腾达公司的总经理呢？” 陈聪指了指董雪，笑道：“她就是啊。” “啊？”柳晨惊的目瞪口呆。 第67章 从绵羊变成恶狼 柳晨吃惊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赶忙解释：“她既是我的女朋友，又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 董雪也忙笑道：“我还是法人代表。” 柳晨惊愕地道：“怪不得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能挤进宝苑楼盘来，原来你就是负责人啊？” “是啊，怪陈聪没有和你说清楚。”董雪说着，将手中的合同递给了柳晨，道：“柳总，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柳晨秀眉微蹙，伸手接过合同，仔细看了起来，但看了几行之后，她就将合同放下了，道：“既然签约，还是以我们的合同为准吧。”说着，她从款包中将合同拿了出来，递给董雪。 董雪忙接过看了起来，陈聪也趴过来仔细看着。 董雪手中的合同，是陈聪起草的，陈聪是以他们商业银行的合同范本起草的公司合同。但陈聪看了几行，就明白柳晨的合同更加规范，也更加详细。华夏银行在这方面比商业银行可是先进多了。 华夏银行毕竟是全国性银行，分支遍布整个中国。而陈聪所在的商业银行，只是地域性银行，分支只覆盖整个市区。和华夏银行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陈聪当机立断：“就以柳总的合同为准吧。” 董雪看也看的稀里糊涂的，陈聪这话就是告诉她不要再看了，赶紧签合同吧。 可就在董雪准备签合同时，柳晨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拉了陈聪一把，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 陈聪忙跟着她，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柳晨脸色突然拉了下来，低声厉道：“你是不是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鼓捣了半天，你女朋友竟然就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负责人。” “是啊，这有什么？” “你为何不早说？” “我也没有机会说啊。柳总，不管是谁当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负责人，但事还是这么一回事。我没有骗你，都是据实说的。” 柳晨皱眉沉思，她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过，她反悔还来得及，毕竟合同还没有签。 陈聪察言观色，明白她的意思，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不签这个合同，那我就让我女朋友和我们商业银行签吧。” 柳晨现在的确是有些骑虎难下了，她感觉这里边隐藏着猫腻，但至于是什么猫腻，她猜测不到。可如果不签这个合同，那她怎么向单位交代？为了签这份合同，她都和分管个贷的副行长闹翻了。 个性极倔的柳晨，沉思了一会儿，当即决定还是签这份合同，不签的话，她丢不起这人。签了的话，即使有什么风险，陈聪也跑不了，他毕竟是商业银行的正式员工。 柳晨打定主意，返了回来，二话不说，当即就签了合同，按了手印。 董雪带来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公章，当即就盖了公章。但华夏银行的公章得要回单位去盖，董雪跟着柳晨去盖章。 在刘晨和董雪去盖公章的期间，陈聪有些忐忑不安，他担心再有什么变数。 就在这时，远处两道恶毒的目光朝陈聪盯来，但陈聪不知道。 当陈聪抬头之际，忽地发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朝大厅外走去，而送这个熟悉身影的人竟然是宝苑楼盘的工作人员。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大厅门口，一回头之际，陈聪终于认出了是谁，他就是皇冠楼盘的主任耿博。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但耿博再也没有朝陈聪看一眼，和宝苑楼盘的工作人员道别后，匆匆离开。 看到耿博突然出现，陈聪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和董雪手中的一千五佰万元，其中的一千万元，可是从耿博手中坑来的。爱财如命的耿博，岂能甘心就这样被陈聪和董雪给坑了一千万？ 陈聪有些紧张，但紧张也没用了，事情已经既成事实。 去尼玛的吧，老子就是坑你这个老色鬼了，你能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已至此，老子也只能豁出去了。 但坑耿博的一千万元，总是让陈聪心中不踏实。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千万毕竟是靠非常手段从耿博手中夺过来的，用着也不踏实。 一个多小时后，柳晨和董雪回来了，华夏银行的公章盖上了，合同正式生效，明天就可以从华夏银行获得一亿五千万的贷款资金。 陈聪现在玩的可是典型的资本运作，资本运作稍有不慎，就会带来灭顶之灾。 雷彪的雷霆小额贷款公司，打着合法的幌子，实际玩的是高利贷，投入的资金少，但收益却很是丰厚。陈聪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那是合法经营，投入的资金大，但收益却是很薄。只能通过资本运作来慢慢壮大实力，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陈聪玩的这出好戏，的确是双方共赢。陈聪这边获得巨大资金，柳晨的华夏银行放贷规模主线上升。一亿五千万得放多少个贷才能达到啊，但一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就够了。柳晨也将获得高额奖金几十万元。无论对公对私，柳晨都是赢家。 柳晨做事也非常豪迈，当然就宴请陈聪和董雪，但陈聪和董雪的假恋人关系，柳晨也没有识破。 别看柳晨是个女子，但她行事处世颇具江湖风采，这很合陈聪的胃口。陈聪还暗自幻想着自己和柳晨是不是该来段旷世绝恋什么的。 男人就是这样，当遇到一个美貌女子，总是心中存有幻想，渴望着自己和对方发生点什么。 反观女方，也是同样。但柳晨对陈聪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陈聪已经有女朋友了，那就是董雪。 可实际上，陈聪这冤大头当的有多冤，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震惊消息，静雅被刑事拘留了。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法人代表不是雷彪，而是静雅。出了人命案子，她这个法人代表难辞其咎。 孙然在拘留所里已经被关了一些时日了，但他从不后悔自己杀人，他认为自己杀的对。 从小就胆小怕事的孙然，杀人之后，从绵羊变成了恶狼。 第68章 兄弟反目 雷彪没有被放出来，静雅又被拘留，春莲的警报已经解除，她休息了几天之后，又去清韵茶楼上班了。但蔡荣恨透了雷彪和静雅。 雷彪被关在里边，有人高兴有人担忧。高兴的人是戚郎，戚郎恨不得雷彪赶紧去死。担忧的人是权仁，毕竟他和雷彪这么多年的铁哥们，关系过于密切，两人又分别代表着白与黑。真要是有人给权仁扣上一顶黑恶势力的保护伞，那权仁真够喝一壶的了。 但静雅被关在里边，戚郎和权仁都是非常担忧。两人出现了同样的担忧结果，但却不是同一个目的。戚郎希望静雅没事，因为他还深爱着静雅。权仁希望静雅没事，因为他担心他和静雅的奸情败露。静雅要是真判刑，说不定静雅会豁出去，将权仁给咬出来。 静雅表面是雷彪的情妇，但暗中却是权仁的情妇，雷彪和静雅如果都被判刑，权仁铁定跑不了。 而静雅能够成为权仁的情妇，完全是因为静雅为了解救戚郎，不得已而为之。这是权仁最担心的地方。如果静雅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情妇，他反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因为他这是利用职务之便将静雅给搞到手的。但戚郎不知道这里边的内幕。 雷彪和静雅被关在里边，戚郎是有喜有忧，而权仁则是忧中带忧。 陈聪自从和柳晨合作以来，再也不用担心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资金问题了，他和董雪甩开膀子大干，一个星期下来，竟然接到了五百多笔客户的首付贷款申请。首付金贷款，期限短风险低，虽然利薄，但量大照样有非常丰厚的收入。 这天下午，陈聪接到了戚郎的电话，戚郎让陈聪下班之后去他那里一趟。 陈聪本来想约柳晨去清韵茶楼品茗的，但戚郎这个电话，让陈聪放弃了原计划。戚郎不会轻易给陈聪打电话，但他只要一打电话，就只准有事。 柳晨虽然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但她却是亲自到宝苑楼盘来坐镇，因为宝苑楼盘是全市最为高档的小区之一，是众多银行眼中的肥肉，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由于陈聪和柳晨天天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也是飞速猛进，这让董雪心中隐隐不快，但她又没法表露出来。 下班之后，陈聪开车赶到了戚郎的住处。 一进门，满屋烟雾缭绕，戚郎满脸愁云，很是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 “狼哥，啥事？” “静雅被关进去了，咱们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她毕竟是你嫂子啊。” “艹，狼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还惦记着静雅？她值得你这样吗？” “静雅是个心地单纯的女孩，我喜欢她，不想让她受苦受难。” “你喜欢她，可她是怎么对待你的？狼哥，你快醒醒吧。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去爱，你还是和她一刀两断了的好。” 戚郎有些不悦地道：“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劝我和她一刀两断的，而是让你想办法把她解救出来。” “我没有办法去救她。” “你当初能把我给救出来，现在也就能把静雅给救出来，这个忙，你到底帮还是不帮？”戚郎有些急了。 陈聪有些吃惊地看着戚郎，两人的关系很铁，当初戚郎救过陈聪，两人是过命的交情。现在戚郎竟然为了静雅，要和陈聪翻脸，这让陈聪有些接受不了。 “狼哥，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陈聪对静雅这样的女人极其反感，他实在搞不懂戚郎为何对静雅这么死心塌地。 戚郎突然很是激动地道：“这个忙你要是不帮，那咱们的兄弟情谊到此为止。” 陈聪也火了，道：“狼哥，这个忙我不是不帮，而是帮不了。” “你不帮怎么知道就帮不了？” 陈聪不但恼火，还有些伤心地道：“狼哥，我没想到，你为了静雅那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不顾兄弟情谊？” “对，我为了静雅，连命都敢不要，还谈什么兄弟情谊？” 陈聪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恼火地道：“戚郎，你就执迷不悟吧。”说着，他就转身朝外走。 可当陈聪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戚郎低沉伤感的声音：“兄弟，算我求你了，你就当帮我一样去帮静雅吧。”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陈聪对戚郎很是生气，他发现戚郎对静雅太过愚痴，为了那样的一个烂女人，竟然不顾兄弟情谊。你既然能这么不顾兄弟情谊，那我还顾及什么？因此，陈聪拒绝的很是坚决。 “陈聪，你认识好多有权势的人，当初救我出来的那个王暖，你可以再去找找她。” “戚郎，你不要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陈聪生气之下，也不叫狼哥了，而是直呼其名。 陈聪说完，就像甩门而走。陈聪和戚郎都是义薄云天之人，但戚郎对静雅如此愚痴，让陈聪很气愤，兄弟二人为此事要反目了。 陈聪的手一搭上房门把手，戚郎站了起来，道：“兄弟，当哥的给你跪下成不？” 陈聪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发现戚郎果真在缓缓朝地下跪去。 “戚郎，你快起来，不准跪。”陈聪边喊边冲了过去，当戚郎的膝盖即将跪在地上时，陈聪把他阻止住了。 “兄弟，我实在是没法了，只能求你。我今天下午去拘留所见静雅，但人家不让见，静雅一日不出来，我寝食难安。”戚郎说到这里，语气竟然带了哭音，眼圈都红了。 戚郎是个硬汉，轻易不会掉眼泪，但现在他竟然为了静雅变成了这样，这让陈聪很是无奈，他用力将戚郎搀扶起来，道：“狼哥，我敬佩你是一条汉子，这才把你当大哥来对待。但你对静雅如此愚痴，你还有点骨气吗？” 戚郎被陈聪说的很是惭愧，但他心属静雅，为了静雅，他一切都能豁得出去。 “兄弟，正因为当哥的重情重义，我才会对静雅念念不忘。” 听到这话，陈聪愤慨的心情这才稍缓，道：“狼哥，我去帮帮试试吧，至于成与不成，就看静雅的造化了。” 戚郎大喜过望，因为他了解陈聪，陈聪只要答应去帮忙，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第69章 心计智慧 “兄弟，这是当初我从雷彪那里要来的一百万，你拿去用。”戚郎掏出了银行卡。 “狼哥，雷彪的案子不尘埃落定，这钱一分都不能动，不然，就会有麻烦。” “可你去托人找关系，也得花钱啊。” “找关系托人的这点钱我还是有的。”陈聪冲戚郎笑了笑，以示安慰。 “兄弟，可我的贷款……” “你的贷款我先帮你暂时还着。” 戚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陈聪的肩膀，满含感激的目光。 陈聪从内心来讲，是不愿帮静雅的。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戚郎，他也会尽力而为。 陈聪想到的第一个人当然是王暖了，但王暖已经帮自己太多了，陈聪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陈聪又想到了郭祥，他虽然和郭祥只是一面之交，但郭祥浑身的正气给陈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事找郭祥能行吗？陈聪心里没底。 但静雅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一点也不掌握。陈聪想先到拘留所去见一见静雅，和她当面谈谈，看她自己是怎么打算的，自己也好采取下一步措施。 从狱中捞人，是最难的一件事。王暖虽然没有和陈聪细说当初捞戚郎的艰难程度，但陈聪能感觉得到，王暖当初是费了很多心计。 拘留所是直归市公安局管辖的，陈聪要去见静雅，得有人出面说话才行。 陈聪思前想后，感觉现在就去让王暖和郭祥出面，很是不妥。不如自己直接去找权仁。 陈聪虽然没有和权仁直接打过交道，但权仁和雷彪以及静雅之间的关系，陈聪是清楚的。自己要想见到静雅，去找权仁也是唯一的办法。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就径直来到了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不是能随便进入的，但陈聪亮出了银行职员的工作证，和门卫说拜访局领导，商谈一下合作业务。 社会上对银行职员普遍存在好感，最起码银行职员给人的感觉就很安全，门卫让陈聪登记了一下，就放他进去了。 陈聪来到了权仁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声请进，陈聪推门而入。 权仁发现一个陌生人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顿时警觉起来，面色不悦地问道：“你是谁？” “权副局长，你好！我叫陈聪，在商业银行工作，今天是专门来拜访你的。” 权仁的脸色仍是绷着，问道：“你拜访我？有什么事吗？” 陈聪将门紧紧关上，压低声音道：“权副局长，我来想和你谈谈静雅的事。” 一听静雅，权仁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高度警惕地看着陈聪，厉声低问：“你说什么？” 陈聪笑道：“权副局长，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和静雅是朋友，静雅现在被关在里边，我想去见见她。” 权仁闻听，缓缓坐了下来，仍是非常警惕地看着陈聪，问道：“你为何要见静雅？” 陈聪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道：“我和静雅是朋友。” 权仁紧连着问道：“你和她是什么朋友？”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当初在雷霆小额贷款公司干过半个月，静雅是老总，我是副总。” 听陈聪说到这里，权仁这才对上了号，道：“我想起来了，你曾经替孙然还了十万零五千，对吧？” “对，没错。” “你叫陈聪，原先我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戚郎的兄弟。” “是，权副局长好记性。” 权仁突然心中一颤，问道：“当初搭救戚郎的人就是你吧？” 陈聪没想到权仁问的这么细，竟然问到了这个问题，陈聪大脑急转，但时间不容他多想，权仁正在目不转晴地看着地。 陈聪慢条斯理地回答：“也算是吧。” 陈聪这么回答是很有学问的，也算是吧，既肯定还又有否定的意思，说者熟思，听者熟虑。说是一回事，听又是另一回事。 权仁是官场中的老油子，陈聪这话让他联想到当初他承受的来自上边的方方面面的压力，这个压力是逼迫他权仁将戚郎给放出来。但当时权仁已答应雷彪不能释放戚郎。导致权仁和上边呈抵触胶着状态。权仁也无法再坚持了，正当他苦苦支撑的时候，静雅找上门来。两人厮混一番，静雅做了他的情人，他才最终将戚郎给放了出来。当时来自上边的压力，让权仁疲于应付，极其狼狈，没想到给他施加压力的竟然是面前这个商业银行的小小的信贷员，这让权仁既震惊又恼火还更后怕。 一个小小的信贷员，怎么具备这么大的能量？权仁再也不敢小觑陈聪了。 “你见静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静雅是朋友，她曾经还是我的嫂子。她现在身陷囹圄，我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权副局长，请你帮个忙，给拘留所打个招呼，我去见见静雅，就这么简单。” 权仁对静雅现在是什么心态，也不清楚。他最担心的就是静雅给他添乱，他倒不怎么担心雷彪出什么乱子。雷彪是监狱的常客，懂的如何去应付审问。但静雅不懂，她要是把他和她的事抖露出来，权仁就非常麻烦。如果让陈聪去见一下静雅，看静雅是什么态度，未尝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权仁脸色变得和缓起来，道：“这个忙我可以帮，我让你去见静雅，但我有个条件。” “请讲。” “你见了静雅后，要立即来这里见我，懂吗？” 陈聪早就料到权仁会帮这个忙，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直接登门拜访。 “没问题，权副局长，我见过静雅后，就立即到你这里来，将详细情况向你汇报。” 老奸巨猾的权仁心中一凛，他发现年纪轻轻的陈聪非常明事理，而且极其聪明，一点就透。 像陈聪这样的人，要么和自己是朋友，要么和自己就是敌人，没有别的选择。精通官场规则的权仁，对陈聪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因为陈聪的心计和智慧，不亚于他权仁，权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才磨练出这个本事。而陈聪如果稍加历练，只会比权仁强，不会比权仁弱。 陈聪这个毛头小子，潜在的能量太可怕了。权仁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他还真有些后怕。 第70章 固执己见 陈聪离开市公安局后，直奔拘留所。 当他赶到会见室不一会儿，静雅就被狱警押着过来了。 静雅憔悴了很多，气色很是不好，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静雅看到陈聪，凄然地笑了笑，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玻璃，陈聪先摸起了电话，静雅也伸手拿起了电话。 “静雅，你还好吧？” “陈聪，谢谢你来看我。” “静雅，咱们的会见时间是有限制的，我希望你能坦诚布公地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好吗？” 静雅点了点头，陈聪问道：“你个人是怎么打算的？”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不是彪哥，我只能把这起案子扛起来。”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最担心的就是静雅有这个想法，为了摸准静雅的心思，陈聪只好去求权仁帮忙，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判断，没想到，自己果真判断准了。 “静雅，你虽然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幕后操控的是雷彪，公司的员工也都是雷彪的人，你怎么这么傻啊，竟然要替雷彪背这个黑锅？” 静雅很是坦然地笑了笑，道：“我静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彪哥对我那么好，我要报答他才是。虽然种种迹象指向了彪哥，但他不是法人代表，我是法人代表，孙然杀人案，也只能由我扛起来，与彪哥没有任何关系。” “艹，你这个傻逼娘们，真是没救了。”陈聪气的直接骂了起来。 静雅不但没生气，反而很是轻松地笑了笑，道：“我替彪哥把这起案子扛起来，彪哥能少判几年，甚至他很快就能出去。” “静雅，你考虑过在外边等你的戚郎吗？” 静雅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戚郎，但你不要再和我提他了，我和他之间的缘分早就结束了。” 陈聪气的咬牙切齿，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道：“静雅，你从你的个人感情角度出发，你是喜欢戚郎多一些还是雷彪多一些？” 静雅一愣，她没有想到陈聪会问她这个问题，陈聪察言观色，立即跟道：“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更要说你的心里话，不要搪塞我。” 静雅考虑了一会儿，道：“我内心里是喜欢戚郎多一些，但那也是仅仅喜欢而已。戚郎无法给我想要的生活，而彪哥能，这就是我选择彪哥的原因。” “雷彪有什么？他不就是有钱吗？戚郎现在虽然穷，但将来他也一定会有钱的。” “陈聪，你不要再和我谈戚郎了，再谈的话，咱们还是中止这次会见吧。” 你这个**，陈聪心中暗骂了一句，道：“静雅，雷彪就是个社会垃圾，像他这样的祸害，少一个就是社会的福气，你不要再对他执迷不悟了。你虽然是法人代表，但幕后实际控制人是雷彪，你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雷彪身上，那你就能平安地出来，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要因为雷彪这个垃圾把你给毁了。” “彪哥对我不薄，我不能这样对待彪哥。” “静雅，你可要考虑好了，孙然会被判死刑，那你要是扛起这个案子，你就会被判死缓，最轻也是无期，那你一辈子都甭想出来了。雷彪出来之后，照样会有新的女人，到那时候，你静雅算什么啊？” 静雅听到这里，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她为了过想要的生活，这才死心塌地的跟着雷彪。但如果真像陈聪说的这样，那她岂不是鸡飞蛋打了？ 人都是自私的，静雅脑子虽然缺根弦，但她并不笨，只是不会急转弯罢了。 看静雅动了心思，陈聪立即又道：“静雅，我这次来，是真心为了帮你。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当初跟了雷彪之后，他是对你不错，但他除了你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你对他来说，只不过就是身上随时都可以换掉的衣服。你的命运你要自己把握，不能依靠雷彪，雷彪太不靠谱了。” 静雅仍旧在沉思，但脸色越来越白，陈聪决定再加一把火，彻底把她烧动，道：“你为了雷彪牺牲你自己，可雷彪为了你能牺牲他自己吗？实不相瞒，我今天能见你，也是权仁给拘留所打了招呼。我是从权仁那里直接过来见你的。权仁亲口告诉我，雷彪为了自保，他已经将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所有事都推到了你身上，警察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让警察直接来问你。静雅啊，雷彪这是把你往死里整啊，你不但不醒悟，反而要替他扛起来，你扛的起吗？如果雷彪真是为你着想，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雷彪为了自保，竟然这么卑鄙无耻。就连权仁都看不下去了。权仁和雷彪的关系那么铁，都在为你鸣不平，可你还在执迷不悟，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在去见权仁的时候，权仁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陈聪为了说动静雅，不得不扯出了这样的谎话。 等陈聪说完，静雅突然抬起了头，苍白的脸色泛着隐隐的青色，问道：“权仁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但我不相信彪哥这么做。” “艹，你不相信的事多了。雷彪是什么货色，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权仁的话未必可信。” “但权仁的确是亲口这么对我说的。” 静雅又陷入了沉思，陈聪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揣摩她的内心，他发现，静雅这个娘们仍是对雷彪抱有幻想，而她绝对不信任权仁。 陈聪做事非常果断，事已至此，他再说什么，也不会让静雅动心。 腾的一下，陈聪站了起来，气愤地道：“静雅，我是拿你当朋友，才来和你说这些的。但你仍是一意孤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说完，扔下电话，转头朝外就走。 静雅没想到陈聪会这么坚决，她忙大声喊陈聪，但中间的厚厚玻璃是隔音的，无论她怎么大声喊，陈聪都没有听到。 当陈聪走出门后，静雅颓废绝望地瘫坐在那里，脸色从苍白变得蜡黄，嘴唇也在不住地颤抖。 第71章 高智商的谋略 陈聪突然对静雅发火，随即起身离开，这是他的一个策略，但陈聪内心也是真火了。 走出拘留所的大门，陈聪恼火地骂起了戚郎：“戚郎啊戚郎，你这个傻逼，静雅这个烂货值得你对她这么痴情吗？你他妈不是痴情，而是愚痴，艹。” 骂完戚郎，陈聪又开始骂静雅，越骂越气，竟然气的浑身都在打哆嗦。 但戚郎毕竟是自己过命的好兄弟，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只能竭尽全力。 陈聪恼火归恼火，他快速地理了一下思路，立即开车去见权仁。 权仁本来有个会要参加，但他为了等陈聪，将会都辞了，就坐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着陈聪。 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权仁立即冲外喊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了，陈聪走了进来。但陈聪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气的。 “陈聪，咋样？”权仁急不可耐地问道。 陈聪坐在他对面，道：“很不理想，静雅把我气的不轻。” 权仁眨巴着眼睛，仔细揣摩陈聪的内心，高智商的人都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好在交锋中占据主动。 “陈聪，到底是咋回事？” 陈聪叹了口气，抬手挠了把头发，权仁急忙起身，亲自给陈聪沏了杯茶，道：“别生气，你先喝口水，慢慢谈。” 陈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静雅说她是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法人代表，孙然的案子闹的这么大，只能由她这个法人代表来扛。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彪哥待她不薄，她要报答彪哥。我劝她慎重行事，但她非常坚决地要替彪哥背这个黑锅，还和我吵翻了。” 权仁听到这里，脸色阴晴不定，道：“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权副局长，我和静雅见面交谈的时候，拘留所应该有录音，你不信可以去调取一下。” “我信，我当然信了。但我没有想到静雅一个女子，做事竟然如此重义气。” 陈聪断然说道：“静雅这不是重义气，而是愚忠。权副局长，我也知道你和彪哥的关系不错，但作为静雅的朋友，我认为静雅这么做太不值得。” 权仁沉思着点了点头，他点燃上了一根香烟，在敏锐地思考着。 权仁心中很明白，自从戚郎被放出来后，雷彪和他之间就有了芥蒂。权仁动用了他舅舅的关系，才将雷彪的案子从省公安厅要了过来，目的也是为了保雷彪。 权仁为了自保，不得不竭尽全力去保雷彪。但真要是把雷彪给放出来，恐怕对他权仁不是个好事。可不把雷彪放出来，雷彪就会和权仁彻底反目。 现在，静雅被关了起来，面临着被判刑的危险。但静雅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楔子。想方设法让静雅将所有的事都推到雷彪身上，雷彪就会被重判，到时候雷彪也怪罪不到他权仁身上，雷彪要怪罪的也只能是静雅。雷彪被关在里边，权仁就会安全的很多。同时将静雅放出来，那静雅就是自己的了。自己又能和她颠鸾倒凤，以解相思之苦。 权仁要是不明白这里边的猫腻，那他这些年在官场就白混了。 陈聪正是猜透了权仁的这种心态，才会直言不讳地将实情都告诉了他。 相比而已，雷彪对权仁的威胁要比静雅大的多。雷彪要整权仁，就能把他给整到监狱里去。静雅要整权仁，最多就是一个生活作风的问题。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将雷彪永远关在里边。 权仁是这么想的，陈聪也是这么想的。 权仁将手中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慢慢掐灭，道：“陈聪，你是不是想把静雅救出来？”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是啊，作为朋友，我当然是这么想的了。可静雅主动替彪哥扛黑锅，我也没办法了。” 权仁故作姿态地道：“凭心而论，我认为静雅这么做，也是太不值得了。” 陈聪明白权仁这是在套他的话，立即说道：“是啊，真是太不值得了。但静雅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替彪哥背这个黑锅，她真是没得救了。” 权仁慢条斯理地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麻痹的，你这个老狐狸。陈聪心中暗骂着权仁，但神态却极其坦诚地道：“权副局长，实不相瞒，我为了说动静雅，把你给扯了出来。” 权仁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忙道：“你把我给扯了出来？扯的什么？” “我对静雅说，权副局长亲口告诉的我，雷彪为了自保，把雷霆小额贷款公司的那些事全部都推到了静雅身上。可静雅不信，她现在仍是相信雷彪，不相信你权副局长。” “你果真对她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你可以去调取录音。” 权仁有些恼火地道：“你为何对她这么说？” “我不是为了说动静雅嘛，我还以为静雅会相信你呢，我这才把你搬了出来，没想到，静雅还是固执己见。” 权仁突然问道：“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陈聪立即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权仁接过名片看了看，道：“你回去吧，有事咱们再联系。” “嗯，好。”陈聪答应着站了起来，但他却非常真诚地道：“权副局长，咱们虽然是初次接触，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领导干部。静雅是我的朋友，我真的想帮她，她毕竟是一个柔弱女子，扛不起这么大的案子。但她为了保雷彪而甘愿牺牲自己，这让我很是愤愤不平。我请你主持点公道，还静雅一个清白。” 陈聪这话连捧加灌，说的权仁有些迷糊。当官的都喜欢听好话，而陈聪的这番话，让权仁感觉自己还真是个好官。 陈聪除了捧权仁，还给权仁灌输了要解救静雅的想法，这和权仁的心思不谋而和。 陈聪离开了市公安局，但他相信，权仁一定会立即采取行动的，他不会袖手旁观的。自己没有说动静雅，但却让权仁有了行动，这就有了希望。 陈聪判断的没错，陈聪一走，权仁立即拨通了拘留所的电话，要调取陈聪和静雅见面交谈的录音。 第72章 静雅的反悔 因为静雅的事，陈聪忙活了一上午，中午饭后，他就匆忙赶到了宝苑楼盘。 权仁这边却紧急行动起来，他让狱警将陈聪和静雅见面交谈的录音拷贝了一份，送到了他办公室。他将办公室反锁，开始细心地听了起来。 他接连听了好几遍，陈聪扯的那个谎话给了他灵感。他立即驱车去了拘留所。 权仁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位高权重也太过于显眼，他不能见静雅，更不能见雷彪，但他有他的策略。 他找到了拘留所预审科的一个老部下，这是他的一个铁杆部下。权仁和这个铁杆部下在屋中密谋了整整一下午，方才离开。 权仁走后，他这个铁杆部下，立即草拟了一份审讯笔录，当然了，这份审讯笔录是假的，只是拿给静雅看的。 当天晚上，静雅就被秘密提审了。提审她的正是权仁的那个铁杆部下。 静雅这个娘们的确很浑，要不是陈聪，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一被提审，仍是振振有词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她身上，与雷彪一点关系也没有。陈聪上午苦口婆心地和她谈了那么多，都等于白谈了。 我作为作者，写到这里，我都有一种想掐死静雅的冲动，这逼。 “好，你说的和雷彪招供的供词几乎一致，你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在上边签字画押，等着法院审判吧。”狱警将笔录递给了静雅，还别有用心地将那份早就草拟好的雷彪的笔录放在了静雅笔录的下边。 要签字画押了，静雅不得不抖擞起精神仔细看了起来。 她看完了自己的笔录，没有任何差错，正准备提笔签字，但她突然发现下边还有一份笔录，仔细一看，竟然是警察审问雷彪的笔录，她吃了一惊，随即更加仔细地看了起来。 静雅边看脸色边发生变化，逐渐变得苍白，双手也开始发抖，慢慢地，胸口也一起一伏的，雷彪的供词将静雅说的一无是处，说是他都上了静雅这个烂货的当，才听她摆布，成立了雷霆小额贷款公司，但雷霆小额贷款公司是如何经营运作的，雷彪并不过问，也不知情，全部都是法人代表静雅做的，至于放高利贷，逼的借款人家破人亡，也是静雅所为，与他雷彪没有一点关系。除了这些还不算，雷彪还把别的一些罪行都推到了静雅身上，更为可气的是，静雅暗中联合戚郎，骗了雷彪很多钱，雷彪恨死这个臭婊子了。 静雅看完雷彪的供词之后，已经勃然大怒。 装作迷糊的狱警，不失时机地走了过来，忽地发现了静雅手中的这份供词，忙一把夺了过来，道：“这是雷彪提供的证词，怎么在你手里？雷彪的供词，你是不能看的，这是规矩，懂吗？” “不是我故意看的，这供词就在我供词的下边。” “哎呀，坏了，这是我的失误，我警告你，你可得为我保密，不然，我得受处分，不听我的，有你的好果子吃，知道吗？” 静雅点了点头，但她再也忍不住了，声嘶力竭地道：“雷彪那个王八蛋在说谎，我这个法人代表只不过是个挂名的，一切事情都是雷彪指使的，雷霆小额贷款公司是雷彪开办的，所作所为都是雷彪干的，我只是个扛活的。” 狱警顿时一愣，随即也是“勃然大怒”，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你敢造伪证？你知道造伪证的后果吗？” 静雅勃然大怒之后是极度恐慌，忙道：“警察同志，是我一时糊涂，我错了，我说实话，我全说实话，保证不再说一句假话。” “真的？” “真的，我现在就说。” 狱警心中暗乐，这才将录音设备悄悄打开，正式开始了审问。 接下来的审问，静雅气愤填膺，心中不断痛骂着雷彪，将一切责任一股脑地全部推到了雷彪身上，再加上狱警不失时机地提示，静雅将雷彪的斑斑劣迹都说了出来，狱警一个字不漏地全部记录在案。 审讯完后，静雅又仔细看了一遍，毫不犹豫地签字画押了。 狱警还格外警告她，今后不准再做伪证，否则，后果自负。静雅惶恐地连连点头，她很是后悔没有听陈聪的，结果导致自己现在这么被动狼狈。好在及时反供，不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接到了权仁的电话，权仁让陈聪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 陈聪心中大乐，知道权仁那边的行动有了结果，立即驱车赶往市公安局。 当陈聪再次坐在权仁的对面时，权仁的态度明显地比昨天好了很多。 “陈聪，你昨天走了之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作为人民警察，就要秉公办案，不能徇私情啊，你说对吧？” 听权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陈聪有种想吐的感觉。麻痹的，道貌岸然也没你这个道貌岸然法，太恶心人了吧。 “对，权副局长，你说的非常正确。当警察就要为民做主，绝对不能徇私情。” 权仁笑着点了点头，道：“静雅主动承担责任，品行虽佳，但与事实不符啊，静雅这么做，也太冤枉了。这件事我出面不好，还是你出面比较妥当，你今天再去拘留所和静雅谈一次，让她说实话，不要说假话，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事实胜于雄辩，她要是在一股脑地承揽责任，那她就是在做伪证，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嗯，好，那我再去一趟。权副局长，你看我何时去？” “现在就去。” “好，我立即过去。” 等陈聪走后，权仁从抽屉里拿出了静雅的那份真实供词的复印件，感觉自己很是功成名就，一切都在自己的运筹帷幄当中，他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低声骂道：“雷彪，你他妈的就将牢底坐穿吧。” 陈聪不知道权仁是怎么行动的，但他断定，权仁这边一定有所行动，不然，权仁不会一早就把他叫了过来，还让他立即就去拘留所见静雅。 第73章 官晋一级 陈聪再见到静雅的时侯，发现静雅气色好了很多。 “陈聪，多谢你再次来看我，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就按你说的去办。” 陈聪虽然心中早就有了准备，但当听到静雅这样说时，不免还是有些惊愕，道：“你终于想通了？” “嗯，我想通了，既然雷彪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我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陈聪还在听她往下说，但她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因为在她临来见陈聪的时候，昨晚审讯她的那个狱警已经特别交代了她，不要把昨晚的审讯情况告诉任何人，包括前来看你的这个人。 至于静雅昨晚经历了什么，静雅不说，陈聪无从得知。但陈聪能判断出，肯定是权仁的行动让静雅动摇了初衷。不管权仁是什么行动，只要静雅改变了心思，那就是陈聪想要的结果。 这次会见，时间很短，静雅把该说的都说了，陈聪也得到了想要的。 陈聪离开拘留所后，就去了戚郎那里。 陈聪将进展情况全部都告诉了戚郎，戚郎听后有些吃惊，道：“权仁不是和雷彪是一伙的吗？” “狼哥，你这个理解是错误的。权仁和雷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雷彪利用权仁给他当保护伞，权仁利用雷彪给他赚钱，这种关系看上去很铁，但当没有利益的时候，权仁会毫不犹豫地将雷彪抛弃，甚至将雷彪当成挡箭牌。” “可权仁为何这么去帮静雅？” 这个问题，陈聪很难回答。至于权仁为何这么竭尽全力地去帮静雅，个中原因，陈聪非常清楚，但他不能告诉戚郎，免得戚郎伤心。 “可能是权仁被我给说动了吧，我第一个找的就是权仁。” “我和权仁早就打过交道，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帮静雅的。你是不是暗中送给权仁钱了？” “目前还没有送钱，但如果有必要，就得给他送钱。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 “兄弟，那个省国资委的王暖处长，你是不是去找找她？” “狼哥，你不要病急乱投医，王暖处长是不能轻易去找她的，咱们要摆正位置，咱们就是平头百姓，人家王暖可是正儿八经的政府官员。不到万不得已，咱们是不能找她帮忙的。” 戚郎很是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对戚郎这种想法，陈聪很是恼火，感觉戚郎太不懂社会上复杂的人际关系了。有些关系随时都可以用，但有些关系是不能轻易使用的。这个道理戚郎不懂，陈聪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点到为止。 “兄弟，接下来咋办？” “我不是说了嘛，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陈聪点了点头，戚郎并没有完全理解陈聪话里的意思，陈聪早就对他说了要静观其变，但戚郎根本就没有把这句话听到心里去。 “狼哥，你得找点事做，不能光闷在家里。静雅的事你就交给我吧，我这边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给你。” “嗯，好。可我现在也不知道干点啥。”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四个现在是不是也都在家闲着？” 戚郎点了点头，陈聪沉思了会，道：“你们五个不要随便出去找工作，等我消息吧。” 戚郎听得有些迷糊，他猜不透陈聪最后这话的具体含义，但陈聪已经起身朝外走了。 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五个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但指望他们五个在社会上闯一番事业，比登天还难。有精明人指点他们，他们才能干出点成绩来。如果没有精明人指点他们，他们不但干不成什么事业，反而会到处惹祸。 陈聪为了帮这五个肝胆相照的兄弟，这才最后对戚郎说了那话。他想为兄弟五个找点事做，但他们五个到底适合干什么呢？ 很明显，自己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不适合他们，这都是有学历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干的，像戚郎他们五个大老祖，根本就胜任不了这项工作。 戚郎五人没有人带，很有可能会步雷彪他们的后尘，去监狱蹲着去。但如果有人带，他们五个就不会这样。这个问题，让陈聪很费心劲。但陈聪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来安置他们五个。 这段时间，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业务增长很猛，一亿五的资金规模也快要放完了，这让陈聪和董雪又陷入了资金断链的危险境地。 没办法，陈聪只能交代员工减少贷款规模，客户优中选优，择户而放。 陈聪当初的一个设想，就是瞅准了首付金这块市场，将设想变成现实，但却遇到一个接一个的难题，上一次多亏自己忽悠柳晨，才解了燃眉之急，现在陈聪有些捉襟见肘了，他总不能去抢银行吧。 当陈聪和董雪的资金链出现风险的时候，又一个灾难悄悄来临。那就是皇冠楼盘的主任耿博。他被陈聪和董雪坑了一千万元，比剜他的心还要让他难受。但他当时不答应，那他就会身败名裂，官位不保。因为陈聪手中握有那些照片，那些照片就是他***董雪的铁证。 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奸巨猾的耿博，当时不得不作出妥协，甘愿受宰，乖乖地将一千万奉上，求个息事宁人。 但那事过后，耿博开始处心积虑地寻找机会进行报复，说啥也得将被坑的一千万夺回来。 但陈聪和董雪也不是好对付的，两人虽然涉世不深，但都很有阅历。尤其是那个陈聪更是精明过人，耿博不得不小心谨慎。 耿博这段时间之所以悄无声息，没有展开报复，是因为他担任皇冠楼盘主任期间，业绩突出，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正准备提拔他担任总公司的副总裁，组织部门前前后后考察了他近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内，他是夹起尾巴做人，上下打点，近日，他终于顺利通过了组织部门的考察，被提伯成了总公司副总裁兼任皇冠楼盘主任。 耿博在政治上可谓春风得意，他蛰伏了一个月，终于官晋一级，还兼任着握有实权的皇冠楼盘主任。 官越坐胆越大，耿博就任总公司的副总裁之后，他感觉自己报复陈聪和董雪的时机来了。 第74章 雨中即景 耿博的人脉很广，他通过多种渠道，得知了陈聪和董雪注册了一个叫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而法人代表就是董雪，注册资金竟然是一千五百万。不用问，其中的一千万就是他耿博的。 得知这一确凿消息，耿博恨得咬牙切齿。 耿博本是个文化人，喜欢靠智慧取得胜利。但他在气急败坏之下，选择了一个技术含量极低的报复方式，那就是劫持绑架董雪，逼陈聪就范。 耿博也认识一些社会混子，他找到了一个非常牛逼的社会大混子，外号叫滚刀肉，是远近闻名的刺头。 滚刀肉满脸横肉，体壮如牛，一双三角眼发着寒光，犹如毒蛇眼睛一样，瞪人一眼，就让人心里发毛。 滚刀肉手下有上百号小弟，是以专门收取保护费发家致富，这个团伙没什么高智能犯罪行为，但却是打架斗殴不断，以暴力求生存。 让滚刀肉这样的货色去对付陈聪和董雪，简直太绰绰有余了。 由于耿博急于报仇雪恨，他决定采取这种最低级也最直接有效的报复方式。 耿博找到了滚刀肉，请滚刀肉大吃大喝了一顿，还请滚刀肉去蒸了个桑拿，两人又找小姐好好享受一番，耿博先给了滚刀肉五十万，等事成之后，再给五十万。这么一来，耿博算是彻底将滚刀肉给拉拢过来了。 耿博将陈聪和董雪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滚刀肉，让滚刀肉劫持绑架董雪，以董雪为诱饵，逼陈聪就范。但耿博特别交代，滚刀肉及其手下，在劫持绑架董雪期间，绝对不能动董雪一根毫毛，因为他还惦记着董雪，说啥也得把董雪给上了不可。 耿博那一次突然出现在宝苑楼盘，他是借工作考察之际，去实地打探陈聪和董雪的消息，但那时候他正处在被考察拟提拔的阶段，他没敢有任何行动，但现在终于可以动手了。 但耿博的那一次突然出现在宝苑楼盘，被陈聪给发现了，从那之后，陈聪就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避免遭到耿博的报复。 “董雪，你别住在皇冠公寓了。” “那我住哪里？” “住到我那里去吧。” “这算什么事？我和你什么关系？哼，和你住在一起，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聪不让董雪住在皇冠公寓，就是怕遭到耿博的报复。耿博晋升为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副总裁还兼任着皇冠楼盘主任的事，陈聪都知道了。他担心董雪有什么不测，这才动员让董雪住到自己那里去，这样也能相互照顾一下。但陈聪不能和董雪明说真正的原因，他怕董雪害怕。可董雪并不明白陈聪的真正用意，还在坚持守身如玉，维护自己的清白呢。 “你和我住在一起又有什么了？咱们不是恋人关系，但最起码是朋友关系吧。” “我在皇冠公寓的租期还有半年才到期呢，到时候再说吧。”说到这里，董雪的脸色有些羞红。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一会阴来一会晴。董雪这段时间一直在等陈聪向她求爱，但陈聪却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这让董雪心中很是恼火，这才生气坚决不和陈聪住在一起。但毕竟和陈聪住在一起，发展成恋人的机会才多。董雪这才最后模棱两可地答应了，但脸色却不知不觉也有些羞红起来。 “你已经离开皇冠楼盘了，虽然公寓还没到期，但你还住在那里干啥？还是尽快搬到我那里去。” 陈聪希望她早一天和自己住在一起，就早一天安全。但董雪不理解陈聪的用意，她听陈聪这么说，心中又有些来气，道：“凭什么啊？我和你孤男寡女地住在一起，传出去怎么解释？” 陈聪顿时也来了气，道：“还能怎么解释？大不了咱们两个结婚就是了。” 听到这里，董雪心中甜悦如蜜，但女人的矜持，却让她白了陈聪一眼。就因为她白了陈聪这一眼，陈聪发现自己没有劝动她，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陈聪不是不想向董雪求爱，这个念头他早就有了。但自从那一次因为资金规模的事，董雪不断地埋怨责怪他，还冲他发脾气，这让陈聪心中有些瓦凉。他感觉董雪不是一个和他同甘共苦的人，两人的志向也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在陈聪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和柳晨签约，及时解决了资金规模问题，董雪也又恢复如初，但陈聪对董雪的那种不能同甘共苦的观点却始终没有放下，这也是导致陈聪迟迟不向董雪求爱的真正原因。 董雪一直认为陈聪不符合她择偶的标准，对陈聪若即若离。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陈聪，盼望着她和陈聪的关系能取得实质性进展。但陈聪现在却发现，董雪和自己似乎也走不到一起。无形之中，陈聪又对董雪变得若即若离起来，这让董雪暗中生了不少气，也流了不少泪。 陈聪是有些闷骚，不然，他也不会那样骚扰和梅与叶玲。但陈聪却绝不玩弄女人，他也看不惯玩弄女人的色鬼。 好色不好淫，乃君子之道。君子好色，人之常情。但要好淫，那就是道德沦丧的范畴了。对这一点，陈聪划分的非常清楚。 既然发现董雪和自己无法走在一起的苗头后，陈聪就在悄悄改变对董雪的态度，让董雪也察觉不到他对她态度的转变。但当董雪发现之后，却已经晚了。这就是陈聪的为人之道。我喜欢你，但你却无法和我在一起，那我也不会伤害你。 陈聪现在的精力是放在如何扩大自己公司的资金规模上，就目前的发展局面，一亿五的资金规模，明显地远远不够。这也让陈聪有些焦头烂额。董雪也急，但她无计可施。甚至有几次，她实在忍不住，又在埋怨责怪陈聪鼓捣这么一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这让陈聪心中更加失望，但他表面却是保持一贯乐呵，免得让董雪更加着急。 美女是很吸引人，但要善解人意。董雪这一点明显很是欠缺，这也是导致陈聪对她的态度飘忽不定的直接原因。 这天下班之后，天空飘下了毛毛细雨，陈聪想开车送董雪回去，但董雪说要欣赏一下雨中即景，非要自己打伞步行回去。 第75章 路边的伞 陈聪看董雪执意要自己回去，便没有送她。 当初为了挤进宝苑楼盘，陈聪是和静雅联手对付蔡荣的，棋子是春莲。陈聪当初答应过要给春莲好处费的，时间已经拖了近一个月了，这件事不能再拖了，陈聪下午和董雪商量要给春莲十万元好处费，董雪开始不同意，但陈聪决心已定，她也只好勉强同意。 陈聪驾车朝清韵茶楼奔去。 董雪拐过一个十字路头的时候，突然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她身边，还溅了她一身水，正当董雪扭头准备发火的时候，从面包车上冲下来几个人，一下子将董雪推上了车，董雪大叫一声，但随即有人用胶带捂住了她的嘴，面包车疾驰而去。董雪的那把伞就丢在了路边。 陈聪来到了清韵茶楼，他没有事先给春莲打电话，而是到了这里直接约她。陈聪做事，历来讲究言必行则行必果。当初他答应要给春莲好处费，但当时没有明确是多少钱，这也给自己留了余地。这十万元能拿出来，也是陈聪硬挤出来的。 春莲让陈聪到一个房间等她，她忙完了之后过来。 陈聪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趁这机会，陈聪掏出手机拨打董雪的手机，但董雪的手机却打不通。陈聪不禁一愣，随即又连打了几次，仍是无法打通。 陈聪曾经多次交代董雪，这段时间，两人都要保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就是怕出事。但现在董雪的手机联系不上，这让陈聪隐隐有些担心。 半个多小时后，春莲终于忙完走了进来。 “陈聪，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春莲对陈聪印象非常好，虽然当初陈聪联合静雅绑架了她，但却是陈聪救了她还竭尽全力保护她，才让她没有受到伤害，她非常感激陈聪。 “呵呵，没事，我知道你忙。” 春莲立即动手操作起茶艺来，给陈聪沏了一壶上等的碎铜茶。 “陈聪，我和蔡荣说了好几次，等他忙过这阵，咱们一起坐坐。” “嗯，好。对了，春莲，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兑现当初的诺言的。” 春莲一愣，问道：“什么诺言？” “我当初说要给你好处费的。” “嗨，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不用给我好处费了，你能把我救出来，我还没感谢你呢。” “那不行，我的单位和我的公司能进入宝苑楼盘驻盘，都是你的功劳，我可不能失信。”说着，陈聪拿出了一个银行卡，递给了春莲，道：“春莲，这卡里是十万块钱，密码是六个零。” “我不要，我也不能要。”春莲急忙推辞。 “你不要嫌少，这钱你必须要。” “陈聪，我不是嫌少，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我说过的就一定做到。今后，蔡荣那边，还得多靠你从中联络，这好处费是你该得的。” “陈聪……” “好了，我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陈聪将银行卡塞到春莲手上，起身朝外走去。春莲忙起来送他。 但陈聪一出门，迎面碰上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子，他看到陈聪后，微微一愣，陈聪不认识他，还以为是来喝茶的客人，擦身而过。 “春莲，你干啥去？” “我去送人。” “呵呵，那你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你有事吗？” “没事啊，我就来找你坐坐。” 春莲没有搭理他，急忙快步跟上了陈聪。那人和春莲的对话，陈聪都听到了。 “春莲，那人是谁？” “王超。” 听到这个名字，陈聪忽地停了下来，扭头回看，发现王超也正在扭头朝这看来。 陈聪低声问道：“春莲，王超的女朋友是不是我的同事和梅？” 春莲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 “王超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春莲压低声音道：“他父亲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 麻痹的，终于对上号了。原来和梅的男朋友就是他啊。 陈聪现在惦记着董雪，不能耽误过多的时间，立即掉头朝外走去，春莲几乎和他并肩齐驱，她要将陈聪送出大门，才算礼毕。 陈聪早就从和梅那里得知，王超和春莲非常熟悉。但陈聪还是低声问道：“春莲，王超来找你干啥？” “哎，这人缠我好几年了，自从我跟了蔡荣，他就不再缠我了。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他又缠上我了。” 陈聪顿时一愣，问道：“他缠你？” “嗯。” 陈聪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当初和梅与陈聪说王超和春莲相熟的时候，陈聪还以为王超和春莲是很好的朋友或者是有亲戚关系，现在看来，完全不是，王超是在追求春莲。 妈的，你王超有和梅了，为何还要纠缠春莲？ 但陈聪不知道春莲对王超是什么态度，故意笑道：“呵呵，原来王超是在追求你啊。” “可别提他了，我都快被他烦死了，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了。” 春莲这番话，已经表明了她对王超的态度。道：“春莲，你既然烦他，就让他滚的远远的。” “他是个官二代啊，我得罪不起。对他这号人，我只能敷衍了事。” 陈聪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春莲，道：“春莲，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陈聪，再见！” 陈聪一头扎进雨帘，驾车匆匆离去。 董雪的手机突然联系不上，让陈聪有种不祥的预感。陈聪非常精明，他没有直奔董雪的公寓，而是顺着董雪回去的路去找。 下雨天，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本就稀少，陈聪将车开的很快，当他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发现路边的树下丢了一把伞，仔细一瞅，心中大吃一惊，那把伞像是董雪的伞。 陈聪将车停下，跳了下去，伸手拿起了那把伞，没错，这把伞的确是董雪的。 董雪的伞丢在了路边，那意味着什么？陈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朝四周观望，但却没有发现可疑之点。 陈聪再次拨打董雪的手机，仍是打不通。陈聪不敢怠慢，立即驾车朝附近的派出所驶去。 第76章 反其道而行之 因为只有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才能查看到董雪丢伞处的监控录像。 警察问陈聪是不是报案？陈聪回答说先查看录像，他要弄明白董雪的伞为何丢在了路边。 警察手头的案子都处理不完，哪有空去查看录像？但在陈聪的一再坚持下，那个警察墨迹了一个多小时，方才带陈聪去查看，把陈聪急的满头大汗。 查看录像的结果，陈聪目瞪口呆，那个警察这才重视起来。由于下雨，监控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看的很明白，那个面包车上的人，将董雪给劫走了。 好在面包车有车牌，警察立即调取那个车牌，但那个车牌却是个假的。这摆明了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案。 没办法，只能立案侦察了。按照陈聪的初衷，是不想让警察立案侦查的，但警察连监控录像都看了，想不立案也不行了。 陈聪的初衷之所以不想立案，是因为他感觉这起绑架董雪的案子很不简单，有幕后黑手。但也不能排除劫色的可能。 陈聪急的焦头烂额，要是有幕后黑手还好说，最起码董雪暂时是安全的。陈聪最怕的就是单纯的劫色案件。董雪要是落入了色狼的魔窟，那可真是毁了她了。 陈聪历来对警察没什么好感，要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警察身上，黄瓜菜都凉了。 陈聪从派出所出来，立即给戚郎打去了电话，戚郎立即带领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赶了过来。戚郎他们五人开来了两辆车，六人分乘三辆车分三路去寻找。 陈聪他们六人几乎转遍了全城的街道，还出城搜寻了很长一段距离，但却没有发现那辆面包车，更没有找到董雪的一点影子。 当陈聪他们六个人聚齐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六个人累得都几乎散了架，个个垂头丧气。陈聪紧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他最担心的就是董雪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尸，那样的话，就是典型的劫色案了。这种结果是让陈聪最无法接受的。 可除了单纯的劫色案，那就是有人幕后操纵绑架董雪。可又会是谁绑架董雪呢？ 雷彪不会，他已经被关在了拘留所里，自身都难保，更别说他要遥控指挥绑架董雪了。况且，雷彪也没有理由去绑架董雪。 陈聪逐渐将疑点集中在了耿博身上。自从耿博上次在宝苑楼盘出现之后，陈聪就一直非常警惕。而劫持绑架董雪的幕后操纵者除了耿博没有别人。耿博绑架董雪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为了那一千万，二是为了泄愤。 耿博要是为了泄愤，会直接强暴董雪，甚至将董雪杀死。但耿博如果为了要回那一千万，肯定会找到自己。 陈聪虽然很累，但他却在努力地思考着。事已至此，陈聪宁愿相信董雪被劫持绑架，不是单纯的劫色案，而就是耿博幕后操纵的。 为了争取主动，陈聪决定立即去找耿博。 自古以来，绑架勒索玩的就是阴的，敲山震虎，云山雾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最终达到目的而已。 陈聪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你耿博不是想玩阴的嘛，那好，老子就和你当面锣对面鼓的正面交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陈聪带领戚郎哥五个，直接来到了皇冠楼盘附近，但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陈聪领着戚郎他们吃了顿饱餐，又回到车上睡了一觉。 九点钟，陈聪带着戚郎他们径直走进了宝苑楼盘售楼处，直奔耿博的办公室。 陈聪连门也没敲，直接就推开了耿博的办公室门，耿博这才到办公室，他正在为昨晚将董雪顺利绑架而幸灾乐祸，却突然发现闯进来的是陈聪，他不由得一惊，立即站了起来。 陈聪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昨晚一夜没睡，奔波了整整一夜，脸色有些苍白蜡黄还泛着铁青之色。 陈聪怒视着耿博，直接坐在了他面前，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耿博。耿博被陈聪这架势弄的心里很是发毛，声音都哆嗦起来：“你们这是干嘛？” 陈聪冷冷地注视着耿博，嘴里说道：“戚郎，你们到门外守着去，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戚郎立即带领大虾他们几个站在了门外，还特意将门关上。 “陈聪，你到底要干啥？”耿博也开始怒了，但他怒的没有底气。 陈聪冷哼了一声，抬起双腿，直接将双脚交叠着搭在了耿博的办公桌上，身子靠在椅子上，目光冷酷地看着耿博。 “你想干嘛？这是我的办公室，请你放尊重点。” 陈聪冷冷地道：“耿博，我今天来找你，是不会和你废话的。说，你把董雪绑架到哪里去了？” “啥？你说啥？我把董雪给绑架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意思？” “少尼玛和我装糊涂，你今天如果不把董雪交出来，老子就把你也给绑架了。”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陈聪，你无根无据地说这样的话，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去尼玛的，你少在这里和我谈法律。是你违法在先，老子只是讨回公道而已。” “你凭什么说我绑架了董雪？你有什么根据？” “你不承认是吧？” “不是我干的，我为何要承认？” “董雪被人绑架，已经被监控给拍下来了，监控录像警察也都看到了，警方已经立案侦查。我现在当面和你交涉，就是给你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你要是不交代，那就等警方破案吧。”说完，陈聪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陈聪，你这是污蔑，我告诉你，我耿博不是吓大的。”耿博边说边冒冷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会直接找到他这里来。按照他的设想，等明天晚上，滚刀肉他们就可以给陈聪去电话了，让陈聪拿一千五百万赎人，不然，就直接撕票。 可现在陈聪竟然直接来和他要人，一下子就把他的全盘计划都给打乱了。 “陈聪，你给我出去，既然警方已经立案，那就让警方破案好了，你再在我这里胡闹，我也报警。” “报吧，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耿博满脸冷汗地看着陈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第77章 精明之处 “我知道董雪是你的女朋友后，早就不打她的主意了。我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你一千万，现在你女朋友不见了，又找到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陈聪，我耿博也不是好惹的。”耿博虽然是此案的始作俑者，但他说出这番话来，让他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底气十足，盛气凌人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了，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裁兼任皇冠楼盘主任，这样的头衔，全市也没有几个。但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惹你，而是你惹我。” “你有什么证据？” “耿博，咱们都是明白人，你不笨，我也不傻。董雪被人绑架，那就是仇家所为，我和董雪的仇家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耿博，我不来找你找谁？” “胡扯，信口雌黄，我可以告你诽谤。” 陈聪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你能干这种事，也肯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耿博内心恐慌，但表面却霸气地问道：“你想怎样？” 陈聪点燃了一根香烟，吐了一个烟圈，道：“绑架董雪，是你幕后指使。咱们当地的混子能用的也就那些人，滚刀肉、野猪、火炮、奔雷虎、骆驼、雷彪，当然了雷彪已经被关进了局子里，他不可能涉及此事。耿博，你不承认也罢，但我会从这些人身上查起，也绝对能找到幕后真凶，到时候真如果是你做的，咱们再算总账。” 陈聪来找耿博之前，吃过早饭在车上休息的时候，他问戚郎当地有名气的社会混子都有哪里，戚郎如数家珍，将这些有名气的大哥级的社会混子告诉了陈聪。 耿博突然听到陈聪将滚刀肉等人给说了出来，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这一吃惊，被陈聪给敏锐地捕捉到了，随即说道：“耿博，能绑架董雪的，不外乎滚刀肉、野猪、火炮、奔雷虎、骆驼这几个人。你不承认也罢，但我会去找这些人的。门口站着的我那五个兄弟，都是道上混的，他们和这五个人都认识，我想查找董雪的下落不会太难吧。” 耿博又一波冷汗下来了，顺着他的秃顶缓缓流了下来，陈聪冷冷地笑道：“不是你干的，你紧张什么？耿博，我奉劝你，不要再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了，快把董雪交出来，咱们之间啥事也没有，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耿博现在内心非常矛盾纠结，他冷汗直冒，脸如死灰，当陈聪说出滚刀肉等几个人的名号时，他真的怕了，想一吐为快。但陈聪已经报案了，自己要是承认，那就要接受警方的处理。他才被提拔成总公司的副总裁，一旦被警方处理，那他就前功尽弃，什么也没有了。 耿博虽然非常害怕，但他能做的，就是死撑。说啥也不能承认这起案子是自己幕后指使的。滚刀肉也不是好对付的，自己已经付给他了五十万，他相信滚刀肉不会出卖他。 “不是我干的，你跟我扯这些干吗？” “不是你干的，那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我这是被你给气的。不是我干的，你非诬陷我，还赖在我这里不走，我能不生气吗？”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陈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不用你报，还是我来报警吧。” 陈聪掏出了手机。耿博还真不敢报警，警方已经立案了，他再报警，岂不是自取其辱嘛。他只是吓唬陈聪，让陈聪快点滚蛋，他好和滚刀肉通电话，商量对策。 但耿博没有想到，陈聪竟然掏出了手机报警。 陈聪没有拨打110，而是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这个手机号码是昨晚和陈聪一起查看监控录像的那个王警官的手机号码。当然了，王警官不会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陈聪，而是陈聪在值班表上发现了王警官的手机号码，而暗自存在了手机上。机会总是留给有心人的。 “王警官嘛，我是陈聪。”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手机号码？” “昨晚你告诉我的啊。” “我啥时候告诉你的？” “王警官，我现在皇冠楼盘售楼处主任这里，你能过来一下吗？” “啥事？” “我怀疑皇冠楼盘售楼处主任耿博，密谋绑架了我的女朋友董雪，请你过来一下吧。” 王警官昨晚值了一夜班，正在家睡大觉呢，接到陈聪这个电话很烦，但毕竟是案子有了重大突破，警察破案，那可是立功的好机会。王警官打着哈欠说道：“好吧，我马上就到。” 陈聪不打110，反而直接给王警官打手机，这就是陈聪的精明之处。陈聪也不想把事闹大，真要是打了110，那可是兴师动众了，想缩小范围也不可能了。但给王警官打电话，既能让事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又能对耿博形成震慑。毕竟董雪被绑架的案子，已经立案了，而负责侦破这项案子的正是王警官。此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王警官，还不如现在就让他出场。 陈聪之所以不想将事态闹大，关键在那一千万上。他坑了耿博一千万，真要是将事态闹大了，耿博豁出去了，那自己不但要吐出这一千万，还得惹上官司。 陈聪清楚自己现在是在踩着雷区前进，稍有不慎，就会被炸个粉身碎骨。但为了尽快救出董雪，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使将那一千万吐出来，只要董雪平安无事，那也是值得的。 看到陈聪果真给警察打了电话报警，耿博的脸色从死灰色变成了煞白色，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但事已至此，耿博也豁出去了，他只能死撑到底了。 十多分钟后，王警官开着警车来了。他径直走进了耿博的办公室，一进门，果真看到陈聪也在这里。 陈聪立即站了起来，道：“王警官，我怀疑他幕后指使绑架了我的女朋友。” 王警官双目犹如鹰眼一样，紧盯着耿博，缓缓地走了过来，屋中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第78章 喋喋不休 耿博内心惶恐，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用尽全力站了起来，道：“王警官，他是在污蔑我。” 王警官虽然是警察，但毕竟是派出所的小民警，他不具备刑警人员的那种办案能力，身上还带有些市井习气，道：“他污蔑不污蔑你，你说了不算，而是我说了算。” 耿博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他感觉这个王警官好像和陈聪早就预谋好了。但实际上，王警官和陈聪压根就没有预谋什么，不但没有预谋什么，他还被陈聪搅了好觉，对陈聪颇为恼火。但他更想破案立功，这才对耿博虎视眈眈。 接下来，陈聪耿博和王警官开始了扯皮，一扯就扯了一个多小时，王警官才终于鼓捣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聪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起绑架案就是耿博策划的。陈聪之所以怀疑耿博，是因为耿博以前曾经骚扰过他女朋友，也就是被绑架的董雪。但陈聪没有提那一千万的事，耿博更是不敢提。一个公职人员，虽然有职有权，但你从哪里赚来了一千万？这可是个非常要命的问题，一旦被反贪部门盯上，耿博就得锒铛入狱。孰轻孰重，耿博还是分的很清的。陈聪明白耿博的心思，他也乐得不提那一千万的事。毕竟这事有敲诈勒索的嫌疑。一旦让王警官知道了那一千万的事，耿博和陈聪都得倒霉，那一千万最终会被没收，大部分进入国库，小部分会成为警察的活动经费。 陈聪和耿博是真会扯皮，两人还都扯到了一块，一个说就是他，一个说是污蔑。可让陈聪和耿博没有想到的是，王警官比他们两个更会扯皮，到了最后，陈聪和耿博都说的烦了，可王警官还在喋喋不休。 陈聪倒无所谓，反正他今天是赖上耿博了。可耿博急于脱身和滚刀肉联系，但王警官喋喋不休个没完，把他急的几乎崩溃。 戚郎他们五个站在门外，把腿都站麻木了，可屋内的扯皮还没扯完。 陈聪的怀疑，没有确凿证据。耿博说陈聪污蔑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王警官是片警出身，这才导致他身上有些市井习气。正因为如此，王警官最擅长的就是处理扯不清理还乱的纠纷，嘴皮子那叫一个溜，但十句话能有一两句说到点子上就很不错了。 “你们两个扯啥？你们越扯越糊涂。最明白的人是我，懂吗？你陈聪怀疑他不是没有根据的。但你耿博说他污蔑你，也是有道理的。可没有前事之因，哪里来的现今之果？你说你耿博身为一个领导干部，怎么那么好色？还骚扰人家女朋友？好色的前边就是贪财，你耿博是不是也利用职务之便贪了很多不义之财啊？” 耿博急忙辩解：“没有，绝对没有，王警官，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我虽然好色了点，但绝对没有贪财。” “你能好色，就能贪财，你狡辩什么啊？” 耿博急赤白脸冷汗直冒：“王警官，我绝对没有狡辩啊，贪财好色虽然是一个成语，但在我这里是分开的。” “哦？那你是怎么分开的？” “我……只是好色，并没有贪财，在我这里当然是分开的。” “好色也不行，身为领导干部，怎么能好色呢？你好色回家找你老婆去，打人家女朋友什么主意？” “对，对，王警官批评的是，我今后再也不好色了。”耿博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流，他已经被王警官给折磨的快瘫倒在地了。 陈聪本来一肚子火气，但看到这里，也忍不住差点笑出来。他这次算是终于领教了片警的厉害之处了。 王警官恶心完耿博，又开始恶心陈聪，扭头冲陈聪道：“你腆着个脸笑啥笑？” “我没有笑啊。” “你没笑也是肉笑皮不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 陈聪急忙一本正经起来，内心期盼王警官不要把矛头指向自己，但王警官却不依不饶地道：“你说你一个毛头小伙子，无根无据地就找上门来说人家绑架了你女朋友，证据呢？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打电话把我叫了来，可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是不是嫌我的时间很闲啊？警察有多累有多忙，你知道吗？”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这样，他说啥也不会给这个婆婆妈妈的王警官打电话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们要相信警察，更要相信我的办案能力。这起案子早晚会水落石出的。你陈聪不要因为女朋友被绑架了，就胡乱怀疑人，要有证据才行。你耿博也别叫屈，更别说污蔑。你当初不骚然人家女朋友，人家能怀疑到你头上吗？” 王警官又来了个一网打尽，把陈聪和耿博各打五十大板。陈聪和耿博算是看明白了，这王警官不是来破案的，而是来调解纠纷的。王警官嘴头子乱动，唾沫星子乱飞，无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陈聪和耿博之间的纠纷给化解了，别再给警察添乱。 直到中午十二点半，王警官才终于结束了他的“批评教育”。 耿博恨不得王警官快走，陈聪虽然很烦王警官的唠叨，但为了控制住耿博，他主动开口：“王警官，让你忙活了大半天了，现在都中午了，一块吃个饭吧。” “咋的？想贿赂我啊？” “不是，就是在一起吃个便饭。” “便饭？便饭能随便吃吗？被督察发现了，我这警察还当不当啊？” “王警官，我可以叫外卖，咱们就在这里吃。” “啥？还想在这里吃？得了吧，你快离开这里吧，没有确凿证据就胡乱怀疑人，这属于违法行为。” 听王警官这么说，耿博似乎又抓住了把柄，忙道：“王警官，你说的对，他就是在胡乱怀疑我，他属于违法，你把他给拘留起来。” “嗯？他违法不违法，你能说了算吗？我拘留不拘留他，还得听你的啊？” 耿博顿时明白自己又捅了马蜂窝，忙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在王警官的感染下，陈聪和耿博也都有些墨迹了。事已至此，陈聪和耿博都不敢再随便开口说话了，因为他们只要一开口，王警官就会说上一大溜，他们两个实在受不了了。 “行了，就这样吧。耿博，你该咋工作就咋工作。陈聪，你带着门口你那几个朋友离开这里。谁不听，我处理谁。” 我日，自己要是早知道王警官是这么个德行，陈聪说啥也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在王警官的监视下，陈聪只能带着戚郎他们离开。 第79章 奇计奏效 耿博终于得到了解放，他虽然烦透了王警官，但也很是感激王警官，王警官要不来，他还真无法解脱。 耿博本来打算等陈聪将那一千万吐出来后，自己再趁机将董雪给上了，来个人财两得，将之前的人财双失弥补回来。 但陈聪这么一闹，耿博感觉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王警官即使放过了他，但陈聪对他肯定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能让滚刀肉的人给陈聪打勒索电话呢。如果打了，那就真的自取其辱了。 无奈之下，耿博只好用自己的那部保密手机拨通了滚刀肉的手机。这部保密手机就是耿博用来绑架董雪勒索陈聪专门准备的。 滚刀肉一听耿博让他将董雪给放了，顿时火了，冲耿博嚷嚷了起来，耿博只好将实情告诉了滚刀肉，说再这么下去，就会把事情搞砸，还是尽快将董雪放了。滚刀肉是个什么货色，道：“既然董雪这个美妞没什么用处了，那就先让我享受一下吧，等我享受完，再赏给我的手下。” 耿博一听，顿时气的咬牙切齿，忙道：“你别胡来，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你和你的手下动董雪一手指头，不然，我可翻脸不认人。” “去尼玛的，你和谁翻脸啊？老子还没和你翻脸呢。本来说好的要发一笔横财，却半途而废，你耍我玩呢？” “好兄弟了，你把董雪放了，我会立即将剩下的五十万打到你的卡上，我说到做到。” “真的？” “真的，事不成情意在，你已经给我效力了，我当然要给你足额的报酬了。但如果你和你的手下敢动董雪一手指头，我不但不会再给你打款，我还会和你彻底翻脸。”耿博说到最后，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滚刀肉虽然很横，是个典型的亡命徒，但他的势力都是黑的，可耿博却是官场中人，那可是黑白通吃。看耿博说的如此坚决，滚刀肉只好打消了要侵辱董雪的念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耿博心中一喜，道：“那就赶紧落实吧。放董雪的时候，玩的巧妙一点，别让警方和陈聪发现了破绽。” “放心吧，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我滚刀肉就白混了。” 扣断电话后，滚刀肉看着貌美如花的董雪，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快步走近了董雪。 董雪此时就蜷缩在墙角，她穿着一条黑色短裙和一件灰色上衣，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最要命的是她没有穿肉丝袜，露出了半截光滑柔腻的大腿，馋的滚刀肉和他那几个手下都快流口水了。 滚刀肉走到董雪近前，蹲下了身子，伸手摸了一把董雪的大腿，董雪吓的瑟瑟发抖，用双手紧紧护住自己。 “麻痹的，这么一个美妞，不让好好享受一番，实在是可惜。”说着，滚刀肉双手朝董雪身上乱摸，吓的董雪惊声尖叫。滚刀肉伸着满脸横肉的丑脸还往董雪的脸上凑，董雪拼命反抗。 “老大，我们将她给摁住，你把她给上了吧。”身边的小弟淫邪地道。 “我要是真上她，还用得着你们摁她吗？” “是，是，大哥说的对。” 滚刀肉恨不得将董雪给插穿了方才解馋，但他不敢违拗耿博的命令，否则，后边的五十万不但得不到，耿博肯定得和他彻底翻脸。自己是混社会的，耿博是官场中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滚刀肉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不得不压住自己的色心，站了起来，大声下令：“把她的双眼蒙上，拉上车去。” “老大，这是干啥？” “少他妈问，让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快点。” 天黑之后，那辆面包车又突然悄悄出现在了那个十字路口，车门打开，一个黑布蒙着双眼的女子被推下了车，面包车随即快速开走。 这个女子正是董雪，她趴在路边，哆嗦着双手，将蒙在眼上的黑布除去，惊恐地朝四周一看，发现这个地方正是自己昨天被劫持绑架的地方。 董雪扭头之间，发现自己身边有个款包，这个款包正是自己的，歹徒将她推下车的同时，也将她的款包给扔了下来。 董雪拿起款包，哆嗦着站了起来，打开款包，发现里边的几千元现金不见了，其它的东西都在，她忙拿出手机，手机早就被关机了，她急忙打开手机，随即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此时的陈聪，正带领戚郎他们在暗中跟踪监视耿博。耿博已经回到了家中，但陈聪带领戚郎他们就守在耿博家的四周，只要看住耿博，董雪就有获救的希望。 突然之间，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陈聪掏出手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这是董雪打来的电话，陈聪闪电般按下了接听键。 “董雪，你在哪里？” “陈聪，我在路边，你快来救我，呜呜……” “董雪，你在哪个路边？” “呜呜，就是我从楼盘回公寓的那个十字路口路边，你快来啊。” “好，我马上就到。” 陈聪带领戚郎他们火速赶往那个十字路口，老远就看到董雪哆哆嗦嗦地站在路边的树下。 这个地方正是昨天董雪丢伞的地方，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董雪会在这里出现。 陈聪下车扑了过去，董雪看到陈聪，哇的一声大哭，整个人都扑进了陈聪的怀里，放声呜呜痛哭。 陈聪忙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董雪，别怕，现在没事了，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董雪足足哭了好几分钟，方才慢慢停了下来，陈聪立即扶着她上了车。董雪全身泥土，样子狼狈不堪。 陈聪递给了董雪一瓶矿泉水，董雪接过来咕咚连声喝了个底朝天。 “董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董雪说完事情的经过，陈聪气的目眦欲裂。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绑架，而幕后指使的很有可能就是耿博。 好兄弟的女朋友被绑架，戚郎早就气炸了肺，他忍住怒气，问道：“董雪，那个绑架你的社会老大长的什么样子？” 第80章 智慧和耐心 董雪道：“那人满脸横肉，脸上还有很多的糟疙瘩子，留着一个板寸，样子很凶。”董雪说到最后，恨得咬牙切齿。 戚郎沉声低道：“难道是滚刀肉？” 陈聪忙问：“果真是他？” 戚郎道：“根据董雪的描述，我想应该是滚刀肉。” 戚郎虽然不是混道的，但他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道上的，滚刀肉、野猪、火炮、奔雷虎、骆驼、雷彪，这些有名气的社会大混子，戚郎都认识。 陈聪不认识滚刀肉，但他怒道：“如果真是他，他的势力再大，这次也不会放过他。” 戚郎问道：“董雪，如果让你再看到这个人，你能认出他来吗？” 董雪一口咬定：“能。” 滚刀肉团伙盘踞在市内著名的餐饮一条街上，这里的饭店比比皆是，足足有上百家，全市有名气的餐饮店铺，几乎都集中在了这里。滚刀肉团伙就是靠向这些餐饮店铺收取保护费过活。别小看这保护费，上百家店铺，每个月上缴的保护费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少也得几十万。 当晚，陈聪带董雪还有戚郎他们大吃了一顿，随后又到董雪在皇冠的公寓，将董雪的东西都搬到了陈聪这里。 当晚董雪就住在了陈聪这里，但两人不是住在一间卧室里，陈聪租住的房子七八十平米，两人每人一间卧室。 第二天一早，戚郎他们五个就赶到了陈聪的住处，带上董雪朝餐饮一条街奔去。 七个人在餐饮一条街吃了早饭，随后就躲在车上开始等滚刀肉他们。 滚刀肉的窝点位于皇宫酒楼后边的一个仓库。仓库足有上千米，原来是个冷库，却被滚刀肉他们霸占了，改造成了他们的窝点。 十多年前，滚刀肉从监狱出来，就在这条街上卖把子肉，这家伙虽然粗俗，但却做的一手好把子肉。慢慢地，他靠打架斗殴在这条街上站稳了脚跟，也得了滚刀肉这个绰号。 几年前，这条街进行改造，从原先的一个破烂的菜市场，变成了全市闻名的餐饮一条街，滚刀肉笼络了一百多号小弟，靠暴力统治了餐饮一条街，财源也是滚滚而来。 戚郎明白滚刀肉的势力，对付他很不容易，因此，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闪失。 七个人躲在卡猪的那辆面包车上，仔细盯着仓库的出口。 滚刀肉和他的那几个小弟，因为绑架董雪，昨晚都几乎没睡，现在正躺在仓库里睡大觉呢。害的陈聪他们足足等了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滚刀肉才带领几个小弟走出了仓库，到皇宫酒楼用餐。 当滚刀肉走出仓库的一刹那，董雪就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就是他，没错，就是走在前头满脸横肉的那个人。” 陈聪立即扭头看戚郎，戚郎点头说道：“他就是滚刀肉。” “麻痹的，果然是他，别说他是滚刀肉了，就是滚油锅，这次非收拾他不可。”陈聪发狠说道。 “对，就收拾他，咱们倒要看看滚刀肉到底有多大能耐？”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几个也都义愤填膺。 “这件事不能有丝毫大意，要瞅准机会才能行动。”戚郎轻声说道。 大虾忙道：“狼哥，到底咋办？” “别急，咱们要等机会。” 陈聪道：“狼哥说的对，这里是滚刀肉的势力范围，咱们这次要对付的是一个硬茬恶茬，要慎之又慎。但不管怎样，今晚就要将他拿下。” 陈聪做事向来果断，大家等了快一天了，才发现了滚刀肉，岂能让他溜了。但滚刀肉身边有六七个小弟，现在根本没法动手。一动手，说不定陈聪戚郎他们这些人就得全部留在这里。 眼看着滚刀肉带着六七个小弟走进了皇宫酒楼，陈聪皱眉考虑对策，戚郎低声说道：“咱们只能跟进去行动了。” 陈聪一愣，道：“跟进去行动？怎么行动？这皇宫酒楼也基本是滚刀肉的窝点。” 戚郎微微一笑，道：“没事，我有办法。” “你什么办法？” “你，我，大虾，咱们三个进去，其余的人都在车上等着。”戚郎说着，率先下车，陈聪和大虾急忙也下车跟上。 三人进了酒楼，滚刀肉他们并没有在一楼就餐，他们三人随即上了二楼。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滚刀肉和六七个小弟在一个雅间里。 戚郎领着陈聪和大虾来到了厕所附近，低声说道：“咱们要等滚刀肉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动手，我把他打晕，你们两个架他出去，有人问，就说是滚刀肉喝多了。这厕所正对着一个楼梯，咱们就顺着这个楼梯出去。” “嗯，好。” 等待是最让人焦急的，三人这一等，竟然等了一个多小时，引的饭店的服务员不住地朝他们瞅。大虾灵机一动，走上前去，低声喝道：“瞅什么瞅？我们都是滚刀肉大哥的小弟。再瞅，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大虾人高马大，又是一辆的凶相，把那个服务员给吓跑了。 滚刀肉果然出来上厕所了，但和他一起出来的有两个小弟，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陈聪明白戚郎的用意，低声道：“咱们只能等滚刀肉自己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动手，别急，慢慢等吧。” 戚郎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大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低声道：“妈的，不就是一块滚刀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直接把他弄走就是了，大不了火拼。” 戚郎低声训道：“你给我闭嘴。”大虾这才老实起来。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滚刀肉再次出来上厕所，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弟，气的陈聪戚郎大虾直想冲上去将他们两个都给办了。 看着滚刀肉和那个小弟上完厕所，大摇大摆地走进雅间，陈聪和戚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滚刀肉第三次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身边竟然跟着四个小弟，真他妈的，这狗日的上个厕所，都要有人陪着才行。 “陈聪，实在不行，等他们喝完酒出了酒楼，咱们就和他们火拼吧。”戚郎终于没了耐心。 但陈聪说道：“别着急，不到最后一刻，咱们绝不放弃。” 大虾牢骚满腹，不停地伸手去摸腰间别着的刀子，恨不得提刀冲进雅间，将滚刀肉他们都给咔嚓了。 论智慧和耐心，戚郎和大虾都不如陈聪。 又过去了好大一会儿，滚刀肉一个人终于从雅间里再次走了出来，打着酒嗝朝厕所走去。 第81章 江湖好汉 滚刀肉今晚喝了很多啤酒，一个简单的行动，就得到了一百万，这种好事上哪里去找啊？ 滚刀肉志得意满，赚钱有道，手下兄弟众多，滚刀肉从来没有这么惬意过。 餐饮一条街就是他滚刀肉的家，他带领手下小弟，随便到哪个饭店吃饭，都是免单，谁敢不给他滚刀肉个面子？甚至滚刀肉带领小弟去哪家饭店用餐，哪家饭店还会感到无比荣幸。人混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滚刀肉哼着粗俗的小曲进入了厕所，当他嗤嗤地尿到一半的时候，外边突然进来一个人，滚刀肉看着此人有些面熟，待要细看时，那人突然挥掌如刀，重重地切在他脖子上的动脉上，滚刀肉随即失去知觉，就像一滩烂泥摇摇欲坠。 这人正是戚郎，看滚刀肉就要栽倒地上，他伸手一扶，猛地咳嗽了一声，陈聪和大虾立即推门进来，架起滚刀肉就朝外走。 一出厕所的门，恰好碰到滚刀肉的几个小弟也来上厕所，但此时的滚刀肉脑地低垂着，被陈聪和大虾从两边紧紧架住，那几个小弟本就喝的五迷三道的，竟然没有认出被架着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老大滚刀肉。 陈聪和大虾架着滚刀肉顺着厕所门前的那个楼梯快步朝下走去，戚郎断后。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陈聪戚郎大虾他们在厕所附近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终于将滚刀肉擒获，楼下用餐的客人虽然不少，但很多都也喝多了酒，没有人注意到滚刀肉被人给架了出来。 陈聪和大虾将滚刀肉驾到车上，戚郎随即上车，卡猪立即发动面包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陈聪早就为滚刀肉找好了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当初秘密劫持绑架春莲的地方。 当面包车快要驶出城区的时候，滚刀肉苏醒了过来，他一看这架势，顿时明白自己被绑架了，立即大呼小叫，剧烈挣扎。 滚刀肉人高马大，体格壮硕，他这一挣扎，面包车东摇西晃，陈聪大虾草狼蝎子对着滚刀肉拳打脚踢，打的滚刀肉杀猪般吼叫。 戚郎反手一掌，又切在了滚刀肉的脖子上，滚刀肉再次陷入昏迷。 滚刀肉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被扔在了当初关押春莲时的稻草上，陈聪和大虾用绳子将滚刀肉捆了个结结实实。 几分钟之后，滚刀肉苏醒了过来，破口大骂，这家伙很是硬气，根本就不害怕。 董雪突然冲了上去，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滚刀肉十几个耳光，滚刀肉被抽懵了，他这才认出面前的女子，正是昨晚被自己劫持绑架的那个女子。滚刀肉顿时老实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被这个女子的同伙给报复了。 “滚刀肉，你这个死王八，敢劫持我女朋友，看我不打死你。”陈聪咬牙切齿地对着滚刀肉拳打脚踢，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也冲上来帮忙，不一会儿，竟然将滚刀肉给打的昏死过去。 一代枭雄滚刀肉，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如此遭遇，他苏醒过来后，又是破口大骂。 “你们有种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出去之后就整死你们。” 陈聪抬手狠抽了他几记耳光，但滚刀肉目眦欲裂，仍是很不服气。 “滚刀肉，你认识我吗？”戚郎走上前来。 滚刀肉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他眨巴着眼仔细瞅了瞅戚郎，终于认了出来，道：“你是戚郎？” “没错，我就是戚郎。” “戚郎，咱们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滚刀肉，这个女子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昨晚是不是劫持了她？” “没错，好汉做事好汉当，昨晚是我将她给劫持了。”滚刀肉倒也不含糊，直接开口承认。 “你为什么要劫持她？” 滚刀肉不吱声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事是自己做的，但绝对不能供出幕后指使者，这是道上的规矩。 “戚郎，你也明白道上的规矩，我这是受人所雇，这事的确是我做的，但我不能说出是受何人所雇，这可是道上的规矩。” “去尼玛的，老子不是道上的，也不懂什么道上的规矩，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陈聪对着滚刀肉的脸就是狠狠地几拳，滚刀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盯着陈聪，那样子恨不得将陈聪一口咬死。 “小子，你不是道上的，就更应该遵守道上的规矩。你今天这样对待我，明天我加倍偿还你。”说着，滚刀肉突然对着陈聪吐出一口血水，陈聪急忙侧身躲过。 “滚刀肉，我敬佩你是一条汉子。你受人所雇，劫持别人的女朋友，这本就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冤有头债有主，你劫持别人的女朋友算什么事？” 滚刀肉被戚郎说的哑口无言，戚郎又道：“滚刀肉，我们也不难为你，你只要说出幕后指使的人，我们就立即放了你。” “我要是说出来，那就更破坏了道上的规矩，今后谁还敢找我做事啊？你们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说的，要打要杀随你们的便。”说完，滚刀肉竟然闭上了眼睛。 陈聪也不由得佩服滚刀肉的骨气，这厮虽然是个社会垃圾，但骨气却是很具江湖好汉的风格。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和戚郎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江湖好汉，看到滚刀肉宁肯死也不说，他们再也下不去手了。 陈聪知道，对滚刀肉这样的货色，即使将他活活打死，他也不会招的。 看着滚刀肉闭目躺在那里，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陈聪突然问道：“滚刀肉，是不是耿博指使你的？” 滚刀肉顿时全身哆嗦了一下，忽地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陈聪。 陈聪笑了，就凭滚刀肉的这种反应，那幕后指使的人铁定就是耿博。 陈聪笑道：“看来真是耿博指使你的。” 滚刀肉忙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乱猜。” “滚刀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耿博死扛？你虽然没说，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幕后指使的人就是耿博。” 滚刀肉不敢再有任何反应了，他索性再次闭上眼睛，耍起了无赖。 第82章 卡猪的口技 滚刀肉在江湖纵横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他不怕打不怕杀更不怕死，算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感觉束手无策，但陈聪有办法对付他。 陈聪留下草狼蝎子看押滚刀肉，交代不给他水喝不给他饭吃，更不准他上厕所，就这样把他捆着扔在那里不管。 随后，陈聪和戚郎大虾卡猪还有董雪返回了市区。 滚刀肉喝了太多的啤酒，他那泡尿只尿到一半，就被戚郎给打昏了过去。现在没人搭理他了，灌下去的啤酒开始折磨他，他想撒尿。 “我要撒尿，把我放开。” 但草狼和蝎子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压根就不搭理他。 “他妈的，你们耳朵聋啊，快把我放开，我要拉屎撒尿。” 不论滚刀肉怎么叫嚷，草狼和蝎子就是不搭理他，两人守在门口，悠然自得。 滚刀肉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呼呼喘起了粗气，破口大骂，草狼和蝎子索性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抽烟。 一个多小时后，滚刀肉实在憋不住了，尿了裤子。临近天明的时候，滚刀肉又将大便拉在了裤子里。 一身硬骨头的滚刀肉被折磨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聪返回市区，是有目的的，他准备还是和耿博正面交锋。但他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了，因为王警官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如果再那样无根无据地去找耿博的麻烦，王警官就会处理他。 陈聪虽然不怕王警官，但王警官的黏糊劲让陈聪实在是受够了。王警官的喋喋不休，和大话西游中的唐三藏有得一拼，陈聪要是孙猴子，还说不定真会用金箍棒将王警官给打趴下。 戚郎和大虾他们想用绑架的方式去对付耿博，但被陈聪给否定了。耿博毕竟是官场中人，对付他要智取，不能鲁莽。 但智取如何才能调出老奸巨猾的耿博，却让陈聪颇费脑筋。根据耿博好色的特点，陈聪想利用美女将耿博给调出来。自己认识的美女很多，但可用之人几乎没有。董雪肯定是不行，耿博已经吃过董雪一次亏了，再让董雪去引诱耿博，耿博也不会上当。 让叶玲或者和梅出面，也都不合适。叶玲与和梅压根就没有和耿博见过面。柳晨？那丫可是个浑身带刺的辣椒，整不好自己会惹一身骚。 因此，陈聪决定从酒吧内找个坐台小姐，将耿博给调出来。但仓促之下，此计未必奏效。 当陈聪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后，戚郎大虾卡猪还有董雪也都犯了愁。 戚郎问道：“兄弟，除了美女之外，谁还有最大的可能将耿博给调出来？” 陈聪沉思着道：“当然是滚刀肉了。如果滚刀肉给耿博打电话，耿博立即行动的话，那说明耿博就是幕后黑手。但滚刀肉死硬到底，他可能会给耿博打电话吗？” 戚郎道：“卡猪行不？” “卡猪？” 卡猪吃了一惊，道：“我？” 戚郎笑道：“你不是学过口技嘛，你模仿一下滚刀肉的声音试试。” 陈聪顿时一愣，扭头看着卡猪，卡猪还在那里发懵。大虾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嘿嘿笑道：“对啊，怎么把你这个猪仔给忘了呢？” 卡猪忙道：“我是学过口技，但也是个半瓶子醋而已。” 大虾笑道：“你别**扯蛋了，当初你小子模仿狼哥给我下达命令，坑了我好几百块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暗喜，忙道：“卡猪，你模仿一下滚刀肉的声音，我看像不？” 卡猪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戚郎训道：“快点，时间紧急，别在这里墨迹。” 卡猪急忙清了清嗓子，眨巴了几下眼睛，试着发音，嗡嗡作响，还真像滚刀肉的声音。 卡猪突然把眼一瞪，嗡声粗气地道：“你们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说的，要打要杀随你们的便。” 这番话正是滚刀肉说的，但从卡猪的嘴里说出来，陈聪戚郎大虾还有董雪都懵了，因为卡猪学的太像了，陈聪惊喜地看着卡猪，董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靠，鼓捣了半天，奇人就在身边啊，卡猪，这次就看你的了。”陈聪欣喜地道。 接下来，陈聪当机立断，交代卡猪模仿滚刀肉怎么给耿博打电话，还将耿博的手机号码写下来递给了卡猪，随后，卡猪和大虾立即赶往关押滚刀肉的地方。 而陈聪戚郎和董雪则留在市区，相机行事。 陈聪在等，等滚刀肉自动招供。但直到下午四点来钟，陈聪给草狼和蝎子打电话，滚刀肉仍是啥也没招，大小便都拉在了裤子里，嘴唇干裂，饿的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仍是没有说出幕后真凶。 陈聪不能再等了，因为滚刀肉毕竟是个社会大哥，手下的小弟一百多号。滚刀肉昨晚在皇宫酒楼莫名失踪，手下的小弟早就找翻天了。再拖下去，会有麻烦。 因此，陈聪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陈聪给卡猪打去了电话，让卡猪开始行动。滚刀肉的手机一直在草狼手中，卡猪拿过滚刀肉的手机，站在院子里，拨通了耿博的手机。 耿博在办公室里正在欣赏电脑上的美女图片呢，忽地看到滚刀肉的手机拨打了过来，不由得一惊，忙按下了接听键。 “耿主任啊，在忙什么呢？”这话从卡猪的嘴里说出来，草狼和蝎子惊的目瞪口呆，而大虾则是用大手捂住大嘴嘿嘿偷乐。 耿博小声低道：“你怎么给我打这个电话啊？怎么不打那个保密号码？” 可卡猪哪里知道滚刀肉和耿博联系的时候，是给耿博打另外一个保密号码啊，他不由得一愣，心中有些发毛，陈聪也没告诉他耿博还有另外一个保密号码。 好在卡猪还有些随机应变能力，笑道：“打哪个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番话倒颇有滚刀肉的性格，耿博也没有听出什么破绽，但他还是小心谨慎地道：“你最好还是打我那个保密号码。” 第83章 瓮中之鳖 卡猪顿时又是一愣，耿博摆明了是想扣断这个电话，再让他拨打另一个保密号码，但另一个保密号码，卡猪根本就不知道。 做事心细的陈聪在滚刀肉被架上车之后，就一直在翻看滚刀肉的手机，以便发现些蛛丝马迹。但滚刀肉这厮做事粗中有细，他的手机上竟然没有存储耿博的手机号码，这也让陈聪心里一时没了底气，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卡猪并没有犹豫，随即大大咧咧地笑道：“好啊，下次就给你打那个保密号码。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出来乐呵乐呵。”卡猪现在不是自己了，模仿之下，他真的进入了角色，他现在就是滚刀肉，滚刀肉就是他。 “我没空啊，我已经把钱都打给你了，近期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现在是非常时期。” “艹，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啊？” 听到滚刀肉突然发火，耿博更加慌了，忙道：“事情才过去，咱们得消停几天。” “消停个屁啊？我发现的这个地方有好多美女，还非常隐蔽，出来乐呵一下吧，我可是在这里等着你呢。” 耿博一听有好多美女，顿时动了心。又加上这是滚刀肉亲自给他打来的电话，他不能不给滚刀肉面子。滚刀肉那种货色，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想到这里，耿博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郊外，你顺着**路一直往西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好吧。”耿博一听在郊外，就没了什么兴趣，勉强答应了个好吧。 卡猪一听耿博答应的有些勉强，忙道：“哈哈，我告诉你，这个店是我兄弟开的，才开业呢，里边的好多小妞都还没**呢，今晚咱们多开几个。” 好色之徒永远挡不住诱惑，耿博一听就乐了，这次答应的很是干脆，道：“好，我马上过去。” 打完了电话，卡猪竟然已经是满头大汗，嘴中嘟噜：“靠，费这些洋劲，直接把那狗日的给绑来就是了。” 大虾不住冲卡猪伸大拇哥，草狼和蝎子到现在才回过神来，道：“我靠，卡猪，你这是来的哪一出啊？” 大虾嘿嘿笑道：“你们忘了这个猪仔学过口技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卡猪，你可真有一套。” 被五花大绑的滚刀肉，躺在屋里的稻草上，连渴带饿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但他听到院子里有个声音，竟然是自己的，这是怎么回事？滚刀肉也稀里糊涂起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不是卡猪这厮曾经学过口技，今天还真难以用如此巧妙的办法将耿博给调出来。 主要是卡猪模仿滚刀肉模仿的太像了，连滚刀肉都听得稀里糊涂的，何况耿博呢？ 耿博的警惕性已经被色欲彻底碾压了，他很久都没有开过苞了，立即收拾东西，还别有用心地从抽屉里拿上了一瓶金刚不倒，心急火燎地驾车朝郊外驶去。 陈聪和戚郎一直在皇冠楼盘售楼处外等着，一看耿博匆匆驾车而去，两人立即开车跟着。 为了避免被耿博发现，陈聪的车一直与耿博的车相距一百多米远，反正耿博去的方向就是那个废弃的化工厂，按照这个路线跟踪，绝对跟不丢的。 陈聪曾经交代卡猪，只给耿博打一次电话就行。如果耿博上钩，他肯定会将电话打过来。卡猪如果再给他打第二个电话，有可能会引起耿博的怀疑，而导致计划半途而废。因为卡猪毕竟是模仿滚刀肉，而不是真正的滚刀肉。像耿博那样老奸巨猾的货色是不好骗的。 实际上，耿博也对滚刀肉的这次电话起了疑心，因为他感觉这一次滚刀肉在电话中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与以往一样，但习惯用语似乎有所改变。陈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和卡猪毕竟对滚刀肉不是很熟悉。 虽然耿博有些疑心，但卡猪模仿滚刀肉的声音和语气没有破绽，又加上对方的手机的确是滚刀肉的，更重要的是，耿博惦记着那些没有**的美女，这才欣然前往。 果然，当耿博来到那个十字路口时，就拨通了滚刀肉的手机，卡猪再次扮演起了滚刀肉，他让耿博顺着朝西的路往前走，他会在前方等着他。 耿博又朝前行驶了几里地，终于看到前方的路口停着一辆车。当耿博行驶到近前时，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是大虾和卡猪。 “耿主任啊，你可让我久等了。”卡猪哈哈笑着走上前来。 耿博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是滚刀肉呢，因为这声音和滚刀肉如出一辙，但他随即发现这人不是滚刀肉，尤其是他旁边的那个大高个子，好像曾经跟着陈聪去过自己的办公室。 耿博暗叫不好，立即拼命倒车，大虾和卡猪也不追赶，就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急于逃跑的耿博。 当耿博将车朝后倒了几十米后，后边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他扭头一看，发现一辆车堵在了后边。 耿博前后被堵，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陈聪和戚郎从后边的车上跳下来，耿博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戚郎快步向前，伸手打开驾驶室的门，一把就将耿博给拽了下来。 “耿博，我们又见面了。”陈聪笑着道。 “陈聪，你到底想干吗？” “嘿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凭什么跟你去？” 戚郎一把就将他提溜起来。 耿博被押解到了那个废弃的化工厂院内，被推进了一个屋子里，地面的稻草上捆绑着一个人，耿博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滚刀肉看到耿博突然出现，不由得也是惊的目瞪口呆，沙哑着嗓子喝道：“你怎么来了？” 这厮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光顾着破口大骂，嗓子早就沙哑了。 耿博看着五花大绑的滚刀肉，吃惊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滚刀肉看着耿博身后的陈聪和戚郎，仿佛明白了什么。陈聪不失时机地道：“滚刀肉，你有本事就死硬到底。他都说了，你他妈还死硬什么？” 第84章 兰花指莲花步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滚刀肉勃然大怒，他冲着耿博扯着沙哑的嗓子骂道：“耿博，草尼玛的，你让老子绑架那个小妞，老子都没招，你他妈的竟然招了，老子和你没完。” 耿博顿时明白了，声嘶力竭地对滚刀肉道：“你上当了。”随即扭头狠毒地看着陈聪，骂道：“陈聪，你他妈的阴我。” 啪，陈聪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滚尼玛的，你这个老色鬼，滚刀肉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他妈还装什么装？” 耿博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坐在地。 “耿博，说吧，我希望能从你嘴中得到事实的真相。”陈聪蹲在了耿博面前，一字一顿地道。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讲的。”耿博索性耍赖到底。 “你不说是吧？好，那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说着，陈聪抬头看了看戚郎，戚郎挥掌如刀，一下子切在了耿博的脖子上，耿博连哼也没哼，直接瘫倒在地，昏迷过去。 戚郎这一手，拿捏的极到好处，既能将人打昏，还让人死不了，但是活受罪。 “戚郎，你他妈有种，老子就是这样被你给打昏了两次。”滚刀肉沙哑着嗓子骂道。 滚刀肉虽然是个垃圾，是个人渣，是个收保护费的，但这家伙不怕死，很有骨气，颇有一股子江湖好汉的作派，虽然他骂人把嗓子都骂哑了，但还真没挨多少打，只是连渴带饿，把他折磨的够呛。 “难道他不该挨打吗？”戚郎反声问道。 “对，这逼养的就该挨打，打死他才好呢。他是幕后主谋，我都没招，他竟然招了。”说完这话，滚刀肉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将目光对准了陈聪，道：“不对，他是中了你的阴招了。你叫陈聪是吧？行，算你有种，我记住你了。” 滚刀肉沙哑着嗓子这样喋喋不休，陈聪有些烦了，道：“你他妈怎么比王警官还唠叨？再不住嘴，就把你的牙打掉。” “王警官？王警官是谁？说出全名来，说不定我还认识呢。你还把我的牙打掉？好啊，我正好有几颗牙烂了，想拔还没拔呢，来，你给我打掉吧，省得我再去医院了。” 陈聪看滚刀肉这副德行，哭笑不得。戚郎忍不住笑了，戚郎一笑，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也笑了。他们都认为滚刀肉虽然声名狼藉，但也是条汉子，也就没和他一般见识，没有再难为他。 不一会儿，耿博苏醒了过来。 “耿博，你要是识相，就全招了，免得再受罪。” 耿博翻了几下白眼，喘了几口粗气，道：“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看着办吧。” “你他妈到底招不招？你不招也没用，滚刀肉都已经招了。” 滚刀肉立即吼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招了？你小子别再对我耍阴招。” “他昏迷的时候，你不都招了嘛。” 滚刀肉眨巴着眼，道：“还真是这么回事，算你小子没对我使阴招。” 陈聪突然凶狠地道：“耿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你不都知道了吗？还让我说什么？” 陈聪咬牙切齿地一挥手，戚郎挥手一掌，再次将耿博打昏过去。 十多分钟过后，耿博再次苏醒了过来，他的脸色已经没有人样了，接连被干昏两次，他已经撑不住了，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全部招了出来。 陈聪派蝎子不但录像还录音，耿博招完之后，陈聪立即让大虾和卡猪提着耿博来到了另一个房子里，这一次陈聪仍是让蝎子摆出了录像录音的架势，但却没有真录。 “耿博，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我已经全部招了，对董雪也没有构成任何伤害，我的目的只不过是要回被你坑的那一千万。” “你他妈还想要回那一千万？那一千万是你赔偿董雪的，董雪是我女朋友，岂是你能骚扰的？” 耿博不再说话，他虽然很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但也无计可施。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陈聪宰割。 “你前后给了滚刀肉一百万，幕后指使滚刀肉绑架董雪，已经构成了绑架罪，况且我已经报了警，警方也立了案。那我现在就把你交给警方，让王警官来处理你。” 耿博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陈聪掏出了手机，准备给王警官打电话，耿博终于服软了，忙道：“陈聪，咱们有话好商量，你不要给警方去电话。” “我不打110，我只给王警官去电话，让王警官带人过来把你押走。” 王警官的黏糊劲，耿博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自己犯在他的手里，那还有个好吗？ “别，别，陈聪，你别给王警官打电话，算我求你了，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听你的。” “真的？” “真的。” “那好，你再拿出一千万来摆平此事。” “啊？你还让我拿出一千万来？我没有那么多钱了。”耿博又变得咬牙切齿，豁出去拼死挣扎了。他已经被陈聪坑了一千万了，现在再坑他一千万，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你不拿是吧？” “我没钱怎么拿？” 陈聪让大虾看着耿博，带着戚郎和卡猪走了出去。 三人来到院子里，陈聪低声问道：“卡猪，你还记得那个王警官吧？” “记得，当然记得，那家伙比个娘们还能啰嗦，当时我站在门外都想冲进去扁死他。” “好，那你还记的王警官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吧？” “记的。你又想让我模仿王警官？” “对，没错。” “可王警官那家伙有点娘娘腔，不如说滚刀肉来的顺口，学他可能不行。” “你先试试嘛，大差不差就行。” 卡猪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几口矿泉水，开始发音，发了几次，语气像了，但声音还是不太像。 陈聪道：“你别攥拳，把你的双拳变成兰花指，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个娘们，再来试试。” “啊？” 戚郎训道：“啊什么啊？快点。” 卡猪毕竟学过口技，有点舞台经验，他立即双手摆出了兰花指，身子一扭，双脚还摆出了莲花步，再次发音，声音和语气简直就是王警官再世。 陈聪笑道：“对，这样就行了。” 戚郎用手捂嘴，笑的都有些直不起腰了。 陈聪开始叮嘱卡猪如何学王警官和自己对话，前后演练了好几遍，方才转身朝屋内走去。 第85章 再次被宰 陈聪来到屋里，慢条斯理地问道：“耿博，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钱你到底拿还是不拿？” “不拿。”耿博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被陈聪坑的那一千万已经让他心疼的半死不活，要是再拿出一千万，还不如将他直接杀了呢。 “好，你不拿是吧？”陈聪说着，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是卡猪的手机号码。 “王警官，你好，我是陈聪。” “哦，是陈聪啊，啥事？” 陈聪用的是免提，他和“王警官”之间的对话，耿博听得一清二楚。 耿博有些发懵，他没有想到陈聪真会给王警官打电话。 “王警官，我女朋友被人绑架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果真是皇冠公司耿博所为，他幕后指使滚刀肉秘密将我女朋友给绑架了。” “真的？果真是他？” “是的，他已经招认了，我这里都有录像和录音。他除了绑架我女朋友，据我所知，他还贪污了很多的公款，具体多少数目，你可以去查，那你肯定会立功的。” “我就说嘛，好色之徒，必定会贪财的。贪财好色是不可分的，耿博那厮竟然还说贪财好色在他那里是分开的，我看他这次还敢狡辩什么。” “是啊，我在郊外的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里，你带人过来，将耿博和滚刀肉带走。” “好，我一会就过去。哼，我当初看这个耿博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那么好色，肯定贪了不少财，他还不承认呢。我把他带回来之后，将这个绑架案处理完，就立即将他移交给反贪局，非将他查个底朝天。” “对，他就是个国企的蛀虫，必须将他一查到底。” “好，你等着我，我一会就带人过去。” 陈聪扣断电话后，冷笑着看着耿博，道：“耿博，你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耿博已经彻底慌了，他身子抖的就像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哭带叫起来：“陈聪，我求你了，别让王警官过来了，这钱我拿。” “去尼玛的，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已经晚了，王警官已经朝这赶了。” 耿博磕头如捣蒜，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真要是把他交给反贪局，那他就彻底完了。他暗中贪腐了多少钱，只有他自己清楚。即使再拿出个一千万，也伤不着他的筋骨，当务之急，是拿钱消灾，这是他耿博唯一的选择。 “陈聪啊，我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要是被王警官给带走了，那我可就一切都完了，你也得不到这一千万了。” “我不是给你说了嘛，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给王警官打电话了，王警官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无法办了。” 耿博突然抬起秃头朝天发出了声嘶力竭地吼叫，随即突然起身，顶着秃亮的脑门朝墙上撞去，他是真的不想活了。落入警察的手中还好说，大不了就是一个绑架案，况且自己还主动将人给放了，判刑也不会太重。但要是落入了反贪局，那自己就彻底完了，不但身败名裂，还得将牢底坐穿。 陈聪没想到耿博会突然要不顾一切地自杀，多亏戚郎眼疾手快，一把就将耿博肥硕的身子给拽住了。 “放开我，让我去死，我真的不想活了，呜呜……”耿博拼命挣扎着仍是要去撞墙，还鬼哭狼嚎的。 戚郎手劲奇大，双手一用力，就将耿博给摁在了地上，道：“你这是何苦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蹲监狱也比去死好啊。” “我能蹲监狱吗？说不定我得挨枪子。” 陈聪心中一沉，就凭耿博这话，说明这厮还不知道贪腐了多少钱，估计得上亿。 戚郎扭头对陈聪道：“陈聪，你给我表哥再打个电话，让他别过来了。” 陈聪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道：“我要是再给他打电话让他别过来了，我不成了出尔反尔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耿博哭丧着脸看着戚郎，问道：“你表哥是谁？” “我表哥就是王警官啊。”说到这里，戚郎扭头又对陈聪道：“陈聪，你还是给我表哥再打个电话吧。”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打。要打你打，反正我是不打。” 耿博双手紧紧抓住戚郎的双腿，就像遇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你给你表哥打个电话，让他别过来了，我求你了！”说着，这厮竟然也给戚郎磕了个头。 戚郎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王警官”的手机，也是用的免提。 “表哥，我是戚郎。” “是戚郎啊，啥事？” “表哥，我和陈聪在一起，你不要过来了，耿博想和陈聪私了。” “私了？警方都已经介入了，怎么还能私了呢？表哥，我劝你不要管这件事。” “表哥，耿博刚才要寻死撞墙，你要是过来，真的闹出人命不可。” “你们看好他，别让他撞墙，他死不了。我还得把他交给反贪局呢，就凭他这个案子，我得立次大功。” “表哥，你就给我个面子吧，别过来了。” “不行，我已经走到半路了。” 戚郎突然厉声吼道：“表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就求你这一次，你也不给我面子？”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这是案子，我可要公私分明。” “表哥，算我求你了，你先别过来，看陈聪和耿博私了的情况再定，好吗？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警官”在电话那边沉思了一会儿，很是为难地道：“好吧，那我就等等你们那边的情况。谁让你是我表弟呢？表弟，今后这样的事，你少掺合。” “是，表哥，多谢你给我这个面子。” 扣断电话后，戚郎很是恼火地对耿博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见棺材不落泪呢？本来很好办的事，却让你弄的这么复杂，还让我表哥训斥我。” “谢谢你了！多谢你了！”耿博又给戚郎磕了个头。 贪官最怕的就是被反贪部门盯上，只要不东窗事发，捞钱的机会有的是。再拿个一千万买个平安，值！ 当然了，戚郎上演的这出好戏，也是陈聪事先交代好的。目的就是要让耿博上钩就范。 第86章 尽快化解梁子 一连串的好戏上演，而且逼真到没有丝毫破绽，耿博的意志彻底崩溃了，用手机银行直接划到了董雪的账户上一千万。 陈聪不敢将这一千万划到自己的账户上，因为他是银行职员，他的个人账户随时随地都会受到银监部门的监测。 “耿博，你想反悔，我奉陪到底。但如果你今后再敢和我耍什么花花肠子，那就不是能用钱摆平的了。” 对陈聪的话，耿博只有点头应诺的份。现在他的场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但一切都晚了，不但没有要回原先的一千万，现在又搭进去了一千万。 陈聪先将耿博给放了，耿博立即驾车匆匆逃离。 而滚刀肉，陈聪则是将他直接送到了餐饮一条街的附近。 滚刀肉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要约架，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这些人都不怕打架，对滚刀肉约架都是不屑一顾。陈聪也不怕，道：“滚刀肉，老子既然敢动你，就不怕你报复，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来吧，老子奉陪到底。” “去尼玛的，你这个小逼崽子，我要和你单挑，立生死状，我非打死你不可。” “单挑就单挑，你以为我怕你啊。” “咱们现在就下车单挑。” “去尼玛的，你裤裆里满是屎尿，臭气熏天，等你回去洗洗换上身衣服，咱们再打吧。” “好，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戚郎道：“滚刀肉，你要是敢动陈聪一手指，我第一个不答应。”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也是纷纷响应，冲滚刀肉凶神恶煞。 “你们狂什么？你们才几个人？老子的一个小队，就能把你们全灭了。” 大虾火了，骂道：“滚刀肉，再尼玛哼哼唧唧的，老子就把你脑袋塞到裤裆里去，让你喝尿吃屎。” 滚刀肉下了车之后，还在咆哮，他针对的目标就是陈聪，因为他发现戚郎这伙人，戚郎不是老大，真正的老大是陈聪。 “陈聪，你他妈有本事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找你单挑。” “好啊，那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但别让我等太久了。” 滚刀肉一走，陈聪他们立即驾车就离开了。 戚郎沉声说道：“陈聪，怪不得你非折腾耿博，原来是为了那一千万啊。” “可不是嘛，我的小额贷款公司的资金链快要断了，这一千万到手，就能变成一个亿了。”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都惊呆了，忙问：“聪哥，一千万怎么能变成一个亿？来，我这里有一百，你给我变成一万。” 惹的陈聪哈哈大笑，他们不懂这里边的道行，陈聪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即使解释了，他们也未必能听懂。 不敢怎么说，一千万到手，最起码资金链不至于断了，公司还能照常运营下去。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让董雪将这一千万转到华夏银行的保证金户上，好尽快拆解资金。 但董雪说啥也不同意，她说这一千万就是咱们的压低钱了，绝对不能再动一分钱。 董雪的思想太过保守，和陈聪的经营思路形成矛盾，这让陈聪非常恼火，费了半天的口舌，董雪就是不转账，最后气的陈聪在宝苑楼盘售楼处和董雪大吵了一架，几乎就等于撕破了脸皮，董雪这才赌着气转了帐，但好几天都不再搭理陈聪。 陈聪要是早知道董雪是这么个性格，打死他也不会和董雪合作。这丫兴进不兴出，是个典型的守财奴。 一千万存入了华夏银行的保证金户，变成了一个亿的资金规模，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又获得了一次快速发展的机会。 陈聪已经下定决心，等赚够了一定数目的利润后，就将董雪的钱全部退还给她，再也不和她合作了。这丫太守财了，和自己的做事风格完全合不到一块去。 由于董雪又闹了这么一出，让陈聪对她更加灰心，两人现在即使住在一起，陈聪也找不到原先对她垂涎觊觎的感觉了。有时候，董雪穿着性感的睡衣在屋里走来走去，陈聪好似视而不见，下边也更没有打伞。 董雪暗中也很是恼火，她穿着性感睡衣在屋里走来走去，就是看陈聪有什么反应。如果陈聪不顾一切地抱住她，那她就把自己的初夜奉献给陈聪。但陈聪对她却是无动于衷。这让董雪都怀疑自己是否还具有美女的魅力了。 你丫既然和我不能同甘共苦，那我只能拿你当普通朋友来对待。你丫美的就像仙女一样，我也不垂涎觊觎，因为你不是我的命中女神！ 董雪真的急了，她竟然暗中去联系了一个老中医，准备让老中医给陈聪看看，给陈聪开点药调剂一下。 董雪没有发现问题的实质，她还以为陈聪的生理出了什么问题。她如果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这种结果，那她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两人现在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只要她稍加用心，将自己的缺点和错位改正过来，说不定陈聪还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但可惜的是，董雪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出了问题。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命中注定陈聪和董雪只能是白头如新的结果。 自从将滚刀肉放了之后，陈聪非常小心，行踪不定，而且戚郎和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都带着砍刀和棍棒在随时保护陈聪的安全。 滚刀肉毕竟是社会大哥级别的混子，他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也一定会找陈聪算账的。 如果发生火拼，后果不堪设想。陈聪在绞尽脑汁要化解他和滚刀肉之间的梁子。可这梁子已经结下，滚刀肉恨的咬牙切齿，岂是能随便解决的？ 很久没和王暖联系了，王暖帮了自己那么多次忙，自己还没有好好请请她。 这天下午，陈聪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王暖，晚上有空吗？” “啥事？” “请你吃饭。” “我晚上六点有个会。” “那我等你。” “不用了，还是改天吧，还不知道会议开到几点。” “没事，你就是开到多晚，我都等你。” “啊？陈聪，你这是为何？” 王暖问的突然，陈聪仓促之下，道：“我想你了！” 第87章 皇宫酒楼 说完这话，陈聪的脸顿感发烫，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电话那边的王暖，也是秀脸通红，她也没有想到陈聪会这样说。 由于王暖问的突然，陈聪答的仓促，简单的四个字：我想你了！却是陈聪的肺腑之言。这句话压在心底这么久，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 陈聪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王暖则是羞涩的不再说话，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但陈聪毕竟是男子汉，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索性说道：“王暖，你上次和郭祥帮了我大忙，我还一直没有答谢你们呢。今晚咱们就聚一聚吧。你先开会，不管开到几点，我都等你！” 王暖这才轻声低道：“把郭祥也叫上吗？” “嗯，把他也叫上吧。上次在医院里，毕竟是他出面解危，这个恩我总得答谢回来。” “嗯，好吧，那我和郭祥联系一下。” “嗯，好，我等你电话。” 不一会儿，王暖就回了电话。 “陈聪，郭祥今晚正好有空，那就定在今晚吧。不过，今晚的会很重要，我不参加不行，你们不要等我，我开完会，如果时间早的话，我就过去。” “别，王暖，你早晚都得过去，我和郭祥等着你就是了。” “定在哪里？我也好给郭祥回个电话。” “我看就定在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吧，不过，我还没预定房间，你等我电话。” “嗯。”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通过114查找到了皇宫酒楼的订餐电话，随即打了过去。还好，正好有个豪华雅间还没有订出去，陈聪就预定了这个豪华雅间。 随后，陈聪给王暖又去了电话，告诉她已经在皇宫酒楼预定了一个房间，让郭祥六点钟过去。 对于请王暖和郭祥，陈聪早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了，先是争夺宝苑楼盘，又是忙活自己的小额贷款公司，再加上又对付耿博，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现在请都有些晚了。 陈聪将地点定在皇宫酒楼，是一步险棋。因为皇宫酒楼是滚刀肉的地盘，滚刀肉的窝点就在皇宫酒楼后边的仓库里。虽然是步险棋，但陈聪决定冒险试上一试。毕竟他和滚刀肉之间的梁子要尽早解决，不然，自己的隐患不会消除。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滚刀肉不是天天派人找我吗，那好，我今天就到你的地盘去用餐。陈聪这么做的底气只有一个，那就是郭祥。郭祥毕竟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只要有郭祥在，你滚刀肉翻不了天。借此机会，陈聪也正好把他和滚刀肉的梁子解决了。 但为了以防不测，陈聪决定还是带上戚郎他们五个。 董雪知道陈聪今晚要请王暖和郭祥吃饭，她也要去。对王暖，董雪是非常抵触的。她想起那一晚王暖突然带领大队警察出现在医院里，王暖还对陈聪那么好，她不但用双手捧住陈聪的脸，还吧嗒掉眼泪。每当想起这一幕，董雪就嫉妒的要死。因此，陈聪请王暖吃饭，她说啥也要跟着去。 但陈聪不让她去，因为陈聪今晚不单是为了请王暖和郭祥，更重要的是要解决他和滚刀肉之间的梁子。 “董雪，你今晚不能去。皇宫酒楼是滚刀肉的地盘，太危险了。说不定就会有一场火拼。” “你开什么玩笑？你请人家王暖和郭祥吃饭，还准备和滚刀肉火拼？我去危险，王暖去就不危险了？” “不是还有郭祥在嘛。”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 “不行。” “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你请王暖，不让我去，哼，你是不是嫌我碍事啊？” “你胡扯什么？” “我怎么胡扯了？王暖能去，那我也就能去。” “董雪，滚刀肉曾经绑架过你，你去就会非常危险。滚刀肉不认识王暖，王暖又是政府官员，加上郭祥在场，滚刀肉不敢怎样。但你去就不行了，懂吗？”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去。” 陈聪怒了，道：“董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从此之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陈聪，你……我看你就是故意不让我去。” “我是为你着想。” “放屁。”董雪红着眼圈生气地掉头走了。 五点半，陈聪带着戚郎他们准时来到了皇宫酒楼。郭祥会在六点钟到，他可是自己要请的贵客，自己提前半小时到，能显示出对郭祥的尊重。 陈聪决定他和戚郎在楼上的那个豪华雅间请王暖和郭祥吃饭，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四人在楼下的大厅里用餐。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自己请王暖和郭祥吃饭，让戚郎陪着恰到好处，但要是让大虾他们也在场，那就显得不太好了，是对客人的不尊重。但让大虾他们在楼下用惨，一旦碰上滚刀肉，那还真有些麻烦。 陈聪一再交代大虾，如果遇到滚刀肉他们来找麻烦，一定要及时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会请郭祥出面解决。 陈聪安排的挺好，但却是世事难料。 六点钟，陈聪和戚郎来到皇宫酒楼门口，准备迎接郭祥。但却迎来了滚刀肉。 滚刀肉带着十多个手下准备到前边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去喝酒，滚刀肉是这里的一霸，他带着手下是轮流去各个饭店吃饭，一百多家饭店，他得接近三个月才能吃一遍，这样也好，反正他是吃霸王餐，要是光摁着一家吃，那也太不公平了。 但滚刀肉却没有想到会在皇宫酒楼门口碰到陈聪和戚郎，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就带人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真有种，竟然还敢到这里来？好，我正愁找不到你们呢。弟兄们，给我上，把这两个王八羔子整残废。” 陈聪和戚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滚刀肉，想躲也来不及了。况且，现在已经是六点钟了，郭祥马上就到，他们也不能躲。 “都给我住手。”陈聪一声大喝。 陈聪的这声大喝，还真把滚刀肉的那十多个手下给震的愣了一愣。趁这空当，陈聪忙道：“滚刀肉，我们今晚在这里请客，不是打架的日子，要打架改天再约。” “去尼玛的，打架还分时候啊？今天就修理你们。弟兄们，上。” 第88章 免不了的火拼 滚刀肉就是个浑人，他被陈聪和戚郎他们折磨的够呛，大小便都拉在了裤子里，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这段时间，他四处派人去找陈聪和戚郎他们算账，但都没有找到。现在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地盘上碰到了陈聪和戚郎，岂能放过？ 滚大肉一声大喊，他手下的小弟们就冲了上来，戚郎怕陈聪吃亏，挡在了陈聪面前，出手如电，瞬间就将两个冲上来的打手给打翻在地。 陈聪在戚郎的保护下，趁机出击，一拳打到一个，一脚踹翻一个。 倏忽之间，自己的四个小弟被打翻在地，滚刀肉勃然大怒，猱身直上，朝陈聪扑来。但却被戚郎给挡住了。 滚刀肉一米八多，二百七八十斤，就像一头牛一样。戚郎个子不高，连一米七也不到，但戚郎身上有功夫，滚刀肉身上是蛮劲，两人一时之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从酒楼内冲了出来，个个手持锋利的砍刀，对着滚刀肉的那些小弟就是一顿猛砍狠剁，不一会儿，就把他们给打散了。 滚刀肉看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手下的小弟竟然被陈聪他们给打跑了，暴跳如雷，大声吼着让小弟去喊人，但他手脚不停和戚郎缠斗在一起。 “滚刀肉，你住手吧，别再和我打了，你不是我对手。”戚郎在打斗中，说话也是格外的轻松。 滚刀肉累得气喘吁吁，但戚郎好似闲庭信步。戚郎要不是敬佩滚刀肉也是一条汉子，早就痛下杀手了。 练过和没练过是截然不同的，滚刀肉的打架本领是靠无数次的街战慢慢积累起来的，实战性很强。但戚郎是从小正儿八经的练出来的，八极拳被他练得极其娴熟，防守和出击极有章法。而反观滚刀肉打的纯粹是王八拳，漏洞百出，但却招招都是拼命，完全是一副亡命徒的打法。 滚刀肉一拳朝戚郎的脑袋狠狠打来，戚郎一侧身，滚刀肉一拳打在了酒楼门口的玻璃上，哗啦，厚厚的玻璃被滚刀肉一拳打了个粉碎。 “我草尼玛，你还敢躲？”滚刀肉大骂着，飞起一脚朝戚郎狠狠踢来，戚郎灵巧地一闪身，咚的一声，滚刀肉一脚踹在了酒楼的门框上，竟然将铁制的门框给踹了个坑。 “滚刀肉，草尼玛的，我不想伤你，你还真敢下死手。”戚郎低身猛进，一个两仪顶，一记窝心肘打在了滚刀肉的心口上，滚刀肉噔噔朝后退去，但他硬撑着没有坐在地上，但胸口憋闷的脸红脖子粗，几乎喘不上气来。 戚郎在本市历来就是个独行侠，打架斗殴喜欢一个人出动，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也是最近几年才跟着他的。本市有名的这些社会大混子，都知道戚郎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个真正的练家子，都轻易不敢惹他。 滚刀肉单手捂住胸口，过了足足半分多钟，方才喘过来一口气，他恼羞成怒地看着戚郎，再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陈聪很是着急，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六点一刻了，但郭祥还没有出现。要是郭祥此时出现，那绝对是恰到好处，正好趁机将自己和滚刀肉结下的梁子彻底解决。 “戚郎，草尼玛的，老子有枪就一枪崩了你。谁他妈和你玩单挑啊，有本事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滚刀肉骂完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戚郎就打了他一个窝心肘，但这一记窝心肘却是极其狠辣，滚刀肉骂完之后，又感到胸口疼痛难忍，只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好趁机等自己的人过来。 连十分钟也不到，从四面八方就来了黑压压的人，滚刀肉的所有手下几乎都朝这奔了过来。 形势危急，但郭祥还没有出现，陈聪急的满头大汗。突然之间，他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朝这瞅，忙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里有流氓斗殴。” 但陈聪不喊还好，陈聪这一喊，那两个警察竟然掉头就走，连朝这瞅都不瞅了。 “陈聪，你不要喊了，这条街上的警察，早就被滚刀肉给买通了，他们才不会管呢。” “狼哥，咋办？他们的人太多了。” “大不了拼吧。但咱们不能再站在这里了，要到里边去，只要守住楼梯，咱们就能暂时安全。” “嗯，好。” 陈聪和戚郎带着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迅速进入酒楼，守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上。 酒楼的老板很是恐慌，忙跑过去劝滚刀肉：“刀哥，现在正是用餐高峰，咱能不能先别打？” “去尼玛的，怎么不能打了？你也别担心影响你的生意，我免你一个月的保护费。” 酒楼老板叫苦不迭，但又无计可施。开饭店的最怕的就是在饭店内发生这种群体性斗殴事件，影响生意不是一天两天，甚至是长久的。 酒楼老板愁眉苦脸，他恨不得一刀将滚刀肉给捅死，这狗日的不但每个月要收保护费，还不时到这里来白吃白喝，现在竟然又在这里打架，算他妈什么东西？ 但滚刀肉的势力太大了，酒楼老板有捅死滚刀肉的心，但却没有那个胆。 滚刀肉在地上坐了几分钟之后，终于缓过劲来了，他站起身大声吼道：“谁他妈敢报警就弄死谁。那几个狗草的躲进酒楼里去了，弟兄们，给我上，把他们给我大卸八块。” 哗啦，几十个手持砍刀棍棒的小弟冲进了皇宫酒楼。在皇宫酒楼一楼用餐的客人，早就吓的跑的没影了。在楼上雅间用餐的客人，也都躲在雅间里不敢出来，唯恐惹祸上身。 戚郎和大虾手持利刃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卡猪和草狼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陈聪和蝎子站在楼梯的最上端。 在滚刀肉的督促下，手下的小弟个个都敢拼命，朝楼梯拥了上来。 大虾个头足有一米八五，身高马大，臂长腿长，他挥舞着大片刀一阵猛砍乱扫，对方虽然人多，但却一个也攻不上来，反倒被大虾逼的连连后退。 锋利的大片刀砍在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打手比猴还精，他们撤出楼梯，开始抡起椅子朝楼梯猛砸，大虾的脑袋上竟然中了一椅子，气的他挥刀冲了出去，但却被戚郎给拽了回来。 自己人少，对方人多，但借助楼梯，双方一时之间形成了对峙。 第89章 战局陡变 大虾是个猛人，每当陈聪看到大虾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叫苗人凤。是雪山飞狐中的一等一高手。但大虾绝对没有苗人凤那样的身手，但他的形象真的像极了苗人凤。 大虾也是个街战高手，他脑袋被抛过来的椅子砸中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竟然冲出了楼梯，好汉难敌众勇，就在对方即将对大虾形成合围之势时，戚郎冲了过来，将大虾给拽了回去。 “大虾，不要莽撞，守住楼梯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千万不要冲出楼梯。” 大虾摸着头上鼓起的包，气的哇哇怪叫，手臂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对方人多势众，但也真冲不上来。他们只能抛椅子，抛盆碗碟子，戚郎和大虾只好躲在楼梯拐角后边，只要有人往上冲，两人就挥刀猛砍。 滚刀肉气急败坏地站在一楼大厅里，他想起了自己大小便拉在裤裆里的情景，就暴跳如雷。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一个法子，忙大声吼道：“用大便泼他们，我看他们还能挡得住。” 手下的一众小弟立即纷纷响应：“对，用大便泼他们。” 酒楼的老板真的急了，忙走上前来，作揖地道：“刀哥，这是饭店啊，不能泼大便。” “谁说不能泼了？我说泼就泼。” “滚刀肉，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啥？”酒楼老板突然声嘶力竭地和滚刀肉翻脸了，他是酒楼的老板，如果滚刀肉他们真的朝楼梯泼大便，那他这酒楼也只能关门歇业了。试想，哪个食客肯愿意到一个曾经大便横飞的酒楼来用餐啊？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酒楼老板终于敢豁出去了。 “嗯？你他妈这是和谁说话？”滚刀肉感到非常惊讶，他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任何一个饭店老板，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皇宫酒楼的老板竟然敢造次？ “我他妈这是和你说话。你欺负老子这么多年，老子早就忍够了。你他妈敢泼大便，我就和你拼了。” 啪，滚刀肉反手就抽了酒楼老板一记响亮的耳光，将酒楼老板一下子给抽翻在地。酒楼老板从地上爬起来，不要命地低头朝滚刀肉撞了过去，一头撞在了滚刀肉的肚子上，将身高体壮的滚刀肉给撞了个四仰八叉，酒楼老板的脑袋也撞晕了，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真他妈的，这逼养的敢撞老子，给我打。”滚刀肉一声令下，手下的小弟疯狂般围了上去，对着酒楼老板就是拳打脚踢。 “马勒戈壁的，欺人太甚了，咱们和他们拼了。”从酒楼后厨中冲出来十多个手持剔骨刀菜刀还有斧子的厨师，他们都是酒楼老板手下的伙计，看到老板被打，他们也红了眼，操刀就冲了出来。 叮当，哐当，啊…… 滚刀肉的几个手下顿时被砍的血肉横飞。他们没有料到平时老实的就像菜鸟的这些厨师，在老板被打之后，会突然从后厨中冲出来，砍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酒楼老板被打的鼻青脸肿，全身滚的就像一个土驴一样，他从一个厨师手中夺过一把锋利的斧子，冲着滚刀肉就奔了过去。 “滚刀肉，我草尼玛，今天我非剁了你不可。” 人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滚刀肉顶多是个横，而酒楼老板现在则是不要命了。 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的滚刀肉，看到双眼通红，挥着斧子要杀人的酒楼老板，愣了一愣，顿时胆怯了，抬起大粗腿对着冲过来的酒楼老板就是一脚，但酒楼老板不躲不闪，拼着挨这一脚，挥斧就剁，滚刀肉再也不敢大意，转身就朝外跑，酒楼老板提斧就追。 但才追出门外，就被滚刀肉手下的小弟给扑倒在地，又是一阵爆打狂踢，酒楼老板昏死了过去。 陈聪他们没有料到滚刀肉准备用大便泼楼梯实施强攻，却把酒楼老板给彻底惹恼了，战局立即发生了巨变，本来是滚刀肉和陈聪他们的火拼，却演变成了滚刀肉和酒楼之间的火拼。 也活该滚刀肉太嚣张跋扈了，竟然敢在饭店里泼大便，这可是犯了商家大忌。什么我都能忍，但我是开饭店的，你敢在饭店内玩大便，我就和你拼命。 戚郎哥几个当中，最莽撞的要数草狼，他一看这架势，忙道：“咱们冲出去和酒楼的人一块，将滚刀肉他们都给灭了。” 卡猪忙道：“你这是胡扯，咱们才多少人，就是加上酒楼的这些人，也不够滚刀肉他们打的。” 卡猪说的是实情，滚刀肉的人聚集了上百号人，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主，他们冲出去就等于自寻死路。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哗，滚刀肉的人开始迅速朝外撤去，不到半分钟，聚集在酒楼内的所有打手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酒楼内的人，几个厨师跑出去，将昏迷中的老板抬了进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皇宫酒楼犹如人间地狱，谁也不敢靠前，都躲的远远的。但却有一人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看到酒楼大厅一片狼藉，不由得浓眉一皱，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陈聪正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纳闷呢，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郭祥打过来的，赶忙接听。 “郭队长，你好！” “陈聪，你在哪里？” “我在皇宫酒楼。” “这里都打成一窝猪了，你怎么还在皇宫酒楼？” “郭队长，我在二楼。” “你下来吧，我在一楼门口。” 这个器宇轩昂的人正是郭祥，他的到来，让混乱不堪的局面恢复了平静。 陈聪立即领着戚郎匆匆走下二楼，看到郭祥就站在门口，急忙快步迎了过去。 “郭队长，我本来在门口迎接你的，没想到这里发生了打架事件，我只好躲到楼上去了。” 这时，酒楼的老板苏醒了过来，他鼻青脸肿不说，还浑身是伤，躺在那里哼哟着，嘴里不时骂着滚刀肉，将滚刀肉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个遍。 郭祥走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 酒楼老板抬头看了看郭祥，道：“没事，就是被打了一顿。” 由于郭祥没有穿警服，酒楼老板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不然，他非立马喊冤不可。 第90章 拍马屁的技巧 “陈聪，你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请客啊？”郭祥不动声色地问道。 “郭队长，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个皇宫酒楼非常高档，我才选了这里。” 酒楼的老板以及伙计们，都不知道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陈聪，但却都隐隐感到陈聪这几个人很不简单，不然，他们都躲到楼梯上干啥？ “是不是你们惹了滚刀肉？不然，滚刀肉他们怎么会用大便泼你们？”酒楼老板对陈聪几个人很是气愤。 陈聪忙道：“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滚刀肉那种货色就是这样。” “你们和滚刀肉动手打架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他还把滚刀肉给打出去了好几米。”酒楼老板伸手指着戚郎。 陈聪有些火了，道：“我们是到你这酒楼来用餐的，我们是你的客人。滚刀肉欺负我们，还不兴我们还手了？你不是也拿刀要劈死滚刀肉吗？” 酒楼老板被陈聪这一呛白，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忙吩咐酒店的工作人员，快讲酒店打扫出来，厨师回后厨忙活，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去了后边。 陈聪一直不明白滚刀肉他们为何突然之间作鸟兽散，跑的一个人都不见了。 “郭队长，要不咱们再换个地方吧？” “不用了，再换地方，王暖可能还找不到呢，你定的房间在哪里？” “楼上。” “走吧。” 可当他们上楼时，却发现楼梯上满是板凳椅子和摔碎的盆碗盘碟。郭祥眉头一皱，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都没有地方。 陈聪冲酒楼的服务人员大声说道：“我们还在你们这里就餐，快将楼梯打扫出来。” 几个女服务员忙跑了过来动手收拾。 “陈聪，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半个小时，单位上事多。” “没事，郭队能来就是给我陈聪面子了，呵呵。” 郭祥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问道：“你和滚刀肉之间有矛盾？” 陈聪一愣，忙道：“郭队，你认识滚刀肉？” “滚刀肉那种货色，我要是不认识，那我就白当这个警察了。” 陈聪心中暗喜，忙道：“不到六点，我和我朋友就站在这酒楼门口迎接你，没想到滚刀肉带着十多个手下过来了，他纯粹是找茬，没几句话，就要动手打我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郭祥不动声色地看着陈聪，等陈聪说完，他抽了一口烟，微微地笑了笑，道：“据我所知，滚刀肉是盘踞在这块地方的一股势力，这可是他的地盘，无缘无故地，他不可能会找你们的茬吧？”说到这里，郭祥的眼中突然散发出一股精光，他这是职业习惯。陈聪说的话，让他不能全信，他这才进行反问。 陈聪明白郭祥的意思，忙笑了笑，道：“郭队，你说的没错，原先我和滚刀肉之间是有过一些摩擦，但都已经过去了。不然，我也不会把咱们就餐的地点定在这里。可滚刀肉看到我们，就破口大骂，冲上来就打，我们是被迫还手。” 郭祥突然扭头看了一眼戚郎，对陈聪道：“你和滚刀肉之间到底是什么摩擦？” 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就道：“滚刀肉想打我女朋友的主意，因为这个原因，我和滚刀肉干过架。” 郭祥本来一直紧绷着脸，听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心中说不出的高兴。郭祥和陈聪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市立医院的病房里，当时王暖对陈聪很是亲近，这让郭祥心中很是吃醋，他也将陈聪列入了情敌的行列。今天王暖给他打电话，说是陈聪要请客，他本来不想参加，但毕竟是王暖给他去的电话，他只好勉强答应了。但答应归答应，他故意晚来了半个小时，结果却碰上了这么一场火拼。 而陈聪也只能说是因为他女朋友才导致他和滚刀肉之间有过摩擦，真正的原因，陈聪没法说。真要是说了，那就得把耿博给带了出来，顺藤摸瓜，自己连坑耿博两千万的事也得让郭祥知道了。郭祥毕竟是个警察，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不能说的太深入。 但陈聪不知道郭祥早就暗中将他视为了情敌，郭祥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又是王暖的同学，陈聪也想和郭祥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 “郭队，我实在搞不懂，滚刀肉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呢？” 陈聪这话说的很是诚恳，但实际上，他这是巴结之语。他已经猜到滚刀肉他们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有可能是因为郭祥的出现。他这么问，就更能凸显郭祥的权势，让郭祥心中很是舒服。这种不露声色的巴结讨好，那才是真正的巴结讨好。 马屁精也是有高低之分的。高级的马屁精，拍人马屁，不但旁人看不出来，就连被拍的人也觉察不到，但却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低级的马屁精，拍人马屁，一拍就能让人看出来，旁人鄙视，被拍的人也浑身不自在，往往拍不到马屁，却拍在了马蹄上。 陈聪现在就是将马屁精的高级水平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郭祥听得心花怒放，但他却感觉不到陈聪在拍他马屁。 “滚刀肉站在街上大呼小叫，正好被我碰到，他看到我后，立即就溜了。”郭祥故意不咸不淡地说出了滚刀肉他们突然消失的原因。 “呵呵，怪不得呢，原来滚刀肉他们是看到郭队您来了，才吓的屁滚尿流地跑了。我纳闷了半天，终于找到原因了。”陈聪这是又拍了郭祥一记高明的马屁，郭祥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却着实的高兴。自己往那一站，就把滚刀肉他们一百多号人全吓跑了，这是何等的魄力？ 楼梯终于清理了出来，陈聪和戚郎陪着郭祥上了楼，来到了那个早就预定的豪华雅间。 但与此同时，陈聪已经想好了对付滚刀肉的一个绝妙办法。 第91章 再次交锋 由于郭祥的出现，使本就无法控制的火拼场面销声匿迹，但来皇宫酒楼的客人几乎走光了，陈聪让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四人在隔壁的雅间就餐。 王暖开会，暂时过不了，陈聪和戚郎陪着郭祥先进行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耿直的郭祥不免发起了牢骚：“这餐饮一条街的派出所，形同虚设，一点作用也不起，发生这么大规模的火拼，竟然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郭队，当时我看到有两个警察在现场，我喊他们过来，但他们却扭头走了，把我也给气的不轻。” “滚刀肉团伙能在这条餐饮街上盘踞这么多年，与负责这条街的派出所有直接的关系，简直就是警匪一窝。” “是啊，看来滚刀肉已经把这个派出所的警察都给买通了。” “这条餐饮街上的派出所归市局管辖，市局是怎么搞的嘛？权仁只要在市局当一天的副局长，我看治安就好不到哪里去。” 陈聪清楚郭祥和权仁之间的矛盾，但根据陈聪的观察，权仁老奸巨猾，郭祥过于耿直，论权谋，郭祥是斗不过权仁的，忙道：“郭队，咱们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陈聪，我今天能到这里来，是给你个面子。准确地说，是给王暖面子。要是王暖不给我打电话，我不会来的。” 陈聪不免有些尴尬，但他随即嘿嘿一笑，道：“郭队，多谢你赏光了！我先自罚一杯。” 郭祥说话就是这么直，大家坐在一起喝酒都喝了大半截了，郭祥竟然还说这样扫兴的话。这让戚郎有些不满。但戚郎却不敢表现出来。 实际上，郭祥还真不是故意扫陈聪和戚郎的兴致，他说话直爽，不会曲里拐弯，他也看不惯说话做事曲里拐弯的人，他就喜欢直来直去。 当然，陈聪明白这个理。郭祥这样的人，也最适合交朋友。如果交情到了一定份上，那绝对是铁杆的好兄弟。陈聪就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陈聪，你说那个滚刀肉吧，我就曾经处理过他好几次，没想到他现在还是这么嚣张，等下次他再犯在我的手里，我就会加倍地收拾他。” 戚郎的耿直程度不亚于郭祥，甚至比郭祥还厉害，陈聪一再交代他，尽量少说话多喝酒，现在借着酒劲，戚郎终于开口了：“郭队，你何不就借今晚的这次火拼，将滚刀肉给收拾了？” 郭祥喝了一口酒，道：“这次不行，第一，火拼的动静闹的很大，但没有伤几个人。第二，这毕竟是市局管辖的范围，我要收拾滚刀肉，就撇不开市局，我不愿和那个权仁打交道。第三，滚刀肉看到我后就立即溜了，我即使再回头收拾他，他也会将此事都推在他小弟身上，我最多也就拘留他二十四小时，对他那种货色，拘留他二十四小时，等于让他放假了，解决不了问题。” 郭祥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现在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这才说的这么透彻。 陈聪发现是时候了，借上厕所之际，给滚刀肉打去了电话。 “滚刀肉，我是陈聪。” “草尼玛的，陈聪，你还有胆子给我来电话？好，算你有种。” “滚刀肉，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我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明我不怕你，我现在还在皇宫酒楼，你有胆子就来。” “草尼玛的，你给老子等着。” “滚刀肉，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单挑吗？我奉劝你不要带太多人来，你再敢把你的那些小喽啰聚集起来，那就是危害社会治安，小心警察收拾你。” “收拾我的警察还没有生出来呢，你他妈给我等着。” “好，我在**雅间，你尽管来，咱们不见不散。” “滚你马勒戈壁的。”滚刀肉骂了一句之后，直接就扣断了电话，估计是气势汹汹地带人朝这来了。 陈聪不慌不忘地撒了泡尿，这才返回到房间里来。 滚刀肉既然这么怕郭祥，那就要让滚刀肉看到自己和郭祥在一起喝酒，关系还不一般，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震住滚刀肉，不然，今后会有惹不尽的麻烦。 陈聪返回雅间，郭祥正在给王暖打电话，王暖还在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会，身为副处长的王暖根本就脱不开身。 扣断电话后，郭祥显得有些遗憾，道：“王暖的会还没结束，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赶过来。” “郭队，不急，咱们慢慢喝，等着她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郭祥好久没见到王暖了，他很想念她，借这次机会，他想和王暖多聊会。王暖对他若即若离，成了他心中的一种痛。 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她，这种滋味是非常痛苦的。 郭祥给王暖打完这个电话，可能是喝酒伤情，他的双眼竟然有些湿润。他恨不得大声对王暖说：“王暖，我永远爱你，你嫁给我吧！” 铮铮铁骨的郭祥，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思念起王暖来，恨不得王暖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 王暖没来，但滚刀肉来了。 滚刀肉就是个莽夫，他也不想一想，皇宫酒楼是他的地盘，双方已经火拼了一次，陈聪竟然还主动给他打电话，明确告诉他，自己还在皇宫酒楼。这就是故意骗他过来。但滚刀肉想不到这一层，他急于报仇雪恨，立即提刀带着手下就奔了过来。 咣当一声，滚刀肉抬起大脚丫子，就将雅间的门给跺开了。 滚刀肉瞪着血红的眼睛，他跺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陈聪，立即骂道：“陈聪，草尼玛的，你还真有种……”可后边的话，他骂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郭大队长竟然也在这里。 看到郭祥，滚刀肉傻了，他怒指陈聪的手停在了半空，另一只手还提着一把锋利的砍刀，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也都是人人提着砍刀。 陈聪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僵在那里的滚刀肉，郭祥看到跺门进来的竟然是滚刀肉，滚刀肉不但破口大骂陈聪，手中还提着砍刀，他顿时火了，怒目看着滚刀肉。 第92章 彻底镇服滚刀肉 嫉恶如仇的郭祥，整治社会垃圾的手段，滚刀肉是最清楚的。 可滚刀肉手下的小弟不知道郭祥是干什么的，郭祥又没有穿警服，两个小弟冲进门来，凶神恶煞地准备举刀开剁。 “这里是你们放肆的地方吗？”滚刀肉把这两个小弟给赶了出去，同时自己也想开溜。 “滚刀肉，你给我站住。”郭祥的声音不大，但在滚刀肉听来，却犹如霹雳惊雷，他一下子又僵在了那里，但这家伙却将手中的砍刀递给了门外的小弟，示意他们快走。 滚刀肉慢慢转过身子，冲郭祥陪着笑脸，道：“郭大队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也在这里。” 啪的一声，郭祥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吓的滚刀肉全身一哆嗦，郭祥站了起来，道：“滚刀肉，你也太放肆了吧？不问青红皂白就把门跺开，还提刀想砍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不是，郭大队长，我和陈聪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 “我……郭大队长，陈聪他……” “滚刀肉，我警告你，别再我面前狡辩，你和陈聪之间的误会，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算个什么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还敢打人家女朋友的主意？” 滚刀肉有些发懵，他不明白郭大队长最后说的‘还敢打人家女朋友的主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郭大队长……” 但郭祥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厉声喝道：“滚刀肉，你今晚两次惹事都被我撞上，我看你还是跟我回队里说吧。” 滚刀肉的脸色瞬间蜡黄，忙道：“我错了，郭大队长，我今后再也不敢惹事了，请你放过我吧？”说到最后，滚刀肉的冷汗都淌了下来。 “滚刀肉，我和朋友正在喝酒，你跺门进来，扫了我的兴致，你认为我能放过你吗？”郭祥是真的怒了，他边说边朝滚刀肉走去，他准备将滚刀肉铐起来带走。 在这个时候，陈聪忙伸手拉住了郭祥，道：“郭哥，滚刀肉就是个浑人，别让他搅了咱们喝酒的兴致，让他滚吧。” 但郭祥是不会轻易放过滚刀肉的，陈聪突然说了这番话，让滚刀肉很是感激，但郭祥却道：“陈聪，我早就和你说了，只要滚刀肉再犯在我手里，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滚刀肉顿时又紧张起来，像他这种货色，真要是被郭祥带回队里，首先就得挨顿暴虐，滚刀肉不怕打不怕杀，但就怕郭祥变着法的折磨他，吹尿盆，喝咸水，连个瞌睡都不准打，无休无止的审问，他最怕的是这个。 陈聪忙低声又道：“郭哥，王暖等会就过来了，别让滚刀肉这种垃圾搅了咱们的局，还是让他滚吧。” 一听到王暖这个名字，郭祥的火气顿时消了不少，是啊，自己今晚能到这里来参加这个酒局，不就是为了王暖嘛。 郭祥冲滚刀肉怒道：“滚，有多远滚多远，再敢到这里来闹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多谢郭大队长开恩！”滚刀肉立即掉头溜出了房门。 滚刀肉又栽了，这一次算是彻底栽在了陈聪的手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和郭祥竟然是好朋友。而陈聪口口声声称呼郭祥为郭哥，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最为关键的是，陈聪竟然替自己求情，这让滚刀肉更是没有想到。按照常理，陈聪该帮着郭祥将自己拿下。但事实上，陈聪却是和郭祥说好话放过了自己。滚刀肉虽然恨透了陈聪，但陈聪为他求情，让郭祥放过了他，他还是非常感激的。 滚刀肉就是一个敢打敢冲的莽汉，没什么头脑。但他很懂江湖规矩，恩就是恩，仇就是仇，他分的很清，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江湖地位。 他和陈聪有仇，但陈聪帮他求情，这就有恩与他。恩仇相抵，自己也不能再找陈聪的麻烦了。 陈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通过暗中绑架滚刀肉，陈聪也看清了滚刀肉的性格，这才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在这个社会上打拼，主要还是靠智力。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王暖也没有出现，这让郭祥心中郁郁寡欢。陈聪也看出郭祥是真心喜欢王暖，他心中虽然也有些吃醋，但他感觉郭祥和王暖还真般配，郭祥和王暖又是同学，而且两人还都是处级干部。自己对王暖，那也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暖打过来的。难道王暖到了？陈聪本想当着郭祥的面接听这个电话的，但他灵机一动，还是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王暖，你好！开完会了吗？” “陈聪，实在不好意思，刚开完会。” “呵呵，那好，你快点过来吧，我和郭队长还等着你呢。”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我今晚过不去了，真是抱歉。” “你不是开完会了嘛，我早说过，等到多晚也等你。” “我真的无法过去了。” “为啥？” “我……家中有急事，我得赶回去。” 如果没有郭祥，陈聪也就不会再坚持了。但陈聪看到郭祥一直在盼望着王暖的到来，又加上郭祥帮了自己大忙，王暖要是不来，真的会让郭祥很失落。 “王暖，咱不是都说好了嘛，郭队长和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呢。” 王暖沉吟了一会儿，轻声低道：“每个月女人都会有那么几天，不巧的是，我今天赶上了。” 陈聪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王暖在万般无奈之下，终于说出了实情，陈聪万万没想到王暖无法赶过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矜持高洁的王暖，都把这个原因说出来了，那她是真的赶不过来了。 陈聪忙道：“好吧，王暖，你多注意身子！” “谢谢！你和郭祥说一声吧。” “王暖，郭祥等了你这么久，你最好是亲自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说你今晚开会还不知道啥时候结束，就不过来了。” 王暖正被大姨妈闹的很不舒服，道：“有这个必要吗？” “非常必要，你给他打个电话比让我转告要好的多。” “好吧。” “对了，王暖，你别说给我打过电话了，你给郭队长打电话的时候，让他转告我一声，说你今晚过不来了，好吗？” 王暖顿时一愣，她被陈聪搞的有些迷糊，但心细如发的王暖随即就猜到了什么，道：“我明白了。” 第93章 法治社会 陈聪之所以不当着郭祥的面，而是跑出来接王暖的电话，就怕出现王暖赶不过来的局面。 王暖赶不过来，是给陈聪打来的电话，而不是给郭祥打来的电话，这让苦等王暖的郭祥，心中会很是别扭难过。 因此，陈聪避开郭祥接听王暖的电话，还特别叮嘱王暖说她没有给自己来过电话，而是让王暖再给郭祥打电话，让郭祥转告自己她过不来了，这样，郭祥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果然，当陈聪返回雅间的时候，郭祥正在接王暖的电话，王暖告诉他今晚的会议目前还没结束，还不知道要开到几点，请不要等她了，顺便转告陈聪一下，她过不来了。 王暖无法过来，郭祥心中虽然有些郁闷的，但还是心情不错地对陈聪道：“王暖今晚过不来了，咱们也早点结束吧。” “嗯，好，郭队长，抽时间咱们再聚，下次的时候王暖一定也会有空了。” 三人又喝了一杯酒，终于散局。 陈聪和戚郎送走了郭祥，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也来到了一楼，他们担心滚刀肉再来找麻烦，他们也没敢喝多，喝的很不尽兴。 但陈聪又返回了酒楼，找到了那个豪华雅间的女服务员，低声对她道：“滚刀肉如果再来找你们老板的麻烦，你一定立即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这个女服务员虽然不知道陈聪是干什么的，但滚刀肉跺开门冲了进来，随后被那个叫郭大队长的人给吓走，那就说明陈聪很不简单。她点了点头，将陈聪写着手机号码的字条收了过去。 陈聪随后和戚郎他们离开了酒楼。按照陈聪的判断，滚刀肉不会再轻易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和滚刀肉之间的梁子在郭祥的帮助下，算是终于解决了。但陈聪判断，滚刀肉不会轻易放过皇宫酒楼的老板。 滚刀肉在餐饮一条街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皇宫酒楼的老板突然和他顶着干，还拿刀要劈死他，在滚刀肉看来，这就是以下犯上，他要是不把皇宫酒楼的老板给整服了，那他滚刀肉就别在餐饮一条街上混了。这是江湖规矩，而滚刀肉又是一个特别遵从江湖规矩的人，他一定会报复皇宫酒楼的老板。 而皇宫酒楼的老板之所以和滚刀肉翻了脸，是因为自己引起来的，自己要是不管这件事，那自己也太不仗义了。陈聪做事历来重情重义，义薄云天，他虽然和皇宫酒楼的老板素不相识，但此事引他而起，他不能不管。 董雪已经给陈聪发了好多个短信，催促他回去。董雪认为陈聪和王暖在一起，总担心他和王暖会有什么故事发生，这才不断地给陈聪发短信。陈聪明白董雪的心思，不但一个短信也没回，连个电话也没打。 可当陈聪快要到租住地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皇宫酒楼那个女服务员的电话，她告诉陈聪，滚刀肉已经带人过来找她老板闹事了，目前已经动上了手。 陈聪接到这个电话后，怒不可遏，立即带领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火速赶回皇宫酒楼。 陈聪他们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皇宫酒楼一楼的大厅里聚集了几十号人，个个手持家伙，这些人都是滚刀肉的打手。 而滚刀肉正在咆哮着怒骂，酒楼的老板和一众厨师均都被双手反绑，成一条直线跪在地上，任由滚刀肉抽他们的耳光。 “马勒戈壁的，还反了你们了？老子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敢和老子瞪眼，你他妈竟然敢和老子动手？还拿刀杀老子？去尼玛的。”滚刀肉又给了酒楼老板一记耳光，随即一脚将他踢翻，但酒楼老板不敢躺在地上，哆哆嗦嗦着又爬了起来，跪回到原地。 陈聪他们一出现，滚大肉的手下立即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陈聪大步向前，厉声喝道：“滚刀肉，你他妈到底想干啥？” 陈聪边骂边手中紧握着砍刀，他现在被激怒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滚刀肉扭头一看，发现是陈聪又回来了，不由得一惊，陈聪脸色铁青，怒目瞪着他，厉声喝道：“滚刀肉，你可是向郭大队长保证了的，不再来找麻烦了，你为何出尔反尔？” 滚刀肉蛮横地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又是你啊。我向郭大队长保证的是不再找你的麻烦，但他们不行，他们敢和我顶着干，那就是以下犯上，我非修理他们不可。” “滚刀肉，你这么做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欺负人？这他妈是江湖规矩，你不懂别**胡说八道。” 陈聪气的浑身发抖，他想和滚刀肉拼命，但他也得顾及戚郎他们的安危，毕竟自己才六个人，而滚刀肉他们则是几十号人，一旦再次发生火拼，后果不堪设想。 戚郎突然站在了陈聪的面前，一双冷目直直地看着滚刀肉，道：“滚刀肉，你要是再敢动手打他们一下，我戚郎今晚就弄死你，让你滚刀肉从此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戚郎话音未落，闪电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扳住滚刀肉的脖子，提膝一个电炮顶在了滚刀肉的肚子上，滚刀肉顿感五脏六腑都剧烈疼痛起来，哎哟了一声，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戚郎提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道：“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抹了你。” 滚刀肉肚子疼得脸色苍白蜡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戚郎的八极拳练得出神入化，他那一电炮，巨大的力量穿透进滚刀肉的肚子里，犹如爆炸一般，让滚刀肉疼的险些背过气去。 陈聪对滚刀肉的手下厉声喝道：“你们都退到酒楼外边，不然，就把你们老大给弄死。” 那些喽啰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控制住了，不敢再那么张狂了，虽然个个很不服气，但也只能退到酒楼外边，虎视眈眈地看着里边。 陈聪走到滚刀肉的面前，道：“滚刀肉，你做事不要太过分了，这是法治社会，不是江湖社会，收起你那套江湖规矩吧，不然，你只能去坐牢。” 第94章 教师创业 “你他妈少吓唬老子。”滚刀肉忍住肚疼，还在嘴硬。但他的脖子被戚郎用刀逼住，他不敢乱动，说话也很是吃力。 “滚刀肉，我不是吓唬你，你也知道我和郭大队长的关系了，郭大队长也一直想收拾你，今晚还是我求情，才让郭大队长放过了你。” “是啊，你替我求情，我也很领情，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但现在我不是找你的麻烦，而是他们以下犯上，我才修理他们。” “滚刀肉，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以下犯上？你以为你是土皇上啊？别太自不量力了。你找他们的麻烦，就是在找我的麻烦。” “放屁，我找他们的麻烦，怎么就成了找你的麻烦？” “他们之所以和你顶着干，也是因为我和你之间的火拼引起来的。你要不说泼大便，他们能和你翻脸吗？人家每个月给你上缴保护费，你还经常带人到这里来白吃白喝，人家还得谨慎地供着你。可你现在竟然让人家都跪在地上任由你打骂。滚刀肉，你自己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滚刀肉被陈聪说的语塞起来，咕噜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但这是江湖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江湖规矩不能坏。” 陈聪火了，厉声喝道：“我再和你说一次，这是法治社会，不是江湖社会。你他妈再这样，我就给郭哥打电话，让郭哥带人过来收拾你，轻则判你的刑，重则让你吃枪子。” 陈聪掏出手机，他不是做样子，而是真要给郭祥打电话。 滚刀肉胆大妄为，但他还就真害怕郭祥。看陈聪要给郭祥打电话，他忙道：“陈聪，你别总是拿郭大队长来压我，我可不是从小吓大的。” “滚刀肉，我能让郭大队长放你一次，也能让郭大队长把你给法办了。这是法治社会，我不让郭大队长出面，让谁出面？你他妈开什么玩笑？” 滚刀肉还在死扛，道：“可现在的这件事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这件事因我而起，那我就得要管到底。” “可我滚刀肉的面子也不能不要。” “你都让人家跪成一排，任由你打骂，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吗？” 滚刀肉眨巴眨巴眼，心思了一会，竟然低声说了句：“你说的也对。” 我日，滚刀肉这厮竟然还能承认陈聪说的对，让陈聪怒极反笑，戚郎也差点笑出声。 “滚刀肉，你既然承认我说的对，那你就带人离开这里吧，今后也不要找人家的麻烦了。” “只要他们不再以下犯上，我就不找他们的麻烦。但每个月他们还得准时上缴保护费，隔三差五还得好酒好肉地伺候着。” “你还说以下犯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土皇上了？行了，你快带人离开这里吧。”陈聪真的被滚刀肉给烦透了。 戚郎将刀拿开，滚刀肉双手捂住肚子，慢慢站了起来，冲戚郎恶毒地瞪了一眼，伸手指着酒楼老板喝道：“你别以为现在有人给你撑腰，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后给老子放规矩点，这是老子的地盘，听到没有？” 酒楼老板连连点头，滚刀肉这才双手抱肚弯着腰朝外走去。 滚刀肉一出去，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他回后边的仓库去了。 “滚刀肉已经走了，你们就别再跪着了。大虾，快过来给他们松绑。” 十多个厨师都站了起来，但酒楼老板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边哭边道：“现在做生意赚个钱太难了，这酒楼我也不干了。” 陈聪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忙俯身将酒楼老板搀扶起来，扶他坐在椅子上，道：“不好意思，这件事都是因为我们引起来的，我们如果不到这里来就餐，也就不会发生火拼，更不会让你和滚刀肉发生摩擦。老板，实在对不住了，你算一下你们酒楼今晚的损失，我照价赔偿。” 陈聪的这番话，让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佩服的五体投地，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也都是敬佩地看着陈聪，老板也非常感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们，你们来这里就餐，是看得起我们这酒楼，要怪也只能怪滚刀肉，滚刀肉太欺负人了，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开酒楼的当人看。” 陈聪忙又安慰他，他哭着说：“我都想好了，这酒楼我是说啥也不干了。” 老板哭着说不干了，那就意味着这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将面临失业，他们也在陪老板掉泪。 “老板，你不干这酒楼，那你干什么去？”陈聪心中难过到了极点，这是一个让陈聪深思的问题。一个合法经营的生意人，在这个社会上靠自己的能力去打拼，本该是能者多捞，但为何存在滚刀肉那样的黑恶势力，来搅的这些合法商人无法立足？这是一个非常令人痛心的社会问题。 老板哭着说：“我就是去摆地摊，也不干这酒楼了。” 蝎子脾气最爆，也最具有正义感，他道：“老板，去摆地摊，被城管撵的到处跑，还不如干这酒楼呢。” 酒楼老板连连摇头，他是彻底伤透了心，道：“你们不了解滚刀肉，我今天和他翻脸，实在是气不过了。我要不和他翻脸，他肯定指使他的手下泼大便，这大便一泼，我这酒楼照样没法干了。” 无论陈聪他们怎么劝说，但酒楼老板坚决不干了。 “老板，你不干我们咋办？”一个厨师哭丧着脸问道。 听到厨师这样问，酒楼老板更是伤心落泪。 酒楼老板叫李群，曾经是一名中学教师，教师出身的人，几乎都是很有骨气的。几年前，李群辞职下海，创办了这家皇宫酒楼，可没想到竟然遇上了滚刀肉。 李群流着泪对服务员和厨师说：“我把这酒楼盘出去，我也尽量给你们找一个好老板，你们跟着新老板干。实在不行，你们也暂时回家吧，等我有了新的出路，我还会找你们的。” 李群说到这里，有几个女服务员压抑不住自己，竟然哭出了声。 第95章 接手酒楼 陈聪问道：“李老板，你真的要把这酒楼盘出去？” “是的，我说啥也不干了。” “你准备多少钱盘出去？” “我估算了一下，大概是200万吧。但我估计不会有人接手，实在不行，我就低价往外抛。” “你低价是多少？” “150万吧，真要有人接手，150万我也转。” 皇宫酒楼的投资很大，设施不但齐全，还非常高档，饭菜更是俱佳。 李群伤感地道：“这几年，我在这里也赚了些钱，但滚刀肉霸占着这条街，我也实在不想干了。但要转让这个酒楼，200万正好，150万就有些亏了。即使亏我也要转，绝对不再和滚刀肉那样的人打交道。” 李群想起滚刀**迫他和手下的厨师跪成一排，连抽他们耳光，他就感到极其屈辱。他毕竟是教师出身，教师是极其受人尊敬的，他如何受得了滚刀肉的鸟气？ 与此同时，陈聪也陷入了沉思。 “李老板，你真的要转让吗？” “是的，我明天就把转让的牌子挂出去。但熟悉餐饮一条街的人都清楚，滚刀肉盘踞在这里，估计也没人接手。150万要是转不出去，那我也不干了，直接将这个酒楼关掉算了。”说到这里，李群更加黯然神伤。 陈聪听到这里，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道：“李老板，你如果真的转上，那我接手你这个酒楼，200万，咋样？” 陈聪这话落地，李群惊呆了，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也惊呆了，更惊呆的是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 滚刀肉之所以叫滚刀肉，那就是一个非常难缠的货色，陈聪虽然靠着郭大队长，暂时摆脱了危险，可接手这个皇宫酒楼，就等于又把自己给推进了火坑。 “聪哥，你可要想清楚，李老板都没法干了，你又不懂餐饮，怎么接手？”大虾第一个反对。 大虾一说话，卡猪草狼蝎子也是极力反对。就连戚郎也是连连摇头，对陈聪说不能接手这个酒楼，不然，会有惹不尽的麻烦。 陈聪道：“狼哥，大虾等各位兄弟，李老板之所以不想干了，非要转让这个酒楼，是由于我们今晚和滚刀肉的火拼引起来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说完这话，陈聪立即拉着戚郎走到了远处，低声道：“狼哥，你手里的那一百万该动用了，我再出一百万，咱们将这酒楼接过来。” “不行，兄弟，啥事我都听你的，但这件事不行。第一，咱们不懂餐饮行业。第二，滚刀肉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接过来，就等于白扔了二百万。第三，我不想我们兄弟几个任何人出危险。李老板说的对，咱们还是不了解滚刀肉，那家伙太难缠了，不然，他也就不叫滚刀肉了。” “狼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坐视不管。要不是我们和滚刀肉的火拼，李老板能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吗？” 戚郎太了解陈聪的为人处世了，这个兄弟做事肝胆相照，一旦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兄弟，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 陈聪坚定地点了点头。 戚郎道：“好吧，我听你的，咱们兄弟就是肝胆相照，同甘共苦，我支持你！” “狼哥，谢谢你了！” “咱兄弟之间就别说这客套话了。” 陈聪和戚郎返了回来，道：“李老板，我们出200万接手你的酒楼。” 李群感动的泪水纵流，咕咚一声，他竟然给陈聪和戚郎跪下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陈聪和戚郎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李群哭着道：“多谢你们仗义相救，没这200万，我也无法再去创业。” “李老板，别这么客气，我们接受你这酒楼，是心甘情愿的。” 李群擦了把泪，道：“我有个请求，这些服务员和厨师，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能把他们留下吗？” 陈聪忙道：“李老板，我正有这个想法，如果不把你这些服务员和厨师留下，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经营这家酒楼呢。”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陈聪和戚郎这么决定了，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虽然不同意，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当晚，陈聪和戚郎与李群就签订了皇宫酒楼转让协议，陈聪用手机银行，将二百万转到了李群的个人账户上。 戚郎出了一百万，陈聪出了一百万，但酒楼的法人代表要让戚郎当，陈聪是银行职员，不能有第二产业。营业执照的更换第二天就进行。 陈聪返回租住地的时候，已经快天明了，董雪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 陈聪一进门，董雪就埋怨上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给你发短信你不回，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和王暖待了一晚上？” 陈聪累得精疲力尽，道：“你胡扯什么？王暖开会都没露面。” “那你忙活了一晚上，都干啥了？” “我将那个皇宫酒楼给接下来了。” “啊？你接皇宫酒楼干什么？”董雪很是吃惊。 “我现在很累，等我睡醒再和你详细解释。但我得和你说一声，我动用了咱们的一百万。” “啊？你又动了一百万？” 陈聪点了点头，很是疲惫地朝卧室走去。 “陈聪，你别这么折腾好吧？皇宫酒楼在滚刀肉的地盘上，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一百万是小数目吗？你为何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陈聪一头扎到床上，再也不想动了，但董雪还在气愤地叨唠着。 “陈聪，你给我起来，花一百万盘了个破酒楼，你懂餐饮吗？滚刀肉会轻易地放过你？你一天不折腾是不是就特别难受啊？” 董雪站在卧室门口，气不打一处来地冲陈聪嚷着。 但不一会儿，陈聪竟然发出了鼾声，精疲力尽的他，在董雪的唠叨中，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董雪气的举起一个枕头砸在陈聪的身上，但陈聪翻了个身，仍旧在呼呼大睡。 董雪突然坐在床边，低声地嘤嘤哭了起来。 她喜欢安稳宁静的生活，但陈聪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一晚上没见，竟然又鼓捣出一个酒楼出来，这让她无法接受。 第96章 打破惯例 董雪在哭，陈聪在睡。嘤嘤的低泣声伴随着呼噜的鼾声，董雪再也哭不下去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卧室，忽地发现陈聪连鞋也没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哎呀，你这个窝囊废，怎么连鞋也不脱就上床啊。” 董雪将陈聪的皮鞋脱了下来，一股臭脚丫子味熏的她差点吐了出来。陈聪忙活了一天一夜早就将袜子给湿透了，董雪将陈聪的袜子脱下来，用水洗了晾在了阳台上，又接了一盆水，来到卧室，给陈聪洗了洗脚，陈聪虽然在酣睡中，但也感到极其舒服，吧唧着嘴巴，脸上竟然浮出了笑容。 董雪就是这样，生气了就唠叨，但对陈聪却没的说。两人只亲过一次嘴，那还是为了将戏演的逼真，做给那个好色的老板看的。实际上，两人从来没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但董雪的心已经全部交给陈聪了。 董雪将陈聪的脚擦干净，又将陈聪的外套脱了，最后还将陈聪的裤子给脱了。 当董雪看到陈聪穿着小内，小内被里边的那个东西给撑的鼓鼓囊囊的时候，脸色羞得绯红，心脏几乎都跳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下边也有些湿漉，渴望陈聪将她填满。但她在羞涩之下，急忙掉头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但直到天明，她也没有睡着。 陈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董雪已经去了宝苑楼盘。 陈聪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背心和小内，脚丫子仿佛也洗过了，他顿时明白这都是董雪干的。自己在临睡之前，董雪把自己唠叨的很烦，但这丫却也很会照顾人。 董雪不知道的是，她每一次的唠叨，都会让陈聪的心离她越来越远。 陈聪起床洗漱完毕，就接到了叶玲的电话。 “陈聪，你今天回单位来一趟。” “干啥？” “开会。” “开什么会？” “部室会议。” “核桃大的单位，天天开什么会啊？我要驻盘，没空回去，你们自己开吧。” “陈聪，开会可不是小事，你必须回来参加。” “文山会海的你还不烦啊？你不烦我烦，我真的没空，就这样吧。”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开什么**会啊，艹，有事没事就开会，拿别人的时间都很闲啊。陈聪非常看不惯单位这种形而上学的臭毛病。有事个别沟通就行了，非要让大家都坐在一起，既浪费了时间，又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形而上学是什么？ 叶玲这段时间，也是感觉很对不住陈聪。陈聪已经将宝苑楼盘攻下来了，但吕立行长承诺的重奖和提拔屡屡不兑现，这让叶玲夹在中间很是难堪。 吕立这人没什么本事，靠溜须拍马送礼行贿谋得了行长职务，就觉得自己功成名就不可一世。此人心胸狭窄，嫉妒心极强，他没有攻下宝苑楼盘，陈聪攻下来了，他身为领导，不但不感到高兴，反而感觉很没面子。谁摊上这样的领导谁倒霉。 陈聪早就看透了吕立的心思，对这样的领导，陈聪很是嗤之以鼻。因此，他能不回单位就不回，免得闹心。借驻楼盘的名义，将自己的事忙活完，也不失为一种极佳的选择。 陈聪穿戴整齐，立即赶往皇宫酒楼。酒楼才被自己接下来，滚刀肉又虎视眈眈，正是多事之秋，自己得多在那里盯着点，等酒楼步入正轨，才能放下心来。 盘下皇宫酒楼，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也有个正经事做了，省得他们天天在社会上游荡，说不定哪天犯事就进了局子。 陈聪到的时候，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四人正坐在紧靠门口的桌子旁喝茶，每人的手边都放着一把砍刀，他们这是担心滚刀肉带人再来捣乱。 “狼哥呢？” “李老板带着狼哥去办营业执照过户手续了。” “嗯，好。” 陈聪将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召集起来，道：“你们以前怎么干，今后还是怎么干。这家酒楼还是叫皇宫酒楼，只不过老板变成了戚郎。戚郎今后就是你们的老板。大家伙一定好好干，有戚郎吃的，就有你们吃的。对于酒楼的安全问题，大家也不用管，只管干好你们自己的活就行。酒楼的安全问题，由他们四个人负责。” 服务员和厨师对陈聪感恩戴德，是陈聪将他们全部都留了下来。当今社会竞争如此激烈，能有个稳定的饭碗，比什么都强。 给服务员和厨师开完会后，陈聪又给大虾他们四个开会。 “你们四个今后就负责酒楼的安全，不管是滚刀肉他们，还是别人，只要敢进酒楼捣乱，你们就下死手对付，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打都行。” 有了陈聪的这番交代，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四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们都给我记好了，咱们皇宫酒楼，是不会给滚刀肉一分钱保护费的，更不准滚刀肉他们来吃霸王餐，这是底线。明白吗？” “明白。” 当天下午，李老板和戚郎就办理好了营业执照的过户手续，戚郎成了这家酒楼的法人代表。李老板收拾好东西，恋恋不舍地走了。弄的大家心里都不好过。 当天晚上，皇宫酒楼来了几桌客人。由于昨晚这里接连发生火拼，动静闹的很大，对生意的影响是很大的。 八点钟，滚刀肉带着十多个手下走了进来。 滚刀肉一进门，就看到了陈聪戚郎大虾他们，不由得一愣，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陈聪慢条斯理地道：“滚刀肉，有个事向你通报一下，这家皇宫酒楼被我们给盘下来了，老板是戚郎。” 滚刀肉一听，不禁有些发呆，眨巴着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 “怎么？李群不干了？” “有你滚刀肉在，人家李群还怎么干啊？” 滚刀肉把眼一瞪，道：“我不管谁当老板，只要在这里干，就要服从这里的规矩，皇宫酒楼是这条街上的高档酒楼，按照惯例，你们每个月要上缴一万元的保护费。我们想啥时候来，你们还得好酒好菜地伺候着。” 陈聪冷笑了一声，直接回道：“门都没有。” 第97章 一男一女 滚刀肉本就是个莽夫，他一听就急了，道：“陈聪，你别以为有郭大队长给你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照样修理你。” 陈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滚刀肉，我还就仗着郭大队长给我撑腰呢。皇宫酒楼现在我们接手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第一，保护费我们一分也不交。第二，你也甭想再到这里来白吃白喝，来这里吃喝该交多少钱就交多少钱，概不赊欠。第三，不准你到这里来捣乱。这三条你违反了其中任何一条，我就让郭大队长把你关进局子里去。” “陈聪，你他妈的别跟我牛。” “你是这里的土皇上，我不跟你牛跟谁牛？” 滚刀肉气的咬牙切齿，但摄于郭大队长，他还真不敢立即开战。 “陈聪，那咱们就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 滚刀肉带人走了，有几个食客过来和陈聪说：“他可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混子，你还是小心提防点。” 陈聪笑了笑，没有吱声。但他心中颇为感慨，这些食客都知道滚刀肉的名号，可见在这条街上滚刀肉嚣张到了什么程度。 “聪哥，你也别和他废话，他再敢来，咱们就直接拿刀剁他。”大虾等哥几个很是气不过。 大虾哥几个都是些狠打猛冲的主，尤其是蝎子，更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摸刀子。按照他们哥几个的脾气性格就该把滚刀肉千刀万剐，丝毫没有考虑后果。但陈聪不能不考虑，消灭了敌人，再把自己给坑了，这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蠢事，陈聪是不会做的。 当晚，几桌食客走了之后，早早关门，陈聪戚郎和大虾他们都住在了酒楼内，以防不测。 第二天一早，陈聪去宝苑楼盘上班，叮嘱戚郎，这里有事要立即给他打电话，尽量避免和滚刀肉他们发生冲突。 陈聪在这几个月中，不知不觉开了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现在又拥有了一家皇宫酒楼，虽然法人代表都不是他，但他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陈聪，你这几天不见人，都去哪了？”柳晨看到陈聪后问道。 “单位上事多，天天开不完的会。”陈聪扯了个谎。 “一个小小的信贷员也这么多会？” 陈聪一愣，道：“是啊，柳总，我这个小小的信贷员都这么多会，你这个老总那岂不更是文山会海啊。” “我们华夏银行才不像你们商业银行这么无聊，我们有事说事，尽量不开会。你们商业银行是政府投资的，还保留着官场上的那些恶习，动不动就开会，以为自己是谁啊？” 柳晨说话就是这样尖酸刻薄，不了解她的，几句话就可能谈崩了，但陈聪很是了解柳晨，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一笑了之，浑然不当回事。 就在这时，陈聪发现有一男一女在和董雪交谈着，似乎是购房的客户，但陈聪发现董雪不时蹙眉，还不时朝自己观望。 陈聪心中一沉，缓缓走了过去。但当陈聪走过去时，董雪却装作没有看见陈聪一样，还趁那一男一女不注意的时候，给陈聪暗示眼色，让陈聪不要过来。 陈聪不知道是咋回事，装作不认识董雪的样子慢慢靠近。 这一靠近，听了他们之间的几句对话，陈聪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咯噔一声。 这一男一女是银监局的，银监局就是对金融机构和非金融机构进行监督检查监管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正好属于他们监管的范畴，他们询问的正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业务发展情况。 按照规定，购房客户的首付金是客户的自有资金，是不准贷款的。如果客户的首付金是贷款所得，不但客户违反规定，贷款给客户的机构也是违反规定的。 陈聪是干银行的，他懂得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因此，在公司业务开展之前，他就已经交代董雪和员工，贷给客户的首付金贷款，不能有任何显示是首付金的迹象，贷款金额不能直接支付给宝苑楼盘，而是支付给客户，有客户再支付给宝苑楼盘，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与宝苑楼盘没有任何的资金往来，这样就能避嫌违规发放贷款。 “有人举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违规发放给客户首付金贷款，我们要来调查取证。” 董雪一口否定：“我们没有，我们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进行的只是单纯的民间借贷，并没有发放给客户首付金贷款。” 银监局工作人员道：“你说了不算，我们要对你们公司的账目以及资金往来状况进行全面清查。” 董雪就是按照陈聪的交代这么说的，但陈聪听了银监局工作人员的话后，心中叫苦不迭，银监局最关键的调查取证，就在于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发放给客户的贷款，是否直接打入了宝苑楼盘的账户，如果是，那就铁定是首付金贷款。如果不是，还有待商榷。这是第一证据。 第二证据，银监局还要展开对客户的调查，问客户的贷款用途干什么用了，如果有客户说贷款用途就是用于购房的首付款了，那客户要倒霉，公司将会更加倒霉。银监局会罚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倒闭为止。 第一证据，在陈聪的安排下，早就没留任何痕迹。但第二证据，如果客户说漏了嘴，那就会非常麻烦。 董雪虽然在售楼中表现突出，业绩超群，但她明显不适应对待这样的询问和检查，不一会儿，她就心烦的不得了。 陈聪身为银行职员，他更不敢凑前，一凑前就会把他的身份给暴露了。 静雅虽然智商不高，但对付这样的局面，她最起码能做到不慌不乱，沉着应战。但董雪不一会儿，就被银监局的工作人员给问的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你们要查就查吧，随便你们。”说完，她就朝一边走了，还趁机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 董雪的表现，让陈聪很是恼火。这丫真不是个共事的主，遇到事除了埋怨就是责怪。 第98章 暗中疏通 董雪这种态度会把事情搞砸，果然，董雪走了没几步，就被银监局那个女工作人员给拦住了，道：“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有权力吊销你们的营业执照，同时处以罚款。” 董雪不禁害怕了，她不知道怎么应对了，竟然不时朝陈聪瞅，她这一瞅，顿时引起了这一男一女的高度警惕，他们也朝陈聪瞅来。陈聪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陈聪来到自己公司的工位前，低声叮嘱那几个员工，口风一定要紧，千万不要说漏了嘴，银监局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一定要积极配合，同时，绝对不能承认发放给客户的贷款是购房的首付金。 叮嘱完之后，陈聪来到了厕所门前，在焦急地等着董雪。董雪也看到陈聪站在了厕所门前，她想离开，但却无法离开，她只好让那几个员工中止了业务，将账本和资金往来凭证搬到了接待区，让银监局的两个工作人员进行检查。 当银监局的两个工作人员在检查账本和资金往来凭证时，董雪这才趁机溜了过来。陈聪和她来到了后院的的一个隐蔽角落紧急磋商对策。 “哼，我当初不让你鼓捣这么一个公司，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人家银监局的找上门来了，我看你怎么办？”董雪满肚子的气。 “董雪，现在不是埋怨责怪的时候，咱们要同心协力闯过这一关。” “怎么闯？” “这肯定是有人暗中举报了咱。银监局的目标就是针对咱们来的。咱们的那几个员工，我已经交代好了，关键是你。” “怎么关键是我了？公司是你一直在掌控。” 陈聪被董雪弄的更加恼火，恨不得抽她一记耳光，但他忍怒说道：“法人代表是你，因此，你才是关键。” “你就光让我当冤大头吧。” “董雪，我在和你商量对策，不是来和你吵嘴的。你虽然是法人代表，但真要出了事，我比你还急。” “你知道就行，这公司我就是顶了个名，真正操控的是你，而不是我。” 陈聪很是恼火地看着董雪，心中很是伤感，他没有想到董雪是这种性格的女人，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和董雪合作的。 “是，你说的没错，真正操控公司的是我，而不是你。但这事要是让银监局知道了，我铁定被开除公职。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开除就开除吧，我也不会在乎的。” 听陈聪这么说，董雪这才明白陈聪是动了真气，她也不敢再随便埋怨责怪陈聪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态度热情，积极配合银监局的检查，不要在态度上得罪他们。其次，你要一口咬定，公司的贷款不是发放给客户的首付金，而是纯粹的民间借贷关系。最后，咱们再见机行事。” “嗯，好吧。”但董雪答应的很是勉强。 “董雪，你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要主动和他们说好话拉关系，你要把你售楼时的那种素质表现出来。你表面上应付他们，我暗地里去找人疏通关系。咱们要同心协力尽快闯过这一关，好吗？” “我明白了，可你得抓紧时间去找人疏通关系啊。” “我知道，你快回去，免得引起他们的疑心。” 安排好这一切，陈聪立即驾车回到了单位，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 “陈聪，你终于露面了，现在你就像不是这个单位的人了。” “我不是在忙宝苑楼盘的事嘛，咱们的业务直线上升，你又不是看不出来？” “呵呵，说的也是，但你也不能十天半月不来一次啊。” “咋了？你想我了？” 叶玲好害羞，陈聪的这句调侃，立即让她面红耳赤，她白了陈聪一眼，啐道：“别胡说八道。” “啊？你真的不想我啊？我可是天天想你。你对我太不公平了。” “你给我闭嘴，再骚扰我，我就处分你。” “呵呵，好了，不和你逗了，我和你说件正事。” 陈聪虽然这样调侃，但却是似真似假，让叶玲心里五味杂陈，她要是没有结婚的话，陈聪还真是她的首选。因为陈聪能带给她快乐。让她的心里温暖如春，有时也会小溪潺潺，遐想无限，豁然发现，小内湿漉一片。这就是叶玲对陈聪的真实感觉。想爱不敢爱，不爱还憋的慌。 看陈聪要和自己说正事，叶玲立即凝神问道：“啥事？” “你的一个亲戚不是在银监局工作吗？” “是啊，咋了？” “叶玲，实不相瞒，我女朋友董雪开了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她现在是宝苑楼盘的售楼员，但现在她的公司被银监局给盯上了，遇到了些麻烦，请你帮忙疏通一下。” “你女朋友还开了公司？” “是啊。” “放高利贷吗？” “不是，就是给客户发放购房的首付款贷款，针对的客户也是宝苑楼盘的优质客户，没什么风险。但被银监局给盯上了，那就会非常麻烦。” 叶玲也是大吃一惊，道：“首付款是不能贷款的，你就是干银行的，也不知道这规定吗？” “我当然知道了，正因为政策上不让这么干，才会有如此巨大的市场，我女朋友的公司是小本经营，经不住银监局折腾啊，这个忙你说啥也得帮。” 叶玲陷入了沉思，陈聪又道：“实际上，银监局还有各家银行以及那些开发商，都清楚一些小额贷款公司和融资公司主要开展的就是首付金这块业务，很多人都这样干，但只要不被银监局盯上就没事。可我女朋友的公司被盯上了，不尽快解决不行。”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问题是银监局怎么就单单盯上了你女朋友的公司？”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举报了。” “我问一下吧，但我可事先和你说好了，不一定能行。” “叶玲，你那亲戚是银监局的处长，说句话还是挺有份量的。”说着，陈聪掏出了一个银行卡，道：“这卡里有十万，密码是6个0。” “陈聪，你行贿我啊？” 第99章 带刺的玫瑰 陈聪忙道：“靠，我行贿你干嘛？你去找你亲戚帮忙，他不得疏通关系啊，疏通关系不得花钱啊，这钱是让你给你那亲戚的。咱不能光凭着嘴皮子求人吧，没实惠谁帮忙啊？” 陈聪和叶玲相互之间知根知底，看陈聪说的这么真诚，叶玲也就没有再收废话，直接将卡收了起来，低声道：“我中午去找他。” “不行，现在就去。银监局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查我女朋友公司的账呢。” “你烦不烦啊，我现在还上着班呢。” “你上班重要还是帮我忙重要？” “好，我现在就去。”她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直视着陈聪问道：“陈聪，你给我说实话，这公司有你的股份吗？” “没有，我虽然没有股份，但这毕竟是我女朋友开的，我相当于董事长吧。” “靠，还董事长呢，别在这里恶心我。” “不是董事长，那最起码也是总经理。” “我可警告你，你如果在你女朋友的公司里有股份，那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我明白，我真的没有股份，我也是在帮我女朋友啊。” 叶玲换上了一件橘黄色外套，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细腻白嫩，惹的陈聪恨不得在她的雪腮上亲一口。 “叶玲，我和你一块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引不起别人的怀疑，你要是去目标太大，你等我消息吧。” “嗯，那就一切都拜托你了！” 叶玲提着款包匆匆赶往银监局，陈聪朝自己的工位走去，他决定在这里等叶玲归来，看有什么结果。 好久没有见到和梅了，但陈聪到了工位才发现，和梅竟然不在工位上。陈聪问过别的同事，方才得知和梅生病在家休息，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 陈聪待要给和梅打个电话问一下，却突然接到了董雪的电话，董雪让他马上赶回宝苑楼盘。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驾车返回宝苑楼盘。 银监局的那一男一女，工作效率非常高，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账目和资金往来凭证查完，没有找到铁证，但通过电话询问了十多个贷款客户，有好几个客户还真他妈傻逼地说是贷款用途就是用于支付购房的首付款。 这下完了，银监局的工作人员有电话录音，这就是铁证。 按照规定，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要被吊销营业执照，同时要处罚10万到50万之间的罚款。 董雪本来谨记着陈聪的叮嘱，对银监局的工作人员很是热情，也积极配合，但看到银监局的工作人员真要进行处罚时，她再也沉不住气了。 当陈聪返回宝苑楼盘的时候，陈聪已经和银监局的一男一女吵翻了天。 这还不算，柳晨也加入了争吵的行列，将局面搞的更加不可收拾。 柳晨说话尖酸刻薄，道：“你们银监局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放高利贷的公司是不是也归你们监管？你们怎么不去处罚那些放高利贷的？发放首付金贷款只是违规，但发放高利贷则是违法，你们不去监管放高利贷的，跑这里来逞什么能？” 银监局的那个男工作人员，怒气冲冲地道：“我们怎么监管，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们。” “我今天还就教训你们了，你们这些小米小虾，就是欠教训。放着违法的不去监管，跑这里来使什么劲？你们主次不分，我当然要抱打不平了。” “你抱打不平？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华夏银行的，我还和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怎么？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查？” “你要违规，我们当然也要查你。” 柳晨直接将自己的名片掏了出来，给一男一女各一张名片，道：“这上边有我的名字，也有我的职务，还有我的电话，你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柳晨这是在故意刺激他们，他们看过名片之后，道：“没想到，你还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啊？” “没错，我恳求你们连我也一块查吧。喏，这是我和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签订的合作协议，麻烦你们仔细查一看，看有没有违规。” 陈聪急的心急火燎，他没想到尖酸刻薄的柳晨竟然也加入了战团，让本就难以控制的局面，更加不可控制了。 银监局的两个工作人员果然认真地看起了协议，柳晨嘴还不闲着，道：“我就看不惯你们这种只吃饭不做饭的主，我们冲锋在前，你们在后边光捞好处。我们吃苦受罪，你们光坐享其成。国家养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干正事的酒囊饭袋。” 脾气再好的人也被柳晨这话给激怒了，那个女工作人员当即反驳，但几句话就被柳晨给噎了回去。柳晨说话连讽带刺，那个女工作人员根本就不是对手，不出几个回合，就被柳晨给挖苦的无地自容。 “看啊，你们使劲看，要是找不出这协议违规的地方，我和你们没完。”柳晨一直采取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陈聪着急的不得了，忙伸手偷偷拉了柳晨一把，意思是你别这样，人家可是银监局的，是我们的上级主管领导。 陈聪不拉她还好，这一拉把她拉的更加尖酸刻薄起来，扭头冲陈聪训道：“你拉我干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们银监局每次到各个银行视察检查工作，就是故意找茬，即使没毛病也会鸡蛋里挑骨头，无非就是想捞点好处罢了。吃拿卡要是他们的专长，是人不是人就拿发票让我们给他们报销。” 我的天啊，柳晨这丫太雷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如此机密的话。 银监局的两个工作人员被气的脸色苍白蜡黄，柳晨还故意朝他们走进了一步，道：“查啊，你们使劲查，我手里还有一个小账本，是记录你们银监局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所花的招待费，还有你们银监局从我们这里拿了多少东西，找我们报销了多少票，我都有记录。你们就使劲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也准备将我的那个小账本交到反贪局去。” 柳晨的每句话都是一针见血，不但把银监局的工作人员弄的极其狼狈，还引来了围观群众的阵阵喝彩。 陈聪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 老天啊，这柳晨简直就是带刺的玫瑰啊！ 第100章 陈聪的失望 银监局是执法监管部门，他们平时当大爷大奶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两个工作人员彻底暴怒了。 “我们这是在正常执法，你不要妨碍我们执法。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咋了？还不兴我们说啊？你们也太霸道了吧？谁给你们的权力这样做？” 没几个回合，柳晨就把两个工作人员给噎的说不出话来，那个男工作人员气的直想动手打柳晨，柳晨轻蔑地看着他，道：“你有胆子动我一手指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事已至此，他们的执法已经被柳晨彻底搅黄了，在围观群众的起哄下，他们狼狈地离开了这里。 但陈聪却非常担心，因为柳晨把他们给气的狼狈而走，他们会把火气都发到腾达小额公司身上，结果会更加糟糕。 董雪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但人家柳晨毕竟是仗义执言，为他们暂时解了困。 银监局两个工作人员离开不到十分钟，董雪就接到了那个男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他气愤地通知董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营业执照将要被吊销，从现在开始停止一切业务，还要被罚款50万元。 董雪接完电话，顿时急的直掉泪。 陈聪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银监局那两个工作人员被气成了那样，肯定会下达最重的处罚。 “柳总，多谢你仗义执言，把那对狗男女给气跑了。”陈聪也只能这样对柳晨说，因为柳晨当众修理了那两个执法人员，得到围观群众的拥护，心中很是畅快。这个时候，陈聪要是埋怨责怪她，只能适得其反。 “我就看不惯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德行,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啊，不就是银监局的执法人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艹。” 柳晨扭头用一种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看着陈聪，笑道：“处罚结果会很快下来的。” “已经下来了。” “哦？怎么下的？” “那个男工作人员走了没十分钟，就给董雪打来了电话，说是要吊销营业执照，停止一切业务，罚款50万元。” 柳晨立即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陈聪，道：“是不是我把他们给得罪惨了，他们才会下达这么重的处罚？” 陈聪凝目看着她，心中念头电闪。 柳晨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子，更是个浑身带刺的玫瑰。她问陈聪这番话，是在试探陈聪。如果陈聪回答说是，那她就会立即对陈聪连讽带刺，而且还绝不会再帮陈聪的忙。如果陈聪说不是，那她会义不容辞地去帮陈聪。因此，她才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看着陈聪。 陈聪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复杂的眼神，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陈聪淡然地笑了笑，是这么回答的：“不是，在你得罪他们之前，董雪已经将他们得罪足了，你出面不出面，他们都会下达这么重的处罚，因为他们是带着目的性来的，就是针对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 陈聪的回答滴水不漏，这也让柳晨非常满意，她立即冲陈聪笑了起来，而且笑的非常纯真，那种复杂的眼神再也不存在了。 看到董雪躲在接待区的角落里在暗自垂泪，柳晨笑道：“你去安慰一下你女朋友吧。” 陈聪笑着站了起来，朝董雪走去。 “董雪，别再哭了，这样的挫折不算什么，咱们咬咬牙能挺过去的。” “怎么咬牙？怎么挺的过去？营业执照被吊销，一切业务都要停止，还被罚款50万，公司已经倒闭了，咱们发放出去的贷款咋办？都怨你，不让你开办这样的公司，你就是不听。哼，要不是柳晨逞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看董雪这样埋怨柳晨，陈聪忙低声道：“董雪，你埋怨我可以，但不能埋怨人家柳晨，柳晨是好心，是为咱们打抱不平的，咱们不但不能埋怨柳晨，还得对她感恩才行。” “你得了吧，这次闹的这么僵，就是她造成的。用得着她出面吗？她把人家挖苦的这么厉害，人家才会下达这么重的处罚。” 陈聪火了，道：“董雪，你也不要埋怨了，公司是我办起来的，出了任何事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放心，不论公司成了什么局面，你投资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都还给你。所有的损失我一个人来处理。” 董雪不由得一愣，陈聪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也别哭了，千万不要让柳晨看出来，我先过去了。” 说完，陈聪起身又返回了工位。对董雪的表现，陈聪越来越失望。人家柳晨是抱打不平，即使造成再坏的结果，也不能埋怨责怪柳晨，这是做人的底限。人嘛，就要知恩图报。但董雪不明白这个道理，陈聪叹了那口气，就是对董雪失望至极。 看陈聪闷闷不乐的样子，柳晨笑道：“你女朋友不如你明事理。” 陈聪一愣，忙道：“柳总，你不要误会，我女朋友可没有埋怨你。” “嘿嘿，你要是不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女朋友没有埋怨我呢。但你这么一解释，那就说明你女朋友刚才和你埋怨我了。” 咕咚一声，陈聪吞了口唾沫，急忙又解释：“柳总，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不要误会了。我女朋友还对我说，这件事非常感激你！” “呵呵，是吗？那好，你让女朋友过来向我当面致谢吧！” 晕，陈聪不禁后背有些冒汗。但柳晨却笑道：“咋样？你去把你女朋友叫过来。” 陈聪忙道：“我不用过去叫她，她一会就会过来。” “好啊，那我等着。” 陈聪趁柳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急忙给董雪发了个短信：董雪，你过来和柳晨当面致谢，也免得她怀疑你在埋怨她。 董雪立即回了个短信：我就是埋怨她了，还让我向她当面致谢，你做梦吧。 陈聪急忙又回复道：董雪，你别这么不懂事，听话，柳总毕竟是为咱们抱打不平，当面致谢是最起码的礼貌，就算走走过场罢了，快点。 董雪气愤地回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陈聪再给她发短信，董雪连回也不回了，就待在接待区里，一直也没有过来。 第10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为了避免银监局再派人来检查，陈聪当机立断，让自己的那几个员工收拾东西返回公司，董雪和那几个员工一块返回了公司，但却一直没有再和柳晨照面。 “陈聪，我这次算是把你女朋友也给得罪了。” “柳总，你别乱猜了，公司受到这样的重罚，我女朋友心情不好，但她绝对没有埋怨过你。” 柳晨笑了笑，道：“陈聪，你能不能别再称呼我柳总了？我听着别扭。” “那我称呼你什么？” “直接叫我名字，就像我叫你陈聪一样。” “哦，好，那我称呼你晨儿也行。”陈聪故意嬉皮笑脸的。 “好啊，你称呼我晨儿，那我称呼你聪儿。” “不对，你该称呼我聪哥哥，就像蓉儿称呼靖哥哥一样。” “滚，肉麻不肉麻啊？你有女朋友了，还敢和我这样？” “哦，对了，你有没有男朋友？” “不告诉你。” “晨儿，像你这么漂亮，你肯定有男朋友了，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至少得一个排。” 柳晨听到这里，突然面色骤变，甩手一掌朝陈聪面门打来，陈聪慌乱之下，急忙低头，啪的一声，柳晨的这一粉掌打在了他脑袋上。 “胡说八道，我还有一个排的男朋友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只是说顺了嘴而已。” “我可不是君子，你就是欠抽。” “晨儿……” “闭嘴，再喊我晨儿，我还抽你。” “啊？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拜托，别这么肉麻好不好？” “那我喊你什么？” “我不是有名字吗？直呼其名就行。” “哦，我明白了。” “切，你对董雪都不称呼雪儿，还称呼我晨儿呢？我看你小子就是图谋不轨。” “嘿嘿……” 不知为何，柳晨这个浑身带刺的玫瑰，感觉陈聪能给她带来很大的欢乐，尤其是今天她故意试探陈聪，发现陈聪非常的明事理，这让她对陈聪的好感剧增。但与此同时，她有些看不起董雪了，因为董雪对她的埋怨，她心中是非常清楚的。 “你女朋友成不了大事，就凭她那能力，也无法将腾达公司做大做强，还是趁早关门歇业吧。” “啊？你为何这么说？我女朋友是很有能力的，她的售楼业绩非常突出。” “售楼业绩非常突出，说明她只适合当售楼员，但她没有能力将公司经营好。” “你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你女朋友斤斤计较，遇事总会发怨气，而不是考虑如何解决问题。” “晨儿，不，柳晨，你真不愧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啊，看人真准。” “哈哈，看来我都说对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我女朋友的确存在这样的缺点。” “要是让你去经营腾达公司，肯定会越来越好。” “别，银行职员是不能有第二产业的。” “你在我面前少装蒜。”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叶玲打过来的，陈聪急忙起身跑到僻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陈聪，我才从银监局出来，这一次你女朋友的公司有些麻烦了，我亲戚无能为力。” “啊？你亲戚不是处长吗？” “但这一次查你女朋友的公司，是银监局的副局长亲自下的命令，我那个亲戚真的帮不上忙了。” 陈聪听到这里，冷汗都下来了，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叶玲亲戚身上，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陈聪，我听我亲戚说，这一次是有人举报了你女朋友的公司，而且举报的人和银监局的那个副局长关系非同一般。” “你能帮我查出是谁举报的吗？” “没法查，这种事是绝对保密的。举报的人也只有那个副局长自己知道。” 听到这里，陈聪只好颓废地道：“没办法了，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听说还把那两个检查人员给气的不轻，先期的处罚是吊销营业执照和罚款，后期什么处罚，我想会更重。” “啊？还有后期处罚？” “我这是听我那个亲戚说的，你女朋友公司在华夏银行是不是存有保证金？” “是啊。” “那就非常麻烦了，我听说后期好像要将你女朋友公司存在华夏银行的保证金全部没收。” “艹，凭什么啊？真他妈欺人太甚了。”陈聪的脸色都变了。 “陈聪，我给你说这些，是让你女朋友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银监局一旦落实了非法经营这一项罪名，不但要没收全部的保证金，你女朋友还会面临坐牢的危险。” 听到这里，陈聪险些瘫坐在地，说话都颤抖了起来：“真的会这样吗？” “非法经营一旦成立，肯定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我日他奶奶的。”陈聪气急败坏，竟然破口大骂。 “陈聪，你也别着急，着急没用，我这边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和你女朋友赶快再托别的关系吧，看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陈聪忽地一下将手机扣断，急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在这个世界上，最怕认真二字。看来这次银监局是动了真格的了，这是把人往死里整。陈聪还以为吊销营业执照，停止一切业务，罚款50万，最多公司不干就是了，但也不会伤筋动骨。但如果没收了全部的保证金，董雪再被判刑坐牢，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2500万的保证金，将会被罚没。还不知道董雪将会被判多少年的牢。想到这里，陈聪已经支撑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大脑一片空白。 “你这是咋了？接了个电话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柳晨迈着袅袅款步走了过来。 陈聪抬起土灰蜡黄的脸，欲哭无泪地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完了？” “我女朋友的公司完了。” “完就完呗，你女朋友也没那能力经营下去。” “柳晨，你不知道，银监局还有后期处罚。” “什么？还有后期处罚？” 陈聪痛苦地点了点头。 第102章 祸不单行 柳晨问道：“什么样的后期处罚？” “以非法经营的罪名，要把腾达公司在你那里的保证金全部没收，还要追究董雪的法律责任，董雪将面临坐牢的危险。” “啊？怎么成了这种局面？” “是有人举报的，我也不知道银监局这次为何会这么把人往死里整。” “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消息确凿吗？” “这消息确凿，我已经托人去银监局活动了，没有活动成功，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哼，手中有点权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但没收保证金，还要把人关进监狱，太过分了。” 柳晨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毕竟是自己打了个法律的擦边球。很多的融资公司和小额贷款公司，大多都向购房客户发放首付金贷款，社会上的人也都知道。但这种监管大部分都是有经办银行来做的。但一旦被银监局盯上，那就很有可能万劫不复，因为客户购房的首付金必须是自有的，不能是信贷资金。可大部分客户谁手头有那么多钱？这是实情但也是违反国家规定的。 做事一贯充满自信的陈聪，现在也有些后悔鼓捣这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了。毕竟自己存在侥幸心理，总认为会平安无事，但真的大难临头，却是毫无办法。 柳晨立即掏出手机给单位打去了电话，询问腾达小额贷款公司2500万保证金现在是否安全？但得到的答复是银监局已经下达了冻结函。 柳晨听到这里，也有些傻眼了，她这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 “陈聪，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回单位，想办法把这事给解决了。” “柳晨，你就多操心吧，我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拜托了！” 柳晨立即转身，快步跑回自己的工位，提起款包匆匆走了。 董雪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差，自己要是把这种结果告诉她，还不知道她会愁成啥样。 保证金要是被没收了，陈聪和董雪将会血本无归。现在即使花钱找关系也找不到人，到底该咋办？ 现在事实已经非常清楚，造成这种结果的绝对不是董雪和柳晨和那一男一女吵架的原因，而是举报的人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可举报的人会是谁呢？滚刀肉那种粗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雷彪被关在局子里，他自身都难保，怎么会举报自己？静雅更不会对自己下黑手。 分析到这里，最有可能暗中举报自己的就是耿博。耿博毕竟是官场中人，和银监局挂上关系，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陈聪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是耿博暗中举报了自己和董雪，那他就是借助银监局来整治自己和董雪了，而且是名正言顺地整治。 耿博，草尼玛的，算你狠。 陈聪现在的火气恨不得将耿博千刀万剐，但陈聪绝对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无凭无据地去找耿博当面谈了。耿博一旦报警，将会更加不可收拾。 陈聪恼火异常，立即给大虾打电话，让他对耿博实施24小时监视。 大虾最擅长干的事就是暗中盯梢，接到陈聪的电话后，他立即带着卡猪去监视耿博了。 陈聪心中很是苦楚，但他还是给董雪拨打了电话。 “董雪，你别着急，我正在找人疏通，一切都会过去的，咱们也会平安无事的。”陈聪这是在安慰董雪。虽然他这么安慰董雪，但一想起如果董雪真去坐牢了，这可咋办？想到这里，陈聪着急伤心的眼眶都湿润了。他感觉自己很是对不起董雪，是自己将她拉下了水。 “你别光和我说好听的，我盼望着咱们平安无事，你快去找人疏通吧，晚了更白搭了。” “嗯，好，我这就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万般惆怅。他能去找谁疏通啊？无奈之下，陈聪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驾车朝皇宫酒楼奔去。 到了皇宫酒楼，颓废的陈聪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但醒来之后，心情更加烦躁。 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但酒楼内一个客人也没有，这让陈聪感到不可思议。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也是非常困惑。戚郎站在酒楼门口到处张望，也会愁眉苦脸。 “草狼，蝎子，你们两个出去看看，外边有什么异常，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先和人动手，立即回来告知我和狼哥。” “好。”草狼和蝎子匆匆出门。 半个小时之后，草狼和蝎子回来了，道：“滚刀肉派人守在了这条街的两头，凡是来这条街上就餐的人，他们都给予警告，不得到皇宫酒楼就餐，否则，后果自负。” “马勒戈壁的，真是欺人太甚了，我这就去找滚刀肉。”戚郎气的脸色铁青，立即就要去找滚刀肉算账。 “狼哥，稍安勿躁，不能鲁莽行事。”陈聪把戚郎含住了。 蝎子早就气的目眦欲裂，道：“聪哥，滚刀肉这是把我们往死里整，咱们和他拼了。” 草狼的脾气虽然不如蝎子暴烈，但也是个烈性脾气，道：“对，他滚刀肉不让咱们好过，咱们也不让他好过。” 陈聪因为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本就心情烦躁，现在则是更加烦躁了，他道：“你们都不要嚷嚷，谁也不准轻举妄动，让我好好想想。” 戚郎草狼蝎子都在看着陈聪，但陈聪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思考对付滚刀肉的方法。皇宫酒楼遭到滚刀肉的整治，大不了不赚钱就是了。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如果不及时解决，不但血本无归，董雪还得去坐牢。孰轻孰重，陈聪非常清楚。他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哪里来的精力再和滚刀肉火拼？ 但陈聪也不能将这些遭遇告诉戚郎草狼蝎子他们，免得让他们火上浇油，个中苦味，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咱们和滚刀肉之间的矛盾纠纷，靠武力来解决，是下下之策。只有借助权势来解决，才是上上之策。”陈聪沉思着道。 “是啊，聪哥，那你赶紧给郭大队长打电话，让他出面收拾滚刀肉。” “现在让郭大队长出面不妥。” “那怎么办啊？” 第103章 白眼狼 陈聪道：“滚刀肉是个非常讲究江湖规矩的混子，我和他的约法三章，他目前没有违反，因此，我现在不能让郭大队长出面。滚刀肉现在和咱们玩阴的，他只是派人守住街道两头，不让食客到咱们这里来就餐，那咱们也和他玩阴的。” “怎么玩？总得有办法啊？”蝎子急了。 “着啥急啊？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 陈聪一发话，他们都不敢再随便吱声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柳晨打过来的。 “陈聪，对付腾达公司的人是不是银监局的副局长姜伙？” “哦，我没问他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那你赶紧问问。” “好，我立即就问。” 扣断电话后，陈聪给叶玲打去了电话。 “叶玲，银监局的那个副局长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姜伙。” “你说的肯定一些。” “对，没错，就是姜伙。” 陈聪立即扣断电话，再次给柳晨拨打了过去，告诉她这次对付腾达公司的就是姜伙。 看来柳晨是真在帮自己疏通关系，那自己也只能等着柳晨那边的消息了。 陈聪现在走到了最为艰难的境地，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被查，皇宫酒楼被滚刀肉阴，这两个问题都非常棘手，很难解决。但陈聪现在的精力要放在如何解决腾达公司面临的困难上，皇宫酒楼的问题，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爷爷，您就给那个姜伙打个电话嘛？”柳晨向自己的爷爷撒娇。 “乖孙女啊，我不能给那个姜伙打电话，姜伙那人是个白眼狼，我都退休了，给他打电话也没用。” “可他毕竟是你的老部下啊，当初也是你一手提拔的他。” “哼，当初我就是被他给骗了，我早知道他是个白眼狼，提谁我也不会提他。” “爷爷……您要不出面，那您孙女也要跟着倒霉了。” “啊？那你怎么跟着倒霉了？” “我代表华夏银行和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银监局今天下午就把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保证金全部冻结了，您不出面，我可咋办？” 柳晨的爷爷柳老，原先是省人民银行的老行长，现已退休，但却仍是具有非常雄厚广泛的人脉。看孙女这么说，柳老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只好摸起电话拨通了姜伙的手机。 银监局是从人民银行分离出来的，银监局的那些领导们也都是柳老的部下。 果然，柳老给姜伙打了电话，但谈了没几句，就气得柳老将电话摔了。 姜伙告诉柳老，那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涉嫌非法经营，已经在银监局立案侦查，不好再暗箱操作了。 柳老早就猜到姜伙会拒绝，但由于疼爱孙女，他才给姜伙打去了这个电话，但他没有想到姜伙连委婉也没委婉，就毫不客气地直接拒绝了。柳老即使想问问事情的大概经过，都没法问了。 “孙女，看到没有？我不是不打这个电话，但姜伙此人就是个白眼狼。” 柳晨气的大骂：“姜伙这个王八蛋。” “我要是还在位上，借给那个白眼狼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但我现在没什么用处了，那个白眼狼也不会给我什么面子了。” 柳晨气的浑身哆嗦，生气的出门而去。 “孙女啊，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柳晨和爷爷住在省人民银行的家属院内，而省银监局的宿舍也在这个家属院内，而姜伙也住在省银监局的宿舍内。 柳晨直奔姜伙的家，但姜伙不在家。只有姜伙的老婆和女儿在家。而柳晨和姜伙的女儿不但是发小同学，还是闺蜜。 也多亏姜伙不在家，不然，就凭柳晨的脾气非和他当场吵起来不可。柳晨请姜伙的女儿帮忙求情，说啥也要将这个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但不巧的是，姜伙的老婆和女儿正在和他搞冷战，柳晨问是什么原因，姜伙的女儿死活不说，但她答应会帮这个忙。柳晨这才返回家去，否则，她非等姜伙回来问个究竟。 当天晚上午夜过后，柳晨突然接到了姜伙女儿的电话，姜伙的女儿躲在自己的卧室里，是哭着对柳晨说的，柳晨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姜伙最近才勾搭上了一个情妇，他的老婆和女儿与他冷战，就是这个原因。而姜伙这次力主查办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就是这个情妇的原因。而这个情妇到底为何非要将陈聪和董雪置于死地，是因为这个情妇叫耿俏，而她的哥哥，恰好就是耿博。 姜伙的女儿和柳晨都不知道耿博耿俏和陈聪董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这次是要把陈聪和董雪彻底整垮。 姜伙当晚是喝了酒后回的家，他暗中做的这件事，谁问他也不会告诉的。他的女儿开始是问他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女儿，这是工作上的事，小孩子不要打听。 但姜伙的女儿却趁姜伙睡觉之后，偷偷翻看他手机上的信息，这才在微信上发现了她爸爸和情妇之间的对话，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柳晨和姜伙的女儿通完电话之后，立即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这么晚了，柳晨打来电话，让陈聪吃了一惊，急忙接听。 接听之后，陈聪勃然大怒，还真又是耿博在背后捣鬼。柳晨还告诉陈聪，她帮忙也就帮到这里了，因为姜伙是个非常势利的白眼狼，很不好打交道，连她爷爷的面子都不给。 扣断电话后，陈聪开始思索对策，这件事绝对不能拖，一拖就坏事。陈聪不认识姜伙，但姜伙现在却把目标对准了他。原因是耿博的妹妹耿俏。 很显然，这一次陈聪如果再对耿博直接下手，事情将会更加糟糕，因为耿博这次借助的是官场中的势力，要想化解这次危机，只能智取，不能蛮干。 陈聪立即拨通了大虾的手机，让大虾设法尽快查到耿博的妹妹耿俏是干什么的，住在哪里？ 大虾也有些发懵，这都二半夜了，上哪里去查耿博的妹妹是干啥的还住在哪里。但此事刻不容缓，大虾只好答应尽快去查。 第104章 当面锣对面鼓 给大虾打完了这个电话，陈聪意识到，要等大虾查到耿博妹妹的准确消息，至少要好几天。自己已经等不及了。2500万的保证金已经被冻结了，要是再任由姜伙这样折腾下去，董雪铁定坐牢。 一直到天明，陈聪也没有合一合眼，现在已经无人能帮自己了，只能靠自己来挽救自己。 对于王暖，陈聪不是没有想到，但王暖即使帮这个忙，也得给她留出充足的时间来。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留给王暖去操作了。 事到如今，陈聪只有孤注一掷了。 天明之后，陈聪吩咐厨师给他下一大碗热汤面，他洗漱之后，将那一大碗热汤面给吃了，感觉自己有了些精气神，穿戴整齐，驾车直奔省银监局。 银监局是监管银行的，陈聪又有银行工作证件，很容易就进入到了省银监局的办公大楼。 求人不如求己，谁也救不了自己，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陈聪决定直面姜伙，这也是陈聪深思熟虑之后，想到的最好的唯一办法。 姜伙是副局长，他的办公室很好打听，陈聪来到了他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声请进，陈聪推门进去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虽然穿着西装革履，但相貌却是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心计颇重，非常狡猾的东西。 “姜副局长，你好！”陈聪率先说话。 姜伙不认识陈聪，他看到一个陌生人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些惊讶，问道：“你是谁？” 陈聪脸上挂着微笑，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坦然地坐了下来，这才说道：“我叫陈聪。” 姜伙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先是惊讶地看着陈聪，随后的态度则是非常警惕。 “你叫陈聪？我不认识你啊，你来有什么事？” “姜副局长，你是不认识我，但你肯定听说过我的名字。” 姜伙又是一愣，没错，他的确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还不止一次地听说过。都是耿俏告诉他的，说城市商业银行有个叫陈聪的人，联合一个叫董雪的售楼员，前后坑了她哥两千万元，用她哥的钱开办了一个叫腾达的小额贷款公司。陈聪虽然是个银行职员，但这人有黑社会背景，和社会上那些混子关系很是密切。 姜伙不动声色地看着陈聪，道：“我不认识你，也没听说过你的名字，请你出去吧。” “别啊，姜副局长，我今天可是专门来拜访你的。” “你再不出去，我可要让保安把你轰出去了。” “姜副局长，我今天来拜访你，可是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和你谈。你要是把我给轰出去了，我相信你会非常后悔的。” “呀嗨，你还敢威胁我？” “不，不是，我绝对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姜副局长，我这是专门来拜访你的，最起码你也得让我把话说完吧。” 你他妈的有黑社会背景就很了不起吗？要收拾你，简直是小菜一碟。行，你不是有话说嘛，我倒要看看你说些什么。姜伙心中这么想着，有些轻蔑地道：“那你说吧，我只给你几分钟的时间。” 陈聪看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轻蔑，很是来气，但陈聪还是按照事先想好的策略往下走。 “我女朋友叫董雪，开了个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目前被你们银监局给盯上了，昨天下达了吊销营业执照的通知，停止一切业务发展，还要罚款50万元。”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停了下来，但姜伙没有表明任何观点，只是说：“你说完了吗？” “还没有。” “那你接着说。” “这是先期处罚，后期处罚则是要冻结我女朋友在华夏银行的保证金，昨天下午已经被冻结了，接下来就是该定我女朋友的罪了。” 听到这里，姜伙不得不说话了，道：“这都是按照规定来的，购房客户的首付金，必须是自有的，而你们竟然给客户发放首付金贷款，这就是违反了规定，这属于非法经营，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法律后果。” “哦，原来姜副局长非常清楚这件事啊。” “我当然清楚了，我的工作人员去例行检查，你们是什么态度，竟然当众抗法，简直是岂有此理。” “是，我们的态度是有些不对，让银监局的领导们生气了。” “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件事？” “是的。” “那你就请回吧，我作为银监局的副局长，就要带头秉公执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来找我也没用，请你走吧。” 姜伙的确非常难缠，几句话就想把陈聪给打发了。但陈聪既然来了，那就是要解决问题的。问题解决不了，他是不会离开的。 “姜副局长，你该认识耿俏吧？”陈聪突然问道。 姜伙明显的一愣，忙道：“你什么意思？” “姜副局长，我今天来拜访你，就是打开窗户说亮话，把问题给解决了。咱没必要唱高调，更没必要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装腔作势。” 陈聪这话的份量很重，姜伙已经被陈聪给惹恼了，但陈聪已经将耿俏的名字给说了出来，姜伙还真不敢冲陈聪大发雷霆。 “什么叫唱高调？什么叫装腔作势？请你注意用词。” “姜副局长，要真是那么处理下来，我女朋友被冻结的那2500万保证金，最终会公事公办地冲入公库，耿博一分钱也得不到，你也没法向耿俏交代。我女朋友如果真被判刑坐牢，那我也会豁出去的，我首先举报耿博贪污腐败，同时，我也会举报你包养小三。你不会连耿俏是你的情人都不承认吧？” 啪的一声，姜伙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色俱厉地道：“你胡扯什么？这里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吗？你再不走，我就让保安把你赶出去。” “姜副局长，稍安勿躁，我能到你这里来，那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还是那句话，我来找你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激化矛盾的。真要闹僵了，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 第105章 精明才智 姜伙铁青着脸看着陈聪，他再想发火也没底气了，因为陈聪说的句句在理，他心里想的什么，陈聪全都知道。 “姜副局长，你是银监局的领导，我是银行职员，对购房客户首付金来源这个问题，咱们大家都很清楚，但为了搞活房地产市场，执法部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社会上搞这种业务的公司多了去了。真要是查，那就全部彻查。可真要是全部彻查了，那房地产市场势必降温。房地产市场一降温，就会影响咱们当地的gdp，你的上司的上司会答应吗？” 姜伙心中咯噔一声，他没想到陈聪这个小小的银行职员竟然将问题的实质分析的这么透彻。但他仍是装出一副不屑的神态，道：“你懂得倒是不少。” “不是我懂的不少，因为这是事实。这次事件的真实原因，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受耿俏之托，派人去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无非是想把我从耿俏哥哥耿博那里得来的两千万元要回去，这才是问题的实质。你要是公事公办的话，那这两千万元，就会充公，也不会达到你的目的。” 听到这里，姜伙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件事他自认为做的极其隐蔽，知道内幕的也只有他和耿俏，但陈聪却知道的如此清楚，这让他感到很是恐怖。 姜伙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真实原因的？”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关键时刻，自己也得拿一手才行。姜伙更加郁闷，自己和耿俏做的这么隐秘，这个陈聪怎么会知道的？ “姜副局长，你我都是明白人，公事公办，大家都会倒霉。要是私下解决，我相信结局会是非常圆满的。” “你想怎么私下解决？” “你不是想帮耿博要回那两千万嘛，我还给他就是了，这是主要矛盾，只要把这个主要矛盾给解决了，一切都不在话下。没必要搞的动静这么大。” 听到这里，姜伙心中也稍微安稳了些，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真要是公事公办，冻结的那2500万保证金，他姜伙还真不好再划给耿博，充公了的钱，谁敢动啊？ 耿俏让姜伙去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是拼着那两千万不要了，也要将陈聪和董雪彻底整垮，不但让他们血本无归，还要承担法律后果。 如果陈聪不知道姜伙和耿俏的情人关系，姜伙会毫不犹豫地公事公办到底的，不但要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彻底整垮，还要让陈聪和董雪承担法律后果。你们敢坑我情人的哥哥两千万，那我就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姜伙和耿俏的情人关系，已经被陈聪知道了，这成了姜伙的小辫子，被陈聪给紧紧揪住了。 当然了，像姜伙这种无耻小人，他也不在乎他和耿俏的奸情被曝光，他担心的是陈聪去举报耿博贪污腐败，他虽然不怕陈聪举报他姜伙包养小三，但却怕反贪部门盯上自己，他暗中做的那些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好色必定贪财，贪财必定好色。在这一点上，姜伙和耿博是一路货色。 现在陈聪主动提出了解决方案，是最佳的处理办法。 事到如今，姜伙也不再装了，道：“陈聪，你和你女朋友也真够狠的，竟然连着坑了人家耿博两千万元，太过分了。” 陈聪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姜伙又道：“两千万是小数目吗？你们要是坑人家耿博二十万也就罢了，是两千万啊，这事你们做的太离谱了，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是不得不而为之。” 姜伙能说这番话，也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陈聪的解决方案，陈聪终于放下心来。 姜伙的态度也明显地好了很多，道：“陈聪，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那两千万还给耿博？” “一年之后吧。” “不行，要立即还才行。” “可那些钱都在华夏银行存着呢，公司要发展，那钱不能动，只能一年之后才能还了。” “不行。” “姜副局长，请你相信我，我说到做到，我不是不还，而是现在没法还。一年之后，我绝对一分不少地还给耿博。我可以和耿博签订还款协议。” “别扯淡了，一年之后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啊。要还就立即还。” “我真的还不了，我现在要是还了，那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就真的要倒闭了。” 姜伙又有些恼火了，道：“陈聪，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我当然有诚意了，但我现在手头真的没钱啊。要是将保证金给提出来，那腾达公司也就别再经营了。一年之后，我保证将两千万还给耿博。我可以和耿博签还款协议，也可以和你签还款协议。” 姜伙虽然很是恼火，但陈聪说的也是实情。姜伙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别等一年之后了，还款协议就是空头支票，没人会相信。我看这样吧，我给你找家股份制小银行，贷给腾达公司两千万元，你把这钱立即还给耿博，如何？” 马勒戈壁的，你还真是个老狐狸。陈聪心中这样骂着，但表面却道：“这样也行。” 姜伙立即摸起办公电话来，给一家股份制小银行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指令其贷给腾达小额 贷款公司两千万贷款，那家股份制小银行的负责人立即就答应了。他不答应也不行，省银监局的副局长亲自给他打电话，他敢不答应吗？不答应就立即开查，一查就有事，处分罚款接踵而至，谁也受不了这样折腾。 贷两千万元，用于归还耿博，虽然支付了一定的利息，但也比2500万保证金被充公，董雪被判入狱要好的多。 这样解决，也算是非常圆满了。 如此棘手的问题，陈聪凭着自己的精明才智，化险为夷，顺利解决。 当天下午，腾达公司在华夏银行的保证金的冻结令被解除了，对腾达公司的一切处罚也都撤消了。 这个结果，让董雪很是发懵，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第106章 造势的策略 陈聪的这个策略是对的，因为无论托谁，最终还得找姜伙解决。人托人，很有可能将解决方案给说走了型，不但办不成事，甚至将事给搞砸了。 而自己直接去找姜伙谈，由于自己手中捏着姜伙的小辫子，小辫子虽然对姜伙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但陈聪说的解决方案，却是对方最想要的结果。 陈聪对坑来的耿博的那两千万，感觉那不是钱，不是什么财富，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因为像耿博那种贪财好色之徒，很有可能早晚得翻船。耿博一旦翻船，那自己坑他的两千万也会暴露，自己也会跟着一块完蛋。因此，陈聪在这之前，早就打定主意，会在一年之后将两千万退还给耿博。 即使耿俏不托姜伙出面整治自己，陈聪也会在一年之后将这两千万退还耿博，因为这是不义之财，不义之财最好是不要沾手。 可陈聪不坑耿博这两千万，实在是气不过，首先，耿博打董雪的主意，陈聪必须对付他。其次，耿博竟然利用滚刀肉来对付自己，那自己也只能趁机再坑他一千万，因为自己的公司毕竟要发展，没有资金是不行的。 陈聪并没有要永远霸占耿博的那两千万，他只是利用这两千万，将腾达公司给做起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最好别沾。这不是迷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董雪不知道陈聪是怎么解决的，陈聪也不会告诉她真相。柳晨也不知道陈聪是如何解决的，但腾达公司存在华夏银行的保证金被解冻了，这可是事实。 陈聪在那家股份制小银行贷出了两千万，随后就转到了耿博的个人账户上，还给耿博打去了个电话，耿博被感动的差点涕零了。 耿博收回了那两千万，高兴的好几天都轻飘飘的，这叫庸人自喜。 陈聪将两千万退还了耿博，也算解了后顾之忧。不然，陈聪还真担心自己在没有归还耿博这两千万之前，耿博一旦案发，那陈聪也只能跟着一块倒霉了。 老天爷是公平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无论什么，不是你的，你却通过强取豪夺变成你的，最终会让你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这就是世间法则。 解决完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陈聪终于有精力来对付滚刀肉了。 对待滚刀肉这种货色，陈聪准备利用造势的策略来对付。 用武力对付滚刀肉，几乎不起什么作用。再者说了，就按陈聪目前的实力，和滚刀肉拼武力，等于自取灭亡。陈聪才多少人啊，充其量不过六个人，但滚刀肉却足足有上百号亡命徒。 利用郭祥来震慑滚刀肉，也只能起到一时的缓解作用，等过一阵，滚刀肉又会和陈聪玩阴招，这毕竟是滚刀肉盘踞多年的地盘，滚刀肉在这条街上根深蒂固，有的是办法来对付陈聪。 因此，陈聪思前想后，只能用造势的策略来对付滚刀肉。 怎么来造势呢？那就是让媒体记者，尤其是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的记者，对餐饮一条街进行一次实地报道，最好是将滚刀肉安排在街道两头的那些混子曝光在镜头中。 要办这样的事，那就得花钱。卡猪的妹妹就在省电视台新闻频道当户外记者，暂时叫她卡妹吧。 陈聪取了四万块钱，亲手交给卡猪，让卡猪拿着这四万块钱去送给卡妹所在的编导组，就以不正当商业竞争为名，让卡妹他们暗中拍摄街道两头滚刀肉那些手下不让食客去皇宫酒楼就餐的镜头。 对这个策略，陈聪在心中酝酿了很久，这么做的目的有三，第一，可以通过媒体对滚刀肉形成震慑，让他不敢胡来。第二，餐饮一条街是市里某位领导当年的主要政绩，况且这位领导目前还在位。第三，还可以起到广告的效果，花四万块钱，不但能将此事摆平，还能提高皇宫酒楼的知名度，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 别看卡妹是省电视台新闻频道户外编导组的记者，但要完成如此拍摄任务，不花钱是不行的。没花钱，编导组看在卡妹的面子上，也会来拍摄，但却是选择性拍摄，起不到最佳的效果。即有人又花钱了，那效果肯定是没的说。 当天下午，省电视台新闻频道户外编导组就悄悄来到了餐饮一条街，一下子派出了十多名记者进行暗访，在街头两头分别布置了七八台摄像机，进行秘密跟踪拍摄。 滚刀肉的手下分布在街道两头，看到有食客的轿车进入，就立即进行拦截，警告食客不准到皇宫酒楼就餐，否则不但砸车还得打人。这一幕都被暗中布置的摄像机秘密拍摄下来，滚刀肉的手下说的那些话也都进行了高分贝的录音。音像同步录摄，那叫一个没个跑。 直到晚上十点，秘密拍摄任务终于完成了，编导组的所有人，此时不再是因为那四万块钱而义愤填膺了，而是真的义愤填膺了。餐饮一条街，在整个省会城市是餐饮也的龙头老大，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盘踞着这么一个黑恶势力，这么多年了，竟然无人过问。 当记者的最是愤青，最看不管社会的这种阴暗面。整个编导组的人都摩拳擦掌，当晚回去就开始精心编辑，要制造出全市近期最为轰动的新闻。 傻逼般的滚刀肉不知道陈聪暗中采取的这些策略，还在沾沾自喜呢。陈聪，你这个王八，还敢和老子做对？老子非整的你在这里干不下去。 滚刀肉不知道的是，新闻一播出，他的土皇上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地方台的新闻报道都是在晚上六点半进行。半个小时的新闻报道，光餐饮一条街上的新闻报道，就占据了一刻多钟。 “各位观众，我市的餐饮一套街，闻名遐迩，汇聚了上百家酒楼餐馆，在我市的餐饮业位居龙头地位，引领了我市整体餐饮业的健康快速发展，为我市的改革开放增光添彩。但这里却存在着不正当的竞争，还存在着收取保护费的丑恶现象，下面，请看具体报道……” 第107章 一石多鸟 在新闻播出的时候，陈聪和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还有酒楼的服务员以及厨师，都坐在一楼大厅里，聚精会神地看。 陈聪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报道会有这么大的篇幅，简直就是平地惊雷一声响，陈聪他们在大厅里沸腾了。 当市里那个以餐饮一条街引以为豪视为自己主要政绩的领导，看完这个新闻后，气的将茶杯摔了个粉碎，立即给市公安局一把手下达命令，进行彻查。 滚刀肉是从来不看新闻的，这种货色也不会看新闻。但他手下的人有的看到了，立即汇报给了滚刀肉，把滚刀肉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滚刀肉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他以为也就是新闻这么报道一下而已。 “去他妈的，新闻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惜没把老子给报道上去，不然，老子也好趁机出出名。”滚刀肉还嫌他的名声不够大呢。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滚刀肉触目惊心。 滚刀肉喝斥手下小弟该干啥就干啥，还没等他喝斥完，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滚刀肉，你他妈的真是活腻歪了，快跑，等会大批的警察就到了。” “啊？” “啊什么啊？你这次可把事给闹大了，市公安局全体出动，你再不跑，就等着坐牢吧。” 滚刀肉接听完这个电话，彻底傻了。他立即吩咐手下所有的小弟赶紧跑路，他自己也立即开溜。 就在滚刀肉带着几个最为亲近的小弟逃出餐饮一条街没几分钟，餐饮一条街就被大批的警察给包围了，警察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只许进不许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餐饮一条街，整晚都是灯火通明，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滚刀肉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手下，全部被擒，足足七八十号人。这一次几乎将滚刀肉团伙给全锅端了。滚刀肉要不是因为接了那个电话，逃跑及时，他也会被当场擒获。 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市公安局一把手，权仁这个副局长，这一次成了个打酱油的。 陈聪带着戚郎他们站在酒楼门口看热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陈聪仔细一看，竟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权仁。 “权副局长，你好！”陈聪笑着和权仁握了握手。 权仁脸色阴晴不定，低声问道：“陈聪，你怎么在这里？” “哦，这酒楼是我朋友开的，我过来喝酒了。” “你朋友开的？谁？” “就是戚郎。” 权仁听说皇宫酒楼竟然是戚郎开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从官场中历练出来的人，那都是人精。权仁就是个人精。他知道戚郎只不过是一介莽夫，打打杀杀还行，但戚郎绝对没有这个能力来开办如此豪华高档的酒楼。倒是这个陈聪值得推敲。 陈聪的精明睿智，权仁早就领教过。他阴森地笑了笑，道：“陈聪，这次新闻频道突然报道餐饮一条街的事，是不是与这个皇宫酒楼有关啊？” 陈聪装嘲卖傻地道：“哪有什么关系啊，这分明就是电视台自己捕捉到的。” “可新闻报道里多次提到了皇宫酒楼的名字，还有皇宫酒楼的很多镜头。” “这就不知道了，估计是那些记者随便拍摄的。” 权仁不再问什么了，冷着脸走了。 权仁的确很是恼火，他和滚刀肉没有什么交集，但他的侄子权当却是餐饮一条街派出所的所长，堂堂的餐饮一条街上竟然盘踞着滚刀肉这么个黑恶团伙，竟然还盘踞了十多年，权当肯定会首先被问责，你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是怎么当的？ 权仁从陈聪这里走了之后，找到了他的侄子权当，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抬手就是两记耳光，将侄子臭骂了一顿。权当哭丧着脸，连个屁也不敢放。 卡妹所在的编导组，因为这次深入基层的实际报道，还受到了省宣传部和省电视台的嘉奖。 由于暗中收了陈聪四万块钱，编导组的任何人都没有说是皇宫酒楼的人提供的信息，是编导组去餐饮一条街就餐时，无意中发现的这一黑幕，出于职业道德，随即就展开了暗访和调查，制造出了这么一个爆炸性新闻。 陈聪的这四万块钱花的真是太值了！ 接下来的几天，皇宫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多食客都是慕名而来。每天的中午和晚上，皇宫酒楼几乎都是食客爆满。订餐电话从上午就开始不断响起，电话打晚了，都订不上餐。 滚刀肉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他的手下大部分被抓，餐饮一条街的所有商户，也都是高兴的不得了，最起码不用每月再上缴保护费了。 省里的多位领导在开会的时候，多次提到这次事件，让市里那个以餐饮一条街为主要政绩的领导更是颜面扫地，勃然大怒，问责机制随即启动。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权当，他被停职审查。没几天，餐饮一条街派出所的所有警员被一锅端了，从所长到警员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第二个倒霉的是餐饮一条街的街道办事处的主任，也被停职审查。没几天，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几乎被换了个遍。 问责机制的启动，让那些利用职权从餐饮一条街上捞取好处的蛀虫，心中惶惶不可终日。 一将成名万骨枯，皇宫酒楼的生意兴隆，换来的是一大批蛀虫的倒台和滚刀肉的浪迹天涯。 陈聪的这一计，收到了一石多鸟的效果。 皇宫酒楼的营业额突飞猛进，每天都稳定在十万左右，甚至有时会接近二十万，这是陈聪和戚郎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 与此同时，有一个人暗中盯住了陈聪，他就是权仁。 因为权仁清楚地知道，餐饮一条街的这次事件，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打死戚郎，戚郎也没有这个脑子。能有如此高超策略的只有陈聪。 权仁的侄子因为此次事件倒台，正在接受调查，而权仁也为此背了个警告处分，被省公安厅和市里进行通报批评，这让他非常恼火。 第108章 春风得意马蹄急 春风得意马蹄急，陈聪的马蹄不急，但心情却是大好。 腾达小额贷款公司面临血本无归，董雪将要去坐牢，但被陈聪给化解了。滚刀肉黑恶势力团伙盘踞餐饮一条街十多年，势力庞大，根深蒂固，但陈聪利用智谋不但让皇宫酒楼起死回生，还为餐饮一条街除了一害，造福整个餐饮一条街的所有商户。再往前说，宝苑楼盘那么难营销，但还是被陈聪给攻克了。 在这个世界上混，靠的只能是自己。这叫什么？这就叫能力。 皇宫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现在干的更加带劲了，比李群在的时候还带劲。因为现在几乎天天食客爆满，他们拿的薪酬是原先的两倍还多。陈聪历来奉行有钱大家一起赚，不搞贫富差距，而走共同富裕。陈聪和戚郎做事又是那么的义薄云天，不但服务员和厨师高兴满怀，大虾卡猪草狼和蝎子，个个均都有了一夜暴富的感觉，感觉自己现在终于混出了人样。 陈聪没有想到餐饮业来钱这么快，而且还都是活钱，天天都有丰厚的收入。而反观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从账面上来看，盈利不少，但赚来的钱却不在手中，因为这是后期效应。从创利上来看，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比皇宫酒楼差远了。这也让陈聪对创业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陈聪现在不是穷人了，他可以非常轻松地抛出一百万。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个个也都是腰包鼓鼓。 这天下午，陈聪正在皇宫酒楼，接到了董雪打来的电话，她让陈聪马上到省中医院去一趟，陈聪问啥事？董雪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聪还以为董雪生了什么病，急忙驾车匆匆赶到了中医院。 董雪正在门诊大楼前等着他。 “董雪，咋了？” 董雪俏脸一红，伸手拉着陈聪就往楼上跑。 “董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甭问了，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啊？你这是为我好？”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了楼上的一个诊室前，门前的牌子上竟然写着男性生殖科。 “董雪，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陈聪，我可是排了一上午才给你挂上的号，这个专家一个星期就来这里坐诊一次，让这个专家好好给你看看。” “给我看什么？” 董雪的脸又红了，道：“还能看什么？这牌子上不是写着了嘛。” “你让我来看男性生殖科？” 董雪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果断地道：“是啊。” “我又没有什么问题，看这个干啥？” “你怎么没有问题了？” “我能有什么问题？” 董雪顿感无话可说，羞得脸红包子粗，气的跺了跺脚，道：“我看你就是不正常，这才带你来这里找专家看看，你竟然这样？” “董雪，我怎么不正常了？” “你……” 董雪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心中很是着急。她真的认为陈聪是得了男性方面的疾病，而且她对此还非常肯定。 董雪清楚陈聪以前是非常喜欢自己的，她对自己的美貌和气质也是非常自信的。可她和陈聪住在一起后，开始的几个晚上，她睡觉都是将门紧紧反锁着，她担心陈聪会耐不住寂寞深更半夜来侵犯她。可那几个晚上之后，董雪就不再反锁门了，而只是将门关住，几天之后，陈聪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 董雪有些沉不住气了，再往后她晚上连门也不关了，大敞着门。她还故意穿着非常性感的睡衣在陈聪满面招摇，可陈聪对她就是没有什么表示。 孤男寡女住在一个房子里，按照两人以前的暧昧关系，早就该发生点什么了。但什么也没发生。董雪是个矜持女子，她内心期盼着陈聪对她有所表示，哪怕陈聪在深夜往她床前一站，那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进陈聪的怀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董雪发现陈聪对她越来越免疫。有一天晚上，董雪故意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超短睡衣，故意将两条大白腿露出来，坐在客厅里和陈聪聊天。但陈聪却哈欠连天，聊了没一刻钟，陈聪丢下一句：“早点睡吧。”就起身去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董雪还在客厅生闷气的时候，就听到陈聪的卧室里传来了均匀的鼾声，直接将董雪给气了个半死。 随着越来越多的近距离接触，董雪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陈聪了，虽然陈聪仍然不是她心目中早就预设好的白马王子，但董雪还是深深地爱上了陈聪。 董雪对陈聪的各方面条件都非常满意，只有一点让她不满，那就是陈聪非常喜欢折腾，又是开公司，又是盘酒楼，让她跟着一块提心吊胆。但事实证明，面对再棘手困难的问题，陈聪都能从容不迫地去面对，最终将困难一一克服。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能力。 董雪希望陈聪能和她花前月下，日夜厮守，过宁静祥和的生活。但陈聪明显不是这样的男人，可陈聪所展现出来的魅力，让董雪彻底动心。 可随着董雪对陈聪越来越着迷，但陈聪对董雪却越来越若即若离。董雪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有生理欲望，从矜持到渴望，从渴望到急不可耐，但陈聪仍是无动于衷。这才让董雪认为陈聪是得了男性生殖方面的疾病。但这种疾病让人羞以启齿，董雪这才瞒着陈聪给他找大夫，背着他挂号，来个先斩后奏。 董雪的心思陈聪明白，但陈聪的心思，董雪却不明白。随着董雪一次又一次的让陈聪内心失望，他对董雪原先的那份炽热渐渐冷却，最终打定主意，把她当作好朋友来对待。既然自己不打算和她长相厮守，那自己就不能伤害她。陈聪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尤其旺盛的生理欲望，但他却能克制住自己。 相比之下，董雪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竟然来个先斩后奏，让陈聪来看男科。 “董雪，你胡闹什么？我什么病也没有，要看你去看。” “我是个女的，我怎么看啊？” “你不看就回去。”陈聪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09章 王暖的心事 陈聪被董雪弄的很是恼火，他感觉董雪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一气之下，他几天都没有回到租住处，董雪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吕行长，陈聪的奖励和提拔，到底什么时候兑现？”叶玲走进了吕立行长的办公室，直言不讳地问道。 “着什么急啊，这件事行里得要好好议议才行。” “吕行长，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议好？” “奖励事小，提拔事大，行里没有那么多的职位嘛。这件事还是再等等吧。” “吕行长，老是这么拖着不兑现，今后谁还为行里出力啊。” “叶玲，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没大没小的，你竟然还跑来教训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 “奖励提拔是行领导考虑的事，你一个小小的个贷部的主管考虑这个干什么？” “陈聪是我的手下，我得为他讨个公道吧？” “公道？难道行里不给陈聪公道了？还用得着你来讨吗？”吕立的脸色铁青了起来，叶玲气的掉头就走。 对陈聪的奖励和提拔，吕立不是没有考虑。但他有他的想法，他在等陈聪主动来找他，这样也能让他的面子上好看些。更重要的是，吕立要想方设法将陈聪身后的背景给摸清，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试想，一个手下比自己都能干，哪个当领导的能心安？ 气量太小，就不要削尖了脑袋去当官。即使当了官，也会被人唾骂。吕立就是这样。 陈聪现在有了自己的酒楼，他就能以此为基础，建立自己的人脉了。 陈聪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受了那么多的挫折和磨难，他清楚地认识到，没有自己的人脉，将来什么事也不好干。 他第一个要请的人，就是王暖。 陈聪打算还是让郭祥作陪，也好给他们两个创造机会。可不凑巧的是，郭祥去外省出差了。 陈聪派大虾亲自去接王暖，王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裙装来了。 王暖的皮肤很白，在这身黑色裙装的衬托下，使她显得犹如芙蓉出水，荷花绽放。 王暖的美与众不同，再加上优雅的气质，美的让人不敢接近，深恐会把她这块洁白无暇的美玉给玷污了。陈聪面对王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但王暖今天有些郁郁寡欢，这让陈聪有些手足无措。 “王暖，你今天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些闷闷不乐。” “呵呵，是啊，我心中是有些不快。” “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让我有些心烦。” “你已经是处级干部了，怎么还能心烦？” “处级干部怎么了？我这级别的，在省国资委根本就数不着。” 王暖说到这里，扭头朝窗外看去，神情有些落寞，眼神有些暗淡。 “王暖，到底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能对我说吗？” “算了，今天咱们相聚，就该高兴才是，来，咱们开始吧。” 陈聪今天请王暖，专门让厨师弄了几个最为精致的拿手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陈聪还专门上了一瓶几千元的法国红酒。为了请王暖，陈聪可谓费煞苦心。 “陈聪，今晚咱们不喝红酒了，就喝白酒吧。” “白酒？行吗？王暖，这是酒楼珍藏了多年的法国红酒，每瓶都七千多呢。” 王暖很是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道：“这红酒还是留着吧，咱们喝茅台。” “嗯，好。” 陈聪让服务员又上了一瓶精致的茅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暖的粉腮很是红润了起来。陈聪和王暖是平喝的，但王暖的酒量似乎不亚于陈聪，竟然没有一丝一豪的醉意。 “陈聪，就凭你做的那些事，说明你这人很值得交。” “呵呵，我父母从小给我灌输思想，交朋友要肝胆相照。” 王暖喝了几两白酒之后，腮晕潮红，更显得冰肌莹彻，美不胜收。她那不快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变得笑靥丛生。 可就在这时，王暖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秀眉微蹙，忙道：“陈聪，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王暖立即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十多分钟后，王暖回来了，很明显，她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心情比开始的时候还糟。 她坐下后，双手拢了拢秀发，深吸了口气，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不参加了。” “王暖，你啥不参加了？” 王暖是个非常稳重的女子，她要不是喝了酒，再加上对面坐的是陈聪，她不会暴露丝毫心事的。 “单位上的竞聘。” “单位上的竞聘？” 王暖点了点头，道：“是的，是单位上的竞聘，我本来准备竞聘正处的，但现在看来估计是泡汤了。” “为啥？” 看陈聪问的很是迫切，王暖不由得愣了一愣，道：“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事了，免得影响了咱们喝酒的兴致。” “王暖，你如果把我当成知心朋友，就把心事说出来，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些，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你说对吧？” 陈聪说的极其真诚，王暖不由得沉思了会，道：“这次竞聘，职位少人多，我要是竞聘正处的话，本来是有希望的，但是……” “但是什么？” 王暖沉吟了起来，看样子她不想说，陈聪耐心地等着她，过了好大一会儿，王暖才低声道：“我的年龄28岁了，无论从学历、职称、年龄、阅历来看，我都够格，但有一点却达不到要求。” “什么要求？” “我没有结婚。” “啊？你没有结婚，就成了不能参加竞聘的理由了？” 王暖无奈地点了点头，道：“竞聘条件上虽然没有结婚不结婚这一条，但省国资委毕竟是政府机关，一个没有结婚的人，在仕途上是非常受影响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没有想到。” “算了，我也不参加竞聘了。” “王暖，我认为你该参加竞聘。你结婚就是了，我看郭祥这人就很不错，你们两个又是同学，知根知底，他又那么喜欢你，干脆你就和他结婚。”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王暖的脸色却慢慢冷了起来。 第110章 敞开心扉 “陈聪，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对郭祥，我了解的比你多，他和我毕竟是同学。”王暖有些不高兴了。 看王暖的脸色冷了下来，陈聪不想再说下去了。但想起郭祥对王暖的一往情深，他决定还是要把话说完。 “王暖，郭祥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他的年龄也不小了，你们两个结婚非常合适。这样，对你的仕途，对郭祥的仕途都有好处。” “陈聪，你不要说了，我和郭祥是同学，这么多年下来，如果合适的话，我和他早就结婚了。他追了我那么多年，我为何没有同意呢？原因很简单，我对他不来电，找不到那种爱情的感觉。” 听到这里，陈聪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真的说不下去了。 “和一个不来电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是非常痛苦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我和郭祥只适合做朋友，而不适合做夫妻。” 陈聪对这种结果，感到比较痛心，多好的一对人啊，但就是无法结合在一起。 “王暖，恕我直言，如果郭祥娶不到你，他会痛苦一辈子的。” 王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没办法，我如果嫁给他，那我也会痛苦一辈子。我知道郭祥对我的心，但我为了不伤害他，这才对他若即若离的。” “王暖，那你现在有意中人了吗？” 听到这话，王暖清澈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她看着陈聪，轻声低道：“这种事只能随缘了。” 王暖没有直接回答陈聪的问题，陈聪忙道：“王暖，你如果真的有意中人的话，那我来给你们操持婚礼，就在这皇宫酒楼举行。” 王暖愣了一愣，这才说道：“目前我还没有意中人。” 陈聪不由得眉头一皱，道：“既然这样，那你的竞聘岂不是真的要泡汤了？” “泡汤就泡汤吧，前几年我对仕途看的很重，因为我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但在官场干了这几年，我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有些时候，真的让我束手无策。就像这次，竞聘条件上虽然没有注明结婚不结婚的条款，但很多人却攻击我，说我还没有结婚，各方面都不成熟，担任正处，难以胜任。这股风刮的很是厉害，我知道，这是政敌故意这么做的。我很是生气，也想绝地反击，可结婚岂能是儿戏？不能说结就结吧。真是岂有此理。”王暖说到这里，很是气愤。 陈聪知道自己不能再劝王暖和郭祥在一起了，问道：“王暖，你要是错过了这一次竞聘，对你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这一次竞聘不单是省国资委的竞聘，而是由省委组织部统一进行的，机会难得。据我所知，这是近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怎么会说是最后一次呢？” “省委组织部这一次大面积的提拔处级干部，是一次重大的干部人事调整。调整好了，几年甚至十多年都不会再动了。这是惯例。对我来说，当然是最后一次了。十多年之后再举行，那时候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里，陈聪这才清醒地认识到王暖对这次机会是有多么的重视。 “王暖，没有结婚的人在提拔的时候，会有一些困难，这是不是官场中的惯例？” “是的，结过婚的和没结过婚的，在干部任用的问题上，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当前反腐这么厉害，最忌讳的就是裸官。” “我明白了，你如果结了婚，就会被提拔重用。但如果没有结婚，你这一次希望渺茫，是这样吗？” “是的。” “那怎么办？” “没法办啊，只能放弃这次机会了。” “王暖，你最好不要放弃。” “我不放弃，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因为这不是省国资委搞的竞聘，而是省委组织部搞的统一竞聘。省委组织部搞竞聘，政审是非常严格的，稍有瑕疵，就会被刷下来。”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当然没办法了，我总不能从大街上拉一个男的来和我结婚吧？” “王暖，实在不行，我看你还是和郭祥……” 王暖立即制止了他，道：“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再谈了。婚姻不是儿戏。” 陈聪举杯和王暖碰了碰，咕咚一声，喝下了一大口酒，他脑袋瓜灵活，但遇到这样的事，他也是无计可施。 陈聪沉思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说道：“王暖，实在不行，你可以假结婚。” “啊？什么？假结婚？”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的，你可以先把结婚证领了，但你要和男方讲清楚，这是假的。等你竞聘成功之后，再将婚离了就是了。” “你开什么玩笑？结婚这种事能是假的吗？” “王暖，这只不过是个权宜之计。” 听到这里，王暖愣了，她不得不承认，陈聪说的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陈聪，那你说我和谁假结婚呢？” “就和郭祥。” “不行，我要是和郭祥假结婚，对他是一种巨大的伤害。他追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是和他领了结婚证，事后再想离婚，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这里，陈聪也有些急了，道：“实在不行，那就和我。” 王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直接红到了脖子根，神态甚是羞涩难当。 陈聪赶忙解释：“王暖，你别这样，我已经说了，是假结婚。那我和你就假结婚，等你竞聘成功，咱们再离就是了。” “陈聪，这……” “你女朋友会答应吗？要是让你女朋友知道了，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没事，反正咱们结婚也是假的，只是领个结婚证而已。” “我认为不妥，你女朋友董雪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不能伤害她。” “呵呵，王暖，我实话给你说吧，我和董雪的男女关系也是假的。” “啊？” “虽然她现在和我住在一个房子里，但我们是各睡各的，我和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别说接吻了，就是连个手都几乎没有拉过。”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想起了那次假戏真做亲了董雪，现在竟然和王暖说自己和董雪没有接吻过，这不是骗王暖吗？陈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陈聪这么说，也是顺口而为，并不是故意要骗王暖的。 第111章 董雪恼火 王暖问道：“陈聪，你和董雪的恋人关系，真的是假的？” 陈聪实事求是地道：“千真万确。” “怎么会这样？” “呵呵，董雪是售楼工作人员，她为了提高业绩，就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但很多男顾客，尤其是那些有钱的主，太好色了，就打董雪的主意。我为了保护董雪，就冒充她男朋友，也别说，还真对她起了决定性的保护作用。她现在和我住在一个房子里，我也是为了保护她。时间久了，她对外人说我是她男朋友，我对外人也说她是我女朋友，事情就是这样。” 王暖紧盯着陈聪的眼睛，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喜欢过董雪？” 陈聪实事求是地道：“原先的确是喜欢过，但自从我和她合伙开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以来，我发现她和我的一些理念格格不入，我也就不再喜欢她了，只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来看待。” “哦，原来是这样啊。”王暖笑了，笑的非常迷人。 “呵呵，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王暖点了点头，道：“陈聪，你这么帮我，真是委屈你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你这么美，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老婆，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完之后，陈聪方才发现自己说了个大实话，不免有些窘迫。王暖更是羞得将头低下，脸色红的就像苹果一样。 看她这样，陈聪忙道：“王暖，实际上咱们也不用去领真的结婚证，现在街上造假证的太多了，咱们就领个假证，等你竞聘成功，也就省了再去离婚的步骤了，呵呵。” 王暖突然抬起头来，很是认真地道：“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难道还有人查这个？” “我已经和你说了，这次竞聘是省委组织部统一组织的，咱们要是弄个假结婚证，一旦被组织上查出来，那我可就前功尽弃了，我的政治生命也将终结。” “啊？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组织能是随便欺骗的吗？欺骗组织的，最终会被组织所抛弃。” “这……” “省委组织部提拔任用干部，政审是非常严格的，不能有任何瑕疵和纰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咱们就得去领真结婚证了？” 王暖红着脸点了点头，道：“结婚证不能有假。” “好，那咱们明天就去领真结婚证去。”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很不好意思起来，道：“真是难为你了。” “这有什么难为的？等你竞聘成功，咱们再离就是了。” 王暖听到这里，不知为何，心中竟然特别的难受，她脸上虽然仍是挂着笑容，但神态已经明显落魄起来。 她举杯喝了一口酒，深吸了口气，道：“陈聪，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免得咱们将来离了，对你今后的婚姻生活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没事，能有什么不利影响？我将来的老婆肯定会非常理解的。” “呵呵，但愿如此。” 陈聪对她笑道：“肯定是这样，你尽管放心好了。” 王暖突然又极其认真地道：“既然咱们的结婚是假的，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聪点头说道：“我明白，将来咱们离了，我也担心会对你今后的婚姻生活造成什么不利影响。”不知为何，陈聪说到这里，心里竟然特别的苦涩。 王暖抿唇笑了笑，道：“陈聪，你一定记住，咱们假结婚的事，你对谁也不要讲，我只对组织上讲，对其他人也是只字不说。” “嗯，好。对了，对郭祥也要保密吗？” “当然要保密了，对他更不能说。” “我明白了。来，王暖，咱们举杯庆祝，就当是咱们的喜酒了。” 王暖笑的特别迷人，两人端起杯来，都是一饮而尽。 陈聪意犹未尽地道：“这喜酒咱们喝了，洞房就免了。”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玩笑开的有些过火了。 王暖羞涩地将头扭向一边，陈聪忙道：“看我这嘴，说高兴了就胡诌白扯，王暖，你别介意。” 王暖轻柔地笑了笑，低声轻道：“我不会介意的。” 陈聪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非常清楚，自己是非常喜欢王暖的，但王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不出来。王暖在这种事上，基本都是含而不露的。 既然要结婚，为何是假的？但不是假的，自己能和她结婚吗？陈聪心中有些矛盾，但自己毕竟是在帮助王暖，绝对不能让王暖错过这次竞聘机会。这次的竞聘机会对王暖太重要了。 不知不觉，两人喝干了一瓶茅台。王暖喝的少些，陈聪喝的多些。 大虾开车，陈聪亲自去送王暖。临分手时，陈聪和王暖约好，明天一早过来接她，一起去领结婚证。 和王暖分手之后，大虾开车去送陈聪。此时的陈聪，终于静下心来，他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竟然是假的？越想越是心中苦闷，不知不觉，竟然酒劲上涌。 陈聪以前喝六七两白酒，不会喝醉。但今晚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酒劲也上涌的厉害，当下车的时候，他都有些站不住了，是大虾将他扶上楼的。 一进门，董雪看陈聪喝成了这样，问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大虾道：“陈聪今晚请王处长了。” “王处长？” “就是那个王暖。” 董雪一听，心中顿起醋意，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但还是伸手扶住陈聪，把他扶进了卧室。大虾这才离去。 陈聪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迷糊地睡着了。 可董雪在客厅里烦躁不安，心中很是难受。董雪清楚王暖的魅力，那一晚在医院的时候，王暖双手捧着陈聪的脸，焦急挂心地看着昏迷中的陈聪，这一幕让董雪永远都忘不了。 自己那么喜欢陈聪，但陈聪越来越无动于衷。领他去看男科，他还大发雷霆。难道陈聪是对王暖有了意思，故意和自己疏远？ 想到这里，董雪心中更加难过，她起身来到陈聪的卧室，发现陈聪和衣而睡，她一咬牙，动手给陈聪脱起衣服来。 陈聪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的很沉。董雪给他脱衣服，他也没有感觉。 当董雪给陈聪脱的只剩下小内时，她忍不住道：“我对你没有变心，你对我倒是变心了。哼，我看你都是因为那个王暖，才对我无动于衷的。” 说完这话，董雪恼火之下，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就将陈聪的小内给拽了下来。 第112章 对她负责到底 当董雪看到陈聪的庐山真面目时，顿时羞得掉头就走，来到客厅之后，她的心脏犹如跳出来一般，脸发烫的厉害，足足过了一刻多钟，她才逐渐平静下来。 董雪虽然不喜欢折腾，但她却对自己向往的生活极其慎重，通过和陈聪近距离的接触，她真正地爱上了陈聪，在这种情况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暖将陈聪给抢了去。 就在这时，卧室中传来陈聪的呢喃声，叽里咕噜的有些听不清楚，董雪立即转身又来到了陈聪的卧室门口，但她不敢朝里看，因为陈聪现在是光着身子。 “今晚我喝的很是痛快，可惜了洞房花烛之夜。”离的近了，董雪也终于听明白陈聪的醉话了。 可惜了洞房花烛之夜？什么意思？董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咱们不要分开，就该紧紧地抱在一起。”陈聪仍旧在胡诌白扯，他开始说了王暖二字，但舌头在酒精的麻醉下，都有些发直，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董雪也没有听到王暖二字。 身临其境之下，董雪以为陈聪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她不由得心中泛起阵阵爱意，在王暖的竞争下，她实在不能再这样干等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努力争取。 想到这里，董雪果断脱掉衣服，伸手将灯关灭，一丝不挂地躺在了陈聪的身边。 此时的陈聪正在做梦娶媳妇，和王暖结婚虽然是假的，但毕竟是有了名分。睡梦之中，陈聪感觉王暖躺在了自己的身边，温玉芬芳，光滑如腻，香馨满体，陈聪好不犹豫地伸手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她随即传来一声激情的吟声，陈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翻身而上，对着她辛勤地耕耘起来。 清晨，陈聪醒来，发觉身边躺着个人，还将自己紧紧搂住，不由得一惊，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董雪，陈聪大惊失色，忽地坐了起来，董雪一夜没睡，她将贞操奉献给陈聪之后，心中既甜蜜幸福又有些心酸悔楚。甜蜜幸福的是她终于和陈聪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心酸悔楚的是这毕竟是她主动的，而不是陈聪主动的。经过实战，她发现陈聪不但没有什么男科疾病，而且还生猛的很。 “董雪，怎么是你？” 董雪双手捂面，羞涩地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今后要对我负责。” “啊？”陈聪想起了昨晚那激情澎湃幸福无比的时刻，顿时明白自己和董雪做了什么。 突然之间，陈聪发现董雪身下一片殷红。 看着这片殷红，陈聪心中惴惴不安，问道：“董雪，你大姨妈是不是来了？” “没有。” “这床单上怎么有滩红啊？” “笨，是处女红。”董雪说着撩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陈聪更加发懵。 陈聪实在搞不明白，昨晚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和董雪交融在一起了。这是在自己的卧室，不是在董雪的卧室。自己记得回来就睡了，董雪怎么过来了？ 陈聪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他不敢问。董雪毕竟将处女之身交给了自己，自己要是再乱问，那不就伤了她的心吗？ 可自己今天就要和王暖去领结婚证，但却在前一夜和董雪发生了实质性的突破，这可如何是好？ 陈聪心中很是苦涩，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他起身穿衣，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发呆。 自己今天就要和王暖领结婚证了，可昨晚自己竟然和董雪交融在了一起，这如何向王暖交代？那自己和王暖领了结婚证，又如何向董雪交代？ 陈聪越想越烦，越烦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突然之间，陈聪想到了自己和王暖毕竟是假结婚，等王暖竞聘成功之后，自己就会和王暖再离婚，到那时候，自己就能娶董雪了。 自己虽然和王暖领结婚证，但王暖毕竟不是自己的女人，董雪才是自己的女人，那自己今后就要对董雪负责到底。 想到这里，陈聪心里总算轻松了些。但想起董雪在为人处世上和自己格格不入，他又犯起愁来。 从内心来讲，陈聪喜欢的是王暖，而不是董雪。但现实是董雪成了他的女人，而王暖只是自己的假妻子。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陈聪心中苦涩地想着，脸上有些悲戚。 但生米煮成熟饭，那自己也只能认了。即使心里再怎么苦涩，也只能忍着。 董雪要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这种效果，反正自己已经是陈聪的女人了，就凭陈聪的处事风格，他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陈聪没有再回到卧室，洗漱之后，就出了家门。他本来想冲个澡，让自己焕然一新，但由于和董雪之间的事来的过于仓促，让他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让小弟带着董雪的处女红走出了房门。 陈聪下楼开车去接王暖，王暖一早就起来了，她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显得更加貌美如画。 当她看到陈聪竟然不修边幅地来了，不由得一愣，道：“你怎么不打扮一下？” “呵呵，打扮什么，还是自然些的好。” 王暖故意绷着脸道：“虽然是假的，但你也要重视才对。” 陈聪忙道：“王暖，不好意思，我怕迟到了，就匆忙赶了过来，也没有好好捯饬一下自己。” 王暖笑了笑上了车，两人朝民政局赶去。 领结婚证是要查体的，就在陈聪去查体的时候，被医生发现他下边竟然血迹斑斑，把医生都给吓了一跳，陈聪后悔自己早上没有洗澡。 “小伙子，你生殖方面有问题，得要好好检查一番，不然，你结婚证是领不了的。”医生很是郑重其事地警告陈聪。 “医生，我生殖方面没有任务问题。” “可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我出去清洗一下。” “你能清洗干净了？” 陈聪臊的面红耳赤，忙提上裤子匆匆出门，到外边买了一瓶矿泉水，躲在洗手间里，对着下边来了一次清洗。心中默念：“董雪，实在对不起了，我只能把你的处女红给洗掉了。” 清洗完毕，陈聪再去检查，让医生更加好奇，问这问那，把陈聪都给问烦了，索性说道：“我昨晚才和我女朋友过的夜，这可是处女红，我舍不得洗掉。要不是检查这么费劲，我才不洗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现在还有处女？”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陈聪训了那个医生一句，那个医生才闭上了臭嘴。 好在这一幕没有被王暖发现，不然，陈聪还真的难以解释。 在民政局忙活了整整一上午，陈聪和王暖终于领到了结婚证。 第113章 隔壁的叱喝 从民政局出来，陈聪和王暖去饭馆吃了饭，两人在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暧昧，毕竟两人现在是法定的夫妻了。但两人心中都有数，匆匆吃过饭后，陈聪把王暖直接送到了省国资委办公大楼。 和自己早已不喜欢的女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是假结婚，陈聪越想越是苦闷，当晚他在皇宫酒楼喝的酩酊大醉，索性就住在了皇宫酒楼里，没有回到自己的租住处。 但陈聪做事向来细致，他在喝酒之前，主动给董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皇宫酒楼有事，自己回不去了。 陈聪要不给董雪打这个电话，后果不堪设想，最起码会让董雪非常伤心。因为陈聪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卧室，洗漱过后，就离开了家。这让董雪也很是闷闷不乐。接到陈聪的这个电话后，董雪一天的苦闷也就烟消云散了。但她不了解陈聪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二天，陈聪一觉睡到了中午方才醒来。 按照常理，人逢喜事精神爽，但陈聪却是极其颓废。 曾几何时，陈聪梦想着将董雪给上了，因为那时董雪在陈聪的心目中是个完美的女神。可当真正上了董雪，陈聪却黯然神伤。因为他已经觉察到董雪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友。 和王暖的初次接触，陈聪就被王暖的美貌和气质以及不俗的谈吐所深深吸引，他也曾渴望着能和王暖有什么故事发生。现在自己和她领取了结婚证，但却是假的。这让陈聪也是心中无奈惆怅。 从表面上看，上了董雪又娶了王暖，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但陈聪就是高兴不起来，不但高兴不起来，还特别的苦闷，只能借酒消愁。 现在自己拥有了酒楼，那自己就要以此为据点，广交天下好汉。 这一次，陈聪想到了蔡荣，蔡荣是宝苑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位高权重，是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 想到这里，陈聪拿起手机，拨通了春莲的手机。 “春莲，你今晚约上蔡总到皇宫酒楼来喝酒，我请你们。” 春莲对陈聪极有好感，她在蔡荣面前也多次说陈聪的好话，蔡荣对陈聪也是越来越有好感，春莲接到电话后，，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蔡荣工作很忙，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省直重点企业，实力比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还要雄厚的多。但知道今晚是陈聪请客，他带着春莲欣然前往。 陈聪让厨师做了一桌精致的菜肴，上了几瓶珍藏多年的佳酿。 李群是中学教师辞职下海经商，当老师出身的李群虽然不是顶尖的经商人才，但却是颇有心计。他开办这家皇宫酒楼的时候，就在酒楼地下一层开掘了一个地窖，专门用来收藏各种名酒，十多年下来，他收藏了几千瓶的各类珍贵名酒。按理说，李群在转让皇宫酒楼时，他就该将这些珍藏的名酒全部带走，因为这些珍藏的名酒本来就不在转让的范围之内。 但李群敬佩陈聪的为人，陈聪当初接手皇宫酒楼，完全是在帮李群，对餐饮业，陈聪是个门外汉，但他能斥巨资毫不犹豫地将酒楼接过来，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后果，完全是为了帮助李群摆脱困境。出于报答陈聪，李群将地窖中收藏的几千瓶珍贵名酒都留给了陈聪。 这些收藏的珍贵名酒，陈聪也只有在招待贵客时才用。很多收藏的珍贵名酒，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了。 蔡荣是见过市面的人，佳酿一入口，他顿时品出这酒是难得的佳酿，心情格外高兴。 蔡荣比陈聪大二十多岁，但两人交流起来，没有任何代沟，这都源于陈聪的精明灵活。戚郎也在作陪，但戚郎和蔡荣几乎没有交集的共同点。 “蔡总，这家皇宫酒楼是我们哥几个开的，你今后多来这里。公事嘛，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一分也不少收。但如果是蔡总的私事，那就一切免费。”陈聪笑道。 “呵呵，好，多谢老弟给面子。我还真没想到这闻名遐迩的皇宫酒楼，竟然是你们几个开办的。今后，我少不了来这里捧场。” 蔡荣的酒局很多，大部分都是公款消费，蔡荣的这番表态，无疑就等于皇宫酒楼又多了一个财大气粗的主顾。 皇宫酒楼自从那次上了省电视台的新闻后，声名鹊起，简直成了餐饮一条街的象征。市民谈起餐饮一条街，就会立即想到皇宫酒楼。皇宫酒楼的生意想不红火都难。 但道上的人，都知道皇宫酒楼的老板是戚郎，戚郎虽然不是混道的，但他的名气不小，很多道上的人都会给戚郎一个面子，不敢随便到这里来惹是生非。 正当陈聪蔡荣他们喝的高兴之际，突然隔壁的雅间内传来叱骂声：“咋地？老子今天忘了带钱，免费吃一顿不行吗？马勒戈壁的，知道老子是谁不？竟然连这点面子也不给。” 众人均都是一愣，陈聪冲戚郎使了个眼色，戚郎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蔡荣问道：“怎么？现在还有吃霸王餐的？” “原先滚刀肉团伙盘踞在这条街上的时候，经常带人过来吃霸王餐。自从滚刀肉滚蛋之后，已经很少有吃霸王餐的了。不知道今天是谁，竟然如此无礼。”陈聪心中有些恼火，自己和蔡荣喝的正起劲，隔壁的那人嗓门很高，骂骂咧咧的，实在是败兴。 就在这时，隔壁又传来那人的厉声叱喝：“老子今天就是没有带钱，你们想咋地？” 很明显，此时戚郎已经过去了，但此人还这么嚣张，那就是没有给戚郎一点面子。不给戚郎面子的人，还真少见。 陈聪心中恼火，脸色不由得也变了，蔡荣忙道：“陈聪，你过去看看，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嗯，实在抱歉，蔡总，请你和春莲稍等。”陈聪起身来到了隔壁雅间。 戚郎站在门口，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也赶过来了，雅间内有十多个人，大声叱喝的那人长相很是特殊，肥头大耳眼睛很小，但嘴巴很阔，几乎没有脖子，硕大的脑袋就像直接按在了胸腔上。此人长相虽然特殊，但相貌却是极其凶恶。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 第114章 野猪吃霸王餐 戚郎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此人，道：“这里是不准任何人吃白食的，没钱就派人回去取钱，想白吃，门都没有。” 那人忽地站了起来，嗓门更高：“艹，戚郎，老子带人到这里来吃饭，就是给你面子了。白吃一顿又能咋地？” 原来此人果真认识戚郎，但这么不给戚郎面子，说明此人来头不小。陈聪冷眼旁观，在思索合适的办法来应对。 “野猪，你他妈的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吓唬别人行，吓唬我？哼，你还是省了吧。你来这里我欢迎，但想白吃，绝对不行。” “呀嗨，戚郎，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 戚郎脸色巨变，就要冲过去动手，但陈聪伸手将戚郎给拉住了。 怪不得此人这么嚣张，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野猪。 真他妈的，就他这副尊容，还真像头野猪。 陈聪走上前去，双手一拱，笑道：“原来是野猪大哥光临，多谢捧场！怎么？你今天忘记带钱了？” 野猪目光凶狠地看着陈聪，轻蔑地道：“你是谁啊？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一声大喝传来：“草尼玛的，野猪，这是我们的大哥陈聪，你他妈的给老子放规矩点。再敢嚣张，就让你走不出这门。” 这声大喝是大虾吼的，大虾早就怒了，与此同时，脾气暴烈的蝎子已经冲进屋来，手中提着一把锋利的砍刀，就想开剁。 陈聪扭头对自己的人道：“你们都别吱声，这毕竟是咱们的酒楼，远来是客，咱们礼仪为先。” 陈聪一发话，大虾和蝎子立即退到了门外，戚郎站在门口，陈聪站在门内。 野猪没有想到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竟然是戚郎大虾这伙人的大哥，不由得一愣。 今晚皇宫酒楼又是食客爆满，在楼上各个雅间内喝酒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野猪这么一闹腾，很多雅间的门都打开了，好多客人都朝这瞅。 自古以来，都是和气生财，只有和气了，才会有财可赚。尤其是酒楼，一旦发生一次打架斗殴事件，好久都缓不过劲来，对生意影响是巨大的。 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此时此刻，陈聪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不然，对酒楼的损失可就大了。 陈聪对戚郎大虾他们道：“你们都进来，把门关上，免得打扰了其他的客人。” 哗啦一声，戚郎大虾他们都进来了，还将门紧紧关上。 “咋地？关上门打架啊？好，老子奉陪到底。”野猪一旦也不惧怕，反倒有些跃跃欲试。他的十多个手下也都站了起来，有的手中已经掏出了家伙。 陈聪冷冷一笑，对服务员道：“他们今晚消费了多少钱？” 服务员是个女的，早就被吓坏了，但陈聪来了之后，服务员镇定下来了，道：“4087元。” 陈聪扭头对野猪道：“呵呵，你们倒是挺能吃啊，4087元不算多，我看这样吧，零头免了，就4000元整吧。你不是没有带钱吗？那好，你给打个欠条，改天给也行。” 野猪大大咧咧地道：“我还没有打欠条的习惯，历来都是别人给老子打欠条，老子还没给别人打过欠条呢。” 陈聪的脸色忽地一下就蜡黄了，这是他暴怒的表现。 “马勒戈壁的，野猪，今天老子就剁了你。”草狼怒不可遏，就要上前和野猪拼命。戚郎大虾他们也要冲上前去。 但陈聪一把拉住了草狼，低声训道：“不是不让你们吱声吗？你们怎么不听？” 草狼怒目圆睁，朝后退了一步，戚郎大虾他们也都退后。 陈聪已经打定主意，当着那么多食客的面，绝对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就会因小失大。 “野猪大哥，你在社会上也是有名气的人，不打欠条也行，但账目是存在的，我说话算数，就4000元。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野猪不由得一愣，戚郎他们也是不由得一愣，因为不准任何人赊欠，就是陈聪规定的。但陈聪现在却要放野猪他们走，这算什么事？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个个都愤愤不平。但陈聪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早就已经默认陈聪是他们的老大，陈聪发话，他们又不能不听，但却个个气的脸色铁青。 野猪是看不起陈聪的，在他眼里，陈聪就是小屁孩一个。真正对野猪形成震慑的是戚郎，戚郎的搏斗手段，道上的人大都耳闻过。尤其是戚郎一人大闹雷彪的夜总会，更是让戚郎声名远播。 看陈聪让自己走，野猪还很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道：“弟兄们，走。”说着，野猪大摇大摆地率先朝外走去，他的手下依次跟上。 戚郎大虾他们个个脸色铁青双目喷火站在那里不动，战斗一触即发。 陈聪道：“给他们让一条道，让他们走。” 听到陈聪的吩咐，戚郎大虾他们虽然气的恨不得将野猪他们给撕成碎块，但还是让开了一条道。野猪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聪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会破了咱们这里的规矩，今后赊欠的会越来越多。”蝎子气愤地道。 “是啊，咱们不能开这个先例。” “去他妈的，咱们跟他们到酒楼外边火拼。” “对，今晚非把狗日的野猪给整成残废。” 陈聪虽然放野猪他们走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心中更加气愤，猛地抓起一个盘子就要摔在地上，但他还是忍住了，缓缓地将手中的盘子放下，道：“你们记住，只有和气才能生财。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能在酒楼内发生火拼。” 戚郎恼火地道：“兄弟，就这样把野猪给放了？” 陈聪冷笑了声，道：“野猪敢到这里来吃霸王餐，那我们就敢收拾他。今晚放他走，我是不想把事闹大，免得影响了咱们酒楼的声誉。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野猪他们今晚吃的4087元，我会让他一分不少地都交出来。” 陈聪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才稍微宽松了些。因为他们都清楚陈聪的能力，陈聪历来也是说到做到，他们相信陈聪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第115章 屠宰市场 陈聪随即又返回到雅间内去陪蔡荣喝酒。蔡荣可是厅级干部国企老总，而且还是一把手，在陈聪认识的人当中，蔡荣的级别是最高的，况且在春莲的作用下，陈聪和蔡荣几乎成了忘年交，陈聪对待蔡荣，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他只能这样放走野猪，再来陪蔡荣喝酒，对于怎么对付野猪，要想个妥善的办法。 “陈聪，怎么回事？”蔡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像这种吵架打架的事，他几乎是不凑边的，免得丢了身份。 “一个社会上的大混子，想耍赖皮。”陈聪压住心中的怒火，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大混子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 “是的。” “开酒楼这种事避免不了，就看怎么处理了。” “是啊，处理不好，会影响酒楼的声音。” 蔡荣点了点头，道：“有时候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像我做房地产的，遇到这种货色多了去了，我年轻的时候，没少和他们耍过狠劲，但现在不行了，遇到这样的事，我只能让手下去处理。” “蔡总，你现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像这种事，你不能亲自出面。只是有这些混子的存在，咱们市的社会治安状况就不容乐观了。” “到哪里都一样。尤其是现在搞市场经济，这种货色更是层出不穷，打掉一批，又会冒出来一批，他们没有正当职业，只能在社会上混。混来混去就成了社会混子。” “蔡总说的极是。整走了一个滚刀肉，又来了一个野猪，呵呵，还不知道今后还会出现什么货色。” 蔡荣突然笑着低声道：“那一次新闻的报道，闹的动静那么大，是不是你小子操纵的？” “呵呵，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啊。” 蔡荣心照不宣地笑着，根据他对陈聪的了解，也只有陈聪这种智商的人，才能想出如此高超的妙招。 “陈聪，有些时候，你可以借助警方的力量。” “这个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市局的那个权仁……，呵呵，不说他了。” 蔡荣听陈聪说道权仁，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道：“你和权仁打过交道？”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打过几次交道。” 蔡荣道：“权仁这个人很不简单，他虽然是市公安局的二把手，但说了算的基本是他，一把手几乎成了摆设。权仁有后台，非常霸道。一把手也不和他计较，他只要靠到点，就能顺利进入省公安厅领导班子，最起码也是个副厅长。” “哦？看来是市局的一把手让着权仁吧？”陈聪对此倒是感到比较吃惊，他虽然和权仁打过几次交道，但对市局的内幕权力结构却不知道。 “是啊，不让着也不行，权仁的后台比他硬的多。他在市局当一把手，只是一个跳板，最终会荣升为副厅长的。” “像他这种毫无作为的一把手，怎么就能荣升为副厅长呢？” “这就是官场中的奥妙了，他为了不得罪上级领导，就放权给权仁，让权仁去折腾，他只是靠点就行了。只要不得罪上级领导，光熬资历也能熬上副厅。” “蔡总，我明白了，不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很聪明，一点就透。” “呵呵，蔡总过奖。” “陈聪，你既然和权仁打过几次交道，不妨多和他接触接触，咱们市的这些大混子，不给谁面子，也得给权仁面子。比如那个雷彪。” “嗯，好，我抽空再去拜访一下权副局长。” 又喝了几杯酒之后，蔡荣和春莲告辞了。陈聪这才腾出精力来考虑如何对付野猪。 陈聪问道：“大虾，那个野猪是什么来路？” “那个野猪盘踞在城西郊的屠宰市场，和滚刀肉一样，也是靠收保护费过活。但他的保护费却是收的名正言顺，因为他就是市场管理所的所长。” “啊？他还是市场管理所的所长？”陈聪吃了一惊。 卡猪道：“对，没错。几年之前，野猪带人将市场管理所的那些工作人员都给打跑了，街道办事处朝屠宰市场又派了几次人，但派几次，就被野猪打跑几次，最后没有办法，街道办事处就默认了野猪担任市场管理所的所长，好像还发给他一个委任状，这下野猪更加大胆了，手下的那帮子乌合之众，也成了市场管理所的工作人员，明目张胆地向各个业主收取管理费，少部分上缴到街道办事处，大部分就成了他们的合法收入。” 戚郎道：“真他妈的，城西郊的屠宰市场，是咱们市最大的屠宰市场，每天的成交额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这个市场倒成了野猪的摇钱树。还不知道他每天巧取豪夺多少钱呢。” 草狼道：“是啊，野猪具有合法的身份，他那还是正常执法，收钱多少，全由他说了算。” 蝎子道：“他那么有钱，竟然还想在这里吃霸王餐？绝不能饶他。” 陈聪明白了，野猪这是披着合法的外衣，在干非法的勾当，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难利用常规手段扳倒他。 陈聪问道：“野猪手下多少人？” 大虾道：“几十号人吧。” 陈聪沉思着道：“看来野猪比滚刀肉玩的高明多了，咱们也不能用对付滚刀肉的那法子去对付野猪。” 众兄弟都点了点头，但蝎子道：“什么法子不法子，我就不信野猪没有落单的时候，等他落单了，就把他直接搞残废，看他还嚣张不。” 草狼立即跟道：“我看蝎子说的这个办法很实用，就这么办。” 大虾也点头称是，卡猪和戚郎没有表态，他们两个在看着陈聪。 陈聪沉思着问道：“野猪在屠宰市场盘踞多少年了？” 大虾道：“七八年了吧。” 陈聪道：“野猪能在屠宰市场盘踞了七八年，这就说明他早就将那个街道办事处的领导还有当地派出所的领导给买通了，不然，他不敢如此嚣张。” 卡猪道：“对，聪哥说的没错。野猪开始的时候，是没有钱，他只能依靠暴力起家。但有了钱之后，他就用钱开道，估计现在他和街道办事处的领导还有当地派出所的那些警察都成了哥们。” 卡猪这人颇有头脑，除了陈聪之外，就数他精明沉稳了。 第116章 关门打狗 第二天，陈聪和戚郎大虾他们集体来到了位于城西郊的屠宰市场，来个实地调查。 屠宰市场太大了，大的望不到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很难想象，这么大的一个市场，竟然被野猪几十号人就给控制了。要知道，在屠宰市场上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是屠户出身，个个都是玩刀的，能被野猪几十号人所控制，这说明野猪团伙已经凶狠残忍到何等程度。 市场管理所就位于屠宰市场的中央，院子很大，办公楼很是气派，院子里竟然停着十多辆豪华轿车。 看到这一幕，陈聪不由得一愣，野猪这种人是混社会的，混社会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野猪在这屠宰市场上聚敛了很多的财富，他不会为了区区四千多元的饭钱，就耍无赖吧？这要是传扬出去，他的猪脸还让哪里搁？ 大虾和蝎子看到院子里停着这么多豪华轿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这狗日的野猪，有那么多钱，还他妈去咱们哪里吃白食？把这些车给他们砸了。”说着，两人就要冲进院里动手。 “靠，你们两个能不能理智点，别总是这么莽撞。这可是野猪的地盘，咱们就这几个人，一旦打起来，咱们还能出得去吗？” 被陈聪这一训斥，大虾蝎子这才老实起来。 陈聪低声道：“对付野猪这样的货色，只能借助官方势力，咱们不是混社会的，没必要和他们火拼。走。” 陈聪感觉野猪带人去皇宫酒楼吃霸王餐，是受人指使，绝对不是野猪自己的行为。 书到用时方恨少，同样，人到用时也是方恨少。假如自己在警方有深厚的背景，一个电话，就能让野猪老老实实的。自己和郭祥认识，但郭祥嫉恶如仇，不太会变通，用他不太方便。自己也和权仁认识，但权仁老奸巨猾，本质恶劣，自己也不屑与他那种货色打交道。 假如野猪真是受人指使，那指使野猪的人会是谁呢？雷彪不太可能，耿博也不太可能。 带着这个问题，陈聪和戚郎大虾他们返回到了皇宫酒楼。 “狼哥，我看你该发挥一下能量了。”陈聪对戚郎说道。 “聪弟，你有啥事尽管吩咐。” “我看这样，你就向咱们市的混子界传递一个信息，就说野猪在咱们皇宫酒楼吃白食，拖欠了咱们4087元不还。” 戚郎立即点头答应：“嗯，好。” 但卡猪却持反对意见，道：“聪哥，这样不太好吧？” 陈聪反问：“有什么不太好的？” “要是把野猪在咱们这里吃白食的事传扬出去，我担心那些混子们会效法野猪，也会到咱们这里来吃白食。” 大家伙都是一愣，戚郎道：“是啊，卡猪的担心不无道理，陈聪，这件事我看还是慎重些。”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但我还是决定想这么试一试。这叫试水。这么做的后果无非就是三个，第一，野猪扛不住混子界对他说三道四，把钱还了，这是最好的结果。第二，野猪丢了面子，来找咱们算账，咱们正好趁机削他。第三，野猪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那咱们再另外想办法。” 听陈聪说完，众兄弟沉思，陈聪又道：“在社会上混的，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野猪如果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他就白混了。因此，狼哥，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嗯，好，我这就去办。”说完之后，戚郎掏出了手机开始给混子界的朋友打电话。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一看这阵势，立即都纷纷掏出手机，给各自在混子界的朋友打电话，让朋友们话传话去挖苦讽刺野猪。 陈聪不知道这个办法对野猪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陈聪不了解野猪的性格。但如果是滚刀肉，这个办法绝对奏效，因为滚刀肉很重江湖规矩，也极爱面子。 当然了，在道上混的那些混子，是不会当面讽刺挖苦野猪本人的，以免惹祸上身，他们有自己的办法。 “你们老大真牛，从城西郊跑到市中心皇宫酒楼吃了一顿霸王餐，不但不给钱还很横，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难道整个城区的饭店都是你们家老大的啊？” “你们野猪大哥真牛逼，手里那么多钱，竟然还吃白食，真是我们学习的表率。” “野猪大哥太厉害了，区区四千多块钱的饭钱都看在眼里，舍不得花，真他妈会过。” “你们老大野猪天天吹什么牛逼？连顿饭钱都付不起，还狂啥？” “你们老大就是野猪大哥啊？失敬失敬，野猪就是野猪，到哪里都是吃白食。” “麻痹的，连顿饭钱都支不起，还充什么老大？艹，装逼遭雷劈。” 这些人不当面讽刺挖苦野猪，但可以当面讽刺挖苦野猪手下的小弟，时间不久，野猪在道上就被传的声名狼藉，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野猪的耳朵当中，这让野猪很是气急败坏。 这天下午，陈聪才从宝苑楼盘赶到皇宫酒楼不久，野猪带着十多号手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皇宫酒楼。 这时还不到下午就餐的时候，陈聪一看野猪带人来了，就知道野猪是来闹事的，他立即暗示戚郎他们抄家伙，准备火拼。戚郎和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人人都手持一把砍刀。 现在食客还没上门，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和野猪他们大干一场，陈聪认为对付野猪的办法，起到了第二个作用，野猪丢了面子，上门来找他们算账，正好趁机削野猪一顿。对此，陈聪是有绝对把握的。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虽然都不是混社会的，但却都是街战老手，都是从无数次的街战血拼中打过来的，尤其是戚郎，更是个练家子，一人对付四五个很是轻松。 野猪进门之后，就冲陈聪瞪眼，因为他知道陈聪是这里的老大，道：“不就是一顿饭钱嘛，没必要到处败坏恶心我。” 陈聪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今天带人来是还钱的还是上门打架的？” 野猪很横，厉声喝道：“还钱咋样？打架又咋样？” “还钱我们欢迎，打架我们奉陪到底。” 哗啦一声，戚郎动手将卷帘门拉下来了，这是关门打狗。 第117章 狼狈不堪 戚郎将卷帘门关下来之后，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野猪面前，啪，抬手就抽了野猪一记重重的耳光，这一记耳光顿时将野猪的半边猪脸给抽青了。 “戚郎，我草尼玛。”野猪被戚郎突然抽了这一记耳光，感觉很丢面子，立即抬手朝戚郎的脸颊狠狠抽来，但他的还没抽到戚郎的脸颊，就已经被戚郎抬手给捉住了，戚郎顺手一个反拧，力道之大，直接让野猪一条腿跪在了地上，疼的野猪嗷嗷直叫。 戚郎反手对着野猪的另一边脸颊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野猪的两个脸颊都青紫发肿起来。戚郎的双手天天打桩，练得比铁砂掌都厉害，这么狠力抽在野猪的脸颊上，野猪虽然强悍，但也承受不住了。 野猪的手下待要操刀冲上来，但却被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用刀逼住。 “草尼玛的，野猪，这酒楼是老子开的，谁也不敢到这里来吃白食，你他妈竟然有胆子来这里吃白食，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吗？”戚郎边骂边手上用力，野猪的手腕顿时疼的就跟断了一样，冷汗都下来了，但他就是不告饶，在道上混，不但混的是面子，更是混的一身硬骨头。当着自己手下的面，一旦服软，从此之后，就再也无法当老大了。 野猪被戚郎整治的如此狼狈，但也真够硬气，忍住剧疼咬牙切齿地道：“草尼玛的，戚郎，老子今天是来还钱的，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 野猪也的确有些聪明，他开始是骂戚郎，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怕。但后边说是来还钱的，不是来打架的，就是表面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暗示自己不是来闹事的，让戚郎快放开自己，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没练过的不知道，练过的都知道什么叫铁指钢腕，戚郎的铁指钢腕可以瞬间将指头粗的钢筋掰弯，野猪的手腕受得了吗。 陈聪本来是准备和野猪这伙人火拼的，听到野猪这样说，他顿时明白自己采取的方法实际上是起到了第一种的效果，并不是第二种的效果，野猪扛不住混子界对他说三道四，今天是来还钱的。但还钱归还钱，野猪还想再耍耍横，结果被戚郎突然袭击了个狼狈不堪。 此时，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也都围了过来，服务员虽然是女的，但大多都手里拿着家伙，有的拿拖把，有的拿椅子，厨师更是人人手中提着剔骨刀和菜刀还有斧子。为了不让酒楼遭到破坏，大家的心非常齐。今天如果真的火拼，野猪他们十多号人，肯定都得横着出去。 陈聪道：“狼哥，把他放开。” 陈聪不发话，戚郎是不会放开野猪的。听陈聪发话了，戚郎这才放开了手，野猪呲牙咧嘴地在地上又跪了会，这才站了起来。 “戚郎，你他妈的也太狠了吧？我来还钱，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野猪为了不失面子，又冲戚郎耍横嚷嚷。 戚郎一怒，又要上前收拾他，但却被陈聪给拦住了。 陈聪笑道：“野猪大哥，你竟然是来还钱的，我们就欢迎，请坐！” 野猪还真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扔在了桌子上，道：“我上次真的忘记带钱了，我也不缺这点钱。这是五千元，不用找了。” “别，野猪大哥，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4087元，多一分我们也不要，但少一分我们也不干。”陈聪说着，将信封打开，数了数，还果真是五千元。陈聪将九百元退还给野猪，随后扭头对吧台收银员喊道：“来，找零，找给野猪大哥13元。” 收银员递过来13元，陈聪又将13元递给了野猪，道：“野猪大哥，咱们现在是两清了。如果你感觉这酒楼的饭菜还可以，请今后多来捧场啊，但一定别忘了带钱。” 野猪的两个脸颊越来越重，青紫的吓人，他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朝外就走。陈聪一摆手，卡猪过去将卷帘门打开，野猪带着手下狼狈地走了。 野猪很是恼火，不但没有吃成霸王餐，还在道上被人冷嘲热讽，丢人现眼。今天是来还钱的，结果又被戚郎抽了两记重重的耳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出了酒楼，野猪就恼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道：“权副局长，你让我对付皇宫酒楼，我先淌了次水，结果弄得一身骚。” “笨蛋，你的本事呢？” “权副局长，我现在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实在不行，我带人将皇宫酒楼给砸了吧？但将事闹大了，你可得兜着。” “这事以后再说吧。”吧嗒一声，对方扣断了电话。 没错，野猪就是给权仁打的电话。 权仁的侄子权当不但被撤职查办，还被开除出了警界，这让权仁极其恼火，他暗中安排野猪来找陈聪和戚郎的麻烦，但特别交代，尽量不要发生流血火拼，因为现在上头查的很严。 这么一来，生性粗犷的野猪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按照他的性格，带人过来将皇宫酒楼一通乱砸乱打就行了。但权仁不让他这么做。野猪耍点小聪明还行，但玩大智慧可就差远了。 思前想后，他想出了最为低级的吃霸王餐的套路，给皇宫酒楼一个难堪，他也就算是给权仁交差了。 可他没有想到，陈聪的套路太高明了，弄的他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无奈之下，他只好来还钱。钱是还了，但却挨了戚郎两记耳光，恼火之下，他只好又给权仁打了这个电话，只要权仁答应，他就立即派人来将皇宫酒楼给砸了，真要是发生流血事件，反正也有权仁兜着。 但权仁没有答应他，这让野猪很是气不过。野猪本来是权仁的枪头子，但戚郎的两记耳光，让野猪直接和戚郎陈聪他们对立起来。 “弟兄们，你们给我记好了，这皇宫酒楼就是咱们的仇家，早晚要收拾他们。” 野猪发完这番狠话，这才带领手下离开了餐饮一条街。 第118章 婚纱影楼 人在这个社会上混，不要惹事，但真摊上事，也不能怕事。陈聪就是这个观点。 经过野猪吃霸王餐又主动来还钱这一事，皇宫酒楼在道上更是声名鹊起，来的客人更多，但却没有一个敢吃白食的。 在道上混，面子最重要。陈聪对这一点把握的极准，也充分利用了这一点。 陈聪现在也体会到什么叫日进斗金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皇宫酒楼竟然做到了这一点。 有很多产业是存在朝阳和夕阳的，但餐饮业如果经营好了，那就是永远的朝阳。因为人总归是要吃饭的，一天三顿，少一顿也不行。 这几天，在董雪的电话催促下，陈聪只好又回到了租住地，老是这么躲着她也不是办法，但此时的董雪却犹如新婚的新娘，处于亢奋状态之中。陈聪本来想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她，但看到她这么幸福甜蜜，便不忍心了。况且，自己和她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再说这些，那自己就有不负责任的嫌疑了，也会更加伤她的心。罢了，事已至此，只好顺其自然吧。 陈聪晚上回到租住地之后，发现董雪已经将她的卧室改成了书房，她的铺盖也都搬入了陈聪的卧室，她还将卧室布置的就像新房一样。 晚上就寝的时候，董雪非常主动，接连一个多星期，陈聪和她都是夜夜缠绵，晚晚洞房。 “董雪，咱们这算是试婚吧？” “试婚？我可没有那份雅兴和你试婚，咱们这就相当于结婚了，只是差个结婚证而已，抽空咱们去领结婚证吧？”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叫苦不迭，如果将真相告诉了她，她还不得和自己拼命啊。但陈聪和王暖结婚的事，陈聪是不能告诉董雪的，因为王暖曾警告过他，不准对任何人说。即使王暖不这样警告他，他也绝对不能将真相告诉董雪。 “结婚晚不了，咱们趁年轻，还是干一番事业，等有了事业，再结婚不迟。”陈聪已经下定决心要娶董雪了，等王暖竞聘成功，自己就和王暖离婚，到那时候，自己就能和董雪结婚了。 “咱们能不能来个事业和爱情双丰收？”董雪还是想和陈聪早点结婚。 “董雪，熊掌和鱼不能兼得，我看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先干事业，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现在已经摆脱困境，步入正轨。皇宫酒楼更是日进斗金。等手头的资金多了之后，我还准备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 董雪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虽然陈聪现在干的顺风顺水，但投资有风险，需要更谨慎。况且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和皇宫酒楼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董雪是真的怕了。 “你还没有折腾够吗？竟然还要再折腾房地产开发公司？” 陈聪笑了笑，道：“我现在和蔡荣成了忘年交，有他做后盾，我要是不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那也太亏了。” “我不准你再胡乱折腾了，陈聪，你心里要是有我，就收手吧。”董雪火了。 看董雪真的生气了，陈聪忙道：“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早点睡吧。” 两人躺在床上，过了大约一刻多钟，董雪的气慢慢消了，她双手紧抱着陈聪，双腿开始缓慢地摩擦，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开始发烫，呼吸也有些不均匀起来。 董雪白嫩的大腿就搭在陈聪的下边温柔地摩擦着，陈聪想不抬头都难。 董雪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饥渴的娇吟，娇声低道：“你那里起来了，快点。” 陈聪是起来了，但那是被她给用雪白的大腿摩擦的。 “董雪，我今天很累，明天晚上吧。” 董雪一愣，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一把将陈聪推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陈聪，表示自己的抗议。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陈聪发出来的均匀的鼾声，气的她秀眉紧蹙。 又是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陈聪待要出门，突然接到了王暖的电话。幸亏此时董雪已经去宝苑楼盘了，不然，他还真不敢当着董雪的面来接王暖的这个电话。 “陈聪，咱们两个去照婚纱照吧？” “啊？咱们还要去照婚纱照？” “是啊，房子我都装修好了，如果没有婚纱照，成何体统？” 陈聪忙压低声音道：“王暖，你还当真啊？” “当然当真了，假的也要做的真一些，不然，别人不会信的。” “咱们两个假结婚的事，你不是不让告诉任何人吗？” “是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我的单位上听说我结婚了，要来看新房，也想见见你，我只能这样了。” 陈聪考虑了几秒钟，当机立断：“好吧，我听你的。” “那我在省国资委大院门口等你。” “好，我先冲个澡，再换身好衣服，就过去接你。” “嗯。”王暖最后的这声嗯，尽显娇柔，让陈聪心中不由得一颤。 扣断电话后，陈聪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脱光了衣服，钻进了洗手间，冲起澡来。 洗完澡后，陈聪换穿上了一声笔挺的西装，穿上这身西装，陈聪兴奋的心情不由得变得黯然起来，因为这身名贵的西装是董雪给他买的。 董雪将贞操奉献给陈聪后，不几天就给陈聪买来了这身名贵的西装，目的是等两人结婚的时候穿的，但陈聪现在穿上这身西装，却是要和王暖去照婚纱照，这不能不让陈聪心中发酸，很不是滋味。 陈聪犹豫了起来，不想穿这身西装了，但他还真没有一身像样的好衣服，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董雪，对不住了，我今后会补偿你。”陈聪默念了这么一句，随即出门。 当陈聪驾车赶到省国资委大院门口时，王暖已经等在了那里。此时的王暖，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更显她的端庄贤淑。 当王暖看到陈聪穿着这么一身名贵的西装，打扮的帅气精神，她的俊脸荡起幸福甜蜜的笑容，一双美眸也控制不住地流露出爱意，灿然一笑，优雅地上了车。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王暖美眸中流露出来的那份爱意，陈聪都看到了。她不会是当真了吧？真要是那样，自己怎么和董雪交代？假如自己和董雪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自己倒是非常期盼王暖对自己有这份爱意。但现在则不行了。 第119章 拍摄吻照 陈聪问道：“王暖，咱们去哪里？” 王暖甜蜜地笑道：“我定了天长地久婚纱影楼。” 天长地久婚纱影楼是本市最为高档的婚纱影楼，既然是假结婚，何必搞得这么隆重呢？按照陈聪的设想，即使去照婚纱照，随便找个小点的婚纱影楼就行了，但没想到王暖竟然如此重视，竟然定了天长地久婚纱影楼。 到了婚纱影楼，陈聪和王暖先整理发型。天长地久的发型师是很专业的，光整理发型就是一个多小时。随后是换服装，陈聪没有想到自己专门传来的这身高档西装用不上了，得要用影楼的专用服装。王暖则是换上了一身洁白高档的婚纱，使她显得犹如仙女下凡。 “你们真的是郎才女貌，恭喜二位喜结良缘！要不要到外景地去拍摄？”摄影师也绝对的专业，现在照婚纱照的基本都是去外景地拍摄，很少有在影楼内拍摄的。 王暖露出了非常向往的神态，但陈聪没有表态。摄影师又在征询他们两个的意见，王暖终于下了最后决心，道：“我们不去外边拍摄了，就在影楼内吧。” “哎呀，这是不是太可惜了？你们在影楼内拍一部分，再到外景地拍一部分吧，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王暖确实有些心动了，她扭头用征询的眼神看着陈聪。陈聪有些犯难，他和王暖结婚毕竟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就没必要到外边去拍摄了，道：“我看还是在这里拍摄吧。” 摄影师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只好带他们到了楼上的摄影室。 摄影室内的造型很多，但都显得极其温馨浪漫，陈聪和王暖在摄影室的要求下，摆出各种亲昵的姿势进行拍照。 突然之间，摄影师道：“现在到了给你们拍吻照的时候了，你们一定要表露出要把对方融化的神态来。” 听到这里，陈聪和王暖都愣住了。拍婚纱照还要拍吻照？这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 看着王暖羞红的脸色，陈聪忙对摄影师道：“师傅，我们就不拍吻照了。” 摄影师一愣，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道：“拍吻照是婚纱照中规定的必有之项，你们不拍怎么能行？” 王暖羞涩地道：“师傅，我们真的不用拍吻照了。” 陈聪是难堪，王暖是害羞，摄影师很是困惑地看着他们两个，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是恋人吗？” 陈聪没有回答，王暖轻轻地点了点头，摄影师道：“你们两个领结婚证了吗？” 这次陈聪搭话了：“领了。”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既然你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了，那就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拍个吻照有什么难堪含羞的？” 这一下，陈聪和王暖都被摄影师给说的面红耳赤，很是尴尬。 “你们这对新人，还是我见过的最为特殊的一对。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摄影师了，还没见过你们这样扭捏的。算了，你们不拍就不拍吧，但我告诉你们，将来可不要后悔。错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了。”说着，摄影师还很惋惜地摇了摇头。 说句真的，陈聪心中还真的有些遗憾，但他和王暖的结婚毕竟是假的，自己可不能沾她的便宜。 与此同时，王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感觉很是遗憾，摄影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该咋办？ 突然之间，王暖扭头看着陈聪，她的脸颊红的发烫，神态羞涩的犹如待要绽放的藕荷，但她的美眸之中却透着一股韧劲，低声轻道：“陈聪，要不我们就听摄影师的吧？” 陈聪听到这里，突感心跳加快，不知是亢奋还是激动，他竟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说话也有些结巴了：“王暖，你……真的同意？” 王暖很是羞涩地笑了笑，但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陈聪连犹豫也没犹豫，就点了点头，道：“好。” 第一个动作，王暖背靠在一颗人造树上，双眸微闭，脸上荡漾着幸福甜蜜的微笑，双手环抱住陈聪的脖颈，而陈聪双眸凝情，深情地看着王暖，慢慢靠近，当陈聪的嘴唇贴住王暖的娇唇时，陈聪明显地感觉到王暖全身猛地一震，与此同时，陈聪也是全身发颤。 “停，你们两个的动作太僵硬了，要自然些嘛。” 正当陈聪开始要深吻王暖时，摄影师却喊停了，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立即就将才贴住的嘴唇后撤，陈聪脸色通红，而王暖脸色羞红的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 “你们两个的动作太不自然了，这样拍摄出来的效果不好，既然是婚纱照，那就要留下永恒的美好回忆，你们两个要配合一些。来，再来一次。” 被摄影师这一通说，陈聪和王暖更加发紧，再次将嘴唇贴住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大改观，反而比上一次还要僵硬。 摄影师很敬业，陈聪和王暖这样的状态，他是不会按下快门的。 “停，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拍个吻照怎么就跟上刑场似的。要自然嘛。难道你们两个还没接过吻？” 陈聪和王暖很是尴尬，摄影师说的很对，他们两个还真没有接过吻，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这么仓促上阵，不发紧不僵硬才怪。 “你们两个要放松，懂吗？只有放松才会自然，你们相互之间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接吻是最浪漫最美妙最陶醉的时刻，你们要好好珍惜这一时刻，不要为了拍摄而接吻，就当不是在拍摄，你们把在家中卧室中的状态拿出来，才能留下永恒的美好回忆。” 我艹，你这厮怎么这么啰嗦？最浪漫最美妙最陶醉的时刻，不是接吻，而是上床，靠。陈聪心中发着牢骚，但却不敢表露丝毫不满。 王暖突然将环抱住陈聪脖颈的双手放下来，紧紧攥住了陈聪的双手，眸含深情地看着陈聪，柔声低道：“陈聪，咱们放松下来，把摄影这回事给忘掉，好吗？”她说的虽然很是温柔，但声音有些发颤，她的手心都冒汗了。 陈聪点了点头，冲王暖笑了笑，以示鼓励。 接下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陈聪的嘴唇吻住了王暖的娇唇，她是我的最爱，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心肝宝贝，这不是陈聪在鼓励自己，而是陈聪内心的真实想法。心中这么想着，他这一吻充满了深情。 王暖也是同样，含情凝睇，全身心的投入，唇柔齿香。 第120章 她的爱惜 陈聪和王暖的这一次接吻，那是真情的流露，全副身心的投入，激情四射，浑然忘我。 摄影师立即举起相机，多方位进行拍摄。 吻着吻着，突然之间，王暖将柔软的舌头探入了陈聪的口中，这让陈聪兴奋的差点窒息，急忙用舌头紧紧地缠绕住了王暖的舌头。 就在陈聪期盼着这美好的时刻永恒下去时，摄影师却又喊停了。 “停，好，你们这一次非常的投入，非常的自然，非常的和谐。就保持这种状态，再拍几个吻照。” 接下来，一切都是浑然天成，陈聪和王暖拍吻照的状态，让摄影师大赞不已。 最后一张吻照，王暖是躺在床上，双目微闭，陈聪则是趴在她身边，两人深情地拥吻。这一次，陈聪率先将自己的舌头探入王暖的口中，王暖的香舌热烈回应。 陈聪昨晚和董雪才那样了，但现在和王暖如此亲昵，他也有些受不了了，下边一直撑起高高的帐篷，好在小内较紧，没有暴露尴尬。 拍完了婚纱照，陈聪开车送王暖回省国资委的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的心却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对那个摄影师，陈聪开始是非常反感的，喋喋不休就像一个娘们，但最终的结果，却让陈聪对那个摄影师充满了感激。也多亏那厮很是敬业，这才让自己和王暖有了初吻。 想起了和王暖的热吻，陈聪还回味无穷，自己的唇舌上还有她留下来的香气，陈聪不由得吧唧了几下嘴，还将舌头搅拌了几下。 看陈聪这样，王暖顿时明白陈聪的心思了，她羞涩地将头扭向车窗。 终于到了省国资委的大院门口了，陈聪将车停了下来，王暖扭头看了一眼陈聪，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她下车后，再也没有回头，径直朝院内走去。 “王暖，有事给我打电话。”陈聪急忙将头伸出车窗冲她喊道。 王暖忽地站在了那里，但她没有回头，却很是温柔地点了点头，随即走进了大院门口。 陈聪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车上发呆，难道她和自己的关系也就到这一步了？自己当时出于帮王暖的忙，而主动提出和王暖假结婚，但事情的发展，却远没有当初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的局势发展，都已经超出了自己和王暖的设想，假结婚竟然也吻上了，那么将来能鱼水交融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董雪咋办？自己是不是太传统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干啥都是与时俱进，中华民族的老传统几乎被现如今的小鲜肉们给抛弃的乱七八糟了，自己又何必抱着老传统而紧紧不放呢？ 想到这里，陈聪心中变得有些轻松起来，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当路过一个药店门口时，陈聪忽地想起了什么，将车停在路边，进了药店买了几盒套套。 自己和董雪住在一起，董雪又对自己那么主动，当务之急，是要预防董雪怀孕。董雪一旦怀孕，那自己就只能和董雪立即结婚，可王暖这边咋办？因此，预防措施就得早做安排。 但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传来了短信的提示音，他掏出手机来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给他发来短信的是王暖，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陈聪，你和董雪开的那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发展的主营业务，是违反相关规定的，为了不留后患，最好是别干了。 看到这条短信，陈聪有些发懵，王暖的这条短信，说的句句在理，没错，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主营业务，的确是违反了相关规定，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姜伙整治，他也抓不到自己什么把柄，自己也更不会乖乖地将那两千万归还给耿博，那可是两千万啊。虽然这两千万是不义之财，陈聪也不打算长久占用，但如果自己的主营业务合规了，那自己也就不用这么急着归还耿博了，可不归还也不行，姜伙在暗中盯着呢。 如果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进行处罚，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还真的血本无归，董雪这个法人代表还真的去坐牢。 王暖的这条短信，点明了问题的实质，让陈聪不要干了，表面虽然看似是在给陈聪下达命令，但字里行间却透着无限的温柔，更是包涵着王暖对他的浓浓深情。王暖这是爱惜陈聪，才会给他发来这么一条短信。 王暖是官场中人，年纪轻轻就担任省国资委的副处长，现在则是要竞聘正处级，对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致命问题，王暖没有当面向陈聪提起，反而是通过短信的方式提醒他，这就等于给陈聪留了面子，也充分反应出王暖处事的高明。 王暖不让自己干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了，她是怕自己将来会栽在这上面，难道她想和自己长相厮守？想到这里，陈聪内心一阵澎湃的激动。 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王暖的话不能不听。陈聪随即决定中止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内的主营业务，等全部贷款收回来后，就彻底关门歇业。 陈聪本来是打算去皇宫酒楼的，但现在不得不调转车头，朝宝苑楼盘匆匆驶去。 一进宝苑楼盘的大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现在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这么高档的住宅小区，竟然如此火爆。 陈聪看到了柳晨，柳晨正在指挥自己手下的两个员工在给客户办理住房贷款。 “柳晨，生意兴隆啊！呵呵。” 柳晨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这段时间，你不在这里守着，可你的女朋友给你签的贷款客户比我都多。” 说到这里，柳晨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吃惊地看着陈聪，道：“你怎么这副神态？” “啊？我什么神态？” “你这神态，就像才从桃花林里走出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交了什么桃花运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急忙笑道：“你可真会逗，你这里我还没有交到桃花运呢，我还上哪里去交什么桃花运？” “别跟我胡扯，你小子现在的这副德行，就是才从桃花林里出来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日，这丫还真厉害。 第121章 唇留齿香 陈聪虽然和王暖接吻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但他的脸上却腮晕潮红，唇齿之间留下了王暖的温柔，他自己感觉不到，但却被柳晨给发现了。 柳晨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只是凭着一个女人的知觉，感觉陈聪这副神态，就好像是才和别的女人幽会完。 当然了，陈聪现在的这副神态，主要体现出的是一种幸福甜蜜，而这种幸福甜蜜也只有爱情才能够滋润的出来，恰恰他的这种气场让柳晨感觉到了，这才有了这番调侃。 陈聪和王暖因为拍摄婚纱照而接吻，这本就是意外的惊喜，让他无限留恋，唇留齿香，心中甜蜜，浑身幸福满满，又加上他是携着王暖的那条短信才匆匆赶到这里来的，一下子让柳晨洞察了个底朝天。 正当陈聪惊愕柳晨的火眼金晴时，柳晨突然扭头冲另外一个人笑道：“你男朋友交了桃花运了，董雪，你可得看好他。” 陈聪顿时一愣，扭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董雪竟然过来了。 董雪看到陈聪来了，这才匆忙走了过来，还没等开口和陈聪说话，柳晨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她也很是错愕。 董雪心细如发，她立即凝目仔细观察陈聪，忽地发现陈聪似乎和以前真的不一样，就像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了一样，她心中不由得一震。 柳晨这种浑身是刺的女人都发现了陈聪的这种唇留齿香，幸福满仓的神态，和陈聪都有过肌肤之亲的董雪如何又发现不了？ “你干什么去了？”董雪面色不悦地问道。 “我没干什么去啊，这不是到这里来了吗？”陈聪虽然表面很是坦然，但内心着实紧张。 柳晨这丫放了这么一炮之后，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去了，陈聪忙伸手拉着董雪的手，道：“我来是和你说件事的。” “啥事？” “走，咱们到僻静处去说。” 两人来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这里没人，的确很是僻静。 可就在陈聪待要说正事时，董雪突然贴上前来，伸着秀鼻在他的脸上嗅了嗅，随即又在他的胸前嗅了嗅，最后将秀鼻对准了他的嘴巴又使劲嗅了嗅。 这一嗅，董雪脸色巨变，她是女人，现在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女人了，就是陈聪将董雪从少女变成女人的。 女人是极其敏感的，尤其是才从少女变成女人的开始阶段，更是敏感，而董雪就恰好处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之中。 “你身上的香气是哪里来的？你嘴巴上的香气更浓，你和别的女人亲嘴了？”董雪满脸愤怒，眼眶红润，步步追问。 “董雪，你这是怎么了？我身上能有什么香气啊，我怎么能和别的女人亲嘴呢？” “那你身上的香味到底是怎么来的？”董雪已经出离愤怒了，声音也高了起来，引得旁边的人朝他们看来。 陈聪后悔自己来这里，早知道这样，就该先去皇宫酒楼，中午喝顿酒之后再到这里来，就不会被董雪给发现了。 奶奶滴，都怪那个伶牙俐齿的柳晨，要不是她，董雪也不会起这样的疑心，现在可倒好了，陈聪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接着扯谎话。 “我今天早上起床之后，冲了个热水澡，用的洗发露和沐浴液，都是你的，我身上当然有香味了。” “放屁，我用的洗发露和沐浴液根本就不是这种香味，尤其是你嘴巴上的香味，就是另外一个女人留下来的。”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王暖是官场中人，她几乎从来不化妆，即使化妆，也是淡妆，很淡的那种妆，几乎都看不出来。今天去天长地久影楼拍摄婚纱照时，化妆师给王暖化妆时，王暖几乎也没怎么化，因为她天生丽质，不用化妆就非常漂亮了。但王暖自身带的那种体香，在和陈聪相拥热吻时，清韵悠杨，挥之不去，即使到了现在，鼻子极尖的董雪还能嗅的非常清晰。 “董雪，恋人之间要相互信任，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胡思乱想。”陈聪在说这番话时，的确是理直气壮，他认为自己和王暖相拥热吻，那也是为了将假戏做真，目的还是帮王暖。 “相互信任？我的确是很信任你，但你做的事，能让我信任吗？”董雪气的脸色蜡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 但陈聪是绝对不能将真相告诉董雪的，如果说出来，那今天就没法收场了。 “董雪，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别再闹了，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董雪很是执着，道：“你先别说正事，先把那个女人说出来。” 陈聪终于火了，道：“我能有什么女人？我就你一个女人。” “那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了，我今天早上冲了个热水澡。” “你再骗我？你身上的香味和我的洗发露沐浴液是不一样的，你当我是小孩子啊？”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陈聪烦了。 董雪双目喷火，充满怨气地看着陈聪，她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了，嘴唇都在哆嗦。 看她这样，陈聪不免又有些心疼，自己毕竟是背着她和王暖相拥热吻了，再说气话气她，那就更不对了。 “董雪，我真的没有骗你，只是冲了个热水澡而已。请你相信我，别再闹了，我真的有正事要和你说。” 女人普遍有个特点，那就是在针对劈腿事件时，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是很执着，很较真的。因为她们不希望这是真的。她们心中期盼的是假的。但如果发现劈腿事件是真的时，她们往往又不会正确面对，大部分选择的方式都是逃避。董雪就是这样。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陈聪一再给她解释，请她一定要相信他，他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那她再闹下去，陈聪一旦真的将那个女人说出来，那董雪就只有崩溃的份了。 董雪努力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用纸巾擦了把眼泪，用很是委屈的声音问道：“什么正事？” 第122章 蛛丝马迹 看她这样，陈聪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来，道：“我看咱们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还是别办了吧，从今天开始，将业务停止，等全部贷款收回来后，就注销。” 听到这里，董雪顿时一愣，忙道：“啥？你要注销公司？”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 “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主营业务，毕竟违反了国家的规定，为了避免今后的麻烦，还是不要干了。” “不对啊，陈聪，你不是挺喜欢折腾嘛，当初你执意要开办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我不让你干，你还非就干到底。现在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上一次我们被银监局给盯上了，虽然已经化险为夷，但我也不得不接受那个教训，还是停止吧。” “你不是说银监局今后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让我带领那几个员工放开手脚干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 “不对，这绝不是你陈聪的真实想法，你什么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折腾的越厉害你才越喜欢。这一次是谁怂恿你的？说。” “谁能怂恿我啊，是我自己考虑到的。” “把你的手机交出来。”董雪直接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陈聪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想到董雪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忙道：“你让我交手机干什么？” “这你甭管，我现在就是想看看你的手机。” “你还是不信任我啊。” “这与信任不信任没有任何关系。”董雪面无表情，她已经豁出去了，非要查到蛛丝马迹不可。 “那我要是不给你呢？” “你现在要是不把手机交出来，那咱们就一刀两断。”说到这里，董雪的火气又上来了，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看她这样，陈聪心中很是怜悯，索性将手机掏了出来递给她。 当董雪将手机接过去的时候，陈聪恍然大悟，他还没有将王暖发给他的那条短信给删除了。爱屋及乌，陈聪就连王暖给他发的一条短信都舍不得删除。可没有删除，现在终于要惹麻烦了。 董雪先是查看陈聪的微信，结果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随后，董雪又再查看陈聪的通话记录，但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接着，董雪又再查看陈聪的短息记录，第一条短信，就是王暖的那条，董雪脸色一凛，紧紧盯着王暖的那条短信，反复看了多遍。 对王暖，董雪一直是戒备的。看着王暖的这条短信，董雪的表情发生着急剧的变化，忽地抬起头来，愤怒地道：“怪不得你突然决定让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终止业务，原来是受王暖的蛊惑啊。” 陈聪很是后悔没有及时删除王暖的这条短信，但王暖的这条短信保存在手机上，陈聪感觉王暖就像随时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他真的舍不得删掉。 事已至此，自己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陈聪只好说道：“对，没错，是王暖提醒我的。要是别人，我也不会听的……” 董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对，你就只会听王暖的，要是别人，你还真的不听。当初我不让你开办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你听了吗？公司现在蒸蒸日上，王暖的一条短信，你就听了，还煞有介事地跑来和我商量，陈聪，你太过分了吧？” 董雪俊秀的脸庞已经被气的苍白蜡黄。 陈聪平心静气地道：“董雪，你别生气。王暖毕竟是省国资委的领导干部，她懂得国家的规定，这才给我发短信劝我的。我又联想到上一次银监局查我们的时候，我要是策略不对头，咱们的公司不但会血本无归，你也得会去坐牢。为了避免今后的麻烦，我才听从了王暖的提议。” “血本无归？我去坐牢？陈聪，你吓唬谁呢？上一次银监局整治咱们，不就是因为耿博的原因，姜伙才会冲咱下黑手嘛。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公司都在干，我们为什么不干了？你知道公司的业务现在发展的有多好嘛，就凭王暖的一条短信，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嬉戏打闹呢？” 董雪是个喜欢宁静生活的女孩，她最不愿冒险折腾。此次如果不是王暖，换成另外一个人劝陈聪不要再干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了，那她二话不说，立即就听从陈聪的安排。但王暖不行，董雪早就将王暖视为情敌了，情敌的话，陈聪会听，但董雪绝对不会听的。 喜欢宁静生活的董雪，在醋罐子的作用下，她的彪悍劲上来了，你陈聪听从王暖的提议不干了，那我还就非要干到底。 人就是这样，逆反心理一旦作崇，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 “董雪，我不是仅凭王暖的一条短信，就决定不干了。是从长远考虑的。” “陈聪，那我也告诉你，你可以不干，但我会干下去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当初成立的时候，除了耿博的那两千万，其余的都是我投资的，法人代表又是我，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从此之后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也用不着多操心了。” 董雪在吃醋之下，把话都说绝了。 听董雪这么说，陈聪的心都凉透了。如果自己能及时将王暖的那条短信给删除了，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董雪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但由于董雪发现了王暖的这条短信，自己再说什么，董雪都不会听的。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说完，陈聪转身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 “我去皇宫酒楼看看。” “你还去皇宫酒楼看看？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在这里待着，收了那么多客户的贷款申请，你总得处理吧？陈聪，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你现在就像一个无业游民。” “好，你别发火了，我也不去皇宫酒楼了，现在就去处理那些客户的贷款申请。” 董雪不再搭话，冷着脸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大摞材料，这都是这段时间积攒的客户的贷款申请，都是董雪给他营销来的，陈聪忙接过这些材料，道：“我马上回行里处理。” 董雪冷着脸道：“反正都给你了，你爱处理不处理，与我无关。”说完，她冷着脸走了。 这丫从少女变成女人，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第123章 李娜挑衅 陈聪当初让董雪搬过来和自己住一个房子，是为了保护董雪。但陈聪非常谨慎，从来没有和董雪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但那一次，自己怎么就和董雪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直到现在，陈聪都是稀里糊涂的。很显然，那是董雪自己主动地，可自己毕竟和她有了肌肤之亲，鱼水之欢，自己也就没法再去问董雪当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 董雪现在还在气头上，陈聪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他带着那些材料，匆匆返回了行里。 还没等陈聪与和梅调侃几句，叶玲就把他叫了过去。 “陈聪，你去跟吕立行长谈谈吧。” “谈什么？” “你的奖励和提拔的事。” “这还用我去谈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不想做也白搭。” “我已经和吕立行长谈过多次了，但就是不见效果，他还冲我发火，我认为你该亲自去他办公室坐坐，这样效果会好些。” 叶玲的思路很对头，她也发现了吕立行长的心思，陈聪老是不和吕立行长照面，吕立行长认为陈聪不给他面子，那他也就不会给陈聪面子。 陈聪对吕立厌恶至极，道：“我不会去他办公室的，我也不想在他手下被提拔，我没那么大的官瘾。我就问能奖励我多少？这才是最实际的嘛。” “五千。” “啥？才五千元？” 叶玲无奈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问：“这钱打我账户上去了吗？” “还没有。” 陈聪心中骂了句去他奶奶的，道：“他愿意给我奖励就给，不给就拉倒。” “陈聪，这毕竟牵扯到你的个人利益，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你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好好珍惜？” “他吕立真要是想提拔我，早就提拔了。拖了这么久，他就是不想提拔我，我再去找，那岂不是自找没趣？” “你不去试试怎么就知道是自找没趣？” “不用试，这是明摆着的。” “陈聪，你可不是笨人，我希望你在这件事上不要犯糊涂。” “我不会犯糊涂的，我还是那句话，他真要是想提拔我，我找不找都一样。” “既然找不找都一样，那你何不去找呢？” “叶玲，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墨迹？”陈聪不想再和叶玲谈下去了，起身就走。 “等等，我还没把那卡还给你呢。”说着，叶玲将陈聪上次托她去办事的十万元银行卡递给了陈聪。 陈聪接过了卡，笑道：“叶玲，谢谢你奖励我十万元。” “别胡扯了，那事没给你办成都挺不好意思的。对了，你最后求的谁帮你办成的？” “我谁也没求，我自己就办成了。” “你就使劲扯吧，还你自己就办成了呢，牛皮吹大了吧。” 陈聪嘿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叶玲的办公室。 “和梅，帮我整理材料吧？”陈聪嬉皮笑脸地道。 “呀？陈聪，你现在是大忙人了，好像内外一大摊子事都在等着你呢，自己整理。”和梅白了他一眼。 陈聪突然压低声音道：“和梅，你就看在我上次为你买护舒宝和裙子的份上，也该帮我一下嘛。” 和梅脸色顿时一红，低声啐道：“闭嘴。” 但啐归啐，和梅还是从陈聪的桌上搬过去一大部分材料，帮陈聪整了起来。 陈聪边整材料边想起了那次他去清韵茶楼找春莲的时候，看到了王超。王超可是和梅的男朋友。但从春莲的嘴中得知，王超到现在还对春莲念念不忘，也不知道和梅知不知道此事。 “和梅，你和清韵茶楼的那个春莲认识吗？” “不认识，只是听我男友说过。” “你男友现在还经常去清韵茶楼吗？” “不知道。” “你该多关心一下你男友，最起码得掌握他每天的行踪。” 闻听此言，和梅不由得怔住了，但她没有扭头看陈聪，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抬头凝思。 不好，自己说这话是不是触动她心事了？我靠，自己怎么这么多嘴？陈聪有些暗自责怪自己。 但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聪都整理了好几份材料了，和梅仍是在那里抬头凝思。陈聪扭头朝她看去，发现她已经不再是抬头凝思了，而是在抬头发呆。 “和梅，咋了？你快点帮我整理材料啊。” 和梅这才扭头白了他一眼，对陈聪方才说的那些话表示抗议，随即又动手整起材料来。 “对了，和梅，你男朋友到底是干啥工作的？” 和梅没好气地道：“无业游民。” “啊？你男朋友不可能是无业游民吧？” “他没有正式的固定工作，当然是无业游民了。”和梅有些不耐烦起来。 “和梅，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闹矛盾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不要再和我提他。”和梅这一次突然提高嗓门，还冲陈聪瞪眼，把不远处的几个客户都给吓了一跳。 “言多必失，好了，我不再说了。”陈聪急忙告饶。 和梅冲他撇了撇嘴，显得余怒未消。 很明显，和梅肯定是和王超闹矛盾了，不然，她不会这样的。 就在这时，大虾给陈聪打来了电话：“聪哥，你一天没过来了，晚上过来和弟兄们一块喝酒啊。” “嗯，好，我忙完了工作就过去。” 陈聪扣断电话后，突然传来和梅轻轻的声音：“陈聪，下班之后，你哪里也不能去。” 陈聪一愣，问道：“你啥意思？” “你让我给你帮忙，总不能没有表示吧？” “你想让我表示什么？” “哼，请我吃饭。” “呵呵，好啊，我一定请你吃饭，就怕你不去呢。”对于请客吃饭，陈聪现在可是方便的很，有自己的酒楼，想请谁就请谁，什么时候都行。 就在这时，陈聪的电脑上突然跳出来一个对话框，对话框的内容是这样的：陈聪，你他妈的别太过分了。 陈聪顿时一愣，怎么有人会这样骂自己？他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对面的李娜从飞秋上飞过来的。 对这个小黑b，陈聪是厌烦到了极点。此时的李娜正用歹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陈聪与和梅。 看她这副德行，陈聪很是来气，立即回复：你他妈的凭啥骂我？ 第124章 无耻的境界 李娜毫不示弱，也是立即回复：我就骂你了，你能咋地？ 陈聪气的直接回复：去你妈的。 李娜回复：我就是骂你这个流氓。 陈聪一愣，皱眉怒目看着对面的李娜，而李娜也是皱眉怒目的看着他，两人都有了火气，剑拔弩拔，一触即发。 李娜此次明显是找茬，而且摆出了一幅舍得一身刮敢把皇上拉下马的架势。李娜的泼可不是一般的泼，泼妇是对一般彪悍女子的统称，但李娜的彪悍堪称泼妇的祖宗。 陈聪在思索对付这个小黑b的办法。这里毕竟是大厅，人多嘴杂，自己一旦和李娜争吵起来，那自己就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因为自己是个男人，好男不和女斗，纵使自己有天大的理由，也会非常狼狈。当众吵是不行的，在飞秋上和她对骂也不行，李娜早就摆出了一幅斗鸡的架势，自己和她对骂，正中她下怀。 思前想后，陈聪采取了最为正确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陈聪将李娜骂他的话直接截图，通过飞秋发给了叶玲，并附上了一句活：李娜无缘无故骂我，你得处理她。叶玲看到这个信息后，立即打电话把李娜叫了过去。 叶玲公事公办，对李娜道：“你为什么骂陈聪？” 李娜没想到陈聪把这件事告诉了叶玲，不由的一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道：“他就是该骂。” 叶玲一愣，问道：“陈聪为何该骂？” 李娜底气十足地道：“陈聪是个流氓，我不该骂他吗？” 叶玲反倒被李娜给问住了，她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李娜，道：“你为何说陈聪是个流氓？” “陈聪都和我那样了，还在故意勾引人家和梅，他不是流氓是什么？” 叶玲懵了，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方才回过味来，忙道：“你说什么？陈聪和你哪样了？” “叶主管，你可是过来人，难道这话你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叶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脸色都红了起来，但李娜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人无耻到这种境界实在难得，尤其是一个女人，能无耻到如此境界，那更是难得。 “李娜，你先回去吧。” 李娜趾高气昂地转身走了，叶玲随即又把陈聪叫了过来。 “陈聪，你和李娜是不是在谈恋爱？” 陈聪一愣，忙道：“我和她在谈恋爱？开什么玩笑？”说完这话，陈聪感到一阵恶心。 “我问过李娜了，她之所以骂你，是因为你已经和她那样了，还在故意勾引人家和梅，所以她才骂你。” “放她妈的屁。我和她哪样了？艹，这是她亲口对你说的？” 叶玲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聪顿时被气的脸色蜡黄起来，道：“这小黑b真她妈不要脸，我没有和她谈恋爱，更没有和她那样，她怎么恬不知耻地这样说？” 叶玲秀眉紧蹙，她虽然是领导，但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不好处理了。李娜说她和陈聪都那样了，但陈聪却是一口否认，叶玲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才是真的。 从个人感情上，叶玲是相信陈聪的，对李娜也是嗤之以鼻。但李娜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叶玲不得不高度重视，她道：“你到底和李娜有没有那样？” “没有，我就是艹个母狗，也不会去艹她的。” 陈聪这番粗话顿时让叶玲也难堪起来，她脸红脖子粗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低声训道：“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注意素质。” “我还注意个屁啊？她都这样说了，我骂她还是轻的。” “你到底有没有故意勾引人家和梅？” “扯淡，我与和梅相处融洽，就是同事而已，我怎么能去勾引人家和梅呢？” 叶玲也有些生气了，道：“李娜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我去找她算账。”陈聪豁出去了，要出去找李娜。 “站住，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大厅里有很多客户，你不能和她在大厅里吵。” 陈聪已经彻底火了，到了这个份上，他还顾忌什么啊？他立即冲出叶玲的办公室，快步来到李娜的工位前边，厉声喝道：“李娜，你怎么这么无耻？” 李娜早就看到陈聪进了叶玲的办公室，她也知道叶玲肯定会把她说的话都告诉陈聪，因此，她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李娜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道：“陈聪，你都把我给睡了，为何还要再故意勾搭和梅？你就是个流氓。” 陈聪懵了，彻底懵了，他没有想到李娜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与此同时，和梅也懵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看着剑拔弩拔的陈聪和李娜。 几秒钟之后，陈聪终于从发懵中缓过了神，勃然大怒，厉声吼道：“李娜，放尼玛的狗臭屁，老子什么时候把你给睡了？你他妈这是诽谤，老子要告你。”对李娜说陈聪故意勾搭和梅之事，陈聪只字未提，因为在这种时候，他一旦提及和梅，就会把和梅给拖入到这场战火之中。陈聪很明智，绝对不能让李娜将战火烧到和梅身上。 李娜真不愧是泼妇的祖宗，她做事向来毒辣，不成功便成仁更是她的处事哲学。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得不到陈聪了，既然她得不到，那她就豁出去将陈聪搞臭，你陈聪想勾搭和梅，门都没有。姑奶奶让你陈聪从此之后在单位抬不起头来。 “你还告我诽谤你？陈聪，你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哼，你睡我的证据，我可是都保留着呢。我的内裤和床单上，还都留有你的痕迹呢。你还告我诽谤？我还没告你耍流氓呢。”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娜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他被气的浑身发抖，险些昏厥过去。 大厅里的其他同事和所有的客户都围拢了过来，足足有几十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娜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但在大多数人听来，李娜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李娜毕竟是一个弱小女子，作为一个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第125章 众矢之的 激烈的争吵声将叶玲引了过来，她看到陈聪和李娜竟然在大厅里当着众多客户的面争吵起来，忙道：“你们两个都闭嘴，不准再吵了。” 但叶玲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因为战火已经燃气，战争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两个当事人陈聪和李娜，清楚是怎么回事，其余的人几乎都倾向于李娜，很是同情李娜这个弱小的女子，她这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 维权方是李娜，流氓方是陈聪，这几乎就成了铁定的事实。 叶玲虽然相信陈聪，不相信李娜，但也无法左右大多数人的观点，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睡你了？李娜，我见过很不要脸的女人，但却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不要脸？你把我都给睡了，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讨个公道吗？陈聪，你这个流氓，我今天就是要揭穿你的本来面目，让大家伙认清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尼玛了隔壁，我今天弄死你。”陈聪怒吼着，冲了过去，他已经被气糊涂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陈聪已经下了狠心，要把李娜这个小黑b给弄死。 但几个壮汉却瞬间就把陈聪给挡住了，其中一人还推了陈聪一把，将陈聪给推了个趔趄。这几个壮汉都是来个贷大厅办业务的客户，他们现在要为弱小的女子抱打不平。 “你们不要相信她，她是在污蔑我。”陈聪嘶吼着再要朝李娜扑去，但随即又被那几个壮汉给挡住了。 “你到底有没有睡人家，事实总归弄清楚的。但你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伸手指着陈聪的鼻子训道。 很明显，围观的人几乎将矛头都对准了陈聪。 恰在此时，李娜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他将我睡了，我已经失身于他，他竟然这么不负责任，我多次催促他和我结婚，但他总是有无数的理由来搪塞我，原来他玩腻了我，又看上了别的女人。” 李娜这番话的确够狠，终于将围观群众的怒火给点燃了起来，她哭的比窦娥还冤，更是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同情，有几个中年妇女还在低声劝她要想开些，还说现在的男人都太不负责任了，打着谈恋爱的幌子，目的只是玩弄女性。 陈聪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被气的目眦欲裂，但却无法扑到李娜跟前，因为李娜通过奥斯卡的演技已经博得了围观群众的同情，陈聪如果再敢朝她扑去，只能引来围观群众的一顿暴揍。 陈聪欲哭无泪，他没有想到李娜竟然卑鄙无耻到如此境界，陈聪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最毒莫过妇人心了。 人在暴怒的时候，大脑是短路的，几乎一片空白，只是为暴而怒。暴怒之下的所作所为，往往会造成无法弥补的过失和过错。陈聪很是清楚这个道理，他如果再和李娜争吵对峙下去，其结果将会更加被动狼狈。 陈聪猛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以便采取正确的策略来对付这个卑鄙无耻的小黑b。 恰在此时，叶玲过来使劲拽陈聪，让陈聪去她的办公室，好尽快结束这场令人尴尬至极的争吵。 对男女的这种事，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发生男女双方对峙，基本男的已经输了，绝对没有赢的可能。而李娜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孤注一掷，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目的就是把陈聪搞臭搞怕，让他在自己面前乖乖就范。李娜虽然弱小，但却极其强势。她今天上演的这一幕，就是让陈聪措手不及，无法应对，只能乖乖败退。 陈聪也明白，再争吵下去，只能对自己更加不利，他跟着叶玲朝办公室走去。 而李娜却不依不饶，仍是哭诉着道：“你以为你走了就行了吗？哼，这件事没完。” “姑娘，人间正道是沧桑，正义必定战胜邪恶，像他这种玩弄女性的流氓，是没有好下场的。”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竟然信誓旦旦地对李娜说道。 这个老者像是大学教授，听闻老者这么说，陈聪更是怒不可遏，他住步扭头，冷声说道：“她还是姑娘？估计她早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变成女人了。” “你这个小伙子，真是无法无天，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你什么素质？银行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你把人家给玩弄了，还挖苦人家，你什么德行？垃圾。” “姑娘，你别哭了，上妇联去告他，让你们单位开除他。” …… 一时之间，群情激昂，围观群众纷纷谴责起陈聪来，那几个壮汉还跃跃欲试要过来揍陈聪，陈聪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你胡说什么？快走。”叶玲拉着陈聪朝办公室匆匆走去。 陈聪实在是气不过了，早知道这样，他今天就不该回单位来。 盛怒之下的陈聪，在临进叶玲的办公室前，突然发出一声厉吼：“李娜，你这个贱货，老子就是睡了你了，你能咋地？” 陈聪这是在说气话，可他这气话，立即引得围观群众气愤难当。中国人有个习惯，特别喜欢落井下石，更喜欢干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的事，不推白不推，不捶白不捶。 没人出面，大家伙个个都是虫，但只要一人出面，大家伙会立即从虫变成龙。 那个大学教授样的学者，率先“主持公道”，冲陈聪说道：“原来你果真玩弄了人家，还如此不负责任，社会风气为何这么差？就是被你这号人给带坏的。” 那几个壮汉立即朝陈聪冲了过来，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叶玲急忙拉着陈聪躲进了办公室，咣当一声将门反锁上。 但哗啦一声，门上的玻璃被一个人给打碎了。 “让这个流氓滚出来，给那个女孩道歉。” “揍他，这种流氓货色就是欠揍。” “把门打开，听到没有？” 咚咚连声，有人开始踹门。 叶玲吓的脸色都发白了，陈聪伸手从叶玲的桌子上摸起了一把剪子。 老子是被冤枉的，你们如果敢冲进来，老子就敢捅你们。 第126章 倒霉透顶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事情已经彻底闹大了。 楼上的行领导们也听到了动静，从楼上跑了下来，吕立是第一个冲下来的，跟在他身后的是另外几个行领导。 行领导来了，围观群众开始向行领导纷纷谴责陈聪，陈聪已经到了有口难辩的地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坏事就坏在陈聪说的那番气话上，就是陈聪的那番气话，彻底激起了公愤。 中国毕竟是个有着光荣传统的国家，几千年下来，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现在虽然改革开放了三十多年，受西方思想的冲击，变得有些纸醉金迷，但大多数人还是坚守传统道德底线的。陈聪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挑战这种传统的道德底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难听，最后竟然将陈聪说成了一个专门玩弄女性的大流氓，道德败坏，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像陈聪这种流氓货色，就该从银行里清除出去。 能到这里来办理贷款的客户，大多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遇到陈聪这么一个玩弄女性的臭流氓，大家如果不出面谴责，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谴责流氓，人人有责。暴打流氓，人人有份。 陈聪要不是被叶玲给拉进办公室里，一顿暴虐是避免不了的。即使这样，叶玲办公室的玻璃碎了，门也被踹裂了缝。 吕立等行领导一来，没人再踹门了，但却演变成了声讨。围观群众群情激昂地向行领导声讨流氓陈聪。 估计大家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试想，有哪个女孩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被某个男人给睡了，还当众向那个男人发难。但凡有点廉耻之心的女子，都不会这么做的。可李娜就这么做了，而且还是无中生有，大庭广众之下栽赃陷害陈聪，让陈聪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吕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表面极其愤怒，内心却是极其窃喜。为了陈聪的奖励和提拔，叶玲已经和他吵了几次了，可他一直找不到什么借口，老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了，来的太及时了，这个借口更是恰到好处。一个玩弄女性的臭流氓，怎么能给予奖励和提拔呢？这可是国企，国企更是不能容忍这种玩弄女性的臭流氓。 吕立心中大喜，但表面却是极其义愤填膺，他立即做出指示，命令工会主席去安抚被陈聪玩弄又被抛弃的李娜，给她组织上的关怀。命令纪委书记找陈聪谈话。他自己和另外几个副行长给群众做解释工作，以便尽早平息事端。 纪委书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脸色紧绷着很是难看，他代表组织找陈聪谈话，见证人是叶玲。 工会主席带着倍受委屈的李娜去了楼上的办公室。 而吕立和另外的几个副行长，唾沫星子横飞，好话说尽，费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将那些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给劝走了。 纪委书记和陈聪的谈话，根本就进行不下去，陈聪一口咬定自己和李娜没有谈恋爱，更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陈聪，你还是个男人吧？”纪委书记脸色铁青着问道，他认定陈聪就是将李娜给玩弄了，现在则是要抛弃李娜，他这个纪委书记当然要主持公道了。 “我当然是个男人了。”陈聪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既然是个男人，就该敢做敢当。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我没做，为何要担当？” “你到底做没做？” “没有。” “陈聪，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我没做，你让我承认什么？” 纪委书记突然厉声喝道：“陈聪，你要清楚，我现在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你要端正态度。” “我早就端正态度了，李娜卑鄙无耻，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将她睡了，她这是诽谤我，她这是污蔑我，我要告她。” “陈聪，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当然有理了。” …… 纪委书记被陈聪给气了个半死，导致谈话几次中断。 这样的事，越扯越乱，到最后谁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反正最倒霉的就是陈聪了。 与此同时，在楼上工会主席的办公室内，李娜正在向工会主席哭诉，戏演到了这份上，这逼索性将闹剧进行到底。 “工会主席啊，你可得为我做主，想当初陈聪变着法子追求我，将我追到手后，把我给玩弄够了，就厌恶了，想一脚把我给踹了。陈聪现在又开始变着法子去勾搭和梅了，和梅可是有男朋友的人，陈聪这么做，就是道德沦丧，我希望单位上能为我讨回公道。” “李娜，我代表组织很是同情你的遭遇，对陈聪的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单位一定会做出公正的处理的，请你放心。来，先擦把泪。” 李娜能卑鄙无耻到如此境界，也算陈聪活该倒霉。谁让陈聪遇到她了呢？ 像李娜这种货色，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大有人在，只不过表演的套路有所不同罢了。 楼下叶玲的办公室内，纪委书记和陈聪已经吵了起来，吕立和另外几个副行长走了进来，个个脸色铁青，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陈聪看。 “陈聪，你这么做是扰乱了正常的工作秩序，败坏了咱们银行的声誉，这个责任你要承担。”吕立上来就给陈聪上纲上线。 陈聪忽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吼道：“不是我扰乱了正常的工作秩序，是李娜无中生有，今天的这种局面是李娜一个人造成的。” “事情都这样了，你还在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说的是事实。” 吕立脸色难看到极点，对纪委书记下达指示：“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处理。”说完，他领着另外几个副行长走了。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陈聪现在倒霉的比喝凉水塞牙还要厉害百倍。 纪委书记又耐下心来和陈聪谈话，但陈聪已经彻底暴怒了，厉声吼道：“我要和李娜当面对质，她冤枉我，我和她没完。” 纪委书记看陈聪这样，只好掏出手机给工会主席打去了电话。 工会主席是个女的，她听纪委书记说陈聪要和李娜当面对质，立即回道：“这种事怎么能当面对质？怎么对质？能说的清吗？” 是的，工会主席说的一点也没错，这种事是无法当面对质的。 第127章 卑鄙无耻 这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国企，让领导们坐在一边，听陈聪和李娜当面对质，辩论两人到底有没有睡过？太无聊了吧。 工会主席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极其端庄的中年女子，她就相当于单位的妇女主任，对这样的事，她处理起来是非常有数的，绝对不能让陈聪和李娜当面对质，只能分开谈话做工作，以便尽快平息事端。 “陈聪，这种事怎么能当面对质？难道让行领导们都当你和李娜的裁判，判决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上床睡过？是不是太无聊了？” 陈聪一愣，他目视着纪委书记，感到纪委书记说的很是在谱，如果李娜那个小黑b是个处女，到医院一检查便知道了。但如果李娜那个小黑b不是个处女，那自己就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靠当面对质辩论，能对质出个什么结果？能辩论出个什么是非？ 就凭李娜卑鄙无耻的程度，陈聪即使和她当面对质辩论，最终也会自取其辱。 陈聪当机立断，不再和李娜当面对质辩论。在陈聪的印象中，李娜一直没有过男朋友，想必她还是个处女吧。陈聪现在要想洗清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李娜是个处女上。 今天这事实在是太气人了，陈聪说啥也要弄个青红皂白，虽然他预感到希望渺茫，但也只能孤注一掷。 “李娜不是说我玩弄她了吗？那好，我要求单位上让李娜去医院做检查，看她还是不是个处女。如果她是个处女，那李娜就要还我清白。如果她不是处女，那我就自认倒霉了。” 陈聪此语一出，纪委书记和叶玲都是大惊失色。 叶玲首先反对：“陈聪，你还有完没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和李娜较什么真？” 纪委书记也随后表态：“就是嘛，叶玲说的很是在理。陈聪，单位上是无权要求李娜去医院做检查的，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我要求和她当面对质，你们不同意。我要求她去医院做检查，你们也不同意。那我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被李娜给冤枉污蔑了？” 纪委书记道：“李娜冤枉没冤枉你，污蔑没污蔑你，你和她最清楚，没人会关心你们这种事的。” 纪委书记说完这话，感觉很是无厘头，差点自己笑了出来。 “不行，李娜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冤枉污蔑我，我决不答应。你们当领导的如果不让她去医院做检查，那我就控告李娜，告她诽谤，让法律还我个公道。” 陈聪这么做是对的，让李娜去医院做检查，虽然很是冒险，假如李娜是个烂货，不是个处女，那陈聪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但陈聪这么做，最起码能证明一点，陈聪是很有底气的。之所以有底气，那就说明陈聪并没有玩弄李娜。这是个非常简单的辩证逻辑关系，是个人都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纪委书记随即又通过电话和工会主席紧急磋商，他将陈聪的态度讲的非常明确，要么让李娜去医院做检查，看到底是不是处女。要么陈聪就起诉李娜，告她诽谤。 单位的领导是压事的，尤其是工会主席更是压事，她能从纪委书记的语气中听出，陈聪是彻底较真了。 她开始给李娜做思想工作，给她出了两道选择题，第一，请李娜去医院做检查。第二，陈聪会起诉她，告她诽谤。 李娜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给出了答案，她选择去医院做检查，还说如果医院能像警察那样，在她那里能检测出陈聪留下的痕迹，那就更好了。李娜的这话，让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都脸红发烫害臊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黑不拉几弱小的李娜，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娜也算是给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上了重重的一课。 在李娜去医院检查期间，陈聪是不能离开单位的，由纪委书记和叶玲陪着，等待李娜检查的结果。 为了防止李娜作弊，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亲自陪着李娜去了医院，而且是全程进行监控。 检查很快，几分钟就搞定了。当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拿到检查单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处女膜早已破裂，**松弛。 看到这样的结果，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很是无语。 但李娜却是振振有词：“领导啊，你看到了嘛，我的处女膜破裂，就是陈聪干的。我那里还很松弛，也是陈聪鼓捣的。”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听到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通过这事，她算是彻底认识了不同凡响的李娜。她带着李娜立即返回了单位，将检查结果交给了纪委书记。 纪委书记看了看后，也是无语，直接交给了陈聪。陈聪看到是这么一个检查结果，顿时犹如吃了一个绿豆苍蝇，差点当场就吐了，忙道：“我认栽，我自认倒霉，组织上要是相信李娜的那些谎话，我不再辩解了，想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吧。”说完将检查结果丢给了纪委书记，快步走出办公室，冲进了厕所，陈聪恶心的要命，还真吐了几口酸水。 李娜没有男朋友，但这个小黑b竟然早就不是处女了，还他妈的什么道松弛，太恶心人了吧。 纪委书记很是无语地将李娜的检查结果递给叶玲，叶玲忙摆手道：“我不看这个。” “不行，你是陈聪和李娜的顶头上司，这个检查结果，你必须看。”纪委书记公事公办。 叶玲很是无奈，只好伸手接了过来，看过之后，叶玲羞得面红耳赤，感觉也是恶心的厉害，忙将检查结果又丢给了纪委书记。 李娜的这个检查结果，纪委书记得保存着，因为这是证据。是陈聪玩弄李娜的证据。 当陈聪从厕所出来回到工位后，发现和梅还坐在工位上，和梅的脸色冰冷着，满脸的愤色。 此时，其他的同事都已经走了，陈聪道：“和梅，你怎么还没走？” 和梅气愤地道：“李娜和你吵架，为何要捎带上我？” “那是个卑鄙无耻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不行，我今天非要当面问个明白，她和你吵架就吵架，为何非要把我给捎带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聪和李娜还没消停完，和梅又要大闹了。 第128章 羞涩的娇嗔 现在李娜不在，估计还在工会主席办公室里。假如李娜现在也在场，和梅一定会大发雷霆。 陈聪低声劝道：“和梅，李娜那种人不要脸，你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不行，她太放肆了，我非和她弄个过来过去。” 如果和梅与李娜吵起来，李娜肯定会说陈聪勾搭和梅，和梅也主动配合，李娜这个小黑b会把和梅给羞辱死，和梅心地单纯，她哪有李娜那种恶毒心计啊。 “和梅，走，我请你喝酒去。你不用搭理李娜那个烂货，她不要脸，你可不能和她一样。”陈聪说着不由分说伸手拉着和梅朝外就走。 但和梅在气头上，她挣着不走。可她不走，势必会和李娜有一场大战，自己这么精明的人，都被李娜那种卑鄙无耻的**搞得灰头土脸，何况心地单纯的和梅了。因此，陈聪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使劲拉着和梅朝办公楼下走去。 此时的李娜，正躲在女厕所里，她没有再跟着去工会主席的办公室，说句真的，工会主席对她也很是无语。 女人天生羞涩，如果女人连点羞涩之心都没有了，那这个女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工会主席对李娜这号人也是非党反感。但没办法，她是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李娜是员工，她又不能不管。 李娜本来是要回到自己的工位的，但她发现和梅脸色阴沉着坐在那里，李娜没敢露面，她清楚自己只要一露面，和梅肯定会和她大吵大闹。李娜才和陈聪吵完，如果再与和梅争吵，那她在行领导那里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这逼心肠歹毒，但也颇有心计，她匆忙躲在了女厕所里，在暗处监视和梅的一举一动。 当然了，陈聪与和梅骂李娜的话，李娜躲在厕所里也都听到了，她恨得咬牙切齿，但她不能露面。当陈聪拉着和梅朝办公楼下走的时候，李娜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悄悄跟了出来。 李娜本来没有打算今天和陈聪翻脸的，但陈聪与和梅亲密无间，卿卿我我，让她醋坛子彻底打碎，嫉妒愤怒之下，她想出了这么一条毒计，当众和陈聪干了起来。 陈聪没有让和梅开她的雷克萨斯，而是开着自己的那辆破雪佛兰载着和梅朝皇宫酒楼而去。 让陈聪与和梅没有想到的是，李娜竟然打的悄悄跟在了后边。 到了皇宫酒楼门前，陈聪将车停了下来，和梅还在生气。 “和梅，你不要再生气了。李娜今天给我扣了个屎盆子，说我将她给睡了，行领导都出面了，纪委书记还代表组织找我谈话。这么大的屎盆子我都认了，只能是自认倒霉。我都不怎么生气了，你何必又生气呢？” “李娜太放肆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那样的人。” “她不是人，她是个**。” 和梅白了他一眼，道：“最后那个字你能不能换一下？不换的话，就别当着我的面吐出来，我听着浑身不自在。” “嗯，好，李娜她就不是个人，她是个烂货。” 扑哧一声，和梅笑了起来，听陈聪这么骂李娜，和梅感觉也很是解气。 “她李娜非诬陷我睡了她，我也较真到底，让她去医院做检查，你猜检查的结果是什么？” “什么？”和梅顿时一愣，她还真没有想到李娜竟然会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的结果，李娜真是个烂货，处女膜早就破裂了，那里还很松弛。你说恶心人不？我看了医院检查的结果之后，恶心的我跑到厕所还真吐了几口。” “啊？真的？” “千真万确。李娜的检查结果，纪委书记拿着呢。” 和梅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道：“李娜能无耻到这种境界，真是不可思议。” “她比婊子还婊子，我都不和她生气了，你更没必要和她生气。走，咱们进去喝酒。” 两人下了车，陈聪带着和梅走进了酒楼。 一进酒楼，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就拥了过来，但看到陈聪领来了一个身材婀娜的俊俏女子，都不由得一愣。 “聪哥，我们可都等着你喝酒呢。” “呵呵，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和梅，和我是邻桌。”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均都很有礼貌地冲和梅笑着点头，但这哥几个的形象和气质均都粗犷，不拘小节，和梅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陈聪笑道：“和梅，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他叫大虾，他叫卡猪，他叫草狼，他叫蝎子。” 等陈聪介绍完，和梅忍不住笑了，她知道陈聪说的都是他们的外号，但这些外号，和梅闻所未闻，忍俊不禁，终于笑了出来。但这一笑，她顿感很不礼貌，急忙低声对陈聪啐道：“哪有你这样介绍人的？” 陈聪一愣，忙道：“那我怎么介绍？” 和梅很不好意思地冲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哥几个笑了笑，又压低声音对陈聪道：“你怎么介绍人家外号呢？得说人家姓名，这样才能显得对人尊重，傻帽。” 陈聪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哥几个也都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和梅最后的那一句傻帽，尽显女性的娇柔，让陈聪心中一热，呵呵笑道：“我也想介绍他们的姓名，可从我和他们认识起到现在，我就只知道他们的外号，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陈聪这是实话，到现在为止，陈聪还真不知道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的真实姓名。和梅听后，不由得一愣，以为陈聪是在故意逗她，她娇嗔地白了陈聪一眼，就这娇嗔的一眼，更显她的娇媚。 “呵呵，聪哥还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姓名，我们自己都几乎把自己的真实姓名给忘了，还是这外号来的实在痛快。”草狼很是爽快地道，大虾卡猪蝎子等人纷纷笑着点头。 “和梅，我这几个好兄弟在等我喝酒，但我今天要请你，你说是和他们在一起，还是光咱们两个？”陈聪很是认真地在征求和梅的意见。 “别，聪哥，我们哥几个就不打扰你了，你和她喝，我们哥几个喝。”大虾嘿嘿笑道。 和梅娇羞地脸色一红，随即笑道：“既然他们在等你喝酒，咱们就一块吧。” 就和梅说的这番话，让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哥几个都颇为感动。这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对和梅充满了好感。 第129章 撮合恋情 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之所以初次见面就对和梅充满了好感，这是有对比的。 和谁对比？和董雪对比。 他们都知道董雪是陈聪的女朋友，但董雪对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是嫌弃的，她也不乐意陈聪和他们在一起称兄道弟，因为董雪很反感他们的粗鲁。 但很明显，和梅对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的粗犷鲁莽并没有丝毫的嫌弃，还主动要和他们坐在一起喝酒吃饭，假如是董雪，门都没有。 陈聪对和梅的表现，也是非常的欣赏。陈聪是个非常重义气的人，在朋友面前也很爱面子，但董雪是不会给他面子的，可和梅就非常给他面子。 别看和梅有点娇柔的大小姐脾气，但她却很是随和，最起码能让陈聪在兄弟们面前，感觉很有面子。 大家就在一楼大厅靠窗户的一个桌旁坐下，此时戚郎也走了过来，陈聪又给和梅介绍了一番。 “聪哥，你今天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啊，到底是咋了？”卡猪问道。在这哥几个当中，卡猪的智商不低，仅次于陈聪，很善于察言观色。 “今天我算是倒霉透顶了，遇上了一个极其难缠的烂货，我被她整的体无完肤，狼狈不堪。” “谁啊？谁敢对你如此无礼？”卡猪这一问，其他的哥几个也是纷纷发问。 只要陈聪一声令下，哥几个只准立即操刀行动。 “我的一个同事，还是个女的。她不但把我气了个半死，就连和梅也被气的不轻，算了，不要提那个烂货了，败兴。” 卡猪道：“原来是个女的啊？” “女的咋了？照样削她。”蝎子很是不屑地道。 大虾更是痛快：“妈的，谁要是敢惹咱们，不管是男是女，咱们照样通吃。” 大虾嘴巴这一爆粗，戚郎和卡猪急忙暗示他要注意些，别忘了，陈聪身边还坐着一个美女呢。 可和梅没有丝毫的反感，她一直面带笑容，还很是善解人意地道：“没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然，就不是好兄弟们了。” 大家顿时发出一阵爽朗开心的笑声，哥几个对和梅的印象更加好了。 陈聪道：“算了，她虽然极其气人，但她毕竟是我的同事，又是个女的，就别和她计较了，来，咱们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活跃。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都很有礼貌地起身敬和梅酒，和梅没有丝毫的扭捏，显示出了她豪爽的一面，举杯就干，不一会儿，几杯啤酒就被她干了下去。 在和梅的带动下，哥几个喝酒的兴致更大了。 让陈聪与和梅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窗外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人正是李娜。颇有心计的李娜竟然跟踪到了这里。 看着屋内酒桌上的众人喝的不亦乐乎，尤其是陈聪与和梅更是谈笑风生，李娜的脸色僵的比冰还冷，恨得比狼还凶，她环视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厅，她匆忙走了进去，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是王超吗？” “是，你是谁？” “你女朋友叫和梅吗？” “是啊，你到底是谁？” “你甭管我是谁，你女朋友现在被野男人勾搭，正在一个酒楼内寻欢作乐呢。” “你说什么？哪里的酒楼？” “皇宫酒楼。记住，是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 说到这里，李娜就扣断了电话。没错，她这是给王超打的电话。李娜自从发现陈聪对和梅很好后，就颇有心计地将和梅的男朋友王超的手机悄悄记了下来，存在了手机上。但她为了不暴露自己，就没有用自己的手机给王超打电话，而是用的公共电话。 打完电话，李娜又躲在了皇宫酒楼对面的一个阴暗角落里，等着看好戏。 “陈聪，你这个王八蛋，我得不到你，那谁也甭想得到你，我非让你身败名裂，臭名远扬。”李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了恶狼一般的低吼。 原先就介绍过，王超是个非常善于伪装自己的纨绔子弟，他在人面前，总是表现出风流倜傥的一面，但在人后，他的卑鄙无耻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李娜。 他突然接到了这个匿名电话，很是恼火，但他没有急着朝这赶来，而是拨通了和梅的手机。 和梅正喝酒喝的高兴，忽地听到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这几天她正在和王超闹矛盾，现在王超竟然打过电话来了，她感觉有些扫兴。 陈聪低声道：“和梅，你怎么不接电话？” 和梅这才抬头对众弟兄们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她拿着手机走出了酒楼。 看和梅走了出去，戚郎忙低声道：“兄弟，和梅非常不错，和她发展一下吧。” 戚郎这一开口，大虾卡猪草狼蝎子顿时纷纷开口称是，都说陈聪与和梅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陈聪明白弟兄们的心思，他们对董雪有意见，这才极力劝说自己与和梅谈恋爱。 “你们别胡扯，和梅有男朋友了。我要是和她发展，那董雪怎么办？”陈聪这话一说，众兄弟都不吱声了。 但草狼心直口快，道：“聪哥，找对象这种事，都是择优录取。我们认为和梅比董雪好的多，你要是认为董雪比和梅好的多，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但如果你认为和梅比董雪更加合适，那你就选择和梅，我们众弟兄们坚决支持。” 随着草狼的话音落地，戚郎大虾他们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了个是。 蝎子道：“聪哥，咱们是弟兄们，你找对象，也要经过其他弟兄们的同意才行。董雪，人很不错，但她不适合你。” 陈聪忙道：“你们别再扯了，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人家和梅已经有男朋友了。” 大虾果断地道：“和梅和她男朋友结婚了吗？” 陈聪道：“没有。” 大虾不屑地道：“男朋友算个屁，她又没结婚，你照样有追求她的权力。” 咕咚一声，陈聪吞了口啤酒，吃惊地看着众位兄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众兄弟竟然如此极力撮合他与和梅的恋情。 第130章 顺其自然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戚郎大虾他们作为旁观者，是看的很清的，董雪并不适合陈聪，而适合陈聪的是和梅。不然，众兄弟也不会如此极力撮合他与和梅。 陈聪清楚弟兄们对董雪是有意见的，因为董雪对他们太不屑一顾了。在董雪看来，像戚郎大虾他们这种草莽人物，就是社会的最底层。她极力反对陈聪和他们在一起混。但陈聪不会听董雪的，因为陈聪有他自己的处世哲学。 当然了，陈聪心中也很明白，他和董雪真的不合适，但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因为董雪已经将她最珍贵的贞操给陈聪了，陈聪如果抛弃了董雪，那还是个人吗？ 和梅的确很适合自己，但和梅已经有男朋友了，而她的男朋友就是王超，是个家族背景极其深厚的人。王超虽然还对春莲念念不忘，可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众兄弟有所不知的是，陈聪和王暖已经结婚了，虽然是假结婚，但结婚证却是真的。可陈聪也无法将这件事讲出来。 和梅今天跟着自己来这里喝酒，完全是李娜造成的。李娜今天之所以往自己的头上扣了那么一个大屎盆子，由头就是因为她在吃和梅的醋。 李娜吃和梅的醋不是一次两次了，多次吃醋之下，那个小黑b终于彻底爆发，不但冤枉污蔑自己睡了她，还将和梅也给捎带上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故意勾搭和梅，这对和梅来说，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可这一些，自己也无法对众兄弟说。 陈聪对男女感情这事的看法是越简单越好，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拉倒。就这么简单，没有那些勾勾弯弯。 但现在不行了，自己早就已经不喜欢董雪了，但董雪却和自己睡在了一起。自己喜欢王暖，也和王暖结婚了，但这都是假的。对和梅，陈聪一直非常欣赏，但和梅的男朋友是王超，是个典型的官二代，自己能有什么竞争实力？自己最厌恶的就是李娜那个小黑b，但就是李娜那个小黑b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将她给睡了，还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是处女膜早就破裂了，那里还很松弛。也不知道是哪个烂狗艹的，但黑锅却是让自己背了。 想起这些来，陈聪就心情烦躁，喜欢感情简单的陈聪，却被这复杂的现实给弄懵了。 心情烦躁之下，陈聪也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就会败了兄弟们的酒兴，故意呵呵笑了笑，道：“至于我与和梅还是董雪，这要看缘分，弟兄们就不要说这件事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而草狼紧跟着道：“要是真顺其自然的话，聪哥，我认为你会与和梅走到一起。” “我靠，你别乱点鸳鸯谱好吧？” 蝎子嘿嘿笑道：“我也是这么看的。” 大虾和卡猪还故意使劲点着头，戚郎含笑不语。 此时的和梅，正站在酒楼门外举着手机和王超吵架。 “我干什么，是我的自由，难道你还想限制我的自由？”和梅没好气地道。 王超忙解释：“我没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问你和谁在一起？” “很多人，你要不要亲自过来监视一下？”和梅生气地道。 “那倒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边和一些男人喝酒，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等会过去接你吧？” “不用。” “你别再和我赌气了，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等会就过去接你。我这里离你那里也不远。” 王超最后的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和梅的警觉，她忙问道：“你那里离我这里不远？你知道我在哪里？” “你不就在皇宫酒楼嘛，餐饮一条街上的那个皇宫酒楼。” 和梅一听，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厉声怒道：“王超，你敢监视我？” “没有，我怎么能监视你呢？” “你没监视我，怎么知道我在皇宫酒楼？” 王超顿时被和梅给问了个哑口无言，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方才说道：“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告诉你的？”和梅步步紧逼。 “我的一个朋友啊，他正好也在餐饮一条街上喝酒，无意中看到了你，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和梅明显不信，道：“难道这么巧吗？” “嗯，就这么巧。和梅，你别误会，我不是监视你，而是在关心你，恋人之间嘛，就得相互信任才行，我对你是充分信任的。” 和梅立即反唇相讥，道：“你当然对我信任了，因为我不会做那些花花事。可你呢，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我也没有做什么花花事啊，但我是个男人，外边的应酬多，和梅，你要多理解嘛。”王超受他父亲的影响，和谁说话，都多少带点官腔， “你还让我理解你，我理解的还不够吗？你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道貌岸然，还更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和梅生气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想到那里就说到那里。 听和梅这么骂他，王超再也无法伪装了，怒道：“你别给我下定论，最起码我今晚没有和野女人出去喝酒，而你却是和野男人出去喝酒了。” “我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喝酒了？” “你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喝酒，你自己心里清楚。” 和梅气的直接将电话扣断了，站在那里呼呼直喘粗气，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和梅对感情是极其执着的，但她现在感觉自己真的选错了对象，她对王超的定论一点也不错，纨绔子弟，道貌岸然，花心大萝卜。妈的，自己被他的假象给欺骗了，和梅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 和梅能和王超走在一起，一是被王超伪装出来的假象给欺骗了，二是迫于家庭的压力。 和梅的父亲在省检察院工作，是副检察长，与王超的父亲是老同事了。和梅和王超在一起，那是门当户对。一开始的时候，王超就一直垂涎和梅的美貌，但和梅对王超却没有多少好感。 感觉他油头粉面的，心术不正。但时间久了，心地单纯的和梅，就被王超极力伪装出来的谦谦君子之风给欺骗了。 假的永远都不是真的，时间一久，和梅就发现了王超那极力隐藏的狐狸尾巴。这让和梅悔不当初。 第131章 挨了闷棍 和梅回到了酒桌旁再次坐下，但她心地单纯，从来不会也不知道掩饰自己的心事，显得闷闷不乐。 陈聪低声问道：“和梅，咋了？接了个电话，怎么就这样了？” 和梅没有吱声，她还在气头上。 “谁给你打的电话？” 和梅没好气地道：“王超。” 陈聪早知道和梅与王超闹了矛盾，但到底是什么矛盾，他不知道。和梅现在正在生气，他也不能明问，只是低声劝道：“和梅，大家正喝的高兴，你别这样。” 此时，酒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原因就是和梅的脸色很不好看，戚郎大虾他们看和梅这样，不由得关心起来，也不再那样大声喧哗了。 听到陈聪的劝说，和梅顿时明白是自己让大家都沉闷了起来，她忙端起酒杯，俊俏的脸上浮上了笑容，道：“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生了个气，现在没事了，来，我敬各位一杯！” 听和梅这么说，戚郎大虾他们受宠若惊，立即纷纷举杯，酒桌上的气氛又渐渐活跃起来。 与此同时，一辆豪华奔驰轿车缓缓驶到了皇宫酒楼的门前，车上坐的正是王超。 当王超看到和梅与好几个男子在一个酒桌上喝酒，他放心了。这种情况下，和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最起码和梅没有和一个男子单独在一起。 但很快，王超就发现坐在和梅身边的那个男子很是眼熟，再仔细一瞅，发现这个眼熟的男子正是那晚在清韵茶楼遇到的和春莲很是熟悉的男子，他不由得一惊，心中顿时有了警惕。 王超本来还打算潇洒地走进去，一展示自己的谦谦君子之风，但他发现陈聪之后，他决定不露面了，要躲在暗处看个究竟。 实际上，给王超暗中打电话的李娜就躲在马路对过的一个阴暗角落里，看到这辆豪华奔驰来了之后，车上的人一直没有下车，李娜顿时明白这肯定是王超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酒局终于散了，陈聪与和梅双双走了出来，两人不但谈笑如风，还时不时低头亲昵地说着什么，这让王超勃然大怒，看来匿名电话中说的那个野男人就是此人。 陈聪喝了酒，也不能开车了，陈聪与和梅站在酒楼前的马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双双上了后车座，出租车随即绝尘而去。王超随即吩咐司机紧紧跟上。 陈聪打的将和梅送到了家中，随后打的直奔租住处。 出租车直接将陈聪送到了楼下，陈聪下车朝楼上走去。可还没等陈聪走进楼洞，突然从后边冲过来几个彪形大汉，摁住陈聪就暴打。 陈聪本就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踉跄了，突然冲过来几个人摁住他暴打，他本能地双手抱头紧紧蜷缩着身子，无数的拳头和脚丫落在了他身上。 但这伙人只是暴打陈聪，什么话也没有，打完就匆匆撤了。 陈聪被打的很惨，鼻青脸肿，浑身都疼痛。他不知道这伙人是干什么啊，哪怕他们说一句话，自己也能寻找出蛛丝马迹。但这伙人上来只是打，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打完就走，连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陈聪方才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中。一进门，就把董雪给吓的啊的一声尖叫，忙冲了过来，搀扶住陈聪问道：“你这是咋的了？被人打了？” 陈聪点了点头，董雪随即问道：“是谁打的你？” “不知道。” “你在哪里被打的？” “就在楼洞口。” 陈聪走进了洗手间，将脸上的血水洗净，董雪忙用毛巾给他擦脸，道：“咱们上医院吧，走。” “不去。” “你被打成了这样，不去医院不行。” “没事，你放心吧，这都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陈聪非常恼火，因为他不知道突然冲出来的那几个人为何要打他。 董雪还在劝他去医院，但陈聪就是不去。脱了衣服之后，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这让陈聪更加恼火，他发誓一定要把打他的那伙人给揪出来。 第二天一早，陈聪让董雪去上班，他在家休息。被打的这样，也没法出门了，只能窝在家里。 九点多钟，陈聪接到了王暖打来的电话。 “陈聪，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感觉咋样？” “你说的是停止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吗？” “是啊。” “我和董雪谈了，但董雪不同意，非要经营下去。” 王暖沉思了会，道：“那你就把投入的股份退出来。” “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股份，都是董雪的钱。” “那就好，你今后不要再掺合这件事了。” “嗯，好。”也不知为何，一贯很有个性的陈聪，在王暖面前，就没了个性，王暖说啥，他就听啥。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王暖突然低声说：“陈聪，我有个重要领导想见你。” “啊？见我？” “是的。” “为何要见我？” “咱们两个不是领了结婚证了嘛，领导很是关心我，想亲自见见你。” “什么时候？” “我看就定在今晚吧。” 陈聪一听就慌了，自己这副模样连门都没法出，怎么去见王暖的领导？但他还不能让王暖觉察出自己的慌乱来，免得她担心，忙故意镇定地问道：“你和那个领导说好了是今晚吗？” “还没有，我这不是先征求你的意见嘛。” 陈聪这才放下心来，道：“王暖，我这几天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我看过几天再说吧。”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王暖问的很是温柔，丝毫没有颐指气使的命令口气。 “哦，在忙皇宫酒楼的事。” “嗯，好吧，你先忙，等你有空的时候，就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再和领导定时间。” “嗯，好的。”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越想越是恼火，自己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连门也没法出了，王暖的领导要见自己，可自己根本就无法前往。 马勒戈壁的，老子说啥也要查出到底是谁暗中阴老子。陈聪心中发狠地道。 随后戚郎大虾他们来电话，陈聪就说被单位派去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 第132章 查找幕后黑手 陈聪的伤主要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厉害，脸上受的伤不重。在家休息了几天之后，陈聪就可以出门了。 陈聪从家里走出来，立即就去了皇宫酒楼。这几天，他在家窝着的时候，分析来分析去，有几个嫌疑对象，第一个就是野猪，第二个是李娜，第三个是王超。 陈聪这么怀疑，是有根据的。对付自己的跑不了这三个人。 野猪要对付自己，必定也会对付戚郎，但戚郎没有被打，那野猪的可能性就减小了很多。李娜已经卑鄙无耻地在单位上将自己给搞臭了，她一个弱小女子，也不可能指派人来打自己，因此，李娜的可能性也很小。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王超。 那晚自己与和梅在皇宫酒楼喝酒，中间王超给和梅打了个电话，但不知道王超知不知道和梅就在皇宫酒楼喝酒，因此，陈聪出门之后，立即来到皇宫酒楼查看那晚的监控录像。 陈聪让大虾将那晚皇宫酒楼门前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进行仔细查看。突然之间，他发现了一辆豪华奔驰轿车。之所以这辆豪华奔驰轿车引起了陈聪的怀疑，是因为该车只是停在皇宫酒楼门前，车上的人却没有下车。况且，当自己与和梅打的走的时候，这辆豪华奔驰轿车随即就跟了上去。 “大虾，你记住这辆豪华奔驰轿车的车牌号，马上去车管所查一下。” 大虾问道：“聪哥，到底是咋回事？” “那晚我从这里离开后，被人给暴打了一顿，我怀疑是这辆豪华奔驰轿车上的人干的。” “还有这事？那你为何不早说？” “说了有什么用？我现在要查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明白了，聪哥，我现在就去车管所调查。” 大虾立即带着卡猪开车去了车管所。 一个多小时后，大虾和卡猪回来了，查询的结果，那辆豪华奔驰轿车的车主正是王超。 “操他妈的，果真是这个狗日的王八蛋。” 陈聪这一骂，大虾和卡猪顿时知道就是王超派人打的陈聪，立即都怒火中烧，骂道：“揍他，非把这王八蛋揍的爬不起来。” 陈聪窝在家里的时候，曾经接到了和梅的几个电话，两人聊的很开心，但陈聪并没有告诉和梅，自己那晚挨打的遭遇。 陈聪思前想后，决定暂时还是不将此事告诉和梅，免得和梅卷入了这场是非当中。王超能派人暗中对付自己，实际上就是因为自己带和梅出去就餐。怪不得那伙人打自己的时候，只是打都不说话，目的就是怕将王超给暴露了。 假如当时他们在打陈聪的时候，突然有人说：“你他妈的今后如果再敢打和梅的主意，就弄死你。” 只要他们有人说了这句话，或者说了和这句话差不多意思的话，那暴打自己的就是王超派来的人。但没有人说这话，正因为没有人说这话，才更加肯定就是王超派人所为。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陈聪立即带大虾和卡猪返回到了自己所在小区，从保安室将那晚自己被打前后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果然，那辆豪华的奔驰轿车出现在监控中，陈聪搭乘出租车回家，那辆豪华奔驰就跟在出租车后边，最后就停在了陈聪租住楼房的边上，车上跳下来几个人，几分钟之后，这几个人匆匆返回到奔驰车上，奔驰车随即离开。 事已至此，充分说明那晚暴打自己的就是王超所为。 陈聪很是恼火，他虽然不想告诉和梅，但他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和梅的手机。 “和梅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啊？你今天没有上班吗？” “我今天感冒了，就请了一天假。” “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 “嗯，好啊，你快来吧，我现在一个人在家。” 晕，自己只是一句客套话，可和梅还当真了。 “好，我抽空过去看你。” “什么抽空啊？现在就过来。” “我现在抽不出时间啊。” “你抽不出时间来，为何非说过来看看我？哼。”和梅竟然撒起娇来。 “我现在真的没空，我和你说件事。” “你来了再说。” “不行，我可不敢随便去，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和我翻脸啊。” “他敢？我和他又没有结婚，他管得着吗？切。” 陈聪心中苦笑，要是她知道了自己被打那事，那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和梅，我有点事想问一下你男朋友，你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和梅一愣，忙道：“啥事？” “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咨询一下宝苑楼盘的事，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陈聪只好扯起了谎话。 和梅沉思了一会，道：“陈聪，我现在都不怎么搭理他了，你真要找他，别说是我将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你的。” 陈聪心中一喜，忙道：“嗯，好的。”陈聪还担心和梅告诉王超，自己又找和梅了。和梅这么说，反倒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拿到了王超的手机号码，陈聪毫不犹豫地拨打了过去。 “王超，你能听出我是谁吗？” 手机中传来王超大言不惭的声音：“你是谁啊，有话就说。” “我是陈聪。” “陈聪？我不认识你。” “你不会不认识我，*月*号晚上*点*分，你带人在**小区**号楼前将我给暴打了一顿，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王超顿时一惊，他还真不知道陈聪的名字，那晚李娜给他打匿名电话时，只是对他说和梅与野男人在一起，并没有将陈聪的名字告诉他。 原来你叫陈聪？王超记住了这个名字，但他却道：“你胡扯什么？我和你又不认识，怎么会暴打你？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 “去尼玛的，王超，我也警告你，你别以为你老子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就无法无天。我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不承认是吧？” “滚尼玛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承认？” 吧嗒一声，陈聪恼火地将电话给直接扣断了。 第133章 完整的证据链 陈聪扣断电话后，立即驱车前往省公安厅，他要去找郭祥。 陈聪不是没有想过暗中报复王超，但精明的陈聪意识到，王超有他老爹当后台，这么个暗中搞法，最终自己将会非常被动，还会连累自己的这些兄弟。 郭祥正好在办公室，陈聪和郭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随即提供证据。 在皇宫酒楼和自己所在的小区查看监控录像时，陈聪都用手机将重点的画面进行了录像和拍照。 郭祥看过陈聪提供的证据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陈聪，你提供的这些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 陈聪一惊，问道：“为何？” “最关键的是没有当时他们暴打你的录像啊。” “可楼洞前没有监控摄像啊，这些录像和照片关联起来，就是一个完成的证据链。” “说是这么说，但王超来个死活不承认，也不好拿他定罪。” 陈聪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由得更加气恼，但郭祥道：“我可以利用你提供的这些证据传唤王超，即使定不了他的罪，也能给他敲个警钟。王超别以为有他老子当靠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郭祥对王超也是嗤之以鼻，决定利用陈聪提供的证据整治一下王超。 面对权贵，郭祥是历来充满挑战的，他从不向权贵低头。 从省公安厅返回的路上，大虾很是气不过地道：“聪哥，你费这么多劲干啥？直接将王超那瘪犊子干了就是了。” “不行，大虾，王超的老爹可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修理他很轻松，但搞不好会坐牢，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 陈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打定主意，王超这厮是必须要收拾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陈聪也想将手机上保存的这些证据一股脑发给和梅，但和梅近期因为和王超闹矛盾，又加上和李娜斗气，她的心情已经非常糟糕，自己要是再把这些证据发给和梅，和梅肯定会被气坏了。因此，陈聪决定暂时还是瞒着和梅。 当天下午，陈聪突然接到了王超的电话。 “陈聪，你小子有种，竟然到省公安厅去告我。” “你敢打我，我就敢告你。” “你有本事就告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告倒我。” “王超，我提供的证据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你跑不了。” “完整的证据链？哈哈，你可别痴人说梦了。没错，那晚我是开着车去皇宫酒楼了，也跟在出租车后边了，最后我还将车停在你的楼边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我那是开着车到处兜风，兜风谁也管不着。你有本事将你被打的录像证据提供出来啊？没有吧？没有就给我老实点。”王超说到最后，口气突然凌厉起来。 陈聪破口大骂：“滚尼玛的，你狗日的有本事就和老子单挑，不敢单挑，就别玩阴的。” “去尼玛的，老子还就和你玩阴的。你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就收拾你。”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请和梅吃饭又怎么了？同事之间难道连顿饭也不能吃嘛，你他妈真是个小人。” “有人告诉我，你在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谁？” “这你就甭问了，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再敢有下一次，我就灭了你。” 吧嗒，这一次是王超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郭祥打来的。 “陈聪，我已经传唤王超了，给了他警告。但王超仗着他老子当后台，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郭哥，我提供的那些证据就不能定王超的罪吗？” “不能，如果能的话，我肯定会拘留他，对他绝不手软。” “刚才王超那狗日的给我来电话了，很是嚣张。” “兄弟，别急，像王超那种货色，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到时候他绝对跑不了。”嫉恶如仇的郭祥也非常恼火，他恨不得将王超拘留起来，但关键的是证据不足，他也没法。他作为警察，只能以证据说话。 “嗯，郭哥，这次我算认栽了，但下一次我不会放过王超的。” “记住，一旦有下一次，那你一定要搜集到关键证据，到时候我来办他。”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很是感动，郭祥真够意思，自己和他交往的次数不多，但郭祥却把自己当好朋友来看待。这一切都源于王暖。想到王暖，陈聪又想到自己和王暖已经领了结婚证，想到这里，陈聪顿感很是对不住郭祥，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感。 郭祥对王暖的痴情，陈聪是清楚的。但自己却背着郭祥和王暖领了结婚证，这也太不够朋友味了。 愧疚之感是让人很难受的。陈聪难受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又想到，自己和王暖结婚，是假结婚，自己只是为了帮王暖顺利竞聘，等王暖竞聘成功，那自己就悄悄地和王暖离婚。这么一想，陈聪心中方才逐渐轻松起来。 想到了王暖，又想到自己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陈聪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王暖，我现在有时间了，你和你那个领导定个时间吧。” “呵呵，好啊，我那个领导都催促我好多次了，你看今晚能行吗？”王暖的语气一直很是温柔。 “嗯，好，那就今晚吧。” “那好，我现在就给领导打个电话，只要他同意，那就今晚。” “嗯，好。” 十分钟之后，王暖就回过电话来了。 “陈聪，我和领导说好了，定在今晚八点。” “好，我准时过去。” “你穿上那次咱们去婚纱影楼时穿的那身西装。” 陈聪顿时明白，王暖对这次去见领导是极其重视的，忙道：“我一定照办。” “七点种你到我家来接我。”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去理了个发，随后又返回租住地，冲了个热水澡，换穿上董雪给他买的那套高档西装，赶在董雪回来之前，匆匆出了家门。 第134章 头牌茶师 陈聪开车来到了省国资委宿舍小区前，此时还不到七点，但王暖早就站在这里等着了。 王暖穿着一声得体的黑色裙装，尽显端庄，在黑色裙装的衬托下，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白皙。 美！实在是太美了！可惜自己和她是假夫妻，这不免让陈聪心中若然所失，很是惆怅。 王暖上了车，陈聪问道：“王暖，咱们去哪里？” “清韵茶楼。” “啊？咱们和你的领导在清韵茶楼见面？” “嗯，咱们提前过去。” “呵呵，我还以为咱们到领导家里去呢。” “不行，去领导家里会给领导添麻烦。” 陈聪立即驱车朝清韵茶楼奔去。清韵茶楼是全市最为高档的茶楼，出入这里的，不是权贵就是富商巨贾。 直到现在，王暖也没有说她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样的领导，担任什么职务，是男是女。但王暖不说，陈聪是不会主动问的，这点规矩陈聪还是知道的。 进了清韵茶楼，王暖低声道：“今晚咱们得请个好点的茶艺师。” 陈聪笑道：“这里最好的茶艺师叫春莲，咱们就点她。” 王暖道：“我下午给这里打电话的时候，就想把她给预定了，但她却早就被别的客人给预定了。”说到这里，王暖不免有些失望。 陈聪一愣，问道：“你已经预定了别的茶艺师？” 王暖点了点头，道：“这里的头牌茶艺师咱们预订不上，我只好预定了别的茶艺师。” 说话之间，两人来到了王暖早就预定好的房间，这个房间高端大气，里边的设施不但高档，还一应俱全。 两人一进门，服务员立即就端上来几盘精致的点心，这个点来的客人，大多都没有吃饭，茶楼的服务还是周到，先给上了点心。 “陈聪，咱们先吃点点心吧。” “还是等等领导吧，领导来了，咱们一块吃。” “领导吃完饭才会过来，到时候就光喝茶了，咱们先吃。” “嗯，好。” 两人吃起了点心，这些点心都是清韵茶楼自己精心制作的，口味好的不得了。 无论干啥，贵在用心。清韵茶楼之所以能成为这一行业的龙头老大，就是用心在经营，任何一个细节都能做到极致，这就很不得了了。 清韵茶楼在环境、气氛、品味、服务等各个方面，都是同业者无法企及的。就连客人进门之后脱下的西装上衣，都有专门的服务员进行熨烫，保证你走的时候，西装变得板板正正。茶叶的质量那更是没得说，这里有专门的品茶师，能绝对保证客户喝到最新鲜最好的茶水，而且大多茶叶都是限量版的。 吃完了点心，陈聪对王暖道：“王暖，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暖温柔地点了点头，陈聪起身朝外走去。假如是董雪，陈聪这么做的话，董雪肯定会问他要给谁打电话。但王暖不会问，这就是王暖和董雪的不同风格。王暖这么做，是给陈聪个人足够的空间，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充分的信任。 陈聪走出房间，掏出手机就拨通了春莲的手机。 “春莲，你在哪里？” “哦，是陈聪啊，我在茶楼，你过来吗？” “呵呵，我已经来了。” “啊？你已经到了？在什么地方？” “在**房间门前。” “好，我马上过去。” 有人就是好办事，不一会儿，王暖穿着一身很上档次的旗袍匆匆走来了。 “陈聪，你和谁来的？” “和我女朋友。” “呵呵，好啊，我进去看看你女朋友。” 但春莲却被陈聪给挡住了，陈聪低声问道：“你今晚没空？” 春莲点了点头，道：“是的。” “哪里的客人预定的你？” “蔡荣今晚要带重要的客人过来，几天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春莲，你是这里最好的茶艺师，我和我女朋友今晚请的客人极其尊贵，你看能否调整一下？” “这……” “你要是不方便，我给蔡总打电话。”说着，陈聪就要给蔡荣拨打电话。 但春莲阻止了他，道：“你不用给他打电话了，我来和他协商。” “能行吗？” “行。” “真的？” 春莲笑了，道：“要是别人，蔡荣肯定不会同意的。但你，他肯定会同意的。” “呵呵，好，这样就行。” “你们是不是已经点了别的茶艺师？” “嗯，是我女朋友定的这个房间，她开始是想定你，但你没空，她只好定了别的茶艺师。” “几点正式开始？” “八点。” “嗯，好，我七点五十准时到你们房间来。” 陈聪很是高兴，道：“春莲，你今晚要上最好的茶，还要展示最好的茶艺。” “呵呵，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随后，春莲去准备了，陈聪返回了房间。 王暖道：“陈聪，等会咱们到门口去迎接领导。” “嗯，好。” “记住，我称呼他们什么，你就称呼他们什么，不要乱叫。” “嗯，好的。” 七点五十，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身旗袍的春莲进来了。 王暖一见到春莲，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你不是这里最好的茶艺师春莲吗？” 春莲含笑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今晚专门给你们服务。” 王暖有些发懵，道：“我本来想预定你的，但你不是没空吗？” 春莲笑着看了看陈聪，道：“现在调整了，我到你们这里来。” 陈聪也是含笑不语，王暖困惑地看了看陈聪，但此时领导快来了，王暖急忙拉着陈聪到门口去迎接。 出了房门，王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春莲怎么到咱们这里来了？” “是我找的她。” “啊？你和她认识？” “嗯，我原来来过这里，打过几次交道，就和她认识了。” “呵呵，不这么简单吧？春莲可是这里的台柱子，很多重要客户都是奔着她来的，你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嘿嘿，你老公的面子大啊。” 王暖不禁羞涩的雪腮发红，但她脸上却荡漾着娇羞的笑容。 两人来到门口站定，不一会儿，就见一对中年男女缓步朝这走来。 王暖急忙迎了上去，陈聪也是快步跟进。 第135章 中年男女 这对中年男女，气质极其高雅，淡定自若，脸上均都挂着和睦的笑容。 王暖恭敬礼貌地笑道：“方姨，李叔，你们好！” 中年男女笑着点了点头，但目光却同时对准了跟在王暖身边的陈聪，陈聪也急忙学着王暖的样子，很是恭敬礼貌地道：“方姨，李叔，你们好！” 中年女子率先开口：“王暖，这就是陈聪吧？” 王暖含羞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方姨。” 陈聪忙道：“方姨，李叔，我叫陈聪。” 中年男女均都呵呵笑着，李叔道：“咱们进屋去谈吧。” 陈聪急忙在前带路，王暖陪着李叔方姨来到了房间。 一进门，春莲立即起身，双手交叉合十，向李叔方姨鞠躬问好！ 房间内红木沙发的摆设极其和谐，李叔方姨坐在一条沙发上，陈聪王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春莲开始展示优雅高超的茶艺，给各位敬茶。 方姨和李叔均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聪看，把陈聪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方姨突然开口问道：“陈聪，你在银行工作吧？” “是的，方姨，我在商业银行干信贷员。” 说完这话，陈聪不免有些尴尬，信贷员三个字，那就说明自己是没有任何职务的，算是银行职员中的底层。要知道，王暖可是副处级，陈聪虽然不知道李叔和方姨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领导，但肯定一点的是，级别绝对比王暖高的多。王暖是处级干部，李叔和方姨的级别比王暖高的多，那会高到什么程度？陈聪不敢想了。但自己却是一个芝麻粒子大小的信贷员，这也太掉价了。这就是陈聪有些尴尬的原因。 但方姨和李叔听陈聪主动介绍自己是银行里的信贷员，不但没有丝毫的瞧不起，反而都露出了非常欣赏的笑容，这倒让陈聪有些受宠若惊。 方姨含笑说道：“不错，银行的信贷员责任重大啊。陈聪，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四岁。” 方姨笑着对王暖道：“王暖，你比他大四岁。” 王暖羞涩地笑着点了点头，李叔笑道：“年龄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感情好那就行了。” 方姨随后又问了陈聪其它的一些基本情况，陈聪都如实相告，没有单点隐瞒，方姨笑道：“陈聪，你是从农村出来的，农村的孩子能吃苦，不错，看来王暖选了这么多年，终于选对人了。” 陈聪和王暖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李叔则是呵呵笑道：“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能吃苦，肯打拼，这就是宝啊！” 方姨对王暖的婚事极其关心，就像一个母亲对待女儿一样的关心。 王暖的气质高雅端庄，但李叔和方姨的气质比王暖还要更加高雅端庄，面对李叔和方姨，陈聪感觉就像是面对两座耸立的大山，需要仰视才能观之。 方姨突然问道：“你们两个领结婚证了，对吧？” 陈聪和王暖立即点头，方姨随后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王暖忙道：“方姨，我们打算不大操大办，摆一桌酒席就行了。” 听王暖这么说，陈聪会以为方姨不会同意，没想到方姨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样很好，一桌酒席就把婚给结了。” 李叔也是赞同地道：“是啊，现在的社会风气太铺张浪费了，一桌酒席不多不少，正好。” 听方姨和李叔这么说，陈聪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自己和王暖结婚毕竟是假的，按照自己的设想，婚礼是绝对不能举行的。真要举行，也绝对不能大操大办。 四人边聊边品着春莲敬上来的香茶，气氛很是融洽。 接下来，方姨和王暖聊起了家常。李叔则和陈聪聊了起来。 在陈聪看来，王暖所说的领导肯定是李叔了，而方姨只是李叔的夫人而已。 既然是聊天，那就要寻找共同话题。方姨和王暖聊得都是女人之间的家常事。而陈聪和李叔聊天，那就要切准共同话题了。这共同话题，不能由陈聪来定，要由李叔来定。李叔想聊啥，陈聪只能跟着聊啥。陪领导喝茶聊天，当然要以领导为主了。 “陈聪，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李叔的气质很是儒雅，虽然没有戴着高度近视眼镜，但他身上浓浓的书卷之气，还是让陈聪明显地感觉到了。 当领导的，大多都是知识分子，这点毋庸置疑。 “我平时喜欢看历史方面的书。”的确，陈聪平时不太怎么看书，但只要看，基本都是历史方面的书。 “好，那咱们就聊点历史方面的问题吧。”李叔笑道。 这顿时让陈聪不好意思起来，忙道：“李叔，您想聊什么，咱们就聊什么，您不能以我为主。” 陈聪很是坦诚，他这么说，让李叔很是欣慰地呵呵笑了起来，道：“陈聪，我本人就是一个历史迷啊。要是聊别的，我还没有多大兴趣，咱们就聊历史吧。” 陈聪忙点头道：“好的，李叔。” 李叔呷了口茶，道：“陈聪，你对明朝有研究吗？” “研究倒是谈不上，但看过明朝方面的书。” “呵呵，好，明朝是咱们国家最后一个由汉人掌权的朝代，可惜啊，最后被清朝代替了。” “是啊，任何一个朝代都是有气数的。但有明一朝，大多的皇帝太胡闹了，从正德到嘉靖再到万历，几十年不上朝，仅仅一个懒字怎么能解释得了？尤其是那个天启皇帝，竟然对木工活极其感兴趣，不理朝政，天天当木匠，这样的朝代不被取代才怪呢。” 李叔笑道：“呵呵，不错，看来你对明朝历史还是有研究的嘛，知道的不少。像你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很多都对历史一窍不通，天天玩电脑，除了玩游戏就是手机控，你对历史能知道的这么深入，是非常难得的。” 陈聪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这只是我的一点见解而已。” “你这个见解很到位，朱元璋从布衣到皇帝，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建立了明朝。但他的后代，却不珍惜，将一个好端端的王朝给断送了。” 第136章 趾高气昂 但凡喜欢历史的人，都对明史多少有些研究，陈聪就是这样，李叔更是这样。 两人的谈话逐渐深入，聊的不亦乐乎。就连王暖和方姨也停止了聊家常，静静地听着李叔和陈聪高谈阔论。 王暖从来没有见过陈聪谈论如此高深的学问，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聪，目光中充满了爱意。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在方姨的催促下，李叔才和陈聪结束了谈论，显得很是意犹未尽，和陈聪约好下次再谈。 陈聪和王暖将李叔和方姨送走，陈聪待要送王暖回去时，突然发现从茶楼内走出来四五个人，为首的一人，看到陈聪后，不由得一愣，随即径直朝陈聪走了过来。 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王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王超走到陈聪面前，趾高气昂地看着陈聪，一脸的蔑视和鄙视，道：“哎呀，这不是陈聪吗？” 陈聪冷眼看着他，王超更加得意忘形。 王暖此时已经走到副驾驶门前，正准备上车，看到这一幕后，她站在了当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幕。 王超挑衅地对陈聪道：“怎么？你也到这种地方来消遣？” 陈聪冷声说道：“我来这里不行吗？” 就在此时，王超发现了站在车另一侧的王暖，不由得心中惊奇，这女子也太漂亮了，气质更是超然脱俗，难道这么美女是陈聪的女朋友？ 不管这个美女是不是陈聪的女朋友，王超都打定主意要借题发挥，趁机恶心一下陈聪，道：“这是你女朋友吧？” 陈聪没有搭理他，只是冷眼看着他。王超随即又道：“你说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竟然还在外边沾花惹草，你说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都变了，铁青愤怒，陈聪恨得牙根紧咬，恨不得一拳就把王超这个狗日的给打死。 王暖听到王超的话后，也是颇感震惊，陈聪是个什么样的人，王暖非常清楚。她也绝对不会相信陈聪在外边沾花惹草，但这个人为何会这么说呢？ “王超，别尼玛的胡说八道，我啥时候在外边沾花惹草了？” 陈聪这一开骂，王超身后的那几个人立即就围住了陈聪，随时准备开打。 王暖快步走了过来，道：“你们要干什么？” 王暖走到了陈聪的身边，距离近了，王超更加感到这个女子美的让人窒息，老子在这座城市混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呢？ 初见王暖，王超这个纨绔子弟就一见钟情了，他本来还对陈聪口出污言秽语，骂陈聪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但现在当着这么一个超级美女的面，王超又恢复了他一贯道貌岸然的样子，摆出了一副谦谦君子之风，很是柔和地对王暖道：“请问，你就是陈聪的女朋友吧？” 王暖本来不想搭理他，但看他问的这么真诚，便只好点了点头，王超看她点头承认自己是陈聪的女朋友，心中顿生醋意，道：“真是可惜了，你这么漂亮，怎么就成了这种小人的女朋友呢？”边说边趾高气昂地抬手指了指陈聪。 陈聪怒道：“你说谁是小人呢？” “哈哈，说别人能对得起你吗？” 王暖说了，冷冷地对王超道：“你到底想干啥？” 王暖的气质超然脱俗，她这一声问话，顿时让王超感觉自己矮了半截，忙冲王暖友善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请问你的芳名？” 王暖紧绷着脸道：“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王超丝毫没感到尴尬，反而感到能让王暖多和他说一句话，那都是他的无上荣耀，道：“你不说你的芳名那也无妨，但我奉劝你，陈聪是个典型的小人，他已经有了你这么一个美貌女子，但他还不知足，竟然还暗中勾搭我女朋友。我这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啊。” 陈聪彻底怒了，厉声吼道：“我什么时候勾搭你女朋友了？” 王超轻蔑地冲陈聪笑了笑，道：“你当着你女朋友的面，当然不会承认勾搭我女朋友了。但你不承认也白搭，事实就是事实，这件事我和你没完，你敢勾搭我的女朋友，那我就敢勾搭你的女朋友。” 王暖也彻底火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一个人，愤声说道：“请你说话自重点，什么勾搭不勾搭的？” 也不知为何，只要王暖一发话，王超的气焰就减小不少，一贯飞扬跋扈的他，在王暖面前，还真不敢随便造次。 王暖毕竟是官场中人，她对这样的事，有自己的处理方法，这种是非不分纠缠不断地纠纷，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她伸手拉着陈聪，道：“陈聪，不要搭理这种人，咱们走。” 陈聪也不想当着王暖的面和王超动武，再者说了，对方人多势众，一旦动手，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甚至还会殃及王暖。 陈聪和王暖迅速跳上了车，但王超却恬不知耻地道：“美女，我记住你的模样了，陈聪敢厚颜无耻地勾搭我的女朋友，那从今天开始，我就会对你展开追求，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会一直努力追求你的。” 王暖被气的浑身哆嗦，嘴唇发抖，她本想怒骂这个无赖，但她清楚，她越骂，这个无赖会更加得意。 陈聪已经操起了车上的一个铁管，准备下车暴揍王超，但被王暖给拉住了，王暖道：“陈聪，不用搭理这种无赖，咱们快走。” “哈，小子，你是不是挨揍还没挨够啊？行，你有本事就下来，我倒要看看咱们谁揍谁。”王超故意贴到车窗前挑衅着道。 从这一刻起，陈聪下定决心，要和王超势不两立，也要想方设法收拾他。别尼玛看你是个官二代，惹了老子，老子照样让你喝尿吃屎。 陈聪满腔怒火地发动车子载着王暖一溜烟走了。今晚本来是非常愉快的一次聚会，可送走了李叔和方姨，恰恰遇到了王超这个王八羔子。 陈聪在生气，王暖也在生气，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车子拐过了几个十字路口后，王暖忽然低声问道：“那人的女朋友是谁？” 第137章 红晕满颊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王暖既然这么问，那就说明王超说的那些话，在王暖心中起了作用。 “那人的女朋友叫何梅，是我的同事。” “哦，是叫何梅啊。” “嗯，和我邻桌。” 王暖嘴唇动了几动，但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你真的勾搭过她吗？” 气质超然脱俗的王暖，面对这个让女人非常敏感的话题，也是无法脱俗，她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出来，静待陈聪的回答。 陈聪忙道：“没有，你别听他胡扯。我与何梅是同事，还是邻桌，关系处的比较好而已，我绝对没有勾搭过她。” 听陈聪这么回答，王暖感到很是满意，但突然之间，她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和陈聪的结婚是假的，既然是假的，自己是无权过问陈聪这种事的，忙道：“陈聪，不好意思，我不该问你这些。” “没事，问吧，我和你现在是夫妻，你问就对了，你要是不问，那才叫不正常呢。” 王暖羞涩地一笑，陈聪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她的结婚原本就是假的，怎么反而当成真夫妻来对待了，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咱们两个结婚虽然是假的，但结婚证毕竟是真的，还是受法律保护的。” 王暖心中也是万千感慨，本来说好的是假的，可随着事情的进展，有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真正配偶了，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奇妙的让人兴奋，但也让人有些无奈。 “陈聪，你说咱们两个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王暖在问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幽，但却能折射出她心中的沉重，她心中的这份沉重，让陈聪深深地感觉到了，陈聪的心中也变得沉重起来。 “王暖，不能这么说，也可能咱们两个一开始就是正确的。一切事情的对与错，只有经历过了，再回头看的时候，才能知道正确与否，现在不能过早地下结论。” “呵呵，是啊，我比较敏感了。” 不知不觉，两人的谈话很是轻松了起来，似乎将王超带给他们的不愉快一扫而光了。 直到此时，陈聪才有心情谈起李叔和方姨。 “王暖，李叔和方姨的气质都太好了，让我总有一种仰视的感觉。” “呵呵，是啊，有时候我也是这么一种感觉。” “李叔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工作？担任什么职务？” 王暖轻声低道：“李叔的名字叫李儒，他在咱们省**重点大学工作，职务是党委书记兼校长。”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更加油然起敬，道：“李叔的名字叫李儒，这名字真好，很符合他的气质。我没想到李叔是**重点大学的党委书记兼校长，我还以为他是你的顶头上司呢。” 王暖呵呵笑了笑，道：“李叔虽然是副部级干部，但他身上并没有太浓的官气，他向来都是以教书育人自居，对人也从来不喜欢提及自己的职务。” “啊？李叔还是副部级干部？” “是啊，他那所大学可是咱们省最著名的大学，一把手历来都是副部级的，以前的历任一把手，从政后可都是副省级官员。” “怪不得你说他是非常重要的领导呢，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 “他可不是我的领导，他是我极其尊重的前辈。” “呵呵，说的也是，院校教学系和政府机关系毕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王暖道：“教育界和官场也是密不可分的。” 陈聪深有感触地道：“是啊，自古以来都是学而优则仕。” “陈聪，我没想到你的历史知识还挺丰富的。” “这也不叫丰富，就是喜欢。” 王暖深情地笑道：“喜欢就好。” 陈聪道：“方姨是干什么的？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家庭主妇啊。” 王暖沉思了一会隔了几秒钟方才说道：“方姨叫方晴，她才是我的领导。”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王暖，难道你今天说的你的领导要见我，指的是方姨，而不是李叔。” “是啊，我就是指的方姨。” 陈聪不禁有些蒙圈，自始至终他还以为王暖说的领导就是李叔，没想到竟然是方姨。 “方姨在国资委担任什么职务？” “她可不是国资委的。” 这一下让陈聪更感意外，忙道：“方姨不是国资委的？那她怎么就成了你的领导了？” “呵呵，方姨的确不在国资委任职，她在省组织部工作。” “省组织部？担任什么职务？” “常务副部长。”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很是惊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方姨竟然是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省组织部可是捏着全省官员乌纱帽的重要部门，也是全省官员最为畏惧的地方。 “常务副部长是什么级别？” “正厅级。” “这么说来，李叔的级别比方姨高啊。” “是啊，但他们两个不是一个系统，一个是教育界的，一个是官场的。李叔的级别虽然比方姨高，但方姨的实权大啊。” “王暖，你这次竞聘不就是省组织部组织的嘛，那方姨就是决定你命运的人了？” 王暖默默地点了点头，陈聪心中大喜，忙道：“王暖，这次你的竞聘绝对没有问题了。” “也不一定，这还要看临场发挥呢。方姨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也是个很守原则的人。如果我的成绩不好，她也不会为我说话的。实际上，还得靠我自己努力奋斗才行。” “你和方姨是怎么认识的？” “陈聪，你问的是不是有点过多了？” “哦？好，那我不问了。”陈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王暖还是告诉了他：“我和方姨是通过工作关系认识的，接触了几次，很谈得来，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忘年交了。她很关心我的婚事，为我操了很多心。”说到这里，王暖扭头看了看陈聪，脸上红晕满颊，道：“现在她终于放心了，因为她对你很是满意。” “可我们毕竟是假的。”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顿时愣了一愣，她的美眸静静地看着前方，不知不觉，如水如雾起来。 第138章 无法饶恕的错误 陈聪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此时此刻自己和王暖都已经渐入佳境，彼此心照不宣，来个弄假成真多好，可自己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说两人的婚事是假的，实在是作茧自缚。 正当陈聪后悔的时候，王暖轻声低道：“当初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可我们毕竟没有经验啊，要是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听王暖这么说，陈聪更加悔恨自己胡言乱语，忙道：“王暖，咱们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错啊。你说的对，咱们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没有的好。” 王暖只好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咱们两个假结婚，我还带你来见方姨，咱们是不是欺骗组织啊？” 的确，王暖说的一点也没错，两人这么假结婚的确是在欺骗组织，可既成事实，就是打死也不能说是欺骗组织啊。 “王暖，事到如今，咱们两个要通力合作，将这假戏演下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尤其是方姨和李叔，更不能让他们发现任何破绽，不然，就不单是欺骗组织的问题，还会伤害方姨对你的爱心。” “可总有一天方姨会知道的。” “就是让方姨知道，也得等你竞聘成功之后，到那时候木已成舟，即使让方姨知道了，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和方姨解释。” 实际上，王暖说的那句‘可总有一天方姨会知道的’的话，是在征求陈聪的态度，王暖这句话的深意就是在问陈聪咋办？她希望陈聪这么回答‘那就让方姨永远都不知道真相’。让方姨永远都不知道真相的做法，那就是假戏成真，两人的假结婚干脆就直接变成真结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聪和王暖也就不用备受煎熬了。因为欺骗一个特别关心自己的长者，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但陈聪没有这样回答她，就凭陈聪的精明劲，他不会听不出王暖的话中玄机，可他就是没有接合王暖的意思。他不是不想接合，而是没法接合，因为他和董雪才是真的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如果自己和王暖假戏真做，结成了真正的夫妻，那董雪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成了玩弄董雪的刽子手了。陈聪是绝对不能这样做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既不能伤了王暖的心，还不能背叛了董雪。 有良心的人就是这样，满足了生理欲望的同时，就要承担起责任来，陈聪就是这样。当今社会，虽然什么都极其开放，尤其是少男少女，更是把几千年的中华传统抛到了脑后，甚至对几千年的传统还深恶痛绝。但毕竟还是有重视传统的，董雪就是这样。董雪视贞操为生命，她将贞操已经奉献给了自己，可自己要是将她给抛弃了，那自己就会愧疚一辈子。 王暖没有得到心中想要的回答，心中很是失落。但陈聪没有说出想说的话，心中也是非常难过。 现在的陈聪，几乎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和王暖假戏真做，对不起董雪。要是和董雪真正结婚，那王暖怎么办？虽然当初两人说好的是假结婚，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又加上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大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势，挡也挡不住，控也控不住，而且还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可咋办？ “王暖，到了。”陈聪轻声说道。不知不觉，陈聪已经开车来到了王暖居住的楼下。 可王暖整个人显得很是失魂落魄，她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陈聪的话。 没错，不是仿佛，王暖事实上就是没有听到陈聪在说什么。现在的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叔和方姨几乎就是王暖的再生父母，尤其是方姨，不但关心王暖的事业进步，更关心王暖的婚姻大事。可如果有一天，让方姨知道了自己和陈聪是假结婚，是在欺骗她，那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别说面对了，光是想想都让王暖后背发凉，心中打怵。 做事一贯沉稳端庄的王暖，没想到在自己这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婚事上，做的如此草率，如此低级，如此不可原谅。但结婚证已经领了，方姨和李叔也见过陈聪了，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 看王暖没有任何反应，陈聪只好再次低声轻道：“王暖，你到家了。” 王暖恍如梦中，对陈聪的话语仍是无动于衷。 女人犯痴，是非常投入的。当然，王暖现在犯的不是花痴，而是纠葛。她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方姨面前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 方姨之所以如此器重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坦诚实在，没有沾染上官场中的那些恶习陋习，自己在官场中犹如荷花，出污泥而不染。而方姨器重自己的，恰恰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这个优点，但自己却把这个优点给损毁的丧失殆尽。 “王暖，你怎么了？”陈聪这次提高了声音，终于让王暖有了反应，听到陈聪的话后，王暖不由得打了个颤，失声问道：“啥事？” 陈聪终于看出了王暖现在很是恍惚，忙道：“到你家了。” 王暖抬头看了看楼房，抬手缓缓地推开车门，当她将一只脚伸出车门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将脚收了回来，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聪。 陈聪不知道王暖这是咋的了，很是不解地看着她。但很快，陈聪就发现王暖的目光中凝满了无助，神态很是窘疚。 无助窘疚，窘疚无助，交相呼应，在剧烈地折磨着王暖，她紧抿住嘴唇，无助的目光慢慢变得充满了期待，道：“陈聪，咱们还是结婚吧？” 陈聪愣了，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方才缓过神来，道：“王暖，咱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王暖立即摇头，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说完这话后，王暖后边的话似乎有千斤沉万斤重，压抑的她，只是嘴巴在动，但话音却没有说出口。 王暖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眼泪却流了下来。 第139章 负责到底 看到王暖流泪了，陈聪很是震惊，忙道：“王暖，别哭，你有啥话尽管说。” 王暖有些哽咽地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真结婚吧，不要搞什么假结婚了，不然，我今后真的无法面对方姨。” 陈聪听到这话后，开始极其激动，但随即想起了董雪，不由得又惆怅起来，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王暖，你和我真结婚，难道就是为了将来面对方姨吗？” 陈聪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王暖不由得一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陈聪又低声轻道：“你爱不爱我和如何面对方姨是两码事，你如果真的爱我，要和我真结婚，我会非常幸福。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将来好面对方姨，才和我真结婚。我劝你要格外慎重。爱情和婚姻一样，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聪这么说，王暖顿时无言以对。如果今晚陈聪没有去见方姨，那自己会有和陈聪真结婚的想法吗？陈聪说的很对，如果单纯地是为了将来好面对方姨，这个借口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王暖轻声低道：“我明白了。”说完，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没回径直走进楼洞，楼梯上传来她缓慢而又清脆的脚步声。 美女的自尊心都很强，尤其是像王暖这种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的美女，自尊心那更是强大的吓人。说句真的，她并不冲动，虽然今晚她带陈聪见了李叔和方姨，导致她心中纷乱如麻，但她能说出要和陈聪真结婚的话，却是压抑在心中多时的真实想法，况且她还是含着泪说的。但陈聪的那番话，似乎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只好又打消了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听着王暖缓慢而又清脆的上楼声，陈聪心中沉重又无奈。他说的那番话，就等于在和王暖耍太极，虽然对王暖很不公平，但陈聪只能这么做，因为他要对得起董雪。他今晚一旦亲口答应了王暖，那他只能和董雪分手。但董雪的贞操已经给了他，他能这么忍心地抛弃董雪吗？ 性格肝胆相照，做事义薄云天，这本是陈聪身上最大的优点，但在此时此刻，却成了陈聪行为准则的魔咒和禁锢。 男人就该有所担当，不能因为喜欢就放任自己。陈聪虽然早就不喜欢董雪了，但他和董雪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他就得对董雪负责到底。 为了董雪，陈聪只能放弃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王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种选择很痛苦，而且是极其痛苦。但再大的痛苦，陈聪也只能忍受。苦果是自己酿成的，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虽然那晚自己和董雪为何就突破了最后的底线，这个原因陈聪至今不明，但原因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直到楼上传来咣当的关门声，陈聪这才掉头而去。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一辆豪华的奔驰车就停在黑暗的角落里，车上坐着的正是王超和他的那几个贴身保镖。 王超今晚极其兴奋，因为他发现了真正的美女。这个真正的美女就是王暖。但王超还不知道王暖的名字，更不知道王暖到底是干什么的。当陈聪开车去送王暖的时候，王超带车带人悄悄地跟在了后边。 当陈聪开车载着王暖进入小区之后，王超立即认出这是省国资委的家属小区。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躲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陈聪和王暖的动静。 陈聪载着王暖，来到了王暖住所的楼下，但两人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坐在车上很长时间。王超以为陈聪和王暖在亲嘴，很是妒火中烧，他立即派了一个手下悄悄过去观察，直到陈聪驾车离开之后，那个手下才返了回来。 “怎样？他们两个在车上干什么了？”那个手下一上车，王超就立即追问。 “老板，他们两个一直坐在车上，好像在交谈什么，距离太远，我没有听见。” “他们两个没有亲热？” “没有。” 王超心中大喜，但嘴上却道：“陈聪这狗日的真是个傻逼，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妞，都不知道享受，竟然只是在车上干坐着。” 伪君子就是这样，如果陈聪和王暖在车上真亲热了，甚至来个什么车震啥的，这厮就该嫉妒的要死了。当得知陈聪和王暖只是中规中矩地坐在车上交谈什么，这厮心中窃喜，但嘴上却是反着说，实际上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老板，咱们还在这里等吗？” “不用，这美妞住在省国资委的宿舍，那我很快就能调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嘿嘿，走，咱们回去。” 豪华奔驰轿车缓缓启动，随即也离开了这里。 陈聪知道王超会和他没完，但陈聪绝对没有想到王超会真的盯上王暖，更没有想到王超竟然悄悄跟踪到了省国资委的家属小区。 陈聪回到租住处，心情很是郁闷，也懒得和董雪说话。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奇怪，你今晚怎么没有喝酒啊？”穿着一身性感睡衣的董雪躺在陈聪身边问道。 陈聪现在后悔当初不该把董雪接到自己这里来居住，但后悔已经完了。如果后悔，那也是想推卸责任的做法。陈聪心中不禁埋怨责怪自己不能这么想，否则，那就太薄情寡义了。 “你今晚没有喝酒，那你今晚去哪里了？”董雪步步紧逼。 “我哪里也没去，就在皇宫酒楼。” “胡扯，你要是在皇宫酒楼，那你就肯定喝酒了。既然你没喝酒，那你就肯定不在皇宫酒楼。”董雪边说边趴在他身上仔细闻了起来。 陈聪知道董雪在闻他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留下的香气，这让他心中非常反感，但他才埋怨责怪完自己不能对董雪薄情寡义，因此，他极力忍耐着，很是温和地道：“你乱闻什么呀？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早点睡吧。” 董雪没有闻到陈聪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味，心中大悦，抬手就去脱陈聪的小内。 第140章 饱受蹂躏 陈聪大惊，忙道：“董雪，你要干啥？”边说边用手要去拽住自己的小内。 但董雪给他脱小内，明显是脱出经验来了，滋啦一下，就将他的小内给褪了下去，道：“你说还能干啥？多少天了，咱们都没有这样了。” “我很累，早点休息吧。” “不行。”董雪说着，又很是粗鲁地将他的背心给脱了去。 “董雪，你可是很清纯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靠，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谈清纯，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快点来吧，我要侍候你，你也得尽到你该尽的责任。”说着，董雪很是温柔地躺了下来，静等着陈聪的进攻。 但陈聪今晚和王暖在一起，尤其是最后分离的时候，弄得很是伤感，哪里还有心思和董雪鼓捣这些，忙伸手扯过了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道：“今晚就别那了，我真的很累，早点休息吧。”说着，他就要翻身背对着董雪。 但董雪一把就揪住了他，呼啦，抬手就将他盖在身上的毛毯扯了去，噘嘴生气地道：“这段时间，你每天晚上都说累，哼，实在是太过分了。男女之间，就该男的主动才行，结果反倒是我这个女的变成主动的了。” 但陈聪想起王暖含着泪和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心中就像刀绞一般。尤其是王暖下车之后，连头都没回，就径直上了楼。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和董雪缠绵，忙道：“董雪，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兴趣，还是早点睡吧。” 陈聪越是这样，董雪越是来气，她道：“我看你真该去医院看看男科了，怎么老是咋呼着累？” 陈聪一愣，心中不禁来气，你这丫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老子不想侵犯你，好让你保持清纯，你丫的反倒来劲了。要在平时，陈聪肯定会立即翻身而上，非把她给耕耘个半死不活。但今晚他被王暖弄得实在没有一丝兴致，索性翻身背对着董雪。 董雪更加来气，伸手一把就将陈聪又扳了过来，随即翻身而上，生气地道：“你不是累吗，那好，你就在下边吧。” 陈聪虽然不想办这事，但董雪一骑上身来，下边立即就有了剧烈的反应，随即龙凤呈祥起来。 董雪口鼻中发出了一声既饥渴又满足的吟声，身子不停地扭动起来。 陈聪欲哭无泪，他看着浑然忘我的董雪，这还是那个视贞操如生命的清纯董雪吗？ 陈聪对自己的下边也有些很铁不成钢，自己明明不想这样，可你这小厮竟然恬不知耻地奋勇直上，真是岂有此理。 “董雪，你这是强暴我。”陈聪很是委屈地道。 董雪正在全身心地享受着，忽地听到陈聪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不由得一愣，随即睁开了迷离的双眸，问道：“啥？我强暴你？” 陈聪躺在那里，被董雪给骑着，很是可怜巴巴地道：“嗯，你这就是在强暴我。” 董雪哭笑不得，脸上终于浮上了娇羞，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娇羞过了，自从和陈聪这样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娇羞的感觉了，但她却道：“靠，我还就强暴你了。”说着，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 看董雪这样，陈聪欲哭无泪地道：“那你就使劲强暴我吧，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看陈聪这样，董雪忍不住差点想笑，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兴奋之感袭来，忍不住蹙眉耸鼻呻吟起来。 董雪在陈聪的滋润下，已经从清纯少女变成了内劲十足的熟女。 …… 此时此刻，王暖的家中。 夜空静谧，银月高悬，王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阳台上，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不由得轻声吟道：“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窗外一阵清风吹来，王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思虑回到了现实中来，抬手之间，发现自己的粉腮上湿润斑斑。 临分别时，陈聪的那番话，让王暖感到陈聪能和自己领结婚证，完全是为了帮她竞聘，并不是要真心娶她。可是对两人自认识交往以来的种种迹象来分析，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王暖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不可自拔。现在她感觉只有自己站在窗前，被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头脑才有些清醒，心中也才有些宁静。 陈聪到底爱不爱自己？自己到底爱不爱陈聪？如果不是假结婚，答案似乎很容易就能找到。但由于假结婚，这个答案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王暖想起了那一晚去医院解救陈聪的时候，当看到陈聪浑身是血昏迷在地，不知他是死是活，自己很是焦急，当陈聪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激动的掉泪了。 在官场中的历练，让王暖很会保护自己的内心世界，轻易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内心所想。但那一刻自己突然落泪，却是内心的真实写照。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也就是在那一刻，王暖深知自己已经暗暗喜欢上了陈聪。 喜欢就喜欢，既然喜欢，那就该大胆地去追求，可王暖毕竟是个极其矜持的女子，本来她打算与陈聪还是顺其自然地发展，可由于突入其来的竞聘，把她顺其自然的设想给全部打乱了，陈聪主动提出和她假结婚，以便帮助她竞聘顺利成功。按照王暖自己的性格，她当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事实上，她却是答应了。到底是什么在作崇？ 现在，王暖静下心来，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时，她终于弄清楚了到底是什么在作崇，那就是她内心早就喜欢上了陈聪，可两人毕竟年龄有悬殊，不是陈聪大，而是她比陈聪大四岁，这就让她羞于启齿。当陈聪提出和她假结婚时，内心的那份真情，让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突然之间，窗外清风骤然变得凌厉，将她的飘飘柔发吹的飘荡起来，她心中一沉，特别思念起陈聪来。 结婚证都领了，还有必要再如此矜持吗？ 也不知道陈聪安全到家没有，是该给他去个电话了。 想到这里，王暖拨通了陈聪的手机。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陈聪此时正在饱受蹂躏。 第141章 早该当机立断 正在忙活之际，突然听到手机铃声，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 陈聪本来不想接，但他担心是王暖打过来的，急忙忍着董雪对他的疯狂蹂躏，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了手机。 “不要接，我马上就要到了。”董雪扭动着身子哼唧着道。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心中咯噔一声，潮水顿时退去，忙低声道：“这个电话我不能不接。” “别废话，不让你接你就别接，我马上到了，别分散精力，你快配合一下。”董雪现在非常难受，就差一步之遥了，却被手机铃声扰乱了。 看董雪这样，陈聪很是尴尬，只好将手机举在手中，并没有按下接听键。 王暖以往给陈聪打电话的时候，陈聪都会立即接听。但这一次，足足响了七八下，陈聪也没有接听，王暖更加放心不下，一直在耐心地等着。 陈聪以为手机铃声响七八下之后，王暖会自动扣断，但手机却是一直在吱吱叫个不停。 董雪怒了，道：“把手机挂断。” 陈聪摇了摇头，道：“这个电话要么不接，但绝对不能挂断。” 董雪现在距离欲仙欲死的山头不再是一步之遥了，在手机铃声的干扰下，她已经朝山下倒退了几步，这让她非常恼火。 “奶奶滴，这到底是谁来的电话？真讨厌。”董雪忍无可忍之下，竟然口吐脏话。 陈聪无奈地看着她，她又发火道：“难道你就不会将手机设置成静音啊？”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讨厌。” “你别说话了，快点动啊，我现在不是在极力配合你嘛。” 董雪紧蹙秀眉，急忙又快速扭动起来，终于止住了下滑之势。 可手机一直在吱吱地响着，仿佛在极力地拉住努力往山头攀爬的董雪，这让董雪很是气急败坏。 手机已经响过十多下了，但王暖却一直没有挂断，看来王暖找自己有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陈聪不再配合董雪的蹂躏，他低声提醒道：“你不要出声。” 此时的董雪，正在竭尽全力往山头爬，手机铃声产生的阻力让她气急败坏，好在陈聪还在极力配合，正在用力托她，好尽快将她送上山头。但现在陈聪不再配合，也不再托她了，好似一顶轿子突然撤去，单凭董雪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山头了。 “陈聪，你真是混蛋。”董雪恼羞成怒地骂了出来。 陈聪急忙暗示她不要出声，低声说道：“你别着急，我先把这个电话接了，接完电话，我再配合你，好不？” 董雪噘嘴生气地骑在陈聪身上，就像打败了仗的游兵散勇，从兴奋之巅滑落到了颓废之渊。 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低声轻道：“王暖，啥事？” 一听是王暖打来的电话，董雪顾不得生气了，急忙支起耳朵，凝神细听。 “陈聪，你到家了吗？”手机中传来王暖温柔关心的声音。 “嗯，我已经到家了，都已经睡了，不然，我早就接听你的电话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王暖对谁都很有礼貌，陈聪更不例外。 “没事，你有话尽管说。”说完这话，陈聪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就该早点扣断电话，不该让王暖有话尽管说。要知道董雪现在还骑在自己身上呢。一旦让董雪发现了自己和王暖的蛛丝马迹，那将会非常麻烦。 王暖轻声低道：“也没别的什么事，我回到家后，心里仍是很乱，就站在阳台上，吹着窗外的风，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慢慢静了下来。” 晕，王暖这分明是在抒情，可董雪还骑在自己身上，虽然董雪现在还比较温热，但也快要滑到谷底了，不行，得尽快结束和王暖的通话，免得再捅出什么马蜂窝来。 “王暖，心静下来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电话那边的王暖不由得一怔，道：“你困了？” 陈聪如果说自己困了，王暖会毫不犹豫地扣断电话，但陈聪听王暖在问这句话时，语气仿佛比较失落，忙道：“我倒是不困，我担心你困了。” “我一点也不困，现在我终于静下心来了，想和你多聊一会。”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因为董雪此时已经变了脸色，她那红潮满颊的脸，已经渐渐变得苍白蜡黄起来，陈聪虽然极力将手机贴住耳朵，但由于卧室内太静了，王暖的话，董雪还是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 陈聪舍不得拒绝王暖，他心中真正喜欢的是王暖，骑在自己身上的董雪，即使变成暴妇，他也不能拒绝王暖。 “嗯，那咱们就多聊一会吧。”说完这话，陈聪担心地看了看董雪，董雪正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陈聪，临下车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番话，也不全是为了将来面对方姨，我的意思你明白吗？”王暖没有把话说透，只是点到即止。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正因为王暖的这个特点，才没有让陈聪更加难堪，也没有让董雪彻底暴怒。 陈聪心中荡起一股暖流，王暖能这么说，那就说明王暖是很在乎自己的。但他不敢表露内心的暖悦，因为董雪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陈聪忙道：“王暖，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改天咱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最后的好吗两字，陈聪的语气充满了哀求，他真的害怕王暖将真相给说出来，那样可就彻底遭殃了，董雪这丫是非常敏感的。 王暖站在阳台上，窗外的清风，天上的月亮，让她处于多愁善感之中。听陈聪这么说，她轻叹了口气，道：“好吧，这个问题，咱们早晚都得正确面对，是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了。” “嗯，王暖，你说的非常对。今晚是不太适合谈这个，还是改天再谈吧。”陈聪听出了王暖心中的悲凉，想安慰一下她。但他却又犯了话多必失的错误。 王暖苦涩地笑了笑，道：“为何今晚不能谈这个问题？” 陈聪被王暖问的有些狼狈，忙道：“时候不早了，我感觉有些累了。” 当遇到扯不断理还乱的时候，那就要当机立断。陈聪要是早这么说，事情可能还不会很糟糕。 第142章 鸳鸯花店 王暖非常善解人意，最起码她不会随便仼性，她听出了陈聪不想再和她聊下去的意思，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还是道了声晚安便扣断了电话。 陈聪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将手机放下。 但董雪却随即翻身而下，满脸的不悦，她最终没有爬上山头，在陈聪和王暖通话期间，她早就日日地滑落到了谷底，这是让她恼火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陈聪能在关键时刻弃她不顾而接电话，最重要的是王暖来的电话。最后一个原因是陈聪在和王暖通话的时候，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事故意瞒着她。 “你不是说你在皇宫酒楼吗？怎么和王暖在一起？” “王暖去皇宫酒楼了，我和她在一起也很正常啊。” “你去送王暖了？” “是啊，我把她送到楼下。” “她要和你谈什么重要的问题？” “她和我能有什么重要的问题？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 “胡扯，你别瞒我。” “我没有瞒你。” “方姨又是谁？” “今晚一块吃饭的一个人。”陈聪懒得多和她说什么，能应付就应付。 “不对，王暖对你说，她临下车的时候，对你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为了将来面对方姨，到底是什么事？”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是生意上的一些事，你打听这个干吗？我有必要和你说嘛。” “你当然有必要和我说了，我和你现在是一家人。” 陈聪很是欲哭无泪，叹了口气，道：“我真的很累，让我安心睡觉吧。” “你还睡觉？你叹什么气？” “我叹气怎么了？” “你叹气就说明有事瞒着我。”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你爱信不信，别打扰我睡觉。” 董雪拎起枕头砸在了陈聪的头上，怒道：“睡你个头，你还有心思睡觉？” 陈聪恼火地看了她一眼，索性起身，来到了另一间卧室，将门一关，倒头就睡。董雪在外边砸门，陈聪充耳不闻。 “陈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有事瞒着我，我和你没完。”董雪撂下这番话，这才转身离去。 陈聪压根就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难道自己和董雪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自从自己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她越来越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要多任性就有多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丝毫的顾忌。完全不像原先的样子了。 难道自己就为了承担责任，而要委曲求全吗？ 可不委曲求全，自己又能咋办？ 陈聪很是烦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方才渐渐睡去。 王暖一晚上也没有睡好，她也是几乎想了一夜的心事，早上起来，都差点迟到了。 上午十点，王暖突然收到了一大束鲜花，鲜花上还挂着一个纸片，上写：王暖！祝你天天快乐！鲜花就该送给貌美如花的你！ 王暖是副处长，自己一个办公室，但花店的店员给她来送鲜花，还是让本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看到了。 王暖问那个店员，是谁给她送的鲜花？店员摇头说不知道。 有些同事和她打趣：“王处，是谁给你送的鲜花？” “我男朋友。”王暖只能这么回答。她要是不这么回答，单位里很快就会传出她作风不正派的流言蜚语，看到没有，竟然有野男人给王暖送献花了，她这么大了，都还没有结婚，原来是为了个人自由啊。 王暖随即拨通了陈聪的手机，陈聪还在呼呼睡大觉，王暖问道：“陈聪，你让花店给我送鲜花了？” 陈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忙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让花店给我送鲜花了？” “没有啊，你收到鲜花了？” “嗯，我收到了一大束鲜花。” “什么鲜花？” “玫瑰。”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顿时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能给王暖送玫瑰，那就说明送花之人对王暖有了觊觎，这是在向她表达爱意。 “王暖，以前有没有人给你送过鲜花？” “没有，从来都没有。” “花店的人说是谁给你送的吗？” “花店的人说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什么花店？” “鸳鸯花店。” “好了，这件事你甭管了，我去调查一下。” “嗯。” 按理说，一个女子接到男人送来的鲜花，会特别高兴，但王暖一听不是陈聪送的，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还有些恼火。她担心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故意给她制造流言蜚语。 陈聪立即起床，匆匆洗漱过后，随即就来到了那家鸳鸯花店。 但问过之后才得知，给王暖送花的人只是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了王暖的单位地址和姓名，送花之人并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只是一个手机号码，但手机号码，花店是不提供的，因为送花之人曾经专门交代过，这件事要保密。 这下麻烦了，送花之人是故意在玩捉迷藏，躲在暗处看好戏。 但陈聪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王超。 王暖单位上肯定存在政敌，但政敌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去打击报复王暖。能用这种方式来接近王暖的，十有八九是王超。 猜到是王超，陈聪怒不可遏。王超派人将自己给打了一顿，自己为了尽量避免与其发生再次冲突，这才忍了下来。但现在王超的用意非常明显，那就是卯足了劲盯上了王暖。 陈聪向来做事不拐弯抹角，像当初去找蔡荣，还有姜伙，陈聪都是直接和对方接触，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化险为夷，取得成功。 现在面对王超这个人渣，陈聪也不例外。他从花店出来，掏出手机，就拨通了王超的手机。 “王超，我是陈聪。” “呀嗨，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我可警告你，你这是骚扰。”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地方吗？” “我管你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就在鸳鸯花店，你对这家花店该不会陌生吧？” “你在鸳鸯花店又怎么了？” “王超，我警告你，你少打王暖的主意，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 第143章 当众反驳 王超破口大骂：“去尼玛的，你还敢威胁我？” 陈聪立即还骂：“滚尼玛的，我没那份闲心威胁你，但你如果敢打王暖的主意，我和你没完。” 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对王超这种货色，陈聪清楚，自己给他打这个电话，根本就无济于事，要想彻底收拾王超，还真不是一件易事。但再难，陈聪也要克服。 陈聪恼火地返回到了皇宫酒楼，他现在还不想用戚郎和大虾他们，只要戚郎和大虾他们一出动，势必将王超打个半死，但打过之后呢？王超的老爹可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分管着公检法，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考虑来考虑去，对付王超的最佳人选是郭祥，只有郭祥收拾他，是最理想的。但要想让郭祥收拾王超，只有抓住确凿的证据才行。 因此，陈聪掏出手机给王暖打去了电话。 “王暖，我调查过了，给你送花的人，只是给鸳鸯花店去了个电话，并没有露面。这人还专门交代花店要对他的电话号码保密，因此，暂时查不出是谁。” 王暖虽然很是恼火，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是先这样了。 但陈聪扣下电话后，就立即派大虾和卡猪秘密跟踪王超，对付王超，不能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要一剑封喉。 李娜和陈聪闹的那一出，单位上不了了之，并没有做出任何处理。但此次事件之后，李娜和陈聪双双名誉受损，大家都知道陈聪将李娜给睡了，陈聪抛弃了她，她开始耍泼。 陈聪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相比而言，陈聪的名誉损失比李娜要大得多，因为陈聪还顶了一项玩弄女性的罪名，法律没法制裁陈聪，但道德舆论可以谴责陈聪。陈聪一时之间，在单位的名声扫地，整个一灰头土脸。 吕立终于逮住了机会，召开行领导办公会议的时候，还特地让所有的中层干部参加，当然，叶玲也包括在内。 “咱们这是国有企业，是党领导下的正规单位，绝对不能有人渣存在。有些人玩弄女性，还有黑社会背景，这样的人，我们能重用吗？不能，绝对不能。”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惊呆了，吕立说的有些人玩弄女性，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陈聪。但还有黑社会背景，大家就不知道说的是谁了。 正大大家很惊讶的时候，吕立开始点名了，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谁了吧？我指的就是陈聪。” 叶玲感到极其震惊，吕立说的这话也太没谱了。说陈聪玩弄女性，那是李娜扣在陈聪头上的屎盆子。说陈聪有黑社会背景，简直就是胡扯。 这段时间，叶玲对李娜极其反感，几次向领导反应，将李娜调出个贷部。但吕立就是不同意。李娜是什么货色，叶玲知道的一清二楚。 吕立接着又道：“几个月前，我亲自带领其他的行领导参加了个贷部的内部会议，在会上，我当众宣布，谁如果能将宝苑楼盘营销下来，那我不但给予他重奖，还要提拔他。众所周知，宝苑楼盘是陈聪营销下来了，按照我当初的承诺，是要给陈聪重奖，也要提拔他。但事实证明，没有重奖陈聪，没有提拔陈聪，是非常正确的。我们要培养的干部，首先要有德，试想，一个玩弄女性的败类，还有黑社会背景，这样的人我们能重用吗？” 其他的行领导纷纷点头，除了叶玲之外，所有的中层干部也都纷纷点头，有的人还义愤填膺地数落起了陈聪，尤其是营业室主任丁吟，更是将陈聪说的一无是处。 叶玲和陈聪之所以能处的极其融洽，是因为两人有交集的共同点。看到吕立带头痛扁陈聪，其他人更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叶玲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她忽地开口说道：“陈聪和李娜都是个贷部的人，我是个贷部的主管，在这里，最有话语权的是我，因为我最了解他们。” 叶玲一出声，整个会议室又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她。吕立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叶玲，希望叶玲也来个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让陈聪彻底臭名远扬。 但叶玲却沉稳地道：“我对陈聪和李娜是非常了解的。李娜一直在追陈聪，但陈聪一直没有同意。李娜是个什么样的人，凡是和她接触过的人，想必对她多少有些了解。对李娜这人，我真的很是无语，但今天我必须要说。李娜是个很有心计的人，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出陈聪将她给睡了，试想，但凡有点廉耻的女人，能这么做吗？正因为李娜这么做了，反倒恰恰说明陈聪并没有睡她。李娜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单位上都知道她和陈聪有了那层关系，她就是想利用舆论压力，逼迫陈聪就范。陈聪也绝对不是一个玩弄女性的败类，请领导和同事们务必清楚这点。” 叶玲说到最后，突然加大了音量，说的斩钉截铁，有些人点头同意叶玲的观点。 吕立有些恼火，叶玲这么说，就等于在和他这个行长唱反调，他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面色很是不悦地道：“叶玲同志，这是行务会，是非常严肃的会议，你怎么能信口开河呢？” 叶玲当即反驳：“我没有信口开河，我说的是事实。” “你说的是什么事实？李娜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陈聪玩弄了她，难道这还有假吗？” 叶玲也真的恼火了，断然说道：“假的，绝对是假的。陈聪的女朋友比李娜漂亮一百倍，陈聪怎么会和李娜那样呢？这是非常明显的道理。” 吕立恼火地道：“李娜毕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害羞，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真相，就已经实属不易了。李娜这是让组织上更加认清了陈聪，从这点上来说，李娜不但没错，还是有功的。” 叶玲气的声音都变了，道：“吕行长，你了解李娜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女孩子是天生害羞，但李娜不是。” 第144章 名声扫地 吕立厉声说道：“叶玲，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没有信口雌黄，陈聪没有玩弄李娜，是李娜栽赃陷害陈聪。当领导的如果连这点都洞察不了，还叫什么领导？” “叶玲，你太放肆了。”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那你就将我这个主管撤了，我还不想干了呢。但我今天必须把话说完。” 吕立暴怒地道：“你还说什么说？” 叶玲也豁出去了，愤然说道：“既然让我来参加这个会议，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赶忙低声劝道：“吕行长，还是让叶玲把话说完吧。”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在单位上德高望重，吕立虽然霸道，但也不能不给她个面子， 吕立将水杯在桌子上一磕，阴沉着脸对叶玲道：“你说。” 叶玲道：“根据我对陈聪和李娜的了解，我认为陈聪和李娜没有那层关系，纯粹是李娜的无中生有。这是我说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据我所知，陈聪并没有什么黑社会背景。吕行长，请问，你是怎么了解到陈聪有黑社会背景的？” 吕立已经几乎接近暴怒了，他长篇大论了一番，目的就是将陈聪彻底整垮，没想到叶玲逐一反驳了他的观点，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早就和叶玲拍桌子了。但现在毕竟是在开行务会，自己身为一把手，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他还是极力忍着。 “对于陈聪有黑社会背景的事，我是听一个权威人士说的。” 叶玲立即追问：“谁？” “省银监局的领导。” “哪个领导？” “哪个领导，我还用得着和你说嘛？” “吕行长，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因为这关系到陈聪的前途命运。咱们毕竟是国企，如果陈聪有黑社会背景，这将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将陈聪开除也不过分。如果陈聪真的有黑社会背景，我第一个提议将陈聪开除。” 叶玲虽然和吕立当面锣对面鼓地叮当了起来，但叶玲说的有根有据，句句在理。别看叶玲平时性格温柔，见谁都是一副温和的笑脸，但一旦豁出去了，那真是霹雳晴空一声炸雷。 对叶玲今天的表现，很多人都是感到极其吃惊。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叶玲是一个不会和人吵架的温柔女人。但叶玲现在却吵架了，而且吵架的对象竟然是一把手吕立。 吕立很是恼火地环视了一下与会人员，道：“这个问题，我有必要回答她吗？” 叶玲也希望此时有人站出来，能帮她一把。但遗憾的是，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话，哪怕是一个点头也行，但连点头也没有。 这是一个社会现实，任何单位的一把手，都有绝对的权威。不管是谁，只要得罪了一把手，就没有好果子吃。这几乎成了一个铁律。 现在敢于和吕立当面顶撞的是柔弱的叶玲，但她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陈聪。柔弱的叶玲之所以如此较真，是因为她心中有杆秤，那就是做人一定要厚道，做事一定要公道。 假如此时将叶玲换成是陈聪，即使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他也会和吕立死磕到底。吕立如果不说，那陈聪就会到上级行反应此事。但叶玲没有陈聪这么多的鬼点子，她看到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她很是伤心，眼圈竟然红了，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柔弱的叶玲，今天虽然是豁出去了，但关键时刻，还是性格使然，吕立如果真的不说，她还真的没法。 叶玲虽然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丝毫没有打动吕立，吕立也下定了决心，要将叶玲彻底整垮。 “你不是非要知道是哪个领导说的嘛，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是银监局的副局长姜伙亲口告诉我的，你要是还不信，那你可以去银监局当面问问姜副局长。” 吕立这番话一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都是震惊异常。叶玲懵了，她真的不敢相信。但现在吕立已经说了出来，她又不得不信。因为姜伙是银监局的副局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干部。能让一个副厅级干部说出这样的话来，那陈聪肯定是有问题的。 看到叶玲懵圈的样子，吕立轻蔑地笑了笑，道：“叶玲同志，你是不是该第一个提出来将陈聪开除啊？” 叶玲秀眉一蹙，终于缓过了神，斩钉截铁地道：“如果姜伙副局长说的是事实，那我肯定会第一个提议将陈聪开除。虽然是姜副局长说的，但我也持怀疑态度。我仍然认为陈聪没有什么黑社会背景。” 吕立终于暴怒发火了：“我看你是顽固不化。” “我没有顽固不化，我说的是事实。吕行长，我今天之所以和你较真，不是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恩怨，只因为我是陈聪的领导，我要对我手下的兵负责任。” 叶玲的这番话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吕立有些蔑视地看着她，道：“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叶玲很是无奈地道：“没了。” 叶玲的确很是无奈，她今天之所以要为陈聪打抱不平，目的就是在此次会上公然提出要对陈冲进行重奖提拔。但银监局的副局长姜伙竟然亲口对吕立说陈聪有黑社会背景，那她也没法再提这件事了，只能到此打住。 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叶玲作为一个主管，当着这么多行领导和中层干部，她已经尽力了。她想为陈聪谋个公道，但连她自己都将没有什么公道可言了。 散会之后，叶玲立即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劈头就问：“陈聪，你到底有没有黑社会背景？” 陈聪正在为如何对付王超而焦头烂额，突然听到叶玲这么问，他当即懵了，忙道：“叶玲，你怎么这么问啊？” “你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黑社会背景？” “你开啥玩笑啊，我能有什么黑社会背景？”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那银监局的姜伙副局长为何说你有黑社会背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第145章 权力的重要性 叶玲情急之下，随口将姜伙的名字说了出来。陈聪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当初，自己对付耿博，戚郎大虾他们都出了面，想必这些事耿博都告诉了他的妹妹耿俏，耿俏又是姜伙的情人，姜伙也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他才会说自己有黑社会背景。 自己如果不是公职人员，有没有黑社会背景那都无所谓，但自己毕竟是公职人员，要是被扣上个黑社会背景，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当务之急，陈聪要弄明白，姜伙是对谁说的自己有黑社会背景，这点至关重要。姜伙要是对叶玲说的，那就没什么了，但要是对吕立说了，那可就糟糕了。 “叶玲，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姜伙是对你说的我有黑社会背景吗？” “不是，他是对吕立说的。吕立在今天的行务会上，当众说出了这件事。” “啊？吕立在行务会上当众说我有黑社会背景了？” “没错。他不但说你有黑社会背景，还说你是个玩弄女性的败类。” 陈聪懵了，懵的同时，陈聪勃然大怒，道：“吕立这王八羔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在行务会上说我是玩弄女性的败类，还说我有黑社会背景，有他这样的领导吗？这件事我和他没完。” 陈聪在发火，叶玲火气更大，道：“因为你，我今天在行务会上都和吕立吵起来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黑社会背景？” “没有，我绝对没有。” “那你和李娜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没有，我和李娜绝对没有那种关系。” “我希望你和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和你说的都是实话，要是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知道了，陈聪，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找吕立理论。” “你找他理论有什么用？只能是闹的关系更僵。行务会的内容是保密的，你去找他理论，不等于把我给出卖了吗？” 陈聪顿时一愣，叶玲说的很对，行务会的内容是绝对保密的，自己这个时候去找吕立理论，那就等于把叶玲给出卖了。 但叶玲接着又说出来下面这段话：“我今天已经和吕立闹翻了，你就是不找他理论，他也不会放过我。既然这样，你还是去找他理论吧。把事说开，总比没有说开的好。” “叶玲，谢谢你了！你能在行务会上为我说公道话，我非常感谢！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吧，冲动是魔鬼，我这时候去找吕立，除了吵架没别的。” “也行，那你好好想想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陷入了沉思，对李娜扣在自己头上的屎盆子，自己目前只能默默承受，因为越争执越坏事。李娜，你这个小黑b，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伙是银监局的副局长，他和吕立也应该非常熟悉，吕立不经过调查了解，就在行务会上公然说自己有黑社会背景，那摆明吕立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搞臭。自己将宝苑楼盘给攻下来，他不但不重奖提拔自己，还变着法地整治自己。吕立，你这个狗日的，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但生气有什么用，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去对付他们。 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姜伙出事。只要姜伙身败名裂，那姜伙说自己有黑社会背景的谎话就不攻自破。 但怎么才能让姜伙身败名裂呢？ 陈聪想到了匿名信，他立即动手，写了两封匿名信，在信中控诉姜伙贪污腐败，包养情人。当然了，陈聪没有姜伙贪污腐败的证据，但却写上了姜伙的情人叫耿俏。陈聪没有提及耿博，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毕竟自己曾经宰过耿博两千万元，虽然自己已经将两千万归还了耿博，但一旦追究起来，自己也会有脱不了的麻烦。 陈聪将这两封匿名信分别寄给了省纪委和省反贪局，静等着消息。 陈聪自从和李叔以及方姨认识之后，他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人有了权力，就会有身份，有了身份，才会有地位。归根结底，还是权力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自己在商业银行工作，是无法从政了。商业银行是国企，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普通员工，距离官场实在是太远了。说句到家的话，即使商业银行的一把手，也不是真正的从政，只能算半个官场中人，距离官场还有一定的距离，何况自己还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呢。 很简单，要想从政，那就要进入政府机关。只有进入了政府机关，有了一官半职，那才算是官场中人。王暖就是典型的官场中人。 想到了王暖，陈聪更感自惭形秽。自己和王暖虽然是假结婚，但结婚证毕竟是真的，王暖可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现在正从副处级向正处级发起冲锋。可自己连个股级干部也不是，我日。 想到这里，陈聪就特别的闹心。自己和王暖虽然是假结婚，但自己和王暖的距离也不能悬殊太大了，不然，王暖尴尬，自己也更加难堪。 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混，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经济和政治是这个世界的两大支柱，自己在政治上没有任何前途，那自己只能集中精力鼓捣经济了。物质决定上层建筑，做一个商界宠儿也算是功成名就吧。不然，自己即使是王暖的假老公，也是很丢脸的。 这天上午，叶玲正坐在办公室里，吕立突然带着办公室主任走了进来。 吕立的脸色很是难看，进门就冲叶玲发火：“宝苑楼盘是怎么回事？” 叶玲有些发懵，急忙站了起来，道：“宝苑楼盘没怎么了？。” “还没怎么回事？在宝苑楼盘驻盘的只有华夏银行和我们，但华夏银行在宝苑楼盘的业务量是我们的好几倍，这件事连我们总行的一把手都知道了，今天一早就把我叫去狠狠批了一顿，你这个主管是怎么干的？陈聪又是怎么干的？” “吕行长，这件事容我调查一下。” “不用调查了，我已经问过了，陈聪在宝苑楼盘根本就靠不住，他就是个混子。你立即派人到宝苑楼盘驻盘，要多派几个人去，陈聪不能再用了。” 第146章 探望孙然 吕立发了这一通火之后，就带着办公室主任走了，叶玲立即给陈聪去电话，责问他宝苑楼盘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这段时间一直也没怎么在宝苑楼盘待着，而是将业务都交给了董雪。但陈聪清楚，即使他自己在那里待着，业务量也是赶不上华夏银行的，因为华夏银行的贷款政策比商业银行宽松灵活的多，这是硬伤，没有办法。 陈聪将实际情况对叶玲说了，随后又道：“叶玲，我在宝苑楼盘还能拉来业务，但如果换了人，业务会比现在更少。” “陈聪，宝苑楼盘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吕立就是这么安排的，你可以腾出精力来营销其它的业务。咱们个贷部对汽车销售贷款还是个空白，你看能否在这方面寻求突破？” “好吧，叶玲，我听你的。对汽车销售贷款，我会格外留意的。” “你要么去搞汽车销售贷款，要么回单位大厅来上班，就这两个选择。” “我回单位大厅没多大意义，那我还是联系一下汽车销售贷款吧。” “陈聪，原先咱们的精力都放在了住房贷款上，对汽车贷款太不重视了，截至目前，咱们的汽车贷款还是零，我希望你能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也好堵吕立的嘴。” “我明白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气的骂道：“马勒戈壁的，简直就是卸磨杀驴。” 陈聪这是在骂吕立，自己好不容易将宝苑楼盘营销了来，不但没有重奖提拔，还被吕立扁斥的灰头土脸臭名远扬。要不是为了叶玲，陈聪早就不干了。 士为知己者死，叶玲对自己不薄，只要叶玲还担任着个贷部的主管，即使吕立对自己再差劲，自己也得卯足了劲去发展业务，不为别的，只为了叶玲。 陈聪早就想换掉自己的那辆破雪佛兰了，借此机会，正好去考察一下汽车销售市场。 在王暖的劝说下，陈聪现在虽然不再掺和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了，但皇宫酒楼却给陈聪带来了丰厚的收入。以现在的财力，买辆几十万的车还是绰绰有余的。即使买上百万的车，那也是小菜一碟。 人无外财不富，要是光指望那点工资收入，估计再过十年，陈聪也买不上一辆好车。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震惊的消息，孙然的案子终于判了，孙然被判处死缓，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雷彪被判处十八年有期徒刑，他的那些核心手下也都被判了刑。静雅也被判了，但只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加上她在看守所被拘留了半年多了，她再在监狱待几个月，就给出狱了。 孙然被判了刑，陈聪也能有机会去见孙然一面了。 孙然显得更加瘦弱，在拘留所里捂的更加白了。孙然的这幅样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但他瘦弱的身子里却散发出一股弥漫的戾气。孙然身上的这股戾气，原先是从来没有过的。但现在陈聪和孙然一照面，就立即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这股戾气。 “聪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这是孙然见到陈聪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哽咽，眼圈也红了，但眼泪最终没有流下来。 按照孙然以前的性格，此时的他，该痛哭流涕。可经历了这么大的挫折，孙然明显变得更加坚强了，他最终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孙然，你安心服刑，好好改造。不要牵挂你的父母，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父母的。”陈聪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非常难受。孙然本来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他可是他父母的一切希望啊，就因为一笔高利贷，却弄成了这样，这是孙然个人的原因还是整个社会的原因？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但稍一细思，就会发现，这本就是社会的弊端造成的，并不是孙然个人的错。这才是陈聪心中最为难过的原因。 听到陈聪这话，孙然使劲眨巴了很多下眼睛，努力让自己没有掉下眼泪，他对着陈聪苦笑了苦笑，再一开口，嗓子却突然沙哑了：“聪哥，你是我的恩人，大恩不言谢，我孙然庆幸能遇到你这么个朋友。我的父母就拜托你了，我这一辈子都可能无法报答你了。我被判死缓，可能会在监狱关一辈子。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下辈子再报答你吧！” “咱们兄弟萍水相逢，很是投缘，不要说什么报恩不报恩。” “聪哥，我到现在都不后悔杀人，那些人渣就是该杀。” 陈聪点了点头，道：“孙然，你虽然被判了个死缓，但我也一直认为你杀的对。雷彪那狗日的被判了十八年，他才是罪魁祸首，最该死的就是他。” “聪哥，你说的没错，最该死的就是雷彪。”说到这里，孙然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陈聪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兄弟，咋了？” “聪哥，在拘留所里，雷彪还派他的两个手下报复我，我将雷彪的一个手下给打成了太监，另一个手下的头皮被我扯下来一块。”说到这里，孙然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紧接着又道：“我还趁放风的时候，找到了雷彪，我把他肩膀上的肉给咬下来一大块。”说完这话，孙然笑的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陈聪愕然了，他惊愕地看着孙然，如此瘦弱的孙然，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一个被他干成了太监，一个被他将头皮扯下来一块，雷彪的肩膀还被他给咬下了一大块肉。想想这些，就感到太恐怖了。 “当时，如果不是预警拦的及时，我就能把雷彪给咬死了。”孙然说完这话，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陈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感到孙然的确变了，从一个懦弱心善的人变成了坚强嗜血的人，这将是一个怎样的蜕变过程？ “聪哥，如果老天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雷彪给杀了。可惜，老天爷不可能再给我这个机会了。”说到这里，孙然抬头向天，嘴唇紧抿，目光坚定，他似乎在质问老天爷，为何对他如此不公平？ 第147章 花店纠纷 看着孙然瘦弱的身影被押上警车，要赶往服刑监狱。 当孙然上了警车，扭头冲陈聪笑了一笑，笑的很是天真无邪，陈聪心中犹如刀绞。 孙然心地善良，很是单纯，对社会上的事知之甚少，有时候显得还很幼稚，应试教育让他变成了一个书呆子，当他步入社会后，他对社会上的人和事考虑的都很单纯，以为别人也会像他一样那么心地善良，但最终他却被逼上了绝路。 警车走了，孙然去服刑了，陈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夺眶而出，他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大哭一场。他没法救孙然，也没有能力去救孙然，只能看着孙然去服刑。 送别了孙然之后，陈聪立即带戚郎去看望孙然的父母，并送去了四万块钱，以后每月再定期给孙然父母送生活费。 人在这个世上，交朋友至关重要。有的人，看上去是朋友，但交往了很多年之后，回头看细一琢磨，就会幡然醒悟，此人根本就不配做朋友。有的人，看上去是朋友，但多年之后，仍然是挚交，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孙然是不幸的，但孙然也是幸运的。有幸交到了陈聪这个朋友。 忙活完了孙然的事情，陈聪准备去考察汽车销售市场，顺便给自己换辆好车，但这个时候，王暖打来了电话。 这段时间，王暖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因为鸳鸯花店每天都准时给王暖送来一束玫瑰，王暖虽然在极力掩饰这件事，但单位上已经有了风言风语。王暖虽然一再解释，这是她男朋友送的鲜花，但没人会信。因为即使她的男朋友给她送鲜花，也不至于天天送吧。 王暖快要参加竞聘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陈聪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动。 按照陈聪的设想，他本想抓住王超的把柄后，让郭祥出面整治他。但大虾和卡猪秘密跟踪了王超一段时间，却没有发现丝毫破绽。王超既然能专门交代花店不能泄露他的电话号码，那就说明他不想暴露自己。陈聪只能对花店下手。 马勒戈壁的，老子不是黑社会，姜伙和吕立非把自己说成是黑社会，那老子就当把黑社会。陈聪带着戚郎草狼和蝎子来到了鸳鸯花店。 花店的店主是个女的，还颇有几分姿色，陈聪开门见山地道：“我今天来这里，就一件事。你们不要再给省国资委的王暖送花了，不管是谁让你们再送，你们都不要送了，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老板啊，我们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只要客户让我们送，那我们就送。”这个女店主根本就不买陈聪的帐。 陈聪冷着脸道：“我已经说了，不让你们送了，你们再送，那就是不识时务。” “可是那个客户已经交代了，要让我们连送一个月。” “什么？还连送一个月？” “是啊，是连送一个月，人家把钱都付了。” “那人到底是谁？” “我们真不知道。” “那你把他的电话号码提供出来。” “老板啊，你别难为我们好吧。我们也是做小本生意的，把电话号码提供给你，那我们怎么向客户交代啊？” “你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女店主还有些生气了。 “我就是王暖的男朋友，那人让你们给王暖送花，本就是不怀好意。我现在都和你讲明白了，今后就不要再送了。” “可我们已经收了客户的钱了。” “我让你们不要送，你们就不要送了。如果客户找你们的麻烦，那你们就让客户去找我。” “老板啊，你这是难为我们啊。” 陈聪火了，道：“我难为你们干什么？” 就在这时，从里屋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身高体壮，脸色黝黑，破口大骂：“麻痹的，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都给老子滚出去。” 他的话音才落地，就传来啪的一声巨响，戚郎抬手就抽了此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下子就将此人给抽翻在地。 戚郎是练家子，他每天都对着皇宫酒楼门前的电线杆打桩，双手练得坚硬如铁，这一耳光抽在那人的脸颊上，身材矮小的戚郎竟然将身高体壮的他给抽翻在地，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我草尼玛，你竟敢打老子？”那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扑向戚郎，但戚郎一个肩靠，就把他打到了墙上，还撞倒了一大片鲜花。那人双手捂住胸口，跌坐在地，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从里屋又冲出来两个大汉，但随即就被草狼和蝎子给打翻在地。 陈聪没有动手，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但陈聪终于认出戚郎打的那人是谁了。这人正是锅底男，也就是叶玲的老公。 此时，锅底男也认出了陈聪，但他被戚郎那一记肩靠撞得心口巨疼，他喘了好几口气，方才说出话来：“原来是你？”他这是对陈聪说的。 陈聪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锅底男，道：“我也没想到是你，这花店是你开的？” 锅底男又喘了几口气，终于慢慢站了起来，他双目喷火地看了看戚郎，但他被戚郎给打怕了，不敢再发飙了。 “这花店不是我开的，但是我朋友开的。既然咱们都认识，你们也不要在这里闹事了。”锅底男说这话的时候，抬手捂了捂脸颊，因为他的脸颊此时不再是红肿了，而是青紫了起来。 戚郎的这一记耳光，比铁砂掌还要厉害，真够他受的。 蝎子还在用脚踹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陈聪忙喊住了蝎子，对锅底男道：“既然咱们都认识，我也给你个面子。只要答应了我的要求，那就什么都好说。” 锅底男目光阴冷地看着陈聪，这一场打斗早就将女店主给吓得花容失色，忙道：“老板，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个客户如果不同意，我就让那个客户去找你，行吗？” 陈聪说了个好，随手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递给了女店主，道：“让那个客户直接找我吧。” 女店主连连点头，陈聪对戚郎他们道：“咱们走。” 第148章 湖边比刀 陈聪没有想到在花店里竟然碰到了锅底男，而且还发生了冲突，他感觉有点对不住叶玲。锅底男毕竟是叶玲的老公。 这件事自己得亲自去和叶玲说，要当面解释。但还没等陈聪去找叶玲，叶玲的电话就来了。 “陈聪，你怎么还和我老公发生冲突了？” “叶玲，这件事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是你老公，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还说你没有黑社会背景？和你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 “叶玲，我真的没有黑社会背景，和我在一起的都是我的朋友。” “你那是什么朋友？打架斗殴的朋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你还和我狡辩？” “是你老公先要动手打人的，我朋友才出手的。” 叶玲根本就不听陈聪解释，冲陈聪发了一顿火之后，就摔了电话。 叶玲生气并不单是因为她老公被打，而是因为她真的开始怀疑陈聪有黑社会背景了。 叶玲既然打来了电话，那就不用自己再去和她当面解释了。可就在陈聪戚郎他们才返回皇宫酒楼的时候，陈聪就接到了王超的电话。 “陈聪，你他妈牛逼什么？” 陈聪接到王超这个电话，就知道给王暖送花的就是王超，陈聪怒火中烧：“王超，你他妈给老子打电话干啥？” “我警告你，做事别太张狂了。” “是我张狂，还是你张狂？” “陈聪，我不和你废话，上次你被打，是我做的。现在给王暖送花，也是我做的。我就是告诉你，你能咋地？” “我草尼玛，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哈哈，有本事一个小时之后，咱们在市中心公园内的湖边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咱们之间的恩怨。” “什么方式？” “武力方式。” “好啊，草尼玛的，新仇旧仇咱们一起算。” “好，算你有骨气，敢不敢跟我比刀？” “怎么？要单打独斗吗？” “对，咱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就得咱们两个来解决。” “好，一言为定。” 吧嗒，王超扣断了电话。 陈聪认为他和王超的仇恨就是自己被打王超现在给王暖送花。 但王超认为他和陈聪的仇恨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王超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最初他从和梅嘴里得知商业银行进入了宝苑楼盘，但营销成功的是一个叫陈聪的小伙子，这让纨绔的王超感觉很没面子。你蔡荣明明给我说好的只有华夏银行一家银行去宝苑楼盘驻盘，而且这还是省里某个领导专门交代的，那陈聪是怎么回事？ 纨绔子弟在社会上混的是一个面子，甚至比江湖人士都注重脸面。蔡荣没有搭理王超，而是暗中让陈聪代表商业银行驻盘，蔡荣这就等于抽了王超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王超将这笔账记在了陈聪的头上。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王超一直贪婪春莲的美貌。春莲由于是茶艺师，身上有种古典的淡雅气质，这让王超更加着迷。 纨绔子弟的另一种解释就是花花公子，王超不但是个花花公子，更是个花心大萝卜。但这家伙特别会伪装自己，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谦谦君子之风，不然，他也不会将和梅给骗的团团转。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王超就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脚的流氓货色。 他没有将春莲弄到手，但他却知道蔡荣和春莲是什么关系，这也让他嫉妒的要死。 论相貌，王超也算是帅哥级别的，但他总给人一种无法信赖的感觉，春莲就是感觉到了王超没有安全感，这才对他敬而远之。可惜，和梅没有春莲那样的社会阅历，她没有感觉到王超的不可靠，竟然和王超谈上了恋爱，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终于也认清了王超的真实面目。 陈聪请何梅到皇宫酒楼喝酒，李娜暗中将此事告知王超，王超没想到那个野男人竟然就是陈聪。怒火之下，他当晚就派人将陈聪给狠狠地打了一顿。 当他发现陈聪的女朋友王暖是百年难遇的美女时，便挖空心思要去追王暖，这才设计出了暗中给王暖送花的一幕。功到自然成，铁杵磨成针，只要自己暗中给王暖送一个月的鲜花，一个月之后，自己就会亮明身份，让王暖知道这花是他王超送的。用一个月的时间，用一个月的鲜花，将王暖彻底打动。但他没有想到，他的这出好戏被陈聪给搅黄了。 他要收拾陈聪，向陈聪提出了武力解决的方式，还要亲自和陈聪比刀。 陈聪立即将大虾和卡猪召了回来，六兄弟都凑齐了，陈聪估摸着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到了，便到厨房摸了一把剔骨刀，藏在身上，带着戚郎大虾他们朝市中心花园奔去。 到了市中心花园，陈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像王超那种纨绔子弟，还能和自己比刀，他能有如此血性吗？这个问题真是值得怀疑。 就在这时，陈聪又接到了王超的电话。 “陈聪，你到了吗？” “我到了，你在哪里？” “你往前走，看到湖中心的岸边有片树林吗？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怒火之下，陈聪没有深虑，带着戚郎大虾他们朝那片树林扑去。 此时的王超，就坐在不远处的轿车内，正阴险笑着看着陈聪他们朝树林走去。 “傻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他妈还和你拼刀？” 当陈聪带着戚郎大虾他们走进湖中心岸边的树林时，等待他们的不是王超，而是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为首的正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权仁。 当权仁看到陈聪时，目光深处闪出一丝狡黠的阴笑。 陈聪看到权仁之后，愣了一愣，随即心中暗叫不好，但表面镇静地忙道：“权副局长，你怎么在这里？” “陈聪，我接到举报，说有人在这里要打群架，没想到原来是你啊。” “权副局长，你误会了，我来这里是游玩的，不是来打群架的。” 虽然陈聪反应机敏，但权仁此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第149章 恶心人的方式 权仁把手一挥，厉声喝道：“把他们全部给我铐起来。” 十多个警察扑了过来，戚郎大虾他们待要反抗，警察却掏出了枪。 没办法，陈聪戚郎大虾他们六人均都被戴上了手铐，随即开始对他们进行搜身。六个人，除了戚郎和卡猪身上没有家伙外，陈聪、大虾、草狼和蝎子，四个人身上都搜出了凶器。陈聪身上带着的是一把剔骨刀，大虾身上带着的是一把锥子，草狼和蝎子身上各带有一把匕首。 陈聪身上藏着的这把剔骨刀，是临时带来的，是为了跟王超比刀。但大虾和草狼还有蝎子他们身上随时都备有家伙，就是为了以防不测。尤其是大虾，他喜欢用锥子，用锥子扎人，往往扎不死人，但却够人受的。 陈聪曾经问过大虾，为何喜欢用锥子当武器？大虾说锥子这东西安全，不像是凶器，比板砖还要可靠。扎不死人，但却让人胆战心惊。他用锥子的灵感，来源于一部早年间的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剧中有个心狠手毒的容嬷嬷，就是用锥子折磨紫薇的。当时陈聪听了哈哈大笑，感觉大虾这厮心理很是阴暗，竟然学起了容嬷嬷。 但现在锥子却成了大虾的凶器，被警察搜了个正着。 “陈聪，你们到这里来游玩，带这些凶器干什么？还说不是打群架，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把他们都带走。”权仁一声令下，陈聪他们被押上了警车。 陈聪明白是咋回事，这一次他被王超给阴了。陈聪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能束手就擒。 到了市公安局，他们被带进了审讯室。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被带到审讯室后，就挨了一顿胖揍。 警察很会打人，打的很重很惨，但却表面看不出伤来，却将陈聪戚郎大虾他们疼的龇牙咧嘴，大声惨叫。 审讯室是隔音的，把门一关，里边打翻了天，外边的人也是听不到的。 陈聪曾经和权仁打过交道，当时是为了救静雅黑雷彪，精明干练的陈聪和老谋深算的权仁不谋而合，通力合作，最终将雷彪判了十八年，而静雅却只被判了一年。 就陈聪的精明干练程度，老谋深算的权仁本想和陈聪好好相处，将陈聪发展成他的一个得力兄弟。但陈聪在收拾滚刀肉的时候，把权仁的侄子权当给捎带上了。权当是餐饮一条街派出所的所长，因为新闻媒体将滚刀肉团伙收取保护费无恶不作的事实报道之后，惹得市里某个领导大发雷霆，那个领导的主要政绩就是建立了餐饮一条街。结果餐饮一条街竟然暗藏着这么一个黑恶势力团伙，随即展开了彻底的整治。权当这个餐饮一条街派出所的所长被开除警界，权仁为此还背了个处分。老谋深算的权仁知道是陈聪幕后策划的这一事件，因此，他恨透了陈聪。 权仁一直在寻找机会收拾陈聪，正愁找不到机会的时候，王超给他打来了电话，说陈聪带人要和他打群架，没办法，他选择报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权仁接到王超的报警后，立即安排警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这个副局长竟然亲自带队。按理说，这么个小小的治安案件，他这个副局长是不用出面的，但由于他急于收拾陈聪，便亲自出面，将陈聪带了回来。带回来关进审讯室，二话不说，就先胖揍了陈聪他们一顿。当然了，陈聪挨的揍是最厉害的。 揍完之后，就开始审问。陈聪知道是王超给权仁报了警，王超的老爹是省政法委副主任，这个纨绔子弟肯定和权仁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相当不错。清楚了这些，陈聪没有抵赖，就把王超如何给他打电话，又如何约架比刀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反正没有发生真正的血拼，最多就是个治安案件，没什么大不了了，还不如如实交代，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像这种治安案件，最多就是拘留二十四小时，罚点款完事。但老奸巨猾的权仁却利用这一事件，准备将陈聪恶心死。 第二天，在快要将陈聪他们关够二十四小时的时候，权仁给吕立打去了电话。权仁和吕立也是认识的。 “吕行长，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权仁。” “哎呀，是权副局长啊，你好，有啥吩咐？” “吕行长啊，陈聪是不是你的员工？” 吕立一怔，忙道：“是啊，是我这里的员工。” “你可得要好好教育一下你这个员工，他竟然带人带刀到市中心花园的湖边和人打群架，多亏有人及时报警，才化解了这场血拼。陈聪已经被我们市公安局拘留了快二十四小时了，你派人将他领回去吧。” 这就是权仁要恶心陈聪的方式，公职人员因为打群架被拘留，这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很有可能被开除公职。权仁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陈聪你他妈的让老子的侄子丢了饭碗，我就敢砸你的饭碗。 权仁惩治陈聪的这种方式，的确是够恶心人的。但吕立接下来的一番话，比权仁的方式还要更恶心人。 “权副局长，陈聪这人是有黑社会背景的，前几天，我就在行务会上点名批评过他。但陈聪屡教不改，现在竟然还敢带人带刀去打群架，是可忍孰不可忍。权副局长，我看你最好再给我们总行的一把手去个电话，将这件事和他说一下，我就好处理了。” 权仁狠，吕立比权仁还狠。权仁一听，心中暗喜，但嘴上却道：“吕行长，你直接给你们总行的一把手汇报一下，不就行了嘛。”最后这句话，权仁的官腔十足。 “权副局长，我给您说实话，半年之前，我就想将陈聪给开除了，但不知道陈聪到底是什么背景关系，我们总行的一个副行长竟然亲自为陈聪出面说话，我也就没有将他开除成功。我认为你给我们总行的一把手打个电话，将这件事说一下，会比我给一把手打电话汇报好的多。” “哈哈，我明白了，好，我这就给你们的一把手打电话。” 第150章 疾风暴雨 权仁的目的就是让陈聪丢掉公职，他要为他的侄子权当报仇雪恨。没想到吕立也在找机会收拾陈聪，这可真是借力打力，都赶巧了。 和吕立通完电话后，权仁立即又给商业银行总行的一把手去了电话。 果然，总行的一把手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下达指示，要对陈聪进行严惩。 接到了一把手的指示，吕立就等于得到了尚方宝剑，他立即派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到市公安局领人，同时，他召集其他的行领导开会，谈论如何处理陈聪。 当陈聪见到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之后，知道事情搞大了。吕立这狗日的是借刀杀人，但陈聪不怕吕立，老子只是涉嫌打群架，并没有真的打群架，你吕立能把老子咋地？ 陈聪不知道他被拘留的事已经让总行的一把手给知道了。 “陈聪，你怎么搞的嘛，怎么还带人带刀去和人打群架啊？”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很是惋惜地对陈聪道。 陈聪笑了笑，道：“没事，只是一个误会。” “啊？还误会呢？这件事让一把手都发火了。” “吕行长发火就发火呗，这是有人在故意整治我。”陈聪还以为工会主席说的一把手就是吕立呢。 “陈聪啊，你真糊涂。我说的一把手不是吕立行长，而是总行的一把手。” “啊？总行的一把手怎么也知道这件事了？”陈聪大吃一惊。 “我怎么清楚啊，反正是总行的一把手亲自给吕立行长打了电话，说是要严惩你，吕立行长这才派我来领你。” 陈聪脸色都黄了，这下彻底糟了。 虽然是单位领导来领陈聪了，但陈聪还得要交上治安罚款之后，才能离开这里。 治安罚款是6万元，陈聪他们是六个人，每个人1万。权仁口口声声说罚6万，还是个面子局。 陈聪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交上了6万。 走出了市公安局，工会主席就回单位汇报去了，但陈聪没有跟着他回去。工会主席让他回家等单位的处理结果。 陈聪现在是欲哭无泪，他和戚郎大虾他们返回到了皇宫酒楼。现在说啥都晚了，不但自己要倒霉，还把兄弟们都给连累了。 陈聪怒不可遏地拨通了王超的手机。 “王超，我草尼玛，你这个狗日的王八蛋，竟敢阴我？” “哈哈，阴的就是你。不阴你阴谁啊？”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老子和你没完。” “哈哈，好，我随时恭候，就怕你玩不起。”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尼玛废话，我最后警告你，从此之后，你不但要离和梅远远的，就连王暖，你也给我离的远远的，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超说到这里，随即就把电话扣了，气的陈聪呼呼直喘粗气。 这一次，自己算是被王超给阴惨了，权仁和吕立又借此机会报复自己，那自己最终的结局，是要被开除公职。 陈聪再一次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陈聪在被拘留期间，手机是被没收的。在此期间，王暖给陈聪打了好几次电话，董雪更是给陈聪打了十多次电话。 但陈聪现在急着要回电话的是王暖，他随即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陈聪还没开口，王暖就道：“陈聪，你干啥去了？” “王暖，我被拘留了。拘留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这才放出来。” “啊？怎么回事？” 陈聪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王暖，王暖被气的咬牙切齿。 “王暖，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件事给搞大了，竟然让我们总行的一把手都知道了我被拘留的事。我猜想是权仁和吕立搞的鬼。这一次我彻底麻烦了，肯定会被开除公职。” “陈聪，你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王暖随即就扣断了电话，她知道了前因后果，气的浑身发抖，她还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王超暗中给她送花，就已经让她非常恼火了，没想到王超竟然卑鄙无耻地耍阴谋，将陈聪给拘留了进去。结果事情闹的竟然让总行的一把手都知道了，这显然是有人别有用心地在整治陈聪。 王暖立即启动自己的人脉关系，积极活动，她要赶在商业银行正式开除陈聪之前，将此事搞定，不然，陈聪就太亏了。陈聪能遭遇此劫，完全是因为自己。自己绝不能让陈聪倒霉。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返回单位后，立即参加正在召开的行务会。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在会上将陈聪被拘留的事一五一十地作了汇报。 接下来，就是讨论如何处理陈聪。 结果是毫无悬念，大家的意见非常一致，那就是开除陈聪。 陈聪早就被扣上了玩弄女性，有黑社会背景的帽子，现在又带人带刀去打群架，被警察抓个正着，任谁也不敢给陈聪说好话。 会议的结果是开除陈聪，但要将这结果上报总行，等总行批复之后，就让陈聪彻底滚蛋。 在给总行上报的处理结果上，陈聪有三条罪状，一是玩弄女性，道德败坏。二是有黑社会背景。三是带人带刀打群架，被警察拘留。 这三条罪状，前两条是道听途说，最后一条是真实的。但如果深究起来，陈聪最后一条的罪状也不成立，因为陈聪虽然带人带刀了，但却并没有真的打群架，毕竟没有打起来嘛。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收拾你，罪名有的是，稍加罗织，就够你受的。 实际上，陈聪和吕立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矛盾，主要是因为吕立气量太小，嫉贤妒能。这才是他要竭力整治陈聪的原因。 活该陈聪倒霉，摊上了吕立这样的领导。 但这个处理结果，只有行领导知道，叶玲对此也是概不知道。吕立的算盘打得很精，只要总行一批复，就立即执行，打陈聪个措手不及。 没有人告诉陈聪这个结果，但陈聪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焦头烂额的陈聪回到家后，却等来了董雪的一顿疾风暴雨。 第151章 老子要绝地反击 陈聪一进门，董雪就暴怒了，冲他山猛海啸地发起火来。 “说，你到底和那个李娜是什么关系？” 陈聪本就焦头烂额了，董雪突然又来问他这事，陈聪心中很是恼火，但他不想和她吵，很是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还用听谁说吗？你们单位上的人都知道，我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为什么瞒我？你为什么欺骗我？你为什么玩弄女性？”说到这里，董雪泪如雨下，声嘶力竭。 陈聪明白了，这是单位上派到宝苑楼盘去驻盘的人告诉董雪的。陈聪很生这些人的气，但却更是生董雪的气，董雪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冲自己发脾气。 “董雪，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和那个李娜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但那个李娜卑鄙无耻，她是故意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陈聪虽然心中很是气愤，但他说的却是平心静气，他现在是哀大于气，董雪作为自己的恋人，不是用一种理解的心态来对待自己，而是冲自己发火，恋人之间要是不信任，还有什么幸福可言？陈聪虽然很是气愤，但更多的是哀伤。 董雪如果懂事的话，稍微精明点的话，她不该采取这种方式，而是应该善解人意地坦诚布公地和陈聪来谈这件事，而不是疾风暴雨地冲他大发雷霆。 但董雪显然不懂这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大发雷霆，怒道：“你还在狡辩，你整个单位上的人都知道你把李娜给玩弄了，现在又抛弃了她，我现在当面问你，你却还不承认？呜呜，你这个骗子。”董雪大发脾气之下，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陈聪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凉，是那种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彻凉，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脚前的地面，轻声低道：“董雪，我已经和你解释了，你要是还不信，那就发脾气吧，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不会再和你解释了。” “陈聪，你这个王八蛋，自己做了这么恶心人的事，竟然还装出很委屈的样子，我怎么会相中你这种人？算我倒霉，呜呜……” 陈聪终于抬起了头，他很是伤心地看着董雪，一字一顿地道：“董雪，你要是认为我欺骗了你，那咱们就分手吧。” 董雪浑身一颤，随即声嘶力竭地道：“怎么？你把我给玩弄了，现在也想抛弃我吗？” 陈聪心中很是恼火，到底是你丫玩弄我，还是我玩弄你啊？想当初，那一晚是你跑到我的卧室去的，而且还是趁我喝醉之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一晚为何成了那个样子，现在你丫倒反咬一口？ 当然了，这些话只是陈聪心中的想法，他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一旦说出来，太伤人了，他担心会把董雪给伤死。 “董雪，我只是提议，至于咱们两个到底分不分手，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你想分手，咱们就分手。你不想分手，咱们就不分手。请你一定相信我，我和那个李娜真的没有什么，李娜一直在追我，但我一直不搭理她，她追不到我，才会如此无耻地倒打一耙，目的就是逼我就范。即使不能逼我就范，她也要搞臭我。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我现在和你都解释清楚了，你要是还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听了陈聪的这番话，董雪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这一平静下来，董雪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她清楚陈聪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当初，她来和陈聪一起居住，但陈聪对她没有丝毫的垂涎和不敬，反倒是她自己主动献身，还是在陈聪喝醉之后，她才有了那次机会。凭自己如此美貌，陈聪都无动于衷，怎么会对李娜那个丑货动心呢？看来，陈聪真是被那个李娜给算计了。 “即使你和那个李娜没有一腿，可单位上都说你有黑社会背景，这一次你又带人带刀去打群架，还被拘留了。陈聪，你是国家公职人员，怎么能堕落到如此地步？” “我没有黑社会背景，说这话的是姜伙，也就是省银监局的那个副局长，他和耿博的妹妹耿俏是情人，他对我们单位的吕立行长这么说，目的就是给我出难题。我和吕立行长很不对付，他一直在找机会收拾我。至于我这次被拘留，也是事出有因，事情比较复杂，我就不和你解释了。” “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和我解释。” 陈聪对董雪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他真的想甩门而去，再也不想见到董雪了。他现在对董雪已经没有了一点爱意，有的只是责任。可这份责任，已经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是有人跟我约架，我带人带刀去了，可那人却暗中报了警，他这是在阴我。” “是谁？” “是一个叫王超的人。” “你和他为何结仇？” 陈聪是绝对不会将真相告诉她的，道：“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而结仇。” 董雪待要再问下去，陈聪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说完，起身去卧室休息。董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干生气。 陈聪是真的累了，但他躺在床上却是无法入睡。虽然他不知道单位上将会如何处理他，但自己被拘留的事却被总行的一把手知道了，那自己十有八九会被开除。王暖虽然在官场上有很好的人脉，尤其方姨更是她的后盾，但这一次估计王暖也救不了自己了。 与其等着被单位开除，还不如自己辞职的好。 但不管是自己辞职还是等着被单位开除，陈聪心中都非常不甘，因为他这一次是被人给阴的。先是王超阴他，随后是权仁阴他，最后是吕立阴他。被这些狗日的王八蛋给耍的团团转，陈聪的确不甘心就此失败。 最好的办法是绝地反击，但绝地反击的办法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蔡荣打过来的。 蔡荣是很少给陈聪主动打电话的，陈聪不知道是啥事，急忙接听。 第152章 失望透顶 “陈聪，你在哪里？” “蔡总，我回家了。” “我现在到你这皇宫酒楼喝酒了，你过来吧。” “蔡总，我今天很累，就不过去了。” “怎么了？陈聪，我听的语气怎么这么颓废啊？” 陈聪历来都是把苦楚深埋在心底的人，轻易不向人吐露自己的愁苦，免得让别人跟着自己犯愁，忙道：“我没颓废啊，只是有些太累了。” “哈哈，累了正好喝点酒解乏，过来吧，我这里有几个朋友，正好给你介绍认识一下，他们将来可都是你的顾客啊。” 听到这里，陈聪不好再推辞了，忙道：“好，我等会就到。” 陈聪随即起床，可董雪挡住了他，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要回酒楼。” “不行。” 陈聪吃惊地看着她，心中很是恼火，问道：“你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不能再和戚郎大虾他们来往了。” “为何？” “人家都说你有黑社会背景了，你还不收敛？人家能说你有黑社会背景，就因为你和戚郎大虾他们这些人交往。” 陈聪不由得想起了那次自己请和梅去皇宫酒楼喝酒的情形，当时戚郎大虾他们哥几个，极力劝自己与和梅交往，他们虽然没有提董雪，但他们对董雪却是很有成见的。这种成见就是因为董雪打心里就看不起他们。 陈聪压住怒火，道：“董雪，戚郎大虾他们不是黑社会，他们个个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说我有黑社会背景的，是姜伙造的谣，这你也信？” “我不管这些，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出门。” 陈聪彻底火了，道：“让开。” “不行，我就是不让你出门。” 陈聪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你今天要是不让开，咱们两个的缘分到底为止。” “陈聪，你这个王八蛋，我早就猜到你会找借口和我分手的，你得到我了才会是这个德行，你要是得不到我，你敢和我这样吗？” 陈聪心里烦透了，他压住怒火，道：“我去皇宫酒楼是有正事，蔡荣正在等着我。”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今天谁找你，你也不能出门。” “董雪，我对你是要承担责任的，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你这么做，让我很反感。” “哼，你现在反感了，当初你要是得不到我，你还会这样反感吗？” 陈聪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无聊。”随即一把推开董雪，朝外走去。 咣当一声，陈聪走出房门，将门带上，带门内却传来董雪的嘶吼声：“陈聪，你这个王八蛋，混蛋……” 陈聪站在门外，痛苦地闭上了双目。自己和她还没有结婚，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管着自己，自己如果和她结婚了，会是个什么样子？陈聪连想都不敢想了。 陈聪也断定，自己将来即使和董雪结婚了，也不会幸福，根本原因就是性格不合。 陈聪很是苦恼地下了楼，朝皇宫酒楼奔去。 蔡荣今晚要宴请的是房地产行业的几个合作单位的领导，陈聪一进门，蔡荣就给陈聪一一作了介绍，陈聪这才知道，今晚在座的都是房地产界的大鳄。 陈聪在来的路上已经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此时此刻丝毫没有流露出内心的不快，坐下来和这几个房地产界的大鳄们谈笑风生。 当然了，蔡荣在介绍陈聪身份的时候，说陈聪是这家皇宫酒楼的投资人，并没有说陈聪是皇宫酒楼的老板。因为陈聪毕竟是公职人员，说投资人比说老板要好的多，也为今后陈聪与他们交往留下了余地。 推杯把盏之间，这些人谈论的是如何拿地如何运作房地产项目，陈聪听的心惊肉跳，因为他们谈论到的资金，动辄就是上亿元。 晚上九点，酒局终于散了，但蔡荣没有立即走，而是留下来和陈聪谈心。 蔡荣知道陈聪遇到了难处，便问他事情的究竟，陈聪对蔡荣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蔡荣。 蔡荣虽然是搞房地产的，但他毕竟是国企老总，对体制内的事非常清楚明白，他道：“陈聪，要是这么说来的话，你真的有些麻烦了。” “是啊，我被拘留就是王超阴我的，那狗日的口口声声要和我决斗，而且还是比刀，结果我去了，他却悄悄报警，利用他在警界的势力，将我给拘留了起来。我只是带人带刀去了，但毕竟没有打起来，可就因为这，我还是被权仁给拘留了二十四小时，而且一进审讯室，就被暴打了一顿。坏就坏在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告诉了总行的一把手，总行的一把手一发怒，我肯定要倒霉了。” 说起王超，蔡荣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他知道王超到现在都一直在打春莲的主意。 王超是蔡荣的仇人，现在王超又成了陈聪的仇人，蔡荣和陈聪又是忘年交，王超就成了两人共同的敌人。要是换作别人，蔡荣可能不会深究下去，但王超不行。蔡荣决定将此事管到底。 “陈聪，我看这样吧，把朱行长约出来。” 朱行长就是总行的一把手，名叫朱啸。陈聪问道：“蔡总，你和朱行长认识？” “当然认识了，但不是很熟，不过，我知道他有个嗜好，那就是特别喜欢品茶，我看就把他约到清韵茶楼去喝茶，你看怎样？” “好。蔡总，说句真的，我也真不想在商业银行里干了，吕立那个王八蛋太不是个东西了，我能将宝苑楼盘给营销下来，按照道理，他该重奖提拔我，可他就是拖着不办。他不但不重奖提拔我，还故意整治我。我真想辞职。可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辞职的问题，而是要开除我，我的确心有不甘。” 蔡荣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把朱行长约出来，我负责约他。”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陈聪眉头一皱，道：“好吧。” 但陈聪眉头这一皱，立即就被蔡荣发现了，他忙道：“陈聪，你是不是担心明天晚上约朱行长，有点太晚了？” 第153章 睿智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道：“我担心在约朱行长之前，他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无法挽回了。” “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蔡荣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朱啸行长的手机。 “朱行长啊，我是蔡荣，你好！” 蔡荣给朱啸打电话的时候，是当着陈聪的面打的，蔡荣作为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朱啸是不敢怠慢的。要知道，现在银行都是拼命巴结企业，朱啸对蔡荣非常客气。 果不其然，蔡荣和朱啸聊了几分钟之后，朱啸答应到清韵茶楼喝茶。 蔡荣和陈聪不敢耽误，立即赶往清韵茶楼，提前订好了一个房间，又让春莲展示茶艺。 不一会儿，朱啸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陈聪认识他，但他不认识陈聪。陈聪认识他，也是在召开大会的时候，朱啸坐在主席台上讲话，陈聪认识了他。朱啸虽然不认识陈聪，但却知道陈聪的名字。 蔡荣很是热情，和朱啸握手问好，还主动向朱啸介绍陈聪。 “朱行长啊，这是我的朋友小陈。”蔡荣很是精明，他没有说出陈聪的名字，只是将陈聪变成了小陈。 朱啸能来，完全是看在蔡荣的面子上，他对陈聪微笑着，冲陈聪伸出了手。陈聪受宠若惊，急忙伸出双手和朱行长握手，恭敬地道：“朱行长，您好！” 但朱行长没有和陈聪说什么话，坐下后和蔡荣聊了起来，春莲忙着展示茶艺，陈聪坐在了蔡荣身边。 “蔡总啊，咱们今后得多联系，最好是能全方位开展业务合作，你说是吧？” “哈哈，那当然了。朱行长，我也希望和你好好合作呢。” 朱啸传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个子不高，身材还有些微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斯文儒雅。 蔡荣和朱啸在一起，仿佛是江湖好汉，说话嗓门大，不拘小节。搞房地产的财大气粗，蔡荣要不是为了陈聪，他也不会对朱啸表现的这么主动的。原先的时候，朱啸曾经拜访过蔡荣几次，但蔡荣都是在应付他。这一次，蔡荣主动约朱啸，倒是让朱啸颇感意外。 陈聪此时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他也插不上话，即使能插话，他也不敢随便说什么。 朱啸也是喝了酒来的，他可是总行的一把手，酒场多的都数不过来，蔡荣和朱啸都是酒后品茶，谈的相当融洽，气氛非常和谐。 大约过了几十分钟之后，品茶也品的差不多了，蔡荣突然说道：“朱行长，我这个朋友小陈，可是你的手下员工啊。” 闻听此言，朱行长这才又将目光看向了陈聪，蔡荣不失时机地又道：“他叫陈聪。” 听到了陈聪这个名字，朱行长大吃一惊，一双睿智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陈聪。 蔡荣暗中给陈聪使了个眼色，陈聪忙道：“朱行长，我叫陈聪，是**支行的信贷员。” 单听陈聪这个名字，朱行长还盼望着不是**支行的陈聪，但陈聪现在主动介绍自己，朱行长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道：“你们支行的行长叫吕立吧？” 陈聪赶忙点头，道：“是的。” 朱啸能混到城市商业银行总行一把手的位置，绝对不是菜的，他是个非常睿智的人，现在终于对上了号，他也明白今晚蔡荣请他过来喝茶的目的了。 但朱啸此时什么也不说，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品茶，陈聪很是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蔡荣冲朱啸呵呵笑道：“朱行长，陈聪这人不错，最近遇到了点麻烦，可能你对他也有些误会，让他自己说吧。” 朱啸缓缓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聪，陈聪明白他这是在等自己说些什么，忙道：“朱行长，前几天我被公安局给拘留了，这件事您可能也知道了，但我是受害者。” 朱啸此时对蔡荣也有些反感，对于今晚蔡荣主动约他喝茶，他本来还挺感动的，没想到却是因为陈聪。按照他的性格，他会立即拂袖而去，但蔡荣是房地产界的大佬，他不敢轻易得罪，只好耐着性子道：“哦？你还是受害者？” 陈聪道：“朱行长，是这么回事。有个叫王超的人，他父亲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不知道您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朱啸坦然地道：“听说过这个人，但没有接触过。” 陈聪思维缜密地说了起来：“朱行长，王超这人是个纨绔子弟，他看上了我女朋友，他为了追我女朋友，便暗中让一个花店去给我女朋友送花，而且是每天都去送。让我女朋友不胜其烦。为此，我警告王超，不准再给我女朋友送花，可他竟然要约我到市中心花园湖边去比刀，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我当时也没怎么细想，在气愤之下，我就带人带刀去了。结果王超却暗中报警，市公安局的权仁副局长竟然也亲自出面了，把我给拘留了二十四小时，还把我暴打了一顿。按理说，王超没有到场，我和他也没有打起架来，但权仁还是把我给拘留了。王超的父亲是省政法委副主任，他们这是合起火来整治我。” 听到这里，朱啸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权仁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明白原来是权仁亲自给朱行长打了电话说了此事，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权仁，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和你没完。但当着朱行长的面，陈聪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气来。 蔡荣道：“朱行长，你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要是因为这件事将陈聪给处理了，陈聪也太冤枉了。” 但朱行长对蔡荣的话没有作任何表态，仍是用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陈聪，道：“我听说你还有黑社会背景？” 陈聪忙道：“朱行长，这绝对是冤枉的，我是有几个在社会上混的朋友，但他们都不是混黑社会的，我更没有黑社会背景。” 朱行长对陈聪这番话没有任何表态，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不动声色地道：“可我还听说你玩弄女性？” 听到这里，陈聪的汗都几乎下来了。朱行长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54章 关键时刻 陈聪苦丧着脸道：“朱行长，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冤枉。我们单位有个女的叫李娜，我和她只是普通正常的同事关系，她一直想和我建立恋爱关系，但我一直没有同意。有一天，她突然当着其他同事和客户的面，说我把她给睡了，她这是诬蔑我，她的目的就是逼我就范，我如果不就范，她这样就等于直接把我给摘臭了。李娜心肠歹毒，卑鄙无耻，请朱行长明鉴。” 朱行长一脸凝重，蔡荣也是吃惊不小，因为陈聪并没有事先和他说这些细节，他没想到陈聪还有这样的经历。 朱行长沉稳地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给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自会派人调查的。” 蔡荣忙道：“朱行长，叫我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叫李娜的女的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朱行长竟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蔡荣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点了点头，道：“朱行长，理解万岁。” 朱行长和蔡荣都哈哈笑了起来。像朱行长这种级别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啊，陈聪在向他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时，说的推心置腹，态度极其真诚，朱行长准确地判断出陈聪并没有说谎。 不过，有一点让朱行长感到很是震惊，陈聪只是下边支行的一个小小的信贷员，他怎么会和蔡荣的关系这么好？蔡荣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在全省的国企老总中，蔡荣都是排名极其靠前的，说不定哪天一个任命文件下来，蔡荣就会正式踏入政坛。蔡荣能为了陈聪专门把自己约出来喝茶，喝茶的目的就是避免自己处理陈聪，由此可见蔡荣和陈聪的关系铁到了什么程度，这是让朱行长感到最为震惊的地方。 朱行长沉吟不语，蔡荣就猜到了朱行长想问但却没法问的问题，道：“朱行长，陈聪这个小伙能力非常突出，我能和他认识，就是因为他当初要为了去我新开发的宝苑楼盘去驻盘。” 听到这里，朱行长微微一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蔡荣，希望他说下去。蔡荣也不简单，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在观察朱行长的表情。 朱行长能用如此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就说明只有这个话题才引起了朱行长的兴趣，在这之前谈的所有话题，朱行长都是在应付，根本就没有动他的心思。 蔡荣道：“朱行长，实不相瞒，当初在宝苑楼盘开盘之前，省里某个领导就给我打招呼，说是只让华夏银行一家银行去驻盘，我当时在公司的董事会上也是这么定的。但陈聪竟然自己跑去我办公室找我了，我当时感到很是奇怪，他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直接上门去找我谈，我很佩服他这份勇气，也能看出他的敬业精神，因此，我没有把他轰出去，而是在等他和我谈什么。结果他的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我，不知不觉，我竟然和他促膝长谈了起来，陈聪懂业务，能谈到点子上。这才是让我感兴趣的地方。试想，一个小小的信贷员，竟然这么自信地去找我这个董事长来谈驻盘的问题，这得有多大的魄力啊。可这个世界小人物往往就能办成大事。我被他给感动了，这才破例让你们商业银行到我的楼盘去驻盘。” 说到这里，蔡荣又故意停顿了一下，朱行长听的聚精会神，蔡荣又道：“在陈聪找我之前，陈聪的行长吕立也曾经找过我，但他不懂业务，也谈不到点子上，又加上省里的某个领导事先交代过，我就没有答应他。我之所以答应陈聪，不为别的，只为他的敬业精神和敢闯敢干的劲头还有业务的娴熟，我这么做，也是想给陈聪这个小伙一个机会。” 听到这里，朱行长终于冲陈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现在看陈聪的目光充满了欣赏，道：“很不错嘛，陈聪，你能把才蔡总给打动了，实属不易。” 陈聪不好意思地冲朱行长笑了笑。 蔡荣又道：“也就是从那一次之后，我和陈聪成了忘年交，在一起无话不聊，可以说是成了很知心的朋友。” 朱行长哈哈大笑，笑的很是开心。是啊，自己手下的一个普通员工，竟然和大名鼎鼎的宝苑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成了忘年交，这可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蔡荣精通官场中的学问，他这番长谈阐明了他和陈聪交往的原因，在抬高陈聪的同时，将吕立给狠狠地踩了一脚。 朱行长笑完之后，突然脸色郑重地道：“陈聪，你们支行对你的处理意见已经上报到总行了，本来准备在明天早上召开的会议上，把这个处理意见批复一下，现在我知道里边的实情了。不管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什么，你一定不要背上思想包袱，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你能打动蔡总，取得入驻宝苑楼盘的资格，这就充分说明了你的能力，敬业精神、敢闯敢干、业务娴熟，这可是蔡总对你的评价，那我现在对你也是这三个评价。”说完之后，朱行长和蔡荣又笑了起来。 陈聪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是啊，这一次要不是自己能当面向朱行长陈述，那自己铁定是被开除了。王超阴他，权仁算计他，吕立更是想方设法排挤他，要不是蔡荣今晚将朱行长约出来，那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春莲很聪明，自始至终，她都在不动声色地展示高超的茶艺，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任何表态。 但在朱行长临走之际，春莲悄悄给朱行长准备了两包新鲜上等的好茶叶。 当将朱行长送出门的时候，春莲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将两包新鲜上等的好茶叶递给了朱行长，道：“朱行长，这是陈聪专门让我准备的，请你拿回去慢慢品尝！” 第155章 人际关系 “不行，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朱行长边说边瞅了陈聪一眼。 陈聪内心有些慌乱，他还真没有想起要送朱行长茶叶，这是春莲自己做的。 但春莲毕竟是清韵茶楼最著名的茶艺师，她的大名朱行长是知道的，春莲柔声笑道：“朱行长，这两包茶叶可是我熏制了整整48小时才炒制而成，它不但是陈聪的一份心意，也是我们清韵茶楼的一份心意，这可不是让你犯错误。你要是不收下，那就让蔡总拿回去了。” 蔡荣故意说道：“朱行长，你要是不要，那我可要了。” 朱行长一听这两包茶叶竟然是春莲精心熏制了48小时才炒制而成，立即劈手接了过去，冲蔡荣呵呵笑道：“蔡总，你要是想品尝，就去我家里。” “好，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不见不散。” 送走了朱行长，陈聪对蔡荣和春莲千恩万谢，但蔡荣告诉陈聪，要格外警惕王超，王超那种货色就是个搅屎棍子，一旦抓住合适的机会，就把他彻底折断。 陈聪和蔡荣现在的共同敌人就是王超。但要寻找到收拾王超的合适机会，很难，只能是耐心地等待。 陈聪知道自己的危险已经解除，在返回家的途中，他给王暖去了电话，将今晚和蔡荣一起约见朱啸的事告诉了她。王暖听后大喜，她找人托的那层关系是总行的一个副行长，但陈聪这次犯事是被一把手给盯上了，那个副行长感觉不太好办，王暖正在犯愁呢，突然之间接到陈聪的这个电话，让她倍感欣喜。 陈聪能靠个人关系将此事摆平，这也恰恰说明了陈聪的能力，这也是王暖最欣赏陈聪的地方。 第二天，陈聪就大摇大摆地去单位上班了。吕立一直在等着总行的批复，批复他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朱行长对他的一顿臭批。 “吕立，你身为支行的一把手，不把精力放在如何发展业务上，却把精力放在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你的方向是怎么把握的？对待一个小小的信贷员，竟然罗列了三项罪名，什么玩弄女性，什么有黑社会背景，什么被公安局拘留，难道这就是处分人的理由吗？说陈聪玩弄女性，你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据能不能信服人？说陈聪有黑社会背景，公安局有定论吗？公安局没定论，你下什么定论？陈聪被公安局拘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调查过了吗？今后不要再在这些小事上小题大做，要把精力放在如何经营管理上，你明白吗？” 吕立的冷汗都下来了，忙道：“明白，朱行长你批评的对，我会格外注意的，我也一定会将方向把握准。” 吧嗒，朱行长直接就将电话给扣了。 吕立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他握着话筒愣在了那里，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过神来，将电话放下，抬手摸了一把冷汗。 朱行长是怎么回事？是权仁给他打的电话，他又给自己打的电话，说是要严惩陈聪。没想到自己将处理结果报上去之后，不但没有得到批复，还被朱行长给臭骂了一顿，这到底是咋回事？ 吕立懵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清楚，这一次又无法处理陈聪了，别说将陈聪开除了，就是给陈聪来个处分，都是不可能的了。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还有一个预感，让吕立感到后怕。那就是陈聪很有可能和朱啸建立了关系，不然，朱啸不会出尔反尔的。真要是这样，陈聪将更加难以对付了。 可整个单位上都传开了，陈聪要被开除。但陈聪依然如故，该咋样就咋样。有些人在等着看陈聪的笑话，尤其是李娜。 与此同时，朱行长将总行分管人事的副行长李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下达指示：“**支行有个叫陈聪的信贷员，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宝苑楼盘项目给营销了下来，这说明他还是很有能力的，这样的人才，不能被埋没了，你派人去调查一下，如果符合条件，该提拔就提拔。” 总行分管人事的副行长李军，立即点头答应去办。 朱行长的确很是睿智，他作为一把手，对吕立不可能不了解，正因为他对吕立非常了解，他才会安排分管人事的副行长李军去办这件事。因为吕立是李军的人，当初提拔吕立的时候，就是李军鼎力举荐的。但李军举荐的吕立，却是个庸才。 即使昨晚蔡荣不扁踩吕立，朱行长也了解吕立是个什么货色，要不是看在李军的面子上，朱行长早就将吕立拨拉到一边了。没办法，李军也是领导班子成员之一，作为一把手，他怎么也得给李军一个面子。这一次朱行长让李军副行长去办这件事，是别有用心的。办好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办不好，不但收拾吕立，就连你李军也一块收拾了。 在总行，朱啸是一把手，李军是二把手。但任何一个单位，尤其是国企这种体制内的单位，一把手和二把手历来都是有些矛盾的，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怪圈，而且是多年打不破的怪圈。 一把手想集权，二把手会分权。这是集权与分权的矛盾，这个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因为制度就摆在那里。二把手想当一把手，但一把手却挡着他。这是前进与阻力的矛盾，这个矛盾也是无法调和的。一把手只要在那里摆着，二把手就永远无法朝前挪动一步。 李军是大学教授出身，浑身的书卷气，但却有一身的傲骨。朱啸是组织部门出身，精通官道，非常的睿智，并且很会变通。 对了，在这里顺便交代一下，李军曾经是李儒的下属，两人关系还很好。朱啸曾经是方晴的下属，算是方晴一手栽培起来的。 王暖和朱啸与李军都是非常熟悉的，王暖第一次帮陈聪的时候，就是找的李军，李军把吕立给狠批了一顿。王暖这一次帮陈聪的时候，是找的另外一个副行长，并没有找李军，以为王暖已经知道了李军和吕立的关系。 但王暖一直没有找朱啸，她不想让方姨知道了她为陈聪暗中活动关系，因为方姨对此类事情是比较反感的。 第156章 护城河边 陈聪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道：“叶玲，我去忙活汽车销售贷款的事吧？” 叶玲有些难过地看着陈聪，心中想道：陈聪啊，你都快被开除了，还鼓捣什么汽车销售贷款啊？但她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只好道：“你想去就去吧。” 陈聪明白叶玲的心思，笑了一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再干工作都是多余的了？” 叶玲只是难过地看着他，没有做任何表态，陈聪又道：“叶玲，你老公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听陈聪说起了她老公，她有些不耐烦地道：“他就是在社会上瞎混，不要提他。”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叶玲选择的这个老公，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也只能认命。 “叶玲，今天不谈你老公不行，我得给你提个醒，你别老说我有黑社会背景，我看你老公才真的有黑社会背景。” 听到这话，叶玲顿时一愣，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聪，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那天我去鸳鸯花店的时候，你老公是从花店的里屋冲出来的，当时他非常横，被我朋友给抽了一巴掌，但随后他有两个同伙也从花店的里屋冲了出来，要打我们。叶玲，我能看得出来，你老公的那两个同伙就是典型的社会混子，让你老公交友慎重点。” “郭阳他要是敢骗我，我就和他离婚。”叶玲有些动气了，当然，她生气不是生陈聪的气，而是生她老公的气。 “哦？你老公叫郭阳啊？” “是，他就叫郭阳。可他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我到底该信谁？” “你老公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他带着两个朋友路过花店，正好看到你带人在那里闹事，他进去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你们给打了。” “我曹，他这是放屁，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还带两个朋友路过花店呢，他是带两个朋友从花店的里屋冲出来的。” 叶玲生气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以便压住心中的怒火，她对她老公早就无语了，她是个正统女人，可她老公郭阳却是个典型的社会混子，结交的朋友都是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为此，叶玲没少和他吵架，但每次她老公都说不再和那些人来往了，但转头之后，该咋样还是咋样。她和郭阳结婚两年多了，但她却一直不敢要孩子，原因就是她不想再和郭阳过下去了，有了孩子想再离婚，那就难了。 “叶玲，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忙吧，我去汽车销售市场看看。”说着，陈聪走出了她的办公室，朝楼下走去。 可当陈聪来到后院，发动起车来，正准备走时，却突然看到叶玲穿着一件翠花裙子，她的脸、脖子、深颈、双臂、小腿、脚丫都裸露在外，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有些晃眼。 这丫的皮肤就是白，白的毫无瑕疵，是那种从里到外透着的雪白。叶玲的打扮很是率性，说她率性，不是因为她穿着的这件裙子，而是她双脚竟然穿着拖鞋，而且还是一双粉色的拖鞋。 以前曾经说过，叶玲生气发怒的时候，喜欢光脚在地上转圈。现在是夏天，她平时上下班，喜欢穿拖鞋，显得率性随意，自然和谐，给人一种天人合一的美妙之感。 “叶玲，你干什么去？”陈聪将头探出车窗问道。 叶玲二话不说，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陈聪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上车干啥？” 叶玲这才说道：“我心里烦，想跟你出去转转。” “呵呵，好，那我就带你去汽车销售市场看看。” “不去汽车销售市场。” “嗯？为何？” 叶玲扭头蹙眉冲他训道：“我不是告诉你我心里很烦嘛，汽车销售市场乱糟糟的，我不想去那里。” “那咱们去哪？” “咱们到城郊护城河去逛逛吧？” “我的天，我可是准备去营销业务的，你可倒好，竟然要我带你去城郊护城河玩耍。”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点开车。” “好，我马上开车。” 看叶玲真的心烦，陈聪不敢再乱说什么了，急忙开车朝院外驶去。 上了公路，拐过几个路口之后，陈聪看叶玲只是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轻声低道：“叶玲，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和你提你老公啊？” 叶玲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秀目看着他，断然说道：“对，你就不该和我提他，一提他，我心都气炸了，为了惩罚你，你今天就带我出去玩玩，让我好好散散心。” 陈聪忙道：“嗯，好，你今天想去哪就去哪。”说完之后，又小声嘀咕道：“我好心好意提醒你，结果反惹了一身骚。” “你给我闭嘴，好好开车。” 叶玲因为她老公能恼火到这种程度，可见她老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历经一个多小时，中午十一点多，陈聪和叶玲赶到了城郊的护城河。 据说这护城河还是明朝靖难之役时修建的，护城河很宽，延绵不绝环绕城市一周。当然了，现在已经是热兵器时代了，这护城河已经起不到什么保家护城的作用了，反到成了人们休闲游玩的好去处了。 护城河里的水潺流不断，河边种着倒垂杨柳，紧靠着护城河，修有很宽的马路。马路外边是护城河，马路里边是农家乐。 陈聪将车停在护城河边上，叶玲率先下车，站在护城河岸边，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陈聪从后边跟过来，他看着叶玲白嫩的双脚，道：“叶玲，你怎么穿着拖鞋啊？” “穿拖鞋怎么了？”叶玲的语气明显地轻柔了不少，来到这个地方，她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你是不是故意让别人看到你这双白嫩的脚啊？” 叶玲扭头白了他一眼，娇嗔地道：“滚。” 陈聪呵呵笑着站在了叶玲的身边，倒垂杨柳轻轻拂面，微风阵阵荡来荡去，站在这里果然别有一番景致，陈聪的心情也顿时愉悦起来。 “叶玲，咱们两个站在这里，就像恋人一样，你感觉呢？” 叶玲又白了他一眼，可这次她没有再说滚字，但娇嗔之态却更浓郁了一些。 第157章 野外露餐 叶玲皮肤雪白，性情温柔细腻，说话轻声细语，但世事弄人，她却找了一个性格粗野，说话嗡声嗡气，脸似锅底的老公。当真应了那句好妻无好汉的古话。 此时此刻陈聪和叶玲掩映在倒垂杨柳之中，倒也颇具诗意，相互之间顿生亲近之感。 孤男寡女在一起，没有特定的环境是很难走到一起的。但现在陈聪和叶玲双双掩映在倒垂杨柳之中，都有一种花前月下之感。叶玲脸上慢慢荡漾起了羞涩的红晕，陈聪虽然平时和叶玲开玩笑惯了，但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陈聪只好朝旁边挪了挪身子，和叶玲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不知为何，陈聪朝旁边挪了挪身子，可叶玲似乎贴的他更近了。 陈聪只好扭头冲她笑了一下，但她看陈聪的眼神很是火辣，陈聪急忙将头扭开，心中咚咚乱跳。难道这丫在试探自己是否是个玩弄女性的色狼？自己要是伸手去搂她，或者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她会不会立即和自己翻脸？ 陈聪这么想，不是自作清高，因为原先就说过，叶玲是个原则性极强的女子，对她讲究原则方面，陈聪不止一次领教过。叶玲的性情的确是温柔细腻，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给人很温柔很柔弱的感觉，但一旦触及原则，她就会马上翻脸。 算了，自己绝对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到那时候就尴尬难堪了。 “叶玲，咱们随便逛逛吧？” “嗯。”她很是温柔地嗯了一声。 两人顺着护城河岸，在倒垂杨柳之间轻松散步。 叶玲走的很慢，一句话也不说，但脸上的羞涩红晕却一直没有消退。陈聪要是再不说话，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呵呵，叶玲，如果张献忠在的话，那你可就危险了。” 叶玲顿时一愣，扭头看着他，问道：“张献忠？” “对，就是张献忠。” “你说的张献忠是谁？” “哈哈，你不会再问李时珍是谁吧？” “讨厌，原来你在套我？” “嘿嘿。” “你说的是不是明末清初的那个张献忠？” “对，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你为何说他在我就危险了？我知道张献忠是个起义将领，但却也是个杀人魔王。” “对，没错，张献忠的确是个杀人魔王，但他杀人的方式却是有些变态，尤其是对待女人。” “不要说了，你是不是该说他会如何凌辱女人了？” “不是凌辱，而是变态。” “啊？怎么个变态法？” “张献忠这个人有个嗜好，对女人的脚很是看重，也就是传说中的恋足癖。” “哦？这我倒还不知道。” “张献忠每当攻克一地，一旦兽性大发，就会命手下去砍女人的双脚，将女人的双脚砍下来摆成小山，命名为莲峰。” 叶玲听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忙道：“你不要说了，吓死我了。” “好，你不想听那就不说了。” “你为何突然想起和我说这些？” “你看你现在的装扮，赤脚穿着拖鞋，使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些。” “讨厌。” “呵呵，这可是真实的历史故事，你就当笑话听就是了。” “张献忠真是残暴荒淫，怪不得他会失败呢，活该。” “此人的残暴荒淫，在历史上都数得上号。莲峰……算了，还是不说了。” “你说吧，我现在想听。” “张献忠将那些被砍下来的女人双脚摆成小山，他命名为莲峰，带着他最宠爱的小妾围着莲峰转圈欣赏。” 叶玲的秀眉紧蹙，感觉有些恶心，但她好奇心起，还是期盼陈聪说下去，陈聪呵呵一笑，又道：“张献忠的小妾就问张献忠，你看我的这双脚好看吗？张献忠哈哈大笑，说爱妾你这双小脚乃是世间最美的金莲。小妾就问他，你舍得把我的双脚也砍去吗？”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停住了，叶玲正听的入迷，忙道：“你快说啊。” 陈聪这才说道：“张献忠二话不说，立即亲自操刀将爱妾的双脚砍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摆在了莲峰顶上，还说只有他爱妾的小脚才配摆在莲峰之顶。” “呕……呕……”叶玲突然低头，双手捂胸，竟然真的呕了起来，但她却只是干呕，并没有真的呕出什么来，越是这样，她也呕的极其难受，连眼泪都出来了，深吸了口气，道：“张献忠连个畜生都不如，简直就是个魔鬼。” 陈聪忙伸手轻拍着她的背，道：“不和你说这些了，都快把你给说吐了。” “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 “我的天，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比这血腥的事还有呢。” “你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呵呵，好，咱们朝前走吧。” 两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不远处有个绿树成荫的农家乐，陈聪道：“叶玲，这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咱们在这里吃饭吧。” “嗯，好。可我不饿。” “你为何不饿？” “我听你讲张献忠的事，到现在还有些恶心呢。” “哈哈，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走吧，我可是真的饿了。” 两人快步来到了这家农家乐，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这里主要是以烧烤为主。 “叶玲，咱们光吃点饭吧。下午还得回去上班。” “不，我想喝酒。” “可咱们是开车来的。”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想喝酒，你也要陪我喝酒。” “可车咋办？”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大不了将车放在这里，等明天再过来开走。” “好，我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就行。” 陈聪知道叶玲心里仍是因为她那个锅底男老公而烦躁，她这是想借酒消愁，自己现在也只有陪她喝酒的份了。 叶玲亲自点的烧烤，荤素搭配，还要了一捆在山泉中冰凉的啤酒。 在这野外吃个烧烤喝个啤酒，绝对是一大享受。但让陈聪想不到的是，叶玲竟然悄悄给他点了一串羊白腰。 第158章 叶玲的遭遇 两人在开喝之前，叶玲让把两人的手机都关机。陈聪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为了避免外人干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聪和叶玲边吃边聊，似乎忘记了人间的烦恼。陈聪很会说笑话，逗的叶玲笑不合口。 叶玲心中有苦，喝了几瓶啤酒之后，酒劲上涌，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苦楚，眼角含泪，开始念叨起她的婚姻。 “叶玲，今天咱们高兴，你就不要谈这些问题了。” “不行，我必须要说，不然，我会更加难受。” “好，那你说吧，我今天就是你的听客。” 叶玲在酒精的作用下才有勇气说出了她嫁给锅底男郭阳的真相。在叶玲上大学期间，有一次参加同学的一个聚会，郭阳的表妹和叶玲是同学，由于这层关系，郭阳也参加了那次同学聚会，但他不是大学生，而是一个社会无业游民。 就在那次聚会上，郭阳看上了肤白胜雪的叶玲，在他表妹的帮衬下，将叶玲给灌醉了，趁机夺去了叶玲的贞操。 叶玲醒来之后，大哭大闹，要去告发郭阳，郭阳跪在她面前，说是真心爱她，又在郭阳表妹的游说下，特别珍惜自己名节的叶玲最终没有告发郭阳，反而和谈了大半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叶玲的男朋友是她同班的大学同学，但两人谈了大半年，也没有越雷池一步。可郭阳那个人渣只和叶玲见了一面，就卑鄙无耻地占有了她。 传统的女孩，对贞操是看得很重的。当然，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很多女孩已经对贞操看得不那么重要了，甚至有的还以晚破贞操而羞耻。但叶玲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孩，她已经失身于郭阳，本着从一而终的传统思想，她就和郭阳建立了恋爱关系。郭阳在和她恋爱期间，对她百依百顺，也表现得非常好。因此，叶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就和郭阳结婚了。 但结婚之后，她发现郭阳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社会痞子。在婚前的时候，无论叶玲说什么，郭阳都会听的。但结婚之后，郭阳就不那么听话了，对叶玲阳奉阴违，背着她仍是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也没个正经工作，就在社会上吊儿郎当地混。 叶玲也算个事业有小成的女子，她现在担任着个贷部的主管，是国企中正儿八经的中层干部。可她的老公却是个无业游民，还是个社会混子。因此，叶玲在人面前，是从来不谈她老公的，更不会在公共场合和她老公出双入对。 听完了叶玲的这段遭遇，陈聪很是气愤不过，道：“叶玲，你太傻了，为何要嫁给郭阳那个人渣呢？你当初就该立即告发他，他那是强奸你啊，就该让法律惩罚他，他就该去蹲监狱。你可倒好，不但没有告发他，竟然还嫁给了他，你到底是咋想的啊？他当初能强奸你，就凭这一点，你就该让他付出代价，怎么还能和他结婚呢？” 陈聪边说边气的呼呼直喘粗气，叶玲仰头喝了一大杯啤酒，暗自垂泪，道：“我是很傻，但我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一旦失去了贞操，将来即使嫁给别的男人，也不会幸福的。” “可你也不能嫁给郭阳那个人渣啊。” 叶玲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哽咽着道：“我当时就想，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嫁给他可能还会幸福的。但我如果嫁给别人，我可能永远都幸福不了。咱们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任何人都违拗不起。中国男人是很在乎女人的贞操的，我有苦难言，实在没有办法，我才嫁给他的。” “叶玲，你这是大错特错了，他要是真喜欢你，他就不会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把你给强奸了。他强奸你是犯罪，你就该让他去蹲大牢。你更不该和你的男朋友分手，你该将真相告诉他，让他和你一起去对付郭阳那个王八蛋。” “可我当时羞于启齿。女人被强奸，本就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我还怎么对我的男朋友讲？” 叶玲哭的很是厉害，陈聪急忙递给她餐巾纸，道：“我第一次见郭阳的时候，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锅底男，我当时就百思不得其解，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这么贤惠，你怎么会嫁给他那样的人呢？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叶玲边擦泪边抽泣，很是悲痛欲绝的样子。 “叶玲，咱们中国的传统思想不可丢，但你也要分什么事，他伤害了你，你竟然嫁给了她，这是你的传统思想把你给害了。像你这种情况，在古时候，是很多的。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几乎不存在你这种现象了。可你竟然走了古代女人的老路子。”陈聪越说越是气愤。 叶玲突然抬起头来，虽然泪眼婆娑，但目光很是坚定地道：“我要和他离婚。” “对，没错，你就该和他离婚。像他那样的人渣，根本就配不上你，早离婚早解脱。” 叶玲端起一大杯啤酒，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叶玲，不要哭了，想离就离吧。李娜那个烂货，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把她给睡了，真她妈的太恶心人了。她这是逼我就范，我即使不就范，她这么做，也会把我给搞臭。我要是像你这样，还不得娶了她啊。哼，我就是出家当和尚，也不会娶李娜那种烂货的。” “陈聪，我知道李娜那是故意污蔑你的。” “李娜和郭阳倒是有的一拼，他们两个都是卑鄙无耻之人。” 叶玲竟然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了，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再那么悲伤难过了。 可陈聪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悲伤涌上心头，道：“叶玲，实不相瞒，我现在的女朋友叫董雪，你也认识她，她原先就在皇冠楼盘售楼。” 叶玲立即点了点头，道：“我认识她，她非常不错，长得漂亮，气质也好。” 但陈聪却是难过地摇了摇头，道：“你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叶玲吃惊地看着陈聪。 第159章 酒后乱性 陈聪难过地道：“我以前真的很喜欢董雪，做梦都想着娶她为妻。可随着接触的增多，我越来越发现她和我性格不合。” 说到这里，陈聪仰头喝下了杯啤酒，打了个酒嗝，叶玲道：“既然你和她性格不合，那就分手吧。” 陈聪极其难过地道：“可我和她已经那样了。” 叶玲一愣，怔怔地看着他，幽幽地道：“现在这社会，男女婚前同居已经成了时尚，也没什么，合不来就分手吧，别像我一样，结婚了再离婚。” “董雪在我租住的地方住了几个月，我和她都是保持着干净的关系。但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董雪从她卧室跑到我卧室去了，我和她就稀里糊涂地就睡上了。” 叶玲现在还没有喝醉，虽然喝的有些晕乎，但大脑浅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听到这里，吃了一惊，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低声问道：“难道是她主动的？” 陈聪叹了口气，道：“现在已经无法再深究到底是她主动还是我主动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我是个男人，就该承担起责任来。” 叶玲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要娶她了？” “是啊，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叶玲不屑地道：“靠，鼓捣了半天，你也是受传统思想的毒害啊。你还劝我不要守旧，要逃出苦海，可你自己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叶玲，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啊。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男女同居，女人往往是受害者，男人就该承担起责任来。” 叶玲目含温柔地看着陈聪，默默地点了点头，道：“陈聪，你真是好人。” “可我心里很苦，在董雪去我那里住之前，我就发现我和她性格不合，在很多事上的看法很不一致，我也打算和她只保持着男女普通关系就行了。可不知为何，那晚我喝醉了，她竟然跑到我卧室去了，酒后乱性，实际上，我是被她给玷辱了。” 噗的一声，叶玲将喝进口的啤酒全部都喷了出来，笑的几乎都岔了气，道：“你可真会说笑，还她将你给玷辱了呢。你不是说，男女同居，女人往往是受害者嘛？” “是啊，我说的没错。可放在我和董雪身上，我就是受害者了，她是趁我喝醉之后，故意跑到我卧室去的，借机将我和她的关系做实。” “可我看董雪不像是那样的女人啊？她看上去很清纯啊。” “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很是清纯。原先的时候，我摸她的手，她都会给我一耳光。但自从她搬到我那里居住后，她发现我对她若即若离，总是刻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担心我会和别的女人好了，这才先下的手。” “这说明她很爱你啊。” “我和她开始相处的时候，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喜欢她了，她反倒喜欢上了我。” “你们两个可真逗。” “叶玲，这不是逗。我是非常了解董雪的，她现在虽然很喜欢我，但我自始至终都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男朋友。” “那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男朋友是啥样的？” “她喜欢过宁静祥和的生活，喜欢男朋友每天和她形影不离，花前月下，好好享受生活。” “这没错啊，大部分女人都是这么想的。” “可我做不到，男人在这个世上，总得有事业才行。对男人来讲，事业才是首位的。” “你说的也没错。陈聪，那我问你，你现在到底爱不爱董雪？” 陈聪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爱。我和她性格不合，风平浪静的时候，她和我可能还卿卿我我。但一遇到事，往往就是争吵。想想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我会很痛苦。” “既然这样，那就尽早分手吧。” 陈聪随即又摇了摇头，道：“董雪将她的贞操奉献给了我，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为了不伤害她，我只能娶她。” 叶玲幽幽地道：“真要是这样，你和她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 “早就预感到我和她结婚是不幸福的。” “既然这样，那你何必要一根筋呢？刚才你是怎么劝我的，就怎么去劝你自己。” “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为天女为地，男女永远都不会一样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离婚了。” “对，你离婚是对的。” 陈聪虽然苦恼，但叶玲不知道怎么劝他。可叶玲心中的苦恼，在陈聪的劝说下，都烟消云散了，她只要离婚，就能跳出苦海。因此，叶玲的心情变得格外舒畅起来，舒畅之下，她豪情万丈，和陈聪连连碰杯，喝的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两人都喝多了。踉踉跄跄从农家乐走出来，来到了车上。 直到此时，两人才发现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在农家乐待了大半天。 喝成了这样，车是没法开回去了，陈聪拉着僵直的舌头道：“叶玲，咱们打的回去吧。” 叶玲说话也不清楚了，含糊地道：“不急，咱们先上车休息一会。” 说到这里，叶玲竟然伸手拉着陈聪，直接上了后车座。 两人都坐在了后车座上，但突然之间，陈聪感到叶玲趴在了自己的怀里，他努力睁开醉眼一看，叶玲果真就趴在了他的怀里，双手还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叶玲，你可别像董雪那样，趁我喝醉了酒，将我给玷辱了。” “靠，咱们两个都是过来人了，谁玷辱谁啊，只要高兴就行。” 两人都喝大了，说话舌头都捋不直含糊不清，但相互之间，却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叶玲，你的意思是说，只要高兴，咱们两个就可以在这里来个车震？” “车震就车震，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来。”说着，叶玲竟然将雪白的大腿盘在了陈聪的腿上。 “别，小心被人看到。” “靠，你怕什么啊？我都不怕，你还怕啊？” “你这是酒壮怂人胆。” “我还就酒壮怂人胆了。”叶玲说着，竟然伸着滚烫的娇唇，在陈聪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第160章 要出轨吗？ 酒后本就容易乱性，看叶玲这么主动，陈聪的那里立即耸立起了蒙古包，浑身的欲火集中在了和尚头上。 陈聪的这一身体变化，立即就被叶玲给觉察到了，她用力扳住陈聪，顺势倒在了后车座上。 叶玲的皮肤很白，性情温柔，看上去很柔弱，但细看之下，却是极其性感诱人，叶玲扳着陈聪倒在了后车座上，正好她在下边，陈聪在上边。 陈聪顿感全身血脉喷涌，粗气深喘，和尚头上凝聚了全身的劲力，顶的叶玲娇喘连连，陈聪的那股子急劲，恨不得一下子将叶玲穿身而过。 正人君子和花花公子是有本质区别的。陈聪要是花花公子，此时此刻他会什么也不顾，自己先快活了再说。但陈聪不是花花公子，更不是王超那种货色，他是正人君子，在这关键时刻，酒精虽然使麻木的大脑几乎不转动了，但他还是想起了王暖。想起了王暖又想起了董雪。自己就是在酒后被董雪占了便宜，这才让自己无法真正面对王暖。那自己这一次也是在酒后和叶玲发生点什么，自己咋办？ 想到这里，陈聪体内急速运转的钻劲，顿时松懈了很多，他喘着粗气，含糊不清地道：“不行，咱们都喝醉了，我不能趁人之危，你也不能趁人之危。” 说着，他就要翻身而下，但叶玲仍是双手死死地搂住了他，不让他下去。 “叶玲，那一次酒后，我和董雪那样了，导致我现在非常被动。这一次我可不能再和你这样了，酒后乱性要不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咱们还是空空如也的好。”陈聪拉着僵直的舌头，含糊不清地哼哼唧唧地说着。 叶玲在激情的燃烧下，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听陈聪说了这些，她的大脑渐渐有些清醒，自己已经结婚了，可陈聪还没有结婚，按照传统观念，两人是绝对不能越雷池一步的。可现在这社会，传统观念几乎个个都是傻逼。叶玲虽然这么想着，但她毕竟传统思想占据着主导地位，不一会儿功夫，她浑身的欲火渐渐冷却，紧紧搂住陈聪的双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可是她的那个地方被陈聪顶的极其难受，而且是兴奋中的难受，她忍不住哼吟了一声，她的双手虽然不再那么用力地搂抱陈聪了，但两条雪白的大腿还紧紧地缠绕着陈聪，就像柔道比赛一样，敌方不认输，那是绝对不能松腿。 陈聪努力挺了挺身子，这一下劲力下压，顶的叶玲更加难以忍受，她的脸颊烫的几乎都快渗出血来了，秀鼻里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 “叶玲，你松开我吧，我得起来。”陈聪虽然欲火焚身，但他却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你这么用力顶着我，我怎么松开啊？”叶玲也是欲火难耐，想将两条雪白的大腿松开，但欲火酷逼，让她难以自拔，务必要勒紧。她是心有余而力太足，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两条雪白的大腿几乎不听她的指挥了。 陈聪多少还有些清醒的意识，他急忙努力欠起身子，不再刺激叶玲，叶玲这才深喘了口气，慢慢将两条雪白的大腿松开。 叶玲的裙子已经被挤压到了上半身，陈聪在起身的时候，急忙抬手将她的裙子拉了下来，盖住了她那雪白的大腿，随即靠近车门坐好，再也不敢去看叶玲了。 叶玲在酒劲的作用下，心中虽有不甘，但她毕竟是个好害羞的正统女子，看陈聪坐好，她也紧靠着另一边的车门坐好。 车内酒气一片，但两人却谁也不再敢看对方一眼，小小的后车座，中间仿佛有一条无法逾越的三八线。 过了不大一会儿，双双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酣然入睡。 这一觉，两人睡得都是非常的沉。 突然之间，一阵冷风从车窗外袭来，陈聪打了个寒颤，随即醒来。此时天色早已黑透了，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了。他扭头一看，发现叶玲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正温柔可亲地紧紧贴着自己，嫩白的脸蛋还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怪不得叶玲没有被冷风给吹醒，原来她紧缩在自己的怀里，自己的体温给了她莫大的呵护和温暖，她睡的正香沉。 陈聪不敢动，他担心把叶玲给弄醒了。睡了这么一大觉，陈聪的酒劲已经消去大半，头脑清醒的很。但睡觉之前他和叶玲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努力一回忆，还是记忆犹新。 好险！险些和叶玲突破底线。自己要是和叶玲那样了，这算什么事呢？好在自己足够冷静，才没有发生那不堪的一幕。叶玲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了，但自己也不能趁人之危，在这个时候和叶玲劈腿胡来。叶玲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好女人，自己和她如果真的那样了，她酒醒之后，说不定会痛狠自己，和自己彻底翻脸。 做人就是要坦坦荡荡，由于自己和叶玲没有突破那最后的底线，现在叶玲这么温柔可亲地趴在自己怀里，陈聪心中很是享受，也非常惬意。自己没有伤害她，等于是保护了她。 不一会儿，陈聪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还没等他睡实，突然传来幽叹的一声，陈聪一愣，急忙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发现叶玲已经醒来。 她虽然抬起了头，但她的身子却仍是紧紧贴着陈聪。 当两人的目光四目相对时，均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叶玲仍是没有将身子挪开，柔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陈聪忙道：“不知道呢。我打开手机看一下。” 叶玲立即阻止：“别，不要打开手机，这个时候打开手机，会惹来麻烦。” 陈聪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没去开手机，扭头朝外看去，发现很多的农家乐早就打烊了，只有寥寥的几家还有客人在吆三喝五地划拳喝酒。 “叶玲，估计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 “我有些口渴。” “哦，我后备箱里有矿泉水，你稍等，我去拿。”陈聪说着，跳下车来，打开后备箱，拿了几瓶矿泉水又返了回来。 第161章 深夜归来 酒后害渴，两人早就渴的嗓子冒火，咕咚咕咚喝下了冰凉的矿泉水，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陈聪，咱们该回去了。” “不知道现在开车回去行不行？” “应该没事，都后半夜了，交警也不会查酒驾了。” 陈聪看了看周围，此时也没有出租车，要想回去，只能开车。虽然自己已经酒醒了，但一旦被交警查出酒驾，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陈聪犹豫之际，叶玲轻声低道：“咱们回去吧，我在这里有些害怕。” 听叶玲这么说，陈聪当即决定，立即开车回去。 离开了护城河岸边，朝市里驶去，陈聪道：“叶玲，我先把你送回家。” “嗯。”这一声嗯，浓缩了叶玲的所有温柔。 将车发动起来，车内的仪表上就能显示时间了。陈聪和叶玲这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凌晨三点多了。 这个时候，马路上几乎无人无车，陈聪将车开的飞快，也不用担心交警来查酒驾。都这个点了，交警早就都回家休息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陈聪就载着叶玲来到了她家的楼下。 但叶玲却在此时犹豫了，轻声低道：“陈聪，我从来没有在外边待这么晚回家。现在要是回去，郭阳肯定会和我大吵大闹的。” “不会吧，他可能也不在家。” “你不了解他，这个人渣，自己在外边花天酒地，却对我管的很严，我有时候加班回来晚了，他还要问个究竟。我中午就将手机给关了，这都没回家，他肯定满世界找我找疯了。” “这个人渣，真他妈无耻。” “陈聪，咋办？”叶玲很是无助地看着陈聪。 陈聪当机立断，道：“那你今晚就不用回家了，到附近酒店开个房间。赶明天他问起来，你就说到外地召开紧急会议，手机不准开机。” “嗯，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陈聪立即发动起车来，拐过一个路口，看到了一家上档次的酒店，随即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带着叶玲去开房间。 叶玲说的没错，郭阳这个人渣的确是找叶玲找翻天了，从中午就开始给叶玲打手机，但叶玲的手机关机。下午的时候，这厮竟然去了叶玲的单位，问叶玲干嘛去了？大家都说不知道。 直到晚上，叶玲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郭阳烦躁不安，把他那些狐朋狗友都叫来了，分头去找叶玲。直到晚上十二点，也没有找到叶玲的人影。 郭阳预感到不好，他知道自己是个人渣，一事无成，还是个社会混子，他最大的荣耀就是娶到了如花似玉的叶玲。叶玲能成为他老婆，这让他感到自己很有成就感。可这个老婆要是离他而去，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紧紧地看着叶玲，将叶玲每天的行踪完全掌握起来。但今天叶玲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这让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躁的直想跳高骂街。 晚上三点多了，叶玲的手机仍是没有开机，人也不见。郭阳找来的那些狐朋狗友大部分都回去了，只有两个留下来陪他一起找叶玲。这两个就是在花店被草狼和蝎子暴打的那两个社会混子。 可不知道叶玲的行踪，上哪儿去找啊？郭阳就带着他那两个狐朋狗友在家里等。 郭阳这个人渣，自己天天在外边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但却将叶玲看得很紧。叶玲的突然失踪，让郭阳难以接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叶玲今晚已经被野男人给插了无数遍了。叶玲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消失不见，一个小时一次，也得十多次了。每当想到这里，郭阳都痛不欲生，恨不得跳楼一死了之。 这也怪不得别人，他自己龌龊，背着叶玲尽干龌龊的事。叶玲突然消失不见，他就认为叶玲也背着他去干龌龊的事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古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小人的思维永远都是小人，不可能上升到君子。龌龊之人的思维永远也是龌龊的，不可能高雅纯洁。 当陈聪开车载着叶玲来到楼下的时候，郭阳和他那两个狐朋狗友正在家等着。可当陈聪驾车掉头载着叶玲去找酒店开房的时候，郭阳的一个狐朋狗友从阳台上抬头，突然发现了陈聪的这辆车。 这个狐朋狗友立即冲进屋告诉郭阳：“郭阳，有辆车在楼下停了一会，但不一会儿，又开走了，车上的人也没下车。” 郭阳立即问道：“是你嫂子的车吗？” “不是，嫂子的车我认识。” “草，不是你咋呼什么？” “我感觉那辆车很可疑，是不是来送嫂子的车啊？”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郭阳的警惕，他忙道：“你快下楼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我还是在家等着。” 那个狐朋狗友立即冲出房门，咚咚跑着下楼。 陈聪和叶玲由于要找酒店，车就开的很慢，结果给郭阳的狐朋狗友的跟踪创造了条件。 当陈聪和叶玲来到那家酒店门前，将车停好，从车上下来朝酒店内走的时候，郭阳的那个狐朋狗友一眼就认出了叶玲，立即掏出手机给郭阳打电话。 陈聪在开房间的时候，本想开两个房间，但叶玲让他只开一个，道：“陈聪，你别开两个房间了，这不是浪费钱吗。开一个就行，还有几小时就天亮了，天一亮，咱们就回单位。” 听叶玲这么说，陈聪也就没有再坚持，只开了一个房间。 陈聪开的这个房间是标准间，里边有两张床。 进门之后，两人一个人一张床。 叶玲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起身，道：“陈聪，浑身的酒味太难闻了，我去冲个热水澡。” “嗯，去吧。” 叶玲随即去了洗浴间，将门关上，脱掉了衣服，站在了淋浴头下，哗哗地冲起了热水澡。 陈聪感觉又累又乏，想脱掉衣服好好地睡一觉，可当他将上衣脱掉之后，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准确地说，应该是剧烈的砸门声。 第162章 酒店开房 陈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起身去开门，但门一打开，从外边瞬间扑进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锅底男，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正是那天花店中被草狼和蝎子暴打的两个人。 “我草尼玛，原来是你。”锅底男吼骂着，一拳将陈聪打倒在地。 但三个人冲进房间，却发现房间内只有陈聪一人，叶玲却不在房间内。 但转瞬之间，洗浴间里哗哗的流水声，引起了锅底男的注意，他立即转身扑到洗浴间门前，伸手打开房门，随即里边传来叶玲的一声尖叫。因为此时叶玲正光着身子在冲澡呢。 锅底男一看自己的老婆竟然在洗浴间光着身子冲澡，而房间里的男子正是陈聪，他怒不可遏，立即掉头又扑向陈聪。 陈聪被他打了一拳，被打倒在地，已经非常恼火了，现在看到锅底男又凶神恶煞地朝自己扑来，是可忍孰不可忍，陈聪对准锅底男的下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出了一记窝里炮，陈聪就跟戚郎学了这一招，但这一招却被陈聪练了无数遍，早已滚瓜烂熟，用的是得心应手。 咚的一声，锅底男被陈聪一拳打翻在地，双手抱着下巴惨叫起来。他的那两个狐朋狗友立即扑向陈聪，陈聪一不做二不休，竭尽全力和两个人撕打起来。 锅底男他们三个，都是社会混子，很会打架。但锅底男太轻视陈聪了，被陈聪一拳正中下巴，打的他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另外两个看陈聪一拳将老大放倒，不敢掉以轻心，使出浑身的解数朝陈聪拳打脚踢一顿暴揍。 但陈聪现在已经豁出去了，精明过人的陈聪意识到，今晚这一场将是极其残酷的恶战，只有奋起一博，才有解困的可能。否则，自己非被这三个混子给打散了架子不可。 陈聪虽然只跟着戚郎学了一招窝里炮，但长期以来，和戚郎在一起，耳闻目染，陈聪也掌握了一些格斗技巧，况且他对仅有的一招窝里炮运用的极其娴熟狠辣。 锅底男的这两个狐朋狗友只是帮着锅底男暴打陈聪，仅仅是打架而已。但陈聪却是拼命，他不拼命不行了。 一个拼命，两个打架，虽然好汉难敌四手，但一旦拼命了，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后果。陈聪一记重拳打在了其中一个混子的胸口上，打的这个混子仰面躺在地上直翻白眼。另一个被陈聪一个点炮击中面门，这个混子双手抱着面门，惨叫着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陈聪没有停止进攻，而是拼尽全力暴打这两个混子，不一会儿，这两个混子被他打的就起不来了，只有双手抱头卷缩在地上痛苦的份了。 这时候，锅底男从地上爬起来了，朝陈聪猛扑，陈聪此时则是愈战愈勇，还没等锅底男挥拳，陈聪的几记重拳就已经将锅底男给打翻在地。 就在这时，叶玲已穿上裙子从洗浴间跑了出来，大声喊着不要打了，但陈聪却是对着躺在地上的锅底男拳打脚踢，不将对方打服，就会被对方打服。宜将剩勇追穷寇，自己已经将对方打翻在地，如果不趁热打铁，一旦给对方反击的机会，那自己就只有倒霉的份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叶玲扑过来拉陈聪，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打了。 陈聪本来不想住手，但叶玲过来拼命拉他，哀求他，他只好住了手。 但就在陈聪这一住手之际，却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锅底男一声大吼，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认为陈聪已经将叶玲给睡了，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现在锅底男也拼命了。 锅底男本就身强力壮，这一拼命，随即就和陈聪再次撕打在一起，可这一次，两人打的有些旗鼓相当，甚至陈聪有些落了下风。 叶玲再冲上来拉架，却被锅底男一脚踹倒在地，口中骂着：“你这个臭婊子，竟然背着我找野男人开房。” 啪的一声，陈聪抬手就抽了锅底男一记响亮的耳光，锅底男大骂一声，又和陈聪撕打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另外两个混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被陈聪给打的够呛，现在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了，两人恶狼般扑了上来，和锅底男一起，围着陈聪暴打。 陈聪不是戚郎，他没有戚郎那本事，没过一会儿，陈聪就被他们三个给打翻在地，无数的拳头和脚丫对着他招呼。 陈聪只好双手抱头，紧紧地卷缩着身子。 陈聪现在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叶玲冲出房门大声呼救。这层楼的服务员早就听到了这个房间的打斗声，也早就通知了楼下大厅的保安。 很快，几个保安冲了过来，将锅底男等三人控制住，陈聪这才没有被打昏过去。 锅底男三人和陈聪这一架打的相当惨烈，四个人都是鼻青脸肿，鲜血四溅。房间里的床铺和桌椅也都被仍的乱七八糟。 “谁也不准再动手了，谁动手我们就对谁不客气。”领头的保安大声喊着。 “草尼玛的，你敢睡我老婆？我和你拼了。”锅底男拼命挣扎着还要去打陈聪，但却被两个保安给结实地给摁住了。 叶玲突然冲上来对锅底男疾声厉呼：“你给我闭嘴，别胡说八道，他是我的同事，我们两个只是临时开个房间休息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但叶玲此时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了，锅底男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和野男人睡了，还在这里给我装清纯，我饶不了你。” 陈聪怒极，也是破口大骂：“草尼玛的，你看到我和叶玲在一起睡觉了？捉奸捉双，你捉到什么了？” 就在这时，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酒店内发生了流血冲突事件，酒店和警方本就有极为密切地联系，保安一出动，吧台上就立即报警了。 警察来了，那就公事公办。但锅底男却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说陈聪勾引他老婆，和他老婆来开房间，还把他老婆给睡了。 陈聪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与他同病相怜的是叶玲。生活中叶玲一直将自己的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但现在一切都完了。 陈聪和叶玲并没有越雷池一步，但谁能相信呢？ 第163章 叶玲的决心 接下来，就是比较俗套了，郭阳等三人还有陈聪都被带到了派出所了，最重要的当事人叶玲也得去。 审问，笔录，训斥，再审问，再笔录，再训斥，最后是教育。 当然了，教育的对象主要是陈聪和叶玲。警方将陈聪定义为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要进行行政处罚。叶玲原本来是个非常清纯的女人，但由于她赤脚穿着那双粉红色的拖鞋，警方将她定义为不守本分水性杨花的女人，虽然没有对她行政处罚，但却是给予了痛斥批评。 郭阳这个人渣，在警方那里，反倒成了受害者，不但没有遭遇批评教育，警方还给予他安慰。郭阳的那两个狐朋狗友，被警方定为抱打不平的人，只是简单地进行了教育指正，并没有做出任何处罚。 陈聪和叶玲怎么解释，也已无济于事。 早上八点多，众人终于从派出所出来了，只有陈聪接受了行政处罚，交了五千元罚款。 陈聪在交五千元罚款的时候，又被警方奚落了一番。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交这五千元罚款吗？” “知道，行政处罚。” “这五千元的处罚标的可是按照**的处罚标准来执行的。”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警察，那个警察满脸不屑地看着他。日他奶奶的，警方这是把老子当成个**的嫖客进行罚款了。这也就等于说自己嫖的是叶玲。 陈聪很是恼火，道：“警察同志，我没有**，叶玲也不是风月场中的女子，她可是非常正派的良家女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既然她是非常正派的良家女子，为何还能和你去酒店开房？既然做了，那就承认嘛，不要抵赖，再敢抵赖，我们就会深究。” 陈聪火了，道：“这罚款我不交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麻痹的，竟然把老子当成嫖客，把叶玲当成了那样的女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陈聪的倔劲上来了，老子还就不交这罚款了。 “交不交罚款由不得你，你可以不交，但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的所有账户冻结。另外，还得让你们单位领导派人来领你们两个回去。” 被冻结账户，陈聪不怕。但是让单位领导派人来领他和叶玲回去，那可就彻底麻烦了。自己和叶玲本来没什么事，那铁定会闹的满城风雨，别说跳进黄河了，自己和叶玲就是跳进大西洋也无法洗清白了。 陈聪不敢再废话了，只好乖乖地交上了五千元的罚款。 出了派出所，郭阳又跃跃欲试地要和陈聪动手，但叶玲把满腔怒火都发在了他身上。 “郭阳，你给我听好，我和陈聪没有啥事，我们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我今天正式通知你，咱们离婚。” 叶玲是个性情温和的女子，轻易不发火。但一旦发火，就是雷霆之怒。叶玲这一发火，郭阳顿时老实了。 “你和他没有啥事，为何要去酒店开房？还和他开一个房间，你竟然还在屋里洗澡，你这么做，我能不怀疑吗？”郭阳虽然说的振振有词，但底气明显少了不少。 “我和他去酒店开房怎么了？我们是临时休息一下。我在屋里洗澡又怎么了？你看到我和他在床上了？” 郭阳被叶玲问的哑口无言，叶玲愤怒地道：“我会尽快把离婚协议书拟好，到时候你签字就行。” “我不同意离婚。” “你要是不同意离婚，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说完这话，叶玲懒得搭理郭阳，直接打的去了单位。陈聪又返回到那个酒店，开车回家。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法去上班了。 陈聪返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上午九点了，这个时候董雪已经去了宝苑楼盘。陈聪冲了个澡，在家好好睡了一觉，下午就早早地去皇宫酒楼了。 陈聪不想让董雪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但他一进酒楼，戚郎大虾他们看到陈聪这幅模样，就知道陈聪被人打了，立即追问是谁打的陈聪，但陈聪没有告诉他们。陈聪一旦告诉他们是谁打的他，他们非得将对方大卸八块不可。 直到现在，陈聪也是不想将事闹大。 陈聪开了手机，给董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被单位派去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家。董雪质问他为何一直关机？还冲他又发了一通火。 陈聪现在也动了要和董雪彻底分手的心思，董雪是很美，气质也好，但陈聪和她在一起，真的不合适。真要是结了婚，陈聪会极其痛苦的。 叶玲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要坚决和郭阳离婚。她回家将自己的东西打包搬了出来，在单位附近租了一间公寓。 离婚协议书，叶玲已经起草好了，但郭阳就是不签字，他说啥也不离婚。而且还一口咬定是叶玲和陈聪出轨，才导致叶玲和他离婚。 叶玲内心极其痛苦，她即使要去法院起诉和郭阳离婚，但郭阳只要一口咬定她在婚内和陈聪出轨，法院也是不会判决他们离婚的，即使离了婚，叶玲也是被人千夫所指。 郭阳这个人渣是真心喜欢叶玲，别说这个人渣了，在任何男人眼里，叶玲都是极其标准的贤惠妻子，不论是谁，只要娶了她，都是极其幸福的。 看到叶玲真是铁了心要离婚，郭阳害怕了，使出浑身的解数，要和叶玲重归于好。但可能吗？叶玲从一开始，就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是叶玲的观念太传统了，她被郭阳给灌醉强奸，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被迫选择和郭阳结婚。但结婚之后，叶玲没有一天不生活在痛苦之中，痛定思痛，尤其是和陈聪在护城河边敞开心扉的畅谈，让她下定了决心，坚决要和郭阳这个人渣离婚。 这天上班不久，郭阳就来到了叶玲的办公室。 叶玲正在认真地看文件，看到郭阳之后，脸色冰冷地道：“你给我出去。” 咕咚一声，郭阳竟然跪在了叶玲的面前，哭丧着脸哀求道：“叶玲，我求你了，你不要和我离婚，好吗？” 第164章 豁出去了 叶玲如果不和陈聪畅谈那一次，她看到郭阳跪在了自己面前，可能会心软。但陈聪的肺腑之言犹如在耳边回响，这也让叶玲彻底铁下心来，不为所动。 “郭阳，你不用来这一套了，当初你羞辱了我，我被迫嫁给你，本想一心一意和你把日子过好，但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我现在彻底醒悟了，不会再和你继续过下去了，你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也不要紧，分居两年之后，我和你的婚姻就会自动解除。” 但郭阳仍是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他苦苦哀求，叶玲烦透了，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楼上的会议室里，行里正在召开重要会议。 因为总行分管人事的副行长李军今天带队来视察了，李军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考察陈聪，准备提拔陈聪。因为此事不能再拖了，一把手朱行长曾经和李军谈了几次关于陈聪的问题，要他尽快落实。 虽然李军心中很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执行，因为这毕竟是一把手亲自交代的。 在召开会议之前，李军曾经和吕立有过一次谈话。 “吕立，看来那个陈聪不提拔不行了，朱啸行长都亲自发话了。” “我就实在搞不懂了，陈聪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员工，怎么就引起朱行长的重视了呢？” “我也不清楚啊，但朱行长就抓住了一点，说宝苑楼盘毕竟是陈聪营销来的，这样的人才就得提拔重用。” “可陈聪劣迹斑斑，玩弄女性，有黑社会背景，还被公安局拘留过，这样的人怎么能提拔重用呢？” “这三个问题就不要谈了，朱行长曾经就陈聪存在的这三个问题，都和我谈了。他说陈聪玩弄女性是片面之词不可信，说陈聪有黑社会背景是无稽之谈，说陈聪被公安局拘留过那是误会。陈聪的这三条罪状，都已近被朱行长给否定了。我们再谈这三个问题，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吕立顿感很是郁闷，陈聪的这三条罪状，可是他整治陈聪的拿手锏，现在竟然被总行的一把手朱行长给全盘否决了。 “李行长，朱行长是打算怎么提拔重用陈聪？” “让陈聪担任你们支行的营销总监。” “啊？这不是开玩笑吧？陈聪连中层也不是，直接干营销总监，这合适吗？营销总监可是行领导啊。” “这都是朱行长亲自提出来的，我也没有办法啊，朱行长是总行的一把手，他提拔重用一个人，不给一定的级别，也显示不出他这个一把手的权力啊。” 吕立很是气急败坏，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朱行长亲自安排下来的事。 会议开始了，李军在会上讲了一大通要在支行设立营销总监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也是有苦难言，按照他的逻辑，他是不赞成提拔重用陈聪的，因为吕立毕竟是他这条线上的人。但不这样做不行，不然，他就没法向朱行长交代。 接下来就是研究人选，李军直接提出了陈聪。总行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又将考察陈聪的一些情况详细地进行了专题汇报，当然了，吕立给陈聪列举的那三项罪状都不在内，既然铁定要提拔重用，那就要先制造声势，不好的话，不利的话，不和谐的话，一律不讲。 此次会议确定好人选后，就会立即上报总行，总行也会立即批复，因为朱行长还在盯着这件事呢。真要是一切顺利的话，陈聪将会获得他人生中第一个最重要也是最正儿八经的职务。 副处级的营销总监，那将是何等的荣耀。 陈聪靠他多年的积累和努力，连科级干部都不用当了，直接连升三级就跃升为副处级干部，这样，他就和王暖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了，最起码差距不像以前那么大了。 可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大喊大叫声，与会人员都是一愣，这可是领导办公的区域，怎么会有人大喊大叫呢？ 办公室主任立即跑了出去，但不一会儿，办公室主任又匆忙返了回来，来到吕立的身边，道：“吕行长，在外边大喊大叫的是一个叫郭阳的人，他是叶玲的老公，不知道因为啥事，他非嚷着要见你。” 吕立不悦地道：“叶玲的老公？他来找我干什么？你去告诉他，就说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等我开完会再说，不要让他在外边大喊大叫的。” “不行啊，吕行长，我已经劝过他了，你要是不立即见他，他还会吵闹下去的。” 吕立一听，很是恼火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办公室主任紧跟在他身后。 走出了会议室，吕立看到一个皮肤黝黑，满脸凶相，一身横肉的人在走廊上大呼小叫，嚷着要见这里的行长。 吕立快步走上前去，道：“我就是这里的行长，你有什么事？” “你就是吕行长吧？” “是的。” “吕行长啊，你可要为我做主，我是叶玲的老公，叫郭阳，叶玲现在要和我离婚。” “叶玲要和你离婚？可你们两个离婚是你们个人的事，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了？” “叶玲和我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她和陈聪鬼混在了一起，叶玲为了陈聪才和我离婚的，你是叶玲的领导，我不来找你找谁？” 听到这里，吕立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叶玲离婚的事竟然又牵扯到了陈聪，而且叶玲和陈聪还鬼混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叶玲快步跑了上来，她这是才得知郭阳在这里大吵大闹，就在她从楼梯上往上跑的时候，她听到了郭阳最后说的那番话，勃然大怒，厉声吼道：“郭阳，你别胡扯，我和你离婚是我自己的主意，关人家陈聪什么事？” 郭阳现在彻底豁出去了，冲叶玲吼道：“你这个贱货，你和陈聪暗中鬼混，现在想把我甩了，门都没有。” 叶玲气的险些昏厥过去，她说话向来轻声细语，但此时她都快被气糊涂了，厉声吼道：“你放屁，别在这里胡闹，咱们下去再说。” “我不和你说，我要向你们领导反应这件事。” 就在这时，总行分管人事的副行长李军也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 第165章 彻底泡汤 吕立这个小人，在吃惊过后，心中一阵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阻止朱行长对陈聪的提拔重用呢，结果，叶玲的老公闹上门来，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扭头之间，他发现李军也从会议室走了出来，心中当机立断，对叶玲道：“叶玲，你下去工作。” 冲叶玲说完之后，他立即又对郭阳道：“郭阳同志，请你到我办公室来。” 随后吕立快步走到李军面前，低声道：“李行长，这里出了点紧急状况，牵扯到了陈聪，请你也一块听听吧？” 李军脸色不悦地看着满走廊上的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吕立的办公室。 叶玲彻底懵了，她知道今天这事已经闹的彻底无法收场了，但她却是不愿牵扯到陈聪，忙跟着郭阳也快步走进了吕立的办公室。 叶玲进门就急道：“吕行长，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是造谣诽谤，我和人家陈聪什么事都没有。” 郭阳大声吼道：“你和陈聪去酒店开房，都脱光了衣服冲澡，还说你和他什么事也没有？” 叶玲被气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蜡黄，她猛地朝郭阳扑了过去，哭着喊道：“你放屁，你胡说八道，郭阳，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但她却被办公室主任给拦住了，吕立大怒，冲叶玲发火道：“总行的领导在这里，都在忙着为你处理这件事，你还闹腾什么？下去，你给我下去工作，再敢胡闹，我就处分你。” 李军副行长也发话了：“叶玲同志，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你对象既然闹到了这里，单位领导就得出面，你先回去，我们先和你对象谈谈，有啥事我们随时会叫你上来的，好吗？” 李军毕竟是大学教授出身，很是儒雅，说话和声悦色，叶玲无奈，只好哭泣着掩面走了出去。 吕立随即对办公室主任道：“你来做好谈话记录。” 办公室主任忙点头：“是。” 吕立道：“郭阳同志，这是我们总行的李副行长，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郭阳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个人渣开始向叶玲和陈聪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各位领导，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叶玲现在铁了心要和我离婚，她和我离婚的原因就是为了陈聪那个王八蛋。”郭阳说的唾沫横飞。 吕立忙道：“郭阳同志，你别着急，也别生气，慢慢说，将事情的经过说的详细一些，不然，我们也没法给你做主啊。” “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星期的一天中午，叶玲的手机突然关机了，我怎么和她联系也联系不上。直到晚上，也是联系不上，我发动亲朋好友到处找她，一直找不到。直到凌晨三点多钟，突然有一辆车开到了我家的楼下，那辆车就是陈聪的。车上坐着的正是陈聪和我老婆叶玲。但叶玲当时没有下车，更没有回家。是我朋友发现他们两个竟然去**酒店开房。我立即带朋友赶了过去。当我进门的时候，发现陈聪已经脱掉了衣服在床上躺着，而我老婆叶玲则脱光了衣服在洗浴间冲澡，捉奸捉双，这对奸夫**被我抓了个现行。最后连警察都惊动了，我们都被带到了派出所。我说的千真万确，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派出所调查，派出所里还有审问的笔录呢。陈聪还被罚了五千元。” 李军和吕立还有办公室主任都被郭阳的这番话给惊呆了，因为他们都难以相信叶玲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 说陈聪伤风败俗，他们都信，因为李娜就曾经不顾个人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陈聪玩弄了她。 但要是说叶玲伤风败俗，他们还真难以相信。但郭阳说的振振有词，他们又不得不信，吕立问道：“你是说陈聪和叶玲在酒店开房，是开了一个房间？” “对，就是一个房间，而且还是标准间，这对狗男女如果没有奸情的话，他们能开一个房间吗？况且，他们两个从中午就在一起，为了不使奸情败露，双双还都关了手机，要不是我朋友发现了他们，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听到这里，李军脸色很是难看，他毕竟是大学教授出身，对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极其反感。但吕立却是心中乐开了花，他表面虽然装的义愤填膺，但他暗中乐的想唱歌。他立即安排纪委书记带人去那个派出所进行落实。 说句真的，对这样的事，应该是极力往下压，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最后不了了之。可吕立明显怕事小了，他竟然安排纪委书记代表单位去派出所核查这件事，摆明了，他就是想借此事将陈聪被提拔重用的事给搅黄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吕立又摆出了当领导的嘴脸，和颜悦色地对郭阳道：“郭阳同志，叶玲是我们的员工，她还是单位上的中层干部，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单位上一定会管的。” “吕行长，我说的句句属实。叶玲多次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是她自己和野男人鬼混，反倒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门都没有。” “郭阳同志，你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对了，对这种伤风败俗的丑陋现象，我们就要做坚决的斗争。” “对，我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吕立和郭阳竟然谈的很是投机，李军感觉这事太无聊了。对吕立也很有意见，人家两口子闹离婚，你说你作为女方单位的领导，在中间掺和什么？ 但有一点，李军心中是肯定的，那就是陈聪的提拔重用彻底泡汤了，别说是朱行长亲自安排的，就是再大的官安排的，也无济于事了。 叶玲返回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趴在桌子上痛哭。越哭越是伤心。她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郭阳这个人渣到这里来这么一闹，而且还是当着总行副行长李军的面大闹，她和陈聪虽然没有什么，但她和陈聪却都被扣上了暗中鬼混的帽子。 第166章 糟糕的局面 纪委书记回来了，他带人去了派出所，经过核实，郭阳所说均为事实。这样，陈聪和叶玲彻底麻烦了。 吕立随即让办公室主任将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叫了过来，将情况说明，让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去做叶玲的工作，原则就是不能离婚，否则，就撒销叶玲的职务。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立即下楼去找叶玲。叶玲己经哭的不行了，工会主席开始劝她，但越劝叶玲越哭。 “叶玲啊，我真为你惋惜，你怎么能和陈聪那样呢？” 妇女主任不这样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叶玲哭得更加痛了，边哭边道：“我和陈聪没有那样，我和陈聪是清白的。你们当领导的，不要听郭阳的一面之词。” 妇女主任非常会做人的思想工作，尤其是对女员工，妇女主任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她很清楚，首先要让叶玲止住哭，等叶玲平静下来，再想方设法做叶玲的思想工作。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突然之间和叶玲谈起了工作，而且还就是叶玲主管的个贷业务，这样，叶玲想再哭也不行了，只好抽噎着向工会主席汇报工作，几个回合下来，叶玲已经不再抽噎了，算是彻底止住了哭。 看到没有，领导就是领导，略施小技，就能达到目的。 “叶玲，人这一生当中，会有很多的磨难，不然，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婚姻是大事，尤其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离婚绝对是灾难。男人离了婚是比较容易找的新的女人的。但女人要是离了婚，则很有可能会孤独一生。” 叶玲默默地听着，没有吱声。但妇女主任则是只字不提陈聪，因为她只要一提陈聪，很有可能又要让叶玲哭泣起来，因为现在的焦点问题，不是叶玲离不离婚的事，而是陈聪。 但不提陈聪，也无法将思想工作深入下去，妇女主任斟酌地道：“女小三男小三都是令人极其厌恶的，要是因为一个小三插足，就视婚姻为儿戏，这也太离谱了。” 妇女主任虽然没有提陈聪的名字，但却将陈聪定义为男小三了。 叶玲不得不说话了，她道：“主任，请你一定相信我，我和陈聪真的没有什么，我和陈聪是清白的，郭阳去和行领导大呼小叫说我和陈聪有私情，他这是冤枉我。那天中午，我和陈聪去了护城河边的一个农家乐，结果我们两个都喝多了，就在车上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没办法，我和陈聪就去**酒店开了个房间，准备临时休息一下，好第二天来上班。结果郭阳带人闯了进去，不问青红皂白，就暴打陈聪。事情就是这样的。” 相信不相信一个人，是靠日积月累的印象造成的。叶玲性情温柔，待人诚恳，更是中规中矩的良家女子，她这番话说的推心置腹，妇女主任不得不信，但妇女主任疑惑地问道：“叶玲啊，你说的这些，我信，而且是百分百的相信，可有一点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何要在房间内冲澡？” “我喝多了，浑身的酒气，就因为这，我才去冲澡的。我本想冲个澡后好好休息一下，天一明就来上班。谁知道郭阳那个时候带人闯了进去。” “你和陈聪真的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我和陈聪就是同事关系，你们不要听郭阳的一面之词。哼，就凭他这样败坏我的名声，我也坚决和他离婚。” “叶玲，别说气话，现在这种情况下，派出所都有案底了，你真要是和郭阳离婚，你会非常被动的。你能干到现在主管这个位置，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叶玲明白妇女主任的意思了，她如果真的要和郭阳离婚，那她多年奋斗才得到的主管职务将被拿掉。 陈聪对职务问题看得很淡，大不了老子不干就是了。但叶玲不行，叶玲大学毕业之后，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混到了主管的位置，大小不说也是个科级干部啊。要是把她的职务给拿了，那她这些年的奋斗就等于零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主任，我离婚是我个人的事，与我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叶玲开始坚持原则。 “是啊，个人的事和工作的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可问题是，现在你老公到单位来闹了，说是陈聪破坏你们的婚姻，陈聪又是咱们的员工，单位领导能不过问吗？反过来说，个人的事处理不当，也会影响到工作啊。个人的事和工作的事虽然不能混为一谈，可也得兼顾考虑啊，因为这是现实。” 叶玲又沉默了，她已经痛苦的无语了。本来一个简单的离婚，却搞得满城风雨，让她和陈聪都是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李军副行长让吕立和办公室主任将今天的事整理成了一个正式文件，他带着这个正式文件去找朱行长汇报。 朱行长是下定了决心要提拔重用陈聪的，要让陈聪担任支行的营销总监，营销总监这个级别要是和行政干部挂钩的话，那就是副处级干部。将一个普通员工直接提拔成副处级干部，等于直接越过了四个级别，副股级、股级、副科级、科级，这四个级别，陈聪是直接越过去了，这将是一个不得了的升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陈聪的仕途将会变得一马平川。 朱行长提拔重用陈聪，没有丝毫的私心，而是纯粹从工作来考虑的。陈聪作为一个普通员工，竟然将宝苑楼盘给营销了过来，不但如此，陈聪和蔡荣还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这充分展示了陈聪的能力，这样的人才不提拔重用，还有天理吗？ 第167章 要买婚房 就在这个时候，李军副行长匆匆来向朱行长汇报了，当朱行长看过文件之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问道：“怎么会这样？” 李军叹息地道：“是啊，我要是不亲身经历，任谁说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咱们好不容易在这个支行里发现了陈聪这个人才，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是可惜。” 李军分管人事，他懂得人事工作中的猫腻，别说陈聪是人才了，就是有巨大的靠山，只要出了这样的事，铁定是无法提拔重用了，这也正合他的心意。反正陈聪是无法提拔重用了，说他是个人才也无妨。 朱行长有些尴尬，陈聪出了这样的事，的确让朱行长很是尴尬。主导提拔重用陈聪的是他朱啸，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是让他很失面子的。 “李副行长，陈聪和叶玲的事，吕立那边经过仔细调查了吗？” “调查了，就连派出所里都有详细而真实的案底，支行的纪委书记已经去派出所核实过了，千真万确，陈聪还被派出所给行政处罚了五千元。” 听到这里，朱行长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道：“既然这样，提拔重用陈聪的事，就算了吧。这件事从此之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李军就等这句话呢，忙道：“嗯，好，朱行长，那我先回去了。” 李军一走，朱行长气的将手中的文件给扔到了一边，恼火地骂道：“真是扶不上墙的一滩烂泥。”他这是在骂陈聪。 此时的陈聪，正在皇宫酒楼内，但他不知道单位上的变化。也没有人会告诉他单位上的变化。李娜小黑逼正在偷着乐呢。和梅正在生闷气，她生闷气的原因，是因为陈聪竟然和叶玲鼓捣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去酒店开房，被叶玲的老公当场抓奸，又被警察给关了进去。现在叶玲的老公来单位大闹，陈聪和叶玲算是彻底丢尽了脸。 和梅自从和王超产生裂痕以来，她对陈聪的好感与日俱升，陈聪的幽默和坦荡以及聪明机智，让和梅暗中喜欢上了他。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竟然和叶玲还有一腿，是可忍孰不可忍，和梅盛怒之下，心中还不知道骂了陈聪多少次，就连叶玲，她也不知道骂了多少次了。 叶玲更不会给陈聪打电话，因为郭阳的大吵大闹，让她和陈聪苦不堪言。自己又怎么好意思给陈聪去电话说这件事呢？ 陈聪没有接到单位上任何人的电话，但却接到了董雪的电话。 “陈聪，我在宝苑楼盘看中了一套房子，你过来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干啥？你想买房子？” “是啊，这套房子就当咱们的婚房。” 听到这里，陈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正准备要和董雪分手，但董雪却要买房子和他结婚了。 “董雪，房子的事不急，现在咱们正处于创业阶段，要把钱用于投资中，房子还是暂时别买了。” “陈聪，你什么意思？咱们的事不能老是这么一直拖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非常传统的，咱们又没结婚，天天住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啊？我看还是买了这套房子，咱们尽快结婚吧。” “董雪，咱们就是结婚，也不要急着买房子。” “不买房子，去哪里住啊？” “董雪……” “你少废话，抓紧时间过来，我等着你。” 奶奶滴，这叫啥事啊，自己本来要准备和她分手的，而她却要急着和自己结婚。陈聪心中虽然痛苦不堪，但也只好匆忙驾车去找董雪。 到现在，陈聪还是那个观点，男人嘛，就得要承担责任。董雪把贞操都奉献给自己了，自己绝对不能抛弃她，不然，还算个男人吗？ 董雪在宝苑楼盘相中的房子位于楼顶，是个大户型，180多平米，房价总款是200万左右。 陈聪在和董雪看房子的时候，神思有些恍惚，因为他虽然在承担责任，但他也清楚，真要是和董雪生活在一起，将会是非常痛苦的。 董雪看房子很是兴高采烈，看得很是仔细，也充满了憧憬。但陈聪只是象征性的走马观花，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根本就不在状态。 董雪高兴地道：“陈聪，我已经盘算好了，房价大概是200万左右，装修几十万，再加上购买家具，300万花不了。” 董雪是个典型的小富婆，在投资兴办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之前，董雪就已经积累了500万的私房钱。 看董雪这么高兴，陈聪不想扫她的兴致，只是轻声说道：“董雪，皇宫酒楼的生意虽然不错，但让我一下子拿出300万，很是困难。” 董雪一听，竟然笑了起来，道：“嘿嘿，那你能拿多少？” “董雪，我和戚郎大虾他们已经早就商量好了，准备在屠宰市场那里再兴办一个皇宫酒楼，这投资的钱还没有凑齐呢，300万，我恐怕拿不出多少。” 董雪一听就急了，道：“陈聪，你又在折腾啊？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就够你们忙活的了，为何还要在屠宰市场再开办一家？你不折腾，难道就不行吗？” “董雪，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兄弟们共同决定的。” “你不要和我提你那些兄弟们，什么兄弟们啊，我看纯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酒囊饭袋。” 董雪这样骂自己的好兄弟，陈聪很是生气，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因为董雪看房子正处于高兴之际，自己和她发火，会惹她不高兴。 300万，陈聪是拿得出来的，而且还不用吹灰之力。要在屠宰市场再开办一家皇宫酒楼，是陈聪临时这么说的，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事。陈聪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阻止董雪急于买房。 但董雪却道：“陈聪，既然这样，那你就不用拿一分钱了，这300万我出。” “董雪，你要是出这300万，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就不用营业了。” 董雪眉飞色舞地笑道：“呵呵，实不相瞒，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现在开始资金回笼了，这300万都是盈利的钱，我随时都能拿得出来。” 第168章 和梅的善良 陈聪没想到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现在就开始回笼资金了，道：“当初创办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时候，我就知道会盈利，但资金回笼周期比较长。” 董雪打断了他的话，道：“陈聪，你现在与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法人代表是我，你也早就说不再参与了。” 陈聪淡然地一笑，董雪对钱看得很重，也有些小心眼，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盈利水平，陈聪是一清二楚的，但的确是资金回笼周期比较长，不像皇宫酒楼那样天天见钱。董雪之所以不让他往下说，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陈聪从此之后和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盈利水平如此厉害，又加上陈聪和那个李娜之间闹的沸沸扬扬，董雪多了个心眼，她要和陈聪结婚，但经济大权，她要紧紧攥在手中。因此，她坚决不让陈聪再染指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任何事宜。 “董雪，你放心吧，我早就说过了，不会再掺和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经营管理。” “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个钉。我现在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唯一股东。” “呵呵，腾达公司不论赚多少钱，都是你的，没有我一分钱。”陈聪这话说的就更加明白了，这让董雪心中更加高兴。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看完房子，董雪就将房款一把给全交了，还立即找来了一家颇有名望的装修公司，她还要亲自参与设计，包括购买家具家电等，也都是她一手操办。陈聪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和她去领结婚证。 自己早就结婚了，而且是悄悄的结的婚，结婚的对象是王暖。现在还怎么再去和董雪领结婚证？陈聪表面装着没啥事，但内心非常焦急。因为王暖的竞聘到现在还没有进入实质阶段。 只有等王暖竞聘成功了，自己才能和王暖离婚，再和董雪结婚。 和董雪忙活完，陈聪心情烦乱地回到了皇宫酒楼。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和叶玲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才离去。 都下班了，叶玲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郭阳早就走了，叶玲现在就在单位附近的公寓里住。 叶玲办公室的门紧关着，个贷部的工作人员除了一人没走，其余的都走了。这个没走的人就是和梅。 和梅虽然因为陈聪和叶玲鼓捣在了一起很是吃醋恼火，但和梅心地善良。今天在单位上发生的一切，和梅知道的一清二楚。叶玲是个非常传统的良家女子，她老公跑到单位上来这么大吵大闹，不管陈聪和叶玲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叶玲的老公这么一闹，对叶玲的声誉损害太大了，叶玲能经受得起吗？ 因此，心地善良的和梅放心不下叶玲，她在暗中观察着叶玲，担心叶玲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 一个小时之后，叶玲的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咣当一声，叶玲锁上门径直下楼。 和梅立即从工位上站起来，朝下跟去。 叶玲出了办公楼，上了自己的车，朝外驶去。 和梅不敢怠慢，她凭着女人的直觉，叶玲绝对不是简单的驾车外出，而是要有什么事。 和梅匆忙跳上自己的雷克萨斯，在后边跟着叶玲。 叶玲将车开的飞快，有几次都差点闯了红灯。这让跟在她后边的和梅很是着急，但和梅又不敢轻易给叶玲打电话，只能远远地跟在后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才能及时上前。 叶玲开车径直出了城，朝郊外驶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和梅驾车跟在叶玲的车后边，叶玲也没有发现和梅。 叶玲要去的地方，正是那天她和陈聪要去的护城河。 但和梅不知道叶玲要去什么地方，她只能在后边紧跟着。 到了，终于到了，叶玲将车停了下来，缓缓下了车，站在了护城河边上，柔弱的身影被倒垂杨柳掩映起来。 叶玲站的这个地方，正是那天她和陈聪站的那个地方。 当站在这个地方之后，叶玲那几乎哭干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她想起了那天陈聪给她讲的历史故事，人生在世，犹如过往云烟。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上，走的时候会化作灰烬，什么也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人在这世间的光景，酸甜苦辣咸尝遍，细细品味，无非就是受苦受难。 自己本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都被郭阳那个人渣给破坏了。自己遇到郭阳，就是她这一生中的劫难。陈聪说的很对，自己当时没有正确处理，就该让法律惩办郭阳。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单位好好工作，可郭阳今天这么一闹，自己这唯一的乐趣也将不复存在。 叶玲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顺着她雪白的粉腮慢慢滴落。 此时的和梅也将车停了下来，她站在马路这边，仔细盯着掩映在倒垂杨柳中的叶玲，愈发感觉叶玲柔弱的吓人，柔弱的让人怜悯。 将心比心，和梅能体会到叶玲此时的心境。一个将自己声誉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女人，却被她的老公在单位闹的沸沸腾腾，将她搞的臭不可闻，她还怎么面对？ 想到这里，和梅的眼睛湿润了，但她不敢掉以轻心，而是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叶玲，害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来。 草尼玛的，郭阳，你这个王八蛋，即使叶玲和陈聪有一腿，你也不该到单位上那么大吵大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他妈的连个畜生都不如，你这么做，让叶玲怎么办？ 和梅心中恼火，气愤地骂起了郭阳。 就在这时，掩映着叶玲的倒垂杨柳传来一阵波动，瞬息之间，叶玲的身影不见了。 就在和梅吃惊的时候，只听传来噗通一声响，和梅啊的一声惊叫，飞快地冲了过去。 和梅冲到了叶玲站着的地方，但叶玲早已不见了。 和梅朝下边的护城河一看，发现水花翻滚，大声惊叫道：“叶玲，你要干啥？叶玲，你干啥啊？叶玲，你快上来。” 最后这句话，和梅是哭着喊出来的。 第169章 惊险的一幕 和梅纵身一跃，也跳进了护城河，拼命去救叶玲。 叶玲拼命挣扎，她挣扎不是怕淹死，而是想尽快沉到河底，但和梅拼命拉住她要救她上岸，叶玲不知道是谁，还拼命用力推和梅。 “叶玲，我是和梅，你别做傻事。” 听到是和梅，叶玲愣了一愣，随即哭道：“和梅，你不要救我，让我去死好了。” “你就是死也不能这个死法。” 和梅平时喜欢到游泳馆游泳，但她从来没有救过人，现在突然跳下护城河救叶玲，她自己本身就非常慌乱，因为护城河岸高水深，水面离岸边足有两米多高，而且岸壁比较光滑，下去容易上来难。况且，叶玲死心已绝，根本就不配合，让和梅更加恐惧。 “和梅，你不要管我。”叶玲声嘶力竭地道。 “叶玲，我现在也跳下来了，你要是不想让我跟着你死，那你就不要乱动。” 和梅一只手死命拽着叶玲，另一只手拼命扒拉水，双脚也是努力踩水，她四处张望，但却没有看到能攀上岸的地方。 和梅从小到大，本来就是一个娇小姐，面对如此困境，她感觉自己也将要被淹死，突然之间，她放声大哭起来。 和梅这一放声大哭，叶玲不由得震惊了，她忙道：“和梅，你怎么了？” “叶玲，我下来救你，但我现在也上不了岸了，呜呜，咱们两个今天是死定了。” 看和梅这样，叶玲也慌了。她毕竟比和梅大几岁，又是和梅的领导，看和梅拉着自己，在拼尽全力划水的情况下，吓得放声大哭，倏忽之间，叶玲的责任心上来了，忙道：“和梅，你不要哭，咱们能上去的，走，咱们往下游，看有攀岸的地方吗？” 咕咚几声，和梅喝了几口水。叶玲在才开始跳下来的时候，也是已经喝了几口水。 咕噜声响，和梅身子开始往下沉，她此时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极度的恐惧在很短的时间内耗尽了和梅的体力，她撑不住了，身子就像灌满了铅，控也控不住地往下沉。 “和梅，你坚持住。”叶玲大声喊着，拼命划水，努力将和梅拖出水面。 本来是和梅要救叶玲，现在却变成叶玲救和梅了。 因为叶玲本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面对如此绝境，她内心一点也不慌乱，这也让她有了足够的体力。她拼命托着和梅，朝下方游去。 咕咚声响，叶玲又接连喝了几口水，但她努力让自己坚持下去，拼命托着和梅朝前游去。 叶玲身子柔弱，但在这个时候，她却爆发出惊人的体力，不一会儿，就托着和梅朝下方游出去了十多米。 和梅被灌了几口河水之后，再加上叶玲拼命救她，她内心不再那么恐惧了，逐渐恢复了体力，她开始自己努力游了起来。她这一主动游水，叶玲顿感轻快了很多，两人齐心协力朝下方游去。 两人边游还边相互鼓励，现在两人已经都无法再去救援对方了，能自己游着朝前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此时此刻，求生的欲望，让两人卯足了劲朝下方游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了一个连环台阶，从这个连环台阶就能上岸了。 这个规模宏大的护城河，是明朝年间靖难期间建造的，当时建这个护城河，目的是为了防止燕王朱棣南下，河宽水深不说，岸壁还格外光滑陡峭，只是相隔五六十米，才有一个连环台阶。当然了，当时建造这个连环台阶，目的是打捞尸体的。现在却成了和梅和叶玲的救命稻草。 两人相互搀扶着，终于顺着连环台阶上了岸。上岸之后，两人均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叶玲没哭，反倒和梅呜呜哭个不停。 叶玲浑身是水，她躺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夜空，此时，她的内心非常的静，自己本来是要跳河自尽，没想到和梅却突然出现了，这说明自己命不该绝。可自己现在身败名裂，如何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叶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但她却是无声地掉泪，整个人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和梅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这个救人的反倒差点也送了命。在叶玲的施救下，她终于躲过一劫，现在眼泪哭的差不多了，她心中的火气渐渐上涌。 和梅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但手机被水给浸湿了，好在她的手机是防水的，她猛地甩了甩手机上的水，随即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号码。 “陈聪，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做的好事，你马上到城郊的护城河来，叶玲和我险些被淹死，你快点过来。” 陈聪此时就在皇宫酒楼，他正准备睡觉，忽地接到了和梅这样一个电话，顿时毛骨悚然，忙道：“怎么回事？你和叶玲怎么险些被淹死？到底是怎么了？” “你别问了，你给我马上到城郊的护城河来，快点，听到没有？” “好，我马上就过去。” 和梅给陈聪打电话的时候，语调带着哭音，陈聪也毛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跑出皇宫酒楼，驾车朝城郊的护城河快速驶去。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梅和叶玲怎么险些被淹死？陈聪将车开的飞快。 城郊的护城河，是环绕着整个市中心，多点多面，和梅也没有说清楚她和叶玲到底在哪个方位，但陈聪驾车去的方位，正是他和叶玲曾经去过的地方。 在关键时刻，陈聪的精明，让他做出了最为准确的判断。他也顾不得再给和梅打电话询问她和叶玲到底在什么方位，他内心深处，就认准了和梅与叶玲所在的方位，就是上次他和叶玲去过的地方。 一路狂奔，陈聪驾车来到了上次他和叶玲来过的地方。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和梅的雷克萨斯停在了岸边。 再往前走，陈聪又看到了叶玲的车。 自己没有找错，她们两个果真就在这里。 陈聪跳下车来，顺着岸边走了一段距离，但却没有看到和梅与叶玲，他只好大声呼喊起来：“叶玲，和梅，你们在哪里？” 第170章 患难之中见真情 陈聪接连喊了几声，终于从几十米外传来一个声音：“我们在这里。” 这是和梅的声音，陈聪立即寻着声音快速跑了过去。 当跑到近前，陈聪看到两个水洗了样的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地上，在微弱的路灯照射下，陈聪看到躺着的那个人是叶玲，坐着的那个人是和梅。 和梅与叶玲都是脸色煞白，和梅全身在瑟瑟发抖，嘴唇哆嗦，秀眉紧蹙着在掉泪，而叶玲则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要是不睁着眼，陈聪还以为她早就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陈聪吃惊地问道。 和梅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推了陈聪一把，将陈聪推了一个趔趄，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还问我们两个怎么在这里？都是你做的好事，叶玲跳河自尽，我要是不暗中跟着她，她早就沉到河底去了，呜呜。”和梅说到最后，终于又放声大哭起来。 叶玲跳河自尽？陈聪顿时懵了，他快步来到叶玲身边，蹲下身子，双手将叶玲揽了起来，问道：“叶玲，你为何要跳河自尽？” 咚的一声，和梅在他身后朝他狠狠踢了一脚，道：“你还问她为何跳河自尽？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不知道吗？” 陈聪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郭阳今天到单位去大吵大闹了。 “和梅，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先别发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把她的名声都败坏尽了，她老公今天到单位去大吵大闹，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陈聪吃惊地问道：“你说她老公今天到单位去大吵大闹了？”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她老公去单位找领导了，说叶玲和他离婚，都是因为你插足，破坏人家的婚姻。” 陈聪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他震惊了。和梅虽然是大声地在斥责他，但他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凭郭阳那种人渣，他能做出什么事来，陈聪是能猜到的。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郭阳会到单位去找领导大吵大闹。他对叶玲是非常了解的，叶玲对自己的声誉珍惜的比生命都贵重。郭阳这么个闹法，叶玲要跳河寻短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陈聪能够想象的出来，郭阳是怎么在单位找领导大吵大闹的。叶玲的名声被毁，那自己的名声也同时被毁了。但自己对这样的事，是能够坦然面对的。可叶玲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坦然面对的。自己曾经有一次在叶玲的面前提了提腰带紧了紧裤子，叶玲都羞的面红耳赤，把自己给训斥了一顿，警告自己不准在她面前做这样的动作。自己当时能做这样的动作，完全是一种习惯性动作，并不是故意轻佻，但就是这样，叶玲也不准许。由此可见，叶玲是个多么注重细节的人，可现在郭阳竟然去单位败坏她的名声，她能做的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叶玲，你怎么这么傻？郭阳那个人渣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足为奇，你何必要跳河自尽呢？” 叶玲突然冲陈聪凄然地笑了笑，声音沙哑低沉地道：“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想跳进这护城河，看能不能洗清自己。” 叶玲这不是幽默，而是一种理想式的自然解脱，自己本来是清白的，却被自己的老公给污蔑成了这个样子，她跳进护城河，用自杀的方式，来洗清自己。 陈聪难过地道：“你跳进黄河里洗不清，我也是同样。叶玲，你要记住，咱们两个是清白的，即使别人怎么说，咱们仍旧是清白的。你要是真自尽了，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叶玲又是凄然地一笑。但和梅却是微微一震，因为陈聪说的非常清楚，他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难道是郭阳故意诬陷陈聪和叶玲？ 叶玲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陈聪，我的命太苦了。”说完这话，她眼角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而下。 “叶玲，你的命不苦。错就错在你嫁错了人。郭阳能这么对你，你更不能自杀。你要是真自杀了，那可就随了郭阳的意了。” 叶玲没有说话，但却是一直在流眼泪。 “你要是真跳河自杀了，那我陈聪可就真的成了冤大头了。到那时候，我连个证人都没有了。你我都很清楚，咱们之间是清白的，随便别人怎么说吧，假的永远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叶玲终于有了反应，她冲陈聪点了点头，缓缓地坐了起来，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陈聪顺势将她扶了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和梅也有些相信陈聪和叶玲之间并没有像传说的那样，不知为何，这么一想，和梅的心里竟然轻松了很多。她走上前来，用手搀扶着叶玲，道：“玲子姐，你今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今晚我也差点跟着你一块沉到河底去。”和梅到现在还很是心有余悸，在河中的那一幕，让她至今还胆颤心惊。 “和梅，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叶玲沙哑着嗓子问道。 “在单位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神不守舍的。你从单位出来，我就一直在后边跟着你，我就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没想到，你果真这样做了。”和梅说到这里，鼻子酸的厉害。 叶玲终于清楚和梅为何会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是紧跟着自己跳下了河去救自己，要不是和梅，自己早就沉到河底了。 患难之中见真情，叶玲心中悲苦，但却充满感激地冲和梅说了声谢谢，双手紧紧抱住和梅，嘤嘤地哭泣出了声。 看叶玲抱住自己在低声哭泣，和梅的眼泪唰的一声又流了出来，她哽咽着道：“玲子姐，你要坚强起来，活着比什么都强，自杀是无能的表现。你不能自杀，你要好好活着，和你老公斗争到底。”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浑身都湿透了的和梅与叶玲双双打了个寒颤。 第171章 捉奸捉双 护城河岸边本就阴冷潮湿，和梅与叶玲浑身都被河水浇透了，冷风一吹，两人哆嗦不停。 “咱们快离开这里，我送你们两个去医院。” 可陈聪的话音未落，叶玲突然弯下身子呕呕地吐了起来，顿时又把陈聪与和梅吓坏了，忙问她怎么了？ 叶玲呕呕地吐了十多口，这才缓过气来，苦涩地道：“我喝了不少河水，河水的淤泥味太浓了。” 和梅本来还没事，听叶玲这么一说，她顿感也是恶心反胃，因为她也喝了不少的河水，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吐，但几秒钟之后，她也是忍不住地弯下身子呕呕地吐了起来。 “和梅，你怎么也吐起来了？” 和梅比叶玲娇气，她这一吐，比叶玲吐得还要厉害，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更是吐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我也喝了不少的河水，呕……” 陈聪忙抬手轻轻拍着和梅的背，很是感激地道：“和梅，今晚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叶玲…… 哎，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陈聪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起来，目中喷火，这一切都是郭阳那个人渣造成的，陈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郭阳付出代价。 和梅与叶玲这样，已经无法再开车了，陈聪开车将两人带回市区。 陈聪要送两人去医院，但两人都不去。叶玲要回租住的公寓，陈聪与和梅放心不下，陪着她一起来到了公寓。 叶玲与和梅先后冲了个热水澡，穿上干静的衣服。 经此一劫，和梅与叶玲双双精疲力尽。 “和梅，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陪陪叶玲。”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和梅穿着叶玲的一件睡衣，显得妩媚至极。 “你们两个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再过来。” 叶玲点了点头，陈聪转身朝外走去，但和梅却跟了出来，她出来的时候，顺手将房门给带上了，看样子她有话要对陈聪说。 果然，来到了走廊上，和梅就将陈聪叫住了。 和梅声音很低，但却很是认真地问道：“陈聪，你和叶玲到底有没有那种事？” 陈聪一愣，但随即就道：“和梅，你也相信他们的谣传啊？我和叶玲什么事也没有，纯粹是误会。”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 “那郭阳怎么还振振有词地说你和叶玲去酒店开房？” “我和叶玲去酒店开房是真的，但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 陈聪说的很是坦诚，和梅不得不信，她道：“我相信你们。” “郭阳诬陷我和叶玲私通，将我和叶玲搞的声名狼藉，这笔账我要找他算。” “你准备怎么和郭阳算账？” 陈聪铁青着脸道：“我要让这个人渣付出代价。好了，你快回去陪叶玲吧，多开导她，她心中的包袱很是沉重。” “我明白，你回去吧。” 陈聪突然问道：“和梅，要是王超诬陷我和你私通，你会怎么做？” “靠，我直接灭了他。不要和我提他了，我早就打算和他分手了。” “对，你和他分手就对了。王超那种货色和郭阳也差不多，都是人渣。” “还好，我与他没有结婚。” “和梅，叶玲就是最好的明证，女怕嫁错郎，你今后找对象可要格外的慎重。” 和梅很是温柔地点了点头，陈聪转身就走。 陈聪现在火大了，他在考虑怎么收拾郭阳。 不过，在收拾郭阳的时候，要做到万无一失，绝对不能再让郭阳去单位闹了。去单位找领导闹，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也只有郭阳那种人渣才能做出来。 叶玲真够不幸的，当初被郭阳灌醉强奸，她和自己相恋多年的恋人分手，嫁给了郭阳。一步错，则是步步错。叶玲现在幡然醒悟，但已经晚了。 陈聪返回到了皇宫酒楼，盛怒之下，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草狼和蝎子，因为他们两个见过郭阳，还和郭阳打过交道。 蝎子脾气暴躁，怒道：“揍他。” 草狼阴沉着脸道：“削他。” 陈聪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皱眉沉思着。但人在怒火之下，是不会将问题考虑的很深的。 第二天早上，陈聪带着草狼和蝎子直扑锅底男郭阳的家。 人算不如天算，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此话千真万确。 当陈聪敲开郭阳家的门时，开门的正是郭阳，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浑身黑的就像一个驴吊。 “你他妈来干什么？”郭阳看到陈聪立即就瞪圆了牛眼，待要动手，却发现陈聪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他顿时老实了不少。 陈聪二话不说，抬手一把将郭阳推开，随即就进了门，草狼和蝎子也紧跟着进了门。 就在这时，卧室中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陈聪一惊，灵机一动，立即就快步冲进了卧室。 只见卧室中的席梦思床上，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陈聪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女子正是鸳鸯花店的女老板，真尼玛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聪厉声喝道：“不准穿衣服。” 陈聪这一声厉喝，将她给吓住了，她脸色苍白地呆在了那里。 “你他妈想干什么？”郭阳冲了过来，但随即被草狼和蝎子摁住，对他拳打脚踢。 陈聪掏出手机来，开始给花店的女老板拍照，而且是绝对的裸体照。这就是证据，你郭阳不是诬陷老子和叶玲有一腿嘛，那好，我看你这一次该怎么交代。 陈聪给花店的女老板拍完照片，扭头看了眼郭阳，郭阳此时被草狼和蝎子摁在地上暴打，但郭阳拼命反抗，陈聪冲了上去，抬脚狠狠地跺了郭阳几脚，对草狼和蝎子道：“你们把他放开。” 郭阳从地上爬了起来，但陈聪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你他妈的再敢反抗，今天就把你打惨。” 这下，郭阳算是真老实了。 花店的女老板用毛毯遮住身子，缩在床上哆哆嗦嗦。 第172章 反戈一击 “草尼玛的，你狗日的还诬陷我和叶玲有一腿，竟然还敢到单位上去找领导大吵大闹，那你和这个花店的女老板是怎么回事？” 郭阳满脸横肉，他横了陈聪一眼，道：“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啪的一声巨响，陈聪抬手又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草尼玛的，王八羔子，我和叶玲是同事，虽然去酒店开房，但我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你却到单位找领导大吵大闹，败坏叶玲的声誉，险些害的叶玲丢了性命。” “你和我老婆是清白的？既然是清白的，那你们为何要去酒店开房？” “我们只是临时休息一下。” “放屁。” 陈聪怒极，果断抬手，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了郭阳的脸上，郭阳恼羞成怒，大骂一声，挥拳就打陈聪，但陈聪随即一记窝里炮，将郭阳打翻在地，草狼和蝎子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你们不要打了，把他扒光，扔到床上去。” 听到陈聪这样吩咐，草狼和蝎子明白陈聪的意思了，蝎子重重地打了郭阳一拳，声色俱厉地道：“你自己动手，将内裤脱了，乖乖地到床上去，不然，就将你大卸八块。” 郭阳满脸横肉，但蝎子比他还要满脸横肉，郭阳不敢再反抗了，他清楚目前的局面，自己要是不听话，陈聪的这两个手下非把自己给打残不可。 郭阳乖乖地上了床，还动手将短裤脱去。 陈聪怒声喝道：“你和她本就是奸夫**，你们平时怎么鬼混就怎么抱在一起，不然，我就让你们两个光着身子到大街上去游街。” 郭阳目露凶光地看着陈聪，但花店的女老板是真害怕了，她竟然主动伸手抱住了郭阳，陈聪立即举起手机拍照摄像，将这一幕都拍照包存了下来。 郭阳这个愣头青，这才明白了陈聪是什么意思，但已经悔之晚矣，陈聪都已经将裸照拍照摄像，取得了关键的证据。 陈聪在带草狼和蝎子来之前，压根就没有想好怎么收拾郭阳，只是盛怒之下，先来暴打郭阳一顿，没想到竟然正好赶上了郭阳和他的姘头在屋里鬼混，这可是拿捏郭阳最为有力的证据。 陈聪虽然认识郭阳的姘头就是花店的女老板，但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厉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倩。” “你结婚了吗？” 梁倩怯怯地回道：“结了。” “你老公是谁？” 郭阳明显地发毛了，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聪伸手指着郭阳骂道：“王八羔子，你诬陷我和叶玲鬼混，还到单位去大吵大闹，败坏我和叶玲的名声。可你竟然暗中和梁倩鬼混，我最起码也该让她老公知道这件事吧。” 梁倩突然光着身子在床上给陈聪跪下磕头，惶恐地道：“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千万别让我老公知道了。” “说，你老公是谁？” “我……”梁倩拼命磕头，脸色已经苍白蜡黄。 郭阳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你不用问她老公是谁了，我和她老公是好朋友，你要是让她老公知道了，我就和你拼命。” 啪的一声巨响，这一次是草狼抬手狠狠地抽了郭阳一记耳光。 陈聪目光阴狠地盯着梁倩，厉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老公到底是谁？” 梁倩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胆颤心惊地道：“我老公是火炮。” “你老公是火炮？火炮是你老公的外号吧？我问的是你老公的真名。”陈聪追问道。 蝎子道：“不用问他老公真名了，火炮这外号比真名管用。” 草狼道：“原来是你火炮的老婆啊，要是让火炮知道你背着他和这王八蛋鬼混，我想火炮会把你们两个给点了。” 火炮之所以如此出名，是因为他和雷彪以及野猪还有滚刀肉都是齐名的社会大哥。陈聪不了解这些人，但草狼和蝎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梁倩被逼无奈终于报出了火炮的名字，她之所以没有说火炮的真名，而是将火炮的绰号给报了出来，她以为就凭火炮的大名，足能将这三个突然闯入的人给吓退。但她却没有想到，这三个人听到火炮的名字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害怕。 陈聪草狼蝎子不害怕，梁倩却真的害怕了，不但她害怕，郭阳也害怕了，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如果让火炮知道了他敢暗中睡他老婆，什么后果，他是非常清楚的。 梁倩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求饶：“各位大哥，你们放了我们吧，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老公知道了，我求求你们了。” 郭阳也终于露出了求饶的面目，他道：“陈聪，你也睡了我的老婆，这件事就扯平了，放我一马吧。” “滚你麻痹的，我和叶玲根本就没有什么，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牙打掉。” 郭阳不敢再乱说了，陈聪蔑视地看着他，道：“我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你去单位把我和叶玲的名声都败坏尽了。但你和梁倩却是真正的奸夫**，我也该把你和梁倩的名声也败坏尽了。” 梁倩已经吓的掉出了眼泪，她不是害怕陈聪草狼蝎子他们三人，而是害怕她和郭阳的奸情被火炮给知道了。 郭阳道：“我今天认栽了，陈聪，你说怎么办吧？” 陈聪点上了一支烟，沉思着道：“第一，你今天到我们单位，向我们的领导讲明白，你昨天去大吵大闹，是故意败坏我和叶玲的名声。第二，你马上和叶玲离婚，不要再纠缠叶玲。就这两个条件，你如果照做了，我就放过你们。不然，我会让火炮收拾你们。” 梁倩很是着急地扭头看着郭阳，意思是让他快点答应。郭阳虽然不想如此就范，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皱眉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郭阳，我警告你，你不要和我耍花招。我提的这两个条件，你今天就得全部照办。我还要全程监视，走吧。咱们先去我的单位。” 第173章 恢复名誉 梁倩听到这里，立即匆忙穿起衣服，郭阳也是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陈聪带着草狼和蝎子来到了外边的客厅，抬头之间，却发现了墙上挂着叶玲的一个照片，照片中的叶玲笑容灿烂，显得格外温柔可人。可如果再仔细看，却发现叶玲的笑容暗含着苦涩。 但陈聪能想象得到，叶玲在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梁倩和郭阳穿好衣服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梁倩也是个风姿卓越的女人，不然，火炮不会娶她，而郭阳更不会厚颜无耻地和她成为奸夫**。 陈聪问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暗中私通鬼混了几年了？” 郭阳没有回答，但梁倩小声回道：“两年了。” 陈聪立即骂道：“郭阳，草尼玛的，你和梁倩都暗中私通鬼混了两年了，叶玲只是和我去酒店开了个房间，啥事也没做，你狗日的竟然敢到我们单位去闹？” “我挽回你们的名誉损失就是了。” “放尼玛的够臭屁，名誉都已经被你损坏殆尽了，你想挽回就能挽回吗？” “那你说咋办？” “我让你咋办你就咋办，不然，我今天弄死你。”陈聪的脸色铁青，在这一瞬之间，他内心深处真的动了杀机，真恨不得将郭阳直接弄死。 “你不用威胁我，我从小也不是被吓大的。”郭阳到现在还很不服气。 “去你妈的。”陈聪抬腿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顺手从茶几上抓过了一个花瓶，就想狠狠地砸在郭阳的脑袋上，郭阳目露恐惧，双手急忙抱头。哗啦声响，陈聪将花瓶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下了楼，梁倩滚了，陈聪草狼蝎子三个人押着郭阳来到了单位。 “郭阳，我警告你，别和我耍花样，不然，我和你没完。” 草狼道：“郭阳，你要是不按照我们说的办，那我们就把你和梁倩的事告诉火炮，让火炮收拾你。” 郭阳很横，但却是非常害怕火炮，火炮是个非常心狠手辣的人。火炮之所以叫火炮，就是脾气一点就着，比大炮还要猛烈。 “陈聪，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昨天是在哪里大吵大闹的？” “在楼上的楼梯口。” “那好，你现在就去楼梯口再大吵大闹，但这一次却要说我和叶玲没那种事，你要为我和叶玲恢复名誉。” “好，我这就去办。” “我教给你怎么说。” “好，你说。” 陈聪便把想好的话告诉了郭阳，郭阳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会一字不差地将这番话喊很多遍。” 骂街跳高，是郭阳的拿手绝活。他从小混迹市井，对骂街耍泼很是在行。 就在郭阳去楼上的时候，陈聪让草狼将手机调到录音设置，站在楼梯上给郭阳录音。 陈聪立即拨通了叶玲的手机，但叶玲仍在睡觉，她并没有接听。陈聪只好又给和梅打去了电话，让和梅带叶玲立即返回单位。和梅问啥事？陈聪说非常重要的事，要她和叶玲立即赶过来。 郭阳来到了楼上的楼梯口，仍是站在昨天他大呼小叫的地方，开始吆喝起来：“我郭阳昨天昏头了，冤枉了我老婆和陈聪，实际上，我老婆和陈聪什么事也没有，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是我在诬陷他们。” 郭阳叫喊的这番话，正是陈聪教给他的。他嗓门很高，说话又嗡声嗡气的，他这一大喊，整个楼上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第一个宠出来的是办公室主任，第二个是一个副行长冲了出来，不一会儿，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也出来了，最后连吕立也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昨天来闹了一场，今天怎么又来这里闹了？这里是单位，是办公的地方，请你不要这么大喊大叫的。”办公室主任有些恼火，过来训斥郭阳。 但郭阳不管不顾，仍是在大喊大叫，将陈聪教给他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把大家都给听懵了。 办公室主任动手拉他，但被郭阳给推到了一边，厉声吼道：“你拉我干什么？我昨天误会我老婆叶玲了，今天我要给她恢复名誉，她和陈聪没什么事，她和陈聪之间是清白的。” 就在这时，和梅带着叶玲匆匆赶了过来。郭阳的嗓门很大，叶玲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懵了，和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地听着楼上传来的郭阳的声音。 和梅和叶玲来到陈聪身边，叶玲低声问道：“陈聪，怎么回事？” “我这是让你来听听，看郭阳怎么说，他昨天败坏了我和你的名誉，他今天是专门过来给咱们恢复名誉的。” “陈聪，他会听你的？” “他不听我的行吗？他要是不听我的，会这么大喊大叫地给咱们两个恢复名誉吗？” 叶玲仔细听着，感觉难以置信，扭头困惑地看着陈聪，陈聪冲她笑了笑，道：“郭阳不但要为咱们恢复名誉，他今天还答应和你离婚，今天就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啊？真的？” “你就等着瞧吧，这种人渣，不整治他是不行的。” 叶玲到现在还在发懵，和梅也是在发懵，她们不知道陈聪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郭阳这个愣头青如此听话？ 吕立火了，冲郭阳喝道：“你胡闹什么？你今天说的和昨天恰恰相反，这里是单位，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闹市，请你立即离开这里。” “我不走，我要为我老婆叶玲恢复名誉。”直到这时，郭阳对陈聪仍是非常抵触，他只说给叶玲恢复名誉，压根就不再提陈聪了。 郭阳也算是个亡命徒，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命角色，他之所以被陈聪挟制，就是因为陈聪抓住了他和梁倩通奸的事，他不得不照办。但郭阳心中恨透了陈聪，他虽然在大喊大叫，但心中却暗暗发誓要让陈聪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有一点，郭阳是不知道的，那就是叶玲昨晚跳河自尽的事。陈聪也没有将此事告诉郭阳，只是告诉他，叶玲昨晚险些丢了性命，但至于叶玲是怎么险些丢的性命，陈聪却没有告诉郭阳。对这一点，在郭阳的脑海里，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 因此，郭阳仍在竭尽全力地大声喊着。将整个办公楼都搅的几乎乱了套。 第174章 声誉受损 郭阳在楼梯口大喊大叫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又被办公室主任带到了吕立的办公室，又是一凡说辞，但今天郭阳说的和昨天恰好相反，让吕立很是恼火，几分钟之后，吕立就把郭阳给轰了出来。 郭阳一下楼，就被陈聪带到了叶玲的办公室里，叶玲早就将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郭阳虽然很是不甘心，但他和梁倩私通鬼混的奸情被陈聪给抓住了，他就是不想和叶玲离婚也不行了。 郭阳想和陈聪拼命，但陈聪身后紧跟着草狼和蝎子，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被逼无奈，他终于在和叶玲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终于离婚了，自己终于离开这个人渣了，叶玲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 郭阳失魂落魄地走了，但他却将仇恨锁在了陈聪一个人身上。 直到这时，陈聪才告诉叶玲，郭阳为何今天突然转变了态度，又是为陈聪和叶玲恢复名誉，又是在和叶玲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缘由就是陈聪抓住了郭阳和梁倩通奸这件事，捉奸捉双，郭阳和梁倩通奸被陈聪抓了个现行，他不就范都不行。 叶玲知道了原因之后，心中不免有些伤心，郭阳这个人渣竟然背着自己和梁倩鬼混了两年，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不过，好在现在已经离婚了，叶玲再也不用在郭阳这个人渣身上耗费精力了。 仅仅过了一天，结果却是天壤之别，这让叶玲感觉真是世事难料。昨晚要不是和梅救她，那她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叶玲，不要轻视生命，你要珍惜生命。一段不幸的婚姻终于结束了，我相信你会拥有更加美好的爱情，好好珍重吧！” 陈聪说的推心置腹，叶玲听的心中感动！ 陈聪随后带着草狼和蝎子走了，叶玲也随即离开了单位。 虽然郭阳今天大呼小叫的为她和陈聪恢复了名誉，但由于昨天的那一幕，对叶玲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叶玲也不想在这里干了，她要重新梳理思路，寻找自己新的出路。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走进了吕立的办公室，道：“吕行长，看来陈聪和叶玲真的没有什么，郭阳那人，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鸟，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我看对陈聪提拔重用的事要慎重，咱们支行还是重新上报一个正式文件，对这件事以正视听。提拔重用陈聪，毕竟是朱行长吩咐下来的，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吕立阴沉着脸，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对陈聪和叶玲的事，昨天李军副行长已经向朱行长做了专门汇报，此事已经无法更改。再者说了，咱们也不能轻信郭阳的一面之词，可陈聪和叶玲的事，在派出所是有案底的，这都有询问笔录，我们要相信的是执法部门的证据，而不是郭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本来是为陈聪好，想再给陈聪一个机会，听吕立这么说，她也无法再说下去了，只好作罢。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进来了，他道：“吕行长，我已经调查过了，今天和郭阳一块来单位的是陈聪，他还带来了两个社会上的人。看来郭阳是被陈聪给胁迫了，不然，他不可能仅仅过了一天就出尔反尔。这还不算，陈聪还逼着郭阳在和叶玲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吕立听到这里，脸色很是难看地对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道：“你听到了吗？我就知道郭阳能出尔反尔必定有原因，果真是陈聪在背后捣鬼。朱行长还说陈聪并没有黑社会背景？哼，他陈聪要是没有黑社会背景能将两个混社会的人带来单位吗？他能将郭阳给胁迫成这样吗？对陈聪这样的人，我们不但不能提拔重用，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我们还得将他给清理出去。” 看吕立发火，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知道自己撞在了枪口上，急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这里。 郭阳虽然在单位大呼小叫地为自己和叶玲恢复了名誉，自己也逼着郭阳在和叶玲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但陈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名誉一旦受损，岂是能随便恢复的？但自己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好在自己逼着郭阳和叶玲离婚了，自己也算给叶玲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但一想起叶玲跳河自尽的事，陈聪就心有余悸。心有余悸之下很是恼火，当然，陈聪的这股怒火仍是记在了郭阳身上。 想想自己和叶玲也真够冤的，自己和她压根就没有出轨，却背了个通奸的名声，实在是可气。 陈聪不由得想起了那天中午自己和叶玲喝多酒之后回到车上的一幕，当时如果不是自己极力控制住自己，自己就和叶玲真的突破底线了。当时叶玲可是非常主动。 早知道会弄成这种局面，自己当时还不如就和叶玲突破那最后的底线呢，真要是背上通奸的臭名，也不像现在这么冤枉。 陈聪这么想，叶玲也是这么想。她也在后悔当时酒后没有在车上和陈聪来次激荡的车震。既然要背通奸的名声，还不如真的通奸呢。 可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两人虽然都这么想，但这个黑锅注定是背上了。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都缘于人的劣根性。陈聪逼着郭阳来给他和叶玲恢复名誉，这个过程必须走，但有没有效果那可就两说的了。陈聪也猜到，即使郭阳将喉咙喊破为他和叶玲恢复名誉，起到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甚至是截然相反。 要是人人都有一副好的心肠，这个世界早就和平宁静了，从古至今，也不会爆发那么多的惨烈战争。 因此，陈聪真的无法高兴起来，他感到特别郁闷。 陈聪并不知道朱行长要提拔重用自己的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陈聪会更加恼火。 前有李娜，后有郭阳，再加吕立，陈聪在单位上的声誉降到了冰点，很多人对他表现的很是不屑。 第175章 再遇挫折 人就是这样，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陈聪现在就是这样。 这一天傍晚时分，朱行长在北京的一个同学来了，趁此机会，朱行长要宴请自己的老领导，也就是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方晴。 为了表示自己对老领导的尊重，朱行长在请方晴的时候，连方晴的老公李儒也一块邀请。 李儒一听是朱啸请客，直接点名让他的得意门生李军也参加。李军是朱啸的副手，但两人历来很不对付，可李儒身为省重点大学的书记兼校长，他发话了，朱啸不得不听。 前边说过，李儒虽然是大学的书记兼校长，似乎和社会相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李儒可是正儿八经的副部级干部。方晴虽然贵为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但却是正厅级干部。论级别，李儒要比方晴高半个格。 就餐地点，定在了本市最为高档的酒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 方晴是搞组织工作的，在公开场合，她说话是非常谨慎的，该说的也是适可而止，不该说的绝对只字不提。 相比而言，李儒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只要没有大的出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突然之间，李儒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和他谈论明史的陈聪，随口问道：“朱行长，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个叫陈聪的啊？” 朱行长一愣，问道：“李校长，你问的是哪个陈聪？” “就是**支行的那个陈聪啊。” 朱行长只好道：“哦，是有这么一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朱行长低头喝汤，意思是不想再谈论下去了。朱行长也是搞组织工作出身，对处理这样的事，很有经验。 朱行长毕竟是总行的一把手，陈聪虽然远在下边的支行，但毕竟还是自己麾下的一个员工，因此，对陈聪发生的事，他也不想过多的谈论，只想到此打住。 如果真要是到此打住，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惜李军是个书呆子，他并不理解朱行长说那句话低头喝汤的原因。 李军打着哈哈说道：“李校长啊，你问的那个陈聪，他现在可是个大名人。” 听到这里，李儒和方晴都是一愣，两人均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军。朱行长眉头微微一皱，显得面色不悦，因为他知道李军接下来会说什么。当然，朱行长到现在也不知道李儒和方晴与陈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儒以为李军说陈聪现在是名人了，还以为是好事，呵呵笑问：“陈聪到底是怎么成了大名人了？” 李儒作为省重点大学的党委书记兼校长，能用这种和蔼的态度来问名不见经传的陈聪，由此就能判断出李儒对陈聪的印象非常好，朱行长人很精明，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待要暗中阻止李军说下去时，但李军已经开口了。 “呵呵，那个陈聪啊，现在的确是个大名人了，但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听到这里，李儒和方晴均都同时皱起了眉头，朱行长察言观色，立即说道：“李副局长，今天咱们在酒桌上就不要谈论手下的员工了，来，喝酒。” 可李儒抬手制止了朱行长，道：“先不忙喝酒，李军，你把话说完。” 李军虽然贵为副厅级干部，但的确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他没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更不会察言观色，如果他能像朱行长一样，善于察言观色，他早就会发现方副部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但他却喝了杯茶，呵呵笑道：“前一段时间，我奉朱行长之命去下边支行专门考察陈聪，准备重用提拔他担任支行的营销总监，可在关键时刻，出了一档糗事，这件事也只好作罢了。” 这一次，不是李儒发问，而是方晴亲自开口发问了：“什么糗事？” 到了这种时候，朱行长也没法再阻拦了，只好任由李军往下说。 “是这么回事，当时我带人正在支行召开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要提拔重用陈聪担任支行的营销总监。但却跑来一个人大吵大闹，这个人叫郭阳，是支行个贷部主管叶玲的老公，他大吵大闹的原因是陈聪和叶玲竟然去酒店开房，因为这个，那个叶玲还要和她老公离婚，她老公气不过，就跑到单位去找领导闹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陈聪和叶玲在酒店开房的事，竟然在当地派出所存有案底，陈聪当时还被罚了五千元。” 听到这里，方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李儒的脸色也变了，满脸的凝重，李军本来想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来谈，以便活跃酒桌上的气氛，但他发现自己说完之后，整个酒桌的气氛极其冰冷，冰冷中还透着一丝尴尬。 看到方晴和李儒脸色都拉了下来，朱行长心中也很是着急，他很是恼火地看了一眼李军，李军这才发现自己说这件事捅了马蜂窝，不禁也有些尴尬难堪。 关键时刻，还是朱行长的北京同学出来打圆场，呵呵笑道：“这也不算是什么名人效应，呵呵，来，咱们喝咱们的酒。” 朱行长也立即带着笑脸活跃气氛，但无论他怎么活跃，方晴的脸色一直没有缓下来，倒是李儒用胳膊悄悄碰了碰方晴，意思是当着外人的面，不要表露出来。 方晴毕竟是官场中的人，对什么样的问题都有自己的处理方法。按照常理，她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她的心理变化。但现在则不同了，陈聪是王暖的老公，王暖是她最为欣赏准备提拔重用的人，她简直就是把王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闺女。当初为了考察陈聪，四个人还专门去清韵茶楼喝茶，当时对陈聪的考察，方晴和李儒都是非常满意的。 可现在陈聪竟然和女同事去酒店开房，还被警方抓了个现行，在派出所都有了案底。更让方晴恼火的是，那个叫叶玲的老公竟然还跑到单位去大吵大闹，这算是什么事啊，王暖怎么能找了这么一个老公，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第176章 方姨大发雷霆 但方晴能担任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早就历练的宠辱不惊，她心中虽然很是生气，但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方晴沉声问道：“朱啸，你为何要提拔陈聪担任营销总监？” 朱啸早就猜到了老领导的心思，从老领导的神态上来看，老领导对陈聪是非常看重的，但老领导为何这么看重陈聪，朱啸却不知道。 朱啸只好实事求是地道：“陈聪为那个支行营销来了宝苑楼盘，宝苑楼盘是咱们市最为高档的住宅小区，更是多家银行竞争的焦点，原先宝苑楼盘只有华夏银行一家银行驻盘，但陈聪通过他个人的能力，不但将宝苑楼盘给营销了来，还和宝苑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董事长蔡荣成了忘年交。我认定他是个人才，这才让李军副局长带队去考察陈聪，准备提拔他担任营销总监。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表示很是遗憾。” 方晴面无表情地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完，她呷了一小口茶水，扭头看了一眼李儒，道：“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该撤了。” 说完，方晴不等李儒表态，已经站起身来，李儒只好尴尬地冲朱啸和李军还有其他的客人笑了笑，道：“你们慢用，我们先走一步。” 众人纷纷出来送李儒和方晴，朱啸亲自送到了楼下，逮准机会，他低声对方晴道：“老领导，你早就认识陈聪？” 面对自己的老部下，方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道：“是的，我和陈聪早就认识了。” 朱啸这人的确非常精明，他忙低声道：“老领导，我明白怎么回事了，等风头过去之后，我还会给陈聪机会的。” 但方晴却冷着脸道：“陈聪和他那个女同事叶玲去酒店开房，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朱啸斟酌地道：“应该是真的，因为当地派出所有案底，陈聪支行的纪委书记都去调查过了。” 听到这里，方晴勃然大怒，厉声说道：“像陈聪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怎么还能再给他机会呢？” 朱啸忙道：“老领导，你别生气，我再派人去仔细调查一下，如果事情有误，岂不是对陈聪不公平啊。” 朱啸已经判断出方晴对陈聪非常看重也是非常器重，不然，方晴不会听到这个不利消息后，会如此动怒。因此，朱啸现在还在竭尽全力为陈聪说好话，以便让老领导的气小一些。 可方晴断然说道：“朱啸，你不用再派人去调查了，派出所都有案底了，还调查什么？” 朱啸只好道：“嗯，好，我听老领导的。” 方晴不再说什么，和李儒快步朝外走去，朱啸则是目送着领导的车离开之后，方才返回酒店。 一进门，朱啸就冲李军开了炮：“李副行长，咱们今天能把两位老领导约出来很不容易，李校长是你的老领导，方副部长是我的老领导，咱们该说些让两位老领导高兴的事，你为何非要说陈聪的事？” 李军也非常懊恼，道：“朱行长，我本来以为是说个笑话呢，哪想到会是这样？” 朱啸连讽带刺地道：“李副行长，你大小也是个副厅级干部，陈聪算什么啊？他就是一个普通员工，像你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在酒桌上随便谈论手下的一个普通员工，本就有失身份。” 朱啸这话说的很重，李军很是尴尬，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但朱啸不再搭理他，而是和北京的同学举杯畅饮。 与此同时，方晴和李儒上了车之后，仍在生气，回到家之后，她用家里的座机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方晴压了一路子的火，她在车上之所以没有立即给王暖打电话，是因为还有司机。 电话接通之后，王暖才喊了一声方姨，方晴就冲王暖发起了火：“王暖，你说你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啊？” “方姨，咋了？”王暖听的一头雾水。 “陈聪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吗？” “陈聪咋了？” “你还问咋了？那你去问陈聪吧。” “方姨，陈聪现在还没回家，到底是咋的了？” “啊？陈聪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王暖，你也太放任他了吧？” “方姨，陈聪今晚有事，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要晚一会回来。”王暖只好撒谎应付方姨，对此，王暖也是有苦难言，她和陈聪是假结婚，两人只是领了个结婚证而已，陈聪也一直没有和她住在一起。 “王暖，陈聪和他的一个叫叶玲的女同事去酒店开房，你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看来陈聪是故意瞒着你。王暖啊，你挑来挑去，怎么挑了这样一个人？陈聪这人，道德败坏，流氓成性，在单位上都成了大名人了。整个单位都闹的沸沸扬扬的，连我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王暖懵了，忙道：“方姨，这件事我真不知道，等陈聪回来，我问他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陈聪和他的那个女同事去酒店开房，被警方给抓了个现行，在当地派出所都留有案底。那个女同事的老公都闹到陈聪的单位上去了，就连总行的行领导们都知道这件事了。王暖，对陈聪这样的人，你不能有丝毫犹豫，必须尽快和他离婚，要悄悄地进行，尽量将事态缩小到最小范围，这件事太丢人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懂吗？” “方姨，我懂。请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方姨听着王暖的语气，心中感到更加纳闷，道：“王暖，你做事一向沉稳老练，可你听到这样的事，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啊。” 王暖不是不想生气，而是她生不起来，她和陈聪本就是假结婚，陈聪别说和女同事去酒店开房了，就是陈聪出去**，王暖也无权过问。 可王暖不能对方姨说实情，忙道：“方姨，我怎么不生气啊，听你这么说，我都气糊涂了。” 不知为何，说到最后，王暖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第177章 麻烦升级 方姨训道：“你哭什么哭？快刀斩乱麻，离婚，不要犹豫。” “方姨，我知道了。”这一次，王暖不再是哽咽了，她的眼泪真的流了出来，她内心很是痛苦。 “王暖，好了，你也别哭了，要怪就怪你当初没有选对人，现在离婚还来得及，毕竟还没有举行婚礼。” “嗯，方姨，我听你的。” 方晴气的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她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她都没这么生过气了。 陈聪，你这个王八蛋，把王暖给毁了。方姨气的咬牙切齿。 可王暖左右为难，陈聪虽然和她结婚了，可毕竟是假的。由于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王暖都没有来得及仔细问方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她猜到，十有八九，方姨是从朱啸那里得知的，或者是李叔从李军那里得知的。对这里边的关系，王暖清楚的很。但不管怎样，这个恼人的消息，毕竟是被方姨知道了，要是自己事先得到这个消息，那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方姨和李叔知道的，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给陈聪打电话兴师问罪吗？王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可要是不给陈聪打电话，陈聪还蒙在鼓里，一旦被方姨知道了，后果又不堪设想。王暖左右为难，难为的又跑到阳台上发呆了。 思虑再三，王暖最后还是决定给陈聪打个电话问下具体的情况。 “陈聪，你在干嘛？” “哦，是王暖啊，我在皇宫酒楼呢，有事吗？” 王暖听陈聪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松，但轻松的语气中略微带着些生疏，她心中不免更加难过，深吸了口气，犹豫地低声轻道：“陈聪，我问你个事。” “嗯，好，你问。” “你是不是有个女同事叫叶玲啊？”王暖问这话的时候，非常的小心。 陈聪一愣，眉头一皱，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道：“是啊，个贷部的主管就是叶玲。” “哦……”王暖哦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王暖，你问这个干吗？”陈聪在轻声试探她。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王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自己和陈聪毕竟是假结婚，直接了当地问，不太合适。可要是不问，王暖的心里实在是堵的慌，也没法和方姨交代。 正当王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时，陈聪终于主动开口了：“王暖，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王暖没有再敢犹豫，轻声低道：“是的。” 陈聪心中一震，用很轻松的口气道：“王暖，你听到的这件事纯属是个误会。” 王暖没有回音，她不表态，那就说明她在等陈聪说。王暖不出声不表态，陈聪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也知道王暖在等他说，道：“王暖，我和叶玲是同事，她还是我的领导，上个星期的一天中午，我本来是要去汽车销售市场拓展业务的，但叶玲那天心情很是烦躁，就让我开车带她去了郊外的护城河。” 就在这时，王暖突然问道：“她为何心情烦躁？” “她正在为离婚的事心情烦躁。” 王暖立即又问道：“那她为何要离婚？” “这事说来话长了，叶玲的老公叫郭阳，那是个无所事事的社会混子，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叶玲当初嫁给他，也是迫于无奈。” “怎么迫于无奈了？”王暖非常会抓敏感问题，她的每一句问话都问到了点子上，陈聪不得不照实说来。 “叶玲在大学期间，本来有个恋人，但有一天她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其中有个女同学是郭阳的表妹，郭阳看上了叶玲，和他表妹合伙，将叶玲给灌醉了，郭阳趁机玷辱了叶玲。叶玲当初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没有选择报案，而是和她的恋人分手，毕业之后嫁给了郭阳。叶玲之所以要嫁给郭阳，就是受从一而终的传统思想所困扰。但嫁给郭阳之后，叶玲发现自己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现在她终于醒悟过来，要和郭阳离婚。但郭阳不同意，她心情烦躁之下，就让我带她去护城河边散心。” “原来是这样，你接着说。” “中午我和叶玲在护城河边的农家乐吃了个饭，结果，我们两个都喝多了，回到车上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深夜三点多钟，没办法，我和她就去酒店临时开了个房间，想休息会，等天明之后就去上班。才进房间不久，叶玲的老公就带人闯了进去，当时叶玲因为浑身的酒气，她正在洗浴间冲澡，郭阳以为我和叶玲有一腿，就带人暴打我，酒店的人也报了警，我还被警察给罚了五千元。王暖，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 “陈聪，咱们这个社会就是人言可畏，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你为何要和叶玲只开一个房间，要是开两个房间，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是啊，你说的很对，当时我就想开两个房间来，可叶玲说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开两个房间太浪费了，索性就开了一个房间。这也是我的疏忽，今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陈聪，我相信你，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王暖心中宽松了很多，便温柔地提醒陈聪早点休息。 “王暖，我想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件事？” “方姨。” “啊？方姨？” “是的。” “方姨又是听谁说的？” “我没问她，但我估计她是听朱啸或者是李军说的。” “你是说我们总行的朱行长和李副行长。” “嗯。” 陈聪有些愕然，他不知道李叔和方姨与朱啸和李军的关系，困惑地问道：“方姨和朱啸还有李军很熟悉吗？” “朱啸是方姨的老部下，李军又是李叔的老部下，他们之间是很熟悉的。” “我明白了，王暖，这件事我要亲自和方姨以及李叔解释清楚。”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这种事越解释越麻烦，还是我来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情烦躁的睡不着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让方姨和李叔知道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第178章 大哭大闹 王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但她不能在电话上和方姨解释，这样的事，她必须当面去和方姨解释。 可解释又能怎么样呢？即使自己去当面向方姨解释，方姨也未必就信了。 王暖一夜转辗反侧，根本就睡不着觉，心里就像坠了块大石头。她虽然相信陈聪，但陈聪和叶玲之间发生的事闹的如此沸沸扬扬，也太让人心里犯膈应了。 陈聪也好不了哪里去，他扣断电话后，就不停地抽烟，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一个电话，给他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柳晨。 “陈大花少，忙什么呢？” “你叫我什么？” “陈大花少啊。” “你为何叫我陈大花少？” “嘿嘿，你把你们单位上一个叫李娜的给睡了，现在又把你的主管给睡了，你不是陈大花少是什么？” 柳晨说话历来尖酸刻薄，天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斗志，别说别人招惹她了，她不招惹别人就已经烧高香了。 陈聪没有想到自己和李娜以及叶玲的谣言竟然让柳晨也知道了，自己本来就心烦，结果现在还要受柳晨的奚落，再好的脾气也不行了，陈聪怒道：“柳晨，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我靠，你丫的别不知好歹，这么晚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竟然认为我是在羞辱你？” 自己和她还没发火，她倒冲自己发起火来了，陈聪清楚柳晨的性格，如果自己和她叮当起来，她还真敢和自己叮当个没完，他只好压住怒火，问道：“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为了何事？” “我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当然有事了。即使没事，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难道不行吗？” 我日，陈聪被她鼓捣的很是郁闷，道：“柳晨，我心里很烦，你有事就说吧。” “我知道你心里很烦，这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陈聪再也无法忍受了，厉声吼道：“你知道我心里很烦，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烦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艹。” “哎呀嗨，你别狼嚎行不？啥事都是适得其反，等你烦的不能再烦了，你就不会烦了。” “你有话就说，别在这里墨迹，不然，我可挂断电话了。” “靠，你怎么连点城府也没有？”柳晨反唇相讥，这丫才是真的没有一点城府，她竟然说陈聪没有城府。 陈聪真的被她给烦透了，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然，我现在就扣断电话。” “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呐，我现在问你，你在你们银行还能干下去吗？” 陈聪一愣，问道：“你啥意思？” “我就是问你，你在你们银行还能不能干下去？” “我当然能干下去了，说我和李娜还有叶玲的那些传言，都是谣传，我为何不能干下去？” “哎呀喂，你都这样了，几乎身败名裂了，还能在你们银行干下去？” “你到底啥意思？” “嘿嘿，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在你们银行干不下去了，就到我们华夏银行吧，来跟着我干。” “啊？你让我去跟着你干？” “咋了？难道不行吗？” “你为何让我跟着你去干？我可是一个玩弄女性的老流氓。” “你流氓不流氓我不管，但我认为你能将宝苑楼盘营销了去，就说明你有能力，我们华夏银行可是不问出身的，只要有能力拓展业务，我们就要。” 陈聪这才发现，柳晨和他是认真的，并不是说笑。他沉思了会，道：“柳晨，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吧，我想好了答复你。” “要快。” “嗯，好。” “不过，我还有句话要对你说，虽然关于你的谣言传的神乎其神，说你和李娜咋样，又和叶玲咋样，但我认为，那都是假的。” “你为何这么认为？” “就凭我对你的了解啊。” 听到这里，陈聪的眼眶湿润了，很是感激地道：“柳晨，谢谢你相信我！” “嘿嘿，你现在是不是很感动啊？” “嗯，是的。”陈聪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可能是陈聪的真诚打动了辣妹子柳晨，她道：“我的闺蜜和你的同事和梅是同学，关系很好，我可是听和梅说的，李娜是故意冤枉你，你和叶玲是被人给误会了。要是叶玲和你真的有事，她就不会跳河自尽了。” 听到这里，陈聪这才恍然大悟，柳晨相信自己，那是因为和梅对她说了真相。不然，柳晨凭什么相信自己？因此，陈聪对和梅充满了感激。 直到此时，柳晨才说了掏心窝子的话：“陈聪，不管别人对你评价如何，但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加盟我们华夏银行的团队，不要再在你们银行混了。” “柳晨，我会认真考虑的，如果可能，我真的会去你那里干。” “但愿如此。”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颇为感慨，自己再在商业银行干也是这样了，不可能有很大的改观，男人嘛，就得要有事业才行，看来自己去华夏银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在人生关键问题的抉择上，陈聪是非常冷静的，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要三思而后行才行。 当然了，柳晨能得知陈聪的流言蜚语，董雪也就更能得知了，第二天晚上，好几天没有进家门的陈聪，一进家门，董雪就和他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董雪，你不要和我吵了，我是回来换衣服的。咱们两个既然过不下去，还是趁早分手吧。”陈聪对董雪已经彻底灰心了。 “你想分手就分手啊？我也被你给玩弄了，你想分手，没那么容易。陈聪，我告诉你，即使分手，你也得赔偿我的损失。” “你想让我赔偿你什么损失？” “你卑鄙无耻，背着我和李娜私通不说，现在又出来一个叶玲，陈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呜呜……” 董雪大哭大闹，陈聪伤感地道：“董雪，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性格，打死我也不会和你来往的。我看咱们两个都冷静地考虑一下，将来该如何走吧。” 说完，陈聪冲进卧室，将自己的衣服全部塞进了箱子里，发誓从此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第179章 胡同劫难 可当陈聪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董雪不但拦住了他，还双手紧紧拽住陈聪提着的箱子。 “你要干啥去？你太不负责任了，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咱们两个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咱们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适？” 陈聪的脸色铁青，董雪的脸色愤怒，道：“不行，你不能走。” “董雪，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咱们两个的恋情，那个李娜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清楚，她那是故意诬陷我，我都和你解释了，可你仍是不信。我和叶玲更没有什么，我和她是清白的，如果我和她有染，她还用得着去跳河自尽吗？” “你说什么？叶玲跳河自尽？” “是啊，都说她和我有一腿，她感觉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这才去跳河自尽，要不是和梅当时救她，她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董雪有些发懵，陈聪沉声低道：“遇事你不动脑子先思考，只是任性地和我吵架，说句真的，我真受够了，咱们两个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说着，陈聪提着箱子又朝外走。 但董雪双手死死抓住他的箱子不松手，陈聪彻底烦透了，索性箱子也不要了，掉头就朝外走，身后传来董雪的哭声，但陈聪再也没有回头，甩门而去。 陈聪驾车朝皇宫酒楼驶去，但当他开车来到一条胡同时，突然前边有辆车挡住了去路，陈聪急忙来了个急刹车，但就在这时，后边也有一辆车挡住了退路。 陈聪很是纳闷，但这时从前后两辆车上跳下来十多个彪形大汉，个个手中拿着铁棍，陈聪暗叫一声不好，待要下车逃走，但已经来不及了。叮当哗啦声响，这十多个彪形大汉手持铁棍对着陈聪的车狂砸起来，玻璃渣子乱飞，陈聪急忙双手抱头护脸缩在了车里。 这十多个彪形大汉足足砸了十多分钟，才将陈聪从车里拽了出来，陈聪恼火至极，抬手一拳打中了一个拉他下车的彪形大汉的面门，将这个彪形大汉一拳打翻在地，与此同时，其余的人围住陈聪拳打脚踢，铁棍乱飞，瞬间就将陈聪打翻在地，无数的拳头和脚丫对着他招呼起来。 几个人对着缩在地上的陈聪拳打脚踢，其余的人手持铁棍继续砸车，陈聪被打的昏死了过去，他的车也被砸的稀巴烂。 这条胡同非常偏僻，陈聪之所以从这里走，是想抄近路尽快回到皇宫酒楼，但却没有想到此举给了这伙人可乘之机。 当陈聪苏醒过来的时候，那伙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两辆车也都开走了，只剩下了自己的雪佛兰，可自己的雪佛兰已经被砸成了一堆废铁。 陈聪此时满头满脸浑身是血，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浑身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住地哎哟。 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袭击自己？ 但这些问题，陈聪已经来不及考虑了，他头上挨了几铁棍，被砸开了几道口子，鲜血到现在还狂流，陈聪已经感觉有些发晕，这是失血所致，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赶到医院。 这条胡同原先是有很多住家的，但这条胡同的墙上贴满了拆字，属于即将被拆除的范畴，胡同里的住户早就都搬走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活该自己倒霉，自己要是不从这条胡同走，也不会受到如此惨烈的报复。 陈聪哆嗦着手掏出手机，幸好手机没有被打烂，陈聪匆忙拨通了大虾的手机，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 陈聪的伤势非常重，当大虾和卡猪开车过来的时候，陈聪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快送我去医院。”随后昏迷了过去。 大虾和卡猪看到陈聪这样，也吓毛了，急忙抬起陈聪上了车，火速赶往就近的医院。 两个小时之后，陈聪终于苏醒了过来，此时，他已经从手术室做完手术，被推到了病房里。 陈聪的头被打破了几道口子，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全身的软组织挫伤更是不计其数。陈聪昏迷的时候，尚不知道全身的疼痛，但一醒来，全身犹如钻心般疼痛，冷汗直冒。 “聪哥，到底是谁打的你？” 问这话的是戚郎，戚郎草狼蝎子得到消息后，火速赶到了医院。兄弟五个围在床边，焦急地看着陈聪。 “我不知道。”陈聪虚弱地道，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全身就剧烈疼痛起来，疼的他脸色苍白蜡黄。 “马勒戈壁的，我怀疑是郭阳找人干的，很有可能就是火炮派来的人。”蝎子愤怒地道。 “操他妈的，找他们算账去。”草狼怒火中烧。 大虾摸出了他身上的锥子，道：“走。” 戚郎道：“卡猪，你留下来照顾陈聪，我们几个去。” 戚郎大虾草狼蝎子他们四个如果真要去找火炮，将会是一场惨烈的血战，他们几个已经被气糊涂了，感觉甭管是不是火炮和郭阳干的，先把他们收拾了再说。 陈聪也恨不得赶紧报仇雪恨，但陈聪毕竟行事谨慎，他虽然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咬牙道：“你们暂时不能去，等查出线索来再说。”说完这话，陈聪疼的忍不住哎哟出了声，全身的冷汗就像水洗的一样。 “还查个屁线索啊，你这段时间和郭阳有仇，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大虾愤愤不平地道。 “不要轻举妄动。”陈聪说完这话，全身疼的都打起哆嗦来。 陈聪真的不能再说话了，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戚郎，戚郎紧皱眉头，冲他点了点头，道：“弟兄们，咱们就听陈聪的，等查出线索再报仇不迟。” 陈聪的手机响个不停，大虾抓起陈聪的手机，对陈聪道：“聪哥，是董雪打来的电话。” 陈聪无法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大虾果断地将手机扣断了。但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董雪打过来的。 陈聪咬牙忍痛道：“把手机关了。”说完这话，陈聪疼的几乎昏厥了过去。 第180章 王暖的决定 陈聪受伤如此之重，可见对方是下了死手，并且和陈聪有着刻骨的仇恨。 陈聪怀疑幕后黑手一是郭阳，二是王超。但郭阳的可能性比较大。可如果这个时候去寻仇，对方肯定会有所防备，双方难免会有一场激战，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这可是法治社会，陈聪已经被流言蜚语弄的狼狈不堪，再发生火拼事件，那自己就真的有黑社会背景了。 光黑社会背景这一条，就能让陈聪在职场中寸步难行。在没有查出幕后真凶之前，陈聪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了。因此，他才会拼命阻止戚郎他们去找火炮和郭阳算账。 不管是火炮还是野猪以及消失已久的滚刀肉还有蹲大狱的雷彪，这些人都是些社会混子，能不和他们打交道是最好的了。自己受点伤不要紧，只要不搅入江湖纷争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陈聪如此分析决定，是大智所致。他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让自己尽快恢复过来。 三天之后，陈聪终于能说话了。最起码，他现在说话已经不再全身疼痛。 陈聪将手机打开，立即拨通了王暖的手机。告诉她，自己住院了。她如果有空，就到医院来一趟。 但陈聪没有给董雪去电话，既然双方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还是不联系的好。 陈聪是在下午五点多给王暖去的电话，王暖接到电话后，立即就赶来了医院。 直到此时，王暖才知道陈聪遭此不幸。陈聪将前因后果都对王暖讲了，王暖终于了解了陈聪这段时间所经历的劫难。但听完陈聪的话后，王暖断定陈聪和叶玲并没有什么，不然，叶玲不会跳河自尽，陈聪也不会遭此报复。 当然了，虽然现在还不确定对付陈聪的幕后黑手是不是郭阳和火炮，但种种迹象表明，陈聪在那条胡同内的遭遇和近期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是相互关联的，也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陈聪挂念的是如何去和方姨解释，但王暖太了解方姨了，别看方姨是个女人，但方姨向来是说一不二，她既然已经下令让王暖跟陈聪离婚，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些话，王暖也不能对陈聪明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付陈聪一下。因为陈聪总是担心自己会给王暖的仕途带来不利影响。可王暖挂念的不是如何去向方姨解释，而是在考虑陈聪今后的前途命运。 “陈聪，我已经和你说了，你们总行的一把手朱啸和二把手李军，我都认识。朱啸是方姨的老部下，李军是李叔的老部下，这些你都知道了。但我和你结婚的事，朱啸和李军并不知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方姨和李叔肯定也没有和他们说这件事。介于这种关系，我认为你不要在商业银行干了。” 王暖说的推心置腹，陈聪沉思着点了点头，道：“我也打算不在商业银行干了，我准备去华夏银行。” “啊？你还要干银行？” 听王暖这么问，陈聪颇为吃惊，他愣了一愣，问道：“我不去银行，还能去哪里？要不，我不要公职了，做个生意养家糊口也未尚不可。” 王暖道：“凭你的聪明劲，你做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我担心，你做生意之后，会和社会上的那些人搅在一起，到时候，你想脱离干系都不可能了。” 王暖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你陈聪如果专心去做生意，就会和社会上的那些混子搅在一起，你就是想没有黑社会背景也不行了。为了将这个莫须有的帽子摘掉，最好是不要去做生意。 王暖的意思，陈聪岂能不知？王暖说话有个特点，那就是不说透，点到即止，这与她在官场中混有莫大的关系，可以说这也算是个职业习惯。 正当陈聪皱眉沉思之际，王暖却轻声低道：“如果你还在银行干，或者辞职去做生意，那咱们两个也只有去离婚了。” 听到这话，陈聪勃然震惊，扭头不解地看着王暖。王暖这才缓过神来，她的俊脸不由得一红，羞涩顿显。刚才这话，王暖是不由自主地念叨出来的，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她的本意不是说给陈聪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这是自言自语，但却忘记了陈聪就在她面前。 陈聪的确不解，自己和她本来就是假结婚，等她竞聘成功后，自己和她就会离婚。但王暖却说自己如果还是去干银行或者辞职去做生意，那两人就真的只剩下离婚这一条路了。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假结婚再离婚吗？王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王暖不打算和自己离婚了？ 陈聪猜测的没错，王暖还真有这个想法。通过密切的接触，王暖发现了陈聪身上更多的优点，如果两人能真心相爱，将假结婚变成真结婚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王暖是这么想的，也是情不自禁这么说出来的，但她的自言自语，却让陈聪听到了。 扪心自问，陈聪心中最喜欢的就是王暖。在陈聪看来，王暖高不可攀，这也导致陈聪不敢向她真心示爱。但如果王暖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那也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爱情的力量是可以创造奇迹的，陈聪如此精明，岂能猜不出王暖的心思？他内心瞬间春风激荡起来，激荡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陈聪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问道：“王暖，你的意思是我既不能再在银行干了，也不能辞职去做生意？” 王暖脸色凝重，果断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那我去干什么？” “你能否去考公务员？” “啊？你让我去考公务员？” 王暖又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对，没错，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身上有很多的优点，比较适合去从政。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我能看得出来。” 陈聪愕然地看着王暖。 第181章 科举考试 陈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考公务员要去从政，政坛高不可攀，陈聪连想都没有想过。 “王暖，你为何鼓励我去考公务员去从政？” 王暖冲他温柔地笑了笑，道：“这叫人尽其才，从我看来，你真的比较适合去从政。在当下，只有去从政，才能真正发挥出自己的能量。你这么聪明，如不去从政，是不是太可惜了！” 听话听音，陈聪仔细分析着王暖的这番话，笑道：“王暖，咱俩毕竟也领证了，你就不要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将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吧，我想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王暖笑了，笑的非常开心，道：“你这小子就是聪明，啥事也瞒不过你。” 陈聪也笑了，道：“听话听音，我能猜出你内心还有另外的想法。” 王暖脸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她道：“陈聪，你现在顶着太多的流言蜚语了，银行业又是个专业性特别强的领域，和整个社会相比，只是沧海一粟，我认为你去从政，会有更加广阔的天地。做生意就是为了钱，但人活在这个世上，也不能全都为了钱吧，也得有点自己的理想抱负才是。钱只要够花就行了，没必要去角逐太多，别到最后，除了钱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岂不是很可悲？你如果真要去从政了，也就和社会上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少了纷争，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综合起来分析，我才劝你去考公务员去从政，这才是你努力的方向。” 王暖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很是难得。王暖基本已经说透了，虽然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陈聪已经完全明白她的真实想法了。 对陈聪目前的局面，王暖是不满意的。那一次在医院中和雷彪那伙人火拼，陈聪险些丢了性命。这一次，陈聪在半路上遭人伏击，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这都让王暖很是难过。不管假不假，但陈聪毕竟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她不想看到自己老公混成这个德行。虽然陈聪是个受害者，但陈聪混的如此结果，也是王暖不想看到的。 王暖高瞻远瞩，她是站在更高层次来这么动员陈聪的。当然，王暖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陈聪都能猜到。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你陈聪这么个混法，咱们两个即使想把假结婚变成真的，但最终还得离婚。因为咱们两个的差距不能太大了。 这些话说出来，是比较伤人自尊的。因此，王暖不会说出来。但王暖不说，不等于陈聪没有洞察到。陈聪就聪明在这里，王暖没有说出来的话，陈聪都猜得非常透彻。 陈聪皱眉陷入了沉思，王暖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他考虑的结果，屋中静的出奇。 突然之间，陈聪终于开口说话了：“王暖，我考虑好了，你说的很对，可能只有从政这条路，才是我最佳的选择。” 王暖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道：“你现在住院疗伤，正好有时间，我明天就把考公务员的复习资料给你带来，你安心复习功课。” “嗯，好。” 王暖和陈聪的这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将陈聪带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也为陈聪树立了奋斗目标。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透，但只有陈聪踏入了从政这条道路，两人才有可能真正的在一起。 对于当官，陈聪没有什么兴趣，但对于从政，陈聪却充满了好奇。从政和当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当官必须先从政，但从政未必就是当官。 陈聪是个没有官欲的人，但从政对他来说，可是个未知的领域，他对此充满了好奇之感。 更重要的是，王暖是陈聪最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去干什么都行。 “陈聪，你既然确立了要去考公务员，对于社会上的那些纷争，就尽量不要卷入了。” “王暖，我明白你的意思。” 王暖不放心地问道：“你明白我啥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再去寻仇了。”陈聪说完这话笑了。 王暖听到这话也笑了，没错，她就是这么个意思，道：“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吃亏是福，你去寻仇，对方再找你寻仇，这就进入一个恶性循环的局面，最终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甚至会闹出人命，到那时候，局面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呵呵，王暖，这一次你终于把话都说出来了，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去寻仇的，权当自己伤筋动骨锻炼了一次。”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笑的非常开心。她这非常开心的笑容，让陈聪很是着迷，陈聪恨不得伸手把她拉过来，给她一个深深的吻。 第二天，王暖就给陈聪送来了大量的复习资料。 有人说，高考就相当于古时候的科举考试，这话是不对的，也很不靠谱。真要是古今对比的话，考公务员，才是真正的古时候的科举考试。 你考上了大学，只是学个专业，混个文凭，有了就业的资格。但你如果考上了公务员，那你就有了当官的资格，随时准备去就任某某官职。古时候的科举考试，只要考中，那就是官老爷。命中率很低，但却很是实惠，只要考上，就有官做。那可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同样，现今的考公务员，就好比是古时候的科举考试。唯一不同的是，古时候的科举考试，是全国性的。而现今的公务员考试，则是地域性的。从这点来说，现今的公务员考试比古时候的科举考试还要简单的多。 自己既然答应了王暖，在爱情力量的鼓舞下，陈聪全副身心地投入了战斗。 陈聪这一聚精会神地学习，把照顾他的卡猪搞的很是郁闷，因为连个说话聊天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聪哥，你看这么高深的书干啥？” “卡猪，不要打扰我。” “聪哥，看这些书干啥？还不如抽个烟喝个酒呢。” “卡猪，你再打扰我，我就不叫你卡猪了。” “你不叫我卡猪，那你叫我什么？” “该叫你蠢猪了。” 卡猪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第182章 吃亏是福 陈聪和王暖领结婚证，戚郎大虾他们哥几个是不知道的。 自从陈聪确定要考公务员之后，王暖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这让戚郎大虾卡猪感到很是不解。王暖一来，陈聪就把他们轰出去。 当然了，这段时间，董雪给陈聪打电话，陈聪不接，董雪气急败坏地找到了皇宫酒楼，但戚郎大虾他们早就得到陈聪的指令，不准告诉董雪关于陈聪的任何信息，他们哥几个早就对董雪很是反感，因此都说没有见到陈聪，对董雪只字不提陈聪的事。董雪也无法得知陈聪现在到底在哪里。 但戚郎大虾哥几个是想把陈聪与和梅撮合在一起，现在突然冒出来个王暖，让哥几个很是摸不着头脑。 王暖每晚来看陈聪，一是放心不下陈聪的伤势，二是来精心照顾陈聪，三是询问陈聪复习的进展情况，对一些陈聪不明白的地方，王暖耐心地给他讲解指导。 这一天晚上，等王暖走后，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都走了进来，开口说话的是戚郎。 “陈聪，你和王暖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啊。” “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吗？” “当然了。” “我看不像。” “那你看像什么？” “我看你们两个像恋人。” 陈聪笑而不答，大虾急了，道：“聪哥，你和王暖不合适，人家是处级干部，你就别再做梦了。你与那个和梅倒是非常般配。” 大虾这一说，其他人纷纷响应，陈聪眼睛紧盯着书本，道：“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了，我和谁般配，只有我最清楚。” “董雪今天又来酒楼找你了，看样子她非常生气，要不要告诉她你的真实状况。” “不要，千万不要告诉她。” “陈聪，男女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能处理好，千万不要像我这样。”戚郎很是担忧地道。 “呵呵，狼哥，你就不要说了，这里只留下卡猪，你们都回去吧，好好经营咱们的酒楼，弟兄们可都指望着酒楼的收入呢。” 卡猪道：“对了，聪哥，你上次不是说要在屠宰市场再开办一家酒楼吗？” 听到这里，陈聪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面色很是凝重，这可是关系到扩大经营规模的问题，陈聪不敢掉以轻心，他沉思着道：“等我出院之后，立即着手解决这件事。对了，大虾，你先去屠宰市场考察一下，看那里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大虾道：“地方倒是比较好找，关键是野猪那货。咱们要是在屠宰市场开办酒楼，就得和野猪打交道，躲是躲不开的。” 陈聪断然说道：“躲什么躲？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咱们要真是在屠宰市场开办酒楼，那就要和野猪搞好关系。” 蝎子道：“和野猪搞好关系？这可能吗？” 陈聪意味深长地道：“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某些条件下，敌人可以转化为朋友，朋友也能转化为敌人。和野猪搞好关系，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关键是看咱们怎么去做。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还是等我出院之后再说吧。” 草狼恼火地道：“麻痹的，都是火炮和郭阳卑鄙无耻，不然，你也不用受伤躺在医院里。” 陈聪笑了笑，道：“即使是火炮和郭阳干的，咱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件事就算了，吃亏是福。” 蝎子道：“聪哥，我发现你变了，变得有些与世无争了。” 陈聪笑了笑，道：“大家都不要说了，卡猪留下，你们都回去吧，没什么事，就不要再往这里跑了，把酒楼经营好就行。” 戚郎和大虾做事还是比较谨慎，卡猪的智商仅次于陈聪，但草狼和蝎子这两人，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两个和郭阳打过交道，他们两个认定伏击陈聪的就是火炮和郭阳。他们两个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陈聪不同意。 但一来二去，草狼和蝎子的怒火再也无法克制了，他们两个决定背着陈聪去收拾火炮和郭阳，但火炮毕竟是大哥级的社会混子，收拾他有些难度。他们两个决定先收拾郭阳。 两天之后的一天晚上，王暖正在陪陈聪复习功课，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四个人。 草狼和蝎子押着一个人，卡猪跟在后边。卡猪在这里照顾陈聪，王暖一来，卡猪就很自觉地出去了。但草狼和蝎子押着的那个人正是郭阳，卡猪也急忙跟了进来。 郭阳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浑身是土滚得就像一个土驴一样。 “聪哥，这小子自己承认了，就是他伙同火炮安排的人伏击的你。”蝎子边说边抬手对着郭阳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看到这幅阵势，王暖很是害怕，陈聪很是恼火地盯着郭阳，但同时让陈聪恼火的是草狼和蝎子做事太不计后果了，王暖在这里，你们等王暖走了之后，再把郭阳给押进来啊。这可倒好，当着王暖的面就上演了这么血腥的一幕，陈聪有些着急。 “王暖，你先回去吧，我得处理这件事。”陈聪低声对王暖道。 王暖吃惊过后，也有些恼火，她最担心的就是陈聪再次卷入这种江湖纷争之中，她很是担忧地看着陈聪。 陈聪冲她笑了笑，低声轻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王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很不合适，她低声对陈聪道：“注意分寸，把这事处理好，以免后患，我先走了。” 陈聪冲她笑着点了点头，王暖拎起款包，快步走了出去。 王暖一走，卡猪立即将门紧紧关上，陈聪招了招手，草狼和蝎子押着郭阳来到了床前。 陈聪阴狠地看着郭阳，问道：“真是你和火炮派人伏击的我？” 郭阳点了点头，道：“没错，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让我失去家庭失去了叶玲，我报复你一下，这也算理所应当。” 陈聪气急，抬手就要给郭阳一记耳光，但一抬手，牵动了断裂的肋骨，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放下了手。 第183章 有仇必报 陈聪趴着身子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劲来，怒道：“草尼玛的，郭阳，不是我让你失去了叶玲，而是叶玲本来就打算和你离婚的。你他妈是条汉子，就和我单挑。找人暗中报复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是你逼着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你那行径，也算英雄好汉吗？” “你这个人渣，叶玲之所以嫁给你，是因为你当初将她强奸了，她为了名声，这才嫁给你的，你他妈的就是个强奸犯，就该把你扔进监狱。” 对强奸犯，草狼蝎子还有卡猪都是不齿的，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草狼和蝎子同时动手，对郭阳拳打脚踢，站在后边的卡猪也是咬牙切齿地对着郭阳拳打脚踢，郭阳瞬间被打翻在地，鬼哭狼嚎。 直到郭阳被打的连连告饶，众人这才罢手。陈聪一声怒喝：“跪下。” 咕咚一声，郭阳跪在了陈聪的面前。 陈聪肋骨受伤，无法动手，他脸色铁青地道：“抽他，给我抽他耳光。” 草狼站在郭阳面前，左右开弓，啪啪连声，狠狠地抽起郭阳的耳光来。 郭阳想反抗，但却被蝎子和卡猪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草狼就将郭阳的脸给打成了猪脸，血花四溅。 草狼足足抽了郭阳几十记耳光，陈聪这才说过个停。 陈聪脸色铁青地骂道：“草尼玛的，郭阳，你给老子听好了，再敢和老子做对，老子就整死你，滚。” 郭阳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被打的摇摇晃晃，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逃命去了。 “聪哥，就这样把他给放了？”蝎子很是不甘。 “算了，已经收拾他了，让他滚吧。用不了多久，火炮又会收拾他，他是死是活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陈聪这话说很是肯定，卡猪极为聪明，道：“聪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火炮那边，我会想方设法联系的，只要告诉他，郭阳泡了他的老婆，火炮不让他脱层皮也得抽他筋。” 陈聪冲卡猪笑了笑，卡猪这小子就是聪明，一点就透。草狼和蝎子这才明白过来，呵呵笑道：“聪哥，卡猪，还是你们两个狠。”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人，陈聪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王暖，不由得一愣，开口问道：“王暖，你没走啊？” 王暖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陈聪一摆手，草狼蝎子和卡猪立即走了出去。 等草狼蝎子卡猪他们走出去之后，王暖这才走到了陈聪的床前，她弯下身子，很是温柔地先扶着陈聪躺下，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等陈聪躺好，她这才说道：“陈聪，我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外边听着呢。那个挨打的人那么大声地鬼哭狼嚎，医护人员要冲进来，但被我给挡住了。医护人员要报警，也是我阻止的。” “王暖，谢谢你了！” “陈聪，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不要再用这种黑色手段去处理问题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啥时候才能是个尽头啊。”王暖很是担忧。陈聪这一次受伤极重，也算是万幸捡了条命，王暖真的担心陈聪再次卷入江湖纷争之中，这才苦口婆心地劝他。 “王暖，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才不打算报复对方了，但今天是我的朋友草狼和蝎子把郭阳给抓来的。有仇必报，这也是我以往的处事原则。但自从那次你和我谈了之后，我真的改变了，也放弃了有仇必报的原则，要不是草狼和蝎子将他抓来，我也就不再计较这件事了。” 王暖道：“陈聪，我相信你，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可一定要慎重。” 陈聪点了点头，冲她笑了一笑，王暖不放心地问道：“那人被打的这么惨，他不会再找人来报复你吧？” “不会的，他也无人可用了。现在的问题，不是他要找人来报复我，而是他要想方设法不被他那个大哥报复。” “怎么回事？” “他和他大哥的老婆勾搭上了，他大哥能放过他吗？” “真是人渣。” “他就是个人渣，这种人渣最终会像个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陈聪，我还是希望你能和这些社会上的纷争划清界限，集中精力复习功课，力争考上公务员。” “嗯，明白。” “好了，我该回去了。” 王暖走了之后，草狼蝎子卡猪他们又进来了。卡猪在外边走廊上已经和火炮手下的一个弟兄联系上了，他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见火炮，将郭阳和他老婆鬼混的事告诉火炮。 对郭阳这种人渣，绝对不能有丝毫怜悯，他本来就是个强奸犯，可叶玲却选择嫁给了他，实在是可气。 陈聪立即将手机上保存的当时拍摄的郭阳和梁倩在床上的那些不雅照片和视频发到了卡猪的手机上，让他明天一早去找火炮。 第二天的中午，王暖匆匆赶了过来，她给陈聪买来了丰盛的午餐，她告诉陈聪，竞聘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几天她无法再过来了，让陈聪安心养伤，好好复习功课，千万不要中断了。 “王暖，你准备竞聘什么职位？” “这一次是竞职不竞岗，我竞聘的是正处级，竞聘上之后，再有组织统一分配。” “要是这么说来，你很有可能就不再在国资委工作了？” “也说不准，我可能还会留在国资委，也可能会被安排到其它部门。这次的人事安排，是大范围内的调动，省直机关以及各直属单位，都要服从统一安排。” “嗯，好，不管你将来去了哪里，反正你最起码也是正处级干部了。” 王暖温柔地笑道：“我都没有把握，你就对我这么自信？” “那是肯定，我对你是充满了自信。” 王暖笑了，又是非常开心的笑，笑的很是迷人，让陈聪很是陶醉。 接下来的几天，王暖果真没来，她集中精力去参加竞聘，陈聪则在病房里废寝忘食地复习功课。 王暖一定会成功，自己也一定要成功。不然，自己也太配不上她了。 第184章 斯文的火炮 第二天一早，卡猪果真去找火炮了。 卡猪找了火炮，大家就等着看热闹了，可郭阳却随即消失了，这厮怕火炮收拾他，竟然跑了。 火炮这人竟然很是仗义，知道了真相之后，立即带着手下来向陈聪赔罪了。 火炮只带着一个手下来的，但火炮一进门，让陈聪吃了一惊，火炮此人长得非常斯文，身材高瘦，皮肤较白，戴着一副金色眼睛，整个人干净利索，乍一看去，给人的感觉此人就是个书生，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火炮。 火炮此人控制着本市的酒水行业，基本上算是垄断，任何一个品牌的酒水想要打进本市，都得经过他的点头同意才行，这也让他积累了数不尽的财富。 火炮来到陈聪床前站定，恭敬地道：“陈聪，你好！我就是火炮，今天特来向你赔罪道歉，任打任罚，悉听尊便！”说着，他竟然给陈聪鞠了一个躬，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火炮说话声音不大，听着很是和气，但他的举止更是儒雅得体，根本就看不出他竟然是一个江湖大哥。 陈聪坐在床上没动，静静地看着火炮，道：“你就是火炮？” “对，没错。” 陈聪仍是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一个书生样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火炮，实在是有些对不上号。 “坐吧，有事坐下来说。”看火炮如此客气，陈聪也只好客气起来。 “谢谢！”火炮竟然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这才坐了下来。 火炮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充满歉意地道：“陈聪兄弟，这次都怪我听了郭阳的一面之词，不问青红皂白，就派兄弟将你打了一顿，很是抱歉。现在我知道真相了，是郭阳那个混蛋忽悠了我，他现在跑了，等我找到他后，绝对不会放过他。梁倩那个烂货，我也不让她掌管花店了，基本把她打入冷宫了。” 听到这里，陈聪差点笑了出来，火炮这厮言谈举止虽然斯文儒雅，但他这番话却是把自己当成至高无上的皇帝了，竟然把梁倩那个烂货给打入冷宫了。 “火炮大哥，郭阳跟着你混了多少年了？” “四五年了吧，不过，我现在才终于认清了他，这个王八羔子不仁不义，竟然背着我和梁倩勾搭在了一起。”说到这里，火炮嘴唇紧抿，一股青气在他脸上闪现，白净的脸上竟然充满了杀气。 看到这里，陈聪明白，火炮虽然外表斯文，但却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不然，他不可能统领一帮子弟兄，将全市的酒水行业给垄断了。 火炮从兜中取出了一个银行卡，道：“陈聪兄弟，这卡上有十万块钱，算是我给你的赔偿，如果不够，我再送来。” 陈聪没想到火炮竟然这么痛快，可卡猪有些不乐意了，道：“火炮大哥，你派人把我聪哥给打成了这样，十万的赔偿是不是太低了？” 火炮一愣，冲卡猪道：“卡猪兄弟，我今天来是非常有诚意的，给陈聪的赔偿也是按照道上的规矩来的，这十万元只是医药费。”说到这里，火炮的脸色竟然红了起来，气氛不免有些尴尬。他是大哥级的人物，出手就十万，的确是显得少了些。 就在这时，火炮身后的那个兄弟道：“两位大哥请见谅，我大哥近期手头有些紧，本来我大哥想多带点钱来，但另外几个兄弟的官司花钱太费，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才是火炮只出十万的真正理由，但火炮脸皮薄，他不好意思说这些原因，但却被他的手下给说了出来。 火炮还扭头冲他的手下瞪眼，意思是责怪他多嘴。 陈聪也没客气，伸手就将那个卡接了过来，道：“火炮大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这次派人将我打的真惨，还断了两根肋骨，到现在我都无法下床。十万块钱真的不多，但就凭你这份诚意，这十万块钱我收下了，咱们也算两清了。” “陈聪兄弟，多谢你了！”火炮很是感激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陈聪的手，道：“你今后有啥事用得着我，尽管吩咐。等你养好伤后，我给你接风。” “呵呵，好，咱们一言为定。” 火炮随即又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陈聪，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这才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了。 也不知为何，陈聪对这个火炮，印象很好，倒也愿意和他交往。最起码火炮此人行事处事很是仗义。按照他的江湖地位，他完全没必要来向陈聪赔罪道歉，更没必要来给陈聪送钱。但火炮却这样做了，错就错了，有错必纠，这就是人格魅力。 假如这事放在雷彪野猪滚刀肉身上，他们未必会这么做，这就是火炮和他们不同的地方。 陈聪虽然答应王暖不再和江湖人士交往，但这个火炮，陈聪决定和他交个朋友，不为别的，就因为火炮此人很是仗义。 反过来讲，我派人将你陈聪给打了，但我是被郭阳那个王八蛋给忽悠了，错不在我，错的是郭阳，我火炮没必要向你陈聪赔罪道歉，更没必要给你送钱。火炮真要是这么做，也能说得过去，陈聪也没辙。 陈聪不是江湖中人，在社会上更没有什么名气，火炮能这么做，说明火炮是个慷慨仗义之人。 “卡猪，咱们市的这些社会混子的大哥，我看只有火炮还够档次，行事做事光明磊落，虽然看上去像个书生，但却是个好汉。” “呵呵，是啊，聪哥，都说火炮心狠手辣，但却没有想到他看上去真像个书生。” “火炮这人很不简单，真正有能力统领咱们这地方的那些混子，我看也只有火炮了。像雷彪野猪滚刀肉那些人，都是垃圾，根本就没法和火炮比。” “我看也是。” “火炮垄断着咱们市的酒水市场，钱来的快也多，但他手头却很紧，原因是他把钱都花在他几个兄弟的官司上了，这说明此人很是仗义疏财，很够朋友。” 第185章 事先的约定 卡猪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火炮为了将那几个兄弟从监狱中捞出来，都花了上千万了。” “啊？花了这么多了？” “嗯，正因为如此，跟着火炮混的那些人，对火炮都是死心塌地，绝对的忠诚。” “看火炮的样子，他应该是个很有文化的人，怎么却去混道了？” “我听人说，火炮大学毕业之后，去了粮食部门工作，但不久就在一次酒局上，将他的领导给打伤了，因为这个，他被单位给开除了。” “原来如此。那他为何将他领导给打伤了？” “不太清楚。” “呵呵，火炮此人是大学生，斯文儒雅，但却混了个火炮的绰号，真是让人想不到。” “很多人都不知道火炮的真名，都只知道他叫火炮。” 几天之后的一天晚上，王暖终于来了。 看到王暖，陈聪立即坐了起来，问道：“王暖，竞聘的咋样？” “还行。”王暖笑的很是甜蜜。 “公布结果了吗？” “还没，要几天之后才能知道我到底会干什么。” “那好，咱们就等着吧。”说完这话，陈聪心中很是惆怅起来，按照事先的约定，等王暖竞聘成功，那自己就该和她离婚了。这的确是个让自己非常揪心的问题。 王暖正在给陈聪削平果，突然看到陈聪有些闷闷不乐，她急忙将头低了下来，脸颊有些绯红，她也想起了这个事先的约定。她很了解陈聪，只要她现在开口，陈聪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和她离婚。但她却不想开口说这件事。 可她不想开口说这件事，又怕陈聪开口说这件事。陈聪也是不想开口说这件事，可他却在担心王暖开口说这件事。 瞬息之间，屋中静的出奇，两人都担心对方开口说离婚的事，不免心中都是是惴惴不安。 王暖终于将苹果削好了，她递给陈聪，陈聪接过来咬了一口，他担心地看了王暖一眼，王暖却冲他笑了起来，道：“你这几天复习的怎么样？” “还行，我没敢耽误。”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 “好，我来给你看看。” 随后，王暖给陈聪指导起来，两人交谈的很是热烈投机，似乎将那个事先的约定都给忘记了。 王暖在这里待到了深夜十一点多才离开，自始至终，两人谁也没有谈事前约定的事。 王暖走后不久，陈聪接到了叶玲的电话。 叶玲在深夜给陈聪来电话，那就说明她遇到了难题。 “陈聪，我想跳槽。” “你准备跳槽到哪里去？” “我想去别的银行干。” “有目标了吗？” “我接触了几家股份制小银行，但现在还没有谈拢。” 陈聪自从和柳晨谈了那次之后，他还没有给柳晨答复。本来陈聪是准备去华夏银行的，但王暖却鼓励他去考公务员，因此，陈聪就打消了去华夏银行的打算，集中精力复习功课备考。 听叶玲接触了几家股份制小银行，但还没有谈拢，陈聪灵机一动，道：“叶玲，要不你去华夏银行吧，咋样？” “华夏银行？” “嗯，你要是去的话，我帮你操作一下。” “如果能去华夏银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在咱们当地，华夏银行是最具竞争力的一家银行。” “对，没错，去华夏银行比留在咱们商业银行要好的多。” 任何一个地域，不同的银行都会散发出不同的活力。有的地方是工商银行最厉害，有的地方是农业银行最厉害，而在当地，却是华夏银行最厉害。华夏银行的员工收入在当地也是最高的。同级别的员工相比，会差距好几倍。比方说，柳晨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叶玲是商业银行个贷部的主管，虽然一个叫总经理，一个叫主管，但柳晨和叶玲的级别却是一个样的，可两人收入却是差距很大，柳晨每个月的薪水是叶玲的4到6倍，这个差距是相当骇人的。 自古以来，好地方都是挤破头，华夏银行也不例外，在当地有权有势的人，都是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子女和亲属安排进华夏银行。要进华夏银行很难。 “叶玲，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当然同意了。” “那好，我帮你操作一下。” “能行吗？”叶玲对此很没有信心，因为她清楚当地银行业的优劣局面。 “差不多，柳晨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只要她同意了，就问题不大。” “啊？柳晨只是华夏银行的一个中层，她能说了算吗？” “柳晨的爷爷很厉害，她爷爷可是省人民银行的老行长啊。” “哦，那就拜托你了。” “你和我就别客气了，我联系好了给你去电话。” “嗯。”叶玲最后的这个嗯，说不出的温柔，几乎都将陈聪的骨头给融酥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给柳晨去了电话。 “柳晨，我是陈聪。” “讨厌，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柳晨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啊？你已经睡了？” “我才刚睡着，就被你的电话给吵醒了，你真讨厌，哼。”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你当然打扰我了，我这段时间睡眠不好，才吃了两片安眠药，就被你给吵醒了。” 柳晨是大小姐脾气，她才不管你什么感受，只要她心中不快，她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发泄完再说。 “你找我啥事？” “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事啊。” “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但不是我去，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鼓捣了半天不是你来啊？” “是啊，我暂时去不了，但我给你推荐的这个人比我还要好的多。” “谁？” “叶玲。” 柳晨连犹豫也没犹豫，直接就道：“不要。” “啊？为何？” “我要的是你，不是叶玲。除了你之外，谁也不行。” “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人才，我看中的是你的营销能力。” “叶玲也很有能力。” “你别跟我扯她，你为何不来？” “我准备考公务员。” “啥？你要考公务员？” “嗯。” “你得了吧，公务员的录取率那么低，就凭你也想去趟那浑水，别做梦了。” “你不是说我是个人才吗？” “我说你是个人才，是指你的营销能力。考公务员，我看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靠，你说点吉利的好不好？” 第186章 竞聘成功 柳晨反唇相讥：“你想让我说点什么吉利的话？陈聪，你有多大的荷叶就包多大的粽子，官场是那么好混的吗？无根无基连混也别混，我爷爷当了一辈子官，退休了不也是这样吗？人在这个世上，只有钱是最实惠的，你何不充分发挥你的营销才能，趁年轻多赚点钱，干嘛非要往官场里钻？俗，太俗，俗不可耐。” 晕，陈聪没想到柳晨是这种观点，还把他说成了俗不可耐。 王暖曾经说过人活着不能光为了钱，但柳晨却把钱看得如此之重，真是不同的人，观点各异。 面对柳晨这一番挖苦，陈聪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但要改变一个人的观点，那是非常难的。 “柳晨，你考虑一下，叶玲真是个人才。” “你不用和我说了，我只要你，你要是不来，那就算了。我要睡觉了，不准再打扰我。”说完，柳晨吧嗒一声就扣断了电话。 柳晨这人做事说一不二，她既然已经不同意要叶玲，那自己再说也无济于事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事能成与否，那就要看叶玲的造化了。 几天之后，王暖来了，她的竞聘结果已经出来了，她被安排到了省检察院反贪局担任侦查处处长，王暖成了货真价实的正处级干部，但却不在省国资委了，却是被调往了省检察院反贪局。 省国资委和省检察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单位，无论从性质和职能都存在着天壤之别，尤其是反贪局，更是先锋团，而王暖这个侦查处的处长更是先锋团的团长。 “王暖，恭喜你啊，你终于成了正处级干部了！” 但王暖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道：“恭喜什么啊，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让我去担任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处长。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 对省检察院，尤其是反贪局，官场中的人，都是敬而远之，既不敢得罪，也不愿和这里边的人多打交道，免得惹上麻烦。 甚至在办理很多大案要案上会面临生命危险。 “王暖，怎么会把你安排到了省反贪局侦查处处长这个位置上？” “我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能把你安排到这个位置上，这也说明组织上是对你充分信任的，虽然是个苦差事，但却也大有作为。”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这个位置不是大有作为，而是太大有作为了，对省部级以下的干部，我都有侦查的权力。想没有作为都不可能。” 王暖这个职务蕴含的职权和风险，陈聪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因此，王暖虽然竞聘成功，他虽然表面上恭喜王暖，但内心却是高兴不起来。说穿了，在很大程度上，王暖这个职位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陈聪低声问道：“方姨没有暗中帮帮你？” 王暖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大面积的竞聘，方姨不会格外关照我的。但她今天找我谈话了。” “哦？她找你谈什么了？” “她告诉我，让我担任省反贪局侦查处长这个职务，是省领导经过集体慎重考虑的，她告诉我，在工作中，不能主动出击，要遵从组织的意见去办案，否则，会惹麻烦。” “是啊，方姨这可是肺腑之语。” “陈聪，方姨在找我谈话的时候，我趁机将你的事都对她说了，她虽然很是生气，但也基本上相信了我说的事实，她没有再说让我和你离婚的话。”王暖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高兴，但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陈聪的事前约定，不免有些羞涩，羞涩中透着尴尬，她急忙住嘴，不再往下说了。 陈聪的心中犹如打鼓，那个事先约定，成了他和王暖心中的痛，不忍心去触及，但不触及也不行。 “呵呵，好，只要方姨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就行。”陈聪多一个字也不说，还故意用欢快的语调缓和着气氛。 果然，陈聪的良苦用心取得了效果，王暖也不再提事前约定的事，她道：“我也跟方姨说了，你准备考公务员，还有几个月就要开考了，你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嗯，我会努力的。” “等你出院之后，我想在家里宴请方姨和李叔，你看如何？”王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那双俊眸充满期待地看着陈聪，陈聪心中咯噔一声，王暖的这种目光，是妻子期待丈夫的目光，含情脉脉而又温柔无限。 “好啊，等我出院之后，咱们就在家里宴请二老。” 王暖笑不露齿，但却笑的很是暖心。 陈聪突然想起了什么，很不放心地问道：“王暖，我这次受伤住院的事，你也告诉方姨了？” “没有，你受伤住院这么狼狈，我怎么好意思告诉方姨呢？我只是告诉她你和叶玲的事，叶玲跳河自尽的事，方姨也知道了，不然，她也不会相信我说的。” “王暖，你真会处理问题。”陈聪由衷的佩服王暖。 “陈聪，你出院之后，就到我那里去住吧，好吗？” 晕，这是一个极其原则的问题，陈聪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王暖，没底气地问道：“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你要是不过去住，我那些政敌又该说我是假结婚欺骗组织了。” “啊？还真有人这么说？” 王暖点了点头，有些委屈地道：“省国资委的主任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今天下午方姨又问我这个问题了，我们不能等闲视之，免得惹出麻烦。” “王暖，我明白了，这件事我听你的。” 王暖又道：“我住的是省国资委的宿舍，那些知道我结婚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你，仍是看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住，不免就会有些闲话。” “对，咱们得用实际行动去堵他们的嘴。” “你去了我那里，也能安心复习。”王暖说到这里，终于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陈聪也忙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暖走后，陈聪想起董雪来，心中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烦恼。自己搬到王暖那里去住，董雪那里怎么交代？ 第187章 面子问题 一个多星期之后，陈聪出院了，虽然他的肋骨还没有完全愈合好，但毕竟能自由行动了。 出院的当天，火炮果然说到做到，要隆重宴请陈聪。火炮选择的地点在一个五星级酒店，陈聪带着几个弟兄欣然前往。 细节就不再赘述了，但是通过这一次酒局，陈聪和火炮算是彻底成了朋友。 在酒局上，陈聪谈到了自己酝酿已久的那个想法，那就是想在屠宰市场开办另一家皇宫酒楼，也好为弟兄们多找一条财路，但介于那是野猪的势力范围，有些不太好办。 陈聪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向火炮提出什么要求，但火炮却道：“陈聪兄弟，野猪那人的确不好缠，你不是混社会的，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火炮兄弟，你准备怎么办？”原先陈聪叫火炮为大哥，但火炮不同意，而是双方相互称兄弟，这样显得既平等又亲热。 火炮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陈聪怎么办，而是让陈聪等消息。 对于野猪那种难缠的货色，陈聪也不愿意打交道。王暖也不想让他再和社会上的人交往，但为了自己的几个兄弟，陈聪还是想再开辟一条财路。 王暖知道陈聪今天出院，她亲自给陈聪打来了电话，让陈聪今晚就到她那里去住，但由于董雪的原因，陈聪尚未下定最后的决心，只是说今晚要与报复自己的火炮喝酒，也算是冰释前嫌。王暖不但没有阻止陈聪千万，反而很是支持陈聪去赴火炮的宴请，冤家宜结不宜解，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陈聪答应王暖等手头的事处理好了之后，就去她那里住。 酒局散后，当晚陈聪回到了皇宫酒楼住下。而王暖新官上任，就已经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第二天上午，陈聪就接到了火炮的电话，火炮让他马上去屠宰市场看房子，他就在那里等着陈聪。 陈聪没有想到火炮做事这么干净利索，他立即带着戚郎大虾他们赶往屠宰市场。 屠宰市场太大了，但整个屠宰市场里边没有一家酒楼，只是在市场外边有几个规模很小的餐馆。当然，能造成如此局面的，是因为野猪控制着这片区域，除了屠宰，想在这里搞点别的，门都没有。 火炮看中了屠宰市场里边的一个独立的四层小楼，这里是原先一个屠户的冷冻仓库，但由于受不了野猪的欺压，半年之前就不干了，这栋独立的四层小楼就一直闲置着。 陈聪到了之后，发现火炮只带了几个兄弟，火炮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下穿一条黑色的西裤，清瘦干练，显得很是悠然自得。 火炮笑道：“陈聪兄弟，你看一下这栋小楼咋样？” 陈聪仔细打量着这栋小楼和周边的环境，小楼前边还有一处几十平米的空地，开酒楼非常合适，道：“不错，这个地方要是开家酒楼，想必生意会很火。” 火炮随即笑道：“走，咱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从一楼来到了四楼，将每层楼看得非常仔细，陈聪越看越是欣喜，这栋楼要是办成酒楼，光屠宰市场上的这些屠宰客户，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消费市场。 “火炮兄弟，你还真行，仅仅一天，就选中了这么个好地方。” 火炮随即问道：“这么说来，你定准了？” 陈聪道：“如果可以，那就定这里。” 陈聪说的如果可以，寓意深刻，那就是得经过野猪同意才行。火炮当然明白陈聪的意思，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这个手机号码就是野猪本人的，火炮告诉野猪，自己来看房子，请野猪过来一趟。 野猪接到火炮的电话后，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二十多个弟兄浩浩荡荡地来了。 当野猪看到陈聪和戚郎之后，不由得一愣，脸色顿显不悦，但他还是很热情地和火炮打了招呼握手。 火炮是一贯的斯文有礼，但他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野猪兄弟，他叫陈聪，是我的兄弟，他想在这里开家酒楼，希望你支持。” 火炮知道陈聪和野猪的过节，昨晚喝酒的时候，陈聪已经将他和野猪以前的过节都向火炮讲了。 野猪顿时脸色巨变，道：“火炮兄弟，你亲自找我，我绝对会给你个面子。”说到这里，他沉了沉，随即又道：“别人行，但他不行。” 火炮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凝固，虽然他知道陈聪和野猪的过节，但他却没有想到，野猪连这点面子也不给他。 火炮仍是非常斯文地问道：“为何他就不行？” 野猪道：“陈聪这人卑鄙无耻，当初在道上故意败坏我的名声，不就是一顿饭钱嘛，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我怎么又能给他面子呢？” 陈聪急忙客气地笑道：“野猪大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那一次我也是按照经商规矩办事的，那酒楼不是我陈聪一个人的，而是众位弟兄的。” 野猪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陈聪，你恶心人也没有那个做法的，竟然在道上败坏我的名声，这个梁子我算是和你结下了，你竟然还想来这里开酒楼，我看你真是自不量力。” 陈聪有些恼火，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纠缠于江湖纷争，如果野猪真不同意，那这件事就算了，此处不让开，那老子就去别处开。 “野猪大哥既然不给这个面子，那这件事就算了。”说着，陈聪朝火炮看去，意思是此事到此为止吧。 野猪却不依不饶地对陈聪道：“我凭啥给你面子？你想去哪里发财就去哪里，但这里不行。” 就在这时，火炮不紧不慢地道：“野猪兄弟，这一次不是让你给陈聪面子，而是让你给我面子。” 火炮这话说完，他脸上温和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戾气。这股戾气虽不明显，还有些若隐若现，但却机具震慑之力。白净的脸，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既没瞪眼，也没咬牙，更没有皱眉头，但温和的笑容换成了阴狠的戾气，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第188章 约战 火炮这是愠怒，典型的愠怒，愠者，怨恨恼怒也。 看到火炮这副表情，野猪微微一愣，他是清楚火炮的，道：“火炮兄弟，我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这个陈聪太气人了，除了他之外，谁都可以，但陈聪不行。” 火炮冷声问道：“这么说，那就是没得谈了？” 野猪的表情很明显不想得罪火炮，但他和陈聪之间的梁子一直没有解开，又当着自己这么多兄弟的面，野猪也不会服软的，道：“对，这件事没得商量。” 火炮突然问道：“这栋楼是你的？” 野猪一愣，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就问你，这栋楼是不是你的？”火炮现在脸色冰冷到了极点，但说出来的话仍不失斯文。 野猪只好回道：“不是。” 火炮又紧接着问道：“那这条街是你的？” 野猪是不想得罪火炮，但他毕竟也是个大哥级人物，火炮这样接连逼问，野猪也恼火了，道：“这条街是我掌管着。” “我问你，这条街是不是你的，并没有问你这条街是不是你掌管着。” “火炮兄弟，咱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敬重你是条汉子。这条街虽然不是我的，但却被我掌管着，那这条街就是我的。” 火炮突然掏出烟来，点燃上了一支，很是悠然地吸了一口，道：“时间，地点，人数，你定还是我定？” 野猪听到这话，脸上的横肉顿时抽搐起来，道：“火炮，你是铁了心要和我翻脸了？” “对，没错，你不给我这个面子，我只能和你翻脸，就用咱们的规矩来解决这件事，你定还是我定？” 野猪顿时火了，怒道：“火炮，我野猪也不是好惹的，那就你来定吧。” “好，今晚八点，菜市口，一对一。” “好，一言为定。” 野猪带人掉头就走，火炮随即也下楼，陈聪他们急忙跟上。 陈聪有些发懵，他脑海中回想着火炮的话，今晚八点，菜市口，一对一。今晚八点和一对一好理解，但菜市口却让陈聪匪夷所思，还后背有些发凉，菜市口，那可是古代专门行刑的地方，而且地处北京，这里哪来的菜市口？ “火炮兄弟，我看这件事就算了，没必要让你和野猪伤和气。”陈聪很是坦诚地对火炮道。 火炮冲陈聪笑了笑，道：“现在已经不是你和野猪的事了，而是我和他的事。” “火炮兄弟，这酒楼我不开了，你和野猪也别大动干戈了，好吧？”陈聪很是担心。 “陈聪兄弟，你这酒楼就是不开，我和野猪也得面对面将这件事解决了，不然，我今后还怎么混？” 晕，对江湖纷争多少了解的陈聪清楚，火炮和野猪的决斗已经不可避免了。江湖中人，吐口唾沫就是个钉，任谁也无法改变。 “火炮兄弟，菜市口在哪里？” “这你就不用问了，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 陈聪很是后悔，昨晚和火炮喝酒的时候，就不该提这档子事。没想到自己随意一说，火炮却当成了大事来办，而且不拖泥带水，一点也不耽误，立即付诸于实施。 返回皇宫酒楼，陈聪心中惴惴不安，问道：“菜市口在什么地方？” 戚郎不知道，大虾也不知道，草狼和蝎子更不知道，只有卡猪听说过这个地方。 卡猪道：“菜市口是道上的行话，我听人说好像是在海边的某一个地方。那里是道上中人解决纷争，进行决斗的地方。” 陈聪问道：“你知道的就这些？” 卡猪道：“嗯，我只知道这些，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菜市口是古代官府对死刑犯行刑的地方，没想到却成了道上的行话，咱们这地方的社会混子还真有档次，竟然创造出了一个菜市口。乍一听，我还以为是某个菜市场门口呢。” 戚郎感慨地道：“是啊，火炮为了我们要和野猪拼命了。” 陈聪道：“今晚咱们什么也不能干，就陪着火炮去，一旦发现火炮有危险，咱们就一起上。” “嗯，好。” 一整天，陈聪心中都是惴惴不安，不到五点，他就打电话将火炮约了过来吃饭。火炮带了三个兄弟来了。 陈聪发挥聪明才智，竭尽全力劝说火炮不要和野猪决斗了，但火炮一句话，就将陈聪给挡了回来。 “陈聪兄弟，你要是再这么说，那就是瞧不起我火炮了。” 得，啥也别说了，喝酒吧。 陈聪让厨师弄了满满一桌子好菜，还将地窖中珍藏的最名贵的好酒取了出来，但火炮却只是让自己的三个手下喝，他自己却是滴酒不沾。 陈聪给火炮敬酒，火炮笑道：“陈聪兄弟，你要是想让我死，那就敬我酒吧。” 陈聪明白火炮的意思，八点钟和野猪决斗，喝了酒那只会送命，因此，陈聪也不喝酒了，他也没让戚郎喝，只是让大虾卡猪他们几个陪着火炮的三个手下喝酒。 陈聪不让戚郎喝酒，因为戚郎是练家子，陈聪想让戚郎代替火炮出战。戚郎明白陈聪的意思，他自己也是有意想替火炮应战野猪。 七点整，一行人从皇宫酒楼走了出来，跳上车朝那个所谓的菜市口奔去。 菜市口果真在海边上，但却是在一处悬崖峭壁上，悬崖下的海水翻着波浪撞击着崖壁，声势浩大，给人一种震慑之感。 火炮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今晚我如果死了，你们就把我扔下这悬崖，让大海将我吞噬，这样警察也就不会找野猪的麻烦。” 火炮说的轻描淡写，但众人听了却是心中惊颤。陈聪问道：“火炮兄弟，在这里决斗的人，一旦死了，都会被扔下悬崖吗？” “对，不然，这里也就不会被称作菜市口了。” 一阵海风吹来，众人皆都打了一个寒颤。 火炮今晚穿的格外干净利索，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好像都仔细熨烫过了，很是板正。一双皮鞋被擦的一尘不染，就这么一个斯文儒雅的白净书生，站在海边悠然地吸着烟，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就是来决斗的。 第189章 海风透着血腥 快八点钟的时候，几辆豪华轿车疾驰而来，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野猪，他带来了足足二十多号人。 难道只能用武力来解决吗？陈聪这次算是真正见识了江湖纷争的势面，他低声道：“火炮兄弟，我看还是让戚郎替你应战吧？” 火炮淡淡地道：“不用。” 直到此时，火炮脸上仍是非常淡然，没有看出丝毫的紧张和害怕，这让陈聪大感惊诧，斯文儒雅的火炮，胆量竟然如此之大，实在是罕见。 野猪带人走上前来，道：“火炮，难道咱们只能决斗吗？” 火炮道：“没错，只能用决斗来解决，你胜了，活该我倒霉。你输了，就要按照我的要求做。” “哼，火炮，你真是不识抬举。” 野猪话音未落，他手下的那些弟兄纷纷操刀上前，火炮阴沉着脸道：“野猪，说好的咱们两个单打独斗，你要是敢玩群架，我就把你这股势力彻底铲除。”一股煞气从火炮白净斯文的脸上喷出，让野猪不由得一愣。 野猪摆了摆手，冲他的手下道：“你们都往后退，我今天倒要看看火炮兄弟的本事。” 火炮冲自己的一个手下挥了挥手，那个手下立即去车上取来了两把锋利的砍刀。火炮将两把砍刀扔在了地上，道：“按照规矩，决斗双方使用统一的武器，刀我带来了，你自己选一把吧。” 野猪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可以看出他内心是非常紧张的，但事已至此，他为了维护他当老大的尊严，他也豁出去了，鼻子里哼了一声，伸出双手将两把砍刀都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选了其中的一把，将另一把丢给了火炮。 火炮很是优雅地将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递给了一个手下，道：“今天我和野猪兄弟在这菜市口决斗，生死各有天命。不论是谁，都不准上前帮忙，谁要是坏了规矩，就把谁扔下悬崖。” 火炮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用一种傲视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火炮身材高瘦，斯文儒雅，看上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野猪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看上去就像个屠夫，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火炮和他对垒，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火炮并没有摘下眼镜，冷冷地目视着野猪，轻声低道：“开始吧。” 野猪挺了挺胸脯，道：“开始。” 两人随即都举起了手中的刀，面对面地对峙着。 眼前的阵势让人不寒而栗，海风吹来，让人浑身上下都发寒，陈聪手心捏着一把汗。 仅仅过了几秒钟，火炮突然发起了进攻，挥刀朝野猪的脑袋砍去，这一刀快如闪电，凶狠无比，野猪几乎没有脖子，脑袋就像直接按在了胸腔上，野猪眼中划过一道惊惧，他忙举刀格挡，两刀相撞，火星四射。 火炮突然砍出的这一刀，虽然被野猪给挡住了，但火炮人高腿长，顺势一脚踢在了野猪的胸脯上，将野猪蹬翻在地。 野猪在地上翻了个滚，随即爬了起来，勃然大怒：“我草尼玛。”边骂边挥刀朝火炮双腿砍来。火炮急忙后撤躲开。 叮叮当当，不一会儿，两人又拼了几刀，火星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聪也看出来了，火炮和野猪对使用砍刀都是极为老道，看来两人对用刀都颇有经验，根本没有什么花招，更不做无用功，操刀就对着对方的要害不是狠砍就是猛刺，恨不得一下子就将对方给结果了。 野猪之所以被人称之为野猪，不单是因为相貌，这厮还真有一股子狠劲，在和火炮拼刀之际，他突然用硕大的脑袋顶了火炮胸膛一下，将火炮给顶翻在地。 火炮从地上爬起来，楞着眼猱身直上，伸出手臂直接搂住了野猪的猪头，挥刀朝野猪的肚子捅去。 野猪惨叫一声，抬手猛地揪住火炮的头发，挥刀朝火炮的肚子也捅了过去。 这一幕让围攻的众人都惊呆了，火炮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当他猛地伸出手臂搂住野猪的猪头时，就已经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而野猪则是被迫的，因为野猪的脑袋被火炮紧紧搂住，他无法躲避，只能伸手揪住火炮的头发，和火炮对捅。 此时火炮的面部是狰狞的，已经完全看不出丝毫的斯文儒雅，就像发狂的野兽一般，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刀尖上，对着野猪的肚子猛捅。 野猪也豁出去了，他吼叫着握刀对着火炮的肚子狠捅。 但几刀过后，野猪被火炮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震慑住了，他急忙松开紧揪住火炮头发的手，去抓火炮的刀。 火炮的刀已经被野猪给紧紧抓住了，他无法再用刀去捅野猪，直到这时，他才松开紧搂住野猪脑袋的手，顺势也紧紧抓住了野猪的刀。 很明显，火炮不把野猪捅翻在地誓不罢休，而野猪的双腿都有些哆嗦起来，他已经彻底胆寒了。野猪本身就是个亡命徒，他和无数的亡命徒对垒过，但从来没有见过火炮这样的亡命徒，在气势上，野猪已经输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更是大惊失色，火炮看无法再用刀去捅野猪，气急败坏之下，突然张开嘴巴，噗的一口，竟然咬住了野猪的耳朵。 野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过后，野猪拼命喊道：“火炮，你他妈的快松口，老子认输了。” 此时的火炮和野猪，早就都变成了血人，两人的生命也岌岌可危，因为两人的肚子上还不知道都挨了多少刀。 但人一旦拼命了，就会变成野兽。火炮此时就是野兽。 野猪喊了认输，火炮这才松口。 众人一拥而上，陈聪他们架住火炮，而野猪的手下则架住野猪。 火炮双腿还能支撑着自己站在地上，但野猪的双腿则已经打了软腿，如果不是手下架着他，他早就瘫软在地了。 噗的一声，火炮从口中吐出来一个东西，道：“把你们老大的耳朵带上，快去医院吧。” 原来火炮从口中吐出来的那个东西，竟然是野猪的耳朵，他这一口下去，竟然将野猪的耳朵给咬了下来。 第190章 苦苦思索 火炮和野猪都被火速送往医院，野猪的一个手下还双手捧着野猪的那只耳朵。 在半路上的时候，火炮就已经昏迷过去了，这是失血过多所致。 陈聪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亡命徒了，火炮和野猪都是亡命徒，但火炮明显比野猪更加亡命。 为了赌一口气，就将生命视为儿戏，这值得吗？陈聪是这么认为的。但除了陈聪之外，其余的人都认为这是值得的。人在社会上混，混的就是一个面子，为了面子，可以连命都不要。就连近似于陈聪的卡猪也是这么想的。 陈聪是义薄云天之人，但从这件事上他判断出，火炮比他还要义薄云天。这一次火炮和野猪拼命，可完全就是因为他陈聪。 火炮受郭阳的怂恿忽悠，将陈聪暴打了一顿。为了弥补自己的这个过失，他不但亲自登门赔罪道歉，送上了十万元，现在竟然以命相报。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噪杂世界，竟然还存在火炮这样视义气重过生命的人。 陈聪蹲在车上，紧紧抱着火炮，他心中不住祈祷，祈祷火炮平安无事。轿车将油门加到最大，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医院，陈聪他们心急火燎地将火炮送进了急诊室，医护人员看到这样的一个血人，均都大惊失色，二话不说，立即将火炮推进了手术室。 等待，焦急的等待。陈聪他们浑身也是血迹，但这血迹却是火炮的。 六个多小时后，火炮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陈聪他们这才知道，火炮肚子上被捅了四刀，缝合了几十针，如果再晚来一会，火炮就命丧黄泉了。 火炮脸色煞白，就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这还是在输着血的情况下。 火炮随即又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是死是活，还得观察几天才行。 陈聪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他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会和火炮提及自己要在屠宰市场开办酒楼的事。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要是火炮就此丧命，陈聪会愧疚一辈子。 坐在重症监护室外边走廊的椅子上，陈聪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心中难过、愧疚、焦急，他在不停地反思自己，通过此次事件，陈聪感觉自己以往走过的道路有些不对劲了。 看来还是王暖说的对，自己尽量不要掺和江湖纷争。以前都是小打小闹，咋咋呼呼，但这一次，却是真正的在搏命。 直到天明，陈聪坐在那里都是一动不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眉头紧皱苦苦思索，脚下的地上扔了一片烟头。 陈聪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为了改变自己目前的境况，王暖给自己指出的那条道非常正确，自己还是去考公务员吧。 两天之后，火炮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他被推出了重症监护室，陈聪早就给火炮安排了一个高档病房，抢救火炮所花的一切费用，也都是陈聪出的。只有这样，陈聪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野猪是在另一家医院抢救的，野猪也脱离了生命危险，他肚子上挨了五刀，耳朵还被咬下来一只，好在被及时送到了医院，他的耳朵又接上了，目前也在住院疗伤。 “陈聪兄弟，你该将那栋楼进行装修了，野猪不会再阻拦你在那里开酒楼了，他也不会收取你的保护费，更不会找你的麻烦，这是我对他提出的要求，他既然已经输了，那他就会照此执行。”火炮现在说话还是有气无力。 “火炮大哥，这家酒楼能够开办，是用你的血换来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聪很是感激和愧疚，双手紧紧握住火炮的手。 “不是说好的叫兄弟嘛，怎么又改称大哥了？”火炮问道。 “不，从今往后，我陈聪就称呼你为火炮大哥，和你相互称兄弟，我做不到。” 火炮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很快，他疲惫地又睡了过去。 事已至此，酒楼不开办也不行了，为了报答火炮的这一仗义举动，陈聪立即安排卡猪去屠宰市场将那栋四层小楼租下来，随即让装修公司进行装修，装修的风格参照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因为新开办的这个酒楼的名字还是要叫皇宫酒楼。 这段时间，陈聪一直盯在医院，因为他不放心火炮。 但在这期间，陈聪接到了无数个电话，其中董雪的电话，让陈聪很是无奈。董雪催他回去，但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事实证明，陈聪和董雪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幸福，他自己就是想承担责任，那也只能是让自己更加痛苦，这样对董雪也不公平。 但他和董雪之间的事，迟早要解决。但怎么解决，陈聪还没有想好。因此，每当接到董雪的电话，陈聪都会烦躁无比。 当然，在这期间，陈聪也接到了王暖的电话，王暖叮嘱他不要耽误了复习。但在医院里，陈聪还真没有心思去复习功课。 好在火炮脱离了生命危险，一天好似一天，陈聪终于能安下心来了。 这一天下午，陈聪又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李叔和方姨这几天就会到家里来，你啥时候过来？”王暖轻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 “王暖，李叔方姨啥时候到家里去？” “没有说准，也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或后天。” 听王暖这么说，陈聪已经没有退路了，忙道：“王暖，我今天就过去。” “嗯，下班后你就过来，多带点换洗衣服。” “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叮嘱火炮好好养伤，随后，他就匆匆返回到了自己的租住处。可一到门口，陈聪就傻眼了，因为房门的锁已经换了。 不用问，这肯定是董雪赌气换的。自己本来是想回来将自己的衣服带走，但现在门也进不去了。 陈聪只好去服装店从里到外买了几套新衣服，又去理了个发。这几天一直靠在医院里，陈聪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不捯饬一下自己，也实在无法去见王暖，更无法去见李叔和方姨。 陈聪的雪佛兰已经在那次遭遇伏击的时候被砸烂，现在出行，只能搭乘出租。 陈聪出院的那天，火炮在五星级酒店请陈聪，当时火炮还说要给陈聪买辆新车，但火炮为了搭救他自己的那几个兄弟，手头已经没多少钱了。陈聪也不能再让火炮给自己买车了，只能自己去买。 快六点的时候，陈聪打的来到了省国资委宿舍，王暖在家正等着他。 第191章 洗浴间的龌龊 王暖的家，陈聪还是第一次来，是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三室两厅。但陈聪一进门，就惊呆了。只见房子装修一新，房内贴了好几个囍字，家具也几乎都是新的，原来王暖竟然将房子重新拾掇了一番。 王暖这么做，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应付李叔和方姨？对此，陈聪还真有些拿捏不准。 王暖穿了一套休闲套裙，像睡衣又不太像睡衣，似休闲又不太似休闲，但这身橘黄的套裙穿在她身上，端庄秀丽，又妩媚风情。 “你怎么这么憔悴了？”王暖看到陈聪后担心地问道。 “这段时间比较忙，忙的有些昏天黑地。”陈聪笑了一笑。 “你没有耽误复习功课吧？” “耽误了几天，不碍事的。” “一天都不能耽误，考公务员就是考的真才实学，如果没有平日的积累，是很难通过的。”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王暖接过陈聪手中的那几袋衣服，仔细一瞅，问道：“你这是买的新衣服？你原先的衣服呢？” “我原先的衣服都太陈旧了，只好出去买了几套新的。” 王暖转身朝卧室走去，她这是给陈聪去放衣服，但陈聪发现王暖去的卧室好像不是她本人的卧室，而是另一间卧室。陈聪别有用心地跟了过去。 没错，王暖的这套房子是三间卧室，而她给陈聪放置衣服的这间卧室，很明显是才收拾出来的，床和床铺也都是新的，与之相对的是另一间卧室，那才是王暖本人的卧室，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香闺，站在门口，都能嗅到里边的清新芳香。 陈聪不禁有些惆怅，王暖让自己到这里来住，却又给自己安排了另一间卧室，很明显，她并没打算让自己进入她的香闺，更不可能和自己同床共枕，她之所以让自己来这里住，无非是掩人耳目，让别人认为她已经成家了，而自己就是她的老公。 妈的，还要假到什么时候？陈聪心中竟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王暖，你把我那套新买的睡衣拿出来，我去冲个澡。” 陈聪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从气势上，他就是王暖的老公，王暖就是他的老婆。老公吩咐老婆天经地义。 可王暖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一愣，愣过之后，她的脸色羞红起来，陈聪顿时明白，王暖这是误会了，一般两口子只要有一个说是要去冲澡，那就是向对方打的暗语，冲过澡后，就该上床那样了。王暖脸色羞红，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陈聪只好又笑了一笑，道：“我来之前，才理过发，头发渣子太多，要冲个澡才行。” 王暖这才明白陈聪的真实用意，羞涩顿去，但却是羞晕地冲陈聪笑了笑，皓指轻动，将陈聪的那套新买的睡衣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陈聪随即轻声问了一句：“洗浴间能冲澡吗？” 王暖笑道：“当然能。”说着，她领着陈聪来到了洗浴间。 陈聪一进洗浴间，顿感香气扑鼻，有些浮想翩翩。王暖弯下身子，丰满滚圆的翘臀正好对着陈聪，陈聪看着她这丰满滚圆的翘臀，吞了一口垂涎，心中暗想：自己何时才能亲密无间地接触到她这诱人的翘臀啊？ 王暖弯下身子是在给陈聪示范如何使用洗浴设施，她边示范边讲了一遍，但陈聪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只顾偷窥她那丰满滚圆的翘臀了，不知不觉，下边早就撑起了一个硕大的蒙古包，而且还是王爷级别的蒙古包。 王暖示范完了，她一转身，陈聪立即一弯腰，瞬间将王爷级的蒙古包给隐藏了起来。 王暖柔声轻道：“你快洗吧，我先去做饭。”说着，她就走了出去，顺手将洗浴间的门带上。 王暖既然不想和自己做真正的夫妻，那自己为何还要来这里住？虽然是这么想着，但这里却对陈聪充满了万有引力，即使和王暖是假夫妻，他也愿意和王暖这样常伴下去，直到永远。 陈聪脱掉衣服开始冲澡，但他那硕大的蒙古包支柱，却生机勃发，擎天怒指。就这力道，几乎都能挂住一桶水了。 现在王暖不在身边，自己即使怎么勃，她也不会发现，何必要难为自己呢，既然要勃，那就使劲勃吧。 哗哗水响，陈聪在冲澡，但擎天之柱跃跃欲试，并没有丝毫歇息的征兆。 洗着洗着，陈聪开始遐想，此时的他，倒是非常期盼着王暖能突然推门进来，最好是让王暖看到自己的擎天之柱，借以和她弄假成真。 这个念头一起，陈聪放缓了冲澡的速度，他期盼着王暖能够进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但王暖是不会进来的，陈聪正在冲澡，她怎么会进来呢？陈聪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清楚王暖不会进来，但他内心却是龌龊无耻地期盼奇迹的出现。 奇迹最终没有出现，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洗浴间门外传来了王暖悦耳的声音：“陈聪，你洗完了吗？” 陈聪一愣，急忙回道：“哦，马上。” 陈聪不知道洗了多长时间，他感觉也就是十多分钟，但实际上，他在洗浴间已经墨迹了五十多分钟。心中期盼之下，时间过的飞快。王暖在门外这样问他，就等于在催促他。陈聪不敢再拖沓了，急忙快速冲完。 用毛巾擦拭身子的时候，陈聪一抬头，豁然发现浴室的挂钩上竟然挂着一件粉红色的小内，这粉红色的小内是王暖的，她将洗干净的小内挂在了这里，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抵挡的诱惑，陈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件小内，支柱日日擎天，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龌龊了？不能再这样了，王暖美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她又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自己怎么能暗中这么亵渎她呢？真是混蛋。 陈聪这么骂着自己，急忙穿上了新买的睡衣，他伸手将洗浴间的门打开，待要出去之时，忽地看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忙冲外喊道：“王暖，我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一会就好。” 啪啪轻响，王暖穿着粉色拖鞋走了过来。 第192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不用洗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洗。”王暖穿着粉色拖鞋站在了浴室门口。 听王暖这么说，陈聪心中一阵激动，浑身说不出的温暖，忙道：“让你洗多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动手吧。”说着，他就动手洗起衣服来。 这个时候，陈聪非常期盼王暖能说洗衣服是女人做的事，或者说洗衣服是妻子该做的事。但王暖没有说。 王暖用极其欣赏的目光看着洗衣服的陈聪，嘴角荡起一丝幸福的微笑，转身去准备饭菜了。 吃过晚饭后，王暖便带陈聪到书房去复习功课。 王暖是个事业心特别强的女子，陈聪在复习考公务员的功课，王暖在看反贪侦查的书。从国资委到检察院反贪局，是完全不同的业务部门，王暖这个新上任的侦查处长就得从头学起，边干边学，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陈聪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待着，什么书也没看，现在再一进入学习状态，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沉下心来，公务员备考复习资料是非常枯燥无味的，好似古时候的四书五经，有时候还得断章取义才能对某一个观点有些贯通，是非常受罪的一件差事。但陈聪有个特点，只要自己承诺了，就是再苦再难再受罪，他也会坚持到底的。 为了让陈聪能更加集中精力复习，也能取得更好的效果，王暖亲自动手给陈聪煮了一杯咖啡，这杯咖啡喝下去，陈聪精神焕发，一直学到晚上十二点，陈聪还毫无睡意。 既然睡不着那就接着学吧，王暖明天还要上班，不到十二点她就进了自己的卧室休息了。王暖这一走，陈聪开始心猿意马起来。这丫去睡觉，也不喊我一声，还拿我当老公吗？ 陈聪借起身上厕所的机会，从书房走了出来，扭头一看，却发现王暖的卧室已经关上门了。很明显，这是王暖担心她睡着之后，自己会溜进去。这么一来，陈聪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他去洗手间撒了泡尿，返回书房，心无旁骛地又学了起来，一直学到凌晨两点多钟，方才有了困意。 陈聪返回自己的卧室去睡觉，临睡之前，他很有骨气地也将自己卧室的房门给关上了。 第二天，陈聪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这时候王暖早就去上班了，但餐桌上却给陈聪留好了早餐。王暖虽然贵为正处级干部，但却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女子，自己和她结婚要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人生得一娇妻，足矣！ 陈聪吃完了早餐，又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之中。 纵观华夏大地，从古至今，真正能从内心喜欢学习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学习，这也包括历史上的那些知名学者。他们也只不过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强迫自己努力学习罢了。 陈聪在王暖这里足不出户，认认真真地学了几天几夜，效果奇佳。这也为陈聪去考公务员奠定了信心。 在这期间，单位上来了好几个电话，催促他回去上班。陈聪陷入了沉思，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陈聪清楚，自己在那个支行再怎么干，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信贷员，不会有大的起色。 与其这样不死不活，还不如辞职。辞职之后，还能起到破釜沉舟的作用，这样更能促使自己努力去考公务员。 想到这里，陈聪立即起草了一份辞职报告，将辞职报告直接送给了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郝丽，讲明自己不是赌气递交的辞职报告，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辞职的。 递交了辞职报告后，陈聪来到了叶玲的办公室。叶玲现在很是郁闷，离婚之后，本想跳槽到其它银行，但接触了几家，总是谈不妥。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陈聪身上，希望陈聪能将华夏银行那边搞定，自己也好去华夏银行工作。但却一直等不到陈聪的电话，没想到陈聪竟然主动来找她了。 “叶玲，实在抱歉，华夏银行那边我没有联系成功。” 听到这里，叶玲黯然神伤，道：“那就算了。我自己联系的那几家小股份制银行，可能是我的条件太高了，人家难以接受。” “叶玲，实在不行，那你就降低条件，先将工作稳定住再说。” “嗯，我考虑一下吧。可是吕立曾经和我说过，他不会放我走的。不论我想跳槽去哪里，他都不会签字放行的。” 叶玲性格温柔，说话轻声细语，在单位人缘极好，工作上积极认真，原则性强，很有责任心，要不是郭阳来单位大吵大闹，诋毁她的名声，她几乎没有一点瑕疵。但即使郭阳那样大吵大闹过，但对叶玲的名誉也没造成多大损失，当初叶玲跳河自尽，是她自己想不开。 叶玲凭着良好的人缘，时间一久，关于她和陈聪的风言风语就不攻自破，销声匿迹了。这就是人格魅力，叶玲就拥有这样的人格魅力。 “叶玲，实在不行，那你就在这里干下去吧，单位上对你还是极其重视的，领导和同事对你也很不错，你就别再跳槽了。” “陈聪，说是这么说，但我得为我的前途着想，像吕立那种货色，跟着他干一辈子，也是这个样子，我对咱们这个单位已经心灰意冷了，虽然是企业，但官僚作风却很是盛行，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干了。” 就在这时，和梅突然走了进来，她来找叶玲签字。和梅看到陈聪后，惊声呼道：“陈聪，你终于来上班了？” 陈聪冲她笑了笑，道：“对，我来单位看看。” 和梅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别找借口不来上班，小心被开除了。” 陈聪又冲她笑了笑，叶玲给她签完字，和梅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了陈聪一眼，这才走了出去。她这种责备眼神，寓意深刻，想必是责怪陈聪对她不理不睬不管不问。 但当和梅走出去之后，陈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柳晨曾经对自己说过，她的闺蜜与和梅是同学，关系很好，自己在单位上的一些事，她都是听和梅说的。尤其是自己和叶玲闹的满城风雨的事，她更是听和梅解释的。 想到这里，陈聪忙对叶玲道：“我先出去一会。”随即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第193章 积极备考 陈聪来到了自己的工位，低声对和梅道：“和梅，你和华夏银行的柳晨认识吧？” 和梅一愣，道：“认识啊，她和我同学是闺蜜。” 陈聪随即又道：“你和柳晨的关系咋样？” 和梅实事求是地道：“还行吧，我和柳晨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呵呵，但我同学就是我和她的中间人。” 陈聪脸色突然凝重地道：“和梅，你能否帮叶玲个忙？” 和梅不由得一怔，问道：“帮叶玲个忙？啥忙？她为何不和我说？” “叶玲不知道你和柳晨的关系，柳晨现在担任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她那里正好缺人，叶玲也很想去华夏银行，你给柳晨做做工作，看能不能行？” 和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啊。” “对，没错，我想帮叶玲，但却是帮不上，你看你能行否？” 和梅沉思了一会儿，道：“那我试试看吧，但也不一定行。” “嗯，你只要尽力就行了，在事情没成功之前，先不要和叶玲说。” “嗯，好。” “对了，和梅，你千万不要对柳晨说是我找的你，否则，这事准没戏。” “为啥？” “至于为啥，我暂时先不告诉你，等你找了柳晨，自会知晓的。” “呵呵，别搞得这么神秘好吧？” “嘿嘿，没办法啊，柳晨那人不好说话，这次就看你的了。” 与和梅谈完，陈聪又回到了叶玲的办公室，但陈聪没有告诉她自己与和梅的谈话，叶玲道：“陈聪，你得回来上班，不能老是这么拖着，吕立一旦真要想整你，就会以你旷工为由，将你给开除了。” “叶玲，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递交辞职报告的。” “啊？你怎么又递交辞职报告了？” “和你一样，我也在这里干够了。” “那你辞职去干什么？” “准备考公务员。” “啊？你要去考公务员？” 陈聪点了点头，叶玲担忧地道：“考公务员很难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为何非要去凑这个热闹？” “没办法，人各有志，我干银行真的干够了，考公务员虽然很难，但我要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去拼一把。” 听到这里，叶玲的眼圈突然红了，她声音很低地问道：“陈聪，你辞职是不是还是因为咱们两个的那些风言风语？” 陈聪笑了笑，坚定地道：“不是，咱们两个的那些风言风语本来就是假的，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叶玲，请你相信，我这次辞职，是真的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想去闯荡另一片天地。” 叶玲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陈聪，你可以去考公务员，但你没必要辞职。你考上了再辞职也不迟。考不上再回来上班就是了。我给你弄间单独的办公室，你按时来上班，就在单独的办公室里复习，这样什么也不耽误。” 叶玲是真心为陈聪好，陈聪心中也是颇为感动，道：“不用了，我现在辞职了，就是逼着自己没有退路了，这样成功的可能性还会大些。要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我可能真的不会成功。” 叶玲清楚陈聪的性格，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看陈聪决心已定，叶玲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从此之后，陈聪就和自己彻底分开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叶玲心中酸的厉害，不住地眨巴眼睛，但眼泪还是涌出了眼角，她急忙抬手擦拭。 看叶玲这样，陈聪心中也不好过，忙道：“叶玲，我辞职的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先回去了。”说着，陈聪起身就朝外走。 叶玲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陈聪，问道：“你就这样走了？” 陈聪一笑，道：“我不这样走还能怎么走？” 叶玲鼻子一酸，眼泪又险些涌出眼眶，陈聪不愿看到她掉泪的样子，冲她又笑了笑，随即推门走了。 再见了，单位！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真的要从这里离开了，陈聪心中很是酸楚，下楼的时候，几次都险些掉出眼泪。 陈聪从单位出来之后，随即就去了医院看望火炮，火炮恢复的很好，他的几个手下在这里照顾他。陈聪和他聊了会天，又去住院处为火炮支付了两万的住院费用。 从医院出来，陈聪给卡猪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装修进展情况。随后，陈聪返回了王暖的家。 自己现在辞职了，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只剩下华山一条路了，陈聪现在能做的，就是拼命复习功课，做好充分的准备，以便在几个月后举行的“科举考制”中榜上有名。 最让陈聪怵头的就是背诵论语。考公务员的复习资料中并没有论语，这是王暖给他加的额外功课。 王暖对他讲，半部论语治天下，将论语背熟，并能熟练运用，在从政中，将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聪上学的时候，就对古文深恶痛绝，苦涩难懂不说，还特别难背。但王暖已经交代了，陈聪不得不照此执行，而且还是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 王暖说的很明白，当考试的时候，如果对某一事件展开自己的执政观念，将论语中的名句引用进去，就会起到引古铄今的作用，能得到很多分。不管咋说，这对提高成绩是很有帮助的。 对当官毫无兴趣的陈聪，现在也卯足了劲要去搏一把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王暖突然给陈聪打来了电话，说她现在要马上出差去外地，过几天才能回来，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耽误了备考。 陈聪问她去哪里出差？王暖说保密。 陈聪这才意识到，王暖干的工作的确是够保密的，省检察院反贪局侦查处长，就其工作性质，是极其保密的，也是极其危险的。她是在和贪官污吏进行斗争。任何一个贪官污吏都不会束手就擒，势必会进行垂死挣扎。 对王暖的这份工作，陈聪和王暖原先都是没有预想到的，国资委和反贪局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单位，但王暖现在是跨行业发展了。 王暖从事的这份特殊职业，面临的凶险难以预测。 第194章 骨子里的傲气 王暖出差在外，陈聪更能静下心来复习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董雪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搞的陈聪心烦意乱。只要陈聪一开机，时间不长，董雪的电话就会跟过来，她强烈要求和陈聪见一面，陈聪无奈，只好同意和她见面。 见面的地点，不是在陈聪租住的房子里，而是董雪在宝苑楼盘新购买的房子里，房子已经装修完毕，家具家电生活用品一样俱全。 陈聪踏进这套房子，心中难过到了极点，这套房子本来是他和董雪的婚房，董雪急着要和他结婚，不然，董雪也不会花巨资购买房子。 陈聪一进门，董雪一反常态，很是冷静地看着他。陈聪本来以为董雪要和他大吵大闹，但董雪却是出奇的冷静。 董雪购买的沙发是红木真皮沙发，摆在宽大的客厅里，很是气派。她双手抱肩，脸色冰冷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目光凝视着陈聪。 陈聪看到董雪这凝视的目光，心中更加难受。董雪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凝视，这也是当初令陈聪非常着迷的地方。 可董雪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后，尤其是突破底线后，随之而来的是吵闹，如果董雪早采取这种冷静的凝视态度，陈聪可能还不会和她分手。 “我问你，你到底还爱不爱我？”董雪面无表情地问道。 陈聪缓缓地待要坐在沙发上，董雪却冰冷地道：“这是我买的沙发，你不要坐在上边，我怕你脏了我的沙发。” 陈聪大吃一惊，他极其震惊地看着董雪，方才董雪冷静地凝视他，让他对董雪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在希望的同时，他心中还有一股愧疚之感，感觉自己很是对不住董雪。但董雪的这一番话，却让陈聪的心倏忽之间降到了冰点，他内心对董雪燃起的那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陈聪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当地，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董雪，道：“董雪，你要问我到底还爱不爱你，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董雪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她怒火中烧地问道：“你为何不回答？” “如果在以前，我会极其郑重地回答你这个问题。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被责任所替代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对我只是出于责任？” 陈聪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董雪看到陈聪肯定的答复后，心中悲切，但却更是怒火中烧。她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忽地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陈聪，怒声吼道：“陈聪，你就是个王八蛋。” 陈聪没有默默无语两眼泪，而是默默无语两眼冷，他失望而又难过地看着董雪，道：“董雪，在咱们两个没有在一起之前，你不是这个脾气。” 陈聪的这番话犹如一磅重锤，将董雪重重地击倒，她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又坐在了沙发上，怒火中烧之下，她两眼含泪，胸口一起一伏。 美女自古以来都很傲，因为美所以傲。 董雪也不例外，她也是一个非常傲气的美女，陈聪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她不是不清楚。正因为她清楚自己好发脾气的缺点，又加上她非常傲气，这才导致她无法再继续发火了，但心中的怒气却是让她很不甘心。 事已至此，陈聪决定将心里话都说出来，来个一劳永逸。 “董雪，咱们两个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但实事求是地讲，咱们两个性格不合，再在一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折磨和痛苦，咱们好聚好散，还是分手吧。但分手归分手，咱们还是好朋友。” 如果按照董雪的一贯性格，此时的她，就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将陈聪给大卸八块，但她骨子里的傲气，又加上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脾气问题，因此，她终于努力克制住了自己，但眼泪却是流的更加厉害了。 “董雪，你也别哭了，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咱们性格不合，即使结了婚，将来也有可能离婚。坦白讲，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咱们做夫妻真的不合适，还是做朋友吧。” 董雪仍不搭话，仍是在不停地流泪，陈聪又道：“我相信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有一句话，陈聪没有说，那句话就是我配不上你。这句话是实话，但陈聪不能说，只要他说出来，势必会引来董雪的大发雷霆，因为这句话是典型的推卸责任的话。 董雪哽咽着道：“你今天来就是要和我分手的？” “不，我没这么考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要好好谈谈的。但你连让我坐也不让我坐，董雪，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实不相瞒，和你分手的这些话，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我一直没有说出来，是怕你伤心。但现在我只能说出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坐吗？” 陈聪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知道原因了。” “我必须告诉你，是因为你和叶玲的事。” 听董雪又提到了叶玲，他真的烦透了，道：“我和叶玲是清白的，我和她如果不清白，她也不会去跳护城河自尽了。算了，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多说了，董雪，咱们两个都好自为之吧。” 说到这里，陈聪缓慢地转身，朝外走去。 当陈聪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陈聪，你给我站住。” 又是颐指气使，她这脾气是永远也改不了了，陈聪心中冰冷，只好站定了步子，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董雪。 董雪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傲气让她不再流泪，她双眸微眯，气愤地道：“分手就分手，我董雪离了你照样过的很好。” 陈聪心中悲哀，轻声淡道：“那好，我祝福你！”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陈聪义无反顾地走出了房门，朝楼下走去。 但陈聪下了楼的时候，心中难过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夺眶而出。这一段不靠谱的爱情，让双方都是遍体鳞伤。 陈聪之所以难过的掉泪，是因为心中的那份责任之感。他想承担责任，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195章 威胁电话 陈聪和董雪的分手，两人都陷入了失恋的痛苦之中。董雪的痛苦，陈聪能体会得到。但陈聪的痛苦，董雪却是体会不到。 大家别以为陈聪一直想摆脱董雪，现在终于将董雪摆脱了，他内心应该很高兴很轻松才对。但事实却恰恰相反。陈聪不但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很是沉重。陈聪不但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很是痛苦。因为他感觉对不起董雪，董雪将贞操给了他，但他却没有负责到底，这是一个男子汉的耻辱，因此，陈聪才会心情沉重格外痛苦。 陈聪返回到了王暖的住处，足不出户，全副身心都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之中，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些。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 但王暖还是没有回来。王暖走的时候，曾经格外叮嘱陈聪，没什么特别用急的事，不要给她打电话，有啥事她会给陈聪打电话的。可这一个星期，王暖一个电话也没来，陈聪也不敢轻易给她打电话。王暖现在从事的工作，是极其保密的，也充满了危险。 自古以来，每个朝代都不缺贪官污吏，和贪官污吏作斗争，那将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甚至比硝烟的战争还要残酷的多。 这一晚深夜，陈聪累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他合上书本，躺在了床上。正当他即将入睡之时，客厅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 这一阵电话铃声让陈聪头发都发麻起来，他急忙跳下床，匆匆去接电话。因为他认为这是王暖打来的电话。 但走到电话机前，陈聪看到竟然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真是奇怪，怎么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呢？ 陈聪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抓起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是王暖家吗？” 陈聪一愣，忙道：“是啊。” 对方又问：“你是王暖的什么人？” “我是王暖的家人。”陈聪没有说自己是王暖的老公，而是说王暖的家人。毕竟自己和王暖结婚是假的，他还真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王暖的老公。 可对方却道：“你告诉王暖，不要把事做绝了，不然，我们也绝不放过她。”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明白对方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了，顿时警惕起来，忙道：“你是谁？” “你甭管我是谁，你只告诉王暖，不要把事做绝，适可而止就行了，别把我们给逼上绝路，不然，大家一块完蛋。”吧嗒，对方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麻痹的，这竟然是一个威胁电话。但对方是谁，陈聪不知道。对方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更可气的是，也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电话，竟然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 放下电话后，陈聪困意顿无，他开始担心起王暖的安危来，思虑再三，陈聪决定给王暖打个电话。 陈聪没有用手机，而是用固定电话拨通了王暖的手机，响了几声，王暖接听了。 “王暖，你现在咋样？” “我正在工作，你有事吗？”王暖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却透出深深的疲惫。这都几点了，她还在工作。 “王暖，刚才有个人打来了电话，就是打的家里的这个固定电话，是一个威胁电话。” “威胁电话？” “嗯，对，是个威胁电话。” “对方是男还是女？” “一个男的。” “他怎么威胁的？” “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把事做绝，不然，很有可能会对你下黑手。” 王暖气愤地道：“对方也太放肆了，真是胆大妄为，对方说他是谁了吗？” “没有，对方既然打的是威胁电话，肯定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那对方的电话号码有没有显示？” “没有，我也奇怪怎么会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号码呢？”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陈聪，你不用理会这样的电话，他们这是狗急跳墙，没招了才会打这样的威胁电话。” “王暖，你现在什么地方？” “陈聪，不能说的，要保密，这是我的工作纪律。”王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温柔。 “王暖，那我不问你在什么地方了，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是在和贪官污吏作斗争，这些人渣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大意。”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格外注意的。” “王暖，你还得多久才能回来？” “不知道啊，得把案子办完才行。你千万不要耽误了复习，我不在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安心复习功课。” “嗯，我会努力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对了，今后如果再有这种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打到家里去，你不要接。” “嗯，好。” 与王暖通了这个电话之后，陈聪这才放下心来。但回到卧室，辗转反侧了很久，他也没有睡着。 陈聪清晰地记得，那一次在清韵茶楼和李叔谈论明史的时候，李叔曾经说过，朱元璋是历史上反贪力度最大的皇帝，抓住一个贪官，不论职位大小，一律斩杀。不但斩杀，还要剥皮填草，用贪官的皮制作成稻草人，挂在衙门口上，对下任官吏以示警戒。 这种反贪力度和方式，令人毛骨悚然。但就是这样，朱元璋也没有将贪污腐败给根治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任何一个朝代，随着经济的发展，不能说贪官污吏遍地都是，但比例也是很高的。 反贪之路，艰辛凶险。没想到王暖竟然走上了这条道路，陈聪为王暖捏着一把汗。 直到凌晨时候，陈聪才稀里糊涂地迷糊了一会。 正当陈聪睡的迷迷瞪瞪的时候，客厅的固定电话又吱吱地响了起来，把陈聪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如果对方再打威胁电话，也不会在大白天打吧。 想到这里，陈聪急忙跳下床朝客厅走去。来到电话前，陈聪并没有急着去接电话，如果还是类似昨夜的威胁电话，陈聪就不接。 但这个电话却有号码显示，而且显示的还是一个固定电话号码。这又是谁呢？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第196章 来者何人 这个电话能显示对方的号码，那就说明对方是王暖的熟人，自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陈聪大脑急转，自己和王暖结婚毕竟是假的，知道的人很少，现在王暖不在家，自己冒然去接这个电话，一旦捅了篓子咋办？ 因此，陈聪决定还是不接。电话响了十多下之后，终于挂断了。 陈聪松了一口气，急忙又返回卧室接着睡觉。 但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一次陈聪没有起来。 可对方不依不饶，接连又打了几遍，搅的陈聪实在无法入睡，他只好再次来到客厅，一看电话号码显示，还是那个固定电话打过来的。 陈聪决定接这个电话，但他也想好了对策，如果是方姨或者李叔打来的，那他就说话，除了李叔和方姨，任谁来的电话，陈聪都不吱声。 陈聪终于伸手慢慢地拿起了话筒，话筒中传来一个声音：“王暖，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晕，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绝对不是李叔和方姨的，因为对方是个男的，而且这声音陈聪听着特别耳熟，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来。 陈聪仍是按照既定方针办，他没有说话，只是举着话筒，对方又道：“王暖，你怎么不说话啊？” “王暖，我给你打手机打不通，现在给你家里打电话终于打通了，你为何不吱声呢？” 陈聪终于听出对方是谁了，对方是郭祥。这是郭祥打来的电话。好险，多亏自己没有开口说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郭祥找的是王暖，要是自己开口说话，被郭祥给听出是自己来，那自己怎么解释？你陈聪怎么会在王暖的家里？你和王暖是什么关系？你陈聪又不是不知道我郭祥一直在追求王暖？ 可电话已经拿起来了，如果不开口说话，将电话放下，郭祥会怎么想？要知道，郭祥可是警察，他很有可能会立即赶过来，到时候更加麻烦。 但无论如何，陈聪也是无法开口的，他绝对不能让郭祥知道自己住在王暖这里。 面对郭祥一句紧似一句的逼问，陈聪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电话扣断了。但他扣断电话的时候，动作非常缓慢，他寄希望郭祥以为王暖家里的这个电话出了故障，这是最好的结局。 可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他将电话扣断之后，电话随即又响了起来，仍是郭祥打过来的。 没办法了，陈聪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陈聪还以为王暖的手机打不通，不然，郭祥也不会将电话打到家里来。但陈聪一给王暖打手机，响了没几下，王暖就接听了。 “陈聪，啥事？”王暖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王暖，郭祥打来电话了。” “郭祥？” “对，郭祥将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王暖一听，困意顿无，急忙问道：“你和他说话了？” “没有，我只是拿起了话筒，要是李叔或方姨来的电话，我肯定接听，但郭祥来的电话，我不敢接听，只好扣了，但现在他又打过来了，电话一直在响。” 听到这里，王暖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你没说话就对了，要是让他听出你来，就会有麻烦。” “我也知道这个，但郭祥给你打手机，怎么打不通呢？你还是不接？” “不是，我将无关人员的手机号码和电话都屏蔽了，他给我打手机，肯定打不通。” 听到这里，不知为何，陈聪心中荡起一阵幸福之感，王暖将郭祥的电话给屏蔽了，但却没有屏蔽自己的。 “王暖，家里的电话还在一直响呢，看来郭祥也较真了。” “你甭管了，我等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 “郭祥要是问家里是谁接的电话但却没有说话，你咋回答？” “我就说家里没人，电话出故障了。” “嗯，这个办法好。” “陈聪，你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免得老是干扰你复习功课。” “嗯，好。” 扣断电话没多久，客厅的固定电话就不响了，看来王暖已经给郭祥打去电话了。陈聪随即将电话线拔了，免得再受干扰。 陈聪正准备再去睡觉，却接到了支行人力资源部经理郝丽打来的电话，她告诉陈聪，陈聪的辞职报告，总行并没有批复，好像是一把手朱行长给卡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聪有些着急，他本来是想把自己置于破釜沉舟的境地，可朱行长竟然横刀立马不同意，这可咋办？ 自己总不至于跑到朱行长那里陈述一番，非要让朱行长同意自己辞职才行吧。再者说了，像自己这种普通员工的辞职报告，是不用朱行长那种高级干部批复的，只要总行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签个字同意就行了。也不知为何，这件事竟然让朱行长知道了，可朱行长为何不同意自己辞职呢？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干别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吧。 接连被打扰，陈聪也不想再睡了，他沏了杯浓茶，开始背诵起论语来。 一天紧张的学习让陈聪疲惫不堪，又加上昨晚没有睡好，晚上八点不到，陈聪就躺在床上准备睡大觉。 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听到这门铃声，陈聪心中一阵大喜，难道是王暖回来了？陈聪立即跳下床来，朝门厅快步走去。 但到了门口，陈聪并没有立即伸手去开门。因为他此时预感到门外之人可能不是王暖。因为王暖有家里的钥匙，她回家也不用按响门铃。王暖即使将钥匙丢了，她也会先给自己来个电话的。 想到这里，陈聪趴在门上，顺着猫眼朝外看去。 日，门外楼梯上的灯竟然没亮，站在门外的人是谁，压根就看不清楚。但门铃却一直响个不停。 没办法了，陈聪只好压低声音问道：“谁啊？” 陈聪这一发声，门铃不再响了，接着从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王处长在家吗？” 一听对方这么说，陈聪顿时提高了警惕，问道：“你是谁啊？” 第197章 水果箱 对方很是沉稳地答道：“我是王处长的同事，我和王处长出差在外，王处长让我捎了点东西。”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的警惕顿时去了不少，忙道：“你贵姓啊？” “呵呵，我也姓王，叫我小王就行，王处长知道的。” 对方的语气很是轻松，既然是王暖的同事，老是让人家站在门外也不太好，况且人家还是替王暖捎东西回来的。 陈聪心中的警惕虽然去了不少，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却道：“你稍等，我给王暖打个电话问一下。” 对方却问道：“你是王处长的对象吧？” 陈聪只好哦了一声，对方随即又道：“你不用给王处长打电话了，王处长很忙，这次我们反贪局侦查处出差的同事们，都从当地买了一些特产。” “什么特产？” “每人两项水果。” 一听是水果，陈聪终于有些放心了，就在这时，对方站在门外念叨了一句：“我还要给别的同事去送呢。”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却透出了些丝丝的不耐烦。 一听这话，陈聪再也不敢怠慢了，对方如果真是王暖的同事，那自己老是这样盘问人家，将人家拒之门外，也太不像话了。 陈聪忙伸手打开了房门，他这才看清，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彬彬有礼，地上放着两个箱子，果然是水果箱子。 陈聪忙道：“不好意思，请进。” 小伙子脸上挂着谦恭的微笑，急忙低身抱起两个水果箱子进了屋，将水果箱放在了门厅里，道：“那你忙吧，我还得去给别的同事送水果呢。” “不坐一会了？” “不了，我还要赶时间。” “嗯，好。” 小伙子说话得体，很有礼貌，和陈聪说了声再见，这才转身朝外走去，陈聪也很客气，将他送出了门外。 小伙子临下楼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叮嘱道：“这两箱水果都是真空包装的，最好等王处长回来后再打开。” 陈聪忙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了这个小伙子，陈聪返回家里，将两箱水果抱进了客厅。这包装的确是水果，一箱苹果，一箱橙子，陈聪知道王暖爱吃水果，也就没有存疑，更没有将水果打开。因为那个小伙子已经交代了，这两箱水果都是真空包装的，最好是等王暖回来再打开。一旦打开了，王暖一时半会回不来，水果就都坏了。小伙子的这句叮嘱，想必就是王暖的叮嘱。 只不过是两箱水果，陈聪也没有放在心上。王暖那么忙，自己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给她打电话了。 随后，陈聪又上床去睡觉了，只有休息好了，才能不耽误明天的复习。 几天之后的一天深夜，陈聪正在书房里废寝忘食地啃书本，忽听得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他急忙起身。当他走出书房的时候，只见房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风尘仆仆的王暖，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箱子，看样子她很是疲惫。 “王暖，你终于回来了。”陈聪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将王暖手中的箱子接了过来。 王暖冲陈聪笑了笑，迈步进屋。 “你在复习功课？” “嗯。你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啊？” “呵呵，我怕你如果睡着了，就会吵醒你。” “我去给你烧上水，冲个澡好好休息，看你样子，很疲惫吧？” 王暖温柔地点了点头，止不住打了个哈欠，道：“的确很累。” 陈聪忙去洗浴间给王暖烧上了水，当他走出洗浴间的时候，发现王暖已经进了书房，她在给陈聪检查所复习的功课。 “陈聪，这段时间，你复习的进度不慢，效果咋样？” “效果非常的好，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是足不出户，天天在家啃书本呢。” “呵呵，不错。论语都背完了吗？” “早就背完了。” “能理解了吗？” “还行。” “呵呵，好，等会我给你检查。”说完，王暖去了她的卧室。 不一会儿，王暖换上了一身睡衣，但她接连又打了几个哈欠，王暖出差在外接近半个月，她憔悴了很多，整个身子透出深深的疲惫。 “王暖，你快去冲澡吧，好好休息。” 她点了点头，走进了浴室。 半个多小时之后，王暖冲完澡走出了浴室，她来到了书房里。 冲过澡后，王暖显得有些精神了，她拿起了那本论语，坐在了沙发上，道：“陈聪，你背诵一遍，我看效果如何。” “王暖，你太累了，还是明天再给我检查吧，你先去休息。” “不用，我一直挂念着你的复习状况。” 看她对自己这么上心，陈聪很是感动，忙道：“那好，我现在就开始背。” 陈聪背的很是认真，王暖听的很是仔细，论语苦涩难懂不说，背起来还很是绕口，但陈聪的确是下足了功夫，背的很是流畅。 论语共有20篇，总共一万多字，但这一万多字不是现代语，却是晦涩的古语。 一个多小时后，当陈聪背完了前十篇，王暖叫停了，道：“不错，今晚就先背前边这十篇吧，明天再接着背后边的十篇。” 随后，王暖将陈聪背诵中出现的十多处错误一一指了出来，让陈聪今后格外注意。 王暖的确是个有心人，她对陈聪倾尽了心，十篇五六千字的内容，陈聪背错了哪一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论语里的每一句话，都富含哲理，你不但要背的滚瓜烂熟，还要学以致用，只有这样，才能变成你自己的东西。有了你自己的东西，在考试的时候，你才能考出真正的好成绩来。” “我明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一次我也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呵呵，别说的这么吓人，只要尽力了，真考不上，也不后悔。但这毕竟是个机会，能把握住最好了。” “嗯，我懂，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去睡觉吧。” 王暖早就已经接连又打了很多哈欠，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她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但这一次，王暖没有将卧室的门关上，是她太累给忘记了还是故意没有关门？ 站在卧室门口浮想联翩的陈聪，主动伸手将王暖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第198章 王暖的引导 第二天上午，陈聪睡到了十点，可王暖还在沉睡。她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陈聪悄悄起床，随后，他去了趟菜市场，买回了很多的新鲜蔬菜，王暖工作这么辛苦，他得照顾好她的生活。 提着大包小包，陈聪返回了家，轻手轻脚做起了饭菜，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王暖终于醒了，这一觉她睡了十多个小时，终于补了不少的睡眠，人也显得不那么憔悴了，精神了很多。 洗漱过后，陈聪招呼她吃饭。对陈聪的表现，王暖很是心暖，陈聪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她，让她很是感动。 两人吃过饭后，又进了书房，王暖又在检查陈聪背诵论语的后十篇，由于王暖昨晚给陈聪背的前十篇指出了十多处错误，陈聪在背诵后十篇的时候，更是认真仔细，错误少了很多，这让王暖很是欣慰高兴。 论语是纯粹的国学，是华夏的根本，也是儒家思想的基石，但现代的人，早就抛弃了四书五经，别说寻常人了，就连硕士博士都很少能全篇背诵论语的。 “陈聪，论语你背的很好，但关键在学以致用上。今后，你每天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来读书，尤其是唐诗宋词，你要常记常背常品味，这样能提高你的文化内涵。” 一听还要再背诵唐诗宋词，陈聪的头都大了，道：“王暖，现在毕竟是白话文时代，连繁体字都很少见了，背诵唐诗宋词，说了别人也听不懂啊。” 王暖看陈聪是这种态度，不但不急，反而笑了，道：“你错了，你知道中国象棋吗？” “知道，我还特别喜欢下象棋。” “水平咋样？” “还行吧，我在qq游戏上是特级大师的水平，积分在2800多分。” 王暖一愣，呵呵笑道：“是吗？那好，咱们两个下几盘。” “现在？” “嗯。”王暖说着起身从书橱中拿出了一副精致的象棋，摆在了书桌上，道：“来，咱们两个下几盘。” “王暖，你会不会下啊？” 王暖柔媚一笑，道：“会一点儿。” “我看还是算了，你才会一点儿，咱两不是一个档次。” “呵呵，你不下怎么知道咱们两个不是一个档次？” 陈聪铁定认为王暖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真不想和她下，但看王暖的兴致这么高，陈聪不想扫她的兴致，只好和她对弈起来。 王暖问道：“你在qq游戏上是下快棋还是慢棋？” “快棋。” “一盘棋大概几分钟？” “十分钟吧。” “那好，咱们也下快棋，十分钟一盘，如何？” “好。” 陈聪心想：你丫的真是自不量力，竟然敢和我对弈？ 但半局过后，陈聪傻眼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压根就不是王暖的对手。陈聪每走一步棋，王暖连思索也不思索，立即就走一步，连半秒钟的考虑时间都没有。反观陈聪，他每走一步棋，都是要考虑好大一会儿。 王暖目光沉静，嘴角含笑，满脸的轻松。而陈聪则是目光焦急，眉头紧皱，嘴唇紧抿，满脸的凝重。 “注意时间，要保证在十分钟内结束这一局。”王暖看陈聪老是对着期盼凝思，迟迟不走，便轻声催道。 “王暖，我没想到你的水平这么高。” “呵呵，我水平高吗？不高，我才是业余水平，你可是特级大师水平啊。” 晕，自己吹牛皮吹鼓了，但如果连个女流之辈也下不过，那也太丢人了。陈聪只好集中精力，认真走好每一步。 但几步过后，陈聪走不动了，无论他动哪个棋子，都会被立即将死。 “王暖，这一局我输了。” “呵呵，好，来，咱们接着来下一局。不过，你走棋越慢越容易输，要孤注一掷走快棋才行。” “嗯，好。” 接下来的几局，陈聪又都输了。很明显，后边的几局，王暖丝毫不再让他，曾经有一局，王暖将陈聪杀的只剩下了一个老将，连卒子都给他吃光了。 “王暖，我没想到你的水平这么高，我认输，服了。” 王暖突然问他：“你下象棋下了多少年了？” “很多年了，从小就会，但上大学的时候，下的最多。平时我也是没事就在网上下。” “你能背诵几个棋谱？” “啊？还背诵棋谱？我从来没有背诵过棋谱，都是靠实战锻炼出来的。”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还颇有底气。 “呵呵，我也能看得出来，你的棋路子都是野路子，完全是凭你的感觉走出来的，你不了解棋局的奥秘，再下也是这个水平。” 陈聪懵了，因为王暖点评的极其到位，王暖又道：“古人对象棋的研究博大精深，留下来的那些棋谱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智慧，你连棋谱都不掌握，怎么能下出高水平？”王暖说的很是温柔，根本就不像是在批评陈聪，倒像是和陈聪在说悄悄话。 “王暖，你能背诵多少棋谱？” “五六百套吧。” “啊？你能背诵五六百套棋谱？”这让陈聪极其震惊。 “是啊，由于我能熟练地掌握那么多的棋谱，所以我和你下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用考虑怎么走，你只要走一步，我就知道怎么应对。因此，无论你怎么玩空心思想赢我都赢不了。” “我的天哪，我终于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呵呵，我让你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时间来背诵唐诗宋词，就是这个道理，时间久了，你身上自然而然就会凝聚着一股深厚的文化内涵，这种文化内涵装是装不出来的，只有靠日积月累的沉淀才能投射出来。懂行的看门道，不懂行的看热闹，当你遇到一个真正的博学鸿儒，人家搭眼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档次。” 陈聪心悦诚服地道：“王暖，我明白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你还记得那次在清韵茶楼你和李叔高谈阔论明史吗？” “记得，当然记得。” “你对明史比较熟悉，但一些观点你说的让人不解渴。” “不解渴？什么意思？” “就是意犹未尽。” 听到这里，陈聪脸色有些发红，但王暖却道：“你知道那一次后，李叔怎么评价你吗？” “李叔怎么评价我？” “他说你啊，浇水浇了一个皮，并没有浇透。” “啊？” 第199章 情不自禁 王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陈聪知道李叔这话不是褒而是贬。 “李叔这话的意思是说，你虽然对明史有研究，但只是懂个大概，并没有弄清问题的本质。” 陈聪的脸有些火辣起来，那一次在清韵茶楼，自己和李叔的高谈阔论，每当回想起来，陈聪都有些自豪之感，感觉自己当时很是牛逼了一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看陈聪有些难堪，王暖突然伸出皓白葱指握住了陈聪的手，道：“你不要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李叔可是真正的博学鸿儒，你能和他谈论明史，还让他那么津津有味，就已经很不错了。但你也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真才实学不是靠装出来的，而是肚子里真有墨水才行。” 陈聪本来还有些尴尬，但王暖伸手握住自己的手，分明是在给自己鼓励，他不但不再尴尬了，反而感到很是温暖，道：“王暖，我明白了，今后我会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 王暖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一个人最困难的就是无法认清自己，只要将自己认清了，才会突飞猛进。” 看着王暖俏丽的面容和雪白的粉腮还有娇嫩的红唇，以及她身上那淡柔的清香，陈聪忘情地道：“王暖，你这一次算是真正把我给教化了，能娶你为妻，是我陈聪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好想亲你一口！” 话音落地，陈聪懵了，晕，自己怎么能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要亲她一口的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与此同时，王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羞红，连脖根都通红了起来。 现在不是陈聪尴尬了，而是王暖尴尬了，她羞涩的将头低下，同时将紧紧握住陈聪的手松开，突然之间，她掉头朝外走去，去了客厅。 陈聪懊恼不已，我怎么会这样？自己就是想亲她，也不能这么恬不知耻地说出来啊。说啥说啊，直接亲就是了。卧槽，老子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说句真的，陈聪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说了这话，不但没有亲到王暖，反而将她羞的直接出去了。实际上，陈聪这是情不自禁的表现。 王暖和他离的这么近，还又伸手攥住了他的手，和他更是推心置腹地柔声细语，又加上两人领了真正的结婚证，在气氛的酝酿下，陈聪能突然有如此情不自禁的表现，也是非常合理的。 什么叫情不自禁？陈聪的这种表现，才叫情不自禁。 很多人的情不自禁，都是装出来的。但陈聪的情不自禁，却是真实的表现。 陈聪虽然清楚自己这是情不自禁，但毕竟自己捅了篓子，自己惹的就得自己去解决。陈聪惶惶不安地来到了客厅。王暖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陈聪嗫嚅地道：“王暖，你别介意，我那是情不自禁，请你原谅！” 王暖突然扭头看着他，但目光很是温柔，等陈聪把话说完，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她的嘴角能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这就说明她原谅自己了，陈聪顿感心中一阵轻松，忙冲王暖笑了笑，转身又要回到书房。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王暖的声音：“陈聪，这水果是你买的？” “啊？我买水果了？没有啊，我今天只是买的蔬菜。” “这两箱水果不是你买的？” 听到这话，陈聪立即转身又返回到了客厅，他看到王暖伸手指的正是前几天晚上小王送来的那两箱水果。 “哦，对了，我都忘和你说了，这不是你同事小王送来的嘛，他说是你让他捎回来的。” 王暖顿时秀眉紧蹙，道：“我同事小王？还是我让他捎回来的？” “是啊，难道你忘了？” 王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两箱水果面前，道：“你没打开？” “小王当时说了，这两箱水果是真空包装的，我知道你爱吃水果，我要是打开了，你回不来，水果都坏了。” “你快把水果刀拿过来。” 陈聪急忙跑到厨房，将水果刀取来，递给了王暖。 王暖立即用水果刀将箱子打开，箱子里边果真是一个厚厚的塑料真空包装，但里边装的是什么，却看不清楚。 王暖随即用水果刀将厚厚的塑料真空包装给割开，但里边的东西，却让王暖和陈聪大吃一惊，因为塑料真空包装里边装的竟然是满满的百元大钞，不知道有多少。 这一下，空气骤然紧张起来，王暖的脸色都变了，陈聪也是感觉不妙。 王暖立即又将另一个水果箱打开，将里边厚厚的塑料真空包装割开，里边仍是装着满满的百元大钞。 这可是真麻烦了。 陈聪震惊地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水果嘛，怎么是钱啊？” 王暖脸色苍白蜡黄，她站在那里，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仿佛已经站立不住了，陈聪忙伸手扶住了她，道：“王暖，别急，这事很是蹊跷，那个小王不是你的同事吗？” 王暖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陈聪急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过了好大一会儿，王暖才道：“我哪里来的同事小王啊？我也没有让谁捎过东西，这肯定是那些贪官污吏在栽赃陷害我。” 听到这里，陈聪的头发都几乎直立了起来。两个水果箱里装满了现金，这不是故意栽赃陷害是什么？ “王暖，都是我的错，我当时还保持着警惕，可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将我给忽悠了。” “陈聪，你快清点一下，到底是多少钱？咱们要马上采取措施。” “嗯，好。” 陈聪立即清点起来，两箱现金，每箱是一百万，两箱整整二百万。 二百万现金的栽赃陷害如果做实了，后果不堪设想。最起码王暖得去坐牢。 陈聪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恨的咬牙切齿。自己阅历太浅，警惕之下，还是着了别人的道，自己给王暖惹了天大的麻烦。 “王暖，咋办？” 王暖秀眉紧蹙，她在努力思考着对策。 看王暖这样，陈聪的冷汗都下来了。 第200章 接受调查 王暖非常恼火，道：“这是对方的反扑，这些人为官不仁，当着官不为老百姓着想，贪图享乐，以权谋私，鱼肉百姓，还光想着往上爬，实在是可恶。现在竟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栽赃陷害我。” 陈聪也是非常恼火，恨不得将那个叫小王的人抓住，狠狠暴打一顿。 “王暖，现在当务之急是想个应对之策，绝对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我本来是想今天在家休息的，看来是不行了，我得马上去单位一趟。陈聪，你立即将事情的经过写下来，越详细越好，我去换衣服。” “嗯，好。” 陈聪立即跑回书房，将那晚对方如何敲门，都说了些什么，对方相貌特点等一系列的详细情况都写了出来。 王暖换好衣服仔细看了一遍，让陈聪签字，并按了手印，随后，王暖匆匆去单位了。 陈聪也无心再复习功课了，在家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王暖的消息。 下午六点多钟，突然有人敲门，陈聪站在门内问是谁？对方回答是省纪委的。陈聪一听，大吃一惊。 但这次陈聪多了个心眼，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暖的手机，但王暖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这让陈聪很是着急，但对方却一直在敲门，口气越是越严厉，让陈聪立即开门，否则，后果自负。 没办法了，陈聪只好将房门打开，随即进来了四个人，个个面部表情都很严肃。 “你就是陈聪？” “是。” “你是王暖的丈夫？” “嗯。” “你把那天晚上那人送钱的情况再说一下吧，要说的详细点。” “是。” 陈聪随即将那晚的详细情况如实汇报。陈聪有个预感，这些人的确是省纪委的，他们来是进行现场调查，之所以先对自己展开询问，目的就是看自己说的和写的是否一致。当然了，陈聪说的和写的是一模一样的。 等陈聪汇报完毕，这些人没有再刁难陈聪，而是让陈聪将那两个水果箱抱了出来，四个人中有一人拍照片，有一人进行现场摄像，另外两人则是戴上白手套开始清点箱子里的现金。 清点完200万现金，他们将现金装入了一个大皮箱中，让陈聪在现场检查的检查单上签字画押。 “好了，我们现场调查完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 “到省纪委。” “我能看一下你们的工作证吗？” 按照常理，这些人在进屋的时候，就该先出示工作证，但由于陈聪老是不开门，把他们都给惹火了，这个例行的程序也就免了。现在看陈聪要求他们出示工作证，也是在合理之中，他们中的一个负责人出示了工作证，陈聪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好换上衣服，跟着他们走了。 陈聪被带上车的时候，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了他的两边，这简直就是把他当犯罪嫌疑人来对待了。陈聪心中有些嘀咕，这些人要不是省纪委的，那可就麻烦了。要知道，那些被王暖查的贪官污吏，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况且，他们现在还身居高位，暗地里收拾自己和王暖也是小菜一碟。 轿车七拐八拐，终于驶入了一个偌大的院子里，此时，天色将黑，陈聪被带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一进房间，陈聪就被按在了一个审讯椅上。对这种审讯椅，陈聪再熟悉不过了。他被警察拘留的时候，就曾经坐过这样的审讯椅。看来，这伙人还真有可能是省纪委的。 随即，陈聪的手机被没收了。 接下来，有两个人对陈聪展开了正式审讯，一个人问话，一个人做记录，房间内还有摄像和录音的设备。 陈聪只好又将那晚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就这点事，陈聪却被审问了两个多小时。 两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终于被告知，可以回去了。同时，将陈聪的手机返还给了他。 当陈聪走出审讯室，豁然发现王暖就站在走廊上。陈聪快步走了过去，王暖脸色凝重，眼圈发红，很明显，王暖曾经哭过。 “王暖，你也一直在这里？” “走，咱们回家再说。” 陈聪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和王暖下了楼，快步走出那个偌大的院子，来到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的回家。 到了家，王暖和陈聪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暖，这些人真的是省纪委的吗？” “是的。” “怎么搞的动静这么大？我给你打手机也打不通了。” “当时我也在被审问，手机被没收了。” “王暖，你这是主动将事情汇报给组织，组织上显然是不信任你啊。” “你不要乱说，这都是例行的程序。我今天先去了单位，向我们反贪局长汇报了此事，反贪局长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立即又向省高检进行了汇报，我还去省高检纪委做了笔录。但我毕竟是反贪局的侦查处长，要洗清知法犯法的嫌疑，是非常难的。我们省高检纪委不敢怠慢，立即又向省纪委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我也被带到了省纪委进行审问。在审问我的时候，他们也立即派人将你给带了过去。好在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不然，那可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将问题讲清楚就行了。” “我今天如果不果断赶到单位将此事汇报清楚，等到明天，这事就不好解释了。” “为什么？” “因为省纪委已经接到了关于我的匿名举报信，信中言辞灼灼地举报我贪污受贿了200万。省纪委已经抽调精干力量，准备明天一早对此事展开调查，咱们的行动要是再晚一步，那就会非常麻烦了。等省纪委行动了，咱们再交代事情，那就一切都晚了。我们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暖，你眼圈通红，是不是哭了？你哭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匿名举报信？” 王暖叹了口气，苦恼地点了点头，道：“就是因为那封匿名举报信，我当时感觉很是冤枉，也特别无助，可我一哭，换来的是省纪委领导对我的严厉批评。”说到这里，王暖的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第201章 劫后余生 “王暖，现在真相大白，组织上也一定会相信你的，你不要再难过了，这件事都怪我，是我给你惹了麻烦。”陈聪很是愧疚地道。 看陈聪如此愧疚，王暖冲他笑了笑，以示安慰，同时，她抬手将眼角的泪珠揩干，道：“陈聪，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腐败分子，他们为了自保，无所不用其极。” “自古以来，贪官杀也杀不绝。咱们中华文字真是博大精深，这个贪字，上边一个今字，下边一个贝字，简而言之就是今天的宝贝。那些腐败分子，看到今天的宝贝，就不顾一切地占为己有，视党纪国法为儿戏，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可中国还有一句古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呵呵，陈聪，你概括的太好了。”可能是陈聪的话语让王暖颇有感触，她沉声低道：“京城冠盖如云屯，日中奔走争市门。敝裘瘦马不知路，独向城西寻隐君。” 陈聪顿时一愣，王暖随口吟的这首诗，陈聪一概不知，只好不耻下问：“这是谁的诗句？什么意思？” “这是苏辙的一首诗中的句子，描写官场的，给人很有启发作用。意思是越往上走，当大官的人就越多，冠盖如云屯，说的多贴切啊。很多人奔走争市，为的就是求得功名，可是无根无基的就犹如敝裘瘦马，不知道门路在哪里，无奈之下，只好独自一人去寻隐君。独向城西寻隐君这一句，实际上说的是一种逃避态度，不敢面对现实。咱们不能这样，要愈挫愈勇才行。” 晕，没想到王暖这一引经据典，立即将陈聪给带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陈聪道：“对，我认为人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日中奔走争门市，这句诗写的太好了，把那些跑官要官的人的嘴脸都刻画了出来，还特别的深刻，令人回味无穷。” “呵呵，是啊，这一次我出差去查的就是一个二级地市的一把手，此人毕业于名校，出身很苦，工作极其努力，但身居高位之后，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就全变了，贪图享乐，巧取豪夺，还暗中包养了多个情妇。” “啊？是地市的市委书记吗？” 王暖一愣，忙道：“我违纪了，我说多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陈聪虽然很是好奇，恨不得将这个二级地市的一把手的事都问个清楚，但王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不能随便乱说，陈聪只好不再问下去了。 “陈聪，你比较喜欢历史，那我问你，从事什么职业的人离监狱最近？”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 “那你现在考虑。” 陈聪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道：“是官场中人吧？” “对，没错。自古以来，官场中的人离监狱最近。权力是个双刃剑，用好了会成为国家的栋梁，用不好就会成为阶下之囚。很过人今天还出席活动作报告到处下达指示，但明天就有可能被双规了。变化之大，犹如梦幻。陈聪，你如果考上公务员，进了官场，你可一定不能腐化堕落。” “我知道，王暖，说句真的，我对当官没有丝毫兴趣，但对从政却很是好奇，如果我手中有了一定的权力，那我就会为老百姓办点实事。” “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句话。” “嗯，我会永远记住的。” “你饿不饿？” “早就饿过头了。” “呵呵，那我去做饭。” “别，你歇着吧，我去做。” 陈聪挽起袖子来到厨房，叮叮当当忙活起来，为了王暖，他甘愿做一个家庭妇男。 两人现在都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本身没错，但如果真被人给栽赃陷害做实了，后果不堪设想。陈聪炒了四个菜，王暖从酒柜中拿出了一瓶白酒，而且是极其普通的白酒，也就几十元一瓶的那种。 “王暖，你要喝酒？” “嗯，今晚咱们两个喝点酒，庆祝一下，没有被人给栽赃陷害了。” “我那个皇宫酒楼里有个地窖，里边珍藏了很多的名酒，我让人送过来一些，咱们喝点好酒。”说着，陈聪就要掏出手机给大虾拨打电话。 但王暖却突然变了脸色，道：“不行，咱们喝这个就行。今后，不能让任何人到咱家里来送东西，即使是亲朋好友都不行。” 看王暖这么敏感，陈聪吃了一惊。但王暖说的那句‘不能让任何人到咱家里来送东西’，却让陈聪倍感温暖，因为王暖说的是咱家，这就等于她和陈聪是一家子人了。 因为王暖的这句话，陈聪心中很是激动。但他还是说道：“王暖，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于敏感了，我让酒楼的人送点酒来，那是咱自己的东西，又不是贪污受贿，你怕什么？” 王暖有些着急，也有些生气，道：“陈聪，有些事你不懂的，等会我再告诉你，但你绝对不能让你的朋友来送酒。” “嗯，好吧，我听你的。” 陈聪虽然不是富翁，但他每次喝酒都是喝的珍藏名酒，上千元一瓶的酒，在陈聪看来都是极其普通的。现在和王暖喝几十元一瓶的酒，他真的有些不甘心。毕竟王暖是他最爱的人，他想让她过得更好。 但陪王暖喝酒，别说几十元一瓶的了，就是几元一瓶的，陈聪喝的也是格外醇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暖道：“我现在担任省反贪局侦查处长，是谁推荐的我，我都不知道。但我担任这个职务，却让很多人不爽。” 陈聪一愣，忙问：“为什么很多人不爽？” “因为有很多人在反贪的战线上工作了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被提拔起来，就说侦查处长这个位置吧，光我知道的，就有四五个人在争，但最后却被我这个外来户给占据了，我现在的处境很难，处里的几个副处长也不配合我的工作，很多工作人员也是作壁上观，我要想坐稳这个位置，不但要有出众的工作能力，还要团结好同志，任何一件小事，我要是处理不好，我的处境将会更难。就说这200万的事吧，虽然我是无辜的，但我估计我们处里的闲话早就满天飞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急了，道：“卧槽，这样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第202章 利益的驱使 情急之下，陈聪竟然口吐脏话，但王暖没有介意，道：“没办法，我也只能是慢慢熬。真搞不懂，到底是谁将我给调到反贪局去的，人家那几个副处长本来是要竞争当处长的，我这一去，人家都没有机会了，当然心中有气，不配合我工作，也在情理之中。” 陈聪原先以为王暖担任了正处级干部，会志得意满，但却没有想到王暖会是这种处境，他心中很是难过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王暖，你只能慢慢感化他们了。这种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你们的侦查处毕竟只有处长一个位置。” “是啊，只能是慢慢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任何人都不能到咱家来送东西，稍有不慎，就会惹上麻烦，因为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有外部的，也有内部的，我不得不防。” “我明白了，王暖，今后我会格外注意的。” 不知不觉，两人将一瓶白酒给喝光了。王暖腮晕潮红，显得愈发美貌动人，惹得陈聪都有些想入非非，蠢蠢欲动。 但王暖实在是太累了，借着酒劲，她回卧室去睡觉了。陈聪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祈祷她不要关门。但王暖一进卧室，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让陈聪宛如吃了一个闭门羹，呆呆地坐在餐厅里发傻。 今晚喝了酒，陈聪也不想再复习功课了，早早也回自个的卧室睡大觉了。 第二天一早，王暖就去上班了。陈聪看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书，就接到了卡猪打来的电话，他告诉陈聪，屠宰市场的酒楼已经快要装修完毕，请他过去视察一下。 陈聪在王暖的调教下，虽然将志向定在了官场上，但酒楼生意毕竟是自己折腾起来的，他也是众兄弟的主心骨，他不挑头还不行，因此，陈聪决定立即过去看看。 兄弟六人，陈聪靠着精明干练成了主心骨，但陈聪却是游离于戚郎大虾等兄弟五个之外，从来没有和他们按资排辈，因为陈聪毕竟有公职，不是纯混社会的。六人之中，陈聪最为聪明，其次就是卡猪。 一些非常重要的事，陈聪都是喜欢交给卡猪去做。这一次卡猪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视察一番，但精明干练的陈聪，从卡猪的语气中听出了卡猪似乎还有更重要的话要当面和他说，因此，陈聪毫不犹豫立即前往。 陈聪的那辆雪佛兰早就被砸烂了，他现在还没有买车，只能打的前往。 来到了屠宰市场头上，陈聪下车步行朝里走，市场上人山人海，腥味扑鼻，这里是搞屠宰的，血腥味很浓，有几次熏得陈聪差点当场作呕。 陈聪快步来到那栋独立的四层小楼面前，抬头一看，外观装修基本完成，也挂上了皇宫酒楼四个金光闪烁的大字。迈步入里，陈聪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和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风格几乎一致，心中甚慰。 这时，卡猪跑了过来，他领着陈聪从一楼一直视察到四楼，也别说，在卡猪的监督指导下，这里的装修要比原先的皇宫酒楼还要好的多。 “卡猪，你很能干啊。” “嘿嘿，聪哥，为弟兄们效劳，是我应该做的。” “呵呵，你小子别跟我耍贫嘴，老实交代，你今天这么急着把我叫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哎呀，我的聪哥啊，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尾巴朝哪撅，你都知道。” “别废话了，说吧。” “聪哥，你看这新开张的酒楼，让谁来负责？” 陈聪心中一沉，卡猪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原来卡猪关注的是这个问题，陈聪沉思着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仔细考虑过。” 卡猪腆着脸道：“聪哥，这栋楼从开始装修，我就一直盯在这里，要是不让我负责，似乎也说不过去啊。” “你小子想当这栋酒楼的老总？” “对，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嘿嘿，聪哥，你可别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这也是想干出点事业来嘛。” “卡猪，说句真的，你们兄弟五个，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因为你最聪明。” “嘿嘿，聪哥过奖。” “你想当这里的老总，有没有和戚郎大虾他们几个说过？” “没有。聪哥，只要你同意了，那就没问题了。” “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聪哥，我这是说实话，咱们兄弟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每当遇到啥事，都是你拿主意，大家伙也都听你的。你只要发话，没有人不听。” 陈聪陷入了沉思，凭他在众兄弟中的威望，只要他定了的事，几乎没人反对。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搞不好会让兄弟之间起内讧。从陈聪这个角度讲，他也是希望让卡猪负责，因为卡猪做事比较灵活。但要是让卡猪当了这里的老总，大虾会怎么想？ 他们兄弟五个的排序是这样的，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戚郎负责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这家皇宫酒楼要是让卡猪来负责，大虾没想法还好，要是大虾有了想法，那就非处乱子不可。 想到这里，陈聪道：“卡猪，要是让你当了这里的老总，大虾咋办？” 卡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忙道：“大虾不适合当老总，那家伙打打杀杀的还行，要是让他当这里的老总，非把这里干黄了不可。” “大虾还没有干，你怎么知道他就非干黄了不可？” 卡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道：“聪哥，你的意思是让大虾来当这里的老总？” 陈聪看着他笑了笑，没有回答。陈聪已经隐约地感到平日铁板一块的众兄弟，在利益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卡猪，这件事我还是和戚郎商量一下吧。让你当还是让大虾当，实际上都一样，有钱大家一块赚，也是咱们兄弟一贯奉行的准则，你说是吧？” 卡猪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好吧，聪哥，我听你的。” 陈聪看着这装修一新的酒楼，心中颇为惆怅，要是因为开了这家酒楼，搞的兄弟不和，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203章 不得不下功夫 陈聪本来还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但看到卡猪如此当真，他不得不重视了。在利益面前，兄弟情谊就会显得极其脆弱。这世界上最为牢靠的东西就是利益，除此之外，别的都是扯淡。 面对利益，亲兄弟还有可能反目成仇，何况这种异性兄弟呢？陈聪不得不下一番功夫了。 陈聪让卡猪在这里监督装修，他自己立即赶到了皇宫酒楼，找到了戚郎。 “狼哥，新开张的皇宫酒楼，你认为让谁负责比较好？” 戚郎一愣，但随即说道：“还是让大虾吧。” 陈聪心中一沉，戚郎虽然是一愣，但随即就说出了大虾，说明他对此事早就有所考虑了。 “可问题是新开张的酒楼一直是卡猪在那里负责装修啊。” 戚郎听到这里，也有些犯难，他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虽然是卡猪在那里负责装修，但论资排辈，我认为还是让大虾去当老总好，不然，要是让卡猪当了，大虾会怎么想，草狼和蝎子也不一定能服啊。咱们的皇宫酒楼可以说是日进斗金，面对如此巨大的收益，咱们兄弟不能先乱了阵脚，我认为只能按照论资排辈这一条来进行，只有这样，才能让众人服气。不然，很有可能会出乱子。” 陈聪紧皱眉头点了点头，道：“狼哥，你说的没错，现在也只能按资排辈了。但我认为卡猪当老总，要比大虾好的多。最起码卡猪处事比较灵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让卡猪当老总肯定比大虾强的多，但我不想看到因为这种事，让兄弟们分崩离析。” 陈聪和戚郎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将兄弟们的情谊看得比什么都重，义薄云天也是这么来的。按理说，当初盘下皇宫酒楼是陈聪和戚郎各出了一百万，股份也是陈聪和戚郎的，两人各占百分之五十，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四人只不过是打工的。但陈聪和戚郎并没有这样做，有钱大家一块赚，也是陈聪在这个圈子里指定的法则，这是一条铁律，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赚到的钱，陈聪和戚郎并没有独吞，而是按照等次进行合理分配，也正因为这样，大虾卡猪草狼蝎子才都有了穷人乍富的感觉。 皇宫酒楼的盈利水平非常骇人，关键在于当初陈聪搞的那次别开生面的营销，陈聪借助省电视台的媒体力量，用最短的时间将皇宫酒楼给做大做强了，每个月的利润大概在一百万左右，前两个月，陈聪和戚郎就已经收回了投资。从第三个月开始，陈聪和戚郎每人都利润中分得20万左右，而大虾卡猪草狼蝎子每人则是分得15左右。即使新开张的酒楼，分配原则也得照此执行，不能轻易变动。 因为不论是谁，只要担任了新酒楼的老总，每个月分得的利润至少是20万，15万和20万之间悬殊的5万，就是一个利益驱使。 就在这时，戚郎看着陈聪道：“陈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择贤选能，谁有能力谁上。但咱们兄弟毕竟不一样，还是按资排辈吧，只有这样，其他的兄弟才会心服口服。” “好吧，我来给卡猪做思想工作。” 陈聪非常清楚，如果按资排辈，那就是让大虾当新酒楼的老总，这样的话，大虾会非常感激，草狼和蝎子也会服气，但卡猪肯定不会服气。卡猪的头脑仅次于陈聪，他怎么会老是这样屈人之下呢？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卡猪的电话，让卡猪立即赶到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 “狼哥，卡猪来了之后，你什么也不要说，我来和他谈。” “明白。” 十多分钟后，卡猪开着车风风火火地来了。 陈聪早就摆好了功夫茶，请卡猪入座。 喝了几杯功夫茶，陈聪突然问道：“卡猪，今天咱哥俩敞开心扉交谈，不要藏着掖着，想说啥就说啥，好吗？” 卡猪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听你的。” 陈聪斟酌着问道：“卡猪，你认为金钱重要还是兄弟情谊重要？” 卡猪倒也干脆，道：“都重要，没钱不行，没兄弟也不行。” 陈聪笑了笑，道：“我给你出的这个题目叫单选题，不是多选题，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卡猪愣了一愣，考虑了一会儿，道：“聪哥，咱们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当然，如果藏着掖着，咱们还谈个屁啊。” “好，那我就直说，如果在金钱和兄弟之间做出选择，那我会选择金钱。” 陈聪心中一阵恼火，恨不得端起茶水泼到卡猪的脸上，从此之后，和这小子一刀两断。但卡猪毕竟是说了实话，既然是打开心扉地交谈，无论说什么，都要保持和气，绝对不能翻脸。 按照陈聪的性格，在金钱和兄弟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兄弟。但卡猪却是与他截然相反。这让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陈聪很是生气恼火，但陈聪没有丝毫的表露，反而很是轻松地笑了笑。 “不错，卡猪，你毕竟是说的心里话，最起码你不虚伪，有什么就说什么。” “聪哥，我这么回答，你不会生气吧？” 日，卡猪的这番问话，一下子将陈聪给问住了。他本来想说我怎么会生气呢？可这么回答，显然是口是心非。是陈聪提前定好了这次谈话的调子，要说真话，不要说假话，自己更不能违反自己定下的调子。陈聪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来个一笑了之，这样自己不但没有说假话，也算是给卡猪一个态度了。 “卡猪，咱们汉人的规矩，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制，你知道吗？” “多少知道些。” “卡猪，今天我来给你讲讲明朝和清朝，这两个朝代最大的不同，愿意听吗？” “哎哟，我的天呐，聪哥，你怎么扯到明朝和清朝上去了，呵呵，我都快被你给搞迷糊了。” 陈聪指了指功夫茶，道：“咱们今天喝的是功夫茶，聊天也要海阔天空地进行才行。” 卡猪点燃了一支烟，笑道：“好吧，聪哥，你想说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第204章 循循善诱 陈聪喝了杯功夫茶，道：“卡猪，明朝是咱们汉人的朝代，从朱元璋到朱由检，历代的皇位传承，都是秉承嫡长制的原则，父亲之后是长子，长子之后是长孙。任何一任皇帝都不敢破了这个规矩。朱元璋的长子朱标先他而死，可朱元璋死后，还是将皇位传给了他的长孙朱允炆，并没有传给他其他的儿子。老朱同志作为开国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卡猪本来还不愿意听陈聪说这些内容，但听到这里，卡猪的好奇心被陈聪给充分调动了起来，忙道：“老朱同志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老朱同志不想破坏了嫡长制的原则，不然，天下就会打乱，也给他的子孙后代埋下隐患。” 卡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道：“即使老朱同志的第四子，也就是燕王朱棣，利用军事力量最终夺了他侄子朱允炆的皇位，但他也还是遵循嫡长制的原则往下传承。燕王朱棣登基之后，号永乐大帝，但直到永乐九年，他才正式册立了太子，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为何？” “因为朱棣在他大儿子朱高炽和二儿子朱高煦之间犹豫不决。从内心来讲，朱棣不喜欢他的大儿子，倒是很喜欢他的二儿子。他大儿子是个大胖子，腿有残疾，走路得靠人搀扶才行。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呢？他当了皇帝，皇帝的威仪何在？反观他的二儿子身体健硕，有勇有谋，英气破发，很随朱棣本人。但他经过了九年的常思熟虑，最终还是将他的大儿子朱高炽立为了太子，这还不算，他还更进一步，将朱高炽的长子，也就是他的长孙朱瞻基册立成了皇太孙。将他最喜欢的二儿子贬谪到了山东乐安。他这么做，无非也是在遵循嫡长制的原则。不然，任何一个儿子都想当皇帝，那可咋办？” 卡猪有些开窍了，道：“对，这样就能避免很多祸乱。” “清朝是满族人的天下，但清朝在传承上却不遵循嫡长制，叫贤能者上。皇帝的儿子众多，要从中选出最优秀的来继承大统，你认为明朝和清朝的这两种传承方式哪个更好些？” 卡猪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清朝的好了。嫡长制太过死板，县能者上才比较灵活，也比较现实。” 陈聪点燃上了一支烟，深吸了口，道：“你说的没错，但经过历史的实践证明，还是明朝的嫡长制好的多。” “啊？为何？” “明朝的嫡长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稳固，长子比次子早出生，他就有权力当皇上，这就是命。谁也不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晚生了几年。因此，除了燕王朱棣闹腾了一把，纵观整个明朝，历代的传承是极其稳固的。即使到了现在，咱们汉人的风俗传统还是沿袭明朝的那一套。可反观清朝，每一代皇帝的传承，都是经历大风大浪，很不稳定，甚至是腥风血雨。皇帝的遗诏都要放在正大光明匾之后，等皇帝死了，才能打开，当众宣诏，宣着谁谁才是皇帝。没有规律可言，皇子争权夺位，屡见不鲜。最惨的要数雍正，历经了几百年，到现在还有人说他来位不正。他累死累活的却落下了这么个骂名，这都是传承制度惹的祸。” 听到这里，卡猪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架势，紧皱眉头在思索着。卡猪本来就很是聪明，陈聪如此苦口婆心地和他讲这些玩意，目的是什么？卡猪已经听出来了。 沉默，卡猪在沉默，陈聪也在沉默，都在抽烟，等着对方在表态。 但陈聪是不会率先表态的，他要等卡猪先说话。 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个好处，点到即止，至于后果如何，你就看着办吧。 卡猪狠狠地吸了几口烟，道：“聪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么费煞苦心地和我谈这些，无非就是让大虾出任新酒楼的老总，我同意。” 陈聪这才缓缓说道：“你真的同意了？” “同意了。”但卡猪直到现在都是愁眉苦脸，显然他内心是很不甘心的。 “卡猪，咱们在谈话之前，我就说了，要打开心扉，要说真话，不要说假话。” “是，聪哥，我现在就是说的真话，我同意让大虾出任新酒楼的老总，但我却有些不甘心。” “哈哈，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卡猪，我倾向于明朝的嫡长制，按资排辈，你得喊大虾一声哥，让他出任新酒楼的老总，草狼和蝎子会很服气，你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会服气，我说的对吗？” 卡猪只好点了点头，道：“对。” “你怎么不笑一笑啊？” “嘿嘿。”卡猪这才勉强地笑了笑。 “卡猪，你负责新酒楼的装修，很是辛苦，我和狼哥商量了，给你五万元的奖励。另外，我今天郑重其事地向你保证，等下一个酒楼再开张的时候，你就是铁定的老总。咋样？” 听了陈聪的这番话，卡猪不由得一惊，一惊过后，是满腔的欣喜，直到此时，他才真的心悦诚服起来，忙笑道：“好，聪哥，我听你的。” 陈聪突然压低声音道：“卡猪，我还得给你纠正一下，在金钱和兄弟面前，你要选择兄弟。因为这个世界是靠人主宰的，兄弟没了，那就真的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但只要有人在，赚钱也是迟早的事。因此，金钱和兄弟相比，狗屁不是，你要改变你这个观点。” 陈聪虽然说的轻声细语，但无疑是在批评卡猪，卡猪不禁面露窘态，但他却是嘿嘿一笑，道：“对，聪哥，你说的很对，我会改变我这个观点的。” “好了，你快去新酒楼盯着装修吧，等会我会吩咐财务将五万元打到你的卡上。” “嗯，好，聪哥，那我去了。” 看着卡猪心满意足兴高采烈地走了，陈聪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兄弟一场，那是缘分，金钱算个屁啊，看来自己的这几个兄弟真的好好教育一番。 陈聪吩咐吧台收银员，将五万元打到了卡猪的卡上，随后进了地窖。 王暖说任何人都不能往家里送东西，自己是他老公，那自己往家拿东西，她不该会反对吧？ 陈聪在地窖中选了几瓶上等的珍品，装在了一个袋子里，准备拿回家去。 第205章 董雪的难处 从地窖出来，看到了戚郎，陈聪道：“狼哥，我将这几瓶酒带回去。” “带吧，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戚郎的这话，让陈聪听着很是欣慰，这才是好兄弟。 “对了，卡猪那边你打发好了吗？” “好了，都谈妥了，奖励他五万元，等下一个酒楼再开张的时候，他就是老总。” “嗯，好。我还真怕咱们兄弟内部起纷争。” “是啊，绝对不能让咱们内部起内讧。”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是王暖打过来的。 “陈聪，你在家吗？” “没有，我在皇宫酒楼，这里有点事要处理，等会我就回去。” “哦，今晚李叔和方姨去咱们家，咱们都早点回去，我再去市场买点菜。” 陈聪当机立断，道：“你不用买菜了，我让皇宫酒楼往家里送菜。” 王暖断然说道：“不行，任何人都不准往家里送东西，咱们不能再吃亏了，要小心谨慎。” “哦，明白，你甭管了，我去市场买菜。你也不用早回来，按时下班就行，免得又让别人说闲话。” “嗯，好。”王暖很是温柔地应道。 陈聪还本来想去医院探望一下火炮，但现在不能去了，要集中精力招待李叔和方姨。扣断电话后，陈聪就进了厨房。 陈聪并不打算去市场买菜，即使买了菜，自己也不会做出什么精致的菜品，王暖的厨艺也算一般，要招待李叔和方姨，菜品的质量尤其重要，自己可不能马虎。 陈聪让大厨准备了几道皇宫酒楼最为著名的菜，将食材都给配置好了，让大厨做成了半成品，回家只要再一加热，就是真正的成品了。 大厨将这些加工好的半成品都用塑料餐盒打包装好，陈聪再用一个大塑料袋一包，外观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别人还以为是从菜市场买的呢。 弄好了这些，陈聪立即提着这些半成品和那几瓶上等的好酒，匆匆朝外走去。 但就在这时，大虾从外边回来了，陈聪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就走，但大虾却将他拉住了，低声道：“聪哥，你和董雪彻底分手了？” 陈聪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员工说的。”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我和董雪彻底分手了。” 但大虾却道：“我赞成你和董雪分手，但董雪那边有事，你不能不管。” 陈聪一愣，忙问：“你啥意思？” 大虾道：“我今天开车路过腾达小额贷款，就进去看了看，那毕竟是你和董雪开办的。和那几个员工聊了会天，我才知道你和董雪分手了。但董雪现在遇到难处了。” 陈聪一惊，忙问：“董雪遇到什么难处了？” “有十多个借款人不还款了，你们当初放给这些人的贷款估计是收不回来了。我问了，那十多个借款人都跑了，连人都找不到，这些人的贷款合计金额有好几百万，董雪这下子亏大了。” 听到这里，陈聪惊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道：“不对啊，当初我们针对的放款对象，都是优质客户，不但单位好，还基本都有职务，怎么一下子就跑了十多个借款人呢？” “具体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这件事，你得管啊。” “我肯定会管。我现在虽然和董雪分手了，但她毕竟是我曾经的恋人，她的事，我会一管到底的。” “聪哥，你就下令把，我带哥几个出面，非把那十多个借款人找到不可。” 大虾这人就是重情重义，陈聪听到这话，很是感动。道：“大虾，我今天有急事，无法去找董雪。你再去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好好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那十多个借款人，每一个的情况都要详细了解到，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嗯，好，我这就去。” 大虾连酒楼都没进，立即开车又朝腾达小额贷款公司驶去。 陈聪很是郁闷，腾达小额贷款公司面对的都是优质客户，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不管怎么说，自己首先要安慰一下董雪，免得让她着急。董雪遇事就容易着急上火，而且还拿不出应对的方法。 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董雪的手机，但响了十多下之后，董雪方才接听。 “董雪，你现在是不是遇到难处了？”陈聪想再证实一下。 但手机中却传来董雪的疾声厉语：“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晕，陈聪没想到董雪现在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忙道：“董雪，我就问你，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是不是遇到难处了？你和我讲一下，我会出面解决的。” “你甭操心，用不着你管，你和我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管？”董雪的火气大的离谱，因为她现在正在为那十多个跑了的借款人而急的焦头烂额，陈聪一给她打电话，她就想起了那天分手的情景，让她更是出奇愤怒，恨不得和陈聪大吵一架。 “董雪，你先消消气，等你气消了，咱们再谈。” “谈什么谈？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你还和我谈个屁啊？有多远滚多远。”吧嗒一声，董雪居然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没有生气，但却很是苦闷。他清楚董雪，这丫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虽然气急败坏地扣断了电话，但在电话那头，她一定在失声痛哭。 没错，陈聪判断的很准，董雪扣断电话后，已经是放声痛哭，边哭边痛骂陈聪。 今晚李叔和方姨要不去家里，陈聪会立即赶到董雪身边，陪她度过难关。 但陈聪现在只能顾一头了，他打的朝王暖家奔去。 回到家后，陈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好大一会儿，他要调整一下纷乱的心情，免得无法招待好方姨和李叔。 但陈聪越调整越是心中气恼，他在生那十多个借款人的气。 陈聪掏出手机，果断地拨通了大虾的手机。 “大虾，你把那十多个借款人的详细情况都掌握起来，带上草狼和蝎子去找，即使把他们都整成残废，也要把贷款给我追回来。” 陈聪说这话的时候，是脸色铁青地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恰在此时，房门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人，道：“你这是要把谁整成残废啊？” 第206章 深情一吻 陈聪一愣，扭头一看，晕，竟然是王暖回来了。 这时，手机中传来大虾的声音：“是，聪哥。你放心吧，咱们绝对不能饶了那些王八蛋。” 陈聪忙对着手机道：“你快去忙吧。”说完就把手机扣断了。 陈聪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给大虾打电话的时候，王暖恰好开门，陈聪的那番话她都听到了。王暖很会抓重点，陈聪的这番话最为重点的就是要把人整成残废，这可是犯法的事啊。因此，王暖立即追问陈聪要把谁整成残废？ “王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陈聪急忙起身问道。 但王暖很是平静地看着他，再次问道：“陈聪，你到底要把谁整成残废？” 陈聪不得不回答了，道：“原先我和董雪开的那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现在突然冒出来十多个借款人不还款了，还都跑的没了人影。我派人去找他们。” 说到这里，王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道：“你不是说不再经营那家公司了吗？” “是啊，自从你那次和我说了之后，我就不再插手公司的事了，现在是董雪一个人在经营那家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 王暖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不管也说不过去。但不要把人整成残废，犯法的事咱不要做，只要想方设法将贷款追回来就行了。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会分散精力，考公务员，没有任何侥幸，凭的可是真才实学。”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嗯，尽量不要打扰到你的学习。” 王暖没有埋怨责怪，而是换上拖鞋，径直去了卧室。 王暖在卧室中待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走了出来，冲他喊道：“陈聪，你过来一下。” 陈聪急忙来到她的卧室门口，但仍是没有走进去。只见王暖将她和陈聪的结婚照摆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两个床头柜各摆了一个。 “王暖，你把咱们当初照的结婚照都取回来了？” “早就取回来了。你看将结婚照摆在床头柜上好看吗？” “好看，就是照片太大了，是不是该挂在墙上？” “不用挂在墙上了，摆在这里就行。对了，你把这个摆到客厅的电视柜上。”说着，王暖又拿出了一个结婚照递给了陈聪。 陈聪和王暖的结婚照，都充满了温情，每一张照的两人都是含情脉脉，柔情似水。陈聪终于明白王暖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她回来是为了摆放好结婚照的，免得被李叔和方姨看出什么破绽来。 陈聪拿着这个结婚照来到了客厅里，他没有摆在电视柜上，而是摆在了电视机的正上方，这样显得更加温馨。 摆好了结婚照，陈聪又返回到了王暖卧室的门口，却发现，王暖将摆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结婚照给换了，换成了她和陈聪接吻的结婚照。 陈聪心中一阵激动，浑身酥暖，自己对那一次拍结婚照时，摄影师的撮合，加上自己和王暖的配合，那一次吻的惊心动魄，也让陈聪至今难忘，有时还回味无穷。 可此时王暖不在她自己的卧室中，扭头一看，却发现王暖在收拾陈聪的卧室，她将陈聪的床铺收拾的格外整洁，之所以格外整洁，就是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床平时几乎没人怎么睡过。 看到这一幕，陈聪心中有些难过，王暖别有用心地收拾自己的床铺，目的就是让李叔和方姨认为王暖和自己是在一间卧室居住的。可实际上，自己除了亲过她之外，别的都没有干过。 陈聪不愿站在这里继续看下去了，他来到了厨房里，开始动手准备晚上的菜品。 不一会儿，王暖过来了。 “陈聪，你都是买的什么菜？我来做吧。” “呵呵，我买的都是半成品，只要再加热，就是成品菜了，你不用管了，我来弄就行。” “你买的半成品？”王暖边问边看，一看之下，她就明白了，道：“你这是从皇宫酒楼拿来的？” “嗯，我拿来的这几道菜，都是皇宫酒楼的招牌菜，我相信李叔和方姨还没有吃过。”说到这里，陈聪担心王暖会不高兴，又紧接着道：“这是咱们自己家的酒楼，拿咱们自家酒楼的东西，这不算受贿。” 实际上，王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笑道：“呵呵，我也没说咱们受贿啊。你光拿的菜吗？” 陈聪一愣，忙道：“不，还有酒呢。” 没想到，王暖一听灿笑如花，道：“呵呵，我还担心你没有拿酒来呢。” “我的天呐，王暖，你不收别人的贿，可是专门收我的贿啊。” 王暖俏笑如靥，道：“你是我老公，你就是把整个酒楼都搬到家里来，我也不算受贿。” 王暖的神态笑容以及俏皮劲，使她散发出让陈聪无法抗拒的魅力来，脸若银盘肤凝脂，俊眉顾盼唇含词。回眸一笑百媚生，水灵秀美勾人痴。陈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浑然忘情地将嘴巴前伸，波的一声，在她那香腮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把王暖给亲愣了。陈聪直到自己的嘴唇在她的粉腮上亲完之后，方才如梦初醒。 欢快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王暖站在那里发愣，陈聪则是发呆。稍顷稍顷再稍顷，王暖方才慢慢扭头头来。 陈聪此刻很是紧张，他担心王暖会生气，但他却发现扭过头来的王暖，两道柳眉似蹙非蹙，宛如笼烟。一双清眸，似喜非喜，含情凝涕。 万幸，她没有生气！但她这幅表情好似还很是享受，可似乎又不是，王暖的这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陈聪很是抓狂，精明干练的他，无法判断出王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就在这时，她的一声轻语温柔传来：“今后不要这样。” 陈聪就像个乖巧的孩子，立即点了点头，神态有些窘迫。王暖随即将头扭了过去，但陈聪发现，她的嘴角含笑，这不易觉察的笑，却是幸福甜蜜的笑。 “你做饭，我去打扫卫生。”王暖丢下温柔的话语，转身离开厨房。 “嗯，好。”陈聪激动地就像浑身打了鸡血一样，在厨房里紧忙活起来。 第207章 天伦之乐 晚上六点钟，李叔和方姨准时来了，陈聪和王暖盛情接待。 家里打扫的焕然一新，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李叔和方姨进门之后，先仔细参观了一下婚房，当看到陈聪和王暖的结婚照时，李叔和方姨笑的很是开心。 那一次在酒桌上，因为李军的一席话，让方姨勃然大怒，但随后在王暖的不懈努力下，方姨心中的芥蒂已经慢慢解开了，她从内心里认可了陈聪，对陈聪也不再那么敌视，但对陈聪她仍是没有放松最后的警惕。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办理结婚酒席？”方姨含笑问道。 王暖回道：“方姨，我想等忙过这一阵子吧，” 李叔道：“等王暖将新工作熟悉之后，再举行婚礼不迟。” 接下来，四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开始晚宴。 陈聪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再也不敢轻易高谈阔论了，李叔是大学的校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自己在他面前，就好比是一个小学生面对博士生，能不胡扯就别胡扯。 但陈聪拿出来的酒，却让李叔大吃一惊，李叔比较喜好杯中物，对酒是非常有研究的。陈聪拿出的这瓶酒，是杏花村，而且是六十年代出品的老杏花村，现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了。 “陈聪，这酒是哪里来的？”李叔边拿着酒瓶边问道，样子很是吃惊。 “我朋友珍藏的。”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款老酒都已经绝迹了，现在市面上再也买不到如此纯正的杏花村了。”李叔很是感叹地道，摸着这瓶杏花村爱不释手。 陈聪也很是感慨，这都多亏了李群。是李群创办的皇宫酒楼，酒楼下边的地窖也是李群特制的，里边珍藏的酒有好几百种，足足好几千瓶。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了皇宫酒楼为何如此顾客盈门，日进斗金了。皇宫酒楼的菜品固然非常出类拔萃，但更出类拔萃的是地窖中珍藏的那些好酒。很多顾客到皇宫酒楼去就餐，基本都是奔着那里的稀有名酒去的。一瓶上千元的珍藏名酒，顾客连眼皮都不眨就购买，不为别的，就为了那种难得的口味。 对这个问题，陈聪一直没有意识到。对皇宫酒楼骇人的盈利水平，陈聪一直以为是菜品和服务质量还有酒楼的名气所致。 看到李叔对这瓶杏花村如此看重，陈聪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要想保证酒楼红火不衰，酒品是非常至关重要的。但地窖中就珍藏了那么多，只出不入，早晚也有倾光的时候。 新的酒楼也马上就要开张了，这珍藏的酒品也到了亟待解决的地步。可怎么解决呢？陈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就在这时，王暖将手放在餐桌下，轻轻拨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不要发呆，赶紧倒酒。 陈聪这才回过味来，立即开始倒酒。将这瓶杏花村一打开，顿时酒香扑鼻，不一会儿，整个餐厅里都弥漫着一股清冽的醇香。 “哈哈，好酒，没想到今晚竟然能喝到如此纯正的好酒，实在难得。”李叔兴致很高。 “李叔，我这里还有几瓶，等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陈聪不失时机地道。 “真的？你还有好几瓶？” “嗯。” “这酒放到现在已经无价了，陈聪，还是放在你这里吧，等我再来的时候再喝。” 听李叔这么说，陈聪顿时意识到这又是廉政问题，便不再强求，笑了笑，道：“好，李叔，您老想什么时候喝酒了，就来找我。” “嗯，好，哈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之融洽，让整个房子里都洋溢着一股子天伦之乐。对，没错，的确是天伦之乐。 就在这时，方姨突然说道：“陈聪，今天咱们是家庭聚会，我本来不想说了，但我还是要告诫你几句。” 陈聪一愣，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方姨，您说！” “你今后行事处事要格外谨慎，不能因小失大。前一段时间，你和你那个叫叶玲的女同事闹的风言风语，我也听王暖说了，虽然你们是被冤枉的，但对你的前途却是致命的一击。”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是，方姨，您老说的非常对。我和叶玲的确是被冤枉的，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人言可畏，我今后会格外注意的。” “不注意不行啊，你本来是要担任营销总监的，可就因为这件莫须有的事，就泡汤了，太不值得了。”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道：“营销总监？方姨，这是咋回事啊？” “你还不知道？” “嗯，我的确不知道。” 方姨沉吟了会，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直说吧。你们总行的朱行长本来想提拔你担任你们支行的营销总监，是副处级干部。但就在考察你的时候，却出了你和叶玲的事，此事只好作罢。” 陈聪很是震惊，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这回事。朱行长要提拔他担任营销总监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要不是方姨今天说，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陈聪震惊过后，有些发懵，这事要不是方姨说出来，他还真不信。 “你们的朱行长，非常珍惜人才，他对你的营销能力是很欣赏的，但因为一些风言风语，这事就黄了，朱行长感到很惋惜，你也很是得不偿失。” “方姨，前一段时间，我递交了辞职报告，但却被朱行长给挡住了，这件事到现在都一直悬着。” “你要辞职？”这一次，不但方姨和李叔都很吃惊，就连王暖也是大吃一惊。 “你什么时候递交的辞职报告？”王暖低声问他。 “就在你出差的那段时间。” “你为何要辞职？” “我想把自己至于破釜沉舟的地步，这样才能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 方姨不解地问道：“破釜沉舟？孤注一掷？陈聪，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王暖冲方姨解释道：“方姨，陈聪准备考公务员，现在正在努力复习备考。” 方姨很是吃惊，道：“啊？你要准备考公务员？” 第208章 董雪的怒吼 陈聪实事求是地道：“是的，方姨。” 方姨随即问道：“那你为何要考公务员？” 王暖急忙接过了话头：“是我动员陈聪去考公务员的。” 方姨看了看王暖，但仍是将目光看向了陈聪，她在等陈聪的回答。 “方姨，我之所以要去考公务员，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想去更广阔的平台拼搏一番。” 方姨道：“考公务员很难的。” “我知道，但我会努力的。方姨，你和朱行长熟悉吗？” 听到陈聪突然这么问，方姨有些警惕起来，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呵呵，方姨，你要是和朱行长熟悉的话，就请你向朱行长打个招呼，让他将我的辞职报告给批了吧。我还是想将自己置于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地步。” 方姨沉吟着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是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样，成功的概率才会高些。” 方姨扭头看了看王暖，只要王暖反对，她就不会和自己的老部下朱啸打招呼，但出乎方姨意料的是，王暖竟然点了点头，道：“方姨，陈聪这么考虑是对的。既然选择了要去考公务员，他要集中精力复习功课，也没法去上班，不辞职也说不过去，还是辞职的好。” 王暖这么回答，陈聪也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当王暖得知他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是非常震惊的。 但王暖能这么做，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架势，让陈聪心中备受感动。 方姨没有回答，但陈聪看她的脸色，知道方姨肯定会去和朱行长打招呼的。方姨是省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和朱行长认识熟悉也在情理之中。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朱行长可是方姨的老部下。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大虾打过来的，当着李叔和方姨的面，陈聪没法接这个电话。即使起身离开到阳台去接电话，也显得对李叔和方姨很不礼貌。陈聪只好匆忙将手机关机了。 李叔和方姨的时间观念很强，不到九点，就结束了饭局。陈聪陪李叔喝下了那一瓶杏花村，王暖陪方姨喝下了一瓶红酒。 吃过饭后，方姨和王暖去了书房谈事，还特地将书房的门关上。陈聪陪李叔在客厅聊天。这一次陈聪基本都是在听李叔谈，他很少发表意见。 九点半多，方姨和李叔要走。 陈聪和王暖将方姨和李叔送到楼下，方姨和李叔老两口步行着回家。看着方姨和李叔的背影，陈聪心中暗想：自己和王暖要是能相伴到老，将来也像李叔和方姨一样，成双入对，那该多好！ 回到家中，陈聪立即开机，随即给大虾拨打了过去。 “聪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啊？还将手机也给关机了。” “大虾，抱歉，我今晚有重要的事，不方便接听电话，现在行了，你尽管说。” “那十多个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十多个人都来自于同一个单位。” “什么单位？” “皇冠物业管理公司。” “啥？皇冠物业管理公司？” “对，没错。这十多个人都是这个单位的。给这十多个人办理贷款的，则是一个叫王直的人，但在一个月之前，王直早就辞职了。” “王直？”陈聪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那是个戴着近视眼镜，见人就笑的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 但陈聪现在最提心吊胆的是皇冠物业管理公司，他急忙问道：“大虾，皇冠物业管理公司是不是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下属的企业？” “是的，没错。” 陈聪顿时感到不妙，难道是耿博在和自己与董雪做对？要知道，耿博现在是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是二把手，权势很大。 麻痹的，如果幕后黑手是耿博，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他了。陈聪有些咬牙切齿。 “大虾，你查王直这个人了吗？” “没有，查他干嘛？” “不行，你现在就集中精力去查王直这个人，看他到底有什么背景？尤其是他和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耿博有没有关系？这点至关重要。” 大虾顿时明白陈聪的意思了，道：“好，我这就去查。” “越快越好，最好能找到王直这个人，只要找到他，那这事就解决了一半。” “聪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扣断电话，陈聪恼火地骂了一句，但一扭头，却发现王暖就站在他身后。 “王暖……”陈聪叫了声王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暖轻声低道：“你打电话我都听到了，不管怎么说，你去帮董雪是应该的，我也支持。但你要分清主次，现在李叔和方姨都已经知道你要去考公务员了，你不能分心，要集中精力争分夺秒地去复习。”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王暖又道：“我还是那个观点，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最好不要再经营下去了，你要好好劝劝董雪，让她尽早关门，不然，今后麻烦会越来越多。金融是国家的命脉，国家政策允许私人经营金融产业，但也只是暂时的。为了长久之计，还是让董雪转行吧。” “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去劝董雪。”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董雪打过来的。董雪怎么会突然之间给自己来电话？ 但陈聪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立即传来董雪咄咄逼人的声音：“陈聪，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住？” 晕，陈聪有些尴尬，因为王暖这时还在他身边，董雪的嗓门很大，估计王暖也听到了董雪的声音。 陈聪没有正面回答董雪，而是问道：“董雪，你有什么事吗？” 董雪的嗓门更大起来：“我在问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住？” 陈聪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王暖，王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静观事态的发展，陈聪不得不回答了：“我在皇宫酒楼住啊。” 手机中立即传来董雪怒吼的声音：“放屁，你撒谎也不会撒，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在皇宫酒楼。” 第209章 董雪的悍劲 董雪的吼声实在太大了，把站在陈聪身边的董雪都给吓了一跳，陈聪无奈，只好匆忙扣断了电话。 自己和董雪明明已经分手了，她今晚是演的哪一出？陈聪不禁有些恼火。 就在这时，王暖突然说话了：“陈聪，董雪在找你，你快去吧。” 陈聪一愣，扭头看着王暖，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和董雪彻底分手了，但看到王暖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他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因为事实摆在面前，董雪在到处找陈聪。 “陈聪，我希望你能冷静地处理好和董雪的关系。实在不行，我看咱们两个还是按照事先的约定离婚吧。” 陈聪有苦难言，他曾经亲口告诉王暖，自己和董雪只是普通的朋友，但就在那晚，董雪趁自己酒醉之后，跑到了自己的卧室中，两人突破了男女之间的底线，成了名副其实的未婚同居。这一切，陈聪没法向王暖解释，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陈聪的手机又吱吱地响了起来，又是董雪打过来的，王暖道：“陈聪，你快去吧，别让她这么着急到处找你。”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现在就去见她。” “嗯，无论怎样，都不要和她吵，好好处理。” “嗯，我懂。” 陈聪匆忙朝外走去。 陈聪下楼之后，打的直奔皇宫酒楼。一路之上，陈聪的手机不停地响着，都是董雪打过来的，陈聪已经烦透了，他索性不再接电话了。 来到了皇宫酒楼，陈聪并没有发现董雪的影子，就在这时，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匆匆走了过来，低声道：“董雪在楼上，她来这里大吵大闹，我们担心她影响咱们的生意，只好把她请到楼上的雅间去了。” 陈聪铁青着脸问道：“她今晚来找我干啥？”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她来了之后就大吵大闹，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喝了酒来的。” 陈聪快步朝楼上走去，戚郎草狼和蝎子紧随其后。 陈聪推开了雅间的门，看到雅间的大圆桌已经被掀翻在地，董雪披头散发地坐在雅间的沙发上，有两个女服务员在看着她。 不用问，这雅间内的大圆桌是被董雪给掀翻的，陈聪对那两个女服务员道：“你们出去吧。” 董雪猛地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聪，立即吼叫起来：“王八蛋，你终于来了。” 两个女服务员一出去，陈聪立即就将门关上了，快步来到董雪面前，此时，董雪已经站不起来了，她满腔愤怒，双眼都红了，看着陈聪咬牙切齿地道：“陈聪，你这个王八蛋，怪不得你和我分手，原来你早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陈聪难过气恼地看着她，道：“你今晚到底找我有啥事？” “我今晚要和你说个过来过去。” “那好，你就说吧。”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住？” “这是我的隐私，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这个混蛋。”董雪立即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採住了陈聪的头发，拼命撕扯，但陈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今晚董雪无论做什么，陈聪都打定主意不还手，她心中有怨气，就让她把气都撒出来吧。 董雪看陈聪不还手，更加气急败坏，猛地抬脚，一脚踹在了陈聪的肚子上，董雪穿的是高跟鞋，尖锐的高跟踹的陈聪肚子钻心般疼痛，一个站立不住，咚咚后退，竟然被董雪踹翻在地。 陈聪悲哀地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肚子，这究竟是个啥样的女人？她还有点以前的样子吗？这还是以前的董雪吗？活该自己倒霉，竟然遇上了她。 陈聪被踹翻在地，由于动静太大，守在外边的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不放心了，急忙推开了房门，看到陈聪躺在地上，他们都是大吃一惊，急忙过来要搀扶陈聪。 陈聪对他们道：“你们都出去，谁也不要进来。出去。” 戚郎他们只好退了出去，再次将房门关上。 陈聪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几乎已经丧失理智的董雪，沉声说道：“董雪，咱们两个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咱们也早就都谈好了，分手就是分手了，你今晚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把我玩弄够了，你想分手就分手啊？” 董雪这话顿时把陈聪给彻底激怒了，他厉声道：“董雪，你要清楚，咱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那晚我喝醉了，你却跑到我的卧室中，我也是稀里糊涂地就和你在一起了。你怎么说我玩弄你呢？” 陈聪这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而这也恰好是董雪心中的症结，她厉声吼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都是男人玩弄女人，哪有女人玩弄男人的？” “你要不趁我喝醉之后跑到我卧室中，哪有后来的事？” “我草尼玛。”董雪彻底疯狂了，当初她为了得到陈聪，这才不顾自己的矜持，趁着陈聪喝醉之际，她溜进了陈聪的卧室，是在她的主动下，陈聪才和她突破了最后的底线。但这种事，双方只能装在心里明白，但却绝对不能说出来，陈聪也清楚这点，因此，他一直没有说。但今晚董雪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说陈聪在玩弄她，陈聪气愤不过，这才说了出来。 貌美如花的董雪，此时已经从绵羊变成了恶狼，骂完之后，立即转身扑了过去，骑在了陈聪身上，连打加抽，连撕带挠，不顾一切地，拼命地撕打着陈聪。 陈聪没有还手，他双手紧紧抱着脑袋，任由董雪撒泼暴虐他。 陈聪和戚郎大虾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的江湖纠纷，陈聪身上也有一股子亡命劲，但他不能和董雪还手，甭管当初是谁主动突破底线的，但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既然无法对董雪负责到底了，那就让她打自己吧。只有这样，陈聪心里才会好受些。 董雪边骂边打，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陈聪只是本能地双手抱头，拼命护住自己的头脸。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从外边冲了进来。 第210章 她暴虐他 冲进来的是脾气暴躁的蝎子，他进来后，一把就将董雪给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你怎么这么泼？” 董雪猛地甩开蝎子的手，冲他吼道：“管你屁事？你滚出去。” 蝎子目光狠毒地看着董雪，他们哥几个对董雪历来没有什么好感，蝎子恨不得一巴掌将董雪给抽翻，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要是董雪再敢胡来，他这暴脾气是无法再忍受了。 蝎子没有滚出去，戚郎和草狼也踏进门来，个个都怒目看着发飙的董雪。 董雪待要再次发怒，却忽地看到了门外竟然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王暖。 看到王暖后，董雪愣住了。 这时，陈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上衣已经被董雪给撕扯烂了，头发也被董雪给揪下来好几绺，脖子上还有几道血印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董雪，你闹完了吗？”陈聪恼火地问道。 但董雪现在谁也顾不上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暖。王暖能够在此时出现，那说明了什么？董雪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她万念俱灰，想再发火发怒发飙，可面对沉静如水的王暖，她却怎么也无法再发作了。 陈聪发现董雪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不由得扭头看去，顿时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王暖能来，急忙快步走出了门外，低声道：“王暖，你怎么来了？” 王暖看着狼狈不堪的陈聪，目光中隐含心疼，道：“我不放心你，这才赶了过来。” 论美貌，董雪和王暖几乎是在同一个层次上，但如果论气质，王暖能甩董雪几条街。 男人的最佳气质是不怒而威，同样，女人的最佳气质是不愠而威，而王暖恰恰就具备这种最佳的气质。 她虽然沉静如水地站在那里，但却对董雪形成了巨大的震慑力。面对如此端庄秀丽高雅气质的王暖，董雪再也无法发彪了，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此时的董雪，内心更加的狂躁，她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质问王暖，陈聪是不是已经和她住一起？但王暖那高贵的气质，让她无法扑上前去。 王暖让男人不敢轻易接近，唯恐玷污了她。同样，王暖也让女人不敢轻易靠近，唯恐自惭形秽。 没错，董雪不敢靠近王暖，因为只要她靠近了王暖，双方的差距立即呈现出来，带给董雪的除了自惭形秽，没有别的。 刚才还大吵大闹吵翻天闹翻地的局面，随着王暖的出现，戛然而止，局面竟出奇的寂静，静的让人不敢相信。 陈聪低声道：“王暖，你先到楼下等我，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王暖看了看陈聪，又看了看董雪，轻声低道：“有事说事，保持冷静，别那么大吵大闹的。”说完，王暖转身朝楼下走去。 此时的王暖，心情也是格外沉重。在家里的时候，陈聪接听董雪的电话，董雪在电话中厉声大吼，都说了些什么，王暖都听到了。 陈聪走了之后，王暖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她总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但她却不想去皇宫酒楼。因为她要注意保密自己和陈聪结婚的事实。同时，王暖受方姨的多年教导，在生活中，她也是格外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既然是从政，生活中的某一个小小的细节，如果处理不当，都会给仕途带来致命的伤害。比如陈聪和叶玲的风言风语，就让陈聪平白无故丢失了一个到手的营销总监。 但陈聪去处理他和董雪的事，却让王暖在家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不管是真是假，毕竟她和陈聪领了结婚证，现在她和陈聪已经到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地步。陈聪的事，就是她王暖的事。 随着内心牵挂的增大，王暖再也无法在家保持沉默了，她立即出门下楼，打的直奔皇宫酒楼。 王暖快步走进了皇宫酒楼，发现陈聪和董雪并没有在一楼大厅内，她随即就上了楼。 到了楼上，王暖一下子就看到了戚郎草狼和蝎子站在了一个雅间门前，雅间的门紧紧关闭着，但从里边却隐约传来激烈的吵闹声。王暖急忙快步跑了过去。 当王暖来到门前的时候，恰好听到屋内的董雪和陈聪在激烈争吵，两人争吵的内容，王暖也都听到了。正是董雪和陈聪在争吵到底是谁玩弄谁的问题。王暖听到这里，心都几乎碎了。陈聪明明告诉她，陈聪和董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人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而那一次，陈聪就是在这皇宫酒楼告诉她的。也正是那一次，王暖和陈聪定下了假结婚的决定。 陈聪和董雪已经有了男女肌肤之亲的事实，这让王暖心痛不已。 就在这时，忽听得屋内传来董雪的一声吼叫，随即就传来剧烈的撕打声，王暖不由得一愣，难道两人动上手了？ 无奈之下，王暖低声对戚郎草狼和蝎子道：“你们都是陈聪的朋友，现在陈聪和董雪吵得如此厉害，你们就不管吗？” 戚郎道：“我们是要管的，但陈聪不让。” 此时屋内的撕打声更厉害了，王暖再也无法保持矜持了，她伸手推门准备进去，但蝎子却挡住了她，道：“你甭管，我进去就行。”说着，蝎子打开门就冲了进去。 屋内的一幕顿时让王暖惊呆了，陈聪双手抱头躺在地上，而董雪则是骑在陈聪身上，披头散发咬牙切齿发疯般施展九阴白骨爪暴虐着陈聪。 看着陈聪被董雪给暴虐成了这样，王暖很是心疼，但此时的董雪已经被蝎子给一把提了起来，王暖也就没有再走进屋，只是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她没有想到董雪会这样，她也清楚陈聪是故意不还手的。 看着王暖下了楼，陈聪返回了屋里，对戚郎草狼蝎子道：“你们出去吧。” 戚郎草狼率先出了屋，但蝎子对董雪暴虐陈聪的那一幕，很是来气，这家伙脾气暴躁，按照他的性格，他真想提溜起董雪来，将她从窗户中抛出去。 陈聪冲蝎子道：“你也出去吧。” 蝎子这才悻悻地转身走了出去。 第211章 埋怨责怪 陈聪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仍是压住火气，低声问道：“董雪，你闹够了没有？” 董雪突然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失声呜呜地痛苦起来。 她这一哭，陈聪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伤感。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接她到自己的租住处去居住。 董雪已经意识到陈聪和王暖在一起了，但她却是嫉妒不起来，因为对方是王暖，要是换作另外一个女人，她肯定会醋劲爆发，大发雷霆。 现在，董雪只有哭的份了。 分手之后是陌路，按理说陈聪和董雪已经分手了，无论陈聪干什么，董雪都已经无权干涉。但董雪因为那十多个借款人不再还款，又集体消失不见，几百万打了水漂，这让董雪很难接受。 心情郁闷之下，董雪今晚自己喝起了闷酒。借酒消愁愁更愁，董雪想起了陈聪当初建立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一幕，当时董雪百般不同意，但陈聪非要折腾。可当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初具规模之后，陈聪又莫名其妙地非要关闭公司，董雪一气之下，让陈聪不再插手，由她一人将公司经营下去。 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为董雪赚了不少钱，正当董雪暗自庆幸的时候，却突然出现十多人不还款，还集体消失。董雪越想越气，一股脑把火气都撒在了陈聪身上。 董雪现在住在宝苑小区新装修的房子里，这房子本来是她和陈聪的婚房，但现在陈聪却和她分手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董雪彻底崩溃了。 她从家里出来，径直去了陈聪的租住地，她有房子的钥匙，但她打开房子之后，却发现陈聪并不在家。而且屋内的设施上都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灰尘，床上也是这样。看来这段时间，陈聪一直没有回来住过。 董雪马不停滴，立即又赶到了皇宫酒楼。可到了皇宫酒楼，一打听才得知，陈聪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住在皇宫酒楼。董雪是问的一个女服务员，女服务员不知道陈聪和戚郎他们的约定，就照实说了。 董雪听说陈聪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在皇宫酒楼住，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她更加的怒不可遏，这才立即掏出手机给陈聪打了电话，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董雪这一哭，酒劲下去了不少，火气也下去了不少，她哭了大约一刻多钟，神情方才渐渐平缓下来，她伤心地问道：“陈聪，你回答我，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哪里住的？” 王暖就在楼下，陈聪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可王暖的脸面他不能不顾及，因此，他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说住在王暖那里，道：“董雪，咱们已经分手了，我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这一下，董雪的火气又上来了，她感觉自己的这一生已经毁在了陈聪手里，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 陈聪叹了口气，道：“我租住的地方，已经被你给换锁了，我也没法进屋。没办法，我只好另外租了一套房子。” “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陈聪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理直气壮，他虽然和王暖住在一起，但他和王暖却是假结婚，一人一个卧室，压根就没有睡在一起，权当自己是在王暖那里租住了。 听话听音，董雪发现陈聪并没有说谎，心中这才稍微宽松了些。事实上，陈聪是在说谎，可陈聪说的底气很足，说出来的谎话没有丝毫破绽，很是了解他的董雪，竟然信以为真了。 “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突然有十多个客户不还款了，现在也找不到人，当初我不让你干，你非折腾，现在咋办？” 听董雪这么说，陈聪又有些上火。董雪性格上最大的缺陷，就是遇到事，总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而不是考虑怎么去克服困难，除了埋怨就是责怪。没有同甘共苦的想法。也正因为如此，陈聪才对她渐渐失去了信心，这也是导致两人感情破裂的重要原因。但很明显，董雪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陈聪心中虽然很是上火，但他不会冲董雪发火，他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负责到底，说什么我也会尽快将那十多个借款人的贷款给追回来。” 董雪立即追问：“你要是追不回来呢？” 陈聪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道：“我如果追不回来，这些损失我来承担。” 董雪嘴唇紧咬了咬，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我只要说了，就会做到，你尽管放心。” 董雪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朝外走去。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和陈聪纠缠下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董雪将房门打开，冷冷地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戚郎草狼和蝎子，但她没有发现王暖。她一句话也没说，径直下楼。 到了楼下，董雪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王暖，她快步走出了酒楼，打的回去。 陈聪没有想到董雪就这样走了，戚郎草狼和蝎子走了进来，纷纷说道：“我们早就和你说过，董雪不适合你，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倒好，她都找上门来了。” 陈聪伤感地道：“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现在已经和董雪分手了。她就这脾气，发通火就没事了。” 草狼生气地道：“聪哥，不是我说你，你今后绝对不能再搭理她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迈步朝楼下走去，因为王暖还等在楼下。 董雪走的时候，王暖看到了，但王暖没有任何动作。陈聪来到一楼大厅，王暖立即起身来到了陈聪身边。 陈聪冲王暖苦涩地笑了笑，道：“王暖，咱们回家吧？” 王暖点了点头，和陈聪并肩走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王暖低声轻道：“董雪走了，她是打的走的，我都看到了。” 陈聪无奈地道：“她发完脾气也该走了。” 陈聪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上衣几乎被董雪给撕扯烂了，王暖急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和陈聪跳上车，匆匆朝家返去。 第212章 运筹帷幄 陈聪和王暖一路无话，回到家中，俩人都端坐在了沙发上，气氛很是凝静。 王暖是个非常明事理的女子，在她认识陈聪之前，陈聪就已经和董雪认识了，两人发生点什么，也算正常。可王暖心中总是感觉膈应，但膈应的同时，王暖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要追求十全十美，往往追求十全十美的人，失望越大，甚至是绝望。 陈聪是个精明之人，他心中深爱着王暖，但他不知道王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和董雪争吵的内容。 因此，陈聪问道：“王暖，我和董雪在房间内争吵的时候，你都听到了？” 王暖点了点头，低声轻道：“我都听到了。”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陷入了悲哀，但同时他决定要将一切都说出来，不然，时间久了，他和王暖之间的感情也得破裂。 “王暖，那一次咱们两个在皇宫酒楼定下了假结婚的决定，当时我对你说，我和董雪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们两个性格不合。当时我说的是事实，没有一句假话。但也就在那晚，我和你喝多了，回到家倒头就睡。那个时候，董雪已经在我那里住了很久了，但我和她从来没有什么。但就在那晚，董雪却溜进了我的卧室，我稀里糊涂地就和她突破了底线。从那之后，我也决定对董雪负责到底，等你竞聘成功之后，我就和你离婚，去和董雪结婚。董雪也在宝苑楼盘买了婚房，也进行了装修，家具也都买全了。但我和她的确是合不到一块。无论遇到什么事，董雪不是想着怎么和我去面对困难克服困难，她除了埋怨就是责怪，总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困难和问题。对这一点，我实在是难以容忍，但我还是忍了。我给了她很多机会，但她总是执迷不悟，没办法，我只能和她分手，不然，我和她过得都将非常痛苦。分手，对我和她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 陈聪说的非常诚恳也很透彻，王暖听的非常仔细，听陈聪说完，王暖已经明白了一切，她轻声问道：“我现在竞聘成功了，你还想和我离婚吗？” 陈聪果断地道：“我不想，这件事我听你的，你要离咱们就离，你不想离，咱们就不离。” 王暖心中一阵感动，她抬起头来，双眼柔情地看了看陈聪，道：“这件事容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别忘了明天还要复习功课。” “嗯，好。” 王暖起身去了洗漱间，冲洗过后，她就进了卧室。这一次，她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陈聪随后将被董雪撕扯烂的衬衣脱下来扔掉，也进了洗浴间，冲了个热水澡，进了自己的卧室。陈聪心情虽然很乱，但他的确是筋疲力尽，身心俱疲，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当陈聪起床的时候，王暖已经去上班了，她给陈聪做好了早餐。陈聪洗漱过后，却发现昨天王暖专门摆出来的结婚照都不见了，卧室中床头柜上和客厅的电视机上的结婚照都被王暖给收了起来。 很明显，王暖昨天将结婚照摆出来是做给李叔和方姨看的，李叔和方姨走了之后，王暖又收了起来。 看来王暖是准备要和自己离婚了，自己本来就配不上她，离就离吧。陈聪虽然这么想，但心中却是非常难过。他只好将自己扎到书海之中，靠看书来麻醉自己。 冥冥之中，陈聪似乎已经预感到，他要和王暖永远在一起，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自己务必要考上公务员。因为只有这样，自己和王暖才会在事业上有共同语言。 没办法，老子拼了！ 不为当官，不为权势，不为理想，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下午的时候，陈聪接到了大虾的电话，大虾告诉了陈聪一个惊人的消息，从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辞职的王直，竟然是耿博的外甥。 听到这个消息，陈聪怒火万丈，很明显，这是耿博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坑自己和董雪。 耿博啊耿博，你他妈还真有心计，竟然将你的外甥秘密潜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来个里应外合，要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搞垮。 陈聪虽然很是恼火，但他清楚，此事不可鲁莽，耿博现在也早已今非昔比，他自己现在是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标准的二把手，权势很大。同时他的妹妹还是省银监局副局长姜伙的情妇，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姜伙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付出惨重的代价，自己和董雪根本就赔不起。 “大虾，当务之急，是要把王直给找到，只要找到了王直，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聪哥，我也明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王直，但王直从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辞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大虾，再难也要找到王直，只有找到王直，这件事才能解决，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聪哥，我明白了。”大虾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很是勉强。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打的来到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一进门，恰巧董雪也在。董雪现在是焦头烂额，但她不知道怎么去解决，除了着急还是着急，没别的办法。她看到陈聪后，脸色冷的吓人。 对此，陈聪视而不见，不然，董雪又会和他爆发一场激战。 陈聪只是让工作人员将王直在电脑上留存的身份证打印几百份。任何一个员工，在公司的电脑上都存有身份证扫描件。 可董雪一听陈聪要打印几百份王直的身份证，立即就走了过来，冷声问道：“你打印这么多身份证干什么？王直与这件事有何干？” 陈聪懒得和她解释，她最后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只是说道：“我有用处，这么做可能对处理这件事有帮助。” 董雪冷声说道：“你别做无用功就行。”说完，她怒气冲冲地坐在了沙发上，再也不搭理陈聪。 她不搭理陈聪，陈聪正好落个省心。 等几百份王直的身份证打印出来，陈聪拿上立即走人。 第213章 内供酒 陈聪拿着王直的几百份身份证复印件，直接来到了医院找火炮。 陈聪不是混社会的，要在社会上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只能找混社会的大哥级人物才行，火炮是最理想的人选。 火炮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能下地轻微活动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该出院了。 “火炮大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啥事？” “帮我找个人。”说着，陈聪将王直的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了火炮。 火炮接过来看了看，随手交给了一个手下，道：“让弟兄们尽快找到这个人。” “是，大哥。” “陈聪兄弟，我的医药费都是你付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火炮大哥，你是因为我受的伤，这点医药费算什么啊。” 陈聪和火炮都是痛快之人，没有再说这医药费的事，火炮问道：“你找这人啥事？” 陈聪只好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事给火炮讲了，火炮立即安排手下要发动所有的弟兄去找王直。 陈聪没有在这里久待，他要赶回去复习功课。 几天之后，陈聪又接到了单位人力资源部经理郝丽的电话，这一次陈聪的辞职报告终于批复下来了，意见是同意。这也就是说，陈聪现在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他的面前，也只剩下了考公务员这一条道，不成功便成仁。 陈聪去单位正式办理了辞职手续。 这一次，陈聪没有去见叶玲与和梅，因为上次他拜托和梅的事，和梅也一直没有回音。既然这样，还是不见的好。 也不知为何，陈聪办理完了正式的辞职手续，心中却很是失落。从一个公职人员变成一个无业游民，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这几天在家足不出户，除了看书就是背书，过得是苦行僧的日子。只有晚上，王暖下班回来，才能陪他说会话。 心情失落的陈聪，来到了皇宫酒楼。如果考公务员不成，这里将是自己的事业基地。 陈聪找到了戚郎，谈起了储存酒的事。这个灵感还是来源于那晚请李叔喝杏花村的时候。要想让皇宫酒楼立于不败之地，储存酒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来不得半点马虎。实际上，现在操作都有些晚了，当初一接手酒楼，就该立即付诸于实施。 戚郎听了陈聪的话后，也是茅塞顿开，连连称是。陈聪当即决定，每个月从营业额中提取一部分利润用来专门购买酒储存起来，这是一个战略决策，要长期执行。 为此，陈聪和戚郎又立即去医院找火炮。因为火炮控制着全市的酒水行业，只要火炮答应帮忙，这事准成。 火炮看到陈聪后，当即说道：“陈聪兄弟，那个王八羔子还没有找到，不过你别着急，我正派人加紧去找。” “呵呵，火炮大哥，我这次来不是因为那个王八羔子，而是因为酒的事。” 一听酒的事，火炮呵呵笑道：“哈哈，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酒的事，你尽管说。” 陈聪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火炮，火炮一听，有些吃惊地看着陈聪，道：“陈聪兄弟，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小子竟然还是个经商奇才。全市那么多酒楼饭馆，只有你的皇宫酒楼储存酒，嗯，不错，这是一招高棋。” 说完，火炮立即动手写了一大摞酒厂和销售主管的名字，递给了陈聪，道：“你告诉他们，就说是我火炮让你找的他们，他们保证能给你提供限量版的纯粮食酒，而且还是易收藏的那种。” “嗯，好，火炮大哥，这一次又让你费心了。” “你再说这话，那可就是见外了。不过，你和他们谈的时候，也不要只盯着限量版的纯粮食酒，限量版的纯粮食酒毕竟也是对外卖的，要搞就搞他们生成的只供领导专用的内部酒。” “啊？还有内部酒？” 火炮笑了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任何一个上点规模有点名气的酒厂，都会生成一部分内部酒，这内部酒不光是纯正的粮食酒，而且口味极好，他们只供领导专用。” “都是哪里的领导？” “当地的领导，省里的领导，还有更上边的领导，这内部酒才是最难搞的，只要搞到了这些，你的酒楼将会越来越红火。” 陈聪心中大喜，忙道：“我明白了，火炮大哥，那咱们就搞他们不对外销售只供领导专用的内部酒。” “嗯，如果这样搞的话，我得亲自给他们打电话，不然，他们是不会卖给你的。” 说着，火炮掏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联系了十多家知名酒厂，点名就要他们的内供酒。这些厂家在本市销酒，靠的就是火炮，火炮亲自发话，他们不能不听。粗略一算，这十多家酒厂现存的内供酒要全部购买过来，得花费200多万，有一些厂家的内供酒都在仓库里躺了好多年了，其中有一家安微的酒厂生成的内供酒竟然在仓库里扔了二十多年无人问津，价格还不是那么贵。 陈聪立即说道：“火炮大哥，我和戚郎立即回去筹钱，务必将这些内供酒全部买过来。” “手头的钱够吗？不够，我这里有。” “我回去筹备一下，不够再说。” “也行。” 陈聪和戚郎都很高兴，储存酒在餐饮业绝对是个首创，而且是一个长远的战略决策问题，必须落实到位。但有一点，让陈聪有些不开心。皇宫酒楼的盈利水平很高，但每个月赚的钱，除了酒楼的正常开支之外，其余的钱，六个兄弟全部都分了。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可以说是失策之举。这也导致酒楼账户上一下子还真拿不出200万来。把钱分了，大虾卡猪草狼和蝎子等人也花不出好花来，除了买车就是购买一些奢侈品，根本就攒不住什么钱。 “狼哥，咱们今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分钱了。” 戚郎也体会到了陈聪所想，道：“对，每个月把钱都分给他们，他们也不拿着当好草。” “从此之后，每个月只分给他们生活费一万元，其余的钱都要放在酒楼的账户上，以备不时之需。” “对，早就该这样。” 第214章 不再废话 回到酒楼，陈聪和戚郎一查酒楼账户上才只有几十万元钱，这让两人更加扫兴。 没办法了，这200万只能还是陈聪和戚郎出，当初接手酒楼两人所投资的200万已经收回，现在只能再投进去买内供酒了。 好在李群当初建地窖的时候，有先见之明，地窖很大，还上下两层，李群储存的酒基本都放在地窖的下层，再购买来那些市场绝迹的内供酒，就可以放在地窖的上层。 麻痹的，老子就是要让所有的食客都知道，只要来皇宫酒楼，就能喝到外面没有的珍贵名酒，而且价格还不算贵，性价比极高。就凭这点，皇宫酒楼就能将其余的酒楼狂甩十几条街。 筹备好了钱，陈聪立即给火炮打电话，火炮随即要求厂家进货。 几天之后，火炮那边终于传来喜讯，王直找到了。 原来王直竟然躲在了一百多里外的一个亲戚家，而且是一个地处很是偏僻的小山村，就这样，火炮还是将他给找了出来，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当陈聪得知王直被找到的时候，王直已经被火炮的手下给押解了回来，陈聪当即下令，就把王直带到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去，陈聪也立即赶了过去。 王直被关在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内，陈聪走了进去，恼火地看着王直。王直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不敢抬头看陈聪，只是胆颤心惊地低着头。 王直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被押回来的路上，已经挨了不少的打。 陈聪吩咐大虾做好录音和录像的准备，他开始审问王直。 “王直，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陈聪冷声问道。 王直如果没挨打，他可能还能抵赖一阵，但他已经被火炮的手下给打怕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敢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了，只好照实交代。 “陈总，事已至此，我实话实说，耿博是我舅，我是耿博的外甥，你和我舅之间有矛盾，我之所以到你们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来打工，是我舅让我来的，皇冠物业管理公司那十几个人，也是我舅的人，我当初给他们办理贷款，也早就是预谋好的，目的就是坑你们一把。” “这一切都是你舅耿博安排的？” “是的。”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给了我十万元好处。” “你是耿博的外甥，那我问你，耿俏是你什么人？” “耿俏是我小姨。” “好了，那就先委屈你在这里待着，等我和你舅交涉完，再来处理你。” “陈聪，这都是我舅安排的，我也不想这么做，请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陈聪掉头就走，火炮的两个手下继续看押王直。 陈聪带着大虾直接去找耿博。此时距离下午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这个点，耿博很有可能就在办公室里。 耿博现在是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副总经理兼任皇冠楼盘主任，他平时就在皇冠楼盘那里办公。 陈聪脸色铁青地直接闯进了耿博的办公室，耿博恰好就在办公室里。 耿博一看陈聪带人来了，还是这幅表情，顿时有些发懵，他还不知道他的外甥王直已经被陈聪给控制了，而且王直已经都如实招供了。 “耿博，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上次我看在姜伙的面子上，没有和你计较，现在你又设局坑我，你烦不烦？你不烦我还烦呢。” 耿博清楚陈聪的厉害，陈聪手里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这样直接了当地找上门来的。 “陈聪，你啥意思啊？” 陈聪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冲大虾一摆手，大虾立即掏出手机，将准备好的录音放给耿博听。 耿博听到一半，脸色就变得煞白起来。听完之后，整个肥脸已经蜡黄起来。 “耿博，我不再和你废话，你说这事咋办吧？” 耿博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惊胆颤地道：“陈聪，这件事是误会。” “你他妈还说误会？你都坑到我头上来了，还说是误会？” “陈聪，这件事我承认是我不对，可当时实施这件事的时候，我那两千万你还没有归还我。那十多个人的贷款，都是在你将两千万归还我之前贷出去的，我也给他们好处了。等你将那两千万归还我之后，我也知道无法挽回了，没办法，我只好抱着侥幸心理拖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追查不出事实真相，那这几百万我就认栽了？” 耿博倒也不含糊，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好处费我都给他们了，他们就是帮我骗你钱的，我也不能出尔反尔。你既然现在追查出来了，我包赔你的所有损失就是了。” 陈聪气的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狗日的。” 大虾也是怒骂：“草尼玛的，你包赔所有损失就完了？这一次你不拿出个一千万休想完事。” 耿博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又苍白拉簧起来，提心吊胆地看着陈聪和大虾。 和耿博打了这么多次交道，陈聪终于认清了耿博的面目，这狗日的是官场中人，喜欢玩阴的，更喜欢秋后算账。耿博玩的这一套，在江湖上绝难行的通，但在官场上却是大行其道。 按照陈聪的气劲，他真想让耿博拿出个一千万，但耿博自己权势很大，还有姜伙那个后台，陈聪不得不谨慎处之。 陈聪怒声说道：“那十多个人所欠的贷款本息合计是479万，我也不多和你要一分钱，你把这479万还给我就行了。” 一听这么多钱，耿博心中又打起了鼓。这厮贪得无厌，进了他手的钱，再想让他拿出来，那是难上加难。 “耿博，我说了，不会再和你废话。你要是不拿这钱，我就把王直交代的内容，连录音和录像一并交给公安部门和纪检部门，这件事你已经涉嫌刑事犯罪，同时还要追查你的职务犯罪，我说到做到，你自己看着办吧。”陈聪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陈聪和耿博这厮打交道已经很是腻烦了，他宁肯这几百万不要了，也要把耿博绳之以法拉下马。 第215章 深夜敲门 耿博虽然很是贪得无厌，但他却是官场中的老油条，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他看陈聪这架势，显然是陈聪已经豁出去了。 耿博明白，这一次是他做的太过卑鄙，自己的外甥王直已经全部交代了，自己再抵赖也无用。想到这里，他急忙站了起来，道：“陈聪，你别着急，不是479万嘛，我给你500万，咋样？我也向你赔礼道歉，今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陈聪站住了步子，他对这个处理结果非常满意。但大虾却不满意，他厉声说道：“少尼玛废话，一千万就是一千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耿博看大虾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担心，哭丧着脸看着陈聪。 陈聪清楚，耿博早已今非昔比，他现在有姜伙做他的后台，只有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营业着，姜伙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让公司破产倒闭。 “耿博，我希望咱们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算计我，我也不是你能算计的人。479万就是479万，多了我也不要。” 陈聪的这一席话，让耿博心生感动，毕竟又剩下了21万，但本想立即照办，但看到人高马大的大虾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道：“我还是给你500万吧。” “不用，该多少就是多少，我只要被你坑的那479万。” 陈聪发话，大虾即使再不甘心，也不能随便吱声了。 耿博立即准备从网上银行划款，陈聪又道：“你不用划给我，直接划到董雪的账户上。” “嗯，好，我这就划款。” 网上银行划款很快，转瞬之间，耿博就将479万划到了董雪的账户上。 陈聪和大虾随即离开。 出了门，大虾埋怨道：“聪哥，不和这个狗日的要一千万，最起码也得让他吐出500万来。” “大虾，你有所不知，耿博现在不是以前了，他不但自己有权势，后台也很厉害，这狗日的贪得无厌，多和他要一分钱，就像抽他的筋一样。今天如果多和他要了，那他今后还会伺机报复。该多少就多少，他只有感激的份，也不会再动心思和我做对了。这就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虾听的有些发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道：“咱们在社会上混不能树敌太多，只要咱不吃亏就行了。咱们现在的身份是平民百姓，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斗，咱们斗不起啊，此事只能适可而止，不能深究。” “好，聪哥，我听你的。” 陈聪带着大虾又来到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将被关押的王直给放了，王直对陈聪千恩万谢，大虾冲他吼了声滚，王直立即溜走了。 陈聪待要给董雪打电话，董雪却来了。 “董雪，那十多个借款人欠款的事，我已经处理完了，479万也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董雪闻听，很是高兴，对陈聪的态度总算有了些好转，问道：“这钱是你垫付的？” “不是，是耿博给的。” “啊？” “王直是耿博的外甥，那十多个借款人也都是耿博的人，耿博这么做，就是为了要报复我们。我已经去找了耿博，他也将钱还了。” “又是这个王八蛋。”董雪一听又是耿博捣鬼，气不打一处来。 “董雪，你今后再放款的时候，一定要格外慎重，尤其是在内部管理上，要细之又细，不要再出现像王直那样的内鬼。” 董雪小声回道：“我知道。”语气很是温柔，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跋扈。 陈聪看她这样，再次劝道：“小额贷款公司盈利很厉害，但风险巨大。你不要光看到能赚钱这方面，还要考虑到未来的风险。如有可能，还是尽早转行吧。” 这一次，董雪没有表态，陈聪随即带着大虾离开了。 董雪之所以没有表态，因为她已经尝到了自己开公司的甜头，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给她带来了滚滚的财富，即使冒点险，她也愿意。陈聪虽然说的很是推心置腹，但董雪现在还不想将公司关了，她还想再干一段时间看看。 处理完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这件麻烦事，陈聪终于能静下心来复习了。从这一天开始，他又过起了苦行僧的生活，每天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家里，废寝忘食地学习着。 这一天晚上十点多，王暖正在书房辅导陈聪复习策论，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都是吃了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了呢？ 陈聪要去开门，但却被王暖给拦住了，王暖快步走到门边，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王暖，是我。” 王暖闻听此声，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急忙快步走了回来，低声道：“是郭祥来了。” “啊？郭祥来了？”陈聪也是大吃一惊。 这么晚了，郭祥一进门看到陈聪在这里，那会是什么场景？ 要是换作别人，两人完全可以轻松应付，但来者却是郭祥，这让王暖很是着急，陈聪却是更加着急。郭祥追王暖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果，而自己却和王暖已经结婚了，而且还住在她这里。虽然自己和王暖没有同床共枕，但要是被郭祥给发现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敲门声一直在响，门外也传来郭祥的声音：“王暖，开门。” 王暖急中生智，对陈聪低声道：“你快躲进卧室，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来。”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闪身躲进自己的卧室，将门紧紧关上，还从里边反锁了。 王暖快速走进书房，将书桌上的书籍收了起来，随后又来到门厅，将陈聪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也收了起来，发现没有什么破绽了，王暖才又来到门口，问道：“郭祥，你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是啥事？” 王暖打定主意，能不开门就不开门，最好将郭祥就此打发走了了事。 但郭祥这么晚来，明显是不见王暖不罢休，他更加用力地敲门，道：“王暖，你快开门，我找你有话说。” 这里毕竟是国资委的宿舍，郭祥又是敲门又是喊话，王暖不想让左邻右舍看出什么，无奈之下，只好将门打开。 第216章 郭祥逼婚 房门一打开，王暖顿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她吃惊地道：“郭祥，你喝酒了？” 郭祥摇摇晃晃满身酒气地走了进来，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王暖，我是喝酒了，今晚我来，就是和你要一句准话，你到底是咋想的？” 看郭祥这样，王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问道：“我什么到底是咋想的？” 王暖的脸色一冷，郭祥虽然是喝了不少酒，但他看到王暖的这种冰冷的脸色，酒劲还是醒了不少。 王暖就有这种气质，只要她脸色一冷，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放肆，即使郭祥喝的烂醉如泥，他也不敢在王暖面前肆无忌惮，何况他还没有喝的烂醉如泥。 “王暖，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从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一直到现在，我不但没有变心，反而爱你爱的更加发痴，我对你的这份感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暖脸色倏忽之间滚烫起来，她知道郭祥一直爱着她，但郭祥当面说的如此直白，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王暖，我真的爱你，你嫁给我吧！” 咕咚一声，郭祥竟然单腿跪在了地上，这是一个典型的求婚姿势。 “郭祥，你快起来，这么晚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吗？” “是的，王暖，我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难道你要让我把心掏出来，你才相信吗？” “你有话起来说。” “不，你不答应，我今晚就不起来了。” 王暖有些恼火，道：“郭祥，你这不是求婚，而是逼婚。” “对，我就是逼婚了，这么多年，我都在一直等你，可你就是不答应，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郭祥，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不，我不起来。” “郭祥，你今晚是不是要我亲口答复你？” “对，没错，我就是让你亲口答复我。” 王暖一字一顿地道：“郭祥，谢谢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也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我，但我只是拿你当同学看待。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勉强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当同学好好相处，岂不是更好？” 郭祥顿时绝望起来，他单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王暖，面部凝满了极度的痛苦。 “王暖，这么说来，你是坚决不答应要嫁给我了？” 王暖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给郭祥一个准确的答复，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含糊，道：“是的，我只是把你当同学看待，请你不要逼我，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郭祥几乎是嘶吼着问出来的。 “郭祥，男女感情这东西，讲究的是个缘分，最重要的是感觉。坦白讲，你从上学就开始追我，但我对你一直没有那种感觉，我不想骗你，更不想打击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非要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是在欺骗你，对你也是不公平的。郭祥，请你理解！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咱们还是当同学好好相处吧。” 郭祥真的绝望了，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而且还是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铁血硬汉，在此时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童呜呜地哭了起来。 郭祥就这样单腿跪在地上，任由泪水狂流，想说什么，但绝望伤心之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用哭声和泪水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和绝望。 “郭祥，你不要这样。”王暖的眼睛也湿润了，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她急忙伸手去搀扶郭祥，想让他起来。 但郭祥单腿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王暖根本就拉不动他。 “王暖，你只要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我会等，我会等你一辈子。” 王暖惊呆了，对郭祥的性格，王暖是非常了解的，郭祥是典型的一根筋性格，从小就不会变通，认准的事，撞到南墙上也不会回头。他既然这么说，那他肯定就会这么做。但王暖真的不想耽误他，他也不小了，今年都28岁了，再耽误下去，郭祥很有可能会打光棍。 “郭祥，你不要逼我。我就是嫁给你，我也不会快乐的，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不快乐吗？”王暖的声音哽咽的更加厉害。 “我不管，我今生今世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只要你一天不结婚，那我就一天也不放弃。” 躲在卧室中的陈聪，听到这里，也是心情极其难过。郭祥对王暖的这份执着真爱，把他也给感动了。郭祥一个铁血硬汉，竟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向王暖求婚，可王暖就是不为所动。搞的陈聪对王暖也有些意见了。 王暖在认真地思索着，如何处理面前的棘手局面。她和陈聪结婚的事，她是不想让郭祥知道的。 但现在的局面，却是让王暖左右为难了。不让郭祥知道她和陈聪已经结婚，那郭祥是不会死心的，他会一直等下去的，难道真的要让郭祥打光棍吗？郭祥的年龄再大些，很有可能就找不到好女孩了。这让王暖很是着急。 但要是让郭祥知道了她和陈聪已经结婚，似乎对郭祥太过残忍了。王暖真的不想这么做。 可王暖清楚一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郭祥痛苦一辈子，不如让郭祥痛苦这一次。 王暖做事本就不喜欢拖泥带水，很是干净利索，想到这里，王暖当机立断，道：“郭祥，我已经结婚了。” “啊？王暖，你说什么？”郭祥惊的目瞪口呆。 就连躲在卧室中的陈聪也是惊的目瞪口呆，王暖这丫到底想干什么？她怎么当面亲口对郭祥说她已经结婚了，这不是把郭祥往绝路上逼吗？ 就在这时，又传来王暖平静的声音：“郭祥，我真的结婚了。” “不，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你是故意骗我，对吗？王暖。”郭祥已经手足无措了，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王暖这是在骗他。 “郭祥，我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结婚了。你不要再等我了，你快点找一个好女孩结婚吧。” “王暖，那你是和谁结婚的？”郭祥低沉嘶吼地发出了最为痛苦的声音。 第217章 面对现实 躲在卧室中的陈聪不住祷告：王暖，你千万不要说啊！ 事已至此，王暖只好和盘托出，道：“我和陈聪结婚了！” 郭祥听到陈聪这个名字，顿时愣在了那里。躲在卧室中的陈聪，听王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也僵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沉静，寂静，屋里静的吓人。 过了好大一会儿，郭祥突然又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不对，这不可能，王暖，你还在骗我。你就是结婚，也不会和陈聪结婚的，简直就是胡扯。” 躲在卧室中的陈聪，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窒息了，他整个人都麻木起来。这可咋办？本来是要躲这件事的，结果王暖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这时，外边又传来王暖平静的声音：“郭祥，我没有胡扯，你信不信都是这样，我和陈聪真的结婚了。” 郭祥发出了极其愤怒的声音：“骗人，你在骗人。” 稍顷，陈聪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惊的头发都有些直立起来，啪的一声轻响，卧室的门把转动了一下，但陈聪从里边反锁上了，门并没有被打开。 随即，又传来了敲门声，这是王暖在敲门吗？陈聪惶惶不可终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王暖的声音：“陈聪，你把门打开。” 事到如今，陈聪再躲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伸手将房门打开，王暖就站在门外。 王暖很是平静地看着陈聪，道：“陈聪，你出来吧。” 没办法了，陈聪只好艰难地挪动着步子，慢慢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郭祥看到陈聪后，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此时的郭祥，还单腿跪在地上。 陈聪很是愧疚地看着郭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聪和王暖是假结婚，而不是真结婚，这也导致陈聪面对郭祥很没有底气。 陈聪虽然从卧室出来了，但他不敢面对郭祥，只是站在卧室的门口，可王暖伸手拉着陈聪的手，来打了郭祥的面前，道：“郭祥，你都看见了，这就是陈聪，我如果骗你，陈聪能在这里吗？” 郭祥此时慢慢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目光从震惊到困惑再到失望最后是绝望，绝望之后，郭祥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目光如刀地盯视着陈聪，似乎要将陈聪给撕成八块。 郭祥愤怒了，而且是彻底愤怒了，他一直将陈聪视为好兄弟，没想到陈聪竟然背着他和王暖结婚了，他对王暖的一片真情，陈聪不是不知道，可陈聪就是和王暖结婚了，如果两人没有结婚，深更半夜的，陈聪怎么会在王暖的家里，而且还是在卧室里。 郭祥信了，对王暖和陈聪的结婚，郭祥真的信了。但信的同时，是无比的愤怒，他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道：“陈聪，你果真和王暖结婚了？” 陈聪现在是有口难言，他不愿意看到郭祥如此绝望痛苦，但王暖已经对郭祥说自己和她已经结婚了，虽然是假的，但现在也只能假戏真做了，陈聪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草尼玛的，你这个小人。”郭祥一声大吼，挥拳就朝陈聪的面部狠狠击来，陈聪一个本能的反应，急忙后撤，躲开了郭祥的这一记重拳。把王暖吓得惊叫了一声。 怒不可遏的郭祥，待要再次挥拳暴打陈聪，王暖已经缓过神来，她厉声喝道：“郭祥，你要干嘛？” 王暖的这声厉喝，终于让郭祥住了手，他愤怒地瞪视着陈聪，脸色狰狞，脖子上的青筋暴突，王暖厉声又道：“郭祥，你要是再敢动手打陈聪，我就和你断绝同学关系。” 郭祥看了看王暖，狰狞的脸色凝满了极度的痛苦和不堪，他突然掉头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看郭祥走了，陈聪放心不下，对王暖道：“他喝酒了，不能让他这样走，我去看看。” 王暖也是放心不下郭祥，只好点了点头，陈聪立即换上了皮鞋，朝外就走。但却被王暖给叫住了：“陈聪，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和郭祥说咱们两个结婚的初衷，要让他相信咱们两个是真的结婚了，算我求你，好吗？” 王暖说到这里，眼圈倏忽之间就红了起来，实际上，她内心也是极其痛苦，但为了让郭祥长痛不如短痛，她只能狠下心来这么做。 陈聪冲王暖点了点头，道：“我会有分寸的。”说完，陈聪立即冲出门去，下楼去追郭祥了。 郭祥下了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着，但他满脸都是泪，这些年来他对爱情的执着，在今晚被彻底击了个粉碎，自己深爱的王暖竟然和陈聪结婚了，而陈聪竟然还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被骗了，自己被王暖骗了，自己也被陈聪给骗了，王暖和陈聪联合起来欺骗了自己，失去执着多年爱情的痛苦和兄弟背叛欺骗的气愤，让郭祥痛不欲生，他边踉跄地走着边掉泪。 此时此刻，郭祥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聪快步追了上来，伸手扶住了郭祥，但与此同时，他看到了郭祥满脸的泪水，心中更加愧疚，陈聪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郭祥扭头一看竟然是陈聪扶住了他，他顿时又勃然大怒，猛地将陈聪甩开，厉声吼道：“滚，你这个小人，我不认识你。” “郭哥，我……”陈聪想解释，但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很是为难地看着郭祥。 “你叫我啥？郭哥？去尼玛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滚。” 郭祥虽然极其暴怒，想将陈聪大卸八块，但王暖的警告让他不敢再动手打陈聪了，王暖已经警告过他，他如果再动手打陈聪，她就和他断绝同学关系。王暖历来都是说到做到的。郭祥虽然极其愤怒，但更多的是绝望和伤心。 郭祥冲陈聪吼完，扭头又朝前踉踉跄跄走了，但在拐过楼角的时候，他脚下不稳，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陈聪见状，立即快速跑了过去，伸手去扶郭祥。 郭祥在陈聪的拽扶下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一看又是陈聪过来扶他，愤怒再也克制不住，挥拳朝陈聪狠狠打去。 第218章 痛彻心扉 陈聪正在扶着郭祥，唯恐他又摔倒在地，郭祥这一拳打来，陈聪没有躲，他感觉让郭祥打自己几下，自己心里才会好过些。 砰，郭祥一拳打在了陈聪的脸颊上，陈聪被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颊火辣辣疼痛的同时，陈聪的心里果真好受了很多。 陈聪是个重情重义，又义薄云天之人，他最不齿的就是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他知道郭祥一直深爱着王暖，也追了王暖很多年，自己和郭祥又是通过王暖认识的好朋友，而自己背着他，却和王暖结婚了，虽然是假结婚，但陈聪感觉很对不住郭祥。 朋友妻不可欺，这是陈聪信奉的人生铁律。虽然王暖不是郭祥的妻子，但郭祥那么痴情地追求了王暖这么多年，而陈聪背着郭祥和王暖结婚，他感觉自己就有这种嫌疑。他虽然是在帮王暖，但却是伤害了郭祥，这是陈聪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郭哥，你心里有气，那你就打我吧，打到你不再生气为止。”陈聪边说边站了起来，缓步来到了郭祥的面前。 郭祥此时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得极其狰狞，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骂声未落，郭祥挥拳就打，这一拳直接将陈聪打翻在地。 陈聪忍痛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现在就是让郭祥打自己，只有这样，他心里的负罪感会减轻一些。 郭祥看陈聪再次来到自己面前，怒火更炽，这一次郭祥是对着陈聪拳打脚踢起来，没打几下，陈聪就被打倒在地，郭祥对着倒在地上的陈聪，拼了命的拳打脚踢。 郭祥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平时就喜欢泡在拳馆里，他的拳和脚下手很重，陈聪本来不想防守，但郭祥的拳脚实在是太重了，而且他是把陈聪往死里打，无奈之下，陈聪只好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任由郭祥暴打。 郭祥打到最后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直喘粗气，全身大汗。郭祥出汗，是打人累的。而陈聪被打的是鼻青脸肿，也是全身大汗，但陈聪出汗，是被打疼的。 陈聪缓缓坐了起来，鼻青脸肿地看着郭祥，道：“郭哥，你打够了没有？没打够那你接着打。” 郭祥怔怔地看着满目苍夷的陈聪，想再发火也发不起来了，他想再动手打陈聪，也下不去手了，但他咬牙切齿地道：“滚，你有多远滚多远，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不滚，你不拿我当朋友看，但我还是拿你当朋友的。” “你配吗？你不配做我的朋友。” “郭哥，你是不是认为是我背着你，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将王暖追到手了？” “亏你说的出口，难道不是这样吗？” 陈聪立即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郭哥，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我陈聪不是那种对不起朋友，卑鄙无耻的小人。” 郭祥突然嘶吼起来：“可问题是，王暖现在已经嫁给你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陈聪恨不得现在就将真相说出来，但王暖已经特别交代过他，他绝对不能说，看着郭祥痛苦地撕心裂肺的样子，陈聪难过地道：“郭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等将来你会明白的。” “我还明白什么？你都和王暖结婚了，还要让我明白什么？” 看郭祥越说越气，陈聪突然低声问道：“郭哥，你对王暖是真爱还是假爱？” “卧槽，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对王暖当然是真爱了，天地可鉴。” “你对王暖如果是真爱，那你就该祝福她，只要她幸福快乐了，那你也就幸福快乐了。真爱是奉献，而不是索取。而你现在则是索取，没有一丝一毫的奉献。你给王暖带来的不是幸福快乐，而是痛苦和难堪。” 听陈聪这么说，郭祥哑然了，他吃惊地看着陈聪，倏忽之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整个人从愤怒状态瞬间过度到了精神颓废状态。 陈聪很是精明，他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触动了郭祥，他随即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扶住郭祥，道：“郭哥，你还想喝酒吗？” 郭祥一愣，抬头看着陈聪，道：“想喝。” 虽然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但陈聪明白此时的郭祥，只有用喝酒才能让他彻底平复下来，道：“郭哥，走，咱们现在就去皇宫酒楼，我陪你去喝酒。”说着，陈聪用力将郭祥搀扶起来。 陈聪搀扶着郭祥，踉踉跄跄地走出小区，打的直奔皇宫酒楼。 此时，皇宫酒楼已经到了该打烊的时候了，陈聪搀扶着郭祥一进门，把酒楼的人给吓了一跳，陈聪和郭祥两人滚得就像土驴一样，尤其是陈聪还鼻青脸肿的，样子非常狼狈。 戚郎和大虾他们立即迎了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聪没有回答他们，只是说道：“上几个好菜，去地窖拿几瓶好酒，今晚，我要陪郭哥好好喝几杯。” 郭祥面如土色，他去找王暖之前，已经喝了七八两，但经过这一番痛彻心扉的折腾，他的酒劲已经折腾没了，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喝酒。只有喝酒，麻痹自己，才能让他从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陈聪扶郭祥坐好，随后他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手和脸，照了照镜子，惨不忍睹，郭祥盛怒之下，将陈聪打的很惨。但陈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很是坦然地笑了笑，被郭祥打了这一顿，他心情反而好了很多，不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有多愧疚。 陈聪发话，酒楼的人立即忙活起来，陈聪返回桌边，坐在了郭祥的对面，不一会儿，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了上来，服务员还从地窖中取来了几瓶珍藏的好酒。 陈聪看了看周围，食客们已经都走了，对戚郎大虾他们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和郭哥要畅饮几杯。” 戚郎大虾他们不知道陈聪今晚是咋的了，但陈聪鼻青脸肿的，他们很不放心，也不知道陈聪是被谁打的，他们并没有去休息，而是躲在了隔壁房间，屏气听着陈聪和郭祥的动静。 第219章 杯酒释恩怨 陈聪虽然将郭祥带到这里来喝酒，但他不想让郭祥喝醉了，他只是想通过喝酒，让郭祥心里好受一点。因此，他专门上了每次只盛一两的小酒杯，没上大酒杯。 郭祥端起酒杯，一口一个，放下酒杯，也不吃菜。 “郭哥，这几道菜可是皇宫酒楼的名菜，咱们别浪费了，光喝酒不吃菜也不行，来。”陈聪主动给他夹菜。 郭祥也不说话，但却是伸筷子吃菜了，这让陈聪也稍微放心。 可郭祥仍是一句话也不说，陈聪倒上酒，他端起酒杯就喝干，陈聪只好跟着他的节奏，也是一口一个，不一会儿，一瓶白酒就喝光了。 “拿酒。”郭祥终于说话了。 陈聪急忙又打开了一瓶白酒，道：“郭哥，咱不能喝多了，再喝几杯就行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倒酒你就倒酒。” 陈聪无奈，只好又再倒酒。 几杯酒下肚之后，郭祥已经晕头转向了，但他的心里却变得非常清楚起来，他喝了杯酒，拉着有些僵直的舌头，道：“陈聪，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王暖，这是王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的选择。” 杯酒释恩怨，郭祥终于醒悟开窍了，陈聪很是高兴，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道：“郭哥，你这么想就对了。” 郭祥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鼻青脸肿的陈聪，道：“我把你打成这样，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的，别说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是把我给打个半死，我也不会怪你的。” 但郭祥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怪我，但王暖警告过我，说我如果再打你，她就和我断绝同学关系。”说到这里，郭祥的脸上凝满了悲戚，痛苦的表情又浮了上来。 “郭哥，王暖不会和你断绝同学关系的，你打我就对了，你要是不打我反而就不正常了。” 郭祥又喝了杯酒，道：“我凭什么打你啊？我又有什么资格打你？要怪只能怪我太任性了，我追了王暖这么多年是不假，但王暖却从来没有和我谈过恋爱，我凭啥打你啊？我怎么有资格打你呢？”说着，郭祥痛苦地又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郭祥这样，陈聪心中又沉重起来，心情也变得愧疚起来，郭祥现在内心的痛苦是无法表达的，用喝酒也缓解不了多少，他现在真是生不如死。 “你和王暖结婚就结婚吧，为何不事先和我说一声？你和王暖都瞒着我，拿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怕我难过吗？”说到这里，郭祥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但却笑的很是僵硬。 看着郭祥笑的如此凄惨，陈聪心中更加难过，他没法和郭祥解释，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只能让郭祥更加痛苦。现在陈聪能做的就是倒酒端杯喝酒。 几道菜吃了不到一少半，陈聪和郭祥已经喝下了二斤白酒，一人喝了整整一斤，陈聪晕头转向的很是厉害，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接近大醉的边沿了。 可郭祥还在要酒，陈聪忙道：“郭哥，咱们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会醉。” “你不是让我来这里喝酒吗？让你上酒你就上酒。” 陈聪很是为难，但郭祥现在酒劲冲天，他没办法，只好又拿了一瓶白酒过来，但就在他要打开这瓶酒的时候，郭祥却一头杵在酒桌上，他彻底醉了。 陈聪看郭祥醉成了这样，忙开始喊人，戚郎大虾他们立即冲了过来，陈聪吩咐他们架郭祥上楼去休息。 三楼有七八个房间是供人居住的，郭祥被抬进了一间屋里，放在床上，陈聪则在另一个床上躺下，他要守护着郭祥，别让郭祥出现什么意外。为了以防不测，陈聪让大虾也住在这个房间里，负责照顾郭祥。 但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现在是似醉非醉，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王暖打过来的。 陈聪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王暖的声音：“陈聪，咋样？” “王暖，我带郭祥来皇宫酒楼了，现在他已经睡下了，没事了。” 但陈聪说话舌头僵直，王暖忙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我陪郭祥喝的。” “郭祥来之前，就已经喝酒了，你怎么还让他喝酒？” “王暖，郭哥心里很是痛苦，让他喝酒麻醉下自己，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是不是喝醉了？” “嗯，烂醉如泥。”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也有些似醉非醉。” “你还回来吗？” “我不回去了，我要在这里陪着郭哥。”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王暖，咱们两个离婚吧，离婚之后，你嫁给郭哥吧。” “陈聪，你胡扯什么？” “我看郭哥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 “陈聪，你别犯糊涂，我又不是商品，岂是让来让去的？我已经说了，我和郭祥只能当同学好好相处，要是能嫁给他，我还用等到现在吗？” 王暖真的火了，她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凌厉过，喝的晕头转向的陈聪，被王暖凌厉的斥责声打了一个激灵，头脑也有些清醒了，忙道：“王暖，你别生气，是我一时糊涂。” “你这一时糊涂，今后不能再犯。这是原则问题，你懂吗？” 陈聪忙道：“我懂。” “郭祥来的时候，我和他说的那些话，你在卧室里应该都听到了吗？” “嗯。” “那就是我的心里话，我对郭祥没说半句假话。既然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那就长痛不如短痛，我这才对他说，我和你结婚了，好让他彻底死了这份心，免得他还在等我。我这是为郭祥好，免得他因为等我而耽误了找女朋友，真要是那样，我那才叫作孽呢。” “王暖，我清楚你的意思了，郭哥这边我会好好劝他的。” 但王暖却道：“你不用劝他了，越劝越坏事，让你的朋友照顾他，你马上回家来。” “为什么？” “这种时候，你越陪在郭祥身边，他心里越难过。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见，让他自己醒悟吧，你还是马上回来。” “王暖……” “陈聪，你听话好不好？” 听到王暖用这种哀求的语气对自己说话，陈聪再也不敢固执下去了，忙道：“好，我现在就立即回去。” 第220章 吹鼓了底 陈聪打的回到了家中，王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发呆，她的两眼通红，看来她在家里哭了一场。 看到王暖这样，陈聪心中很是难过，自己如果再劝她嫁给郭祥，那自己就是个王八蛋，王暖说的很对，这是个原则问题，她是人，不是商品。况且，自己也没有权力要求她这样做。 王暖看到陈聪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由得一愣，问道：“是不是郭祥将你打成了这样？”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道：“让他打一顿吧，也好让他出出气。” 可王暖看到陈聪被打成了这样，顿时来气，道：“他凭什么打你？他有什么资格打你？” 陈聪苦笑了下，道：“郭祥也是这么说的。” “他既然知道，还动手打你？” “他打完了之后，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今晚本来平静如水，却被郭祥搅成了这样，王暖很是无奈，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陈聪点了点头，走进了洗浴间，洗了把手脸，随后就去了卧室，喝了一斤白酒，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倒在床上，陈聪心乱如麻。 王暖说的对，在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尽量少和郭祥接触，免得他心中更加难过。爱情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讲究的是一个缘分。郭祥虽然深爱王暖，但王暖对郭祥却没有感觉，这就说明他们两个是没有缘分的。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不一会儿，陈聪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陈聪方才醒来。此时，王暖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仍是一如既往地摆好了早餐，王暖是非常贤惠的，如此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谁娶到她谁有福。 陈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大虾打电话，询问郭祥的情况。大虾告诉他，郭祥一早就走了。陈聪问郭祥没事吧？大虾说没啥事，郭祥的酒基本醒了，是一个人走的。 直到现在，陈聪方才终于稍微放下了心。 郭祥也老大不小了，陈聪和王暖的结婚，对郭祥是个极其沉重的打击，不知道郭祥什么时候才能缓过劲来。 精明干练的陈聪意识到，要想将郭祥从痛苦的泥沼中解救出来，最好的办法是给他找个女朋友。 可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哪个比较适合郭祥呢？ 突然之间，陈聪想到了柳晨，柳晨貌美如花，从相貌上来说，柳晨是最佳人选。可柳晨那丫浑身是刺，不知道她到底适合不适合郭祥？ 但适合不适合，自己说了不算，只有让他们两个接触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合适。 想到这里，陈聪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柳晨的电话。 “柳晨，你好，我是陈聪。” “你不用自报家门，我知道是你。” “忙什么呢？” “上班啊，还能忙什么？我听说你辞职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了。” “那你怎么还不到我这里来干？你要知道，在咱们这座省会城市，华夏银行的工资待遇是最高的。”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集中精力要去参加科举考试呢。” “啊？你穿越了？嘿嘿，你穿越到哪个朝代了？把我也带去吧，我也去见识一下古风。” “靠，你可真会说笑。我要去参加公务员考试，现在的公务员考试，难度不亚于古代的科举考试。” “那我就等你失败的消息吧。” 陈聪不想再和她磨牙，道：“柳晨，我和你说个正事。” “你能有啥正事？我告诉你，和梅已经和我说叶玲的事了，叶玲在你们单位虽然是个贷部主管，但我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营销能力，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谈了。”柳晨还以为陈聪要说的正事，就是叶玲要去华夏银行的事，因此，她直接开口将陈聪堵了回去。 陈聪也是一愣，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和柳晨谈叶玲的事，倒是柳晨自己主动开口说起了这事。但听柳晨的意思，她是不会将叶玲调进华夏银行的。怪不得和梅一直没有给自己来电话，原来此事早就黄了。 “柳晨，我要和你说的正事，不是叶玲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我能有啥事？” 陈聪直接问道：“柳晨，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柳晨顿时一愣，道：“你啥意思？问我这个干吗？你是不是因为和董雪分手了，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你胡扯什么？我是非常认真地问你这个问题的，请你如实回答我。” “本姑娘貌美如花，风姿卓越，难道还没有男朋友吗？我告诉你，追我的人，都排成了一火车，我挑都挑不过来，还能没有男朋友？” “柳晨，这么说来，你是有男朋友了？” “那当然了，还不止一个。” 人要是一吹牛，往往就会吹鼓底，柳晨现在就直接性的吹鼓了底，说话也没分寸了，竟然说男朋友还不止一个。 陈聪听到这里，有些不悦，道：“哦？你男朋友还不止一个啊？” “那是自然。” 陈聪毫不客气地道：“柳晨，我没想到你的私生活这么糜烂，竟然还有好几个男朋友，真是难以想象。” “陈聪，你什么意思？我有几个男朋友，就私生活糜烂了？” “一个男朋友是正常的，好几个的话，不是糜烂是什么？” “放屁，我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和你翻脸。” “好了，我啥也不说了。柳晨，我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既然你都好几个了，那就算了。” “你说啥？你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是啊。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不止一个，那我就不用给你介绍了。再见。”说完，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臭妮子，竟然有好几个男朋友，哼，真要是把你介绍给郭祥，那我也实在太对不住郭祥了。说你丫私生活糜烂，还是好听的呢，艹。 陈聪心中很是来气。 但实际上，柳晨现在尚没有男朋友，有时候她还饥渴的很。追求她的人，的确不少，但却都不入她的法眼，她的要求条件实在是太高了。她本身就是个标准的美女，还事业有成，担任着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拿得是年薪。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啥有啥，可她就是没有男朋友。 第221章 月下之老 可柳晨要是直接说自己没有男朋友，那也太掉价了，这对心高气傲的大美女柳晨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装归装，装逼遭雷劈，柳晨没有被雷劈，但她也不想错过好机会，毕竟她也不想成为剩女。 过了几分钟之后，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又是柳晨打过来的。但现在陈聪还不知道柳晨在装，因为陈聪真的相信柳晨绝对是有男朋友的，像她这样的大美女，要是没有男朋友，那可真是没有天理了。 “陈聪，话还没说完，你就扣断电话了，你什么意思？”柳晨上来就咄咄逼人。 陈聪倒是一愣，忙道：“咱们不是把话都说完了吗？我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不但有男朋友，还好几个，我也没法给你介绍了，只能扣断电话了。” “你放屁，谁说我好几个男朋友了？我警告你，你这是在诋毁我的名声。” 陈聪有些发懵，这丫刚才明明说自己好几个男朋友了，现在又不承认了，你丫也太任性了吧？ 对，没错，柳晨就是这么任性。她可是柳老的掌上明珠，她是柳老一手带大的，柳老对她百般溺爱，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养成了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夺三分的任性脾气。她要是任起性来，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就差指鹿为马了。 对柳晨多少有些了解的陈聪，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和她计较，否则，她会有更难听的话在等着他。想当初，她对付省银监局那两个工作人员时的情景，陈聪想想后背就发凉。 “柳晨，我绝对没有诋毁你名声的意思，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陈聪这话问的很有水平，他也知道柳晨心高气傲，非常清高，即使求人，也会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他这么问，就是在给柳晨台阶下。 但柳晨却道：“我想让你干什么？你这话问的真是岂有此理，应该是你想让我干什么才对。” 陈聪有些烦了，老子是为你着想，你丫的却如此无礼，实在是可气，但陈聪也明白柳晨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了，他问道：“柳晨，我真的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实话对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柳晨心中一阵激动，她心中盼望着陈聪这么再次问她，只有这样，才能让事情回到正规的渠道上来，但她嘴上却道：“有，我当然有了，不过，还没有正式的男朋友。” 听到这里，陈聪差点笑了出来，柳晨啊，你丫还真行。没有就没有呗，竟然还说没有正式的，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可心高气傲的美女历来都是如此，陈聪也没有和她较真，道：“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此人叫郭祥，在省公安厅防暴大队担任大队长，是正厅级干部，今年28岁，目前是单身，为人厚道，很具有正义感，你如果真能嫁给他，那你可算是享福了。” 柳晨没有吱声，因为陈聪的这一番介绍，很是生动具体地刻画出了郭祥的形象，这让柳晨很是动心，激动之下，一贯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时卡在了那里。 看柳晨没有回音，陈聪又问：“咋样？你同意吧，如果同意，我就约个时间让你们见见面，也好初步接触一下？” 柳晨突然低声问道：“他长得帅不帅？” 柳晨这话问的很是小心谨慎，从她的语气中，陈聪准确地判断出，这丫此时很是激动，也充满了期待，并且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完全丧失了她一贯带刺的做派。 突然之间，陈聪童心大作，道：“这个……” 陈聪这一故意犹豫，柳晨的辣椒性格又上来了，道：“这个什么？快说。” “他长得很丑。” “啊？真的很丑？” “嗯，奇丑无比。” “卧槽，你给我介绍对象，竟然给我介绍个奇丑无比的，他是不是没人要了，你才介绍给我？” 柳晨火了，陈聪能够听得出来，这丫不是故意开玩笑，而是真的火了，忙道：“柳晨，人不可貌相，郭祥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正厅级干部了，这说明他有过人的实力。至于相貌嘛，那都是次要的，你也不要这么好色，只要人品好就行了。” “滚，你这个王八蛋，原来是拿我开涮啊？” “哈哈……柳晨，不和你闹了，我给你说实话，郭祥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脸，一脸的正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你见了就知道了。” 柳晨顿时又是一愣，小心脏再次激动起来，她试探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说，想什么时候见面？” 柳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看着办吧。” “那你等我电话吧。”说到这里，陈聪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柳晨被他笑的面红耳赤。 “没什么，你丫真逗，好了，我安排好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你等着就行了。” “嗯。”柳晨竟然很是温柔地抛过来一个嗯字，陈聪又想笑，急忙捂住嘴，把电话扣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仔细一想，也别说，郭祥和柳晨倒是蛮般配的。但陈聪最为担心的是柳晨的火辣脾气，也不知道郭祥能否受得了柳晨的这种火辣脾气。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个机遇，自己要给他们两个创造机遇，如果真的能成了，也算自己做了一桩好事，让郭祥从痛苦的泥沼中解脱出来。 陈聪可以和柳晨直接了当地说要给她介绍对象，但却不能对郭祥这样说，按照郭祥的一根筋性格，陈聪要是和他这么说了，郭祥立即就会和陈聪再次翻脸。陈聪能做的，就是创造机会，让郭祥和柳晨见一次面，看他们两个是否有那种缘分。 陈聪在等机会，几天之后，火炮要出院了，陈聪亲自去医院接火炮出院，并且在皇宫酒楼隆重宴请火炮。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陈聪决定利用这次机会，让郭祥和柳晨见面。 第222章 心急火燎 陈聪提前给郭祥打去了电话。 “郭哥，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手机中传来郭祥冰冷的声音：“有啥事吗？” “没啥事，郭哥，我就是想和你喝个酒。今天你一定给我个面子，晚上六点，在皇宫酒楼，不见不散。” “我没空。” 日，郭祥竟然一口回绝，而且说得还很是斩钉截铁。 但陈聪早就想好了套路，立即跟道：“郭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晚王暖也有可能去，你还是去吧，你们两个毕竟是老同学了。” 可郭祥却道：“她要是去，我就更不去了。” 陈聪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郭祥这厮可真是一根筋，但陈聪在给郭祥打电话之前，早就把郭祥的各种反应给预想到了，他也都设定出了各种应对方案，道：“郭哥，你啥意思？难道王暖拒绝了你，你和她连同学也没得做了？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郭祥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那晚我和你在皇宫酒楼喝酒，你说的话都忘了？” 陈聪采取的是步步紧逼的策略，郭祥果然不想纠缠下去了，道：“好吧，我今晚过去。” “这就对了嘛，今晚咱们再好好地喝一个。” 把郭祥搞定，陈聪又开始给柳晨打电话。 “柳晨，我都约好了，今晚六点钟，在皇宫酒楼你和郭祥见面。” “怎么说见就见啊？”柳晨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她内心的喜悦，陈聪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怎么？难道你不想见面？” “切，我不想见又咋了？” 日，这丫又开始摆谱了。陈聪也是毫不客气地道：“你要不想见那就算了。” “靠，你不用话噎我，是不是很难受啊？” “呵呵，当然不是了。今晚六点，皇宫酒楼，你可要打扮的漂亮些。” “去，我这样的，还用打扮吗？” “你随便吧，到时候我在皇宫酒楼门前等你。” 陈聪虽然将电话扣断了，但他料定，柳晨肯定会好好地打扮一番，准时去赴约的。 陈聪专门在楼上给郭祥和柳晨安排了一个精致的雅间，还亲自拟定了菜单，白酒红酒都上，郭祥和柳晨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而宴请火炮的地方，陈聪定在了那个最大的雅间内，这个最大的雅间是里外套间，可以摆两桌酒席。 按照预定方案，五点多的时候，火炮带着一帮子弟兄们来了，陈聪戚郎大虾他们兄弟六人作陪，整整摆了两桌，上的也都是地窖中珍藏的好酒。 陈聪和火炮现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好兄弟，两人都是那种义薄云天重情重义的人，人以群分，几次接触之后，陈聪和火炮就成了铁杆兄弟。 差十分钟不到六点的时候，陈聪就急忙从楼上跑了下来，才到酒楼门口，他就看到一个身穿橘黄色连衣裙的美女在门前到处张望。 “哈哈，柳晨，你果然准时啊！”陈聪快步迎了上去。 柳晨性格很辣，但听了陈聪这话之后，不免有些娇羞，脸蛋一红，反问一句：“不准时岂不是没有人品了？” “呵呵，对，请进。” 柳晨跟着陈聪来到了楼上那个雅间内，她内心很是激动，但一进门，却发现屋中空空如也，不由得一愣，问道：“人呢？” “哦，郭祥还没来，你稍等，他很快就到了。” 柳晨立即就把嘴噘了起来，道：“这种事就该男方主动，怎么反倒成了我先到了？” “柳大小姐，郭祥可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公务繁忙，我已经打了几次电话催他的，他说马上就到，你就耐心稍等一会，好吗？” “他公务繁忙，难道我就不忙了？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 “是，没错，你丫也是个正厅级干部。” 柳晨翻了一下白眼，这才坐了下来。很明显，这丫是精心打扮过的，看来她对这次见面，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不然，就凭她心高气傲的性格，她能这么重视吗？ 陈聪不敢离开，他害怕柳晨突然之间发火，因为男女见面，时间是非常重要的。现在已经六点整了，可郭祥还没有来。 “柳晨，你在这里坐着，我下楼去接郭祥。” 柳晨没有说话，因为她也在看时间，陈聪不敢怠慢，立即冲下楼去。 当陈聪站在酒楼门口，却没有发现郭祥的影子，这家伙今晚不会不来了吧？如果郭祥不来，那事情可就糟了。柳晨不但会大发雷霆，从此之后，她也坚决不会再和郭祥见面。 想到这里，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郭祥的手机。 “郭哥，你怎么还没来？” “我单位上还有事没有处理完。” 陈聪一听，立即就急了，忙道：“郭哥，你就不能明天处理吗？” “不行，今天的事今天处理，不能拖到明天。” 陈聪一直没有和他讲明今晚是给他介绍女朋友的，陈聪担心只要一明说，事情很有可能会直接泡汤，郭祥会认为陈聪是在可怜他，就凭郭祥的一根筋脾气，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郭哥，咱定好的几点就是几点，其余的人都到了，现在就等你了。” “都是些什么人？” 郭祥现在竟然还问都是些什么人，陈聪顿时急的抓耳挠腮，忙道：“郭哥，都是些朋友，你就快点过来吧。” 郭祥突然问道：“王暖去了吗？” 一听这话，陈聪真的急了，他不是因为郭祥惦记王暖而吃醋，而是时间上已经真的等不及了，楼上还坐着一个浑身是刺的火红辣椒，郭祥如果再不来，那可就麻烦了。 “你管王暖干什么？郭祥，你还是我陈聪的朋友吗？王暖现在是我老婆，你怎么还惦记着王暖？今晚是我请你，不是王暖请你，你愿来就来，不来拉倒。” 陈聪是真的火了，这一发怒，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郭祥开起了炮，连个郭哥也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 郭祥明显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会突然冲他发火。 局面竟然一下子僵住了。 第223章 好人难做 陈聪历来对郭祥都是尊重恭敬的，突然之间，陈聪冲郭祥发火，郭祥很是吃惊。 但郭祥是个讲道理的人，往往一根筋脾气的人，是非常认死理，也是非常讲道理的，他知道陈聪说的很对，自己失约毕竟是自己做错了。 郭祥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嘴上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扣断了电话。 这下，陈聪更加恼火，你知道了？可你到底是来不来？你总得给个准话吧？模棱两可地就挂断了电话，难道是生自己气了？ 陈聪能冲郭祥发火，那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既然你郭祥不明说到底是来不来就直接扣断了电话，那我陈聪也不会再给你去电话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郭祥如果命中注定和柳晨有缘分，那你就会来的。否则，我这个月下之老再怎么撮合也是无济于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发现柳晨怒气冲冲地下楼来了。 “这都几点了？他还没有到？让本小姐等他？他算老几啊？”柳晨连珠炮般地逼问。 陈聪急忙抬起手腕看手表，忙道：“柳大小姐，这不是才过了五分钟嘛。” “哼，过一分钟也不行，我不等了。真是岂有此理。”柳晨气愤地走出了酒楼，径直上了她的轿车。 陈聪傻眼了，他急忙跟了过去，劝道：“柳晨，郭祥这人真的很不错的，你别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工作的确很忙，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很快就会过来。”但说到这里，陈聪明显底气不足，因为他冲郭祥发火之后，真没把握郭祥还能再赶过来。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这么说。 柳晨上车之后，坐在车里双手抱肩，在那里干生气，并没有要驾车离去的意思。看柳晨这样，陈聪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些。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火炮打过来的。 “陈聪兄弟，你干什么去了？弟兄们正喝的高兴，你快来啊。” “火炮大哥，你和弟兄们先慢用，我这里遇到点事，等我处理完，立即就过去。” “好，我们可都等着你呢。”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更加着急起来。 陈聪想给王暖去个电话，让王暖给郭祥发话，让郭祥快点过来。但这件事，陈聪一直没有告诉王暖，王暖也不知道陈聪暗中给郭祥介绍女朋友的事，现在再给王暖打电话，明显的不妥。 没办法了，只能是等。郭祥要是不来，从此之后，自己就和他断绝朋友关系。妈的，随便失约，算什么朋友？陈聪很是来气。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柳晨坐在车上，脸色越来越难看，陈聪站在车外，却是越来越着急。 实际上，现在的陈聪恨不得柳晨快点开车走人，今晚不管郭祥来不来，柳晨这丫肯定都会大发雷霆，摆明了事情已经到了搞砸的地步了，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两人不见的好。但柳晨这丫明显是怄上了气，她双手抱肩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待是非常煎熬的，在快到六点半的时候，突然一辆出粗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酒楼门前，从出租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郭祥。 郭祥也看到了陈聪，但陈聪不但没有惊喜地迎上去，反而却是掉头就往酒楼内快步走去。 陈聪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迎上去，让柳晨发现了来者正是郭祥，就凭柳晨这丫的脾气性格，她肯定会立即发作，绝对不给郭祥留一点脸面，别说让他们两个发展成情侣了，直接就成了仇人。 因此，在柳晨火气最旺的时候，陈聪不能让柳晨发现郭祥来了，决不能让这丫在酒楼门前冲郭祥大发雷霆。 郭祥正待要和陈聪打招呼，却发现陈聪就像做贼一样，转身快步朝酒楼内溜去，他不由得一愣，不知道陈聪在搞什么鬼，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信步朝酒楼内走去。 陈聪在前，郭祥在后，两人一先一后上了楼，陈聪发现柳晨没有跟过来，这才定下心来对郭祥道：“郭哥，你今天可是迟到了接近半个小时。” 郭祥这段时间明显憔悴了很多，这都是那晚的遭遇打击的他，追求了这么多年的爱情，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任谁也受不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工作没有处理完。” 陈聪不再和他废话，直接率先走进了雅间，郭祥也跟了进来，但他进门之后吃惊地问道：“嗯？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郭哥，不是我说你了，你也太不守时了，客人都等烦了，你先在这里坐会，我去把客人请回来。” “客人到底是谁？不会是王暖吧？” 陈聪毫不客气地道：“郭哥，咱可把话都讲明白了，王暖现在是我老婆，不准你再惦记着她。” 郭祥被陈聪呛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道：“我就随便问问也不行啊？” “问什么问？问你该问的。” 郭祥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今晚说话会这么连讽带刺的。 陈聪快步走出雅间，自己是不是被柳晨那丫给传染了，怎么说话也那么带刺了？实际上，陈聪是着急上火才对郭祥这么不客气的，说好的六点，却拖了接近半个小时，艹。要是换作别人，自己早就不管了。 陈聪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柳晨车前，喘着粗气道：“柳晨，郭祥来了。” 柳晨脸色青色一闪，随即从车上下来，愠怒地道：“好啊，我倒要见识一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牛掰，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毁了，这丫是憋着满肚子火呢，要是让她这样上去，说不定她会动手抽郭祥耳光。 “柳大小姐，你听我说，郭祥这次并不知道我是在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以为是一般的聚会，就把工作忙完了才过来的。” “啥？他竟然不知道这次是给他介绍女朋友？” “是的，我没有和他说。” “艹，你这不是耍我嘛，他都不知道这是见面，那我还去个屁啊？”说着，柳晨怒气冲冲地又跳上了车。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开车走人了。 第224章 木讷害羞 陈聪急忙上前拦住了她，道：“柳晨，我这么做是有原因，要是让郭祥知道今晚是和你见面，他可能会故意伪装自己，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你，使你无法真正看清他。他不知道和你见面，而你知道和他见面，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你是主动的，你心里清楚，而他却不知道，我这是为你好啊，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陈聪的诡辩立即起了效果，柳晨也不笨，她仔细一考虑，还真是这么回事，她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不但不生陈聪的气了，就连郭祥迟到她也不生气了，因为人家郭祥压根就不知道今晚是见面。 陈聪趁热打铁：“柳晨，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郭祥不知道和你见面，而你却很清楚，这样你就能全方位地观察他，如果你相中了他，那我就把这件事挑明。如果你相不中他，就权当是吃顿饭罢了。” 柳晨这下心中乐了，这丫是小辣椒性格，火气来的快也去的快，她从车上跳了下来，道：“好吧，那我就去会会这个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但是，陈聪，你也不能太忽悠了。” “我怎么忽悠了？” “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是正厅级干部？” “是啊，这有什么疑问吗？” “你当我是白痴啊？他一个大队长就是正厅级干部，那公安厅的厅长是什么级别？” “哦，扫瑞，我搞糊涂了，郭大队长应该是正处级干部。” “我不在乎他是什么干部，更不在乎他是什么级别，我只在乎他这个人，只要有缘分，我就和他处。没缘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你别以为我不懂干部级别，我爷爷才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干部。你再敢忽悠我，小心我揍扁你。” “好了，柳大小姐，都是我的错好吧，走，咱们上去再说。” 郭祥在雅间里正悠闲地喝着茶，忽地发现陈聪带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他不由得一愣，出于礼貌，他立即站了起来。 陈聪道：“郭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叫柳晨。” 郭祥木然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道：“柳晨，这位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叫郭祥。” 柳晨很是自然大方地道：“郭队，你好！” 郭祥这才忙道：“柳总，你好！” 陈聪却道：“您们初次见面，别光顾着相互问好，握个手吧！” 郭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对方是一个如此青春靓丽的大美女，自己主动去和她握手，是不是有揩油嫌疑啊？ 而柳晨却很是自然大方地伸出了手，满面笑容地看着有些木讷局促的郭祥。 郭祥急忙伸手，和柳晨的四个手指碰了碰，随即又收了回来。 陈聪笑道：“郭大队长，你也太不自然了吧。是不是看到美女，就局促不安了？” 陈聪这一说笑，将郭祥说的面红耳赤，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柳晨暗中白了陈聪一眼。 陈聪是担心郭祥这么不自然，会给柳晨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这是借说笑来提醒郭祥。但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正是由于郭祥的木讷害羞，让柳晨对郭祥的第一印象就充满了好感。 木讷的男人忠厚老实，害羞的男人作风正派，而这正是柳晨最看重的地方。 郭祥可是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经历过很大的场合，见过很多的市面，绝非等闲之辈。但他看到青春靓丽的大美女柳晨之后，木然之下是木讷，不好意思之下是害羞，这是他内心世界的自然表现，而这恰恰却给柳晨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 郭祥长得也不赖，真的是浓眉大眼，国字型的脸，显得一脸的正气，虽然与时髦的潮男不搭界，但一看就是一个非常诚实可靠的男人。 郭祥让柳晨这丫今天等了半个多小时，那就等于摸了老虎的屁股了。柳晨也打定主意，进门之后，如果没有眼缘，她连坐也不坐，直接转身走人。但现在柳晨却心情愉悦地坐了下来，她打定主意，要多了解一下这个郭祥，说不定他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另一半。 郭祥低声问陈聪：“还有别的客人吗？” 陈聪道：“没了，就咱们三个。” 郭祥又是很不自然地瞟了一眼柳晨，却发现柳晨正目不转睛地在仔细观察自己，他不由得又是脸颊一红。 看郭祥这样，陈聪很是着急，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老是脸红什么？草。难道就不能潇洒自如点嘛？真你奶奶的扶不上墙的烂泥。 陈聪很是着急，但柳晨却暗中乐了。郭祥的脸颊一红，她的心里就顿时一热，对郭祥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份。郭祥这么害羞，恰恰说明了他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柳晨这丫判断的很准，她自己是个风风火火的女汉子，任起性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但她内心真正喜欢的却正是郭祥这种类型的男子。 郭祥的确不是个花心的人，他如果花心的话，就不会对王暖如此痴情了，而且是从上学痴情暗恋到现在。 陈聪替郭祥着急，但他却发现柳晨这丫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一双美眸还似情非情地看着郭祥，他心中一阵狂喜，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有缘分？ 陈聪再也不敢怠慢，立即吩咐服务员上菜。 陈聪问道：“郭哥，喝什么酒？” 郭祥习惯成自认，道：“白酒。”但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大美女在场，忙道：“柳总，你想喝什么酒？” 柳晨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女子，她毫不犹豫地道：“我喝红酒。” 郭祥忙道：“陈聪，那咱们也喝红酒吧。” 柳晨闻听，心中更欢，她也随即判断出郭祥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 陈聪知道郭祥喜欢和白酒，对啤酒和红酒很不感冒，道：“郭哥，咱们就是朋友聚会，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别难为自己。” 但他话音未落，却发现柳晨在暗中朝他瞪眼，意思是怪他多嘴。 第225章 她把他灌醉 郭祥也想喝白酒，男子汉嘛，在酒桌上当然要喝白酒了，红酒只是女士的专利。但郭祥看到只有他们三个，况且其中一位还是女士，便道：“算了，大家一起喝红酒吧。” 陈聪待要再坚持，却发现柳晨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便明白了柳晨的意思，只好笑了笑，道：“那好吧，咱们就一起喝红酒。” 就在这时，柳晨突然问郭祥：“你是愿意喝红酒还是白酒？” 郭祥不由得一愣，柳晨随即又道：“不准说假话，想喝什么就说什么。” 郭祥又是一愣，只好实话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喝白酒的。” “这好办啊，咱们都喝白酒。”柳晨很是爽快地道。 郭祥忙道：“你喝白酒行吗？” 柳晨娇嗔地道：“怎么不行？谁说女子就不能喝白酒了？” 郭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聪心中大喜，知道是柳晨对郭祥动了心思，忙起身将珍藏的名酒拿了过来。 倒上酒，陈聪喝了几杯，起身说道：“你们两个先慢慢喝着，旁边雅间内来了一个客人，我过去一下。”说完，陈聪就转身走了出去。 郭祥待要喊住陈聪时，陈聪已经走出了门，还特地将房门关上了。 柳晨巴不得陈聪快点离开，她好单独和郭祥在一起。 陈聪来到了宴请火炮的雅间，众人都喝了不少，看到陈聪来了，都大呼小叫起来，火炮更是罚了陈聪几个酒。 一个多小时后，宴请火炮的酒局终于结束了，陈聪将火炮他们送走，却发现柳晨和郭祥所在雅间的门还紧紧关着。 我靠，这两人不会就这么快鼓捣上了吧？ 陈聪问过服务员之后，得知柳晨和郭祥两人相谈甚欢，酒也喝的高兴。陈聪心中更是大喜，真要是将这两人撮合成了一对，那自己也算是对得起郭祥了，王暖心里也会好受些。 陈聪就坐在楼梯拐角处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足足接近一斤，但由于心情大好，竟然没有丝毫醉的感觉。 又多了大半个小时，柳晨走了出来，这丫喝的满脸绯红，走路也有些摇摆。陈聪以为柳晨是去上厕所，便缩在沙发上没有起来。但柳晨却站在走廊上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看柳晨这样，陈聪只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当柳晨看到陈聪时，不但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露出了开心羞涩的笑容，道：“你去哪了？” 陈聪指了指楼梯拐角处的沙发，道：“我在沙发上坐着呢，我得给你们两个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啊。” “哼，算你小子识相。”柳晨绯红的脸色，仿佛不是喝酒喝的，倒像是被爱情给滋润的。 “柳晨，我给你介绍的这个男朋友咋样？” “咋样不咋样，还得处处再说。” “柳晨，我可提醒你，郭祥可是难得的好人，你要是错过了他，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你少废话了，现在的问题是，郭祥喝醉了。” “啊？他怎么会喝醉了？不就是你们两个喝酒吗？” “是啊，就我们两个喝酒。” “就你们两个喝酒，他竟然喝醉了？” “嘿嘿，我和他说，你是男子汉，我是女流之辈，喝酒不能平起平坐地喝，我喝一杯，他就得喝两杯，没想到，他果真这么喝了。” “你们两个一共喝了多少酒？” 柳晨怯怯地伸出了食指和中指，陈聪一看就急了，忙道：“你们两个喝了二斤白酒？” “嗯。” “你喝了多少？” “半斤多吧。” “我靠，你只喝了半斤多，剩下的都让郭祥喝了？” “嗯，他太实在了。” “柳晨，你丫向来古怪精灵，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试探他实在不实在？” “开始我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他果然这么做了，到最后我劝也劝不住了。” “靠，我让你们两个见面相亲，你丫的却把人家给灌醉了，真有你的。”陈聪说着，急忙走进了雅间，看到郭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都烂醉如泥了。 陈聪忙过去将郭祥扶起来，柳晨也忙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郭祥扶到了沙发上，郭祥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摆个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郭哥，你没事吧？”陈聪连着大声喊了几句，但郭祥没有任何反应，他现在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 看郭祥醉的这么厉害，柳晨慌了，忙道：“陈聪，咋办？” “还能咋办？只能等他慢慢醒过来了。” “可他喝了这么多酒，能醒过来吗？” “卧槽，你丫的别胡说八道，他怎么醒不过来？酒劲过去，自然就醒过来了。” “我是担心他别出什么意外。” “你早知道这样，还那么使劲灌他？我早就给你说了，郭祥人品很好，人品好的人就很实在，哪像你这么多鬼心眼子？” “你还埋怨我，这事都怪你。” “怎么反倒怪我了？” “你看你拿出来的白酒，都是高度的，要是低度的也不要紧。” “你丫总是有理，自己胡作非为，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你别和我打嘴官司了，咱们还是快点把他送到医院吧。去了医院保险，这样下去，我很不放心。” 看柳晨这样，陈聪心中乐开了花，问道：“你丫是不是爱上他了？” 但柳晨却道：“不告诉你。” “好啊，我也懒得知道。但这都是你惹的祸，要送他去医院，你去送好了，我不管。”说着，陈聪假装要出去。 一声厉喝传来：“你敢？陈聪，你要是敢走，我和你没完。快点，把他送到医院去。”柳晨开始颐指气使起来。 看柳晨如此着急上火的样子，陈聪呵呵笑道：“我要是不把他送到医院，你会咋样？” “我靠，我用这个削你。”柳晨伸手摸起了一个空酒瓶子，在陈聪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这丫喜怒无常，别看她像是说着玩的，但陈聪如果不照办，下一秒，这丫还真有可能让手中的酒瓶在陈聪的脑袋上开花。 陈聪不敢怠慢，急忙背起郭祥朝楼下走，柳晨紧紧跟在后边，还用手扶住郭祥。 第226章 剥茧抽丝 到了医院，医生看过之后，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输瓶液吧。” 陈聪知道郭祥身体倍棒，身为省公安厅防暴大队的大队长，工作之余，几乎都是待在拳馆里的，天天锻炼，即使喝的烂醉如泥，第二天照样没事。但柳晨不放心，他也只能把郭祥送到医院来了。 柳晨干啥都要讲究档次，即使给郭祥打个吊瓶，她也专门要了一个单独的病房。 医护人员给郭祥仔细检查之后，道：“不用打针，回家休息就行了。” 柳晨道：“医生都说要打了，还是打吧。” 医护人员不再说什么，而是去打吊瓶，可打上吊瓶之后，这个医护人员却念叨了一句：“多此一举。” 就这一句话，将柳晨惹火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还是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吗？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贱？什么叫多此一举？要是出了事你负责吧？” 这个医护人员也真是嘴贱，被柳晨呛白了这么多句，连个屁也没敢放，就灰溜溜地走了。 “柳晨，你至于这样嘛，人家不就是多说了一句话吗，就被你给训的就像一个狗奴才似的。”陈聪趁机也骂了一句那个医护人员狗奴才。 “这人说话太没有职业道德水准了，我要投诉她。” “算了，她说了一句，你说了那么多句，人家也没还嘴，这事到此为止。” 柳晨显得气愤难当的样子，道：“她如果再敢进这个门，我铁定投诉她。” “柳晨，你将来要是真嫁给郭大队长，他是警察，你还不得翻天啊？” “滚。” “好，我滚。柳大小姐，这里可就交给你了。”说着，陈聪朝门外走去。 “哎呀，陈聪，你还真走啊？” “我不走留在这里干嘛？我在这里碍事，你也趁机和郭哥多交流交流。” “交流个屁，他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他不省人事也是你造成的，这里也只能交给你了。”说完，陈聪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柳晨又喊了一声陈聪，但她却没有追出来，这说明陈聪要走，她也默许了。 当陈聪走出房门，看到那个医护人员站在走廊上，还特别交代她，不要再进那个病房了，让别的医护人员进去，不然，很有可能爆发矛盾。那个医护人员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陈聪这才放心地离去。 当月下老人真累，尤其是给柳晨当月下老人更累，陈聪没有回皇宫酒楼，而是直接回了家。 王暖知道陈聪今晚有事，也就没有给他打电话。当陈聪返回家的时候，王暖已经睡下了。听到动静，王暖急忙从卧室走了出来。 一出卧室，她就闻到了陈聪满身的酒味，秀眉一蹙，鼻子一皱，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今晚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今晚高兴？你遇到啥高兴事了？” “嘿嘿，我给郭祥介绍了个女朋友。”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陈聪眉飞色舞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王暖本来想和陈聪打个招呼，叮嘱他早休息，随后自己就再去睡觉。但现在她没法睡了，她要问个究竟才行。 “你给郭祥介绍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她叫柳晨，是华夏银行个贷部的总经理，她爷爷柳老是咱们省人民银行的老行长了，现在已经退休。” “柳晨长得咋样？人品如何？” “柳晨的容貌那是没得说，她的容貌和你旗鼓相当。人品那更是嫉恶如仇，一派正气，和郭祥倒是非常相像。” 听到这里，王暖有些放心了，不禁笑了起来，道：“真要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郭祥年龄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不然，我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王暖，我之所以给郭祥介绍对象，就是为你着想的。为了不让你内疚，我费煞苦心千挑万选，给郭祥选了个柳晨。” 王暖笑道：“呵呵，他们两个处的咋样？” “柳晨那丫心高气傲，我还担心她看不上郭祥呢。又加上郭祥今晚见面的时候迟到，让柳晨很是恼火，但柳晨见了郭祥之后，反而表现的很是喜悦，哈哈，我估计柳晨是看上郭祥了。” “郭祥呢？郭祥有没有看上柳晨？”王暖问的这个话题至关重要，但陈聪却不知道。 “至于郭祥是什么态度，我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一直守到那里吗？” “事出有因，柳晨那丫将郭祥给灌醉了。” 王暖大吃一惊：“啊？她将郭祥给灌醉了？” “嗯，我和他们两个喝了几杯酒，就出来了，再也没有进去。当柳晨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将郭祥给灌醉了。柳晨喝一个，郭祥喝两个，柳晨喝了半斤酒，郭祥喝了一斤半。醉的一塌糊涂，我把他送到医院打上吊瓶，我就回来了。” “那谁在医院照顾他？” “当然是柳晨了。” 听到柳晨在照顾郭祥，王暖放心了，她仔细一分析，随口问道：“柳晨的性格是不是很嗨？她怎么和郭祥那么个喝法？郭祥也是，竟然喝了一斤半，不醉才怪。” “嘿嘿，你能从我说的这些信息中发现了什么吗？” “发现什么？” “柳晨开始是想喝红酒，郭祥就决定陪着她喝红酒，我就说郭祥喜欢喝白酒，可柳晨竟然真变了卦，竟然也陪着郭祥喝起了白酒。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柳晨对郭祥很有好感。而柳晨提议她喝一杯，要郭祥喝两杯，郭祥二话不说，直接贯彻到底，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这又说明了什么？嘿嘿，这说明郭祥也看上了柳晨。”陈聪这一剥茧抽丝地分析，事情有些明朗了。 王暖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愿如此。不过，听你这么说，柳晨的个性非常强。” “对，那丫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从小是被她爷爷带大的，典型的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性格很辣。” 听到这里，王暖的秀眉直接蹙了起来，担心地道：“那郭祥能和她走到一起吗？ 第227章 考公务员 陈聪仔细分析道：“郭祥是一根筋，对感情很是执着。而柳晨则是火辣椒，对感情应该也很执着，不然，就凭她的美貌和条件，男朋友能装一火车。如此看来，郭祥和柳晨是有可能走到一起的。” 王暖感慨地道：“但愿如此。” “我们再怎么祝福他们，也得看他们的缘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能不能最后走在一起，那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缘分不到，自然各奔东西。” 王暖点了点头，叮嘱道：“你今后少喝酒，尽量不要喝酒，公务员考试快要进行了，不能耽误了。” “嗯，好。” 王暖去睡觉了，陈聪冲了个热水澡，也回了自己的卧室睡大觉。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各睡各的。这婚姻，真的是有其名无其实，陈聪也不抱有太大的幻想了。 几天之后，位于屠宰市场的新酒楼开业，陈聪不得不去，火炮来了，让陈聪感到意外的是，野猪竟然也来了，他不但没有闹事，反而还随了一万元的大礼。亲自陪野猪喝酒的是火炮，两人经过那场生死火拼之后，双方更加了解对方，都敬佩对方是一条汉子，不但没有结仇，反而成了好朋友。 担任新酒楼经理的是大虾，但对大虾的经营管理能力，陈聪还是持否定态度的，他派卡猪协助大虾进行经营管理。 屠宰市场里的客户，基本都是屠户，屠户都喜欢喝酒，新酒楼根本就不愁客源，只要野猪不闹事不找麻烦，那新酒楼铁定盈利，而且还不少赚钱。 忙完了新酒楼开业的事，陈聪又开始足不出户了，他窝在家里，拼命地复习功课。 人嘛，总得有个理想追求，考公务员好比是古代的科举考试，陈聪不想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既然要考，那就一定要考上。不成功便成仁，没有这个气魄是不行的。 对新酒楼的营业情况，由于是才开业，陈聪要每天进行调度。但几天之后，一个信息传来，新酒楼储存的那些限量版的纯粮食酒，销量很低。有些客户都嫌价格贵，他们喜欢喝低价高度的实惠白酒，再不就是啤酒。 对这一点，陈聪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仔细分析之下，他才得出了准确的答案，屠宰市场上的那些客户都是屠户，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赚点钱不容易，肯定就会舍不得花，他们喜欢喝酒不假，但却喜欢喝低价酒，吃实惠菜。 从这个事上，陈聪得出了一个宝贵的经验，那就是做生意要细分好自己的客户群体，客户群体的消费水平决定了生意该怎样做。 陈聪立即做出决定，将那些高价的珍藏酒全部运回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新酒楼进了一些低价酒，同时对菜品也做了调整，名贵菜撤掉，换上了家常菜，而且量还很大，价格又便宜。这么一来，新酒楼的生意果然红火了很多。 闷热的夏天终于过去了，秋风凉袭，公务员的考试也到了。 报名的时候，陈聪发现省公安厅竟然招聘职位，他很是高兴，准备报考省公安厅的职位，但 王暖经过深思熟虑，给陈聪填报的公务员报考职位竟然是省银监局。 因此，两人还经过了辩论。 “王暖，我干过银行，对这一行业深恶痛绝，不想再跳进去了。我想去当警察，穿上警服多神气啊。” “陈聪，报考职位非常重要，你没从事过警察行业，冒然去报考省公安厅，很有可能没戏。况且省公安厅只招收一个职位，那也就是只有一个名额，你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省银监局却有几个招聘职位，况且你也从事过银行业，这是你的优势。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考上的问题。只要踏入公务员行列，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职位，将来也有机会进行调整。当务之急，你首先要踏入公务员这个圈子才行。” 王暖分析的很到位，也非常透彻，但陈聪对报考省银监局一点兴趣也没有。姜伙是省银监局的副局长，是二把手，自己和他打过交道。姜伙是个十足的败类，那种人竟然是省银监局的二把手，可见这个单位也好不了哪里去。因此，陈聪对省银监局一点好感也没有。压根就不想去。 可反观省公安厅，虽然权仁的舅舅赵锐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但自己毕竟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况且郭祥还在省公安厅里。警察的手中那可是有特权的，只要想管，那就什么都能管得着。就凭身上的那层皮，走到哪里，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在陈聪的印象中，省公安厅那才是权力部门，而省银监局则是个干活的部门，姜伙那种人都能混到省银监局二把手，可见那里是很垃圾的。因此，陈聪一百个不愿意报考省银监局。 “王暖，我从银行辞职，目的就是破釜沉舟去考公务员，你却让我去报考银监局，我很不甘心。” “可省公安厅只有一个职位，你也没当过警察，没有竞争优势。” “既然这样，那我宁肯去报考环卫局，也不去报考省银监局。” “环卫局也不好考啊。陈聪，你不要任性了，我认为你能考上银监局的可能性比较大，在录取的时候，人家也会充分考虑你以前所从事的职业。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能踏入公务员这个圈子，那将来就什么都好办了。但如果踏不进去，说什么都是白搭。” 陈聪默然了，他虽然很是不情愿，但王暖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就报考省银监局吧。 但由于自己对省银监局太没有好感，报考的兴趣不大，陈聪反而彻底放松下来，心中反倒祈祷自己最好是考不上。老子宁肯去经商，也不去省银监局当差。 一个月后，笔试终于到来了。由于陈聪在心里已经放弃了此次报考，但他毕竟废寝忘食地复习了好几个月，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王暖好好去考。 第228章 终于开考 事物总是要辩证地看的，陈聪对此次报考，心生厌倦，但为了王暖，他走进了考场。 考场的气氛是极其紧张的，但陈聪一点也紧张不起来。我只要来到这里，将考卷答完，也算是对王暖一个交代了。去银监局当差，还不如去经商。这是陈聪内心的真实想法。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点也不紧张，反倒格外的轻松自如。 但人往往越是放松，才会出现最佳的状态。公务员考试的试题内容很广，题目众多，而时间却有限。很多考生连卷子都答不完。但格外放松的陈聪，却挥笔如飞，答的极其顺畅，在时间到达一刻钟前，他竟然将试卷全部答完了，而且答的质量非常的高。 假如让陈聪去考省公安厅的职位，他肯定会非常紧张，因为他太渴望得到那个职位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陈聪也未必答的这么好这么快质量这么高。只有放松才会出最佳的状态。 有很多的学子，在平时学习很好，但只要到了高考，往往考的很不理想，甚至考的一塌糊涂，说穿了就是一个心态问题。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陈聪正因为对报考的职位没有丝毫兴趣，反而落得一个非常放松的状态。 从考场出来，陈聪心情格外愉悦，浑然没把这次考试当回事。而其他的考生，很多因为没有答完卷子而沮丧，大部分人都是心情郁闷地走出了考场。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出了考场，他竟然遇到了一个人，此人就是李群。也就是皇宫酒楼的创始人李群老板。 “李老板，你怎么在这里？”陈聪很是吃惊。 “陈聪？你怎么也在这里？”李群看到陈聪也有些吃惊。 “李老板，你来这里是……” “别看我李老板了，我早就不是老板了，现在的老板应该是你。呵呵，我来这里是参加考试的。” “哦？你也来报考公务员了？” “是啊，你呢？” “嘿嘿，我也是来报考公务员的。” “哈哈，没想到咱们两个又走到一条船上来了。” “李老板，不，李哥，你怎么会想到来考公务员？” “一言难尽。那一次滚刀**得我没法干了，我将酒楼转让给你之后，回到家闭门沉思，我再也没有出去做生意，而是打定主意，要报考公务员。手中没有权力，只能任人宰割。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凭滚刀肉所赐。” 听到这里，陈聪明白了，李群那一次的确是被滚刀肉给逼的没法干了，无奈之下，他将皇宫酒楼转让给了陈聪，但他再也没有出去创业，痛定思痛，他决定向权力场迈进，打定主意报考公务员。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李群将自己关在家里，拼命的学习。他本身就是教师出身，文化底子本就非常浑厚，将自己关在家里，苦读了几个月，终于等来了这次考试。 陈聪很是感慨地道：“李哥，如果没有滚刀肉那个王八蛋，你现在可能还是皇宫酒楼的老板。” “是啊，我本来是教书的，但为了追逐财富，我辞职下海创办了皇宫酒楼。但谁成想会遇到滚刀肉那种垃圾。也就是从那一次，我终于清醒了，财富再多，没有权力，照样不行。” “李哥，你这次报考的职位是哪里？” “省公安厅。” “啊？你报考的省公安厅？省公安厅今年只招聘一个职位啊，你……” 李群淡然地笑了笑，道：“对，没错，省公安厅只招聘一个职位，但我就是想考省公安厅，因为只有公安警察才能对付滚刀肉那种货色。” “李哥，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想报考省公安厅的，但我没有把握，就报考了银监局。” 李群叹了口气，道：“我对这次报考是势在必得，即使今年考不上，我明年还会再考，直到考上为止。”说到这里，李群突然笑了起来，道：“幸运的是，现在的公务员考试，是每年都有。比古代的科举考试那可是强的太多了。古代的科举考试，三年才举行一次，这公务员考试是一年一次，只要付出努力，总会是有机会的。” “呵呵，李哥，你说的非常对。我也是把这次公务员考试看作是科举考试的。” “陈聪，等这次考试完毕，咱们好好喝一顿。” “嗯，好，就在你创办的皇宫酒楼。” “呵呵，好。” “对了，李哥，我又在屠宰市场开办了一家新酒楼，名字还是叫皇宫酒楼。皇宫酒楼是你创办的，我可是有侵权嫌疑的。” “哈哈，皇宫酒楼这个招牌现在属于你陈聪的了，你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绝对不会有任何侵权嫌疑。” 两人谈笑风生，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方才离开。 告辞了李群，陈聪心中颇为感慨，他没有想到李群也走上了考公务员这条道路。那次李群被滚刀**的下跪，已经彻底伤透了李群的自尊心。教师出身的人，向来自尊心都很重。人民教师，那是何等的受人尊敬啊！可滚刀肉那个王八蛋，竟然逼着李群下跪，草他妈的。也不知道滚刀肉那狗日的跑到哪里去了？自己再见到他，决不轻饶。 由于李群考公务员，陈聪不由得想起了尚在狱中的孙然。孙然可是毕业于京师名校，他如果没有那次案子，也不会坐牢。 孙然不坐牢，那自己也会动员他来考公务员的。李群和孙然有很多的相似处，都是一介书生，但却都是想下海经商创业。李群算是半个成功的商人，而孙然则是一败涂地，还进了监狱。 孙然是让人同情的，也是让人可怜的。想起孙然，陈聪的心情变得很是沉重。假如将来有一天，自己有能力了，就一定会想办法将孙然捞出来。他一介书生，不该遭受如此重大磨难。将他关进监狱，简直就是在为国家浪费人才。 陈聪所在的考试地点是省党校。当陈聪踏出省党校的大门，准备步行回家时，一辆车悄然而至，陈聪扭头一看，一个美貌女子正冲他俏笑。 第229章 考试完毕 陈聪吃惊地道：“王暖，你没有回去？” 这个美貌女子正是王暖，陈聪来参加考试，王暖亲自开车将他送了过来，但在陈聪考试期间，王暖在外边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一直没有离开。可见王暖对陈聪的期望有多大。 “陈聪，考的咋样？”陈聪一上车，王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行。” “什么叫还行？你都答完了吗？” “答完了，提前十五分钟答完的卷子。” 听到这里，王暖很是高兴，因为她知道公务员考卷的题量非常大，能答完卷子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暖笑道：“这一次你应该差不多。” “顺其自然吧，考上就干，考不上我就去经商。” 一听陈聪要去经商，王暖的秀眉就蹙了起来，她最担心的就是陈聪去经商，因为她不喜欢那种铜臭气。钱只要够花就行，这是她的一贯原则。但凡她有点贪念，当初她在国资委担任副处长的时候，几年之内就能鼓捣个几千万。但王暖一分钱也不贪，也可能正因为如此，组织上才费煞苦心地将她调到了省检察院反贪局担任侦查处长。 “陈聪，说句真的，我不喜欢你去经商，我希望你还是在体制内发展。” 矛盾又来了，陈聪喜欢天马星空无拘无束的生活，在体制内和体制外都无所谓，只要自由自在就行。可王暖就是希望他在体制内，不要到体制外去。 陈聪有些深深的担忧，当初他和董雪在一起，最后又分手，就是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了。但愿自己和王暖不要出现矛盾无法调和的局面。可问题是，自己和王暖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却是假的，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同床共枕。自己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每天晚上都几乎看着王暖卧室的门在一撅一撅地使劲打着帐篷。但王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难道这丫是性冷淡？ 想到这个问题，陈聪想起了当初董雪带他去医院看男科，道：“王暖，抽空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王暖正在开车，听陈聪这么说，顿时一愣，忙道：“你带我去医院看什么？我身体很好，又没有什么病。” 日，陈聪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了，自己怎么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这种话说出口了呢？现在也无法再挽回了，他只好来个缄默其口。 “陈聪，你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我看你这段时间很是劳累，想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呵呵，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你丫身体是好着呢，但你丫却没有任何生理需要，我看就是有问题，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丫融为一体？ 回到家后，王暖亲自下厨房，炒了几道菜，算是给陈聪祝贺一下。 “王暖，你猜我在考试现场遇到谁了？” “你遇到谁了？” “皇宫酒楼原先的老板李群。” 王暖并不认识李群，但却听陈聪原先提到过这个人，也知道李群是被餐饮一条街上的那个恶霸滚刀肉给逼走的。 “他去考场干什么？” “他也去考公务员了。” “啊？” “他考的还是省公安厅招聘的那个职位。” 王暖很聪明，听到这里，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道：“这个叫李群的人，很有志气，他吃过滚刀肉那种恶霸的亏，这才下定决定去考公务员，而且还是专门去考警察，我猜的对吧？” “对，没错。” “可省公安厅就只招聘一个名额，他的希望很是渺茫。” “但李群在下海创业之前是教师，他是教书出身的，文化底子浑厚。他又曾经站在讲台上讲了几年课，想必口才也很好。我认为他很有希望能考上。” “哦？他原先是教师啊？” “嗯。李群这人其貌不扬，但却很有志气，他要是真考上了省公安厅那个职位，他会卯足了劲对付那些社会混子，尤其是滚刀肉，他绝对不会放过。” “现在的社会混子太多了，真要有人出来收拾他们，也算是为社会造福。” “是啊，我倒是希望李群能考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希望你也能考上。” 想起省银监局的那个人渣姜伙，陈聪没了兴致，低头吃饭。 吃过饭后，王暖交代陈聪在家好好休息，她就去上班了。 陈聪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没白没黑地看书学习，现在笔试完毕，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黑天。 还没等陈聪从床上爬起来，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和梅打过来的。 “陈聪，我听说你参加公务员考试了？” “嗯，是的。” “今天考完的？” “嗯，上午考完，下午就睡觉了。” “你现在有空吗？” “干嘛？” “我问你有没有空？” “当然有空了，试都考完了，我有的是空闲时间。” “嘿嘿，那好，今晚我请你吃饭，预祝你能考上。”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很是高兴，和梅这丫就是善解人意，忙道：“呵呵，好啊，你说去哪里？” “咱们去日本料理吧。” “啥？去日本料理？” “嗯。” “你定个地点，我打的直接过去。” “你开车过来接我，我在家里。” “我的车坏了，还没买新车呢。” “那我开车去接你吧，你还住在那个地方吗？” 陈聪突然打了个激灵，忙坐了起来。陈聪原先的租住地，和梅是知道的，但陈聪现在是住在王暖的国资委宿舍里，要是让和梅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尴尬啊。 想到这里，陈聪忙道：“我在**路口等你。” “你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又跑到**路口了？” “我先到**路口办点事，你直接去那里接我吧。” “嗯，好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起床穿衣，还没等出门，王暖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 “我到皇宫酒楼去一下，那里有点事要处理。” 陈聪这是第一次面对王暖撒谎，他本来不想撒谎，但怕因为王暖的多心，只好扯起了谎话。 但王暖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肴，这显然是王暖准备要给陈聪祝贺的。 第230章 日本料理 看到王暖提着的大包小包菜肴，陈聪心中很是愧疚。后悔不该给王暖撒谎，可不撒谎，他就出不去，和梅那里怎么交代？ 王暖道：“那你快去快回，家来吃饭。” 陈聪现在不光是后悔和王暖撒谎了，也后悔不该答应和梅的邀请，只好道：“酒楼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处理完才行，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 王暖很是善解人意，道：“好吧，那我把这些菜放到冰箱里，等明天再做。” 陈聪初次和王暖撒谎，又是背着她出去接受和梅的邀请，心中很是歉然，也导致他的神态很不自然。 王暖明察秋毫，顿时发现了陈聪的这种表情，忙关心地问道：“你咋了？怎么这么不自然？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事，那我走了。”陈聪说着，慌忙出门，他再也不敢这样直视面对王暖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秒钟，他就得叽里咕噜地彻底全招了。 陈聪下楼之后，匆匆来到那个**路口，不一会儿，一辆雷克萨斯驶了过来，车上正是和梅。 陈聪急忙跳上了车，顿时闻到一股清香传来。很明显，和梅今天是经过精心打扮的，穿了一身柔和的休闲装，显得高档时髦，还化了妆，显得楚楚动人。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闻着就让人心中忍不住地冲动。 “咋了？我怎么看你慌里慌张的？”和梅也看出了陈聪的不自然。 “没事，我这是忙活的。”我日，一个谎话就得用无数个谎话来补救，陈聪真后悔自己不该今晚对王暖撒谎，现在又对和梅撒起谎来了。 和梅心情很是愉悦，她开车直奔位于**路上知名的日本料理。 对日本料理，陈聪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也不知道和梅为何要选择来这里。 “和梅，我对小日本没有什么好感，你为何非要带我来吃日本料理？” “呵呵，别看是日本料理店，但开日本料理店的都是咱们中国人。现在是国际全球化，来日本料理咋了？” “这些开日本料理店的中国人，个个都是卖国贼。” “哈哈，你也太偏激了吧？” “我没有偏激，开日本料理店的中国人，不是卖国贼就是汉奸，反正不是好人。” “算了，你既然讨厌这里，那咱们再换个地方吧。” “嘿嘿，要不咱们去皇宫酒楼吧。”陈聪说到这里，心中反而好受了很多。因为他对王暖说的就是去皇宫酒楼，如果不去，心中感觉更对不住王暖。 此时，和梅已经将车停在了日本料理店门前，她一听陈聪要去皇宫酒楼，秀眉都蹙了起来，道：“皇宫酒楼人多嘴杂，我不想去那里。” “怎么人多嘴杂了？我的那些弟兄们对你都很有好感，咱们还是去那里吧。” 听陈聪说到了他那些弟兄们，和梅更加不去了，道：“我今晚喜欢清静，不想去人多的地方，这才选择了这家日本料理。你要不同意，那咱们去附近的情侣餐厅吧，那里也比较清静。” 一听要去情侣餐厅，陈聪顿时一惊，偷偷观窥着和梅，豁然发现和梅的脸色竟然有些娇羞，心中暗叫不妙，忙道：“算了，咱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那就进去吧，哪里也不去了。” 和梅一听，顿时又欢愉起来，道：“好，那咱们就在这里。”说着，这丫竟然提前下车，陈聪只好也随即下车。 走进了日本料理店，一个穿着和服双脚拖着木屐的日本女人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先说了句日语，随后才用中文说道：“欢迎光临！” 和梅很是客气地道了声谢谢，但陈聪看着这个日本女人很是反感，突然问道：“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那个日本女人顿时一愣，和梅急忙暗示陈聪不要问这个，但陈聪双目炯炯地瞪视着这个日本女人，故意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问道：“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先生，我是中国人！” 日，原来是个假冒的日本娘们。要真是日本娘们，陈聪还真敢将她日翻。 “你说你是中国人，为何打扮成日本女人的样子？还穿和服木屐，还说日本话？” “对不起，先生，这是本店的要求，我是这里的服务员，只能这样。” “日本人和咱们中国人那是世仇，你是中国人就不该穿成这样，更不应该说日本话。”陈聪振振有词地教训起这个假日本娘们来。 这个女服务员开始是很恭敬礼貌的，但看到陈聪竟然不依不饶，她也有些火了，用种蔑视的目光看着陈聪，意思是你既然这么痛恨日本人，那你怎么还来这里？ 陈聪看她竟然敢用这种蔑视的目光看自己，顿时怒火上涌，脸色变得铁青起来，目光凌厉地看着她，阴狠地道：“你信不信我敢把你这身日本皮给你扒下来？” 假日本娘们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和梅急忙过来拉住陈聪，低声埋怨道：“你干嘛呢？咱们来只是吃饭，你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和梅边说边使劲拉着陈聪走，陈聪这才狠狠地瞪了假日本娘们一眼，跟着和梅进入了雅间。 雅间里有个偌大的榻榻米，客人来了就双脚盘膝坐在榻榻米上用餐，陈聪虽然很不习惯，但这雅间里，尤其是榻榻米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陈聪，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只是开店做生意，你仇视日本人，也不能仇视咱们的中国人啊。我早就和你说了，这些开日本料理店的都是中国人。” “妈的，他们不是卖国贼就是汉奸。” 看陈聪说的如此义愤填膺，和梅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真有你的，下次说啥也不带你来这里了。” “和梅，日本人仿佛天生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仇敌，从明朝嘉靖年间，就出现了倭寇。倭寇之乱肆虐了很多年才被荡平。日他奶奶的，1937年，小日本鬼子竟然公开侵略中国。” 听陈聪竟然开口骂日他奶奶的，和梅急忙说道：“打住，不要再说了，来吃个饭，你竟然上升到了国际高度，真受不了你。” 第231章 真正的原因 也别说，陈聪虽然很是痛骂这个日本料理店，但日本人做生意很讲究，整个店里布置的温馨和谐，自然流畅。 “好了，我不说了，来这里就当来到了咱们中国的料理店。” “嘿嘿，这就对了。” “和梅，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难道我以前不漂亮吗？” “你以前也漂亮，但今天却是更加漂亮。” 和梅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来，你来点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今晚算是我给你提前祝贺，但愿你能考上公务员！” “我不点，我对这里没研究，还是你来点吧。” 和梅也不再推让，她直接点了起来。点完菜，她柔声问道：“咱们喝点清酒吧？” “日本清酒？” “嗯。” “好吧，我还没喝过这个玩意呢。” 看陈聪还是如此耿耿于怀，和梅笑道：“陈聪，我说你也太小鸡肚肠了吧。和中国为敌的是日本军国主义，大多数日本人还是爱好和平的。” “说是这么说，但我对日本人以及日本货就是很有成见。” “行了，让你搞的我都后悔来这里了。” “和梅，今后不要再到这种地方来了，这是个原则问题，下不为例。” “好，遵命。” 不一会儿，那个假日本娘们迈着小碎步进来上菜上酒，她根本就不敢看陈聪了，担心陈聪又再拿她开涮。 和梅脱掉鞋子，双脚盘膝坐在了榻榻米上，陈聪也只好脱掉皮鞋，双脚盘膝坐在了和梅的对面，他们中间有个小方木桌子，菜酒都摆在了小方桌上。 陈聪虽然抵触日本货，但既来之则安之，先不说日本人的人品咋样，但这家料理店做的日本菜却是超一流的，也算是本市最好的日本料理店。 喝了几杯日本清酒，陈聪感觉日本人对酒也是非常讲究，道：“这日本清酒的酿造技术，应该是咱们大唐时期传过去的，喝这日本清酒，实际上就好比是喝大唐时期的酒。” “呵呵，你懂得倒是不少。对了，陈聪，你这次考公务员，感觉咋样？” “顺其自然吧，能考上就干，考不上我就去经商。” “嘿嘿……” 看和梅笑的很是神秘，陈聪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我感觉你能考上。” “哦？你对我就这么充满信心？” “一轮明月照九州，几人欢乐几人愁。几人夫妻共欢乐，几人独眠苦自愁。” 突然听到和梅竟然吟诵起了诗句，陈聪大吃一惊，抬头怔怔地看着她，如果不见其人只听其声，陈聪还以为是王暖呢。 “和梅，真看不出来，你竟然也喜欢吟诗颂对？” “嘿嘿，有感而发。陈聪，你如果考上了公务员，将来是要做官的，你不能像今天这样小鸡肚肠，要有海纳百川的气度才行。” 陈聪一愣，道：“你在教训我？” “我不是在教训你，而是在提醒你。” “嘿嘿，我明白了，你丫就是聪明，变着法给我做思想工作。” “来，咱们喝酒，我要预祝你功成名就。” “别说的这么正式，八字还没一暼呢，谁知道能不能考上。” “你绝对能考上。” 陈聪又是一愣，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嘿嘿，不告诉你。”和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略略的撒娇，柔情无限，媚态丛生，惹得陈聪心中充满了激情。 日本小清酒，只有十几度，一瓶酒下去，陈聪没感觉到什么，和梅也是粉腮略红，两人接着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和梅脸色愈发的娇红，胸前的那两坨也似乎在跃跃欲升，浑身散发出女性的娇媚。陈聪虽然不是个好色之徒，但也忍不住几次朝她胸前偷窥。 “陈聪，你报考的是哪里的职位？” “省银监局。” “嘿嘿，我就知道你报考的是省银监局。”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你是从银行出去的，不报考银监局，难道还要报考公安局？” “你还别说，我还就差点报考了公安系统。” 但和梅双眸迷离地看着陈聪，目光中荡漾着欢愉的笑容，她似乎对谈话不怎么上心，让她上心的是陈聪这个人。 陈聪开玩笑地道：“和梅，我发现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也。” 和梅倒也干脆，道：“错，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你陈聪也。” 说完这话，她顿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直白了，不由得露出了娇羞之态，陈聪也有些尴尬，这丫今晚到底想干嘛？ “来，咱们喝酒。”和梅频频举杯，不一会儿，又喝光了一瓶日本清酒。她随即又打开了一瓶。 七八杯清酒下肚，陈聪也感觉有些晕乎了，和梅更是腮晕潮红，显得朦胧惺忪。 “陈聪，不管你对日本人印象如何不好，但有一点，日本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那是绝对没得说。” 陈聪一愣，忙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韩国女人对自己的丈夫也是好的不得了。” “可惜咱们这里只有日本料理，没有韩国料理，我也只能带你到这里来了。” 和梅虽然说的很是随意，但陈聪明显地感觉到她话里有话，正待他开口发问，和梅却道：“陈聪，你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了嘛？” 陈聪虽然喝的有些晕乎，但和梅这话已经上升到了原则问题，陈聪不由得打起精神看着和梅，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笨，你可真笨。”和梅有些酒态地伸手指了指陈聪。 “我怎么笨了？” “我已经和你说了，日本女人对自己的丈夫那是绝对没得说，这是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咱们这里没有韩国料理，只有日本料理，因此，没得选择，我只能带你到这里来。” 陈聪再笨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何况陈聪本就是个非常精明之人，但陈聪此时只能装成笨蛋，因为和梅的意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陈聪装作听不懂地低头喝酒，但和梅却突然说道：“陈聪，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不知为何，陈聪心中有些惶然。 第232章 和梅的表白 无奈之下，陈聪只好抬起头来看着和梅，和梅则是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样，摆出了一副上刑场的架势，双眸凝视着陈聪，道：“你知道了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陈聪只好装出一副傻逼的样子，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要追求我的幸福！” 陈聪的手一哆嗦，将酒杯放下，胆颤心惊地看着和梅。 但和梅却以莫大的勇气看着陈聪，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喜欢你！” 完了，和梅终于将最关键的话给说了出来，陈聪就是想极力回避也是不可能的了。 和梅说完这话，她的脸色红的发烫，心中砰砰直跳，但她早就下了最终的决心，她虽然很是羞涩，但她却勇于面对。 陈聪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了，他看着和梅，就像傻了一样。 和梅则欠起身子，挪到了小方桌的里边，坐在榻榻米上，双腿蜷曲并拢，双手紧紧抱住双腿，脸色滚烫喷着热气，但她一双妙目则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聪，道：“陈聪，你过来抱抱我！” 如果没有王暖，陈聪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抱住和梅。但王暖现在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陈聪与和梅中间，让陈聪无法逾越。 “和梅……” 看陈聪迟疑不动，和梅的双眸有些水雾朦胧，不对，说的准确一点，应该是泪雾朦胧，她身子有些发抖，声音也有些哽咽，道：“你是不是不想抱我？” “和梅……” “你是不想抱我，还是不敢抱我？”和梅的泪雾已经慢慢凝聚成了泪珠，马上就要滚出眼角。 “和梅……”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抱抱我！”和梅的声音更加哽咽了，她坐在那里，双手抱膝，显得柔弱无助。与此同时，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她眼角的泪珠终于滚了出来。 看她这样，陈聪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努力使出拔山盖世的气魄，将横亘在她与和梅中间的王暖那座大山给拨开，喘着粗气挪了过去，伸出双手将和梅抱住。 陈聪双手一伸出将和梅抱住，和梅的双手立即也紧紧抱住了陈聪，激动加幸福之下，和梅的泪珠流的更加厉害，她将滚烫的红唇贴在陈聪的耳边，用颤抖的声音道：“陈聪，我喜欢你！”说完，她将滚烫的脸深深地埋在陈聪的胸口。 完了，彻底完了，怎么会出现了这一幕？直到现在，陈聪还在懵逼，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他双手虽然紧紧抱住了和梅，但他的神情明显不在状态，惊愕、错愕、困惑、难以置信等各种表情混合成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充斥着他的面部。 和梅对自己的爱，自己能接受吗？显然不能。因为自己已经和王暖结婚了。可自己和王暖的结婚是假的，自己和王暖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但却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这算什么夫妻？自己每晚憋的那么难受，只能可怜巴巴地窥视王暖卧室的门。王暖要是真爱自己，她能这么对待自己吗？ 想到这里，陈聪心中的负罪感顿消。自己的那些弟兄们，都是在极力撮合自己与和梅在一起，就凭和梅今晚的表现，她是敢爱敢恨的。作为一个女子，能这么主动大胆地向一个男人表白，这是何等的英勇啊！ 可自己现在到底该咋办？总不能光这样抱着和梅吧？接下来，要么深入要么松开，不能光这样傻儿巴叽地抱着她。 陈聪正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深入还是松开和梅的时候，和梅已经有了动作。 她突然将深埋在陈聪胸口的头抬了起来，脸红似火，目光极其迷离地看着陈聪，娇嫩的红唇已经缓缓向陈聪的嘴唇靠拢。 自己是迎下去还是躲开？到了当机立断的时候了。陈聪心中虽然这么想，但身体却没有一点动静。到底该咋办？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了？ 陈聪心中痛责着自己，有王暖在，他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头子扭开，以躲避和梅的娇艳红唇，但此时此刻，陈聪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当和梅娇嫩的红唇印上他的嘴唇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躲避的勇气，反而使劲朝下迎了迎，以便让自己的嘴唇与和梅的红唇粘的更加紧一些。 吻上了，终于吻上了，这一吻来的虽然太晚，但却格外热切。 和梅是情浓所致，滚烫的娇唇似乎要把陈聪融化，她秀眉紧蹙，喉咙里发出幸福的颤吟，紧紧亲住陈聪不放。 陈聪从被动也渐渐地上升到了主动，他双手紧紧抱住和梅，用自己的嘴唇紧紧地碾压着和梅的红唇，似乎要将两人的嘴唇永远都亲在一起。 稍顷，和梅香软的柔舌滑进了陈聪的嘴里，陈聪则是迫不及待地腆着舌头迎接，一缠二绵三搅合，两人的舌头紧紧地缠在一起搅动着。 突然之间，和梅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她抱着陈聪倒在了榻榻米上，而且是她在下陈聪在上。 如此姿势，再不好色的陈聪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和梅身上，和梅今天穿的那身休闲服非常的柔软，几乎都充满了肉感，陈聪的呼吸越来越重，双眼发出了猩红。 要了她吧，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在这里要了她吧。可这里是日本料理店，自己与和梅的身下可是榻榻米。即使要她，也该换个地方。 可和梅已经说了，日本女人对自己的丈夫那是绝对没得说，在这里要了她，似乎更具深意。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何必有那么多的羁绊呢？反正自己和王暖的结婚是假的，自己这么做，也不算对不起王暖。 此时，和梅的双手已经开始去摸索陈聪的腰带，这是信号，这是和梅内心真情实感的信号，自己再不主动，那还叫男人嘛？ 可就在这时，却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陈聪与和梅都是一愣，炽热的情感迅速降温，两人都是恼火地扭头看着那扇推拉门。 但敲门声仍不时地传来，和梅用手推了推陈聪，意思是让他起来，但陈聪已经拉满了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让人恨极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第233章 酒店开房 陈聪无奈，只好起身坐起，和梅也急忙坐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对外喊道：“请见。” 木拉门推开，那个假日本娘们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一个果盘，她这是来给上水果的。 陈聪直想吼她滚出去，但也得要顾及自己的风度，只好冲她瞪了一眼，没有吱声。 假日本娘们将水果盘放下后，倒退着出去，木拉门再次被拉上，但陈聪已经从欲火焚身中清醒了过来。他决定不再与和梅再有亲热的举动，毕竟自己是结了婚的人了，虽然是假结婚，但结婚证却是真的。况且自己在和王暖没有离婚前就出轨，也太对不住王暖了。 和梅的脸色仍旧通红滚烫，女人的韧性十足，她的内劲到现在还炽热着，一时半会也消退不下去。反观陈聪，此时已经心平气和，体内的炽热已经消失殆尽。 和梅与王超已经彻底分手了，她是在得知陈聪和董雪已经分手后，这才决定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早在陈聪辞职之前，和梅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陈聪。 陈聪不敢与和梅再在这里长时间逗留下去了，再在这里逗留下去，肯定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因为这里的条件太方便了，榻榻米就是现成的作乱工具，随便一躺，就能出轨。 和梅也是个比较有档次的女孩，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和陈聪有第一次。 两人从日本料理店出来，和梅面带羞涩地低声问道：“今晚咱们去哪里？” 陈聪一愣，由于和梅太过炽热执着，陈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要不咱们去酒店吧？” 陈聪要说不去，那就等于拒绝了和梅。可要是去，那自己就会对不住王暖，这可咋办？ 陈聪从心里也是非常喜欢和梅的，今晚和梅能主动向他示爱，这是陈聪莫大的幸福，他也不想轻易就失去和梅。因为他和王暖之间到底是什么走向，陈聪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要是王暖突然之间提出离婚，陈聪只有乖乖顺从的份。陈聪和王暖之间，王暖具有绝对的主动权，而陈聪一点主动权也没有，完全是被动的。因此，陈聪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吧。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不地道，但也是非常现实的。 无奈之下，陈聪憋出了这么一句：“和梅，咱们两个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和梅一愣，问道：“难道你以前就没有喜欢过我吗？”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道：“喜欢过。” “这不就得了，你又不是今晚才喜欢上我，而是以前就喜欢上我了，我早就懂你的心思。嘿嘿，你忘了总是在飞秋上故意勾引我了？” 这一下，和梅将陈聪说了个大红脸，看陈聪被自己说的如此害羞，和梅咯咯地娇笑起来，她柔声轻道：“刚才在料理店里你吻我的时候，我能体会到你的激情！” 晕，陈聪的老脸更是羞的像一块大红布似的。和梅突然趴在陈聪的耳边，柔声低语：“我大姨妈才完事，今晚是绝对的安全期！” 听到这里，陈聪突感心跳加快，浑身的热血沸腾，不，准确点说，应该是兽血沸腾。和梅的柔声轻语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刺激的陈聪瞬间充满了耕力。 和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有那么多羁绊干什么？ 王暖，实在是对不起了，我虽然和你领了结婚证，但咱们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现在也只能先顾及和梅了！ 想到这里，陈聪冲和梅重重地点了点头，激动喜悦地道：“走，咱们去酒店。” 由于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了，两人便步行着快步朝附近的一个高档酒店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是王暖打过来的电话。 自己和王暖结婚的事，和梅是不知道的。自己也绝对不能对和梅说出真相，他只能瞒着和梅。 “和梅，我先接个电话。” “嗯。” 陈聪立即快步走出去几米，来到一棵树下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还没忙完吗？” “嗯，我还没有忙完。王暖，我今晚不回去了。” 王暖停顿了有几秒钟，道：“陈聪，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笔试成绩一旦过了，那接下来就是面试。在这期间，你不能出任何闪失。一旦有任何闪失，那就会前功尽弃。”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一愣，他心中有些紧张，难道自己与和梅在一起的事被王暖知道了？不然的话，王暖怎么会这么说？ “王暖，我会格外注意的。但我不知道你说的任何闪失，到底是指什么？” 陈聪这是在试探，看王暖是否真的知道了自己与和梅在一起的事。 “陈聪，我说的任何闪失，就是不能有任何事影响到你个人的声誉。因为笔试之后是面试，面试之后是公示，在公示期间，如果有人故意举报整治你，那将会是非常麻烦的。没事的话，你最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陈聪试探出来了，王暖并不知道他与和梅在一起，她对自己说这些话，无非是提醒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要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尤其是竞争对手的手里。 自己与和梅去酒店开房，就是在冒险。虽然是你情我愿的事，但也不得不防。 可陈聪已经答应了和梅，两人正在往酒店奔，在这个时候，陈聪突然说不去了，和梅会怎么想？ 因此，陈聪回道：“王暖，我会格外注意的，你就放心吧，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小心谨慎的。” “嗯，这样就行。挂了。” “嗯，再见。” 王暖最后说的很是温柔，但陈聪的心却无比沉重起来。 陈聪在接听电话的时候，和梅一直站在路边等着他。 陈聪快步来到和梅面前，和梅低声问道：“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的。”说出这话，陈聪心中很是羞涩。这句话就等于陈聪将王暖当成了普通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和梅莞尔一笑，伸手挽住陈聪的胳膊，紧紧地贴着他，两人又朝酒店走去。 陈聪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风险正在悄悄等着他。 第234章 跟踪与反跟踪 王超是个小人，而且是个典型的小人。和梅与他分手，他是绝不甘心的。 自从和梅与他提出分手后，他百般耍赖，但和梅已经不再给他任何机会，坚决不再搭理他，这让王超对她恨之入骨。 也就是从和梅与王超分手的那一天，王超就派人秘密跟踪和梅，他倒要看看哪个不识好歹的男人敢靠近和梅。 今晚当和梅开车去接陈聪的时候，王超已经得到了消息，但他却不知道和梅接的就是陈聪，只知道和梅开车在**路口接上一个男子去了日本料理店。 王超今晚宴请北京来的客人，他一时走不开，便让手下的人盯紧和梅与那个男子，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他汇报。 当陈聪与和梅从日本料理店出来的时候，王超已经宴请完客人，匆匆赶了过来。 和梅被秘密跟踪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和哪个男子在一起，今天还是头一次，王超格外重视。 当和梅伸手挽住陈聪的胳膊时，这一幕恰好被王超看到，王超在车上勃然大怒，猛地开了一下大灯，他想看清与和梅在一起的男子到底是谁？ 但大灯一开，一道亮光袭来，引起了陈聪的警觉。如果没有王暖的那个电话，陈聪也不会引起警觉的。和梅伸手挽住陈聪的胳膊，陈聪就有些提心吊胆，总怕被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恰好此时又袭来一道亮光，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但他没有立即回头，而是低声道：“和梅，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亮光传来，是不是有人在跟踪咱们？” 和梅猛地一怔，急忙扭头回看，但和梅朝后一扭头，王超急忙又熄掉了大灯，他还不想过早地打草惊蛇。 和梅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将头扭回来，呵呵笑道：“你可真逗，哪有人会跟踪咱们？你别搞的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样，神神秘秘的。” 发现亮光没了，陈聪这才扭头回看，发现不远处有一辆轿车在缓缓地朝着他们行驶。 陈聪的脑海中立即蹦出了王超的名字，忙低声道：“和梅，是不是王超在跟踪咱们？” “啊？”和梅这下很是吃惊，急忙又扭头回看，仔细看了看那辆轿车，随即又坦然地道：“那不是王超的车。再者说了，我都和他分手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凭什么跟踪咱？” 但陈聪不敢大意，急忙抬手拍了拍和梅紧紧挽住自己胳膊的手，道：“和梅，你还是将手拿开，王超是个典型的伪君子，你和他分手了，但他未必就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看陈聪说的这么严肃，和梅也不敢大意了，慌忙将手抽回，但仍是和陈聪并肩走在一起。 陈聪大脑急转，道：“和梅，咱们走快些。”说着，陈聪脚下加快步伐。 和梅急忙跟上，但当到了那个高档酒店大门前，陈聪并没有径直朝里走，而是径直朝前走。 “陈聪，到地方了，你怎么还朝前走。” 陈聪忙道：“不要停，不要回头，咱们继续朝前走，看那辆车是不是在跟踪咱们。” 和梅一愣，下意识地又要回头，陈聪急忙又道：“不要回头，咱们到前边找个地方躲起来。” 和梅被陈聪搞的也紧张起来，急忙快步跟上，两人拐过一个十字路口，陈聪忙拉着和梅躲在了路边的一棵树后。 足足观察了十分钟，那辆轿车并没有跟过来。 和梅道：“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哪有跟踪咱们的啊？” 但陈聪仍是不放心，他感到很是奇怪，那道大灯的亮光，很是蹊跷，不像是有人在恶作剧，倒像是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但那辆车却没有跟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不知道的是，当陈聪与和梅路过那个高档酒店大门口的时候，由于酒店门前的光线充足，王超一下子认出了陈聪，顿时怒火万丈，恼羞成怒。 “马勒戈壁的，果真是陈聪那个王八蛋，敢和老子抢女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王超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但陈聪并没有在那个高档酒店门前停顿，反倒是和梅停顿了下来。很明显，和梅是想进去。两人又急促交谈了几句，随后和梅又快步跟上了没有停顿的陈聪。王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陈聪这是已经怀疑有人在跟踪他们，这才如此高度警惕。 “这对狗男女竟然想去酒店开房？”王超恨得牙根痒痒，他立即命令手下，下车去跟踪，而他则带着车直接驶入了那家高档酒店的院子里。 王超的老爹可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长期的耳闻目染之下，他懂得如何跟踪和反跟踪。他相信陈聪与和梅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王超已经与陈聪打过几次交道了，对陈聪的精明干练，王超早就领教过了。他苦心筹划的送鲜花给王暖，就是被陈聪给搅黄的。 王超喜欢春莲，陈聪和春莲关系比较密切。王超喜欢王暖，陈聪又从中作梗。和梅是王超的女朋友，但现在陈聪竟然将和梅从他的身边给夺走了。想起这一切来，王超恨不得将陈聪给大卸八块。 这一次，王超决定抓陈聪与和梅个现行，让陈聪彻底身败名裂。同时，也要狠狠地整治一下和梅，你丫想和老子分手，没那么容易。 “陈聪，没人跟踪咱们，王超也不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咱们还是回酒店吧？”和梅低声催促道。 “再稍微等等。” “还等什么啊？”和梅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和梅，我今晚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人在监视咱们。” “你太过于小心了，没事。” “不行，咱们还是谨慎些。” “既然这样，咱们不去酒店了，去你那里吧。” “我租住的那个地方，不太方便，我一个朋友暂时住在我那里了。” “谁？不会又是董雪吧？”和梅的嘴巴撅了起来。 “我和董雪分手了，是我一个男同学暂住在那里。” 听到这里，和梅心中很是喜悦，毕竟不是董雪住在那里。 又观察了一会儿，陈聪没有发现可疑迹象，这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第235章 五星级酒店 “走吧，现在没事了。”陈聪苦笑了一下。 “我就是说你多心吧，你还不信？”和梅娇嗔地说着。 两人从树后闪了出来，朝原路返回。 “和梅，咱们不要去那家酒店了，再另外找一家吧。”陈聪多了一个心眼，为了确保万一，他不想冒任何风险。 “这附近像样点的酒店，可就这一家啊。” “没事，咱们打的去另外一家。” “陈聪，你别好事多磨了，如果那辆车真的跟踪咱们，早就跟过来了。咱们在这里都等了一刻多钟了，那车也没有跟过来，你还担心什么呀？” 听和梅这么说，陈聪哑然了，从目前的局势看，和梅说的不无道理。 看陈聪还在犹豫，和梅又道：“这家酒店可是五星级的，再去找个五星级酒店，得跑很远的路，还不够折腾的呢。” 听到这里，陈聪不能再犹豫了，忙抱歉地笑了笑，道：“好吧，咱们过去。” 论机智，王超不如陈聪。但论狡猾，陈聪不如王超。 当陈聪与和梅并肩走进那家高档酒店大门时，王超的脸色瞬间又变得狰狞起来。 进了酒店大厅，陈聪低声道：“和梅，我的身份证忘了带，用你的吧。” 和梅粉腮娇红点了点头，从款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陈聪，陈聪随即又低声道：“和梅，你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去登记房间。” “我和你一块去。” “别，还是我自己过去，听话，你稍等片刻。” 看陈聪如此小心谨慎，和梅知道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不免心中有些不快，她撅了撅嘴，只好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爱就要轰轰烈烈地爱，这是和梅的一贯作风。她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和陈聪在谈恋爱了。可陈聪如此谨慎，很是悖扭她的率直性情。 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反倒像做贼似的，对此，陈聪也感到很是抱歉，但他老是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不得不采取这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却是委屈了和梅。委屈就委屈吧，只要平安顺利就行。 陈聪用和梅的身份证匆匆登记了一个房间，拿到了房间钥匙。 看陈聪登记完了，和梅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陈聪将房间钥匙递给了和梅，低声说道：“和梅，房间在八楼，你先上去，我等会再上。” 和梅体内的激情，都快被陈聪如此小心谨慎地给折腾没了，她有些不快地道：“干嘛跟做贼似的？大大方方的不行吗？” 和梅心中不快之下，说话音量也有些高，引起了吧台小姐的注意，陈聪忙拉着和梅朝电梯快步走去。 进了电梯，和梅忍不住埋怨道：“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呀？别再好事多磨了，我都快被你搞的没兴致了。”她边说边娇嗔地白了陈聪一眼。 陈聪忙抱歉地冲她笑了笑，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八楼，径直走向那个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和梅立即就像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了陈聪的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陈聪的脖颈，滚烫的红唇吻住了陈聪的嘴唇。 但陈聪并没有沉迷于温柔乡中，越是这种时候，更要保持高度警惕。但无论他怎么保持高度警惕，也不能再让和梅觉察出来了，免得让她不高兴。 和梅的吻瘾很大，她想再回味一下她和陈聪在榻榻米上的热吻，但陈聪却及时推开了她，道：“和梅，我先上个厕所。” “懒驴上套不是拉就是尿，去吧。”和梅说着，将坤包放在了床头上。 陈聪立即转身去开门，和梅看他要出门，忙道：“房间里不是有厕所嘛，你出去干吗？这可是五星级酒店，设施非常齐全。” 陈聪早就想好了对策：“我想解个大的，等会你还要冲澡，免得熏着你了。我还是去走廊上的厕所吧。” 听陈聪这么说，和梅忍俊不禁，呵呵笑道：“讨厌，不过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去吧，快去快回，我冲澡洗干净了等你。” “嗯，好。” 陈聪打开房门，闪身出去，随即将房门紧紧关上。 今晚到底有没有人在跟踪，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陈聪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快速来到了楼梯拐角处，他要躲在这里观察一下，看有没有人搞突然袭击。 就在这时，滴铃一声，电梯门开了，从电梯里走出来五六个人，为首的那个怒气冲冲，正是王超。 看到王超突然带人出现，陈聪的头发都几乎直立起来，他猜的果真没错，王超果然在暗中玩跟踪。 也多亏陈聪在心里早就做好了应对预案，他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和梅的手机。 和梅正准备去洗浴间冲澡，忽地听到手机铃声，从款包中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不禁笑了，自语道：“这小子是不是忘了带手纸？” 和梅说着就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却传来陈聪低沉惶急的声音：“和梅，王超带人来了，你千万不要开门。” “啊？你说什么？”和梅也有些惊慌起来。 “王超带人来了，快到房间门口了，你不要开门啊。” “啊？他怎么来了？” “他是来捉奸的，就是要抓咱们两个现行。” 听到这里，和梅不再惊慌了，而是勃然大怒：“我早就和他分手了，他管得着吗？” “和梅，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他就是要咱们两个难堪，把咱们两个搞臭，你绝对不能开门。” 就在这时，传来了门铃声，在门外按门铃的，正是王超。 听到这门铃声，和梅被吓了一跳，忙低声道：“门铃响了。” “是王超在按门铃，你不要开门。” “嗯，我不会开门的。” 楼梯拐角处的光线有些暗，陈聪躲在这里，王超他们没有发现陈聪，但陈聪却将他们看得很清。 王超盛怒之下，一直不停地在按门铃。 陈聪很是着急，房间里可是只有和梅啊，一旦开门，还不知道出现什么后果。但不开门，老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王超的怒吼声：“陈聪，和梅，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跑不了了，快把门给老子打开。” 第236章 灵机一动 陈聪灵机一动，忙道：“和梅，你给他开门，就说你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家中无人，没法回家了，只好来这里开了个房间。” 和梅此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开门和王超大吵一架，道：“我为什么要向他示弱？” 陈聪非常着急，但他耐住性子道：“和梅，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也不是向他示弱，只是告诉她你来这开房间的理由。他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把你送到这里就立即离开了。” “陈聪……” “和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绝对不能露面，只要我一露面，事情只准搞砸。只要我不露面，他王超就找不到借口。你就说我已经离开了，他还能捉奸捉双吗？” 和梅这才缓过神来，道：“我明白了。”说完，她就扣断了电话，转身径直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王超仍在拼命地大喊大叫，拼命砸门，房门突然之间打开了，门内站着的是脸色铁青的和梅，她双手抱肩，直接骂道：“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吗？” 和梅突然这一发怒，竟然把不可一世的王超给镇住了。 在和梅扣断电话的同时，陈聪已经快速拨通了酒店保安室的电话，就在陈聪在吧台登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悄悄记下了保安室的报警电话，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果真派上用场了。 王超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下子闯了进去，他进屋是为了搜寻陈聪。但房间内除了和梅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王超很不甘心，立即又冲进了洗手间，但洗手间里也是没人，他立即又返回到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查找窗外，但仍是没有陈聪的影子。 “你找什么找？这房间里就我一个人，王超，你到底在找谁？” “陈聪呢？我在找陈聪？” “你找陈聪干什么？” “这个房间不就是你和陈聪开的吗？” “放尼玛的屁，这是我自己开的房间，关陈聪什么事？”和梅更是勃然大怒，她已经从坤包中摸出了一把小剪子，这小剪子是她平时化妆修眉用的。 “和梅，你甭想骗我，陈聪和你进这酒店，我都亲眼看到了，你们两个也一起进了这个房间，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管得着吗？我和你什么关系？” “你和我提出分手，但我没同意，你现在还是我王超的女朋友。陈聪那小子敢和你来这里开房，我就要管。我不但管，我还要整治你们这对奸夫**。” 和梅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她已经快要被气疯了，忽地一下，她举起了手中的小剪子，朝王超扑了过去，王超急忙后撤，他的几个手下立即拽住了和梅，将和梅手中的小剪子夺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我早就和你分手了，你凭什么管我？你他妈算哪根葱？”和梅也顾不得淑女的形象了，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几个保安快速地跑了过来，勒令王超的那几个手下将和梅放开。随后，他们开始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超根本就不把这几个保安放在眼里，他怒火中烧，破口骂道：“你这个贱货，和野男人来这里开房，竟然还敢拿剪子扎我？”他边说边抬手冲和梅甩过去一记耳光。 但王超的这记耳光，随即就被一个保安给挡住了，那个保安抬手就抓住了王超的手，厉声喝道：“你想干啥？再敢放肆，我们就报警。” 王超瞪眼骂道：“放开我，你他妈敢管老子的事？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超的一个手下喝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说出来能吓死你，把手放开。” 那个保安猛地一挥，将王超的手放开，同时也甩了王超一个趔趄。 局面越来越糟，几乎到了难以驾驭的地步。和梅怒声说道：“我忘记带家里的钥匙了，就来这里开了房间临时住一晚。陈聪是来了，但他是来送我，并不是和我来这里开房间。” “哼，你甭狡辩。” “王超，你这个王八羔子，即使你来捉奸，也要捉奸捉双，可陈聪呢？陈聪并不在这里，你还想诬陷我？” 和梅这一喊，王超还真有些语塞。酒店的保安对这样的事，早就司空见惯了。很多情人关系的男女，到这里来开房，被其中一方的配偶给抓了个现行，保安对这样的事，也懒得处理。但只要双方不在酒店闹事，他们就基本不掺和。 王超一声厉吼：“陈聪藏哪儿了？” “陈聪早就走了，他送下我后，就立即离开这里了。” “我不信。” 领头的保安有些烦了，道：“你不信也罢，但可以查看我们酒店的监控，一看不就都清楚了。” 王超很是气急败坏，他现在满腔怒火，但却无法再发作，他要急于找到陈聪，最起码也得打他个半死。但找不到陈聪，那今晚苦心设计的好戏就无法继续上演下去了。 “走，去查看监控。”王超率先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对两个手下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发现陈聪立即给我打电话。” “是。” 但和梅毫不客气地道：“你们愿意守在这里就守，但不准留在屋里，滚出去。” 和梅毕竟是王超的前女友，王超的这些手下都认识她，她这一发话，那两个手下还真没敢留在屋里，乖乖地站在了门外。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和梅冲王超道：“王超，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来打扰我，我就立即报警，别以为你爸爸手里有权力，我爸爸也不是吃素的。”说完，她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随即从屋内进行了反锁。 和梅这次可被气的够呛，本来她和陈聪要在这五星级酒店好好恩爱一番，没想到全被王超这个王八犊子给搅局了，她被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恨不得和王超玉石俱焚。同时，她心里也很是哀伤，陈聪是不会再回来了，最起码今晚陈聪是不会再返回到这个房间了。 王超与和梅大吵大闹，陈聪躲在楼梯拐角处听的非常清楚，当王超跟着保安去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陈聪立即顺着楼梯朝下快步走去。 第237章 面试现场 陈聪顺着楼梯，从八楼下来，径直朝酒店外走去，出门之后，立即打的离开了这里。 王超只要抓不住自己，他就没法再闹。即使和梅一个人留在酒店里，王超也奈何不了她。 但陈聪感到还是后怕，要不是自己机警，那今晚可就倒了大霉了。看来还是王暖说的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要格外地小心谨慎。 陈聪打的直奔王暖的住处，他不敢再在外边随便逗留了。 王超跟着保安去查监控录像，一看之下，发现陈聪与和梅果真同时进了那个房间，但几分钟之后，陈聪就从房间出来了，直接走向了楼梯拐角处。 看到这里，王超再也无心去看监控录像了，立即带人赶往八楼的楼梯拐角处，他认为此时陈聪肯定还躲在那里。 说起来，王超这人并不笨，还非常聪明，论精明，他不如陈聪，但论狡猾，他则比陈聪强的多。可是在怒火中烧之下，他的大脑似乎已经短路了，只要他耐住性子再往下追查监控录像，很快他就会发现，陈聪是顺着楼梯朝下走的，而且时间还是在他跟着保安去查看监控之后。但王超实在没有心情再查看监控录像了，他要尽快抓到陈聪，但这却也让他丧失了所有的机会。 他带人快速来到八楼的楼梯拐角处，却没有发现陈聪的影子，立即顺着楼梯追到一楼大厅，也没有发现陈聪，他立即给守在和梅房间门口的两个手下打电话，问陈聪出现了没有？手下回答没有。他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陈聪来到王暖的楼下，立即给和梅打了个电话。 “和梅，我现在已经到家了，你今晚就安心住在酒店里，不会有什么事的。王超再去叫门，你就报警。” “嗯，我知道了，王超这个混蛋真是扫兴，气死我了。” “别生气，咱们现在和他是斗智斗勇，马虎不得，小心谨慎就是了。” “陈聪，还是你做的对，我老是怪你多心，看来你这么做就对了。” “嗯，时候不早了，你也别生气了，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 扣断电话后，陈聪匆匆上楼。来到家门口，他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在与和梅热吻的时候，自己的嘴唇上是不是留有和梅口红的痕迹。和梅今晚可是精心化过妆的，涂抹了猩红的唇膏，他急忙抬手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头子，确信不会露出破绽后，他才掏出家门的钥匙，轻轻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此时王暖已经睡下了。陈聪轻轻将房门关上，蹑手蹑脚进入了自己的卧室，将门关上，他才打开了卧室的灯。 “陈聪，你回来了？”门外传来王暖的问话声。 “嗯，我回来了。王暖，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我这就熄灯。” “嗯。”王暖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陈聪立即熄灯，脱掉衣服，躺在了床上。 今晚实在太冒险了，自己与和梅的交往，也太不着调了，这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不管真假，自己和王暖已经领取了结婚证了，在没有离婚的状况下，自己是不能再与和梅交往的。不然，那自己就属于婚内出轨了。王暖不知道还好，要是王暖知道了，得让她多伤心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聪再也不敢随便外出了，和梅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但陈聪都借故推辞掉了，说自己在家集中精力复习功课，时刻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面试。 几天以后，笔试成绩终于下来了，陈聪的笔试成绩非常好，竟然在所有的考生中，排在了前十名。与他一起进入前十名的，还有李群。 陈聪和李群相互打电话道贺，李群显得非常激动，他这么好的笔试成绩，离正式入职省公安厅不远了。但陈聪却没有他那样激动，自己即使考上，也是要去省银监局的，那个烂单位，陈聪打心里就烦。 王暖也没有想到陈聪会考这么好的成绩，她很是高兴，立即又投入到帮助陈聪面试上。 面试终于来到了，王暖亲自开车将陈聪送到了考场，陈聪快步进了考场，王暖仍是在外边等他。 面试不同于笔试，笔试的时候，是大家伙在一起考试。但面试的时候，是以各招聘单位为主，面试地点也是在招聘单位。陈聪的面试地点就是省银监局。李群的面试地点则是省公安厅。 陈聪对于这次的面试，心态仍是放的很开，甚至比笔试的心态都要好。唯一让他有点担心的就是姜伙。陈聪在面试考场最不愿见到的人就是姜伙。可姜伙是省银监局的二把手，他极有可能会出现在面试现场。 这次面试的考官阵容非常强大，除了省银监局的领导之外，还有省组织部的领导。当得知还有省组织部的领导后，陈聪更加放宽心了，要是方姨在场，那就更好了。 面试一个一个的进行，是抽号进行的，陈聪抽到的是中间的号。 终于轮到陈聪上场了，他一进面试现场，顿时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正前方足足坐着十多个考官，十多双眼睛一起朝陈聪看了过来，陈聪感到了一丝丝紧张。 但陈聪深吸了口气，立即将紧张给努力压制下去，很是坦然地走到了面试考桌前，淡定地坐了下来。 如果没有省组织部的领导来当这次面试的考官，陈聪是不会看这些考官的，他希望方姨能出现在这里，因此，他抬头朝考官们看去，让他失望的是，方姨并不在考官的行列里。倒是有一个考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聪，这个考官不是别人，正是姜伙。 妈的，姜伙这王八蛋果然是考官，那自己就要格外小心了。 看到姜伙出现在考官行列里，陈聪心中不免有一丝不安，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自己对这次的考试，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热情，考不上可能还是好事，那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事经商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该多好啊！到那时候，王暖也不会约束自己了。 这么一想，陈聪的心态又彻底放松了下来就当做姜伙这个王，八不在现场。 第238章 到底是谁考谁？ 按照规定，面试首先要陈述自己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学历、工作经历以及有何特长等情况，随后是要进行必答题，必答题完了是要考生进行抽题，最后是主考官再考问一个问题。面试完毕，走人。 但陈聪却还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姜伙问他的，但姜伙不是主考官，姜伙之所以要问他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想让陈聪当众出丑。 姜伙问他的问题是：“人品不佳能否来报考公务员？你认为你的人品如何？” 这是个很无聊的问题，也是个很无耻的问题，但姜伙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问陈聪，而且还是在面试现场直接提问的他，这引起了众多考官的注意。 陈聪知道姜伙是在故意刁难他，他非但没有一丝紧张，反倒有些火气，他反问了一句：“请问考官，你所说的人品不佳是指哪些方面？” 姜伙有些得意地道：“譬如说被公安局拘留过，乱搞男女关系，有黑社会背景，还敲诈别人钱财等方面。” 你马勒戈壁，陈聪心中对着姜伙怒骂了一句，淡然地笑了笑，他这一笑，更是引起了其他考官的注意，因为作为一个考生，坐在考桌前，都是非常紧张的，但这个叫陈聪的考生，非常镇定，表现很坦然，而且还冲考官笑了一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多考官都有些摸不着北了。 陈聪沉稳地答道：“对任何问题都要辩证地看，被公安局拘留过的人，未必就是坏人。乱搞男女关系，这也要看男女双方是否存在真正的感情。有没有黑社会背景，那就要深入调查了。至于敲诈别人钱财，那是犯法。但有些人被敲诈，却是咎由自取。考官，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陈聪的气场太强大了，导致双方的气场几乎调转了个个，按照常理，考官是主动的，考生是被动的，考官是游刃有余的，考生是紧张兮兮的。但现在却整个都反了过来，考生陈聪则是变被动为主动，而考官姜伙则表现的有些极不自然。 现在其他的考官不是在看陈聪，而是在扭头看姜伙。 姜伙知道陈聪很是精明，但他却没有想到在如此紧张压抑的面试现场，陈聪竟然也能挥洒自如，这让他发窘，他急忙点了点头，算是提问完毕。 姜伙提问完毕了，但陈聪还没完。老子之所以对这次考公务员没有了任何热情，都是拜你姜伙所赐，正因为你这个王八羔子担任省银监局的副局长，老子才不想考了。老子即使考进来，也要在你这个人渣手下当差，既然这样，还不如考不进来呢。 “考官，你说要是一个人身处高位，担任着重要职务，但暗地里却包养情人，还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情人谋取私利，那你说，这样的人算不算人品低劣？” 陈聪在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姜伙，问完之后，他故意摆出趾高气昂地姿态看着姜伙，等待姜伙的回答。 其他的考官都震惊了，这样的场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个考生也太“无法无天”了，怎么反倒质问起考官来了？ 姜伙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无法控制的尴尬，但他毕竟老奸巨猾，这丝尴尬转瞬即逝，他的脸虽然有些窘态，但他也在极力控制，他不回答不行了，他必须回答，道：“这样的人当然是人品低劣了。” 但姜伙心中气极，本来是自己要让陈聪出丑，没想到陈聪却让他出丑了。姜伙在省银监局做的那些事，省银监局的其他领导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也清楚这个叫陈聪的考生，似乎已经掌握了姜副局长的很多秘密，这才会有恃无恐。 听姜伙这么回答，陈聪笑道：“谢谢考官！” 晕，到底是谁在考谁？不明就里的考官一会看陈聪，一会看姜伙，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此时，陈聪已经站了起来，但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他看向姜伙的目光是凌厉的，就像两把刀子一样射向了姜伙。而姜伙看陈聪的目光是阴狠的，阴鸷的目光让炽热的考场似乎瞬间降温。 陈聪在站起来的瞬间，和姜伙这么一对峙，有的考官已经发现了问题，但没有一个考官会在这个时候进行表态。 陈聪转身走了，很是潇洒地离开了考场。 完了，彻底完了，自己这次的面试算是搞砸锅了。但陈聪一点也不后悔，他之所以在站起来的瞬间和姜伙对峙，就是要让姜伙难堪。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的面试不会通过。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姜伙那个王八也不会让自己顺利通过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最起码也能让姜伙难堪一下。 陈聪走出省银监局的大门，王暖立即开车过来，陈聪一上车，王暖就高兴地问道：“考的咋样？” 在王暖的印象中，陈聪的面试肯定会比笔试考的还要好。 但陈聪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这次的面试，很有可能砸锅了。” “啊？怎么回事？”王暖很是紧张。 “这次的面试考官有一个人叫姜伙，就是省银监局的副局长，我原先和他有过一些过节。” “你和他能有什么过节？” 陈聪只好将当初他和姜伙之间的过节大体和王暖说了说，王暖听后，如雷轰顶，整个人都几乎傻掉了。她没有想到陈聪竟然和姜伙还存在着这么大的矛盾。 “王暖，我在陈述完基本情况，就是回答必答题了，接着是抽取题目，最后是主考官提问。本来是结束了，但姜伙却问了我一个问题。按照面试规定，姜伙是不该问我这个问题的，但他就是问了，摆明了他就是找我麻烦。” 王暖担心地问道：“他问的你什么问题？” “他问我人品不佳的问题，说被公安局拘留过，乱搞男女关系，有黑社会背景，敲诈别人钱财等问题，他就差说我陈聪就是这样的人了。” “啊？怎么会这样？”王暖彻底懵圈了。 第239章 方姨的来电 看王暖如此懵圈，陈聪忙道：“不过，我反客为主，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还问他问题？” “那当然了，他能问我，我就不能问他吗？” “你问的他什么？” “我就问他，一个人身处高位，担任着重要职务，但暗地里却包养情人，还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情人谋取私利，这样的人算不算人品低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只好回答这种人的人品当然低劣了。我这也算是当众反击他一把。” 王暖都忘记开车了，她秀眉紧蹙，担忧地道：“这样的话，我担心你的面试可能通不过。” 陈聪倒是非常轻松地道：“通不过更好，我还真不愿意去银监局工作，在姜伙那个垃圾手下当差，想想我都感到恶心。” 但王暖毕竟是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人，她沉思了片刻道：“姜伙不是主考官，他只是其中一个考官，关键是还有省组织部的领导当考官，姜伙虽然是省银监局的副局长，但他也不能一手遮天，毕竟他只有一票，只要大多数考官通过了，他就是不通过也无济于事。” 王暖这么说，不但是安慰陈聪，也是在安慰自己。对陈聪能否最终考上公务员，她比陈聪更加上心。因为只有陈聪考上了公务员，她和陈聪才有可能真正地走到一起。不然，她和陈聪最终只能选择离婚了。 当然，王暖的这种心思，她是不能告诉陈聪的，陈聪也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这一切，都要等到将来才能揭开。 王暖虽然是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一点底也没有。毕竟陈聪报考的是省银监局的职位，而省银监局的副局长姜伙竟然和陈聪是死对头，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要不要我跟方姨说一声？”王暖有些六神无助地问了一声。 陈聪一愣，道：“不用，你不是说方姨从来不徇私情嘛，我今天倒是盼望着方姨出现在面试现场，可方姨没有出现。你给她说一声，她就会以权谋私，一但被人告发，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的意思是？” “顺其自然吧。王暖，说句真的，我真不愿意去省银监局工作，我不想和姜伙那种人渣打交道。” “陈聪，这只是一个跳板，你只有考上了，才能顺利进入公务员行列，将来再调换工作，那就是体制内的自然调动了。姜伙也不可能干一辈子银监局的领导，你也不可能在银监局干一辈子。” 看王暖真的有些着急了，陈聪忙道：“王暖，这件事谁也不要找，一找反而坏事，会给人留下把柄，太得不偿失了。你要是真想帮我，那就将姜伙这种垃圾绳之以法，他暗中包养情人，利用职务之便，为情人谋取私利，就凭这条，就能将他双规。” 王暖有些犯难地道：“不用你说，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但我担任这个侦查处长，只能按照上级的指示去开展工作，不能自行其是，这是我一上任的时候，上级领导就给我定下了调子，说这是工作原则，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 “这算什么工作原则？上级领导怎么会给你这个才上任的侦查处长定这种调子？我看那个上级领导也不干净，不然，他为何这么害怕啊？”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上级领导这么做，讲究的是一个稳定，不能因为我们查办案子，而搞的人心惶惶，耽误了改革开放的大计。领导这么考虑是对的，是高瞻远瞩的统筹谋划。” “好了，咱们不争执这个了。我最后再说一次，姜伙和耿博，这两人一查一个准，保证都是大案。” “我知道了，看将来能不能有机会。” 我靠，你丫当的这个侦查处长也太没有主动权了吧？对王暖的这种现状，陈聪很是无奈，也非常恼火，更是无语。这样的侦查处长，给老子磕头作揖，老子也不干，艹。 就在这时，王暖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有些激动地对陈聪道：“是方姨的电话。” “嗯？方姨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了？你用免提接听，听听方姨都是说些什么？” “嗯。”王暖随即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将免提键也按了下去。 手机中传来方姨的声音：“王暖，陈聪面试完了吗？” “完了，这才刚结束。” “他考的咋样？” 王暖看了看陈聪，陈聪很是坦然地笑着冲王暖点了点头，王暖只好说道：“还行吧。” “嗯，好，接下来就是等待面试的成绩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告诉陈聪，让他没事就在家待着，不要到处去，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方姨，您放心吧。” 直到此时，陈聪方才明白，原来王暖对自己的警告，都是来源于方姨。方姨果真是经验老道，在官场混的都未雨绸缪啊。 “我这是才参加完省公安厅的面试，只录取一个，但参加面试的却有二十多个，竞争很大啊。” “方姨，你去省公安厅的面试现场了？” “嗯，省公安厅是要害部门，我到这里来当考官了。这二十多个参加面试的，个个都很优秀，就看最终花落谁家吧。” 陈聪突然开口说道：“方姨，你对这二十多个参加面试的，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 陈聪这样突然开口说话，把王暖给吓了一跳，她急忙冲他瞪眼耸鼻，意思是怪他说话。手机那边的方姨也是吃了一惊，道：“原来陈聪也在身边啊？” “是啊，方姨，我现在就在王暖身边，您老和她的通话，我都听见了。” “呵呵，你这突然说话，还把我吓了一跳，对了，你面试的到底咋样？” 陈聪底气十足地道：“很好，非常的好，方姨，您老尽管放心，我可是势在必得。” “呵呵，这样就好。” 王暖有些哭笑不得，陈聪面试出了乱子，方姨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的。陈聪这么能忽悠，而且是在忽悠方姨，她娇嗔地伸手拧了陈聪大腿根一把，意思是让他和方姨说话注意分寸。 第240章 投石问路 “方姨，省公安厅的考生当中，有个叫李群的，他面试的咋样？” “李群？是不是当过教师的那个？” “对，是，就是他，他面试的咋样？” “他面试的不错，他毕竟是教师出身，最起码他不怯场，回答问题也是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方姨，您看他能通过吗？”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只录取一个名额，竞争很大。怎么？你和他认识？” “嗯，我和他是朋友。” “你什么意思？想从我这里走关系吗？” “不是，方姨，你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好了，你和王暖说吧。” 王暖和方姨又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她看了一眼陈聪，道：“没想到你突然就说话了，弄得我措手不及。” “呵呵，没事，我就是问问李群的希望大不。” “你说的李群是不是就是转给你皇宫酒楼的那个？” “是的。” “你要是一旦考上，皇宫酒楼那边，你就不能再插手了。” “我懂。” 两人直接返回家中，面试完毕，终于算是彻底放松了。 第二天，陈聪就到皇宫酒楼忙活了，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就立足经商了，对于报考省银监局的事，他已经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让陈聪感到欣慰的是，屠宰市场的那个新开张的皇宫酒楼，生意很是红火，收入虽然赶不上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但每天也有两万多的营业额，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半个多月之后，面试的成绩终于公布了，陈聪竟然考上了，这让陈聪感到很是吃惊。李群更是牛逼，从二十多个面试者当中脱颖而出，被省公安厅录取了。 接下来，就进入了公示期，公示期是十天，十天之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要正式去上班了。 陈聪历经笔试面试，终于过关斩将，获得了公示的机会，但却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这个危险，精通官场套路的王暖感觉到了，陈聪凭着他自己的精明干练，也深切地感觉到了， 这个危险就来源于人渣垃圾姜伙。 整治人最佳的办法就是选择最佳的时机，就像恶心一个人一样，先说好话，将对方大夸一番，但最后只说那最为损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人给恶心死。你陈聪笔试过了，面试也过了，但最后这道公示的坎，只要有人举报你，那你就会前功尽弃。当你所有的努力都付出之后，眼看马上成功了，这个时候再落井下石，猛踩黑脚，那才叫一个狠。 姜伙就是这么打算的。而且在面试的时候，陈聪那么和他对着干，他都忍了，他等的就是这个公示机会。陈聪的小辫子比较多，姜伙一抓一个准，只要有举报信，陈聪就彻底完蛋，不管这举报信是匿名的还是实名的，但陈聪被公安局拘留过，这有案底可查。陈聪乱搞男女关系，很多人都知道，只要稍微调查就能有可喜的结果。陈聪具有黑社会背景，那可是公安局权仁副局长下的结论，陈聪没个跑。至于敲诈别人钱财嘛，那就更没得说了，耿博就是证人。 陈聪猜到了姜伙会这么整他，王暖也猜到了姜伙会这么干，得到面试通过的成绩之后，王暖早早地回了家，打电话将陈聪叫了回来，两人都犯了愁，到底该怎么办？ “陈聪，姜伙也未必会借公示期整治你。”王暖在祈祷这样。 “王暖，你是在官场中混过的，那个姜伙更是官场中的老油条，什么叫公示？那就是让人举报，没人举报，那就算是通过了。只要有人举报，那就非常麻烦。你想姜伙那个人渣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王暖听到这里，更加犯难了，道：“这可咋办？” “王暖，算了，我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别看我面试成绩过了，但公示期只准出事，我也不想丢人现眼了，还是不要这个公职了，我去经商吧。” “不行。”王暖说的非常干脆，同时，她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有些愠怒无比，陈聪从来没有见过王暖如此愠怒，不由得怔住了。 “陈聪，你复习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笔试成绩考的那么好，面试也通过了，绝对不能因为姜伙和你有矛盾，你就前功尽弃。你的命运你做主，绝对不能让姜伙坑了你。” “那可咋办？难道我直接去着姜伙，让他不要给我落井下石，那可能吗？” “姜伙无非是指示他人或者就是他本人写针对你的举报信，然后他利用副局长的职权，进行公事公办，趁机将你给刷下去。” “对，没错，他肯定会采取这个办法。” 王暖突然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陈聪，道：“你先看看这个。” 陈聪打开信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一封举报姜伙贪污腐败包养情人滥用职权的信，言之凿凿，竟然有很多的详细证据。当然了，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王暖，这举报信是？” “呵呵，你猜我是怎么弄到这封举报信的？” “这信难道是你写的？” “我才没有这闲工夫，我是侦查处长，我要是写这样的举报信，岂不成了笑话？” “那这封举报信是哪里来的？” “这封举报信是真的，是别人匿名举报的。这封匿名举报信是我的下属给我的。” “啊？真的？那太好了，你可以趁机彻查姜伙。”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举报信上所列举的证据，我已经派人秘密调查过了，有些是不实的，这种时候对姜伙展开调查，会打草惊蛇的。” “那你让我看这封举报信有什么用？”陈聪有些不高兴了。 “这封信可以起到投石问路，敲山震虎的效果，我决定利用这封匿名举报信，正面接触一下姜伙，让他放老实点，别给你下绊子使黑脚。” 陈聪顿时高兴起来，但仅过了几秒钟之后，陈聪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不由得眉头紧蹙。 第241章 直接上门 陈聪道：“王暖，你要是和姜伙正面接触了，近期之内能立案调查他还好说，否则，你就是以权谋私了。” “我相信姜伙不敢声张这件事。只要他不声张，我和他正面接触一下，谈几句话就能起到作用。” 陈聪陷入了沉思，王暖这么做，是非常冒险的。虽然是王暖是省反贪局侦查处长，接到这样的匿名举报信，是完全可以和当事人姜伙正面接触一下的。但王暖这么做的目的，是以此要挟姜伙，让姜伙不得对自己下黑手。可姜伙将来一旦立不了案或者说是无法立案，姜伙一旦将此事说出来，那王暖就是假公济私，身为反贪侦查处长，假公济私，以权谋私，就凭这两条，就能被整的身败名裂，再无出头之日。何况姜伙那种人渣，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他要是对人说，王暖身为反贪侦查处长，却为了庇护她老公，利用职务之便，要挟自己，那事情就会非常糟糕。 因此，陈聪想到这里，道：“王暖，这个办法绝对不行，太冒险了。这个办法的成功所在，就是要保证姜伙缄默其口，而且永远都不能说这件事。姜伙那个人渣，得势之后，肯定会反咬一口，这样就会对你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 “那到底该怎么做啊？” “让我好好想一想。” 王暖和陈聪都很郁闷，本来面试成绩通过了，是要好好庆祝一下的，可现在不但无法庆祝，还要挖空心思去防止姜伙在幕后下黑手。累，真累，在官场中混，实在是太累了。 经过深思熟虑，陈聪道：“王暖，这件事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出面，还是我出面吧。” “你出面？陈聪，你开什么玩笑？姜伙那种货色能搭理你吗？你出面反而会更加坏事。” “那就要看我怎么出面了，这件事要好好筹划一下，未必就不会成功。”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筹划？” “我看这样，我这一次还是像上一次那样，直接上门去找他，但要借助于你的权势，不然，我无法让姜伙就范。” “你怎么借助我的权势？你要是这样做，还不是照样给姜伙留下把柄。” “此一时彼一时，上一次我为了对付他派人清查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我直接上门去找他，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我的目的达到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来过了双方共赢。这一次，我希望也是这样。” “这样是最好的了，但关键是你怎么去做？” “王暖，我这一次既要借助你的权势来压制姜伙，让他不敢对我下黑手，还得不能给他留下把柄，免得将来对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准备到底怎么做？” “我看这样，我去找姜伙谈的时候，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用手机震一下你的手机，几秒钟之后，你就给我打过去，我会用免提接听，你问我在干嘛，我就说在省银监局找领导呢，……” 接下来，陈聪和王暖低声耳语起来，将两人通电话的每个细节，说的每一句话，都进行仔细的推敲，目的就是让姜伙知道王暖是陈聪的老婆，而王暖则是省反贪局侦查处长，只要姜伙得到这个信息，那这件事就基本成功了。 商讨完毕，王暖还是没有底气，道：“这样做能行吗？” 王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陈聪却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想当初，他直接去找耿博解救董雪，同样，他也是直接去找姜伙解救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均都获得了成功。他认为此法是最直接最有效最成功的运作模式，省去了很多的人托人的中间环节，既快又好，还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陈聪下厨房炒了几个菜，还喝了半斤白酒，但王暖却是茶不思饭不想，更别说喝酒了，她老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但陈聪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本来是庆祝酒，却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动身去省银监局，王暖亲自开车送他。 终于到了省银监局大门口，王暖叮嘱道：“你进去后，要沉着应对，我就在外边等着你，一旦出现意外，大不了咱们就和他翻脸，没什么了不起的。”王暖因为这事，昨晚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很是窝火。 “王暖，你就放心吧，我对付姜伙这样的人渣，有的是经验，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王暖很是温顺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陈聪走进了省银监局的大院。 此时刚刚上班，陈聪在这个时候来找姜伙，是恰到好处。要是选择其它时间来，很有可能找不到姜伙。 对姜伙的办公室，陈聪是轻车熟路，他乘坐电梯，径直来到了姜伙所在的楼层，抬手敲响了姜伙的办公室门。 办公室内传出一声：“请进。” 陈聪推门走了进去。 姜伙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没有想到陈聪又来找他了，而且和上次一样，也是直接闯到他办公室来。 “你怎么来了？”姜伙的脸色很是难看，表现出一副极其厌烦的表情。 “姜局长啊，我又来拜访您了！呵呵，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多包涵！”陈聪很是客气地说着，但却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姜伙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姜伙已经意识到陈聪来干什么了，道：“我马上要开会了，请你立即走吧。” “姜局长，我这次来可是有重要的事。” “陈聪，你现在正在公示期，按照制度规定，你是不能随便和省银监局的领导接触的，要避嫌，懂吗？我这是为你好，请你快离开吧。”姜伙说着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要撵陈聪快点滚蛋的架势。 你马勒戈壁的，陈聪心中对着姜伙暗骂了一句，道：“姜副局长，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你要是不容我说完，那我就跟着你去会议室，我就在你们领导召开的会议上说。” 姜伙心中咯噔一声，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陈聪。 陈聪这一番话，也真的是石破惊天，不但姜伙没有想到，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样说。 第242章 陈聪的自创 人急了，说出来的话，未必就是深思熟虑的，往往是凭感觉说出来的，陈聪能说出这番石破天惊的话，就是如此。 姜伙怒了，姜伙是彻底愤怒了，他见过很多厚颜无耻的，但却没有见过像陈聪这么厚颜无耻的。 “你算个干什么的？还竟然要到我们领导召开的会议上说，你以为你是谁？你陈聪算哪根葱？” “姜副局长，这次公务员考试，我报考的就是省银监局，笔试面试我都已经通过了，虽然说现在是公示的第一天，但我也算是省银监局半个工作人员了，我当然有资格到会议上去说了。”陈聪说的振振有词，底气十足，仿佛他现在就已经是省银监局的正式工作人员了。 姜伙被陈聪给气的几乎背过气去，他厉声喝道：“陈聪，我警告你，别说你笔试面试都通过了，但只要在最后一刻没有确定之前，你就不是这里的正式工作人员，你给我赶快滚出去。” “滚出去？我不滚，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背水一战孤注一掷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姜副局长，咱们两个以前有点矛盾，你是这里的领导，我是报考这里的考生，我怕你给我穿小鞋，本来能通过的我，却因为你会通不过，因此，我才来找你的。” “你简直岂有此理。”姜伙边说边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陈聪道：“好，姜副局长，你要是不怕把人引来，你就使劲咋呼，用力拍桌子吧。要是来人了更好，对我更加有利，我就会当着来人的面，把咱们之间以前的矛盾公开化，让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原委。” 听陈聪这么一说，姜伙不由得真害怕了，上一次他整治陈聪，无非就是为了给耿博出气，把陈聪坑耿博的两千万给要回来。但这么一来，陈聪也掌握了他跟耿俏的情人关系，这就是姜伙的小辫子，他这个小辫子，已经被陈聪给牢牢地抓住了。 姜伙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低声问道：“陈聪，你真厚颜无耻，在面试现场我就说过，你这人的人品太过低劣，就是我同意，别的领导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想进入这里工作，你做梦去吧。” 陈聪心中大喜，他喜的是姜伙终于说了实话，自己能不能被正式录取，陈聪倒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姜伙有没有暗中对他下黑手。 “姜副局长，这么说来，我陈聪是铁定来不了省银监局了？” “算你识相，基本是这样。” “我草尼玛，姜伙，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子今天来就是和你翻脸的。我就知道你会暗中作梗，不会让我顺利进入省银监局。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彻底势不两立。” 姜伙轻蔑地看着陈聪，陈聪如此气急败坏，姜伙心中却反而很是高兴，即使陈聪骂他，他也不怎么恼怒，道：“陈聪，你真是个无赖，滚尼玛的，有多远滚多远，再不滚，老子就报警了，再让你进局子里蹲蹲。” 陈聪真的气急败坏了，他本身就恶心姜伙这个人渣，虽然昨晚他和王暖商量好了很多的对策和细节，但当真正和姜伙面对面的时候，陈聪很难控制住怒火，火气一上来，把他昨晚制定好的对付姜伙的方案给打乱了，这让陈聪更加气急败坏。 陈聪猛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努力回忆着昨晚制定好的方案，道：“姜伙，今天我把话都说到家，我要是进不了银监局，那我就不让你好过，别的我不知道，但你和耿俏是情人，你还利用职务之便给耿俏的哥哥耿博谋取私利，从我这里弄去了两千万，就凭这些，我保证你能把牢底坐穿。” “草尼玛的，你敢威胁我？”姜伙脸色变得极其狰狞起来。 “滚尼玛的，老子就是威胁你了，你能咋地？草尼玛的，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绝对也不让你好过。” 两人面对面的交谈，声音都不大，但却都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相互骂着对方，如果不是在这气派的办公室里，光听双方的交谈，还以为是两个无赖在菜市场骂大街呢。 姜伙为官多年，遇到的困难和棘手的问题，数不胜数，但每次他都能涉险过关。就凭他副厅级的干部级别，整治一个无业游民陈聪，那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但现实却是姜伙还真整治不了陈聪，因为姜伙从来没有遇到过陈聪这样的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将不能摆在桌面上的问题直接说了出来。 陈聪的这一招，从古至今，用的人还真是很少，没有形成固定的理论，也无据可依，这几乎就是属于陈聪自创。 假如你知道某个人要整治你，但你介于各种原因，无法明说，那你就等着对方暗中冲你下绊子吧。但你如果不顾一切地当面或者当众向对方挑明，草尼玛的，老子知道你要整治老子，但老子不怕，你有本事就尽管使，但老子手中握着你的把柄，看你能把老子咋地？咱们就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真要是这样，对方绝对投鼠忌器，不管乱来。 写到这里，让我想起了清朝康熙年间，有个叫任伯安的人，他利用担任吏部主事的便利条件，广布耳目，将三百多名朝廷官员的隐私和把柄汇编成册，取名叫百官行述。利用这百官行述，任伯安驾驭百官，笑傲官场，任意所为。 实际上，这和陈聪的策略是一个道理，首先要敢于豁得出去，其次要握有对方的隐私和把柄，最后才能彻底制服对手。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要一气呵成，将对方打成落水狗，还要狠狠地再踩上几脚。 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姜伙，面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陈聪，心中不禁有些骇然，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陈聪抓住这个机会，再次说道：“我要是进不了省银监局，就是你姜伙造成的，那我就和你死磕到底。” 第243章 智者取胜 “我对你这事不管不问，你进不了省银监局也要怪我？”姜伙双眼瞪得就像铃铛一样，他真想一拳就将陈聪砸死。 “那当然了，我笔试面试都通过了，公示只是一个形式，如果我在公示期跌了跤，那就是你所为，因为我就只和你有矛盾，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冲我下黑手。” “这么说，你一旦过不了，即使是别人的原因，你也会找我的麻烦了？” “没错。除了你之外，别人也不会找我麻烦，” 姜伙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陈聪的确是和他在耍无赖，可陈聪说的也是事实，除了他姜伙之外，别人也没必要和陈聪过不去。 看把姜伙气成了这样，陈聪心中暗喜，他盼望着姜伙和他大发雷霆，也好引来别人的关注，这样他就更好办了。但姜伙的确是个老狐狸，他虽然被气成了这样，但他仍是保持镇定，他历来喜欢玩阴的，陈聪，我草尼玛，咱们就走着瞧，老子本想将你拒之门外，没想到你却卯足了劲想进来，那好，老子就放你进来，这样，老子就有更多的机会收拾你了。马勒戈壁的，老子天天给你穿小鞋，非把你整残废不可。 老谋深算的姜伙，在这一瞬间，终于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将陈聪录取进来，反正自己是他的领导，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还反了你不成？ 但陈聪没有盼来姜伙的大发雷霆，却等来了姜伙阴狠的笑容：“陈聪，看来我说啥也得把你录取进来，即使别人要和你过不去，我也得给你帮忙，对吧？” 日，姜伙这狗日的还真是个老狐狸。 昨晚陈聪和王暖在商讨对策的时候，曾经设想过姜伙会出现这样的态度，但这种态度是很难出现的，因为陈聪一直在努力刺激姜伙，刺激他发火，他越发火，对自己越有利。可姜伙竟然突然改变了一种态度，这种态度是最可怕的。 但陈聪早有对策，姜伙改变态度，那陈聪也随之改变态度，道：“姜副局长，我现在是真诚地称呼你一声姜副局长，只要你别和我过不去，那咱们就是朋友。将来我也会成为你最为得力的部下。对于我的事，请你多费心，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你笑纳！”说着，陈聪恭恭敬敬地掏出了一个银行卡，放在了姜伙的面前。 姜伙看陈聪也转变的这么快，心中愕然，陈聪果真是精明过人，他不是见风使舵，而是随机应变，这种人在官场中历练一番，将会是非常可怕的。但姜伙脸上露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副局长，实不相瞒，这卡里有十万元钱，但这钱不是给你的，而是请你帮我个忙，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要和我过不去，那就麻烦你请对方喝个酒，化解一下。只要能保证我进入省银监局就行。” 姜伙则是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他既没有说不要，也没有说要，只是淡淡地道：“陈聪，你果真是有备而来。” “呵呵，姜副局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已经将银行的工作辞了，为了谋个好前程，我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复习了半年多，才有了目前的局面，我可不想功亏一篑，让我半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你说是吧？” “呵呵，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谁也不想做无用功。” 事已至此，一切都按照陈聪的设想在进行，陈聪暗自掏出手机，在办公桌的遮挡下，他拨通了王暖的手机，偷偷震了她一下，随即扣断。 几秒钟之后，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是王暖打过来的。王暖在外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她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一种什么状况，很是放心不下。有几次，她都想直接上来，亲自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现在突然接到了陈聪的来电，她按照事先的设想，几秒钟之后，她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姜副局长，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姜伙冷冷地点了点头，陈聪在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却把免提键也按下了。 “陈聪，你在干啥？” “老婆，我在省银监局呢。” “你公示期还没过，你到省银监局干什么？” “我提前来向省银监局的领导报个到。” “你真胡闹，你还没有被最终录取，向省银监局的领导报什么到啊？” “提前作揖，总比事后作揖好吧。” “你拜访的省银监局的哪位领导？” “姜副局长。” “是，是姜伙吗？” “嗯，是的。” “你说话办事可要有分寸啊。” “我知道，你就尽管放心吧。对了，老婆，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干嘛？” 此时，姜伙听的心烦气躁，恨不得将陈聪给骂出去。妈的，你这混蛋接电话就接电话吧，还他妈用免提干什么？ 陈聪的手机中又传来王暖的声音：“哦，我给你打电话说一声，有紧急任务，我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在我出差期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陈聪立即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来，道：“老婆，你又要出差啊？” “是啊，我又要出差了。” “不去不行吗？” “不行。陈聪，你要体谅我，体谅你这个当侦查处长的老婆，反贪工作任重而道远，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你支持我，我就能安心工作了。” “嗯，老婆，你放心吧，我永远都支持你的工作。” “好了，挂了，记得每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 “嗯，好的。” 陈聪扣断电话了，但姜伙却惊的目瞪口呆。因为陈聪的老婆是侦查处长，还说什么反贪工作任重而道远，他老婆到底是什么部门的侦查处长？难道是反贪局的？ “姜副局长，不好意思，我接我老婆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免提键，打扰你了，非常抱歉！” 姜伙这才缓过神来，忙客气地道：“没事，这种事谁也难免。对了，陈聪，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姜副局长，不好意思，我老婆不让我说她是干什么的。但对你姜副局长，我可不能隐瞒，呵呵，我老婆在省反贪局工作。” 咕咚一声，姜伙惊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第244章 兴高采烈 姜伙自己干的那些事，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因此，像他这种货色，是非常关注反贪工作的，对反贪战线上身居要职的人，他都记得滚瓜烂熟。对于王暖，他曾经见过，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端庄秀丽的女子。他之所以对王暖如此注意，那是因为王暖担任了省反贪局重要的职位侦查处长。 难道王暖是陈聪的老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陈聪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娶到王暖那样的女人当了老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王暖和陈聪的通话内容，姜伙可都是听到了，这又不得不让他格外警觉。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老婆担任什么职务？” “侦查处长。”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王暖。” 噶，姜伙再一次呆若木鸡。 王暖果真是陈聪的老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陈聪算个什么货色，竟然能娶到王暖？日他奶奶的，这算什么事啊？姜伙在心中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姜伙的确是气急败坏了，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表现出来，他道：“陈聪，就这样吧，你回去等消息吧。” “那好，姜副局长，那就一切都拜托你了！” 陈聪说着起身，冲姜副局长还微微鞠了一小躬，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陈聪送给姜伙的那个银行卡，姜伙并没有退还给陈聪。这种钱不要白不要，王暖虽然是陈聪的老婆，还担任着省反贪局侦察处长，但陈聪自愿给自己送礼，将来就是查了出来，陈聪也逃脱不了行贿的嫌疑。自己既然已经不干净了，还在乎多收这十万块钱吗？王暖你要是敢查我，那我就把你老公一块拉下水。 姜伙将那个银行卡放进了抽题的暗层里，这个卡上的钱，他决定不动用一分钱，反正他也用不着这卡上的钱，索性就这么放着吧，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因为有了陈聪送给他的这个卡，姜伙就等于多了一层护身符。 陈聪离开之后，姜伙立即让人力资源部的老总，将陈聪的档案调了过来，进行仔细查看。这一仔细查看，陈聪的婚姻状况一栏明确写着已婚，配偶竟然真的是王暖。而王暖的单位写的是省检察院，并不是反贪局。但反贪局历来都和检察院是一个系统的。 这一次是没错了，王暖果真是陈聪的老婆。而陈聪的老婆，就是省反贪局侦查处长王暖。 好险，多亏陈聪这次主动找上门来，不然，要是按照自己原先设想好的计划付诸于行动，那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了。自己整治陈聪，王暖能放过自己吗？姜伙不由得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陈聪浑身轻松地走出了省银监局的大门，随即就跳上了王暖的车，王暖提心吊胆地问道：“咋样？” 陈聪冲她笑了笑，道：“嘿嘿，大功告成。开始的时候，出现了点意外，我和姜伙对骂了起来，但随后就是咱们昨晚设想的那样了，一环紧扣一环，姜伙终于中了圈套。当他知道我老婆就是你时，他惊的呆若木鸡，哈哈，这下咱们可以彻底放心了，我肯定能顺利地进入省银监局工作了。” “呵呵，好，这样就行，可把我担心死了。” 王暖知道陈聪精明，但这一次，王暖终于发现陈聪的过人之处了，像陈聪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混，绝对能如鱼得水。王暖对陈聪的前途充满了信心。 陈聪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但他心里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对省银监局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要干就干自己喜欢的事，干自己不喜欢的事能高兴吗？虽然自己利用王暖将姜伙给镇住了，但自己真要入职省银监局，那就是在姜伙的手下当差，至于能混成什么样，陈聪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王暖开车将陈聪送回家，就急忙去上班了，她这段时间工作特别忙，还为了陈聪的报考操心，让让她身心俱疲。但陈聪入职省银监局，毕竟是十拿九稳的事了，王暖显得很是高兴，人也精神焕发。 陈聪在家睡了个午觉，下午就去了皇宫酒楼。 陈聪到了皇宫酒楼后，就给李群打去了电话，让他过来喝酒。 李群现在可以说是兴高采烈，志得意满。省公安厅公示的人，就只有他一人，他能入职省公安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刻多钟，李群就匆匆赶来了。故地重游，让他颇为感慨。 “陈聪，要不是滚刀肉那个混蛋，我也不会有今天。就是他当初欺诈侮辱我，才让我豁出去要报考公务员，而我当初定下的目标，就是进入公安系统。天助我也，终于让我如愿所偿。” “是啊，李哥，我今天就是向你道贺的！” “呵呵，同贺！你也如愿所偿，终于进了省银监局。” “李哥，公示期还没过呢。” “没事，公示期就是走个形式。” 陈聪心想：李群啊，你是没有污点，才这么理直气壮的。 “李哥，当初我也想报考省公安厅那个职位的，嘿嘿，也多亏我没有报考，不然，非被你给挤下来不可。” 李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陈聪，你这是开玩笑呢，你要是报考了，说不定就把我给挤下来了。” 这时，酒楼的服务员和厨师纷纷都跑了过来，李群在这当老板的时候，对他们不薄，他们都是非常感激李群，看到李群，有的竟然热泪盈眶，搞的李群也是眼圈发红。 等众人散去，陈聪和李群又聊了起来。 李群喝了口茶，道：“陈聪老弟，实不相瞒，省公安厅的这次招考，竞争太激励了，我能最后杀出重围，我听说好像是省组织部的一个领导帮我说了话，我非常感激，将来我要好好报答此人。” “此人是谁？” “好像是省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对，还是常务的。” “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个女的，姓方。”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方姨暗中帮的李群？ 第245章 正式入职 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只有一人，那就是方姨，不是她又能是谁？ 可方姨向来是不徇私情的，她为何要帮李群呢？ 想到这里，陈聪问道：“李哥，你和这个姓方的副部长认识？”问完这话之后，陈聪顿感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太白痴了，如果李群认识方姨的话，他会这么说嘛？我靠，自己竟然瞬间弱智了。 果然，李群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李群是个真正的人才，人家方副部长这才会为你说话的。”这一次，陈聪没有再犯傻逼的毛病，而是说出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陈聪老弟，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一上任，是不是会给我真正的职位。” “报考的时候，不是说副处级职位吗？” “是啊，但不知这个副处级职位是干什么具体工作，要是给个副处级巡视员，那可就麻烦了。” “李哥，别着急嘛，只要能迈进门槛去，以后就会有机会的。” 两人越说越高兴，李群亲自点菜，他对这里轻车熟路，没有叫其他人，就他们两个，足足喝了七八个小时的酒，每人喝下了一瓶酒，都是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名贵之酒。 十天的公示期很快过去了，陈聪和李群都没有任何悬念地成为了国家正式的公务员，陈聪入职省银监局，李群入职省公安厅。 李群福星高照，一入职省公安厅，就担任了治安警察大队的副大队长，不但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而且还是握有实权的治安警察大队的副大队长，他终于穿上了向往已久的警服，成为了握有特权的警察，还是警察中的领导干部。 可陈聪这边却发生了重大变化，当陈聪真正入职省银监局的时候，省银监局的领导层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姜伙成了省银监局的一把手，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在以前，姜伙由于有一把手压着，还不敢怎样，现在他则是在省银监局一言九鼎了。 与姜伙同时发生工作变动的还有朱啸，朱啸去了下边一个二级市担任市委书记，成了封疆大吏，而接替朱啸的则是二把手李军。 朱啸本来就是正厅级干部，是从省组织部走出来的，他现在官至二级市的一把手，也是算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陈聪不爽，非常的不爽，他本来还想入职省银监局后，尽快和一把手靠上关系，借此来遏制姜伙，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一把手调去了证监会，而姜伙则成了省银监局的一把手。 这一次和陈聪一块入职省银监局的是一个叫庄菲的女子，她是研究生毕业，是个典型的知识女性。乍一看去，她算不上惊艳，但她皮肤特别的白，给人一种养尊处优的高雅之感，越看越有女人味。 当时招聘的时候，明明写着是国有商业银行监管处和股份制银行监管处各要一个名额，但陈聪和庄菲入职省银监局的时候，两人同时被分到了股份制银行监管处。 按照常理，陈聪和庄菲应该分别担任国有银行监管处和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副处长，这样算是真正的公务员职位招聘，但令人意外的是，两人被分到了一个处里，都没有公布职务。 姜伙现在是志得意满，牛逼冲天，他身上的气势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让陈聪看着都有些恶心。 麻辣隔壁的，这算是什么事啊？像姜伙这种货色，就该去监狱里蹲着改造思想去，没想到他竟然又获得了高升，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陈聪和庄菲来到了股份制商业银行监管处，开始是没有安排任何工作，只是让他们先熟悉工作环境。 陈聪和庄菲被冷落了两天之后，姜伙突然亲自接见了他们两个，陪同人员是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和局办公室主任。 姜伙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好像与陈聪压根就不认识。他先是煞有介事地询问陈聪和庄菲的基本情况，年龄、学历、专业、特长，以及原先的工作经历。陈聪对姜伙的这种做派非常反感，但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规规矩矩。况且，姜伙现在是一把手了，在整个银监局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庄菲研究生毕业之后，在一家股份制银行工作，从事高管工作，拿得是上百万的年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为啥非要来考这公务员，来拿这每月几千元的死工资。在这里干一年，还不如在股份制银行干一个月的。 人各有志，有些时候，也不是能用金钱多少来衡量的。 就在姜伙询问两人的基本情况时，庄菲的沉稳老练，让陈聪感到很是吃惊，按理说，研究生毕业的人，基本上就成了一个书呆子，但庄菲明显不是，她的气场非常强大，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凌驾于别人的气势。这种气势不是学来的，而是天生从骨子里带来的。 谈完之后，姜伙突然宣布：“经过局党委研究，决定任命庄菲同志担任股份制商业银行监管处的副处长。陈聪同志担任股份制商业银行监管处副科级监管员。” 姜伙说完这话之后，冲分管人事的副局长点了点头，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开始郑重其事地宣读正式的任命文件，先是宣布庄菲的，后宣布陈聪的。 庄菲表态：“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她的信任和器重，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干出成绩。” 陈聪心中那个郁闷就甭提了，他和庄菲是一块考进来的，但庄菲被任命为副处级干部了，可自己还是一个副科级的监管员，我日。 但陈聪还不得不表态：“我服从组织的安排，努力工作。” 陈聪的表态很简单，多一个字他都懒得说。 姜伙随即起身，在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离开了会议室。随后，庄菲也离开了，但陈聪被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叫住了。 “陈聪同志，你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陈聪苦笑了下，道：“没有。” 但他心中却是骂起了娘。 第246章 庄菲处长 分管人事的副局长笑了笑，道：“没有就好。庄菲和你的情况，局领导已经研究多次了，介于你的学历比庄菲低，在以前的工作单位也没有任何的任职经历，局里才决定任命你为副科级的监管员，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听到这话，陈聪就像吞了一个绿豆苍蝇一样恶心反胃，日你奶奶的，给老子安排个副科级的监管员，实际上就等于没有安排，还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竟然说这已经是很不错了，耍猴逗比玩呢？ 但陈聪毕竟是和分管人事的副局长第一次接触，自己总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吧，他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 分管人事的副局长道：“我把你留下来单独谈话，也是姜局长亲自安排的，姜局长很关心你，他本来是想任命你为国有商业银行监管处的副处长，但几次会议，都有人反对。庄菲是研究生毕业，之前还在股份制银行担任过高管，任命她为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副处长，没有人反对。但你就不同了，你的学历才是本科，之前也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直接任命你副处级干部，很多人会反对的。陈聪同志，这么个安排，也请你多多理解！” 人就是怕敬，分管人事的副局长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让陈聪心里好受了很多。人家说的也是实情，论学历论资历，自己都不如庄菲。可是安排了庄菲，不安排自己，这又与当初招聘的初衷相背离。但任命职务的事，怎么说都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分管人事的副局长答复陈聪的这些理由，拿到哪里去说，都是能够站得住脚的，陈聪吃了这个哑巴亏，不但说不出什么来，还得心服口服地接受。 马勒戈壁的，姜伙的政治手腕比吕立高明的多。 陈聪成了庄菲手下的兵，他受庄菲直接领导。 对陈聪的这个任命，王暖也是非常恼火，但她现在还不能有所动作，省反贪局的侦察处长这个位置至关重要，可以说一切的反腐案件，基本上都是有侦查处来完成的。但王暖这个侦查处长没有什么自由施展的权力，让你干啥，你才能干啥，不能擅自做主。 姜伙才被任命为省银监局的一把手，这就讲究个稳定，在这个时候，王暖如果擅自做主去查办姜伙，将会捅下篓子。很有可能还没等王暖将姜伙拿下，王暖就已经被调离侦查处长这个职位了，一旦被调离，王暖的政治生命也将意味着终结了。这不是开玩笑，现实生活中的确是这样。要想打到敌人，得首先将自己保护好。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还能打败对手呢？这个道理，王暖是清楚的。因此，她现在还不能有任何的行动。 反贪工作也是讲究大气候和小气候的。在自己职权内侦查的案子，那叫小气候。但通过上级的指派命令来侦查的案子，那就属于大气候了。因此，要想将姜伙这种级别的人彻底拿下，只有等到大气候来临才行，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 毕竟，从古至今，想海瑞和包拯那样的生猛人士，是非常少的，几千年来，就出了他们两个。而且，他们的很多轶事大多也是传闻，能有据可查的寥寥无几。 对陈聪的这种局面，王暖也只能接受，她虽然贵为侦查处长，但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扭转这种局面。 陈聪送给姜伙的那个银行卡，却成了姜伙的护身符，他要整治陈聪，绝对是有恃无恐。 像陈聪这么精明的人，送那个银行卡给姜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陈聪是省反贪局侦查处长的老公，而他却主动行贿，这不是授人以柄嘛。按照常理，陈聪是不会这么做的。但陈聪的确还就这么做了。但说他傻逼似乎又不像，那就静静地等待今后的真相吧。 在这里交代一下，当陈聪和庄菲入职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时候，这里原先的处长已经被调离了，也没有副处长，现在庄菲被提拔为副处长，是在主持工作。虽然是副处级，但却是干的正处级的工作。 庄菲很好化妆，即使化妆，也是那种极淡的妆。她的皮肤很白，俗话说，一白遮千丑。就因为庄菲的皮肤特别的白，和她越是接触，越发感到她美不胜收。更重要的一点，她的身上有股天生俱有的清香，当然，她没有金庸笔下香香公主的那种惊世骇俗的体香，但却是如丝如缕连绵不绝的那种幽幽的清香，和她离的越近，她的这种体香越发的诱人。 庄菲不是那种苗条纤细的女子，而是丰满硕腴类型的，她的胸很大，有种傲视群乳的气势。她的后臀也极其丰满，用傲视群臀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个男人见了，就会想入非非。陈聪也不例外。 但陈聪最担心的是姜伙那个人渣会打庄菲的主意。单凭庄菲的研究生学历和以前曾担任过高管的经历，就直接任命她为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副处长，而且还是主持工作。是很难说通的。姜伙那个狗杂种肯定有别的目的。 庄菲说话做事，非常沉稳，给人不急不躁的感觉，但她工作起来，却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 她一上任，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首先对全市所辖的股份制银行展开了检查，而且都是现场检查。 说句真的，陈聪原先所在的商业银行，是很难碰到银监局现场检查的。因为省银监局监管的是全省所有的银行业，省银监局就那么多的人，让他们进行现场检查，几乎是不可能的，基本都是非现场检查，很多都是走走过场，搞下形式。 但庄菲上任之后，却进行的全部是现场检查，而且每次她都亲自到场。 银行是管钱的，是最有钱的单位。而监管这种行业，绝对是个肥差。 如果放开手脚去贪去沾去拿，用不了多久，日子就能直接奔入小康生活。 第247章 拍马屁的高手 股份制银行监管处一共有十多个人，庄菲的上任，让很多人都心生不满。因为他们有的在银监局都工作了十多年，混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副处级监管员。而初来乍到的庄菲，竟然一手遮天了。 虽然说庄菲是通过考公务员进来的，既然是通过考公务员进来的，就该给安排职位，可像庄菲这样的，还真少见。给庄菲安排个副处级监管员是比较合理的。当然，那些老家伙们有怨言也没用，因为这是姜伙决定的。 陈聪的学历低，也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但他心里也是很不平衡。老子也是通过考公务员进来的，现在不也是个副科级监管员嘛，草。 针对现场检查，庄菲在召开部室会议的时候，当众宣布：“咱们到各家股份制银行去现场检查，吃吃喝喝是在所难免的，该吃的饭要吃，该喝的酒也要喝，但要注意规格，不能超标。这样，我们还能和对方拉近关系，增进感情，也不至于显得我们高高在上。但绝对不能受贿。对方赠送点纪念品也是可以的，但绝对不能要贵重东西，譬如购物卡银行卡之类的，坚决不能要。” 陈聪听的有些心惊肉跳，因为按照规定，银监局是监管执法部门，绝对不能吃请受贿。庄菲这么当众宣布，就等于可以吃请，但不能受贿。可这也违反了工作纪律。一旦有人告发，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陈聪和庄菲是一块入职的，无形之中，两人都感到特别亲近，庄菲这么做，陈聪还真替她捏着一把汗。 散会之后，陈聪找到了庄菲，低声说道：“庄处，你宣布这样的规定，等于是纵容手下，一旦有人告你，你会非常麻烦。” 陈聪这是好意，是善意的提醒，庄菲也明白陈聪的意思，她笑了笑，道：“陈聪，我担任这个副处长，还是主持工作，就等于是处长了，这里的老人都很不服气。你没发现他们身上都存在一个共同点吗？” 这倒让陈聪有些惊愕，忙道：“他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嘿嘿，就是官僚作风。” “嗯？官僚作风？” “是的，他们都是长期蹲机关的人，日积月累就养成了官僚作风。自从公布了我的职务，我就找每个人单独谈话，通过谈话，我也摸清了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我的观点，就是对手下不能堵，而是要疏。” “什么意思？庄处，你能说的清楚点嘛，我也好向你学习！”陈聪现在是装孙子，因为庄菲说到这里，他几乎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但他不能说出来，还要表现的茫然无知，这样能拉近他和庄菲的关系。既然姜伙这么对待自己，自己要想在这省银监局立足，那就只能巴结好庄菲了。 陈聪在入职省银监局之前，王暖和他进行了一次长谈，两人足足谈了整整一晚，告诉他一些在官场打拼的窍门，陈聪是何等精明之人，王暖稍加点拨，陈聪就心中了然。他现在这么做，就是在王暖和他的谈话中，他自己总结出来的。 拍马屁是一门极高的学问，要拍的对方没有觉察到，还能起到巴结讨好对方的效果。当然了，真正会拍马屁的人，表面上不但不能表现出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奴才相，还要表现的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拍马屁的高手。王暖当然不会向他传授这些东西，这也太龌龊了，王暖也不会这么做。王暖只是告诉他，要学会和领导打交道，这一点至关重要，仅此而已。 但陈聪却很善于总结，透过现象看本质，要学会和领导打交道，那就要成为拍马屁的高手，只有这样，才能和领导处好关系。自己现在是在官场混了，绝对不能再像以前在商业银行那个做法了，只有改变了自己，才能适应新的环境。 “庄处，怎么才是对手下疏，而不是堵呢？”陈聪在问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就像和情人说悄悄话一样，丝毫看不出拍马屁的神韵。 庄菲笑了笑，道：“咱们这个处原先的处长，是从省直机关调过来的，喜欢蹲在办公室里附庸风雅，因此，他基本上不去现场检查，这个处里的工作人员也几乎是每天窝在办公室里，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检查也都是非现场检查，最多就是打个电话让各家银行来报送材料。可这样做的后果，就让他们基本上丧失了监管的权力，他们没有了权力，你说他们会失去什么？” 陈聪紧皱眉头，想了几想，这才恍然大悟地道：“他们会失去好处。” “呵呵，对，你说的很对，没了权力，就会失去该得的好处。这是他们心中最为抱怨的地方。既然这样，我就要改变这种状态，让他们都去现场检查，顺便让他么捞点好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支持我的工作。” 陈聪没有想到庄菲会和他说的这么透彻，自己要是处在她的位置，绝对不会这么明说的，还会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 “庄处，你这么做，不会是纵容他们去贪吧？” “怎么会呢？啥事都有个分寸，只要适可而止就行了。一点好处让他们捞不到，他们会怨天尤人，心生抱怨，也不会好好工作。官僚作风的人，都是些喜欢沾小便宜的人。这就是疏。” “庄处，我明白了，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嘿嘿，我向你学了一招。”这就是比较明显的拍马屁了，庄菲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陈聪却随即又道：“从咱们两个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发现他们特别挤兑咱们。咱们就让他们捞点好处，他们才会对咱们心悦诚服。”这番话陈聪说的非常及时，将前边比较明显的拍马屁给及时地覆盖过去，让庄菲心情愉悦，笑的心花怒放，非常开心。 “陈聪，你知道我这么做为何不用担心吗？” “为何？” “因为你老婆啊，你老婆查谁，也不能查咱们吧，呵呵。” 晕，原来庄菲的底气是来自王暖。 第248章 现场检查 陈聪原先所在的支行就属于股份制商业银行，只不过是省国资委控股的地域性银行，这个支行也是在省银监局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监管范围之内。 对吕立恨透了的陈聪，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吕立。当然了，对于如何整治，陈聪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将目标只锁定在了吕立一个人身上，但随后整个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检查了几个股份制银行之后，庄菲本来是准备检查另一家股份制银行，但陈聪却提议对他原先的支行展开检查。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庄菲发现陈聪是个非常精明之人，又加上两人是一起考进来的，无形之中，两人就结成了联盟，而且还是政治联盟。对此，两人虽然都没有说开，但彼此心照不宣。 陈聪这一提议，庄菲立即批准，省银监局股份制商业银行监管处立即进入陈聪原先所在的支行。 陈聪现在是以省银监局的领导回归故里进行检查指导工作，颇有一股子小人得志之势，但陈聪不是小人，他表现的很谦卑，即使对待吕立，陈聪表面上也表现的很是友好，并没有因为以前的种种不快而有所表现。 吕立更是不敢怠慢，他亲自作陪，中午晚饭，他安排的极其丰盛，陈聪庄菲还有监管处的同事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每天收工回家的时候，吕立赠送的小礼品，他们也是照单全收。这种东西收下，也不算受贿，只是有点违规罢了。 两天过后，陈聪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叶玲并没有来上班，问过之后，方才得知，叶玲请了长期病假。 而取代叶玲担任个贷部主任的是丁吟，更让陈聪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个贷部和理财中心竟然合二为一，原先的理财中心主任去了下边的网点，按照常理，叶玲是个贷部和理财中心的负责人才对，但叶玲却休了长期病假，丁吟那个臭娘们一手掌管了这两个要害部门。 陈聪为了避嫌，在进驻检查期间，他没有主动和叶玲以及和梅联系，免得就是给吕立他们落下口实。但现在不行了，叶玲竟然休了病假，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拨通了叶玲的手机号码。 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叶玲的手机竟然停机了，这显然是叶玲更换了手机号码。无缘无故地叶玲不会随便更换手机号码的，她这一更换手机号码，其中必定有原因。 没办法，陈聪只好找到了和梅。和梅对陈聪现在很有意见，上一次本来想偷吃的两人去那个五星级酒店开了个房间，不但没有偷吃成功，还险些被王超现场捉奸。从那之后，陈聪不再与和梅联系了，和梅给陈聪打了很多次电话，但陈聪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来婉拒，这让和梅很是恼火。 陈聪将和梅约到了一个单独的空闲办公室内。 “哎呀，省银监局的领导，你还记得有我和梅这号人啊？”和梅一进门就开口对陈聪连讽带刺。 “嘿嘿，和梅，看你说的，我算什么领导啊，就是个干活的。” “在省银监局打扫卫生的，到了这里也是领导。” “靠，我也不是打扫卫生的啊，孬好不说，我现在也是副科级监管员。” 噗嗤一声，和梅终于被陈聪给逗笑了，她娇嗔地白了陈聪一眼，低声轻道：“小样吧，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总是有理由推辞，我就不信，你就真能忙成那副德行？” “哎呀，和梅，我真的很忙，忙的焦头烂额。说句真的，那一次如果被王超给抓住了，那我也就进不了银监局了。” 和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不对啊，陈聪，你是考公务员考进去的，省银监局又是省直机关，只要考进去，一般都是直接任命副处级干部啊，你怎么才是副科级监管员？” 和梅这话并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而是非常认真地。陈聪的老脸不免有些尴尬，嘿嘿地笑了笑，道：“凡事都有个例外，我只是找个工作，又不是为了当官。” “靠，不为了当官，谁会费心费力地去考公务员啊，公务员那么难考，考上了才是个副科级监管员，你可真够丢人的。” 和梅对陈聪老是拒绝她很是恼火，现在说出来的话，不是夹枪就是带棍，陈聪不单是尴尬了，他被和梅说的难堪至极，简直是无地自容了，他恨不能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真他奶奶的，我和省银监局的领导很不对付，他故意压制我，不然，我肯定是副处级干部。”陈聪对当官毫无兴趣，但自尊心促使他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希望自己说的这番话，能博取和梅的同情，让她不要再这么挖苦自己了。 但和梅对他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原先在这里的时候，和吕立搞不好关系。现在去了省银监局，又和省银监局的领导搞不好关系，陈聪，你是怎么搞的嘛？你怎么总是和领导过不去？既然这样，那你还考什么公务员啊？我都替你着急上火。” “没办法，赶巧了呗，我也不想这样。” “你走到哪里，都和领导搞不好关系，你还想混仕途？我看你干脆去安心经商得了。” “好了，和梅，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我就知道你找我有别的事，不然，你也不会主动来找我的，哼。”和梅双手抱肩，仍是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和梅，叶玲得什么病了？” “你问叶玲干什么？” “叶玲生病了，我关心一下老同事也是人之常情啊。” “你不会直接给她打电话啊？” “他原先的手机号码停用了。” “你可以去找她啊。不过，你就是去找她，也找不到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叶玲的新手机号码？”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和梅……” 但和梅却转身走了出去。 第249章 叶玲丢职的秘密 陈聪急忙上前伸手拉住了和梅，道：“和梅，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嘛，叶玲和咱们都是很好的同事，上一次我想帮她跳槽去华夏银行，我也求你帮忙了，可咱们都没有帮上她，我心里一直很愧疚。” 和梅叹了口气，道：“对这件事，我也很愧疚，不过，咱们实在是帮不上，人家柳晨就是不接纳，那有什么办法？” “和梅，你到底知不知道叶玲的新手机号码？” 和梅坦率地道：“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何？” “陈聪，这里是你的老根据地，你原先在这里的时候，吕立对你是很差劲，但你也不能为了泄私愤，就把咱们整个行给拖下水吧？” “和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检查组到这里来，只不过是例行检查，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促进咱们行的业务发展，没别的意思。” “你是这么认为的，可整个行里的人都认为你这是来报复的。” “靠，我又不是什么领导，只是个办事人员，我能怎么报复？”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和梅为何要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和梅这么说，那就说明这里绝对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梅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你的到来，搞的风声鹤唳，大家巴不得你们检查组赶快走。” “和梅，我就是给叶玲打个电话，问候她一下，仅此而已。难道你连这个忙也不帮我吗？” 和梅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把她的新手机号码给你，但你不要难为她。” 陈聪又是一愣，我给叶玲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怎么成了要难为她呢？ 和梅从手机中调出了叶玲的新手机号码，告诉了陈聪，当陈聪将叶玲的新手机号码输入到手机中后，和梅突然说道：“陈聪，我希望你是例行检查，不要刻意检查，这样，大家都好过，别搞的紧张兮兮的，我这么说，是为你好，你能明白吗？” 陈聪更是一愣，他感觉和梅今天说话，仿佛有什么重大的秘密要刻意隐瞒，但他没有再问和梅，只是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和梅走后，陈聪立即拨通了叶玲的手机。 “叶玲，你到底怎么了？” “陈聪，我知道你带着省银监局的检查组到咱们行来检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和梅告诉我的。” “叶玲，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什么病也没有。” “那你怎么休长期病假了。” “一言难尽，这件事你就不要问了。” “你现今在哪里？” “我在外边。” “你现在还住在那个公寓里面吗？” “嗯。” “那我过去找你。” “我现在不在公寓。”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 “那好，晚上八点我过去看你。” 叶玲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当天晚上，吕立在一个高档酒楼再次宴请检查组的人，陈聪没有去，而是留在了检查组办公室内喝了碗泡面，快八点的时候，他急忙赶往了叶玲所住的公寓。 陈聪到了叶玲的公寓门口，抬手敲门，但里边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叶玲还没有回来。 就在陈聪准备给叶玲打手机时，电梯门开了，叶玲快步从里边走了出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陈聪，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来了几分钟了。” “呵呵，来，请进。”叶玲打开了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叶玲，你休长期病假，到底是为了什么？”陈聪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但叶玲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吃饭了吗？” 陈聪点了点头，叶玲笑道：“我还没有吃。”说着，她从方便袋中取出了面包，吃了起来。 陈聪自己动手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叶玲面前，道：“你休假，不在家好好歇着，到外边瞎跑什么？” “嘿嘿，我现在一家小银行担任营销总监，现在是试用期，如果能行，我就准备去那里。” “鼓捣了半天，你休长期病假，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嗯，是的。” 陈聪顿感无语，要是叶玲单纯地为了跳槽而休长期病假，和梅至于那么神秘兮兮的嘛，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靠。 “咋样？你去了省银监局，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没什么职务，就是一个副科级监管员。” 叶玲没有像和梅那样讽刺挖苦陈聪，而是冲陈聪笑了起来，叶玲笑的很善解人意，没有丝毫戏谑之意，这也是叶玲最吸引人的地方，她太善良了。 叶玲平时吃饭很慢，但这一次，她则是狼吞虎咽地把面包吃完，喝了口茶，道：“你来找我啥事？” “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事。” 叶玲欲言又止，随即沉默起来，仿佛有什么顾虑没有将嘴里的话说出来。但陈聪也不问她，只是坐在那里，举杯饮茶。 突然之间，陈聪开口问道：“个贷部和理财中心合并在一起，是在你休假之后吗？” “不，是在我休假之前。” “个贷部和理财中心合并在一起的时候，负责人是你还是丁吟？” “是我。” 陈聪笑了笑，隔了七八秒钟，这才又道：“是因为你休假，丁吟才顶替的你？” “不是，在我休假之前，丁吟就已经顶替我了。” “行里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因为我不想干了。” “你为何不想干了？” 叶玲犹豫了十多秒钟，方才说道：“因为我想跳槽啊。” “不对，你说的不对。叶玲，咱们之间太了解了，丁吟取代你，绝不是因为你要跳槽。” “陈聪，你就不要问了。” 至此，陈聪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里边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然，叶玲不会休长期病假的，而是因为丁吟将叶玲给顶替了。 “叶玲，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嘛？” 叶玲有些难为地摇了摇头，陈聪叹了口气，显示出很失望的样子来，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了。” 看陈聪突然变得这么不高兴要离开，叶玲有些手足无措。 第250章 骑虎难下 当陈聪来到门口，伸手待要去开门时，叶玲突然问道：“陈聪，你就这么走了？” “我不这么走还怎么走？我百忙之中过来看你，但你有话却不对我讲，你还拿我当朋友吗？”陈聪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叶玲突然起身，快步走了过来，双手紧紧拉住了陈聪的手，道：“你先坐下，要是让你这样走了，我心里会很难受的。” 陈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返回身又坐回原处。 “陈聪，你第一天去行里检查，和梅就告诉我了。我本来想主动找你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决定不再去找你了，同时，我也将手机号码给更换了。目的，就是不想掺和。” “不想掺和？到底是什么事？” 叶玲双目紧紧盯着陈聪，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方才说道：“你们检查组检查了这几天，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只是例行检查。” “我就知道你们也查不出什么来。” 陈聪双目紧盯着叶玲，低沉地问道：“叶玲，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希望你能坦诚布公地说出来，看我能否帮的上你。” “去他妈的吧，这气我早就受够了，既然你今天来看我，那我索性就对你说了。当初行里将个贷部和理财中心合在一起，就很是不正常，任命我为负责人，也是工会主席为我力争的。但同时却任命李娜为理财中心的主任。可吕立告诉我，不准我插手理财中心的事。但理财中心挂靠在个贷部名下，我又是负责人，却不让我过问理财中心的事，要是出了什么事，责任由谁来承担？还不是我来承担。” “麻痹的，又是吕立在鼓捣什么猫腻吧？” “是的，没错。李娜飞扬跋扈，有吕立给她撑腰，我过问一下理财中心的业务，李娜就和我吵。我算是看明白了，吕立这是故意逼我让出位置，我一气之下，就提出不再担任个贷部和理财中心的负责人了。吕立立即任命丁吟接替了我。我休长期病假，也不是因为赌气，而是我怕。” “你怕？” “嗯，我真的很怕，吕立他们胆子太大了，虽然他和李娜不让我插手理财中心的事，但我也发现了一些猫腻。” “什么猫腻？” “他们暗中私自向客户兜售理财产品。” 陈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道：“理财中心就是卖理财产品的，这有什么稀奇嘛，怎么还暗中私自兜售？” “猫腻就在这里，他们兜售的理财产品，不是上级行规定的理财产品，而是他们自己巧立名目自设的，卖的理财产品，不在账上显示，利润进了他们自己腰包，客户也不知情，客户还以为是买的正规的理财产品呢。他们这是欺上瞒下坑骗客户。” 陈聪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他们这是在犯罪。” “没错，他们就是在犯罪。我之所以休长期病假，就是为了避开这个。” “他们是怎么巧立名目自设理财产品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李娜鬼鬼祟祟的，很多的大客户，都是她一个人接待的，至于卖的什么理财产品，到底卖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李娜这个烂货，没想到她和吕立勾达在了一起。” “他们这是在利用银行的平台，为他们谋取私利。这不是违规，而是犯罪。” “这件事一旦查出来，就是个大案。”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提前都做了预防措施。别看你们是银监局检查组，你们也查不出什么来。陈聪，你知道我为什么下定决心告诉你这个真相吗？” 陈聪一愣，抬头看着叶玲，叶玲道：“陈聪，你们不该来现场检查啊，因为你们如果查不出来什么来，将来一旦案发，你们省银监局检查组就脱不了干系，属于失职渎职，轻则违规，重则违法。” 陈聪懵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个环节。叶玲又道：“省银监局历来都是搞非现场检查的，非现场检查不同于现场检查，即使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将来出了什么事，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因为是非现场检查，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也有情可原。但现场检查就不行了，因为那是要落底稿的，是要签字画押的，有问题而查不出问题来，是要承担责任的。” 陈聪彻底懵了，对这种业务细节方面的厉害关系，他还真没有考虑的这么详细。叶玲对业务非常精通，她说的没错，都是肺腑之言。 “陈聪，这样的事，我能随便说出来嘛。我是在担心你啊，你这次来现场检查，理财中心暗藏的猫腻，你们查不出来，将来不案发还好，一旦案发，你们检查组也跑不了，都得跟着倒霉。” 叶玲说到这里，有些着急起来。陈聪也明白了，叶玲之所以下定决心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是为陈聪好，她真的在为陈聪担心。不然，她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叶玲，你的意思是，我们既然是现场检查，那就一定要将理财中心的事给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将来会受牵连？” “对，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陈聪，我的那个亲戚就是你们省银监局的一个处长，对省银监局内部的事，我也了解不少。人家以前都是非现场检查，可到了你们，为何要进行现场检查？” “这……”陈聪有些语塞。 叶玲又道：“省银监局是省直机关，那里边的人，都精的跟猴似的，他们进行非现场检查，虽然是有些不作为，但却是为了保全自己。说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好，说他们素位尸餐也好，但人家的确很是精明。这个年头，最好的结局，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叶玲的这番话，就等于在批评陈聪他们这个检查组是一群傻逼了。 陈聪也是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了股份制银行监管处原先的那个处长为何天天窝在办公室里，不是喝茶就是看报纸，再不就是写字绘画。原来是个精明过人的老油条啊。 庄菲和陈聪进行现场检查，等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不成功便成仁，有些骑虎难下了。 第251章 性感的出奇 “叶玲，谢谢你将真相告诉我，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将来一旦案发，我们检查组也会跟着倒霉。”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查起来是很有难度的。” “当然了，肯定难度很大。这就是我替你着急的地方，他们走的是帐外帐，人家根本就没有入账，你们怎么查？” “我回去和庄菲好好商量一下，要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庄菲？” “嗯，是的，我们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处长。” “她和你一块考进去的，她是个女的，但她被提拔为副处长了，还是主持工作，是不是？” “是的。” “她新官上任，想烧几把火，这也很正常。但银监局是执法部门，不同于她在银行担任高管的时候，她这么做，是要捅篓子的。”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明白了，这些话肯定是叶玲的那个在省银监局当处长的亲戚告诉她的，不然，她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叶玲，现在省银监局是不是有很多人在等着看庄菲的笑话？” “是的，没错。你们赶紧将现场检查改成非现场检查吧，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去和庄菲谈。” “希望她能重视这件事的后果。” 陈聪出了叶玲的房门，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处，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 “庄处，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要向你汇报。” “在电话中说不行吗？” “不太方便，再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好吧，那你到我家里来。” “到你家里方便吗？” “怎么不方便？就我一个人，你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嗯，好。” 接到庄菲的短信后，陈聪有些惊愕，因为庄菲的家就住在宝苑楼盘，和董雪是一个小区，但却不是一个楼。陈聪打的直奔庄菲的家里。 随着门铃的响声，房门打开了，庄菲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睡衣，脚上穿着一双粉色拖鞋，看样子她才洗过澡。 看庄菲装着睡衣就把门打开了，陈聪有些发窘，但庄菲却没有丝毫的别扭，道：“请进来吧。” 陈聪只好迈步走了进去，庄菲的皮肤本就非常的白，她又穿着这么一件乳白色的睡衣，她整个人都显得就像白藕一样，而脚上的粉色拖鞋，则显得她性感十足。 庄菲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前凸后翘，肤色晶莹剔透，怎是一个性感就能形容的了？陈聪的自制力非常棒，但看到庄菲这样，他也忍不住暗中吞了口垂涎。 庄菲才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漉，使她的粉腮显得霞映澄塘，愈发的诱人。 麻痹的，这世界上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多的数不胜数。老子要是皇上，就把这些美女统统都给收了。想到这里，陈聪这厮竟然暗自咬牙，又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陈聪，坐在，到底是啥事？”庄菲率先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拢了拢湿漉的秀发，左腿搭在了右腿上，晶光弥漫，陈聪忍不住低头偷窥了一眼。 陈聪坐在了她对面，道：“庄菲，是这么回事。” 陈聪将叶玲谈的那些话，又加上自己的理解，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诉了庄菲。 庄菲听后，不由得神色凝重，秀眉紧蹙，仔细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陈聪，这么说来，此事非同小可。看来我是操之过急了。怪不得咱们省银监局那么多部门，几乎都没有什么现场检查的，原来如此。” “是啊，省银监局的那些人都是些玩政治的，咱们两个初来乍到，和他们相比，咱们连小学生都不如，最多也就是学前班的水平。” 庄菲不得不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把原先在银行的那套工作办法，带到了银监局里，但却不知道险些捅了马蜂窝。看来，原先的那套工作方法，在银监局是行不通的。陈聪，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查下去了，无论如何，也要把理财中心的猫腻查出来，不然，将来一旦案发，咱们都得跟着倒霉。现在的问责制实在是太吓人了，秋后算账，太恐怖了。” 庄菲点了点头，道：“你分析的没错。但他们并没有在账目上列支，我们是很难查出来的。将来即使案发，咱们的责任也会小些。” “庄处，不能这么理解。将来一旦案发，要是涉及的金额少还好说，要是涉及的金额大，那可就麻烦了，肯定得找替罪羊，而咱们就是最为合适的替罪羊。” “问题是怎么才能彻底地查出来？” “我想咱们检查组还是先撤出来，让对方放松警惕，咱们在暗中展开调查，一旦证据确凿，咱们检查组随即介入，他们想跑也跑不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怎么展开暗中调查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才是关键所在。” 庄菲用手捶了捶腰，随即起身，但她一起身，不由得哎哟了一声，样子显得很是痛苦，陈聪忙道：“庄处，你这是咋的了？” “没事，今晚回来，腰有些疼，我泡了个热水澡，虽然轻了很多，但还是有点疼。” “庄处，你是不是劳累过度了？” “可能是吧。”庄菲说着又用力捶了几下腰，动身给陈聪沏了杯茶，陈聪急忙伸手接了过来。 庄菲再次坐下，道：“陈聪，你反映的这个情况至关重要，咱们今后再开展工作的时候，要多动个心眼。咱们两个是一块考进来的，绝对不能让银监局的那些老油条看咱们的笑话。” “对，我们不能让他们对咱们说三道四。” “咱们要尽快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嗯。”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都凝眉沉思起来。 “庄处，咱们检查组撤出吧，这样可以迷惑对方，我来秘密搜集证据。” “嗯，好吧。” 随后，陈聪起身告辞，庄菲轻声叮嘱道：“早点回去，别让王暖在家久等。” 陈聪忙冲她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庄菲竟然一直送到他门外，目送他进了电梯，方才返回家中。 这丫实在是性感的出奇！陈聪心中感慨地这样想。 第252章 案情大白 第二天上午，按照庄菲和陈聪制定的策略，检查组撤走了，临走之前，还给了一个非常好的评价，目的就是迷惑对方。 接下来陈聪什么事也不能做了，只能暗中盯在这里，要尽快寻找到证据，好将理财中心的猫腻调查清楚。 但陈聪不能出面，李娜认识陈聪，陈聪想到了一个最为合适的人，卡猪。 陈聪亲自将卡猪叫了来，交给他十万元，让他冒充大客户去理财中心购买理财产品，而且是要找李娜亲自买。 省银监局股份制银行监管处检查组在这里检查的时候，吕立和李娜惶惶不可终日，当检查组撤去之后，还给了一个非常好的评价，这一下子就让吕立和李娜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 卡猪走进了理财中心，径直走进了主任办公室，他一进门，就认出了这个黑不溜秋的女子就是李娜。因为卡猪在陈聪的手机中见过李娜的照片。 “你好，请问你是李主任吧？” “是啊，你是？” “呵呵，我今天到你们这里来，是专门来买理财产品的，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理财产品？” “我们这里的理财产品可多了，请问你要什么类型的理财产品？” “我不太懂，请你给我推荐几种吧。你是这里的主任，我相信你的推荐。”卡猪很会说话，李娜一听，心中大喜，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向卡猪推荐起理财产品来。当然了，李娜向卡猪推荐的理财产品都是不在条目的，也就是吕立和她暗中鼓捣的那些账外的理财产品。 卡猪也摆出了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来，一口气就购买了十万元的。当卡猪离开的时候，李娜欣喜万分地亲自将卡猪送出了门，还叮嘱他下次再来买。 卡猪走出银行，就将购买的理财产品单据交给了陈聪。陈聪拿到单据后，立即返回了省银监局，走进了庄菲的办公室。 检查组撤回来的时候，早就将理财中心的理财产品条目名单取了回来。陈聪和庄菲一对理财产品的条目，就明白卡猪购买的这些理财产品正是违规发放的账外理财产品。 这一下证据确凿，而这些违规发放的账外理财产品，竟然是上海的一家理财公司。要对上海的这家理财公司展开调查，省银监局要和省公安厅经警大队联合办案才行。 为此，庄菲派陈聪和省公安厅经警大队的几名警员火速秘密赶往上海。只经过一天的调查，就将那家理财公司给调查清楚了。这家理财公司证件不全，和银行的合作，都是非法经营，吸收来的资金，几乎全部用于发放高利贷。 上海警方随即将那家理财公司给控制起来，吕立这边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信息。陈聪和省公安厅经警大队的几名警员连夜返回本市，对此事进行立案侦查。 吕立和李娜都被立即停职，配合省银监局和警方的调查。 半个月后，案情终于调查清楚。原来早在几年之前，吕立就和这家上海的理财公司暗中搞合作，不过，以前都是在支行营业室的理财中心暗中卖这些理财产品，是有一个才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发现了这些理财产品的不合法性，向营业室主任丁吟提出了质疑。没几天，那个女学生就被吕立调到了支行办公室内工作，不再让她染指理财产品，把她调进支行办公室的目的，就是要将她监视起来。 这个女大学生自己也不争气，她被调入支行办公室后，离领导近了，吕立为了避免她将此事捅了出去，装作对她很关心的样子，说将她调入办公室是重点培养她，今后要对她加以重用。不到一个星期，这个女大学生竟然倒进了吕立的怀抱，成了吕立暗中的情人。 吕立将这个女大学生发展成了自己的情人之后，但他仍是不太放心，索性将营业室的理财中心划到了个贷部进行管辖。这才导致叶玲被丁吟顶替，叶玲被迫无奈只好请了长期病假，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吕立和李娜被停职后的半个月，想逃跑的丁吟被控制了起来。这个娘们比李娜还要可恶，李娜才协助吕立胡作非为了几个月，而丁吟却协助吕立胡作非为已好几年了。 随着案情的不断深入，涉及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支行领导班子，除了那个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外，其余的行领导都拿了不少好处，无一例外都被停职接受调查。 这个案子的涉及金额，竟然达到了好几亿，算是一个大型案子了。 吕立和丁吟以及李娜均被正式逮捕，其他的几个行领导均被开除公职，这个案子让整个支行进行了一次全新的大换血，暂由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代行行长职权。 陈聪和庄菲所在的股份制银行监管处也因此立了大功，省银监局那些躲在暗中等着看笑话的人，笑话没有看成，却等来了庄菲从副处长提成了处长，不再是副处长主持工作，而是处长主持工作了。 这本来是一件极其倒霉的事，在陈聪的力挽狂澜之下，却化腐朽为神奇，将倒霉事变成了喜庆事。庄菲受益最大，几个月的时间，就从副处级荣升为正处级。 在庄菲的坚持下，陈聪也从副科级监管员升到了正科级监管员。 在这起案子中，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陈聪。但陈聪最终的受益却是微乎其微，只不过是从副科级升到了正科级，但还是监管员，职权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职级升了半格。 按照庄菲的意思，她是坚决力挺让陈聪担任股份制银行监管处副处长的，但局领导那边通不过，通不过的主要原因是姜伙不同意。庄菲的韧劲十足，她不停地去找，说这起案子，是陈聪立了最大的功劳，不安排陈聪担任副处长，实在说不过去。 姜伙虽然暗中给陈聪穿小鞋，但他也不敢轻易得罪陈聪，陈聪的老婆毕竟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最后无奈之下，象征性地将陈聪从副科级提到了正科级，也总算是给了一个说法. 第253章 她的拒绝 陈聪现在终于进入了公务员行列，但他和王暖的婚姻仍处于以前的状态。两人都不提离婚的事，除了不亲嘴不拥抱不上床之外，两人可以说是相处融洽，甚至也可以说是如胶似漆。但就是这样，两人也无法改变目前的状况。 陈聪一直想寻找机会和王暖突破最后的防线，反正郭祥现在是不再掺和他和王暖的恋情了，因为郭祥现在和柳晨谈的很是火热，估计两人也早就实现了同床共枕。 这天下午下班后，陈聪早早地回了家，精心炒了几个菜，等王暖回来，陈聪还和王暖喝了一瓶红酒。 这都是陈聪事先设计好的，他决定今晚就和王暖实现鱼水之欢，再也不能这样冷酷下去了。奶奶滴，结婚证都领了，两人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就是不能同床共枕，这算什么事呢？ 吃过饭后，陈聪和王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边看边聊着一些工作上的事。 九点钟，陈聪突然起身，低声轻道：“王暖，我先去冲个澡。” 王暖一愣，随即明白了陈聪的意思，她的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神态也有些尴尬，她点了点头，陈聪又道：“王暖，要不你先去冲澡。” 王暖又是一愣，忙道：“还是你先去冲吧。”说完这话，她的脸羞的更加红了。 以前陈聪忙于考公务员，又是复习，又是对付姜伙，两人的心思都没有往那方面想。但现在陈聪的工作尘埃落定，尤其是近几天，陈聪已经多次暗示她，要和她名副其实。但她总是想方设法婉拒了。 但老是这么婉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试问世间哪对情侣领了结婚证，还保持如此纯洁呢？恐怕就只有陈聪和王暖了。王暖也感觉这样很是对不住陈聪，但她没有办法。 对，的确是没有办法。 陈聪冲完澡后，穿着睡衣从洗浴间走了出来，很是温柔地对王暖道：“王暖，你也去冲澡吧？” 王暖没法拒绝了，她只好起身去了洗浴间。 王暖这次冲澡时间很长，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方才穿着睡衣从洗浴间走了出来。 陈聪早就忍无可忍了，再这么下去，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他不能再等待了，他是男人，他要主动进攻。 王暖才走出洗浴间，陈聪就贴了过去，伸手一把将王暖紧紧搂住，将她拥入怀中，火热的嘴唇在王暖的粉腮上亲了一口，道：“王暖，咱们早就是夫妻了，是夫妻就该同床共枕，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着，他用火热的嘴唇吻住了王暖滚烫的红唇。 王暖没有反抗，但也没怎么主动，她没有伸出双手勾勒住陈聪的脖颈，更没有伸出双手紧搂住陈聪，而是任由陈聪紧搂着她。但在陈聪吻住她红唇的时候，她倒是主动温柔地回应着。 陈聪体内的激情一触即溃，让他浑身都在颤抖，他一下子抱起了王暖，快步朝卧室走去。 但当进了卧室之后，陈聪明显地感觉到王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但他也浑不在意，可当他将王暖放在床上之后，王暖的身子几乎抖成了一个团，脸颊虽然滚烫的发红，但她的双目却发出恐惧的目光，这让陈聪顿时愣住了。 “王暖，你怎么了？” 王暖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仿佛快要喘不上气来，看王暖这样，陈聪有些紧张了，忙担心地问道：“王暖，你到底是怎么了？” 王暖猛地吸了一口气，极其紧张极其羞涩极其痛苦地道：“陈聪，我有些害怕。” “你不要怕，咱们这是水到渠成。”陈聪极其温柔地安慰她。 “陈聪，我这是第一次，现在我特别害怕，你别碰我。”王暖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陈聪从来没有见过王暖这样，不由得愣住了。但他仍是耐住性子道：“王暖，女人的第一次是比较疼，但我会格外注意的，第一次过后，就没事了。你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 陈聪说着，伸手轻轻楼住她，嘴唇再次慢慢贴向她的红唇，陈聪想先用温存的动作，让她慢慢放松下来，随之就能水到渠成了。但让他惊讶的是，王暖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唇，道：“陈聪，你还是回你卧室去吧，算我求你了，好吗？” “王暖，你到底是……？”陈聪心生不满，有些恼火，但他后边的话仍是没有问出来。本来他想问王暖，你到底是爱不爱我？但他这话要是问出来，不但要伤王暖的心，也会伤自己的心。 “陈聪，我知道你不甘心就这样和我过下去，但请你理解我，我不是故意的。请你给我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咱们再圆房好吗？” 听王暖这么说，陈聪心中的火气顿去，但他仍是低声问道：“为什么？” “你不要问为什么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陈聪，请你一定要理解我，快回你的卧室，好吗？” “王暖，你说过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 “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但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好吗？” 王暖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求，陈聪也不想违拗她的意思，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出了王暖的卧室。 当陈聪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王暖已经快速起身，将她卧室的门紧紧关上了。 陈聪颓废地坐在床上，看着王暖卧室紧闭的门，他的心中充满无限感伤。 王暖，你要是不真心喜欢我，那你就明说，咱们离婚就是了。可你老是这么拖着，要拖到什么时候啊？也不说离婚，可也不和我同房，你王暖到底是什么意思？ 垂头丧气、失魂落魄、颓废、伤感，交织在一起，痛苦地折磨着陈聪，陈聪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方才昏昏睡去。 当陈聪醒来的时候，王暖已经去上班了。 陈聪站在王暖的卧室门口，看着王暖那温馨的床，闻着卧室中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陈聪的眉头越皱越紧。 王暖，你要让老子当苦行僧当到什么时候？ 陈聪气急败坏之下，恨不得将王暖的温床给捣烂。 第254章 庄菲的女人味 假如陈聪不喜欢王暖，他也会接受目前的局面。但陈聪内心最喜欢的就是王暖，当初他和王暖领取结婚证的时候，陈聪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看得见摸不着嗅得着吃不到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这种折磨对陈聪来说，简直就是肆虐。 因此，陈聪很不愿再回到王暖的家中了。但不回去不行，他只好将王暖的家当成了旅馆，每天很晚才回去，回去就进卧室睡觉，第二天一早就起床离开。 陈聪这么做，他自己本身就很痛苦，但比他更痛苦的则是王暖。 陈聪不愿回到家中，那就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每天他都是加班加点，自己的活干完，还主动帮别人干活，虽然从内心来说，他并不想当工作劳模。但事实上，他却成了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典型劳模。无形之中，为他积攒了浑厚的人气。陈聪在单位的口碑，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对这一切，庄菲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她自己就是一个非常争强好胜的女子，陈聪能这么卖力的工作，她对陈聪的好感与日俱增。 这一天下午下班后，庄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批阅完了一摞文件，起身出来，却发现陈聪还在工位上埋头苦干，她道：“陈聪，晚上到我家里去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好。”陈聪头也不抬就应了一声。自己不愿回家去，庄菲要请自己，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这样还能促进自己和庄菲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聪和庄菲一起下楼，乘坐庄菲的车往宝苑楼盘赶。 按照陈聪的设想，他早就想买辆宝马系的轿车了。但由于自己现在已经是公务员，要注意影响，因此，他就放弃了买宝马系轿车的想法，每天上下班不是步行就是乘坐公交车，再不就是打的。 当庄菲开着车载着陈聪来到宝苑小区后，当路过董雪所居住的那栋楼时，陈聪忽地看到董雪出现在楼下，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往楼里走。 而庄菲开车则是从董雪所居住的这栋楼前经过，陈聪看到董雪，急忙将头低下，免得被董雪发现。 庄菲的车从董雪身边路过，好在董雪没有发现陈聪，看到董雪进了楼洞，陈聪方才抬起头来，他心中一阵难过。虽然他和董雪分手，不是因为王暖的缘故，只是两人真的性格不合。但自从分手之后，两人已经很少联系，形同陌路。 陈聪想起了董雪以前的样子，就是董雪在皇冠楼盘当售楼员的时候，那时候陈聪是那么的喜欢董雪，他最愿意看到的就是董雪凝视的样子。可当两人同床共枕的时候，董雪身上的缺点慢慢暴露，让陈聪忍无可忍。 哎，要是停留在当初美好的记忆上，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但现实是残酷的，米熟则糜烂，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美好的感觉了！ 爱情这个东西，当真正得到和擦肩而过相比较，有时候还是擦肩而过能让人对爱情充满美好的憧憬！而真正得到未必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想到这里，陈聪突然醒悟过来，难道王暖坚决不和自己突破最后的底线，是不是也不想打破那当初的美好印象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倒是真的误解她了。可仔细再一分析，似乎又不是这种状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但陈聪在王暖的那条河边都走了大半年了，竟然连个水珠也没有见到，这也太不正常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王暖并不真正喜欢自己！ 思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这让陈聪又变得郁闷不堪。 进了庄菲的家，庄菲换上了一身休闲装，随后就去了厨房，扎上围裙，忙活了起来。 陈聪看着庄菲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心中无限感慨，庄菲这丫也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子，与王暖有得一拼。 此时，天气早就变凉了，已经接近于冬天。陈聪和庄菲几个月相处下来，已经变得亲密无间，是特别好的那种同事关系，除了没有拥抱亲嘴上床之外，其余的都不在话下。 庄菲是个女人味特别浓的女子，越是和她近距离的接触，越是能体会得到。 庄菲炒了四个菜，又从酒柜中拿出来一瓶上等的好酒，两人待要坐下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吓了一跳，竟然是郭祥给他打来的电话。 郭祥平时很少给陈聪打电话，陈聪也不知道郭祥突然打来电话到底是什么事，心中不免有些吃惊，但他还是很快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郭祥的声音：“陈聪，你还好吧？” “还行，多谢郭哥。” 郭祥突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让陈聪有种突然被大赦的感觉。因为陈聪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王暖冷战，他还以为郭祥打这个电话是向他兴师问罪来了，郭祥这一笑，陈聪也放松了下来。 “陈聪，我准备要和柳晨结婚了，到时候你这个媒人可得一定要到场啊！” “啊？你和柳晨要结婚了？” “是啊，我都和她谈了几个月了，呵呵，我们两个都有要结婚的打算。” 陈聪这才回过味来，忙道：“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到场，这喜酒我喝定了。你不请我，我还和你急呢。” 说到这里，陈聪还有些发懵。因为当初他给郭祥和柳晨牵线搭桥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想到，那个浑身带刺的小辣椒柳晨要和自尊心极强的郭祥结婚了。 “陈聪，你和王暖都领结婚证那么久了，为何还不办婚礼？” 晕，突然听到郭祥这么问，陈聪又有些紧张起来，忙道：“我才入职省银监局，工作特别繁忙。王暖当侦查处长，工作更是忙的一塌糊涂，我们还没有腾出时间来。” “呵呵，我希望你们也尽快举行婚礼，实在不行，你和王暖的婚礼与我和柳晨的婚礼一块举行也可以嘛。” “呵呵，好啊，看情况再说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方才扣断了电话。 陈聪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和王暖闹冷战的事，没有被郭祥知道，不然，就凭郭祥那性格，肯定会找陈聪的麻烦。 第255章 单身主义者 庄菲问道：“谁来的电话？” “我的一个朋友。” “呵呵，你的这个朋友，竟然关心起你和王暖的婚礼来了？” “是啊。”陈聪说完，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王暖是他心中的最爱，但现在却是他心中的最痛，这种不死不活的婚姻状况，让他着实无可奈何。 “怎么？一提起你和王暖的婚姻，你竟然皱眉头了？”庄菲虽然是这么问，但她却是面带笑容。 陈聪忙笑了一笑，道：“没什么，来，咱们吃饭。” 别看庄菲是个女流之辈，但她却是很能喝酒。现场检查的那段日子，她几乎每天都参加酒局，但从来没有见过她醉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庄菲突然问道：“陈聪，你对婚姻是怎么看的？” 陈聪一愣，抬头看着庄菲，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对待婚姻要珍惜，处得来就在一起，处不来那就只能分开了。”说到这里，他想起了王暖，心中很是难受，不由得叹了口气。 “呵呵，看来你和王暖的婚姻并不是很幸福啊。” 陈聪苦笑了一下，道：“也不能说不幸福，但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天咱们就不谈这个话题了。” 庄菲抿唇笑了笑，道：“我对婚姻的看法，与你不同。你没有想到吧？我是个单身主义者！” “啊？你是个单身主义者？”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婚姻是座坟墓，我不想走进去，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庄菲这种单身主义者。想想也是，她这么漂亮性感，事业又非常成功，但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她的男朋友，更没有见过她和什么男人交往过。 陈聪问道：“难道你就这样单身一辈子吗？” “是啊，我就这样单身一辈子，难道不好吗？” “可这样是不是太孤独了？” “不孤独，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呵呵，我不喜欢别人管我，当然，我也不喜欢管别人。一个人生活是最理想的。” “庄处，要都是像你这样，那人类该绝种了。” “哈哈，你说的这个问题很逗，但我告诉你，人类不会绝种。等哪一天，我想要个孩子了，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生一个。” “晕，你没结婚，怎么生孩子？” “你真老土，没结婚就不能生孩子了？” 陈聪一愣，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借着酒劲问了出来：“那你和谁生？” “呵呵，做试管婴儿也行，找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男人也可，生个孩子还不容易嘛，分分钟的事。” “庄处，结婚生孩是人生中的大事，可听你这么说，这样的大事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 “哈哈，算你说对了。人这一辈子，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在历史的长河中，人所遇到的任何事，根本就不算事。” 陈聪豁然开朗，点头赞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庄菲端杯和陈聪碰了一下，举杯而尽，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专门去垓下看过，垓下你知道吗？” “垓下？你说的是不是楚汉之争的垓下？” “对，没错，我去的就是那里。想当年，那里该是多么的波澜壮阔，战神项羽十万大军被刘邦的六十万大军围在垓下，也留下了霸王别姬的千年佳话。但我去看的时候，那里非常荒凉，除了黄土就是野草，丝毫也找不到当年那惨烈的任何迹象。大浪淘沙，多么重大的事件，都会被时间给消磨的丝毫不剩。也就是从那一次，我在垓下那个地方站了很久，沉思了整整一夜，我悟出了道。” 陈聪顿时一惊，忙道：“你悟出了道？” “嗯，我悟出了道。也就是从那开始，我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单身主义者。我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我在这个社会上打拼够了，那我就会出家，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去修道。二是我会生个孩子，和孩子相依为伴直到终老。” 陈聪眉头微皱，难以理解地看着她，但她却是开心地莞尔一笑，道：“我给你说的这些，你可要为我保密，这可是我的真实心声。” “这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还有出家的打算？”陈聪问这话，是因为他猜到庄菲可能在以前经历过感情上的打击，因此，才坚决要当一个单身主义者。 没想到，庄菲却呵呵地笑了起来，道：“陈聪，你这话问的很有水平，我想你是不是认为我以前经历过感情上的波折，备受打击，才会想到出家？” 陈聪忙笑了一笑，只好实事求是地道：“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呵呵，实话给你说，我还真没有经历过感情上的波折。但我却经历过感情上的轰烈。” 陈聪不解地问道：“轰烈？什么意思？”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个男同学暗恋了我大半年，就开始追我。我没同意，他却是锲而不舍。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我正准备上床睡觉，却突然听的楼下一片喧哗，舍友过来喊我，我跑到走廊上朝下一看，发现楼前的空地上点燃了一片蜡烛，点燃的蜡烛竟然拼成了我的名字庄菲，那个男同学单腿跪在地上在等着我，其他的同学还在一起喊着我的名字。你猜我当时的感受是什么？” “很浪漫，也很时髦，你当时的感受应该是非常感动吧？” “呵呵，实话告诉你，我当时的感受是心里在痛骂那个男同学是傻逼。” “啊？” “呵呵，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我随即冲下了楼，那个男同学和其他同学都没有看到激动人心的一幕，他们以为我肯定被感动坏了，会毫不犹豫地答应那个男同学的求爱。但我很是镇静地对那个男同学说，我不会同意的，你也不用弄这些套路，咱们是同学，仅此而已。” “你真的这么说的？” “是啊，我当然是这么说的。现场一片寂静，那个男同学傻了，其他同学也傻了。我转身上楼，躺在床上不到十分钟，我就睡着了，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心没肺？” 第256章 不可多得的礼物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讲：“嗯，你的确是太没心没肺了。” “哈哈……”庄菲笑完之后，脸色突然凝重地道：“我早就告诉过他，你喜欢我，我非常感谢！但你不要给我造成任何思想负担，更不要给我施加任何压力，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让我实在无法接受。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吗？” “为什么？” “因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是自由散漫，更不是自私自利，而是自己对心灵的彻底放松净化。这就是我悟出来的道。作为一个女人，能悟出此道，实属不易，我当然要好好珍惜了。” “庄菲，你的思想境界不同于常人，这可能是你学历高的缘故吧。” “错，你说的不对。我的思想境界和常人一样，只不过我是一个坚定地单身主义者。” 她是一个坚定地单身主义者，缘于悟道，竟然是悟道，那她也一定是一个禁欲主义者吧？ 单身想不禁欲都不行，总不至于玩自慰吧。 庄菲的确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陈聪心中这么想着，她仿佛已经知道了陈聪的心思，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一个坚定地单身主义者，那肯定也是一个禁欲主义者了？”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陈聪不禁大囧，忙陪着笑脸道：“我没有这么想。” 庄菲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心理书，我都看过，你还想瞒我？” 陈聪不禁又尴尬地笑道：“哦，是，啥事也瞒不过你。” “你真的认为我是一个禁欲主义者？” “嗯，是的。” “哈哈……”庄菲笑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不知不觉，一瓶白酒，两人终于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酒后，庄菲又沏了一壶茶，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聊天边饮茶，突然之间，庄菲低声道：“陈聪，你给你老婆说一声，今晚不要回去了。” 咕咚一声，陈聪吃惊之下，将才喝进口里的茶整个地都吞了下去。 “庄处，你……让我今晚不回去了？” 她很是坦然地点了点头，笑道：“怎么？难道不行吗？” 陈聪迟疑地问道：“我不回去，那我住在哪里？” “呵呵，当然是住在这里了。” 陈聪有些紧张，庄菲看他紧张的样子，禁不住呵呵笑道：“你紧张啥？我追求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只要不违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心灵上的彻底放松净化。” 陈聪心中怦怦狂跳，他似乎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点什么了。陈聪和王暖虽然是结婚了，但两人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和王暖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却不能同床共枕。 庄菲是个极其性感又充满女人味的女人，前凸后翘，肤色白嫩如奶，真要是能和她有肌肤之亲，也算是自己修来的福气。 面对庄菲这样的性感女人，说自己不想入非非，那都是他妈的扯淡。即使是被净过身的太监，面对庄菲这样的性感女子，估计也会恬不知耻地想上前亲近一番，何况自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茂年男人呢。 王暖坚决不和陈聪同床，又不和陈聪离婚，这让陈聪极其痛苦，也是非常恼火。王暖的家，对自己来说，那就是一个旅馆，回去只是休息睡觉而已，没有别的用处。 想到这里，陈聪掏出手机来，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王暖，我今晚单位加班，就不回去了。”陈聪对着手机说道。 此时的王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陈聪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只是家里休息睡觉，早就让她愧疚难熬。但她没法和陈聪明说，按照两人事先的约定，早就该离婚了。但王暖真的爱上陈聪了，她不想离婚，可…… 隔了好大一会儿，手机中方才传来王暖低沉的声音：“好吧，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我知道，你也早点休息，挂了。” “嗯。” 在扣断电话的那一瞬间，陈聪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起来，自己今天这么做，也太对不住王暖了。但转念一想，王暖让自己光当和尚，自己也早就受够了。这种有其名无其实的婚姻，还不如不要。 庄菲是个聪明女人，她轻柔地说道：“陈聪，你和你老婆的关系是不是出现裂痕了？” “那倒没有。” “但我感觉你们小两口是有问题的。” “哎，我已经说过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庄菲突然极其认真地问道：“你和你老婆之间到底出现什么问题了？” 陈聪欲言又止，很是难为地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说出来吧，看我能帮你分析一下原因不，你们小两口这样下去迟早要完蛋。我虽然是单身主义者，但我也希望你和你老婆能够相亲相爱。” 我靠，这丫到底是什么意思？让老子留下来不是要那样啊。不那样把老子留下来干啥？可既然要那样的话，她为何还希望自己和王暖能够相亲相爱？真搞不懂她到底是啥意思。 想到这里，陈聪也没有什么顾虑了，道：“她不和我同房。” “啊？还有这事？” 陈聪很是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她为什么不和你同房？” “我也不知道。” “她不是真心爱你的？” “不是，她是真心爱我的。” “可她真心爱你，为何不和你同房？” “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领结婚证啊？” “领了，早就领了。” “这可真是奇怪了。”庄菲也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隔了一会，庄菲又道：“陈聪，你可真是个傻帽，她不同意和你同房，难道你就这样顺着她啊？你和她都领了结婚证了，难道不会霸王硬上弓吗？” 陈聪一愣，他没有想到庄菲的思想还这么前卫，忙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想违拗她的意思，这是我对她的尊重。” 突然之间，庄菲开心地笑了起来，道：“哈哈，看来你真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件不可多得的礼物，快，你去冲澡吧。” 第257章 莫等无花空折枝 陈聪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庄菲能这么坦然处之地说出这番话来，他还是很感吃惊，有些口吃地问道：“啥？你让我去冲澡？” “是啊。” 陈聪不免有些大脑发懵，这事来的也太快了吧。看陈聪木讷的有些可爱，庄菲又笑了起来，道：“呵呵，算了，还是我先去冲澡吧，看你这么拘束，真受不了你。”说着，她起身进了卧室，拿着自己的睡衣走进了洗浴间。 晕，自己和她在一起，就像一个没有开化的蛮荒之地，而她则是绿郁葱葱，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十多分钟后，庄菲就冲完澡了，她穿着睡衣从洗浴间走了出来，犹如出水芙蓉，显得愈发性感十足。 “你还坐着干啥？去冲澡啊。”庄菲开始催促陈聪。 陈聪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却没有想到庄菲能这么放得开，陈聪结巴地道：“有睡衣吗？” 看陈聪这样，庄菲禁不住又哈哈地笑了起来，道：“还用什么睡衣啊，冲完澡光着身子出来就行。” “啊？” 庄菲突然双手勾勒住了陈聪的脖子，目含春色，柔情无限地道：“你要是还放不开，那你就走吧，我可不喜欢和一个木头在一起。” 咕咚一声，陈聪吞了口唾沫，木然地点了点头，庄菲一愣，随即问道：“你到底是当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呢还是要当根木头？” “我懂了，你啥也别说了。”陈聪径直朝洗浴间走去。 既然自己留下来了，那自己就要像庄菲一样，做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要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彻底的放松净化。 自己和王暖的婚姻本就是假的，要不王暖能不和自己同房吗？自己和董雪也早就分手了，这么说来，自己现在还是光棍一条，既然这样，那又何必有这么多的羁绊呢。对，自己要彻底放开才行。 陈聪这么一想，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如起来，他脱掉衣服，开始冲起澡来。 但陈聪在冲澡的时候，擎天之柱早就吱吱地充满了血，昂头向天，渴望着高歌猛进。 陈聪快速地冲完了澡，但擎天之柱仍是昂头向天，他想等它软下去，再走出洗浴间。但他憋鼓了这么久，岂是能随意控制的？ 正当他努力想恢复正常时，洗浴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庄菲走了进来。 陈聪啊的一声，急忙双手紧紧捂住下边，样子狼狈不堪。可庄菲呵呵笑道：“看你这小样，你可真逗。要么你就这样出去，要么你穿上衣服走人，我只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说着，她就转身走了出去。 士可杀不可辱，不知为何，听了庄菲这番话，陈聪脑海里竟然想起了士可杀不可辱的这句古话。她是个女人，她都这么放得开，我是个男人，怎么反倒会放不开呢？ 经过今晚和庄菲的深切交谈，陈聪已经对庄菲这人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说一千道一万，庄菲无非就是喜欢做真正的自我，一切都要以自我为中心，这不是自私，更不是自利，而是一种处世哲学，是对自己心灵的彻底放松净化，简而言之，就是追求高质量的个人生活。她自己是这样的人，那她也喜欢身边的人这样，她不喜欢拘谨的人，更不喜欢虚伪的人，她喜欢洒脱的人，更喜欢真实的人。 很快，十秒钟马上就要到了，陈聪把心一横牙一咬，光着身子从洗浴间走了出来，当然了，那个擎天之柱还在不停地撅着。 可当陈聪走出洗浴间，并没有发现庄菲，他心中一喜，最起码这样不是很尴尬。 “庄菲，你在哪里？” 没有回话，陈聪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庄菲在耍弄自己玩？她要是暗中给自己录下像来，那这玩笑可就真的开大了。陈聪想转身返回洗浴间穿上自己的衣服，但他又大着胆子问了几句，可房间内仍是没有任何回音。 她能去哪里呢？倏忽之间，陈聪看到了庄菲的卧室，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何必再扭捏呢？陈聪挺了挺腰板，朝庄菲的卧室走去。 一进卧室，陈聪就看到了卧室的床上白花一片，庄菲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早就把睡衣脱去了，她是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 可自己喊了好几声，她为何不回音呢？ “庄菲，你怎么不回答？” “笨，我不回答，那我肯定在卧室中等着你。快去将客厅的灯关了。”庄菲的声音很是轻柔，轻柔中带着无限的温柔，此时的她，躺在床上，犹如含苞未放的茭白花朵，等着陈聪去采摘。 陈聪急忙返身回到客厅，将客厅的灯关了，随即又急不可耐地回到了卧室中。 庄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陈聪慢慢靠近，他的呼吸急促，激动地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上来。”庄菲轻柔的话语飘了过来，让陈聪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激动地寒颤，她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此时已经开花了，要让陈聪赶快去采摘，不要等到花凋零了空折枝。 陈聪喘着粗气爬上了床，此时的庄菲已经不再那么坦然自如，她的胸口一起一伏，呼吸也是渐渐粗重，脸颊羞红滚烫，双目迷离，雪白的双腿很是羞答地夹在一起。 突然之间，庄菲雪白的手臂搂住了陈聪的脖颈，把他的头朝下拉去，陈聪哆嗦着的嘴唇被庄菲火热的红唇给吻住了，她的舌头还不请自进地溜进陈聪的嘴里，很是潇洒地逛了一圈，最后和陈聪的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陈聪兴奋的有些不能自己，他立即翻身而上，就要对她发起猛烈的冲锋。 但就在这个时候，庄菲却叫停了。 庄菲风情万种地道：“你太激动太紧张，太迫切了，这样子你浑身发紧，一点儿也不放松，要是现在进入，不一会儿你就得缴枪，你要彻底放松下来才行。” “庄菲，我受不了了。”陈聪说出来的话都开始打颤了。 但庄菲的双腿却夹的更紧，根本就不给陈聪任何机会，这让陈聪抓狂的都几乎崩溃了。 第258章 庄菲的计谋 庄菲的那双白藕般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陈聪，但她就是不让陈聪进入，即使这样，陈聪都几乎要缴械投降了。因为庄菲全身的肤色白嫩如雪，卧室虽然没有开灯，但她的肤色都几乎将整个卧室给照亮了。庄菲是魔鬼般的身材，前凸后翘，错落有致，该凸的地方就凸，该凹的地方就凹，凹凸的都是恰到好处。更重要的是庄菲身上的体香，这种体香是与生俱来的，如丝如缕连绵不绝。 陈聪光是这样和她肌肤相触，和她相互温柔的抚摸，他就已经受不了了，呼吸急促，浑身都紧成了一个蛋，已经到了一触即溃的临界点。 对陈聪的这种无法控制的迫不及待，庄菲清楚的很，她要想办法让陈聪彻底放松下来，只有放松下来，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就在陈聪极其这种温馨的气氛时，庄菲突然发话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你的领导，你是我的下属，领导和下属之间，就该清白才行，你怎么还想沾我的便宜？岂有此理。” 听到了庄菲的这番话，陈聪愕然了，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庄菲会突然发怒，他顿时手足无措，狼狈不堪，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我庄菲岂是你能随便玩弄的女人？太不像话了，你给我坐好，听到没有？”庄菲再次发怒。 正处于激情澎湃的陈聪，倏忽之间仿佛跌到了万丈深渊，炽热的身体也降到了冰点，他急忙规规矩矩地坐好，惶恐不安地看着庄菲，声音颤抖地道：“庄菲，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聪声音颤抖，不是激动的，而是吓的。他一贯以正人君子自居，庄菲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今晚本来是庄菲勾引的他，可就在成就好事之时，庄菲却突然翻脸了，这让他如何是好？ “我能有什么意思？哼，我庄菲岂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就凭你也想占有我的身子，你以为你是谁？” 陈聪彻底歇菜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伤害，与其说是伤害，倒不如说是侮辱。 “对不起，庄处，非常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着，他就要翻身下床。 “难道你想就这样走吗？”庄菲这话是在审问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 陈聪愣了一愣，忙道：“难道我不这样走，还能怎么走？”陈聪的心中也有些生气了。生气的同时，他更加恐慌，庄菲今晚故意勾引自己，但又不和自己成好事，难道她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借此要挟自己？可她能要挟自己什么呢？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要挟的，她如果真的要挟，那就是要挟王暖。借要挟自己趁机要挟王暖。她如果真是想这么做的话，那就说明她暗中贪腐了很多的钱，害怕案发，这才使计整治住自己，趁机要挟王暖，好保自己平安。 想到这里，陈聪后悔莫及，痛骂自己太傻逼了，自己何德何能啊，庄菲能看上自己嘛，她这么可劲的勾引自己，那就说明她是存有目的的，可自己还是上了她的当。 陈聪，你这个混蛋，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给我坐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庄菲慢条斯理地道。 陈聪明白了庄菲是带着目的故意勾引自己的，他心中怒火万丈，索性在床边坐好，看庄菲还能说些什么。她如果真的是在要挟王暖，那自己就和她拼了，大不了身败名裂，也不能给王暖造成任何的麻烦。 卧室中陷入了寂静，两人仿佛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之间，又传来了庄菲的声音：“你现在感觉咋样？” 陈聪突然打了个激灵，因为庄菲这次的声音极其温柔，这让陈聪大吃一惊，他扭头不解地看着她。但却发现她正含羞娇柔地笑看着他。 嗯？这是怎么回事？陈聪又开始发懵了。 看陈聪目瞪口呆的样子，庄菲更加娇媚无限地柔声轻道：“看你那傻帽样，我现在问你感觉咋样了？” 陈聪迟疑地问道：“什么感觉？” “呵呵，你现在感觉还那么迫不及待吗？” “啊？我还迫不及待？别说我迫不及待了，我现在被你整的都几乎变成太监了。” “哈哈，没错，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从迫不及待的公牛变成太监。” 陈聪很是恼火地问道：“庄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不是说了嘛，我要让你从公牛变成太监。” 陈聪气愤地问道：“庄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庄菲媚笑着坐了起来，道：“我不这样做，你能彻底放松下来吗？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样，就像个馋猫一样，不几下你就完事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明白庄菲是什么意思了。庄菲并没有要挟自己，更没有要挟王暖的意思，她这么做，只是让自己从迫不及待的猴急状态，彻底放松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她更滋润地行那好事。想到这里，陈聪顿时放下心来，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庄菲，你这么做，不但把我快给变成太监，也几乎变成一个老阳了。” “嗯？老阳？” “老阳就是阳痿啊。” “哈哈……”庄菲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边笑边伸手朝陈聪下边探去。 “哎呀，不好，你真的成了老阳了，嘿嘿……” “我要是成了老阳，你可要负责到底。” “我现在就是在负责到底啊。”庄菲边说边伸出另一只手勾勒住陈聪，拉着陈聪缓缓躺下，但她的另一只手却在不停地温柔地动作着。 她的手柔若无骨，手感极其美妙。不一会儿，陈聪又激动起来，激动之下，呼吸加重，又要变成迫不及待的猴急公牛。 “我靠，你能不能潇洒一点？别给你个笑容，你就蹬鼻子上脸的。”庄菲边说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还很是不悦地白了陈聪一眼。 陈聪顿时又老实起来，暗中警告自己，不能猴急，要稳住才行。 第259章 娇红滚烫 陈聪终于稳了下来，再也不那么猴急了，他知道庄菲追求的是高质量，自己要是猛冲几下就完活，也太丢人了。 没有多久，卧室中响起了无法自制的呻吟声，这不是陈聪的，而是庄菲的，庄菲已经渐入佳境，此时的她，面色娇红滚烫，浑身的雪白肌肤似乎也在颤抖，目光迷离的很是厉害。 是时候了，陈聪开始进行耕耘。 “你要用游山玩水式的心态，不能操之过急。”庄菲喉咙里吟出了这番话。 我擦，她竟然要让自己这样，自己今晚也算是真正地见了世面。陈聪努力控制住自己，开始了游山玩水式的耕耘。 这一夜，陈聪和庄菲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两人几乎都一夜没睡，卧室中一晚上不时传出销魂的声音。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庄菲面色红润，身上的女人味更浓。但陈聪却是腰酸背疼腿抽筋，整个人也几乎虚脱了。 到了单位进入工作状态，庄菲则是精神焕发，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而陈聪则是昏昏欲睡，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恨不得一头攮在沙发上睡个昏天黑地。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卡猪给他打来的电话。 “聪哥，滚刀肉被押解回来了。” “啊？滚刀肉被押解回来了？” “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滚刀肉跑到了东北，在东北开了一个酒馆，但还是被擒拿归案了。” “滚刀肉这种人就该去蹲局子，这是他最终的结局。” “聪哥，听说对付滚刀肉的皇宫酒楼原先的老板李群。李群现在可牛逼了，成了省公安厅治安警察大队的副大队长，权力很大，是他亲自部署将滚刀肉给抓回来的。” 听到这里，陈聪不由得一愣，随即心中暗暗高兴起来。别人不知道，但陈聪非常清楚，李群能进入省公安厅担任治安警察大队的副大队长，完全拜滚刀肉所赐，就是当初滚刀肉欺压他，才让他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考公务员有多难，陈聪是非常清楚的。李群为了考公务员，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陈聪是知道的。李群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今天。 “滚刀肉那王八蛋当初那么欺压人家李群，李群现在手中有了权力，怎么收拾他滚刀肉都不为过。” “是啊，滚刀肉也是活该倒霉。对了，聪哥，我听说李群还要对付野猪。” “野猪？李群对付他干什么？”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听说，李群曾经放出了狠话，只要有他李群在，就要把社会上的那些混子全部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陈聪明白李群的心思了。当初在公示期间，陈聪和李群在皇宫酒楼喝酒的时候，李群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要将社会混子全部清理干净。看来，他现在是卯足了劲要做这件事，这也再正常不过。 “卡猪，你和戚郎大虾草狼蝎子等人都不是社会混子，而是正当的生意人，你们不要对此事发表任何言论，就让李群收拾那些社会混子吧。” “我明白，可我担心李群会把火炮也给一块收拾了。” 陈聪顿时一愣，卡猪说的这个问题还真有可能会发生，但陈聪沉吟了一下，道：“卡猪，这种事你管不了，也不要管。多关注一下，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就行了。” “嗯，好，聪哥，那我挂了。” “嗯，再见。” 扣断电话后，陈聪陷入了沉思，他已经预感到本市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本市的那些社会混子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权仁。权仁和本市的那些大哥级的社会混子都非常熟悉，而且关系都还很密切。当初自己才接过皇宫酒楼时，野猪就去吃霸王餐，幕后指使的就是权仁。现在李群要对付野猪，权仁就是个坎。权仁虽然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但他的舅舅赵锐却是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 李群要收拾野猪，势必和权仁闹翻。李群和权仁闹翻了，权仁的舅舅赵锐能放过李群吗？李群才入职省公安厅，根基还不稳，要是在这个时候，被赵锐给整治一下，很有可能万劫不复。但陈聪还不能直接了当地将这里边错综复杂的关系告诉李群，免得挫了李群的锐气。 权仁那种货色，之所以稳坐官职不倒，是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的。权仁的所作所为，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的人基本都是知道的，但为什么没有人出面整治他呢？他的舅舅赵锐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权仁自己却也是非常精通官场之道。除了他舅舅之外，权仁也有自己的官场人脉。权仁的官场人脉，就是一个典型的官官相护的圈子。 陈聪已经预料到了，李群收拾滚刀肉，没有人会出面干扰。但李群要是收拾野猪，权仁肯定会跳出来。到时候，李群就会有麻烦。 但陈聪仍是决定暂时不给李群任何告诫，现在官僚作风猖獗，是该有个类似李群这样的人去搅一搅了。不到万不得已，陈聪是不会给李群任何告诫的，就让李群这么去猛打猛冲，这可能还是个好事。假如自己有这种条件的话，那自己也会像李群一样去猛打猛冲，将这一摊死水给彻底搅浑，只有彻底搅浑了，才会有至清的那一天。 陈聪和庄菲昨晚“胡作非为”了一夜，但到了单位，庄菲表现的不但不疲倦，还特别有精神。庄菲即使见了陈聪，也是表现的以前一样，那就是纯粹的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丝毫看不出两人已经出轨的痕迹。 厉害，庄菲这丫实在是太厉害了，陈聪都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 庄菲知道陈聪无精打采，也就没有安排给他什么工作，陈聪正好借机偷懒，坐在工位上闭目养神，趁人不备的时候，还趴在工位上补上一觉。 突然之间，陈聪的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他一看竟然是蔡荣给他发来的短信：兄弟，你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大哥给忘了？ 看到短信的内容，陈聪打了个激灵，自从他入职省银监局以来，他还没有给蔡荣打过电话告知一声。 陈聪顿时没了困意，急忙操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蔡荣的手机号码。 第260章 静雅出狱 “蔡总，我是陈聪，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才进入省银监局，光顾着忙工作了，都忘了向你老大哥汇报了。” “呵呵，你小子啊，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你现在省银监局咋样啊？” “还行，初来乍到，还得慢慢熟悉。蔡总，都是小弟的不是，你别见怪啊。” “我要是见怪的话，就不会给你发短信了。陈聪，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 “和谁？” “和你的老领导，朱啸行长。呵呵，现在不能叫朱啸行长了，得要叫朱书记才行。” 陈聪知道朱啸已经被省组织部派到下边的一个二级市担任一把手了，忙道：“哦，你是和朱书记在一起啊，我还想今晚好好请请你呢。” “今天就免了，过几天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可别忘了请我。” “那好，蔡总，我等你回来，到时候我给你接风洗尘。” “嗯，好了，我先挂了。” “嗯，再见。” 蔡荣和朱啸关系一直比较密切，朱啸去了下边地市任职，蔡荣这个房地产大开发商，绝对不会错过和朱啸的合作关系。 朱啸也真是厉害，从银行业直接跨到了政界，转瞬之间，就成了封疆大吏。当官就该当朱啸那样的官职，地级市一把手，那绝对是呼风唤雨，一言九鼎。 权力这个东西是特别让人着迷的，但陈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权力。 终于熬到下班了，陈聪走进了庄菲的办公室，准备和她打个招呼就走人。 “看你无精打采的衰样，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不准这样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庄菲毫不客气地训斥起陈聪来。 我能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嘛。陈聪冲庄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庄菲却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一天下来，也只有她这娇嗔的一个白眼，才显示出她和陈聪的暧昧关系。 “那我回去了。” “快回去吧。” 陈聪离开庄菲的办公室，匆匆朝楼下奔去。 陈聪没有回家，他本来就不愿意回家，又加上昨晚和庄菲鼓捣了一个晚上，他感觉没脸面对王暖，就径直去了皇宫酒楼。 守在皇宫酒楼的只有草狼和蝎子，而戚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弄几个菜，你们两个陪我喝酒，我喝点酒早点休息，今天太累了。” 听到陈聪这么吩咐，草狼和蝎子急忙去吩咐厨房炒菜。 三人正喝的高兴之际，戚郎回来了，但戚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把陈聪惊的目瞪口呆，因为此人正是静雅。 静雅瘦了很多，皮肤比以前更白了，很明显，这都是在监狱里给捂的。 静雅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但她对陈聪却是没得说，陈聪对她也一直很客气，看到她跟着戚郎来了，陈聪急忙站了起来，问道：“静雅，你出狱了？” 静雅点了点头，戚郎说道：“静雅今天出狱，我去接的她。” 草狼和蝎子也站了起来，但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静雅。对静雅，草狼和蝎子以前是称呼嫂子，但静雅自从和雷彪在一起后，他们便不再叫她嫂子了，对她很是鄙视。 静雅的眼圈很红，明显是哭过。她看到陈聪和她打照顾，很是感激，还冲陈聪露出了笑容，但看到草狼和蝎子都站了起来，对她虎视眈眈的，她又不好意思起来。她才出狱，不愿来这里，但戚郎还是把她带了过来。 对戚郎的这一举动，陈聪倒很理解，因为毕竟知道戚郎对静雅的感情，但草狼和蝎子却是对戚郎将静雅带到这里来非常有成见。 戚郎是他们的大哥，为人豪爽侠肝义胆的戚郎，也很受众兄弟的尊重。但戚郎老是对静雅这么一个烂货念念不忘，却让众兄弟对他很是诟病，尤其是脾气暴烈的蝎子，更是看不惯戚郎的这种做法。 世间有那么多的女人，你戚郎为何对静雅这么念念不忘？静雅要是值得你这么做还行，可静雅实在是个烂货，在戚郎蹲狱期间，静雅就和雷彪鬼混在一起了。可戚郎直到现在，对静雅仍是非常的好。 “来，静雅，别光站着，坐下一起吃饭。”陈聪冲静雅打着招呼，还吩咐服务员去告诉厨房，再上几个菜。 静雅不好意思坐，戚郎拉着她坐了下来。 但蝎子再也忍不住了，恼火地道：“你们吃，我不吃了。”说着，就走开了。 蝎子这一走，草狼随即也是铁青着脸离开了。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静雅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戚郎有些恼火地看了看离开的草狼和蝎子。 陈聪急忙起身，追上了草狼和蝎子，低声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戚郎就是喜欢静雅，这是他个人的事，你们不要这样。” 草狼和蝎子恼火地道：“狼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件事处理的实在糟糕。聪哥，你说的没错，这是他个人的事，我们无权干涉，但我们不参加这样的场合就是了。”说着，两人径直走了。 对此，陈聪也很是无奈，只好转身返了回来。 戚郎心中也很是恼火，他生气的是自己的兄弟不理解自己，可他这么做，也很难取得别人的理解，就连知根知底的陈聪，对戚郎也是颇有微词。 陈聪坐了下来，道：“静雅，你现在出狱了，准备干点什么？” 静雅小声地回道：“还没想好。” 戚郎道：“陈聪，我想让静雅到酒楼来，让她当收银员吧？” 陈聪没有表态，但心中却很是生气，你让静雅来酒楼当收银员，将弟兄们置于何地？静雅现在一出现，草狼和蝎子就走人了，要是再让静雅当收银员，那草狼和蝎子可能就连酒楼也不进了。 人都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戚郎也不例外。他为了静雅，竟然不顾兄弟们的感受了，这是陈聪绝对无法容忍的。 陈聪不回答就等于回答了，那就是他不同意让静雅进酒楼来当收银员，但戚郎明显没有领会陈聪的意思，再次问道：“陈聪，你同意吗？” 陈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当着静雅的面，他不想给戚郎下不来台，但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断然说道：“不行，静雅不能进酒楼工作。” 第261章 这是愚爱 陈聪一直将戚郎尊为大哥，从来没有当面给他下不来台过，即使当初戚郎以断绝兄弟情谊为由让陈聪出面去救尚在狱中的静雅，陈聪都没有给戚郎脸色，这一次当面拒绝戚郎，尚还是第一次。 戚郎顿时一惊，难以理解地看着陈聪。静雅也很是尴尬。气氛变得极其压抑和不快。 最先打破尴尬局面的是静雅，她道：“戚郎，还是陈聪说的对，我来这里不合适。” 戚郎仍不放弃最后的希望，他道：“陈聪，不让静雅来这里，那她去哪里？她目前也没有合适的工作。” 陈聪轻易不发脾气，但一旦发脾气，那就是雷霆万钧，地动山摇。对戚郎的忍耐，陈聪已经到了极限，不然，他不会这么当面拒绝戚郎，但戚郎却仍是不识好歹，还在坚持。 “狼哥，不是兄弟驳你这个面子。这个酒楼当初是咱们两个投资不假，但咱们也早说好了，这个酒楼属于咱们一帮兄弟的，你要是非把静雅弄进来，那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也要把他们的亲属弄进来，咱们这里岂不是成了家天下？还怎么经营管理？兄弟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固定的饭碗，难道你非要将它打碎吗？” 陈聪这话说的极其难听，但也极其有理。戚郎不禁有些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陈聪，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把我说的话收回来，不让静雅来这里当收银员了。” 看戚郎能够主动认错，陈聪心中的怒火这才减小了许多，但他的脸色仍是非常沉重。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说完这些，陈聪这才缓过味来，晕，自己在生气之下，竟然把考公务员所背诵的古典给说了出来，戚郎和静雅这种货色能听得懂嘛，自己这不是对牛弹琴嘛，我靠。 果然，戚郎和静雅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懂什么意思，他们两人也更不明白陈聪的心思，戚郎发懵地问道：“陈聪，你啥意思？” 陈聪吸了口气，道：“没什么意思，我是说问题的关键症结没有解决，再怎么想办法去处理都是徒劳。该重视的不重视，不该重视的却重视，本末倒置，没有这种道理。” 静雅毕竟聪明，她和陈聪打过多年交道，知道陈聪非常精明，陈聪这话，她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禁不住脸色一红，忙起身低声道：“我去趟厕所。”随即匆匆走开。 静雅之所以匆忙走开，是因为她预感到陈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在当场，陈聪是无法将话全部说出来的。 静雅一走，陈聪立即又道：“狼哥，你关键的症结在于没有处理好感情问题。这个问题你处理不好，将来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刚才说的该重视的不重视，不该重视的却重视，是不对的，应该是该放弃的不放弃，不该放弃的却放弃，你就是在本末倒置，未之有也，谁也不会像你这样。” 陈聪就是这样，要么不发脾气，要么就会发个痛快。他在盛怒之下诌的那几句经典，现在终于用白话文全部给戚郎讲清楚了，戚郎也明白了陈聪的真实意图。 戚郎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面部表情很痛苦地道：“陈聪，别人不理解我，难道你还不理解我吗？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我这一辈子，除了静雅，我谁也不爱。” “你到底爱她什么？” “我爱她的清纯，爱她的善良，我爱她的一切，我也绝对不准任何人诋毁她。”戚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铁青起来。 看戚郎仍是这么顽固，陈聪的火气又涌了上来，道：“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狼哥，你自己本身就错了，可你还认识不到错误，别人再怎么给你纠正，那也是白搭。” “我没有错，能够和静雅在一起，我就非常知足了，我别无他求。” “狼哥，我知道这世界上有愚忠，但却不知道还有愚爱，你算是让我明白什么是愚爱了。你对静雅就是愚爱，没有原则，没有立场，没有底限，这就是愚爱，愚蠢的愚，你懂吗？” “你给我闭嘴。”戚郎终于火了，他厉声吼道，脸上的青筋暴突，要不是对面是陈聪，他早就一拳砸过去了。 看戚郎还冲自己发火，陈聪的火气更大了，厉声说道：“狼哥，你别怪我今天不给你面子，既然这样，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你和静雅在一起，那就请你离开这里。第二，你要想还留在这里，那你就和静雅分手。” 戚郎震惊了，他没有想到陈聪会这么对待他，他可是一直把陈聪当自己的亲兄弟来看待。 “陈聪，你为何要这么逼我？” “狼哥，不是我在逼你，我这是在替弟兄们说话。难道你没有看到嘛，你带静雅一来，草狼和蝎子立即就离开了。你还想把静雅弄进来当收银员，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不让静雅来当收银员了嘛。” “你不让静雅来当收银员，这算是你的明智之举。但你如果还和静雅在一起，弟兄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吗？你即使不让静雅来这里，但你还和静雅在一起，弟兄们就会看不起你，就会疏远你，你怎么还不明白？” 戚郎恼羞成怒，吼道：“这是我个人的事，谁也管不着。” “狼哥，你就是个榆木疙瘩，简直一窍不开。” 戚郎气的浑身哆嗦，猛地抓起一瓶白酒，直接用嘴吹了起来，咕咚连声，陈聪没有上前去阻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耍彪，不一会儿，戚郎竟然将这一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 戚郎猛地站了起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瓶狠狠地仍在了地上，酒瓶被摔了个粉身碎骨，道：“陈聪，从今天开始，我离开这里。为了静雅，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就在这时，静雅匆匆跑了过来，因为她听到了酒瓶摔碎的声音，她以为戚郎和陈聪打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咕咚一声，戚郎栽倒在地，静雅吓得一声尖叫。 第262章 往上爬的捷径 戚郎一口气将一瓶白酒喝干，再也坚持不住，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将静雅吓得一声尖叫。 “陈聪，戚郎这是怎么了？” “他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肯定是醉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能阻止得了吗？他是个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聪现在对静雅也是非常厌烦，这个唯利是图的拜金女，戚郎这个傻逼，为何就看上了她？ 这时，草狼和蝎子也走了过来，他们也听到这里动静不对。 “你们两个帮静雅将狼哥送回家去，狼哥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估计醉的够呛，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到医院，以防不测。” 草狼和蝎子虽然对戚郎很有成见，但陈聪发话，他们不得不听，两人急忙将戚郎架了起来朝外走去，静雅紧紧跟上。 陈聪实在是烦透了，昨晚和庄菲耕耘了一夜，本来想今晚喝个小酒，就去好好睡觉，没想到戚郎竟然把静雅给带来了，还想让静雅来这里当收银员，这让其他的弟兄们咋办？陈聪一怒之下，和戚郎翻了脸。但翻脸之后，陈聪的心情很是糟糕，索性上楼去睡觉了。 陈聪虽然被戚郎和静雅搅的心情很是糟糕，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这一晚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方才醒来。 洗漱过后，陈聪下楼，却没有发现戚郎，难道他真的不来了？ 陈聪也没有多问，和服务员以及厨师一块吃了早饭，他就去省银监局上班了。 一连几天，陈聪下班之后，就盯在皇宫酒楼里，但戚郎一直没有出现。这一次，陈聪意识到，戚郎是动真格的了。 这天下班之后，陈聪又来到了皇宫酒楼，一进门，却发现大虾卡猪草狼和蝎子都在等他。 “聪哥，狼哥真的不来了吗？”大虾问道。 “狼哥今后是不是真的不来了？”卡猪问道。 “聪哥，还是让狼哥来吧，那天你和狼哥的谈话，我和蝎子都听到了。”草狼说道。 陈聪问道：“你们几个赞成狼哥和静雅在一起吗？” 哥几个异口同声地道：“不赞成，我们绝不赞成狼哥和那个骚货在一起。” 陈聪这才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赞成狼哥和静雅在一起，那狼哥只能选择离开这里。” 陈聪这么一说，哥几个都不说话了。过了半晌，卡猪突然说道：“聪哥，我核算一下账目，咱们将狼哥当初投资的一百万退给他，他不来就不来吧。” 卡猪这么说，大虾和草狼还有蝎子都冲卡猪直瞪眼，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没法说，戚郎为了和静雅在一起，都不和弟兄们一块创业了，这样的大哥，不要也罢。 陈聪冷声问道：“狼哥要这一百万了吗？” 卡猪立即回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暂时不用退。狼哥的股份还是有的。” “卡猪，听到没有？聪哥说的才在理，狼哥虽然不来，但他的股份却是一分都不能少。”蝎子冲卡猪瞪眼说道。 卡猪吧唧了一下嘴巴，不敢再说什么了。他要将戚郎的一百万退出去，就等于注销了戚郎的股份，这事做的太不地道，已经引起了众兄弟的公愤。 卡猪很聪明，但也有些小心眼，陈聪对此心知肚明，只要控制好结果，至于过程嘛，卡猪想闹就闹吧，谁让戚郎这事做的太离谱了呢。 “你们都给我记好了，狼哥不来，你们谁也不要主动和他联系，但股份却是不能少他一分钱，这是咱们弟兄必须坚持的一条原则。这叫什么？这就叫义气。没有义气就别在社会上混，都记住了吗？” “是。” 对于戚郎说不来就不来，陈聪也是非常恼火。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实在难以堪当大任。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蔡荣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蔡总，你好！” “陈聪，你现在哪里？” “我就在皇宫酒楼。” “呵呵，我这是才赶回本市，你等着，我一会就过去。” “好啊，蔡总，我给你接风洗尘。”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吩咐厨房整桌好菜，他还亲自去地窖拿了几瓶珍藏的好酒。 大虾和卡猪也急忙回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了，草狼和蝎子在大厅盯着。 半个多小时后，蔡荣带着春莲来了，陈聪早早等在门口候着了。 “春莲，你这一来，清韵茶楼今晚可要打烊了。”陈聪呵呵笑道。 蔡荣笑道：“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何况她才是一个茶艺师。” 春莲娇嗔地白了蔡荣一眼，道：“茶艺师怎么了？我那叫自食其力。” 蔡荣急忙冲春莲陪着笑脸。陈聪也是哈哈大笑。不得不承认，蔡荣和春莲虽然是情人关系，但他们却是真爱，蔡荣没有抛弃糟糠之妻，春莲也没有破坏蔡荣的家庭，他们这种关系也算是情人当中最牢靠的关系了。 进了雅间，春莲亲自动手沏茶，虽然没有清韵茶楼的那些专业设施，但在春莲的操持下，普通的茶也能沏出很香的味来。 落座之后，蔡荣说道：“陈聪，我这次去朱啸那里待了十多天，考察了几个房地产项目，朱啸现在不得了了，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他身边缺个精明能干的秘书，你有没有兴趣？” 咕咚一声，陈聪忙将口中的茶吞了下去，吃惊地看着蔡荣，道：“蔡总，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想不想给朱书记当秘书？” 陈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 “哈哈，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了。” “当秘书有什么好的，伺候人的活。” “哈哈，陈聪老弟，你要是这么想，那就错了。给市委书记当秘书，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蔡总，我明白你的意思，给市委书记当秘书，那是往上爬的捷径。但我不想当官，也就对这种捷径没有什么兴趣。” “你可真逗，你不想当官，那你考公务员干啥？” 蔡总的这个问题，竟然把陈聪给问住了。 第263章 蔡总的劝告 “蔡总，我对当官没兴趣，但对权力却很好奇，这算是我考公务员的初衷吧。”陈聪悻悻地解释道。 但蔡荣对陈聪的回答却毫不客气，道：“你这是胡扯。你对当官没兴趣，但却对权力有兴趣，能自圆其说吗？” 陈聪赶忙纠正道：“我的确对当官没兴趣，但对权力很好奇，是好奇，不是兴趣，呵呵。” 蔡荣更不客气，道：“那你更是胡扯，好奇和兴趣虽然不是同义词，但在你这话里，却是一个意思，你不用狡辩了，你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 实际上，陈聪考公务员，完全是因为王暖，是在王暖的鼓励下，陈聪才去考了公务员。他不愿当官，但却对权力很好奇，只不过是他自己内心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这话他自己安慰自己还行，但一旦说出来，尤其是说给社会经验极其丰富的蔡总听，那蔡总只能给他一个评价，那就是胡扯。 事已至此，陈聪不敢再开口说话了。春莲白了蔡荣一眼，道：“你和陈聪说话注意点，陈聪是有学识的人。那一次他和**大学的校长在清韵茶楼纵古谈今，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听春莲训斥自己，蔡荣忙冲陈聪笑了笑，道：“陈聪老弟，老哥说话很是直接，你可别介意。” 陈聪忙笑道：“蔡总，你是把我当成好兄弟，才说话这么直接的。你要是不直接，我还不高兴呢。” “哈哈，春莲，听到没有？我就知道陈聪老弟不会怪我的。” 就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陈聪和蔡荣以及春莲开始喝酒，边喝边谈。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贵人和贱人，但不管是贵人还是贱人，肯定都是你的朋友。因为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会称其为贵人或贱人了。贵人就是在关键时刻能给你指点出正确的方向，让你受益匪浅。而贱人就是在关键时刻给你的指点，都是瞎指点，会让你误入歧途，等你醒悟过来，已经追悔莫及了。 贵人和贱人，往往很难区分，只有经历了事之后，才会幡然醒悟。亲近贵人，远离贱人，这是处世法则。请注意，是处世法则，而不是处事法则。这一点至关重要。 “陈聪，你现在既然是公务员了，凭我多年的经验，我认为你去给朱啸当秘书，是个不错的选择，会让你进入另一个层次，提升你的境界。”蔡荣一直坚持自己的这个观点。 给人当秘书，就是伺候人的活，陈聪从内里就狠抵触，老子是凭真才实学科考出来的进士，为啥要去伺候人？ “蔡总，我才入职省银监局，不想再折腾了。给朱行长，不，给朱书记当秘书的事，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陈聪这话说的自相矛盾，前半部分等于直接拒绝了蔡荣的提议，后半部分却又留了一个活话。 陈聪留的这个活话，无非是在应付蔡荣，免得让蔡荣难堪。陈聪的这点心思，岂能骗得过社会经验丰富的蔡荣？ “呵呵，陈聪老弟，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人呐，要真正认清自己，是很难的，来，喝酒。” 举杯为砰，饮尽之后，陈聪笑道：“是啊，人贵在认清自己。” 蔡荣冲他笑道：“你认清你自己了吗？” “差不多吧。” “哈哈，陈聪老弟，我实话给你说，你并没有认清你自己。” “嗯？蔡总，你……” “哈哈，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嘛，真正能认清你的是你身边的人，而不是你自己。” “呵呵，蔡总，你说的很有道理。” 蔡荣又喝了一杯酒，脸色很是认真地道：“陈聪，你头脑灵活，善于变通，很是精明干练，你这么年轻，又考上了公务员，当秘书，而且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是你目前最佳的选择。” “蔡总，你怎么还谈这个问题？” “咱们喝酒不就是聊天嘛，聊天就是无话不谈，你总得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吧，嗯？” “呵呵，好，那咱们就无话不谈。” “这就对了。实不相瞒，对省银监局我还是多少了解些的。姜伙现在是省银监局的一把手，那个人是个典型的小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都是出了名的，人品极差，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你跟着这么一个人干，能有什么前途？” 提到姜伙那个人渣，陈聪也是愁容满面。他和庄菲一起入职省银监局，庄菲现在已经荣升为正处级干部，而陈聪才只是一个正科级的监管员，这一切都是姜伙故意而为之的结果，要说陈聪不恨他，那都是骗人的。 “陈聪，在官场混，跟对领导是非常关键的。我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虽然是国企，但庙太小，不然，我非把你调过去不可。朱啸那人很不错的，他是组织部门出来的干部，人品尚佳，也是干实事的人，他现在才四十多岁，就贵为市委书记，前途不可限量，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 看蔡荣老是劝自己去给朱啸当秘书，陈聪也懒得再和他争执。但与此同时，陈聪却意识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道：“蔡总，你光劝我去给朱书记当秘书，可朱书记未必就同意啊，呵呵，咱们可别干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 蔡荣突然有些激动地道：“现在说到关键问题了，但咱们得先喝几杯酒，来，春莲，快点倒酒。” 春莲急忙动手倒酒，蔡荣和陈聪连干了几杯酒之后，方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朱啸还真希望你能去给他当秘书。” “啊？蔡总，难道是朱啸让你这么做的？” 蔡荣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朱啸的确是委托我和你谈这个问题。” 陈聪不解地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是人才嘛，我可是在朱啸面前把你给捧上天了，说你是难得的人才，他才会这么上心的。” 陈聪苦笑了下，道：“我算什么人才啊。” “你这是不自信。” “不是不自信，我这是说的实话。” “你头脑灵活，善于变通，做事精明干练，难道这还不是人才？” 第264章 可造之材 陈聪对当秘书实在是没有兴趣，他也不想和蔡荣谈论这个问题了，但蔡总却对这个问题谈兴正浓，陈聪不想拂他的面子，便笑道：“蔡总，这个问题容我好好想想吧。” “嗯，好，你可得真要好好想想，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况且朱啸对你印象也很不错，认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嗯？朱书记认为我是个可造之材？” “是啊，尤其当他得知你考上了公务员，对你更是赞赏有加，你跟着他干几年，说不定将来你也是封疆大吏。” 陈聪一笑了之，道：“蔡总，我考虑好了之后就会给你答复。对了，现在做什么生意好些？” “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 “蔡总，说句真的，虽然我现在考上了公务员，但我还是对做生意比较有兴趣。” 就在这时，春莲突然之间开口说话了：“陈聪，有个生意现在正是时候。” 陈聪一愣，他没有想到春莲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忙道：“什么生意？” 春莲道：“管材。” “管材？” “对，管材生意是个不错的选择。” “春莲，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春莲看了看蔡荣，蔡荣含笑点了点头，春莲这才说道：“我说的管材主要是指建筑管材，蔡总在房地产行业内有很多的人脉，应该不愁销路吧。” 陈聪心中一颤，暗中叫好，原先他的观点是等手中有了一定资金后，就会择机进入房地产市场。但房地产市场却不是好混的，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春莲现在提到的建筑管材，却是一个非常实际又非常可行利润空间又非常大的好生意。 “春莲，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么好的创业思路，竟然被你给发现了，佩服，实在是佩服！” 春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这都是蔡总和我说的。” 陈聪早就知道这样好的项目，春莲是不会想到的，肯定是蔡荣的主意。等春莲说完，陈聪对蔡荣笑道：“蔡总，你可以成立一个管材公司啊。” 蔡荣忙阻止陈聪，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讲，像我这种级别的国企老总，是不能有第二产业的。” 陈聪随口说道：“你可以让你的亲属，或者让春莲也行，你不用出面。” 蔡荣急忙阻止陈聪：“你小子鬼心眼子就是多，难道我还想不到这一层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要是这么做了，等待我的最起码是撤职，搞不好我得去蹲局子。” 陈聪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冲春莲说道：“蔡总说的没错，既然当官，就不要想着发财。既然想发财，就不要当官。升官发财，现在是绝对行不通的。” “哈哈，春莲，看到没有？陈聪就是精明，他早就把局势看得很透了，你今后就不要再和我叨叨管材的事了。” 春莲听到这里，秀眉不由得蹙了起来，看样子，她很是心有不甘。 陈聪是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从蔡荣和春莲的表现来看，春莲想依靠蔡荣这棵大树发大财，但蔡荣不同意。蔡荣的考虑是对的，用亲属或春莲的名义开个管材公司，他幕后掌舵，最终还是会被人给发觉的，一旦被人发觉，肯定有人会告他。因为他这个级别的老总，绝对是树大招风。 要穷大家都穷，我们穷你想富，门都没有。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心理状态。这种心理状态，就决定了窝里斗。 陈聪本想对蔡荣和春莲说，我来找人组织成立一家管材公司，到时候给你们股份就是了。但这话陈聪绝不能说，一旦说了，首先蔡荣不会同意。要是让蔡荣事先知道了，即使到时候让蔡荣帮忙，蔡荣也会心有顾虑的。 因此，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再也不能往下谈了。 可陈聪心中记住了这件事，有发财的路子，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但酒局结束之后，蔡荣对陈聪说了这么一段话：“陈聪老弟，请你听老哥的一席话，赚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只要够花就行。我是国企老总，是代表政府去做生意，个中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权力最重要的。你去给朱啸当秘书，是一个事半功倍的捷径，请你一定不要错过。” 蔡总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决，说完之后，就带着春莲离开了。 陈聪不是傻子，今晚给蔡荣接风洗尘，酒喝了不少，话谈了也不少，但蔡荣临走的时候，说的这番话，却让陈聪打了个激灵，促使他反复地琢磨蔡荣说的这番话。 蔡荣说的没错，他虽然是国企老总，还是个在编的副厅级干部，但他毕竟是做生意的。财大气粗的蔡荣，竟然能掏心窝子说出了这番话，那绝对是他对自己人生的总结，不可为不重要，陈聪也不敢当耳旁风。 没想到，蔡荣走后不久，戚郎来了。 “狼哥，你终于来了。”陈聪对戚郎不冷不热，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咸不淡。 “陈聪，我早就来了，只不过你在会见客人，我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 陈聪一愣，问道：“你找我有事？” “嗯，静雅要走了。”戚郎说这话的时候，精神很是萎靡不振，神态也是极其伤感。 “静雅要走？她要去哪里？” “她想去上海。” “她去上海干什么？” “她去上海学做美容。” 听到这里，陈聪沉默起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静雅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离开戚郎。 “陈聪，我该咋办？”戚郎六神无助地问道。 戚郎什么都好，就是处理爱情问题一团糟糕，陈聪没好气地道：“你该咋办就咋办，问我干啥？” 戚郎一愣，抬头怔怔地看着陈聪，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好兄弟，遇到事不找你商量，那我找谁商量？” “你错了，除了我之外，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也是你的好兄弟。” “可他们都没有你的头脑灵光。” 陈聪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了一边。 第265章 典型的拜金女 陈聪是个义薄云天之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为了一己之利而舍弃兄弟情谊的人。在陈聪的印象中，戚郎也是义薄云天之人，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成了交情过命的好兄弟。但戚郎现在竟然为了静雅，要舍弃众兄弟，这让陈聪很是生气恼火，他也有些看不起戚郎了。 看陈聪这样对待自己，戚郎也有些恼火，但更多的则是伤心，他道：“陈聪，我什么心思，只有你知道。我真的离不开静雅，虽然她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可我依然爱她。你说我对她的爱是愚爱，我也承认。对，没错，我对她的爱是毫无原则毫无立场毫无底线，我这是贱得不能再贱了，但我就是喜欢她，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是信命的。” “戚郎，你来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静雅要走，连你都拦不住，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静雅会听你的，我不让她走，但她非要走，昨晚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亲口对我说的，谁的话也不听，她就听你陈聪的。” “狼哥，你就醒醒吧。她不喜欢你，你非要剃头挑子一头热干嘛？你说你图的啥？” “我说了，这就是我的命。” “你他妈是真贱。”陈聪一气之下，竟然对戚郎破口大骂。 但戚郎没有生气，反倒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是真贱。但只要让我能和静雅在一起，我别无他求。如果静雅非要离开我，那我只能去出家了。” 陈聪短时一愣，问道：“出家？你说你要出家去当和尚？” “是的，静雅如果真的离开我，那我就出家去当和尚。” “你快滚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陈聪实在是恼火至极，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陈聪，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戚郎说到这里，显得很是可怜。 “静雅有什么好的？就让你这么迷她？”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她。” 陈聪和戚郎毕竟是多年的弟兄们，况且当初认识，还是戚郎救了陈聪，陈聪虽然对他很是恼火，但也不能就此断了兄弟情谊。 陈聪恼火地沉思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道：“静雅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戚郎一看陈聪要出面了，很是激动，立即将静雅的新手机号码告诉了陈聪。 陈聪立即拨通了静雅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你马上到皇宫酒楼来。”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静雅来了，陈聪冲戚郎摆了摆手，戚郎随即走了出去，屋中就剩下了陈聪和静雅。 对戚郎和静雅之间的烂事，陈聪从心里不想管，但戚郎都求上门来了，陈聪不得不管，但他心中很是有气。 陈聪连静雅的名也不叫了，直接说道：“你为何突然决定要去上海？” “我有个姊妹在上海开美容店，我想去她那里。” “你走了，戚郎咋办？” 静雅沉思了好大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道：“陈聪，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戚郎没法给我想要的生活，我和他还是分手的好。” “静雅，做人得讲良心，戚郎在坐牢期间，你和雷彪鼓捣在了一起，戚郎没有怪你。你出狱，又是戚郎去接的你，这才几天啊，你就要想和他分开，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我承认我做的是有些过分了。说句真的，陈聪，我承受不起戚郎对我的爱，他的爱太沉重了，我感觉不到丝毫轻松和幸福。他在坐牢期间，我跟了雷彪，那时候我就背叛了他，但他却一直还深深地爱着我。我这一次出狱，本来是打算立即去上海的，但我没有想到，当我走出监狱的大门，戚郎竟然在门外等着我。” “静雅，你应该了解戚郎的为人，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这次要是离开他，他肯定会出家去做和尚，那你就等于把戚郎给彻底毁了。” 听到这里，静雅忍了几忍，最终没有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道：“陈聪，我和戚郎真的没法在一起，他是个特别较真的人，性格又是一根筋，他对我的痴情专一，不但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幸福和感动，反而让我很是害怕。因为我从小就不相信什么爱情，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我没想到戚郎会这么固执，我真的好怕。” 陈聪震惊了，但也同时犯难了，静雅能哭着说出这番话来，那就是她心中的最真实想法，而她这个想法，陈聪还是第一次听到。 但陈聪为了戚郎，还得给静雅做工作，道：“静雅，你就不要挑肥拣瘦的了，戚郎对你这么痴情专一，你不嫁给他还嫁给谁？” 但静雅却有些惊恐地连连摇头，道：“我害怕他对我的爱。” 陈聪火了，脸色铁青地道：“你害怕个屁，戚郎那么爱你，能包容你的一切缺点和错误，你还有什么妄想？” 但静雅还是在连连摇头，陈聪彻底怒了，他猛地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将茶杯摔了个粉碎，把静雅吓得一哆嗦。 “静雅，你他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臭娘们，戚郎那么对你，你竟然还害怕他对你的爱，真是岂有此理。你别再哭了，你现在就回答我，要怎样你才能和戚郎在一起？” 陈聪从来没有和静雅发过火，这还是第一次，静雅被彻底吓懵了。 “我和戚郎没法在一起。” 陈聪看她还是这么固执，彻底地暴怒了，大声怒道：“去你妈的，你再说这话，老子就不认识你。我现在问你，要怎样你才能和戚郎在一起，而不是你没法和戚郎在一起。” 静雅可怜巴巴地看着盛怒的陈聪，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我要衣食无忧，我要过富人的生活，我还得要有成功的事业。可戚郎除了会打拳，什么也不会，要文化没文化，要头脑没头脑，他能给我什么？就是他手头的那一百万，还是从雷彪那里讹来的，他能有什么本事？”静雅说到这里，竟然也来了气，显得理直气壮。 陈聪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臭娘们，就是个拜金女。”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臭娘们，我就是个拜金女，只要戚郎能给我想要的生活，那我就跟他在一起。不然，就彻底拜拜。”静雅现在也豁出去了。 第266章 隐形富婆 陈聪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抬手就给静雅一记响亮的耳光。 静雅还挺委屈地道：“陈聪，现在这社会，离了钱能行吗？我是个臭娘们不假，但我绝对不是纯粹的拜金女。要是没钱，我和戚郎在一起，就凭戚郎那副德行，我们混的灰头土脸，人人都看不起，那我和他在一起，就会非常痛苦，戚郎也不会好过。” 陈聪恼火地道：“你啥也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想要的那一切，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离开戚郎。” 静雅震惊了，她瞪大双眼看着陈聪，难以置信地道：“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让你衣食无忧，能让你过上富人的生活，更能让你拥有一份成功的事业。” 静雅疑惑地问道：“你真的能做到？” “我陈聪向来说到做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废话。” “那好，只要你能给我这些，那我就和戚郎在一起。” “静雅，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但要让你和戚郎在一起，你还不能再背叛他，要和他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你能做到吗？” 静雅干脆地道：“能。” “好，我最近会成立一家公司，由你来做法人代表。” 听到这里，静雅双眼放光，她心底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发颤，问道：“真的？何时成立？” “当然是真的了，至于何时成立，我现在只能对你说会尽快的。到时候你直接走马上任就行。” “好，那我等着。” 但仅过了几秒钟，静雅又问：“陈聪，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这属于商业机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等通知就是了。” “好吧。” “那你现在和戚郎回去吧。” 静雅立即点了点头，陈聪将戚郎叫了进来，道：“狼哥，我和静雅都谈好了，她不会走了，也不会和你分开了，她会和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你们回去吧。” 戚郎很是困惑地看了看静雅，但静雅却对他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发懵的戚郎走了。 累，真累，陈聪说不出来的累。 但再累，陈聪也得考虑立即成立管材公司的事了。他想现在就给春莲打电话探讨这件事，但春莲今晚肯定会和蔡荣在一起，说不定两人现在正倒在床上鼓捣着呢。真要想办成这件事，不能让蔡荣知道，等公司成立了，到那时候，蔡荣想不帮忙都不行。 但成立管材公司的原因，却是让陈聪很是恼火。忍不住又骂了静雅几句，骂的特别难听，反正也没有人听到，尽管骂就是了。 第二天下午，陈聪向庄菲告了个假，匆匆来到了清韵茶楼。因为今天上午他早就和春莲约好了，说有重要的事要谈，春莲问他啥事，他还说等见面再谈，搞的还挺神秘。 春莲沏好了茶等着陈聪，陈聪进门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道：“春莲，我想成立一家管材公司，你也入股吧。” 春莲很是吃了一惊，忙道：“真的？你决定干了？” “嗯，当然是真的，咋样？你要不要入股？” 春莲本来听到这个消息是很惊喜的，但转瞬之间，她想到了蔡荣叮嘱她的话，有些犯难地道：“陈聪，很早以前，我就想干这个，但蔡荣不让我干。他怕会给他造成不利影响。” 陈聪笑道：“春莲，你要理解蔡总，蔡总这么考虑是对的，你和他毕竟是情人关系，一旦事情败露，真的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像蔡总这种级别的官员，政敌肯定不少。” “是啊，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不过，你暗中入股，不要抛头露面，只管年底分红，对蔡总也不要提及此事，那不就得了。” 春莲顿时又有些喜出望外，忙道：“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你入股的事，只有我知道，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 “呵呵，这样最好了。不过，你现在也是公务员，公务员也不能搞第二产业，这可咋办？” “你放心，我也不会抛头露面。” “那谁来经营管理？这可是关键。” “我手头有个最合适的人选，她是个女子，但头脑很是灵活，曾经担任过一家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她叫静雅。让她当法人代表，最合适不过了。” “静雅？她靠谱吗？” “绝对靠谱，我陈聪挑选的人，是不会错的。咱们只管等着分钱就是了。” “光她我还是不放心，要是你就好了。” “你尽管放心，我也会暗中指导静雅如何经营管理的，蔡总在房地产行业有那么大的人脉，咱们要不干这个，实在是太亏了。” 陈聪发现春莲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只好又将蔡荣搬了出来，春莲听到这里，顿时又有了信心，只要有蔡荣在，毕竟销路不愁，那为什么还不干？这件事还是陈聪挑头联络的，绝对不会差的。 春莲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道：“陈聪，那咱们就干。”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春莲，你能投资多少钱？” 春莲反问：“你要我投资多少？” 陈聪道：“你有多少就投多少。” “嗯，好，那我就投一千万。” 咕咚一声，陈聪惊的吞了口唾沫，震惊地看着春莲，问道：“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嘿嘿，我攒的啊。” “春莲，你就是再会攒钱，也不可能攒这么多吧？” 春莲撇了撇嘴，道：“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茶艺师，而且还是头牌茶艺师，收入低了，我早就跳槽了。” “你在这里能收入多少？”陈聪仍是不相信，他认为春莲手头的这一千万，肯定是蔡荣给她的。蔡荣能给她这么多钱，那就说明蔡荣是个贪官，陈聪不禁为蔡荣的前途担忧起来。 “陈聪，你是不是认为这钱是蔡荣给我的？”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但春莲却笑道：“实话说吧，蔡荣还真没给我什么钱，这钱真是我自己攒的。我在这里当茶艺师，一年能收入一百多万，再加上出售我自己炒制的茶叶，我能攒一千万也很正常。” 陈聪听的目瞪口呆，惊叹地道：“春莲，我没有想到你还是个隐形富婆。” 第267章 轻轻的叹息 春莲莞尔一笑，道：“我在这清韵茶楼，过得既优雅又潇洒，收入也颇丰，我很喜欢茶艺师这个职业。” 陈聪感慨地道：“是啊，人如果能干自己喜欢的事，那是最幸福的了。但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现我最喜欢的事。” 春莲突然问道：“对于经商和仕途，你喜欢哪一个？” 陈聪脱口而道：“当然是经商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要考公务员？” “哎，一言难尽。”陈聪不想让春莲知道他和王暖结婚的事。陈聪之所以去考公务员，完全是为了当初对王暖的承诺。因此，他没法说真实的原因，又不能撒谎骗春莲，只好说了个一言难尽。 春莲道：“人各有志，陈聪，但我认为，你既然选择了考公务员，现在又考上了，那你就要好好规划一下你的前程。我对钱也看的不是很重要，我和蔡荣的观点一样，只有够花就行。但管材公司一旦成立，那就要好好运作，你今后的主要精力要放在这上面，这是个事业，不要半途而废。” “我知道，我肯定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上边的。对了，春莲，对管材这一行当，我不是很了解，你说该怎么运作？” “注册公司这都是小事，最关键是生产管材的设备，当今世界，生产管材的设备，首推德国，最好是从德国进口。” “那怎么才能从德国进口？” “这件事我来办就行，蔡荣有个好朋友，他是天津的，他就是搞管材生意的，我可以通过他从德国进口最先进的管材生产设备。” “这套设备大概得所少钱？” “四千多万人民币。” “啊？这么多啊？” “是啊，要进就进最好的，一步到位，几年下来就能收回投资成本。陈聪，我手里就这一千万，剩下的可就指望你了。” 一听要这么多钱，陈聪也有些犯愁，但他历来都是愈挫愈勇的人，道：“资金的事，让我来想想办法。” “第一步先注册公司，用我这一千万注册没有问题，第二步就是进口设备，同时要招收工人，还要展开培训工作，第三步就是拿订单，只有拿到订单后，咱们才能投入生产。” “订单没有问题吧，有蔡总在，咱们不用愁。” “呵呵，那就看你怎么运作了。” “好吧，我让静雅先去注册公司，一切事都让她抛头露面，咱们两个在暗中指挥。” “嗯，好。我何时把钱打过去？” “等我通知吧。” 如此重要的决定，但陈聪和春莲却谈的很是轻松，犹如聊家常一样。 陈聪离开清韵茶楼后，立即拨通了静雅的手机。 “静雅，从明天开始，你啥事也不要干，集中精力去注册公司。” 静雅没有想到陈聪的行动这么快，昨天晚上才说了，今天就要落实了，忙道：“嗯，好，我听你的。注册什么样的公司？” “管材公司，建筑用的管材。” “啊？陈聪，这可是一个大项目啊。” “你不是想搞事业嘛，我给你选择的事业当然是大项目啊。” “可我没有资金投入啊。” “你不用投入资金，我聘你当总经理，你只要经营管理好就行了，其余的你不用操心。” 静雅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对于管材，她多少是了解点的，但她绝对没有想到陈聪竟敢玩这么大的项目，建筑市场中的任何一个项目，那可都是动辄上千万的投资啊。 “陈聪，公司叫什么名字？” “我根据周易的五行八卦起一个霸气的，明天一早，你到省银监局门口去拿，到时候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嗯，好。” 扣断电话后，静雅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戚郎没有本事，但戚郎的好兄弟陈聪却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如此一来，静雅也能够安心和戚郎在一起了。 陈聪立即返回家中，钻进书房，将门紧紧关上，集中精力开始筹划管材公司成立的草案。 陈聪奋笔疾书，凡是能想到的他都写在了纸上，各种条款以及注意事项，还有公司的运作模式以及各种章程，最后，陈聪将公司定名为腾达管材设备有限公司。 当初陈聪和董雪成立的腾达小额贷款公司，虽然盈利了不少，也给董雪创造了上千万的财富收入，但毕竟不太符合国家大政方针，在前一段时间，董雪就将公司给关闭了。董雪虽然将公司给关闭了，但赚了上千万也值了。 想起董雪，陈聪心里很不好受。他现在虽然和董雪分手了，但他也是非常怀念当初和董雪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既然腾达小额贷款公司关闭了，那新成立的公司就叫腾达管材设备有限公司吧，也算是纪念一下自己和董雪当初的恋情情怀。 不知不觉，当陈聪将草案筹划完，一抬头，发现已经是接近晚上九点钟了。 陈聪将书房的灯关了，准备到厨房去弄点饭吃。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房门打开随即又关上，清脆的脚步声，嗯，这是王暖回来了。 自己这段时间都是早出晚归，王暖现在也是回来的很晚。 王暖在门厅脱下皮鞋，换上拖鞋之后，就没了动静。 陈聪有些纳闷，轻轻将书房的门打开，但他发现王暖回来后，却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动静，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突然从客厅中传来王暖轻轻地叹息声，王暖这轻轻地叹息声中却凝满了浓浓的愁思和忧伤。 陈聪轻步来到客厅，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发现王暖靠卧在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王暖这段时间明显地瘦了，脸色显得很是憔悴，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冷落她了，才导致她这样？陈聪心中不禁很是歉然。 “王暖。”陈聪轻呼一声。 王暖一惊，立即睁开眼睛，随即也欠起身来，当她看清是陈聪时，忙道：“陈聪，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早就回来了，在书房看书呢。”陈聪不想将成立管材公司的事告诉她，免得让她担心。 “难得你这么早回来，可我回来晚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 “我去做饭。”王暖憔悴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 看她这样，陈聪心中愈加难受。 第268章 无性婚姻 自从那次同床共枕没成，为了避免两人见面时的尴尬，陈聪便早出晚归，一段时间下来，他和王暖之间的关系冷淡了很多，王暖是个很好的女子，自己何必要这样对待她呢？ 既然自己喜欢她，那就不能做让她不高兴的事，只要她不提离婚，那就不能离婚。自己也只能接受这无性婚姻。她那么完美，能和她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那也算是自己的造化和福气了，自己何必再乞求更多呢？ 自古以来，无性婚姻也有很幸福的。难道两口子在一起，只有做那事吗？ 想到这里，陈聪心胸豁然开朗，再也不计较这件事了，转瞬之间整个人仿佛又恢复到了才和王暖相识时的情景，竟主动跑到厨房帮王暖忙活起来，这倒让王暖大吃了一惊，但看到陈聪能有如此表现，王暖心中甚慰，激动地差点掉下眼泪来。 吃饭的时候，陈聪和王暖有说有笑，拉着家常，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吃过饭后，两人又一起看了会电视，陈聪率先起身，向王暖道了声晚安，便回自己的卧室去睡觉了。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他还主动将自己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陈聪来到了省银监局门口，静雅竟然早早就在这里等候着了。 陈聪将昨晚筹划好的草案交给了静雅，道：“静雅，公司的名字定为腾达管材设备有限公司，你抓紧时间去注册，法人代表写你的名字，公司的章程和其它条款都在这个草案里，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我这就去。”静雅表现的比陈聪还要积极的多。 静雅的头脑不算灵活，有时候显得还比较蠢，但只要告诉她怎么办，她会不遗余力地去办。静雅虽然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但她却总想做出一凡自己的事业来，她追求的是既有事业又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手中有钱，她才能心里踏实，这都是以前过得穷日子给穷怕了。 陈聪回到单位，开始考虑起筹备资金的事。前一段时间，庄菲带着他们去现场检查，他也认识了很多股份制银行的负责人，就凭自己现在是省银监局股份制银行监管处正科级监管员的身份，从某个股份制银行鼓捣点贷款，那是小菜一碟。 但贷款也得有公司才行，只有当静雅将公司注册成功，自己才能实施贷款，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等。 下午，春莲给陈聪打来了电话，她告诉陈聪，她已经联系好了从德国购买设备的问题，只要钱到位，就可以立即购买。陈聪让她等通知。 要开公司，得有场地才行。但这个场地从哪里弄，却是个极其棘手的问题。 陈聪才是上网浏览厂房出租信息，浏览的头昏眼花，也没有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 正在犯愁之际，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某一家股份制银行中存在大量的抵债物。那家银行是前几年才进入本市的，当初为了尽快拓展业务，占领市场，可以说是口不择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向一百多家企业投放了大量的贷款，但最后却有三分之一的贷款都收不回来，这家银行只好通过法院以及自己的努力，向那些贷款企业收取了大量的抵债物。 什么叫抵债物？就是贷款企业还不上贷款了，就用实物来抵偿贷款，房子，车，机械设备，甚至是一些企业的产品，都成了抵债物，堆积了满满一大仓库。可抵债物是实物，不是现金，银行还得想方设法将这些抵债物变成现金才行。 当时陈聪去这家银行现场检查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重点审查了那些抵债物，他清楚地记得，在那些抵债物中，有一个集团公司将下属的一家企业连带办公楼和厂房一并抵给了那家银行。说句真心话的，房子、车、机械设备、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产品，这都是很好变现的。但唯独那个办公楼和厂房是很难变现的，办公楼和厂房以及场地，那就相当于将一个企业除了人和产品都整体地抵给了银行，而且地处城郊结合部，想卖掉变成现金，实在是太难了。 当时陈聪在现场检查的时候，那个股份制银行的负责人谈起这件事来，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把那个办公楼和厂房弄过来，既能解决了自己的场地问题，还可以趁机向那家股份制银行进行压价。那家银行急于出手这个难以变现的抵债物，自己就能用很低的价格买过来。然后用这些资产抵押再从这家银行贷出款来，这样这盘棋就活了。 想到这里，陈聪立即拨通了静雅的手机，让静雅火速到自己这里来一趟。 静雅此时已经将手续递交到了相关部门，她正在等，忽地接到陈聪的电话，二话不说，立即驾车赶了过来。 陈聪带上她，直奔那家股份制银行。 “陈聪，咱们这是去哪？” “去**银行。” “贷款？” “不是，那家银行里有很多抵债物，其中就有一套办公楼和厂房，咱们要想方设法弄过来。” 静雅清楚抵债物是什么，因为她曾经担任过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对这方面了解颇多，她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顿时高兴地合不拢嘴。 “陈聪，这太好了，今天我去跑注册的事时，也在考虑厂房和办公的问题，没想到这些你都考虑好了。” “静雅，记住，咱们去谈的时候，就当咱们的腾达管材有限公司已经成立了，你就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担任着总经理。对方急于脱手变现，咱们趁机将价格压到最低。” “嗯，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咱们一定要把握好。” 陈聪突然问道：“你的卡号是多少？” 静雅一愣，忙问：“你是问我的银行卡号吗？” “是啊，多少？” 静雅直接从款包中将银行卡取出来递给陈聪，陈聪掏出手机来，给春莲发去了一个短信，短信的内容就是静雅的这个银行卡号码。 发完短信，陈聪随即拨通了春莲的电话，让春莲打款，而且是一千万的巨款，陈聪不能光发短信，他得亲自给春莲 第269章 看谁能装 看电话接通之后，陈聪说道：“春莲，我发给你的银行卡号，你看到了吗？” “嗯，我看到了。” “你把钱直接打到这个账户上。” “这是你的卡吗？” “不是我的卡，是静雅的卡。她今天就开始忙注册的事了。” 春莲问道：“陈聪，将一千万都打进去吗？” “对，都打进去。” “嗯，好，我马上就办，不一会钱就会到账了。” “好。” 这可是一千万啊，是春莲辛辛苦苦积攒了十多年的财富，陈聪只用寥寥数语就办成了，这是寄予多大的信任啊。春莲对陈聪就是这么信任，只要陈聪找她，她绝对深信不疑，这小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人格魅力。 《诗》云：“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对，没错，与国人交，止于信。这一个信字，古人都那么的重视，现在到了商品社会，诚信更显得尤为重要。有了诚信，就有了一切。没有诚信，则是寸步难行。 陈聪和春莲的交往，就凸显了这个信字。 静雅吃惊地小声问道：“陈聪，这个春莲，就是当初咱们秘密绑架的那个春莲吗？” “嗯，是的。” “我的天啊，你和她关系这么密切？” “当然了，人贵在交往。” “她入股一千万？” “是的。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准对任何人讲，听到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静雅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和春莲现在竟走得这么近，春莲竟然是股东之一，还一下子就投资入股了一千万。她心中很是好奇，本想再深究下去，但陈聪明显不想让她再问下去了，她也就不敢再开口问了，此事到此打住。 就在这时，静雅的手机突然传来了短信提示音，她一看，忙惊喜地道：“陈聪，静雅的一千万打过来了。” “静雅，你卡上现在有了一千万，咱们去和对方谈，要力争在一千万内将那个办公楼和厂房买过来。” “嗯，好，咱们两个配合默契，非把这事给办成不可。” 到了那家股份制银行，陈聪带着静雅直奔行长室。临进门前，陈聪暗中叮嘱静雅：“你要把总经理的派头拿出来。” 静雅笑着点了点头，论装，她静雅比谁都会装。 这家银行的行长姓王，但至于叫什么名字，陈聪却懒得记。此一时彼一时，陈聪现在是银行业的管理人员了，别看你是很牛逼的行长，老子能记住你姓王，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聪带着静雅一进门，王行长顿时一愣，随即就认出了陈聪，忙起身恭敬地迎了上来，呵呵笑道：“哎呀，是陈科长啊，没想到你大驾光临，失敬失敬！”说着，急忙伸出双手和陈聪握手。 陈聪只伸出了右手，就像上级接见下级一样，象征性地和对方握了握手，道：“王行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腾达管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叫静雅。” 王行长立即又极其恭敬热情地冲静雅喊了一声静总经理，也是伸着双手和静雅握了握手，陈聪是代表着省银监局，王行长不敢有丝毫怠慢，陈聪带来的人，那都得敬着才是。 大家落座之后，陈聪直奔主题：“王行长，我上次来你这里进行现场检查的时候，记得你这里好像有很多的抵债物。” 王行长忙道：“是啊，陈科长啊，我这里的抵债物太多了，我准备近期组织一次大型拍卖会，尽快把这些抵债物变现。” 王行长怕陈科长会因为此事兴师问罪，匆忙将下一步的处置措施也汇报了出来。 “呵呵，是啊，王行长，自从我上次来这里现场检查之后，对你这里存在的困难也时刻放在心上，也是想方设法想帮你解决一些实际困难。” “哎呀，多谢陈科长还挂念着我们这里，实在是不胜感激！”王行长被陈科长的这番话给感动的不得了。 “王行长，静总经理是个成功的商业人士，她的腾达管材有限公司准备在咱们市落户，我得到这个信息后，就立即想到了你这里，今天我就把静总经理带过来了。” 陈聪的这番话，故意说的不清不楚，王行长没听出他的真实意思来，但却是拼命地连连点头，表示对陈科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奉若神明。 而静雅则是端庄地坐在沙发上，面带笑容，摆出了一副总经理的架势。看她装的这么像，陈聪心中暗笑。这丫虽然才从监牢里出来，但气质却是没有丝毫减弱，底气比她担任小额贷款公司总经理时还要足的多。 “王行长，我记得你这里的抵债物中，有一套办公楼和厂房，对吗？” “对，对，就是这套办公楼和厂房把我给愁坏了，上了几次拍卖会，都是流拍，很难处置啊。” “呵呵，静总经理正好在咱们本市选择新的厂址，我看这套办公楼和厂房，让静总经理接过去，岂不是更好？” 王行长一听，顿时双眼放光，忙冲静雅道：“静总经理，你要是真能接过去，算是帮助我们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呵呵呵、、、、、、。” 静雅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王行长，我本来看中了一个厂址，但陈科长听说我在选厂址，非要带我到你这里来，我和陈科长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驳他这个面子，就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他过来了。但这事成不成还得另说，我想先去实地看一下厂房的情况，看到底适合不适合我们公司才行。” 我日，这丫太能装了。陈聪最佩服的就是静雅这点。别看她是个女儿身，但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链子。陈聪能装，但静雅比陈聪还能装。 陈聪压根就没想去实地查看那片办公楼和厂房，只要能用极低的价格盘下来，那就行了。但静雅却突然提出了去实地查看，这就将戏演的更加逼真了，戏份很足，对方不信都不行。 王行长听静总经理说完，竟然二话不说，立即亲自带人陪着陈科长和静总经理去实地查。 第270章 欲擒故纵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干啥事，都有个气数。 陈聪和静雅到了现场一看，偌大的厂区，成片的厂房，还有一栋高耸的办公楼，此处搞管材生产再合适不过。两人都相中了这个地方，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决定拿下。 但陈聪此时却装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纯粹是帮朋友忙而已。 静雅却装出一副挑肥拣瘦的模样，目的就是杀低价格。 “我要选的厂址用不了这么大，这个厂址地处城乡结合部，治安肯定好不了。”说着，还故意连连摇头。 王行长一听，不免有些紧张，因为这个抵债物，他已经被上级行给狠批了好几次了，下令尽快处置，但几年下来，却无人问津，搞拍卖也是几次流拍。 看王行长紧张的模样，陈聪心中暗喜，道：“静总经理，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多一个选择。王行长又这么热情，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他这是故意帮着王行长说话。 果然，听陈聪这么说，王行长受宠若惊，很是感激，忙道：“是啊，静总经理，陈科长说的对，这个厂址虽然大了些，但毕竟对你的公司今后的发展有帮助，到时候扩大经营，也不用再找新的厂址了。这个地方虽然地处城乡结合部，但这里毕竟是省会城市，治安是非常好的。” 静雅笑了笑，但她的笑，却传递出对王行长的说辞很不苟同的看法，道：“王行长，你们处置这个抵债物，报的价格是多少？” 王行长忙道：“这个抵债物当初抵债的账面价格是八千万，我们处置的价格是两千八百万。”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小心谨慎，仔细地观察着静总经理的反应。 静雅一听这个价格，嘴角随即撇了撇，扭头看了看四周，道：“这地方蛮荒凉的。”说完之后，她对陈聪道：“咱们回去吧。” 看静雅能有如此的表现，陈聪大喜过望，静雅太会砍价了，她对王行长的回答没有做出正面反应，先说这地方蛮荒凉的，随后对陈聪说要回去，那就等于放弃了这个地方。 王行长急忙说道：“静总经理，这么大的厂区，账面价格是八千万，我们才卖两千八百万，已经是很便宜了。” 但静雅随即回了一句：“可这个厂区毕竟是你们的抵债物。” 抛下这话，静雅朝前走了几步，表现的对此处一点也不感兴趣，王行长急忙跟上，陪着笑脸道：“静总经理，你再考虑一下。” 陈聪这时也开口说话了：“是啊，静总经理，王行长这么真诚，你就再考虑一下嘛。” 静雅这才说道：“王行长，你是干银行的，对这方面的商业行情了解不深，但我可是看了很多厂址了。市区内的一家厂址，地理位置比这里好的多，面积和这里差不多，也不过才卖一千来万。你们竟然要卖两千八百万？王行长，你不会是拿我当猴耍吧？” “岂敢，岂敢，两千八百万的价格，是上级行的规定，我也只是奉命执行而已。” 听王行长说到这里，静雅表现的有些很不满意。陈聪此时对王行长也有些来气了，这厮是干银行的，但表现的却是一副奸商的嘴脸，倒他妈挺会谈价格的。 陈聪忙低声道：“王行长，你这两千八百万是几年前的价格了，要是合适的话，早就卖出去了，也不至于几次拍卖都流拍。现在物价上涨这么厉害，总得把通货膨胀的因素考虑进去吧。” 陈聪这是说的专业术语，陈聪虽然是故意低声对王行长这么说，目的是说给静雅听的。陈聪要不这么说，静雅是不会懂得这样专业的术语的。陈聪这么做，就是在提醒静雅，让静雅用专业的术语来和王行长砍价。 “对，对，陈科长说的极是。”王行长连忙点头称是。 静雅和陈聪当初在雷彪的小额贷款公司，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副总经理，两人早就配合的极其默契，何况现在是经营自己的产业，那就更加配合默契了。果然，陈聪的话音落地之后，静雅随口说道：“王行长，陈科长说的很对，你们这两千八百万的价格，是几年前的价格，而且还是上级行规定的，价格的制定要根据行情的变化不断调整才是，怎么能按上级行规定呢？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又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你们这价格太死板了。竟然连通货膨胀的因素都没有考虑进去，这事咱们没法谈拢了。” 静雅这么说，就等于说这件事泡汤了，但王行长明显地不甘心，他忙道：“静总经理，你说的很对，在价格方面，我们的确有些死板，你说多少合适？” 主动权终于回到了静雅的手中，她淡然地笑了笑，道：“我这人喜欢吉利的数字，根据实际情况，我出六百万，你们要同意，这事就成交。否则，这事就免谈了。” 王行长惊的目瞪口呆，喉结上下滚动，从两千八百万一下子降到了六百万，这是什么概念？陈聪也是有些暗暗着急，静雅，你丫的也太能砍了吧，竟然砍到了六百万，你到底是想这事成功还是故意搞破坏啊？ 王行长面如死灰，他不再说话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陈聪暗中冲静雅使眼色，还趁机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进行暗示，意思是一千万拿下来就不错了，你丫就不要再提什么六百万了。 但静雅仿佛视而不见，只是冲王行长笑了笑，道：“王行长，咱们买卖不成情谊在，希望下次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听到这话，王行长的汗都下来了，他多么希望这事能谈成功，但静总经理将价格杀的这么低，他根本就不敢做主，只能眼看着此事要泡汤。 静雅转身朝车上走去，表现出对此事毅然决然放弃的架势，王行长很是尴尬地站在当地，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他，让他还没缓过神来。 陈聪快步跟上静雅，低声说道：“静雅，你杀的价格也太低了吧。” 静雅低声回道：“我将价格杀低，是给你留下活动的空间。”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我靠，这丫砍价还真是精的透底。陈聪也愣在了当地。 第271章 心理战术 陈聪清楚，他要做的就是让王行长接受600万的价格。 静雅一下子给省下了400万，这绝对是个好事。400万对个人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但对公家来说，那是九牛一毛。 “王行长，我感觉静总经理出的600万价格比价合理。” “不行，价格太低了。陈科长，我要是以600万出售这个厂址，那我会很麻烦，上级行会处理我的。” “可你出售不了这个厂址，上级行也会处理你的。” “但600万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 “是啊，是有些低了，但600万毕竟是现金，要是此事不成交，你一分钱也变不了现。” “陈科长，说是这么说，但从2800万到600万，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我作不了主。” “你是行长，怎么作不了主？上级行也得听取你的意见。你这是在处理抵债物，不是商品买卖。王行长，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这里一辆豪华轿车几十万抵进来，几千元就卖出去，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怎么到了这个厂址，你就不开窍了呢？” 听到这里，王行长不由得有些心动，陈聪趁机又道：“这厂址抵进来的价格是八千万，拟定的出售价格是两千八百万。但甭管多少价格出售出去，这抵债物就会从账面上抹去，一旦抹去，这就是你的政绩。600万也不是个小数，人家静总经理毕竟是做生意的，她本来就没有相中这个地方，但她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决定以600万买下来，你也总得给我个面子吧。” 听陈聪这么说，王行长不敢再固执下去了，忙道：“陈科长，这事容我向上级行汇报一下吧？” “行，好吧。还有一件事，我听静总经理说，她准备要贷款6000万，我想把这笔业务也介绍给你。静总经理做的是管材生意，咱们当地建筑市场使用的管材，都是外地的，价格居高不下。静总经理在咱们当地直接生产管材，绝对具有价格上的优势，现在房地产生意这么火根本就不愁销路，盈利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给她放贷6000万，只赚不赔，还没有风险，业务量也做上去了，你也有政绩了，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听到这里，王行长双眼放光，因为陈聪说的句句属实，6000万的贷款也颇具规模，他立即点头说道：“嗯，好，我回去就立即向上级行汇报。” “呵呵，好啊，但这事不能拖的太久了，不然，人家静总经理要是买下了别的厂址，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明白，这事绝对不能拖。” 事已至此，陈聪不能再往下说了，言多必失，再往下说的话，就有可能露陷。 回去之后，陈聪和静雅又商量了狠多细节问题，静雅担心此事不成，但陈聪却是坚信此事必定成功。 “陈聪，我是不是报的价格太低了？” “开始我也有些怪你报的价格太低了，但现在看来，600万的价格恰到好处。各家银行的抵债物历来都是监管的重点，各家银行也都有急于抛售抵债物的心理，价格高低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是否及时变现。咱们抓住他们急于变现的心理，就咬住600万不放，估计十有八九是能拿下来的。” 静雅高兴地道：“嘿嘿，但愿如此。”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就接到了王行长打来的电话。 “陈科长，我昨天回来后，就立即向上级行汇报了，但上级行的意见是最低800万，这个……” 陈聪倒很是痛快，道：“王行长，600万也罢，800万也罢，这是你们和静总经理之间的事，我给你传个话吧，看静总经理能否愿意。” “嗯，好，陈科长，你做下静总经理的工作，最好能将此事促成。” “没问题，能帮你将抵债物尽快处置变现，也是我们银监局该做的工作。” “陈科长，那就多谢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暗骂了王行长好几句贱货，妈的，600万还嫌低，2800万你倒是能卖的出去啊？艹。 陈聪故意墨迹了半个多小时，方才给王行长回了电话。 “王行长啊，我给静总经理说了，她说只出600万，多一分都不会出。我也想将此事促成，看来是没有指望了。静总经理准备拿下市区的那个厂址，那个厂址价格是1000万，但人家毕竟是在市区，人家的账面价值是一亿五千多万。没办法，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了。” “陈科长，这……” “王行长啊，这次我帮不了你了，今后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想方设法帮你的，好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咱们就先说到这里吧，再见。”说完，也不等王行长回话，陈聪直接扣断了电话。 但陈聪扣断电话之后，很是有些担心，他怕此事到此真的泡汤了。可不这样做，就没有投机成功的可能。为了实现目的，也只能如此赌一把了。 陈聪坐在工位上，如坐针毡，他在等着王行长的回电，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他都没有等到王行长的电话。 陈聪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了，难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麻痹的，这个厂址拿不下来，那可彻底麻烦了。 没办法，陈聪只好给静雅打去了电话。 “静雅，王行长一上班就给我打来电话了，说是800万就能成交。但我告诉他，你只出600万，多一分你也不会出。王行长再也没有给我打来电话，估计800万是他们的底线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再主动给他打个电话，800万成交算了。” “陈聪，800万成交也很不错，真要是突破他们的底线，王行长也不好办。” “嗯，好，我这就给王行长去电话。” “别，你现在别给他去电话，最快也要等到下午，你越拖，他越急。” “对，你说的很对，咱们再急也不能表现出来。”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 可当陈聪一扣断手机，他的手机随即又响了起来，这是有电话打进来，陈聪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行长打过来的，他心中大喜，但却并没有立即按下接听键。 第272章 运筹帷幄 陈聪足足等手机响了十多下，这才按下了接听键，道：“王行长，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耽误接你的电话了。” 王行长忙道：“陈科长，很是抱歉，你现在接电话方便吗？” “方便，我已经从会议室出来了。” “陈科长，我和上级行的领导紧急磋商了一下，就按照600万的价格成交吧。” 陈聪高兴地差点呻吟出声，但他却道：“哎呀，王行长啊，你们要是早定下来就好了，我得先给静总经理打个电话问一下，看她和那家厂址定下来了没有。” “好，好，陈科长，你赶紧给静总经理打个电话问一下。” “嗯，好。”陈聪随即扣断了电话，在走廊上优哉游哉地闲逛了几分钟，这才又用手机给王行长拨打了回去。 “王行长，真是万幸，幸亏咱们早赶了一步，不然，静总经理就和那家厂址定下来了。我都和她说了，就按600万元的价格，她也同意了。” “这太好了，那就让静总经理过来办手续吧。” “嗯，好，我再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陈科长，静总经理贷款的事？” “王行长，你可以直接和她谈，我再叮嘱她一下。” “好，好，那我等她。”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拨通了静雅的手机。 “静雅，大事告成，王行长终于同意以600万的价格成交，你现在就过去办手续。” “哈哈，好，陈聪，真有你的，没想到你终于把这事操作成功了。” “另外，我和王行长也说了，你近期准备从银行贷6000万的贷款，他想让你从他那里贷，你不要再拿捏他了，干脆一口就答应下来，等公司注册成功，就立即从他那里贷款6000万。” “嗯，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把款交上之后，要立即去过户，过户很麻烦，得找关系，市房管局那边我再找人疏通一下。” “过户的事，你不用管了，市房管局里边我有熟人，完全可以搞定。” “那太好了，你快去吧。” “嗯，有事咱们随时电话联系。” “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欣喜地在走廊上来回兜了几圈，功成名就的感觉让他有些欣喜若狂。妈的，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什么叫创业？这才叫创业。不但是创业，还是事业。 就在这时，庄菲恰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陈聪在走廊上，径直走了过来，低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在办公室有些憋闷，出来透透气。” “这两天你忙的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嘿嘿，这两天忙了点私事。” “什么私事？” “不太方便说。” “和我还有不能说的？” “庄处，这的确是私事，我替朋友帮忙，得替朋友保密才行。” 庄菲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今晚到我家里去。” 陈聪掐指一算，嘿嘿笑道：“嗯，好，一个多星期了，我是该去了。” “讨厌。”庄菲娇滴地说了声讨厌，转身匆匆离开了。 中午不到，静雅就给陈聪回电话了。 “陈聪，我向你汇报一下，交款手续都顺利的办完了，下午我就去办理过户问题。” “嗯，好，要抓紧办。” “过户到谁的名下？” 陈聪一愣，静雅问的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这牵扯到产权问题，但现在也只能过户到静雅名下，道：“那就过户到你名下吧。” “过户到我个人名下，我感觉不太好，还是等公司注册成功，过户到公司名下吧。” “这样也行，但要等啊。” “没关系，等就等吧，我下午先把手续送到市房管局，提前先和我的熟人打个招呼。” “嗯，好，那你抓紧时间去办理公司注册的事，该找关系就找，该花钱就花，反正钱都在你卡里。” “我明白，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处理完了这一切，陈聪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同事们都去食堂吃饭了，但他兴奋的一点也不饿，准备在办公室里美美地睡一觉再说。 可就在他才躺在沙发上，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暖打过来的，他急忙接听。 “陈聪，晚上你早点回家，我有要事和你商量一下。” 陈聪一愣，心中暗叫不妙，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庄菲，今晚要到她家里去。王暖让他今晚早点回家，那岂不失信于庄菲了。 想到这里，陈聪道：“王暖，我今晚得加班，恐怕回不去了。”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陈聪虽然看不到王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得出来，此时的王暖，心里肯定很不高兴，但没办法，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庄菲了，那他只能顾庄菲这一头了。 王暖如此沉默，陈聪心里也很不好受，忙道：“王暖，今晚加班的事，领导一早就安排好了。我明天晚上早点回去，好吗？” “算了，我现在和你说吧。” “那好。”也不知道为何，陈聪虽然说了个那好字，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难道王暖要提离婚的事？自己和王暖虽然是无性婚姻，但自己心里毕竟最喜欢王暖，即使无性婚姻，陈聪也愿意坚持下去。从心里他真的不愿和王暖离婚。 “陈聪，今天早上方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起了你的工作问题。”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王暖终于没有开口提提离婚的事。 “哦？我的工作问题？” “是的，你还记得朱啸吧？” 陈聪心中一沉，忙道：“记得，啥事？” “方姨和我说，朱啸很欣赏你，他想把你调过去，让你担任他的秘书，你看如何？” 晕，果然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蔡荣早就和自己说过了，只不过自己没有答应。没想到现在方姨又找上门来了。朱啸为何非要让自己去给他当秘书？ “王暖，秘书就是伺候人的活，我不想干。” 但王暖却道：“可你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朱啸这人非常不错，你跟着他干，会有前途的。” 陈聪没有想到王暖竟然也是极力赞成他去给朱啸担任秘书，不由得愣住了。 第273章 一纸调令 陈聪沉声问道：“王暖，你赞同我去给朱啸当秘书？” “嗯。” 陈聪不禁惆怅起来，道：“王暖，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吧。” 王暖一听，就知道陈聪是在变相地推辞此事，道：“我希望你认真地考虑此事，当初我就和你说过，考银监局只是一个跳板，银监局有姜伙，你在那里没什么发展前途。” “我清楚这些，这件事非同小可，让我认真考虑一下。” “嗯，好。” 这一次是王暖率先扣断了电话，这让陈聪心中很是沉重。 为什么这么多人让自己去给朱啸当秘书？难道是朱啸本人的意见？毋庸置疑，这一次王暖之所以如此上心，是方姨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正当陈聪沉思之际，手机传来了提示音，竟然是王暖发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陈聪，你在银监局工作，虽然是一个公务员，但却不算真正的从政。我知道你不想当官，但你的确具备从政的潜质。去给朱啸当秘书，这无疑是从政最好的起步，机会千载难逢，千万不要错过。 陈聪看着这条短信，陷入了沉思，他没有给王暖回复短信。从内心来讲，陈聪还是不想去给朱啸当秘书。 当晚，陈聪来到了庄菲的家中，先忙活了一阵，两人躺在床上，陈聪决定咨询一下庄菲的意见，道：“庄菲，你说去给一个市委书记当秘书好，还是在银监局工作好？” 庄菲一愣，扭头看着陈聪，问道：“你说的这人是谁？” “我就是打个比方。” “在银监局工作，业务专业性强，混到顶也就是个银监局的局长，即使姜伙那种货色，也属于人微言轻的小人物，只是在银行系统里说了算，出了银行业，啥也不是。从大局来看，还是去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比较有前途。” 陈聪沉思着道：“你说的没错。” “怎么？你准备给哪个市委书记当秘书？” “我只是随口问问。”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离开银监局的，去当真正的官。”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沉。说句真的，他还真有点离不开庄菲。自己和王暖是无性婚姻，有庄菲相伴，自己心里也踏实些。可要是庄菲走了，那自己留在银监局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陈聪来省银监局上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姜伙和陈聪并没有发生正面冲突，他只是在陈聪的职务升迁上设置了障碍，死活就是不提拔陈聪。除此之外，姜伙也没有采取别的措施来整治陈聪。不是姜伙仁慈，而是他还没有得到机会。因为陈聪格外小心谨慎，几乎不和姜伙有任何正面接触，这样也就避免了矛盾的进一步升级。但陈聪清楚，早晚有那么一天，自己和姜伙会彻底翻脸的。 几天之后，静雅那边进展的非常顺利，已经进入了验资阶段，验资过后，公司就该注册成功了。 陈聪随即安排静雅发布招聘广告。陈聪和静雅忙活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招聘到了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城郊的一些农民，让他们当管材工人最合适不过。 春莲立即和天津那边的管材公司取得联系，让其派来了工程师，对这一百多号人进行系统的培训，反正有自己的办公楼，开展培训很是方便。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陈聪也想直接辞去正式公职，安心当个生意人好了。但陈聪也清楚，如果自己不在省银监局工作，想创办这么个公司，光厂址和贷款就无从着落。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手中要握有权力，自己的权力虽小，但王行长也是在极力巴结讨好自己，王行长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自己在省银监局工作，手中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权力。 为了谋取更大的权力，陈聪还得将这公职干下去。 此时，王暖正躲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和方姨通电话。 “王暖，你不能太顺着陈聪了，陈聪这人虽然有头脑，但政治嗅觉实在太迟钝了，得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方姨，我都和他说了，他还在考虑。” “他考虑什么？人家朱啸那边可不等人。他陈聪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挑肥拣瘦的。现在不是他同意不同意的问题，而是要服从组织安排的问题。” “方姨，我看还是让他再考虑一下吧。” “王暖，关键时刻，你怎么总是这么墨迹？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安排。” “方姨……” 但方姨却直接扣断了电话。 在庄菲的暗中纵容下，陈聪基本不靠在银监局里，而是盯在了那批工人的培训上。有庄菲罩着自己，自己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就在这时，陈聪突然接到了省银监局人事处的电话，让他马上过去一趟。 陈聪不知道是啥事，他感到很是纳闷，人事处怎么突然之间给自己打电话了？ 当他赶到人事处，方才得知，他的调令下来了，而且是省组织部直接下达的调令，陈聪被调往g市工作，至于去干什么，并没有明说，只是让他去g市的市委办公室报到，而且是立即走人。 g市正是朱啸所在的那个地市。 陈聪懵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人事处的处长说的非常郑重，让陈聪立即办理工作交接立即走马上任，今天务必赶到g市，而且人事处会派车将陈聪送过去。 陈聪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心情极为不爽。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纸调令就将他给打发了。 由于时间太紧，陈聪立即去找庄菲。当庄菲看到陈聪的调令后，也有些发懵。但人事处的工作人员却在旁催促陈聪赶快办理交接，由庄菲处长进行监交。 陈聪只是正科级监管员，工作交接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交接完毕。随即，陈聪就被催促着上路。 陈聪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对人事处的工作人员道：“你催什么催？我这是去报到，又不是去服刑？” “没办法，我这是在执行领导的命令。请你理解，好好配合。” 第274章 考验的时候到了 “陈聪，你要服从组织安排，那你就赶紧去吧。”陈聪心中很是恼火，他懒得再和这个工作人员理论，紧绷着脸掏出手机来，拨通了王暖的电话。 “王暖，我突然接到调令了，是省组织部下发的，要让我今天务必赶到g市报到，省银监局人事处还派车将我送过去。” 听王暖的语气一点也不惊讶，陈聪感到更加纳闷，问道：“王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接到调令了？” “我怎么会知道？陈聪，你现在是公职人员，由省组织部统一调配，这很正常。” 陈聪恼火地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暖，这是不是方姨安排的？” “你不要问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调令都下了，你只有服从的份。你就是再不愿意，也不要发牢骚，听到没有？这可是最起码的原则问题。” “我知道，现在发牢骚也晚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在人事处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匆匆下楼，轿车早就等在楼下了。 陈聪上车之后，先回了一趟家，拿上了随身物品和换洗衣服，直奔g市。 这也走得太仓促了，陈聪很是放心不下静雅那里，那可是他真正的事业。 陈聪心中很是恼火生气，可也无济于事，只能乖乖服从这种安排。 g市离省城一百多公里，走高速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轿车径直开进了市委大院，人事处的工作人员陪同着陈聪来到了市委办公室报到。 按照常理，省银监局人事处的工作人员没必要陪同陈聪前来报到，但人事处的处长接到了省组织部的电话，要人事处派人派车送陈聪去报到，不得有误。 接待陈聪的是市委办公室主任邵峰，邵峰四十多岁，头发稀疏，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很是斯文。 邵峰收下了陈聪的调令，省银监局人事处的工作人员这才告辞返回，而陈聪则留了下来。 “呵呵，你就是陈聪啊？”邵峰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很有深意。 “是的，我是陈聪。”陈聪到现在脑袋还有些发懵，根本就无法进入工作状态，这调令来的太突然了，难道自己今后就在这里长期驻扎了？ 邵峰对陈聪倒还算热情，他亲自带人给陈聪安排了宿舍，先将住的地方解决好。随后才是给陈聪安排工作。 陈聪被安排到了市委办公室秘书组工作。事已至此，陈聪已经清楚自己铁定要给朱啸当秘书了。但直到天色抹黑，陈聪也没有等到朱啸的召见。 “陈聪，你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给，这是餐卡，时候不早了，你去食堂吃饭吧。”邵峰临走之前，将餐卡递给了陈聪。 邵峰是办公室主任，工作很忙，都这么晚了，他还在加班。 陈聪拿着餐卡去食堂就餐，在食堂就餐的人没几个，估计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晚饭在这里吃的，大多是外来户。 陈聪快速吃完晚饭，就返回了宿舍，这栋宿舍楼和市委招待所是一体的，就在市委大院内。 陈聪返回宿舍，立即拨通了静雅的手机，将自己被调到g市的事告诉了她。静雅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就把你调到那里去了？” “我是国家公职人员，工作调动是很正常的事。静雅，你可要将咱们的公司给盯好了，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你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搞好公司的。” 给静雅打完电话，陈聪立即又给春莲打去了电话，将自己工作变动的事告诉了她。春莲也是吃惊不小，道：“陈聪，看来蔡荣说的事都应验了，你果真去朱啸那里了。” “我不想来，可省组织部直接下达了调令。工作就是有所变动，也该是双向选择的事嘛，可我没有任何选择的自由，一纸调令，就把我给打发到这里来了。”和春莲发发牢骚，还是可以的。 给春莲打完电话，陈聪又给王暖去了电话。王暖告诫他：“陈聪，你在g市，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你现在等于真正进入了官场，要尽快适应环境，千万不要捅篓子。” “我知道，有啥事我再给你打电话，我不在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这话，陈聪感觉很是愧疚，好长时间了，自己一直在冷落王暖，可当自己离开了，竟然还说这样的话，自己即使在家里，也没怎么照顾王暖啊，真是惭愧。 但王暖听了陈聪的这话，欣喜的差点掉下泪来。 最后，陈聪给庄菲打去了电话，向她汇报了自己来这里的情况。 庄菲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激励陈聪在g市好好干，一定要干出政绩来。这倒让陈聪颇感意外。 去他妈的，在这里干不好，自己直接辞职走人就是了，没必要将自己搞的压力山大。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才在办公桌前坐下，邵峰就将陈聪叫了过去。 “陈聪，这里有份材料提纲，你根据这份提纲，写篇稿子。” 陈聪一听，头都大了，老子在银监局干的好好地，却被调到这里来写材料。对写文字材料，陈聪是最反感的。但他现在是秘书组的人，秘书组就是写材料的窝子，自己能是例外吗？ 陈聪虽然牢骚满腹，但他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相反他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毕恭毕敬地接过了邵峰手中的材料提纲。 自己初来乍到，千万要夹紧尾巴做人，邵峰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得罪了他，那自己在这里就甭想混下去了。 “邵主任，什么时候交稿？” “尽快吧。” “嗯，好，我这就去写。” 陈聪转身朝门外走去，但当他快要走出门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邵峰不紧不慢的声音：“你可要好好写啊。” 陈聪一愣，立即回头冲邵峰笑了笑，邵峰的脸色不阴不晴地看着他。 陈聪明白邵峰这句话的分量，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文字功底，看自己能否过了写材料这一关。 麻痹的，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第275章 正式上任 陈聪从来没有写过类似的材料，但他却并不担心，因为他在备考公务员时，复习的策论内容，就是非常好的文字材料，况且他现在已经论语背的滚瓜烂熟，写这样的文字材料，那是绝对轻松自如的。 但陈聪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先是观摩了秘书组其他秘书的几篇文稿，又根据提纲冥思苦想了一番，这才开始动笔。 这份材料，陈聪写的极其艰难，因为他都是一句一句进行仔细推敲的，少一个字不行，多一个字也不行，高标准的要求自己，远没有才开始时的轻松自如。 百无一用是书生，没想到老子现在成了一名纸上谈兵的穷学究了。 将这篇文稿写成之后，他就立即给邵峰送去。 邵峰头也没抬地道：“放桌上吧。” 陈聪本想借送文稿之际，再和邵峰套套近乎，但邵峰根本就不搭理他，搞得他很是郁闷，只好悻悻地返了回来。 可陈聪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邵峰对他那篇文稿的批复，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任何音信。 我靠，你虽然是办公室主任，但也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陈聪对邵峰有了不好的印象。但陈聪心中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得罪邵峰，不然，自己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他被邵峰搞的心中不爽，但他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对邵峰的不敬。 但几天下来，邵峰接连安排他写了几篇稿子，但每次交稿之后，都是杳无音信，搞的陈聪郁闷无比。 除此之外，让陈聪摸不着头脑的是，都好几天了，朱啸竟然没有召见他，仿佛他在这里是一个多余的人。 既然你不让老子当你的秘书，那你非要把老子调到这里来干嘛？骂完之后，陈聪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把自己调到这里来，未必就是朱啸的意思。但自己来到这里，朱啸肯定是知道的。 朱啸虽然日理万机，但自己是被省组织部的一纸调令调过来的，朱啸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既然这样，他为何对自己置之不理？ 转瞬之间，到了周五，陈聪准备今天晚上坐高铁赶回省城，和王暖好好谈一谈，最好把方姨请到家里去，向她诉诉苦，请她高抬贵手，再把自己调回省银监局。 结果下午一上班，邵峰就走进了秘书组的办公室，巡视了一圈，走到陈聪身边，低声道：“你跟我来。” 陈聪立即起身，跟着邵峰朝外走去。 邵峰领着他到了楼上，楼上是领导办公的区域，陈聪虽然来这里好几天了，但却从来没有到楼上来。 因为邵峰曾经特别交代过，没有他的指令，任何人不准随便上楼，否则，就以违反纪律论处。 楼上的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邵峰领着陈聪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他对陈聪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 陈聪忙点了点头，邵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一进去，立即就将房门紧紧地关上了。 不一会儿，邵峰出来了，冲陈聪一招手，陈聪忙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豁然开朗，这办公室的空间很大，陈聪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边低头批阅着文件，陈聪心中一惊，此人正是朱啸。 朱啸头也没抬地道：“你回去吧。” 陈聪一懵，自己这才进门，又让自己回去？但邵峰此时已经转身朝外走去，陈聪随即又跟在邵峰身后，准备跟他再回去，但邵峰却低声对他道：“你留在这里。” 陈聪明白了，朱啸这是正式召见自己，要和自己谈谈了，便站在了原地。 邵峰出去之后，将门轻轻带上。 陈聪想开口向朱啸问声好，但朱啸却仍是低头看着文件，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自己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很不合适，此一时彼一时，朱啸已经不再是商业银行的行长了，而是g市的一把手。 如此一想，陈聪顿时感到朱啸的气场很足，局养体移养气，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气质就会带动气场。 陈聪感觉朱啸的气场让自己几乎喘不上气来，竟然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突然之间，朱啸头也没抬地低声说道：“坐吧。” 陈聪一愣，屋中就他和自己，他说这话，分明就是对自己说的。 陈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心平复下来，迈步来到朱啸的办公桌前，坐在了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朱啸提笔在文件上写下了一大段话，他这是在下达批示。 朱啸在文件上做完了批示，这才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缓缓地抬起头来。 陈聪和朱啸以前接触过，就是那次在清韵茶楼，蔡荣请他出来喝茶，那时候的朱啸笑容满面，平易近人，很容易让人接近，但现在的朱啸，虽然不动声色，但却气场压人，让陈聪在他面前很是拘谨，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朱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聪，陈聪不免有些尴尬，忙冲他笑了笑，道：“朱书记，你好！” 但朱啸并没有冲他回以微笑，仍是面无表情，问道：“我听说你不想到这里来？” 晕，他怎么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陈聪忙道：“不是不想来，而是太仓促了，突然接到调令，让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是吗？你真的没有思想准备吗？” 陈聪不禁有些难堪，忙点了点头，朱啸又道：“蔡荣没和你谈过？” 朱啸的这一问话，顿时将陈聪问了个大红脸，我擦，初次被领导召见，就不说实话，今后还怎么混啊？ 陈聪忙道：“蔡总和我谈过。只是我以前没有干过秘书，心里没底，怕干不好。” “你以前是没有干过秘书，可我以前也没当过书记啊，咱们都在学习，边干边学嘛。” “是，朱书记说的对。” “你来了这里，凡事都要低调，绝不能像以前在银行干的时候，成为一个有争议的人物。” “嗯，我会格外注意的。” “你下去找邵峰一趟，让他交代你一下，从明天开始，正式担任我的秘书。” “嗯，好。朱书记，那我下去了。” 朱啸点了下头，陈聪急忙起身朝外走去。 第276章 要想当官先练尿泡 陈聪下楼来到了邵峰的办公室，邵峰开始向他交代给朱啸书记当秘书的注意事项，还特意交给陈聪一个塑料皮本子，让他认真记好。 接下来，邵峰开始交代，陈聪开始认真地记，但不久之后，陈聪的头都大了，邵峰说的太详细了，简直就是丝毫不漏。 “陈秘书，领导的事无小事，任何一件小事，都是大事，绝对耽误不得。朱书记喜欢喝茶，而且特别喜欢喝碎铜茶，千万不要拿错了茶叶。” 我日，这点小**屁事也要让老子记在本子上，把老子当什么了？ 陈聪心中虽然极其郁闷，但也得极其认真地将邵峰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好，因为每过一刻来钟，邵峰都会拿过本子去仔细审看，发现有疏漏的地方，还得再让陈聪补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邵峰足足交代了四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完。陈聪坐在那里，坐的腰酸背痛，记得手臂发麻，手指颤抖，大脑已经机械化。 “陈秘书，你要记住，在这个市委大院里，你只能听两个人的，那就是朱书记和我。朱书记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同样，我让你干啥你也干啥，懂了吗？” “邵主任，我懂。”陈聪虽然对邵峰表面极其恭敬，但内心里却恨不得伸手就掐死他，这厮娘娘们们婆婆妈妈喋喋不休了好几个小时，竟然还要让老子只听他和朱书记的。朱书记的话，当然要听了，因为他是朱书记，可你邵峰，只不过是办公室主任，凭啥让老子也听你的？ “明天是星期六，本来是应该休息，但朱书记明天要去出席一个活动，是环山公路修建的奠基仪式，你现在就去将朱书记明天在奠基仪式上的讲话稿写出来，这是提纲。” 晕，都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了，老子本来打算今晚返回省城，没想到不但没法休息，还得再加班。 陈聪现在已经郁闷到了极点，他伸手接过提纲，道：“邵主任，稿子写成之后，是交给朱书记审阅还是交给你来审阅？” “先交给我来审阅，快去写吧。” 我草你祖宗，陈聪心中暗骂了一句，但却随即恭敬地站了起来，朝外就走，没想到才走了几步，邵峰又道：“给朱书记当秘书，就没有了个人的时间，你一切都要以朱书记为主，即使遇到了节假日，也不例外，这是一条基本原则。” 陈聪心中烦透了，忙道：“邵主任，这条基本原则，你已经交代我了，我也记在本子上了。” “秘书工作，要事无巨细，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都是不可原谅的过失，切记。” 这话他也早就交代了，老子也一个字不少地都记在本子上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唠叨？陈聪无语，只好点了点头，邵峰这才说道：“去吧。” 陈聪出了门没走几步，突然感到小腹剧疼，疼的他都弯下了腰，足足过了半分多钟，疼痛之感方才减轻，他急忙快步朝厕所走去。这都是被尿给憋的。在邵峰和他交代注意事项时，陈聪就想去撒尿，但邵峰喋喋个不休，他也没法离开，只能忍着。忍到现在，虽然没有了尿意，但小腹却疼了起来，这么个憋鼓法，还不得将尿泡给憋坏啊。 冲进厕所，嗤嗤一阵狂尿，边尿陈聪还边打了几个激灵，可见这泡尿已经憋到了极限。 邵峰在和自己交代秘书工作注意事项的时候，他可是不时就端起水杯喝上一口，整整一个下午，也没见他出来撒尿，可见那家伙的尿泡实在是太大了。 就在这时，邵峰突然走了进来，他进门之后，没来得及和陈聪打招呼，也是嗤嗤地尿了起来。 我靠，尿流竟然也是急促有力，同样具备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景象啊。 邵峰边尿边扭头冲陈聪道：“咱们在屋里谈了一个下午，你憋坏了吧？” “嗯，是憋坏了。” “呵呵，这才是开始，慢慢锻炼吧。朱书记曾经有一次开会，连着开了整整八个小时，他一次厕所也没上。咱们都得向朱书记学习啊，要想稳住，就得先把尿泡练大。” 陈聪一愣，感到不可思议，还得先把尿泡练大？这是什么理论啊？ 邵峰知道陈聪不太懂这话的意思，道：“当官的，尿泡都普遍比较大，因为这是让开会给逼出来的。尿泡不大，开起会来不时往厕所跑，这成何体统？欲想当官，先练尿泡，这可是最关键的基本功啊。”说到这里，不苟言笑的邵峰，终于忍不住自嘲地先笑了起来。 陈聪早就憋不住了，邵峰这一笑，他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直到此时，两人方才将尿撒完，尿量之大，实在令人惊骇。 要想当官先练尿泡，乍一听这话，似乎很不通文理。但却非常实际，看来自己今后还真得好好练练自己的尿泡，最起码能撑几暖瓶水吧。 陈聪返回秘书组的办公室，就开始动手写朱书记明天出席活动的讲话稿，邵峰已经拟定好了提纲，自己只要按着提纲写就是了。 朱书记出席这样的活动，讲话稿不能太长，但也不能太短，要恰到好处。最起码里边得有一段让人听了振聋发聩的话，不然，就失去了朱书记讲次话的目的了。 陈聪绞尽脑汁，边斟酌边写，足足忙活了接近两个小时，方才完稿，一千五百来字，竟然忙活了接近两个小时，这工作效率，实在是让人蛋疼，但这也算是比较快的了。 陈聪立即将讲话稿送给邵峰审阅，邵峰很是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又修改了几处，让陈聪立即回去修改。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拿着稿子回到自己的工位进行修改。也别说，邵峰修改的地方，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厉害，领导就是领导，虽然改的不多，但却都是改的恰到好处。 陈聪修改完后，立即又给邵峰送去。邵峰接过稿子，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随即匆匆上楼去向朱书记汇报。 第277章 端庄秀丽的少妇 半个多小时后，邵峰拿着稿子下来了，陈聪接过来一看，发现又有几处被修改了，很明显，这是朱书记自己动手修改的。 “陈秘书，你按照朱书记做的批示修改完就可以定稿了。” 如此来回折腾，陈聪早就受够了，他二话不说，接过稿子就会到自己的工位进行修改，仔细一看，发现朱书记做的那几处修改，深具奥妙，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领导就是厉害，一级越过一级，还真不是盖的。 陈聪修改完后，匆匆又给邵峰送来，但这一次，邵峰没有再接稿子，道：“这已经定稿了，就放在你手里。明天去出席活动，朱书记临上台讲话的时候，你再交给朱书记就行了。走，现在我带你去见见朱书记的专车和司机。” 陈聪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要去见朱书记的专车和司机，这他妈还有完没完？老子本来就不想来这里当这个伺候人的破秘书，省组织部到底是哪个狗日的给老子下的调令，草你十八辈祖宗的。 陈聪这么暗骂不止，他也知道十有八九就是骂的方姨，但现在陈聪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要真是方姨下的调令，那自己照样骂她。 邵峰带着陈聪出了办公楼，来到了一辆崭新的奥迪轿车旁边，两人才一站定，从车上立即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恭敬地喊了声邵主任。 邵峰开始介绍起来：“这是陈秘书，陈聪，是朱书记的秘书。这是老邹，邹果，是朱书记的司机。你们两个认识一下。” “你好，邹师傅！” “你好，陈秘书！” 陈聪和老邹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两人随即各自留了对方的手机号码，邵峰还特意让陈聪记下了朱书记专车的车牌号。 奶奶滴，邵峰这厮真是事无巨细啊，作为市委办公室的主任，他能将工作做得如此细致，真算是了不起。陈聪对他虽然有意见，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工作精神。 “老邹，你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这里来接陈秘书，随后你们一起去接朱书记，记住，要赶在八点一刻之前到达朱书记的家门前。” 老邹忙应了声是，邵峰和陈聪随即又返回了办公楼。 “陈聪，将你工位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你就要到楼上办公了。” “哦，好。” 陈聪现在是朱书记的秘书了，他就得到楼上去办公，只有这样，才能为朱书记服好务。陈聪很是庆幸，终于能离开秘书组的办公室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陈聪发现秘书组的那帮子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但却个个都是猴精的很，这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窝。和知识分子打交道，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知识分子窝就是个典型的是非窝，离的越远越好。 陈聪收拾好东西，跟着邵峰来到了楼上。 邵峰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这是间小办公室，但里边有办公桌书橱，还有沙发，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很是精致。陈聪发现，自己的这间办公室，就在朱书记的办公室对面。 “好了，你今后就在这里办公，给，这是钥匙。”邵峰将钥匙递给了陈聪。 “记住，你只要在这间办公室里，房门是不能关上的。人在门开，人走门闭，这是工作纪律。”邵峰又再叮嘱道。 “嗯，好的，这都是工作原则，我已经记住了。”你这厮唠叨个啥，真是婆婆妈妈。 “好了，我下去了，你就在这等着，朱书记啥时候离开，你才能离开。你要和老邹将朱书记送回家后，才算结束一天的工作。” “我明白了。”陈聪虽然表面仍是非常恭敬听话，但心中早就不耐烦了。当这个秘书有什么好？简直没了自己一点自由空间了，一切都得以领导为主。 邵峰走了，但陈聪却可怜巴巴地留了下来，还得随时听着朱书记那边有什么动静。 陈聪想掏出手机来给王暖打个电话，但他现在连给自己老婆打电话的权力也没有了。因为邵峰早就交代过他，在这间办公室里，是不能轻易打电话的，免得耽误了领导的事。要是陈聪在和人通电话时，恰好朱书记找他，那可就麻烦了。 邵峰在下午和陈聪交代的时候，斩钉截铁地说：“楼上有你专门的办公室，但你在办公室里，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你是不能随便打私人电话的，手机和办公电话都不准用，也就是说，你不能主动给别人打电话，即使别人打进来，你也要言简意赅，用最短的时间挂断电话，一切都以领导为主，这是一条铁律，你要记住。” 这可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陈聪只好将手机收了起来，坐在办公桌前，打开公文包，将邵峰交给他的那些文件拿了出来。公文包是统一配发的，公文包里的文件几乎都是朱书记的一些讲话稿，邵峰让陈聪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熟悉朱书记的讲话思路和习惯，以便今后更好的开展工作。 干秘书这个工作，真他妈的不容易啊。没有自由不说，简直就成了领导的一个傀儡。 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庄菲，庄菲就是一个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要是让她来当这个秘书，估计她连半天都干不下去，直接会辞职走人。 人的命，天来定。看来人家庄菲命中注定就是让人伺候的，而自己就是伺候人的。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落到这般境地了？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既然已经被命运之神给安排到了这里，那自己就要竭尽全力干好。最起码，自己得给王暖一个交代。 想起王暖，陈聪心中五味杂陈，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她，当初的一个帮忙，让两人领了结婚证，但却是个无性婚姻。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聪随即打了个激灵，立即快步冲了出去。 由于陈聪冲的太快，没有稳住，一出门，差点和一个人撞在一起。 陈聪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少妇！ 第278章 聪明机智 此少妇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还险些叫出声来。 她身材丰腴，面容姣好，肤色白皙，穿着得体的女士西装，留着齐耳短发，端庄秀丽，别有一番风韵。 看突然冲过来这么一个冒失鬼，她秀眉微蹙，面呈不悦，按照她的性格，她早就该冲陈聪发脾气了，但在这个地方，任何人都是不敢发脾气的，能出入这里的人，都是朱书记身边的人，朱书记就在这里办公，任谁的脾气再大，也是不敢轻易发作的。 她忍住心中的不悦，低声问道：“你是谁？” 陈聪早就稳住了心神，也不再么冒失了，低声说道：“我叫陈聪，是朱书记的新任秘书，请问你是？” 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因为邵峰早就交代过，只要踏入朱书记所在的这层楼，说话的声音一定要低八度，这不但是纪律，还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的要求。 陈聪的声音低了八度，同样，这个少妇的声音也是低了八度，看来她早就熟悉这里的规矩。 听完陈聪的自我介绍，她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是朱书记的新任秘书。但能给朱书记当秘书的人，那一定是千挑万选的，可怎么挑了这么一个冒失鬼？ “我叫李丽，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她也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原来她叫李丽，但陈聪不知道她的职务，他后悔刚才在办公室蹲着的时候，就该先熟悉一下市委各部门的花名册，最起码要记住各部门的负责人，免得自己捅了篓子。 她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如果她是来找朱书记的，那她一定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负责人，而政策研究室的负责人，职务一般是称呼主任。 陈聪心中这么分析着，低声问道：“请问你来找谁？” “我是来找朱书记的。” “请问你和朱书记事先约好了吗？” “约好了，是朱书记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哦，失敬，是李主任啊。”陈聪说的非常客气礼貌，同时，他也是在试探，看她是否真的就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 看陈聪如此客气礼貌，她终于笑了笑，道：“陈秘书，那就麻烦你向朱书记禀报一声吧？” 她这一笑，就说明自己称呼她主任没有错，她就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陈聪忙点了点头，快走几步，来到朱书记办公室的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声请进，陈聪随即将门轻轻推开，迈了进去。 朱啸同志还坐在办公桌前，在认真地批阅着文件，陈聪迈着轻步来到办公桌前，轻声汇报道：“朱书记，政策研究室的李丽主任来了。” 为了确保万一，陈聪在朱啸面前，并没有称呼李丽为李主任，而是称呼为李丽主任，即使将职务称呼错了，那也不要紧，因为自己在前边已经报出了李丽的名字。 朱啸头也没抬地道：“请她进来。” 陈聪立即返出门外，笑着低声对李丽道：“李主任，请进！” 李丽迈步朝里走去，陈聪立即将门轻轻带上。 陈聪随即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市委的花名册。这花名册也是邵峰交给他的，让他晚上没事的时候，先熟悉一下。但现在看来，自己如果不尽快熟悉这花名册上的各路人马，那自己迟早会栽跟头。 陈聪初次就任秘书，是从无到有，一切都得从头干起。要想干好这份工作，只能靠自己的聪明机智。估计朱啸选中自己当他的秘书，就是因为他看中了自己的聪明机智，不然，他何必要让自己来当他的秘书呢？ 陈聪先找的就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名单，一看名单，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果真是李丽，花名册上也注明了李丽的职务就是主任。 好险，自己终于没有出洋相。 随后，陈聪开始认真地看起花名册来，由于时间仓促，他只能记住市委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只要能把一把手的名字给记住，那就能让自己少犯错误。毕竟来找朱书记汇报工作的，几乎都是各个部门的一把手。 邵峰能担任市委办公室的主任，那是有绝对资本的，最起码那厮做事非常心细，他交给陈聪的是四份花名册，一份是市委的，一份是市政府的，还有一份是全市各直属单位的，最后一份是全市各县领导班子的花名册。 陈聪当务之急是先熟悉市委的这份。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朱啸和李丽仍在办公室里谈论着工作，那自己也只能在这里等，那就趁机背花名册吧。 突然之间，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陈聪给吓了一大跳，他这又是一个疏忽，因为邵峰早就交代他了，手机一定要调到静音，可陈聪还是疏忽了这个细节。这个手机铃声要是打断了朱啸书记和李丽主任研究工作，那罪过可就大了。 陈聪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今晚还能回来吗？” 原来是王暖的电话，陈聪忙压低声音道：“王暖，我今天算是正式就任朱啸书记的秘书了，朱书记明天要出席个活动，我也回不去了。”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小啊？” “我现在办公室里，我的对面就是朱啸书记的办公室，在这里说话声音不能大了，还不能主动给家里人打电话，所以，我也就没有给你去电话。” 王暖一听，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道：“是不是还得长话短说？” “是啊，市委办公室的主任邵峰，喋喋不休地和我交代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注意事项，都快把我给弄懵了，当这个秘书实在是太难了。” “哈哈，再难你也要干下去。你突然声音这么小，还把我给吓了一跳。” “王暖，我今后恐怕就得用这个分贝来说话了，不能惊扰了领导，否则，就是失职。” “呵呵……哈哈……”王暖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这让陈聪倒是一惊，因为王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看来她是真心希望自己能担任朱啸书记的秘书。 “王暖啊，能听到你这么开心的笑，我也有点开心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王暖很是温柔地问道。 第279章 事实的真相 听到王暖这温柔的问话，陈聪方才恍然大悟，忙道：“哦，对了，我都把晚饭给忘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饭？”王暖的语气里透着心疼。 “嗯，朱书记明天去出席一个活动，我忙着给他写讲话稿，又是第一天担任秘书，不知不觉就忙到现在了。” “朱书记还在办公室吗？” “嗯，朱书记也没吃晚饭，他不走，我也没法走。王暖，我这才知道，当了秘书，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了，更没有一点个人自由了，即使和你通电话，声音还不能大了。” 就在这时，王暖的声音突然也低了八度，道：“你声音不但不能大了，还得要长话短说。” “是。” “你现在说了不少了，呵呵，咱们抽空再聊吧。你记住，要努力干好这份工作，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好了，挂了。” “嗯。” 王暖率先挂断了电话，陈聪立即凝耳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外边静的出奇，这说明李丽还没有从朱啸的办公室出来。 王暖虽然扣断了电话，但她却心事重重地从手机中调出了一组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一男一女上楼。第二张照片是这一男一女在餐厅中用餐，聊得极其火热。第三张照片是该一男一女在清晨离开女子家下楼的照片。 这些照片中的一男一女，男的是陈聪，女的则是庄菲。 王暖看着这些照片再次潸然泪下，她不知道因为看这些照片流了多少次眼泪了。 这几张照片前后衔接很是紧密，时间跨度正好是一宿。这也是陈聪初次在庄菲那里过夜时的情景。王暖记得很清楚，那一次陈聪告诉她，要在单位加班。可没想到陈聪竟然去了他的顶头上司庄菲的家中，而且在那里住了整整一晚。至于当晚陈聪和庄菲发生了什么，就是个猪也能猜的出来，何况还是机智过人的王暖呢？ 王暖很伤心，而且是伤心到了极点，即使今晚和陈聪通过电话后，再次翻看这些照片，她仍是难过的流下了眼泪。但王暖不怪陈聪，她也不能怪陈聪，是她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况且当初结婚的时候，本就是假结婚。 王暖并没有要暗中跟踪调查陈聪，而是事情赶得实在太巧。庄菲的房子在宝苑楼盘小区，而那段时间王暖作为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处长，正带人秘密调查一个隐形贪官，而那个隐形贪官的住处，恰恰就在庄菲的楼下，和庄菲是上下楼的邻居。 王暖安排人从前后两栋楼上对这个贪官的住处进行秘密监控，这个贪官的这个住处，是个秘密住所，之所以说是秘密住所，是因为这里是那个贪官包养小三的地方。 可就在日夜监视的过程中，王暖意外发现了陈聪和庄菲，要知道侦查处现在使用的的秘密监控设施那都是世界上非常先进的，无论白天黑夜，要想拍照和录像，那就一个清晰。 至于那晚陈聪是如何进入的庄菲的卧室，又是如何与庄菲在床上翻滚的，王暖也拍下了照片，而且拍的是夜视照片，先进的仪器，比普通相机白天拍的还要清晰。但王暖随后就把那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给删除了。 王暖很信任陈聪，她并没有刻意去暗中监视陈聪，只是赶巧了而已。那个贪官的秘密住处就在庄菲的楼下，王暖就是不想去监视陈聪和庄菲，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一晚陈聪和庄菲骄奢淫逸到了极点，也快活到了极致，可陈聪哪里知道，王暖就在对面的楼上，守着拍摄用的监视设备，看着他和庄菲的放浪形骸的样子，难过伤心地哭了整整一夜。 当然，这一切只有王暖知道，除了王暖之外，任何人是不知道的。王暖也决定将此事深埋心底，永远尘封起来。 但意外发现陈聪背着自己悄悄和庄菲厮混在了一起，对王暖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她痛苦伤心，难过流泪，但她不怪陈聪，她也并没有责怪陈聪背叛了她，而选择和陈聪分手。经过几天慎重的考虑，王暖决定还是和陈聪维持现在的局面，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将陈聪打造成一块璞玉，而不是一块烂石。 王暖心中特别清楚，如果不是她的原因，陈聪不会背着她和庄菲出轨的。既然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又怎么会怪罪陈聪呢？ 但庄菲就不同了，王暖不怪罪陈聪，但却是非常怪罪庄菲。庄菲，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哼，你这是勾引有妇之夫，我王暖不怪罪陈聪，但却绝对不会原谅你庄菲。 痛苦不堪的王暖，无处倾诉，只好找到方姨失声痛哭。王暖可是方姨的心肝宝贝，一直以来，她都是将王暖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待。看王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方姨很是着急，左问右问，问了半天，王暖只说和陈聪闹了矛盾，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讲出来。只是说陈聪现在入职了省银监局，和那个与他一起入职省银监局的庄菲走的很近，关系也很密切。 方姨是啥人啊，她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王暖虽然没有说出事实的真相，但王暖说陈聪和那个叫庄菲的女人走的很近，关系也很密切，她就猜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道：“那就把陈聪和她分开。” 方姨暗中一调查，却发现那个叫庄菲的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省银监局提拔成了股份制银行监管处的处长，而陈聪只不过才是一个正科级的监管员。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动庄菲了，能动的就是陈聪。 方姨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她最痛恨的就是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但现在为了王暖，她不得不出手了，庄菲暂时无法收拾，那就收拾陈聪。 方姨要收拾陈聪，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一个小小的**正科级监管员，方姨稍微动一下小手指，就够陈聪喝一壶的。 最没有个人时间和自由的，就是给重要领导担任秘书，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栓牢陈聪。 陈聪，你蹦跶啥？给我到下边去当孙子去。 第280章 上天是公平的 直到晚上九点半，朱啸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李丽从里边款款地走了出来。 陈聪再也不敢冒失了，这一次他没有冲出门去，只是站在了门内，当李丽主任路过房门的时候，他冲李丽报以微笑，而李丽也是冲他报以微笑。 在她的印象中，朱书记新选的这个秘书是个典型的冒失鬼，但她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个冒失鬼，毕竟这个冒失鬼是朱书记身边最近的人，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朱书记，这个利害关系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都是冲对方报以微笑，但陈聪发现李丽满面红润，心中咯噔一声，看着李丽迈着袅袅款步离开的身影，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叫李丽的少妇在朱啸同志的办公室里待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朱啸同志和她会干些什么？谈论工作？当然最好是只谈论工作了，千万不要谈论别的什么问题。 实际上，李丽在朱啸的办公室里待了这么久，谈论的正是工作，没有别的。李丽之所以满面红润，是因为她兴奋的。她之所以兴奋，是因为朱啸同志采纳了她的一项工作建议，这对本市的发展，是极其有利的。但她的这副兴奋表情，却让陈聪有了别的想法。假如说李丽是个普通的少妇，陈聪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就因为李丽很吸引人，陈聪才会担心朱啸同志禁不住诱惑而犯下难以弥补的过错。 老子现在不是个自由人了，就因为来给你朱啸当秘书。可你朱啸如果敢违背纲常，那老子也会毫不客气的。 老子给你当秘书，并不是光伺候你，老子也要监视你，咱们的身份是平等的，都是国家公职人员，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你是书记，我是秘书，仅此而已。 也就只有陈聪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换作另外一个人，打死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原因就在于陈聪是被逼着干这份工作的，并不是他自己刻意钻营的。 直到晚上十点，朱啸方才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这是要回家了。陈聪立即关灯关门，随即站在走廊上。当朱啸走过来，他紧跟其后，同时掏出手机拨通了老邹的手机。 “老邹，朱书记下楼了，你把车开到楼前。” “是，我马上照办。”老邹也不容易，都四十多岁了，也得这么干靠着等着朱书记，朱书记不走，他只能在车上等。 朱啸走路四平八稳，陈聪是第一天上任，就陈聪方才给司机老邹打电话的情景，朱啸是满意的。下楼梯的时候，朱啸突然开口问道：“邵主任都和你交代了？” 陈聪忙道：“嗯，邵主任都和我交代了。” “那你就按邵主任交代的去做，要是做不好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辞退你。”说到这里，朱啸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陈聪，就这一眼，陈聪发现朱啸此时脸色特别官威十足，竟然把他个吓了一跳，忙低声道：“我会努力做好的。” 朱啸扭头朝下就走，陈聪急忙又再跟上。 奶奶滴，这是伴君如伴虎啊。朱啸看上去儒雅十足，平易近人，但突然脸色一绷，还真够吓人的。他说辞退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如果干不好的话，他不但不让自己担任他的秘书了，连自己的公职也要开除？ 既然这样，你他妈的非要让老子来担任你的秘书干啥？卧槽，你拿老子当猴耍啊？陈聪直想抬脚将他从楼梯上踢下去。 朱啸，你这级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放在古代，你也就是四品大员，知府而已。你的上边还有从三品正三品，从二品正二品，从一品正一品，还有太师太傅等超高级别，你牛气什么？ 陈聪虽然心中牢骚满腹，但他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敬。出楼的时候，陈聪看到了老邹已经将车开到了楼前的平台上，他立即快走几步，越过朱啸，率先将后车门打开，还将手探在车框上，以防朱啸同志一不小心，碰了脑袋。朱啸的脑袋可千万碰不得，他可是全指望着这脑袋掌控管理这座城市呢。 当朱啸在车上坐稳之后，陈聪这才将车门关上，紧跑几步，飞身而上，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老邹立即开车缓缓前行。 一路之上，朱啸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陈聪通过反光镜观察他，发现他靠在车座上在闭目养神。 朱啸的这张脸越看越tm的官气十足，看来局养体移养气，说的真是一点也不假啊。 出了市委大院，朝西行驶了一段距离，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轿车进入了一栋树木环绕的小区，这是市委市府大员们居住的地方，都是独门独院的小楼，小楼不大，但却宁静致雅，整个小区，都显得庄重肃穆。 老邹将车停在了小区中间的一栋小楼门前，这无疑就是朱啸在这里的家了，陈聪很是机灵，立即快步下车，将后车门打开，再次将手臂护住车框，朱啸不慌不忙地下了车，沉声说了句：“明天早上八点。” 陈聪忙道：“是。” 朱啸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陈聪急忙又跳上车，和老邹离开这里。 今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可今天是周末啊，竟然干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我日，这是个啥样的工作啊？ 老邹和陈聪出了小区门口，两人终于都长松了一口气，该各自回家睡大觉了。 “老邹，明天早上八点，咱们要准时赶到朱书记家门口。” “嗯，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先过去接你。” “好，老邹，你也真不容易，都这个点了，还得靠着。” “习惯了，我有时候还得这样靠一宿，能这个点下班，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自己今后也得和老邹一样辛苦才行。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秘书，算老子倒霉，真他妈的憋气。 陈聪要是知道了他干这份工作的真正原因，那他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人在做，天在看，你别以为你出轨是极其隐秘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了，就会有露陷的可能。因为上天是公平的。 第281章 奠基仪式 老邹将陈聪送回宿舍，约好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到，随后就开车匆匆走了。 陈聪返回到自己的宿舍，这才感觉自己早已是身心俱疲，累的浑身犹如散架。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但他还得要忙活自己的事，他只好强打起精神，用手机打起电话来。 他先给静雅去了电话，又给春莲去了电话，还给庄菲去了电话，最后给戚郎和卡猪又去了电话，告诉他们，今后不要轻易给自己打电话，有事只能发短信，至于自己何时给他们回电话或者回短信，要等自己有空的时候。 这一遭电话打下来，陈聪口干舌燥，身心俱疲到了极点，本来还想冲个热水澡，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正当睡着之际，肚子却咕噜地抗议起来，晚饭没吃，直到此时，陈聪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宿舍里没吃的，出去买也不合适。可这是市委大院，深更半夜的出去买吃的，光门口就不让出去。 饿就饿吧，睡着就没事了。但人饿了，还真难以入睡。最后，陈聪饿的出了一身大汗，方才没了饿感，这才进入深睡状态。 随着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陈聪醒来，这是昨晚他在临睡之前，将手机闹钟调到了七点一刻。 现在给朱啸同志当秘书，丝毫马虎不得，分分钟都要计算好时间。他虽然很困，但还是迅速起床，洗漱过后，匆匆来到楼下。 刚到楼下，就看到老邹开着车来了，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七点半。 上车之后，轿车就朝朱啸家奔去，当路过一个早餐铺时，陈聪问道：“老邹，你吃饭了吗？” “吃了。” “我昨晚就没有吃饭，饿过劲了，现在都不知道饿了。” “那你下车快吃点饭吧，时间紧迫，只能给你五分钟。” “实在不行，我买点在车上吃吧。” “不行，朱书记对车内的空气非常讲究，稍有点别的气味，他就很不高兴。” 我擦，那老子只能下去吃了。朱啸同志啊，你也真是，不就是个专车嘛，竟然还特别关注车内的气味，打开车窗，一会不就好了？ 但人家是领导，是以人家为主，陈聪只好匆匆下车，要了碗甜沫，又要了几根油条，但甜沫太烫，仓促之下，陈聪又要了一瓶矿泉水，朝甜沫里倒了半瓶冰冷的矿泉水，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五分钟刚刚好，无数年来，陈聪这顿早餐吃的是最狼狈的了。 陈聪一上车，老邹竟然递给他了一块口香糖。 陈聪很是吃惊地问道：“老邹，你给我口香糖干嘛？我从小就没有吃口香糖的习惯。” 老邹不紧不慢地道：“但从现在开始，你得要有这个习惯了。” 陈聪不解地问道：“为啥？” “因为你现在是和领导在一起，口中不能有任何异味，免得说话的时候，口臭熏了领导。” 我日，陈聪有种崩溃的感觉，老邹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是那么的肃然起敬，仿佛领导就在他面前似的，一副十足的奴才相，让陈聪哭笑不得。 陈聪虽然很是反感老邹的这副狗奴才样，但老邹毕竟说的对，和领导在一起，就得事无巨细，小心谨慎才是。因此，陈聪只好接过了口香糖，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 差五分钟不到八点，陈聪和老邹赶到了朱书记的家门前，老邹低声道：“陈秘书，你得下车等着才行。” 陈聪笑着连讽带刺地道：“老邹，领导摊上你这样的，还真是有福气。”说着，陈聪就下了车。 八点一到，西装革履的朱啸走出了家门，仿佛没有看见陈聪一样，径直朝轿车走来。 陈聪急忙快步来到车旁，将后车门打开，随即又将手臂护住车框，朱啸一声不响地钻进了车，陈聪关上车门，快速跳上了副驾驶座，老邹立即驾车朝外驶去。 “陈秘书，把讲话稿给我。” 陈聪没有想到朱啸同志会在这个时候要讲话稿，邵峰明明交代自己，要在朱啸上台讲话之前，再将讲话稿交给他。但他现在要，就要立即呈上。 陈聪将讲话稿递给了朱啸，朱啸坐在车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今天活动的地点，在山脚下，根据城市规划，这里要重新修一条环山公路，今天的活动就是环山公路的奠基仪式，作为市里的一把手都亲自出席了，那市里的五套领导班子都得到齐才行。 到达地方的时候，陈聪看到这里竟然是人山人海，还搭了一个临时的主席台，彩旗飘飘，人气高棚。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朱啸才放下了手中的讲话稿，陈聪急忙下车给他开门，又是那一套开车门手臂护住车框的动作，朱啸随手将讲话稿扔在了车座上，从车内下来。 朱啸一下来，很多领导人物都过来和朱啸握手问好，陈聪在关车门之前，伸手将讲话稿拿了起来，放回了公文包，紧跟在朱啸身后。 九点钟，奠基仪式正式开始，当朱啸朝主席台走的时候，陈聪忙将讲话稿递给朱啸，低声道：“朱书记，这是讲话稿。” 但朱啸头也没回地道：“不用。”随即稳步走上了主席台。 朱书记竟然不用这讲话稿了，既然这样，那何必让俺昨晚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赶这破稿子呢？陈聪心中很是愤愤不平，领导真是难以伺候啊。 主席台上并没有桌子和座位，市里的五套领导班子成员一字排开，都站在了主席台上，而朱啸同志则是居中而站。一把手嘛，还就得站在中间。 主持奠基仪式的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李岳，此人五十开外，头发稀疏，但西装革履的很是精神，尤其是讲话的音量，那叫一个震天响，底气十足。 先是城建规划局的局长上台表态发言，随后是建筑施工公司的代表上台作表态发言。 接下来是市长郭瑞讲话，此人和朱啸年龄相仿，都是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郭瑞讲话的时候，手中是拿着讲话稿的，他是对着稿子念的，不过念上几句之后，他会抬起头来环视一下台下，以显示自己的领导气魄。 第282章 微妙的气氛 郭市长的讲话慷慨激昂，很是振奋人心，台下不时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 郭市长讲完话后，志得意满地回到了原处，最后，是朱书记讲话。 朱书记稳步走上前来，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麦克风，开始了讲话。 朱书记没有拿讲话稿，这让陈聪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虽然是个奠基仪式，但却是至关重要。朱书记作为一把手，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要是一句话说错了，那可就麻烦了。 但朱书记从开口讲第一句话，却是稿子中的第一句。随着朱书记的讲话不断深入，陈聪大吃一惊，因为朱书记虽然是脱稿讲话，但讲的话却都是稿子中的原话，当朱书记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竟然和讲话稿只字不差。 这让陈聪非常震惊，朱书记没有拿讲话稿，看上去就像即兴讲话，但却是一环扣一环，丝丝相扣，全部都是讲话稿中的原句。 别人都以为朱书记是即兴讲话，但只有陈聪清楚，朱书记这是将讲话稿都给背过了，而且是在来的路上背过的，仅仅只有一刻钟而已。 能这么镇定，能这么沉稳，还表现的是在即兴讲话，一个字也不差地将讲话稿全背出来，不但让人看不出丝毫背诵的迹象，还能如此声情并茂，这是何等的能力？ 什么叫能人？这就叫能人。 陈聪豁然发现朱啸竟然有如此能力，让陈聪佩服的五体投地。 朱啸能混到这个级别，绝对具有他个人出色的能力。不然，那么多的干部，为何就选中了他来当g市的一把手？ 但当朱啸讲完话返回原位的时候，陈聪突然发现郭瑞市长的脸色不太好看。从讲话的效果来看，朱啸绝对将郭瑞给盖住了，但从现场反应的气氛来看，似乎朱啸不如郭瑞受欢迎。郭瑞讲话的时候，欢呼声此起彼伏，但朱啸讲话的时候，现场却比较冷清。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奠基仪式结束之后，朱啸上车就走，没有在现场多停留，而陈聪发现，除了朱啸之外，其余的市领导都留在了现场，还都有说有笑的。尤其是郭瑞和李岳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郭瑞和李岳与朱啸的级别是相同的，都属于正厅级干部，只是分工不同罢了，朱啸是一把手，郭瑞是二把手，李岳是常务副市长，都属于g市的顶级大员。 但精明机智的陈聪看出来了，朱啸仿佛很不受欢迎，虽然朱啸的讲话盖过了郭瑞，但大家对朱啸的态度有些冷淡，尤其是郭瑞和李岳，对朱啸的态度更是微妙。 陈聪很善于察言观色，这种轻易不被人发觉的气氛，还是被陈聪给捕捉到了。假如朱啸在这里不受欢迎，他虽然是一把手，那他的工作将很难顺利开展。 权力这东西也是分人的，有的人身处一把手，但他的权力却不如二把手大，这就是个人运作的问题了。从层级上讲，一把手的权力是大于二把手的，但如果一把手不如二把手运作的好，那二把手就会把一把手给架空，一把手那就干的相当窝囊。 很明显，朱啸不想当这样窝囊的一把手，身为秘书的陈聪，更不希望朱啸成为窝囊的一把手。 回去的路上，朱啸靠在后车座上在闭目养神，一直到家，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朱书记，到了。”陈聪将后车门打开，轻声提醒朱啸。 朱啸这才睁开眼睛，搓了把脸，这才下了车。 “陈聪，没有我的命令，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随便离开本市。”朱啸甩下这番话后，径直走进了家门。 陈聪有些郁闷，他本来还想和朱啸忙活完了奠基仪式，就立即赶回省城，因为省城那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但朱啸既然这么说，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他离开这里独自回省城。 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陈聪再怎么郁闷，也得服从命令。这份秘书工作，虽然他很不喜欢，但他发现这份秘书工作，的确是很能锻炼人。自己现在已经游走在官场之中，而且是真正的官场，通过自己的观察，会发现很多问题，也能学会很多东西，这对自己的成长是极其重要的。虽然自己不喜欢，但也得竭尽全力地咬牙干下去。 有朝一日，自己即使不当官，但对经商也是很有帮助的。因为有些时候官场和商场是互通的。在官场能混的风生水起，在商场上就一定能鹤立鸡群。但在商场混的风生水起，在官场却不一定成功。因为商场中的尔虞我诈与官场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无法同日而语，不能苟同。 陈聪跳上车，道：“老邹，把我送回去吧。” 老邹调转车头，朝小区外驶去。出了小区，老邹突然说道：“朱书记也很不容易，舍家撇业从省城来到这里，有些人还不配合，朱书记很难啊。” 听到这里，陈聪打了个激灵，扭头看了一眼老邹，道：“老邹，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要有话，就把话说明白，你这么说，我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 “陈秘书，你有所不知吧？今天去参加的环山公路奠基仪式，朱书记是很难为的。因为朱书记压根就不同意修建这条环山公路，但朱书记才上任不久，有些事上也得听那些人的。”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小声问道：“老邹，你说的那些人是指哪些人？” 老邹嗫嚅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就是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他们。”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陈秘书，我只是一个司机，按理说，是不能随便议论这些事的，你才来，不了解情况，我只好和你说了。但你千万不能让朱书记知道我和你说这些了，不然，我就没法给朱书记开车了。” “我知道，请你放心。老邹，你和我说这些，也是出于好意，我才来，的确不了解这些情况。” “是啊，今后我就不能再随便谈论领导之间的事了。” “呵呵，你和我说不要紧，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老邹这属于典型的涉政，陈聪不得不安慰他。 第283章 激动的时刻 老邹真诚地道：“陈秘书，看你面相我就知道你这人很实诚。但你给朱书记当秘书，真的要小心谨慎啊。我第一天给朱书记开车的时候，朱书记就曾经非常严厉地警告我，让我只管将车开好，不准随便谈论政事。不然，他就会处理我。” “朱书记这是不让你涉政，这也算是一条工作纪律吧。对了，老邹，朱书记为何不同意修建环山公路？”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都是领导之间的事。”老邹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因为陈聪说出了涉政两个字，让老邹很是担心害怕。 老邹的小心谨慎，陈聪看出来了，但陈聪深信，老邹虽然小心谨慎，但他并没有撒谎，他肯定不知道朱书记为何不同意修建环山公路的原因。像这样的事，那都是高度机密的事，老邹只是一个司机，他怎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从内心来讲，陈聪对老邹暗中议论这些，是非常反感的，因为这种行为在官场中是最忌讳的。但自己初来乍到，啥也不知道，能从老邹这里得到点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 郭市长在今天的讲话中，对修建这样一条环山公路，说不但是造福于当代，更是福荫于后代，是利国利民的大举措。朱书记在讲话中也对修建这样一条环山公路进行了充分的肯定，可他为何却不同意呢？ 领导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 回到宿舍后，陈聪倒头就睡，自己能如此筋疲力尽，很明显是不适应目前的工作，只有多休息才能养精蓄锐，谁知道什么时候朱书记一个电话，自己就得立即乖乖前往。 在自己的叮嘱下，亲朋好友中，多数已经知道陈聪调往g市，给领导当秘书，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反而落了个清静，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正当陈聪睡的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之间传来了手机铃声，陈聪忽地一下打了个激灵醒来，急忙抓起手机，他以为是朱书记给他打来的电话，但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和梅打来的电话。 陈聪松了一口气，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立即传来和梅的声音：“陈聪，你这个王八蛋，从省银监局去了g市，也不说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了？” “和梅，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本来是要给你打电话的，但由于才来，忙的昏天黑地，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嘛。” “你给我少废话，那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回省城了？” “没有，我这个星期留在了g市，都没时间赶回去。” “你现在加班？” “没有，我现在宿舍里，要随时听候领导的召唤，没有领导的吩咐，我不敢轻易离开本市。” “那你在宿舍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啊，睡大觉呗。” “那好，我现在就赶往你那里，你等我电话。” “和梅，你来干什么啊？” “我想你了。” “啊？” “对，我想你了，就这么简单，我要过去找你。” “和梅……” 但和梅却扣断了电话，这丫是个敢爱敢恨的主，她既然说了要赶往这里，那她肯定就会过来。 说句真的，陈聪也是非常想念和梅，上一次去那家五星级酒店开房，好事没办成，结果差点被王超给捉奸在床，要不是自己机警，那一次可就算遭殃了。 和梅既然主动要来，那就来吧。 既然和梅要来，那自己也得准备一下，这个宿舍是市委后勤办专门给家住外地的工作人员准备的，除了陈聪住在这里之外，还有很多到这里来任职挂职的干部，但陈聪谨记邵峰的叮嘱，不要轻易和这些人交往，因为自己是朱书记的秘书。 这个宿舍设施很是齐全，厨房中的炒菜烧饭的家伙一样俱全，只不过自己还没有动过锅。 陈聪穿上衣服，匆忙下楼，步行着去附近的菜市场。和梅来了，要是愿意在家吃，那自己就下厨给她做顿好吃的，如果她不愿意在家吃，那就出去下馆子。自己买的这些菜，留待以后自己享用。 陈聪连肉带鱼加蔬菜，买了好几袋，还又去超市买了几瓶白酒和红酒，这才匆忙返回宿舍。 一进门，陈聪突然恍然大悟，要是王暖今天再赶过来，那可咋办？ 想到这里，陈聪顿时感到惴惴不安，和梅不知道自己和王暖结婚了，王暖要是真的赶了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不行，自己得给王暖打个电话，这丫要是来个突然袭击，非乱了套不可。 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王暖，你在干嘛呢？” “我在加班。你呢？” 一听王暖在加班，陈聪心中大喜，忙道：“我今天上午跟朱书记去出席了环山公路的奠基仪式，朱书记叮嘱我，没有他的同意，我不能随便离开这里，要随时听候召唤，因此，我也就没法回省城了。” “呵呵，给领导当秘书，就得以领导为主。” “王暖，我心里牵挂着你，本来想今天回去和你在一起的。” 王暖很是温柔地道：“你才去，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等工作稳定之后，时间就会宽松些了。好了，我不和你聊了，要抓紧时间开个会。” “嗯，好，你注意多保重身体。” “嗯，你也多注意身体，挂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终于长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这个周末，王暖不会来这里了。 既然王暖不来，那就让和梅尽情地来吧。 不知为何，陈聪想到这里，下边竟然嗖的一下就变成擎天之柱了。卧槽，自己是不是太龌龊了，怎么一想到和梅要来，自己就快变成个流氓了？ 陈聪虽然在责怪自己恬不知耻，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躺在床上，耐心地等着和梅的到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按照时间推算，和梅来到这里，大概是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 陈聪激动地等待着这个时刻的来临。 又迷糊了一觉，陈聪突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自己跑出去买这买那，怎么就把套套给忘了呢？ 第284章 狼狈不堪 陈聪骨碌一下坐了起来，一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和梅马上就到。自己如果不去买套套，和梅恰好又处于危险期，那自己不是光看着一块鲜肉没法品尝嘛。 傻逼，陈聪暗骂了自己一句傻逼，立即起床准备出去买套套。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和梅打过来的。 “陈聪，我已经到了g市了。” “啊？这么快啊？” “哼，我还嫌慢呢。” “你现在什么方位？” “我才进市区，你宿舍在什么地方？” “在市委大院里。” “好，我很快就到，你到市委大院门口等我。” “嗯，好，我这就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急忙穿上衣服朝楼下跑，他要赶在和梅到来之前，尽快将套套买到。 陈聪出门就朝楼下跑，却突然遇到一个从省城来这里挂职的处长，他急忙放缓了脚步，和那个处长打了个招呼。 那个处长是在上楼，陈聪是在下楼，那个处长步履沉稳，而陈聪的步履慌乱，顿显双方的身份和气质截然不同。那个处长看陈聪的眼神有些轻蔑之色。他之所以对陈聪有轻蔑之色，是因为陈聪太不够稳重，慌里慌张地跑什么跑？还有点朱书记秘书的样子吗？ 陈聪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了，要在以前，自己想干啥就干啥，别说慌里慌张地跑了，就是打着滚跑，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是朱书记的贴身秘书了，堂堂市委书记的秘书，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绝对不能给人一种轻狂浮躁的感觉，要给人留下沉稳干练的印象才行。 这里可是市委大院，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再冒冒失失的了。 陈聪是迈着极其稳重的步履下了楼，更加稳重地朝市委大院门口走去。但这么个走法，是很浪费时间的，但陈聪只能如此。 终于沉稳地来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和梅还没有到达。陈聪溜出市委大院门口，又沉稳地走了一段距离，估计市委大院的人再也看不到自己了，陈聪这才立即撒腿就跑，他要争分夺秒地去买套套。 但市委大院是个何等神圣的地方，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超市药店的玩意，陈聪要想买到套套，就得再赶回那个卖酒的超市里去，但那个超市离这里足有好几里路。 没办法，撒丫子跑吧，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只要赶在和梅到来之前，自己买回套套站在市委大院门口悠然地等她，那就一切都ok了。 假如有认识陈聪的市委大院的人从这里路过，看到陈聪在大街上如此有失身份地狂奔，肯定会成为市委大院里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资。 但陈聪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陈聪跑过一个路口，忽地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卧槽，这又是谁给老子打电话啊？摆明了就是和老子过不去，艹。 但陈聪还不能不接，万一要是朱书记打来的咋办？ 陈聪只好停下飞快的步子，掏出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哎呀，竟然是和梅打来的，他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在哪里？” “和梅，你到了吗？” “我到了，我现在就在市委大院门口呢。” 陈聪立即捶胸顿足，叫苦不迭，忙道：“和梅，你稍等片刻，我十多分钟就到。” “啊？你还要十多分钟？可你们市委大院的门卫不让我在门口停车，要赶我走。”和梅那可是一个典型的大小姐，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有了些委屈。 听到这里，陈聪再也不敢犹豫了，只好放弃了去买套套的打算，忙道：“和梅，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说完，陈聪直接扣断了电话，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回跑。 人急了，就会激发无穷尽的潜能，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陈聪竟然只用了一分半钟就蹿了回来。 时间虽短，但由于他奔跑过于剧烈，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满脸都是大汗。 此时，市委大院的门卫正在赶和梅离开这里，和梅正坐在车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关键时刻，陈聪以百米撞线的速度冲了过来。 看到这么一个猛人突然出现，门卫很是吃了一惊，困惑地看着这个只顾大口喘气的家伙，不悦地问道：“你是干啥的？” “师傅，我就住在市委大院里边的宿舍里，这是我的工作证。”陈聪喘着粗气说完这话，立即掏出工作证递给了门卫。 门卫看了工作证之后，方才知道这个突然冲过来的人叫陈聪，还是市委办公室秘书组的工作人员，这才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 “她是谁啊？”门卫指了指坐在车上的和梅问道。 “她是我女朋友，从省城赶过来看我的。师傅，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得带她进去。” 看陈聪说话如此客气，门卫也就没有再难为他们，陈聪立即跳上车，和梅驾车朝院内开去。 和梅被这个门卫弄的一肚子不高兴，冲陈聪道：“你不是说在门口等我吗？你干什么去了？还跑的如此狼狈不堪？” 陈聪有苦难言，他又不敢说出自己是为了去买套套才搞的如此狼狈不堪，只好苦笑了下，道：“我到外边办了点急事。” 和梅一听，倒很是关心地问道：“那你的急事办成了吗？” “没有。” “为何？” “你不是来了嘛，我只好半途而废了。” “到底是什么急事啊？” “也没啥急事。” “靠，也没啥急事，你为何不在门口等着我，乱跑什么？” “是，是我错了，我今后力改之。” 噗嗤一声，和梅被陈聪的这副表情给逗笑了，道：“你的宿舍在哪里啊？我都不知道往哪开了。” “哦，就在前边，顺着这个花坛朝前走就行。” 陈聪抹了把汗，这才嗅到和梅身上飘来的香气，顿感心旷神怡，下边嗖的一下支起了帐篷。但一想到没有买到套套，嗖的一下，才支起来的帐篷又缩了回去。 第285章 一半海水一半火 和梅开车终于来到了陈聪宿舍的楼下，但陈聪却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和梅穿着太过时髦了，她今天来不但化了妆，还穿的非常新潮时髦，一看就是大都市出来的女孩子。 和梅虽然化的是淡妆，但她本来长得就美，再稍微一化妆，就会非常惊艳，带着这么一个容貌惊艳又穿着新潮时髦的女子上楼，被同僚们看到，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波澜。 市委大院是本市的权力中枢，这里边的虽然不是老学究，但却是老深究，抓住一件不起眼的事，就会兴风作浪，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为止。陈聪虽然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邵峰都已经再三向他交代了。 在这个市委大院里言谈举止，要格外的小心谨慎，别自己惹了一身骚，把朱书记也给牵连进去了。 和梅将车停好后，待要下车，但却被陈聪给拉住了，她顿时一愣，问道：“咋了？” 陈聪小声道：“等会下车。” “为啥？” “楼前有人。” 的确，现在楼前还有几个人在走动，陈聪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领着这么一个貌美如花打扮新潮的女子到宿舍去。 “楼前有人怎么了？”和梅很是不解。 “和梅，在这里要谨小慎微才行，我带你去宿舍，要是让他们看见，就会有闲话。” “扯淡，你对他们说，我是你女朋友不就得了。” 陈聪苦笑了一下，道：“我就是不和他们解释，他们也会认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但闲话肯定还是会有的，因为这是市委大院，不同于外边。” “我靠，怎么这么多臭毛病。” “请你多加理解，我也是没办法。” 陈聪还有个担心，朱啸是知道他和王暖已经结婚了，而且朱啸和王暖还很熟悉，要是朱啸知道了自己的女朋友来到这里，那他肯定认为是王暖来了，说不定还会宴请王暖，那岂不是露馅了？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极低，但陈聪也不得不防，只要有一分危险，就坚决不能为之。这可是邵峰主任给他定下的基本原则。 和梅无奈，只好坐着没动。苦等了一刻多钟，此时早就六点多了，天色也有些暗了，楼前终于没有人走动了，陈聪低声说了个走，随即与和梅双双下车，就像做贼一样，快速地朝楼上蹿去。 陈聪带着和梅来到了宿舍，万幸，上楼的时候，没有碰到一个人，陈聪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但和梅却来了气，道：“本来是正大光明的事，怎么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但陈聪没法告诉她自己和王暖结婚了，只好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里是市委大院，咱们不得不防。” “市委大院怎么了？市委大院也是人住的地方。” “和梅，你听我的没错，那次你要是不听我的，就被王超给当场捉住了。” 和梅听到这里，不由得一颤，陈聪说的没错，那次要不是陈聪未雨绸缪，事情就彻底糟糕了。但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这可是在市委大院，又不是那座五星级酒店。 “你就放心吧，王超就是再卑鄙无耻，他也不会跟到这里来。” “我知道，做好预防措施比什么都好。” “好吧，我不怪你了，没事总比有事好，我听你的。”说到这里，和梅突然就像一只温柔的小鸟，扑进了陈聪的怀里，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自从那次在五星级酒店之后，你就总是躲着不见我，哼，今天要惩罚你。” “哦？你准备怎么惩罚我？” 和梅双脚后跟一抬，娇嫩的红唇就紧紧地笼罩住了陈聪的嘴唇，陈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瞬息之间，两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忘乎所以地热吻起来。 吻着吻着，和梅娇喘了起来，她脸上喷着热气，柔声娇道：“抱我到床上去。” 陈聪身子微微一颤，他才说了，做好预防措施比什么都好，可他没有提前买好套套，真要是鼓捣的和梅怀了孕，那可就彻底麻烦了。自己和王暖已经结婚了，但和梅不知道此事，要是让和梅怀孕了，那自己可怎么交代？ 想到这里，陈聪浑身的激情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道：“和梅，时候不早了，你饿了吧？” “我不饿，咱们先到床上去。”和梅很是娇羞，她作为一个女孩子，能这么主动，已经是非常少见了。 “和梅，可我真的饿了，我连中午饭也没吃呢。”陈聪这是说的实话，他中午饭的确没吃，肚子早就空了，但由于此时激情澎湃，他也感觉不到饿。但他不想节外生枝，自己背着王暖和庄菲鼓捣在一起，就已经很对不住王暖了，要是现在再背着王暖与和梅鼓捣在一起，那可真是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和梅很是善解人意，她一听陈聪连中午饭也没吃，不禁有些心疼起来，忙松开了陈聪，道：“你想吃什么？咱们出去吃。” 和梅是大小姐出身，从小娇生惯养，家庭富裕，从来没有品尝过生活的辛苦，只要说吃饭，她就会立即想起要去下馆子。 “咱们不出去了，听说你来，我早就去菜市场买好菜了。” “可我不会做菜。”和梅很是抱歉地道，神态也有些扭捏的不好意思了。 “呵呵，不用你做，我去做就行了，嘿嘿，我可是非常地道的家庭妇男。” “咯咯，好啊，那我倒要尝尝你的手艺了。” “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去做菜。” “嗯。”和梅很是温柔地嗯了一声，陈聪随即朝厨房走去。 对和梅的到来，陈聪很是感动。毕竟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和梅可是第一个来看望自己的。 陈聪干净利索地炒了四道菜，荤素搭配，摆上了小小的餐桌，还拿出了白酒和红酒。 和梅很是高兴地坐在餐桌旁，看着陈聪烧的这些菜，陈聪问道：“喝什么酒？” “你想喝啥我就喝啥。” “那好，咱们就喝白酒。” 两人边吃边喝，有说有笑，陈聪是激动，和梅则是兴奋。 第286章 最悲催的手机铃声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不知不觉将一瓶白酒给喝干了，陈聪喝了六两，和梅喝了四量。 陈聪有些酒意了，和梅腮晕潮红，显得愈发娇媚性感，很是诱人。 吃过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大半个小时过后，和梅突然说道：“陈聪，你这里就一张床，晚上咱们怎么睡？” 陈聪咕咚一声，将整口茶都吞了下去，他困惑不解地看着和梅，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两人虽然还没有突破底线，但自从那次在五星级酒店之后，两人的心态已经是突破底线了，只不过是身体还没有突破底线。和梅百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不就是要和自己亲近一下嘛，她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陈聪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像个傻逼一样，呆呆地看着和梅。和梅却很认真地道：“你这宿舍也太小了，你睡床我睡沙发，可在沙发上也睡不开啊，我看这样吧，我还是出去开个房间吧。” 此时的陈聪，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赶忙问道：“和梅，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咱们两个总不能晚上在一个床上睡吧？不然，这算是未婚同居还是私通呢？我看还是分开睡的好，你说对吧？” 陈聪懵了，他正因为自己没有提前买好套套，而踌躇不定，担心一炮而下之后，让和梅怀孕。听和梅这样说，他只好回道：“对，你说的很对，我看这样吧，你在这里睡，我去市委招待所再开个房间。” 和梅随即点头道：“嗯，我看这样也行。”说着，她再次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刻多钟，陈聪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和梅，你早点休息，我去市委招待所了，市委招待所就和这栋楼紧挨着，很方便的。” 陈聪是认真的，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和梅此时的肺都已经气炸了，这丫头古怪精灵，她方才那么说，目的是为了刺激陈聪，好让陈聪主动一些，没想到这个榆木疙瘩竟然还真要离开。 陈聪说完这话，发现和梅没有回应，不由得扭头看去，这一看之下，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和梅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她的脸色仍旧娇红，但却不是羞涩所致，而是气的，就连她的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 “你这个笨蛋，一点也不懂什么叫情调。让你走，你就真走啊？”和梅说到这里，委屈的眼圈都红了，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陈聪有些懵了，但随即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丫是在故意逗自己的，急忙返回身来，坐在和梅的身边，嘿嘿笑道：“和梅，你到底是让我真走还是假走？” “不告诉你。”和梅真的来气了。 “要是真走呢，那我就走。要是假走呢，那我就不走了，嘿嘿。” “滚。” “好，这可是你让我滚的，那我只好滚了。”说着，陈聪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当陈聪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你给我站住。” 陈聪急忙回头，却发现和梅已经气的站了起啦，她伸手指着陈聪，娇声怒道：“你真是个榆木疙瘩，怎么就一点也不开窍呢？” 我的乖乖，这丫声音这么大，别把外人给引来了，陈聪忽地一下转身冲了回来，一不做二不休，上来就紧紧地抱住了和梅，嘴唇瞬间吻住了她的红唇。 和梅开始还气愤地抬手捶打了他几下，但几下过后，她的气烟消云散，开始主动配合起陈聪的动作来，和陈聪又进入了热吻状态。 这一次，陈聪没有等和梅催促自己，就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来到了床边，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但与此同时，陈聪却停止了亲昵的动作，道：“和梅，很是抱歉，接到你要来的电话后，我就出去买菜了，但却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给忘记买了。” 和梅此时的目光有些迷离，她娇柔地问道：“什么东西？” “套套。” “套套？” “嗯，是的。” “呵呵，你小子原来早就居心叵测啊。”和梅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是啊，你到达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我正奔跑着要去买套套。可你一个电话就把我召了回来，我也就没有顾得上去买套套。” “原来你当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是要去买套套的啊。” “嗯，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拼命了。” “哈哈……”和梅再也忍俊不禁，顿时笑的花枝招展。 “哎呀，你声音小点，别让外边的人听到了。” 和梅急忙抬手捂住嘴巴，但她却是笑不可止。 笑完之后，和梅突然很是娇羞地道：“你这个傻帽，我今天能来找你，早就都准备好了。” “啊？你已经买了套套了？” “我的大姨妈才结束，正处于最安全的状态，随便你怎么折腾，也不会怀孕的。” 就这番话，顿时让陈聪从绵羊变成了公牛，他不敢胡作非为，因为他怕和梅怀孕。但和梅的大姨妈才走，此时她正处于最安全的时期，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心中没有了羁绊，陈聪也从前怕狼后怕虎的绵羊变成了无所畏惧的公牛，他立即喘着粗气开始脱衣服。 和梅双眸微闭，目光迷离，整个身子处于极度酥软的状态，陈聪将自己脱光之后，又快速地将她那身新潮时髦的衣服除去。 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辛勤的耕耘才是最迫切的事。 陈聪终于进入了和梅的身体，粗喘声和娇喘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响起了令人蚀骨的昧乐。 …… 正当快要到达极乐状态时，突然之间，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把陈聪与和梅都给吓了一跳。 这种时候，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应该是世界上最悲催的手机铃声了。 “是你的手机在响。”和梅娇媚羞态地轻声道。 是自己的手机在响，陈聪很是恼火，这是哪个狗日的在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真他妈的。 陈聪只好欠起身子，伸手一把将手机抄了过来，但他一看来电显示，整个人惊呆了，因为给他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啸。 第287章 紧急会议 要是别人的电话，陈聪完全可以直接扣掉，连接也不接。但朱啸的电话那就不行了。 陈聪只好低声对和梅道：“是朱书记的电话。” 和梅也是一愣，她知道陈聪说的朱书记是谁，朱书记就是朱啸，就是那个曾经的总行的一把手。她忙低声道：“你快接吧。” 滋啦一声，陈聪完全撤离了出来，翻身坐在床边，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是陈聪吗？”手机中传来朱啸低沉的声音。 “朱书记，是我。” “你马上赶到办公室来，要召开紧急会议，你做会议记录。” 听到这里，陈聪哭的心都有了，自己与和梅马上就要到达极乐状态了，可偏在这个时候，朱书记竟然打来了电话，还要让自己马上就到。虽然陈聪气急败坏，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回道：“好，我马上就到。” 可能朱书记要召开的紧急会议非常重要，他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就在市委大院的宿舍吗？” 陈聪忙道：“嗯，是的。” “好，十分钟之内，你必须到位。等会几个领导就过去了，你要提前做好会议准备。” “是，保证完成任务。” 吧嗒一声，朱书记随即就扣断了电话。 完了，彻底完了，和梅那块肥沃的土地，自己还没有耕耘完呢，就让老子去忙工作，这尼玛算什么事啊？ 陈聪哭丧着脸，扭头对和梅道：“和梅，朱书记让我十分钟之内赶到办公室，我得马上过去。” 和梅也很是扫兴，不由得叹了一声，道：“朱书记能亲自给你打电话，就说明非常紧急，那你赶快过去吧。” “嗯，那你等着我啊。” “我肯定等着你啊。”和梅这丫虽然是个大小姐脾气，但也确实很善解人意，她为了安慰苦恼的陈聪，急忙坐了起来，抱住他狠狠地亲了一口，温柔地道：“你快去吧，千万别迟到了。” 陈聪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些，立即以闪电的速度开始穿起衣服来，和梅也是手忙脚乱地在帮他穿衣服。 “哎呀，你不要着急，把衬衣都穿翻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着。”和梅看陈聪如此忙乱，也有些着急。 陈聪急忙将穿翻的衬衣正过来，当穿完衣服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随即抓起公文包就朝外飞跑。 今天可是星期六啊，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开什么紧急会议啊？ 陈聪顾不得多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自己的那间小办公室，一进门，先将自己的手机调到静音，接着又冲进了旁边的会议室，将灯打开，随即又开始烧水。会议桌上的茶杯虽然早就洗干净了，但陈聪还得再洗一次，来的可都是重要领导啊。 陈聪双手提着七八个水杯来到了洗手间，匆忙洗了起来。将水杯洗干净之后，有匆忙洗了几把脸，免得让领导看出自己喝酒来。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后，朱啸匆匆来了，他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郭瑞市长也来了，李岳副市长也来了，让陈聪感到意外的是李丽竟然也来了。 郭瑞和李岳以及李丽先进了会议室，陈聪急忙沏茶，一人一杯，恭恭敬敬地摆在每个领导面前。只有李丽笑着冲陈聪点了点头，但郭瑞和李岳仿佛没有看到陈聪一样，他们认为陈聪给他们沏茶是应该的，对陈聪直接无视，这让陈聪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伤害。但陈聪也没有放在心上，大部分领导，历来都是这个德行。 不一会儿，朱啸走了进来，坐在了中间位置，他环视了一圈，道：“人到齐了吗？” 郭瑞和李岳还有李丽都点了点头，朱瑞道：“咱们现在开会，陈秘书做好会议记录。” 陈聪立即摊开本子，做好了认真记录的准备。 朱啸道：“李副市长，你把情况说一下吧。” 李岳开始讲话：“那八个自然村的新农村建设问题，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开始酝酿了，前任书记基本也拍板了。”说到这里，李岳故意停顿了一下，陈聪发现李岳这话似有所指，禁不住抬起头来，却发现朱书记的脸色都已经沉了下来。 李岳接着往下说：“将那八个自然村的村民集中起来居住楼房，这也能显示新农村建设的具体风貌，这八个自然村都是依河而建，传承了也有几百年了，要是在咱们这一任执政者的手中改变面貌，那是功德无量。让村民们都去住新建的楼房，腾出来的地方，咱们搞旅游开发，充分利用那条河流，这样也能改变那条河流的面貌。这些年来，咱们搞城市建设，那条河里的沙子也几乎被挖光了，都用于城市建筑了。要是开发成旅游区，也可以保护那条河流。” 陈聪听到这里，对李岳的讲话很是佩服，因为李岳的逻辑非常清楚，思想意识也非常超前，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村民们新楼房的建设也有了规划用地，初步预算，要盖六七十栋三十多层的楼房，这可是一个大工程，世代为农的村民们也能住上楼房了，小区也要进行彻底的绿化，这样就能缩短城乡差距了，是一举多得的壮举。” 李岳说到这里，郭瑞市长讲话了：“对李岳副市长的这个宏伟规划，我是持赞同意见的，上任书记在的时候，也是极力支持的。”说到这里，郭瑞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 但陈聪突然醒悟过来，要将世代为农的村民们去住楼房，这就等于改变了他们传承上千年的生活模式，这可行吗？ 此时，朱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终于发话了：“郭市长，李副市长，上任书记在的时候，有他的执政理念，我来了就会有我的执政理念，对李副是长的这个宏伟构想，我也比较感兴趣，不然，我也不会在周末这么晚了召开这个紧急会议。” 朱啸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一直是沉着的，但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和缓。 看朱啸书记说的如此和缓，郭瑞和李岳仿佛暗中松了一口气。但李丽此时却是秀眉紧蹙，仿佛对这个宏伟构想很不苟同。 第288章 展开激烈辩论 李岳副市长看朱啸书记对他的宏伟构想也很感兴趣，顿时兴高采烈，道：“这个项目一旦落成，那就是利国利民，更是造福于后代，我们为官一任，不为民做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郭瑞市长道：“是啊，要都像李副市长这样尽职尽责，一心为公，何愁办不成事？咱们的事业何愁不更上一层楼？” 李丽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各位领导，我是负责政策研究的，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是前人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说到这里，李丽气愤难平，她只好停顿了一下，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当李岳副市长听李丽说他的这个构想是前人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更加的神采飞扬，得意忘形。 陈聪虽然在认真地做着记录，但他仍是在不时察言观色，朱啸书记面无表情，谁也不看，只是看着自己面前一米见方的位置，郭瑞市长的精力是在观察朱啸书记的反应，他并没有注意到李丽的表情变化，而李岳副市长则是压根就没有将李丽放在眼里，今天这会，朱啸书记突然把李丽也叫了来，本就让他不爽。自己是正厅级干部，而李丽只不过就是个正处级干部，差距何其大，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李丽平息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这才又开口说话：“我之所以说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是前人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的。中国上下五千年，历朝历代的执政者，都没有过让以农业为主的农民集中在一起居住，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李丽的这话很是厉害，犹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朱啸没有任何反应，仍是那副表情，仍是那样目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米见方的地方。而郭瑞市长不由得一愣，扭头看向了李丽。李岳副市长更是不由得一怔，随即也扭头看向了李丽。陈聪更是抬头仔细观察着各位领导的表情， 郭瑞率先发难：“李丽同志，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岳更不乐意了，道：“李丽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当然是件好事了，难道你对此还持怀疑态度吗？” 李丽道：“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就是以种地为主，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虽然具有可行性，我也没有进行过实地民意调查，但我个人感觉，这个构想很不符合实际。因为中国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传承，老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把他们集中起来去住楼房，就等于改变了他们传承了几千年的生活方式，他们能适应吗？这是其一。其二，老百姓主要经济收入是种地，让他们去住楼房，他们收获的庄稼粮食往哪里放？老百姓也习惯在自己家里养些家禽，猪啊狗啊鸡啊猫的，让他们去住楼房，这些家禽在哪里养？其三，老百姓除了种地之外，就是打些零工，以贴补家用，并没有稳定的收入，让他们去住楼房，楼房的维修、物业的管理、还有那水电费以及取暖费等一系列开支，让谁来负担？让老百姓来负担吗？要是让老百姓来负担，老百姓答应吗？因为这一系列的费用是每个月都要按时上交的。这无形之中就给老百姓增加了负担，给老百姓头上戴了一个紧箍咒。等他们年龄大了，干不动了，那怎么办？其四，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的确是够宏伟的，如果是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得出的这个构想，是民心所向，那我无话可说。可问题是，这种构想，老百姓同意吗？老百姓要是不同意，还非要这样做，那就是在折腾老百姓，这是对国家对人民的极不负责任。” 随着李丽的话音落地，会议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此时，即使掉根头发，都几乎能听到。 陈聪敏锐地观察到，朱啸书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郭瑞市长的脸色已经彻底拉了下来，很是难看。而李岳副市长的脸色更是难看，青一阵白一阵，这是暴怒之前的征兆。 果然，李岳副市长开始反击了，他猛地抬起了手，但却没有拍到桌子上，因为他发现朱啸书记正面带不悦地看着他，他只好收敛了起来，但他的话却是盛气凌人：“请问李丽同志，你这番长篇大论，是在指责我们吗？” 李丽立即回道：“我没有指责，只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 李岳道：“你不是说了四层意思吗？那好，咱们就来辩论一番，看谁是正确的。第一，只有改变传承了几千年的生活方式，这才叫创新，也能显示出我们改革的力度。老百姓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历来都是人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适应人。老百姓住到楼房里，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第二，既然要改变老百姓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去住楼房，那他们就不用再养什么家禽了，这样还更卫生。收获的庄稼粮食可以集中起来存放嘛，这样还更容易管理。第三，至于你说的住楼房产生的一系列费用，老百姓还是负担的起的，因为社会进步了，老百姓的生活富裕了，区区一点这样的费用，对老百姓而言，根本就不在话下。第四，我提出的这个构想，是建立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的，大多数老百姓还是极力赞同的，对新生活也是非常向往的，这不但不是在折腾老百姓，而是为了让他们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这是利国利民造福后代的壮举，而不是对国家对人民的极不负责，恰恰相反，正是出于对国家对人民的极度负责，我才会提出这样的构想。” 李丽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对大是大非的问题，她是非常清楚的，听李岳副市长对她的观点进行了一一驳斥，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平时很少动怒发火，但今天她坐在这里，听着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大谈特谈这个宏伟构想，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丽内心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她仍是努力保持心平气和，道：“李副市长，容我冒昧地说一句，你这是诡辩。” 随着李丽话音的落地，会议室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第289章 豺牙宓厉 李岳向来心高气傲，他容不得别人对他观点的驳斥，他也愤怒到了极点，他一生气，向来是好拍桌子的，这一次虽然当着朱啸书记的面，他一再隐忍着，但现在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啪的一声，李岳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李丽同志，你这是搞人身攻击。” 朱啸再次发话：“李岳同志，这是开会讨论问题，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不动就拍桌子，这样不好嘛。” 郭瑞道：“李丽同志，有意见可以提嘛，但不能搞人身攻击，这是原则。”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星期六，黑灯瞎火的召开这么一个紧急会议，竟然争吵了起来。但陈聪清楚，各位领导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要如实地记录下来，否则，自己就是失职了。不但要将每个领导的每一句话都如实记录下来，就连李副市长动怒发火拍桌子，他都记录了下来。 做会议记录不但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之所以说是个技术活，那就是在做会议记录时，不但记得快记得准，字迹还不能潦草。开完会后还不能进行修改，要入档保存，因为这是第一手的原始资料。要是开完会再进行整理，那就不是原始记录了。之所以说是个体力活，那是因为手不停地写，大脑不停地运转，还得随时注意会场上的变化，可谓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充分展现。 “我并没有搞人身攻击，只是就事论事，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根本就行不通，这不但是在折腾老百姓，还是个劳民伤财的构想，压根就不是利国利民。”说到这里，李丽嘴唇动了动，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陈聪已经猜到了李丽后边没有说出来的话是祸国殃民。 陈聪虽然只是一个做会议记录的，他只是一个秘书，但他却对李丽的观点深为赞同。 李丽的这番话终于将郭瑞市长给激怒了，他厉声说道：“李丽同志，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也有我的一份，这怎么能是折腾老百姓呢？还劳民伤财，不是利国利民，你这是在危言耸听。我和李副市长为了发展本市，殚精竭虑，你只是一个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只知道纸上谈兵，你懂什么？” 李丽的脸色愤怒到了极点，愤怒之下，她的双手都有些颤抖，道：“我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将心比心，我是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来阐述我的观点的。你们当领导的不赞同，那我可以退场。”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席而去。 陈聪没有想到这个端庄秀气的李丽，在关键时刻不但毫不软弱，而且还非常的坚持原则，不由得对她深为佩服。 “李丽同志，你坐下嘛。”朱啸书记一发话，李丽随即又坐了下来。 此时郭瑞和李岳两人的脸色铁青，看那样子，恨不得将李丽给吞下吃了。 这可是高级别会议，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呢？陈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陈聪的印象中，像如此高级别的会议，那都是好好好是是是，一团的和气。但现实与他的想象具有很大的不同，这也让陈聪不得不重新改变了自己的思想认识，看来再高级别的会议，也会有争论，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和气一团。 李丽坐下后，朱啸书记道：“开会嘛，就是要解决问题的。为了统一认识更应该开会。只有统一了认识，问题才能得到彻底解决。我上任伊始，就曾经在全市中层干部大会上讲过，有不同意见，可以在会上提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不同认识，达成共识。如果会上不讲，会下乱讲，那就坏了章法。” 陈聪手忙脚乱地将朱啸书记的这番话记录下来，因为朱啸书记将这番话，语速很快。 朱啸书记又道：“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对这个构想持积极肯定的态度，但李丽主任对这个构想持否定态度，这就说明，这个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调查研究，今晚是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的。” 郭瑞和李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今晚的这次会议，是朱啸书记力主召开的，但却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郭瑞和李岳给逼的。 李岳道：“朱书记，今晚如果不做出决定，后边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了。现在的问题是用于建造新楼房的工地已经破土动工了，几家建筑公司已经进入了。八个自然村，每个村的思想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有的村里已经发放了安置费和补偿费。” 郭瑞随即也道：“是啊，朱书记，李副市长说的是实情，工作已将展开，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今晚不做出最终的决定，后边的工作将会非常难办，前功尽弃、半途而废，对咱们都是致命的打击。” 朱啸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他是一把手，一把手重要的职责是要搞好平衡，个人的意见要服从大局的平衡，否则，就是搞一言堂和家长制了。但朱啸书记是有个人意见的，那就是他坚决不同意李岳和郭瑞的这个宏伟构想。 朱啸认为李丽说的很对，这个构想一旦付诸于实施，不但是在折腾老百姓，更是劳民伤财，什么利国利民，简直就是祸国殃民。郭瑞和李岳这么处心积虑地实施这个构想，无非是在捞取政绩。为了个人的政绩，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这不是教科书，是现实发生的，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啸的性格再沉稳，他也有些动怒了。 陈聪也明显地感觉到此时的会议气氛是豺牙宓厉，虺毒潜吹。郭瑞和李岳是势在必行，逼着朱啸做出最终的决定。 朱啸道：“郭市长，李副市长，你们两个今晚提议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但我认为不妥。我是书记，召开市委常委会议，我是召集人。但在我认为不妥的情况下，还要召开，那我就是不负责任了。因此，今晚我决定不召开市委常委会议，而是召开这个紧急会议，也算是个碰头会吧。我特意让李丽同志出席，因为她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你们的这个构想属于大政方针，必须要让李丽同志参与进来，这是工作原则，也是工作纪律。当然了，李丽同志有不同的看法，只是出于职责所虑，你们两位当领导的，也要理解嘛。” 郭瑞和李岳虽然心中很不满意，但朱啸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两个也只好点了点头。 第290章 欲速则不达 朱啸随即又道：“你们的这个构想，在我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毕竟上任书记对此事并没有形成正式的决定意见，出于职责考虑，不好意思，我虽然是初来乍到，情况还不太熟悉，但也只能叫停了。这一叫停，的确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多的不便。但这个问题的确是太大了，我作为一把手，不得不慎重为之。也请你们多加理解。” 当陈聪将朱啸书记的最后一句话记完，对朱啸书记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朱啸书记说的非常委婉，而且还不动声色，就是在这不动声色的状态下，很是巧妙地将这个计划给否决了，虽然没有最终的否决，但最起码是搁浅了。 郭瑞和李岳很不甘心，他们两个忙碌了这么久，竟然是这个结局，他们的气很不顺。李丽本来不想来参加这个会议，但朱啸书记一声令下，她不得不来。陈聪第一天上任秘书工作的时候，就差点和李丽撞了个满怀，那一次李丽来找朱书记，就是和朱书记商谈这件事的。在她和朱书记的那一次密谈中，她已经充分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朱啸也清楚李丽的观点，这才让她参加这一次的紧急会议，目的就是让她在会上将观点亮出来，给郭瑞和李岳急迫的心情降降温。 朱啸在叫停这项巨大的工程时，还真不太了解情况，也不知道李丽的这些观点，他只是因为上任书记没有对此事做出过明确的正式决定意见，又加上他出于对此事的谨慎，这才动用职权叫停。 朱啸最后宣布：“好了，今晚的会议到此为止。对于这个构想，咱们还要进行实地考察，留待下一次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再做决定。” 会议终于结束了，陈聪也终于松一口气了，他这是初次担任会议记录，早就累的手腕酸疼，手指麻木了。要是再开上一个小时，估计陈聪得累趴在当场。 会议一结束，李丽就离开了，她不能再次逗留，更不能再去朱书记的办公室，不然，就会给郭瑞和李岳留下攻击的把柄。李丽虽然是个女子，但她却懂得何时出击何时避开，如何最终明哲保身。 朱啸书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但郭瑞和李岳却随即都跟了进去，还将门紧紧关上。不知道郭瑞和李岳还找朱书记在谈论些什么。 陈聪可就比较难办了，他想离开这里，尽快返回宿舍，以为和梅还在家等着他呢。辛勤地耕耘了那么久，就差那么一点就完活了，可在紧急关头，他被朱书记给召了来。朱书记不离开这里，陈聪就无法离开，他只能等。 陈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在耐心地等着。可朱书记办公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不知道三人在屋里都在谈些什么。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郭瑞和朱啸又较上了劲。 会议结束后，朱啸进了办公室，但郭瑞和李岳随即也跟了进来。 郭瑞道：“朱书记，这件事要是停下来，发放的安置费和补偿费怎么办？新楼房的建筑工地怎么办？” 郭瑞是有资格和朱瑞叫板的，两人年龄相当，都是四十多岁，都是年富力强，工作经验都很丰富。郭瑞是从基层干起，从镇一级到县一级再到市一级，通过自己多年的打拼，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贵为市长。到了换届，他本来信心十足地打算要接任市委书记的，但上边却派来了一个新的市委书记，那就是朱啸，一下子将他上升的渠道给堵塞了，这让他很是郁闷了好一阵子。 听郭瑞这么说，朱啸再也没有拉下脸，两人是平级的干部，只是党政分工的不同。私下里单独会面的时候，朱啸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给郭瑞脸色看的，朱啸淡淡地笑了笑，道：“如果现在彻底停下，那些安置费和补偿费也是有办法解决的，还有那几个建筑公司也是有办法打发的。” 朱啸的这话已经将他的观点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那就是他不同意搞这么个工程。 李岳忙道：“朱书记，要是真彻底停了，那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半途而废了。老百姓会说我们出尔反尔，那我们政府的公信力何在？” 随着李岳的话音落地，朱啸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 朱啸和郭瑞没法拉脸，因为郭瑞毕竟是市长，是政府的一把手，朱啸怎么着也得给郭瑞点脸面。但李岳就不同了，李岳只不过是个副市长，虽然是常务的，但和朱啸的地位相比，却是相差甚远。 就是这个李岳，鼓捣了这么一个宏伟构想，搞的现在不可收拾。朱啸早就对他很有成见了，没想到现在他在自己面前还敢这么放肆。 朱啸阴沉着脸道：“李岳同志，决定如果是错误的，出尔反尔那就是自我纠正错误，老百姓不但不会骂我们，还会称赞我们。如果决定是对的，我们出尔反尔，那就是不负责任。至于到底是自我纠正错误呢还是不负责任？那就留待实践去检验吧。” 朱啸这话虽然说的还算客气，但他的脸色却是阴沉可怕，李岳已经觉察出这位新任书记对自己并无好感，凭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朱啸面前，只有俯首帖耳的份。想和郭瑞一样与朱啸叫板，他还不够资格。 “朱书记，李岳同志也是为工作着想，你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咱们更得为大局着想啊！”郭瑞声情并茂地道。 朱啸面对郭瑞又换上了一副和缓的神色，道：“郭市长，欲速则不达。对李丽同志的观点，我希望你也能引起重视。在会上我已经说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还得再进一步调查研究，有了充分的调查研究，咱们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我看咱们都下去进行实地调查吧。” 郭瑞明显地还想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朱啸把话都已经说透了，他也没法再叫板下去了，只好带着李岳悻悻地离开。 看到郭瑞市长和李副市长终于离开了，陈聪心中一喜。但十多分钟过去后，朱啸仍是没有从办公室出来。 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陈聪有些着急起来。 第291章 深夜密谈 正当陈聪等的心急如焚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陈聪给吓了一跳，他急忙抓起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陈秘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这是朱啸打来的电话，陈聪忙应了声是，随即扣断电话，匆匆来到了朱啸的办公室。 朱啸此时正靠在沙发上在闭目养神，陈聪快步来到他面前，低声叫了声朱书记。 朱书记缓缓睁开眼睛，显得很是疲惫，陈聪忙道：“朱书记，时候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现在几点了？” “快晚上十二点了。”陈聪故意加上了个晚上，自己要是光说十二点，朱书记可别以为是中午十二点，那可就麻烦了。 “陈秘书，坐，陪我聊会天。”朱书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嘴巴在说话而已，用身心俱疲都难以形容他此时的疲惫。 领导发话，自己只能照办。虽然陈聪心急如焚，家里还有个美女在等着自己耕耘呢。但现在他也只能坐在朱书记的面前。 “陈秘书，今晚的会你是做记录的，整个会议过程，你也是清楚的，谈谈你的看法。” “朱书记，这可是咱们市的大政方针，我只是一个秘书，说这些不太合适吧？”陈聪不想谈，他只能尽快离开，因此，他才会这么委婉的拒绝。 但朱书记却是一定要让他说，道：“没事，你但说无妨，咱们这是聊天，不是正式会议。” 没办法了，朱书记都这样下令了，那自己只能说了，陈聪斟酌着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李丽主任的观点。”说到这里，陈聪就不再往下说了。我已经点明了自己的观点，你朱书记也知道我的观点了，到此为止，还是尽快走人吧。 “说说你的具体理由。” 晕，看来朱书记的谈兴正浓，他压根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自己如果再这么心急如焚，那就会适得其反，陈聪只好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道：“李丽主任说的那四层意思，非常切合实际。郭市长和李副市长，这是要改变老百姓几千年的生活习惯，难度太大了。老百姓世世代代都是独门独院，养家禽是必不可少的，谁家不养啊？大部分老百姓都还有自己的一份自留地，种些蔬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这种生活方式，已经传承了几千年，乍一改变，肯定会很不适应。”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接着道：“除了李丽主任说的那四层意思，还有更重要的一层意思，我认为也是必不可少的。” “说说看。” “那就是故土难离。老百姓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现在却非要让他们去住很不适应的楼房，把他们的故土给开发成旅游景区，这纯粹是扯蛋，郭市长和李副市长，这是好大喜功，为了捞取政绩，不择手段，根本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是在折腾老百姓，拿老百姓不当人，这不是利国利民造福后代的壮举，而是祸国殃民之举。” 陈聪的言辞突然变得如此激烈，让朱书记惊呆了。陈聪说到这里，还有些气愤难平。他本来想会议结束后，就立即走人。没想到朱书记非要留下他来谈这个问题，心情不爽之下，陈聪决定不再藏着掖着，更没必要装儒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种时候，发挥一下二杆子的精神，也算是自己对此事的彻底否定。 陈聪说的话太重了，朱啸吃惊地问道：“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朱书记，我和你不会说假话的，既然你要问，那我就实话实说，这就是我的看法。” 朱啸欠身坐了起来，显得对陈聪的话极其重视。假如陈聪现在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就好比是隔靴搔痒。但陈聪说的如此激烈，一针见血。 朱啸表情凝重地陷入了沉思，陈聪不敢打扰他，只好默不作声，在等他说些什么。 突然之间，朱啸头也没抬地道：“我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有烟，你拿过来。” 陈聪急忙起身，来到办公桌旁，打开左边第一个抽屉，里边有一条软中华烟，陈聪从中拿了一盒已经打开的。 陈聪抽出一支递给了朱啸，朱啸接过去含在嘴上，陈聪立即给他点上。朱啸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起来。 在陈聪的印象里，朱啸是从来都不抽烟的。 “朱书记，你不是不抽烟吗？” “都戒了十多年了，到了这里又抽上了。没办法，事情太多了。你也抽吧。” 按理说，秘书在领导面前抽烟，是很不合适的。但朱书记发话，自己为何不抽？况且自己也早就有些憋不住了。陈聪也抽出了一支烟点上。有些时候，不能把领导当领导，要把领导当朋友才行。 突然之间，朱啸沉思着道：“我虽然是一把手，但这件事我可能还真阻止不了。” 陈聪顿时一惊，忙道：“为何？” “郭市长和李副市长的这个构想是得到了上任书记的默许的，虽然没有正式的决定，但现在已经开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啊，事情到了这一步，骑虎难下，很难办了。”说着，朱啸又大口地深深地抽了一口烟。 “朱书记，你可是这里的一把手啊，任何事情都得你说了算才行，不然，这叫啥事啊？” “有些事你还不懂。”朱啸将烟头在烟灰缸掐灭，道：“走，咱们到现场去看看。” 陈聪一愣，忙道：“是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朱书记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但看到朱书记这么坚定，他没法再进行阻拦了，只好匆忙起身。 陈聪在返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快速地给和梅发去了一条短信：和梅，我要陪朱书记下基层去视察，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自己睡吧。 和梅以闪电般的速度回复了短信，就两个字：讨厌。和梅一直在床上等着陈聪，可最终等来了这么一条短信，她很是恼火。 但陈聪现在顾不上和梅了，他在和朱书记下楼的时候，匆忙给老邹打了个电话，让老邹将车开到楼前。 第292章 深夜暗访 老邹也真是不容易，都这个点了，也得在车上等着。 朱书记和陈聪上车之后，老邹还以为要回朱书记家，但陈聪道：“去那八个自然村新楼房的建筑工地。” 老邹这才明白是要去那里，便立即朝那个方向驶去。司机嘛，就是专职开车的，当着领导的面，不能随便讲话，最好是当个哑巴。 陈聪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对未雨绸缪这个境界深有领悟，从专车驶出市委大院门口，他就开始计算时间。 你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非要将那八个自然村给铲除，腾出地方来筹建旅游风景区，那老子倒要看看从市委大院门口到那个地方到底要多少时间。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路上基本没车，老邹将车开的飞快，但就是这样，当到达地方的时候，还用去了一个半小时。 老远就看到灯火通明的一片，当驶到近前，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就是新楼房的建筑工地。 朱啸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的吓人，但他毕竟涵养很高，心中的愤怒是不会轻易表达出来的，尤其是当着自己秘书和司机的面，他更不会当场发火，只是淡淡地念叨了一句：“怎么还在开工？” 他这句话是有来头的，因为他已经下令叫停，但现实却是有人对他阳奉阴违，拒不执行。 轿车在建筑工地前缓缓停下，还没等陈聪给他打开车门，他已经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看着喧嚣的工地，他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陈聪站在他身边，也看着干劲十足的工地，顿感无话可说。 突然之间，朱啸问道：“陈秘书，咱们到这里用了大概多长时间？” 陈聪立即回道：“一小时三十七分。” 朱啸不禁一愣，扭头看着陈聪，再次问道：“一小时三十七分？这么准确？” “朱书记，我仔细计算过时间了，从市委大院门口到这里，用时是一小时三十七分。从市郊到这里是一小时零十五分钟。” 对陈聪的回答，朱啸感到极其震惊，震惊的同时，他是极其满意的，道：“你为何要计算时间？” “我就是想看看从市区到这里到底用时多少，咱们是黑夜来的，路上基本没车，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如果在白天堵车的情况下，估计得至少两小时以上。这地方离市区这么远，可以说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但他们为何非要把这里打造成旅游风景区呢？谁会来这里游玩？难道就是因为这里有一条河流吗？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啸淡淡地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政绩。”说完，朱啸迈步朝施工现场走去，陈聪急忙跟上。 计划中有六七十栋楼，但现在已经有二十多栋楼，都已经盖到十多层了。如果这个项目彻底泡汤，那这个损失将是巨大的，这将会直接造成财政赤字。 朱啸和陈聪来到一个搅拌机前，几个工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各位师傅，你们怎么在黑夜里也干活啊？”朱啸问道。 朱啸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干部，几个工人看到气度非凡的朱啸，都有些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工人回道：“我们是在赶工期啊。” “赶工期？这个工程要求什么时候完工？” “三个月内。” 朱啸在问工人们话的时候，一直是笑容满面的，丝毫看不出他生气的样子来。况且，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还加了一句：“我们只是过路的。” 聊了几句之后，工人们没有了顾虑，有个工人道：“上头再三下令，人歇工不能停，我们也只能轮班倒，黑白开工。” 很明显了，这是要先斩后奏，等这片楼房全部建成，你朱书记就是想让此项目停摆，也是不可能的了。 在朱啸和工人聊天的时候，陈聪站在一旁仔细观察，他很是佩服朱啸的气定神闲，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保持如此风度，实在是太厉害了。 朱啸和工人聊了大概一刻钟，随即转身离开。陈聪跟着他来到车旁，但此时，陈聪发现，朱啸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种事放在谁的头上，谁也不会好受。自己是堂堂的一把手，下达的命令，却没人执行，实在是可气。 朱啸站在车旁，又环视了一下施工现场，这才上车，道：“走，咱们到河边看看。” 这个施工现场离那八个自然村大概有七八里路的样子，这个施工现场原先是个荒岭，农民世代埋葬亲人的地方，杂草丛生。 轿车终于来到了河边，现在虽然是凌晨四点，但月光皎洁，仍是能看清河中的一切。由于这些年搞城市建设，河里的沙子几乎被挖空了，清澈的河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断流，采挖沙子留下的大坑，一个接一个，里边都蓄满了污水，站在河边，老远就能闻到阵阵臭味，令人作呕。 “朱书记，依靠这么一条污河，搞什么旅游风景区，这不是痴人说梦吗？”陈聪很是义愤填膺。 但朱书记此时却是出奇的沉静，他只是凝目看着这条污河，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久，朱书记终于开口说话了：“走吧，到车上眯一会。” 朱书记返回车里，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陈聪坐在副驾驶座上，轻声叮嘱老邹，赶紧眯一会。陈聪实在是太困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都起来吧。”陈聪忽地醒来，发现朱书记已经走下了车，他也急忙下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朱书记道：“陈聪，咱们去村里做番调查，但不要暴露了咱们的身份。” “是。” 陈聪很清楚，朱书记之所以突然不再叫他陈秘书，而是直呼其名，目的就是在隐瞒身份。 庄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可是几千年的传统了。 朱啸和陈聪踏着晨露走进了村子，不一会儿，就遇到了一个村民。 朱啸带着陈聪迎面走去，和这个村民打起了招呼。 第293章 不作为就是大作为 对于朱啸和陈聪在村子里是如何调查的，其过程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只说结果即可。 朱啸和陈聪利用大半天的时间，几乎将八个自然村都给转了个遍，获得了真实的情况，总结起来，有四点：第一，大多数村民是不愿意搬家的，更不愿意去住楼房，原因既简单又朴实，住不习惯。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要有自己的一处宅院，住楼房算什么事？第二，这件事从开始运作到现在，已经酝酿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在此期间，镇官们和村官们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劝老百姓服从上级安排。一年之中，曾出动大批警察，进驻八个自然村。警察到这里来干什么？用脚趾头也能想出这样做的目的。第三，很多村民都已经在拆迁协议书上签了字，而签字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安置费和补偿费，因为只要签了字，就可以马上领到钱。是小农意识主导了这一现象的出现。第四，让朱啸和陈聪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有一小部分村民是自愿搬迁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镇官村官的亲属，他们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在支持地方工作。这部分人虽然比较少，占比不到百分之二十，但却都是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或者说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也可。 得到了这么个结果，朱啸顿时感到事情难办了，陈聪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村民们要求有自己的一处宅院，不习惯去住楼房，这是实情。大批警察进驻村子，是维持治安，这也说得过去。最麻烦的就是那些已经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领取了安置费和补偿费的人，这部分人还不在少数。他们贪图的只是签字就能拿到手的钱，至于将来是个什么局面，他们压根就没考虑，只是咧着嘴说随大流。既得利益者们支持上级的决定，这也在情理之中。 最骇人听闻的则是在才开始运作此事的时候，有一个村妇为了抗议，竟然当街喝农药自尽，这次事故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而更为棘手的问题，则是在施工现场施工的几个建筑公司，都是属于这些自然村的村办企业。而且从中起到决定作用的则是这些建筑公司的头头们。而这些头头们，基本都是村子里的上层人物，大富大贵不说，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给村民们做工作的，也主要是他们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的这个构想，引发了好几个层面的利益群体在蠢蠢欲动，从而兴风作浪。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不单是市领导之间的意见隔阂了，而是触动了好几个层面的利益群体，从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更加难以解决。 作为市一把手的朱啸，考虑的更多的是如何搞好平衡。一把手嘛，最重要的就是搞好平衡，只要将平衡搞好了，各项工作才能顺利进行，他的位子才能坐稳。否则，就会刮起十二级的台风，弄得一片狼藉。 朱啸蹲在田间地头，一口一口地抽着烟，陷入了沉思。 陈聪也体会到了朱啸的心里感受，同时，陈聪也深深地感到，这件事的确是不好处理了。叫停不行，不叫停也不行，到底该咋办呢？ 就在这时，陈聪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他一看是和梅发来的，和梅的短信内容是：你到底啥时候回来？ 陈聪急忙回复短信：和梅，我现在还跟着朱书记在村子里做调研呢，至于啥时候回去还不知道。 和梅随即又发来了短信：靠，你害我白白等了你这么久。现在都下午了，你要是还赶不回来，我得返回省城了。 陈聪看着和梅的短信，心中很是难受，昨晚和她耕了半耕，就被朱书记紧急叫去做会议记录。结果，开完会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从昨晚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还不停地和村民聊天，连累带饿加渴，陈聪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最关键的是，自己忙于工作，却冷落了百里迢迢来看望自己的和梅。 万般无奈之下，陈聪只好回复：和梅，实在抱歉，要不你回去吧，等我回省城的时候，我去看你。 和梅没有再回短信，这让陈聪的心里更加难过。 朱啸将手里的烟蒂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满脸疲惫地问了一句：“陈秘书，你怎么看这件事？” “朱书记，说句真的，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叫停很难，不叫停也很麻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朱书记听完之后，果断地道：“不知道怎么办，那就维持目前局面吧。” 陈聪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朱啸说的这话是至理名言，既然目前没有解决的最好办法，那就只能维持目前的局面了。 有时候，不作为就是大作为，作为反而引起大乱。 随后，朱啸和陈聪坐车返回。 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这么个干工作法，陈聪还是平生第一次，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还得不停地忙着调研，自己这么年轻，都已经吃不消了，反观朱啸，他倒是还能撑得住。 当路过一个饭馆的时候，三人下车进去吃饭。 朱啸很是简朴，只点了三碗面，外加一盘小笼蒸包。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完，期间，谁也没说一句话，陈聪负责买单。 上了车之后，朱啸突然问道：“陈秘书，这么个干法，你是不是有些吃不消了？” 陈聪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但最辛苦的还是您啊！” 朱啸淡然地笑了笑，道：“我已经习惯这样了，你也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今后像这么个干法，是经常性的。” 我擦，就这么个干法，还要经常性？陈聪有些郁闷，扭头看了眼老邹，问道：“老邹，你也有些吃不消了吧？” “呵呵，我跟朱书记一样，早就习惯这样了。” 陈聪吐了下舌头，再也不想和他接合了。 陈聪和老邹将朱书记送回家后，老邹又开车将陈聪送回了宿舍。 陈聪下车之后，就立即朝楼上奔。但愿和梅还没有走。 第294章 隐忍不发 陈聪蹬蹬快速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直扑进去，但宿舍里却是空无一人，很显然，这个点和梅早就走了。 和梅虽然走了，但她却是将陈聪的宿舍给打扫的干干净净，非常整洁。看着焕然一新的宿舍，陈聪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站在那里惆怅了很久，脑海里不停地回味着昨晚与和梅缠绵的幸福时刻，可惜的是，这幸福时刻却没有最终完结，仅是耕了半耕而已。 陈聪走进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随即进了卧室，倒头就睡。床上还留有和梅的体香，让陈聪又有些胡思乱想，下边日日地充满了劲力，但现在和梅已经离开了，自己也只有和自己较劲了。 第二天一早，陈聪带着老邹去接朱书记，朱书记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心事。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陈聪从来没有听到朱书记再提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事。 朱书记不提及此事，陈聪更是不敢随便谈论半个字。这件事仿佛不存在一样，朱书记将精力放在了日常工作上，陈聪竭尽全力地做好自己的秘书工作。 这一天下午，陈聪正在陪同朱书记去市轴承厂进行视察，在车上突然接到了静雅打来的电话。陈聪只要和朱啸在一起，就会将手机调至静音状态，静雅这突然打过来的电话，并没有干扰到朱书记，但陈聪也不敢在车上接听静雅的电话，只好直接扣断，立即给静雅回复短信：啥事？我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静雅的短信随即过来了：陈聪，咱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今天上午我也和王行长签订了贷款6000万的合同，明天一早贷款就到位，咱们就可以购买管材生产设备了。 陈聪看着这条短信，很是高兴，自己现在虽然日理万机，天天靠在朱书记身边，别的事再也无法顾及，但静雅却是自己最好的代理人，她竟然把所有的事都给办妥了。 陈聪急忙回道：太好了，就这样朝前推进，尽快投入生产。 静雅回复：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保证咱们的腾达公司蒸蒸日上。 陈聪回复：你再忙，也不要冷落了戚郎。 静雅回复：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嘿嘿。 陈聪回复：好，有事咱们再联系，你直接给我发短信就行。 和静雅通完信息，陈聪立即将他和静雅之间的短信全部删除了，这些短信内容可都是属于自己个人事业的特级秘，一旦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只能悄悄地进行。 删除完短信，陈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自己现在缺钱吗？不缺。光皇宫酒楼的收入，就让自己步入百万富翁的行列了。如果腾达管材设备有限公司运作正常的话，自己将很快步入千万富翁的行列。当今社会，有了钱就等于有了一切，自己已经不再缺钱了，何必非要干这份操心费力的秘书工作呢？自己即使将公职给辞了，然后光明正大地去担任腾达管材设备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那就等于连社会地位也有了，岂不是更加美好！ 综合起来分析，自己还是比较赞同庄菲的处世哲学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才是自己真想过的生活。可自己为何非要难为自己，来干自己不喜欢的事呢？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为了王暖，是自己当初对王暖的承诺，才让自己走到了现在的局面。 陈聪现在又动了要辞去公职的念头了，但辞去公职之后，在社会上攫取权力的渠道将不复存在，这也会让自己的个人事业陷入低谷。想来想去，陈聪处于进退维谷之中，很是左右为难。按照自己的兴趣，陈聪会毫不犹豫地辞去公职。但面对现实，陈聪又无法草率行事。 妈的，人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真的是太难了。 晚上八点多，陈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靠着，因为此时朱啸还没有回家，仍是在办公室里忙工作，他陈聪也只能在这里陪着。 突然之间，陈聪的手机震动起来，这是有电话打进来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暖打过来的。 这一段时间下来，陈聪对这个秘书工作已经较为熟悉了，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了，老子在这个小办公室里坐着，闲着也是闲着，老子接个电话怎么了？还他妈要让长话短说？一想起这些规定，陈聪就很来气。 陈聪直接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王暖的声音：“陈聪，你在哪里？” “王暖，我还在办公室呢。” “怎么？朱书记还没有下班？” “嗯，他在加班，我也没法离开。” “陈聪，我今天到你们这里来了，就住在**酒店。” “啊？你来这里，为何要住酒店啊？我有宿舍。” “我是来办案的，只能住在办案地点，没法去你那里。” “你住在哪个房间？我忙完就去看你。” “我住在**房间，你忙完之后就过来吧。”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急切地盼着朱书记早点从办公室出来，但这一等，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陈聪自从给朱啸担任秘书以来，他就发现，朱啸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不分节假日，正常上班期间，更是几乎天天晚上忙到很晚才回家。 不知道今晚老朱同志会忙到几点，陈聪很是着急。 正当陈聪着急等待的时候，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陈聪急忙伸手抓起话筒，话筒里传来朱书记的声音：“陈秘书，你过来一下。” 老朱同志是不是要下班了？陈聪很是高兴地来到了老朱的办公室。 老朱抬头看着进来的陈聪，脸上挂着微笑，道：“陈秘书，王暖是不是来咱们本市了？” 陈聪一愣，忙点了点头，道：“是的。朱书记，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刚才王暖给我打电话了，但她没有说她已经到了咱们本市，只是和我聊了会天，就挂电话了。王暖很机灵，我估计她是到了咱们本市，想和你见一面，但她又不好意思明说，这才给我打的电话。” 陈聪只好笑了笑，道：“半个多小时之前，她给我来过电话，说到了咱们本市。” “你快去见她吧。” “朱书记，可您还没下班呢。” “你不用管我了，去吧。” “嗯，好。” 陈聪掉头朝外走，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朱啸却突然说道：“你可以和王暖谈谈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事。” 陈聪顿时一愣，朱书记这话什么意思？但他还是随即就点了点头。 第295章 房间的灯关了 对朱书记在陈聪临出门时，突然说的那句话，陈聪走出门口，还没等下楼梯，他就洞察了朱书记的真实用意。 朱书记之所以最后来了这么极其重要的一句话，无非是让王暖关注一下这件事，但朱书记真正的目的是针对谁呢？ 陈聪没敢用老邹的专车，绝对不能耽误朱书记用车，他快步走出市委大院，搭乘出租车朝酒店匆匆奔去。 在车上，陈聪给王暖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会就到。 当陈聪敲开房门的时候，王暖已经等在了房间里。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极其性感的睡衣，露出了雪白的半个大腿。 陈聪早就熟悉他和王暖的无性婚姻了，别说王暖穿成这样，就是王暖穿着比基尼来给他开门，他也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因为陈聪多次遭受打击，他再也不敢有那样的奢望了。 陈聪一进门，王暖就仔细盯着他看，轻声说道：“你瘦了。” “工作这么辛苦，瘦点也好，免得长成了一头猪。”陈聪突然口出幽默，惹得王暖呵呵直笑。 王暖很是关心地问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晚饭是和朱书记一块在机关食堂吃的。对了，你吃过了吗？” “我也吃了。” “你给朱书记打电话了？” “嗯，我给你打完电话之后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知道朱书记还没有离开，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候一下。” “呵呵，你可真够聪明的，朱书记一下就猜出你给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了，立即把我叫了过去，准了我的假，让我过来看你。” 王暖含笑不语，她动手给陈聪沏了杯茶，两人都端坐在了沙发上，王暖的脸色有些娇红，她的目光也很是凝情，似乎又有了那种风情万钟。但陈聪再也不敢往那方面想了，他喝了口茶，随即说道：“对了，王暖，朱书记让我和你说个事。” “啥事？” 陈聪随后就将那八个自然村拆迁，所有的村民集中起来去住楼房，腾出的地方规划成旅游风景区的事，统统告诉了王暖。还把第一次召开紧急会议，当晚朱书记又带自己去现场考察，以及第二天在各个村庄中的调查情况，也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暖。 王暖听候沉吟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说道：“你认为朱书记让你和我将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是不是朱书记怀疑这个巨大的工程里边有腐败，他才会让我给你说一下？” 王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任何一个工程，都会多多少少存在腐败的，没有腐败的工程也是几乎不存在的，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别太过分，只要保证工程质量，只要别让人给告发了，基本不会有事。没有人会刻意地去查工程中存在的腐败，真要是查，那么多的在建工程，查都查不过来。朱书记特别交代你要和我说这件事，我想他可能是因为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吧。但我认为李岳副市长的可能性最大。” “这么说来，朱书记的意思是让你对他们两个立案侦查？” “立案侦查，那事情就大了，省检察院和省反贪局的领导肯定会首先知道，那样的话，就会目标太大。朱书记的意思肯定是让我先暗中关注一下这个事，必要的时候，再立案侦查。”说到这里，王暖淡然地笑了笑，道：“朱书记这么做，可是利用个人关系来解决这么大的事，似乎不太符合工作程序啊。”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也叫灵活激动嘛。” “呵呵，你现在说话也有些官腔了。” “嘿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王暖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起身说道：“我先去冲个澡。”说着，她走进了洗浴间。 陈聪心中有些敲鼓，这丫突然之间说要去冲个澡，这不是明显的对自己进行那方面的暗示嘛，可她为何突然这样？陈聪想了想，随即哭笑着摇了摇头，这肯定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去冲个澡，无非就是想要休息了，那自己也该离开了。 陈聪决定，等王暖冲完澡后，自己就立马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宿舍休息。 一刻多钟，王暖冲完澡出来了，她没有再穿什么睡衣，而是披着一件橘黄色的浴巾走了出来，都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根子，陈聪不敢看，忙道：“王暖，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该回去了。” 王暖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她听到陈聪这么说，不由得一愣，随即轻声柔道：“你还回去干啥？今晚就住在这里，你也去冲个澡吧。” 潇洒自如的陈聪顿感呼吸有些窒息，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暖，脑袋也有些发懵。他又看了看这个房间，这是一个标准间，按理说，这样的标准间该有两个单人床，但这个房间里却是只有一个席梦思床，只不过大了一些而已。 她让自己今晚住在这里，这里却只有一个床，很明显，她是想让自己和她睡在一起，难道她真的决定要和自己突破最后的底线了？ 就在这时，王暖催促起他来：“你还愣着干啥？快去冲澡啊。” “哦。”陈聪哦了一声，匆忙起身，将外套脱了，随即也走进了洗浴间。 陈聪脱掉衣服站在了淋浴头下，虽然他心中很是激动，但下边却没有丝毫的生机，因为多次饱受折磨，多次从希望变成失望，再从失望变成绝望，他心有激情，但下边却没有了激情，反而摆出了一副下岗的架势。 哗哗的水声响起，陈聪开始冲起澡来。十多分钟后，陈聪冲完了澡，擦干身子，穿上内衣内裤，从洗浴间走了出来。 但他一走出洗浴间，不由得愣住了，因为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房间的灯光被王暖给关了。 “王暖，你怎么把灯给关了？”陈聪说着，伸手就要去按电源，他想把灯再打开。 但却传来王暖的轻声低语：“不要开灯，你直接到床上来。” 第296章 她为何这样？ 王暖是陈聪的最爱，陈聪苦等了这么久，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他激动地浑身发热，立即爬上了席梦思床，王暖很是配合，将被子掀开，陈聪紧紧地抱住了她。 让陈聪感到特别意外的是，王暖竟然是什么都没穿，这一发现，让陈聪激情澎湃，他随即动作麻利地将自己的内衣内裤除去，再次将王暖拥入胸怀。 但这一次，王暖身子竟然有些瑟瑟发抖，她全身火热，为何还瑟瑟发抖？ “王暖，你为何发抖？” “不要问，你抱紧我。”王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陈聪也有些恍然大悟，王暖这是激情四射的表现，自己怎么还要问她为何发抖呢？这不是傻逼表现嘛。 陈聪将王暖抱的更紧，嘴唇吻住了她的红唇，两人随即进入热吻状态。不一会儿，王暖的身子不再瑟瑟发抖了，身子也不再那么烫了，现在可以说是温润如玉，王暖的这种状态才是正常的状态。 随着热吻的不断深入，王暖的状态越来越投入，全身也都放松了下来。陈聪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太性急，要稳住慢慢来才行。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对陈聪能有如此沉稳的表现，王暖似乎很是受用，喉咙深处也发出了销魂的声音。 陈聪和王暖的热吻足足耗时了十七八分钟，陈聪方才慢慢翻身而上，准备进入实质状态。 但此时，王暖的身子却又瑟瑟发抖起来，她的身子不再是火热，而且还有些冰冷，陈聪有些纳闷，柔声问道：“王暖，你这是咋了？” 王暖喘着粗气道：“没事，你进入吧。”她说这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显得很是吃力。 女人早晚得经历这一关，不经历这一关，怎么能成为女人呢？自己是她的丈夫，那自己就有义务让她变成真正的女人。 想到这里，陈聪开始缓慢进入。由于之前屡次遭受打击，陈聪面对王暖，没有和庄菲与和梅在一起的那种激情猴急的馋猫状态，而是非常的沉稳，唯恐碰坏了王暖这块洁白无瑕的碧玉。 随着陈聪的缓慢进入，王暖身子抖的越来越厉害，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陈聪后背上的肌肉，抓的陈聪都有些发疼。 陈聪终于发现了王暖此时的状态是极其紧张的，忙道：“王暖，你不要这么紧张，全身放松，一会就好了。” 王暖突然使劲地点了点头，此时，由于过于紧张，她全身都在微微冒汗，陈聪的动作更加缓慢，好让她不再这么紧张。 但当陈聪终于全部进入的时候，王暖的秀眉紧蹙，嘴里发出了丝丝之声，她这是在倒抽凉气，她之所以倒抽凉气，是因为疼痛所致。 “王暖，你别紧张，要放松，第一次会疼的，但往后就会好了。” 王暖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但陈聪能感觉得出来，王暖仍是极其紧张，因为她整个身子都抖的很是厉害，要不是自己压着她，估计她早就抖成一个团了。 突然之间，王暖头一欠，随即口中发出了一声呕，她急忙用手紧紧捂住嘴巴。 这一下，让陈聪大吃一惊，他急忙伸手将床头柜上的灯打开，灯光之下，陈聪看到王暖脸色煞白，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发出了惊恐的目光。 “王暖，你到底怎么了？”陈聪惊声问道。 王暖将捂住嘴巴的手拿开，深吸了一口气，吃力地道：“你不要停，将灯关了，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做完。” 陈聪懵了，他担心地看着王暖，但王暖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不要停啊，把灯快点关了。” 陈聪急忙伸手将床头柜的灯关掉，但他仍是没有动，因为他不敢动了，但王暖却随即又道：“你不要担心我，快点动啊。” 陈聪只好动了起来，王暖抖的更加厉害，她不再用手紧紧地抓住陈聪后背的肌肉了，而是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秀眉紧蹙，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事已至此，陈聪不敢再有任何犹豫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像与和梅的那一次，耕了半耕，却没有机会再耕了。要耕就耕完吧。 陈聪一阵忙活，王暖忍受不住，都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但陈聪总算是耕完了，他急忙撤离了王暖的身体。 可当陈聪撤离王暖的瞬间，王暖立即坐了起来，将头探到床下，呕呕地吐了起来。 王暖到底是怎么了？陈聪极其害怕，忙用手拍着她的后背，但王暖这一吐，比喝醉了吐酒还要厉害，足足吐了十多分钟，方才筋疲力尽地趴在了床边，她的浑身还在瑟瑟发抖，全身的冷汗嗖嗖直冒。 “王暖，你没事吧？”王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暖，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王暖缓缓地摇了摇头，最后又干呕了几声方才将头抬了起来。 当王暖将头抬起来之后，陈聪更加吃惊，因为王暖的脸色苍白吓人，她的双目虽然没有再发出恐惧之光，但却是双目含泪，泪珠滚滚而流。 陈聪焦急万分，道：“王暖，你到底是怎么了？”陈聪担心之下，语气中竟然有了一丝哽音。 王暖翻身躺在了床上，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她有气无力地道：“你别担心我，等会可能就好了。” 陈聪这才稍微放心，但一低头，他豁然发现王暖的下边血红一片，床单都有一滩血，这是典型的处女红。 王暖能这样，想必是疼痛的。 “王暖，你这是第一次，以后就会好了。” 王暖喘着粗气道：“但愿如此。” “王暖，真对不起，你这是第一次，我动作就该更温柔些才行。” “陈聪，这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的原因。” “啊？你为何这么说？这当然是我的原因了。” 王暖脸色苍白的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道：“真的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陈聪忙道：“你可别这么说了，你要是再这么说，我都惭愧的无地自容了，我让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你肯定会特别的疼，都是我的错，这都怪我。” “你不要说了，你没有错，真正错的是我。” “王暖，你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有性冷淡。” “啊？” 第297章 自责愧疚 陈聪这才彻底恍然大悟，他吃惊地问道：“王暖，你真的有性冷淡？” 王暖痛苦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聪这才明白，自己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结婚证都领了，但她却从来不和自己同床，原来她是有性冷淡。她这么一个美貌女子，气质如此高雅，但却身患性冷淡，这是非常难以启齿的。真是难为她了，她要是早告诉自己这些，那自己也就不会再和她冷战了。 “陈聪，我去冲洗一下，看能不能恢复过来。”她说着就要起身，但却非常吃力，下边更是疼的让她不住倒抽凉气。 陈聪急忙伸手扶着她，和她来到了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头，用温水给她冲洗。 “陈聪，我自己洗就行，你去把床单换一下，新床单在床头上，我都准备好了。” “嗯，好。”陈聪立即走出洗浴间，将那印有处女红的床单换了下来，铺上了新床单。随后又用卫生纸将王暖的呕吐物打扫干净，再用拖把拖了几遍。 陈聪的心情现在格外沉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王暖会有性冷淡，怪不得她能有那么剧烈的反应，真是太吓人了。 王暖在洗浴间冲洗了好长时间，当她再次走出洗浴间的时候，已经明显地好了很多，最起码不用让陈聪搀扶她了。 她将那件极其性感的睡衣穿上，缓缓地躺在了床上，此时的她，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状态。 “王暖，你好些了吗？” “基本好了。” “真快把我给吓死了。” “对不起，陈聪，我一直在瞒着你，让你受苦了。” “没事，王暖，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就不会冷落你了。” 王暖伸手拉着陈聪，让陈聪躺在自己身边，还柔声道：“你抱着我。” 陈聪急忙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王暖的身子此时宛如温玉，也不再瑟瑟发抖了，浑身柔软，她已经彻底放松了下来，陈聪温柔地问道：“你感觉咋样？” “我现在感觉很好。”她说着伸着红唇在陈聪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王暖，你是从什么时候得上性冷淡的？” “不知道，这可能是与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吧。” “嗯？你从小受到的教育？” “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我爸是历史教授，我妈是文学教授，他们将全部心血都投入到了我身上，他们给我的教育也是传统的儒家教育，从小就让我背诵三字经千字文道德经，在我十五岁之前，我把四书五经都给背过了。儒家思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恶淫为首。好在我的情感和思想以及心理上都没有问题，但却对男女之间的床笫之事，就心生厌恶，慢慢下来，不知不觉，我就得了这么个性冷淡。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才真正发现自己得了性冷淡了吗？” “我怎么知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才真正发现你得了性冷淡的？” “从你住到我那里去之后，当时我也想和你过夫妻生活，但只要一想，我就恶心的想吐，还有一种恐惧之感，当我发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之后，我就悄悄去了一趟医院，经过医生的确诊，我患上了性冷淡，当时把我给吓懵了。陈聪，当时我就想和你离婚，但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是真心爱上你了。为了不和你分开，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悄悄服药，半年下来，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可今晚，我还是表现的如此难堪……”说到这里，王暖的声音哽咽，不禁潸然泪下。 “王暖，不要哭了，我虽然对性冷淡不太了解，但我认为，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这个病根本就不是什么病，只要进行系统治疗，总会好起来的。” 王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为了你，我也一定要把这个病治好。” 说到这里，王暖不禁想起了那个极其妩媚性感的庄菲，她心中发酸，伤心难过，眼泪不但没有止住，反而流的更加厉害了。 看王暖哭的这么厉害，陈聪急忙用手去给她抹泪，道：“王暖，你这不是什么大病，肯定会好起来的，别难过了。你要是早告诉我，我就会和你一起去面对的，你不和我说，却让你一个人默默去承受，我做的也不对。” 没想到，陈聪这么一说，王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对陈聪和庄菲鼓捣在一起，王暖是无法忍受的，她很是伤心欲绝，但陈聪之所以和庄菲出轨，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两人都已经结婚了，但她却不和他同床，长此以往，就会出问题。 最终，王暖没有怪罪陈聪，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只是利用方姨的职权，将陈聪和庄菲分开。但每当王暖想起陈聪和庄菲在床上翻滚的样子来，她就难受的要死，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王暖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但这种事她是无法做到心胸开阔的，因为，自古以来，爱情都是自私的。容不得别人染指，你庄菲敢染指我的婚姻，那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从这方面讲，王暖也是非常冷酷的。 陈聪现在也是非常自责自己，上个星期和梅到这里来，自己和她上床，当时没有一丝愧疚之感，现在得知王暖竟然患上了性冷淡，他理解了王暖的苦楚，也对自己与和梅出轨，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但陈聪现在能做的，就是细心呵护王暖，让王暖的病尽快好起来，再也不受性冷淡的折磨了。 想起王暖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目露恐惧，连连呕吐，陈聪就心有余悸，他虽然在紧紧地搂着王暖的温玉娇体，但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激情。按照常理，他现在还能再和王暖来一次，因为已经休息了快一个小时了。可王暖反应这么剧烈，要是再来一次，说不定就得把王暖给送进医院了。还是先让王暖进行系统治疗吧。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这个短信竟然是朱书记给陈聪发过来的，内容是：你和王暖谈的咋样？ 很明显，朱书记这是在问陈聪和王暖谈的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 第298章 水至清则无鱼 “王暖，朱书记来短信问这件事了。” 王暖也看了这条短信，道：“你如实回复他。” “嗯，好。”陈聪随即回复道：朱书记，我和王暖已经说了，她都知道了。 没想到，朱书记却随即又发过来一条短信：你和王暖怎么说的？ 陈聪又举着手机让王暖看了这短信，王暖道：“你就回复他，说你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目前的局面都告诉了我。” 陈聪随即按照王暖的意思给朱书记回复了短信，陈聪等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再也没有发来短信，看来他该问的都已经问过了。 “王暖，你这次来g市，是为了什么案子？”陈聪低声问道。 “保密，我工作上的事，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 “我明白了，呵呵，那我也不问了。” 陈聪和王暖相拥而卧，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再也没有折腾。陈聪不是不想折腾，而是真的被王暖给吓坏了，他可不想再让王暖如此痛苦难受了。 但王暖的性冷淡，却让陈聪感到分外忧愁。 两人起床之后，到楼下餐厅一起吃了早饭，王暖吩咐道：“陈聪，你去上班吧，没有我的电话，你不要再随便过来，免得打扰我的工作。” “嗯，好。”对这一点，陈聪倒是非常理解王暖，王暖干的工作毕竟保密性太强了。 陈聪给老邹打电话，让老邹来酒店接他，两人再一块去接朱书记。 结果，第二天一整天，朱书记都没有亲口再问过陈聪和王暖说的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问题，这倒让陈聪感到非常奇怪。 随着陈聪在g市工作的不断深入，也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很多人都想方设法在巴结讨好陈聪，这让陈聪感觉到自己手中权力的重要性。 自己只是一个秘书，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拼命巴结讨好自己呢？他们无非是看中了自己是朱啸的秘书，归根结底他们真正看中的是朱啸手中的权力，而不是自己手中的权力。 陈聪自己手中的权力，说的好听一点，叫起点高。以为他一来到g市，没几天就担任了朱书记的秘书。说的难听一点，这叫狐假虎威，自己只不过是朱书记的一个附庸品。假如自己不再担任朱书记的秘书了，看有几个鸟人会搭理自己。 不过，陈聪来到g市之后，发现了一个地域性存在的问题，那就是官本位思想太严重。 陈聪在省城的时候，由于省城相比周边地区要高度发达，在省城有权有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反而导致官本位思想很是淡薄，也就是说，在省城这座政治经济相对集中地城市，官本位思想没有丰厚肥沃的土壤。而反观g市，官本位思想极其浓厚，看人家谁谁又成什么官了，看人家谁谁又被提升了，攀比之心盛行，这也就让官本位思想有了茁壮成长的丰厚肥沃的土壤。 某个官职，在省城往往无人问津。甚至谁要是想攫取这个官职，还有可能被人看不起。从这点来看，省城的人，倒是很有些骨气。但同样的官职，放在这个g市，就会有很多人争破脑袋，为了攫取这个官职，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不择手段。即使人品非常低劣的人，当他一旦攫取了这个官职，很多人都会对他生出敬仰之情，不但不会嘲笑他，反而会很敬佩他。显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对这个现象，陈聪感到很是纳闷费解。如果他仍在省城，不来到这个g市，那他也发现不了这种奇特的现象。 地域性差别太大了，这种差距，不是反应在经济上，而是反应在人的思想领域。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品，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你能不断往上爬，那你就会被众星捧月，身边总有那么一些人对你前呼后拥的。这种现象正常吗？不正常，很不正常，简直就是对三观的一种毁灭性打击。 从这点上来讲，陈聪还真很是看不起g市的人。麻痹的，你不当官会死啊？艹，简直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很多人在巴结讨好陈聪的时候，都会送一些礼物，但陈聪一概不收。久而久之，很多人就对陈聪敬而远之了。有时候，陈聪主动和对方搭讪，对方也是闪烁其词，爱答不理的。 卧槽，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就这个问题，陈聪没有敢和朱啸提起，更没有和自己的老婆王暖说起，和朱啸是绝对不能说的，和王暖更不能说。陈聪是朱啸的秘书，实际上就是朱啸的耳目，但如果没人搭理陈聪了，那陈聪就无法获得最新的消息，长此以往下去，陈聪会被动，朱啸会更加被动。 因此，陈聪主动给蔡荣打去了电话，和蔡荣探讨起这个问题。 蔡荣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陈聪，有句话你该知道，叫水至清而无鱼。你要想和他们打成一片，得适应那里的环境。g市不同于省城，你现在又是朱啸的秘书，很多人都在盯着你，巴结讨好你，你要是一点礼物也不收，人家还怎么巴结讨好你？” “蔡总，你的意思是我该收的就收？” “对，该收的就收。但有个原则，贵重的东西不能收。比如烟酒这类礼尚往来的小礼物，你可以适当地收下，这样既给了人家面子，人家也愿意和你交往。不要搞得让别人认为你狠清高，再这么下去，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蔡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陈聪扣下电话没多久，一个留着齐耳短发，肤色白皙，穿着得体的女子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这个女子三十多岁，一进门，就冲陈聪笑，笑的还挺诱人。 陈聪立即就站了起来，客气地喊了一声尹书记。这名女子叫尹琴，是下边q县的县委书记，那八个自然村就归她那里管辖。她已经来过几次了，都是来向朱书记当面汇报工作的，因此，陈聪认识了她，对她也一直很客气。 “尹书记，朱书记屋里还有客人，你稍等一会吧。” 尹琴笑道：“来向领导汇报工作，等多久也值。陈秘书，你抽烟吧？” 陈聪矢口否认：“不抽。” “不对吧，我上次可是见你手里夹着烟呢。” 被她当面揭谎，陈聪顿时被臊了个大红脸。 第299章 十万火急 看陈聪臊成了个大红脸，尹琴呵呵笑道：“陈秘书啊，你可真逗，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男爷们有几个不抽烟的啊？”说着，她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的东西，道：“这是两条烟，你留着抽吧。” “尹书记，这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我又不抽烟，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说着她就将这两条烟放在了茶几底下。 “尹书记，那就谢谢你了！” 看陈聪没有再推辞，尹琴显得很是兴高采烈，道：“陈秘书，你抽空可得多到我那里去看看，没事的时候，就带着你的家人去我那里玩玩。” “嗯，好，尹书记，我会去的。”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陈聪急忙抓起电话，话筒中传来朱书记的声音：“陈秘书，q县的尹琴到了吗？” “尹书记在我这里。” “你让她过来吧。” “是。” 放下电话后，陈聪道：“尹书记，朱书记让你过去。” 尹琴站起身来笑道：“陈秘书，那咱们抽空再聊，我可是等着你呐，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不会让尹书记失望的。” 她笑容满面，转身朝朱书记的办公室走去，陈聪紧跟其后，当快到门口的时候，陈聪率先将门打开，送她进去，随即关上了门，快速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聪将尹琴放在茶几下的两条烟拿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竟然是两条软中华，我的乖乖，老子第一次收礼，竟然就收了两条软中华，这算不算受贿？ 但想起蔡荣的叮嘱，陈聪把心一横，直接将这两条软中华放进了柜子里。老子不这样，还有谁搭理老子啊？我这不叫受贿，这叫和别人拉近关系。 老子不和别人拉近关系，还怎么开展工作？ 水至清则无鱼，动物都这样，何况人呢？ 但这个尹琴还是小心为妙，自己虽然收了她两条中华烟，但这烟自己绝对不能动，就放在柜子里吧，以防万一。因为陈聪从别人嘴里早就得知，这个尹琴和李岳的关系非同一般，好像还有一腿。 李岳是郭瑞一手提拔上来的，而尹琴则又是李岳一手提拔上来的。试想，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貌美的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混上了县委书记的高位？县委书记是正处级干部，作为一个女人，混成个正处级干部，这不成问题。但要混成个县委书记，那就非同一般了。县委书记相当于封疆大吏，是一个县的一把手，在她那一亩三分地，她可是一言九鼎的。省银监局的处长一大把，也都是实实在在的正处级干部，比如庄菲。但他们和尹琴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作为一个女人，在官场混的好了，肯定就会有风言风语，说其和谁有一腿了等等，对于这样的八卦，大家也都是见怪不怪，没人有兴趣去打听这样的八卦。 在这个官本位思想极其猖獗的g市，尹琴就是个成功人物，而且也会成为很多人的崇拜对象。谁会管她是怎么被提拔上位的。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虽然他调到了静音状态，但手机的剧烈震动，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因为很少有人在他上班期间给他打手机，真要是公事，都会打他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卡猪打过来的。自己早就交代卡猪这厮不要轻易给自己打电话了，如有急事，就给自己发短信。看来卡猪能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说明有更加重要的事。 陈聪不敢怠慢，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卡猪焦急的声音：“聪哥，你现在说话方便吧？” “方便，说吧。” “聪哥，火炮被李群给关进去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 “火炮犯什么事了？” “火炮没犯啥事，但李群早就盯上他了。火炮又是社会上的知名大哥，李群要对付他，理由有的是。” 陈聪听到这里，也开始犯愁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他也无法返回省城，但火炮是陈聪最敬重的人物，说啥也得救火炮一把。 “卡猪，我现在就给李群打电话，看他能否给我一个面子。” “聪哥，这件事就全靠你了，火炮对咱们不薄，咱们一定要救他啊。李群那小子现在折腾的非常厉害，凡是被他关进去的人，几乎都要被判刑。你不要给李群打电话了，你最好是能回来一趟，当面和他谈，效果会更好。” “我现在根本就离不开，天大的事，我也不能随便请假。好了，咱们扣断电话吧，我现在就给李群打电话。” “嗯，好，聪哥，我等你消息。” 火炮为了帮陈聪，在菜市口和野猪的那一战，让他声名鹊起，享誉四方，成为很多社会混子最为崇拜的偶像。火炮和野猪的那一战，就是为了屠宰市场的皇宫九楼的顺利开业，卡猪又是负责装修的，因此，卡猪和火炮走的很近，火炮被李群一抓进去，卡猪就急眼了，他自己上蹿下跳，没有一点效果，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给陈聪打来了求救电话。 陈聪早就知道李群会收拾社会混子，不然，李群也不会费煞苦心去考取省公安厅的职位了。但李群收拾谁，也不能收拾火炮。收拾火炮，就等于收拾陈聪。 陈聪随即给李群打去了电话，但让陈聪感到吃惊的是，李群的手机竟然无法打通。 陈聪很是着急，不停地给李群打手机，但李群的手机就是打不通。一个小时下来，陈聪不知道给李群打了多少次电话，但去一直没有打通。 正当陈聪焦急万分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一个固定电话，而且还是省城的，陈聪立即接听。 “呵呵，是陈聪吗？” “哎呀，你是李群？” “当然是我了，呵呵。” “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哦，我刚才在审讯室了，手机没有开。我这一开机，发现全部都是你打过来的电话，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啥事？” “李哥，你是不是把火炮给关起来了？” “是啊，刚才审讯的就是他。” 第300章 焦急万分 陈聪一听更加着急了，忙道：“你有没有对他动刑？” “陈聪，难道你和火炮认识？” “你先别问我和火炮认识不认识，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对他动刑？” “火炮这人很是傲慢，骨头很硬，嘴巴还不干不净的，我没亲自动手，但我的队员给了他一点教训。” 艹，陈聪气的心中骂了一句，道：“李哥，你立即下令，不要对火炮用刑了。” “嗯？”李群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想到陈聪竟然为了这个火炮，还对自己发号施令起来了。 陈聪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了，忙道：“李哥，火炮和我是好朋友，他曾经帮过我大忙。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否通融一下？” 李群在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十多秒钟，方才回道：“火炮和你果真是好朋友？” “是的，千真万确。当初他为了帮我的忙，还险些送了命，他对我有大恩。” “好吧，陈聪，我现在就吩咐手下对火炮客气点。” “李哥，谢谢你了！” 吧嗒一声，李群竟然扣断了电话。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把电话给扣了。 陈聪很是恼火，在屋里团团乱转，李群能突然这么扣断电话，这就说明李群有和自己翻脸的可能，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但无论如何，也得想方设法将火炮给捞出来，绝对不能让他判刑。 想到这里，陈聪又拨通了李群的手机，这一次手机打通了，但李群没有立即接听，足足响了十多下，李群方才接听。 “陈聪，我刚才去审讯室了，吩咐手下对火炮客气点。但这个火炮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越打他，他越大骂，还吐了我手下一脸的血水。” “李哥，火炮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你吩咐你的手下，只要不对他用刑，他就不会这样。” “我已经吩咐了，他们不会再对他用刑了。” “李哥，兄弟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但这一次，我求你了，能不能把火炮给放了？” “啥？放了火炮？” “是的。” 李群断然拒绝：“不行，这绝对不行。火炮那帮子人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他是领头的，好不容易将他给关起来了，还要放了他？陈聪，你这不是让我知法犯法嘛。” “李哥，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火炮那帮子人绝对不是什么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火炮只不过比较重义气而已。” “陈聪，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懂还是我懂？火炮纠集社会上的闲散人员，霸占全市的酒水市场，靠武力搞垄断，这是典型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这一次如果不把他枪毙了，就算他祖坟冒青烟了。” 听到这里，陈聪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和李群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陈聪看来，李群是个很会来事，也是个非常懂社会的人，这也就是说，李群非常会变通，不像郭祥那样认死理。但现在看来，李群比郭祥还要认死理，这可咋办？ 况且，李群把话已经说得非常难听了，陈聪如果再说下去，就有可能和李群谈崩，一旦谈崩，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陈聪大脑急转，他清楚自己现在如果还一意孤行，那就真有可能和李群闹僵，因为李群越说越来气，丝毫不给陈聪面子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想到这里，陈聪忙道：“李哥，不好意思，我给你添麻烦了，不该给你打电话，更不该打扰你的工作。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吧？” 突然听到陈聪这么说，李群倒是吃了一惊，他一时没有回过味来，忙道：“陈聪兄弟，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李哥，李大队长，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啊？你这么秉公执法是对的，是我不对，我不该干扰你的正常工作。对不起了。”说到这里，陈聪愤怒地扣断了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气的脸色铁青，他想到反其道而行之的时候，对李群说的那番话，还带有策略性，但李群问他是否生气了，他还就果真动了真气，把策略性也给抛到了脑后，说着说着就气愤地扣断了电话。 “妈的，小人得志，不就是一个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连这点面子也不给老子，艹。老子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帮你。”陈聪低声骂着，心中却是越来越气。 但越来越气的同时，他又有些后悔自己太莽撞了，不该将策略性给忘了，解决这样棘手的问题，是绝对不能动真气的，否则，只能是越来越糟糕。 但自己一气之下，直接扣断了电话，那怎么还能再给李群打回去呢？ 自己一动真气，竟然把后路也给堵死了，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蠢了？陈聪越想越是后悔。 万般无奈之下，陈聪想到了郭祥，他直接又给郭祥打去了电话。 “陈聪，你的电话可真稀罕啊。”郭祥开口就调侃道。 “郭哥，我有一事相求。”陈聪开门见山，没说一点废话。 “啥事？” “你知道火炮吧？” “知道。” “火炮被李群给抓进去了。” “这我也知道。” “郭哥，我和火炮是好朋友，你看能否帮个忙，将火炮给放出来？” 郭祥连哏也没打，直接回道：“陈聪，你这不是胡闹嘛。火炮是啥货色？像他那样的，早就该关进监狱了。你现在是堂堂市委书记的秘书，竟然为这种社会垃圾求情，你还有点原则立场吗？” 晕，陈聪没想到自己给郭祥打电话，等于捅了马蜂窝，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招来郭祥的一顿痛斥。 “郭哥，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陈聪说完就想扣断电话。 但郭祥却不依不饶起来：“啥？你就当啥也没说？陈聪，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真是岂有此理。你现在是政府干部，竟然还想搭救火炮那样的人，我看你的思想很有问题，你要是这么下去，是很危险的。” 卧槽，老子求你帮忙，你不帮也就算了，竟然还教训起老子来了？ 陈聪一气之下，直接扣断了电话。 第301章 颓废沮丧 就在陈聪狼狈不堪地打电话的时候，恰好尹琴向朱啸汇报完工作，从陈聪的办公室前路过，她本想进去和陈聪打个招呼再走，但看到陈聪在屋里团团乱转，心急火燎地打着电话，嘴角诡异地一笑，随即飘身而过，径直离去。 陈聪气急败坏地扣断了电话，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给郭祥电话了。妈的，这个世界上就你郭祥一个人正直，就你郭祥一个人秉公执法，就你郭祥一个人洁身自好，其余的人都不如你，这总行了吧？什么东西，艹。陈聪气急败坏地在心里狂骂着郭祥。 火炮是个啥样的人，陈聪是最了解的。不了解火炮的人，都认为像火炮那种货色，就是靠暴力起家，坑蒙拐骗的社会混子，在警方的眼里，火炮更是一股黑恶势力。但在陈聪看来，火炮慷慨仗义，义薄云天，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自己要是无法解救火炮，那火炮只有等着挨枪子或者去蹲大狱了。 当初自己就不该听王暖的，说啥也该去报考省公安厅的公务员，要是自己去报考，就凭自己的成绩，完全可以碾压李群，那也就没有李群的份了。陈聪也相信，就凭自己的人际关系，再加上自己精明的处事哲学，混的也肯定比李群要好，最起码省公安厅警察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就是自己的。 可现在说一切都晚了，自己报考了省银监局，只是混口饭吃而已。现在却赶鸭子上架，到了这里当起了秘书。 陈聪火了，彻底火了，他不会再给李群打电话了，更不会给郭祥打电话了。自己不是不想救火炮，而是无能为力了。 陈聪很是颓废沮丧，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又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暖打过来的。 嗯？这个时候，王暖怎么会突然来电话？ 陈聪迟疑着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王暖的声音：“陈聪，你给郭祥打电话了？” 陈聪暗叫一声不好，忙道：“是的，我给他打电话了。” “怪不得郭祥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陈聪，你现在是从政的人了，怎么还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竟然还要亲自给郭祥打电话为那个叫火炮的开脱，还要把他给救出来？你到底想要干吗？你怎么这么不计后果？此事一旦传扬开来，你还能在仕途上走下去吗？” 听到这里，陈聪震惊愤怒，气的浑身发抖，他没有想到郭祥竟然给王暖打去了告状电话，不然，王暖也不会这么生气地教训自己。在陈聪的印象中，王暖这还是第一次冲陈聪发火。 陈聪也非常清楚，他不能和王暖吵架，稍有不慎，就会被朱书记听到。他压住怒火，低声说道：“王暖，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该出面的，郭祥已经把我给训了一顿了，没想到他又给你打了告状电话，我知道错了，今后我也不会再为这件事出头露面了。” “你知道就行，这种事非同小可，我听郭祥说了，火炮是黑恶势力团伙头目，靠武力垄断着咱们整个市区的酒水市场，这样的人，早晚也得被法办。你不但不能为这种人帮忙，还得和这种人划清界限，不然，你会受牵连的。陈聪，你要清楚，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是走仕途了，任何影响仕途的事，都不能办。”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那好，你好自为之吧。”王暖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郁闷到了极点，事没办成，还惹了一身骚，自己真够倒霉的。 下午下班后，陈聪陪朱啸在食堂就餐，吃完饭后，朱啸又会回到办公室去加班，这对陈聪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就在吃饭的时候，卡猪又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他一直在等陈聪的消息，可等了一下午，他也有等到，无奈之下，他趁着陈聪下班之际，又打来了电话。 但卡猪不知道的是，陈聪现在根本就没有下班的时间，每天要靠在工作岗位上十多个小时。 当着朱啸的面，陈聪肯定不会接电话，他匆忙将电话直接扣断，但卡猪随即又打了过来，陈聪再次扣断。接连折腾了三次，卡猪才不再给他打电话了。 陈聪暗中很是恼火，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卡猪又不真是个猪，老子扣断你的第一次电话，你就该清楚，老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没想到你竟然连打三次，真是个猪。 朱啸吃饭很慢，他是边吃饭边考虑问题，有时突然会开口问陈聪一个问题，因此，陈聪只要和朱啸在一起，精神是随时都保持高度集中的，免得当朱啸问陈聪问题的时候，陈聪答不上来或者答非所问，那样的话，就彻底麻烦了。 伴君如伴虎，陈聪不得不小心谨慎。虽然朱啸还不是君，离君的档次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人家毕竟也是封疆大吏，堂堂的市委书记，在他这一亩三分地里，朱啸就相当于君了。是君就犹如虎，不小心谨慎，那怎么能行？ 陈聪耐住性子，等朱啸吃完饭，方才陪着朱啸离开食堂，朝办公楼走去。 可就在路上，陈聪的手机又传来了短信提示音，这肯定是卡猪发来的短信，陈聪也不看，因为他看了也没用，从目前的局势看，陈聪清楚地知道，他已经无法去帮火炮了。王暖说的对，此一时彼一时，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环境变了，那自己也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处理问题了。 到了楼上，陈聪跟着朱啸进了办公室，他之所以跟着进来，是因为他要给老朱同志沏茶，而且还是纯正的碎铜茶。估计这些纯正的碎铜茶，肯定是老蔡同志送给老朱同志的。 给老朱同志沏完茶，陈聪这才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匆忙将手机掏了出来，查看短信，但他这才惊奇地发现，这条短信竟然不是卡猪发来的，而是郭祥发来的。 第302章 狼狈不堪 郭祥发来的短信内容是这样的：陈聪，你给我记住，这一次，我是给王暖打电话，让王暖教训你，算是给你留了一个面子。但你如果再敢有下一次，我就让我哥直接教训你。 晕，郭祥这厮还没完了是吧，向王暖告了自己的状，还让王暖把自己给批了一顿，现在竟然又发来了这样的短信，妈的，你以为你是谁？ 但郭祥在手机短信中提到的他哥到底是谁？郭祥竟然还想让他哥教训自己？卧槽，你哥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和你打交道都打够了，现在竟然把你哥都给抖搂出来了，艹。 陈聪气的直接将这条短信给删除了，连回也没回。 陈聪平复了一下心情，给卡猪回了电话。 “卡猪，我该找的人都找了，但没有效果。”陈聪说到这里，很是痛苦，实际情况不但没有效果，他陈聪现在还惹了一身的骚，竟然被郭祥给紧紧抓住不放了。 “聪哥，这可咋办？火炮是咱们的恩人，说啥也得救他出来。” “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没有办法。” “聪哥，你要是没有办法，那火炮可就真的毁了。” “等等看吧，有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的，但如果没机会，我也无能为力了。” “聪哥，你不能这样，火炮当初是怎么对咱们的？咱们可不能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事啊。” “这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好了，就先这样吧。”陈聪很是烦躁地扣断了电话。 可还没等陈聪将手机收起来，从外边无声地走进来一个人。之所以无声，是因为此人基本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把陈聪给吓了一跳，陈聪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邵峰，陈聪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声邵主任。 邵峰脸色紧绷着，道：“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嘛，不要在上班期间打电话，即使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也要小，我一上楼，就听到你打电话的声音了，陈秘书，你这样怎么能行？” 卧槽，这厮上来竟然是为了这个？陈聪顿时被邵峰给批了个狼狈不堪，神态很是尴尬。 “陈秘书，你现在虽然是朱书记的秘书，但你也要归我管。来找朱书记的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人家从你门前经过，你却在屋里抱着电话打个不停，像什么话？” 晕，难道有人向邵峰告老子的状了？可告老子状的，又会是谁呢？ 尹琴离开时从门口经过，陈聪并没有看到，因为那时他正在给郭祥打电话。 陈聪本就非常恼火，今天给李群打电话，弄了个没脸，给郭祥打电话，更是惹了一身骚，不但让王暖教训自己，他还要搬出他哥来教训自己。现在又轮到邵峰来教训自己了，陈聪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心情郁闷沮丧到了极点，崔头丧气到了极点，他忙低声道：“邵主任，我今后会格外注意的。” “陈秘书，你真得注意呢。这一次是有人把你的情况反应到我那里去了，要是人家直接反应给朱书记，我看你这秘书也就不用再干了。” 麻痹的，不让老子干最好，老子还真不想当这个秘书了。陈聪心中恼火地暗骂着，但表面仍是非常恭敬地道：“邵主任，你批评的对，我知道了，今后坚决制止，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抱着电话打个不停，现在又是打个不停，到底是啥事？” “也没别的事，就是家里有点事，让我分心了，我今后会正确处理类似的事的。” 邵峰的脸色突然绷的更紧了，道：“如果让我发现再有下一次，我就立即把你的工作给调换了。” 这是典型的威胁，陈聪心中的忍耐到了极限，他愣了一愣，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邵峰随即又道：“你是来照顾朱书记的，不是让朱书记照顾你的，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陈聪只好狼狈尴尬地点了点头，冷汗都下来了，自己现在又被邵峰主任给批成了龟孙子。 邵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朱书记的办公室。陈聪抬手摸了一把冷汗，懊恼到了极点，今天真他妈的倒霉透顶，事没办成，却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可到底是谁向邵峰主任告自己的状呢？看来自己今后真的格外小心了，稍有疏忽，就会惹来一大堆的麻烦。 邵峰表面不苟言笑，四十多岁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绝对的是一个实权派人物。整个市委大院里，任何一个人见了邵峰都不敢随便开玩笑，就是包括朱书记在内的市委领导们，也对邵峰很是客气。 表面不苟言笑的人，自尊心极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自己千万不能再犯在邵峰手里，不然，他会说到做到的。 邵峰走进朱啸的办公室，低声汇报道：“朱书记，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还有另外几个市委领导，都给我打电话，问近期要不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 朱啸抬起了头，看着邵峰，淡淡地道：“邵主任，你认为他们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在催促召开市委常委会议。” “嗯，你分析的不错，但他们这么急着催促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还是因为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吧。” “他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这件事了？尤其是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他们到底有没有明说？” “他们倒没有明说，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也没有明说，但我认为，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件事。” 朱啸点了点头，沉吟着问道：“你有更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们就是在为这件事而催促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吗？” 邵峰急忙压低声音道：“朱书记，q县的尹书记尹琴，今天下午她从你的办公室离开后，就到我办公室去了，她在和我闲聊天的时候，突然提起了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问题，说如果市里再不下达正式的批复意见，她这个县委书记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了。” 第303章 温水煮青蛙 听到这里，朱啸顿时明白了一切，他淡然地笑了笑，道：“这个尹琴，倒是非常聪明，她在我这里，向我汇报了一个多小时的工作，但对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事，却是只字不提。她在我这里不提，却跑到你那里去说，她可倒是真有心计。” 邵峰也只好笑了笑，他对朱书记说的这番话没法接合，只能一笑了之。 邵峰虽然不苟言笑，但在朱书记面前，他也得笑，因为朱书记都笑了，他怎敢不笑？ “朱书记，你看这事咋办？” 朱啸沉思了一会，突然郑重其事地道：“邵主任，从今往后，凡是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讨论的问题，都要事先一一列明，列明什么就讨论解决什么，不能搞***，更不能搞突然袭击。这是一条铁的原则，你要传达到每一个市委常委成员，让他们遵守这条铁的纪律。” “是。” “另外，你还要记住，对q县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问题，绝对不能拿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讨论解决。” “朱书记，这样的话，我该怎么答复他们？” “不用答复，你只要将事先一一列明的内容把好关就行。” “好，我明白了。” “邵主任，对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他们要是再问起来，你就说按照以前的方案执行就行，不要多说一个字。” 邵峰顿时一愣，他没有明白朱书记这番话的真实含义，朱书记看邵峰如此发懵，心中有些不满，要是陈聪来听他这番话，立即就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了，这个邵峰啊，脑筋不如陈聪好使。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朱书记内心的话，他不会当面讲出来。他看邵峰实在是不明白，便又说道：“按照以前的方案执行，就是上任书记定下的方案。” 邵峰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朱书记，可上任书记定下的方案，没有下文明确。” “上任书记都没有下文明确，我这新任书记就更不能下文明确了。” 邵峰这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对邵峰反应如此之慢，朱书记心中有些隐隐恼火，但他毕竟是市委书记，不能轻易发火，每个人的能力不同，邵峰反应慢，也不是事事都慢，只是在这件极其敏感的事上反应慢了，何必要责怪他呢？ 为了不让邵峰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犯错误，朱书记只好将话说透：“邵主任，不将此事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讨论，就是为了不表态。而不表态就是在表态，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好，你回去吧。” 看着邵峰离开的背影，朱书记脸上显示出明显的不悦，自己是书记，而邵峰是办公室主任，但自己和这个办公室主任说话太累了，他啥事也得请示自己，搞的自己和他说起话来口干舌燥的，真是累心。 要是换作别人，对邵峰这样的办公室主任，早就撤换了。但朱啸不能这么做，因为邵峰对工作尽职尽责，对自己极其忠心，更重要的还有一点，邵峰还是李儒的得意门生，而李儒是谁，那就不用多解释了。为了给李儒面子，朱啸也不能随便撤换邵峰。邵峰之所以对朱啸如此忠心，也与李儒有直接的关系。这就是裙带圈，朱啸虽然贵为市委书记，但也不能轻易打破这个裙带圈子。 朱啸虽然日理万机，工作非常繁忙，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陈聪的办公电话，让陈聪立即过来。 当陈聪看到邵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就比较紧张，邵峰要是将别人告发他陈聪的事，汇报给了朱书记，那自己可就彻底麻烦了。 可实际上，邵峰对此事只字不提，从这一点上来说，邵峰还算是一个比较厚道的人。但陈聪不知道啊，他走进朱书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提心吊胆。 看到陈聪进来，朱书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缓缓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陈聪道：“坐嘛。” 陈聪小心谨慎地坐在了朱啸的对面，朱啸面色很是温和，但他突然开口问道：“陈秘书，咱们上次去了q县的那八个自然村，回来后我也一直没再提这件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聪顿时一惊，他没有想到朱书记会突然问他这么重要的问题，但朱啸的目光紧盯着他，这显然是让他立即回答。 陈聪大脑急转，道：“朱书记，我认为您不提这件事有不提的道理，放在锅里的豆腐，煮了半煮，要是不煮了，豆腐是有毒的。拿出来也只能扔掉，与其这样，还不如将豆腐煮透呢。既然要煮透它，何必非要说呢？直接加火就是了。” 朱啸听完之后笑了，陈聪的这个回答非常完美，算是说到了朱啸书记的心坎里。 朱啸问陈聪的那番话，一共有四句。每次朱啸和陈聪谈话的时候，每段话说了几句，陈聪都是用心来记的。陈聪回答朱啸的那番话是十二句。领导问了自己四句话，而自己回答了十二句，这就充分表明自己对领导是极其恭敬尊重的，这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陈聪早就深谙此道，将此道发挥到了极致。 这种不露声色的拍马屁，就好比温水煮青蛙，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很有奇效。 陈聪的回答让朱啸非常满意，朱啸再次发问：“对这件事，上任书记虽然同意了，但却没有下发正式的批复文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朱啸问的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更加厉害，更加敏感，自己回答的稍有不慎，就会马失前蹄。 陈聪只是考虑了几秒钟，道：“朱书记，这个问题我也早就认真考虑过了。我认为这是上任书记故意这么做的。郭市长和李副市长说上任书记是在被调离期间做出的同意方案，这么说来好像是上任书记没有时间做出正式的批复方案了。这种说法肯定不成立，上任书记就是再没有时间，对做出正式的批复方案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上任书记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很显然，他是为了将来免责，让自己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口头上说的事，真要是动了真，来个不承认，谁也没办法。” 第304章 多谋善断 陈聪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将朱啸窝在肚子里一直没法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朱啸是新任书记，新任书记要是对上任书记有这样的看法，那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了，因此，不论事实如何，这话他都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即使将来出了啥事，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陈聪就不同了，他只是一个秘书，秘书说这话没有任何忌讳，况且，陈聪说的很是痛快，没有丝毫顾虑，而这也正是朱啸最为欣赏的地方。 朱啸很是欣赏地看着陈聪，道：“上任书记没有做出正式的批复方案，拆迁工程已经铺开了，有人多次提议在市委常委会上做出正式的决定，这话我也说过，就是在那晚咱们去实地考察前开的那次紧急会议上说的，但去了现场考察之后，这又让我有了新的想法。陈秘书，你说要不要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做出这个正式的决定？” 听了这话，陈聪更是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该是你当书记考虑的事情，怎么来问我？忙道：“朱书记，我这个秘书，不该决定这么重大的事吧？” 朱啸呵呵一笑，道：“咱们现在是随便聊天，但说无妨。”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实际上就是先斩后奏，恰恰又是赶在新旧书记交替之际上马的，这就很说明问题。既是将来出了什么事，这盆脏水也不会扣在上任书记和当事者身上，很容易就会扣在您身上。” 听了陈聪的分析，朱啸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有些事，说出来和不说出来，效果是截然相反的。譬如这事，朱啸只是在心中闷想，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严重性，但当陈聪说了出来，他就愈发地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陈聪也知道朱啸此时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并不是在生自己的气，而是在生那些人的气。 朱啸即使动怒，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但当着陈聪的面，他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低沉着道：“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陈聪斟酌地道：“基本可以这么认定。这个项目将来如果成功了，功劳和声誉就是他们的，因为这是在您来之前就已经破土动工的事了，大家都有目共睹。但这个项目如果将来失败了，他们基本不会承担主要责任，主要责任在您这里。好事他们占，坏事您来扛。与其说是圈套，还不如说是个阴谋。” 陈聪这番话虽然是斟酌着说的，但说到最后，却是极其慷慨。因为陈聪也有些愤怒了，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们摆明了就是在欺负新上任的朱书记嘛。 朱啸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当机立断地似乎要说什么，但他最终没有说出来，而是目光紧盯着陈聪，低声问道：“接下来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陈聪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真正到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有什么顾虑？去他妈的吧，老子索性说个痛快，道：“既然是个圈套阴谋，那就绝对不能在市委常委会上作出任何正式决定，既然他们要先斩后砸，那您就将计就计，将这件事一直悬起来，在任何场合，您都不要做任何表态，他们愿干就干，愿停就停，您既然已经无法改变这种局面了，那就任其发展吧。只要您不做任何表态，将来即使出了问题，也与您无关。因为这是上任书记和他们折腾的一件事，您是清白无辜的。” 朱啸的脸色由阴转晴，陈聪的话正是他心里的话。 朱啸和邵峰谈完之后，对邵峰的变通反应能力很是失望，这才将陈聪叫了过来，他的初始目的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对陈聪能力的判断是否准确，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聪远比他想象的要精明的多。 陈聪今天所说的话，句句都切中要害，没有一句废话。而且陈聪考虑的要比朱啸深远。作为一个秘书，考虑的竟然比领导还要深远，那就是这个当领导的福气。因为只有这样的秘书，才真正能为领导保驾护航。 “陈聪，咱们今天谈的很透彻，出门之后，就将这些话全部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要讲。” “朱书记，请您放心，我明白这个道理。” 朱书记既欣赏又满意地点了点头，陈聪这才起身离去。 朱书记现在已经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从个人能力上来讲，陈聪比邵峰要强的多，就市委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而言，陈聪要比邵峰合适的多。但陈聪在这里的根基却远不如邵峰，要是现在就让陈聪顶替邵峰，陈聪的工作很难开展。 与此同时，朱书记也深切地感受到，陈聪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什么叫人才？那就是在关键时刻，能起到多谋善断的作用。 多谋善断是一个成语，但却是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多谋，第二层意思是善断。就多谋而言，很多人都具备这样的才能，脑子稍微灵活点的，都能做到多谋。但要做到善断，那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具备的才能了。十个多谋的人，未必能有一个善断的人，关键在于善断。很多人都具备选择性困难，这种选择性困难，就是优柔寡断，而陈聪最为突出的能力，就在于善断上。 就善断而言，陈聪几乎比朱啸还要厉害的多。 多谋的人，适合当军师当幕僚，只有善断的人才能适合当领导。 一屋子人叽叽喳喳，在讨论事情的时候，都很有想法，也很有策略，踊跃发言，但最后到底该咋办，一屋子人几乎都成了哑巴。最终拍板的只有那个善断的人。也只有这个善断的人，才会成为这群人的核心人物。威望就是这么慢慢建立起来的。 陈聪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都说到了朱啸的心坎上。陈聪也知道，朱啸对他是极为欣赏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他的心思还在火炮身上，到底该怎么才能将火炮解救出来？ 第305章 雷厉风行 朱啸是晚上九点半离开办公室的，陈聪和老邹将他送回家，然后，老邹又将陈聪送回了在市委大院的宿舍。这已经成了每天固定进行的必要程序。 但这一晚，陈聪却失眠了，他在绞尽脑汁地考虑怎么才能解救火炮，但考虑来考虑去，始终拿不出一个合适的方案，导致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糊了过去。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才给朱啸沏好了碎铜茶，朱啸随声吩咐道：“陈聪，让组织部的赵君过来一下。” “是。” 自从昨晚两人谈话之后，朱啸对陈聪突然改了称呼，不再叫他陈秘书，而是直接叫他陈聪，这就说明朱啸直到现在，才算是将陈聪视为自己的人了。称呼职务那都是客套话，直呼其名那才是相处之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这都是至理名言。 朱啸突然改变对自己的称呼，陈聪这才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朱啸是拿陈聪不当外人了，但陈聪还得称呼他朱书记，这是对领导最起码的尊重。自己不能因为暂时得宠就忘乎所以。 朱啸所说的组织部的赵君，那可不是普通职务，他可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是管全市的乌纱帽的，可谓位高权重，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除了市委常委里的那些大员不忌惮他，其余的人对他那都是毕恭毕敬。 陈聪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电话拨通了赵君的办公电话。 “赵部长，你好！我是小陈。” “哦，是陈秘书啊。” “是的，赵部长您好，朱书记请你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现在吗？” “是的。” “好，我马上就到。” 陈聪不知道朱书记一大早就把赵部长叫过来是啥事，朱书记不说，他也不能随便问，这是纪律。 不一会儿，赵君迈着快捷的步子来了，陈聪很会来事，提前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等着，看到赵部长来了之后，立即微笑点头，领着赵部长来到了朱书记办公室门前，将门缓缓推开，等赵部长进去后，他随手将门关上，随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赵君是部队出身的政工干部，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很具有军人的气势，但他是大学毕业之后参的军，他从小的理想是当个将军。但他却赶上了繁花似锦的和平年代，随行就市，他只好转业到了地方。但他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又坐上了位高权重的组织部长的职位。 “朱书记，有何指示？”赵部长坐在了朱书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朱书记对赵部长这个人很有好感，因为赵部长身上没有那种常蹲政府机关的官僚习气，他身上总是洋溢着一种干脆利落的军人气质。 “赵部长，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件事先和你探讨一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朱书记，请讲。” “陈聪这人你了解吧？” 赵君一愣，但随即说道：“多少了解一些。” “陈聪是从省银监局调过来的，他现在担任我的秘书。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陈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然了，像这种话，也只有咱们两个谈谈了，对外人，是不能讲这种话的，因为陈聪毕竟是我的秘书嘛，我要避嫌。” “呵呵，是啊，朱书记，这种事的确是要避嫌，不然，那可就有闲话了。” 朱书记会心地笑了笑，他就喜欢赵君这表里如一的谈话风格。对有些人那种曲里拐弯前阳后阴的做派，朱书记是非常反感的。 “赵部长，我有个想法，想让陈聪担任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 赵君听后沉思片刻，道：“朱书记，你的意思是让陈聪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后，就不再担任你的秘书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让陈聪担任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给他一个更好的发挥才能的机会，但他还是要担任我的秘书的。” “朱书记，我明白了，让陈聪担任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但还是要以担任你的秘书工作为主。” “呵呵，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赵君又陷入了沉思，他担任组织部长好几年了，已经很会识人。他和朱啸虽然才相处了几个月，但他对朱啸是了解的。他也知道，朱啸不喜欢藏着掖着的，况且，朱啸又是从省组织部走出来的领导干部，对组织工作颇有研究，在他面前，根本就打不了马虎眼。 “朱书记，那我就实话实说吧，让陈聪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我认为比较合适，同时让他还兼任着你的秘书，这更有利于开展工作嘛。” 朱啸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他知道，赵君后边还有话，他在等赵君后边的话，因此，他只是点头，并没有进行任何表态。 “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陈聪毕竟才来不久，大家对他还都不是很熟悉，况且他还担任你的秘书，突然提拔他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这不是说行不通，就怕会给你带来不利的影响。” 朱啸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操作起来是有难度的，但要是没有难度，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了。” 朱啸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是铁了心要提拔重用陈聪，即使难度再大，这件事也要办。但至于怎么办，那就是你赵君这个组织部长的事了。不然，我叫你过来干嘛？ 赵君非常清楚朱啸的这个心思，朱啸是书记，是一把手，他是组织部长，是管乌纱帽的，他们两个要是想提拔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但事实并非如此，要提拔一个人，首先要搞好平衡，还得照顾好方方面面，不然，就会引来别人的非议。提拔了一个人，还不能引起任何的风浪，那就要让各方面都信服，不能因为提拔一个人，而引来众人的反对和诟病，那样的话，朱啸和赵君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赵君毕竟是部队转业出身，他的思维模式有些一根筋，也就是说有些认死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组织上才会让他管乌纱帽。 组织上看人是很准的，不然，也就没有那句要时刻相信组织的至理名言了。 第306章 拟提拔要辞职 朱啸当然知道赵君是一根筋的脾气性格，朱啸也非常欣赏赵军的这种性格，这种性格的人，最起码不是老滑头，要么不办，要办就办成，即使困难再大，也要坚持到底，这就是一根筋的好处。 面对赵君一根筋的性格，朱啸是会点拨的。 赵君现在陷入了沉思，皱着眉头在思考怎么办，朱啸知道他又开始认死理了，便不失时机地道：“赵部长，咱们g市有个特点，那就是官本位思想极其严重，这也算是一种文化底蕴吧。正是有这种文化底蕴，咱们才能放心大胆地提拔干部，对陈聪也是如此。不能因为陈聪是我的秘书，就对他另眼相看。” 赵部长抬起头看着朱书记，仔细琢磨朱书记这番话的意思，道：“对，我是搞组织工作的，对咱们g市存在的这个特点，我是非常清楚的。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履历，只要你被提拔起来，别人就会高看你，认为你很有水平。” “哈哈，我说你这个赵君啊，领悟力倒是蛮强的嘛，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顾虑啊？” “朱书记，陈聪调来的时候，组织上是打算任命他为副处级秘书的，但要等陈聪干满三个月之后才行，当时这可是您的指示啊。” 朱啸有些哭笑不得，赵君认起死理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拧。没错，这的确是自己当时的指示，因为当时自己对陈聪到底能胜任什么工作，自己心里也没底嘛。为了保险起见，他当时才下达了这样的一条指示。没想到赵君现在利用自己当时下达的这条指示来将自己的军了。 对赵君将自己的军，朱啸压根就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欣赏，有这么个一根筋认死理的组织部长，对全市干部的管理是绝对到位的，这也让朱书记很是放心的。 朱书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咱们也要灵活对待嘛。” 赵部长点了点头，道：“您的指示由您来打破，我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可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 朱书记忙问：“啥事？” “郭瑞市长曾经和我说过他秘书韩冬的任命问题，韩冬早已是副处级秘书了，郭瑞市长想提拔韩冬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但由于跨度太大，我没有答应，只是说考虑一下。” 朱啸顿时也陷入了沉思，眉头也皱了起来，问道：“韩冬这人怎么样？” “韩冬这人我是非常了解的，人很聪明，工作也很敬业，但就是太趋炎附势了，投机心理很重，很会见风使舵。说句真的，我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但郭瑞市长却是非常欣赏他，对韩冬迟迟没有被任命，郭瑞市长对我也有些看法了。” “呵呵，你赵君也准备开始搞平衡了？”朱书记笑着问道。 赵部长只好笑了笑，朱书记脸色却突然紧绷了起来，道：“韩冬要是果真像你说的这样，对这样的人，咱们是绝对不能重用的。人的能力有大小，这都是可以商榷的问题。但一个人的人品如果有问题，那就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含糊。”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朱书记沉思了片刻，道：“让韩冬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这绝对不行。从一个副处级秘书，直接跃升为办公室主任，他要是真够格还行。但他明显不够格，难道就因为他是郭市长的秘书就要提拔重用吗？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是啊，副处级秘书，只是有其职而无其务，他连副主任都没有干过，就直接担任主任一职，他能胜任吗？也不知道郭市长是怎么考虑的。” “赵部长，我看这样吧，任命韩冬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和陈聪一块任命，这样，就好搞平衡了。至于韩冬还担不担任郭市长的秘书，那就是他郭市长的事了，你可以事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这样也能让他对你少有些看法。” 朱书记的这番话，终于让赵部长没有了任何顾虑，他也变得轻松起来，道：“嗯，好，就这么办。” 朱书记笑着点了点头，赵君问道：“朱书记，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回去吧。”赵君起身告辞。 赵君的性格是一根筋不假，也很是认死理，但他不会一根筋到底，更不会认死理去撞南墙，在最后关头，他总是能听领导的话。这就是他这种性格上的优势。 一根筋认死理，可以让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但不要过了，一旦过了，那就是顽固不化，没法沟通了。赵君的性格却正是一根筋伸拉的恰到好处，认死理认的恰到好处，这样的人，不当组织部长，那谁来当？ 此时的陈聪，正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火炮当时为了帮自己而和野猪在菜市口决斗的那一幕，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火炮为了一句承诺，就敢连命也不要，这是何等的仗义，何等的义气啊。他现在落难了，而且是被自己的好朋友李群给抓进去的。而李群又是自己曾经搭救过的人，可李群明显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陈聪要救火炮，但李群坚决不同意，这让陈聪痛苦不堪。 陈聪现在担任朱啸的秘书，无法脱身，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省城找李群。可即使自己去省城当面和李**涉，李群要还是不答应，岂不是更糟糕。 这件事还引来郭祥对自己的一顿痛批，就连善解人意的王暖也出面教训自己了，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与以前不同了。 麻痹的，为了搭救自己的兄弟，仕途不走也罢。陈聪现在竟然又动了要辞职的念头。 陈聪重情重义，是个典型的义薄云天之人，为了搭救火炮，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何况仕途之道呢？ 陈聪本就对仕途不感兴趣，现在正好是个借口，因此，他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写起了辞职报告，就连赵君部长从他办公室门前路过，他连头也没抬。 老子都准备辞职了，还鸟你是什么部长干嘛？ 第307章 人无欲则五虞 人无依则强，人无欲则刚，但这也只能是低层境界。 人无欲则五虞，故而安然自若。这才是至高境界。 此时正在写辞职报告的陈聪，正是处于这种至高境界。老子无欲无求，又不想当官，还在这里混个屁？老子要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陈聪的辞职报告写的风生水起，废话说了不少，但大道至简，归根结底一句话，老子不干了。 写好了辞职报告，打印出来，陈聪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起身就要给朱书记送过去，但就在此时，他想起了王暖。 自己是王暖的老公，而王暖是自己的老婆，两人再也不是无性婚姻了，而是已经同床共枕了。王暖患有非常厉害的性冷淡，但她为了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身体奉献给了自己，自己如此草率辞职，她该会多么的伤心啊！ 想到这里，陈聪犹豫起来了，索性将辞职报告放进了公文包中，他要再认真地考虑一下，等最终决定了之后，再递交辞呈也不迟。 下午一点半，陈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把陈聪着实给吓了一跳，他急忙跳了起来，揉揉眼睛，伸手去抓电话，因为他认为这个电话不是朱书记打来的就是下边某一个局级领导打来的。一般情况下，有哪个局级领导来面见朱书记，都会事先给陈聪来个电话，约定一下时间。 但来电显示的这个电号码却是非常的陌生，陈聪脑海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陈聪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伸手抓起了电话，但电话中却没有声音，陈聪只好说道：“你好！” 陈聪说你好，这是习惯用语，对方不说话，他只能先向对方问声好。 随着陈聪的问好，话筒中这才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这是市委书记的专线吗？” 陈聪顿时一愣，这个声音极其陌生，对全市各个局级领导的声音，陈聪几乎都听过，但这个声音却从来没有听见过，况且对方还是在问这是不是市委书记的专线？ 陈聪心中起疑，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是一个普通市民。” 晕，陈聪感到很是吃惊，忙道：“你是一个普通市民，怎么会打这个电话？” “普通市民就不能打这个电话了吗？我就问你，这是不是市委书记的专线？” 卧槽，陈聪就一句问话，却招来了对方的一顿炮轰。而且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底气十足，而且很是牛逼，口气很硬，好像在审问陈聪。 陈聪顿时火了，他正因为要不要辞职，何时递交辞职报告而苦恼呢，却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道：“你到底是谁啊？口气怎么这么厉害？这不是市委书记的专线电话，你打错了。” 陈聪待要扣下电话，对方却道：“你们当官的就知道高高在上，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我与你的通话，可都是有电话录音的。你不承认是吧？那好，我就把咱们的通话录音挂到网上去，光老百姓的唾沫也能淹死你们。” 听到这里，陈聪很是震惊，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还都进行了电话录音，这要是挂到网上去，就等于把自己这个秘书的电话给公布于众了。而自己是朱书记的秘书，自己的这个办公电话就相当于朱书记的专线。 陈聪顿感事情绝不简单，如果不把对方给稳住，对方真要是把这电话录音给挂到网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只好说道：“这真不是市委书记的专线，这只是市委机关的一个普通电话，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是咱们市老国营白酒厂的退休职工，我们这个家属院要强制拆迁，已经发生过几次暴力冲突了，开发商动用黑社会对付我们，我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们多次给市长热线打电话，一点效果也没有，没办法，我们只能找市委书记来解决了。” 听到这里，陈聪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等听完这番话后，陈聪这才听出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男性老年人，虽然是个老年人，但说话的声音很是响亮，看来是真的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强拆这个问题，是城市发展无法回避的问题。城市要发展，城市要建设，就要有新的规划，就要有新的建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常的拆迁无法通过谈判来解决，那就只能强拆了。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要一听到强拆，就感到天下不公，就对政府不满，就对开发商恨得咬牙切齿。殊不知，开发商只是城市建设发展的一个使用工具而已。 但真要是遇上了钉子户，对方天不怕地不怕还非常敢拼命，黑社会也不管用。要知道，黑社会是最看重利益的，他们只是为了钱而出头露面，要是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人办事，他们也不会干的。 别人听到强拆，可能还会对此深表同情。但陈聪不会。因为陈聪和蔡荣交情那么深，陈聪多次听蔡荣和那些房地产开发商说起强拆的问题，对于强拆，他们也是迫于无奈，因为他们遇到了非常难缠的刁民。对方啥也没有，就剩下房子了，开口就是漫天要价，你如果不答应，他就当钉子户，专门和你对着干。没办法，最后只能让社会混子去对付他们了。 也别说，办这样的事，也只有那些社会混子能干的了，平常人还真没那个本事。 因此，陈聪听到对方是反映强拆的问题，就非常反感，但却是非常客气地道：“老同志，我这里真不是市委书记的专线，你这个问题可以向有关部门反映。” 陈聪的这番话，顿时引来对方的又一轮炮轰：“放屁，你敢说这不是市委书记的专线？我告诉你，早就有好心人将这个电话告诉我们了，这个电话就是市委书记的专线，你要是敢不管，我今晚就挂到网上去。” 我日你奶奶，陈聪气的心中狂骂。但他却不敢和对方撕破脸，他叫了一声老同志，目的就是和和气气地扣断电话完事，没想到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再次威胁自己，气的陈聪直想将电话摔了。 第308章 来头不妙 但陈聪的火气再大，他也得忍着，这种时候最能体现小不忍则乱大谋了，要是因为自己的不慎，一旦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他是无法向朱书记交差的。 陈聪忍住火气，心平气和地道：“老大爷，我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对你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也毕竟在市委机关工作，你既然给我打了电话，那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你们。我看这样吧，我向领导反映一下，你给我留个电话，等我有消息了再把结果告诉你。” 但对方却道：“你不用留我的电话，我对你们这些当官的已经是很失望了，市长热线，我们都打爆了，一点屁用也没有。你现在就向你们的领导反映，过两个小时，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如果没人接的话，那晚上八点，我就准时挂到网上去。” 吧嗒一声，对方竟然先扣断了电话，气的陈聪骂了句王八蛋。 陈聪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冷静地一分析，感觉这事来头不妙，只能先向朱书记汇报了。 陈聪随即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但朱书记还躺在沙发上睡午觉。朱书记太累了，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让他多休息一会吧，陈聪蹑手蹑脚待要退出来时，朱书记却醒了。 “陈聪，有啥事吗？”朱书记自从改口叫他陈聪，就再也没有叫他过陈秘书。 “朱书记，您还是先休息会吧。” “算了，我也一直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事。当这个市委书记可不是个轻快差事，大事小事都不能落下。”朱书记边说边慢慢坐起身子，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随即起身。 “朱书记，是这么件事。一点半的时候，我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 朱书记一愣，扭头看着陈聪，问道：“陌生人？” “是的，很突然的一个电话。” “到底怎么个突然法？” “对方声称自己是咱们市老国营白酒厂的退休职工，他反映说他们白酒厂的老家属院遭到强拆，已经发生过几次暴力冲突。他说开发商动用黑社会对付他们，他们都没有人身安全了。” 朱书记一听就动了怒，问道：“还有这样的事？” “他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们已经给市长热线打了很多次电话，几乎把市长热线都给打爆了，但一点效果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就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 朱书记的脸色此时已经完全阴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你的办公电话的？” “我也正纳闷这件事呢。我也问过他了，他说是一个好心人将我的电话告诉他们的，还说我这个电话就是市委书记的专线。” “岂有此理，这是谁干的？” “至于是谁告诉他们的，对方没说。我即使问，对方也不会说的。” “拆迁的事，归李岳副市长管，让他去处理吧。” “朱书记，我感觉这件事来头不小。” “此话怎讲？” “按照工作纪律，我的办公电话是不能对外公布的。但既然有人告诉了他们，这也说明那人是有意为之，是有预谋的。对方在电话中口气很硬，他说已经对通话做了录音，威胁我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会把我和他的通话内容挂到网上。两个小时之后，他还会再给我打来电话，如果我不接的话，今晚八点，他就会准时挂到网上去。” 听到这里，朱书记顿时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道：“这么说来，这是有人故意将你的办公电话泄露出去的，把这件棘手的事推到了咱们这里，咱们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在网上形成舆论攻击，对咱们是非常不利的。” “对，我担心的正是这个问题。” 朱书记紧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对方的电话有来电提示吗？” “有。” 朱书记果断下达指示：“你立即给电信局的耿局长打电话，追查这个电话号码，要查清楚这个电话的确切位置。” “是，我这就去办。” 陈聪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将那个电话号码调出来记在了本子上，随即找出花名册，直接拨通了市电信局耿局长的手机。 “是耿局长吗？” “我是，你是？” “我是朱书记的秘书小陈。” “哦，原来是陈秘书啊，失敬失敬。”耿局长一听是陈聪给他打的电话，顿时喜出望外。 “耿局长，有这么件事，我中午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号码是*******，请你安排人查一下，这个电话的确切位置，电话机主是谁。” “好，我现在立即安排人去查。” “好，我等你回话。”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市电信局的局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局级领导，在电信局那一亩三分地里，那就是一个土皇上，即使横着走，其余的人也得纷纷让路。但自己一个电话，对方立即照办。看来自己这个小小的秘书，在朱书记的庇护下，权力还是蛮大的嘛，陈聪内心的虚荣心慢慢升腾起来。 仅仅过了十分钟，陈聪就接到了耿局长的回话。 “陈秘书，我查到了，这个电话是市白酒厂老家属楼的一个电话，机主叫陈元。” “耿局长，你那里有这个叫陈元的家庭详细地址吗？” “有，**栋**号**单元**室。” 陈聪飞快地在本子上记了下来，耿局长办事很是地道，竟然将这个陈元的所有信息都给查了出来。 “耿局长，谢谢你了！” “陈秘书，你和我就不要客气了。啥时候有空到我这里来视察一下？老哥我好好请请你。” “呵呵，耿局长太客气了，抽空我一定去拜访你的。” “嗯，好，我可是等着你呢。我这里还有一瓶陈年老酒，等你来的时候，咱哥俩把它给消灭了。首先说明，这酒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都珍藏了二十多年了，就等你老弟来了。” 晕，陈聪感觉耿局长这番话说的太过肉麻了，但肉麻归肉麻，毕竟人家是在想方设法巴结讨好自己，是个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陈聪也不例外。老耿同志是堂堂的局级领导，能放下架子，对自己说这番话，也确实不容易。想必老耿同志当年往上爬的时候，也是装够了孙子。 第309章 亲自蹬门 对耿局长这番巴结讨好的肉麻话，陈聪听着虽然有些小小的恶心，但也却很是受用，不由得心花怒放，笑道：“呵呵，好啊，耿局长，我抽空一定去帮你将那瓶陈年老酒给消灭了。” “哈哈，好，咱们可是不见不散啊。” “嗯，好，不见不散，再见。”晕，陈聪说了个不见不散之后，紧接着说了个再见，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他也只能这样，不然，耿局长还会说个没完没了。试想，市委书记的秘书好不容易主动找自己办次事，自己如果不好好把握住，那还怎么混啊？ 听陈聪说了个再见，耿局长只好很是识趣地也说了个再见，陈聪立即就将电话给扣断了。 陈聪没时间和耿局长啰嗦，他还要立即去向朱书记汇报。 陈聪再次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将调查的情况汇报给了朱书记，朱书记听完之后，又仔细考虑了一会儿，道：“陈聪，你马上去找这个陈元，和他当面谈一次，将实际情况了解透彻，再回来向我汇报。” “是，我现在就去。” “注意，要保密身份。”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去吧。” 陈聪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公文包就朝楼下走，边走边给老邹打了个电话。 等陈聪下楼后，老邹已经将车开到了楼前等着。 陈聪上车就说了个走，老邹问道：“朱书记呢？” “朱书记不出去，咱们两个出去。” “去哪里？” “去市白酒厂老家属楼。” “去哪里干嘛？” 但陈聪没有回答，老邹顿时明白，这是要保密的，便不敢再问，只管开车。 老邹是本地人，对本市各个地方都是轻车熟路，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来到了白酒厂老家属区。 白酒厂老家属区位于市中心，就凭能位于市中心这个黄金地带，那就说明白酒厂当年是多么的红火。当然了，现在也很红火，只不过现在改制了，原先是国营单位，现在则是股份制公司。 “老邹，把车停在这里，你在这里等着我。” “嗯，好。” 朱书记不在，陈聪就是领导，老邹很守本分，不该问的绝对不问，让干啥就干啥，乖乖听话比什么都好。 陈聪突然问道：“老邹，这片家属楼，全部都是老酒厂的职工宿舍吗？” “是的，这里以前是非常红火的，但白酒厂自改制后，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下岗了，成了全市有名的困难户。” 就凭老邹说这段话，那就说明老邹也很算精明，因为他把陈聪想要的信息几乎都说了出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同样，常在领导身边混，哪有不精明的。老邹就算笨的像头猪，给领导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也变得聪明了。 陈聪不再问什么，而是下车，径直朝这片家属楼走去。 这片家属楼大概有十多栋楼，大院门口很是凌乱，摆满了小摊，这些小摊业主，也都是当年国营酒厂的职工。但自从下岗之后，很多人混的很惨，风餐露宿，温饱都成了问题。 这幕情景在省城里是很难见到的，当年大面积改制的时候，省城也不例外，但那毕竟是省城，很多的下岗职工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像这里，下岗就下岗，下岗之后就只能自谋出路。 看到这一幕，陈聪心里发酸。国家要发展，这样的阵痛也是在所难免的。中央的任何一项政策，都是从大局出发，都是利国利民的。但政策走到下边来，往往就被当地有权有势的人给曲解了，造成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不和谐现象。 陈聪走进了大院，看到这十多栋楼都很陈旧，都是老式建筑，几乎都还是筒子楼，墙体斑驳陆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这些楼给吹倒。 每栋楼的外墙上都画着不少拆字，每个拆字还被圈了起来，说明拆迁是迫在眉睫。 陈聪不敢耽误时间，按照家庭地址，很快就来到了陈元的家门前，防盗门也是那种老式的钢筋焊成的，没有丝毫现代铁将军的味道，显示出这家人的贫困和辛酸。 陈聪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传出一声：“谁啊？” “是我，请开下门。” 咣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站立在门内，看着陈聪问道：“你找谁？” 陈聪很是客气地冲他笑了笑，问道：“请问这是陈元的家吗？” 老者顿时一愣，很是迟疑地看着陈聪，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呵呵，看来你就是陈老伯了。” “你找我啥事？”陈元很是警惕。 “陈老伯，我在市委机关工作，今天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你还给我打过电话呢，您老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老者顿时一惊，瞪着浑浊的双眼仔细地瞅着陈聪，问道：“你就是接电话的那个人？” “是的，没错。” 老者这才慌忙将门打开，但神态还是有些吃惊发懵，他没有想到这个市委机关的小伙子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了。 陈聪迈步进屋，咣当一声，陈元将门再次关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呵呵，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我就立即向上级领导汇报了，领导立即命令让我亲自来一趟，向您老详细地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也好采取解决措施嘛。” 听陈聪这么说，陈元的态度这才缓和了下来，问道：“小伙子，你贵姓啊？” “陈老伯，我也姓陈，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 “呵呵，原来你也姓陈啊，来，请坐！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小陈就行。” 看陈聪如此平易近人，陈元对他的印象很好，这才解释道：“我们这里很乱，对陌生人敲门，是不敢随便开门的，刚才差点引起误会。” 陈聪笑了笑，在破旧的沙发上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陈老伯的房子，这房子面积很小，也就四十来个平方，家里的家具也很是陈旧，人工打制的电视柜上的漆有的已经剥离，布艺沙发脏的已经看不出曾经的颜色，电视柜的角落里有一个八十年代的座钟，座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好像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看到这里，陈聪心里出奇的沉重，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第310章 阴谋圈套 坐在这屋子里，就给人一种荒凉落魄心酸苦楚的感觉，这四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陈老伯，你一直住在这栋楼里吗？” “是啊，都住了好几十年了。” “家里还有谁？” “就我一个人。” 陈聪吃了一惊，但他没有再问下去。这屋里又多了两种感觉，孤独和寂寞，因为就一个人，一个人过日子真是太煎熬了。 陈聪没问，但陈元却自己说了出来：“老伴前几年去世了，我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但都是老酒厂的下岗职工，他们都出去单过了，为了生计天天奔波。” 陈老伯满脸皱纹，凝满了沧桑。他的这种沧桑，不但有生活劳碌的沧桑，更多的是生活压迫的沧桑。 “陈老伯，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在电话中反映的那些情况，我也好回去向领导汇报，以便尽快妥善解决。” “好，那太好了，但愿这次没有再白折腾。我们这个家属区全部是老酒厂的职工宿舍楼，共有十二栋，是1975年建造的，单位改制之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下岗了，大家也就没有能力再去买新房子，大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对这里有了感情，楼房虽然很是陈旧，但大家都不愿意搬走，因为我们对老酒厂的那种怀念和寄托都在这里，离开了这里，我们就真的一贫如洗了。前几个月，市政府将我们这片家属楼所在的地皮卖给了一个开发商，开发商要在这里建设一个综合性商贸市场，因为这个位置是黄金地段。但开发商给付的拆迁补助款太低了，况且我们要搬迁去的新住处，旁边还有一个大型的垃圾场，空气恶臭环境太差，那能是人住的地方吗？因此，大家齐心协力，就和开放商对着干，说啥也不搬。近期，开发商竟然动用黑社会的人，到我们这里来捣乱，不是砸玻璃，就是打人，已经发生了几次激烈的冲突，我们这里也已经有几十人被打伤，很多人没钱住院，都只好在家躺着。我们天天给市长热线打电话，但没有一点效果。” 听到这里，陈聪发现陈老说话很有条理，层次分明，一番话下来，将此事讲的非常清楚。 “陈老伯，开发商是哪里的？他们给予的拆迁补助，与政府的规定差距多少？开发商动用的黑社会，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 “开发商是省城来的，据说背景很大。他们给予的拆迁补助与政府的规定是一样的，气人就气在这里，政府这次规定的拆迁补助也太少了，与以往的拆迁补助相比，每平方差距就在1700多元。开放商动用的黑社会，都是些社会上的闲杂人员，大多是两劳释放人员，领头的叫德国黑，德国黑是他的外号，真名我们都不知道。” “陈老伯，你的意思是说政府这次规定的拆迁补助与以往的相比，每平方差距在1700多元？” “是的，以前拆除那些棚户区的时候，政府规定每平方的拆迁补助是4800多元，可轮到我们却变成了每平方3100多元，差距太大了。而开放商就是按照政府的规定给予我们拆迁补助，他们还阵阵有词，说这是政府规定的，我们当然不愿意了。” “陈老伯，开发商是省城的，叫什么名字？” “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 “什么？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陈聪大吃一惊，失声惊问。 “是啊，就叫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小陈同志，难道你熟悉这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 陈聪有些懵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不是蔡荣的公司嘛，如果蔡荣来这里搞开发，他怎么没有和自己说呢？是不是有另外重名的房地产开发公司？ 想到这里，陈聪忙摇了摇头，道：“不熟悉，我只是听说过这家公司。” 陈老伯沉声说道：“听说省城的这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新任市委书记朱啸介绍来的，我们给市长热线打电话没效果，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听到这里，陈聪的冷汗都差点下来，鼓捣了半天，矛盾的焦点在朱啸书记那里，这算什么事啊？ 陈聪急忙避开了这个话题，道：“陈老伯，那个叫德国黑的有什么背景？” 陈老伯气愤地道：“哼，德国黑就是个王八羔子，听说他蹲了十多年大牢，出来之后，纠集了很多两劳释放人员，专门搞拆迁。听说他和很多政府官员都称兄道弟，尤其是和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关系更是非同寻常。你知道李尊是谁吗？” “是谁？” “李尊就是李岳副市长的堂弟。”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感到这个g市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的多。 陈聪凭照精明机智，很快意识到这又是一个阴谋圈套，而阴谋圈套对付的焦点人物就是朱啸书记。 这次事件闹得越凶，对朱啸的声誉损害就越大，再这么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问道：“陈老伯，现在社会上对朱啸书记的传闻是不是很多？” “嗨，不但很多，而且还很坏。尤其是我们这十二栋楼的居民们，都恨透了这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因为省城的那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就是他介绍来的，这是什么？这是官商勾结。怪不得我们打市长热线不管用，市长也得听书记的，哼。”陈老伯说到这里，很是气愤，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陈聪也是非常生气，他生气是因为有人要栽赃陷害朱啸书记。 “陈老伯，到底是哪个好心人将我的办公电话告诉你们的？” “这个我可不能说。” “陈老伯，我是来调查详细情况的，如果你不说，我回去也没法汇报。” “小陈，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在耍我这个老家伙了。人家好心好意将市委书记的专线电话告诉了我们，我们要是把人家给说了出去，不就等于将人家给出卖了吗？” 陈聪心中很是恼火，但他知道，这话不能再问了，再问的话，势必会引起陈老伯的抵触。 第311章 暗箭难防 但陈聪判断，这个所谓的好心人将自己的办公电话悄悄地告诉了陈老伯他们，可能真的是出于好心。因为这个事件暗中酝酿了这么久，也闹腾了这么久，自己和朱啸书记压根不知。作为要对付朱啸书记的人，是不希望让朱啸书记这么快就知道此事的。 就在这时，陈老伯道：“小陈同志，我也实话对你讲，我们也没有见过那个好心人，至于那个好心人是如果告诉我们市委书记专线的，恕我无可奉告。” 那个人之所以不暴露自己，肯定是怕遭到对付朱啸书记那伙人的报复，这才采取了这个办法，巧妙地让朱啸书记尽快知道此事。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必要非要调查此人是谁了。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但对朱啸书记来说，却是做了一件好事。因为如果任由此事发展下去，朱啸书记的名誉将彻底扫地。等待朱啸书记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卷铺盖走人。 为了妥善地解决此事，陈聪当机立断，道：“陈老伯，这是我个人的手机号码，这里稍有风吹草动，你立即给我打手机。” 陈老伯也没有想到小陈同志会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他，手机号码是一个人的隐私，小陈同志能将手机号码告诉他，那就说明小陈同志来这里是真的要解决问题的。 陈老伯记下了陈聪的手机号码，对陈聪的态度更加好了。但陈聪却郑重地告诉他：“陈老伯，我对您老非常信任，不然，我也不会把我个人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但我有个要求，我的手机号码，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另外的人。” “没问题，小陈同志，请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陈老伯，今后你再打电话就打我手机，不要再打我的办公电话了。” “嗯，我知道了。” “现在你总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也给我吧，这样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嗯，好。” 陈聪将老陈同志的手机号码保存在手机上，这才起身告辞。 但在陈聪临出门的时候，老陈问道：“小陈同志，你到底在市委机关哪个部门工作？” 陈聪随口就道：“信访局。” “啊？你在信访局工作？” “是的。” 老陈很是吃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陈聪也不忍心和他撒谎，但朱书记可是交代过，要保密身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陈聪从大院里走出来，立即上车，朝市委大院赶去。 在路上，陈聪紧锁眉头在思索一个问题，要不要给蔡荣去个电话，但考虑再三，他决定还是先向朱书记进行紧急汇报，一切听从朱书记的安排。自己如果冒然给蔡荣打电话，说不定会捅出大篓子来。 陈聪返回到朱书记的办公室，立即将调查到的情况，向朱书记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听完了陈聪的汇报，朱啸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矛头竟然对准了他。 朱书记向来以沉稳著称，但这一次他再也无法保持沉稳了，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真是暗箭难防，没想到他们将矛头对准了我，小人，一帮子小人，他们是要把我赶走而后快，哼，我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陈聪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因为现在朱书记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他都很难听进去。只有当他静下心来，才能想出最为合适的对策。 几分钟之后，朱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吓人，道：“我每天废寝忘食地工作，不就是为了把工作搞上去吗，可他们尽在背后放冷箭施阴棍，为了把我赶走取而代之，无所不用其极。q县八个自然村拆迁的事，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他们竟然对我动手了？岂有此理。” 看朱书记这么一反常态，陈聪不得不说话了：“朱书记，生气不解决问题，说这些气话，更容易导致判断上的失误，当务之急，是要拿出应对的措施来。” 朱书记突然抬起头，看着陈聪，目光很是凌厉，倒把陈聪给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朱书记的目光会是如此锐利，简直就像杀猪刀子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朱书记向来比较温和，脸上总是挂着那种温暖人心的微笑，但现在却全不见了。 “陈聪，你说的对，但我实在是气不过。” “朱书记，蔡总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不是你介绍过来的？” “是啊，没错。” “这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这正好给了他们攻击你的机会。” “蔡荣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省直国企，又不是什么民营企业，我把省直国企介绍进来，有什么错吗？” “朱书记，你这么做是没有错，但却给了他们那帮小人攻击你的机会，他们抓住这个契机，无所不用其极地制造事端，事端制造的越大，对你越是不利。到了最后，上级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 “陈聪，你和蔡荣的个人关系非常好，这件事你去办，你现在就给蔡荣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动用社会上的那些痞子搞打砸，让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朱书记脸色铁青的很是吓人，几乎是吼着说出这番话的。 “是，我这就去给蔡总打电话。”陈聪说着就要去自己的办公室给蔡荣打电话。 但朱书记却道：“你不用回办公室，就在这里打。” 陈聪只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但朱书记却随即又道：“你不要用手机给他打，就用我的座机打，开在免提上。” 晕，陈聪没有想到朱书记会这么要求，看来朱书记是想亲自听一听蔡荣到底说些什么。 陈聪不敢怠慢，只好来到办公桌前，抓起了办公电话，将免提键摁开，随即拨通了蔡荣的手机。 响了几响，蔡荣就接听了，话筒中传来蔡荣欢快的声音：“朱书记，你好！” 陈聪忙低声道：“蔡总，我是陈聪。” “哦？你是陈聪啊，呵呵，你怎么用朱书记的座机给我打电话了？” 对此，陈聪无法做出解释，因为朱书记正在凝耳细听，此时的朱书记脸色阴沉的好似要下冰雹。 第312章 隐藏的目的 陈聪道：“蔡总，g市白酒厂老家属区的那块地皮是不是你的公司拿下来了？” 蔡荣道：“是啊，是我的公司拿下来了。陈聪，朱啸书记在不在？” 陈聪立即扭头看了看正在凝耳细听的朱书记，朱书记忙冲他摇了摇头，陈聪立即对着话机道：“朱书记不在，他去开会了，这里只有我。” “哦，怪不得你用他的座机给我打电话呢，我还以为是朱啸书记呢。陈聪，你问这个干吗？” “蔡总，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拆迁工作是不是不太顺利啊？” “嗯，不是不太顺利，是太不顺利了。当初我可是看在朱啸书记的面子上，才拿下那块地皮的，不然，我也不会介入g市的房地产市场。当时那块地皮的估价在八个亿之内，但市政府却和我要了十个亿，我为了支持朱啸书记的工作，便答应了，一把就支付清了。但现在遇到了难题，拆迁工作寸步难行，我为了不打扰朱啸书记的工作，便没有和他提及此事，只是找了李岳副市长。李岳副市长倒是非常热情，他满口答应会尽快解决此事。” 蔡荣不是个笨人，他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陈聪虽然说朱啸不在，还说朱啸去开会了，但陈聪能用朱啸的座机给他打电话，这就说明陈聪打的这个电话很不简单。试想，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的座机，岂是能让别人随便用的？即使陈聪是朱啸的秘书，陈聪也不能随便用朱啸的座机打电话。陈聪能用朱啸的座机给他蔡荣打电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得到了朱啸的应允。既然是朱啸准可的，那就说明朱啸很有可能就在旁边侧耳聆听。因此，蔡荣说的这番话，不但是说给陈聪听的，更重要的是说给朱啸听的。 蔡荣的这番话，水平极高，既把事实给讲清楚了，还不露声色地诉了苦，同时还要让朱啸领他的情，因为他的确没有轻易地打扰朱啸。但他不打扰朱啸的同时，却给朱啸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陈聪能和蔡荣成为忘年交，那就说明陈聪的水平也不低，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嘛，陈聪如果和蔡荣悬殊太大，他们两个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陈聪对着话机道：“蔡总，拆迁遇到难处，你找李岳副市长是正找，因为他就分管城建工作嘛。但现在出现了暴力拆迁，你知道吗？” “暴力拆迁？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蔡总，实不相瞒，我去白酒厂老家属区调查过了，那里近期发生了几次暴力冲突，冲突的双方，一方是白酒厂老家属区的居民们，一方是你的公司。” 但蔡荣却立即回道：“这不可能，我搞了这么多年的房地产开发，虽然非常清楚暴力拆迁是怎么回事，也特别清楚里边存在的门道，但我从来不提倡暴力拆迁。因为我根本就用不着暴力拆迁，我的公司是省直国企，要是采用暴力拆迁，那我这个国企老总还干不干了？” “蔡总，你真不知道暴力拆迁这件事？” “陈聪老弟，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对暴力拆迁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公司也不会派人去干暴力拆迁的事。” “蔡总，但据我的调查了解，和居民们发生暴力冲突的，是一个叫德国黑的领头干的。” “德国黑？是人还是狗啊？”蔡荣问的这话，险些让陈聪笑了出来。但陈聪清楚，蔡荣这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是在认真问的。因为德国黑就是一种狼狗的品种名称。 “当然是人了，德国黑是他的外号，他纠集了一些不法分子，去白酒厂家属楼砸东西打人，威胁居民，逼居民就范。” 听到这里，蔡荣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道：“这件事我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德国黑这号人，这样吧，我问一下我公司在g市的筹建处，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蔡总，我等你的消息。” 蔡荣早就知道陈聪给他打这个电话，是得到了朱啸的指示，他也没再说什么，扣断电话，开始调查此事。 陈聪扣断电话后，扭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朱书记，发现朱书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朱书记问道：“陈聪，你认为蔡荣说的是真话吗？” 陈聪急忙回道：“我认为蔡总说的是真话，因为我比较了解他，他从来不和我说假话。” 朱书记又生气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蔡荣竟然还不知道，真是岂有此理，蔡荣的官僚习气也太浓了吧。” 陈聪急忙解释：“朱书记，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不光在咱们本省有项目，在全国很多地方也都有投资项目，蔡总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实情，如果蔡荣不知道暴力拆迁的事，这就说明有人在故意瞒着他。” “对，没错，朱书记，您分析的非常正确。蔡荣之所以不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有人在故意瞒着他，咱们就等蔡总得回复吧。” 朱书记疲惫地将头靠在沙发上，将眼睛闭上，轻声问道：“陈聪，你认为此事到底该怎么解决才好？” “朱书记，这件事的根本起因有两点，第一，是拆迁补助太低，达不到居民们的要求。第二，给居民们盖的新楼，竟然在垃圾场附近，这能是人住的地方吗？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把水使劲搅浑，让局面更加糟糕。” 当然了，糟糕的目的就是针对他朱啸的，但这话陈聪没有说。陈聪不能再说那帮子人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针对你朱书记的，这样会引起朱书记对自己的不满。对这点，陈聪把握的很到位。该说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吐。 朱书记又道：“这两点根本起因能解决吗？” “能，但要采取雷霆行动。首先，要将拆迁补助从每平方3100多元提高到4800多元，市政府制定的这个标准，明显有失公道，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嘛。其次，要么把那个大型的垃圾场挪走，进行充分绿化。要么再重新选择环境好点的地方盖楼，安置白酒厂的那些居民。” 陈聪这个分析算是结结实实地切中了问题的要害，只要把这两个给妥善解决了，最终的事情也能迎刃而解。 第313章 一杆子捅到底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传来了震动声，一看来电显示，是蔡荣打过来的。 “朱书记，是蔡总打过来的。” “你用免提键接听。” “是。” 陈聪急忙按下了免提键，叫了声蔡总。 手机中传来蔡总的声音：“陈聪，我了解过了，的确是有一个叫德国黑的人在带人搞暴力拆迁，但这不是我公司在g市筹建处的人干的，而是你们g市旧城改造办找的人。与我们公司无关。”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这件事更加复杂了，道：“蔡总，你手下的人不会骗你吧？” “不会，他们不敢。” “蔡总，先不要说他们不敢，有些人在利益面前，连良心都能出卖，还有什么敢不敢的？旧城改造办的人找德国黑他们搞暴力拆迁，是肯定要出钱的。这钱旧城改造办是不会出的，出钱的最终还是你们公司。” “陈聪老弟，你的确是够精明，但我还真亲自过问了，雇佣德国黑他们搞暴力拆迁的，的确是g市旧城改造办的，至于花了多少钱，我们一概不知，因为我们没有出一分钱。旧城改造办到底给没给钱，给了多少，我们真的不知道。” “蔡总，这不可能吧？雇佣德国黑他们搞暴力拆迁，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们公司真的一分钱也没出？” “真的，这不是小事，我能和你随便乱说嘛。况且，你现在是朱啸书记的秘书，我也知道是他指示你给我打电话落实这件事的，我当然要认真对待了。” 既然蔡荣都猜到了，陈聪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道：“蔡总，我会如实向朱书记汇报的。” “嗯，是该让朱啸书记下达命令制止这件事了，虽然不是我们公司雇佣的德国黑他们，但暴力拆迁对我们公司的声誉影响很大，我这可是省直国企，受不了这样的舆论打击。你请示一下朱啸书记，如果有必要，我立即赶过去配合处理这件事。” “嗯，好，蔡总，咱们就先谈到这里。” 扣断电话后，陈聪看着朱啸，朱啸的脸色已经又阴沉了下来，他现在非常恼火，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旧城改造办？” “朱书记，拆迁的事，旧城改造办是正管。” 朱书记再次动怒，这么多年来，他是很少这样接连动怒了，道：“你给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来一趟。” 但陈聪却没有任何反应，朱书记扭头看了看陈聪，怒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朱书记，你先息怒，我认为你现在这个时候把郭瑞市长和李月副市长叫过来，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嗯？为何？”朱啸这话是喷着怒气问出来的。 但陈聪仍是按照自己的逻辑来分析，他道：“朱书记，你这个时候把他们两个叫来，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争吵，这有损您的形象。再者说了，你直接找他们两个，不但不会解决问题，你还了解不到真相。真要是他们幕后操纵的，他们能和你说事实真相吗？我估计他们早就有应对之策了，你把他们叫来，会让你更加被动。” 朱书记怒道：“我不找他们两个，难道让我直接去找旧城改造办的主任？” “对，你就应该直接把旧城改造办的主任叫来问话。” “我直接找旧城改造办的主任合适吗？”朱书记说这话的时候，是边思索边说的。陈聪顿时明白了朱书记的心思。 朱书记之所以不想直接找旧城改造办的主任问话，并不是担心有失他市委书记的身份，而是顾及到他和郭瑞市长以及李岳副市长之间的关系。旧城改造办隶属于市政府管辖，是归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直接管辖的，他作为市委书记，要是越过他们两个去直接找下边的人了解情况，恐怕会引起相互之间的矛盾。 陈聪敏锐地发现了朱啸心中的这个顾虑，道：“朱书记，人家在设计坑你，不住地往你身上泼脏水，到了这种时候，你就不能顾及他们的感受了。恕我冒昧地说一句，你如果还想维护你和郭瑞市长以及李岳副市长表面的和谐，那这件事根本就无法解决。” 朱啸不由得一愣，随即打了个激灵，陈聪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底里去了，他的心思，陈聪已经完全掌握。他略一沉吟，道：“对，陈聪，你说的很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不能再顾及什么了，怎么利于问题的解决就怎么去办。” 陈聪立即点了点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当事人叫来，你直接问话。” “好，你立即通知旧城改造办的负责人，让他立即过来。” “是。我去我办公室打电话吧，这样符合程序，不至于打草惊蛇。” “嗯，去吧。” 陈聪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花名册，找到了旧城改造办的那一栏，旧城改造办的主任叫黄成，陈聪直接用办公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机。 响了足足十多下，对方这才接了电话，想必这个黄成应该是个马大哈，不是个有心计的人，不然，他不可能对市委书记秘书的办公电话反应这么迟钝。 果然，对方大大咧咧地问道：“谁啊？”语气中还透出很不耐烦。 陈聪问道：“是黄成主任吗？” “我是，你是谁啊？” “我是朱啸书记的秘书小陈。” “啊？你是朱书记的秘书？”对方吃惊之下，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对，我就是朱书记的秘书。” “哦，请问领导有什么指示？”对方此时的话语极其的恭敬，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 “黄主任，朱书记让你马上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好，我立即过去。” 但陈聪随即加了一句：“黄主任，朱书记工作很是繁忙，请你在一刻钟之内务必赶到，时间非常宝贵，请你立即动身。” “好，明白，我保证在一刻钟之内赶过去。” 陈聪吧嗒一声就扣断了电话。朱书记并没有叮嘱陈聪让黄成在一刻钟之内赶过来，这是陈聪自己决定这么说的。 第314章 当面质询 陈聪之所以给黄成限定一刻钟必须赶过来，就是不给他时间和别人搞暗中沟通。 但陈聪还有点担心，因为他在给黄成打电话的时候，黄成竟然没有问朱书记找他到底是啥事，这就有点很不正常，难道这厮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朱书记从他口中是很难获得事实真相的。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即使一件事情已经非常明了了，但稍微改变一下用词，就能起到混淆视听的奇效，将你说的五迷三道，最后搞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相了。 因此，陈聪站在办公室门口，仔细掐着时间，等着黄成的出现。 还差十多秒钟就到一刻钟了，一个人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此人面色黝黑，但身高体壮，很是健硕，难道他就是黄成？ 陈聪和黄成没有见过面，在陈聪的脑海中，作为旧城改造办的主任，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最起码西装革履，气质儒雅吧，最好是再戴上一副近视眼镜，那就显得更像官了。但此人，上穿夹克下穿牛仔，气质很是粗犷，不但没有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而且目光炯炯，留着一副极短的板寸发型，脸色黝黑的像锅底，就这肤色，倒是与锅底男郭阳有的一拼。 这是处级干部吗？怎么越看越像是混社会的？ 此人快步跑到近前，看着陈聪，陈聪率先问道：“你就是黄成？” 此人立即点头，他光忙着喘气了，顾不上说话了，由于陈聪原先没有见过此人，他还是担心搞错了，随即又追问了一句：“你就是旧城改造办的黄成主任？” 他忙点了点头，这时他才顾得上说话：“是的，我就是黄成。你就是朱书记的秘书吧？” “是的。” “你贵姓啊？” 我草，老子是堂堂市委书记的秘书，纵观整个g市，别说处级干部了，就连科级干部都几乎知道自己姓陈，这个黄成竟然还问自己贵姓？实在是岂有此理。 陈聪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道：“我姓陈。”多一个字，他都懒得和他说。 “哦，是陈秘书啊。” 陈聪不再搭理他，而是径直朝朱书记的办公室走去，黄成急忙跟上。 到了门口，陈聪低声对黄成道：“请你稍等一会。”说着，陈聪推门进去，随即又将门关上。 “朱书记，旧城改造办的主任黄成来了。” “哦，来的这么快？” “嗯，我让他在一刻钟之内赶过来，他果然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 对陈聪的办事能力，朱啸是非常欣赏的。那一次他们在深夜去q县实地考察，自己也没有吩咐陈聪，但陈聪却暗中将时间计算的一分也不差，这是何等的心计和睿智啊，就连自己年轻的时候都未必做到。现在陈聪又让黄成在一刻钟之内赶过来，弥补了自己下达命令的不足，这又是何等心思缜密和机智啊。 朱啸吩咐道：“你让他到小会议室等着去，我一会就过去。” “是。” 陈聪立即出门，对黄成道：“黄主任，请跟我来。” 陈聪带着黄成来到了小会议室，道：“黄主任，请你稍等，朱书记等会就过来。” “陈秘书，朱书记找我到底是啥事？” 晕，这厮竟然这个时候才问这个问题，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混到处级干部，实在是让人费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 黄成点了点头，随即坐了下来，但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坐卧不安。 陈聪随即走了出去，快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做会议记录的工具，朱书记让黄成到小会议室去问话，那肯定是要做会议记录的。 陈聪匆忙返了回来，但朱书记还没到。 黄成低声问道：“陈秘书，朱书记怎么还没来？” “你别着急，朱书记工作繁忙，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很快就会过来的。” 陈聪嘴上这么说，但却清楚朱书记为何迟迟未到。朱书记之所以拖上这么一段时间，一是他要平复一下心中的怒气，二是故意凉一凉这个旧城改造办的主任。 几分钟之后，朱书记突然走了进来，黄成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喊了声朱书记，但朱书记脸色阴沉着没有任何回应，他径直来到正中位置坐下，指了指会议桌对面的椅子，黄成倒也很是识相，立即坐在了朱书记的对面。 陈聪也坐了下来，做好了会议记录的准备。 朱书记脸色阴沉，目光如刀地看着黄成，这让黄成心里很是发毛，朱书记道：“你就是旧城改造办的黄成？” “是的，我就是黄成。” 朱书记不认识黄成，但黄成可认识朱书记，朱书记召开全市干部会议的时候，坐在主席台上讲话，黄成坐在下边，对朱书记只能高山仰止，虽然没有接触过，但黄成要是连市委书记都不认识，那他可就真白混了。 朱书记单刀直入，道：“白酒厂老家属院的拆迁工作，存在暴力拆迁，那伙人是你指使去的吧？” 黄成顿时一愣，他这才搞明白朱书记为何这么急着把他找来了，原来是要问这个事情，忙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伙人是炮轰拆迁公司的，他们就是专门搞拆迁的，与我们旧城改造办签有协议。” 朱书记和陈聪都有些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黄成竟然开口就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此事。 朱书记再次发问：“到底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让他们去的，还是你让他们去的？” 黄成这次更加干脆了，道：“是我让他们去的，这件事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陈聪感到很是震惊，黄成这厮也太直爽了吧？ 可此时的朱书记，怒火再次上涌，他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洪荒之力，他脸色铁青地问道：“你为什么指派这伙人去？领头的是不是叫德国黑？” 看朱书记如此愤怒，黄成感到大事不妙，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说道：“是的，他是叫德国黑，但这也只是他的外号。我不派他去，别人也干不了这事。” 第315章 满身的伤痕 朱书记再次发问：“你为什么派他们去？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黑恶势力团伙吗？” “我知道，但也只能派他们去。” 砰的一声，朱书记终于暴怒了，他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你明知道他们是黑恶势力团伙，还要派他们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书记这一拍桌子，把黄成给吓了一跳，黄成的脸色也有些蜡黄，堂堂的市委书记，冲他发火，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了。 人如果在这个时候要说谎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黄成与朱书记之间的身份和地位悬殊太大了，况且还是在朱书记大发雷霆的时候，他黄成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谎话。 “朱书记，请您息怒。这件事是有原因的。人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将白酒厂家属院那块皮买了下来，投入了十个亿，但工程却迟迟无法进行，市政府批评我们旧城改造办工作不力，我没办法，我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才这么做的。” “有人指使你这么做吗？” “没有，是我自己这么做的。” “你是党的干部，是政府的工作人员，怎么能用德国黑那样的人呢？” “朱书记，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指望着和白酒厂家属院的那些居民谈判做思想工作，根本没有一点作用。搞拆迁只能强制执行，别人干不了，只能让德国黑他们去干。” 朱书记厉声喝道：“黄成，你这是知法犯法，德国黑竟然纠集了很多两劳释放人员，去白酒厂家属楼搞打砸，这是犯法，难道你不知道？” “我也告诉过德国黑他们，事情不能闹大了，要把握好分寸，只要能将事办成了就行。” “你想的倒美，已经有几十个居民被打伤，没钱治伤，到现在还躺在家中呢。” 黄成哭丧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冷汗嗖嗖直冒，朱书记批评道：“你这么做，是在破坏干群关系，激化矛盾，败坏党的形象，将党纪国法置于脑后，对你这样的干部，就要严惩。” 作为一个小小的旧城改造办的主任被市委书记这样暴批，是无法承受的，黄成声音哽咽着道：“朱书记，你撤销我的职务吧，即使把我开除公职，我也认了。这份工作真的难干，太难干了，拆迁工作进展不下去，市里的领导天天批我，跟着我干的职工也满腹牢骚，因为工作不力，他们就拿不到全额工资，我上上下下，里里外来都不是人。朱书记，您有所不知，在您来之前，百分之八十的拆迁项目，都是德国黑他们干的。别人干真干不动。朱书记，我才担任旧城改造办主任的时候，拆迁工作，我是亲自上陈的。”说到这里，黄成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黄成这一突然失声痛哭，朱书记和陈聪都是一怔，黄成能突然这么失声痛哭，并不是在故意演戏，他的确很是委屈。 但当着市委书记的面痛哭流涕，也实在不像话了，陈聪道：“黄主任，你有事说事，哭什么哭？成何体统？” 黄成抬手擦了一把眼泪，突然站了起来，嗤啦一声，将夹克拉开脱掉，随即开始动手去脱内衣，朱书记和陈聪都吃了一惊，陈聪立即站了起来，厉声说道：“黄成，你要干啥？” 黄成不管不顾，快速地上衣全部脱掉，裸露出了上身，只见他上身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十多条伤疤，很是骇人。黄成转过身子，又露出了后背，后背上也是有很多条伤疤。 “朱书记，陈秘书，我才担任旧城改造办主任的时候，我都是亲自带人上阵搞拆迁的，但拆迁工作不是人干的活，我身上的这些伤疤，都是在搞拆迁的时候，被人给砍的，有几次，我还差点丢了性命。没办法，我才将拆迁工作交给了德国黑他们这种人，也只有他们才能将拆迁工作进行下去。” 朱书记和陈聪都惊呆了，要不是亲眼看到黄成身上的这些伤疤，还真难以置信。 黄成穿上了衣服，再次坐在朱书记对面，道：“朱书记，在您来之前，我就多次提出辞职，但市里的领导不同意，因为没有人愿意干我这份工作。我干的这份工作，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上下都落不出人来。这一次正好您亲自召见我，我再次提出辞职，请您批准吧。就是法办我，我也认了。” 朱书记和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人家黄成本就满腹委屈，早就不想干这个主任了，还多次提出辞职，只是上级不批。现在又向朱书记再次提出辞职，还怎么处理人家？ 朱书记的满腔怒火，到现在都已经化为乌有，他只是阴沉着脸看着黄成，在思索着这件事到底该咋办？ 不得不说，小会议室的气氛，现在有些尴尬，不打破这种尴尬，就有损朱书记的权威，要打破这份尴尬的任务就落在了陈聪的头上。 陈聪道：“黄主任，像德国黑那种人，手下聚集的都是两劳释放人员，是典型的黑恶势力，咱们是国家干部，即使工作再有难处，也不能用他们。” 黄成道：“陈秘书，我也不想用他们，但实在是没办法。像德国黑他们那伙人，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他们刑满释放后，找不到工作，可他们也得养家糊口吃饭啊，他们只能干适合他们的活，拆迁这种活就非常适合他们。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麻痹的，本来是把黄成叫来，狠狠地收拾他的，没想到却成了这种结果。 黄成说的句句在理，但陈聪有应对的办法，道：“难道除了德国黑他们，就没有人可用了吗？” “除了德国黑他们，还真得无人可用。我曾经找过很多人，但给人家多少钱，人家也不干。朱书记，陈秘书，像德国黑他们，的确都是蹲过大牢的人，但他们都已经刑满释放了，我们不能歧视他们。” 朱书记和陈聪的脸色均都巨变，黄成这话分明是在教训他们，陈聪有些恼火了，立即说道：“黄成，你别胡说八道，朱书记和我并没有歧视他们。你这么说，可是犯了立场性的错误。” 第316章 心有不甘 黄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书记道：“谁也没有歧视他们，我们更不会歧视他们。但他们的做法，的确是在犯法。” 黄成道：“朱书记，请恕我直言，要是不用德国黑他们搞拆迁，拆迁工作将无法进行，因为这都是血的教训。” 朱书记道：“你们旧城改造办雇佣他们，费用是怎么出的？” “我们旧城改造办有专门的拆迁费用，但数目极小，我们给德国黑他们的费用，也仅够他们日常的零用开支。” “你这是胡扯，没有利益，他们怎么会如此卖命地干？” “朱书记，请让我把话说完。我们给他们的费用是很少，但他们拆迁后，旧建筑材料归他们，他们的大部分收入是变卖拆迁后的建筑材料，这才是他们的利益所得。德国黑他们搞拆迁已经形成了自己一整套的操作流程，少一个环节都进行不下去。因此，这才是我说的如果不用他们，拆迁工作将无法进行的真正原因。” 听到这里，朱书记陷入了沉思，陈聪也在努力思考，事实摆在面前，质询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朱书记脸色很是难看地对黄成道：“你先回去吧。” 黄成倒也干脆，随即站起身来，道：“朱书记，那我回去了。”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陈聪也立即起身，随即跟了出去。 陈聪追上黄成，低声说道：“黄主任，朱书记今天叫你来问的这些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讲，要保密，这是最起码的工作纪律。” “我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陈秘书，我这个旧城改造办主任真的难干。” “黄主任，对你工作中存在的难处，我深表理解。对了，有件事问一下，德国黑他们暴力强拆，涉嫌犯罪，这么下去是很危险的。” “陈秘书，要是按照法律上的条条框框，深究细查，那就没法说了。但德国黑他们是在协助拆迁工作，没人去较真。从这方面讲，他们只是违反治安条款，并不涉嫌犯罪。真要是惩办他们，最多按照治安条款，将他们关几天就得放出来。我不是在包庇他们，我是在实事求是。居民们是有几十人收拾，可德国黑他们也有不少人受了伤。这只能算是群体冲突事件。都是拆迁惹的祸。市政府要不卖那块地皮，啥事也没有，我也不用遭这么多的难为。” 黄成仍是满腹牢骚，很多的委屈一时半会也讲不完。但黄成讲这段话，正是陈聪想要的结果。朱书记没法问他这样的话，只有自己这个秘书来问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陈聪冲黄成笑了笑，道：“干工作谁不受委屈啊，我这个秘书，天天陪着朱书记加班，我也有很多委屈。好了，你快回去吧。” 黄成这才悻悻地离去，陈聪立即返回了小会议室。 一进门，就看到朱书记满脸愁容地在抽烟，不遇上烦心的事，朱书记是不会抽烟的。 “你去送他了？”朱书记问道。 “是的，我送了送他。”陈聪答道。 “你对他说什么了？” “我让他不要把你今天召见他的事说出去，要做到保密。” 朱书记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陈聪这个秘书是极其称职的，查缺补漏的工作，陈聪干的相当出色。作为一个秘书，能将查缺补漏的工作做好，那就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秘书。 “那个叫德国黑的成立的拆迁公司，竟然叫炮轰拆迁公司，实在是无法无天，还敢叫炮轰？我看可以法办他们了。”朱书记说着深吸了一口烟。 “朱书记，我除了让黄成做到保密之外，我还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就是问他，德国黑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涉嫌违法犯罪。” “他怎么说？” “黄成这人还是比较实诚的，他说德国黑他们违反的只是治安条例，即使惩办他们，也仅是关几天就了事，最终还得放出来。白酒厂老家属院的居民们几十人受伤了，但德国黑他们也有不少人也受了伤。您就是下令让公安局惩办他们，公安局也只能按照治安条例处罚他们，因为这是实际情况。况且，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还是李岳副市长的堂弟，李尊与德国黑他们关系也很不一般。真要处理起来，是非常难办的。” 朱书记怒了，将烟头掐灭，道：“打掉一个黑恶势力团伙，有什么难的？可以不追究他们暴力拆迁的事，从其它方面入手。” 朱书记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收拾德国黑他们了，但陈聪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不禁犹豫起来。 看陈聪面呈犹豫，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朱书记道：“你想说啥就说啥，这里就我们两个，但说无妨。” “朱书记，德国黑他们毕竟是在帮助搞拆迁工作，拆迁工作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令人头疼的事。这个马蜂窝没人敢去捅，只有像德国黑这样的人才会去干。德国黑等于帮了很多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干却干不了的事。要是收拾了德国黑他们，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反对。” 陈聪这话说的很不透彻，首先，他没有指明德国黑他们到底是在帮谁搞拆迁？其次，他并没有指明到底会引起哪些人的反对。但陈聪不指明，朱书记也清楚里边的内涵。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明白是啥意思就足够了。 但朱书记不得不承认，陈聪说的这番话非常在理。 可现实的情况，让朱书记感到有些郁闷，他本来是想收拾黄成的，结果不但没有收拾了黄成，还听黄成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这反而引起了他对黄成的理解和同情。 市委书记的权力是很大，但有些事却是不能做的。明明想收拾某一个人，却收拾不了。这种郁闷和苦楚，也只有身处高位的朱书记才能品尝得到。 “陈聪，我今天本来打算是先叫黄成，后叫李尊，再叫李岳，最后叫郭瑞，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这件事给解决掉。但就这一个黄成，却将我的计划给全部打乱了。”朱书记心有不甘地道。 第317章 神秘人物 陈聪道：“朱书记，李尊不要找了，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也不要找了。这件事还是再考虑一下为妙，因为事情太复杂了。陈元那边我已经安抚好了，这样我们就有充足的时间了。” 朱书记此时也是身心俱疲，又加上今天特别生气，他也不想再见这些人了，便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是几点了？” “下午六点多了。” “叫车，我要回家。” 陈聪不由得一愣，朱书记今天回家这么早？以往他可都是忙到晚上九点十点多才回家。看来今天朱书记是真的累了，陈聪忙给老邹打电话，让他将车开到楼前。 朱书记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陈聪也匆忙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公文包，和朱书记一块下楼。 还没等走到楼梯口，一个女子快步走来，竟然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李丽。 朱书记看到她后，立即停住了脚步，道：“李主任，啥事？” 李丽忙道：“朱书记，我过来找陈秘书说点事。” 朱书记不由得一愣，他还以为李丽是过来找他的，便道：“是工作上的事吗？” 李丽急忙摇头，道：“朱书记，不是工作上的事，我找陈秘书说点小事。” 一听不是工作上的事，朱书记便不再过问，对陈聪道：“你不用去了，让老邹一个人送我回家就行。” 但陈聪却对李丽道：“李主任，请你稍等，我送朱书记下楼。” 李丽急忙点了点头，朱书记也不再说什么，径直下楼，陈聪急忙跟上。 陈聪将朱书记送上了车，目送着轿车离去，这才转身上楼。 李丽还在走廊上等着他，陈聪上楼之后，将自己的办公室门打开，道：“李主任，请进。” “我今天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喝个酒。” “嗯？你请我喝酒？” “怎么？难道不行吗？” “李主任，你找我到底啥事？有事说事，没必要喝酒。” “今晚这酒局，你不去也不行，因为有个人要见你。” “谁？” “他不让我说，等你去了，你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陈聪一听，不由得一愣，沉思着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去了。李主任，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不用亲自来请。” “那可不行，那人说了，得让我亲自来请你。” “到底是谁？” 李丽笑着摇了摇头，陈聪知道她不会说，也就不再追问了。但李丽这一笑，端庄中带着点小小的俏皮，竟然让她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陈聪随即跟着李丽下楼，李丽是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属于朱书记的智囊，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她有自己的专车和司机，陈聪随她上车。 轿车开出市委大院，朝不远处的一个高档酒店驶去。 陈聪也不问去哪里，尽管跟着去就是了，他倒要看看李丽说的那位神秘人物是谁？ 到了那个高档酒店，陈聪随李丽朝楼上的雅间走去，但在楼梯上，陈聪突然接到了朱书记打来的电话。 “李主任，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嗯，好，我到楼上等你。” 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朱书记的声音：“陈聪，我又仔细想了想，要想妥善地解决好老白酒厂家属楼拆迁一事，一是拆迁补助要抓紧时间调整，落实到位。二是居民的安置问题不容马虎，查一查到底是谁将新居民楼建在了垃圾场附近。” “嗯，好，朱书记，拆迁补助调整的事，得有郭瑞市长拍板才行。” “我知道，拆迁补助调整的事，我明天就找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 “好，那我就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决定将新居民楼建在了垃圾场附近。” “这件事，你明天一早就去找城建局的局长肖震了解一下，看是不是他决定的。” “嗯，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落实这件事。” 说到这里，陈聪本来以为朱书记要扣断电话了，但却听朱书记长叹了一口气，道：“陈聪啊，我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有些事也感到特别的憋屈，明知可为而又不可为，明知不可为而又为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人人都以为我这个市委书记在g市，是说了算的，可谁又能想到我的难处呢？” 陈聪听到这里，感到既感动又恼火，感动的是朱书记对他说的这番话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恼火的是，朱书记作为一言九鼎的市委书记，竟也遭受如此委屈，还要被那些搞阴谋诡计的人暗算欺负，真他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书记，事在人为，有些事看上去是坏事，但最终未必就是坏事。您今天很累了，早点休息吧，不要再考虑工作了。” “嗯，好吧，我今晚得靠服安眠药休息了。” 朱书记说完这话，就扣断了电话。但朱书记最后说的这番话，让陈聪心中很不好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更不知其中的辛酸。朱书记手中的权力那么大，但解决起白酒厂老家属院的拆迁问题，却是困难重重，几乎寸步难行。 陈聪越想心中越烦，走上楼来，李丽在走廊中正等着他。 李丽笑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聪苦笑了下，道：“没什么，就是接了个电话。” “谁的电话？” “保密。” “呵呵，怪不得朱书记老夸你，看来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就是到位。” 陈聪和李丽走进了一个高档雅间，一个人正在里边等着他。 陈聪看到此人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好大一会都没有缓过神来。 因为在这个高档雅间内等着的人，正是李群。 “陈聪老弟，你见了我怎么这么吃惊啊？”李群笑着走上前来。 陈聪扭头看着李丽，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是啊，没错，正是他啊。” “你们早就认识？” 李群和李丽都哈哈地笑了起来，把陈聪笑的更加发懵了。 李群这才说道：“陈聪，你没有想到吧，李丽可是我的妹妹。” “啊？” 第318章 是兄弟吗？ 陈聪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群和李丽竟然是兄妹，问道：“你们两个是一母同胞吗？” 李群笑道：“当然了，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是她的亲哥哥。” 李丽则是在一旁抿唇含笑，陈聪道：“李主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李群的亲妹妹，我和李群早就是好朋友了，你为何不早说？” 李丽这才开口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和我哥是好朋友，我哥今天一早给我打电话，说要来这里拜会一个朋友，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你陈大秘书。” 陈聪感慨地道：“巧，真巧，竟然巧到一家子去了。李哥远道而来，今天我做东。” 李群笑道：“用不着你做东，做东的人一会就到了。” 陈聪问道：“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别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李主任去请我，说有人在等着我，我问了半天，她就是不说，你搞得这么神秘干啥？” “我现在当警察了，行踪当然要神秘了。” 听李群说到这里，陈聪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道：“李哥，今天当着你妹妹的面，我不和你争吵。但咱们是朋友，朋友是什么？你说。” “朋友当然是肝胆相照了。” “既然朋友是肝胆相照，我求你的那点事，你不办也就算了，还挖苦了我一顿。好像天底下就你李群最为正直，最为奉公守法，最为公事公办，最为铁面无私。”陈聪越说越有气，说出来的话也是连讽带刺，极尽挖苦。 李群将火炮给抓起来，就让陈聪非常恼火。结果他求李群将火炮给放了，李群不但不放，还将陈聪给训了一顿，陈聪的火气已经犹如火山爆发。这还不算，因为这事，陈聪还被郭祥给骂了一顿，又被王暖给训斥了一顿，他越想越是窝火。 看陈聪越说越来气，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李丽有些懵了，她不解地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见面就开始吵了？” “李主任，我和你哥是好朋友不假，但有件事，他做的太不够朋友味，我想起来就窝火。” 李群并没有丝毫的尴尬，呵呵地笑了笑，道：“陈聪老弟，我就知道你这脾气，不然，我也不会在百忙之中，专门跑到这里来和你解释这件事。” 陈聪吃惊地问道：“你今天来就是要和我解释这件事的？” 李群点了点头，道：“当然，我知道你因为火炮的事，对我有了成见，为了消除咱们哥俩之间的误会，我专程赶了过来，和你当面解释，你不会再冲我发火吧？呵呵。” “你只要把火炮给放了，咱们还是兄弟，不然，咱们连朋友也没得做。”这番话，陈聪是斩钉截铁说的。 李群冲李丽说道：“妹妹，看到没有？堂堂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冲我发号施令，我敢不听嘛。” 李丽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误会？火炮是谁？我听得都稀里糊涂的。” 陈聪忙道：“李主任，这事与你无关，你也不要过问，这是我和你哥之间的事。” 李群给陈聪倒了杯茶，道：“兄弟，你先消消气，容我和你慢慢说。” “你说，谈好了啥事也没有，要是谈不好，我立即走人。” 陈聪的确很是窝火，火炮是自己的过命兄弟，自己又是李群的恩人，而将火炮抓进去的，恰恰就是李群，而李群还不给自己面子，任谁也受不了。 “陈聪老弟，我今天专门过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火炮做的事的确有些大了，当时抓他的时候，是我采取的主动措施，但现在厅里的领导已经在关注这件事了。实不相瞒，昨天因为这事，我和赵锐副厅长还吵了一架。” 陈聪不由得一愣，赵锐是谁，陈聪是知道的，他是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还是权仁的舅舅。 陈聪问道：“你为何与赵锐吵架？” “就是因为火炮的事啊，我想按照治安条例处罚火炮，随后就将火炮给放了，也算给了你一个面子。但赵锐不同意，他说火炮得判刑，必须严惩。我说我是具体办案的，案件什么性质，我最清楚。他把我给批了一顿，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丽冲李群道：“哥，你才进省公安厅没多久，就和副厅长吵起来了，你还想不想干了？” 李群不由得一怔，神态也有些发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李丽冲李群直翻白眼，她对自己哥哥的这种做法是非常反对生气的。 但陈聪会处理这样的棘手问题，他立即说道：“李主任，和领导吵架有什么不对？人的威信是在不断的斗争中确立起来的，而不是和和气气确立起来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人只有在不断地斗争中才能发展进步，而不是和气的像面团一样。” 陈聪的这番话富含哲理，李丽听的一愣一愣的，李群哈哈大笑，道：“妹妹，看到没有，还是陈聪有水平。” 陈聪却冲他冷脸说道：“你别奉承我，你的话还没说完呢。” 李群道：“兄弟，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说，明天我就把火炮给放了，但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不然，我没法向赵锐副厅长交代。” 陈聪忙道：“什么条件？” “火炮从此之后，不能再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更不能违法犯罪。不然，他一旦再被抓进去，谁也救不了他了。” “这……” 李群斩钉截铁地道：“你要是做不到这点，那我也没法放火炮，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也不用现在就答复我，咱们喝完酒，你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陈聪道：“我现在能和火炮通个电话吗？” 李群忙道：“咱们先不谈这个问题了，做东的马上就要到了。” 不一会儿，从外边走进来两个人，当陈聪看到其中一个人时，惊的是目瞪口呆。 第319章 人际关系 从门外进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黄成，而另一个人，陈聪则不认识。 就是黄成的到来，让陈聪大吃一惊。 黄成看到陈聪后，也是惊的愣在了当场。 李群急忙起身介绍起来：“陈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李局长，他就是陈聪。” 原来他就是李尊，他和黄成同时出现，那就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李群不认识黄成，李尊又从中介绍起来。大家相互都握了握手，陈聪和黄成也是握了握手。 今天的这个酒局，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黄成会出现，而李群所说的做东的人正是李尊。 “陈秘书，我光知道你的大名，但却一直无缘相识，今天借李总队长的光，终于和你认识了。”李尊说的很是客气，但陈聪却发现，此人没有丝毫卑躬屈膝的样子。 李尊是市公安局长不假，但像他这种级别的干部，见了自己，那都是极尽讨好巴结之能事，因为自己毕竟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我今天也非常有幸和李局长认识了！”陈聪客气地道。 陈聪发现李群和李尊很是熟悉，李群是副处级干部，而李尊是正处级干部，可李群毕竟是李尊的上级单位领导，李尊对李群很是尊重恭敬。 黄成就坐在陈聪的身边，他冲陈聪苦笑了一下，低声道：“陈秘书，没想到咱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陈聪笑道：“见面就是朋友，今晚多喝几杯吧。” 在座的，李尊和黄成以及李丽都是正处级干部，李群是副处级干部，而陈聪级别最低，只是个正科级秘书。但陈聪却成了酒桌的焦点，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李尊黄成李丽级别虽然比陈聪高，但他们却无法左右陈聪的命运。但陈聪却能左右他们的命运，你说奇怪不，嗯，这事还就是这么奇怪！ 如此说来，陈聪不成为焦点，那谁还能成为焦点啊？ 陈聪今晚很是高兴，毕竟李群答应他，明天就放火炮出来。因为火炮被抓的事，陈聪郁闷了这么久，今晚终于可以释放了。举杯相碰，杯到酒尽，喝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聪这才鼓捣明白李群和李尊竟然是发小，这就让陈聪搞不明白了，李群当时开皇宫酒楼，被滚刀肉那么欺负，他为何就不找自己的发小李尊呢？李尊虽然是在g市当警察，但他毕竟是个领导干部，况且他堂哥李岳还是常务副市长，要收拾掉一个滚刀肉，那也是小菜一碟，可李群为何对这层关系只字不提呢？ 黄成竟然也是警察出身，他和李尊是一块从警校毕业的，但他在几年前，就从公安系统转入了政府机关工作，现在则是旧城改造办的主任。怪不得他和李尊的关系这么好，原来两人已经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地方越小，人际关系越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让人防不胜防。 陈聪参加这个酒局，也算是颇有收获，最起码他鼓捣明白了李群和李丽是亲兄妹，李群和李尊是发小，而李尊和黄成则是铁哥们。 从人际关系来讲，陈聪很是看不惯郭瑞和李岳，q县八个自然村的拆迁，这两个人是始作俑者。白酒厂老家属区的拆迁，看似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和市旧城改造办的事，但归根结底还是市政府的事，市政府的事，那就是郭瑞和李岳说了算，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常务副市长，郭瑞主持市政府的工作，而李岳则是分管城建工作。 自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阴谋圈套的设计者，就应该是郭瑞和李岳。当然了，这种事是不能随便乱猜的，要有真凭实据才行。陈聪心中虽然认定了是他们两个，但他却是从来不说，即使和朱书记私下里聊天，这话他也是不能说的。 但李尊是李岳的堂弟，他能混到市公安局长的位置，与李岳有直接的关系。由于陈聪对李岳没好感，同样，他对李尊也没有好感。但李尊毕竟和李群是发小，两人好的就像亲兄弟，从这层关系来讲，自己也不能和李尊闹僵。 人在这个社会上混，要想成功，得学会用人。既然李尊和李群的关系如此之好，自己和李群也是好朋友，那李尊这个人自己是用得着的，既然这样，那自己就要尽量和李尊处好关系。 不过，陈聪对黄成的印象很好，当黄成在那个小会议室脱掉上衣，露出满是伤疤的上身，陈聪就认定黄成这人比较实诚。况且，他自始至终都是实话实说，毫不推卸责任，也算是一条好汉。 在没见黄成之前，陈聪把黄成想象成了一个势利小人，是一个只会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但接触之后，陈聪发现，自己完全想象错了。黄成不但不是一个势利小人，更不是一个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他并不贪婪权势职位，还想着如何辞去这份差事。 实际上，旧城改造办主任这个职位，是个肥差，而且是名副其实的肥差。只要不顾全大局，只要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只要非常贪婪，是非常能捞钱的。几年之内，捞成个亿万富翁都不成问题。但看黄成的样子，他不但没有得到实惠好处，反而非常憋屈。从这一点上来讲，他就是一个好人。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黄成既然和李尊能成为铁哥们，想必李尊也会和黄成一样吧。当然，这是陈聪心中的期望，到底是不是这样，还要仔细观察。 黄成和陈聪碰了几杯之后，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发牢骚，陈聪急忙制止他：“黄主任，咱们喝酒就是消遣，不要谈工作嘛。尤其是喝了酒，更不能谈工作。” 李尊随即冲黄成说道：“你别口无遮拦的，陈秘书说的对，喝酒不要谈论工作” 黄成眨巴眨巴眼，叹了口气，哭丧着脸又举杯喝尽。 突然之间，李群说道：“陈聪，你出来一下。”说完，他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第320章 绝交酒 陈聪急忙跟了出来，李群掏出手机，道：“陈聪，我现在就给看押火炮的干警打电话，你和火炮通个电话，只要火炮答应不再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我明天准时放他出来。” 陈聪思忖着道：“你能不能先把火炮放出来，我再和他谈？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在电话上和他谈，未必能谈妥，因为他还要养活一大帮子手下。” 李群一听就急了，道：“喝酒之前，你不是要求和火炮通电话吗？” “是的，当时我是想和他通个电话。但我仔细再一考虑，这么大的事，我在电话上和他说，他未必同意。你不了解火炮这个人，我要是这么和他谈，他铁定不同意。” “你不试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火炮，他是个面对死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这些年来，他赖以生存的就是靠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你不让他干这个，那他干什么去？” “陈聪，我今天能专门过来，就是为了和你缓和一下矛盾，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但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真不能放火炮出来了。” “放不放是你的事，你要是不放火炮，我陈聪从此之后，就不认识你李群。你也清楚我陈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向来说话算数，你只要放了火炮，我自然会去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放弃垄断酒水市场。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因为火炮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帮子弟兄。” 李群也上了倔脾气，道：“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他。” “李群，你也不想一想，我就是和火炮通了电话，火炮为了尽快出来，他口头答应放弃垄断酒水市场，但出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到时候又该咋办？” “真要是这样的话，到时候我就再把他抓进去。” 陈聪火了，听到这里，陈聪彻底火了，他转身走进屋去，取了两个大酒杯，将酒倒满，随即端着酒杯走了出来。 “李群，这是四两一个的酒杯，我都倒满了酒。你要是不放火炮，或者将火炮放出来再抓进去，那咱们就干了这杯酒。”陈聪恼火之下，也不再叫他李哥了，而是直呼其名。 李群不知道陈聪这是要干什么，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咱们喝了这杯酒，从此之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因为这是绝交酒。”陈聪说到租后，语气煞冷，脸色也变得铁青。 看着陈聪难看的脸色和毅然决然的表情，李群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给，接着，咱们碰杯。”陈聪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李群，就要和李群碰杯，但李群却随即又朝后退去，吃惊地看着陈聪。 “怎么？你为何不碰杯？” “陈聪，你别冲动。” “我不是冲动，我一点也没有冲动。因为我不想骗你，更不想忽悠你，因此，我现在才不会和火炮通电话。但我只要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做到。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咱们还做什么朋友？” “你们两个又怎么了？”李丽冲了过来。陈聪进屋去倒酒的时候，李丽就发现陈聪的脸色很不对劲，陈聪端着酒杯出来，她随后也跟了出来。李尊和黄成正借着酒劲胡吹海侃，并没有发现陈聪的脸色不对劲，他们也就没有跟出来。 陈聪正在恼火，直接甩了李丽一句：“这里没你的事。” 李群忙道：“妹妹，我和陈聪在谈事，你先进屋，听话。” 李丽看了看陈聪，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虽然很不放心，但为了不激化矛盾，她只好又返回了屋。 李群看着陈聪，深沉地道：“陈聪，自从你当初帮我那次，我就认定你这个兄弟了，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我也不让你答应我什么了，我明天就把火炮给放了，从此之后，我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 说到这里，李群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他心里感到委屈，他是把陈聪当真兄弟来看待，但陈聪现在却要和他喝绝交酒，让他无法接受。 看李群这样，陈聪心里也不好受，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道：“李哥，谢谢你能把我当好兄弟来看待。你只要把火炮放出来，我会劝他放弃垄断省城酒水市场的。他如果不同意，我和他绝交。” “你别动不动就说绝交的话，交朋友不容易，但如果绝交，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陈聪，说句真的，我倒是挺佩服火炮这人，一身傲骨，宁死不屈，绝对是条汉子，如果我不是警察，那我一定和他结交成好朋友，就像你和我一样。” “你当警察也照样和火炮能成为好朋友，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都是相对的。” “呵呵，你现在还责怪我吗？” “不了，李哥，咱们还是好兄弟，刚才是我错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吵归吵闹归闹，咱们还是好兄弟。” “嗯，咱们还是好兄弟。李哥，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后，你把我挖苦了一顿，没办法，我只好去求郭祥，可郭祥不但把我训斥了一顿，还让王暖出面教训我，弄得我非常狼狈。” “你是不是把我和郭祥归为一类人了？” “嗯，是的。” “你错了，我和郭祥不是一类人。郭祥六亲不认，做起事来一根筋。但我不是，我会灵活变通。像郭祥那种人，在官场上是很难混下去的。要不是他哥哥，他的防暴大队的大队长早就被撸了。” 听李群这么一说，陈聪顿时想起了郭祥曾经给他发过的一条短信，说实在不行，就让他哥哥收拾自己。 陈聪问道：“郭祥的哥哥是谁？” “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我靠，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 “这跟我当秘书有什么关系吗？” “郭祥的哥哥就是你们这里的市长郭瑞。” “啊？你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你们这里的郭瑞市长，就是郭祥的哥哥。” “我靠，郭瑞和郭祥是亲哥俩？” “当然是亲哥俩了，一母同胞。” 晕，陈聪感到很是晕乎。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郭瑞市长竟然是郭祥的哥哥，而且还是亲哥。 第321章 官僚坯子 郭瑞市长是郭祥的哥哥，这个消息对陈聪来说，是晴天霹雳。 虽然那次因为陈聪为救火炮，给郭祥打了电话，却招来郭祥的一顿臭批，但陈聪敬佩郭祥的为人，一直拿他当好兄弟来看待。郭祥的女朋友柳晨，就是自己介绍的，这关系再不铁，那啥还铁？ 但陈聪对郭瑞市长的印象非常不好，在陈聪看来，郭瑞市长是个工于心计，一心往上爬的人。对这类人，陈聪向来是蔑视的。 但郭瑞还就是郭祥的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根据陈聪的判断，接下来朱书记和郭瑞以及李岳之间肯定会发生不愉快，不愉快的结果是极其严重的。因为这是政治斗争，政治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来不得半点仁慈。 “陈聪，咱们手中的酒，还是倒了吧，这绝交酒，咱们是断不能喝。”李群很是认真地道。 陈聪笑了笑，道：“这酒可是飞天茅台，倒了岂不可惜？现在咱们手中的酒不是绝交酒了，而是兄弟酒，来，咱们干了。” 两人举杯为碰，一口气喝干。 当晚众人喝到了快十二点方才散局，每个人都喝了一斤多酒，黄成当场喝醉，李尊喝的东倒西歪，陈聪和李群还倒清醒。 陈聪回市委大院宿舍，李群则直接赶回省城。 第二天一早，陈聪和老邹将朱书记送到办公室，随即带车直奔市城建局。 在半路上，陈聪忽地改变了主意，道：“老邹，咱们先去白酒厂居民们即将搬迁的新楼房看看。” “好。”老邹立即调转车头朝那驶去。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陈聪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距离越近，臭味越浓。 当来到近前时，陈聪看到了十多栋正在建设中的楼房，很多的施工工人基本都戴着口罩，因为旁边的大型的垃圾场的臭味实在是太刺鼻了。 当然，建造这些新楼房的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将新楼房建在这么个地方，简直就是作孽。垃圾场很大，几乎望不到头。 实地考察之后，陈聪心里有了底，这才和老邹朝市城建局驶去。 市城建局的局长叫肖震，他去过几次朱书记的办公室，陈聪和他早就认识。但陈聪却是第一次到这城建局来。 陈聪到的时候，肖局长正在开会。当他听说是陈秘书来了，连会也不开了，立即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肖震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他对陈聪非常热情。 “肖局长，打扰你了。” “呵呵，陈秘书啊，看你说的，我可是巴不得你来呢。” “肖局长，我今天来是带着使命来的。”说到这里，陈聪故意沉吟了一下。 “呵呵，我懂，陈秘书，有话尽管说吧。” “肖局长，白酒厂老家属区的那些居民们即将要搬迁的新楼房，你清楚吧？” “清楚，咋了？” “新楼房建在了一个垃圾场旁边，你知道这事吧？” 肖震顿时神色不自然起来，道：“知道。” “肖局长，当时是谁批准将新楼房建在那个垃圾场旁边的？” “这个……也不能说是谁批准的，哦，我的意思是说，也不能说是某一个具体的人批准的，因为这是集体研究的结果。” “哦？是集体研究的结果？” “是的，当时要为白酒厂的那些居民们新建一个小区，考察了很多地方，但咱们市用地紧张，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是在市政府召开的市长办公会议上，经过集体讨论，最终决定下来的。” “可是新楼房建在垃圾场附近，居民们怎么去居住啊？” 肖震心里是很不高兴的，你陈聪只不过是一个秘书，而且还是个正科级秘书，老子可是正处级干部。但肖震也清楚，陈聪是代表市委书记朱啸来的，他心里就是有一百个不乐意，也得积极配合，还不能表现出半点的不高兴。 “陈秘书，实不相瞒，当时研究的时候，是市里的领导们开会集体讨论决定的，当时只知道那个地方是闲置的。等批复下达，开始建楼房的时候，这才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垃圾场。可用地手续的批复是非常繁琐的，既然已经批复了，那就只能用那块地了。况且，除了那块地，也没有别的空闲地方了。说句真的，当时开会的时候，环保局的局长没有参加，要是他参加了，也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可话说回来，环保局的局长也没有资格参加那样的高级别会议啊。退一步讲，环保局的局长也未必就清楚那个地方还有个垃圾场，呵呵。” 听到这里，陈聪判断出，这个肖震是很会诡辩的，能说会道，还能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将责任推到了市政府的几个大员身上，同时，把环保局长也给阴了一把。厉害，实在是个老油条。 朱书记让自己今天一早来找肖震核实此事，实际上就是准备要问责，收拾掉这个肖震。但肖震很是精明，满脸挂着微笑，不动声色地将责任甩的干干净净。 陈聪也清楚，这件事真要是问责的话，就会形成相互推诿扯皮的现象，关键这里边还牵扯到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这就非常难办了。 收拾肖震容易，但要对付老郭同志和老李同志，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事已至此，再多问也是无用。陈聪呵呵笑道：“肖局长，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没别的事。我告辞了。” “哎呀，陈秘书啊，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午吃过饭再走。” “肖局长，我看还是改天吧。” 说话之间，陈聪已经走出了办公室门，但陈聪却突然站住了脚步，问道：“肖局长，你说此事该怎么解决？总不能让居民们住在垃圾场旁边吧。呵呵，你说对吧？” “是，是，这件事的确是考虑不周。我个人认为，实在不行，就把垃圾场给清除了。” “好清除吗？” “呵呵，这个得问环保局长了。” 麻痹的，真是个官僚坯子。陈聪心中暗骂着，表面却很是客气地告辞而去。 第322章 深不可测 新楼房正在建设中，g市用地紧张也是实情，重新批地重新建造楼房，那都是扯淡。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将垃圾场清除。 这种集体决定的结果，也无法问责。将垃圾场清除掉，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陈聪立即返回市委大院，向朱书记进行了如实的汇报。 在汇报的同时，陈聪把自己的分析也告诉了朱书记，朱书记权衡利弊，决定就按照陈聪的分析去处理这件事。只要把事给处理了，那就没必要处理人了。 朱啸来到本市担任一把手，也不过才半年的时间，如果现在处理人，将会打破目前的平衡局面。 朱书记随即让陈聪给李岳副市长打电话，让李岳副市长过来一趟。 半个小时之后，李岳副市长来了。 当李岳副市长走到陈聪办公室门前时，冲陈聪淡淡地笑了笑，但他这一笑，却笑得有些阴沉，陈聪察言观色，心中咯噔一声。随即就判断出，自己去找肖震的事，肖震已经非常及时地汇报给了李岳，不然，李岳不会这么对着自己笑。 为此，陈聪对肖震的印象更加不好了，那个官僚坯子，实在令人生厌。 陈聪对李岳很是客气，立即带他去朱书记办公室。当陈聪将李岳副市长送进朱书记的办公室想要离开时，但朱书记喊住了他。 陈聪明白朱书记的意思，那就是让陈聪在旁边听听，以便过后再共同商量对策。 李岳副市长坐在了朱书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道：“朱书记，啥事？” “李岳同志，白酒厂老家属院的拆迁问题，你了解吧？” “了解，我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长，要是对这事不了解的话，那我就是失职了。” 朱书记的眉头随即微微皱了起来，面带不悦地道：“白酒厂老家属院的拆迁，现在存在暴力拆迁的问题，你知道吗？” “这个也多少知道些，朱书记，我分管城建工作这么多年，其中拆迁这项工作是艰难的，发生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的。对此，我这个副市长有时候也感到力不从心，无所适从，很是无可奈何。” 朱书记也很精明，就暴力拆迁的问题，他已经质询过黄成了，现在再质询李岳，不但问不出什么结果，反而很有可能会耽误解决拆迁补助的事。 朱书记今天将李岳找来，就是要解决拆迁补助的事。 因此，朱书记不再提暴力拆迁的事，将话锋一转，问道：“据我了解，白酒厂老家属院的拆迁补助是每平方3100多元，而以往的拆迁补助都是4800多元，差距怎么这么大？” “这个问题是市长办公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我只是参与决策的一份子。”说完这话，李岳故意停顿了一下。 听到这里，陈聪感到有些恶心，因为他去找肖震的时候，肖震也是以此为借口进行推卸责任。 “朱书记，之所以将白酒厂老家属院的拆迁补助定为每平方3100多元，是综合考虑的，这有政策依据，同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购买的那块地皮，价值是十亿元，市政府本来定的是八亿，但那块地皮的产权是老白酒厂的，老白酒厂改制之后，这块地皮的产权也就被改制的公司所拥有。” 李岳说的这个问题，朱啸和陈聪还真不了解，在他们的印象中，地皮的产权是政府支配，怎么成了改制公司支配。 面对朱啸的疑问，李岳随即又做出了解释：“当然了，地皮的所有权归国家，白酒厂改制公司只拥有使用权，但使用权尚未到期，要到期的话，还有几十年。朱书记啊，咱们市政府的初衷是想让这块地皮八亿成交，因为这是比较符合事实的评估价。但白酒厂的新公司介入了进来，说啥也不同意，低于十个亿坚决不同意。我和郭市长从中做了很多工作，但白酒厂新公司那边说啥也不同意。为此，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多支付了两个亿，这对人家到咱们市来投资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很不公平，人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也很恼火。因此，咱们政府机关要搞好这个平衡，进行了综合分析，又依据相关政策，就制定出了每平方拆迁补助是3100多元，我们规定的这是最低价，之所以是最低价，是为了切实保障老百姓的权益。宝苑房地产公司就根据这个规定支付拆迁补助，可多一分，他们也不支付了，说这是市政府的规定。” 听到这里，朱啸的脸色很是难看，陈聪也大脑急转，李岳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那就太复杂了，复杂的有些超乎人的想象。 朱啸的脸色难看并不是针对李岳的，李岳又道：“朱书记，咱们市政府定出了3100多元的最低标准，是有些照顾宝苑房地产公司，因为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多投资两个亿，咱们也不能让人家来这里投资冷了心，我认为这么做，并没有错。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如果愿意支付高于3100的价格，那是人家的自愿行为，政府不能干涉。但人家如果不愿多支付，也是合理合法的。” 李岳说这番话，很明显是在为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说好话。要知道，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朱啸引进来的。但李岳现在当着朱啸的面，为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说好话，陈聪却看不出李岳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故意。要是出于真心，那就是实事求是。要是出于故意，那就是在变相地讨好朱啸。善于察言观色的陈聪，却实在是看不出来李岳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故意。这也只能说明李岳的道行实在是太深了，达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 朱啸终于发话了：“要是这么说，市政府定出的这个拆迁补助是合情合理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按照这个标准执行，也是没有错的。但3100多元和4800多元，相差了1700多元，老百姓不答应啊，你们就没有采取别的措施？” 朱书记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直接切中了要害。 第323章 赖军此人 李岳道：“朱书记，我们采取了措施。政府财政很是困难，没有这方面的专项资金。我们就给白酒厂新公司做工作，希望他们能从卖地皮的钱中拿出一部分来，将这个差额补上。可人家说他们已经按照法律规定，将卖地皮的钱上交了税费，已经无力再出钱了。没办法，这件事只能拖到了现在。” 朱啸问道：“白酒厂改制后的公司负责人是谁？” “叫赖军，这个人比较难缠，社会关系极其复杂。可人家的做法也是有法可依，咱们也不能用权力压人，更不能强制执行，因此，这件事只好拖了下来，成了现在的局面。” 朱啸皱眉说道：“难道这事就停止不前了？就这么耗着？” “不能停止不前，更不能耗着，要尽快解决，但现在没有很好的办法，我回去好，立即向郭市长汇报一下，召开个会议探讨一下。但不论怎么说，白酒厂老家属区是黄金地段，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将其开发成商业中心，对咱们市的发展是极其有利的，咱们从大局出发，说啥也要解决这个困难。” 不管咋说，李岳能说出这番话来，他这个副市长是绝对称职的。 “好吧，你回去和郭市长汇报一下这个问题，你们也尽快召开会议研究一下，我等你们的结果。” “朱书记，要不直接上市委常委会讨论这件事吧？” 朱啸沉思着道：“暂时不要，你们先拿出个解决方案来。” “好吧，我这就回去落实。” 陈聪将李岳送走，随即又返回了朱啸的办公室。 “陈聪，你认为这个问题的症结在哪里？”朱啸沉声问道。 “朱书记，如果李岳副市长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问题的症结在白酒厂改制公司的身上，也就是那个叫赖军的身上。” “对，你分析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国有企业改制肥了很多的个人，他们都是钻了政策的空子。我估计赖军就属于这类人。为富不仁是他们的通病，” “是啊，在那批大面积的国企改制中，很多人都中饱私囊，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但这些有钱人，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也看不起穷苦人。” “对，他要是按照八亿的价格进行成交，人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也不会在拆迁补助上斤斤计较。一下子多拿了两个亿，让谁也难以接受。” “陈聪，你想方设法调查一下赖军这个人，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 “好，我这就去调查落实。” 陈聪走出了朱啸的办公室，开始考虑怎么却调查赖军此人，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传来了震动音，是李群打过来的。 “陈聪，我现在已经把火炮给放了，接下来你要好好给他做工作，别让他在霸占酒水市场了，这样下去，他是非常危险的。” “李哥，多谢你了！” “不过，我今天释放火炮，又把赵锐副厅长给得罪了，他冲我发了一通脾气。” “李哥，实在是对不起了，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咱们兄弟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记住，你要让火炮尽快收手，不要再垄断酒水市场，赵锐可是盯上他了。” “我知道，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嗯，好，有啥事咱们电话联系。” “嗯，再见。” “再见。” 陈聪扣断电话后，立即拨通了火炮的手机，响了几响，火炮就接听了。 “火炮大哥，你还好吧？” “陈聪老弟，我才被放出来。” “我知道，要不我也不给你打电话了。” “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帮忙把我搭救出来的。” “只要出来就好。火炮大哥，你如果有空，能到g市来一趟吗？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好啊，在局子里被关了这么久，我也想出去散散心，我今天下午就到。” “嗯，好，我让卡猪陪你来吧。” “好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陷入了沉思，要调查了解赖军此人，还真有些难度，因为自己才来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才能尽快有效地调查到此人的背景？ 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黄成，黄成这人非常实诚，找他是最为合适的。 想都这里，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黄成的手机。 “黄主任啊，我是陈聪，你有空吗？” “哦，是陈秘书啊，有空，啥事？” “你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 “朱书记又找我啥事？”黄成倒很是紧张。 “呵呵，这一次不是朱书记找你，是我找你。我本想直接去找你，但我实在离不开，你要有空，就烦请你过来吧。” 陈聪说的很是客气，黄成没有任何犹豫，就道：“陈秘书，我一会就到。”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沏好了茶，在等着黄成。 一刻多钟，黄成就匆匆来了，陈聪起身和他握手问好，两人昨晚才喝过酒，彼此已经比较熟悉了。而且黄成到现在还有些倒醉。 陈聪请黄成落座，为防不测，陈聪首次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他坐在了黄成的对面，道：“黄主任，今天请你过来，是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白酒厂改制后新公司的老总赖军。” “你打听他干嘛？”问完这话，黄成急忙又笑了笑，道：“我不该这么问。”是啊，陈聪能这么问他，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就是朱书记指示的，自己这么直白地问，也太傻逼了。 陈聪也笑了笑，黄成忙道：“赖军这个人很能折腾，能量也大，社会上认识的人也多。我记得当时白酒厂改制的时候，赖军是白酒厂的销售科长，白酒厂的销售渠道基本都在他手里捏着，当时的厂长叫陈元，陈元那人管管职工还可以，但要搞企业经营，他可就差远了。况且，他当时年龄也大了，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面对企业的改制，赖军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他利用他的个人关系，从山西一个酒厂弄来了上千万的资金。那个时候的上千万，可要顶现在的一个多亿啊，谁能有他那么大的能量？在改制过程中，谁也竞争不过他，他理所当然地成了新公司的大股东，成了法人代表，也成了董事长兼总经理，” 第324章 毛遂自荐 陈聪道：“看来这个赖军倒是很有能力啊。” “是的，他黑白通吃，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他那里，都能基本摆平，他算是g市比较出名的人物。” “哦？他黑白通吃？” “是的，他不但和一些官员关系密切，和混社会的那些人关系也很铁。” “这么说来，他和德国黑也认识了？” “不但认识，还是铁哥们呢。” “他还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我听人说，退休的吴副市长，是他的舅舅。不过，据我所知，在白酒厂的改制中和改制后的经营中，他基本都没有依靠他的舅舅，是全凭他个人努力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黄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是听德国黑和我说的。” 陈聪笑了笑，但他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黄主任，这个赖军有没有涉黑？” 黄成顿时一愣，忙道：“陈秘书，你问的这个问题太沉重了，至于赖军有没有涉黑，我就不太清楚了。” 陈聪突然幡然醒悟，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太傻逼了，赖军有没有涉黑，这可是个极其重要的厉害问题，黄成就是知道，人家也不会说的。况且，这样还很容易打草惊蛇。 自己一贯精明，怎么在这个时候犯了这种低级错误？靠，实在是不能原谅。 陈聪忙笑了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黄成很是理解地也笑了笑，道：“涉黑这个话题，的确是太沉重了，不能轻易下此断言。因为现在很多搞企业的，各方面都得打点，得罪了谁，都有可能带来麻烦。赖军处在那个位置上，他会和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他的企业毕竟要发展嘛。” “对，你说的很对。我还是毕竟太年轻了，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哈哈，你太谦逊了。咱们昨晚喝过酒了，那就是兄弟们了，咱们之间说话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我是个直爽人，有么说么，我发现你也比较实诚，如果你同意，那我今后就不喊你陈秘书了，我叫你陈老弟。你也别喊我黄主任了，我听着别扭，你喊我黄大哥吧，咋样？” 陈聪顿时喜出望外，他就是喜欢交朋友，而且特别喜欢结交重义气的朋友，黄成正好就是这类人，陈聪高兴地道：“这样最好了，那我今后就喊你黄大哥。” “好，那我今后就喊你陈老弟。” 一次普通的谈话，却促成了一对兄弟，陈聪和黄成都赚大发了。 送走了黄成，陈聪立即来到了朱啸的办公室，向他汇报。 朱啸没有想到陈聪对赖军调查落实的这么快，道：“你问的谁？” “黄成。” “哦？就是旧城改造办的那个黄成吗？” “是的。” “你为何要问他？” “因为我发现他比较实诚。”但陈聪没有说自己昨晚和黄成已经喝过酒了，因为昨晚李尊也在场，那可是李岳的堂弟，陈聪不想让朱啸知道自己暗中还和他们交往。 对此类事，让领导不知道要比知道好，知道了反而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当陈聪将赖军的详细情况说完，朱啸陷入了沉思，道：“能有办法让这个赖军出那每平方1700多元的差价吗？” “不好说。我本想通过赖军有涉黑嫌疑，逼他就范，让他乖乖掏钱，将这个差价补齐。但事实上，这件事操作起来很有难度，搞不好会有大麻烦。” 朱啸叹了口气，道：“我今天给蔡荣打电话了，我的意思是让他将这个差价补齐，这个差价总共要4000多万元才能补齐，蔡荣清楚这个金额，但我听他的意思，他不想再出钱了，因为他的公司毕竟是国企，公司为了买那块地皮，多出了两个亿，这已经引起公司里别的高层对他很有意见了。蔡荣也有难处，让宝苑公司出这4000多万，明显不太合理。” “朱书记，咱们财政上能不能出这个钱？” “难啊，财政上的钱，那都是有预决算的，真要是让财政出这个钱，得经过很多层的审批，即使能批复通过，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可白酒厂的那些居民们能等吗？宝苑房地产公司能等吗？”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让赖军出这个钱了。” “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他毕竟和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多要了两个亿，出这4000多万，也难不住他。可他真要为富不仁，就是不出这钱，那就比较麻烦了。” “朱书记，你让我来试试吧。” 朱啸一惊，忙道：“你来试试？你打算怎么试？” “我还没想好，但我想总会有办法的。至于怎么去尝试，您只要知道结果就行。” 朱啸的脸色顿时紧绷了起来，道：“你可不能打着我的旗号，更不能违法乱纪。这是两条基本原则。” “朱书记，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打着您的旗号，更不会违法乱纪。我想他赖军多收入了两个亿，让他拿出4000多万，对他也算是比较公平的，他还想咋样？” 朱啸认真地沉思了会，道：“你如果有把握，那就试试吧。但绝对不能违反了我给你规定的那两条基本原则。” “是，明白。” 给领导当秘书，就要为领导排忧解难。陈聪之所以会毛遂自荐要去尝试办这个棘手的问题，是因为他在对付滚刀肉雷彪和耿博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自己真要对付赖军，相信也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可至于怎么对付赖军的手段，自己是绝对不能向朱啸汇报的。即使汇报，也不能如实汇报。当领导的，一般只看结果，只要让赖军能自愿吐出4000多万，这个棘手问题也就彻底解决了。 陈聪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想来想去，设计了很多的方案，但最后都被自己给一一否决了。 自己在朱啸面前自动请缨，是不是太大意了？陈聪苦思无策之后，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传来了震动，一看来电显示，是火炮打过来的。 “陈聪，我已经来到了g市。” “卡猪来了吗？” “来了。” “你们现在什么地方？” 第325章 陈聪的策划 “我和卡猪已经到了**酒店，也住了下来，在**房间。” “啊？你和卡猪到了这里，该我做东，你们怎么提前住下了？” “哈哈，有人做东，你只管过来喝酒就行。” “谁做东？” “我的朋友。” 陈聪本想再问下去，但还是见了面再谈不迟。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来到了朱啸的办公室。 “朱书记，我能临时请个假吗？” “啥事？” “省城的一个朋友过来了，我要请他。” 朱啸看了看表，道：“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去吧，但不要喝多了，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是。” 陈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请假的，这一点朱啸非常清楚。 陈聪快步下楼，走出了市委大院，打的直奔那个酒店。 陈聪来到了那个房间门前，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卡猪，火炮坐在里边的沙发上。看到陈聪来了，火炮起身笑着看着陈聪。 火炮在局子里被折腾的够呛，他本来就清瘦的身体，变得更加瘦削了，但人却仍旧非常精神，穿着也整洁得体。 陈聪和火炮双双坐下，卡猪忙着沏茶。 “兄弟，我出来之后才知道，那个抓我的李群，竟然和你是好朋友，皇宫酒楼就是他创办的，当时他是被滚刀肉给欺负的不干了，没想到他竟然成了警察，还把我给弄进去了。”说到这里，火炮的脸上显出一缕青气，显得阴狠鸷冷。 陈聪当面都是称呼火炮为大哥，当时火炮在住院的时候，陈聪对他就是称呼大哥。 “大哥，你不要记恨李群了，他当时抓你的时候，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才被抓进去的时候，我就找他了，但他当时顾虑太多，没有给我面子，因此，我也差点和他闹掰。实不相瞒，昨天晚上他亲自来了这里，还和我喝了酒。当然，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我喝酒，实际上就是要和我说你的事。他昨天晚上答应我，今天就把你放出来。他果真做到了，也算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他和你是朋友，但和我不是。” 陈聪清楚火炮的脾气性格，这是个说一不二，认准了就义无反顾的人。他现在对李群很有意见，自己劝他也得讲究方式方法，不然，就会无济于事。 因此，陈聪又道：“因为放你出来，李群和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赵锐都闹僵了，因此，你更不能再记恨李群了。火炮大哥，你这也算是给我个面子，如何？” 火炮虽然很不情愿，但陈聪的面子，他不能不给，便点了点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他计较了。” 李群要找火炮的麻烦，那就得动用职权。但火炮要找李群的麻烦，那就暗中动用板砖。 “大哥，李群这次之所以将你弄进去，是因为你已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那个赵锐更加地关注你，因此，李群放你出来，虽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但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今后就不要再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了，这样目标太大，对你也太危险，还是不要干了。” 火炮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道：“我不干这个，那我吃啥？我手下那么多的兄弟，他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啊？” “你可以选择其它的行业。” “那我能干啥？” 对火炮不再垄断省城酒水市场了，那到底干啥？陈聪还是早就颇费了一番脑筋，因为这不是火炮一个人的事，火炮手下那一大帮子弟兄，得靠火炮来养活。 “大哥，你垄断了省城酒水市场这么多年，对省城的酒水市场很是了解，我看你做酒厂得了。别人的酒销不出去，你的酒还销不出去吗？” “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做酒厂那是正热八经地搞企业，我又不懂。更重要的是做酒厂，得有过硬的技术，酿酒技术我不会，我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搞企业是劳心费力的事，我不想干。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 “大哥，你怎么不听劝？我答应过李群，你要是还再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那你肯定还得被抓。到时候就不是李群抓你了，而是赵锐要亲自对付你。” 火炮冷冷地笑了笑，道：“谁对付我，我也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可你要是再被抓进去，那就要被判刑，你手下的那帮子弟兄咋办？” 火炮的脸色不由得一凛，他对自己如何还真没有放在心上，但他手下的那帮子弟兄，却让他放心不下，这正是火炮义薄云天的地方，也是最让陈聪佩服的地方。 “火炮大哥，你就听聪哥的吧。聪哥无论做啥事，都是运筹帷幄。你看皇宫酒楼经营的多红火，那都是聪哥策划的。”卡猪在旁说道。 火炮看了眼卡猪，没有吱声，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省城酒水市场的，那可是他的财路。断了他的财路，就等于把他推下了火坑。 现在陈聪就是要先把他推下火坑，再接着把他救上来。 陈聪诚恳地道：“大哥，做酒厂的技术人员，我来给你找。征地建厂房购置设备，我来给你操办，到时候你光当法人代表就行，如何？” 火炮听到这里，很是吃惊，他扭头看着陈聪，半晌没有缓过神来，陈聪趁热打铁，道：“我在等你回话呢。” 火炮这才说道：“兄弟，这样不太好吧，啥事都是让你来操劳，我这当哥的心里过意不去。再者说了，你让我当法人代表，我不会搞经营管理啊。” 陈聪不由得笑道：“哈哈，你能把你手下的那一大帮子人管的这么服服帖帖，那你就一定能管好一个企业。” 看陈聪笑的这么开心，火炮也笑了，道：“真的假的？我都没有底气，你信心倒是很足。” 陈聪笑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嘛。大哥，我都给你策划好了，你先搞个白酒厂，等做起来后，有了势力，然后再搞个啤酒厂。这样赚的钱，比你垄断酒水市场赚的可就多了，最关键这还是正道。这个正道总比你靠暴力垄断酒水市场好的多吧。” 第326章 无价之酒 火炮是个非常现实的人，他受尽了磨难，经历了太多的刀风血雨，才有了今天的势力和地位，他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兄弟，你谋划的很好，让人听着也是浑身热血沸腾，但这仅仅是个谋划，能实现吗？我看是基本不可能的。”火炮从来没有做过正儿八经的生意，他是在血雨腥风中成长起来的铁血汉子，在他的脑海中，只有暴力才是正道，其它的都是扯淡。 卡猪道：“火炮大哥，聪哥不但善于谋划，还能付诸于实施。你看我们的皇宫酒楼经营的多红火啊，这就是例子。聪哥是个说到就做到的人。” 陈聪问道：“大哥，我现在就问你，你打算将酒厂建在省城还是这里？” 火炮不由得一愣，因为他发现陈聪是极其认真的。他只好叹了口气，道：“兄弟，你现在是今非昔比了，原先你在银行，后又进了银监局，现在则成了官员，目前虽然只是一个秘书，但你却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我知道你现在的能量很大。”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大哥，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说点实际的吧，我第一步就是给你征地，弄个地方，你打算是在省城还是在这里？” 看陈聪如此执着，火炮也不能老是找借口推辞了，只好说道：“能在省城则在省城，不能在省城就到这里来吧，你从哪里容易征到地，那我就在哪里干。” “好，咱们一言为定。” “我也是说到做到，从来不说废话。” “建厂房购置设备的资金，我给你想办法贷款，你如果自己手头还有资金的话，也投入一部分，毕竟贷款是要支付利息的。” “兄弟，这可不是小的投资啊？” “当然不是小的投资。” “问题是投资这么大，将来亏了咋办？” “你不会亏的，真要是搞酒厂，谁亏了你也不会亏的。” “你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垄断了省城酒水市场这么多年，你的销路绝对不成问题，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你酿造出来的酒，光在省城酒水市场销售，那也够你赚的了，怎么会亏本呢？” 对省城的酒水市场，火炮是绝对说一不二的人，只要他发个话，那么多的酒水批发商经销商代理商，没有一个不听他的。听陈聪这么分析，他的信心顿时足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足。 就在这时，火炮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笑了笑，道：“我的朋友来了。”说着，他就按下了接听键，道：“军子，你在哪里？好，你直接上来吧，我就在**房间里。” 军子？陈聪不由得一愣，问道：“大哥，军子是谁？” “我的哥们。” 陈聪立即说道：“大哥，我有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我。” “啥请求啊？” “你不要对你的朋友说我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要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不然，我现在就走人。” “哈哈，你就放心吧，我替你保密，卡猪也要保密，你自己更要保密，他们也不会随便问的，我就说你是我的兄弟，这就足够了。” 陈聪这才稍微有些放心，毕竟火炮结交的朋友，那都是混社会的，自己的身份必须要保密，不然，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滴铃声响，卡猪急忙去开门，房门打开，从外边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器宇轩昂。另一个二十多岁，一身休闲打扮，皮肤黝黑发亮，但身材高大，体壮如牛，身体犹如铁塔一般。 火炮起身迎了上去，呵呵笑道：“军子，多时不见了！”说着，和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握了握手，还相互拥抱了一下，看样子两人关系很铁。” 火炮和军子拥抱完，又随即和那个铁塔般的年轻人握手拥抱，道：“黑子，你小子是不是把我这个哥给忘了？” “哪里，炮哥，我就是把谁给忘了，也不能忘了你，你是我亲哥！” “哈哈。”两人共同大笑了起来。 卧槽，火炮和这两个人都是老铁的关系。 随后，火炮开始将陈聪和卡猪介绍给他们，又将他们介绍给陈聪和卡猪。 当陈聪得知对方的真实身份后，不禁大吃一惊，黑子就是德国黑，而那个军子竟然就是赖军，堂堂的g市白酒酿造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火炮竟然和赖军以及德国黑关系这么铁，看来他们是老相识了。 火炮比陈聪大不了几岁，比赖军却是小了十多岁，但火炮称呼赖军为军子，赖军称呼火炮为炮哥。德国黑和火炮年龄差不多，火炮称呼他为黑子，而德国黑则称呼他为炮哥。 由此可见，火炮的江湖地位是多么的高！ “军子，你的酒厂生意咋样？” “非常好啊，炮哥，有你罩着，我的白酒光在省城每年的销量就高达几千万，哈哈。” 火炮笑了笑，转头又对德国黑道：“黑子，你还在忙拆迁吗？” “是啊，炮哥，我的公司就叫炮轰拆迁公司，就是以你炮哥的名字命名的。” “哈哈，你这小子，我与你公司没有半点关系，干嘛用我的名字命名？” “我这是借你炮哥的光啊，嘿嘿。” 德国黑和赖军对火炮极其尊敬，这让陈聪更加吃惊。难道火炮竟然是全省的大哥级人物？想到这里，陈聪的眉头不禁皱了皱，火炮真要是全省的大哥级人物，那火炮早晚得被法办，不行，说啥也不能让火炮在这条道上走下去了，得让他进入正道。 陈聪今天下午询问黄成的时候，他突然问黄成，赖军有没有涉黑？当时问了这话之后，陈聪就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当时黄成也是为赖军极力辩解，但现在来看，赖军是绝对涉黑的人物。 接下里，众人来到楼下的高档餐厅，赖军早就在这里预定了一个高档雅间，上的菜品都是极其名贵的菜，酒不是五粮液也不是茅台，而是赖军酒厂自己生产的酒，但这酒只对内不对外，品质和口感比飞天茅台都要好很多，不但是纯粮食酒，而且没有一点杂质，这是赖军自己享用的无价之酒。 第327章 酒经大论 这酒要是被懂酒的人品尝过之后，只要有钱，即使是五千元一瓶，对方也肯定要买。因为这种酒在市面上买不到，即使有钱，赖军也不会卖，他这酒除了他自己享用之外，就是他的铁杆朋友以及他用得着的人才有机会享用到。 李群在皇宫酒楼地窖里珍藏的酒很多，但没有一种酒的品质和口感能抵得上此酒。此酒没有名字，没有度数，没有商标，更没有价钱，但绝对是稀世佳酿，堪称绝版。 火炮果真说到做到，对陈聪的职业身份只字不提，赖军和德国黑也不知道陈聪的真实身份，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尽情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聪发现火炮对开办酒厂的事也是只字不提，赖军就是搞酒厂的，何不趁此机会探讨一下，但火炮不提，陈聪也没法开口。 等来等去，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陈聪才等来了机会。火炮起身去上厕所，陈聪急忙跟上。 从厕所出来，陈聪道：“大哥，你怎么不和赖军提办酒厂的事？” “同行是冤家，军子本就是搞酒厂的，我要是再搞酒厂，那就成了竞争对手了，我也就失去这么一个好朋友了。不仁不义的事，我火炮绝对不会做的。” 陈聪急了，道：“你这想法本身就不对，什么同行是冤家，竞争对手又怎么了，赖军搞酒厂，你再开办酒厂，这怎么能是不仁不义的事呢？” “这怎么不是不仁不义的事了？我搞酒厂就是和军子搞竞争，不行，绝对不行，这酒厂我不干了。” “火炮，你的脑筋怎么这么不开窍？”陈聪不再叫大哥了，而是直呼其名，倒是让火炮很是吃惊。 “陈聪，你不要再说了，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酒厂我是不会干的。” 陈聪突然发觉自己的方法很不对路，火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自己这么和他谈是谈不拢的。 陈聪灵机一变，道：“你不干酒厂那就不干了，不过，赖军是搞酒厂的行家，你和他探讨一下总可以吧？” “怎么探讨？” “就是问问他，搞酒厂还有前途没有，就是随便一谈，反正你也不想干了。” “嗯，好吧，随便一谈，倒无关紧要。” 陈聪心中暗喜，跟着火炮返回到了雅间中。 再次坐下，火炮主动开口了：“军子，黑子，你们也知道，我这是才从局子里被放出来。我被关进去是因为我垄断了省城的酒水市场。这一次被放出来，实乃侥幸，多亏兄弟帮忙。” 说到这里，火炮故意沉吟了一下，陈聪心中很是高兴，火炮只是说多亏兄弟帮忙，并没有提及自己，这样自己就不会引起德国黑和赖军的注意了。 “麻痹的，那些条子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德国黑为火炮打起了抱不平，而赖军则是沉吟不语，从这点来看，此人倒是有些城府。 火炮又道：“我这次被放出来，警方已经警告我了，不准我再垄断酒水市场，我得再找条财路。” 德国黑道：“炮哥，你也加如拆迁行列吧，这一行比较适合咱们。” 火炮并没有接合黑子的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赖军，赖军问道：“炮哥，你想干啥？” 火炮这才说道：“军子，造酒行业还有发展空间吗？” 赖军顿时一愣，忙道：“炮哥，你想加入制酒行列？”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我一直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对酒这个东西比较青睐。” “哈哈，炮哥，你干脆在我的公司入股吧，我把总经理位置给你。”赖军倒是非常干脆。 但火炮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能分兄弟的一杯羹，要干我就自己干，不干那就算了。军子，我就问你，造酒行业还有没有发展的空间啊？” 看火炮很是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赖军也认真起来，他沉思着道：“炮哥，白酒市场竞争非常大，粮食酒和勾兑酒鱼龙混杂，有的酒厂连酒糟也没有，更别说酒窖酒池了，他们都是购买食用酒精，直接进行勾兑，卖的价格还奇高。但现在人的意识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越是贵的东西越有人买，一瓶勾兑的酒，成本不过几块钱，但却卖到了几百元甚至上千元，造酒方知道这里边的猫腻，但消费者却不知道。消费者总以为价格高就是好酒，实际上这是个误区。就拿咱们今天喝的这酒来说吧，一瓶的成本就是接近一百元，这才是正宗的粮食酒。可要是卖一百多元，没人相信这是粮食酒，要是卖到一千多元甚至两千多元，那就有人信了。白酒市场鱼龙混杂不说，还存在很多的消费误区。”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有些反感，你赖军长篇大论，都没有说到点子上，火炮问你还有没有发展空间，你说这些无用的干嘛？ 火炮问道：“军子，这么说来，造酒行业是没有什么发展空间了？” 赖军道：“也不能这么说。关键还是要让消费者区分开勾兑酒和粮食酒，勾兑酒价高坑人，粮食价低养人。就目前的市场来看，如果搞白酒，那就得要有自己的特色，不然，根本就没有发展空间。” 火炮立即问道：“什么特色？” 赖军喝了口酒，道：“有一种酒，还是很有发展空间的。” 他这话顿时引起了陈聪的高度重视，其余的人也都看着赖军，尤其是卡猪，他清楚陈聪的筹划能力。 火炮道：“军子，什么酒有发展空间？你快点说。” 赖军这才说道：“炮哥，我说的这种酒就是红高粱酒。” “红高粱酒？” “对，没错。纵观咱们全国的白酒市场，真正养人的酒，就是红高粱酒。但市面上卖的那些高粱酒，都是低端产品，上不了大雅之堂。高端产品都是台湾进口的，尤以金门高粱酒为尊，但台湾的高粱酒，价高不说，动不动就是几百元一瓶，普通人根本就消费不起。况且台湾进口的那是高粱酒，并不是真正的红高粱酒。” 陈聪听的热血沸腾，问道：“为何？” 第328章 红高粱酒 赖军看了一眼陈聪，冲火炮笑了笑，道：“因为台湾进口的高粱酒，那都是白色的，并不是真正的红高粱酒。真正的红高粱酒，是红色的，那才是正宗的。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买到的也都是低劣产品，大部分都是加了色素，并不是酿出来的。红高粱酒是高粱酒中最好的，高粱酒是杂粮酒，但红高粱酒是色红味正，是用红高粱酿造的。红高粱不适合食用，但却特别适合酿酒。” 火炮听的也来了兴趣，问道：“军子，你的酒厂准备生产红高粱酒？” “嗨，我十多年前就想生产，但要酿出正宗的红高粱酒，得有传统工艺才行，老白酒厂没改制前，酿过一段时间的红高粱酒，但那些红高粱酒却都让领导们享用了。改制后，就没有再出过红高粱酒。” 陈聪问道：“改制前能出，为何改制后就不出了？” 赖军道：“因为没有了这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了。” 火炮道：“这的确有些可惜。” 卡猪道：“军哥，你可以再把那些技术人员再招聘回来嘛。” 赖军纠正道：“不是那些技术人员，而是只有一个技术人员。” 火炮问道：“啥意思？” 赖军道：“懂酿造红高粱酒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却坚决不和我合作，不论我怎么和他说好话，不论我给他多高的年薪，他都坚决不同意，还骂我是专门剥削人的资本家。” 德国黑咬牙切齿地问道：“军哥，这人是谁？” “这人就是那个改制前的厂长陈元。” 德国黑一愣，道：“是他？” “对，没错，就是他，他当时为什么能当上厂长？就因为他有酿造红高粱酒的祖传技艺，他酿造出来的红高粱酒，根本就不卖，都供给那些领导们享用了。这个老不死的，他宁肯将这门祖传技艺带进棺材，也不和我合作。” 德国黑凶狠地道：“那就收拾这个老不死的。” 陈聪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陈元竟还有这么一门祖传绝技。下午在和黄成了解情况的时候，黄成将陈元说成了一个死板古董式的腐朽人物，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但陈聪心中还是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天助我也！陈元竟然懂酿造红高粱酒的技术。 火炮道：“你多给他钱不就是了嘛。” 赖军摇了摇头，道：“前年的时候，我就给他500万的年薪，但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不答应，为了防止技术外露，他竟然连他儿子也没教给。他老伴死了，就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从酒厂下岗，现在到处打零工。这个死老头子很是倔强，就是穷死，也不和我合作。我也答应他，不但给他500万年薪，还把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安排进公司，就这他也坚决不答应。妈的，他还骂我酒厂就毁在我手里，说是我将酒厂从国营变成了我自己的了。” 陈聪笑道：“事实也确实如此，酒厂现在就是你自己的。” 赖军愣了一愣，仔细看了看陈聪，道：“那是因为我赶上了好时候，我抓住了那次机遇，才有了我现在的成就。” 卡猪讨好地道：“军哥，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 至此，陈聪心中已经有了整体规划，那就以酿造红高粱酒为切入点，进军酒水市场。但关键的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陈元聘请过来，不知道自己去找他，能不能行？ 但火炮也有了自己的最终决定，那就是不再考虑造酒这一行业，赖军都请不来的专业技术人员，自己如何能请得动？ 五个人喝了五斤白酒，竟然没有一个喝醉的，妈的，好酒就是好酒，喝再多也不醉人。尤其是卡猪，还死不要脸地将剩下的两瓶酒拿走了。 送走了赖军和德国黑，陈聪跟着火炮返回到了房间。 “大哥，我看咱们就搞红高粱酒吧。今天赖军给咱们出了一招妙棋，咱们可得走好。” “陈聪，我不是不想干，是没法干。那个叫什么陈元的老厂长，军子都请不到，何况我呢？算了，别考虑这事了，还是干点实际的吧。” “这件事能否成功，关键在能不能聘请到陈元。你聘请不到，不等于我聘请不到。” “陈聪，你别看你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但有些事你未必能办得了。我可没有五百万给那个老头子。” “大哥，咱们两个也别争执了，我看这样吧，如果我能把陈元聘请来，你干不干？” 火炮看着陈聪，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如果能把他聘请来，那我就干。” “好，咱们一言为定。” 至于如何能请得动陈元，陈聪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有一点，陈聪是肯定的，那就是将拆迁问题给解决了，而且是圆满地彻底解决了，他相信陈元会同意的。 要解决拆迁问题，那就得先把4000多万的差价给落实了。要落实这4000多万的差价，只能从赖军这里想办法。但通过今晚的接触，陈聪发现，赖军此人太精明了，想让他心甘情愿地白白掏出4000多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本来陈聪打算通过警察部门来阴赖军，逼他就范。但火炮和赖军关系这么好，陈聪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一旦被火炮知道了，火炮肯定会和陈聪翻脸。 火炮这种性格的人，一旦翻脸，再想和好，那可比登天还难。 到底该咋办呢？陈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卡猪这厮道：“炮哥，军哥和黑子等会还回来吧？” 火炮笑道：“回来，肯定回来。他们两个先出去办点事，办完事就回来。” 陈聪一愣，问道：“他们两个还回来干啥？” 卡猪呵呵笑道：“他们回来请咱们去洗桑拿。” 卡猪的话音刚一落地，门铃响了，卡猪立即去开门，进来的正是德国黑和赖军。 “走，咱们去洗桑拿。” 陈聪明白他们去洗桑拿的目的，这种场合，他是不能参加的。因为他现在是官场中人，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从内心来讲，陈聪还是真想跟着去，也让自己好好放松放松。但职业限制，他又不得不小心谨慎。 奶奶滴，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第329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陈聪清楚，自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言谈举止要慎之又慎。火炮、赖军、卡猪、德国黑，他们四个怎么疯狂地玩都没事，但自己不行，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陈聪无法跟着他们出去洗桑拿。 “你们去吧，我得回去了。”陈聪道。 “陈聪兄弟，你这是干啥啊？咱们一块喝酒，当然要一块出去玩了。你是炮哥的兄弟，那也是我赖军的兄弟，走吧。” “兄弟，你要不去，那可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了。”德国黑过来搂住了陈聪的肩膀说道。 关键时刻，陈聪朝火炮投去了求救的眼神，火炮清楚，陈聪现在的身份真不适合去洗什么桑拿，便道：“军子，黑子，陈聪兄弟还有事，让他回去吧，咱们几个去。” 火炮一发话，德国黑和赖军也就不再强求陈聪了，陈聪趁机开溜。 第二天一早，陈聪和老邹将朱啸接到了办公室。 陈聪道：“朱书记，我现在能去白酒厂家属院找陈元一趟吗？” 朱啸连考虑也没考虑，便点了点头，道：“去吧。”朱啸以为陈聪是为解决拆迁的事，便一口答应了。但实际上陈聪是为火炮开办酒厂的事。 陈聪带着老邹又来到了白酒厂老家属区，在路上的时候，陈聪给陈元打了个手机，让他在家等着，自己马上就到。 这一次相见，陈元对陈聪非常热情，陈聪还没到，陈元已沏好了茶在等着他。 陈聪一进门，陈元请陈聪坐下喝茶，问道：“小陈同志，你到底是不是信访局的啊？” 陈聪笑着反问：“你看呢？” “我看不像，信访局的人不会像你这么上心为我们解决问题，你是不是朱啸书记的秘书啊？” 陈聪一愣，要想和陈元长期打交道，就不能骗他，只能和他以诚相待，便点了点头，道：“陈老伯，我正是朱啸书记的秘书陈聪。” “那你上次来的时候，为何说你是信访局的？” “这是朱书记的安排，他让我保密身份，我也只好对您老人家撒谎了。” “你上次走了之后，我就多方查听，听说朱啸书记的秘书就姓陈，我猜到就是你了。” “呵呵，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陈老伯，请你为我保密。”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你是朱啸书记的秘书，你来解决此事，就等于朱啸书记来解决此事了，我们老百姓也终于有盼头了。” “陈老伯，实不相瞒，这几天朱书记和我都在不停地忙活这件事，已经有了眉目，首先，朱书记会责成市环保局，将你们新住宅楼旁边的那个垃圾场给清除掉，再进行充分的绿化，给你们创造一个好的居住环境。” 陈元欣喜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道：“其次，就是拆迁补助的问题，每个平方的差价是1700多元，这十二栋楼房的拆迁补助还要有4000多万才能够。现在就愁这笔钱到底怎么出了。” 陈元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在认真听着，因为这4000多万的拆迁补助不解决，问题还是得这么僵持下去。 “陈秘书，朱书记打算怎么解决？” “陈老伯，这钱咱们市财政出不起，朱书记和我也正在想办法。” 陈元一听就急了，道：“陈秘书，市财政不出这钱，谁能出？那就只能让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出了，拆迁款本来就该他们出。” “但这钱也不能让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出。” 陈元一听更加急了，道：“那到底让谁出？市财政不出，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也不出，那这事还是解决不了啊。” “陈老伯，你别着急嘛，听我把话说完。当初这块地皮，市政府制定的价格是八个亿，这是比较准确的评估价格。但这块地皮的使用权却在赖军手里，他多要了两个亿，人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最终是花了十个亿才买下的这块地皮。介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多支付了两个亿，市政府这才制定出了每平方3100多元的最低补贴，这也是市政府综合考虑的结果，算是比较公平的。” 陈元脸红脖子粗地打断了陈聪的话：“这算什么公平？市政府不能因为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多支付了两个亿，就让我们老百姓遭殃。” “陈老伯，市政府也得讲究个平衡啊，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来咱们市投资的，赖军多要了两个亿，市政府要是再制定出4800多元的最低补贴，那就是对人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不公平了。” 陈元咬牙切齿地道：“最可恨的就是那个赖军，他是个吃人肉喝人血却不吐骨头的剥削者，是最可耻的资本家。这么大的一个酒厂被他一个人给侵占了，现在他又在这块地皮上大赚特赚，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陈元说到这里，竟然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陈聪不失时机地道：“因此，这4000多万的差价，必须要由赖军出。” 陈元一愣，抬头看着陈聪，道：“那个王八羔子能出这钱吗？” 陈聪冷声说道：“他就是不想出也得出。” “对，让朱啸书记发话，他赖军不敢不听。” “不，朱啸书记不能发话，要想让赖军出这4000多万，只能另想办法，得让他自己乖乖地主动拿出来。” 陈元顿时哭丧着脸道：“这就难了，赖军是个一毛不拔的混蛋铁公鸡。” “陈老伯，有句古话，叫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要想让赖军乖乖地自愿出这部分钱，咱们得首先知道他现在最需要什么。” 陈元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陈聪，道：“谁能知道那个王八羔子最需要什么？” “呵呵，您老人家对赖军还是比较了解的，况且您老还是改制之前的厂长，您肯定也时刻在关注着赖军公司的发展动向，难道你就不了解他近期或者是近几年最想办成却最终没有办成的事吗？” “陈秘书，你让我想想。”陈老伯说着，点燃起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眉头在想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老伯猛地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了一件事，那还是大前年的事。” 陈聪急忙问道：“啥事？” 第330章 鹤鸣山 陈老伯道：“咱们这里有座山，叫鹤鸣山，山清水秀，山上的泉水清澈透底，常年潺流不息，大前年的时候，赖军想把那座山买下来，做纯净水。但山上有座山庄，叫鹤鸣山庄，是市旅游局开发的，赖军出资一个亿也没有买下来，这件事让他很是恼火。” 陈聪听到这个消息，灵机一动，道：“鹤鸣山不大，赖军都出资一个亿了，市旅游局为何不买？” “关键不是有座鹤鸣山庄嘛，市里的领导们，经常去那里开会暂住，尤其是那些退了休的领导们，有市里的还有省里的，都经常在那里疗养，山庄依山傍水，环境优美，要是把那里卖给赖军，让赖军做纯净水生意，那领导们可就没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了。” 这个信息对陈聪非常重要，因为这是赖军的软肋，陈聪计上心头，但他没有对陈老伯说出自己的计划，因为这还要先向朱书记进行汇报。 “陈老伯，你再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拆迁的事，朱书记和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圆满解决。” “陈秘书啊，这件事就拜托你和朱书记了，真要是办成了，那你们可就是我们这些居民们的大恩人呐。” “陈老伯，您老放心，朱书记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陈老伯激动地眼圈通红，连连点头。 看时机差不多了，陈聪突然问道：“陈老伯，你曾经是老酒厂的厂长，我听说你有门技术，是专门酿造红高粱酒的。” “这都是老掉牙的事了，我这门技艺是祖上传下来的，现在早就过时了。” “哦？为何说过时了呢？” “现在谁还喝红高粱酒啊，有头有脸的人都喝五粮液茅台了。红高粱酒酿造起来，费时费力，虽然是纯粮食酒，对人体也有好处，但没多少人认可，现在可是市场经济，又不是以前的计划经济。” “我听说赖军曾经要给你500万的年薪聘请你给他酿造红高粱酒，同时还安排你的儿子和女儿进新公司工作，你怎么不答应啊？” “哼，我就是穷死，也不和那个王八羔子打交道。那么好的一个酒厂，那可是国家的酒厂，结果成了他个人的了，我就是饿死，也不给他当狗腿子。别说500万了，就是5000万，我也不干。我儿子和女儿也绝对不会给他打工的，不能受他的剥削。” “陈老伯，你为何这么恨他？” “他就不是个人，当初改制的时候，我是厂长，我本来想让所有的职工都入股，有钱多入，没钱少入，这样即使改制了，所有的职工还能人人当家作主，都还是酒厂的主人公，因为这酒厂毕竟是国家的。但赖军那个混蛋，却上蹿下跳，竟然从四川的一个酒厂借来了上千万的资金，一下子成了最大的股东，又利用吴副市长是他舅舅的原因，拼命拉拢各种关系，最终成了法人代表。他一上台，就裁掉了老酒厂百分之六七十的职工，那么多的职工都下岗了，没有了收入来源，他却摇身一变，从销售科长变成了大资本家，他根本就不管那些下岗职工的死活，改制的那年，我们厂有几对双职工，因为双双下岗，都自杀了，撇下了年幼的孩子，多可怜啊。……”说到这里，陈老伯说不下去了，不禁老泪纵横。 哭了一阵，陈老伯突然咬牙切齿地道：“赖军那个畜生，不得好死。” 但陈聪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说道：“陈老伯，你这门祖传的酿造红高粱酒的手艺，可不能失传了啊。” 陈聪突然跳开话题，又谈起了陈老伯的祖传手艺，让陈老伯不禁一愣，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门祖传手艺也只能失传了。” “陈老伯，你为何不传给你的儿子？” “我儿子就是从酒厂下岗的，改制前我是厂长，我儿子是车间主任，改制后我退休了，可我儿子也随即下岗了，这对我儿子是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之后，他发誓再也不接触酿酒了。”说到这里，陈老伯连连叹气摇头。 就凭他这样连连叹气摇头，陈聪就能看得出来，他对他这门祖传手艺还是很看重的，也不甘心就此失传。 是时候了，陈聪非常诚恳地道：“陈老伯，我要是请你出山，担任某一个酒厂的酿造师，专门酿造红高粱酒，您同意吗？” 陈老伯吃惊地看着陈聪，半晌没有说话，但陈聪一直非常诚恳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某一个酒厂？你说的是哪一个酒厂？” “我这只是打个比方，但绝对不是赖军的酒厂。” 陈老伯再没有任何犹豫，道：“好，你陈秘书发话了，只要不是赖军的酒厂，只要是你陈秘书请我去的酒厂，那我倒可以试试。” “好，陈老伯，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嗯，就这么说定了。交人交心，陈秘书，我不图别的，就冲你待人这么坦诚，你让我出山，我就出山。” “陈老伯，我就先谢谢你了！”说到这里，陈聪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陈老伯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 人就怕敬，陈聪对陈老伯如此敬重，陈老伯心中也是非常感动，道：“陈秘书啊，我给你说实话，要想酿造纯正的红高粱酒，咱们这里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的。” “哦？陈老伯，那您老说说看。” “鹤鸣山下有十多个村庄，在十多年前，他们家家户户都种植红高粱，但那种红高粱只适合酿酒，不适合食用。自从我不再酿酒了，也就没人去收购他们种植的红高粱了，慢慢地，这些年他们都不再种植红高粱了，改种别的了。但那里的土壤和水，特别适合种植红高粱，用那种红高粱酿造出来的酒，是别的地方没有的。真要酿酒，得先和那十多个村庄的农户签订种植协议，保证到期按时收购，不然，没有原料，是无法酿造出红高粱酒的。” 陈老伯的这番话至关重要，算是说到了真正的点子上。 第331章 设计圈套 “陈老伯，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请您老出面的。我先告辞，请您老等我的消息。” “嗯，好。” 陈聪告辞了陈老伯，匆匆走出家属院，来到了车上。 “老邹，走，咱们去鹤鸣山看看。” “去哪里干嘛？” “呵呵，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了。” 老邹立即开车朝鹤鸣山奔去。 从市区到鹤鸣山，开车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离城区有几里地。鹤鸣山不大，有几座山峰相连，但郁郁葱葱，植被很是茂盛。 只要是山，只要是植被茂盛，那这座山的水分就非常充足。 陈聪让老邹将车直接开到了鹤鸣山庄前。鹤鸣山庄就建在半山腰上，三面环山，老远望去，从山崖上竟然有十多条山泉潺流而下，好似温柔的瀑布，环绕着这个鹤鸣山庄，让鹤鸣山庄显得生机勃勃。 要知道，这已经是冬天了，山泉的水还这么潺足，说明这是个极好的地方，怪不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都选在这里进行疗养。 鹤鸣山庄不能随便进，竟然有武警看守。 陈聪随口问道：“老邹，朱书记来过这里吗？” “来过，朱书记来过很多次了。” “我怎么没有来过？” “呵呵，陈秘书，你可能还没有赶上吧。朱书记才来的时候，是来过这里多次，但近期却没有来。” 要想把这座鹤鸣山卖给赖军的公司，只有朱书记发话才有实现的可能。这里的山泉这么发达，真要是搞纯净水，又是一个聚宝盘。妈的，赖军这厮倒是很具有商业头脑。 “老邹，咱们走吧，回市委大院。” 老邹也不再问别的，直接掉头朝山下驶去。 返回到市委大院，陈聪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要先梳理一下思路，再去向朱书记进行汇报。 可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火炮的电话。 “兄弟，我和卡猪今天准备离开了。” “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吗？” “省城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呢。” “着啥急嘛，在这里多玩几天。” “不玩了，我得回去。” “大哥，我这是才从陈元那里回来，他已经答应我出山了。” “啊？你说的就是那个懂酿造红高粱酒的人？” “对，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他真的答应了？” “这种事我能和你开玩笑吗？他真的答应了。但当务之急，我还要再办另一件事，只有这件事成功了，人家陈元才会出山。” “什么事？” “你先不要急着走，你再和赖军接触一下，问他的公司要发展还有什么难题没有解决，同时，你把我是市委书记的秘书的身份透露给他。” “陈聪，你到底在干什么？说的我有些稀里糊涂的。” “呵呵，具体的原因你就不要问了，但你记住，第一，不能把我请陈元出山的消息告诉赖军，这个一定要保密。第二，你就让赖军一个人知道我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行了，连德国黑都要瞒着。” “好吧，你说的这两条，我能做到了。但军子的公司发展有什么难题没有解决，他昨晚没有说啊，我估计也没有。” “有，我听说赖军想买鹤鸣山开发纯净水，你就问他有没有这么回事？如果有的话，问他还想不想办？如果想办的的话，就让他给我打手机。” “靠，我这才有点鼓捣明白，好了，我知道了，中午他过来和我喝酒，我会找机会和他谈的。对了，你中午过来一起喝酒吧。” “我中午就不过去了，昨天我已经请了一次假，再请假就不好了。” “嗯，好吧，那你等我电话吧。” “嗯，好。” 陈聪这是在精心设计圈套，好让赖军跳进来。只要他跳进来，那他就没得跑了。 陈聪扣断电话，这才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但一进门，朱书记正冲一个人在发火。 “限期拆除就是限期拆除，多一天都不行。”朱书记脸色难看地道。 “朱书记，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我一个环保局长能决定的了的，将那个垃圾场拆除，也得有新地方才行啊，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 “尹局长，我告诉你，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要是按期完不成拆除，我就撤销你的职务。” “朱书记……” “你不要再说了，至于你怎么干，那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从今天算起，一个月之内，你如果不将那个垃圾场拆除，不进行充分绿化，我就撤你的职，让有能力的人接替你。你走吧。” 陈聪这才知道，原来此人正是市环保局的局长尹冬。 尹冬今天已经把朱书记给惹怒了，他不敢再说什么，急忙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等尹冬出了门，陈聪小声问道：“朱书记，他就是市环保局的局长尹冬吧？” “嗯，正是此人。我今天把他叫过来，就是让他将那个垃圾场拆除，他竟然说这不行那不行，老是摆困难讲条件，真是岂有此理。” “朱书记，这种不太听话的人，该撤就撤，杀一儆百，收拾几个，其他的就老实了。” “他可是李岳副市长的人，不然，他也不敢和我摆困难讲条件。” “越是李岳副市长的人，才越要收拾。” 朱书记没有再就此事表态，道：“你去了陈元那里了？” “嗯，我这次去陈元那里，得到了一个最新消息。” “什么消息？” “大前年的时候，赖军想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他准备开发纯净水。当时他出资一个亿，但鹤鸣山的使用权在市旅游局手里，也不知为何，市旅游局没有卖，这件事让赖军还很是恼火，至今还耿耿于怀。” “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 朱书记顿时明白了陈聪的意思，但他仍是问道：“陈聪，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咱们还是促成此事，将鹤鸣山的使用权卖给赖军，但不是一个亿了，而是两个亿，让他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那里多拿的两个亿全部吐出来，这样那4000多万的拆迁补助也就有了着落。” “这件事能办成吗？” “能，我正在操作这件事，如果不出意外，赖军近几天会主动找我的。” 朱书记考虑的不是这些细节问题，他在考虑鹤鸣山到底能不能卖。 第332章 满腔失望 朱书记问道：“陈聪，大前年赖军没有买成鹤鸣山，是不是因为那座鹤鸣山庄啊？” “对的，正是那座鹤鸣山庄，才没有让赖军买成。我听说去鹤鸣山庄的人，几乎都是领导，还有一些退休的省市领导也经常去那里疗养。”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事实的确如此。” “朱书记，这件事只能您出面了，只有您出面，这件事才能办成。否则，这个计划只能搁浅了。” 朱书记沉思着道：“难呐，只要动那个鹤鸣山庄，就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省市两级，有很多退休的老干部，每年都定期到鹤鸣山庄疗养。” 朱书记说到这里面有难色，他一个市委书记，要触及那么多的退休的省市领导的利益，是很危险的。别看那些人已经退休了，但要收拾你朱啸，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朱书记面露难色，陈聪也感到此事要想办成很是渺茫，不禁也叹了口气，但随即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问道：“朱书记，那么多省市两级的退休干部到鹤鸣山庄疗养，费用谁出？” “当然是咱们市里出了。” “这就不合理了。他们虽然是领导干部，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他们来这里疗养，费用还是各出各的好。” “陈聪，这你就不懂了。像他们这一级别的干部，每年定期疗养，是国家规定的，这也算是个福利待遇。费用虽然是咱们市出，但省里也会定期给咱们市里拨付专款费用，用于疗养的开支。”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下可就麻烦了，陈聪本来还想以此为突破口，让朱书记下定决心来解决此事，看来又没戏了。 “陈聪，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吧。” “嗯，好。” 陈聪只好起身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聪本来是抱着满腔希望走进了朱啸的办公室，但谈过之后，陈聪的满腔希望慢慢地转化成了满腔失望。因为他看得出来，朱啸对此事不太上心，他不能因为要解决那4000多万的拆迁补助，而得罪了大批的离退休干部。像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朱啸是绝对不会做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陈聪也没辙了。这也是陈聪能找到的唯一解决的办法，但如果朱啸不出面解决此事，那4000多万的拆迁补助将会泡汤，白酒厂的居民们最终还是不愿意搬走，事情还得这么僵持下去。 陈聪虽然有些恼火，但他不会怪朱书记的。假如让陈聪处在朱啸的位置上，陈聪也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区区的4000多万，而去得罪那么多的离退休干部。 千万不要小看那些离退休的干部，他们虽然不在其位了，但说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下午，朱书记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市委常委们都来了，还来了七八个局级干部和几个县委书记。 这么重要的会议，陈聪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有邵峰才有资格去参加。陈聪也正好落得个清闲。 陈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声，是火炮打过来的。 “兄弟，我和军子才喝完酒，你说的那些事，我也都问过了。军子的确是想买下鹤鸣山来，但市里的领导坚决不同意，这事才没成。不过，他到现在，还在惦记着鹤鸣山，他是做酒的，酒水不分家，他也想做水。军子是个有事业心的人，他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也告诉他，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这让他很是震惊。他抽空会拜访你的，你等他电话就是了。” “嗯，好，大哥，你这事做的漂亮。” “兄弟，你真的想让我做酒？” “是啊，没错，不然，我也不会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办这件事。” “好吧，那我回省城选个地方。” “你想将厂址选在省城？” “是啊，我离不开省城。” “不行，厂址不能选在省城，就选在鹤鸣山下。” “啊？你说什么？” “鹤鸣山下有十多个村庄，家家户户都有种植红高粱的传统，也只有那里的土壤和水才能种植出酿酒的红高粱，别的地方不行。因此，只能将厂址选在鹤鸣山下。” “你这是听谁说的？” “陈元。” 听到这里，火炮有些发懵，但也无话可说。他是真的不想离开省城，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也只能将酒厂建在鹤鸣山下了。 “好吧，兄弟，这件事我听你的。但我现在就得赶回省城去。” “你回去吧，但不要再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了，不然，再惹出乱子来，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知道，在酒厂没开办之前，我会有分寸的。” “大哥，你好自为之吧，听人劝吃饱饭，千万不要一意孤行，警察可都在关注着你呢。”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警察把我给关进去了。” 说完这话，火炮就直接将电话扣断了。他无心开办酒厂，陈聪非要让他鼓捣酒厂。但再垄断省城的酒水市场，警察还会收拾他，这让火炮也是非常为难。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朱书记没有再提及鹤鸣山的事，陈聪也不能随便再问此事。但陈聪心里很是着急。 万幸的是，这两天赖军并没有给陈聪来电话。之所以说万幸，是因为赖军要找陈聪办这件事，朱书记那里没有任何答复，陈聪也无法办。多亏赖军没找自己，不然，自己就骑虎难下了。 但第三天的下午，陈聪才陪朱书记从下边考察回来，一进办公室，陈聪的手机就传来了震动音。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赖军打来的。那晚陈聪和赖军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富有心计的陈聪就将赖军的手机号码存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陈聪看着赖军的手机号码，感到很是为难。朱书记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压根就没提鹤鸣山的事，这个时候赖军给自己打电话，自己该怎么答复？ 但不接电话也不行，陈聪无奈之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陈秘书啊，我是赖军，你现在有空吗？我就在你楼下。” 我靠，他怎么就到了楼下？这可是市委大院啊，他怎么就进来了？ 第333章 官场礼数 假如赖军不在楼下，陈聪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赖军已经到了楼下，陈聪就是不想让他进办公室都不行了。 像赖军那么精明的人，到了办公楼下，才给陈聪打电话，这就说明他是想和陈聪面谈。 赖军和那么多的官场中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经验极其丰富，他的目的不是和陈聪通电话，而是要面谈，打这个电话只是事先通报一声。反正我已经到了楼下，你就是再忙，也得见我一见。 那晚在酒桌上，陈聪称呼赖军是军哥，但现在陈聪改了称呼：“赖总，你已经到了楼下了？” “嗯，我已经到了。” “那你就上来吧，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好，我马上就到。” 一分多钟，赖军就匆匆上来了，当他看到陈聪在秘书办公室里，他终于相信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当火炮告诉他时，他是极其震惊。但当他亲眼看到陈聪在市委书记的楼上办公，他是出离震惊。 “陈秘书，实在抱歉，那晚在一起喝酒，我竟然不知道你的身份，失敬失敬！”赖军伸出双手和陈聪握手。 “呵呵，赖总，你太客气了，请坐！” 陈聪亲自动手给赖军沏了杯茶，然后，双方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炮哥……”赖军一开口想提炮哥，但立即就被陈聪给制止了，陈聪笑着低声说道：“赖总，这里可是市委机关，不同于咱们那晚的酒局，一切称呼也得要改，但能不提就不要提，在这里提，不合时宜啊。” “是，陈秘书，你说的很对，呵呵。” 对官场中的礼数，赖军心知肚明，在这里提炮哥，真的是太不合时宜。 “赖总，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陈聪主动问道。 “陈秘书，是这么件事，我从大前年就想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想开发鹤鸣山泉纯净水，但一直没有办成。主要是因为那座山上有个鹤鸣山庄，市里的有些领导坚决不同意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这让我感到很是遗憾，你看能帮忙促成此事吗？” 陈聪沉吟不语，赖军突然低声说道：“陈秘书，你要是帮我促成了这件事，我给你一个数。”他边说边伸出了一根手指。 陈聪一愣，忙问：“一个数？是多少？” 赖军压低声音道：“一千万。” 麻痹的，一千万可不是小数。如果是别人，很有可能会被这一千万给俘虏了。但陈聪现在不缺钱，皇宫酒楼有他的股份，腾达管材有限公司也有他的股份，他能在乎这一千万？自己的老婆就是省反贪局的侦察处长，自己要是收这一千万，那就是自寻死路。 但陈聪判断出，赖军是经常向人行贿的，这么下去，赖军早晚得出事。行贿和受贿是一样的罪过，有时候行贿比受贿还要厉害的多。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赖总，你太客气了，这一个数你还是用在你的企业经营上吧。咱们是朋友，那晚的一场酒，就决定了咱们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要提钱，不然，就显得见外了。”说到这里，陈聪故意紧绷起了脸。 赖军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一看陈聪紧绷起了脸，顿感不妙，忙道：“好，好，咱们不提这个了。陈秘书，既然咱们是朋友，你看能帮这个忙吗？” “我可以试试，但不知赖总购买鹤鸣山使用权，要出多少价啊？” “大前年的时候，我和旅游局谈的价格，从六千万最后涨到了一个亿，可最终也没办成。过去两年了，我现在准备出一亿二千万。陈秘书，我说的这一亿两千万的价格，不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根据行情做出的评估，我有评估报告。”说着，赖军从公文包中果真拿出了一份评估报告。 陈聪接过评估报告，仔细一看，是市物价局出的评估报告，但评估日期竟然就是昨天，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赖总，你这份评估报告是昨天才出来的？” “是啊，我就在等这份评估报告了，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了。” 陈聪这才明白，赖军这两天之所以没有来找自己，是因为他在等这份评估报告。这也说明赖军是非常迫切地想购买到鹤鸣山的使用权。只要赖军迫切地想办成此事，那就好办多了。 陈聪看到评估报告上对鹤鸣山的价格评估果真是一亿两千万。 陈聪清楚，赖军之所以带着这份评估报告过来，一是表明他的决心，二是他要以评估报告的价格为基数进行谈判，悬殊太大了，不可能成功。 但陈聪现在不会和他谈价格，因为朱书记对此事还没有表态。道：“赖总，我知道这件事了，请你放心，我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会尽力促成此事的。” “陈秘书，那太好了。这件事要想促成，只有朱书记发话才行。只要朱书记同意了，市里的其他领导，就是再反对也没用。” “嗯，那我试试吧，我抽空向朱书记汇报一下，看朱书记怎么说。” “嗯，好。陈秘书，如果遇到什么难处，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是朋友，咱们就一起努力把这件事办成。” “呵呵，好，赖总，你等我消息吧。” 赖军立即从公文包中取出来用报纸包着的两条烟，道：“陈秘书，我知道你抽烟，初次登门拜访，不成敬意，请你笑纳！” “呵呵，赖总，你真是太客气了，好，这烟我收下。” 赖军一看陈聪将烟收下，很是惊喜，只要能收东西，那就能办事。 送走了赖军，陈聪打开报纸一看，哇塞，竟然是极品黄鹤楼。这可是名贵的烟，一盒就是二百元。 妈的，赖总出手真是阔绰，真不愧是有钱人啊。 赖军已经主动来求自己了，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设想在进行。陈聪给赖军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赖军已经跳了进来，但要套牢赖军，朱书记不发话是不行的。 但朱书记很有可能不同意出卖鹤鸣山的使用权，那可咋办？ 想到这里，不知不觉，陈聪竟然对朱书记有了很大的意见。 第334章 以下犯上 陈聪耐心地等着，朱书记这次会议，竟然一直开到了晚上八点多。 朱书记一散会，陈聪立即通知食堂将饭菜送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先批阅了一会儿文件，这才开始吃晚饭。 陈聪就一直在旁边站着，他看朱书记这么辛苦劳累，就没有主动提鹤鸣山的事，但他不走的原因，就是想等朱书记自己主动说起此事。 但朱书记吃完饭后，又接着批阅文件，仿佛早就把鹤鸣山这件事给忘记了。陈聪也没有机会提及此事，只好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当天晚上九点半，朱书记离开了办公室，陈聪和老邹送朱书记回家。 朱书记是回家了，但陈聪却很是郁闷。朱书记老是不提鹤鸣山的事，那就说明朱书记已经放弃了这个方案。 假如没有火炮要开办酒厂的事，陈聪也就不再管拆迁的事了。你当领导的都不管了，我一个秘书还能管啥？ 但现在不行了，一切都已经运作了起来，只要一个环节被卡主，此事就将功败垂成。 拆迁的事如果解决不了，那陈聪就无法请陈老出山，陈老不出山，酒厂就开办不起来。自己对火炮的承诺就无法兑现，对赖军的承诺也无法兑现。得罪了赖军倒无所谓，但要是涮了火炮，火炮即使不冲自己发火，自己也过意不去。毕竟自己和火炮那是过命的交情啊。 想起火炮当初为了帮自己而和野猪在菜市口持刀对捅，险些丧命，陈聪就感动的不得了。谁他妈对不起火炮，就是和我陈聪过不去。什么仕途，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陈聪看来，都不如兄弟来的重要。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陈聪实在等不下去了，再次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他批阅了大量的文件，此时正在休息。 看正好是个时机，陈聪低声说道：“朱书记，昨天赖军来找我了。” “哦？你为何现在才说？” “我看你工作很忙，就只好等到了现在。” “赖军说什么了？” “他还是想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他昨天还拿来了市物价局出具的评估报告，价格是一亿二，他想用一亿二将鹤鸣山的使用权购买下来。” “看来他是非常迫切地想办成此事啊？” “嗯，是的，赖军这人事业心很强，不然，他不会这么惦记着鹤鸣山的。” 但朱书记皱眉沉思着道：“陈聪，这件事不太好办啊，这几天我征求了其他几位领导的意见，没有一个同意卖掉鹤鸣山使用权的。” “朱书记，这件事是办不成了？” “嗯，将鹤鸣山卖掉，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得罪那么多人，我这个市委书记孤掌难鸣啊。陈聪，我看鹤鸣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再想别的办法来解决吧。” “朱书记，就是因为那个鹤鸣山庄，才不能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吗？” “嗯，是啊。” 陈聪这么问，就是多此一举，因为朱书记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但陈聪这么多此一问，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陈聪此时已经怒火上涌，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妈的，老子忙活了这么久，就因为不敢得罪那些权贵，就把这个办法给放弃了，还让我再想别的办法，真是岂有此理。 “朱书记，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朱书记顿时一愣，因为陈聪这话说的很冷。自从陈聪给他担任秘书以来，还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声音和他说过话。 朱书记一愣之下，抬起了头，却让他更是吃惊，因为陈聪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仿佛他朱啸欠了他陈聪八百吊钱一样。 朱书记是何等样人，什么阵势什么场面什么人物没有见过啊，他道：“陈聪，你对我有意见了？” “我哪敢啊，你是书记，我是秘书，我怎么敢对你有意见？”话虽如此，但陈聪的语气却是连讽带刺。 “呵呵，你如果对我没有意见，怎么会是这副神态？” 此时此刻，事已至此，陈聪也豁出去了，道：“朱书记，我是对你有意见，拆迁是事关几百户居民的大事，那天你冲尹冬局长发火，限他在一个月之内将垃圾场清除，还要进行绿化，我对您是非常敬佩的。但你为了不得罪那些权贵，就置拆迁这事于不顾，我对你很有意见。” 听到这里，朱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满脸不高兴地看着陈聪，道：“你接着说，为何不说了？” “拆迁补助缺口有4000多万，财政上没法出这钱，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也不出这钱，那就只能让赖军出了。我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让赖军跳了进来，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但你在这关键时刻却放弃了，我怎么向陈元交代？白酒厂的那几百户居民怎么看待我们？” “你给赖军设计了一个什么样的圈套？”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要让赖军掏出这4000多万，不给他点好处，他能甘愿出这4000多万吗？他想买下鹤鸣山的使用权，这就是他的愿望，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来找我的，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将鹤鸣山的使用权出售给赖军，就能解决几百户居民的实际困难，拆迁一事也得以顺利进行。但你为了照顾那些所谓的权贵，就置几百户居民的实际困难于不顾，说句真的，我想不通，也看不惯你这种做法。我对你不但有意见，而且是非常有意见。” 陈聪这话说的太重了，要知道他这是在对市委书记说这番话，他只是一个秘书，秘书对领导这么说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但陈聪还就这么做了。 陈聪的话就像重锤一样，敲击在了朱啸的胸口上，让他很是难堪，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整个脸都拉了下来。 “你懂什么？我要是不照顾那些老干部，那我可能连这个位置都坐不稳。” “是啊，你就是光考虑你的官位了。” 朱书记怒了，吼道：“放肆。” 第335章 捅了篓子 看朱书记冲自己发火，陈聪更是怒不可遏，道：“我没有要挟你，你是领导，我敢要挟你吗？当官不为民做主，就不是好官。你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官位，就不敢得罪那些权贵，对你这样的领导，我也不伺候了。我现在正式提出辞职。” “大胆，放肆，陈聪，你这是对领导讲话吗？”朱书记的脸色已经被气的铁青。 陈聪转身就走，他快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从公文包中取出了那份早就写好的辞职报告，转身又返回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朱书记顿时一愣，怒道：“原来你早就准备辞职了？” “是的，我早就准备辞职了。但原先由于我敬佩你，所以我没有递交辞职报告。现在我终于认清你了，你不是我所敬佩的人，所以我要递交辞职报告。为了自己的官位，就不敢得罪权贵，实际上，这就是自私自利。做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你处在这个位置上，会耽误很多大事，我劝你也辞职吧。” 朱书记真的怒了，他将陈聪放在他面前茶几上的辞职报告抓了起来，愤怒地搓成了一团，朝陈聪砸了过去，道：“陈聪，你给我滚，滚出去。你就是不辞职，我也要开除你，滚。” 陈聪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公文包，将门一带，就朝楼下走去。老子从此之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还是做个自由人的好。 陈聪真的把朱啸给气坏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下属敢和他这样说话，况且这还是自己千挑万选的秘书，朱啸将手中的茶杯抓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将茶杯摔了个粉碎。随即起身抓起办公电话，让邵峰马上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邵峰这人非常敬业，他是办公室主任，但他也有一个最起码的原则，那就是每天朱书记不下班，他也不下班，只有当朱书记走了之后，他才能回家，不论多晚，他都是这样。 士为知己者死，邵峰苦熬了那么多年，直到朱书记来了之后，他才得到了重用。虽然朱书记是看在李儒的面子上，才对邵峰重用的。但这只是原因，关键在于结果。结果就是朱啸重用邵峰担任了市委办公室主任。 邵峰一听朱书记的声音不对，立即快速跑着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他一进门，看到满地的茶杯渣子，再一看朱书记的脸色，就知道朱书记今天是暴怒了，忙道：“朱书记，这是咋的了？” 盛怒之下的朱书记，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道：“你马上带人把陈聪给我抓起来。” “啊？把陈聪给抓起来？” “对，把他立即给我抓起来，抓起来之后揍他。” 嗯？邵峰听到这里也傻了。把陈聪抓起来不说，还要揍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书记，我们没有抓人的权力，更没有揍人的权力，陈聪到底是怎么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抓他揍他，我是代表他老婆收拾他。”朱书记真是气坏了，连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不顾及了，他现在最迫切地就是想把陈聪抓到面前来，狠狠地抽他几记耳光。 看朱书记的火气这么大，邵峰也慌了，忙道：“朱书记，咱们真没有抓人揍人的权力啊。” 原先就说过，邵峰缺乏变通，朱书记的火气都这么大了，邵峰要是灵活点，先执行了再说，什么没有权力抓人揍人，这也太死板了。 但经邵峰再次这么提醒，朱书记也醒悟了过来，是啊，邵峰的确是没有抓人揍人的权力，但这个邵峰做事太死脑筋了，朱书记恼火地道：“你没有抓人揍人的权力，难道就没有抓人揍人的权力部门了？” 邵峰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我这就给李尊局长打电话。” 李尊局长是谁？那可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啊。他是有权力抓人揍人的。邵峰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局长的手机。 “是李局长吗？我是市委办公室的邵峰，你马上派人将陈聪抓起来。”但邵峰没敢说要揍陈聪的话，朱书记在气头上，他可是没有在气头上。给市公安局长下达命令，只下达抓人的命令就行了，要是再加上揍人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 李尊一听，也有些发懵，忙道：“要抓陈聪？陈聪不是朱书记的秘书吗？邵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局长，你就不要问了，这个陈聪就是朱书记的秘书，但这也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马上把他抓起来。” “邵主任，抓人的理由呢？” “李局长，我不是说了嘛，你就不要问了，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邵主任，这……” 邵峰也不耐烦了，道：“这是朱书记的命令，快执行吧。” “好，那我执行。” 李尊也很是无奈，警察抓人那也得有充分的理由啊，也不说是啥理由，就让抓人，这也太霸道了吧。 “邵主任，你能提供一下，陈聪现在什么地方吗？”李尊又问道。 邵峰也不知道陈聪去了哪里，忙用手捂住手机，低声道：“朱书记，陈聪去了哪里？” 朱书记恼火地道：“他还能去哪里？这个点肯定去宿舍了。你怎么这么愚？让你处理个事，你总是问来问去，我要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有啥用？”朱书记现在又把火气撒在了邵峰身上。 邵峰再也不敢随便问了，忙对着手机道：“陈聪就在市委大院的宿舍里，你马上派人把他抓起来。” “邵主任，把陈聪抓起来关到哪里？”李尊再次问道。 邵峰也不知道将陈聪抓起来关到哪里，他本想再请示一下朱书记，但现在打死他也不敢再随便请示了，这一次他终于当机立断地道：“把他带到这里来。” “哪里？把他带到朱书记的办公室还是你的办公室？”李尊问的很是仔细。 邵峰都快崩溃了，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李局长啊，你怎么这么啰嗦？把他带到朱书记的办公室啊。” 李尊也是非常恼火，你他妈就是一个市委的办公室主任，也敢冲老子发火？卧槽。李尊连句话也没说，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第336章 乱成了一锅粥 李尊虽然恼火地扣了电话，但命令还得要执行，因为这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陈聪肯定出什么事了，不然，朱书记不会下令抓他。李尊立即抽调人员，亲自大队，火速朝市委大院奔来。 但没有理由，让李尊的确很是犯难。李尊清楚陈聪和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李群关系非同一般，得罪了陈聪，就等于得罪了李群。妈的，李群还是李丽的哥哥，得罪了李群，连李丽也得罪了。 人在这个社会上混，虽然其貌不扬，也没啥本事，但就是没人敢惹，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此人身边聚集了一些有能量的人，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那些有能量的人。道理就这么简单，但却非常实用。 可朱书记的命令，他李尊不能不听。再犯难也得执行。李群带着几个干警来到了陈聪的宿舍门前。 此时陈聪才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正生着闷气呢，传来了敲门声。 陈聪起身来到门前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陈聪吗？” “我是，请问你是谁？” “我是李尊啊。” 李尊？“是李局长吗？” “正是我啊。” 我靠，李局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李尊，但李尊身后还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干警。 “陈秘书，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李尊很是难为情地问道。 “我没怎么啊。” 李尊已经带着那几个干警走了进来，事已至此，他只好说道：“陈秘书，朱书记下令要带你回去。” 李尊说话很是委婉，他没有说朱书记下令抓陈聪，只是说要将陈聪带回去。 陈聪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自己把朱书记给彻底惹火了，朱书记这才动用了警察。 “李局长，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朱书记的办公室。” “好吧，请等我换上衣服。” “嗯，好。” 陈聪急忙换上了衣服，跟着李尊朝外走去。李尊也没有给陈聪戴手铐，谁知道陈聪惹了什么大乱子，让朱书记如此光火，还是把陈聪带到朱书记的办公室，让朱书记自己去处理吧。 当李尊带着陈聪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楼，却发现市委办公室的主任邵峰就等在楼下。 邵峰看到陈聪就火冒三丈，因为他给李尊打完电话之后，朱书记又把他给狠批了一顿，就因为他最后说把陈聪带到朱书记的办公室这句话。 “你邵峰有没有长脑子？我让你把陈聪带到我这里来吗？不经请示就随便做决定，还反了你了？我不想看到陈聪，把他带到你办公室去。” 请示不行，不请示也不行。请示挨训，不请示也挨训。邵峰被朱书记训的狼狈不堪，匆忙到楼下来等着，他要是不在这里等着，李尊一旦把陈聪带到朱书记的办公室，那自己又得倒霉。 领导发起火来，是不和你讲道理的，甭管你再对，领导在气头上，你就等着挨训吧。 邵峰看到陈聪，就火冒三丈地迎了过去，厉声问道：“陈聪，你今晚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啊。” “你还没怎么？你看你把朱书记给气成什么样了？说，到底是啥事？” “啥事也没有。”陈聪是绝对不能说出自己和朱书记闹翻的原因的，朱书记安排他秘密处理白酒厂家属楼拆迁的事项，这本身就是保密的。况且李尊还是李岳的堂弟，那就更不能说了。 “李局长，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李尊也懒得搭理邵峰，因为邵峰今晚和他发了好几次火了，按照职务，两人是平级的，都是正处级干部。邵峰是市委办公室主任，李尊是市公安局局长，从权利上来说，李尊要比邵峰大得多，但邵峰明显不把李尊当盘菜，这让李尊很是恼火。 实际上，邵峰也不是故意和李尊发火，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朱书记训的晕头转向的，只好把火气撒在了李尊身上。 要在平时，邵峰是不敢和李尊这样的。但今晚事情实在来的太突然，谁能想到朱书记会这么暴怒。 李尊让几个干警把陈聪带到了邵峰的办公室，可进了门，邵峰就吩咐道：“把陈聪给我铐起来。” 陈聪顿时火了，怒道：“凭什么拷我？” “你不说原因就拷你。” “没啥原因，你让我说啥？” “那朱书记为何发火？” “我怎么知道？” 邵峰被气的脸色拉簧，扭头对李尊道：“李局长，抓陈聪可是朱书记下的命令，我现在是代表朱书记执行命令，请你下令将陈聪铐起来。” 邵峰的这番话说的还算客气，并没有再对李尊颐指气使，李尊也知道这是朱书记的命令，只好对陈聪道：“陈秘书，对不起了，我也得执行命令。” 随后，他又对那几个干警道：“把陈秘书铐起来吧。” 咔嚓一声，陈聪被戴上了手铐。 但邵峰却又道：“把陈聪拷在暖气管子上。” 陈聪怒道：“邵主任，你要干啥？” “你给我闭嘴，等会有你说话的地方。快，把他拷在暖气管子上。” 其中一个干警立即动手，将陈聪拷在了暖气管子上，陈聪这下算是被彻底控制住了。 陈聪也非常恼火，自己只不过和朱书记吵了几句嘴，递交了辞职报告，就惹的朱书记如此大光其火，竟然把自己抓了起来还拷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还有王法吗？ 让陈聪不知道的是，邵峰让干警将陈聪给拷在了暖气管子上，目的是要揍陈聪。只有将陈聪彻底控制住无法反抗了，那才能揍他。这样揍起来也解气。 当邵峰狼狈不堪地从朱书记的办公室离开时，朱书记又下了一道命令：“陈聪被带过来后，给我好好地收拾他。” 对这道命令，邵峰再也不敢违拗，朱书记让自己好好地收拾陈聪，虽然没有明说要自己揍陈聪，但实际上就是这么个意思。况且朱书记开始的时候，是暴跳如雷地说要把陈聪连抓带揍。 第337章 电警棍的滋味 陈聪被拷在了暖气管子上后，邵峰随即下令：“给我揍他，你们给我揍他。” 面对这样的一条命令，李尊和那几个干警都傻眼了，这可是堂堂的市委大院啊，被拷着的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而下达命令，要揍市委书记秘书的，竟然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邵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怎样，都不能随便动手打人。”李尊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但邵峰不敢说这是朱书记下令要揍陈聪的，这个命令只能自己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朱书记的声誉影响实在是太坏了，哪有市委书记下令揍自己的秘书的。 “李局长，你啥也别问了，今天晚上必须揍陈聪，你们几个干警都给我揍他。” 那几个干警根本就不敢动手，他们面面相觑地看了看邵主任，又看了看李局长，一个个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 陈聪也没有想到邵峰竟然要下令揍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怒道：“邵峰，你凭啥要揍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动我一手指头，我和你没完。”陈聪一生气，连邵主任也不叫了，直接喊起了邵峰。 去尼玛的，你这个瘪犊子今晚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让朱书记把我也给骂了一顿。邵峰心中这样骂，但他却没从嘴里骂出来，他将朱书记训他的火气都集中在了陈聪身上，抬手冲陈聪的脸颊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陈聪急忙一低头，这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陈聪的肩膀上。 陈聪也火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局面，堂堂的市委办公室主任竟然动手打自己。陈聪可是经历过刀光剑影的，邵峰估计连见过那样的场面都没有见过。陈聪要不是被铐起来，不出一个回合，陈聪就能将邵峰给打趴在地上。 陈聪的肩膀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顿时怒不可遏，抬腿一脚就把邵峰给踹翻在地。 陈聪的双手被拷住了，但双脚却能自由活动。 但陈聪的这一脚将邵峰给彻底激怒了，他忽地一下爬了起来，从一个干警的腰间扯下了一根**棍，抡起来没头没脑地朝陈聪砸去，砰砰之声大作，瞬息之间，陈聪就挨了七八棍子，疼的陈聪龇牙咧嘴，最后竟然惨叫起来。 “哪里是按钮？”邵峰气的浑身发抖，陈聪虽然是朱书记的秘书，但他也是陈聪的领导，陈聪竟然敢抬脚踢他，还他妈反了他了？邵峰抡起**棍砸了陈聪七八下，陈聪接连惨叫起来了，他还不解气，想按开**棍的电钮去电陈聪，但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找到按钮，这才开口问身边的干警。 再文雅的人发起火来，也有野蛮的一面。邵峰就是这样，现在他被陈聪给彻底激怒了，也不管什么主任身份了，当务之急，是酣畅淋漓地收拾陈聪。 但邵峰手中的**棍突然被人给夺了去，夺去**棍的正是李尊。 “邵主任，这里是市委大院，是办公的场所，你这样不太妥吧。”李尊劝道。 “李局长，你不要管，我这是在执行命令。”邵峰劈手又将**棍夺了过去。 “邵主任，你不能再打他了，更不能电他，我看这样吧，我现在就上楼去找朱书记，问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吗？” 邵峰气的呼呼直喘粗气，但还是点了点头，李尊转身匆匆上楼。 李尊踏进朱书记的办公室，发现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的玻璃渣子，这肯定是摔杯子造成的。只见朱书记脸色阴沉着坐在办公桌后边的高背椅上，正在生气地抽烟呢。 “朱书记，我把陈聪带到邵主任的办公室了。但邵主任动手打了陈聪，朱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朱书记一字一顿地道：“陈聪擅离职守，目无领导，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他竟然敢用辞职来要挟领导。我的工作这么繁忙，他给我当秘书，说不干就不干了，我的工作怎么办？他这是严重违纪，必须处理他。” 李尊终于有些明白了，这是陈聪和朱书记闹翻了，还把朱书记给气的暴跳如雷。 李尊小心谨慎地道：“朱书记，陈聪既然是涉嫌违纪，是不是让纪检部门来处理？我们公安部门出面似乎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让你去处理，你就去处理，一切都要听从邵峰主任的，至于怎么处理陈聪，邵峰主任说了算，你们警察配合就是了。” “是，我明白了。朱书记，我下去了。” 朱书记还在气头上，没有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烟，李尊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朱书记这么处理陈聪，并不全是因为陈聪触犯了他的权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方晴曾经对他说过一番话，这番话的内容是这样的：“陈聪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他却是个刺头，也很任性，很容易惹出乱子。动不动就递交辞职报告，组织纪律观念很差。让他给你当秘书，你要管好他，务必把他历练出来。一旦发现他苗头不对，你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出了啥事，我来替你挡着。他娶了王暖，我要为王暖负责，你要为我负责，一定要把陈聪管好。” 朱书记这么处理陈聪，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用这么大的动静来收拾陈聪，是会招来非议的。最起码别人会说他搞家长制。但今晚陈聪突然向他发难，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当陈聪将辞职报告递给他，让他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原来陈聪早就将辞职报告写好了，简直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当初陈聪在商业银行递交的那份辞职报告，朱啸就没有批复。最后还是王暖出面，他才同意了。 没想到陈聪跟着自己来到g市，当了自己的秘书，这小子竟然还故伎重演，不收拾他是不行了。自己是代替方晴和王暖收拾陈聪的，只要方晴和王暖不怪罪自己，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啸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今晚之所以下定决心用这种方式来教训陈聪，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把陈聪制服，那陈聪还会再犯下一次。 方晴部长将陈聪交给了自己，自己就要负责到底。有什么闲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338章 紧急会议 当李尊走出办公室之后，突然又传来朱书记的声音：“李局长，你让邵主任过来一下。” “是。” 李尊匆匆下楼，来到了邵峰的办公室，道：“邵主任，朱书记让你过去一趟。” 邵峰立即将**棍交给干警，匆忙上楼。 陈聪虽然被邵峰给砸了七八电棍，陈聪也被打的惨叫出声，但陈聪没有破口大骂，他和邵峰无冤无仇，邵峰能这么狠劲地揍他，这肯定是朱书记的指示。陈聪踹了邵峰一脚，邵峰才会如此发狠地打他，陈聪多了个心眼，好汉不吃眼前亏，因此，他一句脏话也没骂。 但陈聪实在搞不明白，朱书记为何指示邵峰打自己，他可是市委书记啊，他怎么能下达这样的命令？事态发展到这个局面，陈聪也懵了。 邵峰匆匆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问道：“你打陈聪了？” “嗯，打了，用**棍打的。” “没事吧？” “没事，那小子还挺抗揍。” “给他点教训就行了，你现在马上下达通知，通知所有的市委常委成员，半个小时候后到会议室开会。” “是，我这就去下达通知。”邵峰立即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抓起座机就开始给各个市委常委打电话。 邵峰给各个市委常委打电话，李尊和那几个干警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站在那里，陈聪也是不敢出声，他虽然被打的浑身疼痛，但也只能忍着。 现在都快晚上十点了，突然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难道是要解决鹤鸣山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顿揍也值了。陈聪心中暗想。 邵峰打完电话，立即上楼向朱书记汇报。 “朱书记，我已经通知了所有的市委常委成员，他们正在往这里赶。” “嗯，好。陈聪身上没有伤吧？” “应该没有，我用**棍打的他，**棍打在身上，外表是没有伤的，即使有伤，也是在皮内。” “陈聪只要外表看不出伤来就行，你下去让李尊他们回去吧，告诉李尊，此事要保密。然后你带陈聪上来。” “是。” 邵峰再次匆匆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李尊先叫了出来，低声道：“李局长，你带你的人回去吧，但对今晚的事，请你和你的人一定要保密，不要对外声张。” 李尊低声问道：“这又是朱书记的指示？” “嗯，没错，是朱书记吩咐的。” “好，我和我的人坚决保密。” 两人随即返回屋内，李尊让干警将陈聪的手铐打开，随即带人朝外走去。出门之后，李尊就立即吩咐手下对今晚的事要格外保密，不准对外人吐露一个字，谁泄密就收拾谁。几个干警立即纷纷点头。实际上，即使李尊不叮嘱，他们也不会随便说的。因为这样的事，谁说出去谁没有好果子吃。 邵峰铁青着脸看着陈聪，问道：“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浑身都疼。” “走，跟我上去，朱书记找你。” 陈聪二话不说，跟着邵峰朝楼上走去。 陈聪一进门，朱书记冷冷地看着他，道：“陈聪，知道今晚为何要收拾你吗？” 陈聪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是故意摇了摇头，朱书记道：“你擅离职守，目无领导，太过任性，无组织无纪律，你想辞职就辞职啊？我的工作被你耽误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聪没有吱声，朱书记又道：“我的工作不是我个人的工作，而是全市的工作，你说不干就不干，全市的工作，你耽误的起吗？” 陈聪摆出了一副挨训的架势，站在那里任由朱书记训斥，朱书记看他这副鸟样，又来了气，道：“这是党政机关，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的。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严重的违纪。” 的确，陈聪的这种做法，真的是严重的违纪。看朱书记的这个气劲，自己就是想辞职也是不可能的了，他是要开除自己。 想到了这种厉害结果，陈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了。妈的，怎么就没有算计到自己的行为是严重违纪呢？ 朱书记在训斥陈聪的时候，邵峰已经快速地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打扫干净了，等会其他领导来了，看到这个场景，会有不少闲话。 朱书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道：“邵主任，你和陈聪都参加会议，让陈聪负责会议记录。” 邵主任忙道：“是。” 但陈聪没有吱声，朱书记更加恼火地看着陈聪，道：“怎么？你又想撂挑子？” “不，我会做好会议记录的。”陈聪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着做会议记录的工具，和邵主任一起来到了会议室，开始准备会议前的各种工作。 不一会儿，市委常委们陆陆续续地来了，邵峰和陈聪已经给各位领导沏好了茶，他们两个坐在最下首，做好了会议记录的准备。 朱书记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此时的朱书记，已经看不出曾经暴怒过，脸上终于有了他那一贯的笑容，他坐下后，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邵峰立即回道：“人都到齐了。” 朱书记道：“好，咱们现在开会。今天这么晚了之所以把大家叫来召开会议，是有个紧急情况要研究一下。咱们市白酒厂的老家属楼要拆迁改造，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但现在拆迁遇到了困难，形成了僵持局面。形成僵持局面的原因有二，一是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新建楼房，建在了一个垃圾场附近，居民们不同意搬。我已经责成市环保局的尹冬局长，限他在一个月内将垃圾场清除掉，同时将那个地方进行绿化，咱们要给老百姓一个满意嘛。二是白酒厂老家属楼的居民们对拆迁补助的金额不满意。这件事我已经问过李岳副市长了。现在请李岳副市长将拆迁补助的问题向大家详细地说一下。” 李岳副市长没有想到朱书记会让他首先发言，他只好将那天他对朱书记说的那些话，又在此次会议上说了一遍。 第339章 直接对立的分歧 李岳副市长讲完，朱书记道：“大家都听明白了吧，这4000多万的拆迁补助现在无从着落。” 朱书记说完，看着大家，但大家都沉默无语，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从会议的一开始，陈聪就明白，朱书记这是要解决鹤鸣山的事了。他心中很是激动，真要是把鹤鸣山的事给解决了，那今晚自己挨的邵峰的这顿凑也值了。不过，有一点陈聪想不明白，朱书记为何非要等到自己和他吵架之后才要解决此事呢？这么晚了，急着召开紧急会议，很显然，朱书记是在气头上召开的这次会议，而始作俑者正是陈聪自己。 朱书记又道：“这件事我都调查过了，刚才李岳副市长也说了，市财政无法出这部分钱，而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本就多支付了两个亿的地皮钱，人家也是不会再多付这部分钱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筹。怎么自筹呢？” 说到这里，朱书记又故意停顿了一下，众人都在看着他，但谁也没有吱声，他这才又道：“据我了解，白酒厂改制公司的负责人叫赖军，他想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而且从大前年就想购买到手，但当时市旅游局不同意，因为这块地皮的使用权在市旅游局那里，市旅游局不同意，是因为市里的领导不同意。大家都知道，鹤鸣山上有座鹤鸣山庄，大家也经常去，省市两级的离退休干部也每年去那里疗养。要卖掉鹤鸣山的使用权，领导们就没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了。我为什么要提赖军这个人呢？因为是他多向人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要了两个亿，他现在还想出资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我想咱们不如顺水推舟，把这件事给办了，就把鹤鸣山的使用权出售给赖军，价格可以定的高些，将白酒厂老家属楼拆迁补助的4000多万的窟窿补上，这样咱们就把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拆迁问题给解决了，同时还能让鹤鸣山物尽其用，发挥经济价值，让赖军投资兴办水厂，这对咱们全市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郭瑞面色不悦地问道：“那个赖军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准备出资多少？” 朱啸道：“这个问题，我看让我的秘书陈聪同志来谈一谈吧。” 说着，朱啸那凌厉的目光看了一眼陈聪，陈聪正在认真做会议记录，他没想到朱书记突然就点了他的将，他今晚心情极差，和朱书记吵了一架，还递交了辞职报告，又被李尊他们带出宿舍，被拷在了暖气管子上，最后被邵峰用**棍给暴揍了一顿，现在浑身还都在疼呢，怎么突然之间让我发言了？ 但陈聪明白，朱书记这个时候让他发言，是为了更好地解决此事，他忙清了清嗓子，道：“前天下午，我和赖军接触了一下，他的确想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他手里有咱们市物价局出具的评估报告，评估报告也是这几天才出具的，报告上的评估价格是一亿二，赖军想用一亿二的价格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而且他是非常迫切地想购买成功。” 郭瑞又问了一句：“一亿二的价格是市物价局给他出具的？” 陈聪忙道：“是的，没错。” 等陈聪说完，朱啸环视着众人，道：“大家都来说说吧，看此事是否能行？” 市委组织部长赵君率先发言：“我看此事可行。鹤鸣山风景秀丽，水源充足，而且水质非常好，不然，也就不叫鹤鸣山了。将鹤鸣山的使用权出售给赖军，市财政不但有一笔巨大的收入，同时还能将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拆迁补助给解决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最关键的是，赖军在鹤鸣山兴办水厂，就能将鹤鸣山的优质水源给充分发挥出来，很有可能会为咱们市创造一个响亮的品牌，同时，咱们市每年又多了一部分税收。从长远来看，这件事都是利国利民的，我赞成。” 其他几个领导成员也纷纷表态，支持朱啸和赵君的这个观点。 但郭瑞和李岳还有另外几个领导成员都不表态，他们都在等郭瑞表态，因为他们都是郭瑞的人。 但郭瑞不表态是不行的，他可是二把手啊，沉默了一会儿，他道：“咱们市就这么一座风景秀丽的鹤鸣山，市旅游局这才在山上盖了那座鹤鸣山庄。为现任领导和离退休的领导提供了一个疗养的好地方。要是把它卖了，咱们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尤其是省里的那些退休的老领导们，他们每年都来鹤鸣山庄疗养，这已经成了规律，这个时候咱们将鹤鸣山给卖了，怎么向这些老领导们交代？这些老领导们可都是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贡献的人，他们年纪大了，难道连个疗养的地方都没有了吗？因此，我不赞成。” 说真的，郭瑞这话说的入情入理，中国是一个有着优秀传统的国度，百事孝为先，在中国大地上，孝道是一种美德，也是被所有人都重视的一种美德。现任的领导们就要对那些做出过贡献的离退休的老领导们尽点孝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郭瑞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尤其是跟随他的人，更是赞同郭瑞的意见。会议出现了分歧，而且是直接对立的分歧。 李岳道：“我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长，白酒厂老家属楼出现拆迁困难，我有责任。但咱们不能为了急于解决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拆迁问题，就置其它于不顾，非要将鹤鸣山的使用权给卖掉。老领导们虽然都退休了，但他们对咱们市的发展是极其关心的，也给咱们市的发展带来了很多的实惠好处。从这点讲，出售鹤鸣山使用权的那点利益和今后税收的收入，都无法和老领导们给咱们带来的实惠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咱们不能因小失大，我坚决反对这种做法。” 这下彻底麻烦了，郭瑞说的还比较含蓄，但李岳说的就非常激昂了，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番话。 第340章 雷人之举 郭瑞和李岳发表了看法之后，原先有两个同意朱啸意见的人，发生了倒戈，反而支持起郭瑞和李岳的意见。 两种直接对立的分歧，站在朱啸这边的是少数人，而站在郭瑞和李岳那边的是多数人。 这就非常危险了，如果主持会议的朱啸，这个时候宣布举手表决，那此事将会彻底泡汤，因为反对的人占大多数，一旦在这次会议上形成决议，那出售鹤鸣山使用权的事，今后就不能再提及了。谁再提及此事，谁就是违规。 关键时刻，还是朱啸的道行深，他道：“白酒厂家属楼的拆迁问题，不能不解决。但老干部们也不能不照顾。既然大家的意见分歧这么大，我提议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散会。” 朱啸是会议的召集者，也是主持者，只有他有权力宣布散会。 但郭瑞这个时候发话了：“朱书记，这么晚了把大家召集来开会，总不能没有个结果吧，我看此事还是通过举手表决来形成决议吧。” 朱啸心中一阵恼火，我都宣布散会了，你郭瑞这不是明摆着和我做对吗？ 对郭瑞的这番话，邵峰也非常生气，这明摆着是二把手和一把手唱对台戏嘛。 陈聪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是坚决支持朱啸的，但郭瑞如此和朱啸做对，他这个秘书也看不下去了。 朱啸沉吟着道：“这件事还有待商榷论证，这次会议就不要做出决议了，留待以后再说吧。” 朱啸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晴不定，但郭瑞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道：“这件事大多数人都反对，还用得着再商榷论证吗？既然是开会，不做出决议，这么晚把大家召集来，开了个无结果的会，这算啥事？” 朱啸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众人也都是大气不敢出。郭瑞这么说，就有些太过了，他分明这是在质问朱啸。在大庭广众之下，二把手直接质问一把手，这就太不像话了。 朱啸虽然非常恼火，但他清楚，他不能发作，一把手和二把手吵架，即使你一把手再有理，也会招来非议。好在朱啸的涵养极高，他只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 郭瑞这么飞扬跋扈地质问朱啸，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一是因为郭瑞在这里根深蒂固，论在这里的根基，朱啸无法与郭瑞相比。二是郭瑞说的也在理，虽然态度和语气上有些不对劲，但说出来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麻烦了，彻底麻烦了，朱啸说散会，郭瑞不同意。局面再次形成僵持。这种僵持的局面对朱啸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多僵持一秒，都会有损于朱啸的权威。 就在这极其尴尬的气氛中，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各位领导，我想说句话行吗？” 众人一愣，纷纷扭头看去，发现说这话的人竟然是陈聪。 没错，正是陈聪突然开口说的这话。朱啸没有表态，郭瑞也没有表态，其他领导更没有表态，大家只是有些吃惊地看着陈聪，陈聪站了起来，道：“我首先声明，我现在说话，不是站在我是朱书记的秘书立场上，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这话的。” 陈聪突然能有如此表现，让与会人员都是极其震惊，要知道，在座的除了陈聪和邵峰，那可都是市里的大员们啊。 邵峰被陈聪的举动给吓得心惊肉跳，他忙伸手拉了拉陈聪，低声命令道：“你给我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陈聪没有搭理邵峰，仍是固执地站在那里，道：“郭市长，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你是很有意见的。” 陈聪的这番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这是当面向郭市长开炮，众人震惊，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邵峰吓得脸色苍白，拼命伸手去拉陈聪，但陈聪很是粗鲁地将邵峰的手给拨拉开。 陈聪能有如此表现，只有一个人感到不意外，那就是朱啸。陈聪这个犟驴，才和自己闹翻，现在又把矛头对准了郭瑞，也好，就让陈聪给郭瑞来个下不来台吧。你郭瑞赶在众人面前和我抬杠，如此飞扬跋扈地质问我，那就让陈聪来对付你吧。因此，朱啸没有任何表态，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郭瑞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轻蔑地看着陈聪，问道：“你对我有意见？有什么意见？” “郭市长，你身为二把手，对一把手朱书记首先要尊重。” 砰的一声，郭瑞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放肆，我怎么对一把手不尊重了？” 陈聪根本就不怕他，别说你郭瑞抬手拍桌子了，你就是拿**棍，我也不怕。 “郭市长，你说的话是没有错，但你的语气和态度，很是飞扬跋扈，你这么做，对朱书记是极其不尊重的，” 陈聪这话一点面子也没给郭瑞留，飞扬跋扈这个词从陈聪的嘴里说出来飞向了郭瑞，让郭瑞再也坐不住了，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陈聪，厉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陈聪不卑不亢，道：“郭市长，咱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我也不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我这样和你说话又怎么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你贵为市长，难道就不准普通的人对你提出点批评意见吗？” 陈聪这话实在是太厉害了，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让人无法反驳。郭瑞老羞成怒，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竟然一时找不到反击陈聪的话，只是气的浑身发抖，就差呼呼喘粗气了。 但陈聪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道：“朱书记已经表明了态度，说此事有待商榷论证，这是从大局着想，极其慎重的表现。他是一把手，有权这样做。可你不依不饶，非要当场作出决议，你这不是故意和一把手做对吗？尤其是你的态度和语气，用飞扬跋扈来形容还欠缺点，简直就是盛气凌人。” 陈聪已经豁出去了，老子都递交了辞职报告了，被开除公职都不怕，还怕你郭瑞冲我拍桌子发火吗？ 郭瑞已经被气疯了，他伸手怒指着陈聪，厉声吼道：“你就是一条狗，被豢养着专门咬人的一条狗。” 第341章 仗义执言 陈聪当即反唇相讥：“郭市长，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会把你这番话，一个字不漏地全部记录下来。” 李岳也坐不住了，他忽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陈聪，厉声喝道：“放肆，你太放肆了，陈聪，你要清楚你的身份，这是市委常委会议，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敢对郭市长这样无理，是谁教唆的你？” 陈聪道：“李副市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在开口说话之前，已经说了，我今天说话不是站在朱书记秘书的立场上说的，也没有任何人教唆我，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 “你还公道话？胡扯，你马上滚出去。” 陈聪仍是不卑不亢，道：“我是来做会议记录的，会议不散，我也不能走，恕难从命。” “你……放肆，太无法无天了。”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邵峰此时站了起来，拼命拉着他要出去，但陈聪一下子睁开，冲邵峰怒道：“你不要动我。” 自始至终，朱啸都没有进行任何表态，他在等待时机。现在是时候了，他扭头冲陈聪厉声喝道：“陈聪，你给我闭嘴。” 训斥完了陈聪，朱啸扭头看着郭瑞，脸色很是难看地道：“郭市长，你说陈聪是豢养着的一条狗，那我问你，你这话是指的谁豢养的他？” 郭瑞无言以对，只是气愤地坐了下来，朱啸厉声说道：“郭瑞同志，你身为市长，竟然骂自己的同志是一条狗，那你是什么？我们大家又是什么？你要为你说的这话负责到底。” 朱啸彻底火了，他说到最后，用手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以示自己的愤怒。 郭瑞脸色有些煞白，朱啸的话对他很具震慑，他也承认，他说的那番话的确是有些过了，一旦传扬出去，那他这个市长就会有大麻烦。 震慑住了郭瑞，朱啸又将目光对准了李岳，道：“李岳同志，你问陈聪是谁教唆的他，那你指的是谁？” “朱书记，我……” “你不用解释，我就问你，你指的是谁？” 这话李岳没法回答，他索性不再说什么，朱啸道：“你指的是我吧？那我告诉你，我没有教唆陈聪，对陈聪今晚的举动，我也感到很是震惊，震惊的同时，我也很是生气。但陈聪有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的优良传统，这种优良传统什么时候都不能丢。郭瑞同志，你是市长，陈聪只是一个秘书，他这么和你说话，你认为他冒犯了你的权威，让你很不自在，让你很是生气，这也是有原因的。我们当官的，平常听到的都是顺耳舒心的话，甚至是阿谀奉承巴结讨好的话，现在一听到陈聪这样的话，就受不了了，这正常吗？说正常也正常，说不正常也不正常。之所以说正常，是因为听顺耳的话听多了。之所以说不正常，是因为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一点批评。” 朱啸的这番话，是对郭瑞和李岳展开了严厉的批评。 “陈聪是我的秘书不假，但我并没有袒护他。对于陈聪今晚的这次表现，你们震惊，我也震惊，你们生气，我也生气。但陈聪能在这个时候，敢于站出来说真话，是值得肯定的。我们当干部的，现在就是听不得不同意见，更不能接受别人的批评，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样下去，那怎么得了？” 朱啸的这番话，是对陈聪的肯定，也会对郭瑞和李岳的批评。 话一说尽，仁至义尽，朱啸脸色铁青地道：“散会。”说完，他第一个起身走了出去。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起身离开，郭瑞和李岳临走的时候，看陈聪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锐利。但陈聪视而不见。 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朱啸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晚上是陈聪先气他，他在生气之下召开的这次会议。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是郭瑞和李岳和他唱对台戏，让他非常恼火。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关键时刻，陈聪站了出来，和郭瑞以及李岳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了起来。虽然陈聪这么做太过突兀，但却将郭瑞和李岳的嚣张气焰给打了下去，维护了自己的权威，从这点上来说，陈聪今晚算是立了一次功劳。 陈聪这么做，无疑是起到了将功补过的效果。朱啸对陈聪也不再那么生气了。 就在这时，邵峰走了进来。朱啸一看到邵峰，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当时在会议上，陈聪挺身而出，向郭瑞和李岳开炮，就是这个邵峰连连阻止陈聪，还拼命拉陈聪出去。 今晚要不是陈聪，朱啸的颜面权威将会一扫而光，被郭瑞和李岳盘剥个干干净净。在关键时刻，陈聪站了出来，是非常及时，非常有效，更是非常必要的。但这个邵峰却险些误了事。 “朱书记……” 朱书记并没有让邵峰把话说下去，道：“你让陈聪到我这里来，你回家吧。”说这话的时候，朱书记连看他都没看，而且是紧绷着脸说的。 邵峰无奈，只好走了出去，将陈聪叫了过来。 陈聪进门之后，朱啸虽然仍是紧绷着脸，但看陈聪的眼神却也缓和的多了，道：“今晚这会的召开，是因你而起。我让你做会议记录，是想让你亲自体会整个会议的经过。你也看到了，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在会议上根本通不过。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而是大家伙的意见。我这个市委书记也不能搞一言堂，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才行。” “我错了，我今晚不该和你顶着干。” “哼，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陈聪，你果真是个刺头，太任性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还得了？你是我的秘书，要为我分忧解难，而不是给我添乱。” “朱书记，我现在意识到和你顶着干是错了。但我和郭市长以及李副市长顶着干，并没有错。他们的确是太过分了，我也是仗义执言。” “行了，你不要解释了，我现在问你，你还想辞职吗？” 第342章 爱尥蹶子的犟驴 陈聪能看得出来，只要自己说还想辞职，朱书记会毫不犹豫地批准，因为朱书记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更为严重的是，自己写的那份辞职报告虽然被朱书记给搓揉成了一个团，还扔在了自己的身上，但现在自己的那份辞职报告已经被摊开了，就摆在了朱书记的桌子上。这显然是朱书记自己摊开的。 就在这个时候，朱书记提起了笔，道：“你要是还想辞职的话，我就立即在你的这份辞职报告上签署同意。” “朱书记，这件事容我再想一想吧。” 陈聪的这个回答，一下子将朱书记的火气再次引了起来。 “哦？你还再想一想？陈聪，你他妈真是一头爱尥蹶子的犟驴。” 陈聪豁然吃惊，因为朱啸竟然开口骂他了。 朱书记怒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这里是党政机关，不是你任性所为的地方。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陈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知道，我这种行为是擅离职守，目无领导，我随便辞职，耽误的不是你个人的工作，而是全市的工作，我这种行为是违纪。” “哼，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陈聪，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不知道。” “小瘪犊子，你回答的倒是挺干脆。”这是朱啸第二次开口当面骂陈聪。 “我告诉你，结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以为我在你的辞职报告上签字了，你就可以走人了。你错了，你这是涉嫌违纪，你要接受纪检部门对你的处分。你还想辞职走人，你想的倒美。王八羔子，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混蛋来当我的秘书？” 这已经是朱啸第三次开口骂陈聪了，陈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内心充满了愧疚之感。他笔直地站在那里，任由朱书记批他骂他训他，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错了就认罚。 “朱书记，我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辞职了。” “你想辞职也不要紧，你最起码还有辞职的权力嘛。但你要提前打招呼，要给我留出再挑选秘书的时间来。你和我顶嘴吵架，赌气之下就立即辞职，你这就是涉嫌违纪，你这就是任性所为，我怎么处分你都不为过。” “是，朱书记，您批评的对。” “王八犊子，你认罪态度倒是挺好的。”我的天，朱书记这是第四次骂我了，他还要骂到什么时候？ 朱书记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这一通发火臭骂，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些。 “你今后真的不再辞职了？”朱书记慢条斯理地突然问道。 “是，我今后再也不会辞职了。” “这么说，你还是想给我当秘书了？” “是，我还想给你当秘书。” “你别站在这里就像喊口号一样，站着干啥？像个木橛子似的，坐下。”朱书记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已经非常温和了。 陈聪急忙坐在了他对面，朱书记又深吸了口烟，低沉地道：“你也看到了，市领导中大部分人是不同意出售鹤鸣山使用权的。我不想在此次会议上做出最终的决定，就是还想操作此事。但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却非要让我在此次会议上做出最终决定，他们虽然是在公开和我做对，但也透露出一个信号，即使再开几次会，即使别人怎么给他们做工作，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不会同意出售鹤鸣山使用权的。这样的话，拆迁补助最终还是无从着落。” 听到这里，陈聪也犯愁了，是啊，无法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那就没钱，没钱就解决不了问题，这可咋办？ 朱书记问道：“你认为到底该怎么处理？” “朱书记，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了。” 朱书记沉思着道：“我想这个事要想得到圆满解决，都退一步吧。你再找赖军谈一次，就说鹤鸣山的使用权可以卖给他，但有个条件，鹤鸣山庄不能动，以为鹤鸣山庄牵扯到很多老干部的切身利益，郭瑞市长说的那句话很对啊，百事孝为先，现任领导就得对做出过贡献的退休领导尽点孝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陈聪不由得也是灵机一动，朱书记说的这个方案还真是比较圆满的一个解决办法，忙道：“行，我再和赖军谈一次，但要是他不同意咋办？” “他不同意那就算了。我担心的是，即使赖军同意了这个方案，郭瑞李岳他们也未必同意，我还得想方设法去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朱书记，我知道了，那我先和赖军去谈。” “他要同意就这么办，他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从此之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 “是。”陈聪忙点了点头。 朱书记又道：“赖军即使同意了这个方案，同意保留住鹤鸣山庄，但价格不但不能降，还得往上提点。这是个原则，你要把握住。” 陈聪顿感这就更加难以操作了，道：“朱书记，将鹤鸣山使用权卖给赖军，但咱们还得保留住鹤鸣山庄，这就不是全部的使用权。人家赖军的评估报告上的一亿二，是指鹤鸣山的全部使用权。要是价格不降反升的话，估计他不会同意。” “你少在这里和我讲条件，赖军只要同意这个方案，至于最终的价格多少，那就是你陈聪的事了。你不是鬼点子很多嘛，这个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 晕，朱书记最终又将了陈聪一军。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凌晨两点多了，快回去休息会吧。”朱啸说着站了起来。 陈聪也急忙起身，但他身子却突然晃了晃，一迈步差点一个趔趄蹲在地上。 朱书记不由得一愣，问道：“你这是咋的了？” 陈聪实话实说：“被邵峰主任给打的。” “不要紧吧？” “没事。” “你不要怪邵峰，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我知道，我不会怪邵主任的。” “哼，你小子就是欠揍。我让邵峰收拾你，就是让他替我收拾你。我收拾你，是替方副部长和王暖收拾你。你这个爱尥蹶子的犟驴，再敢有下一次，我非关你十天半月不可。” 第343章 纵横捭阖 陈聪回到宿舍之后，脱掉衣服一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骇人。**棍打在身上，就是这么个结果，伤势是皮轻肉重，幸亏是邵峰打的，要是那些干警打的，那自己可就倒了大霉了。 由于今天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陈聪筋疲力尽，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就按照制定的计划约见赖军，他给赖军去了一个电话，半个多小时后，赖军就匆匆赶了过来。 当陈聪见到赖军的时候，从赖军的表情上，陈聪随即判断出，赖军很有可能知道了昨晚会议的情况。因为赖军此次前来，没有满心的期待，兴致极低，整个人也显得很是灰心丧气。 陈聪请赖军坐下，亲自动手给赖军沏了杯茶，当赖军沉思发呆的时候，陈聪突然问道：“赖总，市委昨天晚上开会专门研究你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嗯，是的。”说完之后，赖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不是，我怎么能知道市委昨晚开会专门研究我这件事呢。” 先肯定后否定，神态还这么不自然，这就更说明了赖军已经早就知道了昨晚会议的情况。这肯定是有人将昨晚会议的情况泄露给了赖军。市委常委会议是极其保密的，怎么竟然有人将会议情况泄露给了当事人赖军？这样的性质是极其严重的。 “赖总，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但我得和你实话实说，就你要购买鹤鸣山使用权的事，我向朱书记汇报了，朱书记也很重视，昨晚专门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议研究此事，但由于那个鹤鸣山庄牵扯到很多离退休老干部疗养的问题，会上很多领导都反对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赖军点了点头，道：“我也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了，大前年的时候，市里不同意出售鹤鸣山使用权，就是这个原因。” 陈聪又道：“但介于你的诚意，我在朱书记面前帮你说了很多好话，朱书记也很重视此事。今天把你叫来，是和你商讨一下，你可以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但鹤鸣山庄不能归你，不能影响了那些离退休的老干部们的疗养，因为其中有很多是省里的离退休领导。” 听到这里，赖军浑身一震，他抬头看着陈聪，大脑急转，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考虑到，原先他设想的是通过陈聪的关系，让朱书记发话，将鹤鸣山使用权购买过来，第一步就是将那个鹤鸣山庄给改造了，改造成自己鹤鸣山泉水厂的办公楼。但现在要把鹤鸣山庄单列出去，不在购买的范围之内，这让赖军没有预先想到。 “陈秘书，将鹤鸣山庄单列出去，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鹤鸣山庄建在半山腰中，对水质没有任何污染，也不影响你的经营开发，除了那些离退休的老干部们经常去那里疗养，现任的市领导们也经常过去。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赖总，这对你发展你的人脉是极有帮助的，你也可以趁机多接触一些上层人物，这对你来说，是有利无害的好事啊。” 听到这里，赖军心领神会，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陈聪的这番话太厉害了，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让赖军茅塞顿开，一通百通。 看到赖军表情的急剧变化，陈聪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便趁热打铁地道：“赖总，你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目的是为了做水。将鹤鸣山庄摆在那里，进出鹤鸣山庄的人可都是达官显贵，他们对你做的水也会起到宣传的作用。你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一呼百应的权贵人物，他们对你做的水说上一句好话，比你花钱做广告起的效果还大。” 赖军被陈聪说的彻底想通了，他高兴地道：“对，是啊，陈秘书，你说的太对了。我原先老是认为那个鹤鸣山庄太碍事了，现在看来，鹤鸣山庄不但碍事，反而是个好事。哈哈，就这么办，我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但鹤鸣山庄不包括在内。我购买过来后，不但不会影响鹤鸣山庄，我还会给鹤鸣山庄提供长期免费的纯净水。” 陈聪心花怒放，随即说道：“好，赖总，你先喝杯茶，稍坐一会，我出去一下。” “嗯，好。” 陈聪立即起身，快步来到了朱啸的办公室。 朱啸是个非常勤政的人，他正在认真地批阅文件，看到陈聪进来，他头也没抬，问道：“啥事？” “朱书记，赖军过来了。” 朱啸这才抬起头来，问道：“你和他谈了？” “嗯，谈了，他同意了。” “哦？他真的同意了？” “是的，我把他说动心了，他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同意将鹤鸣山庄单列出去，不归他所有。” “他是不是有点勉强啊？” “不，他不但一点也不勉强，对这个方案，他还非常满意。甚至比原先整体卖给他还要满意。” “哦？怎么会这样？” “嘿嘿，我告诉他，保留着鹤鸣山庄，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事。他购买鹤鸣山的目的，不就是做水嘛。鹤鸣山庄保留着，出入那里的人，对他做的水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宣传。商人嘛，无利不起早，对他有利的事，他肯定会非常高兴地接受的。” “哈哈，陈聪，真有你的，你这家伙脑袋瓜就是灵活，嗯，你又立了一功。” “朱书记，我现在过来是想和你说价格的事。最好是你给市物价局的领导打个招呼，就说他们给赖军的评估价格过低了，要让赖军知道一亿二的价格的确是太低了。这样我才好抬价。” “嗯，不错，我这就给市物价局打电话。你认为定多少价格比较合适？” “要是整体出售，两个亿正好。但鹤鸣山庄不包括在内，再卖两个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看就以一亿七的价格成交吧，这样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拆迁补助就有着落了。” “嗯，好，就按照你说的这个价格成交。” “不过，价格的事，我还没和赖军谈，如果他实在不同意，咱们可以把价格再拉低一些，但也不能太低了。” 朱啸点了点头，道：“可以，你去和他谈吧，我给市物价局打电话。” “嗯，好。”陈聪立即起身再次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第344章 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一进门，陈聪面有难色地道：“赖总，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方案，是朱书记个人的意见，还要再召开市委常委会议最终确定。” “啊？怎么会这样？陈秘书，昨晚的会议之所以没有通过，不就是因为那个鹤鸣山庄嘛，我同意保留鹤鸣山庄，不但不会给鹤鸣山庄造成任何不利影响，我还会给鹤鸣山庄带来很多好处，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为何还要再开会研究？” 赖军已经被陈聪给鼓动的恨不得立即就把鹤鸣山给买下来，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因为他考察了很多地方，也请很多专家进行论证，只有鹤鸣山这个地方才适合做纯净水，别的地方水质不行。他的水厂一旦建立起来，那可是财源滚滚。从大前年他就操作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成功，三年下来，他的水厂没有建成，按照预算，他已经亏损了至少一个亿。再这么等下去，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做生意的，考虑的是成本和受益，早一天开工早受益，晚一天开工晚受益。 “赖总，实不相瞒，今天一上班，朱书记就现在的这个方案征求了一下其他几个市领导的意见，我刚才就是去朱书记办公室了，但现在的焦点是价格问题，你出的一亿二，没有一个领导同意，都说价格太低了。” “啊？这价格还低啊？这可是鹤鸣山的整体评估价格啊，现在还不包括鹤鸣山庄在内，价格应该比一亿二还要低些才合理。” “赖总，你大错特错了。事实与你想的正好相反，假如没有那个鹤鸣山庄，不用一亿二，一个亿就可以卖给你。但正因为有了鹤鸣山庄，为鹤鸣山注入了文化底蕴，更重要的是出入鹤鸣山庄的人，那都是达官显贵啊，和其中任何一个人接触，都有可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为你下一步拓展人脉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正因为如此，价格肯定要比一亿二高的多。咱们都看得这么明白，当领导的看得更加明白，一亿二的价格，肯定在市委常委会议上通不过。如果再通不过，这件事就彻底泡汤了，从此之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 陈聪的这番话极其厉害，说的赖军晕头转向，但从事实来讲，陈聪还都说到了点子上。如果一个富有心机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鹤鸣山庄那样的宝贵资源的。因为里边的某一个人的一句话，很有可能就会带来巨大的财富。 像赖军这么精明的人，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原先他感觉鹤鸣山庄太碍事了，他恨不得抱个炸药包将山庄夷为平地。但听陈聪分析了之后，他感觉鹤鸣山庄太重要了，比整座鹤鸣山都重要的多。 “陈秘书，你说多少价格比较合适？”赖军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陈聪就等他这句话了，道：“不能我说多少就是多少，这事得让领导定，领导也不是随便定的，也得进行综合分析，随行就市，物有所值，这才是定价的基本标准嘛。” “嗯，是，陈秘书，你说的很对。” “朱书记问了市物价局那边，也和其他几个市里的主要领导沟通了，价格过低，肯定通不过，价格过高，对你也不公平嘛。” “是，价格合理才行。” 陈聪抓住时机，终于说出了价格：“价格初步定在一亿七八。” “啊？这么高啊？” “这还算高吗？赖总，人脉关系可是无价之宝啊，没有那个鹤鸣山庄，一个亿你就可以拿下来。但有了鹤鸣山庄，一亿七八，有的领导还嫌低呢。” 赖军紧皱眉头，面有难色，他低头紧急思索起来，抽烟的手都有些哆嗦了。赖军此人不小气，他也不缺钱，但他却是从来没有想到价格会这么高，他的预期价格就是在一亿二上下浮动，即使像陈聪说的那样，再往上浮动个两千万，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赖军这样，陈聪也有些担心了，担心赖军无法接受这个价格。此事最终不成，那自己可就算是真白忙活了。 “赖总，你不要急着答复，一亿七八，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答复我吧。” “嗯，好吧，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陈秘书，再见！” “再见。” 赖军走了，陈聪也基本判断出，赖军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价格，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法更改了。 自古精明之人，都不是一棵树上吊死的主，自己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赖军身上，赖军既然无法接受这个价格，那自己就再另外找人吧。 陈聪随即就想到了蔡荣，蔡荣虽然是国企老板，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势力太雄厚了，拿出个一亿七来进行投资鹤鸣山，那也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陈聪随即拨通了蔡荣的手机。 “蔡总，我是陈聪。” “哈哈，是陈聪啊，你工作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蔡总，我工作再忙，也跟不上你忙啊，你是老总，我才是秘书。” “别废话了，你小子找我有事吧？” “嗯，还真有个事。” “啥事？” “我们g市有座鹤鸣山，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还去过那里的鹤鸣山庄呢。” “蔡总，你有兴趣投资鹤鸣山吗？” “嗯？投资鹤鸣山？” “是啊，鹤鸣山水质充足清澈，投资搞个水厂，绝对赚钱。” “陈聪老弟，我是搞房地产的啊。” “你可以多种经营嘛，没必要光抱着房地产这一个行当。” 电话那边的蔡荣陷入了沉思，他考虑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说道：“陈聪，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真要是投资，我也得经过董事会同意才行。” “嗯，好，我等你的消息。” 蔡荣突然问道：“朱书记知道这事吧？” “知道。” “是他让你给我打的电话？” “不是，是我自己给你打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等我电话吧。”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下定决心，如果蔡荣真的要投资鹤鸣山，那就直接放弃赖军。赖军对价格的犹豫不决，让陈聪很是反感。他认为赖军外强中干，并不是一个真正能干大事的人。 第345章 兄弟内讧 等待消息的过程是难熬的，一直到下午，陈聪也没有等到赖军和蔡荣的回复。这不禁让陈聪很是担心，鼓捣了这么长时间，最终却来个一无所获，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朱啸突然对陈聪道：“回省城。” 陈聪一听大喜，自己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回省城。 一路无话，两个多小时后，朱啸和陈聪返回了省城，朱啸先让老邹将陈聪送回了国资委宿舍大院，随后朱啸带着老邹匆匆离去。 朱啸虽然没有说此次回省城干什么，但陈聪能猜到，朱啸此次回来肯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此时，天色已黑，陈聪想给王暖一个惊喜，便没有给她打电话，直接进了家门。但进家后，却发现王暖并不在家。家中的家具和地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难道王暖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陈聪急忙给王暖打电话。 “王暖，我今天返回省城了，你在哪里？” “赶的真是不巧，我在外地。” 听王暖说在外地，那她正在出差办案，陈聪也不能细问，道：“你多久没有回家了？” “半个多月了。” “怪不得家里都落了一层灰尘。” “咱们的家也不像个家了，平时咱们两个都不在家，也难得见上一面。”王暖的语气有些哀凉。 陈聪低声问道：“王暖，你的那病好些了吗？” “一直坚持服药，但我感觉效果不是太好。”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阵惆怅，过一次夫妻生活，王暖就被折磨的半死，这可咋办？ “陈聪，好了，我不给说了，等会马上要开会。” “嗯，好，那咱们就先挂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开始打扫卫生。早知道回家来也是孤家寡人，那还不如今天留在g市呢，最起码能好好休息一下。 但陈聪是个闲不住的人，打扫完卫生，他立即给静雅去了电话，静雅正在公司忙碌着，陈聪立即打的前往。 自己好不容易回省城一趟，就得要把个人的事业好好处理一下。 陈聪打的来到公司，看到车间内正在忙碌着，静雅穿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也待在车间里，和工人们一块忙活。 静雅的确是个非常靠谱的女子，她现在是全副身心都扑在公司的经营管理上，各项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静雅，产品研制的咋样了？” “基本成型了，下个星期就可以投入批量生产了。” “嗯，好，到时候咱们就能展开营销了。” 陈聪在腾达管材生产有限公司内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又叮嘱了静雅一番，这才打的直奔皇宫酒楼。 陈聪来到了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这里的声音仍旧非常红火，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都在。 陈聪开办腾达管材公司的事，戚郎是知道的，但戚郎谨记陈聪的叮嘱，对此事保密，戚郎谁也没有告诉，包括自己的兄弟草狼和蝎子。 “聪哥，你终于回来了，弟兄们都快想死你了。”草狼和蝎子走上前来。 随后，陈聪带着草狼和蝎子来到了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这里的生意也很是红火，大虾在，但卡猪不在。 大虾看到陈聪，就发起了牢骚：“聪哥，你赶紧再想方设法开个酒楼吧，卡猪这小子不服管，老是和我做对，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早就收拾他了。” 草狼道：“是啊，卡猪岂是池中物啊，他现在很能折腾，聪哥，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鼓捣点事吧，他脑子活，也看不起我们哥几个了。” 陈聪顿时一愣，他扭头看了看蝎子，蝎子道：“聪哥，我现在对卡猪也很有意见。” 陈聪最担心的就是兄弟之间闹内讧，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虾生气地道：“聪哥，你要是能让卡猪自己出去单干最好，实在不行，那这个酒楼就让他负责吧，我回老酒楼去。” 陈聪眉头紧皱，没有吱声，看来当初让大虾来这里负责，卡猪心中一直不服，时间久了，这才导致卡猪与众兄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重，尤其是与大虾的矛盾更是越来越深。 但陈聪没有给卡猪打电话，他知道如果局面没有改观的话，自己怎么给卡猪做思想工作都白搭。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和梅打来的。 “陈聪，我想明天一早就赶过去，你明天有空吗？” “和梅，你不用赶过去了，我今天回省城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点多吧。” “讨厌，你为何不早说啊？” “咋了？” “你不知道人家想你啊。” 晕，这丫对自己倒是还挺痴情的。 “你到我家里来吧，今晚就我一个人在家。” 陈聪顿时犹豫起来，自己现在和王暖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了，那自己再与和梅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呢？ 但陈聪毕竟与和梅已经有过那么一次了，陈聪要是现在再装清纯，早干什么去了？况且，和梅可不知道陈聪已经与王暖结婚了。 “怎么了？怎么不回话啊？平时你也不给我来电话，今天你回省城了，也不给我来电话，陈聪，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和梅开始发脾气了，陈聪再也不敢犹豫了，忙道：“和梅，我等会就到你那里。” “多久？” “我一会就过去。” “那好，我在家等你。”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待要离开，但大虾此时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草狼和蝎子已经坐在了桌边，正等着陈聪呢。 “聪哥，是和梅找你吧？”大虾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是的。”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去看看她吧，咱们兄弟可都盼望着你把她娶到手呢。不过，在你临去之前，得先和弟兄们喝个酒。” 自己快一个月没和弟兄们在一起喝酒了，陈聪清楚该怎么做，他随即坐了下来，大虾立即开始倒酒。 大虾知道陈聪还要去和梅那里，就频繁举杯，意思是早点结束。 很快，哥几个每人都喝下了半斤多白酒，陈聪正准备离开，草狼却借着酒劲说：“今晚卡猪不回来便罢，他要是回来，今晚咱们就修理他。” 蝎子立即跟道：“对，是该修理这小子了。” 大虾一愣，陈聪更是吃惊。 第346章 立即返回 陈聪说道：“兄弟之间不能反目，卡猪是咱们的兄弟，你们怎么能揍他呢？” 大虾也忙道：“对，你们两个不能动手打卡猪，他毕竟是咱们的兄弟。” 草狼哼了一声，道：“他还算兄弟吗？他看得钱比兄弟重要。” 蝎子道：“他现在一门心思钻到钱眼子里去了。” 陈聪生气地道：“无论怎样，你们都不能朝自己兄弟动手。” 草狼和蝎子不说话了，大虾也感到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是和梅打过来的。 “陈聪，你不是一会就到吗，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没到？” “我这就过去。”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你们几个给我记好了，不能动手揍卡猪。”陈聪不放心，又再次叮嘱道。 但他们几个现在均都不表态，陈聪突然想起了那晚自己的遭遇，自己被拷在暖气管子上，被邵峰用**棍揍了一顿。 哎，卡猪现在和弟兄们的确是有些格格不入了，给他点教训也未必是坏事。想到这里，陈聪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去。 和梅家境优越，住的是别墅。 陈聪按响门铃，开门的正是和梅。此时的和梅才洗过澡，穿着一件橘红色睡衣，显得极其妩媚性感。 陈聪进门，和梅将门关上的同时，整个人已经扑进了陈聪的怀里，陈聪还没等有所反应，她的红唇已经吻住了陈聪的嘴唇。 但一吻之下，她就立即松开了，娇嗔地道：“讨厌，你喝酒了？” “嗯，少喝了点。” “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喝的？”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和梅拉着他进了别墅的大厅，随后又拉着陈聪上了楼，她的卧室在楼上。 接下来，一切都水到渠成，没有任何悬念。进了卧室，咣当一声将门关上，陈聪与和梅两人同时相互紧紧楼抱住对方，边吻边脱衣服，当衣服脱尽的时候，陈聪已经粗喘起来，和梅更是娇喘不已，两人双双倒在了宽大的席梦思上。 “上一次没完事，你就走了，害我白白等了一天。”和梅到现在还记得上次的遗憾。 “上一次我也感到特别遗憾，感到很是对不起你，我今晚好好弥补上。”陈聪喘着粗气道。 “你今晚要住在我这里，不准再离开我。” “嗯，好。” 陈聪终于又进入了和梅的身体，迫切而又激动地耕耘起来。和梅娇喘着发出了销魂的吟声。 这一刻，两人等的实在是太久了，今晚的相逢，绝对是干柴遇烈火，不用火星，就已经腾腾燃烧起来。 …… 这一晚，陈聪的确是弥补了和梅，而且还是一晚上弥补了好几次。 当陈聪与和梅双双紧抱着睡的正香的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虽然是震动音，但陈聪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秘书，已经对这个声音非常敏感了，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和梅压根就没有听到。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啸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陈聪，你现在哪里？” “在家。” “王暖也在家吗？” “她不在，去外地出差了。” “嗯，好，你现在就准备跟我回g市，半小时之后，你在国资委宿舍门口等着。” “是。” 扣断电话之后，和梅也醒了过来，她睁着惺忪的睡眼，问道：“谁来的电话？” 晕，和梅的嗓音竟然有些轻微的沙哑，陈聪忙道：“是朱书记打来的。” “啥事？” “他要我跟他回g市。” “这才回来又要走啊，你说你干的这是份什么工作啊？” “阿梅，你的嗓子怎么有些沙哑了？”昨晚亲昵的时候，和梅已经让陈聪对她改称呼了，要叫她阿梅，这样显得亲切。 “我的嗓子沙哑，都是你造成的啊。” “啊？怎么是我造成的？” “你让我不停地哼哟，我嗓子能不沙哑吗？”阿梅说着又娇柔地抱紧了他，就像一个睡猫一样，趴在他怀里撒娇。 陈聪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也正是阿梅的这番话，让陈聪再次斗志昂扬，想要在分别之际，再来上一次。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半个小时之后，自己就得在国资委宿舍门口等着。 陈聪低头亲了亲她，柔声说道：“你安心睡觉，我得走了。” 阿梅昨晚太累了，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身体更是累的像散了架，她噘着嘴道：“你不走不行吗？明天一早走。” “不行啊，朱书记已经给我来电话，我得马上回去，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就过来。” 和梅也知道陈聪给领导当秘书，时间不由自己，她很是恋恋不舍地又吻住了陈聪，吻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放开了他。 陈聪立即下床穿衣，和梅也睡不着了，心上人都走了，她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和梅穿上睡衣，将陈聪送到了门口，两人又抱在一起，来了个吻别，陈聪这才匆匆离开。 陈聪出门打的，直奔国资委宿舍，来到家里，拿上自己的公文包，快速下楼，来到宿舍大院门口等着。 陈聪在国资委宿舍大院门口才站定，老邹就开着车过来了，朱啸就在车上。看来昨晚老邹没有返回g市，而是住在了省城。 陈聪上了车，老邹立即开车朝高速路方向驶去。 陈聪心中也有些郁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到星期天下午再回去也不迟嘛，没想到回来住了一晚，今天就又返回去了。 “陈聪，王暖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啊？” “嗯，是的。” “呵呵，早知道这样，你就不该回来了。” 陈聪笑了笑，没有回答。 “咱们之所以急着回去，是因为蔡荣今天要去咱们g市。” “哦？原来蔡总今天过去啊？” 朱啸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后车座上开始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又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郭祥打过来的。 “朱书记，不好意思，我要接个电话。” “接吧。” 陈聪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郭祥的声音：“陈聪，你回省城了吗？” “回了。” “那好，今天中午咱们一块吃饭，我找你有事。”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要马上返回g市。你有事就在电话中说吧。” “那我还说个屁啊？”郭祥说完这话，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听出来了，郭祥是带着气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的。 第347章 假戏真做 郭祥为何突然气闷闷地给自己打这个电话，难道是因为自己和他哥在会上吵架的事？不可能吧，这件事都过去好几天了，郭祥要是因为这件事找自己，那他早就找了，没必要拖到今天。可不是因为他哥，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当着朱书记的面，陈聪也没法再给郭祥打回电话去了，扣了就扣了吧，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返回到g市，朱啸并没有回到市委大院，而是直奔白酒厂家属楼的新建楼。 老远就看到那个垃圾场里有很多环卫工人，正在运送垃圾，市环保局的局长尹冬就在旁边指挥。看来那一次朱书记将他给训了之后，效果特别明显。 但朱书记没有搭理尹冬，而是来到了宝元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施工现场，一下车，陈聪就看到一个人朝这走了过来，此人正是蔡荣。 “蔡总，你果真来了？” “哈哈，我可是一早就赶过来了。” 朱啸下车和蔡荣握手，随后看了看施工现场。此时，已经到了中午饭时，众人上车直奔鹤鸣山庄。 蔡荣没有坐他的专车，而是坐上了朱啸的专车，和朱啸坐在后车座上，谈笑风生，他的专车就跟在后边。 陈聪这是初次进入鹤鸣山庄，这里环境幽雅，空气清新，的确是一个疗养的好所在。 朱啸蔡荣和陈聪进入了一个雅间，老邹和蔡荣的司机在餐厅大厅用餐。 朱啸历来节俭，上了四个荤素搭配的菜，但招待蔡荣的酒却是赖军酒厂出品的顶级精品。 但酒一入口，陈聪就立即品尝出来了，这款顶级精品的酒和赖军那天用来招待火炮的酒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法比。 这款酒是市里各大机关的招待用酒，包装精美，酒品也是非常之好，实事求是来讲，这款酒的品质要比五粮液和茅台还要胜上一筹。但要和赖军的那款他自己的内部用酒相比，仍是差了很多。 看来赖军这厮也不完全是个功利之徒，他能用那款酒招待火炮，而不将那款酒提供给市里各大机关，这就说明他还不是个功利之徒。 “陈聪，你那天和我说的那件事，我已经和朱书记说了，要投资鹤鸣山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是房地产市场之外的另一个新的领域，我要和班子成员好好研究一下再定。”蔡荣说完，喝了口酒。 陈聪急忙点了点头，朱啸道：“蔡总，这件事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来，咱们喝酒。” 一口酒喝下去，蔡荣突然说道：“朱书记，我要是把鹤鸣山购买过来，可不可以搞房地产开发？” 朱书记笑道：“你怎么搞房地产开发？” “我想在鹤鸣山上开发别墅群，这样更有利于领导们来这里疗养嘛。” “哈哈，这个思路倒是不错。” 陈聪不由得一愣，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蔡总要是在鹤鸣山上搞别墅群，还真是个不错的经营思路，这样他就不用跨领域投资了。不跨领域投资，在公司的董事会上也很容易通过。 谈笑风生之中，三个人就喝了一瓶酒，当领导的喝酒非常谨慎，从不喝多，就是怕耽误事。 吃完饭之后，三人又一同来到了市委大院。一上楼，朱啸就对陈聪道：“你马上给赖军打电话，问他到底还要不要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他如果不要了，咱们就卖给蔡总，你也明白地告诉他，蔡总已经到我办公室了。他今天要是再犹豫不决，就没他的机会了。” 蔡荣也立即说道：“对，陈聪，你告诉他，他要是再不出手，鹤鸣山就是宝苑公司的了。” 说话之间，蔡荣跟着朱啸进了办公室。 陈聪随即明白了，但他现在搞不明白朱啸和蔡荣这是故意做做样子给赖军看呢，还是蔡荣真的要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 先不管这些了，领导都这样吩咐了，还是先给赖军打电话吧。 陈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用座机拨通了赖军的手机。 “赖总，你到底还要不要鹤鸣山？” “陈秘书啊，我正在考虑这件事。” “你现在还决定不了吗？” “陈秘书，投资这么大，我得慎重点不是，容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既然这样，我看你可能与鹤鸣山无缘了。” “陈秘书，啥意思啊？” “省城那个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准备购买下鹤鸣山，在鹤鸣山搞开发，以别墅为主。宝苑公司的蔡总今天专门从省城赶了过来，他现在就在朱书记的办公室里，正和朱书记在商谈这件事呢。” “啊？真的？” “我骗你干嘛？你要是不信，就过来看看嘛。” 赖军连话也没说，就直接扣断了电话，立即朝市委大院奔来。商人嘛，讲究的是以最小的投入产生最大的收获。一亿七八的价格，赖军感到的确是高，他这是故意在磨蹭，也好让价格降下来。但省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一出面，他就沉不住气了。赖军对宝苑公司的实力是非常清楚的，他十个赖军也抵不上一个宝苑啊。 仅仅十多分钟，赖军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陈秘书，赖总真的来了？” “他就在朱书记的办公室里。” 赖军眨巴眨巴眼没说话，意思是我能过去看看嘛。赖军这么做，就显得精明过头了。 陈聪立即起身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蔡荣和朱啸果真在讨论投资鹤鸣山的事，现在看来，蔡荣对鹤鸣山却是动了心。 “朱书记，赖军过来了。” 朱书记道：“你和他谈吧。” 陈聪笑道：“我看他有点怀疑蔡总没有在你办公室里。” 朱啸和蔡荣相视一望，顿时哈哈大笑，朱啸道：“那你就让他过来看看吧。” “嗯，好。” 陈聪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道：“赖总，请跟我来。” 赖军巴不得要去朱书记办公室看看，他立即跟着陈聪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赖军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蔡荣，不由得一愣。蔡荣随即起身，呵呵笑道：“赖总，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蔡总，你好！”赖军急忙上前和蔡总握手问好。 “赖总是吧？咱们是初次见面啊。”朱书记也站了起来。 “朱书记，您好！”赖军急忙伸出双手和朱书记握手。 第348章 毛驴货色 “赖总，请坐！”朱书记对赖军很是客气，赖军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 “赖总，我听说你对投资鹤鸣山有些犹豫不决啊，这也难怪，毕竟投资不是小事嘛。今天蔡总来了，准备要在鹤鸣山投资开发别墅群，这对提升我市的经济基础是非常有帮助的。综合起来分析，要比你开办水厂好些，最起码也是对环境的一种保护嘛。” 听朱书记这么一说，赖军更沉不住气了，忙道：“朱书记，我今天匆忙过来，就是要和陈秘书谈这件事的，我已经决定好了，要投资鹤鸣山。” 朱书记一听，淡淡的笑了笑，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有些为难。 朱书记的为难表情，说明了他已经倾向于蔡荣投资鹤鸣山了，基本上已经否定了赖军的投资。赖军岂能看不出来？ “蔡总，你真的决定要投资鹤鸣山了？”赖军无奈之下，只好开口问起了蔡荣。 蔡荣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今天过来就是专门考察这件事的，我们公司在鹤鸣山投资开发别墅群，能使鹤鸣山成为远近闻名的疗养胜地，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蔡总，你准备在鹤鸣山投资多少？”赖军有些急切地问道。 “几十个亿吧，除了投资开发别墅区，我们还想把鹤鸣上重新绿化一下，让鹤鸣山变得更美！” “蔡总，我是问你们准备用多少价格买下鹤鸣山的使用权？” “初步定在两个亿。” “啊？” “怎么？赖总，两个亿你还嫌少啊？” “不，不是，蔡总就是财大气粗啊。”赖军有些难堪地笑了笑。 “赖总，今后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还可以直接和陈秘书联系，市里是欢迎你投资的，毕竟你是当地的企业家嘛。”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在下逐客令了。 赖军很是识时务地站了起来，与朱书记和蔡总握手告别。 陈聪出来送赖军，但赖军没直接下楼，竟然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现在也是有些发懵，自己让蔡总投资鹤鸣山，说的可是兴办水厂，但蔡总却要在鹤鸣山上开发别墅区，还是走房地产开发这条路子。 “陈秘书啊，这可咋办？”赖军哭丧着脸。 陈聪也很是无奈，道：“蔡总，你可是一直在经商，项目的投资，机会难得，稍纵即逝，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但你总是在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可倒好，人家蔡总盯上鹤鸣山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赖军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陈聪也早就看出来了，蔡荣绝对不是说着玩的，他是真动了投资鹤鸣山的心思。 “赖总，你也别怨天尤人的，关键时刻，你优柔寡断，耽误了先机，我也爱莫能助。从大前年你就运作这件事，市里也为你这件事专门召开了会议，可你就因为区区的几千万犹豫不决，耽误了商机。你要知道，你虽然投资了一亿七八，但水厂一旦建立起来，回报你的就不止是一亿七八了，最起码也得好几个一亿七八。” 陈聪越说越来气，心里也有些瞧不起赖军，这厮做事优柔寡断，太不成气候了。 陈聪这么说，赖军更加焦急难过。陈聪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啊。只是他想多磨蹭几天，好将价格降下来一些。现在结果价格不但没有降下来，反倒把蔡荣这条恶狼个招了来，价格不降反升，直接飙到了2个亿，这还是初步价格。 赖军抽出烟来，点燃上狠狠地吸了几口，道：“陈秘书，请你帮个忙，我愿意出2个亿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 陈聪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赖军，心中暗道：你这厮还真有一套，给你一亿七八的价格，你犹豫不决。现在竟然要主动出两个亿了。 “赖总，这件事我恐怕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也看到了，蔡总现在就在朱书记的办公室里商讨这件事，人家蔡总已经出到了两个亿的价码，你现在再让我给你帮忙，我怎么帮？” 陈聪不是得理不饶人，更不是有意拿捏赖军，他说的是实话，蔡荣已经决定要投资鹤鸣山了，在这个时候，他陈聪要帮的肯定是蔡荣，你赖军算个球啊？ “陈秘书，看在炮哥的面子上，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赖军开始哀求起陈聪来。 陈聪急忙制止他：“赖总，在这里不要提什么炮哥，这里可是市委大院，不该说的不能说。” “是，陈秘书，我不提炮哥了，帮兄弟一个忙吧。” “赖总，我就是帮你，也得等蔡总走了之后才行。他现在和朱书记正在商谈这件事，我再进去不合时宜。” “是，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就再等等吧。”赖军边说边抬手摸了一把冷汗，焦急之下，这厮连冷汗都下来了。 赖军不走，他要等着蔡荣离开之后，等待最终的结果。要是错过了鹤鸣山，他将会后悔终生。 因为投资水厂这件事，他已经请专家论证了好几年了，是个绝对盈利，而且大大盈利的好项目，比他的酒厂还要盈利的多。 “赖总，你不要在这里等着了，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但不论陈聪怎么劝说，赖军就是不走，他已经铁了心要在这里等下去。 看赖军赖在这里不走，陈聪只好起身再次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和蔡总正在屋里谈笑风生。 “朱书记，赖军还在我办公室里没走，他说出资两个亿购买鹤鸣山的使用权。” 朱书记和蔡总都是微微一愣，朱书记没有表态，将目光看向了蔡荣，蔡荣的脸上本来笑容满面，但此时却已经冷了下来。 看蔡荣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陈聪也是颇感吃惊，不解地看着他。 蔡荣愤然地道：“赖军这厮真是个奸商，当初我投资购买白酒厂家属院那块地皮时，本来定好的八亿元价格，他却突然提出了十个亿，少一分都不行。白白从我这里多拿走了两个亿。现在看我要投资鹤鸣山了，他从一亿七八也提高到了两个亿，哼，这是他咎由自取。” 第349章 吃一堑长一智 朱书记笑道：“赖军这人是属毛驴的，拉着不走，打着才会走。” 蔡荣突然也笑了，道：“老朱，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他赖军出两亿购买鹤鸣山，那我就退出。但他低于两亿，那鹤鸣山就是我的。” “嗯，好，老蔡，就这么定了。他赖军要购买低于两亿没戏，你来购买一亿二就行。”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懵了，赖军购买不能低于两亿，蔡总购买一亿二就行，朱书记和蔡总这是做的什么局？ 蔡总看了看陈聪，又对朱书记道：“老朱，我每当想起赖军坑我的两个亿，就特别恼火。”说完之后，蔡总又看着陈聪说道：“让他赖军拿两亿购买，是对他的惩罚。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的两个亿算是给你们g市做贡献了。” 陈聪终于明白了，今天蔡总之所以会跟着朱书记到这里来，朱书记之所以让陈聪给赖军打电话，确实是两个人做的局，目的就是让赖军落入圈套。即使赖军不落入圈套，蔡总也会出资一亿二拿下鹤鸣山，用来开发别墅区。但赖军一旦落入圈套，那蔡总就撤出。这个圈套，就是让赖军将从蔡总那里多拿的两个亿吐出来。 朱书记之所以沉稳如山，那是因为有后招。赖军不买，蔡总就会买。反正4000多万的资金有着落了。 “朱书记，蔡总，那我去正式通知赖军吧，就以两亿元的价格成交。” “好，你可以这么通知他，但我还要征求其他几位领导成员的意见，如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签订合同，让赖军划拨资金。” “是。” 陈聪起身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道：“赖总，我又和朱书记汇报了，蔡总今天会赶回省城召开董事会紧急会议，就是要确定这件事。你要是真的决定购买了，还有最后一线希望，那就是赶在蔡总之前，将鹤鸣山买下来。” 赖军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站了起来，道：“那我回去准备资金，今天晚上就签订合约。” “也不用太着急，明天一早吧。因为要签订合约的话，市旅游局的领导也得出面。” “陈秘书，还是尽快吧，我现在就回去准备资金，最好是今天就把合约签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那你回去吧，咱们随时电话联系。” “嗯，好。” 就在这时，蔡总突然从朱书记办公室出来了，仿佛很是着急的样子，当他路过陈聪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竟然也没朝里看，直接径直过去了。 陈聪压低声音道：“蔡总这是要返回省城了。” 赖军顿时毛了，忙道：“我抓紧时间回去准备资金。”说完，他也快速出门。 陈聪立即又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道：“朱书记，赖军现在回去筹集资金了，他想今晚就签订合约。” “哼，他终于着急了？” “是的。” “好吧，我现在就找其他的市领导商谈这件事，不开会了，挨个和他们谈吧。” 当陈聪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豁然发现蔡总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蔡总，你没有走啊？” “我走什么走？我刚才是去上厕所了。” “哈哈，赖军还以为你回省城召集董事会决定要购买鹤鸣山呢。他立即回去筹备资金了。” “赖军这人不简单，既属毛驴又是十足的奸商，让他出点血可真不容易。” “是啊，这下好了，他多拿你的两个亿，现在终于要吐出来了。” “你把门关上，别让其他市里的领导看到我在这里。” 陈聪急忙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亲自动手给蔡总沏了杯茶，还将赖军送的黄鹤楼烟拿了出来。 蔡荣突然问道：“陈聪，我听说你和朱书记吵架了？” 陈聪一愣，忙问：“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朱书记说的了。” “都怪我意气用事，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你这样不好。陈聪，你现在已经踏入了仕途，言谈举止要格外慎重。朱书记是决定你命运的人，你怎么能和他吵架呢？气的他还把杯子摔了，还让办公室主任动手修理了你一顿。朱书记要不是看在你和他有渊源的份上，早就一脚将你给踢开了。你一旦被踢开，那就没人敢用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一个被领导踢开不用的秘书，这样的人，谁还敢用啊？一个敢和堂堂市委书记顶嘴吵架的秘书，即使你再有理，别人也不敢用你了。” 陈聪苦涩地笑了笑，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今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也别动不动就尥蹶子不干了，你这不是什么个性，而是一个臭毛病。领导怎么会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动不动就辞职的人呢？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陈聪，你这么精明，不会想不到吧？”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今后不会再辞职了。” “这就对了嘛，人光有精明干练是不够的，最关键的是要意志坚定。你的精明干练是有了，但意志太不坚定了。对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也是不堪大用的。” “蔡总，我会牢记你今天对我的教导。” 蔡荣突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按照时间推算，这个点郭市长该到了朱书记办公室了，你得过去一下。” “明白。”陈聪立即起身去了朱书记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郭市长也在，但郭市长还没有落座，看样子是刚进门，陈聪急忙给郭市长沏了杯茶。 蔡荣对官场很是精通，他的时间掐算的也极其准确，陈聪过来的任务就是给郭市长沏杯茶，然后再退出去。 郭市长现在对陈聪仍是很有意见，陈聪将沏好的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竟然连看也不看一眼，仿佛陈聪不存在一样。 巴结讨好领导不容易，但得罪领导实在是太容易了。 郭市长这副态度，陈聪也没辙，只好匆匆又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郭祥是典型的一根筋性格，他哥郭瑞不会也是一根筋吧？ 第350章 一笑泯恩仇 朱啸看着坐在面前的郭瑞，心情极其复杂，昨晚方副部长对他说的那段话犹在耳边。 “郭瑞这个人是从最基层干起来的，从乡到镇再到县最后到市，他具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管理经验，让他和你搭班子，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因为你没有乡镇县这三级的基层工作经验，让他协助你，就弥补了你的不足。郭瑞干工作有魄力，但也有个小脾气，不然，这一届的市委书记就是他的了。郭瑞的小脾气导致他缺乏大局观，而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具备大局观念。你们两个是互补的。郭瑞没有当上一把手，有情绪有意见，处处和你作对，你姿态摆的高一点，多找他沟通几次，如果还没效果，再考虑换他。” 正是由于方副部长的这番话，朱啸才改变了对郭瑞的态度。 朱啸被上级派到这里来担任一把手，是多么需要二把手的鼎力相助啊。但是郭瑞却处处与朱啸唱对台戏，这让朱啸非常恼火，这才有了昨晚省城一行。 “老郭，咱们两个也都是老同志了，上级把这个地方交给咱们，是对咱们的无比信任。咱们两个要配合好，不然，各项工作都难以进行下去。”说到这里，朱啸停顿了一下。 郭瑞目光抵触地看着朱啸。要不是朱啸的态度特别坦诚，他早就反唇相讥了。 你朱啸啥意思啊？你这么说，分明就是责怪我不和你配合嘛。这可是原则问题，耍是被上级知道我郭瑞不配合你朱啸的工作，那我郭瑞成什么人了？ 因此，郭瑞很生气很抵触，但当他看到朱啸真诚的眼神和坦诚的神态，他又没法进行反唇相讥了。人就是怕敬，朱啸这么敬着郭瑞，郭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唇相讥不行，说自己本就非常配合也不行。因为事实本来就没有好好配合嘛。 当两个人面对面谈话，其中一方非常坦诚时，另一方如果不坦诚，就会把坦诚的一方彻底伤透，两人的关系基本上再没有和睦相处的可能了。郭瑞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因此，他没法说什么。只能静等朱啸下边的话。 “老郭，只要咱们两个同心同德，通力配合，g市的工作一定会搞上去的。我说的配合是指相互配合，你配合我，我配合你，缺一不可。”朱啸是组织部门出身的干部，很会做人的思想工作，对于郭瑞的心理活动，他把捏的非常准确。这番话他说的入情入理，正好说在了郭瑞的心坎上，郭瑞这才连连点了点头。 朱啸又推心置腹地道：“老郭，咱们两个也不要分什么一把手二把手，一切事都商量着来嘛。只要咱们两个的意见统一了，那就好办了。” 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坦诚相见，这是朱啸为自己今天和郭瑞谈话停下的基本原则。 由于朱啸的态度过于实诚，说的入情入理，郭瑞不再那么抵触了，他也不得不表态了，他道：“是啊，只要咱们两个意见一致，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对，老郭，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来这里大概有半年了，半年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可能我工作方法上存在这样那样的缺憾，让你对我有些意见，这也很是正常。在今后的工作中，只要你及时给我指正出来，我都会立即改正的。” 前边的话是铺垫，那朱啸这番话已经可以说的上是肝胆相照了，郭瑞就是铁石心肠，此时此刻也有些被感动了，他想起了自己和朱啸处处唱对台戏，总认为朱啸不如他，朱啸能当一把手，只不过是上级领导偏袒他而已。但现在看来，自己明显错了，朱啸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玩弄权术奸诈百出的小人，就凭朱啸今天能和他这样谈话，那就说明朱啸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 “朱书记……”郭瑞才说了个朱书记，就被朱啸给制止住了。 “老郭，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我都喊你老郭了，你怎么还喊我朱书记？喊我老朱就行。” 郭瑞有些感动地急忙点了点头，道：“老朱，在某些事上，我做的也不对，我向你检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对咱们这届领导班子，上级这么调整，我是很有意见的。上级派你来，我很有看法，这才在某些事上和你唱反调，请你原谅，我今后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朱啸坦诚，但朱啸没想到郭瑞竟然如此坦诚。按照朱啸原先的设想，只要靠自己的坦诚能够打动郭瑞，让他不要再和自己做对了，那就达到目的了。可现在来看，效果出奇的好，郭瑞不但当面承认错误，几乎就差负荆请罪了。 “老郭，你能认识到这点，我非常高兴。咱们能有今天的谈话，你也感到非常高兴吧？” “是啊，老朱，说句真的，我也早就盼望着能有今天的谈话。” “老郭，看来是我错了，我早就该和你这样沟通交流了。” “老朱，我也有错，早知道你这么坦诚，我也早就主动来和你沟通交流了。”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一笑泯恩仇，政治斗争虽然是极其残酷的，但由于两人坦诚相见，把心里话都当面说了出来，不但没有出现残酷的政治斗争的局面，两人反而都有了是好兄弟的感觉。 “老郭，还有这么一件事，上次咱们在市委常委会议上研究要出售鹤鸣山的使用权，没有通过。你看这样行不行？鹤鸣山庄保留，不能影响老干部们的正常疗养。除鹤鸣山庄之外，咱还是将鹤鸣山的使用权出售，将鹤鸣山的潜力发挥出来，也好趁机解决掉白酒厂家属楼拆迁补助的4000多万的差额。” “嗯，我看这样可以。老干部们奋斗了一生，奉献了一生，的确很不容易。他们现在退居二线了，要老有所养，咱们不能将他们疗养的地方给破坏了。” “好，老郭，这样咱们的意见就统一了。咱们以两亿元的价格出售给赖军，你看如何？” 郭瑞很是痛快，道：“行。不过，两亿元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第351章 大功告成 朱啸笑了笑，道：“不高，这也是赖军自愿的。” “好，这样也能缓解一下咱们财政上的压力了。” “呵呵，老郭，咱们两个意见一致了，我再征求一下李岳副市长等几个人的意见。” “老朱，咱们不用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了？” “不用了，只要咱们两个意见统一，那就一切好办。” “你要再找李岳他们挨个谈话？” “是啊，我要挨个征求他们的意见。” “老朱，我去找李岳他们几个谈，你找其他人谈，咱们两个分头行动，这样也能快些嘛。” “哈哈，好，就这么办。”朱啸最盼望的就是这种结果，没想到郭瑞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这让朱啸很是喜出望外。 郭瑞起身告辞，半个多小时之后，他给朱啸打来了电话。 “老朱，我找李岳他们几个都谈过了，他们都坚决支持这样做。” “嗯，好，我看咱们可以召集市旅游局和赖军签订合约了。” “好。” 朱啸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心情大好。 与此同时，赖军回去之后，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将两亿元的资金筹备齐全。随后，他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要求尽快签订合约，支付款项。目的就是赶在蔡荣前边。 蔡荣此时正坐在陈聪的办公室里，听到赖军行动如此神速，他本来应该感到高兴，毕竟自己积极配合朱啸和陈聪，让赖军吐出了两个亿。但当赖军真筹备齐了两个亿，蔡荣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对鹤鸣山也确实动了心思，开发出一片高档的别墅，收入那就是好几个亿，但他要是购买的话，只能出一亿二，这还是在赖军购买不成的情况下才能实施，以为这是朱啸早就和他讲好了的。 即使让蔡荣出资两亿，他也心甘情愿。毕竟在风景秀丽的鹤鸣山上兴建别墅，绝对会大卖特卖，包赚不赔。 陈聪立即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朱书记亲自给市旅游局的局长董硕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市旅游局的资源，那也就是市里的资源，毕竟都是公家的，市旅游局也得听市里的。市旅游局局长董硕一听能卖出两亿元的高价，他也是非常高兴，立即安排手下人草拟购销合约，一个小时后，他要亲自带着购销合约到市委大院和赖军正式签约。 七点多的时候，蔡荣走了，他今晚要陪他公司在g市筹建处的同志们吃饭。 快八点的时候，董硕带着草拟好的购销合约来了，赖军更是提前半小时过来了。 双方签约就在会议室中进行，朱啸和郭瑞都出席了，代表市里和赖军签约的是旅游局的局长董硕，签约之后，赖军立即进行划款。 从此之后，除了鹤鸣山庄，整个鹤鸣山的使用权就归赖军所有了。 此事经历一波三折，但最终圆满落幕，结果是可喜可贺的，不但缓解了市里的财政压力，更关键的是白酒厂老家属楼的拆迁补助有了着落。 陈聪也是非常高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策划的，现在终于大功告成，接下来，陈聪要做的就是如何帮助火炮将酒厂建立起来。首先是要请陈元老伯出山，但陈元老伯年纪大了，跑前跑后的事他老人家也干不了，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卡猪了。 回到宿舍后，陈聪就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卡猪，你明天到我这里来一趟。” “聪哥，你得为我做主，昨晚草狼和蝎子把我打了一顿。” 陈聪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问道：“大虾动手了吗？” “大虾和戚郎没有动手，就是草狼和蝎子动手了，他们两个都喝高了，见到我后，二话不说，摁住我就暴打了一顿，我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们看我不顺眼呗，还说我现在已经钻进钱眼子里去了，心里没有他们这些兄弟了。” “你现在还能动吗？” “能动，但就是浑身都疼。” “你明天能到我这里来吗？” “啥事？” “就是给火炮筹备酒厂的事，我交给你来做，这样你也正好和草狼蝎子他们分开一段时间。” 卡猪立即答应：“嗯，好，我明天就过去，我也不想在皇宫酒楼待了，他们几个现在是都看我不顺眼。” “你明天到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是，聪哥。” 陈聪直接扣断了电话，对于卡猪被草狼和蝎子打了一顿，陈聪虽然有些恼火，但也不是特别生气。兄弟们自从有了实体经济，卡猪变化是最大的，让草狼和蝎子修理他一顿，未必是坏事。人不能光往钱看，兄弟情谊是最重要的。对这一点，卡猪没有足够的清醒认识，教训他一顿，也是好事。 陈聪随后又给火炮打去了电话。 “大哥，酒厂的事，现在已经有眉目了，我准备让卡猪过来先替你忙活着。” “啊？这么快啊？兄弟，你做事还真够麻利的。” “我准备让陈元先与鹤鸣山下的那十几个村庄的农民接触一下，要让他们种植专门酿酒的红高粱，至于厂址厂房酒窖等的建立，也得在陈元老伯的指导下进行，你就啥也不用管了，等酒厂建成之后，你来当老总就行了。” 兄弟做到这个份上，还有啥说的。火炮内心非常激动，对陈聪更是感动。但火炮嘴上不会说感谢地话，他就是这样的人，感谢的话他不说，但他能落实到事上。这就叫嘴不谢事却谢。 “兄弟，一切都让你受累了。”这也是火炮能说出的最大限度的感激的话。 “好了，有啥事咱们随时通电话，省城的酒水市场，你最好不要再参与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 陈聪扣断了电话，又开始仔细考虑起筹办酒厂的各种细节问题。 以陈聪的性格和能力，他最合适去经商。但事与愿违，他却走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从政道路。 当陈聪静下来的时候，他感觉特别的累。昨晚他与和梅折腾了几乎整整一夜，天明时分，正准备好好睡一大觉，就被朱啸给叫了起来，返回g市后就不停地忙碌。 不知不觉，陈聪坐在沙发上呼呼睡了起来。 正睡得五迷三道的时候，陈聪的手机传来了震动音。 第352章 目瞪口呆 陈聪坐在沙发上睡的很沉，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的震动音，便伸手抓起手机，但困得眼睛实在睁不开，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含糊地道：“谁啊？” “大秘书啊，周末还在加班？”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还挺熟悉，但陈聪实在困得有些迷糊，道：“是啊，周末也得加班，你到底是谁啊？” “哼，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陈聪一怔，随即睁开了眼睛，身子也坐直了，忙道：“是庄处吗？” “你终于听出我的声音来了？” “哎呀，庄处，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 “你现在哪里？” “我在宿舍。” “是省城的宿舍还是g市的宿舍？” “g市的宿舍。” “嘿嘿，那太好了，我也到g市了，就住在**酒店**房间，你快过来吧。” “啊？你也到g市了？啥时候到的？” “刚到。” 陈聪急忙看了看手表，道：“庄处，这都快晚上十一点了，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你们当地银行牵扯到了一个承兑汇票诈骗案，明天是星期一，所以我今晚就赶过来，好明天一早展开调查。” “你自己来的吗？” “不是，我是带队来的。” “有其他的同事，我这个点过去被他们看到，不太好吧？” “没人能看到，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我一个人住单间，你快点来吧。” 陈聪没法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回道：“嗯，好吧。” 自己和庄菲早就融合在一起了，少一次不少，多一次不多，反正就这样吧。陈聪急忙起身，洗了把脸，抓起公文包，匆匆下楼，打的直奔那个酒店。 当陈聪一按门铃，房门立即打开了，庄菲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衣，正妩媚风情地看着他呢。 陈聪立即进门，庄菲急忙将门关上，一句话也没说，庄菲就和陈聪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她已经很久没和陈聪在一起了，她心里非常想念陈聪，抱住陈聪的瞬间，她那火热的嘴唇就已经吻住了陈聪的嘴唇。 但陈聪心里打怵，毕竟自己昨晚与和梅忙活了几乎一宿，身体已经被榨干了，现在再和庄菲那样，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了。但庄菲此时就像发情的母牛，紧紧抱住陈聪，贪婪地吻着陈聪，喉咙深处还发出饥渴的慢吟声。 奶奶滴，早知道这样，昨晚与和梅就该少折腾点了。接连冲锋陷阵，自己如何能吃得消？ 虽然是这样，但不一会儿，陈聪就被庄菲撩拨的浑身燥热，兴趣盎然了。两人喘着粗气滚上了宽大舒适的席梦思床。 …… 一番距离的折腾，陈聪几近脱氧，而庄菲则是粉腮娇红，满足的浑身说不出的愉悦。 “我看你这么这么累啊？”庄菲问道。 陈聪只好说道：“我自从来到这里，几乎就没有休息日，天天加班加点，当然累了。” “你说你非干这个秘书干啥？当秘书没有时间自由，完全以领导为主，太辛苦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后悔也没辙了，只能先这么干着了。”陈聪说话明显地有气无力，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了，浑身就像抽了筋一样，恨不得立即就呼呼大睡。 “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我有直接的关系吧？”庄菲边抚摸着陈聪边道。 “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你有什么关系啊。”陈聪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他实在没有精力再说下去了，陈聪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地睡大觉。 “王暖可能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了？” 庄菲说这话的声音不大，而且还是特别轻柔地说的，但在陈聪听来，却无疑是原子弹爆炸，他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一下子变成了极度震惊的状态。 “你说什么？王暖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了？”陈聪极其吃惊地问道。 庄菲点了点头，道：“我估计是的。” “你估计？你怎么估计的？” “那我问你，王暖和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方晴关系很好吧？” 陈聪一愣，紧皱眉头，但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庄菲又道：“这就是了，我在省里也有些关系，那个方晴现在好像对你很有意见，根据种种迹象，我猜测，王暖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 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这只是你猜测的啊，我估计王暖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她能不管不问吗？” 庄菲立即说道：“啊？她这还算是不管不问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她要是对你不管不问，你能莫名其妙地突然被调到这里来给朱啸当秘书吗？”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王暖背后操作的，她就是要把你从银监局调走，目的就是让你和我分开。” “庄菲，你多虑了。我来给朱啸当秘书，是王暖操作的不假，因为她认为我这才算是正式踏入仕途。” “你老婆城府很深，比我都深。我原先以为我的城府已经够深了，但和你老婆比起来，我那是小巫见大巫。” “你不了解王暖，王暖要是真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她会平心静气地和我把此事谈开，谈开之后，她会选择和我离婚，她怎么会处心积虑地要把咱们分开呢？”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是这么认为的，但我认为不是。我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考虑的，所以我才认为王暖是故意将咱们两个分开的。” “你到底有啥证据能证明王暖已经知道了咱们两个的关系？没证据你就别乱猜，搞的我也是心神不宁的。” “我当然有证据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又高度紧张起来，忙问：“什么证据？” “方晴有一次在酒局上，在和别人谈论到夫妻之间的忠诚问题时，她突然对你破口大骂，还说你害的王暖背后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王暖要不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她能背后地里偷偷地哭吗？方晴能对你有这么大的意见吗？” 听到这里，陈聪惊的目瞪口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天热大家注意休息。 第353章 为民做主 陈聪虽然被惊的目瞪口呆，但他仍是不相信庄菲的分析判断，因为根据他对王暖的了解，王暖绝对不会这样暗中委屈自己，如果王暖真发现了自己和庄菲的关系，王暖肯定会和自己正式摊派，摊牌完后肯定会离婚。 因为自己和王暖的结婚，从开始就是假结婚，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和王暖都在心里承认了这段婚姻。 “庄菲，你别说了，这一些只是你个人的猜测，并不是真凭实据。王暖不是寻常女子，她如果真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那她不会装作不知的，更不会瞒着我故意悄悄将咱们两个分开。” “但我认为我的分析判断是准确的。” 陈聪有些恼火，道：“可你的分析判断是错误的。”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全身打了个激灵，因为他想起了王暖患的那病。王暖患的那病，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病。女人得了性冷淡，比男人得了阳痿，还要更加难以启齿。 想到这里，陈聪心中惶惶然起来。如果王暖是因为她这病，那她真要知道了自己和庄菲的关系，还真有可能她会隐忍下来，采取措施将自己和庄菲分开，她也不会和自己当面谈这件事的。因为自己和王暖结婚了，但她却因为此病，无法和自己过正常的夫妻生活，那她就感觉很是对不起自己，因此，她也只能采取隐忍的态度，装作不知道此事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王暖的心里实在是太苦了。而这个苦果，却是自己带给她的。 重情重义的陈聪，连自己的兄弟都倍加珍惜，何况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呢？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陈聪，我也准备进入政界。” 庄菲终于岔开了那个话题，让陈聪心里好受了些。 “你也准备进入政界？什么时候？” “我正在运作。” “你在省银监局担任处长，不是挺好嘛，干嘛非要进入政界？政界不好混啊。” “你都能进来，我为何就不能进来？” “庄菲，人各有志，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姜伙那个王八羔子，有没有打你的主意？” “呵呵，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不放心嘛，姜伙很是好色，我担心你会被他给骗了。” “不会的，他倒是想打我的主意，但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就凭他那种货色，我还没看上。” “你不能大意了，姜伙老谋深算，是个典型的老油条，你一点机会都不能给他。” “我知道了，你能这么关心我，说明你心里很在乎我，我心里很激动嘛。来。”说着，庄菲妩媚荡漾地伸手搂住陈聪，双双又躺了下来。 “咱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再来一次。”庄菲很是柔情万千地道。 “我有些累了，睡一觉再说吧。” “不行，不来一次我睡不着。”庄菲说着开始不老实起来，已经被榨的快要瘪干的陈聪，不一会儿就又被她撩拨的就像一头发了情的公牛，对着她使劲耕耘起来。 ……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陈聪就醒了，工作性质使然，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即使昨晚一夜没睡，到这个点他都会醒来。 陈聪醒来的时候，看到庄菲正睡得不亦乐乎，他悄然起床，蹑手蹑脚来到洗手间进行洗漱，洗漱过后，悄悄离开。 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太阳是分外皎洁的，经过一夜的休息沉淀，此时皎洁的太阳，清纯的一尘不染。但自己呢？自己还有点清纯的味道吗？ 迎着清晨皎洁的太阳，陈聪走出了酒店大门，但他的心情却是极其沉重的。就因为昨晚庄菲和他的那番谈话。假如王暖真的知道了自己和庄菲的关系，而王暖又隐忍了下来，那自己到底该咋办？ 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陈聪并没有返回市委大院的宿舍，而是给老邹拨通了电话，让老邹到这里来接自己，自己和老邹再去接朱书记上班。 到了市委大院办公楼，朱书记道：“陈聪，你等会就去白酒厂老家属楼找那个陈元，告诉他，拆迁补助的差额今天将会发给每一个拆迁户。新楼房旁边的垃圾场正在拆除，先把他们稳住。” “好，我这就去。” 陈聪先给朱啸沏好了茶，又将需要批阅的文件按照轻重缓急摆放在了朱啸的办公桌上，陈聪这才赶往陈元那里。 陈聪是带着老邹一块去的。老邹仍旧等在家属院的外边，陈聪一个人去找陈元。 当陈聪敲开门，陈元一看是陈聪来了，很是热情。 “陈老伯，拆迁补助的事，已经落实好了，今天市委就会将该补的款项都发放到每一个拆迁户手中。另外，给你们新建的楼房旁边的那个垃圾场，市环保局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拆除，尹冬局长也是每天在现场指挥，相信很快就会绿化成功。” “这太好了，陈秘书啊，这都是你的功劳。” “陈老伯，这主要是朱书记的功劳，要不是他亲自发话，事情是很难解决的。” “对，对，朱书记和你为我们老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陈老伯说到这里，竟然激动地热泪盈眶，让陈聪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老百姓是很容易满足的，要求并不高，但就这点要求却往往也是达不到。一旦达到，老百姓就会感恩戴德。 不知为何，一贯对官场深恶痛绝的陈聪，看着热泪盈眶激动地不能自己的陈老伯，竟然突感一股巨大的使命感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自己要在官场混下去，不但要混下去，还要好好地混，混下去和好好混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老百姓办点实事。 靠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执着，靠自己手中的权力，为老百姓办点实事，这种感觉比赚几百万都来的踏实。 “陈老伯，拆迁的事终于得到解决了，您老也要发挥余热，不能将您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在您的手上给荒废失传了，您说是吧？” 陈老伯抬手擦了一把眼中的浊泪，露出了笑容，道：“陈秘书，你说到做到，我这个老头子更要说话算数，你放心，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第354章 意见分歧 陈聪笑道：“陈老伯，首先得请您老去给鹤鸣山下那十几个村庄做做工作，让村民们再重新种植酿酒的红高粱，其次，就在那附近选个地方筹建厂址厂房，最后，还要进哪些设备，我都听您老的。” “嗯，好，就这么办。对了，陈秘书，我得问一下，这要筹建的新酒厂是国营的还是个人的？” 陈老伯问的这个话题非常敏感，陈聪也要小心谨慎地回答。要是回答国营，陈老伯肯定会非常高兴。要是回答个人，估计陈老伯就会兴致索然。 “陈老伯，现在筹建的任何公司，都不是纯粹国家出资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新筹建的公司是股份制的。” “股份制的？” “对，是股份制的。既不是国营的，也不是个人的，而是几个投资人共有的。” “我明白了，陈秘书，说句真的，除了国营单位，我对其它性质的单位都没有什么兴趣，但这件事毕竟是你挑头的，我会竭尽全力地去干。” “陈老伯，那就谢谢你了！这是我来到g市招商引资的第一个项目，希望在您老的协助下，让这个项目成为咱们g市的一颗璀璨明珠。” 陈老伯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卡猪的手机，问道：“卡经理，你到了没有？” 突然之间，喊出了卡经理，陈聪感觉有些好笑，电话那边的卡猪更是发懵，这分明是陈聪打来的电话，他怎么称卡经理，这是玩的哪一出？他不放心地问道：“是聪哥吗？” “当然是我了。” “你说的卡经理是谁？” “就是你啊。” 卡猪这才反应过来，仍不住笑了起来，道：“聪哥，你可真逗啊。” 陈聪当着陈老的面给卡猪打电话，总不至于叫卡猪吧。卡猪毕竟是他的外号，因此他索性叫了句卡经理，结果让卡猪懵了圈。 “卡经理，你到底到了没有？” “聪哥，我已经下了高速了。” “你车上有导航吗？” “有。” “你直接到白酒厂家属院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是，我很快就会到。”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忙道：“陈老伯，这段时间，让卡经理当你的助手，一块忙活酒厂筹建的事。” “这怎么好意思啊？”陈老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卡经理是酒厂的筹建人嘛，他不忙活谁忙活？” “哦，好，我明白了。” 陈老伯的思想意识几乎还停留在改制之前上，他很是怀念以前的大锅饭时代，要穷都穷，要富都富，厂长只是为人民服务。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时代毕竟要进步，时代进步的法则就是优胜劣汰，虽然不是残酷至极的丛林法则，但也是竞争激烈的生存法则。 没办法，这就是社会。只有在这种不断竞争中，社会才能获得前进的新生动力。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郭瑞正在朱啸的办公室里。 “老朱，我看该搞个隆重的仪式，仪式的地点就设在白酒厂老家属院内，拆迁补助这个大事终于解决了，4000多万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拆迁的居民对咱们市领导意见这么大，这仪式必须得进行，咱们两个都去，你要讲话，不能让那些拆迁居民得了好处还不说咱们的好。” 朱啸淡然地笑了笑，道：“老郭，我已经派陈聪去找陈元了，陈元是老厂长，在白酒厂家属院内很有威望。我看仪式就没必要举行了，让拆迁居民得到好处，这也是咱们当领导的该尽的责任和义务。要是举行仪式，我们再去讲话，就有向居民们卖好邀功的嫌疑了，这样反而不好。” “我不认为这样，如果不搞个仪式，向那些居民们讲清楚，他们还以为咱们不为他们着想呢。这样，咱们就是费力不讨好。老朱，人言可畏啊，我提议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平息对咱们不利的言论，省得他们在背后又议论这议论那，搞的人心浮躁，对咱们也是怨声载道。” 朱啸也不得不承认，郭瑞这么考虑也是对的，但对搞不搞仪式，两人的确存在着分歧。有分歧不要紧，因为领导之间存在分歧是非常正常的，有分歧当面进行争论，这就是一种好的现象，最怕的就是有分歧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对这个道理，朱啸和郭瑞都非常清楚，因此，两人才当面锣对面鼓地争论起来。虽然是争论，但也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争论。 朱啸出身组织部门，很会做思想工作，遇事也很会变通，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老郭，我看这样吧，陈聪已经被我给派过去了，他现在就在陈元那里，咱们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 陈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征求秘书什么意见啊？郭瑞对朱啸此举有些不屑一顾，但朱啸已经把话说开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地道：“行吧，那就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朱啸先是将座机的免提键按了下去，这才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正在和陈老聊天，听到手机的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发现竟然是朱书记办公室的座机，忙低声道：“陈老，朱书记给我来电话了，我先接个电话。” 陈老忙点了点头，道：“那你快接。” 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 手机中传来朱书记的声音：“陈聪嘛，你现在陈元的家里吗？” “是的，朱书记，我现在就在陈老的家里。” “你和陈老都谈了吗？” “都谈了，陈老非常高兴。” “陈聪，那里的实际情况，你最了解，你看还要不要在白酒厂家属院内搞个仪式？到时候市领导也出面给居民们讲讲话？”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要在这里搞个仪式？市领导还要出面讲话？ 陈聪大脑急转，他一时没弄懂朱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真要是搞仪式，市领导也出面讲话，这可就不是他这个秘书所能决定的了的，这是市领导该考虑的问题，但朱书记为何给自己打来电话，征求自己的意见呢？ 第355章 姜还是老的辣 很明显，与其说是朱书记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在征求陈老的意见。因为朱书记开始就问自己是不是在陈老家里，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陈聪忙道：“朱书记，我看还是征求一下陈老的意见吧？” 这正中朱书记的下怀，朱书记和郭市长说是要征求一下陈聪的意见，实际上是要征求一下陈老的意见，但郭市长对陈老很是抵触，朱书记这才将陈聪当做了挡箭牌，也引得郭市长对陈聪一番成见。 “好吧，那你征求一下陈老的意见，我等你电话。” “嗯，好。” 朱书记率先扣断了电话。陈聪沉思起来，陈老问道：“陈秘书，征求我什么意见？” 陈聪道：“陈老，是这样的，市里不是将这里的拆迁问题给解决了嘛，因此，市里想在这里搞个仪式，市领导也来讲讲话。” 按照常理，陈聪以为陈老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非常高兴，但出乎陈聪意料的是，陈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将眉头紧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陈老反问一句。 “陈老，市里不是将你们的拆迁补助给落实到位了嘛，新建楼旁边的那个垃圾场也将会很快清除掉，还要进行充分绿化。这么困难的事都解决了，市里就想在这家属院里搞个仪式，让市领导也来给居民们讲讲话。” 陈老的脸色非常凝重，没有丝毫笑容，他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要缓和一下干群关系？” “对，我估计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但陈老却道：“缓和干群关系，有必要搞仪式吗？还真是形式主义啊。我看缓和干群关系只不过是个幌子吧，真正的目的是好大喜功，不但要向居民们邀功卖好，更是为了给自己积累政绩吧？”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陈老说到这里，竟然非常气愤，情绪很是激动，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陈聪很是尴尬，因为他来这里，毕竟是代表着朱书记，陈老这么说，就等于连他陈聪一块给批评了。 “陈老，您别误会，市领导可能还有别的考虑吧？” “什么考虑？无非就是对下卖好，对上邀功，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陈老说到这里，竟然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陈老……”陈聪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感觉也是如此。 陈老生气地道：“现在有些当官的，平时不为老百姓干实事，一旦干了点实事，就大肆宣扬，唯恐天下无人不知，这是恬不知耻的一种行为。” 陈聪现在不再尴尬了，他不但不再尴尬，反而心情很是舒畅，因为陈老说的话，就是他心里的话。 就在这时，陈老突然气愤地说道：“陈秘书，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人，哼。” 陈聪愕然了，陈老这话中间省略的名字，无疑就是朱啸同志。 陈聪也很是无奈，自己毕竟是朱啸的秘书，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只能想方设法来维护朱啸的形象，忙道：“陈老，朱书记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给我打来电话，目的就是想征求一下您老的意见。他能先想到征求一下您老的意见，就说明朱书记是非常谨慎的。我估计是有别的市领导向他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陈秘书，我这人说话耿直，不会曲里拐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也别见怪。”说完，陈老的鼻子里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显然他心里还在冒火。 “陈老，我现在就给朱书记打电话，将您老的意思汇报给朱书记，好吗？” “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实在不行，我和他说也行。” “您老就不用和朱书记说了，我来说就行。”陈聪心中暗道：您老的脾气这么倔，可别弄的朱书记下不来台。 陈聪站起身来，走出去几米，离陈老远一点，这才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朱书记和郭市长正在等陈聪的回电，看到陈聪打回了电话，朱书记仍是按下了免提键，陈聪说些什么，最好是让老郭同志都听到，免得再起什么误会。 “朱书记，我征求陈老的意见了。” “哦，咋样？” “陈老认为这样做不太妥当。” 听到这里，朱啸抬头看了一眼老郭，而老郭听到陈聪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怎么个不太妥当啊？”朱啸轻声问道。 陈老说的那些比较过激的话，陈聪肯定不会告诉朱书记的，但朱书记这么问，陈聪只能斟酌着回答：“陈老认为现在搞仪式有些过急，因为事情刚得到解决嘛，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陈聪这么说，明显是在和稀泥。但陈聪这么回答，朱啸不太满意，郭瑞更不满意。什么有些过急啊？还过一段时间再说？就是要趁热打铁嘛，你个秘书在中间胡扯什么？ 最为不满的是陈老，陈聪对朱书记说的这番话，他可是一个字不漏地都听到了，我何时说搞仪式有些过急了？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一段时间再说了？你个小小的秘书，怎么在中间胡诌白扯呢？陈老现在的火气对准了陈聪，他也起身走了过来，很是不满地看着陈聪。 姜还是老的辣，当领导的就是站得高看得远，陈聪这么回答，朱啸顿时听出了陈聪语气中有话不尽然的意思，便索性说道：“陈聪，陈老在你身边吗？” “在。” “那你让陈老接电话吧，我和陈老聊几句。” 陈聪怕陈老给朱书记下不来台，忙道：“朱书记，还是算了，我已经把他的意思都说明白了。” “嗯？”你陈聪敢阻止我和群众接触？还反了你了？ 此时，陈老由于就站在陈聪的身边，朱书记的话，他也听到了，他低声道：“我来和朱书记说。” 陈聪忙冲陈老摆手，但手机中却传来朱书记的声音：“你把手机给陈老。”朱书记这已经是在下达命令了。 “朱书记，这……” 但就在这时，陈老劈手就将陈聪的手机夺了过去。 第356章 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聪想阻止也来不及了，陈老夺过手机，就对着手机道：“朱书记，我是陈元。” “呵呵，陈老，你好啊！” “朱书记，我认为搞仪式不妥，我们白酒厂家属院的居民们遭遇了这么多的磨难，拆迁补贴本来就不该欠我们的，给我们新建的楼房也不应该建在垃圾场旁，这都是那些当干部的工作不力造成的。我们上访不管用，我们打市长热线不管用，我们抗争是为了维护我们最基本的权益，但却遭到了暴力拆迁。现在你们把问题解决了，我陈元个人很是感激，尤其是感激陈秘书在中间帮了大忙。我相信其他的居民也很是感激。但如果搞仪式的话，会适得其反。你们这是对下卖好对上邀功吗？”陈老说到这里，又开始动气了。 听到这里，朱啸和郭瑞都是老脸通红，两人面面相觑，但心中的感想却是不一样的。朱啸老脸滚烫，是因为陈老说的是实情，也是对他这个当市委书记的批评，他感到羞愧。郭瑞老脸滚烫，那是恼羞成怒所致，你一个糟老头子竟敢对市领导说这样的话，还反了你了？ 朱啸忙道：“陈老，你说的很对，这本来就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现在把问题解决了，也算是弥补了我们工作上的过失。陈老啊，我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就是为了将工作落到实处。我们本来想搞个仪式，想在仪式上向居民们进行解释，进行道歉，以求得居民们的原谅。但现在看来，是我们考虑欠周啊。”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老的火气这才小了些，他也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么直接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站在旁边的陈聪此时也很是尴尬。 “朱书记啊，你们将问题解决了，我们就会感恩戴德，但如果再搞仪式进行解释进行道歉的话，会可能起反作用，只要你们当领导的将工作做到位了，老百姓看得是非常清楚的，再搞仪式的话，就是画蛇添足了。” 陈老说话就是太过于直接了，最后这句画蛇添足，更是像锥子一样，隔着电话朝朱啸和郭瑞狠狠地刺去。 “陈老啊，你说的很对，我们做这些工作，都是应尽的本分，没必要再搞什么仪式。陈老，谢谢你的建议，我们今后也会将共工作尽量做好，为老百姓排忧解难，更不为老百姓添麻烦。” “朱书记啊，有您这番话，我这个老头子就放心了，我也会向居民们如实反应这件事的。” “嗯，好，陈老，咱们就聊到这里吧，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陈秘书。” “朱书记，再见！” “陈老，再见！” 朱啸不得不尽快扣断电话了，因为郭瑞此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既难堪又尴尬，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了。 郭瑞虽然有些痛恨陈老，但他自己也感到很是羞愧。陈老说的虽然有些尖酸刻薄，但却也是实事求是。他认为能解决掉4000多万的拆迁补助，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该让每个居民都知道这件事，居民们就该感激涕零。同时也能给市里的工作涂上浓重的一笔。 朱啸非常清楚，郭瑞这是惯性思维，当官当惯了，每天听到的都是顺耳舒心的话，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他能想出搞仪式庆祝一下，领导再去讲讲话，这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果用逆向思维稍微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存在的不足。 “老郭，你也都听到了，咱们无论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做到位，老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想搞个仪式，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大家为了这件事，废寝忘食，加班加点，费尽周折才将此事给圆满解决了，搞个仪式庆祝一下，让老百姓也清楚咱们的不容易，这都在情理之中。但老百姓不一定这么考虑，他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被人打砸，现在事情终于解决了，咱们要去搞仪式，还要去讲话，老百姓就认为咱们这是在卖好邀功，甚至是咱们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老百姓本来对咱们多少还有点感激的，但这么一搞，还真得会适得其反。” 郭瑞此时也终于认清了事实的本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朱，这件事我考虑的太简单了，我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做决定，看来我这次错了，你是对的。今后遇到什么事，咱们两个还得多沟通交流。” “呵呵，这就对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贵在沟通交流嘛。” 郭瑞也不得不承认，在处理这些敏感的干群问题上，朱啸比他强的多。从内心来讲，郭瑞也有些佩服朱啸的高瞻远瞩了。如果朱啸也是像自己考虑的这样，立马同意搞仪式去讲话，结果很有可能让大家都出丑。正是朱啸的思虑缜密，才让自己没有犯错。 陈聪从陈老手中接过手机，看到陈老满脸的轻松，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陈聪坦然地笑了。 陈聪不但没有丝毫责怪陈老的意思，相反，他对陈元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陈老是个刚直不阿的人，不畏权贵，该说的就说，没有丝毫的畏惧。而陈聪实际上也是这样的人。 “陈秘书，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怎么会怪你呢？” “我和朱书记说的都是大实话，虽然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 “呵呵，陈老，忠言逆耳利于行嘛，你要是不说的这么直接，可能明后天还真得会在这家属院里大张旗鼓地搞仪式呢。” “嗯，到时候电视台也会来进行采访的。”陈老的这句话颇具幽默。 陈老这一幽默，陈聪也幽默了起来：“不光是电视台，咱们当地的报纸也会大书特书的。” “嗯，对，到时候全家属院的居民都得聚集在一起，如果谁家不派人来，谁家的拆迁补助可能就得不到了。” 陈聪听到这里，本来想笑的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陈老这话虽然是在调侃，但却调侃的让人听了心里发酸。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357章 招商引资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卡猪打过来的。 “聪哥，我已经到了你说的那个白酒厂的家属院外边了。” “你把车停在外边，步行着进来，我在**栋**单元**号，你直接过来。”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忙道：“陈老，卡经理过来了，我出去接一下，您老稍等。” “呵呵，好。” 陈聪从陈老家里走了出来，朝家属院外走去。他虽然告诉了卡猪自己所处的具体方位，但还是担心卡猪找不到自己，这才走了出来。 当陈聪走到家属院大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正朝里走的卡猪。陈聪一看卡猪的模样，顿时心惊肉跳，只见卡猪鼻青脸肿，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不用问，这肯定是草狼和蝎子揍的他。 卡猪看到陈聪后，先是惊喜地笑了笑，但随即哭丧起脸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啥模样，心中正叫屈呢。昨晚陈聪给他打电话，问他今天能不能来，他立即就说能来。很大程度上他就是故意要让陈聪看看自己被打的惨样，好让陈聪出面为自己讨回公道。在众弟兄当中，戚郎说话不好使了，自从戚郎和静雅在一起后，其他弟兄对戚郎颇有微词，戚郎的大哥地位不复存在，只有陈聪才是真正的大哥，也只有陈聪在众兄弟中才能说一不二，一言九鼎。 “卡猪，你这副尊容还来这里干啥？”陈聪不禁埋怨起卡猪来。 “聪哥，你让我来，我能不来吗？草狼和蝎子把我打成了这样，你得为我做主。” “我知道我为你做主，可我让你来这里，是要办正事的，你说你这副模样，怎么去办事啊？” 卡猪哭丧着脸道：“我也没办法，可要是当我恢复好了，至少得半个月。” “你骨头没事吧？” “骨头倒是没事，但浑身疼啊。草狼和蝎子揍人揍了那么多年，也很会揍人，打的我浑身都疼，但骨头却没事。” 陈聪哭笑不得，本想立即将卡猪撵走，但人家陈老还在家等着呢。新建酒厂的事绝对耽误不得，也只有卡猪办这件事最为合适，就这形象吧，没办法了，陈聪只好道：“等会见了别人，你就说你身上的伤，是遇到了劫匪，是被劫匪打的，千万别说是被自己弟兄打的，听到了没有？” 卡猪急忙点了点头，但却很是抗议地道：“聪哥，你得为我主持公道，草狼和蝎子根本就不把我当弟兄了，你得修理他们两个。” “我知道，但也得等我回省城的时候。你近期就在这里盯着筹建酒厂吧。” 对于筹建酒厂的事，卡猪可是心向神往，他知道陈聪的能力，这个酒厂鼓捣起来，那绝对是g市一流的企业。那天陈聪赖军和或火炮在酒桌上的对话，卡猪可是一个字不漏地都听到了。陈聪和火炮暗中密谋筹建酒厂的讨论，卡猪也是在场的。 “嗯，好，聪哥，我听你的，我就在这里忙活酒厂的事，他们这么对待我，我也不想再返回皇宫酒楼了。” 陈聪带着卡猪朝陈老的家走去，当陈老看到跟在陈聪身后的这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嗯？陈秘书这是带来了个啥人？ “陈老伯，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卡经理，他刚从省城赶过来。” “哦，卡经理啊，你好！”陈老有些发懵，初次见面，就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这倒的确让人很是吃惊。 “陈老伯，您好，聪哥和我多次提到您老，现在终于见到您老了！”卡猪双手用力握着陈老的手，使劲握手，表现的非常热情友好。 但陈老不由得又是一愣，这个卡经理怎么叫陈秘书为聪哥啊？这称呼听上去怪怪的。 卡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和陈老热情握手，就差和陈老拥抱了。但陈聪却明白陈老的疑虑，不由得暗中朝卡猪瞪了一眼，冲陈老笑道：“陈老，我和卡经理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也一直习惯叫我聪哥，因为我的名字就叫陈聪嘛。”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陈老忙笑道。 卡猪这才缓过味来，这家伙很是机警，嘴皮子那叫一个溜，忙道：“陈老，陈秘书多次和我说过，酒厂的开办离不开您老的支持！初来乍到，也没带什么礼物，不成敬意，下次补上，呵呵。” 卡猪这么一说，尴尬的气氛顿时融洽起来，陈老发现这个卡经理倒也是个实诚人，忙请他入座。 卡猪做事比较灵活，思虑也比较周到，他不知道要上陈老家里来，不然，他还真会买点礼物提上，那样显得多有面子啊。 “陈老，您带着卡经理去鹤鸣山下的那十几个村庄去看看，和那些村民谈谈，动员他们种植酿酒用的红高粱，厂址顺便请您老也选择一下，我现在得返回市委大院，晚饭的时候，我请你们喝酒，到时候咱们再详谈。” “嗯，好，呵呵。”陈老笑的合不拢嘴，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陈聪又对卡猪道：“卡经理，中午的时候，你可要安排好陈老的午餐，你一定要照顾好陈老。” “陈秘书，你尽管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卡猪这一次没犯糊涂，没再叫聪哥，而是非常正规地叫陈秘书。 陈聪也特想跟着陈老和卡猪一块去鹤鸣山下看看，酒厂虽然是为火炮筹建的，但陈聪也得尽心尽力才行。可老邹毕竟等在外边，自己是朱书记的秘书，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陈聪陈老和卡猪三人一块出来，走出了家属院大门，陈老跟着卡猪上了车，一路朝鹤鸣山驶去。陈聪也急忙跳上车，和老邹朝市委大院驶去。 直到现在，陈聪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是正儿八经的招商引资，他不但没有大张旗鼓，还在有意隐瞒，因为这毕竟是他暗中帮火炮的行动。虽然他已经对陈老说筹建酒厂是自己招商引资的项目，但思想意识上并没有这么认为，他那样对陈老说，只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 但实际上，他这么做的结果，还真就是一次招商引资。 第358章 个人事业 陈聪返回办公楼，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他本来是想来汇报的，但朱书记却道：“我正在批阅文件，有事我叫你。” 这意思很明白了，朱书记不想听汇报，而是要急着批阅文件。陈聪只好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聪现在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寻求贷款。他在省银监局工作的时候，虽然是个正科级检查员，但手中的权力很大，那些股份制银行的头头脑脑们都不敢得罪他，他一个电话就能很轻松地贷出款来。 但现在不行了，陈聪已经离开了省银监局，隔行如隔山，那些股份制银行的头头脑脑们也不会再听陈聪指手画脚。 在这种情况下，陈聪只能求助于庄菲了，庄菲现在还是省银监局股份制银行核查处的处长，她发句话，那些股份制银行的头头脑脑们不敢不听。 对于酒厂的兴办，陈聪仔细核算过了，从选厂址到建设厂房办公区域，再到引进设备，购买原料，招募工人，流动资金，怎么着也得投资个几千万，火炮手头没有这么多钱，只能贷款。 陈聪拨通了庄菲的手机，但庄菲却没有接听，而是发来了短信：我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我忙完给你打过去。 此时的庄菲正在g市，在g市检察院和公安局的配合下，正在参与一个承兑汇票诈骗案的侦破，工作很是繁忙，但也极其保密。 陈聪懂这些，只好耐心等待。 可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静雅的电话。 “陈聪，管材已经正式投入生产，为了不压制流动资金，咱们要尽快联系好销路，不然，会很麻烦的。” “静雅，你只管搞好生产，销路的事，我这个周末回去处理。” “这个周末你可一定要回来，不然，咱们的管材一旦形成挤压，那就不好了。”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就是再忙，这个周末我也会及时赶回去的。” 陈聪心中很清楚，腾达管材有限责任公司，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事业基石。当初成立这个公司，自己也完全是为了帮助戚郎和静雅，但鼓捣到现在，这个公司却成了陈聪个人事业起步真正的基础。腾达管材有限公司如果运营好了，那收入将是非常惊人的。 要打开销路，蔡荣至关重要。但要让蔡荣死心塌地去做这件事，春莲又是最为关键的。 春莲毕竟是股东之一，她可是投资入股了一千万啊，那可都是她自己的私房钱，春莲这是对自己的充分信任，自己可要小心谨慎，来不得半点马虎。 想到这里，陈聪拨通了春莲的手机。 “春莲，我是陈聪，咱们的腾达管材公司已经正式投入生产，销售方面要紧跟上，我这个周末回去，到时候咱们得让蔡总约上那些房地产商，帮咱们打开销路。”陈聪一口气将此次给春莲打电话的目的全说了出来。 春莲沉吟着道：“陈聪，你这个周末能回来吗？我听蔡总说了，你工作非常繁忙，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时间。” “这个周末再忙我也得回去，不然，就会耽误咱们公司的销路啊。”陈聪的语气中透着着急。 “陈聪，你先别急，静雅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省城不是还有我嘛。我先和蔡总沟通一下。” “你最好不要将腾达管材公司就是咱们两个投资的事告诉蔡总，就说腾达公司是静雅创办的，让蔡总帮忙搞下销路。” “嗯，我就这么对蔡总说，你等我消息吧。你现在给朱啸当秘书，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要以工作为重。公司的事，我和静雅多上点心。” “春莲，那就谢谢你了！” “呵呵，和我还这么客气啊？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嗯，是啊，我不在省城，公司的事，只能让你多操心了。” 扣断电话后，已经到了中午饭时，朱书记没有去食堂就餐，而是让陈聪去食堂打饭。 陈聪在食堂打了两份饭，随后返回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还在批阅文件，但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不知道又遇上什么事了。 “朱书记，该吃饭了。” 朱书记站了起来，缓缓来到沙发前坐下，陈聪将饭菜摆放在茶几上，坐在了朱书记对面，两人开始用餐。 “朱书记，我今天去陈老那里……” 但陈聪刚说到这里，就被朱书记给制止了，道：“不要说这些了，我都知道了，来，吃饭。” 朱书记的意思很清楚，让陈聪啥也别说了，只管吃饭。 朱书记边吃饭边思考着什么，他不让陈聪说话，就是为了不让陈聪打断他的思路。 朱书记平时吃饭很慢，但这一次吃饭却特别快，还没等陈聪吃完，他就已经放下了碗筷。 陈聪急忙加快吃饭速度，狼吞虎咽地将最后半个馒头吞下，动手收拾餐具。 看朱书记此时已经将头靠在沙发背上在闭目养神，陈聪轻声说道：“朱书记，您休息吧！”说完，他就要离开这里。 但朱书记却道：“陈聪，坐下，咱们聊聊天吧。” 陈聪一听，只好再次坐在了朱书记的对面，朱书记此时仍是靠在沙发上在闭目养神。 朱书记不说话，陈聪也不能说话，既然是陪领导聊天，所聊的内容当然要以领导为主了。 过了一会儿，朱书记突然说道：“你对贪官和清官是怎么看的？” 陈聪一愣，朱书记问的这个问题太庞大了，也太沉重了，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贪官和清官。贪官祸国殃民，令人可恶。清官清正廉洁，令人敬仰！” “那水至清则无鱼怎么理解？” 陈聪有些发愣地看着朱啸，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说起了这次陈词俗套？ 朱啸肯定非常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本义，但他这么问，肯定有别的寓意。那陈聪就不能去正解本义，而要借题发挥了。 “水至清则无鱼，富含哲理，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是指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有的只是相对。” 朱啸突然睁开了眼睛，呵呵笑道：“你这个解释很好，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第359章 苏绰的理念 但陈聪发现，不论是从朱啸的表情和语气来看，朱啸这话都是褒，而不是贬。 “陈聪，看过资治通鉴吗？” “看过一些，但没有看完。” “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此书，对你今后会有很大帮助的。” 陈聪忙点了点头，朱啸又道：“你知道宇文泰此人吧？” “宇文泰？” “就是那个北周开国的皇帝啊。” “哦，我想起来了，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他的事迹。” “他手下有个重要的谋士，你知道是谁吗？” 实际上，陈聪对宇文泰手下的重要谋士，还真不是很清楚，因为宇文泰手下的谋士众多，谁知道老朱同志指的是哪一个啊。但老朱同志能在开始的时候，先说贪官和清官的问题，那就是有所指了。 陈聪忙在脑海里搜索着这方面的点滴记忆，记忆虽然很是模糊，但陈聪的语气却很是肯定，道：“知道，是叫苏绰吧？” 给领导当秘书，尤其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既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精明干练而又果断，最重要的是，还得具有很高的文化素养。不然，领导兴致一来，和你交谈对某个问题的看法，引经据典，而你却像懵逼一样，听又听不懂，话又接不上，用不了多久，领导就烦了。要你这种蠢材干啥？滚，有多远滚多远。 这也就决定了，给领导当秘书的，一旦干不住，那就要被彻底淘汰。可一旦干住，那就要飞黄腾达。请不要说秘书是沾了领导的光，才会飞黄腾达的。领导是不会干折本的事的，秘书之所以飞黄腾达，那是因为秘书有才，具有真才实学，领导才会着力培养，放心大胆地使用。 纵观古今，从秘书出身而爬到高位的，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这是至理名言，也是经过历史检验了的。 陈聪虽然记的模糊，但为了能取得和老朱同志谈话默契的局面，他只能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去回答，即使回答错了，那也不要紧，最起码能表现的自己底气十足，这就会让领导有了和自己谈下去的兴趣了。 果然，老朱同志笑道：“呵呵，没错，就是苏绰。” 听老朱这么说，陈聪心中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自己终于没有说错，果真就是那个苏绰。 “宇文泰和苏绰有一番对话，在历史上非常有名，你知道吧？”老朱同志的兴致被精明的陈聪给彻底带动了起来。 “知道，宇文泰和苏绰的那番对话，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曾经多次反复读过，里边的确蕴含了很多的哲理和学问，让人茅塞顿开。” “呵呵，是啊，乍一看去，是败絮，但细一琢磨，则是金玉。那个苏绰了不起啊，用逆向思维，辩证地向宇文泰阐述了他的治国理念。” “是啊，他的观点就是在如何具官上。史书中的记载也特别有趣，是具官，而不是用官。具官包括用官，而用官不包括具官。一具一用，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让人叹为观止。” “哈哈，蔡荣多次和我说，你小子是个人才，我还不太相信，但现在我真的相信了。你居然对具官和用官有此认识，实在难得。但你却是一个爱尥蹶子的倔驴，这个毛病得改啊，不然，你身上的这些闪光点就会被这个臭毛病给遮盖住了。” 陈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道：“我今后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去当爱尥蹶子的倔驴，尽量去当一个顺毛驴。” “你刚对水至清而无鱼阐述了你的哲学理念，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只有相对，你怎么又说自己绝对不会再去当爱尥蹶子的倔驴了？” 陈聪被老朱给堵的哑口无言，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起来。老朱同志散发出来的睿智，还真不是一般的睿智，那是相当有层次。 “我谨记朱书记的教导！” “顺毛驴和倔驴是要相互转换的，该顺的时候就顺，该倔的时候还得倔。你那次和我倔是不对的，但你和郭瑞以及李岳同志倔的那次，却是对的。” 陈聪忙点了点头，他不得不佩服朱啸的分析判断能力了，真是什么领导就有什么样的水平。 朱啸又道：“具官重在用贪反贪，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但该反的时候就得反。说白了，苏绰的那套理论就是一种极高境界的权力艺术。深刻领会了苏绰的那套理念，就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最起码不会当愤青。”说到这里，朱啸不再往下说了，而是对陈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朱啸这么意味深长地笑，有两层含义，一是他说的不透不彻，就看陈聪怎么理解了。二是他要等陈聪谈出自己是如何理解的。 领导都喜欢出谜语，也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下属自己去理解。这是一种高超的领导艺术。朱棣问了句：“晋，在否？”就让明朝永乐年间第一大才子谢晋冻死在冰天雪地中。那个成天炼丹修道的嘉靖仁兄，更是别出心栽地发明了用小纸条和大臣交流，小纸条上的话，都是断章取义，比谜语还要谜语，就看你能不能深刻领会了。 朱啸的这番话，最关键的就是最后那句‘最起码不会当愤青’。一切的内涵都在这句话中。 和领导聊天真是累啊，陈聪大脑急转，沉思了一会，道：“是啊，深刻领会了苏绰的那套理念，才真的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也才会不当愤青。用贪反贪，首先是用，其次是反，这是一个因果关系。因此，当在现实中发现谁是贪官时，也就没必要那么愤世嫉俗，咬牙痛斥了。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该咋办就咋办，一切以法律为准绳就是了。” 听到这里，老朱同志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手连连拍了几下沙发扶手，显得很是高兴激动，道：“陈聪，去，把我书橱里那瓶茅台拿出来，再拿两个酒杯。”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朱啸如此激动高兴过。领导正处于激动高兴之中，自己也不能扫了领导的兴致，陈聪急忙起身来到了书橱前，将书橱打开。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对我的新任和追随，天太热了请大家谅解。 第360章 任命谈话 书橱中还真有一瓶茅台酒，酒旁还有几只精致的小酒杯，敢情老朱同志还有这雅号，在心情大好的情况下，还会小酌几杯。 陈聪一手拿起了茅台酒，一手拿了两个小酒杯，返回原位坐下。 “倒上酒，咱们两个喝几杯。” 陈聪急忙将酒打开，各倒了一杯，老朱同志端起酒杯，滋的一声就喝了一杯，陈聪也急忙滋的一声将酒喝干，随即再倒上。 两人各喝了四杯酒之后，老朱同志方才道：“好了，收起来吧。” 陈聪急忙将茅台和酒杯又放回到书橱中，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老朱同志已经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当陈聪坐回到原位后，老朱沉吟着道：“郑板桥的难得糊涂，说的好啊，那是一种态度，最高境界就是表面糊涂，而心中有数，咱们也要这样。” 陈聪点了点头，道：“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包含着辩证哲学的极深内涵，算是把官场中的一切都涵盖在内了。” 老朱赞同地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我桌子上有封举报信，你拿过来看一看。” 陈聪一愣，急忙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发现桌子上果真放着一个信封，信封已经被打开了，肯定是朱书记打开的，陈聪拿起返回原位，将信中信封中抽了出来。 陈聪仔细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封信是举报李岳和尹琴的。举报李岳和尹琴是一对奸夫**，尹琴的提拔晋升也都是李岳一手操作的。还举报两人存在经济犯罪，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更是在工程中巧立名目，大捞好处。但这封信却是匿名举报。 陈聪看完之后，很是义愤填膺，对李岳和尹琴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要是放在以前，陈聪肯定会痛斥一番，但朱书记和他又是谈苏绰的理念又是说难得糊涂，陈聪很是冷静，也特别心平气和，道：“朱书记，这封信上的举报内容，很有可能都是真的，但唯一遗憾的是，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不知道举报人是谁。” 老朱同志点了点头，道：“对，写这封举报信的人，应该对李岳和尹琴的事非常了解，此人之所以匿名，目的就是既要将李岳和尹琴拉下马，同时还要保全自己。你分析此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 陈聪沉思着道：“如果此人出于公心，就不会匿名举报了。之所以匿名举报，就是不想暴露自己，这就说明此人很有可能怀有报复的私心。” “对，但还有一个原因不可忽视，那就是李岳的堂弟李尊可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啊，人家也可能是担心自己会遭到报复，这才匿名举报的。” 陈聪点了点头，道：“李岳的堂弟李尊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的确让人很是忌惮。”说是这么说，但陈聪对李尊的印象却比较好。李尊能和黄成关系如此密切，那就说明李尊也差不了哪里去。 “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手莫伸，伸手必被捉。自作孽，不可活。李岳和尹琴能撑到什么时候，那就看他们的造化吧。” “朱书记，你不准备采取行动？” “我到这里不过半年的时间，我要的是稳定，在稳定中求发展。这匿名信是寄给市纪委的，就让市纪委先展开调查吧，从外围查起，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证据确凿，他们两个会受到法律的惩处。” 陈聪点了点头，道：“以法律为准绳，就能体现出法治社会的优越性。” “谁违法乱纪，谁就要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这是咎由自取，绝不姑息迁就。好了，你出去吧，我该休息一会了。” 陈聪将举报信放回到办公桌，随即就退了出去。 李岳和尹琴是情人关系，两人还犯有经济问题，一旦查实，两人至少得把牢底坐穿。 凭心而论，李岳能爬到常务副市长的宝座上，那是相当不容易的，那也是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尹琴作为一个女人，能爬到县委书记的宝座上，那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如果因为作风问题而被人诟病，如果因为经济犯罪而被判刑，那他们一生的努力和艰辛都经付诸东流。 陈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突然想起了庄菲怎么还没给自己打电话？他仔细查看了手机中的来电和短信，均没有庄菲的任何消息，看来侦办那起承兑汇票诈骗案很不轻松。 下午，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市委组织部正式下文了，提拔了两个人，一个是陈聪，另一个是韩冬。 陈聪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兼任朱啸书记的秘书。 韩冬担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兼任郭瑞市长的秘书。 陈聪从正科级秘书，一跃而成了副处级干部，而且还是有实职。 韩冬是从副处级秘书，成了有实职的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找陈聪任前谈话的是市组织部长赵君，赵君勉励陈聪努力工作，尽职尽责，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陈聪也进行表态，一定会积极努力工作，恪尽职守，就不辜负组织和领导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当陈聪从赵君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韩冬。陈聪和韩冬是认识的，有过几次接触。 两人握了握手，算是相互祝贺。随后，韩冬走进了赵君的办公室，他也是被赵君找来谈话的。 陈聪对韩冬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他感觉韩冬此人工于心计，是个唯利是图之人。因此，陈聪也尽量不和他多接触。 陈聪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提拔的这么快，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得到。朱书记更是提及一个字。 赵君和韩冬谈完话后，韩冬毕恭毕敬地离开了赵君的办公室。当他走到与陈聪碰面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缓缓变得阴鸷起来。 韩冬极其不爽，原因有二，一是任命文件上，陈聪竟然排在了他的前边。而是赵君部长先找的陈聪谈话，后找的他韩冬谈话。 第361章 尹琴的祝贺 陈聪，你算个什么东西？原先你只不过是个正科级秘书，我原先可就是副处级秘书，我的级别比你高，为何任命文件上你却排在了我的前边，谈话你也是优先，不就是因为你是朱书记的秘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聪没有料到，一纸任命和一次谈话，竟然让韩冬记恨上了他。 除了韩冬不爽之外，邵峰也感到很是不快。陈聪突然被提拔成办公室主任，这让邵峰大跌眼镜。 按照邵峰的思维模式，陈聪这种人就该去坐冷板凳。因为陈聪已经把朱书记给得罪足了，朱书记还让自己狠狠地教训了陈聪一顿。就这种货色，不但没有去坐冷板凳，竟然还被提拔成了自己的副手，这让邵峰很是气急败坏。 要知道，陈聪可是离朱书记最近的人，让陈聪担任自己的副手，说不定哪天陈聪就会取代自己。因为陈聪太年轻了，自己比陈聪打了十五六岁，就是光熬，陈聪也能把自己给熬死了，何况陈聪这么年轻，就被提拔重用，邵峰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 韩冬心怀不满地返回到了市政府办公大楼，走进了市长郭瑞的办公室。 “郭市长，也不知道市委组织部是怎么搞的，任命文件上竟然将陈聪排在了我的前边，赵君部长任前谈话，竟然也是先找陈聪谈的话，我不服。” 韩冬冲郭瑞市长发起了牢骚。一个秘书对市长发牢骚，这是非常犯忌的。但韩冬之所以敢这么做，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郭瑞市长就对陈聪很有意见。 “韩冬，你别心怀不满了，任命文件上，陈聪之所以排在你的前边，赵君之所以找陈聪先谈话，无非就是因为他陈聪是朱啸的秘书。”郭瑞说到这里，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正因为这个，我才有气呢。他陈聪只不过是个正科级秘书，我可是副处级秘书，他凭啥事事都排在我的前边？” “他陈聪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有朱啸给他撑腰，就不把其他市领导放在眼里，他这种人早晚得吃亏。”郭瑞也在吐着不快，上次在市委常委会议上，陈聪只不过是个做会议记录的，竟然敢当众和他以及李副市长叫板，他至今还记恨在心。 领导看人看的是很准的，方晴对朱啸说过，郭瑞有个小脾气，正因为这个小脾气，才导致他没有荣升为市委书记，郭瑞的这个小脾气也就是指郭瑞有些小鸡肚肠。方晴是省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她就是管干部的，对全省各级单位，尤其是二级市的主要领导的脾气性格，她是了如指掌。 “郭市长，假如让陈聪落在我的手里，我绝对整的他哭爹喊娘。”韩冬咬牙切齿地道。 “行了，别发牢骚了，毕竟你的任命终于通过了，这还是比较可喜的，去忙吧。” “是，郭市长。” 韩冬见风使舵，他知道郭市长对陈聪很有意见，这才敢在郭市长面前毫无顾忌地骂陈聪指责陈聪。但他这么骂陈聪指责陈聪，实际上是将矛头指向了赵君，因为赵君是组织部长，下发任命文件，任前谈话，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因此，郭瑞对赵君的成见更大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往往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就能导致人和人之间的决裂。 在官场中混的人，也包括在职场中混的人，更包括在社会上追名逐利的人，往往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会反目成仇。 人和人能够成为真正的知心朋友，实在是太难了。 陈聪既然已经成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邵峰旁边的那间办公室腾了出来，成了陈聪的办公室。但由于陈聪还兼任着朱书记的秘书，因此，这间办公室，陈聪几乎不来。 由于嫉妒心理，作为市委办公室主任的邵峰，并没有找陈聪谈话，因为陈聪的被提拔，邵峰不但记恨上了陈聪，就连对朱书记，他都有些抵触起来。 但陈聪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样，因为被提拔而特别高兴特别激动特别兴奋，相反，陈聪内心很是平静，因为他对当官，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往往对当官没有多大兴趣的人，却在仕途上往往突飞猛进，因为只有对当官没有多大兴趣的人，才会有一颗平常心，正是这平常心，才会胜而不骄败而不馁。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给他打来第一个道贺电话的竟然是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 “陈秘书啊，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陈副主任了，我是q县的尹琴，呵呵，祝贺你啊！” “哦，是尹书记啊，你好！呵呵，也没什么好祝贺的，都是为了干工作嘛。” “是为了干工作不假，你这么年轻，就荣任此职务，前途不可限量啊。我这当姐的也为你感到特别高兴，你啥时候过来，我可要好好给你祝贺一番。你可是说了的，要到我这里来，但一直还没有兑现，我可记着呢。” “呵呵，好，尹书记啊，我抽空一定过去。” “那我可等着你呢。” “嗯，好，我会尽快兑现承诺的。” “咯咯，好了，不打扰你了，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尽管给我来电话。” “嗯，好的，尹书记，再见！” “再见！”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莫名其妙地很是愉悦。这种愉悦是尹琴带给他的。陈聪不得不承认，尹琴是个特别会来事的人，说话得体，很会做人。虽然老朱同志让陈聪看了那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信上将尹琴说的很是不堪，但陈聪对尹琴的印象就是特别的好。 在蔡荣的开导下，陈聪受的第一份礼，就是尹琴送给他的那两条软中华。 陈聪被提拔重用，第一个打来祝贺电话的，竟然也是尹琴。 如此以来，想让陈聪对尹琴印象差，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不论你人咋样，只要你敬我一尺，那我就会敬你一丈。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否融洽，关键就在敬上。对这一点，尹琴就做的非常的好。 麻痹的，还说人家尹琴是靠着李岳爬上来的，即使没有李岳，就凭尹琴的处事能力，她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第362章 古坛陈酒 对写匿名信这种人，陈聪是深恶痛绝的。有本事你就实名举报，这样组织上调查起来也好入手。匿名举报，很大程度上就是搅屎棍子，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躲在暗处看别人的笑话，这种人本身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 不一会儿，陈聪就被老朱同志叫了过去。 “对这次任命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颇多，但我没有被提拔重用的喜悦，老感觉职务上去了，但责任也更大了。” 朱啸凝目认真地看着陈聪，他发现陈聪这不是在说什么陈词滥调，而是发自肺腑之声，是他的心里话，而不是表演给他看。 当发现陈聪是这种心态，朱啸感觉自己用对人了。一个人要是突然被提拔重用，按照常态，会欣喜若狂的，比如范进同志。陈聪不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感觉肩上的胆子重了，这是一个好干部所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你内心没有一点喜悦吗？” “没有。” “只是感到责任更大了？” “是的。” 朱啸脸上的表情极其认真，但极其认真的表情背后，却是内心的欣慰。 “你不是说感想很多嘛，难道就这么点？”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道：“朱书记，我原先没有被任命的时候，感觉自己是站在山脚下，身子四平八稳，内心也非常踏实。但我现在突然被任命，感觉自己是被架在了半山腰上，没有了那种踏实的感觉，我得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变化，随时克服突如其来的风险。” “什么风险？” “如果突然来阵疾风暴雨啥的，我要是不小心，还不得被刮到山谷中去啊。” “哈哈……你这个比喻非常恰当，好，你有这种心态就对了。”老朱同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是陈聪才开始说的有陈词滥调之嫌，那么陈聪的这个比喻，则是内心世界真实的写照。 朱啸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我现在去鹤鸣山庄去拜访个人，你不用去了，也正好趁机早下班，好好休息一下，对接下来工作如何开展，也认真地考虑一下。” “是。”陈聪干脆地应道。 这才是让陈聪最为高兴的事，今天终于不用加班加点了，况且自己上午就说好了，今晚要请陈伯和卡猪喝酒，真是盼什么来什么。这一天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最让陈聪开心了。 送走了老朱同志，陈聪感觉自己就像放了假一样轻松自如，他立即给卡猪打电话。 “卡猪，你那边怎么样了？” “聪哥，我现在还跟着陈伯在鹤鸣山下考察呢。” “好，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稍等，我问一下陈伯。”过了几秒钟，卡猪回道：“我们六点钟能回去。” “好，我在**酒店等着你们，今晚我要好好请请你们。” 卡猪一听也乐了，道：“好啊，到时候我和陈伯直接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正准备给那个酒店打电话定个雅间，但他的手机却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是卡猪打过来的。 嗯？这才刚放下电话，他怎么又打过来了？陈聪急忙接听。 “陈秘书啊，陈伯有话和你说。” 说完，卡猪就将手机交给了陈伯，手机中立即传来陈伯的声音：“陈秘书啊，你今晚请客？” “是啊，陈伯。” “在**酒店？” “嗯，是的。” “是公款请客还是你个人掏腰包？” “哈哈，当然是我个人掏腰包了。” “公款请客我不会去，让你个人掏腰包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啊？”陈聪不禁有些尴尬。 “陈秘书啊，我不喜欢出入那些高档的地方，你要是真想请客，我看还是到家里去吧。” “陈伯，我在这里没有家，只是一间宿舍。” “哈哈，怪我没有说明白，我是说让我家去啊，在家里说话方便些，去酒店很受拘束。” 听到这里，陈聪当机立断：“好，陈伯，那我买点酒菜，就去你家里。” “你不用买酒，我家里有酒，你光买点菜就行了，记住，越简单越好。” “嗯，好，陈伯。”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一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五点多了，陈聪立即夹着公文包朝楼下走。 从市委大院出来，陈聪顺着马路快步走，不一会儿就看到路边有家佳肴店，陈聪一股脑买了八个菜，随即打的朝陈伯家奔去。 在家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陈伯和卡猪就回来了，两人风尘仆仆，身上鞋上还沾了不少的泥土。 “怎么样啊？陈伯？”陈聪开口问道。 “咱们进屋去谈。”陈伯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陈聪和卡猪跟着进了门。 一进门，陈聪将买的菜交给了卡猪，道：“你去切一下。” 卡猪看了看陈聪买来的佳肴，不禁笑着撇了撇嘴，他满希望到高档酒店去吃一顿，但陈伯就是不愿意，在家里吃这些佳肴，可真够寒酸的。 陈聪瞪了他一眼，卡猪忙提着佳肴进了厨房。 陈伯忙道：“我来，怎么能让卡经理动手呢？” “陈伯，你就让他干吧，这家伙干过饭店。” 卡猪和陈伯相处了大半天，两人已经非常熟络了，陈伯也就没有再谦让，忙着动手沏茶。 不一会儿，卡猪就端上来了八个菜，陈聪从他的卧室中抱出了一坛酒。 “你们猜这是什么酒？”陈伯笑道。 陈聪和卡猪仔细打量起这坛酒来，这坛酒是那种古装坛，上边没有任何商标。 “陈伯，这是不是你酿造的红高粱酒啊？”陈聪开口问道。 “哈哈，陈秘书啊，真让你猜对了，这坛酒我放了快二十年了，就是为了等贵客上门的时候再喝。” 陈伯说着动手将坛盖打开，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沁人芬芳的酒香。 陈聪和卡猪都是一愣，他们两个在皇宫酒楼喝的好酒多了去了，但还从来没有闻到这么浓郁的酒香。 “陈秘书，卡经理啊，我今天非要到家里来吃饭，目的就是让你们尝尝我亲手酿制的这红高粱酒。” 当陈伯将坛内的酒倒进酒杯的时候，陈聪和卡猪惊呆了，因为这酒还真是红色的。 百闻不如一见，百嗅不如一馋。 还没等开喝，陈聪和卡猪就被这酒香给馋的都差点流哈喇子了。 第363章 绝代佳酿 陈聪和卡猪都是第一次喝这种红高粱酒，心情很是激动兴奋期待。 “来，咱们先尝一口。”陈伯呵呵笑道。 酒一入口，陈聪仔细品尝，这一仔细品尝，心中大惊，因为这酒的口感比赖军那晚招待火炮用的那酒都要好的很多。 陈聪扭头朝卡猪看去，只见卡猪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卡经理，这酒咋样？” “陈秘书，这酒比那晚军哥招待炮哥所用的酒还要好。” 好在陈伯并不知道卡猪口中所说的军哥和炮哥是谁，陈伯笑的很是自信，道：“我酿的这酒，原先只供应给市里的领导用，自从改制之后，我就不再干了。这酒的口感之所以这么好，一是纯粮酿造，二是放的时间长了，纯粮食酒越放越陈，越陈越香。” “好酒，真是好酒，难得一遇的好酒！”陈聪连声赞道。 卡猪更加实在，咕咚一口，那杯中酒直接喝了下去，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嘴巴，随即主动倒起酒来。 “陈老，你要是再酿酒的话，还能酿出这种口感吗？” “那当然了，我祖传的这门手艺，就是专门酿造这种口味的酒。” 陈聪听到这里，激动高兴地不能自己。市场上要是出现了这种酒，即使价格再高点，也会被抢购一空的。 喝酒的人，都不是傻瓜，口吊的很，什么酒好喝不好喝，一口就能品出来。 李群在皇宫酒楼的那个地窖中存放了很多的名酒，而且都是有一定年岁的陈酒，其中五粮液茅台泸州老窖汾酒等八大名酒一应俱全，另外还有很多的地方酒，但没有一种酒能赶得上这红高粱酒的口感。 喝酒讲究的就是口感。这种酒是纯粮食酒，喝了不但不损害身体，对身体还特别有益。 “陈老，这酒的度数是多少？” “五十多度吧，这酒越喝越香，还不上头，喝后浑身说不出的舒服，纯粮食的，多喝点也不要紧。来，咱们接着喝。” 几杯酒下肚，温暖如春，整个人都特别有精神，陈聪问道：“陈老，鹤鸣山下那十几个村庄的农户愿意种红高粱吗？” 卡猪笑道：“他们当然愿意了，陈老一出现，他们大多数人都还认的陈老，对陈老极其热情，陈老说要在这里开办酒厂，原料就是他们以前种过的红高粱，家家户户都喜不自禁，说开春就进行播种，秋天就能收了。” 陈伯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些农户都是些实诚人，我还想和他们签个收购协议，但人家相信我，说根本就不用，反倒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陈聪听到这里，很是高兴，问道：“陈老，厂址你选好了吗？” “厂址也选好了，那是一个大果园，咱们只要出的价格高点，就能买下来。那个果园下边的地下水，可是鹤鸣山上的正宗泉水，根据地理结构分析，那地下水还是鹤鸣山上最大的一个泉子里的水，那么多的果园，就只有那个果园种植出来的果子好吃。我原先当厂长的时候，就想在那里开个分厂，可惜遇上改制了，此事也就搁浅了下来。要选厂址的话，那个果园是最佳的选择。” “陈老，这太好了，来，咱们再喝一杯。” 陈聪没想到酒厂的开办竟然如此顺利，这都缘于陈伯的鼎力相助。 “现在是冬季，买下那个果园正好是个时机，如果等开春了再去买，那就只能再等一年了。” 听陈伯这么说，陈聪当机立断：“陈老，那果园的价格是多少？” “价格今天谈了谈，但对方要价280万，价格太高了。” 一听才280万，陈聪心中松了一口气。280万对陈聪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可是对陈伯来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 卡猪道：“陈老，那个果园的农户，看我们真想买下来，就狮子大开口，我看最多也就值200万。” 陈伯道：“话不能这么说，那个果园种植出来的水果，在当地远近闻名，那家农户在果园每年的收入，就是20多万，人家的承包期限还有十年，当然要按照十年的价格来卖了。价格高归高，但也划算。” 陈聪道：“既然这样，那就280万吧。咱们明天就和那家农活签订协议，把钱给他。” 听到这里，陈伯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酒厂是陈聪招商引资来的项目，陈聪只是一个中间人，但现在看来，一切说了算的就是陈聪啊。因此，陈伯不禁有些发懵。 卡猪也是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看来280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但陈聪说拿就能拿出来，这让卡猪吃惊的同时，也是特别佩服陈聪。 陈聪发现陈伯心中的想法了，呵呵笑道：“陈老，这个项目是我招商引资来的，投资的是我的好朋友，我说的就算。”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那我明天和卡经理再去一趟，打厂址定下来。” “对，厂址定下来后，就要立即着手进行筹建。至于怎么筹建，陈老，你说了算。” “嗯，好，我得多建几个窖池，咱们就是以传统工艺酿酒，不能用现在的技术，现在的技术都是讲究个快和量，酿出来的酒，太功利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酒。赖军那个酒厂，虽然销量不错，但在我看来，他酿出来的最好的酒，也只能算中档次。” 听到这里，陈聪更加兴奋，他真恨不得辞掉公职，专心致志地去搞酒厂。 这一坛子酒，是二斤半，陈聪陈伯卡猪三人将这一坛子酒都喝光了，但没有一个人醉。 陈聪清楚地认识到，这红高粱酒堪称绝代佳酿！ 陈聪本来要带卡猪回市委大院的宿舍，但由于卡猪和陈伯明天一早还得去忙活厂址的事，卡猪当晚就住在了陈伯家里。 陈聪打的赶往市委大院宿舍，当他踏进宿舍门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庄菲的电话，庄菲还是住在那个酒店里，她让陈聪立即过去。 陈聪等庄菲的电话，等了一天了，没想到现在才等到。 陈聪只好匆忙下楼，出了市委大院，立即打的赶往那个酒店。 第364章 妩媚风情 庄菲今晚也喝了酒，面色潮红，更加妩媚风情。陈聪进门之后，本想和她先谈正事，但庄菲却馋猫似的就将陈聪拽上了席梦思，没办法，那就先满足她一次再说。 由于两人都喝了酒，干柴上边好似浇了汽油，烈火烧的特旺，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方才折腾完，整个席梦思床铺也被鼓捣的不成样子。 “庄菲，我在这里招商引资了一个项目，要贷一部分款，你得给我帮这个忙。” “贷多少？” “四千万吧。” “什么项目？” “酒厂。” “啊？酒厂？做什么酒？” “白酒。” “白酒？现在做白酒还行吗？市场上的名酒琳琅满目，做这个行业风险太大。” “那也要看做什么样的白酒。这个项目要做的白酒是一种绝世佳酿，叫红高粱酒，今晚我们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我们三个喝了二斤半这样的红高粱酒，竟然不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这种酒的口感比五粮液茅台都好，你说能不行吗？” “真的？还有这样的酒？” “那当然了，而且这里还有个地方就特别适合酿造这种红高粱酒，那个老大爷有祖传的酿造手艺，万事齐备，现在就差资金了。” “没问题，不就四千万嘛。”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鼎力相助的。” 庄菲拢了拢凌乱的秀发，道：“这里的这家商业银行领导班子，将会被一锅端，涉案金额好几个亿，在金融界，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案子了。” “啊？领导班子被一锅端？” “没错，有的被逮捕入狱，有的被开除，反正领导班子一个都不剩。这家商业银行与你原先所在的商业银行是同一家，也多亏朱啸提前走了，不然，他也会跟着倒霉，最起码也得来个警告处分。” “朱啸走了，现在的行长是李军，那这个警告处分得落在李军身上了。” “没错，也算他倒霉吧。” “对了，这里的商业银行领导班子被一锅端，新的领导班子谁来任命？” “当然是总行来任命了，但这次的任命，每一个成员首先得经过省银监局的认可才行。” “庄菲，我给你推荐个人，这个人叫叶玲，让她让来这里担任行长，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案子。” “叶玲？” “对，是一个女的。” “我当然知道是女的。” “叶玲做事非常细心，她这么细心，正好可以化解很多的风险，让她来出任行长，最为合适不过了。” “你和她是不是也有一腿？” “别胡扯了，我也就和你有一腿。” “呵呵，那她现在干什么？” “她现在是我原先所在的支行的副行长，那起理财产品的案子，就是叶玲向我举报的线索，那起案子侦破后，吕立丁吟还有李娜都被判刑入狱，我们支行原先的工会主席担任了行长，叶玲就担任了副行长。” 庄菲点了点头，道：“她现在是副行长，出任此地的行长，也算是正常提拔。” “是啊，关键是她细心，让她来出任行长，正好整顿一下。” “好吧，我会向李军推荐这个人的。” 陈聪心情大好，贷款的问题解决了，还顺便帮叶玲又提了职务。高兴之余，陈聪紧紧抱着庄菲，不一会儿，两人又进入了干柴遇烈火的状态。 第二天一早，陈聪离开酒店后，立即就给火炮去了电话，将酒厂的进展情况告诉了他。火炮没想到陈聪的进展如此之快，说自己现在立即筹款，明后天就把购买果园的钱汇到陈聪的卡上。 实际上，火炮虽然当着老大很是风光，他也的确是个有钱的主，但钱都不在他手底下放着，他手头能够支配的钱也就百十万，火炮待手下的人不薄，他的钱大部分都花在手下人身上了。 慷慨大方义薄云天的火炮就是这个德行，宁肯穷自己，也不穷弟兄。他也知道陈聪的办事能力，知道自己要进行投资了，但他没有想到陈聪的进展竟然如此之快，一时之间，还拿不出那么多钱。 “大哥，钱的事不用愁，我这里有，你知道这个事就行了。等购买下厂址，就要立即筹建厂房，贷款的事我也联络好了，到时候你带着身份证过来办营业执照就行了。” 给火炮筹建酒厂，火炮手头拿不出这么多钱，陈聪来出，什么叫兄弟？这就叫兄弟。 不到上午十点，陈伯和卡猪就已经和那个果园的农户谈妥了，双方还草拟了一份果园转让协议，陈伯在上边签了字，陈聪立即将280万的购买款打到了那个农户的银行卡上。 随后，陈聪立即给庄菲去了电话，让庄菲抓紧时间落实贷款的事。但要想将款贷下来，得要等公司注册之后才行。 厂址都买下来了，一切都要紧紧跟上才行，陈聪又给火炮去了电话，让火炮明天带着身份证过来，准备先注册公司。 将果园买下后，陈伯和卡猪立即在那里忙活起来，要建酒厂，首先得有窖池。要想酿出好酒来，窖池至关重要。 陈聪开始沉下心来考虑给酒厂起个什么名字好，当然陈聪首先想到的是腾达酒也有限公司这个名字，因为他对腾达这个名字非常有亲切感。腾达小额贷款有限公司，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这都是陈聪亲自命名的。 但酒厂毕竟是帮火炮筹建的，酒厂的命名还是让火炮自己来决定吧。等明天火炮一到，再从长计议。 下午一上班，朱书记突然问道：“陈聪，你被任命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后，邵主任有没有召集全部室开个会啊？” 陈聪摇了摇头，道：“没有。” 朱书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陈聪这才缓过味来。原来老朱同志问这话是有目的的，陈聪被提升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后，按照常理，邵峰主任该将办公室所有成员召集在一起开个会，也算是宣布陈聪同志就是这里的副手了。但邵峰没有召开，老朱同志肯定要生气了。 第365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看老朱同志真的动了气，陈聪忙道：“朱书记，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等过了这阵，邵主任就会召集部室全体人员开会。” 朱书记知道邵峰对提拔陈聪很是抵触，陈聪比邵峰年轻十五六岁，就直逼他的主任位置，他有所抵触也在所难免，朱书记想到这里，也就不再那么生气了。但邵峰如此小鸡肚肠，是不能堪当大任的。 “陈聪，走，咱们到市质监局去开个调研座谈会。” 陈聪立即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朱书记去市质监局做调研了。 与此同时，韩冬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 韩冬心气很高，不甘屈人之下，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叫周林，今年也四十多岁了，他把持着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已经五六年了，韩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妈的，这个废物，老是待在这个位置上不动，把别人上升的渠道和空间都堵死了。韩冬对周林恨得咬牙切齿，必欲除之而后快。 在很多单位上，都有这样的人，工作能力一般，人品一般，干什么都一般，但也不会犯什么大错。这种人一旦被提拔起来，就会在某一个职位上长年待着不动。这种人的确很是讨厌，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把很多比他强的人，都给耽误了。这也是体制上的一种悲哀。 这种人知道自己没多大的能量，只要能保住目前的职位，那就是烧高香了。但问题是，你他妈的老是霸占着这个职位不放，就成了别人往上爬的拦路石。 周林是这样的人，邵峰也是这样的人。 陈聪本身就对当官没多大的兴致，他也不会对邵峰采取什么措施。但韩冬就不行了，他几年之前，就处心积虑地想把周林给办下去。但那时候如果将周林给办下去，对他韩冬没什么好处。因为那时候韩冬还不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他只是一个副处级秘书，把周林给办下去了，接替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未必是他韩冬。 但现在不同了，韩冬已经荣升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这个时候，要是把周林给办下去，接替周林位置的必定是他韩冬。 韩冬精通官场斗争门道，周林是上任市委书记的人，这也是上任市委书记安插在郭瑞身边的一个眼线，郭瑞无论干什么，上任市委书记都非常清楚。但那时郭瑞才从常务副市长被提拔为市长，上任市委书记想怎么办，他郭瑞只有服从的份。 按照常理，上任市委书记在临走之前，该把周林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最起码也该稍微提上一提，但不知为何，周林却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由于周林是上任市委书记的人，因此，郭瑞对周林也很不待见，有事总是让韩冬去处理，根本就不怎么鸟周林。这么一来，韩冬要对付周林，那就更没有什么可忌惮的了。 周林虽然干什么都一般，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能，但在控权方面，却是一把好手。他也知道郭瑞对自己不怎么待见，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他必须将权力紧紧握在手中。因此，在市政府办公室这一亩三分地里，周林绝对是老大，谁要是敢触犯他的权威，那他就绝不客气。 周林也知道韩冬一直觊觎他的主任位置，他也一直提防着韩冬。但韩冬是郭瑞的红人，他也不能和韩冬彻底撕破脸。但为了控制自己手中的权力，保住自己的位置，他每次和韩冬打交道，都是夹棍带棒地对韩冬连讽带刺，让韩冬很不愉快。甚至在很多次部室会议上，周林搞的韩冬很是下不来台，一点面子也不给韩冬留。 因此，韩冬恨周林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剥其皮噬其肉吞其血的念头，韩冬都有。 但自古以来，苍蝇都是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自己很是洁身自好，让别人抓不住把柄，别人就是想当苍蝇都没有机会。 可周林有个最大的把柄，被韩冬抓住了。 这个把柄也是前几天才被韩冬给抓住的。 那天晚上八点多钟，郭瑞市长还在办公室加班，韩冬作为秘书，也不能离开。但有个文件的定稿，他要和周林协商一下，不然，又会被周林夹棍带棒地难为他一番。 因此，韩冬拿着草拟的文件来到了周林的办公室门前，待要伸手敲门，突然听到里边传来一种别样的声音。 这一下，韩冬顿时屏主呼吸竖立起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这一细听，顿时听到了屋中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呻吟声虽然很低，但如果趴在门上细听，还是能够听到的。 韩冬大吃一惊，顿时意识到周林此时正和某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干那苟且之事。 韩冬立即转身离开，躲在不远处的走廊厕所门内，从这个角度正好观察到周林办公室门口。 韩冬虽然离开了周林的办公室门口，但他也不会让周林滋润了，他站在厕所门内，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周林的办公电话。 响了足足十多下，周林方才接听。 “谁啊？”周林这厮问谁啊，竟然还略微带着粗气，看来自己的这个电话的确打扰了周林的好事。 “周主任啊，我是韩冬，你在办公室吗？” “在。”周林很不耐烦，能不多说就不说。 “周主任，有个文件急着定稿，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那你半小时之后过来吧。”周林都快崩溃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事先把电话线给拔了。光想着春风一度了，结果把办公电话这事给忘了。 “不行啊，这个稿子郭市长要急等着用，得马上处理。” “那好，你十分钟之后下来吧。”周林恨不得将电话直接摔了。 “为何要等到十分钟之后啊？你现在不是在办公室吗？” “我这里还忙着呢，十分钟之后你过来。” 韩冬本来还想坚持说立即就处理，但周林却直接扣断了电话。 一个更加狠毒的计策浮上了韩冬的脑海，韩冬立即上楼，快步来到了郭瑞的办公室。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天太热了，因没有了存稿，等天凉快点我将加更，希望得到大家的谅解。 第366章 欲令智昏 韩冬随即汇报道：“郭市长，我去找周主任商量稿子的事，但他的办公室内有不寻常的动静。” 郭市长一愣，随即抬起了头，问道：“什么动静？” 韩冬表现出非常为难的样子，道：“郭市长，这……，您最好是亲自过去看一看。”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郭瑞市长的警觉，他立即起身朝外走去，韩冬紧紧跟上。 此时的周林也够郁闷的，本来要完活的事，却被韩冬的一个电话给打扰了。连惊带吓，让他从公牛几乎变成了太监，足足又折腾了几分钟方才能够仓促上阵。仓促上阵之下，他还要在几分钟之内完活，不然，被韩冬那个王八羔子给耽误的干了半干，也实在是太憋屈自己了。但时间有限，他得紧着忙活。 人呐，不能太过于贪婪了。过于贪婪，就要遭到惩罚。周林就是这样，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赶紧偃旗息鼓，正襟危坐在办公室内，啥事也不会有。可惜，他太欲令智昏了。别人是利令智昏，他却是欲令智昏。 郭市长在前，韩冬在后，两人步伐很快，但快到周林办公室门口时，韩冬却突然拉住了郭市长，低声道：“郭市长，你先听听。” 郭市长一听，立即放轻了脚步，来到门前一听，里边真的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动静。郭市长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敲门。 此时的周林，正处于发起最后冲锋的关键时刻，但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而这敲门声动静很大，一下子将他吓的魂飞魄散。他也彻底从盯着牛角冲锋陷阵的公牛变成了太监。 因为这敲门的动静实在太大，这也绝对是大人物的手笔。要是级别比周林低的人，绝对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使劲敲门。 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足足一分多钟，房门才被打开。 周林一看，门外站着的是满脸铁青的郭瑞市长，郭瑞市长身后跟着的是韩冬，周林脑袋嗡的一声，险些站立不住。 但他干的这事，自古以来，都是要现场抓奸捉双才行，何况他现在已经提上了裤子，道貌岸然的像个人一样，甭管郭瑞市长咋问，自己来个死活不承认就是了。 可周林忘了，这种事他一个人干不成，要是他一个人能干成这事，那就是手把一玩自虐了。他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和他行苟且之事的女子。 郭瑞阴沉着脸，迈步走了进去，韩冬紧随其后。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子，这个女子虽然衣服穿戴整齐了，但头发还有些凌乱，脸色也是潮红的厉害。 当郭瑞和韩冬将目光对准了沙发上坐着的女子，那个女子羞的不敢抬头，周林更是尴尬颓废到了极点。 郭瑞一言不发，只是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子，屋中静的怕人。 这个女子如果还羞红着脸低着头坐在那里，那就是不审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屋中的气氛不再是尴尬难堪，而是有些可怕了。 这个女子终于缓过神来了，她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郭瑞市长，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声郭市长。 “原来是赵欢啊，你在这里干什么？”郭市长脸色阴沉地问道。 赵欢明显地很是慌乱，忙道：“我过来向周主任汇报工作。” 韩冬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赵欢，赵欢也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她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姿色颇佳，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对咪咪，绝对称的上是一对惊世核俗的凶器。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撑的鼓鼓囊囊的。她那双眼睛妩媚风骚，绝对是勾人的钩子，一般男人很难逃过她的媚眼。身材环肥燕瘦，翘臀撑的裤子鼓鼓囊囊，走起路来，还一左一右地颤动，仿佛在向人打着招呼。就这么个性感坯子，很多人都在觊觎她，现在却成了周林的玩物。韩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韩冬不止一次地梦想过，有朝一日，非要把赵欢给搞到手不可。现在这逼竟然投向了周林的胯下，日他奶奶的。韩冬很是气急败坏。 郭市长将目光看向了周林，周林吓的脸色煞白，急忙将头低下，他根本就不敢看郭市长的脸色了。 郭瑞虽然有个小脾气，这个小脾气也导致他缺乏大局观，但他却是个实干家，作风正派，嫉恶如仇，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伤风败俗的苟且之事。 “周林，赵欢来向你汇报工作，你干嘛将门紧紧关上？敲了半天门也不开，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郭瑞直言不讳地逼问道。 假如郭瑞对这种伤风败俗的苟且之事不那么痛恨的话，他也不会问这话，早就掉头走了。 “郭市长，我和赵欢真的什么也没干，只是……在一起讨论工作了。” 郭瑞也最痛恨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假若周林不进行狡辩，低头认错的话，他可能还网开一面，但周林竟然极力狡辩，郭瑞极其气愤地道：“有你们这样讨论工作的吗？” 甩下这句话后，郭瑞愤然转身离去，韩冬本来是抱着幸灾乐祸地心情跟着郭瑞踏进门来，当他发现那个女子竟然是赵欢后，他已经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郭市长一走，韩冬也随即转身走了。 赵欢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郭市长和韩冬一走，她立即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面如土灰的周林。 周林感觉自己的大难临头了，江河日下，末日来临，自己是彻底完了。他垂头丧气地蹲在了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惶惶不可终日。 郭瑞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但他已经气的呼呼直喘粗气，愤然骂道：“什么东西，真是一对狗男女，竟然在办公场所干出这种事来。”说到这里，郭瑞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郭市长，必须要惩处周林，他身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竟然在办公室里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真是丢市政府的脸。” 郭瑞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然，他也称不上实干家了。他立即下令：“韩冬，下达通知，立即召开市长办公会议。” “是。” 第367章 水性杨花 半个小时之后，市长办公会议召开了，雷厉风行的郭瑞在会上直言不讳地当众宣布了这件事，与会人员顿时炸了锅。 中国人自古以来，最看重的就是价值取向，是非对错就是价值取向的核心。 成功与否暂且不论，关键在于是非对错。 在作风问题上，男人自古以来所受的羁绊，相对女人来说，那就少的很多。男人花心点不要紧，但要花在点子上，看你是和谁花。与风尘女子，你他妈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没人管你这种破事。你是已婚男子，包养了一个未婚女子，俗称包二奶，这种事也几乎无人问津。 但如果这对狗男女，均都各自结婚成家，那就是伤风败俗。尤其是上下级的同事关系，那更是无法让人原谅。 周林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赵欢是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两人鬼混在一起，那周林就是以权谋色了，那赵欢就是恬不知耻不守妇道了，对这样的一对狗男女，怎么处分都不过分。 因此，与会人员，没有一个同情周林和赵欢的。 郭瑞随即宣布处理结果：撤销周林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职务，调**区担任调研员。这样的处理结果，周林等于是被彻底废了。调赵欢去**街道办事处当办事员。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职务由韩冬接任。 对这样的处理结果，与会人员都一致赞同。 韩冬随即以市长办公会议的名义，形成正式文件，上报市委组织部。 散会之后，负责找周林谈话的是李岳副市长。李岳和周林也没废话，直接向他传达了市长办公会议对他的处理结果。周林随即痛哭流涕，向李岳副市长认错。但李岳副市长连搭理他也没搭理，扬长而去。 周林来到了郭瑞市长的办公室，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郭瑞市长承认错误，希望组织上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他竟然给郭瑞市长跪下了。 “你给我起来，这是党政机关，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你敢做就要敢当，你既然能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那你就要接受惩罚。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见到你。” 在郭瑞市长的痛斥下，周林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走了。 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可谓炙手可热，因为这个职位厉害的关键所在是市长身边的人。现在可倒好，被贬谪到了下边一个区去担任调研员，用灰头土脸来形容周林都不过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人无论去了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周林若想东山再起，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韩冬算计他，关键是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垃圾。利用手中的权力，霸占下属美女，这他妈算什么东西啊？对这种货色，不能有丝毫同情。 郭瑞市长虽然发了雷霆之怒，但却在市长办公会议上一再告诫所有的与会成员，不准将此事张扬出去，毕竟这是市府大院的丑闻。 “这个周林，竟然还认错求饶，还想让组织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可能吗？真是岂有此理。”李岳走进了郭瑞的办公室说道。 但郭瑞却把冷鸷的目光对准了他，沉声说道：“老李啊，你也要反省一下你自己，我已经多次告诫你了，你别再和那个尹琴藕断丝连的了，已经有人举报你们两个了。” 李岳顿时一惊，脸色也有些难堪，忙道：“郭市长啊，我早就和尹琴不那样了，现在我和她就是单纯的工作关系。自从你第一次批评了我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在一起了。” 郭瑞脸色很是难看地道：“身为领导干部，作风问题非常重要，更不能触犯经济问题，这是两大雷区，我希望你洁身自好，都不要踏进去。” “郭市长，我清楚这两大雷区的厉害程度，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触碰的。” 郭瑞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被周林那个王八羔子搞的心情极差的郭瑞，顺带着将李岳也给批了一顿。 李岳进来是劝郭瑞回家的，时候都不早了，没必要待在这里生闷气。没成想，自己也被郭市长给批了一顿。 郭瑞最痛恨的两种行为，一是男女作风问题，二是贪污腐败行为。他自己坚决不触及这两个雷区，因此，他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也远离这两个雷区。 从这点上来讲，郭瑞同志也算是一个好干部。 李岳负责找周林谈话，韩冬负责找赵欢谈话。 第二天一早，韩冬往办公室里一坐，就把赵欢给叫了过来。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赵欢，韩冬心情很是复杂。妈的，这妞老子早就相中了，只是苦于没机会下手。没成想这倒便宜了周林那个狗日的。 “赵欢，你怎么能和周林干那种事呢？”韩冬很是嫉恨地道。 “韩副主任，我没有和周林干那种事。”赵欢开始死活不承认了。 韩冬抬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副主任了，而是主任。” 赵欢急忙又恭敬地称呼了他一声韩主任，韩冬随即又道：“你没和周林干那种事？那昨晚周林办公室里那个女子的声音是谁的？” “我不知道。” 韩冬猛地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吓的赵欢脸色苍白，浑身打了个哆嗦。 “赵欢，我警告你，你要端正态度，事实就是事实，不要心存侥幸。周林都承认了，你竟然还不承认？” 赵欢顿时痛哭流涕起来，道：“韩主任，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上了周林的当。” “你说你是上了周林的当？” 赵欢忙点了点头，道：“他几次要对我下手，我都不愿意。他就利用职权威胁我，说我再不听话，他就整治我。” “你害怕他整治你，你就从了？” 赵欢匆忙又点了点头，韩冬怒火上涌，恨不得将周林弄过来暴打一顿，道：“你从了他，认为他就不会整治你了，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就不想一想，你和他之间的事，是见不得人的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 “想过，但……” “但什么？是不是还抱着侥幸心理？” 赵欢又点了点头，韩冬气的心中怒骂：水性杨花的烂货。 第368章 巧言令色 韩冬骂的没错，赵欢的确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天性放浪。 她自己要是洁身自好的话，周林根本就没有机会。即使周林利用手中的职权逼赵欢就范，只要赵欢不从，索性将周林骚扰她的事向上反映，只要让郭瑞市长知道了，周林早就被收拾了。但她之所以没有抗争到底，那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烂货。 韩冬正式下达最后通牒：“市长办公会议已经研究决定了，调你去**街道办事处当办事员。” 赵欢听到这里，惊恐万状，她这么一被调走，那她和周林的事就会***。 扑通一声，赵欢竟然跪倒在韩冬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韩主任，我求求你了，请你帮帮我，我不能被调走，我这一被调走，那我和周林的事就再也瞒不住了，我老公很快就会知道，我老公知道了，肯定会和我离婚。我求你帮帮我！” “赵欢，你还怕你老公知道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和周林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你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韩主任，我求求你了，你只要让我留在这里，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你快点起来，对你的处理决定，是市长办公会议决定下来的，我无权改变。” “韩主任，也只有你才能和郭市长说上话，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能帮了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就是赵欢的最后这句话，让韩冬彻底动了心。这浪蹄子的确够味，要是把她真弄到下边的街道办事处，说不定她又会和另外的男人勾搭上。自己本来早就想得到她，何必趁此机会将她彻底拿下？ 想到这里，韩冬有了主意，道：“你先起来，我去向郭市长汇报一声，郭市长如果同意了，那还好说，郭市长如果不同意，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韩主任，只要你出面，这事准成。”赵欢太了解韩冬和郭瑞的关系了。 “我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把握，你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把握？你等我消息吧。”说着，韩冬径直走了出去，匆匆上楼。 郭瑞市长正在办公室会见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听取环山公路工程的进展情况。 没办法，韩冬只好在外边等，这一等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一直等在韩冬办公室的赵欢，此时已经紧张的不能自己了。从市政府办公室到街道办事处，这个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就是去了街道办事处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她清楚韩冬和郭瑞的关系，只要韩冬能真心帮她，说不定还有转机的希望。但现在都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韩冬没有办成？赵欢惶惶不可终日。 陈聪和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接触过，就是因为白酒厂搬迁居民新建楼旁边的那个垃圾场的问题，接触之下，陈聪对肖雷有个准确的评价，肖雷是个自私自利的老油条。 韩冬对肖雷的印象也不咋地，总感觉这家伙滑的出奇，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终于，肖雷走了出来。他一看到韩冬，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韩冬的手，呵呵笑道：“韩主任，祝贺你这么快就被扶正了！恭喜恭喜！” 韩冬只好笑了笑，道：“这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 “是啊，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就该及早得到重用嘛。” 看样子，韩冬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肖雷还得墨迹个没完。 “肖局长，我还有事要找郭市长汇报，咱们抽空再聊。” “好，好，韩主任，咱们后会有期。” 韩冬径直走进了郭瑞市长的办公室。 韩冬一进门，还没等他开口，郭瑞市长就向他下达了指示：“韩冬，对市政府办公室，你要下大力气进行整顿，绝对不能再出现像周林和赵欢那样的丑事。”对昨晚的那一幕，郭瑞市长仍是耿耿于怀，一想起来就特别恼火。 “郭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下大力气进行整顿的。现在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 “我刚才找赵欢谈话了，她痛哭流涕地给我跪下了……” 郭瑞市长一听韩冬是要谈赵欢，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打断了韩冬的话，道：“她这是咎由自取，她作为女人，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她还痛哭流涕地跪下？哼，昨晚周林不是也痛苦流涕地给我跪下了吗？对这样的人，不能有丝毫的同情，让她滚蛋，立即去**街道办事处报到，她不愿意去，就让她辞职。她不辞职，就直接开除。” 说句真的，从处事风格上来讲，陈聪和郭瑞倒还有得一拼。两人都是那种要么不下决定，下了决定就坚决执行的人。相比而言，韩冬就狡猾的多了。 “郭市长，你先消消气。我也仔细询问过赵欢了。赵欢之所以和周林干出那样的龌龊之事，是因为周林利用手中的权力逼赵欢就范，还多次威胁赵欢，赵欢被逼无奈，才上了周林的贼船。这起丑闻的罪魁祸首是周林，而赵欢只是一个受害者。咱们组织上对赵欢是不是酌情处理？” 郭瑞用人的风格，一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对李岳是这样，对韩冬同样也是这样。因此，他对李岳和韩冬是极其信任的。 听韩冬这么说，郭瑞顿时冷着脸陷入了沉思，要是别人说这番话，他早就发脾气了。但这番话是韩冬说出来的，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韩冬跟了郭瑞这么多年，他太了解郭瑞了，看郭瑞冷着脸沉思起来，韩冬趁机又道：“郭市长，对周林那样的罪魁祸首，咱们绝不能客气。但赵欢的确是个受害者，周林利用手中职权已经将她给玩弄了，组织上再对她进行处罚，那她这个受害者就是雪上加霜了，这么处理，对她也是有失公平的。” 郭瑞道：“可这都是市长办公会议定下来的，处理决定也已经上报到市委组织部了，再进行变动，不太妥当。” “郭市长，这都是程序问题，程序也是人办的，这都比较好解决。关键赵欢本身就是个受害者，如果再将她贬到下边的街道办事处，对她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郭瑞市长突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射向了韩冬。 第369章 喜极而泣 郭瑞市长突然厉声问道：“韩冬，你和赵欢是不是也有一腿？” 韩冬顿时被吓懵了，他太清楚郭瑞市长的性格了，要不不翻脸，一旦翻脸，那可是六亲不认。 “郭市长，我和赵欢绝对没有那样的事。”韩冬很是狼狈不堪，但韩冬说的也是实话。 “你现在和赵欢没有什么，那将来呢？”郭瑞市长这话太厉害了，直接咬到了韩冬的根子里。 韩冬很是慌乱，因为他就是这么打算的。郭瑞就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韩冬心中的小算盘。 “郭市长啊，我绝对没有这样想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赵欢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只不过我才担任办公室主任，赵欢就来向我哭诉，她本身就是个受害者，我这当领导的，要死再不为她主持公道，谁还会服我啊。” 韩冬的确很会善辩，他这么一说，郭瑞市长不得不重新考虑了。韩冬才就任办公室主任，他这个当市长的，说啥也得支持韩冬的工作。刚才的那番话，他只不过是凭着他的直觉说出来的，没有丝毫证据。但他这话必须要说，说出来是要给韩冬一个警示，让韩冬好自为之。 郭瑞市长又沉思了片刻，道：“周林和赵欢出了这样的丑事，一个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一个是市政府办公室职员，我作为市长，感到很是痛心。这可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丑闻，我也不想将这事闹大，闹大了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市委那边又会有人对我这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了。” 的确，这正是郭瑞市长最为担忧的地方。 韩冬随即又道：“郭市长，为了不让市委那边有人对咱们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对周林和赵欢的丑闻就得采取冷处理，不能热处理。冷处理就是只处理周林一个人，赵欢保留住。这就给人造成是周林利用职务之便逼赵欢就范。与其说是他们两个勾搭成奸，伤风败俗，倒不如说是周林利用职务之便逼赵欢就范，这样就只有周林一个人的责任了，而不是周林和赵欢两个人的责任了，这样对我们的影响还小些。” 郭瑞市长听到这里有些烦了，道：“你怎么啰嗦个没完？我就问你，赵欢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周林逼迫的？” 韩冬立即信誓旦旦地道：“赵欢的确是被周林逼迫就范的，周林利用职务之便贪占赵欢，赵欢是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将赵欢留下？” “是。” “你现在才被扶正，刚就任办公室主任，我也尊重你的抉择，那就让赵欢留下吧。” 韩冬禁不住欣喜若狂，但他表面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忙道：“郭市长，市委组织部那边……”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跟赵君部长打个招呼吧。” “嗯，好，郭市长，那我去给赵欢说了。” 郭瑞市长点了点头，对这样的结果，他明显地不满意。但为了缩小此丑闻的影响面，也为了照顾一下韩冬的面子，他不得不这样做了。 随后，郭瑞市长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赵君部长的电话。 韩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的赵欢面如死灰，冷汗直冒，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韩冬还没有回来，估计郭瑞市长在盛怒之下，也没给韩冬一个面子。赵欢感到自己真正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她在等，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她越来越感到绝望。 当韩冬踏进门来的时候，她有气无力地问道：“韩主任，咋样？” 韩冬本来想说事情已经办妥了，但看她这副样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一摇头，赵欢以为事情彻底没戏了，哀嚎一声，竟然一下瘫倒在地。 赵欢这一瘫倒在地，把韩冬给吓了一跳，他急忙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你这是怎么了？” “让我去死，我要是被下放到**街道办事处，还不如让我去死。” 韩冬一听这话，气急败坏地把她拖到了沙发上，赵欢瘫软的就像一滩烂泥，整个儿地糊在了沙发上。 韩冬这个时候，还不忘摆出他办公室主任的谱，正儿八经地端坐好之后，这才说道：“赵欢，你看你这副德行。妈的，你和周林鬼混的时候，也是这副德行吗？要是在古代，你这种烂货，肯定得去坐木驴，将你给活活地插死。” 作为一个才上任的办公室主任，竟然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想象。韩冬之所以能骂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来，主要是嫉妒心理在作怪，他一直觊觎赵欢，但却一直没机会下手，没想到让周林那个王八羔子捷足先登了，他能不吃醋，能不气急败坏吗？ 按照他的性格，没抽赵欢几个耳光就已经不错了，这样骂她，还是便宜她呢。 赵欢有气无力地道：“韩主任，我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活该我倒霉。” 韩冬恼火地道：“你给我坐好。” “我坐不起来了。”赵欢现在的确已经坐不起来了。 “荡妇，你和周林鬼混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劲？草。”韩冬竟然破口大骂赵欢是个荡妇。 赵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她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要不是她和周林的丑事曝光，她绝对不会吃韩冬这一套，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骂老娘？ 韩冬骂完之后，感觉气消了不少，这才说道：“我给郭市长说了，但郭市长就是不同意。” “呜……”赵欢竟然哭了起来。 韩冬的话还没说完，他只是说了个开头，但赵欢实在是撑不住了，竟然失声哭了起来。 “草，你哭什么哭？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别哭了。听到没有？” 赵欢吭哧吭哧地急忙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韩冬又道：“郭市长虽然不同意，但我竭尽全力地给你求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我的不住求情下，郭市长终于同意了。” “啊？郭市长同意我留下来了？” 韩冬点了点头。 “呜呜……”赵欢突然再次放声哭了起来。 这一次，这逼不是绝望哭的，是喜极而泣。 第370章 关键时刻出了事 赵欢这次喜极而泣，不是泣而是哭，声音还不小，搞的韩冬很是紧张，他急忙快步来到门边，门本来是关上的，但他又使劲将门关了关，这才返身回来，低声训道：“别哭了，你这么个哭法，被外人听到，成何体统？” 赵欢急忙止住了哭，感恩戴德地道：“韩主任，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是我的大恩人，从今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韩冬本想吩咐她让她马上去外边酒店开个房间，他随后就到。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也显得他太趁人之危了。趁人之危，那是小人行径。 本来就是小人的韩冬，此时此刻却要装出一副君子的派头，道：“你先回去吧，该干嘛就干嘛，但从此之后，和周林彻底一刀两断，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搭理周林那个王八羔子了。” “回去吧。” 赵欢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赵欢那扭来扭去的翘臀，韩冬真恨不得就在这沙发上将她给办了，但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他要控制住自己。 对韩冬如此之快地被提拔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这让陈聪感到很是不可思议。韩冬才担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一个多星期，就被扶正，荣升为主任了，这速度比火箭还要厉害啊。 对此，陈聪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最为紧张不安的是邵峰。邵峰和周林的情况很类似，都是四十多岁，但韩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周林给替换了，这让邵峰很是忐忑不安。以为陈聪和韩冬的情况比较类似，都是年轻有为，很得领导赏识。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要被陈聪给替换了。 前面有车，后面有辙，邵峰更加小心谨慎了，他能混到这个位置不容易，绝对不能让陈聪把自己给替换了。 陈聪的心思一是放在工作上，只要工作不落在地上就行了，二是放在了酒厂的筹建上，酒厂要紧锣密鼓地进行才行。 今天一早，又有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鹤鸣山下那十几个村庄中，有很多的农户家中还存有红高粱，而且是用大瓮存放起来的，正好用于酿酒。 得到这个消息后，陈聪立即给火炮打去了电话，让火炮带着身份证火速赶过来，好让卡猪协助他去办理公司开办的手续，首先要把营业执照弄到手。 要在g市再开办酒厂，营业执照等手续不是很好搞，因为这牵扯到了一个地方保护主义的问题。 g市本就有赖军的那家酒厂了，况且赖军的那家酒厂规模很大，是在原老白酒厂的基础上慢慢发展起来的，已经是一个集团公司了。现在再另外上一家酒厂，不用赖军暗中使绊子，地方政府也会给使绊子。但介于火炮和赖军的铁杆关系，让赖军亲自出面去做工作，营业执照等手续还是能够办下来的。 这么复杂的问题，陈聪都事先想到了，现在就等火炮赶过来了。 结果，等到中午，火炮也没有赶过来。陈聪再给火炮打电话，却打不通了。 这让陈聪心中感到很是困惑着急，火炮这家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等到了下午下班，仍是没有火炮的任何音信。这让陈聪更加着急，难道火炮不想搞这酒厂，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自己，而故意将手机关掉？ 正当陈聪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时，陈聪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但陈聪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谁啊？” 手机中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请问是陈聪吗？” “是啊，我是陈聪。” 对方马上说道：“聪哥，我是炮哥的小弟。” 一听炮哥，陈聪立即警惕起来，忙道：“你是火炮的小弟？” “是的。” “火炮干啥去了？” “聪哥，炮哥出事了。” “啊？炮哥出什么事了？” “聪哥，你认识郭阳吧？” “认识。” “炮哥今天一早就准备往你那赶，但在快要出城的时候，在一个集贸市场附近，正好碰上了郭阳。炮哥看到郭阳，气不打一处来，就跳下车打郭阳。郭阳看到炮哥就跑，炮哥就追。从集贸市场这头追到集贸市场那头，炮哥终于追上了郭阳，一顿暴打之后，炮哥将郭阳给阉割了。” “啥？你说炮哥将郭阳给阉割了？” “是的，郭阳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抢救呢。炮哥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五雷轰顶，险些站立不住。 梁倩是火炮的女人，但梁倩却背着火炮和郭阳勾搭在了一起。而郭阳曾经是火炮的手下小弟，可郭阳竟然敢勾搭火炮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郭阳这是犯了大忌。事情败露后，郭阳跑了，梁倩也被火炮给打入了冷宫。 火炮曾经和陈聪说过，将来如果遇到郭阳，绝对不会放过他。没想到火炮竟然在赶往g市的当口遇到了郭阳，怎么这么不巧啊？火炮哥啊，你暴打一顿郭阳那个狗日的就是了，为何要把他给阉割了，这不就成了刑事犯罪了吗。 陈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炮从局子里捞了出来，为了不再让他被抓，陈聪殚精竭虑，苦思冥想，才要不惜一切代价筹建这个酒厂，目的就是让火炮远离犯罪的沼泽。可在酒厂筹建的紧要关头，火炮恰巧就碰到了郭阳那个杂种，性情暴烈的火炮竟然将郭阳给阉割了。 火炮能阉割郭阳，一点也不奇怪。郭阳是火炮的小弟，梁倩是火炮的女人，郭阳竟然敢和梁倩暗中私通，阉割了他都是便宜了他，最好是一刀将郭阳给灭了。 可问题是，这样的话，火炮就背上了刑事案子。 阉割了郭阳那个杂种，这可是重伤害啊。 陈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急的满头大汗，团团乱转。 第371章 无人可用 火炮的小弟又道：“聪哥，我今天本来要跟着炮哥到你那里去的，结果也一块被警察给抓了，我这是才被放出来。炮哥让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免得你着急。” “草，还免得我着急？现在都快把我给急坏了，你是炮哥身边的小弟，炮哥追打郭阳的时候，你为何不拦着他？”陈聪将火气撒在了这个小弟身上。 “炮哥那脾气，谁敢拦啊。郭阳那狗日的被炮哥阉割了也是活该。” “那我问你，炮哥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当时是谁报的案？”陈聪问这话的时候，火气更盛。 “就是郭阳报的案。” “那狗日的都被炮哥给阉割了，他还怎么报案？” “他是被炮哥阉割之前报的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豹子。” 麻痹的，怎么尽是这样的诨号？陈聪没好气地道：“你们这些炮哥手下的小弟，准备怎么办？” “我们准备花钱将炮哥救出来，但我听炮哥说了，上一次就是你出面将炮哥救出来的。聪哥，这一次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炮哥如果出不来，那就完了。” 陈聪虽然很是焦急万分，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他叮嘱道：“豹子，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给我打过电话，要做到绝对保密，知道吗？” “知道，聪哥。” 陈聪随即就扣断了电话，抽出烟来点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眉头，考虑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是权仁的势力范围，自己和权仁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因为他侄子权当被开除出警界，权仁到现在都记恨自己，自己去求他，根本就不可能。 对了，静雅和权仁的关系非同寻常，让静雅出面去求权仁，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但陈聪转念一想，像炮哥阉割郭阳这样的案子，绝对称得上是重伤害，案情确凿，权仁就是看在静雅的面子上想放了火炮都难。 陈聪不禁又犯愁起来，这可咋办？ 陈聪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边抽烟边仔细推理这起案子，推理到最后，陈聪得出了结论，无论求谁，火炮这次都铁定坐牢。因此，求人和不求人差别不大，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去求人了。 求人难，难于上青天。求了半天，效果不大，何必再去求人呢？ 况且，在自己的努力下，戚郎和静雅现在归于平淡，如果再让静雅去求权仁，权仁那个混蛋再趁机沾静雅的便宜，那自己也太对不住戚郎了。 想到这里，陈聪决定就火炮这事，谁也不去求了，顺其自然吧。从法律上讲，火炮虽然将郭阳给阉割了，但郭阳犯错在先，是他先勾引的梁倩。火炮一气之下将郭阳给阉割了，在量刑上，也会酌情减轻的。 可酒厂的筹建再也指望不上火炮了。 炮哥啊炮哥，我这么辛苦地筹建酒厂，可完全是为了你啊。可你倒好，竟然为了泄私愤，闯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重伤害案，你让我咋整？ 但当务之急，陈聪还得给李群去个电话。 陈聪给李群去电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求李群搭救火炮，而是让李群出面给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打个招呼，别让他们折磨火炮就行。 想到这里，陈聪拨通了李群的电话，响了几声，李群就接听了。 “李哥，我和你说件事。” “啥事？” “火炮又出事了。” “啊？火炮又出事了？啥事？” 陈聪只好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群，李群听后，唏嘘不已，道：“陈聪啊，你说你交的这是什么朋友啊，简直就是屠夫啊，他把人家给阉割了，那他就不考虑后果了？” “火炮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一气之下眼睛一红，就会不计后果。” “像火炮这种性格的人，最适合他待的地方就是监狱。陈聪，我告诉你，这一次你别指望我再帮忙了，火炮早就在公安系统挂了号了，现在他又犯了这起案子，谁也救不了他。” “我知道，李哥，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并不是为了让你去搭救火炮，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只是请你给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打个招呼，让他们别折磨火炮就行了。火炮性格倔强，他就是宁死也不肯受半点侮辱，我担心警察在审问他的时候，他不好好配合，警察会对他动刑。” 李群沉思了片刻，道：“好吧，这个忙我可以帮。陈聪，这一次你一定听我的，不要为了火炮再去求人了，小心把你也给涮进去了。” “李哥，你放心吧，我谁也不会求的。火炮这次犯的案子，案情确凿，求谁也没用。” “嗯，好，我这就给市局那边打电话。” “李哥，谢谢你了！” “和我你就别这么客气了，有事咱们随时保持通话。”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终于稍微放心了点。只要李群出面，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怎么着也得给李群一个面子，只要不对火炮动刑，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就凭火炮那性格，警察越对他动刑，他越不服，最后还不得给活活打死啊。 处理完了火炮的事，陈聪又愁眉苦脸起来。火炮这一被关进去，酒厂可咋办？ 自己筹建这酒厂，本来就是给火炮弄的，现在火炮被关，这法人代表到底让谁来当？ 看来也只能用卡猪了。但陈聪随即就想起了草狼和蝎子暴打卡猪的事，陈聪心中不由得一凛。 如果让卡猪当了法人代表，就凭卡猪将钱看得这么重，用不了多久，酒厂就真的成了他卡猪的了。 草狼和蝎子为何要揍卡猪？不就是因为卡猪现在变成了只认钱不认人的货色了嘛。 想到这里，陈聪不禁更加犯愁，让卡猪当法人代表，陈聪还真有点放心不下。卡猪一旦得势，是不好控制的，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不让卡猪，那就让陈伯。可让陈伯当法人代表，那自己招商引资的幌子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这可咋办？到底让谁来当法人代表呢？ 一时之间，陈聪感到自己手头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第372章 心急火燎 陈聪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了，火炮既然已经被关进去了，自己又没有可用之人，那酒厂只能停摆了。 可酒厂停摆，自己怎么向陈伯交代？况且，为了购买那个过果园当厂址，自己已经投进去了280万了，不干的话，这280万也打水漂了。 万般无奈之下，陈聪想到了静雅，也只能让静雅当法人代表了。做事业就必须要用信得过的人，静雅纵有千般不是，但静雅绝对不会坑自己的。 想到这里，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静雅的电话。 “静雅，你明天带着身份证到我这里来一趟。” 静雅此时正在车间忙碌着，静雅非常敬业，这第一批管材必须要保证质量，因此，她一天到晚几乎都待在车间里，陪着从天津请来的技术人员，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你让我带着身份证去你那里干啥？我这里也走不开啊。” “静雅，我在g市又筹建了一个酒厂，考虑了半天，这酒厂的法人代表还得你来当。” “啊？啥？你又在g市筹建了一个酒厂？” “是的。” “我的天呐，陈聪，你忙的过来吗？光这一个管材公司，都快把我给忙疯了，我快一个月都没进家了，天天靠在公司里，这还忙不过来。你让我再去当酒厂的法人代表，你想忙死我啊？” 听到这里，陈聪更感无奈，道：“静雅，这个酒厂也不是为我自己筹建的，但现在事出有因，我只能把酒厂接过来了，这法人代表只能让你来当，但你不用靠在酒厂，只是借你的名用用。” “原来是这样啊，行，你让我当法人代表我就当呗，但我现在的确离不开，怎么着也得等第一批管材制造出来，我才能腾出空来。” 腾达管材制造有限责任公司可是投资了七千万啊，这还是先期投资，后边的投资还不知道得多少，公司的运转，绝对不能有任何耽误，陈聪忙道：“好吧，那你先集中精力忙管材公司的事，等第一批管材生产出来，你再过来办理酒厂法人代表的事。” “陈聪，咱们公司第一批管材生产出来，得马上要进行销售，不能压货，否则，咱们的流动资金就不够了。” “这个周末我回去一趟，专门处理管材销售的事。” “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光公司内部的事，就忙的我不可开交，销售方面，我实在是顾不上了，只能靠你。” “我知道，你放心吧。另外，注意身体，别累垮了，不然，戚郎就得找我算账了。” “呵呵，越忙我心里越是踏实，虽然累点，但心里高兴。” “嗯，只要这样就行。” 扣断电话后，陈聪又陷入了沉思，静雅明天过不来，那酒厂开办的手续只能放一放了。 即使让静雅当了酒厂的法人代表，静雅也不能靠在酒厂里，光管材公司就够她忙活的了。让静雅当法人代表，公司只能交给卡猪去打理。 但想起卡猪那只认钱不认人的德行，陈聪就心凉了半截。 要是孙然在就好了，国难思良将，在这种时候，陈聪想起了孙然，心中更加难过。孙然现在尚在狱中，还不知道孙然何时才能出狱。要是孙然在，陈聪也就不这么愁了，酒厂就让孙然来当法人代表，将酒厂的经营管理权交给孙然，自己也放心。 孙然毕业于名牌大学，放着高薪优越的工作不干，回农村老家创业，这是何等的激情啊。如果没有本事，孙然也断然不会这么做。 陈聪对孙然是了解的，孙然是个有理想有追求有能力的人，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让他经营管理酒厂是最合适的，但他却在蹲监狱。 麻痹的，说啥也要把孙然从监狱里捞出来，陈聪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是卡猪打来的。 “聪哥，我和陈老回家了，正等你过来喝酒呢，你啥时候过来？” “你和陈老先喝着，我这里还没有忙完，忙完我就过去。” “好啊，但你不要太晚了，陈老年纪大了，今天累的他够呛。” “我知道了。” 陈聪说到这里，就扣断了电话。他在和卡猪通电话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心烦。卡猪现在还不知道火炮已经犯了案子。幸亏卡猪在电话中没有问火炮今天怎么没来，卡猪如果问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陈聪看了看手表，都晚上八点多了，朱书记还在办公室里加班批阅文件。朱书记不走，陈聪也没法离开。 自从得知火炮犯了案子，陈聪就心烦的不得了。他现在也恨不得赶紧到陈老家去，也好和陈老与卡猪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正当陈聪等的心烦气躁的时候，郭瑞市长来了。 晕，老郭同志这个点来找老朱同志，肯定有特别重要的事。 郭瑞现在对陈聪仍是很有看法，他很冷地看了一眼陈聪，径直走进了老朱同志的办公室。 没办法，陈聪再怎么心急火燎，也得耐心地等下去，但愿老郭同志和老朱同志的会谈早点结束吧。 郭瑞走进了朱啸的办公室，径直来到朱啸面前坐下。 “呵呵，老郭，你打电话说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到底是啥事？” “老朱，我那边的办公室主任周林出了点乱子，你知道这事吧？” “略有耳闻，赵君同志和我简略地说了说。周林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怎么能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呢？老郭，看来我们要加强思想教育工作啊。” “是啊，这件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周林是我的办公室主任，他闹出了这样的丑闻，让我这个市长也很是难堪。” “老郭，把那个周林踢蹬下去当调研员，你这么处理是对的。那个女的是怎么处理的？” “我本来是把她下放到下边的街道办事处当办事员的，但韩冬为她求情，说她本来也是个受害者，是周林利用职务之便逼她就范的。本着教育从严处理从宽的原则，我又将她留了下来。” 朱啸这次没有表态，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第373章 冠冕堂皇 对郭瑞将赵欢又留了下来，朱啸是持反对意见的，但郭瑞已经这么处理了，朱啸也没法说什么了，因为郭瑞毕竟是市长，这个面子朱啸不能不给。因此，他才不进行任何表态，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就算保留自己的意见吧。 郭瑞也知道朱啸不赞同他的这种做法，但他今天来不是谈这件事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 “老朱，q县的县长到了退休的点了，得要尽快物色一个新的县长。”这才是郭瑞来找朱啸要谈的重要事情。 朱啸一听，没有立即说话，但却是淡淡地笑了笑。 郭瑞顿时明白朱啸的意思了，忙笑了笑，道：“当然，像这样的事，该是赵君部长该操的心，但我是市长，对下面的县长人选，最好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郭瑞这话说的非常合理，朱啸这才说道：“春节临近，春节前后也正是领导人员调整的时候，老郭，你能先来和我通个气，这很好嘛，咱们两个事先统一意见，这对工作是非常有利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郭，你是市长，对q县的新县长人选，你有合适的吗？” “有，但我担心你会说我护犊子。” “啊？你护犊子？哈哈，只要有利于工作，但说无妨。再者说了，咱们这只是事先沟通一下嘛，最终的结果还得到市委常委会上去定。” “好，那我说了，我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是韩冬。” “嗯？韩冬？就是你的秘书，才接替周林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韩冬？” “是的，没错，就是他。” “他太年轻了吧，还不到三十岁。”朱啸从内心来讲，是非常抵触韩冬这个人选的。 “不到三十岁，去担任县长，正是培养的大好时机。我选择韩冬的理由，第一，对于韩冬，我比较了解，毕竟是我身边走出去的，对贯彻我的执政思路是有好处的。第二，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老是埋怨县长年龄太大了，两人根本就不合拍。尹琴虽然是个女的，但却是非常能干，给她配备一个年轻的县长，这样更有利于q县的工作开展。第三，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改造工作，当初是李岳副市长发动起来的，我总感觉有些不太放心，因为这个项目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尹琴和那个老县长向我汇报的，总是形势一片大好，我担心被他们蒙骗了，所以才想派我最信任的人去担任新的县长，这样，我也能得到真实的情况。第四，咱们g市的干部结构，年龄普遍偏大，尤其是后备干部的培养上，有些断层了，咱们只能从最年轻的这代人身上大力培养干部。” 郭瑞的这四条理由，他这几天已经反反复复地过虑了很多遍，因此，现在说出来，显得很是全面充分。 朱啸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郭瑞说的这四条理由非常客观，尤其是郭瑞说的第三条理由，也是朱啸最为关心的地方。q县的八个自然村的拆迁改造一直是朱啸的心病，举又举不起来，放又放不下，老是在半空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 实际上，这四条理由是郭瑞挖空心思憋出来的，他让韩冬去q县担任新的县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韩冬去监视尹琴。由于周林和赵欢的丑事曝光，让郭瑞很是恼火。也正因为周林和赵欢的丑事，让郭瑞联想到了李岳和尹琴。 李岳和尹琴的确是上过床，李岳都亲口向郭瑞承认了。但李岳也向郭瑞做了保证，再也不和尹琴那样了，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工作关系，但郭瑞却很是不放心。 李岳是他郭瑞一手提拔起来的，李岳一旦出事，他郭瑞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李岳如果在作风问题上出了事，那肯定会从尹琴身上引发。同样，李岳如果经济上出了事，那尹琴肯定是李岳的同谋。 李岳是郭瑞提拔的，尹琴是李岳提拔的，而李岳和尹琴还存在情人关系，李岳和尹琴要是再存在经济问题，那可就真的没救了。李岳和尹琴一旦出事，首当其冲受到打击的就是郭瑞，郭瑞不得不早做预防。这几天，因为这事，搅的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挖空心思，终于想出了让韩冬去q就任县长，借此监视尹琴，李岳则有自己亲自监视。要确保李岳和尹琴都不能出事。 但郭瑞的这个目的又没法向朱啸明说，他只好苦思冥想出了这四条理由，也别说，这四条理由一说出来，显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朱啸从直觉上是反对的，但郭瑞说的这四条理由又非常充分具体客观，尤其是郭瑞说的第三条理由，朱啸敏感地感觉到，就凭这一条理由，他也要同意郭瑞的意见。 “老郭，我基本同意你的提议，当然，这还要征求其他领导人员的意见，最终要在市委常委会上通过才行。” 一听朱啸同意了，虽然是基本上同意，但毕竟是同意了，这让郭瑞非常高兴。只要朱啸同意了，那这件事基本上就成功了，他内心非常欣喜。 但朱啸话锋一转，道：“老郭，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咱们g市的裙带关系太厉害了，李岳是常务副市长，他的堂弟李尊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尹琴是q县的县委书记，她的哥哥尹冬则是市环保局的局长，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郭瑞心中咯噔一声，忙道：“是啊，这种现象是历史造成的，但咱们今后得逐渐改变这种局面，不然，老百姓该说咱们的闲话了。” 朱啸做事是非常讲究策略的，他虽然表面上同意了郭瑞提议韩冬担任q县的县长，但由于内心很是抵触，他只好借助李岳李尊尹琴尹冬的裙带关系来说事，借以提醒郭瑞，你不能肆无忌惮地提拔你的秘书。 郭瑞当然听出了朱啸的弦外之音，但他有苦难言。他说的那四条理由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派韩冬去监视尹琴，不能让尹琴出事。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让韩冬担任q县县长的任命通过。 第374章 最佳人选 当郭瑞离开朱啸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郭瑞走的时候，又是冷冷瞟了一眼守候在自己小办公室的陈聪，一言不发，径直走去。 看来自己是把郭瑞市长给彻底得罪足了，想再和他缓和矛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对此，陈聪感到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 等郭瑞走后，陈聪立即走进了朱啸的办公室。 “朱书记，时候不早了，也该下班了。” “哦？呵呵，你竟然催促我下班了？” “朱书记，我是你的秘书，也要提醒你劳逸结合，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我没记错的话，你这还是第一次提醒我早点回家。来，坐下，陪我聊会天。” 身在高处不胜寒，身为市委书记的朱啸，内心是孤独的。由于身份地位的特殊性，每天他都要端着，他不能和人畅所欲言，更不能随便交朋友。就是以前的好朋友聚在一起，也是不能随便说什么，因为要注意影响。每天出入他办公会的人很多，但都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汇报完工作就走人，除了工作之外，别人也不敢轻易和他多说什么，都知道话多必失的道理。 因此，朱书记的内心是特别孤独的，总想找人说说心里话。在g市，能和朱啸互相说说心里话的人，也只有陈聪。 陈聪身为秘书，但对朱啸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 朱啸为人处事有个原则，工作圈子里的人，仅是同事关系而已，绝不和任何人交朋友，因为他是市委书记，要一碗水端平，不能给人留下谁是他的红人的印象。这也是他具备大局观的具体表现，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荣任g市的市委书记。上级领导看人是很准的，几乎都错不了。 同事就是同事，绝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这是基本原则，朱啸绝不越雷池半步。 但陈聪是个例外，这也是因为陈聪是他秘书的缘故。 陈聪坐在了朱啸的对面，朱啸掏出烟来，竟然递给了陈聪一支，两人分别将烟点上，坐在那里吞云吐雾，朱啸感觉从未有过的放松。 突然之间，朱啸问道：“韩冬现在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看过任命文件。” 朱啸深吸了口烟，问道：“你对韩冬这人了解吗？” “不了解，只是接触过几次。” 朱啸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要是把韩冬派往q县担任县长，你怎么看？” 陈聪顿时吃了一惊，道：“韩冬太年轻了吧。” “对，是年轻了点。但q县的现任县长到点该退休了，得选拔个年轻点的去担任县长，这样才能和尹琴配合好工作。” 陈聪终于明白郭瑞今晚来找朱啸的目的了，道：“朱书记，郭市长来这里找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朱啸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陈聪，陈聪忙道：“朱书记，我违反纪律了，不该问的不问。” 朱啸淡淡地笑了笑，道：“咱们只是聊天，可以无话不说，没有什么忌讳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不是开会，哪有这么多的顾虑？”这正是朱啸最想要的聊天气氛。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但他是绝对不会再问了，市长来找书记谈事，你一个秘书乱打听什么？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聪不问，但朱啸却自己说了，因为他不说不行，这件事非同小可，他现在还拿不定最终的主意。 “郭市长是想把韩冬派到q县担任县长，他说了四条理由，其中有一条理由是他对q县八个自然村拆迁改造很不放心，又怀疑下边的人在骗他，所以他想将韩冬派过去，也好随时掌握最真实的情况。” 听到这里，陈聪眉头一皱，问道：“难道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之间还有隔阂？” “他们两个有没有隔阂就很难说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的真实想法啊。不过，郭市长能有这个想法，我看可以。最起码他对q县的八个自然村拆迁改造的事是不放心的，韩冬是他的秘书，把韩冬派过去，他就能掌握到最真实的情况。” 陈聪道：“我看可以，郭市长将韩冬派到q县当县长再合适不过了。” 朱啸立即问道：“为何？” “朱书记，你不是早就说过，q县八个自然村拆迁改造的事，绝对不能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形成最后的决议嘛。这也是将来免责的最佳措施。但q县八个自然村拆迁改造的事，的确是个烫手山芋，躲的越远越好。反正这是上任书记在任期间启动的工程，你完全可以置身度外。郭市长不放心此时，说明他并不完全信任李岳副市长，派韩冬去担任县长，最为合适不过。即使将来出了事，韩冬尹琴郭瑞市长还有李岳市长，他们会是第一责任人。这烫手的山芋，还是让他们去捧吧。” “你小子脑袋瓜子是好使，看来还得真让韩冬去担任q县的县长了。” “对，韩冬是最佳人选。” 朱啸心中本来还有一片阴云，和陈聪这么推心置腹地一谈，阴云散去，朱啸也下定了最终的决心，就让韩冬去担任q县的县长。这么一来，朱啸变得心情大好，将烟蒂掐灭，道：“该回家了。” 陈聪一听，心中更加高兴，这老祖宗终于自己说回家了。 陈聪和老邹将朱啸送回家后，陈聪立即带着老邹往白酒厂家属院赶去。 到了白酒厂家属院大门口，陈聪跳下车来，道：“老邹，你回去吧，我忙完了自己打的回去。” “陈副主任，要不我等你一会吧。” “不用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 “那我回去了。” “嗯。” 陈聪大步流星朝院内走去。 敲开陈老的家门，陈聪发现陈老和卡猪还在喝酒，仍是喝的陈老珍藏的红高粱酒。 卡猪喝的有些晕头转向的，看到陈聪就问：“炮哥今天怎么没来？我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临时有事，暂时过不来了。” “什么事啊？” “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卡猪愣了一愣，眨巴眨巴小眼，真不敢再问下去了。 第375章 我要和你在一起 今晚当着陈老的面，绝对不能谈火炮的事，不然，卡猪得炸锅。 卡猪给陈聪倒了杯酒，陈聪端起来一饮而尽，他今天心情烦躁透了，喝点酒解解闷，心情可能还会好些。 “陈老，从明天开始，你带人先把酒窖池建起来吧。”陈聪诚恳地道。 “今天我和卡经理已经在果园里将酒窖池的尺寸丈量好了，明天就破土动工吗？” “是的，咱们赶早不赶晚。” “那我得从附近的村子里找些建筑工人，还得购买原料。酿出好酒，最关键的就是酒窖池。” “没问题，投资人已经把钱打到我账号上了，我明天一早，先把一百万划到卡经理的卡上，找人进料，凡事花钱的地方，让卡经理去办就行。” “呵呵，好，我和卡经理明天就破土动工。不过，厂房还有院墙啥事破土动工？” “陈老，厂房和院墙，您老也得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哈哈，早就都规划好了。” 卡猪道：“陈老连规划图纸都画好了，就等着施工队进入了。” “好，施工队我来找，咱们先建酒窖池。” 陈聪边和陈老说话，不知不觉，竟然喝下了一斤红高粱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陈聪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准备带卡猪回去，也好和卡猪谈谈火炮的事。但一扭头，却发现卡猪不见了。再一细听，卧室中竟然传来卡猪的呼噜声。 卡猪今晚喝高了，又加上忙碌了一天，又困又乏，自己偷偷溜进卧室睡大觉去了。 陈老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上下眼皮老是打架，陈聪急忙起身告辞。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把一百万打到了卡猪的卡上，陈老和卡猪立即行动起来。 周五下午，陈聪接到了王暖的电话，王暖问他这个周末回不回省城？陈聪问她在哪？她说在家。 陈聪走进了朱啸的办公室，道：“朱书记，这个周末回省城吧？” 朱啸呵呵一笑，道：“你多久没见王暖了？” 陈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一个月了吧。” 朱啸一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道：“不好意思，很是抱歉啊，这件事我疏忽了，我不能让你们这对新婚夫妇过牛郎织女的生活，你现在就走，星期天下午回来就行。” “朱书记，你回不回省城啊？” “我这个礼拜就不回去了，明天省城有位重要客人要到鹤鸣山庄，我得过去拜访一下。”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回去了。” “不行，你必须回去。” “朱书记，我是你的秘书，你不回去，我怎么能回去呢？” “我回不回省城无所谓，你嫂子就跟着我。但你不行，你得回去和王暖聚一聚。我让老邹去送你，马上走。” 陈聪只好感激地道：“朱书记，谢谢你了！” 朱书记亲自给老邹打电话，让老邹送陈聪回省城。 下午六点，陈聪准时回到了省城的家。一进门，正看到王暖在打扫卫生。 王暖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都是工作累的，陈聪很是心疼，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王暖，柔声轻道：“王暖，你瘦了很多！” 王暖一笑，道：“你也憔悴了不少。” 陈聪的确是憔悴了不少，他又忙公家的工作，还要忙活自己的事业，又是腾达管材制造公司，又是筹建酒厂，还有那皇宫酒楼。 此时，王暖的脸色已经潮红起来，显得柔媚如水，陈聪温柔地问道：“王暖，你的病好点了吗？” “不知道，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也没靠着吃药。” 都说小别胜新婚，按照常理，陈聪和王暖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见了面还不得干柴遇烈火啊。但王暖由于患的这病，是很惧怕过夫妻生活的。陈聪虽然是烈火，但王暖不是干柴，没办法，陈聪只能忍耐。 接下来，陈聪和王暖一块打扫卫生，随后一块做晚饭。 吃过晚饭，陈聪就紧贴着王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直熬到晚上快十一点了，倒是王暖提出上床休息。 到了床上，陈聪将王暖紧紧抱住，但王暖的身子却又开始有些发抖了。 陈聪内心很是焦急哀伤，只好柔声轻道：“王暖，咱们还得过夫妻生活，不然，你这病会越来越厉害。” 王暖鼓足勇气点了点头，她虽然惧怕，但医生告诫她，该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一定要鼓足勇气过。 陈聪很是耐心，光温存的前奏时间就非常长，一个多小时后，王暖不那么紧张了，但当陈聪快要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身子又开始发抖，神色也紧张起来。 “王暖，放松，你别紧张，一定要放松下来。”陈聪不停地在王暖耳边轻唤着，温柔地轻抚着她。 但当陈聪真正进入的时候，王暖用手捂嘴，身子几乎抖成了一团。当陈聪艰难地完事后，王暖又开始呕吐。 这一下，陈聪也几乎失去信心了。 折腾到凌晨两点，王暖终于才安静下来。不过，睡着之后，她倒是睡的非常踏实。 但陈聪却痛苦的直到凌晨时候，方才睡着。 第二天，陈聪睡到中午过后，方才起床。 陈聪起床之后，发现王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陈聪喊了一声王暖，王暖抬头看着陈聪，神态很是歉疚，道：“陈聪，咱们离婚吧？” 陈聪一愣，随即坐在了她身边，问道：“你为何要和我离婚？” “我这个病是治不好了，我不能耽误了你，更不能让你陪着我痛苦，咱们还是离婚吧。”王暖说到这里，眼圈骤然红了起来，泪珠在眼眶内打转。 “王暖，你和我离婚就是这个原因吗？” 王暖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原因，我原以为我这病能治好，治好之后，我和你就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也能像别的夫妻那样相亲相爱，尽情享受生活，可现在，我真的没有信心了。” 陈聪难过地看着王暖，道：“王暖，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离婚，我不会同意。正因为你有这病，我才要坚决地和你在一起。” “陈聪，你别这样。” “王暖，我要和你一起将你这病治好，你要有信心，咱们都要有信心。” 听陈聪说到这里，王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第376章 董雪的怒吼 陈聪一把将王暖拥入怀中，柔声轻道：“王暖，只要你不真心爱我了，就是你不和我离婚，我也会和你离婚的。但除此之外，任何原因都不能让咱们分开。” 王暖万分感动，将头埋在陈聪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王暖的脸色很不好看，当陈聪凌晨时分睡着的时候，王暖就醒了，她内心很痛苦，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坐了大半天。 陈聪安慰了王暖好大一会儿，王暖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陈聪立即去做饭，因为他发现，厨房的厨具连动也没动，王暖早饭和午饭都还没吃呢。 吃过午饭之后，王暖昏昏欲睡，陈聪道：“王暖，我去皇宫酒楼一趟，休个周末不容易，我得把那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嗯，那你去吧。” 恋人之间贵在相互理解，夫妻之间那更贵在相互理解，陈聪心疼体贴王暖，王暖牵挂理解陈聪，夫妻之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陈聪来到皇宫酒楼，立即给春莲打电话，随后又给蔡荣去了电话，拜托蔡荣约上他在房地产界的一帮朋友，晚上到皇宫酒楼来喝酒。 陈聪让戚郎安排一桌上等的酒菜，随后陈聪就赶到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静雅还靠在车间里，但此时第一批管材已经下线了，都摆放在仓库里。 下午五点，陈聪和静雅赶到了皇宫酒楼，六点整，蔡荣和春莲还有他那一帮子房地产界的朋友们都来了。 闲话少说，通过这一场酒局，在陈聪春莲和静雅的通力合作下，更在蔡荣的帮助下，第一批管材全部销售一空，不但如此，陈聪还从这些房地产界大鳄的手中，又拿到了大批量的订单。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进入了良性循环的轨道。 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有一个人坐在皇宫酒楼一楼的一个角落里，不吃不喝，她在等人，等的人正是陈聪。 这个人就是董雪。 董雪很有志气，她就是不给陈聪打电话。当她得知陈聪这个周末从g市回来后，就来到了皇宫酒楼。因为她知道，陈聪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陈聪今晚特别高兴，因为生产的第一批管材销售一罄，还接到了一大批订单，他喝了不少酒，但还没醉。 晚上十点，酒局终于散了，陈聪下楼送客人。静雅很是敬业，她则直接返回了公司，一个多月了，她都盯在公司，今晚也不例外。陈聪劝她回家，但她却执意要回公司。 当将客人送走之后，陈聪正待要离开这里回家，但却发现戚郎草狼和蝎子不住朝他努嘴，向他暗示眼色，陈聪一愣，扭头一看，豁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董雪，此时的董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聪。 陈聪颇感意外，因为他没有想到董雪会来这里。 面对这个昔日的恋人，陈聪心中五味杂陈，他想冲董雪笑，但却笑不出来，因为董雪正满脸冰霜地看着他，仿佛看仇人一样。 董雪并没有走到陈聪面前，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目不转睛，满面冰霜地看着陈聪。 陈聪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董雪面前。 “董雪，你还好吧？”陈聪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很是悲凉，神态也有些尴尬。 “谢谢你的关心！你也好吧？” 陈冲只好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他知道董雪来这里不吃不喝，肯定找他有事，他只好坐在了董雪的对面。 “董雪，你来这里找我有事吧？”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通知你一件事。” “啥事？” “我准备嫁给耿博。” 陈聪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董雪，问道：“你说什么？你要嫁给耿博？” “对，没错，我要嫁给耿博。”说完之后，董雪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卧槽，这他妈是怎么回事？陈聪连想也没想，立即就追了出去。 “董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雪倏地站住，扭头看着陈聪，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道：“还能怎么回事？我要嫁给耿博，就这么简单，你没有听懂吗？” “董雪，你开玩笑吧？” “陈聪，我没开玩笑，这种事能开玩笑吗？我也没必要和你开这种玩笑。” “董雪，耿博是个什么货色，你非常清楚。你就是嫁给谁，也不能嫁给耿博啊。” “耿博知道你和我分手后，就一直在追我。他为了娶我，已经和他老婆离婚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要嫁给他。” 陈聪厉声怒吼：“不行。” “不行？哼，陈聪，你凭什么管我？” 陈聪满面怒容地看着董雪，道：“那你为什么来告诉我？” “我当然要告诉你了，让你祝福我啊。”董雪说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 陈聪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厉声怒道：“你既然告诉了我，那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你嫁给他。” “陈聪，你是我什么人？我凭啥要听你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告诉你，我还就偏偏要嫁给耿博。” 陈聪虽然很是生气，但却更加伤感，道：“董雪，你为何要嫁给耿博？”陈聪说到这里，难过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董雪冷笑几声，突然疾风暴雨般吼了起来：“陈聪，你这个王八蛋，我对你那么痴情，你却把我给抛弃了。我还就偏要嫁给耿博，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恶心死你，我要恶心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呜呜……”说到这里，董雪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陈聪更加难过伤心，道：“董雪，你这么做，原来是要恶心我，让我痛苦一辈子，是吧？” “对，没错，我就是这个目的。怎么着？难道我这个目的不行吗？”董雪边哭边竭嘶底里地吼着。 此时，酒楼的一些食客也都纷纷出来看热闹，就连酒楼的一些工作人员也出来了，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很是着急，他们都知道董雪今晚就是来找陈聪茬的。对于陈聪和董雪的事，他们都非常清楚。他们没法冲食客发火，只好训斥酒楼的工作人员，让他们都滚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陈聪伤感难过地道：“董雪，我明白了，你为了气我，恶心我，让我痛苦一辈子，你才决定要嫁给耿博。” “对，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我要让你陈聪难过痛苦内疚一辈子，我要恶心你一辈子。”说完，董雪哭着转身就走。 第377章 暴怒的陈聪 陈聪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直到董雪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聪哥，到底是咋回事？”草狼和蝎子走了过来。 面对此情此景，戚郎深有体会，他没有走上前来，只是远远地站着。 草狼和蝎子一说话，陈聪方才缓过神来，他立即掏出手机，从手机中调出来耿博的手机，直接拨打了过去。 响了十多下，耿博终于接听了，陈聪劈头盖脸地问道：“耿博，你准备娶董雪？” “是啊，没错，我是准备娶董雪，怎么了？”耿博的语气很不善。 “你为了娶董雪，你把你老婆给离了？” “是啊，没错，这你也要管啊？” “耿博，我警告你，你他妈要是敢娶董雪，我和你没完。” “去尼玛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和董雪结婚是她自愿的，我并没有强迫她，是她自愿要嫁给我的，关你屁事？陈聪，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我吗？有本事你就来，我等着你。” “耿博，你算个什么货色，竟然还想娶董雪？你要敢，我就修理你。” “你别在这里威胁我，陈聪，咱们打过很多次交道，对你的底，我摸的一清二楚。你要是敢阻扰我和董雪结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是朱啸书记的秘书，你要是再敢动用黑社会对付我，我保证让你将牢底坐穿。”说完，耿博直接就扣断了电话。 耿博非常强硬，根本就不吃陈聪这一套。陈聪不知道的是，耿博现在今非昔比，他现在不但是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二把手，而且还一直兼任着皇冠楼盘的主任，用财大气粗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更重要的是他为了拥有自己的势力，避免再像以前那样被陈聪收拾，他早就改变了策略，他现在黑白两道都有人，如果陈聪再敢惹他，他就能让陈聪身败名裂。 耿博扣断电话后，陈聪气的浑身发抖，厉声道：“草狼，蝎子，带上家伙，跟我去找耿博。” 草狼和蝎子二话不说，立即返回酒楼，每个人身上都藏了一把锋利的砍刀，又来到了陈聪身边。 陈聪带着草狼和蝎子就准备打的直奔耿博的家，但却被戚郎给拽住了。 “陈聪，你不能这么冲动，先听我说。”戚郎很是着急。 陈聪猛地甩开戚郎的手，道：“听你说什么？对付耿博，就得单刀直入。” “陈聪，耿博早就今非昔比了，他现在和奔雷虎还有骆驼打的火热，成了称兄道弟的兄弟，除此之外，耿博和权仁也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关系，你现在不能去碰耿博。” 陈聪恼火地问道：“奔雷虎和骆驼是什么东西？” “被雷虎和骆驼与火炮还有野猪等人都是齐名的。” 戚郎说到这里，扭头冲草狼和蝎子训道：“你们两个不是不知道耿博现在的势力，怎么还怂恿陈聪去冒险？” 草狼和蝎子虽然因为戚郎和静雅又鼓捣在一起很有意见，但戚郎毕竟是他们多年的大哥，大哥发话，他们不得不听，道：“我们只是看聪哥太恼火了，想帮着聪哥出出火。” “胡闹，陈聪才给耿博打了电话，耿博肯定有防备，你们三个这样去了，肯定是有去无回。陈聪在火头上不冷静，你们两个就这么胡闹啊？” 戚郎训斥完草狼和蝎子，又对陈聪道：“陈聪，你现在是政界官场的人，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行事了。你要是出了事，才起步的腾达管材公司就得垮台。” 陈聪也有些发懵，他现在的注意力就在三个人身上，奔雷虎、骆驼，还有那个权仁。 戚郎知道陈聪的性格，这是个说干就干的主，他伸手用力拉着陈聪，将陈聪拉回到了酒楼内，到了楼上的雅座，草狼和蝎子紧紧跟在后边。 戚郎立即吩咐服务员上茶，他要好好劝劝陈聪，绝不能让陈聪如此轻率地去冒险。 但陈聪一想起董雪要嫁给那个老色鬼耿博，就心如刀绞，五内俱焚，痛苦的不能自己。他一肚子火气不能对董雪发泄，只能冲耿博发泄，但现在却被戚郎给拦住了。痛苦无奈之下，陈聪想放声大哭一场。 陈聪不那么冲动了，草狼和蝎子也恢复了理智，草狼道：“聪哥，狼哥说的很对，耿博那狗日的现在不同以前了，算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主了。” 蝎子道：“是啊，聪哥，咱们不能那么莽撞，要想个好的对策去对付他。” 戚郎看着草狼和蝎子这么说，终于有些放心了。草狼和蝎子都是那种头脑一热，就挥刀子朝前冲的主，陈聪今晚要带他们两个去了耿博的家，非见血不可。 陈聪心情烦躁到了极点，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问道：“耿博和权仁现在关系很铁吗？” 戚郎道：“很铁。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两个团伙的人犯了案子，都是耿博找权仁摆平的，这在道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陈聪随即又问：“奔雷虎和骆驼是什么货色？” “奔雷虎是东北的，他那一个团伙都是东北的，战斗力非常强悍。骆驼是新疆的，当然，他的团伙也都是新疆的，战斗力更加恐怖。我这不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说的是事实。你在g市工作，不了解省城近期的动向。火炮要是没有被关进去，这件事他能替你摆平，根本就用不着你出面，但火炮现在折进去了，你更不能冲动，要想个万全之策。” 戚郎思虑周密，说的更加坦诚，这不得不引起陈聪的重视了。 但这些话从戚郎口中说出来，让陈聪感觉这仿佛不是戚郎在说话，而像是静雅在说话。因为根据他对戚郎的了解，戚郎比草狼和蝎子老练不了多少，也是个头脑一热，就要拼命的主。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戚郎现在变得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这一切肯定也是静雅调教的。 没错，戚郎能有今天的表现，的确是静雅悉心调教的结果。 第378章 深夜密谋 自从静雅再次和戚郎在一起后，静雅就耐心地向他灌输一些老谋深算遇事要三思的谋略，这也逐渐让戚郎有种脱骨换胎的变化。她一再告诫戚郎，在这个社会上打拼，靠的不是猛打猛冲，而是头脑。雷彪猛打猛冲，现在还在蹲监狱呢。你要学陈聪，看人家陈聪是如何开疆拓土的。 静雅一直教导戚郎要向陈聪学，没成想今晚这次事件，戚郎要比陈聪老练稳重的多。 陈聪道：“这么说来，奔雷虎是东北帮的老大，骆驼是新疆帮的老大，他们都成了耿博的势力，而权仁则成了耿博的保护伞？” 戚郎点了点头，道：“是的，事实就是这样。” 陈聪紧皱眉头问道：“这么说来，耿博现在是黑白通吃？” “对，没错，这王八羔子今非昔比，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才是。” 陈聪陷入了沉思，如果耿博真的像戚郎说的这样，还真不好对付了。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刀光剑影。自己如果没有公职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但公职在身，陈聪不得不认真考虑对策了，绝不能莽撞行事。 这时，戚郎又道：“陈聪，对耿博的情况，大虾最为了解，我现在打电话就把他叫过来。” 陈聪点了点头，戚郎立即给大虾去了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董雪的突然出现，把陈聪的计划全部打乱了。陈聪今晚本来心情大好，没想到现在却变得极其糟糕，而且是从来没有过的糟糕。 戚郎现在行事处事的确是成熟老练了不少，静雅在他身上的努力没有白费，戚郎估摸着大虾快到的时候，就提前下楼了，在楼前等着大虾。 大虾一到，戚郎就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详细地告诉了大虾，让大虾先把陈聪这边的情况掌握起来，这样，大虾到了楼上，就能和陈聪直接对话了。 大虾没想到陈聪今晚还有这遭遇，心中也很是恼火，他立即和戚郎上了楼进了雅间。 “聪哥，今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是非常生气，但狼哥说的对，你绝对不能鲁莽行事，耿博这狗日的现在很是牛逼嘚瑟，他不但和奔雷虎骆驼他们称兄道弟，和权仁也挂上了关系，更重要的他现在和王超关系也非常不错。” 陈聪顿时吃了一惊，问道：“王超？” “对，就是那个省政法委副主任的儿子。” 这一下，让陈聪感到格外震惊，耿博怎么和王超还挂上关系了？ 王超是自己的死对头，权仁也一直在虎视眈眈地暗中盯着自己，而自己对奔雷虎和骆驼一无所知，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就比较难办了。陈聪紧皱眉头，怒火再次上涌。 “麻辣隔壁的，这个社会上的垃圾太多了，耿博、权仁、王超、奔雷虎、骆驼这些人都该去死，最起码得让他们去蹲监狱。”陈聪的突然暴怒，把哥几个都给吓了一跳。 陈聪骂完之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掏出手机就拨通了李群的电话。 “李哥，你在哪里？” “哦，是陈聪啊，我在家睡觉呢。” 李群正睡的非常香甜的时候，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还以为单位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呢，没想到是陈聪打来的电话。 “李哥，你别睡了，我在皇宫酒楼，你马上过来。” “啊？你回省城了？” “嗯，我昨天回来的。” “这么晚了，有啥事啊？” “有特别重要的事，我要和你谈。” 李群已经从陈聪的语气中听出了陈聪是真的遇上事了，而且是遇上的非常糟糕的事，忙道：“好，我马上过去。”扣断电话后，李群立即下床穿衣。 戚郎大虾他们几个当然知道李群是干啥的，陈聪在这个时候找李群，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不是莽撞，而是策略。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对戚郎道：“狼哥，你吩咐厨房再上一桌酒菜，李群等会就来。” “嗯，好，我这就去安排。” 陈聪对大虾道：“大虾，你调查一下，看看耿博和他老婆是不是真的离婚了。” 大虾道：“不用调查了，我早就知道这事。耿博和他老婆是离婚了，他老婆被甩后气急败坏，叫上娘家人去找耿博算账，把耿博给暴打了一顿，结果第二天，他老婆的那帮子娘家人就遭到了报复，一个被砍去了手，一个被砸断了腿。从此之后，耿博身边竟然有了四个保镖，这四个保镖是奔雷虎的手下。” 听到这里，陈聪更是怒不可遏，怪不得耿博今晚接自己的电话，口气那么硬气，原来是背后有人在给他撑腰。 就在这时，李群来了，他一进门，就发现陈聪的脸色很是狰狞，忙问：“兄弟，你这是咋的了？” 大虾不但适合当密探，嘴巴也挺溜，陈聪没有开口，大虾将今晚的事简略地和李群说了说，李群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众人开始坐下，大虾动手开酒，李群坐在陈聪身边，道：“兄弟，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遇到事要慢慢来嘛。” “李哥，可我等不及啊，如果董雪真的嫁给耿博那个王八羔子，那我可真的就会愧疚难过一辈子了。”说到这里，陈聪感到有些恶心，董雪说的很对，她对陈聪太了解了，如果她真的嫁给耿博，那还真能恶心陈聪一辈子。 戚郎端酒起身，道：“来，咱们先喝几杯酒。陈聪，你今晚已经喝的不少了，就别喝了，我们几个陪李哥喝。” 众人纷纷举杯，但陈聪却是一杯也没落下，杯到酒尽，喝的很是干脆利索。 几杯酒下肚之后，大虾给李群点燃了一支烟，李群深吸了一口，道：“耿博这人，我没有听说过，但奔雷虎和骆驼却是如雷贯耳。” “李哥，兄弟我这么晚把你叫来，就是请你帮这个忙，将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李群抬头看了看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欲言又止。陈聪忙道：“李哥，他们几个和我都是过命的好兄弟，当着他们的面，想说啥就说啥，没事。 第379章 在权势面前 但李群却道：“咱们现在什么也不说，来，我也好久没和你们在一起了，喝酒。” 陈聪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大脑还比较清醒，他知道李群有些话当着兄弟们的面说出来不太好，便也没有催促李群。 李群频频举杯，戚郎在静雅的调教下，真的进步不小，他道：“李哥，我看你还是和陈聪单独说吧，我们哥几个出去。” 李群忙道：“我和陈聪就是有单独的话要说，也得等咱们喝完酒再说。你们现在出去，可是不给我面子，来，咱们共同喝酒。” 在座的各位，除了李群，其他人都喝了酒了，其中陈聪喝的最多。 大半个小时过后，每个人又喝下了半斤多酒，草狼和蝎子撑不住了，提前溜了出去，戚郎和大虾再喝非吐不可，他们两个也随后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陈聪和李群了。李群喝下半斤酒，也有了酒意，而陈聪为了不影响和李群单独交谈，这一次喝酒，他就喝的少了些。 看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李群这才说道：“陈聪，我早就想收拾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了，你也知道我为何要当警察，我当警察的目的就是为这个社会荡涤污垢，专门对付那些所谓的道上人。火炮我都特别关注，奔雷虎和骆驼更不在话下。但实话实说，奔雷虎和骆驼暗中有人罩着，暗中罩着他们的人就是权仁。” 陈聪火了，道：“权仁算个**？他不就是个副局长嘛，这么多年来，他除了给那些社会混子当保护伞，他干点正事来了吗？这狗日的早该下台了，妈的，他就是警察中的败类。” 李群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权仁毕竟有他舅舅赵锐罩着，这就有点难办了。” 陈聪对这话很是反感，道：“有什么难办的？依法办事就是了。像奔雷虎和骆驼那种货色，把柄肯定一抓一大把，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如果权仁敢出面保他们，就连权仁一块收拾了。” “陈聪，你要是当公安厅的厅长就好了，可惜你不是啊。” “但赵锐也不是厅长啊，他不过就是个常务副厅长而已。” “陈聪，你还不知道吧？” “啥？” “省公安厅的厅长已经被借调到公安部去了，估计是要留在公安部里了。厅长年轻有为，今年也才四十多岁，这么年轻的正厅级干部，组织上肯定会大力培养的。现在主持省公安厅工作的是赵锐，他目前虽然还是常务副厅长，但实际上他就是省公安厅的一把手了。” “啊？原来是这样。”陈聪如梦初醒，他没有想到赵锐竟然在主持省公安厅的日常工作。 “陈聪，实不相瞒，上一次因为火炮的事，我和赵锐闹的不欢而散。厅长走了之后，我还担心赵锐给我穿小鞋，但不知为何，赵锐对我倒还比较赏识，治安大队的很多工作，都是他亲自安排给我的，我也看出来了，他有意把我扶正，让我担任治安大队的一把手。”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无语。谁不想奔个好前程啊，李群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赵锐对他不薄，很赏识他，要让他接替治安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在这个节骨眼上，李群是绝对不敢得罪赵锐的。如此一来，李群虽然嫉恶如仇，但为了自己的前程，他暂时还不能对奔雷虎和骆驼下手。 李群之所以暂时不能对奔雷虎和骆驼下手，目的就是避免和权仁发生冲突，不和权仁发生冲突的目的，是李群不想得罪赵锐。赵锐毕竟是权仁的舅舅，这层关系可是血脉关系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陈聪有些失魂落魄地问道：“李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奔雷虎和骆驼下手？” “这得等合适的机会，但现在暂时还不能对奔雷虎和骆驼下手。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派人悄悄调查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先将证据取到手，到时候就能一网打尽。” 果然如此，陈聪猜测的和李群的心思是一样的。李群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聪要是再强求李群去收拾奔雷虎和骆驼，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陈聪心中很恼火，也很悲凉，人为了权势，可以不顾一切。朋友兄弟情谊，在权势面前，狗屁不是，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当然，陈聪并没有生李群的气，将心比心，李群混到这步，也不容易，辛辛苦苦终于考进了省公安厅，因为搭救火炮，而和赵锐闹了矛盾，好在赵锐并没有记恨他，反而还比较赏识他，如果因为再帮自己，而毁了李群的前程，陈聪也过意不去。 “李哥，我明白了，那就等有合适的机会再收拾奔雷虎和骆驼吧。” 李群抬手轻轻拍了拍陈聪的肩膀，道：“兄弟，多谢你的理解！我也想现在就收拾奔雷虎和骆驼，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能等待合适的机会了。也请兄弟能体谅当哥的难处。” “李哥，我懂，你能这么做，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陈聪能这么理解李群，让李群很受感激，毕竟他现在无法帮陈聪的忙，而心存愧疚。 “兄弟，来，咱啥也不说了，喝酒。”李群无法表达内心的感受，只能用喝酒来代替，可他忘了，陈聪已经喝了很多了。 但仗义的陈聪此时此刻就是喝的烂醉如泥，也得和李群喝。 两人连喝了八杯酒，陈聪有些支撑不住了，李群这才想起陈聪今晚早就喝了很多的酒，他急忙停下杯子，忙道：“兄弟，我都忘了你早就喝了不少酒了，咱们不喝了，到此为止。” 陈聪也实在喝不下去了，拉着发直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道：“李哥，那好，咱们下次再喝。” 陈聪和李群一起下楼，但陈聪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跄了，多亏李群搀扶住他，不然，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大虾虽然开着一辆破车，但他却带来了一个司机，大虾带着司机送陈聪和李群各自回家。 将李群送回家后，大虾再送陈聪回家。 王暖一直在家等着，她知道陈聪有事，因此，她也一直没给陈聪打电话，怕给陈聪添乱，但她却放心不下，一直坐在客厅里等。 第380章 酒后吐真言 终于传来了敲门声，王暖飞一般跑到门口，但她随即想到，陈聪是有家里的钥匙的，要是陈聪回来，他会自己开门。 想到这里，王暖问道：“谁啊？” “嫂子，我是陈聪的兄弟。” “陈聪呢？” “陈聪喝多了，我扶着他呢。” 听到这里，王暖哗的一下就将门打开了，顿时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陈聪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住，搀扶住陈聪的正是大虾。 “哎呀，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王暖急忙伸手将陈聪扶住。 大虾和王暖将陈聪扶到了沙发上，陈聪此时就像一滩烂泥。 “嫂子，聪哥今晚心情不好，就多喝了点，你多担待！” “嗯，你放心吧，我来照顾他，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多给他点水喝，让他早点休息。嫂子，我回去了。” 大虾走了之后，王暖看着陈聪喝这么多酒，很是心疼，急忙去洗手间拿了条湿毛巾，要给陈聪擦脸，但就在这时，陈聪猛地坐了起来，哇哇地呕吐起来。 浓烈的酒味弥漫着整个房子，熏的王暖也差点吐了起来，王暖急忙伸手轻轻拍着陈聪的后背，好减轻些他呕吐的痛苦。 这么多年来，陈聪还是第一次吐酒。他今晚喝了一斤半白酒，按照他的酒量，喝这些酒断不至于醉成这样，主要是他今晚的心情太糟糕了。 董雪为了恶心陈聪，为了气陈聪，专门去皇宫酒楼等着陈聪，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让陈聪痛苦到了极点。 董雪的确有过人之处，她也是个出色的大美人，但她的性格的确和陈聪格格不入，在有些时候，董雪的自私自利，让陈聪无法接受。 董雪今晚能有如此表现，就是缘于她那自私自利的性格。陈聪早就发现他和董雪是无法走下去的，忍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分手了。陈聪幻想着自己和董雪分手之后，最起码还能做个好朋友，但董雪却不这样想，既然无法当恋人，那就当仇人吧。 假如董雪看到陈聪现在的这副德行，她一定会高兴地心花怒放的。 陈聪这一吐，吐了好长时间，最后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不过，这一吐酒，他反而感觉清醒了很多，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可王暖遭罪了，她忍着刺鼻的酒味以及呕吐物的熏味，手忙脚乱地打扫起来。 王暖的确很是贤惠，也非常善解人意，大虾只告诉她陈聪今晚心情不好，但至于为何不好，大虾没说，她也没问。 陈聪躺在沙发上，拉着僵直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道：“王暖，让你受累了，我今晚喝多了，我不该喝这么多。” 王暖顾不得和他说话，屏住呼吸打扫陈聪的呕吐物，她几乎都快被熏晕了，费了好大的工夫，方才将地板打扫干净。 打扫完了卫生，王暖急忙给陈聪弄了一大杯白糖水，这是用来解酒的。 王暖伺候着陈聪将这一大杯白糖水喝下去，过了一会，陈聪感觉稍好了些。 “陈聪，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陈聪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王暖又道：“你今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这样会伤害身体。” “我也不想这样，但今晚实在是……”陈聪紧皱眉头，吐了几口酒气，他说不下去了。 看陈聪这样，王暖急忙伸手扶他，道：“快到床上去休息吧。” 但陈聪是人醉心不醉，他心里烦躁的不得了，道：“王暖，我不想去睡觉，我现在心情很糟，陪我说会话吧。” 王暖只好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边上，紧贴着陈聪。 “王暖，董雪要嫁给耿博了。” 王暖一听，心中咯噔一声，陈聪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不好的？ “耿博是个什么货色？董雪竟然要嫁给他？哼，董雪就是故意恶心我，她就是故意在气我。董雪实在是太过分了。”陈聪喋喋不休起来。 但王暖只是听，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董雪是陈聪曾经的恋人，还和陈聪同居过。 陈聪在不断地发着牢骚，等陈聪发了十多分钟牢骚后，王暖突然问道：“陈聪，你现在是不是还爱着董雪？” 王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她看陈聪太痛苦了。陈聪这么痛苦，是因为董雪要嫁给耿博了。这就说明陈聪还爱着董雪。想到这里，王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难受。 “不，我早就不爱董雪了。”陈聪坚定地道。 “你既然不爱她了，她要嫁给别人，你为何还这么痛苦难受？” “因为她要嫁给的人是耿博，耿博曾经多次打过她的主意，是我保护了她。要不是我，耿博早就将她给糟蹋了。耿博是个出了名的老色鬼，董雪非常清楚耿博是个什么货色，可她为了恶心我，为了气我，竟然故意要嫁给耿博，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 听到这里，王暖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道：“董雪可能是在说气话吧，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 “董雪是在说气话不假，但她真的要嫁给耿博了。耿博为了娶她，竟然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了。” “啊？真的？” “真的，我也给耿博打电话了，耿博在电话中也证实了他要娶董雪。” “董雪怎么能这样呢？” “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和她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但她也不至于为了恶心我气我而嫁给耿博吧，但她还就真这么做了。”陈聪说到这里，唉声叹气，很是难过。 酒后吐真言，陈聪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叽里咕噜地将今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王暖。包括后来请李群到皇宫酒楼喝酒的事，两人都谈了些什么，统统都告诉了王暖。 “王暖，我想请李群将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给抓起来，可李群为了不得罪权仁，说暂时不能行动，这让我很是无奈。耿博是个垃圾，我如果不收拾他，董雪就真的被他给祸害了，这样的话，董雪将一辈子也幸福不了。” 王暖秀眉紧蹙，她也替陈聪着急，但她却什么也帮不上。 陈聪骂道：“耿博在担任皇冠楼盘主任期间，就贪污了很多钱，现在他又担任了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还不知道又贪污了多少。他现在势力大了，竟然黑白通吃。” 听到这里，王暖不由得一愣。 第381章 王暖出手相帮 王暖一愣，陈聪也愣住了。 陈聪由于不停地在发牢骚，不知不觉竟然说到了点子上，贪污腐败，而耿博就是贪污腐败的典型例子。 “王暖，通过李群对付耿博的势力，已经不可能了。”陈聪在试探王暖。 王暖沉思着道：“李群不行，不是还有郭祥吗？” “郭祥？郭祥他哥是郭瑞市长，我和郭瑞市长闹僵了，郭祥会帮我吗？” “会，我给他打电话。” “王暖，郭祥不同于李群，李群做事灵活，也很会变通，但郭祥不行。郭祥是典型的一根筋，要是让他去对付奔雷虎和骆驼，肯定能立马拿下，但这肯定会得罪权仁，权仁的舅舅赵锐，现在主持省公安厅的工作，郭祥会因此倒霉。我不能让郭祥因为帮我而受牵连。” 陈聪分析的非常到位，王暖也清楚这个道理。 “王暖，你是省反贪局侦查处长，对耿博这样的腐败分子，你要查处。只要将耿博扳倒，他就无法娶董雪了。” 王暖顿时秀眉紧蹙，道：“陈聪，我这个侦查处长是不能主动办案的。” “为何不能主动办案？这是谁给你规定的？” “这个规定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上任伊始，领导就给我定下了这条规矩，这是我开展工作的基本原则。” “王暖，你们领导规定这条基本原则，也是出于实际考虑，反贪工作任重而道远，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步骤，是不行的。这我能理解。但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发现了某一个腐败分子，而不去追查，那就是失职。” 听陈聪说到这里，王暖的秀眉蹙的更加紧了，她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但她所干的工作，纪律性太强了，几乎属于军事化管理，她不能不遵从这条基本原则，因此，她感到左右为难。 “王暖，我现在也是官场中人，天天跟在朱书记身边，对官场中的规则，我的嗅觉并不差。你干工作一步一个脚印，执行力非常强，这也是领导让你担任侦查处长的主要原因。但你要学会变通，不能太死板了。你执行原则没错，但要固守原则，那就不合时宜了。” “陈聪，这个问题我跟领导事先打个招呼行吗？”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这种事不能事先和领导打招呼。你只要一打招呼，领导要是制止你，到时候咋办？” “领导要不同意，那就不办了。” “不查处耿博，董雪咋办？” 陈聪有些急了，说话的口气也凌厉起来，王暖心中有些委屈。你为了董雪，就想和我翻脸吗？但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心中这么想。 看王暖闷闷不乐，陈聪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根据现在的形势分析，只有让王暖出面去查处耿博的贪污腐败问题，是最佳的办法。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耿博扳倒，那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实际上，陈聪求李群出面去收拾奔雷虎和骆驼，只是削减耿博的势力，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收拾耿博。要是能直接将耿博拿下，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至于奔雷虎和骆驼，陈聪本就没有心思去对付他们，那些社会混子，将来自然有警察去对付他们。自己的目标只是耿博而已。 “王暖，董雪要嫁给耿博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我气我，但我仍是可怜她，既然我知道这件事了，我就不能不管，董雪和我虽然不适合在一起，但我也不能眼看着他跳入狼口。” 听了陈聪这番话，王暖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对这样的腐败案子，要先展开外围调查，不能打草惊蛇。我明天就会派人对耿博秘密展开调查，一旦证据确凿，我会立即将他拿下。” “王暖，谢谢你了！”陈聪真的万分感激。王暖视工作纪律为天条，原则性非常强，执行力更是特别到位。她这么做，就等于违反了基本原则，但她还是决定要这么做，她无非是为了要帮陈聪。 “陈聪，你今晚喝的太多了，早点休息。” 陈聪乖乖地站了起来，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他虽然呕吐之后，头脑清醒了很多，但酒劲仍旧很大，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王暖急忙搀扶住他，将他扶到了卧室中，帮他脱掉衣服，又扶他躺在了床上。 董雪虽然恨陈聪，也故意和陈聪做对，但陈聪还是要竭尽全力地帮她。 但是要通过查处贪污腐败行为，来对付耿博，这得有个时间过程，陈聪再急，也得耐住性子。 因此，第二天下午，陈聪准时返回了g市，他不能耽误自己的正常工作，王暖也不准他随便耽误工作。 陈聪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了，不但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还更是朱书记的秘书，位高权重，仕途前景一片大好。 人经历的磨难越多，对权力的执着也就越加厉害。陈聪这个周末本来是要回省城见王暖，同时将第一批管材销售了，可没成想董雪突然和他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力憔悴，很是窝火。 陈聪返回g市之后，天色还没黑，立即就又赶到了鹤鸣山下的那个果园，陈老和卡猪已经在附近村庄雇了一些人在建造窖池。 除了建造窖池之外，还要再打八口深井。酿酒水先行，没有好的水质，是酿不出好酒来的。 看到陈老和卡猪这么尽心尽力地忙碌，陈聪心中很是欣慰，他下定决心，要把这个酒厂打造成超一流的企业。 很明显，这家企业将要有陈聪亲自来经营管理，火炮是指望不上了，静雅也只能挂个法人代表的名，这家企业的真正主人就是陈聪。 陈聪站在一棵果树低下，陷入了沉思。这家酒厂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火炮如果不出事，这家酒厂就是火炮的，名字当然要由火炮来定了。但火炮现在被关了进去，指望不上了，只能陈聪来定了。 自己已经有了一家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这家酒厂就叫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吧。 陈聪这么决定的目的，还有一个更加长远的打算，那就是如果酒厂和管材都做大了，那就成立集团公司，将来的集团公司，就叫腾达集团。因此，他才决定将酒厂也命名为腾达。 第382章 静总的气场 陈聪对董雪的突然出现，导致自己方寸大乱，也很是冲动，颇有些自责，但却不后悔。戚郎的显著变化，陈聪都看到了。现在自己进入了官场，怎么反倒不如以前那么沉稳了呢？ 人的发展和事物的发展是一个规律，都是波线前进，而不是一帆风顺的。 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自己首先做的就是冷静沉稳，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方寸大乱。 酒厂的开办，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初衷是为了帮助火炮，但火炮现在折进去了，这酒厂也只能自己接过来了。 要想让酒厂顺利的开办，只能走招商引资的这条路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取得开办酒厂的各种手续，还能免三年的税。 因此，当天晚上，陈聪和静雅在电话中密谋了一个多小时。 第二天是星期一，陈聪走进了朱啸的办公室。 “朱书记，我招商引资了一个项目。”陈聪开门见山地道。 朱啸顿时吃了一惊，急忙抬头问道：“嗯？一个什么项目？” “酒厂的项目。省城有个腾达公司，腾达公司的老总和我是朋友，我被她引荐了过来，到咱们这里来投资。” 朱啸将签字笔放下，很是高兴地道：“好啊，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招商引资虽然不如前几年那么火热了，但却是一个长期的战略规划，咱们一时一刻都不能放松啊。蔡总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算是我招商引资来的，你现在又弄了一个，好，很好，非常好嘛。” “腾达公司的老总叫静雅，她已经看准了咱们鹤鸣山下的一块地方，人家也将厂址给选好了，地皮也买下来了，就等着办理营业执照等手续，接下来就是建设厂房办公区域引进设备。” 朱啸听着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道：“陈聪，你为咱们市的发展做了一件好事，这是非常肯定的，这也算是你的政绩吧，呵呵。” “朱书记，我也不能光给你当秘书，我也得干出点实绩来才行。” “不错，你能有这个思路，还能有这个表现，是非常好的，我感到非常欣慰。” 说到这里，朱啸眉头轻轻一皱，道：“但咱们市已经有个酒厂了，那就是赖军的那个酒厂，现在再开办酒厂，是不是资源重合，会形成自相残杀啊？” “呵呵，不会，朱书记，你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出现资源重合，更不会形成自相残杀的。赖军那个酒厂是综合性酒厂，生产的酒品种多样。但人家静雅老总要投资的酒厂，却是另辟蹊径，只生产一种酒，而且这种酒，赖军的酒厂还没有。” “哦？什么酒啊？” “红高粱酒。” “红高粱酒？” “对，红高粱酒是咱们这里的一个特色，当年白酒厂改制之前，是生产过红高粱酒的，但改制之后，红高粱酒就停产了。但这种红高粱酒具有非常强的竞争力，是难得的稀世佳酿。由于和赖军的酒厂产品不同，也就不会形成资源重合，更不会自相残杀，反而会形成相互促进的大好局面。” “你怎么研究的这么透彻？” “这是我招商引资的项目嘛，我当然要费点心思了。” “哈哈，你这个陈聪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事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我想等事情有了眉目才向您汇报，现在行了，省城的静总今天就会过来办理相关手续。” “好，好啊，我要见一下这个静总。” “朱书记，您暂时还是先别见她了，等她将酒厂的手续忙活完，酒厂筹建完，等开业的时候，您再接见她，岂不是更好？” “嗯，也行。咱们市招商引资来的项目，是有优惠政策的，不但要免三年的税，在办理相关手续时，各相关部门要大开绿灯。陈聪，我看这样，你就以我的名义召集相关部门开个会，集中起来，现场为静总办理各种相关手续，这样也能显示出咱们的诚意来。” 陈聪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心中大喜，忙道：“是，我现在就立即召集各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为静总集中办理各种手续。” 朱啸也表现出了少有的激动和兴奋，道：“那你快去忙吧。” “朱书记，那我去了。” 陈聪返回办公室，立即用办公电话，给市工商局市税务局市质监局市卫生局等相关部门负责人打电话，说这是朱书记亲自下达的指示，要集中起来为省城的腾达公司为在咱们市投资酒厂办理各种手续。 陈聪现在不光是朱啸的秘书，他还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各相关单位的负责人接到陈聪的电话之后，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各自带着工作人员赶往一个地点，市政办公大厅。 今天一早，陈聪就派卡猪到高路公路路口去迎接静雅。 陈聪给各相关单位的负责人打完电话之后，立即拨通了静雅的手机。 “静雅，你到了吗？” “马上就下高速。” “好，卡猪就在高速路口等你，你见到卡猪后，就和卡猪一起赶往市政办公大厅，我在那里等着你。” “嗯，好。” 陈聪随即赶往市政办公大厅。等陈聪赶到的时候，那些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陈聪后，立即都热情洋溢地和陈聪握手问好。 妈的，手中有权就是好。要是不这么办的话，静雅在这里靠上半个月也未必能将所有的手续都办下来。现在好了，分分钟就可以搞定。 十多分钟后，静雅来了。 局养气移养体，静雅原先就担任过小额贷款公司的总经理，虽然坐了一年的牢，但现在更是担任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她言谈举止已经今非昔比，尤其是她的气质，更是具备了一种高雅的大气，一看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强人。 况且，静雅还带来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秘书，旁边还跟着卡猪，这样就使静雅的气场更加强大了。 陈聪立即介绍起来：“这是省城来的腾达公司的静雅老总。” 陈聪随后又给静雅介绍各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他们对静雅都毕恭毕敬，纷纷和静雅礼貌地握手问好，个个都热烈欢迎静总到g市来投资兴办酒厂。 第383章 腾达酒业 当静雅带着秘书去办理手续时，卡猪将陈聪拉到了一边，很是着急地低声问道：“聪哥，炮哥出事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问道：“你听谁说的？” “狼哥告诉我的。”卡猪一脸的颓废。 “炮哥来不了了，这酒厂本来是给他办的，实在是可惜了。没办法，只好让静雅当法人代表了。” 卡猪突然抬起头来，脸色有些狰狞地问道：“聪哥，为何不让我当法人代表？” 陈聪知道卡猪心里很是恼火，火炮既然无法来了，那法人代表就该是他卡猪的。卡猪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他必须要问，因为他今天一早就被陈聪派到高速路口等静雅，他就预感到了不妙，随即给戚郎打去了电话，这才得知火炮又被关进去了。 “卡猪，炮哥原先准备在这酒厂投资一千万，但炮哥现在来不了了，投资人得进行更换，静雅能投资一千万，所以，法人代表只能让静雅当了。” 听陈聪这么说，卡猪虽然很不甘心，但也无话可说，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出一千万来。 陈聪因为没让卡猪当法人代表，他内心也有些愧疚。但卡猪现在变得认钱不认人，为了以防不测，陈聪也坚决不能让卡猪当法人代表。如果让卡猪当了法人代表，酒厂经营红火了，面对巨大的利益，卡猪肯定会翻脸不认人，到时候自己就无法控制他了，那酒厂也就成了他卡猪的了。 陈聪重情重义，义薄云天，但这么蚀本的买卖，陈聪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让卡猪当法人代表，他们之间还有兄弟可做。但如果让卡猪当了法人代表，他们将来不但无法做兄弟了，甚至还很有可能成为敌人。 陈聪考虑的极其深远，但卡猪可没有考虑这么深远，这家伙只看眼前。他来这里，忙活了这么久，为了炮哥，他心甘情愿。但如果为了静雅，他卡猪一百个不乐意。 “卡猪，静雅在省城还有一家管材制造公司，她根本就忙不过来。炮哥又无法来了，今后酒厂的一切事，还得你去忙活。有我在，不会亏待你的。你不相信静雅，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听陈聪这么说，卡猪的心里才好受了些。 陈聪也感到很是无奈，兄弟之间没有利益的时候，那是真正的兄弟。但兄弟之间一旦牵扯到利益，那就变味了。戚郎大虾草狼蝎子，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但就是这个卡猪，老是犯利欲熏心的低级错误。 本来半个月到一个月也未必能办下来的手续，不到一个上午，就全部办妥了，静雅听从陈聪的吩咐，将酒厂注册成了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注册资金是六千万，这钱是静雅临时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抽调的，等庄菲那边贷下款来，就再把这六千万打回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账户上。 陈聪信心满满，他要努力打造腾达这个品牌，为将来成立集团公司做准备。 在这个世界上，往往是有限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初陈聪成立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的时候，是为了董雪。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时候，是为了静雅。现在成立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则是为了火炮。 陈聪在创业的道路上，没有一次是为了自己。但结果却最后都成了他的事业。这也是陈聪当初没有想到的。 注册公司，首先要验资，但由于集中起来办公，验资也就是分分钟的事。等一切手续办完，还不到中午，陈聪和那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告别后，带着静雅直奔那个果园。 静雅的出现，让陈老也终于知道，投资人原来是这个女子。 静雅在果园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因为她虽然是法人代表，但她不会常来，也不会靠在这里经营管理，这里的一切，都将是陈聪的事。 中午时分，陈聪带着静雅陈老卡猪等人来到了一个饭馆用餐。 按照陈聪事先的吩咐，静雅以酒厂老总的身份，鼓励陈老和卡猪积极肯干，同时，静雅还给了陈老和卡猪各一万的现金，说这是月薪。陈老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卡猪也是有些激动，他没想到静雅出手竟然如此阔绰。殊不知，这都是陈聪事先安排好的。 “陈秘书啊，我在省城还有产业，分身乏术，这里就多靠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投资的。”静雅当着陈老和卡猪的面，开始和陈聪演戏。 “静总，你就放心吧，我会在工作之余，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酒厂的经营管理上的。” “那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卡猪多少知道点内幕，他看着静雅，心中暗道：你这烂货，就在这里装吧。 在卡猪的心目中，酒厂真正的老板是陈聪。因为从酒厂的策划到筹建，都是陈聪一手操办的，卡猪对此非常清楚。 但静雅和陈聪演的相当入戏，这又让卡猪有些发懵，他自己都有些糊涂了。 吃过饭后，陈老和卡猪又返回了果园去忙活建造酒窖的事，陈聪本来以为静雅会立即返回省城，但静雅却和陈聪聊了起来。 “陈聪，这酒厂的名字不该叫腾达，就该叫鹤鸣山酒业制造有限公司，出品的酒也叫鹤鸣山红高粱酒，我看这样比较合适。”对这个问题，静雅是去了果园之后，才想起来的。因此，她急忙对陈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聪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静雅，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叫鹤鸣山酒业制造有限公司，也很不错，生产的酒叫鹤鸣山红高粱酒，也非常好，这样能突出地域特点。但也正因为这样太突出地域特点了，所以我才决定放弃这种想法，还是叫腾达吧。” “陈聪，我还是不明白。” “静雅，因为地域特点太突出了，产品也就太依赖地域了，同样，品牌也会特别依赖地域，将来一旦有什么变化，酒厂不得不从这里离开了，那酒厂也就无法再经营下去，只能关门歇业了。” 静雅若有所思地道：“我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 说完这话，静雅很是佩服地看着陈聪。 第384章 骄人的政绩 戚郎虽然在静雅的调教下，进步很大。但陈聪明白静雅的智商是什么水平，静雅的智商属于愚钝状态。但如果被人指点之后，她的领悟力却非常高。可她仍是达不到一通百通的地步，但却能达到一通十通的地步。这样的领悟力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静雅说她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但陈聪知道，她还不完全明白，自己要给她讲透才行。 “经商本就带有很强的地域性，地域兴则兴，地域败则败。尤其是产品的品牌，更是这样。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那就要有全球的战略眼光，突破地域的限制性束缚，让人一看到或者一想到某个品牌，就立即想到对应的产品，而不是这种产品对应的地域。就像一个朝代一样，不能将朝代的兴衰，寄托在某一个人的身上，那样是非常危险的。同样，不能将产品寄托在某一个地域上，假如这个地域出了什么问题，产品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因此，不论咱们的管材还是酒业都打腾达品牌，绝对不能有任何地域特色，尽量减少产品的限制性束缚，目的就是为了让产品轻装上阵，具备很强的竞争力。” 陈聪的这一番讲解，静雅终于明白陈聪为何取名腾达，而不依赖于鹤鸣山了，她顿时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呵呵笑道：“陈聪，你去从政，真是可惜了你的经商天才，我明白你的思路了，今后就按照你的思路走下去。” 陈聪也笑了笑，道：“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静雅忙道：“你说。”现在她就是要向陈聪取经，因为她发现，陈聪的思想非常深邃，总是能把控住最主要的方向。 “我刚才已经说了，任何一个朝代，都不能将兴衰寄托在某一个人的身上。同样，任何一个企业，也不能将兴衰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不然，就会注定要失败。因此，咱们要随着企业的不断发展壮大，要制定出相应的规章制度，要让企业的每一个员工都熟知咱们制定的规章制度，让每一个员工都按照规章制度去行事，只有这样，企业才能永葆青春。”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在经营管理腾达管材公司的同时，制定出一系列的规章制度？” “对，没错，但这个规章制度，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制定，还得根据不断变化的情况进行修订，通过各种方式，让每一位员工熟知规章制度，遵守执行规章制度，这是最重要的。” 静雅听的热血沸腾，道：“陈聪，我明白了。” 但陈聪的话还没完，道：“纵观中国的历史，相比而言，清朝的历任皇帝是最勤政的，每一任皇帝都要在凌晨四点就起床，起床之后，要进行两个小时的晨读，你知道他们在读什么吗？” “呵呵，你怎么突然之间和我说起历史了，我可不懂。” “他们在读历任皇帝处理朝政的方法和心得。作为皇帝，每天早上都要认真研读以前历任皇帝在处理朝政上的得失，这是一种何等的勤政啊。咱们虽然是凡夫俗子，但也要学习这种勤政的精神。静雅，你身为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要养成每天记日记的好习惯，把每天在经营管理企业中的得失和体会都记录下来，这可是一笔丰富的经验总结啊。” 静雅面色瞬间变得极其凝重，道：“陈聪，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每天都记日记的。” “呵呵，好，那我可要定期进行检查。” “呵呵，绝对没有问题。” 终于将心中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陈聪也感到特别轻松，随后目送静雅带着秘书上车朝省城返去。 陈聪并没有急着返回市委大院，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蔡荣的手机。 “蔡总，我招商引资了一个酒厂项目，要建厂房等基础设施，你看能否派一个施工队过来？” “是你招商引资的，还是你亲自鼓捣的？”蔡荣对陈聪太了解了，知道陈聪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非常能折腾，蔡荣这才直接了当地问陈聪。 “蔡总啊，这可不是我亲自鼓捣的，是静总来投资的。” “静总？你说的静总是不是静雅？” “是啊。” “这小娘们出狱不久，就鼓捣起了一个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你还让我帮她推销。现在她又要到你那里投资酒厂，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 “蔡总，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静雅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还就具备这么大的能量。” “你小子别和我玩这套，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背后帮她的？” “蔡总，静雅和我是朋友，我当然要帮她了。但这一次她到g市来投资，纯粹是在帮我，我要招商引资，不然，我哪里来的政绩？” “好了，怎么说都是你小子有理。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折腾，作为朋友，我是不会告诉朱啸的，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专心走仕途，不要搞什么产业，懂吗？” “我懂。” “好，我明天会派一个施工队过去，到时候是和你联系还是和静总联系？” “直接和我联系就行。” “我就知道会和你联系，好了，明天一早，施工队的队长会给你打电话的。” “蔡总，谢谢你了！” “嘿嘿，你小子啊……” 扣断电话后，陈聪无奈地笑了笑，蔡荣对自己是非常了解的，他也猜到这些事都是自己在背后鼓捣的，但陈聪相信，蔡荣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他虽然不赞成自己这么能折腾，但他却会鼎力帮助自己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陈聪返回了市委大院，向朱书记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朱书记很是高兴，自己的秘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招商引资来了一个注册资金六千万的企业，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政绩。 陈聪也没有想到，他自己这么一鼓捣，反而让他在仕途上走的更加顺了。因为招商引资的这个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实打实的，任何人都抹杀不了。 第385章 嘤嘤低泣 第二天一早，蔡荣派来的施工队的廖队长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他带了几十号人入驻果园，陈聪忙让廖队长和卡猪联系，一切的建筑设计均由陈老负责。 但开工几天之后，春节到了。 在年二十九，陈聪又代表静雅老总给陈老和卡猪各发了一万元红包，算是过年费吧。这让陈老很是感动不已，让卡猪心里也是非常激动。 实际上，这钱都是陈聪个人的钱。 由于陈聪和王暖的婚姻是秘密进行的，目前还没有彻底公开，知道的人也不多。因此，年三十，陈聪回了自己的老家，陪老爹老娘过年。王暖同样也回了自己的老家。 春节过后，陈聪和王暖双双返回了省城，一直到正月初七上班，两人都猫在家里，好好相聚。 在这几天之内，陈聪和王暖的感情更是与日俱增，为了配合王暖的治疗，陈聪和王暖每天都要过夫妻生活，虽然把陈聪累了个半死，但陈聪却惊奇地发现，王暖的症状减轻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每一次之后都是呕吐不止了。王暖现在每次之后虽然还是呕吐，但比以前轻了很多，这让陈聪和王暖都非常欣慰，陈聪和王暖似乎也看到了美好的曙光。 正月初七一早，陈聪跟着朱啸一同返回了g市，随后就是熙熙攘攘的拜年活动，忙活到下午终于才消停了点。 正月初八，酒厂的筹建正式开工。 春节是华夏大地传统的隆重节日，过了春节，那就是干事业的大好时机了，陈聪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将酒厂筹建完毕，随即就投入生产。 陈聪现在身在官场，有些事就显得力不从心。在春节前后，他本想去看看火炮，但却无法成行。火炮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拘留所，被正式羁押。阻挠陈聪去看望火炮的是李群，李群明确无误地告诉他，你如果这个时候去看火炮，会给你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因为火炮早就是警方黑名单中的人物了。 火炮被羁押在拘留所，接替他位置的就是豹子。豹子现在带领火炮的手下，控制住了省城的酒水市场。 陈聪也清楚，如果自己的酒厂投入生产之后，生产出来的红高粱酒，没有名气，只能依靠豹子来进行营销。无论如何，陈聪也要让红高粱酒迅速打开市场营销局面。 正月初八上午，陈聪正在办公室写材料，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是市委大院门口的门卫打来的。 “陈秘书，一个人来找你。” “谁？” “她说她姓董，是个女的。”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一愣，忙道：“我马上过去。” 陈聪放下电话后，火速下楼，一溜小跑，来到了市委大院门口。但陈聪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给陈聪打电话的门卫快步迎了上来，道：“陈秘书，来找你的人在门外的柱子后边呢。” 陈聪扑到了大门外边，豁然发现门柱后边果真站着一个人，她正是董雪。 此时的董雪，面色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非常颓废。 “董雪，你怎么来了？”陈聪快步来到她面前。 董雪两眼一红，眼眶内涌起了泪珠，道：“我是从省城逃出来的。” “啊？你是从省城逃出来的？到底是咋回事？” 董雪却紧抿嘴唇，不再说话，但眼中的泪珠却流了下来。 陈聪看她这样，心中很是难过，忙道：“董雪，大冷天的，别站在这里了，走，跟我进去。” 董雪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陈聪朝市委大院内走去。 陈聪道：“董雪，去我的宿舍吧？” “你是让我住在你的宿舍里还是临时待待？” “你先在我宿舍里临时待待吧。” “不去，我要去你的办公室。” 陈聪一愣，但也只好点了点头。由于陈聪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他的办公室内是不准外人随便进入的。但董雪失魂落魄地突然来到了这里，她还说是逃出了省城，陈聪要急于得到答案，便带着董雪径直来到了办公室。 进入了办公室，董雪站在门内打量了一下陈聪的办公室，便坐在了沙发上。 陈聪急忙将门关上，随即给董雪沏了杯热茶，道：“董雪，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虽然董雪的突然到来，让陈聪内心大乱，但他趁董雪双手捧着热茶喝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份材料写完，因为这份材料要急着交给朱书记。 陈聪将材料打印出来，道：“董雪，我把这份材料给领导送过去，立即就回来。” 董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陈聪急忙起身将材料给朱书记送了过去，随即又返了回来。 “董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雪突然抬起头来，用怨恨的目光看着陈聪，但却是一句话也没说，陈聪心中一怔，难道她要在这里和我大吵大闹？不然，她为何执意要来我的办公室呢？ 想到这里，陈聪很是担心，如果董雪在这里突然发飙，大吵大闹的话，那自己可就彻底完了。陈聪很是后悔不该将董雪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董雪用怨恨的目光看了陈聪好大一会儿，方才将目光挪开。 陈聪担心的同时，也有些恼火。男女之间谈恋爱，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分开，最起码还是朋友嘛，何必要弄得就跟仇人似的？对这一点，陈聪对董雪很是不满。但他不会开口指责董雪。 陈聪在担心地等待着，他也豁出去了，如果董雪大吵大闹的话，那他只能认栽了。 董雪低头沉思了好大一会儿，突然抬起了头，道：“耿博让我和他先同居，还要去办理结婚手续，但我现在后悔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不能因为要恶心你气你，就把我的一生给毁了。”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大喜，忙道：“董雪，你这么想就对了。” 但董雪却突然双手捂住了面容，嘤嘤地低泣起来。 董雪这一哭，让陈聪顿时又紧张起来，朱书记要是在这个时候进来，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董雪，你别哭啊，有啥事你就说，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陈聪劝了好大一会儿，董雪这才慢慢止住了嘤嘤的低泣声。 第386章 陈聪的无奈 董雪道：“春节前，耿博就让我和他先同居，但我坚决不同意。他退而求此次，要和我先领结婚证，我说再考虑考虑，他就火了。立即派人去绑架我，但我提前跑了。春节时，我回到了老家，但耿博派人追到了我老家，我只好躲在亲戚家过的春节。春节过后，耿博竟然查到了我的藏身之处，又派人来找我，我只好又躲到了别处。但我老是这么躲来躲去的，迟早会被他抓到。我只好来找你了。” 听到这里，陈聪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他固然在生耿博的气，但主要的还是生董雪的气。 “董雪，你太不成熟了。耿博是个什么货色，咱们都非常清楚。可你也不能为了恶心我气我，就答应嫁给他啊。现在他因为你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反悔躲着他，他岂能善罢甘休？” 陈聪的火气虽然很大，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并没有向董雪发火。但董雪听陈聪这么说，脸色忽地一下就变了，怒道：“我现在能沦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你造成的。当初你要是不抛弃我，我能这么做吗？” 陈聪顿时感到无语，他已经被气的双手打哆嗦，但他仍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火气。董雪怎么变得这么不明事理了？当初两人分手，实在是因为性格不合，两人在很多事上都是格格不入，与其痛苦地生活下去，还不如分手的好。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陈聪才最终下定决心和董雪分手。但董雪不能正确面对这个问题，只是用怨恨来对待陈聪，结果导致了目前的局面。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当初陈聪和董雪突破最后的防线，同居在一起，也是董雪趁着陈聪喝醉之际，先下的手。要说失身，也是陈聪先失身于她，但男女毕竟有所不同，董雪却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陈聪身上。 让陈聪最无法容忍董雪的，就是董雪无论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把责任推到陈聪身上，她从来就没有认真地考虑过事情的真正起因。她也不会和陈聪共同去面对困难。就因为这，陈聪的心被她彻底伤透了，才最终和她彻底分手。 但董雪现在仍是不改这个缺点，她不但没改，反而她的这个缺点却更加明显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又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陈聪身上。陈聪要不是因为可怜她，早就和她翻脸了。 陈聪对董雪已经没有了一点爱，有的只是同情和可怜，但董雪自己却无动于衷，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陈聪没有和她争执，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董雪的火气比他还大：“我还能怎么办？事情都是你造成的，当然你要承担责任了。” 听到这话，陈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办公室，隔壁不远就是朱书记，陈聪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在这里和董雪吵。再者说了，陈聪也没有心情和她吵了。自己对她连一点爱都没有了，还吵个屁啊。 “你打算让我承担什么责任？”陈聪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他这是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怒火。 “耿博现在动用黑社会的人来对付我，你得去摆平，不然，我也没法回省城了。” “耿博动用黑社会的人对付你？是不是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 这一下，董雪倒很是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问你，是不是这两个团伙？” “是的，没错，耿博现在和奔雷虎以及骆驼打的很是火热，他身边有四个保镖，就是奔雷虎的手下。” 陈聪陷入了沉思，道：“既然这样，你暂时没法回省城了。只有将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打掉，将耿博给扳倒，你才能回省城。” “是的，也只能这样了。” 陈聪虽然对董雪烦透了，但董雪遇到难处，陈聪绝对二话不说，会义无反顾地去帮她，还得是竭尽全力地去帮她。 “我在这里给你租个房子，你先暂时住下来。” “租房子？不行。耿博派来找我的那些人，就像苍蝇一样，不论我住在哪里，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我只能和你住在一起，这样我心里才会踏实。”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她却把眼一瞪，道：“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吗？” “董雪，我住的地方是市委大院内的单身宿舍，你和我住在一起，影响不好。” “有什么影响不好的？你未婚我未嫁，况且咱们以前还是恋人，怎么就不能住在一起了？” “董雪，这样真的不好。” “不好又能咋的？你在外边给我租个房子，耿博派来的人找到我咋办？难道你就不顾及我的安全吗？” 她这么一说，陈聪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董雪住在自己的宿舍里，一旦被耿博派来的人发现了，后果更不堪设想。这里是市委大院，自己又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一旦和社会混子发生冲突，最起码会对陈聪的声誉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在官场中混的人，是不能有黑色瑕疵的。 但如果不让董雪住在自己的宿舍里，这丫肯定会不依不饶，甚至会和自己大吵大闹。自己能遇上她，还和她相恋过，那也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陈聪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现在董雪有难了，她非要住在他的宿舍里，虽然他已经意识到了将要面临的风险，但他为了保护董雪，仍是点头同意了，道：“好吧，既然你非要住在我宿舍里，那就住吧。” 听陈聪这么说，董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 但随即陈聪又想到了如果让王暖知道了此事，自己该怎么向王暖解释？ 自己和王暖结婚，朱书记是知道的。要是让朱书记知道了自己将一个女子留宿在自己的宿舍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陈聪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董雪，也只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第387章 烫手的山芋 陈聪道：“董雪，我这里工作非常繁忙，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我送你回宿舍吧。” 董雪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也变得顺从起来，点了点头，起身跟着陈聪朝外走。 陈聪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董雪送回自己的宿舍，免得多生事端。 董雪这丫也不笨，她开始的时候，非要到陈聪的办公室来，那是有目的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住到陈聪的宿舍里去。如果陈聪不愿意，那她就和他大吵大闹。反正陈聪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自己和她一吵，市委书记肯定会知道，到时候董雪就把自己所受的冤屈统统告诉市委书记，也好让市委书记为自己做主，惩治陈聪这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董雪看到陈聪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自己住到他的宿舍里，这才决定不再闹了，反正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万幸的是，陈聪将董雪送回到自己的宿舍，一路之上，竟然没有碰到熟人，尤其是没有碰到市里的那些领导们，这让陈聪暗自松了一口气。 “董雪，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但不要随便出去，就在这里待着。”陈聪叮嘱道。 董雪很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她看到陈聪的宿舍心中暗喜，这宿舍太小了，就一张床，那她就又能和陈聪住在一个床上了。 陈聪叮嘱完董雪，立即就走了，他不能随便脱岗，一旦朱书记找他有什么急事，那就麻烦了。 陈聪很快就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庆幸的是朱书记没有找自己。 但陈聪的心情很是烦乱，董雪的突然到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这丫太过任性，她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现在她收拾不了了，就跑到自己这里来了。这也等于董雪将她自己惹的麻烦转嫁到了陈聪身上。 按理说，陈聪和董雪已经分手，而且是彻底分手，董雪就不该来找陈聪了，但她还就来了，不但来了，还要给陈聪添乱。 董雪总是认为，她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陈聪造成的。既然她不好过，那她也不会让陈聪好过。 实际上，董雪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她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及时改正自己的缺点，多为陈聪考虑，陈聪也不会和她分手。可惜的是，董雪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和错误，把所有的责任一股脑都推到了陈聪身上，她就是个怨天尤人的主。 陈聪坐在办公桌前，紧皱眉头，殚精竭虑地思考着，他要做到未雨绸缪才行，不然，董雪这个烫手山芋，真的会给他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 陈聪首先给王暖打去了电话。 “王暖，查处耿博的事，要尽快有个结果。” “调查早就展开了，但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还是秘密调查吗？” “当然是秘密调查了。” “能不能公开调查？直接立案，堂而皇之地去查他，这样还能快点。” “不行，不能公开调查，只能秘密调查。要是立案，得经过领导的同意才行，但如果领导一旦予以否定了，那就没有一点机会了。陈聪，怎么办案，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你再急，也得慢慢等。” 陈聪只好无奈地道：“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扣断电话后，陈聪随即拨通了大虾的手机。 “大虾，你把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暂时交给草狼和蝎子打理，你来我这里一趟。” “聪哥，啥事？” “我找你当然是急事了，来了再谈。”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来。”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扣断电话后，陈聪在认真地考虑着自己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陈聪不得不承认，王暖这么做是对的。耿博今非昔比，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姜伙还是他妹妹的情夫，况且耿博和权仁现在也是打的非常火热，因此，要对付耿博，只有一个办法，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定一击中地才行。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陈聪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伸手抓起话筒，因为他以为是朱书记打过来的，连来电显示都没看。 话筒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陈聪吗？” 这个声音绝对不是朱书记的，但这个声音陈聪听着很是熟悉，忙道：“我是陈聪，请问你是谁？” “呵呵，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已经听出这个声音是谁的了，但陈聪却故意装起了糊涂，道：“不好意思，真没有听出来。” “呵呵，我是你的老领导啊，姜伙。” 的确没错，给陈聪突然打来电话的，正是省银监局的局长姜伙。 姜伙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陈聪也不能再故意装糊涂了，忙道：“原来是姜局长啊，你好！” “陈秘书，不，我该称呼你陈副主任了，呵呵，陈副主任，工作还算顺利吧？” “还行，呵呵，姜局长，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哈哈，这还不容易嘛，我和朱啸也是老相识了，他现在是市委书记，又是你的直接领导，你的办公电话，是朱书记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顿时变了，自己怎么把姜伙和朱啸早就认识的事给疏忽了？这实在不该。 朱啸担任商业银行总行的行长的时候，那时候姜伙是省银监局的副局长，他们两个当然会认识了，但不知道姜伙和朱啸的个人关系如何。 刚才陈聪坐在办公桌前，给大虾打完电话之后，一直在考虑自己到底有没有疏漏的地方。虽然没有想起到底是哪里疏漏了，但陈聪的心里不踏实。姜伙的突然来电，让陈聪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疏漏的地方，正是这个该死的姜伙。 陈聪和耿博已经彻底闹僵了，况且陈聪那晚还给耿博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上对骂起来。姜伙肯定从耿俏那里得知了自己和耿博闹僵的消息，这才有了今天这个电话。 陈聪在想着怎么对付耿博，但耿博也在想着怎么对付陈聪。 姜伙的出面，就是因为此事而起。 第388章 未雨绸缪 果然，姜伙在电话中说道：“陈副主任，你和耿博之间的事，我清楚的很。你当初把那两千万还给耿博，你们之间也就抹平了。有个叫董雪的女孩，是不是你的前女友啊？” 陈聪脸色阴沉，声音冰冷地道：“是的。” “陈副主任，你现在和王暖结婚了。董雪只不过是你的前女友，你和她之间已经断了。耿博因为这个董雪，把婚都离了，董雪也答应要嫁给耿博，如果董雪不答应，耿博能和他老婆离婚吗？所以，耿博和董雪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免得再伤和气。” 陈聪道：“据我所知，董雪现在又不想嫁给耿博了。” “陈聪，这就是董雪的不对了，她这是出尔反尔，耍弄耿博呢。就因为她答应要嫁给耿博，耿博为了表示诚意，才和他老婆离婚的。耿博为了董雪，付出的太多了。董雪现在反悔，那就是她的不对了。这个是非你该明白吧？”这一次，姜伙没有称呼陈副主任，而是直呼陈聪的名字。 陈聪索性说道：“明白。” “这就对了嘛，你和董雪已经分手了，现在是耿博和董雪之间的事，况且是董雪有错在先，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不然，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陈聪非常清楚，姜伙是个老奸巨猾的王八蛋，自己如果不答应，那他肯定立即又会给朱书记打电话，他也会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朱书记，让朱书记给自己施加压力。 姜伙之所以先给朱书记打个电话，要来陈聪的办公电话，目的就是先给陈聪一个面子。姜伙这么做，可谓是老谋深算。因为陈聪的手机号码从来没有更换过，姜伙也早就知道陈聪的手机号码，但姜伙就是没有给陈聪打手机，而是和朱书记要来陈聪的办公电话，目的就是警示陈聪，在警示陈聪的同时，先给陈聪一个面子，如果陈聪不识时务，那就别怪他姜伙不客气了。 陈聪忍住怒火，道：“姜局长，这件事我不会再过问了。” “好，陈聪，你这么做就对了。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如果董雪去g市找你，希望你不要收留她，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我明白，董雪也没有来g市找过我。” “那好，陈聪，再回省城的时候，到这里来玩啊，毕竟省银监局是你的老根据地嘛。”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好吧，有啥事咱们电话联系，再见。” “再见。”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很是担心，难道姜伙已经知道董雪来g市找自己了。不然，姜伙的这个电话来的也太及时了吧。既然姜伙知道董雪来找自己，那耿博就更加知道了。陈聪顿时感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他随即又给大虾去了个电话，让大虾火速赶过来。 陈聪不会对姜伙说实话，姜伙也知道陈聪不会对他讲真话，但他给陈聪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敲山震虎。 当姜伙知道陈聪的老婆竟然是省检察院反贪局侦查处长王暖后，就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以前做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证据基本都销毁殆尽。同时，他让耿俏转告耿博，让耿博将贪污腐败的罪证也全部销毁，以免将来惹上麻烦。 因此，王暖现在派人对耿博展开秘密调查，困难可想而知。如果耿博不提前销毁罪证，现在也早就有些眉目了。 陈聪对待姜伙的策略就是敷衍他，只要能敷衍住姜伙这个狗草的，那姜伙就不会向朱书记抛出真相，那陈聪就有回旋的余地。一旦让朱书记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陈聪将会非常麻烦。 中午陈聪从食堂给董雪打了份饭菜，送回宿舍，发现董雪正在床上睡觉。陈聪放下饭菜，就立即出了宿舍。 下午时分，大虾终于赶到了，陈聪立即走出市委大院，坐在大虾的车上，和大虾密谋起来。 “大虾，董雪现在躲到我这里来了。” “啊？她怎么躲到了你这里？” 陈聪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虾，道：“大虾，我让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暗中调查耿博派来找董雪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绝对不能让耿博的目的得逞。” “聪哥，如果在这里锁定了来找董雪的人，咱们该怎么办？” “立即动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麻辣隔壁的，耿博只要敢派人来，那咱们就让他来一波灭他一波，我就不信，他还敢派人来抓董雪。” “聪哥，这件事要慎之又慎，你现在是官场中人，还是这里的市委书记的秘书，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懂这个道理，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好办法了，董雪躲到我这里来，我不能不管吧？” “聪哥，说句实在的，董雪这人，还真不咋样。你当初就不该和她谈恋爱，要是换作和梅的话，绝对不至于能有今天。”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走，我在附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要发挥你暗中调查的特长，尽快锁定耿博派来的人。” “嗯，好。” 陈聪早就给大虾物色好了住的地方，让大虾就住在市委大院对面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里，从房间里就能全方位地观察到市委大院门前的一切动静。 大虾这家伙真是地道，竟然还带来了望远镜，而且还是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除了望远镜外，大虾还带来了窃听器。砍刀匕首那更是不在话下。 陈聪给了大虾两万块钱，让大虾作为活动经费。当然了，大虾现在也不缺钱，他执意不要，但陈聪坚决要给。无论做啥事，陈聪都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兄弟。 大虾比陈聪大好几岁，但却对陈聪毕恭毕敬，言听计从，更是称呼陈聪为聪哥。 无论陈聪让大虾做什么事，大虾都是二话不说，立即执行。有这样的好兄弟，也是陈聪修来的福气。 下午下班之后，朱书记仍在办公室加班，陈聪只好匆匆来到食堂，给董雪又打了份晚餐，送回了宿舍。 一进门，看到董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到陈聪回来了，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第389章 有缘无分 董雪道：“陈聪，你不要离开了。” “不行，朱书记还在加班呢，我得马上回去，我这是回来给你送晚饭了。” “一到晚上，我就害怕。” 陈聪一愣，忙道：“董雪，这里是市委大院，有门卫看门，非常安全，你不要害怕。” “可我真的害怕。” 陈聪本来打算今晚去陈老家住下，看董雪这样，只好道：“我加完班就立即回来，好吗？” “你还得加多久的班？” “很快。” 听陈聪说很快，董雪这才点了点头，陈聪立即出门返回了办公室。 晚上八点多了，朱书记仍是没有要走的迹象，陈聪将明天工作的日程安排给朱书记送了过去，待要转身离开时，朱书记突然说道：“省银监局的姜伙局长今天给我打电话了，顺便问了问你的情况。” “哦，他也给我打办公电话了。” “他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朝外走去，当陈聪走到门口的时候，朱书记突然说道：“姜伙是你的老领导，但那人很不地道，不该对他说的话不要说，你要把握好分寸。”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很是吃惊，这已经非常明显了，朱书记对姜伙没什么好感，陈聪为此感到特别高兴，但他表面却极其沉静，点了点头，说了个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妈的，自己终于知道朱书记和姜伙的个人关系了，这也为自己今后采取策略奠定了基础，陈聪很是高兴。 晚上十点钟，朱书记终于走出了办公室，陈聪立即调车，和老邹将朱书记送回了家。当老邹送陈聪回市委大院时，陈聪满脸的不高兴。 陈聪不愿回到宿舍去，因为董雪在那里。可自己已经答应了董雪，今晚要返回去。陈聪说到做到，但心中却是闷闷不乐。 当陈聪开门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宿舍的灯光没有打开，屋中漆黑一片。就在陈聪伸手要去开灯时，忽地一个人扑了过来，把陈聪给吓了一跳，陈聪待要用肘去反击对方时，对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将他紧紧抱住，嘴里呼道：“你终于回来了，我一个人害怕。” 晕，原来竟然是董雪。 此时的董雪，脆弱的就像一只小羊羔，让陈聪顿生怜悯，他忙低声说道：“董雪，别怕，我不是回来了嘛。” “陈聪，今后天一黑，你就回来好吗？” 天一黑，自己就回来，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自己每天几乎都在陪朱书记加班。但为了安慰董雪，陈聪只好道：“好吧，我尽量早回来。” 陈聪待要伸手开灯，但董雪却道：“不要开灯。” “为何？” “灯一开，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不要草木皆兵好吧。” “不行，不能开灯。” 看她这样，陈聪只好放弃了开灯。道：“时候不早了，你去床上睡觉吧，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睡。” 但董雪却道：“不行呢，我要你和我到床上一块睡。” “这怎么行？咱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分手又怎么了？咱们两个这么久没在一起了，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陈聪顿感如鲠在喉，想说没法说，不说很是难受，只好将她轻轻推开，道：“听话，你去床上睡吧，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能将门守住，这样我能保护你。” “你和我在床上一块睡，会更好地保护我。” “不行。”陈聪坚定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当初老子失身于你丫，就是你丫趁老子喝醉之际得手的。现在老子绝对不能给你丫任何可乘之机了。 看陈聪如此坚定，董雪也不好坚持了，只好悻悻地去了卧室。陈聪则拿了条毛毯，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说是客厅，实际上就是一个小门厅，也就几平米而已。 陈聪今天很累，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聪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哭泣，他不由得一惊，随即醒了过来。仔细一听，这哭声竟然是从卧室中发出来的。 在这静谧之夜，忽闻女子的哭泣之声，是相当恐怖的，陈聪被瘆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彻底清醒过来后，陈聪终于听出了这哭声是董雪的，他忙起身，快步来到卧室。 董雪此时坐在床上，双手捂面，正在伤心欲绝地嘤嘤低泣。 “董雪，你这是咋的了？”陈聪低声问道。 “我心里难受。”董雪哭着说。 “别哭了，赶紧睡吧，不要胡思乱想。” “我睡不着。” 说完这话后，董雪哭着又道：“我的命好苦。”随即又嘤嘤哭泣起来。 看她这样，陈聪心中也是特别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陈聪，我的生活本来是非常美好的，呜呜……可是自从你将我甩了之后，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塌糊涂，现在更是生不如死。”下面还有一段话，董雪没说，她现在要打悲情牌，后边的话就不能说了，因为后边的话又是埋怨责怪陈聪的话，为了将这悲情牌打好，董雪使劲将后边的话吞了回去，但却是噎的她更加难受，只好用哭声来代替。 陈聪心中也很是愧疚，但凡能和她过下去，陈聪也不会选择和她分手。 “董雪，你不要哭了，我也仔细考虑过了，咱们两个是有缘无分。你将来肯定能找到比我好的男人，但你绝对不能嫁给耿博那种垃圾。” 董雪突然抬起了泪脸，哽咽着道：“陈聪，你到床上来睡吧，不然，我会更加难过。你不在我身边，我一点也睡不着。”董雪边说边伸手温柔地拉住了陈聪的手。 陈聪很是为难，但他实在不想再伤董雪的心了，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 陈聪转身回到了客厅，将毛毯拿了过来，和衣就要上床，但董雪却极其温柔地道：“你把衣服脱掉啊，不脱掉衣服，是休息不过来的，会很累的。” “不用了，我还是这样睡吧。” “不嘛，我就是让你脱了。”董雪竟突然之间撒起娇来。 女人一撒娇，男人就心软。陈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动手脱起了衣服。 穿着衣服睡觉，的确很累。 第390章 秋毫无犯 陈聪脱掉了衣服，躺在了床上，紧贴着董雪。不贴着她不行，因为这是一个单人床，不是双人床。但陈聪却动作迅速地将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要说董雪没心机，那也是扯淡。董雪费尽心思，一哭二闹，就差上吊了，终于让陈聪躺在了自己的身边，还让他脱了衣服，岂能就此放过他？ 董雪一下子撩开毛毯，就钻了进来，双手双腿紧紧缠住陈聪，陈聪心中大吃一惊，这丫竟然什么都没穿。 “董雪，你放开我，到你自己的被窝里去。”陈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但语气却是很冷。 “我不放开你，我要和你重续前缘。”说着，她伸着热气腾腾的嘴唇不住地朝陈聪亲去。 “董雪，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就再回沙发上去了。我是担心你害怕，才到床上来的。咱们既然已经分手了，那就要遵循男女授受不亲，快回到你被窝里去。” “咱们都同居了那么久了，你别在这里和我装了。有本事，你那里别起来啊。”董雪边说边用雪白的大腿磨蹭着陈聪那里。 陈聪虽然循规蹈矩，但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董雪如此火热主动，他那里早就高高耸起。 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自己又得犯错误。陈聪急忙伸手将她推开，一下子坐了起来，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这样，我不但立即回到沙发上，明天你也不能住在这里了。” 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狰狞，语气更是冷的吓人。董雪顿时一愣，滚烫的脸颊慢慢变冷，她气急败坏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样啊？哼。”说着，她撩起被子，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还紧贴着墙，故意和陈聪离开一定的距离。 看她这样，陈聪这才又重新躺了下来，用毛毯将自己紧紧裹住，她即使再想进来，也不那么容易了。 心底无私天地宽，心底无欲尽坦然。不一会儿，陈聪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可董雪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离开了，他要和老邹去接朱书记。 不管怎么说，陈聪虽然和董雪在一个床上睡觉，但也没有越雷池半步，这样他心里才稍感好受了些，毕竟自己没有做对不起王暖的事。 当天下午，陈聪买回了一个简易的木板折叠床，放在了卧室中。董雪一看，心中大怒，气急败坏，等陈聪一出门，她双手抓起折叠床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酒厂那边的进展很快，在陈老的带领下，已经修建起了四个大型的酒窖池，但还要再修建几个才行。与此同时，酒厂的粮仓也打好了地基，廖队长带着施工队也是在加班加点。这个工程是蔡总亲自交代要保质保量地尽快完成，廖队长不敢有丝毫懈怠。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陈聪接到了庄菲的电话。 “陈聪，你说的那个酒厂贷款的事，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就在你们当地的商业银行贷就行。” “庄菲，我们这里的商业银行都乱成一锅粥了，整个领导班子被一窝端了之后，弄的人心惶惶，我还怎么从这里贷款？” “呵呵，你向我推荐的那个人几天之后就到任了，我也和她谈过话了，说是你亲自向我推荐的她，我还把你招商引资的那个酒厂贷款的事也告知了她，她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啊？你说的是叶玲？” “对，没错，就是她啊。” “哈哈，没想到这事还真成功了。可她怎么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啊？” “是我不让她给你随便打电话的，我说你公务繁忙，天天跟在市委书记身边，没有一点自己闲暇的时间，随便给你打电话，会耽误你的工作。”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叶玲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庄菲突然问道：“陈聪，你不会和叶玲也有一腿吧？” 陈聪忙道：“你胡扯什么？我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 “哼，你知道就行，我要是发现你和她有什么不对劲，我随时都能将她打回原形。” “庄大处长，你怎么也学会斤斤计较了？” “女人当然要斤斤计较了。我希望你把我的话当成圣旨一样来对待，别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我现在忙的团团乱转，哪有闲心去玩什么风花雪月啊。” “嘿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对叶玲的任职，姜伙局长好像有不同意见，但我会坚持的，几天之后就能见分晓了。” “啊？这么说来，叶玲来不来还不一定啊？” “我给李军行长说了，要尽量派叶玲过去。对这种干部任命，以李军行长的意见为主，银监局这边只是参考意见，但我的话，他李军行长也不能等闲视之。” 听到这里，陈聪放心了，庄菲是个做事很有韧劲的女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十有八九都会成功。如果叶玲真的想来这里担任行长，她也不会不行动的，别忘了，她还有个亲戚在省银监局当处长。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不再耗费精力去考虑贷款的事了，因为只要有叶玲，别说贷6000万了，就是6个亿都不成问题。 当天晚上，朱书记不到九点就离开了办公室，因此，陈聪也及早地回到了宿舍。 但当他铺开折叠床准备睡觉时，却发现折叠床裂了缝，嗯？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买回来的时候，折叠床明显是好的。抬头之际，陈聪发现董雪冷着个脸坐在床边生闷气，再仔细一看折叠床，这才发现折叠床是被人给摔的。至于是谁摔的，那也不用问了。 陈聪铺好了折叠床，倒头就睡。董雪虽然很是气恼，但也无可奈何。昨晚她一夜没睡，今天白天又生了一天的闷气，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她竟然打起了沉重的呼噜。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陈聪和董雪就这样同居一室，但却秋毫无犯。一个星期下来很是平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 这天下午，陈聪正在陪着朱啸在市商贸局参加一个座谈会，却突然接到了大虾打来的电话。 第391章 战前预备 陈聪正在做会议记录，他没法离开会场，因此，陈聪急忙按下了拒接键，随后给大虾发去了短信：我不方便接听电话，你给我发短信。 大虾随即给陈聪发来了短信：我已经锁定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应该就是耿博派来的，他们就在市委大院门口附近转悠。 看到这条短信，陈聪心中涌起怒火，立即回复短信：你把他们盯好了，我开完会就过去。 给大虾发完短信，陈聪立即又给董雪发去了短信：你不要出门，耿博派来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不一会儿，董雪就回了短信：我马上回去。 一看这短信，陈聪懵了，急忙回复：你没在宿舍里？ 董雪随即又回了短信：我在逛街。 陈聪真的火了，当即回复：逛尼玛的街啊，马上滚回宿舍去。 去你奶奶的吧，老子对你仁至义尽，你丫的真是不识好歹，老子几乎天天叮嘱你不要出门，结果，你丫竟然还出去逛街了。陈聪很是后悔不该将宿舍的钥匙留给董雪。 但在此时，正在讲话的朱书记突然朝陈聪瞅了瞅，陈聪不敢再分神了，更不敢再发短信了，急忙集中精力做会议记录。 此时此刻，陈聪终于痛苦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分身乏术。 董雪接到陈聪的短信后，很是慌乱，再也没有心情逛街了，她立即打的朝市委大院赶。 出租车在距离市委大院门口十几米外停了下来，董雪想让出租车紧贴着市委大院门口停下，但市委大院门口是不准出租车乱停的，虽然董雪不住念叨，但的哥不敢冒这个险。董雪只好付费下车。 董雪出来逛街的时候，就戴了顶帽子，目的就是伪装自己。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立即就朝市委大院门内快步走去。 但她一下车，就立即引起了不远处的一辆车上的四个人的注意，他们紧紧盯着快步朝市委大院走去的董雪。 “是不是那个妞？” “离的太远，看不太清楚。” “卧槽，将车开近点。” “这是市委大院，不能太近了。” “妈的，要是错过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碰到她。” “只要她住在这市委大院里，那铁定就是陈聪收留了他。” “要是陈聪敢收留她，那陈聪就活该要倒霉了。” 这四个鸟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在暗中紧盯着他们，这个人就是大虾。 大虾不当密探，实在是太可惜了。他能从不易觉察的蛛丝马迹中敏锐地捕捉到这四个陌生的面孔就是耿博派来的人，实在是厉害。 这四个人，只有一个人见过董雪，其余三个根本就没有见过。即使见过董雪的那个人，也只是见过董雪一次，印象不是很深刻，这才让董雪躲过一劫。 但大虾却对董雪是很熟悉的，想当初大虾哥几个和陈聪还有董雪在医院与雷彪团伙对垒的时候，大虾哥几个与董雪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 当董雪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虽然她戴着一顶帽子，但大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董雪。 大虾心中也很是来气，你丫明知道有人要抓你，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还到处乱跑什么？ 大虾知道陈聪很忙，不然，陈聪不会连电话也不接。现在好不容易锁定了这四个人，下一步该怎么办？陈聪已经说了，他们来一波就灭他们一波，现在单凭陈聪和自己是无法对付这四个人的。这四个人个个身高马大，一看就是社会混子中的极品，打架斗殴，耍刀弄棒绝对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卡猪虽然也在本市，但那家伙不是上阵拼命的料，根本就指望不上。更重要的是，陈聪现在的身份极其特殊，他可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让他去亲自动手，一旦事情败露，那将会非常糟糕。 由于时间仓促，大虾也来不及仔细考虑，他决定自己当一回家，掏出手机，就给戚郎打去了电话，让戚郎带着草狼和蝎子立即赶往g市，还特别交代戚郎，此事一定要格外保密。 座谈会是最耗费时间的，大家七嘴八舌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这可苦了做会议记录的陈聪，他不停地忙活，要尽量将每个人说的话都记录下来，即使对方说的是废话，也要详细记录。 妈的，干这份工作，实在是费力不讨好的一份差事。陈聪心中很有怨言，但他也不敢偷懒，只能勤勤恳恳地记录着。 快五点的时候，座谈会终于结束了。一算时间，竟然开了接近四个小时。陈聪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整个会场的人，除了朱书记和他没动一动，其余的人都已经进出会场多次了，他们之所以进出会场多次，不是因为纪律松散，而是出去上厕所解手。 陈聪跟着老朱同志这么久，终于将尿泡给训练出来了。四个小时不动窝，虽然很鼓的慌，但陈聪能憋住了。老朱同志更是不在话下，在会议期间，他不但不动窝，还喝了几杯茶，即使这样，他都能忍四个小时，尿泡之大，可想而知。 散会之后，陈聪立即匆匆跑进厕所撒尿，但却不见老朱同志。陈聪不得不发出感叹：领导的尿泡就是大。 返回市委大院办公楼，朱书记由于中午没休息，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要补一觉，陈聪趁此机会，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上，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董雪的电话。 陈聪劈头就问：“你现在哪里？” “我在宿舍里。” “你给我记好了，不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准离开宿舍半步。”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随即又拨通了大虾的手机。 “大虾，你在哪里？” “我在市委大院门外盯着那四个人呢。” “你给我盯好他们，晚上咱们就行动。” “聪哥，我知道你要行动，所以我给狼哥打电话了，狼哥带着草狼和蝎子也快到了。” “啊？他们快到了？” “嗯，最多再有半小时，他们就能赶到这里。” 陈聪顿时明白，这是大虾在自己开会期间，大虾自己做主把戚郎他们给叫了过来。戚郎他们来了更好，最起码自己手头有人了。 “好，大虾，千万不要引起那四个人的注意，咱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 扣断电话后，陈聪陷入了沉思，到底是直接动手收拾他们，还是让警察出面？ 第392章 当机立断 陈聪考虑的这个问题，的确非常重要。自己这边直接动手收拾他们，风险太大，搞不好就捅娄子。可要是让警察出面，很有可能会暴露了自己。因为让警察出面，还得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那就不能单纯地报警，只能通过李尊来办。李尊能那么听自己的吗？自己找了李尊，就等于自己在李尊手里有了把柄，要知道，李尊可是李岳的堂弟。自己在那次会议上，早就和郭瑞以及李岳闹僵了。 思来想去，陈聪决定还是不通过警方。 既然是耿博派来的人，即使让警方出面，也最多就是拘留二十四小时，训斥一顿而已。这些人进出公安局那也是家常便饭，根本就不在话下。况且耿博和权仁关系如此密切，权仁要是出面，估计这些人连二十四小时都拘留不了，就给放出来了。 不让这些人吃闷棍倒大霉，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因此，陈聪还是决定按照当初设想的那样，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想到这里，陈聪随即拨通了戚郎的手机。 “狼哥，你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马上就进入g市市区。” “好，你们的车牌号是多少？” 戚郎不知道陈聪突然问他们的车牌号是什么意思，但陈聪做事向来机敏细致，他随即将车牌号报给了陈聪。 陈聪道：“你们几个到了之后，不要和大虾碰面，而是开车直接进入市委大院，我和门卫打好招呼，他们会放你们进来的，我在院内等着你们。” 戚郎这才明白陈聪为什么问他车牌号了，忙道：“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又给大虾去了电话。 “大虾，狼哥他们等会就到，他们不会与你碰面，免得引起对方的警觉，他们会直接进入市委大院，你还在原地监视他们。” “明白，聪哥。” 随后，陈聪抓起办公电话，给门卫值班室打去了电话，告诉门卫，等会有辆从省城来的车，车牌号是******，直接放行。门卫一看是陈副主任亲自打来的电话，忙回了个是。 安排好了这一切，陈聪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和雷彪对垒时的峥嵘岁月，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骚动。 陈聪在耐心地等待着，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的手机响了，是戚郎打来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市委大院，就在院子里等着呢。 陈聪立即下楼，快步走到车前，直接跳上了副驾驶座。 “狼哥，将车开到那栋楼前。”陈聪所说的那栋楼就是市委大院内的单身宿舍楼。 戚郎立即将车开到了楼下，这里比较僻静，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草狼和蝎子坐在后车座上，后车座底下放着几把锋利的砍刀和几个棒球棍，这就是他们几个带来的武器。 陈聪低声道：“董雪就躲在楼上我的宿舍内。耿博派来了四个打手要把她抓回去，今晚咱们就收拾那四个人。那四个人大虾盯着呢。” 戚郎道：“陈聪，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前了，除了动手之外，就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狼哥，我考虑过了，只有动手收拾他们，才能让耿博有所忌惮。” “难道你就不能利用你的身份，动用警方的力量对付他们？”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行。动用警方对付他们，只能是隔靴搔痒，不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助长耿博的嚣张气焰。他不是玩黑的吗？那好，咱们就也和他玩黑的，要黑的他胆颤心惊，黑的他再也不敢肆意妄为才行。” 听到这里，戚郎眉头紧皱，考虑了好大一会儿，只好点了点头，道：“陈聪，我们相信你，你说咋办就咋办。” “今晚晚上就收拾他们。记住，咱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照死里打，但不能出人命，只要给他们留口气够医院抢救过来就行。”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得铁青狰狞，很是吓人。 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都纷纷点了点头，对陈聪的命令，他们向来都是坚决执行到底，从来不打任何折扣。因为无数次的经历，让他们对陈聪极其敬佩，充分信任。 陈聪接着又道：“收拾完他们之后，你们立即就离开。但不能直接返回省城，要往南走，行驶一百多里到f市,从f市再拐上高速公路返回省城。” 听到这里，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都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陈聪这么安排，可谓精细到了极致，既解决了问题，还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但戚郎道：“陈聪，不能让董雪再躲在你的宿舍里了，这太危险了。我看还是让她离开这里吧。” 对这个问题，陈聪也感到很是犯难，道：“能让她去哪里？” 戚郎道：“我有个师哥在京城搞房地产，董雪又是从事房地产业务的，我看就让她去我师哥那里躲一阵子吧。” 陈聪一听，心中大喜，但仍是犹豫地问道：“你师哥可靠吧？” “绝对可靠，让董雪躲到他那里，是非常安全的。” “好，那就让董雪去你师哥那里躲一阵吧。”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陈聪低声道：“你们就在车上等着，不要随便下车，我得先回办公室一趟。”说着，陈聪跳下车来，快步朝办公楼走去。 返回了办公楼，陈聪发现老朱同志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不知道老朱同志今晚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陈聪不禁犯愁起来。 就在这时，陈聪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他急忙抓起话筒。 “陈秘书，我是赖军啊。” “呵呵，是赖总啊。” “你现在还在加班吗？” “是啊，朱书记在加班，我也得要加班啊。” “陈秘书，我现在鹤鸣山庄，今晚要宴请从省里来这里疗养的几位退休领导，你和朱书记能过来参加一下吗？”赖军说的小心谨慎，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陈聪心中一急，暗道：老子今晚绝对没空。嘴上却是极其和缓地道：“恐怕不行吧，朱书记正在加班呢。” 赖军随即又犹豫地道：“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今晚也来。” 嗯？陈聪不禁愣住了。 第393章 雷霆行动 郭市长和李副市长都去了，朱书记能去吗？ 但与此同时，陈聪突然意识到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因为只要老朱同志离开办公室，那陈聪就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了。 但如果自己去和朱书记说，朱书记很有可能会不同意，让赖军去和朱书记说，估计也没戏。但如果让郭瑞市长亲自给朱书记打电话，那朱书记肯定会去。因为自从那次朱书记和郭市长谈话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再那么冷了，显得很是融洽。 “赖总，你最好请郭市长给朱书记打个电话，这样的话，朱书记应该能去。” 赖军犹豫了一下，道：“好吧，那我试试。”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耐心地等待着结果。 要是郭市长给朱书记打电话，他肯定只邀请朱书记，绝对不会包括自己这个秘书，因为老郭同志对自己很有成见。 陈聪之所以让郭市长给朱书记来电话，就是为了让自己尽快脱身。 几分钟之后，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响了，是郭市长亲自打过来的。 “老朱，我和李副市长到了鹤鸣山庄，省里退休的老领导***来这里疗养了，还有另外几个老领导都在，其中***领导可是从咱们g市走出去的，你也过来吧，这样显得好看些。” 朱书记略一沉吟，笑道：“呵呵，好，我等会就过去。” “对了，老朱，这种场合就不要带秘书了。” “嗯，好。” 郭瑞在电话中亲自说这种场合就不要带秘书了，是因为他担心老朱将陈聪带过去，对陈聪，郭瑞是很有成见的。作为市长和书记通话，还特别提醒不要带秘书来，这都缘于郭瑞的小脾气。 也正因为陈聪料定了郭瑞会这么说，他才暗中心花怒放，自己终于可以开溜了。 果然，几分钟之后，朱书记就穿戴整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陈聪立即调车，也装模作样地跟着朱书记朝楼下走。 陈聪虽然在装模作样，但朱啸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任由陈聪跟着。这下，陈聪有些紧张了，朱书记要是不发话，那自己只能跟着去鹤鸣山庄了，那今晚就无法行动了。 到了楼下，陈聪抬手护住车框送朱书记上车，当他即将关上车门时，朱书记这才说道：“你不用跟着了。” 这简短的一句话，对陈聪来说，简直犹如大赦。他心中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将车门关上，目送着朱书记的专车离开后，立即朝戚郎的车奔去。 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三个人在车上一直待着，谁也没有下车，但现在却都被尿给憋坏了。 陈聪一上车，草狼就道：“聪哥，你想把我们给憋死啊？这么久才来，抓紧时间找个厕所，不然，我们的尿泡都快鼓开了。” 陈聪急忙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单身宿舍楼下边的厕所里，这厕所在楼后，外人是很难找到的。稀里哗啦一阵激响，几个人才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人被尿憋急了之后，一旦开撒，就会浑身打激灵，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陈聪也撒了泡尿，看着戚郎等三人边撒尿边浑身打激灵，禁不住暗笑，你们的尿泡也太小了吧。 随后，四人又上了车，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大虾的手机。 “大虾，情况咋样？” “那四个人还在市委大院门前盯着呢。” “他们一直没有离开吗？” “嗯，一直没有离开。” 扣断电话后，陈聪当机立断，道：“咱们先去吃个晚饭，寻找机会收拾他们。” 四个人开车缓缓出了市委大院，就在市委大院对过不远处的一个小餐馆，每人要了一大碗牛肉面，晚上要行动，众人都不能喝酒。 但是坐在小餐馆的小房间里，正好能看到那四个人坐的车，因此，陈聪给大虾打电话，把大虾叫过来一块吃面。 大家伙吃饱后，坐在屋里喝着茶监视着那辆车，低声商量着行动的细节。 接近晚上十点钟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启动，陈聪等人立即跑出小餐馆，跳上了车，在后跟踪。 那辆车七拐八拐，竟然来到了一家东北菜馆。他们这是到这里来喝酒。 他们四个进了最外边靠近窗户的一个雅间，从外边看的非常清楚。 “陈聪，你不能动手，就在车上等着，我们四个动手。”戚郎道。 这是早就制定好的计划，陈聪是绝对不能动手的，要是一旦事情败露，那就彻底完蛋了。只要陈聪不暴露，即使将事情搞砸了，只要陈聪没事，那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陈聪明白这个道理，他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从内心来讲，他是真想亲自动手，也好解解心中的怒气，但现实告诉他，他就是再想动手，也不能动手。 “你们四个要注意自身安全，进去之后，就立即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动作要快，照死里打，只要当场打不死就行。完事之后，立即就撤。” 戚郎大虾草狼蝎子在车上开始戴面罩，陈聪亲自开车，快速将车开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春节才过，天气仍是非常寒冷，街上也几乎没有行人，只是偶尔有车辆划过。 “行动。”随着陈聪的一声令下，戚郎率先下车，大虾紧随其后，草狼和蝎子跟在最后，排出了一一二的阵型，快步朝菜馆走去。 当他们快要走进菜馆的瞬间，四个人同时将戴在头上的面罩拉了下来，遮住了面部，只露出了口鼻和眼睛。 冲进菜馆，转身就是那个雅间，戚郎伸手将门打开，朝里扑的同时，砍刀已经抽了出来，对着最边上的一个人的脑袋狠狠地砍了下去，随着一声惨叫，大虾和草狼还有蝎子也已经冲进了雅间，纷纷挥刀朝对方狠狠砍去。 瞬息之间，小小的雅间内顿时炸开了锅，桌翻人倒，寒光闪闪，惨叫不断，更是血光四溅。 大虾草狼和蝎子，这些年来，一直跟着戚郎混，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极其凶狠。要不是陈聪早就交代不要闹出人命，估计这四个人的脑袋早就都该搬家了。 不到一分钟，这四个人都被砍成了血葫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第394章 恼羞成怒 菜馆的老板厨师还有服务员以及其他客人都冲了过来，有几个厨师还握着从厨房里拿来的菜刀，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冲进屋去，只是躲在外边，这幕场景太凶残了，但凡想活命的，都不敢沾边。 戚郎一挥手，四个人从雅间内迅速撤了出来，草狼和蝎子看到菜馆的人都在围观，禁不住又是一阵热血沸腾，两人此时都已经杀红了眼，立即挥刀朝围观的人砍去，几声尖叫，这些围观的人立即转身撒丫子就跑，眨眼之间，菜馆大厅里再也没有了一个人，这也为他们安全撤退提供了便利条件，四个人立即冲出菜馆，后边没有一个人围观。 陈聪一直坐在车上观看着这一幕，同时也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选择的这个停车的地方，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 大虾做事更是干净利索，这家伙在这一个多星期的秘密暗探中，竟然鼓捣了一个当地的假牌照，在跟踪这四个人来东北菜馆之前，大虾就将戚郎的车牌号给换上了那个假车牌，五个兄弟是同乘这一辆车跟踪过来的，即使被某一个路口的监控给拍到，也不要紧，因为车牌本身就是假的。 陈聪坐在车上，但车却是一直没熄火，戚郎他们一上车，陈聪立即启动，顺着那条黑暗的胡同钻了进去，拐过了几条街，又七拐八拐，停在了一个僻静处，这里距离市委大院还隔着两条街。 陈聪和大虾立即下车，步行着返回到市委大院门前，大虾直接上了他的车，而陈聪则是进了市委大院。 陈聪回到了宿舍，董雪则躺在卧室的床上，她现在很是担心，因为耿博派来的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看到陈聪回来，董雪立即下床走出了卧室。 “董雪，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立即就走。” “你让我去哪里？” “到北京。” “啊？为什么让我去北京？”董雪还不舍得离开陈聪。 “戚郎的一个师哥在北京搞房地产，你去那里躲一阵。耿博已经发现你躲在我这里了，刚才我已经带人将耿博派来的四个人给收拾了，你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董雪不敢再坚持己见了，匆忙点了点头，随即收拾起自己的随身物品来。 等董雪收拾好，陈聪又道：“大虾的车就在市委大院门口对过，你直接上他的车。戚郎会送你去北京的。但你一定要听戚郎的安排，到了北京，立即更换手机号码，不要再用这个原先的号码了。” “嗯。” “走，咱们要抓紧时间。” 陈聪带着董雪下了楼，来到了市委大院门口，但陈聪没有出去，他低声道：“董雪，你自己出去，不要径直走到大虾车前，拐个弯再上车。” “陈聪……”董雪竟然还很是恋恋不舍。 “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董雪这才匆忙出了市委大院，她果真没有径直走到对过，而是先朝东走，拐了个大弯之后，这才走到了大虾车前上了车，大虾立即开车离开这里。 戚郎他们按照陈聪事先的设定，出城向南，直奔f市，从f市再上高速，连夜朝省城赶去。 送走了董雪之后，陈聪立即就返回了宿舍。当戚郎他们离开g市后不久，整个g市的各个出城路口全部戒严了。 这是李尊局长亲自下达的命令，这才春节刚过，g市就发生了如此血腥的案件，让他这个当局长的很是汗颜恼火。立即下令全城戒严，严查嫌疑人等。 东北菜馆发生的血腥案件，场面恐怖，现场极其血腥，是菜馆老板报的案。四个被砍成了血葫芦样的人，被紧急送往医院，医护人员紧急抢救，忙活了大半天，苏醒了两个，另外两个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凌晨时分，耿博接到了消息，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暴跳如雷的同时，他也感到阵阵后怕。奔雷虎和骆驼立即带领手下火速赶往g市，医院还等着他们交医药费呢。 奔雷虎和骆驼更是恼怒不已，破口大骂：“妈的，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查，给我彻底查，查出来将他们大卸八块。” 四个蒙面大汉突然闯进东北菜馆，二话不说，举刀就照死里砍，这显然是有备而来。 当耿博得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他顿时判断出这起案件的幕后主使就是陈聪。但由于目前尚没有证据，他也是有苦难言。 耿博做事得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因为他毕竟是官场中人。但奔雷虎和骆驼就不同了，这两人绝对是浑人，不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敢惹他们，他们就敢提刀子就上。 “陈聪？不就是个秘书吗，削他，立即削他。”奔雷虎恼羞成怒地在电话中对耿博吼道。 “兄弟，得有证据啊，没证据怎么找他算账？”耿博倒还比较理智。 “什么他妈的证据？即使不是他干的，收拾了他也是活该。”奔雷虎气焰极其嚣张。 奔雷虎怒火万丈，因为被伤的那四个人是他的手下。骆驼长得一副地地道道的新疆人模样，这人比较阴。在三伏天里，看到此人，都会让别人浑身害冷，几乎就不用开空调了。 “雷子，着啥急嘛，这么大的案子，线索肯定会有的，咱们只要耐心去查，就一定会查出幕后真凶，到时候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奔雷虎和骆驼虽然嚣张，但在g市，他们也不敢胡来，因为这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g市要想收拾人，必须得经过德国黑，因为德国黑才是g市的社会大哥。 都是在社会上混的，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发展，但彼此都相互认识。 奔雷虎和骆驼当天就找到了德国黑，德国黑要尽地主之谊，在一家高档酒店隆重地宴请奔雷虎和骆驼。 几杯酒下肚，奔雷虎就对德国黑道：“黑子哥，我们要在你这地界上收拾个人，先和你打声招呼。” 德国黑笑道：“雷子哥，你准备收拾谁？” “陈聪。” “陈聪？”听到陈聪这个名字，德国黑顿时感到很是耳熟，忙随即问了一句。 “对，没错，就是陈聪。” 第395章 树敌不如交友 德国黑问道：“雷子哥，你说的陈聪是哪个陈聪？” “还能是哪个陈聪？就是给朱啸当秘书的那个陈聪。”奔雷虎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大言不惭。 德国黑差点将口中的酒喷出来，咕咚一声，他急忙吞了下去，还呛得自己不住咳嗽。 “你和陈聪之间还有梁子？” “我被砍的那四个兄弟，就是陈聪干的。” “不可能吧，陈聪是朱啸的秘书，他怎么会干这个呢？” “陈聪的前女友叫董雪，那个贱货说是要嫁给我的一个朋友耿博，但这个贱货却又反悔了，偷偷躲到了陈聪这里。我派我那四个兄弟来这里找董雪，却被人砍了，不是陈聪干的，又能是谁干的？” 听到这里，德国黑倒抽一口凉气，但德国黑很清楚，陈聪和火炮那是铁的不能再铁的铁哥们，况且陈聪还是本市一把手的秘书，绝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雷子哥，你能否听我说句话？” “请讲。” “你四个被砍的弟兄这件事，甭管是不是陈聪干的，我劝你要慎重行事。陈聪不但和炮哥是铁哥们，更是我们这里一把手的秘书，你找惹谁都行，但你最好不要招惹陈聪。” 突然听到炮哥，奔雷虎倒是微微一惊，道：“怎么？陈聪和火炮还是铁哥们？” “是的，而且是非常铁的哥们。” 火炮是个什么样的人，奔雷虎最清楚不过了。要是得罪了那尊瘟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但火炮现在已经被关进了拘留所，奔雷虎就有些无所顾忌了。 “火炮现在已经进去了，还怕他个鸟？”奔雷虎嚣张地道。 德国黑撇了撇嘴，道：“黑子哥，火炮虽然进去了，但他的手下都还在。除去这层关系不说，单凭陈聪是朱啸的秘书，你敢动他吗？” “我怎么不敢？” “黑子，你要是动了陈聪，不但你的团伙，就包括骆驼的团伙，都将被一网打尽。你别忘了，陈聪代表着的是官方，咱们这些混社会的，和谁斗都不能和官方斗。和官方斗，那就是自寻死路。”德国黑有些生气了，连黑子哥也不叫了，直接叫起了黑子。 德国黑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奔雷虎也有些心虚，他不禁眨巴了眨巴他那狠毒的三角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骆驼也是频频点头，道：“黑子哥说的对，无论如何，咱们不能和官方斗。” 德国黑又道：“一旦动了陈聪，把官方给惹怒了，我黑子在这里也不好混了。雷子哥，你不会把我也给坑了吧？” 奔雷虎本就是个浑人，听到这里，不禁怒火中烧，道：“黑子哥，我怎么把你给坑了？” 德国黑把眼一蹬，道：“你要是动了陈聪，那就是把我也给坑了。我今天这么隆重地宴请你们，你们如果一旦动了陈聪，警方查到你们的同时，拔出萝卜带出泥，连我也一块给查出来了，这不是坑我是啥？” 骆驼连连给奔雷虎使眼色，奔雷虎再浑，他心里也得掂量掂量，这毕竟是德国黑的地盘，如果现在就闹将起来，别说收拾陈聪了，首先得和德国黑打起来。 德国黑举起酒瓶，伸手拿过来一个四两的杯子，咕咚咕咚将酒倒满，双手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道：“雷子哥，骆驼哥，今天就算你们给兄弟我一个面子，不要动陈聪，更不要招惹陈聪，咋样？我在这里先喝为敬！” 说完，德国黑一仰脖，一口气将四两高度白酒喝干，还将酒杯倒起来竖了竖，一滴酒也未有洒出，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此时此刻，奔雷虎不答应也不行了，骆驼立即让服务员拿过来两个四两的酒杯，亲自动手将两个酒杯倒满，随即也站了起来，道：“雷子，黑子兄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不为别的，也得给黑子兄弟一个面子。” 奔雷虎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听到骆驼的话后，他也站了起来，两人举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至此，在德国黑的干预下，一场腥风血雨暂时被压了下来。 散局的时候，奔雷虎和骆驼与德国黑很是兄弟长兄弟短地握手告别，但转身之后，阴险狡诈的骆驼就对奔雷虎道：“雷子，黑子说得对，陈聪毕竟是官方中人，咱们不好直接动他。但咱们可以把陈聪是幕后主使的信息传递给当地警方，让当地警方去对付陈聪，这样岂不是更好？” “骆驼哥，还是你的办法高明，对，就这么办，咱们再让耿博去找权副局长，让权副局长跟这边的警方打个招呼。” “对，就这么办，嘿嘿，让警方和陈聪来个狗咬狗一嘴毛吧。”骆驼阴险地笑道。 不出一天，市公安局长李尊就接到了这个信息，东北菜馆四人被砍的血腥案件的幕后主使竟然是陈聪。 这让李尊大吃一惊，李尊对陈聪的印象较好，虽然他堂哥李岳曾经在他面前说过对陈聪很有成见，但李尊毕竟是和陈聪接触过的，陈聪和李尊的那位发小李群，可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就在那次酒局上，李尊初次和陈聪打交道，陈聪的睿智和坦诚，给李尊留下了较好的印象。 李尊非常清楚，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给自己带来非常大的麻烦，陈聪毕竟是朱啸的秘书，况且才有被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更重要的是朱啸在多次会议上说陈聪为g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就是陈聪招商引资来的。 说陈聪是此案的幕后主使，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并没有真实的确凿证据，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 因此，综合各种情况，李尊局长立即下令，让知道此事的警察守住口风，绝对不准再对另外的人讲陈聪是此案的幕后主使。 但李尊也不是笨蛋，他让旧城改造办的主任黄成约陈聪喝酒，决定趁喝酒之际，试探一下陈聪。 如果真是陈聪，那李尊即使不收拾陈聪，陈聪也有把柄在李尊手里攥着了。如果不是陈聪，那就更好了，李尊也没必要去得罪陈聪。 在官场中混，树敌永远都不如交友，这个道理，李尊还是非常清楚的。 第396章 不见不散 黄成约陈聪吃饭，不是说能约上就能约上的，陈聪可是大忙人，这得抽陈聪的空才行。 李尊请黄成出面约陈聪，黄成没有任何耽误，立即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但陈聪当天没空，得等朱书记不加班按时回家的时候才行。 按理说，李尊和陈聪喝过酒，他是可以直接约陈聪的，但这样会直接将他的目的给暴露了，因此，他才拐了个弯，让黄成去约。 对东北菜馆那起案子后续的各种反应，陈聪是密切关注的，只不过他是不动声色地去关注。但无论如何，即使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陈聪也不害怕。因为此案并没有死人，虽然有两个伤重的仍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但却没死。这就注定这起案子只是一起普通的流血事件，虽然比较血腥了点，但也不会上升到案子必破的地步。只有人命案子，警方才会必破。最为关键的是，被伤的那四个人，并不是什么好鸟，而是黑恶势力团伙中的成员，在警方眼里，这些人都是社会的垃圾，为了他们而浪费警力，实在是不值得。 警方侦破案件，也是根据受害者身份的，如果是寻常百姓在就餐期间受到如此伤害，介于社会舆论压力，警方也是会积极破获的。可这四个人本就是人渣，警方也只能是例行公事而已。 没错，的确是这样，陈聪分析的没错。 赖军正在鹤鸣山风风火火地搞他的水厂，他要将这个水厂建成世界一流的，将鹤鸣山的优质水源造福于人民大众，也为他带来丰厚的收益，因此，他将全副身心都顷注在了鹤鸣山上。 这天下午，赖军正在鹤鸣山上指挥建设他的水厂，德国黑匆匆来了。 “赖总，我要和你说件事。” “啥事？” “东北菜馆的那起案子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据说现场非常血腥，四个人被砍的都住进了医院，还都险些丧命。” “是啊，太血腥了。你知道被砍的四个人是谁不？” “这我哪能知道。” “是省城奔雷虎的手下。” “哦？真的？” “是的，昨天奔雷虎和骆驼到咱们这里来了，我还宴请了他们。” 赖军若有所思地道：“奔雷虎的手下被砍的这么惨，他的手下为何到了这里？哦，对了，他们被砍，是不是你指使的？” “怎么能是我呢？我也没必要这样做啊。” “那到底是谁做的？” 德国黑压低声音道：“我听奔雷虎和骆驼说是陈聪暗中指使的。” “谁？你说的是谁？” “陈聪。” “啊？这怎么可能？”赖军大惊失色。 “据奔雷虎说，他有个朋友，叫耿博。陈聪有个前女友叫董雪，董雪答应要嫁给耿博，但却又反悔了，耿博就请奔雷虎派人去抓这个董雪，没想到董雪竟然躲到了陈聪这里。陈聪为了保护他前女友，一不做二不休，就派人将奔雷虎的四个手下给收拾了。” 听到这里，赖军更是大吃一惊，忙道：“黑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假我不知道，但奔雷虎是亲口对我这么说的。” “难道奔雷虎和骆驼要对陈聪下手？” “不可能，我昨天在宴请他们的时候已经说了，陈聪是官方中人，他们绝对不能对陈聪下手，不然，也会连累我的。他们也当场答应我了。” 赖军紧皱眉头思索着，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低声轻道：“这件事说是陈聪做的，也不奇怪。陈聪能和火炮成为那么好的铁哥们，陈聪能做出这种事来，没什么稀奇的。” “对，军哥，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如果真是陈聪做的，我还倒挺佩服陈聪的。真要是这样，咱们和他也算是同道中人，最起码咱们有和他结交为好朋友的可能。” 赖军忙叮嘱道：“黑子，火炮对待咱们咋样，你我心中都很清楚。陈聪又是火炮的兄弟，火炮现在折进去了，陈聪如果有事，咱们不出手相帮，将来让火炮知道了，火炮能原谅咱们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因此，在昨天的酒局上，如果奔雷虎和骆驼不当场答应我，我当时就会和他们翻脸，大不了来一场火拼就是了。别看奔雷虎和骆驼在省城混的很牛逼，但他们和炮哥比起来，差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黑子，这件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讲了，只有咱们两个知道就行。陈聪招商引资来了一个酒厂，叫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投资人是一个叫静雅的。我估计这酒厂应该是炮哥来投资的，但炮哥折进去了，陈聪只好临时换了人。但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得亲口问问陈聪才行。” “军哥，是不是山下正在筹建的那个酒厂？” “对，没错，我也早就想问问陈聪到底是咋回事了。” 说到这里，赖军随即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陈聪的电话。 “陈秘书啊，我是赖军。” “哦，是赖总啊，呵呵，有何贵干？” “陈秘书，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坐坐。” “今晚？” “是的。” “赖总，你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受我个人支配，朱书记又几乎都加班到很晚，我看不太方便。” “陈秘书，没事，多晚都行，我等着你就是了。” 听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道：“好，今晚如果朱书记早下班，那我就早过去，如果朱书记晚下班，那我就晚过去。” “呵呵，好，陈秘书，那咱们就说定了，我在鹤鸣山庄摆一桌，咱们好好聚聚。” “没问题，不见不散。” 扣断电话后，陈聪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赖军不同于黄成，黄成是体制内的，而赖军则是体制外的，为了腾达酒业的辉煌发展，自己要和赖军尽量搞好关系。 越是不受时间限制的聚会，才更能显示出朋友之间的随和与信任。陈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赖军扣断电话道：“黑子，我今晚要宴请陈聪，你来作陪。” “嗯，好。”德国黑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德国黑倒是真心希望东北菜馆的血腥案子就是陈聪做的，如果真是这样，德国黑心甘情愿认陈聪为大哥。 这可能就是英雄惜英雄的缘故吧。 第397章 选择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也算是陈聪比较幸运，当李尊得到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陈聪的信息后，立即就封锁了消息。当德国黑得知幕后主使是陈聪的消息后，谁也没告诉，只告诉了赖军，而赖军也随即封锁了消息。 因此，案子虽然非常血腥，但关于陈聪的传言却几乎没有。 当天晚上，朱书记加班到晚上九点多，终于从办公室出来了。将朱书记送回家，陈聪随即拨通了赖军的手机。 “赖总，我这是才忙完。” “陈秘书，我正等着你呢。你快来吧，我就在鹤鸣山庄门口等你。” “好，我马上就到。” 扣断电话后，陈聪说道：“老邹，我暂时不回宿舍了，请你把我送到鹤鸣山庄吧。” “是，陈副主任。”自从陈聪被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后，老邹就不再叫陈秘书了，而是尊敬地称呼陈副主任。 当陈聪来到鹤鸣山庄门口时，发现赖军果真在门口站着。 陈聪忙道：“老邹，你回去吧，我忙完打的回去。” “不用，陈副主任，你忙完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过来接你。” “不用了，你也够累的，早点回家休息吧。” “谢谢陈副主任！” 陈聪下车之后，赖军快步迎了上来，伸出双手和陈聪亲热地握手，他现在还是习惯性地称呼陈聪为陈秘书。 老邹调转车头走了，陈聪这才和赖军边聊边并肩朝鹤鸣山庄内走去。当踏进鹤鸣山庄的大门，一个人快速地迎了过来，满脸堆笑，态度极其恭敬，也是伸出双手和陈聪热情地握手。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此人竟然是德国黑。 赖军包了一个高档雅间，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带来的酒竟然就是那次招待火炮的内供酒。由此可见，赖军对今晚的酒局是极其重视的。 赖军对陈聪的态度与之前相比，没多大变化，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但德国黑对陈聪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德国黑不但对陈聪恭敬有加，而且是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这让陈聪感到很是意外。 今晚的酒局，赖军谁也没叫，就他们三个人。 陈聪表面谈笑风生，内心却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几杯酒下肚之后，赖军突然说道：“陈秘书，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是你招商引资来的吧？” 赖军这是明知故问，但也不得不这样问，因为这是正式开谈的前奏。陈聪点了点头，道：“是的。” “腾达酒业的投资人叫什么来着？” “静雅，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初来乍到，没有政绩不行，她为了支持我，这才到咱们这里来投资兴建酒厂的。” 赖军点了点头，道：“腾达酒业主要生产什么酒？” “红高粱酒。” 听到这里，赖军并没有感到任何吃惊，道：“我估计也是红高粱酒，因为我看到那个陈元天天泡在酒厂的工地上，现在都建了七八个酒窖池了。” 说到这里，赖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因为当初他三番五次请陈元出山，陈元坚决不搭理他，这也导致他的酒厂无法生产红高粱酒。 陈聪明白他的心思，但陈聪暂不搭话，他要等更加合适的机会再说。赖军道：“陈秘书，实不相瞒，陈元酿造的红高粱酒，比我这单独享用的内供酒质量都要好。” 陈聪笑了，端起酒杯，与德国黑和赖军碰了碰杯，一饮而尽，仔细又品了品，道：“赖总，你说的没错，陈老酿造的红高粱酒，的确比你这单独享用的内供酒都要好。” “啊？真的？我还没有喝过呢。陈秘书，你喝过陈元酿造的红高粱酒？”德国黑很是惊讶地问道。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喝过陈老酿造的红高粱酒，的确是回味无穷，我那次喝了一斤半，竟然没醉，哈哈。” 德国黑听的直吧唧嘴，露出了一副馋相。 赖军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这不是给陈聪脸色看，而是无法控制内心的嫉妒羡慕恨。因为他已经预感到，陈元是被陈聪请出山的，不然，陈聪不会一口一个陈老地叫着。 是时候了，陈聪决定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道：“赖总，这个酒厂的建立，也是因为你那次宴请炮哥时说的那番话。实不相瞒，这个酒厂原先是准备让炮哥来投资的，炮哥准备投资建厂之后，再和你明说。但就在炮哥来这里之前，却出了事，被关了进去。这非常遗憾。可酒厂已经在筹建之中，不能半途而废。没办法，我只好临时抱佛脚，请我的朋友静雅来救场了，不然，我连点政绩也拿不出来，还怎么在这里混？你说是吧？” 陈聪说的坦诚之至，赖军只好匆忙点了点头，道：“陈秘书，你说的对。我原先就认为这个酒厂应该是给炮哥准备的。” “是啊，炮哥没来，静雅是我请来的，炮哥是我的朋友，静雅也是我的朋友，赖总，你可是坐地户啊，今后还得多靠你帮忙提携，不然，静雅的酒厂是开不下去的。” 陈聪这话等于把赖军捧上了天，赖军有些受宠若惊，忙亲自举着酒瓶倒酒，随即端起酒杯，恭敬地道：“陈秘书，今后有啥事，你尽管吩咐我，我赖军绝对竭尽全力去做。”说完，他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陈聪也随即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德国黑更不敢怠慢。 “赖总，炮哥虽然现在临时被关了起来，但有炮哥这层关系，咱们之间也就不是什么外人了。今后遇到啥事，咱们要互相帮忙，这才是兄弟嘛。” 关键时刻，陈聪的江湖义气流露了出来，这让德国黑和赖军感觉更加亲近，德国黑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倒酒加端酒，三人连着喝了八杯酒。 杯到酒干，这是朋友之间喝酒的基本规矩，陈聪喝的极其痛快，没有打一点酒官司，这更加对德国黑和赖军的脾气。 赖军今晚请陈聪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是要当面问问陈聪这腾达酒业的来历，弄明白了这些，他也就决定不再给腾达酒业出难题了。要不然，就是为了对付那个老不死的陈元，赖军也得豁出去斗上一斗，非让腾达酒业半途而废不可。 第398章 江湖作风 八杯酒下肚，德国黑喷着酒气，突然对陈聪道：“陈秘书，你知道东北菜馆的那起案子吗？” 陈聪倒不吃惊，因为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赖军却是立即暗中冲德国黑使眼色，意思是你这货提这事干吗？这不是让陈秘书难堪吗？ 但德国黑仿佛没有看见赖军冲他暗使眼色，只是眨巴着三角眼看着陈聪。 陈聪脸上挂着笑容，点了点头，道：“知道。” 赖军忙道：“咱们今晚喝酒是朋友之间相聚，黑子，谈这事干吗？” 赖军发现自己暗中给德国黑使眼色不管用，只好开口阻止起来。 可德国黑却道：“军哥，我这人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这里又没外人，就咱们哥仨，想说啥就说啥呗。” 赖军直接训斥起他来：“你想说啥就说啥，但陈秘书岂能和你一样？” 德国黑不敢再随便吱声了，德国黑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与赖军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赖军认他为小弟，他认赖军为大哥。大哥发话，你当小弟的敢不听吗？ 陈聪呵呵笑道：“既然是弟兄们倒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想说啥就说啥，这样显得随和嘛。” 陈聪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发现德国黑似乎有重要的话要说，但由于赖军的制止，德国黑没有说出来。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陈聪必须要让德国黑将后边更重要的话说出来，只有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听陈聪这样说，德国黑立即说道：“军哥，看到没有？陈秘书也是个痛快人，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如果陈秘书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炮哥能和他是铁哥们吗？” 赖军皱眉怒道：“就你话多。” 陈聪笑道：“赖总，让他说嘛，弟兄们倒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唠嗑。” 德国黑在酒劲的作用下，道：“陈秘书，实不相瞒，那天我摆了个酒场，专门宴请从省城来的人。” 陈聪一愣，忙道：“你宴请的谁？” 赖军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因为陈聪已经开口问了，他除了朝德国黑瞪眼之外，也没有别的招了。 德国黑道：“我宴请的是奔雷虎和骆驼。” 突然听到这两个名字，陈聪心中微微一惊，但他表面却是镇静自如，德国黑又道：“陈秘书，你认识这两个人吧？” 陈聪摇了摇头，道：“不认识。”陈聪说的没错，他的确不认识这两个人渣。 但陈聪后边又紧跟了一句：“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但却是听说过他们。” 德国黑本来就想和陈聪谈个痛快，听陈聪这么说，他决定将心里话都说出来，道：“陈秘书，我在宴请奔雷虎和骆驼的时候，这两个人说要对付你。” 陈聪顿时一愣，赖军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黑子，你喝多了，啥也别说了，给我到沙发上躺着醒酒去。” 陈聪急忙制止赖军，道：“别，赖总，让他把话说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藏着掖着，那就不是他德国黑的风格了，他索性说道：“陈秘书，他们的确说是要对付你。因为他们认为东北菜馆被砍的那四个人，是你幕后主使的。那四个人是奔雷虎的手下。” 赖军待要再开口制止，陈聪却冲他瞪眼了，道：“赖总，你能不能别打扰我们两个谈话？” 赖总忙点了点头，再也不敢随便制止德国黑了。 陈聪随即对德国黑道：“奔雷虎和骆驼认为是我幕后主使将他们的四个手下给砍伤的？” “是的，没错。” “他们为何这么认为？” “奔雷虎和我说了，说他有个朋友叫耿博，说你有个前女友叫董雪，你那个前女友说要嫁给耿博，但她现在却反悔了，躲到了你这里。你这才暗中派人将他那四个手下给砍了。” 陈聪掏出一支烟点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德国黑和赖军也匆忙都点燃上烟，陪着陈聪抽烟。 雅间内顿时陷入了寂静，德国黑和赖军都不说话，是在等陈聪有何反应。而陈聪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在对付那四个人之前，陈聪早就想到了，一旦事发，耿博第一个就会怀疑到自己，除了自己，别人也没必要去对付那四个人。对这一点，陈聪和耿博都心知肚明，没有什么秘密可谈。 既然没有什么秘密可谈，陈聪为何还要冒着风险这么干呢？道理很简单，不让对方觉着疼，对方是不会轻易罢手的。陈聪就是让耿博意识到，他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别看我陈聪现在是官场中人，但你耿博敢用黑色手段来对付我陈聪，那我陈聪就用更黑的手段来对付你耿博。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双方对垒的最高境界。但对付耿博那种货色，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基本是不可能的。 既然耿博知道这事是陈聪干的，那奔雷虎和骆驼也就更清楚这一点了。但陈聪不怕奔雷虎和骆驼，他们要是敢对自己下手，那自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利用警方将他们一网打尽，永除后患。 陈聪深吸了口咽，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还很是坦然，道：“好啊，既然他们怀疑到我的头上，想要收拾我，那就尽管来吧，我等着他们。” 德国黑和赖军都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太清楚奔雷虎和骆驼是什么人了，奔雷虎团伙是东北帮，而骆驼团伙是新疆帮，这两个团伙都是极其彪悍的，什么事都敢干。但陈聪面对这么大的危险，竟然坦然自若，如此轻描淡写，实乃真正英雄所为。 领导的秘书，一般给人的印象就是个文弱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但陈聪明显不是文弱书生，在他那儒雅的外表下，却是令人震惊的彪悍作风，这不能不让德国黑和赖军吃惊，怪不得炮哥能和陈聪是铁哥们，这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德国黑问道：“陈秘书，这件事真是你做的？” 陈聪没有正面回答，但却说道：“董雪毕竟是我的前女友，我前女友遇到难处，你说我能不帮吗？” 砰的一声，德国黑激动兴奋地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道：“陈秘书，这才是真英雄所为，我黑子佩服你！” 第399章 朋友多了路多 德国黑对陈聪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完之后，他举起酒瓶倒酒，和陈聪连干四杯酒，以示自己的敬意和真诚。 陈聪的回答极其巧妙，他没有正面回答，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他前女友遇到难处，他能不帮吗？即使将来一旦泄露了风声，陈聪直接来个不认账，谁拿他也没办法。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中国的文字更是奥妙无穷。 但陈聪这话在德国黑和赖军听来，那就算是陈聪承认这事是他干的了。德国黑佩服陈聪，赖军也不敢再小觑陈聪了。 赖军之前对陈聪礼敬有加，一是陈聪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是传说中的二号首长。二是介于火炮的原因，毕竟陈聪和火炮是铁哥们。但现在他要对陈聪另眼相看了，陈聪不但是市委书记的秘书，火炮的铁哥们，还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真汉子。 像陈聪的这种身份，完全没必要采用这种以黑治黑的手段，他完全可以利用当地警方就能将那四个人给料理了。但陈聪没这样做，而是采取了他自己的方式。试问当今秘书之人，谁能有陈聪这么大的魄力？ “聪哥，今后有啥事，尽管吩咐我黑子，只要你一句话，我黑子甘愿上刀山下火海。”德国黑说完，又是端杯一饮而尽。 陈聪倒是微微一愣，这小子突然改口称呼自己为聪哥，不再称呼自己为陈秘书了，这让陈聪有些吃惊。但吃惊的同时，陈聪心中也甚是欣慰。德国黑在g市那是响当当的厉害人物，绝对是江湖一哥。但就是这么一个江湖一哥，竟然称呼自己为聪哥，这也就是说，这小子从此之后，要认自己当大哥了。 陈聪与生俱来就有那么一股子江湖义气，他虽然不混道，但却喜欢和道中之人打交道。这也缘于他义薄云天的豪迈性格。 “黑子，谢谢你叫我聪哥，来，咱哥俩再干杯酒。”陈聪边说边端起酒杯，德国黑更是不敢怠慢，转瞬之间，两人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喝的德国黑坐在那里都开始有些摇晃起来。 说句真的，陈聪从心里就喜欢德国黑这样的性格，爽直敦厚，有啥说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按照实际年龄，德国黑要比陈聪大几岁，但德国黑甘愿当陈聪的小弟，这就是陈聪的人格魅力。 大虾是这样，现在德国黑也是这样。这都是陈聪始料不及的。但既然是送上门的弟兄，那他就认。兄弟是兄弟，工作是工作，兄弟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这是陈聪的基本原则，这也让陈聪在工作中和交友中都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 赖军都四十多岁了，他不可能称呼陈聪为聪哥，也不敢称呼陈聪为聪弟，他还是称呼陈聪为陈秘书。 但从这一天起，德国黑和赖军都与陈聪的关系进入了铁哥们的行列。他们将陈聪视为自己的兄弟，陈聪也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兄弟。这些话都不用明说，但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 三人今晚喝的很是尽心，三个人喝掉了四斤内供酒。当晚，陈聪也没有离开鹤鸣山庄，赖军在鹤鸣山庄开了个大房间，三人当晚都住在了鹤鸣山庄。 几天之后，赖军在梳理水厂的水源时，竟然将离果园很近的一处水源接了一根粗大的管子，顺到了果园那里，这是让腾达酒业在酿酒的时候只管用这水源就是了。 搞的陈老和卡猪还以为赖军要捣鬼，尤其是陈老，还差点抡起铁锹将管子砸烂。当陈聪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微微一笑，道：“这是赖总送给咱们的福利，尽管用就是了。” 人的事业成功与否，与交朋友有很大的关系。朋友多了路就多，朋友少了路就少。没有朋友，那就垒住门子自个朝天过吧。 接下来的几天之内，黄成接连约了陈聪几次，直到星期五晚上，陈聪才腾出空来。 这一次的酒局也是三个人，陈聪黄成和李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黄成起身出去上厕所之际，李尊借着酒劲突然低声对陈聪道：“陈秘书，你听说东北菜馆发生的那起血腥的案子了吗？” 陈聪点了点头，道：“听说了。” “陈秘书，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陈聪一愣，但他这一愣，却是连一秒钟也不到，随即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这我哪能知道是谁干的？呵呵，我说李局长啊，这话该我问你，不该你问我啊，你是公安局长，我可不是公安局长啊。” 李尊的神情不禁有些尴尬，赶忙笑道：“对，陈秘书说的没错，是你该问我，呵呵。” 但陈聪随即问道：“李局长，你是不是怀疑这事是我干的？” 陈聪这么问，是采取的单刀直入的策略。对如何使用单刀直入，陈聪游刃有余，算是使用单刀直入的绝顶高手。当初对付耿博对付蔡荣对付姜伙，陈聪采取的都是单刀直入的策略，而且每次都大获全胜。 陈聪突然这么问，就等于将那层遮羞布一下子扯去了，反倒让李尊吃了一惊，他连忙笑道：“不，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我却听到了一些风声，是关于你的风声。” 趁着黄成不在，得赶紧把这事说开，不然，就会后患无穷。陈聪忙道：“关于我的风声？是不是对我非常不利的风声？” “对，有人说这起案子是你幕后主使的。” “是谁说的？” “这也是我手下的警员在排查的时候听说的，至于是谁说的，还真不具体。不过，我已经叮嘱我手下的警员了，要对这种风声严加控制，绝对不能弥漫开来。” 李尊这么说，就等于向陈聪卖好了。陈聪当然要领他这个情，道：“李局长，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这种风声对我的确很是不利，但我可以明确无误地告诉你，这种风声的来源，不是这起案子，而是政治斗争。” 陈聪这么说，一下子就把此事的性质给改变了。李尊很是吃惊地看着陈聪，难以置信地问道：“是政治斗争？” 第400章 叶玲的到来 陈聪立即无比肯定地道：“对，没错。有些人为了将我打倒，就不择手段的攻击陷害我。姜局长，你说我能是这起案子的幕后主使吗？有些人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将这起血腥案子栽赃到我的头上，我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说到这里，陈聪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显得很是义愤填膺。李尊有些傻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本来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子，怎么上升到政治高度了？ 陈聪非常清楚，李尊和黄成是官场中人，自己绝对不能亲口承认这件事，为了混淆视听，他只能扯到政治斗争上，以减少此事的影响力。 果然，陈聪一扯到政治斗争上，李尊就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再也不提风声那档子事了。 陈聪抓住机会道：“李局长，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秘书，请讲。” “像东北菜馆那样的案子，实际上就是一起社会混子之间的窝里斗，是典型的一出狗咬狗，你们警察也没必要将精力放在这样的案子上。那四个被砍的人，我也听说了，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且还是从省城来的，他们来这里干嘛？不就是想做案嘛，只不过被咱们当地的社会混子给教训了一顿。你们警方就是耗费大量的警力，将案子破了，也只是帮这四个社会混子报了仇，仅此而已。从社会意义上来讲，真的没有一点价值。依我看，这样的案子，就定个扰乱社会治安的性质，当做社会治安性质的一般案件来处理就行，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李尊很聪明，他顿时明白了陈聪的意思，虽然他是局长，但他绝对不敢轻易得罪陈聪，虽然他的堂哥是李岳，但得罪了陈聪，对他李尊没有一点好处。再者说了，李尊和陈聪几次接触下来，感觉很是投缘。李尊还想和陈聪交朋友呢，没必要因为那四个社会人渣而得罪陈聪。 “陈秘书，你说的很对，警方就要将警力放在有用的地方。这些社会混子每年还不知道发生多少次殴斗事件呢，警方要是去一一处理，那就啥也甭干了。” “呵呵，对嘛，李局长，你这么主次分明地去工作，相信咱们市的治安会非常好的。” 话音落地，黄成从外边走了进来，陈聪和李尊都是心知肚明地闭口不再谈论此事，三人开始云山雾罩的闲聊喝酒。 此次酒局，李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陈聪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谓双赢。因此，喝酒喝的也是极为痛快。 第二天，李尊就下令，将此案从刑警大队调到了治安大队，从刑事案件降为了治安案件，但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受伤的那四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而是典型的人渣，警察才懒得为他们出头露面。 几天之后，g市的商业银行领导班子调整，市金融办主任和市人民银行行长亲自出席，出任商业银行行长的人果真是叶玲。 叶玲现在可谓是一步登天，达到了她个人事业的辉煌。不到三十岁的一个女子，竟然担任如此重要的领导岗位，这在官本位思想极其严重的g市，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可也因为叶玲的上任，陈聪挨了一顿批。 这天下午，陈聪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向朱书记汇报完工作，待要转身走时，朱书记却叫住了他。 “陈聪，我听说咱们市商业银行新上任的行长，是你推荐的？” “啊？不可能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还敢狡辩？”朱书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没狡辩，我说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我早就听李军说了，新任的行长叫叶玲，原先和你在一个支行里。是省银监局一个叫庄菲的处长向李军推荐的她，而向庄菲推荐她的，就是你陈聪。我说的对不对？” 陈聪很是尴尬，忙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庄菲处长来这里查案的时候，我宴请她，随便提了这么一句，说叶玲工作很细，她很适合收拾这个烂摊子。没想到庄菲处长还当真了。我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一次，朱书记没有再怀疑他，道：“你承认就好。但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秘书，我是这里的市委书记，你要注意你的影响，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推荐任何人，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记住没有？” “朱书记，我记住了，今后，我再也不推荐任何人了。” “只要你还担任我的秘书，就不准随便推荐人，如果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聪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他知道朱书记是说到做到的，这一次因为自己推荐叶玲的事，让朱书记真的动了气。 实事求是地讲，陈聪推荐叶玲，还真没有想到会给朱书记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但现在看来，自己是朱书记的秘书，一旦让别人知道了叶玲是自己推荐的，那肯定会给朱书记带来不利的影响。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看来还是自己的修为不够啊，差点给朱书记捅了篓子。 陈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告诫自己今后行事要格外谨慎。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叶玲的手机。 “叶玲，恭喜你荣任行长！” “讨厌，你怎么这才给我打电话？”叶玲在电话中竟然撒起娇来，看来她的心情相当不错。 “呵呵，你还怪我不给你打电话，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庄菲处长说你工作特别忙，让我轻易不要给你打电话，我才忍住没打。” “哈哈，你看你用的这词，还忍住呢？你新官上任，工作很是繁忙吧？” “嗯，千头万绪，快乱成一锅粥了，我等会又要开会。” “那你忙吧，等你忙过这阵子，咱们再好好聚聚。” “嗯，好，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行吗？” “当然行了，我可等着你的电话呢。” “嘿嘿，好。” 叶玲的到来，终于让陈聪感到不那么寂寞了。 第401章 陌生人来电 几天之后，又传来一个爆炸性新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韩冬，荣任q县的县长。 虽然陈聪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当这个消息变成现实之后，对陈聪来讲，还是不小的震撼。 尤其是市委办公室主任邵峰，听到这个消息后，摇摇欲坠，差点栽倒在地。他和已经被免职的周林年龄相仿，周林现在成了下边区的一个无职务权的调研员。而韩冬才接替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没多久，就已经荣任q县的县长了，这上升的速度，简直就是坐火箭啊。这让邵峰很是嫉妒，很是羡慕，也特别的恨。 韩冬成了g市的政坛新秀，更是政坛的一个宠儿，不到三十岁，就担任q县的县长，这提拔上升的速度，谁能比得上？ 邵峰对韩冬很是嫉妒，也很是羡慕，但却恨不起来。因为他没有恨韩冬的理由，但他却有恨朱啸的理由。 要知道，邵峰可是李儒的高足，就是因为李儒的推荐，邵峰才担任了市委办公室主任。 邵峰清楚自己的年龄，四十多岁了，已经没有了年龄上的优势。如果再不尽快往上爬上一爬，等过了五十岁，想爬也爬不动了。 对q县的老县长到点退休一事，邵峰是知道的。他也很想去担任q县的县长，因此，在春节之前，他曾经借向朱书记汇报工作之际，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但当时朱书记没有进行任何表态。 朱书记没有进行任何表态，那就是不同意啊。邵峰立即又借赶在春节之前去看望李儒的机会，向李儒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李儒当即表示，他会过问此事。 但现在去q县担任县长的却是年纪轻轻的韩冬，况且韩冬还没有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凳子焐热，就又高就了。这让邵峰很是想不开。 邵峰越想越是憋气，不由得恨起了朱啸。我可是你朱书记的办公室主任啊，而韩冬只不过是郭市长的办公室主任，但人家郭市长就敢大胆提拔任用自己的人，而你朱书记却连个屁都不放。邵峰恨不得和朱啸当面大吵一架。 但邵峰还没胆子和朱啸当面吵架，他不敢把火气撒到朱啸身上，但却敢把火气撒到陈聪身上。 陈聪如果不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几乎和邵峰没有什么交集。但由于职务在身，他每天都得和邵峰打交道，这天，陈聪又走进了邵峰的办公室。 “邵主任，咱们部室的很多人向我反映，是不是适当地给他们发一点加班费？”陈聪用友好商量的口气对邵峰说道。 但邵峰阴沉着脸，没好气地道：“要什么加班费？我这个主任天天加班，也从来没有要过加班费。” 这几天，只要陈聪和邵峰接触，邵峰就没有给陈聪过好脸色，陈聪心中也有些来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他妈给老子甩什么脸色看？ 陈聪压住火气，道：“邵主任，加班费的问题，是你年前在召开部室会议时主动提出来的，现在再不兑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 “当然你是主任了。” “既然我是主任，那就我说了算。加班费的事免了，今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邵主任，这样不好吧？同志们会很有意见的，况且这件事朱书记也是知道的，你只是在申请表上签个字而已。” “朱书记既然知道了，那就让朱书记来处理吧。陈聪，你和我谈论工作的时候，要就事论事，别总是抬出领导来压我。” 陈聪再也控制不住火气了，邵峰这人也太不可理喻了，自己没有招惹他，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邵主任，我尊重你，希望你也能尊重我，我来是找你商量工作的，不是来受气的。” “呀嗨，你要不想受气，那就请你离开这里，没事别来烦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还就不可理喻了，你能咋地？别看你天天跟在朱书记身边，我不怕你。” 陈聪的脸都被气黄了，他很是轻蔑地看了一眼邵峰，转身就走。 对邵峰这么不可理喻的做法，陈聪也猜到了七八分，那就是因为韩冬就任q县县长的事。 你他妈自己提不起来，这能怨谁？傻逼，你以为q县的县长有这么好干吗？就你这种德性和智商，也不会让你去当县长。即使让你去当了县长，但q县那样的是非窝，凭你邵峰的能力，你能摆的平吗？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陈聪虽然非常生气，但他也没有向朱书记告邵峰的状。背后打小报告，从来不是陈聪的作风。陈聪也非常鄙视那种背后打小报告的人。但陈聪这次真的被邵峰给惹火了。 邵峰是不清楚内幕，他要是清楚内幕的话，八抬大轿抬他去当县长，他也不去。 有些人只看表不看里，处处碰壁。邵峰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韩冬就任q县县长，这也让郭瑞饱受非议，很多人背后说他任人唯亲。但郭瑞在饱受非议的同时，却也赢得了不少的人脉。因为这也让很多人感到跟着郭瑞市长混，是有大好前途的。于是，很多人都在积极向郭瑞靠拢。 韩冬在就任q县县长之前，就已经让赵欢心甘情愿地成了他的情人。韩冬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赵欢四爪朝天任他骑。 这天，陈聪才从朱啸的办公室出来，他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音。 陈聪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号码显示还是省城的。 陈聪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方才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就是陈聪吧？” 陈聪一愣，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我是陈聪，请问你是谁？” “你就甭管我是谁了，你敢伤害我的手下，我就和你没完，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听到这里，陈聪全身都高度戒备起来，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就别再装蒜了，东北菜馆被砍的那四个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装啥装？” 第402章 采取果断措施 陈聪早就判断出对方就是奔雷虎，这是陈聪第一次和奔雷虎接触。但由此陈聪也能断定出，奔雷虎特别莽撞，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浑人。 陈聪大脑急转，按照他的性格，会直接和奔雷虎对骂起来，也会承认这事就是自己干的。但现在陈聪的身份不同了，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是咋回事，但陈聪绝对不能承认此事。 “你到底是谁？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有本事就装到底，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报警了。” 对方突然狂笑起来，道：“哈哈，好啊，那你快点报警吧，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报警。”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竟然和我胡说八道。”说到这里，陈聪随即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也只能这么做，他要是不及时扣断电话，像奔雷虎这种浑人，会很快就报出自己的名号，到那个时候，陈聪反而会比较被动。 陈聪扣断电话没几秒钟，手机又传来震动音，还是奔雷虎打来的。但陈聪没有再接听。奔雷虎又接连打了好几次，但陈聪一直没有接听。 电话那边的奔雷虎气的暴跳如雷，但陈聪就是不接他的电话了，奔雷虎也只能是干着急。 奔雷虎怎么会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这无疑是耿博告诉奔雷虎的，因为耿博是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耿博，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老子和你没完。陈聪愤愤地骂道。 奔雷虎的确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浑人，他之所以突然给陈聪打来电话，是因为g市公安局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将那起案子当成了一般的治安案件来处理。这让奔雷虎暴跳如雷。暴跳如雷之下，他的火气没处发泄，这才亲自给陈聪打来电话，想在电话中骂陈聪一顿，再威胁陈聪一顿。 殊不知，奔雷虎这么做，算是提前给陈聪通风报信了，让陈聪有了准备。 奔雷虎这智商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小学生的水平，他这么冒然给陈聪打电话，实在是太蠢了，简直就是蠢到了家。 当大哥当惯了，总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以为自己打个电话骂一顿威胁一下，陈聪就会特别害怕。陈聪既然敢做，他就不会害怕。你奔雷虎认为打这样的电话，就能将陈聪吓住，真是痴人说梦，傻逼一个。 通过这个电话，陈聪准确无误地判断出奔雷虎就是个只知道狠打狠冲的草包。 但奔雷虎能打来这个电话，这就说明奔雷虎他们要动手了，为了以防不测，自己得提前动手。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玩黑吃黑了，要借用警方的力量，才算正道。 陈聪开始苦思冥想起来，到底该怎么对付奔雷虎和骆驼团伙？ 指望省城的警方根本就不可能，李群已经明确告诉陈聪了，奔雷虎和骆驼团伙暂时不能动。让郭祥出面，那就等于把郭祥给坑了。对朋友不利的事情，陈聪是绝对不会做的。指望权仁去收拾奔雷虎和骆驼团伙，那更是不可能。那厮不保护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思来想去，要收拾掉奔雷虎和骆驼团伙，只能借助g市的警方力量，也就是李尊。 但奔雷虎和骆驼团伙在省城，李尊在g市，都不在一个地方，怎么才能让李尊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这的确是个难题，而且是跨地域的难题。陈聪清楚，即使困难再大，也得创造机会，让g市的警方将奔雷虎和骆驼团伙彻底消灭。 要让g市警方打掉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想方设法将这两个团伙调到g市来。 陈聪掏出手机，将德国黑的手机号码调了出来，又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这才拨通了德国黑的手机。 “黑子，我是陈聪。” “聪哥，你好！”德国黑显得很是激动，陈聪能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受宠若惊。德国黑之所以对陈聪如此顶礼膜拜，并不是因为陈聪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而是因为陈聪的行事风格。 “黑子，刚才奔雷虎给我打电话了。” “啊？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他在电话中骂了我一顿，还威胁我。” “艹他妈的，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聪沉稳地道：“奔雷虎给我打了这个电话，算是彻底明开了，我不提前对付他，那他肯定会对付我。黑子，你说咋办？” “聪哥，要是炮哥在的话，奔雷虎不敢这么放肆。” “你说的没错，炮哥现在折进去了，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理了。” “聪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陈聪就等他这句话呢，就凭上次的那个酒场，陈聪已经判断出德国黑是个非常重义气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聪既然决定要用德国黑了，那陈聪就不能再对德国黑有任何的怀疑。这是用人之道。用人之道最忌讳的就是既用人还怀疑人，那样会影响决策和行动的。 “黑子，你从你的手下挑选十多个精明强干的人，这些人做事一定要干净利索，果断坚决才行。记住，一定要找说话是当地口音的。” “嗯，好，聪哥，你放心，我找的人都是最可靠的。” “找好了人，等我的电话。” “嗯，好，我这就去办。”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又皱眉考虑了好大一会儿，从手机中调出了豹子的手机号码。 豹子是火炮的手下，陈聪并没有和豹子接触过，对豹子一点也不了解。陈聪仅和豹子通过一次电话。但现在是用人之际，陈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豹子是火炮的兄弟，那豹子也差不到哪里去。陈聪果断地拨通了豹子的手机。 “豹子，我是陈聪。” “哦，是聪哥啊。” “豹子，你那边情况咋样？” “不怎么样，炮哥进去之后，我领着兄弟们还是干老本行，但没了炮哥，很多人都不买账了。” “慢慢来吧，做事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搞的动静那么大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好干啊。聪哥，你快想个办法，将炮哥救出来吧。炮哥不在，我们这帮人都快散架了。” “炮哥的事更不能急，要等机会。豹子，现在有件事，你要帮着处理一下，行吗？” “聪哥，绝对没问题，啥事？” 第403章 目的何在？ 陈聪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交代一下，不然，豹子没法协助行动。 “豹子，你认识奔雷虎和骆驼吧？” “认识，当然认识了。聪哥，就是这两个混蛋趁炮哥被关进去，这才想要挤占酒水市场，好几次，我们都差点和他们火拼起来。”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奔雷虎和骆驼现在竟然要侵占火炮的领域了。但这对陈聪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最起码陈聪让豹子去对付奔雷虎和骆驼，不用自己动员，豹子就会特别积极。 “豹子，我与奔雷虎和骆驼也发生了矛盾冲突，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奔雷虎竟然直接将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将我骂了一顿，还威胁我。” “草他妈的，奔雷虎竟然还敢骂你威胁你？聪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怎么回事，在电话中也说不清楚，容我以后告诉你。豹子，奔雷虎和骆驼现在是我的仇敌，我不收拾他们，他们就会收拾我。因此，我要先下手才行。” “对，聪哥，这种事就得先下手。” “但要收拾他们，不能在省城，必须将他们调到g市来，我才有把握将他们打垮。因此，我会派一些人去省城，你负责接待他们，安排好他们的住处和饮食，另外，你也要安排人查探好奔雷虎和骆驼的动静。动手的时候，你们不要出面，让我派去的那些人动手，策略就是让我派去的人接连骚扰奔雷虎和骆驼他们，打的奔雷虎和骆驼他们坐卧不安，最终把他们都调到这里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聪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派来的那些人，就是接连找奔雷虎和骆驼他们的茬，等把他们惹急了，就立即撤走，让奔雷虎和骆驼去g市找他们。”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聪哥。” “至于让我派去的人怎么行动，就听你的指挥。要让奔雷虎和骆驼他们知道这是g市帮在找他们的麻烦。” “嗯，好，聪哥，那你派的人什么时候到？” “尽量今天晚上吧。” “那好，我先安排人去监视奔雷虎和骆驼他们的动向，如有可能，明天就动手。” “好，你等我电话。” 和豹子通完电话，陈聪立即又给德国黑打去了电话。 “黑子，你找的人咋样？” 德国黑没想到陈聪会这么急，不过，他接到陈聪的电话后，在几分钟之内，就把人给找好了，忙道：“聪哥，我都找好人了。” “几个人？” “十多个。” “说话都是当地口音吗？” “嗯，是的。” “好，你今天晚上就安排他们到省城，去找炮哥的手下豹子，我跟豹子都联系好了。至于怎么行动，豹子会安排的。记住，一定要让你的手下打出g市帮的旗号来，只有这样，才能把奔雷虎和骆驼引到这里来。” “我明白，我会亲自送他们去省城。” “你送他们去省城，但不要在省城住，要立即返回来，因为你和奔雷虎骆驼他们认识，你不能留在省城。” “好，我将他们送下后，就立即返回来。” “等会，我把豹子的手机号码发给你。” “不用，我和豹子认识。” “豹子认识你吗？” “豹子当然认识我了，我还把他给灌醉过呢。” 我擦，这些社会混子还真是很有门路啊，陈聪没想到德国黑和豹子竟然早就认识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又给豹子打去了电话，说德国黑今晚会带人过去。 安排好了这一些，就等着机会，好将奔雷虎和骆驼一网打尽了。但陈聪没有立即去找李尊，李尊毕竟是李岳的堂弟，陈聪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将事实真相告诉李尊的。 陈聪在他的办公室忙活着打电话，朱啸这边也没肃静，因为他接到了李儒的电话，李儒告诉他，他现在正从省城往g市赶，晚上要一块坐坐。 李儒是方晴的老公，朱啸对李儒是极其尊敬的，接到李儒的电话后，朱啸不敢怠慢，立即打电话让陈聪到他办公室来。 陈聪接到电话后，立即来到了朱啸的办公室。 “陈聪，你立即给鹤鸣山庄打电话，晚上定个好点的雅间，再定个房间，今晚有贵客到。” “是。”陈聪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你怎么也不问今晚的贵客是谁？” 陈聪一愣，停住了脚步，扭头回道：“贵客是谁，我这个秘书不能随便打听，但我会都安排好的。” 朱啸沉吟着道：“是李校长要来。” “李校长？” “就是李儒。” “哦，是李叔要来啊。” 朱啸点了点头，陈聪忙道：“我现在就去安排。” 陈聪去安排了，但朱啸的心中却愈发沉重起来，李儒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他到底有什么事？邵峰是他的高足，他在电话中为何只字不提邵峰呢？按照常理，李儒该在电话中交待一句，晚上把邵峰一块带上。但李儒却没有这样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能让邵峰担任市委办公室的主任，就是朱啸听从了李儒的举荐，才这么安排的。 难道李儒今天突然光临，又是因为邵峰的事？ 李儒虽然身处教育界，是省重点大学的一把手，但他的级别却是很高，是正儿八经的副省级干部。 一刻钟之后，李聪走了进来，道：“朱书记，我都安排好了，在鹤鸣山庄定了一个高档雅间，还定了一个休息的房间。另外，我还让赖军提供了一些优质酒水。” 朱啸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随即突然问道：“你能猜到李校长为何突然来这里吗？” 陈聪赶忙笑了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朱啸仔细掐算着时间，估摸着李儒该下高速了，朱啸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李儒的手机。 “李校长，我是朱啸，您快到了吧？” “呵呵，快要下高速了。” “那好，咱们就到鹤鸣山庄吧，我在那里等着您。” “好啊，呵呵，你把你的那个秘书陈聪叫上。” “嗯，好。李校长，要不要把邵峰也叫上？” 李校长停顿了几秒钟之后，道：“邵峰就不用叫了吧。” 听李校长这么说，朱啸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 第404章 李老的目的 朱啸的眉头之所以立即就皱了起来，是因为李校长竟然不让邵峰参加，这就很说明问题。因为事要成功，那就得当事者避。 李校长既然刻意不让邵峰参加，那就说明邵峰是当事者了。看来李校长这次突然大驾光临，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邵峰来的。 邵峰到底想要干什么？竟然把李老都搬了出来，他到底要干啥？这人也太自不量力了。朱啸心中有些隐隐恼火。 陈聪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忽地发现朱书记走了过来，朱书记并没有进门，只是说道：“咱们去鹤鸣山庄。” 陈聪立即抓起公文包，随即给老邹打电话调车，陪着朱书记朝楼下走去。 朱书记说咱们去鹤鸣山庄，这摆明了就是要让自己也去参加。到了楼下，老邹已经将车开到了楼前的台阶下，陈聪打开车门，一手护住车框，等朱书记上车后，陈聪立即跳上了副驾驶座。 让陈聪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之上，朱书记一句话也没说，脸色有些不悦，将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朱书记这是怎么了？难道李叔来这里，让他不高兴了？ 到了鹤鸣山庄，陈聪立即去查看了一下预定的雅间和房间，都还不错，立即又返了回来。因为朱啸同志就坐在鹤鸣山庄的大厅里，他在等李儒的到来。 一刻多钟之后，一辆轿车缓缓驶进了鹤鸣山庄的大门，挂着的是省城的车牌，朱啸立即站了起来朝外走去，陈聪紧随其后。 轿车紧贴着鹤鸣山庄大厅前的台阶停下，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器宇轩昂的李儒。 朱啸立即快步向前，热情地和李校长握手问好，陈聪更是伸出双手和李校长握手，李儒谈笑自如，和朱啸说笑着朝大厅内走去，陈聪紧随其后。 陈聪将李儒和朱啸领到了那个雅间内，立即出来安排李儒的司机和老邹一块吃饭。领导的场合，司机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参加的。 当陈聪再次走进雅间的时候，李儒和朱啸正在热烈地交谈，朱啸此时也像换了一个人，满脸恭谨，笑容坦诚。 李老看到陈聪后，呵呵笑道：“陈聪啊，你现在成了朱书记的秘书，是不是没有了自己的时间了？” 陈聪忙道：“是啊，李叔。”陈聪还是习惯称呼李儒为李叔。他这是跟着王暖这么称呼的。 李老呵呵一笑，对陈聪道：“你就是再忙，也得按时回去看望王暖，王暖可是更忙，忙起来白黑不进家，真是辛苦她了。” 朱啸道：“是啊，王暖干的那份工作，比军事化管理还要高效，的确很是辛苦。李校长，我得检讨，陈聪是我的秘书，有时候我一忙起来，就忘了是不是周末了，陈聪也是经常不回省城，今后我要注意，力争每个周末让他准时回到省城。” 谈笑之间，服务员开始上菜，鹤鸣山庄的菜品那叫一绝，这里主要招待省市领导，菜品的质量没得说。 陈聪早就看到雅间的酒柜下边放着一箱酒，这箱酒是赖军专门送来的，是他酒厂生产的那种内供酒。 “李叔，您老今天大驾光临，尝尝我们g市当地的特色酒。”陈聪拿出了两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哦？这是什么酒啊？”李老伸手拿起酒瓶仔细看了起来。 朱啸也没见过这种酒，也伸手将另一瓶拿了起来。 陈聪忙介绍道：“这是g市酒厂生产的一种内部酒，是他们自己品尝的，咱们今天也品尝一下。”陈聪将内供酒说成了内部酒，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要是让朱啸知道了赖军敢藏私货，后果是很严重的。 “李校长，陈聪来g市不久，就招商引资了一家企业，也是生产酒的，只不过还没有投入生产，正在筹建之中。”朱啸道。 “哦？陈聪，你行啊，能招商引资来一家酒厂，那是了不起的成绩嘛。” 陈聪忙谦逊地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他这话顿时引得李老和朱啸哈哈大笑。 当陈聪将这酒打开，紧紧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房间里就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这让李老和朱啸都是大吃一惊，两人久经酒场，一闻这味，就知道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好酒。 倒入酒杯，略一品尝，李儒首先连连叫好，朱啸也是连连点头。陈聪心中有些暗喜，你们两位身居高位，一个是副省级，一个是正厅级，但却都是初次喝这样的好酒，我这个小小的秘书，倒是喝了好几次了。 朱啸将一杯酒喝下，仔细又品了品，道：“赖军的酒厂竟然还有这样的酒？” 朱啸这话的内涵是他赖军的酒厂有这样的好酒，为何不早拿出来？ 陈聪忙道：“这酒也是赖总的酒厂才开发研制成功的，还没正式批量生产呢。” 朱啸道：“等他正式批量生产了，就作为市里的招待用酒，你和赖总打个招呼，让他重视一下。” 陈聪心中很是叫苦不迭，但还是立即点了点头。陈聪现在后悔不该吩咐赖军提供这种酒了，主要是自己为了招待李叔，这才牛气了一把，结果反而给赖军造成了麻烦。要知道，赖军的这种酒，是不对外的，只是他个人享用。 三人边喝酒边谈话，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扯皮话。陈聪有些纳闷了，李叔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为了喝一场酒吧？ 人的酒量如果喝到一半的时候，人的谈兴就会大发，现在三人已经喝下了斤半多酒，李叔和朱啸正是喝到一半的时候，结果陈聪发现，他们还是谈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可能不太合适，自己离开了，可能两人会切入正题。 想到这里，陈聪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司机们吃的如何。”说完，掉头就走。 朱啸不愿陈聪离开，因为陈聪就是他的挡箭牌。但李儒却是早就盼着陈聪离开了，因为他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朱啸说，但当着陈聪的面，他没法开口。 现在陈聪出去了，李儒很是高兴，喝了一口酒，突然说道：“小朱，你这里的h县的领导班子是不是要换届了？” 第405章 大胆使用人才 没人的时候，李儒都是亲切地称呼朱啸为小朱，以为这个称呼，李儒已经称呼了二十多年了。在李儒面前，朱啸还真是小朱。 朱啸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道：该来的总归要来。但表面却是恭谨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李老，我这里的h县领导班子是到了换届的时候了。” 没人的时候，朱啸都会恭敬地称呼李儒为李老，因为只有这个称呼，才能表达出朱啸对李儒的恭敬程度。 李儒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他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了当地问道：“怎样？h县的新领导班子成员研究了吗？” “还没有，这要上市委常委会议研究通过。” “小朱啊，我是看着你从年轻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邵峰是我的学生，他很敦厚，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人，他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四十多岁了，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看是否考虑一下让他到h县锻炼一下？” 由于李儒和朱啸太熟悉了，因此，说话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李儒说的很是直接。 但在朱啸听来，却让朱啸极其反感。朱啸了解李老的为人，他不反感李老，而是反感邵峰。李老能这么兴师动众地爬到这里来和自己谈这件事，看来邵峰在背后做了不少工作。 “李老，是不是邵峰找您了？” “是啊，他找我了。邵峰也不容易，我也很体谅他。他从小家里就穷，上了初中才有鞋穿，但他非常争气，他那整个山村，就他考上了大学，他也成了我的得意学生。说句真的，邵峰比较适合从事技术行业，不太适合从政。但他已经走上了从政的道路，可他是穷苦人家出身，无根无基，没有任何背景，想在仕途上走的顺一些，那是非常艰难的。我这个当老师的，要是再不帮他一把，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说是吧？” 李老的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他也看出朱啸似乎对邵峰有些看法，这才说的如此深彻，目的就是让朱啸动心。 朱啸清楚李老的能量，几年之前，就有传言省里让他出任副省长，但他却没同意，他说教书育人更加重要。虽然这是传言，但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邵峰背后地里找李老出面，这的确让朱啸很是反感，但李老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啸也不能不表态。 “李老，邵峰这个人工作还是比较敬业的，也非常勤恳。但他却不太会变通，显得比较死板，有时候还很愚钝，我感觉他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就比较吃力了，要是把他放到h县担任重要领导岗位，我担心他很难胜任。” 朱啸这话就等于拒绝了李老的请求，话说的非常好听，也很在理，但拒绝的意思却也非常明显。 李老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朱啸急忙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个底朝天，屋中的气氛有些沉闷，沉闷中透着一丝尴尬。 “小朱，你不要以为我是来给邵峰跑官要官的，绝对不是。我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为你着想。你在这里，势单力薄，要有人帮衬你才行。邵峰是我的学生，算起来你是他师哥，他还是你师弟，你用他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你身为市委书记，没有自己的人怎么能行？当然了，这不是拉帮结派，而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同等条件下，用谁不是用，为何要用别人，而不用自己的人呢？” 朱啸没有表态，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却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恭敬姿态。 看朱啸不表态，李儒有些不悦了，道：“一个人的事业成功与否，与有没有贵人相助至关重要。我早就对邵峰说了，你朱啸就是他邵峰的贵人，邵峰也认你这个贵人，但如果你朱啸不认他这个师弟，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李儒的这番话，说的已经不能再重了，朱啸顿时紧张起来，忙道：“李老，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容我再想一想，毕竟是要上市委常委会讨论的嘛。” 但李老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问道：“郭瑞市长的秘书是不是叫韩冬？” “是。” “韩冬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没多久，就去q县担任县长了？” “是的。” “你看人家郭瑞市长的用人力度，朱书记啊，你也不要说邵峰死板了，我看你有时候也比较死板。” 朱啸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他低声问道：“李老，对韩冬的任命，是不是邵峰告诉您的？” “当然是邵峰告诉我的了，韩冬那么年轻，三十岁不到，就担任县长职务，邵峰都四十多岁了，你说他能没有意见吗？可他有意见也不敢提啊。朱书记，你也别怪邵峰告诉我这些，将心比心，人都是这样，正因为邵峰有事业心，他才会有这想法。跟着你干的人，如果没有事业心，你能欣赏吗？” 李儒能突然改口称呼朱啸为朱书记，那就是对朱啸很有成见了。 如果朱啸再不答应此事，接下来的局面，那就是李儒和他朱啸翻脸，一旦翻脸，朱啸就会失去李儒这棵大树。要知道，省里的几个主要领导，都要给李儒几分面子，何况他朱啸呢？ “李老，您老别生气，既然您老都和我说了，我一定会格外重视的。” “那你准备怎么安排邵峰？” “如果其他领导不极力反对的话，我就把他派到h县。” “让他当一把手还是二把手？” “这要看情况来定。”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来给邵峰跑官要官的，邵峰是我的学生，我很了解他，他是个人才，我不希望他被埋没了，要让他人尽其才才行。” “李老，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老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安排的。” “小朱，你要像郭瑞市长那样，不拘一格大胆使用人才，只有这样，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要顾虑太多，不然，就会让你束手束脚犹豫不决。” 朱啸急忙点了点头，李老将称呼从朱书记又变成了小朱，这也让朱啸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406章 犯难发愁 陈聪这一出去，足足离开了接近一个小时，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李儒和朱啸的正式谈话早就结束了。 对此，李儒深感陈聪太懂事了，朱啸也是深有此感。 陈聪曾经当面顶撞过朱啸，朱啸盛怒之下也当场惩治了陈聪，但朱啸没有记仇，仍是像以前那样对待陈聪，主要就是因为陈聪办事灵活，很有才能，颇得朱啸的赏识。 这场酒喝的还算尽兴，虽然中间起了点波澜，但却不影响最终的结果。 当晚，李老住在了鹤鸣山庄，朱啸和陈聪一直陪李老聊天，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方才离开。 十二点多了，已经是人困马乏的时候，陈聪和老邹本来是要送朱书记回家，但在半路上，朱书记却突然说道：“先回办公室一趟。” 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陈聪也没敢问，老邹更是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即调转车头，朝市委大院开去。 这都十二点多了，你还要回办公室干啥？这么晚了，你老朱不休息，难道让别人也不休息吗？真是岂有此理。陈聪心中充满牢骚，但他表面却不敢流露出丝毫。领导就是这样，工作没时间，秘书也只能跟着受罪。 下车的时候，陈聪多么期望老朱同志说一声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但老朱同时啥也没说，下车就朝办公楼奔。陈聪没办法，只好紧跟其后。老邹眨巴眨巴眼，只好将车停在了院子里，他也只能在车上等着。 朱啸径直进了办公室，但陈聪却没有进，他只是站在门外，他希望老朱同志进去是拿东西，拿了东西立即走人，他也好回去睡大觉。 但老朱同志却道：“你在门外站着干啥？进来。” 陈聪毫无办法，只好匆忙走了进来。 今晚陈聪心中时刻惦记着德国黑带人去省城找豹子的事。在酒局中间，他躲出去的时候，就接连给德国黑和豹子打了电话，德国黑已经带人到了豹子那里。陈聪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喝酒。知道陈聪目的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德国黑和豹子，陈聪叮嘱德国黑不要在省城逗留，叮嘱豹子一定要格外谨慎。 陈聪进门之后，看到老朱同志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聪急忙动手给他沏了杯茶。 朱书记道：“坐。” 陈聪只好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朱书记掏出烟来，放在了茶几上，陈聪急忙抽出烟来，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这么晚了，还不让休息，抽支烟总可以吧。 朱书记深吸了一口烟，道：“你知道李老今天来的目的吗？” 陈聪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看现在的样子，朱书记是又要找他谈心了。陈聪发现了一个规律，朱书记要是遇到了事，无法找其他市领导商量的话，就会和自己谈心，从自己这里征求一些有用的意见。 “李老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邵峰的事。” 陈聪已经猜到就是这样，但他真的不想知道此事的真相，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尤其是像这种极其隐秘的事，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好。自古以来，有些人倒霉，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 陈聪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老和我推荐邵峰去h县担任重要职务。”朱啸没有理会陈聪的表情，而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h县？h县的领导班子该换届了？” 朱啸点了点头，道：“h县的县委书记到点该退了。” “哦，这么说来，李老推荐邵峰去h县是担任县委书记？” “对，不然，他也不会兴师动众地亲自到这里来了。”朱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阴沉的非常厉害，明显地心中很不高兴。 陈聪忙道：“老师关爱学生，这也是人之常情。当老师的如果特别欣赏一个学生，那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帮这个学生，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陈聪说这话的目的，一是为李老开脱，二是让老朱同志没必要这么生气。 朱啸叹了口气，道：“当这个市委书记也不容易啊，什么事都得考虑到才行，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一个照顾不到，就有可能出乱子。累，真累。”说着，朱啸又将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朱书记，来，你先喝杯茶，官做的越大，事就越多，可事再多，也得一件一件去处理，没必要着急上火，更没必要犯愁。” 朱啸突然睁开了眼睛，接过了陈聪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你没在这个位置上，是无法体会我的心情的。” 看着朱啸满脸忧愁的样子，陈聪很是同情。奶奶滴，当官有什么好，操心费力的不说，还这么处处受掣，犯难发愁。 朱啸接连喝了几口茶，放下茶杯，突然问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要不是因为朱啸犯难发愁，陈聪绝对只会敷衍几句就了事。这种事，老子才不会管呢。但现在看到朱啸满脸愁容，只好说道：“邵主任能在这个时候请李老亲自出面，一是正好赶上h县的领导班子换届，二是可能因为韩冬就任q县县长的事。” “对，你分析的没错，韩冬就任q县县长，邵峰开始不安心了，他这是嫉妒人家。但韩冬为何要去担任q县县长，真正的原因很多人不知道，他邵峰就更不知道了。不安心工作，只知道攀比嫉妒，实在是可恶。” 朱啸以前对邵峰只是有成见，现在则是直接很不满了。要不是看在李老的面子上，别说提拔邵峰了，朱啸早就找个借口让邵峰滚蛋了。 “朱书记，你没必要生邵主任的气。g市这个地方，官本位思想极其严重，韩冬才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不久，就又高就县长职务，身为市委办公室主任的邵峰，当然要对比一下了，他嫉妒也罢，有想法也罢，这都很正常。” 经陈聪这么一开导，朱啸心中的怒气才小了些，道：“你接着说。” “既然李老都出面了，那就给邵主任一个机会吧。” “你对邵峰这人的工作能力怎么看？”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不喜欢背后地里议论人，但现在不说不行了。 第407章 深夜密谈 邵峰是陈聪的顶头上司，陈聪不能轻易去评价议论邵峰，这是官场中的一大忌讳。再者说了，背后地里议论人，是陈聪最为反感的事情。 可现在朱书记问到脸上来了，陈聪不得不说，还得实事求是地说才行。 “邵主任虽然能力一般，但他的执行力还是很不错的。老成持重，是他的最大优点，让他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比较合适。” 没办法了，既然要背后地里议论人，那就多说些好话吧。陈聪说的这些，也是比较客观的。 但朱啸不乐意了，道：“你别光说邵峰的好话，我想听听他的缺点。” “朱书记，我不想背后地里说人坏话。” “胡扯，这怎么能是背后地里说人坏话呢？我这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要据实地讲才行，这是一个责任心的问题，是对事业负责的态度问题，你别稀里马虎的。” 看朱书记批自己，陈聪只好说道：“邵峰这人器小，心胸不够开阔，这也就决定了他不能堪当大任。他嫉妒心很强，看不得别人比他好，这也就让他不能正确地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遇事过于较真，办事死板，不能灵活机变，一旦让他遇上棘手的问题，他会处理不好，甚至无法处理。” 这些话藏在陈聪的心里已经很久了，但他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这一次要不是朱书记一再逼问，他也是不会说的。但他说的这些，却都是事实。 朱啸看人更准，陈聪和他比起来，还只是小巫见大巫，陈聪都能看到这些，朱啸那就更不用提了，他之所以让陈聪说出来，只不过是在谈话之中，好让自己的决策更加正确。 朱啸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邵峰的确是存在这些缺点。但他这些缺点，却是非常致命的。把这样的人，放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能行吗？” “朱书记，邵峰虽然器小，嫉妒心也强，做事死板，但让他去担任县委书记，还是能够胜任的，最起码他老成持重，执行力很到位，尤其是你的命令，他会不打任何折扣地去落实。这就足够了。再者说了，李老都亲自出面了，你总不能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李老吧？” 朱啸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闭目养神起来。 陈聪不禁悄悄打了个哈欠，心中暗道：老朱同志啊，你赶紧回家吧，再这样下去，我也支撑不住了。 陈聪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他现在的确是身心俱疲，坐在那里就想昏昏欲睡。 突然之间，朱书记道：“邵峰要是走了，你来接替市委办公室主任吧。” 陈聪大吃一惊，睡意全无，忙道：“不妥，我才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没多久，就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这样很是不妥，也会惹来很多闲话。” 陈聪只能这么说，因为他现在还把握不住朱书记内心的真实想法。陈聪不愿说邵峰的缺点，朱书记却非要让他说。他虽然把邵峰的缺点都说了出来，但还是极力赞同让邵峰出任县委书记。这就很容易会让朱书记认为自己是别有用心的。将邵峰鼓捣走，自己好接替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陈聪压根就没有这样想过，他也不能让朱书记有这样的怀疑，因此，他要坚决拒绝这个职务。 陈聪能赞同让邵峰出任县委书记，一是李老亲自出面了，朱啸不能不给李老一个面子。二是邵峰得不到县委书记的职位，很有可能会给朱啸添乱。三是陈聪也烦透了邵峰，巴不得让他快点滚蛋。 朱书记沉吟着道：“你不来接替市委办公室主任的职务，那让谁来接任？” 实际上，这是朱书记的心里话，因为他早就想让陈聪替代邵峰，只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由于朱书记今晚心情很是不好，他虽然说的是心里话，但他阴沉不悦的表情和神态，让陈聪认为朱书记这是在试探自己。 任何一个领导都喜欢听话乖顺的下属，都不喜欢有野心的下属。陈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压根也没有想取代过邵峰。因此，他道：“至于让谁来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那就请您和其他的领导好好斟酌一下。但我真的不合适。一是资历浅，我才担任副主任没几个月。二是我还担任着您的秘书，再去担任主任一职，我真的无法胜任。” 陈聪心中也有些来气，你老是试探我干啥？我不是那种削尖脑袋往上钻的人，我也不想当官，更不会让别人为我跑官要官。你这么试探我，我还就是不当这个市委办公室的主任。你真要是让我当，那就别再让我当你的秘书了。天天熬夜加班，我早就受够了。 但实际上，朱书记并不是试探他，两人的思路和判断在这一刻之间发生了碰撞，合不到一块了。 朱书记虽然没有试探陈聪，但对陈聪的回答却是非常满意，最起码说明了陈聪不是刻意钻营的人，陈聪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就这么定了，邵峰一走，你来担任市委办公室的主任。”朱书记要一锤定音。 “朱书记，我真的不行，你还是另选高明吧。” “你为何拒绝？” “因为我无法胜任。” “那怎么样你才能胜任？” “除非你不再让我兼任你的秘书了。” 这一下，朱啸顿时卡壳了。陈聪要是不担任他的秘书，他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陈聪当他的秘书，恪尽职守，特别的敬业，无论是工作还是琐碎的事，陈聪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在关键问题上，陈聪也能为他出谋划策。他已经离不开陈聪了，陈聪不担任他的秘书，他会非常别扭。 “我会给你配备一名副主任，你担任主任一职，但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秘书职位上。”朱啸沉思着道。 “朱书记，这样真的不妥。正因为我是你的秘书，你才不能提拔我当市委办公室主任，不然，就会有人说你任人唯亲，说你只会提拔你身边的人，这对您是非常不利的。” 陈聪这么说，是真的在为朱书记着想。朱书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看陈聪一再拒绝这个职务，让朱啸有些恼火。但恼火的同时，他心中却很是欣慰，因为陈聪说的也是事实。更重要的是，陈聪的这种表现可以说是大公无私，没有官瘾。 第408章 老干部的福利 朱啸突然起身，道：“回去吧，看你也很累了。” 谢天谢地，你老朱同志终于说回去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陈聪没有再坐车去送朱啸，而是让老邹去送，这样，就避免了老邹再开车回来送陈聪。人家老邹也不容易，天天得这么靠着。 陈聪返回宿舍之后，立即给德国黑打了个电话，德国黑这才从省城返回g市，喝的说话都含糊不清了，陈聪只好扣断了电话。德国黑只要返回g市，不留在省城，那暴露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今天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陈聪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第二天一早七点，陈聪就被手机铃声叫醒了，是老邹打来的电话，他要和陈聪过去接上朱书记，再赶到鹤鸣山庄去。陈聪顿时明白，这肯定是朱书记昨晚向老邹交代好的，今早要赶到鹤鸣山庄陪李老吃早餐，然后把李老送走。 陈聪虽然很困，但也不得不强打着精神起床，洗漱过后，穿戴整齐，匆匆下楼。 陈聪和老邹接上朱书记，随后赶往鹤鸣山庄。 当朱书记和陈聪赶到的时候，李老已经早就起床在房间里等着了。 吃过早饭，李老启程返回省城。 将李老送走之后，朱书记和陈聪这才赶回到了市委大院。 一进大厅，正好碰上邵峰，邵峰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但朱书记仿佛没有听见，更仿佛没有看见邵峰一样，阴沉着脸擦身而过，弄得邵峰极其尴尬。陈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紧随其后，从邵峰的身边走过，邵峰就像一个木橛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脸烫的犹如火烧一般。 你这厮竟然让李老为你的事出面，实在是太没道行了。这是陈聪对邵峰的评价。 朱啸待人非常随和，但今天像这样对待邵峰，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可见邵峰让李老出面这件事，让朱书记非常地恼火。但介于李老的面子，朱书记还没法冲邵峰发火，只能甩脸色给他看了。 上楼的时候，朱啸突然低声说道：“陈聪，你别担任我的秘书了，就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吧。” 陈聪连想也没想，直接回道：“我真的无法胜任这个职务，你要是不让我担任你的秘书，那我就专心致志地担任副主任吧。” “人家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你可倒好，竟然给官还不要。” “我得根据自己的能力，如果能胜任了，我当仁不让。如果不能胜任，我也只能让贤。” 陈聪越是这样，朱啸心中越是喜欢。人就是这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聪不是没有能力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更不是谦让，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这里根基未稳，如果现在就任市委办公室主任，很多人会不服气，也会处处和他掣肘，他的工作还真难开展。当然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腾达酒业正在筹建之中，谁知道能不能顺利开业？这是其一。其二，能不能在近期顺利地解决掉奔雷虎和骆驼团伙？如果不能，陈聪将会非常麻烦。 朱啸不再提这件事了，进入了办公室，就立即批阅起文件来。 陈聪将今天的工作安排表，摆在了朱啸的案头，随即退了出去，缩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正当陈聪坐在办公桌前想心事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陈副主任，有个文件请你批一下吧。” 陈聪一愣，忙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了那个年轻人递过来的文件。这小伙子叫孙志，在市委办公室工作。 陈聪一看文件，是关于离退休干部用车问题的请示，不由得一愣，道：“孙志，这个文件该有邵主任批阅啊。” “邵主任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 “给他打手机嘛。” “打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接。” 陈聪又是一愣，随手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邵峰的手机，手机是打通了，但响了足足十多下，对方竟然没接。 陈聪扣断电话想了想不对劲，自己的办公电话，邵峰是知道的，别人的电话他可以不接，但自己的电话他不该不接。因为自己找他，就等于是朱书记找他，他就是有多么重要的事，也得先接电话。但让陈聪吃惊的是，这一次邵峰竟然关机了。 陈聪只好放弃了给邵峰打电话，邵峰是主任，陈聪是副主任，主任不在，那就只能找副主任了。 陈聪仔细看了看这份文件，文件的核心内容是增加离退休干部的用车数量，从五辆增加到十辆。 “小孙，原先供离退休的老干部使用的公车是五辆吗？” “是的，陈副主任。” “为何一下子增加到十辆？” “原先的时候，五辆车就足够用的了。离退休的老干部们没有固定的专车，都是谁用谁提出申请，咱们这里再派车。但现在不行了，有些离退休的老干部要到外地去，还特别容易扎堆，五辆车就不够用了，要求增加车辆的事，已经酝酿了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批复。有些老干部已经很有意见了。” 市委机关没有老干部处，这块智能是放在市委办公室里，增加车辆的事，也只能由市委办公室负责。 “咱们后勤上有这么多车吗？”陈聪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道。 “没有，目前还是只有五辆车，而且那五辆车都已经很陈旧了。那天退休的吴副市长，来找邵主任，因为这事都和邵主任吵了起来。” “没有车辆，即使批复了也没用啊。这个问题要解决，首先得要有车才行。” 孙志是办公室后勤人员，他为难地道：“我已经多次请示邵主任了，开始的时候，邵主任还说尽快办理。这几天我再去找他请示，他却冲我发火了，让我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但我几乎每天都能接到老干部们的电话，老干部们已经很不满了。我担心再这样下去，让朱书记知道了，会很麻烦。” “小孙，难为你了。让朱书记知道了，朱书记肯定会发火。”陈聪早就听朱书记说过多次，要把离退休的老干部们照顾好。朱书记是非常重视老干部们的福利问题的。 可邵峰这么做，显然是和朱书记对着干。 陈聪也不禁有些犯难起来。 第409章 针锋相对 “小孙，要是再购置五辆车的话，有预算吗？” “没有。” 陈聪不禁有些哑然，没有预算，自己签署上同意的意见，报到财政口上也是很难落实的。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邵峰这个主任当的并不称职，已经退休的吴副市长都能和他吵起来，可见那些离退休的老干部们对邵峰的意见有多大。 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一件事，这个退休的吴副市长是不是赖军的舅舅？自己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吴副市长应该就是赖军的舅舅，因为陈聪听黄成说起过这件事。 但事已至此，这件事不能再拖了，陈聪索性大笔一挥，在上边签署了：同意，请尽快解决。随后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孙，你尽快去办吧，如果遇到什么阻力，你尽管来找我，咱们解决不了，就让领导出面解决。” 陈聪这话说的入情至理，让孙志很受感动。要知道，邵主任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体贴入微的话。 “是，陈副主任，我立即就去处理。” “对了，小孙，你老家是哪里的？”陈聪随便问了一句。 “我老家是**县**镇**村的。” 陈聪没有想到小孙回答的这么具体，不由得笑了，但他还没有笑完，笑容不由得有些僵住了，因为小孙回答的村名竟然就是孙然的老家村名。 孙然的老家，陈聪是去过的，那还是去年孙然犯案被抓的时候，陈聪亲自去那里探望孙然的父母，还给了孙然父母一大笔钱。 陈聪问道：“小孙，你们村有个叫孙然的吧？” 听到陈聪这么问，小孙忙点了点头，但神态却有些不自然，陈聪随即又问道：“你认识孙然吗？” “认识。” 看小孙回答的这么没有底气，陈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急忙又问：“孙然姓孙，你也姓孙，你们不会是一家子吧？” 听到这里，小孙不禁有些拘禁起来，忙尴尬地冲陈聪笑了笑，但却没有回答。 这让陈聪更加怀疑，再次问道：“难道你和孙然只是一个村子而已？” 小孙鼓了鼓勇气，低声回道：“我和孙然是堂兄弟，他是我堂哥，我是他堂弟。”说完之后，小孙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这一下，惊的陈聪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孙志竟然是孙然的堂弟，那孙然和孙志就是一个爷爷一个奶奶的。 此时的孙志就像被人给揭开了伤疤一样难堪尴尬，可陈聪惊的难以置信。 “陈副主任，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孙志说着就要想溜。 陈聪立即说道：“等等，着什么急？” 很明显，孙志不愿和人提及孙然，但他这是初次到陈副主任的办公室来，陈副主任问他话，他又不能随便撒谎，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了出来。和领导撒谎，一旦被领导识破了，那今后还怎么混啊？ “孙志，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市委办公室的？” “去年下半年。” “你是哪里毕业的？” “我是省重点大学研究生毕业，去年参加的公务员考试，就被分到了这里。” 陈聪顿时明白，孙志和自己是同时报考的公务员，只不过自己报考的是省级单位的，孙志报考的是地市级单位的。 但陈聪没有说自己和孙然的关系，既然孙志不知道，那就让他不知道吧，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 陈聪清楚了孙志和孙然的这层关系，对孙志也格外关心起来，道：“小孙，好好工作，既要努力更要脚踏实地。” “是，陈副主任。” “你去忙吧。” 孙志急忙转身走了。陈聪清楚孙志的心理活动，他是政务工作人员，在市委办公室就职，但他的堂哥却在监狱服刑，这种事让别人知道了，对他的仕途多少会有些影响。因此，自己问起孙然来，他才会这么不自然。 可孙志也不往深里好好想想，陈聪能平白无故地突然问起孙然吗？孙志也不问陈聪和孙然到底认不认识，是什么关系，就这样匆匆走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孙志的社会经验很不丰富，他身上的书卷气还很浓。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孙志又来了。他一进门，脸色就很不好看，道：“陈副主任，我把相关的材料都报到财政局了，但被批了回来，邵主任还把我给训了一顿。” “他训你什么？” “他训我不该来找你签字。”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有些窝火，道：“你没错，他是主任，我是副主任，他不在，你找我签字是走的正常的工作程序。” “陈副主任，邵主任让你去一下。” 陈聪立即起身，为了安慰孙志，陈聪冲孙志笑了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才多大点事啊，你甭管了，我去和邵主任解释。” 陈聪和孙志下了楼，孙志没敢进邵峰的办公室，陈聪径直走了进去，连门也没敲，因为陈聪也是窝着一股火来找邵峰的。 陈聪一进门，邵峰就冷着脸看着陈聪，陈聪则是面无表情，道：“找我啥事？” “找你啥事？陈副主任，你这是越权了，懂吗？”邵峰边说边抬起手，在一个文件上重重地敲了敲，那个文件就是孙志找陈聪签署的文件。 “原来是这件事啊，上午小孙找你，你不在，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他就去找我了。你是主任，我是副主任，你不在，小孙去找我，他并没有错。我当着小孙的面，给你拨打了两次电话，第一次使用座机打的，你没接。第二次我是用我手机给你打的，但你却关机了。但这份文件比较急，没办法，我也只好签署了。” “你自己越权，还说的振振有词的？” 陈聪彻底火了，索性坐在了邵峰的对面，脸色很是不悦地看着邵峰，道：“你说我越权了，我哪里越权了？” “难道你这还不是越权吗？” “你不在，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不能因为你不在，就把工作给耽误了吧？这怎么能是越权呢？” “你这就是越权，陈副主任，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不要违反工作制度。”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有什么权力值得我去越？邵大主任，你别没事找事。把我惹急了，我就和你一块算总账。” 第410章 吊炸天的行动 挑衅，这简直就是挑衅，陈聪说这番话，就等于向邵峰正式开战了。 邵峰当然要立即反击了，怒道：“呀嗨，还反了你了，你还和我一块算总账？算什么总账？” “你上次把我拷在暖气管子上，用警棍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近期又接连找我的茬，这不是总账是什么？” “我打你的那一次，是奉朱书记的命令，你要算账，去找朱书记算去，找我干啥？” “那你近期说话老是不阴不阳的找茬，又怎么说？” “我说话就这样，你能咋地？” “我都怀疑，像你这种德行的人，怎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砰的一声，邵峰怒不可遏地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陈聪的鼻子，喝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 邵峰这厮现在变得不可理喻了，和他讲理根本就讲不通，陈聪决定以赖治赖，突然抬手，快速地抓住了邵峰指他鼻子的手指，用力一拧，一阵巨疼，让邵峰哎呀一声惨叫，脸色瞬间变得蜡黄，身子也无法正常站立，被陈聪拧的反转身子半蹲在了地上。 “邵大主任，你要是再敢放肆，我就把你的手指扯断，反正是你先用手指指着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陈聪用的力道恰到好处，拧的邵峰的手指待断不断，但却是剧疼无比，直接疼到了骨子里。仅仅几秒钟之后，邵峰的脸色变得苍白拉簧，冷汗都冒了出来，不住地倒抽凉气，别说他大声喊叫了，只要稍微一动，手指就钻心的疼。 “放开，你快点放开。”邵峰已经疼的全身都在打哆嗦。 “你上次用**棍打的我半个月都没缓过劲来，我这次只是拧了你一根手指头，这还是你先指着我，我才拧你的，你可赚大发了。这段时间，你老是找我的茬，我都忍着，你别以为我怕你，收拾你那是小菜一碟。”陈聪边说边又加了把劲。 十指连心，手指被拧是什么滋味，凡是受过的人，都知道是啥滋味，简直就是疼不欲生。 邵峰想反抗，反抗不了。想挣扎也挣扎不了。他想大声喊叫，却疼的冷汗直冒。 “咱们现在就去找朱书记理论理论，你今天无故脱岗，谁也找不到你，我履行副主任职责有什么错？你竟然说我越权？走，咱们去找朱书记。” 邵峰艰难地抬起了另一只手，连连摆手，疼的龇牙咧嘴，嘴唇都发青了。 邵峰今天之所以无故脱岗，是回家睡大觉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在大厅里碰到了朱书记，他恭敬地喊了一声朱书记，但朱书记却阴沉着脸没有搭理他，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伤害。他也知道昨晚李老亲自从省城过来找朱书记给自己活动职务的事了。但朱书记这么对待他，让他很是难堪，他也看不到自己升迁的希望了，一气之下，索性啥也不管了，跑回了家。手机也不接。在家生了一天的闷气，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身为市委办公室主任，无故脱岗一天，真要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办法，邵峰只好厚着脸皮又返回了办公室，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因此，邵峰绝对不敢和陈聪到朱书记那里去理论。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你既然不去，那你就要向我道歉。” “我凭啥向你道歉？” “你诬陷我越权，当然要向我道歉了。” 邵峰疼的哼哧哼哧的鼻涕都出来了，狼狈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陈聪会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他在政府机关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陈聪这样的人。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双方即使有多大的仇，表面上也会相互维持和气，最起码不会像这样发生直接冲突。而陈聪可倒好，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弄得邵峰措手不及。 “邵大主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何无故脱岗，不就是因为早上朱书记没给你好脸色嘛。你也太小鸡肚肠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赌气走了，你以为这是你家啊？”陈聪说到这里，突然又加了把劲，疼的邵峰哎哟一声，险些昏厥过去。 这货在这个位置上，早晚也得出事。为了维护朱书记，陈聪决定立即改变策略。 “邵主任，你不就是也像韩冬那样，到下边去当封疆大吏嘛，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保证让你实现愿望。” 突然听到陈聪这么说，邵峰大吃一惊，惊的是目瞪口呆，在这一瞬之间，他仿佛忘记了手指的钻心疼痛，呆呆地看着陈聪。 陈聪微微一笑，道：“你要想在职务上进一步升迁，那你就好好和我配合，我也会尽力帮你一把，毕竟我离朱书记最近。你说，咱们是成为朋友呢，还是成为敌人？” “朋友，我当然希望咱们能成为朋友了。”邵峰终于缓过味来，忙不迭地说。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听我的，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更不能再和我过不去了，行否？”陈聪边阴阳怪气地说着边又暗自加了一把劲，疼的邵峰龇牙咧嘴，差点鬼哭狼嚎起来。 “行，好，我听你的，你快点放开，我绝对听你的。”邵峰这是说的心里话，只要能让他职务上再更进一步，他不会在乎陈聪如此对待他的。 “我松开你之后，别大呼小叫的，咱们静静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邵峰急忙连连点头，陈聪突然将手一撤，钻心的疼痛立减，咚的一声，邵峰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邵峰抬头恼火地看着陈聪，但却发现陈聪已经很是坦然地坐在了沙发上，还抽出烟来点燃上，很是潇洒自如。 “不准发火，不准大呼小叫，坐下。”陈聪脸上挂着笑容，很是平心静气地说道。 邵峰现在已经被陈聪这吊炸天的行动给鼓捣晕了，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艰难地站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但他的那根手指已经明显地红肿了起来，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呵呵，不要紧的，你的手指没有断，过几天就会好的。现在咱们谈正事吧？” 邵峰虽然极其恼火，但他的态度却很是恭谨，忙道：“好，咱们谈正事。” 第411章 笑傲江湖 邵峰之所以对陈聪表现出难得的恭谨，是因为陈聪说要帮他提拔晋升，邵峰别的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仕途问题。 陈聪深吸了口烟，道：“邵主任，你是李儒校长的高足，我和李儒校长是忘年交，说起来咱们的关系应该很好，不应该这么糟糕。” 突然听到陈聪提起了李儒，邵峰心中一沉，他早就知道李儒和陈聪认识，也知道李儒对陈聪的评价不错，但却没有想到陈聪和李儒竟然是忘年交。 陈聪接着说道：“你要想让朱书记心甘情愿地提拔你，你得好好表现才行。像你今天无故脱岗，和朱书记斗气，朱书记能心甘情愿地提拔你吗？即使李儒校长出面，恐怕也很难办到。” 听到这里，邵峰格外紧张起来。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豹子打过来的。 陈聪急忙站起身来，道：“邵主任，我先回办公室一趟，等我忙完，我再下来找你谈。” “好，那我等你。”邵峰现在对陈聪是毕恭毕敬，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陈聪快步走了出去，待要按下接听键，却发现邵峰竟然破天荒送他送出了门，邵峰现在对陈聪可谓是礼敬有加。 陈聪只好快步上楼，飞快地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上的同时，快速地按下了接听键，对着手机喊了声豹子。 “聪哥，今天下午行动了一次，将奔雷虎的一个ktv歌厅给砸了，晚上再去砸骆驼的一家烧烤店。” “嗯，好，就按照这个节奏去做，让奔雷虎和骆驼坐卧不安。” “我就是按照你吩咐的这个策略去执行的。” “今天下午砸的奔雷虎的ktv歌厅，奔雷虎的手下知道是不是g市帮干的？” “知道，砸完之后，临离开的时候，他们就自报名号了。” “非常好，要让奔雷虎和骆驼尽快追到这里来。” “我明白，聪哥，还得再行动几次才行。” “今晚上砸了骆驼的那家烧烤店之后，近几天就不要再行动了，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突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把奔雷虎和骆驼从他们的虎穴调出来。” “嗯，聪哥，你放心吧，我会干好这件事的。” 扣断电话后，陈聪很是感慨，因为他和豹子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通电话而已。豹子之所以对自己如此言听计从，那都是因为火炮的原因。 炮哥能坐到老大这个位置，那真不是盖的，绝对拥有过人的人格魅力。 陈聪准备去朱书记办公室看看有什么事，但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德国黑的电话。 “聪哥，刚才奔雷虎给我打电话了。” “他找你啥事？” “奔雷虎问我g市帮的事。” “你怎么回答的他？” “我就说不清楚有这么一个帮。” “嗯，你这么回答就对了。” “但奔雷虎很明显不相信。” “他相信不相信那都是次要的，你只要别亲口承认是你的手下人干的就行，一口咬定就是g市帮干的，只要把他调到这里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嗯，好，我也敷衍他了，我说帮他调查一下g市帮的事。” “你尽管敷衍他就行，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是，聪哥。” 扣断电话后，陈聪竟然有种笑傲江湖之感。德国黑和豹子，那都是称霸一方叱姹风云的人物，但他们在自己面前，甘愿做小弟，对自己毕恭毕敬，更是言听计从。能混到这个份上，这是陈聪没有想到的。 陈聪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正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 “朱书记，有件事我向您汇报一下。” “啥事？” “咱们市委办公室后勤上为离退休老干部服务的车辆太少，目前只有五辆，而且还都比较陈旧了，老干部对这件事很有意见。孙志提交了一份申请，我签字同意了，要从五辆车增加到十辆车。今天下午孙志将材料报到财政局，但却被驳回来了，说是没有预算。” “邵峰怎么没批？” “他当时有事出去了，孙志来找的我，我就只好签署意见了。” “没有预算，财政口肯定会驳回来的，在年初的工作会议上，我就特别强调要加强财政的管理，他们这也是在执行我的指示。咱们市的财政困难，不然，当初白酒厂的拆迁补助就不会那么费劲了。”说到这里，朱书记竟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朱书记，看来孙志提交的申请材料被财政口给驳回来，您也不好再出面了？” “是啊，这是我规定的制度，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吧。对老干部问题，咱们要高度重视，但一下子增加五辆车，的确有点困难。” “我看新增加的五辆车就购买帕萨特就行，五辆车大概要一百万左右。一百万对咱们市来说，也不算多大的数目。” “陈聪，这你就不懂了，财政上的钱，每一分都是要有预算支出才行。”说到这里，朱书记突然有些生气了，道：“这个邵峰工作不细致，在去年底报预算的时候，为何不把这一块预算上？真是岂有此理。” “他可能是疏忽了。” “他什么疏忽？我看他压根就没有将老干部的问题放在心上，身为市委办公室主任，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我看他就是不称职。还要让这种人去当县委书记，我看他死了这条心吧。”朱书记说到这里，竟然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陈聪清楚，朱书记之所以如此生气，还是因为邵峰请李儒为他活动职务的事，这才是让朱书记真正生气的地方。 朱书记这人很随和，但如果一旦生气动怒了，那就非常的倔。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邵峰的县委书记之梦，真的很有可能破灭了。 “朱书记，你别因为这件事生气了，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 “你怎么处理？” “从下边的县市以及局级单位抽调车辆，不就是五辆车嘛，咱们堂堂的市委，如果连这点事也办不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陈聪的话音落地，老朱同志突然向陈聪发火了：“臭小子，你这不是在批评我吧？” 第412章 旅游局长 陈聪一惊，忙道：“朱书记，您可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因为五辆车就把咱们给难为住了，实在说不过去。” 朱书记的脸色顿时变得和缓起来，道：“我还没有试试你这个秘书到底有多大权力呢，好吧，那你就试试看，但一定要记住，不要搞的动静太大。” 陈聪立即点头，道：“我明白。” 朱书记眉头一皱，沉思着道：“但我认为，最好不要向下边的县市以及局级单位抽调车辆。” “啊？不向他们抽调，那我和谁去要？” “你可以想想其它办法嘛。” 对朱书记说的这话，陈聪很是反感，心中暗道：给老干部们鼓捣车辆，还不让从下边的县市和局级单位抽调，那我咋办？你还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陈聪心中虽然很是抵触，但嘴上却道：“那我就再想想其它办法吧，但我估计其它办法能弄到车辆的概率很小，实在不行，就再等一年吧，等明年的时候，提前做好预算。”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也行。” 既然你说也行，那好，此事到此为止，我还不操这份心了。陈聪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再也不过问此事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又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非常陌生的手机号码，这个号码虽然很是陌生，但陈聪还是很快就想起这个号码是谁的了。 陈聪忙道：“朱书记，我先回办公室去了。”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立即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即将门紧紧关上，但手中的手机不停震动着，陈聪考虑这个电话到底接还是不接？因为这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不是别人的，正是奔雷虎的。 陈聪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坚决地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奔雷虎的声音：“陈聪，算你有种，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找上门来了。” 陈聪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我说你这个人真逗，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他妈少跟我装蒜，今天下午砸我店的g市帮，是不是你派来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他妈再敢胡扯，老子就告你诽谤。” “你听不懂是吧？行，那咱们走着瞧，话你听不懂，刀你肯定能听懂了。” 吧嗒一声，这一次倒是奔雷虎先扣断了电话。 奔雷虎已经铁定认为下午砸他ktv的g市帮，就是陈聪派来的。因为他早就听耿博说过，陈聪在社会上有人，与道中人关系非常密切。他的四个手下在g市被砍，现在他的ktv被砸，这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更不是偶然事件，而是陈聪幕后指挥的。他实在气不过，这才又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奔雷虎这人实在太蠢，你就是心里明白是咋回事，也不能随便给陈聪打电话啊。这不是等于提前给陈聪通风报信嘛。人蠢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可救药了。 就在这时，陈聪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邵峰打过来的。 “陈聪，晚上咱们一块吃个饭，喝个酒好好谈谈。” “好啊，但要等朱书记走了才行。” “那是当然，我每晚也是等朱书记走了之后才回家，咱们就等朱书记走了之后，找个饭馆，好好喝几杯。” “好，就这么定了。” 陈聪现在虽然还不深谙官场中的那些规律，但他却懂得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尽量多交朋友，不要轻易树敌。 陈聪虽然很是看不惯邵峰，但介于李儒的那层关系，陈聪还是不想和邵峰闹僵了。况且，现在他和邵峰的关系斗转星移，已经出现了大好的局面，何不趁机交个朋友呢。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陈聪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市旅游局的局长董硕。 “陈秘书，你好！” “董局长，你好！” 两人互相握手问好，原先在召开会议的时候，陈聪和董硕打过几次交道，但却没有深接触过。 “董局长，你这是来找朱书记吗？” “是啊，没有实现预约，我就仓促来了，显得很是冒昧。陈秘书，先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见朱书记。” “董局长，你该事先来个电话。” “是啊，我是该事先来个电话，这样显得太不礼貌了。但我是从郭市长那里过来的，郭市长让我来找朱书记汇报一下，我就匆忙过来了，也没来得及事先预约。” “董局长，那你稍等，我先和朱书记汇报一声。” “好，辛苦你了。” 董硕说话很是客气，陈聪快步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此时正在批阅文件。 “朱书记，市旅游局的董局长来了。” “啥事？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朱书记连头也没抬。 “董局长这是从郭市长那边过来的，由于时间仓促，也没事先说一声。” “他有啥事？” “我没问。” 朱书记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道：“你让他过来吧。” 陈聪立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和董局长一前一后又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此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董局长一进门，朱书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只说了一个字：“坐。” 董局长忙坐了下来，朱书记看了眼陈聪，陈聪立即心领神会，急忙动手给董局长沏茶。 “董局长，啥事？”朱书记面色和睦地问道。 “朱书记，是这么回事。鹤鸣山后边有个湖，我们市旅游局一直想将那个湖开发出来，当做旅游资源，但却一直无法立项，” 陈聪将沏好的茶端到了董局长的面前，待要转身离开，朱书记却对陈聪道：“你也坐下来听一听嘛。” 陈聪只好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朱书记又把目光对准了董局长，道：“董局长，你们市旅游局想开发鹤鸣山后边那个湖，为何不能立项？” 董局长道：“困难有三，一是那个湖与鹤鸣山之间有个村庄，要开发那个湖，得把那个村庄给迁走，这就涉及到拆迁的问题，比较难办。二是资金短缺，没有专项的开发资金。三是各级领导对这事不是很重视，我担任旅游局长四年了，每年都申报那个湖开发的预算申请，但都没有通过。” 第413章 雷霆之怒 朱书记问道：“郭市长清楚这件事吗？” 董局长忙道：“郭市长清楚，正因为他无法做决定，所以才让我来向您汇报一下。” 朱书记沉吟着道：“那个湖有开发的必要吗？” 董局长道：“有，非常有必要。朱书记，咱们市本就不是旅游城市，旅游资源又极其匮乏，我们市旅游局也就只有一个鹤鸣山庄这个实体，为了拓展咱们市的旅游局面，开发那个湖迫在眉睫。” 朱书记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却是面无表情。大家心中都清楚，g市虽然是个二级市，但却不是旅游城市，设置这么一个旅游局，纯粹是多余。很多时候，旅游局只是一个摆设，在全市的经济发展中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董局长看朱书记面无表情不再说话，急忙又道：“这个项目，李副市长是极力赞同的，但这个项目最大的困难主要是前两个，一是涉及到拆迁，二是没有开发资金，至于各级领导不重视，只要您朱书记重视了，这个问题就不成问题了。” 朱书记顿时一愣，陈聪也是顿时一愣，董局长这话就等于在将朱书记的军了。 “董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个市委书记，对旅游业不重视吗？” “朱书记，我没说您，我说的是各级领导。” “各级领导？都是指谁？” 董局长顿时显得有些嗫嚅起来，陈聪仔细观察着董硕的表情，发现他脸色也很不好看，想必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才来找朱书记的。 董硕，你小子够胆，敢来和朱书记叮当，是个人物。陈聪心中这么想着，但却发现朱书记的脸色慢慢不好看了，因为董硕的那番话的确是触犯了他的权威。 如果任由朱书记和董局长交谈下去，很有可能会谈崩，在这关键时刻，陈聪插话道：“董局长，你是从郭市长那里直接过来的，是不是郭市长不同意这个立项？” 董局长没有想到陈聪会在这个时候说话，他扭头看了眼陈聪，沉思了几秒钟后，道：“是的，郭市长不同意这个立项，还把我给批了一顿。” 朱书记终于发火了：“董硕，你好大的胆子，在郭市长那里受了气，竟然跑到我这里来撒野了？” “朱书记，我不是来撒野，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您面前撒野啊。咱们市不是旅游城市，咱们市的各级领导和相关部门，对旅游业根本就不重视，我这个旅游局长很难干。上级领导认为我这个旅游局长可有可无，下边的员工又说我没本事太窝囊，这个局长我也干够了。朱书记，您把我给撤换了吧，我申请调到其它部门工作，即使不再让我当局长，我也心甘情愿。” 砰的一声，朱书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道：“好你个董硕，你还不承认你来撒野？绕了这么多弯子，鼓捣了半天，你是来申请调换工作的啊。你这是什么态度？来向我发难吗？” “朱书记，我真的没法再干了，四年之前，把我从县长的位置上调到市旅游局来当局长，四年下来，我什么作为也没有。旅游局就是个摆设，我还当这个局长干啥？我申请调换工作，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想调换就调换啊？亏你能想的出来。董硕，我告诉你，只要我朱啸当这个市委书记，你就给我老实在旅游局待着。没本事，到哪里去也是没本事。不要怪上级领导轻视你，更不要怪下边员工埋怨你，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是，这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是没有本事。朱书记，您要是不同意我调换工作，那我辞职好了。” 朱书记彻底怒了：“你还敢威胁我？那好，你就辞职吧，只要你递交上辞职报告来，我立即批复。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说完，朱书记脸色极其难看地又坐回到办公桌去批阅文件了。 陈聪现在也很后悔，不该带董硕进来，结果又让朱书记生气了。 “陈聪，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把他带出去。”朱书记恼火地道。 陈聪急忙起身，低声说道：“董局长，请吧。” 董局长脸色苍白蜡黄，朱书记一发火，彻底把他吓懵了。他还想再和朱书记说什么，但陈聪已经拉着他朝外走去。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又传来朱书记的愤怒声：“你想辞职就辞职，今后不要再来见我。” 董局长这是把朱书记给彻底惹火了，董局长看朱书记发了雷霆之怒，也吓的不敢再说什么了，陈聪忙将他带了出去。 董局长非常沮丧颓废，他走路都在哆嗦，额头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淌。 陈聪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请他坐在了沙发上。 “董局长，不是我说你，你心里再委屈，也不能用这种态度和朱书记说话。朱书记待人非常随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你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陈秘书，我也不想这样。但郭市长说话太难听了，几句话就把我给打发到了这里。我在向朱书记汇报的时候，越想越气，就没有控制住自己。”董局长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莽撞了，在郭市长那里挨了一顿批，结果到了这里，却摸了朱书记的老虎屁股，弄得更加糟糕。他现在把肠子都悔青了。 “董局长，你也曾经当过县长，肯定具备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实际上，在我看来，这件事的焦点是可干不可干的问题，而不是立项不立项的问题。” 听陈聪这么一说，董硕感到有些吃惊，他抬起头看着陈聪，不由得有些发懵。 陈聪又道：“你是旅游局长，只要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你大胆地干就是了。董局长，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董局长更加发懵，忙问：“什么错误？” 陈聪笑了一笑，道：“领导喜欢打对号，呈现在领导面前的问题，越简单越好，最好不要有什么困难，只让领导签署意见就行。你可倒好，把开发那个湖的所有困难都摆在了领导面前，你这不是让领导给你批复立项，而是让领导给你解决困难。领导的工作那么繁忙，哪有工夫去给你解决困难啊，你说是吧？” 第414章 情侣湖 董硕听到这里，突然茅塞顿开，不由得点了点头，忙道：“陈秘书，你说的很对。” 但随即他却又面带难色地道：“这都是一些实际的困难，我这个旅游局长解决不了，只能找市里的领导来解决。” “关键是市里的领导对你这个项目不感兴趣，你又摆出了这么多的困难，领导绝对不会同意的。” “是啊，主要是他们不感兴趣。如果他们感兴趣了，再大的困难，他们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董局长，还是你的思路有问题，你如果不摆这些困难，领导也会同意的。” “可不摆这些困难，那怎么行？” “你可以先把这些困难解决了嘛。” “我解决不了。” “你怎么就解决不了？” “要开发那个湖，首先得把横亘在鹤鸣山和那个湖之间的村庄拆迁了，这是个大工程，我这个旅游局长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其次是资金的问题，财政不拨款，我咋办？” “难道非要拆迁那个村庄才行吗？” “那当然了，不拆迁怎么开发？” “不拆迁就不能开发了？” “不拆迁，那个村庄就把那个湖给挡住了，还怎么吸引游客？” “你要是把这个项目真正做好了，即使不拆迁那个村庄，照样能行。” “不可能。” 卧槽，董局长这丫的还真倔。陈聪道：“董局长，我看这样吧，赶明天你带我去实地看一下，我就不信，不拆迁那个村庄就没法开发那个湖了。” 陈聪发现董硕这个人特别喜欢顶牛，是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驴。因此，陈聪索性和他顶了起来。 陈聪这一顶，董硕果然来了劲头，道：“用得着明天嘛，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陈聪是个不喜欢顶牛的人，处事灵活的人，最不喜欢顶牛。而董硕之所以喜欢顶牛，说明他的性格不但是一根筋，还是个死脑瓜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聪还就不信事情真像董硕这头倔驴说的那样，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但我得先和朱书记说一声去。” 陈聪立即起身，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此时正抽着烟在屋里团团踱步，脸色很不好看，他这是被董硕给气的，到现在他的气还没有消下去。 “朱书记，我和董局长去看看那个湖去。” 朱书记没好气地道：“去看什么？这个项目没戏，即使开发了，也没人来，不用去。让他董硕辞职好了。” “朱书记，您别生气了，我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要去你就去，董硕即使不辞职，我也要处分他。” 陈聪没敢再说什么，立即退了出来，和董硕匆匆下了楼。 董局长的专车竟然是辆老掉牙的蓝鸟，这种车早就该淘汰了。看来市旅游局是真的没钱。上一次赖军花了两个亿购买了鹤鸣山的使用权，除去白酒厂宿舍拆迁补助那一块，剩下的也基本都上缴财政了，给市旅游局仅仅留下了少的可怜的办公经费。 鹤鸣山庄的确赚钱，而且是很能赚。但大部分的收入都被市财政局给截留了，能到旅游局手中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都缘于市里对旅游局的不重视。董硕的确很是为难，当这个旅游局长，左右不是人，上边轻视他看不起他，下边埋怨他对他牢骚满腹。 一路狂奔，董局长的蓝鸟几乎都快给跑散了架，终于来到了位于鹤鸣山和那个湖之间的村庄。 陈聪下车一看，这个村庄还不小，几乎是围湖而建。 “董局长，这村庄太大了，要拆迁的话，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光拆迁费这一块都无法解决。即使给你解决了，将湖开发出来，收入能抵得上巨额的拆迁费吗？” 董硕被陈聪给问了个哑口无言，他还真没有把握将湖开发出来是不是真正赚钱。 但不一会儿，陈聪就发现这个村庄中间有一条很宽的土路。 “董局长，这条路是通向湖吗？” “是的。” “走，咱们过去瞧瞧。” 两人上车，顺着这条宽阔的土路行驶了一会儿，很快就来到了湖边。 此时，天虽然黑了，但月光皎洁，水银似泻，丝毫不影响观察湖景湖貌。 这个湖面积不小，南北几百米，东西上千米，而且湖中还有一个小岛。湖岸上种植着一溜垂杨，显得倒是很具有诗情画意。 陈聪将目光对准了湖中的小岛，道：“董局长，这个湖能开发的意义就全在湖中的小岛上，那个岛上有居民吗？” “没有，那是个荒岛，面积很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你准备怎么开发？” “我准备在这个湖的四周建设一条宽敞的公路，现在自驾游这么多，围着湖转一圈，下湖划划船，慢慢的就能将这里的旅游做起来，但这个村庄必须拆迁。” 陈聪心中暗道：这个董硕脑筋真是不开窍，他适合当守疆领导，不适合当改革型领导。 陈聪没有接合董硕的话茬，只是集中精力查看整个湖的地形地貌和结构特点。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聪突然说道：“董局长，我看根本就没有必要将这个村庄给拆迁了，不拆迁反而更好。” “嗯？为何？” “这个湖照样开发，但村庄不要拆迁，可以动员农户们发展农家乐餐饮，将这个湖开发成情侣湖。” “啥？开发成情侣湖？这个湖叫鹤鸣湖。” “名字可以改嘛，怎么适应市场潮流，就怎么弄。鹤鸣湖体现不出旅游特色，要是改成情侣湖，那就直接突出旅游特色了。那些情侣们，不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都会把这里当成理想之所。因为这里环境太幽静了，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滋的一声，董硕竟然笑了起来。他笑是因为陈聪说的不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这话实在是太逗了。 “董局长，你笑什么啊？” “呵呵，情侣还有家养和野生之分啊？” “当然了，情侣未必就是两口子，但两口子肯定是情侣。现在野生的情侣那么多，去酒店开个房间都可能被偷拍，要是把这里开发成情侣湖，我想应该很有市场。” 听到这里，董硕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陈聪说的很在行，而且是与市场经济紧密相扣。 为答谢大好的一路相随，今晚加更一章。谢谢！ 第415章 套不入湖 董硕终于有些开窍了，道：“陈秘书，你这个提议很好。可是不将这个村子拆迁了，我心里总是感到别扭。” “这就是你的思维问题，等将来干起来，你就不感到别扭了，甚至还得庆幸多亏没将这个村庄给拆迁了。” “真的能这样吗？” “不干你怎么知道不会真的这样？” “将这个湖定名为情侣湖，那该如何发展旅游业？” “将这个湖定名为情侣湖，这就直接突出了旅游特色，谈情说爱的情侣们，不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方圆百里之内，这里将会成为他们最佳的选择。将湖中小岛定名为情侣岛，成为他们心中的圣地。再打造一批情侣船，成为他们的温床，将这么大面积的湖水充分利用起来，想发展不起来都不可能。” “好，好，好，太好了，陈秘书，你这个想法太妙了。”董硕兴奋地在原地连连转了好几个圈，高兴地手舞足蹈。 “让这个村庄的老百姓，都投入到旅游业发展上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你们市旅游局只负责搞好管理就行了，这也就是所谓的政企分家。也只有政企分家，才能将企业搞活。” “陈秘书，你还真是个人才，我的天啊，我要是早和你这么详谈，也不至于走这么多的弯路。” “情侣船建造的可大可小，可以将这里的很多村民发展成船工，还要让他们宣传一个口号，叫套不入湖。”说到这里，陈聪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董硕傻逼般问道：“套不入湖？什么意思？” “就是告诫那些情侣们，别把套套扔到湖里边，要环保啊。” “啊？哈哈，我明白了。” “当然了，这个口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越是这样的口号，越容易让游客记忆犹新，也更加吸引游客。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既然是情侣湖，那就不要玩什么高雅，还是现实点的好。”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套不入湖，哈哈，我敢保证，这句口号，将会是这情侣湖火爆的导火索。” “这村子是这情侣湖的天然屏障，还能聚集人气，有了人气才能使旅游旺盛起来嘛。董局长，你现在还想再拆除这个村庄吗？” “不了，打死我也不拆除这个村庄了。”董局长说着，还万分感慨地回顾了一下湖边的整个村庄，大有一番作为的气势。 陈聪走到他面前，面色很是凝重地道：“董局长，搞旅游开发本来是好事，要让附近的老百姓首先得到实惠才行。你可倒好，还没等开发，就想先把村庄给拆除了，让老百姓离的远远的，搞的这里连点人气也没有，还开发个屁啊。” “对，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终于开窍了。” “你说的第一个困难，咱们现在解决了。现在说第二个困难，就是资金问题。想让财政给你拨款，你连想也不要想。还是贷款吧。” “贷款？” “是啊，从银行贷款。” “我贷不出来，这个办法我早就使过了，我把咱们本市的银行都跑遍了，没有一家肯贷给我们款的。再者说了，市旅游局是行政单位，银行原则上也不会贷给行政单位贷款的。李岳副市长也为我出过头，找了建设银行和工商银行，但人家就是不同意，他们连李副市长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我呢？” “我可以帮你。” “啊？真的？” “我说到做到，我可以帮你。因为将这个废弃的湖开发出来，最起码能造福这个村庄，让这个村庄的老百姓受益，就凭这个，我也会帮你。” “陈秘书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从银行出来的，你要是肯帮我，那我这第二个困难也解决了。”由于激动的过于厉害，老董同志都有些轻微的哽咽了。 陈聪接着又道：“但行政单位是不准贷款的，这是明文规定，任何一家银行也不能违反。” 本来激动地有些哽咽的老董同志，听到这里，又有些发懵，你陈秘书刚说要帮我，怎么转而又说这个呢？ 陈聪清楚他的心思，淡淡地笑了笑，道：“董局长，制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行政单位不但不能贷款，但也不准有实体，你该清楚这点吧？” “我当然清楚这点了。” “可鹤鸣山庄是你们市旅游局的实体啊，这你又怎么解释？” “谁都知道鹤鸣山庄是我们市旅游局的实体，但没有人会追究这件事，我们市旅游局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董局长，那我问你，鹤鸣山庄当初是谁建造的？” “就是我们市旅游局啊，只不过是上任的旅游局长力主建造的。” “既然是你们旅游局建造的，为何收益却落不到你们手里？” “这就是市里的决定了，鹤鸣山庄非常能赚钱，但大部分都进了市财政收入，每年只给我们一点少得可怜的办公经费。” 陈聪立即问道：“为何会造成这种局面？” 董局长挠了挠头，道：“能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市里的领导……” 陈聪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道：“董局长，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造成鹤鸣山庄今天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啊？名不正言不顺？”董局长吃惊地看着陈聪。 陈聪心中暗道：这厮还当过县长呢，就凭他这智商，真是没得救了，靠。 陈聪感觉自己都快无法再和他谈下去了，因为和他谈话，实在是太累了，这个老董同志没有一点拨就懂的悟性，得把话说透了才行。 但陈聪这么竭尽全力地出谋划策，并不是为了帮董局长，而是在帮这个村庄的老百姓。你他妈搞个旅游开发，就要先拆迁，你折腾老百姓干嘛？狗草的。就凭这点，陈聪都想破口大骂这个蠢的像驴一样的董局长。 陈聪道：“当然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了。因为市旅游局这个名号，本身定位就是行政管理机构，这样的话，是不能存在经营实体的。这也就给市里那些贪得无厌的人一个借口，他们认为鹤鸣山庄是整个市里的，不是你旅游局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将鹤鸣山庄大部分的收入划走，只给你们一点办公经费。” 第416章 性情中人 听到这里，董局长这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地道：“对，对，陈秘书，你分析的很对，实际上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们这么有恃无恐的。” “这些人贪得无厌，就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说真的，我也很看不惯这种做派。你们市旅游局辛辛苦苦地将平台搭好了，凭什么收益的是他们？妈的，这种不公平的事，就要彻底扭转过来，绝对不能给这些贪图便宜的蛀虫一点机会。” 陈聪说的慷慨激昂，义愤填膺，没错，他早就对鹤鸣山庄这种四不像的管理模式很反感了，市里的某些人将鹤鸣山庄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收入都挪走，名义上是进了市财政，暗地里谁知道还有什么猫腻。这些人就是些蛀虫，遇到困难就让，碰到好处就抢，个个道貌岸然，实则都是男盗女娼，麻痹的，都是些不折不扣的人渣。 对这种人渣，就要坚决斗争到底。 董局长听的更是怒火万丈，捶胸顿足，道：“陈秘书，你说的太对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鹤鸣山庄上了，但收益却不是我们的，他们得了那么大的好处还不满足，不但对我们指手画脚，还看不起我们，更是蔑视我这个局长，真他妈的，我想起来就气炸了肺。”说到这里，董局长竟然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董局长，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些人就是这么个德行，说句到家的话，他们连坨臭狗屎都不如。臭狗屎还能上庄稼呢，他们就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董局长仍是怒气难消，他当了四年的旅游局长了，今天终于遇到陈聪了，在陈聪的帮助下，让他拨开迷雾，彻底认清了事实的本质。 “董局长，要想改变这种局面，让鹤鸣山庄真正成为市旅游局的实体，同时也能为下一步的旅游业发展从银行贷出款来，还是改名字吧，别再叫市旅游局了，叫市旅游公司吧。这样就从行政管理机构变成企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了，那些贪得无厌的蛀虫也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听到这里，董局长终于彻底豁然贯通了，他震惊地看着陈聪，道：“陈秘书，你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我董硕混了这么多年，你是让我最为佩服的人！” 陈聪笑了一笑，道：“董局长，千万别这么说，你只是当事者迷，我则是旁观者清，呵呵。” “不，不是，陈秘书，这么多人都没有看清事实的真相，只有你看清了，这也说明你才是真有本事的人。我有个决定，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讲。” “陈秘书，我要让贤，你来当这个市旅游局长，我来给你当副手。” 陈聪一听，大吃一惊，忙道：“别，千万别这样，董局长，你这不是乱弹琴嘛。” “我不是乱弹琴，我这是为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着想，你来担任局长，能让市旅游局这盘死棋变活，而我没有这个能力，你当局长，我给你当副手。”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是朱书记的秘书，还兼着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朱书记不会放我走的，你可别胡思乱想了，你就按照我说的思路去做，保证能行。” “陈秘书，今晚和你一席长谈，我现在特别激动，走，我请你喝酒去，咱们就到鹤鸣山庄去喝酒，我这个局长没别的权力，但在鹤鸣山庄摆个酒局，还是行的。” “哈哈，我看还是免了吧，你要知道，朱书记还没下班呢，我可是向他请了假出来的。” 听到这里，董局长二话不说，立即掏出手机来，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陈聪不知道他这是要给谁打电话，正在发愣之际，只听董局长道：“朱书记啊，我是董硕，陈秘书和我现在正在情侣湖考察呢，我帮他向你请个假，今晚就不返回办公室了。” 陈聪大吃一惊，待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朱书记也正在等陈聪回来，因为他还在生董硕的气。可现在突然接到董硕的电话，让他吃了一惊，更为关键的是，董硕在电话中的语气竟然显得非常高兴，完全不像在向他汇报时那样的颓废和沮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话听音，董硕在电话中的高兴语气，顿时让朱书记听出来了。他道：“陈聪和你在什么地方考察？” “情侣湖啊。” “哪里来的情侣湖？” “哦，对了，我光顾着高兴了，朱书记，情侣湖就是鹤鸣湖啊。” “鹤鸣湖就是鹤鸣湖，干嘛要说情侣湖？” “朱书记，这都是陈秘书的杰作啊。一言难尽，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代陈聪向你请个假，今晚就不回去了，我要好好请请陈秘书，陈秘书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朱书记听的有些犯迷糊，但他余怒未消，厉声问道：“你不是要辞职吗？你既然要辞职了，还让陈聪帮你什么忙？” “朱书记，我不辞职了。” 朱书记当场又批起他来了：“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嘛？我这里是你随便任性妄为的地方吗？董硕，你就是不辞职，我也要处分你，你太不像话了。” “朱书记，你怎么处分我都行，但今晚陈聪是不能回去了，我要和他喝酒。” 人一高兴了，真的是得意忘形，董局长现在就是因为太过于高兴了，高兴地忘乎所以，就连朱书记要处分他都不在乎了。 朱书记厉声说道：“你让陈聪接电话。” 董硕倒也干脆，直接将手机递给了陈聪。陈聪这才发现，董硕原来是个性情中人。对性情中人，陈聪向来是比较欣赏的。因为性情中人，最起码不是个小人。 陈聪接过了手机，忙喊了声朱书记。 手机中传来朱书记的声音：“陈聪，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书记，我和董局长到这个湖来看了看，现场考察了一番，也和董局长推心置腹地谈了谈，董局长很高兴，非要请我喝酒，我说您还没下班，我得赶回去，董局长就给您打电话帮我向您请假了，就这么回事。”陈聪说的言简意赅，但主题分明。 第417章 互不理睬 朱书记的口气这才和缓了下来，道：“原来是这样啊，董硕阴一阵晴一阵的，实在可气。” “朱书记，您别生气，董局长就这样，他也算是个直性子人，呵呵。”陈聪替董硕说起了好话。 “你今晚就不要回来了，但不要喝多了，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是。” 吧嗒一声，朱书记直接扣断了电话。 董硕倒是很紧张的样子，急忙问道：“咋样？朱书记准你假了吗？” “准了。” “哈哈，走，咱们喝酒去。” 性情中人就是这样，不高兴了沮丧颓废，高兴了就会喝酒。 陈聪和董硕坐着那辆破蓝鸟来到了鹤鸣山庄，但邵峰还在办公室等着陈聪呢。 陈聪本想立即给邵峰打电话，但为了尊重董硕起见，他道：“董局长，让邵峰主任也过来吧。” 董硕一愣，道：“让他来干什么？那个人不办事。” 我擦，董硕这厮也太性情了吧，说话也太直言不讳了，陈聪只好说道：“不就是到在一起喝个酒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邵峰说好今晚要请我喝酒的，结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那就让邵峰一块过来吧，不然，显得我也不好。” “哈哈，好，没事，我也是随便说说，邵峰这人还真不办事，我就是不大待见他而已。只要你高兴，让他来就来吧，反正我今晚要和你喝个痛快。” “董局长，让邵峰来，不会影响你的酒兴吧？” “不会，那厮也影响不了我。” 我晕，董硕说话越来越直爽了，竟然还用了那厮这个词，不过，这非常对陈聪的胃口，陈聪本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他的定力比董硕厉害的多，头脑那就更不用说了，论智商水平，陈聪得甩董硕好几条大街。 陈聪直接拨通了邵峰的手机，道：“邵主任，我在鹤鸣山庄，和市旅游局的董局长在一起，你过来吧。” “你和董硕在一起？” “嗯。” 邵峰犹豫了一下，道：“我看还是咱们两个单独喝酒吧，董硕那人不咋地。” 卧槽，董硕不待见邵峰，邵峰也不说董硕的好话，这两人还真不怎么对付。 陈聪只好道：“既然这样，咱们两个改天再喝吧，今天是个特殊情况，董局长已经在鹤鸣山庄安排好了。” 听陈聪这么说，邵峰随即说道：“好吧，那我还是过去吧。” 草，邵峰这人是推着不走，打着才走。陈聪率先扣断了电话。 董硕还真是说到做到，虽然邵峰的到来，但却没有丝毫影响到他高兴的心情，他安排后厨，直接上了八道最好的菜，上的酒是国台龙酒，算是破天荒地奢侈了一把。 不一会儿，邵峰就来了，他一进门，很是客气地和董硕握手问好，介于陈聪的面子，董硕对邵峰也比较客气，三个人坐在一起，在陈聪的压阵下，其乐融融地喝起酒来。 邵峰今晚有很多话要对陈聪讲，因为他太渴望得到h县的县委书记那个职务了。但由于董硕在场，他没法说。因此，邵峰就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不过，这也正合董硕的心意。董硕本来就不待见他，邵峰不怎么说话，反而给了董硕和陈聪高谈阔论的机会。 几杯酒下肚，董硕更加难掩心中的激动，道：“陈秘书，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智慧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有能力的人，更是我见过的最有本事的人，来，我要敬你几杯酒。” 随着接触的增多，陈聪更加了解董硕了，董硕是个真性情的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话办事来的很是痛快，陈聪非常乐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因为凡是真性情的人，一旦成了朋友，那绝对是非常靠谱的。 董硕这么豪气奔放地夸奖赞赏陈聪，让陈聪有些不好意思。可在邵峰听来，董硕的这番话就像针尖一样扎的他特别难受。要知道，邵峰是主任，陈聪才是副主任，而董硕当着邵峰的面，这么肆无忌惮地称赞陈聪，让邵峰情何以堪？ 邵峰的脸也变得有些郁郁寡欢，陈聪瞅了瞅邵峰，又看了看董硕，意思是你当着邵峰的面，不要说这些话了，但董硕丝毫不顾忌邵峰，就当邵峰不存在一样，道：“陈秘书，不，我不叫你陈秘书了，从今往后，我叫你陈兄弟。陈兄弟，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胜读百年书，我要是早认识你，那我也就不会这么作难了。来，咱们喝酒。” 董硕和陈聪连连碰杯，竟然一连喝了八杯酒。加上之前喝的，陈聪和董硕每个人已经喝了五六两酒了，但邵峰才喝了几杯而已。 陈聪暗中使眼色让董硕和邵峰喝酒，也好给邵峰一个面子，但董硕就是不主动和邵峰碰杯，他道：“陈兄弟，我算是想明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按照你的思路付诸于行动，如果为官一任，不造福一方，我真的对不起旅游局的那些职工啊。”说着，董硕又和陈聪碰杯，陈聪只好端杯，两人转瞬之间，又喝下了两杯酒。 董硕不主动和邵峰碰杯，邵峰还端着主任架子不放，局面不免有些尴尬，陈聪也有些暗中着急。 在邵峰看来，董硕就是个废物，g市又不是旅游城市，要你这号旅游局长干啥？因此，邵峰打心里，就看不起董硕。 可在董硕看来，邵峰就是个阴险的小人，当了个市委办主任，除了会狐假虎威，没有别的本事。因此，董硕打心里，也是很看不起邵峰。 董硕，你牛逼什么？看你那熊样，你这旅游局长可有可无，比我这市委办主任差远了。 邵峰，你摆啥谱啊？看你那鸟样，老子还干过县长呢。你不就才当了个市委办主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董硕和邵峰两人都是相互看不起对方，现在喝了酒之后，那更是互不理睬。 董硕和陈聪连连碰杯，就是不搭理邵峰，把邵峰给气坏了，他的整个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这本来是场高兴的酒，可别因为两人很不对付，借着酒劲当场闹翻，那可就麻烦了。 陈聪决定打破这种僵局。 第418章 酒品如人品 陈聪端起酒杯，道：“邵主任，来，我敬你杯酒。” 但邵峰却摆了摆手，道：“咱们两个等会再喝。” 说完，邵峰将目光对准了董硕，道：“董局长，我借花献佛，先敬你几杯酒。” 但董硕却道：“别，这可不行，邵主任，今天是我做东，你来这是客，要敬酒，也得我先敬你。”说着，董硕端起了酒杯。 邵峰也端起了酒杯，道：“那就多谢董局长了。” 陈聪坐在那里静观其变，邵峰的脸色一直阴着，但董硕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两人都绷着脸，但却是都起身碰了杯，这酒喝的，那真叫一个憋屈。 董硕明白陈聪的意思了，陈聪是担心冷落了邵峰，为了陈聪的面子，董硕索性连着和邵峰喝了五杯酒。 在当地喝酒，没有喝五杯酒的。只要碰杯，最少喝两个，要么四个，再多六个，八个，甚至是十个。 董硕就和陈聪连喝了十个，这是表示最大的敬意！但董硕却和邵峰喝了五个，这摆明了就是恶心邵峰。邵峰岂能看不出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但却是不敢轻易表达出心中的不满来。 董硕能和邵峰喝五杯酒，表现的虽然是有些任性所为，但却也说明董硕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好就好，孬就孬，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来虚伪的那一套。 与邵峰喝完了五杯酒，董硕就不想再和邵峰喝了，他要和陈聪喝。 但邵峰此时却道：“董局长，你敬了我酒，我也得敬你酒啊。” 董硕却道：“我是主你是客，我敬你的都代表了。”董硕不想和邵峰再多喝一杯酒。 董硕这么一说，局面顿时又尴尬起来，邵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陈聪不慌不忙地道：“董局长，来而不往非礼也嘛，你敬了邵主任酒，邵主任要是不回敬你，也太失礼了。” 听陈聪这么一说，董硕顿时嘿嘿笑了起来，忙道：“好，既然是陈兄弟发话了，那我坚决执行。” 董硕的恩怨分明也太突兀了，这么一来，董硕就等于把陈聪捧上了天，把邵峰踩在了地上。邵峰气的直想摔杯子掉头就走，但他今晚和陈聪还有很重要的话没谈，他只能忍着。 行，董硕，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只要你犯在老子手里，老子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邵峰如怕炮制，也回敬了董硕五杯酒。董硕清楚是怎么回事，邵峰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双方都是敬对方五杯酒，都在恶心对方，可双方都心照不宣，隐忍不发。 陈聪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此时也只能装糊涂。 可再装糊涂，陈聪也得再提个议，因为邵峰和董硕毕竟都是正处级干部，一个市委办主任，一个旅游局长，这要是在酒场上结下梁子，两人今后的关系将会更加糟糕。 “董局长，邵主任，你们两个再加深两杯酒吧。” 董硕和邵峰虽然在斗气，但陈聪发话，他们不得不听。他们两个也清楚陈聪这是在创造机会，让他们两个尽量融洽一些，别搞的这么僵。 因此，两人都积极配合，又喝了两杯酒，总算是凑了个整数。 陈聪提议让他们两个加深两杯酒后，邵峰突然改变了策略，他决定不再和董硕斗气，他要将董硕灌醉。因为只有将董硕灌醉，他才有机会和陈聪单独谈事。 干办公室主任的大多都是海量，邵峰的酒量就堪称沙窝滩。但邵峰在这之前，没和陈聪喝过酒，他不知道陈聪的酒量，他还担心别再把陈聪给灌醉了，那就没法和陈聪谈正事了。 邵峰突然很是谦逊地道：“董局长，谢谢你今天摆了这个场，让咱们能有机会坐下来喝喝酒谈谈心。为了表示敬意，我提议，咱们分别带个酒，如何？” 邵峰能这么谦逊，是非常难得的。因为他平常只在朱书记等几个市主要领导面前谦逊，对其他人，他的态度就较为冷淡。董硕和邵峰也没有直接的个人矛盾，但董硕就是看不惯邵峰这个鸟样，加上其他局级领导和县市领导对邵峰也颇有微词，因此，董硕就更不待见邵峰了。 面对邵峰的突然谦逊，董硕竟一时无所适从，倒是陈聪反应机敏，忙道：“好，邵主任这个提议非常好，那就让邵主任先带酒，董局长随后再带，我最后带。” 陈聪一发话，董局长这才换过味来，也赶忙道：“好，那咱们就轮流带酒。对了，咱们每个人带几杯酒啊？” 陈聪本想说两个就行，但邵峰却赶在陈聪之前，道：“董局长，今晚你做东，你说带几个，那咱们就带几个。” 董硕看了看陈聪，哈哈笑道：“陈兄弟，我看就每个人带八个吧，八是发嘛，也寓意着咱们谈的项目能够发达红火。” 邵峰一听董硕自己主动说八个，心中暗喜，忙道：“好，那就听董局长的，每个人带八个酒。” 陈聪不知道董硕的酒量，有些担心地道：“董局长，八个是不是太多了？” 董硕豪气冲天地道：“不多，八是发啊，咱就图个吉利嘛。” 听董硕这么说，陈聪也无法制止了，邵峰立即就带起酒来，他还举起酒瓶子，亲自给每个人倒起酒来，态度恭谨，面带微笑，一派和气之象。 陈聪暗道：你这厮要是早这样，局面也不至于弄得尴尬难堪，早就其乐融融了，靠。 邵峰带了几杯酒之后，有些担心地看着陈聪，低声说道：“要不你少喝几杯？”他这是怕陈聪喝多了，导致他无法谈正事了。 但陈聪却笑道：“酒品如人品，咱们说好了的，每个人带八个，那我一杯也不能少喝。” 董硕一听，哈哈大笑：“陈兄弟，我就喜欢听你说话，没错，酒品如人品，定好的方针，就是喝趴下，那也要坚决执行。” 看来，董硕的酒量也不小，陈聪倒是有些放心了。至于邵峰，喝多就喝多吧，陈聪也懒得和他再谈他职务升迁的事。 邵峰这厮是个官迷，陈聪历来对官迷之人非常反感。 今晚四更 第419章 泼点冷水 邵峰带完了八杯酒，董硕又带了八杯酒，最后是陈聪带酒。 可当陈聪将八杯酒带完，待要喝口茶歇一会，忽听咚的一声，董硕直接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聪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过去搀扶董硕，好在董硕没有吐酒。董硕挣扎了几下，随即就彻底醉了过去，醉的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陈聪费了好大的劲将董硕搀扶起来，又将董硕拖到了雅间的沙发上。董硕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鼾声雷鸣。 陈聪在搀扶拖拽董硕的时候，邵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陈聪很是恼火，你邵峰即使和董硕再不对付，董硕已经喝成了这样，你总该过来搭一把手帮个忙啊。但就这，邵峰也没有做。 邵峰的做派，陈聪很看不惯，但现在陈聪也懒得埋怨责怪邵峰，急忙让服务员端来一碗醒酒汤，陈聪亲自动手去喂董硕，但董硕此时醉的就像一滩烂泥，根本就喂不进去。 “老邵，咱们是不是把董局长送到医院啊？”陈聪恼火之下，也不再称呼邵峰为邵主任了，而是直接称呼老邵。 “别，不用送医院，没事，他这是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 “我看咱们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吧。” “真的不用，咱们要是把他送到医院，等明天市委市政府就会传开，咱们三个喝酒，结果咱们两个把董硕给喝醉了，让朱书记知道了，咱们两个是要受处分的。” 邵峰说的是实情，但在这种时候，邵峰为了不让自己被处分，竟然不顾董硕的死活，这让陈聪更加恼火。 看陈聪面带不悦，邵峰这才起身，走到沙发跟前，仔细看了看董硕，对陈聪道：“你放心吧，他绝对没事。我了解董硕，他的酒量最多也就一斤来酒，但他今天喝了一斤多，不醉才怪。睡一觉就没事了。” 听邵峰这么说，陈聪这才有点放心，要是因为喝酒喝出事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就在这时，董硕突然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陈聪急忙将他扶住。 邵峰说道：“呵呵，看到没有？他绝对没事。他要是有事的话，也不会翻身了。” 陈聪又仔细看了看董硕的脸色，发现董硕的脸色很是红润，并没有出现苍白蜡黄的迹象，他这才总算放下了心。 邵峰没有想到陈聪的酒量竟然这么大，喝了一斤多白酒了，竟然啥事也没有。邵峰的酒量在整个市委大院那是出了名的，他的外号叫沙窝滩，可见他的酒量有多大。 “陈聪，来，咱们两个接着喝。” “我看还是免了吧，咱们都喝的不少了，把董局长都给喝醉了，咱们不喝了。”陈聪早就没了和邵峰再喝下去的兴致了。 “别介，说好的今晚我要请你喝酒，结果董硕搅进来了，我还没单独和你喝呢。” 陈聪心中很是吃惊，他也没有想到邵峰的酒量竟然这么大，看邵峰兴致如此之高，陈聪好奇心起，他决定试试邵峰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便又坐了下来。 “嘿嘿，多亏董硕没有吐酒，不然，咱们两个也喝不下去了。”邵峰亲自动手将两人的酒杯倒满。 陈聪对邵峰的这话很不以为然，也懒得和他理论。邵峰举杯，陈聪也举杯，两人又连着喝了四杯酒。 “陈聪，你今天下午和我说的那些话，对我触动很大。说句真的，我的确对朱书记很有意见。你看人家郭瑞市长，就敢大胆提拔重用自己的人，要不然，韩冬能这么快就当上县长？今天早上，朱书记给我甩脸色，我真的很灰心，一气之下，索性我就回家了。你今天下午说了我那一顿后，我也想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对嘛，你这么认为就对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埋怨责怪领导，要先从自身找原因。” “对，你说的很对，陈聪，我发现在有些时候，你比我还要成熟，呵呵。”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还是你成熟，我得多向你学习。” 邵峰听到这话，心中很是舒服，他又和陈聪喝了两杯酒，道：“兄弟，你离朱书记最近，我的事你得多操心。韩冬算个什么东西，小屁孩一个，他竟然混到县长的位置了，我的确很是不服。” 陈聪听到这里，忽地想起了朱书记今天下午说过的话，看样子朱书记是铁了心不准备提拔重用邵峰了。邵峰也的确不行，动不动就和领导怄气，还时不时耍个小脾气，这样下去，任何一个领导都会非常反感的。 但陈聪也发现，邵峰这人本事不大，但却很是刚愎自用，和他说好话行，但要是说不好听的，他就非常抵触。介于李老的面子，陈聪也不想和邵峰闹僵，因此，陈聪也不会将邵峰身上存在的缺点指出来，即使指出来，邵峰也未必会听，反而惹的他很不高兴。和邵峰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说。 邵峰又道：“我就看中了h县的县委书记那个位置，对那个位置，我也是势在必得。等我走了，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到时候我也会力荐你。” 陈聪没喝多，但陈聪听了这话，却有种想吐的感觉。邵峰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让陈聪领他个人情，向陈聪卖个好，意思是我邵峰走了，你陈聪也未必就能接替我的位置，只要我邵峰力荐你，你陈聪才有可能坐上主任的位置。 这就非常无聊了，陈聪还用得着邵峰力荐吗？朱书记让陈聪担任市委办主任，陈聪是多次拒绝。没有自知之明的邵峰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真是无聊至极。 陈聪决定给他泼点冷水，免得他还认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实际上，邵峰能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邵峰还没有认清他自己。一个人连自己都认识不清，那是非常悲哀的。 “老邵，实不相瞒，你要是去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就目前来看，的确有些困难。” “啊？真的？”邵峰顿时紧张起来。 第420章 单独交流 “老邵，你对待老干部的问题不是很重视啊，孙志去年就提出要给老干部增加车辆，你为何不在年底做上预算计划？” “陈聪，对这一点我不否认，我的确是不太重视老干部的问题。这也主要是因为那些老干部们在台上的时候作威作福，现在下台了，还想作威作福，实在是可恶。” “你要是这么想就不对了，朱书记是非常重视老干部问题的，你不重视，就是和朱书记合不到一个拍上，朱书记能欣赏你吗？” 听到这里，邵峰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有时候做的确实不到位，这件事怪我疏忽了。” “老邵，你是李老的高足，李老又是朱书记的老领导，就是单凭看在李老的面子上，朱书记也不会亏待你的，但你自己要做上去才行。你得让朱书记打心里欣赏你，而不是对你有成见。” 听到这里，邵峰的脸色变得有些略微苍白，他这不是喝酒喝多所致，而是担心自己的仕途所致。 陈聪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索性要给邵峰讲个明白，以免让他再犯糊涂，道：“你得主动向朱书记靠拢，关键是在工作上，要和朱书记的思路一致起来，你要时刻设身处地的为朱书记着想，为朱书记排忧解难，而不是给他添乱，只有这样，才能改变朱书记对你的看法。” 邵峰这人历来是喜欢听好话，不喜欢听刺耳的话。陈聪与其是和他谈心，倒不如说是在狠狠地批评他。邵峰虽然不喜欢听，心中也很憋气，但他现在也只能听陈聪的，不然，他只能越混越惨，想当h县的县委书记，门都没有。 “陈聪，你说的这些话，虽然很尖锐，但却都是事实，我虚心接受。”说着，邵峰主动举杯，又和陈聪连喝了几杯酒。 陈聪又道：“老邵，现在有件事，要尽快处理，因为此事朱书记对你意见很大，责怪你没有将老干部的增加用车做好预算。这要等财政上批复，还得再等上一年。咱们市里的财政很困难，你也清楚。但老干部的用车问题不能耽误，别看那些人都退休了，但说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朱书记都不敢轻易得罪，你得罪的起吗？” “对，这件事是要抓紧时间处理，可现在也没法再报预算了，到底该咋办？实在不行，就从各直属单位和下边富裕的县市抽调五辆车上来。” “不行，我已经向朱书记这么提了，朱书记不同意，因为这样做影响太坏。” “那怎么办啊？” “你和财政局的领导熟不熟？” “还行。” “我看这样吧，你尽快去找熟悉的财政局领导单独沟通一下，先让财政上拨款，只要一百万就行，买五辆崭新的帕萨特，这样就能把那些老干部们给稳住了，也就不会给朱书记添乱了。要是等老干部们闹到朱书记那里，朱书记非和你大发雷霆不可。”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邵峰的心思还是只放在他的职务升迁问题上，道：“陈聪，给老干部增加车辆这件事和我去h县任职的事，有必然的联系吗？” 陈聪一听，差点骂出草来，道：“当然有必然的联系了，你把这件事处理好了，不但是将功补过，还算是你的业绩。最起码会让朱书记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邵峰忙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办这件事。另外，我去h县任职的事，你也得在朱书记面前多帮我美言几句。” “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陈聪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烦透了，但陈聪虽然喝了不少的酒，脸上仍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老邵，今后你别动不动就请李老出面，李老是大人物，他老人家可是副省级干部，你真要是请李老出面，也得在最为关键的时候。” “我想去h县任职的事，难道还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吗？” 陈聪摇了摇头，道：“这不算最为关键的时候，你想去h县任职，根本就不用让李老出面，你亲自去和朱书记谈就行。” “韩冬的县长位置，我本来想争取的，为此，我也和朱书记谈了几次，但朱书记都没表态，我实在不敢再和他谈了。” 朱书记之所以没表态，那是因为他不欣赏你。当然，这话陈聪心里明白，嘴上却没有说。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次数多了，朱书记总得表态吧。必要时，你也可以和朱书记展开辩论，只要你能有把握说服朱书记，那你就尽管大胆地去找他谈。你是市委办主任，他怎么也得给你个面子吧。你亲自去谈，和请李老出面，那是完全的两码事。” 邵峰现在后悔不该请李老出面了，他有些颓废地道：“你说的也对，这件事我是欠考虑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音，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豹子打过来的，陈聪忙道：“你稍等，我出去接个电话。” 陈聪快步走出雅间，顺手将门关上，快步来到走廊劲头，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聪哥，刚刚把骆驼的烧烤店给砸了。” “好，干的很好。咱们的人没有受伤吧？” “有一个兄弟被砍了一刀。” “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只是胳膊上被砍了一刀，我没有送他去医院，到一个诊所给处理了一下，没事。” “豹子，近几天不要再有任何行动了，过几天再说。另外，那个受伤的弟兄，你马上派人把他送到德国黑这里来，记住，行动要保密，不准让外人知道了。” “嗯，明白，我今晚就派人把他送回去。” “好，有什么事，咱们随时联系。” “明白，聪哥。” 扣断电话后，陈聪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几口，他在考虑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妈的，近期办的每一件事，都是事关重要的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陈聪将一支烟抽完，确信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这才转身又回到了雅间内。 “陈聪，和你私下单独交流，我心里很是踏实。以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也请你多担待。来，咱们喝酒。” “好，咱们啥也不说了，来，喝酒。” 第421章 不折不扣的人渣 此时，陈聪和邵峰都已经喝下了斤半酒，加上董硕喝的，已经喝光了四瓶酒，邵峰又亲自动手打开了一瓶。 陈聪也豁出去了，他倒要看看号称沙窝滩的邵峰到底有多大的酒量。 不到半个小时，陈聪和邵峰就将这瓶酒给喝的滴酒不剩，两人是平喝的，每人半斤。可这么算起来，两人都已经各自喝了二斤酒。 陈聪感觉自己似醉不醉，晕乎的很是厉害，说话也不利索了，一起身就有些摇晃。 陈聪在试探邵峰的酒量，邵峰也在试探陈聪的酒量。陈聪喝了这么多酒，竟然还没烂醉如泥，这让邵峰很是吃惊。 此时的邵峰也不轻快，他也是处于似醉非醉的状态，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几乎捋直了，站起身来，也是东摇西晃。 “我赶明天就去财政局，非把那五辆车的事给办了。那些老家伙们，咱得罪不起。他们在台上威风八面，下台了还能威风六面，真他妈的，那些老不死的。”邵峰拉着僵直的舌头骂骂咧咧地发着牢骚。 “哈哈……你就别发牢骚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陈聪说话也很是费力。 两人起身朝外晃晃悠悠地走去，当出了门之后，陈聪这才发现沙发上还躺着个董硕呢。 “老邵，你先走吧，我得把董硕送回去。” “嗯，那好，我先走了，我让司机把我送回去。”说着，邵峰步履踉跄地朝前走去。 陈聪则返回雅间，去拉董硕，但董硕此时睡的就跟一头死猪似的，拉也拉不动。陈聪再一使劲，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来人，快点来人。”陈聪喊了几声，一个服务员跑了进来。 “这是你们的董局长，他喝多了，你马上去开个房间，再叫人来把董局长抬到房间去，快点。” 鹤鸣山庄毕竟是市旅游局开办的，收益虽然不归旅游局支配，但董局长在这里消费，服务员们也是不敢怠慢的。 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壮小伙子，将董局长抬到了房间里，陈聪也跟着来到房间。 陈聪虽然喝的五迷三道，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但将董局长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不放心。 房间是标准件，有两个床，陈聪一头扎到另一个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陈聪所不知道的是，邵峰却遇到了大麻烦。 邵峰踉踉跄跄走出鹤鸣山庄的大厅，他带来的司机就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可惜时间太晚，司机已经睡着了。邵峰喝的似醉非醉，他也没有看到司机就在大厅里睡觉，直接踉跄着走出了大厅。他以为他只要在大厅的门口一站，司机就会立即将车开到眼前来。 但邵峰站在大厅的门口，被风一吹，酒劲立即上涌。他在整个市委大院可是出了名的沙窝滩，酒量深不可测。他今晚喝了二斤多白酒，如果心情好的话，根本就不在话下。但他今晚心情实在是糟糕。先是和董硕斗气，后是被陈聪一顿臭批。虽然陈聪说的他茅塞顿开，但毕竟仕途不顺，又加上今天和朱书记斗气斗了接近一天，心情不佳之下，狂灌了二斤多白酒，沙窝滩也灌的饱饱的了。 邵峰的酒量的确是少有的海量，即使这样，他要是不被风吹，也不会有事。但冷风一吹，酒劲随即上涌，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头朝前栽去，摔在了鹤鸣山庄大厅门口的台阶上，顺着台阶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地上，随即就像一滩烂泥，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被风一吹，邵峰终于醉了。多少年了，他都没有醉过，但今天却被陈聪给灌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醉卧当地的邵峰，此时如果被鹤鸣山庄的服务员看到，或者被别的人看到，可能都没事。坏就坏在醉卧当地的邵峰，被一个最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这个人就是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肖雷此人以前介绍过，陈聪曾经因为白酒厂居民拆迁的问题找过他，但此人又奸又滑，陈聪当时给他的评语就是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混子。 肖雷今晚也来鹤鸣山庄喝酒了，像这种又奸又滑的货色，喝酒也不会喝多，只能别人喝多，想让他喝多，比登天还难。这厮哼着小曲悠哉地从大厅里走了出来，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豁然发现台阶下边竟然趴着一个人，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是谁啊？怎么喝成了这副鸟样？”肖雷低声嘀咕着，蹲在那人身边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这很有可能就是市委办主任邵峰。 这厮立即抬头朝四周观望，发现此时周围没别的人，这厮没想怎么去救趴在地上的邵峰，而是掏出手机给趴在地上的邵峰拍起了照。 妈的，今晚在朋友圈可有重大新闻了。 拍了几张照片之后，肖雷这才动手将邵峰给翻了过来，定睛一看，果真是市委办主任邵峰，这厮心中大乐，立即又举着手机连着拍起了照。将邵峰的丑态醉态一一收藏了起来。 “哈哈，邵峰，你不是号称沙窝滩吗？怎么也喝成了这样？”肖雷讽刺挖苦地又调侃了几句，这才用手拍了拍邵峰，喊道：“邵主任，你是不是喝多了？”说着，他又推了邵峰几把。 邵峰哼唧了一声，随即又一动不动了。 “妈的，你也有今天？哼。”肖雷和邵峰是有个人矛盾的。邵峰阴险，肖雷奸滑，在多次的打交道过程中，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结下了梁子，而且矛盾越来越深，都是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邵峰在朱书记面前没少说肖雷的坏话，朱书记也很不待见肖雷。肖雷也是背后地里和别人将邵峰骂的一分钱也不值。 肖雷蹲在邵峰身边，看着邵峰的醉态和丑态，心中乐开了花。 真他妈的遗憾，要是此时朱书记出现在这儿那该多好。 一个歹毒的念头浮上了肖雷的脑海，肖雷决定把邵峰现在的丑态告知朱书记，让邵峰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肖雷身为官员，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今晚三更 第422章 阴险狡诈 肖震本想现在就给朱书记打电话，但转念一想，时候太晚了，况且自己这么给朱书记去电话，朱书记会怎么想？自己可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想到这里，肖震决定既要把邵峰的丑态传递给朱书记，还得让自己表现的好一点。因此，他用手机直接拨通了自己司机的的电话。 肖雷的司机现在正在车上睡大觉，被肖雷训斥了一顿，立即开车奔了过来。 “肖局长，地上躺的是谁？” “是市委办主任邵峰，他喝多了。来，咱们开车把他送到医院。” “肖局长，邵主任该带司机来啊。” 经自己的司机这么一提醒，肖雷也回过味来，心中暗道：是啊，堂堂的市委办主任出来喝酒，是该带司机的。 肖雷吩咐司机：“你去找找，看邵峰带司机来了没有。” “是。”司机立即转身跑去寻找了。 不一会儿，肖雷的司机就找到了正靠在大厅沙发上睡大觉的邵峰的司机。 邵峰的司机跟着肖雷的司机匆匆跑了过来，一看邵主任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大吃一惊，忙蹲下身子呼喊邵主任。 “你别喊了，他喝醉了，你说你这个司机是怎么当的？领导在这里躺着，你却跑别处去了，太不像话了。” 邵峰虽然是市委办主任，但他没有专车，司机也不是专职司机，只是邵峰从后勤上临时调来的车和人。但这个司机认识肖雷局长，忙道：“肖局长，我一直在大厅里等着邵主任，由于时间太晚，我睡着了，也没有看到邵主任怎么就躺在了这里。” “邵主任现在不省人事，很是危险，要马上送到医院去抢救。” 听肖局长这么一说，司机更加紧张起来，急忙要去将邵主任扶起来，但肖局长又道：“你先别忙着扶他，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这一扶他，岂不成了你的责任？” 听到这里，这个司机很是紧张，是啊，邵主任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么一扶他，那可就都成了自己的责任。 “肖局长，咋办？” 这个时候，肖雷很是沉稳地吩咐道：“你给领导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将邵主任的情况先汇报一下，让领导知道了这件事后，你再送邵主任去医院，这样的话，邵主任真要是出了事，也与你无关。” 司机急忙连连点头，随即就掏出了手机，但他只是一个司机，忙道：“肖局长，我到底该给哪个领导汇报一下？” “当然是要给朱书记汇报了，邵峰是市委办主任，他的顶头上司就是朱书记。” “可我不知道朱书记的手机号码啊。” “你这司机真是没救了，你先给邵主任拍个照片，不然，朱书记也不会相信你的话。”说着，肖雷从自己的手机上调出了朱书记的手机号码。 妈的，这个司机真是个傻逼，肖雷吩咐他给领导打电话，本来就是让他给朱书记打电话，但这傻逼竟然不知道朱书记的手机号码，自己要是将朱书记的手机号码告诉他，那就不能让他给朱书记打电话了，最多只能让他给朱书记发个短信。这么晚了，朱书记要是睡觉了被电话吵醒，还不得生气恼火啊，到时候朱书记要是把账算到自己头上，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肖雷只能是悄悄地让司机给朱书记发个短信，只要给朱书记发了短信，朱书记今晚看不到，那明天一早，朱书记肯定能看到。只要能让朱书记看到邵峰现在的丑态，那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这时，那个司机已经给躺在地上的邵峰拍了照片，肖雷道：“你给朱书记发短信吧，别打电话了，将你拍的照片一块发过去，朱书记的手机号码是************。” 司机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号码输入了自己的手机中，但却不知道短信发什么内容，忙道：“肖局长，我该怎么说？” “你这司机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那你就这么说吧，朱书记，我是市委办的司机，今晚送邵主任到鹤鸣山庄来喝酒，但邵主任喝多了，很是危险，城建局的肖局长帮我将邵主任一块送到医院去抢救，先向您汇报一声。” 肖雷说的很慢，司机却是手忙脚乱地在编辑内容，肖雷还在一旁看着，唯恐这个傻逼输错了内容，当司机编辑完内容，肖雷又道：“好了，将你拍的照片附在后边，快给朱书记发过去吧。” 当司机将这条短信和照片发给朱书记后，肖雷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狡诈的笑容，道：“别再傻站着了，快送邵主任去医院啊。” 两个司机将邵峰抬上了车，邵峰的司机立即将车发动起来，肖雷带着自己的司机开车跟在后边，朝市立医院奔去。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邵峰的司机就接到了电话，是朱书记亲自打过来的。朱书记问邵峰现在咋样？司机回答邵主任不省人事，正在往市立医院赶呢。朱书记让肖局长接电话。但司机回答肖局长在后边那辆车上。 不一会儿，肖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书记打过来的，他心中暗喜，自己的计谋终于奏效，随即装模作样地按下了接听键。 “朱书记，您好！” “肖局长，你现在要送邵主任去医院吗？” “是的，朱书记。” “邵主任没事吧？” “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醉的完全不省人事，还是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吧，免得出什么问题。” 肖雷用的抢救一词，让朱书记听的是心惊肉跳，堂堂的市委办主任，要是因为喝醉了酒出了事，岂不成了一大丑闻？ “肖局长，你尽快把邵主任送到医院，不要出什么问题。今晚是你和他在一起喝的酒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邵主任是和谁在一起喝的酒。” “到了医院，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朱书记。” 朱书记这是才睡下不久，就听到了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一看内容，大吃一惊，急忙从床上下来，开始打电话。 朱书记是真的担心邵峰喝酒出了问题，他和肖局长通完电话之后，随即又拨通了陈聪的手机，但陈聪的手机是拨通了，可没有人接。 此时的陈聪正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别说手机的震动音了，就是掉下颗炸弹来，估计他这时候也醒不了。 第423章 权力斗争 给陈聪打手机，陈聪竟然没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朱书记只要给陈聪打手机，陈聪都会在第一时间内接听的。现在陈聪竟然没有接电话，一种可能是陈聪也喝多了，陈聪既然能喝多，那就肯定是和邵峰一块喝的。另一种可能是陈聪的手机没带在身上。但第二种的可能性极小。 肖雷他们到了市立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仔细查看了邵峰的身体状况，道：“他没事，只是喝醉酒了，等酒劲过去，他自然会醒来。” 邵峰的司机闻之大喜，他终于可以放心了。但肖雷却道：“还是采取抢救措施吧，免得出事。” 医生道：“用不着抢救，他本来就没事，只是喝多了而已。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肖雷这么说，医生不敢再吱声了，只好给邵峰开了瓶针药，算是让邵峰醒酒吧。实际上，压根就不用打什么吊瓶，打吊瓶都是多余的。但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气场颇为强大，好像是个当官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医生可得罪不起这号人。 邵峰被推进了观察室，打上了吊瓶。肖雷这下可有事做了，他立即用手机给邵峰拍照，随后给朱书记发去了信息，没内容，只有照片。随后，肖雷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号码。 “朱书记啊，我是肖雷，邵主任现在已经在市立医院急诊室呢，已经打上了吊瓶在抢救。” 又是抢救的字眼，朱书记心乱如麻，道：“他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因为这是在医院，有啥事，医生也会及时处理的。”肖雷就是极力在无病呻吟小病大养地制造紧张空气。 “你让邵峰带去的司机在那守着，你也不要离开，等邵峰彻底没事了，你再离开。” “是，朱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朱书记没有再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但肖雷却心中叫苦不迭起来，朱书记让自己在这里守着，还得等邵峰彻底没事了，他才能离开。本来只想涮人玩的肖雷，却被朱书记给牢牢地拴在了这里，这让他很是懊恼不已。但朱书记已经发话了，他又不能不听，只好气急败坏地在这守着。 “你看好他。”肖雷吩咐了邵峰司机一句，就走出了观察室，来到了外边的院子里。妈的，里边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肖雷开始玩起了微信，他特地编辑了一条微信，起名叫“堂堂的沙窝滩，竟然落得如此地步！”随后附上了他所拍摄的所有关于邵峰的照片，在朋友圈里进行了群发。 一石激起千层浪，肖雷的朋友圈，那都是g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些外地的同学，更还有省城的一些朋友，其中还有在省委省府机关工作的人。他这么一鼓捣，号称沙窝滩的市委办主任邵峰的丑态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四面八方，有的个别心理阴暗者，还进行了转发。 一场极其普通的酒场，就因为喝多了，却闹出了这么大一场风波，这是让人无法预料的。 归根结底，这起风波的起因，还是政治斗争引起。邵峰是市委办主任，肖雷是城建局局长，两人都是正处级干部，但由于长期存在矛盾，肖雷的人品又极其掉渣，邵峰的醉态恰好又被他碰上了，肖雷不动声色地将邵峰的醉态变成了丑态，进行肆无忌惮地宣扬。目的就是将邵峰搞臭，最好能让邵峰的仕途戛然而止。由个人矛盾上升到政治高度，其用心歹毒，可想而知。 也活该邵峰倒霉，你说你喝醉就喝醉呗，干嘛躺在鹤鸣山庄台阶下边，太显眼了，赶巧的是，又让死对头肖雷给碰上了，不倒霉才怪。 邵峰的酒量还真不是盖的，喝了这么多的酒，打了一瓶吊针，凌晨四点的时候，他就苏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了这里，还把司机给训斥了几句。但他毕竟还没有彻底醒过酒来，只是在针药的作用下，他的意识较为清晰罢了。 肖雷正站在院子里等着微信群中炸开锅的谈论而幸灾乐祸，他的司机突然跑了过来。 “肖局长，邵主任醒了。” “哦？醒的这么快啊？”说完之后，他竟然心有不甘地吐了个草字，让他的司机听的一愣一愣的。 肖雷快步走进了观察室，热情洋溢地道：“邵主任啊，你终于醒过来了，好啊，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邵峰更是吃惊，他虽然还有些迷糊，但却认出来者正是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 “肖局长，你怎么在这里？” 邵峰的司机急忙解释：“邵主任，你喝多了，躺在了地上，是肖局长发现的，他亲自和我将您送到了这里。” 邵峰迷惑地眨巴眨巴眼，这才有些缓过味来，忙低声道：“肖局长，谢谢你了！” “呵呵，和我还客气啥？邵主任，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只是喝多了，不要紧的。”此时，恰好医护人员过来给他起针。 起完针后，邵峰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吩咐司机：“送我回家。” 肖雷忙“关切”地道：“邵主任啊，你还是在这里好好观察一下吧，等彻底没事了再回去。” “我有数，我一点事也没有。在这里干嘛？我还是回家吧。” 司机不敢怠慢，急忙扶着邵峰朝外走去，肖雷也表现的极其“友好”，竟然也伸手扶住了邵峰，和司机一块将邵峰扶了出去，送上了车。 邵峰虽然清楚自己和肖雷的矛盾很深，但人家肖雷表现的如此高尚，他上了车之后，又向肖雷表示感谢，说了一番客套话，这才离去。 等邵峰一走，肖雷掏出手机来，随即又拨通了朱书记的电话。 “朱书记啊，邵主任醒了，他现在回家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更加铁青起来，声音低沉着道：“好，我知道了，今晚辛苦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朱书记，有啥吩咐，您尽管下达指示。” “嗯。”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一切都是那么的潇洒自如，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心顺意，肖雷志得意满，高兴地上车走人。 第424章 丑态百出 习惯成自然，陈聪在早晨七点就准时醒了，这是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虽然昨晚喝大了劲，但还是按点醒了过来。 虽然是醒了，但陈聪感到还是头重脚轻，急忙起身，来到了洗浴间。洗漱过后，感觉还是不能提起精神，陈聪只好又冲起了热水澡，将水温调到最高，烫的皮肤都有些发麻。 足足冲洗了一刻钟，陈聪方才感觉好了很多。 从洗浴间出来，陈聪看到董硕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呼噜打的震天响。 陈聪穿戴整齐后，用力推了推董硕，董硕非常努力地睁开了眼睛，但他现在还没彻底醒酒，陈聪道：“董局长，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会，我得先走了。” 董硕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随即又呼呼睡了过去。 陈聪拿起手机待要给老邹打电话，忽地发现自己的手机上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而这好几个未接电话，竟然全部都是朱书记的。陈聪大吃一惊，急忙给朱书记回拨了过去。 但朱书记却没有接听。 陈聪急忙给老邹打电话，让老邹到鹤鸣山庄来接他。老邹此时已经快到市委大院了，接到陈聪的电话后，立即调转车头，急速朝鹤鸣山庄驶来。 当老邹到的时候，陈聪已经等在了鹤鸣山庄的大门前。两人立即又去接朱书记。 陈聪在等老邹的时候，就已经考虑昨晚朱书记为何给自己打电话了，但他想了很多种原因，最后都一一否定了。陈聪实在搞不懂，那么晚了，朱书记给自己打电话到底有什么急事。如果有急事的话，自己现在给他回过去了，可朱书记为何就是不接？ 陈聪想了那么多的原因，就是没有想起邵峰来。他不知道是邵峰那边出了问题，更不知道邵峰昨晚出尽了洋相。 十多分钟后，陈聪和老邹准时地赶到了朱书记的家门前。但朱书记此时已经站在了家门前，按照以往的惯例，陈聪和老邹到了之后，都是等几分钟，朱书记才会走出家门，这一次朱书记竟然老早就站在了这里。 朱书记要是单纯地站在那里还好说，但朱书记的脸色却是阴透了天，好像有什么事让他很不高兴。 陈聪急忙下车，快步来到朱书记面前，喊了声朱书记，但朱书记却阴沉地看着他，满脸的不悦，让陈聪大吃了一惊。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朱书记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就地展开了询问。 “我昨晚不是和董局长一块吃饭了嘛，吃过饭后，我就住在了鹤鸣山庄。” “昨晚还有谁和你们一块吃饭？” 这种情况，陈聪是不敢说谎的，忙道：“邵主任也参加了。” “还有谁？” “没了，就我们三个。” “邵峰喝多了，你知道吗？” “不可能吧，是我将邵主任送出门的，他当时一点事也没有啊。” “你有没有喝多？” “没有。” “那你昨晚为何不接电话？” “我睡着了，没有听到。” “董硕有没有喝多？” 面对朱书记的凌厉询问，陈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实事求是地道：“董局长喝多了。” 朱书记愤怒地哼了一声，径直上车。陈聪也急忙跳上车，老邹知道情况不妙，急忙将车掉头，朝市委大院赶去。 在路上，朱书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昨晚折腾的他一夜没有睡好，又生了那么大的气，他感到身心俱疲。 车子缓缓驶进了市委大院，朱书记下车之后，直奔办公楼大厅，陈聪紧随其后。 这一次，朱书记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直奔邵峰的办公室。邵峰的办公室的门还紧紧锁着，很明显，邵峰现在还没有来上班。 陈聪知道要坏事，但他不敢随便说什么。只好乖乖地跟着朱书记上了楼，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陈聪急忙给朱书记沏茶，还将今天的工作安排行程表摆放在了朱书记的案头上。 但朱书记却是坐在沙发上，满脸地不高兴。 陈聪将沏好的碎铜茶端到了朱书记的面前，朱书记满脸不悦地看着他，突然开口训道：“胡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太不像话了，喝醉了酒洋相百出，你们这不是在丢自己的人，而是在丢市委的人。陈聪，我昨天告诉你，不准喝多了，你为何不听？” 朱书记是个非常随和的人，是很少发脾气的。但昨天下午他被董硕给气了一顿，昨晚又被邵峰给气了一顿，现在他把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了陈聪身上。 “朱书记，我没敢忘记您的指示，昨晚我的确没有喝多。” “你没喝多，为何不接电话？” “我睡着了，没有听到。” “狡辩，你这是狡辩。” 陈聪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太了解朱书记了，这个时候，他如果再敢争辩，后果不堪设想。朱书记轻易不发火，可一旦发火，那就是雷霆之怒。 “你即使没有喝多，但也不能让邵峰和董硕喝多了，一个市委办主任，一个市委办副主任，一个旅游局长，喝酒喝成了这样，还有点组织纪律性吗？董硕是不是也躺倒大街上去了？” 闻听此言，陈聪大吃一惊，忙道：“没有，董局长睡在了鹤鸣山庄的房间里，昨晚我和他住在一起的。” “他也没有去医院抢救吧？” 陈聪听到这里，更是震惊，忙道：“没有，董局长是喝醉了，但他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我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你知道邵峰昨晚怎么样了？” 陈聪只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朱书记突然从公文包中拿出了手机，将昨晚的信息调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道：“你看他的丑态，这还像个市委办主任吗？岂有此理。” 陈聪急忙拿起手机看了起来，一看之下，倒抽了一口凉气，照片拍的很是清晰，还不是一张，而是好几张，有的照片中邵峰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有的照片中邵峰趴在地上，就像身负重伤，有的照片邵峰侧卧在地，似是醉卧沙场，还有的照片中邵峰就像被击毙的囚徒一样。反正是丑态百出。 陈聪懵了，怎么会是这样？ 今晚三更 第425章 训的跟孙子一样 “去，给邵峰打电话，让他马上来，就是爬也要给我爬来。”朱书记怒声说道。 陈聪急忙放下手机，匆匆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抓起办公电话，就拨通了邵峰的手机。 “邵主任，你到单位了吗？” “我还没起床呢。你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里。” “你小子的酒量还真厉害，昨晚喝了那么多，你竟然没事，这么早就到办公室了，呵呵。” 晕，陈聪没有想到老邵同志到现在还竟然这么乐观。 “你快点来吧，朱书记发火了。” “啊？朱书记发火了？他为什么发火？” “邵主任，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啊，我能喝多嘛。”都到这个时候了，邵峰还不想承认喝多了。他以为只要陈聪没有见到他的醉态，那他就不承认。毕竟沙窝滩的名号，是他这么多年来，一步一步喝出来的，岂能随便毁了这名声？ 陈聪无奈，只好实话实说：“邵主任，朱书记手机里有你昨晚喝多了躺在地上的照片，还好多张呢，朱书记发火了，你快点来吧。” “啊？怎么回事？”邵峰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之下，他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无形之中，又让他醒了很多的酒。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今天一早，朱书记就冲我大发雷霆，还让我看他手机中你喝醉酒的照片。” 邵峰随即就想起了肖雷，难道朱书记手机中的照片是肖雷发给朱书记的？可要不是肖雷，那还能是谁呢？ “我现在马上就往单位赶。”邵峰扣断电话后，匆忙穿衣，变穿衣边骂了句麻辣隔壁的，他这是骂的肖雷，虽然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老感觉是肖雷暗中捣鬼。 不到一刻钟，邵峰就赶了过来。一溜小跑冲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忙道：“邵主任，咱们两个现在就去朱书记的办公室，记住，无论朱书记问什么，咱们都实话实说，反正咱们已经闯了篓子了，不论朱书记如何发火，咱们承认错误就是了，千万不要和朱书记顶撞，知道没有？” “知道，这次真怪，朱书记手机里怎么会有我喝醉酒的照片？” “咱们先别探讨这个问题，赶紧过去承认错误去。” 两人匆匆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进门之后，看到朱书记坐在沙发上正在大口的抽烟，显得很是心烦气躁。 朱书记这两天光生气了，昨晚又没睡好，心情已经糟糕透顶。 朱书记目光凌厉地看着邵峰和陈聪，邵峰和陈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纷纷都低下了头，站在了那里等着挨批。 “邵主任，你还能走着来，不错，看来你还真是沙窝滩啊。” 朱书记这话很明显是在说气话，邵峰不敢吱声，陈聪也不作声。 朱书记将最后的半截烟抽完，将烟蒂掐灭，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邵峰怒道：“你身为市委办主任，竟然如此不注意影响，喝醉酒躺在了大街上，丑态百出。你这是在丢市委的脸，你还配当市委办主任吗？” 邵峰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苍白蜡黄起来，朱书记双手倒背，气的来回转了几个圈，再次怒道：“你邵峰不是号称沙窝滩吗？怎么喝成了那副衰样？你这是什么德行？你的组织纪律观念哪里去了？” 骂完之后，朱书记又转了一个圈，再次呵斥起来：“说，你们两个给我交代，是谁把谁约到鹤鸣山庄的？” “我，是我把邵主任给约过去的。”陈聪赶忙承认。 “你长能耐了是吧？我昨晚专门交代你的，不准喝多。你不但把他约了过去，还让他喝多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朱书记盛怒之下，手指头几乎就戳到了陈聪的鼻子上。 一个是市委办主任，一个是市委办副主任还是自己的秘书，这两个人是朱书记最为亲近的人，但现在这两个人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让朱书记极其生气。 要是单纯地喝醉酒，这也不算啥。即使邵峰喝醉了躺在了地上，那也不算啥。最为关键的是让城建局的局长肖雷看到了邵峰的丑态百出。要知道，城建局是归李岳副市长分管的，谁能保证肖雷和李岳不拿这事说事？他们要是借助此事兴风作浪，那就会上升到一个政治事件。朱书记恼火就恼火在这里。但他又没法明说，只能发火。 “朱书记，是我们错了，昨晚喝酒一高兴，就把您的叮嘱给忘了，这事主要怪我。”陈聪赶忙承认错误。 “朱书记，这事也怪我，是我不太注意，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邵峰也赶忙承认错误。 看两人主动认错，朱书记的怒火稍减，道：“说，你们昨晚喝了多少酒？” 陈聪和邵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五瓶。” “五瓶什么酒？” “五瓶白酒。” “你们三个喝酒，竟然喝了五瓶白酒。当场喝倒了两个，另一个打电话不接，行，你们真是能给我添乱。说，你们是谁带头喝的？还是谁在故意灌对方酒？” 昨晚陈聪和邵峰，两人都有意要试探对方的酒量，这才放开了喝，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 “我们三个分别带头喝的，谁也没有故意灌谁酒。”邵峰说道，陈聪急忙点了点头，算是同一观点。 “无组织，无纪律，喝起酒来就忘乎所以，无法无天。我要处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立即给我去写检查，下午召开市委办公室会议，你们两个当众检讨。” “是，我们这就去。” 陈聪和邵峰两人灰溜溜地退了出来，同时又都进了陈聪的办公室，还将门紧紧关上。 两人可谓狼狈到了极点，陈聪还算年轻，可邵峰毕竟四十多岁了。两人被朱书记训的就跟孙子一样，低头哈腰站在那里，就像小学生挨批一样，这要让外人看到，那可就真丢人丢大发了。 两人挨训，虽然都不生朱书记的气，但却都是非常恼火。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书记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那些照片又是谁发给朱书记的？”邵峰气急败坏地道。 “我还想问你呢，我把你送出雅间的时候，你不是没事嘛，怎么出了门成了那个德行？” 邵峰紧皱眉头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立即转身就走，边走边骂：“我去找小王这个王八羔子，真他麻辣隔壁的。” 小王就是昨晚邵峰带去的那个司机。 第426章 付诸于行动 陈聪一看邵峰要去找司机小王，这才明白昨晚邵峰是带了司机去的，陈聪急忙也跟着邵峰去找小王。 邵峰把小王叫到了办公室里，将门紧紧关上，开始和陈聪审问小王。 在小王的心目中，邵峰和陈聪那就是了不起的大领导了，两个领导一块问自己昨晚的事，他哪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小王说到他在肖雷局长的吩咐下，不但给邵主任拍了照片，还给朱书记发了短信，连同照片也发了过去。 邵峰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真是个蠢猪。”边骂边抬手就朝小王的脸颊狠狠抽去，多亏陈聪眼疾手快，将邵峰给拦了下来。 小王很是害怕也很是委屈，哭丧着脸道：“邵主任，我做错什么了吗？当时你喝醉了，肖局长正好也在，我也只能听他的了。” “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啊？你这个蠢货。”邵峰气的脸色铁青。 陈聪问道：“小王，你给朱书记发了几张照片？” “就一张。” “你确定吗？” “确定。” “好了，你出去吧。” 听到陈聪让他出去，小王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你怎么让他走了？祸根就在他身上，我要开除了他。”邵峰咬牙切齿地道。 “祸根不是小王，而是那个肖雷局长。小王只是个司机，还是个临时工，你和他计较什么？真要计较，就得找肖雷那个混蛋计较。” “昨晚肖雷还陪我去医院，我就一直怀疑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这狗日的，还真他妈的敢下阴招。” 陈聪道：“小王只给朱书记发了一张照片，但朱书记的手机上却有你很多张照片，除了小王发的那张，其余的无疑就是肖雷给朱书记发过去的。” “对，没错。我把这个细节给疏忽了。” 陈聪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集中精力梳理思路，他要好好分析一下，免得又再出错。 “给我一支。”邵峰和陈聪要了一支烟，也大口地吸了起来。 陈聪沉思着道：“这一次罪魁祸首就是肖雷，就是他在中间兴风作浪，才让朱书记知道的。他就是要故意让朱书记知道。邵主任，你和他是不是有矛盾？” 邵峰倒很是干脆，点了点头，道：“嗯，矛盾还很深。” 陈聪顿时有些无语了，他很是无奈地看着邵峰，心中暗道：你这厮怎么和谁都处不来？和董硕有矛盾，你将董硕给灌醉了。你和肖雷也有矛盾，结果让肖雷看到你酒醉后的丑态了。 陈聪低声说道：“你和他要是没有矛盾，他也不至于费煞苦心地玩弄这么一出。肖雷这厮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去他妈的，我这就找他去算账。” “你要干啥？你是不是还嫌不乱啊？”陈聪急忙拉住了邵峰。 但邵峰气的脸色愈加铁青，他愤怒地骂道：“我早就知道肖雷这混蛋不安好心，我想起他昨晚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恶心，我非找他算账。” “你就是找他算账，也不是现在。” “陈聪，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也得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不但不能找肖雷算账，见了他还得向他表示感谢。” “啊？还要向他表示感谢？” “这是策略。你别被怒气冲昏了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我在分析，朱书记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还不是因为我出尽洋相丢丑了嘛。”邵峰恨不得捶胸顿足，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没想到这次却阴沟里翻船了，而且还是翻在了死对头肖雷手里。 陈聪没有被邵峰的话语打断思路，他仔细分析着道：“谁没有喝醉过酒啊，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喝醉酒的经历，包括他朱书记也喝醉过。喝醉酒是很正常的事，朱书记有必要这样大发雷霆吗？完全没这个必要。” “朱书记生气，是肖雷给他发了那么多我醉酒的照片。” “这也不是主要原因。谁喝醉酒不出点洋相啊？肖雷是城建局的局长，而分管城建工作的是李岳副市长，你喝醉酒丢丑却丢在了肖雷那里，李岳也肯定会知道的，我估计这才是朱书记生气的真正原因。” 邵峰冷目皱眉，仔细一考虑，恍然大悟，道：“对，听你这么分析，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实。这件事你不能再去找肖雷闹了，咱们要尽量把这事压下去。赶紧写检查吧，下午还得当众检讨。” 陈聪说完，就急忙上楼去了。邵峰气急败坏地又骂了一通，但最终还是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写起了检讨。 陈聪和邵峰都是文采斐然之人，不到一个小时，两人都各自写好了检查，而且写的都是文采飞扬，认错深刻。 检查写完，陈聪让邵峰赶紧去市财政局活动一下，将那五辆车的批复落实到位，这才是正事。邵峰不敢怠慢，立即前往市财政局。 智商高和智商低的人分析问题是不一样的，智商高的人，分析起问题来，能很快抓住问题的重点，以点概面，剥茧抽丝，能很快理出解决问题的思路来。而智商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入手，除了心情烦躁就是着急上火，最终也无法解决问题。 陈聪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董硕正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和李岳顶上了。 “李副市长，市旅游局怎么就不能改成市旅游公司了？”董硕睡醒之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他洗了把脸，立即就赶往市政府来找李岳副市长，昨晚陈聪和他谈的那些，让他激动澎湃，他要立即付诸于实际行动。 可他没有想到，当他将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遭到了李岳的极力反对。 “将旅游局改成旅游公司，那就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个单位机构了，你这不是乱弹琴吗？” “李副市长，我这不是乱弹琴，这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董硕这厮也比较聪明，他没有说这是陈聪的策划，而是说自己想出来的。 第427章 屡次受挫 “我说你这个董硕啊，你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犯浑？我这都是为你好啊。人都是往高处走，你可倒好，还往后倒退。市旅游局最起码还是个行政管理机构，要是改成市旅游公司，那可就是企业了，企业怎么能和行政单位相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李岳说的振振有词。 “我懂，但要是改成旅游公司，这对市旅游局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有利在什么地方？” “旅游局本身就是搞经营的，为何非要搞成一个行政管理机构？这就由于体制不畅，导致无法经营。” “胡扯，市旅游局的单位性质是市政府决定的，你想改就改，岂不乱套了？你快去忙你的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磨牙。” 董硕被李岳给轰了出来，这让董硕很是气急败坏，但他又不敢和李岳再扯下去，再扯就会闹僵。董硕本来打算先找李岳，再去找郭瑞。可在李岳这里碰了钉子，他还怎么去找郭瑞？ 思前想后，他决定去找陈聪。 陈聪才写完检查不久，董硕就大踏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人微言轻，我说话还不如人家放个屁，放屁还能臭一片，我连臭人家的资格都没有。”董硕进门就发牢骚。 陈聪没想到董硕会来，忙起身将门关上，免得让朱书记听到董硕的满腹牢骚。 “你几点钟醒的？” “十点。” “你这是又和谁惹气生了？”陈聪低声问道。 “我这才从李岳副市长那里过来。你先给我弄杯茶喝。”董硕和陈聪昨晚的那场酒，已经成了好朋友，他也拿陈聪不当外人了。 陈聪急忙给他沏了杯茶，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我去找李岳了，把市旅游局更改成市旅游公司的想法，告诉了他，结果被他狠狠地批了一顿，说啥他也不同意，还把我给轰出来了，我也没法再去找郭瑞市长了，只好找你来了。” 看董硕这样，陈聪也就没有把昨晚邵峰的遭遇告诉他，道：“李岳肯定不会同意，郭瑞也不会同意。要想办成这件事，只能让朱书记出面。” “那我现在就去找朱书记。” “别，朱书记现在还在气头上呢，你这时候去找他不妥。” “朱书记还在生我的气啊？” 陈聪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道：“你现在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能急，要寻找机会才能办成。” “好吧，我听你的。” 董硕是性情中人，更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他又喝了几口茶，道：“要是朱书记再不同意，那可咋办？”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事也是靠人去办的，只要有决心，总是会有机会的。” 就在这时，邵峰从外边走了进来，他这是才从市财政局回来，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估计是又办砸了。 看邵峰来了，董硕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了，将那杯茶喝尽，就起身走了。 董硕一走，陈聪急忙问道：“事情咋样？” “我找的是市财政局一把手柳存局长，结果他不同意，说朱书记一再交代财政要按照预算去执行，谁违例就处分谁，他不敢破这个例。妈的，他这是拿朱书记来压我，故意不给我面子。”邵峰越说越来气。 “我分析柳局长不是不给你面子，朱书记强调过财政要按照预算去执行，我估计他真不敢违反朱书记的规定。”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就算是朱书记的规定，他真要想帮我，也会有办法的。” 陈聪倒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邵峰和柳存竟然是大学同学。但他心中暗道：邵峰啊，你和柳存虽然是大学同学，但关系好可能也是表面的。因为作为一个市财政局的局长，区区一百万的购车款，他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对于邵峰的为人，陈聪真不敢苟同。他树敌太多了，况且他还是混官场的。在官场中树敌太多，这就是犯了一大忌。 但陈聪当面不会和自尊心极强的邵峰说这些话，免得把他给惹毛了。 陈聪只好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再等等吧，看还能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一百万的购车款。” 邵峰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说完，起身走了。 陈聪现在也感到特别的无奈，给董硕出的主意，董硕去付诸于实际行动，但却立即遭到了李岳副市长的坚决反对。给邵峰出的主意，让他以个人的关系去找财政局疏通，结果也是吃了个闭门羹。 陈聪感到很是失望，但越是失望，陈聪的斗志越是高昂。妈的，要是容易办成了，那就不叫啥事了。正因为不好办，才更有动力。 这就是陈聪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属于愈挫愈勇的类型。 陈聪这段时间抽烟较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书记这段时间抽烟很凶，陈聪也跟着抽的较多。朱书记和陈聪平时都不太抽烟，但遇上事之后，都喜欢抽着烟来思考问题。 李岳，你不是不同意吗？那好，我会让你同意的。柳存，你不是也不同意吗？那好，我会让你同意的。陈聪暗暗下定了决心。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市委办公室召开会议，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朱书记竟然要亲自参加，同时，朱书记还邀请了市纪委书记王坎参加。 一个市委书记和一个市纪委书记亲自参加市委办公室的部室会议，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两位领导之所以参加这个会议，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看邵峰和陈聪的检讨到位不到位。 会议一开始，先有邵峰进行检讨。 邵峰在检讨的过程中，他内心又气又急又懊恼又后悔，不知不觉，竟然鼻涕一把泪一把起来，结果被朱书记当面又训斥了一顿，他只好将鼻涕眼泪擦干净，哽咽着声音再接着做检讨。 邵峰检讨完了，是陈聪再做检讨。陈聪的检讨很是声情并茂，引经据典，把自己狠狠地给臭批了一顿。 陈聪的检讨比邵峰的检讨更加到位。邵峰在剖析自己的错误时，有点隔靴搔痒的味道。但陈聪在剖析自己的错误时，好似拿了一把刀子，将自己削的体无完肤。 第428章 忆苦思甜 要是单纯的邵峰光做检讨，他这检讨是过不了关的。好在陈聪的检讨犀利到位，让朱书记非常满意，也就此不再计较邵峰的检讨不到位了。 随后，朱书记对邵峰和陈聪的检讨进行了点评，并下达了一个新的规定：“从今往后，凡事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管职位大小，谁敢再喝醉酒误事，就对谁进行离岗处理。” 对邵峰和陈聪的检讨稿件，市纪委进行了留存，同时，市纪委还对会议的情况进行详细记录，这也算邵峰和陈聪在市纪委那里有了案底。 一个市委办主任，一个市委办副主任，当着全体部属的面进行深刻检讨，市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也都现场参加，邵峰和陈聪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陈聪本来还不怎么恼火，但此次会议之后，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暗中兴风作浪的肖雷，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收拾那个肖雷。陈聪记恨上了肖雷，他要等待机会，报复肖雷那个王八。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跟着朱啸到下边的乡镇进行视察调研了。 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个多星期，连星期六和星期天都赔了进去。 朱书记这人非常务实，他为了得到可靠的详细情况，故意避开了县一级机构，一杆子直接插到了乡镇这一级。带着陈聪走村串乡，还不时登门拜访，和老百姓促膝长谈，获得了很多的珍贵的第一手材料。 根据实际情况，再立即召集乡镇领导干部召开现场办公会，能解决的就地解决，不能解决的，让陈聪详细记录下来，留待以后再解决。 这是一次高效务实的视察调研，而不是走马观花，直接为老百姓解决了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为了轻车简从低调视察，在临出发之前，朱书记让老邹准备了两箱泡面放在了车上，无论走到哪个乡镇机构所在地，都是向对方要点开水，茶叶都是自带的。 一个星期下来，朱书记没有接受任何乡镇机构的一次宴请，陈聪和老邹跟着朱书记天天吃泡面，吃的打嗝都是一股浓浓的泡面味。 “别以为当官有什么好？真要是当个好官，只有受罪的份，哪有享福的事？”朱书记有感而发，对陈聪道。 “朱书记，我压根就对当官没有什么兴趣。这一次跟你出来，我是更不敢再有当官的念头了。天天吃泡面，现在吃的我看到泡面就想吐。” “哈哈，你小子难道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 “朱书记，我能吃苦。但这么个吃泡面法，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前天人家那个老乡给咱们包了一袋大饼外加一捆大葱，还有人家自酿的酱，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土特产啊，我出钱你都不让要。咱换个口味吃点别的还不行吗？” “老百姓的东西，咱不能要。即使出钱也不行。我这么做，就是要让老百姓看看，党的干部大部分还是好的，要让老百姓对咱们充满信心才行。” “朱书记，我理解您的意思，所以我才没有坚持要那包大饼。我要下定决心，和泡面死磕到底。” “哈哈，你这就对了嘛。” 一个星期下来，别说吃请了，连滴酒都没有沾过。陈聪真有些受不了了。但朱书记和老邹却是若无其事，陈聪也只好咬牙忍着。 这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恰好路旁有家饭馆，飘过来一阵酒香，陈聪顿感嘴角发湿，抬手一摸，我的乖乖，口水竟然流出来了。 当场被馋的流口水，陈聪要是不亲身经历过，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馋的流口水，陈聪还是生平头一次遇到。 朱书记看他这样，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看你这点出息，闻到酒味就流口水，这还了得？” 陈聪哭丧着脸道：“朱书记，我真的被馋的流口水了，咱们吃顿好的吧，我出钱。” “咱们下来视察调研，就得要吃的苦中苦，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到老百姓的难处。也才能真正做到急老百姓所急，想老百姓所想。吃这点苦是很有必要的。人没有迟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陈聪清楚，朱书记这不是在说教，而是发自肺腑之言。他之所以让老邹准备两箱泡面，就是为了让自己跟着他吃苦，忆苦思甜，才能更深切地体会到老百姓的疾苦。 但自己都被馋的流口水了，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当轿车拐过十字路口后，陈聪看到路边有个熟食店，他急忙让老邹将车停在店前。 陈聪跳下车，一口气买了四五样熟食，还跑进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白酒，这才又匆匆上车。 朱书记看他竟然买了酒，训道：“大胆，你竟然还敢喝酒？” “朱书记，咱们白黑地跑了一个星期了，实在是太累了，天天吃泡面，身体实在扛不住了，今晚打打牙祭，喝点酒解解乏吧。” “你看你这点出息吧，下不为例。” “朱书记，请您放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时他们路过的是一个较为繁华的乡镇街道，不然，也不会买到这些东西。 老邹启动车子，朝前行驶，当出了这条乡镇街道之后，路边变得窄了起来。 嗖嗖连声，几辆摩托车紧贴着轿车呼啸而过，风驰电掣，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这些人将摩托车开的这么快干嘛？”朱书记欠起身子看着那些呼啸而过的摩托，担心地说道。 陈聪道：“这些人好像是在玩飙车。” 朱书记道：“这太危险了。” 老邹道：“这些人都是富家子弟，家里有钱，为了寻求刺激，他们就经常组织起来玩飙车。” 朱书记吃惊地道：“哦？还有这事？” 老邹道：“我以前就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 陈聪道：“这些摩托价格都很贵，每辆至少在十万以上吧。” 老邹道：“是啊，这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特别会玩，还到处惹是生非。” 就在这时，又有几辆摩托呼啸而过，驶过的疾风带的轿车都有些发抖。老邹急忙紧握方向盘，将轿车开得平稳一些。 突然之间，砰砰，传来两声巨响。 第429章 鬼哭狼嚎 砰砰之声，是有人踹车的声音。老邹急忙将车速放的更缓，这时，一个摩托紧贴着驾驶室的车窗朝里骂道：“麻痹的，别挡老子的道。”边骂边又踹了两脚车门。 陈聪忙道：“停车。”陈聪的话音未落，另一个摩托车也紧贴在了副驾驶室的车窗上骂道：“妈的，敢挡老子的道？”砰砰两声，又是朝车狠踹了两脚。 这一下，陈聪火了，让老邹马上停车。 陈聪和老邹下了车，车前几米处已经有四辆摩托挡在了前边。 朱书记有些紧张，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可陈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他都参加过几次大规模的火拼，对付这样的局面，那是小菜一碟。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老邹竟然也是非常沉着。 陈聪和老邹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们更是挑衅地瞪着陈聪和老邹。 老邹道：“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我他妈管谁的车？谁敢挡老子的道，老子就砸谁的车。连你们一块收拾。” 陈聪冷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挡你们的道了？” 陈聪一发话，立即有一个车手朝着陈聪奔了过来，骂道：“你他妈的嘴还挺硬。”挥拳朝陈聪的面门狠狠打来。 陈聪不挡不架，只是侧身躲过，在侧身的同时，则是猱身直上，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将对方打翻在地。 由于对方戴着密封的头盔，陈聪没法打对方的面门，只能打击对方的胸口，将对方打翻在地后，陈聪立即跳了起来，从空中借助惯性，狠狠一脚跺在了对方头盔的面罩上，面罩被跺了个粉碎，对方双手捂脸惨叫着打着滚翻了出去。 与此同时，老邹和另一个车手交上了手。这些车手都是十七八岁最多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老皱一和对方交手，就把对方的头盔给扯了下来，几拳就将对方打的满脸开花，翻滚在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另外两个车手看自己的同伴被打，恼羞成怒，纷纷跳下车来，一个手持钢管，一个手持砍刀。 老邹担心陈聪，直接奔着那个手持砍刀的车手冲了过去。陈聪则冲向那个手持钢管的车手。 对方抡起钢管对着陈聪的头顶狠狠砸来，陈聪猛地朝后一退，钢管落空。没等对方再次抡起钢管，陈聪已经扑了上去，双手扣住对方的头盔，提膝飞撞，对着对方的胸腹连连提膝，狠狠撞击。 陈聪的打法非常简单，但却非常实用。这是他在几次火拼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临阵对敌，越简单越是实用，一拳一脚甚至是几拳几脚就能立见分晓，没有那么复杂的道道。花里胡哨的武术动作，那都是表演用的。真正用于实战的，则是越简单越好。 陈聪提膝飞撞了七八下，对方就跪在了地上，钢管脱落，双手抱住肚子，痛嚎不堪。陈聪双手用力将对方的头盔扯下，抬手就扔到了路边的田地里。飞起一脚，正中对方的面门，将对方踢翻在地，随即抬脚猛跺。 “小屁孩，知道老子是谁不？去尼玛的，你他妈还敢收拾老子？艹。”陈聪边跺边骂，将这个小子打的几乎昏死过去。 陈聪担心老邹吃亏，待要冲过去帮忙，却发现老邹早就将那小子给打翻在地，对方的砍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老邹此时和陈聪一样，也正抬腿猛踹对方，踹的对方鬼哭狼嚎。 刚才被陈聪和老邹打翻的那两个小子，此时早就爬起来躲的远远的了，他们根本就不敢靠前了。 “老邹，砸车。”陈聪捡起地上的钢管，扑到摩托车前，挥起钢管奋力砸了起来。老邹则是抡着一个头盔，也狠劲地砸起摩托来。 不一会儿，四辆豪华摩托就被砸的面目全非，陈聪一不做二不休，道：“老邹，咱们把车都掀到沟里去。” 两人合力，将四辆摩托都给掀到了路边的水沟里，这才感觉解了气。 躺在车前的那两个小子，此时也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远处，和另外两个同伴胆颤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些小顽主，个个都是纨绔子弟，他们平时横行霸道惯了，但这一次却遭了殃。 朱书记坐在车里，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陈聪和老邹还有如此凶残的一面。他本来也想下车，但他毕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能下车的。当他看到陈聪和老邹将对方击败，他终于放下心来。要是陈聪和老邹真吃了亏，朱书记也只能干着急，因为他根本就没法下车。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下车参与这种场合，成何体统？ 陈聪和老邹上了车，陈聪道：“咱们尽快离开这里。” 老邹待要发动起车来，朱书记道：“怎么？咱们就这样离开？” 陈聪忙道：“朱书记，此地不能久留，咱们只能先离开这里。” 老邹道：“是啊，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得赶紧离开。” 但朱书记道：“可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我亲自给李尊打的电话。” 陈聪道：“朱书记，你啥时候给李尊打的电话？” “你们一下车的时候，我就给他打了。” 陈聪一盘算时间，这都过去十多分钟了，连个警车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忙道：“还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赶过来，我估计前边过去的那二十多辆摩托，很快就会返回来。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老邹点头道：“对。”说着，他就启动起车来，朝前驶去。 与人对阵干架简单，几下就能完活。可善后之事处理起来就非常麻烦了。车里坐着的毕竟是朱书记，这么一走了之，一旦被传扬出去，对朱书记的声誉影响是极大的，也是很不利的。 因此，陈聪大脑急转，思索对策。既得尽快离开这里，还不能走的太远。朱书记既然已经报警了，那就要既得避开这里的二次风险，还得要处理好善后之事。 “老邹，咱们到前边的村庄停下。” “好。” 就在这时，前方一溜摩托呼啸而至，总共有二十多辆摩托又返了回来。他们这是接到同伙的求救地电话后，集体回返。 好险，再晚走半分钟，就无法脱身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分钟时间，但一加油门，几百米就出去了。由于距离事发地点几百米远，二十多辆摩托没有关注到这辆轿车。 第430章 别样的审讯 老邹加快车速，又朝前行驶了几里地，陈聪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个村庄，让老邹直接拐了进去。 当陈聪下车向一个老乡打听村委大院的具体位置时，忽听到公路上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一溜警察拉着警笛朝事发地点呼啸而去。 陈聪返回车上，轿车朝村委大院驶去。但就在这时，朱书记的手机响了，陈聪一看来电显示，上边显示的名字是李尊，忙将手机递给了朱书记。出差在外，朱书记的手机都是陈聪拿着。 朱书记接过手机劈头盖脸地问道：“李尊，你们出警怎么这么慢？我给你打电话二十多分钟了，警察还没到事发地点，怎么搞的？” “朱书记，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立即调派警力，我现在也正在往那赶。” “你告诉你的手下，把那些骑摩托车的，在路上飙车的，全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朱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 朱书记对警方的出警效率很是不满，也不愿再和李尊谈下去，直接就扣断了电话。 那二十多个纨绔子弟驾驶着豪华摩托呼啸而至，看到自己的四个同伙被打的这么惨，四辆摩托还被掀倒了水沟里，顿时个个暴跳如雷张牙舞爪，他们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但就在这时，大批警车闪着警灯鸣着刺耳的警笛呼啸而至，反应快的，立即跳上摩托车开溜，反应慢的，就警察堵了个正着，当场就被抓住了十多个，其中就包括被陈聪和老邹收拾的那四个家伙。 市委书记轻车简从，下去搞视察调研，竟然在路上遇上了这么一群混蛋，这简直就是给李尊添堵。李尊很是恼火，调派完警力，立即也驱车朝这赶来。要是朱书记被人给打了，或者车被人给砸了，那可就彻底麻烦了，李尊这公安局长最起码是不保了。这么差的治安状况，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他堂哥李岳也救不了他。 “李局长，我们赶到了事发地点，抓住了十多个飙车的，但却没有发现朱书记的专车。”带队的警察立即给李局长打电话汇报现状。 “朱书记哪里去了？” “不知道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二十多分钟还没有赶到事发地点？” “李局长啊，我们也得调集人手，这里是乡镇，不是城市啊。” “少尼玛给老子狡辩，朱书记要是少一根头发，看我怎么修理你。” 李尊是真急了，直接命令司机拉响警笛，将车速开到了一百八十迈。 陈聪一行来到了村委大院，村委大院比较落魄，院子倒是不小，但围墙大部分都已经半塌了，一排简陋的平房，算是村委办公的地方。 由于没有事先通知这里的村官，此时村委大院一个人也没有，陈聪掏出花名册，准备给当地的镇领导打电话，让镇领导通知村官们过来迎接，但却被朱书记给阻止了。 “李尊不是正在往这赶嘛，咱们等等李尊，今晚要将这件事处理好。免得出什么篓子。” “嗯，好吧，朱书记，那咱们到村口去等，还是在这里等？” “就在这里吧。” 陈聪看了看这破旧的村委大院，今晚即使想住在这里，估计连个床铺也没有，还是走人的好。 不到半个小时，朱书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仍是李尊打过来的。 “朱书记，我已经赶到了事发地点，您在什么地方？” 朱书记也不知道这个村庄名字，他问陈聪：“这村庄叫什么名字？” “卧石村。”陈聪向那个老乡打听村委大院的详细地址时，已经知道了这个村庄的名字叫卧石村。 朱书记对着手机道：“我们现在卧石村的村委大院门口。” “朱书记，我马上赶过去。” 扣断电话不到十分钟，李尊就赶了过来。此时，朱书记也下了车。 “都抓住了吗？” 李尊忙道：“抓住了十多个，不过，只要一审问，那些逃走的也一个跑不了。” “那四个受伤的没事吧？” “那四个受伤的，我也查过了，两个伤轻，两个伤重，但都没有多大问题。” “你准备在哪里突击审问他们？” “这里离h县城不远，我想到h县公安局去审问他们，也好尽快展开抓捕行动。” “好，那咱们一块过去。”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和老邹都是心中大呼：谢天谢地，今晚终于不用住在这里了。 众人乘车赶往h县城，但朱书记没有让通知h的县领导，这次下来视察调研，朱书记压根就不想和县一级的领导干部们进行接触。 半个小时之后，众人赶到了h县公安局，h县公安局领导班子所有成员都站在大门外迎接，市委书记和市局局长大驾光临，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那十多个被抓的纨绔子弟也都带了过来，被关押在了一个大屋子里。那四个受伤的被送往了县医院进行包扎，包扎过后再押过来。 朱书记陈聪还有李尊来到了会议室，h县公安局领导班子也都一字排开坐好，要进行工作汇报。 朱书记把手一摆，道：“先进行审讯，看这帮小子都是什么来路。你们县公安局的工作就不要向我汇报了，你们抽空向李局长汇报吧。在这里，我只强调一点，你们要切实抓好当地的治安工作，今后绝对不允许再有类似飙车的事件。对这类事件要从根源抓起，绝对不能姑息迁就。今晚他们是遇到了我们，要是遇到了寻常百姓，还不得被他们给活活打死啊。这帮小子太无法无天了，查，给我查，看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猖狂到这种地步。” 李尊局长立即安排精干力量进行突击审讯，朱书记让h县公安局领导班子成员都去忙各自的事，但他们谁也不敢走，都守在会议室里。朱书记本来不想听他们的工作汇报，但说了没几句话，他们就又扯到了工作上，不想听汇报的朱书记，却听了个详详细细。 陈聪对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他走出了会议室，找到了老邹。 “老邹，你饿了吧？” “习惯了，也觉不着饿。” “忙完之后，咱们开喝。对了，我发现你干架很有一套，不简单啊，嘿嘿。” “我当兵的时候，是当的侦察兵。” “哦，怪不得身手这么好呢。” “陈副主任，你也不赖。” “我是野路子出身。走，咱们过去看看他们审讯的情况。” 陈聪带着老邹走进了审讯室，但这里的审讯是挨个审讯，陈聪又领着老邹来到了那个大屋，十多个纨绔子弟都被关在了这里。 恰在这时，被陈聪和老邹暴揍的那四个小子被从医院押了过来，陈聪径直走上前去，看着第一个和自己交手的那个小子问道：“你老爹是干什么的？” “我老爹是农业局的局长。”这小子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牛叉。 “你老爹是农业局的局长？哪个农业局的？” “就是h县农业局的局长，咋地？” “咋地？我草尼玛，这就是咋地。”话音未落，陈聪突然抬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这小子一记耳光，直接将这小子抽翻在地。 第431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这小子突然被抽翻在地，惊愕地抬头看着陈聪，今晚陈聪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他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敢这样修理他。 此时要是在公路上，他肯定不敢这么狂。进了局子，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这才这么牛逼。现在陈聪竟敢在局子里再次动手揍他，他有恃无恐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陈聪扑去，但陈聪动作比他还要快，还没等他完全从地上爬起来，陈聪一脚已经踢中了他的面门，将他踢翻在地。 他惨叫一声，随机哇哇大叫起来。陈聪急忙冲了上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妈的，他这么个大叫法，可别把朱书记给引了来。陈聪不想被扣上一顶滥用私刑的帽子。 “麻辣隔壁的，把他们的嘴巴都用胶带封上，谁敢再乱叫，就照死里打。”陈聪一声令下，那些干警不敢怠慢，立即行动起来。因为这些干警都已经知道陈聪就是市委书记朱啸的秘书，谁敢得罪他啊。 十多个人的嘴巴都用胶带给封上了，陈聪冷冷地看着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心中很是来气，喝道：“你们谁的老子还是当官的？给我站出来。” 但没有一个站出来，都还朝后躲。陈聪道：“马勒戈壁的，你们别一个一个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有钱有势就敢在路上横冲直撞，无法无天。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些人渣，连社会混子都不如。” 陈聪这一骂，有几个明显地不服气，还冲着陈聪直瞪眼，陈聪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每个人赏了一记凶狠的耳光，其中有一个又高又壮的，竟然没被抽翻在地，陈聪抄起一根**棍，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几下就把这小子给砸翻在地上。 在场的干警们和老邹都没有上来劝阻，他们也都对这些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深恶痛绝，陈聪今天这么做，他们感到很是解气。 “都他妈给老子蹲下，不然，就让你们尝尝这**棍的滋味。” 随着陈聪一声令下，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子，都立即蹲在了地上，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更没有一个再敢冲陈聪恶狠狠地瞪眼睛。 “你们骑着摩托车，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知道是什么罪行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破坏交通秩序，扰乱社会治安。最起码要拘留你们半个月。麻痹的，一群什么东西，草。” 陈聪发泄完，带着老邹扬长而去。 “陈副主任，你这么做，的确很是解气。但要是让朱书记知道了，他肯定得训你。” “嗨，挨训当吃葱，枪毙当没下生。老邹，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看不惯这些纨绔子弟的这幅德行，看他们那一个一个的鸟样，我就特别来气。” 从这一刻起，老邹对陈聪佩服的五体投地。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这些纨绔子弟滥用私刑啊，也只有陈聪。老邹是不敢，那些干警更是不敢。 晚上十二点，审讯终于全部结束，这十多个摩托车手，其中有两个是富二代，其余的则全部是官二代。在这些官二代当中，有的老爹是县级干部，有的老爹是科级干部，还有的老爹是局级干部，这些级别放在g市，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些小子却个个牛逼得色的不得了。 朱书记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很是愤怒，这些官二代拉帮结派，已经构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对社会的危害很大。朱书记立即下令，限明天上午九点之前，将漏网的那些纨绔子弟，一个不剩地全部抓捕归案。 这一下，李尊和h县公安局顿时紧张起来，连夜进行紧急部署，根据获得的口供，立即派干警去缉拿，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名气上午九点之前，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 由于是朱书记直接下达的命令，况且朱书记还在这里坐等，李尊和h县公安局的所有领导都亲自出马去执行抓捕任务。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朱书记和陈聪，朱书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这都晚上十二点多了，你买的那些熟食和白酒呢？” “还在车上。” “拿过来，把老邹也一块叫过来。” 陈聪心中大喜，实际上他早就饿坏了，老邹也早就啃了一盒泡面，但陈聪实在吃够了泡面，宁肯饿着也不吃。按照陈聪的想法，本来他和老邹从大屋里出来的时候，就想和老邹开喝，但一心思，把老朱同志给抛下也太仗义了，只好作罢。 陈聪来到车前，老邹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老邹，走，朱书记叫咱们过去喝酒。” 一听喝酒，老邹嗖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他是司机，平时是不敢随便喝酒的，但今晚他认为遇到了一个知己，这个知己就是陈聪。两人并肩作战，快刀斩乱麻地修理了四个纨绔子弟，那是何等的畅快淋漓。英雄惜英雄，知己遇知己，只有喝酒，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老邹提着陈聪买的熟食和白酒就下了车，跟着陈聪来到了会议室。 朱书记面带微笑，道：“来，咱们一块喝点。” 陈聪和老邹立即将熟食铺开，启开白酒，直接用会议室的瓷茶杯当酒杯。陈聪亲自倒酒，将三个瓷茶杯倒满。 陈聪很是兴奋，但老邹却有些拘谨，因为他这是初次和朱书记这么坐在一起吃饭。 陈聪清楚老邹的心理，道：“老邹，放开些嘛，今晚咱们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没有领导，只有朋友。” 老邹呵呵地笑了起来，显得有些放松了。朱书记很是欣赏地看了看陈聪，因为陈聪这话，让他听着也是格外的舒服。 朱书记一端杯，陈聪立即招呼老邹和朱书记一块碰杯。 碰杯之后，朱书记呡了一小口，老邹也只比朱书记稍多点，但陈聪却一口就让杯中的酒灌下去了两指还多，还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嘴。 朱书记乐了，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能喝酒，怪不得邵峰和董硕都被你给喝趴下了。” 陈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朱书记，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天和您还有老邹在一起喝酒，心情特好，就喝的急了点，嘿嘿。” 第432章 真性情人 在陈聪的渲染下，气氛很是融洽活跃，老邹也逐渐放开了，朱书记也是喝的很是惬意痛快。 陈聪买的这两瓶白酒，很是普通，但由于大家都饿了，也多天没有喝酒了，喝起来就感到特别的香。 当三人均都喝下半茶缸酒的时候，感觉是最舒坦的时候，浑身发热，略有酒意，而且都是神采飞扬，气场隆隆。 “陈聪，你认为怎么处理那些飙车的？” “这帮混蛋几乎都是纨绔子弟，尤其是基层的领导干部子弟，更是嚣张的不得了，必须得狠狠地整治一下他们，不然，他们会成为社会的害群之马。” 朱书记点了点头，老邹喝了酒也敢当着朱书记的面说话了，道：“对，陈副主任说的很对，这帮人就给好好整治一下，他们总认为出了啥事，有他们老爹抗着，这才胆大妄为，无法无法天。” 陈聪随机跟道：“对，老邹说的很对，整治他们是表，处理他们的老爹才是根。” 朱书记道：“你们两个说的都对，但关键要看采取什么具体措施，当然了，这都得依法办理才行。” 陈聪道：“朱书记，我认为首先将这些人先拘留半个月，让他们知道点厉害。再深挖细查，他们当中的人，如果以前存在犯罪行为，那就依法进行判决，谁犯罪谁去蹲大牢。其次，把这些人的老爹们都召集起来，给他们开会，让他们好好地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最后，将这些纨绔子弟的所有的摩托车全部没收，配给交警执法使用。” 朱书记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老邹则是比较吃惊地看着陈聪，陈聪这思路也太清晰了，顷刻之间，就把如何处理此事的具体措施说的这么详细。 朱书记道：“陈聪，你说的很好，但还有一点更为重要，那就是仔细查查这些人的老子们，有没有违规违纪行为，一辆摩托至少在十万人民币以上，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查，给我彻查，我倒要看看他们凭着工资收入能给他们的儿子们买的起这么好的车？” 老邹终于憋不住了，道：“朱书记，您说的很对，的确是该查查了，他们能给他们的儿子们买这么好的摩托赛车，就说明这些钱对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 陈聪点了点头，道：“老邹说的非常实在，不清查他们，天理难容。他们凭工资收入能有这么多的钱吗？我看他们就是一群蛀虫，马勒戈壁的。” 陈聪说到最后竟然开骂，骂了个马勒戈壁的，这在平时，尤其是当着朱书记的面，他是不敢这么骂的。但今晚特殊，陈聪如此开骂，朱书记不但没有训斥他，反而微笑着端起了酒杯。 朱书记身为市委书记，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即使他心里再怎么恼火，他也不能轻易骂人。但陈聪能在这个时候开骂，让他感到也很是痛快，因为他也想破口大骂。陈聪这一骂，反而让朱书记感到陈聪乃真性情人，让朱书记更加信任他，也让朱书记更加欣赏他。 陈聪在朱书记面前从来不做作，都是坦诚相对。而邵峰在朱书记面前就显得有些做作，总担心给朱书记留下不好的印象。但邵峰这么做，却是弄巧成拙，因小失大，反而让朱书记感到邵峰很不实在。还是陈聪来的自然痛快。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贵在自然痛快。越是自然痛快，关系越铁。 朱书记喝了一茶缸酒，就不再喝了，这一茶缸酒正好是半斤。陈聪和老邹将剩下的半瓶酒均开喝了。 这顿酒喝的酣畅淋漓，痛快之至。h县公安局有值班室，那里有床铺，陈聪送朱书记去那里休息，陈聪和老邹则上车休息。 陈聪和老邹躺在车上，老邹很是感慨地道：“陈副主任，你是我见过的最为坦诚痛快的人，我深为敬佩。说心里话，我真想和你磕头结拜为兄弟。” “哈哈，老邹，谢谢你对兄弟的欣赏，但咱们跟着朱书记，就不能结拜为兄弟了，不然，那也太江湖了。” “呵呵，是啊，我很是敬佩你的为人，从我的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好兄弟了。” 陈聪很是感激地看了看老邹，道：“咱们虽然不用结拜为兄弟，但今后就当兄弟相处就是了。” 老邹高兴地连说了几个对。 由于李尊局长和h县公安局的所有领导都亲自出面，动用了上百的警力，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逃走的那些纨绔子弟全部都被抓了回来。 这二十多个纨绔子弟，一多半都是来自g市，朱书记当机立断，将这二十多个纨绔子弟全部关押到市拘留所去，将这二十多个纨绔子弟的所有豪华摩托全部没收充公，配给交警支队使用。同时，让警方通知这些纨绔子弟的老爹们，到市委大院去开会。 这一下，动静算是彻底闹大了。 在准备返回g市的时候，李尊有些着急地找到了陈聪，低声道：“这里边有黄成的儿子。” “啊？你说的是旧城改造办主任黄成？” “是啊。” “他儿子是第一批被抓的还是第二批被抓的？” “第二批，是我带人亲自去黄成家将他儿子抓来的，黄成到现在还在暴跳如雷呢，他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我也一直没接。我没法接啊，他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但他儿子这次撞到枪口上了，这可是朱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我又不能不执行。” 李尊说到这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顿时哭丧着脸，道：“这又是黄成打过来的电话。” 陈聪当机立断，道：“我来接他的电话。” 李尊就想遇到救星一样，匆忙将手机递给了陈聪，陈聪接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立即传来黄成咆哮的声音：“李尊，你他妈还是不是我的朋友？黄功是你的老侄子啊，连他你都抓，你还拿我当朋友吧？咱们可是几十年的哥们了，你连这点情面也不讲？” 陈聪对着手机沉稳地道：“是黄主任吗？” 黄成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忙道：“你是谁？” “我是陈聪。” 第433章 彻查到底 “啊？你是陈聪？这不是李尊的手机吗？李尊呢？我要找李尊。”听到是陈聪，黄成很是吃惊。 “这就是李尊局长的手机，朱书记找他有事。黄主任，你有啥事尽管和我说就行。” 陈聪这么一说，黄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他的确很是着急，嗫嚅了一会儿，道：“我还是找李尊吧，我等会再给他手机。” “不用了，李尊局长就和我在一起，你和我说就行。” 黄成不知道该怎么和陈聪开口，陈聪说道：“黄主任，我知道你找李尊局长是啥事，不就是因为你那宝贝儿子的事嘛。” 黄成忙道：“是，是因为这事。” “黄主任，你要是因为这事，再怎么找李尊局长都白搭，因为这是市委的统一部署，李尊局长只是执行市委的命令而已。” “这……” “黄主任，你儿子叫黄功吧？” “是的。” “你说你是怎么教育的儿子？骑着豪华摩托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疯狂飙车，这也太危险了。” “我也快被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气死了。” “黄主任，这事你也别着急，更别再难为李尊局长了。你教育不好儿子，那就让政府来帮你教育。关他一段时间的拘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这些官二代，拉帮结派，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再这么下去，那就更加危险了。现在只是拘留，让他长长记性，引以为戒，对他是很有好处的，你应该感谢李尊局长，而不是埋怨责怪他，懂吗？” “是，你说的是这么个理。可李尊是当着我的面把孩子给带走的，我……” “黄主任，我再给你说一遍，李尊局长这是在执行市委的统一部署，与他个人无关，你不要怪他。你要看清此事的本质，你那儿子和那么多的官二代富二代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你不从根子上找原因，却仰仗你和李尊局长的个人关系，要走后门把你儿子保出去，你这么做等于害了你儿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黄成被陈聪说的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忙道：“我明白了。”就匆忙羞愧地扣断了电话。 陈聪将手机递给李尊，李尊很是感激地道：“陈秘书，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陈聪低声道：“黄成他儿子的事好办，只是关一段时间罢了，但下一步要清查他们才是关键的，这个黄成到底有没有经济问题，很难说。他要是真有经济问题，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是啊，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李局长，朱书记开会的时候，可是一再交代，此事要格外保密，你和黄成是铁哥们，但你也不能违反纪律，可别惹祸上身。” 李尊忙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这个道理，我对谁也不会讲。” “走吧，咱们该返回市里了。” 当返回g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朱书记和陈聪直接回到了市委大院的办公楼。而李尊带着大批干警，将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全部都关进了市拘留所，算是正式拘留。 陈聪也从李尊手中拿到了详细名单，让他震惊的是，其中竟然还有赖军的儿子。这个可是十足的富二代。 让陈聪感到特别惊喜的是，这里边竟然也有市城建局局长肖雷的儿子。麻辣隔壁，老子正愁没机会整治你呢，你儿子却主动送上门来了，行，肖雷，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还有一个官二代，也引起了陈聪的注意，那就是市环保局局长尹冬的儿子。之所以引起了陈聪的关注，是因为尹冬是尹琴的哥哥。 回到了办公室，陈聪就将这份详细的名单交给了朱书记。朱书记紧紧盯着这份名单，脸色越来越难看。 朱书记将名单狠狠地抛在了桌子上，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们拉帮结派，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这股势力是不可小觑的，因为他们的老子们手中都有权。” 朱书记说到这里，愤然地拍了下桌子，道：“要从根子查起，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陈聪道：“朱书记，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要势有势，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昨天晚上他们是踹的咱们的车，要是踹了寻常老百姓的车，他们还不得连车带人都给砸了啊。” “对，没错。这件事不是小事，必须上升到政治高度来解决。你给黎均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是。” 黎均就是市纪委书记，陈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抓起办公电话，直接拨通了黎均的手机。 “黎书记，我是陈聪，朱书记让您过来一下。” 黎书记正在召开一个会议，听朱书记找他，立即答应过来。 不一会儿，黎书记就匆匆赶来了。他一进门，朱书记就把那份名单递给了他，道：“老黎，具体情况，我上午和你通电话时都说了，这是详细名单，你先看一下。” 黎书记拿起名单仔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到最后，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朱书记，这次涉及的人太多了。” “涉及到谁，那就查谁。我的原则就是不论是谁，都要深挖细查，只要查出问题，就移交司法机关，绝不姑息迁就。” 黎书记面露难色，道：“朱书记，法不责众。这次涉及到这么多官员，咱们一查，就会有很多人来求情，我担心案子会办不下去。” 朱书记的脸色顿时绷了起来，道：“黎均同志，你是纪委书记，要是你都没有决心和信心，那还怎么查？”说完这话，朱书记又不客气地道：“你的思路有问题。首先你要端正态度。” 朱书记这等于在当面批评黎均了，黎均忙道：“朱书记，请你放心，我会端正态度的。但我担心这次涉及的官员实在太多，大部分还都是各个单位的一把手，他们的关系也盘根错节，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我们纪委是很难彻查下去的。”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终于和缓了起来，笑道：“你这个老黎啊，原来是向我要坚强的后盾啊。” 第434章 热血沸腾 黎均只好点了点头，道：“可以是这么说吧。” 朱书记脸色一凛，道：“老黎，你尽管放心，只要我在这里当一天的市委书记，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我们要对党负责，对老百姓负责，绝不能让这些害群之马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黎均随机郑重表态：“朱书记，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职责，借这次飙车事件，对这些人进行彻查。”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你要组织精干力量，人手不够，可以从下边县市的纪委抽调人员。” “明白。” 听到这里，陈聪也是热血沸腾，他没等朱书记吩咐，立即起身拿着那个详细名单复印了几份，将原件让黎书记带走。 朱书记对陈聪道：“咱们在下边跑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也要回家。让老邹也回家好好休息去。” “朱书记，那我和老邹去送你。” “不用，让老邹一个人去送我就行，你回宿舍吧。我答应王暖的，每个周末都要让你回省城，但我失信了，你见了王暖，代我向她说声抱歉。” “呵呵，王暖也是经常出差，有时候我回去了，她却不在。” “真是苦了你们两个了，新婚夫妇，就聚少离多。” “没事，我和王暖也都是为了事业。” “别跟我唱高调。” “嘿嘿。” “快回去休息吧。” “是。” 陈聪忙给老邹打电话，让老邹开车送朱书记回家。 朱书记走了之后，陈聪并没有立即回宿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陈聪第一天跟朱书记下乡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给豹子去了电话，让豹子照顾好德国黑派去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轻易采取行动。 对付本雷虎和骆驼才是陈聪目前最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两个人渣要是不尽快解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找陈聪的麻烦.陈聪在明,走的是仕途.奔雷虎和骆驼在暗,混的是社会.陈聪会有很多顾虑和束缚,而奔雷虎和骆驼则没有什么顾虑和束缚,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因此,无形之中,陈聪就处于劣势和被动,因此,他必须要主动出击. “豹子，你那边情况咋样？” “这几天我一直在派人跟踪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嗯，抓住机会尽快行动，让他们坐卧不安，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聪哥，明白。” 给豹子打完了电话，陈聪下了楼，出了市委大院，打的直奔鹤鸣山下的酒厂施工基地。 这段时间，陈聪工作过于繁忙，根本就顾不上酒厂，现在好不容易有空了，他就立即赶了过来。 陈聪一到现场，发现酒厂的围墙已经基本砌完，目前正在建设厂房。施工队的廖队长是蔡荣派过来的，他很靠谱，施工的速度又快，质量又有保证。在陈老的带领下，在厂区内已经修建了十多个酒窖池，每个窖池的规模还都不小。 粮仓早就已经建好了，卡猪他正在热火朝天地收购红高粱。 看到眼前的一幕，陈聪心中甚慰，高兴地不得了，当即决定，今晚在鹤鸣山庄大摆酒席，好好宴请这些有功之臣。 “我的天啊，聪哥，你终于过来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对这里就这么不关心啊？”卡猪一见到陈聪就埋怨起来。 “呵呵，我不是工作忙嘛，现在一有空，我就过来了。今晚咱们喝酒。” 一听说今晚喝酒，卡猪高兴地咧着嘴笑了起来。 最让陈聪高兴的是赖军从山上的山泉里顺接过来的那根管子，这就等于让酒厂无偿使用鹤鸣山最好的泉水了。赖军这事干的漂亮。但陈聪突然想起了赖军的儿子被抓一事，心中纳闷，赖军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赖军只是一个富商，并不是官员，他不在被查的范围之内，想到这里，陈聪倒是有点放心了。 陈聪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董硕的手机。 “董局长，我是陈聪。” “哎呀，我说兄弟啊，你和朱书记下乡视察回来了？” “嗯，今天下午回来的。对了，我晚上要在鹤鸣山庄摆桌酒席，你给我定个大点的房间。” “你要请谁？” “当然是朋友了。” “我能不能参加？” “当然可以了。” “好，我正好找你还有急事呢，咱们见了面再谈，我这就去安排。” 晚上六点钟，陈聪带着陈老卡猪廖队长还有一批骨干工人，一行十多人来到了鹤鸣山庄，董硕他正等在那里。 董硕果真是安排了一个大房间，房间内的大圆桌足能容得下十多个人共同用餐，董硕他精心安排的酒菜也非常好，陈聪招呼众人围桌而坐，他当主陪，卡猪当副陪。 董硕低声道：“陈聪，我找你有急事，你和我说的那个方案，我现在是寸步难行，咋办？” “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现在就是喝酒。” 董硕很明显地心不在焉，陈聪跟着朱书记下乡视察的这一个多星期，把他给愁坏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看我还是找朱书记谈一次吧，朱书记不拍板，这事根本就没指望。”董硕的事业心还是比较强的，最起码他一门心思要去做事，不像别的官员，只是混子日熬资历等着熬到一定程度等着升迁，不求无过但也不求有功，纯粹就是一个混。 陈聪点了点头，道：“好吧，抽空你去找朱书记谈一次，但这两天不要去，朱书记心情不好。” “我的天，朱书记怎么天天心情不好啊。” “像他那么大的官，事情能少了嘛，当然心情不好了。” 这一场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陈聪口口声声是代表静总经理来请各位的，他也只能这么说。要说这酒厂是他个人的，那非捅娄子不可。 陈聪的豪气和仗义，让廖队长等人很是敬佩。他们当场表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将工程干完。 卡猪仍是去陈老家住，陈聪和董硕则住在了鹤鸣山庄。 进了房间，陈聪冲了个热水澡，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待要昏昏沉沉欲睡时，董硕突然说道：“陈聪，我考虑好了，还是你来接手市旅游局吧。” 陈聪顿时睡意全无，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吃惊地看着董硕。 第435章 怒不可遏 “董局长，你开什么玩笑？朱书记是不会同意的。” “朱书记不同意，我去和他谈。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就不信朱书记会看着旅游局那么多职工吃不上饭不管不问，哼。” “那你怎么不问我同不同意？” 董硕一愣，忙问：“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到底同不同意？”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同意。” 董硕顿时又是一愣，但他一愣之后，却是一下就站了起来，道：“你自己都不同意来当这个家，那你为何给我出了那么多的馊主意？” “靠，这怎么能是馊主意呢？我给你出的，都是对症下药的妙方。” “这个妙方我董硕玩不转，只能请你出山了。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是在耍我。” “我怎么能是耍你呢？” “你不耍我，给我出的主意，我实施起来寸步难行，光李岳那个王八蛋就把我给挡住了，我怎么办？” “我要是接替你，李岳更不同意。” “但你毕竟是朱书记的秘书，他李岳怎么着也得给你个面子。”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关键是怎么去实施。你想让我干，但市里不同意也没辙。别做这些无用功了，你该好好考虑怎么去实现这些想法才对。” “陈聪，我去找朱书记谈，朱书记要是问你愿不愿意到市旅游局来，我只希望你说yes,而不是no。” 看到董硕急赤白脸的样，陈聪也颇是为难，朱书记肯定不会放自己走的，便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朱书记同意，那我就说yes，而绝不说no。” “那咱们一言为定。” “我陈聪说话向来算数，只怕你一开口，就被朱书记给轰出来了。”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朱书记要是松口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和你没完。” 陈聪被他给气笑了，道：“老董同志，我要是来了，你可咋办？” “我给你当副手啊。” “你可是正处级干部，给我当副手，你甘心吗？” “我怎么不甘心？我心甘情愿给你当副手。什么正处级不正处级的，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陈聪懒得再和他理论，索性躺倒睡大觉。因为陈聪知道，董硕即使去找朱书记也白搭。 第二天上午九点，按照事先下达的通知，凡是涉及到自己孩子的各级领导，均都准时赶到了市委大会议室。 市委常委会的所有领导都出席了，主持此次会议的是朱书记，先是由纪委书记黎均给参会人员上了一堂党课，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讲党的艰苦奋斗史，讲党的大公无私，讲党的优良传统，讲党如何才能贯彻好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这显然是朱书记和黎书记事先商量好的，黎书记也进行了充分的准备，这堂党课讲的极其有针对性，算是先给这些人思想上进行统一教育。 随后是朱书记讲话，朱书记道：“你们都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一次为什么单单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开会，因为你们的孩子个个都很拽，个个都耍酷，个个都飞扬跋扈，个个都骑着豪华摩托，个个都喜欢玩飙车，个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个根源就在你们身上，你们身为领导干部，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你们教育不好，那就让政府来替你们教育。那天晚上要不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别的人，那别的人肯定会遭殃，车和人都会被砸个稀巴烂。我要是不碰上，那我还真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同志们，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这么多的官二代和富二代拉帮结派，成群成对呼啸而过，即使惹了事，有你们这些当爹的，也会很快出面摆平。你们不要以为我小题大做，而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 朱书记在讲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提高，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朱书记发脾气，这一次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 朱书记沉了沉，又道：“在开会之前，我专门问了李尊局长，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李尊局长竟然接了一百多个电话，全部都是求情的，同志们，一百多个电话啊，这是一股什么样的能量？从现在开始，凡是涉及此事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准再给李尊局长打电话，你们这不是求情，而是在难为人，更是在阻扰司法公正。我奉劝在做的各位，谁也不要再上蹿下跳，谁也不要再想着尽快把自己的孩子从里边捞出来，你们要坦然面对，以一个党员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检讨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尽到了一个党员的责任。” 从朱书记讲话开始一直到结束，会议室里都是鸦雀无声，二十多个参会领导，个个都垂头丧气，但也个个都满脸凝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朱书记讲完话之后，本来是要准备散会的，但郭瑞市长却主动要求讲话，他讲的话更是直接了当，中间还骂了娘。不过，从郭市长主动要求讲话来看，郭市长也算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这一点倒是和他弟弟郭祥有点相同。 会议结束之后，李尊带来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经过警方进一步的深挖细查，这一伙纨绔子弟的总联络人竟然是h县现任县委书记的儿子。h县的县委书记已经快到退休的点了，他的儿子也三十多岁了，在h县是个生意人。h县县委书记的儿子由于年龄偏大，并没有参与那晚的飙车，因此也就把他给漏了，但他是这一伙纨绔子弟的大哥。 并且，事发之后，h县县委书记已经多次批评h县公安局的局长，说他目无领导，无组织无纪律，这么大的事竟然单独行动，也不事先向县委汇报。 听完李尊的汇报之后，朱书记勃然大怒，道：“我在那里亲自指挥，还用得着向他汇报吗？这个老方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顶风而上？他以为他是谁？” 朱书记说到最后，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第436章 真是个老鼠屎 李尊在向朱书记汇报的时候，恰好郭瑞市长也在。 郭瑞市长道：“这个方隆，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我看他是当糊涂了。这人一向不好相处，家长制作风很浓，弄的h县就像他家一样，铁板一块。” 纪委书记黎均低声问道：“朱书记，名单中没有方隆。” 黎均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既然名单中没有方隆，那这次就不需要查方隆了。但这事却是事关大局，他不得不向朱书记请示一下。 朱书记连考虑也没考虑，当即说道：“查，当然要查了，方隆的儿子是这伙纨绔子弟的总联络人，不但方隆要查，他的儿子也要抓起来审问。” 黎均忙道：“好的，我明白了。” 方隆就是h县的县委书记，郭瑞对方隆意见很大，当场又和朱书记说了很多对方隆不满的话，朱书记随即对李尊下达指示：“先把方隆的儿子控制起来。” 李尊道：“方隆的儿子现在不在h县，他去外地了，得等他回来才能行动。不然，就会打草惊蛇。” 陈聪越听越感觉方隆这名字有些熟悉，他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终于恍然大悟。 春节期间，陈聪和王暖在一起的时候，听王暖说过，方姨有个亲戚就在g市下边的县市任职，但方姨和此人关系好像很是一般，平时也不怎么来往。因此，陈聪听说之后，也就没有往心里记，只当做是和王暖的一次闲聊。 想到这里，陈聪立即走出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王暖，你在哪里？” “我在外地出差。” “啥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呢。” “王暖，我问你个事，春节的时候，你和我说过方姨好像有个亲戚在g市下边的县市任职，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太清了。你打听他干嘛？方姨也和这人不太来往。” “王暖，此人事关重大，我不想因为此人给方姨带来什么不利，你快想想这人叫什么名字。” 王暖一听，认真地想了好大一会儿，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这人好像也姓方，和方姨是一个家族的。” 陈聪立即说道：“是不是叫方隆？” “方隆？……对，就是此人。他到底怎么了？” “市纪委准备查他，还要查他的儿子。王暖，方隆和方姨是一个家族的，两人之间怎么称呼？关系到底咋样？” “好像方姨喊他个哥，但最多也是个族哥。方姨对此人很是反感，因为他多次找方姨，想进入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但方姨为了避嫌，一直没有答应。” “这么说来，方姨和他是有联系的。” “几年前联系过，以前的时候，逢年过节，他还去方姨家。但这几年好像不再来往了。尤其是朱啸去了g市担任市委书记，这个方隆又没有进入市委领导班子，他更加记恨方姨。” 听到这里，陈聪倒抽了一口凉气。方隆在以前的时候，逢年过节都去方姨家，光这一点，就够方姨受的。况且方隆一直没有进入市领导班子，他肯定会记恨方姨的。方隆要是出了问题，他第一个肯定会紧紧咬住方姨不放。 “王暖，我给你打的这个电话，你对谁也不要讲，尤其是方姨，你更不能和她说。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王暖也紧张了起来，忙问：“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现在还没有理出思路来，但我会竭尽全力去处理的。只要不对方姨有任何影响就行。” 王暖急忙叮嘱道：“你一定要慎之又慎，这种事处理起来是非常复杂的，你可别把你自己给搅进去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说到这里，陈聪扣断电话，急忙返回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进屋之后，陈聪就暗中给朱书记使眼色，意思是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向他汇报。但朱书记却道：“你这个陈聪，有啥事啊？” 陈聪忙道：“没啥事。”因为郭瑞黎均还有李尊都还在，陈聪没法说，只能说没啥事。但陈聪心中很是着急。 又等了一刻多钟，郭瑞黎均还有李尊这才相继离去，陈聪急忙将门关上，道：“朱书记，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啥事？来，坐下慢慢说。”朱书记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陈聪急忙坐了下来。 “朱书记，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好像和方晴副部长是一个家族的。” 陈聪的这句话，好像晴空一颗惊天响雷，惊的朱啸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吃惊地看着陈聪，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 朱书记缓过神来之后，立即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听王暖说的。” “消息准确吗？” “基本准确。” “什么叫基本准确？准确就是准确，不准确就是不准确，到底是准确还是不准确？”朱啸现在非常迫切希望这个消息是不准确的，他的心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陈聪只好肯定地道：“准确。” 朱啸满脸阴沉，眉头紧皱，目光冷冷地盯着陈聪，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突然厉声说道：“你为何不早说？” “我这也是才摸清方姨和方隆的这层关系。刚才我出去专门给王暖打了个电话，就是在询问这件事。” 朱书记掏出烟来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道：“你接着说。” “方隆和方姨是一个家族的，只不过血缘不是很近，方隆是方姨的族哥。前些年的时候，每当逢年过节，方隆都会去方姨家走动。但近几年，他们几乎没什么来往了。原因就是方隆想进市领导班子，但方姨为了避嫌，一直没有答应他。尤其是这一届新领导班子成立，又没方隆的份，方隆现在很是记恨方姨。” 陈聪知道朱书记此时此刻最想得到的是真实确切的消息，而不是模棱两可的消息，因此，陈聪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好像好似等字眼，而是以肯定的语气来说的。 听完陈聪这番话，朱书记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里边的厉害关系，他突然恼怒地骂道：“方隆这个人，真是个老鼠屎。” “朱书记，老鼠屎处理不好，就会坏了一锅汤。” 朱书记眉头紧皱，很是恼火地点了点头。 今晚三更 第437章 润物细无声 朱书记又狠抽了一口烟，道：“方副部长怎么也没和我说过方隆的事，这下可麻烦了。” “方副部长之所以没有和您说，那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说。这也说明方副部长根本就不看重方隆，不然，她肯定会提前和你打招呼的。” “可问题是，我已经安排黎均去查他了，还有他那个混账儿子。郭瑞和李尊也在场，我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朱书记，方隆绝对不能查，只要一查，就肯定会出事。他要是出了事，为了自保，他肯定会一口咬住方姨死死不放，那就彻底麻烦了。” 朱书记现在很是恼火，的确非常恼火，他内心很是责怪方晴为何不和他说她和方隆是一个家族的，他现在真的有些骑虎难下了，这才下达命令，况且还是当着郭瑞和李尊的面给黎均下达的命令，再反悔收回成命，这可能吗？ 陈聪明白朱书记的心思，道：“朱书记，即使再难也要办，不然真的会出乱子。” 朱书记考虑了一会儿，断然说道：“先这样吧，也可能方隆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朱书记身为一把手，他已经下达命令彻查方隆，况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达的命令，现在要是让他自己反悔，就等于他自己抽自己耳光了。作为地市级的一把手，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能这么做的。 陈聪知道朱书记是不会收回成命了，但老朱同志不收回成命还真有些担心。他的心理非常复杂矛盾。 对朱书记的心理活动，陈聪洞察秋毫，道：“朱书记，你不好出面，这件事由我出面来解决，如何？” 朱书记又点燃上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你出面可以，但你不能打着我的旗号。更不能将此事搞砸，因为很多人都在看着，你要采取慎之又慎的办法。” 朱书记这番叮嘱，实际上等于白说。陈聪不打着他的旗号，还能打着谁的旗号？单凭陈聪自己的能量，他是无法左右此事的。 “朱书记，我会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力争达到润物细无声的结果。” 朱书记顿时吃了一惊，好一个温水煮青蛙，又好一个润物细无声，就目前局势来看，温水煮青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而润物细无声则无疑是最佳的结果。 “好，你就这么办。” “朱书记，那我就去采取行动了。” “去吧。” “朱书记，我要集中精力去处理这件事，这几天，你这边我可能靠不住。” “没事，你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落实。” 陈聪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也掏出烟来点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因为到现在他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措施办法，虽然他向朱书记阐述了自己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和润物细无声的结果，但怎么去落实，陈聪心中一团乱麻，也没有个底。 无论如何，自己要为方姨做点事，方姨现在虽然不太待见自己，但自己帮了方姨，就等于帮了王暖，也等于帮了老朱同志。 陈聪坐在办公室里，挖空心思，足足考虑了半个小时，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楼下，径直走进了邵峰的办公室。 “陈聪，来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邵峰现在对陈聪非常的友好。 “老邵，我来向你打听些情况，给你添麻烦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干嘛和我这么客气？” “那好，我就直接说了，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和咱们市区内的哪个干部比较熟悉？我说的是纯粹的个人关系比较好的那种。” 听到这里，邵峰果真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据我所知，方隆和黄成的个人关系比较好。” “黄成？你说的是旧城改造办的主任黄成？” “是啊，没错，就是他。”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阵欣喜，但他表面却是没有丝毫的表露，紧接着再次问道：“那咱们的纪委书记黎均和谁的个人关系比较好？” 这一次，邵峰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回道：“纪委书记黎均和董硕的关系比较好。” “董硕？就是那个市旅游局的局长董硕？” “对，没错。” “他们两个的关系为何这么好？” “董硕在下边当县长的时候，当时的县委书记就是黎均，两人配合非常默契，个人关系也是好的不得了。” “那方隆和黄成是什么关系？” “方隆和黄成两人都是部队转业的，方隆是黄成的老班长，两人的关系是在那个时候确立的。” “老邵，你简直就是咱们g市人际关系的活字典啊，呵呵，”陈聪心中乐开了花。 “什么活字典啊？我只不过是在这个市委大院混的太久了，当然知道这些人际关系了。” “老邵，今天咱们的谈话不要对任何人讲，改天我请你喝酒。” “啊？还要喝酒啊？咱两个在市纪委都有案底了。” “越有案底越喝，哈哈。”陈聪高兴地起身离去，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开始沉思起来。 让董硕去做黎均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但要是让黄成去做方隆的工作，则有些冒险。因为陈聪对董硕的底摸得很清，两人也算是好哥们了。但对黄成的底，陈聪摸得并不很清，同时，陈聪和黄成的关系远远还没有达到陈聪和董硕的关系。 但李尊跟黄成的关系很铁，陈聪要收拾本雷虎和骆驼，也得借助李尊的警方势力。本雷虎和骆驼也快要被引到g市来了，陈聪也得尽快和李尊接洽一下。 更为关键的一点，因为黄成儿子被抓的事，黄成现在正对李尊不满，自己出面请他们两个喝酒，明着是给他们两个和好，但实际上为己所用。 想到这里，陈聪的思路顿时清晰起来，分几步走都已经了然于胸，他当即决定今晚就约李尊和黄成出来喝酒。 第438章 快拿酒来 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李局长，今晚有空吗？” “是陈秘书啊，啥事？” “晚上一块坐坐吧。” “喝酒？” “对。” “李群来了？” “没有，他不来咱就不能喝酒了？” “呵呵，说的也是，好，几点？在什么地方？” “六点，在鹤鸣山庄。” “好，我准时到。” 李尊这段时间也是忙昏了头，他本来想问陈聪今晚喝酒的都是有谁，但转念一想，这么个问法，太不妥当。因为他和陈聪的关系毕竟还存在一层客套关系，并没有达到很铁的地步。陈聪初次约他喝酒，他不能不去，因此，他很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随后，陈聪又拨通了黄成的手机。 “黄主任，今晚有空吗？” “哦，是陈秘书啊。” “对，是我，你今晚有空吗？咱们一块坐坐。” 黄成明显没有李尊的官场修为，这家伙连想也没想，就直接问道：“今晚都有谁啊？” “没别人，就我和你。” 听陈聪这么说，黄成忙道：“好，我也想和你一块坐坐了。” “那咱们六点钟在鹤鸣山庄，不见不散。” “嗯，好。” 陈聪没有告诉黄成今晚喝酒的还有李尊，他就是要营造一种自己不遗余力地为他们两个和好，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要故意营造出自己为李尊和黄成和好的假象，陈聪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很是不齿。但没有办法，官场中就是相互利用的交际场所，自己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陈聪随后又给董硕打去了电话。 “董局长，你在哪里？” “我在鹤鸣山庄啊，我还能在哪里？” 陈聪顿时感到董硕这次说话有点不着调，但陈聪没时间和他计较，直接说道：“你今晚帮我在鹤鸣山庄再安排一个雅间，这次不用太大的，三四个人就行。” “你昨晚不是才在鹤鸣山庄摆了一桌吗？怎么？今晚又摆？” “是啊，今晚又得再摆一桌。” “你今晚请谁？” “李尊和黄成。” “那我今晚不参加了。” “你为何不参加？我今晚还找你有事呢。你不但要参加，今晚还得在和我一块住在鹤鸣山庄。” “陈聪，你也太霸道了吧？ “你可是心甘情愿要做我的副手的，现在就不听我的命令了？” “我靠，好，我听，我现在就去安排，我今晚也参加，这总可以了吧？” “这就对了。” 董硕对陈聪不愿到市旅游局来挑大梁，很有成见，这才在电话中夹枪带棍地和陈聪抬杠。但抬杠归抬杠，两人的关系已经铁的不能再铁了，越是抬杠，才更能显示出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发现才下午三点多钟，陈聪决定立即赶往鹤鸣山庄，先和董硕挑明这件事，让董硕先去给黎均做工作。 说干就干，陈聪立即下楼走出市委大院，打的直奔鹤鸣山庄。 到了鹤鸣山庄，陈聪没有再给董硕打电话，直接朝他的办公室奔去。 陈聪一进门，董硕就愣了一愣，道：“这才几点？你就赶过来了？不过，我已经给你定好房间了，你现在就和李尊黄成开喝？” 看他这样，陈聪不由得笑了，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道：“我不是答应你只要朱书记问我愿不愿意来市旅游局，我绝对说yes，而不说no嘛，你怎么还和我抬杠？” “我想今天就去找朱书记，你不同意，还要让我晚几天再去，我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今天你真不能去，朱书记正在气头上呢。” “他的气也多。” “好了，你别和我抬杠了，我这么早来，是专门来找你的，有要事和你相商。” “啥事？” “你是不是和黎均书记的个人关系很好？” 看陈聪一脸凝重，董硕也不敢再和陈聪抬杠了，急忙也认真起来，道：“是啊，我和老黎关系是不错。” “有个事，我想请你帮忙。” “咱哥俩就别说帮不帮忙的话，你只管吩咐就是，我现在就得先进入给你当副手的角色状态。” “嘿嘿，你还算比较有觉悟。市委今天上午开了个会，会后决定要查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 陈聪才说到这里，董硕就接了过去：“差的好，早就该查方隆那个老王八蛋了，这个老不死的，他早就该进监狱去过年了。” 陈聪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董硕会这么说方隆，陈聪有些不解地道：“你和方隆都是正处级干部，你为何这么恨他？” “我就是恨他，这个老王八蛋，竟然有两次在市里的工作会议上提议将市旅游局裁撤掉，真他妈的，就凭这个，我和他也势不两立。” 陈聪顿时感到这事很难办了，他本来想让董硕出面去给黎均做工作，好撤销对方隆的调查，没想到董硕和方隆的矛盾这么深，这还怎么让董硕去帮忙啊？ 陈聪顿时为难起来，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很是颓废地道：“老董哥，我的话就等于没说，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就当我啥也没说，行不？” 董硕一愣，奇怪地道：“你这是啥意思？你兴师动众地亲自来找我谈事，现在又让我当你啥也没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这么记恨方隆，我还怎么再开口？” “到底是啥事？只要是帮你，我绝对没有二话。”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老董哥，我实话给你讲吧，对方隆，我也没有任何好感。但方隆的一个亲戚却是我最为敬重的长辈，我为了这个我最为敬重的长辈，我也得竭尽全力去帮方隆，方隆绝对不能有事，我的意思你懂吗？” “你最为敬重的一个长辈，是方隆的亲戚？” “是的，没错。” “谁？” 陈聪欲言又止，眉头皱的很紧，想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方姨的名字，但他却突然说道：“有酒吗？” 董硕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你说啥？” “我问你这里有酒吗？” “你要干啥？” “拿酒来。” “你现在就要喝酒？” “你别这么多废话，快拿酒来。” 第439章 隆重的开幕式 “陈聪，你晚上不是还有酒场吗？那你现在要酒，到底是啥意思？” 陈聪很不耐烦地道：“让你拿酒你就拿酒，哪来这么多废话？” 董硕立即起身，从书橱下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飞天茅台，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道：“我这里有酒，而且还是好酒，但没有酒杯，你要喝就对瓶吹吧。” 陈聪立即拿起酒瓶，拧开了瓶盖，果真要队瓶吹，董硕看他玩真的，急忙伸手夺过了酒瓶，忙道：“我的天啊，这可是53度的飞天啊，你对瓶吹了，那我还喝什么？” 陈聪有些恼火，道：“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好吧？” “你不是喝吗？好，我这里有茶杯，我给你倒在茶杯里行吧？” “那你快倒。” 董硕急忙取过来一个茶杯，咕咚声响，将酒倒满，陈聪端起茶杯，面色极其郑重地道：“老董哥，这杯酒我喝下去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要永远拦在肚子里，不准对任何人讲，否则，我就和你彻底翻脸。” 董硕眨巴眨巴小眼，很不理解地看着陈聪，道：“你就是不喝这杯酒，我也会把你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你这不是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因为我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太重要了，也过于太敏感了，我必须要来个隆重的开幕式。以引起你的重视，提高你的警惕性，也让我赌一把。” “那好，你喝，喝了你就说，我听着就是了。” 陈聪端杯仰脖，一口就将一茶碗酒喝了下去，道：“那我开始说，我最敬重的那个长辈就是方晴。” “方晴？” “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 陈聪压低声音道：“她是省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 “啊？你说的是方副部长啊？” “没错。” “我只知道方副部长，但我还真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方晴。” “我老婆叫她方姨，所以我也叫她方姨。而方隆和方姨是一个家族的，按照家族关系，方隆还是方姨的族哥。” 董硕听得一愣一愣的，陈聪又道：“方隆要是出了事，我担心会把方姨给牵连进去。” 董硕终于明白陈聪的意思了，他点了点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这种亲属关系，最容易受牵连了。” “所以，我想请你出面去找黎均，让黎均不要去查方隆。如何？” “但据我所知，这可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而不是黎均个人的意思。” “啥？你怎么知道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 “实不相瞒，就在你来之前的半小时，我才和黎均通过电话，我是听他这么说的。” “没错，这的确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 “我说陈聪啊，这既然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谁敢违背啊？你虽然是为你那个方姨着想，但你也要清楚，朱书记之所以能到这里来当一把手，与方副部长的力荐有直接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朱书记能不知道方隆和方晴的关系嘛，但朱书记还就下令要查方隆了，这已经很明显了，朱书记和方副部长之间不是铁板一块，说不定朱书记要借查方隆之名，实际上是对付方副部长呢，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晕，狂晕，陈聪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了这一步，这哪跟哪啊，简直是乱了套了。 “老董哥，有些事你不明白。最好你也别知道，你听我的没错。” “这件事我还就不能听你的，我不能看着你做蠢事。” 陈聪连急带气之下，直接拍了桌子，道：“我看你才是做蠢事呢。方副部长是朱书记的老领导，对朱书记有知遇之恩，朱书记能和方副部长做对吗？只不过，朱书记是真的不知道方隆是方副部长的族哥，这才闹了这么一出误会。” “啊？真的？” “我骗你干嘛？” “那朱书记现在知道方隆和方副部长的关系了吧？” “当然知道了，但他是在下达彻查方隆的命令之后才知道的，朱书记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出面解决。所以，我恳请你去找黎均，让黎均不要调查方隆，即使调查的话，也只是走走过场。” “这个忙我没法帮。” “啊？为啥？” “你刚才已经和我说了，你喝了那杯酒之后，你说的所有话，都要让我烂在肚子里。你让我去找黎均，我又没法和黎均明说，那我怎么去帮？” “我告诉你真相，是让你做到心中有数，行动起来有的放矢，而不是让你和盘都告诉黎均。” “不行，我只要去找黎均，那我肯定得实话实说，不然，我做不到，他也不会相信。” 陈聪气的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道：“我费了这么多的工夫来和你谈，你全当我放屁了？” 董硕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抓起酒瓶，将陈聪面前的茶杯拿过来倒满酒，一仰脖，也是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随即在屋里来回踱步，道：“陈聪，我和你是兄弟，这个忙我肯定会帮的，但我又不能和盘托出实情，你总得让我想个万全之策吧？” “好，你想，我等着你。” 智商高的人和智商低的人在分析问题时，完全是两码劲。智商高的人，能紧抓住问题的实质，很快就能理清思路。但智商低的人，无论多么费煞苦心，绞尽脑汁，思路却是越来越乱。 很不幸，董硕就属于那种智商低的人，他在屋里足足转了十多个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一屁股又坐下，道：“容我慢慢想，这件事急不得。” “靠，你不急我急，朱书记更急。你现在就去找黎均，你不要想着如何去求他，你就当去找他闲聊天吹牛皮，但你不要将实情全讲出来，要有选择性地说个一二就行了。” “你让我现在就去找黎均？” “对，你现在就去找他，去了不要谈事，就是扯牛皮侃大山，说不定就会有机会将这件事摆平。” “这怎么可能？” “你不去试试怎么就知道没有这种可能？” 董硕连连摆手，但陈聪却拉着他就朝外走，道：“我和你一块去，坐你的破蓝鸟去市委，我就不信你连这点事都办不了。” 今晚没有连着更新，而是分开更的，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我回来的很晚，但我还是集中精力更了三个章节，多谢大家的支持！ 第440章 传奇佳话 陈聪拉着董硕果真返回了市委大院，陈聪看着董硕进了黎均所在的办公楼，他这才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董硕反正经常到黎均那里去，这一次虽然心理压力很大，但他仍是像往常一样走进了黎均的办公室。 黎均这段时间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一下子同时查这么多的官员，而且还要先展开秘密的外围调查，的确够他忙活的。纪委部门不同于反贪部门，纪委部门的办案手段和办案经验以及办案设施都无法和反贪部门相提并论。人家反贪部门那可是非常专业的。 董硕进门的时候，黎均正在接听电话，看到董硕进来，他脸色一沉，忙对着话筒道：“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等会我会再打给你，我这里来人了，先挂了。” 黎均是纪委书记，很懂得组织纪律的重要性，他接听的这个电话，是关于某个官员的情况，这绝对不能让外人听到了。董硕和他关系虽好，但他也不能违反组织纪律。 “你进来怎么连门也不敲？”黎均直接训斥起董硕来。 “我敲门了，你打电话可能没有听到。我敲门之后，才进来的。” “你敲了门也得经过我准许才能进来，没经过我准许，你就随便进来，太不像话。” “嘿嘿，老黎，我以前连门也不敲，就直接闯进来，你而是也没说啥啊。” “现在不同以往。” 董硕说的的确是事实，由于两人关系过于好，两人相处起来都非常随意，董硕经常性地不敲门就直接破门而入，黎均也不说他什么。更有一次，黎均去市旅游局视察工作，没有事先通知董硕，他直接一脚就把董硕的门给踹开了，到现在门上还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呢。董硕也不换门，说要将这门保存起来，留个记号。 听黎均说到‘现在不同以往’，董硕似乎找到了此行的切入点，故作惊讶地问道：“啥？现在不同以往？你什么意思？难道现在与以前不同了？” “当然不同了，现在是非常时期。” “啊？现在怎么变成非常时期了？”董硕智商虽然不高，但却也不是笨人。董硕的智商不高，那也只是跟陈聪相比，和一般人比较，他还算是智商高的，不然，他也不会担任过县长职务。 “你别站着就像一根橛子一样，坐到沙发上去。” 董硕急忙坐在了沙发上，道：“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你连杯茶也不给我倒啊？” “自己动手。”黎均边说边急忙在一份紧急文件上签署了意见，打电话让秘书拿走去落实。 董硕自己动手沏了杯茶，黎均道：“你喝完这杯茶，就赶紧走，我这里很忙，没空搭理你了。” “我才进门，你就撵我走啊？那我还不走了呢，哼。” 黎均和董硕是在搭班子的时候，建立起了深厚的个人友谊。当年，黎均是县委书记，董硕是县长，黎均一声令下，董硕就坚决执行，两人之间的合作，达到了极其默契的程度。 一个手和二把手是很难融合到一块的，因为这牵扯到权力分配和利益再享的问题。这也导致了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总是存在隔阂和间隙，只是矛盾大小不同而已，但总是存在矛盾的。可黎均和董硕却是个例外，两人在一起，黎均就是大哥，说一不二，董硕就是小弟，只管执行。黎均对董硕极为欣赏，董硕对黎均极为尊重。两人之间的通力合作，成了县委书记和县长搭班子的传奇佳话。 黎均看董硕耍起了小性子，便不再撵他走，而是抄起电话来，打了几个电话。每个电话，都是吩咐手下按照既定方针去做，别的不再说什么。当着董硕的面，黎均吩咐下属不能把话说透，只是传达自己的意思即可。 打完了电话，黎均也起身离开了办公桌，坐在了董硕对面的沙发上。 “你小子今天来找我啥事？” “没事，我就是过来坐坐，好几天不见你了，比较想你。” “扯淡，今天下午咱们不是还通过电话吗？” “通电话是通电话，不如见面来的直接。” “我现在真的很忙，你稍坐会，就赶紧走人，等会我还得召开会议。” “到底是啥事啊？怎么又是撵我走，又是不同以往了？” “朱书记下乡视察工作，遇上了一帮子飙车的，这帮子人大部分都是些官二代，朱书记下令要查这些人的老爹。我不是在电话上已经给你说了吗？你怎么还问？” 董硕早就在心思怎么往方隆身上引，但他实在没有陈聪的头脑，况且他又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索性直接问道：“老伙计，你真的要彻查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 “你问这个干嘛？” “你今天下午在电话中和我说了个开头，就匆忙将电话挂了，弄的我好奇心大起。” “你有什么好奇心？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这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 “朱书记是不是昏头了？他怎么竟然下达这样的命令？” 黎均不由得一愣，凝目看着董硕，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我能听到什么消息啊。” “不对，你小子瞒不过我，咱哥俩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嘛？你屁股朝那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董硕心中叫苦不迭，他和黎均相处，的确很难瞒他，因为两人相互之间太了解了。 “老伙计，我只是纳闷朱书记为何要下达调查方隆的命令，他这不是昏头是什么？方隆可是方副部长的人，朱书记也是方副部长的人，他们这不是闹内讧嘛。” 董硕是从陈聪那里才得知方副部长和方隆的关系，但朱书记是方副部长特别器重的人，g市的官场中人，大多都知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听了董硕的这番话，黎均双目微眯，眉头紧缩，道：“我也在纳闷这件事，当时朱书记给我下命令的时候，我就感到有些发懵。方隆和方副部长的这层关系，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朱书记不该不知道啊。” 第441章 不谋而合 黎均在朱啸到这里任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方隆和方副部长的这层关系，原因就是方隆原先的司机是黎均老家本村的人，黎均就是通过方隆的那个司机才得知方隆竟然是方副部长的族哥。但整个g市知道方隆和方副部长的这层关系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最多也就那么几个人，但黎均却是其中的一个。 按照常理，当黎均听到董硕突然说起了方隆和方副部长的这层关系，他该大吃一惊才对。但他却没有任何惊讶，这是因为黎均以为是自己告诉董硕的，至于何时告诉董硕的，他也记不起来了。可实际上，并不是他告诉董硕的，而是陈聪告诉董硕的。这是由于黎均和董硕关系太好了，才导致他也犯糊涂了。 黎均道：“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那我只有执行的份了。就像当年咱们两个在一起时我下达命令你执行一样。” 董硕断然说道：“不行，我认为朱书记肯定不知道方隆和方副部长的这层关系，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你这不是胡扯吗？朱书记能不知道方隆和方副部长的关系吗？”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说到这里，董硕憋的脸红脖子粗，他嗫嚅了好大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实不相瞒，在我来之前，陈聪过去找我了。” “陈聪？” “对，没错，就是陈聪。陈聪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我，朱书记事先真的不知道方隆和方副部长的关系，但朱书记毕竟是一把手，他不可能收回他自己下达的命令。” 黎均接着道：“因此，陈聪就去找你了？” “是的。” “陈聪为何去找你？” “因为陈聪知道我和你关系铁呗，他让我来当说客，让你不要执行朱书记的命令，你即使要执行，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黎均是何等精明之人，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个问题的关键症结就在于朱书记事先不知道方隆和方副部长的关系。 黎均试探着问道：“是朱书记派陈聪去找你的？” “不是，是陈聪自己主动去找我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和我胡扯？朱书记要不派陈聪去找你，陈聪敢这样做吗？” “因为方副部长是陈聪最为敬重的一个长辈和领导。陈聪的老婆叫方副部长为方姨，因此，陈聪也叫方副部长为方姨。陈聪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不让方副部长有任何麻烦，他才去找我的，再让我来找你。陈聪和我是哥们，怎么着你也得给我这个面子吧。” “你啥时候和陈聪成哥们了？” “就这几天，时间不久。陈聪绝对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才，我对他很是佩服。” “你这不是废话嘛，他不精明能当得了朱书记的秘书嘛。” 黎均此时，心中也是偷着乐。他也不愿意去查方隆，免得得罪方副部长。正因为如此，今天下午他才给董硕打了个电话，透了点风声。方副部长虽然是个女流之辈，虽然只是个副部长，但却是常务的。就因为方副部长是常务的副部长，她手中的权力才大的惊人。当然了，正厅级以上的干部，方副部长左右不了。但正厅级以下的干部，方副部长可是说了算的。尤其是下边地市的正副厅级干部，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方副部长，哪怕是引起她的一丝不悦，都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这是其一。 其二，方隆此人虽然不咋地，家长制作风非常浓厚，飞扬跋扈，霸道蛮横，很不讲理，在官场中交恶甚多，黎均也对方隆非常反感。但方隆的儿子方兴却和黎均关系很好。几年之前，当时黎均还只是县委书记时，他想为家乡做点实事，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做，怕引来政敌的攻击。因此，他通过方隆的司机和方隆的儿子方兴联系上了，黎均只是对方兴说了一句话，方兴就把事全给他办了。黎均当时说：“我很想为我的家乡办点实事，但我不能滥用职权，只能作罢了。”方兴听后，当时也没说什么，但不几天，方兴就向黎均的家乡投资了200万，兴建了一个木器加工厂。因为黎均的家乡盛产优质木材，村里的木匠居多。而方兴的投资却不要任何回报，既不占任何股份，也不要任何分红，但却把功劳都记在了黎均的身上。这让黎均备受感动，对方兴很是感激。两年之后，黎均的家乡返回了方兴当初投资的200万，但由于方兴的鼎力相助，那个木器加工厂的规模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做成了集团公司。为此，黎均对方兴很是感恩戴德。 因此，黎均虽然不待见方隆，但为了方兴，他是绝不希望去查方隆的，即使要查，他也不希望方隆有什么事，不然，方兴那可就完了。 方隆不会做人，但方兴却很会做人。为了方兴，黎均不希望方隆在临退休之际被拉下马。 在这里顺便交代一句，李尊和h县公安局之所以抓不到方兴，是因为方兴去外地了。方兴之所以去外地，是黎均让他及时走的。 方兴的事业成功的基石，是他依靠他老爹方隆在官场中的人脉关系建立起来的，只要查方兴，方兴肯定会锒铛入狱，他老爹方隆也肯定跑不了。要么不查，一查只准有事，这也是让黎均最为担心的。 自从黎均接到朱书记的命令后，他就一直在苦苦思索，最好的办法是既查了方隆，而确保方兴无事。但这实在是太难了。他苦闷之下，才在今天下午给老伙计董硕打去了那个电话。 现在听董硕这么说，黎均真是喜从心来，这真是不谋而合。但黎均和方兴之间的关系，就连最亲密的老伙计董硕都不知道，因为黎均是市委领导，方兴只是一个商人，当官的和商人关系密切，很容易招来麻烦。因此，黎均和方兴的关系，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黎均和方兴的这种秘密而又密切的关系，再次说明人际关系盘根错节的复杂性。 第442章 为民造福 这种盘根错节极其复杂的人际关系，简直就是一个又一个防不胜防的陷阱，稍有不慎，就会被陷进去而不可自拔。 不要随便说别人的坏话，这是一种最为明智的自保方法。你说一个人的坏话，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得罪了好几个人，这好几个人表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心里对你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一旦你摊上事，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落井下石。你能说人家是小人吗？是你先说人家朋友的坏话，人家才这么对待你的。有因就有果，这是法则。 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导致某些人在落难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啥落难的，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倒霉蛋。 至于陈聪去找董硕，到底是朱书记派去的还是陈聪自己主动去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局。 黎均心中高兴，但他表面却极其镇静地道：“老伙计，你转告一下陈聪，对查方隆的事，我心中是有数的。” 董硕顿时明白了老伙计黎均的意思，忙高兴地道：“我就知道你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当面卖好谁不会啊，黎均含笑不语，等于是默认了。 董硕完成了这件艰巨的任务，离开了黎均的办公室，立即就来找陈聪。 陈聪正在焦急地等董硕的消息，却等来了董硕本人。 “陈聪，这件事我都给你办妥了。不过，我为了将事情办成，我没有透露朱书记，只是透露了你和方副部长的关系，我说你叫她方姨。黎均虽然很不情愿，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还是答应了。” 陈聪立即追问：“他是怎么答应的？” “他说对查方隆的事，他心中是有数的。” 陈聪一听，顿时明白黎均是真的答应了，他心中顿时也是高兴万分。 看陈聪这么高兴，董硕忙道：“朱书记在办公室吗？” “在。”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靠，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朱书记这几天心情不好，过几天再说吧。” “不行，我今天也不想去找黎均，但你说只要去就会有机会，你非拉着我来，结果我还就真办成了。同样，朱书记虽然心情不好，但只要我去，说不定就会有机会。我给你办事，你要是不给我办事，那还叫弟兄吗？” 陈聪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董硕这么说，就等于在激他。陈聪听董硕这么说，他也不好再阻拦了。忙道：“你先稍等一会，我先去向朱书记汇报一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让你去见朱书记。” 董硕却斩钉截铁地道：“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 陈聪无奈，只好匆匆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正坐在办公桌前抽着烟批阅文件，领导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批阅文件，但朱书记心里很是烦躁。对方隆和方副部长的这层关系，他非常反感，但人家是家族关系，这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但朱书记清楚一点，方副部长为官清廉，非常务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要是因为方隆而受了牵连，那方副部长实在是太冤了，这也是朱书记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朱书记担心方副部长受到牵连，并不全是因为方副部长对他有知遇之恩，更为关键的是因为方副部长是个难得的好官。 因为保留住一个好官，那就等于是在为民造福！ 看到陈聪进来，朱书记抬起了头，目光紧盯着陈聪。在此时此刻，凡是涉及到方副部长的事，都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陈聪当然清楚朱书记最想知道什么事了，他低声道：“朱书记，黎书记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方隆不会有事，更不会牵扯到方姨，您尽管放心。” 听到这里，朱书记不自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他随即又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沉思了好大一会儿，但他还是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董硕和黎均个人关系非常好，我是请董硕出面去给黎均做的工作。” “董硕？他和黎均的个人关系非常好？” “是的，他们两个以前是搭班子的，黎均是县委书记，董硕是县长。” “董硕是怎么给黎均说的？”这才是朱书记最为关心的内容。他本来不想问的，但不问他就不知道底细，就无法做到有的放矢，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还是问个明白。 陈聪道：“我跟董硕说，我有个非常敬重的长辈和领导，就是方副部长方晴。我和我老婆都叫方副部长为方姨。而方隆和方副部长是一个家族的，方隆是方副部长的族哥，要是查方隆的话，一旦查出问题，方副部长就会受到牵连。我和董硕处的关系很好，我请他帮我个忙，去做黎均的工作。董硕也是和黎均这么说的。” 朱书记紧接着问道：“黎均是怎么答复的？” “黎均对董硕说，查方隆的事，他心中是有数的。黎均这么回答，就等于答应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感慨地道：“陈聪，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董硕也立了一功。方副部长是个难得的好官，咱们不能给她添乱。方隆的事，要是处理不好，真会惹出大乱子。” 朱书记对陈聪的办事能力，越来越欣赏了。这么一件棘手难办的事，陈聪仅仅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办的这么快这么好这么滴水不漏，试问，谁还有这样的办事能力呢？ 更为关键的是，陈聪让董硕去找黎均，只字未提朱书记，这就等于把朱书记和这件事撇清关系了。等于是陈聪一个人全部承担了起来。这是让朱书记最为赞赏的地方。 立功而不争功，将功劳归于领导，这是最为精明的一种做法。看似你吃亏了，实际上你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你让领导得到一份好处，领导会加倍地偿还你。 陈聪看朱书记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忙不失时机地道：“朱书记，董硕就在我办公室里，他说有要事要见您。” 听董硕在这个时候要见自己，朱书记顿时警觉起来，忙问：“他因为啥事要见我？” 第443章 二杆子大爆发 陈聪知道朱书记担心什么，忙道：“是关于市旅游局的工作问题。”朱书记一听，不由得沉思起来，他在考虑要不要见董硕。陈聪清楚董硕的性格，朱书记今天要是不见他，他只定二杆子精神大爆发，忙道：“朱书记，几天之前，董硕就耍求见您，我看您心情不好，就拦住了他。现在您还是见见他吧，他可是等着呢。” 听董硕找自己是因为市旅游局的事，朱书记这才放松了警觉，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让他进来吧。” 毕竟董硕立了一大功劳，朱书记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董硕的。 陈聪返回了办公室，对董硕道：“朱书记答应见你了，但你和朱书记说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要察言观色地说，朱书记心情好你就说，朱书记心情不好你就先别说，你千万不要耍一根筋二杆子。” “靠，我什么时候一根筋二杆子了？怎么去说，我懂。你别唠叨个没完，就像我啥也不懂似的。我可是担任过县长的人。”说着，董硕就大步流星地朝朱书记办公室走去。 董硕一进门，就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朱书记现在看到董硕也不那么反感了，难得一见地冲董硕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为了不让董硕居功自傲，朱书记的这个笑容也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道：“来，坐吧。” 董硕坐在了朱书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道：“朱书记，我今天来向你汇报一下我关于市旅游局发展的工作思路。” 朱书记最担心的就是董硕谈关于方隆的事，忙道：“嗯，好，你说。” “朱书记，为了让市旅游局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还是将市旅游局更改为市旅游公司吧，这样就能从行政管理机构变成经营机构了。市旅游局本来就是经营机构，挂着个行政管理机构的牌子，很是阻碍它的发展。” 朱书记只是听，但没有进行任何表态，因为更改一个市直行政管理机构，这可是大事，绝对不能草率。 如果朱书记进行表态，哪怕是略微进行一点小小的表态，董硕的谈兴也会大增，他会把鹤鸣湖如何改成情侣湖，将来如何进行市场定位营销，统统地给朱书记阐述一番。 但董硕看到朱书记面无表情，不进行任何表态，他的谈兴顿时没了。谈兴都没有了，还谈个屁啊？在这一瞬之间，董硕的二杆子精神大爆发，索性说道：“为了市旅游局的长远发展，我决定让贤，凭能力凭智慧凭创新等方面，我都不如陈聪。陈聪是个难得的人才，让他出任市旅游局的局长，这是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心愿，也是市旅游局的福气。” 听到这里，朱书记大吃一惊，忙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让陈聪出任市旅游局的局长？” “是的，没错。” “那你干什么去？” “我给陈聪当副手，陈聪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年轻有为，干劲十足，让他当市旅游局的一把手，我能给他当好副手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诚恳地希望朱书记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朱书记身为市委书记，听到这里也有些发懵。董硕的这番话，他一点也不反感，最起码能说明董硕是个一心为公的人。要知道，一个人能混成正处级干部，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紧紧抱住官位不放，还总担心被别人给挤掉。这董硕可倒好，竟然主动让贤，他就是那百分之一的人，对官位看的并不重要，看重的只是如何发展好事业。从这一点上来讲，董硕也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朱书记对董硕此人充满了好感。作为一个正处级干部，能主动让贤，那绝对是一心为公，没有自私自利，这种心胸是非常难得的。 由于发懵，朱书记更是面无表情，但董硕却担心起来，他以为朱书记会冲他发火，忙道：“朱书记，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但我这真是为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着想，更为了市旅游局的长足发展，才鼓足勇气和您这么说的。除了陈聪，再也没有人能够挑起市旅游局的大梁了。” 朱书记之所以对董硕改变了看法，由反感变成了好感，是因为董硕大公无私的胸怀。但朱书记是绝对不能放陈聪走的，因为朱书记现在感觉已经离不开陈聪了。 “老董啊，你能有这个提议，我倒是非常欣赏你一心为公的心胸。但陈聪现在是市委办副主任，还更是我的秘书，他不能走，我的工作也离不开他。” 我既然来找你，目的就是要把事办成。办不成我就跟你翻脸，我管你是多大的官呢。董硕心中这么想着，二杆子精神更加足了，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摆出了一副斗鸡的架势，看着沉稳如山的朱书记。 “朱书记，陈聪为何不能走？请恕我直言，您如果因为您的工作而不放陈聪走，那您就太自私了。你是一个人啊，而市旅游局是多少人啊？您不能因为您个人，就置市旅游局那么多职工而不顾。” 二杆子就是二杆子，董硕早就将陈聪叮嘱他的话抛到了一边，直接和朱书记当面锣对面鼓地叮当起来。 没有官瘾的人，视官位如粪土的人，是从来不畏惧权势的。董硕就是这样，老子一没贪，二没沾，走的正行的端，不让老子干那就算，老子还不稀罕呢。 朱书记对董硕的这番话极其恼火，他的心理活动，董硕是不理解的，而且是一点也不理解。假如是陈聪，陈聪绝对能将朱书记的心理活动摸的很准，也会非常理解朱书记。 “老董，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一个人不假，但我的工作却是关系着全市的发展，全市有多少人？而市旅游局才多少人？这能有可比性吗？你的理解太片面了。” 朱书记这话说的非常准确，非常到位，董硕顿时也有些发傻了。他也登时后悔自己太莽撞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可是市委书记，他虽然是一个人在工作，但工作却是涵盖了整个g市。 第444章 大材小用 董硕忙道：“朱书记，我有些心急，你别怪我。市旅游局的工作和您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陈聪如果不去市旅游局当一把手，那市旅游局就真的完了。”说到这里，董硕极其沮丧颓废起来。 看董硕又这么说，朱书记顿时发现这个董硕倒是个心直口快之人。 “你将陈聪说的这么神乎其神，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要知道，陈聪可是我的秘书。我对他的了解要多过你对他的了解。” “市旅游局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在经营一个项目，那就是鹤鸣山庄。但鹤鸣山庄的收入，百分之九十却都归了财政，我们市旅游局连百分之十的收入都没有。这都是市旅游局这块牌子惹的祸。市旅游局是行政管理机构，按照政策规定，行政管理机构是不能有经营实体的，就因为这，我们市旅游局成了冤大头，被某些人利用市财政给盘剥的都快吃不上饭了。因此，必须要改名换制，改成市旅游公司，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经营机构了，谁也甭想再盘剥我们的收入了。” 朱书记虽然担任过商业银行总行的行长，但如此转换思维模式，发现问题的症结，他还真没有考虑到。 “董硕，你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你怎么能说你没有能力当好这个局长呢？” “这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没有发现这个猫腻，是陈聪对我说的，这个办法也是陈聪想出来的。” 听到这里，朱书记不由得一愣。董硕又道：“我去找李岳副市长了，要改名换制，但李岳副市长直接把我给轰了出来，那我也就没法再去找郭瑞市长了。朱书记，你得为我们市旅游局做主，绝对不能再让某些人打着财政的幌子，肆无忌惮地盘剥我们了。” 朱书记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老董说的的确没错，市财政将鹤鸣山庄百分之九十的收入划走，的确是太不公平。就因为市旅游局是行政管理机构，这也就导致了市旅游局无法全权掌控鹤鸣山庄。 “朱书记，陈聪还说了，要将那个鹤鸣湖改成情侣湖，以情侣湖进行市场定位，这样才能找准市场的切入点。将情侣湖做成我市旅游的一个品牌，同时带动湖边村庄的经济，总之，陈聪是非常有想法的，我没有他这个能力，只有让陈聪担任市旅游局的一把手，才能让市旅游局彻底摆脱困境，也才能让咱们市的旅游事业彻底发展起来。” 朱书记被董硕说的也是有些热血沸腾了，但他实在舍不得让陈聪走，因为没有比陈聪更合适的人来担任他的秘书了。 看朱书记沉默不语，董硕知道朱书记还是没有放陈聪走的意思，便急忙又道：“朱书记，您大人大量，为了咱们市的旅游事业，您就放人吧，我求您啦！” 朱书记不能不表态了，道：“老董，你的这个提议我知道了，但这涉及到干部调动任命的问题，得经过市委组织部的正式批准，不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我看这样吧，我们研究一下，等有结果了，自然会通知你。” 领导只要说再研究一下，这件事基本上就泡汤了，这显然是缓兵之计。董硕再蠢，也清楚这个道理。况且，他还不算蠢，只是性格耿直罢了。 “朱书记，您要是这么说，我就不敢苟同了。说真心话，陈聪给您担任秘书，那太屈才了，是大材小用。像陈聪这样的人才，就该放到最为合适的位置上，将他的潜能全部发挥出来，这才能人尽其才。朱书记，您是全市的一把手，为了咱们市的旅游事业，您不能光考虑您自己啊，得为我们考虑一下。” 董硕说着说着，就又有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他的这句‘您不能光考虑您自己啊’又把朱书记给惹火了。 “董硕同志，我能腾出时间来接见你，就是对你工作的最大支持，你怎么老是说我只顾自己？我能是只顾自己吗？我要考虑的是全市的整体工作，旅游局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对不起，朱书记，我又说错话了。” “你承认错误倒是挺快很干脆的。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先回去。” 朱书记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他谈下去了。董硕这厮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往朱书记的软肋上猛戳，朱书记能受的了吗？ 一般人听到这里，就该特别识相，赶紧起身走人。但董硕不会，二杆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较真，他现在就和朱书记较上了真，道：“朱书记，您要是不答应我，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朱书记一听更加火了，道：“你还赖上我了？” “嗯，我今天就赖上你了。” 朱书记气的直想拍桌子，但董硕毕竟是立了一功，他只好压住怒火，道：“我说你这个董硕啊，你怎么这么倔啊？我又没有拒绝你，只是这事要研究一下，到时候自会给你答复。你赖在这里不走，岂不是逼我？你让我还怎么工作？耽误了我的工作，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要是换作别人，董硕今天非掰扯到底不可。但对方毕竟是市委书记，他也不能太过分。不然，后果他董硕还真承担不起。 董硕只好站了起来，道：“朱书记，那好，我不打扰你工作，我去陈聪办公室那里等。” 朱书记都快被董硕给气糊涂了，没好气地道：“今天不会有结果。” “今天没结果，那我明天再来。直到有结果为止。” “你……” 董硕却转身就朝外走，走的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 气的朱书记骂了句倔驴。朱书记骂他倔驴，董硕也听到了，但董硕就当没有听见似的，神态很是坦然自若，步履沉稳径直出门，还颇很懂事地将门轻轻关上，就好像他和朱书记的谈话进行的非常顺利一样。 看董硕这幅德行，朱书记的火气蹭蹭上蹿，他抓起电话，直接拨通了陈聪的办公电话，对着话筒恼火地道：“陈聪，你马上给我过来。” 第445章 敢合伙骗我？ 陈聪坐在办公室里等的也是心急火燎，他太了解董硕这个二杆子了，搞不好他就得和朱书记顶起牛来。 越是不畏权势的人，越是敢和领导顶牛。不畏权势的人，是没有官瘾的人，更是视权贵如粪土的人，这样的人，都是正直的人，但也往往是清高的人。 董硕恰好就是这种货色。 陈聪突然接到朱书记这个电话，顿时明白董硕这厮真的和朱书记谈崩了。 陈聪刚放下电话，董硕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陈聪立即就问：“你和朱书记谈崩了？” “没有啊，我和朱书记谈的很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他还让我到你这里来等最终的结果呢。” 陈聪没工夫和他闲扯，他立即起身匆匆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发现朱书记脸色很是难看，不用问，老朱同志正在生气呢。 “董硕这厮，竟敢逼我？真是岂有此理。”朱书记竟然用这厮来骂董硕，可见董硕是真的把朱书记给惹毛了，陈聪急忙来到办公桌前站定，但他没敢坐下。 就在这时，朱书记突然抬头目光死死地盯住陈聪，道：“你是不是和董硕都提前商量好了，让董硕来找我谈，你光等着拾干鱼？” 陈聪忙道：“没有，绝对没有。朱书记，我陈聪不是那样的人，打死我，我也不敢那样做啊。董硕这人比较拧，他非要来见你，都和我说了好多天了，我实在拦不住了，只好让他来见你。” 朱书记气愤地哼了一声，道：“他不是拧而是倔，他就是一头倔驴，竟然逼我当场给他答复，太没大没小了。我来这里当市委书记，他董硕是第一个敢当面顶撞我的人。不对，他是第二个，你陈聪是第一个敢当面顶撞我的人。”说到这里，朱书记目光炯炯地瞪着陈聪，大有新账老账一块算的架势。 当时为了白酒厂家属楼拆迁的事，陈聪的确是当面顶撞过朱书记，但也仅有那一次。但这一次董硕顶撞朱书记，朱书记又想起了陈聪的那次顶撞他，不由得怒火更盛。 “你们两个都顶撞过我，这一次又联合好做好套，让我往里钻，你们这是合伙来骗我。你行啊，陈聪，都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忙道：“朱书记，我真的没有，您别误会。董硕说的那事，我压根就没有答应他，我也不让他和您说，但他非这样做，我要是再拦他，他非得和我吵起来不可。” 朱书记突然说道：“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市旅游局当一把手？” “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而是你们领导决定的事，我服从组织安排。” 说完这话，陈聪顿时后悔起来。因为他已经答应过董硕，只要朱书记问他愿不愿意到市旅游局去任职，他只能说yes，而不能说no。但朱书记在怒火之下问这话，陈聪出于本能这样回答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这要是让董硕知道了，那厮非得和自己翻脸不可。 没想到，正当陈聪后悔的时候，朱书记却紧接着又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个人愿不愿去？” 陈聪心中大喜，暗自庆幸朱书记又问了一次，这一次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答道：“yes。” 突然听陈聪说了个yes，差点没把朱书记给气昏过去，他抬手敲了敲桌子，道：“什么yes不yes的？你冷不丁的给我拽什么英文？中文不会说了？” 陈聪之所以突然蹦出个yes来，完全是因为和董硕订立的盟约，重情重义的陈聪，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他从来不会失信于人。 看朱书记在批评自己，陈聪忙道：“我愿意。” “你愿意去市旅游局担任局长？”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没有底气地回道：“是的。”但却不敢再看朱书记的目光了。 朱书记吃惊地看着陈聪，目光越来越凌厉，他突然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陈聪都给吓了一跳。 “好你个陈聪啊，你还说没有事先和董硕嘀咕好？原来你很愿意去当那个局长啊，这分明就是你怂恿董硕那个愣头青来打头阵的，你小子耍心眼竟然耍到我的头上来了？哼，我告诉你，你想去当那个局长，门都没有。” 朱书记边说边生气地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聪竟然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朱书记，从我个人来讲，我还真不愿意去当那个局长。刚才我之所以对您说yes，那是因为我和董硕有约定。” “什么约定？” “就是当您问我愿不愿意去市旅游局任职时，我一定要说yes，绝对不能说no。我现在已经兑现了我对董硕的承诺，你再问我，我当然要说出我个人的真实意思了，从内心来讲，我不愿意去市旅游局任职，那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我也舍不得离开您，跟着您我能学到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终于稍稍和缓了一些，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来不敢对您说假话。” 和陈聪在一起，朱书记的火气来的快也去的快，他和陈聪是不会真生气的，陈聪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朱书记心中也释然了，他又坐了下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突然问道：“你认为董硕能当好市旅游局的局长吗？” “能。但他得有人指点才行。” “如果没有人指点呢？” “如果没有人指点，他还真有点吃劲。” “这么说，董硕的能力确实不行。” “朱书记，实事求是地讲，不能说董硕的能力不行。市旅游局实质上是个经营单位，但却挂着个行政管理机构的牌子，这就非常难办了。董硕一直从事行政管理工作，当过县长，让他去搞经营，他的思路的确不够开阔，有人指点还行，没人指点，他真的寸步难行。” 朱书记沉思着点了点头，道：“市旅游局现在是个烂摊子，要么好好发展，不能好好发展，那就裁掉。” “要是裁掉了，市旅游局的那些职工咋安排？” “这的确是个难题。你认为咱们市的旅游产业能发展的起来吗？” “能，但要看怎么发展。” 陈聪以为朱书记会深入地探讨下去，但朱书记却打住了这个话题，突然问道：“陈聪，你还不是党员吧？” 第446章 火线入党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不是党员，当市委办副主任已经够勉强的了，那还怎么去市旅游局当局长呢？” “我本来也不愿意去。” “你转告董硕，让他不要等了。你不是党员，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市旅游局的一把手是局长兼书记，你没有党员身份，无法任命。” 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陈聪急忙转身朝外走去。 朱书记看着陈聪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小子不是党员，怎么混进了党员的队伍？ 陈聪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道：“董局长，对于我去市旅游局任职的事，从此之后，就不要再提了。” 董硕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忙道：“为何？朱书记还是不答应？”说到这里，董硕竟然有些咬牙切齿了。 “朱书记不是不答应，只是我不够格。” “你怎么不够格了？” “因为我不是党员。” 这一下，实在是出乎董硕的意料，他吃惊地问道：“啊？你不是党员？” “是的，我不是党员。” “真的假的？你别蒙我。” “我没有蒙你，我真的不是党员。” “靠，鼓捣了这么久，你竟然不是党员，真是岂有此理。” “这有什么岂有此理的？我喜欢无党派。” “你还喜欢少林派呢？别在这里胡扯了。”董硕很是心烦，他再次坐了下来，点燃上烟，拼命地吸了几口。 陈聪不是党员，要去担任市旅游局的一把手，这任命是基本无法通过的。不是党员，去当个副局长还行，但要是去当局长兼书记，那就必须是党员。这下，董硕也犯难了。 董硕心烦意乱，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竟然不是党员，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如此冒昧地去找朱书记谈了，现在不是朱书记不答应，陈聪不是党员，朱书记也没有办法。 董硕在屋里转了几圈，脑筋也终于转过弯来了，道：“你不是党员，那你入党就是了。” 陈聪一惊，忙道：“入党？入党可是极其郑重的事，岂能是说入就入的？你开啥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给你当入党介绍人，可是，入党介绍人得两个人才行，还得再另外找一个。” “别这么费劲了，入党是个态度问题，要水到渠成才行。” “你懂不懂什么叫火线入党？” “啥？火线入党？”陈聪对这样的事，还真不太懂。 “火线入党，就是你表现优秀，党组织可以破例吸收你。就凭你的表现，你完全可以火线入党。” “我又不想当官，搞什么火线入党啊?” “你别胡说八道,让你火线入党，是为了更好地发挥你的才能。你马上写入党申请书，我再去给你找个入党介绍人。”说着，董硕就蹿了出去。 董硕谁也没找，径直来到了邵峰的办公室。邵峰正在办公室内端着茶杯喝茶呢。 “邵主任，陈聪工作那么辛苦，干的又那么出色，你身为他的领导，对他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啊？” 邵峰顿时被董硕给说楞了，忙道：“董局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对陈聪不关心了？” “陈聪到现在连党员也不是，这就是你关心的结果吗？” 邵峰顿时语塞起来，他当然清楚陈聪不是党员了，以前的时候，他也老是担心陈聪把他给顶了，但陈聪不是党员这个硬伤，关键时候能帮得上邵峰的忙。就凭陈聪不是党员，陈聪就没有资格担任市委办主任。在党政机关里任职，连党员都不是，那你还混个屁啊？ “从工作上讲，陈聪是你的副手，他干的非常好。从个人关系上讲，陈聪是你的好兄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你都得帮他。” 邵峰急忙点了点头，也就是陈聪，要是换作别人，他非给董硕来个下不来台。 “邵主任，我看咱们两个给陈聪当入党介绍人吧，你看如何？” 邵峰连考虑也没考虑，当机立断地道：“好，这绝对没有问题。” “那我上去看看陈聪写的入党申请书咋样了，到时候咱们两个签字，你是市委办的支部书记吧？” 邵峰忙又点头，道：“嗯，是的。” “那你今天下午就召开支部会议吧，先让陈聪当预备党员。” “好，我这就安排。” 邵峰是市委办党支部的书记，市委办的党建工作，归他全权负责。在市委办党支部这一亩三分地里，邵峰说了算。 董硕没想到在邵峰这里进行的如此顺利，让他心情极为舒畅，他感到邵峰很给他面子。实际上，邵峰不是给他面子，而是给陈聪面子。 对自己的入党问题，王暖多次告诫陈聪，要尽快入党，在党组织的培养下茁壮成长。但由于要找入党介绍人，这种求人的事，陈聪压根就不想办。 陈聪和董硕一样，没有官瘾，视权贵如粪土。他也看不惯那种一心想当官的人。也正因为这样，陈聪处在权力交织的旋涡中，才能做到如此心胸坦然，纯洁的犹如一尘不染。由于具备这种平和心态，陈聪身上就拥有了那种超然脱俗的气质，我不是来当官的，我就是只想干点实事而已。陈聪的这种心态就决定了他身上的特有气质，他身上的这种特有气质，可能他自己体会不到，但和他接触的人，是会体会到的。尤其是朱书记，对陈聪的这种特有气质，体会的最深，正因为如此，朱书记才会不讲任何条件地欣赏陈聪。 就在这时，董硕大步流星地进来了，他一看陈聪竟然没有动手写，立即就怒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你还想进步不？你怎么连这点思想觉悟也没有？党组织吸收你，你自己更得主动才行，为何还不写入党申请书？” 面对董硕这一通狠批，陈聪平静地问道：“你找的另一个介绍人是谁？” “邵峰，邵峰是你的顶头上司，我当然要找他了。” “他同意了？” “他连哏都没打，立即就去安排召开党支部会议了，你得抓紧时间写入党申请书啊。开会的时候，你还得向党组织表达你的忠诚呢。” “啥时候召开党支部会议？” “等会就开，你快点写。” 陈聪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党组织不远了，他立即动手写了起来。 第447章 按下葫芦起了瓢 陈聪不是在电脑上写的，而是亲自手写，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真诚。 陈聪在写入党申请书的时候，董硕又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看到他，头都大了，满脸的不悦，但董硕却是不管朱书记什么脸色，道：“朱书记，我和邵峰自愿给陈聪当入党介绍人，陈聪入党了，他就能接替我的位置了。” “陈聪即使现在入党，也只是一个预备党员，预备党员怎么能担任市旅游局的书记呢？” “朱书记，让陈聪担任局长就是了，书记我来当。” “这么高规格的干部人事变动，岂是你说了算的？” “我和邵峰给陈聪当入党介绍人，这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了。” “好，这样就行。”董硕转身走了出去。 朱书记对这个董硕是又气又笑，简直是哭笑不得。和董硕这么耿直的人生气，还真不值得。不过对董硕的坦荡豪爽，朱书记倒是比较欣赏的。 不到一个小时，陈聪就将入党申请书写好了，而且写得非常动情深刻。 随后，董硕带着陈聪来到了邵峰的办公室，邵峰看了陈聪的入党申请书后，当即决定立即召开市委办党支部会议。 参加会议的都是市委办的正式党员，陈聪特别留意了一下，竟然没有孙志。孙志没有来参加支部会议，那就说明孙志也不是党员。 邵峰主持会议，他庄重地道：“同志们，咱们的党建工作要常抓不懈，要负责任地为党组织输入新鲜血液，壮大党组织的力量。经过组织考察，咱们市委办党支部决定吸收陈聪为预备党员，邵峰同志和董硕同志是陈聪的入党介绍人，下面，请陈聪宣读一下自己的入党申请书，请大家认真听。” 请注意，邵峰说自己名字和董硕名字的时候，后边都带上了同志二字，但说到陈聪的时候，只是陈聪，后边并没有带同志二字，这就是党支部开会时的规定。你是党员，就是同志。你不是党员，那就还没有步入同志的行列。同志二字，字字犹如万斤，不是随便叫的。 陈聪极其庄重地宣读起了自己的入党申请书，态度既认真又真诚还更加恭谨，以表达自己对党组织的忠诚。 陈聪宣读完了入党申请书，邵峰作为支部书记进行了点评，道：“陈聪除了担任朱书记的秘书外，还担任着咱们市委办的副主任，他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做人坦诚，对工作极其负责，他已经具备了一个党员的基本标准，我作为支部书记，同意吸收陈聪为预备党员，我也将成为陈聪的入党介绍人。” 下面就是董硕进行点评了，董硕更是狠狠地将陈聪夸奖了一番，也是自愿当陈聪的入党介绍人。 其他的人都是市委办的工作人员，副主任要入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大家也都是一致赞同党组织吸收陈聪入党。 工作人员进行了详细的会议记录，连同陈聪的入党申请书，还有邵峰和董硕的签字，一并送交市委组织部。 从这一刻开始，陈聪就成了党组织的人，虽然还只是一个预备党员，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后，他将成为正式的党员。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下午，自己竟然加入了党组织。 邵峰立即将会议情况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朱书记对此也是非常满意。因为陈聪的入党问题，一直是他牵挂的事。在党政机关工作，政治面貌太重要了。 陈聪本来想约上邵峰晚上一块喝酒，以表达自己的谢意，但介于前一段时间闹的那场醉酒风波，还是罢了。但陈聪还是向邵峰当面表达了谢意。 今天晚上六点，陈聪分别约了李尊和黄成去鹤鸣山庄喝酒，看看时间快到了，陈聪和董硕乘坐着那辆破蓝鸟，匆匆返回了鹤鸣山庄。 不到六点，李尊就赶了过来，他一进门，就满脸愁容，道：“这下可麻烦了，方隆这人做事真是不知道轻重，他竟然以县委的名义下达文件，要免除肖雨的局长职务。” 陈聪顿时大吃一惊，董硕当场就骂了起来：“这个方隆，真他妈的不知道死活。”说到这里，董硕还冲陈聪瞪了一眼，意思是你看你保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肖雨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在抓捕那些官二代和富二代的时候，得罪了方隆，方隆就开始报复起他来。 陈聪道：“李局长，方隆要撤销肖雨的职务，得经过你们市局的同意啊，仅h县委是无权撤销肖雨职务的。” 董硕道：“是啊，要撤销一个县公安局的局长，当地县委只是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得要到市公安局报备才行，h县委向你们市局报备了吗？” 李尊摇了摇头，道：“没有。” 董硕当即就拍了桌子，道：“方隆也太无法无天了。” 陈聪气的心中暗骂：方隆你这个老鳖，真尼玛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聪心中很是着急，按下了葫芦又起了瓢。今天下午自己费尽心思才将黎均那边摆平，方隆却自己闹将起来了。你只是一个县委书记，怎么有权力直接任免县公安局的局长呢，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啊？草。 陈聪问道：“李局长，h县委撤销肖雨局长职务的文件正式下发了吗？” “还没有正式下发，但县委组织部长今天下午已经找肖雨谈话了。” 董硕道：“方隆这是典型的滥用职权。” 李尊紧接着道：“是啊，没错，他就是典型的滥用职权。可我这个市局的局长奈何不了他。”说着，李尊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董硕生气地道：“李局长，他方隆是正处级干部，你也是正处级干部，你怕他个鸟啊？你就是不同意，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李尊扭头看了看董硕，道：“董大炮，你就别到处胡乱放炮了，我只是一个局长，人家方隆可是县委书记啊，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李扁担，我这董大炮的外号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叫了，你小子今天竟然又要叫？你再叫，我就把你李扁担的外号给叫起来。” 第448章 人际关系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发懵，哭笑不得，忙道：“你们两个都是正处级干部，怎么还以外号相称了？” 李尊笑道：“陈秘书，你还不知道他叫董大炮吧？呵呵，这小子就喜欢到处胡乱放炮，用炮轰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董硕顿时脸红脖子粗起来，道：“陈聪，你还不知道他叫李扁担吧？这小子走到哪里，都是装好人，谁也不得罪，滑的很呢。” 陈聪倒有些费解，问道：“装好人也是一种本事啊，可为何叫扁担呢？” 董硕扯着嗓子道：“搞平衡和稀泥呗，这小子最善于搞平衡和稀泥了。” 陈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董大炮和李扁担这外号起的太恰如其分了，真实而又具体地呈现出了董硕和李尊两种不同性格的人。起这外号的人，绝对有才。但陈聪也不能再问下去了，毕竟董硕和李尊都是堂堂的正处级干部，用个外号来称呼，也太不雅观了。 陈聪忙道：“打住，两位老哥都打住，谁也不准称呼谁的外号了，李局长就是李局长，董局长就是董局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称呼。” 董硕这厮却对陈聪道：“我看你搞平衡和稀泥的水平比李扁担还高。” 李尊哈哈大笑起来，陈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忙道：“老董哥，你就别说话了，喝口茶吧。” “你小子要不老实，我就给你起个外号，不过，外号的名字我还没想好，最起码要比李扁担这名字大气磅礴才行。” 董硕和陈聪在一起，已经没有丝毫的客气劲了，他急了眼，敢破口大骂陈聪。两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铁哥们，陈聪故意怒道：“董大炮，你要是敢给我起外号，我今晚就灌得你吐水泡。” “嘿嘿，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嘛。” “你想个屁，快点吩咐上酒菜吧。” 陈聪看的出来,李尊和董硕两人关系相当不错。李尊也看的出来，陈聪和董硕的关系更近一步。对陈聪，李尊是打心里佩服的，年级轻轻，就如此沉稳老道，实在是难得。 趁董硕出去安排酒菜的工夫，陈聪低声问道：“李局长，你是市局的局长，方隆是县委书记，你们是平级的，他这么做，难道你就不能制止吗？” 李尊顿时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道：“一言难尽。”说着，又摇了摇头。 李尊能表现的这样，那就说明这里边肯定有猫腻，陈聪必须要清楚地掌握这里边的猫腻，不然，他就无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陈聪道：“李局长，咱们虽然接触不多，但咱们中间可是有个李群啊。你和李群是发小，我和李群是哥们，对你的为人，我也非常敬佩，难道还有什么对我不好说的吗？” 陈聪打出了李群这道牌，用的是激将法。果然，李尊有些架不住了，嗫嚅了一小会，终于说道：“我本来是要阻止方隆这么做的，但李副市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不要妨碍h县的行政事务，所以，我就没法再阻止了。” “李副市长？你说的是李岳？” 李尊只好点了点头，陈聪忙道：“李岳不是你堂哥吗？” “是的，他是我堂哥，正因为他和我是堂兄弟，他说的话，我一般情况下不敢违拗。” “李局长，这不是违拗不违拗的事，而是工作原则的问题。李岳既是你的堂哥，也是你的领导，他说的话，你该听的就听，不该听的就不能听。方隆不经过你们市局的同意，就私自撤换县公安局长，这是违规的。难道你也要跟着方隆违规吗？” “我没有违规，我同意他们在市局报备了。” “你虽然没有违规，但你却没了原则。” 李尊顿时有些抵触起来，但他也不敢轻易得罪陈聪。他只是端起茶碗喝茶，不再说什么了。 我靠，这小子果真是根扁担。看李尊这样，陈聪心中有些来气。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这都六点一刻了，黄成还没有到，陈聪便掏出手机，拨通了黄成的手机。 “黄主任，你怎么还没到？” “陈秘书，我正在往那赶呢，路上有些堵车，一会就到。” 扣断电话后，陈聪冲李尊笑了笑，道：“李局长，方才兄弟说话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感觉不能由着方隆胡来，他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他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听陈聪这么说，李尊也不再那么抵触了，道：“对，今天因为这事，弄的我很是郁闷，我本来要拒绝的，但……” “但你堂哥的一个电话，你就服从了？” 李尊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陈聪突然问道：“你堂哥和方隆关系很好吧？” “这我就说不上了，应该还算不错吧，不然，他不会亲自出面的。” 但陈聪非常清楚，如果肖雨的县公安局长职务被免了，一旦让朱书记知道了，朱书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如果李尊也同意了，朱书记就是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了。可是这分明就是方隆在打击报复肖雨，肖雨一旦上告，非捅出篓子来不可。 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方隆将肖雨的职务给免了。 方隆这个老王八，还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方姨不搭理他呢。但为了方姨，陈聪说啥也得暗中相助方隆，这让陈聪心中很是憋屈。自己暗中竭尽全力相助方隆这么个老东西，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可为了方姨，陈聪也别无他法。 “李局长，咱们不谈方隆的事了。因为有李群在，咱们两个也得处好关系。” 李尊真不愧是李扁担，这家伙非常善于搞人际关系，听陈聪这么说，他立即态度诚恳地道：“陈秘书，我也是这么想的，有李群在，咱们两个也是铁哥们。” 陈聪很是豪爽，道：“那以后不守着外人的时候，我可是就叫你尊哥了。” “好，那我叫你聪弟。” “来，尊哥，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多谢聪弟！” 当陈聪和李尊才将一杯茶喝尽，黄成喘着粗气进来了，这家伙为了赶时间，一溜小跑地奔了过来。 黄成本来是满脸堆笑的，但看到李尊之后，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第449章 见机行事 越是最好的朋友，一旦翻脸，就越容易成为仇人。反而关系不近不远的，即使翻脸，还是不近不远。 黄成和李尊那可是二十多年的铁哥们，这一次因为黄成的儿子被抓，黄成记恨上了李尊，李尊也是非常委屈颇为无奈。 “黄主任，愣着干啥？进来啊。”陈聪忙冲黄成打着招呼。 黄成的本能反应是转身就走，绝不搭理李尊。但由于陈聪在场，他又不好意思就这样走了，毕竟是陈聪约他来喝酒的。 陈聪清楚黄成的心理活动，不过，陈聪却没有想到黄成还有这么个倔脾气小心眼。陈聪由此也能判断出，黄成待人不够宽厚，这一点他不如李尊。 待人不够宽厚的人，为人处世也有缺陷。但一个人一个脾气性格，这是无法轻易能够改变的。 陈聪急忙起身，过来拉住黄成的胳膊，道：“黄主任，你和李尊局长可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想当年还并肩战斗过，是有过命交情的铁哥们，我已经给你解释了，这一次你儿子被抓，与李尊局长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怪罪李尊局长。我今天专门把你叫过来，就是给你们两个和好的。” 黄成仍是心有抵触地看了看李尊，仍是不想进屋。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黄成，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要进就进，不进就滚。” 陈聪扭头一看，发现是董硕回来了。 “董大炮，你给我闭嘴，关你鸟事？” “黄麻子，我还就看不惯你这德行。陈聪专门抽出时间来给你和李扁担和好，人家李扁担很配合，你摆什么鸟谱？” 晕，没想到黄成的外号竟然叫黄麻子，陈聪仔细一看，黄成的脸上果然有些不易觉察的麻子。但董硕这么一骂黄成，黄成倒老实了很多。 董硕直接推着他进了屋，道：“墨迹什么？你黄麻子和李扁担就是打破了头，过上段时间，你们还是铁哥们，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这幅臭德行？站着干啥？给我坐下。”董硕直接将黄成给按在了座位上。 陈聪心中暗笑，董硕黄成还有李尊，这三人关系都非常不错，不然，他们可不敢当面直呼对方的绰号。 李尊给黄成敬了支烟，黄成也不含糊，伸手接了过来，李尊亲自给他点上，黄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横眉冷对着李尊道：“我生气就生在你小子竟然当着我的面，把你老侄子给抓走了，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我能不生气吗？” 李尊忙道：“这个事，我不和你解释，让陈聪和你解释。” 陈聪道：“黄主任，这事是朱书记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怪就怪朱书记吧。” 黄成嗫嚅地道：“我可不敢怪朱书记。” “你既然不敢怪朱书记，那就更不能怪李扁担。”董硕冲黄成瞪眼说道。 李尊对黄成道：“你是旧城改造办的主任，要是哪天你奉市委的命令，把我的房子给拆了，我是不是也得和你势不两立？” 李尊这么一说，黄成顿时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一笑，那就等于啥事也没有了，一笑泯恩仇嘛。 人无论年龄大小，与好朋友闹矛盾，都跟小孩似的，得要好好哄着才行。这是人的天性。 看黄成和李尊和好了，陈聪很高兴，董硕也非常高兴，大家开始其乐融融地喝酒。 不知不觉，每人半斤白酒下了肚，当李尊和董硕叽里咕噜地闲聊时，陈聪不失时机地拉着黄成走出了雅间。 “黄老哥，你和方隆关系不错吧？” 黄成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在部队的时候，他就是我的老班长，我们两个是一块转业的，我进了公安系统，他则进了党政机关。” “黄老哥，事情紧急，我也就长话短说。因为这次大批官二代被抓的事，方隆很生h县公安局长肖雨的气，他要打击报复肖雨，要以县委的名义撤销肖雨的局长职务，你和方隆关系好，你给方隆打个电话，好好劝劝他，让他千万别这样做。这件事朱书记还不知道，一旦知道了，朱书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肖雨的职务一旦被撤，他要是闹将起来上告，后果不堪设想，最终倒霉的会是方隆。” “哎呀，我这个老班长怎么还是说一不二的臭德行？他这么做，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是啊，他当一把手当惯了，总认为自己啥事说了都算，但这件事他要是敢胡来，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你一定要说动他，让他撤销这个命令。” “嗯，好，我来给他做工作。”说着，黄成就掏出了手机。 但陈聪却阻止了他，道：“黄老哥，你别着急，先仔细考虑一下。你要根据你这个老班长的性格去谈，千万别谈崩了，要向他讲明厉害关系，说啥也要让他收回成命，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好，我先考虑一下。” “那我先进屋。” “嗯，好。” 陈聪返回了雅间，黄成一个人留在了走廊上，他先点燃上一支烟，紧皱眉头苦苦思索着，想了足足一刻多钟，这才拨通了老班长的手机号码。 当陈聪返回雅间的时候，发现董硕和李尊正在斗酒，李尊稳如泰山，董硕却是酒态正浓。 “陈聪，你来的正好，我喝不过这个李扁担，你来收拾他。”董硕说着就起身跑了出去，这家伙出去是醒酒了，他可不敢再喝醉了，上一次喝醉酒，难受的他好几天才缓过来。 陈聪正想找机会和李尊单独谈谈，没想到董硕自己竟跑了出去。董硕即使自己不朝外跑，陈聪也得找个理由让他出去暂避一下。 “尊哥，来，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李尊对陈聪很是感激，陈聪今晚约这个场，让他和黄成和好，他非常感动。 陈聪和李尊连喝了四杯酒，趁着酒酣耳热之际，陈聪低声说道：“尊哥，近期省城的两个黑恶势力团伙的头目将会到咱们市里来闹事，你管不管？” 李尊一愣，忙道：“当然要管了，这是我的工作职责嘛。” “这两个人，一个叫本雷虎，一个叫骆驼，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前一段时间东北菜馆那起案子发生之后，这两个人来咱们本市了。” 陈聪见机行事地道：“尊哥，实不相瞒，这两个人是我的仇人。” 听到这里，李尊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450章 关系决定一切 人和人之间很是客气，那是关系不到位。关系到位了，那就不能再客气了，不然，那就是见外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到位了，那就要说话干脆直接，有么说么，推心置腹，关键时候还得当仁不让。对这一点，董硕就做的非常好。 当然，陈聪更是不在话下。 陈聪能见机行事地对李尊说本雷虎和骆驼是他的仇人，那就等于直接点明了问题的实质。既然我已经叫你尊哥了，你叫我聪弟了，别扯那些公事公办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我哥，我是你兄弟，兄弟有难，你当哥的看着办。 陈聪的这一招，在人际关系中叫关系决定一切，我和你的关系到位了，那我也不和你扯别的，直接一步到位，讲明问题的实质。 李尊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就一直当警察，陈聪这一说，他顿时明白，当初东北菜馆的那起血案，就是陈聪在幕后操纵的。但时过境迁，没必要再提那件事了。即使不时过境迁，就凭两人现在的哥们关系，李尊也会不追究的。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本雷虎和骆驼再来咱们本市的时候，就把他们给扣住？” “不是扣住，是直接抓起来，将这两个团伙一网打尽，该杀的杀，该判的判，该死刑的就死刑，该坐牢的就坐牢。尤其是本雷虎和骆驼，这两个祸害必须彻底铲除。” 李尊顿时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他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眉头沉思着。 陈聪接着又道：“尊哥，打掉本雷虎和骆驼这两个祸害以及他们的团伙，从工作上来讲，你立了一大功，从社会上来讲，你为民除害，从个人关系上来讲，你算是帮了兄弟一个大忙，何乐而不为呢？” “我听说这两个人和省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权仁关系甚密，省公安厅现在主持日常工作的是权仁的舅舅赵锐，他们来到咱们市，扣起他们来容易，但要在这里进行宣判，则比较困难。” 陈聪一听，顿时明白李尊之所以对内幕这么清楚，肯定是李群告诉他的。便道：“尊哥，你不要担心赵锐那里，赵锐这人和权仁不一样。他是副厅长主持工作，他还想做出政绩以便尽快成为真正的一把手呢。而权仁那货则是十足的警察败类。我之所以在省城无法铲除这两个团伙，就是因为权仁从中作梗。但在咱们这里，他权仁就鞭长莫及了。你要是打掉这两个团伙，说不定赵锐还得奖励你呢。” 李尊又陷入了沉思，陈聪心中有些着急，这可真是个李扁担，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精心算计着得失。 陈聪急忙举杯又和他喝了杯酒，道：“尊哥，实不相瞒，你要是铲除不了这两个团伙，我也会想方设法将这两个团伙铲除了。你不出面，那我就让李群出面。李群不出面，那我就让郭祥出面。郭祥可是郭瑞市长的弟弟，那家伙可是典型的一根筋，你和李群办不了这事，郭祥只准能办了。但本雷虎和骆驼到咱们市来闹事，你如果只是象征性地扣一下他们。到郭祥收拾他们的时候，那你就会被扣上玩忽职守的帽子。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聪这话说的极其厉害，他的目的就是不让李尊这根扁担再计算哪头沉哪头轻了，你老兄赶紧抡起扁担冲吧，别总是瞻前顾后的了。 陈聪说的话总是能句句点到要害上，本雷虎和骆驼到g市来闹事，这是板上钉钉的，因为他们要来对付g市帮，g市帮已经把他们搅的坐立不安了。但如果g市公安局只是将他们扣留，过一段时间再放了，一旦到了彻底打掉这两个团伙的时候，李尊作为g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他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玩忽职守这罪名是铁定扣上了。 李岳一直紧随郭瑞，李岳又是李尊的堂哥，李尊对郭瑞非常了解，对郭瑞的弟弟郭祥那也是非常了解。郭祥那小子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从小就是特喜欢钻牛角尖，性格典型的一根筋，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六亲不认、钻牛角尖、一根筋这些还不是郭祥的最大特点，郭祥的最大特点是嫉恶如仇。那家伙天生就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化身，遇到不平之事，那是非管不可。 “聪弟，你和郭祥关系也很好吗？” 陈聪一笑，道：“最起码比咱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要好的多，我和郭祥也是好多年的铁哥们了，只要我找他，他绝对二话不说，立即出面解决。郭祥的女朋友柳晨还是我介绍的呢。” 李尊没有想到陈聪和郭祥的关系竟然如此之铁，陈聪不但是郭祥的铁哥们，还更是郭祥的媒人，这关系已经铁到不能再铁了。 李扁担就是李扁担，精打细算之后，他终于有了主见，对付奔雷虎和骆驼这件事，于公于私他都得办，根本就没有他犹豫的机会。 “聪弟，你放心吧，只要奔雷虎和骆驼敢来咱们市，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将他们一网打尽。” “尊哥，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李扁担能有这么干脆的表态，那是非常不容易的。陈聪非常高兴，抄起酒瓶来，倒酒端杯，一连敬了李尊几杯酒，算是表示自己的谢意了！ 不一会儿，董硕手中拿着一瓶王老吉走了进来，这家伙喝王老吉特别能醒酒，只要感觉喝多了，这家伙就会去找王老吉。 李尊立即就嚷嚷开了：“董大炮，你也太自私了吧？我们喝的比你多，你竟然一个人喝王老吉，太不仗义了吧？” 董硕立即扯开嗓门让服务员上一箱王老吉。 就在这时，黄成进来了，但他只是站在门口，冲陈聪使眼色，陈聪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老黄哥，咋样？” “我和我这个老班长磨了半个多小时的牙，也听他骂了半个多小时，但最终他同意了，撤销对肖雨的免职文件。” “呵呵，好，太好了，老黄哥，你立了一功。” “我这个老班长向来做事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惯了。还好，对我的话，他多少还能听进去一些，不然，肖雨的职务肯定保不住了。” “老黄哥，这事你做的漂亮，走，进屋我多敬你几杯酒。” 第451章 匿名举报 陈聪和黄成进了屋，两人接连干了八杯酒。 李尊看的大吃一惊，忙道：“陈秘书，你这酒量恐怕连沙窝滩邵峰也不是你的对手。” 黄成紧接着来了一句：“邵峰算个屁啊？还沙窝滩呢，哼，前一段时间他可算丢人丢大发了。” 黄成连喝了八杯酒，加上之前喝的半斤酒，他已经很有酒劲了，说完这话，他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道：“看到没有？这是前一段时间肖雷局长在微信圈里发的，邵峰那次真是太丢人了。” 陈聪一听，心中顿时一惊，立即劈手就将黄成的手机夺了过来，仔细一看，顿时勃然大怒，这微信圈里热切谈论的就是那次邵峰喝醉之后的丑态，照片比朱书记手机里的照片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倍，里边说什么的都有，陈聪仔细一浏览黄成的微信圈里的朋友，竟然连李岳副市长也在内。 陈聪当即问道：“黄主任，你和肖局长是朋友？” “也不算是什么朋友，但我和他在一个微信朋友圈里，反正都是跟着李副市长干活的。” 陈聪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了，骂道：“肖雷这个人还真是卑鄙无耻。” 董硕紧跟着道：“他本来就很卑鄙无耻。” 但李尊和黄成却不吱声，由于李岳分管城建工作，肖雷又是城建局的局长，相比而言，李尊和黄成与肖雷处的关系还算可以，李尊也在这个微信朋友圈里。 陈聪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他意识清醒，他当机立断，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对着黄成手机上的微信拍起了照片。尤其是肖雷发的那些邵峰的照片还有肖雷的那些评论，陈聪一条不剩地全拍了下来。 拍完之后，陈聪这才将手机还给了黄成。黄成有些尴尬地看着陈聪，不知道说什么好，陈聪又骂了一句：“肖雷这人做事太不地道，邵峰就是和他再有矛盾，他也不该这么做，这人心术不正。” 李尊冲黄成训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拿出你这破手机来干啥？真是扫兴。” 黄成急忙将手机收了起来，他也感觉不好意思了，本来是趁着酒劲想调侃一下，结果惹得陈聪发怒了。 不过，黄成眨巴眨巴小眼，突然将脑袋贴近了陈聪，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和肖雷关系很好呢。” 陈聪极其反感地道：“我和他关系好个屁啊。”陈聪也不怕这话传到肖雷耳朵里，因为陈聪早晚要对付他。 黄成突然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道：“你这么帮肖雨，我还以为你和肖雷关系不错呢，没成想是这样。” “这关肖雨啥事？” 黄成声音更低地道：“肖雨就是肖雷的弟弟。” 陈聪顿时大吃一惊，忙问：“啊？是亲兄弟还是堂兄弟？” “当然是亲兄弟了，一母同胞的。”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如雷轰顶，麻痹的，肖雷和肖雨竟然是亲兄弟？自己费煞苦心找黄成帮忙，竟然帮的是肖雷的亲兄弟？ 陈聪顿时懊悔不迭，气的差点将酒杯摔了。真他妈的，这个g市的裙带关系太厉害了，稍不注意，就会掉入圈套，令人防不胜防。 陈聪一怒之下，与黄成又喝了四杯酒，直接喝的黄成坐在那里都摇摇晃晃起来。 李尊真不愧是李扁担，他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仿佛什么也不晓得，只是跟着陈聪和黄成也喝了四杯酒。 董硕本来不想喝了，但看陈聪发怒了，他也只好跟着喝了四杯酒。四杯酒下肚，董硕又有些酒劲了，直接冲黄成嚷嚷了起来：“我说你这个黄麻子，喝了点尿，就开始嘚瑟，你拿什么破手机啊？” 黄成连坐也快坐不住了，只是吐着酒气，含糊不清地道：“我错了，我不该往外拿手机。” “谁也没有错，今晚咱们哥四个倒在一起，本来就是喝闲酒的，来，喝酒。” 黄成是再也喝不下去了，董硕虽然喝的快到顶了，但这家伙仗义，又陪着陈聪喝了起来，李尊更是举杯相陪。 与此同时，本来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朱书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朱书记抓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这不是省城的电话号码，而是本地的。 一般这个时候，能给朱书记打手机的官员，基本都是用各自的手机，轻易不能用固定电话，因为这是下班时间，这可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朱书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一个非常低沉的男子声音：“你就是朱啸书记吧？” 朱书记一愣，随即问道：“你是谁？” “我不方便透露我是谁，但我要向你反映一个重要情况。” “什么情况？” “你到底是不是朱啸书记啊？” “我是。” “好，那我告诉你，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贪赃枉法，无恶不作，他滥用职权，已于今天下午私自撤销了县公安局长肖雨的职务，没有经过上级公安部门的批准。他这是严重的违规违纪，希望市委对他进行彻查。” 听到这里，朱书记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朱书记，我这是匿名向你举报方隆，请你不要再问我是谁了，但我反映的情况是事实。”对方说到这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听到这个举报，朱书记再也无法安静了，他气愤地从床上下来，走进了书房，点燃上一支烟，紧皱眉头思考着。 对方的举报如果属实，这就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公安系统极其特殊，对各级公安系统的主要负责人，都是实行当地政府和上级公安部门的双重管理。方隆如果仅以h县委的名义撤销了县公安局长肖雨的职务，那就是严重的违规违纪，是典型的滥用职权。 朱书记认真考虑了一刻钟，终于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的手机。 “好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陈聪兄弟，咱们到此结束吧。”李尊打着酒嗝说道。 此时，黄成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董硕则是摇头晃脑，李尊也有些支撑不住了，陈聪呵呵笑道：“好吧，今晚就到此为止。”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顿时瞪大了眼睛，酒也似乎醒了一半，忙道：“是赵部长的电话。” 第452章 骤然决定 陈聪一听是赵部长的电话，也有些吃惊，问道：“哪个赵部长？” “就是赵君部长。”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个点了市委组织部长亲自给李尊打电话，首先肯定的绝对是关于干部的问题，其次十有八九则是因为肖雨的事。我的天，不会这么快就传到赵君那里去了吧？ 赵部长来的电话，李尊不敢怠慢，急忙按下了接听键，道：“赵部长，您好！” “李局长，h县委要撤销肖雨公安局长职务的事，你知道吗？”赵君上来就直奔主题。 李尊很是吃惊，他看了看陈聪，陈聪也在紧张地看着他，李尊沉思着答道：“我知道这件事。” 李尊这么回答，是因为李岳给他打了那个电话，他只能在这个时候竭力维护方隆。 赵君随即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是同意撤销肖雨的职务了？” 李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道：“是的。” “你们市局就这件事召开局党委会了吗？” 李尊只好回道：“没有。” “你们局党委会没有开会通过，你自己同意就行了嘛？李尊同志，你是不是也要搞一言堂啊？” 赵君部长那可是一个硬汉，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人，做事也是一根筋脾气，他的口头禅就是：命可以丢，但原则不能丢。正因为这样，他这个组织部长干的非常出色。 “赵部长，我没有搞一言堂，今天由于时间来不及了，就没有召开局党委会，明天一早我就立即召开局党委会。” “李尊同志，你自己都同意了，即使召开局党委会，那也是走走过场而已。”说到这里，赵部长就直接将电话扣了，显然赵部长是生气了。李尊很是忐忑不安，脸色都变了。 赵部长和李尊通话的内容，陈聪都已经听到了，他很是纳闷，赵部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赵部长要是因为这事大动肝火，进行彻查，那方隆只准倒霉。 任何一级的组织部长，都要对一把手直接负责。赵部长能知道了这件事，那朱书记肯定也知道了。 陈聪想给朱书记打个电话，但太晚了，要是朱书记睡觉了，岂不是惊扰了领导？ 陈聪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给朱书记发个短信，以便让朱书记尽快知道结果，免得将这事给搞大了。 陈聪随即编辑起短信来，用词用字极其斟酌：朱书记，方隆以h县委的名义要撤销县公安局长肖雨的职务，我今晚已经摆平了，方隆撤回了这个命令，肖雨的职务不会被撤销，请您放心，我已经将这件事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了。 给朱书记发了这个短信，陈聪的心中才算稍微有了些轻松。 但陈聪等了足足十多分钟，朱书记既没有回复短信，也没有打来电话，看来朱书记是真的休息了，他应该没有看到这条短信。 “李局长，咱们也走吧，啥事等明天再说。” 李尊有些颓废地道：“也只能这样了。” 李尊带着黄成走了，陈聪和董硕则住在了鹤鸣山庄。 第二天一早，陈聪让老邹到鹤鸣山庄来接他，两人一块再去接朱书记。 到了朱书记家门前，等了没几分钟，朱书记就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陈聪急忙下车迎接，但朱书记连看他也没看他，阴沉着脸径直上车。 上车之后，朱书记就开始闭目养神，一路之上，一句话也没说。 陈聪几次想开口和他说方隆与肖雨的事，但朱书记一直在闭目养神，陈聪也没有机会开口。 朱书记阴沉着脸，不搭理陈聪，并不是在生陈聪的气，而是在生方隆的气。他昨晚接到那个匿名电话之后，一夜几乎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考虑这件事。对于干部的任免，那是有着极其严格的组织程序和规定的，而方隆竟敢这么胡来，这就很说明问题。下边县市的一把手，那就是土皇上，权力没有监督，啥事都是一把手说了算，长此以往下来，就形成了这种一言堂的局面。更为严重的是，像方隆这样的一把手，竟然要将自己凌驾于组织之上，真是岂有此理。 朱书记身居高位，他考虑问题，不会简单地就事论事，而是要从全局来考虑。方隆私自撤销肖雨的公安局长职务，这到底是个例还是普遍存在的呢？ 要是个例，那还好说。可要是每个县市都存在这种情况，那就非常可怕了。 朱书记自从来到g市上任之后，还没有更换过下边任何一个县市的一把手，他的目的就是要稳定，在稳定中求发展。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要采取掺沙子挖墙脚的策略，逐步打乱目前的这种格局。 专车终于驶进了市委大院，朱书记径直上楼，陈聪紧跟其后。 到了办公室，陈聪给朱书记沏好了茶，小心谨慎地问道：“朱书记，我昨晚给您发了一条短信，不知道您看到了吗？” 朱书记头也没抬，道：“看到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忙道：“我还以为你休息了，没有看到呢。” 朱书记突然抬起头来，道：“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能看不到你那条短信吗？” 陈聪这才发现朱书记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朱书记心中也一直窝着一股火。 “你昨晚将方隆撤销肖雨职务的事给摆平了，怎么摆平的？” 陈聪忙道：“我找的黄成，黄成和方隆关系很好，是黄成给方隆做的工作，方隆才撤销了那道命令。” 朱书记将手中的文件猛地砸向桌子，道：“方隆目无组织纪律，竟然滥用职权到这种地步，还要让黄成给他做工作，真是岂有此理。现在的问题，不是他要不要撤销肖雨的职务了，而是市委要撤销他的职务。” “啊？” “等会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你通知邵峰，让邵峰列席，你来做会议记录。” “朱书记，市委要撤销方隆的职务，这件事是不是再慎重些？” “陈聪，这不是你一个秘书该考虑的问题，快去准备会议吧。” 陈聪顿时感到天都快要塌下来了，看朱书记的脸色铁青的吓人，他也不敢再劝朱书记了，急忙通知邵峰列席会议，随后他跑进会议室去准备了。 第453章 釜底抽薪 八点半，市委常委的所有成员就都到齐了，朱书记立即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陈聪虽然一直有些担心，但他相信朱书记处理起来肯定会有分寸的。撤销方隆的职务比彻查方隆要好的多。 朱书记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这个匿名电话向我反映了一个情况，h县的县委下令要撤销县公安局长肖雨的职务。我把这个情况给赵君同志说了，赵君同志昨晚就立即给市公安局长李尊打电话核实了，市公安局长李尊同意h县委撤销肖雨的职务。随后，赵君同志又给h县的方隆打电话核实，方隆说已经撤销了对肖雨的免职文件。目前来看，这件事是有惊无险，最终没有掀起什么波浪，好在及时刹住了车。但这件事投射出来的问题却是非常严重的，下边县市的一把手，没有权力监督，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把手要是自觉还好说，要是不自觉呢？事情就会非常麻烦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认真听，陈聪手动翻飞在做着会议记录。原来昨晚朱书记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怪不得朱书记啥事都知道了。在朱书记的讲话中，竟然对方隆没有使用同志二字，可见朱书记对方隆厌恶到了什么程度。 朱书记接着又道：“当然，我们不能以点盖面，下边县市大部分的一把手还是好的，但我们发现一个就会处理一个，绝不手软。” 说到这里，朱书记突然停顿了下来。紧接着郭瑞市长开始讲话了：“这次事件虽然没有酿成事实，好在方隆及时醒悟了。但此次事件所反映出的问题，是极其严重的。权力没有监督，我行我素，搞一言堂，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家长制作风盛浓，这是严重违规违纪的表现。同志们，此次事件虽然没有既成事实，但我们也不能听之任之，因此，我提议更换h县的县委书记一职。” 赵君部长道：“方隆同志还有几个月就该退了，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提前退吧。” 黎均书记道：“我赞成郭市长的提议。” 其他几个市委常委也纷纷点头赞同，但李岳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方隆同志还有几个月就到点退休了，难道我们就等不及这几个月了嘛？” 朱书记极其严肃地看着李岳道：“正因为方隆还有最后的几个月就退休了，对权力的迷恋，会导致他做出非常出格的事来。肖雨的职务差点被免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绝对不能任由方隆这么胡搞下去。” 朱书记说这番话的语气极其严厉，李岳本来还想替方隆争辩几句，但看朱书记这样，李岳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聪很明显地感觉到，在此次会议上，郭瑞和李岳的观点是不一致的。郭瑞提议要换掉方隆，而李岳却是要力保方隆。 郭瑞市长又道：“我提议让市委办主任邵峰同志接替方隆的h县县委书记，方隆暂居二线，直到退休。” 赵君部长随即赞同郭瑞市长的提议，黎均也是赞同，其他的几个市委常委和李岳则保持沉默。 朱书记道：“邵峰同志是市委办主任，是我身边的人，我不想就此发表意见，但我也认为邵峰同志顶替方隆，是比较合适的。” 朱书记这么一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其他的几个市委常委也只好点头同意，李岳仍是不做任何表态。 但李岳不做任何表态，已经无济于事了。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少数服从多数，他就是提出反对意见，也是没用。因为除了李岳之外，其他人都同意了。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命，邵峰坐在那里听着各位领导对这件事的看法，心情激动地差点呻吟出声，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但兴奋之烈，还是让他发出了不易觉察的吟声。 陈聪边做记录边冷静地分析目前的局面，郭瑞市长能这么率先提议，很明显，这是朱书记事先和郭瑞市长通了气，包括赵君和黎均，也肯定在会前得到了朱书记的某些暗示，不然，他们两个不会如此积极配合郭市长的提议的。 朱书记这一招极其厉害，堪称釜底抽薪的典范。你方隆不是很了不起吗？那好，我也不查你，但我可以直接免了你。只要将方隆的职务免掉，他就无法再兴风作浪了。同时也避免了方隆的被查而牵连到方副部长。这么做，就等于一劳永逸。 赵君部长突然将头扭向了列席会议的邵峰，道：“邵峰同志，你也表达一下你的态度吧？” 邵峰此时正处于极度兴奋的巅峰，突然听到赵君部长点名让他表态，他急忙坐好，挺直了腰板，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市委对我的重托，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会勤奋努力，将工作干好。” 邵峰的表态很是简单，话语也不多，但邵峰由于兴奋过度，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声音都有些发抖。 朱书记道：“组织部要立即形成正式的任免文件，邵峰同志今天就到h县正式上任。散会。” 免掉方隆的职务，让邵峰接任，这个人事变动太大，也太过突然，必须雷厉风行，让邵峰尽快上任，免得方隆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宣布完散会，朱书记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但朱书记经过陈聪身边的时候，低声吩咐：“你到我办公室来。” 陈聪立即起身，跟着朱书记走进了办公室。 进门之后，朱书记坐在了沙发上，目光很是复杂地看着陈聪，问道：“陈聪，你还想给我当秘书吗？” 陈聪一愣，忙道：“想啊，我当然还想给您当秘书了。” 朱书记淡淡地笑了笑，道：“邵峰走了，市委办主任的位置空出来了，你是接替邵峰呢，还是要接替董硕呢？”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发懵，忙道：“朱书记，我谁也不想接替，市委办主任和旅游局的局长，我都没有资格担任，我还是当你的秘书吧。” 第454章 努力栽培 朱书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昨晚我一夜没睡，一直在考虑问题。你当我的秘书也有半年多了，虽然我也舍不得你离开我，但我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我考虑好了，还是要放你走才行。” “朱书记……” “你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 朱书记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内心也是非常难受的，陈聪非常出色，他真的舍不得陈聪离开他。但陈聪是个人才，他要尽快把陈聪历练出来，不能老是让他担任自己的秘书，这样就会耽误了陈聪的仕途。 朱书记点燃上了一支烟，道：“让你担任市委办主任，我担心你会沾染上很多机关上的官僚习气。一个人要是有了官僚主义，那这个人就会缺乏实干精神。我要的是干实事的干部，而不是精通官场之道的官僚。陈聪，我都想好了，你还是去市旅游局吧。董硕将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算是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把市旅游局干成个什么样子。” “朱书记，我才只是预备党员，没有资格担任市旅游局的一把手。” “制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市旅游局的一把手，历来都是局长兼书记。你现在只是一个预备党员，当然不能担任书记一职了，但你可以担任局长职务。市旅游局暂不设书记一职。等你转为正式党员之后再说。”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很是难受，他的眼眶湿润了。朱书记能和他推心置腹地谈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掏心窝子的话了。朱书记这是在用心地栽培他，他能不感动吗？ 朱书记接着又道：“这样一来，董硕就不太好安排了，让他当你的副手，我看他会给你掣肘。虽然他从主观上会积极配合你，他也会竭尽全力地支持你，但董硕的性格决定了他肯定会掣你的肘，这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他的性格使然。董硕这人缺乏创新精神，也不太会变通，但他为人却比较坦诚正直，他身上没有一点官僚作风，这是他的优点。让他担任市委办主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聪大吃一惊，忙道：“朱书记，您决定让董硕担任市委办主任了？”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董硕这人虽然气了我几次，但我也发现他做事没有私心，算是光明磊落。让他来担任市委办主任，也能纠正一下市委机关的官僚作风，从各方面来分析，他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陈聪点头道：“朱书记，您分析的对，董硕虽然有时候比较莽撞，但他担任市委办主任，对他个人是有好处的，对纠正机关的官僚作风也是大有裨益的。” 朱书记要是事先不对董硕进行一个全面的分析，陈聪是绝对不会同意让董硕来担任市委办主任的。因为市委办主任主要是围绕朱书记工作的，就凭董硕那个愣头青，扯开嗓门什么都敢嚷嚷，急了眼和谁都敢翻脸，那还不得天天惹朱书记生气啊。 但朱书记对董硕进行了全面的分析之后，让陈聪佩服的五体投地。朱书记高屋建瓴，对董硕的评价，那真是一针见血，字字如玑。经朱书记这么一分析，董硕还真是市委办主任的不二人选。 高，领导的水平就是高。陈聪又跟着朱书记学了一招如何正确地识别人。 “朱书记，我走了之后，谁来担任您的秘书？”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好，那就让组织再找吧。但无论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到像你这么出色的。”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更加难受，忙道：“朱书记，我倒是有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谁？” “孙志。” “孙志？” “对，他就在市委办工作，但他不是秘书组的，而是后勤组的。可他是研究生毕业，是通过考公务员进来的，小伙子很实在，也很灵头，关键他还很有正义感。为退休的老干部增加车辆的事，就是他在操作。” 对于陈聪推荐的人，朱书记是非常信任的，道：“那好吧，你先和孙志谈谈，告诉他如何当好一个秘书，你要言传身教，力争让他做的像你一样。” “您放心吧，我这就把他找来。” “你要尽快让他熟悉秘书的工作，我只给你今天的时间，明天你就要到市旅游局上任了。到时候赵君部长会陪你过去，宣布你的任命。” 陈聪心中难过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打电话让孙志过来一趟。 陈聪才放下电话，邵峰走了进来，这家伙浑身兴奋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陈聪，我没想到对我的任命会这么快，你也帮了我不少，我得好好感谢你！” 看邵峰有些语无伦次，陈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范进。范进中举那可是乐极生悲的事啊。陈聪急忙站了起来，道：“邵主任，这主要是朱书记的决定，你要感谢，就感谢朱书记吧。” 邵峰双手紧紧搓了几下，道：“对，朱书记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我擦，这家伙会不会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不就是一个h县的县委书记职务嘛，至于兴奋激动到这个程度吗？ 陈聪决定给他泼泼冷水，免得这厮兴奋激动之下再出什么洋相，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邵主任，你这是临危受命，市委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你现在考虑的是去了之后该怎么开展工作，不要老是这么兴奋激动了，免得让别人看扁了你。” 陈聪这话说的一点情面也没留，邵峰不由得一愣，脸颊也有些发烫，忙点了点头，道：“对，你提醒的对。我现在就去向朱书记道个谢！” 陈聪急忙拦住了他，道：“你不要去朱书记那里了，你快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将你的工作梳理一下，你今天还要去h县上任，但在上任之前，你得把工作交接出来。” “好，我这就去梳理，反正也是咱们两个交接，好办。” “别，你误会了，不是我接替你的主任职务。” “啊？你不接替我的职务？那谁来接替我的职务？” “董硕。” “董硕？你没开玩笑吧？” 第455章 任前谈话 看邵峰抵触很大，陈聪忙郑重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接替你职务的很有可能就是董硕，但绝对不是我。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陈聪这是再次给邵峰泼了一点冷水。好让他尽快恢复理智。 按照常理，邵峰是应该去朱书记办公室一趟的，但由于邵峰太过于激动兴奋，就好像传说中的范进中举一样，如果就这么让他去朱书记办公室，朱书记肯定会非常反感。市委之所以能任命邵峰为h县的县委书记，并不是朱书记的本意，而是李儒的面子。为了把这件事办成，朱书记在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之前，还专门和郭瑞以及赵君打了招呼。陈聪清楚这些，所以才阻止邵峰去朱书记的办公室，免得让他出洋相，让朱书记反感。 “让董硕接替我的职务？他能行吗？这是谁的决定？”邵峰一听接替自己主任职务的竟然是董硕，顿时就急了眼，因为他很反感董硕，他不希望董硕接替自己的职务。由于这个消息太过突兀，一下子让邵峰从激动兴奋恢复了正常，又从正常变得愤慨不满起来。 陈聪一字一顿地道：“这当然是朱书记的决定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董硕干市委办主任，未必就不行，说不定还会干的非常好。要相信领导的眼光，领导看人往往是很准的。” 邵峰是真的急眼了，道：“董硕那人的脾气性格的确不适合担任市委办主任，担任市委办主任的最佳人选是你陈聪，而不是董硕。” 陈聪也有些急了，道：“邵主任，你都离开这里了，至于谁担任市委办主任，不是你该管的事了，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快去准备你的事吧。” 就在这时，孙志走了进来，陈聪推了邵峰一把，道：“你快去准备交接吧，我这里还有事。” 等邵峰走了之后，陈聪请孙志坐下，然后很是郑重地道：“小孙，我现在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希望你认真对待。” 孙志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板正地坐好，态度极其的恭谨。陈聪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孙志高度重视起来。 “经过组织认真研究，决定让你来担任朱书记的秘书。”说到这里，陈聪目光炯炯地看着孙志。 孙志有些发懵，忙道：“陈副主任，我怕我干不好。” “只要用心干就能干好，不用心干啥也干不好。我现在问你，你从心里愿不愿意给朱书记当秘书？” 能给市委书记当秘书，那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步入仕途的捷径，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孙志是研究生毕业，智商也不低，他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忙点头道：“我当然愿意给朱书记当秘书了，只是以前没有干过，我担心干不好。” 陈聪敏锐地发觉孙志相当激动，孙志这么激动当然是兴奋的。看来孙志也是非常迫切地想给朱书记当秘书，只要他这么心甘情愿非常迫切地想干这份工作，那就一定能干好，陈聪终于有些放心了。自己即将离开朱书记了，要是给朱书记找不到一个好的秘书，陈聪还真放心不下。 “小孙，你只要愿意干那就好说，来，我现在教给你如何当好朱书记的秘书。” 就在这时，只见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带着董硕快步朝朱书记办公室走去，董硕走到陈聪办公室门前还朝里探头看了一下，陈聪发现董硕的表情是一脸的懵逼，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他要接替邵峰担任市委办主任。 赵君领着一脸懵逼的董硕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来，坐嘛。” 赵君坐在了朱书记身边，让董硕坐在了对面。 朱书记对赵君道：“赵部长，你来和他谈吧。” 赵君这才极其郑重地道：“董硕同志，经过组织认真研究，决定让你接替邵峰的职务，担任市委办公室主任，希望你不要辜负朱书记和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期待。” 董硕一听就懵了，眨巴眨巴眼，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但朱书记和赵部长则都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朱书记，赵部长，你们让我接替邵峰的职务，担任市委办主任？我能行吗？我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因为我从来没有担任过类似的职务，我不行，我绝对不行。你们还是选择更合适的人吧。” 朱书记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赵君则是毫不客气地道：“董硕同志，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也不是你想干不想干的问题，这是组织决定的，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这是命令。” 朱书记道：“你要是不同意担任市委办主任，那就只能让陈聪来担任了，市旅游局那一摊子，你还得扛起来，扛不起来，组织上就和你一块算总账。” 董硕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忙道：“朱书记，赵部长，我要是担任市委办主任，陈聪是不是就可以去市旅游局了？” 朱书记脸色一凛，道：“陈聪去哪里干，要干什么，是组织上决定的事，岂是你随便问的？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担任不担任市委办主任？” “你们要是能让陈聪去市旅游局，那我就担任市委办主任。” 董硕真不是官迷，他和陈聪一样，都不愿意当官。也只有将官位视为粪土的人，才会在这关键时刻，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有的只是责任和义务。 朱书记冷冷地道：“你还敢和组织讲条件？” 赵君则是直接训道：“董硕同志，你太不像话了。现在和你谈话的是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你只有服从组织安排的份，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份？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吗？岂有此理。我问你,你还是不是个党员？” 朱书记是隐忍不发，但赵君是火爆脾气，这要不是在工作场合，而是在私下场合，就凭董硕这个德行，赵君非摔他几个跟头不可。 董硕和赵君的性格，在很多地方是相似的。董硕虽然和黎均关系最好，但和赵君的关系也不赖。 第456章 先斩后奏 看赵君这么生气地批评自己，董硕不敢再犹豫了，忙挺直了腰板，嗓门扯的挺高，郑重其事地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决定，愿意担任市委办主任，我绝不辜负朱书记和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期待，我一定努力工作。” 董硕是个耿直之人，他没有花花肠子，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这也正是朱书记最欣赏他的地方。 看董硕这么郑重其事地表态，朱书记差点笑了，但赵君却是紧绷着脸，道：“老董同志，你后边还有两句话没说。” 董硕眨巴下眼，不解地问道：“哪两句话？” 赵君一次一顿地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董硕忙道：“对，我怎么把这最关键的两句话给忘了？不该，实在是不该。”说完，自己咧着嘴笑了起来。 董硕这一笑，显得憨态可掬，朱书记和赵君也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随后，赵君带着董硕去找邵峰办理交接，但当董硕经过陈聪办公室的时候，这家伙就想往里溜，因为他还不知道陈聪到底去不去旅游局，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但还没等董硕溜进去，就被赵君给一把给拽住了，道：“赶紧去办理交接。” “赵部长，我就和陈聪说一句话。” “一句话也不行，快给我走。”赵君说着，猛推了董硕一把，低声又道：“你小子再敢不听话，我就再给你来个背布袋。” 背布袋的别名就是背摔，别看赵君是市委组织部长，但却是个猛汉。董硕身高马大，也颇为自负。有一次两人喝了酒较真叫板，直接就在酒桌旁动起了手。赵君一个背摔，将董硕抛在了地上，也多亏地上铺有地毯，董硕才没有受伤，但也被摔得七荤八素，从此之后，董硕就对赵君很是犯憷。 当赵君领着董硕来到了邵峰的办公室，邵峰终于明白陈聪说的是真的，接替自己市委办主任的还真是董硕。 邵峰虽然心有不甘，但这毕竟是组织上决定的，况且赵部长还过来执行监交，他不敢怠慢，急忙和董硕进行交接。 陈聪给孙志讲的很细，从观念上、时间上、纪律上、随机应变、如何替朱书记分忧解难上，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和叮嘱，足足谈了很长时间。陈聪谈的口干舌燥，孙志听的头昏脑涨。 下午，赵君部长就带着邵峰到h县上任去了，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暴风骤雨，霸道惯了的方隆，做梦也没有想到组织上竟然连最后的几个月也不让他干了，这让他暴跳如雷。 陈聪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道：“朱书记，我和孙志都谈过了，他非常愿意给您当秘书，我也交代好他了，很多细节也都叮嘱过他了，我相信他会干的很出色的。”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你去了市旅游局后，面临的困难很大。市旅游局是一个烂摊子，几任局长都没有将旅游局搞好，现在就看你的了。” “朱书记，我就一个请求，请您下个指示，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这单位名称不改，我也是寸步难行。” “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我也跟郭市长打过招呼了，但郭市长还有些顾虑，这毕竟牵扯到市财政那一块，郭市长也不能为了照顾你这个我曾经的秘书，就放弃全盘考虑。我看等你上任之后，你亲自登门去和郭市长谈。如果谈不拢的话，那就再等一段时间，毕竟你才上任，要先熟悉一下情况嘛。”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后悔不迭，从内心来讲，他是不愿去市旅游局的，因为市旅游局的确是个烂摊子。陈聪后悔不迭的是在上午朱书记和他谈的时候，他就该提出自己的这个唯一的条件，现在木已成舟，再提似乎已经晚了。朱书记不是不想帮他，而是朱书记也要考虑郭市长的感受，朱书记要搞平衡，没办法，只能暂时委屈一下陈聪了。 但陈聪清楚，市旅游局的这个牌匾不改，他真的寸步难行，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 “朱书记，为了市财政的利益，郭市长和李副市长肯定不会同意更改市旅游局的牌子的。他们会无限期地拖下去，可我却拖不起啊。实在不行，那我就不去市旅游局了。”陈聪也任性起来。 “胡闹，这都是组织研究决定的事了，岂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 “市旅游局的招牌不改，我真的没法干。” “这件事我暂时帮不了你，你自己去想办法。” “我怎么想？郭市长李副市长要是坚决不同意，那我也没辙啊。” “董硕将你夸的天花乱坠，说你多么有能力，我看你就是个草包，这还没上任呢，就畏难不前了？” “朱书记，我这不是畏难，这都是事实。” “事实又能怎么样？正因为有困难才让你去，如果没有困难了，你想去还去不了呢。” “朱书记，您要是不支持我……” 但朱书记粗暴地打断了陈聪的话，道：“你别光想着让我支持你，我也没法支持你。你是我的秘书，我为了避嫌，更不能公开地支持你，这要靠你自己去干，懂吗？” 陈聪很是沮丧，只好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吧，转身朝外走去。 当陈聪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传来朱书记的声音：“我可以给市工商局的李贵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你。” 陈聪一愣，扭头看着朱书记，朱书记又道：“我也只能帮到你这里，其余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朱书记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陈聪何等聪明，他顿时明白朱书记的意思了，营业执照的更改是归工商局管辖的，只要工商局那边能给办，那就什么都妥了。朱书记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让陈聪来个先斩后奏。 陈聪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朱书记，我明白该怎么办了。” 朱书记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点就透，陈聪就有这个本事。 第457章 新官上任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陈聪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你是不是要去市旅游局了？” “嗯，明天就去正式上任。王暖，你咋知道的？” “今天早上朱书记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准备把你派往旅游局去锻炼一下，你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干出点政绩来。” “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朱书记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到任之后，千万不要违纪违规。” “呵呵，你就尽管放心吧，我不但不会违规违纪的，我还得将旅游局搞活。” 两人又说了好长时间的悄悄话，陈聪还叮嘱王暖按时服药。 陈聪扣断电话不久，董硕就闯了进来，他已经知道了陈聪要去市旅游局接替他的职务，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 “你高兴什么？你现在成了市委办主任，今后再也不用操心了，我可要遭罪受难了。” “你有能力，我相信你肯定会把旅游事业搞上去的，嘿嘿。” “赶明天咱们两个办理交接，我现在得和孙志办理交接。” 还没等陈聪给孙志打电话，董硕就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孙志的手机，让孙志马上过来。 陈聪和孙志的工作交接基本上都完成了，现在只是签个字而已，正好董硕在场，董硕现在是市委办主任，他正好当监交人。 等孙志走后，陈聪问道：“鹤鸣山庄的账面上现在有多少钱？” “好像二百多万吧。” “啊？这么多啊？” “从过了春节，市财政还没进行划款呢，我估计到了月底就该划款了。” 陈聪突然说道：“能不能将这二百多万扣下？” “我看很难，在鹤鸣山庄管财务的，就是市财政局派去的人，” “麻痹的，这二百多万要是被他们再给划走了，市旅游局可就真要吃不上饭了。” “是啊，但要是将这二百多万扣下，只能等改了招牌之后才行，不然，就违反财务制度。” 陈聪生气地道：“什么他妈的财务制度？老子成了局长，财务制度就是老子说了算。” “哈哈，老弟，当初我也是这么霸气的，但真的不行。” “你别哈哈，咱们能否想个办法将这二百万扣下？” “真的很难，关键是管财务的就是市财政局的人，不是市旅游局的人啊。” “市旅游局有财务人员吗？” “有。” 陈聪突然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你现在就去安排市旅游局的两个财务人员，明天准备接手鹤鸣山庄的财务。” “啊？这能行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他们玩不要脸的，咱们也没必要和他们客气。这些个狗操的，老子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陈聪说到这里，将手中的烟掐灭，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把董硕都给吓了一跳。 “你还坐着干嘛？快去安排啊。” “哦，好，我安排没问题，但这事你可要考虑好。” “我已经考虑好了，明天你还得要积极配合我。不然，你还是去干你的旅游局长，把市委办主任还给我。” 董硕一听，立即屁颠屁颠地去安排了。 赵君部长当天晚上返回本市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带着邵峰去h县宣布任免文件，结果方隆当场就闹将了起来，气的赵君将手中的杯子都摔了，朱书记又亲自和方隆通电话，在电话中，朱书记将方隆给狠狠地批了一顿，方隆这才有所收敛。 第二天一上班，赵君就带着陈聪和董硕来到了市旅游局，市旅游局早就接到了通知，全体职工都聚集在了鹤鸣山庄的大会议室里。 赵君陈聪和董硕在主席台就坐，但就在赵君正式宣布任免文件之前，陈聪却突然问道：“鹤鸣山庄的财务人员到了吗？” 市旅游局办公室主任赵逵，急忙站了起来，道：“没来，他们是财政局的人，不属于市旅游局。” 赵逵这人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脸色黝黑，面相凶恶，咋一看去，怎么也不会将他和办公室主任联系在一起，但他还就是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 陈聪脸色不悦地道：“他们是财政局的人，为何在我们这里上班？既然在我们这里上班，那就是我们的人，让他们来开会。” 赵逵有些犹豫，董硕却冲他一瞪眼，喝道：“赵逵，新局长发话，你没有听到吗？还愣着干啥？快去叫。”说完这话，董硕还低声骂了句麻辣隔壁的。 看来董硕经常这样骂赵逵，估计是骂顺嘴了。 赵逵这才急忙一溜小跑去叫那两个市财政的财务人员。 不一会儿，那两个市财政的财务人员来了，是一男一女。 接下来，就是赵君部长代表市委宣布任免文件，任命陈聪同志为市旅游局的局长，董硕调任市委担任办公室主任。 随后，陈聪进行了任职表态，董硕也进行了离职讲话。 会议很短，只要让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知道了这个任命就可以了。 散会之后，赵君返回市委，陈聪和董硕立即就开始采取行动。 董硕事先找好的两个财务人员已经准备就位，陈聪特别叮嘱赵逵，让赵逵带上几个壮小伙子一块跟着去。 陈聪和董硕并肩在前，赵逵领着几个壮小伙子紧随其后，事先找好的那两个财务人员也跟着，浩浩荡荡来到了鹤鸣山庄的财务室。 市财政局的那一男一女，在开会的时候，已经认识了新上任的局长陈聪。 陈聪进门之后，很是坦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对那一男一女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才就任局长，一些情况得先熟悉一下，你们两个是市财政的工作人员，我无权管辖。但我为了先熟悉情况，得麻烦你们两个先将财务交给我们本公司的人，等我熟悉情况之后，再交回来，如何？” 那个女的接着就道：“陈局长，这样不妥吧，让我们交出财务，得经过我们局长同意才行。” 那个男的也道：“陈局长，你要熟悉情况，尽管熟悉就是了，我们会如实相告。” 陈聪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 “请问两位，这鹤鸣山庄是市财政局的还是市旅游局的？” 那个女的一愣，很是警惕地看着陈聪。那个男的随即说道：“当然是市旅游局的了。”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好。” 那个女的是负责人，她非常精明，立即说道：“鹤鸣山庄是双重管理，经营管理归市旅游局，但财务管理归市财政局。”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个小逼还真厉害，自己总算是碰上对手了。 第458章 扯不完的皮 陈聪将目光对准市财政的这个小逼，道：“哦？鹤鸣山庄是双重管理？经营管理归市旅游局，而财务管理归市财政局，这是谁规定的？” 市财政的这个女子顿时无法应对，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谁规定的，道：“我也不太清楚，但这些年来，一直就是这么个惯例。” 陈聪道：“惯例？惯例也是人定的，那我现在就问，这个惯例到底是谁定的？” 那个女子哑口无言，陈聪扭头问董硕：“董局长，你知道这个惯例吗？” 董硕通过这段时间和陈聪的相处，已经比较了解陈聪的性格。他本来想点头称是，但看到陈聪突然暗自给他使了个眼色，顿时明白陈聪的意思了。陈聪昨天就交代过董硕，让董硕今天积极配合陈聪，与此同时，董硕又想起了陈聪昨天说的那番话‘什么他妈的财务制度？老子成了局长，财务制度就是老子说了算’，忙道：“我不知道有这个惯例。” 听董硕这么说，陈聪终于放心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董硕点头或者说是，那可就比较麻烦了。董硕可是上一任局长，他要是点头或者说是了，那陈聪就很被动了。但董硕总算没有犯糊涂，在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陈聪立即理直气壮地道：“上一任局长都不知道有这个惯例，你怎么竟然说这是惯例？” 那个女子顿时冲董硕嚷嚷开了：“董局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都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了，在你来当局长之前，我们就在这里，你怎么能说这不是惯例呢？” 董硕在市旅游局当了四年的局长，也受了四年的窝囊气，被上级领导看不起，被职工瞧不起，原因就是市旅游局没钱。没钱的原因，就是被市财政将收入基本都划走了，这一男一女就是董硕的眼中钉肉中刺。 董硕是个耿直豪爽的人，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窝囊气，但他却受了四年，他的心情如何糟糕可想而知。 董硕突然扯开嗓门吼了起来：“我早就看不惯你们了，这鹤鸣山庄明明是我们旅游局的，你们财政局凭什么把持着财务不放？你们又凭什么将我们的钱给划走？我不知道这是谁规定的，更不知道有这个惯例，你们早该滚蛋，现在滚都已经晚了。” 我日，陈聪没有想到董硕会突然之间发这么大脾气，董硕这一发脾气，顿时将这一男一女给弄懵了。董硕担任市旅游局长的时候，他不敢堂而皇之的和市财政对着干，因为市财政有很多的市领导给他们撑腰。但董硕现在是市委办主任了，有朱书记给他撑腰，他还怕个鸟啊？ 陈聪在来之前事先设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情节，但就没有设想到董硕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这小子水涨船高，脾气也是明显见长啊。 懵过之后，那个女子首先进行反击：“董局长，你这是什么话？这当然是市领导规定的，这个惯例是在你上一任局长的时候就形成了，你在这里当了四年的局长，也一直保持这个惯例，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现在你都已经离开了，怎么竟然说这些了？” 这个女子伶牙俐齿，拙嘴笨舌的董硕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吵了没几句，董硕就被她堵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只是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董局长，你现在都不是这里的局长了，还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那个男的也对董硕很不客气，气的董硕直攥拳头瞪眼。 再不将战火扭转方向，董硕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一旦动手，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陈聪站了起来，道：“我现在是这里的局长，我的工作是从董局长手中接过来的，董局长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惯例，我这个新局长就更不能认了。你们两个把财务交出来吧。” 陈聪这话是下达命令，根本就不是在和他们商量，但这一男一女是坚决不交，要交可以，得由市财政局的局长亲自下令才行。这顿时将陈聪也气的够呛。 陈聪决定改变策略，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对自己将会愈加不利。陈聪拉着攥拳瞪眼的董硕坐了下来，平心静气地道：“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是金融系统，如果金融系统乱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也就崩溃了。你们两个是市财政的工作人员，这个道理，你们该懂吧？” 这一男一女听陈聪突然说起了这个，便只好点了点头，陈聪接着又道：“同样，一个企业的经济命脉就是财务，如果财务乱了，那这个企业就没法经营下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男一女再次点了点头，但这个女的则是双眸微眯，明显对陈聪格外警惕，还摆出了一副斗鸡的架势。 陈聪随即又道：“鹤鸣山庄是市旅游局创建的，这些年来，也一直由市旅游局在经营，可财务却被你们市财政给把持着，这算什么事呢？就像一个国家的金融命脉被其他国家给把持着一个样，那这个国家岂不成了傀儡？” “别的我不管，但财务我们不能交，除非是我们的局长亲自下达命令。” 陈聪立即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让你们把财务给彻底交出来，只是暂时让你们交出来，等我熟悉情况之后，自会再将财务还给你们。” 陈聪这用的是缓兵之计，但那个女的明显不上当，道：“这也不行。财务岂是说交就交的？” 陈聪再次强调道：“只是让你们暂时交。” “暂时交也不行,财务是不能随便让外人插手的。” 她这句话说的很有漏洞，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破绽，但陈聪立即就抓住了她的这个漏洞，奋起反击：“这可是你说的财务是不能随便让外人插手的，请问，这个地方是我们市旅游局的还是你们市财政局的？” 这个女的顿时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了，陈聪紧跟着道：“请你立即回答我。” “这个地方当然是你们市旅游局的了，但这财务……” 陈聪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只回答这地方是我们的就行了，别的你就不用扯了。我们的财务就该我们自己掌握，你们是外人，却把持着我们的财务，成何体统？”说到这里，陈聪已经暴怒了起来。 第459章 老子就这么做了 这一男一女顿时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毫不畏惧的架势，他们这是奉命行事，都在这里工作了好多年了，你一个新局长一上任还能翻了天？ 陈聪非常清楚，和这一男一女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摆出了局长架势，道：“我是新上任的局长，从今天开始，市旅游局的各项工作都必须正规起来，你们必须把财务交出来。” 一男一女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不行。” “不行也得行，这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这涉及到我们市旅游局的主权问题，你们市财政局胆敢侵犯我们的主权，我们就要坚决维护。” 陈聪这么一说，就等于把财务之争的事上升到了一个政治高度。 那个女的立即伸手就去抓桌上的办公电话，但陈聪却伸手摁住了话筒，厉声问道：“你要干嘛？” “我要给我们局长打电话。” “把财务交出来，你愿给谁打电话就给谁打。但财务没交出之前，你给谁打电话都不行。”陈聪为了达到目的，首先必须要切断他们和外界的联系，这个时候要是让市财政局的局长知道了，那还不得闹翻天啊。 “陈局长，你还能阻止我打电话？”这个女的气的胸口一起一伏，麻痹的，这逼的波倒是不小。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我再最后重申一次，财务是我们旅游局的命脉，你们今天必须把财务交出来，这是主权问题，容不得你们胡搅蛮缠。在没有交出来之前，你们不准离开这里一步，更不准和外界联系，这是纪律，谁敢违反纪律，我就把谁扣起来。” 陈聪边说边看了一眼赵逵，与其说陈聪是在和这个女子争辩，倒不如说是在给赵逵下达命令。 赵逵虽然人高马大，虎背熊腰，长得就跟个黑猩猩一样，但这家伙却不敢在这两个市财政工作人员面前造次。 陈聪看赵逵无动于衷，顿时就火了，气的直冲赵逵瞪眼。董硕看赵逵这样，火气嗖的一下就冒了上来，当即破口大骂：“赵逵，你麻辣隔壁的，陈局长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还尼玛站在这里装傻啊？” 董硕一开骂，赵逵这才彻底缓过神来，立即对带来的几个壮小伙吩咐道：“你们两个把门守住，不准他们两个走出一步。”说完，赵逵朝前猛跨一步，伸手就将桌上的两部办公电话给扯了下来，把电话线拽下。 陈聪随即下令：“赵逵，把他们两个的手机也给我没收了。” 赵逵冲他们两个瞪眼喝道：“听到没有？把手机都交出来。”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你们这是非法干涉人权，我们代表的是财政局，你们胆敢这样对待我们，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这个女子声色俱厉地大喊着，气势很盛。 陈聪现在只能耍无赖了，因为不用无赖的手段，是无法控制财务的。 陈聪轻蔑地看着她，道：“你们涉嫌非法侵占我们的财务，我们为了维权，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之后，陈聪突然冲赵逵厉声说道：“他们不交手机，就给我夺过来。你们不用怕，出了事我来承担。” 赵逵顿时胆子大了起来，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拧住了那个男子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道：“把手机交出来，妈的，听到没有？” 那个男子的胳膊被赵逵给拧的钻心的疼，哎呦了一声，只好匆忙将手机交了出来。 “大胆，放肆，你们太无法无天了，我的手机就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动？”这个女子霸气十足，将手机掏了出来，啪的一声就扣在了桌子上。她以为她这么做，还真没人敢动她的手机。 赵逵还真被这个女子给吓住了，看赵逵迟疑着不敢动手，那个女子轻蔑地撇了撇嘴，道：“赵逵，你胆子不小，我看你是干到头了。把他的手机还给他，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逵被这女子一喷，竟然朝后退了几步，陈聪气的骂了句废物，突然快步冲了过去，伸手就把她的手机抓了过来，道：“你嘚瑟什么？我还就没收你的手机了。” “你算个什么局长？简直就是个无赖。把手机还给我。”她伸手来夺手机，但陈聪急忙退后一步，道：“把她给我摁住。” 从陈聪身后冲过来两个壮小伙子，他们都是市旅游局的职工，这些年来被市财政给压榨的早就气愤不已了。他们两个一边一个，就把这个女的给摁在了当地。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已经彻底乱了套。但陈聪清楚，不这么闹，事情根本就办不成。闹成这样，把事情办成了，那也是值得的。 陈聪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狰狞，厉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你们涉嫌非法侵占我们市旅游局的财务，我这个局长，想怎么收拾你们都不过分。你们如果不尽快把财务交出来，那你们吃喝拉撒就都在这个屋里吧。”说完，陈聪转身就走了出去，董硕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陈聪一出门，发现走廊里站了很多人，都是旅游局的职工，陈聪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忙自己的事去，谁再凑热闹，别怪我不客气。” 旅游局的职工们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陈局长一上任，就大闹起了财务室。但他们心中也都明白，陈局长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因此，他们非常听话地都离开了这里，再也不躲在门外偷听了。 就在这时，屋中的那一男一女开始咆哮起来，尤其是那个女的，简直就是声嘶力竭。 陈聪猛地转身，将门推开，厉声喝道：“把他们两个的嘴巴给我封上。” 赵逵终于知道这个新任局长是个什么角色了，他的命令不听，那是要倒霉的，赵逵立即用透明胶带将这一男一女的嘴巴给封上了。陈聪这才又将门关上。 闹到这种地步，董硕有些担心害怕了，忙低声道：“陈聪，这么个弄法行不？” 陈聪轻松地一笑，道：“怎么不行？怕啥？老子还就这么做了，他们能咋地？” “他们可是市财政局的人，那个女的还是个副处级干部，这么个闹法，我担心不好收场了。” “不好收场就不收场，没什么了不起的。”陈聪反而很是镇静。 第460章 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董硕忙道：“陈聪，咱们不能蛮干，事情闹到这个程度，市财政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郭市长和李副市长还有别的市领导，也肯定会过问此事的，我担心你会有惹不尽的麻烦。” 陈聪反而拍了拍董硕的肩膀，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我本来就不想当这个局长，既然让我当了，那就得按照我的原则行事。财务被他们掌控着，这算啥事？老董，这是主权问题，主权问题容不得半点商量，为了捍卫市旅游局的主权和整体利益，打翻了天都在所不惜。” 董硕吃惊地看着陈聪，陈聪看似非常儒雅，但却是一身的傲骨。 “难道就这么耗着吗？” “他们不把财务交出来，就这么耗着。” “陈聪，我看咱们还是再仔细想想更好的办法吧。” “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想让他们主动交出来，这可能吗？老董，这是利益之争，面对这么一块肥肉，他们是不会交出来的，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我的意思是让朱书记出面打个招呼，只要朱书记发话了，他们不敢不听。” “我早就找过朱书记了，但朱书记介于我是他的秘书，为了避嫌，不好出面。郭市长是不会同意的，面对利益，谁能轻易放手？” “朱书记即使帮不上忙，咱们也不该采取这种强制措施，我担心真的会出事。” 陈聪不耐烦了，道：“老董，你还真是个废柴。也难怪你当了四年的局长，一直是寸步难行。不错，人是要讲道理的，但面对不讲道理的人，你还能再讲道理吗？” 被陈聪贬排了这么一顿，董硕也不敢再乱说话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害怕。 陈聪态度缓和了些，道：“老董哥，这一次如果不把财务弄过来，那我可就惨了。但只要把财务弄过来，我就占据了主动。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今天都要把财务攥到手里。” 董硕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么做，可能是对的。” 陈聪不想和他墨迹，道：“你把赵逵叫过来。” 董硕立即转身去叫赵逵。 董硕比陈聪大十四五岁，但两人倒在一起，董硕倒像是个跟班的，陈聪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不但没有丝毫违拗，反而是心甘情愿。陈聪让他去叫赵逵，他二话不说，立即就去执行。这就是陈聪的能力。 赵逵快步走了过来，恭敬地喊了声陈局长。 陈聪吩咐道：“你带人盯在这里，第一，不准他们出门一步，第二，不准他们和外界联系。第三，不准给他们一口饭一口水。他们什么时候将财务交出来，才能放了他们。” 赵逵赶忙点头，但点头过后，他又谨慎地问道：“可他们要是上厕所呢？” 陈聪脸色一凛，道：“上厕所也不行。他们不交财务，就让他们将屎尿拉在自己的裤裆里。” “陈局长，我明白了。” “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出了啥事，全由我扛着，没你们一点事。” 陈聪的这话非常关键，赵逵忙道：“陈局长，我坚决执行到底。”说完，转身又回了屋。 董硕在旁边眨巴眨巴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心中对陈聪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聪和董硕来到了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就是董硕原先的办公室，但一切设施都比较陈旧，显得很是落魄。 “老董，市旅游局就只有你那辆破蓝鸟吗？” “嗯，就那一辆。” “靠，发展旅游事业，没有车怎么行？今天必须将财务夺过来。”陈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长期蹲办公室的人，都喜欢喝茶。市财政的这一男一女也不例外，喝水喝多了就要撒尿，但嘴巴被封，双手被控，门也出不去，一个小时过后，两人都憋的快受不了了。 陈聪和董硕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又返回了财务室。 陈聪蹲在了那个女子面前，很是平静地道：“交吧，赶紧交出来啥事也没有了。你是为了工作，我也是为了工作，咱们都是为了工作，没必要搞得就像阶级敌人一样。你说对吧？” 这个女的双目喷火，死死地盯着陈聪，恨不得一口将陈聪给吃了。 陈聪掐算着时间，一个多小时了，也到了该排小便的时候了。那个男的憋的脸红脖子粗，挣扎了几下。但这个女的却很是沉稳，她除了用凌厉的目光紧盯着陈聪，竟然一动不动。 陈聪不再说话，而是起身又走了出去，董硕也一直紧跟着他，将跟班的义务进行到底。 中午饭都过了，财务室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陈聪不再主动进去了，而是和董硕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大茶，耐心地等着。 快中午一点钟的时候，赵逵突然跑了进来，惊喜地道：“陈局长，董局长，他们愿意交出财务了。” 陈聪立即吩咐道：“马上让咱们的人接手财务。” 当陈聪和董硕再次走进财务室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被憋的直不起腰来了，那个女的则感到极其羞辱，她极力忍耐着，愤怒之下，她的双眸都含着一层泪花。 此时，赵逵早就将他们嘴上的胶带给撤去了，那个男的道：“能不能先让我去上个厕所？” 陈聪冷冷地道：“不行，得先办理完交接。” 那个男的终于尝到陈聪的厉害了，他不敢乱动，因为尿泡已经被撑的到了极限，他忙不迭地开始办理交接。 那个女的目光如刀地看了一眼陈聪，什么话也没说，紧抿着嘴唇，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虽然很不情缘，但也不得不开始办理交接。 男的是出纳，女的是会计，他们在办理交接的时候，手都抖了起来，这是被屎尿给憋的。 这样的遭遇，是他们生平头一遭。而且是陈聪赐给他们的。陈聪的这一招非常厉害，算是让他们两个暂时屈服了。不屈服就憋死你们，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半个多小时之后，交接终于办完，那个男的立即一溜小跑着出去上厕所了，而那个女的则走到陈聪面前，面如冰霜，目光狠冷，咬牙切齿地道：“陈聪，你给我等着。”说完，这才掉头朝外走去。 第461章 暴风骤雨 陈聪对自己的那两个财务人员说：“从此之后，你们把财务给我管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一分钱，更不准再把财务交出去，听到没有？” 陈聪的这两个财务人员也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出纳，女的是会计，两人匆忙点了点头。他们亲眼目睹了财务的失而复得是多么的不容易，再让他们交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聪又指着两个壮小伙子道：“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免得市财政的人再来捣乱。记住，这间财务室，除了我之外，谁也不准随便进入。没我的命令，谁敢进入，就直接轰出去。” 两个壮小伙子异口同声地道：“是。” 安排好这些，陈聪这才带着赵逵等几人走出了财务室，董硕紧跟其后。 陈聪清楚，接下来就会有一场暴风骤雨，但无论再大的暴风骤雨，自己都要坦然面对。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 陈聪和董硕进了办公室，赵逵也跟了进来， 陈聪道：“老董，你现在是市委办主任了，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你快回市委吧。” 董硕这人做事是极其仗义的，陈聪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报复陈聪，因此，董硕说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陈聪。 陈聪和董硕两人之所以好成了一个头，就是因为两人都是那种特别仗义的人。 看董硕执意不走，陈聪也就不再撵他了，道：“真是奇怪，堂堂的市旅游局，怎么连个副局长也没有？”陈聪这才发现，整个市旅游局里，领导班子只有他一个人。 “原先有两个副局长来，但人家找关系托门路，早就在两年之前调走了，从那之后，谁也不愿意来这里当副局长了。我当了四年的局长，光光棍司令我就当了两年，现在轮到你了。”董硕很是感慨同情地道。 “这么说来，市旅游局班子成员只有我自己，下边的中层干部就只有赵逵一个人了？” 董硕点了点头，赵逵忙道：“是的。” “市旅游局五十来个人，当官的就我和赵逵两个人啊？” “是的，这么个烂摊子只能靠你来收拾了。”董硕很是愧疚地道。陈聪能到这里来任职，都要拜他所赐。 陈聪道：“既然就我和赵逵是当官的，那咱们现在就研究一件事。财务上还有二百七十多万没被市财政划走，今天咱们把财务给抢到手了，得尽快把这二百七十多万花出去，不花，到了月底，这钱又得归市财政了。” 董硕和赵逵两人都是大吃一惊，陈聪今天采用这种非常手段将财务给夺了回来，已经是捅了马蜂窝了，还不知道市里的那些领导会采取什么报复措施呢。现在陈聪又要急着将这笔钱花出去，岂不是又要把天捅个窟窿？ 董硕忙道：“陈聪，这事要慎重。” 赵逵也忙道：“陈局长，董局长说的对，这事一定要慎重，还是再等等吧。” 陈聪道：“还等个屁啊？再等这笔钱就不是咱们的了。” 董硕和赵逵真的害怕了，他们两个仿佛感到末日都到了，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但陈聪却是镇静的出奇。 “你小子是真敢折腾，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你这么敢打猛冲的。这钱就是花，也得有正当理由啊。”董硕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陈聪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对，你说的没错，要找个花这笔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理由才能让那些人说不出来道不出来还找不出我们的毛病呢？”陈聪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赵逵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但跑到电话跟前，却没敢接。 陈聪道：“你接就是了，看是谁来的电话。” 赵逵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但接听之下，赵逵的脸色顿变，忙伸手捂住了话筒，很是紧张地低声道：“陈局长，是财政局的钱局长。” 陈聪问道：“是钱晋吗？” 赵逵赶忙又点了点头，神态愈发的紧张。钱晋是市财政局的一把手，他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陈聪起身，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接过了话筒。 还没等陈聪说什么，对方就气势汹汹地道：“你就是陈聪吧？” 陈聪和钱晋打过几次交道，那时候钱晋去找朱书记汇报工作，都是先和陈聪联系的。以前的时候，两人相互之间很是客气。但现在对方上来就要兴师问罪。 “我就是陈聪，你是谁啊？”陈聪故意问道。 “我是钱晋。” “哦，是钱局长啊。” “陈局长，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么做是违法的，非法拘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抢夺财务，难道你就不怕受到惩罚吗？” 该来的早晚会来，钱局长已经是被气糊涂了，他没有对陈聪破口大骂，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但陈聪既然敢那样做，早就有了后招。没有后招，那叫鲁莽冲动。有了后招，那就叫运筹帷幄了。 “钱局长，你给我扣的这几顶帽子，我可不敢承担，任何一顶，都让我承受不起。今天是我第一天到市旅游局来上任，但我发现财务却被你们市财政给控制着，我就专门做了详细的了解，了解之后才得知，是你们市财政首先非法侵占了我们的财务，非法剥夺了我们的权益，更是非法侵吞我们的收入。我这么做，也是正当维权，请钱局长多加体谅啊。” 钱晋给陈聪扣了三顶非法的帽子，陈聪也立即给钱晋扣了三顶非法的帽子，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反正财务现在被我们控制着，你他妈要想和老子扯皮，那老子就陪你扯下去，看谁能耗得起。 钱晋听陈聪这么说，顿时勃然大怒，再也不给陈聪留丝毫薄面了，厉声吼道：“陈聪，你这是胡闹。鹤鸣山庄的财务归市财政管理，这是早就定下的事。你第一天上任，就敢打破这个规矩，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第462章 借助力量 陈聪当仁不让，道：“这到底是谁定下的？我们市旅游局的财务，为什么要让市财政管理？这到底是哪门子规矩？我们只管干活，你们只管收钱，我们干了活却得不到钱，你们不干活却光收钱，麻辣隔壁的，天底下有这样的事吗？钱晋，我现在就问你，到底是谁定下的这个规矩？不管是谁，我陈聪都和他没完，我要和他打官司，让他把这些年侵吞市旅游局的钱一分不少地都给我吐出来，少一个子都不行。” 钱晋顿时懵了，他的火气本来就非常大，可他没有想到，陈聪的火气竟然比他还大，竟然在电话中还破口大骂麻辣隔壁的。 “陈聪，真难以想象，你这种人怎么还能是朱书记的秘书呢？我看你就是个土匪。” “我就是个土匪，你要是有本事，就来剿匪吧。我坐窝不动，就等着你来。” “什么东西，一点素质也没有。” “我陈聪是没有素质，但我没有侵吞别人辛苦的劳动成果。你钱晋倒是有素质，但你比土匪和强盗还要令人可恶，还要卑鄙无耻。这些年来，你就等于从我们这里抢钱，你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你的素质？” 吧嗒，钱晋将电话扣断了，但陈聪知道，接下来就该市领导出面了。 任何一个市领导要收拾陈聪，那都是小菜一碟，毕竟地位悬殊太大了。别看陈聪曾经是朱书记的秘书，但只要任何一个市领导想收拾陈聪，就凭陈聪今天的“胡来”，朱书记也是保不了他的。 陈聪和钱晋在电话中的争吵和对骂，董硕和赵逵都已经听到了。赵逵极其震惊，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陈局长如此生猛的领导。董硕也算是彻底领教了陈聪的手段，但陈聪这么一味对峙下去，对陈聪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因为市领导肯定会出面的。 “陈聪，我估计该市领导出面了。”董硕担忧地道。 陈聪反问道：“你认为会是哪个市领导出面？” “我估计是郭瑞市长或者是李岳副市长，甚至他们两个会一起来。” 陈聪淡定地道：“你分析的不全面，钱晋放下电话后，肯定会立即去找市领导汇报的，郭瑞市长直接分管财政，李岳副市长分管旅游局，他们两个一定会来。除此之外，黎均书记也会到场。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也会带人来。当然，钱晋更是会来。” 听到这里，董硕和赵逵顿时就慌了，忙道：“你能确定是这些人来吗？” “我能确定，他们肯定会说我违规违纪，所以黎均书记会来。他们也会说我非法拘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破坏财务，所以李尊会来，也会让警察把我带走。接下去，他们才会去向朱书记汇报，同时也会想方设法免去我的职务，派新的局长来。” 董硕的冷汗都下来了，忙道：“事情也未必会像你分析的这么糟糕。” “你错了，事情只能会更糟糕。” “我在这里等着，黎均要是敢给你扣违规违纪的帽子，我就和他翻脸。陈聪，我看你还是先向朱书记汇报一下，占据主动。” 陈聪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朱书记添乱。” “这怎么能是给朱书记添乱呢？咱们这是要和他们斗争。” “朱书记不会管这件事的，找他也没用。” “朱书记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找他，怎么知道他不会管？” “因为这才是朱书记的大智慧。” 董硕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什么？还大智慧？” 陈聪笑了笑，道：“对，没错，朱书记用的那可都是大智慧。” 董硕越听越是稀里糊涂，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点燃上了一支烟，很是镇静自若。但董硕和赵逵却是急的团团乱转。 就在这时，一个人闯了进来，道：“聪哥，我们到了。” 陈聪立即站起身来，道：“卡妹他们都来了吗？” “来了。” 闯进来的这个人是卡猪，陈聪问的卡妹，就是卡猪的妹妹。卡妹在省电视台工作，是新闻频道的外派记者，卡妹天天带着一个摄制组，全省乱跑，就是捕捉有价值的新闻，进行采访编辑，然后放到台里进行播放。 陈聪昨晚想了很久，知道今天将会有一场艰苦的鏖战。但这场鏖战，对战的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选手。陈聪要对抗的是市领导，而且陈聪对抗的还是一个利益整体，而这个利益整体却是市领导极力维护的，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为了出奇制胜，陈聪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卡猪的妹妹。卡妹曾经帮助过陈聪一次，那还是陈聪为了对付滚刀肉的时候，卡妹的那次采访，制作成了爆炸性新闻，在省电视台一播放，顿时就炸了锅。市里的某个重要领导立即下令彻底整顿餐饮一条街，滚刀肉也随即全军覆没，权仁的侄子权当也被开除了警界，陈聪的皇宫酒楼也才在餐饮一条街站稳了脚跟。不但站稳了脚跟，还因为那次新闻的播报，皇宫酒楼名声大振，很多人慕名而来，生意奇好，到现在还是一直非常红火。 单凭陈聪的力量是无法和对方抗衡的，对方毕竟位高权重。但为了彻底打败这些贪得无厌，恬不知耻的人，陈聪也只能借助于媒体的力量了，卡妹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当晚，陈聪先和卡猪通了电话，又和卡妹通了电话，将市旅游局的前因后果和存在的问题统统都告诉了卡猪和卡妹，卡妹随即决定，明天就来。 不将此事闹大，那陈聪就只有倒霉的份。将此事闹的越大，对陈聪越有利。 陈聪只是一个才被提拔为正处级的小局长子，怎么和市里的那些大员抗衡？不将此事闹大，那陈聪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陈聪立即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去迎接卡妹。卡猪董硕和赵逵也紧跟其后。 走出走廊，站在门厅，陈聪就看到了卡妹的那辆大面包车，车上有省电视台新闻频道字样。 卡妹和七八个工作人员，个个胸前都挂着工作牌，每个人都扛着采访设备，朝陈聪走来。 陈聪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463章 兴师问罪 陈聪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只要卡妹到来，那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在董硕和赵逵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陈聪之所以能镇定自若气定神闲，就是因为还有卡妹这一招妙棋。 陈聪担心的是卡妹不能及时到来，卡妹如果赶在了郭瑞李岳的后边才到，那可就一切都完了。但卡妹果然不负陈聪的期望，终于还是提前赶到了。 卡妹满脸欢喜地冲陈聪打招呼，陈聪低声道：“卡妹，你让司机到院子外边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一躲，等那些人到了之后，让司机再开车过来，就堵在院子门口。” 卡妹带来的车，是省电视台的工作专用车，车上刻有新闻频道的字样，要是被那些人看到之后，说不定那些人就不进来了。因此，陈聪要做好提前的准备。 卡妹当然明白陈聪的意思，昨晚他们两个在电话中商讨的时候，就已经讨论到了这个细节。卡妹立即过去吩咐司机，司机立即驾车出了院门。 陈聪随即又吩咐赵逵：“等会市里的那些领导来了之后，你就动员咱们全体职工都出来，这是大家的利益，要让大家向市领导讨回公道。” 赵逵忙道：“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董硕终于明白陈聪的意思了，敢情陈聪这是要将事闹大啊，我的天啊，竟然连省电视台的采访车和记者都到了。 陈聪领着卡妹等摄制组的人朝里走去，但陈聪没有将他们领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没有将他们领到会议室，而是领到了旁边的一个大屋里，陈聪和董硕还有卡猪亲自动手给他们沏茶。 沏好了茶，陈聪和卡妹对望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陈聪就带着董硕和卡猪出去了，而卡妹和她的同事们就留在了那个大屋里，陈聪还别有用心地将大屋的门给关上了。 返回到了办公室里，陈聪低声对卡猪道：“等一会他们来了，你要认真记好他们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以及习惯用语，可不能把你那绝活给丢了，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聪哥，你放心吧，我绝对能记好的，嘿嘿。”卡猪会心地笑了笑。 董硕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陈聪的这个朋友还能有什么绝活。 不要半个小时，几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和一辆警车就驶进了市旅游局的大院里，从奥迪轿车上下来的是郭瑞市长、李岳副市长、黎均书记，还有钱晋局长。从警车上下来的是李尊局长还有几个干警。一群人没有欢声笑语，个个都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地朝办公楼内走去，他们这是来兴师问罪了。但市旅游局这边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 都要马上开干了，还迎接个啥啊。 郭瑞在前，李岳和黎均紧跟两边，钱晋与李尊和几个干警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直奔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和董硕以及卡猪还有赵逵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当郭瑞他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董硕大吃一惊，陈聪分析的太准了，来的就是这些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市里的几位高级领导到了，陈聪和董硕以及赵逵，都不敢怠慢，随即也都站了起来，陈聪还恭敬地喊了声郭市长。 “陈聪，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么做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无法无天，你还有点组织性纪律性吗？”郭瑞进门就大声指责陈聪。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非法拘禁市财政局的人？你这是犯法，非法拘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抢夺财务，你到底是个局长还是个土匪？g市怎么会有你这种玩意？”李岳说的更加难听。 “陈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晋局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向我汇报了，你这是严重的违规违纪，太不像话了。”黎均说的还算客气，但也是在批评陈聪。 钱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趾高气昂地看着陈聪，道：“你那股子傲劲呢？你有本事就再把在电话中对我说的那些话当场说一遍。” 李尊走上前来，低声对陈聪道：“事情怎么闹成了这样？” 郭瑞走上前来，伸手指着陈聪的鼻子，厉声喝道：“当初朱书记推荐你当这个局长的时候，我就该坚决反对。你第一天上任，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别说局长了，就连个最起码的工作人员你都不配当。” 但陈聪并没有看郭市长，而是神情镇定地看着门外，陈聪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门外，已经有七八个人肩扛手提着各种拍摄录音设备，正对着屋中的一切连拍带录的不亦乐乎呢。 郭瑞这么训斥陈聪，陈聪竟然还露出笑容，这太不正常了。郭瑞顺着陈聪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门外竟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帮子人，他大吃一惊。 由于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聪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门外的动静，这也正好给了卡妹他们拍摄录音的最好机会。 从郭瑞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卡妹他们就已经全部进行了现场拍摄和同步录音。 李岳大喝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卡妹不失时机地冲了进来，她直接来到了陈聪的面前，举起话筒对准了陈聪，道：“你就是陈聪局长吧？” 陈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局长，你好！我是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听说你们这里存在资金被强制挪走一事，我们特地赶过来采访，请你说一下吧。” 陈聪清了清嗓子，道：“好的，我一定会配合好你们的采访工作的。这里是我们g市的市旅游局，我也是今天才正式担任局长的。这个鹤鸣山庄是我们市旅游局在几年前开发建设的，但这么多年下来，有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鹤鸣山庄的经营管理权归我们市旅游局，而财务的管理权却要归市财政局。也就是说我们只管干活，而收入我们是无权支配的。” 卡妹不愧是记者，思维敏捷，言辞更是犀利，她很是义愤填膺地道：“陈局长，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陈聪是绝对不会给这些人留有任何面子的。今天给这些人留下面子，就等于给这些人留下了机会，那倒霉的只能是陈聪。 第464章 苦大仇深 陈聪对着卡妹举着的话筒道：“今天是我第一天到这里来上任，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后，当然要制止了，我就让市财政的两个工作人员将财务交了出来，由我们市旅游局的财务人员来接管。但这却捅了马蜂窝。” 陈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突然说道：“记者同志，这是我们市的郭瑞市长，这是李岳副市长，这是市财政局的钱晋局长。” 陈聪突然这么一介绍，就等于将郭瑞和李岳还有钱晋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但陈聪没有介绍黎均书记和李尊局长，这是陈聪的策略，因为黎均对陈聪是同情的，而李尊和陈聪又是好朋友。 卡妹当了这么多年的记者，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啊，她顿时明白陈聪的意思了，立即举着话筒对准了郭瑞市长，道：“郭市长，你好，我是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你能谈一下对此事的看法吗？” 郭瑞现在已经被搞得极其狼狈，要不是门口有那么多人堵着，他早就离开了。面对卡妹伸过来的话筒，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说道：“我们此次前来，也是要调查此事的。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方便发表个人的看法。” 郭瑞这么说，就等于用合适的理由拒绝了卡妹的采访，但卡妹岂能被他这么给忽悠过去，她立即又道：“郭市长，市旅游局果真存在资金被强制挪用的现象吗？” “我已经说了，我们正在展开调查，目前还没有结果。” “郭市长，市旅游局只管经营，而财务真的是被市财政局掌控着吗？” 什么叫记者？记者就是最善于穷追猛打的一类人。卡妹紧紧抓住要害问题问个没完。 郭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他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持市长的威严，道：“你问的这个问题，也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说完，郭瑞立即朝后退了一步，意思是不再接受采访了。 卡妹当即又将话筒对准了李岳，道：“李副市长，请你来谈谈吧？” 李岳很鬼，郭瑞市长的回答就等于没有回答，反正就是不动声色的和稀泥，李岳当然要跟着郭瑞走了，他道：“我的观点和郭市长一样，在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方便谈任何看法，请多理解！”说着，他还露出了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随即也朝后退了一步。 面对这种不配合采访的人，卡妹有的是办法来对付。她立即将话筒举到了自己的嘴边，对着摄像机道：“各位观众，我是新闻频道的记者，现在我正在g市采访，我所在的位置是g市旅游局的局长陈聪的办公室，这里存在资金被强制挪用的现象，刚才我已经采访过了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他们说正在调查此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相信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下面，我再采访市财政局的钱晋局长，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卡妹真不愧是记者，口齿伶俐，虽然语速极快，但吐字极为清晰，她立即将话筒对准了正要躲避的钱晋，道：“钱晋局长，你好，要是情况像陈聪局长说的那样，您作为市财政局的局长，那就是当事人了，情况你最为了解，那就请你谈谈你的看法吧？” 钱晋当即回道：“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已经说了，此事正在调查之中，现在不方便谈什么。” 对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卡妹多多少少给他们留了一些面子，毕竟现在的局势呈现胶着状态，她身为记者，要有足够的控场能力和有的放矢的策略。对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卡妹能多少给点面子，但钱局长就不行了。 “钱局长，你们市财政局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掌控着市旅游局的财务？市旅游局的收入是不是也被你们市财政局给挪走了？你是局长，这个问题你应该非常清楚，就不需要再调查研究了吧？现在就请你谈谈这两个问题吧。” 卡妹的提问非常犀利，句句切中要害，钱晋没法再回避了。他要是再回避，那就等于在自取其辱。 但钱晋毕竟是在官场混了多年的人，这两个问题他不能如实回答，这可是面对着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摄像镜头，他一旦如实回答了，后果不堪设想。 钱晋道：“记者同志，你问的这两个问题，属于我们市内部行政管理方面的事务，内政是不准外界干涉的，请你多加理解！” 钱晋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滑头了，也是非常的油。他既合理地拒绝了卡妹的采访，又将这个问题上升到了政治高度，让卡妹无法再采访下去。高，实在是高，不服都不行。 精明干练的卡妹听了钱晋的回答，不由得一愣。 陈聪急了，这些人太不要脸了，面对记者的采访，不但推三阻四，还千方百计推卸责任。陈聪朝前跨了一步，他准备将事实的真相和盘托出，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陈聪豁出去了，但有个人比陈聪还更能豁的出去，这个人就是董硕。 董硕在这里当了四年的局长，干了两年的光杆司令，更是受了四年的窝囊气，上级看不起他，下级瞧不起他，让他腹背受敌，上下都不是人。 董硕伸手拉住了陈聪，他直接冲了上去，道：“记者同志，我叫董硕，是上一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情况我最为清楚。” 卡妹和摄制组的人一看有人主动站了出来，而且还是市旅游局上一任的局长，顿时个个精神抖擞，将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董硕。 董硕一出面，郭瑞李岳钱晋李尊都傻眼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董硕可是出了名的董大炮，他急了眼，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尤其是黎均，更是焦急万分，对自己的这个老搭档，他最了解了。董硕这个时候蹦了出来，什么后果，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卡妹立即将话筒对准了董硕，道：“董局长，你好，那就请你谈一谈吧。” 董硕此时的表情是典型的苦大仇深，仿佛农奴翻身得解放，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让幸福的歌声传四方。 第465章 火爆局面 董硕扯开嗓门道：“我在这旅游局当了四年的局长，从我来这里之前，旅游局的财务就被市财政局把持着。在我当局长期间，情况也一直是这样。这个鹤鸣山庄是我们市旅游局的，但我们只负责干活挣钱，百分之九十多的收入却要归市财政。市旅游局五十多号职工，每个月只能拿低保。我当了四年的窝囊局长，我们挣的钱不归我们，就这样上级领导还嫌我无能，职工们对我也是牢骚满腹。两年之前，这里还有两个副局长，但人家一看情况不妙，各自找门路调走了，剩下我和职工们光喝西北风了。陈聪是接替我的局长，他要改变这种局面是对的，我们就要向这种不正之风宣战开炮。” 董硕说到这里，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发出来的声音也是痛彻心扉，他要控诉，即使控诉也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愤懑。 “董硕，你胡扯什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开。”李岳终于忍不住大声训斥起董硕来。 董硕立即将炮口对准了李岳：“我怎么胡扯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这里怎么没有我说话的份了？记者同志采访我，那我就实话实说。” 董硕这一顿大炮开的地动山摇，等于将事实的真相全部都曝光了。李岳不阻止还好说，他这一阻止，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李岳暗示让李尊将董硕控制起来，李尊清楚，这个时候他要是出面，就等于把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可不是董大炮，他是出名的李扁担，遇到啥事，他都要事先盘算得失，得大于失，他就去办。但得小于失，他绝对不会露头的。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露头，那他就是惹祸上身，打死他也不会出面的。因此，李尊对于堂兄的暗示装作没有看见。 郭瑞的脸色铁青，甚至变得有些狰狞，他想离开，但门口除了那些肩扛手提摄像器材的人，还有一大群男女堵在了门外，这些人都是旅游局的职工，他们在赵逵的动员下，早就都出来堵在了走廊里。 董硕将愤怒的目光对准了钱晋，大声吼道：“钱局长，我说的对不对？” 钱晋很是狼狈，嗫嚅着嘴巴，道：“这……” 卡妹立即将话筒对准了钱晋，道：“钱局长，请你回答，董局长说的对不对？” “这……我不太清楚。”钱晋这么回答，就太无耻了。 董硕厉声吼道：“钱晋，你敢说你不太清楚？今天当着电视台记者的面，你敢说这些事你不知道？市财政局的那两个财务人员是不是你派过来的？你连这个都不承认，那你还有点人味吗？” 董硕现在是彻底向钱晋开了炮，钱晋无地自容，恼羞成怒，厉声回道：“你冲我使什么劲？这件事又不是我决定的？” 卡妹立即问道：“钱局长，请问，这件事是谁决定的？” 钱晋又耍起了无赖，道：“我不太清楚。” 又是一个不太清楚，太会糊弄人了。卡妹立即又问：“钱局长，那董局长说的是不是事实？” 钱晋没法再回避了，只好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基本算是事实。” 陈聪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钱晋局长，什么叫基本算是事实？事实就是事实，你加上个基本算是到底是啥意思？在这种时候，你还要玩文字游戏吗？” 钱晋再也无法招架了，理屈词穷地道：“你们不用对着我嚷嚷，我也只是一个干活的。”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要找就找市领导，我只是一个小局长子，找我干啥？ 钱晋这是在极力摆脱被动尴尬的局面。 郭瑞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他立即朝外走去，但门口堵着这么多人，他根本就出不去。 李岳紧跟在郭瑞身后，他一看这种情形，立即对李尊下令：“开道。” 李尊不敢不听，急忙带着几个干警冲过来驱赶堵在门口的人群。 但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嚷嚷开了：“不能让郭市长走，我们市旅游局被市财政盘剥了这么多年，今天必须让郭市长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今天没个说法，郭市长不能离开这里。” “什么当官的？光顾自己，根本就不管我们平民百姓的死活。” “就是啊，我们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被市财政给划走了，我们只能吃低保，让市财政把这些年划走我们的钱，一个子不少的全退回来。” 有人竟然破口大骂：“麻辣隔壁，今天不给个说法，想走，门都没有。” 郭瑞市长紧皱眉头看着这些嚷嚷的人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说句真的，这个规定，也是他上任市长做出的决定，他只是约定俗成而已。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今天竟然闹成了这种局面，根本就无法收场了。 李岳冲上前来，大声斥责：“你们要干什么？还反了你们了？都给我让开，听到没有？” “你就是李副市长啊，郭市长不能走，你也不能走，你厉害啥？你带着警察来，不就是再想霸占我们的财务吗？” 李岳这人真是不看头势，这种时候，他就该服软说好话，以尽快平息民愤。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他以为自己是常务副市长，只要他发句话，这些人就会乖乖听话的。但这些人都快吃不上饭了，你还在这里摆什么副市长的谱？简直是自寻其辱。年纪大的，伸手指责李岳，年纪轻的，直接上来推搡李岳，局面顿时火爆起来。 李尊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带着几个干警，挡在了李岳面前，将李岳和人群隔开。 李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一把就将李尊拽了过来，后退了几步，低声吩咐道：“你马上调集大量干警，该抓的就抓，该关的就关，尤其是省电视台的这些记者们，要一个不剩地全部都带回去。” “好，我马上安排。” 李尊立即撤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掏出手机，给市局打起了电话。李尊唯恐被别人听见，他还特地举着手机将脑袋伸出了窗外，紧急而又小声地下达起了命令。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李尊偷偷打电话的这个细节,因为场面越发骚乱，牢骚声骂人声充斥空间。 但陈聪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除了陈聪之外，卡猪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第466章 陈规陋俗 卡猪跟着陈聪执行过多次艰难而又艰巨的任务，在纷乱躁杂的环境中，能敏锐地捕捉到细微的变化。这是靠多次的实践才能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陈聪和卡猪都具备了这种敏锐的嗅觉。 陈聪顿感不妙，要是大批警察出动，今天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领导发出一句话，警察就会朝深里挖。表面上看很是冠冕堂皇，但暗地里却见不得天日。 按照时间推算，李尊打过这个电话后，十五分钟左右，大批的警察就会赶到这里。 趁着混乱局面，陈聪悄然来到了卡猪面前，低声吩咐道：“卡猪，你快带卡妹他们走，不要出城，直接躲到酒厂里去。只要警察找不到卡妹他们，这些人就奈何不了我。” “聪哥，明白。”卡猪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为了能让卡妹他们尽快顺利地离开这里，陈聪还得要打打掩护，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陈聪快步跨到门前，大声说道：“市旅游局的职工们，大家都静一静，请大家不要发牢骚，不要骂人，咱们这是在维权，维权既要不卑不亢，更要有理有节。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会实事求是地为我们解决问题的，因为我们的要求是正当的。……” 陈聪也知道自己说这些话，都是扯淡。但不说这些扯淡的话，就无法拖延时间，就不会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也就无法让卡妹他们尽快顺利脱身。 至于陈聪都说了些什么，陈聪自己心里也是稀里糊涂的，因为他边大声说着边暗中观察着卡妹他们的动静。当陈聪讲了不到二分钟的时候，卡妹他们在卡猪的暗中动员下，已经肩扛手提着采访设备，悄然离开了现场。 卡妹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当卡妹一走出去，李岳立即就跟了过来，嘴里还喊着：“不能让他们走了。” 但陈聪立即就挡住了李岳，道：“李副市长，我在竭力做职工们的思想工作，免得他们再发牢骚，我这是为你们排忧解难，请你配合一下好吧？” 董硕虽然是个二杆子，但他并不笨，此时董硕也看出了陈聪的意思，他挡住了正要追出去的李尊，董硕人高马大，他挡住李尊，李尊还真一时半会无法过去。 李岳轻蔑地看着陈聪，道：“就凭你，也配来教训我？” 看李岳如此行径，陈聪很是愤怒，他立即对大家说道：“如果我们无法维权，大家说该怎么办？” 陈聪现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陈聪的话对大家来说，那就是空中霹雳地面响雷，陈聪这一煽动，大家更是群情激昂，立即又都纷纷指责抱怨起来。 陈聪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将门口堵住，你李岳和李尊想追出去拦住卡妹他们，门都没有。 又是几分钟过去后，陈聪估摸着卡猪带着卡妹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这才又道：“请大家不要激动，咱们要相信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以及其他的市领导们，他们一定会为咱们讨回公道，妥善处置此事的。我现在宣布，请大家各自返回工作岗位。剩下的事，由我和董局长还有赵逵来处理。请大家都回去吧。” 请大家出来容易，再让大家回去就有些难了。陈聪一连动员了七八遍，再加上董硕和赵逵也在动员，大家这才逐渐散去。 陈聪低声对赵逵道：“你快让大家都离开这里，先各自回家，等会警察就来了，免得被抓。” 赵逵一听，立即去执行落实。 看大家都散了，郭瑞满脸铁青地朝外就走，钱晋立即跟上，黎均也随后朝外走去。 李岳气急败坏地对李尊道：“你给我盯在这里，把今天闹事的都给我抓起来，尤其是带头的，要一个不剩地全抓起来。”说到这里，李岳还故意看了看陈聪和董硕。他这就等于在暗示李尊，今天要把陈聪和董硕给抓起来 李岳吩咐完，也急忙跟着郭瑞走了。 李尊很是为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董硕冲他瞪眼道：“你叹什么气？你堂哥不是让你抓我们吗？好啊，我们等着你来抓呢。哼，朱书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让朱书记知道了，郭市长和你堂哥也跑不了，这里只有朱书记说了才算。” 董硕虽然粗犷，但并不愚蠢，他为了震慑住李尊，让李尊不要胡来，只好将朱书记搬了出来。也别说，李尊听到董硕这么说，还真有些担心。 陈聪倒是极其沉着，他冲李尊笑了笑，道：“董局长，不，现在该叫他董主任了。董主任说的很对，朱书记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也得会有麻烦。你也甭听你堂哥的，抓谁啊？他这是滥用职权。这里又没有违法乱纪的人，能抓谁啊？这不是胡来嘛。我们这是正当维权，市旅游局被市财政残酷剥削了这么多年，不被媒体曝光是解决不了的，你说对吧？” 李尊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他非常清楚，堂哥临走对自己下达的那个命令，简直就是滥用职权。警察能随便抓人吗？要是警察能随便抓人，那还不乱套了？ 一贯谨小慎微的李尊清楚这个道理，但李岳并不清楚这个道理。李岳当官当惯了，他一贯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不老实，就对谁实行**。他当官真是当昏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是人治社会了。他这一套，早就已经过时了。 陈聪招呼李尊坐下，给李尊敬烟沏茶，道：“尊哥，我现在到这个地方来任职了，今后还得靠你多加照顾。旅游局被市财政残酷剥削了这么多年，你也看不惯吧？” 李尊深吸了口烟，道：“这个情况我早就知道，的确，我也很是看不惯。但最难办的，就是这事已经形成了规矩，最难改的就是规矩了。” 陈聪一惊，李尊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他道：“尊哥，我给你纠正一下，这不是规矩，而是陈规陋俗。是某些人仗着手中的权力，胡乱制定的。我就要打破这种陈规陋俗，不然，市旅游局根本就无法生存了。” 第467章 焦头烂额 听完了陈聪这话，李尊很有感悟地道：“陈聪老弟，看来市委把你派到这里来，就是要打破这个规矩的，这是不是朱书记的意思？”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李尊还真是个李扁担，太会算计事了。他心思缜密，看事犀利，自己要不回答这正是朱书记的意思，说不定大批警察一来，就又会出乱子。 “尊哥，真让你说对了，这正是朱书记的意思，派我到这里来担任局长，也是朱书记决定的，他的目的就是让我打破这个陈规陋俗，还市旅游局全体职工一个公道。” 陈聪不想靠朱书记来压人，但现在不用朱书记不行了，陈聪首先得要自保。 “呵呵，我明白了，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心中也有数了。” 李尊的这话才落地，几个警察快步走了进来。 “李局长，按照你的吩咐，所有干警都来了。” 李尊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到外边等着去。” 陈聪故作惊讶地道：“尊哥，怎么还所有干警都来了？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干啥？” “李扁担，难道你真的想抓人吗？告诉你，我董大炮第一个不答应。”董硕已经声色俱厉起来。 “你嚷啥？大批干警是来了，我不是还没有下达命令吗？” 董硕真的生气了，他再次厉声喝道：“等你下达命令就晚了，你今天敢抓我们，我就和你拼命。” 陈聪忙道：“老董哥，你稍安勿躁。李局长让大批干警来是维持秩序的，怎么会是抓人呢？” 李尊沉思着道：“陈聪老弟，这件事涉及到市里的高层，我这个公安局长不好介入，这里既然没人闹事，那我就带领干警们回去了。” 李尊这么做是最明智的，这件事的确是涉及到了市里的高层，郭瑞和自己的堂哥是支持财政局的，但朱书记却是支持旅游局的，自己只是一个公安局长，何必要卷入到市里高层之间的分歧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再也不掺和这件事。 如果此时卡妹他们没有撤离，旅游局的职工没有散去，那李尊就只能采取行动了。但现在人都走没影了，自己又何必操这份心惹这个麻烦呢？ 陈聪等的就是李尊的这个决定，他立即起身相送。但当李尊走出房门的时候，李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李岳给他打过来的。 对李岳的来电，李尊不能不接。 “李尊，把他们都抓起来了没有？” “没有。” “你怎么搞的？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别人可以不抓，但陈聪和董硕必须要抓，省电视台的那些记者更是一个也不能放过，我怎么交代你的？” 由于陈聪正在送李尊，两人是并肩而行，又加上气急败坏的李岳说话声音特别大，被陈聪听了个正着。 当着陈聪的面，李尊没法向李岳解释，他只好匆忙说道：“李副市长，我等会给你回电话。”说完，他就扣断了手机，快步朝前走去。他要尽快离开陈聪，好给李岳打电话。 来到院子里，陈聪和董硕这才发现，竟然来了二十多辆警车，警察更是一百多号人。 好险，自己的人再撤的慢一点，就全部束手就擒了。 李尊和陈聪以及董硕匆匆告别，随即就上了警车。当警车启动的瞬间，他已经拨通了李岳的电话，他要向李岳好好解释此事。但不论他怎么解释，都会被李岳痛骂一顿。 陈聪动用卡妹他们，他的本意是为了寻求自保，但却将g市给搅翻了天。要知道，卡妹他们是省电视台的，而且还是新闻频道的，这对郭瑞和李岳以及钱晋等人来说，那就非常恐怖了。 这件事被省电视台新闻频道一曝光，会出现什么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郭瑞此时正处于焦头烂额之中。当李岳匆匆走进郭瑞的办公室，郭瑞劈头盖脸地就问：“李尊处理的咋样？” “那个废物，一点事也没办。” “啥？他一点事也没办？” “省电视台的记者给放跑了，也没将陈聪和董硕抓起来，更没有抓那些闹事的职工。” 听到这里，郭瑞彻底失去了冷静，他暴怒地吼道：“李尊是个废物，我看你也是个废物。抓陈聪和董硕干啥？抓那些闹事的职工干啥？对谁都不能抓，随便抓人，这不是滥用职权吗？你还嫌不够乱啊？我让你做的是将省电视台的摄制组和那个记者给稳住，绝对不能让他们将此事曝光。” 被郭瑞这一通海骂，李岳也彻底慌了神，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郭瑞气的在屋里团团踱步，道：“这件事一旦被省电视台给曝光了，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是咱们g市的丑闻。” 李岳忙道：“我现在就让李尊派人去找那个摄制组和那个记者，保证一个不剩地全部扣住。” “不是扣住，是要稳住。他们是媒体记者，咱得罪不起。不但不能扣他们，还得要好好招待他们，只要把他们稳住，不让他们曝光此事，咱们就算胜利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李岳匆匆去给李尊打电话了，还顺带着又把李尊给痛骂了一顿。 省电视台的摄制组和那个记者，能在现场不知不觉中突然消失不见，这摆明了是有计划的故意撤走的，目的就是怕被警察给扣留住。看来省电视台的摄制组和那个记者是有预谋来到这里的。想到这里，郭瑞不寒而栗。 事实非常明显，陈聪和省电视台的那帮子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不然，陈聪是无法调动他们的。 陈聪能借用省电视台媒体的力量来为自己撑腰，这是郭瑞事先绝对没有想到的。郭瑞是个敢说敢做，又雷厉风行的人。但他却没有料到，小小年级的陈聪，竟然有如此深的道行。 这时，李岳又进来了。 “郭市长，我已经吩咐李尊了，他现在立即派人去查找了。” “他们能突然消失不见，是有预谋的。既然他们是有预谋的，是绝对不会轻易让咱们找到的，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往省城返呢。” “郭市长，请你放心，去往省城的路上，李尊已经安排了路卡，他们是绝对过不去的。” “可他们要是不返回省城，找个地方躲起来呢？” “这……” 郭瑞生气地道：“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的聪明智慧都不见了？” （各位亲们，今晚四更，多谢你们的支持！） 第468章 貌美如花是非多 平时能不叫能，关键时刻能那才叫能。 陈聪是在关键时刻能，而李岳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熊。 看李岳这幅衰样，郭瑞更加不满，他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你再去催促李尊，一定要下大力气，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省电视台的摄制组和那个记者，不要把精力都放在去省城的高速上，要把咱们市通往外地的交通要道全部控制起来，还要在市里进行详细排查，尽快找到他们。” “是，我这就去落实。” 等李岳出了房门，郭瑞愁苦的叹了口气。 在处理市旅游局的财务纠纷问题上，郭瑞是理直气壮的，因为他这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全市的财政状况。全市的财政状况如何直接关系到全市的经济发展问题，这是个纲，也是个目，在这个问题面前，谁都得让步，即使是朱书记也得要服从这个大局。况且，市财政局掌控市旅游局的财务问题，是上一任市领导做出的决定，与他郭瑞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聪采用非常规手段，将财务给夺了回去，陈聪这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这么做的，这无可厚非。但郭瑞是站在全局的角度上，他考虑的是全市的统筹盘子，而不只是一个旅游局。也不能因为一个旅游局就给全市的财政带来压力。陈聪这么做没有错，但郭市长去现场处理收拾陈聪也没有错，双方谁也没错，只是双方各自所处的立场不同。但省电视台摄制组的出现和伶牙俐齿的记者提问，一下子把郭瑞的方寸给打乱了。 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财务纠纷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一个政治高度，变成了一个极其敏感的政治问题。 郭瑞身为市长，他要竭尽全力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最好是将此事给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郭瑞虽然派李岳去督促李尊尽快找到摄制组和那个记者，但郭瑞心中清楚，这已经变得非常渺茫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李尊身上。 思前想后，郭瑞决定立即去找袁部长。 袁部长叫袁秋，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袁秋出面活动一下，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条新闻在省电视台播放曝光。 想到这里，郭瑞立即起身，还没等出门，李岳又走了进来。 “郭市长，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李尊也亲自出马了，我限他在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摄制组和那个记者。” 郭瑞已经对这种方式失去了信心，道：“你来的正好，跟我去见袁部长。” “袁部长？是袁秋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 李岳不敢再问了，只好乖乖跟着郭瑞去找袁部长。 袁秋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人不但长得美，还很有才，她今年才三十五六岁，就已经贵为市委常委，担任宣传部长。她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市委共青团书记了，经过几年的打拼，进入了市委常委，成了市委领导班子中最年轻的干部，而且还是个女的。 貌美如花是非多，长得漂亮的女人，是非自然就多，尤其是当官的漂亮女人，那是非就更多了。而袁秋不但漂亮而且还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是非之多，那就可想而知了。 郭瑞带着李岳敲开了袁秋的办公室，袁秋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看到郭市长大驾光临，急忙起身迎接。 “郭市长，李副市长，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咯咯。”袁秋爱笑，而且笑起来特别好看，更重要的是她一笑两个粉腮上还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煞是好看动人。 “袁部长，今天登门拜访，打扰你了。”郭瑞说的很是客气。 “郭市长，看你说的，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袁秋边说边请他们入座，她还亲自动手给他们沏茶。 李岳看着袁秋婀娜的身材，贪婪地端详着她那笑容灵动的俊脸，口中泛起了一股葡萄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他不用说，嘴里已经泛满了葡萄酸。 对袁秋，李岳一直念念不忘。几年之前，李岳是副市长，但那时他还没有进入市委常委，那时候的袁秋还是共青团委书记。李岳几次都想把袁秋给鼓捣到手，但袁秋就是不给他任何机会，急的他抓耳挠腮，但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有一次，李岳喝多之后，实在无法控制思念袁秋，在酒劲的驱使下，他给袁秋发去了一条短信，就两个字：秋儿！ 袁秋给他回了八个字：你真肉麻，恶心人不？ 从那之后，李岳再也不敢随便给袁秋发短信了。 就在李岳苦苦寻找机会的时候，李岳和袁秋双双进入了市委常委，他还是副市长，但袁秋已经成了宣传部长，两人成了同一级别的干部，这样李岳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这让李岳气急败坏，但也只能暗自伤怀。 直到现在，李岳每次见到袁秋，都会浮想联翩，遐想无限。有时候看到袁秋丰满的翘臀，李岳都能立即联想到狗拉秧子。如果能与袁秋拉一次，他甘愿当狗。 郭瑞和李岳坐在了沙发上，而袁秋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们的对面，显得愈发端庄秀丽，明媚可人。这让李岳馋的更是牙根痒痒。 “两位领导大驾光临，到底是啥事？”袁秋主动问了起来。 郭瑞则是愁眉苦脸，而李岳则是对着袁秋忙着yy。 “袁部长，是这么回事，今天市旅游局那边……还是让李副市长和你先说说吧。” 听郭瑞这么说，袁秋将一双漂亮的明眸看向了李岳，而李岳此时正在幻想着他和袁秋在席梦思上如何翻滚呢，竟然没有听到郭瑞说了什么。 袁秋开始看向李岳的时候，目光是温和的，但当她发现李岳并没有开口说话，思想上仿佛也开了小差，她的目光顿时暖中带冷起来，还含有不易觉察的蔑视。 郭瑞也在等着李岳开口说话，可发现李岳并没有要说的动向，他顿时急了，道：“李副市长，你把情况先向袁部长说一下。” 李岳这才缓过神来，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第469章 紧急行动 李岳道：“袁部长，今天市旅游局那边发生了点冲突。新上任的局长陈聪，无组织无纪律，更是无法无天，竟然将市财政局派过去的两个财务人员进行了软禁，他采取非法拘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动用暴力抢夺财务。钱晋局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向郭市长进行了汇报。郭市长带着我和钱晋还有纪委书记黎均以及市公安局的李尊赶到了市旅游局，可还没等我们采取任何措施，陈聪竟然勾结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摄制组和记者，对我们进行诬告，让我们很是被动。市旅游局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财务是要进行统筹的，由财政局掌控财务，也是上任领导早就定下来的事。而陈聪第一天上任，就敢破坏这个规矩，还勾结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瞒天过海，颠倒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岳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郭瑞紧接着道：“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摄制组和记者能突然出现在现场，这是陈聪早就预谋好的。他还发动市旅游局的职工对抗市里的领导，就在公安干警赶到之前，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摄制组和记者，竟然提前溜了，这也是陈聪暗中捣的鬼，他的目的就是不让我们和省电视台的人接触，也好没有任何阻力地在新闻频道上播放曝光，混淆视听，以便达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我们想请袁部长出面做做工作，省电视台毕竟也是属于宣传口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省电视台播放这条新闻，这种颠倒黑白的新闻，对我们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听到这里，袁秋什么都明白了，她是宣传部长，当然知道这种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甭管这条新闻是不是颠倒黑白，也不管真假与否，但只要在省电视台播放了，那给g市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况且这样的新闻，还会持续发酵，最终的结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袁秋站在市委的角度上来对待这件事，她的思路和郭市长是一样的，那就是竭尽全力阻止这条新闻的播出。 她当即问道：“省电视台的记者有没有现场采访？” 郭瑞和李岳同时答道：“有。” “省电视台的那些人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们提前溜了，我已经让李尊派出大量警力去调查他们的下落了。” 袁秋沉思着道：“现在即使找到他们，意义也不大了，如果他们和陈聪真的提前预谋好了，一是很难找到他们，二是即使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配合的。当务之急，是要给他们的领导做通工作。我分管宣传口，我清楚宣传的规则，像这样的新闻，即使播出的话，也会慎之又慎的，也不是随便就能播出的。” 听到这里，郭瑞和李岳稍微松了一口气。 郭瑞道：“袁部长，你是不是先向省委宣传部的领导汇报一下，让省委宣传部的领导先给省电视台打个招呼？” 袁秋道：“郭市长，你说的对，很有这个必要。但我在向省委宣传部领导汇报此事之前，得先向朱书记汇报一下。你们就此事和朱书记说了吗？” 郭瑞道：“还没来得及和朱书记说呢。” 袁秋忙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起先去向朱书记汇报一下吧？” “嗯，好，我本来打算和你谈完之后，就去找朱书记的。” 郭瑞李岳和袁秋三人一块往朱书记的办公楼走去。 此时的陈聪一刻也没闲着，他正在和董硕以及赵逵紧急磋商着即将出现的各种局面。 陈聪道：“咱们暂时是安全的，郭瑞和李岳他们现在根本就来不及对付我们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尽快找到卡妹他们，如何阻止卡妹将此新闻在省电视台播放。等摆平了这些事，他们才会有精力和时间来对付我们。” 赵逵担心地问道：“陈局长，他们会怎么对付咱们？” 陈聪深吸了口烟，沉思着分析道：“无外乎就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把我给撤了，换成他们的人。但这种情况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我才上任，接着就又把我给免了，这不符合组织程序，他们也不敢这么胡来。大不了会给我一个处分罢了。第二种情况是再把财务给夺回去。我认为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我们才将财务给夺回来，而且连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媒体都出动了，于情于理财务都该归我们自己掌握，所以他们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将财务夺回去。第三种情况是把账面上的钱全部划走，而且是最后一次这样全额划走。这种情况实现的可能性最大。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们毕竟位高权重，我们采取这种手段将财务给夺回来，那他们就完全可以按照以前既定的规矩，理直气壮地将账面上的钱全部划走。还会美其名曰地说，从下个月开始，财务才能正式归我们管。” 经过陈聪这么细致的分析，董硕和赵逵都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忙道：“看来咱们当务之急是如何保住账面上的这二百七十多万。” 陈聪点了点头，道：“对，现在的焦点问题就在这笔钱上。但我们保是保不住的，只要钱在账面上趴着不动，他们就会以财政统筹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将钱划走，而我们还没有任何办法阻拦。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在他们划钱之前，将这笔钱全花了，而且花的还名正言顺，让他们找不出丝毫破绽来。” 董硕抬手挠了挠脑袋，愁眉苦脸地道:“可我们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去花这笔钱呢？” 赵逵也是抓耳挠腮地道：“是啊，用什么理由将这笔钱花出去呢？” 陈聪道：“如果理由不充分，他们就会以我们挪用公款的罪名法办我们，到那时候，我们是要吃官司的。” 听到这里，董硕和赵逵都担心害怕起来，屋中的气氛也骤然紧张了很多。 陈聪则是紧皱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第470章 好戏连台 陈聪考虑了好大一会儿，他不得不承认，要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去花掉这笔钱，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市直单位都是财政统筹的。既然无法找到名正言顺的由头，那就只能在毫无破绽上想办法了。 说句真的，无论怎么想办法，想出来的任何办法，要做到毫无破绽也是不可能的。 看陈聪紧皱眉头苦苦思索，还不住地连连摇头，董硕和赵逵更是愁眉苦脸，要是让这两人想办法，还不如拿棍子削他们一顿来的痛快呢。 电光石火之间，陈聪转过很多念头，也想到了很多的办法，但每一个办法，都被他自己很快给否定。 就在董硕和赵逵连声叹气的时候，突然之间，陈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道：“有了。” 董硕和赵逵立即瞪大眼睛看着陈聪，等待着陈聪的答案。 陈聪道：“市委办不是一直想为离退休的老干部增加车辆嘛，但邵峰在去年的预算中，没有将这一块列进去，导致目前无法解决此事。我看咱们就以为离退休的老干部解决实际困难为由头，将这笔钱给花了。到时候郭瑞和李岳他们即使来找咱们的麻烦，但由于咱们是为市委市政府排忧解难，替市委市政府为离退休的老干部们配加了车辆，他们也无话可说。这就达到了让他们有苦难言的效果，他们也就拿咱们没有办法了。” 董硕在和邵峰办理交接的时候，邵峰曾经和董硕谈过这件事，当时董硕听了之后，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这可是在你邵峰当任的时候留下的难题，我董硕也不会替你解决，等明年的时候，我董硕自会办理这件事。 可赵逵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他听得稀里糊涂，直眨巴眼睛。 董硕却抬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哈哈笑道：“对，这个办法好。陈聪，你想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咱们把钱花在了离退休老干部身上，就等于是替市委市政府办了件大好事，那郭瑞和李岳还怎么找咱们的麻烦啊？哈哈，好，就这么办。可是，二百七十多万，那得买多少辆车啊？我记得邵峰给我说，市委办是打算再给老干部们增加五辆车。五辆车也用不了二百七十多万啊？买太高档的车也不行，市里是有标配的，最多也就买豪华版的帕萨特。” 陈聪呵呵笑道：“那就给老干部们增加五辆豪华版的帕萨特。” “可五辆豪华版的帕萨特也就一百来万啊，还剩余一百七十万呢，难道这一百七十万要让市财政给划走了？” 陈聪断然说道：“门都没有，这钱我们得全部都花了，而且要把剩余的这一百七十万都花在刀刃上，为咱们市旅游局解决实际困难。” “可郭瑞和李岳问起来咋办？” “老董，你遇事能不能多动动脑子？我们名义上是把钱花在了老干部身上，这就叫名正言顺，他们还能问什么？咱们就以这个为由头，顺便把咱们自己的事也办了，这就叫毫无破绽。他们还能拿咱们咋办？”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自己的事？” “剩下的一百七十万我自有安排，首先给市旅游局买车，买两辆豪华版的帕萨特，你留给我的那辆破蓝鸟也该扔进垃圾站了。再买两辆大型客车，搞旅游没有客车怎么能行？剩下的钱，全部发给职工，就当是给职工补发的工资了。总不能让职工们光拿低保吧？不管怎么说，剩下的一百七十万要全部花光。” 赵逵听得目瞪口呆，但也是听得心花怒放，他恨不得给陈局长磕几个响头，旅游局能碰到这么一个好领导，那真是修来的福气。 董硕听到这里，终于彻底明白陈聪的意思了，佩服的五体投地，哈哈大笑，道：“陈聪，再难的事，你总是有办法解决的，老哥我佩服的很。” “老董哥，你别高兴的太早了，给老干部买的那五辆车，等于是旅游局暂时给市委办帮忙的，等年底的时候，你还得将这一块预算做进去，等明年财政上拨款之后，你还得将购买这五辆车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们。” 董硕随即大吃一惊，忙道：“啊？还要这样啊？” 还没等陈聪说话，赵逵就率先说开了：“当然要这样了，一码是一吗。董局长，你干的也是公家事，这可是一百万呢，你当然要还了。” 董硕立即就冲赵逵瞪眼喝道：“麻辣隔壁的，你小子现在是不是就想当叛徒了？” 陈聪笑道：“赵逵没当叛徒，当叛徒的反而是你。你可是从市旅游局走出去的，一百万是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血汗钱，你当了市委办主任，就想忘本，不想还钱了？” 董硕忙道：“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市旅游局是我的老根据地，无论什么时候，我誓死也不当叛徒，你们放心，这购车款，等明年，我不但一分不少地归还，连利息我也照付。” 陈聪笑道：“哈哈，这就对了嘛。” 董硕嘿嘿笑道：“我还是一心向着咱们市旅游局的。” 陈聪立即吩咐赵逵：“赵逵，你马上去办这件事，七辆豪华版帕萨特，两辆大型客车，先把车买了再说。最迟截止到明天中午，这事必须办成。” “是，我马上就去办。”赵逵立即起身就去忙活了。 郭瑞李岳还有袁秋，三人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一看三人同时到了，就知道肯定有紧急的事，急忙起身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孙志手脚麻利地给各位领导沏茶。 这一次面对朱书记，郭瑞没有让李岳进行汇报，而是自己亲自进行汇报。在他的汇报中，将陈聪说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奸猾小人，一口咬定陈聪和省电视台暗中勾结，早有预谋，为了就是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书记只是认真地听着，但朱书记比谁都要更加了解陈聪。不管郭瑞怎么贬低陈聪，但朱书记最为肯定的一点，陈聪绝不是郭瑞口中说的那种卑鄙无耻的奸猾小人。反倒是说这话的郭瑞倒有卑鄙无耻的奸猾小人之嫌。 第471章 矛盾的焦点 但朱书记也清楚，郭瑞市长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更不会随便在背后贬低别人，总体来讲，郭市长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郭市长能在朱书记面前这么痛贬陈聪，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聪把郭市长真的给气坏了。 假如现在向朱书记汇报的人是李岳，朱书记完全可以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冒，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但现在向他汇报的是郭市长，郭市长脸色铁青，说到气愤之处，脸色还变得有些狰狞，朱书记不得不高度重视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岳突然开口，帮衬着郭市长痛贬陈聪。但李岳却是出于添油加醋的目的才插话的，他这一插话，朱书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也现出了不悦的神情。 朱书记这是给李岳甩脸色看，意思是你给我闭嘴。但李岳却不知好歹，仍是在旁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朱书记再也忍无可忍，突然对李岳道：“李副市长，让郭市长一个人说就行了，你就不要再插话了。” 李岳这才老实起来，等郭市长将话全部说完，郭市长的脸色也已经气的苍白蜡黄，朱书记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铁青起来，他现在才稍微对陈聪动了点怒气。他动怒气的原因，是陈聪竟然将省电视台的记者给找来了，简直是胆大妄为。 新闻媒体能是随便找的吗？岂有此理。 但朱书记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不但要站在g市的全局上考虑，还更要站在g市的最高点上来考虑。陈聪是啥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这个局面，朱书记也不能光听郭市长的一面之词。况且，对市财政局派出工作人员把持着市旅游局的财务，将鹤鸣山庄的大部分收入划归到市财政上，对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不管不问，对这种不顾底层人员死活的做法，朱书记是极其反感的。 朱书记虽然对此事非常反感，但他却不能轻易表态，因为这是上任市委领导班子定下来的事。朱书记要是公开反对，那就等于他在否定上任市委领导班子的政绩了，这可是官场中的大忌。因此，朱书记不能轻易表态，只能保持沉默。 这个时候，郭市长最希望朱书记能将陈聪找来，最好能当着他和李岳的面，将陈聪给狠狠地骂一顿，同时勒令陈聪再将财务交出来，最好是让陈聪从旅游局滚蛋才好。 但朱书记却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紧皱眉头在思索着，并没有要把陈聪找来训斥的迹象。 看朱书记这样，郭市长又开口了：“朱书记，陈聪这人做事太无法无天，不能让他这样的人担任重要领导岗位，市旅游局的局长还要重新选拔，陈聪不适合担任这个局长。” 听郭市长说出了这样的话，朱书记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道：“郭市长，市旅游局是个烂摊子。咱们市又不是旅游城市，市旅游局是个可有可无的单位，这局长一职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领导岗位了。陈聪要是不去，估计没人愿意去了。” 朱书记这话说的虽然极其随和，但却是每句话都夹枪带棍，等于直接否定了郭市长的这个提议。郭市长不由得又有些气急败坏，但他也不能和朱书记翻脸，只能是满脸怒气，暂时保持沉默。 朱书记突然将目光对准了袁秋，道：“袁部长，你对这事是怎么看的？谈谈你的想法吧。” 袁秋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在听。朱书记不让她说话，她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朱书记，我认为这事的关键点在省电视台那帮子人身上，记者进行了现场采访，摄制组也进行了现场拍摄和同步录音，这要是一旦在省电视台新闻频道上播出了，对咱们市的影响太大了，后果不堪设想。我打算向省委宣传部的领导汇报一下此事，也请省委宣传部的领导给省电视台打个招呼，最好不要播出这条新闻。” 这是袁秋关注的焦点，因此，她别的问题不谈，就只谈这个问题。毕竟这个问题是隶属于宣传口的，她这个宣传部长不得不管。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朱书记听了她的话之后，神态很是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担忧。 朱书记轻声问道：“袁部长，这个新闻一旦播出，会对咱们市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会是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呢？” 袁秋顿时一愣，她没有想到朱书记会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按照她的设想，朱书记是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的，但现在朱书记还就是问了。 她只好回道：“这条新闻一旦播出了，咱们市就会成为全省的焦点，省里的领导会对咱们市很有看法，兄弟市的人也会看咱们的热闹。甭管这事对与错，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旦被曝光了，咱们市就成了风口浪尖，会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真不愧是宣传部长，话语不多，但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可朱书记连哏也没打，直接又反问道：“为何说这是不光彩的事呢？” 这一下，袁秋有些嗫嚅了，但她不回答不行，因为朱书记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鹤鸣山庄归市旅游局所有，但财务却被市财政控制着，这有些说不过去。最关键的是鹤鸣山庄大部分的收入都上交了财政，可市旅游局的职工们却在吃低保。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影响的确不好。” 袁秋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确很是艰难，一贯伶牙俐齿的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几次都出现了打哏，几乎都快说不下去了。 但朱书记听袁秋说完之后，突然哈哈大笑，道：“袁秋同志真不愧是咱们优秀的宣传部长啊，看问题直接就看在了点子上，而且看的很准。对，没错，袁秋说的这些，才是问题的实质，也才是矛盾的焦点嘛。” 朱书记这一突然哈哈大笑，让郭瑞和李岳顿时吃惊不小，尤其是朱书记说的话，让他们两个更是摸不着头脑，朱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支持陈聪？ 袁秋听的也是有些发愣，但她似乎已经隐约猜透了朱书记的真正心思。 （各位亲们，为了答谢大家的支持，今晚四更。） 第472章 石破天惊 突然之间，朱书记脸色变得极其庄重起来，沉重地道：“同志们，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咱们党历来讲究实事求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了不怕被表扬，错了也不要怕被批评嘛。谁没有对错啊？我看都有对错。不要担心被人揭短，更不要担心被人揭丑，疮疤越捂越坏，晒晒太阳反而好的更快。” 朱书记的这番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直接将郭瑞和李岳震的目瞪口呆，袁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听的愣住了神。 对于这条新闻到底要不要播出曝光，不是g市能说了算的。当然，如果按照袁秋的构想，也有可能将这条新闻阻止住。但朱书记站在g市的最高点来审视全局，他不能直接而又简单的表态，也就是说他不能做出最终的表态，他只能就此事谈一下对g市时局的看法和意识形态领域的一些见解，为下一步的有效管理奠定基础。 郭市长道：“朱书记，你的意思是让这条新闻在省电视台播出曝光？” 郭市长性格耿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这也是朱书记比较欣赏他的地方，也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性格，才会问的这么直接。 朱书记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条新闻到底能不能在省电视台播出，我们说了不算，咱们只是g市的当政者，省城的事，咱们是管不着的。” 说到这里，朱书记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 这就让郭瑞和李岳更加发懵，原来以为能猜透朱书记真正心思的袁秋，此时也有些犯迷糊了。对这条新闻的播出，要么阻止，要么播出，只有这两个结果，难道还有第三个结果？ 郭瑞只好再次问道：“朱书记，那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朱书记轻声缓道：“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吧。这条新闻到底能不能播放，那是省电视台的事。从这件事上也能反映出咱们市存在的诸多问题，这也是咱们市干部队伍中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诸多问题。做错了事，不是想方设法去更正去改进，反而要极力遮盖隐瞒。为了一件错事，要用无数个错事去弥补，这就太得不偿失了。这与说了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最初的谎话是一个道理。实际上，这件事最为关键的地方不是市财政局把持着市旅游局的财务，市财政搞统筹统支，这没有错，这也是财政制度嘛。但对待市旅游局却只搞统筹，不搞统支，这就违反了财政制度。把人家收入的百分之九十多划归财政，却没有任何的返还，剩下的那点钱还不够人家的办公费用。统筹人家钱的时候，就把人家当成了市直行政管理机构，这钱统筹的很是理直气壮。但在统支的时候，却又把人家当成了一般企业来对待，让人家拿低保，不管人家的死活，还做的心安理得，这能行吗？” 朱书记的这番话，算是将所有的伪装给彻底地扒光了，郭瑞和李岳顿时感到很是难堪，而袁秋则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突然感觉自己是该重新审视这件事了。 朱书记接着又道：“陈聪是从我的秘书任上走出去的，对他的事，我不想过问，因为我要避嫌。我也不会为陈聪说话撑腰，一切都靠他自己去干。但现在既然你们找到我这里来了，我不得不说了。市财政局派人去掌管市旅游局的财务，是打着搞财政统筹的名义这么做的，算是勉强地说的过去。可是从全局来讲，对所有的市直机关单位，市财政局是不是都派人去掌管了呢？还是只有市旅游局这一家？郭市长，你直接分管财政，请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郭瑞只好实事求是地道：“只有市旅游局这一家。” 朱书记道：“这就对了嘛，要派就都派，为何只针对市旅游局？这就说不过去了。说白了，这是有人贪婪鹤鸣山庄的高收入，为了侵吞这块肥肉，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这不公平，也太过分了。既然要对市旅游局执行统筹政策，为何就不执行统支政策了呢？人家有怨言，不服气，想要反抗，市里还要以权压人，竟然出动警察，这能行吗？这会导致干群关系的破裂，造成群众和干部的直接对抗。” 屋中静的出奇，只有朱书记的话语掷地有声，大家都在沉思，郭瑞是在认真反思，李岳是在寻机狡辩，袁秋则是秀眉紧蹙，朱书记的话，算是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了此事的实质。 “陈聪临去市旅游局上任的时候，曾经找过我，让我支持他。但我没有答应他，我只告诉他，组织上派你去，是基于对你的信任，一切事都要靠你自己，不要以为你当过我的秘书，我就会格外照顾你，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陈聪动用那种手段将财务给夺了回去，虽然他是出于无奈，但他这种做法是有瑕疵的，也是有错误的，就这个问题，要对陈聪进行处分。黎均书记去过现场，就让黎均书记根据工作纪律条例，对陈聪进行处分。但处分也要有根据有依据地去处分，这样才能以理服人嘛。” 听到这里，郭瑞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道：“朱书记，你这么做是对的，也是比较合理的。” 朱书记突然问道：“你们认为市财政局还有必要再派工作人员去掌控市旅游局的财务吗？” 还没等郭瑞回答，李岳说道：“朱书记，这个问题我们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好，你们是得好好研究一下。但我有个原则，要派就都派，不能只针对市旅游局。一旦派了，那就要严格执行财政制度，既要统筹，也要统支，不能只顾市里的财政收入，也要兼顾群众的感受。总之，一切都要按制度行事，不能人为干涉。要公正公平公开地去做这件事，不能再让人吐槽了。一碗水端平的道理，大家都懂，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朱书记话语虽然随和，但实际上就等于在批评他们了。 第473章 真正的大智慧 面对朱书记的批评，郭市长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他忙道：“朱书记，我看就不要再派市财政的人去掌管市旅游局的财务了。” 朱书记随即说道：“这样更好，这样就能避免矛盾冲突，也能缓和干群关系嘛。”对郭市长的这个决定，朱书记是满意的。 但郭市长随即也道：“凡事都讲究个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市财政局虽然不再掌控市旅游局的财务了，但还有几天就到月底了，在这个月底之前，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执行吧，这也算是有始有终吧。让市旅游局从下个月正式掌管自己的财务吧，这期限得划分好，不然，就会影响全市的财政状况。” 朱书记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因为郭市长的这个提议非常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朱书记不知道的是旅游局的财务账面上还躺着270多万元。朱书记不知道，但郭市长是知道有这笔钱的。郭市长也不能明说是为了这笔钱，他搞了个期限划分，听起来合情合理，朱书记也肯定会点头同意，但郭市长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顺利地将那270多万划走才这么说的。 当然了，李岳更是惦记着这270多万。虽然他分管旅游局，他应该照顾一下旅游局才是。但在李岳看来，旅游局这个部门简直就是多余，况且担任旅游局的局长人选，先是董硕后是陈聪，都不是他李岳的人。尤其是陈聪，更是个死对头，李岳必然想尽办法去对付陈聪，那就更谈不上照顾一下旅游局了。 事情谈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因为没有什么再可以谈的了。 但郭瑞和李岳并没有要起身告辞的样子，袁秋则是六神无主，坐在那里有些发懵。 事情都已经谈完了，但三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架势。 朱书记当然清楚他们的心思，但朱书记就是不表态，最后实在熬不住的是李岳，李岳终于忍不住说道：“朱书记，那条新闻的事，难道真的要顺其自然吗？” 三人不走的原因，就在于此，郭瑞是没法再开口了，袁秋也不敢再问，只有李岳实在憋不住了，终于开口问了起来。 朱书记淡然地道：“不顺其自然还能咋样？李岳同志，你首先要克服你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一个错误，不管遇到啥事，总想利用手中的权力去给对方施压，让对方屈服。实际上这是一个误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通过省委宣传部去给省电视台施加压力，这样好吗？只要咱们一提出这样的要求，省委宣传部和省电视台首先想到的是咱们要遮盖隐瞒丑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使省电视台迫于压力不播出了，但这事能保证不传到省里领导的耳朵里去吗？一旦让省里的领导知道了此事，省里的领导就会认为咱们欺上瞒下，很不地道。就会对咱们不再信任了。失去了领导的信任，后果更加可怕。” 说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已经有些很难看了。 朱书记此时将目光对准了袁秋，语重心长地道：“为官者，不要总想着利用权力去摆平一切。解铃还需系铃人，要从根上去解决问题。” 袁秋不由得浑身一震，她终于明白朱书记的真正心思了，忙冲朱书记点了点头。 看袁秋终于领会贯通了，朱书记随即也下了逐客令：“好了，今天咱们就先谈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我还要找黎均书记再谈一下。” 郭瑞和李岳只好站了起来告辞，袁秋也站了起来。 但朱书记却道：“袁部长，你稍等一下。” 等郭瑞和李岳走出房门，朱书记问她：“袁部长，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朱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那你就斟酌着去办吧。” 袁秋急忙又加了一句：“朱书记，我想亲自去找陈聪谈谈。” 朱书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这种情况，让郭市长李副市长和陈聪谈，也不太现实。” 袁秋忙点头道：“朱书记，我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了，那我走了。” “嗯，去吧。” 郭瑞和李岳走出朱书记的办公室，郭瑞低声道：“那条新闻的事，咱们也不管了，愿播就播，不播拉倒，反正这事不是咱们决定的，谁决定的谁去负责。” 李岳也忙低声道：“咱们管不了就不管了，朱书记心里还是袒护那个陈聪的，哼。” 郭瑞立即批评道：“不要乱说，朱书记这么做已经很公平了。” 李岳不以为然地道：“公平啥啊？绕来绕去他还是在极力袒护陈聪。” “你给我闭嘴，你看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个市委常委副市长的样子吗？”李岳这才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咱们当务之急，是要将市旅游局账面上的那笔钱划到市财政上来，这才是重中之重。” 听郭瑞这么说，李岳恍然大悟，忙道：“对，这才是最关键的，那可是270多万啊。” 两人边说边快步走着，李岳想等着袁秋一块走，毕竟他还没对袁秋死心。但郭瑞却急着要赶回去，李岳也不敢停留，只好跟着郭瑞走了。 当袁秋从朱书记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郭瑞和李岳已经走了，她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梳理了一下思路，她还是决定去找陈聪谈谈。 袁秋不得不承认，朱书记这么处理，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单纯地靠省委宣传部给省电视台施加压力，即使将事情办成了，也会留下很多的隐患。越是故意遮盖的事，小道消息就会传的越快。越是光明正大的事，反而越没人去传播。朱书记这么处理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郭瑞的执政经验非常丰富，他针对陈聪的正是三部曲，第一步撤销陈聪的职务，但被朱书记给挡了会来，只能给陈聪一个处分。第二步是将市旅游局的财务再夺回来，但也被朱书记给挡了会来，朱书记还趁机教训了他们一顿。第三步就是划分财务归属的期限问题，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划走那270多万。 陈聪的分析极其准确，郭瑞的行动方案与陈聪的猜测不谋而合，双方的焦点问题都集中在了这270多万资金上。 第474章 答非所问 郭瑞和李岳要做的，就是以市政府的名义给市旅游局下达文件，用文件的方式来将财务归属的期限问题划分清楚，为月底的集中划款奠定制度基础。 而陈聪要做的，则是争分夺秒地将这270多万全部花光。陈聪要赶在文件正式下达之前，将账面上的钱花的一分不剩。 赵逵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进了门还在大口喘着粗气。 “你看你这幅熊样，马勒戈壁的，就像打了败仗的残兵游勇一样，没点出息。”董硕看赵逵这副样字，当即就开口骂了起来。 陈聪问道：“赵逵，你这是咋的了？” “陈局长，我将咱们市的所有4s店都跑了，大众4s店只有一辆豪华版帕萨特样本车，没有现货，咱们一买七辆，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行。大型客车我也问了，也是没有现货，也得等。” “你为何跑的满头大汗？” “咱们的那辆蓝鸟车坏在半路上了，我怕耽误事，就跑着回来了。” 董硕道：“你傻啊？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 “我的手机欠费了，打不出电话。” “靠，司机的手机呢？” “司机的手机一个月前就欠费停机了。” 董硕顿时说不出什么来了，陈聪也是无语。当今社会发展迅速，怎么着也不会出现手机欠费停机这种现象啊。 董硕问道：“为何不交话费？” 赵逵道：“手头没钱了，今天我身上就200元，都给蓝鸟加油了。” “马勒戈壁的，市旅游局的职工都快成叫花子了。” 赵逵又道：“我跑回来不但是要汇报此事，还要拿钱去提蓝鸟车。” 穷，真他妈的穷，穷的都快掉渣了。 陈聪当机立断，道：“赵逵，修车大概花多少钱？” “几千块吧。” “我给你一万块，你今天就赶到省城去，去省城的4s店去购买车辆，7辆豪华版帕萨塔和两辆大型客车，一辆不少地务必明天都给我提回来。”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陈聪立即领着赵逵来到了财务室，让出纳给赵逵一万元现金，陈聪和赵逵都在财务凭条上签了字。 领到了这一万元现金，赵逵感觉沉甸甸的，高兴地都差点掉下泪来。 董硕也很是高兴，道：“麻辣隔壁的，还是自己的财务自己才能说了算。不然，咱们一分钱也领不出来。” 陈聪叮嘱道：“赵逵，你去了省城之后，一家4s店的车不够，你就多跑几家，车辆选齐之后，我就让财务立即划款。无论如何，你也要明天将车全部都给我提回来，否则，咱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明白，说啥我也要坚决做到。” “那你快去吧。” 赵逵立即又撒开脚丫子跑着走了。 陈聪和董硕又返回了办公室，感慨地道：“人穷志短，穷则思变。市旅游局本来是很富的，但却被某些人给搞成了这样，真是岂有此理。” “马勒戈壁的，那些狗日的，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只顾自己吃饱喝足，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草他个血妈的。” 董硕很会骂人，骂起来也很粗鲁，但陈聪听着却是很感解气，实际上，陈聪心里也是这么骂的。 就在董硕骂的很起劲的时候，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人，站在了门口。 这个人本来想径直进门的，但却听到了董硕那污言秽语的骂人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愣在了门口。 陈聪一看此人，立即就站了起来。董硕也急忙住口，随即也站了起来。 因为来的这个人正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袁秋。 “袁部长，你好！”陈聪忙起身相迎，热情地打着招呼。 董硕神态有些尴尬，因为他骂的那些话，都让袁秋听到了，他不好意思地冲袁秋笑了笑，道：“袁部长，你来了啊。” 袁秋看着董硕，抿了抿嘴唇，笑道：“董主任，你这嗓门可真大啊，老远我就听到了。不过，你那些话，真是不堪入耳啊。” “袁部长，让你见笑了，我没想到你会来，实在不好意思。”董硕难堪地双手用力搓着，恨不得掉头就溜。 “袁部长，你怎么来了？”陈聪问道。 “陈局长，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呵呵，能来，当然能来了，袁部长，请坐。” 袁秋是个性格非常活泼，特别爱笑的女子，人长得美，又身居高位，实在是难得。 袁秋走到沙发前站定，故意看着董硕，含笑问道：“董主任，你还骂人不？” “不骂了，我不骂了。” “呵呵，你要是不骂人了，那我可就坐下了。” “请坐，袁部长快请坐。”董硕被袁秋给鼓捣的都面红耳赤起来。 袁秋这才缓缓坐下，但这沙发太陈旧了，这么一个靓丽的美女，穿着又这么得体典雅，坐在这么破旧的沙发上，显得很不协调。 陈聪并没有给袁部长沏茶，因为他在思考袁部长为何突然大驾光临？ 陈聪不动，那沏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董硕的身上，董硕立即动手给袁部长沏了杯热茶。 陈聪就坐在了袁秋的对面沙发上，此时的陈聪，已经猜到袁秋为何突然到这里来了。袁秋是宣传部长，她来这里的目的肯定就是因为卡妹他们。 果然，袁秋落座之后，将目光对准了陈聪，道：“陈局长，你这里今天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陈聪笑了笑，但笑的有些苦涩，道：“袁部长，我们这里的设施太陈旧了，你突然大驾光临，也让你见笑了。” 袁秋不由得一愣，因为陈聪明显是在答非所问，她在说这里的动静闹的太大，但陈聪却说这里的设施太陈旧了，还让她见笑了。陈聪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先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袁秋和陈聪接触过几次，但基本都是擦肩而过。因为她是领导，陈聪只是做会议记录的小秘。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还是初次。 袁秋在来之前，也仔细分析了一下陈聪，她感觉陈聪这人很是聪明，而且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不然，陈聪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竟然将郭市长和李副市长搞得这么狼狈被动，看来这个陈聪实在不能小觑。 但她搞不明白的是，陈聪为何会答非所问呢？ 第475章 博取她的同情 陈聪之所以故意和袁秋答非所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袁秋诉穷。只有让袁秋体谅到自己的难处，袁秋才会理解自己，她也才会正确处理此事。 诉穷这一招，不能轻易使用，要有特定的对象才行。陈聪能突然使出这一招，向袁秋诉穷，是因为袁秋是个女人。 女人比较善于同情人，尤其是像袁秋这种身居高位的美丽女人，那就更容易同情人了。只有先博得袁秋的同情，陈聪才能有达到目的的机会。 果然，听陈聪这么说，袁秋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陈聪的办公室，墙体爆皮。办公桌的桌面也裂了纹，就像槐树皮一样，凹凸不平。茶几还断了一条腿，用砖头代替。沙发更是破旧不堪，扶手处竟然还露出了海绵。 “陈局长说的是，你们这里的设施的确是太陈旧了。” “是啊，我们这里太穷了，刚才我派办公室主任赵逵出去办点事，结果局里唯一的一辆车坏在了半路上，赵逵是跑着回来汇报工作的，董主任问他为何不打回电话来？他说他自己的手机还有司机的手机都欠费停机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 董硕道：“袁部长，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拿的工资是低保水平的，个人日常生活的开支都不够，哪里来的钱交手机话费啊。” 听到这里，袁部长顿时唏嘘不已，她没有想到市旅游局竟然穷到了这个份上。 陈聪又道：“袁部长，我们局里就一部蓝鸟车，已经老掉牙了，经常扔在半路上。” 董硕接着也道：“那次我去市里开会，迟到了十多分钟，被李副市长给臭批了一顿，我是冤枉的，因为车坏在了半路上，我是跑着去开会的。” 本来性格活泼特别爱笑的袁秋，听到这里，心情特别沉重起来，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诉苦的目的已经达到，陈聪突然单刀直入地问道：“袁部长，你今天来，有啥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袁秋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忙道：“陈局长，我听说今天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一个摄制组和记者来这里了？” 陈聪连哏也没打，直接回道：“是的，没错。”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他们已经走了。” “回省城了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陈聪不能说出卡妹他们的藏身之地。因为袁秋现在是代表着市委市政府，是处在自己的对立面的。 “陈局长，省电视台的摄制组和记者，都是你请来的吧？” 陈聪点了点头，道：“对，是我请来的。” 袁秋的秀眉顿时蹙了起来，问道：“你为何这么做？” “袁部长，我不这样做能行吗？这里穷成了什么样，你也亲眼看到了。董硕在这里当了四年的局长，也是在苟延残喘。市里把我派过来，将这千斤重担交付于我，我就得承担起责任和义务来。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整个市旅游局。”说到这里，陈聪的火气也上来了，显得很是义愤填膺。 “陈局长，你别着急，咱们慢慢说。” “袁部长，你能到这里来，想必内情你也都知道了吧？” 袁秋点了点头，道：“内情我都了解。” “袁部长，既然内情你都了解了，那我也就不再说的那么详细了。我如果不请新闻媒体出面，我们能斗得过他们吗？光凭我将财务夺回来这一条，他们就能将我给关起来，甚至还要撤职查办我。我们人微言轻，他们位高权重，我们怎么和他们斗？我们连斗的资格都没有。没办法，我们只能借助媒体的力量了。最起码，媒体来了，我们能做到自保。” 面对袁秋，陈聪只能实话实说。因为袁秋毕竟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她这个时候能来，陈聪要把握住机会，首先要获得袁秋的同情，再想方设法将袁秋拉到自己的战线上来。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 “陈局长，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的后果是很麻烦的。你请来的媒体恰恰又是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他们来这里进行了摄制，还进行了现场采访，一旦播放出去，对咱们市的影响太大了，咱们整个市都会跟着倒霉的，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 “袁部长，可我要是不请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媒体来，我们能做到自保吗？请其他的媒体来，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袁秋有些急了，道：“我现在和你谈的是后果问题。” “袁部长，你主管宣传工作，这事你该管。但至于会出现什么后果，那就不是我们能考虑的问题了，我当时这么做，真的是出于自保目的。我才来上任，我总不能让市旅游局的职工们跟着我倒霉吧？” 袁秋性格活泼，特别爱笑，但也是个耿直坦率之人，她道：“陈局长，别的咱们就不谈了，现在咱们就只谈一个问题，你能把新闻媒体朋友请来，那就请你再给他们做做工作，让他们不要将这条新闻播出去了，如何？” 陈聪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断然拒绝，干脆利索地道：“不行。” 这下，袁秋顿时又急了起来，秀眉紧蹙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我把人家请来搞采访，现在又让人家不播放，我这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不行，坚决不行。” 性格耿直坦率的人，往往是急性子，也会是个暴脾气，看陈聪拒绝的如此干脆利索，袁秋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但她努力压住火气，语气尽量平缓地道：“陈局长，请你要有大局观念，现在不是旅游局的个体问题了，而是关系到全市的整体问题。” “袁部长，你说的关系到全市的整体问题，是不是就是指的面子问题？” 陈聪这话算是一针见血，直接问到了点子上，袁秋的俊脸不由得一红，只好点头说道：“对，没错，这的确是关系到全市的面子问题。” 陈聪勃然大怒，道：“他们现在想起面子问题来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他们侵占市旅游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收入，不管市旅游局的死活时，怎么没有想到面子问题？新闻媒体来了，他们怕曝光丢丑，就拼命的捂盖，现在竟然怕丢面子了？他们当初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就已经没有任何面子了，现在他们想顾及自己的面子，已经晚了。” 第476章 美女发火 陈聪真的是勃然大怒，说的是声色俱厉，也就是对面坐着的是个美女领导，要是个男的，估计陈聪就该破口大骂了。 陈聪在没有认识王暖之前，嘴里是经常吐脏话的。但认识王暖之后，王暖的温雅贤淑，对陈聪的触动很大，他也就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了，也很少吐脏话了。但不吐脏话，就不代表不骂人了。董硕毫无顾忌的破口骂人，让陈聪听着格外痛快，他恨不得也像董硕那样肆无忌惮地去骂人。 骂人要不骂个痛快，还不如不骂。 陈聪虽然没有口吐脏字，但这番话说的太厉害了，让袁秋愣住了。但愣过之后，袁秋随即就道：“陈局长，现在不是计较是非恩怨的时候，请你站在全局上考虑，为咱们全市着想，这条新闻一旦播出，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当即反驳：“我这是就事论事，怎么能说是计较是非恩怨呢？我是旅游局的局长，你让我站在全局上考虑，无非就是往那些贪婪无耻的人的脸上贴金，袁部长，我做不到。那些无耻的人既然敢贪婪，那他们就要受到惩处。” 袁秋既然是宣传部长，那她就特别会做思想工作。陈聪之前虽然和袁秋没有过多接触，但陈聪清楚这个道理。她要是不会做思想工作，能当上宣传部长吗？因此，陈聪现在不但是和袁秋对峙，更是和自己对峙，他首先要克服自己，才能战胜袁秋。 袁秋一看陈聪仍是不配合，心中很是焦急，无奈之下，她只好打出了情感牌，道：“陈局长，你不为别人考虑，总该为朱书记考虑一下吧？省里一旦问责，首先就会给朱书记带来麻烦。” 听袁秋突然说到了朱书记，陈聪顿时陷入了沉默。 袁秋则是趁热打铁，道：“陈局长，你就是为了朱书记，也该给你那些新闻媒体的朋友做做工作，请他们高抬贵手！” 这个美逼真他妈会做人的思想工作，竟然找到了老子的软肋。陈聪是个重情重义、义薄云天之人，朱书记对他有知遇之恩，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拖朱书记下水。 袁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陈聪，陈聪考虑了好大一会儿，道：“朱书记未必反对我这样做吧？朱书记高瞻远瞩，他应该清楚这个道理。” 这一下，袁秋听得有些糊涂了，急忙问道：“什么道理？” “袁部长，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从长远计，我认为还是将这条新闻播放出去，这对咱们市的官场是一个震撼，也是一个警钟，可以告诫那些贪得无厌卑鄙无耻的人，不要滥用手中的权力，要考虑民众的疾苦，不要只考虑自己的安逸享乐。我相信，朱书记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市可以借助这次事件，进行一次全方位的大整肃，这于国于民于官都有好处。虽然这条新闻播放之后，会带来一些不利影响，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朱书记站的高看的远，他应该非常清楚这个道理。” 袁秋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陈聪说的朱书记清楚地这个道理竟然是这样。不过，她为官多年，非常清楚陈聪说的很有道理，从长远计，是该像陈聪说的这么办。 但她毕竟是宣传部长，她不知道此事还好，既然知道了，她就一定要管。这样的新闻在她的手中放过去，那就是她的失职。陈聪分析的有道理，但如果出现本市领导被省里领导一片痛批的局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别说再整肃内部了，光应付上级的批评，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陈局长，你分析的有道理，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结果，如果咱们市成了焦点，出现被批被整的局面，那该咋办？” “既然做错了，就不要怕被批被整。被批被整也未必是件坏事，从长远来看，仍是一件好事。” 这一下，袁秋彻底火了，她那小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说道：“陈聪，你要端正你的态度，这件事由不得你，我不是代表个人在找你谈话，而是代表市委来找你谈话，这件事你必须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条新闻播出。” 陈聪愣了，性格活泼特别爱笑的袁秋，一旦发起火来，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暴怒的火气，犹如山崩海啸，更是气势磅礴。 陈聪早就预料到袁秋会发火，但却没有想到她发起火来竟然如此厉害。 “这件事我要是不服从呢？”陈聪反问了一句。 “你必须服从。” “为何？” “第一，因为我现在是代表市委，第二，我本人还是市委常委，第三，这件事更是在我这个宣传部长的管辖范围之内。基于这三点，你必须服从。” “我要是不服从呢？” “那市委就对你采取组织措施，你是党员，又是旅游局长，你必须服从组织的决定。” 陈聪气愤地哼了一声，袁秋又道：“陈聪，我来这里之前，是先去了朱书记那里，是朱书记让我来的，我也是代表着朱书记的，你要不信，尽管给朱书记打电话，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袁秋边说边气的浑身发抖，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头一次遇到陈聪这样的刺头。她的怒气之盛，可想而知。 是时候了，在说出自己的条件之前，必须将戏码演足，不然，就不会达到目的。 陈聪道：“袁部长，让我服从组织的决定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市旅游局要更换牌匾，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政企分开，我们今后也才能有更大的自主权去发展我们的旅游事业。” 袁秋顿时一愣，搞宣传她是内行，但涉及到这种行政管理机构和企业之间的区别，她就不懂了。 “市旅游局和市旅游公司难道不是一回事吗？”她这话问的比较低级，但她的确是不懂。 董硕待要插话，但却被陈聪给制止了，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候，董硕插话只能起反作用。 第477章 老子就是刺头 陈聪道：“这当然不是一回事了。市旅游局这个牌匾，就注定了市旅游局是行政管理机构，政企不分，在市场的大潮中，是很难施展拳脚的。只有改成了市旅游公司，那才是名正言顺，也才能适应市场的发展。” 听陈聪这么说，袁秋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表态：“这没问题，改牌匾名称的事，我来负责。”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听陈聪这么说了，袁秋的怒火方才减少了很多，她再次坐在了沙发上，一双美眸紧盯着陈聪，道：“陈聪，你还果真是个刺头。” 陈聪笑道：“满天飞舞的气球都向这里压了过来，我头上如果没有点刺，那我怎么对付满天飞舞的气球？不把这些气球扎破，我们连点生存空间也没有了。” 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满脸凝重，又加上夸张的手势，让袁秋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不由得身子一紧，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还以为真的有气球压过来。 当陈聪说完，过了几秒钟，她方才恢复了常态，但随即她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陈聪，你可真逗，不过，你这形容倒是满有趣的。” 特别爱笑的袁秋，终于又笑了起来。但陈聪却是满脸肃容地道：“袁部长，我这形容听着虽然比较有趣，但实际上却是非常贴切。” 袁秋急忙收住了笑容，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实情，我很理解。但有些事不能急，只能慢慢来。一个习惯的养成，要有不懈的努力才能彻底改正。” 陈聪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确定，袁秋基本成了他战线上的盟友。不过，有一点让陈聪有些担心，陈聪提出的那个条件，袁秋很是干脆地答应了。那是因为袁秋还没有看透这个条件的内幕，如果她看透了内幕，也不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但这也反映了袁秋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作为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气魄，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陈局长，你现在就给你那些新闻媒体的朋友打电话吧，我也好放心地回去。” “袁部长，这事我不能打电话，我得亲自去说。你尽管放心地回去吧，不过，我的条件，你也要尽快帮我落实。” 董硕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道：“袁部长，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陈聪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说到做到，绝不失信。” 听到这里，袁秋站起身来，冲陈聪笑道：“那好，我相信你。也请你放心，我答应你的条件，就一定会坚决做到的，我也是一个从不失信的人。” 说完，袁秋竟然主动和陈聪握了握手，这才离去。 袁秋不主动伸手，陈聪是不能主动和袁秋握手的。因为袁秋是领导，她不但是领导，还更是个大美女。主动和美女握手，那就有揩油之嫌。 陈聪和董硕将袁秋送出亭口，直到袁秋的专车出了院门，两人才又返了回来。 “陈聪，真是奇怪了，她临走的时候，为何只和你握手，不和我握手？” “我怎么知道，你这问题问的真是愣头。” “我靠，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握过她的手。你小子真**有福，初次见面，就和她握上手了。” “你是不是特别羡慕？” “嗯，除了特别羡慕，还特别嫉妒。” “你为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因为她是出了名的大美女啊。” “哈哈，你说话都是直接痛快。” “我从来都是说大实话。” 当两人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李尊脚步匆匆地来了。 “陈聪，你就别折腾你老哥了，快说，省电视台的那帮子人到底在哪里？”李尊是真急了，他开口就冲陈聪嚷嚷了起来。当这话嚷嚷完，他也走到了陈聪的面前，满脸焦急地看着陈聪。 “尊哥，你行色匆匆的这是为何？”陈聪明知故问。 “你别叫我尊哥，我也不是你尊哥。”李尊终于忍不住冲陈聪发火了。 “哎呀，扁担终于偏沉了，哈哈，扁担也终于沉不住气了。”董硕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董大炮，闭上你的臭嘴，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摔在这水泥地上。你别以为只有赵君敢摔你，把我惹急了，我摔你比赵君摔你还要惨。” 董硕急忙后退了一步，避开咄咄逼人的李尊，道：“李扁担，你是不是吃呛药了？” “对，我就是吃呛药了。”李尊说着将警帽摘了下来，头发都被汗水给浸湿的打了绺。 陈聪忙道：“咱们进屋去谈。 李尊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就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董大炮，快给老子沏杯茶。” “滚你奶奶的，你这个臭扁担，敢和老子自称老子，小心老子和你翻脸。”董硕虽然这么骂着，但却动作麻利地给李尊沏了杯茶。 “你们两个别打嘴官司了，尊哥，到底是啥事？” “还能是啥事？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一再向我下令，让我今天务必找到省电视台的那帮子人，出城的各个路口还有去往省城高速，我都设了路卡，但没有发现那伙人。我这是才将全市的所有酒店旅馆查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们。没办法，我只能来找你陈聪了。陈聪老弟，你就高抬贵手，帮帮老哥吧，我真是没辙了，你总得让我向郭市长和李副市长交差吧。” “李扁担，你真卑鄙。”董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董大炮，我怎么卑鄙了？” “你为何不早来找陈聪？你把全市所有的酒店和旅馆都查遍了，没找到人，这才又来找陈聪。省电视台的那帮子人要是被你找到，还不得被你给拘留起来啊，你这不是卑鄙是什么？” “董大炮，我没时间和你磨牙，你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就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又能咋地？” 李尊突然起身就扑向了董硕。动作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第478章 超越集团 董硕似乎早就料到李尊会这样，起身就跑，也多亏陈聪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挡住了李尊，董硕趁机逃到了门口，道：“李扁担，你还真和老子动手啊？” “董大炮，老子早晚和你算账。” 陈聪忙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咱们说正事。” “董大炮，你给我滚出去。” “好，我惹不起你躲得起你。”董硕嘿嘿笑着果就真走了出去。 “陈聪，省电视台的那帮人肯定没有离开咱们本市，你就告诉老哥，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找他们了。袁部长来过了，你来的时候，她才走。” “袁部长？你说的是袁秋？” “对，没错，就是她。” “她来干什么？” 陈聪就将袁秋来这里的目的简略地和李尊说了说，道：“袁部长回去之后，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很快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他们也不会再逼你到处乱找了，你也就省省心了。” 李尊终于松了一口气，道：“那我给我堂哥去个电话。” “别，你不要主动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不会再找你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现在打电话，又是自找麻烦。” “好，也罢，那我就等着吧。” “尊哥，接下来你得帮我对付奔雷虎和骆驼。” “我知道，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行。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嗯，好。”陈聪起身去送李尊。 等陈聪回来，董硕还没有回屋，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陈聪今天实在够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就没有消停，他这一歇下来，坐在破沙发上就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陈聪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静雅打过来的。 “陈聪，我是静雅。” “静雅，啥事？” “咱们的管材公司生意一直很红火，春莲今天上午又送来了一大批的订单，她是通过蔡总的关系弄到的，咱们公司要扩大生产规模，现在资金出现了问题，你得赶紧将前一段时间我打到酒厂的那部分资金划过来，另外，最好再从银行贷四千万。” 静雅前一段时间到g市来办理腾达酒业的营业执照等各种手续，注入了六千万的资金，进行验资，这笔钱还一直趴在腾达酒业的账户上。现在又要再贷款四千万，那就是一个亿了。 陈聪忙问：“静雅，这次扩大生产规模需要一个亿的资金吗？” “是的，还得限期保质保量地完成，不然，今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订单了。春莲这人非常能干，她利用蔡总的人脉关系，光在清韵茶楼就接了这么多的订单，今后还会再扩大生产规模，我感觉压力很大，你最好能回来一趟。” 陈聪创办腾达管材有限公司，是多亏了春莲和静雅的鼎力相助，春莲出钱，静雅出力，她们两个都非常的能干，都乃女中豪杰，不然，腾达管材有限公司不会有如此喜人的局面。 春莲躲在暗处，利用蔡总在房地产市场的人脉关系，广揽业务，让腾达管材蒸蒸日上。静雅在明处，亲自掌管公司的日常运转，让公司红红火火。 因此，春莲和静雅对陈聪来说，那就是陈聪的贵人。 “静雅，我现在回不去，你也不要感觉压力太大，要顺其自然，有春莲相助，公司会越来约好的，等我忙完这阵，我一定回去看看。这边的钱，我会马上划给你。贷款的事，你到省银监局去找庄菲处长，我这就给庄菲处长打电话。” “嗯，好吧，你联系好，我去找庄菲处长。对了，陈聪，还有一件事，我心里拿不定主意，和你汇报一下。” “你说。” “春莲送来的这批订单里，有个叫超越集团公司的，这家公司需要的管材数量虽然不大，但制作成本非常高，因为对方要求原材料都是进口的。我核算了一下，光制作这批管材的成本就是两千多万元，原材料也得从德国进口。你给庄菲处长打电话的时候，最好能让她找家商业银行为咱们公司开具两千万的信用证。” “超越集团公司？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 “我也没有听说过，但这订单是春莲送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和你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最好能开具出信用证来，这样咱们能减少成本。” “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心中有些不踏实。自从陈聪进入官场之后，经历了全方位的锻炼，他的嗅觉变得更加敏锐。往往很不起眼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发现问题的实质。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陈聪自踏入社会以来，就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自己未雨绸缪的能力。有意识的培养和无意识的培养，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也正因为陈聪具有未雨绸缪的能力，让他多次涉险过关。不然的话，他早就栽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对超越集团公司这个名字，陈聪就非常的敏感。因为这个公司名字里边有个超字，这就让陈聪有种隐约的不妙之感。 有些非常自大的人，在为公司起名字时，往往会将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或者两个字放在公司名称的前边，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对这套把戏，陈聪是轻车熟路。 当陈聪看到超越集团公司这个名字，陈聪就和自己的死敌王超联系在了一起。王超就是个非常自大的人，仗着他老子的权势，自认为很了不起。超越集团公司会不会是王超的？ 如果超越集团公司真是王超的，这会不会是个阴谋？咱们国内的管材质量已经非常过关，可这个公司为何非要指明用进口的原材料进行生产呢？用进口的原材料，那成本是非常巨大的。这就不能不让陈聪怀疑了。 想到这里，陈聪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拨通了春莲的手机。 “春莲，我是陈聪。” “是陈聪啊，呵呵，你现在可真是大忙人，我都不敢轻易给你打电话了。” 陈聪没有和春莲调侃的心情，他直接了当地问道：“春莲，你知道有个超越集团公司吗？” 第479章 唇枪舌剑 春莲明显地犹豫了一下，道：“知道啊。” 陈聪接着问道：“你对这个公司了解吗？” “多少了解一下。” 陈聪听出了春莲说的有些吞吞吐吐，更不放心，再次问道：“你把你了解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春莲停顿了几秒钟后，道：“陈聪，这个超越集团公司是王超开的。”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紧，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忙道：“春莲，你为何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昨天晚上，王超来清韵茶楼喝茶，是我负责接待的。他在和我聊天的时候，说他的超越集团公司准备筹建一个超越庄园。我就问他，需不需要管材，他说当然需要了。我就说我一个朋友是搞管材生意的，他二话没说，当即决定将超越庄园所有的管材都交给我来做。今天一早，他就把订单亲自送了过来。我知道你和王超有矛盾，所以我才没有和你说这件事。” “春莲，这是不是王超的一个圈套？” “我看不像，这事不是他主动和我说的，而是我主动和他说的。他之所以这么痛快地将超越庄园所使用的管材全部交给我，是因为他对我还不死心。他为了讨好我，今天一早，就把订单给我送来了。” “可他使用的管材要求原材料都得从德国进口，成本太大了，公司还得贷款。” “陈聪，贷款也合适。王超建造的这个超越庄园，规模很大，档次很高，算是一个私人会所性质，他这个庄园所有的建材都是从国外进口的，这不稀奇。” 陈聪仍是不放心地问道：“春莲，你确定这不是王超的阴谋吗？” “我确定，王超压根就不知道咱们搞管材生意，况且这事还是我主动说起来的，他一听我有朋友做管材生意，就当即决定从我朋友那里进管材。陈聪，我也仔细分析了，这是一个巧合，我要是不问他，也不会有这单生意，你就尽管放心吧。” “春莲，我感觉这单生意还是存在风险，还是将订单退了吧。” “不行啊，订单我已经接手了，现在我也交给静雅了，如果要退的话，就得支付200万的违约金，订单上都写着呢。” 陈聪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道：“这么说，这订单是没法退了？” “没法退了，要退就要赔付200万，这样反而会引起王超的怀疑。陈聪，你就尽管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要是王超为了这事专门来找我，主动和我说这件事，我也绝对不会搭理他的。这事是我主动谈起来的。” 陈聪做事向来干净利索，从来不拖泥带水，听春莲说了这么多，他也放心了不少，虽然他还是有些心存疑虑，但退单就要赔款，也只能这样了，陈聪只能祈祷这不是王超的一个阴谋圈套。 “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按照订单执行吧。” “除了王超这笔订单，我还从蔡军那些搞房地产的朋友那里接了不少订单。”春莲还不忘表表自己的功劳。 “嗯，好，春莲，你辛苦了，咱们的公司会越来越好的。” “嘿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和春莲通完电话后，陈聪又给庄菲打去了电话，拜托庄菲给静雅找一家能开具国际信用证的商业银行。随后，陈聪将庄菲的手机号码发给了静雅。但陈聪没有和静雅说超越集团公司是王超开的，免得让静雅提心吊胆。 没办法了，订单都接了，只能寄希望这不是一个阴谋圈套，到时交货收款，只要一切顺利就行。 忙活完了这一通，陈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董硕终于回来了，他进门一看李尊不在，呵呵笑道：“李扁担走了？这小子一旦发火，我只能开溜。” “他早就走了，你躲到哪里去了？” “我去财务室了，叮嘱那两个财务人员一定要保护好咱们的财务，又和他们闲聊了一会。”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了，你快回市委吧。” “我今天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去上班。”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还是回去吧，让你回去并不是单纯地遵守上班纪律，而是让你密切注意市委那边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你要立即通知我，我也好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哦，我明白了，好，我现在就回去。”董硕立即转身就走。 陈聪仍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他根本就睡不着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让他的心里一团糟。 有一点，让陈聪百思不得其解。今天自己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几乎将天捅了个窟窿，朱书记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袁秋来这里之前，先去了朱书记那里，朱书记肯定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可朱书记为何没有任何动作呢？ 按照朱书记和陈聪的关系，陈聪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朱书记最起码也会给陈聪来个电话，但朱书记别说给陈聪来电话了，连个短信都没有。这实在让陈聪猜不透朱书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越是高明的领导，越喜欢给下属摆迷惑阵。让下属永远都猜不透领导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领导，才是最为高明的领导。朱书记恰好就是这样高明的领导。 不表态就等于表态了，朱书记这么不声不响，难道说明朱书记是支持自己的？ 让陈聪不知道的是，朱书记对陈聪的动向了如指掌。 袁秋回到市委之后，立即就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当朱书记听说陈聪提出了那样的条件，不由得暗自笑了，这个陈聪真会找时机讨价还价。不过，对这样的结果，朱书记也是感到满意的。即使省电视台不播放这条新闻，朱书记也具备了整顿干部队伍的先决条件。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袁秋，正在郭瑞市长的办公室里，和郭瑞市长唇枪舌剑地争论着。 袁秋向朱书记汇报完之后，就从朱书记的办公室径直来到了郭瑞市长的办公室。 袁秋将陈聪答应做新闻媒体记者工作的事一说，郭瑞市长大为高兴。 但当袁秋说出了陈聪的那个条件之后，郭瑞市长大为光火，脸色铁青，一口回绝。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相随！ 第480章 坚决回绝 当袁秋讲出陈聪的那个条件，郭瑞考虑了仅仅几秒钟，就一口回绝了。这让袁秋大吃一惊。因为在袁秋看来，陈聪提出的这个条件，是小菜一碟，是很容易就完成的。没想到郭市长竟然一口给拒绝了。 “郭市长，陈聪的这个条件并不过分，他也是为了市旅游局的发展，你怎么能不同意呢？” “袁秋啊，你不要上陈聪那小子的当。陈聪之所以要改名称，他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名称不改，市旅游局就是行政管理机构，市里能进行直接统筹管辖。但名称一旦改了，那市旅游局就不再是行政管理机构了，而是企业了，市里也就不能进行直接统筹管理了。” “为什么非要对市旅游局进行统筹管理？给它一定的自由发展空间，不是更好吗？” “袁秋，你知道什么？陈聪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独自霸占鹤鸣山庄，市旅游局不改名称，鹤鸣山庄就还是市里的。但它一旦改了名称，那就不是市里的了，就成了他陈聪的了。” 对这里边的猫腻，袁秋还真不知道，听郭市长这么一说，袁秋又是吃了一惊。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袁秋虽然也是市委常委，但她和郭瑞是没法比的。在郭瑞看来，袁秋仍旧是那个活泼可爱特别爱笑的小丫头片子。在袁秋看来，郭瑞仍是高不可攀的大领导。两人相互之间彼此留下的这种印象和观念，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也是很难改变的。按理说，两人都是市委常委，级别是一样的。但实际情况则不尽然，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郭瑞是领导，袁秋是丫头片子。 “郭市长，这可咋办？我已经答应陈聪了。” “不用管他，陈聪这人根本就靠不住，这一次他将动静闹大了，不然，今天就收拾他。等着吧，市里早晚要收拾他。” 袁秋感觉自己办了件糗事，陈聪答应自己的，而自己答应陈聪的条件却无法落实，这让她如何是好？袁秋是个非常讲诚信的人，看郭市长就是不答应，她非常焦急。 “郭市长，要是不答应陈聪的条件，那陈聪也就不会兑现他的承诺，那条新闻要是在省电视台播出了，那可咋办？” “不用管那条新闻了，朱书记说的对，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这事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们，而是上任领导。” “郭市长，这样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真的是得不偿失。我已经答应陈聪了，咱们不兑现条件，我也没法面对陈聪了。” 郭瑞突然脸色铁青地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道：“这次新闻媒体的出现，完全就是陈聪故意为之的，这是他早就预谋好的。那条新闻真要播出了，陈聪能好过吗？他也会倒霉的，而且所有的矛盾焦点都会集中在他身上，那他在咱们市的官场也就混不下去了。所以，那条新闻的播出，首当其冲倒霉的是他陈聪自己，而不是我们。” 人如果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突然进行逆向思维，将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郭瑞就是这样。为了阻止那条新闻的播出，他可谓是费煞苦心，又是找袁秋，又是去找朱书记，急的直蹦高。 他和李岳离开朱书记办公室的时候，说不再管这件事了，当时说的只是气话。但回到办公室之后，他更加焦躁不安，又冲李岳发了通脾气，李岳只好又去找李尊发脾气。 但急过了头之后，郭瑞终于能够静下心来了。他就在想，那条新闻一旦播出，很多人会很难堪，难堪的同时就会怒火中烧，怒火中烧就要寻找目标，而这个目标恰恰就是陈聪，很多人会把陈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这样的话，陈聪在官场就会树敌很多，即使朱书记再袒护他，那他也在本地官场混不下去了。陈聪不但在本地的官场混不下去，即使去了任何地方，也是不受欢迎的人。因为陈聪太不遵守官场规矩，这样的人，走到哪里，也是不受人欢迎的。 这么一想，郭瑞这才不焦躁不安了，反而倒是希望那条新闻播出，也好让陈聪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因此，郭瑞也才会如此坚决地拒绝陈聪提出来的这个条件。 并且，为了彻底断了袁秋的念头，郭瑞市长当着袁秋的面，抓起了办公电话，直接拨通了市工商局李贵局长的手机，吩咐道：“李局长，我是郭瑞，你给我记好了，市旅游局要是去你那里办理更改单位名称一事，你要坚决回绝，绝对不能同意，记住了吗？” 李贵一听，本来是满面堆笑的甜瓜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因为今天上午他已经接到了朱书记的电话，朱书记在电话中也是谈的这么回事，说市旅游局准备更改成市旅游公司，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旅游事业，请李局长关照一下。 朱书记亲自打来的电话，李贵那敢怠慢，立即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说保证完成朱书记交代的任务。 可现在郭市长竟然也打来电话，可郭市长说的和朱书记说的恰好相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贵虽然苦瓜着脸，心中存疑，但他也不敢随便多问，只有点头答应的份。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意见相左，下边的人就会特别为难。到底听谁的才是对的呢？ 当郭瑞将电话放下的时候，袁秋彻底愤怒了，郭瑞一直是她的老领导，她也一直很尊重郭瑞，但郭瑞这么做，就是把她陷入了不仁不义之中。 “郭市长，你怎么能这样呢？今天你和李副市长不去找我，我也不会管这件事。我是为了你们才去找陈聪的，结果陈聪答应了，你却又这样。让我左右为难，那我也不管这件事了。“ 发完脾气，袁秋转身就走。她已经被气的浑身哆嗦，她一气之下，准备去找朱书记。但如果去找朱书记，又会给朱书记添麻烦。袁秋突然决定去找李岳。 第481章 果断措施 可当袁秋走到了李岳的办公室门前，她突然怔住了。李岳多年来一直打她的主意，对她一直没有死心，对此，她是清楚的。为了彻底摆脱李岳的纠缠，袁秋在多年之前，就下定决心，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自己一个人时绝不去找李岳。 想到这里，袁秋毅然决然地转身就离开了。 这次事件，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身为宣传部长，已经尽职尽责，是他郭瑞不配合，那自己也爱莫能助了。但袁秋感觉自己很是对不住陈聪，这是让她最为恼火着急的地方。 袁秋想给陈聪打个电话说一下，但她实在抹不开面子，堂堂的一个市委常委，竟然失信于人，这也太丢人了。 陈聪在下班之前，提前在鹤鸣山庄安排了一个房间，现在他接替了董硕，那他就在鹤鸣山庄说了算了。 李尊从这里离开后，就已经撤销了警力，卡妹他们也不用躲了，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闲逛。 陈聪让卡猪带卡妹直接到鹤鸣山庄来，他要好好宴请一下摄制组的人。 陈聪还特别请赖军送来了十箱内供酒，可见陈聪对宴请卡妹他们是极其重视的。 卡妹他们的摄制组，一共是八个人，卡猪也按照陈聪的吩咐，事先给他们八个人每个人都分发了个红包，每个红包是两千元，当然，其中也包括卡妹。 陈聪早早在鹤鸣山庄大厅门口等着，亲自迎接卡妹他们，进入雅座之后，陈聪坐在了主賠位置，卡猪则担当起了副陪。 有吃有喝有红包发，摄制组的人当然很高兴了，他们之前也和陈聪打过交道，都知道陈聪为人豪爽，大家有说有笑，喝的不亦乐乎。 陈聪此次请卡妹出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保。将财务给夺过来，自己还能涉险过关，起保驾护航作用的就是卡妹他们。卡妹他们起的作用也仅限于此。 至于这条新闻到底要不要播出，陈聪心中是非常清楚的。 卡妹就坐在陈聪的身边，陈聪的目的，卡妹是最清楚的。借着酒酣耳热之际，卡妹低声对陈聪道：“聪哥，这条新闻真的要播出吗？” 卡猪叫陈聪为聪哥，卡妹也是跟着叫陈聪为聪哥。 陈聪反问一句：“你说呢？” 卡妹口气很是坚决地道：“不能播出。“ 陈聪再次反问道：“为何？“ 卡妹道：“一旦播出，就会引起轩然大波，省里也会格外重视的。我担心到时候你在这里会成为众矢之的，很多人会记恨你的。“ 陈聪断然说道：“我不怕。” 卡妹真诚地道：“聪哥，这不是你怕不怕的事，而是关系到你在这里还能不能混下去的问题。” 陈聪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树敌太多，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卡妹只好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陈聪举杯喝了口酒，很是高兴地道：“卡妹，你这话算是说到我心窝里去了，树敌太多，是官场中的一大忌，这个道理，我非常清楚。但如果人人面对不正之风，都采取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那就失去奋斗的意义了。” 卡妹急忙打断了陈聪的话，道：“聪哥，我希望你慎重！” 陈聪是何等的精明，他沉思了一会，道：“卡妹，你把这条新闻的拷贝保存好，暂时不要播出吧。” 卡妹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卡妹是资深记者，她清楚新闻媒体的能量，一条看似不起眼的新闻，但是经过发酵之后，所释放出来的力量，那绝对是摧枯拉朽式的。这条新闻要想在新闻联播中播放，政审的通过率不高，但如果编辑成新闻专题性质的短频报道，那就非常容易播出了。 卡妹这么做的目的，是在保护陈聪。她不想看到陈聪因为这条新闻，而导致四面树敌。因为这样的例子，她见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酒足饭饱之后，卡妹他们要连夜返回省城，陈聪又给每人送了一箱赖军送来的内供酒。 当晚，陈聪就和卡猪住在了鹤鸣山庄里。 陈聪今晚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他却没有醉，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从袁秋离开后，一直到现在，陈聪都没有接到袁秋的电话，这就说明袁秋要给陈聪办理单位名称更改的事遇到了阻力。因此，陈聪别有用心地将卡猪留了下来，决定明天随机应变。无论如何，也要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 腾达酒业的筹建已经接近尾声了，十多个大型的酒窖池已经在陈老的带领下修建完毕，粮仓早就建成，围墙也已建好，现在就剩下一小部分厂房和办公楼正在兴建。 第二天一早，陈聪没有让卡猪再返回酒厂，而是跟着陈聪来到了市旅游局的办公室。 陈聪先给赵逵打了个电话，赵逵汇报购车的事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今天上午就会见分晓。 陈聪立即来到了财务室，交代两个财务人员，一旦接到赵逵的电话，就按照赵逵提供的账号进行付款。 陈聪又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将营业执照等证件拿了出来，陈聪随即带着卡猪匆匆离去。 陈聪已经对袁秋那边不报任何希望了，因为袁秋一直没有打过电话来，这就说明基本已经指望不上袁秋了。 陈聪做事是非常果断的，在他这里，绝对不会出现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而错失机会的事。 陈聪带着卡猪直接来到了市工商局找李贵局长。 对于这些局级干部，陈聪在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基本都接触过，和李贵虽然交往不深，但彼此都相互认识。 陈聪让卡猪冒充市旅游局的工作人员，陈聪一进门，李贵就急忙起身相迎，态度很是热情。 陈聪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道：“李局长，朱书记给你打过招呼了吧？” 李贵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上来就直接问这个问题，像朱书记给他打电话这件事，那是属于高度机密的事，但陈聪却很是轻松地就问了出来。 李贵判断，陈聪能问这个问题，那就说明朱书记和陈聪已经通过气了。但实际上，朱书记压根就没有和陈聪通过气。 “是啊，昨天上午朱书记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就市旅游局的事，专门交代了我一下。” “呵呵，好，李局长，那就麻烦你了。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再将法人代表换成我，就ok了！” 李贵忙道：“陈局长，你先喝杯茶，有些事，我得和你慢慢说。” 看李贵突显为难之色，陈聪不由得一愣。 第482章 浑水摸鱼 “李局长，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陈聪做事喜欢单刀直入，尤其是和官场中人打交道，他更是如此。官场中人十有八九都是狐狸性质的，再和他们玩那些弯弯绕，实在是多此一举，还是单刀直入的好。 “陈局长，朱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关照一下你这边。但昨天下午郭市长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不能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陈局长，这就让我很难办了，朱书记和郭市长，我是谁也不敢得罪啊，你看这事……” 一股怒气顿时从陈聪心中升腾而起，但陈聪却没有丝毫地表现出来，他略一沉吟，立即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在这种时候，陈聪不能表现的愤怒生气，更不能表面出沉思良久的架势来，他要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来，只有这样，才能浑水摸鱼，将自己的事给办了。 陈聪不怒反笑，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李局长，这中间可能是发生了点误会，今天一早，郭市长就到朱书记办公室去开会了，我现在立即就过去向朱书记和郭市长当面汇报这件事，如有可能的话，就再让郭市长给你打个电话，这样行吗？” “行，行，当然行了，只要郭市长能同意这么办，我立即照做。陈局长，也请你多加体谅，一把手和二把手，我谁也得罪不起啊。按理说，朱书记都这样吩咐了，我该照办就是了。但郭市长这么一说，我的确是左右为难了。” 李贵这人很鬼，这是陈聪对李贵的评价。 “呵呵，没事，李局长，这都是小事，很好解决的，我现在就立即赶往市委。” “好，我等你的消息。” 陈聪起身和李贵握手告别，随即带着卡猪离开了市工商局。 “聪哥，你们政府机关怎么这么多墨迹事啊？我听着都心烦。你还是直接将公职辞了算了，就凭你的能力，不出几年，就能混成商场大鳄，和这些老油条人磨什么牙啊？” 陈聪无奈地笑了笑，从昨天自己到市旅游局正式上任以来，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陈聪也有种费力不讨好的感觉。是啊，自己费心尽力地为了公家的事忙活，到底是图个啥？要是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经商上，再苦再累，那也是在为自己做事啊。这可倒好，累个半死不活，却都是给公家干的。而且给公家干事，实在是太难了，到处是阻碍，到处是掣肘，到处是羁绊，到处是别扭，不是便秘就是痔疮，反正就没有通畅的地方。 “卡猪，我这也算是一种经历吧，不经历过怎么知道个中滋味。” “聪哥，我知道你这是一心为公，但有些人却卯足了劲要难为你，昨天的那一幕多惊险啊，竟然连大批警察都出现了，我劝你，还是干脆辞职别干了。咱们弟兄们也离不开你，你要是不干这公职，领着弟兄们创业，也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好了，别再说了，好好开你的车，等会到了市委大院，不要随便说话。” 快到市委大院的时候，陈聪让卡猪将车停了下来，掏出手机给孙志打了个电话。 “孙志，我是陈聪。” “哦，是陈局长啊。” “你在办公室吗？” “在。” “好，我等会就到。”说到这里，陈聪顺手就将电话扣断了，随即陷入了沉思。 “聪哥，咱们不是要进市委大院吗？” “卡猪，你还记得郭市长的说话声音和语气吧？” 卡猪一愣，随即点头说道：“记得，你昨天不就吩咐我了嘛。昨天郭市长在现场说的话虽然不多，但我记得很是清楚。” “那好，卡猪，我要让你模仿郭市长的声音给李贵局长打电话，让李贵局长同意市旅游局更改名称。” “啊？”卡猪很是吃惊。 “你啊什么啊？” “聪哥，那可是市长啊。”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都由我兜着。” “聪哥，可我也不想让你出事啊。冒充市长给局长打电话，一旦查出来，我的妈呀，后果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放心，没人会查这件事的。” “为什么？” “难道我说的话，你也不相信吗？” “相信。” “相信就照我说的去做。” “那我该怎么和李局长说？” “你就这样说，李局长嘛，我是郭瑞，刚才我和朱书记研究过了，还是让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吧，这也是为了咱们市旅游事业的长足发展嘛。至于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因为我和朱书记事先没有碰过头。我现在就让陈聪再去找你，你给他尽快办理吧。” 陈聪说玩，让卡猪试着找找感觉。 卡猪随即就开始模仿，开始的几遍，没有找到感觉，让陈聪有些着急，卡猪自己也很着急，不一会儿，竟然急出了一身汗。 “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模仿谁像谁吗？今天怎么这么不着调？” “聪哥，我可能是太紧张了。” “你紧张个屁啊？有什么紧张的？又不判你刑杀你头，你紧张啥啊？” “可这毕竟是模仿市长，我……”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让你模仿市长就成了这个衰样，要是让你模仿省长，你还不得直接吓尿裤子啊，你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陈聪也真急了，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留情面。 “聪哥，我以前都是模仿小人物，从来没有模仿过市长这样的大人物，要是让我模仿刚才的那个李贵局长，我绝对没有问题，不信，你听……” 卡猪随即叽里咕噜地模仿起李贵来，竟然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近在咫尺的陈聪，都听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奶奶滴，卡猪的这心理素质还真不够过硬。模仿市长，试了多遍都不着调，但模仿局长，一遍就成功了。 陈聪急中生智，道：“卡猪，我给你说，你就把郭市长当成个村长，局长你都能模仿了，村长更不在话下吧。” 可卡猪哭丧着脸道：“聪哥，可他是市长，并不是村长啊。” 看卡猪这副鸟样，陈聪顿感黔驴技穷了。 第483章 瞒天过海 陈聪真急眼了，因为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他抬手朝卡猪的脑袋抽了一巴掌，训道：“你个傻逼，模仿本来就是在演戏，既然是演戏，你何必当真？他是市长不假，那你就把他当成村长，又能咋地？他这个村长还不如你牛逼呢，难道你连这也做不到吗？” “聪哥，你别着急，我再试试。” 卡猪随即闭上了眼，嘴里默念：“他是村长，不是市长，他只是一个**村长，不是什么牛逼市长……” 陈聪听他这么默念，很是哭笑不得，恨不得抬脚就把卡猪给踹下车去。 默念了好大一会儿，卡猪突然点燃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竟然跳下了车，躲在了一棵后，撒了泡尿，这才又返回到车上。 陈聪不敢再训斥他了，越训斥他，他就会越紧张，越紧张就越进入不了状态。但陈聪心中很是着急，假如李贵给郭瑞打去了电话，或者郭瑞突然又有别的事找李贵，那西洋镜可就拆穿了，想通过这一招瞒天过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郭瑞和李贵接触之前，将这件事给办了。一旦事情办妥了，就是让郭瑞和李贵知道了，也已经既成事实，他们也奈何不了了。 陈聪不催促卡猪，但卡猪上车之后，立即就道：“聪哥，你别冲我发火了，更别催我，让我自己慢慢来，不然，我真找不到感觉。” 陈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催你了，也不会再冲你发货了，你今天不行，那就等改天，什么时候有状态了，咱们什么时候再来。” “嘿嘿，好。” 听陈聪这么说，卡猪竟然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正当陈聪等的暗中焦急的时候，卡猪突然清了清嗓子，随即就说了起来。 这一次，卡猪模仿郭瑞的声音和语气，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让陈聪都惊呆了。 “好，卡猪，你就保持这种状态，走，咱们进市委大院。” 卡猪终于找到感觉了，心中也是特别高兴，立即驾车朝市委大院奔去。 有陈聪在，市委大院的门卫直接放行，陈聪和卡猪顺利地来到了市委大院里边。 下车之后，陈聪带着卡猪朝朱书记办公楼走去。 董硕现在是市委办主任，他的办公室就在一楼，陈聪和卡猪一进大厅，就看到董硕挺着个肚子双手叉腰站在办公室门口，当他看到陈聪和卡猪之后，立即就跑了过来。 陈聪低声道：“你回办公室等着去，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话。” 就在董硕愣了一愣的时候，陈聪带着卡猪匆匆上楼。 秘书孙志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等着陈聪呢。陈聪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对陈聪很是感激。但陈聪直到现在也没有向孙志透露他和孙然的铁哥们关系。 陈聪和卡猪一进门，孙志立即起身迎接，恭敬地喊了声陈局长。 陈聪低声对孙志道：“小孙，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要打个保密电话。记住，对谁也不要讲，我来这里打过电话。” 孙志连问也没问到底是为啥，匆忙点了点头，说了个好，随即就走了出去，还将门紧紧关上。 陈聪指着桌上的办公电话，道：“卡猪，这就是我原先的办公室，这电话就是市委的办公电话，你就用这个电话给李贵打电话，保证没事。”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如此关键时刻，卡猪竟然又紧张起来，他有些神色慌张地道：“聪哥，我先出去上个厕所。” “靠，你怎么这么多屁事？” “不行，我憋的难受。” “你刚才在马路边不是才解了手吗？” “我现在又很鼓的上了。” “你是不是尿急尿？” 卡猪匆忙点了点头，气的陈聪直想抽他一个耳光，道：“你出门左转十多米，就是厕所，快去快回。” 人和人的心理素质真是不一样啊，假如现在是静雅的话，静雅会非常沉着，别看静雅是个女流之辈，但却是能挑大梁的料。但卡猪明显就不行了，模仿一下市长，就紧张成这个熊样，让他把市长当成村长，他竟然还是这样。 陈聪很是担心，如果这一招瞒天过海不能顺利实施的话，那更改名称的事，就彻底泡汤了。因为郭瑞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然，他不会亲自给李贵打那样的电话。郭瑞之所以知道此事，肯定是袁秋为了帮自己才去找的郭瑞。但郭瑞却拒绝了，这也是袁秋为何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陈聪担心之下，很是焦急，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着眉头思索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卡猪不能顺利实施模仿的话，那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卡猪从外边进来了，陈聪目光紧盯着他，发现卡猪现在还是有些紧张。 “来，卡猪，咱们坐下。”陈聪招呼卡猪坐下，顺便递给他一支烟，亲自给他点上，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你别紧张，抽支烟放松一下，再找一下方才的那种感觉。” 卡猪抽了几口烟，随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突然双目微闭，嘴里又开始默念起来：“他是村长，不是市长，他只是一个**村长，不是一个牛逼市长，他连我都不如，我怕他个鸟啊？” 日，陈聪都快被他给折磨的崩溃了，要不是在这关键时刻，陈聪恨不得抓起桌上的电话，将这个傻逼卡猪给砸昏过去。 这一次，卡猪足足默念了十多遍，方才停了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即又模仿起郭瑞的声音说起了陈聪交给他的那番话。 但直到接连模仿了五六遍之后，卡猪才真正进入状态。 陈聪立即起身，伸手抓起话筒，轻松地笑着问道：“准备好了吗？” 卡猪猛地点了一下头，道：“准备好了。” 陈聪拿过花名册，毫不犹豫地拨打了李贵的办公电话。 拨通电话之后,陈聪将话筒递给了卡猪，但卡猪在接话筒的时候，手有些发抖，手心里竟然全是汗。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也着急起来，这小子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那可就糟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484章 意犹未尽 但话筒已经交到了卡猪的手中，李贵随时都会摸起电话接听，陈聪急中生智，急忙将嘴巴贴在卡猪的耳朵上，小声地道：“你现在就是市长，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局长子，越放松越好。” 此时，话筒中已经传来了李贵的声音：“喂……” 卡猪抬头看了看陈聪，猛地深吸了口气，随即也挺直了腰板，陈聪急忙朝后撤了撤脑袋。 “是李局长吗？”卡猪终于开口了，但他这句‘是李局长吗？’说的有些不在状态，陈聪顿时屏住了呼吸，担心地看着卡猪。 “是啊，我是李贵，是郭市长吗？”卡猪虽然有些不在状态，但他模仿的郭瑞的声音还是有些像的，李贵竟然主动问他是不是郭市长？ “是，我是郭瑞。”这一句卡猪仍是有些不在状态，但由于李贵主动问他是郭市长吗？这也给了卡猪一些自信，卡猪的这一句比上一句状态要好些，但还没有进入真正的最佳状态。 此时，陈聪的汗都下来了。妈的，卡猪一旦露陷，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怎么就没看出卡猪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呢？ “李局长嘛，刚才我和朱书记研究过了，还是让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吧，这也是为了咱们市旅游事业的长足发展嘛。至于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因为我和朱书记事先没有碰过头。我现在就让陈聪再去找你，你给他尽快办理吧。” 陈聪惊呆了，因为卡猪的这番话说出来，就连身在咫尺的陈聪都以为这是郭瑞在打电话，而不是卡诸在打电话，卡猪已经完全进入了最佳状态。 “哦，是，郭市长，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去办的。今天一早，陈聪就到我这里来了，但却被我给挡回去了，我这是按照您昨天下达的指示办的。” 陈聪没想到李贵这人这么墨迹，真尼玛的，“郭市长”都已经交代的非常清楚了，你他妈的还墨迹什么？陈聪是担心李贵这一墨迹，卡猪一旦露出原形，那可就一切都白废了。 “呵呵，好，你能按照我的指示去办，我很高兴。刚才陈聪来过了，当面向朱书记和我汇报了此事，我和朱书记也都是一个意见，为了咱们市的旅游事业的发展，还是改成旅游公司吧。” “郭市长，我会按照您的指示执行的。” 这个时候，陈聪以为卡猪会不失时机地扣断电话，赶紧结束这惊心动魄的谈话。但没有想到卡猪这厮竟然进入了自由发挥的境界：“李局长啊，你要尽快给陈聪办理，能今天就不要拖到明天，能明天就不要拖到后天，陈聪是个人才，我这个当领导的要大力支持他嘛。” 麻痹的，卡猪这厮竟然成了个话痨，陈聪有些着急了。 “是，请郭市长放心，我会尽快给陈聪办理的。” 陈聪忙对着卡猪打手势，意思是让他放下电话，但卡猪明显正处于市长状态之中，他的市长瘾还没过完，这厮竟然对着话筒又唠上了：“呵呵，陈聪很是心急，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还让他和你说句话吗？” “啊？郭市长，陈聪就在你身边啊？” “是啊，他不放心，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我身边，我用的电话也是陈聪原先办公室的电话。” 陈聪都快被卡猪给折磨的要仰天长啸了，这小子自由发挥起来竟然没完没了，何时是个头啊？小心露陷，你个死逼卡猪。 “呵呵，陈聪做事倒是个急性子。”李贵也他妈开始话痨了。 “让陈聪和你说句话吧。” “郭市长，不用了，有您的指示就行了。” “呵呵，我看还是让他和你说一句话吧，不然，他还不放心呢。” “呵呵，好。” 陈聪没料到卡猪竟然还来了这么一手，卡猪和李贵的对话，陈聪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聪急忙伸手接过了话筒，陈聪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就道：“李局长啊，郭市长的指示你也都知道了，我等会再过去找你。” “嗯，好，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李局长，那咱们见面再谈。” “好的。” “那就挂电话了。” “嗯。” 陈聪急忙将电话扣断，扭头之间，忽地发现卡猪不见了。陈聪急忙再一回头，却发现卡猪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抽着烟呢。 看到卡猪这副鸟样，陈聪差点笑了起来。很明显，卡猪现在还没过足瘾，他正在回味方才当“市长”的快感。 “卡猪，你这次的表现相当优异，开始还不怎么在状态，但是越来越好，最后竟然连我都认为你就是郭市长了。” 卡猪趾高气昂地抖了抖脚丫子，眉飞色舞地道：“我这叫渐入佳境。” 说完这话之后，卡猪随即又道：“妈的，当市长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听着李局长那恭敬的语气，我都有点飘飘然了。看来还是当官好，尤其是当市长。” 说到这里，卡猪就像才啃完一只肥嫩的猪蹄，意犹未尽地道：“当市长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行了，你的梦该醒了，咱们得赶紧再去市工商局，李贵还等着呢。” “哦，对。”卡猪急忙将烟掐灭，站了起来。 陈聪带着卡猪匆匆下楼，随即来到了董硕的办公室。 陈聪一进门就对董硕小声问道：“这边有什么新动向吗？” 董硕急忙也是小声回道：“目前还没有，一有什么状况，我立即给你打电话。” 陈聪这才意识到了问题，忙道：“咱们两个怎么搞得就像特务一样？” “哈哈……”董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聪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忙冲董硕打了个招呼，带着卡猪朝外走去。 但当陈聪带着卡猪快要走出大厅门口时，几个人也匆匆朝里走来，为首一人正是郭瑞市长。 郭瑞市长带了几个人来见朱书记，当他看到陈聪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满脸的不悦。 站在陈聪身边的卡猪，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他的市长瘾还没过完，竟然遇到了真正的市长。 第485章 有条不紊 郭瑞市长恨透了陈聪，在这个时候遇到陈聪，让他心中极为不悦。他的脸色一阴沉下来，的确是很吓人。 因为他是市长，脸色阴沉下来才会吓人。如果他不是市长，别说脸色阴沉了，就是打霹雳，也没人害怕。 好在郭瑞市长没有停留，只是甩了一个脸色给陈聪看，随即就带人朝里走去。老郭同志这样，陈聪也没法和他打招呼了，双方等于是擦肩而过。 陈聪带着卡猪匆匆上车，但上车之后，陈聪发现，卡猪的脸色苍白蜡黄，额头还冒有微微的冷汗。 “我靠，见到真市长，你是不是又害怕了？” “嗯，那家伙脸色一沉，真够吓人的。”卡猪边说边抬起满是冷汗的双手搓了一把脸，担心地问道：“聪哥，郭市长是不是发现咱们在冒充他，赶着过来抓人了？” “你别尽瞎操心了，他是来找朱书记的，没咱们的事，快走吧。” “真的没有咱们的事吗？” “肯定没有。” “聪哥，我想去上个厕所。” “滚肚子，你这小子真没出息，开你的车，出了市委大院，你就没事了。” 卡猪匆忙启动起车来，朝市委大院外开去。 出了市委大院，顺着公路跑了一阵，陈聪发现卡猪慢慢放松了下来，问道：“你现在还尿急吗？” “嘿嘿，不尿急了。” “我草，你小子的心理素质真的好好锻炼一下，不然，真浪费了你这手绝活。” “没事，我心理素质再差，但只要一施展开我这绝活，照样能很快就进入状态。” 两人匆匆来到市工商局，李贵局长果然在办公室里等着。实际上，陈聪和卡猪都担心西洋镜被拆穿，因为他们毕竟在市委大厅遇到了郭瑞市长。 但李贵这一次对陈聪很是热情客气，当着陈聪的面亲自给手下打电话，让手下尽快给办理。 谢天谢地，西洋镜没有被拆穿。等事情办完了，西洋镜即使被拆穿，那也不用担心了。 陈聪立即又带着卡猪匆匆赶往市政大厅，市工商局在市政大厅里有个服务窗口，李贵局长正是给那个服务窗口的工作人员打的电话。在这个服务窗口办理业务，效率会非常高，因为这是市政大厅，代表着政府形象。 这个业务是李贵局长亲自安排的，来办理的又是市旅游局的陈聪局长，市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料率更是出奇的高。 在没有这个市政大厅的时候，很简单的一件事，几分钟能办完的业务，往往会拖上十天半个月的。 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郭瑞，担任市长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政府机关办事效率低下的问题，专门成立了市政大厅，各个相关职能部门都要在这里设置服务窗口。这一举措，大大提高了政府职能部门的办事效率，也赢得了很好的口碑。从这方面来说，郭瑞市长极其称职的，也算是一个好市长。 人无完人，郭瑞市长虽然有个小脾气，也存在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总体上是光明磊落的，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为此，他大刀阔斧地撤掉了几个职能部门的局长，在市民中，建立了良好的形象。 正当陈聪和卡猪在忙着办理变更手续的时候，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赵逵打过来的，陈聪忙让卡猪在这里盯着，他走出几米开外按下了接听键。 “陈局长，车辆全部购置完了，七辆豪华版帕萨特，两辆大型豪华客车。我和4s店的负责人砍了半天价，他们给的都是最优惠的价格，总价款是208万元。除此之外，他们还派人将车给咱们开回去，这块费用是免费的。” “好，很好，赵逵啊，这件事你办的非常漂亮。我已经给财务上都说好了，你马上给财务直接打电话，让财务划款。你的任务就是安全地将这些车全部都带回来。”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陈局长，我现在就给财务上打电话。” “嗯，好，有啥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是。” 陈聪很是兴奋，因为一切事都在按照他设想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到一个小时，市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将一切手续都给办好了，市旅游局更改成了市旅游公司，法人代表也更改成了陈聪。 拿到这崭新的营业执照，陈聪心花怒放。从此之后，市旅游局将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是市旅游公司。陈聪也将不再受行政管理机构职能的限制，他将带领全体职工向新的目标发起冲锋。 陈聪兴高采烈地带着卡猪返回了市旅游公司，卡猪的使命已经完成，陈聪让卡猪开车返回酒厂，他自己进了院门。 当陈聪踏进走廊的时候，豁然发现一个女子就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仔细一看，陈聪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女子竟然就是袁秋。 陈聪急忙快步奔了过来，嘴里忙道：“袁部长，怎么是你？” “呵呵，你终于回来了。” “袁部长，你啥时候到的？” “来了好大一会了。” “哎呀，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袁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虽然身为市委常委，但她感觉很是对不住陈聪，便决定亲自过来向陈聪道歉。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打电话不太礼貌，我要亲自来才行。” “袁部长，别这么说，快请进！”陈聪急忙打开办公室门，请袁部长进来。 袁秋坐下之后，面带愧疚之色，真诚地道：“陈局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失信了。昨天我回去就去找郭市长了，郭市长坚决不同意你那个条件，还当着我的面给工商局的李贵局长打电话，我无能为力，实在抱歉！”袁秋说到这里，又生起了郭市长的气。 “呵呵，没事，袁部长，你看这是什么。”陈聪笑着，将手中的那些新办出来的证件递给了袁秋。 袁秋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因为这是新版的营业执照，上边清楚地印着市旅游公司字样，法人代表正是陈聪。 第486章 她来报复 袁秋惊讶地道：“啊？你已经办妥了？” 陈聪笑道：“嗯，我已经办妥了，袁部长，你也不用这么自责了。” 袁秋惊喜交加，因为这件事，她难过的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思虑再三，她决定还是亲自来和陈聪当面道歉。因此，她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就急忙赶了过来。 她来到这里之后，陈聪不在。虽然她是市委常委，但她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只好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像她这样放下架子能这么做的市领导，还真是少之又少。 “这太好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呵呵，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拿到了新的营业执照。袁部长，至于怎么办到的，请恕我保密，也请你为我保密，暂时不要对别人说。” 袁秋急忙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为你保密。”因为她猜测这肯定是朱书记从中间帮忙，不然，陈聪是无法做到的，因为郭市长是坚决不同意的。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陈聪用的竟然是瞒天过海的计谋。 不过，看着这崭新的营业执照，袁秋从心里替陈聪高兴。 陈聪不失时机地道：“袁部长，你拜托我的那件事，我昨晚已经都办妥了，请你放心，那条新闻暂时不会播放的。” 袁秋顿时又是一愣，她抬头看着陈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聪的条件，她没有做到。因此，她也就不准备再问陈聪那条新闻的事了。但陈聪却毫不计较地主动说了出来，这让她感到更加愧疚，但更加愧疚的同时，她也对陈聪充满了好感。 “陈局长，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的事我没做到，但我的事你却全办到了。” “袁部长，你手里拿的营业执照，不就证明你做到了嘛。” 袁秋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忙道：“陈局长，可别这么说，这不是我做到的，而是你自己做到的。” “呵呵，但结果是一样的，只要能拿到这新的营业执照就行了。” “对，你说的很对。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虽然过程让袁秋非常恼火，但那条新闻的事陈聪办妥了，陈聪提的那个条件，袁秋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陈聪也办妥了。总之，这个结局让袁秋心里感到很是欣慰。 她毕竟是市委常委，工作很是繁忙，她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她和陈聪又聊了几句，便要起身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这人进门之后，就伸手怒指着陈聪，厉声说道：“陈聪，你这个王八蛋，g市管不了你了，是吧？” 陈聪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市财政局派到这里来的那个女财务人员。 她的突然出现，让陈聪和袁秋都有些发懵，因为她一进来，就伸手怒指着陈聪大骂。 陈聪看到是她，也有些来气，道：“你来这里胡闹什么？” “我胡闹？我来这里是为我讨回公道。市里不处罚你，那我就自己处罚你。” 话音未落，她就冲陈聪扑了过来，陈聪待要起身，忽地发现她手里竟然还拎着一个家伙，正奋力挥着朝陈聪的脑袋砸来。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陈聪慌乱之中想躲开，但身子只是起了半起，仓促之下，陈聪只好将头侧开，咚的一声，她手中的家伙重重地砸在了陈聪的左肩上，陈聪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疼，不由得啊了一声。 “混蛋，你敢软禁我？市里不处理你，我就自己修理你。” 这丫边说边又挥起了手中的家伙，对着陈聪没头没脑地再次砸来，陈聪急忙抬起双手紧紧护住脑袋，她手里的家伙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陈聪的手臂上，陈聪也不知道挨了几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由于她的动作太快，砸了陈聪肩膀一下之后，随即又挥动手中的家伙乱砸一气，陈聪坐在沙发上，也只有招架的份。 陈聪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他可是经历过残忍血拼场面的人，这要让他一旦缓过劲来，他非把这丫弄的半死。 “你干什么？给我住手。”袁秋终于缓过神来了，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伸手就去夺她手中的那个家伙。 这时候，隔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听到了动静，纷纷冲了过来。 但当袁秋伸手来救陈聪的时候，这个女的终于才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个市委常委，顿时愣住了，她手中的家伙也被袁秋给夺了过去。 陈聪终于有机会站了起来，但他的肩膀和手臂剧疼无比，尤其是肩膀已经是鲜血四溅。 陈聪对冲进来的几个员工下达命令，怒声喝道：“把她给我摁住。” 就在几个员工待要动手的时候，这个女子却突然转身朝外冲了出去。 陈聪气急败坏，急忙拔步就追，但却被袁秋给拦住了，因为陈聪肩膀上的血越流越多。 陈聪恼火地对那几个员工道：“你们还愣着干啥？快去追她，把她给我抓住。” 那几个员工这才朝外追去。也不能全怪这几个员工行动迟缓，因为那个女子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大家都很熟悉，况且她还是市财政局的副处级干部，虽然陈聪下达了命令，但这几个员工还是心存顾忌的。市财政局的副处级领导，谁敢轻易得罪啊？他们即使出去追，也只是象征性地走走过场，谁也不敢真动手去抓她。 如果卡猪没走，还留在陈聪身边，她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员工跑了过来，看到陈局长血流不止，个个都吓坏了。 “陈局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袁秋也有些害怕了。 但陈聪却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不动，他要等着自己手下的员工将那个逼给抓回来。 不一会儿，那几个员工回来了，道：“陈局长，她溜走了，没抓到她。” 陈聪生气地道：“怎么还能让她溜了？”陈聪说着立即站了起来，他要自己去抓那个爆逼。 袁秋忙道：“跑不了她，我认识她，她在市财政工作。陈局长，你现在必须要马上去医院。” 袁秋说着，立即伸手拉着陈聪就走。因为陈聪整个肩膀都已经被血给浸透了。 第487章 重重地惩办她 袁秋在拉陈聪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从那女的手中夺过来的家伙，陈聪仔细一看，发现这竟然是根角铁，角铁头上还带着一根弯钩，呈九十度，陈聪肩膀上的伤口就是那个弯钩砸破的，弯钩上和角铁头上全是鲜血，看来弯钩整个地都扎进陈聪的肩膀里去了，气的陈聪咬牙切齿。 袁秋看陈聪怒视着手中的角铁，当啷一声，袁秋急忙将角铁扔在了地上，双手搀扶着陈聪朝外急走。 袁秋的专车就停在院子里，她扶着陈聪上了专车，办公室里的两个员工也紧跟了过来上了车，一块送陈聪去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伤口，把医生都给吓了一跳。陈聪的肩膀上被凿开了一个大血口子，竟有几公分深，这还是隔着衣服凿的，要是没有衣服的保护，伤口会更加厉害。 陈聪经历的血腥场面多了，对这样的伤口，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袁秋和那两个员工却是看的心惊肉跳。 尤其是当医生给陈聪打上麻药，进行包扎的时候，袁秋都不敢看了，她浑身有些发抖，脸色苍白，嘴唇都有些发青起来。 此时的陈聪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他这是流血过多所致。袁秋的脸色苍白，则是晕血造成的。 看到陈聪流了这么多血，袁秋有些站立不住，急忙背靠在门框上，努力让自己支撑柱。 当医生给陈聪缝合伤口的时候，听着那穿针引线发出的瘆人的轻微声音，袁秋再也无法忍受，咚咚跑到外边，哇哇地干呕起来。 袁秋干呕完了之后，心中愈加恼火，但当务之急是要把陈聪的伤治好。她心很细，竟然自己掏钱给陈聪办理了住院手续。 陈聪穿的衬衣和外套都已经被角铁给扎破了，更是被鲜血给浸湿透了。当医生缝合包扎完毕时，袁秋也从外边走了进来。 “袁部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陈聪对自己的伤势混不在意，但却很是关心袁秋。 袁秋急忙低声道：“在这里不要称呼职务，叫我袁秋就行。” 陈聪顿时一愣，他不好意思地冲袁秋笑了笑，感激地道：“真不巧，这种事让你赶上了。” 袁秋则道：“我给你办理好住院手续了。” “啊？我不用住院，这都是小伤，不要紧的，几天之后就好了。” 医生洗过手之后走了过来，道：“小伙子，你可真够坚强的，这么深的伤口，竟然不当回事。” “医生，我已经给他办理好住院手续了，让他住院治疗吧。” 医生也是一愣，竟然问道：“他还用住院吗？” 很明显，医生压根也没有让陈聪住院治疗的意思，因为这是外伤，缝合包扎好伤口之后，回家养着就是了。 袁秋不悦地看着这个医生道：“他的伤势这么厉害，不住院怎么能行？” 医生忙道：“好，那就住院。” 陈聪却道：“我不住院，单位上的事那么多，我得回单位。” 袁秋脸色一凛，道：“服从命令，让你住院你就住院，墨迹什么？”在这一瞬之间，她的官气顿现，让在旁的医生都愣住了。 看袁秋这么关心自己，陈聪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好跟着袁秋来到了病房里。进了病房，陈聪这才发现，袁秋竟然给自己办理的是单间的高干病房。 病房里的一个主治医生，认识袁秋，匆忙跑了过来，恭敬地道：“袁部长，您怎么来了？” 袁秋道：“这是市旅游局的陈局长，他受了伤，要在这里治疗几天，你多费心。” “请袁部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主治医生立即叫来几个医护人员，给陈聪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还给陈聪输上了吊瓶。 忙活完这一切，袁秋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市财政局钱晋局长的电话，冲钱晋发起了火。 “钱局长，我是袁秋。你们局里的那个骆宛，真是太不像话了，今天竟然跑到旅游局将陈局长给打伤了，你必须严肃地处理骆宛。” “啊？是袁部长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袁秋不知道的是，钱晋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幸灾乐祸地差点呻吟起来。 “我当时就在现场，整个过程我都亲眼目睹了。骆宛闯进陈局长的办公室后，就破口大骂，还用角铁砸陈局长，陈局长的肩膀被砸伤了。” “袁部长，我马上调查此事。” “你不用调查，我说的都是事实，陈局长的伤势很重，骆宛打完人就跑了，你马上给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先把骆宛找到，控制起她来。” “是，袁部长，我这就去落实。” 但让袁秋没有想到的是，扣断电话之后的钱晋，竟然高兴地哼起了小曲，他对袁秋只是阳奉阴违，他才不会给李尊打电话将骆宛控制起来呢。 “袁部长，她叫骆宛？”陈聪问道。 “是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市财政局的，好像还是个副处级干部。” “哼，亏她还是个副处级干部呢，我看她真是干到头了。陈局长，你放心，这一次非重重地惩办她，太过分了。” 袁秋的确很生气，但陈聪更加恼火。陈聪在考虑怎么收拾这个骆宛。 十多分钟后，袁秋越想越是生气，又掏出手机来，亲自拨通了李尊的电话。 “是李局长吗？我是袁秋。” “是袁部长啊，我是李尊。” “李局长，市财政局的钱晋局长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 袁秋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他真的没有给你打电话？” “袁部长，真的没有。” 袁秋顿时气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李局长，市财政局有个叫骆宛的，她今天将市旅游局的陈局长给打伤了，你马上派人将她给抓起来。” “啊？是陈聪吗？” “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宛怎么将陈聪给打伤了？” “我当时就在现场，她闯进了陈聪的办公室，先是破口大骂，后用角铁将陈聪给砸伤了，随后她就跑了，你快派人将她控制起来。” 李尊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道：“袁部长，陈聪的伤不要紧吧？” “陈聪的伤缝合包扎了，现正在住院。” “在哪里住院？” “在市立医院。” “袁部长，我这就派人去抓那个骆宛。” 第488章 要冷处理 “陈局长，我让李尊局长去抓那个骆宛了。”袁秋道。 陈聪感激地看了看袁秋，但陈聪心中清楚，即使李尊派人抓了骆宛，此事最终也会不了了之，因为自己软禁她在先，她报复在后。这种狗撕猫咬的事，没人会去当真管。当真管的只有袁秋，但袁秋却无能为力。别看她是市委常委，但她负责的是宣传口，她是管不了市财政局和市公安局的。 就在这时，袁秋连着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 “袁部长，你工作太忙了，请你回去吧。这里有人照顾我。” “那好，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好。” 等袁秋走了之后，陈聪立即给赵逵拨打电话，赵逵已经带着车在路上了。 下午一点多钟，赵逵终于带着购买来的七辆豪华版帕萨特和两辆豪华大型客车回来了，陈聪立即给董硕拨通了电话。 “老董哥，赵逵将车从省城提回来了，那五辆豪华版帕萨特挂车牌的事，你市委办自己解决吧。” “哈哈，好，我这就派人去办。对了，兄弟，这件事你和朱书记说了吗？” “还没有。” “那我和朱书记汇报一声吧？” “先别说了，我担心一旦说了，朱书记一旦要是不同意，那咱们就不好弄了。你还是先派人把车牌挂了，等将车开回去后，再找机会和朱书记说。。” “嗯，这样也好。” 多亏陈聪没有让董硕去向朱书记汇报，因为朱书记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袁秋回到市委之后，她立即就将骆宛打伤陈聪的事告诉了纪委书记黎均，黎均听后大吃一惊，不敢怠慢，立即来到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市财政局的骆宛将陈聪打伤了。” 朱书记顿时一愣，忙问：“骆宛是谁？” “是市财政局的一个副处级女干部，她原先就是在市旅游局驻点的财务负责人。” 朱书记立即又问：“她是怎么把陈聪打伤的？陈聪伤的咋样？” “她用角铁将陈聪的肩膀给砸伤了，伤口有几公分深。当时袁秋就在现场，骆宛将陈聪打伤之后就跑了，袁秋将陈聪送到了医院，伤口也缝合包扎好了，现在陈聪正在住院。”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脸色也是阴沉的厉害，他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恼火地道：“事情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袁秋给市财政局的钱晋打电话了，她责令钱晋要对骆宛进行严肃处理。同时，袁秋也给市公安局的李尊打电话了，让李尊派人将骆宛控制起来。” 朱书记生气地道：“那就要看陈聪伤的如何了，如果骆宛涉及到刑事犯罪，那就依法处理。如果她够不上刑事犯罪，组织上也要采取处罚措施。”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组织上采取措施，最起码也得将骆宛的副处级职务给撤掉。” 朱书记站起来，边抽烟边在屋里踱步，过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突然问道：“老黎，你认为这件事是冷处理好还是热处理好？” 黎均也是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朱书记会这样问，思忖了一会儿，道：“我认为还是热处理吧，骆宛身为副处级干部，她就是对陈聪再不满，也不能采取这种方式。就此事进行热处理，对全市的干部也是一个教育机会。” 朱书记沉思着道：“任何事都会有利有弊，这件事如果热处理，那就会让市旅游局成为众矢之的，陈聪才去，那他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这样的话，市旅游局和市财政的财务之争，就会成为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这种财务纠纷，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们不能再让这种错误继续下去。” 黎均忙点了点头，朱书记道：“我看此事还是冷处理吧，咱们作为市委领导，暂不表态，就看市财政局和市公安局那边怎么处理这件事。” 黎均道：“这样也好，冷处理的影响会小的多，对陈聪的下一步工作会有帮助，同时，也看钱晋和李尊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们也好再采取更加正确的措施。”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黎均一走，朱书记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感到非常气愤恼火，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不光对那个无法无天的骆宛恼火生气，也对陈聪很是恼火生气。但他感觉陈聪这么做似乎又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地方。毕竟任谁去担任这个旅游局长，都会碰上这么一大摊子烂事。 朱书记又坐回到办公桌前，他抓起了电话，拨打起了陈聪的手机号码。他很不放心陈聪，他要亲自打电话问一下陈聪的伤势。但当他拨到一半号码的时候，他却突然停止了，随后缓缓将话筒放下了。 朱书记最终决定不给陈聪打电话了。他知道陈聪做事一向很是精明，出了这档子事，陈聪没有向自己汇报，那就说明陈聪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再者说了，自己身为市委书记，这个时候给陈聪去电话，就会显得有失公允。陈聪毕竟担任过自己的秘书，外人本就怀疑自己袒护陈聪，这个时候自己再给陈聪打电话，正好授人以柄。因此，朱书记决定不给陈聪打这个电话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要想将陈聪打造成一块璞玉，那就得让他经受些磨炼才行。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身为领导干部，就得要有这样的气魄才行，不能遇事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里，朱书记就当此事没有发生一样，又集中精力批阅起文件来。 陈聪给董硕打完电话，准备收拾一下走人，他可不想在这里躺着浪费时间。 但就在陈聪准备离开这里时，李尊来了。 “老弟，你的伤咋样？”李尊进门就问。 “我的伤没事，我正准备回单位呢。” 但李尊随即问道：“还要不要做伤情鉴定？” 陈聪一愣，道：“那个骆宛抓到没有？” 第489章 出乎意料 李尊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那个骆宛正在急诊室里抢救呢。” “啊？怎么回事？” “我接到袁部长的电话后，就派人到处去找这个骆宛。我本想等抓到她之后再过来看你，但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下辖的一个派出所报告说，有个女子跳河自杀，被行人给救了上来，而这个跳河的女子正是骆宛。派出所的民警紧急把她送到了这里进行抢救。” “她没事吧？” “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但情况还不稳定，我这是才从急诊室过来。” 陈聪问道：“她为什么跳河自杀？” “不知道啊，得等她完全恢复审讯之后，才能了解具体情况。” 陈聪当机立断，道：“走，咱们再过去看看。” “你这样行吗？” “没事。” 陈聪和李尊在前，陈聪的两个员工在后，四个人匆匆来到了前边的急诊室。 急诊室门口有两个民警，陈聪和李尊走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蜡黄，双目紧闭，鼻子上插着输氧管，手臂上打着吊瓶，这个人正是骆宛。 就在这时，李尊的手机响了，是钱晋打过来的电话，他正带人往这赶。 “尊哥，我就不在这里了，钱晋要来，我得避开，免得又出什么乱子。等她苏醒之后，你派人好好调查一下，看她为何要跳河自杀。” “嗯，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袁部长和黎书记还等着我回话呢。” “黎书记也知道这件事了？” “黎书记不知道她跳河自杀，但黎书记知道她把你给打伤了。” 陈聪顿时明白这是袁秋告诉黎书记的。既然黎书记都知道了，那朱书记肯定也知道了。 陈聪带着两个员工匆匆离开了这里，打的直奔市委大院。陈聪来市委大院，是要回宿舍取东西，他得将宿舍腾出来，今后他将住在鹤鸣山庄里。 陈聪带着两个员工来到宿舍，两个员工动手收拾东西，陈聪则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他的那套旧衣服已经没法穿了，不但被扎破，还染满了鲜血。 陈聪感觉目前的局面有些乱，乱的心烦。他实在搞不明白那个骆宛为何要跳河自杀，妈的，老子还没有找她算账，她自己倒跟自己算账了，草。 陈聪在单身宿舍的东西并不多，两个员工打了几个包裹，陈聪将宿舍钥匙交到公寓管理处，随即带着两名员工匆匆离开了。 陈聪并没有去找朱书记，两人虽然没有通电话，更没有见面，但却好像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两名员工将陈聪的东西送到了鹤鸣山庄的房间里，陈聪则直接赶回到了单位。 此时，已经是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仅仅半天的工夫，陈局长就返了回来，这让市旅游局的员工们都大吃一惊。 实际上，陈聪的伤势并不轻，他的左臂基本上没法动弹，有时疼的冷汗直冒，但他不能住在医院，他要在单位盯着，因为随时都会有麻烦。 踏着下班的点，赵逵终于将车牌全部挂完回来了，陈聪很是高兴，立即不顾自己的伤痛来到了院子里，看到两辆崭新的豪华版帕萨特和两辆崭新的豪华版大型客车，都挂上了车牌，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陈局长，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 “那个骆宛真他妈是个泼妇。” 陈聪苦涩地笑了笑，道：“暂时不要提这件事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和你交代。” 随后，陈聪带着赵逵返回了办公室，坐下后道：“赵逵，接下来咱们还会有更大的麻烦，270多万，咱们已经花了208万，账面上还有70万，明天就全部发下去，发给每一个职工，但要让职工保密，不要声张。” “嗯，好，陈局长，我来办这件事。” “咱们的单位名称也改过来了，正式叫旅游公司了。” “啊？真的？陈局长，你办事的效率太高了。”赵逵也是非常惊喜。 陈聪突然问道：“那个骆宛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你对她应该比较了解吧？” 赵逵点了点头，道：“还算了解，骆宛这人很有敬业精神，工作干劲很足，她毕业于省财政学院，是市财政局重点培养的干部。年纪轻轻，就成了副处级干部。她平时待人还算是友好客气的，没想到她这次这么泼，竟然还敢用角铁砸你，实在是可恶。” 陈聪听后，沉默不语，考虑了好大一会儿，道：“今晚本来是要给你接风洗尘的，但我的伤势不允许，那就改天吧。你早点回家，我也回房间休息去。” “嗯，好，陈局长，我送你回房间。” 陈聪实在有些扛不住了，伤口虽然缝合包扎好了，但由于没有充分休息，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响了，是袁秋打过来的。 “陈局长，你怎么没在病房？” “袁部长，我回单位了。” “你要住院观察几天，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返回医院。” “袁部长，我不回去了。” “不行，你给我马上回来。不然，我就让朱书记给你打电话。” “好，我马上回去，你别让朱书记给我打电话。” 陈聪不敢怠慢，让赵逵开着新买来的帕萨塔，将他送到了医院。 陈聪一进病房的门，豁然发现病房里除了袁秋之外，还有李尊和钱晋。 钱晋看到陈聪后，站了起来，问道：“陈局长，你的伤没事吧？” 陈聪能看得出来，钱晋问他这话的时候，是很不情愿的。陈聪也明白，钱晋能到这里来，肯定是袁部长命令他来的。他手下的职工将自己打伤，他这个局长要是连面也不露，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陈聪很是客气地道：“没事，谢谢钱局长的关心！” 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钱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倒是没事了，骆宛可差点没了命。”钱晋的语气充满了抱怨，话语更是连讽带刺，陈聪不由得一愣。 袁秋顿时勃然大怒，道：“钱局长，你怎么说话呢？一码是一码，骆宛将陈聪打伤是一码事，但骆宛跳河自杀又是另一码事。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第490章 事情的真相 钱晋很不服气地道：“骆宛的自杀与陈聪有直接的关系。” “骆宛自杀与陈聪有什么直接关系？”钱晋的态度，将袁秋彻底激怒了。 “袁部长，骆宛现在还没开口说真相，但我认为，她的自杀就是陈聪造成的。” “你别血口喷人。” 陈聪也怒了，道：“钱局长，我要是躲的不及时，骆宛就将我给砸死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怎么就一口咬定骆宛的自杀是我造成的？你要找茬，我随时奉陪，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钱晋瞪了陈聪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竟然起身走了。 陈聪原先担任朱书记秘书的时候，下边的这些局级干部对陈聪都极其恭敬客气，但陈聪现在也成了下边的局级干部之后，顿时感到和以前不一个味了。 “李局长，那个骆宛情况咋样？”陈聪当着袁秋的面，还是称呼李尊为李局长。 “她已经脱离了危险，从急诊室转到了这里的病房内住院观察，我派了两个女干警在看护她，不过，现在还没有取得她的口供。” “她也在这层楼住院吗？” “是的，和你相隔几个房间。” 就在这时，李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忙道：“是看护骆宛的女干警打过来的，我过去看看。” 袁秋下班之后专程过来看望陈聪，陈聪不在病房，她却发现了李尊和钱晋站在病房的走廊内，一问才知道了骆宛跳河自杀的事。这也实在出乎袁秋的意料。 半个多小时之后，李尊走了进来，道：“骆宛都已经说了，陈聪，她跳河自杀还真与你有直接的关系。” 陈聪和袁秋都是吃了一惊，李尊将女干警从骆宛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遍。 原来事情的起因就是陈聪那天抢夺财务造成的。陈聪将骆宛和那个男工作人员软禁了好几个小时，不给水喝不给饭吃不让走出房间。直到他们将财务交出，陈聪才放了他们。 出了门之后，那个男的就跑进了厕所，终于将快要憋死他的尿排了个净光。骆宛性格很是要强，她简直被陈聪的这种无赖行径给气坏了。 她当时光生气了，出了门也没上厕所，和那个男工作人员坐车返回市财政局。 但由于憋的时间太长，又加上气愤过度，骆宛竟然在车上尿裤子了。这一幕让骆宛很难接受。 最让骆宛难堪的是这一幕被那个男工作人员发现了，更不幸的是那个男工作人员嘴巴还不严实，竟然将这一幕说了出去，成了财政局的爆炸性新闻。 骆宛将一切的愤怒都集中在了陈聪身上，她盼望着市里能对陈聪进行重罚，但却等来了不了了之的结果。 事情就怕赶巧，尿裤子一事本就让骆宛羞愤难当，在那个男工作人员的贫嘴下，骆宛却又成了市财政局的一大谈资。骆宛气愤之下，当着很多同事的面，狠狠地抽了那个男工作人员一耳光，骂他卑鄙无耻。 骆宛随后就来到了市旅游局找陈聪，她越想越气，在院子里顺手捡了根角铁，就冲进了陈聪的办公室，她要用她自己的方式为自己讨回公道。 将陈聪打伤之后，尤其是看到陈聪鲜血四溅，她知道事情闹大了，让她感到更加崩溃的是夺下她手中角铁的竟然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袁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和陈聪面对面坐着的竟然是袁秋。因此，她急忙逃离现场。 骆宛出身贫寒，但她的确是省财政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大学时就入了党，非常有上进心，工作干练泼辣，凭自己的努力，不几年就成了市财政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这一切来的太不容易了，但却被她自己都给毁了。 冲动是魔鬼，她也后悔自己的冲动。但陈聪软禁她在先，尿裤子一事又被那个男同事渲染的成了爆炸性新闻，她想等组织上处罚陈聪，但却没有结果。忍无可忍之下，她当众抽了那个嘴贱的男同事一耳光，就这一个耳光，将她身上的野性给激发了出来，这才有了暴虐陈聪的那一幕。 最让她崩溃的是袁秋恰好在现场，袁秋可是市委常委。骆宛感觉自己这些年来的辛勤付出和努力都化为乌有了，自己被处分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恼，越恼越悔，越悔越恨，一时想不开，竟然一头扎进了河里。多亏有行人路过，将她救了上来。但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迷，只剩下了半条命。如抢救不及时，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陈聪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袁秋也是感到颇为意外。 “袁部长，这事我有责任，她砸的我这一下，算是我偿还她了，我和她之间也扯平了，就不要再处分她了。”陈聪为骆宛求起情来。 “这事我说了就不算了。功是功过是过，难道犯法了，因为情有可原，就可以不受法律的制裁吗？你软禁骆宛他们要受到处分，但骆宛将你打伤，也要受到处分。” 听袁秋这么说，陈聪顿时哑口无言。 陈聪能为骆宛求情，是因为骆宛出身贫寒触动了他。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子，在官场无依无靠，全凭自己打拼，混成了副处级干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陈聪也能断定，骆宛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假如当时袁秋不在现场，那骆宛也断不至于跳河自尽。主要因为袁秋是市委常委，而骆宛动粗撒野的那一幕，正好被袁秋看到，这对骆宛来说，是个非常致命的打击。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后果，往轻了说，她会被撤销职务。往重了说，她甚至会被开除公职。羞愤难当，悔恨交加，这才有了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的那一幕。 袁秋责成李尊以市公安局的名义，将事情的经过上报市纪委，等待市纪委的最终决定。 陈聪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骆宛的跳河自尽，让他深深自责。他开始反省自己，但陈聪始终认为当时软禁骆宛他们是对的，不这样做，财务根本就夺不回来。错就错在不该不让他们走出房门。 俗话说管天管地，还管不了拉屎放屁呢，自己这一管，竟然让骆宛尿裤子了。 第491章 内疚和难过 当天晚上，董硕就跑到医院来看陈聪了。 董硕是听朱书记说陈聪住院了，他不但是自己来，也是代表朱书记来看陈聪的。 “那个娘们怎么这么凶残？将你给打成了这样？幸亏她没死，不然，你这次可真的麻烦了。陈聪，这事都怪我，我当初不该极力推荐你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说到最后，董硕有些愧疚起来。 听话听音，陈聪最善于抓问题的实质了，他顿时一愣，忙道：“朱书记现在也知道骆宛跳河自杀的事了？” 董硕点了点头，道：“朱书记知道了，这事闹的让朱书记很是恼火。那五辆车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向他汇报呢。” 陈聪忙道：“暂时不要向朱书记汇报车的事。” “那啥时候汇报？车已经开到市委大院了。” “再等一等吧，我想等我和骆宛的事处理完了之后，再向朱书记汇报车的事。朱书记工作太忙，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他心烦，分散他的精力。” “好吧，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将那五辆车全部都开进了车库里，车库的钥匙就在我手里。不然，被人发现了，等朱书记问起来，咱们可就被动了。” 说到这里，董硕又骂了骆宛几句，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脾气火爆，又很直爽，看陈聪被她伤成了这样，他忍不住就开骂。 但陈聪现在一点也不记恨骆宛了，相反，他还在替骆宛担忧，因为他担心骆宛会因为此事被撤销职务。 无论啥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大小不同。陈聪软禁骆宛他们和骆宛将陈聪打伤相比较，那陈聪软禁骆宛他们就不算个事了。骆宛当着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面将陈聪打成这样，这才是大事。 陈聪毕竟给朱书记当了那么久的秘书，也写过很多的文字材料，他非常清楚纪委部门处理起来人来是毫不含糊的。 第二天上午，市纪委就派人来医院进行现场调查了，还分别和陈聪以及骆宛谈了话。 下午，处分结果就下来了。就陈聪利用职权软禁骆宛他们一事，对陈聪进行记过处分。但处分文件中只字未提财务之事，这就透着一份蹊跷。就骆宛采用野蛮手段将陈聪打伤一事，对骆宛进行撤职处分。 这个结果早在陈聪意料之中。陈聪对自己的处分并不在意，但却对骆宛充满了愧疚。骆宛的职务虽然只是个副处级的巡视员，并不是真正的实职。但这个职务对骆宛却是太重要了。她无依无靠，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但却凭着她自己的拼搏努力，升任成了副处级的巡视员，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但由于她的冲动莽撞，这一切都不复存在，这对她是个致命的打击。 假如骆宛不跳河自尽的话，那对她的处分就是开除公职。当着市委常委的面，采取如此卑劣的手段将一个局级干部打伤，性质是极其恶劣的。 陈聪考虑再三，还是亲自来到了骆宛的病房。骆宛也知道市纪委对自己的处分了，她都哭肿了眼皮。 骆宛看到陈聪，红肿的双目顿时喷射出怒火。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陈聪给一口吃了。 陈聪满脸愧疚地来到她床前，很是真诚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本来怒火万丈的骆宛，听到陈聪这么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陈聪看她哭的这么悲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市财政局的两名女职工在陪护骆宛，她们对陈聪也是横眉冷对。 突然之间，骆宛哭着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滚蛋。” 这丫的脾气太刚烈了，陈聪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但当陈聪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又不放心起来，回头说道：“骆宛，我是记过，你是撤职，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浮云而已。你将我打伤，我不记恨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滚，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出去。”骆宛撕心裂肺地哭着大骂着陈聪。 陈聪掉头走出了房间，骆宛如此痛骂陈聪，但陈聪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有的只是愧疚和无奈。 纪律就是纪律，不论是谁，只要触犯了纪律，那就要受到惩罚。但陈聪一想到骆宛出身贫寒，他心里就特别的内疚和难过。他和骆宛没有任何的个人恩怨，都是因为工作。但却因为工作，骆宛和他形成了个人恩怨。 等待陈聪的还远远不止这些，就在陈聪走出骆宛病房不一会儿，赵逵就匆匆跑来了。 “陈局长，市里下达正式文件了，对咱们的财务交付日期做了严格的规定。” 陈聪一愣，忙问：“文件呢？” 赵逵急忙将文件递给了陈聪，文件是红头文件，发文是市政府。文件的内容很简单，但却字字犹如重磅炸弹。文件中规定的很清楚，市旅游局从下个月的一号正式接管财务，在这之前，财务仍归市财政局管辖。 这个文件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对财务的交付日期做出说明，而是为了将那270多万全部划走所做的铺垫和依据。 “赵逵，你把剩下的70来万都发下去了吗？” “没有，我和财务说了，但财务说没有你的签字，他们不敢动一分钱。” 陈聪当机立断，道：“走，咱们马上回去。” 麻痹的，老子已经背了一个处分了，虱子多了不咬人，大不了老子也被撤职罢了。 此时的陈聪也豁出去了，208万都花出去了，还在乎这剩余的70来万吗？ 陈聪和赵逵匆匆返回了单位，陈聪让赵逵立即传达通知，马上召开全体职工会议。 赵逵去下达通知，陈聪则走进了财务室，和两个财务人员进行了紧急磋商。 半个小时之后，陈聪上任后的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在鹤鸣山庄大会议室准时召开，主席台上就坐的只有陈聪一人。 局领导只有陈聪一人，也只能他一个人坐在主席台上了，而且还是用纱布吊着膀子。 由于陈聪这副形象太过雷人，引得职工们在下面窃窃私语。 “大家都静一静，陈局长要讲话了。”赵逵大声喊了几声，会议室才安静下来。 第492章 真正的魄力 陈聪没有什么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道：“同志们，临时把大家召集来，就是召开一个简短的会议。会议的内容不多，但却极其重要。我讲几个问题。第一，咱们市旅游局从此之后不再叫市旅游局了，改成市旅游公司了。至于为什么这样改，原因就是我们不能有太多的束缚，我们要轻装上阵，向市场要效益。第二，这些年苦了大家了，活照样干，但却拿的是低保，经研究决定每人补发一万块钱，但请大家要保密，不要对外宣扬，会议过后，财务人员会立即将钱都发到每个人的工资卡上。” 听到这里，大家都惊呆了，因为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过后，会场里有些骚动，大家实在是太惊喜了，竟然还能补发钱？ 陈聪又道：“第三，请大家都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我们是市直单位，但我们为什么会吃低保？按照政策规定，市直单位统筹统支，是不会出现低保的。我们之所以吃低保，是人为因素造成的。咱们市不是旅游城市，在很多人看来，旅游局是可有可无的单位。他们从心里是轻视咱们的。因此，咱们自己要奋起努力，大力发展咱们的旅游事业，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扭转他们对咱们的看法。大家要齐心协力，绝对不能再出现吃低保这样的不公正待遇。第四，请大家转变观念，咱们已经不再是旅游局了，也不是什么市直行政管理机构了，而是旅游公司，咱们现在成了纯粹的企业了。企业的宗旨就是要赚钱的，我们不要低保，我们要更高的收益。咱们要群策群力，为咱们的旅游事业发展做出积极的努力。“ 陈聪做事向来干脆利索，他讲完这四点意见之后，就随即宣布散会，他起身朝外走去。但大家都坐在那里不动，大家都用惊讶而又钦佩的目光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局长。这个叫陈聪的年轻局长，做事也太果断了。他们混了好几任局长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补发工资一事。 散会之后，两个财务人员立即返回了财务室，用网上银行给每位职工转账。 陈聪返回到办公室，赵逵过来照顾他。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赵逵对陈聪佩服的五体投地。陈聪上任的第一天就将被市财政霸占了很多年的财务给夺了回来，紧接着就是买车，再接着就是更改单位名称，最后是给职工补发工资，这是何等的气魄啊！遇到了陈聪，赵逵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魄力。 董硕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说话比谁的嗓门都大，脾气火爆，看似很有魄力，但四年下来，他是啥事也没办成。而陈聪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做完了董硕几年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陈局长，接下来咱们该咋办？“ 陈聪纠正道：“你不能再叫我陈局长了，该叫我陈总。“ “哦，对，陈总！“ 陈聪沉思着道：“咱们针对市里下发的这个红头文件，也要上报一份文件。你现在就立即起草，以单位名义上报市政府，就说咱们为了支持市委的工作，主动给离退休的老干部配了一批车、为了便于开展旅游业务，我们自己也购置了车。针对很多职工存在生活困难的实际状况，给每人补发了一部分工资。明天一早就上报到市政府。“ “陈总，车的具体数量和补发工资的详细金额，还要不要在文件中说明？“ “不用，车的具体数量和补发工资的详细金额，不要做出任何说明，只要将事情讲清楚就行。咱们上报这份文件，就是为了占据主动，一旦在文件上列上详细数字，咱们就成了不打自招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是，陈总，我这就去落实。“ 陈聪当晚早早地就睡了，因为明天将会有一场鏖战，他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赵逵将那份文件准时上报到市政府，市政府随即就炸开了锅。 看到这份上报的文件后，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暴跳如雷，陈聪这是顶风作案，太无法无天，必须重办。 这一次，郭瑞市长彻底暴怒了。 上午九点半，陈聪接到了市政府下达的紧急通知，通知他立即到市政府开会。 赵逵担忧地道：“陈总，这一次估计会很麻烦。“ 陈聪淡然地一笑，到：“该来的总会来的，反正咱们已经将钱花光了，随他们处置去吧。要钱没有了，要命有一条。“ “陈总，我陪你去开会。“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你身上有伤，我得陪你去才会放心。“赵逵现在是从心里敬佩陈聪，身为办公室主任，他的职责就是要照顾好陈聪。 两人来到了院子里，赵逵径直朝那辆破蓝鸟走去，陈聪道：“你这是干啥？“ “陈总，咱们还是开蓝鸟去吧。“ “靠，你真没出息，有点骨气好吧？有新车干嘛还开旧车？” 赵逵不敢再说什么，急忙朝新帕萨特跑去。 陈聪带着赵逵来到了市政府郭市长所在的那层楼上，市政府办公室下达的通知，开会地点就在郭市长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里。 一踏进这层楼，赵逵就有些紧张起来，但陈聪却是非常坦然。 当两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豁然发现钱晋局长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李昆正端坐在里边。 李昆看到陈聪近来来了，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陈聪清楚这次会议的性质，那就是质询会。 陈聪坐在了钱晋的对面，钱晋气愤地看着陈聪哼了一声，连讽带刺地道：“陈局长，你胆子可真够大啊，竟然敢私自挪用公款？“ “钱局长，你不用给我扣高帽子，私自挪用公款？是你给我定的罪名吗？“ “不用我给你定，事实就是这样。“ “私自挪用公款，是有法律定义的。钱局长，我请你用词一定要慎重。” 就在这时，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陈聪的对面，两人的脸色都铁青着。李昆则坐在一旁低头做会议记录。 现场气氛极其压抑沉重！ 第493章 凌厉的质询 郭瑞市长手中拿着的正是陈聪今天一早上报的文件，他看了看陈聪，又看了看赵逵，脸色铁青地道：“与此次会议无关的人员，出去。” 李昆主任立即走了过来，对赵逵道：“通知的只是陈局长一个人来开会，请你出去吧。” 赵逵急忙站了起来，他也早在这里坐不住了，光看郭市长和李副市长的脸色，就已经让他心惊肉跳了。但他实在放心不下陈聪，可再不放心也不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都请他出去了，他也只能出去。 赵逵走了出来，他本想就在会议室门外等着，但李昆主任送佛送到西，冷着脸对他道：“请你到接待室等着吧，不要站在这里。” 很明显，赵逵连偷听的权力都没有，他只好乖乖地去了接待室等着。 李昆返了回来，随即将会议室的门紧紧关上。陈聪很是镇静地坐在那里，但他内心里早就已经豁出去了。这将是一场艰巨的鏖战，对这场鏖战，陈聪昨天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为了市旅游公司的发展大业，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郭瑞市长抬手扬了扬陈聪上报的文件，绷着脸色问道：“你们旅游局给离退休的老干部配了一批车，到底是配了几辆车？” 陈聪冷静地回答：“五辆帕萨特。” “那你们给自己又配了几辆车？” “两辆帕萨特和两辆大型客车。” 此时郭瑞市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怒气已经让他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再次问道：“那你给市旅游局的职工补发了多少工资？” “每人一万。” “又是配车又是补发工资，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是财务账面上的钱。” “总共花了多少钱？” “270万。” 郭瑞市长压住怒火，再次问道：“给离退休老干部配车，给你们自己配车，给职工们补发工资，各花了多少钱？” “给离退休老干部配车花了100多万，给我们自己配车花了接近100万，给职工们补发工资花了50多万。” 啪的一声巨响，郭市长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陈聪，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动用财务上的钱？” 随即又是啪的一声，李岳也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伸手指着陈聪，厉声说道：“市旅游局归我分管，你一下子动用这么大的费用，为何不事先向我汇报一声？你胆敢私自挪用公款，谁给你的权力？” 钱晋此时也蹦了出来，他将昨天市政府下发的正式红头文件铺在了桌面上，用手连拍了几下，道：“市政府已经下发正式文件了，从下个月的一号，你们旅游局才能正式接管财务，在那之前，财务上的每一分，你都不能动，要有市财政统一支配，你胆大妄为，到底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陈聪本来还以为他们只是针对自己，但现在看来，他们不单单是针对自己，似乎矛头也指向了朱书记，这让陈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要是因为自己，把朱书记也给连累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聪面对再棘手的问题，都能做到坦然面对，这一次也不例外。 “郭市长，李副市长，钱局长，请各位领导不要生气发怒，听我慢慢解释这件事。” 钱晋和陈聪打过几次交道了，知道陈聪很不好对付，他嗤之以鼻地道：“听你解释？听你解释什么？” 陈聪反唇相讥：“不听我解释，那通知我来开会干啥？” 这一下，钱晋不禁有些语塞卡壳。李岳伸手怒指着陈聪，道：“你说，我们倒要听听你是怎么解释的。” 李岳恨不得抬手甩陈聪几记耳光，那一次因为白酒厂职工家属院拆迁的事，陈聪竟然胆敢在会上和他唱对台戏，当时只是碍于朱书记的面子，他李岳才没有发作，但从那之后，他却是记恨上了陈聪，总想着如何报复陈聪。 陈聪很是平静地道：“各位领导，我是从市委办去的旅游局，虽然我离开了市委办，但我也是心系着市委办。市委办有一项亟待解决的工作，一直没有落实到位，邵峰主任走了，董硕主任接任，但从中联系的一直是我。这项亟待解决的工作，就是离退休老干部的用车问题，老干部们已经多次提出抗议了，车辆不够，急需配车，他们用车还得要排队，这让他们对市委办的工作很是不满。我这次到市旅游局担任局长，看到账面上还有270来万，我就想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市委办的工作。当然了，支持市委办的工作，就是在支持市委的工作。” 陈聪在话语末端，终于从市委办慢慢过度到了市委。很明确地告诉各位领导，我这么做是为了支持市委的工作，你们要是因为我支持市委的工作而收拾我，那你们也得掂量掂量，毕竟市委那里是朱书记坐镇的。 陈聪的这番话很是厉害，语气虽然平静，但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这让郭瑞和李岳还有钱晋都是微微吃惊。虽然说市政府和市委是平行设置的两套班子，但原则上市政府也是要置于市委的领导之下。 陈聪找的这个借口太妙了，他不但将市委搬了出来当挡箭牌，更重要的是他还把离退休的老干部们给搬了出来。那些离退休的老干部们，虽然不在职位上了，但他们的人脉关系还在，把他们给惹急了，他们所释放出来的能量，也是够郭瑞和李岳以及钱晋喝一壶的。 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还有钱晋局长当然清楚陈聪这番话的份量，但人和人之间的争斗，历来都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郭瑞市长直接将陈聪支持市委工作这一点抛开，道：“我现在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动用这部分钱的？” 陈聪仍是平静地回道：“没人给我权力，是我自己决定动用这部分钱的。” 陈聪这话一说出来，郭瑞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实质，道：“这就行了，你这是私自挪用公款。” 李岳和钱晋立即随声符合：“对，没错，这是典型的私自挪用公款。” 第494章 叫苦不迭 陈聪怒火上涌，按照他以前的习惯，他心中怒火上涌的时候，会怒极反笑。但现在他不能笑，因为他只要一笑，那就等于表明了他是在和郭瑞市长对着干。 对李岳和钱晋，陈聪从心里就瞧不起。李岳和尹琴的风流韵事还有李岳力主搞的q县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问题，就让陈聪认定，李岳此人是个祸国殃民的败类，对这种人，陈聪是鄙视的。钱晋身为市财政局的局长，他是最懂财政制度的，但他却对市旅游局只搞统筹，不搞统支，根本就不管市旅游局的死活，这就说明钱晋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即使他是秉承市里某些领导的旨意才对市旅游局只搞统筹不搞统支，但他毕竟是财政局长，在中间不起一点好作用，那他也是失职的。因此，陈聪对钱晋这种小人也是藐视的。 但郭瑞市长不同，郭瑞市长毕竟是能干事的领导，说话不拖泥带水，做事雷厉风行，身上也有一股正气。尤其是市政大厅，更是郭瑞市长的一大政绩。再有就是他能派韩冬到q县担任县长，他的真实用意，陈聪是清楚的，因为朱书记都已经和陈聪说了。因此，陈聪对郭瑞市长是敬重的。 这一次，不论事情糟糕到什么程度，陈聪都不能表现出和郭瑞市长对着干的态度，这是个原则问题。只要坚持这个原则，陈聪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陈聪的左臂还吊着纱布，至于陈聪的伤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在这种时候，是没人过问他的伤势的。 陈聪突然站了起来，态度很是恭敬地冲郭瑞微微鞠了一躬。 陈聪突然来的这一幕，让郭瑞大吃一惊，他不禁有些发怔。 陈聪随即恭敬地道：“郭市长，我陈聪毕竟年轻，在工作中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我做错了什么，请您批评指正。但不论怎样，我都是非常敬重您的！” 陈聪突然这么做，不是故意为之，也不是作秀，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举动。陈聪曾经两次去过市政大厅，一次是注册腾达酒业，另一次就是更改单位名称，市政大厅的高效率，让陈聪颇有感触，这都是郭市长的功劳。郭市长派韩冬去q县担任县长，那更是郭市长的良苦用心。因此，在鏖战之前，陈聪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他不会和郭市长作对，他对郭市长是极其敬重的。 但陈聪的这一举动，让郭瑞市长惊呆了，李岳和钱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陈聪是在分化瓦解他们之间的联盟？想到这里，李岳和钱晋顿时怒火更盛，郭瑞市长惊讶之后，也很是抵触。 陈聪坐下之后，道：“我没有私自挪用公款，在动用这笔公款之前，我和前任局长，也就是现任市委办主任董硕同志是商量过的。” 郭瑞市长立即问道：“董硕知道这件事？” 陈聪点头道：“知道。” 郭瑞市长立即冲李昆下达命令：“你通知董硕，让他立即过来。” 李昆急忙起身去给董硕下达通知。而此时的董硕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董硕很担心陈聪，他早就卯足了劲要来参加这次质询会。因为昨晚陈聪在临睡之前给董硕打了个电话，陈聪将今天可能出现的局面和董硕交了个底，其中就包括这次质询会。陈聪告诉董硕，他最好也要参加质询会，因为毕竟五辆豪华版的帕萨特已经开进了市委的车库里，董硕想置身度外是不可能的，早露面就会占据主动。但陈聪告诫董硕，一旦在质询会上发生冲突，千万不要冲郭瑞市长使劲，要尽量维护郭瑞市长的权威，除了郭瑞市长之外，对其他的人，尽量开炮就是了。 这是陈聪的一个策略，董硕虽然当了四年的旅游局长毫无作为，但他毕竟是出了名的董大炮，该让他放炮的时候，那就必须放炮。不轰一轰某些人，某些人是没有自知之明的。 人都是怕敬。郭瑞身为市长，敬他的人太多了，别人对他的恭敬，他也习以为常，并不会感到有什么稀奇。但陈聪就不同了。在郭瑞看来，陈聪一直是和他作对的。尤其是在关于白酒厂职工家属楼拆迁的那次会议上，那时候陈聪才只是朱书记的一个秘书，陈聪竟然在会上公开和郭瑞以及李岳辩论，当时把郭瑞和李岳气的够呛，从那之后，郭瑞市长就对陈聪耿耿于怀。尤其是陈聪被派到市旅游局担任局长之后，更是接连和郭瑞市长发生了矛盾冲突，陈聪将新闻媒体请来，更让郭瑞市长对陈聪恨之入骨。 在这种情况下，陈聪突然起身给郭瑞市长鞠躬，对郭瑞市长突然如此恭敬，让郭瑞市长吃惊的同时，郭瑞市长也感到稍微的心花怒放。郭瑞市长本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和他一直作对的陈聪，突然对他恭敬起来，虽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但心中还是很欣慰的。 郭瑞心中也非常清楚，陈聪是个能干事的人。郭瑞自己就是个特别能干事的人，陈聪也是如此，这就让郭瑞内心深处并不是特别的排斥陈聪。陈聪只要对郭瑞市长稍微一恭敬，就会立即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陈聪早就料到，只要自己一提董硕，郭市长肯定立即通知董硕前来。陈聪能有这么肯定的判断，这都缘于郭市长的性格，光明磊落。 但郭瑞市长派李昆去叫董硕，这让李岳和钱晋心中叫苦不迭。因为李岳和钱晋的目标就是只针对陈聪，郭市长将董硕叫来，那就成了两个目标了。目标太多，就不好对付了。况且董硕现在还是市委办主任，背后有朱书记撑腰。 因此，李岳和钱晋对郭市长此举颇有意见，但郭市长已经发话了，也只能任其发展。 十几分钟之后，董硕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会议室。 李岳阴沉地看着董硕，道：“董主任，你倒是来的挺快。” “李副市长，我早就候着呢。” 董硕这话一说，众人都是微微一愣，现在到了陈聪心中叫苦不迭了。 第495章 狂轰乱炸 董硕性格耿直，说话更是直爽，但这家伙却一进门就犯浑，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让陈聪很是着急。你这个董大炮，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这么说，不就等于向他们交代你早就知道会来这里吗？说啥不好，你丫的竟然还说早就候着了？ 李岳和钱晋目光中闪烁着阴险的狡黠，郭市长当即问道：“怎么？你还早就候着了？” 董硕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进门说的这第一句话，就捅了篓子，忙道：“是啊，我昨天就把市旅游局支持市委的那五辆帕萨特开到市委车库里来了。” 董硕这话说的不但模棱两可，还言不达意。气的陈聪直想一脚将他给踹出去。 李岳紧跟着道：“你别答非所问，郭市长问你的话，你不明白吗？你早就侯着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董硕眨巴了一下眼睛，横着脖子道：“我不是说了嘛，因为那五辆帕萨特的事，我昨天就把车开到市委来了，你们找陈聪问话，当然也得找我了，我当然就得候着了。” 董硕这么解释，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郭瑞李岳他们知道，即使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来。最起码董硕不会将陈聪给卖了。董硕虽然直，但却并不傻。 郭市长道：“董硕同志，陈聪动用市旅游局账面资金又是买车又是给职工补发工资，这事你事先知道吗？” “知道啊，陈聪上任的那一天，就和我商量了，我也同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钱晋突然插话：“你同意了？你有什么资格同意？你同意了管用吗？你以为你是谁？” 董硕因为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捅了篓子，他心中很是自责，也特别恼火。他不敢和郭市长以及李副市长轻易叫板，但钱晋那就不行了。 董硕立即冲钱晋开炮：“你这是和谁说话呢？你这是在责问我吗？老钱，你甭和我来这一套，咱们两个是平级的，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这样居高临下地质问我？” 董硕一恼火，竟然口出脏话。 钱晋被董硕给呛了个脸红脖子粗，郭市长立即训斥起董硕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按照市里的文件要求，市旅游局的财务现在还归市财政局管辖呢，钱局长怎么就不能质问你了？” 李岳更是毫不客气：“董硕，这是市长质询会议，你别满嘴喷粪，说话注意影响。” 董硕被郭瑞和李岳也是训了个脸红脖子粗。 钱晋恼火地道：“什么素质……” 董硕马上又冲钱晋瞪眼：“我什么素质？你说话别夹枪带棍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胡乱呲牙咧嘴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郭瑞当即又拍了桌子：“这是质询会议，不是吵架会议，你们两个争吵什么？董硕，你给我闭嘴。” 钱晋狠狠地瞪了董硕一眼，董硕也随即狠狠地瞪了钱晋一眼，两人都摆出了一副斗鸡的架势。 郭瑞现在也后悔让董硕来了，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再将董硕给撵出去吧。他只好道：“咱们书归正传，董硕同志，市旅游局账面上的资金是归市财政局管辖的，你只是市委办主任，怎么能有资格点头同意呢？” “郭市长，我当时之所以点头同意，是因为市委办急需给离退休的老干部增补五辆车，陈聪也知道这件事，当陈聪提出用市旅游局的钱支援一下市委办，我当然同意了。总比那些老干部来找我的麻烦好吧？”董硕现在也进入了状态，他的思路也和陈聪的思路越贴越近了。 李岳道：“可这钱不归你们支配啊？” 董硕早就对李岳忍耐够了，昨晚陈聪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一再告诫他，绝对不能和郭市长顶牛，除了郭市长之外，其余的人尽管开炮。这其余的人当然也包括李岳同志了。 但李岳毕竟是市委常委，董硕怎么着也得给李岳一个面子。不到万不得已，董硕是不会轻易向李岳开炮的。但李岳却对他步步紧逼，他的二杆子精神终于被激发出来了，道：“李副市长，这钱怎么不归我们支配了？我是旅游局的前任局长，陈聪是后任局长，而这钱是旅游局的收入，我们怎么没有权力支配了？难道我们连自己的钱都无权支配吗？” 董硕这话算是说到了陈聪的心坎里，也将李岳噎的哑口无言。 郭瑞道：“这钱怎么归你们支配了？市里的文件规定到下月一号才归旅游局自己支配，在这之前，还是要归市财政的。” 董硕憋的满脸通红，他没有吱声，因为他只要一吱声，肯定就会和郭瑞顶起牛来。他脾气虽然暴躁，但陈聪的话，他还是谨记在心的。 钱晋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听到了没有？你别自以为是。” 钱晋这个时候真不该冒头，他这一冒头，董硕终于又抓住了发泄的机会。他决定就拿钱晋开炮，对他狂轰乱炸。 咚的一声，董硕抬手就猛砸了一下桌子，冲钱晋瞪眼道：“钱晋，我告诉你，你他妈欺压老子四年了，老子一直忍着，都是为了工作，老子只是不和你一般见识而已。你现在还敢张狂？我问你，我们旅游局的钱，凭什么被你们财政局给把控着？你这等于是抢劫霸占。抢劫霸占你懂吗？我现在要和你算总账，你把这些年从我们旅游局搜刮的民脂民膏，都给老子吐出来，少一个子也不行。”董硕说到最后，目眦鱼裂，青筋暴突，简直是李逵再世，恨不得一把就将钱晋给撕碎了。 董硕是典型的粗中带细，他这么一闹腾，直接改变了会议的风向标，陈聪心中大喜，暗道：老董哥，你这才是真正的董大炮。 钱晋被董硕给狂轰乱炸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他孬好不说也是财政局长啊，但却被董硕给骂的就像孙子一样。 在这种高规格的质询会议上，董硕的这番话，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又是你他妈又是自称老子又是抢劫霸占又是民脂民膏，叽里咕噜地一番下来，让郭瑞和李岳也惊呆了，他们感觉这不是在开会，倒像是在听骂街的。 第496章 彻底搅乱 董硕这一通“骂大街”，犹如山崩海啸，让会议室的空气都似乎为之一荡。 在现实生活中，有些事是非常无耻的，但被很多人说的多了，就不那么无耻了，反而显得很是理直气壮，仿佛就应该这样。 比如市财政局派出工作人员掌控市旅游局的财务，从财政制度上来讲这也无可厚非，统筹统支嘛，谁也说不出啥来。但坏事就坏在只统筹不统支，而且全市就只有市旅游局的财务被市财政局的工作人员给把持着，这就非常无耻了。但由于时间久了，这似乎也成了一项制度，大家也就默认了。谁要是再反对这样，那就成了众矢之的。但要是有人把问题的实质叫嚣出来，摆到台面上来说，是非曲直一目了然，无耻就是无耻，无耻永远也变不成光荣。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钱晋嗫嚅了半天，只说出了一句话：“你真是个彪子。” “老子就是彪子了，咋地？你们把我们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行我们发发牢骚啊？妈的，真是一群混蛋。” 暴怒之下的董硕，那真是名副其实的董大炮，他最后这句话‘妈的，真是一群混蛋’，等于是将郭瑞和李岳也一块给骂了。 盛怒之下，就会口不择言，董硕一时将不要和郭瑞市长顶牛的原则给忘的一干二净。 砰的一声，李岳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气愤地道：“董硕，你骂谁一群混蛋呢？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 董硕立即横着脖子冲李岳吼道：“我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李岳自从成了市委常委之后，还没人敢和他这样，他顿时火冒万丈，气的浑身发抖，嘴里低声骂了句脏话，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董硕的鼻子，厉声喝道：“董硕，你到底想干什么？” 董硕毫不示弱，他也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眼厉声回击：“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手打人吗？你要敢动手，我奉陪到底。” 乱了，彻底乱套了，郭瑞伸手拽了一把李岳，让李岳坐下。李岳虽然气的脸色苍白蜡黄，但还是坐了下来。 李岳坐下的同时，郭瑞随即站了起来，他伸手怒指着董硕，厉声说道：“董硕，你给我坐下。还反了你了，这是开会，不是你骂大街的地方。什么抢劫霸占？什么民脂民膏？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听到没有？我让你给我坐下。” 董硕的二杆子精神已经彻底大爆发了，他本来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无欲无求，则底气就足，二杆子劲一上来，天王老子都不怕。 陈聪急忙伸手拉了一下董硕，道：“董主任，郭市长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陈聪这突然一发话，董硕随即回过味来，急忙坐了下来。要不是陈聪及时提醒，他就该和郭瑞市长干上了。 “你什么态度？你还有点党员干部的样吗？目无领导，土匪习性，我要处分你。”郭市长气的也是浑身发抖，冲董硕不住咆哮。 陈聪的提醒，让董硕又恢复了理智，现在不论郭市长说啥，他也不会反抗了。即使郭市长破口大骂他，他也只能忍着。 “郭市长，请您息怒，咱们还是接着开会吧。”陈聪低声劝道。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老好人，始作俑者就是你，要不是你，也不会出这么多乱子。”郭市长又冲陈聪发火。 “郭市长，我诚恳地接受您的批评，您的批评也会让我尽快成熟起来，我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但我也确实是想把工作做好。我不想尸位素餐，我只想做事。” 不得不说，整个会议室里，最清醒理智的就是陈聪。董硕的到来，已经将会议室快给点燃成一个火药桶了，除了陈聪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怒火满腔，其中也包括做会议记录的李昆。李昆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已经对董硕横眉冷对了，他准备抓住合适的机会，和董硕理论一番。 陈聪的这番话非常厉害，先是非常恭敬地向郭市长承认错误，但随即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尤其是他说的‘我不想尸位素餐，我只想做事’这话，太对郭瑞市长的胃口了。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郭市长也慢慢地坐了下来。 质询会进行到这里，已经无法再开下去了，董大炮已经将会议给彻底搅乱了。李岳给郭瑞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赶紧散会吧。 陈聪却不失时机地道：“我们动用这笔钱，不能叫私自挪用公款，因为我们把钱主要花在了离退休老干部身上，我们这么做，也算是给市里解决了一大难题。我们在工作方法上可能存在一些不足，但出发点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 现在郭瑞和李岳以及钱晋都在气头上，陈聪抓住这个时机，对此事的实质展开了辩论。但郭瑞和李岳还有钱晋，哪里还有心情和陈聪辩论这些，他们已经都被董大炮快给气糊涂了。 郭瑞市长没好气地道：“散会，你们两个回去等候处理结果吧。” 董硕随即就抬起了头，他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按照他的性格，他还会争吵下去。但陈聪却随即站了起来，神态平静，态度恭敬地道：“郭市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聪如此表现，让郭瑞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对陈聪非常不满，但陈聪对他却非常恭敬，这让他想发火发不起来，不发火心里又不甘。 陈聪转身朝外走去，董硕看陈聪这样，也急忙起身跟着陈聪走了出去，质询会议到此正式结束。 质询了半天，啥事也没解决，还被董大炮给灌了一肚子气，郭瑞李岳钱晋三人非常恼火。 陈聪和董硕径直下楼，躲在接待室等候的赵逵也急忙跟了出来。 “陈聪，你说他们会怎么处理咱们？” “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咱们将钱都花出去了，这就是咱们的胜利。这场鏖战才仅是开头呢。” “那接下来咱们咋办？” “咱们该去向朱书记汇报了。” “你说是现在吗？” “就是现在。”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 第497章 绝不当尸位素餐 陈聪和董硕匆匆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楼，当两人踏进朱书记的办公室时，朱书记却紧绷着脸色对两人道：“你们两个到外边等着去，啥时候让你们来等候通知。” 两人顿时有些懵圈，但陈聪随即就意识到朱书记很有可能知道质询会的事了，不然，不可能这样。 陈聪忙转身朝外就走，董硕紧紧跟上。两人匆匆来到了一楼董硕的办公室，赵逵就等在这里。 “怎么回事？朱书记这是咋的了？”董硕有些莫名其妙。 “朱书记肯定知道质询会的事了。” “这么快朱书记就知道了？” “肯定是郭市长给朱书记打电话了。” 就在这时，孙志从楼上跑下来了，他进门就道：“陈局长，朱书记让我问你，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了吗？”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改了。” “什么时候改的？” “前几天。” 孙志点了点头，转身又朝楼上跑去。 陈聪不由得一凛，道：“不好，朱书记安排孙志来问我这个问题，将会有变动。” 董硕紧张地问道：“什么变动？” 陈聪紧皱着眉头，道：“我现在还猜不透，但朱书记让孙志来问我这个，必定有所动作。” “还能有什么动作？你都已经全部改过来了，还能咋地？” 两人说到这里，突然听到大厅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董硕立即起身趴到门玻璃上朝外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郭瑞和李岳正匆匆上楼。 “陈聪，你猜的没错，果然是这样，郭瑞带着李岳去找朱书记了。” “没办法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可两人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半，朱书记也没有让孙志来通知他们两个过去。因为此时，郭瑞和李岳还在朱书记的办公室里。 对此，陈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不想给朱书记添麻烦，朱书记工作那么繁忙，他不想牵扯朱书记的精力，但实际上自己总是给朱书记添乱子。 一点钟左右，孙志终于下来了，他不是来通知陈聪和董硕去见朱书记，而是让陈聪先回去，不用再在这里等着了。 奇怪，一切都透着奇怪。陈聪忙问：“小孙，郭市长和李副市长现在还在朱书记办公室里吗？” 孙志点了点头，陈聪急忙又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没在屋里，我给郭市长和李副市长沏好茶之后，朱书记就让我出来了。我就再也没有进屋。刚才朱书记给我打的电话，他让我转告你，不用再等了。” “朱书记就没有说别的吗？” “没有，就这一句话。” “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孙志这才转身匆匆上楼。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书记对自己拒而不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避嫌。朱书记现在对自己也肯定不满。不知为何，一直沉稳冷静的陈聪，此时此刻倒有些心乱如麻了。他起身朝外走去。 “这都一点了，你吃过中午饭再走。”董硕忙道。 “吃个屁饭啊，我没心情。” 赵逵急忙跑去开车，董硕将陈聪送到大厅外边，赵逵已经将车开了过来。陈聪阴沉着脸直接上车走人。 陈聪现在的确很是恼火，他恼火的地方只有一点，那就是给公家干活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羁绊的麻烦。本来是挺简单的事，但却是举步维艰，几乎寸步难行，朝前挪动一小步，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妈的，简直就像打巷战一样。”陈聪忍不住突然骂了这么一句。 正在开车的赵逵顿时一愣，忙道：“陈总，怎么还打上巷战了？” “我是说给公家干事就像打巷战一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赵逵一愣，眨巴眨巴眼想了好大一会儿，道：“陈总，你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去他妈的吧，爱咋地就咋地，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给公家干活真他妈的窝火，老子早就干够了。”陈聪忍不住也开始发起牢骚来。 “陈总，你可不能发牢骚，整个公司可都指望着你呢，你要是发牢骚，下边的人还怎么干啊？昨天你在全体大会上的讲话，是非常振奋人心的，大家都还攒着一股劲要跟你干下去呢。” “麻痹的，干点事到处扯皮，当干成一件事，不是质询就是处分，这活还怎么干？”陈聪的确是非常地窝火。 扯皮推诿，处分质询，这并不是陈聪和他们的个人恩怨，陈聪只是为了工作而已。但现在看来，却是从工作关系上升到个人恩怨了。 怎么在体制内干点事这么难呢？不干事啥事也没有。但只要干事，就会惹来麻烦。这是让陈聪万万不能接受的。 像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那样，占着茅坑不拉屎，只会给领导舔屁股。那样的人就是垃圾人渣。陈聪绝对不会做这样尸位素餐的寄生虫，要干就干出一番事业来，要不干就直接走人。 陈聪恼火之下，连中午饭也没吃，直接让赵逵将车开到了鹤鸣山那边的鹤鸣湖，顺着湖边村庄来到了湖边，陈聪站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心情才慢慢好转起来。 接着，陈聪将当初自己对董硕的构想又和赵逵说了一遍，赵逵听得目瞪口呆，简直就跟听天书一样，让赵逵热血沸腾，对前途充满了信心，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陈总，咱们账面上没钱了，要把这鹤鸣湖开发成情侣湖，那得多少钱啊？” “钱不是问题，贷款就行。赵逵，要开发这个湖，牵扯到的部门有市城建局市环保局市发改委甚至还有市质监局等等部门，我们还没有做，还不知道会涉及到多少部门，但只要有一个部门和咱们扯皮，咱们就非常难办。他们不干活，只管审批，我们既得干活，又得报批，他们一句话就有可能让我们忙活十天半个月的，甚至到最后我们是白忙活。我们付出的再多，受的委屈再大，他们是体会不到的，也不会理解体谅我们，我们只能忍受。他们天天蹲在办公室里喝着大茶吹着空调，仅仅动动嘴皮子，就能把我们折腾个散架。我这不是发牢骚，而是实事求是。” 第498章 身心憔悴 赵逵本来被陈聪激发出来的创业热情，听到这里，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但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似乎掉进了冰窟窿。 “去他妈的，真要是这样，老子也不干了。麻辣隔壁的，给公家干活就是难。”赵逵经常被董硕骂麻辣隔壁的，现在一发牢骚，竟然也骂出了此话。 陈聪道：“只有充分认识到面临的困难，才会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牢骚该发就发，但活还得照干。” 虽然陈聪这样说了，但赵逵还是余怒未消地又骂了几句。陈聪说的确实是事实，赵逵担任率喲局的办公室主任，和多个部门打过交道，那真叫一个难。有些部门的有些人，为了显示他手中的那点小小的破权力，还他妈尽故意难为人。这就是官僚作风的劣根性。 陈聪看着平静的湖面，心情愈发的沉静。这一沉静下来，他想起了叶玲。 是啊，叶玲到这里的商业银行担任行长都有一段时间了，但陈聪和她仅仅是通了几次电话，连面都没有见上一次。陈聪忙，叶玲也忙。 叶玲是个非常文静秀气的女子，每当陈聪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再烦躁，也会很快平静下来，这就是叶玲特有的魅力。在这种烦乱不堪的时候，陈聪特别的想念叶玲，他决定今天就去见叶玲。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叶玲的手机，响了七八下，叶玲终于接听了。 “叶玲，是我。” “陈聪，我知道是你。”叶玲的声音很小，显得更加温柔。 “你在办公室吗？我过去找你。” “我在厦门。” “啊？你怎么去厦门了？” “我来这里参加行长短期培训班。” “你去了多久了？” “一个星期了。” “怪不得一直没有你的电话，你啥时候回来？” “还得一个多星期。” “好，我等你回来。” “嗯，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先挂了，我现在正在上课。” “嗯，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愈发感到无奈。自己和叶玲近在咫尺，但却无缘见面。 陈聪在和赵逵返回单位的途中，接到了静雅打来的电话，她说在庄菲的协调下，信用证已经办下来了，正式准备从德国进口原材料。这又让陈聪想起了那个死敌王超，不由得心中更加烦乱。 “静雅，这件事你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千万不要被对方给骗了。” “我估计问题不大，这毕竟是春莲介绍的客户。” 陈聪最终也没有和静雅说超越集团就是王超的公司，静雅胆小，和她一说，她肯定会格外担心的。现在只能寄希望这不是一个阴谋圈套，顺利交货，顺利收款，只要这样就行了。 就在陈聪才和静雅通完电话，陈聪又接到了卡猪打来的电话，腾达酒业的筹建已近尾声，但现在急需200万的工程款。 陈聪手头也没钱了，他只好给戚郎打电话，让戚郎从皇宫酒楼先抽调200万，马上给卡猪汇过来。 忙活完了这一切，陈聪感到特别的筋疲力尽，身心憔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么多事都要等着陈聪去处理。当一个事接一个事地去处理的时候，陈聪还感觉能应付的过来，但如果几个事一扎堆，陈聪顿感有些难以应付了。在处理腾达管材公司和腾达酒业公司的事务时，陈聪并不费力，只是动动脑子进行指挥就行了。腾达管材公司有静雅盯着，腾达酒业公司有卡猪盯着。但在处理单位事务时，陈聪绞尽脑汁，还是会带来很多的麻烦，这让陈聪疲惫不堪。 当快到单位的时候，陈聪低声道：“赵逵，去鹤鸣山庄，我要回房间休息。” 赵逵不由得一愣，因为陈聪现在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到了鹤鸣山庄，当陈聪下车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起来，赵逵急忙跳下车扶住了他。 “陈总，你的脸色很是难看，哪里不舒服？” “我有些累，扶我到房间去。”陈聪现在连话都几乎没力气说了。 “陈总，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陈聪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用。” 赵逵搀扶着陈聪来到房间，陈聪一头扎到床上，就再也不想动了。陈聪现在就感觉到累，不管是身体累，心里更累。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 当陈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陈聪伸手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陈聪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却感到浑身仍是没有一点力气。 陈聪一起身，竟然一个趔趄险些蹲在地上，他急忙让自己静了静，随即缓步走进了洗手间准备洗漱。 可当他站在洗漱间镜子前面的时候，一下子把自己给惊呆了，只见自己满嘴唇上都起了泡，密密麻麻的都让自己快变成猪八戒了。 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就起了这么多泡？略一沉吟，陈聪顿时明白这是上火所致。 麻痹的，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事情就接连不断，而且还乱成了一团麻，着急上火，好好休息了一番，却满嘴都起了泡。 陈聪只好用清水漱了漱口，用湿毛巾擦了擦脸，缓步走出了洗手间。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赵逵从外边走了进来。昨晚他也没有回去，就住在了隔壁的房间。因为陈聪累成了这样，他不放心。为了让陈聪休息好，赵逵索性将陈聪的手机也拿走了。 别看赵逵长得像黑旋风李逵，但他担任办公室主任多年，已经养成了心细的习惯。 可赵逵一看到陈聪，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陈总，你嘴上怎么起满了泡？” “估计是上火引起的。”这话一出口，陈聪也惊呆了，因为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也沙哑的很是厉害。 “哎呀，陈总，你的嗓子也沙哑了。” 陈聪沙哑着嗓子道：“把手机给我，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陈总，昨天你连中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我嘴巴这样也没法吃什么东西了，给我弄碗粥就行。” “好，我马上去。”赵逵将手机递给陈聪，随即转身匆匆去后厨了。 还没等陈聪看看手机里的信息，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第499章 善意的谎言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是静雅打过来的。 陈聪心中一沉，难道果真中了王超的圈套？ 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了静雅的声音：“陈聪，皇宫酒楼出事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忙道：“皇宫酒楼出啥事了？” 手机那边的静雅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忙问：“你到底是不是陈聪？” “我是陈聪。” “你的嗓子怎么这么沙哑？” “这几天上火。” 说了这么几句话，静雅终于听出这的确是陈聪的声音，虽然沙哑的很是厉害，但静雅还是听出来了。 “陈聪，皇宫酒楼昨晚被人给砸了。戚郎草狼蝎子还有大虾都受伤了，我已经把他们都送进医院了。” 陈聪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忙道：“他们伤的厉害吗？”陈聪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伤势。 “他们几个都挨了几刀，昨晚经过紧急抢救，戚郎蝎子和大虾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草狼伤势较重，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这里，陈聪已经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问道：“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调查。” 陈聪恼怒地问道：“你为何不早给我打电话？” “我昨晚就不停地给你打电话，但你的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 陈聪听到这里，顿时急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昨晚自己睡着之后，赵逵就将手机拿走了，没想到昨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静雅，你安排人一定要将他们照顾好，我马上赶过去。” “嗯，我现在就盯在医院里。” 陈聪立即给卡猪打电话，让卡猪抓紧时间赶过来。卡猪问啥事？陈聪只告诉他皇宫酒楼出事了，别的没说。 就在这时，赵逵用一个大木盘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了。陈聪的嘴巴起满了泡，赵逵还特意吩咐厨师给陈聪做了玉米莲子羹，专门用于去火。 “赵逵，你昨晚为何把我的手机给关机了？”陈聪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 赵逵一愣，忙将饭菜放下，道：“陈总，你昨晚睡的很沉，手机又电话不断，我怕打扰了你，就将手机关机了。” 陈聪明白，赵奎这么做也是好心，他看自己那么累，睡的那么沉，赵逵将手机关掉没有错。错就错在事情赶巧了，这也不能怪赵逵。 陈聪本来想等卡猪来了之后，和卡猪一块回省城。但现在陈聪连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因为他的好兄弟草狼还不知道死活，他必须要尽快赶回省城。 “赵逵，你跟我去省城，马上就走。” “啊？陈总，你还没有吃饭呢。” “还吃个屁啊，抓紧。” 赵逵不知道陈总又遇到什么急事了，竟然连早饭也不吃。他急忙又道：“陈总，你昨天就吃了一顿早饭，再不吃饭，你会撑不住的。” 陈聪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扭头朝赵逵瞪眼喝道：“你瞎墨迹什么？快走。 话音未落，陈聪已经快步走出了房门，赵逵急忙跟上，一溜小跑去开车。 陈聪的左臂还用纱布吊着，不然，他就自己开车了。两人跳上车，陈聪让赵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省城。 赵逵不知道是啥事，但看陈聪的脸色这么难看，他也不敢问，只管认真开车。 当车子驶出了g市快要上高速的时候，陈聪接到了卡猪的电话，卡猪这才赶到市旅游局的院子里。陈聪让他自己开车火速跟进，往省城奔。 “聪哥，皇宫酒楼到底出什么事了？” “先别问了，咱们要尽快赶到省城。” 陈聪当着赵逵的面，一些事没法说。赵逵毕竟是自己的办公室主任，社会上的纷争，最好让赵逵少知道。 赵逵知道陈聪很是着急，车子上了高速之后，他将车开的飞快，但陈聪还嫌慢，不住地催促他再快点。 “陈总，不能再快了，咱们就是再急着赶路，也得注意安全。” 卡猪清楚陈聪的为人，如果不是火烧眉毛的事，陈聪不会这么沉不住气，他将自己的车也是开的飞快，但怎么追也追不上陈聪的帕萨塔。 当车子驶出去一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个号码，陈聪太熟悉了，这是陈聪原先办公室的办公电话，也就是孙志现在的办公电话，这无疑是孙志打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陈聪不能不接，他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孙志的声音：“陈局长，朱书记让你马上过来一趟。” “孙志，我现在有急事，暂时过不去，你跟朱书记汇报一声，等我忙完就立即赶过去。” 孙志明显地一愣，道：“好，那我跟朱书记汇报一声。” 孙志之所以明显地愣了一愣，那是因为朱书记要召见谁，谁即使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放一放，先尽快赶过来再说。但陈聪却反其道而行之，这让孙志感到有些意外。 孙志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小声汇报道：“朱书记，陈局长现在正有急事，他说忙完之后，就立即赶过来。” 朱书记一听，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不悦地问道：“他有什么急事？” 孙志只好如实汇报道：“陈局长没说是啥急事。” 朱书记突然厉声说道：“就是天塌下来，也得让他马上给我赶过来。” “是，我再去打电话。” 朱书记一发火，孙志都感到心惊肉跳，他急忙又回到办公室，抓起了办公电话，再次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局长，朱书记发火了，你赶紧过来吧。” 陈聪知道朱书记肯定会发火，道：“朱书记说什么了？” “朱书记说就是天塌下来，你也得马上赶过来。” 听到这里，陈聪焦急万分，忙道：“孙志，这事你甭管了，我忙完立即就赶过去，到时候我会和朱书记亲自解释的。” “陈局长，可朱书记真的发火了。” 陈聪清楚，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让朱书记对自己本就很恼火，现在召见自己，自己还赶不过去，朱书记肯定会更加恼火，为了不让朱书记恼火，陈聪只能撒谎了。 “孙志，你告诉朱书记，我肩膀上的伤有些渗血，正在医院包扎，暂时过不去，等包扎完了，我立即就过去。” 听陈聪说出了这个理由，孙志也松了一口气，不然，他真的没法再向朱书记汇报了。 为了不让朱书记恼火，陈聪撒的这个谎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第500章 重症监护室外 陈聪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草狼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陈聪说啥也得尽快赶过去，朱书记虽然是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但陈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召见这事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但草狼那边可是一点也耽搁不得。陈聪只有站在草狼的身边，他才会放心些。 一路狂奔，车子终于下了高速，进入了省城。陈聪随即给静雅打电话，问清了方位，火速赶了过去。 当陈聪到达医院的时候，静雅就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等着，草狼就在里边躺着。 当静雅看到陈聪这副面容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此时陈聪嘴巴上的火泡起的更大更多了，而且陈聪的的左臂还用绷带吊着，脸色更是憔悴不堪。 “静雅，草狼现在咋样？” “还在观察，他能不能闯过鬼门关，就看他的运气了。”静雅说到这里，眼圈也红了。虽然大虾卡猪草狼蝎子对她很不待见，但他们毕竟是戚郎的生死弟兄，谁出了事，静雅心里也不会好过。 “草狼的致命伤在哪里？”陈聪的嗓音更加沙哑了。 “他的致命伤在肚子上，被捅了两刀，流血很多。” 听到这里，陈聪的目光突然变得就像刀子一样凶狠，把静雅都给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一个医护人员从重症监护室快步走了出来，陈聪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医生，里边的伤者咋样？” “伤者的状况不太好，又开始渗血，我去叫主治医生。”说着，这个医护人员跑着去找主治医生了。 不一会儿，几个医护人员行色匆忙地跑了过来，陈聪嘶哑着嗓子喊道：“各位医生，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救活他。”陈聪的声音在颤抖，眼泪也在眼眶内打转。 那几个医护人员根本就顾不上陈聪在喊什么，瞬间就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陈聪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局面，静雅和赵逵匆忙过来搀扶住了陈聪，陈聪沙哑着嗓子低声吼道：“草狼，你他妈的一定要挺过来，听到没有？一定要挺过来。”低吼到这里，陈聪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但陈聪根本就没有接电话的心思了。赵逵将手机拿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卡猪打过来的，卡猪也已经赶到了省城，但他不知道陈聪在哪里。赵逵告诉他，陈总正在医院。 和卡猪通完电话，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打过电话来的是董硕。 “陈聪，你到底在哪里？” “董主任，我是赵逵。” “马勒戈壁的，怎么是你？” “陈总有事，我拿着他手机呢。” “陈聪呢？” “你稍等，我让陈总接电话。”赵逵急忙将手机交到了陈聪的手上，低声道：“是董主任打过来的。” 陈聪无奈，只好将手机贴在了耳朵上，手机中传来董硕的声音：“陈聪，朱书记在等着你呢，你抓紧过来。” “我现在过不去。” “我靠，你嗓子怎么了？” “别给我打电话了。” “陈聪，你嗓子怎么沙哑的这么厉害？” 陈聪缓缓将手机放下，也不管董硕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直接扣断电话，将手机递给了赵逵，道：“从现在开始，g市的电话一个不接。” “是。” 十几分钟后，卡猪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卡猪和静雅一样，看到陈聪这副样子，不由得也惊呆了。 卡猪之所以离开省城跑到陈聪那里，是因为草狼和蝎子把他给打了。但现在草狼危在旦夕，兄弟之情压过了一切，卡猪也是焦急的不得了。 就在大家焦急地等待时，一个头缠纱布，上身也缠满纱布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静雅惊呼一声：“你不在病房里躺着，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戚郎，戚郎的头上和后背挨了几刀，缝合包扎之后，他本应该在病房里躺着，但他实在放心不下草狼，竟然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陈聪忙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戚郎面前，沙哑着嗓子道：“狼哥，你没事吧？” 戚郎一愣，吃惊地看着陈聪，问道：“你肩膀怎么了？” “受了点伤，不要紧的。” “你嘴上怎么这么多泡？嗓子也哑了？” “这都是着急上火。” 戚郎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的门，眉头凝成了疙瘩。卡猪也赶忙走了过来，问戚郎的伤势。 陈聪和卡猪搀扶着戚郎坐在了走廊的连椅上。经戚郎述说，陈聪和卡猪才知道了昨晚发生的详细经过。 昨天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位于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里的客人终于走光了，就在酒楼准备打烊的时候，突然从外边冲进来一伙蒙面歹徒，见人就打就砍，见东西就砸。 酒楼的服务员四散逃命，跑的慢的也受了伤。后厨的那些厨师抡起菜刀拼命抵抗，那伙蒙面歹徒才没有冲进后厨，但几名厨师也受了伤。当时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正在楼上的雅间喝酒，听到动静，三人就冲了下来。 三人才冲下楼梯，就被那伙蒙面歹徒给围了起来，三人拼死力战。戚郎身手最好，但他是头一个冲下来的，一冲下楼梯，脑袋上就被砍了一刀，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后背又挨了一刀，戚郎顺手抡起一把椅子，顷刻间就砸倒了几个蒙面歹徒。 但这伙蒙面歹徒人太多了，足有二十多个。也多亏草狼和蝎子两人平时就刀不离身，两人无论走到哪里，身上总是带着一把刀。两人抽出刀来，和对方死磕对砍。但由于对方人多势众，草狼头上背上挨了几刀，最为致命的是他肚子上被捅了两刀，当场就倒在了血泊中。 蝎子是最后一个冲下楼梯的，他后背紧贴着楼梯拐角处的墙壁，挥刀和对方死战，头上胳膊上腿上都中了刀。 这伙蒙面歹徒没想到从楼上冲下来的这三个人比他们还要亡命，戚郎和蝎子拼命守住了楼梯口，他们根本就冲不上去。戚郎和蝎子也被他们砍成了血人，草狼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也有几个蒙面歹徒被戚郎他们打伤砍伤，这伙蒙面歹徒不敢久留，匆忙就撤离了。 第501章 幕后真凶 戚郎随即给静雅打了电话，让静雅带人来。酒楼没有受伤的服务员和厨师匆忙将他们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草狼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到了医院，戚郎突然想起了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那里可是只有大虾一个人看守。戚郎给大虾打手机，但手机通了，却没有人接。戚郎不顾个人安危，带了几个厨师正准备火速赶往大虾那里，却见一伙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进了急救室，这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大虾，抬大虾来的那伙人是酒楼里的厨师和服务员。 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也遭到了洗劫，也是一伙蒙面歹徒闯了进去，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大虾抄起一根铁棍拼死力战，当场还砸昏了两个蒙面歹徒，但大虾身中数刀，尤其是腿部受伤最重，脚筋都险些被砍断。 听到这里，陈聪怒火万丈，但他当务之急是要冷静地分析局势，找出幕后真凶。 “狼哥，这么说来，咱们的两座酒楼是同时遭到蒙面歹徒暗算的？” “是的，没错，几乎是同一时间，都是在昨晚接近十一点的时候。” 陈聪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将目光锁定住了静雅，问道：“静雅，你不是说报警了吗？” “是啊，昨晚就报警了。” “警察怎么没来？” “来了，警察昨天晚上来录过口供了。录完口供，警察就走了。” “警察录完口供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吗？” “是的。” 陈聪此时心中已经基本判断出了谁是幕后真凶。 陈聪低声吩咐道：“赵逵，你出去买箱矿泉水来。”赵逵说了声是，匆忙出去买水去了。陈聪这是故意将赵逵支开，陈聪不想让赵逵知道的太多。 “狼哥，这次事件的幕后真凶很有可能就是本雷虎和骆驼他们。” 戚郎点了点头，道：“我分析的也是这样。” 陈聪又道：“但这次事件中还有权仁和耿博的影子。” 戚郎顿时吃了一惊，忙道：“嗯？你是说权仁和耿博也参与了这件事？” 陈聪点了点头，道：“基本上是这样。奔雷虎和骆驼并不知道这两家皇宫酒楼有我陈聪的一份，但权仁是知道的。可权仁是不会和奔雷虎以及骆驼直接接触的，奔雷虎和骆驼之所以注意到了这两家皇宫酒楼，他们肯定是听耿博说的，而耿博又是听权仁说的。这次事件的真正祸根就是权仁。” 静雅听到这里，急忙问道：“陈聪，难道这次事件的幕后真凶是权仁？” 陈聪点了点头，道：“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这次事件是权仁出谋划策的，耿博从中联络，具体实施的则是奔雷虎和骆驼团伙。” “真他妈的，权仁就是个人渣。”静雅气愤地骂了起来。 静雅当初为了救戚郎，曾经被迫和权仁上床。权仁还想把静雅发展成情人，但静雅根本就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因此，静雅对权仁也是恨之入骨的。现在听陈聪分析此次事件就是权仁出谋划策的，静雅恨得咬牙切齿。 陈聪道：“我一直想要收拾奔雷虎和骆驼团伙，我也在g市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他们却一直没有到g市去，却把我们的皇宫酒楼给砸了。妈的，这群人渣，一个都不能放过。”陈聪更是恨的牙根痒痒。 就在这时，赵逵扛着两箱矿泉水回来了。 “赵逵，把手机给我。” 赵逵急忙将手机递给陈聪，陈聪随即又对赵逵道：“你到车上休息去。” “陈总……” “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不休息好怎么能行？” “我没事，我在这里陪着你。”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陈聪虽然说的平心静气，但陈聪的目光好似吃人，看陈聪这样，赵逵也不好再坚持了，只好转身走了。 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让赵逵守在这里，赵逵知道的内幕越少对他越有好处。毕竟这些烂事，只能靠自己的人来解决。 陈聪将豹子的手机号码调了出来，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给豹子打电话。 “卡猪，你去豹子那里一趟。” 卡猪急忙点头，陈聪沉声说道：“卡猪，你去和豹子说，就说是我说的，让豹子今晚就行动，黑子派过去的人不够用，那就让豹子的手下一块参与行动，不管怎样，今晚都要将奔雷虎和骆驼的几个场子彻底砸烂，要让他们再也沉不住气。同时，你把皇宫酒楼昨晚发生的事也告诉豹子，但不要让豹子到这里来，免得露出破绽。” “嗯，好，聪哥，我这就去。”卡猪急忙起身走了。 陈聪在和卡猪说这番话的时候，卡猪听得有些稀里糊涂，但卡猪知道陈聪的为人，这种时候，陈聪是不会说废话的，每一句话都是切中要害。因此，卡猪虽然有些稀里糊涂，但他记住了陈聪的话，他要将陈聪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告诉豹子。同样，戚郎和静雅听得也是有些稀里糊涂，但戚郎和静雅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们相信陈聪现在采取的每一个措施，都是在为哥几个复仇。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豹子打过来的，这说明卡猪已经见到了豹子。 “聪哥，卡猪到我这里来了，我都听说了，我没想到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昨晚的事就是奔雷虎和骆驼他们干的。” “你是不是聪哥？”由于陈聪的嗓子嘶哑的厉害，豹子还以为打错电话了。 “我是陈聪，只不过我嗓子哑了。” 豹子愣了一愣，这才缓过神来，忙道：“聪哥，你是说今晚就行动吗？” “是的。” “可奔雷虎骆驼他们很是警惕，我怕没有机会。” “豹子，不管有没有机会，今晚都要行动，不然，我们这边会更加被动。” 豹子很理解陈聪现在的心情，道：“好，聪哥，我听你的。” “豹子，不管采用什么方式，都要力争明天就把奔雷虎和骆驼引到g市去。现在看来，单纯地搅乱他们的场子，他们是不会轻易到g市去的。你们在行动的时候，那就亲口告诉他们，如果不服，明晚八点到g市的垃圾场附近决斗。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争狠斗勇惯了，我估计他们一定会去的。即使奔雷虎和骆驼不去，只有他们能去人，我就有把握将他 第502章 理解万岁 “聪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时候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再采取对应措施。” “你今晚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到时候看情况吧。” “不要看情况，就定在今晚十一点行动。”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个点行动，他们才会知道是谁在找他们的麻烦。” “明白，聪哥，你就等我消息吧。” 陈聪之所以专挑今晚十一点行动，目的就是不再和奔雷虎以及骆驼打哑语了，直接挑明了干。 陈聪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但他的确是恼火透顶。陈聪虽然很是恼火透顶，但在做决定之前，他还是非常冷静的。他不能让怒火干扰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结合目前的局势，陈聪认为这么做是对的，在这关键时刻，跟着感觉走是没错的。 直到下午，经过几个小时的紧急抢救，草狼终于涉险过关，医护人员从鬼门关上将他给拉了回来，伤情基本稳定了下来，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 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和戚郎还有静雅去看望大虾和蝎子。 大虾和蝎子的伤势虽然也不轻，但不危及生命，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大虾和蝎子看到陈聪满嘴火泡左臂也吊着，还以为陈聪也遭受了蒙面歹徒的袭击。 中午和下午，当陈聪还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时候，就又接到了孙志打来的两次电话，陈聪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赶回g市，因为朱书记还在找他。 但陈聪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因为他不放心戚郎大虾蝎子还有躺在重症监护室的草狼，一旦奔雷虎和骆驼他们来医院补刀，那可就麻烦了。况且今晚豹子他们还要采取报复行动。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群的电话，请李群派手下的干警过来保护戚郎他们，反正静雅已经报案了。如果静雅不报案，是不能寻求警察保护的。按理说，既然静雅报了案，该市局派干警过来保护伤者，但市局的警察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也只能求救于李群了。当李群听说已经在市局报案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派干警过来了。 李群亲自带着十多个干警来了，每个干警身上都配有枪支，以防不测。陈聪和李群又密谈了半个多小时，拜托李群将戚郎他们保护好，陈聪这才放心地启程返回。 草狼没有了生命危险，陈聪总算放心了，从医院出来，找了个包子铺，陈聪和赵逵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几笼小笼蒸包，这才将肚子填饱。再不吃饭，他们俩个就该饿昏过去了。 随后，两人又朝g市赶。卡猪则留在省城，配合今晚豹子他们的行动。 当陈聪和赵逵赶回g市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下午六点了。陈聪一刻也不敢怠慢，直奔市委大院。 陈聪吊着膀子满嘴火泡风尘仆仆地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本来窝着一肚子火，但看到陈聪这副模样之后，不由得愣住了。朱书记知道陈聪膀子上有伤，但却没有想到陈聪满嘴火泡，肿的就跟个猪八戒一样。 “朱书记，我来晚了，请您批评我吧！”陈聪很是坦诚地道。 看到陈聪神色憔悴，浑身上下充满了疲惫，朱书记的火气顿时消减了不少，关心地问道：“你的嘴巴怎么了？” “起火泡了。” “因为啥起火泡了？” “着急上火。” 朱书记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拿起办公电话，让孙志过来一趟。 孙志一进门，朱书记轻声吩咐道：“给陈局长上茶。” 陈聪不由得一愣，孙志急忙给陈聪沏茶。这时候，朱书记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陈聪面前，仔细看了看陈聪的嘴头子，不禁有些心疼，陈聪毕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他虽然批评陈聪，但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关心和爱护。 朱书记坐在了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态度很是和蔼地道：“坐下，先喝口水。” 陈聪心中很是感动，不由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因为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一进门就挨朱书记的批评，但朱书记并没有批评他，反而很是关心他，又是让孙志给他沏茶，又是让他坐下。陈聪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怎么？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就着急上火了？”朱书记问道。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的，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嘴巴就起满了火泡。” 陈聪一直担心朱书记问他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陈聪不愿跟朱书记撒谎，但又不能实话实说，朱书记一旦问他，他还真有些不好回答。可朱书记压根就没有问他今天到底忙活啥去了，只是问道：“你肩膀的伤好些了吧？” “好些了。” 朱书记拿出烟来递给了陈聪一支，陈聪忙拿起火机，给朱书记点上烟，自己也点上。 朱书记道：“你现在主政一方，挑大梁了，遇事不要着急上火，慢慢来嘛，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的气概才行嘛。遇事着急上火，把身体搞垮了咋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陈聪险些掉下泪来，急忙使劲眨巴眨巴眼，努力没有让自己掉下泪来。 “呵呵，是不是想掉泪啊？” 陈聪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心里的确感到很是委屈。朱书记，我一心想把工作做好，但却遇到了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 朱书记深吸了口烟，道：“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你的一些做法虽然不符合章程，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小子可真够鬼啊，竟然打着给离退休老干部买车的幌子，顺带着给自己也买了车，还给职工补发了工资，真是胆大妄为，气势磅礴啊。” “朱书记，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然，账面上的钱铁定又要被划走了。” “从制度上讲，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但从道义上讲，你这么做是对的。尤其是你给职工补发的五十多万工资，我也是很高兴的。” 陈聪愣住了，朱书记的这番话，真是理解万岁，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扑簌扑簌地掉起了眼泪，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男孩子在父亲面前哭泣一样。 “想哭就哭吧，我也知道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了。” 朱书记这么一说，陈聪竟然吭哧吭哧地哭出了声。一切的委屈，一切的不满，一切的牢骚，都被朱书记的这番话给消灭的无影无踪了，陈聪索性哭个痛快。 别人不了解陈聪，朱书记了解陈聪。别人不理解陈聪，朱书记理解陈聪。 只要能被朱书记理解，自己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不公正待遇，那都是值得的。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503章 求真务实 朱书记语重心长地道：“只要一心为公，即使不被人理解，但你只要想想你所做的事，是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上做的，那就问心无愧，就要坚决地做下去，最终会被人理解的。” 陈聪忙点了点头，朱书记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纸巾，陈聪忙扯过几块纸巾，将眼泪擦干。 朱书记又道：“昨天你们开完质询会，郭市长和李副市长还有钱晋局长就到我这里来了，他们三个也是在发牢骚，对你和董硕很是不满。李副市长和钱晋局长在我这里待到一点多才走的，而郭市长单独和我谈了一个下午，郭市长这人也是一心为公的，他和你一样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你们各自站的立场不同，他考虑的是全局，而你考虑的则是市旅游局。不过，你对郭市长比较尊重，郭市长对此也是比较欣慰的。” 陈聪道：“郭市长与李副市长还有钱晋局长有所不同，郭市长是干实事的人，市政大厅就是他力排众议建立起来的，还有就是他将韩冬派去q县担任县长，这两件事，我对郭市长是很敬佩的。” “哈哈，好，你对郭市长的尊重，郭市长也能体会得到。人嘛，贵在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说到这里，朱书记脸色突然一凛，道：“陈聪，我现在向你宣布几件事，这几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只有坚决执行的份。” 陈聪急忙点了点头，神态极其认真。 朱书记道：“第一，市旅游局还是得叫市旅游局，机构和性质不能变。第二，财务你们自己掌控，市财政局不会再派人去掌管，但要按照制度规定，该上交财政的一分也不能少。第三，你们购买的车辆和给职工补发的工资，市里不再追究，但你们的一些做法毕竟与制度规定相悖。尤其是昨天在质询会上董硕的表现，有点过了，像骂大街似的，成何体统？因此，要对你和董硕进行处分，经市纪委研究决定，对你和董硕进行警告处分。第四，你要尽快将旅游局带出一个样子来，你的那些规划也要尽快实施，我和郭市长已经谈好了，在不违反制度规定的前提下，他也会支持你的工作的。” 朱书记的这些话让陈聪彻底惊呆了，当朱书记说出第一条的时候，陈聪就想反驳。但陈聪清楚，领导在讲话的时候，尤其是下达指示的时候，最反感别人打断。有不同意见，也要等领导将话全部讲完，将指示全部下达完，才能说出自己不同的想法，这是规矩。 看着陈聪吃惊的表情，朱书记问道：“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现在可以说，但说归说，还是要坚决去执行。” 朱书记太了解陈聪的变通能力了，因此，他必须将话说透才行。不然，给陈聪一个芝麻，陈聪很有可能会变通出一桶香油。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有些心灰意冷了，道：“朱书记，我是有不同意见，但说了也得去执行，那我还说什么？” “该说的还是要说嘛。你现在不说，今后也不准再说了。” 陈聪道：“朱书记，市旅游局还是叫市旅游局，机构和性质不能变，那我还有发挥的空间吗？况且，我现在已经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了，怎么可能再改回去呢？市旅游局和市旅游公司的不同之处，我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您是非常清楚的。”陈聪很不服气，也有些抵触。 朱书记感慨地道：“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麻烦，郭市长和我就这个问题也沟通了很长时间，我的观点也是改成市旅游公司比较好。但市旅游局毕竟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要变动一个市直行政管理机构，得上报省里，等省里批复了之后才能实施。这件事我做的也有些过急了，恨不得让你赶紧将旅游局那个烂摊子带入正轨渠道。可要是上报省里，等省里批复下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旦省里不同意，咱们咋办？因此，市旅游局的组织架构还要保留，只不过，你可以在这个组织架构下面设立旅游公司等其它分支机构，这样，就不违反规定了。” 陈聪是个非常务实的人，他喜欢脚踏实地的做事，不喜欢曲里拐弯的弯弯绕。 “朱书记，我认为政就是政，企就是企，我对保留市旅游局的架构，在这个架构下面再设立分支机构，是不赞同的。因为旅游局不论怎么变，政也罢企也罢，但都要归市里管辖，有市里这么一个婆婆就足够了，现在还要非多出市旅游局这个婆婆，我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这是制度规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咱们只是一个二级市，咱们能不遵守省里的规定吗？多一个婆婆又怎么了？市组织部对你的任命本来就是市旅游局的局长，这样，你的任命也就不用再变动了。你不是已经将市旅游公司所有的证件都办出来了吗？” “嗯，我已经都办出来了。” “这些证件可都是现成的，你就不用再去办了，直接将旅游公司列为旅游局的下级单位就是了。旅游局的局长是正处级，而旅游公司的总经理是副处级。你放着正处级不干，非要去干副处级吗？” “我不在乎什么正处级副处级的，我对当官也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做点事而已。” “你这头犟驴，今后不要再说对当官没什么兴趣的话了，这是一个政治态度问题。不是你想当不想当的问题，而是组织对你是否信任的问题，你再犯浑，我就收拾你。” 看朱书记训斥自己，陈聪急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今后会端正态度。 朱书记口气缓和下来，问道：“市旅游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你吧？” “是。” “那好，你就把旅游局的局长和旅游公司的总经理都担起来吧。”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朱书记又道：“市旅游局的相关执照证件，市编委会也会重现下发，你就不用亲自再去跑了。为政之人，千万不要官僚。市编委管政，市工商管企，权力不能大于制度，一切都要按制度行事。” 事已至此，陈聪也只有执行的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第504章 随机应变 朱书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陈聪本来想摇头，但突然之间他想起了一件事，道：“朱书记，市旅游局只有我一个局领导，我感到孤木难支，能不能再给我派个副手？” 朱书记笑道：“你这个要求不过分，说吧，你想让谁去当你的副手？不会是董硕那个二杆子吧？” “不是董硕。” “你小子还真有人选啊？”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有个人选，但我说的这个人，组织上可能不会同意。” “谁？” “骆宛。” “骆宛？就是将你打伤的按那个骆宛？” “对，没错，我说的就是她。” “陈聪，你开什么玩笑？正是因为她将你打伤，组织上才将她的副处级调研员撤销。你现在却要让她去当你的副手，你这不是和组织做对吗？” “朱书记，我没有和组织做对。当时我为了将财务夺回来，采取了非常手段，这才导致她将我打伤。因为这，她的职务丢了，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你心里过意不去是一码事，她的职务被撤销又是另一码事。你可以选个副手，但不能是她。” “朱书记……” “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你真是乱弹琴。陈聪，我发现你不但是头倔驴，而且你还是一头任性的倔驴，想怎样就怎样，胡闹。” “朱书记，你知道她为何跑到旅游局将我打伤吗？” “你不用说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朱书记，请您让我把话说完，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呀嗨，你还要内疚一辈子？那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这头倔驴是怎么打算的。” 陈聪只好将骆宛被憋的尿裤子的事说了出来，还将骆宛动手打那个贱男一耳光的事也说了出来，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朱书记。 朱书记听完之后，也有些难以置信。他道：“还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骆宛出身贫寒，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能混到副处级调研员这个级别，是很不容易的。我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才想让她当我的副手。更重要的是，这个骆宛工作干练泼辣，很有一股韧劲，我喜欢脚踏实地做事的人，她给我当副手，再合适不过。除了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认真思索了起来，道：“这件事我得和郭市长还有黎均书记以及赵君部长沟通商讨一下才行。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担任你的副职，你回去等通知吧。” “朱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让陈聪感到很是意外的是，朱书记竟然起身亲自送他，而且是送到了门口，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嘴巴上起满了泡，嗓子当然也会沙哑了。既得要把工作干好，还得要把身体保养好，缺一不可，记住了吗？” “朱书记，我记住了！”陈聪感动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这一次，朱书记和陈聪推心置腹地谈了接近两个小时，笼罩在陈聪心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他虽然很累，但心情却出奇的愉悦。本来今天他是准备过来挨批的，没想到朱书记这么理解他，想方设法给他鼓劲，这让陈聪对前途又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陈聪也破了g市官场的记录，到任不到半个月，就背上了两个处分，一个是记过，一个是警告。这两个处分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很重的，因为这要记录在案，永远也无法抹去。 对于那些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来说，这两个处分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其三年五年的翻不过身来。何况陈聪还背了两个处分。但陈聪对这样的处分，浑不在意。别说两个处分了，就是再多十个八个处分，他也不会在乎的，只要能让他干事就行。 一直等在院子里的赵逵，很是担心陈聪。因为陈聪今天是典型的抗命不遵，朱书记肯定轻饶不了他。 但当他看到陈聪脚步轻松地从楼上下来，听到陈聪竟然还扯着沙哑的嗓子在哼着小曲，他不由得惊呆了。 “陈总，你没事吧？” “没事，很好。” “朱书记没有训你？” “训了，能不训我吗？” “那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靠，挨训当吃葱，枪毙当没下生，我凭啥不能高兴？” “对，陈总，是得高兴才是，您这心态让我也是佩服之至。” “嘿嘿，走，回鹤鸣山庄，今晚咱们要喝几杯。” “陈总，你嘴上满是泡，能喝酒吗？” “怎么不能喝？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开车，走人。” 士为知己者死，朱书记这么理解体谅自己，自己岂有不高兴之理？ 回到鹤鸣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陈聪和赵逵两人都是饥肠辘辘，赵逵跑到后厨点了几道好菜，陈聪这里还有赖军送来的内供酒，两人开始畅快地喝起酒来。 陈聪嘴头子虽然肿的像猪八戒，但心情大好之下，也不影响喝酒。 陈聪心里现在还牵挂着一件事，那就是今晚豹子他们的行动。豹子今晚行动的成功与否，直接决定了是否最终能将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一网打尽。因此，陈聪喝酒是为了缓解压力，但不能喝多，因为今晚的行动实在是太重要了。 陈聪在从省城返回的路上，给德国黑发了一条短信，让德国黑今晚召集手下的人做好一切开战的准备。 趁赵逵去洗手间解手的空当，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德国黑的手机。 “黑子，你那边准备的咋样了？” “聪哥，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豹子那边今晚十一点准时行动，如果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今晚到g市来，那也得要凌晨两点来钟，你和你的手下先休息，等我的电话就行。” “好，聪哥，我等你电话。” 陈聪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膀子，心中暗道：但愿自己膀子上的伤口不要耽误今晚的行动。 有一点，陈聪还是把握不准，那就是现在到底要不要先给李尊打个电话？按照陈聪和李尊的交情，陈聪是该提前和李尊说一声，也好让李尊做好充分的准备。但陈聪不能确定奔雷虎和骆驼今晚到底能不能来。因此，陈聪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不给李尊打招呼。只能是随机应变，看情况再说了。 第505章 提前行动 “陈总，你今晚喝酒怎么这么慢啊？”赵逵正处于喝酒的兴头上，他看陈聪喝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有些不耐烦了。 陈聪今晚可是有重大行动，他只能慢慢抿着消磨时间，最多只能喝半斤酒，道：“我嘴上全是泡，能喝快嘛？你喝你的，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那好，我不管你了。”赵逵说着端起酒杯，滋的一声，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咕咚一声，抬手摸了摸嘴巴，显得很是意犹未尽，随即又将酒杯倒满了酒。 “你也别喝多了，喝到十一点就滚蛋走人。” “我今晚不走了，我还是住隔壁房间。这么好的酒，我要是不把自己喝倒，那也太亏了，嘿嘿……” 赵逵这家伙也是个性情中人，长的跟黑旋风似的，说话做事也很豪爽痛快，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这非常符合陈聪的脾气。 十点钟的时候，陈聪再一次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豹子的电话。 “豹子，咋样？” “聪哥，我都准备好了，就等十一点开始行动了。” “好，今晚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聪哥。” “咱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嗯，好。” 陈聪随即扣断电话之后，主动举杯和赵逵碰了一杯，陈聪抿了一小口，赵逵又是咕咚一声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他和豹子才通完电话，豹子那边就出了状况。 出事就出在卡猪身上，陈聪安排卡猪今晚跟随豹子行动。 陈聪之所以会专门安排卡猪跟随豹子行动，是因为卡猪很有头脑。陈聪毕竟和豹子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电话而已。对豹子的能力，陈聪是不了解的，因此，为了安全起见，陈聪专门留下了卡猪参与行动。 当陈聪和豹子通电话时候，卡猪跟随豹子正坐在一辆黑色轿车内，监视着马路对过的那家豪华高档的夜总会。突然之间，卡猪看到一辆奔驰车停在了夜总会门前，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人，为首的一人身高马大，朝夜总会走去。 卡猪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一个小弟回答：“是奔雷虎。” “里边有骆驼吗？” “没有。” 奔雷虎带着几个手下进入夜总会不一会儿，又有一辆高档轿车停在了夜总会门前，从车上也下来了四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头发卷曲，身材瘦高，有明显的背锅，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戾气。 还没等卡猪开口问，那个小弟就低声道：“那个卷毛就是骆驼。” 卡猪道：“我草，这两个人渣今晚在这夜总会里汇起了。” 这家夜总会是奔雷虎开的，今晚奔雷虎约骆驼到这里来，一是为了庆祝一下昨晚的胜利，二是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看豹子和陈聪通完了电话，卡猪低声道：“豹子，今晚咱们很有福气，奔雷虎和骆驼都进了夜总会了。” 豹子道：“我看到了。” 卡猪道：“趁着他们两个都进了夜总会，咱们开始行动吧。” “不行，现在才刚十点，得等到十一点才能行动。” 卡猪随即问道：“要是他们不到十一点离开这里了咋办？” 豹子道：“但聪哥专门交代了，要等到十一点再行动。” “计划不如变化大，咱们也要见机行事。” 豹子道：“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豹子能等，但卡猪不能等了。因为戚郎大虾草狼蝎子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尤其是草狼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呢。虽然前一段时间大虾草狼和蝎子将卡猪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但那也只是属于兄弟内部矛盾。现在哥几个都受了重伤，草狼还差点丢了命，卡猪非常恼火，对奔雷虎和骆驼他是恨得牙根痒痒，他要为哥几个报仇。 兄弟有难，那就属于敌我外部矛盾了。卡猪懂得机会难得稍纵即逝的道理，现在趁着奔雷虎和骆驼都在夜总会里，再不行动，就会让今晚的计划全部落空。 卡猪也不跟豹子墨迹了，直接抄起砍刀就下了车，将砍刀藏在衣服里，义无反顾地朝夜总会走去。 坐在车内的豹子一看卡猪竟然下车朝夜总会走去，顿时慌了，忙低声喊道：“卡猪，你干什么去？” 但卡猪根本就不回头，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卡猪可是聪哥的兄弟，卡猪要是出了事，豹子就没法向聪哥交代了。豹子很是着急，但他不能不管卡猪，只要急忙下令，提前行动。 卡猪深知陈聪的用意，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将奔雷虎和骆驼引到g市，陈聪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卡猪径直进了夜总会，但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在寻找奔雷虎和骆驼所在的具体方位。 豹子是第二个走进夜总会的，他身后跟了一大群兄弟，个个身上都藏着家伙，夜总会外边还有一大批兄弟，只要听到里边打起来，他们就会立即朝里冲。 这些人都是火炮带出来的弟兄，有什么样的大哥，就有什么样的小弟，火炮待人肝胆相照义薄云天，面对再危险的局面，眉头都不皱一下，愣着眼横着脖子不要命地直管往前冲。他手下的弟兄，几乎个个都是这样。这些人一旦出马，战斗力有多彪悍，可想而知。 德国黑派来的那十多个弟兄，和豹子这伙人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他们十多个人闹腾了这么久，不但没有把奔雷虎和骆驼引到g市去，反而让陈聪的兄弟和皇宫酒楼遭了秧。对此，豹子也很是恼火，他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这十多个人，但却是一群废物。 当然，德国黑的这十多个手下也跟在豹子身后，毕竟他们的口音是g市的，关键时刻，还得让他们出面。 豹子带着这么多人走进了夜总会，立即引起了夜总会的注意。那些看场子的，都非常警惕地注视着豹子他们。 这个夜总会被德国黑的那十多个兄弟砸过一次，但那一次他们也仅仅是在门厅里闹腾了一下就溜了，将几个门卫打伤，将门厅里的几件东西砸毁，仅此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到夜总会里边。但这也引起了奔雷虎他们的高度警觉，加强了防守力量。 第506章 摩登女郎 豹子虽然带了这么多手下进入了夜总会，但他们都没有动手，因为要等豹子下令才行。 豹子现在也不能下令动手，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卡猪。夜总会太大了，光线又昏暗，找一个人实在太难。 卡猪很鬼，他直接就奔着夜总会里的高档包间去了。 到了楼上，就在接近楼梯口的一个豪华高档包间门前，有两个身高马大的人守在门口，看这架势，奔雷虎和骆驼肯定就在这个包间里。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卡猪还是走到了门前，满脸堆笑，对两个马仔点头哈腰，装出了一副讨好的样子，道：“两位大哥在里边？” 两个马仔很是警惕，横眉冷对地问道：“你是谁？” 卡猪笑道：“自家兄弟。” “找两位大哥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看到两位大哥来了，我很是激动。” “你激动啥啊？两位大哥能是你随便问的吗？滚。” “哦，好，我滚，嘿嘿。”卡猪转身就下了楼。 卡猪当机立断，决定立即就动手。但他孤身一人，也没法行动。因此，他转身下楼，准备去找豹子。 可就在他顺着楼梯朝下走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前来寻找他的豹子。 卡猪低声道：“豹子，奔雷虎和骆驼就在楼梯口的那个包间里，门口有两个马仔。” 豹子低声回道：“现在就动手吗？” 卡猪却道：“先别动手，等我的号令。你先让两个兄弟跟我去找点东西。” 豹子顿时一愣，敢情卡猪这小子在这关键时刻要篡权了，竟然超越自己当起了老大，豹子也不跟卡猪计较，毕竟卡猪是聪哥的兄弟。“ 豹子立即指派两名手下跟着卡猪，卡猪带着那两个兄弟下了楼梯，匆匆走进了厕所。 卡猪来厕所是为了寻找大小便，他的目的就是要给奔雷虎和骆驼来个大大的惊喜，以便让他们在惊喜之余，好跟着他去g市。 但如此高档的夜总会，厕所也是极其高档的。这里的大小便是不缺，但却都随时进了下水道，想在这里搜集到现成的大小便，还真是一件难事。除非把马桶和便盆砸了。 卡猪将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掏了出来，命令那两个小弟大小便，还得将大小便都接在塑料袋里。 “大哥，接大小便干啥？”两人很是抵触。 “问这么多干嘛？当然有用了。” “大哥，马上就要动手了，我们现在也没有大小便啊。” 卡猪把眼一瞪，道：“不去解怎么知道没有？” 两个小弟无奈，只好拿着塑料袋进了隔断。卡猪也拿着塑料袋进了隔断。 马上就开始血雨腥风了，在这关键时刻，人人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哪里还能解的下大小便？ 两个小弟在隔断里憋了好大一会儿，很是无奈地走了出来，道：“大哥，不好意思，我们解不出来。” 卡猪此时正蹲在隔断里使劲呢，用力用的脸红包子粗，可他也是没有解下大小便。 这种时候，外边分分钟都会打起来，那两个小弟很是惦记外边的兄弟，哪有心情在这里上厕所啊，他们对卡猪很有意见，恨不得一脚将卡猪踹进下水道，但卡猪毕竟是豹哥的朋友，他们虽然很是不满，但也只能忍着不发。 “我草，关键时刻还真解不下大小便来。”卡猪很是失望地从隔断走了出来。 两个小弟看着卡猪，都差对着卡猪骂出傻逼二货来。 “妈的，早知道这样，就该提前做好准备，今晚算是便宜奔雷虎和骆驼那两个王八蛋了，没法让他们喝尿吃屎了。” 两个小弟这才鼓捣明白，原来这位仁兄搜集大小便是为了给奔雷虎和骆驼享用啊，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卡猪很是失望地带着两个小弟从厕所出来，就在他朝楼梯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打扮摩登的女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七八杯饮料走过来，卡猪顿时小眼放光，喜出望外，因为他发现这七八杯饮料中有四五杯是黄色的饮料，而且还很稠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用这四五杯黄色饮料充当大小便混合物再合适不过了。 “小姐，等会。”卡猪喊住了这位摩登女郎。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摩登女郎对客人是很有礼貌的。 “我用一下这些饮料。”卡猪说着，抖开手中的塑料袋，伸手抓起黄色饮料就朝塑料袋里倒，边倒边道：“还真他妈的像。” “先生，这些饮料是别的客人点的，你如需要可再另行点。” 就在摩登女郎说话之时，卡猪已经嬉皮笑脸地将那四五杯黄色饮料都倒在了塑料袋里。 摩登女郎有些不耐烦了，道：“先生，你怎么这样啊？客人还等着这些饮料呢。” 这时候，卡猪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骂道：“去尼玛的，老子就用这些饮料，你废什么话？” 随着卡猪的话音落地，两个小弟立即也冲摩登女郎喝道：“滚。” 摩登女郎终于明白这些人是来找茬的，她急忙转身匆匆走了。 卡猪提着一袋子饮料就朝楼梯奔去，一踏上楼梯，他就对豹子道：“开始动手。” 豹子立即沉声下令：“开始行动。” 手下的人立即就像恶狼一样，掏出家伙四面出击，瞬息之间，夜总会内喝骂声打斗声惊呼声响彻一片。 卡猪抽出砍刀，提着饮料，朝楼上狂奔，冲上楼梯，他挥刀朝守护在包间门口的那两个马仔就砍，豹子也带着几个手下扑了过来，顷刻之间，那两个马仔被砍翻在地。 卡猪随即闯入包间，包间内的那一排沙发上坐满了人，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又亲又摸,正在歌舞升平呢。中间坐着的正是奔雷虎和骆驼。 卡猪直接扑到了奔雷虎和骆驼面前，厉声骂道：“奔雷虎骆驼，我草你们祖宗，老子是g市的，今天专门来收拾你们，先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屎和尿。” 话音未落，卡猪双手一抖，一袋子又黄又稠又黏糊糊的“大小便”飞了出去,呈抛射状，准确无误地浇了奔雷虎和骆驼满头满脸。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07章 追逐大战 卡猪奋力泼完了“大小便”，随即挥刀将冲过来的几个马仔给逼退，然后转身就跑。 此时，豹子带着几个手下也冲了进来，卡猪情急之下，伸手拉住豹子，将豹子给拽了个趔趄，豹子顿时明白了卡猪的意图，挥手冲手下喊了一声：“撤。” 卡猪很是聪明，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喊人名的，为了让豹子和手下尽快脱离危险，他只能用手去拽豹子。 这包间里的光线本就炫彩迷离，非常昏暗，对人的辨识度很低。奔雷虎和骆驼乃社会大哥，被人当众给泼屎浇尿，绝对是奇耻大辱。他们两个恨不得将给他们泼屎浇尿的人抓住砍成肉泥。 当卡猪和豹子等人冲出包间跑下楼梯的时候，奔雷虎和骆驼已经狂啸着带着手下追出了包间。 卡猪边跑边对豹子道：“不可恋战，让所有的弟兄们快撤。” 豹子问道：“现在就撤吗？” “对，现在就撤，奔雷虎和骆驼已经追过来了，快撤。” 豹子急忙将手指环扣放在嘴里，一声激荡刺耳的口哨在这混乱不堪的夜总会里响起，这是豹子早就定好的撤退口哨，口哨一响，所有的手下立即就撤，这是命令。 但豹子的这些手下，都是火炮带出来的，个个亡命狠辣，即使撤退也是很有章法的。听到豹子发出的这声撤退口哨，所有的弟兄们不退反进，攻势更加猛烈。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这是自然法则。撤退前的攻击是最猛的，这是人为法则。 人为法则遵循自然法则，就会安全撤退。否则，就会非常危险。 这些人都是火炮带出来的，他们当然懂的这个道理，黎明即将到来，那就让黑暗更加黑更加暗吧，个个玩命地猛烈进攻，瞬间就将对方打的人仰马翻，转身逃散。对方这一逃，所有的弟兄这才相互掩护着有次序地撤了出来。 豹子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人一撤出来，就要按照不同的路线立即返回，务必做到全身而退。 卡猪和豹子是乘坐同一辆车来的，但卡猪却跑向了他自己的车。 卡猪跳上车，将车发动起来，但却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扭头冷眼观察着夜总会的动静。 不一会儿，奔雷虎和骆驼就带着大队人马追了出来。此时，这边的人除了卡猪和豹子两辆车没有动之外，其余的弟兄都已经按照原定计划撤走了。 豹子之所以没走，是因为他担心卡猪。卡猪之所以没走，是因为他要等奔雷虎和骆驼。今晚折腾了这么久，如果不把奔雷虎和骆驼引到g市去，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卡猪的智商是仅次于陈聪的，如果陈聪亲自出马，他也会采取卡猪的这种策略，因为只有这种策略，才能达到目的。 豹子非常焦急，他冲卡猪连连打手势，意思是让卡猪快点走，不然，就有被擒获的危险。卡猪却对豹子的招呼视而不见。 此时的奔雷虎和骆驼满头满脸地挂着“大小便”咆哮着大呼小叫，四处张望地寻找那个泼屎浇尿的人。已经有人注意到卡猪和豹子的这两辆车，也有人开始悄悄地向这逼近。 关键时刻，卡猪是相当的牛逼。他突然启动起车子来，快速地兜了一个圈，竟然将车停在了夜总会门前，离奔雷虎和骆驼也就有四五米之遥。 “麻辣隔壁的，老子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抓老子啊，草你们祖宗的。”卡猪边骂还边洋洋得意地看着奔雷虎和骆驼。 奔雷虎和骆驼是何等样人，他们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两人同时怒吼着，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恨不得将卡猪给抓住一把撕碎。与此同时，两人的手下也快速地冲了过来，呈包围之状。 卡猪却突然发动车子，车子就像离弦之箭快速地朝前冲去。 当冲出包围圈之后，卡猪突然又将车速减缓了下来，将脑袋伸出车窗，扭头朝后大声骂道：“操你祖宗，真是一群傻逼。” 士可杀不可辱，社会大哥更是可杀不可辱。奔雷虎和骆驼被卡猪气的哇哇大叫，立即带人跳上车朝这追来。 卡猪最大的绝活就是他的口技，不但模仿别人的话音一绝，就连地方口音那也是一绝。 卡猪从闯进包间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标准的g市口音，就连骂人也是g市特色，马勒戈壁的，操你祖宗，这些骂人的话，都是g市的特点。 这还不算，卡猪还提前鼓捣了一批g市的假车牌，将今晚参与行动的所有车辆都套上了g市的假车牌，目的就是告诉对方，老子们是g市来的，就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有本事就干到底。 奔雷虎和骆驼走南闯北，两人见得市面多了去了，卡猪的口音，卡猪的骂人习惯用语，还有卡猪的车牌，这都是g市的。 奔雷虎和骆驼盛怒之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人给抓住，他们拼命地追来。 看他们追来，卡猪一加油门朝前快速驶去。 追赶的局面终于形成，卡猪奋力忙活了大半夜，要的就是这个局面。 豹子一看这架势，顿时也明白了卡猪的用意。但卡猪毕竟只有一人，要是被奔雷虎和骆驼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立即带着几个弟兄驾车也赶了过来。 奔雷虎和骆驼是分别带了一辆车来追的，正当他们拼命朝前追的时候，突然一辆车飞一般冲到了他们的前边，他们一看这辆车的车牌号又是g市的，更是勃然大怒，拼命追赶。 卡猪在前，豹子在后，奔雷虎和骆驼拼命追赶卡猪和豹子，一场追逐大战在深夜上演。 但不一会儿，又有十多辆轿车加入了追逐大战，这十多辆车都是奔雷虎和骆驼的手下，他们看老大追了出去，不敢怠慢，立即也驾车追来。 从城区冲了出来，就该上高速了。但卡猪却没有上高速，一是上了高速，如此快的车速，很有可能被交警当场拦截。二是他的车压根就跑不过奔雷虎和骆驼的大奔。 第508章 惊险万分 卡猪没有上高速，而是驶向了国道。高速上的交警可不是吃素的，他也清楚自己这车根本就没法和对方的豪华奔驰相比。这要是在高速上被对方给逼停了，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在国道上跑，实在不行了，还能弃车钻入田地，对方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 顺着国道，卡猪一路狂奔，车灯大开，还不时要按喇叭，同时还要关注对方有没有追上来。 豹子的车则是紧跟着卡猪的车，而后边的奔雷虎和骆驼各开着一辆豪华大奔拼命追来，再往后还有十多辆车呼啸着紧追不舍。 也多亏现在是深夜时分，几乎没有路人，车辆也不多。在路上行驶的车辆，听到远处传来刺耳的喇叭声，看到飞速而来的车，都急忙往路边躲避。 卡猪跑在最前边，他的时速已经飙到了接近150迈，车都几乎跑散架了，好几次都差点失控撞上路边的石墩和麦地里，惊的卡猪出了好几身冷汗。 这么个跑法，恐怕不用等对方追上来，自己就先车毁人亡了。没办法，卡猪只好减速，将车速控制在120迈左右。 豹子的车也是豪车，基本能和大奔飙起来，但卡猪这车明显就不行了，豹子也很是恼火，你说你卡猪非要开你自己的破车干吗？操。 为了保护卡猪，卡猪开快豹子就快，但卡猪慢豹子也只能慢，基本和卡猪保持着相同的时速。 但卡猪将车速降到了120迈左右，奔雷虎和骆驼越追越近。卡猪前面没有目标，只是路而已。但奔雷虎和骆驼却是以卡猪为目标，他们尽快狂追就是了。因此，双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豹子很是着急，照这么个跑法，用不了多久，非被奔雷虎和骆驼追上不可。一旦被奔雷虎和骆驼他们追上，这可是荒郊野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豹子他们和卡猪真的有可能会抛尸荒野。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迸发出潜能。豹子就是这样，在这危急时刻，他急中生智，命令司机赶上去和卡猪并排。 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快速飞进，不一会儿，就和卡猪的车并排了。 卡猪还以为是奔雷虎和骆驼他们追上来了，又是猛踩油门。 豹子大声疾呼：“卡猪，咱们并排跑，即使他们追上来，也无法超越咱们。” 卡猪这才知道原来是豹子追上来了。这条国道本就不算宽敞，两辆车并排跑，后边的车根本就无法超越。 卡猪顿时明白豹子的意思了，紧握方向盘和豹子的车并排跑在一起。 卡猪也喊了一声：“豹子，如果对面来车的话，咱们就搓开。” 也就是在深夜里，两辆车才能并排跑。但这么一并排，两车的速度不但要保持一致，还得注意前后左右的动向，速度自然也就比刚才又慢了一些。 不一会儿，奔雷虎和骆驼的大奔就追了上来，但却无法超越，只能在后边跟着。 咆哮声斥骂声交织在一起，但豹子和卡猪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只是并排保持速度一致，车速也慢慢稳定在100迈到120迈之间。 很快，奔雷虎和骆驼恼羞成怒之下，就开始和手下朝豹子和卡猪的车抛掷东西，刀子棍子等物品不时砰砰啪啪地砸在了两辆车上。 突然之间，碰碰几声巨响，豹子和卡猪两辆车的后窗玻璃都被击碎了。 “不好，他们有猎枪。”豹子喊了一声。 没错，此时的响声，是猎枪发出来的，紧跟在两辆大奔后边的十多辆车中，有一辆车上的小弟带来了锯短枪管的五连发猎枪。这辆车冲了上来，举枪就打。但由于双方都是在高速行驶当中，根本就打不中人，只能打车了。 不一会儿，卡猪的左侧车窗玻璃又被击碎了，局面愈发的紧张凶险。 但无论如何，卡猪和豹子的车都不能停下，停下只有死路一条。就凭这个阵势，他们只要落入了奔雷虎和骆驼的手中，非得被大卸八块不可。 一声咆哮传来：“你他妈傻逼啊？打他们的轮胎。”这是奔雷虎冲了上来，冲手持猎枪的小弟大吼。 奔雷虎这也是急昏了头，轮胎虽然是橡胶的，但在高速旋转之下，就会产生一种巨大的螺旋力，猎枪的子弹根本就无法击破轮胎。 砰的一声，前边的车照跑不误，但后边追赶的车窗却碎了一块。 “怎么回事？他们还敢反击？”奔雷虎的嗓门极其凌厉。 “大哥，是子弹返回来将咱们的车窗给击碎了。”那个小弟哭丧着脸道。 奔雷虎气的哇哇乱叫，叫嚣着超过前面的车，但两辆车并排着跑，根本就无法超越。 此时的陈聪正坐在鹤鸣山庄焦急地等待着，他已经给豹子还有卡猪都打了电话，但却都没有人接听，这让陈聪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陈聪也不敢再喝酒了，而赵逵虽然喝的面红耳赤，但却仍是滋滋喝个不停。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豹子打过来的，陈聪火速按下了接听键，喊了一声豹子。 “聪哥，我和卡猪现在正往g市赶，奔雷虎和骆驼他们共有十多辆车在后边追赶，我和卡猪现在很是危险。” 陈聪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道：“你们现在什么方位？”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往g市赶的路上。” 听豹子的声音语气很是慌乱，还不时传来砰啪的声音，陈聪大吃一惊，忙道：“豹子，你千万别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冷静。告诉我，你和卡猪开了几辆车？” “我和卡猪各一辆车，卡猪车上只有他自己，我这车上还有几个兄弟。” 手机中传来汽车高速奔驰的呼啸声，也不时传来凌厉的喝骂声，更不时地有砰砰大作之声。很显然，对方已经追上了豹子和卡猪的车。 陈聪在思索着该怎么办，手机中又传来豹子的声音：“我们跑的是国道，而不是高速。” 听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忙道：“你和卡猪的车并排跑，这样还有脱险的机会。” 第509章 急中生智 “我们早就并排跑了，不然，早就被他们给抓住了。” “豹子，千万不要慌乱，我这就采取措施，去接你们。” 陈聪随即扣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大脑急转，在思索对策。 由于陈聪和豹子的这番通话，充满了火药味，本来喝的有些晕头转向的赵逵，此时酒也醒了不少，忙道：“陈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聪紧皱眉头只顾自己思索，赵逵的话，他压根就没有听到。 按照陈聪原先的设想，等奔雷虎和骆驼来到本市之后，就让德国黑他们出面，先与奔雷虎和骆驼打斗一番，再让李尊带人现场进行抓捕。 但现在的形势，完全出乎了陈聪的想象，陈聪也根本就没有设想到双方会在国道上展开追逐大战。 这种情况，就不能再让德国黑他们出面了，只能让李尊他们出面，而且还得提前行动，因为晚了，豹子和卡猪很有可能遭遇不幸。 想到这里，陈聪准备给李尊打电话，却发现赵逵眨巴着眼睛，很是吃惊地看着自己。 “你不要再喝了，去冲个冷水澡，等会准备开车。” “啊？这个时候干啥去？” “不该问的别问，快去。” 赵逵急忙起身跑进了洗手间，开始冲起冷水澡来。 陈聪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此时的李尊已经睡觉了，但他是公安局长，手机要24小时都开着，随时保持通讯畅通。 “尊哥，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今晚就到本市了，现在就得采取行动。” 李尊打了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问道：“你是说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今晚就到咱们这里来？” “没错，我的朋友把他们都引过来了，正从国道上往这来呢。奔雷虎和骆驼带了十多辆车，估计得五六十人，我的朋友现在非常危险，你这边现在就得采取行动措施。” “陈聪，你为何不早给我打电话，这个点了，集合干警也很费事。” “我也不能确定他们今晚是不是过来，我也是才得到的准确信息。尊哥，我现在找你，是纯粹的以我个人的名义找你，是因为咱们兄弟关系到位了，我才会找你帮忙。”陈聪有些着急，把话索性直接都说透了。 “你等我电话，我马上召集干警。对方五六十人，怎么着也得召集一百多号干警。” “好，我等你电话。” 就在这时，赵逵从洗手间出来了，这家伙冲了个冷水澡，酒清醒了不少。 “能开车吗？” “能。” “看看这屋里有家伙吗？” “什么家伙？” “打架的家伙。”陈聪现在很着急，恨不得一步就跨到豹子和卡猪身边，他们两个要是出了事，陈聪会非常难过，因为他们都是在为陈聪做事。 “陈总，你这屋里没什么家伙，蓝鸟车上倒是有根铁棍和一个扳手。” “走。” 两人匆匆出门，快速地来到了市旅游局的院子里。市旅游局的院落就和鹤鸣山庄相邻，那辆破蓝鸟就停在院子里。 “赵逵，蓝鸟车你修的咋样？” “还行，反正能跑。” 陈聪当机立断，道：“咱们就开这辆蓝鸟。” “陈总，这车的车速慢些。” “没事，就开这辆车去，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陈聪夺过赵逵手中的车钥匙，率先上车，坐在了驾驶位。 “陈总，我来开车。” “你快点吧，咱们要赶时间。” 赵逵只好匆忙跳上了副驾驶位。陈聪立即发动车子，朝院外开去。 一出院子，陈聪就将车开到了最高速，他左膀的伤势还没好，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双手仅仅握住方向盘，猛踩油门。 “陈总，慢点，这么个跑法，这车会散架的。” 陈聪压根就不听他的，只是狠踩油门朝前冲。 不一会儿，就冲上了国道，陈聪顺着国道朝省城的方向猛开。他将油门已经踩到了最大，但车速也不到100迈，这辆蓝鸟早就已过了报废年限了。 呼呼之间，破蓝鸟已经跑出去了几十里，但却仍是没有见到双方追逐的车队。 突然之间，破蓝鸟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吧嗒，竟然熄火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熄火了？”陈聪恼火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就突然之间熄火了呢。” “妈的，这辆破车。”陈聪跳下车，抬脚朝车猛踹了几脚。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李尊打过来的。 “陈聪，我已经召集好干警，正准备往国道赶，你在哪里？” “尊哥，我现在就在国道上，你快点来吧，越快越好。” “好，我现在就带队出发。” 嗤嗤几声响，破蓝鸟放了几声闷屁，终于又被发动起来了。 “陈总，我发动起来了，你快点上车。”赵逵坐在驾驶位上喊道。 陈聪几个箭步就跳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赵逵开动车子朝前驶去。 “你开快点。”陈聪看到赵逵才将车开到七八十迈，急忙催促起来。 “不行啊，陈总，这车再快又得熄火。” “妈的，什么破车？操。” 骂完之后，陈聪告诫自己，不能着急，越着急越坏事，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又朝前行驶了一段时间，仍是没有看到对面有车驶来。但陈聪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十字路口，陈聪灵机一动，道：“赵逵，到前边的十字路口，把车开到另一条路上。” “陈总，咱们不往前跑了？” “嗯，就在这里等着。” 到了十字路口，赵逵拐弯将车开到了另一条路上，车头对着国道，停在了路口。 “赵逵，不要熄火。” “嗯，好。” 陈聪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豹子的手机。 足足响了十多下，豹子才接听，但陈聪没有先听到豹子的声音，却听到了砰砰的撞车声。 没错，对方的猎枪早就没了子弹，也没有可扔的东西，又无法超越，只能从后边撞车了。卡猪和豹子的车屁股都被撞得凹了进去，而撞他们的是奔雷虎的奔驰车。奔雷虎的奔驰车头也被撞得凹了进去。脾气火爆的奔雷虎现在什么也不顾了，一门心思想尽快将这两辆车上的人抓住剁个稀巴烂。 第510章 机智决断 豹子对着手机喊了声聪哥，陈聪急忙问道：“你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 豹子和卡猪光知道往前蹿了，哪里还能知道什么地方。 陈聪道：“豹子，我在你们前方的一个十字路口等着呢，当你们快到十字路口时，快速通过，我用车挡住他们。” “哪个十字路口？” “我将车灯打开，你们看到车灯就是那个十字路口。” “好。” 实际上，豹子和卡猪距离陈聪所在的十字路口也就有七八十里地了，很快就能赶到。 陈聪喊道：“赵逵，将车的大灯打开。” 赵逵急忙将大灯开到最大，但这辆蓝鸟车实在是太破了，虽然将大灯开到最大，光线也不是特别的亮。 陈聪跳下车来等，他紧盯着前方，但仍是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又等了一会儿，陈聪冲到了车旁，道：“赵逵，下车。” “陈总，你要干啥？” “等会我要把车开到路上，挡住后边的车。” “还是让我来吧，你身上有伤。” 陈聪知道这一行动会有非常大的危险，绝对不能让赵逵去冒这个险，他伸手拉开车门，一把就将赵逵拉下了车，他随即坐在了驾驶位上。 “陈总，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还是让我来吧。” “躲开。” 陈聪坐在车上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豹子和卡猪他们到来，他忽地跳下车，朝前跑了一段距离，紧盯着前方。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接听，是李尊打来的，陈聪告诉他，自己正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着，让李尊抓紧时间赶过来。同时，陈聪也告诉李尊，不要开警灯也不要拉警笛，要打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扣断电话之后，突然之间，陈聪发现远方影影绰绰传来了亮光，而且是一溜的亮光，这是车灯，陈聪立即朝回就跑，快速地跳上车。 守在车旁的赵逵也上了车，就坐在副驾驶位上。 “你上来干嘛？快点下去，说不定我得撞车。” “啊？你要撞车？” 陈聪厉声喝道：“下车，躲的远远的，听到没有？快点下车。” 陈聪的脸色已经狰狞了起来，赵逵急忙跳下了车，朝后跑了几步，有些紧张。 陈聪紧盯着那一溜亮光，亮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近，这正是汽车的灯光。 陈聪立即拨通了豹子的手机，喊道：“豹子，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聪哥，我还没看到那个十字路口。” “你现在听我指挥，我让你们慢的时候就慢，快的时候就快。现在加快车速。” “好。”豹子说了声好，突然大声喊道：“卡猪，加速。” 此时，陈聪也看清楚了，两辆车几乎并排快速行驶，后边跟着一大溜车。 当豹子和卡猪的车距离十字路口五百米左右的时候，陈聪突然对着手机喊道：“豹子，开始减速。” 豹子立即又冲卡猪喊减速。 豹子和卡猪的两辆车一减速，奔雷虎和骆驼的车也只能减速，因为两辆车并排，他们根本就无法超越。只能心急火燎大呼小叫地在后边紧跟着。 陈聪目测前边两辆车的车速大概还在100迈左右，他急忙对着手机再次大声喊道：“豹子，减速。” “还减速啊？” “对，减速，减到八十迈。” 豹子又扯着嗓子冲卡猪喊道：“减速到八十迈。” 卡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着急喊道：“怎么还要减速？” “聪哥说的，他在前边等着呢。” 卡猪这才回过味来，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要减速，但陈聪说的话，他绝对会听，因为他知道陈聪在关键时刻的决策是正确的。 当两辆车减速到八十迈朝前跑了不一会儿，陈聪又命令他们减速，从八十迈减到了六十迈。 当两辆车距离十字路口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陈聪再次下令减速。这下，豹子和卡猪都有些发毛了，再减速还能跑得了吗？但陈聪是声色俱厉地下令让他们减速，仓促之下，他们还真的又减了速。 但这个速度还没有达到陈聪的要求，当两辆车距离十字路口还有五十米的时候，陈聪用沙哑的嗓子嘶吼着让他们将车速降到40迈左右。 豹子和卡猪几乎要崩溃了，这个车速也实在太慢了，奔雷虎和骆驼他们跳下车用脚丫子跑也能赶上他们。 可当他们才踩了一脚刹车，陈聪大声喊道：“提速，快，提速，越快越好。” 豹子立即又大喊：“卡猪，提速，快点提速。” 话音未落，两辆车同时提速，几乎就在提速的同时，两辆车从十字路口冲了过去。 由于豹子和卡猪的车一直在减速，奔雷虎和骆驼的车队也只能减速，正当他们骂骂咧咧的时候，豹子和卡猪的车猛然提速，他们一看，也急忙提速。 但就在他们要提速的时候，突然从路旁冲过来一辆车，这辆车正是陈聪驾驶的那辆蓝鸟。 冲在前面的是奔雷虎的奔驰车，就在提速未提的当口，陈聪开车冲了过来。 奔雷虎的奔驰车此时的车速是五六十迈，陈聪并没有直直地撞过去，而是打了把方向盘，让蓝鸟车的车头和奔驰车的车头呈锐角撞了过去，这等于是连别再撞又刮擦。当两辆车碰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随即又让两辆车分开。奔雷虎的奔驰车朝公路的右前侧冲了过去，陈聪的车朝公路的左前侧冲了过去。 奔驰车的车体重，翻了个个横在了马路上。蓝鸟车的车体轻，打着滚冲到了麦地里。 这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奔驰车翻着个躺在了马路上，砰的一声响，紧跟在后边的骆驼的奔驰车正好又撞在了躺着的奔驰车上。紧接着又是砰砰几声响，后边的车有五六辆直接追了尾，都停了下来。 骆驼和手下还有后边车上的人匆匆下车，去翻抬躺着的奔驰车，奔雷虎还困在里边呢。 陈聪的车翻着滚扎进了麦地里，整个蓝鸟都几乎成了一堆废铁，万幸的是，蓝鸟车没有翻个，赵逵火速冲了过来。 “陈总，你没事吧？” 赵逵边喊边用力去拉车门，但无论他怎么用力，车门就是拉不开。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11章 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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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聪仔细盯着那人看，但却看不清楚此人的面部，但从身形上好像就是赵逵，陈聪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赵逵，陈聪忙道：“快把他放下。” 那几个干警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陈聪，因为陈聪满头满脸都是血，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这时，李尊也跟了过来，他也认出了赵逵，急忙下令：“把他放下，你们忙其它的去。” 局长发话，谁敢不听？那几个干警将半死不活的赵逵扔在了麦地里，转身忙其它的去了。 陈聪急忙蹲下身子，看到赵逵鼻青脸肿，浑身滚的就像一个土驴，头上脸上身上布满了血迹。 “赵逵，你没事吧？”陈聪很是紧张。 “陈总，我还活着吗？”赵逵半死不活地看着陈聪，气若游丝，仿佛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你当然活着，谁把你打成了这样？”陈聪很是来气，他还以为是那几个警察。 “就是你撞的那车上的人打的我，我日他祖宗的，快把我打死了。” 陈聪这才明白是奔雷虎他们将赵逵给打成了这样。当赵逵去拉车门喊陈聪的时候，陈聪还没苏醒过来，因此，陈聪自撞车之后，压根就不知道赵逵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干警跑了过来汇报：“李局长，今晚所有的涉案人员无一漏网。” “嗯，好，把他们全部都带回局里。记住，将他们每个人的通讯工具全部没收，不准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和外界联系，今晚的行动要做到绝对保密。”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干警说完之后，很是警惕地看了看陈聪和赵逵，道：“李局长，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你们不用管，我来处理。” “是。”这个干警转身匆匆走了。 陈聪知道李尊这么做是为了保密，绝对不能让干警们知道自己竟然就是旅游局的局长。 李尊说道：“陈聪，你和赵逵坐我的车，我把你们送去医院。” “好，尊哥，又要辛苦你了。”陈聪知道奔雷虎和骆驼他们无一漏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陈聪和李尊搀扶着半死不活的赵逵走出麦地，上了李尊的专车。李尊立即下令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但就在朝前行驶了一千多米后，陈聪突然发现路边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正是卡猪的车，卡猪的车屁股虽然被撞的不成样子了，但陈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卡猪的车。 陈聪急忙喊了声停车，车一停下，陈聪就跳下了车，来到了卡猪的车前，但车里空无一人。 李尊随即也跟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尊哥，这辆车上的人呢？” “已经抓起来了。” “这车上的人是我兄弟，他是卡猪，就是他将奔雷虎和骆驼引过来的，他是功臣，怎么还把他给抓起来了？” “今晚除了你和赵逵，其余的人都被抓起来了，目的就是防止万一。” 李尊说完，冲远处的一个干警一招手，那个干警快步跑了过来。 “这车上的那个人呢？” “在警察上，已经被拷起来了。” “把他放了，他不是那一伙的人。” 这个干警一愣，但随即说了声是，立即转身跑回到了警车上，不一会儿，卡猪从警车上下来了。 卡猪一下车，没认出陈聪来，陈聪喊了声卡猪，卡猪急忙跑了过来，看到陈聪满头满脸都是血，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聪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豹子他们呢？” “也在警车上押着呢。” 陈聪指着另一辆车问道：“这是豹子的车？” “嗯。” 陈聪忙低声对李尊道：“尊哥，这辆车上的人也是我的朋友，他们和卡猪一样，也是专门引奔雷虎和骆驼来的。” 李尊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即又下令将豹子他们几个也放了。还让干警将没收他们的手机全部返还。 豹子快步来到陈聪面前，惊喜地道：“你就是聪哥？” “你就是豹子？”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随即握住了手。把站在一边的李尊弄的一愣一愣的，问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陈聪忙解释：“我和他只是通过电话，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李尊忍不住笑了，道：“快上车吧，还得去医院。” 陈聪吩咐卡猪，让卡猪带着豹子先去找家酒店住下。他这才又上了李尊的专车。 到了医院，经过检查，陈聪的脑袋被撞破了皮，没什么大碍，包扎一下就行了。 赵逵不住地哎呀，说全身都在疼。没办法，陈聪只好带着他去做全身的检查，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检查完毕。令人惊奇的是赵逵也只是皮外伤，最多也就是软组织损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面对这个检查结果，赵逵不信，道：“我被那帮龟孙摁在地上拳打脚踢的，当场就被打昏过去了，怎么会没有伤筋动骨呢？” 陈聪又看了看检查结果，道：“没错啊，你的确没有伤筋动骨。” “绝不可能，我都快被他们给打死了，还没伤筋动骨？没伤筋动骨，我全身怎么都疼？” 陈聪一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513章 标准的军姿 陈聪只好无奈地道：“赵逵，实在不行，那就再检查一次吧。” 赵逵立即就道：“对，必须再检查一次，往骨子里查，进行彻查。” 突然之间，一直搀扶着赵逵的李尊撒手了，他将陈聪搀扶住赵逵的手也拨拉开，还推了陈聪一把，让陈聪离远点。 李尊随即站在了赵逵的面前，而且站的还是标准的军姿。 李尊满脸郑重，剑眉紧锁，虎目圆睁，就像军人誓师出征一样隆重。这一下，李尊把陈聪和赵逵都给弄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尊突然说道：“赵逵，立正。” 赵逵又是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李尊，李尊随即厉声又道：“让你立正，你没有听到吗？听我口令，立正。” 李尊摆出了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他穿的又是一声警服，赵逵虽然发懵，但也不能不听，啪的一声，赵逵果真立正起来，也别说，赵逵的立正姿势倒是蛮标准的。 李尊又道：“稍息，立正。” 赵逵就像个木偶一样，只能听从李尊的号令。因为他已经被李尊的磅礴气势给彻底镇住了。 处于立正标准状态的赵逵，哭丧着脸问道：“李局长，这到底是咋回事？” “闭嘴，不准说话，你现在只能听我号令，把双手上举伸直，听到没有？” 赵逵只好乖乖地将双手上举伸直，哭丧着的脸也认真起来，李尊随即又下令：“朝前弯腰九十度。” “啊？” “啊什么啊？快点。” 李尊已经摆出了一副要打他的架势，赵逵不敢不听，急忙弯腰前伸，果真弯了九十度。 “把腰直起来，再朝后弯，能弯多少就多少。” 赵逵已经不敢再有任何的抵触，冲他发号施令的可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啊。 赵逵又开始朝后弯腰，边用力弯腰边问：“李局长，这样行了吗？” “再朝后弯点。” 赵逵又用力朝后弯了弯，李尊又道：“把腰直起来，双手掐腰，现在开始左右晃腰。” 赵逵又按照李尊的号令，坚决执行起晃腰来。 “不行，这幅度太小，大点。” 赵逵急忙又加大了幅度。 “把双手高举伸直，前后左右地晃腰。” 赵逵心里很是苦逼，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么折磨我？但面对脸色铁青的李尊，他不敢有丝毫违拗，只好照做。 “好，停下，伸伸胳膊伸伸腿。” 赵逵只能照做到底。 陈聪早就明白李尊的用意了，忍不住在旁偷笑，但却没有让赵逵发现。 “好，停。赵逵，麻辣隔壁的，你小子还真是小病大养无病呻吟的货色。你要是伤筋动骨了，还能做这些动作吗？” “啊？李局长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那个意思？” “李局长啊，我真的全身都在疼。” “他们把你打成这样，你当然全身都在疼了，不疼还不正常呢。但你绝对没有伤筋动骨，要是伤筋动骨的话，我说的这些动作，你一个也做不了。” “啊？我真的没有伤筋动骨啊？” “麻辣隔壁的，董大炮还是骂你骂的太轻了。” 陈聪走上前来，笑道：“哈哈，好了，赵逵，你没事的。” 李尊也是笑道：“你看你长得就跟个黑旋风李逵似的，皮糙肉厚的，这点伤对你没什么，别太爱惜自己了，就是抡你几棍子，你这铁塔般的身体也能承受住了。” 赵逵眨巴眨巴眼，终于嘿嘿地笑了起来。经过李尊这么一折腾他，这厮走路也不用别人搀扶了，而且走路还很有劲，虎虎生风，也不再那么半死不活的了。 不过，陈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赵逵虽然是他的办公室主任，他的主要职责也是照顾好自己，但因为自己，赵逵被打成了这样，陈聪心里也是非常歉然。 此时已经是快凌晨四点了，大家伙几乎忙了一个晚上，都非常疲惫。李尊又用专车将陈聪和赵逵送回了鹤鸣山庄，他自己又匆忙赶回局里去看审讯的情况。 回到房间，陈聪说道：“赵逵，对于今晚的事，你要做到绝对保密，不准对任何人讲，听到没有？” “陈总，我知道了。但今晚的那些人都是干啥的？” “都是黑恶势力团伙的人。” “我估计也是这样。” “因此，我才让你对此事要做到绝对保密，这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说漏了嘴。” “陈总，你放心吧，我绝对能做到，绝不对任何人吐一个字。” 陈聪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卡猪，你带豹子他们都住下了吗？” “住下了，大家都才洗过澡。” “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就是太惊险了。呵呵，好在是有惊无险。” “卡猪，这事你做的漂亮，你告诉豹子，让他们好好休息，我明天宴请他们。” “嗯，好。聪哥，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我这才从医院回来，都包扎好了。” 和卡猪通完了电话，陈聪吩咐赵逵去隔壁房间休息。 等赵逵走了之后，陈聪点燃上一支烟，在思索着还有什么漏洞。这是陈聪的一个习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未雨绸缪。 陈聪费煞苦心想了好长时间，确定没有什么漏洞，这才放下心来。但有一点，陈聪拿捏不准，因为陈聪不知道卡猪和豹子是如何将奔雷虎和骆驼引到这里来的，而且是以这种最为惊险的方式把奔雷虎和骆驼给引到了本市。如果卡猪和豹子采取的方式过于暴露，那就等于卡猪和豹子将自己给暴露了，这将是非常危险的。要了解到真实情况，也只能等明天当面问问卡猪和豹子了。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自己现在是堂堂的正处级干部，吊着的膀子还没放下来，结果脑袋又缠满了纱布。 想到这里，陈聪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起来。 虽然今晚冒的风险很大，但陈聪认为是值得的。首先，今晚终于将仇敌奔雷虎和骆驼擒获，为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报了仇，也为自己除去了仇敌。其次，将奔雷虎和骆驼收拾了，也就等于为社会除去了祸害。最后，李尊帮了自己的大忙，自己也要借此机会帮李尊立功。 陈聪打了个哈欠，随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他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514章 庆功之宴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上午十点来钟才醒来，休息过来，赵逵鼻青脸肿的更加厉害了，这副模样根本就没法出门，陈聪索性就和赵逵待在房间里，不去单位办公室了。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那边表面封锁消息，暗中却在紧锣密鼓地审讯着。 陈聪放心不下，给李尊打去了电话。 李尊也是刚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正准备到审讯室去，接到了陈聪的电话。 “尊哥，审讯工作咋样？” “目前还没有取得突破口，奔雷虎和骆驼他们一口咬定，是g市帮的人先招惹的他们，他们是追来报仇的，仇没报了，却被抓起来了，他们很不服气。” “不管他们服不服气，咱们就只有一条，那就是绝对不能再让奔雷虎和骆驼逍遥法外，他们也甭想在跨出去一步，监狱就是他们的终点。” “陈聪老弟，我也清楚这个道理，但却非常困难。关键是证据难以掌握，他们的活动区域毕竟在省城。” “嗯，这的确是个难题。但越是难题，只要攻破了，那就是立了大功。尊哥，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他们说咱们当地的警察护犊子，放走了g市帮的人，只将他们抓起来了。可哪里有什么g市帮啊。” “尊哥，他们钻进了咱们的圈套，还能由得他们想说啥就说啥吗？这是一群社会垃圾，彻底清除了他们就是在为社会做贡献。” “你等我消息吧，我要亲自安排精干力量去审奔雷虎和骆驼。” “嗯，好，我等你消息。” 另外，陈聪还比较担心今天市委那边会来人，因为昨天自己和朱书记说了要让骆宛当自己的副手，市委一旦来人，那肯定是赵君部长出面。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见赵部长啊？ 但干部任命的事，想快也快不了。骆宛毕竟才被撤职，即使朱书记要派她来当自己的副手，最起码也得先和其他领导商量一番，不会这么快的。 想到这里，陈聪才稍微放心。他立即给卡猪打电话，告诉卡猪，中午带豹子他们到鹤鸣山庄来，他要宴请他们。 陈聪从手机上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上边还有几十万。陈聪现在对自己的资金情况，也有些乱套了，心里也没个准普。腾达管材公司和腾达酒业公司还有皇宫酒楼，都是自己创立起来的，经常要互调资金，到底自己手头拥有多少钱，他还真说不上来。 陈聪随后给戚郎打去了电话，将昨晚的情况都和戚郎说了。戚郎闻听惊喜交加，他没有想到陈聪的行动会这么快，将奔雷虎和骆驼抓起来，又是让他特别高兴的事。他立即将这一喜讯告诉了其他几个弟兄。 陈聪才和戚郎通完电话，他的手机随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打来电话的是李尊。 “陈聪，奔雷虎和骆驼都说出了你的名字，而且还一口咬定这是你通过职权让警方将他们抓起来的。”李尊的声音很低，估计是他怕别人听到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紧皱眉头思索着，道：“尊哥，他们能说出我的名字来，恰恰证明了他们的后台就是权仁还有那个耿博。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尤其是那个权仁，穿着一身警服，简直就是一个败类。他在中间起的作用很大。” “嗯，我估计也是这样。但权仁是省城市局的局长，他的舅舅赵锐现在又主持省厅的工作，树大根深，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聪顿时听出了李尊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心中暗急：你可真是个李扁担，做事总是算计得失。一看情况不妙，就开始转向。 陈聪忙道：“尊哥，这种时候，你可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要打退堂鼓。否则，这事不但会前功尽弃，还会给咱们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李尊叹了口气，道：“我清楚这个道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奔雷虎和骆驼封口，再也不准提你的名字。” “嗯，好，尊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李尊能号称李扁担，那可不是随便起的绰号，而是根据他的性格，经过长年累月的观察，别人才给他起了这么一个恰如其分的绰号。 遇到沾光便宜的事，李尊绝对不会落于人后。但遇到吃亏麻烦的事，李尊绝对躲的比谁都远。李尊只是一个以利益为筹码的人，像重情重义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义薄云天之事，与他是绝缘的。 陈聪早就知道李尊的这种性格，陈聪本来也不想用他，但他是公安局的局长，不用他又能用谁呢？ 李尊想打退堂鼓的真正主因，是因为怕得罪权仁背后的赵锐。李尊还想往上爬，他可不想与赵锐结下什么梁子。 李尊一旦退却，最为倒霉的就是陈聪。不管是奔雷虎和骆驼还是权仁耿博，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陈聪。奔雷虎和骆驼也会不计任何后果地报复陈聪，陈聪将面临更加凶残危险的局面。 现在既然用了李尊，那只能是用到底了。但怎样才能让李尊不打退堂鼓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陈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办了。陈聪在屋里来回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妈的，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谁知道今后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陈聪叫上赵逵朝外走去，来到了赵逵早就预定好的高档雅间。 一刻钟之后，卡猪带着豹子还有另外几个兄弟赶到了。但当他们看到陈聪头上缠满了纱布还吊着膀子以及赵逵鼻青脸肿的样子，他们都惊呆了。 “兄弟们，坐，今天咱们要好好庆祝一下！”陈聪笑着招呼众人坐下，赵逵则去后厨催促上菜。 陈聪掏出了手机，将手机银行调了出来，道：“豹子兄弟，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 “聪哥，你要干嘛？” “我给你转笔帐。” 豹子顿时一愣，但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道：“不行，绝对不行。聪哥，我替你做事，就是在为炮哥做事，我不能要你的钱。让炮哥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打成残废啊。” “豹子兄弟，一码是一码。黑子派了十多个人在你那里又是吃又是住的，你还得指挥他们，很是操心。况且昨晚你又亲自带领弟兄们出马，我陈聪要是不表示一下，岂能心安理得？” 第515章 钱不是万能的 豹子着急地道：“聪哥，这真的不行。” “豹子，你还拿我当兄弟吧？” “我当然拿你当兄弟了。” “那好，说银行卡号。” 豹子很是难为地道：“聪哥……” 卡猪清楚陈聪的为人，他看到豹子说啥也不要，忙道：“豹子，你对聪哥还是不太了解，聪哥让你说银行卡号，你尽管说就行。不然，聪哥会不高兴的。” 豹子对卡猪道：“我们这些弟兄，都是炮哥带出来的，怎么做事，自然有我们的规矩。聪哥是炮哥的好兄弟，我拿聪哥就当炮哥来对待。兄弟之间，帮这点忙不算啥。” 说到这里，豹子突然站了起来，对陈聪道：“聪哥，你如果执意要给钱的话，那我也只能现在就离开了。”说完，转身就走，他手下的那几个弟兄也起身紧跟。 陈聪急忙站了起来，紧追几步，伸手拉住了豹子，道：“豹子兄弟，你要是这么走了，那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你不要，我也就不给了，但咱们还是好弟兄，来，坐下！” 听陈聪这么说，豹子才高兴起来。陈聪拉着豹子又坐了回来，豹子的几个手下也随即又返回原位。 陈聪很是感慨，炮哥带出来的弟兄，果然个个都是好样的。陈聪要给豹子他们钱，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做做样子。但他没有想到，豹子会这么坚决，果真有炮哥身上的为人处世的风格。 陈聪这么做没有错，豹子这么做也没有错，这才是真正的兄弟相处。通过这一个小小的风波，豹子和他手下的几个弟兄对陈聪更加敬重了，陈聪对豹子他们也更加信赖。 按照陈聪的打算，豹子他们还有卡猪以及赵逵还有德国黑，都要进行奖励，毕竟他们都为自己出了力,立了功。但有时候，钱还真不是万能的。 陈聪做事向来非常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既然豹子他们坚决不要钱，那陈聪也就不能再对卡猪和赵逵他们进行金钱奖励了，对待兄弟要一碗水端平才行。 不一会儿，德国黑带着几个手下也来了。是陈聪通知他来的，德国黑和豹子本就认识，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又过了一会而，赵逵就让服务员端上了菜，又将赖军送来的内供酒打开，众兄弟坐在一起开始推杯把盏，喝的不亦乐乎。 陈聪趁着自己还没有喝多，他走出了雅间，来到了走廊上，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群的电话。 “群哥，兄弟再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 “你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赵锐和权仁的动向，尤其是他们舅甥之间的关系变化状况。” “陈聪，你小子又出什么鬼点子了？” “我这不是出什么鬼点子，但我感觉这非常有用，就拜托你了，多留意一下。” “嗯，好，这没问题，反正赵副厅长经常找我谈论工作上的事。” 打完了这个电话，陈聪心里才算有了一些着落。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结果，但他感觉这么做是对的，这也就等于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毕竟不能让李尊将那根扁担挑起来。 这是一场豪饮，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陈聪喝下了二斤多白酒，德国黑和豹子以及卡猪也都喝大了劲，手下的那些小弟也是喝的东摇西晃，赵逵也喝的都快站不住了。 整个酒桌上，最后只有陈聪还能挺住。让陈聪感到万幸的是，今天市委那边并没有派人来。 陈聪让服务员在鹤鸣山庄开了几个房间，安排德国黑和豹子及卡猪他们都住了下来。 他搀扶着快要站不住的赵逵回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打发赵逵睡下之后，陈聪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就在他即将关门的时候，赖军走了进来。 陈聪虽然还没有醉倒，但也醉意朦胧，他感觉自己坐也坐不住了，直接躺在了床上。 “陈聪，你怎么鼓捣成这副模样了？” “军哥，一言难尽。”陈聪这时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赖军急忙给他倒了一大杯水放在床头上，陈聪拉着僵直的舌头问道：“你干啥去了？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 “我出差去台湾了，这是才回来。” “靠，原来你去台湾了啊。” 赖军看陈聪喝的实在是太多了，道：“你赶紧休息吧，我抽空再过来。” 赖军这是才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来找陈聪。他的儿子现在还关在局子里，这让他非常着急。他和李尊关系密切，他也是直接找的李尊，但李尊告诉他，这事是朱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也爱莫能助。没办法，赖军只好来找陈聪了。但陈聪喝成了这样，也只能改天再说了。 陈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虽然喝了二斤多白酒，但那酒是赖军的内供酒，造价极高，酒质醇好，睡了一觉起来，酒竟然醒了，不但不感到丝毫难受，反而感觉神清气爽的。 妈的，好酒就是好酒，看来今后就得只能喝好酒，最起码不损害身体。 陈聪下定决心，要让腾达酒业造出来的酒，比赖军的内供酒还要好。 想到了赖军的内供酒，陈聪猛然回忆起昨晚赖军好像来了。但昨晚喝的五迷三道的，陈聪也记不太清楚了。 陈聪去隔壁叫赵逵起床，但赵逵睡的就跟一头死猪一样，光哼唧就是不起。 陈聪又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拨通了赖军的手机。 “军哥，你昨晚是不是来我这里了？” “是啊，我靠，你竟然忘了？我昨晚一下飞机就去了你那里。” “我想起来了，你说你去台湾出差了，对吧？” “算你小子还没有真喝醉，连这个都记得。没错，我去台湾出差了，忙活了大半个月。” “我上次给你打电话，和你要内供酒的时候，你就已经去了台湾？” “是啊，那时候我就在台湾呢。” “你还挺会保密的，说，找我啥事？” “你侄子的事，他已经被关进去一段时间了，到现在也没放出来。我找李尊了，他说这事是朱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也爱莫能助。我也只能找你了，你毕竟是朱书记的秘书，看能帮哥这个忙吧。” 第516章 德高望重 陈聪一听，当即反守为攻：“军哥，你儿子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救他？” “哎，我这个儿子啊，太不听话了，老是和我对着干，我对他也很失望。” “你这不是扯淡嘛……” 赖军急忙打断了陈聪的话，道：“我还是过去和你当面谈吧，电话上说不清楚。我正在买早餐，你吃了吗？” “我没吃，你正好给我捎份来。对了，你再多买一份吧，赵逵也没吃早饭呢。” “好，我一会就到。” 十多分钟后，赖军提着三份早餐来了，这家伙不愧是大款，买早餐都是极其奢侈。 陈聪昨晚喝了不少的酒，正好多吃点早餐压住，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将一份早餐吃了个净光。 陈聪随即起身沏了两杯热茶，赖军也匆忙紧吃了几口，抹了把嘴巴，道：“老弟，实不相瞒，我那儿子是我和我前妻生的。在他十岁的时候，我和我前妻离婚了，孩子跟着我。但他上了初中之后，就特别叛逆，我也管不了了。初中毕业之后，他就辍学了，天天不进家，也不知道他在外边忙的什么，每个月我给他五万的零花钱，他要什么我给他买什么，本以为能唤回他的心，可他却是和我越走越远了。” 陈聪听到这里愣住了，他不知道赖军还曾经离过婚。 “你为什么和你前妻离婚？” 赖军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陈聪道：“你是不是喜新厌旧了？” “男人嘛，只要有了钱，这种事也很正常。” “草，什么叫这种事也很正常？你有钱了，就把糟糠之妻给抛弃了，再换个年轻貌美的，是吧？” “我现在的老婆原先是我的秘书。” “军哥，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有钱了，有身份有地位了，就把你的老婆给蹬了，让年轻貌美的女秘书上位了，你这是在作孽，这是低劣男人才做的事。你儿子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能怨他，只能怨你。你这种家庭状况，在中国比比皆是，都是有钱烧的，靠。” “兄弟，你批评的对，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我就是感觉对不起孩子，我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那我只能用金钱来弥补他。” “你这么做，就更不对了，你这不是在疼他，你这是在害他。” “可我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你儿子这次犯事，只是因为和那些官二代搅合在了一起，又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朱书记亲自处理的这件事。你谁也别找了，过段时间，你儿子就应该能出来了。” “大概还得多长时间？” “应该快了。但那些官二代的孩子，恐怕还得再在里边待一段时间，甚至有的会出不来了。” 赖军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忙道：“怎么会这样？” “你这段时间出差去了台湾，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能和你说，这是纪律。你不是官员，你只是一个商人。”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目光凌厉地看着赖军，看的赖军心里直发毛，忙道：“兄弟，咋了？” 陈聪突然问道：“我问你，也请你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给某些官员行贿？” 赖军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起来，陈聪立即又道：“请你立即回答我，到底有没有？” 赖军只好苦笑着道：“有，当然有了，但都是小打小闹，我只是为了办事能顺利点罢了，你也清楚，那些手中有点权力的人，找他们办事，不给他们点好处，他们是很会刁难人的。我送也是被逼无奈，但绝对够不上犯罪情节。我也绝对没有给任何官员大笔的送钱送房送车，这点我还是很注意的，我也不想因为某个官员的倒台而受牵连。火炮曾经也多次告诫我，不要给官员行贿，只要糊弄着把事办了就行。官商勾结的路子，我绝对不会走的，因为那样的路子，是没有好结果的。” “真的？” “千真万确。” “好吧，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你儿子的事，我会过问一下，但你不要再上蹿下跳到处找人了，免得给朱书记带来麻烦。” “好，好，兄弟，我听你的。”赖军听陈聪愿意出面帮忙，心中大喜。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来？” “赖拓。” 陈聪点了点头，赖军嘿嘿笑道：“兄弟，还是你靠谱，我也多亏了没有去找汪书记。” 陈聪顿时一愣，道：“汪书记？你说的是哪个汪书记？” “就是退休的省政法委书记，我也是才和他认识的，他经常到鹤鸣山庄来度假疗养。”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忙问：“你和他很熟？” “也不是特别的熟，就是我从这鹤鸣山上办了水厂之后，你让我和这些来山庄疗养的老干部们多接触一下，说不定会对我的生意有好处。我也听了你的话，就在这山庄里租了一套办公室，也能和这些老干部们近距离的接触。” 陈聪所住的地方，并不是鹤鸣山庄的正楼，而是一座副楼，这座副楼和正楼虽然相邻，但中间却是隔着一道栅栏，被分隔开来。正楼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副楼都是用作堆放杂物，再不就是旅游局内部职工的宿舍，陈聪和赵逵就住在副楼，来了客人一般也安排在副楼，因此，对正楼的一些情况，陈聪并不十分了解。反而是赖军，他租的那套办公室，就在正楼上，这也让他有很多机会和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老干部们频繁接触。 “那你是怎么和汪书记接触上的？” “汪书记比较喜欢小酌几杯，我就送了他一箱我公司出品的内供酒，没想到他喝上瘾了，非花钱买，我能要他的钱嘛。现在我是定期给他供应我的内供酒，就这样，他和我熟络了起来。” “汪书记退休几年了？” “得七八年了。但他的人脉仍是非常厉害，他在这里疗养的时候，全省各地的公检法系统里经常有人来看他，我也能看的出来，他很是德高望重。” 第517章 糟糠之妻不能弃 陈聪听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心中不禁一阵暗喜，但他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沉稳地道：“军哥，你抽时间和汪书记聊天的时候，问一下他和省公安厅的赵锐副厅长熟不熟？” “赵锐副厅长？” “对。” “好，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问一下。” “你不要专门去问，在和他聊天的时候，你就装作很随便地提起赵锐来，看他有什么反应。他要是和赵锐很熟，他自会接话。他要是和赵锐不熟，他自然不会接话。像他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和人打交道是非常敏感的，你要是专门去问，就会引起他的警惕，他不一定将实情告诉你。只有在随便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间说起来，在漫无目的的聊天唠嗑中，才会获得最准确的信息。” “哈哈，我明白了，你小子脑袋瓜就是灵活，别看我在商界叱咤风云，但我也自叹不如你。” 陈聪笑着看着赖军，心中暗道：我在商界的成就也不比你差多少，说不定将来会狂甩你八条街。 也不知为何，陈聪对赖军的印象一直很好，但今天突然得知他的婚姻状况，让陈聪心中有种莫名的反感，这种反感自然而然就加到了赖军身上。这也让陈聪从心里瞧不起赖军的这种作为。什么东西，喜新厌旧，糟糠之妻能是随便抛弃的吗？ 人在结婚之前，是有绝对权力拥有爱情的，爱情也是美好的。但结婚之后，再妄谈爱情，那就不太切合实际了，两口子要在柴米油盐中寻找家庭的乐趣。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义务，而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浪漫爱情了。不持这种想法的人，婚姻状况都是可悲的。 陈聪自从和王暖结婚之后，别看他和王暖分居两地，但陈聪比较现实，成熟的很快，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个关键问题。现在他就是不妄谈爱情，不期盼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浪漫爱情，而是极其看重柴米油盐中的现实爱情。 麻痹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爱情让你去谈啊？ 陈聪从这一刻起，对赖军有了很大的看法。在陈聪看来，赖军是一个对家庭不负责任的人，这样的人，在事业上也是很难有所成就的。即使是有所成就，也是暂时的，绝对不会达到辉煌的巅峰。 当天下午，豹子他们就回省城了，陈聪带领卡猪和德国黑亲自为豹子他们送行。 几天之后，陈聪脑袋上的纱布终于去除了，左膀也不用纱布吊着了，陈聪终于恢复过来。赵逵鼻青脸肿的样子也好了很多。 这几天，陈聪几乎每天都和李尊通电话，目的就是担心他打退堂鼓。李尊已经将奔雷虎和骆驼他们都关进了拘留所，派人严密看管，不让他们与外界接触，但审讯工作却是一直停滞不前，这让李尊和陈聪都很焦急。 审讯工作如果不取得突破，一旦权仁那边知道实情，行动起来，李尊和陈聪将会非常被动。 好在是消息封锁的好，权仁那边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陈聪要赶在权仁行动之前，能接触到赵锐，让赵锐来改变这一被动局面，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但赖军那边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他还没有见到汪书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汪书记虽然已经退休七八年了，但只要他和赵锐认识，陈聪就相信，汪书记在此事中肯定会起到不可限量的作用。 又是几天之后，市委那边终于有了动静。这天一早，陈聪就接到了董硕打来的电话，董硕告诉他，上午九点，市委组织部的赵君部长会到市旅游局来，让陈聪做好接待工作。 陈聪知道，朱书记那边的行动已经有了结果，不然，赵君部长不会亲自出面的。 陈聪让赵逵安排人将会议室打扫干净准备迎接市里的领导，同时通知全体职工八点五十准时都赶到会议室。 现在的陈聪在市旅游局发号施令，那绝对是令行禁止，一杆子捅到底，没有人不听他的，而且还都是心悦诚服地听他的号令。因为几任局长了，只有这位最年轻的陈局长，才为他们补发了工资，这就是天大的恩情！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娘们，在副楼看到陈聪头上缠着纱布，就开始到处拉舌头，这是长嘴舌娘们的天性，很多娘们都属于长嘴舌，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地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但这一次她失算了，险些遭到群殴。因为别的同事，不论男女，都不准她私下里议论陈局长，说陈局长的好话还行，但要是说陈局长的孬话，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当然，陈聪自己还不知道他在市旅游局的声望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巅峰状态。 市旅游局的工作纪律松懈，人心松散，这可是在所有的市直机关出了名的。陈聪带着赵逵早早站在市旅游局大院门口等待赵部长的到来,但却一直担心会议室的卫生没有打扫好，职工们也到不全，这可是很丢面子的事。毕竟今天来的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八点五十左右，两辆奥迪轿车驶进了市旅游局的大门，陈聪带着赵逵急忙迎接上去。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董硕，他身为市委办主任，这一次也亲自来了。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赵君部长，紧跟着赵君部长下车的正是那个骆宛。 陈聪和董硕打了个招呼，急忙快步走到赵君面前，道：“赵部长，您好！” 赵君笑着和陈聪握了握手，赵逵也在旁边向赵部长问好。陈聪冲赵君身后的骆宛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但骆宛满脸冰冷，对陈聪的友好表示装作没看见。这丫直到现在，还在生陈聪的气呢。 赵逵一看骆宛这个德行，索性连招呼都没和她打。赵逵不知道的是，这丫将马上就是市旅游局的副局长了。 赵君笑道：“陈聪，你可真是能折腾，市旅游局被你改成了市旅游公司，这不，市编委会又把市旅游局的正式牌照发下来了，喏，在董主任手里呢。” 董硕走上前来，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市编委会重新颁发的行政管理机构证。 陈聪顿时意识到不妙，忙低声对赵君道：“陈部长，我先向你汇报一件重要的事。” 赵君一愣，问道：“啥事？” 第518章 人心归向 陈聪忙低声道：“赵部长，我前一段时间召开了一次全体职工大会，在会上，我郑重宣布市旅游局从此之后不存在了，改成了市旅游公司。我当时讲的振振有词，还分析了将市旅游局改成市旅游公司的好处，现在又再恢复原貌了，我将如何取信于全体职工啊？” 赵君部长一听，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沉思着道：“作为领导干部，尤其是一把手，要言必行，行必果，这样才能树立起威信嘛。” “是啊，我担心的正是这个问题。” “你小子就是太过心急了，要是再沉一沉，就不至于有现在的局面了。” “赵部长，你看这事咋办？” 当陈聪问赵君部长这话时，站在赵君身后的骆宛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脸上也露出了不屑之色，陈聪没有空搭理她，但赵逵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守着赵君部长的面，他非当面质问骆宛不可。心中暗骂：小逼，这里有你瞪眼撇嘴的地吗？草。 赵逵跟着陈聪经历了那一晚的惊心动魄之后，他身上的野性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变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了。实际上他这种心态是陈聪引导的他。陈聪就是那种敢想敢做，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瞻前顾后的人。自从陈聪上任以来，赵逵几乎天天跟着陈聪，对陈聪的为人处事风格，赵逵佩服的五体投地。无形之中，他已经将陈聪视为了自己的偶像。只不过他自己没有认识得这么清晰而已。 骆宛将陈聪打伤，就让赵逵极其恼火。当时赵逵不在现场，要是他在现场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骆宛。现在骆宛又是这副德行，让赵逵对她更是恼怒。 赵部长道：“陈聪，市编委会已经重新确立了市旅游局的行政管理架构，这也是市委定的，不容置疑，必须实事求是。” “我知道必须要实事求是，但我想请赵部长在讲话的时候，最好能将这件让我特别被动的事，变成一件特别主动的事。” “哦？陈聪，你这就是在难为我了。被动就是被动，主动就是主动，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得讲究组织原则嘛，怎么还能轻易变通呢？你这不是乱弹琴嘛。” “你别就知道训人，你先听陈聪把话说完。”董硕在旁看不下去了，直接冲着赵君怒怼起来。 赵君是市委常委，董硕只是市委办主任，两人差了整整一个等级，但由于两人认识多年，在脾气性格上也有很多相同之处，赵君敢摔董硕，摔的他七荤八素，还不至于伤和气，这就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到家了。因此，董硕才敢有胆子这样怒怼赵君。 赵君对董硕也不含糊，冲他瞪眼道：“你给我闭嘴，别到处乱放炮。” 训完董硕之后，赵君又看着陈聪，脸上挂着笑容问道：“难道你早就想好办法了？” 陈聪趴在赵君的耳朵上压低声音耳语了一番，赵君听完，哈哈一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吧。走，咱们开会去。” 赵君在前，陈聪和董硕紧跟左右，骆宛在后，跟在最后的是赵逵。 一步入会议室，陈聪提着的一颗心瞬间就放了下来。会议室打扫的干干净净，主席台上还铺了桌布，摆上了茶杯。全体职工都整齐地坐在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节，尤其是主席台上的台布和茶杯，这可是第一次啊。陈聪在这里开了两次会了，那两次会都没有铺桌布，更没有摆茶杯。 赵部长居中坐下，陈聪和董硕分列左右，骆宛坐在了陈聪的身边，赵逵则坐在了主席台下的第一排位置上。 陈聪主持会议，道：“同志们，今天咱们召开这个全体职工大会，有重大的决定，下面请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同志给我们讲话，请大家欢迎！” 哗的一声，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热烈掌声，把主席台上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就连陈聪也是有些发懵。因为这整齐划一的热烈掌声，就像事先经过了排练，太有气势了。 陈聪举起双手朝下压了压，热烈的掌声又整齐划一的瞬间停止，这让陈聪又是不由得一怔，他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赵逵，意思是问这是不是你小子事先排练的？ 但赵逵也正在发懵，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的阵势。正当他纳闷的时候，看到陈聪也是纳闷地看着他，他还抬手挠了挠头皮，一副颇为费解的样子。 实际上，这种现象很好解释，那就是人心归向的问题。 这种人心不是刻意引导的，也不是事先安排好的，绝对没有任何的人为因素，而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陈聪又道：“请赵部长给我们做指示。” 赵部长道：“同志们，咱们又一次见面了。这一次，我还是带着市委的重托来的，前一段时间，陈局长在召开全体职工大会的时候，当场宣布市旅游局更改为市旅游公司，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将政企分开，以市场为导向，有利于你们的发展嘛。但市旅游局毕竟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经过市委再次认真研究决定，还是要保留市旅游局这个机构……” 赵部长说到这里，会场顿时起了骚动，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开始显露出不忿的神情，这不是出尔反尔吗？陈局长才宣布将市旅游局撤销，更换成市旅游公司，大家也都知道这么改的好处了，可市委怎么又给扳过来啦？是不是还想把我们的血汗钱搜刮走啊？ 此时，虽然没有人当场提出这样的质疑，但整个会场的气氛却是将这种质疑准确无误地烘托出来，浓浓地压向了主席台，让主席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质疑。 陈聪最担心的就是出现这种局面，他没法解释，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尴尬地坐在那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赵部长呵呵笑道：“请大家安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按照组织职级的规定，市旅游局是正处级单位，而市旅游公司则是副处级单位。如果直接将市旅游局改成了市旅游公司，那你们的陈局长可就不是正处级干部了，他可是就自动降级为副处级干部了，你们能答应吗？” 第519章 群情激昂 随着赵君部长的话音落地，会场里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山崩海啸的回答：“不答应。” “呵呵，这不就对了嘛。保留住市旅游局这个机构，那你们的陈局长还是正处级干部。为了适应市场的发展，在市旅游局下面再设立市旅游公司，市旅游局的总经理也由你们的陈局长兼任，大家说这样好不好？” 会场里又是整齐划一山崩海啸的回答：“好。”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赵部长扭头朝陈聪笑了笑，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会归拢人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摸准了职工们的心思。 要不是陈聪事先和赵君耳语了那一番，今天的局面真有可能无法收拾了。 接下来，赵君部长又道：“下边我宣布另一项任命，经市委研究决定，聘任骆宛同志担任市旅游局的副局长。” 赵君部长的这番话落地后，会场内雅雀无声，很多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赵逵，更是难以置信。 没错吧？就是她将陈局长给打伤了，现在竟然又让她来担任副局长？她可是市财政局派到这里来的财务负责人，搜刮了我们这么多年，又来剥削我们？ 群情而激昂，无头没人上。若是有人带，群起而疯狂。 中国人就这样，虽然群情激昂，但没有人带头，大多都保持沉默，仿佛是待宰的羔羊。但如果有人带头，那是一人激起千人狼，嗷嗷叫着，都会疯狂而上。 这次带头的是赵逵，别看赵逵长得跟黑旋风李逵似的，但他却没有李逵那猛烈的血性。可自从赵逵跟着陈聪以来，学会了不少东西，尤其是那一晚跟着陈聪经历了那一场惊心动魄后，他现在基本上没有不敢干的事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敢干的，但现在不同了。 赵逵直接站了起来，道：“凭什么让她来当我们的副局长？就是她将陈局长打伤的，她还想来这里当官？门都没有。” 赵逵突然来的这一幕，实在太过雷人。主席台上的人都惊呆了，就连陈聪也没有想到赵逵会突然蹦了出来。 “对，赵主任说的对，她凭什么来当我们的副局长？就是她把我们的陈局长给打伤的，让她滚蛋。” “她是财政局的，在我们这里管了好多年的财务，把我们的血汗钱都搜刮走了，让我们吃低保，她还想来剥削压榨我们？坚决不行。” “这个娘们是财政局的爪牙，就是她在批命的剥削我们，她还想来当副局长？麻辣隔壁的，我们绝不答应。” “让她滚蛋，大家起来把她轰出去。” …… 局面顿时失控了，赵君部长脸色大变，眉头紧皱，道：“大家都静一静，这是市委的决定。” “市委的决定也不行，我们现在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人宰割了。” “我们只要陈局长一个人就行，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可是财政局的人，就是她代表财政局剥削压榨我们，让我们都成了穷光蛋。” “这些年，她从我们这里搜刮了多少钱？让她全部都吐出来。” “麻辣隔壁的，她把陈局长给打了，我们打她。” 有人已经起来要去将会议室的门堵住，免得骆宛跑了，一群男男女女站起来开始向主席台围拢。 赵君部长火了，厉声喝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们还像个市直行政管理单位吗？无组织无纪律，我可是代表市委来的，你们都返回原位，给我坐好，听到没有？” 但现在没有人会听赵部长的了，大家的怒火都已经点燃了起来。 实际上，真正把大家的怒火给点燃起来的，并不是今天带头的赵逵，而是陈聪。 就是陈聪在上次的全体职工大会上讲的那些话，已经让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清醒了过来。原先连着几任局长在这里干，都是半死不活，大家也已经在心里默认了这种四不像的体制，根本也没有反抗的意识。虽然是吃低保，但毕竟还算是一份固定的正式工作。老百姓就是这样，你吃大肉大鱼，只要给他一个窝头，别让他饿着，他就基本上不怎么反抗。 是陈聪将他们的思想认识给转变了过来，让他们清醒地认识到，以前的那种体制是不对的，是对他们的盘剥压榨，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当然要发作了。 此时，已经有几个三十四岁的妇女职工，冲到了骆宛的面前，伸手拍着桌子，厉声吼着让她滚蛋。 骆宛呆呆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局面，眼角凝着泪珠，似哭非哭，满脸委屈地看着义愤填膺的职工。 眼看着这些职工就要对骆宛动手，赵君急了，猛地推了陈聪一把，道：“陈聪，你还愣着干啥？” 陈聪的确是愣住了，因为是他提议让骆宛来担任副局长的，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想出面制止，但他对自己是否能控制住如此混乱的局面都没有任何把握了。 赵君部长这猛地一推他，终于让他缓过神来，匆忙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同志们，都静一静，大家不要激动，听我说几句话好吧？” 陈聪这一发话，局面顿时改观，会场里逐渐安静下来。 陈聪看到自己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心里这才有了些底气，忙对围着骆宛的那些人道：“你们都先退回去，等我把话讲完，如果对我的话不满意，你们想咋地就咋地，怎样？” 陈聪这话一说，赵君部长勃然大怒，你陈聪这是在压事呢还是在挑事？如果大家对你说的话不满意，那你就是在纵容职工闹事了。 赵君部长恨不得立即就大声训斥陈聪，但这种时候，他如果开口训斥陈聪，可能职工们又会把愤怒的怒火烧向他。 历来喜欢“兴风作浪”的董硕，此时却坐在那里很是安然。他在这里当了四年的局长，上下受气，现在看到职工们如此群情激昂，他恨不得也跳起来和职工们一起，痛痛快快地骂上一顿，向那些盘剥旅游局的蛀虫猛烈开炮。 第520章 以德报怨 但是，董硕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他今天是以市委办主任的身份来的，是代表着市委。他就是想“趁火打劫”，那也只能忍着。 赵君扭头看到董硕竟然脸露幸灾乐祸之色，顿时就火了，厉声低道：“董大炮，你现在可是代表着市委，他们都是你的老员工，你怎么不开炮了？” 董硕白了赵君一眼，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我现在管不了。我要是敢乱放炮，这些人还不得把我给撕了？” “你还有点觉悟没有？你可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今天你要是不出面维持秩序，回去我就处分你。” “你凭啥处分我？我今天只是列席会议而已。” “可逆毕竟是这里的老局长。”赵君真的火了，他怕陈聪一个人压不住阵，仓促之下，想让董硕出面维持一下，但董硕却不接他这个茬。 “就是让谁来干副局长，也不该让她来。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把持我们财务这么多年，还把陈聪打伤，市里却又把她派到这里来担任副局长，真是乱弹琴。” 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但却是极其激烈，赵君恼羞成怒，将声音压得更低道：“让她来当副局长，是陈聪力荐的。我本来也不同意，朱书记还给我做工作，要怨也只能怨陈聪。” 董硕终于开炮了，但他这次却是对着陈聪直接开炮了：“这个傻逼，以德报怨，我看就该让她把他的膀子整个都剁下来。” “你到底管不管？”赵君的怒火已经快压住不住了，他也是个火爆脾气，真急了眼，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就会和董硕干起来。 董硕虽然骂陈聪，但这事毕竟是陈聪鼓捣起来的，他和陈聪又是哥们，为了哥们，他再不出面就不好了。因此，他只好站了起来，道：“同志们，请大家都各回原位坐好，这会还没开完呢。” 没想到董硕这一说话，大家立即都把目光对准了他，但群众的目光中却是包含了对董硕的不满和鄙视。 陈聪一直站在那里，静等着大家都返回原位，可就在大家都即将返回原位坐好的时候，董硕却突然站起来说话了，顿时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本来会场的火药味已经被陈聪给压了下去，但董硕此时突然出面说话，顿时又让会场里的火药味浓了起来。 “董局长，你在这里当了四年的局长，可你给我们大家带来了什么？” “就是，你当了四年的局长，给我们补发一分钱了吗？” “你自己拍拍屁股去市委办当主任了，管我们死活了吗？” “你走就走呗，还回来开会？啥事也办不了，现在竟然还出来说话？”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你给大家办过什么实事？你自己说？” “你算个什么局长？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无能之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顿时数落起董硕来，董硕性格耿直，脾气火爆，但他却恩怨分明。他如果自感理亏，他就不会和对方发生争执。但如果冤枉他，那他就会猛烈开炮。 他当了四年的局长，基本是没有任何作为，现在被职工们当面数落，他的老脸羞红，无地自容，只好忙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道：“我董硕的确无能，我对不起大家，大家数落我是对的，我都接受。正因为我没有能力带领大家发展，我才极力推荐陈聪来接任局长，这也算是我为旅游局办的一件好事吧。” 董硕这么一说，大家也慢慢安静下来。这家伙虽然经常犯浑，但在这关键时刻，他无意中将大家的注意力又引到了陈聪身上，因为是他极力推荐陈聪来接替局长的，对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对他多少也存有点感激。 大家纷纷返回原位，董硕也急忙坐下，短短的时间内，就让他额头冒满了冷汗，很是窘迫地瞪了赵君一眼，恨不得将他被背摔过去。 陈聪看大家都坐好了，这才开口讲话：“同志们，有件事我没有向大家事先讲明，让骆宛同志来担任咱们市旅游局的副局长，是我极力推荐的。” 陈聪说完这话之后，随即就停了下来，他要看看大家到底有什么反应。 此时的骆宛已经无地自容地坐不住了，她毕竟是个女子，哪里能受到了这样的尴尬局面？大家对她有这么大的意见，她就是来担任副局长了，又能有什么作为？ 前几天赵君部长找她谈话的时候，亲口对她说，是陈聪极力推荐她去担任市旅游局的副局长的，这让她感到特别意外，也让她为之动容，对陈聪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她奋斗了多年的副处级调研员被撤销了。现在陈聪推荐她去市旅游局担任副局长，等于她的仕途不退反进了，副处级调研员只是个虚职，但副局长却是正儿八经的实职啊。 陈聪的以德报怨，让骆宛有些恍如梦中，难以置信的同时，她就问赵部长，陈聪为何这么做？ 赵部长性格耿直，不喜欢绕弯子，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就将陈聪的真实意思告诉了她，她这才明白，原来陈聪是在可怜她啊。 她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不然，无根无基的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在人才辈出的市财政局打拼成副处级调研员？这副处级调研员可是她凭真本事干出来的。 要强的人，是最忌讳别人的可怜和怜悯的。当骆宛知道了陈聪推荐她的真实原因，她对陈聪的感激之情也就荡然无存了。这也导致了她跟着赵君部长一下车，就对陈聪横眉冷对的，很是抵触。她的表现，又让赵逵对她非常不满，最终也导致了这一火爆局面的出现。 骆宛坐在主席台上，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但她努力忍着，要强的人，是不能轻易在众人面前落泪的。 她现在对陈聪不但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反而更加恨陈聪了，甚至比打伤陈聪之前还要恨他。 姑奶奶用得着你来可怜吗？你把我软禁起来，卑鄙无耻地夺走了财务，让我出尽了洋相，丢尽了人，到了最后，你反倒装起了好人？ 第521章 真正提劲 会场里又有人开始骚动了，大家很是不解地看着陈聪，有人终于提出了疑问：“陈局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聪真诚地笑了笑，道：“我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第一，骆宛同志本身就是市财政局的副处级干部，她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第二，她在咱们局当了几年的财务负责人，虽然是财政局派她过来的，但财务是一个单位的命脉，懂得了财务，也就知晓了单位的实际运作状态。骆宛同志对咱们局的状况是非常了解的。第三，正因为骆宛同志代表市财政局掌管咱们的财务，她才能更深切地了解咱们的疾苦。因为她一直置身其中，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最清楚不过了，让她担任咱们局的副局长，可以更有效地避免再出现如此不合理的局面。第四，骆宛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干练泼辣，又对咱们局了解的这么透彻，让她出任副局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她原先是财政局的人，她要为财政局负责，当然也处于我们的对立面。但她现在是咱们局的人了，那她就要为咱们局负责，她也和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了。我推荐骆宛同志担任咱们的副局长，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也是从大局出发，目的就是把咱们的事业搞上去。因此，请大家一定要理解，你们支持骆宛同志，也就是等于支持了我。” 陈聪说完这话，坦诚地看着大家，期待大家的共识。 骆宛不禁有些惊呆了，因为陈聪说的这四条推荐她的理由，没有一条是为了可怜她，更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她的意思。陈聪的这四条理由，条条充分，让人无法反驳。 但陈聪等了一会儿，发现大家并没有出现他期待的结果。陈聪不禁朝赵逵看去，今天就是你小子在这里煽风点火，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面对陈聪责怪的目光，赵逵心领神会，匆忙站了起来，面向大家道：“陈局长这么一解释，咱们也终于明白陈局长的良苦用心了。陈局长这么做是对的，咱们大家应该支持陈局长，你们说对不对？” “对。”会场里再次出现了整齐划一气吞山河的回答。 赵君部长急忙小声对骆宛道：“骆宛同志，你表下态，这会就该结束了。”他早就在这里坐不住了，恨不得赶紧结束会议。 骆宛不表态不行，这是组织程序。陈聪扭头冲她笑了笑，以示鼓励。 骆宛缓缓站了起来，她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鸟，显得有些怯弱不堪，也有些楚楚可怜。 但当她站直身子，她那要强的性格又回来了，怯弱不堪没了，楚楚可怜也消失不见了，她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但眼眶里的泪珠还在不停地打转。 “各位兄弟姐妹，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些年我一直在你们局上班，但那时候我是代表市财政局的，我也只能对市财政局负责。以前有什么对不住大家的地方，也请大家多多包涵。但现在我和大家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了，今后我将和大家同呼吸共患难，努力把咱们局的工作做上去，请大家监督我，看我的表现，如果我不称职的话，不用你们撵我，我自己会走人的。” 骆宛这就等于表态了，但大家都还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她也没法坐下，只好有些尴尬地站在了那里。 陈聪不失时机地道：“骆副局长的表态很好，请大家一块呱唧呱唧。” 会场里这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虽然是陈聪提议的，但大家现在还是不买骆宛的帐。市旅游局的人，恨透了市财政局的人，骆宛又是从财政局过来的，大家也只能把火气撒到她身上了。 骆宛终于坐下了，但她坐下的瞬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急忙将头低下，泪珠滚涌而下。 赵君部长随即宣布散会。 赵君部长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脸色一直是紧绷着，他今天的确很是窝火。 陈聪和赵逵还有骆宛急忙去送他，但赵君部长却径直朝陈聪的办公室走去，并没有直接上车走人。 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赵君部长直接坐在了破椅子上，面色不悦地看着陈聪和赵逵，董硕和骆宛也站在门边。 “都进来，把门关上。”赵君一声令下，站在门边的骆宛立即将门关上。 门一关上，赵君部长随即就发起了火：“太不像话了，市旅游局的无组织无纪律可是出了名的，但今天他们敢公然对抗市委的决定，就是组织松散纪律涣散的具体表现。陈聪，你怎么说？” 陈聪坦诚地笑了笑，道：“赵部长，你别生气，我认为这样还倒是件好事，大家当面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也就避免了会后乱说，私下议论的局面。这也算是当领导的和职工们的一次互动吧。这样的会议，开的才真正提劲。” 赵君训道：“胡扯，还提劲呢？都差点打起来。陈聪，我警告你，市旅游局如果再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下去，你就是第一责任人，市委要处分的就是你。” 董硕不乐意了，道：“别动不动就处分人。这能怪陈聪吗？今天大家的表现也不是无组织无纪律，而是民心所向。” “你给我闭嘴，就你懂的多啊？” “好，我不说了。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可有些人非要当傻……”董硕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赵君知道董硕是在埋怨陈聪推荐骆宛来当副局长。 赵君部长将目光对准了赵逵，道：“赵逵，你身为办公室主任，却带头捣乱，煽动职工对抗领导，你什么意思？” 赵逵嗫嚅地道：“赵部长，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了句真话而已。” “你这真话说的也太及时了，会场差点被你给搅乱了。办公室主任有你这样当的吗？胡闹。陈聪，你必须处分他。” “好，请赵部长放心，我一定处分他，让他引以为戒。” 赵君部长这才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他是火爆脾气，发完火也该走人了。 第522章 赵逵的报复 送走了赵君部长和董硕，陈聪和骆宛还有赵逵返了回来。 骆宛现在有些尴尬，跟着不是，不跟也不是，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她很是别扭难堪。 她痛恨陈聪，用角铁削陈聪，为此被撤销了职务。陈聪推荐她来担任副局长，她充满感激，但当她知道陈聪是在可怜她后，又更加地恨陈聪。可当陈聪在会上讲了那四条推荐她的理由，她又对陈聪感激起来。毕竟是在她最为艰难的时候，陈聪帮了她，不但让她恢复了职务，而且还担任的是实职。 可她和陈聪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实在是太深了，她又是个极其要强很爱面子的女子，让她主动向陈聪靠拢，打死她也做不到。 陈聪当然清楚这丫的心思，从院子里返回办公室的途中，陈聪就吩咐赵逵：“赵逵，赶紧给骆副局长收拾出一间办公室来。” 赵逵现在是碍于陈聪的面子，不得不对骆宛表现得好一点，但他心里是非常排斥骆宛的。麻辣隔壁的，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了，也该往上提一提了，副局长的位置本来就是老子的，却被你这个臭娘们给占了，草你祖宗的。 前边已经说过，g市的官本位思想极其浓重，骆宛和赵逵都是土生土长的g市人，他们两个的官本位思想有多浓可想而知。那真是将职务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当初骆宛来削陈聪的时候，若不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袁秋在场，骆宛也断不至于去跳河自尽。赵逵人高马大，年纪轻轻，干什么都比在这里拿低保赚的多。但他却还是在这里死靠着，无非是因为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在吸引着他。为了一个小小的官职，忍饥挨饿，受苦受穷，他也心甘情愿。因为在g市，只有拥有官职的人，才会很有面子。 g市这种奇特浓厚的官本位思想，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但文化底蕴的形成，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对这种现象，谁也无法扭转。 赵逵低声问道：“陈局长，你还真的要处分我啊？”赵君部长临走之前的交代，他还记在心里，这个时候，他趁机问了出来。 陈聪笑道：“能有什么处分啊？这么点小破事，你也当真？”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处分我的。” “你快去给骆副局长收拾办公室，我要和骆副局长谈一谈。” “是。”赵逵高兴之余，答应的很是干脆。 陈聪走进了办公室，但骆宛却有些不好意思进来。 “呵呵，你站在外边干什么？来，咱们两个商量一下工作。” 听陈聪说商量工作，骆宛似乎一下子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她没有再不好意思，径直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 陈聪对她的态度很是友好热情，丝毫看不出两人之前有什么矛盾和隔阂，陈聪道：“市旅游局这个烂摊子，你比我还清楚。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后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呵呵。” 陈聪故意说的很是轻松，骆宛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陈聪又道：“你来担任副局长，目前就有个非常紧迫的工作让你去做。” 骆宛一听，立即说道：“有啥工作，你尽管吩咐。” “呵呵，吩咐谈不上，有事咱们商量着来吧。是这么一件事，我想把鹤鸣山背面的鹤鸣湖开发出来，发展成旅游资源，我的设想是这样的……” 陈聪就把对开发鹤鸣湖早就形成的成熟构想，全盘告诉了骆宛，这一谈，就谈了一个多小时，陈聪在谈，骆宛在听。 等陈聪谈完，骆宛终于清楚了陈聪的整个构想，不由得也很激动。要强的人，都是有事业心的。骆宛也想干出一番事业来。 她道：“陈局长，你这个构想很宏伟，但也很符合实际情况，要是把鹤鸣湖开发成情侣湖，的确有了旅游亮点。” “市旅游公司的一切执照我都办下来了，市委任命我兼任市旅游公司的总经理，那你这个副局长就兼任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吧。” 闻听陈聪这么说，骆宛忙道：“不行，我现在只担任副局长，职工们就这么抵触。我要是再担任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还不知道职工们会怎么想。我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个职务我就不要兼任了。” 陈聪含笑点了点头，道：“好吧，这件事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今后这段时间的工作任务，就是要尽快将开发鹤鸣湖的相关手续跑下来，我负责去落实贷款事项，咱们同心协力，尽快将鹤鸣湖开发成功，早日实现运营。” “好，那我先写个鹤鸣湖开发可行性研究报告，没有这么个报告，去跑手续也不行，那些职能部门根本就不会受理。” 陈聪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先写报告吧，思路就是我说的那些。” “嗯，好。”骆宛站了起来。 陈聪率先走了出去，大声喊道：“赵逵，骆副局长的办公室收拾出来了吗？” “收拾出来了。”赵逵从靠近走廊门口的一间屋里走了出来。 陈聪立即快步走了过去，骆宛紧跟其后。 陈聪一进门，眉头就皱了起来。 赵逵别有用心地将靠近走廊门口的一间小小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这间屋子原先是放杂物的，里边还有一股浓浓的潮霉味。办公桌和椅子也是从仓库抬过来的，有多陈旧可想而知。 “赵逵，就没有别的房间了吗？”陈聪不悦地问道。 “没了，就这间屋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腾出来的。”赵逵回答的很是理直气壮。但他心中却道：让这娘们在这里办公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还没让她到门厅外边去站岗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聪清楚赵逵这么做是故意的，但当着骆宛的面责备赵逵，就等于又要激化矛盾了。 陈聪只好扭头对骆宛笑道：“骆副局长，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咱们这里的条件很差，先这么讲究一下吧。” 但骆宛却笑道：“陈局长，没事，我看这样就很好。” 看骆宛竟然还这么高兴，赵逵倒是有些愣住了。他看了看门口摆放的脸盘架，很是后悔把这脸盘架给她拿了过来，因为整个屋里就只有这脸盘架是新的。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23章 发展前景 陈聪又环视了一下这间小办公室，对赵逵道：“这里还没有沙发。” “陈局长，咱们仓库里没有沙发了，就你那办公室的沙发也破成了那样，哪里还有沙发啊。” 听赵逵这么说，骆宛忙道：“我这屋里不用摆沙发。” 陈聪也不知道仓库里到底还有没有沙发，估计就是有的话，也是破烂不堪，骆宛打扮干净利索，人也长得不错，算是个别有味道的美女吧。这屋里摆上破旧沙发，还真不对称。 陈聪感慨地道：“咱们局里条件太差了，咱们要尽快扭转这种局面，大家都要好好干。”说完，陈聪就走了出去，赵逵立即跟了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陈聪低声问道。 “我就是故意的。”赵逵倒是很实在。 陈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赵逵虽然做的有些过分了，但陈聪并没有训他。因为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还是要靠他们个人之间相处，如果相处不来，自己在中间再怎么撮合，那也是白费。这种事还是尽量少管。 陈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赵逵也跟了进来。 “陈局长，咱们账面上还有十多万，我看用这钱购买点办公设备算了，咱们这里也太寒酸了。先把你这屋里的破沙发换了。” 陈聪断然拒绝：“不行，我这屋里的东西要换，也得要等全局上下都换了个遍，最后才能换我的。” “这是为啥啊？” “因为我是这里的一把手，一把手就要做出表率，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嘛。”这话说完，陈聪不由得一怔。因为他在开始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但当他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也落入了俗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迂腐呢？ 但赵逵对陈聪说出来的这话是深信不疑的，他对陈聪的这种气魄更加佩服。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说道：“什么他妈的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少扯这种高大上的屁话。我看大家今后还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赵逵一愣，忙道：“对，还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陈聪在破沙发上坐了下来，赵逵也坐了下来，两人现在相处很是随意，根本就不像是上下级关系，倒像是铁哥们。这就是陈聪所特有的人格魅力。 人的声望不是靠吹胡子瞪眼发脾气建立起来的，而是靠人格魅力建立起来的。 “赵逵，都说咱们局风气很差，组织松散纪律涣散，但咱们的鹤鸣山庄的效益却是出奇的好，这又是为啥？”陈聪突然发问。 “我想这可能是整个g市就只有咱们一家鹤鸣山庄吧。” “说的不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原因则是后厨的那帮子老厨师啊。” “对，那帮子老厨师为咱们的鹤鸣山庄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鹤鸣山庄的后厨总共有十多个上了年纪的厨师，大约都在五十多岁，个个都是旅游局的老职工了。但他们都有一技之长，那就是炒菜做饭，每个人都有特别拿手的几个绝活。这些人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们一进入旅游局，就被选派去学厨师。那时候培训出来的厨师，基本功都是非常扎实的，不像现在的厨师为了效益只是以为追求短平快，学的也仅是皮毛而已。烧制出来的菜品，看上去非常美观漂亮，但只是徒有驱壳，没有内质。 “赵逵，咱们这些厨师当初都在望月楼吧？” “是的，他们都是望月楼元老级的厨师。” 望月楼是旅游局最早的产业，成立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生意一直非常红火。但望月楼最后被撤销了，旅游局又打造出了一个鹤鸣山庄，这些厨师随即也就来到了鹤鸣山庄。 鹤鸣山庄之所以能这么吸引人，效益这么的好，都是因为他们烧制出来的菜品，这才是主要原因。在别处品尝不到这样的鲜美菜肴，只有到了鹤鸣山庄才能品尝到。至于鹤鸣山庄优美的地理位置，那也只是对那些离退休的老干部们有吸引力，对其他人则基本不起任何作用。 “赵逵，你说咱们还有必要将望月楼办起来吗？” 赵逵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道：“要是将望月楼办起来，那咱们的鹤鸣山庄肯定会受影响。” “你担心会导致客户群体分流？” “是的。” “这个问题放放再说，你现在去梳理一下鹤鸣山庄的外欠账，要具体到每个单位甚至是每一个人，我前几天听大堂经理说，鹤鸣山庄的外欠账现在已经不少了，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是，我现在就去。” 赵逵走了之后，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董硕的电话。 “老董哥，回办公室了吗？” “这才进门。” “当着赵君部长的面，我一些事没和你说。现在有件急事，你得帮忙办一下。” “啥事？” “赖军的儿子赖拓现在不是还被关在局子里了嘛，你找一下黎均书记，和他说说，如果赖军那边没什么事，就把他儿子放了吧。赖拓毕竟和那些官二代是有所区别的。” “我说陈聪啊，你有必要帮这个忙吗？把骆宛弄过去当副局长，我看你就是个傻逼，现在又开始帮赖军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靠，你就知道骂人。让骆宛来当副局长，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没错。我现在帮赖军，就等于在帮我自己，有些事你不知道，别光知道胡乱放炮。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好，我等会就去找老黎。” 下午一点半，骆宛就将鹤鸣湖开发可行性研究报告写好了，拿过来给陈聪审阅。 陈聪一看竟然是手写的，不由得吃了一惊，道：“骆宛，现在都是无纸化办公了，怎么还手写啊？” “我屋里没有电脑。” 陈聪看了看自己的破办公桌，不由得自嘲地也笑了笑，道：“你屋里没有电脑，我屋里也没有。但我相信，慢慢咱们都会有的。” 骆宛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她中午饭都没吃，坐在那间又潮又霉的小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写这个报告。她边写边仔细回忆陈聪所说的话，越写越是佩服陈聪的思路，不由得对旅游局的发展前景也充满了信心。 如果按照陈聪的这个发展思路，旅游局将会越来越好，何愁没有先进的办公设备？ 第524章 清理欠账 陈聪认真地看着骆宛写的这个报告，文笔清秀，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的。陈聪提笔在后边又补充了几条，沉思了一会儿，他将这个报告的题目直接改成了‘鹤鸣湖开发请示报告’，不再是‘鹤鸣湖开发可行性研究报告’了。 “陈局长，这个报告的题目不能改，改了会影响报批。” “什么影响报批啊？别总是研究研究的，他们又不懂这个项目，我们只是报批，又不是请他们来研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研究？人浮于事，官僚习气，我们就这样上报，谁不同意，你告诉我。” 在这一瞬之间，儒雅的陈聪身上挥发出一股子浓烈的霸气，让骆宛大吃一惊。 陈聪将修改好的报告递给了骆宛，道：“就按照我修改的上报，那些人天天蹲在办公室里喝着大茶吹着牛皮，如果连这种报告都不批，那就让朱书记和郭市长找他们理论。对那些人不能惯，越惯他们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推诿扯皮，不负责任。难道这种现象不应该改观吗？” 骆宛彻底惊呆了，她没有想到陈聪在关键时刻总是如此强硬，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聪这么做，等于在挑战g市多年以来形成的官僚作风。官僚作风害死人，少作为甚至不作为，只拿工资不办事，只要不侵害到个人利益，他们就会高高挂起。对这种官僚作风，陈聪早就深恶痛绝了。 鹤鸣湖开发这个项目，朱书记是知道的，郭市长也是知道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支持的，陈聪这一次就是要让骆宛按照正常程序报批，陈聪倒要看看是在哪个环节给卡住了，也正好给朱书记创造一个整顿官僚习气的契机。 虽然朱书记没有这样明说过，但陈聪是深谙朱书记心思的。对g市的官僚作风问题，朱书记也是同样深恶痛绝，一直想进行清理整顿，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契机。现在陈聪就要给朱书记创造这种契机。 陈聪的霸道，在开始的时候，让骆宛吃惊，吃惊过后是抵触，因为陈聪说过，在工作上，两人商量着来。但现在陈聪压根就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而是直接下令让她去办。当陈聪讲完最后这番话，她的抵触消失了，内心深处涌起了对陈聪的敬佩。对g市的这种根深蒂固的官僚习气，骆宛是清楚的，她也是深恶痛绝的。她虽然深恶痛绝，但也只是背后地里说说，发发牢骚而已，可陈聪却是直接想这种官僚习气发起了挑战。 她佩服陈聪的勇气，接过报告就去修改了。 骆宛走了不一会儿，赵逵来了。他将鹤鸣山庄的外欠账梳理之后，匆匆来向陈聪汇报。 “陈局长，咱们山庄的外欠账，我梳理过了，竟然有二百七十多万，实在是太多了。” 陈聪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多，道：“现在都什么年月了，早就不兴打白条了，咱们还有这么多的欠账？” “企业和个人的，还真没有什么欠账。欠账的都是市直单位，个个牛逼烘烘的很。” “按照惯例，这些市直单位都是什么时候和咱们结账？” “一般是到年底。” “这么说来，是一年结一次？” “是的。” “有没有超过一年的？” “有。” “谁？” “市城建局的欠账还有三年之前的呢。” 一听到市城建局，陈聪立即就想起了那个卑鄙无耻又奸又猾的肖雷，这狗日的，自己还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收拾他呢。陈聪问道：“怎么还有三年之前的欠账？” “餐饮部的人多次去催要了，但肖雷局长说这些三年之前的欠账，是上一任局长赊下的，与他无光。他只负责他任期内的欠账。” “市城建局三年之前的欠账是多少？” “五十多万。” “光是城建局三年之前的欠账就是五十多万？” “是的。” “那在他任期内又欠了多少？” “也是五十多万。” “这么说，光一个市城建局就赊了我们鹤鸣山庄一百多万的饭钱？” “是的。” “妈的，什么东西，吃吃喝喝还赊了这么多，上任局长的事，他肖雷竟然不管？麻辣隔壁的，这次就拿这个肖雷开刀。赵逵，你带几个人去市城建局和肖雷要去，让他马上就还，不用拖到年底了。” “陈局长，这件事恐怕不好办。” “怎么不好办了？” “城建局三年之前的欠账，咱们都要了三年了，也没有要回来。董局长在的时候，曾经找过李岳副市长，董局长还被李岳副市长给骂了一顿。这三年之前的欠账，是真的不好要。肖局长在任的欠账，按照惯例，是要等年底还的，现在去要，咱们理亏。” 听完赵逵的话，陈聪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赵逵会是这种思维模式。 陈聪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逵，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年之前的欠账，也是市城建局的，只不过换了局长，他肖雷就想耍赖吗？门都没有。他不但要还，少一分都不行。赵逵，你不要和我说什么惯例，惯例是人定的，以前的惯例都不算数。让肖雷将三年之前的欠账和现在的欠账，一分不少地都还了。” “是让他立即还吗？” “当然是立即还了，你带上几个人去市城建局找他要。” 赵逵只好点头道：“好吧。” 看赵逵答应的很是勉强，陈聪又道：“赵逵，你要转变思想意识，鹤鸣山庄是以盈利为目的餐饮实体，餐饮实体最怕的就是赊账。再好的餐饮实体也能赊垮了。从现在起，任何人来鹤鸣山庄用餐，不管是谁，都要立即付款，谁都不能破例。有钱就吃，没钱滚蛋。” “陈局长,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咱们鹤鸣山庄的收入。” 陈聪不怒反笑，在这种时候，赵逵老是提出反对意见，让陈聪心中的确不爽，但陈聪却不能发火。因为作为一个领导，要是随便对下属发火，那下属就不敢再提什么意见了。 下属能和领导当面提意见，这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应该大力弘扬，不能压制。陈聪这么做就避免了搞一言堂。 第525章 格外保密 。陈聪笑道：“赵逵，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样肯定会影响到鹤鸣山庄的收入，但从长远来看，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现在起，咱们要给他们树立起概不赊欠的思想意识。” “陈局长，自从你来了之后，我每天都在跟着你，你的每项决定我都很佩服，这一次我也听你的，我现在就带人去追欠账。” “嗯，好，你近期的工作任务就是追讨欠账。270多万的欠账收回来，那就是咱们的收入啊，反正现在又不用再交给财政了，正好可以缓解一下咱们的经济局面。” “那我现在就去。”赵逵高高兴兴地走了。 骆宛负责去跑鹤鸣湖开发的手续，赵逵负责去追讨欠账，这都是目前最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下午四点来钟，陈聪突然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你在鹤鸣山庄准备四个房间，我和同事们今晚就到。” 陈聪一听，心中顿时格外激动，忙道：“好，我一定准备好。王暖，你现在哪里？” “我们才从乌鲁木齐回来，今晚就要赶到g市去。” “是不是有案子？” “不准问。对了，订房间的事，一定要格外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讲。” “明白。你到之前给我打电话。” “嗯，咱们见面再谈。” 王暖从事的工作非常特殊，关键就在于保密。陈聪没有交代给别人，他亲自跑到鹤鸣山庄客房部安排了四个房间，其中一间紧靠楼梯，这一间是专门给王暖准备的。有必要的话，陈聪今晚也会住在这里。 小两口总是聚少离多，各忙各的事业，和不结婚也没啥区别。也不知道王暖的病怎么样了？ 陈聪安排好房间，正准备下楼，突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叶玲打来的。 “陈聪，我从厦门回来了，今晚咱们一块吃饭。” 我擦，怎么赶的这么巧啊？要不来都不来，要来就一起扎堆。在这关键时刻，陈聪只好道：“叶玲，我今晚有事走不开，你回来先休息，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叶玲从厦门乘坐飞机先到的省城，g市没有飞机场。她本来是想今晚留在省城的，但她想和陈聪见一见，这才急忙从省城往g市赶，没想到陈聪今晚竟然没空，这让她很是失望。 叶玲现在的压力很大，她性情温柔，是个典型的柔弱女子，但现在她却成了g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是主政一方的大员。她总是感觉自己能力不够，无法胜任。这一次去厦门参加行长短期培训班，与全国的同行坐在一起交流，她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好在g市还有陈聪，她才有信心在g市干下去。要是陈聪不在g市，她真的想直接把这个行长职务给辞了。 因此，陈聪现在就是叶玲的精神支柱，只要有陈聪在，叶玲才会感到自己有信心干下去。 她攒了一大堆问题，想在今晚和陈聪探讨，但陈聪却没空，这让她失望的同时，心里更不踏实。 陈聪从客房部出来，又来到了餐饮部，定了一个雅间，为王暖他们留着。 陈聪正准备去后厨看看，也好和那些出色的老厨师们交流一下，但却接到了赵逵打来的电话。 赵逵带人去收欠账，第一站就来到了市城建局。但肖雷局长去市政府开会去了。陈聪给赵逵下达的指示，就是拿肖雷开刀。因此，他只好带人在这里等着。 快四点的时候，肖雷开完会坐着奥迪专车回来了。赵逵在大厅里迎了上去。 赵逵对肖雷是很恭敬的，在这官本位思想极其浓重的g市，人的等级就是职务的等级。毕竟人家肖雷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干部，赵逵也不敢不恭敬。 “肖局长，你好！” “哦？你是？” “我是旅游局的赵逵。” “你找我什么事？” 因为肖雷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赵逵不好意思说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和肖局长要账要钱，那会让肖局长很没面子的。因此，赵逵忙笑道：“肖局长，我找你有重要的事要汇报，咱们还是单独聊吧。” 看赵逵对自己如此恭敬，肖雷很是心满意足，对赵逵也比较客气，道：“那你跟我到办公室来吧。” 赵逵让同来的几个人在大厅里等着，他自己跟着肖雷走进了电梯。 进了办公室后，肖雷将公文包一放，随即官气十足地坐在了高背椅上，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赵逵，道：“啥事？说吧。” 赵逵现在还有些发懵，因为他这是第一次走进肖雷的办公室，就被肖雷这办公室的气派摆设给震慑住了，办公施舍不但高档豪华，还一应俱全，处处透着高贵之气。陈聪的办公室和这里相比，连个门厅的档次都赶不上。妈的，人比人气死人，都是正处级干部，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你找我到底有啥事？”看赵逵傻儿吧唧的样子，肖雷脸上挂笑再次问道。 赵逵急忙走上前来，腆着笑脸道：“肖局长，是这么回事。我们鹤鸣山庄现在搞清欠，您看啥时候把你们局的欠账给结了？” 一听是这个，肖雷的脸色顿时变了。由于肖雷的脸色反差太大，把赵逵都给吓了一跳。 “不到年底，结什么结？” 看着肖雷这非常不悦的样子，赵逵心中有些发毛，但他也有个心眼，他认为只要将陈聪搬出来，肖雷就不能不给面子。毕竟陈聪担任过朱书记的秘书。你肖雷再牛逼，也不敢得罪朱书记的人吧？ 赵逵老是用官场中的俗套来思考问题，那也就只能说他活该倒霉了。 “肖局长，我们陈局长上任之后，抓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搞清欠。您这里在鹤鸣山庄总共赊欠了一百多万，是个大头。我这次来，也是陈局长派我来的。” 肖雷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阴阳怪气地道：“你说的陈局长，是不是就是那个陈聪啊？” 赵逵顿时脸色一凛，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肖雷对陈聪极不尊重。赵逵本来是对肖雷很恭敬的，但肖雷却对陈聪如此不敬，赵逵心中顿时来气，也有些不太着调了。 第526章 多诺米骨牌效应 赵逵有些生气地道：“是啊，没错，我们的陈局长就是陈聪，咋了？” 赵逵对肖雷的态度由恭敬转为抵触，再从抵触转为不屑，反差也的确够大的，让肖雷不由得一怔。 麻辣隔壁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这样？肖雷心中这么骂着，脸上却带着轻蔑的笑容，问道：“陈聪一上任，就开始搞清欠了？” “是的。” “按照惯例，每次结账可都在年底啊。”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陈局长当家，而不是董局长当家了。”赵逵从对肖雷的不屑又转化为针锋相对了。老子拿你当人看，你却往驴棚子里钻，那就不能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你他妈是局长又能咋地？你不尊重陈局长，老子就不尊重你。 赵逵能有这种心态，完全是陈聪引导的他。陈聪是个重情重义肝胆相照义薄云天之人，凡是和他交往的人，受他的影响，都会沾染上这种豪迈气概。 肖雷索性将脑袋靠在了高背椅上，更加居高临下地藐视着赵逵，道：“你来要账，帐单带来了吗？” 赵逵忙将公文包打开，将市城建局在鹤鸣山庄的欠条都拿了出来。他还专门解释了一番：“这一批单子是三年之前的，这一批单子是现在的。” 肖雷煞有介事地接过单子，但随即就把三年之前的单子扔了出来，飘飘荡荡地落在了赵逵的脚下，道：“你们真是不识抬举，我早就说过了，三年之前的欠账，我不管。谁欠的你们跟谁去要。” 赵逵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账单，很是气愤。但现在肖雷的脸色也气愤的有些狰狞了，在这关键时刻，本该豁出去闹上一番的赵逵，又被官本位思想给禁锢住了。肖雷不发火，赵逵可能还能牛上一牛，但肖雷这一发火，赵逵竟然不敢牛了。 “现在的欠账，要等到年底结，这是惯例，谁都不能破坏。别说是陈聪了，就是王聪也不行。”说完，肖雷接着把现在的账单也扔了出去，账单再次飘飘荡荡地落在了赵逵的脚下。 如果赵逵不和陈聪接触，面对这种状况，他肯定会捡起地上的账单，灰溜溜地离开。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办过这种毫无骨气的事。 但在陈聪的带领下，赵逵已经不是以前的赵逵了，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肖局长，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怎么过分了？” “你凭啥把账单给扔到地上？” “我就扔了，你能咋地？” 赵逵一时语塞，但他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铁青，横眉冷对地瞪着肖雷，仿佛随时要动手一般。 肖雷突然问道：“你在市旅游局什么职务？” “办公室主任。”赵逵咬牙切齿地道。 肖雷轻蔑地道：“办公室主任？你够级别来找我吗？要找我就让陈聪来，你算哪根葱？” 赵逵本来一肚子火气忍无可忍就要发作，但肖雷突然扯到了职务级别上，赵逵一时大脑又卡壳了。大家都存在极其严重的官本位思想，人和人之间打交道也是讲究级别对等的。肖雷和赵逵都是这种观点。因此，怒火万丈的赵逵，面对这种观念，他顿时没了骨气，赌气将地上的两个单子捡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赵逵回到一楼大厅，立即就给陈聪打电话。 赵逵气愤地将经过和陈聪说了一遍，陈聪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陈局长，咋办？”手机中传来赵逵的问声。 陈聪大脑急转，今晚王暖要来，陈聪真的不想多生是非，但如果让肖雷就这么把赵逵给打发了，今后再去要账，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况且，要账这事最容易出现多诺米骨牌效应。只要有一个欠债不还的，其它的债务人就会作壁上观，随即就会相互攀比，再想要帐门都没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多不胜数的三角债，几乎将多个地方的经济局面给拖入瘫痪状态。陈聪绝对不能容忍这种现象的出现。 既然要办，那就要坚决办彻底。谁他妈当出头鸟，就收拾谁。老子正准备收拾你肖雷这个王八蛋呢，你却自己冒了出来。 陈聪当机立断，道：“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就到。” 局里新买的两辆帕萨特，一辆派给了骆宛去跑鹤鸣湖开发的手续，另一辆派给了赵逵去清收欠款，陈聪只好打的直奔市城建局。 一刻钟之后，陈聪来到了市城建局的一楼大厅，带着赵逵直奔肖雷的办公室。 此时已经快接近下班的时间了，肖雷正在打电话约场，晚上准备出去喝几杯。 陈聪和赵逵来到肖雷的办公室门前，赵逵待要抬手敲门，陈聪制止了他，低声道：“敲什么门？直接推开进去。” 赵逵一愣，但随即感到陈聪这话特别解气，伸手就把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 正在通电话的肖雷，一看赵逵又来了，急忙把电话扣下，随即发起了火。 “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懂规矩不？给我滚出去。” 有陈聪在后面做后盾，赵逵底气足了很多，他冷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又来了？你他妈算老几？让陈聪来找我，滚。” 赵逵一直以为陈聪站在他身后，但这时他才发现，他身后并没有人，陈聪压根就没有跟进来。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赵逵不禁一愣，又加上肖雷对他破口大骂，让赵逵既气急败坏又狼狈不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突兀的站立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人气定神闲地缓慢走了进来，赵逵心中顿时一松，肖雷则是大吃一惊，因为此时进来的人正是陈聪。 陈聪是非常聪明的，他就是要让赵逵不敲门径直进去，但他不会紧跟着进去，而是躲在门外看看肖雷到底有啥反应。更绝的是，就在赵逵伸手去推门的时候，陈聪已经将手机攥在手里，而且及时地按开了录音键。因此，虽然他躲在门外，但屋内肖雷的狂呼乱叫都被陈聪一一录了下来。 陈聪进门之后，脸色紧绷着，目光阴沉地看着肖雷，径直朝他走去。 肖雷还在发懵之中，他没有想到陈聪真的会来。按照官场规矩，他将赵逵给痛骂了一顿，轰了出去，陈聪也肯定会怕丢面子，不会接着就来。陈聪即使要来，也会改天再来，以免将事情给闹僵了。为官之人，毕竟面子最为重要。 但肖雷的这套官场规矩，却在陈聪这里没有任何市场。 第527章 老奸巨猾 陈聪走到肖雷面前，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很是友好地道：“肖局长，你好啊！” 此时的肖雷，还吃惊地坐在了那里，听陈聪这么说，他才缓过味来，神态尴尬地笑了笑，站立了起来，竟然傻逼般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呵呵，肖局长啊，你让我陈聪来，我陈聪能不来吗？” 这一下，肖雷更有些尴尬了，忙道：“请坐！” 陈聪很是坦然地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肖雷也坐了下来。 陈聪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却不和他废话，直接扭头对赵逵道：“赵逵，把账单拿过来。” 赵逵快步走了上来，将账单递给了陈聪。 陈聪将两套账单摆在了肖雷的面前，专门用手指着其中的一套账单道：“肖局长，这套账单是三年之前的。”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不往下说了，因为这三年之前的老账才是要重点解决的问题，他就是要看看肖雷怎么说。 肖雷煞有介事地拿起这套账单翻了翻，道：“陈局长，这套账单是在我担任局长之前的老账目，我没法处理。市城建局的财务管理非常规范，我只能负责我任期内的账目，其余的我无权负责。” 这就是典型的耍赖皮了，陈聪心中很生气，对肖雷也非常鄙视，但陈聪表面却是和颜悦色，对付肖雷这种卑鄙无耻又奸又猾的货色，你和他越是生气发火，越会正中他下怀，甚至会掉入他的阴谋圈套，像肖雷这种人，是最善于耍阴谋诡计的。 陈聪开始伸手翻起了这套账单，边翻边道：“肖局长，这虽然是陈年老账了，但每个单子上都有人签字，这批单子，大部分是你上上任局长签的字。还有一少部分是你上一任局长签的。” 在肖雷之前，市城建局的上上任局长，现在也早就退休了。而肖雷的上一任局长却是尹冬，也就是现在的市环保局的局长。只不过尹冬担任市城建局的局长还不到一年，就换成了肖雷。也正因为如此，尹冬和肖雷结下了梁子。陈聪记得当时因为白酒厂职工老家属楼拆迁的事，曾经来找过肖雷一趟，当时肖雷话里带话，就给尹冬暗中使绊子下阴招，把责任往尹冬身上推。当时陈聪就感觉肖雷和尹冬之间就有矛盾。 事后经过仔细一调查，肖雷和尹冬两人还真是死对头。告诉陈聪真相的，正是董大炮董硕。 尹冬是尹琴的堂兄，尹冬此人能力虽然一般，但却在g市官场也毫不含糊。因为他的堂妹尹琴那可是风云人物，现在就担任着q县的县委书记，况且尹琴还傍上了李岳，有李岳罩着，尹琴的个人能力又非常出众，谁敢不给她个面子？有尹琴在，能力一般的尹冬也就显得很是牛叉。 市城建局的局长是个肥差，在尹琴的帮助下，尹冬获得了这一职务。干满一届局长，最少也得四五年才行。正当尹冬心花怒放踌躇满志，准备在市城建局的局长宝座上享福之时，老奸巨猾的肖雷出现了。 肖雷本来是要去就任市环保局的局长的，但环保局是个清水衙门，肖雷说啥也不会去的。 肖雷的智商并不低，他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巴结住了郭瑞市长和李岳副市长。尤其是李岳副市长，还主管着城建工作。 但介于李岳和尹琴的特殊关系，肖雷没法直接去找李岳挤掉尹冬。老奸巨猾之人必有过人之处，肖雷开始在郭市长身上动起了心思。郭市长这人作风正派，很看不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之人。而李岳恰恰就是对男女关系特别嗜好之人。肖雷抓住这一点，开始有意识地在郭市长面前给李岳副市长上眼药。 “郭市长啊，现在外边对李副市长和尹琴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李副市长又分管城建工作，可尹琴的堂哥现在又成了城建局长，这不就成了家天下嘛。” 更瘆人的一次，肖雷抓住和郭市长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借着酒劲道：“郭市长啊，这件事你不管不行了，李副市长把他大舅子哥弄成了城建局长。” 郭市长一愣，忙道：“李岳哪里来的大舅子哥？” “尹冬不就是李岳的大舅子哥嘛。” “别胡说八道，我看你肖雷就是无风起浪，唯恐天下不乱。” “郭市长啊，我这可都是为了李副市长好，现在外边的传言很多，都说李副市长故意把他大舅子哥尹冬放在了城建局长的位置上，这样下去，恐怕对您郭市长也会有影响的。” 郭市长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在他的力主下，将肖雷和尹冬的职务进行了对换。尹冬滚到了清水衙门环保局受苦遭罪去了，而肖雷则到了富的流油的城建局养尊处优。 不到一年的时间，肖雷和尹冬就换了个个，这让尹冬恨透了肖雷。由此可见，肖雷的心机是有多么的深。 了解了这一些之后，陈聪对这个肖雷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种货色是极难对付的。 面对肖雷的无赖嘴脸，陈聪很是沉稳地道：“肖局长，这些单子可都是上两任局长签了字的，局长签字代表的是单位，而不是其本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局长人全换了，但单位可是一个单位，都是这市城建局啊。你不管这事说不过去。” “陈局长，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财务上有规定，当年帐当年结，绝对不能跨年，我要是处理这批单子，那我就违反规定了。” “肖局长，看来这事是没得商量了？” “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肖雷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斩钉截铁，按照他这态度，这三年之前的50多万餐费单子，就等于是鹤鸣山庄自认倒霉了。 麻辣隔壁的，陈聪心中暗骂了一声。但脸上却仍是挂着笑容，用手指着另一套单子，道：“肖局长，这套单子可是你任期内的，你总该能解决了吧。” 肖雷倒也痛快，道：“这没问题，这是我签的，我当然要认。但要等到年底才能结算。” 肖雷说着，还故意将单子朝陈聪推了推，意思是赶紧拿单子走人。 第528章 清新的憔悴美 人无耻到如此境界，也真是没得救了。 陈聪笑道：“肖局长，我们旅游局的职工可是一直在吃低保，这单子不能等到年底结，得现在结了才行，不然，我也没法给职工们发工资啊。” 肖雷一直腆着的笑脸消失不见了，脸上隐现出了怒气，道：“陈局长，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这账我认，我不是不给你结，但财务有制度，要等到年底才行。” 陈聪的脸上突然没了笑容，道：“财务上什么时候规定的只能等到年底结账？我既然能来，就事先做了调查，财务上也根本就没有这一项规定。难道就你这城建局特殊？” “财务上有没有规定，我比你清楚。不就是这点餐费单子嘛，你至于亲自跑到这里来要吗？这么多年了，都是一年一结，这都是惯例了。难道就你陈局长特殊吗？” 肖雷敢和陈聪这样怒怼，那是有底气的。因为他清楚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对陈聪都很不满。你陈聪能有啥了不起的？别看你曾经是朱书记的秘书，可朱书记也是个外来户，早晚得走。这就是肖雷敢于怒怼陈聪的底气。 陈聪突然笑了，道：“肖局长，咱们都是为了公事，何必伤和气呢？你们城建局富得流油，我们旅游局都快穷的吃不上饭了。这一百多万的餐费，对你们来说，那是九牛一毛，而对我们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啊。你大人大量，还是给我们结了吧。” 陈聪这话当中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就是那句一百多万的餐费。因为陈聪的手机一直开着录音呢。 肖雷真不愧是心机过人，他一下子就洞察到了陈聪这话当中的危险成分，忙道：“哪里来的一百多万？不是才五十多万嘛。” “两套单子合计一百多万啊。” “我只认我这一套，原先那一套我不认，你怎么还将两套单子扯落到一块？” “毕竟都是你们城建局签的单嘛。”陈聪也开始故意和他耍赖。 肖雷不耐烦了，道：“行了，行了，该我认的我就认，不该我认的说啥也白搭。我签的单子，年底结清，这总可以了吧？” 陈聪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将单子拿在手里，轻蔑地看了看肖雷，起身就走。 当陈聪带着赵逵走出门去，肖雷还余怒未消地道：“和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是谁？” 这一次正面接触，看似肖雷获胜了，但实际上老奸巨猾的肖雷失算了。因为他不了解陈聪，但陈聪却了解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赵逵很是气不过，道：“陈局长，难道就这样算了？”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这才仅仅是开始呢。”说完这话，陈聪快步下楼，赵逵急忙跟上。 从市城建局一楼大厅出来，上了车之后，陈聪道：“赵逵，你回去从咱们单位挑选天不怕地不怕又泼辣的娘们，让她们明天一早就到这里来盯着肖雷要账。” “啊？原来是这样啊。”赵逵这才明白陈聪的下一步打算。 但陈聪的话还没有说完，陈聪将手中的两套单子递给赵逵，道：“你拿着这套老账单，明天带人去环保局找尹冬，就说肖雷不认他签的单子，看他咋办。” “尹冬？环保局的局长尹冬？”赵逵还一脸的懵逼。 “你小子今后做事仔细点，这旧账单上有不少是尹冬签的字。”听陈聪这么说，赵逵急忙翻看起账单来，这才发现，还真有不少的单子上有尹冬的签名。 “哈哈，我想起来了，尹冬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城建局长。”赵逵现在终于也找到了斗争的方向，显得很是兴奋。 “这就对了嘛，他肖雷再牛逼，让尹冬和他算账去，咱们只管在旁看热闹，钱一分不少地全部要回来，就算达到咱们的目的了。” 陈聪这一说，不光是赵逵高兴，其他的人也都高兴地合不拢嘴。 随后，他们一块返回了鹤鸣山庄。赵逵说干就干，他开始仔细挑选那些胆大泼辣的娘们，准备明天一早派她们去要账。 陈聪已经给赵逵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将270多万的欠款全部追回来，以便及时改变市旅游局的财务状况。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陈聪突然接到了王暖的电话，王暖告诉他，他们已经下了高速，一会儿就到鹤鸣山庄了。陈聪急忙来到鹤鸣山庄的大厅门口等着。 一刻多钟之后，一辆灰色的面包车缓缓驶进了鹤鸣山庄，从车上第一个下来的正是王暖。 细细算来，陈聪和王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春节的时候，两人闭门不出，天天腻在一起，王暖也胖了不少。但现在王暖明显地瘦了一圈。 陈聪快步向前，从王暖手中接过了款包，王暖抬手拢了一下秀发，冲陈聪一笑，尽显温柔贤良，陈聪心中顿时一荡。 随后，从车上又下来了四男两女，他们都是王暖的手下，陈聪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好。 王暖让陈聪准备四个房间，四男两女三个房间，另一个就是王暖的单间。 王暖问道：“房间里有热水吗？” “有，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王暖扭头对大家道：“大家先回房间去冲个热水澡，然后咱们一块吃饭。” 看着王暖这一行人，个个行色匆匆，浑身都透着疲惫，陈聪不禁有些涩然。反贪工作真的难干，王暖自从担任省反贪局侦查处长以来，工作行踪几乎都处于保密状态，就连陈聪都不知道王暖到底在忙些什么案子。 陈聪将他们领到房间，最后又陪王暖来到了位于楼梯拐角的单间。一进门，王暖就警惕地问道：“你没有告诉别人我们来吧？” “没有，你不是让我保密嘛。” 王暖莞尔一笑，疲惫中透出一股清新的憔悴美。 美女就是美女，憔悴中透出来的这股子美，别具韵味，似乎更能打动人，让陈聪不禁很是心疼，他深情地搂住了她，柔声低道：“你干的这工作如此辛苦，何时是个头啊？” 王暖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温柔中带着娇羞，娇声问道：“你先回答我，有没有想我？” 第529章 仙姿玉色 陈聪忙道：“我当然想你了，日日夜夜都在想，我恨不得让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我。” 话音未落，陈聪的嘴唇已经捕捉到了王暖的红唇，两人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热吻过后，陈聪柔声问道：“这一次来住多久？” “看情况吧，还不一定。” “怎么总是不一定？” 王暖知道陈聪对自己的工作有些抱怨，忙歉意地笑了笑，道：“组织上也不会让我们长久两地分居的，慢慢来吧。”说着，她竟然打了一个哈欠。 能在这个时候打哈欠，说明王暖已经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因为小别胜新婚，陈聪和王暖都好几个小别了，现在终于见面了，绝对是干柴遇烈火，即使没有火星，一摩擦就该燃爆了。但王暖却打了一个哈欠。 陈聪很是心疼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疲惫？” “我带领的这个小组，是今天从乌鲁木齐乘坐飞机返回省城的。回到省城之后，就又立即赶到单位参加调度会。开完会后，就又立即赶到了这里。谁也没有回家，不光我疲惫，大家都很疲惫。” 说到这里，王暖似乎又想打哈欠，但她却努力忍住了。哈欠是忍住了，但眼圈却红了起来。 陈聪急忙来到洗浴间，将热水调好，道：“王暖，你先冲个热水澡。” 王暖点了点头，才脱掉上衣，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隔壁的一个同事打过来的。 “王处长，咱们几点吃饭？” 王暖回道：“冲完澡就去吃吧。” “王处长，大家都很劳累，冲完澡休息一会，再去吃饭吧。我现在进了屋就不想动了。” “再累也得吃饭，那咱们就定到九点开饭吧。” “嗯，好，我通知大家。” 陈聪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到八点，九点开饭，大家还能休息一个小时。 “陈聪，你通知餐厅一下，我们九点开饭。” “嗯，好。”陈聪掏出手机给餐饮部打了个电话。 当王暖和同事通电话的时候，陈聪都听到了，他心里很是发酸，这些反腐战线上的同志们，实在是太辛苦了，连休息一会都要进行请示汇报。 王暖脱掉外衣走进了洗浴间，陈聪也跟了进来，道：“王暖，你这么疲劳，我给你搓澡吧。” “哎呀，你别羞人了，我自己就行，你先出去。”王暖娇羞地将陈聪推了出来，还将洗手间的门给关上了。 王暖和陈聪虽然是夫妻，但长期聚少离多，乍一见面，还真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羞涩之感。 陈聪只好坐在外边的沙发上等着，这个时候，餐饮部的工作人员突然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陈局长，从今晚开始，是不是所有来的客人都要现款结账，绝不赊欠了？”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是的，从今晚就开始。” “好吧，我们执行就是了，不过，我们可能也控制不住。” 这个工作人员是餐饮部前台的收银员，来鹤鸣山庄用餐的人非富即贵，个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方如果还是签字了事，一个小小的收银员是解决不了的。陈聪清楚这件事的份量，要不是今晚王暖来，他就会亲自守在收银台，将这一规定确定下来，从此之后，形成一条铁律。 陈聪道：“我让赵逵主任过去配合你们，记住，任何人都不得拖欠，不付款就不准离开。” 陈聪这话说的极其坚决，让收银员更加提高了对此事的认识。 陈聪随后拨通了赵逵的手机，赵逵这小子竟然回家了。 “赵逵，你马上返回鹤鸣山庄，就守在收银台，从今晚开始，谁也甭想再签字赊账，不付现款，就不准他们离开。” “啊？从今晚就开始啊？我这是才进家门，我都好几天没进家了。” “你少废话，这是工作。在工作上，你别和我讲价还价，让你咋干你就咋干，快点执行。” “好，我这就回去。不过，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陈局长，去咱们鹤鸣山庄用餐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很清楚，他们真要不听，咋办？” 陈聪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连考虑也没考虑，果断地道：“那你就多带几个人守在那里，你多挑几个身强力壮的。从今晚开始，不管是谁，谁要是不付现款，就不准谁离开。” 赵逵听到这里，知道陈聪是动了真格的了，忙道：“好，我坚决执行。” 对陈聪的气魄，赵逵是深有体会。陈聪是要么不做，但只要做，就一定会坚决地做到底。赵逵不敢怠慢，立即穿上衣服冲出了家门，朝鹤鸣山庄奔来。 就在这时，王暖冲完澡，批着浴巾从洗浴间走了出来。陈聪不禁看呆了。 此时的王暖，犹如出水芙蓉，香娇玉嫩。缓步轻盈，尽呈仙姿玉色，裸露在外的粉臂玉腿，白璧无瑕。冲过澡后的王暖，没有任何脂粉的修饰，绝色天然，般般如画。 这么美的女子，竟然成了我的娇妻？一时之间，竟然让陈聪有种做梦的感觉。 王暖坐在了床边，用一条干毛巾搓了搓还有些湿漉的秀发。陈聪恨不得现在扑过去，和王暖在席梦思上尽情地翻滚一番。但陈聪却努力控制住自己，因为他清楚王暖那病，只有让王暖自己主动，才会对她的病有好处。 王暖似乎知道陈聪的心思，她冲陈聪抿唇一笑，温柔娇羞地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饭，时间足够了吧？” 日的一声，听王暖这么说，陈聪那里就直接成了朝天撅。 王暖这是暗示，由于她有那病，陈聪只有得到她的暗示后，才能采取主动。 陈聪忙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柔声道：“王暖，你趴在床上，我先给你按摩一会，给你去去疲劳。” 王暖抿唇温柔一笑，她明白陈聪的意思，很是配合地趴在了床上。两人在春节放假期间，天天在一起，已经找到了彼此融合的技巧。从那之后，两人之间也是配合的极其默契。 陈聪现在给她按摩，就是在寻找默契，王暖当然要积极配合了。 陈聪脱掉外套，翻身上床，开始给她按摩起来。 十多分钟后，陈聪感觉时候差不多了，轻声呼唤王暖，但却发现王暖竟然睡着了。 第530章 俏晕袭腮 看王暖疲惫成这个样子，陈聪心疼如绞，他没法停止按摩，因为一旦停止按摩，王暖就不那么舒服了。可不停止按摩，陈聪又怕把王暖弄醒，让她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因此，陈聪放缓按摩，但按摩却没有停止，既轻又柔，他按摩的很是仔细，不想放过王暖的每一寸肌肤。他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给王暖按摩的舒服一点。 如此按摩，极其劳累，不一会儿，陈聪就忙活的全身大汗。扭头之间，陈聪看到了王暖的那双莲藕般的玉足，又白又嫩，粉妆玉琢，但却透着浓烈的疲惫。 按摩双脚比按摩全身任何一个部位都能让人更加舒服放松，陈聪轻手轻脚下床，蹲在床边，开始用双手给王暖按摩双足。 王暖睡的一塌糊涂，趴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 自己和王暖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陈聪正在全神贯注地给王暖按摩着双足，王暖却突然一下醒了过来，她一看陈聪正在给她按摩双足，不由得一愣，随即俏晕袭上雪腮，俊脸霞映澄塘，娇柔地道：“怪不得我感觉全身发飘，舒服的不得了，原来你在给我按摩啊！”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王暖坐起来，双手高举，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看王暖这样，陈聪心中很是高兴。虽然他的双手按摩的都有些酸麻发抖，但只要王暖能舒服些，自己受再多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 王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道：“正好九点。” “王暖，你怎么突然一下就醒了过来？” “职业习惯了，定好的九点开饭，我要是不及时醒来，还不得耽误大家饿肚子啊。” 王暖能突然醒来，完全是凭着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在长期的工作中形成的，王暖的时间观念非常强，说几点就是九点。陈聪还想让王暖多睡一会，但王暖却是卡着点醒了过来。 “陈聪，你也饿了吧？” “不饿，看到你我就不饿了，光激动了，顾不上饿了。” 王暖一愣，这时她才意识到，由于方才自己不知不觉睡觉了，竟然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她突然探过身来，伸出双手紧紧捧住陈聪的脸颊，娇嫩的红唇亲了亲陈聪的嘴唇，温柔地道：“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不工作了，今晚我要好好陪陪你！” 陈聪顿时幸福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他忙扶着王暖从床上下来，道：“你再去洗把脸吧。” 王暖又走进了洗浴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 当王暖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变得容光焕发，身上的疲惫之感荡然无存，浑身上下似乎也充满了活力。 当陈聪和王暖从房间出来之后，豁然发现那四男两女，都已经在走廊上等着了。他们在王暖的带领下，每个人的时间观念都是非常的强，说几点就是几点，一分钟也不会迟到。 他们都知道陈聪是王暖的老公，对陈聪也非常友好。 由于要保密，陈聪只能一人陪他们吃饭。众人来到了陈聪早就预定好的那个雅间里，两个女服务员正在忙碌着。 陈聪问道：“你们能喝酒吗？” 众人不答，皆都看着王暖，王暖笑道：“今晚咱们都彻底放松，想喝就喝，只要别喝醉就行。”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他们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姑娘，正处在花一样的季节，本应该追赶潮流玩玩蹦极酷酷自我，但由于干了这份工作，每个人只能压抑自己的喜好和兴趣，让自己变得老成持重甚至是老态龙钟，每天一脸正经凝重地投入到工作中，慢慢下来，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陈聪在房间里早就准备了赖军送来的内供酒，还有一箱进口的干红，两个女同事喝干红，其余的人都喝内供酒，就连王暖在内，也是喝的极品内供。 几杯酒下肚，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他们的组织纪律性非常强，他们谈论的都与工作毫无关系，纯粹就是自己在找乐子。陈聪频频敬酒，尽量让他们都好好放松一下。 正当陈聪融入到他们的气氛当中，喝的其乐融融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赵逵打过来的。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陈聪忙起身走了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陈局长，你在哪里？” “啥事？” “陈局长，市人大的一个副主任，今晚在这里用餐，但他不想现款结账，还想签字，我不同意，他竟然骂我，还想动手打我。” 陈聪顿时有些恼火，心中暗道：他想动手打你，难道你就不能动手打他？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绝对不能从口中说出来。 市人大主任是正厅级干部，副主任是副厅级干部，这些人当年个个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不同于这局那局的局长，关系盘根错节，人脉能量非常强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得罪他们的。 没办法，陈聪只能亲自出面了。“赵逵，你先稳住他，我一会就过去。”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快步下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朝收银台走去。 当陈聪快到收银台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从收银台那里传来的争吵声。 “怎么着？我在这里都吃了几年的饭了，从来没有支付过现款，都是签字，难道现在要改姓了吗？” “请领导多多体谅，这是我们新的规定。” “什么狗屁规定？把你们的新局长给我叫来。” 陈聪悄然躲在一棵假树后边观察着，这一观察，让陈聪很是吃惊，因为此时正在大吵大闹的确实是市人大的一个副主任，但这个副主任却比较特殊。因为市人大主任是由朱书记兼任的，而市人大的日常工作都是有第一副主任来主持的。而此时正在大吵大闹的人，正是市人大的第一副主任，也就是主持市人大日常工作的龚副主任。 这个龚副主任来头太大了，当过十多年的县长，又当过二十多年的县委书记，全市的各个县，他基本上都干过了。虽然他是市人大的副主任，但却是正厅级干部，而且还是市人大的第一副主任。在整个g市官场，他跺一下脚，都能引起震动。他要是来个金刚捣碓，估计g市官场得来个地震。因为现任的很多官员，都曾经是他的手下。 第531章 倚老卖老 妈的，真是倒霉，今晚才开始实行概不赊欠，怎么就碰上了他呢？ 陈聪不禁也感到特别怵头。他在给朱书记担任秘书期间，曾经和老龚同志接触过几次，对这个老龚的底细，陈聪多少知道些。此人根基深厚，资历甚老，在官场中桃李甚多，用根深盘结来形容他都有些欠缺，这老家伙的能量实在是太恐怖。就连朱书记都会格外给他面子，他还曾经当着朱书记的面，训斥过郭市长。郭市长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因为郭市长曾经跟着他干了八年，在他手下当了八年的兵。 赵逵当然也清楚老龚同志的势力，只不过是因为陈聪给他下达了死命令，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硬撑着，不然，他早就一溜烟跑了。 要是换作另一个人，陈聪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他也能凭着自己的机智灵活很快将此事摆平，但现在大呼小叫的却是g市最大的刺头。当然，说老龚同志是g市最大的刺头，并没有不恭敬之意，而是一种更为形象的比喻。 “怎么着？让你们的局长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滚一边去。”老龚边骂边伸手猛推了赵逵一把，赵逵更加狼狈了。 麻痹的，赵逵这小子长得跟李逵似的，但却没有李逵的血性，他身上倒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奴性。假如是李逵，老龚同志这么推他，那他肯定会抡起双斧就剁。但如果赵逵真的将老龚同志给打了，那可就彻底麻烦了，陈聪也得跟着倒霉。 情急之下，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孙志的手机。 “孙志，朱书记在哪里？” “朱书记还在办公室加班呢。” “你在你的办公室里吗？” “嗯，是的。” “孙志，朱书记的手机在你手里吗？” “在啊，我送朱书记回家后才会将手机交给朱书记。” 听到这里，陈聪心里终于才稍感踏实了些，忙道：“孙志，等一会我用我的手机震一下你的手机，但你不要接，你立即用朱书记的手机给市人大的龚副主任发个短信，就说鹤鸣山庄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让龚副主任带头支持配合一下。” “啊？什么？陈局长，我听的有些乱。” 孙志的确跟不上陈聪精明，这家伙看上去比较聪明能干，但有时候却比较愚钝，越是到关键时刻，越容易犯晕。 陈聪没办法，只好又耐住性子，将这番话连说了几遍，还特别解释了一番，孙志才终于明白陈聪到底要干什么了。 “陈局长，这样做不太好吧，我等于是瞒着朱书记乱发指示，朱书记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愿意的。” 麻辣隔壁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陈聪火了，道：“小孙，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我让你这么做，就等于在帮助朱书记解决问题。龚副主任今晚要是把事闹起来，让朱书记知道了，朱书记会更闹心。你是朱书记的秘书，怎么这么不懂事？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陈聪这一发火，孙志这才乖乖了起来，忙道：“好，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办，可是朱书记那边……” 陈聪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让孙志接替自己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他没好气地道：“你就按我说的去做，真出了事，朱书记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孙志听后这才痛快地道：“那好吧。” 陈聪又叮嘱道：“记住，你给老龚发了短信，如果老龚打电话过去，你千万不要接，免得露陷。” “我知道了。” 忙活完这些，陈聪这才悄悄地从假树后面闪身走出来。但此时局面已经很是火爆了，老龚同志不服老，脸红包子粗地瞪着眼睛要动粗，他已经伸手揪住了赵逵的领口，大声斥责着不说，还不时动手去打赵逵。 老龚抬手打，赵逵就抬手挡，反正他不会让老龚打到自己的。但老龚的另一只手却紧揪着赵逵的领口，赵逵也没法逃走。 “龚副主任，你别为老不尊，我对你已经非常客气了，请你把手松开。”赵逵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家伙的三角眼里闪出了一阵寒光，随时都会对老龚实施暴虐。 “怎么着？你还想还手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还手。麻辣隔壁的，没人敢骑在我头上拉屎，你敢触这个霉头？”话音未落，老龚抬手又朝赵逵打去，赵逵恼怒之下，伸手就把老龚的手抓住了，咬牙切齿地就要反击。 陈聪快步跑了过去，大声喊道：“怎么回事？住手。”陈聪这么喊，与其是喊老龚住手，倒不如说是喊赵逵住手。赵逵真要动手，几下就能把老龚送到地底下去了。 赵逵扭头一看是陈聪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将两人拉开，故意吃惊地道：“怎么是龚副主任啊？” 老龚认识陈聪，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道：“你就是新来的局长？” 陈聪忙低声道：“龚副主任，你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老朱身边的那个陈秘书嘛，就是你规定的从今晚开始现款现结？” 老龚的资历的确是很牛，他竟然称呼朱书记为老朱。 “是的，龚副主任，我才到这里来上任……” 但老龚却将陈聪的话给打断了，道：“我早就知道你来这里上任了，你的任命文件上还有我的签字呢。”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陈聪当这个小破局长，是经过市人大同意的，我要是不签字，你也当不了这个局长。 “龚副主任，请您老多多包涵，我们这么做，可不是针对您老人家的。这只是一个制度规定，我们鹤鸣山庄的确是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了，请您老多多支持我们！” “小陈，你是从老朱身边出来的人，我也多少给你个面子。但你也太没大没小了。鹤鸣山庄这些年来，都是签字记账，按期结算，怎么你到了这里，就什么都改变了？” “龚副主任啊，我们这么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记账的那么多，我们山庄都是自己垫钱维持经营的。为了改变这一局面，我们才决定概不赊欠的。” “少在这里给我扯淡，今晚我还就签字了，不让签字，那就当你们山庄请客了。” 真尼玛的倚老卖老，你这个老东西难道真的昏头了吗？陈聪也开始动怒了。 第532章 概不赊欠 陈聪一动怒，立即实施起早就预定好的计划，他暗中按了一下攥在手里的手机，号码他早就调好了，拨打的正是孙志的手机。 孙志一接到陈聪的电话后，立即用朱书记的手机给龚副主任发来了一条短信。 但老龚同志正处于怒气冲天的状态，他手机的提示音竟然没有听到，只是扯着嗓子在发牢骚。 陈聪无奈之下只好说：“龚副主任，你的手机响了。” “响什么响？响不响我还不知道吗？” 我擦，这老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肖雷和几个人正吃饱喝足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这种局面如果被肖雷这个王八蛋再搅和近来，局面将更不可收拾。 陈聪急中生智，忙低声对老龚道：“龚副主任，鹤鸣山庄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是朱书记批准的。您老今晚来这里就餐，我也和朱书记汇报了，朱书记还说要给您打声招呼，让您多支持一下我们鹤鸣山庄。” 实在是没办法了，陈聪只好将朱书记抬了出来。甭管朱书记对这个老龚起不起作用，总得试一下吧。 也别说，听陈聪说完这话，老龚同志明显地愣了一愣，似乎对陈聪的这番话很是重视，陈聪赶忙趁热打铁：“龚副主任，您的手机刚才的确响了，我估计是朱书记给您发短信了。” 陈聪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龚再倚老卖老也得收敛一下了，他伸手掏出了手机，眯缝着一双老花眼，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惊，因为他看到朱书记还真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急忙又使劲眯缝起双眼来，但仍是看不太清楚。 鹤鸣山庄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吧台上就备有老花镜，陈聪冲赵逵说道：“赵逵，快拿老花镜来。” 赵逵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又一溜小跑蹿了回来，递过来的正是吧台上备用的老花镜。 陈聪忙将老花镜递给了老龚，就差点亲自动手给他戴上了。老龚戴上老花镜之后，双眼顿时看清楚了短信的内容：龚副主任，鹤鸣山庄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了，请您带头支持配合一下。 这一下，老龚也没辙了。朱书记能给自己发来这样的短信，看来朱书记不但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就餐，还知道自己在这里吵闹了。 看老龚同志果真老实了不少，陈聪又不失时机地道：“龚副主任，您要是不相信，可以给朱书记打个电话再证实一下嘛。” 陈聪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避免老龚亲自给朱书记打电话证实，陈聪只好冒险用了此招。就凭他对老龚的了解，他如果不这么说，老龚还真有可能给朱书记打电话。但陈聪用了此招，就等于将了老龚一军，老龚果然中招，道：“打什么电话？证实什么？不就是一顿饭钱嘛。” 陈聪顿时心花怒放，接下来老龚同志就该结账走人了。但老龚却冲着陈聪怒道：“先把我的人给放了。”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你的人？你的人怎么了？” “问他。”老龚怒火冲天地伸手怒指着赵逵。 赵逵急忙扭头冲远处喊了一声，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四五个人押着一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那四五个人都是旅游局的男职工，被押着的那个人，却是双手被他们反拧到了背后，半弯着腰，样子很是狼狈。 “把他给我放开。”老龚怒吼一声。 赵逵忙道：“把他放开。” 那四五个男职工这才将那人给松开了，那人活动了一下双臂，怒气冲冲地扭头又骂了一句脏话，样子很横。 陈聪仔细一瞅，顿时明白了，被押着的这个人正是老龚同志的秘书。 “陈局长，他不但骂人，还动手打人，我们只好将他押到那屋里去了。”赵逵解释道。 老龚的秘书走到陈聪面前，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很不服气，冲老龚道：“龚副主任，这事咱们得和他们掰扯个过来过去。” 老龚却冲秘书怒喝了一声：“结账走人!” 听领导这么说，秘书很感委屈，忙道：“龚副主任……”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先结账走人。” 领导发话，秘书不敢不听，他虽然很不服气，但也只能乖乖地先去收银台把今晚的餐费给结了。 老龚同志毕竟是老资格了，陈聪殷勤地亲自将他送到大厅外边，还很客气地道：“龚副主任，多谢您老的支持！” 老龚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满腔怒火上车疾驰而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个老家伙给打发走了，陈聪着实松了一口气。 但当陈聪返回收银台的时候，却发现肖雷这王八羔子又开始找事了。赵逵正在和他理论。 陈聪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麻辣隔壁，我看你是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是王暖打过来的。 “陈聪，你干什么去了？” “王暖，我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能快点回来吗？” “好，我马上就回去。” 陈聪从雅间出来了已经半个多小时了，王暖这可是第一次带同事到这里来，陈聪中途离开，就已经很是失礼了，如果再不尽快回去，就会让王暖很没面子。 可在这关键时候，肖雷竟然又开始闹事了，陈聪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了。 “咋了？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了？嘿嘿，鹤鸣山庄越来越厉害了。你今天白天不是去找我要过帐嘛，那今晚的餐费，你可以改天再去找我要啊，就看你能不能要得了来？”肖雷趾高气昂地数落着赵逵，赵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陈聪快走走上前来，伸手将赵逵推开，一双怒目直盯着肖雷，着实把肖雷给吓了一跳。 “呀嗨，还想动手打人不成？”肖雷朝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挑衅起陈聪来。 对肖雷这种小人，陈聪打心里就看不起，他轻蔑地看着肖雷，道：“怎么？你今晚还想签字走人？” “难道不行吗？”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肖雷今晚明显地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他道：“不行又怎样？” “龚副主任都不签字，亲自现款结账了，你算老几？” “我算老几？你说我算老几？今晚我还就不结账，你能咋地？”肖雷这是当官当惯了，总认为他自己很了不起。 “滚尼玛的，你今晚不结账，甭想走出大厅一步。” 第533章 王暖的牵挂 滚尼玛的，这句脏话从陈聪的嘴里喷出来，将肖雷直接给喷晕了，其他的人也都有些发懵。 陈聪真是烦透了，今晚王暖好不容易来了，但鹤鸣山庄却接连出事，而且出事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龚副主任也就罢了，毕竟是老资格了。但这个肖雷，真他妈的不识抬举。这样的人渣，竟然还是市城建局的局长？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这就是陈聪的行事风格。 对肖雷这种人渣，陈聪骂他还是轻的。肖雷已经牛逼烘烘地习惯了，除了郭市长和李副市长敢开口骂他，在整个g市还真没人敢这样骂过他。 陈聪的开骂，让他短暂的懵圈之后，随即就勃然大怒起来。 “滚尼玛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骂老子？”肖雷厉声咆哮着大骂陈聪。 陈聪抬手就打，但却被冲过来的几个人给拉开了，这几个人有和肖雷一起来的，也有陈聪这边的，其中也包括赵逵，大家一起动手，将陈聪和肖雷拉开。 陈聪虽然抬手就打，但陈聪这不是莽撞，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陈聪不是一个好冲动的人，他思维敏捷，处事干练，但却极其稳重。陈聪开口骂肖雷，是因为肖雷故意找茬。陈聪动手要打肖雷，是因为肖雷该打。这种人渣，不打不行。尤其是陈聪想起肖雷背后地里在朋友圈里疯传邵峰的醉酒照片，就让陈聪气不打一处来。 同时，由于今晚王暖的到来，陈聪却又无法精力去招待王暖和她的同事，让他心中很是愧疚。好不容易将老刺头龚副主任给打发走了，肖雷却又蹦了出来。怒火中烧之下，陈聪也开始动粗了。 “马勒戈壁的，你他妈就是个人渣。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今晚不将帐结了，甭想走出大厅一步，不信咱就试试。” “今晚这账我就是不结，你能把我咋地？”肖雷边喊边直蹦高。一个人嚣张惯了，乍一遇到这种事，还真有些受不了，肖雷可着劲地“撒泼”。 突然之间，有人将陈聪拉到了一边，陈聪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黄成。 “陈聪，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闹大了。”黄成急忙低声劝道。 “你怎么来了？你和谁来的？”陈聪问道。 “我是和肖雷一块来的，也一块喝的酒，刚才我去上厕所了，没想到你们两个却吵起来了。” “老黄哥，鹤鸣山庄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了，肖雷这个王八蛋想要触这个霉头，老子绝不放过他。” 黄成清楚陈聪的为人，陈聪是说到做到的主，而肖雷那厮只不过是个玩嘴皮子的货。别看肖雷现在闹的欢，陈聪早晚也得让他拉清单。肖雷现在只不过仗着身边人多，才敢如此嚣张。要是一对一，陈聪早就把他修理的四仰八叉了。 “陈聪，这事你甭管了，我来处理。今晚这账我来结。”黄成想赶紧将事态平息下来，毕竟两个正处级的干部在大厅中对骂，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但陈聪却道：“今晚到底是你请客还是肖雷请客？” 黄成倒也实诚，忙道：“肖雷请客。” “既然是他请客，那就让他结账，你非要凑这个热闹干嘛？”陈聪已经彻底火了，他也不想就此罢手，想把这事彻底闹大。有胆有识的人，从来都不怕事大。反而是事小不过瘾，事越大才越焕发斗志。 “哎呀，我说陈聪啊，这事你就甭管了，谁结账不是结？只要把账结了就是了，反正绝不赊欠。”黄成边说边要推陈聪离开这里。 黄成是旧城改造办主任，肖雷是城建局局长，由于工作的关系，他经常和肖雷打交道。但黄成对肖雷的为人很是嗤之以鼻，黄成倒对陈聪的为人很是敬佩。可没办法，旧城改造办离开了市城建局，则是寸步难行。黄成虽然很烦肖雷，但为了工作，他不得不和肖雷处好关系。人有的时候，为了工作，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突然之间，大厅里响起了厉吼：“赵逵，鹤鸣山庄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这是铁律，谁也不能违反。谁再想签字走人，门都没有。不配合的，一律给我直接扣下。放走一人，我拿你是问，听到没有？” 这话是陈聪厉声吼着说的，声震大厅，气势磅礴，将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儒雅的陈聪，发起火来竟然像一头豹子。 面对陈聪的厉吼，赵逵不由得愣了一愣。他这一愣，是他身上奴性的表现。但看到陈聪气的脸色铁青，他身上的奴性顿时也变成了血性，厉声回道：“是，请陈局长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说完，他怒气冲冲地瞪了肖雷一眼。从现在开始，赵逵才真正决定要对肖雷这个死逼下狠手了。 事情越闹越大，眼看就要不可收拾。极力压事的黄成拼命推着陈聪离开这里，将陈聪推过一个拐角后，黄成又忙着去劝正在蹦高的肖雷。 陈聪站在拐角处，怒视着大厅里的局面，看肖雷还在大吵大闹，陈聪的怒火再次上涌，他今晚准备豁出去了，说啥也要将肖雷整个半死不活。 就在陈聪即将再次冲入大厅的时候，一声轻呼传来：“陈聪。” 陈聪一愣，急忙扭头回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轻呼他的正是王暖。王暖此时就站在走廊头上，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美目如雨似雾地含着滚动的泪珠，正满含牵挂地看着陈聪。 “王暖，你怎么来了？”陈聪急忙快步来到她面前。 王暖忧心如焚地看了看乱成一锅粥的大厅，道：“你不能再过去了。” 看王暖这么担心自己，陈聪忙点了点头，用身子挡住了王暖的视线，免得王暖再看到大厅内的混乱不堪。 “王暖，走，咱们回雅间去。”陈聪忙伸手楼着王暖朝走廊内走去。 走了没几步，王暖突然抬手揩拭脸颊，陈聪扭头一看，王暖竟然流泪了。 王暖这一流泪，陈聪的心都碎了，忙拥着王暖快步朝前走，想离这大厅越远越好。 王暖哽咽着低声道：“我没想到你这么难，从那人和你吵架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很是心疼地看着王暖。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34章 使劲地耕耘 陈聪从雅间出去接电话后，就一直没有回去。半个小时之后，王暖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但在电话中，王暖却听到了吵闹声，于是，她匆忙走了出来。 当王暖赶到的时候，陈聪和肖雷正好对阵，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王暖的心都碎了，她很是心疼陈聪。从陈聪和肖雷的对骂争吵中，王暖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原来鹤鸣山庄从今晚开始概不赊欠了。王暖也知道这是陈聪新制定下的规矩。 陈聪的工作变动，从市委书记的秘书到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王暖是非常清楚的。两人虽然聚少离多，很少见面，但却是经常通电话，以解相思之苦。对陈聪这边的动向，王暖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亲眼经历了这一幕，王暖深深地感到陈聪的这个市旅游局的局长很不好干，她牵挂陈聪，但又帮不上陈聪什么忙，只能是干着急。 王暖是个高素质的人，当她看到那个叫肖雷的局长，竟然是这副德行，简直让她难以置信。她也深切地体会到了陈聪在这个g市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面临的又是个什么局面。 “王暖，你怎么哭了？” “我心疼你。” “呵呵，这都是工作，下边的地市不同于省城，什么样的人都有。”陈聪边说边抬手帮王暖揩去了泪珠。 王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美眸看着陈聪，道：“陈聪，要不咱不干这个局长了，我和方姨说一声，把你调回省城吧。” 陈聪心中一沉，王暖是个轻易不求人的人，她即使和方姨关系那么亲密知己，但她也轻易不会向方姨开口提什么要求。现在她竟然主动说出要去找方姨，要将自己调回省城，可见她真的是动了心，不想让自己再在这里受罪了。 “王暖，你这话要是在一个月前和我说，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但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我来这里担任这个局长快一个月了，我已经割舍不下这里的职工了。他们吃低保吃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让这些职工受苦遭罪了。”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心中更加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了下来。 陈聪轻声又道：“不置身其中，是不会了解这些职工的难处的。他们虽然也创造了不少的财富，但却被无情地剥夺走了，他们不该过这样的日子，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改变他们的现状。” “可我发现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个市城建局的局长，怎么能这样啊？太没有素质了。” “这个人叫肖雷，我和他打过多次交道，他是个典型的人渣。他的靠山是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因此他才会这么飞扬跋扈。但我有办法对付他，你尽管放心就是。”说到这里，陈聪故意轻松地笑了笑。 这时王暖秀眉突然蹙了起来，她想起了肖雷骂陈聪的话，心中怒气上涌，道：“这个人素质如此低劣，怎么还能担任城建局长这样的要职呢？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他身为一个局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耍赖，真是不知道羞耻。” “王暖，你要是实在看不过，那你就查查他，我保证只要一查他，他只准得到监狱里蹲着去。” 王暖忍不住一笑，道：“你又来了，我的工作纪律，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好了，咱们快回去吧，大家都还等着咱们喝酒呢。” 王暖突然伸出双手，温柔地抚摸着陈聪的脸颊，低声问道：“你现在还生气不？” “不生气了。” “但你的脸色还很难看，现在还铁青着呢。” 陈聪急忙双手捂住了王暖抚摸自己的双手，使劲搓了搓，还故意扮了个鬼脸，笑道：“好了，我现在彻底没事了。” 王暖心疼地看着陈聪，也笑了起来。两人相拥着一起朝雅间走去。 在临进雅间之前，陈聪又使劲活动了几下脸颊，好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再显得那么狰狞，马勒戈壁的，生气真不是好滋味。 进入雅间，陈聪忙向各位道了声歉，让各位久等了，很不好意思。此番再次坐下来，陈聪的热情儒雅也恢复了，和大家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刚才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的不愉快。 与此同时，陈聪还将手机关机了。现在他只能顾王暖这一头了，单位上的事，就让赵逵去处理吧。 与陈聪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暖则有些郁郁寡欢。她爱陈聪，时刻都在牵挂着陈聪，按照她的设想，有朱书记给陈聪当后盾，g市官场中的人，都得给陈聪一个面子，陈聪无论干啥，都会比较顺遂舒心。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王暖要不是亲眼目睹今晚的过程，说啥她也不会相信陈聪会遭遇到这么多的磨难。对市旅游局的现状，王暖在电话中早就听陈聪说了，她也非常的了解。陈聪现在担任这么一个烂摊子的一把手，前进的道路上到底有多少坎坷和荆棘？王暖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王暖这一闷闷不乐，酒桌上的热烈气氛顿时冷淡了不少。陈聪忙给王暖递眼色，让她高兴一点，别扫了大家的兴致。王暖这才回过味来，微笑着频频举杯，终于又让酒桌的气氛恢复如初。 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多方才结束。陈聪喝了一斤多白酒，但这点酒对他来说，只能是感到有点酒劲而已，离醉酒还远着呢。 为了活跃气氛，让自己的手下都高兴点，王暖也喝了不少，足足也得六七两白酒，喝酒后的她腮晕潮红，愈发的妩媚动人。 回到房间之后，王暖躺在席梦思上又待昏昏欲睡，人在疲惫状态下喝了酒会更加的疲乏，不一会儿，王暖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她忙让陈聪去冲澡。 冲澡就是信号，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溜进了洗浴间。 陈聪冲完澡出来，却发现王暖竟然坐在了床上。 “王暖，你为何不躺下？” “我怕躺下就睡着了。” 陈聪急忙拥她入怀，两人双双倒在了席梦思床上，王暖突然娇声柔道：“我喝酒了，全身都有些麻木，你就使劲耕耘吧！” 擦，就她这番话，陈聪顿感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第535章 非凡的成就感 王暖虽然疲乏的睁不开眼皮，但在陈聪的努力耕耘下，她积极配合，并没有光躺着不动，相反，她表现的也非常热烈。 最让陈聪担心的局面没有出现，完事之后，王暖身上香汗淋漓，但反应却没有那么激烈，只是又干呕了几声，但却没有吐出来。 陈聪记得在春节放假期间，王暖的症状都已经非常轻了，但现在却又出现干呕，让他实在放心不下，道：“王暖，你靠住吃药了吗？” “近期没有靠住。” “你得靠住吃药才行，不然，今晚你也不会干呕的。” “近期工作实在太忙，在乌鲁木齐住了半个月，天天调查取证，有一次我们进了一个非常偏僻的村子里，竟然迷路了，在山林里转了两天才出来。其中有一位同事都差点饿死，幸好没有碰到野兽。” “王暖，我的工作和你相比，算是非常幸运的了，你的工作太辛苦了。” 王暖突然伸手搂住了他，认真地道：“陈聪，你没干过我这工作，是体会不到个中滋味的。干这工作，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毕竟是靠我们的辛勤努力，除掉了蛀虫，为国家挽回了损失。” 陈聪一笑，伸着嘴唇在她的雪腮上亲了一口，道：“王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就咱们小两口，你还和我唱高调？” 王暖莞尔一笑，随即脸色凝重地道：“我真的没有唱高调，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经历过的，真的无法体会那种感受。就像这一次我们在乌鲁木齐迷路的那个村子里，竟然藏着一个潜逃了四年多的贪污犯，有一个他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姨住在那个村子里，他就躲在了他这个表姨家。贪污犯就是贪得无厌，他这是在逃亡，但他却为了让他表姨夫霸占村主任这一职务，他也好在那个村子里扎根，竟然出钱修路，还为村里盖了一所颇具规模的养老院。就因为这，他才露出了狐狸的尾巴，被我们给盯上了。当我们抓住他的时候，竟然在他的地窖里搜出了两千万的现金。当看着这个潜逃了四年多的贪污犯被戴上了手铐，我们顿感所经受的所有委屈和苦累都不值得的一提了。真的有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成就感。” “那个贪污犯是从哪里跑的？” “省城啊，从咱们省城跑的。跑之前是**公司的总经理，而那个**公司还是省国资委下边的省直国企呢。” “那家伙潜逃还带了那么多现金，竟然搜出来了两千多万，真是难以想象。” “呵呵，将他抓获之后，从省城又搜出来他隐匿的七套房产，在其中一套别墅里还藏有几千万的现金，珠宝玉器那就更不用说了。光抓获这一个贪污犯，就为国家挽回了上亿的损失。” “这个贪污犯也为那个村子做了好事，不但修了路还盖了养老院，最起码村子里的人受益了。” “呵呵，是啊，有些事真的难以置信。经过审讯，那个贪污犯贪污了那么多钱，但他花在自己身上的还真不多，等于是为国家积累财富了。” “哈哈，真有意思。”陈聪听到这里，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再说了。和你说着说着，我就违反纪律了，竟然将案情告诉你了。” “这不算违反纪律，毕竟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如果还在侦破当中，你说了才算是违反纪律。” “陈聪，我和你说这一些，是为了告诉你，我从事的这份工作，真的非常高尚，是利国利民的。我绝对不是在唱高调。” 陈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道：“我知道你不是在唱高调。听你这么说，我似乎也体会到了你的那种成就感。王暖，无论再苦再难，我也会坚决支持你的工作的，你的工作意义非凡，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比的。”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很受感动，双手紧紧搂住陈聪，温柔地道：“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一定给你生个孩子。” 陈聪一愣，顿时激动地道：“对，这才是正事。” 王暖看陈聪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地娇笑起来，心中却充满了无比的幸福。 慢慢地，当王暖静下来的时候，她又疲乏的想睡，但她心中还在挂念着陈聪今后的工作，她要告诉陈聪一些注意事项。 “陈聪，在下边地市工作不同于在省城，你要注意方式方法。” “是啊，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你要利用这种差距，在今后的工作中寻找到捷径。” “嗯，我会格外注意的。” 就这个问题，两人探讨了很长时间。 省城的文化底蕴和下边地市的文化底蕴完全不同，可以说高了好几个档次。 首先省城没有像g市这么重的官本位思想，在省城摆地摊的一个自由择业者，见了省长那样的高官，也会特别的淡定，并不会大呼小叫受宠若惊。在省城的各级单位中，领导和职工的人格等级不那么明显，你是领导，我是职工，但咱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我尊重你，你也得尊重我。否则，滚尼玛的蛋。 其次，省城中的人际关系看似复杂，实则简单。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上，并没有像g市这么重的功利目的。人和人之间是否能够成为朋友，完全取决于是否志同道合。并不是你有用我才和你靠近乎，你没用我就不搭理你了。省城的人际关系，简单直接，让人很是暖心。 最后，文化氛围的不同。省城的人自立性很强，这里不行可以去那里，反正不会一棵树上吊死。省城那可真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地方，人对单位的依附性很淡泊，人和人之间的依附关系也非常弱。换句话说，也就是人的生存能力很强。并不像下边的地市，人要靠单位，人要靠别人来帮忙才行。这也正应了那句话，人站得高看得远。一个从北京长大的孩子和一个从偏远山村长大的孩子，思想意识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想当初，陈聪时不时就想玩个辞职跳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这不是陈聪的任性所为，而是省城的文化氛围决定的。 第536章 不像好汉像汉奸 当陈聪正谈的高兴之际，王暖却突然没了动静，陈聪扭头一看，王暖竟然已经睡着了。 她太累了，让她好好睡觉吧。陈聪将毛毯盖在她身上，看着熟睡中的王暖，陈聪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他多么希望就这样看着王暖，直到永远。 陈聪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当他睡的非常香甜的时候，感觉王暖起床了，陈聪一下醒来。 王暖果真已经下了床，正在穿衣服。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王暖，你起这么早干啥？这才七点半，再睡一会吧。” “不了，我习惯了，到这个点就醒。对了，你再给弄个房间，我们要办公用。” “什么时候用？” “八点半就得用。” “好，我先去给你们准备早餐。办公用的房间，要不就去我办公室吧。” “不行，你就在这层楼再弄个房间就行。记住，一定要保密。” “嗯，好。”陈聪急忙起床。 但就在这时，王暖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黎书记，你好！” “……” “嗯，到时候我通知你。好，再见！” 对方说的什么，陈聪没有听见，但王暖说的黎书记，陈聪却是听到了。 “王暖，你今天要约见黎均书记？” 王暖只好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陈聪保密。 陈聪心中明白了，王暖能约见黎均，那就说明王暖他们要查的人，就在本市。黎均可是本市的纪委书记。 陈聪不敢再随便问什么了，急忙出去为王暖他们准备早餐，同时，又将隔壁的房间腾了出来，作为王暖他们办公的地方。 陈聪本想陪王暖他们吃早餐，但却被王暖阻止了。“陈聪，吃过早餐后，我们就要投入工作，你就不要再露面了。等一会黎书记来了，看到你也会不太好的。” “我明白了，我给你们做好后勤保障。” 陈聪离开王暖之后，这才将手机打开。 昨晚陈聪再次返回雅间的时候，就已经将手机关机了，一晚上也没有开机。 现在一开机，手机顿时吱吱地传来提示音，陈聪一看手机，发现昨晚赵逵竟然给自己拨打了十多次手机。 陈聪急忙给赵逵回拨了过去，问道：“赵逵，啥事？” “哎呀，陈局长啊，你终于开机了，昨晚出大事了。” 陈聪心中一沉，忙道：“出什么大事了？” “肖雷被打，住进医院了。” “谁打的他？不会是你吧？” “我可没有这个胆子，是咱们单位的一个临时工。” 听赵逵慌里慌张的语气，陈聪就有些心烦，道：“好了，你先别说了，我等会过去找你，你在哪里？” “我就在收银台的大厅里。” 陈聪直接扣断了赵奎的电话。麻辣隔壁的，不就是肖雷被打了么，打死那个人渣都不多。对肖雷，陈聪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过，有一点让陈聪感到很是吃惊，怎么会是一个临时工将肖雷给打了呢？临时工也不会和肖雷那样的正处级干部发生什么冲突吧。 陈聪懒得搭理这件事，但又不能不管。因此，他慢条斯理地来到了大厅里。 赵逵正站在大厅里，他一看到陈聪，立即就跑了过来，神色慌乱，语气急促地道：“陈局长，这下真的麻烦了。” 陈聪很是厌恶地看着赵逵，劈头盖脸就训道：“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接，你慌乱个屁啊？麻辣隔壁的，我看董大炮骂你骂的对，你小子就是欠骂。” 陈聪斥骂赵逵的时候，可不是开玩笑，他的脸色铁青着，是非常认真的，他是动了真气才这么骂赵逵的。因为陈聪做事向来沉稳，尤其是朱书记教导他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乱，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万事都要做到沉稳冷静。他最看不惯赵逵这种慌里慌张的衰样，就凭赵逵这种心理素质，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赵逵被陈聪这一骂，急忙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陈聪厌恶地又瞪了他一眼，四平八稳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这才说道：“有事说事，再慌里慌张的，就给我滚一边去。” “是，我慢点说。陈局长，昨晚肖雷的那顿餐费是黄成结的，他们本来都走了，但当肖雷他们去院子开车时，却又和院子里擦车的一个临时工发生了争执，肖雷被那个临时工给打了，那个临时工现在也被关进了公安局。” 陈聪从兜里拿出烟来，缓慢地点上，吸了一口，这才问道：“不是黄成请客，为何让黄成结账？我昨晚离开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嘛，谁请客谁结账，为何不让肖雷结账？” “肖雷不结啊，你都走了，他还在骂骂咧咧的，是黄成主动结的。” 陈聪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朝赵逵射去，震慑的的赵逵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说句实在的，谁结账都一样，只要不赊欠就行了。陈聪之所以较这个真，是因为他还在生肖雷的气。又加上赵逵如此慌里慌张，让陈聪更加生气。陈聪心中倒是希望将肖雷打伤的是赵逵，而不是那个临时工。但赵逵自己说了，他没这个胆量，这就让陈聪对赵逵更加不满。 赵逵又忙低声解释：“陈局长，实际上谁结账都一样，只要不赊欠咱们的餐费就行了。谁来结账是他们内部的事，与咱们无关。”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难道我还不懂这个道理？” “是，我就是解释一下嘛。” “赵逵，你说你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像是条好汉，怎么倒像是个汉奸？” “嘿嘿……”赵逵被陈聪说的很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尴尬地挠着头皮嘿嘿直憨笑。 陈聪也意识到和赵逵发火不对，脸色稍缓和了一下，问道：“那个临时工为何要打肖雷？” “肖雷是被黄成给拽走的，但肖雷出去之后，还在骂骂咧咧的，那个临时工刚给肖雷擦完车，肖雷看他站在车旁，骂他碍事，还踢了他一脚。没想到那个小伙子竟然动手打了肖雷。那个临时工真能给咱们添乱……” 但陈聪却突然笑了起来，道：“打的好，麻辣隔壁的，打死那个人渣才叫真好呢。” 赵逵不由得一愣，吃惊地看着陈聪。 第537章 滥用私刑 赵逵认为，一个小小的临时工，竟然敢动手打一个堂堂的局长，还真是反了天了。但陈聪却认为打得好，由于思想认识的问题，赵逵竟然有些吃惊。 陈聪问道：“那个临时工叫什么名字？” “萧震。” “他今年多大了？” “十八。” “哦？这么小啊？” “他就是个无业游民，他在咱们这山庄的院子里负责给客人擦车。他也没来多久，就给捅了这么一个篓子。不过，请陈局长放心，我昨晚就已经将他除名了，他现在连临时工都不是了，肖雷即使要闹，要找不到咱们什么事了。” 听完赵逵这话，陈聪和缓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逵，道：“赵逵，你官不大，但却是个老油条。谁让你这么处理的？” “陈局长，我是办公室主任，咱们单位的临时工都归我管。” 陈聪突然勃然大怒，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骂道：“麻辣隔壁的，你凭什么要开除他？他虽然是个临时工，但也是咱们单位的人，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开除他的？在这节骨眼上，你把他开除了，就等于把他推向了社会，没人管没人问的，那肖雷就会利用手中的职权，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你考虑到这些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道：“干啥呢？大清早的大呼小叫的？” 陈聪一愣，扭头一看，却发现是黎均书记来了。至于黎均书记为何到这里来，陈聪是知道的。 陈聪忙道：“黎书记，你好！我们这里有点工作进行的不顺，正在处理。” “工作不顺慢慢来嘛，好了，你们忙吧，我还有事。”黎均说完这话，匆匆走了。黎均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秘书。 等黎均书记走远了之后，赵逵赶紧又忙着解释：“陈局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单位好。昨晚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就是想和你汇报这件事，但你的手机老是打不通，我也只好这么做了。再者说了，咱们单位的临时工，没有编制，那都是临时的。这个时候开了他，咱们会少惹麻烦。”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从此之后，人事问题不准你过问。正式工和临时工，只有我这个局长说了才算。” “好，我知道了。” 陈聪这才又问：“萧震把肖雷打的咋样？” “肖雷踢了他一脚，他打了肖雷几拳，把肖雷打倒在地了。” “肖雷受伤了吗？” “到没有看到受伤，但他说全身都疼，大呼小叫着说是鹤鸣山庄打人了，还亲自报了警，他也去了医院。” 陈聪气的骂道：“真他妈是个无赖人渣。” “萧震将肖雷打倒之后，肖雷身边的人一拥而上，萧震就又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萧震把肖雷司机的头给打破了。” “萧震受伤了吗？”陈聪现在很是关心这个没有见过面的萧震。 “好像没怎么受伤，即使受伤，也是些皮外伤。但警察来了之后，就给了他一**棍，随后就把他带走了。” “这么说，萧震现在还被关在局子里？” “是的。” 陈聪开始思索对策，赵逵又道：“陈局长，肖雷那边怎么办？” “怎么办？不管。” “不管可不行啊，他说是你指派的那个临时工打的他。” “去他妈的，他愿意说啥就让他说去。反正只要不赊欠咱们的餐费，咱们就不鸟他。” “可他被打了。” “他被打活该。” “陈局长，你真的不管了？” “你怎么这么啰嗦？闭嘴。” 陈聪对赵逵现在的表现真是烦透了，他真想一脚将他踢的远远的。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尊哥，我是陈聪。” “这么一大早打电话，啥事？” “我单位有个职工叫萧震，被你的人给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因为啥事？” “说来话长了，我们鹤鸣山庄从昨晚开始概不赊欠，城建局的肖雷在这里闹事，还动手打人，我单位的职工萧震是被迫还手的，肖雷没有拘留，却把我的职工给拘留了，这是在打我的脸啊。尊哥，你安排一下，把我的人放了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陈聪，你说的肖雷，是不是肖局长吗？”李尊听陈聪只说肖雷，而压根就没有提及职务，李尊还以为城建局还有另外一个肖雷呢。 “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他一个局长怎么还和你们单位的职工发生冲突了？” “这厮就是个人渣，他还污蔑说是我指使人打的他，真他妈的胡说八道。”陈聪又来气了。 李尊听到这里，顿时明白陈聪和肖雷起了矛盾，忙道：“我立即派人调查一下，你等我的电话。” “尊哥，你先告诉你的手下，千万不要对萧震滥用私刑，他要是受了伤，我和你没完。” “你小子又和我杠上了，呵呵，我知道了，我先调查一下再说。” 陈聪和李尊通电话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赵逵都亲耳听到了。 赵逵更加吃惊地看着陈聪，为了一个小小的临时工，你陈局长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十多分钟后，李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聪，我调查了，你说的那个叫萧震的，被关在了鹤鸣山派出所。但他是你们单位的临时工啊，我听民警说，他已经被你们单位给开除了。” “尊哥，他虽然是临时工，但他也是我的职工啊。他没有被开除，开除他的是赵逵，我这个局长还没有同意呢。” “这……” “这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让鹤鸣山派出所赶紧放了他吧。” 李尊这才支支吾吾地道：“民警向我汇报我，那个萧震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什么？萧震被送进了医院？” “他不服管教，和民警发生了点冲突。” 陈聪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突然厉声吼了起来：“你们这是滥用私刑。他被送进了哪家医院？” “市立医院。” “什么病房？” “急诊室。” “他被送进了急诊室？那些民警是怎么打的他？”陈聪已经咆哮了起来。 “陈聪，你先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他昨晚只是被你的人给带走了，现在却进了医院的急诊室，这还有点天理吗？”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38章 派出所长 陈聪立即带着赵逵紧急赶往市立医院。 两人到了市立医院急诊科的时候，萧震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经过询问医护人员，陈聪和赵逵才得知，萧震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伤来，但都伤在了身体内部，这样的内伤只有橡胶警棍才能打的出来。 经过医护人员的紧急抢救，萧震终于苏醒了过来，但时间不长，他又昏迷了过去。为了保证萧震的生命安全，医护人员将他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陈聪和赵逵又匆忙赶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外，看到有两个民警就站在那里，很是焦急的样子。 陈聪看到这两个民警，非常的恼火，上前就问：“里边的伤者是被你们打的吧？” 两个民警都二十多岁，其中一个很横，瞪了陈聪一眼，道：“关你屁事？” “草尼玛，里边的伤者是我的职工，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陈聪恼怒之下，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起来。两个民警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对陈聪横眉冷对起来。 警察身上有特权，平时都是他们斥骂别人的份，谁敢轻易骂他们啊？ 赵逵急忙解释起来：“我们是市旅游局的，这是我们的陈局长，里边的伤者是我们的临时工。” 那个很橫的警察撇了一下嘴，傲慢地道：“不就是个临时工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临时工怎么了？临时工也是人。”陈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的双拳几乎已经能攥出水来了。 “怎么着？局长就很了不起吗？咋了？还想打警察吗？” 赵逵忙伸手拉着陈聪，陈聪怒视着那个警察，道：“里边的伤者没事，一切都好说。如果他有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有一股让人畏惧的霸气。这股霸气不是恃强凌弱，更不是傲气凌人，而是一股凛然正气，这股正气中间又带有一股官气，顿时将那个横儿巴唧的民警给震住了。 就在这时，四五个警察匆匆赶来了，为首的一人正是李尊。 李尊一来，那两个警察算是彻底老实了，还恭敬地走上前来，喊了一声李局长。 李尊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的门，眉头紧皱着，瞪了那两个警察一眼，将目光看向了陈聪，道：“陈聪，你别着急，我和你在这里一块等。” 李尊深知这件事的性质严重程度，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伤者如果平安无事还好，一旦出事，就凭他陈聪的性格，他一定将此事闹大不可。真到了那个时候，李尊的这个局长职位能不能保住，都是另说的。 这时，一个女医护人员从重症监护室走了出来，脚步匆匆。陈聪急忙问道：“里边的伤者咋样？” “正在抢救。”这个女医护人员脚步不停，她这是紧赶着去拿药。 陈聪此时又体会到了那次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待草狼被抢救的时候的心情了，虽然他和萧震并不认识，但出于一种道义和责任，他这次的担心丝毫不比那次等待草狼被抢救时差多少。萧震只是一个临时工，而且是一个在院子里为客人擦车的临时工，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却被打成了这样，实在是可气。 “李局长，甭管我的职工啥情况，这事你得查个水落石出，警察滥用私刑，性质是极其严重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你比我清楚。”陈聪连尊哥也不叫了，直接公事公办地叫李局长，而且是把火气撒在了李尊身上。 李尊现在就是想当扁担也不行了，看陈聪这架势，他要是对此事处理不当，陈聪照样和他没完。 “去，把你们的所长给我叫来。”李尊终于对那两个警察下达了命令。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三十来岁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来了，他就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王月堪。 此人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显得颇为斯文，但眼镜片后边的那双眼睛，却不时闪现着狡诈。 “王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尊脸色不悦地问道。 “李局长，这个萧震目无法纪，在民警对他进行审讯的时候，竟然动手殴打民警，民警这么做，也是正常执法。” 陈聪本来是极其认真要听这个王月堪向李尊汇报的，但他一听王月堪竟然这么说，顿时怒不可遏。怒不可遏之下，陈聪发出了一声冷笑，道：“你们将萧震打成了这样，还说是正常执法？” 王月堪对李尊格外恭敬，但对别人就不行了。他不认识陈聪，听陈聪突然对他发话，他立即冲陈聪瞪眼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王月堪，不得无礼，这是市旅游局的陈聪局长。”李尊在训斥王月堪的同时，忙将陈聪介绍给他。 一听是市旅游局的局长，王月堪这才收起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道：“原来是陈局长啊，久仰！” 就这两个字久仰，充分显示出了王月堪身上的江湖习气，陈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王所长，李局长正在调查此事，希望你据实汇报。” “那是，我当然要据实汇报了。” 李尊对王月堪的这副德行也是颇为反感，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下，但我要真实的汇报。” “是，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们接到鹤鸣山庄的报案，说是市城建局的肖局长被人打了，我们立即出警。就把当事人萧震带回了派出所进行调查。但这个萧震到了派出所之后，很不服气，极不配合，开始是破口大骂办案民警。在办案民警将他按在审讯椅上的时候，这个萧震突然动手打人，还将办案民警的脑袋打破了。喏，办案民警我也带来了。” 随着王月堪的目光看去，一个头缠纱布的民警就站在不远处。 这一下，陈聪和赵逵也有些懵圈。 这个时候，王月堪的底气更足了，道：“办案民警急忙制止萧震施暴，但萧震却极力反抗，还想从派出所逃走，没办法，办案民警只好对他采取了强制措施。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陈聪突然问道：“你们是怎么对萧震采取的强制措施？” 第539章 精于算计 陈聪在社会上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啊，他一下子就抓住了王月堪的话柄，当场就进行了反击，问他是怎么对萧震采取的强制措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但王月堪回答的很是轻松：“办案民警为了制止萧震这个暴徒，当然是使用的**棍了。双方在激烈的冲突中，难免会发生误伤。” “这能是误伤吗？误伤能把人误伤到这种程度？王所长，你是警察，还是派出所的所长，你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到底。” 面对陈聪的咄咄逼问，王月堪看似斯文的目光中闪现出几丝狠毒，道：“我当然要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了，我说的也都是实情。” 李尊虽然和陈聪的个人关系相处的很好，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两人也算的上是哥们。但在这个关键时刻，李尊这根老扁担，出于自身的考虑，他还是比较护犊子的，比较倾向于王月堪，他非常希望王月堪说的就是实情。 “陈局长，我看咱们暂时先以王所长汇报的情况为基础，如有不妥的地方，咱们可以再慢慢调查。”李尊此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无非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就完事了。 但陈聪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假如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边的是赵逵，陈聪有可能还不这么气愤。正因为萧震是个临时工，而且还是一个擦车的临时工，陈聪更要负责到底。 “我要调看你们当时审讯萧震时的监控录像。”陈聪毫不客气。 但王月堪却道：“我们当时没有进行监控录像。” 这一下，不但是陈聪吃惊，就连李尊也有些吃惊了。因为警察在审讯案件的时候，一定要有监控录像，这是最起码的办案纪律。 “没有监控录像？这怎么可能？王所长，你糊弄谁呢？” “我没有糊弄谁，我是据实汇报。因为这起案子根本就是一起小小的治安案件，办案民警做个简单的笔录就可以结案了。对这样的小案子，也没必要进行监控录像。假如当时办案民警事先想到萧震是个暴徒，我们肯定会进行监控录像的。” 王月堪回答的天衣无缝，但这天衣无缝的背后，却是一个极大地漏洞。因为没有进行监控录像，本身就是违反办案程序的。对此，身为局长的李尊是格外清楚的，因为他在大会小会上多次强调办案的合法性。没有进行监控录像是不可能的，王月堪在撒谎。但李尊却没有去点破，他只是用责备训斥的语气道：“王所长，你们就因为这是一个小小的治安案子，就不进行监控录像了吗？太大意了吧？” “是，是，我也把当时的几个办案民警给批评了一顿，今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大小的案子，我都要求他们进行全程现场监控录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很明显，王月堪是有备而来的。陈聪也发现李尊的立场是站在王月堪那里的，李尊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陈聪对李尊很是失望，对王月堪很是憎恨，但此时此刻，陈聪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自己和他们斗，没有真凭实据是斗不过他们的。再者说了，即使有真凭实据，也未必能斗得过他们。因为他们身上的那层皮，就象征着特权。 陈聪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萧震能平安无事，要是萧震一旦出了事，陈聪将内疚难过一辈子。 陈聪转身来到旁边的连椅上，缓缓坐了下来，他要等候萧震的最终消息。没有萧震的最终消息，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不一会儿，李尊也过来坐在了陈聪身边。这件事他知道很对不住陈聪，但他也只能这么做了。要知道，陈聪可是朱书记的人，朱书记要是知道了警察刑讯逼供，将人给打成了这样，李尊还真吃不消。为了他自己，他也只能对不住陈聪了。 无论何时，李扁担就是李扁担，永远也不能偏沉，要保持绝对的平衡。只要保持平衡了，他这根扁担才不会被折断。 “陈聪，奔雷虎和骆驼那边的审讯仍是没有任何进展，这件事到底该咋办？” 陈聪不由得一愣，李尊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了这件事，目的就是转移陈聪的注意力。因为他知道，陈聪对奔雷虎和骆驼的审讯工作一直是格外关注的，这也关乎到陈聪的切身利益。 我李尊蛮对得住你陈聪，为了帮你，我都把奔雷虎和骆驼他们给扣起来了，现在还关押在拘留所呢。你陈聪可不要因为萧震这件小事和我翻脸。这就是李尊的如意算盘。 果不其然，听李尊这么一说，陈聪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奔雷虎和骆驼身上，道：“尊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也要借此机会，将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彻底打垮。” 李尊立即点了点头，道：“我也会想方设法寻找到突破口的。” 李尊这么说，就等于再向陈聪卖一个人情，陈聪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道：“要寻找到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团伙的突破口，最好是派人去省城展开秘密调查。毕竟奔雷虎和骆驼的活动领域在省城，单靠审问他们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 李尊作为一个公安局长，如何去办案，他比谁都清楚，还用得着陈聪这么说吗？陈聪还能指挥他如何去破案吗？答案肯定不是。 李尊明知道单纯地靠审问这一招是进行不下去的，但他还就这么做了。他这么做是有深刻目的的，因为他这是故意在拖，拖的目的就是他不想得罪权仁背后的赵锐。等拖到陈聪没了脾气，这件事也就随之结束了。 陈聪当然清楚李尊的这个目的，不然，他也不会费煞苦心通过赖军去联系汪书记了。 李尊太会算计了，简直就是人精。对李尊的精于算计，陈聪也颇感无奈。毕竟这是个人的习性问题，不是能随便改变的。 陈聪说完那话就看着李尊，在等他表态，李尊当然会表态，道：“我会尽快派人到省城展开秘密调查的。”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凉。 第540章 细思极恐 听话听音，陈聪听李尊这么说，顿时明白，李尊是不会轻易派干警到省城展开秘密调查的。因为一旦这么做了，再一旦让权仁发觉了，那就会导致权仁和李尊的直接矛盾。你李尊有啥了不起的？一个地市的公安局长，竟然派人到我的地盘上来展开秘密调查，你想干啥？ 李尊要是说‘我立即就派人到省城展开秘密调查’，那这事就成了。但李尊说的却是‘我会尽快派人到省城展开秘密调查的’，那这事就等于是黄了。尽快二字，是官场中的太极用语，一个月是尽快，两个月也是尽快，甚至半年也是尽快，谁知道尽快到底是啥时候？这又没有法定的具体规定，能说出尽快二字，无非就是拖，拖到最后不了了之。 陈聪当然清楚李尊说的尽快二字是什么意思，他心中一凉，对李尊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要想让这个李扁担真的把扁担给高高地抡起来，不但要使劲推他，还得用鞭子用力抽他才行。但鞭子不在陈聪手中，而是在赵锐手中。但如何能让赵锐将鞭子抡起来狠狠地抽在李尊身上，陈聪感觉这是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设想是好的，愿望也是好的，但现实却是极其残酷的。陈聪的设想和愿望，都已经被这个狡猾的李扁担给搅黄了。陈聪对他不但是失望，而且是近乎绝望了。 就在陈聪沉思之际，李尊却突然低声说道：“陈聪，对于萧震受伤这件事，我看咱们还是冷处理的好。别把事闹大了。闹大了对哥这边影响也不好，你说呢？” 李尊这么说，就等于在和陈聪谈条件了。陈聪也知道，即使他再闹下去，也不会闹出什么新花样，因为他面对的是拥有特权的警察。况且，李尊在讲这个条件之前，是先谈的奔雷虎和骆驼的事，如果陈聪不答应，李尊完全有理由不再搭理陈聪。因此，陈聪只能答应李尊的条件。 陈聪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尊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闹大了，对你的确有不利影响。为了不给你造成任何影响，我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陈聪说的很是干脆，表态也非常坚决，这让李尊很是高兴，他抬手很是友好地拍了拍陈聪的肩膀，一切话语都没必要说了，尽在这一拍之中。 “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萧震的安危。” “你放心，萧震的一切治疗费用，公安局全包了，另外，我也会特批给萧震一块补助费用。我现在就给这家医院的院长打电话，让他组织最为精干的医疗小组，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萧震的安全。” “行，尊哥，那就拜托你了！” 李尊立即掏出手机来，瞬间就拨通了院长的手机，说的干脆利落，而且语气还是命令式的。陈聪顿时明白，李尊和这个院长相当的熟悉，不然，李尊也不会这么有把握。 十多分钟后，院长带着十多个医护人员快步赶了过来，和李尊打了声招呼，随即冲进了重症监护室，对萧震进行全力的抢救。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陈聪感到阵阵后怕，冷汗都冒了出来。如果自己不答应李尊的条件，李尊也不会亲自给院长打电话，院长也不会亲自带人过来参与抢救，那萧震的生命安全就难以得到保障。 但救人这种刻不容缓的事情，在李尊那里却成了他和陈聪讨价还价的筹码。李尊曲里拐弯地先是谈奔雷虎和骆驼的事，借此机会向陈聪提出了自己的真正条件，迫使陈聪答应。这可是将近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如果在这半个小时之内，萧震出了意外咋办？ 在李尊看来，警察滥用私刑这件事能否被曝光要比萧震的生命重要的多。只有捂住了这件事，在自己不受任何影响的情况下，李尊才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帮助抢救萧震。否则，萧震的死活与他无关。 当想到这一个环节，陈聪的确是感到阵阵后怕，冷汗直冒。个人声誉的影响与否竟然比别人的一条命还要金贵，这能算是草菅人命吗？ 因此，对李尊的这种表现，陈聪思细极恐，真的是越仔细思考越是恐怖。 一个为官之人，把自己的声誉和仕途看的比别人的生命还要金贵，难道这不是一种恐怖吗？陈聪想到这里，悲哀难过之烈，无法形容。 “尊哥，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公务那么繁忙，快去忙吧！” “我正好还有个会要开，那我先回去了，这边有啥情况，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 看着李尊离去的背影，陈聪在久久凝视，沉沉思考，他要重新打量这个人。 认清楚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凭心而论，李尊要比李岳强的多，无论是为官做人还是做事，李尊都非常低调，不像李岳那样张扬跋扈。这也是陈聪对李尊一直比较有好印象的原因。但李尊今天的表现，却是打了陈聪一个措手不及，让陈聪难以置信。 在陈聪看来，人命关天，比什么都重要。但在李尊那里，却是截然相反。 李尊走了之后，赵逵这才过来坐在了陈聪的身边，低声说道：“陈局长，这件事咱们也不要再计较了，王月堪这人很不简单。” “王月堪这人怎么个不简单法？” “王月堪和肖雷的关系非同寻常，以前我就经常看到他和肖雷在一起吃吃喝喝。” “一个局长，一个所长，在一起吃吃喝喝也很正常。” “但他们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我怀疑萧震被打的这么厉害，就是王月堪故意指示手下做的。” “这还用怀疑吗？本来就是这样。” 赵逵更加低声地道：“实际上，李尊局长也拿王月堪没辙。他当着你的面，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透。” “王月堪省里有关系，李尊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王月堪省里有关系？什么关系？” 第541章 王暖发火 赵逵却道：“王月堪在省里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他肯定在省里是有关系的。” “你又不知道他什么关系，还说的这么肯定，这不是废话吗？等于没说。” “有一次，李尊和肖雷还有王月堪在鹤鸣山庄喝酒，王月堪亲口说自己在省里的关系很是厉害，被我偷听到了。当时我就在他隔壁房间喝酒。那时候你还没来呢。” “省里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谁，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我没胡说八道，他在省里的关系也肯定是公检法的，这可是他亲口讲的。” “公检法？” “嗯，是的。” 陈聪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赵锐，难道王月堪和赵锐有关系？如果真是那样，还真是很麻烦。 但陈聪历来对这种小道消息很是反感，道：“你别听到风就是雨，他王月堪在省里再有关系，也得依法办事。麻辣隔壁的，他敢滥用私刑？草。” 想起这事，陈聪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已经答应了李尊不再追究此事，不由得感到很是憋气，狠狠地又骂了几句。 直到中午十二点多，院长率领十多个医护人员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们很是疲惫，但却传来了好消息，萧震已转危为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萧震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暂时还不能转入普通病房。 知道萧震脱离了生命危险，陈聪也就放心了。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李尊却派一个干警送来了五万元钱，这算是给萧震的医药费和补助了。陈聪二话不说，当场将钱收下。 陈聪指派赵逵在医院继续盯着，他返回了鹤鸣山庄，王暖带着工作组还住在这里，他得照顾好王暖他们。 陈聪来到了王暖的房间里，但王暖仍在隔壁房间办公，陈聪只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本来今天安排好了人去找肖雷要账，但现在却将计划全部打乱了。陈聪也清楚，经过昨晚的这一场事变，他和肖雷已经成了仇敌。 肖雷的确是个人渣，他昨晚是去医院了，但却在医院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萧震险些被他们活活打死，也肯定是他和王月堪预谋的。 王月堪三十岁左右才是个派出所的所长，他在省里能有什么背景？草，估计是个拉虎皮扯大旗的吹牛逼货色。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被打开了，王暖缓步走了进来，但跟在王暖身后的还有一个女同事，只不过那个女同事没有进屋，而是站在了门外。 “王处长，下午约见郭市长，定在几点？”这个声音很小，是站在门外的那个女同事问的，但还是被陈聪听到了。陈聪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下午王暖他们要约见郭瑞市长？ 就在这时，传来了王暖的声音：“说代号，不要直呼名字。” “哦，对，是二号，我老是忘了。” “不能忘，这是纪律。” “嗯，我记住了。” 王暖这才又道：“就定在下午两点吧，你提前将各种设备调试好，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王暖的声音自始至终也是非常的小，这是她们长期以来养成的工作习惯，声音小容易保密。但她们却没有想到陈聪此时就躺在屋中的席梦思床上。 陈聪有些发懵，他们说的二号就是指郭市长？为了保密起见，自己内部人交谈也要称代号，可谓是费煞苦心。 这时，又传来那个女同事的声音：“是，我一点多就过去调试。但我总担心这件事会泄密，二号毕竟跟了龚……五号八年啊，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要是二号告诉了他，那可就麻烦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因为二号跟了五号八年，我们才要找二号了解情况。二号应该清楚这件事的厉害程度，我相信他不会泄密的。” “嗯，好。王处长，我先回房间了。” “告诉其他人，十二点半开饭。” “好的。” 此时的陈聪感到非常震惊，王暖和那个女同事口中所说的五号到底是谁？由于陈聪一直在凝着耳朵仔细地偷听，好像那个女同事在才开始说到五号的时候，由于习惯使然，事先吐了个龚字，但随即又将后边的话语收了回去，变成了五号，难道五号指的是龚运廉？ 可如果不是龚运廉，那又会是谁呢？陈聪知道，郭市长可是跟着龚运廉干了八年，给龚运廉当了八年的兵。龚运廉就是昨晚在收银台大闹的市人大的龚副主任。别看他是副主任，但他却是主持市人大的日常工作，实际上就等于是一把手。他在g市那可真是根深蒂固，树大叶茂。难道王暖这次要调查的人是龚运廉？ 想到这里，陈聪不能不感到震惊，而且是非常的震惊。 陈聪大脑虽然在高速运转，但他却是躺在席梦思上一动不动，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他在装睡。 王暖步入房间，忽地发现躺在床上的陈聪，不由得惊讶出声，她的秀眉顿时蹙了起来，快步走到床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聪这才装着刚被吵醒的样子，道：“我回来好大一会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呵呵。” “你别再装了，还睡着了呢？我看你就是在装睡。说，你刚才听到我们在说什么了？”王暖开始发火了，发的陈聪直懵圈。 王暖对待工作是极其认真的，尤其她担任着侦查处长，更是对保密工作非常重视。陈聪和她虽然是夫妻，但不该让陈聪知道的，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陈聪清楚，要是让王暖知道了他在偷听，王暖肯定会发火。因此，他才会急中生智假装睡着了。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我睡着了。” “胡扯，你的眼皮都在动，还睡着了？你……” 晕，看来还是自己的演技不够高，被她发现真相了。 陈聪忙坐了起来，陪着笑脸道：“我也不想听到的，只是赶巧了而已。你们说的都是代号，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谁。” 陈聪这等于是主动招供了，王暖的脸色都变了，杏目圆睁，生气地道：“你果真都听到了，这可是你自找的，为了保密起见，我也只能把你扣押起来了。” “啊？”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42章 小两口吵架 自己的老婆是个什么性格的人，陈聪太清楚了。王暖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动了真格的。 为了工作，王暖可以连家都不顾，何况是扣押陈聪呢？ 王暖才从省国资委被调到省检察院反贪局担任侦查处长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好奇的，对新工作也充满了热情和干劲。但时间不久，王暖就烦了，这份工作不但很苦很累，六亲不认不说，还得格外保密，简直就像做特务一样。这让王暖对这份工作充满了反感，她也曾向单位领导提出过调整工作的要求，但被单位领导给狠狠地批了一顿。没办法，王暖只好硬着头皮去干。但随着工作的不断深入，王暖发现了这份工作的特殊价值，当她看到一个又一个道貌岸然的腐败分子被绳之以法，为国家挽回了无法估量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为国家和人民清除了祸国殃民的蛀虫，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从事的是一份多么高尚的工作。 王暖不喜欢唱高调，她对唱高调的人也非常讨厌。但她从事的这份工作，的确是在无时无刻地为国家和人民做着无法磨灭的贡献。将一个又一个隐藏极深的蛀虫清理出去，净化了干部队伍，净化了人民公仆，净化了社会风气，利国又利民，即使再苦再累，那也是值得的。 为了将一个又一个道貌岸然隐藏极深的蛀虫挖出来，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应该的。在这关键时刻，陈聪听到了不该听的，那只能将他扣押软禁起来。 “你啊什么啊？今天一早，我就告诉你了，让你回避，不要轻易过来。你即使过来，也得等我叫你的时候才能过来。你私自闯了进来，听到了不该听的，我只能将你扣押起来。”王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冷的吓人。 陈聪真的害怕了，自己的这个老婆那可是说到做到的，忙道：“王暖，你打算将我扣押到什么时候？” “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自然解禁。” “你扣押我干啥？我的工作也非常的忙。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泄密的。我虽然听到了不该听的，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这么霸道吧？” “陈聪，请你理解我的工作，也请你支持我。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我不能有任何疏忽。你要同意，咱们好说好商量，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采取强制措施。” “王暖，咱们两个是两口子，你这么做，也太不相信我了吧？”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要确保不能泄密的问题。” “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我已经向你保证了，绝不泄密，你还要这样，那你就是不信任我。” “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要确保工作顺利的进行。你到底是配合不配合？”王暖真的火了。 陈聪也火了，道：“我凭啥配合？我来看望我老婆，没想到我老婆却要把我扣起来，这天底下有这样的事吗？” 小两口这还是第一次吵架，王暖很是无奈，只好耐心地解释道：“陈聪，我这么做，也是在保护你，难道你就这么不明白吗？” “你保护我？你把我扣起来，我的工作咋办？我的一个职工现在还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呢，下午我还有更重要的工作，你耽误的起吗？” 王暖一愣，忙道：“你的职工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怎么回事？” 陈聪生气地道：“保密，你的工作要保密，我的工作当然也要保密了。哼，我要是告诉了你，那我也得把你给扣押起来。” “陈聪，你别无理取闹好吧？我的工作特殊，希望你要理解支持我。” “行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你忙你的，我走人就是了。”陈聪说着就起身朝外走。 “你给我站住。”王暖的一声厉喝，让陈聪一下子站在了原地。 王暖这可是第一次这么厉声喝斥陈聪，陈聪彻底懵圈了，这还是自己那个温柔贤惠的老婆吗？ 陈聪很是抵触地朝王暖看去，忽地发现王暖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泪珠也在眼眶内打转，她紧抿着嘴唇，生气而又委屈地看着陈聪，她的神态告诉陈聪，陈聪太不理解支持她了，已经让她伤心了。 看王暖这样，陈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僵在了那里。 王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道：“你们两个到我房间来一下。” 很快，门铃就响了，陈聪待要过去开门，但王暖却率先一步去将门打开了。门一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门外，他们正是王暖的手下。 王暖转身朝屋里走，两个手下也跟了进来，王暖对他们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对他要寸步不离。” 两个工作人员一愣，不解地看着王处长，这可是你老公啊，怎么还要监视他呢？其中一个忍不住道：“王处长，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执行命令。”王暖此时已经完全处于工作状态之中。 “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陈聪本来看到王暖眼圈发红眼角含泪，他不想再反抗了。现在看到王暖竟然让她的两个手下寸步不离自己，那就是等于将自己控制起来了，顿时火气又上来了，道：“我用不着你们对我寸步不离，我还有事。”说着，他就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站住。”王暖一声厉喝，但陈聪现在压根就不听她的了，反而加快了步伐。 “把他给我弄回来。”随着王暖的一声令下，已经快要冲出门去的陈聪顿感两只胳膊被人给拧住了，随即两只胳膊传来巨大的力量，将陈聪整个人都托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陈聪的话音尚未落地，他已经被拧着胳膊给提回了房间，所落位置恰好就是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这股巨大的力量很是骇人，让陈聪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是从门口被人给直接拎到半空给提回来的。 陈聪扭头看着这两个拧他的人，很是震惊。麻痹的，这两个小伙子看上去温文尔雅，怎么这么大的劲啊？就连戚郎那样的练家子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力气。 “陈局长，不好意思，请你配合一下，我们得听王处长的命令。”其中一人很是和气地向陈聪解释道，但他的手上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退，仍是在用力拧着陈聪的胳膊。 第543章 陈聪的发泄 陈聪大小火拼经历过多次，但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两个小伙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他们没有赵逵那样的虎背熊腰，也没有戚郎那样的结实身材，看上去倒像是书生，但他们的力气却是陈聪从来也没有见识过的，实在是太骇人了。 “放开我，我又不是贪污犯，拧住我干啥？听到没有，放开我。”陈聪开始极力挣扎着。 两个工作人员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拧住的人毕竟是他们上司的老公啊，因此，他们也是为难地看了看王暖，但王暖不下令，他们就不敢松开，手上该怎么使劲就怎么使劲。 “你别挣扎了，好好配合我们。我也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只是让他们跟着你。”王暖看陈聪被拧成了这样，也很是心疼。 “让他们跟着我干嘛？王暖，你这是胡扯，快点下令让他们放开我。”陈聪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要是不配合，不但不会放开你，还会把你给铐起来。” 陈聪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他恼火地道：“我是你老公，你竟然这么对待我？还反了你了。” 陈聪恼火之下，就想进行绝地反击，他不能把王暖怎么样，但他可以对这两个工作人员动手。可就在他拼命反抗的瞬间，突然膝盖一软，后背一疼，他整个人被人摁在了地上，而且脑袋还差点触到地面上。 “你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现在不是以你老婆的身份，而是以一个侦查处长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你要是不听，我就让黎均书记来处理，让他将你带走。” 陈聪的双臂被拧的剧疼无比，疼的他瞬间冷汗直冒，他知道王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也知道再这么闹下去，王暖就该伤心了，只好无奈地道：“好，我配合你们。” 王暖接着就下令：“把他放开。” 唰，那两个工作人员加在陈聪身上的劲道瞬间撤去，陈聪也恢复了自由。但那两个工作人员在放开陈聪之前，是将陈聪又给提了起来，当他们松开的时候，陈聪是站在那里的。 陈聪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双臂，道：“你们两个怎么用这么大劲？草。” 王暖立即训道：“不准吐脏话。” 两个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冲陈聪笑了笑，道：“请陈局长多加谅解，我们也没使多大的劲。” “靠，你们还没使多大的劲？耍人玩呢。” “不准骂脏话，你到底听不听？”王暖听着陈聪先是骂草又是骂靠，顿时俏脸愠怒，连着出声训斥陈聪。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和我老婆有话说。” 两个工作人员看了看王暖，王暖没有表态，两个工作人员只好站在那里不动。 “我和我老婆要说悄悄话，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干嘛？” 两个工作人员很是为难地看着陈聪，低声解释道：“王处长是让我们寸步不离你的左右。” 陈聪生气地看着王暖，道：“你先让他们两个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王暖这才冲两个工作人员低声道：“你们先出去一下。”两个工作人员这才转身走了出去，还将门关上，但他们却守在了门外，并没有离开。他们的工作纪律就是这样，领导下达的指示，他们要不折不扣地坚决去执行。在执行工作纪律的时候，他们几乎已经变成了木偶。 陈聪突然冲前一步，双手紧紧抱住了王暖，竟然把王暖吓了一跳，陈聪“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就要和你办一次。” 王暖一愣，问道：“你要和我办什么？” “还能办什么？办夫妻床上那点事。”说着，陈聪双手抱起王暖将她摁到了床上，随即他也压了上去。 “胡闹，快放开我。” “我凭什么放开你？你利用职权这么对待我，我当然要利用法律给我的老公权力这样对待你了。” “你小子敢报复我？” “我还就报复你了。” “你放不放开？” “亲爱的老婆，请你配合一下好不？我现在可是要行使老公的权力，你也要尽到一个做老婆的义务。” “你快放开我，让他们听到不好。” “嘿嘿，他们要是听到了不该听的，那我就把他们给扣押起来。” “你这个浑小子，还真是在报复我。快放开我，不然，我可要喊人了。他们可就在门外。”王暖虽然很是着急，但说话的声音不敢大了，她毕竟是处长，要是让手下的人听到陈聪和她这样，那也太丢人了。 “我就是不放，我现在就要和你鼓捣一次。”陈聪边说边伸长嘴巴去亲她，还动手去脱她的衣服。 陈聪的确被王暖给惹毛了，竟然不顾夫妻情分，对他实施起六亲不认来，那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了。 就在陈聪忙活的很起劲的时候，突然传来呕的一声，只见王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蜡黄，秀眉紧蹙，样子极其痛苦，陈聪顿时一愣，王暖则急忙将头趴在床边，朝下呕呕地干呕起来，在干呕的同时，身子还在剧烈地发着抖。 对这种情形，陈聪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和王暖第一次那样的时候，王暖就是这个样子。没想到，王暖现在又成了这副样子。 陈聪慌了，忙抬手轻拍着王暖的后背，嘴里忙道：“王暖，你没事吧？别吓我啊，我和你闹着玩的。”陈聪的确是和王暖闹着玩的，他即使要发泄，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只不过王暖将他弄的很是恼火，他才想出了这么一出恶作剧。但他没有想到，竟然又把王暖弄成了这副模样。 王暖呕呕地干呕了好长时间，当她停止干呕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抽了筋一样，疲软无力地趴在了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聪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次的恶作剧会不会导致王暖的病症再恢复到以前最厉害的时候，那样的话，可就真的麻烦了。 陈聪连忙给她轻轻地捶着背，道：“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这么开玩笑。你别生气，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过了足足一刻钟，王暖这才缓过劲来，她平躺在床上，深吸了几口气，缓声轻道：“你开玩笑也不分时候，我都快被你给折磨死了。” 第544章 扳手腕 为了转移王暖的注意力，陈聪忙道：“午餐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咱们去吃午饭吧。” 但王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刚干呕完，什么也吃不下，你带他们去吃饭吧，记住，不准喝酒。” 王暖的脸色虽然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苍白蜡黄，陈聪但心地问道：“王暖，你的病是不是又复发了？” “不知道，这段时间太忙，也没顾上按时服药。” “就是再忙，你也得按时服药啊。咱们还得要个孩子呢，这可是你说的。” 王暖温柔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今后我会按时服药的。你快带他们去吃饭吧，他们早就都饿了。” “你不吃饭不行，我带你一块去。” “我真的吃不下，让我好好休息一会，下午两点，我还要执行公务。” “要不我给你带回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让我饿饿可能还好些。” 陈聪只好无奈地起身，给王暖倒了杯清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陈聪走出房门，发现那两个工作人员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就像站岗一样。 “走吧，喊上你们的人，咱们去吃午饭。” “王处长呢？” “她不吃了。” “怎么？王处长又不吃饭了？” 陈聪一愣，忙道：“王处长经常不吃饭吗？” “嗯，王处长有时候忙起来，一天也就吃一顿饭。” 听到这里，陈聪心疼如绞，这么个弄法，王暖的身体迟早会拖垮的。 陈聪带他们又来到那个雅间用餐，午餐早就准备好了，反正也不用喝酒，陈聪招呼吃饭。 陈聪安排服务员去后厨给王暖专门炖了一碗海参鲍鱼汤，虽然只是一小碗，但营养绝佳。 吃过饭后，陈聪将海参鲍鱼汤带回了房间，但王暖却仍是不想吃任何东西。 在王暖的命令下，那两个工作人员现在真是寸步都不离开陈聪了。陈聪无奈，只好让服务员又开了一个房间，而且是在走廊的那边，目的就是离这个区域远一些。 陈聪决定哪里也不去了，就待在房间里。有这么两个工作人员跟着他，他也没法到处去。 陈聪让服务员沏茶还上了水果，招呼两个看押他的人喝茶吃水果。这两个小伙子对陈聪也非常客气恭敬，他们也非常为难，但王处长的命令，他们是不敢不遵照执行的。 王暖在处里召开会议的时候，无论大会小会，她都会强调组织纪律性，因此，在王暖的带领下，侦查处基本已经处于半军事化管理的状态。 陈聪的工作也非常忙，他现在比较担心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萧震的伤势。当务之急，是要让萧震能尽快恢复好伤势。 陈聪给赵逵打了个电话，赵逵带人还守在重症监护室外，萧震还没有被转到普通病房。陈聪叮嘱他，一定要看好萧震，再也不能出什么意外了。 赵逵虽然很不情愿待在医院里，但陈聪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陈聪扣下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骆宛打来的电话。她告诉陈聪，鹤鸣湖开发的手续，现在被市城建局给卡住了。 陈聪早就料到肖雷会来这么一出，道：“骆宛，那你就在市城建局盯着，谁也不盯，就盯肖雷。” “可肖雷不在局里，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这里的工作人员，却事先接到了肖雷打来的电话，肖雷亲口告诉他们，绝不能给咱们办理鹤鸣湖开发的手续。” “他这是故意的，这件事不能急，只能慢慢来，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你就在城建局盯着。” “好吧。” 对付肖雷这样的人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彻底扳倒。在这方面，陈聪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的，因为自己的老婆就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但王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不能随便单独行动，要服从组织的统一指挥。因为反贪工作不同于别的工作，必须要有统一的行动才行。想查谁就查谁，那还不乱了套。 陈聪也相信，就凭肖雷这种货色，经济上是绝对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想这种人渣，市纪委为何不查他呢？不行，下一步得通过董硕和黎均的关系，动员黎均查肖雷这个狗草的。 下午两点整，郭瑞在黎均的陪同下，准时来到了鹤鸣山庄。 当郭瑞踏进那个专门为了约见他而准备的房间时，黎均则被另外的工作人员给请到了别的房间等候。 郭瑞并不认识王暖，但王暖却认识郭瑞，因为郭瑞的详细资料，王暖早就通过黎均那边了解的清清楚楚。 郭瑞进门之后，发现房间里有两个女子，一个是当官的，一个是负责做笔录的。当官的正是王暖。 看郭瑞进来，王暖起身站了起来，很是礼貌地道：“你就是郭瑞市长吧？” “是的。” “郭市长，你好！我们是省检察院反贪局侦查处的，有个情况，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黎书记都和我讲了，我会积极配合的。” “请坐！” 陈聪待在房间里，闲的很是无聊，问道：“你们两个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啊？” 两个工作人员只笑不语，陈聪又道：“看你们两个温文尔雅的，倒像是书生，可你们的手劲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呵呵，你们这手劲是怎么练出来的？” “陈局长，我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你们是怎么训练的？我很是好奇啊。” “呵呵，我们是经过专门的系统训练。” 陈聪突然说道：“你们两个拧住我的时候，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很不服气。我也不相信你们能有那么大的手劲，来，咱们扳个手腕。” 奶奶滴，这两个小子提溜自己的时候，就像提溜小鸡子似的，这让陈聪极其不爽，自己一个堂堂的局长，竟然被他们提来提去的，实在是太掉价了。陈聪决定通过扳手腕，为自己挽回一点脸面。 “陈局长，还是算了吧。”两个小伙子呵呵笑道。 陈聪看他们笑的极其自信，似乎根本就不把他当根葱，心中顿时来气，将靠近窗边的桌子搬到了屋子中央，他挽起了袖子，道：“来，我还就不信了。” “陈局长，你真的要试试？” “墨迹什么？你们拧我的胳膊，把我提溜来提溜去的，成何体统？我现在就要用扳手腕打败你们，敢不敢啊？” “哈哈，好，那我们只好奉陪了。” 第545章 赖军的行动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上来和陈聪扳手腕，陈聪用力活动了一下手腕，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另一个工作人员对这个工作人员低声道：“你少用点力，别伤着了陈局长。” 陈聪一听就不愿意了，道：“咋了？看不起我是吧？还伤着我了？开什么玩笑？既然要扳，那就要竭尽全力。” 这个工作人员忙道：“陈局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对对手的尊重嘛。” 两人的手终于搭在了一起，随即也握在了一起，另一个工作人员伸手将两人的手捧住，道：“我说一二三就开始，一，二，三，开始。” 陈聪立即使出全身的力气，恨不得一下子将对方扳倒，但对方的手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不但如此，对方的表情显得极其轻松，看不出像是在扳手腕，倒像是在下象棋。反观陈聪，却是憋的脸红脖子粗，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尽了。 而对方还在鼓励他：“陈局长，用力，再用力，将力量全部使上。” 陈聪挣命似的用尽全力，咬牙切齿，脸部都狰狞起来，但突然啪的一声，对方看似稍微一用力，就把陈聪的手腕给扳倒，砸在了桌面上。 陈聪惊呆了，因为他以前也和戚郎扳过手腕，戚郎虽然能赢他，但也不会如此轻松。 “陈局长，这手劲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单手对你双手。” 我草，你他妈也太小看老子了，陈聪用力活动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对方的一只手，嗨的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扳，但对方仍是纹丝不动。 此时，对方也拼尽了全力，但对方一用力，陈聪的双手都撑不住了，不一会儿，又被对方扳倒了。 这一下，让陈聪极其惊愕。陈聪让另一个工作人员再来，但这个工作人员的劲力比上一个还要厉害。 陈聪算是彻底服气了，他这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手劲，竟然还是出现在反贪战线上。 “陈局长，我们双手一用力，就能很轻松地将一个人的胳膊给扯断，不然，怎么能执行任务啊？呵呵。” 陈聪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双臂，他的双臂现在是又酸又疼，道：“我老婆有你们这样的手下，我也就放心了，最起码腐败分子是打不过你们的。” 两个工作人员憨憨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赖军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你在哪里？” “我就在鹤鸣山庄。” “那我现在过去找你一趟。” “啥事？” “我今天中午见到汪书记了，和他这才聊完。汪书记和赵锐非常熟悉，赵锐曾经是他的老部下。”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按照你定的办法，就是在无意中聊起了赵锐，由于我装的太像，没有引起汪书记的警惕，他就将他和赵锐的关系告诉我了。” “太好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在房间里吗？我这就过去。” “别，我现在没法见人。” “啊？你怎么没法见人了？” 陈聪现在是有苦难言，自己被老婆给控制起来了，现在是被关押期间，怎么见人啊？ “我也不是没法见人，就是现在有些不方便。” “靠，我可是和汪书记定好了，晚上我要请他吃饭，你最好能参加。咱们现在得见一面，磋商一下晚上到底该咋办。” “那好，你到**房间来吧，我在这里。” “嗯，好，我马上过去。” 陈聪对两个工作人员道：“等会我一个朋友过来，我和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商谈，到时候你们两个到门外暂避一下。” 陈聪说的非常轻松，因为他认为这不成问题。但两个工作人员却同时摇了摇头，道：“陈局长，很对不起，我们不能离开你。” 陈聪一听，吃惊地道：“为什么？” “王处长可是交代好的，我们要寸步不离你。” “我和我朋友有要事要谈，你们两个在这里不方便。” “不方便也不行，我们在执行公务。” 陈聪顿时急了，他站了起来，道：“中午我和我老婆在屋里说悄悄话的时候，你们不是就站在门外嘛，怎么现在不行了？” “那是那，这是这。” “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因为那是王处长和你在屋里交谈，况且你们还是夫妻，我们到门外去，也是经过王处长批准的。现在就不行了。按照规定，你现在谁也不能见。但王处长没有吩咐不让你见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寸步也不能离开你。” 我日，陈聪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已经要被他们折磨的快崩溃了。对二杆子一根筋，陈聪见得多了，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根筋的人。 “可我要和我朋友商谈很重要的事，你们守在旁边很不合适。” “没办法，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也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不然，王处长会处分我们的。” “王处长是我老婆，她能怎么处分你们？” “这是我们的内部纪律，恕不奉告。” 陈聪被气的说不出什么来了，他只好掏出手机，拨打起王暖的手机来，但王暖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 “你是给王处长打电话吗？王处长现在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打扰她。” 陈聪气的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过去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赖军。 赖军还以为找错了门，但他朝里一探头，就发现了陈聪，随即呵呵笑着走了进来。 “你有朋友在啊，呵呵。”说完这话，赖军这才发现陈聪竟然还阴沉着脸，不解地问道：“咋了？脸拉的跟个驴脸似的，这是跟谁在生气呢？啊？” “军哥，啥也别说，来，只管喝茶吃水果。”陈聪边说边生气地看了看那两个工作人员，赖军这才发现屋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赖军试探地问道：“陈聪，他们是你的朋友？” 陈聪立即摇头，道：“不是。” 赖军又扭头看了看那两个人，发现这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就像两个木偶一样，赖军再次小声试探地问道：“这是你聘请来的保镖？” 陈聪恼火地道：“我哪有本事聘请到这样的保镖啊。”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46章 被整出房间 赖军虽然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却明显地感觉到屋中的气氛很不对劲，他可是带着重要使命来的，有很多事他要和陈聪提前商量好，因此，他道：“汪书记……” 但赖军只提了个汪书记，就被陈聪给立即制止住了，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啥也别说，免得泄密。”说完，陈聪还特别生气地看了看那两个工作人员。 这一下，赖军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他扭头看着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人，道：“我和陈聪有要事相谈，请你们回避一下。” 但两人却道：“对不起，我们在执行公务。” 赖军顿时一愣，眉头也皱了起来，道：“你们在执行什么公务？” “恕不奉告。” 赖军火了，道：“我们有要事相谈，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干嘛？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 对方这么一说，赖军顿时暴怒了，他扭头看着陈聪问道：“这两个人到底是干啥的？” 陈聪也很是生气地道：“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撵也撵不走。”陈聪不能泄露他们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更不能说他们是来监视自己的。因为一说出，就等于泄密了。为了王暖，陈聪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赖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是g市最为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更是顶级富豪，平时身边都是四个保镖跟随，但今天他来找陈聪，就没有带保镖过来。在平时，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况且他已经确定这两个傻逼模样的年轻人根本就不是陈聪的朋友，很有可能是陈聪的仇家。 赖军突然站了起来，怒视着两个人，骂道：“马勒戈壁的，你们给老子滚出去。” 两个人一愣，顿时冷目发着寒光看着赖军 “我草尼玛，还敢横老子？”赖军的霸道尽显，抬手就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脸颊狠狠抽去。 陈聪也没有想到赖军说动手就动手，他急忙出声制止，但已经晚了，瞬息之间，赖军的巴掌没有打到对方的脸上，但赖军的胳膊却被反拧了起来，两个工作人员只有这一个动手，另一个只是冷观而已。 但这个工作人员几个干净利索的兔起鹘落，顿时搞的赖军前仰后合，就像喝醉了酒脚下无根一样。 砰的一声，赖军双手被对方一只手给紧紧地反拧住，另一只手拾掇的赖军，让赖军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尤其是赖军的半边脸更是紧贴在墙壁上，似乎要印出花来。 此时的赖军，脸色苍白蜡黄，嘴角都似乎再吐白沫，他浑身感觉都在疼，但却不知道具体疼在哪里。 陈聪知道这两个人的战斗力如何厉害，他们要是真下死手的话，赖军不死既残，他忙冲了过来，道：“他是我朋友，快放开他。” 但这个工作人员手腕一用力，赖军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贴住墙，而双脚却离地而起，陈聪伸手抓住这个工作人员的手腕，厉声喝道：“我让你放手，你没有听到吗？” 陈聪现在也真的火了，他们是王暖的手下，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一个面子，但如果对方真不放手的话，陈聪就会用肘狠狠地砸在对方脸上，将赖军解救出来。 但对方手腕又是一抖，赖军又是一声惨叫，同时还将陈聪的手给震开了，陈聪骂了一声我草，立即起肘朝对方的面部砸去，但还没等他的肘部砸到对方的脸上，陈聪顿感身子一空，整个人被人就像提溜小鸡一样给提在了半空，随即砰的一声巨响，陈聪被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给凌空扔在了席梦思床上。这一幕实在是太骇人了，陈聪根本就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虽然是被摔在了席梦思床上，但陈聪也被摔得七荤八素，要是摔在地上，估计陈聪早就昏过去了。 与此同时，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连托带推将赖军给整了出去，随即咣当一声，又关上了门，将赖军关在了外办。 从赖军动手开始，一直到被整出门去，他就出了两声，还是发出的惨叫之声，连句话呀也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整出了门外。 赖军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但他被整的确实极其恐怖，跌坐在门外的走廊上，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简直能把自己给撕碎了。赖军从小闯荡社会，大小阵仗也经历过很多，拿板砖拍人，拿砍刀对砍，和人打街战，这样的事，赖军没少干过。但他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让他如此恐怖的力量。 赖军浑身都在疼，但却不知道伤在了哪里。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赖军虽然很是惊恐，但遭遇如此奇耻大辱，他岂能善罢甘休？就在他准备破口大骂时，忽地发现走廊那边有了动静，一个人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郭瑞市长。由于距离较远，郭瑞市长没有注意到赖军，但赖军却发现了郭瑞市长。 郭瑞市长的突然出现，让赖军将满口的污言秽语吞了回去。虽然郭瑞市长很快就出了走廊，但他也不敢再破口大骂了。 虽然不能破口大骂了，但赖军还是决定豁出去和对方狠干一架。他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即使他和陈聪联手，也是被整的货色。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保镖的手机，让四个保镖马上过来。 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陈聪走了出来，但陈聪后边紧跟着的仍是那两个面无表情的恐怖之人。 赖军很是恼火，脸色铁青地横眉冷对着这两个人。 陈聪在房间内也感到很是纳闷，赖军被整出去之后，竟然没有了任何动静，这不是赖军的做派啊。按照赖军的做派，他现在该大闹特闹才对。 陈聪从席梦思上爬起来，就冲出了门口，出来一看，发现赖军竟然像个傻逼一样地站在走廊里发呆充愣。 陈聪也不想让赖军闹下去了，毕竟这两个工作人员都是王暖的手下，急忙问道：“军哥，你没受伤吧？” 赖军狠狠地看着那两个人，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第547章 作战命令 那个将赖军整出房间的工作人员道：“你没有受伤，你虽然全身都疼，但却没有一点伤，这个我可以打包票。” “包尼麻辣隔壁的票啊，草尼玛的。”赖军再也忍不住，污言秽语地骂了起来。 突然之间，一个人影飞跃而至，瞬间就用手扣住了赖军的下巴，一声低语传来：“再敢骂人，就把你的嘴巴卸下来。” 对方的五根手指犹如铁钳，虽然对方还没用多大力，但赖军的下巴去疼的犹如骨裂，瞬间脸色再次变得苍白蜡黄，冷汗直冒。 这个人正是第二个和陈聪扳手腕的工作人员，此人的劲道比那个还大，将赖军整出房间的是那个工作人员而不是这个，但现在这个却因为赖军骂人而突然出手了。 赖军疼的话说不出口，身子直直地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陈聪急忙走上前去，道：“放开他，他不会再骂人了。我让他走，这总行了吧？” 这个工作人员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手，赖军恐惧地看着他，抬手捂住下巴，活动了几下。由于对方的劲力太过恐怖，赖军那么狂妄的人，此时此刻，也不敢再轻易造次了。 面对这种场景，陈聪焦急而又无奈，只好低声道：“军哥，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精于社会世故的赖军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急忙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陈聪看赖军走了，这才放心地回了房间。当然，那两个工作人员也紧跟着回了房间。 陈聪刚坐在席梦思床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王暖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陈聪还没说话，手机中就传来了王暖的声音：“啥事？” “王暖啊，你快让你的两个手下走吧，他们险些把我朋友整成残废。” “怎么回事？” “我朋友来找我有要是相谈，他们两个守在这里不方便，让他们回避一下都不行，结果起了冲突。” “你朋友呢。” “走了。” “她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但你的手下太恐怖了，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能否还我自由？” “你现在哪里？” “我在走廊这边又开了个房间，你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啥也没法干，只能待在房间里了。” “那好，你就再耐心等段时间吧。” “还让我等段时间，到底是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吧。” “一个小时之后能否解除对我的监控？” “差不多吧。” “别差不多，你说准确点，我真的有急事。” 吧嗒，王暖却将电话给扣断了。陈聪再打过去，王暖的手机却关机了。 因为王暖此时要约见的人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受到丝毫的打扰。因为即将到来的人处于g市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他就是朱啸。 约见完了朱啸，就等于从组织上向g市下达了最后的通牒，案件也会从极其隐秘的状态进入半隐秘状态，这就离正式传唤当事人不远了。 郭瑞走后不久，朱啸来了。通知朱啸前来的是王暖的领导。当然，王暖的领导在省城，只是遥控指挥而已。 朱啸让司机老邹和秘书孙志在车上等着，他自己快步走进了鹤鸣山庄，按照省检察院反贪局长告诉他的房间号，他来到了房间门前。 此时此刻，朱啸的心情是极其复杂沉重的，省反贪局能这样约见自己，那就说明省反贪局要对这里的某个干部或者是某群干部要动手了，作为市委书记，心情之沉重可想而知。 就在朱啸站在门前尚未按响门铃之际，五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走廊。这五个人正是赖军带着他的四个保镖。赖军这是复仇来了。 朱书记扭头看了一眼，正好和赖军的目光相对，朱书记此次前来，是极其保密的，他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他，便急忙扭回头来，装作没有看到赖军，随即按响了门铃。但赖军却是惊呆了。我的天呐，刚才是郭市长，现在又是朱书记，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与此同时，赖军也僵在了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势汹汹的劲也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房门一开，朱啸就走了进去。一进门，他就认出了王暖，急忙笑着和王暖打招呼，王暖则是恭敬地喊他朱书记。 “老板，咱们到底去哪个房间？”一个保镖问赖军。 赖军看到朱书记进了房间，胆子这才稍微大了起来，道：“算了，咱们回去吧。” “啊？老板，咱们就这样回去了？那两个小子不收拾了？” 保镖这么一提醒，赖军的火气又冲了上来，马勒戈壁的，自己在g市跺跺脚，g市都要颤上一颤，自己怎么能栽在那两个无名之辈手里？况且那两个无名之辈对陈聪也是很不友好，将他们收拾了，一是为自己出气，二是将陈聪解救出来。 想到这里，赖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道：“走，咱们现在就就过去。” 但说完这话之后，赖军随即压低声音道：“刚才那个是咱们市的朱书记，他可是在这里，等会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在房间内，记住，不准大呼小叫的出动静，免得惊动了朱书记。” “老板，你就放心吧，不就是收拾两个无名之辈嘛，小菜一碟” 保镖这么说，赖军的底气更足了，立即又恢复了气势汹汹的架势，带着四个保镖，朝陈聪所在的房间扑去。 赖军的确很有底气，他招募的这四个保镖，已经跟了他好几年了，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每个人的月薪是两万，吃吃喝喝那更是不必说，逢年过节还有另外的奖励。这四个人有两个是特种兵出身，有一个是省级的散打冠军，还有一个是从保镖集训营选拔来的。 来到门前，赖军按响了门铃，开房门的正是那个将赖军整出房间的工作人员，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赖军立愣着眼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是四个彪形大汉。 为了避免被朱书记发现，赖军还特地关上了房门，他后背紧靠着房门，伸手指着那两个工作人员，随即下达了作战命令：“就是这两个逼崽子，给我动手。” 第548章 恢复自由 两个工作人员可能早就多次应付过这样的紧急局面，站在门厅的那个工作人员立即后撤，退入了房间，站在陈聪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立即前冲，两人成犄角站立，将从门厅到房间的空间给控制住。 随着赖军的一声令下，四个保镖如狼似虎朝两个人扑了过去，这两个人也不答话，直接开战。 陈聪想制止也已经来不及了，赖军的作战命令下达不到一秒，双方就已经开战了。 砰砰啪啪，拳脚横飞，当陈聪冲上前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那两个工作人员傲然站立在那里，但赖军的四个保镖却都已经躺在了地上，每个人都是龇牙咧嘴，有个破口大骂，有的哎哟惨叫。 不用多说，战斗的结果已经一目了然，赖军惊的目瞪口呆，他对自己的这四个保镖是充满信心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这四个保镖都不是吃干饭的，个个都有自己的绝活。想当初，他们四个对付十多个手持刀械的混子，那都是轻松自如。但现在，他看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四个保镖，则是大惊失色，让他难以置信。 而反观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的衣领被撕扯破了，另一个的黑裤子上有个鞋印，仅此而已。 赖军的四个保镖，其中两个的胳膊被卸了下来，其中一个的手腕被打的脱了关节，最后一个的脚腕被卸了下来。 伤筋动骨的滋味疼彻骨髓，四个人躺在地上疼的都快不成人样了。 对这样的结果，赖军难以置信，但却在陈聪的意料之中。陈聪现在关系的是这两个工作人员有没有受伤，毕竟他们可都是王暖的手下。 “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们没事，他们可是有事了。” 赖军再也不敢张狂了，他再张狂，下场比他的保镖还要惨。 由于疼痛越来越厉害，四个人都已经控制不住地哀嚎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赖军气急败坏的骂道：“都他妈给老子小点声，要是让朱书记听到了，你们都给我滚蛋。” 四个人瞬间都不出声了，但却疼的个个都面部扭曲起来。 陈聪也看不出赖军的四个保镖到底伤在了哪里，只好忙道：“我看还是快送他们去医院吧。”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道：“不用送他们去医院，他们只是关节被卸了下来，接上就没事了。” 陈聪吃惊地看着他们，道：“那你们快给他们接上啊。” 两个工作人员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道：“谁打的谁接。”另一个点了点头，道：“好，谁打的谁清楚。” 两个工作人员蹲下身来，开始动手接骨。咔嚓声响，很是瘆人，四个人拼命忍住，但还是鬼哭狼嚎了起来，赖军忙出声制止，他是真怕让朱书记听到了，朱书记一旦知道了此幕，后果更加难以收拾。 陈聪听着接骨的咔嚓声响，后背发冷，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连看也不敢看了，急忙将头扭向一边。 不一会儿，四个保镖的胳膊手腕脚腕全部都接上了，但骨节处却飞快地肿大起来，很是骇人。 “好了，疼上几天就没事了。”两个工作人员站起身来。 陈聪很是惊骇，就凭这两个人的战斗力，戚郎那种练家子在他们面前也撑不了几下。 赖军本来是过来报仇的，没想到连自己的四个保镖都折了进去，这让他很是气急败坏，骂道：“一群废物。” 陈聪忙道：“他们可不是废物，只是他们的对手太恐怖了。”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道：“让他们别乱动，到床上躺一会，会好的更快些。” 行家里手就是行家里手，人家既然这么说，那就自然有道理。这是一个标准房间，有两个床，四个保镖分成两伙，分别躺在床上。 陈聪和赖军则坐在了沙发上，那两个工作人员仍是站立在旁边。 陈聪没有想到赖军会带保镖来报复，道：“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能自由了，到时候咱们去拜访老汪。” “老汪喜欢杯中之物，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今晚咱们就陪他好好喝一场。” “但他年龄大了，喝不动了，但他却仍是喜欢酒桌的那种氛围。” “那咱们就营造他喜欢的那种氛围。” 谈到这里，两人都感到谈不下去了，因为再谈的话，就会涉及到很多机密的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就没法谈。 两人只能面面相觑，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这样的遭遇，陈聪还是头一次经历，而且带给他这种经历的，竟然就是自己的老婆，这让陈聪很是无可奈何。 突然之间，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暖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你在哪个房间？” “我在**房间。”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一个工作人员过去开门，房门打开，来的正是王暖。 此时，朱书记已经离开了，王暖今天的重要约见任务算是结束了，陈聪也该恢复自由之身了，毕竟自己将陈聪扣押了这么久，她心里过意不去，便亲自过来释放陈聪。 王暖进门之后，看到屋中是这么一副场景，四个彪形大汉躺在床上，个个龇牙咧嘴的很是痛苦，看样子他们是受伤了，再看自己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个领口被撕开，另一个裤子上有鞋印，就知道他们双方是动过手了。 陈聪对王暖很有意见，所以他也没有站起来，仍是坐在那里。陈聪不起来，赖军也没有起来。但赖军没有见过王暖，看到这么一个大美女突然出现，他还有些发懵。 王暖问陈聪：“你没事吧？” 陈聪回道：“我倒是没事，但他们四个却被他们两个打伤了。” 王暖没有接合陈聪的话巴，只是说道：“你现在自由了，该干啥就去干啥吧。” 说完，低声对两个手下道：“咱们走吧。” 王暖领着两个手下朝外走去，陈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婆，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王暖带着两个手下走了之后，赖军急忙问道：“他们到底是干啥的？” “我怎么知道。” “那个女的是谁？” “她是国家高级干部。” “啊？国家高级干部？级别多高？” “高的都快没有级了，不然，能这样对待我吗？行了，你别再问了，咱们赶紧商量正事吧。” 第549章 五十万的借条 赖军低声道：“就在这里谈吗？” 陈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四个人，道：“在这里怎么谈？去我那屋吧。” 赖军对四个保镖道：“你们几个在这里休息。”说完这话，又骂了一句一群废物，这才跟着陈聪朝外走去。 赖军的确很是恼火，他一直认为他的这四个保镖是天下第一流，结果被人家两个温文尔雅的人给打的这么磕碜。 到了陈聪平时住的那屋之后，两人坐了下来，沏上茶点上烟，赖军道：“汪书记除了喜欢杯中物外，他还喜欢收藏古玩字画，我想送给他一个我多年收藏的鼎。” 陈聪一愣，忙问：“什么朝代的鼎？” “汉朝时期的。” 陈聪顿感无语。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尤其还是省级的高级干部，喜欢杯中物，就很容易带来很多的诟病，招人非议。要是再喜欢古玩字画，那就很容易产生腐败。这样的干部是非常危险的，虽然他已经退休七八年了，但在反腐败这条战线上，是不管你退不退休的，秋后算帐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动真格的。 陈聪沉思着问道：“汪书记很喜欢书法吧？” 赖军笑道：“嘿嘿，还真让你猜对了，汪书记不但喜欢练书法，平时还喜欢画画呢，上一次他还送了我一幅他的墨宝呢。”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更加感觉没底了。这汪书记爱好也太多了吧。只要其中一个爱好把持不住，就很有可能栽跟头。 陈聪现在有点动摇了，他不想通过老汪同志去解决奔雷彪和骆驼了。但不通过老汪同志去解决又找不到更好的途径。 可通过老汪同志去解决，老汪同志一旦自身有问题，这不等于是惹火上身吗。 自己今天中午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的，身为反贪侦查处长的老婆就这么对待自己，害的赖军被打四个保镖受伤。可想而知，如果自己被卷入了某个腐败案子，王暖对自己更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是奔雷虎和骆驼如不及时解决，一旦将他们放了出去，他们会加倍地展开报复。自己和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都将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甚至连德国黑也将受到牵连。 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让陈聪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赖军又道：“你说我今天晚上将那个汉朝的鼎送给汪书记，行不行啊？” 陈聪大脑急转，根据各种矛盾的交织状况，再加上目前的局势，自己如果退却，那就是在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任何的牵连。但如果自己退却了，奔雷虎和骆驼将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被释放出去，那样的话，自己和众兄弟们将会遭遇无法预想的危险。 在这关键时刻，陈聪审时度势，退却是为了自己，不退却是为了兄弟们，重情重义的陈聪，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不退却。 “军哥，你不能送给他那个鼎。送鼎就是行贿。”陈聪说的很是坚决。 赖军顿时一愣，道：“我把那个鼎都带到鹤鸣山庄来了。” 陈聪看着赖军，心中暗道：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腐蚀过干部？如果有的话，自己和他走得这么近乎，那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陈聪的脸色冷了下来，道：“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干钱权交易的事，这样做早晚会载跟头。送点酒这不算行贿，顶多就是人情往来。但除了酒之外，你要是送其它东西，那就是行贿，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那个鼎了。实际上，我也舍不得送，那鼎现在很值钱，我都收藏了十多年了。” “你记住，从此之后，千万不要给任何干部送钱送礼，不然，就是自食其果。” “我明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今晚咱们就陪汪书记喝酒，在喝酒的过程中，再见机行事。能办就办，不能办那就算了。” 赖军想了想，道：“好吧，我听你的。” 但陈聪被王暖给拾掇了一下午，真的心有余悸，他现在也有些提防腐败问题了。 陈聪突然扭头脸色凝重地看着赖军，将赖军看的一愣一愣的。 “陈聪，你这么看我干啥？”赖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陈聪突然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有没有给哪个干部送过钱或者特别贵重的东西？” “你突然问这个干吗？” “军哥，我拿你当兄弟才这样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赖军猛抽了几口烟，考虑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才接过酒厂的时候，为了酒厂的发展，我的确是给那些有权的人送过礼，但那都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近些年我特别注意这方面，因为抓进去的官员太多了。我最多就是请客喝酒，再不就是送些那种特制的内供酒，至于钱和贵重的东西，我真没有送过。” 陈聪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就行。” 但赖军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行贿。” 陈聪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忙问：“啥事？” “两年之前，城建局的肖局长向我借了五十万元。” 陈聪差点蹦了起来，道：“五十万？这不就是典型的行贿受贿吗？” “可是，我手里有他给我打的借条。” “借条还在吗？” “当然在了，我一直锁在我家里的保险柜里。” “这钱是肖雷和你借的，还是你主动给他的？” “是他向我借的，他说他要购买新房子，手头没钱，就先向我借了五十万，还当场给我打了个借条。” “他还你了吗？” “没有。” “他说什么时候还了吗？” “也没有。” “我草，麻辣隔壁的，他这是在变相地向你索贿。” “就算他向我索贿，但我手中有他打的借条，这就属于正常的个人之间的借贷关系，怎么着也够不上行贿受贿。”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行贿受贿是你能说了算的吗？只有纪检部门或者反贪部门说了才算。这件事将会非常麻烦。” “我看也没什么麻烦的，反正我手里有他给我打的借条。” “你和他要过没有？” “没有。” “他主动还过一部分吗？” “没有。” “这么说，他借了你的钱后，就再也没有还过，也没有提过这事？” “嗯，是这样的。” 本来要谈如何打通老汪同志那边的关系，结果又扯到了肖雷身上。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这个数目足可以定罪了。 如果利用此事，完全可以将肖雷绳之以法。可那样的话，赖军也得跟着去坐牢。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50章 酒品如人品 陈聪清楚，如果用这五十万的事，完全可以将肖雷拉下马，但同时也会将赖军陷入囹圄。因此，陈聪只能打消利用此事整治肖雷的念头。 陈聪现在也顾不上扯落这件事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那就是老汪同志那里。 陈聪没有和老汪同志接触过，对老汪同志并不了解，老汪的一些信息也只是听赖军说的，道听途说的往往都会变味，并不真实。陈聪决定还是和老汪同志接触之后再决定最终怎么办。 陈聪和赖军来到了早就定好的雅间内，又密商了半个多小时，快六点的时候，赖军去请老汪同志。 十多分钟后，赖军陪伴着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者走了过来。这个老者头发雪白，满面红光，腰背挺直，走路还虎虎生风，一看身体就相当健硕。 “陈聪，这就是汪书记！” “汪书记，他就是市旅游局的陈聪局长。” 陈聪极其恭敬地快步迎上前去，道：“汪书记，您好！”边说边伸出双手握住了汪书记的右手。 “呵呵，你就是陈局长啊，这么年轻，呵呵，好，年轻有为嘛。”汪书记声若洪钟，气场非常强大。 “汪书记，您叫我小陈就行。”陈聪很是恭谦地道。 “哈哈，好，我叫你小陈，那你就叫我老汪吧。”汪书记倒也很是谦和。 “不，这可不行，我还是叫您汪书记。” “那怎么行？我现在退休了，无官一身轻，可不是什么书记了，还是叫我老汪吧，这样亲切一些。” “呵呵，那我也不能叫您老汪，我还是叫您汪老吧！”陈聪很会变通，将两个字对换了一下，立马就显示出了不同的份量。老汪乃是俗称，汪老那就是恭敬了。 “哈哈，好，那你就叫我汪老吧。” “汪老，请！” 汪书记啥样的人没有见过啊，他可是从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的，走过的桥比陈聪走过的路还要多。两人虽是初次见面，汪书记就认定陈聪年纪虽轻，但却非常老练，是个能折腾的人才。 陈聪和赖军陪着汪老进入了雅间，汪老落座之后，道：“今晚就咱们三个人，一切从简，就上四个菜，至于酒嘛，咱们也是酒分量饮，喝个高兴就行。” 陈聪和赖军赶忙点头，陈聪也看出来了，汪老绝对是个性情豪爽之人，这样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喜欢直来直去。与董大炮的性格倒有些雷同。 陈聪急忙出去吩咐后厨将原先定好的八个菜改成了四个菜，四个菜要做到最为精致。 赖军将早就准备好的内供酒拿了出来。 陈聪一直在盘算要不要把李尊叫来，毕竟汪老是老一届政法委书记了，和李尊是对口的。 “小陈啊，市旅游局还行吧？”汪老突然开口问道。 “还行，我们正在积极开发几个旅游项目，力争将我们市的旅游行业做起来。” 汪老很是认真地道：“嗯，有个打算是好的。但g市的旅游行业却是短板，真的要下大力气才能有所改观。” “汪老，谢谢您老的鼓励，我们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赖军急忙动手打开酒，而陈聪却摆上了三个小瓷酒杯。 但汪老却道：“呵呵，我看咱们还是换大点的酒杯吧，有一两一个的酒杯吗？” 陈聪上的这种小瓷酒杯，是六钱一杯的，听汪老这么说，陈聪忙道：“有，那咱们就换成一两一个的。” 服务员立即从酒柜中拿出了三个小玻璃酒杯，这是一两一个的。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用二两的口杯，现在年龄大了，就换成一两的了。你们不用和我保持一致，你们年轻，要是喜欢，你们就用二两一个的口杯吧。” 赖军一愣，陈聪反应很快，忙道：“好，汪老，我们两个就用二两一个的口杯。” 陈聪亲自动手，将自己和赖军的酒杯换成了二两一个的玻璃口杯，汪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由得哈哈大笑。汪老喜欢杯中之物，对酒桌的气氛也特别在意。他没有想到陈聪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一两的口杯换成了二两的口杯，如此痛快，正好符合他的脾气性格，这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酒一斟上，还没等举杯，汪老笑道：“喝酒讲究的就是一个痛快，找的是一个感觉，酒品如人品，从喝酒上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人品如何。” 陈聪极其认真地在听，仿佛将汪老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这种极其恭敬的态度，陈聪是在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专门修炼出来的。这种态度对老干部们来说，绝对是一种必杀技。 但赖军明显没有陈聪的这种修为，这家伙竟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汪老的双眼直接盯向了他，道：“小赖，就凭你这一笑，就说明你还没有领悟到酒品如人品的真谛，我看小陈倒是领悟到了。” 赖军顿时一愣，忙腆着笑脸，道：“汪老，我已经领悟到了。” “你领悟到了？你只是嘴上领悟到了吧，但你心里还没有领悟到。不过不要紧，慢慢领悟吧，来，咱们举杯共饮。” 陈聪本来是想先举杯的，没想到汪老倒是先举起了杯，陈聪和赖军急忙举起杯来，恭敬地和汪老碰杯，汪老又道：“不管酒杯大小，均都是两口一个，来。”说完，他率先开喝。 我擦，这种气势还真是少见。尤其是像汪老如此高级别的干部，这种痛快淋漓的酒风更是难得。 接下来，三个人边喝边吃边聊，但聊的都是一些大路边上的闲话，真正敏感的话题，一点也没有涉及到。这让陈聪深深地认识到，汪老虽然性格豪爽，但政治觉悟极高，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露。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均都喝了十口酒，汪老喝十口酒那就是半斤，陈聪和赖军十口酒那就是 各自喝了一斤。 汪老喝到微醺，此时最为舒服，战斗力也最强。 陈聪也是喝到微醺，浑身上下舒坦，正处于战斗力最佳状态。 但赖军有些支撑不住了，一斤酒下肚，他晕头转向，感觉自己坐都快坐不住了 第551章 急中生智 喜欢杯中之物的人，最喜欢在喝酒的时候找乐子。这种乐子在平时是找不到的，只有在酒桌上才能找到。 “哈哈，小赖这酒量不行啊，别看你是酿酒公司的老总，但酒量太差了。”汪老看着赖军直笑。 “汪老，我已经喝了一斤了，就这酒量，还小啊？”赖军还有点不服气。 “你看人家小陈，端坐如初，可你快要跳起摇摆舞了，呵呵。” 抓住汪老和赖军讨论酒量的时候，陈聪起身走了出去，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尊哥，你在哪里？” “我在局里。” “尊哥，你认识咱们省退休的政法委的汪书记吗？” “不认识，但却听说过。” 你这个李尊啊，真是枉叫李扁担了，你说你这么会算计，怎么会不认识汪书记呢？汪书记可是每年都到鹤鸣山庄来修养啊，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给错过了？ “尊哥，你知不知道汪书记每年都会定期到鹤鸣山庄来修养啊？” “好像听说过，但每年来鹤鸣山庄修养的老干部实在太多了，我也记不住。” 陈聪顿时听出李尊对汪书记并不怎么重视，他不由得对李尊的政治敏锐性产生了怀疑，道：“尊哥，老弟我现在就掌管着鹤鸣山庄，你要是想认识一下汪书记，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 李尊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好啊，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不过，他都退下去七八年了。” 听李尊这么说，陈聪极其反感。李尊这话没有说完，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汪书记已经退下去七八年了，还能有啥用处啊？ 李尊就是那种用得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的那种人，他只看现实中的利用价值，并不考虑太多。当然，这样的人，在官场中混，是很容易就混的风生水起的。但不要遇到事，真要是遇到事，这样的人，几乎没人去帮他。 陈聪随即打消了给李尊和汪老搭桥的想法，道：“尊哥，我麻烦你件事。” “你说。” “等一会我用手机震你一下子，但你不要接，你接着给我打过来，在电话中，你就和我谈奔雷虎和骆驼的事，就说得不到上边的支持，这件案子你很难办得下去，多诉苦就行了。” “嗯？陈聪，你在玩什么花招？”李尊瞬间就上了扁担的劲头，不但好奇，还特别的警惕。 “哎呀，尊哥，我还能玩什么花招啊。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过后我再向你解释，反正这么做对你对我都非常有利，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李尊还是试探地问道：“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和几个朋友。” “哪里的朋友？” “省城来的普通朋友。” “有没有公检法口上的？” 陈聪断然否定：“没有。” 陈聪如果不断然否定，这个李扁担是不会照此执行的。一听陈聪是和省城来的几个普通的朋友，他放心了，道：“好吧，你等会震我，我再给你打过去。” “嗯，好。” 实际上，在喝这一斤酒的过程中，陈聪内心是非常焦急的，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任何机会和汪老谈这件事。如果再这么下去，等酒局结束，陈聪也不会找到机会，那岂不是错失了这一次的大好机会？ 因此，陈聪急中生智，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利用李尊给自己打电话的机会，在无意中让汪老洞悉一切，这才能让汪老真正动心出手相帮。 陈聪再次返回雅间，只见赖军正在向汪老敬酒，但赖军的醉态已经非常明显了。 为了能让赖军少喝点，陈聪开始给汪老敬酒，但汪老喝酒有个原则，要喝就平起平坐地喝，谁喝不下去了，可以不喝。但只要喝，那就一个都不剩下。 “小陈，你出去的这一会，小赖和我喝了四口酒，你现在得补上。” 陈聪心中一惊，四口酒的话，汪老就是二两，赖军就是四两。加上原先喝的，汪老已经喝了七两，赖军同志已经喝了一斤四两了。 陈聪倒不担心赖军，赖军毕竟年轻，喝多了大不了去睡觉。但汪老毕竟年近七十岁了，喝七两酒已经太多了。 陈聪连补了两杯酒，也是四两下肚，随即又道：“汪老，我敬您老两杯酒，您老随意，我喝干。” “哈哈，好。”汪老一直很是爽快。 碰杯之后，陈聪连喝两杯，又是四两。汪老也毫不含糊，也是连喝两杯，又是二两。 陈聪很是但心地看着汪老，因为汪老已经喝下了九两白酒。 “小赖，你小子不准耍诈，赶紧补上两杯。”汪老却又监督起了赖军。 “嗯，好，我必须喝。”赖军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赖军使劲深吸了几口气，他已经喝不下去了，但他还在硬撑。滋的一声，他将二两酒一口喝下，但随即传来扑通一声，赖军坐着的椅子后翻，他直接钻到了桌子下边，险些把餐桌给撞翻在地。 “哎呀，小赖，你没事吧？”汪老很是担心。 陈聪立即扑了过去，将赖军拽了起来，但赖军现在已经彻底的喝瘫了，就像一堆烂泥一样。 服务员也冲了进来，和陈聪一起将赖军驾到了沙发上，汪老也过来帮忙。 “他不会有事吧？”汪老很不放心。 “汪老，没事，他喝多了就这样，睡一觉就没事了。” “嗯，这样就好。小赖倒很是实在，不让他喝了还喝。他的酒品不错，人品也不会错。”汪老终于给赖军一个肯定的评价。 陈聪心中有些暗急，他还没有实施计划呢，赖军就喝翻了。汪老现在要是提出要走的话，那陈聪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没想到，将赖军打发到沙发上之后，汪老随口问道：“小陈，你还能喝不？” 陈聪立即就道：“我还能喝，不知道汪老您……” 汪老爽朗地笑了一声，随即又坐在了酒桌上，道：“我再喝一杯，凑个整数吧。” “好，汪老，那我也再喝一杯，也凑个整数。” “哈哈，好。” 陈聪喝过那么多次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汪老酒兴这样高的人。 一杯酒下去，汪老已经喝了整整一斤，陈聪也喝了整整二斤。 第552章 深恶痛绝 “汪老，您老人家喝了一斤了，我也喝了二斤了，咱们再整点？”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不过，我今天特别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的酒友，二斤酒不这不那的，哈哈。” 一听汪老说今天到此为止，陈聪急忙悄悄用手机拨通了李尊的手机，震了一震，随即扣断。 “汪老，我也喝的不少了，现在晕头转向的。” “嘿嘿，我年轻的时候，也能喝二斤白酒不这不那的，现在老了，但还能喝一斤没事。”汪老豪气千云，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是啊，汪老，您这个岁数，还能喝一斤白酒，绝对是人中豪杰。” 一听陈聪说出了人中豪杰四个字，汪老更是高兴地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道：“汪老，我喝的都不想动了，就在这里接电话吧。” “嗯，就在这里接吧。” 陈聪想拿起手机，但手却有些发抖，忙道：“喝的手都发抖拿不牢手机了，那就用免提吧。”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舌头也有些发直。 陈聪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免提键，道：“谁啊？” “是我，李尊。” “哦，是李局长啊，啥事？” 李尊顿时一愣，心中暗道：你小子可真会装，便道：“陈聪，我和你说说奔雷虎与骆驼的事。” 陈聪故意拉着长腔，道：“哦，那你说吧。” “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团伙的审讯工作寸步难行，几乎就进行不下去了，他们的活动区域在省城，但他们在这里被抓，证据很难搜集。” “李局长啊，证据再难搜集也得搜集，审讯工作再寸步难行也得进行，这可是朱书记特别关注的案子，咱们要是没有任何进展，对上对下都没法交代了。” 听陈聪说的如此煞有介事，李尊有些发懵，但凭他对陈聪的了解，陈聪绝对不会闲着没事整这一出的，陈聪肯定是有目的的，估计在陈聪身边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况且陈聪还将朱书记给搬了出来，朱书记压根就对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团伙一无所知。但陈聪事先已经和他说好了，他就是再发懵，也得将戏演下去。 为了以防万一，李扁担此时也公事公办了起来，他不再对陈聪直呼其名，而是道：“陈局长，这起案子关键是没有上边的支持啊，因为要到省城去搜集证据，要得到省公安厅的大力支持才行。” 听到李尊这话，陈聪高兴地都差点呻吟出声，这李扁担还真会演戏，竟然扯到了省公安厅上，这不就等于将计划朝前更推进了一步嘛，陈聪忙道：“那你就向省公安厅上报，得到省公安厅的支持嘛。李局长啊，这起案子不能再拖了，朱书记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 李尊大脑急转，陈聪这小子到底是演的哪一出？不是你告诉我要保密进行的嘛，怎么还让我上报省公安厅？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但李尊担心陈聪身边的人非同一般，只好将计就计，道：“我倒是想上报省公安厅的，但省城市公安局那边不好弄啊。权仁副局长那人不好对付，我看这事还得慎重点。” 陈聪不失时机地道：“李局长，我今晚喝酒了，喝的有些多，我看这事咱们改天再谈吧，好吗？” 李尊早就想撂下电话了，他也实在无法和陈聪再演下去了，忙道：“好吧，既然你喝酒了，那咱们改天再谈。” “嗯，好，再见。” “再见。” 陈聪扣断电话后，道：“汪老，让您老见笑了，竟然接了这么个电话。” 这个电话早就引起了汪老的注意，他道：“李局长？是市局的李尊吗？” “是的。” “一个什么案子？” “这个案子有些复杂，是省城的两个黑恶势力团伙，领头的一个叫本雷虎，一个叫骆驼，他们来我们g市闹事，被市公安局给抓了，李尊局长本想以此为突破口，将这两个黑恶势力团伙给一锅端了，但证据无法搜集，审讯工作寸步难行，照这样下去，不但无法打掉这两个黑恶势力团伙，最后还得将他们给放了。汪老，下边地市的同志们想办点实事真是太难了。这件事本来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由于我是省城来的，又担任过朱书记的秘书，我便成了朱书记和市公安局之间的联络人，让我也是左右为难啊。” 陈聪虽然喝了二斤白酒，也喝的晕头转向，但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头脑异常清醒，逻辑缜密，条理分明，短短的一番话，就将事情给讲明白了。 汪老默默地点了点头，道：“证据为何无法搜集？审讯工作为何寸步难行？” 汪老虽然喝了一斤白酒，也是快到醉的边缘了，但由于这是一起案子，身为政法委老书记的他，对此格外重视。 “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团伙主要的活动区域在省城，要搜集证据，得到省城去搜集才行。证据搜集不到，审讯工作根本就无法进行。但这里毕竟是g市，省城市公安局的副局扎权仁，权势熏天，我听说他还和奔雷虎以及骆驼认识。李尊局长要是派人去省城搜集证据，首先要得到权副局长的支持，但目前来看，困难很大。” “困难怎么大了？” 陈聪现在也豁出去了，道：“权副局长根本就不配合，我们的朱书记拿他也没辙。因为省公安厅现在主持工作的赵锐副厅长，是权仁的舅舅。权仁有这么个舅舅做靠山，他能把谁放在眼里？” 砰的一声，汪老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在这一瞬之间，汪老身上的官威顿显，道：“真是岂有此理，公安的职责就是除恶务尽，岂能让黑恶势力团伙猖獗？李尊这么积极主动，而权仁竟然无动于衷，难道他还想给那个奔雷虎和骆驼当保护伞不成？” “是啊，汪老，我们为这事也是非常着急，案子再没有任何进展，我们这边只能放人了。” 汪老这人性格的确很是豪爽，但他做事却从不冲动，非常的沉稳，不然，他也不可能官至省级领导。但他却是嫉恶如仇，又搞了一辈子的政法工作，对这种现象是极其深恶痛绝的。 第553章 俏丽女子 汪老直接掏出了手机，不一会儿，他就从手机中调出来一个号码，随即拨打了过去。 “赵锐啊，我是老汪。” “是汪书记啊！您老有什么指示？” “我给你反映一个情况，g市公安局抓了两个黑恶势力团伙的头目，一个叫本雷虎，一个叫骆驼，这两个团伙的活动区域主要在省城，但他们是在g市被抓的。g市公安局想将他们一锅端了，但却无法搜集证据，审讯工作也进行不下去。我听说，省城市公安局那边不太配合，尤其是你那个外甥权仁。你要过问一下此事。” “啊？还有这样的事？” “难道你这个主持工作的副厅长真的一点也没有听说吗？” “汪书记啊，我真的不知道此事。不过，请您老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此事的。” “赵锐啊，我现在虽然退休了，但还是很关注政法战线的动态的，这个案子要从快从重的处理，绝对不能让黑恶势力给咱们的改革开放事业涂黑泼脏。我建议你们省厅和市局积极配合g市公安局，尽快将这个案子拿下。” “汪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您的指示做的。等案子有了成果，我会专门向您老汇报的。” “那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汪书记，您现在就在g市吗？” “是啊，我又到g市来休养了，这里环境好，空气清新。” “呵呵，好，您老保重好身体，那就是我们晚辈的福分。对了，老领导啊，您可一定要少饮酒，多注意锻炼。” “哈哈，我每天爬山散步打太极拳，酒是一定要少饮，但却不能断了。” “呵呵，好，您啥时候回省城了，给我打个招呼，我很想和您老喝几杯了。” “好，一言为定。” 陈聪在旁边听的热血沸腾，他没有想到汪老和赵锐的关系竟然如此知己。汪老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赵锐却一口一个汪书记毕恭毕敬地叫着，还特别关心汪老的身体，这就是人脉。 “汪老，谢谢您了！”陈聪边说边起身给汪老鞠了一躬。 “别，小陈，你可别这样。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工作嘛。虽然我已经退休了，但党和人民需要我，我这把老骨头照样挺身而出。” “汪老，我是代表g市向您老表示感谢的。同时也是代表省城的老百姓向您老表达谢意的。打掉黑恶势力团伙，功在千秋，能还老百姓一个平安的社会环境。” 汪老感慨地道：“是啊，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经济是发达了，但各种丑恶现象也层出不穷。黑恶势力是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附庸物，必须坚决彻底地打掉。” “对，汪老，我还想和您老再喝几杯。” “不行，今晚咱们的酒量都够了，喝高兴为止，不能喝多了。你看，小赖同志到现在还没醒呢。” “哈哈，好，那今晚咱们就不喝了。” 陈聪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汪老的一个电话，就把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李扁担就是想打退堂鼓也不行了，他只能咬牙干到底了。 说句真的，如果李尊这根扁担态度坚决，根本也就不用让陈聪操这份心。李尊完全有能力将此案一查到底。但李扁担太会算计了，没有好处的事，他是坚决不会做的。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他条件反射地直接按下了免提键，手机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陈聪，你在哪里？” 陈聪一愣，对着手机道：“我在鹤鸣山庄啊，你是……” “哼，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陈聪顿时懵了，他想立即拿起手机，还想同时关掉免提键，但又担心这样做会欲盖弥彰，引起汪老的怀疑。 陈聪只好很是坦然地笑道：“呵呵，我怎么会听不出你的声音来呢，是和梅吧？” “当然是我了。” “你在哪里？” “我来到g市了，现在就在市委大院门口。” “你车上有导航吗？” “有啊。” “那你直接到鹤鸣山庄来吧。” “你过来接我。”和梅的这句话充满了撒娇韵味，陈聪很是担心，他怕汪老看出什么猫腻，忙道：“我喝酒了，没法开车，你开车过来吧。” 和梅又撒娇了哼了一声，直接扣断了电话。 谢天谢地！这丫终于扣断电话了。 陈聪发现汪老看着他直笑，忙解释道：“省城的一个同事到这里来玩，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呵呵，我也该回去了。” “汪老，我去送您。” 汪老年龄毕竟大了，虽然豪气千云地喝了一斤白酒，但走路也有些不稳了，陈聪亲自将他送到房间，还给汪老倒了一大杯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上，等汪老躺下，陈聪这才退了出来。 陈聪特别叮嘱客房部的服务员，要照顾好汪老，每隔一个小时，一定要到房间去看看，毕竟汪老喝了那么多酒，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忙完了这些，陈聪急忙朝鹤鸣山庄外奔去。他不能让和梅进入鹤鸣山庄，因为王暖还住在这里，要是让王暖发现了自己与和梅的关系，那可就真的糟了。 和梅这丫尽搞突然袭击，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往往到了才会突然通知自己。和梅并不知道陈聪已经调到了市旅游局担任局长，她以为陈聪现在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呢，还住在市委大院的单身宿舍呢。 陈聪奔出鹤鸣山庄的大厅，站在院子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和梅的手机。 “和梅，你到哪里了？” “我正在往你那赶呢。” “你怎么尽搞突然袭击？” “啊？我怎么尽搞突然袭击了？” “你事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说来就来了。” “我这么做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你还要埋怨我？” “我哪能埋怨你啊，我的确是非常惊喜。”陈聪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和梅还不知道陈聪早就结婚了，她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此时就在鹤鸣山庄。 “等着，我一会就到。” “嗯，好。”陈聪答应的很是脆声，但却不敢大意，他急忙走出了大厅，站在了盘山道上等着和梅。 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和梅进入鹤鸣山庄，一旦被王暖发现了，那可就真的遭殃了。 被风一吹，陈聪顿感酒劲上涌，有些站立不住了。 恰在此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陈聪身边，一个俏丽的女子从车上下来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54章 对方到底是谁？ “陈聪，你怎么在这里？”从车上下来的俏丽女子正是王暖，她这是才从下边的县市调查取证回来，正当要驶入鹤鸣山庄时，忽地发现一个人脚步踉跄地从鹤鸣山庄大院内出来，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陈聪，急忙让司机驶了过来。 陈聪喝了这二斤酒，如果在屋里待着，不见风的话，他不会这样。但一见风，酒劲上涌，他有些支撑不住了，舌头发直，说话也含糊不清：“王暖，你怎么来了？” “我才从t县回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刚好，嘿嘿，这些酒不算什么。”陈聪开始说酒话了。 王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手下，让他们看到自己老公这个德行，她也有些不自在，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浑身热，到这里来散散步。”陈聪虽然这么说，但他仅有的那点清醒告诉他，和梅马上到了。如果和梅此时来了，这种局面将如何应付？ “给我回去。”王暖伸手去拉陈聪。 “我不跟你回去，你把我扣了一下午，我连点自由都没有，还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可不敢再去你那里了。” 再扯落下去，陈聪就该酒态迸发了，王暖冲手下道：“把他架到车上去。” 那两个劲道恐怖的工作人员又冲了过来，陈聪顿时就像小鸡一样被提溜了起来，虽然他在挣扎，但还是瞬间就被架上了车。 陈聪认出了架住自己的这两个人正是那两个劲道恐怖之人，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好在他还有一丝清醒，忙将手机关机了。 没办法，陈聪现在也只能顾王暖这一头了，至于和梅，他已经顾不上了。 面包车很快驶入了鹤鸣山庄大院，王暖让两个工作人员将陈聪架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里，陈聪一头攮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 其他人随即都退了出去，王暖急忙给陈聪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开始动手给陈聪脱外套，想让他好好休息。 但陈聪将王暖的手拨开了，道：“我不在这里，我要回我自己的屋，免得在这里又听到不该听的，你还不得又把我给扣押起来啊？”说着，他就要努力挣扎着爬起来，但四肢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了。 “陈聪，你别胡闹了，今天下午将你扣押起来，我也是逼不得已，因为今天下午非常特殊，我把你扣起来，是为你好。” “为我好？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不信。” 气的王暖伸手扭住他的腮帮转了几圈，但陈聪已经被酒精给麻醉了，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王暖不再和他废话，动手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了，陈聪也不再抵触了，因为他也快要变成一滩烂泥了。 王暖又将他的裤子脱了，陈聪一翻身，趴在床上不再动了。 “你老实在床上躺着，我去吃饭，等会就回来。” 陈聪没有吱声，王暖匆匆出门，因为同志们都还在等着她吃晚饭呢。这都快晚上十点了，王暖他们才吃晚饭，干他们这份工作真的太不容易了，吃饭休息根本就没有个准时候。 陈聪趴在床上知道王暖出门去吃晚饭了，他忙挣扎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随即将手机打开，睁着醉眼仔细盯着手机，但手机却没有任何提示音，这说明在他关机期间，和梅并没有给他打来电话。嗯？这是怎么回事？和梅不是说已经快到了吗？ 和梅从省城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他，他不能置之不理，虽然不想让王暖发现了和梅，但陈聪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和梅了。 陈聪随即拨打和梅的手机，但响了十多下，对方这才接听。 “喂，和梅，你到了吗？”陈聪现在说话都很费劲了，舌头僵直，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喂，和梅，你怎么不说话？” “喂，和梅，你到底到了没有？” 陈聪连问了好几遍，手机中这才传来一个声音：“你找和梅吗？” 陈聪顿时打了个激灵，因为这不是和梅的声音，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陈聪有些惊恐地问道：“你是谁？” 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就不用问我是谁了，我倒要问你是谁？你是不是陈聪局长啊？” 陈聪听到这里，感觉头发都直立了起来，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惊问：“你到底是谁？” “我已经说了，你不用问我是谁。我就问你，你是不是陈聪局长？”对方的语气中明显地含着阴狠。 对这个声音，陈聪感觉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来了。妈的，喝酒真误事，早知道这样，今晚就不喝这么多酒了。但不喝这么多酒，也无法通过汪老摆平奔雷虎和骆驼的事。 陈聪大脑急转，想回忆起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但酒后全身麻醉，大脑也不听使唤了，他就是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拿着和梅的手机？”陈聪的语气也不善起来。现在对方是谁，倒无关紧要了，关键是和梅的安全问题。 “我为什么就不能拿和梅的手机了？你与和梅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与和梅什么关系关你屁事？你让和梅接电话。” “陈局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命令我？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听到这里，陈聪更是惊骇，急忙活动了一下嘴巴，好让自己吐字清晰一些，道：“我不跟你扯，你让和梅听电话。” 但对方却道：“妈的，你勾引别人的老婆，还挺有理了，是吧？” “去尼玛的。”陈聪骂了这一句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同时，陈聪陷入了深深地不安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和梅到鹤鸣山庄来找自己，怎么她的手机却到了一个男的手中？而这个男的对自己还这么敌对，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到是谁。陈聪不由得双手抱头，既不安又很着急，但却又无可奈何。 不行，自己得去找和梅，和梅是来找自己的，她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那自己可就算是作孽了。 陈聪忽地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可没走几步路，咚的一声栽倒在地。酒劲上涌，他已经无法自由行动了。 第555章 背后的渊源 陈聪虽然无法自由行动，但他却惦记着和梅的安危，他艰难地爬了起来，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尊哥，我是陈聪。” 李尊一听就知道陈聪喝多了，忙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嗯，我是喝多了，没法动了，尊哥，再麻烦你件事。” “啥事？” “我有个省城的女同事叫和梅，她今晚来这里找我，但现在我和她联系不上了，她的手机被一个男的拿着，她的手机号码是**********，你派人找一下她，要确保她的安全。” “陈聪，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又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你演双簧，现在又是找你省城的女同事，我看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尊哥，和梅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无能为力了。” “嗯，好吧，我派人调查一下。”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随即将手机关机，一头扎到床上，不一会儿，就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和梅现在没什么危险，但却是非常麻烦。 实际上，当王暖带着陈聪驶入鹤鸣山庄大院，将陈聪架入到大厅的时候，和梅已经开车来到了鹤鸣山庄大院。 和梅开的是她的红色的雷克萨斯，车上有导航，她来鹤鸣山庄还是比较轻松的。和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陈聪在一起了，她非常想念他，今晚她就是为了给陈聪一个惊喜，才没有事先通知陈聪，而是驾车从省城直接赶了过来。 她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和陈聪联系，是因为她陪着父母到国外旅游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她就立即赶来找陈聪。陈聪的工作变动情况，她一无所知。她以为陈聪现在还担任着市委书记的秘书，因此，她直奔市委大院。 她将车停好之后，掏出手机，正准备给陈聪打电话，但车门外却突然出现了两个警察。 “你就是从省城来的和梅吧？”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站在车外问道。 和梅很是吃惊，她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是从省城来的和梅。”她还以为是陈聪安排警察在这里迎接她的，这才很是痛快地承认了身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车后一直有辆警车在跟着她，这辆警车是从市委大院门口一直跟到这里来的。 “我们是g市的警察，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这个警察仍是面无表情地对和梅道。 和梅有些发懵，迟疑地看着这个警察，道：“我不认识你们啊，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 “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和梅一听，顿时抵触起来，道：“我到这里来是找朋友的，我还没见到我朋友呢，凭什么跟你们走？” “这由不得你，你要是配合的话，咱们好说好商量。你如果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们还要对我采取强制措施？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别以为穿上这身皮，就了不起了。我没犯法，我到这里来是找朋友的，你们能咋的？” 从省城出来的人，尤其是像和梅这样的，法律意识非常强，她也根本就不怕这些警察，但到了g市这个地方，那就由不得她了。 嗖的一声，那个警察隔着车门，伸手就将和梅手中的手机给夺了过去。 “你要干啥？把手机还给我。” 啪的一声，车门被打开，另一个警察伸手就将和梅从车上拽了下来，和梅拼命挣扎反抗，还大声喊叫，鹤鸣山庄的保安都跑了过来。 “我们在执行公务，你们都滚回去。”一个警察这一声厉喝，立即就把那几个保安给撵了回去。 和梅还在大呼小叫，咔嚓一声，一副铮亮的手铐就把她的双手给拷了起来。和梅在拼命挣扎叫喊，但两个警察随即就把她拖上了后边的警车，后边的警车上还有两个警察，和梅连人带车都被警察给带走了。 这些警察都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民警，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开着红色雷克萨斯的美女犯了什么事，反正是他们的所长王月堪下了命令，而且还是下的死命令，必须将开着省城车牌号*****的一辆红色的雷克萨斯的一个叫和梅的女子带到派出所去，还不能让她和g市的人接触。 没办法，所长下令，他们不得不执行。和梅虽然拼命挣扎反抗还破口大骂，他们都置之不理，只要把她带回去，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和梅被带到了鹤鸣山派出所，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手上还铐着手铐，看押她的仍是那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察。无论和梅如何大呼小叫，如何破口大骂，但就是没有人搭理她。可她要是想冲出屋去，那是连门也没有。 和梅的手机落到了王月堪的手中。和梅在手机中存有陈聪的手机号码，王月堪将和梅的最新通话号码一翻出来，就看到了陈聪的手机号码。 不一会儿，和梅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陈聪。 而和陈聪通电话的则正是王月堪。陈聪和王月堪只见过一次面，当时王月堪当着陈聪的面向李尊汇报关于萧震的事情，陈聪也记住了王月堪的声音，但陈聪毕竟和他不熟悉，因此，当陈聪在手机中听到王月堪的声音时，只是感觉声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来。 王月堪也很地道，他在电话中将陈聪贬排了一通，还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反正用的是和梅的手机，陈聪即使过后再去调查，也查不出是他来。因此，他在电话中可以放心大胆地痛骂陈聪。 骂完了陈聪，王月堪用和梅的手机拨通了省城的一个手机号码，道：“超哥，和梅果真是来找陈聪的。” 对方立即就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这个贱货，还真和陈聪那个王八蛋勾搭在一起了。” 这个超哥正是王超，王月堪和王超有一层很少人知道的渊源关系，他们是一个家族的，按照族谱来说，王超是王月堪的族哥，王月堪是王超的族弟，两人是正儿八经的发小，都是从老家的村寨里长大的。王超的父亲发达之后，全家迁入了省城。王月堪也随即发达起来。 第556章 人渣极品 王月堪只是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有考上，但在王超的操控下，他顺利地进入了警校，警校毕业之后，就进了省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但时间不长，在王超的暗中操纵下，王月堪摇身一变，就成了市公安局下辖派出所的指导员，工作不到一年，就荣升为副科级干部。 但王月堪的确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仗着有王超做后盾，在单位飞扬跋扈，连根基极深的权仁都不放在眼里。吃喝嫖赌泡妞样样俱全，还公然向辖区内的娱乐场所索要报酬。 半年之后，王超动用关系想先将王月堪提拔为派出所的所长，但王月堪折腾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举报信就像雪片一样飞向市公安局督查室，在权仁的力主下，王月堪不但没有被提拔为派出所的所长，连指导员的职务也被撸了。王月堪成了普通的一名民警，最后连刑警大队也进不去了。有权仁在，就根本没有他王月堪生存的土壤和空间了。 在这一点上，权仁算是难得一见地做了件好事，将人渣极品王月堪给挡在了干部序列之外。权仁的势力那真叫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王月堪没有一点政治头脑，他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了权仁。老奸巨猾的权仁能放过他吗？ 王月堪后悔也来不及了，关键是他以前做的太过了，仗着有王超撑腰，竟然不把权仁放在眼里。王超毕竟是个局外人，只不过他仗着他父亲的权势暗中兴风作浪，一般人也都会给王超个面子。但权仁就不一样了，权仁的舅舅赵锐不但是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他本人还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虽然名义上是二把手，但实际上却比一把手还牛。他不给王超面子，王超也没辙。 王超使尽浑身解数，想让他这个族弟飞黄腾达起来，但一到了权仁那里，就被卡住了。 最后气的王超将王月堪大骂了一顿，也就不再给他操心费力了。 王月堪最后在那个派出所里当了一个片警，从指导员混成了片警，也的确够丢人的。但现实就是现实，王月堪也没辙。要么辞职走人，要么就当片警。他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垃圾，不当片警他还能干啥去？要不是王超在那里摆着，就凭权仁的行事风格，他早就将王月堪这个垃圾给开除了。 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曾经是指导员的王月堪，成了片警之后，别的同事可就有了欺负的对象了。王月堪只能忍气吞声，灰头土脸地当了几年的片警，最后死乞白赖地哭着去求王超。 王超虽然很生这个族弟的气，骂他自己不争气，但他又不能不管这个族弟。 痛定思痛之后，王超这次学能了，他要为王月堪找一个真正能飞黄腾达的平台。因此，王超找到了李岳。 李岳曾经找过王跃办过事，王跃就是王超的父亲。因此，王超和李岳也就顺理成章的认识了。王超虽然不在官场混，但他父亲却是个高官，耳闻目染之下，王超对官场的一些规则很是熟悉。李岳可是g市常务副市长，这种人脉绝对不能丢。王超和李岳也成了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这一次，王超找到了李岳。当王超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之后，李岳二话不说，立即照办。将王月堪调到了g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时间不长，王月堪摇身一变，成了鹤鸣山派处所的所长。 对王月堪的背景，李尊非常清楚。因为提拔王月堪担任鹤鸣山派处所的所长，就是他堂哥李岳找的他，他不能不办。因此，李尊这根扁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得罪有深厚背景的王月堪的。 和梅在和王超谈恋爱期间，王月堪就认识了和梅，和梅也认识王月堪。 对和梅的悔婚，让王超极其恼火。但和梅的家庭背景也极其雄厚，王超也不敢乱来。只能是寻机报复。 王超有钱有人有权有势，但和梅铁了心和他分手，他也无可奈何，因为和梅的父亲也是个厅官。真要把和梅的父亲给惹急了，王超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王超却派人暗中盯着和梅，他准备无赖到底。哪个男的敢不识相与和梅谈恋爱，他王超就会收拾谁。 可让王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和梅关系暧昧的竟然是陈聪。陈聪和王超那可是颇有渊源的老冤家了。 上一次和梅独自一人开车去g市，竟然在g市住了一晚，这就让王超怀疑和梅是去找陈聪了，这让王超很是气急败坏。但陈聪也不是以前的陈聪了，陈聪成了市委书记朱啸的秘书，王超虽然对陈聪恨之入骨，但他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陈聪能成为市委书记朱啸的秘书，那就说明陈聪和朱啸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王超不害怕陈聪，但却不敢得罪朱啸。这也是这么长时间，王超没有对陈聪展开报复的主要原因。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王超要打陈聪，朱啸在那里摆着，王超敢轻举妄动吗？ 王超也一直寻找机会与和梅复合，但和梅不给他任何机会。这次和梅陪父母从国外旅游回来，王超还没找到机会与和梅见上一面，和梅竟然又独自开车去了g市，这让王超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和梅还没等赶到g市的时候，王月堪就已经得到了王超的指令。当和梅驾车还没有下高速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王月堪给监视了起来。 和梅悄悄一个人赶到g市，陈聪不知道，但王超却是清楚的很。 和梅驾车下了高速进入g市，她就被王月堪派来的人给监视起来了。 和梅在g市的一举一动，王超知道的清清楚楚。 当王超得知和梅驾车又从市委大院赶往鹤鸣山庄，王超顿时明白和梅这是又要去找陈聪了，他暴跳如雷地给王月堪下达指示，让人立即将和梅扣起来，把她的手机没收，看她和陈聪到底有没有通话。 陈聪被蒙在鼓里，和梅也被蒙在鼓里，但一切都在王超的掌控之中。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557章 暗战 当和梅被王月堪给控制起来时，王超就立即朝g市赶。 和梅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自己被带到了局子里，她几次都险些被气昏过去，本来满腔热情的要去和陈聪幽会，没想到自己却被警察给押到了这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大叫，破口大骂，还将一个暖水瓶踢碎，将桌上的物品都扫到了地上。 看管她的两个警察无奈，只好将她拷在了连椅上，这下，和梅没法动了，气的呜呜大哭。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吩咐那两个警察出去，和梅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道：“你不是王月堪吗？” “对，没错，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和梅吃惊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在她的印象中，王月堪是在省城一个派出所里工作。当初她和王超热恋期间，曾经和王月堪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两人算是较为熟悉。 “这话该我问你，不该你问我。你从省城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谁？”王月堪阴阳怪气地道。 和梅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道：“我来这里找谁关你啥事？”说完这话，和梅再次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也到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月堪突然发出了一阵瘆人的狂笑：“哈哈……你问的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现在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 “啊？你调到了g市？” “没错，你来这里是不是找陈聪？” 和梅一愣，双眸微眯，她没有否认，而是说道：“你问的没错，我来这里的确是找陈聪的。” 和梅不知道的是她这实事求是的话，将会给陈聪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你和陈聪是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 和梅一气之下，索性将什么都说了出来。她和陈聪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在她的印象中，她和陈聪走上婚姻的殿堂，那是迟早的事。 和梅很有骨气，她认为她既然和王超已经彻底分手了，那王超就不能再干涉她的自由了。正因为王月堪是王超的同族兄弟，和梅才在一气之下，将什么都讲了出来。有骨气的人，往往在关键时刻，总是会做错事，也更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因为骨气往往带来的是自负，而自负则会让人变得无所畏惧。 “贱人，你和我哥是恋人，怎么你现在又和陈聪成了恋人了？水性杨花的贱人。” “去尼玛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快放了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放了你让你去和陈聪鬼混啊？麻辣隔壁的，你敢背叛我哥？再尼玛咋呼，老子就废了你。”王月堪边骂边忍不住上前就要动手打和梅，在他看来，和梅早就是他嫂子了，但现在和梅竟然和陈聪勾搭在一起，他要替他哥出这口恶气。 但当他看到和梅那不屈倔强的眼神时，他一下子又怂了。王月堪转身朝外走去，怒声吩咐那两个警察：“你们给我看好了她。”王月堪决定还是等他哥来了处理这件事，因为他早就知道，王超已经十万火急地朝这赶了。 王月堪回到办公室，点燃上一支烟，越想越气，骂道：“麻辣隔壁的，长的漂亮点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哥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贱货？草，傻逼。”王月堪恼火之下，连他哥都直接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王月堪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市刑警大队的。这两个人正是自己以前的同事。 “你们怎么来了？”王月堪吃惊地问道。 “王所长，从省城来的一个叫和梅的女子，是不是被带到这里来了？” 这两个刑警队员正是李尊派来寻找和梅的。李尊接到陈聪的电话后，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帮人帮到底，毕竟是陈聪求他办的事，他也不能糊弄。因此，他立即派出两个刑警队员到鹤鸣山庄来调查一番。 两个刑警队员到了鹤鸣山庄，一问保安，保安如实相告，两人立即又调阅了监控录像，这才知道那个从省城来的叫和梅的女子，被带到了鹤鸣山派出所，两人随即就赶了过来。 “是啊，她是被带到了这里。”王月堪也不想隐瞒。 “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 “你们管这事干嘛？”王月堪有些不耐烦了。 “王所长，请多理解，是李局长派我们来的。” “李局长派你们来的？难道你们想把她带走吗？” “那倒不是，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也好回去向李局长汇报。” 王月堪道：“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这个叫和梅的女子，是我哥的女人，她竟然背着我哥到鹤鸣山庄找情人鬼混，你们说，这事我能不管吗？” 两个刑警一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样的事，他们也无法去管。况且，李局长让他们来只是调查一下，并没有说非要将这个叫和梅的女子给带回去。 两个刑警立即回去向李局长汇报。李尊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由得也吃了一惊，立即给陈聪拨打手机，但陈聪的手机却关机了。 就在这时，李尊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月堪打过来的。 “李局长，我是月堪。” “是月堪啊，那两个刑警队员已经向我汇报了，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看来是有些误会了。”李尊真不愧是李扁担，他能主动这么说，目的就是在堵王月堪的嘴。 但王月堪却道：“李局长，我想问一下，你为何会派两个刑警来调查这件事？” 听王月堪这么问，李尊心里很不舒服，因为王月堪这么问就等于是在以下犯上了，你王月堪只不过是个派出所的所长，我李尊可是市局的局长，你他妈怎么敢和老子这样说话呢？ 但李尊也不敢轻易得罪王月堪，只好说道：“我这是受人之托。” 王月堪立即追问：“李局长，你是不是受陈聪之托？” 李尊脸色一沉，道：“我受何人之托，难道还要告诉你吗？” 手机中传来王月堪凌厉的话音：“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受陈聪之托。” 李尊怒了，直接训道：“王月堪，你也太没大没小了吧？” 但王月堪比他还牛：“李局长，我奉劝你，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我哥马上就来。” 为了答谢大家的厚爱，加更一章，再次感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558章 深夜查房 李尊一听王超要来，顿时没了脾气，恼火之下，他将电话扣了。 李尊的为官之道，就是尽量谁也不得罪，尤其是那些有权势有背景的人，他更是不会得罪，他要的是平衡，里外都是人才行，不然，他也就不会叫李扁担了。 陈聪啊陈聪，你他妈怎么尽给我添乱？ 李尊给陈聪打手机，陈聪的手机关机，李尊索性也不再管这件事了。在李尊的印象中，陈聪和王超还有那个和梅，搞的是一出典型的三角恋，这样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断不请，干脆躲的远远的。 王月堪的出现，让和梅有了清醒的认识，她意识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王超。王超的父亲王跃是省政法委副主任，虽然是个副职，但却是权势熏天。既然是王超在捣鬼，和梅再闹也是无济于事，因此，她平静了下来，但心中的怒火却是更茂盛了。 而王月堪的怒火则是更盛，他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王超给他的。谁敢惹王超，那就等于是在惹他。 陈聪算个什么东西？妈的，因为那个萧震，他当着李尊的面，还敢和老子瞪眼？你他妈不就是个旅游局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要收拾你，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浑人自有浑招，王月堪身上穿着这身皮，又有王超给他撑腰，他便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根本就不把陈聪放在眼里。 他想起了王超在电话中气急败坏地大骂陈聪，便想赶在王超来之前，先把陈聪给收拾了。 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立即带着四个民警，亲自到鹤鸣山庄去传唤陈聪，他的如意算盘是把陈聪传唤到派出所来之后，先关在小黑屋里将陈聪暴打一顿，让陈聪和萧震一个下场。 王月堪带着四个民警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鹤鸣山庄，点名让陈聪出来。但谁也不知道陈聪去了哪里。在大厅值班的几个保安，知道陈聪被人架着进了鹤鸣山庄，但却不知道陈聪去了哪个房间。 警察是有特权的，王月堪随即下令对每个房间进行清查，说啥今晚也要将陈聪找出来带走。 王月堪带着四个民警将鹤鸣山庄搅的鸡犬不宁，简直就等于炸了锅。 旅游局的职工找不到陈聪，给陈聪打手机，陈聪的手机关机。无奈之下，只好将赵逵找了来。 赵逵正在家呼呼睡大觉呢，被人叫醒，匆匆赶了过来。 但赵逵来了也没用，王月堪一句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这家伙就乖乖站到了一边。 但王月堪毕竟在省城派出所的时候，吃过大亏，被边缘化了五六年，他再浑也不敢去查那些老干部来此休养所住的房间。 很快，王月堪带领四个民警就查到了王暖工作组所在的区域。 负责这块区域的是客房部的两个女服务员，她们已经得到了陈聪的死命令，无关人员绝对不能踏入半步，因此，这两个女服务员拼命阻拦王月堪他们查房。 王月堪很是粗暴地赏了她们两个几记耳光，骂道：“麻辣隔壁的，谁再敢阻拦我们执行公务，就把谁铐起来。” 两个女服务员被打，而且打她们的还是警察，她们再也不敢阻拦了，王月堪带人就闯进了这个区域。 但当王月堪带着四个民警一踏入这个区域，顿时被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给拦住了。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正是对陈聪寸步不离的那两个工作人员，这两个人的重要职责就是保护工作组的安全。 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陈聪和赖军还有那四个保镖清清楚楚，但王月堪和这四个民警却不知道。 “这里是工作重地，请你们离开。”两人面无表情，目光阴冷地看着五个气势汹汹的警察。 “我草，还尼玛工作重地呢，老子查的就是工作重地，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是警察还是土匪？” “马勒戈壁的，还敢和老子这样说话？”王月堪边骂边抬手对着其中一人的脸颊狠狠地抽了过去。 在王月堪的思维中，只要他这一巴掌过去，就能将这两个傻逼给打退。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没有打到对方的脸上，却打在了对方抬起来的胳膊上，他顿感自己的手仿佛打在了一块铁板上，钻心的疼。 王月堪感觉手剧疼的一瞬间，他的胸口又挨了重重的一击，还没等他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子已经就像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他不但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还把身后的两个民警给撞翻在地。 这一幕来的实在太快，快的犹如闪电，王月堪感到胸口发闷，眼前阵阵发黑，他双手捂住胸口，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方才哼出了声。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一根粗大的铁棍给猛撞了一下，几乎将他给撞死过去。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王月堪方才缓过了那口气，他看到那两个年轻人傲然地挺立在那里，手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铁棍，这他妈是怎么回事？王月堪有些发懵，但在发懵的同时，他心中生起了一阵恐惧，那股力量太大了，大的让他难以置信。 但王月堪毕竟是派出所的所长，被人这样给打翻在地，实在是太丢脸了。 “马勒……”王月堪人躺在地上，破口大骂，但只骂了两个字，就感到胸口剧疼，后边的话再也骂不出来了，因为他只要一用力，胸口就翻江倒海般剧疼起来。 王月堪面目狰狞地伸手指了指这两个年轻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意思很明白，快上去给老子打。 两个警察猱身而上，被王月堪撞翻在地的另外两个警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了过去。 砰砰之声大作，哎哟声连片，顷刻之间，四个警察都被击翻在地，其中有一个还砸在了王月堪身上，让王月堪更加疼不欲生。 就在这时，一个绝色靓丽的女子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她正是王暖。 王暖出来的同时，另外两个男同事和女同事也分别从其它房间走了出来。 第559章 紧急处理 “怎么回事？”王暖问道。 “王处长，他们要查房。” 王暖一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些警察，低声问手下：“你们没有将人打坏吧？” 手下低声回道：“没有，只是打到他们的穴位上，让他一时半会不敢放肆。” 王暖对这两个手下是极其信任的，只要没将人打坏就行，但她没法向这些警察解释什么，因为她们的工作是极其保密的，她问那些警察：“你们是市局的还是派出所的？” 其中一个警察咬牙切齿地回道：“我们是鹤鸣山派出所的。” 一贯狂妄自大的王月堪，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话，他现在只能半坐在地上，只要稍微一动，胸口就疼的他喘不上气来，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何况还说话呢？他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光干瞪眼着急。 当知道了对方是鹤鸣山派出所的，王暖对手下的两个工作人员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不准他们踏进半步，我去打电话解决此事。” 两个工作人员点头应道：“是。” 王暖对其他的工作人员道：“你们都回房间。” 工作组的第一要务就是组织纪律性，随着王暖的一声令下，其余的人都回了房间。 王暖也随即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她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市纪委书记黎均的手机。 “黎书记，我是王暖，有件事要麻烦您一下。” “王处长，您别客气，有事尽管吩咐。”黎均虽然是正厅级干部，王暖才是正处级干部，但黎均在王暖面前，那绝对是恭敬谨慎的。因为黎均不能主宰王暖的命运，而王暖可以随时主宰他的命运。王暖此次率工作组突然莅临本市，机密程度和任务之巨，让黎均感到阵阵压力和后怕。 “黎书记，鹤鸣山派出所有几个警察今晚突然过来查房，我怀疑是我们的消息走漏了，我的手下和警察也发生了点冲突，你赶紧协调一下，让这些警察撤走。无论如何，我们工作组是不能让他们进屋的。” 黎均一听就懵了，王暖率领工作组住在鹤鸣山庄里，知道的人只有朱书记郭市长和他，外人是一概不知的。至于陈聪那里，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陈聪和王暖本就是夫妻。要是工作组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他黎均就会第一个倒霉。因为纪委和检察反贪是一脉相连的。要是工作组的工作受到了干扰或者是工作组的成员受到了人身危险，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王处长，我现在就立即赶过去。” “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不方便出面，免得泄露更多的信息。” “王处长，你就当啥也不知道，一切由我来处理。” “关键是调查清楚他们为何突然来查房。” “我明白，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王暖是反贪口的，黎均是纪检口的，在工作上，也是对口单位，在这紧急关口，王暖也只能找黎均来解决此事。 此时的陈聪躺在床上睡得就跟一头死猪一样。 黎均立即给李尊打过去了电话，让李尊带人火速赶往鹤鸣山庄。这下把李尊给弄毛了，忙问是啥事？黎均气急败坏地道：“谁让鹤鸣山派出所去鹤鸣山庄查房的？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李尊忙道：“不知道啊。” “你这个局长市怎么干的？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你马上带人过去，让鹤鸣山派出所的人滚蛋，我现在也马上赶过去。” 市纪委书记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还发了这么大的火，李尊不敢怠慢，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电话让刑警大队长和办公室主任火速赶往鹤鸣山庄，他自己直接开车过去。 李尊开车朝鹤鸣山庄赶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王月堪惹的祸，顿时气的骂了起来，随即用手机拨打王月堪的手机。 王月堪的手机是通了，但却没人接听。此时的王月堪已经狼狈到了极点，他半坐在地上只有咬牙切齿穷发狠的份了，别说骂人，就连电话他也无法接了。他被凤眼拳击中了檀中穴，势大力沉的一击，打在了他的檀中穴上，穴位一时闭塞，让他疼不堪言，没有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的恢复期，他是没法恢复如初的。 而那四个民警受伤则较轻，只是被打翻在地而已，此时，他们早就都爬起来了。 王月堪之所以受伤最重，是因为他开口骂人飞扬跋扈，这只是给他一点颜色让他静静，再动手的话，估计王月堪就该进医院躺着去了。 由于事关重大，最先赶到鹤鸣山庄的是黎均，黎均下车的时候，李尊也赶了过来。当两人快步走进大厅的时候，市局的刑警队长和办公室主任也赶了过来，四个人朝事发地点快速奔去。 四个人赶到了事发地点，第一个发火的是黎均，他是真的怒了，厉声喝道：“谁让你们来查房的？谁给你们的权力？” 王月堪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他没有想到市纪委书记竟然亲自出面了，不由惊的成了懵逼。 第二个发火的是李尊，他怒气冲天地冲坐在地上的王月堪道：“你给我起来，是不是你下令查房的？” 王月堪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但李尊怒视着他道：“我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吗？” “李局长，我们所长受伤了，说不出话。”一个民警小声汇报道。 李尊再次怒道：“是不是王月堪带你们来查房的？” “是。” “你们为什么来查房？”这句话是黎均问的，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工作组的消息走漏了。 那个民警也倒实诚，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何来查房，是我们所长带我们来的。” 黎均怒视着王月堪，厉声喝道：“王月堪，你为何带人来查房？哑巴了，给我说话。” “黎……我……”结结巴巴吐出来这两个字，王月堪胸口疼的冷汗直冒，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不住地倒抽凉气。 为了尽量平息此事，也为了减少工作组再次暴露的，黎均随即下令：“都给我撤走，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查房。” 第560章 乱成了一团麻 两个民警架起了王月堪，王月堪疼痛的直龇牙咧嘴，但黎均和李尊都恨不得再抽他几记耳光。李尊虽然不知道黎均书记今晚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但长期当警察养成的职业习惯，李尊敏锐地感到这个区域存在着重大秘密。 等一行人退去，王暖的那两个手下这才转身回了房间，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赵逵看事态平息了下来，也转身走了。 黎均带领众人直接返回了鹤鸣山派出所，他要调查清楚王月堪为什么带人去查房，要是王暖的工作组真的走漏了风声，那他就要采取果断措施。 当黎局带领众人返回到鹤鸣山派出所的大院，就听到一个屋子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和打斗声，几个警察守在门外，都不敢进去。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也乱成一锅粥了？”黎均很是不满地冲李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尊立即带着刑警队长和办公室主任扑了过去。 此时，房间内真的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当李尊他们闯进去的时候，豁然发现一个男的双手紧紧捂住裆部，疼的在地上打滚，一个女的批头散发，满面狰狞，但她的双手却戴着一副手铐。 这个女的正是和梅，在地上躺着打滚的正是王超。 王超从省城火速地赶了过来，直接来到了鹤鸣山派出所，因为王月堪早就告诉他，和梅就被关押在了派出所里。 王超给王月堪打手机，但王月堪却没有接，因为王月堪那时候还躺在地上疼不欲生呢。 鹤鸣山派出所的民警都认识王超，知道此人是所长王月堪的哥，也知道此人背景很深，都对他特别恭敬。 王超到了这里，那就是绝对的老大。看王月堪不在，一问之下，才知道王月堪去鹤鸣山庄找陈聪去了。陈聪现在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只是一个旅游局长，让王月堪给陈聪点颜色看看也好，正好帮自己出口恶气。 王超也没闲着，他直接来到了关押和梅的屋子里。 和梅一看王超来了，顿时怒不可遏第破口大骂：“王超，你这个卑鄙小人，果然是你背后捣的鬼。你别以为你能只手遮天，竟然敢让王月堪把我给扣起来，我让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王超早就是满肚子火了，也是破口大骂：“你这个贱货，你发骚可以去找我啊，跑这么远来找陈聪，你这个浪蹄子，贱货。” 和梅原先是被拷在连椅上的，她向看守她的警察保证不再闹了，看守她的警察也知道了她就是王月堪的嫂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她，就把她的手铐从连椅上打开了，但还是将她的双手拷在了一起。 和梅现在能自由行动，只不过双手被拷着而已。 王暖与和梅的对骂在不断升级，王超勃然大怒，冲上来要打和梅。 和梅对王超早就恨之入骨了，她悔恨自己当初没有看清王超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才上了他的贼船。现在两人都已经分手了，结果王超还是不放过她。新仇加旧恨，让和梅也疯狂起来。 还没等王超的巴掌抽到她，她就抡起双臂，用拷在手腕上的手铐重重地砸在了王超的脑袋上，一下子将王超砸翻在地，王超的头也破了，鲜血四溅。 “你这个贱货，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王超就像一头恶狼从地上爬起来，朝和梅扑去，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在斯达的过程中，和梅很快就被王超给摁到在连椅上，王超紧紧揪住和梅的头发，抡起拳头打了和梅几下，和梅被打急了，猛地抬腿，尖锐的高跟皮鞋头重重地踢在了王超的下身，王超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裆部，在地上打起滚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尊带人冲了进来。 和梅家境优越，从小娇生惯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别看她是个柔弱女子，但发起狠来，也是一个女汉子。 她越想越气，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抬脚朝躺在地上打滚的王超拼命踹去。要知道，她脚上穿的可是高跟皮鞋，鞋跟也比较尖锐，跺在人身上，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几下就让王超翻起了白眼。 刑警队长和办公室主任急忙冲上去拦住了发疯般的和梅，李尊此时也认出了满头鲜血双手捂裆在地上打滚的竟然是王超。 王超以前来g市的时候，曾经和李尊喝过一次酒，两人也就此认识了，但却没有过多的交往，王超的关系主要是在李岳那里，只要李岳给撑劲，李尊可以忽略不计。 当李尊认出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竟然是王超后，他也有些发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发疯般的女子又是谁？ 李尊忙伸手将王超扶了起来，王超此时真的是狼狈不堪到了极点，他也认出了扶他起来的人是李尊，但他现在正处于怒火顶点，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朝和梅冲了过去，骂道：“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贱货。” “你才是个贱货，你这个人渣，有本事尽管来，看看到底谁整死谁。”和梅骂着也朝前冲，她早就彻底豁出去了。 李尊和刑警队长还有办公室主任匆忙将两人拉开，和梅还在跳着高地骂，她现在一点淑女的形象也没有了，但她不在乎这些。她今晚本来是怀着特别激动的心情来和陈聪幽会的，没想到全被王超给搅局了，她还要这淑女形象干啥？这个时候，泼妇的形象她也不要了，她要的是烈女的狠辣。 此时此刻，李尊已经猜出这个发疯的美女，很有可能就是王超的女朋友，中间还掺和着一个陈聪，这是典型的三角恋关系。 “王超，你听我的，不要再闹了，跟我出去。”李尊不由分说，拉着王超就出了屋。 刑警队长和办公室主任将和梅摁在了连椅上，警告她不准再撒泼骂人了。 李尊拉着王超就进了旁边的屋子，低声劝道：“王超，你先别闹了，市纪委的黎均书记也来了，他就在院子里，你再这么闹，让他看到就不好了。” 王超顿时一愣，问道：“黎均书记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觉现在都乱成一团麻了。” 第561章 彻查到底 李尊的确是不知道黎均书记怎么会在今晚突然出现。 王超急忙又问道：“黎均书记没有认出我来吧？” 李尊一愣，问道：“你和黎均书记认识？” “见过一次面。” 李尊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黎均书记还站在院子里，道：“黎均书记没有过来，他应该没认出你来。” “这样就好，我就不出去了，免得节外生枝。你也别告诉黎均书记我来这里了。” 李尊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李尊出了屋，快步来到黎均面前，道：“黎书记，刚才那屋里是有一对小两口在闹家务，现在已经平息了。” 黎均一听是这个，也懒得再过问，但他仍是不放心地问道：“这对小两口打架怎么打到派出所来了？他们与今晚鹤鸣山庄的查房没有关系吧？” “没有，他们就是一起普通的小两口闹家务事件，派出所什么事都得管，这样的事也经常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黎均不再问什么，而是径直来到了所长办公室，王月堪此时正躺在沙发上。 王月堪想去医院看看自己的伤势，但黎均书记根本就不答应，因为黎均书记还没调查清楚他今晚为何要到鹤鸣山庄去查房？ 王月堪虽然躺在了沙发上，但却听手下说王超已经到了，刚才那屋里的争吵和打斗，就是和梅与王超闹出来的。 黎均来到屋中，脸色铁青地坐在了王月堪对面的沙发上，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王月堪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道：“好多了。” 黎均终于等到王月堪能说话了，他立即道：“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王月堪单独谈话。” 唰，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但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没动，黎均扭头一看，发现是李尊，道：“李局长，你也出去。” 李尊本来以为黎均书记那话是对其他人说的，并不包括他在内。李尊不由得愣了一愣，但还是随即也退了出去。 黎均接下来问王月堪的话，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听到。省检察院反贪局办案子是有严格纪律的，最为重要的就是保密。要是一旦泄密，这事可就麻烦了。 “王月堪，我现在问你什么，你都要据实回答，不然，后果自负。” 听黎均书记这么说，王月堪很是紧张。他虽然狂妄跋扈，但黎均毕竟是市纪委书记，是市委常委领导，王月堪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得罪黎均书记。 他忙点了点头，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黎书记，我会据实回答的。” “那我问你，你今晚为何带人突然去鹤鸣山庄查房？” “我是去找陈聪。” 黎均书记一惊，忙问：“你是去找陈聪？” “是的。” “那你为何去找陈聪？” “陈聪勾引我嫂子，我很是气不过，就想找他问个过来过去。结果我去了鹤鸣山庄之后，听保安说，陈聪是进了鹤鸣山庄，但却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房间。没办法，我只好带人开始查房，想借此将陈聪搜出来。” 听到这里，黎均书记彻底惊呆了，他半晌都没有回过味来，只是吃惊地看着王月堪。 “黎书记，我说的都是实话，刚才那屋里争吵打架的就是我哥和我嫂子。” 现在轮到黎均书记有些懵圈了，他一直担心的是王暖的工作组走漏了消息，而王月堪就是受某人指示，专门去鹤鸣山庄捣乱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得采取组织措施来解决了。但让黎均书记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件事。这让他感到有些难堪和尴尬。堂堂的市纪委书记竟然处理起男女之间狗撕猫咬的事来了。 但黎均书记调查清楚原因之后，还要如实地告知王暖，可这件事却牵扯到了陈聪的作风问题，他又如何去告知王暖？ 黎均书记顿感事情有些棘手了，但为了将事情彻底查清楚，也不至于让王月堪将自己给欺骗了，黎均书记决定还是彻查到底。 “你哥是谁？你嫂子又是谁？” “我哥是王超，我嫂子叫和梅。他们都在省城，但我嫂子却背着我哥私自悄悄来找陈聪鬼混，我接到我哥的电话后，就把我嫂子给带到这里来了。这事让我很是生气，我要找陈聪当面问他，他为何要勾引我嫂子？麻辣隔壁的。”说到最后，王月堪竟然当着黎均书记的面骂出了脏话。 黎均书记的脸色极其严肃，他仔细观察着王月堪的表情，发现王月堪不像是说假话。但黎均书记同时也判断出了李尊刚才向他汇报的都是一派胡言，什么一对小两口闹家务，可李尊为何要对自己撒谎呢？ 王月堪以为黎均书记认识他哥王超，在王月堪的眼里，他哥王超那就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黎均书记是和王超见过一次面不假，王超是认识他，但他早就将王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黎均对那种攀附权势的人向来没好感，不然，他和董大炮的关系也不会这么铁。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嘛。因此，黎均听到王超这个名字，压根就没往熟人上靠。 “王月堪，你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 “我当然要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了。”王月堪底气很足。 黎均突然站了起来，大踏步走了出去。出门之后，他立即将目光对准了正等在门外的李尊，黎均严厉的目光让李尊心里发毛。 黎均看了看其他的干警，包括李尊带来的刑警队长和办公室主任，厉声说道：“你们都走远一点，不要待在这里。” 周围的干警立即再次朝后退去，李尊很鬼，他也掉头就走，但却被黎均给喊住了。 等其他人走远之后，黎均压低声音问道：“李局长，你为何撒谎？” “啊？黎书记，我没有撒谎啊。” “你还敢狡辩？那真是一对普通的小两口闹家务吗？” 李尊听到这里，就迅疾地反应过来了，毁了，肯定是王月堪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黎书记了。不然，黎书记不会这么训自己。 “黎书记，这事……我以为这事是个小事，不想分散您的精力，就想一笔带过，因此，我才那么向您汇报的。” “胡闹，你简直就是胡闹。我现在要单独找那个叫和梅的女子谈话，让其他人都避开，快去。” 李尊立即转身朝那个小屋奔去。 黎均要亲自过问和梅，他只有亲耳听和梅说了之后，才能对事情的真伪做出准确的判断。他本来不想管这种破事，但没办法，因为此事牵扯到了陈聪。而陈聪又是王暖的老公。他也是不得已才管的。 第562章 胡作非为 李尊跑进那个小屋，道：“你就是和梅吧？” “没错，我就是和梅。”和梅现在已经豁出去了， “我们市纪委的黎均书记要找你谈话，你不要再大呼小叫了，要注意你的态度。” 和梅一听是市纪委书记找她谈话，她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是因为陈聪？ 李尊让其余的人都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官气十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就是和梅同志吧？” “是的。” “我是市纪委的黎均，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积极配合，如实相告。” 和梅没有立即表态，她的脸色还铁青中透着狰狞，黎均坐在了椅子上，问道：“你和陈聪认识吗？” 和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市纪委书记问起陈聪，思忖了片刻，她点了点头，道：“认识。” “那你和陈聪是什么关系？” “陈聪原先和我是一个单位的，我们是同事关系。”和梅回答的很是巧妙，因为王超的出现，让她不敢冒然乱说什么，她不能给陈聪带来不好的影响。 “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吗？”黎均这话问的很是直接，因为他没那么多时间和耐心在这里周旋下去，他要快刀斩乱麻。 和梅回答的很是干脆：“没错，我和陈聪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听到和梅这么回答，黎均如释重负，毕竟和梅和陈聪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这就好答复王暖了。 “刚才和你争吵打架的是你的老公吧？”黎均再次问道。 呸的一声，和梅气愤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让黎均大吃一惊，和梅气愤地道：“他不是我老公，他只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但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黎均吃惊地问道：“这么说，你还没有结婚？” “我当然没有结婚了。” 这一下，实在是出乎黎均的意料，因为王月堪在向他汇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和梅就是他嫂子。没结婚怎么就成了嫂子了呢？这个王月堪实在是可恶。 “那你今天为何到了g市？” 和梅倒也不想隐瞒什么，道：“我是来找陈聪的。” “你为什么来找陈聪？” “我来找陈聪有事啊，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没必要明确回答吧？” “必须明确回答。因为今晚这事闹大了，我这个纪委书记既然出面了，那我就要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梅狠心把牙一咬，道：“我喜欢陈聪，所以我才来找他。我为了追求我的个人幸福，这没有错吧？” 黎均听得脸色滚烫，这些小鲜肉们什么话也敢说啊，让他这个老家伙听了都有些害羞地脸色发烫。 “你追求你的个人幸福，这没有错。但陈聪已经结婚了，你再来找陈聪，那就等于破坏人家的家庭了，性质也就不一样了。” 和梅听后突然全身打了个激灵，她的一双美目睁的很大，极其震惊地看着黎均，好大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 和梅如此震惊的表情，让黎均也是极其吃惊。 “你说陈聪结婚了？这不可能。陈聪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压根就没有结婚。”和梅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是纪委书记，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负责到底。陈聪的确结婚了，我没有骗你。” “陈聪和谁结婚了？” “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陈聪和谁结婚了？” “和王暖。” “王暖？”和梅脑海中快速搜索着王暖的这个名字，但她的确不认识王暖。 “王暖是干什么的？”和梅急促地问道。 黎均不由得一愣，但随即说道：“不好意思，王暖是干什么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要保密。” 和梅的嘴唇在发抖，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她的眼眶中很快就凝满了泪水，她现在是既悲伤又气愤，悲伤的是陈聪竟然结婚了，气愤的是陈聪竟然还瞒着她。 “陈聪和那个王暖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和梅声音颤抖哽咽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突然之间，和梅双手紧紧捂住了脸，嘤嘤地低泣起来。她想破口大骂陈聪是个骗子，但当着黎均书记的面，她不能这么骂，她既然爱陈聪，就要竭尽全力地去维护陈聪。但她心中的确不甘，只能用哭来发泄心中的悲伤和气愤。 和梅在关键时刻总算是办了一件好事，她没有当着黎均的面痛骂陈聪，这也就等于为陈聪洗清了骗子的嫌疑。 黎均耐心地等着和梅，但却发现她越哭越是伤心，只好道：“和梅同志，你先别哭，我有些话还没有问完。” 和梅急忙抬手揩泪，但泪水却是揩也揩不完，她秀眉紧蹙，很不耐烦地道：“你有话就快问吧。”声音凝满了哽咽。 “今晚和你争吵打架的是你原先的男朋友？”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王超。” “那你们两个既然已经早就分手了，那他怎么也来了这里，还和你争吵打架？” 这一下，和梅也不哭了，气的呼呼直喘粗气，道：“他就是个王八蛋，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没想到他还在纠缠我。我来g市，管他屁事。他竟然暗中派人跟踪我，还让王月堪把我关押到这里，将我的手机没收。我一没犯法二没犯罪，王月堪竟然利用职务之便，将我关押到这里，他们这是非法软禁。王超仗着他父亲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就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他还追到这里来胆敢动手打我，我要控告他们，他们就是一群人渣。” 这一下，黎均书记什么都明白了。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想起了王超是谁。因为和梅一提到省政法委的副主任，他就立即对上了号。没想到和梅的前男友竟然是这个王超。 这是典型的一起利用权势胡作非为的行为，黎均书记怒了，他立即起身，将门外的警察喊了进来，厉声喝道：“把她的手铐打开。” 看市纪委书记当场发火，那两个警察不敢怠慢，立即乖乖地给和梅打开了手铐。 “和梅同志，我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请你耐心等候一会。”说完，黎均书记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第563章 赔礼道歉 黎均面色很是不悦地看着李尊，道：“你们当警察的越来越霸道了，敢滥用职权随便拘人，真是胡闹。” 李尊听得一头雾水，忙道：“黎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里的这个和梅压根就没有和那个王超结婚，和梅和王超以前是恋爱关系，但两人早就分手了，和梅到这里来找陈聪，王超凭什么管人家和梅？那个王月堪又凭什么将人家和梅关押起来？简直是乱弹琴。” 李尊听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变得有些战战兢兢起来，黎均则是大踏步又走进了王月堪的办公室，李尊也急忙跟了进来。 王月堪看到黎书记再次进来，还腆着笑脸准备讨好黎书记，但却发现黎书记的脸色很是难看，不由得一愣。 “王月堪，你哥王超和人家和梅结婚了吗？”黎均阴沉着脸，开门见山地问道。 “好像还没有。” “什么好像还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回答干脆一点。” “没有。” “王月堪，既然王超与和梅没有结婚，她怎么就成了你嫂子了？你有什么权力将人家和梅扣押起来？” “这……但和梅与我哥有恋爱关系，他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但据我所知，人家和梅早就和你哥分手了。” “这……”王月堪也早就知道王超与和梅分手了，他被黎书记给问的说不出什么来了。 “王月堪，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和梅和你哥早就分手了？” 王月堪嗫嚅地道：“听说过。” “既然你早就知道和梅与你哥分手了，你怎么还敢如此滥用职权？一口一个嫂子，你叫的可是挺亲，可人家和梅承认吗？王月堪，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黎书记，我……” “你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滥用职权，知法犯法，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说完，黎均转身走了出去，李尊狠狠地瞪了王月堪一眼，也跟了出来。 “李局长，对这个王月堪要进行处分，最起码先让他停职反省。” “是，是得让他停职反省，太过分了。” “你立即让王月堪把和梅的手机还给人家，将和梅放了，派干警护送和梅去酒店住下，不准再干扰人家一点自由。” “嗯，好。” “你还要代表市公安局向和梅亲自赔礼道歉，得到人家的原谅才行。” “是。” “那你快去，我在这里等结果。” 李尊立即就朝和梅所在的屋子走去，但走到半途，他突然转身冲进了王月堪的办公室。 “王月堪，马勒戈壁的，你尽给老子捅娄子，我看你这所长是干到头了。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过去向人家和梅赔礼道歉，快点。” 李尊这还是第一次向王月堪发火，他被黎书记给训的狗屁不是，心中很是恼火，现在把火气都撒在了王月堪身上。 王月堪再牛逼，也不敢得罪李尊这个顶头上司，想当初他得罪了顶头上司权仁，就让他吃尽了苦头，他现在早就学乖了。 “李局长，你别发火，我这就去向和梅赔礼道歉。”王月堪急忙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他想不佝偻身子也不行，因为他的胸口还在疼呢。 李尊和王月堪走进了屋子，王月堪来到和梅面前，点头哈腰地开始赔礼道歉：“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过失和莽撞。看在你以前是我嫂子的份上，请你原谅我吧！” 和梅对他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怒怼：“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你嫂子？你也不用给我赔礼道歉，你就是警察中的败类，滚，我不想看到你。” 和梅对王月堪恨之入骨，要不是这个王月堪，她也不会有今晚的遭遇。 王月堪还在墨迹，还在竭尽全力求得和梅的原谅，但和梅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去尼玛的，你扣押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现在？滚蛋，滚的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和你这种人渣打交道。” 王月堪非常难堪，李尊只好示意他出去。等王月堪出去之后，李尊又向和梅赔礼道歉：“和梅同志，我是g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现在我代表市公安局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王月堪能有这样低劣的表现，是我这个局长管教不严，我要严厉地处分他，首先让他停职反省，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李尊作为局长，能说出如此谦恭的话来，让和梅很受感动，她道：“像王月堪这种人渣，就该清理出警察队伍。我也没什么条件，我只要求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李尊突然怒声冲外喊道：“王月堪，把和梅女士的手机还给她。” 王月堪急忙应了一声，随即佝偻着身子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将和梅的手机送了过来。 李尊亲自安排办公室主任带着两个干警送和梅去酒店住下，和梅哪里也不去，她要求就住在鹤鸣山庄，当然，住宿费用是鹤鸣山派出所出资。 处理完了这一切，李尊来到了黎均书记面前，黎均书记低声问道：“那个王超是不是还在这里？” 李尊只好实事求是地回道：“是的，他就在那个屋子里。” “我就不见他了，你去和他谈一下，对待个人感情问题要慎重，强扭的瓜不甜，别让他这么胡来，小心给他老子惹麻烦。” “是，我这就过去和他谈。” “李尊，我也奉劝你一句，像王超这种人，就是纨绔子弟，你离他最好远一点，别对这种人抱有任何幻想。” 李尊尴尬地应道：“是。” 黎均立即掉头就走，几步就上了自己的专车，随即扬长而去。 李尊站在当地沉思了好大一会儿，还是转身去了王超所在的屋子。 处理完了这一切，黎均书记心里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轻松，相反，他的心情很是沉重。像王月堪利用职务之便私自扣押人，性质是极其恶劣的。如果进行整顿，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黎均书记不知道该怎么和王暖说了，毕竟这件事的主因牵扯到了陈聪。 但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和王暖说这件事，黎均书记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第564章 善意的谎言 王暖对黎均说的是如实相告，那就是让黎均实事求是地说真相。但黎均清楚，要是如实地告诉王暖，王暖会非常伤心，毕竟这牵扯到她老公陈聪的作风问题，这也会让王暖非常尴尬难堪。 黎均也知道王暖最担心的是工作组走漏消息的事，只要工作组的消息没有走漏，那就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因此，黎均决定对王暖说个善意的谎言，告诉她工作组没有走漏消息的实情，但也将和梅来找陈聪的事给隐瞒了下来。 此时的王暖，早就做好了随时撤走的准备，但她还在等黎均书记的消息。按照事先的规定，王暖就该带工作组于当晚离开g市返回省城。但由于陈聪喝的酩酊大醉，王暖放心不下陈聪，只好破例将返程的时间推后。本想等陈聪酒醒之后，就立即离开。可没想到遇到了警察查房，自己的两个手下还和警察动了手，这让王暖心中七上八下，总担心工作组的消息走漏了，会给下一步的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 要知道，王暖这次带工作组秘密调查的人可是位于g市的权力核心的人物。消息一旦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黎均来了之后，带着那些查房的警察离开了，但王暖却一直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等待消息，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如果王暖对待工作不这么认真负责的话，组织上也绝对不会让她来担任反贪局的侦查处长。 王暖看着躺在床上酣睡如猪的陈聪，心中很是着急。陈聪要不喝醉，她早就带人离开这里了，也不至于赶上警察查房。 王暖自担任侦查处长以来，她这还是第一次违反纪律，私自做主改变了行程时间，不过，她不后悔，因为她这么做是为了陈聪。两人聚少离多，各自在自己的工作战线上打拼，她一直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为此，她时常感到愧疚。 就在这时，王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正是黎均书记打过来的，她急忙接听。 “王处长，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今晚查房的是鹤鸣山派出所的干警，他们在侦办一起案子，怀疑有个犯罪嫌疑人住进了鹤鸣山庄，这才有了查房一事。绝对不是工作组消息泄密的事。” 听到这里，王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忙道：“黎书记，辛苦你了。我最担心的就是工作组泄密的事。只要没有泄密，我就放心了。” “呵呵，王处长啊，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把市公安局长和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叫在一起，问了个明白，他们查房是为了案件的侦办，与你们工作组没有任何关系。” “嗯，这样就好，黎书记，谢谢你了！” “王处长，你可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为了工作，我作为市纪委书记，更得积极主动配合你们的工作。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嗯，好，再见。” “再见。” 王暖扣断电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最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生，这让她很是高兴。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电话那边的黎均，早已是冷汗直冒。虽然他对王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谁知道今后会不会露陷了。毕竟和梅是来找陈聪的。但自己也已经尽力了，也算是对的起自己的这份工作了。不过，黎均书记决定尽快找陈聪谈一谈，绝对不能让陈聪在生活作风上出问题。 因为董硕的原因，黎均书记对陈聪也是充满了好感。 可能是冥冥之中，上天在垂青王暖。王暖的工作是神圣的，是利国利民的，上天也不想让她受到干扰。 王月堪带着四个民警到鹤鸣山庄来查房，真正的目的是搜出陈聪，但这个目的只有王月堪知道。当王暖从房间出来问是怎么回事时，只要王月堪说上那么一句话，就能让王暖知道陈聪与和梅的事，但王月堪当时被打中了檀中穴，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随后调查此事的黎均，虽然将事情调查了个水落石出，但黎均却对王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压根就没提陈聪与和梅的事。可有一样事实，黎均却是准确无误地告知了王暖，那就是工作组没有走漏消息。 王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自己要抓紧时间补一觉，天明之后，等陈聪醒了酒，她就要立即带队离开这里返回省城，到了省城还要紧锣密鼓地去十多个地方进行调查取证，尽快将这个案子拿下来。 凌晨七点，陈聪准时醒了过来，这一夜呼呼大睡，不但酒醒了，似乎浑身的疲劳也一扫而光。这要拜赖军的内供酒所赐，按照常理，人如果喝了大酒，第二天很容易倒醉，会更加难受。但赖军的内供酒乃是精粮所酿，是粮食酒中的精粹，标准的53度酒中仙，像陈聪这样的大酒量，即使喝醉了，但酒也醒的快，醒酒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通体舒坦。这就是好酒的妙处。 陈聪这一觉睡的极其舒服，但他却不知道昨晚就因为他，闹了个鸡犬不宁，都快成了一团乱麻。 陈聪苏醒之后，立即就打开了手机，但却发现没有和梅的再次来电，这让他感到很是奇怪。 就在这时，王暖也醒了过来。 “哎呀，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啊？醉的就跟一头死猪似的。” “昨晚喝了二斤。” “啊？你怎么喝这么多？” “有个重要场合，我只能这么喝，呵呵，但你尽管放心，我的酒量大，二斤酒没事。” “还没事呢，你昨晚可是把我吓得不轻。” 陈聪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道：“王暖，昨晚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但昨晚有警察来查房，闹了个误会。他们只是在搜查一个犯罪嫌疑人，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警察还来查房了？” 王暖看了看手表，匆忙起床，道：“你安排一下早餐，我们吃了饭就得马上返回省城。” “你们今天就回去？” “哼，要不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不放心你，我们昨晚就该返回省城了。” 听到这里，陈聪不敢怠慢，立即起床去安排早餐。 第565章 烫手的山芋 吃过早餐之后，王暖就带领工作组离开这里朝省城返去。 陈聪送走了王暖，这才用手机拨打和梅的手机，但和梅的手机却关机了。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昨晚自己给和梅打电话的时候，是个男的接的电话，那个男的声音有些熟悉，但陈聪却想不起是谁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和梅。 陈聪不知道的是，和梅此时就住在鹤鸣山庄内。只不过和梅昨晚经历了一场劫难，她又气又累又悲伤又气愤，昨晚被警察送到这里来后，她一个人趴在房间里哭个不停，最后是哭睡着的。 联系不上和梅，让陈聪放心不下，但和梅的手机打不通，他又没什么办法。 陈聪只好去找赖军，昨晚喝酒的时候，汪老可是当着自己的面给赵锐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赵锐那边到底采取了行动没有。 赖军昨晚喝醉之后，就住在了他在鹤鸣山庄的办公室里。赖军的办公室非常的气派，是里外套间，外边办公，里边休息。 陈聪来了之后，发现赖军仍然睡的就跟死猪一样。昨晚照顾赖军的是他的小秘，这个小秘年轻漂亮，身体前凸后翘，很是娇艳，不用问，这丫肯定早就被赖军这厮给拿下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可能像前个小秘一样夺得名分，荣登赖夫人的宝座。 有钱的富豪，大多私生活都很混乱。只要有钱，就是再丑再老，那些年轻漂亮的美女，也会不顾一切地硬往上贴，表现得比四川辣椒还要火热。但这样的美女，基本都是清一色的拜金女，根本就靠不住。 陈聪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赵逵来了，他看到陈聪后就大呼小叫：“哎呀，陈局长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给你打手机也不通，害得我昨晚被人叫醒，匆匆赶了过来。” “是不是昨晚警察查房的事？” “是啊，折腾的够呛，警察和客房的人都动手打了起来，不过，客房的人很是厉害，反而把警察给打翻在地了。” 陈聪不由得一笑，他知道将警察打翻在地的是王暖手下的那两个罕见高手。 “陈局长，我听说昨晚警察查房是为了找你。”赵逵低声说道。 陈聪顿时一惊，问道：“警察找我？他们查房是为了找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说你小子每次都是听见风就是雨，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昨晚警察查房是为了一起案子，我知道的比你清楚，别没事在这里胡诌白咧的。” 被陈聪训了一顿，赵逵赶忙赔笑，陈聪眉头一皱，很是认真地问道：“我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看护萧震吗？你怎么回家睡觉去了？” “嗨，我都忘了向你汇报了，萧震昨晚八点多的时候，就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了，他早就脱离危险了，我看他没事了，就让两个人留下陪他，其他的人都回去休息。” 陈聪一听大喜，忙道：“走，咱们现在去看萧震。” 陈聪和赵逵上车驶出旅游局的大门，陈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卡猪打过来的。 “聪哥，咱们的酒厂筹建完毕，该开业了。” “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都没顾得上去酒厂看看。你让陈老选个黄道吉日开业吧。” “陈老专门找人看了，黄道吉日也选好了，就定在了明天。” “啊？明天就开业？” “是啊，陈老让我给你打电话商量一下，你要是同意，就明天开业，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再选日子。” “开业这种事怎么能往后拖？选日不如撞日，那就定在明天。” “嗯，好，聪哥，那我现在就准备开业庆典的事了。” “嗯，你要好好准备，明天得去不少人。” “嘿嘿，聪哥，我办事你就尽管放心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很是欣喜，筹备了好几个月的腾达酒业终于要开业了，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给静雅打去了电话，告诉她腾达酒业明天就要开业，让她今晚就得赶过来，明天的开业庆典，静雅可是绝对的主角，因为法人代表是她。 好在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都已经出院了，皇宫酒楼也恢复了正常营业，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虽然很忙，但静雅毕竟能抽出时间来了。 接下来，陈聪给董硕去了电话。董硕现在是市委办主任，这样的大事，得让他知道。陈聪告诉董硕，腾达酒业明天正式开业，让他向朱书记汇报一下，至于市里有哪些领导出席开业庆典，让朱书记定。 给董硕打完了电话之后，陈聪内心的喜悦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到了最后，他的心情竟然变得格外沉重起来。因为在他陪伴王暖的这几天里，王暖已经和他谈到了做生意的事，身为一个公务员，是绝对不能有生意产业的。王暖之所以专门和陈聪谈这个问题，是因为王暖知道陈聪在皇宫酒楼内有股份，而且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王暖让陈聪撤出股份，从此之后，远离生意场，绝不能再插足任何生意上的事。陈聪当时就一口答应了王暖，他不答应不行，不然，王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实际上，陈聪暗中创办的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即将开业的腾达酒业酿造公司，王暖都不知道。如果王暖知道了，后果是什么，陈聪连想都不敢想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么大的产业都置办起来了，岂是说撤就能撤的。没办法，陈聪只能暂时瞒着王暖。 正因为陈聪瞒着王暖，他现在的心情才会变得如此沉重。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兼得就会付出代价，这可咋办？妈的，真是烦人。 不办事不行，办成事也不行，陈聪越想心中越乱，即将开业的腾达酒业，不但没有成为陈聪的希冀所在，反倒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去他妈的吧，走一步说一步，反正事情已经干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66章 天然酒仓 陈聪和赵逵赶到了医院，走进了病房，看到一个年轻小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正在输着吊瓶。 这个年轻小伙就是萧震，陈聪这是第一次见到他。 “萧震，陈局长来看你了！”赵逵忙道。 萧震感激涕零地看着陈聪，有气无力地喊了声陈局长，他昨晚从重症监护室被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发现赵逵带着人守护在这里，当时赵逵就告诉了他，说陈聪局长对他很关系，在他被抢救期间，陈局长就守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边，足足等了多半天。陈局长还派人在这里守护着他，这让萧震很是吃惊，吃惊的同时，他非常地感激。 陈聪走到床边，很是关切地问道：“萧震，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但还不能动。陈局长，谢谢你了！” “萧震，你啥也不用管，安心养伤。市公安局给你送来了五万元，除了医疗费之外，剩下的就算是对你的补偿。” 萧震紧抿着嘴唇，没有再说什么。他恨透了那些坏警察，就是那些人险些要了他的命。 “萧震，你能说说那晚的经过吗？” “那晚我正在给客人擦车，突然过来一个人冲我骂骂咧咧的，还踢了我一脚……” 陈聪抬手摆了摆，道：“这个经过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就说说你被警察带走之后的情况吧。” 萧震点了点头，道：“我被警察带到派出所之后，就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随后冲进来几个警察，拿着警棍就打我，我就拼命反击，但最后，我接连被打昏过去几次。” 陈聪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他们没有审问你，就直接将你关进了小黑屋里打你？” “是的，他们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将我关进小黑屋里，二话不说就打。” “我最后一次昏迷的时候，被打的都吐血了。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里了。” “马勒戈壁的，这帮混蛋，那个王月堪竟然敢当着李局长的面一派胡言。”陈聪气愤地当场骂了起来。 但陈聪已经答应李尊了，不再追究这件事了，但当听了萧震的描述之后，陈聪实在是有些气不过，王月堪那个狗日的说的振振有词，但却没有一句实话，草他妈的。 “陈局长，带头打我的就是那个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王月堪。” 听萧震这么说，陈聪的怒气更盛，道：“萧震，咱们暂时先不和他们计较，你先把伤养好。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萧震很是感激地看着陈聪点了点头，陈聪又道：“在你住院养伤期间，不但不会扣你一分钱的工资，局里还会奖励你一万元！” 萧震闻听，更加感动，忙抬头欠了欠身子，道：“陈局长，谢谢你了，谢谢……”说到最后，萧震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萧震，你不用谢我，这是你应该得的。你是为了维护局里的声誉才这么做的，你为局里立了功，局里就该奖励你。” 陈聪的这番话说的萧震有些迷迷糊糊，赵逵也有些难以理解，他不就是一个临时工嘛，就因为动手打了肖雷，他就为局里立了功了？ 安抚完了萧震，让萧震安心在这里养伤，陈聪随后就带着赵逵离开了。 回到单位之后，陈聪立即下令，让赵逵带着那几个娘们去市城建局盯着，说啥也要尽快将市城建局拖欠的餐费全部都追回来，一分也不能少。 等赵逵带人走了之后，陈聪立即赶往腾达酒业。 腾达酒业就在鹤鸣山下，距离鹤鸣山庄有几里地，陈聪下山之后，拐过一个山口就到了腾达酒业。 但陈聪自从上任旅游局长以来，各种事务一个接一个，他的全部精力也都放在了工作上，对腾达酒业这个自己的呕心沥血之作还真没怎么靠上。 当陈聪站在腾达酒业公司门前的时候，一座崭新的公司矗立在他面前，新围墙，新大门，新办公楼，新厂房，新粮仓，各种设施都是新建的，一切都已齐备，就差开业庆典了。 陈聪步入酒厂，卡猪立即就迎着跑了过来，不一会儿，陈老也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了。 陈聪最关心的是酒窖池，能不能酿出好酒来，关键在于酒窖池。陈老和卡猪热心地领着陈聪去参观早就建好的酒窖池。酒窖池共有十五个，都是按照陈老的要求标准建造的。陈聪看着这些酒窖池心中非常的高兴。 “陈老，这个酒厂凝聚了您老的心血，也多亏了您，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局面呢？真的是谢谢您老了！” “呵呵，先别谢我，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办呢。” 陈聪一愣，忙道：“还有一件大事没办？” “嗯，这个酒厂现在就缺一个天然的储存酒的地方了。” “陈老，您不是建了一个标准的酒仓吗？”陈聪刚才已经参观过这个酒仓了，就是专门用储存酒的。酒仓很大，宽二十五米，长五十米，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游泳池大小。 陈老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酒仓虽然标准，但却不是天然的，无论温度湿度还是光线，都没有天然的好。” “陈老，什么才是天然的酒仓呢？” “嘿嘿，山洞，只有山洞才是天然的酒仓。” “山洞？” “对。” “可鹤鸣山也没有什么山洞啊，难道咱们要开凿个山洞？” 陈老又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开凿的山洞，那就不叫天然的了。咱们要的是天然形成的山洞，那样的山洞储存酒是最好的了。” “可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山洞呢？” “有一个地方能行，但在这鹤鸣山的对面。” 听陈老这么说，陈聪当机立断，道：“走，陈老，咱们过去看看。” 卡猪大声道：“陈老，咱们两个天天在一起，我怎么从没听你说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可是商业机密，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说的，说了一旦被别人抢了先，那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哈哈，陈老，真有你的。” 三人匆忙乘车直奔鹤鸣山的对面。 第567章 事情难办 当到达目的地之后，陈聪这才发现，原来这竟然是鹤鸣湖的边上的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 山洞前不远处有几棵上百年的松槐树，每棵树几个人都环抱不过来，几棵树再开外就是鹤鸣湖了。 而这个山洞比湖岸足足高出了十七八米，山洞口很小，又被这几棵百年松槐遮挡住，轻易不被发现。 卡猪快步跑到村子里买了三个手电筒，三人拿着手电筒进入了山洞。一进入山洞，豁然发现山洞内竟然还有修建的工事。 陈聪和卡猪都是大吃一惊，忙道：“陈老，这里边怎么还有修建的工事？” “呵呵，在战争年代，这里可是有名的防空洞。现在是和平年代了，这防空洞也早就废弃了。但这些修建的工事，正好可以被我们所利用，我们也就不用再耗资费力地整修山洞了，拿过来就能用。” 三个人朝里不断走去，走到尽头，这才发现，这山洞竟然深达一百五十多米，并且越往里面积越大，空间也大。 陈老很是激动地道：“陈聪，看到没有？要是把这个山洞弄过来，对咱们的酒厂太有利了，咱们就能储存十年以上的酒了。” 卡猪现在也是热血沸腾，在旁边不住地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这山洞据为己有。 陈聪更加激动，道：“陈老，那咱们就用这个山洞作为天然的酒仓。” 陈老点了点头，道：“对，这个山洞说啥咱们也得弄过来。但困难不小，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陈老讲话也颇有领导风范，因为他毕竟是市白酒厂的老厂长了。 陈聪问道：“有什么困难？” “这鹤鸣山的产权原先是率属于市旅游局的，你现在又成了市旅游局的局长，本该是很好办的事，但鹤鸣山现在除了鹤鸣山庄，其余的则全部租给了赖军。赖军那个人是个奸商，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和他打交道很难。”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松了一口气，要说别人不好对付，陈聪会信。但赖军现在早就成了陈聪的铁哥们，陈聪让他干啥，他绝对没有二话。 “陈老，人都是在不断改变的。赖军现在是承包了鹤鸣山，但他却从山上给咱们的酒厂顺了一个管子，让咱们无偿使用鹤鸣山的山泉水，就凭这点，您老也不能说他是个奸商了，呵呵。” 陈老一怔，道：“对啊，你不说我还倒忘了，赖军为何要给咱们的酒厂顺一个管子？他能有这么好心吗？” 卡猪笑道：“聪哥，那管子让陈老给封起来了，陈老从院子里打了几口深井。” 陈聪一愣，忙道：“啊？这是为何？” 陈老断然说道：“我早就考察好了，咱们酒厂的地下水，也是鹤鸣山的山泉水，咱们自己打井用的放心，用赖军的水，我还怕他下毒呢。” 陈聪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说句真的，在院子里打的那几口深井，都是多此一举。赖军之所以从山上顺下那个管子，无非是看在陈聪的面子上，是好心做的好事。但到了陈老这里，则成了奸商的恶毒之举。 陈老性格倔强，很是固执，陈聪也不和他争执这事，他不想用赖军的水，那就用自己深井里的水吧。在陈聪看来，这都是小事，而这个山洞才是大事。 这个天然的山洞可是关系着酒厂的长远发展，是一个绝对的战略问题。 “陈老，赖军那边我去做工作，我相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反正这个山洞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再从他手里租过来就是了。” 但陈老却又摇了摇头，道：“这个山洞不光牵扯到鹤鸣山的产权问题，光此一项还好说，这里边还牵扯到市人防办，赖军即使同意租给我们，但人防办不同意，那也没辙。” 卡猪急了，道：“这关市人防办屁事？” 陈老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个山洞毕竟是用来做防空用的，当然要归市人防办了。陈聪，要想将这个山洞拿下，你还得去做做市人防办的工作，不然，会有麻烦的。” 陈聪紧皱眉头沉思着点了点头，卡猪不以为然地道：“市人防办就是个摆设，能有什么麻烦？” 陈老道：“你可不要小瞧市人防办，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市人防办的作用不突出。但人防和国防是紧密相连的，如果不经过市人防办的同意，他们如果给咱们扣上一顶破坏国防事业的帽子，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陈聪心中一惊，陈老的政治嗅觉果然老辣敏感，陈聪本来就没把市人防办放在眼里，那个部门简直就是一个摆设，比市旅游局还摆设呢。按照陈聪的意思，和赖军打个招呼，就把这山洞给用了。但听了陈老这一席话，他改变了主意，还是得先经过市人防办同意了才行。 市人防办主任是个女的，叫满月春，是满族人，是从东北过来的。陈聪在给朱书记担任秘书期间，曾经和这个满月春见过一次面，那真是肤白肌嫩，满脸娇如银月，尤其是她笑的时候，颇有一股春风潜来的味道。满口的东北话，性格泼辣直爽，典型的东北人性格。 但陈聪却没和她共过事，不知道在她那里能否顺利地拿下这个山洞。但无论如何，这个山洞从此之后将会是腾达酒业的天然酒仓，谁也无法阻拦。 从山洞出来，陈聪立即给赖军打手机，但接电话的是赖军的那个小秘，赖军的小秘告诉陈聪，赖总还在睡觉呢。 草，赖军这厮真掉链子，昨晚就喝了一斤六两酒却醉成了这副德行。自己昨晚可是喝了整整二斤，但清晨七点醒来，就啥事也没有了。 “陈老，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这个山洞弄过来，作为我们的天然酒仓。” “嗯，好，但一定要快，你可不要小瞧那个赖军，我可是听说，他接手鹤鸣山之后，就一直在打这个山洞的主意，只不过市人防办那边没有同意。在这种情况下，你再去办，困难会更大。” 陈聪一愣，问道：“赖军打这个山洞什么主意？” “嗨，你别忘了，他也有个酒厂啊，他那酒厂的规模比咱们大的大，他也得有存酒的地方啊。我一直迟迟没有说这个山洞的事，就是在提防赖军啊。”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缓过味来了，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里。也多亏赖军喝大了没法接电话，要是他接了电话知道了自己要打这个山洞的主意，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第568章 正式谈话 旧事未去，新事又来，陈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感觉身心俱疲。 三个人返回酒厂，卡猪去忙活明天开业庆典的事，陈老则忙活着明天酿第一锅酒的事，而陈聪则返回到了市旅游局的办公室。 陈聪才在椅子上坐下，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纪委黎均书记打过来的，他急忙接听。 “陈聪，你现在忙啥呢？” “黎书记，我在办公室呢。” “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好，我马上过去。” 陈聪还没想好那个天然酒仓到底该怎么拿下，就接到了黎书记的电话，他不敢怠慢，立即驾车朝市委大院赶去。 黎均书记在半个小时之前，才和王暖通了电话，知道王暖带着工作组已经返回了省城，他立即决定找陈聪谈话。 当陈聪推开黎均书记办公室的门时，豁然发现黎均书记面色极其威严地坐在对着门的沙发上，正等着他呢。 陈聪将门关上，快步来到黎均书记面前，恭敬地喊了声黎书记，但黎书记屁股也没抬，脸色更是凝重威严，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下。” 原先黎均书记见了陈聪都是满脸笑容的，但今天突然成了这副表情，让陈聪感到很是意外，同时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黎均书记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陈聪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处，这是面对领导才有的固定姿势。 黎均书记缓缓点燃了一支烟，脸色极其严肃地道：“今天虽然没有做谈话记录的，但这一次，我是代表市纪委找你正式谈话的，你要认真对待。” 陈聪一听，就有些发懵，忙道：“黎书记，难道我违法乱纪了？” “违法我管不着，但乱纪我是正管。”说到这里，黎均书记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让陈聪更加忐忑不安。 “黎书记，我……” “我现在代表市纪委代表组织，正式和你谈话，你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听清楚了吗？”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听清楚了。” 黎均书记脸色阴沉着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与和梅是什么关系？” 突然听到黎均书记说出了和梅的名字，陈聪直接就懵圈了，他使劲眨巴着眼睛，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 “请你如实回答，你与和梅到底是什么关系？” “黎书记，你说的是哪个和梅？” 砰的一声，黎均书记突然抬手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口气严厉地道：“陈聪，你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我今天能找你来谈话，是本着爱护干部的原则才把你找来的，我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能这样问你吗？” “黎书记，你说的是不是省城商业银行的那个和梅？” “不是她还能有谁？” “我原先与和梅是一个单位的，我们是同事关系。” “除了同事关系，就没有别的关系了？”黎均书记问这话的时候，眼睛就像刀子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陈聪，似乎将他的心都能给挖开。 陈聪不禁有些愕然了，他与和梅的确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还不是一次。但这种事能随便说出来嘛，说出来最起码对和梅的声誉是有影响的，因此，陈聪就是宁肯被组织上处分，也不会说出他与和梅的真实关系。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也不是对组织不忠诚，而是为了保护和梅，维护她的声誉。 “黎书记，我和她就是同事关系，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你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我负责到底。” “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手机一直打不通？” “我昨晚喝酒喝多了，就睡在王暖的房间里。” “什么时候醒的？” “早上七点左右。” “你知道和梅昨天来找你了吗？” “知道，但当时我喝大劲了，给和梅打电话，但却是一个男的接的，随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昨晚因为你出了多大的事吗？” 陈聪一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昨晚我睡了整整一夜，啥事也不知道。” “你自己喝多了睡大觉睡的不亦乐乎，可我们呢？我们忙活了一整夜。”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幕来，黎均书记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冲陈聪发起了牢骚。 陈聪不明就里地眨巴着眼睛看着黎均书记，道：“黎书记，到底是咋回事？” “你还有脸来问我？你先问问你自己。” 陈聪更加不明白了，但黎均书记冲自己发火，肯定是有原因的，陈聪只好耐心等着。 黎均书记抽了一口烟，平复了一下怒火，这才说道：“陈聪，你要对你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好好检讨一下，再这么下去，是绝对不行的。你要为王暖负责。王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你比我清楚。我作为市纪委书记，绝对不能允许你给王暖添乱，更不准你干扰王暖的工作。王暖的工作是和国家发展的大政方针紧密相连的，她的工作是神圣的，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国家干部，都要坚决彻底地支持她的工作。你作为王暖的老公，更要无私无畏地支持她。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简直就是乱弹琴。我警告你，你如果不改正，我就处分你，甚至将你清理出公务员队伍。” 陈聪彻底懵了，黎均书记这番话是站在了一个政治高度上对他讲的，虽然有些上纲上线，但却都是大实话。他作为市纪委书记，是能深切地体会到王暖反贪工作的艰巨性。而陈聪作为王暖的老公，是绝对不能给王暖添乱，更不能干扰王暖的工作，否则，罪加一等。黎均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是这么说的。在这一点上，他是坚持原则的，比董大炮还要董大炮。 “黎书记，我一直是支持王暖工作的，也不敢干扰她的工作，更不会让她分心。” “你真的是这样做的吗？” “真的。” “放屁。”放屁这两个字从黎均嘴里说出来，让陈聪惊呆了。与此同时，黎均自己也有些吃惊，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爆粗口呢？ 第569章 李大扁担 想当年，黎均是县委书记，董硕是县长，两人合作默契，从搭班子变成了好朋友，两人的性格有很多相类似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一急了眼，就爆粗口，算是黎均和董硕的共同点。 像董大炮那种性格的人，能让他打心里佩服的人没几个，黎均算是一个，赵君也算一个。介于这层关系，陈聪对黎均也是非常恭敬的。即使黎均骂他放屁，他也不会计较什么。 黎均爆完粗口，问道：“你对昨晚的情况真的一无所知吗？” “黎书记，我真的一无所知。” “李尊没有和你说嘛？” “李尊？他没和我说啊。” “和梅知道你和王暖结婚了吗？” “不知道。” “你为何瞒着她？你瞒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是故意瞒她的，我和王暖结婚是秘密结婚的，我对谁都没说，这个王暖可以为我作证。” “和梅昨晚来找你，她到了鹤鸣山庄之后，就被鹤鸣山派出所给扣押起来了。” “鹤鸣山派出所扣押和梅？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和梅的前男友，你知道是谁吧？” “知道啊，和梅的前男友叫王超。” 黎均终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问到现在，他判断陈聪说的都是实话，道：“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王月堪，是王超的兄弟……” “啊？王月堪和王超是兄弟？” “对，王月堪叫王超个哥。王超与和梅分手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他们早就分手了。” “他们虽然分手了，但王超还在纠缠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王超的监视之中。和梅昨天来找你，王超早就知道了，这才有了王月堪将和梅扣押的一幕。王月堪将和梅扣押起来，就带人去鹤鸣山庄找你，找不到你就开始查房，王暖工作组的人都和王月堪他们动手了，还将王月堪给打伤了。是王暖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和李尊及时赶到，才平息了事态。我们到了鹤鸣山派出所之后，发现和梅和王超打了起来，和梅还将王超的头打破了……” 黎均书记将昨晚的事情经过简略地和陈聪说了说，陈聪这才恍然大悟。 他但心地道：“黎书记，这么说来，王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但她却什么也没对我说，我……”陈聪说到这里，心如刀绞，很是难过的样子。 “王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对她说警察查房只是因为一起案子在查找犯罪嫌疑人，压根就没有提你陈聪。” 陈聪一愣，吃惊地看着黎均，过了好几秒钟，方才缓过味来，忙道：“黎书记，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我这都是为王暖好。王暖为了反贪事业呕心沥血，我可不想看到她因为你而伤心影响了工作。” 陈聪很是惭愧地低下了头，黎均又道：“和梅现在也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是我亲口告诉她的，我这么做，是希望你们两个划清界限，不要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来。陈聪，你要是敢做对不起王暖的事，我这个纪委书记首先就不答应你。我是纪检，王暖是反贪，我们也算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你知道反贪工作有多么艰难吗？我绝不能让你牵扯王暖的精力。” “黎书记，我会处理好我与和梅的关系，不能影响到我和王暖的感情婚姻。” “这就对了嘛，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陈聪从黎均书记办公室出来，心情极其沉重，他没有想到昨晚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而且全是围绕他与和梅的事。 陈聪绝对没有想到王月堪竟然和王超是兄弟的关系，而王超又是自己的死对头，王月堪还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这就等于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个敌人。 陈聪也知道了和梅昨晚从派出所出来后就住进了鹤鸣山庄，但陈聪给她打手机却不通，这说明和梅知道自己结婚之后，很是伤心，也不知道和梅现在怎么样了，陈聪有些担心。 陈聪朝董硕的办公室走去，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尊打过来的，陈聪按下接听键之后，道：“尊哥，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啊？” 陈聪对李尊不声不响，的确很是恼火。要是李尊事先告诉了自己，黎均书记找自己谈话，自己也好有个准备。 “昨晚的事乱成了一团糟，弄的我一夜没睡，我这是才睡醒。我还没起床，就接到了省公安厅赵副厅长的电话。”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忙道：“省公安厅的赵锐亲自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他亲自过问奔雷虎和骆驼的案子了，我现在要马上赶往省城，向他当面进行汇报。” 陈聪顿时明白，汪老昨晚的那个电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心中不禁一阵大喜，忙道：“尊哥，你去向赵锐汇报的时候，要一口咬定省城市公安局不配合，把责任往权仁身上推。” “你开什么玩笑？权仁是赵锐副厅长的外甥，他们可是亲属关系，我把责任往权仁身上推，那我不是找难看嘛。” “尊哥，你不这么做不行。” “你别扯了，我没时间和你说了，给你打电话就是告知你一声，我现在要马上赶往省城。” 听李尊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陈聪急了，厉声说道：“李大扁担，你要是不听我的，这件事非让你办砸不可。你也不想一想，赵锐副厅长为何突然给你打电话？” 陈聪一急，也不再叫他尊哥了，直接喊他李大扁担。但李尊现在的精力不在什么称呼上，而是在这件事上，他道：“对啊，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呢，赵锐副厅长为何突然给我打电话，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都是因为我在暗中使劲，你不听我的，那才真叫找难看呢。” “靠，原来是你在暗中使劲啊，你现在什么地方？咱们两个见个面。” “我在市委大院。” “好，我马上赶过去。” 李尊虽然急着往省城赶，但他在去之前，必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然，就会适得其反。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70章 激荡而又富有激情 不到十分钟，李扁担的警车就开进了市委大院，陈聪立即跳上车，李扁担让司机和随从都下车躲的远远的，开始和陈聪密谈。 这一密谈，李尊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清楚了那个退休了七八年的汪老书记，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汪老已经在电话中和赵锐点名道姓说是权仁很不配合，你这次去就要把战火往权仁身上引，力争得到赵锐的积极支持，那么这个案子就会很快步入正轨。”陈聪斩钉截铁地说。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得抓紧往省城赶，等我回来，咱们两个再具体商讨一下。” “嗯，好。” 陈聪随即下车，李尊的随从和秘书随即上车，警车一溜烟驶出了市委大院。 陈聪随即来到了董硕的办公室里，董硕已经向朱书记汇报了，但朱书记没有当场定下明天由哪位市领导出席开业庆典。 陈聪随即马不停蹄赶往市人防办去拜会满月春主任。 由于陈聪今天的事太多，他要一件一件的去处理，时间非常紧迫，他来到满月春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但里边没有人回应，倒是隐约传来激荡的音乐声。 嗯？这是怎么回事？由于要赶时间，陈聪便伸手拧住门把，将门推开。 推开门的瞬间，陈聪发现一个女子正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左右摇摆，舞步飞扬，很具俏灵的活力。 陈聪顿时一愣，那个女子此时也发现门被推开了，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她立即停下舞步，不悦地道：“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她还以为是她的手下员工，这才如此霸气地训斥。但当她看清来人竟然是陈聪时，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将电脑中正在播放的激荡音乐给关了，这才扭过头来看着陈聪。 “呵呵，原来是陈秘书啊，哦，不对，现在该叫你陈局长了，你今天怎么突然大驾光临了？”她边说边走向陈聪，神态也恢复了自然，一口标准的东北话，让人听着很是悦耳。 “呵呵，满主任啊，我今天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打扰你了！”陈聪边说边走进屋里，径直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 “呵呵，你这是不请自坐啊。上班坐的腰酸背疼，我起来活动一下，在办公室跳跳舞，不算违纪吧？”满月春脸上荡漾着笑容，但嘴上却在试探陈聪。 “呵呵，跳个舞怎么能算是违纪呢？满主任，我可是来求你办事的，可不是来监督你的，我也没有那个权力来监督你。” “那好，爽快，但你不准将我在办公室跳舞的事告诉别人。” “那是自然，我陈聪向来不拉舌头，你尽管放心好了。” “嘿嘿，这还差不多。”满月春高兴地也坐了下来。 堂堂的人防办主任在上班期间，躲在办公室里跳舞，不被人发现还好说，要是被人发现了，一旦传扬出去，就很容易招来非议。满月春虽然显得很是高兴，但她心里也在嘀咕，毕竟她还是不太了解陈聪，陈聪又曾是朱书记的秘书。满月春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担心。 她坐下的同时，笑道：“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得久了，又闷又乏，偶尔起来跳跳舞，听听音乐，也算是劳逸结合嘛。” 陈聪心中暗笑：你这是闲的，要是像我这么忙，你哪里还有时间跳舞啊？草。 陈聪也清楚因为自己的冒然闯入，导致她的私密事曝光，这让她心里很是嘀咕，也不踏实，总担心会传扬出去，便道：“满主任，你这舞跳得很棒，非常具有青春气息，我还以为是哪个妙龄少女在舞步飞扬呢，呵呵。” 陈聪这么一说，满园春满脸红光，显得稍微有些羞涩，笑道：“哈哈，陈局长真会开玩笑，我都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怎么看也不会像是妙龄少女啊。” “呵呵，你的心态很年轻，尤其是你的舞步更加青春。满主任，我这可不是恭维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满月春听了这话之后，心花怒放，女人嘛，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总是喜欢别人当面夸她。 陈聪不失时机地道：“满主任，你自己跳得蛮青春灵动的，呵呵，你跳的是广场舞吧？” “是啊，一个人也只能跳广场舞了。” 陈聪听她这么说，心中一沉，但也同时灵机一动，道：“满主任，你要是跳交际舞的话，那就会让你变得更加年轻，更加漂亮，更富有青春魅力。” “咯咯，陈局长啊，看你说的，都让我有些蠢蠢欲动了，对了，你会跳交际舞吗？” 陈聪看出来了，满月春是个彻头彻尾的舞迷，一说到跳舞，她就眉飞色舞，全身都充满了灵气。 陈聪笑道：“会点，以前跳过，不过也好久没跳了。” 满月春惊喜地问道：“会不会跳探戈？” 陈聪点头笑道：“会点，但不是很精。” “咯咯，好，咱们来试试。”她立即起身跑到办公桌前，从电脑中调出探戈的舞曲，旋律激荡而富有激情。 我的天呐，我本来是试探她一下，没想到她的舞瘾这么大。陈聪只好临时抱佛脚赶鸭子上架，匆忙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满月春已经踏着舞步全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走上前来，伸手拉住陈聪的手，将他带到了屋子中间。 随着舞曲，踏着鼓点，满月春与陈聪跳了起来。陈聪在商业银行当客户经理的时候，曾经受训过跳舞，目的是为了开发高端客户。当时陈聪学的也特别带劲，随着音乐的旋律而翩翩起舞，那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当时在培训班，陈聪还获得了探戈的冠军。虽然多年不跳，但只要略微熟悉一下，他就很快进入了状态。 不得不承认，满月春的舞技相当高超，这娘们也是无日不跳，只要一天不跳，她就浑身的不舒服。 探戈的动作幅度大，跳了没几步，满月春已经完全沉浸其中，激荡而充满激情，将陈聪也完全带动了起来。 开始是满月春带着陈聪在跳，当陈聪完全进入状态之后，那就成了陈聪带着她在跳了。 第571章 她是个舞痴 一曲罢了，满月春意犹未尽，还想接着再跳下去，但陈聪却松开了她，陈聪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在办公室里跳广场舞，被自己发现了，这让她很是担心事情暴露，那自己陪她跳上一曲，算是自己跟着她跳下河了，她也就不用再担心事情会暴露了。陈聪今天的事特多，他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个舞痴身上，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满主任，咱们现在该谈工作上的事了吧？”陈聪含笑轻声问道。 “哦，对了，你来找我到底是啥事？说吧。” 两人又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陈聪道：“满主任，我招商引资了一个项目，就是那个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明天就要开业了，能否请您赏个光？” “好啊，没有问题，明天我一定到，怎么着也得给你捧个场啊！”满月春回答的很是干脆，她是典型的东北人，性格直爽豪迈，不拘小节。更为关键的是，陈聪陪她跳了一曲探戈，让她芳心大悦，对陈聪充满了好感。 “呵呵，那我就代表投资商静雅老总先谢谢你了！” “呵呵，和我还客气啥啊。”满月春有种自来熟的魅力。 “满主任，还有件事，我得向你汇报一下。” “你说就行。” “鹤鸣山有个废弃多年不用的防空洞，就是位于鹤鸣湖岸边的那个地方，腾达酒业的静雅老总多次找过我，想把那个防空洞租下来，用于储存酒，你看如何？”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 “是啊，静雅老总视察了很多地方，就相中那个防空洞了。她找了我很多次，我才到旅游局就任，事情太多，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找谁，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要来请示你，这不，我就冒昧地来打扰你了，还清满主任答应此事。” 性格直爽豪迈的满月春，此时却面露难色，道：“这件事不是不可办，只是前一段时间，赖军来找过我，你认识赖军吗？” “认识。” “他承包了鹤鸣山之后，也发现了那个防空洞，他也想用来存酒，就来找我了。本来这都不是个事，但他却牛气哄哄的，让我很是反感。谈了没几句，他竟然说他已经承包下了整个鹤鸣山，那个防空洞也在承包范围之内，他压根就用不着来向我打招呼，直接用谁也管不着。他之所以来向我打个招呼，是因为看得起我才来的。我一下子就火了，我一个人防办的主任，还用得着你一个经商的看得起吗？我当场就拒绝了他，说那个防空洞归人防办管辖，他即使承包了鹤鸣山，他也无权使用那个防空洞。不然，我不但要罚他，还要采取强制措施。他还当场跟我吵了起来，我才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就把他轰了出去。他随后又找了李岳副市长，但我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事情谈崩了，你找谁也白搭。别说是李岳副市长了，就是郭市长，该不行还是不行。因为这事，我和赖军算是彻底闹僵了，弄的李岳副市长对我也很有意见。现在腾达酒业再用这个防空洞，不太好吧。” 我日，老子陪你跳了舞，又和你磨了这么长时间的牙，你鼓捣了半天，等于还是拒绝老子了？ 陈聪不禁有些恼火，脸色也变得不悦起来，但他还是尽量和颜悦色地道：“满主任，一码归一码，他赖军和你谈崩了，但我可没和你谈崩啊。再者说了，赖军找你，他是为了他自己。我现在来找你，可是为了招商引资的大事，腾达酒业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招商引资来的，人家静雅老总先期就投入了六千多万，将来可是咱们市的利税大户啊，人家就向我提了这么一个条件，我要是办不成，那就没法向人家交代了。呵呵，我可是代表着咱们市委市政府的形象呢。因此，赖军来找你，那是私事。但我现在来找你，那可是公事啊。公私要分明，你说呢？” 陈聪这话非常厉害，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尤其是他说的公私分明，就等于将他和赖军划分清界限了，这也让一时左右为难的满月春茅塞顿开，一通百通。 “呵呵，好，陈局长，你这么说那这件事就好办了。毕竟你是为了招商引资的大事，事关咱们政府的形象问题。我看这样吧，你就让那个静雅老总放心大胆地使用那个防空洞，如果李岳副市长和赖军再问起这件事来，我就说这是朱书记特批的，你看咋样？”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个满月春看似简单直接，实际上却是非常精明，她不答应就是不给陈聪面子，但她答应的同时，却将朱书记给拉了进来，以防止李岳副市长因为此事向她发难。这可是朱书记特批的，关我满月春啥事？至于朱书记为何能特批此事，你们可以去问陈聪啊。 高，实在是高。别看满月春是个女流之辈，但她却具有崇高的政治敏锐性。反过来讲，她要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可能混成人防办主任的位置。虽然人防办的作用不大，但人防办主任，那毕竟是正处级干部啊。况且满月春还是个女同志。 事已至此，陈聪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办了，再讨价还价，说不定她就会翻脸。性格直爽豪迈的人，看似很是随和热情，但翻起脸来，那也是很快的。 “嗯，好吧，满主任，就按你说的办。那我让腾达酒业上报个申请，让腾达酒业再和咱们人防办签订个租赁合同，那这事就成了。” 但满月春却含笑说道：“你不要小题大做，更不要好事多磨，腾达酒业暂时不用上报申请，也不用先签订租赁合同，你告诉腾达酒业，让他们先用着就是了。” 陈聪心中一阵狂喜，这种好事上哪里去找啊？但他还是轻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别这么墨迹，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时候了，陈聪立即果断表态：“嗯，好，满主任，那我就让腾达酒业按你说的去做。” 第572章 花艳却无心留恋 临分别之际，满月春还不忘叮嘱陈聪，抽空再陪她跳探戈，好让她再过把瘾。 陈聪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令他心中大悦，他立即返回旅游局的办公室，开始动手写起稿子来。这篇稿子是明天开业庆典时静雅要发言的稿子。 作为招商引资的项目，市里是一直非常重视的。何况腾达酒业还是一个大型项目。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打过来的，便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陈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敢与和梅来往，老子非整残了你不可。”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顿时听出了这个声音是王超的，心中不由来气，道：“和梅都与你分手了，你管我和她来往不来往干嘛？” “草尼玛的，你敢鼓捣和梅，那老子就敢鼓捣王暖。” “滚你麻痹的，王超，老子也警告你，你胆敢打王暖的主意，我保证你死的很难看。” “好，那咱们就斗到底。”吧嗒一声，王超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很是恼火，立即抓起办公电话拨打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固定电话是哪里的。 接电话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昨晚陈聪给和梅打手机时接电话的那个人，陈聪也终于对上了号，道：“王月堪，原来是你啊。” “马勒戈壁的，你竟然还有胆子再拨打回来。行，陈聪，别看你是旅游局的局长，那我们倒要看看你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草尼玛的，你和你哥要是有本事尽管使，老子等着就是了，看咱们谁斗得过谁。” 这一次，是陈聪率先将电话给扣断了。这个固定电话无疑是鹤鸣山派出所的办公电话。 今天一早，市公安局就下文了，让王月堪停职反省，但李扁担做事总是留一手，他虽然让王月堪停职反省了，但没有指明谁是新的所长，所长一职实际上还在王月堪手中。李扁担这么做的目的，既可以应付黎均书记，也不得罪王超，可谓是一石两鸟。 但局里做出让王月堪停职反省，让王月堪和王超极其恼火，为此，王超还亲自给李岳打了电话，李岳反倒安慰了王超一番，说风头过去之后，王月堪该咋干还是咋干。 这一次，王超却提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条件，他要让王月堪担任市局的副局长。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只有将王月堪的职务提的高高的，才能保住王月堪在g市的地位。 黎均拿王超不当盘菜，这让王超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恼怒之下，竟然向李岳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李岳心里虽然非常反感，但他也不敢轻易得罪王超，只是说今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为王月堪争取的。 李岳分管公安工作，他真的不敢得罪王超，王超的父亲是省政法委的二把手，位高权重，岂是李岳敢得罪的？ 但陈聪不怕王超这种纨绔子弟，尤其是王月堪这种垃圾，陈聪更是没有放在眼里。 陈聪现在手中的权力还小，如果他手中的权力达到一定程度，他首先收拾的就是王月堪这一类公务员中的败类。 突然之间接到了王超的电话，让陈聪很是恼火，他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接连抽了几根烟，才将愤怒的心境慢慢地平息下来，急忙将稿子写完，又仔细审核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他才又赶往鹤鸣山庄。 陈聪要来见和梅，但黎均书记今天找陈聪谈话，对陈聪的触动很大，陈聪也下定决心，从此之后，与和梅一刀两断，再也不能保持这种不清不白的暧昧关系了。王暖现在还不知道，要是让王暖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王暖？ 自己既然和王暖结婚了，那自己就要将精力放在如何维持这个家庭上，再也不能像单身汉那样自由了。 陈聪来到客房吧台，一查就查出了和梅所住的房间。和梅入住在鹤鸣山庄，是黎均书记告诉他的。 陈聪按响了门铃，但响了好长时间，房门才被缓慢地打开，站在门内的正是和梅，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蜡黄，两个眼圈通红，眼皮也几乎成了铃铛，不用问，她这是哭了很长时间。 陈聪轻声喊了声和梅，但和梅却用怨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既没说让他进，也没说让他滚，就这么让陈聪尴尬地站在了门外。 “和梅，我能进去吗？” “你来找我干什么？”和梅脸色冰冷的吓人。 “和梅，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得来和你解释一下，不然，我可就成了一个负心汉了。” “你本来就是个负心汉。” 陈聪顿时卡壳了，他本来想调侃一句，让冰冷的气氛缓和一下，没想到和梅却把气氛弄的更冰冷了。 “和梅，昨晚让你受委屈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昨晚我喝醉了。” 和梅突然转身朝里快步疾走走，但门却没有关上，这就等于是同意让陈聪进去了，陈聪忙推门而入，随即将房门紧紧关上。 和梅身上穿着一条超短的睡裙，雪白的大腿和半个滚圆的臀部露在外边，显得极其性感诱人，但陈聪现在却没有一点那样的心思，花儿虽艳，但却无心留恋。 和梅上了床，双手抱膝，坐在床上一声不吭，但红肿的双目却在发呆。 “和梅，昨晚的事，黎均书记都对我说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王超，要不是他，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不要跟我说王超，先说你自己吧。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和王暖都已经结婚了，为何不告诉我？你到底市什么目的？难道你在玩弄我？”和梅越说越气，她双目圆睁，目中喷火，愤怒地逼视着陈聪。 陈聪既然来，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对于和梅质问自己，冲自己发火，早在陈聪的意料之中。女人就是这样，即使占了便宜，也会说自己吃亏了。要是自己吃亏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实际上，对于陈聪与和梅的暧昧关系，完全是和梅自己主动的。陈聪是喜欢和梅，想当初也是真动心勾引过她，但自从陈聪和王暖秘密结婚之后，陈聪就放弃了对和梅的觊觎之心。和梅是真心喜欢陈聪，和王超分手之后，便不顾一切地和陈聪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第573章 仇人相见 陈聪极其认真地道：“和梅，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意思，打死我也不敢。我和王暖结婚的事，的确没有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实在是事出有因。” “那你就把事出有因说出来。” “和梅，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和王暖秘密结婚的事，是有着重要原因的，容我以后告诉你好吗？” “放屁，混蛋，还容你以后告诉我？你还有机会吗？要说就现在说，不说立即滚蛋。” “和梅，你不要这样。” “怎么？我才出国回来，就不顾疲劳，大老远跑来找你，却落到了这么个局面。你和王暖结婚的事，有什么不可说的？你要是不说，那你就是在欺骗我，就是在玩弄我，你就是个大骗子大色狼，混蛋加王八蛋。”和梅说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她愤怒地抓起枕头狠狠地朝陈聪砸了过来。 陈聪愕然了，他没想到和梅这么痛恨自己。 陈聪将砸到自己身上又掉在地毯上的枕头俯身拾了起来，紧皱眉头考虑了一会儿，把牙一咬，道：“好吧，我全告诉你。” “说啊，你倒是说啊。” 陈聪终于下定决心将真相说出来，道：“当初我和王暖结婚的确是事出有因。王暖当时是省国资委的副处长，她要参加正处级干部的竞聘，但她没有结婚是单身，咱们国家的实情就是这样，没有结过婚的人就不如结过婚的人靠谱，结过婚的人在政治上要比没接过婚的人可靠的多，这不是哪个人定的，而是一种国情舆论决定的。王暖是单身，她去竞聘正处级干部，很有可能会落选。为了帮她，我和她达成了一个协议，她和我秘密结婚，目的就是为了那次的竞聘，但竞聘完后，我和她再离婚。这就是我们两个当初的协定。这样的婚姻，我能对外说吗？不能，因为这本来就是假的。” 说到这里，陈聪心里有些难过，和梅却是听得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 “但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和王暖的假结婚慢慢就变成了真结婚，这也是我和她没有正式举行婚礼的原因。我和她相互之间都有了真感情，怎么还能再去离婚呢？因此，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和梅气愤地道：“原来你们是假戏真做啊。” “不是假戏真做，而是弄假成真。当时我还是银行的一个小职员，王暖却是处级干部，我根本就配不上她。当我发现王暖不想离婚了，我也就不再提离婚的事了。” “可你后来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还要再瞒着我？让我做了这么一件傻事，你对得起我吗？” “对不起，和梅，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后来没有告诉你我和王暖结婚的原因，是因为王暖竞聘成功之后，就不在国资委了，而是被调进了省检察院反贪局，担任了侦查处长。她这个工作，最重要的是保密性。因此，我不但没有对你说，对任何人都没有说。” 突然之间，和梅嘤嘤地低泣起来，她心里悲伤难过到了极点。她心中很是清楚，真正欺骗她的不是陈聪，而是王超。当她发现了王超的真面目后，毅然决然地和王超分手了，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陈聪身上，可没想到陈聪竟然和王暖秘密结婚了，而且还是以假结婚变成了真结婚，这让和梅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她只能用哭来表达内心的悲伤和难过。 她多少次幻想着和陈聪结婚之后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但现在都已经破碎了，她死的心都有了。 看和梅哭的这么伤心，陈聪心如刀绞，他为了安慰她，只好又道：“和梅，我对你是真心的，当初咱们在银行共事的时候，我就经常在飞秋上主动和你聊天，那是因为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一直到现在，我也是很喜欢你，并没有任何想要欺骗你的意思。只不过我和王暖结婚的事，的确让我有口难言。” 但陈聪越说，和梅哭的越痛，陈聪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突然之间，和梅哭着厉声吼道：“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滚啊。” 看她这么激动，陈聪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会让她彻底失控。陈聪只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步朝外走去。 走出房间，陈聪心中很乱，大脑一片空白，只好来到走廊的沙发上坐下，点燃上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起来。 这可咋办？和梅的这种状态，自己也没法再进去劝她了，但如果任由她这么哭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没办法了，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叶玲的手机。 “叶玲，你在干嘛？” “我在上班啊，还能干啥？哎呀，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叶玲也在生陈聪的气。她从厦门回来后，在省城下了飞机，立即就朝这赶，本来是要和陈聪见面的，但陈聪却说忙。结果，让她一等就等了两天，让她心中很是来气。 陈聪没工夫听她发牢骚，直接说道：“叶玲，和梅来了。” “啊？和梅来了？在哪里？” “她就住在鹤鸣山庄，你过来一下吧。” “呵呵，和梅来了，咱们正好晚上一块聚聚，我下班之后就赶过去。” 草，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意思就是让你立即赶过来，你还要等到下班之后？对叶玲的反应能力，陈聪很是憋气，道：“你不用等到下班了，你现在就立即过来，和梅在闹情绪呢，你过来劝劝她。” “什么？和梅在闹情绪？怎么回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在鹤鸣山庄大厅门口等你，你抓紧时间过来。” “嗯，好，我这就过去。” 奶奶滴，非得让老子把话说透才行，你丫的真没脑子。 陈聪随即赶到了大厅，站在门口等着叶玲。 可没过几分钟，一辆豪华奔驰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陈聪的死对头王超，紧跟在王超身边的是王月堪。王超的头上缠着纱布，他的头被和梅戴着手铐砸的那一下不轻，去医院缝了七八针。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陈聪和王超都在相互怒视着。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74章 剑张弩拔 如果这种情景早在一年之前发生，陈聪和王超都会立即冲向对方，毫不犹豫地撕打起来。但王超昨晚被李尊给谈了一次话，陈聪今天上午被黎均谈了一次话，两人虽然都非常仇视对方，但都不敢轻易动手。 李尊在找王超谈话的时候，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千万不要在g市闹事，朱啸书记那可不是好惹的，你老子虽然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但朱啸书记毕竟也是从省城下来的。你和陈聪虽然是情敌，但陈聪毕竟是朱啸书记的秘书出身，现在又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是被重用的年轻干部。既然和梅已经与你分手了，你就不要再纠缠她了，强扭的瓜不甜。 李尊和王超的谈话，基本上是按着黎均书记的交代进行的。王超感到非常郁闷，但也无计可施。王超这人很会伪装，也就是说喜欢装逼，他总是将自己装扮成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但实际上心理阴暗，无恶不作。他的言谈举止也特别注意和政治挂钩，这也就导致了他在官场中有很多的朋友，为他创办公司积累财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王超善于装逼，陈聪则比较沉稳老练，两人虽然都相互怒视着对方，但却谁也没有率先发难。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人率先挑衅，势必大动干戈起来。 王超嘴角撇了撇，嘴角上扬,轻蔑地看了看陈聪，极其高傲地从陈聪身边擦肩而过。 但紧跟在王超身后的王月堪，却率先发难了：“你他妈和谁瞪眼呢？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王月堪气势汹汹，盛气凌人，这厮能说这番话无非就是飞扬跋扈惯了，总喜欢威胁人。他不了解陈聪，他要是知道了陈聪以前干过的那些事，估计得把他的尿都吓出来。 “草尼玛的，你有本事弄死我。”陈聪毫不示弱，立即展开绝地反击。 王月堪瞪着眼睛就要上来动手，但却被王超给拉住了。王超是精明之人，他非常清楚，鹤鸣山庄这地方是陈聪的根据地，双方一旦动起手来，就凭他们这四五个人，休想能平安地离开这里。 王月堪很是狂妄，但陈聪站在那里非常蔑视地看着他，就在王超动手去拉王月堪的时候，几个保安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陈聪的身边，个个都是横眉冷对，手中都拿着橡胶警棍，只要王月堪敢先动手，这些保安就会一拥而上。要知道，陈聪可是这里的主人，这些保安都是跟着陈聪混饭吃的，马勒戈壁的，敢当着我们的面打我们的主人，削死这些逼养的恶棍。 这还不算，大厅里的几个男服务员也围了过来，有的竟然手中还拎着一个条状的垃圾桶。 王月堪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之人，他一看这架势，顿时老实了起来，就连王超身边的那两个保镖，也不敢轻易造次了。 “陈聪，咱们走着瞧就是了。”王超甩下了这句狠话。 “走着瞧就走着瞧，我奉陪到底。”陈聪也抛出了这句狠话。 王超狠狠地瞪了陈聪一眼，带着王月堪及其他人朝里走去。 陈聪判断王超突然来这里，肯定是来找和梅的。和梅住在鹤鸣山庄哪个房间，他是清楚的。虽然昨晚李尊警告他，不要再纠缠和梅了，强扭的瓜不甜，但王超实在割舍不下和梅，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这厮还时刻惦记着春莲。但当和梅与他分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和梅的美好和价值，因此横下心来，继续追求和梅。他即使追求不到和梅，任何别的男的也休想靠近和梅，王超就是这么霸道。他得不到的，谁也甭想得到。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和梅竟然和陈聪勾搭上了，对于陈聪的能量，王超多少是清楚一些的，他知道陈聪不是好对付的货色，要对付陈聪，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然，很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王超带着王月堪等人跨入了电梯，陈聪立即对身边的保安道：“你们都去跟着他们，如果他们胆敢在这里闹事，就给我往死里打，快去。” 那几个保安立即也冲到了电梯跟前，随即也跨入电梯，追了上去。 陈聪随即派人又从其它地方叫来几个保安，他亲自带着这几个保安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当陈聪跨出电梯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激烈的吵骂声。 “王超，你这个混蛋，我早就和你分手了，你为何还要再纠缠我？我干什么关你屁事？你他妈为何总是跟着我？” 和梅这时披头散发，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正在和王超对峙，王超的人已经将和梅围了起来，尤其是那个王月堪，眼看着就要动手。 让陈聪恼火的是，他先派上来的那四五个保安，竟然都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陈聪大踏步走了上去，大声说道：“凡是住进咱们鹤鸣山庄的人，那都是咱们的客人，谁要是敢到这里来闹事，就给我打。” 陈聪的这番话很明显是对着保安说的，跟在陈聪身后的一个保安，随即挺身而出，此人身高一米八多，脸黑身粗，非常健壮，他厉声喝道：“马勒戈壁的，来这里闹事的人立马滚出去，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声暴喝传来：“我草尼玛，你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整个鹤鸣山辖区都归老子管，你他妈一个二狗子张狂什么？”王月堪目眦鱼裂，就像一尊凶神一样冲了过来，骂声未落，抬手就给了这个黑大汉保安一记响亮的耳光。 黑大汉保安顿时被打愣了，这家伙胆子肥壮，但对方一句‘老子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顿时将他给吓住了，他很是委屈无助地扭头看向陈局长。 陈聪也在看着他，如果换做是萧震，别说你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了，你他妈就是局长，萧震也肯定立即反击。 陈聪一字一顿地对黑大汉保安道：“他穿警服了吗？”随即陈聪声色俱厉地对所有的保安吼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不管是谁，胆敢到这里来闹事，就给我打出去。” 第575章 敢闹事就打 陈聪的这话就是命令，有些保安是认识王月堪的，但有些保安是不认识的，其中这个黑大汉保安还真没见过王月堪，听陈聪再次下令，他立即冲王月堪吼骂起来：“你马勒戈壁的胆敢打老子？去尼玛的。”黑大汉一脚飞起，正中王月堪的胸口，一脚就将王月堪给踹飞了出去。 陈聪急忙冲和梅打招呼，意思是让她赶紧回房间里去。和梅也是相当配合，一看就要动手了，她立即闪身躲回了房间，随即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王月堪被踢飞，他还带来了两个手下，但他们三个人都没有穿警服，这两个手下和王超的两个保镖立即就冲黑大汉冲了过来，但其他的保安也不敢再怠慢。立即挥舞着橡胶警棍杀了过去，一场恶战顿时展开。 十多个保安的战斗力本来不是很强，但由于陈聪站在旁边督战，他们个个奋勇争先，势如猛虎。陈聪可是这里的一把手，要是让他不满意了，那保安的饭碗也该丢了。况且是陈聪亲自下令让他们动手，他们还等什么？ 他们从二狗子的战斗力瞬间飙升到了正规军的战斗力，不一会儿，就把王超等人打翻在地，无数的拳头和脚丫还有橡胶警棍招呼到王超等人身上。 王月堪开始还狂吼乱叫，但几个回合之后，他被打的最惨，现在已经是双手抱头，整个身子蜷缩到了一块，别说狂叫了，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聪不喊停，这些保安是绝对不会住手的。陈聪也豁出去了，他决定将这件事闹大，最好闹到省政法委，让王超的老子王跃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大喊传来：“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动手打人？住手，都给我住手。” 声若洪钟，气势震人，一个满面红光的老人快步走了过来。 陈聪一看，心中咯噔一声，来者正是汪老，他老人家怎么出来了？ 更为别扭的是，陈聪站在走廊的这边，汪老是从走廊的那边过来的，中间隔着战场。 绝对不能让汪老接近战场，那些打红了眼的保安一旦误伤着了汪老，那可就麻烦了。 陈聪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他要穿过战场去阻止汪老靠前。 说句真的，这些保安只听陈聪的话，除了陈聪之外，谁的话都不好使。汪老在这些保安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而已，大不了就是满头白发，大不了就是满脸红光，再大不了就是嗓门大点而已，谁会搭理这么个老头子啊。 战场很乱，火药味十足，拳脚横飞，警棍狂舞，陈聪在穿越战场的时候，闪展腾挪，左顾右盼，灵活的就像一只猴子一样，但他的后背上还是被橡胶警棍给误打了一下，疼的陈聪龇牙咧嘴。 当陈聪快要冲过战场的时候，一个警棍横扫了过来，陈聪急忙双手抱头，砰的一声，警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陈聪的胳膊上，疼的陈聪哎呀一声。 但陈聪顾不得疼痛了，他冲过战场，随即几个箭步蹿向前去，挡住了正往这冲的汪老。 汪老一看是陈聪，顿时一愣，忙道：“陈聪，怎么是你？” 陈聪忙道：“汪老，咱们到这边说。”陈聪边说边拉着汪老走进了旁边的拐角里。 但汪老却道：“赶快让他们住手，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汪老，您年纪大了，千万别靠前，要是误伤着您，那可就麻烦了。您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处理这件事。” “快去。” 陈聪这才从拐角里走了出来，他仔细一看战场的形势，不由得吃了一惊，王超王月堪还有王月堪带来的那两个手下，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了。能动弹的也只有王超带来的那两个保镖，这两个保镖身强力壮，抗击打能力超强，挨了这么多拳脚和警棍，被打的缩在地上，竟然没有昏死过去。 陈聪道：“好了，都别打了。” 陈聪这话声音不高，但却威力四射，没几秒钟，十多个保安就住手了，唯有那个黑大汉还凶神恶煞地对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王月堪狠狠地又踹了几脚。 陈聪随即又吩咐道：“打120急救电话，把他们都拉到医院去。” 客房部的服务员立即飞跑着去打电话了，陈聪则转身又回到了拐角处。 “汪老，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们都不打了，您老也别在这里了，快回您的房间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您的房间，我再向您老汇报。” 从拐角处出来的时候，汪老一看地上躺着这么多人，顿时又担心起来，拔步就朝那走，但却被陈聪给拉住了。 “汪老，这种是非之地，您最好不要插手，咱们还是先回房间。” “得赶快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了，一会医护人员就该到了。” 陈聪不由分说，拉着汪老就朝回走。昨晚的那一幕，陈聪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却从黎均那里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王超又带人来鹤鸣山庄找和梅，这让陈聪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今天他是彻底豁出去了，即使打出人命，他也在所不惜。 不死那是他们的造化，死了活该。 陈聪拉着汪老走出了这层楼，又往上走了一层楼，汪老所住的房间就在走廊头上，怪不得下边一闹动静，汪老就听到了。 汪老现在还不知道打人就是陈聪下的命令，不然，他早就冲陈聪发火了。 进屋之后，汪老坐在沙发上，陈聪坐在他对面，道：“汪老，被打的那几个人是来这里闹事的，他们是来纠缠一个女子的，该女子就住在这里。” “我最先听到的是一个女子的喝骂声，我还以为是两口子吵架呢，没想到，不一会儿，就人喊马叫地打了起来，竟然还是打群架，真是岂有此理。” “那伙人领头的叫王超，他不但带来了两个保镖，还带来了帮凶。” 汪老对王超这名字没什么反应，只是急切地问道：“帮凶？什么样的帮凶？” “帮凶就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和两个民警。” “胡闹，警察怎么成了帮凶？” “汪老，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叫王月堪，是王超的兄弟，王超带人到这里来闹事，他跟着来，不就是帮凶嘛。” 听到这里，汪老不由得一愣。 第576章 真没想到 派出所的所长能带着民警来给人当帮凶，那这个人肯定不一般。领导干部特别会抓问题的关键，汪老更是如此，他立即问道：“那个王超是什么人？” “汪老，那个王超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来头可大了，他的背景深厚，可以说是权势熏天，无人敢惹。”陈聪很聪明，他先将王超的背景说出来，以引起汪老的特别关注。 果然，汪老极其认真地问道：“那个王超到底有什么背景？” “汪老，王超的父亲就是现在省政法委的副主任王跃。” 汪老大吃一惊，吃惊之下，竟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鼓捣了半天，那个王超就是王跃的儿子啊？” “汪老，您认识王跃啊？”陈聪这话问的很天真，也很幼稚，简直像傻逼二货一样，但他却是故意这么问的。 “王跃是我一手提拔进省政法委的，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陈聪等的就是这句话，就是再笨的傻逼二货也能猜出汪老和王跃肯定会认识，汪老退休了七八年，但王跃在省政法委就干了十多年了，就因为干的时间太长，才会如此的根深蒂固。从时间上判断，汪老和王跃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汪老啊，既然您和王跃副主任认识，那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向您进行详细的汇报。” “你说。” “住在客房的那个女子叫和梅，是王超的前女友。她是我原先在省城商业银行的女同事。她和王超以前的确是恋人，但在半年多之前，和梅就与王超分手了，而且是坚决地分手，但王超却不放过她，总是在纠缠她，还派人暗中跟踪监视她，搞的和梅不胜其烦，王超的这种行径就是在限制人家和梅的人身自由，实在是可恶。” 汪老听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严肃了，因为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可不是小问题。 陈聪接着又道：“和梅昨天从省城赶到这里，来找我办点事。可她一赶到鹤鸣山庄，还没等进大厅的门，就被王超的弟弟王月堪利用职务之便给关押到了鹤鸣山派出所，王月堪这么做是滥用职权知法犯法，是典型的非法囚禁。王超还特地从省城追了过来，在派出所里竟然把人家和梅给打了一顿。和梅都和他分手了，他还这么做，简直是太过分了。这不，今天他又带人跑到这里来骚然人家和梅，和梅肯定不愿意了，就和他吵了起来。我与和梅毕竟是同事，我又是鹤鸣山庄的负责人，不论从哪个角度讲，我都得保护人家和梅的安全。保安过来制止，王月堪和王超竟然动手打保安，这才导致了这一场冲突。” 汪老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小超子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晕，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汪老竟然说出了小超子，汪老口中的小超子肯定就是指的王超，陈聪没有想到汪老竟然也认识王超，汪老能叫王超为小超子，看来汪老对王超也是相当的熟悉。 “汪老，您说的小超子是不是王超？”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汪老，您对王超很熟悉？” “岂止是熟悉，我简直就是看着他光着腚长大的。小超子小时候非常听话，也很乖，对人非常有礼貌，可他对待男女感情这件事上，就做的不地道了。人家和你分手了，你还纠缠人家干嘛？不像话。” 陈聪心中又是一震，看来汪老对王超的印象相当不错，小超子是昵称，汪老还是看着王超长大的，汪老和王超的这种关系，那是绝对的渊源。自己和汪老认识不过才两天，这可咋办？ 就在这时，忽听的汪老道：“不行，我得给王跃打个电话，让他说说小超子，不能让小超子这么胡来。” 陈聪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现在感到很是无语。陈聪想到了汪老和王跃肯定非常熟悉，但却没有想到汪老和王超也是这么熟悉。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陈聪打算的是用汪老的余威压制一下王跃，让王跃不敢轻举妄动，那自己对付王超就会轻松的多。可现在看来，汪老与王跃还有王超太熟悉了，关系也是相当的好。陈聪心中没底了，他不知道汪老最终会帮谁。自己鼓捣了半天，要是让汪老帮了自己的敌人，那自己可就太冤大头了。 就在这时，汪老已经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陈聪想阻止，因为他还不知道王超现在到底咋样了，在陈聪离开战场的时候，王超那厮还在昏死状态。这个时候汪老给王跃一打电话，王跃肯定会立即找王超，王超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可真的是捅破天了。 但陈聪还没法阻止汪老给王跃打电话，人家是老相识了，多年的上下级关系，你陈聪算个老几啊，竟然敢阻止汪老给王跃打电话？ 因此，陈聪虽然心中七上八下的，但也只能顺其自然，任由汪老给王跃打电话。 这个时候，电话已经打通了，汪老对着手机道：“王跃啊，我是老汪。……对，我现在g市的鹤鸣山庄。……我和你说件事，刚才我看到一伙人和鹤鸣山庄的保安打起来了，那伙人领头的就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小超子，……事情我也调查清楚了，这件事的起因是小超子和他的前女友的事……小超子的前女友是不是叫和梅啊？……对，这次的冲突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陈聪听不到王跃在说什么，只能通过汪老的话语来判断双方的通话内容。 不知道王跃说了些什么，汪老道：“不管小超子和那个和梅到底有没有分手，但小超子这么个弄法肯定是不合适的，你得好好说说他，不能乱来。要是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人家。要是没分手，那就要好好相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事，卷进来这么多人打架，要是打出事来，那可就不好说了。……嗯，好，那就先这样吧。……你不用来看我，你把小超子管好就行了，看样子小超子伤的不轻，你快打电话过问一下吧。……好，那咱们先挂了。” 第577章 大动干戈 汪老扣断电话后，扭头看着陈聪，道：“我听王跃说，小超子和那个和梅并没有分手啊。” 陈聪顿显尴尬，他现在有种给人撑布袋的感觉了，本来想用汪老的余威震慑一下王跃，结果王跃竟然和汪老说王超与和梅并没有分手，这也让汪老对陈聪有了些看法。关键还是汪老和王跃的关系近，自己和汪老的关系这才开始，怎么能和人家王跃比呢？ “汪老，可能王副主任并不了解他儿子与和梅的真实状况。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和梅的确在半年之前就和王超分手了。您老要是不信，我可以将和梅叫过来，您老当面问问她。” “那倒不用了，小情侣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只要别闹出事来就行。” 陈聪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汪老突然又道：“陈聪，你快去看看小超子他们被送往医院没有？我当时没有看到小超子，那小超子肯定是被打翻在地了。” 汪老竟然这么关心王超，这让陈聪很是憋闷，但没办法，他只能听从汪老的安排，忙站起身来，道：“我出去看看。” 陈聪出了门之后飞快下楼，那些保安还站在那里，但王超王月堪等人已经不在了。 “他们都被送往医院了吗？” “陈局长，他们都被120急救车给接走了。” 陈聪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中间没有人出事吧？” 黑大汉保安道：“不知道呢，反正被医护人员抬走的时候，有四个人是昏迷的，有两个是半昏迷的。” “好了，你们别在这里待着了，都去大厅守着去，免得他们来报复。” “是。”黑大汉带头领着众多保安下楼了。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赵逵的手机。赵逵此时还带着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娘们在市城建局要账呢。 “赵逵，你马上去医院，刚才咱们的保安和王月堪等人发生了冲突，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人出事。” “怎么？打起来了？” “对，打起来了。” “那好，我现在就立即赶过去。” “随时向我汇报。” “好。” 陈聪现在感到有些阵阵后怕了，一旦出了人命，那可咋办？ 就在陈聪转身要上楼向汪老汇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叶玲打过来的。 “叶玲，你是不是到了？” “嗯，我在鹤鸣山庄大厅里，和梅住在哪个房间来？” 草，这丫也太能拖了。陈聪当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是让她马上赶到鹤鸣山庄来陪和梅，竟然拖了这么久，陈聪都把这事给忘了。 “我说叶玲啊，你也太能拖了吧，怎么现在才到？” “我本来要立即赶过来的，但市银监局来人了，我总不能抛下人家就走吧？” 我草，你丫还有理了。 “你马上到**房间来吧，和梅就住在这里。” 不一会儿，电梯铃声响过，叶玲从电梯走了出来。 陈聪和叶玲好久没见面了，两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却是第一次见面。 叶玲明显地又瘦了，但人却很是精神。她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陈聪，随即就冲陈聪笑，笑的温柔可人，让陈聪心里一暖。 “呵呵，你是专门站在这里迎接我啊？”叶玲温柔的话音传来。 陈聪苦笑了一下，这丫也多亏来晚了，要是来早了，看到刚才那一番激烈的打斗，还不知道会把她吓成啥样。 “是啊，我在这里专门迎接你。” “你尽拣好听的说，你要是真迎接我，为何不到大厅门口等着去？” 叶玲有这心思调侃，但陈聪却没有，他道：“走吧，和梅还在房间里呢。” 陈聪领着叶玲来到和梅的房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房门开了，但只开了一道小缝，和梅抬头问道：“王超他们走了吗？” 当两伙人在走廊里打的鸡飞狗跳的时候，和梅躲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从门上的猫眼朝外看，她索性趴在床上蒙上被子，好让自己离王超远远的。外边发生的事情，和梅压根就不知道。 陈聪也不想和她多加解释，只是淡淡地道：“走了。” 听陈聪说王超走了，和梅的眼神又变得哀怨起来，很是不满地看着陈聪。 就在这时，一声温柔的细语传来：“和梅。” 和梅顿时一愣，将门缝开大，朝外一看，这才发现了站在陈聪身边正满脸笑容的叶玲。 “叶玲，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是专门来看你的啊！” 和梅突然将门全部打开，嗖的一下蹿了出来，满脸的喜悦，但和梅红肿的眼皮让叶玲吃了一惊，忙道：“和梅，你这是咋的了？” 和梅怨恨地看了一眼陈聪，伸手拉住叶玲的手，高兴地道：“走，咱们屋里谈。” 陈聪忙道：“叶玲，你先陪和梅聊天，我还得去处理几件工作。” 叶玲道：“你去忙你的吧。” 可和梅扭头冲陈聪横眉冷对地道：“这里没你的事，你也不用再来了。”说完，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陈聪急忙上楼来到了汪老的房间，道：“汪老，王超他们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汪老这才有些放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干架，难道不懂法律吗？一旦触犯了法律，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尊打过来的。 “汪老，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去吧。” 陈聪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将汪老房间的门给带上，随即快走几步，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鹤鸣山庄是不是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了？” “嗯？你还在省城吗？”陈聪答非所问。 “我正在从省城往回赶的路上，刚才我接到了我哥……李岳副市长的电话，他说王超在鹤鸣山庄被人给打了，而告诉李岳副市长这件事的，竟然是王超的父亲。” 陈聪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道：“王超的父亲王跃亲自给李岳副市长打电话了？” “是啊，王超的父亲非常生气，以省政法委的名义下了死命令，要严惩打人凶手。” “王超带人来骚扰纠缠和梅，保安上前制止，王月堪还动手打人，这才导致冲突的发生。” “我明白了。” 吧嗒，李尊说到这里竟突然扣断了电话。 这让陈聪感到很是奇怪。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78章 警察的出动 李扁担做事是非常沉稳老练的，但这一次却突然之间就挂断了电话，这让陈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不妙，立即推开汪老的房门，道：“汪老，我去处理工作上的事了，您老有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嗯，好，你去忙吧。” 从汪老屋中出来，陈聪拔腿就朝楼下跑。当他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发现一楼大厅内站满了不少的警察，那十多个保安都已经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除了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漏网的？说。”一个警察厉声喝问蹲在最前边的黑大汉保安。 “没了，就我们这些人。” “把他们都带走。” 咔嚓连声，十多个保安被戴上了手铐，开始被警察押着朝外走。 陈聪疾步来到一个领头的警察面前，问道：“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警察反而很是老道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你叫什么名字？” “陈聪。” “这么说来，你就是市旅游局的局长了？” “是的。” “正好，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陈聪和警察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很有经验。 “你还问为什么？那场斗殴不就是你指挥的吗？你就是不过来，我们也得去找你。你是领导，给你个面子，就不给你上手铐了，自觉点，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聪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王超的父亲王跃给李岳打了电话，李岳冲李尊大发雷霆，李尊肯定得采取行动。 实际上，李尊给陈聪打电话的时候，他派出的警察已经赶到了鹤鸣山庄，他之所以给陈聪打那个电话，无非是稳住陈聪，先把打人的保安给控制起来。他下达的命令是如有可能，就将陈聪一块带回去，但绝对不能给陈聪戴手铐，要等他回来之后，他亲自审问陈聪。 陈聪不再说什么了，直接跟着警察朝外走去。 十多个保安戴着手铐被押上了面包警车，而陈聪则享受了一回轿子警车。 来到市公安局后，陈聪被带到了局长办公室对过的接待室，那十多个保安则被带到了审讯室。 马勒戈壁的，看来王超的父亲的确是权势熏天，只一个电话就把陈聪和那些保安给一网打尽了。 马勒戈壁的，腾达酒业明天就要开业了，今天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陈聪闭目靠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心灰意冷之下，顿感身心俱疲，他感觉自己有些快支撑不下去了。 累，真累，实在是太累了。一个事接一个事地发生，让陈聪老是处于连轴转的状态，就是铁人也受不了的。 负责看管陈聪的那个警察，倒是很会来事，他竟然很是客气地给陈聪端上了一杯热茶，道：“陈局长，请先喝杯茶，我们的局长一会就到。”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赵逵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陈局长，我现在就在医院里，受伤的那几个人没多大事，都已经住院了。” “他们中间没有人还在昏迷吧？” “没有，一共是六个人，他们被安排在一个大房间里，我躲在门口朝里看了看，他们正在破口大骂那些保安和……你呢。王月堪还在屋里不停地走动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在医院盯着了，回单位吧。” “那我还要不要回市城建局？” “不用，你先回单位，手机保持畅通，我随时会找你。” “嗯，好。” 知道了王月堪王超等人没有什么大事，陈聪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们只要没有什么大事，自己和那些保安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这么一来，陈聪感觉更加累了，靠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竟然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这一觉，陈聪睡的特别香甜。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李尊才终于从省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直奔接待室。 李尊接连推了几把，陈聪方才从睡梦中醒来。 “喂，陈聪，你心可真是大啊，这个时候还能安然入睡，我真是服了你了。” 陈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道：“你终于回来了。” “你小子怎么搞的？怎么竟然怂恿手下的保安打人呢？而且打得还是高干子弟和警察，太无法无天了。” 陈聪一愣，他仔细观察着李尊的表情，发现李尊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话语虽然严厉，但语气却很是柔和。 “李局长，先动手打人的是王月堪，是他们先动的手，保安动手是正当防卫，鹤鸣山庄都有监控录像，那可是证据。王超是高干子弟不假，但他却去骚扰住宿的女客人，保安有保护客人的权力和义务。” “草，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李尊说着，掏出了一盒烟，递给了陈聪一支，他还亲自动手给陈聪点燃上烟，随后，他自己也点燃上一支。 “王超带着王月堪他们去鹤鸣山庄找和梅，他们是不是又吵起来了？” “是啊，和梅那么一个淑女，都破口大骂了，警告王超不要再纠缠她。” “所以，你指挥那些保安将他们给暴打了一顿？” “怎么叫指挥呢？我那是在行使我的那点权力，和梅住在鹤鸣山庄，那她就是我们的客人，王超带人去骚扰，王月堪还动手打人，我那些保安也不是吃干饭的，为了保护客人，他们只能动手了。不然，我们花那么多钱养这些保安干啥？” 李尊笑了笑，道：“你小子竟然还振振有词了，人家王超可是一口咬定，你就是罪魁祸首，是你当场下令让保安打的他们。” “我那是为了保护客人，我的保安被打了，我总不能让保安不还手吧？” 说到这里，陈聪随即问道：“尊哥，你让你的手下把我那些保安都拷到了这里，我也被带到了这里，你还打算将我们是绳之以法啊？” 就在这时，李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忙低声道：“你别出声，是李岳副市长的电话。” 陈聪随即起身坐在了李尊的身边，李尊明白陈聪的意思，也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第579章 权仁的选择 “把陈聪和打人的保安都抓起来了吗？”手机中传来李岳咄咄逼人的话语。 李尊看了一眼陈聪，对着手机道：“都抓起来了，就关在市局呢。” “这次绝不能饶了陈聪。” 李尊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道：“我说哥啊，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啊，要有法可依才行。要是随便抓人，那不就成了滥用职权了嘛。” “你少给我扯，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一次陈聪算是捅了大篓子了。” “李副市长，我会依法办事的。”李尊也有些恼火了，竟然不再叫哥了，而是公事公办地称呼李副市长。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了陈聪和那些保安。” 李尊很是抵触地道：“遵命。” 李岳这才扣断了电话。 “到对面坐好，别和我靠这么近乎。靠，你小子能不能少惹点事，别让我左右为难好吧？你说你打谁不好，非要打王超？”李尊开始不停地埋怨起陈聪来。 陈聪起身又坐回到对面的沙发上，道：“李岳副市长这是滥用职权，他这是典型的权大于法。尊哥，你可不能听他的。” “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哎，我这个哥啊，当的官越大越有些糊涂了。” “那你打算到底怎么处置我和我的那些保安们？” “咱们两个谈完话后，你就走你的。但那些保安要关够24小时才行。24小时之后，我也会放了他们。” 陈聪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李扁担，道：“难道你就不怕得罪李副市长？” “还是黎均书记说的对，像王超那种人，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离他越远越好。我哥和王超的父亲关系很紧密，他当然要为王超出这口气了，哼，他还要让我也跟着趟浑水，那好，我只能做做样子给他看了。”说到这里，李尊的神态很是厌烦。不用多问，李尊已经厌烦了他那个堂哥李岳。李岳时不时就对李尊下达命令和指示，但大多都是无法可依，纯粹是感情用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让李尊也非常反感。 “尊哥，你和李岳副市长虽然是兄弟们，但你和他不一样，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交往了。” 李尊有些气愤地道：“我要是光听他的，早就完蛋了。我当这么个局长，要是连点主见都没有，那我还干个屁啊，岂不是成了他的傀儡了？” “哈哈，尊哥，你这话说的太对了。” “咱们也别乱扯了，该说点正事了。我今天去省公安厅向赵锐副厅长专门汇报了奔雷虎和骆驼团伙的案子，就按照你说的那样，我将无法取证的责任都推到了权仁身上，赵锐副厅长还当着我的面亲自给权仁打电话，在电话中把权仁给臭骂了一顿。” 听到这里，陈聪不失时机地插话道：“赵锐副厅长没有把权仁叫过去当面质问这件事？” “没有，他只是给权仁打了个电话。” 陈聪点了点头，道：“赵锐副厅长非常老辣啊，他这么做就对了。当着你的面，只是在电话中将他的外甥臭骂一顿，无非就是让你转告汪老，他在认真对待这件事。” “对了，你要不说，我还差点疏忽了，汪老都退休七八年了，能量怎么还这么大啊？他现在还住在鹤鸣山庄吗？” 陈聪点了点头，李尊急忙又道：“抽空我得去拜访一下他。” “你早就该去拜访他了，怎么说他也是老领导嘛。” “汪老这一出面，赵锐也不敢怠慢了，他听我汇报的时候，非常认真，还不时问这问那，他已经向我下达了命令，无论如何，也要克服重重困难，将奔雷虎和骆驼团伙的案子办成铁案。他还会让权仁极力配合我，打一场漂亮的扫黑攻坚战。” 陈聪问道：“你认为权仁会极力配合你吗？” “不知道，如果权仁和奔雷虎骆驼他们很熟的话，还真难说。” “尊哥，这件事我早就分析透了，你今天去向赵锐副厅长汇报这个案子，在赵锐的干预下，权仁只有两条路可供他选择，一是他会极力想方设法将奔雷虎和骆驼的办案权收到他那里去。二是他会极力配合你将这起案子从重从快完结。除了这两个选择，他没有别的选择。” “你怎么说的这么肯定？” “因为我了解权仁。” “他为何只有这两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那就说明权仁在极力保护奔雷虎和骆驼，他这才会想方设法取得办案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将会不了了之。第二种选择，那就说明权仁不敢再给奔雷虎和骆驼提供保护了，他要积极配合你，配合你的结果，那就是尽快重判奔雷虎和骆驼，省的这两个人渣胡说八道。” “这么说来，权仁的这两种选择走的是两个极端？” “对，没错，的确是两个极端。” “陈聪，你认为这两种选择，权仁会倾向于哪种选择？” “各占百分之五十吧。因为权仁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他精通官场，很是老练，但他往往在关键时刻尽耍小聪明，没有什么大智慧。” “你对他研究的这么透啊？” “因为他是我的敌人，我当然要将他研究透了。” 李尊欣赏地笑看着陈聪，经陈聪这么一分析，李尊的思路也变得清晰开阔起来。如果没有陈聪的这番分析，李尊的心里仍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从哪里着手找到头绪。 “尊哥，你就等着吧，我估计权仁很快就会主动找你。他要是选择第一种，你绝对不能答应他。逼他选择第二种。他如果选择了第二种，那么对奔雷虎和骆驼的取证工作，也只能由他去完成了，你反倒省事了。” 李尊号称李扁担，那可不是白叫的。听陈聪这么说，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对陈聪的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的能力，深感佩服。怪不得朱书记会这么重用陈聪，这是有深刻原因的。 “陈聪老弟，那咱们就齐心协力让权仁选择第二种。” “他不选择第二种也不行，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第580章 无赖嘴脸 陈聪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尊哥，如果权仁找你要办案权，你用什么理由拒绝他？”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权仁向我要办案权，我可以有n个理由回绝他。但如果省公安厅下令让我将办案权交出，那我就真的没辙了。” “省公安厅下令的话，会怎么下令？是电话通知，还是下发红头文件？” “当然是红头文件了，这种事怎么能是电话通知呢。” 陈聪紧皱眉头思索着，沉思着道：“汪老是很欣赏赵锐的，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好。我虽然没有和赵锐打过交道，但凭我的观察，汪老是个非常正直又德高望重的老领导，他能欣赏赵锐，说明赵锐也差不到哪里去。赵锐也知道了权仁不配合你这边，还当着你的面把权仁给臭骂了一顿，我想赵锐不会下达让你把办案权交给权仁的命令。权仁是他外甥，权仁是个什么货色，他这个当舅舅的肯定非常清楚。我估计赵锐也会逼着权仁选择第二种途径的。” 李尊欣喜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但这种可能性大吗？” 陈聪肯定地道：“当然大了，而且是非常大。赵锐当了一辈子警察了，什么阵势他没有经历过啊。你向他汇报说权仁不配合你，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就凭他的阅历，他肯定会立即就猜到权仁暗中给奔雷虎和骆驼他们当保护伞了。赵锐为了保他这个外甥，他还会让权仁取得办案权吗？绝对不会。不但不会，他还会逼着权仁与你积极配合往死里整治奔雷虎和骆驼的。” 听着陈聪的分析，李尊心中更加佩服，不住地点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过来向李尊汇报请示工作，李尊急忙起身去了他的办公室。 陈聪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仍在仔细地分析着这件事。 半个多小时之后，李尊快步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手机，手机却在吱吱地响着。 “陈聪，这是权仁打来的电话。” 陈聪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凑近一看，手机屏幕上果真显示着权仁的名字。 陈聪忙道：“尊哥，你用免提键接听，咱们倒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李尊随即坐了下来，陈聪坐在了他身边，李尊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按下了免提键。 手机中立即传来一个声音：“是李尊局长吗？”陈聪一听正是权仁的声音，麻痹的，这条老狐狸终于现身了。 “我是李尊，请问是权仁局长吗？” “呵呵，是啊，我是权仁。” “权局长，你好！”为了显示尊重对方，李尊没有称呼权副局长，而是直接称呼权局长。 “李局长啊，你到省城来，怎么也不到我这里来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见面了，你都不给我机会让我好好请请你啊，呵呵。” 权仁虽然在电话中说的极其轻松喜庆，但他心中却是恨透了李尊。因为奔雷虎和骆驼失踪之后，权仁就派人到处查找。权仁也早就怀疑是g市公安局将奔雷虎和骆驼给秘密抓捕了，为此，权仁前一段时间还专门给李尊打了个电话，但李尊却当场就否认了，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奔雷虎和骆驼。今天权仁被舅舅被臭骂了一顿，他才知道自己被李尊给忽悠了。明知道李尊忽悠了自己，权仁也不能再当面直问，否则，那他就是自取其辱了。精通官场之道的权仁，不会做这样的傻逼糗事。 “呵呵，今天我去省城，事情紧急，匆匆去匆匆回。权局长，等我下次去的时候，一定去拜访你。” “好，那我可是等着了。” “一言为定。” “对了，李局长啊，省城这边有两个人，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两个人，真的被你手下给抓了，就关在你们那里的拘留所里。” “哦，权局长，你上次和我说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也是才知道那两个人还真被关进了我这里的拘留所。” 此时的李尊和权仁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尊在等着权仁上钩，而权仁则恨不得生吃李尊的肉生吞李尊的血。他知道李尊在忽悠他，他也只能任由李尊忽悠，因为他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李局长，那两个人毕竟是省城的，今天赵厅长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督办这起案子。为了更好地办理此案，我看你那边还是将此案的办案权移交给我这边吧。” 权仁的这番话，犹如一颗炸雷，在接待室轰然响起，李尊很是吃惊，陈聪也是惊讶的皱紧了眉头。因为权仁现在竟然选择了第一种途径，向李尊要办案权，他的目的仍是在极力地给奔雷虎和骆驼当保护伞。 陈聪紧皱眉头，大脑急转，他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了。 李尊之前听了陈聪的分析，他也铁定认为权仁绝对会选择第二种途径，但权仁却选择了第一种，这让李尊有些发懵。 “权局长啊，这起案子我们正在审理之中，一些事情还没搞清楚，就把办案权移交给你们，不太好吧，这样也不符合办案程序嘛。” “有什么不符合的？咱们都是一个公安系统，这叫协同办案嘛，那两个人本来就是省城的，让我们来主办这起案子，对案子的侦破也有好处嘛。”权仁这话说的很是坚决，看来他不得到办案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尊有些为难地看向了陈聪，陈聪急忙伸手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快速地写下了一行字：此事得通过省公安厅。 李尊一看陈聪写下的这行字，顿时就明白了，道：“权局长，这起案子案情重大，赵厅长今天还专门让我去省城向他汇报了，赵厅长已经知道我们在主办此案。现在要是把办案权移交到你那里，按照组织程序，这得通过省公安厅啊。” “呵呵，李局长，你说的没错，但这起案子的案情并没有多大，就是一些社会混子而已。这么不起眼的小案子，还用得着通过省公安厅嘛，咱哥俩协商好就解决了。” 权仁的无赖嘴脸暴露无遗，李尊说案情重大，但他却说成是不起眼的小案子，简直就是在和李尊针锋相对。 第581章 权仁的计谋 对权仁的无赖嘴脸，李尊极其厌恶，但他心中也在犯嘀咕，赵锐副厅长是他的舅舅，如果自己一再坚持必须得经过省公安厅同意，权仁一旦去找他舅舅，他舅舅同意了咋办？这岂不等于前功尽弃了吗？ 因此，李尊又有些为难地扭头看了看陈聪，陈聪再次用手指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写道：必须经过省公安厅同意才行。 李尊对着手机道：“权局长，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案子赵厅长已经知道了，不经过省公安厅的同意，我就把办案权移交给你，恐怕我有失职之嫌。” “李局长，看你说的，我既然能给你打这个电话，那就是经过赵厅长的同意了，赵厅长已经同意你们把办案权交给我们了。” 权仁的这话犹如巨石激浪，让李尊和陈聪都惊呆了，难道赵锐副厅长已经同意此案的办案权归权仁了？李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聪则是大脑急转，也陷入了被动为难的境地。 “李局长，你怎么不说话了？”权仁着急地在电话中催促。 陈聪果断在茶几上再次写下了一行字：你就说你给赵锐打电话证实一下。 李尊也只能这么应付了，他道：“权局长，既然这样，那我就向赵厅长请示一下，我会按照组织程序向你移交办案权的。” 这一次，轮到权仁卡壳了，过了足足十多秒钟，手机中才传来权仁阴阳怪气的声音：“李局长，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权局长，你误会了，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但我总得按照组织程序来进行啊，你说是吧？” “那好吧，你也不用再向赵厅长请示了，我会向赵厅长汇报的，那咱们就以省公安厅下达的正式通知为准吧。” “嗯，好，权局长，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吧，再见。” “再见。” 扣断电话后，李尊心中七上八下，因为他判断不出权仁说的是真是假，导致他心中非常纷乱。 李尊的心中之所以如此纷乱，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在乎自己的仕途前景，才会让他如此斤斤计较，无法放下羁绊。 “赵厅长是不是真的同意把办案权交给权仁了？”李尊愁眉苦脸地问道。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权仁这是在忽悠你，你还真信啊？如果赵锐同意把办案权交给权仁，赵锐一定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赵锐没给你打电话，那就是权仁在撒谎。” “你怎么这么肯定？” “尊哥，你也不好好想一想，这个案子是汪老交代给赵锐的，赵锐岂能马虎？” 虽然陈聪说的很是斩钉截铁，也分析的很到位，但李尊心里还是不踏实，道：“要不，我给赵厅长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赵锐真同意了，他一定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也会让省公安厅下达正式通知的。如果赵锐没给你打电话，省公安厅也没下达正式通知，那就是权仁在撒谎。据我分析，这是权仁耍的一个计谋，你千万不要上当。”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等着就行。” “陈聪，看来权仁选择的是第一种途径啊。” “目前来看，他是选择的第一种途径。但第一种途径走不通，他就该选择第二种途径了。这狗日的不会轻易束手就范的。” “好吧，那我就等着吧。” “你只能等着。” 陈聪又仔细梳理了一下思路，他感觉自己分析的没错，权仁突然给李尊打来这个电话，就是权仁耍的一个计谋，如果李尊上当，一切都迎刃而解。如果李尊不上当，权仁肯定还会有别的行动。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静雅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陈聪，我快到g市了。” “嗯，好，你直接到酒厂去，我一会也赶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道：“尊哥，腾达酒业是我招商引资的项目，明天要开业，投资商静雅老总快到了，我也得赶过去。” 李尊点了点头，道：“我派车把你送过去。” 陈聪很是感激，道：“尊哥，我这么走了，你怎么向李岳副市长交代？” “不用管他，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他真是昏了头了，在关键时刻分不清主次了。腾达酒业开业可是咱们市的一件大事，又是你招商引资来的项目，朱书记都会格外关注的，我这个哥竟然还让我拘留你24小时，他要是真把朱书记给惹火了，我也得跟着倒霉。” 李尊这番话说的既入情入理又切合实际，李岳真是不知道头轻蛋肿，腾达酒业开业乃是g市的一件大喜事，朱书记和郭市长都会格外关注的，陈聪是招商引资的关键人物，都开业大吉了，不让陈聪去参加开业庆典，反而要把他拘留在公安局里，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嘛。朱书记和郭市长一旦发火，李岳绝对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李尊身上。李尊对李岳太了解了，他才不会上李岳的当。李岳光知道向王跃卖好了，根本就不考虑李尊的感受。对此，李尊是非常反感的，他压根也不会听李岳的瞎指挥。 “尊哥，那就谢谢你了！”陈聪真诚地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愿意因为自己让别人受到牵连。 “靠，和我还这么客气？你小子到底还拿我当不当哥看待啊？” 陈聪憨厚地笑了笑，李尊拍了拍陈聪的肩膀，道：“走吧，有事哥都会担着。” 陈聪更加感激地和李尊握了握手，道：“尊哥，我那些保安在你这里，一切都拜托你了！”陈聪这话再明白不过，意思是别对他们滥用私刑。 李尊当然明白，道：“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这里，啥事也不会有，24小时之后，我就放他们回去。” 陈聪起身就朝外走，李尊立即安排车去送陈聪。 送陈聪的是一辆警车，当然，为了避人耳目，李尊没有亲自下楼。 陈聪感觉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来这里是蹲局子的，但却是犹如贵客一般，走的时候警察还要护送。 第582章 打情骂俏 李尊有自己的判断，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发现陈聪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做事有主见，分析问题的能力超强，处理问题更是灵活多变，陈聪的前途不可限量。他也不会为了讨好李岳而去得罪陈聪。李岳那种货色，要不是郭市长罩着他，别说他进市委常委了，就连副市长都难当上。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别看陈聪年轻，但陈聪的能力能甩李岳几条街，这一点，李尊是看的非常清楚的。 李尊是非常善于投机的，不然也就不叫李扁担了。作为一个地市级的公安局长，没有几把刷子是转不动的。 李岳眼高手低，他还真是小瞧了他这位堂弟。 陈聪赶到腾达酒业不一会儿，静雅就到了。 静雅纵有千般不是，但她的确是陈聪事业上的好帮手，对陈聪没有二心，只要陈聪交代给她的，她都会一心一意去做好。遇到静雅，也算是陈聪的福气。 此时，卡猪已经带人将腾达酒业布置的焕然一新，大门口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巨大横幅随风飘扬，各种开业设施都已齐备。更重要的是，在酒厂门内还搭建了一个主席台，这是供明天开业时领导讲话用的专用道具。 腾达酒业名义上虽然静雅是法人代表是总经理，但实际上真正主事的是卡猪。陈聪担任市旅游局长之后，公务缠身，根本就无法顾及腾达酒业的各项工作。静雅远在省城，对这更是鞭长莫及。公司的招聘人员以及各项运营工作，全都由卡猪在操纵，尤其是聘任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卡猪定夺的。陈老是陈聪指定的腾达酒业的总工程师，但陈老也只负责产品的生产和质量问题，诸多管理事务都有卡猪具体负责。 卡猪对静雅是法人代表很不服气，也很憋屈，静雅的底细还有静雅具有多大的能量，卡猪是非常清楚的。卡猪也知道这一切的操控者是陈聪。卡猪虽然很不服气，虽然很感憋屈，但这毕竟是陈聪决定的，他也不敢随便发牢骚，更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他太清楚陈聪的用人之道了，陈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让陈聪发现卡猪怀有异心，陈聪会毫不犹豫地将卡猪边缘化，但陈聪还不会将卡猪彻底的抛弃，因为陈聪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在陈聪看来，兄弟们的情谊，比事业和金钱重要的多。 卡猪也是个特别爱出风头的人，他恨不得将腾达酒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基于一身。但腾达酒业毕竟不是股份制公司，而只是有限公司，投资商只有一人，那就是静雅。从法律程序上来讲，总经理必定是静雅，卡猪也只能担任副总经理。 陈聪在腾达酒业没有任何职务，但他却是太上皇，一切都是陈聪说了算。 人如果能干到陈聪这份上，那也算是值了。 对于卡猪招聘的工人，尤其是各部门的负责人，陈聪和静雅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进行一一谈话，各个会面，也算是初步了解这些人的品行和能力。总体来讲，让陈聪和静雅比较满意，但也有极个别的让陈聪和静雅感到隐隐担忧。 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开业，将酒品制作出来抛向市场，再以市场为导向，尽快将腾达酒业做大做强，这才是关键。 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过了一遍之后，陈聪便带领众人到鹤鸣山庄去喝酒。 陈聪早就通知了赵逵，让赵逵预定了好几个房间。来到鹤鸣山庄，将众人安排好之后，陈聪便匆匆来到了和梅的房间。 在陈聪来之前，叶玲一直在陪伴着和梅。对于昨晚的那一幕，和梅也告诉了叶玲。当叶玲知道陈聪竟然结婚之后，也是大吃一惊。虽然和梅没有说她有多么的喜欢陈聪，也没有说她和陈聪已经上过床了，但心思缜密的叶玲，却都已经猜到了这些。 叶玲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为人处世非常低调，和梅和她说一会之后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叶玲知道，和梅的眼泪都是为陈聪掉的。她极力劝说和梅要看开些，尤其是男女感情上的事，更要看开才行。 当初叶玲想不开，到护城河投河自尽，就是和梅把叶玲救上来的。就那一次，叶玲将和梅视为自己不可多得的知己。 当陈聪按响门铃的时候，是叶玲过来开的门，坐在床上的和梅一看到陈聪，顿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气愤地将头扭向了一边，不搭理陈聪。 陈聪了解和梅的性格，看到和梅不搭理自己，他也就没有与和梅说话，径直坐到沙发上后，道：“叶玲，腾达酒业明天就开业了，你也出席一下吧。在明天的开业庆典上，你代表银行，静雅代表公司，双方签订一个银企合作意向书，咋样？” 对腾达酒业贷款的事，在叶玲上任之前，庄菲就特别交代过她了，她心知肚明，忙点了点头，道：“好的，你就是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对了，签订完银企合作意向书之后，你那边就要投放给腾达酒业六千万，时间不能拖的太久了。” 叶玲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如果腾达酒业急用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办理贷款手续，后天就可以投放款项了。” “呵呵，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陈聪听叶玲这么说，的确很是高兴，不由得笑了起来。 陈聪这一笑，顿时把和梅给惹毛了，她扭过头来，怒视着陈聪，厉声说道：“你笑什么笑？你还笑的出来？哼，别在这里笑，你要笑就出去笑，滚。” 陈聪顿时被和梅搞的很是尴尬，心中也有些生气，你丫的就是任性发脾气，也不能当着叶玲的面来这一出啊，草。 叶玲却呵呵笑道：“呀嗨，你们小两口别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的，等我走了之后，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和梅顿时被臊了个大红脸，着急地冲叶玲吼道：“玲子姐，你怎么说这个啊？谁和他是小两口了，我和他八杆子打不着呢。” 叶玲不再说话，只是呵呵直笑。 陈聪白了叶玲一眼，道：“你可真会开玩笑。” 叶玲却冲陈聪一瞪眼，训道：“你小子结婚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太过分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顿时明白是和梅告诉叶玲自己已经结婚了。 第583章 办公室门前打地铺 陈聪道：“静雅今天专门从省城赶过来了，明天腾达酒业的开业庆典，静雅要唱重头戏，她现在已经到了鹤鸣山庄，你们两个也过去吧。” 叶玲笑道：“嗯，好，我也要和她先接触一下，明天我和她还要签订合作意向呢。” 和梅赌气地道：“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陈聪立即问道：“你凭啥不去？” 和梅把眼一瞪，道：“我就是不去。” “你和我又不是两口子，咱们两个八杆子打不着，你凭啥和我发脾气？我现在过来邀请你们，是看在咱们原先是同事的份上，你这么任性，也太不对劲了吧？” “你……”和梅被陈聪给怼的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你到了我这里，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好心过来请你，你还这样，太过分了。” “我就是过分了，怎么着吧？” 陈聪一脸认真地道：“和梅同志，我和你只是同事关系，你别再闹腾了，再闹腾会出笑话。” 和梅听到这里，眼圈顿时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陈聪立即转身就走，当和叶玲擦肩而过时，他轻声低语：“我在外边等你们，快点。”叶玲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陈聪了解和梅的性格，他只有这么说，和梅才有可能去。否则，和梅是绝对不会去的。 陈聪站在走廊上，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叶玲与和梅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和梅还特意化了个淡妆。陈聪心中一喜，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只有绷住脸，和梅才没有发作的机会。陈聪只要稍有动作，和梅的娇小姐脾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几天事情接连不断，而且都是特别棘手的事情，让陈聪感到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啥事也不要再出现了，只要能让他平静地过几天，那就是烧高香了。 快到七点钟的时候，人终于到齐了，静雅和叶玲还有和梅坐在一起，而卡猪坐在了和梅的旁边。 陈聪的兄弟们对和梅的印象极好，当初陈聪和董雪谈恋爱的时候，众兄弟就不看好董雪，而极力怂恿陈聪与和梅在一起。同样，卡猪对和梅的印象也是好的不得了。 静雅和叶玲相谈甚欢，静雅秉承陈聪的旨意，要从叶玲这里贷款。叶玲能将腾达酒业发展成她的客户，那就是她的业绩，也能帮助她在本市尽快站稳脚跟。因此，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而和梅则是郁郁寡欢，红肿着眼皮，满脸的不高兴。卡猪不住地找话搭啦话地与和梅聊天，和梅心情虽然很是烦乱，但出于礼节，也只好和贫嘴呱啦舌的卡猪聊下去，这么一来，她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酒菜上来，大家举杯共饮，陈聪第一杯酒还没喝下去，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郭市长打过来的，忙道：“郭市长来电话了，可能是明天开业的事，我出去接电话。”说着，陈聪举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叶玲不失时机地趴在和梅的耳朵上轻声低语：“和梅，你看陈聪多忙啊，他现在一个人当好几个人使，他比在银行的时候憔悴了很多。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该多体贴他，不要再跟他闹了，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精力了。你要以一个女人的温柔去呵护他才行！” 和梅顿时一愣，她不得不承认，叶玲的话说的很对，陈聪的憔悴，和梅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是非常心疼。但由于陈聪隐瞒结婚的事，让她非常气愤。但陈聪当初为何结婚，都已经向她解释过了，她心中也早就释然了。之所以她还在生气，是因为娇小姐的脾气在作怪。 陈聪走出雅间，立即就按下了接听键，恭敬地喊了一声郭市长。 陈聪对郭市长是很恭敬的，他早就将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区别对待了。因为郭市长是个能做实事的人，李岳那种货色是没法和郭市长相提并论的。 “陈聪，你怎么搞的？太不像话了。”手机中传来郭市长愤怒的声音。 陈聪顿时一愣，他原以为郭市长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因为明天腾达酒业开业的事，没想到郭市长上来就批评他，批的他一头雾水。 陈聪忙道：“郭市长，这是咋的了？” “还咋的了？你为什么派了几个妇女去找肖雷闹腾？还让她们在肖雷的办公室门前打地铺死缠烂打地不走，你马上让她们回去。太不像话了，这样还让肖雷怎么办公？” 陈聪吃了一惊，忙道：“啊？还有这种事？” “陈聪，你装什么糊涂？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郭市长，我真的不知道。” “胡闹，就是要账也不能这么个要法，市旅游局和市城建局都是市直管理机构，都代表着政府的形象，这么个搞法，让群众怎么看？这不是窝里反吗？你马上赶到市城建局，让你的人离开。” “郭市长，我立即调查这件事，请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郭市长从来没有对陈聪发号施令过，因为他也知道，陈聪不会轻易听他的。但这一次，实在是把他给惹火了，市旅游局的那几个老娘们，在市城建局靠了一天，搞的肖雷无法办公。没想到都已经下班了，这几个娘们竟然在肖雷的办公室门前打起了地铺，索性住了下来，发誓肖雷不把那一百多万的餐费结了，她们就不走了。 肖雷气急败坏，立即下令让保安上来驱赶她们，她们竟然和几个保安厮打起来，还踹伤了其中一个保安的下身，把那个保安给踹进了医院。一番厮打之后，保安也胆怯了这几个泼妇般的娘们，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泼妇。趁着双方对峙的间隙，一个娘们还专门出去了一趟，当她回来的时候，竟然买回了几把锋利的水果刀，每人分了一把，叫嚣着谁敢再上前，就捅死谁。这一下，保安们再也不敢靠前了。 无奈之下，肖雷只好给郭市长打了电话，汇报了此事。郭市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立即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第584章 彪悍之妇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将正在雅间内喝酒的赵逵叫了出来。 “赵逵，你今天带去市城建局的那几个姐妹，现在咋样了？” “她们该回家了吧。” “我刚接到郭市长的电话，她们几个竟然在肖雷的办公室门前打地铺不走了。” “啊？怎么搞成这种局面了？” “你马上赶到市城建局，让她们各自回家。” “嗯，好，我这就去。这几个娘们还真敢干，我真服了她们了。”赵逵也有些恼火，他才喝了两杯酒，正喝的高兴之际，陈聪却又派他去城建局，这让他很是恼火。 赵逵快步下楼，但突然之间，又传来陈聪的声音：“等等，你先回来。” 赵逵急忙住步，又返了回来，有些不耐烦地道：“我快去快回，将那几个娘们打发回家，我还要回来喝酒呢。” “酒少不了你的，别老是发牢骚。这件事咱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还怎么考虑？我又没有让她们在肖雷的办公室门前打地铺，这几个娘们也太能自作主张了，我非训她们不可。”赵逵说着说着竟然还真动了气。 陈聪却沉思着道：“她们做的对。” 赵逵一愣，抬头吃惊地看着陈聪，道：“她们还做的对？” 陈聪却笑道：“嘿嘿，她们这么做非常的对，只有这样，才能逼迫肖雷那个王八蛋还钱。咱们不但不能训她们，还得鼓励她们。” “啊？这样做行吗？” “怎么不行？对待无赖就得采用无赖的手段。” “可给你打电话的是郭市长啊，你不要再顶风而上了，把郭市长得罪了，也没你的好果子吃。” 赵逵竟然开始教训起陈聪来了，陈聪把脸一凛，突然说道：“赵逵，立正站好。” “嗯？”赵逵不明就里地眨巴着眼。 “嗯什么嗯？我让你立正站好，没有听见吗？” 赵逵很不服气地立正站好。 “赵逵，问你个问题，这里谁是局长？” “当然你是局长了。” “让你立正，就是军事化管理。你要先说报告，后说名字，放规矩点。”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铁青了起来，但他心里却是直想哈哈大笑。 看陈聪动了真格的，赵逵有些害怕了。他太了解陈聪了，这是个敢说敢做还敢把天捅破的主。 “报告，陈聪是局长。” “大点声，我没听清楚。” 赵逵也豁出去了，身体挺的笔直，大声吼道：“报告，陈聪局长。” 这一嗓子，直接将雅间内的人给吼出来不少，大家纷纷探头朝这看，竟然连静雅叶玲与和梅也出来了，卡猪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我靠，弄巧成拙了，陈聪忙道：“我正在和赵主任商量着下一步如何搞军事化管理，没事，大家都回屋吧。” 静雅和叶玲笑了笑进了屋，卡猪嘿嘿笑着也进了屋，但和梅却冲陈聪抛开了糗话：“就你猫花子事多，连二狗子也没当过，竟然搞军事化管理？”说完，她才转身进了屋。 赵逵忍不住笑了起来，陈聪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笑什么笑？你多带几个人过去。但你只是去了解情况，不但不能训斥她们，还要鼓励她们这么做，听到没有？” 赵逵故意又扯着嗓门大声吼道：“报告局长，我明白了。” 陈聪急忙低声制止：“我靠，你这么大声干嘛？” “你不是要搞军事化管理吗？” 嗖的一声，卡猪这厮又蹿了出来，冲陈聪和赵逵哈哈笑道，陈聪冲卡猪瞪眼喝道：“你又出来干啥？” “哈哈，我看你们两个到底闹到什么时候？” “滚。” 将卡猪打发回雅间，陈聪又对赵逵道：“你到后厨带点好吃的饭菜给他们送过去，再带点好酒，她们可是功臣，咱们要给她们做好后勤服务。” 赵逵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事做好。她们要是真把那一百多万要回来，她们还真是功臣。” “去吧，我等你电话。” “嗯，好。”赵逵匆匆走了，陈聪随后也返回雅间喝酒。 可陈聪在房间内坐了没一刻钟，喝了没几杯酒，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给他打来电话的是李尊。陈聪急忙又道：“不好意思，我再出去接个电话。” 这一次，和梅没有再当众冲陈聪甩糗话，看陈聪如此忙碌，她倒真的有些心疼了。 陈聪奔出雅间，随即就按下了接听键，对着手机喊了一声尊哥。 “陈聪，怎么搞的？你单位的那几个妇女在市城建局赖着不走，竟然还手握刀子和保安对峙，城建局已经报警了，警察出动，竟然也劝不动她们，这件事你得马上处理一下。” 听到这里，陈聪这才明白李尊竟然也是因为这事给自己打电话。他不由得感叹，赵逵可真会挑人啊，他挑的这几个娘们，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之妇。妈的，干这种事，就得用这样的彪悍之妇才行。 “尊哥，我知道这件事了，刚才郭市长给我来电话了，我已经派赵逵过去了。你手下的警察也去了现场？” “是啊，他们去了一听是要账的事，就不太好处理了。你手下的那几个娘们还舞刀弄枪的，叫喊着警察要是敢上，就把警察也给捅了，真是胆大包天。他们没办法，就向我汇报了。” “尊哥，你让你的手下撤了，这毕竟是我们旅游局和城建局的债务纠纷，她们也只是去要账，要不回帐来，我们连工资都发不下去，你也得多体谅一下我们。千万别让你的手下冲她们动手，你们警察也别掺和这种债务纠纷。” “陈聪，你可真够狠的，派去要账的，真是一群只要钱不要命的悍妇，警察拿她们也没办法。好吧，我让我的手下撤回去，但你别让她们搞的太过火了，千万别闹出流血事件来，不然，我也没法交代。” “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让赵逵赶过去处理了。” “对了，还有件事，你何时安排个场，给我引荐一下汪书记啊？” “我忙完手头的事，就立即给你安排。” “那你可得抓紧，别让汪书记走了。” “你放心，我会办好的。”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585章 六枝花 陈聪返回雅座，道：“不好意思，实在抱歉，事情太多了，请大家多加包涵。你们不用等我，该怎么喝就怎么喝。”说完，陈聪率先举杯。 赵逵亲自跑到后厨，吩咐大厨们做了六道鲜美的菜，因为在市城建局打地铺的是六个人，装了一大包酥饼，还有专门拿了四瓶好酒。带着十多个壮小伙子，开着大型豪华客车，直奔市城建局。 到了市城建局，门口的保安竟然不让进，赵逵本来是个没有多大血性的人，但今晚他本想在鹤鸣山庄喝顿好酒，却被搅局了，很是恼火。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那个保安一记响亮的耳光。 看赵主任动手了，身后的十多个壮小伙子一拥而上，对着大厅里的四个保安就拳打脚踢起来，不一会儿，就把四个保安给打趴在地。 “马勒戈壁的，你们城建局欠我们旅游局一百五十多万，到现在一分钱也没还，我们是来要账的，你们谁敢再阻拦，就把你们打残废。”赵逵骂骂咧咧地直奔电梯，十多个壮小伙子紧随其后。 那四个保安趴在地上哎哟连声，再也不敢阻拦他们了。保安也不容易，他们干这份工作，也就是混口饭吃，谁也不愿意为了债务纠纷而遭受暴打。 赵逵带人直接来到了肖雷办公所在的楼层，一出电梯门，就发现这走廊里竟然站着十多个保安，个个都拿着橡胶警棍，但有的保安衣服被撕破了，有的保安脸上也被挠破了，看样子刚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拼。 而旅游局的那六个姐妹则都盘腿坐在地铺上，地铺就是几个凉席而已，这是吕大姐专门从鹤鸣山庄的仓库里带来的，吕大姐叫吕敏芝，是市旅游局的第一悍妇，今年三十多岁，性格火爆，脾气很大，是个最为典型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父亲是原市委的副书记，早已退休，她上边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排行最小，但性格最为彪悍，乃是女中豪杰。她具有很多光荣的历史典故，在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为了这次的要账，陈聪让赵逵从局里找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娘们，赵逵首先找到了吕敏芝，再让吕敏芝选几个不怕事的娘们，吕敏芝就把她最为了解的另外五个胆大的姐妹给带了来，组成了讨债六枝花。 吕敏芝不但能敢打敢拼，彪悍无比，口才还特别的好，在市旅游局很多人都和她吵过架，但没人能吵得过她。让她带头来要账，可算是要了肖雷的老命了。一整天下来，肖雷被她聒噪的耳朵根子都快炸了。肖雷本以为到了下班时间，吕娘们也该带着其她娘们离开了，可没想到吕娘们竟然抱来了几张凉席，在他办公室门前打起了地铺，六个娘们朝那盘腿一坐，肖雷都几乎无法出门了。 光因为出门，肖雷就和她们磨了半天的牙。但六枝花在吕大花的带领下，谁也不给肖雷让道，肖雷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也顾不得自己局长的身份和形象了，来了个三级跳，狼狈地跳了出来，还没等他站稳，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踹他的正是吕大花。 “你她妈踹我干嘛？”肖雷气的面目狰狞。 “草尼玛的，你踩老娘的手了，踹死你个王八蛋活该。”吕大花边骂边又飞起一脚，这一脚踢在了肖雷的膝盖上，险些将肖雷踢翻在地。 肖雷一怒之下，立即通知保安上来驱赶这些娘们。 面对十多个保安，吕大花毫无惧色，一脚就踢中了冲在最前边牛逼哄哄的那个保安，这一脚正中那个保安的下身，将那个保安踢的鬼哭狼嚎，双手捂住下身在地上打滚。 在吕大花的带领下，六枝花和十多个保安厮起来，十多个保安只想将她们给震住撵走算完，但吕大花她们却是和他们拼命，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如此一来，十多个保安反倒被六枝花给震住了。 在双方形成对峙局面之后，吕大花暗自吩咐一个姐妹，偷偷溜了出去，竟然买回了六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在手，六枝花更加彪悍无比，十多个保安再也不敢靠前了，吕大花挥舞着水果刀，大声叫嚣着：“谁他妈敢上，就捅死谁。” 看着这六个不要命的悍妇，十多个保安想溜，但肖雷却下令让他们守在这里，不准离开。 肖雷给郭市长打了电话之后，越想越气，直接派人报警了。警察来了一看这架势，也是无可奈何。向李尊局长汇报了之后，李尊局长又给陈聪打了电话。随后，李尊局长下令让这些出警的警察全部撤走。 警察一走，肖雷也不敢在这里待了，跟着警察一块溜了。但他下了死命令，让这十多个保安守在这里，不准离开一步。 赵逵一看这六个姐妹都盘腿坐在地铺上，顿时笑了起来，急忙快步走上前来，道：“吕大姐，各位姐妹，你们辛苦了，陈局长派我来慰问大家。”说完，赵逵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即将饭菜和酒送到了她们面前。 吕大花呵呵笑道：“赵逵，你这个小兔崽子还算懂事，竟然还带来了酒，哈哈。” “吕大姐，这可都是我和陈局长的一番心意啊。”赵逵这厮开始向吕大花她们卖好。 “你告诉陈局长，肖雷那个王八蛋不还款，我们就不离开这里，他什么时候把账结清了，我们就走。姐妹们，咱们开吃，这可是陈局长派赵逵送来的，来，把酒倒上。” 性格彪悍的人，性情也是非常豪爽，别看她们是女的，但她们都是彪悍之妇，她们也喜欢酒肉穿肠过，挥刀把人剁。 赵逵知道吕大花带领的这些娘们战斗力有多强悍，她们的战斗力不强悍，守在这里的十多个保安，早就将她们赶出去了。 赵逵扭头就冲那些保安大声喝道：“马勒戈壁的，我们是来要账的，这可都是我们旅游局的姐妹花，你们胆敢对她们放肆，就把你们的胳膊腿卸下来。” 光这六个娘们，就已经将这十多个保安给彻底震住了，赵逵又带来了十多个壮小伙子，这些保安大气也不敢出，任由赵逵喝骂。 第586章 开业庆典 正当陈聪和众人推杯把盏喝的高兴之际，他的手机又响了，此次打来电话的是赵逵。 看陈聪如此忙碌，和梅很是心疼，她挂心地看着陈聪道：“你能不能将你的手机关了？” 和梅这话听着好似埋怨责怪，实则充满温柔，陈聪心中一暖，冲她笑道：“我的手机不能关，一旦关机，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陈聪走出雅间，按下了接听键，赵逵将这边的情况向陈聪进行了详细的汇报，陈聪听后很是高兴，道：“就让吕敏芝她们在那里待着，肖雷啥时候还钱，就让她们啥时候撤回来。” “是。”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考虑了一会儿，拨通了郭市长的手机。 “郭市长，您好！我是陈聪。” “陈聪，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郭市长，我已经派办公室主任去处理这件事了，办公室主任正在劝说她们离开。她们只是代表旅游局去城建局催回拖欠的餐费，但肖雷局长却派保安殴打她们，她们感到很是委屈，非要向肖雷讨个说法。” 陈聪这个时候，也只能向郭市长撒谎了，没办法，一百多万的餐费不是那么好要的。城建局富得流油，名副其实的财大气粗，但肖雷作为局长，要是铁了心拖着，就会打乱陈聪的一切计划，因此，陈聪也只能阳奉阴违了，这不是人品问题，而是如何处理问题的问题。 “我怎么听说，是她们殴打了保安，还将一个保安给打进了医院。”郭市长明显地不相信陈聪的话。 “郭市长啊，她们只是几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和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安抗衡？这肯定是肖雷歪曲事实强词夺理。” 郭市长突然提高了嗓门，道：“但不管怎么讲，在人家办公室门前打地铺赖着不走，就是不行，要账也没这个要法的，必须让你的人尽快撤走。” “是，请郭市长放心，办公室主任正在劝说她们，相信她们很快就会撤走的。” “陈聪，你现在是旅游局的局长，行事做事要从大局考虑，不能光考虑你那一亩三分地的事。” “是，我会谨记郭市长的教导的。” 吧嗒一声，郭市长不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扣断了电话。因为这么一个屁大的事，竟然让市长亲自出面，这本身就让老郭同志很是恼火。他现在不但生陈聪的气，还更加生肖雷的气。没有人找他，他是不会再管这样的屁事了。堂堂的一个市长，每天多少紧急公务等着他去处理啊。肖雷这厮也真是太不懂事了，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吕大姐，你们吃好喝好，如果谁敢再对你们动手，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带人来打残他们。”赵逵这话与其是对吕大花说的，倒不如是对那些保安说的。 处理完了这些事，赵逵这才带人离开了这里。这小子还挂着鹤鸣山庄的好酒好菜呢。 陈聪和静雅挨桌敬酒，这些人目前都是腾达酒业的中坚力量，得把他们笼络好才行。 就在这时，骆宛匆匆来了，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是刚刚生完气。 陈聪忙从雅间走了出来，骆宛道：“陈局长，我刚和李岳副市长吵完架，他说你已经被拘留了，我也就没有给你打手机，我这是赶回来放车，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李岳到现在还以为陈聪被关在市公安局里，竟然对骆宛说陈聪被拘留了，真有他的，这人虽然身处高位，但却是个十足的小人。 “你刚和李岳副市长吵完架？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咱们那个鹤鸣湖的开发项目。” “怎么？肖雷还是不同意吗？” “肖雷是坚决不同意，李岳副市长也不怎么赞同。我今天在市城建局等了一天，肖雷就是不批。咱们这里有几个人也在那里盯着要账。我看肖雷不同意，就只好去找李岳副市长了，结果一等就等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他有空了，没谈了几句就吵起来了。”说到这里，骆宛还是气的有些呼呼直喘粗气。 “骆宛，辛苦你了，别为了这样的事生气，走，先进屋喝酒，今晚喝酒的人，基本都是腾达酒业的领导，腾达酒业明天就开业了，我是这个项目的招商引资人，今晚专门款待他们，你也来替我陪陪客人。” 骆宛点了点头，跟着陈聪进了屋。陈聪介绍静雅叶玲还有和梅与骆宛认识。 当晚一直喝到了十点多，方才散局。 静雅住在了鹤鸣山庄，叶玲当晚也住在了和梅的房间，骆宛喝的东摇西晃，陈聪命赵逵带人去护送她回家。 第二天七点半，众人就赶到了腾达酒业忙碌起来，准备开业庆典的各项工作。 八点半的时候，市领导们来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朱书记竟然也来了。除朱书记外，郭市长，李岳副市长，黎均书记，赵君部长，袁秋部长等市里的主要领导几乎也都来了。 李岳看到陈聪，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陈聪昨晚就被放出来了，为此，他还将李尊给狠狠地批了一顿。李岳知道腾达酒业今天开业，陈聪作为这个项目的招商引资人，如果他没法出席，被关拘留，这会让朱啸书记非常恼火，也会让陈聪非常丢人，李岳就盼着这种局面的出现，没想到计划全被李尊给打乱了。李尊也毫不含糊，直接在电话中和李岳争吵了起来，说我放陈聪出去，是为了照顾你这个副市长的面子。陈聪要是无法参加腾达酒业的开业庆典，朱书记和郭市长也饶不了你。气的李岳叫嚷着要撤销李尊的局长职务，最后还火冒三丈地将电话给摔了。 李岳很不看头势，他认为郭市长和朱书记到现在也是有很深的矛盾的。这是因为他当官当惯了，总是自以为是。实际上，在几个月前，朱书记通过和郭市长的那次推心置腹的长谈，就已经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了。可惜李岳没有洞察秋毫，他还在想方设法制造麻烦，给朱书记添乱，好在郭市长面前讨好。李岳这样，那就有点太自不量力了。 第587章 品牌的制定 跟随市领导一同前来的还有市电视台的摄制组。 今天唱重头戏的不是陈聪，而是静雅。因为法人代表是静雅，总经理也是静雅，陈聪作为招商引资人，他是站在市领导这边的，而不是站在腾达酒业这一边。 静雅落落大方，沉稳老练，女企业家的气质在她身上凸显无遗。 陈聪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当初静雅担任小额贷款公司的老总时，她身上还没有这种超然的女强人气质，只能算个普通的白领阶层的气质。但静雅出狱之后，为了让她和戚郎在一起，陈聪使出了浑身解数，积极筹办起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就是这个平台，让静雅如鱼得水，慢慢下来，她身上的这种超然脱俗的女企业家的气质出来了。 静雅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无论是和什么级别的领导干部打交道，她都是以自然为主，从不矫揉造作，也只有这种自然的风格，才会让人显得高端大气，从容不迫。 静雅在前，身为副总经理的卡猪跟在她身后，总工程师陈老也紧跟其后，陪着市里领导开始参观酒厂。静雅在昨天的时候，已经将酒厂的各种设施以及用途都了解了个透彻，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向各位市领导进行介绍。 静雅侃侃而谈，声音轻柔，委婉动听，介绍的头头是道，朱书记和郭市长以及其他市领导听得不住点头。 在蔡荣的暗中相助下，腾达酒业建设的非常庞大，围墙将那个大型的果园直接给圈了起来，粮仓厂房办公楼以及那十多个大型的酒窖池，都是非常上规模和档次的。 尤其是当听到静雅介绍，腾达酒业只生产各种度数的高粱酒，是纯正的粮食酒，让各位领导更是对即将出品的高粱酒充满了期望。 “目前市面上的高粱酒，比较纯正的要数台湾出品的，但我们的腾达酒业有陈元总工程师把关，陈总工程师掌握的可是祖传的高粱酒酿造工艺，相信我们的酒质不会低于台湾系，甚至会高于台湾系。”静雅昨晚在和陈老的沟通中，已经将高粱酒的市场价值和潜力都研究透了，经她这么一说，众多市领导又开始纷纷询问陈老，陈老更是将高粱酒的优势一一介绍给大家，大家这才明白，这种纯粹的高粱酒，食用价值并不逊色于酱香老祖茅台。 “在白酒的几大香型中，只有酱香型的白酒是无法进行勾兑香味的，要经过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才会形成那种独特的酱香味道。我们的红高粱酒，同样也要经过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缺一个环节都会让酒质变味，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腾达酒业出品的红高粱酒无论是瓶装还是坛装，无论是何时出品，都是一个味道。”陈老的这番话算是将红高粱酒的内涵讲了出来。 朱书记突然发问：“你们这腾达酒业生产出来的酒，打算叫什么名字？” 静雅回答：“我们腾达酒业生产出来的酒，一是叫鹤鸣山红高粱酒，二是叫腾达红高粱酒。这两个叫哪个都行，现在就请朱书记为我们定夺吧！” 这一招是陈聪事先策划好的，昨天研究各项开业工作时，对酒的品牌制定，是个重要话题，陈聪取了这两个名字，目的就是让朱书记最后定夺。即使朱书记不开口问酒的品牌是什么，静雅也会秉承陈聪的旨意，主动去和朱书记说的。 朱书记呵呵笑道：“你们自己的品牌，让我来给你们定，这样不太好吧。” 静雅含笑真诚地道：“朱书记，定品牌的事，也只能由您来定。您要是不给我们定，那我们就打腾达的品牌，就叫腾达红高粱酒。” 很明显，叫腾达红高粱酒，就是纯粹的一个酒类品牌了，与g市没有任何关系了。尤其是与主抓全市经济工作的郭市长的想法相悖。 郭市长忙低声提醒朱书记：“老朱，还是叫鹤鸣山红高粱酒吧，这样最起码还能体现一下咱们这里的鹤鸣山嘛。” 朱书记突然扭头看向了陈聪，道：“陈聪，腾达酒业的成立，你劳苦功高，那你说什么品牌才好些？” 陈聪故作谦逊地笑了笑，道：“朱书记，郭市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现在是旅游局的局长，关心的是咱们市的旅游事业，如果让腾达酒业出品的红高粱酒，与鹤鸣山挂钩，对推动咱们市的旅游事业也是有好处的。” 朱书记笑着点了点头，又对静雅道：“静总，你是腾达酒业的当家人，品牌的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 静雅则不失时机地道：“叫哪个名字都行，我原来是客，客随主便嘛，朱书记，还是由您来定吧。” 朱书记呵呵笑道：“那好吧，我也就不推辞了，根据众人的意见，我看还是叫鹤鸣山红高粱酒吧！” 静雅急忙笑道：“好，那就叫鹤鸣山红高粱酒。朱书记，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请您为这个品牌题字吧。” 朱书记顿时一愣，就在朱书记即将开口反对的时候，陈聪忙道：“静总的这个提议很好，朱书记的书法那是出了名的好，那就让朱书记为鹤鸣山红高粱酒这个品牌题词，预示着该品牌将会名震寰宇。” “你这个陈聪，就你的话多。我在全市干部会议上已经说了，领导干部不要随便题字，这是一个不好的风气嘛。” 静雅道：“朱书记，我可是听陈聪说了，您的书法在书法界都是很有名气的，您为我们的品牌题字，也是为了我们利于下一步的推广嘛，您题字也是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嘛。” 朱书记还在犹豫，他的书法是很有名气，但他却很是反对领导干部题字的做法，他不想打破自己制定的规矩。 陈聪忙给静雅暗中递了个眼色，静雅呵呵笑道：“朱书记，为了请您题字，我们可以支付给您润笔费的。” 第588章 新的构想 就静雅的这番话，让朱书记再也不敢犹豫了，他忙道：“可别提什么润笔费，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为了支持你们企业的发展，那我就破一次例，为你们题字，也算是为你们腾达酒业的发展尽我的一点绵薄之力吧。” “呵呵，好，请朱书记为我们题字。”众人纷纷鼓掌。 卡猪立即派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抬了过来，静雅亲自为朱书记磨墨，朱书记挥毫写下了七个大字：鹤鸣山红高粱酒。字体苍劲浑厚，铁钩银划，笔透纸背，众人连声叫绝。 接下来，众人来到了主席台，主持开业庆典仪式的是陈聪，因为他是招商引资人嘛，这也是宣传部长袁秋故意这么安排的，她就是要让陈聪露露脸出出风头。 郭市长代表市委市政府讲话，静雅代表腾达酒业讲话，稿子就是陈聪为她起草的。随后是银企合作签约仪式，静雅和叶玲在主席台上签字。最后是剪彩仪式，主刀剪彩的则是朱书记。 剪彩仪式完了，鸣放鞭炮，卡猪竟然还鼓捣来了一个锣鼓队，那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轰轰烈烈的开业庆典结束了，陈聪本来在鹤鸣山庄定好了房间，中午准备留市领导以及各方要人吃饭，但朱书记是坚决反对这种铺张浪费的，他带头离开。朱书记一走，其他人也就不能留在这里了，纷纷撤去。 静雅吃过中午饭后，与和梅一起返回省城了。和梅走的时候，已经不再生陈聪的气了，她一再叮嘱陈聪要注意身体，不能那么累了。这让陈聪很是感激。当和梅上了车的时候，陈聪发现她的眼圈又红了，搞的陈聪心里很不是滋味。 下午，腾达酒业在陈老的带领下，正式开工。 陈聪感到的确很累，下午，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将手机关机，索性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下午六点多钟，赵逵和骆宛一块来了，他们两个都是从市城建局来的，肖雷今天没有去单位，骆宛空等了一天，让她很是恼火。吕大花带领六枝花仍是在肖雷办公室门前打地铺，赵逵刚给她们送完饭回来。 陈聪吩咐道：“赵逵，你去点上四个菜，咱们三个今晚好好喝几杯。”赵逵立即去了后厨。 骆宛满脸愁容地道：“陈局长，是不是该让郭市长出面了？不然，鹤鸣湖的审批项目，何时才能跑下来啊。” 陈聪道：“要让郭市长出面的话，也得等吕敏芝她们要回钱来才行。肖雷此人是个典型的人渣，和他斗，要讲究方式方法。咱们一步一步来，不用那么着急。今晚不要谈工作，咱们就喝酒，喝的晕头转向就回家睡觉去。” “我不喝了，昨晚喝多了。” “骆宛，我让你喝酒，是为了给你缓解压力，酒适当喝点，还是有好处的。” 骆宛只好点了点头，陈聪又道：“这段时间把我累坏了，我也支撑不住了，今天下午我将手机关了，睡了一下午，但还是犯困。喝点酒后，我还要接着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把身体熬垮了，还怎么干事业啊。” 骆宛脸上终于有了难得的笑容，道：“陈局长，我真佩服你的胸襟。” “遇到再大的事，都不要着急，也不要上火，慢慢来嘛。何况我们干的还是公家的活，真要是把自己给累垮了，倒霉的可是自己。” “你说的很对，但我就是好着急上火。” “哈哈，没事你多按按你的虎口，按按檀中，晚上再揉揉太冲。” “啊？你说的这是什么？” “人身上的穴位啊，多按揉这些穴位，会让你好很多的。” “呵呵，我明白了，你懂的倒是很多。” 就在这时，赵逵端来了四道热气腾腾的菜，陈聪从酒柜中拿出赖军送的内供酒。 “呵呵，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就该喝腾达酒业出品的酒了，那可是正宗的红高粱酒。来，咱们开喝。” 陈聪的酒量最大，但他喝酒四平八稳的，他也不太馋酒。骆宛性格刚烈，也喜欢喝白酒，能喝个七八两，这在女子当中，算是酒中仙了。赵逵这厮非常馋酒，尤其是逮住好酒，是照死了的主。 第一杯，陈聪喝了半口，骆宛抿了一口，赵逵则是咕咚一声，喝了个底朝天。 陈聪呵呵笑道：“我酒柜里有的是酒，今晚咱们喝酒有个原则，喝到能快速入睡为止。除了喝酒之外，我还有个重要决定和你们两个商讨一下。” 骆宛一听，立即放下酒杯，很是认真地看着陈聪，而赵逵则是紧着又倒上了一杯，滋的一声，又喝了个底朝天，他要尽快感觉到酒劲才会全身舒坦。 “骆宛，不忙，咱们先喝上几杯再说。” 几杯酒下肚，陈聪这才说道：“鹤鸣湖最终要开发成情侣湖，这个既定原则不能动摇。另外，我没事的时候，又仔细考虑了一下，在经营方式上，咱们要超前，要和媒体挂钩，重点吸引那些潮男潮女们。我的初步设想，是利用湖大做文章，咱们在湖上搭建新潮设施，设计成当前比较时髦的闯关游戏，让省电视台来进行录制节目。咱们要将这个项目办成省电视台的常规播放节目，这样不但能快速提升情侣湖的知名度，也能吸引很多潮男潮女来参加。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了，正是我们积极发展这个项目的大好时机，咱们要充分把握住。” 陈聪的这番话顿时将骆宛和赵逵说愣了，两人都发呆地看着陈聪，陈聪则是优雅地端杯饮酒。 过了足足十七八秒钟，骆宛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顿时变得热血沸腾，惊喜地道：“陈局长，你这个设想太好了，这等于是文体搭台，借助媒体，同时也能给媒体带来收视率，这可是双赢啊。” 陈聪笑道：“对，要想将情侣湖这个项目做活，我说的这个方案缺一不可，咱们也不用给省电视台什么费用，省电视台也会积极主动的，因为这个项目一旦成为他们的常规播放栏目，他们的收益是非常厉害的，咱们的收益也是非常大的，对双方都有利的事，谁不愿意做啊。” 赵逵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道：“我就说陈局长有办法吧，只要咱们旅游局有了陈局长，咱们就会越过越好。”这家伙边说边又紧赶着酎了两杯酒，以示庆贺。 第589章 旗开得胜 三人当中，最不开心最不高兴的当属骆宛，她上任副局长后，一直想干出点成绩来，好让职工们认可她。但却被李尊这个王八蛋给挡道了。 但听了陈聪的这一番策划之后，她一扫心头的阴霾，显得特别激动特别兴奋，三人之中，又属她最开心最高兴了。 赵逵文化程度不深，但骆宛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陈聪出了个金点子，她又开始不断地进行补充，一场酒下来，方案更加明晰了。 不知不觉，三人竟然喝了三斤酒，陈聪喝了一斤，骆宛喝了八两，赵逵毫不客气地喝了一斤二两，但骆宛和赵逵都喝多了，陈聪只好让服务员又开了一个房间给骆宛，当晚，骆宛就住在了鹤鸣山庄。赵逵回了隔壁的房间，陈聪倒床就睡，呼呼一觉直睡到天亮。 经过昨天一下午和昨晚一整夜的深度睡眠，陈聪也终于有些缓过劲来了，感到不再那么劳累了，人也精神了很多。 从昨天下午，卡猪就带领工人去清理打扫那个防空洞了，反正满月春已经说了，暂时不要什么审批文件，更不需要签订租赁合同，尽管用就是了。 陈聪给卡猪打了个电话，问他清理的咋样了？卡猪说再有那么一两天就能清理完，清理完后，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将酒送过来储存。 上午九点多，赵逵和吕大花带着另外五枝花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吕大花高兴地将一张支票甩在了陈聪的面前，这是一张一百多万面值的转账支票，出票人是市城建局。 “陈局长，我们终于把市城建局的欠账全部要回来了。”吕大花高兴地道，她身上凝聚着一股子浓浓的功成名就之感。 陈聪高兴地问道：“也包括几年之前的那些欠账吗？” 赵逵呵呵笑道：“当然包括了，市城建局的欠账一分不少地全部要回来了。” 陈聪立即将支票交给了赵逵，道：“马上送到财务上，让财务进行交换，必须保证款项全部到位，如果这是张空头支票，咱们还得再去找肖雷。” “是，我这就去。”赵逵拿着支票兴冲冲去了财务。 “肖雷那个王八羔子敢给咱开空头支票？如果他敢，我们就直接去他家里，将他家搅个底朝天。”吕大花浑身霸气地道。 “吕敏芝同志，你们六个姐妹是咱们市旅游局的功臣啊，钱到账之后，局里会立即奖励你们每人两万元。”陈聪的确很是高兴，高兴之余，他要重奖这讨债六枝花。 六个姐妹当中，除了吕大花之外，其余的五枝花都是惊的目瞪口呆，其中一个问道：“陈局长，你说要奖励我们每人两万元？真的假的？” 此时，赵逵已经送下支票走了进来。 陈聪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你们将这一百多万追了回来，奖励你们每人两万元不算多。” 六枝花顿时都高兴地眉飞色舞，就差张牙舞爪了。 陈聪道：“你们六个先回去休息，有任务的话，还得派你们出去。” 吕大花道：“陈局长，凡是欠咱们钱的，你让我们六个去要就行，我们保证让那些王八蛋乖乖地都还款。” 陈聪笑道：“哈哈，好，今后这样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吕大花带着五枝花回去休息了，连着熬了两天两夜，她们也有些快撑不住了。肖雷是真的被这六个娘们整治的没脾气了，她们白天黑夜地堵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让他根本就无法正常办公。保安们不敢管，警察也不管，肖雷又不敢靠前，没办法，只有还款打发她们走人了。 就在这时，骆宛匆匆走了进来，她昨晚喝醉了，这是才醒酒。 “陈局长，我今天还得去市城建局，肖雷要是再不批，我也学吕敏芝她们那样，赖在那里不走。”骆宛气愤地道。 “不用，你不用那样。她们是要账，你只是跑批。我看这样吧，今天让吕敏芝和你一块去，我估计吕敏芝一出面，肖雷很有可能会同意。如果肖雷还不同意，你们也不用和他们纠缠，立即回来，我去找郭市长。” 说完，陈聪立即对赵逵道：“赵逵，你快去把吕敏芝追回来。” “嗯，好。”赵逵拔腿就跑。 陈聪起身亲自给骆宛沏了杯茶，骆宛打着哈欠将茶杯接过去，陈聪笑道：“呵呵，你这是还没有睡醒啊。” 骆宛喝了一口茶，道：“我就是再睡个一天一夜也休息不过来，我现在也发现很多市直部门是非常看不起咱们旅游局的，咱们旅游局要跑个项目实在是太难了。” “不要灰心丧气，这是成功必然经历的过程。等咱们将旅游局给经营好了，他们就不会再看不起咱们，更不会再为难咱们，关键是咱们自己要争口气。” 骆宛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现在骆宛对陈聪的工作能力开始刮目相看了。原先她总认为陈聪这么年轻就能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无非就是因为陈聪是朱书记的秘书，是朱书记为了提拔重用自己的人，才把陈聪派过来的。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陈聪的工作能力，用出类拔萃都难以形容。陈聪自担任旅游局长以来，一个事接着一个事，简直是乱成了一团麻，但陈聪却是沉着冷静，靠自己的智慧，一个事接着一个事去解决，而且都还能解决的非常圆满，这就是纯粹的个人能力了。尤其是昨晚的那一席长谈，让骆宛对陈聪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鹤鸣湖那样的一个破地方，是远近闻名的臭水湾，几乎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方，但在陈聪的策划下，却成了一台即将开启的印钞机。 就在这时，吕大花在赵逵的陪同下回来了，她一进门，风风火火地就道：“陈局长，又有啥事？” “吕大姐，你和骆副局长走一趟，再去找找那个肖雷，看能不能让他将咱们局的鹤鸣湖的开发项目给批了。”陈聪没有再称呼她吕敏芝同志，而是亲切地称呼她为吕大姐，这让吕大花很是感动和高兴。 “没问题，那我和骆副局长去。” 骆宛也是个干事雷厉风行的人，她立即起身，带着吕大花走了。 第590章 忍无可忍 吕大花和骆宛一走，赵逵走上前来，道：“陈局长，市城建局的欠账能要回来，我也有一份功劳啊，是不是也该奖励我两万元？” 陈聪一愣，抬头看着赵逵，目光越来越复杂，看的赵逵心里直发毛。 “赵逵，你是领导干部呢，领导干部为单位排忧解难是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你和吕敏芝她们不同，她们是职工，你可是办公室主任啊。咱们局现在还很困难，在这种时候，领导干部一定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更不能和职工攀比。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赵逵只好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不再提这件事了。” 虽然赵逵说的很是痛快，但他心里却是隐隐不快。 “赵逵，你身为办公室主任，天天为单位忙前忙后，我心里都有数，一旦有机会，我也会奖励你的。” 赵逵笑了笑，但笑的有些苦涩，道：“陈局长，实际上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现在回到家，我老婆就和我吵，骂我没本事挣钱，说我天天靠在单位上，当着办公室主任这么个小破官，光一个架子，没什么收入，真够恶心人的。”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有些愕然，很是同情地看着赵逵，赵逵又道：“我孩子才一岁多，前一段时间生病住院治疗，花了一万多，我还和别人借了好几千，到现在还没还上。” 陈聪心里很不痛快，市旅游局毕竟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作为办公室主任，竟然混到了这个份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陈聪叹了口气，道：“赵逵，咱们单位会越来越好的，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收入也会越来越高的。” 说着，陈聪取出手机来，从手机上调出了手机银行，问道：“赵逵，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 “陈局长，你要干嘛？” “别问干嘛，快说你的银行卡号。” 赵逵不禁有些激动，他知道陈局长这人非常慷慨仗义，陈局长现在和自己要银行卡号，难道要给自己转账？ 赵逵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告诉了陈聪，陈聪快速输入转账，将一万元转到了赵逵的银行卡号上。不一会儿，赵逵就收到了短信提示，他的银行卡上转入了一万元。 “陈局长，你给我转了一万元？” 陈聪含笑点了点头，赵逵也毫不含糊，立即跑到自己的办公室，快速地写了一张欠条，随后送到了陈聪的面前。 “陈局长，这是我给你打的欠条，等我有钱了，我立即就还给你。” “你这不是扯淡嘛，我给你的这一万元，是奖励给你的。” “啊？奖励给我的？陈局长，就是奖励我，也该是局里奖励我啊，不能是你个人奖励我。” “你错了，就该我个人奖励你。” 赵逵不解地看着陈聪，道：“陈局长，君子爱财，但也要取之有道。你个人奖励我，我怎么能要？不行，这钱我得立即还给你。” “把你写的欠条给我。” 赵逵立即将欠条递到了陈聪手中，但陈聪看了看后，却将欠条撕碎了，直接扔进了废纸篓。 “赵逵，你还记得前不久你和我晚上开着咱们的那辆破蓝鸟去接应卡猪他们吗？” “记得。” “那一次，你算是帮了我个人的忙，我也一直想给你点奖励，但事情太多，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一万元，就是那次我对你的奖励，这是你应该得的。” “陈局长……” “不要说了，你要是嫌少的话，我可以再转给你一万。” “别，我不嫌少，这一万就已经救了我的急了，最起码我能将那几千元外债给还了。今晚回家，我也能在我老婆面前牛逼一把了，嘿嘿。” 陈聪公私分明，对吕大花六枝花的奖励，是局里出钱，这奖励是应该给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但要是同时给赵逵奖励，那就会有人攀比了，陈聪这个局长必须将一碗水端平。 上次卡猪和豹子将奔雷虎和骆驼他们引到g市来，陈聪带领赵逵去接应，终于涉及擒获了奔雷虎和骆驼，陈聪本来是要给豹子和卡猪以及赵逵他们钱的，但豹子说啥也不要。豹子不要，卡猪也就没法给了，陈聪当时也没有给赵逵。既然豹子不要，那就谁也不给了，这是陈聪做事的一贯风格，在兄弟们面前更要讲究公平。 但陈聪没有想到赵逵的家庭条件这么差，长此以往下去，会影响夫妻感情的，搞不好赵逵的老婆再和他离婚，那陈聪这个局长就失职了。因此，陈聪就以个人的名义奖励给赵逵一万元，算是让他补贴家用。 于此同时，市城建局的肖雷又陷入了被动狼狈的境地，他被骆宛和吕大花堵在了办公室里。 “肖局长，鹤鸣湖项目的开发，是我们旅游局的重点项目，其他部门都已经批复了，你为何就是不批？”骆宛忍怒问道。 肖雷不以为然，他看到骆宛身边的吕大花就气不打一处来，马勒戈壁的，就是这个泼逼，让老子一下子支付出去了一百多万，没想到她又来了？ “骆宛同志，就是批复的话，也得经过我们调查研究嘛，要是都像你们旅游局一样，头脑一热，就是开发项目，那咱们市还不得被搞的千仓百孔啊。” “肖局长，我来找你批复这个项目，已经快两个星期了，你们城建局就是调查研究的话，也该有个结果了。你别老是这么糊弄我，我可是代表着市旅游局。” “市旅游局怎么了？别说你代表市旅游局了，你就是代表省旅游厅，该不行还是不行。” “肖局长，你到底是调查研究之后批复，还是直接就不批？请你给我个准话。”骆宛真和肖雷磨够了，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你回去等着就是了，有了消息，我这里的工作人员自会通知你的。” “你甭想再糊弄我，今天不给我明确答复，就是不行。”骆宛的泼辣劲也上来了。 “不行又能咋地？难道你也想拿角铁像砸陈聪那样砸我啊？” “你……”骆宛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骆宛用角铁砸陈聪的那一幕，是骆宛心中的痛，因为此事，她的职务被撤销。现在她了解陈聪了，对当初砸陈聪那一角铁，让骆宛想起来就后悔。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肖雷又提起了这一档子事，让骆宛忍无可忍。 第591章 彪悍的吕大花 陈聪虽然坐在办公室里，但却时刻惦记着骆宛和吕敏芝去市城建局找肖雷的事。 “赵逵，吕敏芝是咱们局里最为彪悍的女子吧？” “是啊，她要是个男的，那就更不得了了。” “呵呵，她要是个男的，可能还不这么彪悍呢。” “说的也是，嘿嘿，我和吕敏芝第一次打交道，就被她抽了两记耳光。当时我那个气啊，我才从部队复员回来，身强力壮的，竟然被这个娘们抽了两记耳光，当时我就和她打了起来，结果，她从厨房抄了一把菜刀就砍我，谁也拉不住，我只好溜了。事后我才发现，我脑袋上竟然被她打起了一个包。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她是这么的彪悍。” “当时她为什么打你两记耳光？” “她和她那五个姐妹，号称咱们局里的六枝花，当时我喝酒了，就骂了其中的一枝花，那枝花没发火，吕大花却发起火来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给了我两记耳光。” “吕大花？” “吕敏芝的外号叫吕大花。” “哈哈……” 陈聪笑完之后，立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骆宛的手机。手机是拨通了，但却没有人接，陈聪顿时感到不妙。 此时肖雷的办公室里已经彻底乱了套，骆宛被肖雷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紧抿着嘴唇，脸色铁青，扭头对吕大花道：“咱们回去。” “啥？咱们就这样回去？”吕大花不干了，骆宛毕竟是副局长，有副局长在，吕大花尽量在克制自己。但副局长搞不定了，就该她吕大花出面了。 “咱们回去，向陈局长汇报去。” 吕大花直接冲到了肖雷的办公桌前，厉声怒道：“你为啥不批？你为何故意刁难我们？你他妈到底想干啥？” 肖雷对这个娘们，打心里犯憷，他忙道：“你来要账，我已经把钱全部给你们了。现在是项目批复的问题，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这是我们旅游局的项目，我是旅游局的职工，你不批复，就是在故意为难我们。” “放肆，你给我老实点。”肖雷看她就和骆宛两个人来的，也不怎么害怕了。原先来要账的时候，可是六个如狼似虎的悍妇，个个手中拿着水果刀，大有不还钱就拿命来的架势。现在不同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娘们，你她妈就是再彪悍也没用，几个保安就能将你门拿下。 “王八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吕大花抬手就给了肖雷一记耳光。 堂堂的局长，再次被这个悍妇欺负，肖雷彻底疯狂了，他抬手也给了吕大花一记耳光，吕大花伸手就揪住了肖雷的头发，这厮的发型是三七分，吕大花伸手去揪非常好揪，她揪住肖雷的三七分，立即就使劲朝桌面上碰。 平时，吕大花带着她的五个姐妹，都是在后厨当下手，搬运东西，摘菜洗菜切肉剁骨头，每天干的都是体力活，手劲很大，她双手用力揪住肖雷的头发，使劲拿他脑袋往桌子上磕，咚咚连声，肖雷的金丝眼镜也被磕碎了，肖雷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市城建局办公室主任带人闯进来要救主，几个保安也冲了进来，但吕大花此时一手紧紧摁住肖雷的脑袋，一手将身上带着的那把水果刀掏了出来，把眼一瞪，凶悍地道：“谁他妈敢上，老娘就捅死他。” 大家一看怎么又是这个悍妇来闹事，个个都傻眼了。 “把我们局长放开。”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就放开他。” “你先放开我们局长。” “你们不出去，我就不放开他。” 肖雷知道这个悍妇的蹄子很是厉害，那一次她一脚踢中了他的屁股，还一脚踢中他的膝盖，险些将他踢翻在地。肖雷没想到这个悍妇的手劲也是这么的大，单手摁住他的脑袋，竟然让他无法起来。 狼狈，实在是太狼狈了。肖雷脑袋被扣在桌子上，他抬手猛挥，意思是让手下人都出去。 看局长打手势，办公室主任这才带人和那些保安退了出去。 “你去把门反锁上。”吕大花冲骆宛下达了指示，骆宛立即跑过去将将门给反锁上了。 吕大花虽然勇猛彪悍，看似极其鲁莽，但她也很有心眼。另外的五枝花不在身边，她要是松开了肖雷的脑袋，她还不得被他们给踹成肉饼啊。因此，她控制住肖雷，将其他人逼出去，将门反锁上，那她就安全了。 吕大花这才放开了肖雷，道：“小瘪犊子，你甭想和我动粗，把老娘惹急了，没你的好果子吃。你还是把我们的项目给批复了，咱们就两清了。” “你他妈把我的眼镜给弄坏了。”肖雷很是恼火，堂堂的一个局长，接连被这个悍妇羞辱，他已经忍无可忍了，恨不得和这个悍妇拼命。 “嘿嘿，你要是把我们的项目给批复了，我赔你一副眼镜就是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肖雷恶狠狠地问道。 “本人姓吕，叫吕敏芝。” “吕敏芝，你这是在犯罪。” “哦？我这是在犯罪？” “你殴打官员，持刀威胁官员，你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好啊，你让警察来抓我吧。”说着，吕大花一抬腚，将肥硕的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道：“姓肖的，我警告你，你如果不给我们批复这个项目，那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肖雷气的就像恶狼一样看着吕大花，但他吃不了他，因为她是老虎。 “骆副局长，给陈局长打电话，我要和陈局长通话。”吕大花对骆宛道。 骆宛忙掏出手机来，一看这才发现陈聪已经给她拨打过两次电话了，刚才局面由于太过激烈，骆宛竟然没有听到手机在响，她急忙给陈聪回拨了过去。 陈聪抓起电话就问：“骆宛，怎么样了？” “陈局长，吕大姐要和你通话。” “嗯，好。” 骆宛急忙将手机递给了吕大花，吕大花对着手机道：“陈局长，你马上派人过来，多派些人来，尤其是我那五个姐妹更要来，姓肖的欺负咱们，就是不给咱们批复，咱们这次和他斗到底。” 第592章 打成了一窝猪 陈聪一听，知道吕大花和肖雷又杠上了，而且肯定也动了手。 陈聪很是担心地问道：“吕大姐，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被姓肖的打了一个耳光，草他妈的，我得打回来。”说着，吕大花突然挥手又朝肖雷抽去。 吕大花就坐在桌子上，由于和肖雷离得太近，肖雷又正在聚精会神地听她和陈聪在说些什么，没想到这个悍妇却突然又动手了。 这一下，肖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记耳光。 电话那边的陈聪也听到了这记清脆的耳光声，不由得一愣，我的天呐，吕大花果然名不虚传，简直是太彪悍了。 “我草尼玛，你这个臭娘们，老子和你拼了。”手机中传来一声怒吼，随即噼里啪啦地响成了一片。 这声怒吼是肖雷发出来的，手机中传来的噼里啪啦，是激烈的打斗声。陈聪连喊了好几声，手机中才传来一个声音：“陈局长，你快派人来吧，又打起来了。”这是骆宛的声音。 肖雷突然之间又挨了吕大花一记耳光，再也忍无可忍，他也不顾自己的局长身份和形象了，也开始撒泼起来，大骂之后，他立即冲起来和吕大花厮打在了一起。将吕大花一把就推下了桌，吕大花险些被推翻在地。 吕大花急忙抬手一扬，将手机抛给了骆宛，骆宛急忙伸手接住，对陈聪说了那话之后，匆忙将手机挂断。 肖雷当官当惯了，一贯养尊处优，虽然他是男的，但他也不是吕大花的对手。吕大花常年从事体力劳动，性格又是如此彪悍，与人厮打，那是她的长项。开始肖雷还占点上风，当肖雷占上风的时候，骆宛也没闲着，她冲上去，跳起来，抡起巴掌，对着肖雷的脑袋就抽了几掌。 骆宛的性格泼辣，泼辣中也透着一份强悍，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轮着角铁去揍陈聪了。这一次，在吕大花的带动下，骆宛体内的彪悍也被激发了出来，她这一动手，肖雷顿时落入下风，吕大花犹如下山猛虎，对着他连撕带打又加挠。骆宛连踢带打，不一会儿，竟然将肖雷打翻在地。 “你们这两个臭娘们，老子和你们没完。” 吕大花抬起脚丫子，对着肖雷狂踹不停，边踹还边骂：“打死你个王八蛋。” 骆宛看肖雷被打翻在地，她就不再动手了，可吕大花是那种痛打落水狗的人，想让她发慈悲，那是门也没有，看她这架势，不把肖雷给打个半死是绝不罢手。 骆宛急忙过去拉吕大花，道：“行了，不要再打了。” 但正在兴奋头上的吕大花，抬手就将骆宛拨拉到了一边。她这一拨拉骆宛，肖雷趁机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吕大花站立不住，咚的一声，肥硕的屁股一下子坐在了肖雷的肚子上，这一下坐的肖雷直翻白眼，差点昏死过去。 吕大花爬起来，也不管肖雷死活，又可着劲儿地冲肖雷踢了起来。骆宛拉都拉不住。 陈聪放下电话后，对赵逵道：“你马上带人去市城建局，多带些人，绝对不能让吕大姐和骆宛吃亏。” “是。”赵逵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陈聪随即又抓起了电话，看来只能给郭市长打电话了，让郭市长找肖雷，让肖雷顺利批复鹤鸣湖的开发项目。但陈聪再一考虑，还是将电话放下了。 那边都打成了一窝猪，这个时候让郭市长出面，那岂不是更加糟糕？因此，陈聪决定再等等看。 但陈聪心中清楚，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去市城建局，不然，就会给肖雷他们落下把柄。只要陈聪一出面，就成了陈聪带头闹事了。只要陈聪不出面，吕大花和骆宛怎么闹，陈聪都有办法将事情摆平。 陈聪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 “我草尼玛的，你这个狗杂粹，老娘最后问你，你到底批不批？”吕大花身上的野性已经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此时的她，凶悍至极，让站在一旁的骆宛都感到阵阵害怕。 骆宛感觉此时的吕大花，简直就是一个屠夫。 肖雷哼哟着双手抱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吕大花边骂边踹加踢，随着吕大花的每一脚，肖雷都会发出一声惨叫。 被吕大花轰出去的办公室主任还有那些保安，一直就侯在门外，屋内的激烈打斗，他们都听到了。他们开始撞门，但市城建局可是肥的流油的单位，办公设施的装修那可是一流的，不但豪华还很坚固，坏就坏在肖雷办公室的这门装修的太坚固了，几个壮汉一起用力撞门，竟然撞不开。 按照常理，办公室主任应该有局长办公室的钥匙，但肖雷这厮做事很贼，他可不想让办公室主任知道他办公室里都有些什么，因此，他没有给办公室主任预留备用钥匙，钥匙他自己全拿着。 肖雷要是给办公室主任预留一把备用钥匙，办公室主任早就带人和那些保安闯进来修理吕大花和骆宛了。可惜啊，肖雷算计来算计去，都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吕大花已经彻底暴走了，骆宛看着很是着急，再让她这么打下去，肖雷非被她活活打死，骆宛拼命拦住了吕大花，道：“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你躲开，这王八蛋不签字，我今天和他没完。”吕大花的眼睛都红了起来，让骆宛看着都胆颤心惊。要知道，骆宛也是敢拿角铁抡人的主，但她在吕大花面前，那就只能当小妹的份。 “别打了，我签。”面对凶残的吕大花，肖雷彻底害怕了，他开始告饶了，也同意签字了，吕大花这才罢手。 骆宛急忙伸手将肖雷扶了起来，肖雷已经被打的极其狼狈，他一瘸一拐，被吕大花给跺的身子都站不直了。 骆宛将他扶到了办公椅上坐定，肖雷颤抖着手拿笔签字，他手中还攥着一绺子头发，这绺头发是吕大花的，是肖雷在和吕大花厮打的时候，用力从吕大花的脑袋上扯下了这一绺头发。可见两人在厮打的时候，有多么的激烈。 吕大花感觉自己的头皮疼，却不知道哪一块疼，她是没有看到肖雷手中攥着的那一绺子头发，要是看到了，她肯定又会扑上去和肖雷厮打。 肖雷签完了字，喘着粗气道：“你们可以走了吧？” 骆宛道：“你签字了，但还要盖章，不盖章不生效。” “章在办公室主任那里，你们找他去盖吧。” 这又是肖雷的一个阴谋圈套，他要极力摆脱目前的困境，再进行绝地反击。 第593章 战争不相信眼泪 一个开发项目，要到相关部门去审批，领导签了字还得盖公章，这才具备法律效率，不然，就是一堆废纸。 此时，外边的人不再撞门了，而是在撬门，他们要冲进来保护肖局长。 但这门实在是太坚固了，撬了好大一会儿，竟然也没有撬开。 “走，咱们去盖章。”吕大花说着就朝外走。 骆宛忙道：“等等，咱们现在出去不行。” 吕大花一愣，这娘们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的主。肖雷却突然冷哼一声，道：“我已经给你们签字了，盖不盖章那就是你们的事了。现在不盖，何时再能盖上，那我可就不敢打保证了。” 骆宛一听，顿时心中来气，她知道肖雷没安好心。吕大花道：“骆副局长，你不用怕，咱们就去盖章，看他们能咋的？” 说着，吕大花紧走几步，突然伸手将门打开，把外边正在撬门的人给吓了一跳。 哗啦一下，门外的人都拥了进来，办公室主任冲到了肖雷面前，问道：“肖局长，你没事吧？” 他这话等于是废话，肖局长能没事吗？板正的发型早就乱了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更是被踹成了个土驴。 “马勒戈壁的，你们给我狠揍这两个臭娘们。”肖雷突然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这就是他的阴谋圈套，先把吕大花和骆宛稳住，再将门打开，自己的人进来之后，再进行绝地反击。 办公室主任扭头狰狞地喊道：“你们听到没有？揍这两个娘们。” 哗，众人顿时将吕大花和骆宛围了起来。 “肖雷，草尼玛的，你这个王八蛋，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吕大花厉声怒吼起来，就要再次朝肖雷冲过去。 吕大花要是像骆宛那样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对方可能还一时半会不好动手，但吕大花这一发飙，对方立即找到了动手的借口，随即一拥而上，对着吕大花和骆宛拳打脚踢。 没几下，骆宛就被打翻在地。但吕大花的确很是彪悍，她双臂抡开，边破口大骂边疯狂的还击，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也一时没把她打翻在地。 砰砰连声，吕大花身上挨了几拳几脚，她更加暴怒，伸手就去掏水果刀。 办公室主任大声喊道：“小心她身上有刀，把她的双手摁住。” 两个保安冲了上来，一边一个死死攥住了吕大花的双手，吕大花想掏刀也来不及了。 “我草尼玛，你们这些王八蛋。”吕大花奋力反抗，抬脚就踢。但毕竟人单势孤，不一会儿，她也被打翻在地。 肖雷这下终于来了精神，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嘴里骂道：“麻辣隔壁的，你这个臭娘们，还敢踹老子？老子今天踹死你。” 这厮边骂边冲了上来，抬脚就朝吕大花身上跺。 吕大花身上的水果刀，已经被保安搜了去，她手中没刀，更是气急败坏。假如她水果刀在手，对方虽然人多，也能被她给震住。 “你这个臭娘们，我今天非跺死你。”肖雷边骂边跺，越跺越起劲，恨不得几脚就将吕大花给跺成肉饼。 吕大花的彪悍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天生血性，骨子里就带着与生俱来的彪悍。这份彪悍，可以让她在最危急的时候，和对方拼命，和对方同归于尽。 假如在战争年代，吕大花肯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英雄。 吕大花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打过不少的街战，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她懂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别看对方人多势众，只要把肖雷这个王八蛋给控制住，其他人都是垃圾。 砰砰之声不绝，肖雷抬起脚丫子，一脚又一脚地跺在吕大花的身上，吕大花虽然膘肥体壮，但也被跺的几乎昏死过去。 战争就是这样，战争不相信眼泪，战争更不认男女。不论男女，只要到了战场上，那就是战争的机器，不把对方干倒，那就要被对方干倒，道理就这么简单，但却极其残酷。 正当肖雷跺的起劲的时候，吕大花怒声吼道：“我草泥马，肖雷，老娘今天非弄死你不可。”吕大花也不管别人怎么打她，她伸出双手拼命抓住了肖雷的脚丫子，用力一拧猛地一翻，将肖雷掀翻在地，随即她伸嘴就咬住了肖雷的小腿肚子，虽然是隔着裤子，但也被吕大花给一口咬了个正着。 “啊……”肖雷发出了一声惨叫。 “她咬我，快把她的嘴掰开。”肖雷惨叫着道。 但吕大花却是将整个脸都贴住了肖雷的小腿肚子，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齿上，拼了命却使劲咬，肖雷顿时疼的全身打哆嗦，其他人过来要掰开吕大花的嘴，但却找不到吕大花的嘴，因为吕大花的嘴已经与肖雷的小腿肚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 几个人开始奋力去拽吕大花的头发，想把她拽开，但吕大花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她双手紧紧地抱住肖雷的腿，用牙死命地咬住肖雷小腿肚子上的肉，打死也不松口。 办公室主任冲了过来，气急败坏的骂道：“我草泥马，你这个臭娘们。”边骂边抬脚对着吕大花的肥臀狠劲地踢。 还没等他踢了几脚，一股大力袭来，腾的一声，办公室主任被打了出去，飞出去好几米，一头攮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一群人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赵逵。刚才将城建局办公室主任打飞的就是赵逵，赵逵的血性虽然不高，但他的力气很大，毕竟身高马大，长的很像黑旋风李逵。 他带人一进门，就看到城建局办公室主任在踢趴在地上的吕大花，顿时火冒三丈，整个人直接冲了过去，巨大的冲力将城建局的办公室主任给撞飞了，摔了个满脸开花。 赵逵这一动手，他带来的那些人也立即动手，逮住城建局的人就拳打脚踢，好几个打一个，因为赵逵带来的人多。 不一会儿，城建局的那些人还有保安都被打翻在地，哼哟声一片。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第594章 陈聪的反击 这声凄厉的惨叫是肖雷发出来的，随着肖雷这声凄厉的惨叫，吕大花终于抬起了头，但她满嘴都是鲜血，口中竟然还噙着一块肉，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鲜血。肖雷的小腿肚子上更是连裤带肉被咬了一个洞，鲜血四溅。 这一幕实在是太骇人了，众人大惊，赵逵急忙快步上前，将吕大花扶了起来，肖雷则是疼的双手抱腿，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吕大花孤注一掷，更加专心致志地硬生生将肖雷的小腿肚子上给咬下来一块肉。这还是隔着裤子，要不隔着裤子，后果会更加凶残。 噗的一声，吕大花将口中的血肉吐在了地上，但她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她被踹的非常厉害，肋间疼痛难忍。 局面闹到了这种地步，赵逵有些害怕了，他想立即就撤走，但骆宛却道：“不行，审批材料光签字了，还没有盖章。” 赵逵急忙问道：“找谁盖章？” 骆宛伸手一指趴在地上的那个办公室主任，道：“就是他。” 赵逵快步向前，伸手就将被摔的满脸开花的办公室主任提了起来，道：“快去盖章。” 办公室主任并不是起不来，而是不敢起来，吕大花咬肖雷的那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他担心一起来又要挨打，这才趴在地上不动。 骆宛走上前来，指着肖雷签字的地方，道：“看到没有？你们局长已经签字了，快点给盖章。” 办公室主任已经被彻底震住了，他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灰溜溜带着骆宛赵逵去盖章了。 盖好了章，那就赶紧地撤，再撤晚了，估计就走不出城建局的大楼了。 出了城建局的大楼，临上车的时候，吕大花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骆宛当机立断：“马上送吕大姐去医院。” 实际上，骆宛受伤也不轻，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被扯的纷乱，身上也是到处在疼。 赵逵不敢怠慢，立即带领众人又朝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不久，市城建局的人也来了，他们是来送肖雷的，除了肖雷之外，其他的十多个人也受伤不轻，都要进行治疗。 这简直就是一出闹剧，两个市直单位竟然打成了这样。吕大花要不出面，估计局面只会停留在争吵上，绝不至于打成这个德行。但吕大花只要出面，那她就会采用她自己的方式，那就是路不平用锨铲，人不顺直接干。她的方式简单粗暴，但却非常实用。要是采用争吵的方式去和肖雷那个贱人斗，斗到猴年马月也没什么效果。也只有吕大花的这种方式，才能彻底制服住肖雷这样的贱货。 像肖雷这样又奸又滑的贱人，在行政职能部门存在很多，和这种货色打交道，要么用金钱开道，要么用权势开道，除了金钱和权势，那你就只能等了。等到最后，就会不了了之。因为这种贱货得不到好处，他是不会给你干的。即使是他的本职工作，他也不会做的。对这种贱人，吕大花的方式非常管用，虽然显得残暴了些，但却是立马见效。 一检查，吕大花竟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得住院治疗。骆宛虽然受伤也不轻，但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当听到吕大花竟然断了两根肋骨，陈聪立即带领财务人员赶了过来。吕大花这是工伤，不但要全额报销，还得给予补助。 肖雷被推进了手术室，他那块被吕大花咬下来的肉，也被手下给带来了，医生要进行缝合，得把那块肉给他接上，不然，就会留下一个瘆人的坑。 正当陈聪带人将吕大花推到病房后，王月堪带着几个民警来了，他接到了肖雷的电话，要来拘留吕大花。 王月堪很横，但看到陈聪在场后，他的嚣张气焰顿时消退了不少，道：“我们来这里是执行公务，吕敏芝殴打政府官员，已经构成轻伤，涉嫌刑事犯罪，我们要带走她。”王月堪边说边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吕大花。 王月堪这话是对陈聪说的，要不是陈聪在场，他早就带人直接将吕大花拷走了。但陈聪在场，他怎么着也得例行公事一下。 陈聪当即反驳：“她殴打了哪个政府官员？” “市城建局的肖雷局长。”王月堪挑衅地看着陈聪。 陈聪立即又道：“她殴打肖雷，导致肖雷轻伤。但她断了两根肋骨，也是被肖雷给打的，肋骨断了，铁定是轻伤，那这件事又该咋办？” “她没有报警，但肖局长报警了，我们只能一码事一码事地来处理，因此，我们得先将吕敏芝带回去审问之后，再决定她这轻伤咋办。” 王月堪这么做就是在胡扯了，他不但是在滥用职权，简直是胡作非为。 陈聪怒了，他目光如刀地盯着王月堪道：“你今天来是什么身份？” “呀嗨，我今天来是什么身份？笑话，我当然是派出所所长身份了。” “据我所知，你的所长职务已经被撤销了。”陈聪这话顿时将王月堪堵得哑口无言，很是狼狈。 陈聪接着又道：“你现在是停职反省，你没有权力来这里执行公务。既然是涉嫌刑事犯罪，那就该有市刑警大队来处理，怎么能轮得到你这种停职反省的货色来这里瞎胡闹？” “陈聪，你他妈的别狂。”王月堪开始发飙了。 “去尼玛的，你这种停职反省的货色，也配和我说话，滚。”陈聪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传来：“草尼玛的，王月堪你这个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把老娘带走，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声厉喝是吕大花吼出来的，她一吼完，顿感肋骨疼痛难忍，瞬间冷汗淋漓。 陈聪轻蔑地看着王月堪，道：“王月堪，你别胡闹了，这事真要处理，也只能由李尊局长出面，你算老几？识相的话，就赶紧滚。” “行，陈聪，算你狠，咱们走着瞧。”王月堪怒气冲冲地带人走了。 马勒戈壁的，上一次将萧震给打的差点丢了命，就是肖雷让王月堪干的。这一次又故伎重演，想对付吕大花，真他妈的无耻。这些垃圾怎么就混进了政府权力机关？一个垃圾是市城建局的局长，一个垃圾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真他妈是没救了。 第595章 别有目的 陈聪判断，今天虽然打成了一窝猪，但最终会不了了之的。自己不向市里汇报，市领导即使知道了此事，也不会过问的。试想，一个正局级领导和另一个单位的职工，在办公室里打翻了天，本就是非常丢人的事。更何况，肖雷还是利用手中的职权在故意刁难人，这件事肖雷本身就不占理。对鹤鸣湖开发项目的批复，其它部门都批复了，为何单单就你市城建局不同意？这摆明了就是你肖雷在无理取闹，你丫的被咬也是咎由自取。 市领导绝对不会过问这样的烂事，就当不知道而已。李岳副市长想过问，他也没法过问。因为郭市长不发话，他算老几？ 果然，整个事态的发展，正如陈聪判断的这样，这边闹的鸡飞狗跳，市领导那边却是毫无动静。李尊更是没有出面。出面的是h县的公安局长肖雨，他毕竟是肖雷的弟弟。为此，肖雨亲自给陈聪打了电话，就此事进行了沟通。不过，肖雨和陈聪接触过，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况且，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要撤销肖雨的职务，还是陈聪暗中相帮，让肖雨躲过了一劫。这件事，邵峰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后，已经都告诉了肖雨，因此，肖雨对陈聪是非常感激的。在他哥被打被咬的事上，他也没有难为陈聪。 假如肖雨要是铁了心难为陈聪，别看他只是h县的公安局长，但也能给陈聪制造出很大的麻烦，警察手中毕竟是有特权的，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整治一下陈聪。但肖雨没有这样做。他给陈聪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让陈聪和他哥缓和矛盾，毕竟是同朝为官，别闹的太僵了，还是以和为贵嘛。 鹤鸣湖开发项目的跑批手续终于全部办完了，陈聪将这一重要任务交给了骆宛，并从市旅游局组织了三十多号人归骆宛指挥，骆宛带领这三十多号人，按照陈聪的策划，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叶玲已经给腾达酒业发放了六千万的贷款，现在又为鹤鸣湖开发项目发放了五百万的贷款。有了这五百万的启动资金，骆宛卯足了劲，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至此，市旅游局的经营发展才算是步入了正轨的渠道。 为了让这一项目起点就足够的高，陈聪找到了卡妹，通过卡妹，和省电视台的主要领导联系上了，经过几次拜访交流，又加上喝酒增进感情，陈聪和省电视台的领导层建立了良好的人脉关系。 省电视台专门派出考察组来到了情侣湖，对情侣湖的开发进行现场指导。陈聪和骆宛则是寸步不离地陪着省电视台的考察组，好酒好菜招待不说，还得勤加沟通交流。 几番下来，省电视台的考察组对这个项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向台领导汇报之后，成立了情侣湖勇往直前的闯关游戏栏目，配备了专门的节目组和主持人，每个星期六晚上八点定时播出。 这一切的规划终于按照陈聪的设想成为了现实，陈聪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种借助媒体的发展方式，在g市算是一种创举。一般的企业和媒体合作都是暂时性的，或者是一次性的。但陈聪和媒体的这次合作，则成了常规性的。这就为g市旅游公司和省电视台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当然，这一切要等到情侣湖开发完毕才能得到实现。不过各种准备措施都已齐备，情侣湖的开发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一天，陈聪到市委开会，主持会议的是郭市长，做重要讲话的是朱书记。会议的主题是全市经济推动协调会，各市直机关的一把手以及各县市的一二把手均来参加。 在会议休息期间，袁秋找到了陈聪。 “陈聪，鹤鸣湖开发的咋样了？” “正在开发当中，骆宛带人天天盯在那里。” “我有个亲戚在省城开了家大型的旅行社，我可以帮你联系些客源。” “哎呀，袁部长啊，这可是太好了，我正愁没有客源呢。” 袁秋随即递给了陈聪一个名片，道：“你可以和她直接联系，就说是我让你找的她。” 陈聪接过名片一看，上面赫然印着：春夏秋冬旅行社，总经理：袁春，下边是手机号码和办公电话还有微信等。 “呵呵，春夏秋冬旅行社，这名字好。总经理是袁春，袁部长，这个袁春是你什么人？” “呵呵，是我姐姐。” “啊？是你的亲姐吗？” “当然了，这还能有假？” “呵呵，好，我直接和她联系。” “不过，最好等情侣湖项目开发成功之后，你再和她联系，不然，她将客人带过来，这里却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岂不是很糟糕？” “对，就等情侣湖项目开发成功之后，我再和她联系。” 袁秋莞尔一笑，转身走了。 陈聪很是激动，他正愁找不到合作单位呢，没想到袁秋的姐姐袁春竟然就是省城旅行社的总经理，这可太好了。 会议还没开完，陈聪就发现李尊不住地朝他这瞅。李尊作为市公安局的局长，也要来参加这个全市经济推动协调会。 正当陈聪纳闷李尊为何老是朝他这瞅的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正是李尊发过来的，短信的内容是：权仁到了，他就在我办公室里等着呢。 陈聪不由得一怔，仔细盯着这条短信，大脑急转，权仁这厮终于沉不住气了，竟然亲自跑到了这里，难道他带来了省公安厅要求移交办案权的文件？ 陈聪担心的，也正是李尊所担心的，李尊随即又发过来一条短信：权仁这次来，估计又是因为办案权的问题，他很有可能带来了省公安厅的通知文件。 陈聪立即回复：在这之前，你们局里收到过省公安厅的正式通知吗？ 李尊回道：没有。 陈聪又陷入了沉思，根据他对权仁的了解，如果省公安厅真的下发了要g市将办案权交出去的文件，肯定也会以正规渠道下发，绝对不会让权仁带着来的。权仁此次前来，估计是别有目的。 今晚三更，望大家见谅！ 第596章 真实目的 此时，坐在主席台上的朱书记正在做重要讲话，这种时候谁也不能轻易离席。 陈聪忙给李尊回复道：省公安厅如要下发正式通知，也不会让权仁带来的，这不符合组织程序，权仁此来是有别的事。 看陈聪说的这么肯定，李尊又问：他来找我能有什么事？ 陈聪回复：估计还是那个案子的事，见面之后自然就清楚了。 李尊回复：开完会，你和我一块过去。 陈聪立即回复：好。 朱书记的这次讲话，涵盖面很广，重点还提到了腾达酒业，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白人都知道，朱书记这算是当众表扬了陈聪一番。 陈聪一直担心朱书记会在这次会议上讲旅游局和城建局打成一窝猪的事，但朱书记却是只字不提。朱书记只字不提，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件事，相反，他对这件事非常清楚，也非常恼火，但朱书记却就是只字不提。 朱书记是了解陈聪的，旅游局的职工能干出这样的事，那是因为肖雷太过分了，虽然肖雷被咬伤，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但朱书记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朱书记是没有提及旅游局和城建局打成一窝猪的事，但朱书记却提到了政府职能部门的审批效率，在会上痛批了政府职能部门人浮于事，不负责任，根本就不为全市的长远发展着想，只考虑自己的那一点小九九，对此不作为的风气，市委将下大力气进行整顿，而且是彻底整顿。 明白人都听出来了，朱书记这是在不点名地批评肖雷。 大家都知道，陈聪和肖雷已经成了死对头，但朱书记在做如此重要讲话的时候，态度鲜明，对陈聪是表扬的，对肖雷是批评的。这么一来，肖雷的人气嗖嗖直降，陈聪的人气嗖嗖上升。 “各单位各部门，都要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全市的经济建设，都要为全市的经济建设这个总目标而努力奋斗，要团结一致，不要公报私仇，要大公无私，不要自私自利，要勇于担当，不要偷奸摸滑。对于政府职能部门的相互推诿，相互扯皮，少作为不作为的现象，市委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别以为自己是公务员，已经抱住了金饭碗，但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照样让你滚蛋。” 这是朱书记重要讲话的最后的结束语，以这样的话语结束，可见朱书记对g市的官僚作风，已经忍无可忍了。 会场一片压抑，大家都是大气也不敢出，朱书记是个非常随和平易近人的领导，他极少发火，总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但这一次，他却当众发火了，可见g市的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主持会议的郭市长道：“你只要一心为公地去做事，即使做错了，组织上也会原谅你的。但令人最痛恨的就是那种少作为甚至是不作为的现象，党和人民给你的权力，你要用在正地方，不要老想着为自己捞好处，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迁就。散会。” 全市经济推动协调会，就这样结束了，而且是在朱书记和郭市长都发火的情况下结束的。散会的时候，没有了以往的叽叽喳喳，大家都沉默无语地静静地朝外走。 陈聪和李尊立即朝市公安局赶，当然，陈聪是不能和权仁见面的，陈聪和权仁是死对头，陈聪到小会议室等着，李尊独自径直走向了接待室，因为权仁在这里等候着。在临进门之前，李尊则按照陈聪的吩咐，悄悄将手机的录音装置打开了。 李尊踏进接待室，看到一个身穿夹克的人端坐在沙发上，此人正是权仁。权仁看到李尊之后，立即站起身来。 “权局长，你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今天恰好召开全市经济推动会议，这才刚散会，我就急着赶回来了。” “呵呵，李局长啊，打扰你也很不好意思。” “别这么客气，请坐！”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权仁突然说道：“李局长，我今天是正好从g市路过，顺便过来拜访你一下。” “哎呀，权局长啊，你这么说，可是让我受宠若惊了，我今晚要好好款待你。”李尊知道，权仁此次前来本市，绝对不是路过顺便过来的，而是特意从省城赶过来的，权仁这么说，目的是在掩盖他的真实意图。 “李局长，对于那个案子，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不用移交办案权了，你们主办，我们协办。” 李尊一愣，他没有想到权仁会这么说，而且还说的这么痛快，忙道：“权局长，实际上这个案子困难重重，尤其是取证更加困难，我也想移交给你，但这事得要经过省公安厅才行。” “不用移交了，我也想好了。取证的问题，就让我们这边来做吧，但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团伙毕竟是省城的，你们在审讯他们的时候，让他们不要乱咬人。” “权局长，你的意思是……？” “李局长，奔雷虎和骆驼他们的活动区域主要在省城，因此，我以前和他们都接触过，我担心你们这里审讯他们的时候，他们为了自保，会胡乱咬人，尤其是针对我，他们很有可能会胡诌白扯，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李尊急忙点头，道：“权局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胡乱咬人的。” “对，只要他们不胡乱咬人，我那边的证据搜集会很快的，这个案子要从重从快地处理，省公安厅还在盯着这案子呢。” “是啊，赵厅长已经知道这个案子了，他下达的指示也是从重从快地处理这起案子。” “李局长，前几天赵厅长也单独和我谈这个案子了，他一直在密切关注此案的进展。据我所知，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人，在省城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尤其是咱们公安条线的人，当他们胡乱咬人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把好关，最好能及时和我联系一下，咱们可不能让他们胡乱咬人。此案不但要从重从快，还一定要办成铁案，要成为省公安厅的一个标杆性案件。” 说到这里，权仁突然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尊的膝盖，故作神秘，语气亲切地道：“老弟，立功的时候到了。” 第597章 不能鸡飞蛋打 李尊忙道：“权局长，请你放心，我这边的审讯工作会一刻不停，但奔雷虎和骆驼要是胡乱咬人，我知道怎么处理，也会及时和你通气的。咱们的目标一致，就是尽快将此案彻底侦破。” “好，既然这样，那我心里也有谱了，我回去后，就立即成立专案组，尽快将证据搜集齐全。” “权局长，但愿我们这次合作会取得很大的成就。” “一定，一定会的。李局长，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返回省城了。” 李尊顿时一愣，忙道：“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来了，我得请你喝酒。” “呵呵，喝酒就免了，等这案子彻底侦破的时候，咱们再喝庆功酒吧。我急着返回去要布置任务，省公安厅那边还盯着咱们呢，咱们也得争分夺秒啊。” “权局长，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以实为实，我也不挽留你了，等将来案子破了，咱们好好喝几杯。” “呵呵，好。” 权仁是绝对不会留在这里喝酒的，他要尽量缩小目标，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要立即离开这里。 权仁下楼，李尊亲自去送。权仁上车，直到权仁的专车出了公安局大门，李尊随即返回了小会议室，陈聪一直等在这里。 李尊进门就高兴地道：“陈聪，权仁此次前来，不是因为办案权的事。” 陈聪忙道：“先回放你们两个的谈话录音。” 李尊将手机放在陈聪面前，手机中响起了李尊和权仁的对话录音。 陈聪紧皱眉头，认真地听，一个字也不放过。 听完录音，陈聪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道：“权仁此次前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担心奔雷虎和骆驼把他给咬出来了。” “是啊，这才是他的心病。他竟然说是从这里路过，顺便过来拜访我的。” “他这是胡扯，他此次前来，是专门从省城赶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从中帮忙，不要把奔雷虎和骆驼咬他的事暴露出去。” “对，他能专门过来办这件事，那就说明他和奔雷虎以及骆驼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而且交易还不少，这是权仁最担心的问题。” “陈聪，如果权仁和奔雷虎以及骆驼之间的交易见不得阳光，奔雷虎和骆驼真要交代了，那可咋办？” 陈聪掏出烟来，递给李尊一支，他自己点燃上一支，紧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无论处理任何问题，都要抓住主要矛盾，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否则，就会适得其反。尊哥，我认为这个案子的重点还是要放在奔雷虎和骆驼他们身上，无论奔雷虎和骆驼怎么说权仁和他们的事，都不要放入卷宗，要单独记录下来，专门保管，以备后用。” 李尊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这次的案子只涉及奔雷虎和骆驼两个团伙，其他人尽量不要牵扯，尤其是权仁，更不能牵连进来。” “对，没错。要是把权仁给牵连进来，奔雷虎和骆驼这两个团伙，不但打不掉，还有可能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更重要的是会导致案件的侦破方向走偏。” “陈聪，我看这样，审讯人员要挑选非常可靠的人，告诉他们，一旦牵扯到权仁，就不准再往下说了。” “不，让他们说，他们说的越多越好，只是告诫审讯人员，将关于权仁的事单独记录，不要放入卷宗即可。这样就不会导致案件的侦破方向走偏。现在这个时候，要是把权仁抖露出来，就会让赵锐非常难堪，赵锐也不会大力支持本案了。无论如何，这次要确保权仁无事才行。” “我得专门告诫审讯人员嘴巴要紧。” “对，凡是嘴巴不紧的人，一律不准进审讯组。” “陈聪，你和权仁不是死对头嘛，怎么现在你反倒极力保他起来了？一网打尽不是更好吗？” “不行，这次只能对付本雷虎和骆驼，至于具体原因，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嘛，主次要分明啊。” “哈哈，好，我很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果真不简单啊，分析的很是到位。这一次要是连权仁一块收拾了，到最后可能谁也收拾不了，搞不好就会鸡飞蛋打。” “对，咱们一件事一件事的来，像权仁这种货色，那是早晚会出事的。他最终的归宿是监狱，这毫无疑问，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呵呵，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了这个局面，不过，对咱们是非常有利的，咱哥俩得喝几杯庆祝一下。” “哈哈，走，咱们到鹤鸣山庄去，要是汪老方便，就让汪老一块参加。” “对，好，我早就盼着和汪老认识一下呢。” 陈聪和李尊高兴地下楼，乘车直奔鹤鸣山庄。 在车上，陈聪就给赖军打电话，但赖军的电话通了，却没人接，这让陈聪感到很是奇怪。 “陈聪，快，给汪老打个电话，别让他吃饭了。”李尊想认识汪老的心情非常迫切。 但陈聪绝对不能当着李尊的面给汪老打电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当着李尊的面给汪老打电话，一旦打出篓子来，那可就没法收场了。这篓子出现的概率虽然很低，但也不得不防。 “尊哥，像汪老那样德高望重的老干部，怎么能打电话请他呢？我得亲自去请才行。” “嘿嘿，对，我都把这最起码的礼节都给忘了。” 到了鹤鸣山庄，陈聪让服务员安排了一个雅间，随即和李尊朝赖军的办公室走去。 “赖军这小子是不是不在办公室啊？”李尊问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没接电话，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陈聪估计赖军这厮很有可能和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在办公室里鬼混呢，不然，为何不接电话？如果真是这样，陈聪和李尊掉头就走，打扰人家这样的好事，是很不道德的。 但当陈聪和李尊还没走到赖军的办公室，隔着老远，就听到里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有摔砸东西的声音，嗯？这是怎么回事？陈聪和李尊急忙加快脚步。 第598章 子不教父之过 还没等陈聪和李尊冲进门，就听里边传来一声怒吼：“滚，你给我滚。”这是赖军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响起：“你给我钱我就滚，不给我钱，我今天就和你这个老东西拼了。” 陈聪和李尊踏进门去，只见赖军怒气冲冲地正在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对峙，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就躲在门边，不敢上前。 “怎么回事？怎么吵成这样了？”李尊开口问道。 赖军看到陈聪和李尊来了，不免有些尴尬，忙掏出烟来点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冲那个小伙子道：“我这里来客人了，你先回去吧。” 小伙子却道：“门都没有，不给钱我就是不走。” 李尊走上前去，站在了小伙子面前，道：“赖拓，今天才把你放出来，你就这样气你爸爸啊？” 小伙子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陈聪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伙子竟然是赖军的儿子赖拓。他急忙走上前去。 陈聪这是第一次见到赖拓，小伙子很精神，不过在里边却被剃成了光头。 赖拓这一哼，顿时让李尊来了火气，直接骂道：“马勒戈壁的，你这个小逼崽子，竟然还敢和我哼？你信不信我再把你给关进去？” 赖拓这才有点害怕了，很是委屈地对李尊道：“李叔叔，我也不想这样，但他把钱都给他那个小老婆了，我和他要钱，是出去自己做生意，我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说到这里，赖拓的眼角竟然掉下了一滴眼泪，这让陈聪很是吃惊。 “你就是和你爸爸要钱，也不能是这种态度。这地上的东西是谁砸的？”李尊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毁坏物。 “是我砸的。”赖拓也毫不含糊，当场承认。 “马勒戈壁的，还反了你了？竟敢摔砸你爸爸的东西，都给我捡起来。” 地上有很多的毁坏物，这些毁坏物大多都是名贵的工艺品，但今天才从拘留所出来的赖拓，就把他爸爸精心收藏的工艺品给砸了个稀巴烂。 赖拓不认识陈聪，现在能镇住赖拓的，也只有李尊。毕竟公安局长的身份，让赖拓这个小毛孩子还是很忌惮的。 赖拓也很听话，弯腰俯身去捡拾地上的毁坏物品，赖军则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都在打哆嗦。 这是典型的一起家庭内部矛盾，赖拓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他看不惯他老爹的所行所为，便开始了针锋相对的叛逆行动。 “老赖，别生这么大的气，这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真气坏了身子犯不着。”李尊开始低声劝赖军了，赖军愁眉苦脸地长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暴喝传来：“你她妈站着干啥？快点拾掇。你们这些**，就靠着一张脸蛋不劳而获。这老东西要是没钱，你能待在这里吗？” 众人一愣，这番暴喝是赖拓发出来的，他正冲那个漂亮的女秘书狂吼乱叫，那架势恨不得将这个漂亮的女秘书给撕碎了扔出去。 那个漂亮的女秘书被吓的脸色苍白，急忙弯腰低声下气地收拾地上的毁坏物。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滚，你现在就给我滚。”赖军边骂边操起了健身球，就要朝儿子砸过去，被李尊一把拦住了。 陈聪这才说道：“赖拓，我叫陈聪，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也是这座鹤鸣山庄的老总。” 赖拓很是抵触地看着陈聪，在他眼里，他老爸不是个人玩意，那他老爸的朋友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聪看他这样，突然笑了起来，道：“赖拓，咱们是第一次见面，认识一下，来，握个手吧。”陈聪边说边主动伸出手去和赖拓握手。 赖拓不由得一愣，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大人和他这样客气地说过话，更没有一个大人主动能和他握手。陈聪既然能这么真诚第和他握手，那就说明陈聪不把他当小孩看了，而是把他当朋友看了。 赖拓犹豫地伸出了手，但他的手有些发抖，因为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陈聪攥住了他的手，和他用力地握了握手，道：“咱们这一握手，那就是朋友了。你今后可以叫我陈叔叔，也可以叫我陈哥，随你的便，你想咋叫就咋叫，怎样？” 赖拓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陈聪这么尊重他，让他受宠若惊，因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能像陈聪这样的尊重他，他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忙不迭地道：“我当然要喊你陈叔叔了！” “呵呵，不错，赖拓，别看你年纪小，但你还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来，我和你一块收拾。”陈聪边说边弯腰俯身去收拾地上的毁坏物。 这一下，赖拓有些受不了了，忙道：“陈叔叔，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他边说边弯腰低身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赖军看陈聪亲自动手收拾他儿子砸烂的东西，有些架不住了，忙道：“陈聪，你不用管。” 陈聪忙给他递眼色，让他不要管。赖军又是愁眉苦脸地叹起气来。 他这个儿子让他非常头疼，小时候还比较听话，但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就开始和他对着干。从对着干慢慢地变成了仇视他，更是仇视他娶的那个小老婆。 赖军也知道因为他和原配离婚，很是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总是想方设法在别的方面弥补孩子。赖拓高中毕业之后，就不上学了，天天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搅合在一起，花钱如流水。赖军有钱，这都不成问题。可现在赖拓被关进了拘留所，算是给赖军敲响了警钟。 在陈聪的暗中帮助下，董硕亲自找到了黎均，黎均发了话，李尊才下令将赖拓今天放了出来。他一出来，就跑到这里来找老爹，开口就和老赖要一千万。 要是十万八万的，赖军也看不到眼里去，早就给钱将儿子打发走了。但儿子这一次却是开口就要一千万，少一个子也不行。这一下，赖军彻底火了，立即就和儿子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但赖拓早就恨透了他这个老爹，他也根本就不吃老爹这一套，豁出去和老爹对着干，险些把赖军气昏过去。 第599章 雄雌花瓶 李尊对赖拓是毫不客气，除了骂就是训斥，赖拓还真不敢和李尊顶嘴，更不敢和李尊瞪眼，最多就是紧咬着嘴唇，满肚子的不服气。 陈聪带着赖拓还有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将地上的毁坏物打扫干净，赖军立即就道：“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这里还有事。” 他这话是对儿子说的，但赖拓听了之后，反而坐了下来，脸上满是刚毅，道：“你今天不给钱，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赖军顿时又暴怒了，他厉声喝道：“你一个小屁孩子，要一千万干什么用？” “我要自己做生意。” “你要做什么生意？”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你的事我不再过问，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放屁，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 “你才放屁，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还以为我稀罕来你这里啊？” “王八羔子，我今天揍死你。”赖军吼着又要扑上来。 但赖拓也站了起来，满脸狰狞地要和父亲干架。 陈聪急忙拉住了赖拓，李尊也拉住了赖军。 “麻辣隔壁的，你这个小屁孩，竟敢和你爸爸这样说话？真是胆大妄为，我看就该把你再关进去好好反省一下。”李尊生气地骂道。 赖军道：“李局长，我求你了，快把他再关进去吧，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陈聪示意赖拓坐下，赖拓果然很是听话地坐了下来，陈聪扭头对赖军和李尊道：“你们两个先不要说话。” 随后，陈聪对赖拓道：“赖拓，你告诉陈叔叔，今天你非要和你爸爸要一千万，到底干什么用？” 赖拓道：“陈叔叔，我要这一千万，除了给我妈买套别墅外，剩下的钱，我准备开个酒吧，再弄个摩托车俱乐部。” 陈聪点头笑道：“不错，你年纪虽小，但很有孝心，也很有事业心。” 赖拓激动地不住眨巴小眼，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夸奖他，这让他激动地有些不能自己。毕竟他才十七岁，社会阅历和人生阅历都是非常的浅薄，他的行事处事都是一时头脑发热，想起什么就干什么，根本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性。这么大点的孩子，要真是有完整的规划性，那他就成人精了。 赖军又忍不住怒气，吼道：“你妈就一个人，用得着住别墅吗？她有房子，我早就给她买好房子了，用不着你操这份心。” 赖拓本来和陈聪说话，脸色很是温和，听到老爹这一声吼，他的脸色顿时又变得狰狞起来，一对小眼中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射向老爹，小脸憋的通红，突然之间，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和那个贱女人能住别墅，我妈怎么就不能住别墅？你既然不认我这个儿子，那我也不认你这个父亲。把我逼急了，我早晚有一天将你和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摔死。” “我草尼玛，我现在就弄死你这个畜生。”赖军喉着就扑了上来。 “你有种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看谁把谁弄死。”赖拓吼着竟然也朝他老爹冲了过去。 瞬息之间，这爷俩就厮打在了一起。陈聪和李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爷俩拉开。 啪的一声，李尊抬手就狠狠地抽了赖拓一记耳光，喝道：“小王八羔子，这是无法无天，竟然还敢和你老爹动手？” 赖拓很感委屈，哇哇大哭起来。陈聪忙拉着赖拓朝外走去，赖拓哭着道：“我不走，他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他把我生出来，就要负责到底。他不给钱，我今天死也死在这里。” 赖拓边说边用力搂住了门口的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用力之下，大花瓶开始倾斜，赖军疾声厉色地喊道：“哎呀，花瓶。”他边说边冲了过来。 但已经为时已晚，一人多高的大花瓶轰然倒地，哗啦声响，摔得四分五裂，赖军急的连连跺脚，陈聪也有些惊愕。 这一人多高的大花瓶，价值不菲，看赖军痛心疾首的样子，陈聪忙问：“这花瓶多少钱买的？” “这是我多年前专门从景德镇买的，当时就十八万，现在都上百万了。”赖军边说边心疼的面部都几乎扭曲了，就差眼泪没有掉下来了。 “你能花上百万买个破花瓶，都舍不得给我妈买套别墅？”厉吼之下，赖拓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放你妈的屁，这花瓶当时买的时候才十八万，但现在升值到上百万了，却被你给摔坏了，你这个畜生。”赖军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我就是给你摔，我把这一个也摔了。”赖拓抬手摸了一把眼泪，又朝另一个花瓶冲了过去。 赖军哀号一声，多亏陈聪眼疾手快，急忙拦住了赖拓，才保住了门口的另一个大花瓶。 看陈聪拦住了赖拓，赖军快速冲了上来，紧紧抱住了另一个大花瓶。李尊用力推赖拓，让他赶紧滚出去，但赖拓就是不走，滋溜一声，赖拓转身跑了进去，竟然躲在了赖军宽大的办公桌后边。 陈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军哥，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花瓶嘛，摔了就摔了，有啥了不起的？” 突闻陈聪这么说，赖军大吃一惊，道：“陈聪，这花瓶值一百多万呢。” 陈聪随即又道：“一百多万又能咋地？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啊？一百多万能抵得过你们的父子之情吗？” 陈聪这就等于在批评赖军了，听陈聪这么说，又熟知陈聪性格的赖军，不由得面露惭愧之色，只好松开了这个大花瓶，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又怒火冲天地对儿子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有本事再把这个花瓶给老子摔了？” 赖军突然这么又冲儿子发火，无非是在说气话，当年他花了三十六万买了这一对雄雌花瓶，是收藏品，结果，就这么毁在了儿子手中。赖军知道陈聪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他在陈聪面前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惜钱吝物，这才赌气又冲儿子说气话。 赖军是在说气话，但赖拓真的是在生气，听老爹这么说，他顿时也来了劲，突然伸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实心的酒瓶子。之所以说是实心的酒瓶子，是因为这不是真正的酒瓶子，而是实心做的酒瓶样本工艺品。 第600章 汪老的志气 赖军是做酒的，将这么个工艺品摆在办公桌上，也是很正常的。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是他这句气话，让这个工艺品成了赖拓的武器。 嗖的一声，赖拓对准剩下的那只花瓶，猛力抛出了手中的实心酒瓶，啪的一声，正中那个花瓶，哗啦声响，一人多高的花瓶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碎瓦。 赖军就像疯了一样，伸手捡起那个实心酒瓶，不顾一切地朝赖拓砸了过去，赖拓急忙低身躲在了办公桌后边，实心酒瓶砰的一声，砸中了办公桌后边的高档书橱，又是哗啦声响，高档书橱的整面玻璃也碎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一个满头银发红光满面的老者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声若洪钟，顿时将赖军和赖拓父子倆个给震住了。 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汪老。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而赖军为了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故意在离老干部们疗养所住的楼层附近租了这么一套办公室。这里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已经引来了很多老干部的围观，汪老正在屋里练书法，此时也走了过来，一看是赖军和一个半大小伙子在大动干戈，他立即就走了进来。 赖军哭丧着脸，道：“汪老……”赖军喊了声汪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聪急忙走上前去，道：“汪老，这是他们父子两个在闹矛盾，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您老还是先回去吧。” 汪老一愣，道：“那半大小伙子是赖老板的儿子？”汪老也是初次见到赖拓。 陈聪忙道：“是的。” “胡闹，父子俩个怎么还打翻天了？” 赖军也匆忙走了过来，低声道：“汪老，您先回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李尊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认识一下汪老，现在到了他该表现的时候了，他快步来到汪老面前，双脚一并，冲汪老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汪书记，您好！我叫李尊。” 汪老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赖军和赖拓父子俩身上，面前突然冒出一个冲他行军礼的人，让他不由得一愣，李尊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说自己的职务。 陈聪精明过人，他立即跟道：“汪老，这是g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同志！” 李尊随即恭敬地伸出了双手要和汪老握手，汪老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右手，和李尊握了握手，道：“你就是李尊局长？” “是的，汪老，我就是李尊！”李尊对汪老的态度毕恭毕敬。 汪老淡淡地笑了笑，松开了手，随即扭头对赖军道：“你和你儿子怎么打成了这样？搞的整层楼上的人都知道了，太不像话，赶紧息事宁人。” “是，汪老，我不再和这个小兔崽子闹了。”赖军赶忙随声附和。 汪老突然转身，朝外径直走去。李尊赶紧给陈聪使眼色，意思是咱们今晚过来就是要请汪老喝酒的，陈聪也急忙追了出去。 汪老站在门口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里围观了，亲爷俩竟然打起来了，属于家庭内部矛盾，这可不是什么热闹，大家都散了吧。” 汪老这一发话，其他人也都转身离开了，汪老也朝自己的住处走去，陈聪急忙跟上。 “汪老，今晚咱们一块吃过饭吧？” “都是和谁？” “李尊赖军我还有您老。” “不去。”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汪老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不由得愣住了，汪老道：“陈聪，你给我说实话，今晚为何要和我一块吃饭？” 陈聪只好实话实说：“李尊局长想和您老认识一下。” “我就知道是这么个原因。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去。” “汪老，为何？” “李尊担任g市公安局的局长多久了？” “得好几年了。” “我每年来这里疗养，也有好几年了，但他从来就没有露过面，为何突然来和我吃饭？” 汪老问的非常直接，让陈聪有些难堪，道：“这……”个中原因，陈聪没法解释。 汪老更干脆地道：“是不是赵锐找他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汪老又道：“赵锐找他了，他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还有点用处，这才过来要和我一块吃饭。对不起，我年纪大了，也没多大的用处了，但我还有点小脾气。对这样的人，我是不会搭理的。”说完，汪老径直朝前走去。 陈聪很是为难，急忙又跟上，低声劝道：“汪老，您老人家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次来是真心实意地想拜访您老的。只不过正赶上赖军爷俩干起来了，他也就没顾得上亲自登门拜访您。” 汪老突然站住了，扭头很是不悦地看着陈聪，道：“你以为我不去是因为他今天没有亲自登门拜访我吗？我还没这么自高自大,妄自菲薄。陈聪，你和那个李尊不一样，那个李尊是典型的势利眼，势利眼的人一般都是势利小人，我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原因就这么简单。他的心计太重了，他认为我对他还有用处，才会突然来找我的。哼，我这一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势利小人。啥也别说了，要喝酒你们去喝，我绝对不去。”说完，汪老转身就走。 陈聪不敢再跟着汪老了，他满脸为难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李尊这事做的确实很不地道，汪老每年都到这里来疗养，接连几年都来，但李尊压根就不露面。李尊之所以不露面，是因为他感觉汪老都退休这么久了，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她才不会浪费精力来讨好这种无用之人。正因为这个，汪老对李尊很有成见。 汪老虽然没有见过李尊，但却知道g市公安局的局长就是李尊。他是从省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他老人家虽然退休了，但却对公检法的建设一直非常关注，尤其是公安条线，他更加关注。 但几年下来，李尊对汪老不理不睬，让汪老的心都寒了。因此，他是坚决不与李尊这样的人打交道。 第601章 视金钱如粪土 陈聪做了个深呼吸，思忖了片刻，返回了赖军的办公室。 此时赖军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李尊就等在门口，赖拓站在办公桌后边，赖军的那个漂亮的女秘书不知道躲那里去了。 陈聪一进门，李尊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陈聪只好对他道：“尊哥，汪老今晚有事，没法参加咱们的酒局了。” 李尊一听，顿露失望之色，陈聪又道：“军哥，走，咱们去喝酒吧。” 赖军铁青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我要走了，你不要留在这里。” 赖拓把眼一瞪，道：“你不给我钱，我就不走。” 陈聪道：“既然这样，赖拓，你也跟着我们一块去吃饭吧。” 赖拓却道：“我不走，他不给我钱，我就不离开这里。” 李尊训道：“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这么倔呢？” 赖军气愤地站了起来，道：“咱们走，不用管他。”说着，他径直走了出去。 陈聪再次劝道：“赖拓，听话，咱们一块去吃饭。” “陈叔叔，他不给我钱，我就不离开这里。” 李尊烦了，伸手拉着陈聪朝外走，道：“让他倔，咱不管了。” 陈聪李尊赖军来到了一个雅间里，赖拓仍旧呆在他爸爸的办公室里。 赖军今天被他儿子真的给气坏了，脸色苍白蜡黄。 “赖军，你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草，你看你教育的孩子吧。”李尊道。 “我很失败，我都快被这个混账给逼死了。”赖军有些欲哭无泪。 陈聪招呼他们坐下，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陈聪让服务员给赖拓送点饭菜去，但却被赖军给制止了。 几杯酒下肚，赖军的脸色才有了些红润，李尊今晚几乎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因为汪老没有来参加。但陈聪不会放过他，少一杯都不行。 实际上，陈聪对势利眼的人也非常反感，但他和李尊相处的比较融洽，李尊也帮了他很多大忙，他很感激李尊。啥也有个比较，李尊再不济，但和李岳比起来，那还是很不错的。 赖军喝了几杯酒之后，开始唉声叹气，李尊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你这是自食其果。别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败坏我们的酒兴。”李尊压根就没有酒兴，汪老没来，他心情很不畅快，就把火气撒到赖军身上了。 陈聪道：“尊哥，别这么说他，他心里不痛快，就让他发泄出来吧。来，咱们喝酒。” 三个人又连干了四杯酒，赖军借着酒劲，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和我要一千万，从此之后，我一分也不给他了。” 李尊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赖军，赖拓还不到十八岁，你还是他的监护人，你要是不管他，我就可以法办你。” 赖军顿时一愣，随即又唉声叹气起来，陈聪道：“军哥，想不想听我说几句？” “嗯，你说。”赖军对陈聪是非常信任的。 陈聪不紧不慢地道：“我认为你这一千万该给他。” “啊？这可是一千万啊，不是小数目，他才十七岁，给他这么多钱干什么？”赖军有些抵触了。 “你嚷啥？让陈聪把话说完。”李尊对赖军很有成见。 陈聪接着又道：“你儿子早就不上学了，光在社会上游荡也不是个办法。他和你要一千万，目的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一是给他母亲买套别墅，二是开个酒吧，三是再搞个摩托车俱乐部，我看可以。最起码他很孝道……” 赖军打断了陈聪的话：“他还孝道？他和我动手和我对骂，他还孝道道？陈聪，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聪一本正经地道：“军哥，我不是故意的。赖拓是对他妈尽孝道，并不是对你尽孝道。在我看来，他孝顺他妈，是理所当然的。和你对着干，也是理所当然的。” “陈聪，你……” 陈聪突然把眼一瞪，脸色很是不悦地道：“你喜新厌旧，光顾自己享乐，把他妈给抛弃了，这本身就是你的不对。你以为每个月给孩子五万元零花钱，就是补偿他了。你这是大错特错。孩子最希望有个完整的家，这是每个孩子最起码的愿望，但你却把他这个最起码的愿望给打破了。孩子能不恨你吗？他对你的恨，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解开了。” 雅间里鸦雀无声，陈聪随即又道：“人一旦结了婚，就要对家庭承担起责任和义务来，尤其是男人，更是家里的顶梁柱。天底下美女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还妄想着有新的爱情，这不是扯淡嘛？哪有这么多的爱情？”陈聪说到这里，也很是来气。 李尊道：“赖军，看到没有？咱们三个陈聪年龄最小，但他最懂道理，他说的是实话，也是真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爱情？男人更重要的是对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你他妈有了点钱，就开始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再蹦跶，也是姓赖。你第一个老婆多好啊，勤劳朴实，不就是姿色稍微差点嘛，你为了贪图美色，就狠心地将人家给抛弃了，娶了你的貌美秘书，可你考虑你儿子的感受了吗？” 赖军被陈聪和李尊批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停地喝酒，不停地抽烟。 陈聪突然问道：“你现在手里能拿出一千万来吗？” 赖军点了点头，道：“能。” 陈聪道：“你既然能拿得出一千万，那你就给赖拓，让他给他妈买套别墅，也算是让他们母子心理平衡一下，剩下的钱，让他去创业，即使失败了，把钱都赔进去了，也值。最起码能让他积累一些经验。” 一千万对李尊来说，那可是个天文数字，他一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子拿到一千万会是个什么概念，光想一想，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在陈聪看来，一千万算个屁啊，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但陈聪就事论事，他认为这一千万赖军该给赖拓，不但要给，而且是积极地给才行。 赖军陷入了沉思，这家伙虽然有钱，但一千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俗话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陈聪现在不如赖军有钱，但一千万在陈聪看来，那也不是什么多么了不起的数字。但赖军明显不如陈聪大气。就凭这点，陈聪的发展空间就比赖军大的多。赖军也是没法和陈聪相比的。 第602章 秘密谈话 赖军喝了杯酒，道：“让我再考虑一下。” “那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认为这一千万你该给。” 李尊没有表明态度，因为他认为这一千万数目太大了，交给一个小屁孩，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孙志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局长，你好，我是小孙。” “小孙，你好，找我啥事？” “朱书记让你马上过来一趟。” 陈聪顿时一惊，忙道：“朱书记让我现在就去他办公室吗？” “是的，朱书记在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 领导召见，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往后推。陈聪急忙起身穿上外套，道：“你们两个先喝着，我得马上去市委。” 陈聪在和孙志通话的时候，李尊和赖军都听到了，他们知道陈聪这是去见朱书记。 陈聪快步走出鹤鸣山庄，喝酒了也不敢开车，他打的直奔市委大院。 一刻多钟，陈聪就赶到了市委大院，快步直奔朱书记的办公室。 孙志正在走廊里等着他，陈聪一到，孙志立即领着他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此时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孙志轻声汇报：“朱书记，陈局长来了。” 朱书记没有睁眼，只是点了点头， “别站着啊，坐嘛。”朱书记轻声说道，但他仍是没有睁眼。 陈聪忙坐在朱书记对面的沙发上，孙志急忙动手给陈聪沏了杯茶，随后退了出去，将房门紧紧关上。 朱书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陈聪，问道：“你喝酒了？” “嗯，才喝了没几杯，小孙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急忙赶了过来。” “和谁喝的酒？” “和赖军还有李尊。” “你现在是封疆大吏了，山高皇帝远，没人管你，你倒是自由的很呐。” “朱书记……” “哼，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你到了市旅游局，总体上干的不错，但也存在很大的失误。你为什么派人到市城建局闹成了那样？嗯？你的职工被打住院，肖雷被你的职工给咬伤，胡闹，真是乱弹琴，这都成了g市官场中的一大笑话了。” 陈聪顿时一愣，他不解地看着朱书记，道：“朱书记，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您为何现在才批评我？” “呀嗨，你还嫌我批评的晚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有些纳闷而已。” “你纳闷什么？我之所以现在才找你谈，是让你自己先冷静冷静。肖雷固然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能采取那种极端措施啊，市里不追究，是不想跟着你和肖雷丢人现眼。你们两个现在成了咱们市闻名的活宝了。” 陈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朱书记，市城建局拖欠了鹤鸣山庄那么多餐费不还，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万，没办法，我才这么做的。鹤鸣湖的开发项目，要赶工期，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市旅游局和省电视台都签订好合作协议了，可肖雷公报私仇，就是不给批复，实在是太过分了。” “肖雷太过分，你也不能派职工去和人家打架，不像话，你以为你是土匪吗？” 陈聪不敢再吱声了，他只能任由朱书记批评他。 “陈聪，你给我记好了，从此以后，无论遇到啥事，都不能再采取这种极端措施，不然，我绝不轻饶你。” “是，我记住了。” “去，将书橱中的酒和酒杯拿出来，陪我喝几杯酒。” 陈聪心中顿时一暖，立即起身从书橱中拿出了茅台酒和两个小酒杯。陈聪在给朱书记担任秘书期间，就经常和朱书记这样喝酒。 陈聪将酒倒上，朱书记道：“咱们两个多久没有喝酒了？” “自从我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喝过。” “想不想和我喝酒啊？” “想，非常的想。”说到这里，陈聪不免有些激动，禁不住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 朱书记一端酒杯，陈聪急忙也端起酒杯，两人碰了碰，滋的一声，同时喝干，陈聪立即又倒上。 朱书记随即又举杯，陈聪急忙又陪着，两人连着喝了两杯酒。 陈聪试探着道：“朱书记，小孙那人不错的，你想喝酒的时候，可以让他来陪你。” 朱书记淡淡地笑了笑，道：“他可不行，他没有你这个道行。他当个文秘还可以，干其它的就不行了。” 很明显，朱书记对孙志这个秘书是不满意的，陈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朱书记和陈聪又连喝了两杯酒，两人又抽起烟来。也只有和陈聪在一起，朱书记才会感到特别的放松和惬意。 突然之间，朱书记的眉头皱了起来，陈聪心中一沉，朱书记眉头一皱，肯定有心事。 果然，朱书记抽了几口烟之后，缓声说道：“前一段时间，王暖来了，你该知道吧？” 陈聪急忙点头，道：“知道。” “王暖来这里的目的，你知道吧？” 陈聪急忙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朱书记笑道：“你不清楚就对了，这可是纪律。倒酒，咱们再喝四杯。” 陈聪急忙又倒酒，两人连着又喝了四杯酒。 但随着喝酒的增多，朱书记脸上的愁云却是越来越明显，陈聪不由得心中打鼓，不知道朱书记这到底是怎么了？ 朱书记在放下酒杯的同时，突然问道：“你知道龚运廉吧？” 陈聪心中一惊，忙道：“知道，他不是市人大的副主任嘛。”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市人大的副主任，要出乱子了。” 陈聪听到这里，不敢随便接合，因为他早就知道龚运廉要出事。朱书记又道：“龚运廉是g市元老级的人物，根深蒂固，更是枝繁叶茂，他要出事，将会引起g市的一场地震啊，的确是很麻烦。” 陈聪不说话不行了，道：“朱书记，像这样的事，也是不可避免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谁有问题就该受到法办。”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但龚运廉牵扯到了一个人，现在非常难办。” 陈聪不由得一惊，忙道：“谁？” 第603章 朱啸的担忧 朱书记压低声音道：“方隆。” 陈聪吃惊地道：“方隆？” “方隆也是g市元老级的人物，他和龚运廉非常熟悉，个人私交也非常好，他们两个暗地里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 马勒戈壁的，又是这个方隆。对方隆此人，陈聪也感到特别头疼。最为关键的是方隆和方姨有亲戚关系。这种亲戚关系想撇清也无法撇清，方隆一旦出事，这厮一定会牵连到方姨。 实际上，龚运廉和方隆即使被逮捕蹲监狱，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但要是牵连到方姨，那就非常不妙了。朱书记和陈聪都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朱书记，你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这种事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的。谁触犯法律，谁就要受到惩罚。就是被一锅端那也没办法。” 朱书记说完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忙道：“陈聪，你不要揣摩我的意思，我也没有什么意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好多事等着去处理，我的心情也比较压抑，叫你过来，一是警告你今后不要再采取对肖雷那种措施，二是让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喝几杯酒，也算是放松一下嘛。” 陈聪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朱书记，只要您这样认为，我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你担心什么？” “方隆毕竟和方姨有亲戚关系，我总是担心方隆会牵连到方姨。” “不会的，对方副部长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方副部长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她和方隆绝不是一路人，放心好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朱书记又道：“你老婆王暖的工作性质很特殊，你不要让她违反纪律。” “我知道，我就是让她违反纪律，她也不会的。”说到这里，陈聪差点说出王暖曾经扣押了他一下午，搞的他很狼狈。但他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一说出来，就会又牵扯出很多话题来。 朱书记深吸了口烟，道：“方隆要是出事，肯定会牵连到黎均。” 陈聪一惊，忙道：“黎均？方隆怎么会牵连到黎均书记？” “黎均和方隆倒是没有什么，但黎均和方隆的儿子方兴交往过密。方兴利用他老子方隆的权势，积累了不少的财富，他和很多官员都有来往，黎均是其中的一个。但黎均毕竟是市委常委，目标太大了。这是我比较担心的。” 陈聪有些惊愕，朱书记又道：“董硕和黎均关系特好，你和董硕的关系也不错。黎均要是出事，会不会牵连到董硕？董硕现在可是市委办主任，市委办主任出了事，我这个市委书记是不是也有责任？”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后背阵阵发凉，不禁很是担心起来，朱书记淡淡地笑了笑，道：“别光发愣，倒酒。” 陈聪急忙又将酒杯倒满酒，朱书记喝了一杯后，道：“所以说，走仕途的人，不要拉山头，不要搞小圈子，一旦其中一人出事，整个山头会被铲为平地，小圈子也会被连根拔起。”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朱书记，您的话我记住了。” “你不但要记住，更要付诸于实际行动。说真的，我当这个市委书记是很寂寞的，和谁都要保持同等的距离，不能有亲近疏远之别，不然，就会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能服众，说的话也就没有人听了。当官难呐，当一个好官更难。身在高处不胜寒呐。”说到这里，朱书记又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陈聪细细品味朱书记的话，深切地体会到朱书记内心的孤独和寂寞。 “朱书记，像你这个级别的干部，要想服众，就不能有亲近的朋友，也不能有疏远的敌人，和谁都要保持同等的距离，想找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难。” “陈聪，你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不处此位，不知其苦。那些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他们不是为了成就一番抱负，而是为了一己私利，因此，这样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我这种内心的感触。你能体会到，说明你不是那样的人。因此，你更要珍惜自己。”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当一个人获得某个职位，他如果想的是如何造福大众，如何实现抱负，那他心中就会只有责任和义务，而不是享受，就会品尝到其苦。如果他想的只是如何利用这个职位为自己谋取好处，那他也就只有享受，没有责任和义务了，他岂能品尝到其苦？也正因为他品尝不到其苦，才会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对头，非常对头。陈聪，你分析到了点子上。呵呵，我就喜欢和你说说心里话，因为你能懂我。来，咱们两个再喝几杯酒。”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之后，朱书记道：“市委常委中，除了黎均，还不知道会牵扯到谁，龚运廉这缸水太深了。” 陈聪道：“郭市长曾经跟着龚运廉干了八年，在他手底下当了八年的兵。” 朱书记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聪只好将那一次龚运廉在鹤鸣山庄实行不赊账的当晚在那里大闹的情景说了出来。 朱书记听了之后，脸色阴沉了下来，道：“这个老龚，就是倚老卖老，总是以老资格自居，他太张扬了，不懂得如何低调。不过，我相信郭瑞同志，他虽然跟着老龚干了八年，但他和老龚不是一路人。你们鹤鸣山庄实行不赊欠，这样很好嘛，有钱就去吃，没钱就别去，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打白条？真是岂有此理。” 这一番话，朱书记说的点比较多，陈聪一时抓不住重点了，但看朱书记的神色，陈聪能发现，对郭市长到底能不能受牵连，朱书记内心是很担忧的。 “朱书记，只要我在市旅游局当局长，鹤鸣山庄搞的再红火，也不能再有一桌餐费赊欠。下一步，我还要彻底整顿鹤鸣山庄，将鹤鸣山庄的潜力进行深挖掘。” 第604章 有志气的孩子 陈聪说这话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转移朱书记的注意力，别让朱书记老是担忧龚运廉带来的负面问题，但朱书记却把手一摆，道：“今晚不要谈工作，工作上的事，只要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你看着办就行了。” 说到这里，朱书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道：“只要方隆的儿子方兴被纳入了调查范围，事情将会变得很糟。老龚的问题，重点在h县，并不是在市里。” 陈聪不禁有些愕然了，看来朱书记满腹心思都在这件事上，其它的事，朱书记也没精力去管了。 “有些人手中有了权力，就开始纵容自己的子女捞钱，最后是害人害己，把自己的子女也给搭进去，最终落得鸡飞蛋打，臭名远扬。”朱书记说到这里很是气愤。 没办法了，陈聪只好试探地问道：“朱书记，要不要我通过某种渠道警告一下方隆？” 朱书记一愣，问道：“什么渠道？” “我还是想通过旧城改造办的黄成主任去警告方隆，上一次方隆滥用职权要撤销肖雨的职务，就是黄成给办成的。” “不行，这一次不同于以往。那个黄成也未必没有问题，很有可能方隆也会把他给牵连进去。陈聪，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插手，非常危险的。你就装作啥也不知道就行。” 陈聪只好道：“嗯，好吧。” 朱书记突然问道：“咱们喝了多少杯酒了？” “每人十六杯。” “嗯，好，到此为止，我要回家睡觉去了，你也该回去了。你怎么来的？” “我打的来的。” “你坐我的车回去，走。” 陈聪陪着朱书记下楼，小孙急忙调车。下得楼来，老邹已经将车开到了楼下的台阶前。 小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陈聪陪着朱书记坐在后车座。 “老邹，到鹤鸣山庄拐个弯，把我放下。”陈聪叮嘱老邹。 朱书记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一路无话，陈聪也只好干坐着。轿车来到鹤鸣山庄前，陈聪低声道：“朱书记，我下车了。” 朱书记突然睁开眼，低声吩咐道：“今后少喝点酒，乱场子酒更不要喝。” 朱书记说这话是有目的的，陈聪当然知道朱书记的心思，很是感激地道：“嗯，我知道了。”随即下车，目送着朱书记的专车离开后，陈聪这才匆忙朝里走去。 当陈聪返回到那个雅间后，发现赖军和李尊都已经喝了不少，尤其是赖军喝的舌头都有些发直了。 “陈聪，你终于回来了，朱书记找你啥事？”李尊低声问道。 陈聪心中暗道：你这个李扁担，如此八卦干啥？道：“工作上的事。”陈聪用这一句话就将李扁担给打发了。 实际上，李尊问这样的话很不合时宜，朱书记找陈聪到底是啥事，陈聪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他也懂这个道理，但性格使然，他还是问了出来。问也是白问，就等于说了句屁话。 李尊拿起酒瓶来，咚咚给陈聪面前的杯子倒满，道：“我和老赖已经喝了不少了，这酒你得补上。”李尊虽然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但陈聪用一句工作上的事就将他给打发了，他还是有些不满的，于是他就把这种不满倾注到了让陈聪补酒上。 陈聪也没法说他在朱书记那里已经喝了半斤茅台了，喝的不比他们两个少，但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陈聪端起酒杯，咕咚一声喝了个底朝天，这一杯就是三两白酒。李尊这厮立即又将陈聪的酒杯倒满。 “陈聪，我已经想好了，那一千万我出，但我出了这一千万，我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赖军拉着发直的舌头道。 “老赖，我就看不惯你这个德行，你是趁好几个亿的主，为了这一千万，你看把你给心疼的啊。”李尊喝了酒之后，竟然也不把一千万看作钱了，看来酒的作用也是蛮大的嘛。 “军哥，你也别觉得委屈，你还想和赖拓断绝父子关系呢，就凭你这种做法，即使你不用断，赖拓也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的。”陈聪说的是事实，话虽糟但理不糟。 没想到，赖军听了陈聪这话后，竟然吭哧吭哧地哭了起来，哭的还很伤心。这也难怪，自己的儿子和自己这样做对，任何一个父亲都会无法接受的。 马勒戈壁的，这父子俩闹成了这样，总得有人去管才行，指望李尊去管，门也没有，这事只能陈聪去管了。 陈聪就是这样，只要他认为你是朋友，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会毫不犹豫地帮到底的。这就是他的为人，典型的重情重义之人。 陈聪对赖军道：“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儿子谈，你等我电话，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把钱划到他卡上，听到没有？” 赖军突然止住了吭哧的哭声，结巴地问道：“还真划啊？” 陈聪一下就火了，道：“我草，你以为这是说着玩的嘛？刚才你不是说要给他钱吗，怎么又变卦了？” “这可是一千万啊。” 连李尊也看不下去了，直接骂道：“你他妈的真不愧是姓赖的，怎么尽耍赖皮？说好的给的，怎么又不给了？” “我给，我当然给了，只不过……” 陈聪彻底烦了，道：“收起你的只不过吧，等我电话。”说着，陈聪起身朝外走去。 不知为何，陈聪对赖拓的印象却非常好。赖拓虽然和他老爹赖军视如仇人，但陈聪发现，赖拓这个小伙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做事非常有决心，说好了的，只要他老爹不给钱，他就不离开这里。就凭这点，陈聪就特别喜欢这孩子。只有那些有个性的孩子，才有可能将来成事，最起码不会平庸。 陈聪来到了赖军的办公室，发现赖拓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这都快晚上十点了，他宁肯不吃不喝也要在这里靠着。 “赖拓。”陈聪一喊，赖拓打了个激灵，忽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看清是陈聪，忙喊了声陈叔叔。 “饿了吧？我让服务员给你送点饭菜？” “不饿，那老东西不给我钱，我就是宁肯饿死也不吃。” 第605章 赖拓的心愿 陈聪不禁笑了起来，他就喜欢这样有个性的孩子，道：“赖拓，你小子也太有志气了吧？呵呵，来，坐下。” 陈聪说着坐了下来，赖拓坐在了陈聪的对面。 “赖拓，你爸爸要是给了你一千万，那你不会乱花吧？” “不会的，我先给我妈买套别墅，那老东西的贱女人和贱女儿能住别墅，我妈为何就不能住别墅？给我妈买了别墅，如果还有余钱，我就开个酒吧。开了酒吧如果还有余钱，我就再开个摩托车俱乐部。总之，我要干我喜欢的事。” “哈哈，好，有志气。实际上，你不用让你爸爸非要给你一千万，你可以让你爸爸给你妈买别墅，再让他给你投资兴办酒吧和摩托车俱乐部嘛。” “不行，那老东西是个奸商，我不相信他，我还是把钱拿到手，心里才会踏实。” 陈聪脸色突然一绷，很是认真地问道：“赖拓，我问你个事，你认识h县的方兴吗？” 赖拓明显地一愣，他这一愣是因为陈聪非常认真地在问他这个问题，他随即点了点头，道：“认识，我当然认识方兴了。” 陈聪随即又问道：“你和他很熟吧？” “当然熟了，他可是我们的大哥。” “你们的大哥？” “嗯，我们这一帮人，都喊方兴为大哥。陈叔叔，我实话给你说吧，这一次我和老东西要钱，也是方兴大哥给我出的主意。”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引起了高度警惕，问道：“方兴不是在外地嘛，据我所知，他可是一直没有回来。你们这伙人大部分都被关进去了，就他漏网了，他和你怎么还有联系？” “嘿嘿，方兴大哥是有本事的人，他是在外地，但警察也不会抓他的。我今天出来，就立即和他联系上了，他也知道我非常痛恨我老爹，就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 “怪不得啊，我就认为你这么小，也不会一下子狮子大开口，和你爸爸张口就要一千万嘛。原来是方兴给你出的主意，赖拓，你可别被方兴给耍了，这一千万可别落入他的腰包了。” “方兴大哥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千万他是让我给我妈买别墅，还让我去创业，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帮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帮你？” “因为他非常欣赏我，我从来不巴结他，也不刻意去讨好他，虽然他是大哥，但我和他在一起，那也是基本平起平坐的，我赖拓也不傻。” 听到这里，陈聪不由得笑了起来，也放心了不少。看来这个赖拓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 陈聪心里隐隐约约就感到赖拓和方兴关系很熟，因为陈聪早就听肖雨说过，这一帮子官二代和富二代都是以方兴为中心的。龚运廉出事是板上钉钉的了，方隆出事也是基本成定局，方兴可是个关键人物，自己正愁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没想到赖拓和方兴竟然是铁哥们，这也为陈聪给朱书记排忧解难提供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渠道。 但这些高深的道理，陈聪是不能向赖拓透露只言片语的。现在陈聪能做的，就是要让赖拓充分相信他这个陈叔叔。 “赖拓，我给你爸爸做工作了，你爸爸可以给你一千万，但你记住，一定不能乱花，要把钱全部交给你妈，让你妈掌管着，买了别墅之后，你还要创业，这钱不能放在你手里，因为你年龄太小了。” “陈叔叔，你真能帮我？” “我当然能帮你了，不然，我何必过来和你专门谈这些呢？” 赖拓不禁憨厚地笑了起来，再次问道：“你果真给我爸爸做通工作了？”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赖拓突然起身咕咚一声跪在了陈聪面前，霎时之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来的实在太过突然，赖拓是小孩子，叫自己为叔叔，他就是给自己跪下，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赖拓突然之间给陈聪跪下，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起来，这就让陈聪很是吃惊了。 陈聪急忙伸手去拉他，道：“赖拓，起来，你这样算什么事啊？” “陈叔叔，谢谢你了！你帮了我和我妈的大忙，我要给你磕个头。”赖拓边说边要磕头。 陈聪急忙拦住了他，道：“我和你爸爸是朋友，这个忙我是应该帮的，但你不能又是跪又是磕头的，陈叔叔不喜欢这样，快点起来。” 但赖拓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他哭着道：“陈叔叔，你就再帮我和我妈个忙吧？” “好，你说。” “你让我爸爸把他那个贱女人和贱女儿赶走，让我爸和我妈复婚，我想有个完整的家。”赖拓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陈聪顿时懵了，他吃惊地看着赖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时此刻，对陈聪的内心的震撼也是非常大的。 “我爸把我妈抛弃之后，我妈身体一直不好，我想让我妈高兴起来，也只有让我爸和我妈复婚，我妈才会高兴起来。”赖拓说到这里，哭的更加伤心。 陈聪的眼眶也不由得的湿润了，赖拓的这个要求是他做人的最起码的要求，他心疼他妈，他要为他妈讨回公道。 但赖拓做人的最起码的这个要求，陈聪是无法办到的。假如赖军和他的小老婆没孩子还好说，但人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让赖军再抛弃小老婆，赖军还有那个勇气吗？绝对没有，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聪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局面，让他很是措手不及。 “赖拓，这件事陈叔叔没法帮你，因为这是你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婚姻问题，况且他们还有了个女儿。这事不是难办不难办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法办。” 赖拓听陈聪说到这里，目光里满含绝望，本来哭泣的脸慢慢凝固了起来，突然之间，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爸要是不和我妈复婚，那我就把他那个贱女人和他那个贱女儿全杀了。”说到这里，赖拓的小脸竟然变得极其狰狞，满是戾气。 陈聪顿时意识到，赖拓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可不是随便说气话的，而是当真的。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真有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来的。 第606章 血浓于水 面对跪在地上满脸狰狞戾气咬牙切齿的赖拓，陈聪的心情极其沉重，他在思考怎么开导这个内心充满仇恨的少年。 “赖拓，你要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为了我妈，我即使偿命，也要把那对贱母女杀了。” “赖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把她们给杀了，那你肯定会偿命。你要是不在了，那你妈怎么活？” 赖拓不由得一怔，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考虑过，不由得眨巴了一下小眼睛，他脸上的狰狞和戾气才稍微缓和了些。 陈聪接着道：“你把她们杀了是痛快了，但你要给她们偿命，这值得吗？你的命多金贵啊，只要你好好活着，不出啥事，将来你爸爸的所有产业都是你的。你啥也不干，光坐享其成就是个亿万富翁，到时候你想让你妈怎么享福就怎么享福，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听到这里，赖拓又哭了起来，哭的非常伤心，泪流满面，让陈聪心中更加不好受。 陈聪也没有再让他起来，而是静静地看着他，让他内心的委屈尽情宣泄。 赖拓足足哭了好几分钟，方才渐渐平息下来，陈聪这才又道：“赖拓，你年纪还小，对这个社会的理解还很浅薄，陈叔叔说的话，希望你能记在心里，永远也不要忘记。有些事看上去是坏事，但实质上未必就是坏事，只要处理方法得当，会把坏事变成好事的。比如你非常仇恨的那对母女，她们现在是你爸爸的老婆和女儿，你不用搭理那个贱女人。”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而赖拓却听得极其认真，尤其是陈聪竟然也骂那个女人是贱女人，这让赖拓感到陈叔叔就是他的知己朋友。 陈聪的这一停顿，目的就是让赖拓好好回味一下自己所骂的贱女人这三个字，这也是陈聪切入的与赖拓的共同点。 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陈聪接着又道：“但你爸的女儿，毕竟是你的妹妹，你和她是有着血脉关系的。将来在这个世界上，她和你是最近的人了，你得拿出当哥哥的样来，不但不能伤害她，还要保护她，因为她是你的妹妹。” “陈叔叔，我懂这个道理，但我心里接受不了。” “你现在肯定接受不了，但血浓于水，将来你会慢慢承认她是你的亲妹妹的。” 赖拓又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来，他心中的确委屈，也充满了仇恨，在他十岁的时候，赖军狠心地抛弃了他母亲，娶了那个漂亮的女秘书。那时候赖拓年纪小不懂事，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但现在他长大了，明白了是非之后，他开始可着劲地与他老爹做对。 “赖拓，我现在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将一千万划到你卡上，把你的卡拿出来。” 听到这里，赖拓顾不上掉眼泪了，急忙将怀中的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了陈聪。 陈聪接过卡，随后就拨通了赖军的手机。 “军哥，你现在就用网上银行给赖拓划款，赖拓的卡号是……” “好吧，我这就划。” 赖军虽然喝的五迷三道的，但他也清楚，陈聪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爷俩好。听到要划款了，晕乎的他也顿时不晕乎了，头脑变得非常清醒，毕竟划款这事来不得半点马虎，况且还是一千万的巨款。 作为一个企业主，赖军对网上银行非常熟悉，他开始操作起来，当输入钱数之后，他仔细地数了很多遍后边的零，少一个零，他儿子不答应。但多一个零，那就是一个亿了，他也不会答应。 “草，你真墨迹，老是数来数去的干啥？我都帮你数了好几遍了，是一千万，没错。”李尊都有些不耐烦起来。 赖军不听李尊的嚷嚷，他最后又仔细数了一遍后边的零，这才艰难地按下了转账键，嗖的一声，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对话框：转账成功。 看到这转账成功四个字，赖军竟然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今晚辛辛苦苦喝下的酒，几乎在瞬间都化作了冷汗，让他醒了个透。 “赖拓，你爸将一千万划到你卡上了，回去之后，你一定要交给你妈保管，钱不能放在你手上，因为你太小了。” “我知道，我一定交给我妈保管，陈叔叔，你是我和我妈的大恩人，我今天一定要给你磕个头。” 陈聪急忙拦住了他，用力将他托了起来，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时候不早了，快点回家吧，别让你妈挂着你！” 赖拓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将银行卡收好。陈聪亲自送他到了大厅门口，大厅门外停着不少出租，陈聪又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他上了车离去，陈聪这下放下心来。 赖拓虽然和他老爹打翻了天，但赖拓这是出于对他母亲的一片孝心，最起码赖拓是有是非之明的，就凭这一点，陈聪也得竭尽全力地去帮他。 陈聪转身朝大厅内走去，当踏上台阶的时候，大门外边突然传来两道车灯，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了大院，陈聪不禁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引起了陈聪的主意，因为这辆才驶进大院的黑色轿车挂着的车牌是省城的。 陈聪抬手看了看手腕，此时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了，怎么会有省城的车辆来了？但转念一想，鹤鸣山庄住着很多省城来这里疗养的老干部，这个点有省城的车辆来也不足为奇。 可就在陈聪要走进大厅的时候，忽地发现从黑色轿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的身影极其熟悉，陈聪心中不由得一振。 陈聪随即躲在了暗处，目光紧盯着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各自提着一个公文包，一个穿西装，一个穿夹克，脚步匆匆朝大厅内走去。 当两人进入大厅的时候，陈聪终于认出了他们是谁。他们竟然是王暖的手下，就是那两个很厉害的专案组成员。 陈聪对他们两个太熟悉了，当初他们两个可是把陈聪给折腾的够呛，同时把赖军也收拾的极其狼狈，赖军的四个保镖也被他们给打的多半天不能动弹。 第607章 “惊涛骇浪” 陈聪对他们两个虽然很是熟悉，但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不说，陈聪也不敢随便乱问，这可是省反贪局侦查组的重要成员。 要是别人出现，陈聪不会这么吃惊。但这两个人出现，就让陈聪很是吃惊了。他们两个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王暖也来了？可是王暖来了也不该不和自己打个招呼啊？ 就在这时，陈聪发现这两人已经到了客房部的吧台处，正在登记房间。 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暖的手机，响了七八下，王暖终于接听了。 “老婆，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 “哪个家里？” “还能哪个家里？咱们家里啊。” “哦，原来你在省城啊。” “是啊，你今天问的怎么这么奇怪啊？” “呵呵，难道你回家一次，近期没有出发吗？” “才从北京回来，明后天又得出发。你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啥？我都睡着了。” “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 “你安心工作，我明后天就出差，出差回来，我又该去你那里了，耐心等着。” “嗯，好。老婆，那你早点休息吧！”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是不是又喝酒了？” “嗯，少喝了点。” “今后尽量少喝酒，乱场子酒更不要参加。” 晕，王暖的叮嘱怎么和朱书记的叮嘱如出一辙啊？ “嗯，我知道了，今后我会少喝酒，也尽量不参加乱场子酒。” “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陈聪不知道的是，朱书记今晚在找陈聪之前，正好和王暖通了个电话，是王暖打给朱书记的，她是奉领导之命，给朱书记打来的电话，是打到了朱书记办公室的那部保密电话上，向朱书记通报了龚运廉案的一些进展情况，让朱书记在适当的时候给予配合。在通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王暖拜托朱书记管好陈聪，让陈聪少喝酒甚至是不喝酒，更不要让陈聪去参加那种乱场子酒。 这是王暖拜托朱书记的，朱书记当然要落实到位。但王暖给朱书记打电话，这属于工作机密，朱书记也不会告诉陈聪的。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发现那两个人已经在客房部吧台登记完毕，提着各自的公文包去房间了，陈聪急忙走进了大厅。 陈聪径直来到了客房部吧台，服务员看到是局长来了，匆忙恭敬地喊了声陈局长。 陈聪轻声吩咐：“把刚才那两个登记住宿的人的信息拿来我看看。” 要是别人，服务员是绝对不会提供的。但陈聪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服务员急忙将那两人的登记信息提供给了陈聪。 陈聪仔细一看，这才终于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罗星，一个叫秦瓒，他们登记的工作单位，竟然是省国资委。 我草，他们明明是省反贪局的，为何要登记省国资委？ 陈聪再次轻声问道：“你让他们出示他们的工作证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出示的身份证。” 陈聪顿时明白了，罗星和秦瓒这是在有意隐瞒他们的工作单位，目的就是做到行踪保密。 陈聪又低声吩咐：“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调查过他们的信息，这是纪律，知道了吗？” “陈局长，我知道了。” 陈聪这才转身离去。 罗星和秦瓒到g市来，王暖肯定知道。但陈聪给王暖打电话，王暖却是只字不提。正因为王暖只字不提，这就说明罗星和秦瓒此行的任务极其重要。对两人到底执行什么任务，陈聪无从猜测，也不敢猜测，他们的纪律太强了，强到让人不敢恭维。 陈聪返回到雅间，赖军已经喝得站不起来了，李尊倒是还比较清醒。陈聪和李尊将赖军架回到他办公室里间的卧床上，又给赖军倒了一大杯水放在床头，这才离开。 李尊和陈聪聊了几句，随后也离开了。陈聪返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老是在担心方隆那边会出篓子，影响到方姨。 陈聪能有这个担心，王暖肯定也有。况且王暖还是主办此案，但愿王暖在办案的过程中，既不违反原则，又要酌情处理，只要不影响到方姨，那就ok了。 这么一想，陈聪这才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陈聪又特意去了大厅客房部的吧台查阅了一下，发现罗星和秦瓒两人竟然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就退房走人了。他们两个去了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情侣湖的开发建设如火如荼，骆宛带着三十多个市旅游局的职工坚守在那里。腾达酒业运营正常，酿造出来的酒，源源不断地运到那个防空洞储存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h县正处于“惊涛骇浪”中。 事情的起因是县委书记邵峰感冒了。正因为他的一次很平常的感冒，却掀起了h县的残酷斗争。 邵峰是怎么当上这个县委书记的，他心里非常清楚，归根结底是自己的恩师李儒起了作用，还有陈聪的暗中相帮。从个人能力上来说，朱书记并不看好他。因此，他上任之后，一直憋着一股子劲，要在h县干出一番政绩来。 但h县的领导班子成员中，除了邵峰，其余的人都是方隆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有就是县委县政府各部门的负责人，几乎清一色全是方隆的人。方隆虽然退了，但方隆发句话，比邵峰还要好使的多。邵峰虽然是现任的县委书记，但由于他不太会善于处理人际关系，让他在h县举步维艰，干啥事都是困难重重，这让邵峰非常憋气，也很是狼狈。 更重要的是方隆处处和邵峰对着干。方隆虽然退休了，但他却时刻关注着h县的政局，县委办主任几乎每天都要去方隆那里进行汇报，因此，方隆对h县的风吹草动掌握的极其透彻，甚至比邵峰都清楚的多。 就某一件事，邵峰发号施令下达指示，下边的人对他却是阳奉阴违，表面上是在执行他的指示，实际上却是在执行方隆的指示。 第608章 为人民服务 这一天，邵峰受了风寒，感冒发烧了，他吃了点药在宿舍里躺了大半天，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就下楼来到了附近的一个社区门诊。 发烧已经烧得他筋疲力尽，浑身都疼，这种情况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打吊瓶，能缓解的快些。但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社区门诊的医护人员只是草草地给邵峰开了点退烧药。 “大夫，我发烧很厉害，吃药效果慢，还是给我打个吊瓶吧。”邵峰有气无力地道。 “我们快到下班时间了。” “你们几点下班？” “五点。” “你们这里没有值夜班的吗？” “没有，我们是到点就下班。你要想打吊瓶，明天早点过来吧。” 邵峰顿时一愣，在他的思想意识里，像这种社区门诊，如果来个患者，那肯定是奉若上帝，让上帝花的钱越多越好。这种社区门诊也应该以患者的治疗时间为准才行，不应该早九晚五。况且，邵峰还发现这里的医护人员对患者的服务态度也不是很好，有种你爱来就来不来拉倒的感觉。在这里不是医护人员在为患者服务，倒像是患者要巴结好医护人员才行。 这种奇特的现象让邵峰很不理解。 “大夫，我打个吊瓶，只要把烧退下去就行了，病情不等人啊，怎么还让我明天早点过来？那我今晚怎么熬啊？”邵峰没有表明自己就是这里的县太爷，他做事向来很低调。 “你要打吊瓶，就去医院吧。”医院人员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现在走路都撑不住劲了，医院又那么远，我怎么去啊？在这里打个吊瓶不行吗？” “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嘛不行，我们快到下班时间了。” 邵峰终于火了，道：“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这种社区门诊就是为社区居民服务的，患者要打针，你们却急着下班？” 邵峰发火，但对方也不甘示弱，道：“我们服务态度怎么了？我们这是社区门诊，是有严格的作息时间的，不是小门诊。” 邵峰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这门诊是个人开的还是公家开的？” 一个女医护人员嗤之以鼻地对邵峰撇了撇嘴，道：“你这人可真是落伍了，土老帽啊，还问我们是公家的还是个人的？我们这是社区门诊，是县医院开设的分支机构。” “说谁土老帽呢？既然是公家开的，你们更应该注意服务态度。” “我们这服务态度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不满意，就请你去别处吧。这县城也不光我们这一家社区门诊。” 这下可把邵峰给气坏了，这些医护人员压根就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当今的县太爷。 邵峰作为县委书记，他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些没有素质的医护人员争吵，一旦传扬出去，那也太掉价了，他气的连药也没拿，就赌气走了。 但邵峰记住了这家社区门诊，他要让这家社区门诊付出沉重的代价。 当他走出十几米之后，身后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声，社区门诊落下了卷帘门，因为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马勒戈壁的，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服务态度如此恶劣的诊所。邵峰心中暗骂着，强撑着身体去找别的诊所。 由于邵峰今天在宿舍休息，他没有让秘书和司机跟着。对县委派给自己的那个秘书和司机，邵峰没有一点好感。因为邵峰非常清楚，自己的秘书和司机是终于老书记方隆的，他们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自己的一行一动，方隆了如指掌，都拜身边的这两个奸细所赐。 因此，邵峰打心里也不愿让秘书和司机跟着自己。 邵峰独自一人顺着马路朝前走，走出去一百多米后，又发现了一个社区门诊，但这家社区门诊也已经下班关门了。 邵峰很是郁闷和气愤，医疗机构怎么也能遵循早九晚五的上下班机制？这不是医护人员在服务患者，而是患者要赶准时间才行。 马勒戈壁的，邵峰一边拖着发烧的身子，佝偻着朝前缓行，一边心里在气愤地骂着。 当拐过一个弯，邵峰随即又发现了一家社区门诊，但同样也是下班关门了，这让邵峰更加气愤。 没办法了，看来自己要去医院了。但去了医院又是挂号又是排队，他还发着烧，的确是撑不住了，他只好问了一下路人，附近有诊所吗？ 一个路人好心的告诉他，朝前走200多米，有家私人诊所，那里是不下班的。 200多米的距离打的不划算，只能自己步行过去。200多米的距离，邵峰竟然走了一刻多钟，有几次都险些栽倒在地上。 历尽千辛万苦，邵峰终于艰难地来到了那家私人诊所，私人诊所里有四个医护人员，两男两女，他们的服务态度非常好，看到进门的邵峰摇摇欲坠，一个女医护人员立即上来搀扶住他，把他扶到了床上躺好，问过病情之后，医护人员立即给他量体温，竟然烧到了接近39度，邵峰已经快要被烧迷糊了。 医护人员二话不说，立即给邵峰挂上了吊瓶，还给他屁股上打了一针退烧针。 其中的一个年龄大些的女医护人员还用小勺给邵峰喂水，道：“你发烧这么厉害，为何不早点打针？” 邵峰咕噜着喉咙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女医护人员很是耐心地给邵峰喂了十多勺温水，让邵峰感到舒服了不少，不一会儿，他竟然昏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邵峰醒了过来，他此时全身都在出汗，吊瓶仍旧在打着。这一出汗，就等于排毒退烧了，一量体温，高烧果然退下来了。 那个年龄大点的女医护人员，又给邵峰喂了大半杯水，邵峰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也有力气说话了。 邵峰很是感慨地道：“你们这才是为人民服务！” 女医护人员一听，顿时爽朗地笑了起来，道：“咯咯，你可别这么说，为人民服务，我们可谈不上。” “你们的服务态度这么好，难道不是为人民服务吗？” “呵呵，你这人说话真逗，我们的服务态度是好，但我们是为了生存。” 邵峰不由得一愣。 第609章 邵峰彻底火了 看邵峰发愣的样子，女医护人员笑的更加烈了，道：“我们的服务态度不好，就没法生存。我们要想生存，就要服务态度好。道理就这么简单。至于为人民服务，那太高尚了，我们连想都不敢想。” 邵峰眨巴着眼睛，在仔细地品味着她这番话。她又道：“我们要是不舍身处地的为患者着想，让患者感觉不到温暖，那患者就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了。患者不来，我们也就没有了收入，那我们也就没法生存了。” 邵峰点了点头，道：“大道至简，你说的很实诚。但我不明白的是，那些社区门诊的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他们又怎么会按点下班，根本不顾及患者的感受？我发烧这么厉害，他们竟然让我明天早点去打针？那我今天怎么熬啊？真是太气人了。” “呵呵，不光你这么说，很多患者也这么说。他们是公立的社区门诊，国家有补助，他们才不会在乎患者的这点小钱呢。患者去不去他们那里，他们也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只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一个患者都不去他们那里才好呢。” 听到这里，邵峰大吃一惊，忙道：“怎么会这样？患者不去他们那里，他们哪里来的收入？即使国家有补助，那也是一定限额的，他们难道就不在乎他们自己的收人吗？”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不懂。他们那是社区门诊，就是为社区专门设立的。这是国家的一个政策，当然，国家的这个政策是好的，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着想的。但被下边的人把经都念歪了。国家为了普及医疗，让老百姓看病容易，治疗方便，这才大力提倡社区医疗，为了更好地推广，国家也给予补贴。患者只要在社区门诊登记注册了，那社区门诊就会得到每个患者每年20元的补助。这一块补助不得了啊，他们的收入主要是这一块。” 邵峰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但他还是不明白，问道：“每个患者每年的补助是20元，这钱是给患者还是给社区门诊？” “呵呵，当然是给社区门诊了。” 邵峰紧接着道：“可每个患者每年的补助才20元，一个社区才多少患者啊，这补助也不多啊。” “你错了，一个社区门诊登记注册的患者要上万，一万个患者就是20万，两万个患者就是40万，以此类推，他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国家补助，会虚报患者人数的。有的一个小小的社区门诊，光登记注册的患者就好几万人。” “哦，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猫腻在这里。”邵峰边说边脸色铁青了起来，他已经气愤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看绍峰这样，女医护人员也是非常生气地道：“也正因为出现了这样大量的社区门诊，我们这样的个体诊所就更加难干了。为了生存，我们只能靠优质的服务态度，和货真价实的医疗水平，不然，我们连在夹缝中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 邵峰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怒火，道：“这么说来，这些社区门诊的医护人员，就等于是国家拿钱把他们养起来了？”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嘛，他们有高收入，谁还在乎患者去打针吃药的这点小钱。” “怪不得他们服务态度这么差，怪不得他们按时下班，多一分钟都不行。原来他们是国家拿钱养的一帮子寄生虫。”邵峰说到这里，竟然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哎呀，你可真逗，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可谁也管不了。你也管不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你今后再感冒发烧，也不用去他们那里，就是去了他们也不会上心给你治疗的，到时候你直接到我们这里来就行。” 这个女医护人员不知道躺着的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县太爷，邵峰越想越气，道：“怎么会这样？国家大力普及这种社区门诊，目的就是为人民服务，出发点是非常好的。可这么好的一件事，怎么到了这些人手中，就变了味呢？他们光盯着国家补助这一块，把医德都快丢光了，他们不是寄生虫又是什么？” 女医护人员看他还在生气，也是颇为不解，道：“见惯不惯，你又管不了，何必较真呢？” 就在这时，又来了几个患者，女医护人员起身去忙了。 邵峰这一次是真生气了，也彻底火了，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看到吊瓶快要打完了，他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县委办主任的手机，给县委办主任下令：“通知所有的县委常委，九点整开会，任何人都不准请假，必须到场。另外，再通知县卫生局的局长参加。让司机到**路**诊所来接我。” 打完这个电话，不一会儿，吊瓶打完了，邵峰虽然退烧了，但却是筋疲力尽，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可他硬撑着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司机匆匆来了。司机进了诊所，略一打量，就看到了邵峰，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喊了声邵书记。 司机的这一声邵书记，把那个女医护人员给喊愣了，她很是吃惊地看着这个患者。 邵峰阴沉着脸，站了起来，迈步朝外走去，但步履很是不稳，司机急忙扶住了他。 等司机扶着邵峰走出了诊所，那个女医护人员方才缓过味来，喃喃低语：“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晚上八点五十左右，邵峰赶到了县委大院。在司机的搀扶下，他走进了会议室。 但是七个县委常委，加上邵峰，才来了两个，其余的都还没到，就连那个县卫生局的局长都没有到。 县委书记拖着有病之躯都已经赶到了，五个县委常委外加一个卫生局长都还没到，真是岂有此理。 已经来的那个县委常委，是县委组织部长。县委组织部长是非常贴乎邵峰的，邵峰是县委书记，他直接掌握着县委组织部长的仕途命运。 县委组织部长问道：“邵书记，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 邵峰有气无力地道：“我感冒发烧了，这是才打完吊瓶。” “哎呀，邵书记啊，你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在家休息，还来开什么会啊？” 邵峰脸色铁青地道：“这会必须要开，一刻都不能耽误。”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一路追随！ 第610章 挑起事端 县委组织部长叫刘志，以前的时候，他是紧跟方隆的。但邵峰来上任的时候，市委组织部长赵君来送邵峰上任，赵君专门找刘志谈话，一再警告他，让他端正思想和态度，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积极配合新县委书记邵峰同志的工作，不然，市委就要对他采取组织措施。 那次谈话，让刘志非常害怕。赵君之所以专门找他谈话，是因为组织部长这一职位实在是太重要了，掌管着全县的乌纱帽，他要是不配合新县委书记的工作，新县委书记将会寸步难行。 赵君是市委组织部长，刘志是县委组织部长，两人是组织条线的上下级，赵君对刘志也是比较了解的，刘志能力一般，但比较听话，也很有大局观，是个能够争取的人，因此，就有了赵君和他的那次谈话。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刘志立即转变了态度，积极靠拢邵峰，更是在工作上不遗余力地配合支持邵峰，这让邵峰感到很是欣慰，邵峰对刘志的印象也非常好。 “邵书记，今天的县委常委会议到底是什么主题？”刘志问道。 邵峰阴沉着脸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整个县委领导班子中，只有刘志是真心实意积极配合他工作的，这个时候，邵峰要是提前和刘志通通气，情况可能还会好些。但邵峰没说。一是他不想说，二是马上就到开会的点了，也没时间说了。 可是九点钟到了，会议室中仍旧只有邵峰和刘志，其余的人仍是没来。 这就太过分了，没来的人根本就不拿邵峰当回事，任谁处在这个位置上，都会生气的。邵峰大病尚未初愈，本身就在气头上，如此一来，他更是按捺不住火气，直接下令县委办主任再次发紧急通知。 不一会儿，宣传部长来了，县卫生局的局长来了，再过一会儿，常务副县长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县委副书记来了，再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常务副县长来了。 此时，已经是九点一刻，县委领导班子中只差县长王有才没有来了。 邵峰脸色一直阴沉着，他目光阴冷地看着县卫生局的局长，看的卫生局长心中发毛，但却不知道今晚到底是因为什么把自己也给叫来了，在座的可都是县委常委啊，他只是一个小局长而已。 县委常委中，也只有刘志拿邵峰当盘菜，其他的县委常委压根就看不起邵峰，他们来晚了就来晚了，他们也不在乎，虽然邵峰端坐在那里一直阴沉着脸，但他们该怎么交头接耳就怎么交头接耳，浑然不拿脸色苍白蜡黄还阴沉的邵峰当回事。 突然之间，邵峰抬起手掌连着拍了一下桌子，道：“都不要交头接耳。” 大家这才停止了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但却没有一个人问候邵峰为何脸色这么难看？因为邵峰的脸色一看就是生病了，但他们就是不问候一声。 会议室的气氛很是压抑，大家都默不作声，但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 九点半，县长王有才终于来了，他满脸通红，显然是喝过酒了，他一屁股坐在了他该坐的地方。 邵峰脸色阴沉地道：“王有才同志，你是县长，但你来的最晚。” 王有才忙道：“不好意思，我去下边乡镇视察了，接到通知就立即往回赶，但路途遥远，这个时候能赶回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王有才是方隆的铁杆，他和邵峰是最不对付的。九点钟开会，他九点半到，大家都在等他，他也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理由却是理直气壮。 邵峰脸色非常不好地环视了一下众人，道：“下达的通知是九点整开会，而且还是县委常委会议，九点钟之前，只有刘志同志和我赶到了，其余的人都迟到了，现在就请迟到的同志，每人都说一下为何迟到。” 然后，大家开始按照座次来阐述迟到的理由，无外乎都是在外边忙工作，有的调研，有的视察，有的开会等等，都是接到通知，立即往这赶，没有丝毫的耽误。 迟到的县委常委们阐述完了迟到理由，县卫生局的局长杨光不知道自己说还是不说，说吧自己不是县委常委，不说吧自己却参加此次会议了，杨光顿时感到左右为难，很是无助地看向了邵峰。 邵峰此时也是目光阴鸷地正看着杨光，道：“你为何不说迟到的理由？” 杨光这才说出了自己迟到的理由，原来他今天回老家了，老家里有个亲戚要结婚，他接到通知后，连喜宴都没参加，就急忙从老家赶了回来。 邵峰也不想在迟到这个问题上发火，免得以点盖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道：“今后开会，尤其是县委常委会议，任何人都不准迟到，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迟到，这次迟到，就不再追究了，下不为例。” 邵峰说完这些，正准备开始讲重要问题，县长王有才却突然发话了：“邵书记，至于大家为什么迟到，刚才每个人都已经解释过了。如果提前下达召开会议的通知，我想没有人会迟到。关键是通知下的太晚了，下达通知的时候，是八点半，九点整就要开会，中间只有半个小时，谁没个事啊，哪能这么及时？” 王有才这就是典型的故意找茬了，他来的最晚，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邵峰已经说了，不再追究此事了，只是警告各位今后注意这个问题。 王有才这番话非常损，他这么说，就等于迟到的各位不但没有错误，还很抱屈。真正有错误的人是邵峰，因为你邵峰让县委办主任下达的通知太晚了，时间太紧，各位大员赶不过来。错就错在你邵峰没有一个很好的时间规划，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你邵峰。 王有才这么做就太过分了，邵峰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他厉声说道：“王有才同志，你是县委副书记县长，今晚的会议，就数你来的最晚，我作为县委书记，批评这种迟到现象，难道还有错了？你迟到了半个小时，反而还有理了？” 第611章 吵架的功力 王有才针锋相对：“邵峰同志，谁对谁错大家一目了然，不用过多解释。我认为迟到的人没有错，错就错在会议通知下达的太晚了，大家赶不过来嘛。” 邵峰怒道：“你不要强词夺理。” 王有才则是极其认真地道：“我可没有强词夺理，我只是实事求是。假如是我组织召开会议，我肯定不会迟到的。” 王有才的确很有才，他表面极其认真，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连讽带刺，把邵峰差点给气昏过去。 “我是县委书记，也是县委常委会议的召集人，这个会议不由我召集，难道还由你召集？” 王有才的表情不再极其认真了，而是露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阴阳怪气地道：“我可没说你不是县委书记，你是我们的班长，我们都得听你的。但你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我们对你也是有监督权的。” 砰的一声，邵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忽地站了起来，怒目看着王有才，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哎呀，班长拍桌子了，我们很害怕。邵峰同志，动不动就拍桌子，可是家长制作风。我们都是你的副职，你可不能欺压我们啊？” 假如是陈聪面对王有才这种货色，陈聪肯定会一笑了之，绝不会让王有才把会议现场给搅了，但反过头来，陈聪就会找机会对王有才秋后算账，将王有才这种垃圾彻底打垮。 可邵峰没有陈聪那样的头脑和机智，他现在已经被怒火烧昏了头脑。 “王有才，你给我听好了，第一个到达会议室的是刘志，我是第二个到达的。刘志同志能提前来，你为什么就迟到半个小时？” 关键时刻，邵峰犯了斗争策略上的错误，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将刘志牵扯进来，因为整个班子当中，只有刘志积极配合他，他就该想方设法去保护刘志，而不是将刘志给拉进战场。 王有才轻蔑地看了一眼刘志，道：“他能第一个到达，说明他工作不忙嘛。我们这些迟到的不是下去调研就是下去视察再不就是召开会议，我们要是像他这样清闲，我们也不会迟到的。” 王有才对刘志积极靠拢邵峰是很不满的，正好借此机会敲打敲打一下刘志。刘志很是恼火，也非常生气，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但方隆在位的时候，他和王有才都是方隆亲密的伙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密切。刘志也知道王有才为何对自己不满，他现在也只能是干生气，并没有和王有才对着干。王有才毕竟是二把手，刘志也不想得罪他。但刘志对王有才恼火的同时，也对邵峰很是恼火，你说你一把手和二把手争吵，把我扯落进去干啥？ 邵峰气的抬手又拍了一下，怒道：“王有才，你太放肆了。” 王有才反而很是轻松地笑道：“邵书记啊，你现在可是拍了第二次桌子了，咱们领导班子要讲团结顾大局，你老是这么拍桌子，故意压制不同的意见，这可是典型的家长制作风。” 王有才的诡辩才能要明显高于邵峰，他就是故意这么折腾邵峰，邵峰要是再生气发火，就会更加落入王有才给他设计好的圈套。 邵峰顿感无计可施了，因为王有才说的是一套，而做的是另一套，王有才说的很是冠冕堂皇，而做的却是极其卑鄙无耻，面对这种道貌岸然又阴险卑鄙的无耻小人，邵峰找不到更好的反击办法。 咚的一声，邵峰坐了下来，但却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他今天本来就生病了，再加上这么生气发怒，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蜡黄，冷汗嗖嗖直冒。 草尼玛的，王有才你这个狗日的，咱们走着瞧。邵峰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中愤愤地骂着。 邵峰清楚地知道，如果再和王有才吵下去，就会导致今天的会议无法召开了，那个重要的问题也就无法及时解决了。 “王有才，你也不用给我扣家长制作风的高帽子，今晚咱们谁对谁错，我心中清楚，你心中也清楚。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会向市委建议调整你的职务。” “好啊，那就让市委派工作组来调查吧，谁是谁非自有定论。市委也不会只听你一个人的。” 王有才根本就不怕邵峰，因为他有方隆做靠山。方隆虽然退了，但能量依然不减。 这种时候，要想平息争吵，只能邵峰做出让步，因为邵峰毕竟是一把手，他要有高姿态。 王有才这种货色那是久经沙场了，对于吵架那是行家里手，再经过方隆多年的培养和熏陶，王有才的吵架功力已渐入佳境，达到了纵横捭阖挥洒自如的境界，邵峰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唾沫星子乱飞，无论吵的多凶，王有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专门朝对手的软肋上戳，戳的对手是气急败坏，怒火万丈，对手除了生气就是暴怒，而王有才则是就像看耍猴的一样，除了幸灾乐祸就是心花怒放。对这样的货色，邵峰岂能斗的过他？ 王有才的这种吵架功力，说白了就是卑鄙无耻阴险毒辣，典型的小人，连半个君子都不是。 邵峰已经多次领教过王有才的这种吵架功力，他也不想再和他吵了。邵峰来这里当县委书记，他是想干事的，为了李儒，他也得尽快做出政绩来。和王有才这种无耻小人，就是争吵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邵峰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思路，努力让自己不再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同志们，咱们现在进入会议主题。我今天没有在办公室，因为我感冒发烧了……”邵峰将自己去看病的所见所闻亲身经历，一五一十地都讲了出来，他讲的很细，说的也非常彻底。 直到此时，大家才终于明白了此次会议的主题。怪不得把县卫生局的局长也叫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邵峰讲述完今天的所见所闻和亲身经历后，立即将目光对准了县卫生局的局长杨光，问道：“杨光局长，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第612章 肆无忌惮 杨光对邵峰列举的事实心惊肉跳，他是卫生局的局长，这种状况他当然了解的非常清楚，虽然他是局长，但也无法从根本上消除这种现象。因为这是综合因素作用的结果。 “邵书记，对这种现象，我了解的还不够透彻，但我回去就会积极调查落实，有错必纠。”杨光也只能这么说，他没有别的选择。 邵峰恼火地道：“杨光同志，你是卫生局的局长，对这种现象你竟然了解的不够透彻，那你是怎么当这个局长的？” “邵书记，成立社区门诊是大势所趋，也是国家极力推广普及的，为了提高社区门诊的积极性，国家给予一定的补助，这也是政策规定的。至于社区门诊到底有没有虚报患者登记注册人员，这还得有待于进一步调查。如果发现真的有虚报现象，卫生局会大力查处的。” 杨光是卫生局长，他是懂国家医疗政策的，邵峰对此就是门外汉了，他只是听那个私人诊所的女医护人员说的。而杨光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根本就无可挑剔。 邵峰道：“社区门诊服务态度差，不顾患者的安危按时下班，这都是事实，是我亲身经历的，这方面就不用再调查了，直接下大力气进行整顿。作为医护人员，连救死扶伤的医德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为人民服务了，真是岂有此理。” 杨光忙道：“是，邵书记批评的极是，我回去就立即进行整顿，绝对不允许再有此类现象发生。” 接下来就是几个副县长和副书记就此事发言，但他们的发言，都是话里带话地为社区门诊辩护，言外之意就是你邵书记小题大做以点盖面了。 刘志道：“我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对医疗工作不甚熟悉，对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很明显，刘志决定作壁上观了。他对邵峰将他拉入战场一事很有意见，但又不敢反驳，只能这样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了。整个县委领导班子中，只有刘志是坚决支持邵峰的。现在刘志作壁上观，邵峰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接下来，该王有才县长发言了，他道：“普及社区门诊，这是大政方针，是国家的政策，任何人都不能阻碍这种趋势的发展。当然，任何事物在发展的过程中，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出了问题不要怕，怕的是如何去处理问题。问题出了就要想方设法去解决嘛，动不动就发火动怒发脾气，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 王有才这番话夹枪带棍，就等于又把邵峰给讽刺了一番，与会人员都能听得出来，邵峰那就更清楚了。邵峰心中又被激起了一股怒火，他恨不得将王有才给撕成八瓣。 邵峰如果控制不住火气，和王有才再进行争吵，那就正中王有才下怀，王有才盼着邵峰和他吵呢，反正论吵架，邵峰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越吵下去，邵峰会输的越惨。王有才就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想方设法去攻击邵峰，打击邵峰，让邵峰的威信尽失颜面扫地。 看来要想当官，没有一副过人的吵架本领，还真是难以胜任。 但王有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接着又道：“至于社区门诊的服务态度，如果真是属实的话，那真的好好整顿一番不可。至于社区门诊的上下班制度，在这里我多说几句，社区门诊不同于医院和那些私人门诊，社区门诊是以对社区内的患者服务为宗旨，他们是要对社区内的患者进行建档定期回访的，以动态监护为主要工作手段。因此，他们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也是符合规章制度的。而医院肯定是24小时不能间断，私人诊所为了多赚钱，他们只能对患者花言巧语，患者不走，他们也不能关门走人，他们要赚钱，也只能这样干。” 王有才这么说，就等于将邵峰的观点全部推翻了，邵峰岂有不怒之理？ “王有才，你这不是故意唱反调吗？”邵峰恼火之下，再也不称呼王县长或者是王有才同志了，而是直呼其名。他还恨不得将有才二字变成八蛋二字，直接呼成王八蛋才过瘾。 王有才轻蔑地笑了笑，道：“邵书记，我这怎么能是唱反调呢？你既然把大家都召集了来，那就是要听取不同意见的，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而已。你敢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这一下王有才将邵峰问了个哑口无言，邵峰眉头紧皱，满脸怒容，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王有才看邵峰这样，心中乐开了花，道：“邵书记，你召集会议，如果大家都必须按照你的思路来发言，这还有点民主吗？这不就成了搞一言堂了嘛。呵呵，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你一贯就是搞家长制作风，你要是不搞一言堂，那倒有点不正常了。” 王有才实在是太放肆了，放肆的毫无顾虑，简直就是肆无忌惮，他是把邵峰当面团来捏，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个县长竟然把一个县委书记给欺负成这样，也算是破天荒了。 王有才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一是有方隆给他做后盾，二是因为他本人就是个坐地户，而邵峰则是个外来户，强龙难压地头蛇，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王有才的这番话，不是简单的发表不同意见了，简直就是在拿刀子往邵峰的心口上捅， 邵峰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他又一次愤怒地拍了桌子，厉声喝道：“王有才，你太放肆了。” 而王有才却很是轻松淡定地笑了笑，道：“我放肆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放肆了？既然是开会，那就要畅所欲言嘛，你为何压制不同意见，你这不是搞一言堂是什么？你今天已经拍了三次桌子了，你的家长制作风太浓了。”说完，砰的一声，王有才竟然也抬手重重地拍了桌子。 会议气氛再次骤然紧张起来。王有才和邵峰剑张弩拔地相互怒视着。 第613章 肆无忌惮 王有才就是要让邵峰难堪，他也太不拿邵峰当盘菜了。 开始的时候，王有才是故意气邵峰，现在则是准备要和邵峰大吵特吵一架了。此时此刻，两人才算是真正的剑张弩拔。 王有才做的确实太过分了，副书记和其中一个常务副县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他们和王有才毕竟是一个政治联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静观其变。 关键时刻，刘志站了出来，道：“邵书记王县长，咱们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并不是吵架的。都是为了工作，你们两位这是何必呢？” 王有才趾高气昂地先坐了下来，邵峰随后也坐了下来，但邵峰已经被王有才给气的不知道下边说什么了，生气地吐出了两个字：“散会。” 这种时候，要想避免进一步的激烈争吵，最好的办法是散会。但邵峰宣布散会，不是策略，却是被气的。 邵峰一宣布散会，王有才第一个站了起来，朝外就走。其他人随后也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刘志犹豫了一下，但却发现王有才死死地盯着他，他也只好站了起来走出了出去。 邵峰坐在那里阴沉着脸在生闷气，县委办主任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起身也走了。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邵峰一个人。 曾几何时，邵峰想尽一切办法要下来当一把手，还动员了他的恩师李儒亲自出面。在他的思想意识里，只要坐上县委书记这个宝座，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啥事都是自己说了算，手下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逆来顺受。但现实是残酷的，现实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甚至是背道而驰，这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现在仔细想一想，他来当这个县委书记，那就是纯粹地受罪了，远不如他当市委办主任的时候来的滋润。 他是县委书记，是组织规定的一把手，但他想干啥都干不成，谁也不听他的招呼。刘志也仅仅是积极配合他的工作而已，论个人私交，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交情。 邵峰在这个h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孤零零地坐在会议室里，想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但根本就考虑不下去，心中只有生气的份了。他想和王有才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即使被王有才打翻在地，也心甘情愿。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王有才连讽带刺夹枪带棍无时无刻不在故意难为他。与其天天争吵，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呢。但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能动手打架吗？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一动手，两人都将身败名裂，被撤销职务。 王有才是必须要对付的，必须要彻底收拾掉的，但如果对付王有才又如此彻底收拾掉王有才，邵峰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出了生气就是犯愁。 半个多小时之后，刘志突然走了进来，他是等王有才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又悄悄溜回来的。 刘志坐在了邵峰的对面，低声劝道：“邵书记，你没必要和王有才这么生气，他就是故意气你的，你要是真生气，反而中了他的圈套。” 刘志也是很看不惯王有才的，因为王有才越来越飞扬跋扈了。 方隆在位的时候，王有才虽然也是县长，但他在方隆面前就跟个孙子似的，大气都不敢出。方隆一退，本来想从媳妇熬成婆婆的王有才，满怀信心和期望地要当一把手，但却被上边派来的邵峰给霸占了，这让他气急败坏。方隆虽然退了，但方隆是坚决支持王有才的，这一下，王有才便飞扬跋扈起来，自己名义上不是一把手，但实际上却要当个真正的一把手。 人一飞扬跋扈了，就会失去人心。刘志虽然很是看不惯王有才，但他也不敢轻易得罪王有才，毕竟王有才在h县根深蒂固。他想帮邵峰，也只能是悄悄地暗中相帮，还尽量不能让王有才发觉了。 邵峰气愤地骂道：“王有才这个王八蛋，我绝不轻饶他。”但邵峰也就是说说气话，因为他心中还没有形成如何去对付王有才的办法。 邵峰气的这样骂王有才，刘志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因为他很清楚，王有才不好对付，整个h县都知道王有才是个吵架高手，也只有方隆才能镇得住王有才，其他人还真镇不住王有才。就凭邵峰的能力，他还真是无可奈何。 方隆那才是真正的家长制一言堂，在王有才没有担任县长之前，他就已经多次品尝过方隆的耳光。方隆是部队军官转业出身，动不动就以老子自居，你敢不听，去尼玛的，老子先抽你再说。加上方隆在h县是元老级的元老，谁敢对他不从？王有才虽然是个浑身带刺的刺头，吵架功夫了得，但他在方隆面前稍微一放肆，方隆绝对立即送给他响亮的耳光。你他妈的不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嘛，那老子不和你争吵，直接赏你耳光。也别说，方隆这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是极其实用。 刘志试探着道：“邵书记，这次会议的主题，你该事先做个详细的调查，等条件成熟了，再召开这个会议，效果会比现在好得多。” 刘志认为邵峰对此事操之过急了，可实际上，邵峰的确是操之过急了。他也不想想他在h县的处境，如果准备不充分，这种会是不能随便开的。着急开的话，也只能是自找难堪。 但邵峰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认为他是一把手，想开就开，谁也管不着。 “怎么？难道我召开这个会议召开早了？” “的确是有点早了。” “早什么早？社区门诊关乎到老百姓看病拿药，事关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一刻都不能耽误，错就错在我没有早掌握这个情况，不然，这个会我会更早地召开。” 邵峰的确是一心为公，想尽快干出点实事来，刘志对此也深表同情，道：“邵书记，今天这会开的没什么结果，我担心社区门诊的这个问题，最终也会不了了之。” “怎么能不了了之呢？” “因为社区门诊的做法虽然存在问题，但却是有政策依据的，这样的事，真的不好解决。” 邵峰恼火地道：“行了，你别说了。” 刘志看邵峰听不进自己的意见，只好说道：“邵书记，那你自己再仔细考虑一下吧，我先走了。” 会议室里又剩下了邵峰一个人。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614章 情侣湖声名鹊起 情侣湖经过紧锣密鼓的开发建设，终于在立夏的那一天隆重开业了。 从湖边村子的主干道穿过去到达岸边，从岸边一直到湖心小岛的湖面上，安装了一溜既超前又潮流的水上游乐设施，设施很多，主要是举行水上闯关的游戏设备，一共分为七关，从第一关闯到最后一关到达湖心小岛。 为了让情侣湖一炮打响，陈聪设定了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以及优胜奖，一等奖是50万，二等奖是35万，三等奖是10万，优胜奖各5万。 对设立这么高的奖励，骆宛和赵逵是反对的，但他们的反对无效，因为只有陈聪说了算。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同样，重奖之下必有不怕死的情侣，一对情侣的报名费是100元，三个月的海选，最后一个月进入半决赛和决赛，省电视台设置的‘情侣湖中闯关’栏目组进行全方位的现场直播。在海选期间，每晚八点准时进行转播，在半决赛和决赛期间，每个星期六晚八点进行转播。 湖中小岛更是进行了精心的开发建设，建有情侣馆，情侣餐厅，情侣篝火晚会广场。 进行这样的经营发展，如果没有媒体的参与，是很难做起来的，但由于省电视台的积极参与，就变得一切皆有可能。 开业的当天，朱书记郭市长等市领导班子以及各市直机关的领导，几乎全部到场，省电视台进行了专题报道，还上了省电视台的新闻频道。 与此同时，陈聪还专门带着骆宛和赵逵去省城拜访了‘春夏秋冬’旅行社的总经理袁春，也就是袁秋的姐姐。这可是双赢的合作，袁春立即进行大力宣传，尤其是正处于恋爱中的小情侣们，被‘春夏秋冬’旅行社源源不断地送了过来。 除此之外，在省城以及其他地上有很多没有合作过甚至没有联系过的旅行社和旅游公司，都积极主动和g市旅游公司联系，陈聪原先购买的那两辆豪华大型的旅游车也派上了用场，一辆负责从火车站和汽车站接送游客，另一辆则是到外地去拉游客。 在很短的时间内，情侣湖变成了旅游胜地，在省电视台的大力宣传下，情侣湖闯关游戏更是声名鹊起，有很多的游客，都是自发地来到了这里。 陈聪又在腾达酒业有限公司内开辟了一条参观酿酒渠道，凡是想来参观的游客，都是免费的，他们可以亲眼目睹纯正的红高粱酒是如何酿制的，让游客们清楚地看到这绝对不是用食用酒精勾兑的勾兑酒，而是红高粱固态发酵形成的粮食酒。几乎所有来参观的游客，在参观完毕，都会主动购酒，这也就为红高粱酒的销售拓宽了销售渠道，同时也提高了知名度和美誉度。 能将情侣湖旅游和腾达酒业参观融为一体，不得不说是陈聪的一个创举。为此，陈老还专门设计了一款旅游收藏酒。 情侣湖旅游项目开展的如火如荼，这也让陈聪终于能够沉下心来，开始着手整顿鹤鸣山庄，他要对鹤鸣山庄进行精细化管理。 市旅游局的正式职工有五十来号人，但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五十岁以上的，不管男女，实行一刀切，回家养老，工资和奖金照发。这属于典型的人性化管理，这部分人有十来个。去除了这部分人还有四十来号人。这四十来号人当中，二十多岁的占一小半，陈聪把这些人派往情侣湖进行协助管理。三十岁至四十岁的占大多半，而且以妇女居多，陈聪把其中一部分精明能干的安排到鹤鸣山庄各个口上当管理人员，剩下的有去厨房帮忙的，有在后勤当服务的。忙碌了一段时间，终于把人给彻底安顿了下来。 陈聪任命吕敏芝，也就是我们的吕大花同志，担任客房部经理，其余的五枝花，也都跟着吕大花干。同时，陈聪还任命萧震为保安部经理，负责整个鹤鸣山庄的安全保卫工作。 在鹤鸣山庄起中流砥柱作用的，都是招聘的那些年轻的临时工，客房部的服务员，餐饮部的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临时工。萧震也是临时工。但十八岁的萧震，却成了鹤鸣山庄的中层干部，受到了陈聪的重用。 除此之外，陈聪还有一个更大的举措，将市旅游局设置的各个部门全部撤销，只保留市旅游局的空架子，所有的人全部下放，充实到经营第一线。最倒霉的要数赵逵，赵逵的职务可是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这一裁撤部门，他也就不是什么办公室主任了，陈聪任命他为鹤鸣山庄餐饮部的经理。这让赵逵很是沮丧，牢骚满腹，被陈聪给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才消停了下来。 “我对保留市旅游局这个架子很是不满，但没办法，因为要撤销市旅游局这个架子，得上报省政府，咱说了不算。保留就保留吧，但我可以将它变成一个空壳，只有一个空壳而已，人财物一律下放到旅游公司。咱们就是企业，不是什么行政管理机构，咱们不图那个烂名，咱们要的是实惠。企业就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咱们的任务和目标就是赚钱，其余的少扯淡。” 陈聪说的振振有词，这正是他的发展思路，铲除了那些羁绊，现在终于付诸于实际行动了。 “陈局长，要是把市旅游局给撤销了，那你也就不是局长了。”赵逵对撤销办公室这个架构仍是非常不满。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局长啊？靠，也就是你，因为一个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就开始发牢骚。赵逵，你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办公室主任是只有工资，没有奖金的。但餐饮部的经理，是既有工资也有奖金的，你到底选择哪一个？”陈聪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那我还是选择餐饮部的经理吧。”赵逵忙腆着脸道。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光有头衔没有钱，也是没用。关键时刻，赵逵还是认实惠的。 但陈聪却道：“你现在转过弯来了？晚了。告诉你吧，餐饮部的经理还得进行竞聘呢，你都不一定能竞聘上。” “啊？陈局长啊，我跟着你鞍前马后，难道你连个餐饮部经理也不让我当了吗？”赵逵开始急赤白脸了。 第615章 雷人之语 陈聪如果不来上这一招，赵逵这厮就是坐在餐饮部经理的位置上，也不会好好干的。必须得敲打敲打他才行，陈聪绷着脸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要是再牢骚满腹的，那我就真的要对餐饮部经理实施竞聘了，你要是任劳任怨地好好干，我倒是可以缓上一缓。” “好，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任劳任怨，再也不牢骚满腹了。陈局长，你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你这货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陈聪哈哈笑着走了。 市旅游局有情侣湖和鹤鸣山庄这两个实体项目，再加上不再有那么多的羁绊，效益是一天比一天见好。 但陈聪仍不满足，他还在积极寻找下一个利润增长点。 对陈聪在市旅游局的表现，朱书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直到这时，他终于确信陈聪是个不可多得的真正的人才。 市旅游局原先是爹不疼娘不爱处于边缘地带的可有可无的单位，但在陈聪的经营下，短短的时间内，就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一时之间，情侣湖闯关栏目成了g市的市民茶余饭后最主要的娱乐节目，也成了g市官场谈论的重点话题。因为情侣湖项目所创造的收益，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递增。 在情侣湖的岸边和湖中小岛上，设有多个自动售货机，自动售货机里边的商品琳琅满目，但最主要的商品却是套套，各式各样的套套一应俱全，就摆放在自动售货机最醒目的位置。这也成了情侣湖最吸引人的一大谈资。 看似这些摆在醒目位置的套套实在是多余，但据自动售货机工作人员的统计，自动售货机里边的商品，销量最大的就是套套，往往还会脱销。 当出现这一情况之后，陈聪立即决定，在情侣湖岸边和湖中小岛上设置了几个非常醒目的广告牌，广告牌上的标语是：请不要把套套丢在湖里！ 这一条广告语顿时成了雷人之语，以雷霆之势刮向四面八方，就连市里的领导们都知道了这一条雷人之语。 这条雷人之语，看似有些低俗，但却更是大大提高了情侣湖的知名度，即使远在百里之外的人，只要说起‘请不要把套套丢在湖里’，别人就知道说的是情侣湖，好奇心起，很多人因为这条雷人之语慕名而来，外地的人也是蜂拥而至。每当到周末，这里就会人满为患。 因为这条雷人之语，像李岳肖雷之流的人，开始别有用心地攻击陈聪。最后导致郭市长都亲自给陈聪打来了电话，让陈聪立即撤下这条雷人之语。 “陈聪啊，你鼓捣的那条广告标语，简直成了咱们g市的一大笑谈，低级庸俗不说，还伤风败俗，赶紧撤掉。” “郭市长，不能撤啊，越是引人议论的广告语，才越能吸引人。这条广告语坦诚实在，很接地气，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深受游客们的喜爱。要是撤了，就会影响情侣湖的经营发展。” “你简直是乱弹琴，不就是一条广告语嘛，有和没有没多大区别，还是撤了。” “郭市长，真的不行。” 吧嗒一声，郭市长气的把电话扣了，对坐在旁边的李岳道：“这个陈聪，不听我的，我管不了他。” “还反了他了？竟然连市长的话都不听？我来收拾他，我就不信整不了他。” “你可要悠着点，不要把事闹大了。” 李岳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邵峰终于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邵峰要求见朱书记，已经约了四次了，这一次朱书记终于给了他机会，让他单独来见自己。 邵峰走进朱书记的办公室后，朱书记坐着没动，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邵峰坐下。 邵峰坐下后，道：“朱书记，我恳请组织将h县的县长王有才换掉，有他在，我根本就没法开展工作。” 朱书记一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问道：“怎么？你们两个配合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死对头。王有才处处和我作对，故意看我的笑话，不把他换掉，我的工作没法开展。” “邵峰同志，换掉一个县长，是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的，得经过组织考察的，还得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行。不能简单地说他不和你配合，就要把他换掉，这不符合组织原则。” 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直接拒绝了邵峰的要求。对邵峰的能力，朱书记一直是不欣赏的。但毕竟是李儒亲自推荐的，又加上郭市长也在推荐他，这才有了邵峰这个县委书记。 邵峰此次前来，是专门向朱书记汇报这件事的，如果不把王有才换掉，他这段时间的忙碌就等于白费了，因此，邵峰铁了心要说动朱书记换掉王有才。 邵峰随即把前一段时间因为社区门诊的事而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进行了详细的汇报，由于事情太过繁琐，邵峰竟然汇报了一个多小时。 听完了邵峰的汇报，朱书记也不禁有些吃惊，如果真像邵峰汇报的这样，那这个王有才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简直就是在欺负邵峰这个外来户。 当初朱书记才来就任市委书记时，郭市长也是处处和朱书记做对，让朱书记很是被动。但郭市长这人毕竟是个爽快坦诚之人，郭市长非常务实，他也不是耍阴谋诡计的人，朱书记通过那一次和郭市长的长谈，两人消除了嫌隙隔阂，化干戈为玉帛，现在则是越来越默契。 但邵峰所说的王有才此人，那就是个心理阴暗奸猾狡诈善耍诡计之人。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的换掉此人不可。 看朱书记有些动心了，邵峰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朱书记沉思着道：“邵峰，你说的这些情况我知道了，我也会派人再进行调查，如果属实，市委会采取组织措施的。但目前来说，稳定压倒一切，你还是要尽量保持目前的局面。” “嗯，好，朱书记，我听您的。如果换掉王有才，我提议让陈聪去h县担任县长。” 第616章 商业机密 听到这里，朱书记顿时一愣，不由得笑了笑，道：“怎么？你想让陈聪去当县长？” “是的，除了陈聪，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但陈聪现在是市旅游局的局长，他在那里搞的很是红火，要是把陈聪调走，市旅游局可能又会成为一个烂摊子了。” “朱书记，市旅游局只是一个单位，没法和一个县相比，陈聪能力突出，还是把他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吧。” 朱书记非常欣赏陈聪，现在邵峰是可着劲地推荐陈聪，朱书记心里也不免很是高兴，脸上的气色又温和了很多，这让邵峰更加有底气了。 “朱书记，陈聪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把他放在旅游局的局长位置上，实在是太屈才了。他这么年轻，让他担任县长，就是要尽早地锻炼他，让他将来承担更大的重担。” “呵呵，你这个提议，我也会认真考虑的。” 朱书记现在就是在等，等龚运廉一旦被正式双规，那接下来就是方隆了。方隆只要一完蛋，那个王有才也就不敢如此嚣张了。因此，在龚运廉没有被正式双规之前，朱书记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但这些利害关系，朱书记是不能告诉邵峰的。 朱书记工作繁忙，光接见邵峰就用去了一个半小时。邵峰也不敢在朱书记这里久待，谈完了事，就急忙离开了。 邵峰随即去鹤鸣山庄找陈聪，此时的陈聪正在鹤鸣山庄的后厨中与十几个厨师交谈着。 这十多个厨师，可都是市旅游局熊猫级的人物。这些人都是市旅游局的退休职工，最年轻的一个也是今年才退休的，已经五十五岁了。年龄最大的已经六十八岁了。他们之所以甘愿在这里干，一是给的薪水高，这些薪水不包括工资，工资是另拿的。二是他们都对旅游局有着深厚的感情。陈聪对他们那更是恭敬有加。 这些厨师个个都身怀绝技，有的擅于做猪肘子，有的擅于做鱼，有的擅于做猪蹄，有的擅于做把子肉，有的擅于做各种面食。这些人只要出去单干，都将引领整个市区的餐饮潮流。 陈聪早有打算，想就某个厨师的绝技，在外边再开设分店，服务于广大市民，不像鹤鸣山庄如此高档，只服务于达官贵人。 尤其是做面食的那个老师傅，非常精通热干面，光一碗热干面的作料就高达20多种。还有做猪蹄的那个老师傅，他做的猪蹄，逢年过节的时候，鹤鸣山庄都会制作成礼品，竟然供不应求。 因此，陈聪打算将热干面和猪蹄这两个项目做大，在市区发展连锁经营，这将无疑成为市旅游局新的利润增长点。 当然，陈聪心中的打算，不到付诸于实际行动的时候，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这属于商业机密。他现在急于做的，就是多和这些身怀绝技的老师傅增加感情，让他们就像陈老一样，发光发热。 赵逵这货没事就蹲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打游戏，他根本就不会考虑如何发展多种经营。陈聪也不指望他，他只要能管理好餐饮部就已经很不错了。指望赵逵进行高超的策划，比杀了他还难。 但陈聪来和老厨师们沟通交流增加感情，赵逵也得陪着，但这小子满脑子都是王者荣耀，对什么热干面和猪蹄压根就没有任何兴趣。 就在这时，邵峰竟然到后厨来找陈聪了。 “哎呀，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跑到后厨来了？”陈聪见到邵峰之后，就笑着调侃。 “你小子在后厨，我不来后厨怎么能见到你？”邵峰见到陈聪之后，也是满心的高兴。 “你就不会给我打个手机啊，非要跑到这里来？” “我光急着来见你了，竟然忘记打手机了。” “哈哈，你可真逗。” 两人说笑着走出了后厨，赵逵在后边紧紧跟着。他已经预料到陈聪今晚会盛情款待邵峰，这种白吃白喝的事，赵逵是绝对不能漏掉的。 陈聪选了个小点的雅间，和邵峰面对面坐下。邵峰今天很是高兴，因为他已经预感到朱书记会派陈聪到h县去当县长。 “怎么样？在h县主政还算顺利吧？”陈聪随口问道。 “嗨，可别提了，和我搭班子的那个县长王有才，处处和我做对，简直把我给气坏了。” “你是书记，他是县长，你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他就是和你处处做对，你也该有办法对付他。有些人不整不行，你得把他给整怕了，他才会老实。” “是啊，你说的非常对。但王有才那个人口齿伶俐，是个吵架高手，说句真的，论吵架，我还真吵不过他。” 邵峰说到这里，又来了气，于是又把对朱书记汇报的那一切，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陈聪。 听完之后，陈聪心中一沉，道：“这么说来，王有才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你召集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他每次发言，选的时机非常精准，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戳中了你的软肋，让你无法承受。” “就是嘛，我当时就想和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架，真他妈的，我怎么遇上这么一个狗草的。” 听邵峰竟然骂出了这样的话，陈聪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小子先别笑，帮我想想主意，怎么对付王有才那个王八蛋？” “你既然吵不过他，那就别和他吵。你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己之长嘛，不找难堪才怪呢。你得找准他的软肋才行。这厮有什么爱好？” “这厮平时喜欢喝酒。” “难道他除了喝酒，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我还真没有注意这些。” “草，你想整治他，不把他研究透，那你怎么对付他？” “说的也是，论智谋我是真不如你。” “别说好听的，王有才除了喜欢喝酒之外，是不是也好色啊？”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回去之后就开始调查他。” “他只要有爱好，就会露出他的软肋。” “要是这厮光有喜欢喝酒这爱好，还真不好办了。” “怎么不好办了？那你就给他设一个局，让他在喝酒上出问题，抓住他的软肋，一脚把他踩在地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邵峰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又道：“你和王有才之间的斗争，是典型的政治斗争，政治斗争是什么性质，就不用我多说了。要对付这个吵架高手，你真的下一番苦功不可，不然，你还会输给他。” 今晚三更，因家里的网断了，不方便上网，这三更也还是找地方发的，请大家谅解。谢谢！ 第617章 新的矛盾 说完这话之后，陈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龚运廉案。王暖带人正在对龚运廉进行秘密调查，由于龚运廉为官多年，需要到很多地方去取证，这样也就导致时间拖的太久。但时间越久，证据就越确凿。龚运廉只要被正式传唤，那他受到法办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要龚运廉被传唤，方隆就会立即被控制，到那时候，邵峰也压根就不用再和王有才斗了。因为方隆出事，王有才必定跟着倒霉。 想到这里，陈聪笑道：“呵呵，也有可能你用不着和王有才斗，他自己就把自己给斗倒了。” 邵峰一愣，忙问：“此话怎讲？” 陈聪装作很随意地笑了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因为像王有才这种飞扬跋扈的人，是很容易自己把自己给斗倒的。” “靠，我还以为有什么新信息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邵峰不免有些失望。 但陈聪是绝对不能将真相告诉邵峰的，因为这是纪检纪律。同样，邵峰也不能将他向朱书记推荐陈聪去h县担任县长一事告诉陈聪，因为这是组织纪律。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陈聪把赵逵叫了过来，让赵逵去安排酒菜，今晚他要好好和邵峰喝几杯。 陈聪在和邵峰谈话的时候，将赵逵撵了出去。现在开始喝酒了，赵逵当然要作陪了。 半斤酒下肚，邵峰开始发起了牢骚：“想当初，我是卯足了劲要去当这个县委书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从到任之后，我就没有体会过当县委书记的甜头。我是想做事的，但整个县委领导班子中只有刘志还算配合支持我，其余的人都跟着王有才和我做对，我他妈就没有感觉到当官的乐趣，每天事务缠身，忙于应付。还要与王有才等人斗来斗去，我真的累了，这个县委书记我也干够了，真干够了，与我当初的设想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奶奶滴……”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我就不愿意当官，我这辈子也最烦当官。” 邵峰心情郁闷之下，喝酒喝得眼珠子都红了，他喷着酒气，道：“陈聪老弟，你当初和我说你不愿意当官，对当官没有任何兴趣，我当初还因为你这说话看不起你，对你嗤之以鼻，心中还暗骂你傻逼。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这话的真正内涵了，你不是傻逼，真正的傻逼是我，奶奶的屁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当这个县委书记，却当的我遍体鳞伤，看来我不是当官的那块料。” “实际上，你当市委办主任挺好，啥事都有领导罩着，多舒服啊。但你这山看着那山高，非要去当一把手，现在终于知道个中滋味了吧。” “知道了，这滋味真他妈难咽，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还是当市委办主任好，最起码没有这么多烦心事。”说到这里，邵峰端起酒杯咕咚一声喝了个底朝天。 “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既然干了，那就要当到底，不但要当到底，还得干出个样子来。”陈聪开始鼓励邵峰。 “有王有才在，我啥事也干不成。你要是顶替了他当县长，咱哥俩合作，保证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邵峰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番话。 “别，我可不想当什么县长。你有所不知，我自从当了这个旅游局长后，遭遇了多少闹心的事啊，每一件都是非常棘手，好在历尽千辛万苦，现在终于让旅游局步入了正轨，我可要省省心了。县长那官太大，我陈聪干不了。能当好这个小局长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陈聪担心邵峰会向组织上举荐自己去当县长，这才忙这么说。h县那是个典型的是非窝子，只要方隆不倒，那地方没法去，去了也是受气的货。 邵峰那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不能再往下说了，因为朱书记已经交代过他，不能将他推荐陈聪去县长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酒劲的作用下，邵峰想起王有才故意难为自己的情景，心中更加颓废，道：“也不知道董硕愿不愿意去当这个县委书记，如果她愿意，我愿意和他换一换。” 陈聪忙道：“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嘛？一旦让市委领导知道你是这种心态，你就是再想当这个县委书记也当不了了，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 邵峰一愣，随即忙点了点头，道：“不说了，不能说了。”说完之后，他指着倒酒的赵逵道：“赵逵，你要管住你的嘴，今晚我和陈聪说的话，不要传出去了。” 赵逵忙道：“邵书记，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陈聪将目光对准了赵逵，道：“我撤销了你的办公室主任，你还有意见闹情绪牢骚满腹，别以为官是那么好当的，你这货没那本事，竟然还是个官迷，真要把你放在官位上，你可能还干不了呢。” “陈局长，你可别再批评我了，我以后也不当官迷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这总行了吧？” “你小子没经历过，是体会不到的。不过，你早晚也得经历过，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说啥。” “陈局长啊，你还是和邵书记聊吧，我负责给你们服好务就行了。” 赵逵不想让陈聪将矛头对准他，但陈聪突然和赵逵说话，目的就是转移邵峰的注意力，因为邵峰在酒劲的作用下，越来越显得颓废了，陈聪担心他当着赵逵的面，将一些不该说的都给说出来了。 陈聪没有让邵峰再多喝，三个人连二斤酒也没有喝了，陈聪就让邵峰早早地回家了。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在办公室里还没坐了一分钟，突然接到了骆宛的电话。 “陈局长，市城管局来人要给咱们拆掉广告牌。” “他们来了多少人？” “得五六十人。” “谁带队？” “城管局长亲自带队来的。” “你先稳住他们，我这就带人过去。” 陈聪放下电话之后，心中很是来气，知道这次城管局是来者不善。郭市长昨天给自己打电话，命令自己将广告牌给拆了，但自己没有同意，郭市长当时很是生气地将电话挂断了。没成想，城管局今天就要采取行动了。 第618章 侠之大者 市城管局的局长叫崔善，此人在当地根深蒂固，颇有势力，他是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调到市城管局的，经过多年打拼，他现在已经成了市城管局的一把手。 他名字中有个善，但此人却非常不善，他是李岳的铁杆。 陈聪在g市已经有了几个政敌，李岳钱晋肖雷等人，还有一些不在明面上的。为了自己做事顺利些，陈聪不想再树敌，但市城管局搞这么大的阵势来拆除广告牌，这摆明了就是让陈聪难堪。 马勒戈壁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与你崔善素无瓜葛，你今天要是敢胡来，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陈聪立即给萧震打电话，让萧震带上所有的保安。除了保安之外，鹤鸣山庄凡是身强力壮的都要带上。 萧震是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好汉性格，接到陈聪的命令后，他立即动员起来。 就在萧震动员人的时候，被客房部的经理吕大花知道了，她二话没说，抄了两把菜刀，带着其余的五枝花就跟来了。 萧震动员了几十号人，陈聪亲自带队，乘坐两辆豪华大型旅游车，浩浩荡荡来到了情侣湖。 陈聪带人到达现场的时候，骆宛正带人和崔善等大量的城管队员在岸边对峙。 此时游客甚少，大部分的游客都住在了湖中小岛的情侣馆里。陈聪一直担心这种局面会对情侣湖的旅游造成不利影响，但到了现场之后，发现几乎没有几个游客，他才放下心来。 崔善一看陈聪带来了这么多人，个个都虎视眈眈的，顿时预感到不妙。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身后也有五六十人。 他这一次接到了李岳副市长的命令，让他今天带人无论如何也要把情侣湖的雷人之语广告牌撤掉，否则，就拿他是问。因此，崔善是铁了心要办成此事。 崔善是警察出身，当年还是刑警队员，他招募的这些城管队员，有很多都曾经是德国黑的手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崔善心中很清楚，因此，他心里非常有底气。 崔善很是轻蔑地看着陈聪等人。陈聪走上前去，面带不悦地道：“崔局长，你这是干啥啊？兴师动众的。” “陈局长，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多加配合。” “你们执行什么公务？” “要把这些广告牌给拆了。” “为什么？” “根据城市管理法的规定，你们这里的广告牌不符合要求，必须拆掉。” “你指的是哪个广告牌？” “就是这个。”崔善抬手指着那个上写‘请不要把套套丢在湖里’的广告牌。 陈聪笑了笑，问道：“你们是光拆除这一个广告牌吗？” “不是，要把写这条广告语的广告牌全部拆掉。” “你的意思是连湖中小岛的广告牌也拆掉？” “没错。”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 崔善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道：“不行？陈局长，你这可是妨碍我们正常执法。” 陈聪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非常灿烂，同时还掏出烟来，毕恭毕敬地给崔善递了一根，随即亲自动手给他点烟，但在给崔善点烟的时候，陈聪突然问道：“崔局长，是谁让你们来执法的？” 由于陈聪又是敬烟又是点烟的，一下子让崔善放松了警惕，再加上陈聪问的突然，语气就像两个人聊天一样，崔善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是李副市长。” 好了，老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呵呵，原来是李副市长下的命令啊，是不是李岳副市长？” 崔善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脸色有些恼怒，道：“陈局长，你就甭问是谁下的命令了，反正你这广告牌太不雅观了，必须得撤除。” “崔局长，我这广告牌怎么不雅观了？” “请不要把套套丢在湖里，这样的广告语还雅观？你们这不是鼓励来这里旅游的人**胡搞嘛，太有伤风化了。” “崔局长，你这就是在给我们扣高帽子了。这样的广告语，我们是经过多方调查多方论证又经过很多游客的提议，才设计出来的。这广告语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很接地气。要是拆除了，这湖里扔的到处是套套，将湖水给污染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崔善是个火爆脾气，他早就没有耐心了，论辩论他不是陈聪的对手，道：“我没时间和你争论这些，这广告牌是必须拆的。”说到这里，他将抽了半支的烟直接弹到了地上，这烟可是陈聪敬给他的，他这么做，就等于和陈聪撕破脸了。 陈聪不是个冲动的人，他今天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来，摆出了一副干架的架势，那是因为他早就看不惯城管上的这帮子人了。 重情重义的人，都有一种侠之大者的情怀。抱打不平是侠之大者的最典型的体现。陈聪早就看不惯城管局的这帮子人，又加上崔善竟然带来了五六十号城管队员，这摆明了就是要干架。马勒戈壁的，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就是在这种心态下，陈聪立即调集人手，带着几十号人奔了过来。陈聪这不是冲动，而是未雨绸缪。不能打无把握的仗。尤其是和城管上对阵，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陈聪脸色也冷了下来，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强制执行。” “崔局长，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小商小贩啊，还要强制执行？我们这里是市旅游局，和你们城管局是平级的，都是市直管理机构，你凭啥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强制执行？” “陈聪，难道你敢抗法吗？”火爆脾气的崔善直接冲陈聪瞪起了眼。 陈聪则是轻蔑地看着他，此时，陈聪心中的火气已经被激起来了。 “草尼玛的，抗法又能怎么着吧？你们平时欺负小商小贩惯了，现在竟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马勒戈壁的，我们市旅游局也是你们城管局敢欺负的？”吕大花咆哮着冲了上来，手中提着两把寒光闪闪的锋利的菜刀。 突然冲出来这么一个母夜叉，把脾气火爆的崔善吓了一跳，他急忙朝回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娘们。 第619章 传达指示 紧跟着吕大花冲出来的是萧震，萧震手中提着一根铁棍。 萧震是那种能动手就别唧唧的人，他愣着眼看着崔善。 吕大花一冲出来，其余的五枝花也紧随其后。萧震一冲出来，他所带来的保安们也都冲了过来。 站在原地没动的是赵逵，还有赵逵带来的那些人。 赵逵这厮看到这阵仗，腿肚子都要抽筋，他也想冲过来，但双腿不听他使唤。他不动，他带来的那些人也不动。这是马上要干仗的架势，能躲远点就躲远点。这些人都是这么个想法。 但崔善带来的那五六十号城管队员，却是呼啦一下就冲了过来，他们视干架如从家常便饭，根本就不怕。 陈聪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赵逵，心中很是窝火。马勒戈壁的，都这个时候了，马上要动手了，你这厮竟然带人站在原地不动，准备看热闹是咋的？ 势头最为强劲的要数吕大花了，她手提两把菜刀，赫然站在那里，道：“谁他妈敢动手拆广告牌，我就把谁的爪子剁下来。” 陈聪不由得感叹，他这个团队里多亏有吕大花这样的人。一个团队中有如此彪悍的人拔头阵，那是非常振奋人心的。 吕大花是旅游局出名的悍妇，崔善早就认识她。他心中也感到不妙，这个娘们一出头，事情就不好办了。因为她不是那种只嚷嚷不动手的人，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谁敢动手拆广告牌，她是真敢挥刀剁谁的爪子。 “吕敏芝，你是不是想出头彩？胆敢妨碍我们执法，滚下去。”崔善破口大骂。 “老娘我今天还就想出头彩，你有胆子就上来，我砍不死你也把你砍成残废，你要不信就来。” 崔善虽然脾气火爆，但他还真不敢上前。其余的城管队员也不敢轻易上前，因为这娘们的架势，不像是吓唬人的。 陈聪也预感到今天只要一动手，局面将不可收拾，甚至会有人在这场殴斗中丧生。但他为了维护市旅游局的利益，也只有咬牙坚持到底了。 就在这关键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都给我住手，你们到底想干啥？” 一辆黑色奥迪车疾驶而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大声喊着跑了过来，站在了两伙人对峙的中间。 陈聪一看，竟然是董硕来了。这个时候，董硕的突然出现，让陈聪始料不及，也让崔善吃了一惊。 董硕先对崔善道：“崔善，你和你的人都放老实些。” 董硕这么说就等于在警告崔善了，崔善很是不服气地看着董硕，他倒要看看董硕是来干什么的，因为董硕可是市旅游局原局长。 董硕随后扭头对吕大花道：“吕敏芝，你把刀给我收起来。” 董硕毕竟是老局长了，吕大花给他个面子，没有顶撞他，但也没有将菜刀收起来，仍是气势汹汹地提着菜刀站在那里。 董硕冲陈聪喊道：“陈聪，你和你的人都别动。” 安抚完了两边，董硕这才又大声说道：“我是奉朱书记之命赶过来的，今天谁敢动手，市里就将追究谁的责任，而且是一追到底。崔善，陈聪，你们两个局长让你们的人各自退后20米，快点。” 陈聪一听董硕这是奉朱书记的命令来的，不敢违拗，立即对自己的人下令后退，吕大花这次很听话，立即收起菜刀带着另外的五枝花退了回去。萧震也带着保安们退回了原地。 崔善更不敢违拗朱书记的命令，忙让手下的城管队员后退20米。 等双方的人都退去之后，中间就剩下了董硕崔善和陈聪。 董硕冲崔善一瞪眼，骂道：“马勒戈壁的崔善，你当这个城管局长是不是当腻了？” 崔善顿时一愣，因为他和董硕并没有什么交情，两人平时也没什么来往，更没有什么交集，但董硕却突然开口骂他，让他一愣又是一惊，过了好几秒钟方才反应过来，立即回应：“董硕，你他妈的怎么骂我？” 董硕则是毫不客气地又开骂：“我就骂你个狗日的，你能咋地？” 这一下，崔善顿时被董硕给骂恼了，他立即回骂：“马勒戈壁的，你是来平事的还是来闹事的？”崔善边骂边要冲上来打董硕。要知道，这家伙可是刑警队员出身，脾气火爆，开骂之后就要动手。 陈聪怕董硕吃亏，立即也冲了过来，但董硕却是伸手指着崔善喝道：“你他妈的敢动手？老子可是奉朱书记之命来的。” 这一下，崔善顿时老实了起来，很是尴尬地又退了回去，但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 董硕趁机又骂道：“马勒戈壁的，你还敢朝我动手？我告诉你，今天谁动手，就追究谁的责任，我看你这个局长是干到头了。” 董硕这摆明了是一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他再次对崔善破口大骂，崔善虽然很是气愤，但由于朱书记在那里压着他，他竟然没敢再回骂一个字。 看崔善彻底老实了，董硕突然又开口道：“崔善，立正站好，我要传达朱书记的指示。” 崔善一愣，果真挺了挺身板，以示自己的恭敬。但董硕却把眼一瞪，喝道：“让你立正站好，没有听到吗？” “我已经站好了。” “你这是立正吗？” “为啥非要立正站好？” “马勒戈壁的，城管局是半军事化管理，不然，你们城管队员都穿着这身皮干啥？我现在是传达朱书记的指示，你他妈不立正站好，就是在蔑视朱书记的指示。那你穿着这身皮也能算是半军事化管理吗？你马上给我立正站好。” 连骂带吼，崔善算是被董硕给整惨了，他没办法，只好立正站好。也别说，他的立正姿势非常标准，不愧是刑警队员出身。 “崔善，你听好了，朱书记指示，市旅游局能有今天的局面，实属不易，各单位各部门要大力配合支持市旅游局，不要掣肘。不就是一个广告牌嘛，这是陈聪大力宣传情侣湖的举措，不能拆。” 说到这里，董硕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又道：“崔善，朱书记的指示你都听明白了吧？” 崔善脸色很是难看地道：“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行，那你就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崔善转身就走，董硕是市委办主任，他是代表朱书记来的，崔善不敢不听。但崔善心中恨透了董硕，因为董硕当着大批城管队员的面故意羞辱崔善。 第620章 董硕的计谋 此次对峙，在朱书记的帮助下，市旅游局取得了完胜，市城管局完败。 崔善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陈聪不禁感慨地道：“朱书记的指示太及时了，还是朱书记了解我啊。” 但董硕却道：“靠，朱书记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啊？难道你是假借朱书记的名义？” “那当然了，我要是不假借朱书记的名义，那崔善能听我的吗？我能镇得住今天这局面吗？” 看董硕理直气壮的样子，陈聪吃惊过后，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你这么一个粗人，竟然也办了件如此精明之事。” “嘿嘿，我和你一样，早就看不惯崔善那狗日的了，总想找机会摆他一道，没成想今天就让我赶上了。”董硕也是有些洋洋自得。他想起自己假借朱书记的名义，痛斥训骂崔善的时候，心中就乐开了花。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今天这事的？” “我今天早上去上班，路过城管局的时候，发现大批的城管队员正在院子里集合，我就给我在城管局的一个熟人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今天崔善要亲自带队来情侣湖拆除广告牌，我一听就火了。但今天早上我还有一个挺急的文件要向朱书记当面汇报，没办法请假，我只好抓紧时间向朱书记汇报完后，就匆忙赶了过来。” “你今天一早向朱书记汇报工作，也没跟朱书记提这事？” “提这个干嘛？提了反而事多，不如这样来的干脆痛快。” “哈哈，说的有道理。” “老弟，你就尽管放心吧，崔善今天被我摆了一道，他今后绝对不敢再到这里来闹事了。马勒戈壁的，市旅游局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崔善那狗日的竟然也来捣乱，草。” “不是崔善来捣乱，是李岳副市长让他来的。” 董硕一愣，哼了一声，直接骂道：“那狗操的。” 董硕这句‘那狗操的’，显然是在骂李岳，陈聪道：“崔善回去肯定会立即向李岳汇报，李岳肯定不敢直接去找朱书记，但他会向郭市长汇报的。” 听到这里，董硕不免有些紧张，忙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要是郭市长和朱书记说了，朱书记肯定得找我，我今天可是假传圣旨啊，这罪过不小啊。” “呵呵，我感觉没事。即使朱书记知道了，他也不会大动干戈的。” 听陈聪这么说，董硕心里多少又有了一些底气，道：“你怎么就肯定朱书记知道了也不会大动干戈的？” “因为我了解朱书记，朱书记是那种大有智慧的人，他才不会在这种低劣的小事上纠结呢。” “这样就好，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尽快赶回去的好。” “嗯，那你快点回去吧。一切都不说了，改天我要好好请请你。” “市旅游局可是我的老根据地，我虽然离开了，但我还是时刻关注着老根据地。今天我来之前就想好了，如果我搬出朱书记也镇不住崔善那王八蛋，那我今天也会和你们一块动手收拾他们的。”说着，他从公文包中竟然拿出了一根崭新的**棍，一按电钮，滋滋地直响，把陈聪都给吓了一跳。 “我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棍？” “嘿嘿，我和李扁担要的，目的就是防身的，我随时都带在身上。崔善那王八羔子今天倒是挺识相，不然，我非让他尝尝这**棍的滋味。” “哈哈，真有你的，这东西戳在人身上，就能让人丧失抵抗能力，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你可要小心，不要随便用。” “我懂这个，好了，不跟你扯了，我得赶紧回去。”董硕又将**棍装在了公文包里，大踏步朝黑色奥迪走去。 董硕走后，陈聪来到了自己的队伍面前，他和董硕之间的交谈，因为相隔距离较远，外人并没有听到，按照陈聪的性格，他现在就该站在队伍面前高声大喊同志们做的对，还要大力表扬大家。但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能乱说，无论怎么说，都会落下把柄，人多嘴杂，自己现在要是讲话，一旦传扬出去，就会有惹不尽的麻烦，因此，他大声喊道：“好了，大家原道返回。”仅此而已。 一场几乎无法收拾的“战争”，被董硕轻而易举地给化解了，董硕立了一大功。但董硕要不跟陈聪经常在一起，如此高超的计谋，估计他也想不出来。因为董硕是个直筒子驴，他历来都是直来直去地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吵，吵来吵去，这才有了董大炮的外号。 人群散去，游客逐渐增多，今天剑张弩拔的局面并没有影响到情侣湖的旅游局面，这让陈聪感到非常欣慰。 骆宛很是愁眉苦脸地来到陈聪的面前，道：“陈局长，崔善这一次走了，说不定几天之后又回来的。” “嘿嘿，你放心吧，崔善不敢了，这可是朱书记下达的指示，他如果再敢来，咱们就不再和他废话，直接削他就是了。” “哼，咱们市旅游局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谁敢来捣乱，我骆宛也坚决不答应。” “这就对了嘛，谁敢来捣乱，就他妈修理谁。好了，你赶紧去忙吧，今天从十点到下午四点，省电视台还要进行现场直播。” “嗯，那我去忙了。” 随后，陈聪带着赵逵开始在市区内考察起地点来，他要尽快将热干面和猪蹄这两个小项目做起来。 崔善回去之后，果真直接来到了市政府，找李岳汇报。 李岳听取了崔善的汇报之后，很是恼火，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崔善走了之后，李岳立即来到了郭市长办公室，向郭市长汇报了此事。 郭市长一听，也很恼火，他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他立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朱书记，我是老郭。” “郭市长啊，啥事？” “朱书记，有很多人反应，情侣湖的那个广告牌，太低俗了，有伤风化，我看还是拆除了吧。” “你说的是哪个广告牌？” 听朱书记这么问，郭市长顿时一愣。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不是你派董硕去传达指示不让拆除嘛，那你怎么还问是哪个广告牌？ 第621章 转变观念 郭市长心中虽然存疑，但还是说道：“就是那个广告牌啊。” 但朱书记随即问道：“到底是哪个广告牌啊？” 郭市长没办法了，只好说道：“就是那个写着请不要将套套丢进湖里的广告牌啊。” 这广告语从郭市长嘴里说出来，让人听了不免有些忍俊不禁，朱书记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朱书记这一笑，郭市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呵呵，我说老郭啊，咱们两个都笑了，那这条广告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广告语就是广告嘛，就是要引人注意的，这条广告都能让咱们两个发笑，那就说明真起到了广告的效果，我看还是不要拆了，就那样挂着吧，只要对情侣湖的旅游有帮助，咱们就要大力支持嘛。” 听朱书记这么说，郭市长认为今天还真是朱书记将董硕派去的。但实际上，朱书记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那只不过是董硕玩的假传圣旨的小把戏。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我也就不管了。” “只要情侣湖的旅游保持这种局面，那就顺其自然吧。” “嗯，好。” 扣断电话之后，郭市长对李岳道：“董硕还真是被朱书记派去调停的。” “啊？朱书记亲口这么说的？” “他倒是没有亲口这么说，但我已经听出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不要再计较了。” “郭市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咱们要把精力放在那些大事上，不要紧盯着这些小事不放。” “郭市长，这可不是小事。”李岳还在坚持。 但郭市长脸色一冷，道：“行了，不要说了，此事到此为止。” 看郭市长主意已定，李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陈聪带着赵逵在市区转悠了大半天，终于选中了两个位置极佳的地方，一个位于步行街口，一个位于居民集中区。 步行街口的那个门头，陈聪决定开办热干面馆。居民集中区的那个门头，陈聪决定开办猪蹄馆。 赵逵不知道陈聪带他老在市区转悠找门头干啥，当确定好了门头之后，他终于知道陈聪的打算了，顿时不以为然地道：“陈局长，咱们孬好不说也是市直管理单位嘛，鼓捣面馆猪蹄之类的小生意，那都是小商小贩干的，咱们也鼓捣这个，是不是太掉价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他吃惊地看着赵逵，道：“你认为咱们干这个很掉价？” “那当然了，咱们毕竟是市直管理机构嘛。” “我早就给你说了，咱们不是管理机构，就是个企业，企业就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咱们搞面馆猪蹄，是正大光明的事。民以食为天，你不要小瞧了这种面馆和猪蹄的小生意，这里边的利润大着呢。赵逵，你这厮真不是干企业的料，就该给你个办公室，再给你配个小秘，封你个职务，你啥事也不能干，只能摆官谱，国家还得花钱把你养起来，你还得每天到处指手画脚的才行。” 陈聪这是讽刺这货，没想到这货却道：“我还就喜欢这样的生活。”说完这话，这厮脸上竟然露出了无限神往的表情。 “是啊，你还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你是个寄生虫嘛。” “我怎么是寄生虫了？” “你不创造利润，每天指手画脚，国家还得花钱养着你，给你配办公室，给你配小秘，还得给你封官职，那你不是寄生虫是什么？” “我……” “你什么？赵逵，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尽快改变观念，那我就把你的餐饮部经理也给撤了，你愿上那就上那，市旅游局绝不收留你。” “啊？你还当真了？”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这货实在是不长进。我一个局长，今天亲自带你跑了大半天，实际上我是替你这个餐饮部经理在干活，你不但不感恩，不积极配合，还尽打退堂鼓，实在是可气。” 看陈聪当了真，赵逵忙道：“陈局长，我错了，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这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的观念问题。你必须要尽快转变观念，沉下心来好好思考，怎么发展咱们的餐饮业，这才是你这个餐饮部经理该干的工作。” “陈局长，我明白了。” “你不但要明白，还要付诸于实际行动。” “是。” 说句真的，在市旅游局，和陈聪走的最近的就是赵逵，但论能力和表现，陈聪对赵逵很有成见，因为赵逵的确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回到鹤鸣山庄，已经是快到下午五点了，陈聪让赵逵定了一个雅间，安排酒菜，他今晚要好好请请董硕。 陈聪一个电话给董硕打了过去，董硕正在向朱书记汇报工作，忙跑了出来接听电话，一听说陈聪要请他，他立即高兴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今晚得请我，我都把好几个酒场都给辞了，就等你的电话呢。我忙完了，就立即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还以为董硕至少得一个多小时之后才能赶到，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这家伙就匆匆地赶来了。 陈聪今晚又特意让吕大花和萧震一块来喝酒。 吕大花和萧震一进门，陈聪就介绍道：“董主任，我向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鹤鸣山庄客房部的经理吕敏芝同志，这位是我们鹤鸣山庄保安部的经理萧震同志。” 吕敏芝和萧震都认识董硕，董硕对他们两个也非常熟悉，陈聪之所以如此隆重地向董硕介绍他们两个，就为了传递一个信息，市旅游局对吕大花和萧震是极其重视的，也会大加重用的。 但陈聪没有向董硕隆重介绍赵逵，这让赵逵心里不免有些嫉妒。 陈聪这么隆重，董硕也很隆重地和吕大花以及萧震握了握手，但握完手之后，董硕就开始放炮了：“哈哈，吕大花啊，你可是咱们市旅游局的宝贝啊。” “哎呀，董主任啊，我怎么成了宝贝了？你用词不当呢。”吕大花笑着坐了下来。 “我用词怎么不当了？”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说宝贝？多瘆人啊。” “那我该说什么？” 陈聪接道：“你该说吕大花是咱们市旅游局的人才，宝贝一词用的确实不当。” 董硕笑道：“哦，对，是人才，不是宝贝。” 吕大花道：“还市委办主任呢，连个词都用不准。” “吕大花，我有几把刷子，你是清楚的。陈聪说你是人才，但我还是认为你就是宝贝。” “董大炮，今晚这里没外人，你就使劲放炮吧。” “哈哈……”雅间里响起了爽朗的大笑声。 第622章 事情紧急 萧震显得很是青涩，当时把萧震弄进来干临时工的就是董硕，董硕和萧震也没有任何关系，就是看着这孩子可怜，没有什么职业，也不能在社会上瞎混，就让他来干擦车的活。 董硕把萧震领进了门，陈聪重用了萧震，因此，萧震对陈聪和董硕是极其尊敬的。 “赵逵，今天你来伺候局，没有意见吧？”陈聪对赵逵道。 赵逵忙道：“没有意见。”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很不情愿。吕大花和萧震原先都是他手底下的兵，现在反倒他伺候吕大花和萧震了，这让他心里很是憋屈。 萧震倒是很实诚，忙道：“我年龄最小，我来伺候局。” 赵逵一听，立即就把手中的茶壶递给了萧震，萧震立即给各位倒茶。赵逵随后又将酒瓶放在了萧震的面前，意思是让萧震倒完茶再接着斟酒。 陈聪之所以让赵逵伺候局，那是有目的的。因为今天在和城管局对垒的时候，吕大花第一个冲了上去，萧震是第二个冲上去的。但赵逵这厮竟然站在原地没动。陈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对赵逵相当有成见。 “萧震，你把茶壶还给赵逵。赵逵是餐饮部的经理，你和吕经理是我请来的客人，今晚只能由他来伺候局。”陈聪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心中对赵逵这么做有些生气。 赵逵一看陈聪脸色不好，立即就将茶壶接了过来，道：“萧震，你还是坐着吧，陈局长说的对，你和吕经理是客人，我是餐饮部的经理，今晚就该我来伺候局。” 这家伙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是非常真诚的，他心里虽然不满，但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陈聪对他的成见越来越大。对陈聪，赵逵是非常敬佩的。陈聪不但恩怨分明，公私更是分明，他一想起陈聪以个人名义奖励给他的那一万元，他就激动地不得了，哪里还敢对陈聪有半点怨言？ 众人才开喝了几杯酒，陈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李尊打来的。李尊找陈聪有要事相商，陈聪让他直接到鹤鸣山庄来。 一刻钟之后，李尊匆匆来了，董硕一看到李尊来了，酒兴更浓，立即拉着李尊开喝。但李尊却道：“等一会喝，我要先和陈聪说个重要的事。” 陈聪立即起身，李尊随即跟了出来，两人来到了走廊上，陈聪低声问道：“啥事？是不是权仁那边有了重大突破？” “权仁那边进展很快，但所有的证据还没有提供过来。我今天要和你说的不是权仁的事，而是人防办满月春主任的事。” “她的事？她能有什么事？” “满月春今天专门去市公安局找我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那是刚走。你猜她找我啥事？” “我怎么知道，到底是啥事，你快说。”陈聪有些沉不住气了。 “满月春来找我，竟然是因为奔雷虎的事。” 陈聪大吃一惊，忙道：“啊？这怎么可能？” “满月春是奔雷虎的表姐，奔雷虎是满月春的表弟，他们老家都在东北一个屯子里，是亲戚关系。” “我草，怎么会这样？” “满月春求我高抬贵手，放奔雷虎一马。” “你答应她了？” “这种事我能答应吗？谁触犯刑律谁就要受到惩罚，我说了也不算啊。她表弟的案子已经成了省公安厅重点督办的案件，谁敢从中做手脚啊？” “那就不用管她，妈的，奔雷虎那个人渣怎么还和满月春是亲戚？”陈聪的确有些气急败坏。 “奔雷虎当初从东北来省城的时候，就是投奔满月春的。满月春当时还是省人防办的一个副处长。” 陈聪听到这里，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他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他没法得罪满月春，因为腾达酒业储存的酒都放在那个防空洞里呢。满月春可是让陈聪无偿使用的，不但没有报批，也没有签订租赁合同，满月春可是为陈聪节省了很大一笔费用，为此，陈聪非常感激她。可没想到，奔雷虎竟然是满月春的表弟。真他奶奶滴，这可咋整？ 陈聪不禁也犯愁起来。 李尊又道：“满月春向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她想去拘留所看看奔雷虎，但我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说考虑之后再答复她。为此，她还特别生气。” “她当然会生气了，她是典型的东北人性格，直爽豪迈，她认为她提的这个条件不过分，你却没有立即答应她，她肯定会生气。” 就在这时，李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忙低声道：“我哥来的电话，满月春肯定找到我哥了，不然，我哥不会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 陈聪低声道：“你接，看他说些什么。” 李尊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了李岳的声音，满月春果真找了李岳，李岳在电话中训斥了李尊一顿，命令李尊妥善安排满月春去拘留所看望她表弟的事。 李尊有些生气地道：“李副市长，我会依法来办理的，这些事你能不能别管？” “我要不管，你还不得上天啊？我除了是你的上级领导，我还是你哥。” “好，我会妥善安排的，到时候我会直接联系满月春，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 “是我命令你还是你命令我？” “哥啊，当然是你命令我了。” 李岳哼了一声，这才将电话扣断。 陈聪无奈地道：“尊哥，你这个哥身居高位，在他眼里，他总认为权大于法，这样下去，他会犯错误的。” “不要管他了，我一接到他的电话就心烦。” “尊哥，你还是安排一下，让满月春去见见她表弟吧。” “好吧，我明天就安排。” “走，咱们喝酒去。” 但陈聪和李尊返回雅间，还没喝了几杯酒，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暖打来的，他急忙起身跑到外边来接听。 “陈聪，你马上安排四个房间，我们很快就到。” “啊？老婆，你今晚带人过来了？” “嗯，事情紧急，没来得及早给你打电话。记住，一定要保密。” 第623章 计划破产 陈聪忙道：“我知道，一定会保密的。” 但王暖随即又道：“你安排好房间，将房间号发给我，让门厅的保安不要阻拦我们，你不要出面，我啥时找你再说。”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随即将雅间内的吕大花叫了出来，让她安排四个房间，叮嘱她要特别保密。吕大花匆忙去客房部安排了。 陈聪随即又将萧震叫了出来，让萧震去告诉大厅里的保安，等会省城的一行人来，不要阻拦，不要盘问，直接放行。同样也是叮嘱萧震要特别保密。萧震也匆忙去安排了。 陈聪知道王暖此行的目的，是要对龚运廉动手了，只要龚运廉被控制，在g市将会掀起一场巨大的反腐风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牵连其中。 十几分钟后，吕大花先回来了，陈聪还在走廊里等着她。她已经安排好了四个房间，陈聪让吕大花进雅间接着喝酒，随后他将房间号通过短信发给了王暖。 不一会儿，萧震也回来了，他已经叮嘱好了大厅的值班保安。 陈聪带着萧震走进了雅间，大家接着喝酒。 一直喝到晚上十点，陈聪还没有等到王暖的通知，但这里的酒局也该散场了，大家喝的都不少，吕大花喝了足足八两，走路也不稳了，但还没醉。萧震喝了也得七八两，但他毕竟才只有十八岁，喝的面红耳赤，走路有些踉跄。李尊喝了一斤多，他酒场多，已经习以为常。陈聪也喝了一斤多，这点酒对他没什么。赵逵喝了斤半，走路已经东摇西晃了。这种不花钱的酒，他历来都是逮住就猛喝，先喝够再说。 陈聪扶着喝大了劲的赵逵回宿舍，其他人也都散去。 到了宿舍，陈聪将赵逵扶进了隔壁的房间，赵逵只要不回家，就住在这里。赵逵倒床就睡，陈聪给赵逵倒了一大杯白开水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才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一进门，陈聪就接到了王暖的电话，王暖让陈聪到**房间。 陈聪急忙赶到了**房间，王暖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衣在房间里等着他。 陈聪和王暖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陈聪进门就抱住王暖先亲了会，这才脱掉衣服，走进了洗浴间，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披着浴巾走了出来。但自始至终，陈聪都没有问王暖此行的目的，当然，王暖也不会告诉他。 “你今晚怎么又喝酒了？” “没办法，今晚是我约的场，我也没想到你今晚会来，不然，我也不喝酒了。” “少喝酒，尽量不要参加那些乱场子酒。” “知道了，呵呵，朱书记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王暖娇嗔地白了陈聪一眼，就她这娇嗔的一眼，让陈聪兴趣勃发，一下子抱住她翻到了床上。 房间内顿时响起了暧昧的声响，陈聪非常有耐心，他一直担心王暖会再有那种症状，但王暖却柔声轻道：“你放心吧，我好多了，上次离开后，我就一直坚持吃药。” 陈聪一听，顿时心中一喜，当两人融合在一起后，王暖果然没有出现那种症状，而是出现了女人该有的症状，面色娇红，目光迷离，很是积极配合，这让陈聪心中比喝了蜜还要甜。 正当陈聪和王暖沉浸在幸福激荡中的时候，王暖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草，这个时候传来手机铃声是非常讨厌的。陈聪眉头顿时一皱，王暖也是一愣，但她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就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示意陈聪千万不要出声，她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王处长，大事不好了，龚运廉跳楼自杀了。” 王暖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抬手推了陈聪一把，陈聪急忙翻身而下，王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发生的。” 王暖顿时着急的用手拢了拢头发，道：“你们维持好现场，我马上就到。” 陈聪已经听到龚运廉跳楼自杀了，他也很是着急，坐在那里紧皱眉头，王暖急忙动手穿衣，她边穿衣服边给其它房间的同事打电话。 王暖穿好衣服，道：“龚运廉跳楼自杀了，我得马上过去。” 王暖的脸色很不好看，本来脸色潮红的她，此时变得脸色有些苍白，双手也在发抖，陈聪忙道：“王暖，你们侦查组是不是已经将龚运廉给控制起来了？” “没有，本来是想明天早上动手的。”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你们要是把龚运廉给控制起来了，他跳楼自杀了，那你们的责任就大了。但你们还没有控制他，他就跳楼自杀了，你们没有责任。” “你懂什么？这说明有人走漏了消息，才导致他自杀的。无论怎样，我都脱不了干系。”说完，王暖匆匆出门了。 龚运廉跳楼自杀，这是一个爆炸性新闻，同时也将王暖他们辛辛苦苦准备了几个月的案子给中断了，这让王暖非常恼火，她出门后，立即带领侦查处的同事们火速赶往现场。 龚运廉自杀的地点，是在他家的别墅。别墅共有三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龚运廉是爬到别墅的楼顶，为了确保自己一次性能死成，他是头朝下栽倒楼下的水泥地上的。由于垂直距离太短，龚运廉栽下后，并没有立即死，而是四肢抽搐了一会儿，方才死去。 龚运廉所住的别墅，是市委宿舍的一个高档小区，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居住在这里。 当王暖匆匆赶到的时候，朱书记郭市长还有黎均书记都已经到了。 市公安局长李尊也带人到了，经过勘查现场，死者确系龚运廉。 心情最为沉重的就是朱书记和王暖，朱书记是g市的一把手，王暖是主办此案的一把手，重要的嫌疑人在被正式传唤前一晚，突然跳楼自杀，这就成了一起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朱书记和王暖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今天下午，朱书记接到了省检察院检察长和省反贪局长的电话，他们请朱书记配合此案，明天一早，以市委召开紧急会议的名义，将龚运廉秘密双规。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但由于龚运廉的跳楼自杀，计划破产。 第624章 泄密之人 龚运廉的尸体被警察给运走了，朱书记郭市长黎均书记还有王暖则是召开紧急会议，考虑接下来出现的各种不利情况。王暖心中非常清楚，此案基本已经查不下去了。侦查处辛辛苦苦秘密调查了几个月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凌晨时分，王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鹤鸣山庄的房间，陈聪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王暖脸色苍白蜡黄，整个人非常颓废，她与朱书记郭市长黎均书记召开了六七个小时的会议，会议期间，也与省高检省反贪局的领导进行了视频通话，将龚运廉跳楼自杀的情况进行了如实的汇报，省高检省反贪局的领导非常恼火。 王暖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神，突然之间掉泪了。陈聪忙递给她一块湿毛巾，让她先擦把脸，又给她沏了杯热茶。 “王暖，你别这样，龚运廉要是被你们控制起来后跳楼自杀的，那你的责任就大了，但你们还没正式控制他，他就跳楼自杀了，你的责任就会小很多。肯定是消息走漏了，关键是要找出那个泄密的人来才行。” 王暖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喝了口热茶，道：“这件事本来就透着奇怪，我一直力主昨天上午就对龚运廉采取措施，但你们市里昨天下午却要召开城市防水系统整治专项会议，这样的会议，市人大是主办方，龚运廉要主持会议，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七点，七点之后还要款待从德国请来的城市防水专家，龚运廉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因此，我们也就无法及时采取行动了，只能等到今天一早再行动，可龚运廉竟然在昨晚回家一个多小时后就跳楼自杀了。”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忙道：“龚运廉昨天还主持召开了市人大关于城市防水系统的整治会议？” “是啊，要不是因为这个会议，昨天上午要采取行动，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王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领导干部嘛，会议本来就多。” “我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就告知朱书记和郭市长，这个会议要早开，不要往后拖，却拖到了昨天才召开，岂有此理。”王暖说到这里很是气愤。 陈聪不禁又是一惊，忙道：“王暖，这么说来，你对朱书记也有意见了？” 王暖生气地道：“我对你们市里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有意见。” 陈聪皱眉考虑了一会儿，道：“王暖，现在你抛开工作关系，咱们两个只以夫妻关系进行交流，我问你，你有没有确定的向龚运廉泄密的怀疑对象？” “你问这个干嘛？” “老婆，我是在帮你，查不出这个泄密之人，你和朱书记都会被组织怀疑的。” 王暖咬牙切齿地道：“必须追查出这个泄密之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圈定的怀疑对象？” “有。” “谁？” “但你要向我保证，不准对任何人说。”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啥时候给你捅过篓子啊，你还不了解我吗？” 王暖这才沉思着道：“目前我怀疑两个人，一个是郭市长，一个是黎均书记。” 陈聪吃了一惊，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理由？” “郭市长跟着龚运廉干了八年，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龚运廉存在那么多的问题，难道郭市长就没有一点问题吗？况且召开城市防水系统整治会议，也是郭市长定的，市人大也只是根据他的意见而召开会议，我早就通知他，让他尽快召开这个会议，为什么非要赶在昨天下午才召开？如此分析，郭市长的嫌疑最大。其次就是黎均，因为除了郭市长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更有嫌疑的人了，而黎均是你们的纪委书记，对整个案情，他非常了解。因此，要么是郭市长，要么是黎均，但郭市长的嫌疑最大。” “你就没有怀疑到朱书记？” “朱书记？绝对不可能，谁泄密朱书记也不会泄密的。”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王暖怀疑朱书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会非常麻烦了。 王暖又道：“根据我们的监控和警方的调查，昨晚龚运廉十点多回家之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据龚运廉的老婆交代，龚运廉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就躲在书房里哭，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突然说要到楼顶上去透透气，随后就跳楼自杀了。” “龚运廉接到的这个电话是关键，只要顺着这个电话就能查出泄密之人。” “警方已经到电信局去查了，昨晚给龚运廉打的那个电话，根本就没有号码显示，怎么查啊？” “啊？怎么会这样？” “对方是有备而来，对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逼龚运廉自杀。因为只有龚运廉死了，才能保住其他的人。而对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逼龚运廉自杀的，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戳到了龚运廉的软肋，不然，龚运廉不会选择自杀的。” 陈聪点了点头，道：“估计对方是在威胁龚运廉的家人，龚运廉一旦进去，他们肯定会跟着完蛋，他们为了自保，无所不用其极，能戳中龚运廉的软肋，说明对方与龚运廉非常熟悉，那就从与龚运廉比较熟悉的人中入手调查此事。” “谈何容易？龚运廉在g市干了一辈子了，与他熟悉的人多了去了，无根无据地去调查，不但没有结果，反而会搞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对你们市的发展不利。” 就在这时，王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王暖，马上带你的人返回参加紧急会议。” “是。” 王暖扣断电话就站了起来，准备立即离开。 “王暖，是谁来的电话？” “我们局长，他让我带人回去参加紧急会议，我现在就得立即赶回去。” “着急也不在这一会，吃过早饭再走，我让厨房马上准备。” 但王暖却道：“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我们要立即往回赶。” 王暖说到做到，不到十分钟，王暖一行人已经坐车离开了鹤鸣山庄，朝省城急返。 第625章 神秘电话 王暖昨晚带人来到g市后，立即就派手下最为精明强干的罗星和秦瓒对龚运廉的住处进行秘密监视，与罗星和秦瓒一起行动的还有市纪委的两名工作人员。 四个人躲在一辆面包车里，密切注视着龚运廉的住处。为了不引起龚运廉的注意，面包车停在了隔壁别墅的门前。 对龚运廉的秘密调查是极其保密的，龚运廉也一直没有觉察到。知道此事的朱书记郭市长和黎均书记都是向省高检和省反贪局做了保证的，都守口如瓶。 龚运廉当了一辈子领导，到年底的时候，就该正式退休了，他也在盼着这一天。虽然他是市人大的副主任，但却是主持日常工作，级别也是正厅级。这已经让他非常满意了。 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仕途四平八稳，没有大风大浪，门生故吏遍布全市的各个要害部门，他走到那里，都会受人恭敬。在g市，他只要想办某件事，只要一个电话就足够了。人混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城市防水系统整治工作会议，是市政府筹备了很久的，但却是要由市人大来拍板，这是工作程序。龚运廉亲自主持这次会议，从德国请来的城市防水专家，还在会上作了发言。 会议结束之后，龚运廉和郭市长隆重宴请德国专家。酒局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龚运廉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家，他今天特别开心。很久没有参加这种大型的会议了，当领导当惯了，就会对这种大型会议特别青睐，因为开这种大型会议会有一种成就感。 他冲了个澡，到书房看报，这是他每晚临睡前的老习惯了。但只看了个标题，他书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龚运廉拿起话筒，话筒中传来一个既沙哑又陌生的声音：“是龚运廉主任吗？” 龚运廉一愣，但还是回道：“对，我是龚运廉。” “龚主任啊，你现在还好吧？” “还行，你是谁啊？” “你不要问我是谁。” 龚运廉顿时感觉不妙，忙道：“你找我到底啥事？不然，我可就放电话了。” “嘿嘿，你要是放下电话，那你会后悔终生的。” “你到底是谁？找我到底是啥事？” “龚主任啊，省反贪局已经秘密调查你很久了，你还不知道吧？” 这一下，龚运廉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惨白起来，忙道：“你到底是谁？你不要胡扯。” “我没有胡扯，你朝外看去，在你隔壁家门前边是不是有一辆面包车？” 龚运廉急忙探头朝外看去，在隔壁别墅的门前果然停着一辆面包车。龚运廉心惊肉跳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辆面包车就是在监视你的，要不是今天下午的会议，你今天就被控制了。明天就是你的末日，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干的那些烂事，也将会***，你将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很多人也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你打算怎么办？” “放屁，你这是胡说八道，打击污蔑，我龚运廉行的正做的端，你甭想污蔑我。” “你到底有没有行的正做的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一旦被反贪部门控制，你的那些烂事就会一件一件地公布于众，很多人也会跟着你倒霉。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双方都开始沉默起来，谁也没有说话，但谁也没有扣掉电话，龚运廉的冷汗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朝下落，他都是干了些啥事，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一旦被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最起码会将牢底坐穿。自己干了一辈子了，马上就要退休颐养天年了，难道要去监狱度过自己的余生吗？ 对方很是精明，给了龚运廉足足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这才又道：“龚主任，你要是把别人给牵连了，让别人跟着倒霉了，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身败名裂是早晚的事，但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女儿和女婿一家人，也会非常危险的。” 龚运廉顿时害怕了，忙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确，你的那些烂事只能由你自己来承担，不要殃及别人。” “我就是被控制起来，我也不会随便乱说的。” “放你妈的屁，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心存幻想？你只要被控制，不出几天，你就会全部招供，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的。” 龚运廉已经人慌无智了，他慌乱地道：“那咋办？”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既能让你保住一世的好名声，还能保住你的家人，哼，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该听懂了吧？” 咚的一声，龚运廉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惨白中透着灰暗，对方随即又放出了狠话：“龚运廉，你不要心存侥幸，更不要心存幻想，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然，你自己不但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很多人会被你拉下水，到时候，你的家人也会跟着一块完蛋，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今晚是你最后的自由时间，等明天你就会被正式控制，到时候什么后果，你比谁都清楚。”对方说完，就果断地扣掉了电话。 龚运廉已经傻了，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当官一世，不就是图个好名声嘛。只要不案发，好名声还是能保留住的。对方能在这个时候打来这样的电话，龚运廉清楚对方是些什么样的人，自己如果真的被控制，肯定会有很多人跟着倒霉，更关键的是，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他要是走了那一条路，不但能保全自己的名声，还能保护家人，也能将自己积攒的那些财富留给家人。 想到这里，龚运廉悲从心来，躲在书房里呜呜痛哭，把他老伴给吓坏了，忙问他这是怎么了？但龚运廉的老伴就是个家庭妇女，他也不能告诉她这些。 哭了一个多小时，龚运廉也彻底想明白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被控制，随后被法办，身败名裂，臭名远扬，费尽心思积攒的财富也将充公，门生故吏跟着倒霉，关键是家人更要跟着倒霉。这条路走不通，龚运廉也不敢走。剩下的那一条路，虽然很令他悲痛，但也只能这样了。 龚运廉随后起身，对老伴说上楼顶去散散心透透气。老伴以为他真的是去楼顶散心透气的，结果他却一头扎了下去。 第626章 火炮被判刑 随着龚运廉的去世，很多人躲在暗处欣喜若狂，因为龚运廉的死，保住了很多人。 市纪委和市公安局还有市电信局联合办案，通过技术，终于查到了那晚给龚运廉打电话的号码，是个一次性使用的手机号码，是个连登记也没有登记的无主号码，购买这个号码的人戴着眼镜口罩帽子，印象模糊，根本就无从深入查找。至此，这条重要的线索终于断了。 不几天，那些被关押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也全部被放了出来，他们的父亲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处分，有的被通报，有的被记过，有的被撤职，但没有一个被查处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不过，对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父辈们的处分，也算是敲响了警钟。 这天早上，陈聪才来到办公室，突然接到了董硕的电话，董硕向陈聪传达了朱书记的指示，对陈聪实行强制休假一个星期，马上离开单位返回省城。 陈聪不明就里，急忙给朱书记打去了电话，朱书记告诉他，王暖也在休假，让陈聪回省城陪陪王暖。原来如此啊，陈聪立即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交给了骆宛，随即匆匆返回省城。 当陈聪来到省城的家，一进家门，就看到王暖正坐在沙发上呆呆愣神。 看到陈聪突然回来，王暖很是吃惊，她急忙起身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被强制休假了。” “啊？你为何被强制休假了？” “嘿嘿，朱书记命令我回来陪你。” 原来王暖因为龚运廉的案子，被警告处分，单位让她回家反省，实际上也是趁机让王暖休息一下，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本来很是无助苦闷的王暖，看到陈聪的到来，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王暖的那种病，实际上如果陈聪天天陪伴她的话，她根本就不用吃药，慢慢调整就会好起来的，毕竟两人都已经经历了夫妻之实。 陈聪回来的第一天，王暖就将药停了。陈聪是天天在单位忙的不可开交，王暖是不停地出差，调查取证，现在突然停下来，两人都懒得出门，正好躲在家里好好休息静静心。 当然了，为了让王暖的病彻底好起来，陈聪每晚都得可着劲儿地忙活。 王暖虽然受了处分，但两人在家里谁也不提工作上的事，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陈聪要返回g市了，王暖也要回单位上班了。 陈聪返回单g市，碰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腾达酒业接到了市人防办送来的租赁协议，租赁费竟然每年是一百万。 一看这么高的租赁费，陈聪当场就骂了句：“真他奶奶的扯淡。”随即，陈聪就赶往市人防办去见满月春。 很明显，一个破山洞，而且还是一个废弃的破山洞，只不过具有防空功能，满月春就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百万的租赁费，这是摆明了找茬。况且，当初陈聪陪着她跳了一段舞，让满月春很是高兴，说好的让腾达酒业无偿使用，现在竟然漫天要价，实在可气。 市人防办给陈聪发不着租赁合同，只能给腾达酒业发租赁合同。 但当陈聪来到市人防的办公楼，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当快到满月春的办公室时，陈聪停下了脚步。 陈聪意识到自己这么急三火四地来找满月春，就等于给了满月春找自己茬的机会，满月春是典型的东北人性格，她这么直接了当地找自己的茬，是因为她知道了她表弟之所以被关了起来，都是陈聪的原因。为此，她下令将租赁合同直接送达到了腾达酒业，只要陈聪见到这个租赁合同，必定来找自己。到时候，满月春就占主动，陈聪就被动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陈聪立即转身离开了人防办的办公楼，他决定暂时不去找满月春了，等着她来找自己，这样自己就主动了，满月春就被动了。 陈聪立即返回到了腾达酒业，给卡猪下达了命令，让卡猪派出八个保安，手持警棍，日夜坚守在防空洞门口，不许外人踏入半步。不管是谁，如有人强行介入，就采用武力驱逐。 你满月春为了你表弟，竟然公报私仇，出尔反尔，那也就别怪我陈聪不客气了。既然你不找我，那我也不去找你，我还是按照事先咱们口头说好的，就是无偿使用这个防空洞。至于租赁合同，就当一叠废纸扔在那里，看市人防办咋整。 陈聪这么做，无疑是个非常高明的策略。 陈聪随后将精力放在了热干面和猪蹄专卖店的筹备上，别看这是小生意，但小生意却蕴藏着大商机。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豹子的电话，火炮被判刑了，因为火炮割掉了郭阳的惹祸根，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郭阳是叶玲的老公，在叶玲上大学期间，郭阳利用他表妹和叶玲是大学同学，约她们出来吃饭，将叶玲灌醉，趁机占有了叶玲。叶玲被迫与他结婚。但郭阳从骨子里来讲，就是个社会混子，他原先一直跟着火炮混，在火炮手下当小弟，但这厮色胆包天，竟然暗中和火炮的老相好梁倩勾搭上了。事情败露之后，郭阳这厮竟然反咬一口，导致火炮派人将陈聪暴打了一顿，还将陈聪的那辆破雪佛兰砸烂。也正因为这样，陈聪和火炮认识了，竟然成了肝胆相照的铁哥们。 火炮知道了真相，当然不会放过郭阳，郭阳吓得逃了。当陈聪在g市筹备腾达酒业，准备让火炮来办手续的那天，火炮快出省城的时候，在一个菜市场口发现了逃亡已久的郭阳，二话不说，操刀就冲了下去，从菜市场这头撵到那头，终于追上了郭阳，火炮将郭阳暴打一顿后，当场阉割了他，让他变成了太监。因为这个案子，火炮被抓。 将人阉割，这种罪过很重，但凡事都是有原因的，郭阳如果不勾搭梁倩，火炮也不会这么惩罚郭阳。法律也是讲究社会人情的，又加上陈聪和豹子暗中打点托人找关系，火炮被判了六年，这已经是很轻的了。按理，火炮至少要判十年以上。 第627章 风风火火的满月春 对火炮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对这个判决结果，陈聪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对火炮来说，已经是最轻的了。 “豹子，这个判决结果总体还算满意，等过段时间，让炮哥稳定下来，我就去监狱看他。” “嗯，好，聪哥，到时候咱们一块去。” “豹子，监狱那边大点了吗？可别让炮哥吃亏。” “我已经打点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嗯，好，这样就行。”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心中升腾起莫名的难过，火炮虽然是社会混子，但论肝胆相照，没人能比得上火炮。当初为了震慑野猪，让陈聪能够顺利在屠宰市场开设皇宫酒楼，火炮与野猪在菜市口单调，想起当时火炮和野猪持刀对捅的局面，陈聪就心有余悸。心有余悸的同时，陈聪对火炮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几天之后，陈聪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满月春风风火火地来了。 满月春是那种有么说么直来直去的东北人性格，她进门就道：“陈局长，腾达酒业是你的客户，那个防空洞不能白用，我已经给他们送达了租赁协议，但他们却置之不理。我派人去那个防空洞执法，保安竟然还打人，真是岂有此理。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当初可是你找的我，不然，也没有现在这局面。” 这番话说完，她竟然还没有坐下。陈聪急忙起身，很是热情地道：“满主任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着急，坐下慢慢说嘛。” 满月春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才坐了下来，但脸色很不好看，她这脸色就是甩给陈聪看的，她针对的不是腾达酒业，而是陈聪。她就是要利用防空洞这件事，让陈聪妥协，好趁机帮到她表弟。 陈聪亲自动手沏了杯茶，恭敬地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随即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笑道：“满主任，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不用报批，也不用签租赁协议，直接使用就行。腾达酒业这才将生产出来的酒储存进去，你就开始变卦了，人家腾达酒业也是非常恼火嘛，弄的我这个中间人也不好办了，租赁费太高了，竟然高达每年一百万，有点离谱了。” 满月春顿时一愣，忙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租赁协议的事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了。” “小瘪犊子，那你为何不去找我？”满月春倒是非常实诚，一着急生气，直接就开骂了，竟然开口就骂陈聪小瘪犊子。 满月春这么骂陈聪，陈聪不但不生气，反而心中窃喜，因为她这一骂，就暴露了她内心的企图，正好让陈聪洞察到了她的心理活动。她一直在等陈聪去找她，但陈聪就是没去，没办法，她只好来了。她还以为陈聪并不知道租赁协议的事，没想到陈聪早就知道了，这让她很是来气。 “满主任啊，你可别这么骂我，我可收受不起。” “你怎么收受不起？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让腾达酒业使用防空洞。” “满主任，那个防空洞闲着也是闲着，就让腾达酒业无偿使用吧。况且，腾达酒业还是咱们市将来的利税大户，咱都是政府官员，咱们不扶持企业还要扶持什么？” “不行，你说的倒是好听。防空洞是人防办的产业，不能让腾达酒业无偿使用。” “满主任，满大姐，你是典型的东北人性格，我也是个实诚人，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不要拐弯抹角的了，如何？” “好啊，我就喜欢直来直去，拐弯抹角的让我也很烦。” “呵呵，好，那咱们就说说你为何突然又变卦要收租赁费了？” 满月春突然坐直了身子，冲陈聪一瞪眼，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有啥说啥。陈聪，你为何非要把我表弟弄进去？” 陈聪本来还想再和满月春装迷糊，但是他先提出来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满月春更是痛快，干脆就直奔主题，多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这种情况下，陈聪就不能再装迷糊了。 “你表弟就是本雷虎吧？” “明知故问，李尊不是早就都和你说了嘛，你还在我面前装？咱们不是打开窗户说亮话吗？我很直接，你别和我耍心眼，不然，我和你没完。” “奶奶滴，那个李扁担真不靠谱，竟然把他来找我的事也告诉了你。” “哼，李扁担啥事都告诉我了。” 陈聪顿时一愣，难以置信地道：“他啥事都告诉你了？为何？他为何这么做？” 满月春迟疑了一会儿，茭白的脸色有些隐隐的娇红，七八秒钟后，她突然说道：“我不喜欢闷罐子，我就喜欢嘎嘣脆。我实话给你说吧，李扁担一直在暗恋我，我问他什么，他都会告诉我。即使我不问他，他也会主动告诉我的。” 我日，李扁担竟然暗恋满月春？这让陈聪实感意外，在陈聪的印象中，李扁担可是从来不好色的。李扁担，你他妈的还真有一套。 但满月春肌肤胜雪，唇红齿白，魔鬼般的身材极其性感，李扁担对她入迷，也是情有可原。 “鼓捣了半天，原来是李扁担在暗恋你啊，这家伙真好色。” “不准胡说八道，他虽然在暗恋我，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别和我提好色两个字。咱们别废话，说吧，我表弟的事到底咋办？” “满主任，你表弟的事，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李扁担说了也不算。” “我草，那到底谁说了算？” “当然是法律说了算了。” 满月春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陈聪，怒道：“陈聪，你他妈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表弟能有今天，都是你整的，这事你得负全责，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和你闹翻天。” 陈聪有些惊诧地看着她，对她的举动感到很难理解，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满大姐，你别着急嘛，坐下，咱们慢慢谈。” “我不坐。”满月春嗓门很大，有些不管不顾了。 “满主任，你可是市人防办的主任，但我看你怎么就像法盲一样啊？” 陈聪这话说的很重，满月春的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竟然红到了脖子根。 第628章 他真的暗恋她 满月春不是不懂法，而是因为她急于搭救她表弟，有些失去理智，说出来的话，真的和个法盲一样。 陈聪的话，让她顿时羞红了脸，想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尴尬之下，她更加着急。 看她这样，陈聪只好陪着笑脸站了起来，道：“满大姐，咱们总不至于站着说话吧？” 满月春又羞又恼地坐了下来，陈聪低声道：“满大姐，俗话说不知者不怪，我原先真不知道奔雷虎是你的表弟。但现在奔雷虎和骆驼的事已经引起了省公安厅的高度关注，这个案子不是谁能说了算的了，省公安厅的领导随时会调度此案，谁敢捣鬼啊？” “省公安厅的领导关注此案，不就是你在背后鼓捣的嘛？” 陈聪忙道：“啊？那你可就冤枉我了。” 满月春气愤地道：“陈聪，你别和我耍心眼子，这里边的所有事，李尊都已经告诉我了，就是你出的主意，让省公安厅的领导特别关注了此案，还有那个在这里疗养的汪老。” 我日，陈聪听到这里，顿感气急败坏，李扁担啊李扁担，你怎么什么都告诉她了，你他妈的还有点真事嘛？ 满月春将陈聪堵了个哑口无言，揭的陈聪无地自容，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判我表弟死刑。” 陈聪忙道：“这我可说了不算。” “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你在出谋划策，你能将我表弟关进去，就能有办法不判我表弟死刑。” 陈聪赶忙又道：“你太抬举我了。” “不是我抬举你，是李尊在抬举你，他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们两个知道的，我全知道。” “他那是胡扯。” “他胡扯？” “对，他就是胡扯。”陈聪现在非常生李扁担的气。 满月春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陈聪的手，一下子将陈聪拉了起来，陈聪忙问：“你这是干啥？” 满月春道：“走，咱们去找李尊。我要和你当着他的面对质。” “你开啥玩笑啊？我这里还忙着呢。” “陈聪，你别逼我和你翻脸？”满月春的嗓门又大了起来。 这时，赵逵和几个员工也奔了过来，陈聪一看这架势，再闹下去，又将成了一大笑谈，满月春这性格，那可是说干就干，绝不含糊。陈聪只好忙道：“你松手，我跟你去就是了。” 满月春带着陈聪，果然来到了市公安局。陈聪也想来当面问个明白，你李尊就是暗恋满月春，也不能将这么机密的事都告诉她啊？ 李尊正在开会，满月春让人将李尊喊出来，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来到会议室，趴到李尊身边，低声汇报：“李局长，外边有人找。” 李尊很不耐烦地道：“没看到我在开会嘛，让他等着。” 办公室主任赶忙又低声汇报：“是人防办的满主任来了。” 一听是满月春来了，李尊顿时一愣，随即就站了起来，边朝外快走边吩咐道：“你们先讨论着。” 李尊出了会议室的门，看到满月春身边还跟着陈聪，不由得一愣，满月春没好气地道：“去你办公室。” 李尊匆忙点头陪笑，立即就奔自己的办公室去了。陈聪一看，不由得暗自吃惊，李尊在满月春面前还真像个乖乖听话的孩子。 进了门之后，满月春就道：“我和陈聪说你已经把我表弟案子的事都告诉了我，他还不信，我只好带他来了。” 李尊顿时尴尬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冲陈聪笑了笑，陈聪恼火地看着他，满月春冲李尊瞪眼道：“你当面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尊只好对陈聪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聪顿时气的想冲李尊破口大骂，但碍于满月出在场，他只好忍了下来。 满月春扭头看着陈聪，道：“我没有骗你吧？” 陈聪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满月春随即又道：“事已至此，我也不难为你，但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判我表弟的死刑。” “满主任，这种事是法律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我知道你说了不算，但你可以想办法。” 这时，李尊走了过来，道：“月春，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表弟也判不了死刑。” 李尊可是公安局长，他是精通法律的，满月春立即就道：“既然我表弟判不了死刑，那就能轻判就轻判，咋样？” 李尊忙点了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我会竭尽全力的。”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 满月春扭头狠狠地瞪了陈聪一眼，突然转身走了。 陈聪早就盼着满月春走了，满月春一出办公室的门，陈聪快走几步，将门关上，立即返身回来，冲李尊怒道：“你可真是个李扁担，这么重要的机密，你怎么都告诉她了？” 李尊哭丧着脸，道：“我也没有办法啊，她老是缠着我，还老让我哥给我打电话。” “你这不是理由，别说你哥给你打电话了，就是他来逼你，你该不说的还是不说。我就纳闷了，你为何一点不剩地都告诉满月春？” “这……” “满月春可是亲口告诉我了，她说你在暗恋她，所以才会将一切都告诉她。” 李尊顿时臊的满脸通红，和满月春一样，也是红到了脖子根，他颇为狼狈地道：“草，那臭娘们尽胡说八道。” “到底是她胡说八道，还是你胡说八道？” “当然是她胡说八道了。” “那好，我就去亲口告诉她，你并没有暗恋她，是她自作多情，是她在胡说八道。”陈聪边说边快步朝外走去，看样子是真要去追满月春。 李尊忙不迭地伸手拉住了陈聪，脸红脖子粗地陪着笑脸道：“你还当真啊？是我胡说八道，不是她胡说八道。” 陈聪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说道：“尊哥，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这么重要的事，你全告诉了她，出了事咋办？你就是暗恋她，也不能告诉她这些啊。” “满月春那性格就是属爆仗的，我要是不实打实地告诉她，她就会和我翻脸，今后再也不搭理我了。” “草，你真是乱弹琴。我怎么也难以相信你会这么做。” “在爱情面前，人的智商是会下降的，我想我也是犯了这个毛病。” “草。” 第629章 阴谋圈套 按照陈聪的设想，要将本雷虎和骆驼这种人渣送入地狱，但经满月春这么一搅合，又加上李扁担在满月春面前毫无原则，这件事顿时变得困难重重起来。 陈聪也懒得再和李尊扯落下去，因为再扯落，李尊这货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满月春的，帮助她的目的，就是要最终得到她，最起码也要得到她的肉体。就这么个局面，陈聪再和李尊扯落下去，反而会导致李尊不再积极配合他了。 陈聪甩下了一句话：“你看着办吧。”说完，径直离去。 在处理奔雷虎和骆驼这件事上，当务之急不是急着办理案子，而是要拖，拖到满月春没了脾气最好。 同样，精于扁担原理的李尊，也是采用拖的办法，因为他说了不算，他只能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去帮助满月春，最好的办法也是拖。 陈聪和李尊在拖，但权仁却是一点也不拖，因为他要想获得自保，在这起案件中洗清自己，让自己不受到任何的牵连，那他就要想方设法将奔雷虎和骆驼往死里整。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陈聪已经隐约感到权仁的险恶用心，但权仁的险恶用心所要达到的真正目的，和陈聪不谋而合。陈聪也希望权仁将这种险恶用心进行到底。 就在陈聪希望奔雷虎和骆驼案件就这么拖下去的时候，却接到了静雅的电话，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专门为超越集团公司接单生产的那批管材，不但被超越集团退货，超跃集团还以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违约为借口，向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索赔500万。这批货物的成交价是6800万，再加上索赔款，那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直接损失就是7300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就将遭遇灭顶之灾。本来蒸蒸日上的腾达管材制造公司就将面临倒闭的危险。 当时陈聪的担心，现在变成了现实。陈聪接到静雅的电话之后，火速赶往省城。 陈聪来到公司，仔细查阅那份腾达管材公司和超越集团公司签订的购销合同，合同没有任何问题，超越集团指出腾达公司违约的理由是生产的这批管材成色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合同上指明的管材成色是青铜色，这是超越集团专门要的管材成色，目的就是让超越庄园显示出一种古朴典雅之色。合同中还指明，所有的原材料必须从德国进口。 既然签订了合同，腾达公司为生产这批管材，所有的原材料也都是从德国进口的，为此，静雅还派出了七人组成的技术团队，去德国采购原材料。当时在庄菲的帮助下，静雅是用信用证支付的原材料货款。 此事奇怪就奇怪在管材的成色上，当初陈聪就因为超跃集团特别提出的这个青铜色感到担心，认为这是个陷阱。但这单生意是春莲从王超手中接过来的，而且还是在闲谈的时候，并不是静雅刻意去问的王超，王超也没有刻意去渲染这件事，春莲是在和王超的闲谈中，把这笔生意给敲定的。就因为这个原因，陈聪也就放松了警惕。 从国内采购原材料，是很轻易地制作出青铜色的管材，但硬度指标却达不到。从德国采购原材料，硬度指标是符合标准的，但却很难制作出青铜色的管材。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技术难题，就因为这个技术难题，静雅当时也不想接这单生意，但从天津聘请来的技术专家，说是可以利用技术来解决这个难题。原材料是货真价实的德国原装进口货，但上色却是采用的国内技术，这样既达到了硬度要求也达到了成色要求，但超越集团却一口咬定，这批管材的成色没有达到他们要求的青铜色，也就是色质不够。这种理由无论拿到那个仲裁机构去鉴定，都无济于事。因为这本来就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扯皮事。 而且，超越公司限期腾达公司在一个星期内支付违约金500万，否则，将诉诸法律。 当陈聪了解到了这些情况，顿时判断出，这真的是王超的一个圈套，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圈套。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静雅，咱们上当了，这是王超早就为咱们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就等着咱们往里跳了。” “草他妈的，我非整死这个王八蛋不可。”静雅是真的火了，她向来是与世无争的性格，但7300万的损失，那就等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将要关门破产了，还会给银行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让中间人庄菲也无法交代。 此时的静雅是真的动了杀机，雷彪的铁杆打手杨勇正保外就医，静雅想去找杨勇，让杨勇想办法干掉王超。 “静雅，你要是这么做，那咱们就更是雪上加霜了。不要再节外生枝，咱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这种危机局面。” “那咱们只能想方设法让超越公司接受这批货，即使咱们将价格压低赔本也行。” “这本来就是王超设计的一个阴谋圈套，咱们好不容易跳进去了，他岂能善罢甘休？不要指望他再要这批货了，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要的，他要的是咱们破产倒闭。” 陈聪的这一番分析，算是分析到了点子上。因为这就是王超所设想的。 就在这时，春莲匆匆来了，公司的三个巨头此时终于凑在了一起，春莲更是恼火万丈，进门就破口大骂王超，说要让王超好看。 静雅和春莲都是在穷发狠，女人嘛，总是在关键时刻耍耍嘴皮子而已。陈聪却是紧皱眉头在思索对策。 “我去找王超，我就不信，他以这种借口不要这批货了，这个王八蛋。”春莲说着就要起身去找王超。 “站住，你去找王超，就等于落入了狼口。”陈聪开口制止。 “陈聪，这个单子是我接过来的，现在出了事，我当然要负责到底了。”春莲很是懊悔当初接这个单子。 “春莲，现在不是你一个人负责到底，而是咱们三个人都要负责到底。”陈聪说着站起身来，又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目光沉沉地紧盯着窗外。 第630章 真正的目的 “不行，我还得去找王超那个王八蛋，他太过分了，我和他没完。”春莲说着就朝外走去。 “站住。”陈聪一声厉喝，让春莲一下子定格在了当地。 陈聪来到她面前，道：“你去找他，他不但以此为借口要挟你乖乖就范，最终他也是不会要这批货的，因为他针对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现在这个时候去找他，是既赔了夫人又折兵，难道王超是个什么货色，你还不知道吗？” 春莲怔怔地看着陈聪，她清楚陈聪说的是什么意思。王超一直在觊觎她，想要得到她，她这一去，王超岂能轻易放过她？ 春莲很是无奈地道：“陈聪，那你说咋办？” “别急，让我想想。” 静雅突然说道：“陈聪，我认为王超不是为了对付你，而是为了对付春莲，想以此为借口逼春莲就范，最终得到春莲。春莲如果真去找他，说不定他不但会要这批货，而且价格也不会变，违约金就更不会再要了。” 随着静雅的这番话落地，陈聪大吃一惊，而春莲则是羞的满脸通红。因为静雅的意思很明确，她就是要让春莲去找王超，即使让春莲陪王超睡一觉，只要把这事给解决了就行了。静雅就是这么个观点，她要是没这个观念，当初也就不会成为雷彪的情妇了。 春莲岂能听不出静雅的意思，她被羞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的观念与静雅不同，春莲虽然是蔡荣的情妇，但她却是思想观念非常传统，算是个良家妇女。而静雅则是出身风月场，早就对男女这点破事看的很淡。 陈聪一下火了，劈头盖脸地冲静雅喝斥起来：“你给我闭嘴，别胡说八道。王超真要是为了得到春莲，他也不会设这么大的一个局，他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要让腾达管材公司关门倒闭。” 静雅对陈聪的说法很不苟同，道：“王超怎么知道你是腾达管材公司的幕后老板？咱们做的这么隐蔽，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他不知道这些，这么会设计阴谋圈套来对付你？” 陈聪道：“静雅，王超不是个笨蛋，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当初成立腾达管材公司的时候，你才从监狱出来，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财力成立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当时我还在省银监局工作，王超清楚我和戚郎的关系，也清楚你和戚郎是什么关系，当然也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至于春莲，王超更知道我和春莲的关系也非常密切。况且，这个单子还是春莲替腾达管材公司给接下来的，他只要往深里一想，就能猜到这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我。而你和春莲又是我的联盟搭档，这种事瞒不住他。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设下这么一个阴谋圈套，彻底将咱们整垮，他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我。” 陈聪分析的非常透彻，这一下静雅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春莲更是愁眉苦脸，不知道咋办。 静雅紧皱秀眉思虑了好大一会儿，突然说道：“陈聪，王超既然要对付的是你，那你就和他谈判讲和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咱们这公司倒闭关门啊。” “你让我去和王超判谈讲和？这可能吗？我告诉你，王超设计的这个阴谋是一箭双雕的圈套，我只要露头，那他就会紧紧抓住我是这个公司的股东不放，趁机将我的公职身份也拿下。他不但要让腾达公司倒闭关门，还会让我失去公职，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陈聪的这番话让静雅和春莲都是微微一颤，她们两个都感觉后背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静雅急了，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咋办？” 春莲也是着急地道：“是啊，这可咋办啊？” 陈聪断然说道：“马勒戈壁的，咱们就给王超那狗日的五百万违约金，这批货他就是想要都不给他了，暂时放着。” “啊？”静雅和春莲都是吃惊地啊了一声。 静雅道：“陈聪，这样的话，咱们就算是彻底赔了，公司也就该倒闭关门了。” 春莲也急忙道：“陈聪，不能这么做，咱们最起码也要和他打官司。” 陈聪无奈地道：“咱们和他打官司？那不就正中他下怀了嘛。你们别忘了，他老爹王跃可是省政法委的副主任，就管着公检法呢，咱们和他打官司，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一败涂地。咱们也绝对不能和他走到打官司的地步。” 听陈聪这么说，静雅和春莲更是一愁莫展，面对如此棘手的困难，这两个妇道人家是解决不了的。 陈聪断然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咱们这次就认栽了，先支付给王超五百万，公司也不能关门倒闭，再难也要维持下去。” 静雅恼火地道：“那这批货咋办？” 陈聪道：“这批货咱们再想办法盘活吧。” 静雅又恼火地道：“你说的倒是轻松。” 春莲很是难过，她难过的是因为她的无知和草率，让公司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她也能感觉的出来，静雅的怒火并不是针对陈聪的，而是针对她的。 陈聪也体会到了春莲的这种细微的心理变化，忙暗中冲静雅使眼色，道：“你别牢骚满腹的，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这个总经理就没有责任吗？抱怨责怪都没用，还是冷静地想办法解决。” 静雅更是怒火不减：“可你想的这是办法吗？明知道这就是王超的阴谋圈套，可你还就这么认了，哼。” 陈聪很是恼火，他恼火静雅太不体谅春莲，静雅老是这么发脾气，除了满腹牢骚就是埋怨责怪，等于是将矛头完全对准了春莲。 “你给我闭嘴，别再哼哼唧唧地唠叨了。”陈聪厉声训斥静雅。 春莲突然低声说道：“我回去想办法解决。”说完，她就掉头走了。 看着春莲离去的背影，陈聪有些担心起来。等春莲走远了，陈聪忍不住又厉声训斥起静雅来：“咱们三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老是埋怨来埋怨去的干啥？你有没有考虑过春莲的感受？” “我这不是着急嘛。” “着急有个屁用？闭上你的臭嘴。” 陈聪训斥完静雅，心中更加恼火，真想给豹子去电话，和王超火拼一场。 第631章 清韵茶楼 春莲走的有些奇怪，也有些仓促，陈聪越想越不放心，急忙追了出去，但春莲已经开车出了公司院门，陈聪急忙驾车去追。 陈聪担心的是春莲做傻事，春莲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行事处事却颇有意气，不然，她和陈聪也不会成为朋友。 由于静雅的不断埋怨责怪和抱怨，春莲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单子毕竟是春莲接下来的，她不想因为她自己的过失而导致才初具规模的公司倒闭破产，更不希望给陈聪和静雅带来什么麻烦，因此，她决定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春莲清楚，她要解决这件事，那就只能去求王超。到时候王超会提出什么要求，春莲用脚趾头都能猜的出来。因此，春莲真的不想去求王超，但不去求王超，这件事就无法解决。 一路彷徨，一路心烦意乱，直到来到清韵茶楼门前，春莲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春莲只好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缓步朝茶楼走去。 此时，陈聪也开车跟了过来，他看到春莲进了茶楼，顿时放心了不少，最起码她没有直接去找王超。 陈聪没有下车进茶楼，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蔡荣的手机。 “蔡总，我是陈聪。” “呵呵，是陈聪啊，你小子可是多时没有和我联系了，忙的什么？” “哦，我今天回省城了，现在快五点了，晚上咱们喝几杯吧，你把春莲也叫上。”陈聪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通过蔡荣将春莲看住，不让春莲去找王超。 “哎呀，实在是不巧，我出差在贵阳，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啊？你去了贵阳？是贵州的贵阳吗？” “当然是贵州的贵阳了，这里有个大型项目，已经快完工了，工程款有点困难，我过来和当地政府正在谈判呢。” 陈聪心中暗自着急，他想通过蔡荣的出面而把春莲给拴住，但蔡荣却出差去了贵阳，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蔡荣是指望不上了，陈聪只好道：“蔡总，那你忙吧，等咱们再见面的时候，好好喝几杯。”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当机立断，立即下车走进了茶楼，径直来到了春莲所在的雅间。 春莲一看陈聪来了，不由得吃了一惊，匆忙站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春莲，我警告你，不准私自去找王超，不然，你会后悔的。” 春莲的脸色的确很是难看，因为她刚给王超打了电话，约王超见面。王超让她直接去超越庄园，他在那里等着她。但春莲多了个心眼，说啥也不去那里，她让王超到清韵茶楼来。开始，王超说哈也不来，非要让春莲去超越庄园，但春莲坚持不去，最后，王超只好妥协，说六点钟左右他会赶过来的。 “陈聪，我不会去找王超的，但我约了他到这里来，他来这里和我谈，我是安全的，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 陈聪一听就火了，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去找王超，你怎么就是不听？竟然还约他到这里来？” “我没有去找王超，我只是把他约到这里来。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会有事的。” “春莲，王超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这次是你有求于他，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这一下，春莲急了，道：“我说了，我只在这里见他，不会跟他到别处去，你就不要操心了。王超六点钟到，你快离开这里，别让他看到你，不然，就会更加麻烦。”说到最后，春莲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陈聪本想再坚持己见，但看到春莲的脸色冷的这么厉害，知道春莲是动了真气。陈聪环顾了一下这个雅间，感觉春莲在这里见王超，不会出事，他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吧。”说完，陈聪转身走了出去。 陈聪来到了车上，但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了以防万一，陈聪掏出手机给大虾打了过去，他让大虾带着草狼和蝎子马上赶到清韵茶楼门前。 因为王超认识戚郎，所以陈聪没有让戚郎来，而是让大虾与草狼和蝎子过来。 一刻多钟之后，大虾开着车带着草狼和蝎子来了，他们三个来到了陈聪的车上，问道：“聪哥，啥事？” “今晚咱们可能要对付王超，但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咱们只能先观察，等会王超就会过来。” 一听说要对付王超，大虾草狼蝎子顿时打起了精神，他们三个身上随时随地都带着家伙，大虾仍是带着他使的特别顺手的扳手，草狼和蝎子则带着砍刀。只有陈聪身上没有家伙。 差十分钟不到六点，一辆豪华奔驰车缓缓驶到了清韵茶楼门前，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此人油头粉面，正是王超。王超下车之后，径直朝茶楼内走去。豪华奔驰车随即又缓缓地驶下了陡面台阶，找了个车位停好。 陈聪仔细观察，发现豪华奔驰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两个人，车停好之后，他们三个都没有下车。这三个人无疑是王超的保镖。 “聪哥，何时动手？”蝎子低声问道。 “何时动手听我的指令，但今晚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咱们的任务是保护好春莲。” “春莲是谁？”草狼和蝎子不认识春莲，但大虾认识。 “她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要多问了，一切听我的指令行事。” “嗯，好。” 陈聪现在心里也是没底，假如春莲不跟着王超出来，那就啥事也不会有，尽管放心好了。但如果春莲跟着王超出来了，那可咋办？ 这的确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假如春莲跟着王超出来了，让大虾草狼和蝎子上前去阻拦，势必会发生一场恶战，毕竟王超的保镖都在车里等着呢。但如果发生了恶战，不管输赢，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这一方，因为王超的老爹那可是省政法委的领导，王超在省城的警界里是很有势力的。 一个小时之后，王超出来了，但紧跟在王超身边的正是春莲。 当陈聪看到春莲真的跟王超出来了，气的顿时骂了一句马勒戈壁的。 今晚三更，谢谢！ 第632章 危急关头 陈聪的这一句骂，既骂的是王超，也骂的是春莲。陈聪骂王超无耻，陈聪骂春莲无知。 “聪哥，开始动手吧？”草狼低声问道。 大虾蝎子和草狼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但陈聪却正在气头上，他没有想到春莲果真跟着王超出来了。 就在这稍微一犹豫的空当，王超已经带着春莲上了那辆豪华大奔。 “聪哥，对方已经上车了。”蝎子有些着急。 陈聪这才缓过味来，忙道：“不着急，咱们就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去哪里。” 王超不知道陈聪在跟踪他们，但春莲却知道。 当王超进入茶楼步入春莲的雅间，春莲就和他摊牌了，问他：“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腾达管材制造公司？” 王超很是无赖地道：“我只是按照合约行事。” 春莲气愤地道：“其它要求都符合标准，唯独那个成色，鉴定是达到了青铜色的标准，你为何就说是没有达到？成色这个问题，也是各说各的理，你这么做，就是在无理取闹。” 王超得意洋洋地看着春莲，道：“在这里谈这个问题，我没有心情。你要想和我谈，那就跟我走。” “不行，要谈就在这里。” “不行，要谈就离开这里。” 接下来，春莲和王超都陷入了冷战状态，两人谁也不肯让步。 春莲不听陈聪的，她就不该找王超，王超这一次真正对付的人正是陈聪，陈聪也猜的没错，王超就是利用这一事件，不但要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整垮，还要将陈聪整垮。陈聪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是领导干部，只要陈聪在此次事件中露头，那王超就一口咬定陈聪在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中占有股份，光这一条，陈聪就会被开除公职，甚至将陈聪送进监狱。 王超恨透了陈聪，他好不容易抓住了这次机会，岂能随便放过？别说春莲求他了，就是春莲主动献身，王超也不会放过陈聪的。 陈聪要想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会将五百万的违约金支付给王超，从此之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超越集团公司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业务往来，王超就是想找机会整治陈聪也找不到了。这也是败中取胜唯一可行的办法。 但现在陈聪的办法都给春莲给搅乱了，春莲已经跟着王超出来了，她知道陈聪在暗中紧盯着她，目的是保护她，她才会这么大胆。但她不知道，无论如何，陈聪也是无法抛头露面的，只要陈聪一露面，王超就会将陈聪置于死地。 真正的斗争不是街头上的打打杀杀，而是一种心智的斗争。也只有心智的斗争，才会彻底将对方打垮。 没办法了，陈聪只能开车跟着王超的豪华大奔见机行事了。 豪华大奔七拐八拐，竟然驶出了市区，朝市区北边驶去。行驶了二十多里，豪华大奔缓缓停在了一道宽大的铁栅栏门前。 铁栅栏上方挂着四个金光闪烁的大字：超越庄园。 这里正是王超的基地，此时的春莲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她想跳下车，但却被王超紧紧搂住，她想开口大喊，打嘴巴却被王超用手紧紧捂住，她已经成了王超手中待宰的羔羊。 宽大的铁栅栏门缓缓开启，豪华大奔驶了进去，随即铁栅栏门又缓缓关上了。 大虾草狼和蝎子很是着急，陈聪更是着急，他们三个要冲下去解救春莲，但却被陈聪给制止了。陈聪虽然非常着急，但他急中生智，还是果断地掏出手机，将豪华大奔进入铁栅栏门的瞬间给拍了照。在这之前，当王超带着春莲登上豪华大奔的时候，陈聪当时也拍了一张照片，这是证据。陈聪能这么做，都源于他早就养成的未雨绸缪的习惯。 无论做啥事，陈聪都会多想一想，尤其是往深里多想，快速预计出几种可能要出现的后果，随即采取不同的措施。 这一次在着急之中拍照，陈聪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有总比没有要好的多，这是陈聪未雨绸缪之下的习惯动作。 “你们冲下去就会横尸街头，这里可是王超的基地。” “聪哥，对方已经进入庄园了，咱们咋整？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去了。” “你们谁也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陈聪说着靠在了车座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大脑急转。 让汪老给王超打电话？这样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让豹子带人过来冲进去，这样势必会有一场大规模的火拼，后果不堪设想。火拼的结果，即使自己这方胜了，也将被绳之以法。 自己亲自出面去和王超谈？这样的话，就真的达到了王超一箭双雕的目的了。 陈聪快速地否定了这几种想法，现在唯一可行的就是动用警方的力量，他第一个想到了李群，随即用手机拨通了李群的电话。 “群哥，我是陈聪。” “哦，是陈聪啊。” “群哥，你在哪里？” “我在辽宁锦州，啥事？”李群已经听出了陈聪的话语里含着一股焦急语气。 “我靠，你怎么去辽宁锦州了？” “我来开会啊，周末就回去了。” 草，等你周末回来，黄瓜菜都凉了。陈聪忙道：“算了，我改天再和你说。”随即就扣断了电话。 因为陈聪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和李群说下去了，他这么急着扣断电话，反倒让李群大吃一惊，他知道陈聪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随即拨了回来，但陈聪的手机却是处于占线状态。 陈聪此时已经拨通了郭祥的电话，正在和郭祥通话。 “郭哥，你在哪里？” “我在单位。” 好，万幸，郭祥没有出差，陈聪心中高兴了一下，随即说道：“郭哥，能帮个忙不？” “啥忙？”郭祥现在对陈聪很有意见，原因就是他听他哥郭瑞说陈聪是个刺头，很不听话，竟然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当场顶撞自己。这让郭祥对陈聪意见很大，他曾经给陈聪打过一次电话，但那次的通话因为陈聪当时有急事没谈完就中断了，从那之后，郭祥再也没有找过陈聪，当然，陈聪也没有找过郭祥。 在这危急关头，陈聪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求到了郭祥的头上，但郭祥的语气却是非常冷淡，一副不愿搭理陈聪的架势。 第633章 急中生智 陈聪忙将事情的大概给郭祥讲了讲，郭祥一听就急了，道：“那个叫春莲的女的是自愿跟王超走的，你让我带人去超越庄园把春莲解救出来，这能是解救吗？说不定那个叫春莲的女的还会倒打一耙呢。你别胡闹了，这样的忙我帮不了。” 陈聪顿时意识到郭祥对自己的误解太深了，肯定是因为他哥哥郭市长的事。在这当务之急，陈聪也没法和郭祥解释，急忙说道：“郭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个忙也请你一定要帮。” 当然了，陈聪没有将腾达管材公司和超越集团公司之间的矛盾说出来，只是以王超要对春莲图谋不轨这个措辞为借口让郭祥帮忙。 “我已经给你说了，这个忙我帮不了。”郭祥声音很是冰冷，而且语气也很不耐烦起来。 陈聪也急了，道：“到底怎样你才能相帮？” “我这里是防暴大队，这种屁事能归我管吗？我虽然是防暴大队的大队长，但我也不能随便调动防暴大队。”郭祥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完了，郭祥不出面，陈聪也无计可施了。 陈聪很是恼火，马勒戈壁的，春莲这个臭娘们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约王超谈什么谈，结果谈到这里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陈聪扭头一看，发现离这几十米开外有个施工工地，而施工的地点正是超越庄园的一个角落，那里还正在建设之中。 陈聪灵机一动，要是从哪个施工角落里进去，就不会引起庄园内部的人注意。 陈聪立即发动起车来，拨打方向，一加油门，轿车径直开到了那个施工角落。施工角落里有十几个工人正在挑灯干活，恰好有个大型的推土机挡住了视线，陈聪一行才没有引起施工工人的注意。 陈聪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型的推土机，发现推土机虽然启动着，但驾驶舱却没有人，推土机的司机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聪灵机一动，立即将车开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问道：“你们三个谁会开推土机？” 大虾草狼和蝎子都同时摇了摇头，别说他们开过这样的推土机了，就连摸过也没有摸过。腾达酒业在筹备施工的时候，蔡总派去的那个施工队就开去了一辆这样的推土机，当时由于好奇，陈聪和卡猪还跳上推土机开了一会过了一把瘾。 陈聪道：“咱们分头行动，我去开推土机撞击庄园的大门，借机将这里的施工工人引开，你们三个从这里溜进庄园。我只要用推土机撞击庄园的大门，庄园里边的人也会被引出来，王超也肯定会被引出来，到时候，你们三个将春莲解救出来。记住，千万不要恋战，以免被他们识破身份，一旦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大虾草狼蝎子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大虾经验老道，随手拿出一个黑色面罩，交给了陈聪，低声道：“戴上它，这样保险。” 陈聪结果黑色面罩，快速戴上，随即冲下了车，猫腰快速逼近那辆大型的推土机。 大虾草狼蝎子三个人坐在车上很是紧张地看着陈聪，陈聪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推土机的驾驶舱，随即开动起推土机来。 推土机虽然很大，但却很容易驾驶。没摸过的，会一筹莫展，但只要摸过的，开起来就会相对轻松。 陈聪原先就摸过推土机，这一次再次驾驶，开始几下有些陌生别扭，但几下过后，就熟练起来。 掉头，发动油门，推土机发出了震耳的轰鸣声，朝庄园大门冲去。 推土机的司机下车去解手，听到推土机发动的轰鸣声，匆忙跑了出来，发现有人将推土机开跑了，开始还以为是工友，但当他看到开推土机的竟然是个蒙面之人时，立即大呼小叫，紧追了过去。 陈聪开着推土机冲到了超越庄园大门前，随即掉转方向，将推土机前边的大铲斗对准了庄园铁栅栏门的门柱子，加大油门，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推土机将门柱子给撞得裂开了。门柱子是用砖头砌起来的，再用水泥包裹，最后用磁砖装饰，很是坚固，推土机一下子竟然没有将门柱子撞塌，只是给撞裂了纹。 陈聪急忙倒车，随即狠踩油门，再一次狠狠地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哗啦，坚固的门柱子终于被撞塌了。 此时，那十多个施工工人也已经冲了过来，纷纷大呼小叫，但谁也不敢上前。 陈聪立即开着推土机又对准了另外一个门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又是连撞两次，将另一个门柱子也撞塌下来，巨大的两扇铁栅栏门也轰然倒塌。 由于动静太大，超越庄园内的人也冲了出来，门卫室的几个保安不知道是咋回事，只是站在远处厉声喝骂。 当那十多个施工工人被陈聪引开后，大虾草狼蝎子三人戴上黑色面罩，从那个施工角落火速冲了进去，直奔庄园内的那栋大楼。 陈聪将庄园的大门给撞毁之后，估摸着大虾草狼蝎子三人已经进入了庄园，但他还要给他们三人创造更多的时间，因此，陈聪并没有立即跳下推土机逃跑，而是冷静地观察着从庄园内冲出来的人。 从庄园内冲出来十多个人，但里边却没有王超。 马勒戈壁的，王超那厮怎么没有出来？他不出来，老子的计划就无法实施。陈聪恼火之下，再次发动推土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朝门卫室撞了过去。 门卫室虽然建造的很是豪华壮观，但却没有门柱子那样坚固，陈聪开着推土机，只撞击了一下，就将偌大的门卫室给撞塌了，幸亏里边的保安都跑了出来，不然，非被闷在里边，不死既伤。 陈聪闹的动静太大了，庄园内冲出来的十多个人还有那几个保安，都已经抄起了家伙朝推土机冲了过来。 陈聪此时要是跳下推土机，非被逮个正着。陈聪索性开着推土机朝里冲去。 第634章 特别的情愫 人在危急时刻，得敢于拼命才行。越怕事越坏事，越拼命越没事。这是一条辩证统一的关系，颠真不破。 那么多人手持家伙朝推土机扑来，陈聪如果弃车而逃，他不但逃不了，还得非死即伤，这种时候，只有勇往直前，还有一线生机。 陈聪开着推土机朝那些手持利器的人冲去，轰轰作响，气势逼人，吓得那些人转身就跑。 陈聪开着推土机，忽而直行，忽而转圈，反正哪里有人，他就朝哪里冲，不一会儿，就将这些人冲的七零八落，谁也不敢朝前冲了。 为了春莲不被王超侮辱，陈聪豁出去了。蔡荣和陈聪是忘年交，蔡荣就是陈聪的朋友，而春莲则是蔡荣的女人，虽然春莲只是蔡荣的情妇小三，但重情重义的陈聪，为了蔡荣，也不能让王超将春莲给糟蹋了，因此，陈聪是豁出命要保护春莲。他在这里闹的动静越大，春莲就会越安全，大虾他们才会更有机会将春莲救走。 砰，啪，哗啦，对方虽然不敢靠近推土机，但他们捡起地上的砖头石块，朝推土机砸来，其中一人竟然把手中的棒球棍抛向推土机，正中驾驶舱的玻璃，将玻璃砸了个稀巴烂，好在没有砸着陈聪，玻璃碴子也没有伤着陈聪。 马勒戈壁的，陈聪一怒之下，开着推土机朝那厮冲了过去，那厮立即转身跑进了灌木丛，这些灌木丛是庄园装饰绿化用的，陈聪开着推土机直接冲入了灌木丛，咔嚓一声巨响，竟然将一棵碗口粗的桦木给撞断了，吓得那厮屁滚尿流，跑的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陈聪很是着急，因为到了这个时候，王超那王八蛋还没有出现。 王超不是不出现，而是无法出现，因为他此时已经受伤了。 王超将春莲带入庄园内，就进入了他那间宽大高档的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高级客房，里边装修的富丽堂皇，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就像皇宫一样。 王超将春莲推到了里间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准备霸王硬上弓。 春莲很是后悔跟着王超出来，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很害怕，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王超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脱了个净光，淫笑着朝春莲扑去。 春莲惊恐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她为了保护自己，在本能的驱使下，她猛地抬腿踢脚，一脚正中王超的下身，嗷的一声惨叫，王超双手紧紧抱住下身，疼的呲牙咧嘴弯下了腰，随即趴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下身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这种画面是极其常见的画面，在很多影视剧当中，都有如此熟悉的画面。当一个男子要对一个女子心存不轨时，那个女子突然飞起一脚，踢中男子的下身，以胜利者的姿态脱险而去。 这种不断重复的画面，一再警示那些心存不轨之人要小心，但人到了这种时候，往往被兽欲烧昏了头脑，总认为在自己面前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的女子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自己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可是别忘了，弱者和强者的转换往往在一瞬之间。 春莲虽然给蔡荣当情妇，那是因为她是真心喜欢蔡荣，她甘愿给蔡荣当小三。她和蔡荣之间是有深厚的爱情基础的。 别看春莲是个小三，但她却非常传统，王超想以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式来占有她，让她气急败坏，她恨透了王超，一脚踢翻王超后，她随即抬脚发疯般朝王超狠狠踢去，一脚接着一脚，她脚上穿着的可是高跟皮鞋，皮鞋的尖端非常锐利，踢在赤身裸体的王超身上，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不一会儿，王超就被春莲给踢了个半死，剧烈的疼痛让王超也无法呼喊救命，只能任由春莲肆意狂跺。 守在门口的几个保镖，早就被外边大闹特闹的推土机给吸引了过去，整栋楼内只剩下了王超和春莲，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来救王超了。 大虾草狼蝎子三人贴着半人多高的灌木丛，快速地溜进了楼内，直奔那间亮着灯的大房间，大房间正是王超和春莲所在的地方。 大虾伸手将门推开，他们顿时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在狠劲地暴踢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 草狼和蝎子对春莲不太熟悉，但大虾一眼就认出了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春莲。 陈聪交代的任务是尽量不要恋战，尽快将春莲救出。大虾一下就扑了过去。 春莲正踢的起劲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蒙面大汉扑了过来，吓得大声尖叫，但她还没有尖叫出声，她的嘴巴就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捂住了。捂住她嘴巴的正是大虾。大虾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避免她喊叫出声，另一只手瞬间就将她抱了起来，随即转身就朝外冲。 草狼和蝎子这才认出蜷缩在地上赤身裸体的男子正是王超，两人二话不说，立即蹦了过去，抬脚连踢带跺，没几下，王超就被打昏了过去。 大虾已经抱着春莲冲出了房门，扭头回看，发现草狼和蝎子竟然对着王超狂踢乱跺，忙低声喊了个走，草狼和蝎子这才意犹未尽地转身跟来。 大虾对着怀中的春莲低声叮嘱：“你不要出声，我们是陈聪派来救你的。” 春莲被吓了个半死，正当她激烈挣扎时，忽地听到了这句话，顿时老实了起来，大虾抱着她顺着原路快速返回。草狼和蝎子断后。 大虾从小纵横街头，从来没有近过女色，和他最为亲近的就是他那寸步不离的帖扳手，现在突然抱着温玉软香的春莲狂奔，心中竟然升起一种特别的情愫，这种情愫让他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和幸福。 春莲身材环肥燕瘦，婀娜多姿，体重不到一百斤，大虾抱着她狂奔，她为了让大虾节省体力，双手竟然环抱住了大虾的脖颈，这让大虾情愫渐浓，他恨不得就这样一直抱着春莲跑下去，永远也不要停歇。 三人快速返回到车边，大虾不愿放下春莲，竟然抱着春莲站在车边，扭头去看陈聪那边的状况，借此多抱一会春莲。 第635章 大发雷霆 “你带她快离开这里，我们两个去接应聪哥。”草狼和蝎子朝庄园被撞塌的大门冲去。 “快放下我。”春莲挣扎着要下来。 大虾这才缓缓将春莲放下，道：“快上车，我带你离开这里。” 春莲二话没说，立即跳上了车，大虾随即也跳上车，发动起车来，快速驶去。 这辆车是陈聪从g市开来的，车票号太过明显，大虾清楚这一点，只有将车开离这里，才会避免更大的麻烦。 陈聪开着推土机将围攻他的人逼退，随即掉转车头朝外冲去，但庄园的人随即又跟了过来。 陈聪很是恼火，加大马力，推土机突然兜了个大圈子，再次朝众人撞去，众人再次后退，陈聪趁机挂上倒挡，推土机倒退着朝外驶去。 这时，冲过来两个蒙面大汉，两人均都手持砍刀，陈聪一看，知道是草狼和蝎子来了，猛加油门，推土机倒退着碾过躺在地上的铁栅栏门，终于退到了大门外边，陈聪立即从车上跳下来，对草狼和蝎子一挥手，三人发足朝庄园前方的田地冲去。 庄园的人谁也不知道为何出现这一幕，但他们清楚一点，这三个蒙面人是来捣乱的，他们紧追不舍，但在田地里追了一会儿，他们就不敢再追了，因为他们怕遭遇到埋伏。 陈聪草狼蝎子三人顺着田地朝前猛跑，跑了十多分钟，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蹿上了另一条公路。三人蹲在公路边不停地喘着粗气，不一会儿，一辆轿车快速驶来，正是大虾开车过来接应他们。 他们跳上车，大虾加大油门，快速驶离这里。 一路狂奔，他们返回到了清韵茶楼所处的方位，但陈聪没有让大虾将车开到清韵茶楼前，因为清韵茶楼前安装着摄像头，一旦被王超查到这辆车，陈聪就脱不了干系了。 陈聪让大虾自己一个人前去清韵茶楼前将他自己的车开出来，两辆车一前一后，直奔皇宫酒楼。 在车上，陈聪已经知道了春莲将王超给踢的很惨以及大虾草狼蝎子营救春莲的一幕，但他一句话也没说，脸色铁青着只管闷着开车。 陈聪的确非常恼火，他恼火的是春莲不听话，险些酿成大错。 回到皇宫酒楼，进了雅间，陈聪这才突然冲春莲大发雷霆。 “我早就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去找王超，你怎么就是不听？你自己说的只和王超在茶楼内谈，为何要跟着他出去？竟然还跟着他去了庄园，你她妈的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我知道你在暗中保护我，所以我才跟着他出了茶楼。他本来说带我去不远处的饭馆吃饭，没成想他却强行带我去了庄园。” “去尼玛的。”陈聪破口大骂，一巴掌抽了过去。他是真的火了，准备给春莲一记耳光，好让她长长记性。但陈聪的这一巴掌被大虾给拦住了，大虾不但拦住了陈聪的这一巴掌，还立即推着陈聪朝后退了几步，道：“干嘛？无论咋样你都不能动手打她。” 大虾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陈聪很是吃惊。因为按照惯例，陈聪在发火的时候，大虾卡猪草狼蝎子是不敢轻易阻拦陈聪的，因为就连戚郎也不敢轻易阻拦陈聪。但现在大虾不但阻拦陈聪，还有些责怪陈聪，这让陈聪不得不吃惊。 陈聪吃惊地看了看大虾，恼火地道：“你给我躲开。” 大虾是躲开了，但却随时准备阻拦陈聪动手去打春莲。大虾那一抱春莲，特别的情愫在心中荡漾开来，他已经喜欢上了春莲。 从来不近女色的大虾，情窦初开，竟然被春莲给深深地迷住了，稀里糊涂地掉入了情网。 但陈聪不知道大虾喜欢上了春莲，春莲也没有觉察到大虾对她有了别样的情愫。 陈聪刚才一怒之下，动手去抽春莲，但被大虾这一阻拦，他恢复了理智，也不会再动手去打春莲了。毕竟春莲是蔡荣的女人，按理陈聪还得叫春莲一声嫂子。 “我错了，陈聪，你别生气了。”春莲小声地说着，她被陈聪的雷霆之怒给吓坏了。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开了，戚郎和静雅走了进来，陈聪一看到静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静雅喝斥道：“你老是埋怨她，你埋怨个啥啊？她险些做出傻事，她要是真出了事，我怎么向蔡总交代？你懂不懂什么叫有难同当？” 静雅早就来了皇宫酒楼，因为她知道陈聪今晚肯定会来皇宫酒楼的。当陈聪和大虾草狼蝎子带着春莲来了后，她和戚郎就躲在了雅间外边，听到陈聪大发雷霆，他们两个一时没有进来。估摸着差不多了，静雅和戚郎才走了进来，没想到一进门，陈聪就指着静雅骂了起来。 戚郎和静雅不知道今晚陈聪他们经历了什么，但看陈聪这架势，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不然，陈聪是不会轻易发火的。能让陈聪发这么大火，肯定是出了非常棘手的事。 静雅道：“我也知道我错了，今后我会注意的，你别再发火了。”说完，静雅拉着春莲走了出去。 看静雅拉着春莲出去了，大虾这厮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陈聪，我听静雅说了，春莲是不是去找王超了？”戚郎轻声问道。 “可不是嘛，险些酿成大错。”陈聪生气地坐了下来。 戚郎立即安排服务员去准备饭菜，他很久没见到陈聪了，陈聪虽然大发雷霆，但弟兄们喝酒还是必不可少的。 静雅拉着春莲来到外边的走廊上，听春莲说了大体经过，她也是大吃一惊，同时也是后悔不已，忙道：“春莲，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时由于着急，说了一些让你伤心的话，你别介意。” 春莲很是善解人意，忙低声道：“我不会介意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静雅啊静雅，鼓捣了半天，原来祸根在你身上啊，哼，” 静雅和春莲都是大吃一惊，急忙回头去看，这才发现大虾就站在她们身后。 大虾恼火地看着静雅，再次说道：“陈聪说的对，是朋友就要有难同当，出事了你老是埋怨人家春莲，人家春莲肯定会想方设法去解决啊，我算是弄明白了，今晚这事，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你。” 静雅被大虾训斥的面红耳赤，很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一路追随！同时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全家幸福安康！ 第636章 细心呵护 静雅由于和雷彪的那一出，戚郎的弟兄们对她很有成见，静雅在大虾草狼和蝎子三人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这三人对静雅很不待见，卡猪为人圆滑世故，对静雅倒是非常尊重，但大虾草狼蝎子三人就是另一种极端态度了。 春莲忙道：“算了，这事已经过去了，总算是有惊无险。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毕竟怨我。” 大虾看着春莲道：“春莲，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春莲不由得一愣，随即面色潮红，因为大虾这话就等于在向春莲表白了。 静雅也不由得一怔，她顿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春莲毕竟是蔡荣的情人，你大虾突然插一杠子这算什么事啊？静雅不再说什么，而是拉着春莲去了另一个雅间，但大虾却随即又跟了过来。 这一次，静雅对大虾不客气了，她拦住了大虾，道：“我们女人之间说悄悄话，你跟着过来干啥？” 大虾这才意识到自己表露的太过明显了，不由得老脸一红，急忙低头退开。 大虾从来不近女色，更没有谈过什么恋爱，现在他突然喜欢上春莲，不知道该怎么向春莲表白，他认为只有紧跟着春莲，和春莲挨的越近，他心里才会踏实。殊不知，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就等于已经向春莲表白了，春莲听出来了，静雅也听出来了，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此时，众弟兄终于知道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遭到了王超的算计，个个义愤填膺，草狼和蝎子很是后悔，道：“妈的，当时要是知道这个原因，我们非踢死王超那狗日的不可。” 陈聪道：“王超今晚本来想沾春莲的便宜，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但愿春莲能将他踢成太监，让他变得和郭阳一样。你们两个又将他踢了个半死不活，我看对王超的惩罚也足够了。马勒戈壁的，不就是500万嘛，就当扔了喂狗了。” 众兄弟一听是500万，个个张口结舌。陈聪还没说7300万呢，估计要是说了，众兄弟还不得捶胸顿足啊，一下子被王超坑了500万，让众兄弟心中实在来气。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陈聪道：“去把静雅和春莲叫过来一块吃饭吧。” 戚郎立即起身，但大虾一下子将戚郎按住了，道：“我去。” 大虾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突然他又止住了步子，扭头对陈聪道：“你要保证，不能再对春莲发火了，这事本来不愿她，要怨也只能怨静雅。” 陈聪一愣，众兄弟也是一愣，陈聪道：“我不会再对她发火了，叫她和静雅过来吃饭。” 大虾这才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大虾陪着静雅和春莲来了，静雅和春莲紧挨着坐了下来，那边正好是戚郎，但大虾却推了推戚郎，道：“你起来，我坐这儿。” 戚郎没想别的，立即起身挪到了旁边的座上，大虾紧挨着春莲坐了下来。春莲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静雅看大虾这样，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紧抿着嘴唇。但众兄弟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聪道：“春莲，静雅，这批货的事，你们就听我的，给超越集团500万，从此之后，不再和超越集团再有任何业务往来，这事到此为止。”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春莲和静雅忙点了点头。 陈聪又道：“好了，现在没事了，来，咱们喝酒。” 酒桌上的气氛渐渐活跃了起来，毕竟陈聪很久没和弟兄们在一起了。前一段时间，陈聪被强制休假一个星期，但他只是和王暖待在家里，压根就没有出门。 陈聪带头举杯，众兄弟是敞开了喝。但大虾却不时地用筷子给春莲夹菜，弄的春莲很不好意思，她担心被其他人给看出来，只好羞涩地低声道：“你吃你的，你不用给我夹菜，我自己来就行。” “我胳膊长，远处的菜你够不着。”大虾倒很会找理由。 但春莲随即又道：“这餐桌是转动的，远处的菜一会就转过来，你不用给我夹菜了。” 但春莲的劝阻压根就没有什么效果，大虾还是不停地给春莲夹菜，弄的春莲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后连静雅也看不下去了，道：“大虾，你不用给春莲夹菜，她自己又不是不会夹？” 大虾白了静雅一眼，道：“没你的事，你少说话。” 这时候，陈聪看出问题来了，他仔细观察着大虾对春莲的神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态呢？这是一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的神态。 我草，大虾这厮该不会喜欢上春莲了吧？想到这里，陈聪心中一惊。奶奶滴屁的，刚收拾了一个王超，又来了一个大虾。王超是自己的对头，怎么收拾他都不过分。但大虾是自己的好兄弟，这可咋整？ 春莲是蔡荣的女人，为了蔡荣，陈聪要保护好春莲。大虾虽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朋友之妻不可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虾对春莲有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陈聪开始行动了，道：“大虾，你不要给春莲夹菜了。” 但大虾却道：“春莲今晚受苦了，我帮她夹菜，是理所应当的，你们都不要管。” 我靠，陈聪有些急了，道：“大虾，你就是给她夹菜，也该用一双新筷子嘛。你手中的筷子那是往你嘴里送菜的，你再给春莲夹菜，太不讲究卫生了。” 大虾顿时恍然大悟，忙道：“哎呀，真是该死，我把这事给疏忽了。”他立即起身走到酒柜前，拿了一把新筷子，再次坐下，用新筷子给春莲夹菜。 看陈聪待要发火，春莲忙努力让自己恢复自然神态，不再那么害羞和别扭了，同时，她也不再阻拦大虾给自己夹菜了，故作轻松地冲大虾笑道：“谢谢你给我夹菜，这样我反倒省事了，呵呵，很好。” 大虾憨厚地笑了笑，他被春莲的笑容给迷住了，有些魂不守舍。 春莲这么一放松，气氛也不再那么尴尬了，陈聪非常会处理问题，他就是想发火，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冲大虾发火。 第637章 情盲发情 在座的人都已经知道大虾喜欢上了春莲，只有大虾还认为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大虾几乎是个情盲，他从小就混迹于街头，从来不清楚男欢女爱是啥滋味，但现在他似乎有些懵懂而知了。 陈聪看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便安排明天一早戚郎陪着静雅去给王超送500万支票，随即宣布散局。 戚郎和静雅去送春莲，他们三个一走，草狼和蝎子便埋怨大虾：“草，你怎么突然之间变成情种了？” 大虾还死不承认：“我怎么变成情种了？” “靠，我们都看出来，你还在这里装傻逼？” “你们两个才是傻逼。” 草狼和蝎子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屋里就剩下了陈聪和大虾。 陈聪掏出烟来，给大虾敬了一支，大虾虽然喊他聪哥，但实际上大虾的年龄比陈聪大，陈聪对大虾也是非常尊重的。 点燃上烟，深吸了几口，陈聪认真地道：“大虾，你是不是喜欢上春莲了？” 大虾猛嘬了一口烟，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但我心里对她有种特别温暖的感觉。” “你为何突然对她有了这种特别温暖的感觉？” “今晚去救她的时候，她正在狠踢王超，为了避免闹出动静，我就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将她抱了起来。我是一直抱着她跑出超远山庄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发觉我可能真的喜欢上她了。” “靠，你自己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虾非常肯定地道：“我是喜欢上她了。” 陈聪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说道：“大虾，你也知道，春莲是蔡荣的女人，我和蔡荣是什么关系，你也应该清楚。” “我清楚你和蔡荣的关系。” “我和蔡荣是忘年交，是铁哥们。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我和蔡荣是铁哥们，春莲是蔡荣的女人，因此，我绝对不准别的男人染指春莲。大虾，我和你也是铁哥们，正因为这样，你别让我为难。” 大虾突然之间变得无比颓废沮丧，黯然神伤地道：“聪哥，我清楚这个道理，你不用警告我，我也知道我该怎么做。” 看大虾如此颓废沮丧黯然神伤，陈聪心中也不是滋味，道：“大虾，世间的好女子多得是，你今后肯定会遇到你喜欢的。” 大虾默默地点了点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突然伸手拿起酒瓶来，直接用嘴对着酒瓶吹了起来，酒瓶里还有半斤白酒，顷刻之间，大虾就喝了个底朝天。 他放下酒瓶之后，打了一个深深地酒嗝，眼珠子突然之间红了起来，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的心理作用，反正看上去他就像马上要大哭一样。 “聪哥，我回去了。”说着，大虾站起身来，但一迈步，突然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陈聪急忙起身，快步上前将他扶住。 大虾突然冲陈聪笑了起来，喷着酒气道：“聪哥，我可能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说完，他眉头骤然一皱，眼角竟然滚出两滴浑浊的泪珠。 看大虾这样，陈聪心中更不是滋味，忙道：“大虾，你别这样，女孩子有的是，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 大虾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道：“不用了，我这人不适合谈恋爱。”说完，他径直朝外走去。 陈聪没有跟着大虾出去，而是掏出手机来拨通草狼的手机，道：“草狼，你和蝎子送大虾回去，但你们两个不要再取笑他对春莲咋样，听到没有？” “是，聪哥。” 陈聪在雅间内又抽了一支烟，他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春莲是蔡荣的女人不假，但春莲和蔡荣的关系毕竟拿不到台面上来，两人毕竟是情人关系，只要蔡荣不离婚，春莲永远都是个小三。 春莲长相甜美，待人真诚，气质优雅，尤其是她身上的那种优雅气质，是长期从事茶艺师熏陶出来的，大虾这种粗人，因为抱了她一程，喜欢上她也不奇怪。要没有蔡荣，倒是一段非常不错的姻缘。但由于蔡荣的存在，陈聪说什么也不能让大虾对春莲心存非分之想。 陈聪在雅间内独自一人静坐了一刻多钟，随后他也离开了，匆匆回家。 陈聪今天突然返回省城，王暖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王暖在不在家，但愿她今晚能在家。 陈聪进了家门，家中漆黑一片，打开电灯，屋中冷冷清清，王暖果真不在家。 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暖的电话，一问之下，这才知道王暖出差去了北京。这一次王暖出差不是侦查案件，而是去北京参加培训学习了，昨天才走，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给王暖打完了电话，陈聪心中很是失落，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知道凌晨三点多钟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七点半，陈聪准时醒来，他立即赶往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 陈聪到了公司不一会儿，戚郎和静雅来了，陈聪让他们两个带上500万的支票去找王超。 这件事，陈聪必须要紧盯到底，免得再出什么乱子。 十点钟的时候，戚郎和静雅回来了。陈聪这才得知，王超昨晚就已经住院了，由于春莲那一脚踢的太过凶狠，竟然将王超的一只**给踢裂了，王超昨晚被送进医院后，紧急实施了手术，这才没有变成太监。戚郎和静雅是去医院，将那500万的支票当面交给王超的。 陈聪也没有想到王超受伤会这么严重，但他这都是咎由自取。陈聪随后给春莲打去了电话，将王超受伤住院的情况告诉了她，为了防止王超报复，陈聪让春莲先不要去茶楼上班，躲一阵子再说。只要蔡荣从贵阳回来，蔡荣自会有办法将王超给摆平的。 春莲一听王超被自己给踢裂了一只**，也是非常害怕，忙说回老家躲一阵子。 陈聪来到仓库，看着堆满了仓库的那批货，愁眉不展。这可是6800万的货物啊，这批货物造价这么高，是很难推销出去的，搞不好只能让这批货物躺在仓库里了。 第638章 灿笑如花 当天下午，陈聪返回了g市，因为他筹备的热干面馆和猪蹄专卖店将于明天一早开业。 热干面馆地处步行街口，猪蹄专卖店地处小区集聚地，虽然是小生意，但陈聪对这两个即将开业的馆子充满了希望。 热干面馆和猪蹄专卖店又安排了接近二十个职工，市旅游局原先人浮于事的局面不复存在，不但人人都有活干，而且人还不够用。 陈聪赶回g市不一会儿，就接到了李群从辽宁锦州打来的电话。 “陈聪，昨晚你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没说完，就匆忙挂了，我给你打回去，却老是打不通，你找我到底啥事？” 我草，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你这厮这个时候反而又来电话了，陈聪哭笑不得，道：“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到底是啥事？” 陈聪本来想告诉他，但一想到王超因为**破裂住院动了手术，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了。李群毕竟是警察，王超**的破裂，虽然是春莲所为，但救春莲脱险的却是自己的哥们，这件事最好还是保密的好。估计王超现在正挖空心思调查昨晚到底是谁把春莲就走的，又是谁开着推土机将超越庄园给搅了个底朝天。 “群哥，我已经处理完了，也没多大的事，一点小事而已，我已经处理完了，你也别问了。” “靠，一点小事你就给我打电话，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啊。” 陈聪灵机一动，问道：“群哥，你到辽宁锦州那么远的地方去开会，到底是啥会啊？” “公安部召开的一次专题会议，你问这个干吗？和你说你也不懂。” “群哥，昨晚是个小事，我还真有个大事要找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 “什么大事？” “我有个兄弟叫孙然，因为高利贷的事，被判刑了，现在服刑已经一年了，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从里边捞出来？” “得，这种事别和我说，我也帮不了。这次我来锦州参加会议，就是治安联防专题会议，公安部的领导还就保外就医一事做了重要讲话，你说的这件事根本就没法操作。”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陈聪，你现在是领导干部了，对这样的事，你不但不能管，还要尽量避开，小心让你的政敌抓住你的把柄。” “我知道了，你回来的时候，到g市来，我和李尊请你喝酒。”陈聪这么说，就是想要扣断电话了。 “好吧，我回去后再给你打电话。” 扣断电话后，陈聪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他一直想救孙然出来，但这事的确难办。 孙然的堂弟孙志能给朱书记当秘书，完全是由于陈聪的推荐。但孙志到现在也不知道陈聪与孙然的关系。 不过，孙志是硕士研究生毕业，又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考上了公务员，他早晚在仕途上也能混的不错，毕竟底子太好了。 陈聪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就带着赵逵赶往步行街口的热干面馆，明天就要开业了，他要提前过来视察一下，免得出什么意外。 热干面馆才装修完，里外的卫生也已打扫完毕，就等着明天开业了。陈聪随后又带着赵逵赶往猪蹄专卖店。虽然是单纯地卖一种产品猪蹄，但专卖店装修的还是非常考究，面积也不小，为的是扩大影响，争取一炮打响。 视察完了猪蹄专卖店，陈聪带着赵逵朝鹤鸣山庄返去，但路过一个酒店门口时，陈聪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此人正是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 很久没有见到尹琴了，陈聪步入仕途，收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尹琴送给他的两条软中华。尹琴是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她能当上q县的县委书记，并不是单纯地靠着李岳提携，她自己也很有能力。她如果没有能力，李岳再怎么提携她也是白费。 尹琴从奥迪车上下来，并没有立即走进酒店，而是站在酒店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赵逵，放慢车速，我跟尹书记打个招呼。”陈聪轻声吩咐。 赵逵急忙放慢车速，陈聪说跟尹书记打个招呼只是个借口而已，他只是想看看尹琴到底在等什么人。陈聪做事非常精明，尹琴在酒店门口等人，这个时候陈聪和她打招呼很不合时宜，陈聪也不会这么做，他这么说只是让赵逵放慢车速。 就在这时，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小伙快步来到尹琴面前，尹琴立即灿笑如花，和他握了握手，随即两人并肩朝里走去。 陈聪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斯文小伙不是别人，正是孙志。 要是尹琴在等别人，陈聪一点也不奇怪，但孙志就不同了。因为孙志是朱书记的秘书。 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是不能私下随便和官员交往的，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像古时候的王公贵戚是不能随便私下和大臣交往一样，因为这很容易带来不正之风。 陈聪急忙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才六点多一点，朱书记这个时候一般是在办公室加班的，朱书记不离开，孙志是不能随便离开的。难道孙志和尹琴在这里见面，是朱书记的安排？ 陈聪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由于牵扯到了朱书记，陈聪不得不格外重视。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董硕的电话。 “董主任，朱书记在办公室吗？” “没有，朱书记去省城开会了。” “朱书记啥时候去的省城？” “今天上午。” “朱书记啥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 “哦，朱书记带孙志去了吗？”陈聪是故意这么问的。 “没带，朱书记只是带老邹去了省城。” 陈聪紧接着又问道：“那孙志干什么去了？” “老弟，你问的这么仔细干嘛？这都已经下班了，朱书记在的时候，孙志天天陪着加班，朱书记去省城开会了，人家孙志也难得休息一回，他早就下班回家了。” “哦，好了，没别的事了，你抽空到鹤鸣山庄找我来喝酒。” “我现在就去。” 日，陈聪本来是客气一下，说了个套话，但董硕却很是认真，竟然现在就去鹤鸣山庄找陈聪喝酒。 第639章 心路历程 陈聪现在再想改口也没法改了，只好说道：“那你过来吧。” “好，我马上就过去。” 看来有些时候客套话还是尽量少说，一旦说了，再赶上对方是个特别实诚的人，那还真弄巧成拙了。陈聪现在就是这样，他一句客套话，董大炮那可是出名的实诚，竟然随即顺杆上爬，陈聪想推辞也来不及了。 陈聪本来还想和赵逵也进这家酒店去就餐，顺便看一下尹琴和孙志到底在搞什么，现在没法进去了，只好让赵逵开车返回鹤鸣山庄。 尹琴约孙志已经约了很多次了，这一次终于成行。 在孙志看来，尹书记约他吃饭，是因为尹书记恰好来市区，在百忙之中请他吃饭，是很给他面子的。 但尹琴能够约孙志出来吃饭，则是蓄谋已久的事。 李岳身为常委副市长，他不是一个笨蛋，那也是人精一个。他早就看出朱书记对他不满了，这让他内心有些惶恐。虽然他有郭市长罩着，但朱书记毕竟是一把手，他李岳不得不防。 为了和朱书记搞好关系，李岳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机，他利用各种机会和朱书记套近乎，但朱书记对他始终不冷不热，压根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敌人，要么就成为陌路。但要成为陌路之人，在官场似乎还不存在。 没办法，为了保住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李岳不得不殚精竭虑，早做打算了。 根据种种迹象来看，李岳要想和朱书记处好关系，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成为敌人吧。 李岳开始挖空心思考虑对策，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从朱书记的秘书孙志身上下手。 但李岳毕竟是市里的主要领导，他不能直接出面和孙志接触，因为那样目标太大了，一旦被朱书记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考虑再三，李岳决定让尹琴出面和孙志接触。相比来说，尹琴出面要比李岳出面目标小的多。况且尹琴还是q县的县委书记，她出面主动和孙志套近乎，孙志肯定会受宠若惊，很容易上钩。更重要的是，办这种事，李岳也只能让尹琴出面，让别人出面，李岳还不放心。毕竟尹琴是李岳的老相好，尹琴又是李岳一手提拔起来的，用尹琴用的放心。 李岳让尹琴出面和孙志接触，目的是将孙志彻底拉下水，让孙志成为自己的人。利用孙志来监视朱书记，同时利用孙志来获取朱书记的把柄，也好能在关键时刻达到自保的目的。 尹琴得到李岳的指令后，故伎重演，她第一次和孙志接触，就给孙志送去了两条软中华，孙志当仁不让地收了。孙志在担任朱书记的秘书之前，一直在市委办工作，相对市委大院的内外环境，他已经不是个新人了。对送烟这种事，他是来者不拒。 尹琴第二次和孙志接触，送了孙志一张一千元的购物卡，这一次孙志很是推让了一番，购物卡毕竟不是烟酒，虽然是个卡，但实际上就是钱。推来让去，最后孙志还是收了。毕竟只有一千元，即使出事，也够不上刑。 接下来，尹琴经常给孙志打电话，嘘寒问暖，让孙志很是感激又感动。 但尹琴约孙志出来吃饭，却很困难。因为朱书记只要不出差，他是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才离开办公室，朱书记不走，孙志就不能离开。 但送烟送卡打电话，那只是表面上的礼尚往来，关系无法更进一步。关系不到位，尹琴就达不到目的，那李岳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尹琴和孙志吃一顿饭就变得越来越重要，但由于朱书记的存在，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事，对尹琴来说，就变得极其困难。 今天早上一上班，李岳来向郭市长汇报工作，在汇报工作期间，郭市长给朱书记打了个电话，从郭市长和朱书记的通话中，李岳得知朱书记今天要去省城开会，他顿时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九点钟过后，李岳就拨通了尹琴的手机，他告诉她，朱书记今天到省城开会，让她给孙志打电话，问孙志有没有跟着朱书记一块去省城，如果去了那就算了，如果没去今晚就请孙志吃饭。 尹琴随后就拨通了孙志的手机，语气很是热情洋溢：“孙秘书啊，我是尹琴。” “尹书记，你好！”孙志对尹琴毕恭毕敬。 “孙秘书，朱书记在不在？” “哦，朱书记今天去省城开会了。” “哦？那你也去省城了？” “我没去，朱书记一个人去了。” “呵呵，朱书记去省城开会，你这个大秘为何不跟着去啊？” “呵呵，朱书记说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正好趁机让我在家休息一天，”孙志回答的很是巧妙。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今天正好去市里，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不用了，尹书记，多不好意思啊。”孙志说的欲拒还迎，立场很不坚定。 “孙秘书，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可是邀请你很多次了，你这个大忙人难得能有空闲，那你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我吧？” “那怎么敢呢？尹书记，那你定时间吧？” “好，下午六点，在**酒店。” 自古以来，立场不坚定的人，是很容易成为叛徒的。 孙志也清楚自己的价值，自从他给朱书记担任秘书以来，很多人对他都是一副热情的笑脸。以前那些不怎么搭理他的人，现在也变得极力讨好巴结他。这也让孙志有些沾沾自喜，无形之中，他也慢慢变得有些自高自大起来。 孙志考上公务员，才进入市委办工作的时候，他是夹着尾巴做人的，说话做事小心谨慎，唯恐自己犯下什么错。当他接替陈聪给朱书记当秘书，开始的时候，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孙志原先只是一个后勤人员，他不是秘书组的，按照常理，选谁也不会选他给朱书记当秘书。但由于陈聪的极力推荐，孙志才有了今天。 但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随着很多人对自己的敬畏，表面老实巴交的孙志，内心却变得浮躁起来。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640章 暧昧的气氛 尹琴带着孙志来到了一个高档雅间，偌大的雅间内，就他们两人。 尹琴的谈吐既有权威又很随和，这让与她面对面交流的人既不敢造次又感到亲切，亲切之余，总感到尹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无形压力。这股无形压力就是尹琴长期担任县委书记形成的一种特殊气质。 因此，在尹琴和孙志面对面交谈的时候，基本都是尹琴占有主动，而孙志总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当然，尹琴一直是灿笑如花的，有时还含笑抿唇认真地在听孙志的谈吐，这就让孙志丝毫觉察不到自己是一直处于被动的。 尹琴的社交能力是非常强的，越是这种社交能力强的人，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一句废话，都是话中带话，环环相扣，逐渐往主题上带，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她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上的菜不多，只有四个，三菜一汤，但却都极其精致。尹琴还带来了一瓶珍藏20年的飞天茅台，光这一瓶珍藏了20年的飞天茅台，就价值一万多元。 茶来酒往，谈笑风生，尹琴浑身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魅力，这种魅力包括不怒自威的官气和沁人心脾的香气还有谈笑自如的睿气，这让涉世未深的孙志竟然对尹琴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特别的感觉让他对尹琴产生了非分之想。 “孙秘书啊，姐姐在q县工作，离市区远，对市里的主要政策和动态，是无法及时了解的，这可是姐姐的一个短板，但没办法，q县与市区相隔百里，姐姐又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这让姐姐非常着急。姐姐是q县的一把手，而朱书记是g市的一把手，从工作关系上来说，姐姐是对应朱书记的，朱书记的工作思路和心态对姐姐的工作至关重要，姐姐也是为了把工作干好，你愿不愿意当姐姐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尹琴非常精明，她最后这句问话，将女性的温柔发挥到了极致，说完之后，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孙志，满脸的期待，她的这种迷人的期待神色，让任何男人无法拒绝。 尹琴虽然已经喝下好几两的飞天茅台，但她的思路却是非常清晰，用词极其神韵，她不说动向，而是说动态，动向有些监视意味，而动态则是包含工作意味。她还用了千里眼和顺风耳这个词汇，让孙志听着舒服，并不抵触。如果她直接了当地让孙志去监视朱书记，那孙志肯定会当场拒绝的。但变换了一下词汇，让孙志不忍心拒绝，同时还达到相同的目的，这就是尹琴的过人之处。 孙志也不是笨蛋，他要是笨蛋，也不会考上硕士研究生。能踏入硕士研究生行列的，那也是非常聪明的。尹琴的这番话的真正目的，孙志是一清二楚的。他想拒绝，但尹琴的话说的似乎非常合情合理，他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但要是不拒绝，直接点头答应，那也显得他太没有水平，因此，孙志只好笑了笑，笑完之后，就没了动静，他没有进行任何表态。 这是一场在推杯把盏谈笑风生之中进行的一场心智的较量，一方是老谋深算的资深权贵，一方是初出茅庐的新生权贵，气氛和谐愉快而又蕴含丝丝暧昧，而和谐愉快中又带有深藏不露的矛盾分歧，丝丝暧昧中星火渐浓，似乎一点小小的火星都能立即将这份暧昧燃爆。 看孙志不表态，尹琴随即又问道：“怎么？你不想当姐姐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这一次，她在温柔的语气中加入了几分娇嗔，期待的神色更浓了几分。 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后边的这句话：“难道你不想帮姐姐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使人顿生怜悯之心。 董硕向人开炮，那是狂轰乱炸，但却往往作用的是其表。但尹琴这个时候向孙志施放的则是糖衣炮弹，不是狂轰烂炸，而是温水煮青蛙，但它作用的是其里。 涉世未深的孙志终于招架不住了，忙道：“我当然愿意帮姐姐了。”这句话说完，他自己先自红起了脸，姐姐二字在心里默念还感觉不到什么，但一旦从嘴里说出来，他顿感太过暧昧了，不由得红了脸。 但尹琴的脸不但没红，反而笑的更加灿烂，她立即举杯和孙志碰了碰酒杯，道：“姐姐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来，姐姐敬你一杯！”姐姐二字从尹琴嘴里说出来，既有亲情又有暧昧，她已经将姐姐二字的神韵淋淋尽致的表达出来，彻底击垮了意志不坚的孙志，也将孙志彻底给俘虏了。 一杯酒下肚，尹琴不失时机地又道：“弟弟，今后遇到啥难处，尽管和姐姐说，姐姐只要能解决的，绝对没有二话。” 先是姐姐，后是弟弟，弟弟二字从尹琴嘴里说出来，让孙志听的温润如春，激动地心潮澎湃，他连考虑也没考虑，立即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尹琴随即又说出了后边的话：“今天咱们姐弟相认，姐姐要有所表示才行，呵呵，这是姐姐送给你的一点心意！”说着，她从款包中取出了一个购物卡，但购物卡被一个小红信封包着，看不到里边到底是多少面额。 “不用，真的不用，尹书记……” 尹琴顿时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道：“怎么还叫我尹书记？” “哦，不，姐姐……” “这就对了嘛，今后有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尹书记，但没人的时候，咱们就是姐妹，记住了？” 孙志脸红着匆忙点了点头，尹琴笑道：“拿着，给你女朋友买点礼物也是好的嘛。” “我没有女朋友……”孙志还是不想要这购物卡。 “啊？你还没有女朋友啊？改天姐姐给你物色一个，包你满意。那你还是拿着，等回老家的时候，给咱爹娘买点东西，也算是姐姐尽的一份孝心！” 奶奶滴，尹琴太会说了，孙志纵使拥有铁石心肠也无法拒绝了，何况他还不是铁石心肠。 看孙志将购物卡收了起来，尹琴的妙目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 第641章 牢骚满腹 陈聪和董硕还有赵逵以及赖军在鹤鸣山庄的一个雅间内喝着酒，但陈聪的心思却在尹琴和孙志身上。今晚尹琴为何要约孙志吃饭？目的何在？ 当初陈聪在和孙志交接工作的时候，陈聪曾经特别告诫孙志，不要轻易和下边的官员私下接触，尤其是下边县市的一把手。要接触就在你办公室里，因为在办公室里接触，那属于正常工作范畴，但如果在外私下接触，那就属于违反组织纪律和工作纪律了。虽然这不是明文规定，但却比明文规定还要厉害的多。 可孙志为何不听，竟然在朱书记去省城开会之际，私下里和尹琴接触呢？陈聪越想越不对劲。但他现在只是一个旅游局长，是无权过问这些事的。假如他是市委办主任，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过问此事了。 想到这里，陈聪突然对董硕道：“董主任，你可要管好你手下的人，让你手下的人不要轻易和下边的官员接触，这可是一条纪律啊。” 董硕正在和赖军斗酒，突然听陈聪这么说，立即一愣，道：“咋了？你听到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了？” 陈聪没有立即回答，但赵逵这家伙嘴快，他道：“我和陈局长在返回鹤鸣山庄的时候，在**酒店门口看到孙秘书和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在一起了。” 陈聪狠狠地瞪了一眼赵逵，责怪他嘴巴朝前，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既然说了也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陈聪没有开口再责怪赵逵。 但董硕却哈哈一笑，道：“孙志是朱书记的秘书，肯定有很多人要巴结讨好他，尹琴是q县的县委书记，她和孙志在一起吃个饭也很正常嘛。再者说了，尹琴那个娘们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很多人都对她竖大拇哥，很少有人说她的坏话。” 陈聪万万没有想到董硕竟是这种态度，心中有不免些不满。陈聪身上最大的能力是未雨绸缪，在多年之前，陈聪就有意识地培养自己未雨绸缪的能力。但董硕却没有未雨绸缪的能力。 陈聪的政治嗅觉非常灵敏，董硕的政治嗅觉可以是说麻不不仁。如果董硕的政治嗅觉灵敏了，他早就荣升为县委书记了，也不至于从县长直接成了旅游局长。 面对董硕的这种麻木不仁，陈聪当着赖军和赵逵的面没法说他。 但董硕的话匣子却打开了，道：“中国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人情社会嘛，就是讲究一个人际关系，这也算是中国的一个特色吧。谁和谁能交往，那只有处的来才交往嘛，处不来想交往都没得交往。就像咱们之间，那就是朋友。尹琴和孙志交往，能不能成为朋友都是两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吃他们的饭，咱们喝咱们的酒。来，倒酒。” 董硕真不愧是董大炮，在这种时候又放起了炮，让陈聪很是恼火。这家伙真是太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了。陈聪这个时候如果把他叫出去谈这件事，说不定他又会大放其炮。当着赖军和赵逵的面，陈聪也不能点透，没办法，陈聪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喝酒。 赖军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都是他儿子赖拓闹的，他道：“陈聪，我给了我那儿子一千万，可他到现在也没给他妈买别墅，更没有开办酒吧，更别说什么摩托俱乐部了，我估计那一千万早晚也得被他败坏光。”说到这里，赖军连连摇头，不住唉声叹气。 陈聪不由得一愣，当初能让赖军给他儿子一千万，完全是陈聪的作用。赖军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个事来，很显然是在埋怨责怪陈聪。陈聪只好说道：“抽空我问一下你儿子的事，我相信你儿子不会败光那一千万的。” 赖军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但董硕却道：“不就是一千万嘛，在你赖军手里那还叫钱？草，你又不是给别人，给的是你儿子，你挣下的这份家业，早晚也得传给你儿子，别在这里胡乱抱怨，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董硕不但是个董大炮，脾气也非常火爆，他已经听出赖军在埋怨责怪陈聪，这才冲赖军发火。赖军看董硕冲自己发火，也不敢再吱声了，忙频频举杯喝酒。 赵逵借着酒劲道：“董局长啊，你是我的老领导了，我的情况你最为熟悉。陈局长已经将我的办公室主任给撸了去，我现在成了鹤鸣山庄餐饮部的经理了。从职务上来说，我现在也就是个正股级干部。” 赵逵说的没错，他原先担任的是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那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鹤鸣山庄是市旅游局的下级单位，算是个科级单位，鹤鸣山庄的总经理是正科级，鹤鸣山庄的餐饮部那就是正股级了。但鹤鸣山庄一直没有设立总经理职务，算是由陈聪兼任。 赵逵跟着董硕一直鞍前马后伺候了四年，董硕对赵逵也非常的好，他一听赵逵这么说，顿时就冲陈聪瞪起了眼，道：“陈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赵逵干的好好地，你为何把人家从正科级给撸到了正股级？这还有天理吗？”说到最后，董硕竟然还真来了气，大有一番要和陈聪说个过来过去的架势。 赖军因为他儿子的事，对陈聪很是不满，现在董硕又冲陈聪开起了炮，他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陈聪向来没有官瘾，对官位职务也看的并不重要，他只是一个喜欢做事的人，对官位职务不但看的不重，甚至还有些蔑视。 市里要保留市旅游局这个框架结构，让陈聪很是反感，但没办法，朱书记已经告诉了他为何要保留市旅游局这个机构的理由，这不是陈聪所能左右的。但陈聪在具体实施的时候，只是名义上保留了市旅游局的框架结构，但人财物都下放到经营单位中，让市旅游局仅仅挂个名而已。陈聪也没有点明鹤鸣山庄是什么级别，鹤鸣山庄下的餐饮部和客房部以及保安部又是什么级别。这就让官本位思想极其严重的赵逵心生不满，一直牢骚满腹。 第642章 官本位思想 虽然陈聪那一次将赵逵狠狠地批了一顿，赵逵在陈聪面前再也不敢提及这件事了，但这一次借着酒劲，却对董硕说起了这件事，借以发泄自己长久以来心中的不满。 自古以来，管人是最难的。因为人是高级动物，有思想有理想有观念有追求有目标还有贪欲和私心。要把这些高级动物管理好，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聪也没有料到赵逵会在今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心中很是恼火，直想冲赵逵破口大骂。但看到赵逵一副抱屈的样子，陈聪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不足的地方，他不但不能发火，还要尽量弥补不足。不然，赵逵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妈的，谁都想当领导，指手画脚的。但当领导的确是一份又苦又累的差事。 陈聪端起酒杯，滋的一声，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随即又笑了笑，这才说道：“赵逵，你别牢骚满腹的，就这个问题，我已经批评过你了。但有些事我没有说明白，也导致了你的牢骚满腹，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现在向你道歉！” 陈聪这么一说，反倒弄的赵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董硕本来还想冲陈聪放炮，也有些不忍心了，只是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聪接着又道：“赵逵，撤销你的局办公室主任，任命你为鹤鸣山庄餐饮部经理，但你的级别仍是正科级。” 赵逵一听，心中一乐，但他又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忙道：“餐饮部的经理是正科级，那客房部经理和保安部经理呢？” 陈聪随即说道：“也都是正科级干部。” 这下赵逵又不乐意了，道：“啊？这么说来，吕敏芝和萧震也是正科级干部了？” 陈聪点头说道：“是啊，没错，你们三个是平级的。” “吕敏芝也就罢了，但萧震毕竟是个临时工啊。”赵逵心中的确不满，想当初他担任局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吕敏芝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后厨的勤杂人员。萧震那就更不用提了，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擦车的临时工呢。现在让赵逵和吕敏芝萧震平起平坐，这让赵逵有些心理不平衡。 赵逵的心思岂能逃过陈聪的眼睛，陈聪脸色逐渐冷了下来，道：“赵逵，我已经多次和你说过了，你要转变观念，不要老是抱着旧观念不放。咱们虽然保留了市旅游局这个架构，但也只是有其名无其是了。你的级别是仍是正科级，我陈聪说到做到。可人家吕敏芝和萧震也是正科级，不妨碍你什么事吧，你嫉妒什么？” 赵逵借着酒劲，又当着董硕的面，他的胆子大了起来，索性要和陈聪说个过来过去，道：“陈局长，无论做事，都该有个论资排辈吧。尤其是在职务上，更应该论资排辈，当初我是正科级干部的时候，吕敏芝只是个后厨的勤杂人员，萧震更是一个擦车的临时工。现在让他们两个和我平起平坐，我很有意见，我心中不服，我非常不满。” 说到最后，赵逵有些竭嘶底里地咆哮起来了，将这一段时间憋屈的怨气，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局面顿时显得很是尴尬。 “马勒戈壁的，谈事就谈事，你小子吼嚷什么？”董硕扭头冲赵逵破口大骂起来。 陈聪脸色很是难看，他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道：“赵逵，咱们单位现在是经营实体，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企业单位，不再是行政管理机构了，因此，也就不能再论资排辈了，用人机制也是能者上庸者下，不会存在只升不降，官职永保的事了。” “你说的这些理念在外资企业还行得通，但在国企是行不通的。国企也照样存在论资排辈的现象。只有论资排辈才会让人信服，不论资排辈就会导致企业大乱。吕敏芝也就罢了，那个萧震不但是个临时工，才十八岁，他竟然也能担任正科级干部，我就是看不惯。” “咱们单位采用什么样的用人机制，我说了算，你操什么心？” “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切身利益，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局办公室主任，现在让一个娘们和一个毛头小子与我平起平坐，我就是不服。” 陈聪一直忍着不想发火，因为这毕竟是在酒桌上，不是谈论工作的时候，但赵逵这厮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陈聪死磕打底了。 “马勒戈壁的，就凭你这种思想观念，也不配在这个单位干，我明天就把你这餐饮部的经理也给免了。”陈聪终于发火了。 “免了就免了，我还不想干了呢。也不用你免，我直接辞职算了。我回到家，老婆说我没本事，亲戚里道说我没能耐，朋友说我越混越差，那我在这里还混个屁啊？我还是直接辞职算了，呜呜……”赵逵说到最后，竟然失态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赵逵会哭，赵逵这一哭，陈聪愣住了，董硕立即又骂了起来：“马勒戈壁的，你说你一个大老男爷们，哭什么哭啊？不就是一个职务的问题嘛，至于这样吗？闭嘴，给老子闭嘴，别再哭了，草，本来喝酒挺高兴的，都被你这个王八犊子给搅了。” 赖军本来是看热闹的，没想到局面越闹越僵，他和陈聪毕竟是铁哥们，赵逵突然这么顶撞陈聪，让赖军也看不下去了，忙道：“赵逵，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陈聪毕竟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领导讲话？” 赵逵竟然没有止住哭，他边哭边道：“我每天都鞍前马后的，我容易吗，陈局长只按照他的意思行事，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现在出门都感到很丢人。” 陈聪终于明白赵逵为何这样了，赵逵今晚能突然来这么一出，归根结底还是源于他那官本位思想。不光是赵逵，整个g市的官本位思想都非常严重。 陈聪现在心中一点也不生气，而是在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从陈聪的内心来讲，赵逵能力一般，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能，但这家伙听话，用起来很顺手。赵逵就是当再大的官，也只能算是个庸官。但庸官也有庸官的好处，那就是听话顺从，不会轻易给领导热麻烦。 陈聪很是鄙视官本位思想，而赵逵则是官本位思想非常严重，这就造成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与矛盾。 第643章 十足的官迷 假如是董硕或者其他人处在陈聪的位置上，一个下属敢在别人面前这么顶撞自己，早就大发雷霆了。但陈聪没有大发雷霆，他反而出奇的冷静。这就是陈聪的过人之处。 陈聪做事非常灵活，绝对不会拘泥于条条框框。赵逵浓厚的官本位思想，是g市的文化氛围造成的，要想让赵逵抛弃这种官本位思想，根本就不现实。 将心比心，陈聪也能深切体会到赵逵内心的感受。本来是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堂堂的正科级干部，现在却成了下属单位鹤鸣山庄下属的部门餐饮部的经理，这就等于连降了两级，这无论如何也让赵逵无法接受。官本位思想浓厚的人，是很讲究面子的。赵逵说回到家被老婆骂没本事，被亲戚里道嘲讽没能耐，被朋友嘲笑越混越差，这让赵逵的确很没面子，这也就是赵逵所说的他现在出门都感到很丢人的主要原因。 “我辞职之后，摆个地摊，当个小商小贩吧，最起码还能自由些。”赵逵呜呜哭着，说完这话，伸手抓起了酒瓶子，拿过喝汤的碗，咚咚倒满酒，端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随即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 “马勒戈壁的，还反了你了？给老子回来。”董硕冲赵逵破口大骂。 但赵逵哭着仍是朝外走去，董硕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骂道：“马勒戈壁的，给老子回来，你没有听到吗？”说着，董硕就要去追赵逵，但却被陈聪一把给拉住了。 陈聪示意董硕坐下，让赵逵走。董硕也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是他冲陈聪发火之后，才导致赵逵这厮来了这么一出。 “马勒戈壁的，这小子几天不收拾一顿，就能上房揭瓦，今晚他太放肆了。”董硕仍是生气地骂着赵逵。 陈聪道：“董哥，赵逵能这样，全是因为他那官本位思想，整个g市都是这种风气，赵逵能这样，也情有可原。” 董硕把眼一瞪，道：“陈聪，这小子都敢这样了，你还帮着他说话？” 陈聪坦诚地道：“我不是帮着他说话，而是实事求是，赵逵这厮就是个官迷，他认为只有当官才会有面子。这件事我疏忽了，我没有想到他把官职看的这么重要，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一下我的那些手下了。” 看陈聪说的这么真诚，董硕沉思了会，道：“陈聪，不是我说你，在安排赵逵职务这件事上，你做的确实有些欠周，原先整个市旅游局除了局长之外，就数着赵逵了。可你非要把打伤你的那个骆宛弄来当副局长，把赵逵贬到了鹤鸣山庄餐饮部当经理，这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陈聪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道：“董哥，你说的很对，但有一点，我要给你纠正一下，安排赵逵担任鹤鸣山庄餐饮部的经理，不是贬他，而是重用他，因为局办公室主任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董硕道：“就算是这样，也不公平啊。吕敏芝原先可是赵逵的手下，现在她和赵逵平起平坐了。萧震才十八岁，只不过是个临时工，你让萧震也和赵逵平起平坐了，赵逵有这些想法，也很正常，你不能怪他。你要是怪他，我也不答应你。” “呵呵，我不会怪他的，反倒是赵逵今天这么一闹，让我重新审视我的用人机制了，看来我的用人机制缺少的是一种平衡。” “对了，还是你小子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我刚才就想你用人机制上到底存在哪些不足，但我没有想出来，你这一说，我明白了，对，你就是在用人机制上缺少一种平衡。” “坦白地讲，赵逵的能力很一般，他就是当官也是个庸官，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这家伙的确很是听话，用起来顺手。” “这不就得了嘛，庸官自庸，只要听话就行。” 赖军突然说道：“庸官在发挥好的方面可能差点，但要是在发挥坏的方面，那破坏力就大了。对庸官，还是多加笼络的好。” 陈聪呵呵笑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但我在考虑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才算达到平衡。” 董硕道：“陈聪，我看干脆提拔赵逵担任市旅游局的副局长得了，这样的话，这小子非得像个哈巴狗一样对你感激涕零。” 赖军道：“我是体制外的人，按理说不该插话，但我认为董大炮这个提议非常的好。” 陈聪沉思着道：“要是提拔赵逵担任市旅游局的副局长，得经过市委组织部的批准，这不太好办。” 董硕立即拍着胸脯道：“这件事很好办，我去找赵君，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他摔跤。” 噗的一声，赖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 但陈聪却没有笑，他仍是紧皱眉头在思索着，道：“赵逵那小子是个十足的官迷，让他担任市旅游局的副局长，他就会变得更加官僚，这样反倒会毁了他。我看还是让他担任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吧，这样他就成了整个市旅游局的三把手。” 董硕忙点头道：“嗯，这样也行。” “任命赵逵担任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我这个局长就可以直接任命了，但赵逵仍是正科级干部，要把他提成副处级，又得经过市委组织部批准才行。” “市委组织部那边你不用管，我去找赵君说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行，市旅游局才干出点成绩来，就向组织要这要那，影响不好。况且，对赵逵这样的官迷，不能提升过快，提升过快就等于毁了他。” “嗯，你说的也对，对官迷就得细水长流。” “对了，董哥，我想把萧震转成正式工，他一个临时工担任保安部的经理，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陈聪这话就等于让董硕给帮忙了，但陈聪没有说透，只是点到即止，接下来就看董硕的表现了。 董硕果真够意思，道：“要想把萧震转成正式工，也只能转到市旅游公司，这件事只能通过市劳动局，我去办，我和市劳动局的局长很熟，他总得给我个面子。” “好，那就有劳你费心了，来，我敬你一杯！” 今晚四更，谢谢！ 第644章 赔罪认错 喝完酒之后，赖军直接回家了，这段时间这家伙光住在办公室内和貌美如花的女秘书颠鸾倒凤，把家里的小老婆冷落的不轻，小老婆已经来闹过一次，赖军无奈之下只好将貌美如花的女秘书给辞退了。到底是真辞退还是弄了个房子金屋藏娇了，谁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赖军走后，董硕本来也想走，但陈聪拉住了他，让他坐下，随后陈聪一本正经地道：“孙志和尹琴接触，你一定要引起高度重视，这不是平常的人际交往，因为孙志现在是朱书记的秘书，他这样私自和下边的官员接触，是违反纪律的，你作为市委办主任，不管不行。” “有这么严重吗？你别小题大做了。” “靠，这怎么能是小题大做呢？你这家伙的政治敏感性太迟钝了，这不是小事。” 随后，陈聪就此事从政治角度等各个方面分析入手，将此事的危害性明白无误地告知了董硕，董硕这才引起了高度重视，骂道：“马勒戈壁的，孙志那个小王八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明天就修理他。” “这件事你不能操之过急，要作为一个长期的战略目标来对付，你明天可以找孙志谈，但不要谈的太直接，也不要提尹琴，就告诉他，作为朱书记的秘书，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和政治立场，不能背着朱书记和组织私下里与下边的官员接触，尤其是下边县市的一把手，更不能随便接触，这是组织纪律和工作纪律，你只告诉他这些就行了，别的不要谈。” “别的为什么不要谈？” “你只能谈这些，谈别的就会适得其反，你得把你爱放炮的习惯改改，这不是小事，而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要认真慎重对待才行。” “我知道了，今晚喝酒本来挺高兴的，马勒戈壁的，一个是赵逵，一个是孙志，这两个王八羔子就是欠修理，我现在先去修理赵逵，明天再修理孙志。”董硕的确有些窝火，难得朱书记去了省城，他也正好忙里偷闲来找陈聪喝酒，没想到先是赵逵后是孙志，把他的酒兴都给搅了，让他今晚这酒喝的很不痛快。 董硕起身就要去找赵逵算账，但陈聪拦住了他，道：“老董哥，你直接回家就行了，赵逵那边你不用担心，那小子明天一早酒醒了，立马就会找我赔罪认错。”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那小子长得跟黑旋风李逵似的，但他没有血性，骨子里有的只是奴性，他酒醒了，肯定会因为今晚顶撞我而后怕，不找我赔罪认错才怪呢。” “你说的也是，赵逵这个王八羔子的确是一副奴才相，好，那我不管他了。” 送走了董硕，陈聪也回到自己的寝室睡大觉。 第二天一大早，陈聪还没有起床，住在隔壁的赵逵就来敲门了。 陈聪将门打开，发现赵逵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苦丧着脸，陈聪没有搭理他，径直返身进屋，又躺在了床上，赵逵跟了进来，站在屋中央，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道：“陈局长，我昨晚喝多了，说了很多过为的话，你别介意，我今后改。” 看着他战战兢兢低头认错的样，陈聪心中又来了气，缓缓起身坐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赵逵，道：“赵逵，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我就看不惯你这种德行，男子汉嘛，敢做就得敢当，既然做了，那就要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认什么错？” 陈聪这是在批评教育他，但陈聪的这番话在赵逵听来，那就是陈聪不肯原谅他了，他着急之下，险些跪了下来，忙不迭地道：“陈局长，我真的错了，请你原谅我吧，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看他这副熊样，陈聪更加来气，直接从床上下来，走上几步，紧皱眉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道：“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是领导，我当着外人的面那样顶撞你，就是犯了大错。我向你赔罪认错！” 陈聪一本正经地道：“赵逵，你给我听好了，昨晚的事，你没有错，你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错的不是你，而是我。” 赵逵一听这话，脸色都变黄了，双膝也有些打弯，几乎站立不住，忙道：“陈局长，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看在我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陈聪突然厉声说道：“赵逵，你给我站好了。” 赵逵急忙将打弯的双膝站直，随即也挺了挺腰板，但脸上仍是布满了惶恐神色。 陈聪气的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你看你这幅德行，有点男子汉的样吗？杀人不过头点地，即使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给你说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陈局长，我……”赵逵急的满头大汗，都几乎快要急哭了。 陈聪坐在了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坐。” 赵逵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陈聪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赵逵急忙掏出打火机给陈聪点烟，但陈聪没有让他点，而是自己点上了。 赵逵看陈聪没有让他点烟，他心里更加慌乱，紧张之下，连手中的烟都忘了点。 陈聪看他没有点燃上烟，便伸着打火机给他点烟，赵逵受宠若惊，忙道：“我自己来。”哆嗦着手竟然点了好几次才将烟点上。 陈聪看他这样，心中很是来气，道：“赵逵，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陈聪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也决定不了你的命运，你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 陈聪这么说，赵逵更加害怕了，他铁定认为陈聪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原谅他了，紧张的叼烟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陈聪深吸了口烟，道：“赵逵，我已经决定了，但还没有通过局党委的研究，过后我会和骆宛单独谈的。我决定让你担任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这样，你就是咱们单位的第三把手了。对这个决定，你满意吗？” 第645章 诫勉谈话 “啊？”赵逵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脸色由蜡黄转为苍白，他哆嗦着嘴唇，好大一会儿才说出话：“陈局长，这是真的？”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昨晚你冲我发了那一通牢骚，我也进行了反思。的确，我在用人机制上考虑欠周，没有从你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这对你的确是有失公平。你担任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同时还是兼任鹤鸣山庄餐饮部的经理，这样就把你和吕敏芝还有萧震区分开来了。不论是从按资排辈还是用人机制上，都有了一个新的平衡，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对你也是公平的。” “陈局长，我……”赵逵的眼圈红了，他都快要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你就回答我，对这样的安排，你满不满意？” “满意，我非常满意。” “哈哈，好，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再跟骆宛通个气，就下发正式的任命文件。”说完之后，陈聪随即又调侃地道：“你小子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了在用人机制上如何搞好平衡。” “陈局长，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草，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嘿嘿……”赵逵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你虽然担任了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但你的行政级别还是正科级，对于这点，你没有意见吧？” 赵逵现在已经逐渐恢复了自然，他现在已经确信陈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而不是气话，忙道：“没有意见。” 说完之后，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正科了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副处了？” 陈聪一愣，扭头看着他，道：“你可真是个官迷，任命你副总经理了，你还得寸进尺想要副处？” 赵逵忙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嘛。” “好好干吧，只有好好干了，今后才会有机会，不要光想着官位。” 赵逵忙应了声：“是。”但随后他又道：“我这个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是正科级，那鹤鸣山庄的餐饮部客房部以及保安部的经理又是什么级别？难道也是正科级？” 对赵逵如此看重官位级别，陈聪是非常反感的，他对这个也没有丝毫兴趣。但赵逵的官本位思想这么浓重，他只好耐住性子，道：“当初任命你为餐饮部经理，吕敏芝为客房部经理，萧震为保安部经理的时候，也没有点明到底是什么级别，今后也就不用点明了，稀里糊涂的反而更好。公布个正科级，级别有些高了，公布个正股级，级别又有些低了，点高不妥，点低又会挫伤积极性，我看还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好，甭管什么级别，反正就是经理。” 听陈聪这么说，赵逵虽然有些抵触，但还是忙不迭地道：“对，你分析的很对。” 陈聪随即又加了一句：“只点明你这个副总经理是正科级就可以了。” “嗯，好。”赵逵这才真正开心高兴起来。 陈聪和赵逵匆匆吃过早饭，便去参加热干面馆和猪蹄专卖店的开业，陈聪在讲话中重点强调了三点：第一，要注意服务态度，要以优质的服务，给客户留下深刻的印象，回头客很重要，这是主要的消费群体。第二，要注意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高雅整洁的卫生，能让客户对咱们充满信赖感，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第三，每一碗热干面和每一个猪蹄，都要按照大师傅交代的操作工艺执行，一个环节也不能少，让做出来的每一碗热干面和每一个猪蹄都要始终保持同一个味道，味道最重要，味道变了，客源也就慢慢少了。味道保持永恒，我们的事业就一定能成功。 随后，又是放鞭炮又是搞促销活动，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陈聪和赵逵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中午的时候，热干面馆竟然人满为患，猪蹄专卖店里也是排起了长队，看到这种局面，陈聪这才算是放了心。 与此同时，董硕那边也紧锣密鼓地忙活起来。他一上班，就把孙志叫到了办公室。他要找孙志诫勉谈话。 董硕端坐在办公桌后边，阴沉着脸，让孙志心里直打鼓。 “孙志，你作为朱书记的秘书，要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不要给朱书记带来什么麻烦。” “是，董主任，我会记住您的教导的，我也一直谨小慎微，唯恐给朱书记惹什么麻烦。”孙志毕恭毕敬。 “你现在是朱书记的秘书，很多人会讨好巴结你，但你要清楚，他们不是讨好巴结你本人，而是变相地讨好巴结朱书记。” “是，我清楚这点。” “你别以为别人讨好巴结你，你就得意忘形了，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永远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孙志急忙点头，道：“我会牢记您的教导，永远摆正自己的位置。” 直到此时，董硕和孙志的谈话还处于陈聪交代的轨迹，要是按照这样谈下去，会受到非常好的效果，但董硕的性格实在是太直爽了，他不耐烦地道：“你别老是说什么教导，我能教导你什么？” 董硕的这话就有些不着调了，孙志不由得脸色一红，急忙点了点头，神态仍是毕恭毕敬。 董硕接着道：“我也没什么能教导你的，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除了平时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还要更注意一点，那就是不要私自和下边的官员接触，这可是组织纪律和工作纪律，这一点至关重要，你要把它当成一条铁律，牢记在心。” “是，董主任，对这一点我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我也从来没有私自和下边的官员接触。” 董硕一听就来气了，马勒戈壁的，你昨晚就和尹琴接触了，竟然还敢和老子当面撒谎？由于董硕是个特别直爽的人，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撒谎骗人，孙志阳奉阴违，让他很是不满。 董硕加重了语气，脸色很是不悦地道：“尤其是下边县市的一把手，你更不能随便私自接触。” 孙志脸色又是微微一红，他现在有些紧张了，难道自己昨晚和尹琴的接触被人看到了？但不到最为关键的时候，他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忙道：“我记住了，我也不会和下边县市的一把手私自接触的。” 第646章 简单的沟通 董硕一听，更加来气，直接了当地问道：“那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下班后就回家了。” 听到这里，董硕勃然大怒，厉声问道：“你昨天下班后有没有和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接触？” 孙志大吃一惊，顿时慌乱起来，但很快他就让自己镇静下来，神色尴尬地道：“对，我是和尹书记接触了。” “那你为何不承认？还要撒谎？” “我下班路过**酒店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尹书记，她就约我吃了顿便饭，也没别的，我不是不承认，也没有撒谎，只是你这么声色俱厉地很吓人，我就没敢说。” “你倒很会狡辩。”董硕的性格直爽，脾气也是火爆，他的火爆脾气一上来，顿时将陈聪的叮嘱忘到了脑后。陈聪叮嘱他，不要说尹琴的名字，更不要具体指昨晚孙志和尹琴秘密吃饭的事，只是警告一下孙志，让孙志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但董硕一气之下，不但说出了尹琴的名字，还将孙志昨晚和尹琴秘密吃饭的事也给说了出来。 “董主任，我错了，今后我也不会再和尹书记接触了，昨天只是碰巧了，她又很是热情客气，盛情难却之下，我没好意思拒绝。”孙志说的滴水不漏。 “难道真是碰巧了吗？不是尹琴和你提前提前约好的吧？” “不是，绝对不是，真的只是碰巧了而已，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尹书记打电话，让她向你当面证明。”说着，孙志真的掏出了手机，准备给尹琴打电话。 “算了，不用打电话了，这次是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处分你。” “是，我记住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好了，你回去吧。” 孙志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但当孙志离开董硕的办公室后，顿时咬牙切齿地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董硕这么直接了当地找他谈话，就好似将他给脱光了衣服剥了个净光，让他无地自容。董硕脾气火爆地这么臭批他，简直就好比拿他当孙子一样。这让孙志恨透了董硕。 人是会变得，要是在以前，孙志没有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董硕再怎么批他训他，他都不敢怎样。但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是朱书记的秘书了，很多人都在巴结讨好他，他也知道那些人真正巴结讨好的不是他孙志，而是变相地在巴结讨好朱书记。但作为朱书记的秘书，孙志很多时候都是代表着朱书记的，那么多人在讨好巴结他，日积月累下来，在不知不觉中，孙志逐渐变得盲目自高自大，除了朱书记之外，郭市长这么训他，他可能还能接受了。但除了朱书记和郭市长之外，谁敢再这么训他，他还真接受不了。 草尼玛的，董硕，你给老子等着。孙志返回办公室后，立即将门关上，抓起电话，就拨通了尹琴的手机。 “尹书记，我和你说件事……”孙志将董硕找他谈话，说的什么，训的什么，警告的什么，都一五一十地向尹琴说了，尹琴听了之后，非常震惊，震惊的同时，她也是勃然大怒。 “这个董大炮，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这么训你，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朱书记。我和你吃顿饭又怎么了？他竟然还大发雷霆？哼，我看他是干到头了。” “是啊，姐姐，董硕这人真不咋地，简单粗鲁，压根就不配当市委办主任。” “弟弟，这件事慢慢来，你早晚也要取代他才行。一切都听姐姐的……” 孙志和尹琴在电话中密谈了一个多小时，方才结束。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工作方式方法至关重要，不能任性所为，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官场中什么人最吃得开，就是那种表面是笑面虎，给人的感觉脾气特好，平易近人，待人随和，但一旦某些人触犯到他的利益，那他表面是笑面虎，但背后地里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心狠手辣地对付对方。也只有这样的人，在官场中才能真正吃的开。像董硕这种人，在官场中是很难有什么作为的，简单粗暴，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很容易受到别人的攻击。 非常简单的一次谈话，他如果采用陈聪的策略，不但不会得罪孙志，还会将孙志给笼络住。但他这么一乱发脾气，一切都变了味。 陈聪和赵逵忙完了热干面馆和猪蹄专卖店的开业之后，下午返回到了单位。陈聪回到办公室，立即就给董硕打电话，询问他有没有找孙志谈话。 “我今天一上班就找他谈了，把他给狠狠地训了一顿。” “你是怎么和他谈的？” 董硕就把他和孙志谈话的情况大体上和陈聪说了说，陈聪一听，就意识到坏事了，忙道：“草，你这个董大炮，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怎么就是不听？现在的孙志已经不是以前的孙志了，你和他谈话，简单的几句话就行，只要达到警告的目的就行了，你为何非要点尹琴的名字？你为何非要将孙志和尹琴昨晚吃饭的事给说出来？” “开始我是没有点明此事，也没有说出尹琴的名字，但孙志那小子竟然不承认，还和我当面撒谎，我一气之下，就点明了此事，训了他一顿。” “老董哥，这件事你做错了。” “靠，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我不点明此事，他会承认吗？我不训他，他会认错吗？像孙志这种小屁孩，就得这样修理他才行。” 陈聪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埋怨责怪董硕了，毕竟这事是自己让董硕去做的。 陈聪之所以让董硕找孙志谈话，出发点还是为了保护孙志。陈聪这么做是看在孙然的面子上，他不想孙然的堂弟孙志走弯路。但陈聪的好心所为，在董硕的执行下，却适得其反。 当天下午，郭市长利用开会的时机，在会议结束之后和赵君闲谈了几句，就孙志的职务问题，进行了简单的沟通。 请注意用词，是简单的沟通。 第647章 大道至简 越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就越容易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为大道至简。 孙志虽然担任了朱书记的秘书，但却没有明确职务的等级。 “赵部长啊，朱书记的秘书小孙的职务问题得尽快解决，小孙给朱书记当秘书也有几个月了，职务没有任何明确，老是这么悬着，很不好嘛。” 郭市长说这番话的时候，看似是漫不经心说的，好似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随便聊了起来。 赵君忙道：“郭市长提醒的是，孙志给朱书记当秘书也有一段时日了，他的职位问题也该解决了。” “是啊，朱书记的秘书最起码也要是个副处级嘛。” 赵君忙点了点头，道：“这个问题我曾经请示过朱书记，朱书记说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 “呵呵，朱书记那是谦虚，孙志毕竟是他身边的人，他也是担心有什么闲话嘛。但咱们这些班子里的成员，就得多为朱书记考虑嘛。” “是，郭市长说的很对，我会妥善处理的。” “对了，你啥时候有空，叫上你家那口子，还有我家那口子，咱们该聚聚餐了，毕竟咱们两家的孩子是同学嘛。” “呵呵，好，我回去安排一下，我也想咱们两家该聚聚餐了。” “好，你定好时间，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嗯，好。” 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在郭市长和赵部长的闲聊中迎刃而解。 孙志的职务问题，的确是非常棘手。因为朱书记从心里对孙志担任他的秘书有些不认可，朱书记总想着有合适的人选后，就把孙志给换了。赵君部长的确和朱书记提起过孙志的职务问题，但被朱书记给压下了。 当初提拔陈聪担任副处级秘书的时候，可是朱书记主动提出来的。但现在轮到孙志，由于朱书记不点头，事情就变得很难办了。但现在郭市长出面了，赵君不得不再次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朱书记满脑子里考虑的都是大事，对孙志的职务问题这种事，朱书记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因为从各方面来看，孙志照着陈聪都差着很大的一个档次。朱书记曾经说过，让孙志当个文秘还行，但干别的，就不行了。 但如果市委组织部真要提拔孙志，朱书记也是阻拦不住的。因为按照惯例，市委书记的秘书就应该是副处级。 对于孙志的职务问题，是尹琴一手操作的。今天早上孙志和尹琴通完电话后，尹琴立即就给李岳去了电话，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李岳。李岳一听，立即在电话中大骂董大炮不是个东西。放下电话后，李岳走进了郭市长的办公室。 郭市长虽然经常批评李岳，但李岳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是说亲密无间，两人在一起，什么话都可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沟通交流障碍。 一番谈话下来，李岳终于说动了郭市长，这才有了郭市长和赵君之间的“闲聊”。 孙志现在变成了李岳尹琴条线上的人，那他们就会下大力气去提拔重用孙志，只有当孙志拥有了一定的职务，孙志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董硕的一顿痛骂训斥，却把孙志给痛骂训斥成了副处级秘书。这种现场在官场屡见不鲜。 陈聪对任何事情都会力争做到未雨绸缪，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针对孙志的状况，陈聪做了两种预测，第一种，假如孙志和尹琴达成了某种默契，这种默契将会很快显现出蛛丝马迹，最有可能的是孙志的职务问题，如果孙志能在短时间内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那就说明孙志和尹琴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这种默契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第二种，那就是孙志和尹琴并没有达成什么默契。尹琴那娘们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她是县委书记，工作非常繁忙，她不可能闲着没事约上孙志吃闲饭，她肯定是有某种目的的。但孙志与她没有达成默契，那就说明孙志没有上她的当。以此类推，孙志的职务问题，也就不会在短时间内有什么起色。 陈聪的分析判断是对的，这种在利益驱使下形成的某种默契，是必定会有具体的表现形式的。 当天晚上，朱书记从省城开会回来了，第二天一上班，朱书记就下令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及时进行传达省城会议的主要精神。 会议从早上九点一直开到中午十二点才算接近尾声。三个小时的会议，中间没有任何休息，一直在持续进行，是非常累的。当领导的屁股一般都大，屁股不大没肉，根本也坐不了这么长时间。老百姓讲话，屁股大后座沉，才能当大官。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同志们，希望你们回去后，在自己各自分管的工作领域内将省里的会议精神贯彻下去，一定要贯彻到底，落到实处，不要走马观花，昙花一现，市委将进行抽查的。”朱书记说到这里，沉了一沉，道：“大家还有什么事吗？” 朱书记问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如果没什么事，那就散会。 但赵君突然开口说话了，道：“朱书记，有件事我想说一下。” 朱书记笑了笑，道：“啥事？说吧。” 赵君道：“经过组织考察，决定拟聘任孙志同志为市委办副处级秘书。孙志同志是通过公务员考试招考进来的，他又是硕士研究生毕业，在大学期间，就光荣入党，他的基础非常好。他原先在市委办后勤处工作的时候，就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现在担任朱啸同志的秘书，更是认真负责，尽职尽责。请大家对这项任命议一议。” 朱书记绝对没有想到赵君会在这个会上突然提出了这件事，他也是有苦难言，赵君对孙志的评价是比较中肯的，这也是组织部考察的结果，是经得起检验的。但朱书记从内心来讲，是真的不希望孙志的职务提拔的如此之快。 但这样的话，朱书记不能说，他只能先听取其他同志的表态。如果有人反对，他就可能顺势作为。 今晚四更，祝大家节日开心愉快！ 第648章 不能沽名钓誉 赵部长说完，郭市长立即就进行了表态：“我看赵部长的这个提议很好，朱书记是咱们的班长，孙志又是朱书记的秘书，朱书记做事向来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他是不会主动提拔自己身边的人的，但咱们这些人可得为朱书记多着想多考虑。我同意任命孙志同志为副处级秘书。” 郭市长这一表态，随后是李岳副市长表态同意，其他的成员也都纷纷表示赞同。最后只剩下朱书记没有表态了。 朱书记没有想到对孙志的任命会这么顺利，他感觉这里边有问题，但至于是什么问题，他目前还没有摸透。 做会议记录的市委办主任董硕，早已是惊的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赵君会在这次会议上主动提出来要对孙志进行提拔重用。他想提反对意见，但这是市委常委会议，他虽然是市委办主任，但却不是常委，他没有讲话的权力，只有做会议记录的权力。 朱书记淡淡地笑了笑，道：“孙志同志是不是太年轻了？工作资历太浅薄了？” 但郭市长却笑道：“大家看到没有，朱书记就是以身作则率先垂范，组织部要任命他的秘书，他就开始提反对意见了。朱书记啊，大家都已经同意了，你的反对也是无效的，少数服从多数嘛。再者说了，我的秘书早就是副处级了，你这个班长的秘书再不是副处级，实在是说不过去嘛。” 朱书记没法再反对了，因为郭市长已经说了他总是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如果他再反对，那就是他太顾惜自己的名声，而将自己秘书的前途置之不理。这样的领导就不是好领导，是很容易招人非议的。 你朱啸光顾及你自己的好名声了，就要牺牲人家孙志的前途，这也太不像话了。你这样的领导，谁还愿意跟着你干呢？ 郭市长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如果再说下去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说，当领导的，尤其是当主要领导的，是一定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的，但要有个度，不能过了，过了就是沽名钓誉了。对这个道理，朱书记非常清楚，因此，他不能再反对了。 “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这么一致，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能服从组织的决定。” 终于散会了，朱书记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自己去省城开了个会，回来之后，自己的秘书就被提拔重用了，这让朱书记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快，但至于为什么不快，他也暂时搞不清楚。 以身作则过了，那就是沽名钓誉。率先垂范过了，同样也是沽名钓誉。作为官员，尤其是一把手，如果被人扣上沽名钓誉的帽子，那就真的麻烦了。 有些时候，该糊涂的地方就得糊涂，不糊涂不行。几百年前，郑板桥的那句‘难得糊涂’，就是至理名言，富含官场的一切哲理和规则。 朱书记为官清廉，做人清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但他也是深谋远虑，和这么多的人精打交道，没有谋略是不行的。 朱书记回到办公室抽了一支烟，喝了一杯茶，估摸着董硕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抓起电话拨通了董硕的办公电话，但董硕的办公电话却占线。 董硕从会议室返回办公室后，立即抓起办公电话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我刚参加完市委常委会议，在这次会议上，赵君提议任命孙志为副处级秘书，全票通过。” 陈聪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他的分析终于应验了。但还没等陈聪说什么，董硕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书记给他打过来的，他顾不得和陈聪说话，急忙接听朱书记的电话。 “董主任，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 董硕扣断手机后，立即对着办公电话的话筒道：“陈聪，朱书记叫我过去一趟，等我回来咱们再谈。”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匆匆上楼去找朱书记了。如果时间再多余出几秒钟，董硕如果能听到陈聪说什么，后果可能就不一样了。但事情往往就会这么巧，这也算是孙志命中注定要飞黄腾达了。 董硕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怎么了？给你打办公电话还占线，你给谁打电话呢？”朱书记面色和缓地问道。 “没有，是别人给我打的，工作上的事，呵呵。”董硕将他给陈聪打电话的事隐瞒了下来。 朱书记突然问道：“我去省城开会的这两天，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一切正常。” 朱书记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道：“你这个市委办主任，对孙志的职务任命有什么看法吗？” 董硕连忙道：“没有。”他之所以说没有，是因为他观察朱书记的脸色，发现朱书记一直面带微笑，他就判断朱书记的心情很好。朱书记的心情很好，那就说明对孙志的任命让朱书记很是高兴，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敢胡乱放炮呢？ 但朱书记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什么看法吗？” 董硕稍微一愣，性格直爽的本性终于表现了出来，道：“我感觉对孙志的任命早了些，该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定。” “呵呵，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 朱书记笑着说完之后，突然问道：“我去省城开会的这两天，孙志一直在上班吗？” “嗯，孙志一直在上班。” 朱书记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用怀疑的目光在看着董硕，与此同时，朱书记脸上的笑容也在淡淡减少。 领导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就会给下属带来沉重的心理负担。如果领导的脸色变好了，下属会跟着很高兴。但如果领导的脸色变差了，下属就会立即担心起来。 看到朱书记用这种怀疑的目光在凝视自己，董硕有些心虚，忙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 “啥事？说。” “您去省城的当天，下午下班之后，孙志和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吃了顿饭。”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第649章 殚精竭虑 朱书记的脸色一凝重，董硕顿时全身紧张起来，朱书记问道：“孙志为何与尹琴吃饭？” 朱书记这么问，董硕不敢胡编乱造，他只能依据调查来的情况如实汇报，忙道：“孙志说他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尹琴，尹琴就拉他一块去吃饭，盛情难却之下，孙志就去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又回忆了一下会议的情况，提议孙志职务问题的是赵君，极力赞同的是郭市长，李岳倒是没有显山露水，他只是表示同意而已。假如李岳表现的积极赞同，那就真有点说法了。郭市长或许是照顾一下自己的感受吧。 朱书记不愿就这个问题深入地想下去，无边无影的事，太耗费精力了，他随口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那你回去吧。” 董硕回到办公室，立即又给陈聪打电话。 陈聪对董硕道：“孙志这么快就被提拔为副处级秘书，这就说明孙志和尹琴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啊？真的会这样吗？” “会不会这样只能以事实来证明，不过，你今后不要再找孙志谈话了，免得打草惊蛇，以观后变吧。” 假如董硕在去见朱书记之前，听到了陈聪的这些话，那他肯定会和朱书记说的，因为经过多次的实践证明，陈聪的分析向来是很准的。 扣断电话后，陈聪的心情相当不好，他现在后悔当初推荐孙志接替自己给朱书记当秘书了。作为一个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忠诚。如果秘书不忠诚了，后果不堪设想。 恰在此时，骆宛从情侣湖回来向陈聪汇报工作，陈聪便将自己打算提拔赵逵担任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事和她说了，她没有任何意见。随即，陈聪下达正式文件，任命赵逵为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兼任鹤鸣山庄餐饮部的经理，后边加了个括号，括号里边三个字：正科级。 下午的时候，赖拓来找陈聪了，这小子苦丧着脸，满脸的委屈。 “陈叔叔，我遵照你的吩咐，将那一千万交给我妈保管，但我妈拿到钱后，说啥也不让我给她买别墅，更不让我开酒吧，摩托车俱乐部更是门也没有，这可咋办？” 陈聪一听，不由得也犯难起来，问道：“你妈有没有说这钱她准备怎么花？” “说了，她说这钱要留着，一部分等我将来结婚的时候用，另一部分她要养老。” 陈聪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赖拓的母亲是个极具小农意识的家庭妇女，这样的女人是最难缠的，他也后悔当初不该叮嘱赖拓将钱交给他妈保管了。 “这事你爸爸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敢和我爸说，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爸非去找我妈吵架不可。” “嗯，这件事不要让你爸爸知道了。对了，你妈平时和谁比较要好？也就是说，谁的话你妈比较容易能听进去？” 赖拓考虑了一下，道：“吕阿姨，吕阿姨和我妈比较要好，我妈也比较听吕阿姨的话。” “吕阿姨？哪个吕阿姨？” “就是你们单位的吕敏芝吕阿姨。” 听到这里，陈聪笑了，道：“吕敏芝怎么会和你妈比较要好？” “我妈原先在鹤鸣山庄厨房帮忙摘菜洗菜，就和吕阿姨认识了，两人也成了好朋友，吕阿姨平时对我妈也非常照顾，我妈就比较听她的话。” “哦？你妈还在山庄的后厨干过？” “嗯。” “你爸是大富豪，你爸虽然和你妈离婚了，但你妈也不缺这点钱啊，怎么会到山庄的后厨干活呢？” “我妈那是故意气我爸的，她干摘菜洗菜的活，就是做给我爸看的，让我爸丢脸。我爸最后答应每月给她一万元的生活费，她才不干了。” “赖拓，我看这样吧，让吕敏芝去给你妈做工作，别墅该买就买，酒吧该开就开，如果余下的钱够用，那你也把摩托车俱乐部办起来。” 听到这里，赖拓顿时高兴起来，小脸绽放着笑容。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把吕大花叫了过来，将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她，让她和赖拓一起回去，去做赖拓他妈的思想工作，无论如何，也要按照赖拓的意图去花那一千万。吕大花二话没说，立即和赖拓走了。 陈聪非常清楚，如果这一千万被赖军的前妻攥在手里，从此之后，赖拓再想和他爸要钱，那就真的比登天还要难了。 当陈聪静下心来的时候，就在考虑被王超坑的那批管材该如何处置，那批管材可是价值6800万，此事绝对不能拖。最好的办法是找城建部门，将这批管材尽快出手，但城建部门的一把手是肖雷，那正是自己的死对头，陈聪不由得愁眉苦脸。 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骆宛来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说来情侣湖旅游的游客中，有一个小伙子是加拿大的，在省城重点大学留学，他的女友是中国的，这对小情侣慕名来到了情侣湖。为了与时俱进，紧跟潮流，在情侣湖开业的时候，陈聪就特别交代骆宛，凡是在情侣岛上住宿的客人，临走之时，都有提些宝贵的意见，每个房间都备有意见簿。而这个加拿大小伙子提的意见是鹤鸣山缺少一个滑雪场，要是情侣湖再配上一个滑雪场，会更加吸引人。 中国人对滑雪场的概念并不深，也比较模糊。但加拿大却是滑雪胜地，滑雪场比比皆是。 当时骆宛说这件事的时候，陈聪也是一笑了之，认为这根本就不可能。但现在仔细一想，滑雪场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创意。而那个加拿大小伙子居然还提出了鹤鸣山北部的山坡非常适合建造一个国际一流的滑雪场。 陈聪在考虑如何处理那批管材时，联想到了加拿大小伙子的宝贵意见，虽然滑雪场和那批管材毫无牵连，但陈聪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发展旅游事业的，毕竟他是旅游局长，就得时刻为旅游事业殚精竭虑。 还有两更，请大家稍候！ 第650章 谋定而后动 骆宛来向陈聪汇报工作的时候，对那个加拿大小伙子的提议也只是顺便说了说，因为她感觉比较新鲜，但她也没当回事。当时陈聪也没当回事。但沉下心来一想，这却是一个天大的商机。 说干就干，陈聪立即带上赵逵驱车来到了鹤鸣山的北部山坡。北部山坡地势平缓，坡度最多四十五度，而且山坡很长，足有五百多米，而且山坡下还有一大片树林。 陈聪凝视着这个郁郁葱葱的山坡，浮想联翩。鹤鸣山的西部有几处山崖，极为险峻。鹤鸣山的东部则以花岗石为主，腾达酒业就建立在鹤鸣山的东部。而鹤鸣山的南部岩石耸立，偌大的防空洞前，就是情侣湖了。东部和南部已经开发了出来，而西部根本就无法开发，就剩下这个北部了，这个坡度不大地势平缓而极有距离的山坡，开发成一个滑雪场则是神来之笔，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陈聪很是激动，也特别兴奋。 “陈局长，咱们到这里来干啥？这里要风景没风景，就是个光秃的山坡，有啥意思啊？”赵逵不明白陈聪为何会带他来这里。 “哈哈，赵逵，你说要是把这个山坡开发成滑雪场，会怎样？” “啥？把这个山坡开发成滑雪场？” “是啊。” “我的天，陈局长啊，你可真能想象，开发一个滑雪场那得多少钱啊，鹤鸣山又不是雪山，连雪都没有，怎么开发成滑雪场？” “没雪有造雪机啊，咱们这里夏季有情侣湖，冬季有滑雪场，那咱们的旅游项目就不能断片了，春夏两季，咱们主攻情侣湖，秋冬两季，咱们就主攻滑雪场。这样，一年四季，咱们都会有收益，游客也不会中断，那咱们的旅游事业将会步入一个没有淡季只有旺季的崭新局面。” 听陈聪这么说，赵逵才重视起来，但他转念一想，嘴巴撇了撇，道：“陈局长，我认为滑雪场的项目还是不太现实。” “你懂个屁，这个项目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一个加拿大的留学生提议的，加拿大可是世界闻名的滑雪胜地，人家一年四季都能滑雪，咱们为何就不行？况且，那个加拿大留学生能提议在鹤鸣山的北部建造滑雪场，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这说明这个项目一定可行。” “陈局长，我承认你的构想很宏伟也很超前，但却不太现实，咱们一没技术二没资金三没这方面的经验，怎么鼓捣啊？” “赵副总，任何事情都是从想象变成现实的，没有想象就没有起步，你别老是给我泼冷水。” 赵逵听陈聪喊他赵副总，他心里就特别地来劲，道：“嘿嘿，陈局长啊，我可不是给你泼冷水，这事的确非常难办。” “没技术，咱们可以去学。没资金，咱们可以贷款。没经验，咱们可以慢慢摸索积累经验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嘿嘿，你要说别的项目，我第一个赞同，但滑雪场这事，的确离咱们太遥远。” “马勒戈壁的，赵逵，我准备派你去加拿大取经，你可愿意？” 赵逵顿时愣住了，他急忙问道：“啊？真的假的？” “我啥时候说过假话？” “陈局长，你真的派我去加拿大取经？” “那当然了。” 赵逵使劲眨巴了几下三角眼，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但他心中却是激动地无法自制，他还从来没有出过国，甭管滑雪场能不能建成，自己如果能去加拿大走一遭，那也太叫面了。 赵逵激动地吞了口唾沫，忙不迭地道：“陈局长，这可是你说的，君无戏言。” “马勒戈壁的，我又不是君，少给我上纲上线。” “啊？原来你还真是耍我玩啊？我就知道你只是说说，哼，去加拿大，我还怕迷路呢。” “我没和你说着玩，你就做好去加拿大取经的准备吧。” 赵逵又激动地瞪大了眼睛，陈聪沉思着道：“情侣湖是骆宛负责，你这个才上任的副总经理，就负责滑雪场的筹建吧。” 赵逵立即点了点头，忙不迭地道：“嗯，好。” “走，咱们马上去找骆宛。” “找她干啥？”赵逵还担心去加拿大取经的事被骆宛给抢了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聪和赵逵匆匆来到了情侣湖，坐船来到了情侣岛，找到了骆宛。 陈聪吩咐道：“骆宛，你把那个加拿大留学生的留言簿拿来我瞧瞧。” 骆宛一愣，忙道：“你看那个干啥？” “加拿大的那个留学生的提议很好，咱们就该在鹤鸣山北部山坡建造一个滑雪场。” “啊？你真的要做？”这次轮到骆宛震惊了。 “呵呵，说做就做，这还有假吗？你快去把留言簿拿来。” 骆宛清楚陈聪的行事风格，陈聪是谋定而后动，只要谋划好了，陈聪是一定会做到底的。 骆宛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跑去找那个加拿大留学生的留言簿了。 一刻钟之后，骆宛将留言簿拿了来，陈聪仔细看了那个加拿大留学生的留言，他写的是中文，竟然是一手苍劲的楷书，内容正是骆宛说的，但留言簿上只有这个加拿大留学生的名字，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陈聪让赵逵将这个加拿大留学生的名字记下来，随即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儒的电话。 李儒是省重点大学的校长，陈聪拜托李儒查找一下这个加拿大的留学生。 随后，陈聪和赵逵返回了办公室，坐等李儒的回话。 一个多小时后，李儒的电话就来了，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加拿大留学生，陈聪立即带赵逵赶往省城，去拜访那个加拿大留学生。 双方的见面地点是在省重点大学校门外的咖啡馆，那个加拿大留学生叫凯恩，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且还是非常纯正的普通话。 凯恩早就从李儒校长那里得知这个叫陈聪的g市市旅游局的局长来找自己干什么了，见面之后，他就连连摇头，嘴里连声说道：“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651章 今非昔比 “呵呵，凯恩先生，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陈聪笑问。 “我当时的那个留言，只是随便写写，没想到陈局长却这么认真，竟然找到了我，这让我对你们中国人很是敬佩，你是我见过的做事最雷厉风行的官员了。” 陈聪不由得一怔，道：“凯恩先生，你当时只是随便写写，不是当真的？难道我们按照你的提议在鹤鸣山庄北部山坡建造滑雪场不可行？” “no,你误会了，我这个提议是认真的，但我在留言簿上的留言却是随便写写的，因为我认为不会有人把我的留言当成真的。我特别声明，你们按照我的提议在鹤鸣山庄北部山坡建造滑雪场是可行的，而且是非常可行的。” 听到这里，陈聪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陈聪向凯恩说了自己的打算，凯恩倒是非常配合，立即和国内的某个大型滑雪基地联系，陈聪和赵逵在耐心地等待着结果。 凯恩用手机和国内的那个大型滑雪基地的朋友通电话，足足交谈了一刻多钟。 “陈局长，我帮你们联系了，你们可以派人去那里考察，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尽量和那里搞合作，这样技术和设备还有管理经验，你们都可以用现成的。甚至是让他们来你们这边投资，那就更好了。毕竟我们加拿大的滑雪产业是世界一流的，和他们合作或者是让他们来投资，也可以是你们双方合资，这样的话，对你们的滑雪事业是有很大帮助的。” 陈聪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凯恩虽然是个留学生，但他颇具经营思路，他的这些提议，都将使这个项目尽快从设想变成现实。 陈聪道：“凯恩先生，多谢你的配合支持！将来不论是双方合作还是合资或者是他们投资，都将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但不论如何，我们也会建造滑雪场的，我们国家缺少这样的游乐项目。” “滑雪不但是个游乐项目，更是一个健身项目，它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你们这边的气候条件以及地理条件，虽然对建造滑雪场有一定的障碍，但却不是主要障碍，关键是你们的经营思路和开拓精神，这才是主要的。” “呵呵，凯恩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回去后，会尽快确定人员去你们那里考察。” “好啊，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们的考察组当向导。” “那就太感谢了！” 谈话结束的时候，陈聪将一个纸袋递给了凯恩，明确无误地告诉他，纸袋里装有五千元，是给凯恩帮忙的酬劳。凯恩没有任何推辞就笑纳了，这是他们的行事风格，我给你出多大的力，你得给我多大的酬劳。 实际上，这种现点现的交易，是最合适的。省了后续的很多麻烦，也能促使对方更加积极地配合支持。 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握手告别。 由于王暖还在北京进修没有回来，陈聪带着赵逵连夜返回g市。 根据凯恩的说法，要在鹤鸣山庄北部山坡建造的滑雪场，是室外滑雪场，造价会很大，初步估计投资大约在几百万美元，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投资。 市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经济力量来进行投资。这么大的投资，用贷款方式来筹备，又不太现实。看来还是得按照凯恩的说法，合作或合资或者是对方投资。 陈聪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快要赶到g市的时候，陈聪拨通了孙志的手机。 “小孙，我是陈聪，朱书记在吗？” “是陈局长啊，朱书记在。” “我要向朱书记汇报个工作，你安排一下时间。” “什么时候？” “今晚。” “陈局长，朱书记今天开了两个会，他现在又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比较累了，你看是否改天？” 闻听此言，陈聪勃然大怒。孙志现在开始翘尾巴了，而且是非常明显地翘尾巴。这要在以前，孙志绝对不敢和陈聪这样讲话，他会立即去向朱书记汇报，再立即给陈聪回复。但现在他竟然连向朱书记汇报也不汇报，就自行做主拒绝了陈聪。 马勒戈壁的，要不是老子，你他妈能有今天吗？老子是看在你堂哥的份上，才帮你的。但你这厮实在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陈聪心中这么骂着，但他表面却没有丝毫的流露不满，而是压住怒火，平心静气地道：“我这里有个紧急工作，必须要尽快向朱书记汇报。你还是跟朱书记汇报一下，我等会就过去。” 孙志竟然沉默了七八秒钟，这才有些勉强地道：“好吧，我去向朱书记汇报一下。”说完，吧嗒一声竟然直接扣断了电话，陈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随即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孙志沉默了那七八秒钟，就是在明显地摆谱，故意难为陈聪。按照常理，陈聪要面见朱书记，孙志去向朱书记汇报，电话是不能扣的，因为他还要及时给陈聪答复。但孙志却将电话扣了，这显然孙志现在已经不把陈聪当盘菜了。 孙志对陈聪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让陈聪非常恼火。陈聪随即吩咐：“赵逵，咱们直接去市委大院。” “嗯，好。”赵逵加大油门，直接朝市委大院方向奔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孙志竟然没有给陈聪回话，这让陈聪更加恼火。 当赵逵将车开到了市委大院，陈聪也没有接到孙志的电话回复。 没办法，陈聪只好又拨通了孙志的手机，响了足足十多下后，孙志这才接听电话。 “孙秘书，你给朱书记汇报了吗？”陈聪一气之下，不再喊他小孙，而是公事公办地喊他孙秘书，这一个简单的称呼变化，已经显示出陈聪和孙志的疏远。 “哦，我已经给朱书记汇报了。” “朱书记同意见我了吗？” “同意，朱书记在办公室等着你呢。” “那你怎么也不给我回复啊？我可是一直在大院里等着呢。” “哦，刚才我一直在朱书记办公室里研究工作呢，没来得及给你回复电话。” 去尼玛的，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陈聪心中大骂着，直接扣断了电话。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652章 运筹帷幄 陈聪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楼，匆匆上楼，顺着走廊朝朱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但孙志并没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迎接陈聪，陈聪在担任朱书记秘书的时候，无论是谁，只要是通过陈聪联系的，陈聪都会站在办公室门前迎接，这是最起码的礼数。当初陈聪在和孙志办理交接的时候，也特别叮嘱过他这一点，但孙志很明显地把他陈聪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陈聪路过孙志办公室的时候，朝里面瞅了一眼，发现孙志竟然端坐在办公桌前，别说出来迎接了，压根就没有朝外看一眼。 陈聪的心不禁有些瓦凉，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白眼狼了，也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恩将仇报。 陈聪快步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正在低头批阅文件，陈聪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朱书记抬起头看到陈聪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随即站起身，呵呵笑道：“陈聪，啥事这么急着要见我？” “朱书记，我来向您汇报一件工作。” “嗯，好，坐下，咱们慢慢谈。”朱书记坐在了沙发上，陈聪坐在了朱书记的对面。 朱书记一看茶几上冷冷清清，脸色一凛，就要再次起身，陈聪知道朱书记这是要准备给孙志打电话，让孙志过来沏茶。 “朱书记，你不用让小孙过来了，我来就行。”陈聪说着亲自动手沏了杯茶，又将朱书记的茶杯端过来。 朱书记掏出烟来，递给了陈聪一支，陈聪急忙掏出打火机点烟。 朱书记见到陈聪，心情就特别舒畅，笑着问道：“到底是啥事？” “朱书记，我准备将鹤鸣山的北部利用起来，将北部山坡开发成一个国际一流的滑雪场，您看如何？” 朱书记一听，顿时高度重视起来，沉思着道：“这个项目能行吗？” “能行，这个项目源于一个加拿大留学生的提议，这个加拿大小伙子就在咱们省重点大学留学，我今天下午就去了省城，通过李叔，也就是李儒校长，联系到了这个留学生，见面后我和他还进行了详细的交谈。他叫凯恩，通过他的帮忙，我现在已经和加拿大的一个国际大型滑雪基地联系上了，我们可以和那个国际大型滑雪基地搞合作或者是合资也或者是让对方进行投资，咱们如果真要能建成国际一流的滑雪场，那么咱们的旅游事业就不存在什么淡季旺季之分了，春夏之季，是情侣湖的旅游旺季。那到了秋冬之季，就是滑雪场的旅游旺季了。我也考虑了，情侣湖与省电视台搞合作非常成功，那么滑雪场，我也准备再和省电视台搞合作，利用媒体的宣传力量，将滑雪场尽快做起来。” 陈聪的这一番分析，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将项目的起因以及项目的可塑性还有项目的前景都分析的非常透彻。 朱书记一听，顿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道：“好，那咱们就上这个滑雪场项目。投资大概多少钱？” “根据凯恩的预测，初步估计在几百万美元以上。” 朱书记听了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大的投资啊，咱们自己恐怕无法完成这项投资。” “是啊，我也分析过了，这毕竟是室外滑雪场，造价会非常大。我看咱们还是和对方实行合作或者是合资，实在不行，就让对方独立投资。” “陈聪，我以前在担任省商业银行行长的时候，接触过很多的中外合资企业，说真的，中外合资是个不错的方式，但里边扯皮的事太多，往往因为利益之争，导致企业无法正常经营。让对方来进行独立投资，咱们的收益太小，况且外国人的经营理念和咱们不同，这样也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我看还是搞合作吧，合作也仅限于对方提供技术和设备，咱们只要有了先进的技术和设备，这个项目我看一定能行。” “好，那咱们就和对方进行技术与设备上的合作。但投资实在太大了，恐怕一时半会无法筹齐。” “赖军不是拿到了鹤鸣山的使用权嘛，可以考虑让他参股。陈聪，这个项目只能用民间融资的方式进行筹资，别指望市财政，市财政是拿不出什么钱的。” 陈聪点了点头，道：“朱书记，我清楚这点。只要您同意这个项目，我就义无反顾地做到底，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也不会退缩。” “这个项目，我是坚决支持的。除了筹资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其它方面，你遇到困难，尽管直接找我。” “是。” “陈聪，筹资这件事是非常难办的，如果能够顺利地筹到资金，那就开办。如果筹资比较困难，那就先放一放，不急在这一时。” “嗯，好。那我先派一个考察组到加拿大去实地考察，先把情况了解透再说。” “这样也好，考察组的组长人选极其重要，你准备亲自去吗？” “家里的事太多了，我离开恐怕不妥，不能耽误家里的工作，我准备派赵逵去。” “赵逵？就是你手下的那个办公室主任？” “是的。” “他上过大学吗？” “没有，他是部队转业的。” “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能胜任吗？我也不赞同你现在就去加拿大考察，因为市旅游局的局面才有了起色，你这一离开，恐怕要出乱子。我看你再仔细斟酌一下，最好选派一个有学识有能力外语又好的人去担当此任。” 朱书记说的很是语重心长。按照常理，像陈聪派谁去加拿大考察这样的细节问题，朱书记是没必要过问的。但朱书记太过关心这个项目了，也担心陈聪在操作此事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失误，这才事必躬亲地在细节问题上指导陈聪。 赵逵这厮除了是个十足的官迷，他还真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没上过大学，粗人一个，别说外语了，就连国语，这厮都不甚精通。看来朱书记的担忧是对的，让赵逵担纲去考察，还真是有些草率了。 陈聪仔细考虑了一会儿，道：“要不就让副局长骆宛带队去吧，她有学识有能力外语也非常不错。” “嗯，除了你之外，骆宛是最佳人选了。去国外考察，人选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在这方面出问题。” “嗯，这件事我会慎重对待的。” 第653章 勃然大怒 临近谈话结束，陈聪认真地道：“朱书记，您要注意身体，工作那么多，一时半会是忙不完的，您要劳逸结合，没必要天天忙到这么晚，身体是最重要的。” 朱书记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好，我会注意的。” 陈聪又随口问道：“朱书记，我来之前，孙志一直在您办公室吗？” “没有，他来跟我说你要见我，我让他马上通知你，随后他就离开了。这个孙志，照着你差远了，要不是董硕当初力荐你，我还真舍不得让你走。” 陈聪苦笑了下，现在他已经准确地判断出孙志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孙志了，在仕途上来讲，陈聪是孙志的大恩人，要不是陈聪，孙志不会有这么高的起点，但孙志现在连陈聪都不放在眼里了。 陈聪想提醒一下朱书记要格外注意孙志，但孙志毕竟是他推荐给朱书记的，现在他再说这样的话，很不合时宜。因此，陈聪自己酿造的苦果，只能他一个人来品尝。 “朱书记，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好，我还有几个文件批阅完，我也回家休息。” 陈聪和朱书记告辞，当他路过孙志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发现孙志的办公室房门竟然关上了，身为秘书，办公室的门是不能轻易关上的。 陈聪也懒得搭理孙志，径直下楼，和赵逵返回了鹤鸣山庄。 回到鹤鸣山庄，陈聪就给骆宛打电话。 “骆宛，你的英语水平如何？” “呵呵，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要如实回答，这是工作。” “我的英语是六级，还考过托福，咋了？到底是什么工作？” “你能用英语和外国人交谈吗？” “基本的没问题，但如果像说咱们中国话这样流利，是不可能的。” “呵呵，只要能基本交谈就可以了。好了，至于是什么工作，我会再告诉你的，咱们就先谈到这里。” 扣断电话后，陈聪发现赵逵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还没等陈聪开口说话，赵逵就道：“陈局长，你是不是要让骆宛去加拿大啊？”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赵逵恼火地道：“本来定好的是我，为何又换成她了？那个逼有什么好的，你怎么老是让她把我给比下去？” 赵逵这厮竟然骂骆宛那个逼，简直太难听了，陈聪很是吃惊，吃惊过后，生气地道：“马勒戈壁的，你怎么能这样骂骆宛？” “我骂她怎么着了？她根本就不配当副局长，死逼**加臭逼，草。” “你给我闭嘴，马勒戈壁的，你越来越放肆了。骆宛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也是你的领导，你他妈怎么能这样骂他？” “我就骂她了，怎么着吧？本来定好是我去加拿大，你为何非要换成她？” “还反了你了？给我立正站好。” “我不站。” “你不站，我就把你的正科级给撸了，你信不信？” 陈聪是真火了，他没有想到赵逵竟然能有如此污浊不堪的话语辱骂骆宛。 看陈聪真生气了，赵逵也老实了起来，果真立正站好，嘴里还不服气地唠叨：“不就是立正站好嘛，我在部队的时候，早就练好了立正。” “你算说对了，正因为你是部队转业的，所以去加拿大谈判的事，得派骆宛去，因为骆宛有学识有能力还精通外语，你哪点能跟的上她？” “让她去就让她去呗，我不和她争了。” “你争也争不过，草，你小子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赵逵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领导，我只能服从。” “知道服从就行。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你小子别不识抬举。我说了就算，滑雪场会交给你负责，你还要负责到底。这次去加拿大考察，骆宛是考察组的组长，你是副组长，另外再选拔些年轻的，带着一块去，让他们长长见识。” “啊？这么说你还是让我去加拿大啊？”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啊，只不过是骆宛带队，不是你带队了。” “嘿嘿，好，我坚决服从。”这下，赵逵顿时又喜笑颜开了。 “给我立正站好，别尼玛一会牢骚满腹一会又满脸堆笑的，草。” “嘿嘿，好，我立正站好。” ……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把自己的打算告知了骆宛，骆宛一听真的要筹建滑雪场，还派她担任考察组的组长带队去加拿大考察，也是高兴地不得了。 陈聪把选拔考察组成员的事交给了赵逵，因为滑雪场的筹建，毕竟要交给赵逵负责，让他组织班底，对下一步的工作开展也是极为有利的。 接下来就是办理签证等手续了，凯恩那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天下午，陈聪突然接到了蔡荣的电话，蔡荣在电话中怒火万丈地大骂王超，蔡荣已经从春莲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春莲为了将那批6800万的管材尽快销售出去，不得不找蔡荣想办法。 今天是周末，蔡荣下午从贵阳飞回，连家也没回，直接去清韵茶楼找春莲，但却被茶楼的工作人员告知，春莲已经请了长假，他立即给春莲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春莲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都告知了蔡荣，蔡荣听后勃然大怒，同时，春莲也告诉了蔡荣，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真正的股东就是她和陈聪。 “陈聪，多谢你不顾危险将春莲救了出来，可你和春莲秘密成立了那么一个大公司，为何不和我早说？” “蔡总，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说的，你也得体谅我和春莲的苦衷。” “我明白，但王超那狗日的，我必须收拾他。” “对，必须收拾他，不收拾他，他还得找春莲的麻烦。” “那批6800万的管材，你和春莲还有静雅都不要管了，我来负责。同时，我还要尽量将你们亏损的那五百万弥补回来。” “蔡总，这件事你可要慎重，那批管材毕竟不同于一般的管材，造价太高了，别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第654章 无赖到底 蔡荣这一回来，春莲就绝对安全了。王超的老子虽然权势很大，但蔡荣要出面收拾王超，那还是办得到的。 蔡荣和春莲是真有感情，谁敢动春莲，蔡荣就敢动谁，这是蔡荣的底线。 和蔡荣通完了电话，陈聪心中非常舒畅，首先春莲不用再在老家躲着了，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清韵茶楼上班，别说王超想再闹事了，他即使不闹事，蔡荣也不会放过他的。其次，那6800万的管材有蔡荣出面，就不愁销路了。因为当初静雅为了从德国进口原材料，从庄菲介绍的银行中开具的是信用证。信用证是有期限的，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期了，如果到时候还不上款，就会有非常大的麻烦。 朋友多了好办事，陈聪认识的那些朋友，总能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帮上他的忙。因此，陈聪的路子现在很野。 陈聪已经让吕大花介入到了情侣湖的管理当中，让萧震介入到了客房部的管理当中。董硕那边也是正在忙活着要将萧震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他已经多次找到市劳动局长商谈此事了。 人要想干成事业，不但要有多方的朋友，还要有自己的班底。骆宛赵逵吕大花萧震就是陈聪在市旅游局的班底。 “赵逵，通知一下赖军，今晚咱们一块喝酒。” “嗯，好，我立即就安排。”赵逵最热爱不花钱的酒了，这种白吃白喝的事，天天有才好呢。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叶玲打过来的。 “陈聪，你现在哪里？” “哦，我在单位。” “你能过来一趟吗？”叶玲的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哼哼一样，几乎都听不到。 “你声音怎么这么小？我都快听不到了。” “郭阳来找我了，他就在我办公室里，我已经和他吵了一架，但他就是赖在这里不走，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找你了。”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道：“叶玲，你和他不是已经离婚了嘛，他为何还来找你？” “他就是个无赖，让我给他五十万，不然，他就不走。” “妈的，这狗操的就是欠收拾，你别害怕，我一会就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越想越气，直接给萧震打了个电话，让萧震带上两个壮实的保安。 陈聪对郭阳是深恶痛绝的，要不是这狗日的，火炮也不至于坐牢。火炮虽然是混社会的，但火炮义薄云天，陈聪对火炮是极其敬重的。当初成立腾达酒业，也是陈聪相帮火炮一把，让火炮走上正途，不再在社会上混了。因为再混下去，早晚也得出事。李群是看在陈聪的面子上，才帮了火炮一把，将火炮从局子里放了出来，为此，李群还和主持工作的赵锐副厅长拍了桌子。但就在火炮准备来g市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郭阳，火炮那霹雳性格，一个没忍住，竟然阉割了郭阳，但火炮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开启了五年的牢狱生涯。 郭阳被火炮阉割后，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找到了g市，还赖在叶玲的办公室不走。叶玲现在可是当地商业银行的一把手，工作很是繁忙，这么个无赖在这里，她还怎么工作？同时，这个无赖对叶玲的影响也是极坏的。 不一会儿，萧震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保安来了，但陈聪一看他们的穿着就拉下了脸，道：“你们怎么都穿着保安制服？难道怕人家不知道你们是保安吗？” 萧震顿时明白了陈聪的意思，忙道：“陈局长，我们马上回去换衣服。” 陈聪的随机应变的能力可不是白给的，他灵机一动，忙道：“算了，不用换了，就穿这身保安制服吧，你们跟我走。” 陈聪带着萧震等三人走出了办公室，乘车直奔商业银行办公大楼。 到了商业银行办公大楼，陈聪带着萧震他们直奔叶玲的办公室。等到了办公室门口，陈聪低声吩咐萧震：“你们在外边等着，一切听我的指令行事。” 萧震立即点了点头，带着两个保安就守在了叶玲的办公室门外。 对待郭阳这样的混子，指望着好说好劝解决问题，那是门也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将其彻底打服，打的他再也不敢来胡闹。 陈聪缓缓走进了叶玲的办公室，叶玲正满脸怒容地坐在办公桌前，而郭阳则是翘着二郎腿，就坐在叶玲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一副无赖到底的嘴脸。 郭阳是认识陈聪的，他一看陈聪竟然来了，顿时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立即收起了二郎腿，挺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陈聪。 陈聪随手将门关上，来到了郭阳的面前，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一身不吭。 郭阳不知道陈聪要干啥，但他清楚陈聪的为人，陈聪越是一声不吭，他越是慌乱。 陈聪掏出烟来，点燃上猛吸了一口，对着郭阳吐出了一个长长烟圈，长长的烟圈直接袭向涡阳的脸，郭阳的脸色慢慢也变得凶狠起来。 陈聪突然开口问道：“你就是郭阳吧？” “是啊，你别明知故问。”郭阳对陈聪还挺不服气。 “叶玲都已经和你离婚了，你还来找她干啥？” “我来找他，关你屁事？她和我离婚不假，但我和她还能复婚。我们两个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吗？” 陈聪冷笑一声，脸色从阴沉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对郭阳这种垃圾，陈聪是没必要强忍怒气的。 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叶玲再也忍不住了，她突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道：“郭阳，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早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给我滚。” 郭阳对着叶玲冷笑了一声，道：“咱们虽然离婚了，但咱们毕竟夫妻过。你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我都见过摸过还亲过，无论什么时候，咱们两个也是分不开的。你甭想就这样打发我走，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也只能找你了。你再撵我走，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说到最后，郭阳就像一只凶残的狼一样，双眼喷出狠毒的目光。 第655章 包藏祸心 叶玲被郭阳凶残狠毒的目光给吓了一跳，不由得一怔，但随即她厉吼起来：“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给我滚出去。” 郭阳反而非常无耻地笑了起来，道：“我已经和你说了，要么你给我五十万，要么你就和我复婚，除了这两条，你没有别的选择。” 叶玲气的骂道：“你他妈的真是个无赖，卑鄙无耻。” “嘿嘿，对，你骂的很对，我就是个无赖，我还就卑鄙无耻了。你能拿我怎么着？不听我的，我赖也赖死你。” 郭阳嘴巴的上下方，已经看不到胡须的痕迹，他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又尖又细了，但他的脸漆黑犹如锅底，这么一副造型，的确让人无法想象。 实际上，郭阳也是个可怜之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他如果不勾引梁倩，他还是火炮的兄弟，有火炮在，他怎么混也不会太差的。但他色胆包天，竟然勾搭火炮的相好，他的这一行径，为江湖中人所不齿。火炮将他阉割了，反而在江湖上一片叫好之声。郭阳以前的那些生死兄弟，没有一个同情他，反而都和他划清了界限。 陈聪暗中给叶玲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叶玲出去一下。 叶玲会意，转身就朝外走，郭阳也不阻拦她。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叶玲不答应他的条件，那他就永远赖在这里。 叶玲出去之后，陈聪随即也转身朝外走去。这让郭阳倒是很感意外，他认为陈聪肯定会和他大打出手的。反正他现在是无根之人，早就活腻了，他恨透了火炮和陈聪，陈聪如果敢和他动手，他就和陈聪拼命。 但陈聪并没有和他大打出手，而是也转身走了出去。 “哼，你们这对狗男女，想联合起来对付我，门都没有。”郭阳愤愤地低声念叨，同时伸手摸了摸腰间藏着的剔骨刀。 这厮今天来找叶玲之前，从市场上买了一把非常锋利的剔骨刀，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他就扎死叶玲，然后他再自杀。陈聪的出现，让他又多了一个仇杀的对象。 因为郭阳早有了最坏的打算，身上藏有非常锋利的剔骨刀，陈聪的出现，不但没有让他害怕，反而更助长了他同归于尽的恶念，大不了咱们一块完蛋，有你们两个垫底，老子死了也值。 人就是这样，一旦豁出去了，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假如陈聪再和郭阳扯落下去，一旦谈崩，就会立即酿发血案。 做人如果没有未雨绸缪的能力，是很危险的。陈聪虽然很是愤怒，恨不得扑上去将郭阳打个半死，但他发现郭阳有恃无恐，无赖的嘴脸中透出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狰狞戾气，而这股狰狞戾气之下，则是包藏祸心。 在叶玲痛骂郭阳，郭阳反唇相讥的过程中，陈聪已经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仔细观察之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郭阳的包藏祸心。这才急忙暗使眼色，让叶玲出去。 叶玲气的浑身打哆嗦，陈聪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叶玲，今天这局面咱们不能鲁莽行事，郭阳能找到这里来，他是有备而来的。” 叶玲气愤地道：“他有备而来？他能有什么备？他就是个无赖，那三个保安是你带来的？” “是的，是鹤鸣山庄的保安。” “你让保安将他打出去，打死他才好呢。” 陈聪对郭阳也是非常恼火，但他耐住性子道：“叶玲，你先别动气。我说郭阳有备而来，是我判断他很有可能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到最后，他很有可能会和你同归于尽。我如果猜的没错，他身上肯定带有凶器。” 听到这里，叶玲大吃一惊，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很是无助地看着陈聪，道：“你说他会和我同归于尽？他身上还藏有凶器？”叶玲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现在有些害怕了。 “我说他会和你同归于尽，是有根据的。作为一个男人，成了个无根之人，他原先那么好色，现在成了太监，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痛苦。因此，他极有可能选择和你同归于尽。我说他身上藏有凶器，也是有根据的。就在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他的右手就潜意识地朝腰间摸，如果他身上没有藏有凶器，他是不会有这个潜意识动作的。” 听到这里，叶玲真的害怕了，她忙道：“这可咋办？” 陈聪也紧皱眉头，道：“我正在想办法。” “要不我给他五十万，让他滚蛋吧。”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你要清楚，郭阳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太监的心理都是变态的，他也不例外。我告诉你，他提的那两个条件，你就是都满足了他，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他五十万，他花光了还会再来找你。即使你和他复婚了，他没法和你过夫妻生活，就凭他那垃圾德行，最终他还会和你同归于尽的。像他这么自私的人，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听到这里，叶玲的脸色变得苍白蜡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慌乱无助之下，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陈聪看她这样，断然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了，那就是让警察出面。” 叶玲急忙抬手揩了一把眼泪，哽咽地道：“我早就想过要报警了，但即使报警了，警方将他拘留起来，也最多是24小时。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不害怕报警。” “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应付各种后果的准备，咱们不报警，报警没用。但我会让警方出面，收拾他的罪名就是敲诈勒索。” 说到这里，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电话。 陈聪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了李尊，最后说道：“尊哥，你尽快派人过来，将郭阳刑拘。这是个危险分子，绝对不能让他待在外边。” “你确定他身上藏有凶器吗？” “我确定。” “好，我立即派刑警过去。” 陈聪审时度势，现在的局面非常明朗，他绝对不能让萧震和那两个保安动手了，郭阳身上藏有凶器，陈聪绝对不能让萧震他们三个去冒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警方出动收拾郭阳。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656章 危险分子 陈聪的判断极为准确，郭阳现在就是烂命一条，但在他死之前，他最起码要拽上叶玲当个垫背的。 陈聪的出现，让郭阳心中大乱。当陈聪一出现时，郭阳的内心是害怕的，因为郭阳非常清楚陈聪和火炮的关系，他也清楚陈聪现在和豹子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况且，陈聪现在还是政府官员，堂堂的市旅游局的局长，郭阳这样的垃圾，是不敢和陈聪抗衡的。但这只是陈聪才开始出现时郭阳的心态。 当叶玲和陈聪一先一后出去之后，郭阳的心态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要是把陈聪和叶玲一块干掉，有他们两个做垫背的，那就更加值了。 郭阳当机立断，准备等陈聪和叶玲再返回来后，就立即动手。 一贯好色的郭阳，被火炮阉割之后，他的心态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太监的心态，极具扭曲和变态。 但陈聪和叶玲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他们是不会再返回办公室了。 该商业银行办公大楼离市公安局不算远，从李尊下令，刑警赶到这里，不会超过十分钟。陈聪和叶玲在耐心地等着警察的到来。 但就在此时，叶玲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朝外探头，此人正是郭阳，他在屋里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陈聪和叶玲归来，唯恐情况有变，便探头查看。 他顿时看到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陈聪和叶玲，而门外则是有三个虎视眈眈的保安，他立即将头缩了回去，同时将门关上。 郭阳这一探头，是准备冲出来动手的，但他绝对没有想到门外还站着三个虎视眈眈的保安，就是这三个虎视眈眈的保安，将他吓了回去。 郭阳非常清楚，他要是在此时此刻动手，因为他有刀，他是能对付陈聪和叶玲的，但那三个保安就守在门外，他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胜算的。 郭阳返回到原地坐下，心中很是气急败坏，他不知道门外的那三个保安是叶玲叫来的还是陈聪带来的。要动手的话，只能在屋里，也就是说，只有等到陈聪和叶玲返回来的时候，他才能动手。他要是冲出去动手，光那三个保安，就够他喝一壶的。 陈聪一看郭阳朝外探头，他立即走了过来，对萧震他们三个低声道：“屋里的这人是个危险分子，他身上带有凶器，我已经通知警方了，等会警察就过来，你们不要轻易动手，要时刻注意人身安全。” 萧震和另外两个保安点了点头，陈聪随后又来到叶玲身边陪着她，旨在保护她。 十分钟过去了，警察没来，二十分钟过去了，警察还是没来，陈聪实在沉不住气了，明明十分钟之内就能赶过来，为何二十分钟还没到？ 陈聪只好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尊的手机：“尊哥，你派的刑警怎么还没有到？” “哦？还没到吗？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立即派人过去了。” “真的还没到，这都二十多分钟了，连个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按理说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半分钟之后，李尊又给陈聪打回了电话：“陈聪，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路上堵车，一会就到。你再耐心等一会儿。” “好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聪着急，叶玲也是着急，蹲在屋里的郭阳更加着急。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警察仍是没到。正当陈聪和叶玲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郭阳从里边走了出来，他对着陈聪和叶玲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甭他妈想蒙我。叶玲，你这个贱货，草尼玛的，你和我离婚，就是为了陈聪这个狗杂种，你们这对男盗女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郭阳骂完之后，令人感到特别意外的是他竟然随即又返回了屋里，还将屋门关上了。 现在还没有下班，郭阳站在走廊这么大声喝骂，把其它办公室的人都给引了出来，这对叶玲的声誉会造成极坏的印象，同时，对陈聪也造成很坏的影响。 陈聪和叶玲都是勃然大怒，萧震更是气愤地抽出了橡胶警棍，他愤愤地看着陈聪，只要陈聪一声令下，他会立即冲进去暴打屋中之人。萧震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他胆气十足，更是豪气千云，别说对方是个带有凶器的危险分子了，就是带有武器的恐怖分子，萧震也不怕，他照样敢朝里冲。 叶玲虽然很是害怕，但她毕竟是这里的行长，郭阳这么一骂，下属们都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这让叶玲感到很丢面子，她立即怒气冲冲地就要朝屋里冲去，但却被陈聪一把给拽住了。 “叶玲，不能莽撞。”陈聪边说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随即低声又道：“还有一刻钟就下班了，警察要是在下班之前还没有赶到，那咱们就等下班之后对付郭阳，他刚才骂的那一通，目的就是激怒咱们，咱们绝对不能上当。” 叶玲一听也对，只好又止住了步子。 郭阳就是为了激怒陈聪和叶玲，好让他们两个返回来，他们两个只要一进门，他就立即举刀相向，以为他骂完返回屋关上门之后，就躲在门后，手中紧握着那把非常锋利的剔骨刀。 但等了一会儿，他发现陈聪和叶玲并没有推门进来，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阳又耐心地等了几分钟，他确信陈聪和叶玲不会轻易进屋，随即将剔骨刀藏好，又拉开房门跳了出来，再次对陈聪和叶玲破口大骂：“你们这对通奸的狗男女，我和你们没完。草尼玛的，有本事就进来，别尼玛鬼鬼祟祟地躲在外边。难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想在这走廊上办好事吗？” 陈聪怒火中烧，立即朝这冲来，但郭阳却呲溜退回了屋中，随即又将门关上。 他这么做，更加暴露了他的险恶用心，陈聪虽然恼怒，但绝对不会上他的当的。 陈聪是不会进门的，但他也绝对不能让叶玲进门。可叶玲站在走廊上，说不定等会郭阳又会故伎重演。 第657章 突然发动攻击 陈聪低声对叶玲道：“叶玲，你不要进门，就站在门外对他说，你下楼去提钱，让他等着，借此机会将他稳住，你到前边楼梯拐角处躲起来，只要等警察到了，那就什么都好解决了。” 叶玲现在是六神无主，陈聪说什么她会听什么。叶玲快步来到门前，对着屋内喊道：“郭阳，你也别大喊小叫的了，我现在就下楼去给你提钱，你等着就是了。”说完，她快步朝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去，边走边对站在走廊上围观的下属们道：“你们都回屋忙你们的去，看什么看？” 叶玲毕竟是行长，她这一声令下，那些站在走廊上围观看热闹的人立即都纷纷撤回了屋里。 叶玲并没有真的下楼，她走到走廊尽头，就闪身躲在了楼梯口拐角处，静观其变。 郭阳没有想到叶玲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痛快，竟然要下楼给自己提钱了。妈的，要不是门口的那三个保安，老子今天就把这对狗男女给杀了。不过，叶玲要是真给自己五十万，那自己就不妨再耐心等一阵子。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其它办公室的人都下班纷纷走了，楼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但有一事，让陈聪实在搞不明白，那就是警察怎么还没有到？从陈聪给李尊打第一个电话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都快一个小时了，警察就是步行着也该到了。 陈聪本想再给李尊打个电话，但就在这时，郭阳突然又从屋中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插在腰间，紧紧地攥住刀柄。他出来一看，叶玲果真不在，只有陈聪和那三个保安。 陈聪道：“你着什么急？叶玲下去给你提钱了。” 郭阳竟然说道：“提钱有这么费劲吗？都过去一刻钟了。” “你要的是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提这么多钱，当然要耗费时间了。” “哼，我警告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甭想和我耍花招，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陈聪突然破口大骂：“滚你马勒戈壁的，草尼玛的，你说谁狗男女呢？老子也是你敢骂的人？”“哎呀，你他妈还敢……”郭阳这话还没骂完，突然砰的一声，随即郭阳发出一声惨叫，跌回了屋里。 原来是萧震突然对郭阳发动了进攻，陈聪这一破口大骂郭阳，顿时吸引了郭阳的注意力，郭阳不由得朝陈聪走了一步，视线正着无法监视到萧震那三个保安，当郭阳正准备再回骂陈聪时，萧震突然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郭阳的脸上，这一脚就把郭阳给踹回了屋中，仰面跌倒。 陈聪反应极快，他本来也想动手的，但萧震却提前发动了进攻，当郭阳被萧震踹的仰面朝屋中跌去的时候，陈聪立即就冲了上来，几乎就是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就扑到了郭阳的身上，双手就像老虎钳字一样紧紧地攥住了郭阳的右手。 郭阳开始激烈反抗，但萧震随后也冲了过来。因为陈聪已经说此人是个危险分子，身上带有凶器，萧震扑上来就用双手紧紧扣住郭阳的左手。另外两个保安也扑了进来，纷纷动手摁住激烈挣扎的郭阳。 郭阳发出了垂死挣扎的哀嚎，但陈聪此时已经将他手中紧紧攥着的那把非常锋利的剔骨刀给夺了过来，随即起身抬脚就跺。 看陈聪动了手，萧震更是毫不含糊，立即对着郭阳拳打脚踢，另外那两个保安也是卯足了劲对郭阳拳打脚踢。 郭阳一声紧似一声地惨叫着，被打的满地打滚，双手抱头，紧紧地蜷缩着身子。 “我草泥马，我让你骂，草尼玛的，老子今天非打死你。”陈聪咬牙切齿地猛踢郭阳。 在陈聪的带领下，萧震和那两个保安更是发疯般对郭阳拳打脚踢，不一会儿，郭阳身子一挺，竟然昏死了过去。 陈聪急忙招呼大家不要再打了，道：“等会警察就来了。”说着，他举起了那把剔骨刀，寒光闪闪，散发出一股煞气，道：“这狗日的身上果然带着这把刀，我们险些着了他的道。” 当啷一声，陈聪将那把剔骨刀扔在了茶几上。 就在这时，叶玲悄悄进来了，她一看郭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顿时放下心来，问道：“他是不是死了？” 陈聪道：“他死不了，这种祸害渣子不会轻易死的。叶玲，这狗日的身上一直带着这把刀子。”说着，陈聪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那把剔骨刀。 叶玲看到那把剔骨刀，更是后怕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陈聪要是今天不过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此时，郭阳还处在昏死状态中， 陈聪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尊的电话。 “尊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你派的人怎么还没到？” “啊？他们还没到吗？” “你们这出警的效率也实在是太低了吧？” “马勒戈壁的，我再打电话。”李尊也火了。 不一会儿，李尊的电话回拨了过来，道：“陈聪，他们已经到了楼下，马上就到，我把他们训斥了一顿，他们还是说路上堵车。” “好，只要他们到了就好。”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郭阳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即身子又蜷缩了起来，同时睁眼到处瞅，这厮竟然这么快就苏醒了过来。 萧震和那两个保安又要动手去打，但却被陈聪喝止住了。 走廊里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从外边走了进来。 陈聪急忙起身去迎，但陈聪走了没两步，突然怔在了当地，因为为首的那个警察竟然是王月堪。 而王月堪分明也认出了陈聪，但他就像从不认识陈聪一样，大言不惭地道：“是谁报的警啊？到底是什么事？” 真他妈的，怎么是王月堪这个狗日的？陈聪很感意外，他不明白王月堪为何来了？王月堪不是在鹤鸣山派出所当所长嘛，不，他的所长职务已经被停职了，是黎均的旨意，李尊下达的命令。 可王月堪这么一个被停职的人，怎么会带着其他警察来到了这里？ 第658章 无赖流氓 王月堪不但认出了陈聪，同时也认出了萧震，他心中顿时一阵暗乐，但表面却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来。 陈聪有些懵了，这他妈要是把郭阳交给王月堪这个王八蛋，岂不是更坏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尊明明是派刑警来的，王月堪怎么来了？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李尊的电话。但王月堪却伸手指着陈聪，厉声喝道：“不准打电话，否则你就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怎么？我打个电话也不行吗？” “不行。”王月堪说着就要伸手去夺陈聪的手机，但陈聪却及时躲开了。 “我这是给你们李尊局长打电话，这你也能管？” “给谁打电话都不行。” “王月堪，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陈聪火了。 “哎呀，这不是陈局长嘛，哈哈，我竟然没有认出来。”王月堪摆明了就是在调侃陈聪。 “我给你们局长打电话，也不行吗？” “你不用给李局长打电话了，我们就是李局长派来的。”王月堪得意洋洋地道。 陈聪直接问道：“李局长亲口对我说，他会派刑警过来，可你是鹤鸣山派出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我竟然忘了向陈局长做自我介绍了，抱歉，实在是抱歉。”说完，王月堪扭头对身边的一个警察道：“这位是市旅游局的陈聪局长，你来给他介绍一下我。” 那个警察道：“这是我们刑警大队的新任领导王月堪王大队长！” 陈聪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感到难以置信，王月堪明明是在鹤鸣山派出所所长的任上被停职的，这才多长时间，他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马勒戈壁的，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看陈聪满脸吃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王月堪哈哈笑了起来，道：“陈局长，没想到咱们今天又见面了。哈哈。是你给李尊局长打的电话，说这里有个危险分子，身上带有凶器，来这里敲诈勒索，对吧？” 陈聪一听，更加震惊。王月堪能这么说，看来李尊是直接给王月堪下达的命令。可自己给李尊打了三次电话，李尊又给自己回了两次电话，可李尊为何就没有提王月堪呢？你李尊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王月堪之间的矛盾，草，这他妈算是怎么一回事？ 陈聪不由得对李尊非常恼火，但现在事已至此，无论自己怎么恼火，也得先把目前的局面给解决掉，过后再找李尊询问此事。 陈聪沉稳的道：“是的，没错，这个人叫郭阳，的确是个危险分子，他身上带的凶器就是这把剔骨刀。”陈聪说着将茶几上的剔骨刀拿了起来，让王月堪及其他几个警察一块看了看，随后又道：“他是来向咱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叶玲来敲诈勒索的，他向叶玲索要五十万，如果叶玲不给，他就会动刀伤人甚至是动刀杀人。” 就在这时，郭阳慢慢坐了起来，用凶狠歹毒的目光紧盯着陈聪，咬牙切齿地道：“陈聪，算你有种，这里是你的地盘，这一次我算是认栽了。” 郭阳能说这番话，就等于他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也自认倒霉了。 但王月堪却缓步来到郭阳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郭阳，道：“这里不是某个人的地盘，这里是国家的地盘。别看他是陈局长，但这里却不是他的地盘。” 王月堪这番话非常无耻，他就等于在间接地告诉郭阳，我和陈聪有矛盾，我也很看不惯陈聪，你不用认栽。 郭阳眨巴着小三角眼，似乎听懂了这个刑警大队长的话外之音，绝望的眼神中，闪现出希望之光。 王月堪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剔骨刀，问道：“那把刀子是你带来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王月堪冲郭阳暗中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别承认，但郭阳只是似乎听懂了郭阳刚才的话外之音，真正的实情，他并不了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又当着警察的面，他不敢撒谎，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 我草泥马，王月堪恼火地心中暗骂了郭阳一句，心中暗道：你他妈的也太不识抬举了，老子都给你暗使眼色了，你这混蛋竟然无动于衷。心中骂完，王月堪果断地抬手对着郭阳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将半坐着的郭阳给抽翻在地。 王月堪随即怒声骂道：“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持刀到这里来敲诈勒索，我看你是活腻了。” 郭阳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道：“我带着这把刀是自卫的，不是来伤人杀人的。我来这里也不是敲诈勒索，她是我老婆。”说着，郭阳伸手指着叶玲。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叶玲，顿时勃然大怒，她厉声喝道：“谁是你老婆？你这个无赖。” 王月堪也有些发懵，这人说这个女行长是他老婆，可女行长又说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月堪扭头看了一眼叶玲，发现叶玲不像是说谎，随即将目光对准了郭阳，目光凌厉，面目有些狰狞，喝道：“她到底是不是你老婆？你要是敢撒谎，有你的好果子吃。” 郭阳急忙说道：“她的确是我老婆，只不过她和我离婚了，但最起码，她还是我前妻。” 听到这里，王月堪终于明白过来了，呵呵笑道：“原来她是你的前妻，你是她的前夫啊？” 郭阳急忙点头回道：“是的。” 王月堪又道：“那你到底有没有敲诈勒索她呢？” “我没有，当初她和我离婚的时候，就答应给我五十万，我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的字。不然，我也不会和她离婚的。我现在来和她要五十万，是她原先答应给我的。” 郭阳的确是个无赖流氓，他竟然反咬一口，胡编乱造，目的就是为了自保。 但叶玲被他气得勃然大怒，厉声吼道：“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五十万了？” 郭阳却理直气壮地道：“你现在不想给我了，当然就不会承认你当初的承诺了。” “你放屁，你这是胡搅蛮缠。”叶玲顿时被郭阳给气的呜呜哭了起来。 第659章 公报私仇 王月堪道：“这很简单嘛，把你们的离婚协议拿出来看一看不就得了。” 但郭阳接着道：“我和她的离婚协议上没有写明这一条，当时她只是对我的口头承诺，我当时认为，我和她毕竟夫妻一场，她做事不会这么绝情吧，也就没有将这一条写在离婚协议上，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不认账了。” 王月堪笑了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叶玲此时已经被气的只有哭的份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陈聪一听王月堪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心中很是生气，道：“王队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叶行长早就和他离婚了，这怎么能是家务事呢？” 王月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扭头很是不屑地看了陈聪一样，随即扭头看着郭阳，伸手指着陈聪，道：“这毕竟是你和她的事，那他陈聪怎么来了？” 郭阳闻听，顿时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道：“陈聪是我前妻的姘头，他和我前妻早就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和我前妻离婚也是因为陈聪，陈聪是第三者。” 郭阳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损了，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但这正是王月堪最需要的，王月堪顿时就笑了起来，而且笑的耐人寻味。 陈聪勃然大怒，厉声骂道：“放尼玛的屁，我和叶玲只是同事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你这个流氓，你给我闭嘴，我和陈聪之间是清白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和你拼命。”叶玲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她边骂边冲了过来要和郭阳拼命，但随即被警察给拦住了。 郭阳也看出了王月堪和陈聪之间是有很深的矛盾的，因为王月堪表现得太明显了，郭阳趁机又道：“陈聪担心我和我前妻旧情复燃，就带人过来将我打了一顿，王队长，你看他们将我给打的，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被他们给打死了。” 陈聪怒目而视，怒道：“郭阳，你他妈的再敢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草尼玛的，你这个狗逼崽子，真会胡说八道巧言令色，就该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萧震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王月堪立即伸手指着萧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郭阳立即哭丧着脸，道：“王队长，你可得为我做主，陈聪带着这三个保安把我打残了，你们来的时候，我那是才苏醒过来。” 局面被郭阳搅的越来越混乱不堪，再这么下去，郭阳在王月堪的暗中想帮下，就会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陈聪正思索着怎么办，王月堪发号施令了，冲那几个干警，道：“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审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干警问道：“王队长，是把所有的人都带回去吗？” “这还用问吗？所有的人都得带回去审问。” 陈聪知道王月堪这是在公报私仇，冷声问道：“王队长，你是带郭阳回去，还是把我们也都带回去？” “郭阳肯定得带走，但你们也得带走。” “王队长，是我打电话给李局长的，你把我们带回去算什么事？” “陈局长，你和你的三个保安对他动手了，所以我们必须把你们也带回去。叶行长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得仔细审问，因此，叶行长也得跟我们走。” “王队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月堪冲陈聪一瞪眼，道：“陈局长，我这么做怎么过分了？你这话问的真是太可笑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难道你这个旅游局长还是特殊人物吗？如果你们不配合，那我们只有强制执行。” 陈聪知道王月堪在公报私仇，自己也只能跟他们走了。 由于人多，王月堪随即又调来了一辆警车。这辆警车从市局赶到这里，连五分钟也没有用了。但王月堪带人来的时候，却用了一个多小时。 陈聪猜的没错，李尊的确是直接向王月堪下达的命令，错就错在李尊不该说是陈聪给他打的电话，王月堪一听是陈聪给李尊打的电话，还说是有什么危险分子，他就带人去郊外转了一大圈，故意拖延了一个多小时方才赶到。他内心倒是盼望着那个危险分子将陈聪干掉才好呢。但李尊给他打了两次电话催促他快点赶到商业银行办公大楼，他就撒谎说路上堵车。 王月堪本来是被停职了，这还是黎均亲自下的命令，李尊随即执行的。但市局的原先的刑警大队长，却被调往临市担任副局长，这个位置一腾出来，王月堪就告知了王超。王超立即找到李岳，经过一番暗箱操作，李尊迫于压力，只好提拔王月堪担任了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是典型的带病提拔，但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这是上边交代下来的。 因为郭阳来找叶玲的事，陈聪给李尊打了三次电话，李尊给陈聪回了两次电话，但李尊却没有对陈聪说明王月堪已经是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了。他不是不想说，他是担心说了之后，陈聪会在电话中马上和他翻脸。他也知道王月堪和陈聪的矛盾，但他相信，由他坐镇，王月堪即使有公报私仇的胆子，也不敢胡来。但他没有想到，王月堪还真就敢胡来了。 此时已经早就过了下班的时候了，但李尊一直没有接到陈聪的电话，因此，他就在办公室里等着王月堪来向他汇报此事的处理情况，随后他再给陈聪打电话。 但李尊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王月堪来向他汇报工作。李尊看了看表，已经是接近晚上七点了，他只好抓起电话拨通了陈聪的手机，陈聪的手机是拨通了，但却没有人接。 此时的陈聪他们早就被王月堪等人带到了市局刑警大队，一进审讯室，陈聪和叶玲还有萧震等人的手机就被没收了。 王月堪也清楚陈聪和李尊的关系很密切，他为了达到公报私仇的目的，直接将陈聪的手机没收，让陈聪无法和李尊联系，等他将案情做实了，李尊出面也白搭了。 王月堪有王超撑腰，他压根也不把李尊放在眼里。但由于权仁将他整的很惨，吃一堑长一智，他虽然不把李尊当根葱，但表面上，他还是装着很尊重李尊的。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660章 浑人胆大 王月堪是浑人胆大，胆大之后就是妄为。违法乱纪进监狱的甚至是被枪决的，那都不是胆小的，都是胆子大的出奇。因此，要想安身立命，有时候还是胆小点的好。胆子大了，早晚得出事。 王月堪将陈聪他们带回来，压根就不向李尊汇报。 李尊等到了七点，给陈聪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听，李尊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让办公室主任给王月堪打电话，询问事情进展的状况。 不一会儿，办公室主任匆匆过来汇报：“李局长，王队长已经将他们都带回到审讯室审问了。” 李尊随即问道：“陈聪也被带来了？” “是的。” 李尊勃然大怒：“立即让王月堪过来向我当面汇报。” “是。” 几分钟之后，王月堪来了，这厮进门之后对李尊毕恭毕敬，但李尊却是阴沉着脸，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王月堪腆着脸叫了声李局长，李局长突然暴喝起来：“你把他们都带回来了，为何不立即向我汇报？” “李局长，我正准备过来向您汇报，就接到了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我这不是立即就过来了嘛。” “你为何要把陈聪带过来？还把他手机没收？把他给关进了审讯室？王月堪，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尊很是恼火。 王月堪顿时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忙道：“李局长啊，我是在秉公执法。陈聪从鹤鸣山庄带了三个保安到了商业银行，将那个叫郭阳的人给暴打了一顿，没办法，就因为这，我也只能将陈聪和那三个保安给带来了。” 李尊没有想到陈聪会带着三个保安去了商业银行，更没有想到陈聪还动手了。但李尊为了保护陈聪，对王月堪的这番说辞没有进行任何表态，只是问道：“这么说，你把商业银行的叶玲行长也带来了？” “是的，没错。” “那你为何把叶行长也带了来？” “陈聪给你打电话说的那个危险分子叫郭阳，他和叶玲曾经是夫妻，只不过现在离婚了。郭阳是叶玲的前夫，叶玲是郭阳的前妻。这一次郭阳来找叶玲，是要让叶玲兑现当初离婚的承诺。” 说到这里，王月堪故意停顿了一下，显得自己特别的有底气。 李尊随即问道：“叶玲当初有什么承诺？” 王月堪这才说道：“叶玲当初为了和郭阳离婚，就向郭阳口头承诺了要给郭阳五十万，但一直没有兑现。郭阳这次来找叶玲，并不是闹事，而是要向叶玲要那五十万。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敲诈勒索了。” 王月堪说的斩钉截铁，摆明了他就是在袒护郭阳。郭阳是陈聪的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王月堪要利用手中的职权将郭阳给保下来，这也算是郭阳命不该绝。 世间的事很难说，也正因为如此错综复杂，才构成了如此多姿多彩的社会现象。 李尊一听郭阳这个危险分子竟然不是敲诈勒索，不由得吃了一惊。 王月堪紧接着道：“李局长，陈聪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商业银行？他还别有用心地带着三个保安赶了过去，还动手将郭阳给暴打了一顿，这本身就透着奇怪。” 李尊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陈聪和叶玲原先是同事，叶玲遇到困难，陈聪过去帮忙，这也非常正常嘛，怎么还奇怪上了？” “嘿嘿，李局长啊，你有所不知，陈聪和叶玲是一对奸夫**，他们以前早就勾搭成奸了。叶玲和郭阳离婚，也是因为陈聪的插足，叶玲为了尽快和郭阳离婚，这才有了那口头承诺的五十万。因此，这次事件，郭阳是个受害者，罪大恶极的是陈聪。” 听到这里，李尊彻底懵了，王月堪现在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他这么振振有词地说的这么坚决，身为局长的李尊也不能老是替陈聪说话，不然，就会被王月堪抓住把柄，向王超告状，王超再向李岳告状，而李岳肯定又会训斥自己。要知道，李岳和陈聪也是非常不对付的。 看李尊不再吱声，王月堪底气更加十足，道：“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陈聪。” 听王月堪这么说，李尊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当机立断，道：“王月堪，我可警告你，你不准滥用私刑。上一次你带人对那个萧震滥用私刑，险些出了人命。你现在是刑警队长，如果再敢滥用私刑，你不但要被撤职，还要被开除出警界。” 王月堪顿时点头哈腰起来，忙道：“是，是，李局长，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滥用私刑的。” 李尊紧接着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准备将郭阳和叶玲放了，但陈聪不能放，他是罪魁祸首，他和那三个保安动手打人，最起码也要拘留一段时间。” 李尊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如果陈聪被拘留，那将会成为整个g市的重磅新闻，陈聪的仕途也很有可能会戛然而止。 李尊没有正面反驳王月堪，因为他不能被王月堪抓住把柄，免得自己将来被动。但他也不能只听王月堪的一面之词，道：“你把陈聪带到我这里来，我要亲自审问。” “李局长，这样不太妥当吧？” 李尊早就对王月堪烦透了，他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王月堪这厮给吓了一跳，李尊怒声说道：“王月堪，我是局长还是你是局长？” 王月堪害怕了，忙道：“李局长，当然您是局长了。” “你还知道我是局长啊？我做什么决定，还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你要时刻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这一下，王月堪彻底老实了起来，他可不想再走被权仁整的死去活来的那一幕了。 “王月堪，我也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你和陈聪有仇，那我就更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了，去，把陈聪带过来。” “是。”王月堪这次答应的非常干脆。 不一会儿，王月堪和另一个刑警押着陈聪进来了，陈聪的双手竟然还被戴上了手铐。 第661章 败类人渣 李尊一看陈聪竟然被戴上了手铐，顿时就火了，道：“把他的手铐打开。” 手铐的钥匙在那个刑警的手中，但那个刑警却没敢立即照办，而是先看了看王月堪，王月堪却故意装着没有听到，李尊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把他的手铐打开，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李尊毕竟是局长，那个刑警不敢再犹豫了，只好匆忙掏出钥匙，给陈聪除去了手铐。那个刑警之所以没有立即照办，是因为王月堪曾经交代过他，没有他的命令，是不能给陈聪打开手铐的。但在李局长的再次喝斥下，他只能照办了。 李尊对王月堪的这幅德行非常反感恼火，道：“你们两个出去吧，没有我的通知，不能随便进来。” 王月堪很不甘心，道：“李局长……” 李尊是真的烦了，脸色也有些铁青起来，直接骂道：“王月堪，你他妈的耳朵聋还是咋的？我说的不管用了，是吧？” 王月堪再也不敢坚持己见，他匆忙带着那个刑警滚了出去。 假如王月堪以前没有吃过权仁的亏，他不会轻易向李尊屈服的。虽然他有王超撑腰，但李尊要是和权仁那样下决心整他，他也只能请受着。 等王月堪和那个刑警出去之后，李尊急忙起身，亲自动手给陈聪沏了杯热茶，还饱含愧疚且很是热情地拉着陈聪坐在了沙发上。 陈聪很是恼火，他进门后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对王月堪突然跃升为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很是不解且特别恼火。 “陈聪老弟，这件事我做的有些疏忽了，让你受委屈了，希望你别生老哥的气。”李尊说的很是真诚。说完，立即又给陈聪递了根烟。李尊虽然很是势利，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还是个典型的势利小人，但他和陈聪毕竟是哥们，而且关系还非常铁。又是给陈聪沏茶又是敬烟又是道歉的，都是发自肺腑的，而没有任何做作的意思。 陈聪也清楚这点，他狠抽了几口烟，突然说道：“我就不明白了，王月堪明明是在被停职期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了？” 李尊只好解释道：“原先的那个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被调往h市公安局担任副局长了，实际上这都是王超暗中操作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刑警大队长的位置腾出来，好让他的兄弟王月堪上位。” “草，这他妈是什么逻辑？王超只不过是个社会混子，难道公安系统是他家的不成？哦，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他妈还有点真事吗？” 李尊也是叹了口气，道：“人家权大势大，咱无能为力啊。” 陈聪恼火之下，道：“尊哥，你还真不愧是个李扁担，这个市局是你说了算，你是局长，难道你这个局长也要听王超的？” 李尊把腰板一挺，道：“我怎么能听王超的呢？他算个老几？别看他老子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我照样不鸟他。” “可王月堪能被任命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这个局长不点头，他王月堪也提不起来啊？” “陈聪，你别着急，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我那个堂哥都亲自找了我好几趟了，没办法，我也只能遵命从事。” “草，又是你那个堂哥。”陈聪心中更加恼火，马勒戈壁的，又是那个李岳，他身为常务副市长，竟然染指公安局内部的人事干部任用，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了，陈聪老弟，咱们不谈这件事了，谈谈今天下午的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道：“王月堪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他为了对付我，竟然袒护那个郭阳，实在是可气。马勒戈壁的，有王月堪这种人在警察队伍里，简直就是警察的悲哀。王月堪不但是警察的败类，还更是个人渣，对这种人不但不打压，还要提拔重用，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李尊没有接合陈聪的牢骚，而是沉思着道：“这么说来，那个郭阳还真是个危险分子。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他当时从屋里探头两次，第二次竟然走了出来，这就说明他想激怒你和叶玲进屋，你和叶玲一旦进屋，他真有可能会对你们痛下杀手。” “不是真有可能，而是真的会这样，不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我对郭阳太了解了。” 李尊斟酌着道：“陈聪，你和那个叶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啊。” “我怎么听那个郭阳说你和叶玲早就是情人关系了，而他和叶玲之间的离婚，也是因为你从中插足。” “放他娘的狗臭屁，这话是不是王月堪对你说的？” 李尊只好点了点头，陈聪气愤地道：“王月堪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给我乱下定论，他这是故意要败坏我的名声，草他妈的，别看他现在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我照样不会放过他。” “哎呀，陈聪老弟，你别这么生气，来，先喝杯水。” 陈聪现在哪有心情喝水，他道：“我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在商业银行的时候，她是我的顶头上司，直到现在，我和叶玲也是清白的。叶玲之所以和郭阳离婚，是因为郭阳太他妈垃圾了。当初叶玲在上大学的时候，郭阳利用他表妹和叶玲是同学的关系，让他表妹约叶玲出来吃饭，他和他表妹故意将叶玲灌醉，郭阳趁机强奸了叶玲。叶玲被逼无奈，大学毕业之后，就嫁给了郭阳。叶玲是金融界的白领，而郭阳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社会混子，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继续生活下去？叶玲最后想通了，义无反顾地和郭阳离了婚。离婚的时候，叶玲也没有口头承若要给郭阳五十万，这都是郭阳在胡诌白扯。王月堪为了打击我，竟然就采用了郭阳的一面之词。尊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当面问一下叶玲，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第662章 重磅炸弹 李尊听完陈聪的这番话，立即起身道：“陈聪，你跟我来。” 李尊带着陈聪径直朝审讯室走去，但却没有直接进审讯室，而是来到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监控室里有两个警察，李尊没有向两个警察介绍陈聪是谁，只是对两个警察吩咐道：“让他在这里跟你们一块看审讯监控，在审讯期间，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到这里，知道吗？” 两个警察立即起身回道：“知道。” 李尊随即走了出去，他径直来到了审讯室，对王月堪及另外几个刑警道：“我要亲自审问叶玲，你们几个都要陪审，在我审问期间，你们谁都不能擅自插话，听懂了吗？” 李尊这番话实际上就是针对王月堪说的，他目光如刀地紧盯着王月堪，王月堪立即点头，道：“李局长，我们都懂了。” 李尊直接坐在了审讯桌的中间，王月堪和另一个刑警分坐两旁，其他几个刑警站在旁边，另外一个刑警去把叶玲带了进来。 叶玲坐在了审讯椅上，她很是气愤，虽然她不知道王月堪和陈聪之间的矛盾，但她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事好似人为一样，让她心里添堵。 李尊目光直视着叶玲，开口问道：“你就是叶玲吧？” 叶玲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就是g市商业银行的行长？” 叶玲又点了点头，道：“是的。” 李尊道：“我是g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有几个问题，我要当面和你核实清楚，请你如实回答。” 叶玲立即点了点头，道：“那你问吧。” 李尊道：“第一个问题，你和陈聪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玲没有任何犹豫，道：“我和陈聪是同事关系。” 李尊随即说道：“请你说具体点。” 叶玲道：“我和陈聪原先是省城商业银行**支行的同事，当时我们都在个贷部，我是个贷部的主管，陈聪是客户经理。我和陈聪是比较要好的同事关系。” 叶玲很聪明，她回答的滴水不漏，但她没有主动说她和陈聪之间是清白的，这话她不能主动说，要等着李尊局长问的时候才能说，不然，那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李尊紧接着又问：“你和陈聪除了是比较要好的同事关系，那你们之间是否还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请你如实回答，这里可是审讯室。” 李尊后边加的那两句话‘请你如实回答，这里可是审讯室’，份量极重，这是他故意加上去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是非曲直。 叶玲断然说道：“我和陈聪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我们的关系是比较好，但我和陈聪之间绝对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和陈聪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 叶玲的确很聪明，李尊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只有这样，才能抓住重点，不会导致混淆视听。 就在这时，王月堪有些不老实了，叶玲的回答，让他在李尊局长面前原形毕露，这让他很是恼火，就在他即将开口训斥叶玲的时候，李尊却扭头目光锐利地瞪着他。 李尊这一瞪他，王月堪想说话也不敢了。 李尊随即又问：“叶玲，郭阳是你的前夫吧？” 叶玲回道：“是的。” “那你们当初离婚是谁先提出来的？” “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实在和他过不下去了。” “郭阳说当初你和他离婚，是陈聪在第三者插足，这是不是事实？” 叶玲勃然大怒，厉声说道：“这不是事实，郭阳这是放屁造谣，我和陈聪之间是清白的，郭阳这是栽赃陷害。” 李尊沉思了一会儿，但他还是决定将重磅炸弹抛出来，问道：“叶玲，你是金融界的白领，而郭阳是个社会无业游民，那你当初怎么会嫁给他？” 叶玲的眼圈顿时红了，她用秀鼻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的心酸，道：“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李尊一愣，但他随即斩钉截铁地道：“你必须如实回答，因为这涉及到案情的定性。” 叶玲只好说道：“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本来是有个心仪的男友的。我们也准备在毕业之后就结婚。郭阳的表妹和我是同班同学，有一次，郭阳去找他表妹，他认识了我，就打起了我的主意。他处心积虑地让他表妹约我出去吃饭，我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可我这一步踏出去，我的这一辈子就被他给毁了，呜呜……”说到这里，叶玲悲从心来，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李尊倒是很有耐心，他耐心地等了一二分钟，等叶玲的情绪平稳了些后，道：“叶玲，这是在审讯室，请你不要哭了，把事情说清楚。” 叶玲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郭阳和他表妹合伙将我灌醉，郭阳也趁机将我占有了。我本来要告郭阳强奸，但他表妹一直在劝我，足足劝了我好几天。我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子，我也比较珍惜自己的名声，我一旦要告郭阳强奸，那我的名声也就毁了。可我已经失身了，没办法，我只好和我相亲相爱的男友分手了，毕业之后，我就嫁给了郭阳。我嫁给他是被逼无奈的，我压根就不爱他，我希望他和我结婚之后，能够好好做人，安心和我过日子。但他仍是像以前一样在社会上游荡，交往的也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忍了几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不能和这样的社会渣子生活一辈子，痛定思痛，我毅然选择了离婚。” 李尊再次问道：“叶玲，在你和郭阳离婚的时候，你有没有向他口头承诺要给他五十万？” 叶玲断然说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是郭阳在胡说八道。他怕被定罪为敲诈勒索，才这么胡诌白扯的。” 李尊道：“叶玲，你肯为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承担一切法律责任吗？” 叶玲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愿意为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李尊随即吩咐记录人员将笔录拿给叶玲看，叶玲仔细看过之后，随即签字画押。 第663章 精打细算 至此，李尊对叶玲的审讯终于结束了。 李尊吩咐警员将叶玲带了出去，但他却没有离开审讯室，而是等叶玲走了之后，李尊示意关闭录音和录像。 “王月堪，你把当时跟你去商业银行执行任务的所有警员都叫过来。” “他们都在这里。” “好，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审讯叶玲的经过，你们也都在场。陈聪和叶玲不存在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已经非常清楚了。如果谁再敢散布谣言说陈聪和叶玲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就处理谁。听到了吗？” 所有的警员都回答听到了，只有王月堪没有出声，李尊说这番话实际上就是针对王月堪说的，可这狗操的竟然不吱声，李尊脸色冰冷地看着王月堪，问道：“王月堪，你听到了吗？” 王月堪这才急忙回道：“我听到了。” 李尊又道：“咱们当警察的，执法办案，不但要遵纪守法，还要凭良心办案。没边没影的事，胡编乱造，这是没有人品的表现。陈聪是咱们市的市旅游局的局长，叶玲是咱们市的商业银行的行长，他们两个都是咱们市的重要领导干部，谁要是胆敢向他们两个身上泼脏水，造谣诽谤，那就是违反了组织纪律和工作纪律，谁敢胡说八道，就处分谁。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踏出这个审讯室，对此事要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准对外讲，都记住了吗？” 这一次，王月堪和其他所有警员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记住了。 李尊最后狠狠地瞪了王月堪一眼，算是对他的再一次警告，这才离开了审讯室。 躲在隔壁监控室的陈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他对李尊非常感激。李尊这么做，就是在极力控制谣言的源头。 如果这个谣言散布出去，虽然不是真的，但对陈聪和叶玲的伤害太大了，李尊非常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才费煞苦心不遗余力地控制住谣言的源头。 李尊走进了监控室，陈聪立即站了起来，很是感激地看着李尊，李尊冲他笑了笑，道：“走，到我办公室去。” 李尊这么做，让陈聪对他的不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陈聪现在对李尊除了感激就是感动。这个出了名的李扁担，在关键时刻，总算是没有掉链子。 两人回到了李尊的办公室，陈聪感激地道：“尊哥，谢谢你了！” “你可别这么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此时的王月堪，很是气急败坏，李尊突然提审叶玲，还将当事的刑警都在场，这就等于将王月堪苦心设计的阴谋直接性的弄破产了。按照他的设想，不但要将陈聪和叶玲以及萧震三个保安给拘留起来，还要让叶玲给付郭阳五十万。借此将郭阳笼络住，成为自己的人。郭阳和陈聪的仇这么深，让郭阳去对付陈聪，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李尊这么突审叶玲，一下子将王月堪的计划打破了，王月堪想实施也不行了，因为他手下的那些刑警不会再听他的。 正当王月堪气急败坏的时候，李尊又下达了命令，立即释放陈聪和叶玲还有萧震等三个保安，而郭阳则拘留起来。 刑警大队长再牛也得听局长的，王月堪不但是气急败坏了，而且近乎于狗急跳墙了。 陈聪叶玲还有萧震等三个保安都出来了，李尊带着局办公室主任还有另外几个警员亲自将陈聪他们送到楼下，还派警车将他们安全地送回去。 当李尊返回来的时候，看到王月堪在走廊上站着，他很不甘心，但他也无能为力。 当王月堪看到李尊回来了，立即跟了过来，道：“李局长……” 王月堪才喊了个李局长，李尊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啥也别说了，身为刑警队长，不秉公执法，反而公报私仇，我看你是干到头了。王月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胡来，小心你的官职，也小心你这身警服。” 王月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蜡黄，李尊又道：“郭阳是个危险分子，绝对不能放出去，他具有重大敲诈勒索嫌疑，此案就这么定性。” 说完，李尊就走进了办公室，还故意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从内心来讲，李尊是不愿意重用王月堪的。王超的确是在背后操作，李岳也的确出面了，但如果李尊就是不点头答应，王月堪是当不了刑警大队长的。但李尊却点头答应了，这里边有李尊的个人打算。他这么做，是为了满月春。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奔雷虎和骆驼现在还被刑拘，就等着判刑了。权仁为了自保，现在是卯足了劲搜集证据，铁了心要把奔雷虎和骆驼往死里整。但奔雷虎是满月春的表弟，李尊要是在这关键时刻不帮满月春一把，他永远都不会得到满月春。为此，李尊也确实动了一番心计。 权仁将在省城搜集到的关于奔雷虎和骆驼的犯罪证据，不会以个人的名义提供过来，而是以组织的形式提供过来。这个组织形式就是权仁那边的刑警大队将证据提供给这边的刑警大队。而作为局长的李尊也只能实事求是地依据权仁那边提供的证据来依法办案。如果是这样的话，奔雷虎必定会被判死刑。 而王月堪和权仁则是死对头，王月堪能从省城来到这里，完全是拜权仁所赐。权仁很烦王月堪，王月堪则是恨透了权仁。如果把王月堪放在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的职位上，不用李尊明说，王月堪也会和权仁对着干的。这样才有一线希望将奔雷虎保住。只要将奔雷虎的命保住了，那李尊就大功告成，满月春会非常感激他的，那他也就有机会得到满月春了。 李扁担就是李扁担，他精打细算，将一切环节都盘算好了。恰好李岳因为王月堪被停职的事，找到了李尊。 李尊便顺水推舟，不动声色地实施起自己早就想好的计谋。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664章 奇招怪谋 李尊的这一招算是奇招怪谋，由于将他的真实目的隐藏的太深，连精明过人的陈聪都被骗了过去。 陈聪带着萧震等三人将叶玲送回了住处，低声对她道：“你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郭阳已经被拘留了，他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叶玲点了点头，很是抱歉地道：“陈聪，对不起了，我让你过来，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陈聪看着她那苍白蜡黄的脸，心中很是不忍，也有些心疼，道：“你就和我不要这么客气了，咱们从省城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虽然不是同事了，但咱们永远是最亲近的人。今后你遇到啥难处，要立即给我打电话。” 叶玲立即又点了点头，还笑了笑，但笑的却是有些苦涩。陈聪又道：“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和我是好朋友，这一次他处理的非常恰当。但公安局内部的事，也不是他这个局长一个人说了算的，因为他还有上级。另外，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王月堪，是我的死对头，他肯定在中间兴风作浪。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郭阳不能被判刑，他一旦被释放出来，仍是个危险分子。咱们静观其变。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 随后，陈聪带着萧震他们返回鹤鸣山庄。萧震突然说道：“陈局长，王月堪那个王八蛋太不是个东西，他如果再找你的麻烦，就让我来对付他，我一命换他一命，值。” 陈聪顿时一怔，扭头看着萧震，萧震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陈聪忙道：“王月堪那个王八蛋的命不如你的命金贵，他算个什么东西？别看他现在是刑警队长，我告诉你，他的下场比谁都惨。萧震，你千万不要胡来。” 萧震反而冲陈聪笑了笑，没有再吱声。 陈聪是个说到做到，义薄云天之人。而萧震也是如此。萧震能说这番话，陈聪能体会到萧震内心的想法，他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因此，陈聪颇有些担心，这才说了这番话，叮嘱他不能胡来。 陈聪对萧震来说，那就是天大的恩人，他只是一个临时工，但陈聪却对他极其重用，不但让他担任了保安部的经理，现在还兼任着餐饮部的经理。萧震对陈聪是感恩戴德的，谁敢对陈聪不敬，萧震就敢弄死他，管他是什么样的人。 几天之后，赴加拿大考察的签证办下来了，骆宛和赵逵带着十多个人正式启程，中间人凯恩充当向导，陈聪亲自将他们送到了省城的机场，看着他们上了飞机，这才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尽快筹资了。但筹资太难了，陈聪不禁感到颇为犯难。 朱书记已经定下了调子，双方只能合作，而且是加拿大方最多提供技术和设备，所有的投资都在己方。几百万美元的投资，可不是小数目。 从机场返回的时候，陈聪突然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 “什么喜讯？” 王暖柔声说道：“我怀孕了。” “啊？真的？” 王暖温柔地道：“嗯，我今天下午才检查了。这几天老是干呕，弄的我很难受，我去医院检查了之后，才发现是怀孕了。” 陈聪听到这里，激动地不能自己，忙道：“王暖，这太好了，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千万不要伤着宝宝。” “我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本来定的是昨天晚上返回。但还有个课题没有学完，等学完这个课题，培训就算是全部结束了。” “嗯，好，等你回来，我就立即回家，在家好好照顾你。” “呵呵，你就安心上班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好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嗯，好，我等你电话。” 陈聪高兴地直想唱歌，王暖怀孕了，也就预示着王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个忙法了，她可以静下心来好好休息，这个宝宝来的太及时了。 陈聪返回的当晚，就找到了赖军，商谈滑雪场投资的事。 赖军是个精明的商人，他一听陈聪要在鹤鸣山北部山坡建造国际一流的滑雪场，而且已经将骆宛和赵逵派到加拿大去考察了，顿时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投资项目。即使他不投资，陈聪也最终会找到投资人，到嘴的肥肉岂能丢了？ 赖军当即表示，他投资2000万，这一下子就解决了一部分资金，让陈聪也特别的高兴。 “军哥，你干脆就把这个滑雪场全额投资算了，我们市旅游局只是给你当当下手，你赚大头，我们赚小头，岂不是更好！”陈聪想让赖军全额投资。 “老弟，我投资2000万后，资金缺口还有多少？” “初步估计，还缺个2000万左右，真正具体的投资金额，要等到骆宛和赵逵从加拿大考察完毕后才能最终确定。” 赖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手头没钱了，我答应你投资的2000万，我也得到处调配才行。” “既然这样，那你就投资2000万吧。不过，滑雪场这个项目，我预感比情侣湖还要赚钱，情侣湖吸引的毕竟是情侣群体，但滑雪场吸引的却是那些少男少女还有那些极富冒险精神的人，消费群体非常大，再加上省电视台的媒体助力，前景肯定非常乐观。” 赖军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对陈聪的经商意识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道：“陈聪，你要不是政府官员，而是专门从商，我敢确定，你的成就比我大得多。你策划的这个滑雪场，不单是你们市旅游局的利润增长点，更是咱们全市的利润增长点，你小子从政实在是太可惜了。” “哈哈，人也不能光盯着钱，我这么做，也算是给市旅游局创造一个崭新的局面吧，为官一任，不造福于民，还不如摆地摊去呢。” “哈哈，我就没有你这么高的境界。”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和梅打过来的。 第665章 突然袭击 和梅自从上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陈聪联系过，陈聪也没有和她联系，两人的关系就此止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陈聪一看是和梅打来的电话，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陈聪有些担心，因为和梅一贯喜欢搞突然袭击。 但愿这丫这次不是突然袭击，也希望她此时此刻就在省城，陈聪忐忑不安地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我是和梅。” “和梅，你好！”陈聪表现得相当客气。 但接下来，和梅的一句话让陈聪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现在已经到了鹤鸣山庄，就在大厅门前。” 晕啊，这丫怎么还要搞突然袭击啊。陈聪无奈地道：“你啥时候到的？” “才到。” “和梅，你这次来……”后边的话，陈聪没有说出来，但和梅却说了出来：“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聪只好道：“你稍等，我马上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对赖军道：“军哥，今晚咱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我来了个朋友。” “咱们的谈话怎么能到此结束呢？你不是来了朋友了嘛，咱们正好坐在一起喝个酒，边喝边聊。” 陈聪忙道：“不行，今晚就不喝了，你忙你的吧。”说着，陈聪立即拔腿开溜。 陈聪快步来到了大厅门前，果然看到和梅穿着一条时尚的黑色连衣裙站在她那辆红色的莱克萨斯车前。 来到她面前，陈聪这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行吗？” “不是不行，你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嘛。” “我要是提前给你打电话，说不定我还来不成了呢。” “为什么？” “你肯定会说你特别忙，或者说你出差在外了，我只有先来到这里再给你打电话，方才能见到你。” 陈聪不敢看和梅的眼神，因为和梅的眼神中包含着深情委屈落寞和绝望，忙道：“我给叶玲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陈聪说着掏出了手机。 “不行，不用让叶玲过来，我今晚只想单独和你在一起。” “和梅……” “你别废话，快点开个房间吧。” “和梅，我已经结婚了。”陈聪很是为难地道。 “草，你结婚不结婚关我屁事？我让你开房间，难道就要和你做那种事啊？” 被和梅这一通训斥，陈聪不敢再说什么了，急忙快步走进大厅安排了一个房间。但在陈聪在吧台安排房间的时候，和梅一直紧跟在陈聪身边，引得吧台小姐不住地偷窥她。 和梅貌美时尚，也特别会打扮自己，她的肤色嫩白如雪，又穿着这么一条合体的黑色连衣裙，她显得愈发青春动人，活力四射。 陈聪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急忙带着和梅来到了房间。 “和梅，我看还是先安排你吃饭吧。” “什么先安排我吃饭？难道你就不吃饭了？” “我是说我先安排咱们吃饭。” “你直接这样说不就得了，还分什么你啊我的，草，我发现你越来越过分了。” 晕，陈聪知道她心中有怨气，但她老是这么时不时地怒怼陈聪，让陈聪还真有些不适应，忙道：“好，我这就安排饭菜。” “不用了，就咱们两个别搞的那么兴师动众的。吃的喝的我自己都带来了，你陪我吃吧。”说着，和梅从款包中拿出了一大堆零食，而且还都是一些既有营养又能减肥的零食。看来，这丫此次是有备而来啊。 陈聪一个大老爷们，而且还是一个无酒不开席的主，现在竟然要陪和梅吃零食，也算是别开生面。 “和梅，你们女孩子吃零食还行，我还真吃不下。” “不吃拉倒，那你就饿着吧。”和梅说着就掏出一包话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和梅这样，陈聪哭笑不得，只好坐在那里陪着她，但却挖空心思考虑对策，该怎么应付这丫。 就在这时，和梅说道：“我上次回去之后，把事情一说，我爸很是气愤，当即找到了王跃，当着王跃的面，我爸狠狠地抽了王超两记耳光，警告他，从此之后，不准再纠缠我，否则，就对他不客气。” 和梅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很是轻描淡写，但陈聪却是大吃一惊，忙问：“你爸真是这么做的？” “当然了，我爸原先不支持我和王超分手，但现在我爸是大力支持我和王超分手，我爸不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嫁给那么一个垃圾无赖。” “有你爸做后盾，王超今后再也不敢纠缠你了。” “他纠缠我，我也不搭理他。” “和梅，你别吃零食了，咱们还是去雅间吃饭吧。我都忙了一整天了，难道你就让我干饿着。” 和梅一愣，凝眸看了陈聪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话梅，道：“好吧，我赔你去雅间吃饭，但不准叫别人，就咱们两个。” “嗯，好吧。” 和梅百里迢迢地来到这里，陈聪也不忍心让她光吃零食，得到她的恩准之后，陈聪立即出去安排饭菜。 陈聪本想偷偷给叶玲打个电话，让叶玲过来。但和梅这丫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她已经一再交代不准叫别人来，陈聪一旦将叶玲叫了来，说不定当着叶玲的面，和梅就会和陈聪翻脸。 陈聪出来安排饭菜的时候，和梅是一直跟着他的。不知道她是怕陈聪再叫别人，还是故意让别人都看到她，反正她就紧跟在陈聪身边。 看她这样，陈聪安排给萧震之后，立即就带着和梅来到了雅间，再也不敢随便到处走动了。 陈聪非常注意男女关系带来的不利影响，但在市政府大院内，关于陈聪和叶玲是秘密情人的流言蜚语却悄然传播开来。市政府大院和市委大院是分开的，在市政府大院，陈聪没有底细人员，因此，这股暗流涌动的流言蜚语，陈聪目前还尚不知道，但市政府的那些大员要员们却都知道了这件事，尤其是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尊费煞苦心要封住的谣言源头，最终还是泛滥开来。 第666章 绯闻 最先得知这个绯闻的是市旧城改造办主任黄成，黄成虽然不在市政府大员上班，但他毕竟是直归市政府管辖的，他是从一个微信群里得知的这一绯闻，不由得大吃一惊。而在这个群里不遗余力传播这个绯闻的则是肖雷。 黄成毕竟当过警察，他现在又是正处级干部，对陈聪和叶玲这样的绯闻，他非常清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况且，他和陈聪很谈得来，也算是朋友。 黄成不敢怠慢，他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董硕。因为他知道，董硕和陈聪是铁杆中的铁杆。黄成没敢直接告诉陈聪，因为他也不清楚，这绯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麻烦了。 董硕得知这一消息后，大吃一惊，立即让黄成将他拉进了那个微信群，当董硕看到里边的谈论，顿时勃然大怒，立即破口大骂，大骂他们胡说八道，这个微信群里的人基本都是处级干部，而群主正是肖雷。肖雷一看董硕竟然溜进来了，和董硕对骂了几句之后，一脚将董硕给踢了出来。 董硕气急败坏之下，直接拨通了陈聪的手机。而此时的陈聪正与和梅面对面地坐在雅间内，就等着上来饭菜开吃了。 “陈聪，你和那个商业银行的行长叶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董硕劈头盖脸地就问。 由于董硕的嗓门太大，又加上陈聪与和梅面对面地坐着，董硕上来这一嗓子，竟然让和梅听到了，和梅顿时警惕起来，花荣也随即变色。 陈聪被董硕这一嗓子震的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他一听董硕这么说，不由得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不妙，忙伸手捂住了手机，对和梅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砰的一声，和梅突然脸色变得极其狰狞起来，她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不行，你就在这里接。” 此时，董硕在手机中嗓门更大：“陈聪，你小子哑巴了？说话，草，你怎么不说话？快点放屁。” 陈聪虽然用手捂住了手机，但由于董硕的嗓门太高，和梅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 陈聪仍是用手紧紧捂住手机，低声说道：“和梅，这是市委办主任给我打来的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我得出去和他说，免得打扰了你。” “胡扯，你以为他刚才说的那话我没有听见吗？他在问你和叶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你和叶玲之间到底是咋回事，你就在这里和这个市委办主任通电话，还得用免提，不然，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这丫说着，竟然站起身来，伸手抓起那个大茶壶，高高举起，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看样子，陈聪只要稍微不从，她就会用大茶壶对着脑袋来那么一下。 平时性格温柔的和梅，一旦发起脾气来，那也是相当的暴烈。 “好，你别这样，我就在你面前接听这个电话，但你得坐下，把茶壶放下。” “我不坐，我也不放茶壶。” 陈聪有些生气，道：“你站在这里，还高举着个茶壶，你要是一个控制不住，砸到我脑袋上咋办？” 和梅一愣，陈聪随即又道：“你要是不坐下，不把茶壶放下，那我就直接扣断电话。” 和梅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坐下，将手中的茶壶也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道：“你接，快接，把免提摁开。” 陈聪心中暗道：奶奶滴，你这个董大炮，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实在是可气。但陈聪心中再有牢骚，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照办，他松开了手，按下了免提键，手机中顿时传来董硕炮鸣般的声音：“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耍我玩是吧？草。” 陈聪待要开口说话时，董硕却扣断了电话。他叽里咕噜第对着手机扯着嗓门吼了一大通，陈聪连个屁也不放，他恼火地将电话给扣断了。 董硕这一扣断电话，陈聪就像获得了大赦一般，暗中长松了一口气，对和梅道：“这不是我扣断的，是他扣断电话的。” “你回拨过去。” “不用，他要是真有事，还会给我打的。” “我让你回拨过去，你没有听到吗？” 陈聪也火了，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和梅厉声一吼：“陈聪。”说完，她的那双秀眸中已经泪珠滚滚，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陈聪看她这样，只好服软，忙道：“好，我这就回拨过去。” 陈聪急忙按下了回拨键，但响了几声后，董硕这厮竟然直接拒接。 “和梅，你可看好了，我不是不回拨，但他没有接。” 陈聪的话音才落地，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又是董硕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董哥，到底是啥事啊？” “草，你自己的事还不上心。刚才我给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电话，你竟然连个屁也不放。” 吧嗒，董硕说完这话，竟然又扣断了电话。 这么一来，搞的和梅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轻声说道：“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话就像打雷，脾气也是反复无常。” 陈聪心中一乐，忙道：“他就这样，这家伙外号叫董大炮，他就喜欢到处乱放炮。” 就在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萧震知道陈局长和一个女子吃饭，因此，让后厨精心准备了五菜一汤，还格外端上来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 陈聪内心盼望着董硕再也不要打过电话来了，他忙招呼和梅：“来，咱们吃饭吧。” 和梅被董硕的这一通电话给搅的心情很乱，本来陈聪和王暖结婚的事，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但现在又扯落出陈聪和叶玲的事。难道陈聪和叶玲在这g市竟然搞到了一块了？陈聪虽然和王暖结婚了，但却是长期分居，王暖在省城，陈聪在g市。而叶玲早就离婚了，她自己一个人在g市，孤男寡女的倒在一块，还能有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和梅更加痛不欲生，她恨不得现在就和陈聪一块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仍是董硕打过来的。 第667章 小丫头片子 陈聪被董硕给搅的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这个董硕到底要出什么洋相，要不是当着和梅的面，陈聪早就开骂了。 陈聪再一次按下了免提键，手机中传来董大炮的声音：“陈聪，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鹤鸣山庄啊。” “具体哪个房间？” “我在**雅座。” “我马上到。” 吧嗒，董大炮再一次扣断了手机。他扣断手机，那就预示着他马上就会过来。这家伙嘴上可是没有把门的，他过来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陈聪顿时焦急万分，忙道：“和梅，一会儿市委办的董主任就过来，我们要谈些工作，他过来的时候，我和他去外边谈。” 和梅则倔强到底，道：“不行，要谈就在这里谈，反正你不能离开我，你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都不能背着我，我要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才行。” 日，陈聪彻底没招了。如果陈聪豁出去冲和梅大吼一通：这是我的事，用的着你来管吗？ 但这话陈聪不能说，也没法说，因为太伤人心了。和梅之所以倔着脾气这么做，无非就是喜欢自己。自己也不能再伤她的心了。 不一会儿，外边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顷刻，一个身高马大犹如铁塔般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门口，他正是董硕。 董硕一进门，待要冲陈聪嚷嚷，突然发现了坐在陈聪对面的貌美女子，不由得止住了声，有些吃惊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陈聪急忙站起身来，对董硕道：“你都来了，为何不坐？” 董硕看了看那个貌美女子，对陈聪道：“你还是出来一下。” 这正中陈聪下怀，陈聪忙道：“嗯，咱们出去谈。” 陈聪嘴上这么说，但脚步奇快，话音未落，人已到了门口，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非出去不可，是吗？” 陈聪扭头一看，发现和梅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快步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陈聪，这意思已经摆明了，你陈聪去哪里，我和梅就跟到哪里。 “和梅，董主任和我谈工作。” 和梅很是不满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非要出去谈？要谈就在这里谈，你们如果真出去，那我也出去。” 陈聪颇为难堪地看了看董硕，董硕虽然不认识这个貌美女子，但看貌美女子和陈聪这样，他似乎也看出来了点苗头。 陈聪只好返身回来，给董硕摆了一张椅子，道：“董主任，有什么事，咱们就在这里谈吧。” 董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忙说了个好，但他却没有落座。因为此时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他还没鼓捣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陈聪率先落座，和梅随即也返身回来落座，看他们两个都坐下了，董硕也只好慢慢坐了下来。 陈聪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市委办的董硕主任。她叫和梅，是我原先的同事。” 董硕立即冲和梅友好地点了点头，待要伸手去和她握手时，但见和梅只是冲他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要伸手和他握手的意思，董硕也急忙将伸了半伸的手缩了回来，免得尴尬。 董硕虽然粗鲁，但他却并不笨，他已经看出了陈聪和这个叫和梅的貌美女子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绝对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因此，他也不敢再随便提陈聪和叶玲的流言蜚语了。 董硕不提，陈聪更是乐得这样，他立即打开酒，咚咚给董硕倒满酒杯，随后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这才看着和梅问道：“和梅，你喝什么酒？” 和梅此时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悲凉，陈聪和王暖的结婚，让她到现在都没有走出痛苦的深渊，现在又冒出来了陈聪和叶玲之间的事，这让她更加痛不欲生。和梅是个敢爱敢恨的主，但凡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往往容易走极端。 “你们喝白酒吧，我喝红酒。” 陈聪立即亲自动手将那瓶法国进口的干红打开，给和梅换了一个高脚杯，随即将酒杯倒满。当陈聪往回收酒瓶的时候，但却被和梅给拦住了，和梅将酒瓶夺了过去，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道：“你们喝你们的白酒，我喝我的红酒。” 董硕眨巴着眼，看了看陈聪，又看了看和梅，心中暗道：真他奶奶滴来的不是时候，早知道陈聪和这个女子在一起，老子就不过来了，草。 喝酒吃菜，吃菜喝酒，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极其的冷落和尴尬。尤其是陈聪和董硕，两人都已经快坐不住了。但和梅却是悠然自得，她自斟自饮，喝的优雅，但却是喝的很快，当陈聪和董硕才各喝了几两酒的时候，和梅已经喝下了半瓶红酒。 “和梅，你慢点喝，这红酒有后劲。”陈聪很是担心和梅喝多了，会再闹出事端来。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也快喝啊。” 陈聪和董硕只好举杯，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和梅喝酒的速度仍是很快，她内心非常悲凉，正好借酒让自己的内心暖和起来。 “你们两个喝的也太慢了吧，我这一瓶红酒都快喝光了。” 陈聪没有答话，他知道和梅这丫喝酒如此之快，那就是要准备出事了。但董硕被和梅喝酒的酒风给带动起来了，董硕本就是性情豪爽之人，他亲自动手拿起了酒瓶子倒酒，催促陈聪快喝，道：“咱两个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吗？快喝。” 和梅的为人处事，张弛有度，既有原则又较随和，她初次和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接触，哥几个都对她赞赏有加，纷纷怂恿陈聪和她谈恋爱。和梅的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和董雪形成了鲜明对比。假如是董雪，董硕这么称呼她小丫头片子，董雪肯定会很不高兴。但和梅却是坦然处之，董硕突然开口称呼她小丫头片子，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是灿然一笑，让酒桌的气氛顿时柔和了很多。 忽忽之间，和梅将那一瓶红酒喝干，催促道：“我都把红酒喝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将这瓶白酒喝完？” 陈聪和董硕急忙紧赶了几杯，终于将瓶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你们两个不是有事要谈吗？怎么还不谈啊？” 第668章 步步紧逼 人喝酒了往往容易说实话，俗称酒后吐真言。和梅要的就是酒后吐真言。因为她不了解董硕的性格，她认为市委办主任，肯定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江湖，是个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货色，因此，她就主动带酒，先让董硕喝上半斤酒再说。殊不知，董硕根本就不是那种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货，而是一个真性情的豪放角色。 董硕虽然喝了半斤酒了，但他还是不敢轻易开口，因为他怕惹祸。听和梅这么催促，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陈聪，陈聪则是淡淡地道：“董主任，有啥事就说吧。” 陈聪现在也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董硕道：“那我说了。” 陈聪还没说话，和梅率先开口：“说吧。” 董硕又急忙看了看陈聪，陈聪只好冲他点了点头，董硕道：“陈聪，市政府大院内现在刮起了一股流言蜚语。” 和梅这次不吱声了，她既希望能听到真实的状况，又不想听到她最担心的状况，她内心非常矛盾。 陈聪眉头一皱，只好问道：“什么流言蜚语？” “是关于你和商业银行的行长叶玲的流言蜚语。”董硕说到这里，就不想再说下去了，当着和梅的面，他的确有些为难，如果和梅不在，他早就叽里咕噜地全说出来了。 陈聪现在非常恼火，他非常清楚，这股流言蜚语的源头，李尊没有控制住，最终还是通过王月堪那张破嘴说出来了。马勒戈壁的，王月堪你这个王八羔子，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陈聪心中如此发狠，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甚至有些铁青。 董硕一看陈聪的脸色变成了这样，就更不敢往下说了。但和梅却道：“董主任，什么流言蜚语啊？流言蜚语的种类很多，陈聪和叶玲之间的流言蜚语是什么？难道他们两个有经济往来？” 董硕当即说道：“不是。” 和梅步步紧逼：“那到底是什么？” 董硕又看了看陈聪，陈聪不耐烦了，道：“董主任，你有啥话就尽管说，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董硕也最烦婆婆妈妈的，他对自己今晚的表现也是有些深恶痛绝，和梅的步步紧逼，陈聪的不耐烦，又加上半斤白酒的作用，他终于开始放炮了：“陈聪，市政府大院现在传的流言蜚语，是说你和叶玲是情人关系，说你们两个多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叶玲和她老公离婚，也是你这个第三者插足造成的。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旧城改造办的黄成，他很是担心这股妖风越刮越厉害，就把我拉近了他所在的那个微信群，里边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那个城管局的肖雷，更是不遗余力地诋毁你，我气得和他们在群里对骂，结果被肖雷那个混蛋给踢了出来，他是群主，就是他在带头传播这股谣言，草他妈的，这狗操的。” 董硕说到最后，终于恢复了他的本来性情，也不管当着和梅的面了，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陈聪最为担心的事，终于爆发了。这股妖风现在是在市政府大院内酝酿，将很快就会刮到市委大院，最终也会传到朱书记的耳朵中去。 “陈聪，到底该咋办？不能让他们这么胡说八道，马勒戈壁的，今天是真把我给气坏了，我真想去揍肖雷那个王八羔子。”董硕边说边举杯喝酒，却发现酒没有了，立即扯着嗓子喊服务员，让服务员再上一瓶白酒。 “董主任，让服务员再给我上一瓶红酒。”和梅说的轻声悦耳，董硕忙点了点头，让服务员一块再上瓶红酒。 和梅虽然说的轻声悦耳，但她的内心早就波澜汹涌了。但她却是在极力忍耐。 陈聪很是气愤地道：“这股谣言肯定是从王月堪嘴中传出来的，除了他没有别人。我和叶玲还有和梅，我们原先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我们处的关系非常好。叶玲又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和叶玲也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更不是什么情人关系。叶玲是离婚了，但绝对不是因为我插足，说我插足那是造谣。叶玲的前夫叫郭阳，那是一个典型的无耻之徒，社会败类。叶玲在上大学的时候，她有个同学正好是郭阳的表妹，郭阳利用这一层关系，让他表妹约叶玲出去吃饭，他和他表妹将叶玲灌醉，这狗操的趁机占有了叶玲，叶玲被逼无奈，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郭阳这个无赖。但叶玲是金融界的白领，可郭阳就是个无业游民，在道上混的。几年之后，叶玲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就断然和他离了婚。他们离婚，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前一段时间，叶玲的前夫郭阳来找叶玲讹钱，向叶玲要五十万，叶玲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帮忙，我就带人过去了，将郭阳给暴打了一顿。我给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将郭阳带走，因为郭阳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但我没有想到来处理这件事的竟然是王月堪，王月堪和我是死对头，他利用这件事，拼命往我身上泼脏水，李尊虽然警告他不准造谣生事，但他还是将这股妖风给刮起来了。” 陈聪气愤之下，将事情说的很细，一是说给和梅听，二是说给董硕听。 和梅早就认识王月堪，当她听到又是王月堪在兴风作浪，也就不再生陈聪的气了，但却生起了王月堪的气。 董硕道：“王月堪不是在鹤鸣山派出所吗？他不是被停职了吗？怎么他会出面？” 陈聪恼火地道：“你还有所不知吧，王月堪现在已经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了。” “啊？那狗操的什么时候提拔起来的？” “前一段时间提拔起来的。”说到这里，陈聪抬头看了看和梅，意思是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已经向你说清楚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王月堪。 第669章 谣言止于智者 和梅内心的波澜汹涌终于慢慢平息下来，祸不在陈聪，而在于王月堪。王月堪是个什么货色，和梅非常清楚。 但董硕在官场中打拼了这么多年，非常清楚这种男女关系的谣言是非常害人的，他有些着急地道：“陈聪，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陈聪缓声说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董硕不由得一愣，他对陈聪说的这话有些理解不透，道：“陈聪，要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不然，传到朱书记那里，就不好了。” 董硕最担心的是朱书记听到关于陈聪和叶玲的这些谣言，要知道朱书记对男女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历来非常反感，也是深恶痛绝的。他曾经在大会小会上多次告诫官员们，要注意自己的生活作风，不要在男女关系上栽跟头。 陈聪神情落寞地道：“嘴长在人家身上，他们想说什么，咱们怎么控制？” “实在不行，我今晚和你去找王月堪和肖雷，王月堪散步这些谣言，必须收拾他。肖雷在他建的那个微信群里更是诋毁你，败坏你的名声，也必须收拾他。当务之急，是要封住他们的嘴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咱们把萧震那些保安都带上，收拾这两个王八蛋。”董硕和陈聪是铁哥们，面对陈聪遭遇的这股妖风，董硕非常着急，他要尽快将这股妖风煞住，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到朱书记那里。 但陈聪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这么做。咱们要是这么做，就等于给他们更多的口实。王月堪是我的死对头，肖雷也是我的死对头，这两个人会千方百计地败坏我的名声。” 董硕恼火地道：“不能这么做，那到底该怎么做？” 陈聪只好又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草，你别和我在这里拽这些，这些都没有用。” “老董哥，自古以来，谣言是最难对付的。人人都有一张嘴，这个说这个，那个说那个，咱们控制不了，别说咱们了，就是皇帝老子也控制不了谣言的传播。谣言止于智者，流言止于呵呵。我看这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就用呵呵来对待。假的毕竟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不得不说，陈聪说的这个办法是最为有效的。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董硕很是担心地道：“这样能行吗？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陈聪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喷了口酒气，又点燃上一支烟，他心里的确非常烦躁，当时李尊为了控制住谣言的源头，可谓是费煞苦心，不但录音还录像，就让陈聪在隔壁的监控室观看。但李尊的费煞苦心都白费了，因为王月堪根本就不怕他。 董硕很能体会到陈聪的心情，他也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随即又将他和陈聪的酒杯倒满酒，也点染上了一支烟。 陈聪道：“谣言止于智者，我说的这个智者，就是指的朱书记。朱书记是具有大智慧的人，这种无根无据故意为之的谣言，到了朱书记那里，也就传不下去了。朱书记虽然非常厌恶痛恨生活作风不正的人，但他对我是了解的。到时候，咱们就告诉朱书记，这股妖风是王月堪和肖雷刮起来的，朱书记自然会理解，也很有可能会采取措施对付这股妖风。流言止于呵呵，这才是我能做的，面对这样的谣言，我也只能呵呵了，就是再生气，也只能以呵呵来对待，因为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聪的这番分析精辟到了极点，谣言止于智者，谣言就是谣言，再怎么折腾还是谣言，到了智者那里，就再也传不下去了。真正能将谣言传下去的，那都是蠢者。蠢者，愚蠢者也，那些传播谣言的人，都无一例外是愚蠢的人。这些愚蠢的人传播这些谣言，目的就是让朱书记知道。但朱书记却是个智者，当朱书记知道了这件事，也就到了谣言不攻自破的时候。流言止于呵呵，这句话虽然有些调侃，但却富含哲理。此话针对的就是谣言的受害者，受害者面对满天飞的谣言，呵呵对待，一笑了之，满天飞的谣言就会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在地，最终化为乌有。 面对这股突然刮起来的妖风，陈聪的对付策略是对的，也是唯一的正确办法。 虽然陈聪采取的对付策略是最正确的，但他的心情也相当苦闷，不知不觉，和董硕各喝了一斤酒。而和梅则喝了二斤红酒。 董硕从鹤鸣山庄出来，在酒劲的驱使下，他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电话，对李尊是破口大骂。李尊还恬不知耻地和董硕对骂了几句，但董大炮的外号可不是白给的，他骂起人来，那是风卷残云，气吞山河，不一会儿，就把李尊骂的挂了电话。他挂董硕再打，打过去又是一顿臭骂。最后李尊索性不接电话了，但董硕却卯足了劲打个不停，最后李尊只好关机了事。 陈聪送和梅去房间，陈聪平时喝二斤酒也没事，但今天喝了一斤酒，就有些头晕了，这是心情不佳造成的。和梅喝了二斤红酒，也已经接近醉酒的边缘，走路都有些摇晃，陈聪扶着她来到了房间。 和梅拉着有些僵直的舌头问道：“陈聪，你和叶玲到底有没有那事？” 陈聪顿时火了，道：“连你都这么不相信我，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和梅双手紧紧抓住陈聪的胳膊，撒起娇来：“你告诉我嘛，我就是要亲耳听你对我说。” 陈聪断然说道：“我和叶玲之间是清白的。” 和梅一下子扑到了陈聪的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面色潮红，神态娇羞，柔声地道：“我就知道你和叶玲没什么事。”这话说完，她突然双脚欠起，粉嫩的嘴唇一下子亲住了陈聪的嘴唇。 陈聪大吃一惊，急忙扭头躲避，道：“和梅，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要这样，咱们还是中规中矩的好。” 但和梅根本就不听，她双手用力攀抱住陈聪的脖子，红唇捕捉着陈聪的嘴唇，陈聪左闪右避，但最终还是被她的红唇逮了个正着。 第670章 大献殷勤 陈聪不再挣扎了，而是任由和梅在狂吻他。陈聪清楚，和梅此时正处于最冲动的时候，自己如果再挣扎，更会刺激她的欲望，要是把她的野性给刺激出来，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陈聪不动，就像一个木橛子一样站在那里，任由和梅狂吻，这就属于典型的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和梅很是狂热，而陈聪则是冷若冰霜。 不一会儿，和梅从狂吻变成热吻再变成轻吻，最后她自己也吻的没意思了。因为她的红唇吻住陈聪的嘴唇，她的舌头也不老实，饥渴地想把舌头探进陈聪的嘴巴，捕捉到陈聪的舌头。男女之间的亲嘴，最高境界是舌吻。也只有舌吻，才更能表达对彼此的深厚感情。舌头是最敏感的，也是最娇嫩的，酸甜苦辣都要用它来品尝。任和梅的舌头怎么缠绕怎么用力怎么去顶，都无法进入陈聪的嘴内，陈聪将嘴巴紧紧闭住，直接给了和梅一个闭门羹。 又过了一会儿，和梅的红唇撤离了陈聪的嘴唇，她心有不甘地看着陈聪，眼圈渐渐发红，泪珠在眼眶内打转，声音有些哽咽地道：“陈聪，你不爱我了？” 陈聪缓缓摇了摇头，道：“和梅，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一个责任问题。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王暖也怀孕了，我要对她负责，更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王暖是今天给我打电话，告知我她怀孕的，要是在这个时候，我和你再像以前那样，那我还算个人吗？” 和梅大吃一惊，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无声地淌了下来。本来激情四射的她，突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咚的一声，蹲做在了床上。 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忍住，但最终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急忙双手捂面，嘤嘤呜呜地啜泣起来。 “和梅，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我也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现在已经不适合你了，请你谅解！” “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呜呜……” 看她这样，陈聪心中一狠，转身朝外就走。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藕断丝连的，还不如挥剑斩情丝，就此别过，从此之后，再也不要有任何的往来。 陈聪出了门，将门紧紧带上，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将门反锁，随即倒头就睡。但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陈聪想起了和梅第一次来g市找他的情景，当时他还住在市委大院的单身宿舍内。那个时候陈聪和王暖虽然已经结婚了，但两人的关系并不明朗，随时都有解除婚约的可能。就在那种状况之下，陈聪与和梅有了第一次，但那第一次却是没有完成的第一次。当时陈聪与和梅正忙活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朱书记的电话，朱书记让陈聪跟他去q县考察八个自然村集中拆迁一事。当陈聪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和梅已经走了。她实在等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带着遗憾返回了省城。 那一次的经历，让陈聪刻骨铭心。当然，对和梅来说，也是刻骨铭心的。 随后，当陈聪返回省城的时候，两人又有了第二次约会，是在和梅的家里。 想起与和梅在一起缠绵的情景，让陈聪如醉如痴，难以割舍。和梅带给陈聪的感觉，是王暖从来没有给过的。王暖由于有性冷淡，她无法带给陈聪这种感觉。但夫妻之间，也不能只有性生活。除了性生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罢了，就此与和梅断绝关系，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不知不觉，陈聪又想到了叶玲。一想起叶玲来，陈聪内心就烦躁不安，明明自己和叶玲没有任何问题，但却是谣言四起，让陈聪痛苦不堪。 直到午夜过后，陈聪方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清晨六点，陈聪就早早起来了，他起床之后，立即去看望和梅。但到了房间门前，陈聪没有去按门铃，也没有去敲门，而是来到服务吧台，问过服务员，得知和梅一直在房间里，并没有离开。陈聪这才放心下来。 和梅昨晚肯定没有睡好，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陈聪只好来到餐厅，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去办公室了。 陈聪坐在办公室的破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然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将陈聪唤醒，陈聪以为是和梅打来的电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陈聪，我今天就会把腾达管材公司的那批货全部销光，价格是7300万，这样，正好可以弥补你们公司亏欠的那五百万。” 陈聪这才听出是蔡荣的声音，忙伸手使劲搓了搓脸，好让自己精神些，道：“蔡总，那就谢谢你了！不过，这批管材不同于一般的管材，6800万的价格就已经非常高了，以7300万的价格销售出去，蔡总，你可不要利用手中的职权，高价高卖啊，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你放心吧，我把这批货物全部卖到外省了，不会出事的。” “行，你只要做的保险安全就行。对了，蔡总，王超那边你是怎么处理的？” “已经都处理完了。” “怎么处理的？” “我动用了很多关系，不但给王跃施加压力，更是直接找了王超，警告他今后不准再打春莲的主意，否则，我就对他不再客气。” “嗯，好，只要处理好了就行。” “春莲现在也去清韵茶楼正常上班了。” “好，很好。” “陈聪，你先别说好，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外号叫大虾的？” “是啊，咋了？” “他每天开着一辆破车非要接送春莲，春莲的住处到茶楼，步行着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用得着他这样献殷勤吗？”蔡荣的语气有些恼火。 陈聪一听顿感不妙，忙道：“蔡总，大虾是我的好兄弟，将春莲从超越庄园救出来的正是他，我估计他可能又担心春莲再出事，这才接送的。” “这是你给他下的命令吗？” “我曾经和他说过，让他多注意春莲的安全。”陈聪只好撒谎了。 “春莲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但愿如此。”蔡荣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却很是不满。 第671章 不明不朗 陈聪和蔡荣通完电话，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 不行，自己得给大虾去电话，警告大虾不能再靠近春莲，蔡荣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那就是让陈聪警告大虾，不准打春莲的主意。 陈聪拨通了大虾的手机，道：“大虾，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每天都去接送春莲？” 大虾明显地犹豫了十多秒钟，方才回道：“是的。” 陈聪恼火地道：“大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早就警告你了，春莲是蔡荣的女人，我和蔡荣是朋友，你是我的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大虾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扣断电话，竟然默不作声，陈聪恼火地道：“怎么？你哑巴了？说话。” “聪哥，我喜欢春莲！” “你喜欢春莲，也只能在心里喜欢，不能表露出来，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大虾又沉默了一会儿，道：“聪哥，我也不想再和春莲接近，但我实在是太喜欢她了，我要是一天见不到她，还不如死了呢。”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这件事已经变得非常棘手了，大虾是个什么秉性，陈聪太了解了，这家伙属于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的性格。 “大虾，你要清楚，春莲毕竟是蔡荣的女人，人家好好地，你非要当第三者干嘛？丢人不丢人？” 这一次，大虾没有再沉默，而是斩钉截铁地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也不是第三者插足。蔡荣本来就有家有室，他还暗地里霸占着春莲，哼，他蔡荣算个什么东西？他要是真心喜欢春莲，为何不和春莲结婚？为何不给春莲名分？为何就让春莲当他的小三？他蔡荣有权有势有钱就了不起吗？我大虾还就不信这一套，我喜欢春莲，我是真心爱春莲，只要春莲不反对，我就时刻呵护着她，谁也挡不住。” 听到这里，陈聪懵了，但懵过之后，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虾，你的意思是连我也挡不住你了？” “聪哥，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但唯独这件事，你不要管。我和你是兄弟，你和蔡荣只是朋友，难道兄弟还不如朋友吗？” 陈聪急了，彻底的急了，忍不住骂道：“马勒戈壁的，做啥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人家蔡荣和春莲认识在先，人家早就相亲相爱了，你突然从中间插上这么一脚，算哪门子事？” “聪哥，你要生气，就使劲骂我吧。你骂我什么，我都不会还口。但我爱春莲，她是我大虾这一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唯一值得我爱的女人，除了她，我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蔡荣只是把她当成情人，但我是把她当成我最爱的女人。” “大虾，你他妈怎么变成一个情种了，早知道这样，当时我就不该带你去救春莲。” “聪哥，你别这么说，我能爱上春莲，是我和她的缘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再管，咱们连兄弟也没得做。”说到这里，吧嗒一声，大虾果断地扣断了电话。 陈聪这个悔啊，他悔不当初，但事已至此，只能想方设法去解决。但大虾已经把话摞下了，陈聪如果再管，那就不是兄弟了。 这可咋办？春莲如果是蔡荣的老婆，大虾要是敢这么做，陈聪宁肯不要这个兄弟，也会和大虾翻脸的。但春莲毕竟只是蔡荣的情人，大虾又这么疯狂地爱上春莲，陈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陈聪只好拨通了春莲的手机，道：“春莲，大虾是不是天天接送你？” “嗯。”春莲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聪道：“你从住处到茶楼，步行连五分钟也不到，还用得着大虾去接送你吗？” “他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让他滚蛋，别再让他接送你了。” “陈聪，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但他就是不听。有好几次，我不坐他的车，他就开车跟在我后边，直到我上楼之后才离开。他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真的没法再拒绝他了。” “春莲，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大虾？” “陈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你要是真喜欢大虾，那这个事我就不管了。但你如果不喜欢他，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拒绝他，那这个事我管定了。” 但让陈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春莲竟对他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陈聪一下子怔住了，足足过了十多秒钟，方才缓过神来，问道：“你为何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那这件事我到底还管不管？” “你能管得了吗？” 春莲这句话，顿时将陈聪问了个哑口无言，是啊，自己能管的了吗？ “蔡总给我打电话了，他对这件事非常生气，对大虾很是不满，大虾是我的兄弟，我就是管不了也得管。” “随便你吧。”吧嗒一声，春莲竟然也扣断了电话。 我日，老子现在成了左右不是人了，陈聪气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恼火之下，他再次用手机拨通了戚郎的电话。 “狼哥，你和草狼还有蝎子，将大虾看好了，不准他再去接送人家春莲，人家春莲有蔡总，用得着大虾去操这个闲心吗？” “啊？还有这回事？” “当然有了，蔡总都找到我头上来了，我给大虾打电话了，他不听。这件事你去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大虾接近春莲了。” “我知道了，草，大虾这小子也真是一根筋，我马上就找他。” 扣断电话后，陈聪仍是非常生气。他现在不光是在生大虾的气，更多的是生春莲的气。春莲的态度不明不朗，这会让大虾更加不放弃的。草，马勒戈壁的，女人真是祸水。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正在气头上的陈聪，连来电显示也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对着手机没好气地道：“谁？” “哎呀，怎么这种语气？” 嗯？怎么是个女的？陈聪一愣，这才急忙查看来电显示，晕，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庄菲的名字。 原来是庄菲，陈聪忙道：“庄处，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谁呢，呵呵。” “谁啊？” “我的一个哥们。” “呵呵，怪不得你的火气这么大呢。看来人当了官之后，火气都越来越大啊。” 第672章 迷一样的女人 听庄菲这么说，陈聪更加不好意思，忙道：“庄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和我的一个哥们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呢，你打来电话，我也没看来电显示，以为是我的那个哥们呢。” “我不管你和你哥们的事，但静雅办的那个信用证快要到期了，你可要叮嘱她，按期还款，千万不要拖，不然，我就不好看了。” “嗯，庄处，你放心吧，我会让静雅按时还款的。” “嘿嘿，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想不想听啊？” “什么事？” “我今天正式到省纪委报道了，我这是才从省纪委出来，就立即给你打电话了。” “啊？你正式到省纪委报道了？啥意思？难道你调到省纪委了？” “yes。”庄菲的语气中充满了欢乐。 “我的天，你果真调到省纪委了？” “那当然了，我现在和你老婆几乎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了。” “庄处，这件事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当然要恭喜我了。” “你到了省纪委，职务是平调吗？” “嗯，职务是平调的，还是正处级。你小子现在都是正处级了，我得尽快超越你，呵呵。” “庄处，那恭喜你了，你现在成了我的上级领导了。” “嘿嘿，你小子可要悠着点，不然，我就彻查你，呵呵。” “是，我是得悠着点。你啥时候到省纪委正式上班？” “下星期一正式来这里上班，我还要回省银监局交接一下工作。对了，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静雅办的那个信用证，这件事你可要盯牢了，千万不要出现任何差错，不然，我调走也走不利索。” “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陈聪没有想到庄菲竟然能从省银监局调到了省纪委，这是一个巨大的跨越。庄菲是个非常神秘的女人，长得非常漂亮，极其性感，但她就是不结婚。别看她是个女流之辈，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透出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霸气。在她的轻描淡写背后，似乎凝聚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面对错综复杂的环境时，都能不慌不乱沉着应对。 陈聪和庄菲虽然有过肌肤之亲床笫之欢，但陈聪还是没有把庄菲研究透，庄菲在陈聪心目中，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迷。迷一样的女人，肯定会创造出令人惊叹不已的局面。 但不管怎么说，庄菲能进入省纪委工作，也算是自己在省纪委有了一个靠山。想到这里，陈聪的心情才稍微有了些好转。 心情好转之下，他立即想起了和梅。抬起手腕一看手表，都上午十点多了，这个点，和梅早就该起床了。 陈聪急忙又朝和梅的房间奔去，来到房间门前，先是按门铃，后是敲门，但里边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和梅走了？陈聪掏出了手机，待要拨打号码，却又犹豫起来。自己与和梅之间，今后肯定要一刀两断了，既然要断，那就断的干净彻底，算了，自己也不能再给她打电话了。 想到这里，陈聪转身就走。但客房部的服务员却走了过来，恭敬地喊了声陈局长。 陈聪开口问道：“住在这个房间的女客人走了吗？” “嗯，走了。” “几点走的？” “八点多。” 陈聪哦了一声，迈步朝前走去，但服务员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止住了步子。 “她和一个男的走的。” 陈聪急忙住步回头，问道：“她和一个男的走的？什么样的男的？” “不认识，那个男的匆匆来了之后，不一会儿，就和这个女的走了。” 陈聪很是吃惊，但当着服务员的面，他不能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陈聪随后匆匆来到了保安部的监控室，让保安将和梅所住楼层的八点多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一看之下，陈聪惊的目瞪口呆，原来带和梅走的那个男的竟然是卡猪。 怎么会是卡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猪与和梅怎么会有联系？卡猪来带走和梅，为何不和自己打声招呼？ 乱了，真的乱了，精明过人的陈聪，也被面前的这一幕给搞的稀里糊涂起来。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卡猪会将和梅带走，这他妈到底是咋回事？ 马勒戈壁的，乱了，真是乱了套了。 陈聪脸色冰冷，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木橛子一样，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知觉，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调试监控录像的保安问他还要看哪一时段的录像，陈聪方才缓过神来。 陈聪吩咐保安关掉录像，他从保安室走了出来，心情极其的沉闷。 但无论如何，陈聪也得问个清楚才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卡猪的电话。 “卡猪，你今天早上到鹤鸣山庄来了？” “是的，聪哥。” “你来干什么了？” “我……我去见和梅了。” “和梅现在哪里？” “在我这里。” 陈聪立即追问一句：“在你那里？” “嗯，就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 “你带她去的？” “是的。” 陈聪的怒火顿时上来了，口气不悦地道：“卡猪，你为何不和我说一声？” “聪哥，和梅不让我和你说。” “卡猪，你早就有和梅的电话？” “聪哥，我没有和梅的电话，是和梅今早给我打的手机。” “她怎么会有你的手机？” “我也不清楚。” 陈聪气的直接骂了个草，卡猪忙道：“聪哥，和梅现在还在伤心呢，眼圈都红肿了起来，她心情特别不好，就让她在我这里待一会吧。” 陈聪生气地道：“她不返回省城，跑到你那里干什么？” “她说让我陪她在鹤鸣山转转。” “鹤鸣山有什么好转的，你让她马上返回省城。” “聪哥，她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再这样了。她想在鹤鸣山转转，那我就陪她去转，也好让她高兴起来。” 陈聪恼火地道：“那你就陪她转吧，但你要保证她的安全，转完之后，让她立即返回省城。” “是，聪哥，你就放心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但随即突然想到，卡猪这厮会不会与和梅去情侣湖游玩啊？ 想到这里，陈聪心里顿时一阵烦乱。 第673章 朋友妻不可欺 而实际上，并不是和梅要卡猪陪她在鹤鸣山上转转，而是卡猪要带和梅去情侣湖游玩。 陈聪的那几个兄弟都对和梅的印象极好，当时他们也都劝陈聪与和梅谈恋爱，将董雪给甩了。因为董雪都引起了兄弟们的反感，而和梅则是获得了兄弟们的一致拥护。 尤其是卡猪，对和梅一直念念不忘。上一次和梅在叶玲的陪伴下，参加了陈聪在鹤鸣山庄摆下的酒宴，就在那次酒宴上，卡猪向和梅要去了她的手机，和梅也知道了卡猪的手机。 今天早上，的确是和梅给卡猪打去的电话，她心中很烦，昨晚虽然喝了两瓶红酒，但也几乎一夜无眠。她想给叶玲打电话，但陈聪和叶玲的谣言让她很是芥蒂，出于一种解闷心理，她拨通了卡猪的手机。卡猪一听和梅来了，就住在鹤鸣山庄，立即就奔了过来，将和梅接走。 “和梅，聪哥已经和王暖结婚了，你就别再伤心了，我今天陪你出去转转，以便帮你散散心。” 和梅一想到陈聪和王暖已经结婚了，就痛不欲生，尤其是想起王暖竟然怀孕了，她心里更是犹如刀搅，便没有任何犹豫地一口答应了卡猪的请求，道：“我来了这么多次，陈聪还一直没有带我在鹤鸣山玩玩呢。”她说这话，纯粹是大小姐任性脾气在做怪。 卡猪忙道：“你别生气，聪哥不带你去，我带你去。” 这么美的女人，这么好的女人，这么优秀的女人，你陈聪不好好珍惜，那我卡猪会好好珍惜的。这就是卡猪的心理。 就在这时，陈聪给卡猪打来了电话，便有了卡猪和陈聪的那一番对话。在电话中，卡猪骗了陈聪，但陈聪岂是那么好骗的。 陈聪随后直接拨通了和梅的手机。 “和梅，你去了卡猪那里？” “嗯。”和梅请嗯了一声，但这轻轻地一个嗯声，却包含了无限的委屈和不满。 陈聪耐心地道：“和梅，你还是尽快回省城吧。” “我什么时候赶回去，用不着你来管。”和梅又开始耍自己的小脾气了。 “和梅，卡猪是我的兄弟，他带你走，还要陪你出去玩，这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但问题是卡猪是我的兄弟啊。” “兄弟怎么了？你结你的婚，我还是单身一个，我和谁在一起，用得着你来管吗？哼。”和梅的倔脾气上来了。 “和梅，你不要任性好不？我和卡猪是兄弟，兄弟之间是最忌讳这个的。” 陈聪说的没错，兄弟之间真的是最忌讳这个的。陈聪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和梅爱的是陈聪，陈聪无法再与和梅那样交往下去。作为兄弟的卡猪，这个时候更不能趁火打劫。一旦趁火打劫，会让兄弟之间非常尴尬，也容易引起兄弟之间的反目。陈聪不想看到这种局面，这才耐住性子这么劝说。 但和梅却道：“兄弟之间最忌讳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但这种事怎么能够说清楚呢。众兄弟都知道和梅是陈聪的女人，陈聪虽然无法给予和梅所想要的，但事实却摆在这里，陈聪与和梅毕竟都相互拥有过。假如是真正的兄弟，别说这个时候，就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介入其中。陈聪心目中的兄弟应该是这样的，这是做兄弟最起码的道德要求。但这种事要是明说开，是非常尴尬的，陈聪也只能点到为止。但和梅却是紧追不舍，让陈聪很是下不来台。 陈聪只好狠狠地将电话扣断了，再一次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这一次，陈聪直接用命令的口气对卡猪道：“卡猪，你不用陪和梅到处转了，让她马上离开这里。” “聪哥……” “你不要解释了，卡猪，你要是还把我当成你的聪哥，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作为兄弟，兄弟之间最忌讳什么，你卡猪应该清楚，这还用我明说吗？” 陈聪的这番话，说的卡猪的冷汗都险些流了下来，忙道：“聪哥，你别生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这就动员和梅回去。” 陈聪扣断电话后，他心里清楚，不论卡猪送不送和梅离开这里，他都不能再过问此事了。和梅任性，陈聪对她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但这件事如何处理，那就全看卡猪了。和梅在气头上，肯定会非常任性，可你卡猪应该会很好的处理，而不是火上浇油。 陈聪绝地冷眼旁观，看卡猪到底是个怎样的表现。 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人，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兄弟之间反目成仇。陈聪就是这样。 情侣湖虽然是陈聪的地盘，只要他一声令下，卡猪想带和梅去那里游玩，连岸边也无法靠近。但陈聪不会这么做，他要看卡猪怎么做。 卡猪和陈聪通完电话，的确是愁眉苦脸地考虑了好大一会儿，他太清楚陈聪的性格了，陈聪不让他与和梅接近，是为了维护兄弟之间的情谊，要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和梅虽然不是陈聪的妻子，但毕竟是陈聪的女人。和梅是奔着陈聪来的，而不是奔着他卡猪来的。 卡猪也颇有心机，在开口说话之前，他悄然将手机的录音键打开了。 “和梅，你还是回省城吧。” “怎么？你不陪我出去玩了？” “聪哥和我毕竟是兄弟。” “兄弟怎么了？你陪我出去玩又能怎么了？”和梅这话问的理直气壮，也问的非常合理，一贯能说会道的卡猪，竟然被和梅堵得哑口无言。 “我是来找陈聪不假，但陈聪光气我，他根本就不搭理我，你是他的兄弟，他不陪我，你就该陪我。” “和梅……”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咱们又不是偷鸡摸狗的，而是光明正大的，我就不明白，你担心什么？” “好，那我陪你出去玩。” 卡猪陪和梅吃过早饭后，连犹豫也没打，直接带着和梅去了情侣湖。 陈聪没再过问卡猪有没有带着和梅去情侣湖，也没再过问和梅到底有没有返回省城，而是一门心思处理公务。 第674章 智慧才女 陈聪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自己毕竟和王暖结婚了，与和梅就得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再藕断丝连。如果卡猪日后能与和梅走到一起，自己也只能祝福他们。但卡猪如果真这么做了，陈聪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兄弟抛弃。 但就在今天，市劳动局正式下达文件，萧震成为市旅游公司的正式员工，属于特批招录的。这么一来，萧震对陈聪更是感恩戴德。 下午下班后不久，陈聪突然接到了孙志的电话。 “陈局长，朱书记让你过来一下。” 陈聪心中一紧，但却随即回道：“好，我马上过去。” 陈聪不知道朱书记这个时候找自己，到底是因为啥事。但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滑雪场的事，一种情况则是自己和叶玲的事。 陈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委大院，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一进门，朱书记就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陈聪一落座，孙志就急忙动手给陈聪沏了杯热茶。 朱书记一摆手，孙志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陈聪，滑雪场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骆宛已经带队去加拿大考察了，赖军也已经答应投资2000万，还有2000多万的缺口，我正在想办法。” “嗯，好，这件事要抓紧时间进行。” “我准备赶在立冬之日，就让滑雪场正式开业。” “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做好做大做强，为咱们市的改革开放添上浓重的一笔。” “是。” 朱书记突然掏出烟来，递给了陈聪一支，自己也点燃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缓声说道：“陈聪，咱们市这段时间很不平静，暗潮涌动，你那边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纰漏，不但包括工作上的，也包括你个人的。” 陈聪急忙重重地点了点头，朱书记又轻声问道：“你和叶玲的事，我也听说了，早在省城商业银行的时候，就有关于你们两个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书记，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我和叶玲是清白的，前一段时间，叶玲的前夫郭阳……”陈聪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汇报给了朱书记。 说句真的，朱书记工作繁忙，日理万机，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他也根本用不着听陈聪汇报这么琐碎的事。但这毕竟牵扯到陈聪和叶玲的声誉，朱书记听得很是仔细。 当听到王月堪是王超的兄弟，在鹤鸣山派出所担任所长停职期间，竟然又被提拔为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朱书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我一再强调，对干部的任用，绝对不能带病提拔，怎么还存在这种现象？真是岂有此理。” “朱书记，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是王超，王超借助他老子王跃的势力，到处在兴风作浪。” 朱书记长叹了一口气，道：“咱们的干部任用提拔，总是不以工作业绩政绩为主，而是被一些外来权势所控制，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上级三令五申，在干部的任用提拔上，绝对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但在实际操作中，还是让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占了先，老实人还是在吃亏。” 陈聪也是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道：“这种气候是多年的陈规陋习造成的，一时半会也难以扭转。” 朱书记道：“虽然一时半会难以扭转，但我们要对组织充满信心。咱们的党建立了一个崭新的新中国，什么艰难困苦没有经历过啊，这点小小的挫折，也会很快克服的，要对组织充满信心才行。” 陈聪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也相信这种局面早晚会改观。” 朱书记吸了一口烟，道：“对你和叶玲的传言，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免影响了工作，但同时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种无聊的流言蜚语最终会销声匿迹的。但我要提醒你，王暖可是冲在了反腐的第一线，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是非常不容易的。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朱书记，您放心吧，我不会做对不起王暖的事的。”陈聪本来还想告诉朱书记王暖怀孕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嗯，你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但你要时刻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咱们市里有很多人是不那么地道的，总是和组织上唱反调。对这些人，组织上早晚是要处理的。” 陈聪点了点头，道：“这些人是无法阻止咱们的事业稳步向前推进的。” 听陈聪这么说，朱书记非常欣慰地点了点头，将烟蒂掐灭，喝了口茶，突然问道：“省银监局商业银行监管处的处长庄菲，你该熟悉吧？” 陈聪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朱书记会突然说起了庄菲，忙道：“熟悉，我在来这里之前，和她是一个处的，她是我的顶头上司。” “庄菲这人咋样？” 陈聪非常谨慎地道：“庄菲是个有着高学历相貌端庄聪慧的大才女，她硕士研究生毕业，工作心思缜密，严谨务实，有很强的组织和管理能力，很有工作经验，她原先在一家股份制银行当高管，她和我是参加的同一期公务员选拔，我和她也是一起进入省银监局工作的，不久，她就被任命为监管处的处长，工作非常扎实，也很有策略性。”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她现在调到了省纪委工作，你知道吗？” “知道，她给我打电话了。” “咱们市的商业银行的那个窝案就是她主办的吧？” “是的。叶玲能担任咱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也是她力荐的。” 朱书记又点了点头，沉思着又点燃上了一支烟，眉头紧皱，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这种情况之下，陈聪是不敢轻易打扰朱书记的，对朱书记的工作习惯，陈聪太了解了。朱书记此时此刻，肯定在思考一项重大的决定。 朱书记将这一支烟吸完，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道：“这么说，庄菲此人的人品还算不错吧？” “嗯，非常不错。” “她在工作上有什么特点？” “她工作很认真，也极负责任，处理问题的时候，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 朱书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不错。” 第675章 怀抱软玉 陈聪在来面见朱书记之前，他猜测朱书记找他，不是滑雪场的事就是自己和叶玲的事，但现在看来，他的估计是错的。朱书记关注的焦点并不是滑雪场也不是陈聪和叶玲的传言，而是在庄菲身上，这也让陈聪非常吃惊。 朱书记又恢复了平时的儒雅样子，面带微笑地道：“滑雪场最终的投资额度，是不是还没有确定下来？” “是的，要等骆宛带队从加拿大考察完之后才能最终确定。” “你刚才说的赖军要投资2000万，剩余的资金缺口，你准备怎么解决？” “我想找蔡总，让蔡总的公司进行投资。” “蔡荣？” “是的。” “不行，这件事你不能找蔡荣，蔡荣的公司是搞房地产的，你让他来投资滑雪场，那就是跨行业投资了，他那公司不是民营的，而是国营的，这样做会让蔡荣为难，蔡荣即使投资了，也会留下很大的麻烦。这件事不能找蔡荣。” “嗯，好吧，那我再想其它的办法。” “我看这样吧，当最终的投资额度确定之后，你给我来个电话，直接打我手机。” “嗯，好。” “你回去吧，我还得办公。” “朱书记，你要注意多休息。” 朱书记欣慰地笑了笑，陈聪起身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陈聪一直在思考朱书记为何突然问起了庄菲，到底是什么目的？当返回到鹤鸣山庄，陈聪也没有把这个问题想透。 这个问题，陈聪是想不透的，因为朱书记正在殚精竭虑地下一盘很大的棋。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第二天一早，静雅给陈聪打来了电话，说那批货物已经全部销售出去了，卖到了江西省，售价是7300万，陈聪立即下令，让静雅今天就把那信用证提前归还了，免得给庄菲留下什么麻烦。 和静雅通完电话，陈聪心中还在牵挂着和梅，不知道这丫到底有没有返回省城，正当他准备给卡猪去电话时，卡猪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聪哥，今天一早，和梅回省城了。” 陈聪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问道：“她怎么今天才返回省城？那昨天她干什么去了？” “昨天我陪她去情侣湖游玩散心了。” “那昨晚她住在了哪里？” “住在了情侣岛上。” “卡猪，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昨晚和梅没走，你为何不给我来个电话？” “聪哥，我……” 吧嗒一声，陈聪气愤地直接将电话狠狠地扣断了，他心中的怒火在燃烧，脑子里满是情侣岛上情侣们缠绵的画面，卡猪作为自己要好的兄弟，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卡猪昨天陪和梅在情侣湖上玩了一整天，在卡猪的陪伴下，和梅也玩的很开心，和卡猪扮作情侣，参加了省电视台直播的闯关游戏，虽然中途几次跌落水中，但却让她格外开心，似乎早已忘记了心中的不快。卡猪也是玩的相当开心兴奋，尤其是和梅穿着比基尼的样子，身材苗条婀娜，肤白胜雪，一对双峰蠢蠢欲动，越看越是俏丽多姿，馋的卡猪牙根痒痒，几次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亲个够。 奶奶滴，如果能和这丫的结为夫妻，那老子的这一辈子也就值了。卡猪暗暗在心中如此奢想着，脚下一滑，率先掉入水中，将和梅也带入了水中，咚咚两声，两人都跌入水中，为了保护和梅，卡猪趁机紧紧地抱住了和梅，抱的非常结实，几乎勒的和梅喘不上气来。 和梅脸色羞的通红，急忙用手去推卡猪，但却推不开，用力再去推，仍是推不开。怀抱软玉，卡猪早就已经浑然忘我了，他恨不得将和梅柔软的身子镶嵌进自己的身体，让两人合二为一，再也不会分开。忘情之下，卡猪的嘴头子也不老实起来，开始试探着朝和梅的红唇探去。 这一下要是亲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卡猪已经被情所困，忘乎所以，什么都不顾了。但好在和梅及时清醒了过来，她急忙将脸扭向一边，免得被卡猪的嘴巴亲吻住红唇，纤纤玉手双手奋力一推，口中还喊着：“卡猪，你放开我。” 但此时的和梅是穿着比基尼的，卡猪也只穿了一条小小的三角泳裤,饱满的下身在水里膨胀着，两人此时又是站在水中，卡猪将她紧紧抱住，况且卡猪此时正处于发情阶段，和梅就是喊破喉咙，卡猪也不会放开她的。和梅要想推开他，更是难上加难。 卡猪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低沉，他探头伸着嘴头子在捕捉和梅的红唇，和梅焦急之下，抬手啪的一声，给了卡猪一记耳光，这才算让卡猪清醒了过来。 “你松开我。”和梅已经变脸了，满脸的怒容，让卡猪感到有些害怕。 卡猪急忙狼狈地松开了和梅，难堪的脸色通红，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和梅生气地在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责备，卡猪很是尴尬地道：“对不起！”说完，又赶紧朝后退了一步，与和梅保持开了一定的距离。 看卡猪这样的表现，和梅的怒气也消失了，想想自己抽了卡猪一耳光，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对不起，我不该抽你。” 听和梅这么说，卡猪吊着的心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和梅随即又道：“卡猪，咱们是朋友，不要突破朋友的界限，好吗？” 卡猪忙点了点头，和梅又道：“你是陈聪的兄弟，我和陈聪是什么关系，你很清楚的。所以，你更不能这样。” 卡猪听闻更加尴尬起来，他索性说道：“嫂子，真对不起，我今后再也不敢了。”这家伙竟然直接喊出了嫂子。 但和梅听到卡猪喊自己嫂子，脸色立即又冷了下来，秀眉紧蹙，怒道：“不准喊我嫂子，我是你什么嫂子啊？”说到这里，这丫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此时她满腹的委屈即将爆发。 卡猪赶忙又道：“好，我不喊你嫂子，那我还是喊你和梅。” “哼，你知道就行。”和梅急忙扭头转身去爬橡胶扶梯，在扭头转身的同时，她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当然，她这眼泪，又是为陈聪流的。 第676章 投资额度 当晚，和梅住在了情侣岛上。情侣岛上有规定，每对情侣只能开一个房间，卡猪在开房间的时候，是别有用心地开的情侣房间，但和梅却不让他进房间。 和梅甩一个脸色，就让卡猪胆战心惊，因为和梅毕竟是陈聪的女人。如果和梅愿意，卡猪肯定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但如果和梅不愿意，卡猪还真不敢越雷池半步。 和梅在情侣岛的情侣房间里睡了一晚，由于昨晚没有睡好，今天白天又疯狂地玩了一整天，和梅这一晚睡的非常香甜。 卡猪这蠢货则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和梅连早饭也没吃，直接开车返回省城了。 接了卡猪的电话后，陈聪是相当生气的，他也下决心要抛弃这个多年的兄弟，气的直接扣断了电话。 一刻钟后，卡猪来了，一进门就哭丧着脸，向陈聪解释，陈聪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聪哥，我向你坦白，这是我的心里话，我是真心喜欢和梅的，但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说着，卡猪将手机拿了出来，当着陈聪的面，播放了他专门录下的那一段和梅与他的对话。 听了这一段和梅与卡猪的对话，陈聪心中的怒气方才慢慢消退，铁青着脸道："卡猪，你喜欢和梅，谁也阻止不了，因为这是你的爱情取向。但和梅的确不适合你，你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况且和梅还曾经和我……，你又是我的兄弟，我劝你，不要再对和梅动什么心思了，就此了断吧。" "聪哥，和梅心里只有你，她是真心喜欢你，我看她挺可怜的。" "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做对不起王暖的事。我与和梅的关系到此为止，今后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和她有任何的来往。" 卡猪听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聪又道："卡猪，你喜欢和梅，这也很正常，因为和梅的确是很吸引人。我当年也是非常喜欢她。咱们是兄弟，我不想因为这个而导致咱们兄弟反目。如果和梅她自己愿意和你交往，那我是不会反对的。但如果和梅不同意，你绝对不能纠缠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聪哥，你就放心吧。" "好了，你回去忙吧，酒厂那里也离不开你，你要尽职尽责。" "嗯，好，聪哥，那我回去了。" 陈聪望着卡猪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反胃恶心，但却是吐不出来。 一个星期之后，骆宛和赵逵带着考察小组回来了，这一次的考察在凯恩的帮助下，很是顺利圆满，也与加拿大方签订了合作协议，对方提供技术支持和设备保障，还会派一个技术小组来协助将滑雪场办起来。 陈聪在鹤鸣山庄摆下酒宴隆重为骆宛和赵逵还有考察组的成员接风洗尘，朱书记虽然没有亲自前来，但却派来了董硕。即使朱书记不派董硕前来，董硕自己也会来的。 非常高兴，非常顺利，非常喜庆，但有一点，让陈聪有些闷闷不乐，那就是投资额度的问题，根据和加拿大方签订的合作协议，要投资八千万人民币才行，这还是最低额度，并且只是前期投资。加拿大方主要是卖设备，百分之六十的投资额度都要用在购买设备上，百分之四十是其它设施的投资。 赖军已经答应投资2000万，这样还有6000万的差额。 现在是夏秋之交，离冬立之日为期不远，工期非常紧张，但6000万的差额却如何解决？ 陈聪在喝酒之前，就亲自给朱书记打去了电话，因为朱书记曾经交代过他，当最终的投资额度确定之后，要立即向他汇报。 听了陈聪的汇报后，朱书记道：“前几天，我召集郭市长还有市财政的钱晋局长开了个会，本想从市财政上为滑雪场挤出一块资金，但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也因为资金问题暂时搁浅了，市财政实在拿不出钱来。这样吧，我找李军，你找叶玲，从商业银行贷款来解决一部分。” “嗯，好，朱书记，那我和叶玲联系一下。” 叶玲虽然是g市的商业银行的行长，但她的权限有限，一千万以下的贷款额度，她有自主决定权，但超过一千万，那她就没有权限了，得要经过省城总行的批复，差额6000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件事必须得经过总行同意才行。李军原先是副行长，现在则是一把手了，李军原先是朱书记的副手，朱书记找他，最起码贷款额度能多批一些。 一个小时之后，朱书记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陈聪，李军行长已经同意贷给4000万，而且还是固定投资的低息贷款，明天李军行长会让总行信贷审批部给叶玲下达贷款额度核准函，到时候让陈聪直接去市商业银行找叶玲办理贷款手续就行了。 朱书记亲自出面，一下子给解决了4000万的投资额度，而且还是固定资产低息贷款，期限是十年，算是给帮了个大忙。也就是朱书记亲自找了李军，连可行性分析报告也没有提供，就直接答应给这么多的贷款，李军行长也算是给足了朱书记面子。 但剩下的2000万咋办？这让陈聪仍是愁眉苦脸。 说句真的，这2000万，陈聪个人投资，也是完全能办到的，他可以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有限公司以及皇宫酒楼抽调资金，凑个2000万不成问题。但陈聪绝对不能这样做，公是公私是私，陈聪暗中打造的商业帝国，是他另外的一个圈子。他是市旅游局的局长，市旅游局的一切投资项目，他都不能个人投资，也不能以静雅的名义投资，必须要分的格外清楚才行，不能有任何的牵连。否则，一旦事情败露，陈聪将万劫不复。 第二天一早，陈聪和骆宛还有赵逵立即召集财务人员开会，经过充分讨论酝酿，市旅游局从情侣湖和鹤鸣山庄两个实体中能挤出1000万的资金，这样还就剩下了最后的一千万无从着落。 第677章 小小的股东 陈聪还没等给叶玲打电话，却接到了叶玲的电话。叶玲告诉陈聪，她已经接到了省城总行传真过来的贷款额度核准函，陈聪告诉她，今天就办理贷款手续，让叶玲先派人准备好，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带财务人员过去签订借款合同。 还剩下最后的一千万，这让陈聪很是焦头烂额。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无奈之下，陈聪再去找赖军，赖军到现在2000万才揍了1500万，还有500万没有到账。 “陈聪，我非常看好这个滑雪场的投资项目，这不但会引领咱们市的旅游产业，也会引领全省的旅游产业，但我这一次最多能拿出2000万来，再多我也无能为力了。剩下的500万，还得等设在东三省的销售部将钱划过来才行。” “东三省的销售部何时才能将500万划过来？” “后天吧，最快也得后天。” “剩下的这一千万可咋办？”陈聪紧皱眉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就先从腾达管材公司抽调一千万，以静雅的名义投资过来。 “陈聪，当初要不是你非让我给我那个混账儿子一千万，光我手头的钱，就足够了。” i听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忙道：“对了，你要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赖拓把那一千万花出去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和他妈在一起过，我也不管他了，哼。”提起赖拓，赖军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赖拓的手机。 还没等陈聪开口说话，赖拓就开口了：“陈叔叔，你好！” “呵呵，赖拓，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还没说话呢，你就向我问好了。” “嘿嘿，陈叔叔，你找我啥事？” “赖拓，你爸爸给你的那一千万你花出去了吗？” “还没呢，我都选了好几处别墅了，但我妈就是相不中，还在选呢。” “赖拓，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找你有重要的事要谈。” “嗯，好，陈叔叔，我一会就到。” 等陈聪扣断电话，赖军忙道：“陈聪，你这个主意不错，对，就让赖拓把那一千万掏出来，算我三千万的投资。” “草，你尽想好事。那一千万是赖拓的，他就是掏出来投资，也只能算他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靠，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那钱可是我的。” “你别分的这么清楚，等将来你创下的这份家业，都是赖拓的。” “门也没有，我要把我的这份家业传给我闺女，那个混账甭想得到一点。” “你这厮真是一副奸商嘴脸，你要是把你这份家业传给你闺女，将来这份家业就会成为你未来的女婿的，那就成别人的了，你甘心吗？” “说的也是，草，这可咋整？” “哈哈，那你就让你的小老婆再给你生个儿子吧。” “嘿嘿，她已经又怀孕了。” “我草，真的？” “那当然了。”赖军很是洋洋自得。 “你小老婆怀孕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赖拓，不然，会出事的。” “我告诉他干啥？他再和我闹，我他妈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行了，你别扯了，快点走吧。等会你儿子就该来了。” 当赖军朝外走的时候，赖拓正好进门，父子两人见面，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赖军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儿子却很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父子两人擦肩而过，势不两立。 看着这对父子形如仇敌，陈聪也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叔叔，你找我啥事？”赖拓进屋之后，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对陈聪是毕恭毕敬。 “赖拓，我找你来，是和你商量一件大事。市旅游局准备在鹤鸣山北部山坡建造一个国际一流的滑雪场，投资巨大，资金缺口还差一千万，你愿不愿意投资入股？” 赖拓一听，顿时接连眨巴了几下小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这么回答。 陈聪则是不再说话，而是深沉微笑着等着赖拓的表态。 “陈叔叔，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一千万拿出来投资入股滑雪场？” “是啊，那你就成了滑雪场的一个股东了，今后会长期受益，只要滑雪场不倒闭，你就会年年分红。” 听到这里，赖拓有些激动地吞了口唾沫，道：“陈叔叔，滑雪场会倒闭吗？” 陈聪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哈哈，怎么可能倒闭呢？滑雪场是陈叔叔费尽心思投资上马的一个项目，也是市里重点扶持的项目，投资额足足有八千万，这还是先期投资，今后还会陆续加大投资，滑雪场一旦办成，要比情侣湖还要火爆。情侣湖的火爆局面，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情侣湖非常火爆，我还带着我初中的一个女同学去了多次呢。”说到这里，赖拓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竟然小脸通红了起来。 “哈哈，你知道情侣湖非常火爆就行，滑雪场将会比情侣湖还要火爆。赖拓，你要给你妈买的别墅先别买了，酒吧和摩托车俱乐部也不要搞了，毕竟这样的项目和滑雪场是没法比的。你要是投资入股了，那就是股东之一，今后你也有份正当的工作了，这对你是很有好处的。” 赖拓对陈聪是非常信任的，陈聪的这番话让赖拓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道：“陈叔叔，我听你的。但钱在我妈手里，我要是和她要，估计够呛。” “那我派吕阿姨和你一块去做你妈的思想工作如何？” 赖拓顿时惊喜地道：“嗯，好，我吕阿姨要是出面了，我妈肯定答应。” 陈聪立即抓起办公电话，一个电话把吕大花从情侣湖招了回来。吕大花也知道陈局长正在筹建滑雪场，她立即领着赖拓走了。陈聪随后带着赵逵和财务人员去了商业银行找到了叶玲，叶玲早就让信贷人员做好了一切准备，陈聪代表市旅游公司在借款合同上签了字。半个小时之后，4000万的固定资产低息贷款就打到了市旅游局的财务账户上。办事效率之高，令人咂舌。 下午的时候，吕大花带着赖拓回来了，在吕大花的说服下，赖拓他妈那个守财奴，终于答应将一千万交了出来，还亲自将信用卡交给了赖拓带来，赖拓将信用卡交给了市旅游局的财务人员。 第678章 今非昔比 最后只剩下了赖军的投资还没有到位，他还缺500万。东三省销售部没有按照预定的期限划过款来，又拖了好几天，终于将500万打了过来，赖军的2000万的投资也终于到位了。 8000万投资全部到位，滑雪场立即破土动工。当滑雪场破土动工的当天，加拿大的技术小组也准时到达了。 施工队又是蔡荣公司的廖队长带队，但每一个施工细节，都要严格按照加拿大技术小组的设计进行，少一分毫都不行。 凭心而论，廖队长带领的施工队，算是蔡荣公司顶尖的施工队，但在加拿大技术小组的监督下，廖队长的施工队被批的一无是处，因为一个小小的环节，多次返工。 为此，廖队长找到了陈聪，大发牢骚：“陈局长，再这么弄下去，我没法干了。就一平方的地方，坡度和高度要分毫不差，那些加拿大人婆婆妈妈，差一毫米都不行。妈的，这活没法干了。” 陈聪不动声色地道：“廖队长，是我让加拿大技术小组这么监督的，你要是真干不了，那就按照合约撤吧。我一分钱的工钱也不会给你的。” “陈局长，你敢玩我？”廖队长勃然大怒。 “廖队长，我不是玩你，人家加拿大派来的技术小组，是国际一流的，人家之所以在一平方之内的坡度和高度都不能有分毫的差错，完全是为了游客的着想。滑雪场一旦建成，每一个游客从几百米的高空冲下来，要是有一点差错，那可是要出人命的。说白了，你们的这种施工作风还是粗放式经营留下的后遗症，人家加拿大的技术小组在帮助你们纠正这种后遗症，你还发牢骚？不干拉倒。”陈聪说完，转身就走。 陈聪之所以说这些话，完全是被加拿大技术小组的责任心给感动了。加拿大技术小组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典型的一根筋，这个负责坡度，那个负责高度，这个负责造雪点，那个负责鼓风点，只要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坚决要求重返工，否则，他们就誓不罢休。这是一种多么令人敬畏的工作精神，要是都像他们这样，还有什么工作干不好呢？ 陈聪就是从加拿大技术小组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敬业精神。合作的这家加拿大滑雪公司，用国内术语来讲，那就是典型的民营企业，这些技术人员也是公司招聘的，不存在什么铁饭碗的说法，但就是这样，人家的敬业精神，也能甩咱们几条街，这不能不引起人的震撼和反思。 凭心而论，中国企业缺乏的就是这样的敬业精神。陈聪学以致用，进行深刻的反思，想把他所管辖的市旅游局和市旅游公司也打造成这样敬业的团队。 闲话少说，在立冬之日，滑雪场正式开业了。 在开业的当天，加拿大公司派出了高层管理人员来参加，朱书记更是率领市五大领导班子前来助阵道贺，省电视台进行了全程直播，而且是在当晚的黄金时段进行了转播。当然，与情侣湖一样，省电视台又打造出了一套全新的滑雪竞赛节目。 市旅游局和市旅游公司，在陈聪的带领下，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轨道，所创造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以及政治效益，都是其它企业所无法比拟的。 陈聪正式任命赵逵为滑雪场的总经理，赖军和赖拓同为滑雪场的副总经理，因为他们爷俩都是滑雪场的股东之一。赵逵代表的是国营，赖军和赖拓父子俩则代表的是民营，这也算是公私合营吧。 似乎老天也在垂青陈聪，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时候都要早些，老天作美，那绝对是天时地利加人和，这场早早到来的大雪，这就省去了一大批造雪制雪的费用。 省电视台在与陈聪合作的情侣湖项目中，就获得了巨大的收益。这一次更是不遗余力地打造滑雪金牌栏目，选择黄金时段轮番播出，狂轰烂炸，鹤鸣山滑雪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了金字招牌，从省内飞向了省外，不但吸引省内的游客，也更能吸引省外的游客。 翻过春节，到了春暖花开之际，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内，就将先期投资的8000万全部收了回来。 果然不出陈聪的预料，滑雪场比情侣湖还要火爆的多。在陈聪的运筹帷幄之下，市旅游局在春夏之季，有情侣湖做招牌，在秋冬之季，有滑雪场做招牌，实现了一年四季都是旅游旺季。也达到了日进斗金的地步。 除了情侣湖和滑雪场还有鹤鸣山庄的巨大收益之外，热干面快餐馆和猪蹄专卖店，也创造出了惊人的效益，两个店铺一年所创造的利润合计在五百万以上，这也是让很多人所想不到的。但热干面快餐馆和猪蹄专卖店的这个收益，早在陈聪的意料之中，因为陈聪经营过皇宫酒楼，知道餐饮业的奥妙，餐饮业一旦经营好了，所创造出来的价值，是其它行业所无法比拟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这可是至理名言。 现在的市旅游局，再也不是以前穷兮兮的模样了。市旅游局的在编正式职工，每个人平均年收入达到了二十七八万，接近于三十万。而不在编的临时工的收入，也达到了每人年均十五六万。 原先爹不疼娘不爱的市旅游局，现在却成了全市的香饽饽。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开始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子女和亲属往市旅游局塞。能够进入市旅游局工作，成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奢望。 陈聪也获得了巨大的殊荣：五一劳动奖章！ 与此同时，市里的高层人事布局也在暗暗酝酿。市纪委书记黎均不再担任纪委书记，而就任为市委副书记，不但仍是市委常委，而且在市委常委中的排名座次还朝前提了提。而接替市纪委书记的人，正是进入省纪委工作不到一年的庄菲。 第679章 关键棋子 庄菲的到来，让陈聪大吃一惊。陈聪想起了半年之前朱书记和自己的那次对话，看来当时朱书记就已经在酝酿市纪委书记的最佳人选了。 陈聪和庄菲的关系，王暖是清楚的。当时陈聪能够突然离开省银监局，就是因为陈聪和庄菲的关系。但现在时过境迁，庄菲在省纪委工作了一段时间，直接跃升为g市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 庄菲和陈聪又在一个地方工作了，而且仍是上下级关系，但此一时彼一时，陈聪不敢和庄菲再越雷池半步，庄菲也是乐于保持这种既心知肚明也界限很清的关系。 陈聪现在成了g市的政治新星，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就连一直不欣赏他的郭市长，也不得不发出了惊叹的感慨，陈聪这人用对了。 在年底各县市政绩业绩考评中，排名倒数第一的是邵峰所率领的h县，他这个县委书记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市里领导不欣赏他，王有才以方隆做后盾，联合其他县委领导成员，卯足了劲排挤邵峰。而邵峰则是无计可施。至于如何对付王有才这样的人，陈聪曾经给邵峰出过智谋，但邵峰却实施不起来，在王有才等一干人的围攻下，邵峰被整的极其狼狈。 邵峰多次找到朱书记诉苦，要把陈聪调过去担任县长，让陈聪替代王有才。但邵峰每一次的诉苦，让朱书记就对他多一分反感，朱书记认为邵峰是一个没能力的人。让这样的人在h县挂帅，朱书记反而不放心了。况且，朱书记的主要精力是在如何调整市委领导班子上，没有精力再去顾及邵峰这些烂事了。 但邵峰毕竟是李儒推荐的，他又是李儒的得意门生，假如陈聪不上滑雪场的项目，朱书记可能还真会在年底将陈聪派过去，替换王有才。但陈聪一走，市旅游局的辉煌将不复存在。 “邵峰，陈聪在市旅游局所干出来的政绩和业绩，你也看到了，这种时候，陈聪是不能离开市旅游局的。你要正确行使市委赋予你的权力，该斗争就得斗争，在斗争中求发展。你现在把h县搞的一团糟，市里对你已经很有成见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朱书记说了这番话之后，邵峰再也不敢向朱书记提什么要求了。他是县委书记，工作老是干不上去，那他就得承担主要责任。王有才再怎么和他捣乱，邵峰既抓不到真实的证据又找不到真正的症结，只是口头上诉说鸡毛蒜皮的经过，导致在很多人看来，王有才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但王有才的这些小毛病还不足以中断他的仕途，这也就造成了很多人认为邵峰没有能力。事实上，邵峰的能力还真不咋地。 q县的尹琴，虽然口碑不咋地，但q县在她的带领下，政绩业绩却是在全市的各县市中，排名第一。而邵峰带领的h县却是排名倒数第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h县则成了令市委领导担忧的烂摊子，毕竟数据说明一切，h县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朱书记作为市里的一把手，对h县的现状，更是着急。h县也到了不得不整顿的时候了。但派谁去整顿，则成了问题的焦点。 邵峰毕竟是从市委办主任就任县委书记的，他也预感到市里将要对h县采取大的动作，为此，他又找到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 “赵部长啊，王有才是个混蛋，他太不配合我的工作，我强烈要求让陈聪去担任h县的县长，我们两个搭班子，肯定会将h县的各项工作干上去的。” 赵君是个实在人，他没有朱书记的那份耐心，直言不讳地道：“邵峰啊，陈聪将市旅游局带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台阶，为市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像陈聪这样出众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你想让陈聪当你的副手，这可能吗？” 赵君的这番话，将邵峰说了个大红脸。邵峰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主动提出让陈聪接替自己的县委书记，自己主动让贤，这多少还能在赵君部长面前捞取些政治资本，但邵峰没有这样说，他也不想说。因为他还不想将县委书记的这顶官帽给放弃了。当邵峰离开的时候，赵君看着邵峰的背影，露出了轻蔑之色。现在就连赵君也有些看不起邵峰了。 在q县担任县长的韩冬，也敏锐地洞察到了市里将会对h县采取大的动作，他立即秘密活动起来。韩冬是个极具政治野心的人，他不能老是跟在尹琴的屁股后边，从县长到县委书记，这将是一个质的飞跃，他要实现这个飞跃，因此，他瞄上了h县的县委书记这个位置。 凭心而论，韩冬在q县当县长是干的相当不错的，尹琴把握方向，具体实施的则是韩冬。韩冬虽然善于见风使舵，但他也清楚，不干出政绩，是很难实现质的飞跃。因此，他卯足了劲，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干。与尹琴配合非常默契，同时他还肩负着暗中监视尹琴的使命，对于尹琴的一举一动，他都及时地暗中向郭市长进行了如实汇报。对韩冬的工作，郭市长是满意的，尹琴也是满意的，韩冬落得了个左右逢源。同时，在实际工作中，韩冬也积累了不少的执政经验。 为了实现质的飞跃，韩冬首先就找到了郭市长。对韩冬倍加欣赏的郭市长，当然要为韩冬的职务晋升搭桥铺路，不遗余力。 表面风平浪静，但暗中却是激流涌动，为争夺h县的县委书记这一职务，各方势力展开了角逐，渐渐呈现白热化的局面。 朱书记早在一年之前，就精心在部署一盘大棋，这盘大棋的关键棋子，不是陈聪，而是庄菲。庄菲从省纪委下派来g市担任纪委书记，看似顺理成章，但实际上则是暗藏玄机。试想，一个从银监局调入省纪委工作不到一年的人，突然成了下边地市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这本就预示着不寻常。 第680章 明升暗降 庄菲到g市来任职，是带着特殊使命来的，她谨记省纪委领导的叮嘱，一切行动均要听从朱啸书记的指挥。 庄菲能到g市来任职，其中有她个人的一小部分的原因，但大部分原因则是省纪委领导和朱书记的原因。 就因为庄菲个人的那一小部分原因，导致她和方副部长搞的很不愉快，庄菲很不服气，方副部长很不高兴。但大势所趋，为了工作的顺利进展，庄菲还是被派到了g市来任职，这也是多种原因所造成的结果。 庄菲本身是一个特别能适应环境的人，她虽然很会享受生活，有时还表现的有那么一点的任性，但她清楚此次前来g市的使命，这也导致她从来没有单独约见过陈聪。倒是陈聪主动去了庄菲办公室一次，但庄菲公事公办，只和陈聪交谈了不到一刻钟。当陈聪离开的时候，庄菲竟然对陈聪道：“陈局长，今后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你最好不要来我这里，至于什么原因，你清楚我也清楚，咱们彼此心照不宣，希望你能谅解!" “庄书记，我明白这个道理，谢谢你的提醒！那我走了。” 这也是陈聪和庄菲单独会面的唯一的一次。庄菲忘不了方副部长的气愤和警告，此一时彼一时，原先在省银监局的时候，是业务性强而政治性弱。但现在不同了，则是政治性强而业务性弱。庄菲竟然踏入了这个圈子，就要遵循这个圈子的规则，否则，她将寸步难行。 陈聪离开庄菲的办公室后，来到了董硕的办公室，董硕正在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大炮哥，你这是咋的了？” 当没有外人的时候，陈聪总是称呼董硕为大炮哥，这也是近半年来，两人的默契程度又进一步的具体表现。 “哎，陈聪，我现在有些担心黎均，你说这家伙当纪委书记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庄菲那个娘们给顶替了呢？” “别娘们娘们的，说的这么难听，人家庄书记还没有结婚呢，她可是独身主义者。只要她没结婚，你就不能称呼人家是娘们。”陈聪开始竭力维护起庄菲来。 “草，不称呼她娘们，难道还称呼她小姐？就她那身材，说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打死我也不信。” “你别只看其表，人家怎么就不能是黄花大闺女了？你要知道，人家还没结婚呢。” “你别在这里跟我扯，就凭她那腚大腰圆的样，还能是黄花大闺女，开啥玩笑呢？她早就被人给耕熟了，而且是给耕的都熟透了。” “那她被谁耕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又不是我耕的。” “董硕同志，你身为市委办主任，竟然背后地里妄议市委的领导，真是胆大包天。我警告你，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我就如实上报市纪委，让庄菲书记直接收拾你。”陈聪突然翻脸，冲董硕开了炮，炸的董硕措手不及。 “哎呀，陈聪，你还和我当真了？我也就是和你这么说说，和别人我也不会说的，你小子别这么一本正经的，搞的我都有些紧张了。” “大炮哥，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今后不准再在背后这么议论庄菲书记，这是要犯原则性错误的。” “我知道了，庄菲书记不就是你原先的顶头上司嘛。我也知道你会维护他，但和你老哥别来这一套，我还真不适应，靠。” 陈聪这才将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道：“我看你也太有点杞人忧天了，黎均同志虽然不再担任纪委书记了，可他现在是市委副书记，在市委常委中排名比以前还靠前了，这应该是好事啊，你怎么还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董硕和陈聪是铁哥们，但和黎均也是多年的铁哥们。董硕和陈聪在一起，无话不谈，但他和黎均倒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 董硕突然压低声音道：“老黎那家伙虽然成了市委副书记，在市委常委中的排位也靠前了些，但这是明升暗降，老黎已经被边缘化了。” “啊？还有此事？大炮哥，你别胡诌白扯了，老黎如果真被边缘化了，他的市委常委中的座次怎么还能朝前提？” “哎呀，我的老弟啊，这都是表面现象，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连这点迷魂阵还看不出来？” 实际上，对于庄菲突然接替黎均担任纪委书记，陈聪就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预感到黎均被边缘化了，但这话他不能说。陈聪之所以反问董硕，目的就是把真相给套出来。在官场混，如果不清楚风向标，是很容易犯错误的。 “你别扯淡了，我看老黎同志就非常高兴，你和他虽然是多年的老伙计了，但你也不该如此为老黎杞人忧天。”陈聪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试探，只不过陈聪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的很深而已。 “靠，怎么是我杞人忧天了？老黎可是亲口对我说，他现在已经被边缘化了，为此，老黎喝醉了酒还哭呢。” 陈聪心中一惊，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道：“你越扯越远了，老黎喝醉了酒哭，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陪他喝的酒，就在他家，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没叫，我和他各喝了一斤白酒，酒后吐真言，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最后我也陪着他掉泪了。”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准确地判断出黎均真的被边缘化了，而导致黎均被边缘化的主要原因，就是朱书记对黎均已经失去了信任。 陈聪心中虽然得出了准确的判断，但他嘴上却道：“行了，我不和你扯了。黎均书记现在可是市里的第三把手，除了朱书记郭市长就是他了，你在这里胡扯啥啊，我走了。” 陈聪说完起身就走，董硕喊都喊不住。 陈聪已经预感到市里的高层中将会掀起一场大的风波，今后自己还是尽量少上市委大院来，免得惹祸上身。 陈聪朝外走的时候，在大厅里恰好碰到匆匆而来的郭市长。 陈聪恭敬地喊了声郭市长，郭市长现在对陈聪也是相当热情客气，他一看到陈聪，就满脸堆笑，还主动伸手和陈聪握手，搞的陈聪都有些受宠若惊。 第681章 要把根源挖出来 郭市长和陈聪握完手，随即又抬手拍了拍陈聪的肩膀，极其欣赏地道：“好好干啊，我可是还等着你出新的成绩呢。” “郭市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陈聪挺直了腰板。 郭市长笑着快步走了，他径直朝楼上走去。 郭市长此次前来，是专门来找朱书记的。 郭市长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急忙起身相迎，两人经过一年半的磨合，终于达到了默契的程度。 “郭市长，啥事？”朱书记招呼郭市长在沙发上落座之后问道。 “朱书记，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h县的问题。” “嗯，好。” 郭市长道：“朱书记，h县的问题不能再拖了，要尽快解决，咱们市绝不能让h县拖了后腿。实践证明，邵峰已经不适合再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了，必须换他。” 朱书记默默地点了点头，因为郭市长说的确实是实情。但朱书记也仅仅是点了点头而已，并没有说什么，他在等郭市长下面的话，因为郭市长下面的话，才是郭市长要说的主要内容。 “朱书记，我推荐韩冬同志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韩冬同志在q县担任县长以来，工作很是出色，他在实际工作中，也积累了较为丰富的工作经验，由他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是比较合适的，你看呢？” 朱书记又点了点头，现在他不得不表态了，道：“让韩冬同志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邵峰同志该怎么安排？” “朱书记，请恕我直言，像邵峰那样的蠢材，给他个正处级调研员的职务，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郭，说句真的，对h县的县委书记人选，我也的确考虑了很长时间了，邵峰同志的确不适合再担任这个职务了，换他是必然的。但新的县委书记的人选，我看咱们还是要更加慎重些才行。” 郭市长一愣，他已经清楚地听出了朱书记的真实意思，那就是朱书记也不太赞成让韩冬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 “老朱，你有更合适的人选吗？”郭市长不喜欢拐弯抹角，他一贯直来直去，雷厉风行。 但朱书记并没有说出他的人选，而是说道：“邵峰同志之所以在h县搞的如此狼狈不堪，那个县长王有才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王有才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比茅坑的石头还要难缠。王有才之所以这么干，目的就是把邵峰排挤走，他好上位。邵峰走了，咱们又把韩冬派去了，他会更加想方设法捣蛋，韩冬处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不好干啊，咱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要是韩冬也着了王有才的道，那对韩冬是不公平的，寒冬的仕途将会变得极其艰难。难道你想让韩冬成为第二个邵峰吗？” 听了朱书记这番深入的分析，郭市长不由得吃了一惊。性格直爽的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那些弯弯绕，做事雷厉风行，但也有个缺陷，那就是不喜欢对某个问题进行深入的分析。郭市长就是这样。当韩冬找到了他，他一心想着如何将韩冬扶上县委书记的宝座，但却没有深入分析韩冬如果真成了县委书记所面临的困难和形式。 朱书记的这番话深入浅出，言简意赅，表达的中心意思就是在保护韩冬，而不是要压制韩冬，对这一点，郭市长心知肚明，因此，郭市长对朱书记如此深谋远虑，既深感佩服又特别感激。因为韩冬是他郭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如何去保护韩冬，而是朱书记率先考虑到了，他不感激都不行。 但郭市长在感激的同时，仍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努力，道：“朱书记，那就干脆将王有才调离h县算了。” 朱书记随即问道：“那让谁来接替王有才？” 这一下，朱书记将郭市长给问的卡壳了。郭市长还真没有事先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在皱眉思索着。 但朱书记却道：“老郭啊，咱们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首先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认为h县的本质症结到底在哪里？” 郭市长道：“乱，就一个字乱，h县实在是太乱了。” 朱书记随即又问道：“为什么乱？原因何在？” “风气不好，风气导致的乱。” “什么风气？” “h县的坏风气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必须下大力气进行整顿，不整顿不行。” 谈话进行到这个份上，就已经看出了朱书记和郭市长的能力水平的不同。朱书记的确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几乎将任何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郭市长就考虑的比较浅薄，没有进行深入的分析，总想着如何去行动，用大刀阔斧去解决问题。但如果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再怎么大刀阔斧也是无用的。由此可见，省里安排朱啸同志担任市委书记，郭瑞同志担任市长，真是安排的太对了，对的几乎无可挑剔。朱书记掌控全局，把握方向，郭市长雷厉风行，具体执行。这种组合是最佳的组合。 朱书记道：“老郭，我认为h县的一切不好的风气，都来源于一个症结，这个症结就是地方保护主义。” 经朱书记这么一说，郭市长顿时醍醐灌顶，忙道：“对，还是你分析的对头，h县的根源就在于地方保护主义。” 朱书记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不把h县的地方保护主义给打破，派谁去当县委书记也不行。让王有才担任县委书记，那h县可就真的成了一个独立王国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咱们市委也指挥不动了。” 郭市长极其赞同地道：“对，看来首先必须要打破h县的地方保护主义才行。但如何才能打破这种地方保护主义呢？” 朱书记道：“h县的这种地方保护主义由来已久，要想打破，得找到根源才行。找不到根源，一切努力都是枉然。” 郭市长紧皱眉头问道：“根源？” “对，就是根源，必须要把这个根源给挖出来。” “朱书记，你的意思是指方隆？”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对，根源就是这个方隆。” 第682章 人事决定 郭市长不得不承认，朱书记分析的很对，h县的地方保护主义，正是这个方隆造成的。方隆常年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h县的县委县政府以及各部门还有下边的乡镇等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方隆培养提拔的，这已经形成了一股无法根除的力量。方隆虽然退休了，但他一声令下，还是会有很多人坚决服从的。中国是个礼仪之邦，儒家思想经过几千年的传承，根深蒂固，知恩图报是一种美德，不忘本受人尊崇。忘恩负义则是道德败坏，白眼狼受人唾弃。这就使已经退休的方隆，仍然具有一言九鼎的权威。 朱书记点出了症结的根本所在："王有才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方隆。" 郭市长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方隆已经退休了，总不能让已经退休的方隆离开h县吧？" "离开有什么用？他方隆就是离开了，照样有号召力。" 听到这里，郭市长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韩冬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不然，就真的会把韩冬的仕途给毁了。 "看来，h县的问题暂时的确有些难以解决了。" "是的，要解决h县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但必须要解决，从现在就要立即着手。咱们要派一个能力出众的人去挂帅才行。你看派谁去比较合适？" 谈话至此，朱书记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而郭市长则完全被动。这不是朱书记故意和郭市长斗智斗勇，朱书记也压根就没有要和郭市长斗智斗勇的想法，他只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而已。 "现在看来，派韩冬去确实不太合适，我手头也没有很合适的人选。" 朱书记这才说出了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老郭，你看陈聪咋样？" "陈聪？" "是啊，就让陈聪去挂帅。" "陈聪的能力的确出众，让他去挂帅也行。但如果陈聪去了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会把陈聪的仕途给耽误了。老朱，咱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陈聪现在市旅游局干的这么出色，他一旦去了h县，要是落得也和邵峰一样的局面，那可就真的等于把陈聪给毁了。" 郭市长说的推心置腹，他现在已经决定不派韩冬去了，但派陈聪去，他也不怎么同意，毕竟他现在非常欣赏陈聪，不想因为h县那个烂摊子将陈聪给毁了。 朱书记的脸色极其冷峻，他决定派陈聪去收拾残局，的确是非常冒险，对于这点，朱书记比谁都清楚。但除了陈聪，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因为方隆最为忌惮的人是方副部长，而方副部长又极其欣赏陈聪，最为关键的是陈聪的老婆王暖几乎就是方副部长的闺女，关系之近，那是无人能比。这是朱书记要派陈聪去h县挂帅的最为主要的原因。方隆就是看在方副部长的面子上，也不会太难为陈聪。陈聪智慧超人，做事灵活多变，善于解决棘手的困难，别人不具备陈聪的这种能力。陈聪要是解决不了h县的问题，派别人去更是白搭。 朱书记道："目前来看，也只有陈聪最为合适了。老郭，讲真心话，我是不愿派陈聪去的，陈聪毕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想他有什么闪失而毁了他。但根据个人能力以及综合起来分析，除了陈聪，没有更合适的人了。当然，我这么做，的确是在冒险，而且是拿陈聪的政治前途在冒险，可是h县的问题不能再拖了，咱们要为h县的老百姓着想。陈聪的个人政治前途和h县的老百姓比起来，那也不算什么。" 朱书记的这番话，让郭市长很是感动，他紧皱眉头，不得不赞同地点了点头，点头的同时，还长叹了一声。郭市长的这声叹息，就是从心里来讲，他是不愿意让陈聪去的。陈聪虽然是朱书记一手带出来的，但陈聪凭借着优秀的政绩业绩，而征服了郭市长。在郭市长看来，陈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把手二把手敲定的事，基本就已经成为定局。郭市长问道：“朱书记，陈聪去h县挂帅，那市旅游局该由谁来掌舵？” 朱书记道：“老郭，咱们市的政局，当务之急是要稳定，稳定压倒一切，人事变动不宜过大，动静过大，会人心浮躁，这一次只是让陈聪和邵峰对调一下，市旅游局让邵峰来掌舵。” “朱书记，让邵峰掌舵市旅游局，他能行吗？” “行不行，也只能看他的表现了。邵峰在h县搞的一团糟，这也是有原因的，就是那个王有才在和他捣乱，咱们组织上也要全面综合分析，那就再给邵峰一次机会。他掌舵市旅游局，不是让他开创什么局面，他只要能守成就行了。但愿他能将陈聪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守住。如果他守不住，就立即换他，从此之后，这个人将不能再重用了。” “嗯，好吧，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朱书记和郭市长的这一次谈话，是一次重要的人事决定，在没有公布之前，是要极其保密的。 王暖现在已经大腹便便了，怀孕六个多月，行动很不方便了，为了保胎，组织上照顾她，让她在家休息，陈聪立即将她从省城接了过来，住在了鹤鸣山庄。这样，陈聪在工作之余，能全心地照料她，同时，客房部的经理吕大花更是选派了一个特别心细的女服务员照顾王暖。 陈聪和王暖都处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之中。 滑雪场非常火爆，游客如云，身为滑雪场总经理的赵逵，现在更是牛逼的不行，他现在可是拿年薪的主，光年薪就是一百多万，一身名牌，出入乘坐豪华奔驰，走到哪里腰板都是挺的笔直，就差走路走正步了。也别说，没人的时候，这家伙还真甩开步子走几步正步，让自己暗中过过瘾。身为副总经理的赖军和赖拓父子两个，经过几个月的明争暗斗，赖拓终于成功地将他的老子也就是赖军，给挤走了。 赖军本来还每天抽时间过来看看，尽一下副总经理的职责。但他只要一来，赖拓就找茬和他吵架，气的他索性不来了。 第683章 陈聪的无奈 赖军这一不来，赖拓就成了滑雪场的二把手，十八岁就成了国际一流滑雪场的副总经理，这让赖拓更加牛叉，每天将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就像狗舔的一样,要是苍蝇落上去非劈了腿不可,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外套一个黑色风衣，出入也是豪华奔驰，在某些时候，他比装逼货赵逵还要牛逼的多。 但陈聪早就警告过赖拓，要对赵逵极其恭敬才行，因为赵逵毕竟是总经理，为了便于管理，赖拓这个副总经理也得要听赵逵这个总经理的命令。因此，赖拓虽然牛逼，但对赵逵也是毕恭毕敬的。这也让赵逵对赖拓非常欣赏，两人慢慢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但在外人面前，两人是不约而同地一块装逼，让外人更加羡慕他们两个。 赵逵和赖拓都非常清楚，他们能成为人上人，过着如此舒心惬意的生活，完全是拜陈聪所赐的。他们两个对陈聪充满了敬仰之情，尤其是两人没事在一起喝小酒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地抒发感想，对陈聪感恩戴德，喝大了之后，两人谈着谈着，竟然会感动的潸然泪下。 市旅游局现在是财大气粗，声名鹊起。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想方设法拼命把自己的子女和亲属往市旅游局塞，但都被陈聪给挡住了。马勒戈壁的，一个都不要。 别说陈聪那么多的政绩和业绩了，就光凭这一点，市旅游局的原有正式职工和那些招聘的临时工，都对陈聪感恩戴德。 陈聪也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庄重宣布："同志们，咱们市旅游局以前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单位，遭人嫌弃，有关系有门路的都纷纷调离这里，市旅游局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单位。但凭着咱们上下一心，艰苦奋斗，市旅游局现在开创出了一个崭新的局面，这个崭新的局面就体现在每个人的实际收入上。繁花似锦那都是表面现象，不值得一提，关键是收入，收入决定一切。现在咱们市旅游局成了全市的香饽饽，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想把他们自己的子女和亲属安排进来，我在这里放句话，只要有我陈聪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子女和亲属，一个也甭想进来。咱们凭着努力创下的基业，咱们要享受，绝对不能让那些不劳而获的人来享受。" 陈聪这番铿锵有力的话落地之后，其中一个老职工激动地竟然当场下跪，口中大呼："陈局长，你是我们的恩人，我在这里给你磕头谢恩！" 这不是哗众取宠，更不会什么做秀，而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这个老职工家庭困难，老伴有病多年卧床不起，他的孩子也没固定工作，陈聪断然将他的孩子安排进了市旅游局，他本人现在的月收入就在2万以上接近3万，为了解决他家庭的困难，陈聪还在年底一次性补助他15万。当然，除了他之外，其余有家庭困难的职工，陈聪也都是一视同仁。 为官一任，不为民做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陈聪的确是做到了为民做主，他也实现了当初个人立下的夙愿。 正当市旅游局就像滚雪球一样快速向前发展的时候，市里领导要找陈聪谈话了。 这次找陈聪谈话的是一把手朱书记。按照常理，该有市委组织部长赵君找陈聪谈话，但朱书记感觉让赵君找陈聪谈话，份量似乎还不太够，他要亲自出面才行。 朱书记和陈聪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道："陈聪，我现在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 陈聪一听，不由一愣，朱书记道："经过组织认真研究，决定派你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 听到这里，陈聪愣住了，他早就预感到市里会有动作，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有想到让他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谁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都会面临极大的困难，h县的状况太复杂了，派谁去都有可能让谁的仕途变得极其艰难起来。按照陈聪的设想，朱书记是不会把自己派往h县的，很有可能会派那个自命不凡目空一切非常自负的韩冬去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但现在却要派自己去，朱书记这不是在保护自己，反而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因此，陈聪心中有些不快。 "朱书记，您也不问问我个人的想法？"陈聪有些委屈地道。 "不用问，你个人再有想法，也要保留，这是组织的决定，你只能服从。"朱书记说的很是斩钉截铁。 这就没辙了，陈聪只好无奈地道：“那我只好服从了。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何要派我去？” 朱书记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道：“有三个原因，第一，我相信你的个人能力，你会靠你的聪明才智，将h县的局面改观。第二，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无法胜任。第三，h县有方隆，而能震慑住方隆的是方副部长，而你和方副部长很熟。基于这三个原因，也只能派你去了。” “朱书记，从我内心来讲，我是不愿意去的。”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我理解你的顾虑，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h县是个烂摊子，我不派你去，派别人去，也不能服众。我也承认，派你去的确有些冒险，而且是拿你的政治前途在冒险，但我也不得不这样做。你要是解决不了h县的烂摊子，那就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陈聪沉思了一会儿，道：“朱书记，我能否晚几个月去？” “为何？” “我想等王暖生完孩子再去。” 朱书记沉思了一会儿，道：“不行，时间不等人啊，h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尽快上任才行。在国家利益面前，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就要舍小家顾大家。我也知道王暖现在正住在鹤鸣山庄，你可以把王暖带过去。” 陈聪无奈地点了点头，朱书记道：“突然把你从市旅游局调走，让你去收拾h县那个烂摊子，对你的确也有些不公平。毕竟你在市旅游局的收入很高，去h县当县委书记，五六年的工资收入也顶不上你在市旅游局一年的收入。但你是党员干部，在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你只能选择集体利益。” 第684章 大罢工 陈聪道：“朱书记，我不是在乎收入的高低，您也知道，我不喜欢当官，市旅游局我干的很是舒心，对那里有感情了，我不想离开。市旅游局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局面，我真的担心我走了之后，市旅游局会走下坡路。”说到这里，陈聪的眼圈红了起来。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市旅游局毕竟只是一个单位，h县那可是一个大县啊。你能力出众，组织上要把你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你也只能牺牲一些个人利益了。你和邵峰对调一下，让邵峰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你看如何？” 朱书记在让陈聪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并没有征求陈聪的意见，而是直接下达命令。但在让邵峰担任市旅游局长的时候，却又征求起了陈聪的意见。 陈聪沉思着道：“朱书记，我个人认为我走了之后，让骆宛担任局长，让赵逵担任副局长，这是最佳的安排了。因为他们两个跟着我干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清楚我的发展思路，让他们两个来掌舵，市旅游局还会照现在的方向发展下去。一旦换成别人，那就很难说了。” 朱书记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但咱们市当前的任务是稳定压倒一切，人事安排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邵峰能力很是平庸，就让他去市旅游局守成吧，我还会专门找邵峰谈话的。他虽然是局长，但他不能妨碍市旅游局的既定发展方针。在经营管理上，还是要侧重于骆宛和赵逵。” 陈聪只好点头道：“这样也行。” 朱书记语重心长地道：“陈聪，你去了h县之后，要特别注意那个方隆。当初龚运廉要不跳楼自杀，估计方隆早就进去了。那个王有才仗着方隆在背后撑腰，不把邵峰放在眼里，和邵峰对着干，对这个王有才，市里暂时不会调整他，你去了之后，如果发现他有违法乱纪的情况，直接向我汇报，也可以直接向庄菲书记汇报。” 陈聪顿时明白了朱书记的意思，市里暂时不调整王有才，那是有更深的打算。 陈聪要走，邵峰要来，顿时让市旅游局炸了锅。一贯以组织纪律性强而著称的骆宛，这次也沉不住气了，直接提出了坚决的反对意见。她说市旅游局离不开陈聪，陈聪不能走。赵逵更是义愤填膺，满腹牢骚，对这一决定破口大骂。吕大花和萧震还有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包括正式工和临时工，都激动起来了，坚决反对市里的这个决定。尤其是赖拓，更是放出了狠话，如果让陈聪离开市旅游局，那他就要撤资，而且是以现在的行情撤资。不但把他的投资撤走，连他老爸的投资也撤走。 陈聪既然要走了，也没精力再管这些，因为他还要悉心照顾王暖。 第二天早上，陈聪还没有起床，就接到了董硕的电话。 “陈聪，你在哪里？” “我在睡觉啊，还没起床呢。” “哎呀，大事不好了，市旅游局的职工来市委大院请愿了，还打出了横幅，将市委大院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领导们都无法进来了。” 陈聪大吃一惊，忙道：“啊？他们请什么愿？” “还能请什么愿？他们不让你离开市旅游局，如果市里不答应，他们就静坐绝食。” “我草，怎么成了这样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抓紧时间过来，朱书记都被堵在了外边。” 陈聪急忙起床穿衣，但就在他穿衣的时候，却接连接到了黎均赵君的电话。两人也是冲陈聪发脾气，让陈聪立即去解决此事。但朱书记却没有给陈聪打来电话。 王暖也要起床，但陈聪却拦住了她，道：“王暖，你不要动，在这里安心休息，我忙完就回来。” 王暖担心地道：“陈聪，这件事你要妥善处理好，不然，你里外都落不出好来。”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说完，陈聪在王暖的粉腮上亲了一口，这才匆匆离去。 陈聪火速赶往市委大院，还没到达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就让陈聪惊呆了。只见市委大院门口人山人海，全部都是市旅游局的职工，包括正式工和临时工。 陈聪跳下车，快步朝前走去，人群之外，停着十多辆黑色奥迪车，黎均和赵君正急的团团乱转，看到陈聪后，他们急忙跑了过来。 “陈聪，今天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就要处分你。”黎均和赵君都火了。 就在这时，陈聪看到了朱书记的专车，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当陈聪来到车旁，车窗玻璃才缓缓落下，朱书记就坐在里边。” 陈聪很是抱歉地道：“朱书记，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但朱书记却没有生气恼火，而是面带笑容地道：“你小子倒是挺得民心啊！” 朱书记这句话说的陈聪很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朱书记却笑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是市旅游局的同志们舍不得你啊。你去和你的职工好好说，千万不要发火，只要把他们都劝回去就行。” 陈聪忙点了点头，急忙朝人群走去。示威的职工们一看陈局长来了，糟乱的现场也渐渐安静下来，职工们自发给陈聪让开了一条道，陈聪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前走去。 当陈聪来到队伍的最前方，看到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七八个小伙子举着，横幅上写着：不能让我们的陈聪局长离开。 陈聪本来还有些恼火，但看到这条横幅之后，他的恼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感动！ 带头来市委大院示威的是骆宛和赵逵还有吕大花以及萧震和赖拓，陈聪的突然出现，让这几个人也瞬间安静下来，骆宛道：“陈局长，我们反对你离开，今天咱们局里的所有职工都来了。” 陈聪有些不悦地道：“那咱们也不营业了？” 赵逵道：“还营业个屁？你都走了，我们还怎么干？情侣湖滑雪场鹤鸣山庄热干面快餐馆猪蹄专卖店都统统停业了，职工们也都来了。市委今天如果不给个说法，我们就示威到底。” 第685章 “擒贼先擒王” 陈聪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大脑急转，在思索对策。这一幕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他舍不得离开市旅游局，但他也清楚，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更舍不得离开他。临走之际，陈聪心里难过，全体职工心里也都难过，但陈聪没有料到会有这种局面的出现。要是他早能料到，那他肯定会采取果断措施的。 领头的五个人，骆宛、赵逵、吕大花、萧震、赖拓，其中除了赵逵不太有血性外，其余的四个人那都是铁骨铮铮血性十足的，骆宛虽然是副局长，平时给人的印象也是组织纪律性非常强，但如果把她惹急了，那她就是一只典型的母老虎。她要不是母老虎性质的女人，当初也就不会轮着角铁将陈聪给打伤了。吕大花和萧震那更是不用说，这两个人都是典型的见血就兴奋的主，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赖拓虽然年纪最小，但他颇有头脑，也是个惹急了眼就敢拼命的主。 吕大花道：“陈局长，要不是你，市旅游局早就完蛋了，你好不容易将市旅游局发展起来了，市里就要把你调走，我们绝不答应。” 吕大花这一发话，身后的人立即群起响应：“对，我们绝不答应。” 吕大花虽然是个女的，但她在市旅游局的威望非常高。她一说话，立即就有大批的人遥相呼应，此起彼伏。 萧震道：“陈局长，你不能走，市旅游局离不开你。”萧震很是着急，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赖拓道：“马勒戈壁的，干公家活就是没有自由，一个调令就得走人。陈叔叔，你干脆辞职算了，我和那个老混蛋投资的3000万，其中2000万的股份归你，咱们还是在一起，坚决不分开。如果你真的走了，那我就撤资，3000万的股权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位全部撤走，一分也不剩。” 赖拓毕竟还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也很有孩子气，但其中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陈聪则是一脸的冷峻，他沉声问道：“你们这么做，是想把我留下还是想害我？” 众人一愣，但随即骆宛赵逵吕大花萧震还有赖拓都异口同声地道：“我们当然想把你留下了。” 陈聪道：“既然你们想把我留下，就不要这样闹。当初我是被市里派到市旅游局的，我是公派干部。市里能把我派到市旅游局任职，当然也能把我调走。” 众人纷纷反对，道：“不行，我们就是不同意市里把你调走。咱们市旅游局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你要是走了，我们咋办？”陈聪内心很是激动加感动，但他表面却仍是极其冷峻，丝毫没有透露内心的真实想法，但眼圈还是有些湿润，他道：“咱们市旅游局是国营单位，不是民营企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走了，市里还会选派更优秀的干部去为咱们市旅游局掌舵，请大家一定要相信市里，不要再这样闹了。” 吕大花扯着嗓门道：“什么更优秀的干部？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要是走了，那个邵峰会来，他算是优秀的干部吗？他是在h县干不下去了，市里才派你去h县收拾烂摊子，让邵峰那个废物来咱们市旅游局吃现成的，我们决不答应。” 吕大花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整个市旅游局，除了陈聪的威望最高，其次就是吕大花了。骆宛和赵逵都排不上号。吕大花的这一嗓子，顿时又引起了群起响应。 陈聪平时都是称呼吕大花为吕大姐，在正式场合也是称呼吕敏芝或者是吕经理，从来没有直呼过她这个吕大花的外号，但这一次，陈聪突然厉声喝道：“吕大花，你给我闭嘴。” 吕大花顿时一愣，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陈聪的这一嗓子，竟然直接把她给镇住了。陈聪能镇住吕大花，不是靠他的局长权势，而是靠他的威望。吕大花这种性格的人，是很难服气别人的，但陈聪就让她特别的敬服。也就是陈聪能镇住她，除了陈聪，恐怕很难再有人能镇住她。 陈聪审时度势，今天这局面，只要镇住了吕大花，基本就能稳定住了局面。多年以来，吕大花靠她的人品和脾气性格，达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 陈聪用的这招就是擒贼先擒王，先把吕大花给擒住，后边的就好说了。 陈聪这才又道：“你们到这里来游行示威，影响很不好。人家会说是我陈聪暗中策划的。你们闹腾完了，发泄够了，但还是要让我来收拾残局，有人也会把聚众闹事游行示威的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最终倒霉的是我，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吗？” 陈聪说完，凝视着大家，现场鸦雀无声，陈聪是他们最为敬重的领导，他们绝对不希望陈聪会倒霉。因此，大家都在思考陈聪的这番话，现场静的出奇。 陈聪突然加重语气，大声问道：“难道你们想看着我倒霉吗？” 现场顿时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声音：“不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想，似乎已经冲破了云霄，能量之大，让躲在远处围观的市里领导都为之一颤。 陈聪随即就道：“既然你们不想看着我倒霉，那就听我号令，立即撤离这里，返回单位，各就各位，不要影响了工作。” 但这一次，大家谁也没动，都在静静地看着陈聪。 陈聪顿时着急起来，如果不尽快控制局面，那今天的局面将会无法控制了。他眉头紧皱，突然又道：“我现在还是你们的领导，难道我发号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 一直静止不动的队伍，终于有了些松动，陈聪随即对骆宛道：“骆宛，你是副局长，我现在命令你，带头返回单位。” 骆宛明显地不愿意，她刚喊了个陈局长，陈聪厉声喝道：“你啥也不用说，立即带头回去。”但执拗的骆宛眼圈通红，站在那里就是不动。 陈聪如果再训斥骆宛，骆宛很有可能会当场哭了起来。陈聪立即将矛头对准了赵逵，厉声说道：“赵逵，你是局里的三把手，我命令你，立即带头返回单位。” 赵逵竟然回道：“我不回去。” 陈聪勃然大怒。 第686章 非凡的号召力 陈聪道：“赵逵，你要是敢不服从命令，我就撤销你的职务。” 赵逵顿时害怕了，这家伙将职务看的比命还要重要。赵逵的第一反应，就是服从命令，赶紧按照陈聪的吩咐去做，他好不容易当上了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和滑雪场的总经理，可不能就此丢了。但赵逵却不敢走，因为在来之前，吕大花就发了狠话：“谁要是敢擅自离开，我吕大花第一个不答应。”吕大花边说边将一把剪刀揣进了怀里。 不光是吕大花对赵逵有威慑，其他的人也是同样，大家是一块来游行示威的，要的就是一个心齐，你赵逵要是敢拆大家伙的台，那你赵逵今后就别混了。别看你是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兼滑雪场的总经理，照样不搭理你。 赵逵想离开，他不敢不服从陈聪的命令，但他却不敢离开。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陈聪，陈聪顿时明白了赵逵的心思。 不光是赵逵有这种心思，其余的人都是这般心思，谁也不敢擅自先行离开，否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大家伙的公敌，那今后在这个圈子里就很难混了。 陈聪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明白了赵逵的心思之后，就不再逼迫赵逵，他大声喊道：“大家来这里游行示威，我现在还是市旅游局的一把手，这件事我要承担第一责任。现在所有的人，都听我的号令，跟我走，谁也不准掉队。” 陈聪说着，伸手就拉住了吕大花的手，吕大花还很违拗地挣扎了下，但陈聪却冲她皱眉瞪眼。要是换做别人，吕大花早就一个背摔了，但陈聪是她最为敬重的人，她只能服从。 看陈局长和吕经理走来，人群中自动闪出一条道。陈聪紧紧攥住吕大花的手，朝前走了四五米，扭头一看骆宛和赵逵竟然还站在原地，厉声喝道：“骆宛赵逵，难道你们两个想让我跟着你们倒霉吗？跟着我走。” 陈聪一声令下，赵逵第一个就跟了上来，骆宛犹豫了犹豫，但还是跟了过来。陈聪又大声道：“萧震赖拓，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走。” 萧震和赖拓更不敢违拗，立即也跟了过来。 陈聪拉着吕大花在前，骆宛赵逵萧震赖拓在后，顺着人群夹道朝前走去。陈聪边走边大声喊道：“同志们，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大家都跟我回去。” 吕大花焦急地低声道：“事情咋圆满解决了？” 陈聪道：“我说解决就解决了，你少废话。” 吕大花在市旅游局很有号召力，但陈聪的号召力比她要大的多，在陈聪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队伍逐渐撤离了市委大院门口。队伍一撤，朱书记黎均赵君庄菲还有其他领导的专车，这才驶入了市委大院。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也来了，就连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也到了。假如陈聪摆不平这件事，负责全市维稳工作的李岳副市长，就要下令抓人。 看陈聪终于将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带走了，李岳则是大发雷霆：“陈聪算个什么东西？来这儿做秀吗？我看这事就是他在背后鼓捣的，他这是沽名钓誉，故意策划了此事，往他脸上贴金。” 郭市长厉声训道：“你给我闭嘴，就你话多。” 陈聪带领大家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大声宣布：“各部门的负责人立即带领自己的人返回工作岗位，绝对不能耽误工作，咱们市旅游局取得现在的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我陈聪一个人的功劳。请大家体谅我的难处，立即回去返工。谁要是耽误了工作，我就处分谁。大家在此分道扬镳，抓紧。” 骆宛眼圈通红，带着情侣湖的工作人员走了。赵逵更是不敢怠慢，立即召集滑雪场的工作人员也离开了。热干面餐饮馆和猪蹄专卖店的经理也带领自己的人回去了。陈聪和吕大花则带领鹤鸣山庄的人原路返回。 陈聪大声喊的那句话‘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不明情况的人，都以为市里已经答应陈聪不再走了，这才都积极地返回了工作岗位。但清楚事情内幕的人则是更加着急，但陈聪这么下达命令了，他们又不得不听，因此，他们感到非常的憋屈。 尤其是吕大花，猛地将陈聪的手甩开，生气地道：“陈聪，你就这么走了，市旅游局咋办？” 陈聪忙低声道：“吕大姐，我走了不是还有你们在吗？骆宛赵逵萧震赖拓还有你，有你们这些骨干在，咱们市旅游局照样发展的很好。” 吕大花开始训陈聪了：“你这是扯淡，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你这车头都走了，我们还干个屁？” “吕大姐，你别总是发牢骚好不好？我也不想走，但组织上决定了的事，我也只能服从。你们这么个闹法，很多人会认为是我暗中指使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狠劲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哼，事实胜于雄辩，我们来这里，是背着你的。” “你别和我说什么事实胜于雄辩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能将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谁给你讲事实啊？你们再这么闹，就会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最终倒霉的是我。你们不是在留我，而是在害我，懂不？” “我不懂你这些大道理，但我就是气不过。” “气不过就憋着，憋过了头放几个屁就好了。” 身后的几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吕大花扭头把眼一瞪，喝道：“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说完，吕大花问陈聪：“陈局长，你告诉我，都是谁别有用心？” “你要干啥？” “马勒戈壁的，我去把他们的嘴巴抽烂。” “你就别再折腾了，你再折腾就是给我添乱。” 市委组织部长赵君非常恼火，这次突然发生的游行示威，完全是因为干部调整造成的，他认为这次事件就是与他这个组织部长有直接的关系，因此，他非常恼火，放了狠话：“你们不是不想让陈聪走吗？跑到这里来游行示威？还反了你们了？我现在就把陈聪调走。” 这个火爆脾气的一根筋，是个说到做到的主，他返回办公室后，立即下令将陈聪的任命文件正式打印出来。 第687章 针锋相对 任何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表现出来的形式是和组织上做对，那组织上是绝对不能姑息迁就的，往往会采取坚决的措施进行惩处。 即使出于再好的目的，但游行示威会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那组织上就要采取惩治措施，这种惩治措施往往是针锋相对的。 当天下午，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和市纪委书记庄菲带领工作组来了。 市旅游局参加会议的只有三个人，陈聪和骆宛还有赵逵。按照赵君下达的通知，市旅游局所有的中层干部也要参加，但陈聪不同意，说局领导三个人参加就行了，中层干部们都很忙，就不要让他们参加了。赵君为此还发了一通脾气，但陈聪却是坚持到底。 陈聪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让赵君和庄菲难堪，因为中层干部里边有吕大花，吕大花只要来了，肯定会大闹会场，萧震也很有可能会闹起来，到时候局面就没法收拾了，会让赵君和庄菲直接下不来台。这个原因和目的，陈聪没法和赵君明说，赵君还冲陈聪发火，陈聪只好一笑了之。 会议先是由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宣读了对陈聪的任命文件，任命陈聪同志为h县的县委常务委员会的委员、书记，免去陈聪同志的市旅游局的局长职务。 接着，由市纪委书记庄菲宣读了对上午游行示威的处罚决定，给予市旅游局的局长陈聪同志警告处分，给予市旅游局副局长骆宛同志警告处分，给予市旅游公司副总经理赵逵同志警告处分。 陈聪很是恼火，老子都要离开这里去h县了，没想到在临走之际竟然背了个警告处分。骆宛和赵逵更是恼火，他们自己背个警告处分也就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陈聪实在是太冤枉了，陈聪都要走马上任去当县委书记了，竟然还在离开市旅游局的时候，背了这么一个处分。 陈聪阴沉着脸没有表态，但骆宛当场就拍了桌子，她道：“要没有陈聪局长，市旅游局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可喜局面。上午的游行示威，没有人组织，也没有人领导，完全是自发的。我和赵逵是带头去的，但陈聪局长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要不是陈聪局长去做工作，游行示威的群众现在也不一定离开市委大院。陈聪局长就要离开这里了，怎么还要给他一个警告处分？这合理吗？太不公平了，我坚决反对。” 赵逵也是恼火地道：“我也坚决反对。咱们市有哪个干部在离开的时候，还要背负处分？太过分了。” 庄菲平心静气地道：“对于你们三个的处分，是经过市委常委会研究通过的。你们三个是局级领导，此次事件影响很大，在市民中引起了议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市委必须对你们三个局级领导进行处分。陈聪是有些冤枉，但他毕竟是一把手，出了事，一把手不承担责任，谁来承担？这一次的处分，也只限于你们三个局级领导，下边的就不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 赵君冲骆宛厉声说道：“你听明白了？这可是一码归一码的事，你再敢拍桌子，就要追究你的责任，你给我坐下。” 骆宛气的脸色苍白蜡黄，但也只好坐了下来，关键时刻，骆宛还是有组织纪律性的。 赵逵虽然没有太多的血性，但此时此刻，他也开始发飙了，不顾一切地道：“我算什么局级领导？陈聪局长是正处级干部，骆宛副局长是副处级干部，我连个处级都不沾，我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怎么算是局级领导了？好事轮不到我，处分的时候把我当成局级领导了？我有意见。” 赵逵的这番话，把整个会场的人都给说愣了，这牵扯到职务方面的问题，庄菲作为纪委书记，是不能随便表态的，也只能由赵君来处理了。 砰的一声，赵君恼火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伸手怒指着赵逵，厉声说道：“赵逵，我看你是干到头了。你没有一点组织观念，更没有一点大局意识。你虽然只是个正科级干部，不是处级干部，但你现在还担任着市旅游公司的副总经理，只要你担任这个职务，那你就是局级领导，难道你对组织上不把你提拔成处级干部很有意见吗？” 赵逵很是憋屈，他被赵君这一通海批，批的灰头土脸，坐在那里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赵君恼火地道：“你要是对组织有意见，那好，现在就把你的副总经理的职务撤了，但你的处分是不会撤的。” 赵逵一听要把自己的副总经理的职务给撤了，顿时急了，这话可是组织部长亲口说出来的，他当了真，也不再害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顶撞起来：“凭什么撤销我的副总经理的职务？我累死累活地干了这么多年，才担任了这个副总经理，还是个正科级，有其名无其实，凭啥撤我？” 赵逵这厮是个要官不要命的主，谁敢撤销他的职务，他就和谁拼命。当初陈聪把他的办公室主任给撤了，他满腹牢骚，憋屈了很久，当着董硕的面，借着酒劲，和陈聪又哭又闹，陈聪这才力主提拔他担任了副总经理。现在要撤了他，他绝对不答应。 赵君道：“你既然还想担任副总经理这个职务，那你就要服从组织的决定，不要对抗组织，更不准发牢骚。” 听赵君这么说，赵逵这才放下心来，忙道：“我服从组织的决定，我不对抗组织，我也不发牢骚。” 谁也没有想到这家伙转变竟然如此之快，惹得众人险些笑了起来。尤其是赵君，紧抿着嘴唇，才没有露出笑容。 终于轮到陈聪表态了，他道：“上午的游行示威，我事先的确是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事情既然出了，我这个一把手，就要承担起主要责任，我接受组织对我的处分。” 庄菲灿笑如花地道：“陈聪同志，你这个表态很好嘛。” 陈聪无奈地笑了笑，赵君随即宣布，陈聪要立即赶往h县就任。 今晚三更，谢谢！ 第688章 狼狈尴尬 陈聪去h县上任，是赵君送他去的。 陈聪心中非常清楚，此次去h县赴任，不成功便成仁，没有别的可以选择。 下午三点，赵君带着陈聪来到了h县。h县早就接到了市委的通知，除了县委常委之外，整个县里的中层干部全部到场，会场就设在了县委大院的大会议室中。 主持会议的是县长王有才。王有才心中很是不满，好不容易将邵峰挤兑的在这里干不下去了，结果市委又派来了一个陈聪，仍是没有他王有才的事。王有才满腹牢骚，心中很是抵触，但他却表面上不动声色。 邵峰心中也是不满，他感觉自己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还没有发挥出他的才干来。实际上，这是邵峰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缘故。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那将是非常悲哀的。邵峰就是如此，他能力平庸，但他却自我感觉尚好，他认为他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没有发挥出作用，完全是王有才造成的，是王有才给他出难题。就这么走了，他心中却是很不甘愿。 邵峰有意见，王有才更有意见。赵君的专车已经驶入了县委大院，都下了车了，但却发现没有一个县委领导成员前来迎接，场面很是冷清和尴尬。 王有才本来是要准备下楼来迎接赵君部长和新县委书记陈聪，但王有才发现邵峰竟然不下来，他灵机一动，随即暗中动员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也不下楼迎接了，反正罪过都记在邵峰头上。在没有公布新的任命之前，你邵峰仍是县委书记，但你邵峰不带头去迎接市委领导，我们凭啥下楼去迎接？ 关键时刻，邵峰又犯了糊涂。在这种至关重要的关键时刻，邵峰就该亲自带队，率领其余的县委领导成员，早早地站在县委大院门口迎接。即使不在县委大院门口迎接，最起码也得在办公楼大厅的台阶前迎接。中国毕竟是礼仪之邦嘛，当领导干部的就该率先垂范。但邵峰却任性地耍起了小性子，一个人缩在办公室里不动窝。他这么做，正中王有才等人的下怀。 赵君可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他无论走到哪里，基本都是前呼后拥的。这一次他亲自带着陈聪来赴任，竟然连个迎接的都没有，这让赵君非常恼火。陈聪看到这冷清尴尬的局面，顿时就意识到邵峰又在耍任性脾气了。在官场上混，是不能由着自己的脾气任性所为的。面对这种局面，陈聪也是无奈地苦笑了下。 如果是朱书记来，看到这么个局面，朱书记会一笑了之，根本就不在乎。但赵君就不行了，他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倔脾气，喜欢直来直往，他愤然地道：“陈聪，看到没有？连个来迎接的都没有，这是给你脸色看呢还是给我脸色看呢？”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这肯定是给我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脸色看的。” “可问题是他们都知道我赵君来啊？” 陈聪随即笑道：“看来这帮子人都蛮有个性的啊。” “哼，我看他们就是在给我脸色看，邵峰现在还是班长，他竟然能做出这样不着调的事来，看来他这个县委书记是真的干到头了。” “赵部长，咱没有必要计较他们来不来迎接，让这些人来迎接，说不定还让咱们掉价呢。走，咱们直接上楼就是了。” 赵君忍不住低声骂了句g市的口头禅：马勒戈壁的。随即就和陈聪朝楼上快步走去。 赵君带着陈聪直奔邵峰的办公室，气愤之下，赵君连门也没敲，直接推开了门，邵峰正愁眉苦脸地端坐在屋里，看到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正要准备发火，忽地抬头发现推开房门的竟然是赵君部长，急忙狼狈地站了起来，快步迎上前来，尴尬地道：“赵部长，你们是啥时候到的？” 赵君没好气地道：“我们现在不是来了嘛，抓紧时间开会，会议地点设在哪里？” 邵峰忙道：“在大会议室里。” 赵君扭头就走，连门也没进，而是直奔大会议室。看到邵峰这个德行，陈聪也很是来气，他也没有搭理邵峰，而是快步跟上赵君，朝大会议室走去。 邵峰非常尴尬狼狈，他急忙让办公室主任通知其他县委领导赶紧到会议室去。 赵君和陈聪步入了会场，会场里人很多，这些人都是早早到来的县里的中层干部。但主席台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赵君大步流星朝主席台走去，陈聪紧随其后，两人上了出席台，按照写着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赵君居中，陈聪就坐在他旁边。 本来还很躁杂的会场，此时静的出奇。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按照常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和新到任的县委书记，应该在县委领导班子的陪同下步入会场，再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上主席台就座。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和新到任的县委书记都步入了会场坐在了主席台上，而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却一个也没来，这也太不正常了。 赵君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陈聪则是面无表情。不一会儿，邵峰迈着一溜急促的小碎步来了，他现在已经狼狈尴尬到了极点，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来到赵君部长另一边的空位坐下，想和赵君部长打个招呼，但赵君部长压根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从这一刻起，赵君对邵峰厌烦到了极点。原先邵峰担任市委办主任的时候，赵君对邵峰的印象还算不错，但现在已经彻底改变了。官场无小事，往往看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有可能引发大的隐患。邵峰这人的性格，命中注定他是无法成为成功人士的。 男子汉大丈夫嘛，就该能屈能伸才行。该当老爷的时候就当老爷，该当孙子的时候就当孙子。但邵峰却任着自己的小性子来，这就不招人待见了。 会场里又是一片寂静，此时此刻似乎掉根针都能听到。主席台就座的是赵君邵峰和陈聪，主席台下是全县的中层干部。大家都在等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但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却是迟迟没有进入会场。 第689章 赵君的愤怒 王有才的确有才，这个人在长期的政治斗争中，已经训练出了极其敏锐的嗅觉，比狗鼻子还灵。 当他从办公室主任嘴里得知，赵君部长和新到任的县委书记陈聪是自己上楼来的，而且还是赵君部长亲自动手推开的邵峰办公室的门。从g市百里迢迢赶到这里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竟然受到这样的礼遇，可想而知，赵君部长是多么的恼火。 更为关键的是，赵君部长连邵峰的门都没进，带着陈聪直奔会场去了。这就等于赵君部长给邵峰甩脸色看了。王有才如果不把握住这种机会整治一下邵峰，那他就不是王有才了。 因此，王有才联合其他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姗姗来迟，目的就是让邵峰难堪，让赵君对邵峰更加恼火。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后，王有才带着其他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走进了会场，而且是快步走进了会场，故意表现出自己很是着急的样子。 树有根债有主，树叶茂不茂盛找树根，还不还债找债主，今天的这次会议出了这么多洋相，肯定要找县委书记邵峰了，赵君现在对邵峰不再是厌烦了，更多的是记恨。你邵峰不就是个官迷嘛，哦，现在要撤销你的县委书记职务了，你跟我这个组织部长来这一套，行，那咱们就走着瞧。 王有才快步奔上了主席台，其他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则在主席台下第一排就座。 赵君冷着脸问道：“今天的会议由谁来主持？” 邵峰脸色阴沉地看向王有才，王有才忙毕恭毕敬地对赵君道：“赵部长，这次的会议由我来主持。” 赵君没有废话，道：“开始。” 王有才急忙就座，对着话筒道：“同志们，现在开会了，请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同志给大家讲话！”话音未落，王有才率先鼓掌，会场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听着这热烈的掌声，赵君心里多少好受了些，但他仍是脸色冷峻，挥了挥手，让掌声停止，道：“同志们，我在宣读正式文件之前，先代表市委讲几句话。同志们，咱们h县发展到现今的局面，是令人痛心的。市委是不满意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是不满意的。原因何在？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归根结底，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在领导干部身上。领导干部没有带好头，那这个县怎么发展？在这里，我代表市委向现任的县委领导班子提出严厉的批评。太不像话了，把这么一个好好的县给带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还不深刻反思吗？” 说到这里，赵部长故意停顿了一下，会场里鸦雀无声。赵君的这番话就等于没有点名地批评邵峰了，邵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还红一阵，他几乎坐不住了，但王有才则是一脸的沾沾自喜。 赵君随即又道：“针对h县如今的不堪局面，市委痛下决心，决定调整主要负责人。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新任县委书记陈聪同志，大家欢迎！” 会场里又响起了掌声，陈聪忙起身冲大家鞠了个小躬，算是和大家打招呼正式见面了。赵君又道：“陈聪同志是从市旅游局的局长任上到这里来就任县委书记的，市旅游局现在是什么局面，估计大家也都听说了，但也有的同志不清楚。在这里，我可以这么对大家说，市旅游局原先是个烂摊子，全局职工的工资水平是吃低保的。但陈聪去了之后，在陈聪的带领下，市旅游局现在成了全市收入最高的单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陈聪同志是非常有能力的。这次市里派陈聪同志到这里来就任县委书记，市旅游局全体职工都不同意，都到市委大院去请愿了，不让陈聪走。但市委也不能不管h县，因此，经过多次酝酿，市委还是决定将陈聪同志派到这里来挂帅，希望陈聪同志能将h县带上去，市委也相信陈聪同志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对于陈聪同志今后的工作开展，希望在座的同志们给予支持和配合，我代表市委在这里郑重表态，市委是坚决支持陈聪同志的。” 赵君部长的这番讲话，就等于在第一时间给陈聪树立威信了。作为组织部长，带领新官来上任，即使向大家介绍新官，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让大家知道新官姓谁名啥，原先是干什么的，就可以了。但赵君部长却是大力颂扬陈聪，将陈聪抬到了极高的位置上。尤其是他最后说的‘市委是坚决支持陈聪同志的’这句话，就等于向在座的表态，谁敢和陈聪做对，那就是和市委做对。 赵君部长的这番讲话太给力了，这让陈聪非常感激，令王有才颇感惊讶。但却让邵峰心中更加不满。当初邵峰来就任的时候，就是赵君来送的他，当时赵君部长介绍邵峰的时候，可是几句话就结束了。没想到这一次赵君部长竟然如此隆重介绍陈聪，邵峰心中更加失落。 赵君部长随后宣读了对陈聪的任命文件和免去邵峰县委书记职务的文件。 接下来是邵峰做发言，邵峰是在极其颓废的心情下做的发言，说自己没有将h县带上去，很是遗憾，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有什么失误或错误的地方。在发言的最后，邵峰突然说道：“h县的工作没有干上去，我这个县委书记有责任，但有些人比我的责任更大，这些人天天想的不是如何干好工作，而是挖空心思和我唱对台戏，想方设法挤兑我，好将我取而代之。我在这里提请赵君部长和陈聪书记，对这部分人要警惕，要采取组织措施，绝不能姑息迁就，否则，h县的工作还是很难搞上去。”说到最后，邵峰的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邵峰发完言，王有才很是轻蔑地看了看邵峰，他想当面反驳邵峰，但当着赵君部长和新任县委书记陈聪的面，他只好忍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在他和邵峰的斗争中，他取得了完胜，邵峰则是完败，这就已经足够了。美中不足的是自己没有取代邵峰，但不要紧，自己和这个新县委书记照样斗争下去，早晚也能将他挤走。 第690章 转忧为喜 最后是陈聪发言，他道：“同志们，市委派我来这里担任县委书记，我倍感压力。但作为一个党员干部，首先要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我感谢市委对我的信任，我也不会辜负市委对我的重托。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同吃一锅饭，同饮一壶水，我也真诚地希望同志们支持配合我的工作，再次，我先向大家表示感谢！” 陈聪的发言不多，但却铿锵有力。这个会议开的很是别扭难堪，陈聪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散会之后，在赵君部长的监督下，邵峰和陈聪开始办理交接工作。 “陈聪老弟啊，你可要小心那个王有才，他太不是个东西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局面，真他妈的。”邵峰一边和陈聪办理工作交接，一边发着牢骚。 直到晚上六点多，工作交接终于忙完了。 赵君和邵峰要返回市里，陈聪也得跟着回去，因为陈聪还得和邵峰去市旅游局办理工作交接。 王有才早就在县委食堂准备好了晚餐，但赵君坚决不在这里就餐，要立即返回市里。送行的时候，县委的所有领导成员都下楼来送行。 在返回的路上，邵峰和陈聪聊着聊着，忍不住又发起牢骚来，痛骂王有才。 这一次，赵君再也忍无可忍了，他厉声批评道：“邵峰同志，你怎么这么多牢骚？今天下午开会到你发言的时候，你就开始发牢骚，和陈聪办理工作交接的时候，你也在发牢骚。现在你还在发牢骚。怎么？难道组织上对你工作的调整，你还有意见吗？” “赵部长，我不是对组织上有意见，是对那个王有才有意见，都是他暗中捣鬼，不然，h县的工作早就干上去了。” 邵峰不这么说，赵君也就不再批评他了。但邵峰这话一说完，赵君声色俱厉地道：“邵峰同志，到现在你还没有认清事情的本质。王有才在暗中捣鬼，你有证据吗？h县成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即使是王有才和你捣乱，但这也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在你身上。你不找客观原因，老是纠结这些主观原因，你还有个当领导干部的样吗？我看你就不配当领导干部。” 赵部长的这番批评，是极其严厉的，批的邵峰险些当成哭了起来，他哭丧着脸道：“赵部长，我说的都是事实。” “够了，收起你的那些事实吧。邵峰，我警告你，你如果到了市旅游局还是这个心态，我会立即向市委提议撤了你。” 这下，邵峰算是彻底消停了，再也不敢乱发牢骚了。 陈聪趁机劝他：“老邵哥，说句真的，我从心里不愿意来接替你的位置，但组织的决定，我也只能服从。你不当这个县委书记了，也省心了。咱们两个对调，你就偷着乐吧。你当县委书记一年才拿多少工资，我当市旅游局长可是拿的年薪。” 邵峰一听，心中顿时一震，忙道：“哦？你拿的是年薪？多少？” 陈聪道：“局级领导都是拿120万的年薪，我才拿了一年，就归你了，我心里还挺抱屈呢。” 邵峰还真不知道陈聪是拿年薪的，一听自己接替陈聪之后，竟然要拿120万的年薪，顿时转忧为喜，高兴地不得了。是啊，自己累死累活当那个县委书记，一年也不过才十几万的工资。但当了市旅游局长可是要拿120万的年薪啊。这种好事上哪里去找？ 邵峰一扫心头的阴霾，满脸的喜色，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但陈聪和邵峰的对话，一个字都不漏地让赵君听到了，赵君心中更加来气，心中暗道：邵峰啊邵峰，你这个蠢材，人家陈聪创下的大好局面，你却要坐享其成，真是岂有此理。 赵君能当上组织部长，原因就是组织观念极强，他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一切以大局为重，组织的命令，那就是圣旨。越是赵君这样的人，越是看不惯邵峰这样的人。陈聪在没有说拿年薪之前，邵峰唉声叹气，不住地发牢骚。现在听到陈聪说拿年薪之后，他又变得心情舒畅，恨不得立即就去市旅游局上任。 邵峰今天是真把赵君给惹火了，从开始对邵峰的厌烦到气愤，再到现在的嗤之以鼻。赵君决定行使一把手中的权力，让邵峰这个庸才得不到年薪。 人就是这样，当对一个人非常反感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对付难为对方。何况赵君还是手握重权的领导。 邵峰错就错在不该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耍小性子，他要为自己任性所为买单。 终于返回了市委大院，赵君冷声说道：“明天早上八点，你们两个准时赶到市旅游局办理工作交接，到时候我也会过去。”说完，赵君下车进了办公楼，司机去送陈聪和邵峰。 赵君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点燃上一支烟，沉下心来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地起身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李岳副市长的手机。 “李副市长啊，我是赵君。” “是赵部长啊，你好！” “李副市长，有个事我想和你单独沟通一下。” “呵呵，赵部长啊，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就行。” “是这么个事，市旅游局的局级领导拿年薪，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认为市旅游局的局级领导拿年薪妥当吗？” “当然不妥当了。当时我就提反对意见，但朱书记和郭市长却是支持，他们说市旅游局正在快速发展之中，最终的局面如何，还不能确定，为了确保市旅游局的局面彻底改观，用年薪激励一下也是可以的。因此，市里也就只能同意市旅游局的局级领导拿年薪了。这还是陈聪一手操办的，我对此是非常有意见的。” 赵君不失时机地道：“市旅游局在陈聪的带领下，局面已经彻底改观，况且陈聪现在也调离了市旅游局，那就不用再采用激励政策了。你认为呢？” “对，我看完全可以。市旅游局的局级领导拿年薪，其它的单位和机构也是很有意见的嘛，要煞住这股拿年薪的风气，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李副市长，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个意见。市直单位嘛，就要按照公务员的工资标准执行才行。” “对啊，你说的太好了。赵部长，我看咱们两个一起去找郭市长谈谈。” “好啊，什么时候？” “现在。”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691章 重要决定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聪就来到了办公室，邵峰也准时来了。这家伙昨晚高兴地在家独酌了七八两酒，想想一年能赚120万，还有何所求呢？ 由于陈聪早就已经将工作梳理好了，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就将工作交接完了。但赵君部长还没有到。 九点钟的时候，赵君部长带着董硕来了，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李岳副市长。 董硕跟着来，这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李岳副市长突然到来，就让人赶到非常稀奇了。 原先董硕担任市旅游局长的时候，分管市旅游局的是李岳副市长。但陈聪来担任市旅游局长后，在陈聪的强烈要求下，市旅游局由郭市长直接分管，让李岳靠边站了。按理说，这样的场合，李岳副市长是不该来的。 赵君部长看完陈聪和邵峰的交接单之后，在上边签了字，随即下达通知，让骆宛和赵逵过来参加会议。 陈聪早就按照惯例让赵逵通知全体职工到会议室集合，就等着赵君部长宣读邵峰的任命文件了。但赵君部长却让骆宛和赵逵到这里来开会，这让陈聪有些不解。 不一会儿，骆宛和赵逵匆匆来了，赵君宣布会议开始。 “这次会议，就不再召集全体人员开会了，只在你们局级领导中间传达就行了，由你们再向职工传达。”赵君说完，就开始正式传达市里对邵峰的任命文件。 赵君传达完对邵峰的任命文件后，道：“下面请李副市长传达重要通知。” 李岳副市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了：“下面我来传达市长办公会的一个重要通知，今天早上八点召开了市长办公会，经市长办公会议研究，针对市旅游局做出了两项决定，第一，从今往后，郭市长不再直接分管市旅游局，而是改由我来分管。第二，从现在起，市旅游局的局级领导不再拿年薪，而是按照公务员的工资标准执行。” 这一下，陈聪邵峰骆宛和赵逵顿时都傻眼了，市长办公会做出的第一个决定，那倒无所谓，谁分管都差不多。但关键在于第二个决定，那可是和个人利益息息相关的。 陈聪有些发愣，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走，市里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而邵峰骆宛和赵逵则是脸色巨变，骆宛和赵逵这才拿了一年的年薪，还没拿够呢，就被取消了？邵峰更是苦恼不已，本来自己还高兴地不得了，准备在市旅游局安心干几年，挣够了钱再走不迟。但没成想，自己一来，年薪竟然取消了。 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是陈聪，他道：“我反对这样做，郭市长分管市旅游局一年多了，已经清楚市旅游局的发展思路，在这个时候更换分管领导不妥。市旅游局局级领导拿年薪，这也是市里同意的，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 李岳直接怒怼陈聪：“陈聪同志，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已经不是市旅游局的人了，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陈聪急了，道：“我现在还坐在这里，怎么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这样的决定不合理，我坚决反对。” 李岳更急了，道：“你的反对无效，你现在虽然坐在这里，但你已经不是市旅游局的局长了，你没有发言权。” 陈聪气的直接站起身来，道：“那我走好了。” 赵君一声厉喝：“你给我坐下，你还有点领导干部的样吗？这是市长办公会议做出的决定，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有这样决定的理由。” 陈聪只好又坐了下来，但他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 骆宛和赵逵都脸色愤怒地看着邵峰，邵峰不得不讲话了：“我作为新任局长，反对这样的决定。” 骆宛也立即开口：“我也反对这样的决定。” 赵逵更是急赤白脸地道：“这样的决定不合理，我坚决反对。” 李岳轻蔑地看着他们三人，道：“你们反对什么？是反对第一个决定还是第二个决定？还是两个决定都反对啊？” 邵峰道：“我反对第二个决定。” 骆宛道：“我也反对第二个决定。” 赵逵就差暴跳如雷了，他脸红脖子粗地道：“我坚决反对第二个决定。” 李岳道：“这么说来，你们三个局级领导不反对第一个决定，也就是支持我分管市旅游局了，好，那咱们就专门说说第二个决定。为什么要取消局级领导的年薪呢？这是有原因的，当初之所以设立年薪制，也是出于激励机制的考虑，为了激励你们开创新的局面，只好同意你们拿年薪。但市旅游局的局面已经开创出来了，下一步就是守成。守成阶段不同于开创阶段。开创阶段采用年薪制的激励机制，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但在守成阶段，再采用年薪制，就明显地不合理了。你们毕竟是市直单位，你们要是采取年薪制的话，那财政局城建局是不是也该采取年薪制啊？” 这一下，大家都被堵得哑口无言，李岳趁机又道：“让你们实行了一年的年薪制，已经很照顾你们了。但这也让其它的市直单位很有意见嘛，为了一视同仁，达到公平合理，也只能取消你们的年薪制了。”说完之后，李岳突然有些声色俱厉地道：“市旅游局是市直国营单位，不是民营企业，你们要想拿年薪，可以跳槽走。但在这里，就是不行。” 陈聪非常的恼火，他待要开口反驳李岳，但赵君却道：“陈聪，你现在只是列席会议，不要乱发表意见，更不要对抗市长办公会的决定，不然，就处分你。” 要是李岳说这番话，陈聪肯定会豁出去翻脸。但这番话毕竟是赵君说的，不管怎样，陈聪都要给赵君一个面子，因此，陈聪只好没说。 邵峰委屈地道：“李副市长，我才到这里来上任，需要得到组织上的支持。结果我一到任，就把年薪制给取消了，我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李岳看着赵君笑了笑，道：“赵部长，你来回答他这个问题吧。” 第692章 弄巧成拙 赵君脸色不悦地看着邵峰，道：“邵峰同志，组织上怎么不支持你了？这次会议主要是传达你的任命文件，我和李副市长亲自到场，两个市委常委来参加你的任命传达会议，你还说组织上不支持你？你说你一到任，就把年薪制给取消了，让你今后无法开展工作？当初陈聪才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可是拿的低保。陈聪不是照样开创出如此辉煌的局面吗？李副市长作为分管领导，他已经指明了你今后的工作任务，你今后的工作任务就是守成，如果你连守成都干不好，那就别怪组织上不客气了。我作为组织部长，在这里郑重表态，你邵峰如果不把市旅游局的红火局面维持下去，如果无法将工作开展下去，就会立即换了你。”赵君不是故意打击报复邵峰，他也没必要打击报复邵峰。但他就是看不惯邵峰的这个德行，他是个直脾气，有么说么，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理由，直接付诸于实际行动就是了。当然，要不是老赵同志，也不会有今天取消年薪制的这一幕。 实事求是地讲，即使现在不取消年薪制，也会在近几个月内取消年薪制，因为陈聪走了。如果陈聪不走，年薪制不会取消的，朱书记和郭市长是坚决支持陈聪的，况且陈聪凭自己的能力，已经在g市赢得了很好的口碑，谁也不敢轻易和他做对。但陈聪一走，这一切肯定都会在慢慢改变，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已经多次说过，陈聪具有过人的未雨绸缪的能力，这也是他个人多年用心锻炼的结果。如果没有市旅游局这个架构存在，只是以市旅游公司的架构存在，那就是纯粹的企业了，虽然是国企，但国企的领导人员拿年薪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由于市旅游局这个架构的存在，市里就会以市旅游局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为由，坚决取缔年薪制，而且还是合情合理，有章可依，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初陈聪才上任的时候，处心积虑地要把市旅游局的架构给去掉，就是出于这些深层次的考虑。但朱书记亲自找了他，要取消市旅游局这个架构，得经过省里同意才行，否则，就是违规。没办法，只好将市旅游局这个架构给保留了下来。但在陈聪的运作下，市旅游局只是一个空壳，一个虚名而已。 但现在，市旅游局这个架构的存在，却让邵峰和骆宛还有赵逵吃了当头一棒，他们再反对也是无用的。陈聪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也不再据理力争了，因为再争也没用。况且，陈聪也看出来了，赵君部长是坚决支持李岳副市长的。自己再争，就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局面。 李岳很是看不起邵峰，他轻蔑地道：“邵峰同志，你才来上任，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就为了年薪一事争的面红耳赤，你是不是因为拿不到年薪而着急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的觉悟真的好好提高一下了。市旅游局现今的局面，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总不能来了就坐享其成吧？呵呵。” 邵峰被李岳连讽带刺地给挖苦了这一通，让邵峰脸红脖子粗，心中虽然极其愤怒，但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骆宛清楚这种连环套路，她虽然也是极其气愤，但她的组织纪律性很强，在这个时候，再和组织对抗，那就是不识时务了。因此，骆宛也不再提什么意见了。 但赵逵可就不管这一套了，他脸红脖子粗地道：“邵峰局长才来，他是不该坐享其成。但我和骆宛副局长可都是跟着陈局长打拼出来的，我和骆宛副局长必须得拿年薪，不让我们拿年薪，就是不公平。” 赵逵是个官迷不假，但120万的年薪就这么被取消了，还不如杀了他呢。这家伙是历来喜欢鱼和熊掌兼得的主，缺一不可，否则，他会暴跳如雷。 “赵逵同志，你蹦跶啥？我再最后说一次，市旅游局是市直行政管理机构，拿年薪是不合理的。你再提反对意见，就把你的职务给一撸到底。”李岳副市长说到最后，脸色都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马勒戈壁的，熊掌没了，要是连鱼也跑了，那自己还混个屁。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其中一项。赵逵心中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再蹦跶了。 会议到此结束，赵君部长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赵君部长对陈聪道：“陈聪，你要立即赶到h县就位，一刻都不能耽误，否则，出了问题，拿你是问。” “赵部长，我马上就赶往h县。” 赵君部长和李岳副市长走了，赵逵立即跳起来破口大骂，骆宛也是满腹牢骚，邵峰面如土色，很是颓废。 陈聪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自己辛苦创立起来的基业，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吗？ 骆宛道：“陈局长，你这一走，什么都完了。”说到这里，骆宛的眼圈红了。 赵逵暴怒地道：“马勒戈壁的，老子不干了。” 陈聪训道：“你不干还能去哪里？你给我坐下，别大呼小叫的，有用吗？” 邵峰苦丧着脸对陈聪道：“陈聪，这可咋办？” 陈聪也是颇为无奈，只好低声劝道：“市里不是已经给你规定好任务了嘛，那你今后就做好守成工作。至于年薪，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再去争取。如果没有机会，就暂时这样吧。”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给定调了，骆宛清楚陈聪的能力，陈聪都这么说了，看来年薪的事也只能这么着了，她道：“我该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说完，她起身走了。 陈聪道：“赵逵，你也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我不干了。” “马勒戈壁的，你要是不干，就立即写辞职报告，别光耍嘴头子。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还不去通知全体职工解散，难道让他们还在会议室等着吗？”陈聪这一骂他，他才起身走了出去，去通知全体职工解散。 屋中就剩下陈聪和邵峰了，陈聪低声道：“老邵哥，你也别犯愁了，慢慢来吧。昨天咱们在回来的路上，就不该提拿年薪的事，结果弄巧成拙了。” 第693章 王暖的心声 陈聪已经说得非常明显了，但颓废之中的邵峰，竟然没有听出陈聪话里的意思。 陈聪分析的非常准确，取消年薪的事，就是赵君鼓捣的。赵君不是个坏人，反而人品还非常高尚。但赵君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昨天在h县，邵峰的表现已经把赵君给彻底惹火了。陈聪清楚的记得，昨天在返回的路上，当陈聪和邵峰谈起拿年薪的时候，赵君明显地身子一震，就这一震，当时就让陈聪预感到不妙。但陈聪没有想到，这个不妙却来的这么早。 陈聪也没时间在这里陪邵峰说话解闷了，他还得赶往h县，因此，陈聪只好和邵峰告辞。 陈聪回到住处，王暖还住在这里，陈聪一进门，王暖就发现陈聪的脸色不对劲，忙道：“咋了？遇到啥不顺心的事了？” 陈聪忙冲她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我现在都成了县太爷了，心里高兴着呢。我现在就得赶往h县，你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才有些闷闷不乐的。” 陈聪说放心不下自己，王暖相信。但陈聪说他现在是县太爷了，心里高兴着呢，王暖绝不相信。因为她了解自己的老公，自己的老公不是个官迷，甚至可以说还不愿意当官。但组织上却把他放在了县委书记的重要职位上，王暖担心他会抵触。 “陈聪，派你去当县委书记，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可一定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啊。我和孩子都盼望着你能飞黄腾达呢。” “王暖，你就放心吧，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是毫不含糊的。但有一点，我要问清楚，你真的盼望我飞黄腾达吗？” 王暖急忙点了点头，陈聪却仔细凝视着她，笑道：“老婆，你虽然冲我点头了，但我太了解你了，你说你和孩子盼望着我飞黄腾达，你这只是为了激励我而已。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希望咱们一家三口过寻常平和的日子，对吧？” 陈聪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王暖的心坎里，王暖和陈聪一样，也不是官迷，更不喜欢当官，只是为了事业有成，才会那样拼罢了。她只希望能和陈聪以及孩子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家庭和睦，这就足矣！ 看陈聪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王暖幸福地趴进了陈聪的怀里，高兴地眼泪都差点下来，她忙用秀鼻吸了口气，柔声轻道：“你去了好好干，但不要累着，注意劳逸结合。只要尽力就好了。” “我知道，你在这里安心住着，等我把那边收拾好了，就接你过去。” “嗯。” 陈聪低头在她的粉腮上亲了一口，随即转身离去。 陈聪要立即赶到h县就位，这可是赵君部长对他下达的命令。当陈聪走出鹤鸣山庄，待要上车之际，却发现赵逵匆匆跑了过来。 陈聪心系着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忙问：“你让全体职工都回去了吗？” “嗯，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没有人再闹事吧？” “没有，我也没敢对他们说你今天就走。” “你小子这件事做的很是地道。” 赵逵突然说道：“陈局长，你带我走吧。” 陈聪一愣，问道：“我带你走？我带你去哪里？” “你带我去h县啊，我不想在这里干了。” “胡闹，这样的事，我说了算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当你的副总经理和滑雪场的总经理吧。虽然不拿年薪了，但收入也不会太低。” “陈局长，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干了。你在这里的时候，我干的特别舒心。跟着你干也有奔头。现在换成邵峰了，他和你是没法比的，我要跟着你。” “草，你赵逵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对领导还挑肥拣瘦的。邵峰人不坏，我和他关系也不错，你今后遇到啥难处，可以直接找我。” 赵逵又变得脸红脖子粗起来，道：“陈局长，你要不带我走，那我就真的不干了。” “你别跟我耍性子，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事。h县是个烂摊子，你跟我去干啥？” “陈局长，正因为h县是个烂摊子，我才要跟你去。我早就听说了，h县那地方特别排外，你再有能力，但你去了还是一个新人，虽然你是县委书记，但你身边没有底细的人，也是不行的。我跟着你，就是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我虽然能力不济，但我毕竟能帮你。你把我调过去，我给你当县委办主任，保证做的很好，也能为你分忧解难。” 赵逵这番话说的推心置腹，真诚实在，让陈聪也感动了。是啊，自己去h县上任，面临的困难非常的多，身边没有个可靠的人，还真的不行。赵逵虽然不太有血性，但他却是极其听话，对自己特别忠诚，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从没二话，而且是对自己的命令执行非常到位。作为一个下属，能做到这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聪认真地沉思片刻，道：“赵逵，你先安心在这里干，那边我要先熟悉一下情况，如果真有这个必要，到时候你就是不想去，我也会把你调过去。” 陈聪这就等于向赵逵正式表达了自己的决定，当赵逵听陈聪这么说，顿时高兴地就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笑的同时，这家伙竟然还不可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当陈聪看到赵逵竟然流泪了，不由得一愣。陈聪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话把赵逵给感动的成了这样。看来赵逵是真心实意想跟着自己干。 “靠，你这家伙怎么还掉泪了？别跟个孩子似的。” 陈聪这一说，赵逵咧着嘴笑的更欢了，但眼泪却也流的更厉害了。 陈聪抬手拍了拍赵逵的肩膀，道：“回去吧，我得走了。”说完，陈聪上了专车。 专车是h县派来的，早就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陈聪上车之后，专车朝前驶去，赵逵却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陈聪的专车消失不见了，这才转身离去。 赵逵的能力虽然不济，但却非常忠诚。这一点，让陈聪也是非常的感动。 陈聪坐着专车赶往h县，心中却非常沉甸，他不知道会有多少困难在等待着自己。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相随！ 第694章 女秘书 h县给陈聪配备的专车司机叫小吴，但陈聪上车之后，就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没和小吴说。陈聪清楚，他到了h县，谁也不能相信，只能相信自己。他要先观察，看看h县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问题。 县委书记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是最能锻炼人的职位。一个干部如果在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干出了成绩，那就说明此人很有执政能力。否则，反之。 邵峰失败就失败在王有才身上，那自己就要对王有才此人格外提防。朱书记话虽然没有说透，但陈聪非常清楚朱书记的心思，之所以现在不动王有才，那就是采取的一种欲擒故纵的策略，市委倒要看看王有才个人到底有没有违法乱纪，如果有的话，那肯定会坚决拿下，如果没有，只是个人脾气性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h县的县委大院。h县和g市没法比，g市的市委和市政府是分开办公的，但在h县，县委和县政府是在一起办公的，地方小，只是一个县城，那就没有必要再将县委和县府分开了，显得机构臃肿。不管咋样，h县这一点算是做到了精兵简政，这也缘于方隆同志吧。 陈聪的办公室就是原先邵峰的办公室，进门之后，陈聪发现办公室里竟然还是保持着自己和邵峰办理交接时的样子，竟然没有进行任何的打扫。 看到办公室乱七八糟的样子，陈聪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马勒戈壁的，这摆明就是给老子看的。 这时候，小吴走了进来，道：“陈书记，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聪头也没回地道：“没有了。” 小吴立即退了出去，陈聪很不高兴地坐在了沙发上，掏出烟来，点燃上一支。 这要是在市旅游局，陈聪肯定会对工作人员发火的，工作环境保持干净整洁，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可自己这个新到任的县委书记的办公室竟然没有人打扫。 司机小吴是归县委办管辖的，小吴一回来，县委办肯定知道陈聪也到了，但当陈聪将一支烟抽完，县委办主任蔡俊德竟然没有过来。 陈聪之所以坐在沙发上抽这支烟，一是恼火，二是在试探。目的就是试探县委办主任蔡俊德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同时也在试探自己的司机小吴到底是谁的人。 陈聪仔细掐算着时间，他抽这支烟，用了大概十分钟，但蔡俊德一直没有过来。陈聪进自己办公室门的时候，特别瞅了一眼，蔡俊德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这厮十分钟都没有过来，要么是小吴没有告诉他，要么就是他故意的。 陈聪将烟蒂直接扔在了地板上，用脚撵灭，随即起身，将外套脱了，开始动手打扫起卫生来。他首先拿着脸盘拎着毛巾去走廊的洗手间接水，正好路过蔡俊德的办公室，但陈聪没有朝里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陈聪端着一盆水返回了办公室，将抹布洗了洗，随即擦起办公桌来。 就在这时，县委办主任蔡俊德匆匆走了进来，开口就道：“陈书记，你到了啊？” “嗯，到了。”陈聪表现得很是随和，丝毫看不出心中有恼火的样子来。 “哎呀，陈书记，你怎么亲自打扫起卫生来了？”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亲自打扫卫生了？办公室这么乱，不打扫怎么办公啊？” 蔡俊德显得有些狼狈，急忙快步走上前来，道：“陈书记，我来。” “呵呵，蔡主任，那怎么行？这是我的办公室，当然要由我来打扫了，你那么忙，去忙吧，我自己来就行。”陈聪虽然说的很是客气，脸上还挂着笑容，但这话分明就是在讥讽蔡俊德。要知道，县委办主任，主要是为县委书记服务的。 蔡俊德脸上挂不住了，他立即跑出去派人将保洁员喊了过来。保洁员是个中年妇女，保洁员一进门，蔡俊德就冲她厉声痛斥：“你是怎么搞的？陈书记的办公室为何没有打扫出来？” 保洁员很是慌乱，胆战心惊地道：“邵书记走了，我以为这屋暂时没人呢，就没有打扫。” “你还有理了？邵书记走了，但陈书记来了，你这保洁员是怎么干的？不想干就滚蛋，有的是人干。” 蔡俊德的嗓门很大，整层楼上几乎都能听到。由此可见，这个蔡俊德当县委办主任也是非常牛叉的，最起码底气很足。但不知道他这底气是谁给他的，竟然当着新任县委书记的面这么大声训人，实在是岂有此理。当然，这都是陈聪的心里话，陈聪是不会表露出来的。陈聪初来乍到，他要先将这里的情况摸透，才能付诸于自己的执政纲领。 “蔡主任，我错了，我现在马上打扫。” “快点，将这屋里的卫生彻底打扫干净，等会我要检查，检查不合格，你明天就不要来了。” 保洁员吓的脸色苍白蜡黄，急忙开始动手打扫起卫生来。蔡俊德快步来到陈聪面前，陪着笑脸，将陈聪手中的抹布夺了过去，道：“陈书记，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请你批评指正。” 陈聪笑道：“这有什么失误的？不就是个卫生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书记，你请坐，我还有工作向你汇报。” 陈聪很是坦然地在沙发上落座，蔡俊德坐在了陈聪对面的沙发上，道：“陈书记，县委给你配的秘书，叫李芳，等会我让她过来见你。” 陈聪不由得一愣，问道：“李芳？是个女的？” “是的。” 陈聪大脑急转，电光石火间蹦出几个念头，但他表面却是自然地笑道：“蔡主任，县委为何要给我派个女秘书？” 蔡俊德似乎早就料到陈聪会这么问，道：“咱们县委办秘书组的秘书也就她没有具体工作了，除了她没有再合适的人了。” 陈聪此时如果说不行，不能给自己配女秘书，要换个男秘书才行，那就显得自己太过于斤斤计较了。况且，蔡俊德已经表明了态度，说县委秘书组也就只有李芳最为合适了，而且说得还很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第695章 主动出击 奶奶个屁的，竟然给新上任的县委书记配了个女秘书，到底想干啥？ 陈聪发现，蔡俊德在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说话很有底气，语气和态度也比较坚决，仿佛就是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说了算似的。蔡俊德虽然在陈聪面前极力表现得谦恭些，但陈聪从蔡俊德极力掩饰的神态中，还是准确地判断出，这个蔡俊德根本就没有拿自己当根葱。 这让陈聪是极其恼火的，马勒戈壁的，你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竟然敢拿县委书记不当根葱？草。 但陈聪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仍是面带笑容地道：“好吧，既然是县委决定的，那我只能服从了，呵呵。” 蔡俊德也笑了笑，道：“陈书记，你的住处安排在了县委招待所，县委招待所就在这县委大院内，很方便的。你是否现在过去看一下，如果不满意，再从外边租房子也行。” 陈聪立即表态：“不用了，就住县委招待所吧。咱们县的财政很吃力，就不要再从外边租房子了。” 按照陈聪的设想，陈聪是想在外边租房子的，因为他要把王暖接过来。但在邵峰和他办理工作交接的时候，陈聪发现h县的财政很不理想，竟然还存在赤字。 “陈书记，那我把李芳叫过来吧。” “嗯，好。” 蔡俊德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蔡俊德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身材苗条而又丰韵，肤色白中透红，秀发淡黄，薄薄的淡妆，让她素雅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妩媚，她就是李芳。 陈聪端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毕竟蔡俊德带过来的是自己的秘书。李芳从陈聪微微一笑，恭敬地道：“陈书记，你好，我是李芳。” 陈聪点了点头，含笑问道：“你在县委办秘书组干了多久了？” “一年多，我是去年大学毕业才来的。” “上的什么大学？” “省职业学院。” 一听李芳竟然毕业于省职业学院，陈聪感到有些纳闷，她是怎么混进政府机关的？ “学的什么专业？” “经济贸易。” 让一个职业学院毕业，学经济贸易的当自己的秘书，这似乎有些不合常规。但秘书出身的人，也未必就是学中文的。学中文的，也未必就能当的了秘书。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我会吩咐你的。” “嗯，好，陈书记，我就在你办公室对面办公，有事你吩咐。” 陈聪点了点头，李芳转身朝外走去。她走路的姿势倒是挺优雅的。 实际上，陈聪也不想问她这些，但既然蔡俊德带着她来见自己，自己总不能让局面太冷落了。但给县委书记配个女秘书，似乎很不合常规。可陈聪初来乍到，也不想提太多的要求，只能静观其变。 保洁员正在卖力地打扫卫生，蔡俊德道：“陈书记，要不要召开会议？”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这都四点多了，时间太晚了，赶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吧，到时候让其他领导成员说一下各自分管的工作，我也好掌握一下大体情况。” “嗯，好，我这就去下达会议通知。” 陈聪点了点头，蔡俊德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蔡俊德去下达会议通知，肯定会第一个通知王有才。陈聪估摸着时间，过了几分钟后，陈聪估计蔡俊德已经离开了王有才的办公室，这才起身朝外走去。 自己是县委书记，已经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了，蔡俊德大声训斥保洁员，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肯定都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但却是一个都没有主动过来。即使蔡俊德不大声训斥保洁员，自己的到来，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也该知道了，但就是一个没来。这分明就是在给陈聪一个下马威。 这层办公楼上，除了县委书记之外，县长王有才，组织部长刘志，专职副书记江峰，都在这层楼上办公。 他们既然不主动来，那自己就要主动出击。陈聪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都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陈聪第一个走向了王有才的办公室，王有才办公室的房门紧闭着，陈聪抬手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声威严的请进，陈聪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的一幕，让陈聪有些惊讶。因为此时王有才和蔡俊德正坐在屋里抽着烟吞云吐雾呢。 陈聪知道蔡俊德第一个要来通知王有才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陈聪已经给蔡俊德预留出了十多分钟，但陈聪没有想到，蔡俊德不但没有走，反而在和王县长有说有笑吞云吐雾呢。王有才和蔡俊德两人就相隔着办公桌，气氛融洽，交谈甚欢，丝毫看不出是上下级关系，倒像是多年的铁哥们。陈聪心中一震，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王有才和蔡俊德关系非常的铁。 王有才和蔡俊德也没有想到陈聪会突然亲自过来，打了他们两个措手不及，两人都不免有些尴尬，王有才急忙起身，呵呵笑道：“是陈书记来了，请坐！”而蔡俊德也急忙站了起来，道：“陈书记，我这是来通知王县长明早开会的。”陈聪笑着点了点头，王有才来到了沙发旁，请陈聪入座，陈聪和王有才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蔡俊德则是轻车熟路地动手沏了杯茶，端放在了陈聪面前的茶几上。这一幕，让陈聪心中很不平静。要知道，陈聪就是干秘书出身的，当陈聪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只要朱书记的办公室去了客人，陈聪都会立即动手沏茶。蔡俊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了那么久，竟然没有动手给自己沏茶。可当自己来到了王有才的办公室，蔡俊德竟然动手给自己沏茶了。咋了？难道你蔡俊德把我这个县委书记当成王有才的客人了？ 陈聪的心中不畅，而且是极其的不畅。但陈聪却没有丝毫的表露，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陈聪心中的不畅，王有才没有察觉到，蔡俊德更没有察觉到。但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蔡俊德的一个沏茶，就让陈聪捕捉到了两人非同寻常的关系。 第696章 警惕试探 蔡俊德道：“陈书记，王县长，那我先回去了。” 陈聪没有表态，王有才点了点头，蔡俊德撅着大屁股走了出去。 王有才给陈聪递烟，陈聪接了过来，两人点燃上烟之后，王有才虽然表面若无其事，实际上他内心对陈聪充满了警惕。要知道，邵峰在这里当了一年的县委书记，但邵峰却从来没有到过王有才的办公室，一步也没有进来过。当初邵峰来上任第一天的时候，邵峰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干坐了一天，除了蔡俊德去了他办公室几趟，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没有一个主动去拜访他，让邵峰非常恼火，就此，邵峰和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飙上了劲，憋着闷气斗了好长时间。 这一次，王有才又故伎重演，但陈聪却主动上门了，这让他始料不及。王有才内心对陈聪的警惕，陈聪心中非常清楚，“王县长，今后咱们两个搭班子了，你是这里的老人，我什么情况也不熟悉，工作上主要靠你。”陈聪很是真诚地道。”陈聪这话，让王有才吃惊不小，但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淡然地笑了笑，道：“虽然我是这里的老人，但毕竟我是二把手，你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工作上主要还是靠你，我是配合你的。”王有才这话说出来有些酸溜溜的。毕竟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但陈聪还不到三十岁。让一个小自己十多岁的人来领导自己，这让王有才心中极不舒服。 当邵峰真正走的时候，王有才曾经有过一两个小时的后悔。邵峰毕竟也是四十多岁，和王有才年龄相当，邵峰当县委书记，王有才当县长，基本上还是王有才说了算，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王有才的虚荣心。可自己费煞苦心地把邵峰给挤走了，市里不但没有提拔扶正自己，反而又派来了一个小年轻的，这让王有才情何以堪？因此，王有才很是懊恼，与其让陈聪当县委书记，还不如让邵峰当县委书记呢，最起码王有才的面子上还多少能过得去。 “呵呵，王县长，但你年龄毕竟比我大一轮还多，无论是工作经验还是社会阅历，我都比不上你，论资历，我就更不如你了，因此，工作上我要多靠你，遇到重要事情，咱们商量着来。”陈聪这话很是厉害，乍一听去，陈聪的这番话很是谦逊，但其中有一句却是带着刺的，就是那句‘但你年龄毕竟比我大一轮还多’。这句话明显地夹枪带棍，让谁听了都不会舒服。陈聪是秘书出身，就是搞文字游戏的，这句话也是陈聪故意这么说的，他要是真的对王有才谦逊，那这句话就该这么说了‘但你年龄毕竟比我大些’，这样说的话，让谁听了也是非常舒服。但陈聪却说了个你年龄比我大一轮还多，是褒是贬，就只能让王有才自己去心思了。可陈聪后边的话却是极其谦逊，让王有才听了非常舒服。从不舒服到舒服，就是一个心理过程。但这个起伏的心理过程，就让王有才体会到陈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高智商的人，在言谈举止之中，都会透着杀机。 方隆当县委书记，王有才当县长的时候，方隆就多次当众夸过王有才具有诡辩天才。但王有才和陈聪初次面对面的接触，就是陈聪的那句带刺的话，让具有诡辩天才的王有才，感觉到了压力。他没有找到更好的反击词语，只好呵呵笑道：“好，那今后咱们遇事就商量着来吧。” 陈聪含笑点了点头。王有才随即又道：“陈书记，明天上午九点钟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吗？” “是的，我想先了解一下咱们县的大体情况。” 王有才眉头一皱，道：“哎呀，这就赶的有些太巧了。” “怎么了？” “我明天一早要到**乡镇去考察水利建设情况，这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定好了。刚才蔡主任过来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钟开会，我本来还想过去和你说一声，实在不行，我就请个假，毕竟**乡镇已经准备好了，我要是去不了也不好。呵呵，是不是赶的太巧了？” 王有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极其轻松，笑的也是非常惬意，这让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但陈聪现在还拿捏不准王有才到底是真早就安排好了还是故意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王县长，看来你明天是非去不可了？”陈聪脸上的笑容也是非常灿烂，但话语的末端却是有些生硬。“是啊，是非去不可了。咱们当领导干部的，要是说了做不到，岂不是言而无信啊？那以后还怎么让下边信服咱们呢？”王有才的笑容不变，但话语也是夹杂着生硬。 陈聪当机立断，笑道：“呵呵，既然这样，那明天上午九点钟的县委常委会议就取消吧，等啥时候人凑齐了，咱们再召开，你看如何？” 陈聪这话与其说是迁就，倒不如说是试探。假如王有才真早就安排好了，他会说你们还是照常开吧，我回来后咱们再单独沟通。如果王有才是故意的拆台，那他肯定会顺势而为，点头同意取消明天的县委常委会议。 果不其然，王有才呵呵笑道：“这样也好，那就等人凑齐了再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吧。” 陈聪心中暗骂了一句狗娘养的，但表面却是笑容不减，道：“呵呵，好，王县长，那就等合适的机会咱们再召开会议。” 王有才笑着点了点头，陈聪不失时机地起身告辞。 王有才果然很会摆谱，堂堂的县委书记屈尊主动来拜访他，当县委书记离开的时候，王有才也仅仅是送陈聪到门口，并没有跨出房门半步。仿佛陈聪是下级，他才是上级。这就很无聊了，而且无聊的没了谱。县长送县委书记，最起码也得送出门去嘛。送人是个礼节，而且在官场中，送人的礼节不能有丝毫差错。但王有才就是敢这么做。 陈聪出了王有才的门，心中暗骂：王有才这货果真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又臭又硬。 陈聪径直去了蔡俊德的办公室，他倒要看看自己在和王有才谈话的时候，蔡俊德有没有去通知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 今晚三更，谢谢！ 第697章 试探成功 陈聪来到了蔡俊德的办公室，蔡俊德立即站了起来，样子很是热情客气，但神态却有些尴尬，他这份尴尬源于他在王有才办公室时和王有才吞云吐雾地密谈被陈聪撞了个正着。 “蔡主任，你有没有通知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陈聪很是随意地含笑问道。 “还没有，王县长不是明天要去**乡镇视察水利建设吗？” 陈聪一听，心中顿时极其恼火，这摆明了蔡俊德会认为因为王县长的缘故导致明天的会议无法正常召开。在蔡俊德的思维中，h县还是王有才说了算。蔡俊德这么做，简直就是蔑视陈聪手中的权力。 陈聪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表面却是笑容依旧，道：“对，你说的很对，王县长明天有事，那你就不用通知其他县委领导成员了，明天的会议取消。” 说完，陈聪连哏也没打，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马勒戈壁的，王有才和蔡俊德怎么就这么有把握明天的会议不召开了呢？看来自己的试探是正确的，王有才明天去**乡镇视察水利建设，很有可能真有此事，但王有才以此为借口，让陈聪召集的这次会议无法正常召开，则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刁难一下自己，看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陈聪的这一试探，已经试探出蔡俊德和王有才是一条线上的人，说的更直接点，蔡俊德就是王有才身边的一条狗。 陈聪并没有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县委组织部长刘志的办公室。 刘志正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早就知道陈书记来了，但王有才不露面，他也不敢露面。刘志原先很是贴乎邵峰，导致王有才他们对刘志也挤兑起来。但邵峰不但没有将王有才他们整垮，反而被王有才他们给挤走了。刘志再也不敢冒险了。但新书记来了，自己这个县委组织部长不主动去拜访一下，也太说不过去了。 因此，刘志的办公室的门一直是虚掩着，他一直凝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只要王有才去陈聪的办公室，那他刘志就敢在其他人之前第二个进去。但听来听去，却一直没有听到王有才去陈聪的办公室。刘志清楚，这是王有才故意摆谱，他不去拜访陈聪，别人也就不敢去。 妈的，你王有才做事也太绝了。但刘志对于王有才的整人手腕那是一清二楚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得罪王有才。 正当刘志举棋不定左右为难坐立不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陈书记竟然走了进来，这让刘志大吃一惊，神态也有些慌乱，脸上的表情更是极不自然，显得很是愧疚的样子。 “呵呵，刘部长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办公室呢，没想到你在啊。”陈聪呵呵笑着坐在了沙发上。 听陈书记这么说，刘志更加尴尬了，神态也更不自然，脸上都有细密的汗珠冒出，他忙不迭地道：“陈书记，我这是才进门，正准备过去拜访你，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失敬！” 陈聪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但陈聪的目光却从他的脸上瞅到了他的手上，因为刘志此时手中正夹着烟，而且就抽的还剩个尾巴了。 “呵呵，哦？你这是才回来啊，看你这屋里的烟味这么浓，不像是才只抽了一支烟啊。”陈聪说的很是随意，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但刘志却更加狼狈了，他急忙将手中的烟蒂掐灭，顺手将窗户打开，随即动手给陈书记沏茶。 他躲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心烦意乱之下，他足足抽了六七根烟，连窗户都忘了打开，烟味都闷在了屋里。陈聪明察秋毫，一闻这屋里的烟味，就知道刘志一直就在办公室里，他根本就不是才回来。陈聪虽然没有扯破刘志的谎言，但一说烟味，就等于抽了刘志一耳光。 给陈聪沏完茶后，刘志心神不宁地坐在了陈聪对面的沙发上，匆忙又给陈聪递烟，陈聪并不推辞，接过烟点燃上，道：“刘部长，咱们县的干部结构如何？” 刘志没想到陈聪上来就直接问工作，忙道：“陈书记，咱们县的干部结构，从年龄上来讲，偏大龄化，青年干部较少，似乎有些青黄不接。从知识学历上来讲，咱们县的干部普遍学历较低，大部分都是从乡镇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有点儿泥腿子味道。从理论与实践上来看，咱们县的干部大多重实践轻理论，理论和实践兼优的干部少之又少。” 陈聪和赵君很熟，赵君可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但陈聪却从来没有听赵君这么谈论过干部结构的问题。陈聪早就听邵峰说过，h县领导班子成员中，只有刘志是可以信赖的。但刘志没有主动去见自己，很有可能是刘志忌惮王有才。陈聪一进门，就发现刘志的神态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不由得就相信了邵峰的话，看来这个刘志真的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因此，陈聪没有和他过多的客套，上来就问工作，没想到刘志的回答，让陈聪很是震惊，因为刘志的回答简直是太完美了，从三个层面对全县的干部结构进行剖析，而且是面面俱到。看来刘志的心思是真的放在了工作上。不然，自己突然这么问他，他竟然回答的头头是道。 陈聪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刘部长，你这个分析非常到位，也比较全面。那你认为咱们县的干部组织工作今后该怎么开展？” 刘志此时心里已经不再那么慌乱了，而且是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沉稳地道：“下大力气纠正干部偏大龄化的问题，大力提拔年轻的干部，使干部队伍的建设更加趋于合理。要重点提拔那些有知识有文化有学历的年轻人充实到干部队伍中。今后还要加大对干部理论工作的培训，努力提高干部的理论水平。” 刘志的这次回答也近乎完美，但陈聪却突然问道：“你说的这个干部结构现状和组织工作的开展，是不是只是针对科级干部和股级干部啊？” 刘志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陈书记的这番话一下子就点中了要害。他忙道：“对，没错，陈书记，我谈的只是处级以下的科级干部和股级干部的问题。” 陈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刘志心中一颤。 第698章 直奔主题 陈聪的脸色突然一冷，并不是故意给刘志脸色看，更不是摆什么官架子，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表现。对于h县的干部建设问题，可是朱书记专门交代陈聪的，要抓紧时间进行解决整顿，只有将干部队伍建设好了，事业才会有突破，也才会有长足的发展。但陈聪的脸色突然这么一冷，可把刘志给紧张坏了，他忐忑不安地看着陈书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聪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刘部长，干部结构的问题，不能将处级干部排除在外吧？” “是，是不能排除在外。” “那你说说咱们县的处级干部结构问题。” 这一下，可把刘志给难为坏了，他心中很是紧张，斟酌地道：“陈书记，咱们县的处级干部除了两个副县长之外，基本都在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里。这是任有实职的处级干部。还有几个担任调研员和巡视员的处级干部，但那都是虚职。除此之外，在县人大和县政协还有一部分处级干部，但大多数都已经快到了退休的年龄。” 刘志的这番回答都是敷衍，等于没说。陈聪作为县委书记，在和邵峰办理交接的时候，这些情况，陈聪早就都掌握起来了。陈聪要问的不是这个，但刘志却回答的是这个。作为刘志，他也只能这么回答，说别的，他还真不敢。 陈聪之所以来到刘志这里，没有任何客套，而是直奔工作主题，缘于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试探一下刘志，另一个目的就是陈聪也是想尽快掌握到真实的情况，他不想浪费时间，因为陈聪是个干事的人，他不喜欢官场上的那一套莫名其妙的规则。“刘部长，我要问的正是咱们县委的领导班子结构问题。你能否说的详细一点？” “陈书记，这……”刘志开始卡壳了。 陈聪突然坦然一笑，道：“刘部长，这个问题我是不是问的过早了？看来还是过一段时间咱们再探讨这个问题吧。”陈聪说到这里，就要起身离开。 要是让陈书记这么走了，那就等于自己和陈书记结下了芥蒂，今后再想搞好关系，那是难上加难。刘志不禁又慌乱起来，忙道：“陈书记，对于咱们县委的领导班子结构问题，我是有些看法，但这也仅是我的一些个人看法，因为我这个组织部长决定不了咱们县委的领导班子，而是只有市委那边才能决定。” 听到这里，陈聪又坐了下来，道：“那就谈谈你的个人看法吧。” “这……”刘志的冷汗都下来了。 “刘部长，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谈的吗？”陈聪的脸色有些不悦了。 说句真的，刘志的工作风格和陈聪的完全不一样。陈聪喜欢单刀直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属于那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脚踏实地做事务实的人。但刘志这么多年以来，他可是一直在夹着尾巴做人，每天都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前怕狼后怕虎，唯恐得罪了某方势力，而导致自己混不下去。 陈聪已经问的非常直接了，刘志不想回答都不行了。但刘志还在犹豫，陈聪直接干脆地道：“刘部长，你这个组织部长，可是要以我这个县委书记的意见为主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之中，你这个位置非常重要。但你要是不能和我积极配合，我可以向市委建议给你更换工作。” 这一下，刘志彻底害怕了，他咬了咬牙，道：“好吧，那我就谈谈我的个人看法，咱们县委的领导班子结构不太合理，除了你陈书记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干的时间太久了，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待得时间太久了，也就很容易犯麻木不仁的毛病。我得看法是该来次大调整，包括我在内。” 陈聪没有表态，他脸色冷峻地坐在那里，这一次，陈聪主动掏出了自己的烟递给了刘志一支，自己也又点燃上了一支，但陈聪光抽烟，就是不做任何表态。 俗话说不表态，就等于表态了。陈聪不表态，就等于在等着刘志说下文。刘志不是个笨人，他的思维缜密，在多年的官场斗争中，他早就练出了一身进退自如明哲保身的本事，不然，他也干不到现在。 刘志清楚陈书记的意思，只好狠下心来，先看了看门口，确信房门是紧关着的，这才低声说道：“咱们县委领导班子中，存在山头主义，排外主义，喜欢拉帮结派，不是以工作的配合为主，而是以个人之间的私交为主。” 刘志将这番话说出来，脸色都变得苍白蜡黄起来，他这就等于将县委领导班子中存在的最为严重的问题说了出来，一旦让王有才知道了，后果不看设想。 刘志也打定主意，他就只谈到这里为止，陈书记就是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再谈了。谁知道将来是陈书记将王县长挤走，还是王县长将陈书记挤走，一切都是未知数，刘志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陈聪要的就是刘志的实话，当陈聪一进门发现刘志自责和愧疚的神态后，又加上邵峰向陈聪力荐刘志，陈聪当即决定将刘志拉到自己这一边来。自己初来乍到，没有一个帮手是不行的。这个刘志是最佳的人选。因此，陈聪没有和刘志拐弯抹角，而是坦诚相见，直奔主题，靠着自己的真诚，尽快和刘志结成联盟。 按照常理，陈聪正式上任的第一天，不该和组织部长谈的这么深入，该过一段时间之后再说。但陈聪做事向来非常果断，决定了就立即付诸于实际行动，而不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将刘志发展成自己的帮手，那就没什么客套的了，还是直接了当的好。 听完了刘志这番重要的话，陈聪也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再问下去，就有点过分了，会让刘志非常的难堪。毕竟两人是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陈聪点了点头，道：“刘部长，你谈的这些的确是事实。”说到这里，陈聪戛然而止。 第699章 阴险狠辣 看陈聪没有再往下问，刘志暗中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不再往下问了。 刘志小心谨慎地道：“陈书记，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不一定正确，还得靠你亲自去观察才行。” 陈聪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刘部长，咱们初次相见，你能和我谈这些，就说明你还是以大局为重，非常坦荡的。我希望你今后积极配合我的工作。” “陈书记，请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积极配合你的工作的。” 陈聪突然问道：“刘部长，你个人平时有什么业务爱好？” 刘志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陈书记会问他这个，忙道：“也没什么业务爱好，下班了回到家里，就好躲在书房练练字看看书，呵呵，没别的什么爱好。” “喜欢喝酒吗？” 刘志又是一愣，道：“有时也小酌几杯。” 陈聪突然笑道：“呵呵，好，抽空咱们喝几杯。” 陈聪之所以突然问刘志有没有什么业务爱好，目的就是和刘志套近乎，以便尽快拉近两人的关系。尤其是陈聪最后说的抽空咱们喝几杯，说的既随意又真诚，让刘志很是受宠若惊。 “嗯，好，陈书记，抽空咱们好好喝几杯。” “刘部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有的话，尽管直言。没有的话，我再到别处转转。” 陈聪发现刘志眉宇之间似乎有想要谈的话，但似乎又不愿说，这才主动问他。 刘志踌躇地道：“陈书记，我的确还有要说的，王县长曾经和我说过，让我把这件事直接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说，但我还是先事先向你汇报一下吧。” “啥事？” “就是县委办主任蔡俊德同志的职务问题。” “蔡俊德的职务问题？他不是县委办主任吗？还能有什么职务问题？” “蔡俊德担任着县委办主任，这是事实。但这一次，是要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 陈聪顿时大吃一惊，忙问：“这是要让蔡俊德成为县委常委再兼任县委办主任吗？”“是的。” “这是谁提议的？” “其他的几个县委领导提议的。” “几个县委领导提议的？以谁为主？” 刘志犹豫了一下，道：“王县长。” 陈聪内心极其震惊，多亏自己采取主动和刘志深谈，不然，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陈聪随即又问：“王县长让你直接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说，是过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在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直接说？”“王县长的意思就是，只要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就要让我提这件事。” 陈聪紧接着问道：“就是要在我到任之后召集的第一次县委常委会议上提这件事？” 刘志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聪顿时明白了，王有才这是要打自己一个突然袭击，自己初来乍到，什么情况也不熟悉，在自己召集的第一次县委常委会议上，让组织部长刘志突然提出这件事，王有才他们再趁机极力促成此事，自己还真不好直接投否定权，说不定就稀里糊涂地通过了。只要上报到市委，十有八九是要批准的。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主持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做出的决定，市里是坚决支持自己的，自己主持会议做出的决定，市里是不会轻易否决的。 马勒戈壁的，高，实在是高。狠，实在是狠。阴，实在是阴。绝，实在是绝。 王有才的这一招，的确非常高明，也极其狠辣，更是阴险透顶，直接绝到了家。赵君部长在送陈聪来上任的会上，就已经当众表示市委是坚决支持陈聪的。而王有才的这一突然袭击，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就是在陈聪不熟悉情况的情况下，将蔡俊德提拔进县委常委。对蔡俊德任命，只要在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那就基本上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就等于王有才给陈聪设了一个圈套，让陈聪不钻也得钻，钻进去了有苦还不能言。 陈聪心中极其震怒，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显得极其沉稳老练，道：“刘部长，你的这个汇报非常及时，总算没有让我到时候手足无措啊。” “陈书记，让蔡俊德进县委常委是个大事，我作为组织部长，不得不事先向你汇报一下。” 陈聪再次问道：“除了这，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没有了。” “嗯，好，我再到别处转转，刘部长，你忙吧。”陈聪起身和刘志握了握手，转身朝外走去。 刘志恭敬地将陈聪送到了门外，但陈聪没有去专职副书记江峰的办公室，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保洁员已经将陈聪的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陈聪一进门，保洁员忙恭敬地道：“陈书记，卫生打扫完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出去吧。” 保洁员一走，陈聪立即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还特地反锁上，随即点燃上烟，边抽烟边在屋里团团踱步，气愤之下，陈聪还破口骂了几句。 陈聪现在是县委书记了，不再是市旅游局的局长了，更不是以前的普通老百姓了，他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因此，即使生气了，也只能关上门躲在屋里，不能让别人看到。 陈聪的确非常恼火，要不是刘志，陈聪这次铁定要上当了。陈聪也没有问刘志个人的意见，他到底同不同意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在陈聪看来，这根本就不用问，因为他自己就坚决不同意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 蔡俊德是王有才的铁杆，就凭这点，也绝对不能让蔡俊德进入县委领导班子。陈聪恼火之下，想起了赵逵。看来赵逵说的是对的，自己初来乍到，没有自己底细的人是不行的。 不过，王有才的这一招，的确是出乎了陈聪的意料。陈聪是很聪明，但在官场上，陈聪远没有王有才的经验老道。 既然王有才处心积虑地要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明天一早准备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可王有才和蔡俊德为何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呢？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00章 真正的权谋 陈聪的这个疑问的确很难解释。王有才暗中操作的这一步棋的确非常高明，要不是刘志提前和陈聪说了，陈聪铁定中招。因此，陈聪对王有才的权谋手腕感到震惊和害怕，这么一个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因此，陈聪是从高端智慧进行思考的。但实际上，王有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陈聪下令明天一早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这就是个绝佳的机会，绝对不能轻易错过。但王有才太傲慢了，你陈聪不是要召开会议嘛，那好，我还就找个借口不参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县委常委会议怎么开的下去。这纯粹属于意气用事。王有才聪明不假，但他的脾气个性也太牛叉了，他就该顺势而为，不该意气用事。 王有才是意气用事，但蔡俊德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陈聪今天从市里赶过来正式到任，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不去他屋里主动拜访，这最多也就是个失礼问题，大家都在忙，没空去你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坐一坐，你陈聪心里再别扭难堪，但你陈聪也说不出什么来。陈聪也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礼节问题就大动干戈兴师问罪，否则，陈聪也就显得太小气了。 蔡俊德错就错在没有提前将陈聪的办公室打扫出来，大家都知道新任书记今天就正式到任，但新任书记的办公室就是没有打扫出来，这不是保洁员的责任，而是县委办主任蔡俊德故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让陈聪难堪一下。但难堪陈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答案是典型的小人所为。故意难为别人，自己心中就会特别高兴，这就是典型的小人。 王有才错就错在不该意气用事，作为官场中的老油条，他也知道，意气用事是犯了大忌，但他还就这么做了。马勒戈壁的，自己混了这么多年，才是个县长，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屁孩，竟然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简直是岂有此理嘛。就因为这个，王有才坚决而彻底地让陈聪准备召集的县委常委会议破产了。 说句真的，王有才的意气用事和蔡俊德的小人所为，这就太无聊了，而且是无聊的没了谱。他们是刁难了陈聪，但他们也失去了一次绝佳的机会。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有了。 如果王有才和蔡俊德真够精明的话，蔡俊德就该提前将陈聪的办公室打扫出来，办公室里再摆上几盆鲜花，让新官上任有新气象，陈聪一进门就会特别心情舒畅，蔡俊德不但没有失去什么，反而会得到很多。因为只有付出才能有收获，而不是靠耍诈获得收获。靠耍诈获得的收获，最终失去的会更多。王有才更该抓住机会，主动到陈聪的办公室去拜访，趁机谈起工作，将陈聪稳住，不让陈聪和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接触，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陈聪和刘志接触，即使陈聪不提要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王有才也该主动提出明天一早就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各个领导成员要向陈聪详细汇报一下各自分管的工作，也好让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这样的话，陈聪就会特别开心，对王有才和蔡俊德印象也会比较好，而在明天的会议上，趁机提出要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陈聪肯定会中招。这才是真正的权谋。 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高超的权谋，却在王有才的意气用事和蔡俊德的小人所为之下，无声无息地破产了。 人要想取得成功，就得要克服自己的缺点和错误，不能任性所为。王有才和蔡俊德就是太任性了。 但陈聪没有任性，你蔡俊德不安排人给我打扫卫生，我自己打扫。你们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不来我这里，那我就主动去你们那里。男子汉大丈夫，就得要能屈能伸。尤其是在官场，那就要更屈的多伸的少。 当陈聪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生闷气破口大骂的时候，蔡俊德匆匆走进了王有才的办公室，低声道：“王县长，陈书记刚才去了刘志的办公室。” 王有才不以为然地道：“这个年轻的书记也算识相，别人不去他那里，他倒放下架子去拜访别人了，这样也好嘛，毕竟我们的年龄都比他大。他去刘志那里也算正常。” 蔡俊德急忙又道：“但他没有去江峰副书记的办公室。” 王有才一愣，蔡俊德又道：“他从刘志的办公室出来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还将门紧紧关上。” 王有才这才引起了高度重视，忙道：“他在刘志那里待了多久？” “大概有半个小时吧。” “啊？怎么待了这么久？” “就是啊，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王有才心中顿时不平静了，陈聪到他这里来，最多也就待了十几分钟，但陈聪去刘志那里，却待了半个小时，这到底是什么信号？这到底说明了什么？陈聪和刘志谈了些什么？刘志会不会将拟提拔蔡俊德进县委常委的事告诉了陈聪？ 想到这里，王有才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家伙非常的精明，他顿时意识到自己今天的意气用事很有可能要耽误大事，忙道：“你去把刘志叫过来。” “是。”蔡俊德撅着大腚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刘志来了。在邵峰没来之前，王有才和刘志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也算是老铁的关系。但邵峰来了之后，刘志暗中向邵峰靠拢，这让王有才非常恼火，王有才便联合其他的人排挤刘志，只要逮住机会，就整治一下刘志，一年来，刘志被整治的灰头土脸，拼命的夹住尾巴做人，但还是经常被王有才他们拿捏，就连县委办主任蔡俊德都不把刘志放在眼里。 刘志进门，王有才端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志。 刘志急忙掏出烟来给王有才敬烟，但王有才却没有伸手去接，让刘志非常的尴尬。刘志只好坐在了王有才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局面很是难堪。 王有才估摸着这难堪尴尬的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刘部长，陈书记去你办公室了？” 第701章 刘志的反击 刘志忙道：“是的，陈书记去我办公室了。” 王有才直言不讳地问道：“你和陈书记都谈了些什么？” 刘志内心非常紧张，他是真的被王有才给整怕了，道：“陈书记去我那里，就是随便坐坐，我们聊了会闲话。他问了我咱们县的干部结构问题，我就向他进行了一下汇报。” “就这些吗？” “哦，对，陈书记还问我有什么业余爱好，我就说我平时喜欢练练字看看书，也没别的业务爱好。” 王有才面无表情地再次问道：“还有吗？” 这一下，刘志内心有些恼火了。马勒戈壁的，你是县长，可老子也是组织部长。虽然你是二把手，但老子也是县委常委领导成员。你他妈的这是在审问犯人吗？草。刘志对王有才非常反感，内心也恨透了王有才。 刘志虽然内心极其恼火，也是极其不满，但他表面却不敢有丝毫的显现，忙道：“没有了。” 王有才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就谈了这些？谈论这些也用不了半个小时吧？” 刘志一听，心中更加火大，又是蔡俊德那个王八羔子在暗中监视自己，不然，王有才怎么会知道陈书记在自己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 马勒戈壁的，刘志心中恼怒地骂着，他不但骂蔡俊德，连王有才都一块给骂了。但他的表面却仍是极其恭敬：“是啊，陈书记和我就谈了这些，我们还一块抽了根烟，闲聊之下，我也不知道陈书记在我办公室待了多久。王县长，陈书记真的在我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吗？” 刘志这是在进行反击了，陈书记在我那里待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王县长是怎么知道的？刘志的这句反问，非常犀利，让王有才不由得愣了一愣，他现在也后悔说出了陈书记在刘志办公室待的具体时间了，这不就等于将暗中监视陈书记和刘志的蔡俊德给出卖了嘛。自己怎么在这关键时刻犯了这么一个低级错误？王有才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王有才虽然排挤刘志，整治刘志，还时不时拿捏刘志，但他却也不能做的太过火了。要知道，刘志也是县委常委，两人的级别是平级的，只是分工不同。真要是把刘志给彻底惹火了，刘志豁出去和自己翻脸，那就反而让自己被动了。搞权谋斗争，火候至关重要，要恰到好处，适可而止，才能收到奇效。否则，就会适得其反。王有才对权谋斗争的火候，历来把握的非常准确，但这一次却有些失算了，这也缘于他太轻视刘志了。 刘志的犀利反击，让王有才的神色有些尴尬。但这尴尬在王有才的脸上也是一闪而过，老奸巨猾的王有才并没有向刘志发火，而是突然改变了态度，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中华烟，竟然很是热情地给刘志敬起烟来。 这一幕，让刘志很是吃惊。因为这一年来，王有才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敬过烟。就在刚才，刘志敬给王有才的烟，王有才连伸手接都没有接，直接给了刘志一个没脸。现在王有才竟然主动给刘志敬烟了，这让刘志很是受宠若惊，急忙伸手接过，还立即拿着火机给王有才点上烟，再给自己点上，屋中的气氛也从难堪尴尬逐渐过度到了融洽。 就在刘志心情激动的时候，王有才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突然说道：“刘部长啊，前一段时间咱们商讨的要让蔡俊德主任进入县委常委的事，陈书记知道了吧？” 这是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刘志心中一哆嗦，但表面却是极其果断地道：“陈书记怎么会知道？” “哦？你没有和陈书记说这件事？” “嗯，这可是大事，我没敢轻易说。” 王有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道：“没说也好，那就暂时不用说了，还是直接拿到县委常委会上去讨论。陈书记才来，一些情况还不熟悉，你要是单独提前和他说了，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才没有和陈书记说。”刘志这是在和王有才撒谎，但刘志也清楚，谎话一旦被拆破，后果不堪设想。他表面虽然很是镇静，但内心却是极其紧张，不知不觉，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王有才笑道：“不说就对了嘛，这么大的事，还是直接拿到会上去讨论，这样才符合组织程序嘛。” 实际上，王有才这么做，是严重违反组织规定，像这么大的人事任命问题，刘志必须要事先向县委书记陈聪汇报。但王有才就是不让刘志事先向陈聪汇报，目的就是打陈聪一个突然袭击，也好蒙混过关，顺利地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 刘志当面向王有才撒谎，他是非常担心害怕的，王有才可是一只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能轻易上当吗？ 因此，紧张之下，刘志在这里有些坐不住了，道：“王县长，还有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吧。” 刘志如果不说这番话，王有才可能还真信了刘志的谎话。但刘志说这番话，摆明了就是想赶紧离开这里。这就引起了王有才的怀疑。王有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刘志，这让刘志更加紧张，但刘志还在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呵呵，刘部长，你脸上怎么冒汗了？” “哦，是吗？呵呵，你这屋里有些热。”刘志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态已经有些不自然了，这就更加重了王有才的怀疑。 王有才已经看出刘志在这里坐不住了，同时他也判断出刘志在撒谎欺骗自己，这让他心中极其恼火，但他却没有冲刘志发火，因为毕竟新任书记到了，自己也得收敛一些，况且自己也不能和刘志彻底闹掰了，毕竟蔡俊德的事还得指望刘志这个组织部长。 “呵呵，刘部长啊，那你回去吧，抽空咱们再聊。”王有才说的很是和气。 “王县长，那我回去了。”刘志随即起身，转身朝外就走。 当刘志朝外走的时候，王有才面带笑容看着刘志的背影，但目光渐渐变得狠毒起来。 第702章 应对策略 刘志从王有才的办公室出来，在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时，正好路过陈聪的办公室，他想去和陈聪说一声，免得陈聪不明就里，将他告诉陈聪要提拔蔡俊德进县委常委的事给说出来。但陈聪的办公室的门紧关着，刘志也不敢轻易去敲门，免得又被暗中监视的蔡俊德发现了。 心中忐忑不定的刘志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次他更加坐立不安了。上一次是因为他没有主动去拜访陈聪而坐立不安，这一次则是因为对王有才撒谎而坐立不安。如果不和陈聪打声招呼，陈聪一旦说了出去，那可咋整？王有才是个典型的卑鄙小人，古人云：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再遭到王有才的整治和迫害。 刘志不敢去陈聪的办公室，自己只要一去，就等于向王有才不打自招了。刘志想给陈聪打个电话，但在电话中这件事咋说呢？陈聪初来乍到，刘志和陈聪毕竟不熟，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就搞得如此神秘和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这还像个领导干部吗？因此，刘志横下一条心来，绝对不能就此事给陈聪打电话，不然，也显得太掉价了。但不告知陈聪一声，刘志总是担心被王有才给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实际上，刘志是多虑了。像这样的事，陈聪是绝对不会随便说的。就凭陈聪的智谋，陈聪也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陈聪躲在办公室里，连抽了几支烟，在办公室里踱了半个多小时的步，心中的怒气方才渐渐平息。马勒戈壁的，自己初来乍到，王有才他们就给自己设置圈套，实在是可气。 陈聪不喜欢耍阴谋诡计，他喜欢做实事，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对喜欢做实事的郭市长恭敬有加。但现在看来，有王有才他们在，自己光做实事还是不够的，还得要腾出大部分精力来和他们做斗争。 刘志一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蔡俊德立即趁机溜进了王有才的办公室。 蔡俊德一进门，就发现王有才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一紧，忙道："王县长，咋样？" 王有才脸色阴沉地道："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刘志把要提拔你进县委常委的事告诉了陈聪。" "啊？这可咋办？"蔡俊德顿时急了起来。 "刘志这个混蛋，真是不识抬举。" "王县长，我看还是明天一早如期举行县委常委会议吧，还是给陈聪来个突然袭击，免得夜长梦多。" "刘志已经告诉了陈聪，陈聪肯定有所防备了，还搞什么突然袭击？夜长梦多又能咋地？这可是咱们的地盘，陈聪也蹦跶不起来，他的下场和邵峰一样，早晚得滚蛋。" 蔡俊德本来因为王有才故意拆陈聪的台，而导致明天的县委常委会议无法如期召开而恼火，听王有才这么说，蔡俊德又有点放心了。他跟随王有才这么多年了，非常清楚王有才的权谋手段，只要有王有才在，自己进入县委常委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蔡俊德是盼望着县委常委会议早点召开的，他也好早点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忙道："王县长，那你说什么时候召开县委常委会议？" 王有才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了，道："等再选个合适的机会吧。"王有才这么说，就像县委常委会议什么时候召开都是他说了算的似的。虽然他是县长，但他就有这个底气。 看王县长这么有底气，蔡俊德心里就更加踏实了。王有才沉思着道："但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要有所防备才行。你抽空再和方兴联系一下，让他也在暗中给你做做工作，这样会更加保险。" "嗯，好，我现在就回办公室给方兴打电话。" "稍等，让李芳给陈聪当秘书，陈聪没什么反对意见吧？" "没有，他一口答应了。" 王有才点了点头，低声叮嘱道："另外，县委招待所那边也要做好工作，不要马虎大意。""我知道，县委招待所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照顾陈聪日常起居的是王蓉。" "嗯，好，就这么做，你去吧。" 陈聪愤怒的心情平静下来后，开始思索对策。摆在陈聪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不同意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这个可以用一个计策破坏他们的计划。第二条，那就是同意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但这却是欲擒故纵的策略。 实际上，从斗争的角度上来说，还是采取欲擒故纵的策略比较好。但问题是，如果真的把蔡俊德弄进县委常委，可他又没有违法乱纪，这不就等于为组织选拔了一个败类嘛。想到这里，陈聪断然否定了第二条，决定采取第一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陈聪急忙正襟危坐，冲外喊道：“请进。” 随即传来了门锁的扭动声，但房门却没有被推开。陈聪这才想起了自己早就将门给反锁了，他急忙起身，快步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李芳。 一看是李芳，陈聪笑了笑，转身朝里走去，李芳随即跟入。 “陈书记，要下班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听李芳这样问，陈聪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和李芳面对面地站着，还没等开口说话，顿时闻到一缕香气，这缕香气是李芳身上的，也不知道这香气是她身上固有的还是她喷了什么牌子的香水。 陈聪道：“你不是学经济贸易转业的嘛，那你就从经济贸易的角度来阐述一下对咱们县的现状看法，明天早上把稿子给我。” 李芳顿时一愣，脸色也有些发红，有些窘迫地道：“陈书记，明天早上就交稿啊？” “是啊，有什么难处嘛？” 李芳忙道：“没有，我这就回去写。” 陈聪随即又道：“李芳同志，既然是县委派你来当我的秘书，为了工作的发展，从今往后，只要我不离开办公室，你也不能离开。我何时下班了，你才能离开。这是规矩，懂吗？” 李芳又是一愣，脸色又是一红，但她忙点了点头，道：“陈书记，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李芳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第703章 秘书素质 陈聪在临来上任之前，朱书记曾经和他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告诫他当了县委书记之后，考虑问题，一定要从全面来考虑，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以大局为重，这才是当一把手的重中之重。 中华民族的文字博大精深，王字上边加一个人字，就是个全字。当王的只有将人民顶在头上，那才算是十全十美。 陈聪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干部结构问题，但这件事却不能着急，要细水长流才行。 李芳出去不久，蔡俊德来了，道："陈书记，我在咱们县委食堂安排了一桌酒席，等会就到下班的点了，我通知一下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晚上给你接风。"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这个县委书记，不能一到任就搞腐败啊，你说是吧？" 蔡俊德顿时一愣，忙随即笑了笑，道："陈书记，这也不算什么腐败，你这是第一天到任，县委给你接风，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陈聪又是一笑，道："接风这件事我不反对，但这桌酒席的费用是谁出啊？" 陈聪这话问的非常尖锐，但由于陈聪是笑着说的，仿佛很是漫不经心，并没有引起蔡俊德什么警惕，他随口就道："餐费当然是从咱们县委的招待费中出了，一桌酒席也不算什么。" 陈聪脸上仍是挂笑，但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蔡主任，这桌酒席的费用如果你个人出，那我肯定会去参加。"这一下，蔡俊德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愣了一愣，脸上现出尴尬为难之色，很不甘心地道：“好，那我个人出这桌餐费，陈书记，为了给你接风，别说一桌餐费了，就是十桌餐费我也该出，谁让我是县委办主任呢。”“呵呵，蔡主任啊，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看还是免了。接风洗尘虽然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但这也只是限于民间个人的礼尚往来，官场中不能来这套。不然，就是带头搞腐败啊。” 蔡俊德只好道：“陈书记，既然这样，那就免了。但晚饭……” “你甭管了，我自己到食堂去用餐就行。蔡主任，咱们当领导干部的，平时的行事处事，还是低调点好。” 蔡俊德只好点了点头，道：“陈书记，你的住处也安排好了，我陪你过去看看，到时候，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也好接着安排。” “不用了，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嘛，只要能睡觉就行了，你不用陪我过去了。” 蔡俊德脸色有些难堪地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陈聪点了点头，蔡俊德转身朝外走去。 实际上，陈聪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也特别想和一群人坐在一起，喝个小酒，有说有笑，岂不快哉？不论是他在省城的时候，还是在g市的时候，只要喝酒，他都会邀上一伙人，大家坐在一起推杯把盏。但现在不行了，他是这里的父母官，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他要格外小心谨慎才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了，要耐得住寂寞才行。 五点钟下班，陈聪在六点半的时候走出了办公室，他一出门，就看到对面小办公室的李芳，只见她正在愁眉苦脸地写材料，陈聪随即缓步走了进去。 李芳以前虽然在秘书组，但她基本上没有写过几份材料。陈聪突然安排她从经济贸易的角度来阐述一下对全县的看法，这可把她难为坏了。她一看陈聪进来了，匆忙站了起来，喊了声陈书记。 陈聪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了，但陈聪的目光却瞅向了李芳面前的电脑，只见电脑屏幕上才写了几行字。 “小李，你这是才开始写啊？”陈聪笑着问道。 李芳有些窘迫地道：“嗯，我这是才开始写。”话没说完，她的脸已经变得通红起来。 陈聪笑道：“你还没吃晚饭吧？” 李芳急忙又点了点头，道：“还没吃呢。” 陈聪道：“我现在去食堂吃饭，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我还要写稿子。” “那你好好写吧。”说完，陈聪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幕让陈聪感到不可思议，李芳是自己的秘书，就该竭尽全力照顾好自己，自己要去吃晚饭，李芳竟然无动于衷。陈聪由此判断，李芳根本就不具备当秘书的素质，连最起码的秘书素质都没有。陈聪边走边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这一幕，他感到很是可笑。 陈聪来到食堂，食堂大厅里只有几个吃饭的人，看来这些人也是在加班，但他们都不认识陈聪。陈聪透过玻璃窗，发现食堂的厨房却是比较热闹，灯火通明，七八个厨师都在，这肯定是蔡俊德安排的，目的就是整一桌酒菜为自己接风洗尘，但自己拒绝了，这些厨师却还在。 陈聪将蔡俊德交给他的饭卡拿了出来，打了份西红柿炒鸡蛋，又要了份米饭，坐在一个桌子旁吃了起来。 就餐的那几个人和那些厨师还有食堂的服务员，都不知道陈聪就是新任的县委书记。 就在这时，几个厨师从里边走了出来，他们边走边谈论着。 “蔡主任让我们白忙活了一场，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了，却又不让做了。” “当领导的，一会一个主意，说不定咱们走了，又要通知咱们回来炒菜。” “这一桌饭菜可真是丰盛啊，不做实在是太可惜了。” “蔡主任不是说了嘛，鲍鱼和海参还有柴鸡子和鱼都打好包，他一会带走吗？” “你他妈别乱说，小心被别人听到。” “就是，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这样的话也敢乱说？” 这几个厨师从陈聪就餐的桌子旁走过，他们不知道就餐的这位就是新到任的县委书记，主要是陈聪的穿着和举止太普通了，没有引起这几个厨师的注意，结果他们的谈论让陈聪听了个正着。 陈聪仔细掂量着其中一个厨师说的那句话，蔡主任要将鲍鱼和海参还有柴鸡子和鱼打包带走，这让陈聪感到很是气愤，没想到蔡俊德竟然连这样的小便宜都不放过，要是让这样的人进入县委常委，那可真是组织的不幸。 第704章 “偶遇”的假象 当陈聪去食堂就餐的时候，蔡俊德趁机溜进了李芳的办公室，还特地将门关上。李芳正为陈聪交代给她的稿子愁的焦头烂额，一看蔡俊德进来了，随即就噘嘴发起了脾气：“我说我不给他当秘书，你就是不听，非要让我给他当秘书，哼，这稿子咋办？我写不了。" “你别急嘛，到底是个啥稿子？" “他让我从经济贸易的角度来写一下对全县工作的看法，我怎么写啊？哼，让我写这样的稿子，还不如杀了我呢。" “哎呀，宝贝，你别愁啊，嘿嘿，这稿子我来帮你写。但你还是要给他当秘书，你可是负有重要使命。" “哼，你真无耻。" 蔡俊德腆着一副色脸，趁机在李芳的雪腮上亲了一口，道：“我这就回去帮你写。" “那你赶紧去写吧，我可要回去了。"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回去。他现在去食堂吃饭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你要坐在这里装装样子，我还得去招待所一下，帮他安排一下住宿的问题。" 李芳白了他一眼，蔡俊德急忙又溜了出去。 陈聪在食堂吃完饭后，从食堂走了出来。但陈聪一出食堂的门，就从暗处突然出来一个人，把陈聪给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组织部长刘志。 “刘部长，你怎么在这里？" “陈书记，我这是准备到食堂打点饭菜带回家，你刚吃完饭吗？" 陈聪点了点头，道：“那你快去吧。"说着，就要朝前走去。 刘志躲在食堂门外的暗处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他就是要制造出和陈聪偶遇的假象，顺便将自己该说的话告诉陈聪，免得出什么篓子，他岂能轻易放陈聪就这么走了？ “对了，陈书记，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啥事？"陈聪倒是非常坦荡，但刘志却紧张的冷汗都快要出来了。 刘志低声道：“陈书记，是这么一件事，就是今天下午咱们谈的关于蔡俊德职务的问题，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定论，你看是不是暂时不要对别人提起？"刘志说这番话，可真是把他难为坏了，当他把这番话艰难地说出来，仿佛就像跑了一个马拉松，鼻尖都冒出了汗珠。 陈聪凝神仔细观察着刘志的表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用问，刘志这是带着极大的压力专门来和自己说这件事的。 陈聪坦然地一笑，道：“刘部长，你尽管放心，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对别人提起呢？不但我不能提，你也不要提哦。"刘志顿时放心地笑了笑，他这一放心，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但他这一放松，冷汗可就都出来了，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是，那是，陈书记，我肯定不会和别人提起的。" 陈聪淡然一笑，道：“你快去打饭吧，再晚饭菜可都凉了。" “嗯，好，我这就去。" 看着刘志这神不守舍的样子，陈聪心中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县委招待所就在县委大院内，陈聪朝那走去。 但在暗处，却有一个人快步提前来到了招待所一楼门厅里，这个人就是蔡俊德。 刘志和陈聪在食堂门口的“偶遇”，蔡俊德看到了，他不明白，刘志为何突然之间从暗处走了出来。但当陈聪和刘志别过，刘志又追上和陈聪说了几句话的时候，蔡俊德便什么都明白了。蔡俊德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没有真凭实据。因为他离得比较远，蔡俊德是躲在招待所门前的暗处，刘志是躲在食堂门前的暗处，相距有几十米远，刘志和陈聪谈了些什么，蔡俊德压根就没有听到。他虽然只是因为怀疑而对刘志恨得咬牙切齿，但心里却仍是抱有一丝侥幸， 陈聪一踏进县委招待所的门厅，就看到蔡俊德坐在门厅里的沙发上。蔡俊德急忙起身，道：“陈书记，你吃完饭了？”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蔡俊德立即对招待所吧台的服务员道：“这是咱们的陈书记！” 服务员急忙恭敬地喊陈书记，陈聪对蔡俊德这副狐假虎威的德行很是看不惯，但又不好挑明，只好迈步上楼。蔡俊德急忙跟上。 蔡俊德领着陈聪来到了楼上，在一个房间门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这名女子长相俊秀，皮肤白皙，烫着卷发，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 蔡俊德对这名女子道：“这就是咱们的陈书记！” 这名女子立即恭敬地喊了声陈书记，甜美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妩媚。 “陈书记，这是王蓉，是县委派她专门照顾你的起居的。” 陈聪一听，眉头随即就皱了起来。咋地？不但给我派了个女秘书，竟然还派了这么一个貌美女子来照顾我的起居，想让我犯错误是咋地？ “蔡主任，我又不是年老体衰的，还用得着派人专门照顾我的起居吗？” “陈书记，这是县委的决定，我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这么说，我只能服从了？” “嘿嘿，是的。” 此时，王蓉已经将房门打开了，道：“陈书记，房间我已经整理好了，请进！” 陈聪只好说了声谢谢，迈步走了进去。 王蓉早就得到蔡俊德指令，在此恭候多时了。她是招待所的服务员，但却比所长说话还要管用。 邵峰曾经对陈聪讲过，他才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县委是在外边给邵峰租了一套房子。但现在轮到陈聪了，却什么都变了。 陈聪的住处就是一个标准间，里边只有一张床，还摆了对小沙发，电视电话洗浴间也都齐备。在陈聪的想象中，他的住处该是一个里外套间，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房间，这样的话，他就暂时没法将王暖接过来了。 “陈书记，你看还有什么要置办的？”蔡俊德讨好地问道。 “没什么要置办的了，呵呵，这样就已经很奢侈了。” “陈书记，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嗯，好。” 蔡俊德还挂着要回去帮李芳写稿子，他走的时候，还暗中给王蓉递了个眼色。 在王蓉的想象中，新来的县委书记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但让她没有想到，新来的县委书记竟是这么年轻。 第705章 拆穿了西洋镜 蔡俊德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陈聪和王蓉。 “陈书记，洗澡水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你先冲个澡吧！”她的话音轻柔，尤其是最后一句温柔中带着一丝暧昧，她的眼神也变得妩媚勾人。 陈聪直接了当地道：“不用，我先看会电视，等睡觉的时候我再冲澡，你去忙吧。” 王蓉立即动手给陈聪沏了杯热茶，还出去又端来了一盘水果。忙完这些，陈聪以为她该离开了，但她却坐在了床边的一个凳子上。 陈聪只好道：“我这里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王蓉却道：“陈书记，我是负责你的起居的。” 我草，这丫竟然还赖在这里不走了。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即使没有事，也会被传出事来。陈聪可是早就饱受过绯闻的摧残，他可不想重蹈覆辙了。 “我要是有事，会叫你的。没事的时候，你不用待在这里。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但王蓉还在坚持，她道：“陈书记……” 陈聪眉头一皱，脸色也阴了下来，生硬地道：“怎么？我这个县委书记说话不好使吗？” 王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走了出去。 等王蓉走了，陈聪掏出手机给王暖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又叮嘱王暖要格外注意休息保胎。和王暖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陈聪的心情才变得略微好点。 随后，陈聪将手机调到了静音，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心累，让陈聪有些不堪重负。 这一觉，陈聪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八点。经过一夜的充分睡眠，陈聪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洗漱过后，去食堂用过早餐，就来到了办公室里。 陈聪才进办公室不一会儿，李芳就来了，她一进门，陈聪顿时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陈书记，这是我昨晚加班写的稿子，请你过目。” 陈聪接过稿子，道：“小李，你身上是不是喷香水了？” “嗯，是的。” “李芳同志，这里是县委大院，你不但是公职人员，还是我的秘书，今后就不要再喷香水了。” “为什么呀？”李芳倒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陈聪加重语气，道：“这里是县委大院。” “咯咯，陈书记，我上大学的时候，礼仪老师曾经说过，女子身上喷上香水，可以给身边的人带来愉悦的心情，这可是一个礼节啊！” 陈聪不由得一愣，昨天自己第一次见李芳的时候，她还有些扭捏，显得很是放不开。但今天她这架势，分明是彻底放开了。实际上，这才是李芳的本性。 女人身上喷香水，这不算什么毛病和过错。陈聪在省银监局工作的时候，省银监局的大部分女同事，都是身上喷香水的，这样显得很有女人味，也让身边的男人特别提神来劲。陈聪当时就特别喜欢闻那些女同事身上的香水味，尤其是和女同事一块乘坐电梯的时候，那真是一个非常美妙的享受过程。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则不同了，县委大院可是正儿八经的政府机关，绝对不能等同于省银监局。但这话陈聪已经说了，他也不能说的太直接了，只好道：“不好意思，我对香水味过敏。”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好，陈书记，今后我不再喷香水了。”说着，李芳动手给陈聪沏好茶，这才退了出去。 陈聪这才仔细审阅起稿子来，他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因为这稿子写的质量很好，无论是文笔还是术语，都用的恰到好处，而且从经济贸易的角度来阐述全县的经济发展，很有自己的观点。嗯？难道李芳这么有水平？陈聪是秘书出身，对稿件的要求非常高，但这篇稿子，凭心而论，写的非常出彩，让陈聪都大为赞叹。 给陈聪安排了一个女秘书，这让陈聪心里很是抵触。但这个女秘书这么有水平，那自己也就不能再抵触了。陈聪高兴之下，立即把李芳喊了过来。 李芳匆匆进来了，陈聪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对面，等李芳坐下，陈聪由衷地赞道：“李芳，这篇稿子你写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吧。” “不错，写的非常好啊！” 听陈书记当面这么夸奖她，她的雪腮上顿时飘上了两朵彩云，李芳整个人也显得特别兴奋。 “李芳，你这个稿子写的很好，就你的几个观点，咱们讨论一下。”陈聪并不是在试探她，而是发自内心地想和李芳探讨一下，也是为了今后的工作更好的开展。 但听陈聪突然说要和她探讨一下稿子中的几个观点，李芳顿时紧张起来。 李芳的紧张表情，陈聪并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精力已经全部放在了这篇稿子上。 当陈聪将稿子中的一个观点说了出来，随即抬起头看着李芳，等待李芳更进一步的阐述，但李芳却道：“陈书记，我也就是随便一写罢了。” “呵呵，你这还是随便一写啊？别人就是绞尽脑汁也未必能写出你这样的水平，说说吧，我想就这个观点，再当面听一听你的具体想法。” 李芳的脸色更红了，神态也窘迫的明显，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陈书记，我真的就是随便一写，没什么具体的想法了，我的想法都在稿子上。” 陈聪不由得愣住了，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李芳。但李芳却更加坐立不安了，她想表现得自然一些，但心中没有底气，越想自然越不自然。她现在非常后悔没有听蔡俊德的话，蔡俊德昨晚忙活到凌晨两点才将稿子写完，他一再叮嘱李芳，让她仔细用心地多看几遍稿子，以免陈聪当面问她稿子里的内容和观点。但李芳根本就看不进去，她也懒得看，结果，现在陈聪真的要和她当面探讨了，她的西洋镜也同时被拆穿了。 陈聪是何等精明的人啊，他顿时判断出，这篇稿子很有可能不是李芳本人写的。这让陈聪有些恼火，但李芳毕竟是个女的，她现在又是脸红脖子粗的很是窘迫，陈聪也不想让她太难堪了，便没有当面揭穿她。 陈聪给李芳留了个面子，没有当面揭穿，但两人就这么干坐着，气氛却是极其尴尬。 今天三更，谢谢！ 第706章 陈聪的苦衷 看着李芳难堪尴尬的样子，陈聪如果再问下去，李芳会更加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聪对外喊了个请进，一个梳着大背头，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此层楼上办公的县委专职副书记江峰。 陈聪立即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走了出去，热情地道：“江副书记，你好！”并主动和江峰握手。 “陈书记，你好！昨天就该过来拜访你，但昨天有点急事，就耽误了，实在不好意思！”江峰客气地和陈聪握手说道。 “呵呵，今后咱们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不用那么客气。请坐！” 陈聪和江峰面对面坐了下来，李芳急忙起身动手沏茶。江峰的到来，算是给李芳解了围，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江峰坐下之后，只是面带微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着李芳走了出去，他才道：“陈书记，你初来乍到，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 “呵呵，没什么吩咐的，虽然我是书记，你是副书记，但论年龄，你可是老大哥啊。”陈聪的话语礼敬有加。 江峰昨天的确就在办公室里，但碍于王有才的面子，他没有到陈聪这里来。今天一早，王有才就去下边乡镇视察了，江峰这才主动过来了。 陈聪虽然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不甚熟悉，但对每一个县委常委成员，他心中早有一个基本的评价，这些信息都是邵峰告诉陈聪的，由于邵峰是带着极其愤怒和委屈的心情对陈聪说的，陈聪也不能全信，只能有个基本的轮廓评价，要有真实而全面的评价，还得靠自己多去观察。 江峰和王有才年龄差不多，两人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都很有工作能力，也都是当年方隆比较欣赏的两个手下。按理说，江峰是要被提拔为县长的，因为他的资历要比王有才老点，但由于江峰有个最大的毛病，却成了他的紧箍咒。那就是比较好色。 当年江峰和王有才一起被提拔为副县长，但都没有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两人都是从乡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被提拔到副县长的位置，但江峰的排名在王有才之前。 可就在方隆酝酿着让江峰当县长，让王有才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江峰出事了。江峰竟然将原先所在的乡镇政府里的两个女同事的肚子给搞大了，这两起丑闻先后被揭露了出来，让江峰狼狈不堪，名誉也是一败涂地。县长是甭指望了，副县长的职位也没保住。王有才顺理成章地成了县长，而江峰则成了副处级调研员，成了一个摆设。 江峰的副处级调研员也是他在方隆面前痛哭流涕主动认错的情况下才得来的。方隆不但将他臭骂了一顿，还狠狠地抽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 县长本来是江峰的，但却成了王有才的了。江峰怀疑是王有才暗中捣鬼，让他的丑闻暴露，他也恨透了王有才。但江峰论耍权谋诡计，他斗不过王有才，两年的时间，江峰被王有才整治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江峰又没有真凭实据来向方隆揭发就是王有才在背后捣鬼，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经过多次的明争暗斗，江峰彻底败下阵来，再也不敢和王有才做对了，无奈之下，他开始主动向王有才靠拢。毕竟是多年的老兄弟了，王有才也给了他一个面子，加上方隆在临退休之际，并没有忘记江峰这个老部下，在邵峰来上任前的半年，终于将江峰提拔进了县委常委领导班子，还任命他为专职副书记，让他分管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 江峰在男女问题上的确是很不检点，他被任命为专职副书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就在他职务升迁后不久，他的家庭也破裂了。当他的丑闻败露之后，他老婆就和他离婚，但他为了职务升迁，拼命向他的老婆认错赔罪。但在职务升迁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老婆给抛弃了。因为这，方隆又把他给臭骂了一顿，狠狠地抽了他四记响亮的耳光。 混仕途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男女问题，如果生活作风不检点了，迟早会出问题，在仕途上也很难有大的发展。江峰就这样，他也清楚，自己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到顶了，他现在天天能做的，就是混日子。 陈聪对生活作风不检点的人，打心里也是瞧不起，他看着江峰梳着个大背头，越看越是别扭。两人谈了十多分钟，都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江峰就起身告辞了。 不一会儿，两个常务副县长也分别到来拜访陈聪，他们都是因为王有才不在家，他们才敢来。 两个常务副县长走了之后，县委宣传部长也来拜访陈聪，此人也是县委常委。最后一个来的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贾殿军，此人五十多岁，留着半个秃顶，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较为斯文。乍一看去，也显得比较正统古板。陈聪早就听邵峰说起过，这个贾殿军和黎均关系很好，他能担任县纪委书记，与黎均的推荐是密不可分的。因此，陈聪对贾殿军的印象比较好，因为陈聪和黎均的关系也不错。要知道，董硕和黎均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铁哥们。贾殿军之所以今天才来拜访陈聪，也是因为王有才的缘故。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王有才。王有才的肚量不大，谁要是让他不高兴，他就会让谁更不高兴。因此，他们都不敢轻易地招惹王有才。 贾殿军的到来，陈聪算是终于将县委常委领导成员都单独会过面了，这也算是了结了陈聪的一桩心事。如果他们今天还不来主动拜访，那陈聪只能挨个去拜访他们了。 为了今后工作的顺利开展，陈聪不得不和这些班子成员保持表面上的和谐，这也算是陈聪的苦衷吧。 第707章 开源节流 陈聪和贾殿军聊了会客套话，突然直奔主题：“贾书记，咱们县的廉政建设情况咋样？” “陈书记，咱们县的廉政建设情况比较好，我这个纪委书记，也是天天抓，时刻不敢掉以轻心。只要发现一起贪污腐败，就彻查到底。” 贾殿军的话都是说的一些皮毛和官话，没有一句实际的，陈聪道：“贾书记，我看咱们县抓廉政建设，就从咱们的食堂抓起吧。第一，我发现咱们县委的食堂厨师比较多，用得着这么多的厨师吗？第二，迎来送往的酒席安排，是不是也该简单直接些？第三，今后除了上级来视察的领导，在食堂进行安排就餐外，其余的是不是全免了？尤其是咱们内部，是不是更不应该在食堂安排酒席？” 贾殿军一听，脸色有些为难，为难中也透着一些尴尬，忙道：“陈书记，县委食堂是归县委办管辖的，这些事得靠蔡俊德主任去抓。” 陈聪一听，不禁有些反感，道：“贾书记，我不是说的食堂的管辖权，而是说的食堂的廉政建设问题。食堂的管辖权是归县委办管辖，但廉政建设问题却是归你们纪委啊。” 贾殿军这才说道：“好吧，就这个问题，我和蔡俊德主任好好研究一番，拿出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草，这么点破事，竟然也这么墨迹。陈聪由此判断，贾殿军此人是个只会台上唱戏不会台下用功的人，自己和他初次正面接触，交代给他的这个任务，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陈聪不想再和他谈论下去了，贾殿军也趁机起身告辞。 陈聪靠在沙发上，仔细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应该如何开展。作为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工作千头万绪，什么都得考虑到，但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有主次缓急才行。本县的干部结构是要解决，但这个事不能急。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财政赤字问题。h县之所以在全市的考核中排名倒数第一，主要原因就是财政存在赤字，这可是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但要解决财政赤字问题，只能从开源节流这四个字上下功夫。 开源节流这四个字也是老生常谈，谁都会说开源节流，很多领导干部在大会小会上大谈t特谈开源节流，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源节流。曾经有过一段时期，开源节流成了很多领导干部的口头禅，但却没有见过哪个领导干部真正做到了开源节流。 正当陈聪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蔡俊德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两包东西，对陈聪道：“陈书记，这是县委给每个领导干部配备的办公日常用品。” 陈聪随口问道：“什么办公日常用品？” “每个县委常委领导成员每个月是四条软中华两盒茶叶还有饮料。香烟和茶叶是每个月固定的，饮料是随用随取。” 陈聪听后没有表态，蔡俊德则将四条软中华和两盒高档茶叶放在了陈聪办公桌后边的书橱里，又打开了书橱旁边的一个小冰箱，从包里取出了十多灌高档饮料，摆放在了小冰箱里。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陈聪心中很不高兴，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只是笑着问道：“蔡主任，每个县委领导成员都是这种待遇吗？” “是的。” “这是从什么时候定下的这条规矩？” “早了，方隆书记在位的时候，就定下了这条规矩。” 由于陈聪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没有表现出对此事的丝毫反感，这也就没有引起蔡俊德警惕，陈聪随口又道：“邵峰书记在的时候，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呵呵，他对此事是非常赞赏的。” “哦？邵峰书记还非常赞赏此事？”陈聪问这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种惊喜，这种惊喜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一看陈聪竟然如此惊喜，蔡俊德大嘴叉子更没有把门的了，他低声道：“邵峰书记真的非常赞赏此事，他每个周末回市里的时候，都会将冰箱里喝不完的饮料带回去。” 听到这话，陈聪顿感心中一阵恶心。邵峰啊邵峰，怪不得你在这里站不住脚，是你自己太不争气了，作为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连几罐饮料也放在眼里，竟然把办公用的东西带回家，成何体统？你沾了这种蝇头小利，失去的可是鱼头大利，丧失的可是民心。 陈聪正在努力思考怎么改善整个县的财政状况，怎么搞好开源节流，蔡俊德竟然给自己送来了这些办公用品，每个领导干部每个月四条软中华两盒高档茶叶还有谁用谁配的饮料，这种开支乍一看去，似乎不大，但如果每个月都这样，那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陈聪平时抽的也是软中华，但他抽的烟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他在市旅游局当局长的时候，直接掌管着鹤鸣山庄，但陈聪在鹤鸣山庄安排酒席，则是公私分明。公事用招待费报销，但私事都是陈聪自己掏钱。 陈聪不缺钱，腾达管材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有限公司还有皇宫酒楼，都会给他带来源源不断地金钱。但陈聪不爱钱，他认为钱只要够花就可以了，没必要处心积虑地到处扣扣索索。 由于受朱书记的影响，陈聪对贪图公家便宜的人，是非常厌恶的。朱书记作为堂堂的市委书记，他办公室书橱的烟和酒，都是朱书记花个人钱买的。陈聪担任朱书记的秘书那么久，就从来没有见过市委常委领导成员还要配备这些奢侈的办公用品。 蔡俊德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他为陈聪交代给李芳的那篇稿子绞尽了脑汁，累了个半死。他将饮料摆放完毕后，待要开口说话，却不由自主地先打了个哈欠。 陈聪看他这样，笑问：“怎么？昨晚没有睡好吗？” 陈聪这一问，蔡俊德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忙道：“没有睡好，昨晚赶了个稿子。”说完之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了。 “哦？赶了个稿子？呵呵，赶了个什么样的稿子？” “给王县长赶了个稿子。”蔡俊德神态有些不自然了。 第708章 视察仓库 陈聪随即又问：“王县长不是有秘书吗？” “哦，王县长的秘书这几天家中有事没来。陈书记，要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陈聪呵呵笑了笑，又道：“蔡主任，每个领导干部每月都有香烟和茶叶还有饮料办公用品了，有没有办公用酒啊？” “有。” “是随用随买啊，还是定期集中采购？” “定期集中采购。” “那酒都存放在什么地方了？” “在仓库里。” “仓库在什么地方？” “在食堂里。” “走，带我去看一下。”陈聪说着就站了起来。 由于陈聪一直面带微笑，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说的也是漫不经心，话说到这个份上，虽然也引起了蔡俊德的一定警惕，但也没有什么大碍，因为蔡俊德认为这是公家的事，作为县委办主任，就该这么做。 蔡俊德带着陈聪来到了食堂，食堂厨房后边有个仓库。但仓库的钥匙却是被蔡俊德掌握着，除了他之外，谁也甭想轻易踏进仓库半步。 仓库的门被打开了，蔡俊德和陈聪走了进去。陈聪一看，发现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其中以茅台酒和五粮液居多。 陈聪道：“这个仓库是专门用来存放酒的吗？” “是的，就是专门来放酒的。” 仓库不小，得有一百多平方，除了中间有个过道，其余的地方都堆满了酒。 陈聪边走边仔细观看着，问道：“这仓库里得有多少箱茅台？” “百十来箱吧。” “五粮液呢？” “也有百十来箱吧。” 陈聪仔细一盘算，光这些茅台和五粮液也得一百多万。陈聪此时心中非常愤怒，但他却极力控制自己，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来，仍是面带微笑地道：“蔡主任，存放这么多酒干嘛？” “陈书记，存这些酒，一是招待用酒，二是逢年过节，县里的领导去市里办事，也能用得着。没办法啊，咱们县要想发展，不和上边搞好关系，那也是不行的。” 陈聪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个县委办主任当的非常合格嘛。” 由于陈聪装的太像了，蔡俊德竟然认为陈聪真的是在夸奖他，他嘿嘿笑道：“这也是我这个县委办主任应该做的。” 从仓库出来，陈聪又径直来到了厨房，厨房里的厨师不认识陈聪，但却认识蔡俊德，蔡俊德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排着队站好，个个都恭恭敬敬。 “这是咱们县委新来的陈书记，大家欢迎！”蔡俊德一声令下，众厨师们纷纷鼓掌。 陈聪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蔡俊德急忙跟上。 走出了食堂，陈聪随口问道：“蔡主任，你说咱们食堂里用得着这么多厨师吗？” “用得着啊，尤其是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这些厨师还不够用的呢。” “这么说，是没法裁减厨师的人数了？” “嗯，是的。陈书记，我还想再从外边招聘几个。” 陈聪心中哼了一声，道：“你看着办吧，不过，我认为这些厨师已经不少了。” 蔡俊德一愣，再也没敢提再从外边招聘厨师的事，陈聪快步朝前走着，当走到办公楼前的时候，陈聪突然站住了，抬头看着豪华气派的办公楼。h县可是个贫困县，财政赤字县，全市排名倒数第一，但这个办公楼却是非常的豪华气派。每当陈聪从外边观看这座豪华气派的办公楼时，心中很不是滋味。 “蔡主任，这座办公楼是谁主持建造的？” “是方隆书记。” 陈聪点了点头，问道：“那在这座办公楼上办公的人员总共有多少人？” “二百多人。” 陈聪听到这里，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凝重也带着不悦。很明显，h县的县委县府机构臃肿，人员更是太多。一个县的权力中枢执政机关，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蔡主任，咱们这座办公大楼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太多了？” 当陈聪抬头观望这座办公大楼的时候，蔡俊德心里就提高了警惕，现在又听陈聪问这个，蔡俊德终于意识到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忙道：“陈书记，咱们这座办公大楼是县委和县政府合起来办公的，人员就比较多。但从实际情况来看，有很多部门还抱怨人不够用的。” 陈聪没有反驳蔡俊德，相反，他还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因为陈聪非常清楚，裁减臃肿的机构和人员，却是往往适得其反，越是裁减，机构越是臃肿，人员越是众多。这似乎已经掉入了一个怪圈。对这个问题，不能轻易动手，否则，就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陈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笑的还似乎很是“开心”，随即迈步朝办公楼内走去。 在上楼的时候，陈聪愈发感觉肩上的担子太重了，h县要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开源节流，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干部结构，这都是亟待要解决的问题。但不能着急，要沉下心来慢慢解决才行。陈聪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他在市旅游局的时候，可以毫无顾虑地大刀阔斧地进行整顿，但在这里，那种办法就行不通了。市旅游局毕竟是一个机构，这里却是执政机关。能进入到这座办公大楼工作的人，谁没个背景啊。裁减一个人，可能连这个人的七姑八大姨都给得罪了。 陈聪让蔡俊德去忙，自己一个人返回了办公室，他又坐在沙发上开始沉思起来。看来要搞好开源节流，就得从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入手。可这么一来，自己很有可能会把整个班子的成员都给得罪了。毕竟每个月有烟有茶有饮料还有办公用酒，这也算是一种特权吧。当领导干部的，没有点特权也不行。 md，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到底该怎么解决才好？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陈聪对外喊了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笔挺的警服，陈聪定睛一看，不由得站了起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09章 不得不防 进来的这个身穿笔挺警服的人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 对于肖雨的到来，让陈聪颇为吃惊。陈聪和肖雨原先接触过，就是那次官二代富二代子弟飚车被抓的时候，陈聪和肖雨曾经接触过，当时两人处的还不错。方隆在位的时候，曾经想把肖雨就地免职，但陈聪通过黄成暗中帮忙，终于让肖雨躲过了一劫。这也算是陈聪暗中帮了肖雨一次。但那也仅是暗中相帮，陈聪并没有和肖雨明说。 但陈聪并没有打算和肖雨有什么过多的交往，因为肖雨毕竟是肖雷的弟弟。陈聪和肖雷简直就是死对头，介于这层关系，陈聪不想和肖雨有什么过多地接触。可是肖雨现在竟然主动来拜访陈聪了。 “陈书记，你好！”肖雨很是热情地快步上前来和陈聪握手，而且是伸出了两只手，以显示自己对陈聪的尊重。 “肖局长，你好！”陈聪伸出了右手，无论怎样，陈聪都不能伸出双手，因为陈聪现在是肖雨的顶头上司。 肖雨掏出烟来给陈聪递烟，陈聪一看肖雨拿出来的烟竟然也是软中华，不由得心中一沉。但陈聪还是很客气地将烟接过来，肖雨给他点燃上，随即自己也点燃上。 陈聪是非常厌烦官场中的繁文缛节，但再厌烦，他现在也得遵守这些规则，因为他要树立自己的权威，作为县委书记，如果连点权威也没有，那根本就无法开展工作。 就在陈聪亲自动手给肖雨沏茶的时候，秘书李芳快步走了进来，嘴里忙道：“陈书记，这些事我来就行。” 李芳在这些事上倒是挺勤快的，陈聪和肖雨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开始聊了起来。 “陈书记，我昨天去市局开会了，昨晚十点多才返回来的。不然，我昨天就来见您了！” 听到肖雨这话，陈聪心中很是感动。介于肖雨是肖雷的弟弟，肖雷又是那么一个王八蛋，陈聪对肖雨还是有一定程度的警惕防备的。但肖雨的这番话，的确让陈聪内心很是感动。陈聪初次来到这里，虽然是县委书记，但陈聪太势单力薄了，他太需要帮手了。肖雨是县公安局长，手中握有特权，要是肖雨能成为陈聪的帮手，那是再好不过了。但肖雨毕竟是肖雷的弟弟，陈聪心中多少有些芥蒂。 陈聪呵呵笑道：“肖局长，你要是不来，那我就去拜访你。” 陈聪虽然用的是调侃语气，但肖雨忙道：“岂敢，还是我来拜见您的好！” 陈聪又笑道：“不过，我也得尽快将咱们县的各局单位走一遍，以便了解到具体情况。” “陈书记，我们县公安局可是盼望着您去视察呢。” 肖雨对陈聪极其恭敬，他在和陈聪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您，而不是你。肖雨比陈聪还要大七八岁，他竟然用了您，借以来显示对陈聪的尊重。就连蔡俊德和陈聪说话，都是用你，而不是用您。秘书李芳也没有对陈聪用您，也是用你。这就充分说明肖雨是打心里想和陈聪套近乎的。但陈聪仍是对肖雨充满戒备，对肖雨仍就是试探。 陈聪不是不想信任肖雨，而实在是因为他是肖雷的弟弟，肖雷是个什么货色，陈聪太清楚了。他一直担心肖雨会和他哥哥一样，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因此，陈聪不得不防。 就在这时，李芳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端放在了肖雨面前的茶几上，又将陈聪的茶杯也拿了过来，这才转身出去。 陈聪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他的心也是非常的细。他发现李芳在给肖雨沏茶的时候，动作缓慢，似乎故意在磨蹭。仿佛在留心偷听陈聪和肖雨的谈话，这让陈聪心中有些隐隐不悦。 秘书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事更要手脚麻利才行。但李芳明显不符合这个要求。李芳不是不具备这个素质，而是纯粹故意的。 陈聪多年之前就有意培养自己未雨绸缪的能力，未雨绸缪的能力就包含着洞察秋毫。李芳的这一不易察觉的心计，顿时被陈聪给发现了。 当李芳出去的时候，竟然连门也没有带上，这看似是李芳的一个微小疏忽，但作为一个秘书，而且还是县委书记的秘书，这就不是一个微小疏忽了，而是一个重大疏忽。县委书记和下边的官员在谈话，往往会涉及到很多的特机密，你一个秘书竟然连门也不带上，目的何在？ 李芳还没踏进她自己的办公室，就听传来陈聪一声厉喝：“李芳。” 李芳急忙掉转身子返了回来，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陈聪满脸的不悦，忙小心地道：“陈书记，有啥吩咐？” 陈聪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李芳顿时显得很是窘迫，而且是心中的小九九被人识破揭穿的窘迫，她红着脸急忙退了出去，这一次她终于将门给紧紧地带上了。 “陈书记，您来到这里，还适应吧？”肖雨真诚地道。 “呵呵，就是不适应也得适应啊，说句真的，我还是喜欢在旅游局工作，那里毕竟比这里要轻快的多。” 陈聪所用的语气仍是存在调侃的意味，他这也是在堤防肖雨。肖雨是警察出身，他也猜到了陈聪对他的堤防，但他相信，凭他的真诚，一定会感化陈聪的。 肖雨道：“陈书记，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您当面表示道谢！” “哦？你要当面向我表示道谢？为了啥啊？” “陈书记，当初要不是您找了黄成，让黄成找方隆，我这个公安局长早就被撸了。” 陈聪这才明白，原来是黄成早就将此事告知了肖雨。黄成和肖雷关系不错，黄成是旧城改造班主任，肖雷是城建局长，两人有业务上的往来。 陈聪随口问道：“这是黄成告诉你的？” “嗯，是黄成亲口对我说的。” “呵呵，黄成这家伙和你说这个干嘛？多嘴。” “陈书记，您不能怪黄成主任多嘴，他要是不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我也看不惯方隆的飞扬跋扈，你要是那么被撤了，也实在是太冤了，况且咱们还早就接触过，加上我和黄成的关系也不错，就让黄成帮了这个忙。呵呵，你不要感谢我，你该感谢黄成才是。” 第710章 警惕戒备 “陈书记，我听黄成主任说了，这件事要不是您，他也不会出面找方隆的。我真正要感谢的人是您！” 陈聪没有立即表态，肖雨又道：“陈书记，从今往后，您有啥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定孝犬马之劳。” “肖局长，可别这么说，咱们都是政府官员，犬马之劳那都是江湖用语，咱们可不能说。” 听陈聪这么一说，肖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陈书记批评的是，我今后多加注意。” 从内心来讲，自从肖雨进门之后，和陈聪谈了这么多，陈聪已经被肖雨给感动了。但由于肖雨毕竟是肖雷的弟弟，陈聪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他还处在戒备状态之中。 肖雨是清楚陈聪的心思的，自己的哥哥和陈聪闹得水火不容，肖雨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要是不主动说起此事，陈聪是不会开口的。 “陈书记，您可能知道，我的哥哥就是肖雷。至于我哥哥和您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我也都知道。为此，我还和我哥哥吵过几次。让他不要和你过不去。我对我哥的一些做法，也很是看不惯，他总是自以为是。他是当哥的，职务又比我高，我也说不动他，他还时不时地训斥我，我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当肖雨说这番话的时候，陈聪察言观色，他发现肖雨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之言，态度真诚，说得更是坦诚。陈聪不得不表态了，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哥和我的确是发生过不愉快，但这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相处。” 肖雨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很是感激地道：“陈书记，您要是能把我和我哥区分开来，我也就放心了，我一直担心您会把我当成我哥那样。” 肖雨的这番话几乎让陈聪放弃了最后的警惕戒备，道：“呵呵，你放心吧，虽然你和肖雷是一母同胞，但你和他毕竟不一样。” 肖雨听了，备受感动，道：“陈书记，h县这个地方很特殊，大部分人的思想过于保守，地方保护主义也比较浓，拉帮结派更是很成气候。邵峰书记在这里干的时候，处处受到排挤，也有一些人向邵峰书记表忠心，但邵峰书记却不太容易相信人，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和那些人抗衡的。” 陈聪听了肖雨的这番话，不禁有些吃惊，因为肖雨毕竟和他这是第一次面对面交流，肖雨就说出了这样深层次的话，这不能不让陈聪吃惊。但吃惊的同时，陈聪也颇感欣慰。因为陈聪就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陈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那些人，具体是指谁？” 肖雨不禁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会问得这么直接，一般当领导的不喜欢把话说透，更不喜欢问的过于直接，但陈书记却就这么问了。 既然陈书记这么问了，那肖雨就只能实话实说了，道：“我说的那些人就是指以方隆为首的那伙人，方隆是退休了，但他仍是太上皇，王有才、江峰、车勇、董睿、蔡俊德等人，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陈书记，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里边，您面临的压力太大了，希望您小心谨慎，千万不要着了他们的道。这些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肖雨说这番话并不是挑拨离间，而是肺腑之言。看来肖雨是真心实意地想帮自己，自己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要适可而止。 “肖局长，谢谢你对我讲这些。你能说这些话，那就说明你对我是开诚布公的。我这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会用到你的警方势力，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辞。” 肖雨一脸郑重，道：“陈书记，请您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会坚决执行到底的。” 陈聪高兴地点了点头，道：“嗯，好，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直接给你打电话的。” “陈书记，晚上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咱们要注意廉政建设问题。” “嗯，好，陈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陈聪起身，将肖雨送到门口，还又主动伸手和肖雨握了握手。 陈聪是个非常务实的人，他不喜欢说大话，只喜欢脚踏实地的做事。自己虽然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不很熟悉，但自己绝对不能老是窝在办公室里，要走出去才行。自己蹲在办公室里，只听别人的汇报，那自己永远也掌握不了h县的真实情况。 陈聪当机立断，把李芳和小吴叫了过来，道：“你们两个回去准备一下，带好随身物品，多带几身换洗的衣服，下午随我出差。” 李芳忙问：“陈书记，咱们去哪里出差？” 陈聪灵机一动，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聪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李芳实情，李芳今天有三件事让陈聪很是不悦，第一件就是陈聪在和她沟通稿件的时候，她是一问三不知。第二件就是李芳在给肖雨沏茶的时候，磨磨蹭蹭，仿佛在偷听领导之间的谈话。第三件就是李芳出门竟然不带上门，这可是犯了当秘书的大忌。 陈聪已经摆明了不想告诉她，但她竟然还契而不舍，再次问道：“陈书记，咱们是不是要出远门？” 陈聪心中很烦，但也只好点了点头，没想到李芳又问：“陈书记，那咱们到底去哪里？” 陈聪这次没再给她好脸，道：“你一个秘书，问这么多干嘛？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交待小吴。” 李芳碰了满鼻子灰，只好狼狈地转身悻悻地走了出去。 等李芳出去之后，陈聪这才说道：“小吴，咱们县委有没有面包车或者是吉普车？” “有辆吉普车，但已经报废了。还有辆面包车，但也比较陈旧了，不过，还可以开。” “那好，咱们就开那辆面包车。” “陈书记，那咱们不开专车了？” “这一次就不开专车了，奥迪车太显眼，还是开面包车吧。” “陈书记，那辆面包车平时都是咱们县委食堂拉货用的，您坐那车，也太……” “反正都是车，坐什么都一样。” 第711章 秘密视察 陈聪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千元，递给了小吴，道：“你去多买几箱方便面，火腿肠和小咸菜也要多买点，再买几箱矿泉水。在车上备上两个热水瓶。” 小吴看着手中的钱，忙道：“陈书记，咱们出差的花销，都能报销，我来垫付就行。”说着，小吴将手中的一千元放在了桌子上。 陈聪随即又把钱拿起来递给了小吴，道：“咱们县里财政困难，这一次出差，就当我请你们了，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以方便面为主。” 小吴还要推辞，陈聪把脸一绷，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快去准备吧。” 小吴只好拿着钱匆忙去准备了。 陈聪之所以能这么轻车熟路地安排这一切，都是源自朱书记。当初朱书记带陈聪下去视察的时候，就是这么办的，钱是朱书记个人出的，陈聪和老邹跟着朱书记吃了一个星期的方便面，吃的脸色发灰，足足有好几个月，陈聪一闻到方便面味就想吐。但从这件事上，陈聪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以身作则，什么才是清正廉洁，什么才是低调行事的好官。 陈聪此次突然决定出去视察，走的正是朱书记原先的路子。陈聪没有当封疆大吏的经验，他只能靠从朱书记那里学来的东西，进行开展工作。 中午，陈聪去食堂就餐，他发现在食堂就餐的基本都是一般职工，但凡有点官职的，几乎都不在，那就更不用说县委常委的其他领导了。 这栋办公楼内存在着官僚主义、浮夸主义、铺张浪费主义，陈聪一想到这些，就有些来气。因此，吃午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他扒拉了几口饭菜，就返回了办公室。 下午一点半，陈聪带着李芳和小吴准时出发，当李芳看到竟然是乘坐这么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时，嘴巴竟然撅了起来，道：“陈书记，怎么不坐你的奥迪专车？” “奥迪有什么好的？还是面包车来的舒服，最起码面包车的空间比奥迪大。” “陈书记，这也太掉价了吧？” 陈聪可是秘书出身，他对李芳的表现非常不满，道：“你要是嫌掉价，那你就回去吧。” 这下，李芳算是彻底老实了起来。从内心来讲，她还真不愿意跟着陈聪出差，但中午她偷偷给蔡俊德打电话的时候，蔡俊德一口咬定让她跟着去，不但要去，还要监视好陈聪。 一上车，李芳看到了车的后边竟然堆放了好几箱方便面和矿泉水，还有一些香肠咸菜以及面包，便道：“带这些东西干嘛？” “这是咱们在路上吃的东西。”小吴对她道。 “呵呵，小吴，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有瓜子没？” “这不是我想的周到，是陈书记安排的。车上没有瓜子。” 就在这时，陈聪上了车，李芳急忙住嘴，不敢再撒娇任性了。陈聪没有坐在后边，而是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这让李芳和小吴感到都很奇怪。因为当领导的，坐车一般都是坐在司机的后方，这样既安全又有身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秘书或者随从。 小吴低声道：“朱书记，您坐在这里不合适。” 陈聪当然懂的这些坐车的规矩，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个地方是李秘书坐的。”小吴小声提醒道。 陈聪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后边的李芳，道：“她先上的车，她直接坐在了后边，那我只能坐在这里了。” “朱书记，还是我坐在前边吧。”李芳终于又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边说边要下车和陈聪调换位置。 “得了吧，你就坐在后边吧，小吴，开车。” 面包车缓缓驶出了县委大院。陈聪这一次突然决定出差，他没有和蔡俊德打招呼，陈聪就是要看看蔡俊德的反应。 出了县委大院，小吴问道：“陈书记，咱们要去哪里？” 陈聪这才说道：“咱们去下边的各个乡镇转转。” 小吴立即又问：“那咱们先去哪个乡镇？” “随便，先去最近的乡镇吧。” 小吴对h县的地理位置轻车熟路，他立即加大油门朝前驶去。 不到20分钟，就来到了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乡镇，这时候，李芳掏出了手机，道：“陈书记，我给这个乡镇的领导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下。” 陈聪立即说道：“不要打电话。” 李芳一愣，只好将手机收了起来。当面包车来到镇政府门前时，陈聪没有让小吴把车开进去，而是坐在车里朝镇政府看去，只见镇政府的办公大楼很是气派，楼前还有一个圆形花坛，花坛中还喷着水。作为一个贫困县的一个镇政府的办公大楼都这么豪华气派，这也太不协调了。陈聪再看，发现豪华气派的办公楼前停着一溜官用轿车，这里边以奥迪为主，基本都是黑色的。 陈聪随口问道：“李芳，这个乡镇叫什么名字？” “陈书记，这是雷石镇。” “雷石镇的财政状况如何？” 李芳一下子卡壳了，犹豫了几秒钟后，小声地回道：“还行吧。” 陈聪一下子就火了，道：“什么叫还行？那我问你，雷石镇政府有多少个镇领导？镇政府里边大概有多少办公人员？办公用车有多少？” 这一下，李芳彻底卡壳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聪非常恼火，因为他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全市各个部门各个局级单位各个县市的情况，他都背的滚瓜烂熟，凡是能记住的，他都用心记住。实在不好记的，他就都记录在本子上。朱书记问什么，他张口就来。简直就是朱书记的活字典。现在轮到陈聪问自己的秘书了，却是一问三不知，陈聪的确很是恼火。 陈聪没有再冲李芳发火，而是平心静气地道：“李芳同志，你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要把全县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乡镇的情况都尽量地掌握起来才行。这才是一个秘书的最起码的责任。你这么个干法是不行的。” 李芳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忙低声道：“陈书记，我错了，今后我会注意的。”陈聪道：“雷石镇政府共有七个镇领导，镇政府办公大楼内共有八十多个办公人员，办公用车二十多辆，财政状况入不敷出，尤其是近三年，每年的赤字都在一百万以上。”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712章 雷石镇水泥厂 陈聪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李芳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陈书记竟然将雷石镇的情况记在心里脱口而出。就连司机小吴也是惊叹不已。 陈聪又道："李芳，作为秘书，你该知道的比我这个县委书记还要详细才行。" 李芳已经被陈聪给批评的无地自容了，她忙道："陈书记，我一定会补上这一课。" 李芳表面上向陈聪承认错误，但心里却是恨透了蔡俊德，都是因为蔡俊德非要让自己给新书记当这个秘书，这才让自己如此难堪。 这时，陈聪又道："我们这是下来视察，但不能是盲目的视察，要有目标才行，如果没有目标，也不会视察出什么问题来。秘书就是领导的活字典，领导问什么，秘书就该张口就来。" 李芳只好又急忙点头应诺，陈聪这不是唠叨，直到此时，陈聪也没有下定决心要换掉李芳。因为陈聪要服从县委的决定。按照陈聪的性格，他是不会拘泥于组织原则的，对那些条条框框，陈聪也是最反感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朱书记已经特别交待过陈聪，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时刻都要把组织原则放在最为重要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少犯或不犯错误。 正因为陈聪没有下决心要换掉李芳，他才会说的这么细，目的就是让李芳引以为戒，做好自己的活字典。话如果说的不重，照样引不起李芳的重视。因此，陈聪也不管李芳是不是女的了，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李芳批了个灰头土脸。陈聪这么做也是为了今后工作的顺利开展，他也不能顾及李芳的脸面了。 陈聪又道："雷石镇的镇办企业很少，以雷石镇水泥厂为主，咱们到这里来，就是要亲自现场考察一下雷石镇的水泥厂。" 直到此时，陈聪才说出了此行到雷石镇的真实目的地。 之所以叫雷石镇，是因为雷石镇有座雷石山。陈聪一行驱车来到了雷石山下，水泥厂就在山下边。 雷石山不大，和鹤鸣山比起来小很多，但山上几乎没有树木，整个地一个石头山，这里的石头最适合搞水泥加工，因此，在十多年前，雷石镇政府搞了这么个水泥厂。 根据资料显示，雷石镇水泥厂前些年效益非常的好，但近三年却连年亏损，不知道什么原因。 陈聪没穿西装，而是穿着夹克衫，显得很是普通，他让李芳坐在车里等候，带着小吴朝山上的采石场走去。 水泥厂的规模不小，采石场也不小，但却都显得冷冷清清。采石场只有十多个工人在无精打采地干着活。 陈聪走上前去，和这些干活的工人热情地打着招呼，并掏出烟来，每个人敬了一支烟，这一敬烟，这些工人才对陈聪和小吴热情起来。 陈聪对一个上了年纪的工人道：“老师傅，这么大的采石场，为何才你们几个人在干活啊？” “厂子里发不出工资来，大部分人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们这几个人。” “老师傅，我听说这水泥厂以前的效益非常好，为何现在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这位老师傅听到这里，顿时有了警惕，他看着陈聪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政策研究室的，要写一个企业调查报告，今天正好路过你们这里，想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回去将报告写出来。” “哦，你是政策研究室的啊，呵呵，我还以为你是当官的呢。” “我可不是什么当官的，我就是一个搞政策研究的小职员。” 老师傅听到这里，警惕性明显减少，叹了口气，道：“厂里发不出工资来，都怨那些当官的。这么好的一个厂子，原先有上千人，现在连一百人都不到了。前些年这个水泥厂附近村庄的村民，都不用外出打工，直接就能到这水泥厂来上班，但现在都又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可我们这些人的工资也三个月没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该走了。” “老师傅，导致水泥厂亏损的原因，除了那些当官的，还有什么原因？” “水泥挤压，仓库里堆满了水泥，卖不出去，能不赔本吗？” “老王头，你懂什么？这么大的厂子败就败在那些当官的手里，他们就是要让这个厂子倒闭，好让新办的厂子挣钱。” 说话的是一个红脸的壮年汉子，陈聪一愣，忙问：“新办的厂子？什么意思？” 叫老王头的老师傅急忙训斥那个红脸大汉：“你小子不想混了？胡说什么？捕风捉影的事少扯，小心连你的小命都丢了。” 红脸汉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陈聪只好问老王头：“老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都是胡乱传的，说那些当官的又在外边建了一个新的水泥厂，要让这个旧水泥厂倒闭。” “那新水泥厂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你也别信，都是工人们背后里议论，胡乱传的。那些当官的真要是在外边开了新的厂子，我们能不知道吗？” 陈聪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还好说，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一起非常严重的腐败案子。因为这个水泥厂是镇办企业，是典型的集体性质的企业。 陈聪也清楚水泥行业现在的确是比较难混，竞争压力很大，好的水泥都已经出口了。水泥企业是重污染行业，在发达国家，几乎已经取缔了水泥企业，人家用的水泥，大多是从发展中国家进口的。但也只有那些质量上等的水泥才有出口资格。 就在这时，有人喊老王头过去开凿石机，老王头将手里的旱烟袋在鞋底板上磕了磕，冲陈聪笑了笑，道：“我要去忙了。”随即起身走了。 陈聪不能就此罢手，他急忙快步朝那个红脸大汉走了过去，道：“师傅，请问新开的水泥厂在什么地方？” 红脸大汉扭头看着陈聪，道：“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个干啥？” 陈聪忙道：“我是政策研究室的一个职员，要写个报告，这才到这里来搞调查，请你配合一下，多谢了！”说着，陈聪急忙又给他敬了支烟。 第713章 野外过夜 红脸大汉道：“我也不知道新厂子在哪，反正工友们都是这么私下里议论。”陈聪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不然，对方就会惕而不谈了。陈聪只能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别的不能有明显表露，他笑着道：“看来这消息不算准确啊，我本来还想写进我的报告呢，看来是不成了。” 红脸大汉问道：“什么报告？是要发表吗？” “不发表，就是一个研究报告，只是技术性的，就像大学毕业写论文一样，呵呵。”陈聪故意说的这么轻松，无非是为了降低红脸大汉的警惕性。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你就像个知识分子，呵呵。”红脸大汉果然放松了警惕，也笑了起来。 “师傅，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呵呵，本来想知道一些新的情况，也好尽快完成我那份报告，看来我只能又要去别处了。” 红脸大汉是个直性子，他看陈聪说的很是真诚，忍不住低声道：“我们这里的厂长是镇党委书记的外甥，据说就是他在暗中捣的鬼，才让我们这厂子效益越来越不行了。” “哦？原来你们的厂长是镇党委书记的外甥啊，那他可是很有特权。他到底在外边有没有建立新的厂子？” “听说有，但都没有见过。” “师傅，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酒。” 红脸大汉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了喜悦之色，但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这有什么啊？就是喝个小酒而已。对了，你能否找几个知道底细的人，晚上一块叫上，咱们在一起好好喝几杯，也算是帮我个忙，让我尽快完成那份报告，我也好交差啊。” “哦，那我看看吧。” “好，那我等你。看到没有，山下边的那辆面包车就是我的，我就在那里等。” “嗯，好吧，我联系几个知道情况多的人。” “呵呵，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陈聪也不能在这采石场久待，和红脸大汉说完，陈聪就带着小吴下山了。 陈聪决定要请红脸大汉喝酒，也是突然临时决定的。因为他在和红脸大汉交谈的时候，闻到了红脸大汉身上有股酒味。看来红脸大汉中午是喝了酒的。像红脸大汉这样的农民工，是特别喜欢喝酒的，几个工友凑在一起，中午喝点，晚上再喝点，这是他们最喜爱的生活方式。陈聪投其所好，目的是获取更加有价值的信息。再者说了，只有酒后才能吐真言。 要想获得最为真实的信息，只有从最底层入手。听那些当官的汇报，基本上都是假的。陈聪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我也不听你们天花乱坠的汇报，我就从最底层入手获得真实信息，再采取措施进行解决。 陈聪让小吴提前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定了个小房间，他则在面包车旁等着。 等小吴回来后，陈聪叮嘱道：“小吴，这一次咱们出来视察，你绝对不能暴露我的身份，这是纪律。你就喊我陈哥好了。” “嗯，陈书记，我记住了。” “不准再喊陈书记了。” “是，陈哥。” 陈聪随后又叮嘱李芳，李芳早就在这里待烦了，这个地方离水泥厂太近，水泥厂虽然没有完全开工，但空气也是很不好，但陈书记决定了的事，她也没办法，虽然很不耐烦，但也只能忍下去。 五点多，采石场终于收工了，红脸大汉从山上下来，跑进了厂子里，不一会儿，他果真领着五六个工友来了。 李芳这才知道陈书记要请这些浑身脏兮兮的水泥工喝酒，她顿时表现的很是厌烦，索性不下车了，就待在车上啃起了方便面。 陈聪和小吴带着那些水泥工们走进了那个小饭馆的小房间里，上菜启酒开喝。 这一顿酒，足足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陈聪喝了一斤多酒，小吴也喝的东倒西歪，连车也不能开了。 通过这次酒场，陈聪获得了极为有价值的信息。第一，水泥厂的厂长果真是镇党委书记的外甥，就任厂长一职已经四年了。第二，水泥厂的亏损关键是打不开销路，而打不开销路，不是市场造成的，而是认为造成的。第三，水泥厂生产的水泥，质量好的被一家商贸公司收购，而收购价几乎和出厂价持平。质量次的，几乎都堆积在了仓库里。第四，水泥厂的厂长在外边到底开没开新的厂子，没有真凭实据，但那家专门收购高质量水泥的商贸公司是绝对有问题的。 陈聪虽然喝了一斤多酒，但他并没有醉，相反，头脑还格外的清醒。陈聪充分地意识到，这个水泥厂存在重大腐败问题，很有可能是一种新型的侵吞集体财产的贪腐行为。陈聪判断，那家专门收购高质量水泥的商贸公司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厂长开办的，他这是在借助水泥厂的集体财产在中饱私囊。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陈聪和小吴站在离车四五米远的地方撒尿，就听到蹲在车内的李芳念叨：“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和这些脏不拉几的农民工在一起喝酒吃饭，真不像话。” 李芳不知道陈聪和小吴已经回来了，她的这通牢骚让陈聪听了个正着。小吴喝的晕头转向，竟然还扭头朝面包车嘿嘿笑了笑。 “小吴，你喝酒了，不能再开车了，今晚咱们只能睡在车上了。” “嗯，好，陈哥，和你在一起真是痛快，我感觉不到你是县委书记，你就是我哥。”小吴喝了酒，胆子壮了不少。 陈聪和小吴上了车，小吴坐在驾驶位上，陈聪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人将座位放低，开始睡觉。 李芳一看陈聪和小吴这架势，顿时就急了，忙道：“陈书记，咱们就在这野外过夜吗？” “小吴也喝酒了，他没法开车了。李芳，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开。” “那就没办法了，你要是会开车，咱们就去镇上住。但你不会开，我和小吴都喝酒了，只能在这野外将就一夜了。” 李芳听到这里，险些当场哭了起来。 第714章 突然袭击 陈聪在跟着朱书记下去视察时，曾经在野外露宿过，陈聪老邹坐在车前边，朱书记就躺在车后边，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陈聪在野外过夜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小吴要不喝多，估计他也很不适应。最惨的要数李芳了，她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坐在面包车的后边，不停地暗中掉眼泪。边掉眼泪边不停地通过手机短信和蔡俊德保持着联系，她不停地骂蔡俊德，蔡俊德不停地陪说好话。 此时，虽然是春夏之交，但夜间气温骤降，陈聪和小吴都喝酒了，能抗寒气，感觉不到冷，但李芳就不行了，她虽然裹了好几层衣服，但也冻得直打哆嗦，几乎一夜无眠。 陈聪则是悠哉地睡了一夜的好觉，小吴在酒精的催眠下，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清晨，陈聪让小吴开车直接回到镇上，找了个早餐店，进店洗漱之后，开始吃早餐。洗漱过后，陈聪和小吴精神焕发，但李芳的脸则苍白蜡黄，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她以为跟着陈聪这个县委书记出差，会非常享福，没想到却遭受了从小到大都没有遭遇过的罪，她虽然很是恼怒，但也不敢发作。 “李芳，你还是不太适应，要是适应了，你就不会把这当成受罪，而是一种享福。”陈聪调侃了她一句，随即狼吞虎咽地吃起早餐来，吃的那叫一个香，看的李芳直咧嘴。 用过早餐之后，三人上了面包车，陈聪道：“小吴，咱们再回水泥厂。” 小吴二话不说，立即开车原路返回。 李芳是真的急了，道：“陈书记，怎么又要回去啊？” 陈聪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冲李芳下达了命令：“李芳，你现在就通知雷石镇所有的镇领导都到水泥厂门口集合。” “啊？是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让他们立即赶到水泥厂门口，我在那里等他们。” “是。”李芳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全县的花名册，开始用手机拨打起镇领导的电话来。 面包车径直开到了水泥厂门口，李芳的电话还没有打完。陈聪下车，站在水泥厂门口不远处，点燃上一支烟，凝眉看着冷清的水泥厂，在思考着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雷石镇的镇领导坐着轿车陆续赶来，他们基本上都是从家里直接赶了过来，因此，每个人都坐着自己的专车。 陈聪对每一个到达的镇领导都很客气，和他们握手问好。这些镇领导都没有想到新到任的县委书记，竟然在这水泥厂门口召见他们，个个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陈聪暗中点了点人数，又看了看车，一共来了六个人六辆车，道：“不对啊，你们镇领导是七位，怎么少了一位？” 镇党委书记道：“陈书记，是少了一位，那位同志现在是停职反省。” 陈聪随即问道：“是不是郭兴同志？” 镇党委书记一愣，忙道：“是的，就是他。” 陈聪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郭兴同志今年28岁，大学本科毕业，担任副镇长一年了，对不对？” 镇党委书记赶忙回道：“对，陈书记说的非常对。” 众位镇领导对陈书记竟然将郭兴的基本情况说的这么准确，都感到非常震惊。仿佛陈书记和郭兴是老朋友似的。 镇党委书记小心谨慎地低声问道：“陈书记，你和郭兴同志早就认识？” 陈聪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和郭兴同志不认识，但我看你们雷石镇的情况介绍时，发现郭兴同志是你们七位镇领导中学历最高，年龄最小的一位，因此，我就记住了他，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书记的记忆力真好啊。”镇党委书记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陈聪的马屁。 陈聪问道：“郭兴同志是因为什么被停职反省了？” 镇党委书记确认陈聪和郭兴并不认识，更无来往，这才底气十足地道：“郭兴这人无组织无纪律，目无领导，自以为是，更是我行我素，老是与镇党委唱反调，经镇党委集体研究决定，让他停止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上岗工作。” 镇党委书记虽然说的振振有词，但说的这些理由都是泛指，太笼统了，根本一点也不具体。但陈聪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道：“既然郭兴同志停职反省了，那你们六位镇领导也算是到齐了，走，咱们到水泥厂开个现场调度会议吧。”说着，陈聪率先朝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匆匆跑了过来，他就是水泥厂的厂长，一大早，他就接到了他舅舅也就是镇党委书记的电话，说新到任的县委书记已经到了水泥厂门口，让他火速赶来。他从被窝里爬起来，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匆忙赶了过来。 会议地点就设在水泥厂的会议室里，先是由水泥厂的厂长就水泥厂的经营状况进行汇报，由于他没有任何准备，汇报起来磕磕巴巴，声音发抖，冷汗直冒，汇报的内容更是颠三倒四，毫无条理，听起来一团糟。气的镇党委书记连连冲他瞪眼。 陈聪则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虽然几乎都听不下去了，但陈聪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厂长的汇报。 接下来，是镇党委书记发言，他发言的内容是汇报整个镇的工作情况，不愧是老资格的镇党委书记，他虽然没有任何准备，但汇报起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的确是很有官场功力。 随后，是其他的镇领导按照排名先后，依次进行汇报，陈聪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不时就某个关键问题进行重点调度。 负责会议记录的是李芳，但李芳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开始的时候，她写的字体还算工整，但越后越乱，字体潦草的几乎认不出来是啥字，但即使这样，她也只记录下了五分之一的内容，五分之四的内容她根本就没有记录下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15章 身边的奸细 等所有人将各自分管的工作汇报完毕后，陈聪问道：“郭兴同志分管工业对吧？” 镇党委书记道：“是的，但郭兴同志分管镇工业一年来，几乎没有什么成效，下一步准备让别人来负责分管工业。” 陈聪点了点头，没有就郭兴的问题再说什么，他突然将目光对准了水泥厂的厂长，问道：“咱们这水泥厂主要和什么公司合作？” 水泥厂的厂长说了一大串公司的名称，陈聪将这些公司的名称都用心记了下来，但这些公司名称却没有什么商贸字样。陈聪顿时明白，这是对方在故意隐瞒此公司。 既然对方故意隐瞒，那就说明真的存在问题，这种时候，陈聪如果再问下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惕。 上帝要想毁灭对方，必定先让对方彻底疯狂。陈聪虽然不是什么上帝，但他却深谙这个道理。陈聪如果现在当场逼问对方，不但没有任何成效，反而会坏事。 陈聪压住心中的不满，不但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就雷石镇的整体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陈聪的这一论调，让六个镇领导和水泥厂的厂长都感到很是惊喜。与此同时，他们也对陈聪彻底放松了警惕和戒备。 陈聪讲完话之后，就宣布散会，随即朝楼下走去。 “陈书记，您下来视察这么辛苦，中午就在我们这里用餐吧。” “不用了，我还得再到处转转。” 陈聪临上车之际，突然问镇党委书记：“你们让郭兴停职反省这件事，县委县府知道吗？” “知道，当时我就向王县长汇报了。” 陈聪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六个镇领导和水泥厂的厂长站在大门口送行。 雷石镇的这次考察，陈聪抓住了重点，因为雷石镇的财政收入主要靠水泥厂，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雷石镇的财政问题也就解决了。但这个问题的解决，并不是单纯地让水泥厂扭亏为盈，而是要结合腐败一起进行整顿。 陈聪让小吴向下一个目标丽水镇奔去。 李芳坐在车上，随着面包车的颠簸，她越来越感到委屈，她还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寒酸地下来视察。以前她跟随蔡俊德或者是王有才再或者是其他的县委领导下来视察，那都是前呼后拥，排场非常的大。好吃好喝好住好玩不说，还得时时被人恭敬巴结着，那种感觉多好啊，简直爽的不得了。现在可倒好，简直就成了叫花子。坐着破面包车吃方便面啃咸菜不说，还得在野外过夜，想想就委屈得想掉泪。 想到这里，李芳委屈的又在微信上埋怨责怪蔡俊德，还时不时地痛骂他。 蔡俊德急忙向她说好话安慰她，还昏了头告诫她不准和陈聪越雷池半步。 陈聪看李芳不停地玩弄手机，问道：“李芳，把你做得会议记录给我看一下。” 李芳忙尴尬地道：“陈书记，我记得太潦草了，得回去后，我再认真整理。”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让陈聪看了，但陈聪的手却伸在那里不动，无奈之下，李芳只好将会议记录递给了陈聪，陈聪接过来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我的天，这上边都是写的什么呀？开头的几句，陈聪还能认得出来，但后边的就成了一团乱草，字体还大的就像大拇脚趾头。 陈聪看着李芳所做的这份会议记录，心中很是生气，但他没有再冲她发火，只是说道：“李芳，你今后在做会议记录的时候，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你想把每个人说的话都记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抓住重点，只要把重点记下来就行了。” 李芳忙不迭地道：“陈书记，我记住了。” 陈聪将会议记录扔给她，再也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了。 丽水镇是h县最偏远的一个乡镇，位于h县和q县的交界处。 陈聪之所以要来丽水镇，是因为他在一次酒桌上听市环保局局长尹冬说过，丽水的污染极其严重，但治理了几年也是无法彻底根治。 之所以叫丽水镇，就是因为有条丽水河流，才会被称为丽水镇。 陈聪下来视察不是为了摆谱，更不是为了享福，而是为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才是陈聪的真实目的。 这辆面包车真是破旧的接近报废了，根本就跑不快，中午时分，还没有赶到丽水镇。陈聪朝后扭头一看，发现李芳早就躺在后车座上睡得五迷三道的，但她的手机却不时传来震动声，陈聪灵机一动，伸手将李芳的手机摸了过来，这并没有引起小吴的注意，因为小吴正在集中精力开车。 陈聪悄悄将李芳的手机打开了，顿时看到了蔡俊德和李芳的对话，仔细游览了几分钟之后，陈聪勃然大怒。 让陈聪勃然大怒的就是蔡俊德告诫李芳的那句话“你千万不要跟陈聪越雷池半步啊”，而李芳的回答则是“你要是还让我给他当秘书，那我就和他上床”。 不但如此，李芳还把陈聪昨天的行程和今天要去的地方都告诉了蔡俊德，这摆明了李芳就是蔡俊德他们安插在陈聪身边的一个棋子，目的就是监视陈聪。陈聪的一举一动，无论多么隐秘，蔡俊德他们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凭蔡俊德和李芳的对话，说明蔡俊德和李芳早就有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马勒戈壁的，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敢让李芳监视我，实在是岂有此理。 陈聪将李芳的手机又悄悄放回原处，不由得朝小吴看了一眼，这小子是否也是蔡俊德他们派来监视自己的？如果是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陈聪本来还想让李芳悄悄通知雷石镇被停职反省的郭兴，好约个时间见一见谈一谈，以便将雷石镇的情况摸得更透，但现在看来是绝对不行了。 心烦意乱之下，陈聪突然下令停车，小吴来了一个急刹车，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急刹车的惯性很大，躺在后车座上的李芳险些被甩下车座，就这样她也没醒。这丫昨晚一夜没睡，现在正睡得昏天黑地呢。 第716章 纠缠春莲 陈聪伸手拿起了李芳的款包，从里边将花名册拿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这花名册上果真还有郭兴的手机号码，陈聪将郭兴的手机号码存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路旁有棵大树，陈聪在大树下坐了下来，小吴走了过来，陈聪掏出烟来给了小吴一支，两人坐在树下抽起了烟。 陈聪想试探一下小吴，但转念一想，绝对不能试探。试探不好的话，说不定这一路秘密视察就会出问题。不过，据陈聪的观察，小吴这人倒是挺本分的，老实憨厚，不像是多事的人。 "小吴，去泡两盒方便面，咱们吃午饭。" 小吴二话不说，立即去泡方便面了。陈聪趁机站起身走出去了十多米，转到了一个土丘后边，撒了泡尿，随即用手机拨通了郭兴的手机号码。 响了足足十多下，对方这才接听。 "喂，谁啊？" "你就是郭兴吧？" "是的。你是谁？" 陈聪仍是用了老借口，道："我是政策研究室的。" 陈聪的这个借口糊弄那些水泥工还可以，因为那些水泥工压根就不懂什么政策研究室，但郭兴就不好糊弄了，他可是副镇长，对政府内部的组织结构是非常清楚地。 郭兴随即问道："你是哪个政策研究室的？" 县里是没有政策研究室的，只有市里才有，陈聪当然清楚这个局面，道：“我是市政策研究室的。” 郭兴对这个陌生电话很是警惕，随即问道：“市政策研究室的主任是谁？” 这就是明显地在试探了，如果陈聪回答错误，郭兴会立即扣断电话，陈聪沉稳地道：“市政策研究室的主任是李丽，她是我的领导。” 听到这里，郭兴的警惕性顿时消去了不少，因为他知道市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就是李丽，而且他还和李丽主任打过交道，便道：“你贵姓啊？” “哦，我免贵姓陈，你叫我小陈就行。呵呵，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直接给李丽主任打电话问一下。” “你找我什么事？” “郭副镇长，你是分管工业的副镇长，我这里有个调研报告需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能约个时间咱们见一面吗？” “你不要喊我副镇长了，我早就不是副镇长了，你要了解情况，可以去找现任的镇领导。” “别的镇领导还不太了解具体情况，我就想和你当面谈一下，能给个面子吗？” “我现在都不用上班了，还谈啥啊？对不起，我实在不方便。” 吧嗒一声，郭兴竟然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叹了口气，如果这个郭兴真的有什么问题，自己也帮不了他。但如果是雷石镇的镇领导们集体排挤他，那自己说啥也要帮他了。朱书记说的那句话很对，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更不能让干实事的人吃亏。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既然郭兴不想与陌生人见面，那自己要找他的话，只能亮明自己县委书记的身份了。但陈聪还是决定暂时不找郭兴，等考察完了这一圈再说。 陈聪从土丘后边转了出来，小吴已经将方便面都泡好了，而李芳还在车里睡大觉。陈聪和小吴坐在树下吃饭。 可还没等陈聪吃了几口方便面，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蔡荣打过来的。 陈聪立即放下方便面，起身快步走出去十多米，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现在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了？” “是的，蔡总。” “好啊，这对你的仕途是极为关键的一步，你可一定要把握好。” “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等你回省城的时候，我给你庆贺一下。” “呵呵，好啊，我早就想和你在一起好好喝几杯了。” “陈聪，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说。” 陈聪心中一沉，忙道：“啥事？” “你那个兄弟大虾，你到底还管不管？”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最担心的就是蔡荣说这个，忙道：“蔡总，咋了？” 蔡荣的声音顿时愤怒了起来：“你那个兄弟大虾，太不像话了。我已经当面警告他不准再纠缠春莲，但他就是不听。每天还是死乞白赖地接送春莲，用得着他接送吗？今天早上起来，我去送春莲，他又开着他那辆破车来了，我训斥他，他竟然还反驳我，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敢和我动手。气的我抽了他两记耳光，他把我的头也打破了。” 陈聪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 “陈聪，春莲现在就陪我在医院观察呢。你要是不管，我可要收拾他了。” 陈聪忙道：“蔡总，我管，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蔡荣要是真下决心收拾大虾，就能把大虾给大卸八块了。蔡荣的势力岂能是大虾那种货色能比的。 “哼，我要不是看在你陈聪的面子上，就凭他那福德行，我早就让他残废了。” “蔡总，你别生气，我立即就给大虾打电话。” “陈聪，你上一次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不过没什么效果啊。这一次，我看你还是想方设法让他离开省城吧，让他滚的越远越好。不然，他还会纠缠春莲。他如果再纠缠春莲，我就不再通知你了，我会派人直接收拾他。” 这一下，陈聪有些犯难了，让大虾离开省城，谈何容易？大虾现在可是屠宰市场皇宫酒楼的经理。但自己如果不答应蔡荣的请求，后果不堪设想。像蔡荣那样级别的人物，是不屑和大虾这种人计较的。但蔡荣现在如此恼火，看来是大虾真的把蔡荣给惹急了。 “蔡总，我来想办法吧，不管大虾离不离开省城，我保证从今往后，大虾不会再去纠缠春莲。” “那好，我就再信你这一次。陈聪，咱们是多年的老哥们了，但我只信你这一次了，否则，我就对大虾绝不客气。” “嗯，蔡总，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待要给大虾拨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第717章 丽水河 这一次打来电话的竟然是蔡俊德。蔡俊德给李芳发微信，但李芳一直没回。他给李芳打手机，李芳也一直没接。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只好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陈书记，你们现在到了哪里？” 陈聪听到蔡俊德声音，说不出的厌恶。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随便转转吧。”陈聪不想和他多说。 “陈书记，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又不在县委，能有什么吩咐？” 蔡俊德犹豫了几秒钟，终于问出了想要问的话：“陈书记，李秘书呢？” 陈聪一听，勃然大怒，心中暗道：蔡俊德啊蔡俊德，你也太没数了，竟然直接问我这个县委书记，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陈聪心中很是窝火，但他仍是平心静气地道：“李秘书在车上睡着了。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放心你们，陈书记，你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的。”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终于下定决心要收拾蔡俊德了。这个蔡俊德太放肆了，竟然给自己打来这样的电话，真是岂有此理。 你要是做得正行的端，别人想对付你都没有机会。但如果你满腚上都是屎，那就不要怪别人收拾你了。 既然蔡俊德和李芳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就收拾蔡俊德，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陈聪随后拨打起了大虾的手机，大虾的手机是打通了，但就是没有人接。陈聪接连打了四五遍，都是无人接听。这一下，陈聪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立即给戚郎打去了电话，让戚郎亲自去找大虾，看大虾到底在干什么？为何不接自己的电话？ 陈聪返回来将剩下的方便面吃了，抹了把嘴，道：“小吴，咱们走吧。” 小吴不敢怠慢，立即上车，陈聪也跳上了车，车子一开动，陈聪坐在副驾驶位上开始昏昏欲睡。 “小吴，你困不困？要是困了，就停下车眯一会。” “我不困，没事。陈书记，您要是困了，就睡吧。” 陈聪合上眼想睡一会，但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闭目养神。 下午两点来钟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丽水镇。此时，李芳已经醒了，她没有再吃方便面，而是啃起了面包。 李芳以前跟着蔡俊德来过丽水镇，她道：“陈书记，还要给丽水镇领导打电话吗？” “不用，咱们就到丽水去看一看。” 小吴小声说道：“陈书记，丽水那地方气味不好闻。” 小吴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要再去了，但陈聪却道：“小吴，你熟悉丽水吗？” 小吴忙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又道：“那咱们就去气味最难闻的地方看看。” 小吴无奈，只好调转车头，拐上了一条土路，朝前驶去。李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但她不敢说什么，只能满腹牢骚地忍着。 小吴开车直接朝丽水污染最厉害的地方驶去。丽水就是一条河流，宽几十米，但却蜿蜒长达上百里。曾几何时，这是一条非常清澈的河流，造福于黎民百姓。但近些年，这条美丽清澈的河流被污染了，而且污染的非常厉害。 当距离丽水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陈聪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小吴也直耸鼻子，李芳则是用手捂住了口鼻。 小吴将面包车开到了离岸边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陈聪跳下车就朝岸边走去，小吴也下了车，但他没有跟着过来，因为这刺鼻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而李芳则是连车也没下，双手紧紧捂住口鼻，恨不得立即逃离这里。 陈聪来到岸边，朝河里一看，只见河面上漂着一层白沫，河水都已经被污染的成了黑黄色。 陈聪站在岸边没几分钟，就熏得他差点呕吐起来。 他原先听尹冬说的时候，还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自己成了这里的父母官，当然要亲自来实地视察一番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曾经远近闻名的丽水，竟然被污染成了这个样子。 陈聪再也无法在岸边待了，急忙返回车里，让小吴开车驶离了岸边上百米，方才停了下来。 直到此时，大家方才喘了几口粗气，也能开口说话了，率先开口的是李芳，她道：“这条丽水也太恶心人了，干脆叫臭水得了。” 陈聪皱眉沉思着道：“李芳，你知道丽水为什么污染的这么厉害吗？” “知道，是丽水化工厂给污染的。” 陈聪看向了小吴，道：“小吴，你不是对丽水很熟悉吗？说说你的看法。” “陈书记，我家所在的村庄就在丽水的下游几十里的地方，小时候我经常去丽水游泳，那时候丽水里的鱼很多。现在不但没有鱼了，连下水游泳都不不敢了。这条河就是被丽水化工厂污染的。因为污染，河两岸的村民不愿意，也曾经爆发过几次大规模的冲突，但都被当地政府给镇压下去了，还抓了不少带头闹事的人。” 陈聪听后脸色极其凝重，丽水镇的财政状况，在全县排名第一。财政收入主要靠的就是丽水化工厂。丽水化工厂还是个合资企业，生产出来的化工产品大部分是直销欧美国家的，每年的营业额都在几个亿以上。 丽水的污染问题之所以难以治理，第一，是由于地方保护主义，丽水镇就指望这家企业了，不能为了环保而让企业停产。第二，丽水化工厂是中外合资企业，治理污染更是困难重重，这还牵扯到一个外交问题。第三，由于丽水化工厂效益太好，县里和市里也是有意识地在保护它，这就导致污染治理更成了难题。 马勒戈壁的，难道就为了丽水化工厂能挣钱，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了吗？尤其是生活在丽水河岸两边附近的老百姓，那可真是倒透了霉。 陈聪断然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丽水镇政府。” 小吴立即开车调头朝丽水镇政府驶去，李芳则又摆弄起手机来。 当陈聪乘坐的面包车来到丽水镇政府大门口时，却发现大门口处站着十多个人，这些人西装革履，官气十足，一看就是当官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18章 沉闷的座谈会 陈聪不知道这些人为何齐刷刷地站在镇政府门口，但当面包车来到近前，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趴在副驾驶车窗外，恭敬地问道："是县委的陈书记吧？" 陈聪顿时一愣，坐在车后座的李芳突然开口道："王书记，这就是咱们县委的陈书记。" 陈聪顿时明白，这个叫王书记的就是丽水镇党委书记，看来已经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自己要来了，估计向他们通报的就是李芳，陈聪只好匆忙下车，道："我就是陈聪。"边说边和对方握了握手。 王书记随后又把其余的人介绍给陈聪，陈聪一一和他们握手，丽水镇所有的镇领导都来了，还来了几个丽水镇的中层干部。 陈聪笑道："本来不想打扰你们，却没想到你们都来了，走，咱们去会议室吧，开个座谈会。” 王书记忙道："陈书记，请！" 这一次的座谈会，主题非常鲜明，就是紧紧围绕丽水化工厂的效益和污染问题。 丽水化工厂去年的营业额是四亿多，实现利润一亿八，利税几千万。这么一来，即使丽水造成的污染再厉害，和这些效益比起来，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经过这些镇领导的详细汇报，陈聪此时已经对丽水化工厂有了一个更加深入更加全面的了解，道："像丽水这种类型的化工厂在欧美国家早就已经被淘汰了，被淘汰的原因就是因为环境污染太厉害了。人家不要的东西，我们却当成了宝贝。这是发展中的幸事还是悲哀？这的确是我们这些基层执政者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 陈聪虽然说得很是委婉，但实际上就等于在批评丽水镇政府不顾实际只追求利益的片面发展了。 镇党委书记道："陈书记，当初上这个项目的时候，还是李副市长力主的。" "李副市长？你说的是李岳同志吗？" "是的。" 陈聪心中有些来气，镇党委书记这个时候将李岳副市长搬出来，目的就是要压制陈聪。 马勒戈壁的，咱们谈的是环保与发展的关系，你他妈这个时候把李岳抬出来，就以为老子害怕吗？草。 陈聪没有搭理镇党委书记的势利话，冷着脸问道："全镇有那么多地方，为何要把这么一个重污染的化工企业建在风景秀丽的丽水岸边？" 镇长解释道："当时筹建化工厂的时候，本来是要落户在q县，但经过老书记方隆同志的积极争取，市里才将这个项目给了咱们县。当时在全县选了很多地方，但合资的外商却就相中了丽水这个地方。这个化工厂的生产需要大量的水，丽水河里的水质恰好符合化工厂的用水标准。因此，就把化工厂建在了丽水岸边。"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聪就不能再往深里说了，会议已经开了接近两个小时，陈聪也是开的口干舌燥，他看了看面前的茶水，一语双关地道："说句真的，你们这里的水，我还真不敢喝。" 镇党委书记急忙解释道："陈书记，我们这里的水都是从q县水库拉过来的纯净水，保证没有任何污染。" 陈聪感觉这镇政府喝的水就是从外地运过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从q县运过来的。 陈聪问道："你们镇政府用的水都是从q县水库运过来的吗？" "是的。" "那你们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家里用的是什么水？" 由于陈聪问的很是仔细，也问的比较关心，镇党委书记还真以为陈书记真的是在关心他们，忙道："陈书记，我们在镇政府里建了个水塔，水塔里的水都是从q县水库拉过来储存起来，供应镇政府机关和工作人员家庭使用。" 陈聪再次问道："那咱们镇上的老百姓用水咋办？" 这一下，镇党委书记和其他的镇领导都被问得哑口无言。 陈聪不单是生气，而且是特别痛心，他忍住怒气，道："同志们，你们工作也很辛苦，我作为才来的县委书记，是不忍心冲你们发火的。但历来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丽水环境优美风景秀丽，从古至今，丽水旁的老百姓都喝的是丽水，用的也是丽水，但就因为这个化工厂，一切都改变了。你们当领导的，知道爱惜自己，从q县水库往这拉水，但老百姓咋办？"说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 镇党委书记忙道："陈书记，你批评得很对，我们今后会多建水塔，逐渐解决全镇老百姓的用水问题。" "现在已经不单是你们丽水镇的吃水成了问题，但凡在丽水河两岸生活的老百姓吃水都成了问题。" 从这一刻起，陈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环境污染问题给彻底解决了。 "同志们，咱们发展经济是没有错的，也是势在必行的。但如果牺牲老百姓的生存环境作为代价，那这个代价也太大了。难道非得要让化工厂的废水排往丽水河吗？" 镇党委书记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镇长，镇长只好道："陈书记，化工厂的排污问题的确是个老大难问题，什么办法都想了也用了，但最后都不行，只能往丽水河排。" 陈聪脸色很是难看，镇长又道："陈书记，综合起来分析，建立这个化工厂还是利大于弊的。化工厂能创造出巨大的效益，等将来有钱了，咱们再重点进行治污。" 先赚钱再治污，还是保护好环境不赚钱，大部分人肯定倾向于第一种选择。因为官职是有任期的，谁都想在任期之内做出政绩。但保护环境这种事，是费力不讨好的，没有哪个官员好大喜功去关注环保问题。 事已至此，会议也只能到此为止，陈聪只好宣布散会。 就在陈聪准备离开时，丽水镇政府却准备好了晚饭，非要留陈聪在这里就餐，但陈聪说还要赶路，坚决地离开了。 出了镇政府，李芳因为陈聪不在这里就餐，让她牢骚满腹很有意见。但陈聪却冲她直接发起了火。 "李芳，是不是你通知丽水镇领导，说我来了？" "我给县委办蔡主任说了，可能是蔡主任通知的丽水镇领导。" 陈聪生气地道："李芳同志，我最后警告你，你如果再随便将我们的行程告诉别人，我就处分你。" 李芳倒不甘示弱，道："难道连蔡主任也不能告诉吗？" 第719章 紧急行动 陈聪恼火地道："我已经说了，不准再将我们的行程告诉任何人，其中包括蔡俊德，也包括其他的县委领导。" 看陈聪发这么大的火，李芳害怕了，忙道："是，陈书记，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李芳暗中和蔡俊德不停地进行联络，将陈聪的行程及时地传递给蔡俊德，蔡俊德又在暗中告知了当地政府官员，这么一来，就把陈聪的计划给打乱了，这让陈聪非常恼火。陈聪也动了要换掉李芳的念头。 面包车驶出丽水镇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陈聪让小吴开车朝相邻的一个乡镇奔去。可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陈聪吃了一惊，因为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庄菲。 庄菲已经不是以前的庄菲了，她现在可是h市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毕竟有急事。 陈聪忙让小吴停车，他跳下车快步走出去二十多米，方才扣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庄菲的声音：“陈聪，你在不在县委？” “庄书记，我不在县委。” “那你在哪里？” “我昨天就出来下基层了，现在才出丽水镇。” “你现在要立即赶回县委，我也快到你们县了。” 陈聪一惊，忙道：“庄书记，啥事？” “今晚要对你们h县的工业办主任采取双规措施，你这个县委书记不在场不行。” 陈聪到现在还不知道县工业办主任是谁，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庄书记，我才来上任，你们纪委就把县工业办主任给双规了，这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一点儿也不急。本来早就该双规他了。我就是要等着邵峰走了你去了之后才采取行动，目的就是支持你的工作。” “我的天，你这也算是支持我的工作啊？” “h县的那些人不是很难缠嘛，那我就先拿县工业办主任开刀。” 陈聪一愣，忙道：“庄书记，你这是为了支持我的工作还是到了必须要对县工业办主任采取措施的时候了？” 庄菲竟也毫不含糊，道：“都是，既是到了必须要对县工业办主任采取措施的时候了，也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你还不认识你的县工业办主任吧？” “是的，我还不认识他。” “这人姓方，是方隆的侄子。” 听到这里，陈聪精神为之一振，忙道：“他是方隆的侄子？” “是的，没错，他是方隆的亲侄子，他担任县工业办主任已经十多年了，贪污受贿，违法乱纪，据我们初步掌握，他这些年已经贪腐了上亿的赃款。再不对他采取措施，他很有可能会溜号。因为消息可能已经走漏了。” 听到这里，陈聪不敢怠慢，忙道：“庄书记，我现在就立即朝回赶。” “好，越快越好。” “庄书记，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跑了。” “不会的，几天前我就已经派人将他监视起来了，二十四小时监视，他跑不了。他现在正在一个酒楼喝酒，你要抓紧时间回来，咱们好一起采取行动。” “好，我马上往回赶。”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返回了车上，但陈聪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是不动声色地说了个走。 小吴又接着朝前开车。朝前行驶出几百米后，陈聪打了个哈欠，道：“小吴，咱们回县里吧。” “哦？陈书记，咱们不再去其它乡镇了？” “暂时不去了，先回县里，换辆好车咱们再下来，这辆破车太不赶趟了。” 听陈聪这么说，李芳忙道：“就是啊，早就该换辆车了，咱们出来的时候，压根就不该开这辆破车。” 陈聪这么说的目的就是稳住李芳，免得李芳向蔡俊德通风报信，没想到李芳还果真中招了。 当拐上高速公路后，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不是庄菲打来的，而是戚郎打来的。 车子已经上了高速，陈聪没法下车去接电话了，况且他还要急着赶回县委，只好在车里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紧贴着耳朵，免得被坐在后边的李芳偷听。 “陈聪，我们找到大虾了，这小子躲在一个小饭馆里，喝醉了酒，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陈聪当着李芳和小吴的面，不能把话说的太透了，道：“你告诉他，让他明天到h县来，我要当面和他谈些问题。” “嗯，好。” “就这样吧。”陈聪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两个多小时之后，晚上九点多钟，踏着浓浓的夜色，陈聪终于返回了县委。庄菲带着工作组早就到了h县，但她却没有直接到县委来，而是去了早就安排好的酒店，工作组将在这个酒店里展开秘密调查工作。 陈聪风尘仆仆地进了办公室，将房门关上，立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已经回来了，就在办公室里。” “好，我现在就过去。” 一刻钟之后，庄菲敲响了陈聪的办公室门，她带着一个手下来了。 “陈聪，你马上通知县人大的齐主任和王县长过来。” 陈聪顿时明白，县工业办的方主任是县人大代表，要双规他，必须经过县人大的同意。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抓起办公电话，先给县人大的齐主任打去了电话，让他立即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来。随后又给王有才打去了电话，让他也立即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来。齐主任在电话中问什么事？陈聪说是研究一下工作。王有才在电话中问是啥事？陈聪直接说市里来了领导，让他过来一下。王有才随即问是哪个市领导？但陈聪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他抓紧时间过来。 十分钟之后，县人大的齐主任就来了。又几分钟之后，王有才也赶来了。 王有才和齐主任一看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来了，顿时都预感到不妙。 庄菲端坐在沙发上，脸色极其严肃地道：“咱们现在召开个紧急会议，市纪委要对你们县工业办的方军主任采取双规措施，由于他是县人大代表，还得烦请齐主任紧急召集县人大常委会，通过对方军的双规措施。” 第720章 果断措施 齐主任和王有才一听就懵了，齐主任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果断地点了点头，道：“我坚决贯彻落实市纪委的决定。” 而王有才的脸色都变了，他眉头紧皱，道：“庄书记，为何要突然对方军采取双规措施？” 庄菲道：“王县长，市纪委已经充分掌握了方军违法乱纪的证据，这才要对他采取措施。你作为县长，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 王有才的确很是精明，他赶忙又道：“庄书记，请问这是市纪委做出的决定还是市委做出的决定？” 庄菲严肃地看着王有才，冷冷地道：“这是市委做出的决定。” 这一下，王有才也没辙了，再也不敢问了，只好说道：“那我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 庄菲话里有话地道：“方军只不过是你们县工业办的主任，只是个正科级干部，按理说我这个市纪委书记不用亲自出面，但你们h县的情况太复杂了，没办法，市委只好让我这个纪委书记亲自出面了。” 庄菲这话一说，王有才和齐主任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只要不是笨蛋，庄菲这番话的意思，都应该能听得出来。 庄菲道：“在方军被双规之前，只有咱们在座的几位同志知道，如果谁敢走漏了消息，谁将承担一切后果。我现在宣布一条纪律，从现在开始直到方军被正式双规，在此期间，你们三位县委领导，不准和外界联系。”说完，庄菲对自己的那个手下道：“你跟着齐主任去县人大，要尽快取得结果，我们在这里等着。” “是，庄书记，我们现在就去。” 庄菲的那个手下跟着齐主任走了，而且是寸步不离齐主任。实际上，庄菲的那个手下就等于在监视齐主任，绝对不能让齐主任走漏消息。 屋里就剩下了庄菲陈聪和王有才，庄菲道：“陈书记，王县长，请你们两位配合一下，把各自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在县人大没有出来结果前，你们两个是不能离开房间半步的。” 庄菲的这一决定，就等于把陈聪和王有才给监视起来了，而监视陈聪和王有才的正是庄菲本人。庄菲的这一目的针对的是王有才，因为陈聪压根就用不着监视。 听到庄菲的这一命令之后，王有才的脸色都苍白蜡黄起来。这厮虽然很是精明，但现在要抓人了，动真格的了，他也害怕紧张起来。方军如果落马，后果是什么，王有才想想都害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庄菲陈聪王有才三个人坐在屋里，谁也不说话，就等着县人大那边传来消息。 一刻钟之后，王有才再也坐不住了，他低声道：“庄书记，我想去上趟厕所。” 庄菲连哏也没打，直接说道：“不行。” 王有才有些抵触，陈聪笑道：“王县长，咱们两个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半步，这可是纪律啊，你就忍一忍吧，县人大那边的结果不会太久了。” 王有才敢和陈聪顶牛，但他却不敢和庄菲顶牛，庄菲毕竟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王有才这种级别的干部，在庄菲面前，连个屁也不是。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庄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她那个跟着齐主任去县人大的手下打来的，他对庄菲道：“庄书记，县人大常委会已经通过了对方军的双规决定。” 庄菲扣断电话后，立即又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庄菲竟然是用免提打的这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庄菲对着手机道：“现在开始行动。” 手机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庄书记，我们现在立即行动。” 庄菲随即问道：“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方军现在还在酒楼的雅间内喝酒，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都是在县里有官职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那好，立即行动。” “是。” 庄菲这是给行动小组的组长打的电话，她之所以用免提，就是让陈聪和王有才都听到，目的也是为了震慑一下王有才。 庄菲和陈聪在省银监局的时候，可以暗中卿卿我我，但现在就不行了。庄菲是市里领导，陈聪是县里领导，而且庄菲在处理她和陈聪之间的关系时，非常有分寸。自从她到g市任职以来，她和陈聪都是公事公办，除了工作之外，她没有单独和陈聪联系过，这让陈聪感到她很是无情无义。实际上，庄菲这么做，是因为她已经把官场中的规则都已经研究透了，在官场中混，那就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遗憾终生。庄菲这么做是对的。 陈聪被从市旅游局调到h县来主政，庄菲也是密切关注的，她表面上显得很是无情无义，但实际上她是时刻都在牵挂着陈聪。她也知道王有才是个又臭又硬的货色，就趁双规方军之际，震慑一下王有才，支持一下陈聪。 一刻钟之后，庄菲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正式行动小组的组长打来的，她仍是用免提接的电话。 “庄书记，方军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嗯，好，我马上就赶过去。” 扣断电话之后，庄菲站了起来，道：“陈书记，王县长，你们两个现在自由了。我也得走了。”说着，她就迈步朝外走去。陈聪和王有才急忙去送。 陈聪和王有才将庄菲送到楼下，庄菲的专车就停在楼下的台阶前，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径直上车，一溜烟专车绝尘而去。 王有才望着庄菲远去的专车发呆，他现在已经变得六神无主了。陈聪看着他，突然说道：“王县长，没想到县工业办的主任方军竟然是个腐败分子，他这一被双规，将在咱们县掀起波澜还是巨浪？” 陈聪这话说的寓意深刻，王有才一愣，扭头看着陈聪，但目光却是极其空洞，过了半晌，他才有气无力地道：“陈书记，你说的什么？” “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我没有听清楚。” 陈聪加重语气，道：“方军这一被双规，在咱们县将会是掀起波澜还是巨浪？” 王有才吞了口唾沫，艰难地低声道：“这……就很难说了。” 今晚三更，谢谢！ 第721章 惩腐利剑 陈聪一直有件事不明白，那就是庄菲为何没有通知县纪委书记贾殿军参加此次行动，这的确让人非常费解。 庄菲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贾殿军是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市纪委要对县工业办主任采取行动，为何要绕开县纪委呢？ 陈聪清楚，这里边肯定有事，而且事还不小，估计县纪委书记贾殿军离方军的下场也不远了。因此，陈聪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时候，陈聪就不能乱说话，只要遵照庄菲的指示去执行就是了。 就在陈聪要往楼上走时，王有才终于缓过味来了，开口说道：“对了，怎么没有通知殿军呢？” 陈聪明知故问：“什么没有通知殿军？” 王有才快步走到陈聪的面前，道：“市纪委今晚对方军采取行动，为何没有通知县纪委书记贾殿军参加呢？” “哦，这我就不清楚了，庄书记让我通知谁，我就通知谁，庄书记压根就没有提贾殿军同志，我怎么通知他啊？” 听到这里，王有才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喃喃低语：“我明白了，市纪委的这次行动，并不是单纯地要双规方军，而是正式逮捕方军了。” 陈聪道：“你扯啥呢？庄书记给咱们开会的时候，你也在场，庄书记说的是对方军进行双规，并没有提逮捕字样。” 王有才急了，道：“陈书记，对方军采取的措施是经过县人大批准的啊。” “方军是县人大代表，要双规他，当然要经过县人大批准才行。” “陈书记啊，方军虽然是县人大代表，但市纪委要双规他，是不用经过县人大批准的，只有正式逮捕他，才会经过县人大的正式批准。” “王县长，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计较这些细节干啥？现在的办案程序可能也变了吧。” 王有才心中也拿捏不准，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县人大齐主任的手机，和齐主任通过电话之后，王有才更加颓废地道：“陈书记，我问过老齐了，县人大那边批准的是对方军的正式逮捕。” 陈聪虽然是县委书记，但对纪委这些办案细节方面的问题，他还真是知之甚少。他听王有才这么说，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就明白，这是庄菲使用的策略，目的就是在于迷惑稳住王有才。 高，实在是高，庄菲的这一招果真受到了奇效，方军虽然是方隆的亲侄子，但却顺利被控制，这就已经达到了市纪委的目的。 “王县长，不管是对方军双规也好，还是对方军正式逮捕也好，我们只能服从市委的决定。不要私下乱加议论，要保持端正的政治态度才行。”陈聪丢下这话后，转身上楼了。 庄菲的这一突然行动，在h县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陈聪心安理得地作壁上观，王有才他们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县纪委书记贾殿军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县工业办主任这个职位说关键也关键，说不关键也不关键，关键在于谁干。很多县市的工业办主任几乎都是摆设，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h县的县工业办主任是方军，因为他是方隆的亲侄子，方军这个县工业办主任，发挥的作用，在有些时候，甚至比县长王有才的作用还要大。方军也很会做官，他利用县工业办主任的位子，几乎统领全县的工业企业，将全县的工业企业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利用签字权无限扩大手中的权力，吃请受贿贪污腐败，也就在所难免了。但让陈聪想不通的是，方军毕竟是一个小小的县工业办主任，才是个正科级干部，怎么就贪腐了上亿元呢？这还是初步估计，往深了挖，那还不知道方军到底贪腐了多少钱。 陈聪返回办公室，他将房门紧紧关上，坐在了办公桌前，看着电话在沉思着。 市纪委将方军正式逮捕，算是宣布将惩腐利剑对准了h县，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行动，谁也无从猜测。惩办方军，这只是一个开始，绝对不是一个结束。陈聪作为县委书记，也不能坐视不管，他要将市纪委的惩腐利剑再磨的锋利一些。 按照陈聪的设想，他是想等自己在下边视察完毕之后，再设法约见雷石镇的郭兴，但庄菲的突然行动，已经将陈聪的原定计划给打乱了，陈聪也不想再带着李芳那个奸细下去视察了。陈聪决定就此中止此次视察，等以后再说。因此，他要尽快约见郭兴，因为他预感到雷石镇的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那么大的一个水泥企业，难道就这么毁了？马勒戈壁的，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陈聪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抓起了办公电话，拨通了郭兴的手机。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郭兴也早就睡觉了，突然被手机铃声给吵醒，还把他给吓了一跳。郭兴本来是打算不接这个深夜来电的，但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固定电话号码，感到有些熟悉，而且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固定电话号码好像就是本县最高权力的象征。 如果真的是本县最高权力打来的电话，自己该咋办？郭兴既兴奋又有些打怵，但十几秒钟之后，他毅然决然地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是郭兴同志吗？” “是，我是郭兴，请问你是……”郭兴有些发懵了，因为他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仿佛就是中午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市政策研究室的同志。 “我是陈聪，是h县才上任的县委书记。” 听到这话，郭兴骨碌一下从床上跳到了地上，陈聪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郭兴现在虽然被停职反省，但他却知道县委书记换人了，原先的邵峰走了，新来的叫陈聪。让郭兴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新来的县委书记陈聪竟然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 “陈书记，我没有想到是您的电话。”郭兴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变了。 第722章 妩媚婀娜 陈聪对着话筒说道："郭兴同志，你明天上午九点钟赶到我办公室，我要和你当面谈谈。" "是，陈书记，我明天上午九点之前，一定会赶到你办公室的。" "好的，再见。" "再见。" 此时，王有才也已经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今晚注定要彻夜难眠了。 陈聪给郭兴打完电话，就走出办公室，下了办公楼，径直来到了县委招待所的住处。 但当陈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的时候，却感到饥肠辘辘。忙的时候，感觉不到饿。但一静下来，就饿的有些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王蓉来给他送水果，陈聪问道："招待所还有吃的吗？" "有，但都是一些方便食品。" "什么方便食品？" "花生香肠小咸菜啥的，还有方便面。" "有白酒吗？" "有。" "好，你去给我拿瓶白酒，再来点花生香肠下酒菜，另外再弄包方便面。" 这可是陈聪难得的一次吩咐王蓉做事，王蓉很是高兴地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王蓉拿来了一瓶白酒还有几包花生香肠和小咸菜以及方便面。但白酒却是飞天茅台。 陈聪一看这酒，眉头就皱了起来，道："这顿饭可是我自己要掏钱的，这么贵的白酒我喝不起，给我换瓶便宜点的。" 就凭陈聪现在的财力，别说飞天茅台了，就是再贵的酒他也喝的起，但他现在是县委书记，表面文章该做的还得做，他要带头搞廉政建设，这飞天茅台他是坚决不能喝的。 "陈书记，这酒和这些方便食品就是专门为领导准备的，你有资格免费享用。"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还有别的酒吗？如果没有，那我就不喝了。" 王蓉忙道："有，还有一种酒，是才送过来的，不贵，才三百多。" 陈聪再次问道："还有再便宜点的吗？" "没了，咱们这招待所就这两种酒。" "好吧，那就给我换那三百多的吧，把这瓶茅台拿走。" 王蓉只好照办，当王蓉将那三百多一瓶的白酒拿过来时，陈聪一看，竟然是鹤鸣山红高粱酒，出品厂家就是腾达酒业有限公司。我靠，没想到自己竟然要买自己公司酿造的酒了。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h县委招待所里竟然能喝到自己公司酿造的红高粱酒，看来卡猪的营销策略非常厉害，竟然将产品打入到了这里，显然是要成为政府机关的招待用酒。 陈聪今晚特别高兴，庄菲这一突然行动，算是真的支持了自己的工作，让王有才他们也有所顾虑了。正因为心情愉悦，陈聪这才想喝点酒庆祝一下。 "王蓉，你算一下，这些东西该多少钱？" "陈书记，这些都是免费的。" 陈聪真不愿意装，他也最烦装逼犯，但现在他不装不行，处在他这个职位上，改装的时候不装，后果极其严重。因此，他只能接着装：“王蓉同志，天下哪有免费的晚餐？” 王蓉倒有些不耐烦了，道：“陈书记，真的是免费的。” 陈聪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如果不是县委书记，这些还是免费的吗？” 这句话顿时将王蓉给问的哑口无言，陈聪又道：“假如我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这些能免费吗？” 王蓉只好回道：“不能。” 陈聪道：“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县委书记就更不能有免费晚餐的特权了，你算一下，到底是多少钱？” 王蓉也不知道多少钱，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像陈聪这么较真的领导，只好道：“大概四百元吧。” 陈聪二话不说，立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四百元现金，递给了王蓉，道：“你立即去招待所吧台结账，绝对不能赊欠。” 王蓉只好将钱接了过来，转身出去，当她走出房门之后，低声念叨着：“靠，装啥装啊，比老古董还能装，整个就是一装逼犯。” 王蓉低声念叨的这番话，陈聪没有听到，即使被陈聪听到，陈聪也只能是一笑了之，他本来就是在装，被王蓉念叨几句也没什么。他总不能不顾及身份和王蓉大吵吧。 不过，花了钱之后，吃的就是踏实。不花钱，陈聪还真吃不踏实。 王蓉妩媚婀娜，她本来打算是和陈聪一块喝酒的，也好趁机将陈聪拿下。这么帅气的年轻的县委书记，如果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她王蓉今后在h县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陈聪这么能装，装的还没有丝毫破绽，让王蓉极其反感，她也没有了和陈聪共饮佳酿的兴趣，索性不再过来了。 王蓉即使过来，陈聪还得接着往下装，一脸严肃地将她轰走。她既然不过来，自己也正好落得清净。陈聪将门反锁上，躲在房间里喝起酒来。 鹤鸣山红高粱酒这个品牌，还是朱书记亲自给定的，朱书记是从来不题字的，但鹤鸣山红高粱酒这七个字却是出自朱书记的手笔，现在制作成了商标，看上去就显得高档大气。 打开瓶盖，一股窖香扑面而来，顿时将嘴中的口涎都勾了出来。酒一入口，一股甘甜醇香席卷舌喉，令人回味无穷。 陈聪是懂酒的，什么好酒，他都几乎品尝过。李群在皇宫酒楼的酒窖里就储存了上百种名酒，陈聪可是都一一仔细品尝过。但这鹤鸣山红高粱酒，却是比李群储存的那些名酒都要好喝。就连赖军酒厂自己酿造的内供酒都无法和这鹤鸣山红高粱酒媲美。精通商场规律的陈聪，深深地意识到，鹤鸣山红高粱酒，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席卷全省甚至全国。 几杯酒下肚，陈聪又想起了火炮。当初筹建腾达酒业有限公司，就是为了给火炮找条正道，让火炮再也不混社会了，但事与愿违，火炮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却将郭阳给阉割了，导致锒铛入狱。没有办法，陈聪只好将腾达酒业有限公司接了过来。 腾达酒业有限公司的建立，完全是因为火炮。而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则是完全为了戚郎和静雅。陈聪当初要是不筹建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静雅绝对不会和戚郎走在一起。这两家企业现在运作都是极其规范良好，可当时筹建这两家企业的初衷，陈聪都是为了帮助别人，并不是为了自己。 第723章 坑公家肥自己 不知不觉，陈聪将一瓶鹤鸣山红高粱酒喝了个底朝天，但却没有丝毫的醉感，相反，还感到全身通彻舒坦，说不出的舒服。 当陈聪离开办公室出了办公楼之后，王有才立即给蔡俊德贾殿军等人打电话，让他们火速赶到他办公室。三人密谋了一番之后，立即连夜去见老领导方隆。 方隆闻听之后，勃然大怒，当即赏了王有才和贾殿军各一记响亮的耳光，痛骂他们无能，市纪委这么大的动作，他们事先竟然一无所知。 陈聪在一斤红高粱酒的催眠下，这一夜睡的非常香甜，第二天一早起来，人也显得特别精神。 八点半，陈聪准时来到了办公室。但这个点了，县委办主任蔡俊德还没来，这很不正常。作为县委办主任，是要早来晚走的。陈聪也清楚蔡俊德昨晚肯定好受不了，方军的被捕，会让很多人坐立不安，心焦如焚。 陈聪装作啥也不知道，就蹲在办公室里，等着郭兴的到来。 八点五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聪喊了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面容憔悴的男子走了进来。 “您就是陈书记吧？” “是的，你就是郭兴同志吧？” “嗯，我就是郭兴。” 陈聪快步迎了上去，伸手和郭兴握手，郭兴则是双手紧紧握住陈聪的手，由于激动地过于厉害，郭兴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郭兴同志，请坐！” 陈聪亲自动手给郭兴沏了杯茶，这又让郭兴激动地一小下。 陈聪也暗自庆幸，李芳到现在还没来，不过，她没来正好，免得她又在暗中多事。 陈聪给郭兴递了支烟，郭兴双手接过。 陈聪不喜欢绕弯子，上来就直奔主题，道：“郭兴同志，你现在被停职反省了吧？” 郭兴委屈地道：“是的，陈书记。” 郭兴以为陈聪会再接着往下问，但陈聪却微微一笑，道：“我昨天去你们雷石镇了，这才知道你被停职反省了。呵呵，昨天中午，我还冒充市政策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给你打电话了。” “啊？陈书记，果真是你啊？你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听出你的声音有些熟悉。” 陈聪之所以说这些，就是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让郭兴感觉到自己这次找他谈话是真诚的，让郭兴也要真诚相待。 “郭兴同志，我听崔学海同志说你被停职反省，是因为你无组织无纪律，目无领导，自行其是，破坏班子稳定团结，是真的吗？”崔学海就是雷石镇的镇党委书记。 郭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气愤地道：“陈书记，崔学海这纯粹是造谣污蔑，雷石镇领导班子有七位成员，他们六位排挤我，打压我，因为他们是一个利益整体，我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这么打击报复我。” 陈聪只是抽烟，凝眉认真地在听，并没有进行任何表态，郭兴又道：“陈书记，我这次来见您，也是悄悄来的，因为他们已经派人将我给监视了起来。今天凌晨四点我就起来了，我从我自己家出来，都没敢走正门，而是翻院墙出来的，因为门口有人在监视我。我翻墙出来，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高速公路，我是从高速公路坐公交车来到县城的。”说到这里，郭兴眼圈变得通红，泪珠在眼圈内打转，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陈聪眉头一皱，他顿时意识到雷石镇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郭兴同志，你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我今天就是要听你说实话。” 郭兴很是听话，果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才又道：“一年前，我担任雷石镇的副镇长，分管工业。雷石镇真正能创造效益的是水泥厂，但担任水泥厂厂长的却是崔学海的外甥王俊，这一伙人内外勾结，无恶不作。陈书记，雷石镇水泥厂的效益非常好，雷石山上的岩石非常适合制造水泥，而且制造出来的水泥质量非常好。以前，水泥厂最红火的时候，一年的营业额就上亿，产品供不应求。但自从王俊担任水泥厂的厂长后，水泥厂一年不如一年，很多建筑企业要来采购水泥，但水泥厂却不卖。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经过几个月的明察暗访，我终于发现，很多建筑企业采购的水泥，不是从水泥厂采购的，而是从俊才商贸有限公司采购的，而俊才商贸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王俊的岳父，实际上就是王俊本人的公司。” 这时，陈聪终于插话了，道：“你说什么？俊才商贸有限公司？” “是的。” 陈聪立即起身将自己昨天在水泥厂开调度会时用的本子拿了过来，一番仔细查阅，当时王俊向自己汇报的时候，说了很多公司，但唯独没有俊才商贸有限公司。 陈聪脸色一沉，道：“郭兴同志，你接着往下说。” 郭兴愤慨地道：“王俊这么做，就是在坑公家肥自己，水泥厂生产出来的水泥，他以俊才商贸有限公司的名义进行收购，收购的价格是出厂价，甚至比出厂价还要低。然后，他又高价卖出去，从中赚取丰厚的利润。原先非常红火的水泥厂，就被他这样给搞垮了。而王俊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干，就是因为他背后有崔学海撑腰。陈书记，据我暗中调查，崔学海等六个镇领导，在俊才商贸有限公司内都持有暗股，最大的股东就是崔学海。他们七个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是在侵吞国有资产。” 郭兴说到这里，已经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都有些苍白。陈聪心中也是非常恼火，但他没有表态，等着郭兴再往下说。 郭兴道：“陈书记，我将调查到的实际情况写成了详细材料，亲自交到了县纪委书记贾殿军的手中。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蔡学海王俊等人不但没有受到法办，我反而被停职反省了。王俊还派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有一次我出门要到县城来，结果还没走出雷石镇，就被他们给打伤了。” 第724章 多谋善断 陈聪听到这里，义愤填膺，但陈聪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如果换成董硕，董硕肯定会大呼小叫大发雷霆，而陈聪则是始终如一地保持着沉默。 郭兴又道：“陈书记，对这伙人必须要尽快动手，不然，国有资产就会被他们窃取殆尽。” 陈聪这才说道：“这件事还是稳妥点吧，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再报复你？” 郭兴道：“我要是怕他们报复我，我早就妥协了。我既然不妥协，那我就不怕他们报复。只要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就是搭上我这条命也值得。”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认定郭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最起码此人很有正义感。陈聪突然问道：“县委领导中，谁是崔学海的后台？” 郭兴没有任何犹豫地道：“王有才。” 陈聪顿时有些后悔不该把郭兴约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谈话，这样目标太明显了，一旦被崔学海和王俊知道了，郭兴的人身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证。 到底该怎么办呢？ 陈聪不由得想到了肖雨，看来只能让肖雨派人将郭兴保护起来，免得郭兴遭遇什么不测。 “郭兴同志，介于你现在面临的实际情况，我看让县公安局派人将你先暂时保护起来吧。” “陈书记，不用，我郭兴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的话，那我当初就不会和他们对着干了。” “我不知道你面临的实际情况，如果我知道了，也不会把你叫到这里来，你今天到我这里来，崔学海和王俊等人很快就会知道了，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看还是让县公安局派人吧。” 但郭兴斩钉截铁地道：“陈书记，不用，真的不用，为了将这伙害群之马除掉，什么危险我都不怕。让县公安局派人保护我，一是给人家增加麻烦，二是我也浑身不自在。” 陈聪一听，感觉也是这么回事，他不禁皱眉沉思，作为县委书记，无论如何他也要保证郭兴的人身安全。但让县公安局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郭兴，也不太现实。那些警察也未必就能坚决执行这样的命令。 陈聪掏出烟来，又和郭兴一人点上一支。陈聪抽烟是在思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确保郭兴的人身安全。 郭兴已经看出了陈书记在担心自己，忙道：“陈书记，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他们胆子再大，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最多就是打我一顿罢了。” “郭兴，你可不要大意了，这些人都是腐败分子，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陈书记，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陈聪做事向来喜欢直奔主题，既然无法派人保护郭兴，那就只能在崔学海和王俊等人身上想办法了。 陈聪做事向来喜欢直奔主题，但陈聪做事向来也是非常灵活的，他不会拘泥于条条框框，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陈聪更擅长的则是多谋善断。 多谋几乎人人都会，但凡有点智商的人，基本都能做到多谋。但善断那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及的了。多谋善断，关键在于善断，多谋要有智慧，但善断不但要有智慧，更多的是要有勇气。 “郭兴同志，在与对手较量的过程中，气节很重要，但策略却更加重要。”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郭兴的神态，他发现郭兴是非常认真地在听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因此，陈聪接着又道：“你这么和对方顶着干，把自己至于危险境地之中，这不是上策。你要善于迷惑对方，让对方对你放松警惕，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只有保护好了自己，才有可能战胜对手。” “陈书记，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回去之后，主动向崔学海认个错，你就说你自己太年轻，不太懂事，经过这段时间的反省，你也想通了，今后会坚决服从他崔学海的指示和命令。”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郭兴竟断然拒绝了，他道：“陈书记，不行，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不会向这伙蛀虫屈服的，我更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丧失人格向崔学海那个人渣认错。”说到最后，郭兴竟然对陈聪有些不满起来。 陈聪早就知道郭兴是一根筋的脾气，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陈聪道：“这只是一个策略。” “策略也不行，我绝不能为了策略而丢了人格。” 陈聪有些火了，他脸色紧绷了起来，道：“郭兴同志，你要不这么做，就不会麻痹迷惑对方。只要你从我这里离开，他们就会知道咱们见面谈话了，他们就会立即销毁罪证，只要查不到罪证，咱们是无法惩治他们的。你做事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要一意孤行，要有大局观念。” “陈书记，我郭兴向来都有大局观念，他们的罪证就攥在我的手里，他们是跑不了的。” 我草，这家伙的一根筋脾气竟然比董硕还要厉害百倍，陈聪只好耐心地道：“你手里掌握的那些罪证，你不是已经向贾殿军举报了吗？” “是啊，我是向贾殿军举报了。” “不正是因为你向贾殿军举报了，才把你自己给暴露了，他们也才会这么整治你嘛。你手里掌握的那些罪证，估计他们也早就销毁了，倒时候一旦查无此证，咱们咋办？” 这一下，陈聪总算是把郭兴给问住了。给一根筋脾气性格的人做思想工作，是很累人的，苦口婆心地劝说，也未必有什么效果。陈聪向来也是最烦给一根筋的人做思想工作。 陈聪语重心长地道：“郭兴同志，我让你去向崔学海认个错，一是可以有效保护你自己，二是麻痹迷惑对方，三是更有利于咱们下一步的行动，因为他们解除了或者是放松了对你的警惕，你才能更有机会获得新的证据嘛。这不是丢人格，更不是丢气节，而是一种策略。” 直到此时，一根筋的郭兴，这才回过味来，不禁点了点头，道：“陈书记，我听你的。” 第725章 高明的策略 看到郭兴终于被自己说动了，陈聪很是欣慰，立即起身，来到了办公桌前，从花名册中找出了崔学海的电话，直接拨打了过去。 “是学海书记吗？我是陈聪。” “哦，是陈书记啊。” “学海书记，昨天上午咱们开了个座谈会，让我很受启发，我也非常关注咱们雷石镇的发展，呵呵，雷石镇在你的带领下，将会越来越好。” 陈聪对着话筒说的这番话，让郭兴大吃一惊，但更加吃惊的是电话那头的崔学海，崔学海都五十多岁了，没几年就该退休了，雷石镇被他折腾的也够呛了，没想到新到任的县委书记竟然对他会如此肯定，这让崔学海心中非常的高兴，在电话中道：“陈书记，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绝不辜负你和县委对我的期望。” 马勒戈壁的，让你这个老东西再接再厉的话，估计雷石镇就该回到解放前了。陈聪心中痛骂着，但表面却始终如一地对崔学海很是热情客气，道：“学海书记啊，通过昨天咱们的座谈会，我对你们雷石镇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很是关心，这不，我找郭兴同志谈了谈，对他无组织无纪律，目无领导，自以为是，我行我素，与镇党委唱反调的做法，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向我做了深刻的检讨，我责令他回去之后，要向你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 这番话，陈聪说的声情并茂，有根有据，句句到位，但电话那头的崔学海，几乎被陈聪的这番话给整昏过去了。咋了？陈书记还找郭兴谈了？他们都是谈的什么？想到这里，崔学海的冷汗都下来了。 “学海书记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书记，不好意思，一提到那个郭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崔学海终于恢复了常态，立即处心积虑起来。 “呵呵，郭兴经过这几个月的深刻反省，也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让他在镇党委会上检讨一下，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就是了，郭兴同志毕竟是你们雷石镇学历最高年纪最轻的镇领导干部嘛，学海书记，咱们对郭兴既要批评也要帮扶，不能一棍子就闷死啊，你说是吧？呵呵。” “陈书记，你说的也对，呵呵。”崔学海笑的很是苦涩。 “学海书记，郭兴同志毕竟年轻，有错误是难免的，你今后要多关心他，尽快让他上岗，这么年轻的一个高学历干部，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啊。” “陈书记，我坚决按照你的指示办。” “好，那我就让郭兴回去找你。” “嗯，好。” 陈聪扣下电话之后，扭头看到郭兴惊的下巴都仿佛掉下来的样子，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而电话那边的崔学海扣断电话之后，立即拨通了王俊的手机，对王俊是破口大骂，你怎么派人看管的郭兴？怎么让郭兴去见陈书记了？ 陈聪又坐回原位，道：“郭兴同志，我亲自给崔学海打这个电话，就是在变相地警告他，不准胡来，要让他确保你的人身安全。这样就等于事情明开了，他崔学海就更不敢对你怎么着了。你回去之后，积极主动认错，在镇党委会上进行检讨，要表现的真诚一些，这不是屈服，而是策略。你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不要把咱们的计划给打乱了。” 郭兴现在已经体会到陈聪的思路了，虽然他是一根筋的脾气性格，倔强的就像头野驴，但他也不是个傻子，知道策略的重要性，忙道：“陈书记，请你放心吧，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陈聪冲外喊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了，李芳缓步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坐在陈聪对面沙发上的郭兴，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是认识郭兴的。 看着李芳吃惊的样子，陈聪淡淡地一笑，问道：“李芳同志，有什么事吗？” 李芳这才想起自己进来干什么了，忙道：“陈书记，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起床晚了。” 陈聪笑道：“呵呵，没事，你跟着我下去视察受罪了，起床晚了没关系，即使在家休息一天也不要紧嘛。” 李芳脸色一红，道：“陈书记，谢谢你的关心！” “没什么事，你就回你办公室吧，”听陈聪这么说，李芳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李芳的脸色之所以那么一红，是因为她昨晚和蔡俊德折腾了一个晚上，导致今天早上起不来床了。昨晚她和蔡俊德先鬼混了上半夜，但蔡俊德被王有才给叫走了，蔡俊德又跟着王有才和贾殿军去了方隆那里，凌晨四点多才又赶回去，和李芳一直折腾到了清晨。这对狗男女体力也是相当的好。 李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立即摸起电话拨通了蔡俊德办公电话，她和蔡俊德是先后脚来的。 李芳对着话筒低声道：“雷石镇的郭兴在陈书记的办公室里。” “啊？就是被崔学海停职反省的那个郭兴？” “嗯。” 扣断电话后，蔡俊德立即又给王有才打去了电话，王有才一听郭兴竟然到了陈聪的办公室，顿时也是大吃一惊。 昨晚方军可是折进去了，而且是折在了市纪委手中。现在这个郭兴又蹦了出来，而且还是到了陈聪的办公室，这是要干啥？一贯沉稳老练的王有才再也沉不住气了，立即给崔学海打去了电话。 “学海，你知道吗？那个郭兴现在就在陈聪的办公室里。” “我知道，陈书记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啊？陈聪还给你打过电话了？这是鼓捣的哪一出？”精明过人的王有才被鼓捣迷糊了。 “陈聪说是他找的郭兴，他将郭兴狠狠地批了一顿，让郭兴回来在镇党委会上做检讨，通过了才准可他再上岗。” 听到这里，王有才更加紧张起来，忙道：“陈聪找的郭兴？他为什么要找郭兴？” "王县长，我忘了和你说了，昨天陈聪不是来雷石镇搞调研了嘛，当时他问镇领导为何缺了一人，我就把郭兴停职反省的事告诉他了。没想到他今天就找郭兴谈话了。" 第726章 不可预见的冲突 王有才小眼急转，崔学海虽然是他的人，但他也绝对不能和崔学海把什么话都说透了，免得将来崔学海翻船，把他也拉下水。 他立即改变了一种语气，道："学海啊，我还以为陈书记找郭兴谈话你不知道呢。你作为镇党委书记，你要是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有些不正常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我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有事再联系吧。"说完，王有才径直将电话扣断。 扣断电话之后的王有才，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已经预感到新到任的县委书记陈聪在暗中做起了文章。陈聪不动声色，突然之间秘密下去视察，还更换了专车，不坐奥迪，坐了那辆已经接近报废的面包车去下面视察，这本就已经“包藏祸心”了。结果，陈聪昨天才在雷石镇召开了座谈会，今天就在办公室召见了雷石镇已经被停职反省的郭兴，这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王有才全身打了个寒颤，陈聪这人虽然年轻，但却深谋远虑，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邵峰和他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王有才已经预感到这一次他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当王有才缩在办公室里穷心极虑的时候，陈聪也在办公室里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郭兴所谈的内容，已经充分证明雷石镇的领导班子，除了郭兴之外，已经彻底腐烂掉了，要整治的话，必须一锅端。不一锅端，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要解决雷石镇的问题，就必须依靠市纪委的力量，或者是省检察院反贪局，也就是王暖的侦查处。 一个小小的乡镇，要用王暖的侦查处，就显得兴师动众了，用市纪委最为合适不过。 就在这时，陈聪忽听得外边传来一阵争吵，争吵声越来越大，陈聪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陈聪一出门，就看到蔡俊德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身形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却是脸红脖子粗地对着门口吼道：“怎么？我加班加点地干活，难道还有错了？我发的文件是按照组织程序发的，我没有错。” 门内传来蔡俊德的吼声：“王八羔子，还反了你了？我让你发给谁就发给谁，你给我提什么组织程序？” 小伙子道：“我干的这份工作是给公家干的，不是给你个人干的。你要是不满意，那是你个人的看法，但只要让我干，我就这么干。你骂谁王八羔子？”小伙子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双手紧紧攥起了拳头，面目也显得很是狰狞。 “草尼玛的，这里还有你顶嘴的地方吗？”蔡俊德从屋里冲了出来，抬手给了小伙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伙子愣了一愣，脸色狰狞中透着通红，怒吼一声：“去尼玛的。”抬手对着蔡俊德的脑袋就是狠狠地一拳。 但随即冲上来四五个人，将小伙子给摁住了，蔡俊德恼羞成怒，冲上来对着小伙子拳打脚踢。 陈聪厉声怒喝：“给我住手。” 陈聪的这声厉喝，很见成效，那四五个摁住小伙子的人立即松开了手，蔡俊德也随即住了手，小伙子趴在地上，起了几起都没有起来。 陈聪快步走上前去，厉声说道：“蔡俊德，怎么回事？” 蔡俊德脸色气的苍白蜡黄，伸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小伙子，对陈聪道：“陈书记，他不服从我的管理，还和我顶嘴，我这是教育他。” 陈聪冷哼了一声，道：“蔡俊德，你是县委办主任，是个领导，有你这样教育人的吗？对人拳打脚踢也叫教育？” 蔡俊德被陈聪训的脸红脖子粗，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传来：“马勒戈壁的，胡闹，这是县委县委的办公大楼，不是集贸市场，有这样闹的吗？滚，都给我滚。” 陈聪扭头一看，发现是王有才过来了，王有才脸色铁青的吓人，他伸手指着蔡俊德厉声训道：“蔡俊德，你给我闭嘴。” 蔡俊德早就不敢吱声了，王有才伸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小伙子，道：“把他弄走，让他滚的远远的。” 几个人立即上来，连架带抬，将小伙子给弄走了。 陈聪早就在寻找机会对付蔡俊德，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能错过？道：“蔡俊德，这小伙子是哪个部门的？” 蔡俊德道：“他就是县委办的。” 陈聪脸色难看地道：“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 蔡俊德道：“秘书组队，他叫廖水。” 陈聪厉声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和他闹成了这样？” “他胡乱发送审阅的文件。” “他胡乱发送给谁了？” 蔡俊德却不吱声了，王有才走上前来，对蔡俊德道：“这是你县委办内部的事，你自己处理好。” “是，王县长，我会处理好的。”说完这话，蔡俊德立即溜进了办公室。 陈聪却不肯罢休，立即喊道：“蔡俊德，你给我出来。” 王有才却道：“陈书记，这是县委办内部的管理问题，让蔡主任自己处理好了，咱们当领导的，就不要再过问这些细节问题了。” “王县长，这怎么能是细节问题呢？” “陈书记，这怎么就不是细节问题了？” 陈聪火了，王有才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此时很多人都站在走廊上看热闹，包括江峰和刘志，还有更多的办公人员。 “王县长，这是县委办公大楼，又是争吵又是喝骂又是动手的，这还能是细节问题吗？” 陈聪不想和王有才发生正面冲突，更不想和他当面闹翻脸，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有才故意和自己过不去，自己如果不反唇相讥，那这么多围观的办公人员，就会把自己当成邵峰第二。 “工作上遇到不顺的时候，争吵喝骂甚至动手，这也很是正常啊，有什么奇怪的？”王有才将他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本性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 陈聪彻底火了，厉声吼道：“争吵喝骂甚至动手，这能是政府领导干部的作风吗？王县长，咱们两个现在争吵喝骂甚至动手，是不是也属于正常的？”陈聪说到这里，开始挽起了袖子。 马勒戈壁的，把老子逼急了，我管你是谁，照样和你死磕到底。 今晚三更，家里有事，请大家见谅! 第727章 海啸般的气势 陈聪真是火了，堂堂的县委办公大楼，竟然发生争吵喝骂动手的现象，太让人不可思议了。陈聪不认识那个挨打的小伙子，但看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蔡俊德仗势欺人。一贯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陈聪，历来就是看不惯蔡俊德这种仗势欺人的人。陈聪冲王有才吼完这番话，随即就挽起了袖子，摆出了要和王有才动手的架势。道：“王县长，咱们两个是这座办公楼的一二把手，要是咱们两个争吵喝骂甚至动手，到底是不是属于你说正常行为？” 在王有才的印象中，陈聪是非常温文尔雅的，但王有才不知道的是，陈聪还有暴虐戾气的一面，当着那么多办公人员的面，王有才顿时下不来台了，他的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想和陈聪发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发，因为陈聪说的这番话，就是在重复王有才的话，王有才这叫自食其果。 陈聪作为县委书记，他再怎么气愤恼火，也断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县长王有才动手。但如果王有才敢接招，那就只能动手了。人被逼急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这时，刘志和江峰快速跑了过来，将陈聪和王有才分开。陈聪没有再搭理王有才，而是快步来到蔡俊德办公室的门口，对躲在里边的蔡俊德道：“蔡俊德，你要把今天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写下来，同时还要对你的言行进行深刻的检讨，下午一上班，必须将你的检讨交给我。” 陈聪也不再称呼他蔡主任了，而是直呼其名。但蔡俊德明显地不服气，低声念叨着：“我教育手下工作人员，难道还有错了？” 陈聪断然说道：“你这不是教育，而是在欺人。廖水是个一般工作人员，但你是领导干部，领导干部和一般工作人员发生冲突，是处分领导干部还是处分一般工作人员？你说。” 蔡俊德被堵的哑口无言，陈聪随即又道：“廖水即使再有错，你也不能采取这种粗暴的方式，骂人不说，还动手打人，你还像个领导干部吗？这件事对廖水的处分可以忽略不计，但你不行，你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要拿到县委常委会上去讨论你这种行为到底是什么性质。” 这么一来，陈聪就等于紧紧抓住了蔡俊德的小辫子。你蔡俊德不是想进县委常委吗，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进？ 陈聪对蔡俊德说这些话，并不是单纯地对蔡俊德说的，而是对所有站在走廊上围观的人说的。陈聪初来乍到，作为县委书记，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树立自己的威信，同时，他也要在这座办公大楼内树立一股正气，绝对不能再发生类似蔡俊德仗势欺人的事。 面对陈聪海啸一般的气势，蔡俊德真的害怕了，忙点头道：“好，我检讨。” 陈聪这才环视了一下站在走廊上的人，道：“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吧。”说完，陈聪转身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站在走廊上的王有才江峰和刘志视若无物。 如此尴尬棘手的局面，被陈聪轻而易举地给解决了，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办公大楼内又恢复了平静。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新县委书记的魄力，有的人惊喜，有的人害怕，有的人对未来充满信心，有的人则对前途感到一片渺茫。 陈聪一回到办公室，就等于给了王有才一个台阶下了，王有才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江峰老奸巨猾，他既没有到陈聪这里来，也没有到王有才那里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刘志见状，也不敢多事，只好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县委书记和县长因为蔡俊德和廖水的矛盾冲突而产生了分歧，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了起来，这实属罕见。 王有才对心理学颇有研究，他认为陈聪初来乍到，不敢和自己发生正面冲突，这才肆无忌惮地袒护蔡俊德，想把此事尽快压下来。但他太小看陈聪了，陈聪不是邵峰。 和气之下，陈聪温文尔雅的像只绵羊。 但冲突之下，陈聪就会凶相毕露像只恶狼。 陈聪回到办公室后，还在生气，他实在是看不惯王有才蔡俊德他们飞扬跋扈的鸟样，马勒戈壁的，不就是一个县委办主任吗，竟然敢随便动手打人，草，王八羔子。 就在这时，陈聪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是县委大院门口门卫上的保卫人员打过来的。 “陈书记，有个省城来的人要见您，让他进来吗？” 陈聪顿时想起了大虾今天要来这里，忙道：“让他进来，你直接把他送到我办公室来。” 几分钟后，保卫人员带着一个人来了，这个人正是大虾。 陈聪对保卫人员道：“你回去吧。” 保卫人员立即退了出去，陈聪端坐在办公桌后边，脸色冰凉地看着大虾，道：“你把门关上。” 大虾今天不想来，但戚郎逼着他来，无奈之下，大虾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但他没有给陈聪打电话，而是直奔县委大院。门卫上的保卫人员不让他进，他还和保卫人员争吵了几句。保卫人员看这是陈书记的客人，也就没有和他计较，请示过陈书记之后，又把大虾亲自送了过来。 陈聪满肚子的火气正没处发泄，大虾却在这个时候来了，正好，陈聪端坐在那里不动，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大虾也没有走上前来，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拉着个驴脸，满脸的不高兴。 “大虾，你这个混蛋，我早就和你说了，春莲是蔡总的人，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陈聪努力压着自己的声音分贝，但低沉的声音中却是透着满腔的怒火。 大虾知道陈聪会训他，但却没有想到陈聪的火气这么大，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陈聪。 “你他妈给我滚过来，别站在门口就像个橛子似的。”陈聪面对自己的兄弟，没有了官场中的忌讳，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聪哥，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你要骂就骂吧，打我也行，反正我认了。”大虾说到这里，眼圈竟然先自红了起来。 第728章 落寞颓废 看大虾这样，陈聪更加来气，训道：“你看你这幅熊样，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我陈聪是个干事业的人，我希望我的兄弟也是干事业的人，而不是被儿女情长所困。” 大虾站在那里，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显得有些佝偻，神情更是落寞颓废，他很是伤感地道：“聪哥，我大虾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了解。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近过女色，但我现在真的是喜欢上春莲了，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陈聪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大虾面前，恼怒地看着他，道：“你怎么连点出息也没有？春莲是蔡总的人，蔡总是咱们弟兄的恩人，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你也不懂吗？” 大虾突然面色变得狰狞起来，脸红脖子粗地道：“春莲不是他的妻子，他是有家室的人，春莲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他不会给春莲什么幸福。他是家中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呵护春莲，他能行吗？” “但人家春莲选择的是蔡总，而不是你大虾。” “哼，我一定会把春莲追到手的。” “你他妈这不成了无赖了吗？” “聪哥，我不是无赖，春莲也是喜欢我的。” “放屁，人家春莲喜欢的是蔡总。” “要是没有蔡荣在中间插了一杠子，春莲一定会嫁给我的。” 陈聪厉声说道：“大虾，不是人家蔡总在中间插了一杠子，而是你从中间插了一杠子，人家蔡荣和春莲相处的好好地，你在中间搅和什么？” “蔡荣不会给春莲什么名分，他也不会给春莲什么幸福。而我会娶春莲，也会让春莲过上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陈聪的脸色铁青的吓人，他怒目看着大虾，足足过了半分多钟，这才厉声问道：“大虾，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今后还纠缠不纠缠春莲？” “我不是在纠缠春莲，我是在追求春莲。” 陈聪被气的浑身发抖，怒问：“这么说，你是不改初衷了？” “是的，我不会改初衷的，自从那晚在超越庄园我抱了春莲之后，我就已经爱上了她，我这一辈子也只会爱春莲，如果得不到春莲，我宁愿去死。” “马勒戈壁的。”陈聪的骂声未落，忽地抬起手来，对着大虾的脸颊狠狠地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大虾被抽的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但他很快就又站稳了，道：“聪哥，你要打我，那你就打吧，我认了。” 陈聪气的说不出话来，掏出烟来，点燃上猛吸了一口，在屋中来回踱步，他现在非常后悔那一次不该让大虾去负责救护春莲，就那一次大虾抱了春莲之后，却惹出了这段孽情，让陈聪无法对蔡总交代了。 实际上，陈聪抽了大虾一记耳光之后，他也很是后悔，大虾忠肝义胆，对兄弟那是绝对没有二话，他这么做，也是真的喜欢春莲，自己怎么能动手打他呢？但不打他，陈聪又感觉很是对不住蔡荣，这让陈聪愈加的懊恼不已。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他不由得一愣，急忙扭头看去，却发现大虾在低着脑袋啜泣。 “哭什么哭？看你这副德行。”陈聪忍不住又厉声训他。 “我大虾历来都是义字当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弟的事。你是我聪哥，蔡荣又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真的是发自内心地爱上春莲了，春莲虽然和蔡荣在一起，但春莲的心里其实是非常苦的，因为蔡荣为了他的官位，不会和他老婆离婚的。春莲只能做他的情妇，这对春莲是不公平的。有一次，春莲酒后和我说这些，她都哭成了泪人，我也陪着她掉泪。春莲是个好女人，我不想看着她受苦，呜呜……”说到最后，大虾就像个孩子似的，哭的非常伤心，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陈聪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大虾这样。想当年，大虾被人砍了七刀，他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但现在因为春莲，他却哭成了这样。 正当陈聪不知所措的时候，大虾由于哭的过于伤心，已经蹲在了地上，双手捂脸，哭声顺着他的手指缝传了出来。大虾的每一声哭泣，都敲击在陈聪的心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陈聪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大虾能脆弱到如此地步。 陈聪震惊地看着蹲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大虾，心中的怒气在渐渐消退，他走上前去，伸手将大虾拉了起来，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用手使劲拍了拍大虾的肩膀，道：“大虾，你别哭了，我懂你的心声。但为了蔡总，你不能再这样了，要和春莲一刀两断，因为咱们兄弟，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大虾边哭边使劲点了点头，陈聪试探着问道：“你同意和春莲一刀两断了？” 大虾没有抬头，仍是低头啜泣着，但却是重重地又点了点头，陈聪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春莲虽然不是蔡荣的妻子，但却是蔡荣的女人，咱们和蔡荣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能横刀夺爱。” “聪哥，我知道了，你放心，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见春莲了。”说到这里，大虾突然抬起了头，铁骨铮铮的硬汉大虾，此时哭的比女人还要柔弱。 “大虾，你这么做就对了。咱们兄弟绝对不能做让人不齿的事情。” 大虾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聪哥，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春莲了，但我也不会再回省城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但随即点了点头，道：“你不回省城也好，那你去腾达酒业公司吧。” 大虾摇了摇头，道：“我不去腾达酒业公司，我就留在这里。” 陈聪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你给我找份工作，就是当个保安也行。” 关键时刻，大虾终于又恢复了肝胆相照的本色，为了不让陈聪在中间难堪，他决定不再去见春莲了。这让陈聪也颇为感动。 第729章 智慧和权谋 陈聪今天算是和王有才以及蔡俊德撕破脸了，接下来的斗争将会更加艰巨，大虾想留在这里，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大虾有一种过人的本领，那就是暗中盯梢做密探，他这套本事，比警察都厉害。 陈聪也非常清楚，他不主动收拾王有才和蔡俊德他们，王有才和蔡俊德他们也会主动收拾自己。没办法，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却比有硝烟的战争更加残酷。 陈聪给大虾沏了杯热茶，道：“大虾，你留下来帮我吧，我初来乍到，在这里担任县委书记，有很多人和我对着干，我也非常的难。” 大虾哭的眼皮都有些肿，但一听陈聪这个县委书记竟然还这么难，顿时把眼一瞪，道：“聪哥，谁和你做对？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你以为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吗？这是官场，不是菜市场，这里斗的是智慧和权谋，而不是拳脚。” “聪哥，那我就帮不上你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善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非常讨厌。我也最烦和当官的打交道。” “靠，我就是当官的，难道我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大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和兄弟之间是肝胆相照，至于你和官场上的人咋样，我就不知道了。” 陈聪也是一笑，道：“你留在这里，也不要干什么具体工作了，我有事就吩咐你去做，反正咱们兄弟也不缺钱。你虽然不回省城了，但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的收入不少你一分钱。” 说完，陈聪掏出手机给戚郎打去了电话，告诉戚郎，大虾暂时留在h县，屠宰市场皇宫酒楼的管理就交给草狼，但大虾的钱一分都不能少，戚郎当即照办。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对大虾道：“脸盘里有水，你去洗把脸，等一会我会叫人进来，你仔细记好进来的人，给我暗中盯好他们。” 大虾立即起身，来到脸盘架前，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老脸狠狠地洗了几把，这才显得稍微精神些。 陈聪低声道：“大虾，你在沙发上坐好，等会不论谁进来，你都不要有任何动作，坐在那里不动，只管记好来人的相貌就行了。” 大虾立即点了点头，陈聪随即来到办公桌前坐好，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蔡俊德的办公电话，道：“蔡主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不一会儿，蔡俊德进来了，当他看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人时，不由得一愣，但陈聪却招呼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此时的陈聪，又恢复了温文尔雅，面带笑容地道：“蔡主任，你不要怪我冲你发火，作为领导干部，你那么做是不妥当的。” 蔡俊德虽然对陈聪不满，但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他不敢和陈聪闹翻脸，只好就势点了点头，道：“陈书记，我今天的做法的确有些不妥，我会认真检讨的。” “蔡主任，吃一堑长一智，你要吸取这次的教训。对下属动辄喝骂甚至打骂，这都不是干部作风，而是军阀作风，再这么下去，是要犯大错误的，这可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问题，你要引以为戒。” “是，陈书记，我会认真分析自己的错误，从今往后，绝不再犯。” “好，你回去吧。” “陈书记，那我回去了。” 蔡俊德走了，陈聪低声问大虾：“你记住这个人了吗？” 大虾点了点头，陈聪又道：“他是县委办的主任，叫蔡俊德。” 大虾低声道：“我记住了。” 陈聪随即又抓起办公电话，把李芳叫了进来。 “陈书记，有啥吩咐？” “李芳同志，这几天我不会派给你什么具体任务，但你要尽快将全县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乡镇的详细情况摸透，当我再问你的时候，我希望你张口就来，不要再一问三不知。” 李芳虽然心里很是违拗，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嗯，那你回去吧。” 李芳一出门，陈聪就起身来到了沙发旁，坐在了大虾的对面，低声道：“这个叫李芳，是我的秘书，你记好了吗？” 大虾点了点头，道：“这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陈聪压低声音道：“蔡俊德和李芳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要收拾的是蔡俊德，你给我把他们两个盯好了，当他们两个在一起鬼混时，你要立即向我报告。” “明白。” “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住到附近的酒店里，不要轻易到这里来，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大虾起身走了，陈聪知道，只要大虾出面干这事，蔡俊德和李芳一定会被抓个现行。 陈聪又坐在了办公桌前，他在思索着雷石镇和丽水镇的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但不论采取何种行动，陈聪都不能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因为这很容易泄密，谁知道蔡俊德有没有在他的办公电话里安装窃听设备。即使是那部保密电话，陈聪也不能轻易使用。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饭时，陈聪起身去食堂简单吃了点午餐，随后返回了招待所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陈聪将房门紧紧关上，躺在了床上，用手机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是陈聪。” “我知道是你，啥事？”现在的庄菲，不论啥时和陈聪打交道，都是公事公办，绝对不掺加任何个人情感。 “庄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件事。”接下来，陈聪在电话中详细向庄菲汇报了雷石镇的情况。 庄菲听完汇报之后，颇感吃惊，道：“陈聪，这么说来，雷石镇就是个典型的窝案，除了那个郭兴，崔学海等六人，还有崔学海的那个外甥都得一锅端。” “是啊，这件事不能拖，每拖一天，都会有巨大的经济损失。一定要尽快将这群硕鼠拿下。” “你让郭兴写份详细的举报材料，直接交到我这里来。我再派人去暗中调查。” 陈聪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道：“庄书记，我现在向你汇报，不是让你派人再去暗中调查，而是要立即采取行动。” “无凭无据的，市纪委怎么采取行动？” “我说的不是证据吗？” “口说无凭，市纪委办案要的是铁证。” “铁证个屁，你怎么这么墨迹？直接将崔学海他们控制起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陈聪着急之下，竟然训斥起庄菲来了。 第730章 难得的温柔 陈聪是真的急了，他不急也不会训斥庄菲，庄菲被他这么一训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升腾起一股难得的温暖。她声音格外温柔地道：“陈聪，我作为市纪委书记，得依法办案，你要理解我才是。” “理解个屁，雷石镇的这窝子老鼠，不尽快解决，受损失的可是国有资产。” 庄菲不由得蹙眉沉思起来，但陈聪还在催她：“说话，你倒是说话。” “哎呀，你别催我嘛，让我好好想一想。”由于庄菲的声音极其温柔，竟然把电话这边的陈聪给温柔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也让陈聪不禁想起他和庄菲缠绵的时候。庄菲和陈聪缠绵的时候，就是如此温柔，吟声柔媚，销魂万千，每次都让陈聪留恋忘返。 正当陈聪沉浸在暧昧的回忆中时，庄菲说话了：“陈聪，我看这样吧，你让郭兴写份检举材料，我就用这份坚决材料作为依据，将崔学海和王俊等七人先控制起来，再进行调查取证。” 庄菲这么说，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毕竟采取这么大的行动，是非常冒险的。一旦查无实证，那就会闹出天大的笑话。陈聪清楚这个道理，只好道：“好吧，我让郭兴写材料。但这样的话，就得要晚上几天了。” “晚上几天就晚上几天吧。对了，你在h县，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一门心思光干工作。方军被正式逮捕，对王有才他们是一个极大的震慑，王有才他们暂时也不敢和你怎么做对，你可以放宽心。” “嗯，好，我听你的。” 庄菲差点对着话筒来个波吻，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忙道：“等郭兴将材料写好，就立即送到我这里来。” “明白。” “你还有事吗？” “没了。” “那就挂了吧。” “好，挂了。” 是陈聪率先挂断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庄菲，却一直将手机举在耳边，迟迟没有将手放下。她曾经多次告诫过自己，此一时彼一时，自己和陈聪现在都是官场中的人，自己和陈聪打交道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掺加个人情感的。但这一次，她却有些失态了，陈聪一冲她发火，她顿时想起了当初和陈聪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她在来g市上任之前，方晴就和她谈过一次，方副部长的话虽然没有说透，但也算是给了庄菲一个警告，庄菲清楚方副部长的能量，她稍有不慎，就会和陈聪遭遇灭顶之灾。 突然之间，庄菲感觉脸颊有些痒痒，抬手一摸，豁然发现竟然是泪珠，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流泪了。她急忙扯过纸巾，将脸上的泪珠揩尽，又恢复了精明干练的样子。 陈聪拨通了郭兴的手机，郭兴此时才返回雷石镇，陈聪交代郭兴，要尽快将举报材料写好，送到陈聪这里来。郭兴立即答应照办。 下午一上班，陈聪才走进办公室没多久，蔡俊德就进来了，他已经写好了检讨，毕恭毕敬地交给了陈聪。 “好了，你先回去吧。”听陈聪这么吩咐，蔡俊德没敢久留，立即退了出去。 陈聪开始仔细审阅起蔡俊德的检讨来，看着看着，陈聪不禁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蔡俊德的文采会这么好，一份检讨，竟然也被他写的文采飞扬，墨理至深。 嗯？真没想到蔡俊德的文采会这么出众。陈聪毕竟担任过朱书记的秘书，对文稿的把关那是非常挑剔的，但蔡俊德这份检讨，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看完之后，都让陈聪差点拍案叫绝。 与此同时，陈聪也感到极其惋惜，他是为蔡俊德感到极其的惋惜。从这份检讨中就能看出，蔡俊德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文笔出众，从文化层次上来说，蔡俊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蔡俊德的所作所为，就等于他自己把他自己给毁了。可惜，实在是可惜。假如蔡俊德跟对了人，人品也不这么龌龊的话，陈聪一定会重用他的，也会极力向上级推荐他的。 但蔡俊德是典型的才德不搭配，有才但却无德，无德的人，即使再有才，也不能重用，这可是官场中的惯例。陈聪虽然不喜欢循规蹈矩，但无德之人，陈聪是从心里蔑视的，即使再有才华，也绝对丢弃不用。 一个小时之后，蔡俊德又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书记，我的检讨，你看了吗？” “看了。” “在你看来，是否通过了？” “蔡主任，你的文笔不错啊，很有文采，要是你的做法和你的文采一样，那就太好了。”说到这里，陈聪不无遗憾地看着蔡俊德。 “陈书记，我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看什么时候召开县委常委会议？” “这要等其他的县委常委都有空才行，尤其是王县长，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出发了，呵呵。” “陈书记，今天恰好县委常委们都在家，一个小时之后，咱们就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吧，我也好在会上做检讨，免得再拖。” 听了蔡俊德的这番话，陈聪感到心中很是舒服，这家伙倒是非常识时务，道：“好吧，你去征求一下其他县委常委的意见，如果他们没有意见，一个小时之后就召开会议。” “是，我这就去办。” 一刻钟之后，蔡俊德又来了，他一进门，就道：“陈书记，我征求过其他的县委常委了，他们都同意召开会议，我和他们说的是下午三点准时召开。” “嗯，好，那就下午三点准时召开。” 下午三点，陈聪卡着准点走进了会议室，他一进会议室，发现其他的县委常委们都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中间的一个位置空着，那是给陈聪准备的。 陈聪坐下之后，道：“今天咱们临时召开县委常委会议，主要是听取蔡俊德同志的检讨，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吧？” 其余的县委常委们都没有任何犹豫，立即都纷纷点头，陈聪随即又道：“那就请蔡俊德同志开始做检讨吧。” 第731章 留有后话 蔡俊德开始在会上进行检讨，不得不说，他的态度是真诚的，从点到面，又从面到点，举一反三，检讨的极其深刻，令人称奇。 在听取蔡俊德检讨的时候，陈聪不禁很是感叹，单凭蔡俊德这出众的文采，担任市委办主任都绰绰有余，但这人的品质和道德却是极其败坏，遗憾，真是遗憾。 蔡俊德检讨结束了，获得了全体县领导班子成员的认可，陈聪率先点评：“对蔡俊德同志的检讨，我看是可以通过的，他的态度真诚，检讨深刻，希望蔡俊德同志引以为戒，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接下来是王有才进行点评：“蔡俊德同志今天所犯的错误是低级的，也是不可饶恕的。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爱惜体贴下属，怎么能随便打骂下属呢？还有点领导干部的样子吗？我之所以说蔡俊德同志的错误是不可饶恕的，是因为蔡俊德不但是县委办主任，他更是后备干部。对这样重点培养的干部，就得严要求。但介于蔡俊德同志的认错态度真诚，检讨深刻，可以饶恕他这一次，但下不为例。” 王有才的这番点评，话中带话，寓意非常深刻，这让陈聪心中一振，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陈聪预感到王有才这番话中还有后话，但却没有猜出王有才的后话到底是什么。 随后是江峰进行点评，江峰是县委领导班子中的第三把手，是专职副书记，但他的点评犹如隔靴搔痒，令人听了不疼不痒的很是别扭。 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按照排位名次，依次对蔡俊德的检讨进行点评。大部分人都是在重复套话，没有什么新颖之处。轮到县纪委书记贾殿军点评时，终于有了点起色。贾殿军道：“蔡俊德同志今天上午所犯的错误，的确让人感到很是痛心。作为县委办主任，又作为县委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我提议，对蔡俊德同志进行口头教育批评，让蔡俊德同志要向廖水同志进行诚挚的道歉。” 贾殿军的话音刚落，王有才立即表示非常赞同贾书记的观点。 陈聪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但他已经听出来了，贾殿军的这番点评，也是话里带话，更是留下了没有说出来的后话。 整个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中，就数王有才和贾殿军对蔡俊德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这倒让陈聪感到有些意外。陈聪有种预感，他感觉自己今天召集的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似乎是已经掉进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但至于是什么圈套，陈聪还没有猜透。 陈聪虽然没有猜透，但陈聪已经下定决心，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各个县委领导对蔡俊德点评结束后，就立即宣布散会。 今天的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县委领导班子听取蔡俊德的检讨，但随着事态的发展，陈聪发现，蔡俊德的检讨似乎才只是一个开头，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从估计，陈聪为了控制局面，必须尽快宣布散会。 “蔡俊德同志的检讨比较到位，就按大家的意见，对蔡俊德同志提出口头教育批评，责令蔡俊德同志向廖水同志道歉。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有啥事下次再议。”陈聪这一招实在出乎大家的意料，打蛇打七寸，陈聪的这一招就等于打在了蛇的七寸上。你们也别留有后话，我现在就宣布散会。 王有才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就在陈聪起身要离开时，王有才终于说话了：“陈书记，今天难得召开一次县委常委会议，况且大家也都在场，还是再议一议别的问题吧。” 王有才话音一落，贾殿军车勇董睿贾殿军等人立即纷纷赞成，江峰没有表态，刘志也没有表态，陈聪如果再强行宣布散会，那就太不合时宜了，也很容易被人冠以家长制作风或者是一言堂作风，那就很被动了。 陈聪只好道：“既然这样，那就有事说事吧。”陈聪多一个字也不说。 王有才道：“陈书记到任的第一天，咱们就该召开这个县委常委会议，但当时由于我早就定好了去下边的乡镇视察，导致会议无法如期举行，我看现在就补上吧。请大家将各自分管的工作，进行一下简明扼要的汇报，以便让陈书记尽快熟悉情况。” 果然是个老狐狸，陈聪也只能顺势而为，道：“那好，就请大家各自谈一谈分管的工作吧。” 接下来，每个县委常委开始进行汇报。会议开始漫长地拖了下去。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中，除了陈聪之外，其余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官场中拼搏多年的人，当惯了领导干部，一旦讲起话来，就犹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 最后一个进行发言的是王有才，他一个人就谈了一个多小时。当大家将各自分管的工作谈完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本来是半个小时的会议，现在却开了三个多小时。 陈聪道：“大家都谈的非常好，也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了解到了一个全面的概况。在这里，我要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和配合！谁还有要说的吗？如果没有，那就散会吧。” 但这时，王有才突然又开口说话了：“陈书记，有一件事我想也该在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上研究决定一下了，不能再拖了。” 陈聪心中一沉，但表面却很是平静地问道：“啥事？” 王有才道：“那就是蔡俊德同志的职务问题，方隆书记在任的时候，蔡俊德同志就已经是县委确定的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了，按照组织原则，像蔡俊德这样的后备干部，一年之后，就该有个说法了。但由于邵峰同志接替了方隆书记的职务，邵峰同志又和大家离心离德，导致蔡俊德同志的职位问题一拖再拖，竟然拖到了现在。我想就这个问题，大家还是讨论研究一下，如果能行，就做出个决定。呵呵，我这番话也算是替刘志部长说的吧。” 第732章 阴谋诡计 陈聪的预感终于得到证实了，王有才和贾殿军留有的后话就是这个议题，而陈聪预感到自己要掉入的圈套也正是这个。 王有才啊王有才，你真不愧是个老狐狸。陈聪心中非常恼火，但他也只能保持冷静。 王有才的话音落地，贾殿军道：“是啊，方隆老书记对邵峰书记在任的时候，迟迟不解决蔡俊德同志的职务问题，就很有成见，我们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陈书记来了，我们也能畅所欲言了。” 刘志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在王有才的厉目下，他不得不发言了：“对蔡俊德同志，组织上也考察很久了，一年的后备期也早就过了，既然王县长替我提起了这个问题，就请大家讨论一下吧。”刘志说到这里，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车勇道：“我看是该对蔡俊德同志的职务问题有个定论了。” 董睿随即附和道：“我看也是，再拖下去，就有违组织原则了，是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看大家这么议论，不用多久，就会达成共识，到那时候，陈聪就是再想反对也不行了，陈聪抓住时机，道：“同志们，今天的县委常委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听取蔡俊德同志的检讨。蔡俊德同志这才做完检讨，组织上也对他做出了处分，在这个时候，讨论蔡俊德的职务问题，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有才道：“陈书记，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组织上历来对干部都是奖罚分明的，功是功，过是过，有错就改，就是一个好干部嘛，咱们的组织原则也是教育和爱护相结合嘛。蔡俊德同志犯了错误，让蔡俊德同志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做检讨，这就充分说明，组织上对蔡俊德同志是极其重视的，也体现了教育和爱护相结合的原则。况且，提议让蔡俊德同志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做检讨也是陈书记提议的嘛。” 老奸巨猾，王有才果然是老奸巨猾，他现在开始用陈聪做出的决定来堵陈聪的嘴了。 听完王有才的这番话，陈聪顿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蔡俊德不是县委常委成员，为何要让蔡俊德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做检讨呢？自己太大意了，当时自己认为让蔡俊德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做检讨，是要让蔡俊德出丑难堪，从而将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路给封死，结果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将这条路封死，反而给了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md，政治斗争的阴谋诡计真是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啊。 从在座的各位表情来分析，王有才贾殿军车勇董睿还有蔡俊德，显然是在会前进行了精心的策划，不然，蔡俊德也不会主动提议今天下午就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并在会上做检讨。江峰和刘志被他们给排除在外了，但江峰此人的表现，显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而刘志则是不敢轻易得罪王有才他们。刘志不敢轻易得罪王有才他们的理由，就是刘志对陈聪还没有绝对的信心。 王有才的这番高论说完后，贾殿军车勇董睿立即推波助澜。 车勇副县长道：“蔡俊德同志担任县委办主任多年了，在工作上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虽然难免犯点错误，但整体上是非常不错的。” 董睿副县长道：“是啊，蔡俊德同志受组织培养多年，在邵峰书记在任期间，蔡俊德同志就该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了，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被拖了下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贾殿军道：“综合起来分析，蔡俊德同志的后备干部已经当了快三年了，这明显是违反组织原则的。刘志部长，你说呢？” 刘志只好点了点头，道：“蔡俊德同志的后备期的确是有些长了。” 王有才目光紧盯着江峰，问道：“江副书记，你的观点呢？” 江峰懒洋洋地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我也没有不同意见，呵呵，我同意蔡俊德同志的职务晋升。” 王有才随即将目光看向了陈聪，陈聪坐在那里，虽然表面平心静气，但内心却是悲凉愤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掉入了王有才贾殿军车勇董睿和蔡俊德精心设计的圈套里了。 大家都在等着陈聪表态，陈聪不得不表态了：“我还是那个观点，今天的会议是听取蔡俊德同志做检讨的，在此次会议上再讨论蔡俊德同志的职务晋升问题，很不合时宜。” 陈聪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你们也不用再讨论来讨论去了，我这个县委书记就是不同意。 王有才看陈聪这样，他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本性又显现出来了，道：“陈书记，市里一直在批评h县存在极其严重的家长制作风和一言堂问题，为了避免家长制和一言堂作风的蔓延，大家都在自觉地遵守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你作为一把手，更应该带头才是。” 王有才的这番话，就等于和陈聪当面锣对面鼓地开始叫板了。 陈聪笑了，他这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怒极反笑，王有才，你果然很有一套。 “呵呵，王县长，你这么说，是不是在责备我陈聪搞家长制和一言堂啊？” “呵呵，不敢，实在是不敢。陈聪同志，我只是在提醒你，你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你要带头坚决而又彻底地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毕竟你才是班长啊，你要不带头，我们大家也就不好执行了，你说是吧？” 在谦恭和气的表面下，王有才说出来的话，每一句似乎都带着一把锋利的尖刀，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但似乎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高，实在是高，怪不得邵峰被王有才给整治的那么惨。 陈聪已经怒极反笑了，但陈聪再怎么愤怒，他也只能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王有才他们翻脸，更不能发火，一旦翻脸发火，陈聪就会有把柄被他们紧紧捏住，让陈聪处于更加被动的地步。 今晚的三更已完成，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733章 彻底失败 会议开到这里，虽然表面显得仍是一派和气，并没有爆发矛盾冲突，但实际上暗地里矛盾冲突却已经达到了顶点。只不过陈聪硬忍了下来，怒极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陈聪很是开心呢。 陈聪表面挂笑，内心愤怒，但陈聪审时度势，他很清楚今天这个局面，已经基本成定局了。他作为县委书记，虽然具有一票否决权，但这个权力绝对不能轻易使用，不然，自己很容易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官场中混的人，视官职为生命，谁要是敢轻易挡别人的官路，那就等于犯了大忌，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因此，即使得罪人，也尽量不要在表面上，表面上还是要尽量维持一种和谐，没办法，这是官场中的一种规则。 陈聪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但王有才却以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进行反击，让陈聪无法反驳。况且，最为关键的是，陈聪让蔡俊德在本次会议上作检讨，本来是要灭一下蔡俊德的威风，也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王有才却顺势而为，说蔡俊德之所以在县委常委会议上作检讨，正是因为组织上对蔡俊德的重视，这就让陈聪有苦说不出了。 陈聪的确很是精明，但论政治斗争的经验，他还赶不上王有才。王有才可谓是老谋深算，精明的就像一只老狐狸。 大家都在等着陈聪作最后的表态，陈聪如果再不同意，接下来势必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论，争论的最后结果，那就是用民主集中制的办法，进行举手表决。如果真进行到举手表决那一步，王有才贾殿军车勇董睿，这就是四个人，江峰基本上也会举手同意，因为他已经表态同意对蔡俊德的任命了。刘志迫于王有才等人的压力，也很有可能会举手同意，那陈聪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同意，免得让自己再处于尴尬被动的局面。 但即使这样，陈聪也不想就此认输，他到要看看王有才小宗派到底都是有谁。 “既然各位对蔡俊德同志的职务问题都有各自的看法，我看还是发扬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进行举手表决吧。同意蔡俊德同志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请举手。”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王有才贾殿军车勇董睿都没有任何犹豫地举起了手，江峰犹豫了一下，但也是举起了手。刘志很是为难，但他也不得不随大流，踌躇了一会儿后，刘志面无表情很不情愿地也举起了手。 陈聪看得非常明白，王有才贾殿军车勇董睿是一个非常坚实的整体，江峰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也算是王有才小宗派里的人。刘志是被迫的，它应该不是王有才小宗派的人。 现在就剩下陈聪没有举手了，大家都举着手看着陈聪，此时此刻，王有才不禁有些担心，如果陈聪执意不举手，行使县委书记的一票否决权，那这事就麻烦了。最终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论。争论的最终结果是啥，那就谁也无法估计了。 当事人蔡俊德更是紧张担心地看着陈聪，这可是决定他政治命运的时刻。 王有才已经下定了决心，陈聪要是不举手，他将率领他的小团体和陈聪展开辩论，还要给陈聪扣上家长制和一言堂的高帽子，利用己方势力的影响，尽快将陈聪搞臭。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聪脸上挂着笑容，也举起了手，高度紧张的蔡俊德顿时松了一口气，松气的同时，他的冷汗都下来了。王有才看到陈聪终于举手同意了，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高兴。 陈聪呵呵笑道：“看来大家对蔡俊德同志还是比较肯定的嘛，望蔡俊德同志吸取教训，有错就改。” 蔡俊德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今后绝对不再犯类似的低级错误。 陈聪对刘志笑道：“刘部长，既然大家都举手表决通过了，那你们县委组织部就开始组织材料上报吧，等市委下达批复后，咱们再就蔡俊德同志的职务问题进行正式通报。” 陈聪能有如此的表现，让王有才等人的确很是惊喜，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要和陈聪大干一场的准备，但陈聪却没有给他们任何表现的机会。 陈聪宣布散会，他独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恼怒地将本子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气的呼呼直喘粗气，脸色也逐渐变得青黑狰狞。 很多年来，陈聪都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了，这一次，陈聪算是彻底地失败了，而且就败在了王有才他们的手中。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重复性失败。陈聪恼火地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坐在沙发上沉思着。 失败是成功之母，但这要源于不断总结失败的经验。陈聪的这一次失败，就是让蔡俊德在县委常委会上作检讨，这就等于给了王有才等人口实，王有才等人紧紧抓住这个口实，充分利用这个口实，变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一下子击中了陈聪的软肋，让陈聪败下阵来。 陈聪一想起让蔡俊德这种人进入县委常委就特别恼火，自己在会上举手表决，虽然是一种策略，但也让陈聪感到特别的羞辱。 马勒戈壁的，绝对不能就这样认输了，也绝对不能让蔡俊德这种人进入县委常委，想到这里，陈聪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直接扑到了办公桌前，伸手抓起电话，去拨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的办公电话。 当电话即将拨通的一瞬间，陈聪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将电话扣下。 自己该怎么跟赵部长说这件事？让赵部长不同意县委上报的意见？这不成了自己命令赵部长了嘛，这也太没有自知之明，太不成体统了。最为关键的是，自己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是举手同意的，现在再背后地里采取阻止措施，这不就成了出尔反尔，表里不一了嘛。赵君部长是最讨厌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第734章 难得的惨败 想到这里，陈聪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又险些犯下低级错误。 陈聪如果真的给赵君打了电话，那赵君对陈聪的印象将会大打折扣，长期从事组织工作的赵君会认为陈聪在政治上太不成熟了。你陈聪都举手表决同意了，为何又在背后地里鼓捣这些小动作？你完全可以当场行使你县委书记的一票否决权嘛。你为了保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就违心地在会上举手同意了，那你陈聪还有点党的组织和原则性吗？ 因此，陈聪及时停止了给赵君部长打这个电话，这也就避免了再犯一次低级错误。 但关于提拔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这个方案一报上去，市里肯定会照准批复，因为这是陈聪同意的，市里为了坚决支持陈聪，也会照准批复这个方案的。 陈聪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一个不慎，中了王有才等人的圈套，遭遇到了难得的惨败。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陈聪也只能自认倒霉，承认这个结果了。 但与此同时，陈聪对王有才等人却是更加恨之入骨。他随手抓起了电话，拨通了县公安局长肖雨的手机。 "肖局长，我是陈聪。" "陈书记，有啥吩咐？"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不知道肖雨此时吃过晚饭没有，道："肖局长，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 "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吃晚饭？" "陈书记，我召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这才刚刚结束，我这是才进办公室。" "呵呵，好，你没吃晚饭正好，我也没吃晚饭呢，今晚咱们两个喝几杯。" 肖雨顿时一愣，一愣过后，是受宠若惊。陈聪主动给肖雨打电话，约场喝酒，这是陈聪对肖雨莫大的信任，肖雨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忙道："好，陈书记，您说咱们去哪里？" "你随便找个地方，定好之后，给我来电话。" "是，陈书记。" 陈聪随即扣断了电话。 陈聪主动约肖雨喝酒，并不是闲着没事过过酒瘾，而是有深刻的目的的。 仅仅几分钟之后，肖雨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陈书记，我定好地方了，在**酒店，**雅间。今晚咱们几个人啊？" "谁也不叫，就咱们两个人。" 这一下，肖雨更加受宠若惊了，忙道："是，陈书记，我现在就过去。" "嗯，等一会我也到。" 陈聪穿上外套，关上灯从办公室出来，当陈聪锁门的时候，李芳迎了过来，喊了声陈书记，陈聪道："你可以下班走了。"说完，径直朝电梯走去。 李芳今天的心情经历了两个极端，上午是心情特别糟糕，因为蔡俊德惹事了。现在则是心情特别的好，因为蔡俊德马上就要进入县委常委了。自己的姘头成了县委常委，姘头也该兑现当初的诺言了，她李芳将会成为县委办的副主任。 李芳随即返回办公室，给司机小吴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在楼前等陈书记。 打完电话之后，李芳就溜进了蔡俊德的办公室。门一关上，两人就抱在了一起，疯狂地热吻起来。 激吻过后，李芳妩媚风臊地道："蔡大主任，恭喜你要成为县委领导了，今晚该怎么庆贺一番啊？" "嘿嘿，咱们还是去**酒店吧，那里有县委固定的一个招待房间，超豪华的。" "还要去那个房间啊，要是让陈书记知道了县委在那个高档酒店还有这么一个豪华套间，你不让他住，反而让他住招待所，他饶得了你吗？" "我现在也马上就要进入县委常委了，我怕他个鸟啊。" "嘿嘿，说的也是。" "只要有王县长给我撑腰，谁也奈何不了我。她陈聪以为让我在县委常委会议上作检讨，就能将我一棍子闷死，但却被王县长给充分利用了，我不但没有被闷死，反而要进入县委常委了，哈哈，痛快，这可是打了一个大大的翻身仗啊。" "你不要太大意了，据我观察，陈聪这人非常精明。" "他精明个屁，他要是精明的话，还能让我在县委常委会议上作检讨？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倒是想狠狠地整我一顿，结果反被王县长给利用了。他不是王县长的对手，他早晚也得像邵峰一样灰溜溜地滚蛋。" "我的县委办副主任何时兑现？" "嘿嘿，宝贝，只要我一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就立即提拔你担任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子，我可是一直给你留着呢。" 听到这里，李芳妩媚风情地钻进了蔡俊德的怀抱，主动用红唇吻住了蔡俊德的那张被烟熏黑了的老嘴，惹得蔡俊德兽性大发，恨不得就在这里和李芳来个狗拉秧子。 就在这时，蔡俊德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刺耳的电话铃声，终于让蔡俊德的兽行没有发作，他直接紧搂着李芳来到了办公桌前，伸手拿起了话筒。 话筒中传来王有才的声音：“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是，王县长。” 扣断电话后，蔡俊德在李芳的粉腮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宝贝，稍等片刻，我去王县长那里一趟。” 蔡俊德走进了王县长的办公室，却发现王县长阴沉着脸在看着他。 “王县长” 王有才破口大骂：“没出息的东西，我看你一得意就忘形。你说你和那个李芳天天不清不白的干什么？” “王县长，冤枉啊，我绝对没有。” “放屁，刚才李芳去了你办公室，你就把门关上，和李芳躲在办公室里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是谈了些工作。” “马勒戈壁的，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知道收敛检点？” “王县长，我……” “狗鳖崽子，再敢和我撒谎，你就给我滚的远远的，我也不会再罩着你了。” 这一下，蔡俊德害怕了，忙道：“王县长，我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王有才看蔡俊德主动认错了，脸色这才稍缓，道：“你都是要马上进县委领导班子的人了，怎么还和那个李芳鬼混在一起？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今天的会议上，陈聪是被迫同意的，你还以为他愿意提拔你进入县委领导班子吗？” 第735章 酒店密探 蔡俊德低着脑袋任由王有才批他，王有才自己是个非常检点的人，不好酒不好色不贪财，不喜欢交际，喜静不喜动，没事就躲在家里的书房里看书，要不然，就凭他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本性，邵峰早就把他给拿下了。正因为邵峰找不到王有才的软肋，才无从下手，最后被王有才给挤走了。 王有才也希望自己精心栽培的蔡俊德也像自己一样检点，但却事与愿违，蔡俊德和他恰恰相反，既好酒又好色还他妈能贪财，特别喜欢交际，喜动不喜静，虽然胸存点墨，但却不爱深思问题。 “蔡俊德，我实话告诉你，陈聪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他非常精明，今天他在会上是最后一个举起了手，他这是策略，是为了保持领导班子的表面和谐，才这么做的。从内心来讲，他是坚决不同意你进入县委领导班子的，在这个时候，你自己不检点，被他抓住把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王县长，我知道错了，我改。” “蔡俊德，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边，我给你规定三条，你他妈要是敢不听，别说等陈聪收拾你了，我就先把你拿下。” 蔡俊德是非常清楚王有才的为人的，王有才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要么不说，一旦说了，就一定会坚决做到底的。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王县长，您说。” “第一条，不准再和李芳勾勾搭搭，和她划清界限。” 蔡俊德赶忙点头，道：“王县长，这一条我保证能做到。” “第二条，下班之后就回家，哪里也不要去，想喝酒了，就躲在家里自己喝。” 蔡俊德赶忙又点头，道：“王县长，我坚决做到。” “第三条，不准再收受别人的一分钱，吃请受贿连沾也别沾。” 蔡俊德立即又点了点头，道：“王县长，我保证不再吃请受贿，更不要别人送的一分钱。” 王有才道：“这就算是咱们的约法三章吧，我希望你认真兑现。俊德啊，作为官员，尤其是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一定要注意每一个细节，不要在阴沟里翻船。” “是，王县长。” “回去吧，没事就赶紧回家。现在还不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嗯，好，我这就回家。” 蔡俊德走出王有才的办公室，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李芳还等在他的办公室里。 “宝贝，我今晚有事，就没法和你在一起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啊？不再庆贺一番了？” “庆贺什么啊，正式批复还没有回来呢。走吧，我也得赶紧出去。” 李芳撅着小嘴扭着风情的屁股出去了，蔡俊德很是舍不得李芳，恨不得和她都脱光衣服，紧紧搂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才好呢。但王有才的警告，蔡俊德不敢不听，因为他就指望着王有才了，如果王有才不搭理他了，那他连个屁都不是。 关键时刻，王有才又救了蔡俊德一次。精于暗中盯梢跟踪的大虾，此时就等在县委大院门外的一个黑暗角落里，他就像一只猎鹰一样，在等着猎物蔡俊德的出现。 蔡俊德和李芳今晚要是去那个酒店鬼混，铁定被大虾盯个正着。 当轿车行驶到一个路口的时候，陈聪让小吴开车自己回去，他要下车走走。就这样，陈聪把小吴给打发走了，随即快步朝那个酒店走去。 陈聪现在谁也不能相信，在那个县委大院里，他只能相信他自己。 陈聪一走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肖雨，肖雨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西装，好在此时天色已晚，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陈聪还是对迎上前来的肖雨道：“不是让你在房间等吗？怎么还跑到门口来迎接了？” “陈书记，我……”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让别人看到咱们两个在一起，你先上楼，我随后就到。” “嗯，好。”肖雨立即转身就上楼进了雅间。 十分钟之后，陈聪也走了进来。 等陈聪落座，肖雨试探着小声问道：“陈书记，这是咋了？” 陈聪道：“没咋的，上菜喝酒。” “是。”肖雨立即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 肖雨从包中拿出了一瓶酒，陈聪一看，竟然是飞天茅台，道：“肖局长，你这酒是你个人的还是公家招待用酒？” “是公家招待用酒。” “你们局里是不是也存放了一批茅台五粮液啥的？” 肖雨只好实事求是地道：“是的，全县基本都是这种情况。” 陈聪道：“把你的茅台收起来吧，咱们喝平常酒就行。” “陈书记，我都带来了。” 陈聪的脸色一拉，道：“说不喝这个就不喝这个，换别的酒。” 肖雨急忙喊进了服务员，让服务员推荐别的酒，服务员推荐了几种酒，肖雨都不甚满意，陈聪突然对服务员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鹤鸣山红高粱酒啊？” 服务员一愣，忙道：“有，但这酒是才进的，正在试推销。” 陈聪当机立断，道：“我们就喝这种酒，拿两瓶来。” 陈聪心中很是欣慰，卡猪的营销策略的确非常到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将g市的市场给覆盖过来了。 肖雨知道陈聪不会单纯地约他喝酒，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因此，他吩咐服务员不用站在门外，有事会喊她的。 酒一开喝，肖雨就惊喜地道：“陈书记，您选的这酒好，口感绝对能和茅台媲美。” 陈聪没有接合他的话，只是笑了笑。 几杯酒下肚之后，陈聪突然问道：“肖局长，你对现在的县委领导班子是怎么看的？” 肖雨一愣，斟酌着道：“陈书记，您问的这个问题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肖雨，我今晚能约你喝酒，就没有把你当成外人，我希望你有么说么，别藏着掖着的。” 陈聪这一次没有称呼他肖局长，而是直呼其名，这样反而显得更加亲近。肖雨久经官场，他当然明白陈聪突然直呼他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今晚三更，再次为昨晚的疏忽道歉。 第736章 人际关系 陈聪和肖雨以前接触毕竟是工作上的，并没有过多的私人交往。上一次，肖雨主动去陈聪的办公室拜访，那是在道谢。陈聪此次主动约肖雨出来喝酒，那就是纯粹的个人交往了。 陈聪深知，在官场上混，想靠个人的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人格魅力，来获得广泛的人脉，那是不行的。只有处在很高的官位上，才能靠自己的高风亮节和大公无私以及人格魅力来影响很多人，从而获得广泛的人脉。但陈聪这种县级干部的官位，想靠个人的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人格魅力来打开局面，那是几乎不可能的，因为陈聪的官职太低了。 陈聪要想打开局面，在一定程度上，得靠自己个人在官场建立的人脉关系才行。因此，陈聪想把肖雨发展成自己的人脉关系，但这毕竟有些冒险，因为肖雨毕竟是肖雷的弟弟，这雷雨兄弟二人如果是一个德行，陈聪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陈聪没有别的办法，他在县委领导班子中孤立无援，根本就没有实力和王有才他们抗衡。而肖雨则是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的手中掌管着警力，如果陈聪将肖雨发展成自己的人，那陈聪在h县就等于掌握了军权。军权自古以来至关重要，而警方的势力则是社会管理中的特殊军权，陈聪必须牢牢地抓在手中。 陈聪现在不再称呼肖雨为肖局长了，而是只呼其名，这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当肖雨处于犹豫不决的时候，陈聪真诚地道："肖雨，我今天把你约出来喝酒，就是没把你当外人，我是把你当兄弟来看待的。你虽然是肖雷的亲弟弟，但你和肖雷是不同的，我是绝对信任你的。" 一个县委书记对下边的一个局长说这样的话，那就等于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肖雨更加受宠若惊，忙道："陈书记，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从今往后，您指到哪我打到哪。" 陈聪满意地含笑点了点头，他含笑点头是对肖雨后边那句话很满意的，最起码肖雨表明了态度，是绝对听从陈聪的。 但陈聪含笑点头之后，随即又神态凝重地道："肖雨，今晚是咱们哥俩喝酒聊天，咱们就不要称呼官职了，我都叫你肖雨了，你就不要叫我陈书记了，叫我陈聪就行。" 肖雨听到这话后，心中倍感激动，但他同时却道：“不行，这可万万不可。陈书记，您叫我肖雨，那是您看得起我，我非常感激，也受宠若惊。但我不能直呼您的名字，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得恭敬地称呼您陈书记，这可是最起码的要求，我不能乱了章程。” 肖雨这番话说完，鼻尖上竟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说明他的心理压力极大，陈聪只好道：“那好吧，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但没有外人，就咱们哥俩的时候，我就叫你肖雨。当着外人，我还得称呼你肖局长。至于你对我什么称呼，那就随便你吧。” 陈聪的这番话，算是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让肖雨激动地不能自己，脸上的汗珠子也下来了，他忙重重地点了点头，诚挚地道：“陈书记，谢谢您看得起我！我一定对您孝犬马之劳。” “呵呵，咱们都是党的干部，不要说这些江湖术语。今后，只要我找到你，让你出面干点事，你执行到位就行了。” “陈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来，喝酒。” 陈聪是非常会处理人际关系的，由于他重情重义，义薄云天，身上就带了一种与众不同的豪气，这种豪气看不到摸不着，但却能感觉得到。只有和陈聪近距离接触的人，才能真切地感觉到陈聪身上的这种千云豪气。 也正是陈聪身上这种与众不同的豪气，但凡和他亲密接触的人，都会成为他肝胆相照的朋友。 又是几杯酒下肚，肖雨道：“陈书记，说句真的，县委领导班子中宗派林立，您才来，是比较孤单。王有才贾殿军车勇董睿他们是铁杆，江峰虽然有些摇摆不定，但他也和王有才他们沆瀣一气，只有刘志还算保持中立。尤其是县委办主任蔡俊德，那更是王有才身边的一条狗，听说他要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陈书记啊，绝对不能让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这个人是个祸根。” 陈聪的攻心战术，终于收到了奇效，肖雨现在终于敞开心扉，将心里话毫不保留地都告诉了陈聪。 陈聪点头说道：“肖雨，你的分析非常到位，也很全面，县委领导班子目前就是这么个状况。不过，我得告诉你，今天下午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通过了对蔡俊德的职务晋升决定，我估计市委为了支持我的工作，也会照准批复的。” 听到这里，肖雨惊呆了，过了足足半分多钟，他才缓过神来，忙道：“陈书记，这么说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事，已经决定了？” 陈聪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肖雨的神情顿时警惕起来，他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着陈聪，道：“陈书记，这么说来，您也是赞成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了？” 陈聪则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是坚决反对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但我势单力薄，又要遵循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整个领导班子，除了我之外，都举手表示同意，我是没有办法，才被迫举手同意的。我才来，不能树敌太多，我明知道中了他们的圈套，我也只能认栽。” 陈聪就是这样的人，他历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他已经将肖雨列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他也就将事实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知了肖雨，也好让肖雨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以便在将来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 肖雨听后，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陈书记，我理解您的心情，您这么做，是被迫的，但也是正确的。” 陈聪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好，肖雨，你用的正确二字太恰到好处了。” 第737章 秘密结盟 肖雨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听了陈聪掏心窝的话后，审时度势，认为陈聪这么做是被迫的，但也是正确的。 肖雨说的很对，陈聪的确是被迫的，但他最终举手同意则是正确的。这不是不坚持原则，而是一种策略。作为一把手，要是树敌太多，那就无法开展工作了。 此时，两人已经喝下了一瓶鹤鸣山红高粱酒，肖雨又打开了第二瓶，几杯酒下肚之后，肖雨感慨地道：“陈书记，您知道方隆当初为何要撤我的职务嘛？” “呵呵，他不是嫌你不听他的话嘛。” “这只是一个引头而已。当初，我能担任h县公安局的局长，与我哥哥肖雷有直接的关系。我哥和方隆关系很好，就因为这层关系，方隆提拔我担任了县公安局长。我担任县公安局长之后，方隆曾经多次给我单独下达命令，让我去执行任务。但他下达的那些命令，都是明显违背组织纪律的，方隆已经将他个人权威凌驾于组织之上了，在h县，他方隆就是天。可我这个局长是给国家干的，不是他方隆私人雇佣的。但方隆认为，他提拔我担任局长，就该什么事都听他的，否则，就是背叛。他这是典型的封建专制，家长制作风，更是大搞一言堂。对此，我是非常反感的。方隆也觉察到了我的这种态度，因此，他就利用各种机会打压我，这让我更加不满。当初那批官二代富二代惹怒了朱书记，朱书记趁机整顿他们，而方隆竟然抓住这个机会，要撤销我的职务，他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不过，当时多亏了您，我才幸免于难。” 肖雨的这番话，让陈聪很是感动。因为肖雨是把心里话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陈聪。 肖雨又道：“我哥的为官之道，就是到处拉关系，建立个人的人脉关系，做起事来，没有原则，没有立场，完全是凭个人关系的好恶去行事。对此，我也是非常看不惯。就因为这，我和他争吵了多次。陈书记，我哥和您搞不好关系，这只能怨他，您和他不是同路人，当然无法搞好关系。陈书记，但请您放心，我和我哥是不一样的。陈书记，我做事是讲原则讲立场的，是组织上赋予了我权力，不是他方隆给我的，我最起码也要对得起我穿的这身警服，最起码也得要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冤假错案，我肖雨是坚决不干的。只要让我当一天这个局长，我就和方隆以及王有才之流斗争到底。”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极其欣慰，他终于没有看错人。陈聪亲自拿起了酒瓶，给肖雨倒满酒杯，道：“肖雨，为了你这番话，我要隆重地敬你几杯酒。来，干杯。” 陈聪的确很是隆重，连着和肖雨喝了四杯酒。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陈聪和肖雨边谈边喝，两人竟然喝下了两瓶鹤鸣山红高粱酒，但两人此时却还在兴头上，肖雨还要让服务员再上一瓶鹤鸣山红高粱酒，但此时肖雨说话都不利索了，陈聪怕他喝多，就让服务员上了几瓶啤酒，两人又喝起了啤酒。 咚咚声响，陈聪和肖雨谈的痛快，喝的也是爽快，不到十一点，两人又各自喝下了六瓶啤酒。 陈聪的酒量惊人，喝了一斤白酒外加六瓶啤酒，啥事也没有。但肖雨就有些扛不住了，他说话舌头发直，但由于今晚这个酒局，让他和陈聪成为了好朋友，他的心情大好。心情大好之下，喝了这么多酒，他虽然有些东倒西晃，说不利索，但却没有醉倒。 “肖雨啊，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今晚就喝到这里吧，改天再喝。” “嗯，好，陈书记，我今天特别高兴。”说到这里，肖雨差点都掉下泪来。是啊，陈聪这样，是太看得起他肖雨了，士为知己者死，陈聪现在就是让肖雨去卖命，肖雨也绝对没有二话。 为了保密起见，陈聪和肖雨是分开从酒店出来的，也是各自打的返回去的。 在秘密之中，陈聪和肖雨建立了铁杆关系。这就让陈聪等于在h县紧紧抓住了“军权”。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又主动来到了王有才的办公室。 这让王有才颇感意外，毕竟陈聪是一把手，他才是二把手，而一把手主动到二把手这里来，就等于是给足了二把手的面子。 王有才此人是非常傲气的，自从方隆卸任之后，他就从来没有踏进过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方隆卸任，邵峰接任，从那之后，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就成了王有才的雷池，绝不越雷池半步，成了王有才傲气的具体表现。 邵峰被挤走了，陈聪来了，但王有才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傲气原则，绝不踏进陈聪办公室半步。 陈聪第一天正式到任的时候，就已经主动拜访过王有才了，这一次，又是主动上门，王有才的确是颇感意外。但颇感意外的同时，他心里也是非常得意，毕竟陈聪给足了他面子。 昨晚陈聪在和肖雨喝酒聊天的时候，肖雨将自己对每个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里的成员的性格脾气以及嗜好，都做了逐一分析，陈聪都用心地记了下来。 肖雨告诉陈聪，王有才这人不好酒不好色不贪财不喜欢交际，没事就躲在家里看书。这样的人，是非常难以对付的，多看书的人，往往智商都不低。 智商不低，那就会拥有智慧。 拥有了智慧，那就等于权谋过人。 这是一个非常切合实际的逻辑关系，陈聪分析的没错，王有才的确有着过人的权谋。 陈聪到任的第一天，就已经掌握了h县的浮夸之风，他决定从廉政建设入手。但由于对王有才了解不深，他决定等到合适的机会后，再动手解决这一问题。但陈聪昨晚听了肖雨对王有才性格脾气以及嗜好的分析之后，他决定立即采取行动，就从王有才身上入手。 王有才不贪财，和他商讨廉政建设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阻力吧？ 因此，陈聪果断地走进了王有才的办公室。 第738章 廉政建设 陈聪一进门，王有才立即就站了起来，显得也颇为有礼貌。陈聪很是聪明，他冲王有才笑了笑，道：“王县长，忙的啥呢？”“哦，正在看一份材料。” 陈聪径直走到了王有才办公桌旁边的小冰箱前，弯下身子，将冰箱打开，发现里边的高档饮料摆放的满满的，随即笑道：“王县长，给你配送的饮料，你没喝啊？” 王有才看陈聪突然打开了他的小冰箱，暗自吃了一惊，很是警惕地看着陈聪，道：“我不喜欢喝这个，我平时都是喝茶。” 陈聪随即又道：“呵呵，每个月给你配送的两斤茶叶，够喝吗？” 陈聪的语气充满了关系，王有才忙道：“够喝，一个月也喝不了二斤。” 陈聪很是坦然地坐在了王有才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道：“王县长，那每个月配送给你的四条软中华，够抽吗？” 王有才似乎已经预感到陈聪有更重要的话要说，忙道：“够抽的，我这人平时抽烟也少，每个月四条软中华，我也抽不了。” 奶奶滴，老子要的就是你这番话，陈聪笑道：“王县长，我虽然才来没几天，但通过这短暂的相处，我发现你也是一个特别坦诚的人。今天我想和你谈一下我下一步的工作打算，你看如何？” 王有才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忙道：“好，咱们可以沟通交流一下。” “呵呵，是啊，偌大的县委，咱们两个可是一二把手，有些事咱们两个事先沟通交流一下，对全县的工作有利无弊，你说是吧？” “对，对，陈书记，你这话我爱听，只要咱们两个沟通交流好了，工作也就好进展了。” 昨天陈聪一个疏忽掉进了王有才等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稀里糊涂地让蔡俊德进入了县委常委领导班子，让陈聪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失败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但陈聪也不得不受。 今天，陈聪给王有才做了个局，等着王有才往里钻。现在王有才的脑袋已经钻进了陈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陈聪只要稍微再用点力，就能将王有才紧紧地给套住。 “王县长，咱们县是贫困县，gdp在全市排名倒数第一。再这样下去，咱们两个作为一二把手，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了。”陈聪说到这里，眉头已经轻轻地皱了起来，神态也显得极其凝重。 王有才急忙又是点头，道：“是啊，县长就是主抓经济的，咱们县的经济老是上不去，我作为县长，也是非常惭愧的。” “王县长，我作为书记，更加惭愧，咱们两个要同心同德，共赴难关才是。” “陈书记，你说的很对，咱们就是要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块用才行。” md，你这个老狐狸终于掉进了老子的圈套，好，那就来吧。 陈聪抓住时机，道：“王县长，咱们县财政赤字这么厉害，我看还是得从开源节流上入手。” 王有才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在等陈聪往下说。陈聪道：“开源节流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要解决这个难，我看就从咱们领导干部身上做起。咱们两个作为全县的一二把手，那咱们两个就率先垂范吧。” 听陈聪这么说，王有才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听得很是认真，立即就点了点头，道：“我赞成，你看咱们两个该怎么样率先垂范呢？” 陈聪果断地道：“我看就从县委每个月给咱们的配送上入手，县委给咱们每人每月配送的四条软中华，两斤茶叶，还有那些饮料，就都免了吧。” 听到这里，王有才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那盒软中华烟，表情陷入了沉思，很显然，他开始有些抵触了。王有才虽然不贪财，但公家每个月配送的这些东西，却是非常的实惠，让他放弃，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看王有才这样，陈聪心中有些来气，道：“王县长，你是主抓经济的，咱们县的经济基础这么薄弱，咱们如果再不搞廉政建设，再不开源节流，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了。市委也绝对不能让咱们这样发展下去，全县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的。咱们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大县，但咱们县委的办公楼却是极其豪华，配备的办公用品也是极其奢华。公家给每个县委领导干部配送的这些香烟茶叶和饮料，每个月就高达好几千，整个县委领导班子光这一块，每个月就得花费好几万。老百姓是不明白真相，老百姓要是知道了这些，老百姓能答应吗？” 王有才的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还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道：“自古以来，都是上行下效，咱们当领导的，如果不带好头，下边的干部就更不自觉了。咱们县委领导班子每个成员每个月就配送好几千元的香烟茶叶和饮料，下边的干部就会比咱们配送的更多，全县光这一块，就是一笔巨大的花费。可这花费，是典型的铺张浪费，更是一种腐败。如果再不进行遏制，后果不堪设想。” 王有才又不得不点了点头，但他却道：“陈书记，你有所不知。给县委领导班子每个成员每个月配送的这些东西，是邵峰同志极力赞同的，也是他力主这么搞的。方隆书记在的时候，每个县委领导班子成员每个月只有两条烟和一斤茶叶，没有饮料。现在的这个配送标准，则是邵峰同志制定的。” 陈聪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愕然。他还真不知道这是邵峰制定的。 王有才又道：“陈书记，你和邵峰同志原先是在一起共事的，可能你和他相处的也比较好，但我认为，邵峰同志的一些做法，确实不怎么样。就拿这个配送标准来说吧，就是他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宣布的。” 陈聪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王有才再能耍心机，他也不会当面和自己撒谎的，看来这个配送标准还真是邵峰决定的。就凭邵峰的性格，他也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邵峰老成持重，但却也喜欢沾公家的小便宜。假如让朱书记知道了h县委领导班子成员这个配送标准的话，邵峰可就真的干到头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39章 沽名钓誉 从邵峰提高县委领导的配送标准这件事上，就能看出邵峰属于鼠目寸光的人。凭心而论，方隆当初搞得配送标准，算是比较合理，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但邵峰来了之后，却提高了一倍，这就有些过分了。市委也就是不知道此事，一旦知道了，邵峰就会受到纪律处分。邵峰可能是为了笼络讨好各个县委常委领导成员，便于开展工作。但他这么做，却是犯了大忌。 “王县长，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但从现在开始，不合理的事情就要纠正过来，这也是咱们当一二把手的重要职责。” 陈聪的这番话推心置腹，王有才就是再不想配合也不行了，因为陈聪说的非常在理，而且不是在会上说的，而是亲自来到王有才的办公室说的。 我给你面子，又主动和你协商，你他妈还想咋的？ “我看行，那就从咱们县委领导班子开始吧。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在h县，咱们县委领导班子就是车头，咱们要做好表率。” “王县长，你这话说得太对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是很难推行下去的。香烟茶叶，每个领导成员可以自己解决嘛，办公室的这小冰箱全部都撤了，省得下边的干部看到后效仿。” “嗯，好，咱们县这么困难，是得在开源节流上大动文章了。” “王县长，另外咱们食堂后边的那个仓库里堆放满了茅台五粮液等名酒，这也是很不好的做法，我认为要取缔。当然，咱们县委也不能没有招待用酒，但这招待用酒，没必要用这么好的酒，我看用一般的酒就行。” 不好酒的王有才听了这番话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表示：“我赞同，那些酒堆放在仓库里，价值得一百多万元，太浪费了，要坚决取缔。” 王有才平时也就抽个烟喝个茶，对酒是深恶痛绝，他不是不能喝，而是怕喝了酒误事，他平时是滴酒不沾的。而仓库里的那些名酒，王有才看着别人喝的不亦乐乎，早就心存不满了。 “王县长，你看这件事还要不要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确定一下？” “不用了，直接下发红头文件就行，不光是咱们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全县的每一个干部都要自觉遵守，不然，就采取组织纪律措施。” 陈聪抓住机会，道：“好，很好，那咱们就在全县掀起一股廉政建设的浪潮，彻底将开源节流的节流环节做好。” “嗯，对。”王有才显出了难得的激动。实际上，王有才也是个想干出点事业的人，但由于仕途老是不那么的坦荡，他开始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但今天陈聪主动上门，又主动征求他的意见，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因此，他也是积极配合起陈聪来。 还没等陈聪做出最终的实施行动，王有才便行动了，他道：“这件事就让殿军同志去办吧。” “嗯，好，那就让殿军同志去办，他是县纪委书记，由他去实施这项决定，再合适不过了。” 王有才立即打电话把贾殿军叫了过来，贾殿军的确是王有才的人，王有才当着陈聪的面，对贾殿军直接发号施令，压根就没有商量的意思，而是让贾殿军以县纪委的名义立即形成红头文件，下发全县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乡镇，还要让县纪委组成几个检查小组，同时分批下去检查，务必将这个廉政建设落实到位，绝对不能成为一个口号。 贾殿军开始一听是这样的决定，当时就有些抵触起来，因为贾殿军好酒好烟好茶，他最喜欢的就是飞天茅台，这么多年来，除了飞天茅台，别的酒，他连沾都不沾，对五粮液他都看不到眼里去。 假如陈聪不在现场，贾殿军肯定得和王有才理论一番，怎么着他也得劝王有才不能这么做，但县委书记陈聪在场，他贾殿军不敢乱说什么，只有点头服从的份。 等王有才对贾殿军发号施令完了之后，陈聪道：“殿军同志，这是咱们县廉政建设的一项重要决定，不但要发文，还要进行检查，让这项决定切实落到实处，绝对不能走过场。” “陈书记，王县长，我立即就去落实。” h县轰轰烈烈的廉政建设开始了，当天下午，县纪委就派出工作人员，将每个县委常委领导人员办公室的小冰箱给抬走了，都摆放在了食堂大厅里，成了职工们临时存放食品的地方。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王有才竟然派蔡俊德将食堂后边仓库里的茅台五粮液等名酒，摆放在了县委大院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超市门前，打出了“低价出售县委储存招待用酒”的招牌。 说句真的，陈聪不想这么做，他是想悄无声息地将仓库里的存酒给处理了，就处理给皇宫酒楼。因为皇宫酒楼是高档酒楼，每天消耗的高档酒量很大。用不了多久，县委就能收回大量的现金。 没想到王有才竟然如此轰轰烈烈地搞了起来，搞的动静很大，这“低价出售县委储存招待用酒”的条幅一挂出去，顿时成了整个县城的一个爆炸性新闻，市民也对此津津乐道。 王有才做事善于沽名钓誉，没有任何好处的事，王有才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让他不声不响暗中无私奉献，那是连门也没有。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也正因为王有才太过于沽名钓誉，才导致他的仕途越走越窄。 不过，王有才这么大张旗鼓地一折腾，也算是让市民们对执政者看到了希望，毕竟这是县委县府自发组织的廉政建设行动。 陈聪去售酒现场一看，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虽然条幅上标的是低价出售，但实际的出售价格却是和市场价持平的。导致出现这么一个结果的，是蔡俊德暗中操作的。 把这些酒卖了，就等于拿刀子在蔡俊德身上割肉。他不敢违抗县委的决定，但却暗中把价格提的高高的，普通老百姓是买不起这么名贵的酒的。 第740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场来势汹汹的廉政建设，是陈聪发起的。陈聪没来的时候，没有刮起这股廉政建设的狂潮。陈聪来了，就刮起来了，这没有任何悬念，陈聪是始作俑者。 但王有才却折腾的比陈聪还厉害，他在大会小会上多次强调这次的廉政建设是长期的，不是暂时的，让大家都保持高度的警惕，严格遵守执行县委的决定。 大家对这场突然刮起来的廉政建设深恶痛绝，尤其是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乡镇的一把手，更是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大家本来都把不满对准了陈聪，但王有才蹦的却比陈聪还要高，比陈聪还要能折腾，大家就把不满和牢骚都对准了王有才。背后大骂王有才的人不计其数，说什么的都有。 郭兴遵照陈聪的吩咐，返回到雷石镇之后，立即当面向崔学海主动认错，还向崔学海递交了一份非常深刻的检讨。崔学海并没有轻易原谅郭兴，故意又难为了郭兴几天，这才召集镇党委会议，让郭兴在镇党委会议上当众做检讨。其余的镇党委成员群起而攻之，又将郭兴讽刺挖苦了一顿，这才让郭兴上岗，恢复了原先的副镇长职务。 如果陈聪不亲自给崔学海打那个电话，即使郭兴认错做检讨，郭兴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原先的职务。陈聪一给崔学海打电话，崔学海也得掂量掂量，他如果不让郭兴恢复原职，就没法向陈聪交待了。 郭兴恢复原职之后，利用工作之便，又来了一趟县城，偷偷将早就暗中写好的举报材料交到了陈聪的手中。 陈聪仔细看过举报材料之后，感到极其震惊，当机立断，让郭兴立即赶往市里，务必要亲手将举报材料交到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手里，还要让郭兴当面向庄菲书记陈述一番。 郭兴恢复原职之后，崔学海和王俊也就放松了对郭兴的监视，不然，别说郭兴能去市委了，就连县委也来不了。 将崔学海王俊这伙硕鼠扳倒，雷石镇水泥厂才能恢复原先的红火面貌，不然，大量的金钱都流入了这群硕鼠的腰包。 上行下效，在官场中是最为突出的。县委这一大张旗鼓地出售储存招待用酒，各单位各乡镇也随即掀起了出售储存招待用酒的高潮。但这些储存用酒不但没有及时出售出去，反而把h县市场上正常销售的茅台五粮液等高档酒的价格给涨上去了。 因为出售的这些储存的招待用酒，虽然都是打着低价出售的幌子，但实际出售价格比市场上的同类产品要高很多，不但没有出售出去，还把市场上的酒类价格给搅浑了。 我们各级单位各级领导坚决响应县委的号召，将廉政建设进行到底，但存酒卖不出去，那就不是我们的原因了，而是市场的原因了。 当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这一局面，王有才暴跳如雷，在大会小会上多次大发雷霆，但效果没有丝毫的改观。 不得不说，陈聪发动的这次廉政建设，王有才是最为积极的拥护者和配合者。虽然王有才的出发点是为了给他自己捞取政治资本，但却在无形之中，帮了陈聪的大忙。 陈聪在考虑如何处置全县各部门各单位各乡镇储存的招待用酒。贾殿军利用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亲自带队，去各单位各乡镇进行检查督导，将原先给干部的配送标准，不论高低，一律取消。将储存的招待用酒，进行一一登记在册，无有遗漏。 贾殿军身为县纪委书记，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行廉政建设纪律，虽然他个人内心是抵触的，但表面上却是表现的极为积极和铁面无私。这样就导致登记在册招待存酒，数字极为准确。 这天下午，在走廊上，陈聪碰到了王有才和贾殿军，贾殿军这是才和王有才汇报完检查督导的情况，这让王有才非常恼火，王有才带着贾殿军正准备去纪委那里给各个检查小组的组长召开会议，再次强调一下纪律。遇到陈聪后，王有才顿时发起了牢骚：“下边的各级干部故意和县委对着干，将存酒摆在各自单位的门口，打着条幅上写着低价出售，但实际价格却高于市场价，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道：“王县长，这件事不能着急，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这种现象我也注意很久了，再这么下去，就该让老百姓看我们的笑话了。” 王有才道：“是啊，我这就和殿军同志去纪委给各个检查小组的组长开会，再次强调一下纪律，加大督导力度。” 贾殿军道：“我看这次的廉政建设进行的有些过于急躁了，下边的同志很是抵触。” 陈聪顿时就有些生气，可还没等陈聪发火，王有才却率先冲贾殿军发火了：“什么过于急躁？廉政建设难道还存在急躁不急躁的问题吗？” 王有才一发火，贾殿军顿时老实了起来，陈聪道：“我看实在不行就找个买主，将全县的招待用酒全部集中起来出售给买主，这样就能避免老百姓看咱们的笑话了，也能将下边官员们的最后一线侥幸希望给剿灭。” 王有才道：“我赞同这个办法，必须尽快将这些存酒尽快处理掉，不然，就会很麻烦。可上哪里去找那么大的买主啊？” 贾殿军道：“是啊，这得要好几千万的资金，谁手里有这么多闲钱啊，这样的买主不好找。” 陈聪道：“我来找找这样的买主吧，如果能找到，就能帮咱们解了燃眉之急了。” 王有才和贾殿军纷纷点头称是。王有才和陈聪虽然面和心不和，但在这次的廉政建设上，两人的观点和立场却是惊人的一致。 王有才和贾殿军去县纪委召开紧急会议了，陈聪则返回办公室，在考虑如何找到买主。 陈聪首先想到的是腾达酒业有限公司，但这显然不现实，公司也没有这么多的闲散资金去收购这么多的名酒。 其次，陈聪想到了皇宫酒楼，但随即陈聪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皇宫酒楼没有这么大的资金量。 第741章 雷霆行动 陈聪又想到了赖军，但同行是冤家，赖军的酒厂已经被腾达酒业给顶的出现了挤压库存，赖军正愁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钱来收购这些高档用酒？ 无奈之下，陈聪想到了豹子。火炮入狱之后，豹子顶替了火炮的位置，控制了省城的酒水市场。让豹子来做这件事，最为合适不过。 陈聪没用办公电话，而是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豹子的手机。陈聪将此事一说，豹子立即答应照办。但陈聪却决定让卡猪和豹子一起出面来找蔡俊德交谈这件事。因为豹子身上的江湖气太浓了，让卡猪出面，在中间一掺和，就显得比较正统了。毕竟卡猪不是混社会的。 一个小时之后，王有才和贾殿军开完了会，陈聪立即让贾殿军将存酒名册送了过来，陈聪一统计，我的乖乖，这些存酒集中在一起，按照市场价，足有三千多万的份额。如果将这批存酒处理了，财政上就可以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h县的财政极其困难，赤字好几个亿，陈聪作为县委书记，他要尽快弥补这个窟窿。 陈聪下令，将所有的酒全部都集中起来，准备统一出售，负责此事的是贾殿军和蔡俊德。 蔡俊德拟任的新职务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早就上报到了市委组织部。让陈聪感到奇怪的是，已经上报了半个月了，但赵君部长和朱书记压根就没有给陈聪打来电话询问此事。这就让陈聪感到很不正常。按理说，要提拔新的县委常委，市里会和县委书记进行一下沟通，但什么沟通也没有。 这一天一早，县委组织部突然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红头文件，红头文件正式任命蔡俊德为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 看着这个红头文件，陈聪心中很不是滋味，马勒戈壁的，蔡俊德进入县委常委，现在已经既成事实了，想扭转都已经来不及了。 陈聪也早就有预感蔡俊德的县委常委职务，市里会照准批复，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大虾这段时间，一直居住在县委大院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里，他每天做的事，就是等蔡俊德从县委大院出来进行跟踪。但半个多月下来，大虾发现，蔡俊德只要出了县委大院，就会直奔家里，哪里也不去。当大虾将这一现象汇报给陈聪后，陈聪感到不可思议。如果照这样下去，是根本无法收拾蔡俊德的。蔡俊德身上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好色，如果不把他和李芳当场捉奸在床，还真收拾不了蔡俊德。对此，陈聪也感到很是焦急。 卡猪带着豹子来到了h县，豹子原先是留着个板寸，前胸后背和胳膊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纹身，这家伙身高体壮，面带凶相，一看这模样就是个混社会的。但这一次，在卡猪的调解下，豹子戴上了一头假发，梳理的板板正正，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将身上的纹身给遮挡起来。在卡猪的要求下，豹子这厮竟然还戴了一副平镜，显得斯文了些。 卡猪和豹子没有去见陈聪，陈聪也不会见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直接找到了蔡俊德，蔡俊德又领着他们去见了贾殿军，最后真正的谈判是蔡俊德具体实施的。 通过几次艰苦的讨价还价，卡猪和豹子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将这批酒全部拿了下来，酒款是一次性支付。若不是一次性支付，这个价格也谈不下来。价格都是透明的，蔡俊德想从中抽几个点都没有机会。 卡猪和豹子虽然没有去见陈聪，但他们和陈聪是随时保持通讯联系的，对谈判的每一个细节问题，陈聪都了如指掌。如果不低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二十，豹子将这批酒弄过去也赚不了多少钱，因为他在省城也是要搞批发的。在省城的批发价一般是比市场价低十个百分点的。但蔡俊德就是不松口，最多让利百分之十。迫于无奈之下，豹子暗中送给了蔡俊德20万的好处费，蔡俊德这才“勉强”答应了。 陈聪也暗下决心，如果大虾再跟踪不到蔡俊德和李芳鬼混，就以蔡俊德受贿20万为借口，将蔡俊德拿下。蔡俊德暗中收了这20万的好处费，就等于他把他自己送进了监狱。这厮贪财不要命，这批存酒是县里搞廉政建设集中起来的，他竟然也敢从中捞取好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王有才是县长，县长是主抓经济工作的，这么多存酒一下子卖了三千多万，王有才当机立断做主，将这三千多万直接入了县里的财政账户中。这么一来，搞的下边各单位和各乡镇又是牢骚满腹，他们还盼望着从这笔巨款中分一杯羹呢，没想到全部都归了县财政。 即使王有才不做主，陈聪也会做主将这笔钱归县财政的，但王有才的行动比陈聪早了一步，这样也好，下边干部的骂声都集中在了王有才身上，陈聪竟然幸免于难。 郭兴的举报，市纪委终于有了行动。在一天之内，雷石镇的镇领导，除了郭兴之外，全部被双规。雷石镇水泥厂的厂长王俊也在劫难逃，一块给关了进去。 如此雷霆行动，不显山不露水，在一日之间突然实施，把整个h县的官场都给惊呆了。但凡和雷石镇有点瓜葛的，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在崔学海被双规的同时，陈聪把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刘志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部长，我才接到市纪委的通知，雷石镇党委，除了郭兴同志之外，其余的都被双规了。但雷石镇的工作不能丢下，你是组织部长，那你看谁来挑雷石镇的大梁比较合适？” 此时，刘志还不知道雷石镇出了这么大的事，忙道：“啊？这是真的？” 陈聪不悦地道：“这种事难道我能和你开玩笑吗？” “既然这样，那雷石镇的党委书记的人选，得要好好筛选一下。” “你现在手头有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这事太过仓促，我得仔细考虑一下。” 陈聪断然说道：“我认为让郭兴同志担任雷石镇的党委书记比较合适，因为郭兴同志对雷石镇的情况比较了解。雷石镇这一次是个窝案，只有郭兴同志幸免于难，让他来挑雷石镇的大梁，再合适不过了。” 今晚三更，谢谢！ 第742章 特事特办 刘志也算老谋深算之人，他看的很是清楚，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廉政建设中，始作俑者是陈聪，但从实际操作来看，老奸巨猾的王有才却成了陈聪的马前卒，甚至是陈聪的挡箭牌，王有才冲在前边，背负了太多的骂名，失去了太多的人脉，而陈聪稳坐钓鱼台，一个行动接着一个行动，环环相扣，根本就没有任何漏洞，不知不觉，利用王有才，将廉政建设深入下去，还给县财政弥补了三千多万的窟窿，同时也遏制了全县官场铺张浪费的恶习。 对陈聪的手腕和权谋，刘志是越来越佩服，但他还在冷眼旁观，因为陈聪还没有带给他十足的底气。但这一次雷石镇领导班子的大规模调整，他这个组织部长也只能听从县委书记陈聪的。 “好，陈书记，那就让郭兴担任雷石镇党委书记，咱们再在县委常委会议上确定一下，正式下发红头文件。” 但陈聪却断然说道：“这件事就不要上县委常委会议讨论了，县委组织部直接下发红头文件，让郭兴同志就任镇党委书记。” 刘志顿时有些为难了，忙道：“陈书记，这有点不符合组织程序，作为一个乡镇的镇党委书记的任命，是必须要经过县委常委会议批准的，不然，就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听到这里，陈聪陷入了沉思，但他有个原则，那就是雷石镇的镇党委书记一职必须有郭兴来担任，为了确保让郭兴同志成为雷石镇的一把手，这个任命绝对不能提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因为一到了会议上，陈聪势单力薄，王有才只要利用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进行举手表决，雷石镇一把手的职位又将成为王有才他们的人，郭兴又要被旁落，这是陈聪绝对不能容忍的。 陈聪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刘部长，你看这样行吧，县委组织部还是下达红头文件，任命郭兴同志暂时代理镇党委书记一职。” 刘志也看出来了，陈聪是铁了心要提拔重用郭兴，但此事真要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雷石镇的镇党委书记一职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别人，轮谁也轮不到郭兴。要知道，郭兴现在的职务只不过是个副镇长，才是个副科级干部，郭兴还没有担任过镇长一职，就直接就任镇党委书记，这个跨度太大了，是很难通过正常渠道任命的。 “我看可以，暂时代理就不用通过县委常委会议确定的，这也是您这个县委书记拥有的直接任命权力。可这样也得有个理由啊，陈书记，您说是什么理由才好呢？” 陈聪果断地道：“理由很简单，雷石镇出现了窝案，在案件没有彻底查清之前，特事特办，在这特殊时期，让郭兴同志暂时代理镇党委书记一职，也是符合组织程序的。” 刘志这才放下心来，道：“好，这个理由就已经非常充分了。那雷石镇的镇长和副镇长人选呢？” “雷石镇的镇长和副镇长暂时不能任命，镇党委镇政府的所有领导工作，全部由郭兴一人挑。” “啊？这恐怕不行吧？那么大的一个雷石镇，镇领导才只有郭兴同志一人，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雷石镇就一个镇领导，那就是郭兴同志，不用再安排别人了。” “陈书记，这……” 陈聪有些烦了，他烦刘志墨迹，道：“刘志同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特事特办嘛。” 陈聪突然不再称呼他为刘部长了，而是称呼他刘志同志，这就等于向刘志释放一个信号，你就不要再啰嗦了，一切照我说的去做。刘志忙道：“嗯，好，那就这么办吧。” “你回去立即下发红头文件，不但要下发到雷石镇和全县所有的单位，还要发送给每一个县委领导成员。” “嗯，好，陈书记，我立即去落实。” 刘志又一次见识了陈聪做事的魄力，作为县委书记，就该有这种义无反顾的魄力才行，不然，就会真的寸步难行。想当初，邵峰要是有陈聪这样的魄力，他也不会被排挤走了。 刘志离开后，陈聪立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郭兴的手机，道：“郭兴，我是陈聪。” “陈书记，你好！” “崔学海等六个镇领导和王俊都被双规了，你要把雷石镇的工作挑起来。” “陈书记，我坚决服从你的指示。” “县委会任命你暂时代理镇党委书记一职，你要下大力气进行整顿，配合市纪委，把俊才商贸公司侵吞的国有资产，一分不少地全部追回来，要要让水泥厂恢复原貌，还老百姓一个公道。郭兴，我可是把雷石镇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郭兴已经激动地快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陈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县委对我的期望。” “郭兴，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虽然是暂时代理雷石镇的镇党委书记，但雷石镇却只有你一位镇领导，镇长副镇长等职位，县委暂时不安排其他人了，由你一人全权代表。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给你充分的自主权，虽然累点，但也避免了扯皮现象，你要采取雷厉风行的措施，尽快让雷石镇的各项工作步入正轨。这么多工作，你一个人肯定干不过来，那你就根据你的观察，大胆起用新人，我只有一个原则，你用的人，是要真正为老百姓做实事的人。” “陈书记，请你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我也随时会把雷石镇的工作进展情况向您汇报。” “嗯，好，郭兴，你就放手大胆地干吧，有啥事直接打我的手机。” “是。”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感到雷石镇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大半，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郭兴是个人才，也是个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人，更是个有良知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和崔学海等腐败分子进行坚决的斗争。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扣断电话的郭兴，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这是陈聪和县委对他莫大的新任，把这么大的一个雷石镇交给了他一个人，这是一种何等的信任啊！ 第743章 贪财好色 雷石镇的窝案，在h县刮起了一股反腐风暴，很多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其中最为紧张的就是蔡俊德。 廉政建设的浪潮，让很多人怨声载道，心生不满，甚至有人还大发牢骚："当这个屁官，连点好处也没有，谁他妈还愿意当？" 但雷石镇的窝案，在全县刮起的这股反腐风暴，没有人胆敢再怨声载道心生不满，更没有人敢再大发牢骚，说话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谨慎。 王有才也是心惊肉跳，但他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那些跟班。王有才本人不好酒不好色不贪财更不喜欢交际，如果从腐败这一点上找他的毛病，还真不好找。但他的那些跟班就不一样了，王有才自己特别注意，但他的那些跟班，让他真的不放心。 当王有才得知雷石镇只有郭兴一个人当领导时，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即把刘志叫来询问了一番。对王有才的飞扬跋扈，刘志早就烦了，他一句话就将王有才给堵住了：“这都是陈书记的决定。” 王有才很是气急败坏，他想去找陈聪谈一谈，也好发泄心中的不满，但他早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羁绊，那就是坚决不去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聪对王有才很是尊重，最起码表面上陈聪是做到了对王有才的尊重，这也让王有才对陈聪并不是那么的反感。陈聪发起的廉政建设浪潮，真正的实施者却是他王有才，这也算是王有才和陈聪之间难得的默契配合。 “王县长，郭兴同志只是暂时代理雷石镇的党委书记一职，陈书记是有权力这么决定的，既然是暂时代理，也就不用上县委常委会议讨论决定。陈书记这么做，是符合组织程序的。雷石镇出了这么大的窝案，陈书记这么做，也是特事特办，我作为组织部长，是坚决支持的。”刘志索性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脸上的不满让王有才看着都是心乱如麻。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刘志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志了。当邵峰在任的时候，刘志堂而皇之地紧贴邵峰，但邵峰却自己堵不上志气去，导致刘志也跟着一块倒霉。现在陈聪来了，刘志并没有明目张胆地紧贴陈聪，他始终保持中立，让王有才找不出他什么把柄来。 王有才再气急败坏，他也得掂量一下当前的局势，县工业办主任方军被双规了，目前正在审理过程中。现在又冒出了雷石镇的贪腐窝案，h县此时正处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面，王有才能做的也只能是明哲保身了。因此，就郭兴同志暂时代理雷石镇党委书记的问题，王有才也只好放下暂时不过问，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 蔡俊德因为雷石镇的窝案，天天提心吊胆，稍有风吹草动，他就胆颤心惊。可偏在这个时候，李芳和他闹了起来。因为在这之前，蔡俊德曾经答应过她，只要蔡俊德进入了县委常委，他就立即提拔李芳担任县委办副主任。对此，蔡俊德一直是信心满满的。但自从那次王有才声色俱厉地警告蔡俊德要和李芳划清界限之后，蔡俊德知道提拔李芳已经无望了。王有才警告蔡俊德，下班之后，就立即回家，不要在外边搞什么幺蛾子，因为陈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自保，蔡俊德也的确是按照王有才的吩咐行事的，下班之后，什么酒场也不参加，更不敢和李芳再鬼混，直接回家窝着。 当蔡俊德被正式提拔进入县委常委之后，他的确是放松了警惕，下班之后，经常去参加一些酒场，但他却不敢再和李芳有什么瓜葛，因为他无法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了。但李芳却没有放过他，只要瞅准机会，李芳就会溜进蔡俊德的办公室，和他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 蔡俊德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了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车勇。蔡俊德和车勇那是铁哥们，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好酒好色贪财，还特别喜欢交际，两个人都是非常贪恋夜生活的货色。 蔡俊德和车勇经过一番密谋，决定让李芳去县工业办担任副主任，反正县工业主任方军被双规后，县工业办一直处于瘫痪状态，既缺主任也缺副主任，但李芳这水平，让她直接去干主任，现任是通不过，只好暂时让她担任副主任。工业办副主任是副科级，而李芳本来就是副科级秘书，这样安排，也比较好通过。况且，工业办副主任，压根也不用通过县委常委会的研究决定，只要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车勇进行提名，从县委组织部那里走个程序就行了。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铁哥们。车勇为了解决蔡俊德的困局，发扬铁哥们两肋插刀的风格，主动帮了蔡俊德一把，这也算是解了蔡俊德的燃眉之急。 蔡俊德对李芳道：“宝贝，县委办副主任这个职位，太过显眼，也太过招摇，我看你还是去县工业办担任副主任吧。县工业办没有主任，你这个副主任实际上就相当于主任，比当县委办副主任还要风光。” 李芳是个非常浮浅的女子，她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对金钱更是有一种特别的嗜好。她一听蔡俊德这么说，顿时转忧为喜，伸着红唇在蔡俊德老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一口，顿时把蔡俊德的色欲给勾了起来。老子为了她费了不少心机，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想到这里，蔡俊德腆着色脸道：“宝贝，今晚咱们去那个酒店的豪华套房，好好享受一晚，如何？” 李芳冲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道：“你现在才想起去哪里啊？” “是啊，现在正是最佳的时候，嘿嘿。” “好吧，下班之后，你开车带我过去。” “没问题，宝贝。” 蔡俊德的这一决定，算是把他自己给彻底葬送了。他不知道的是，县委大院门外，天天有个猎鹰般的人在紧盯着他。 第744章 出色的密探 陈聪对大虾暗中盯梢蔡俊德的事，已经几乎失去了信心，因为一个多月了，大虾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很多时候，陈聪下意识里感觉大虾早就离开了h县，仿佛县委大院门外根本就不存在大虾这个人似的。 但实际上，大虾对暗中盯梢扮演密探这一套，有着极高的兴趣，甚至是一种极端的变态。他可以坐在一个地方，紧盯着另一个地方，一天不动，也丝毫感觉不到疲倦。 马勒戈壁的，我就不信抓不住你蔡俊德的一点把柄。蔡俊德越是小心谨慎，却越是激发了大虾的斗志。大虾曾经半个月没有给陈聪去电话，导致陈聪都快把大虾给忘了。直到陈聪主动给大虾去了电话，方才得知，大虾还在坚持暗中盯梢蔡俊德。 要是换做别人，陈聪早就不让这么做了。但大虾现在绝对不能回省城。这厮只要一回到省城，绝对又会对春莲犯情痴。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大虾就在这里待着。大虾即使天天做无用功也值，最起码不会给蔡荣添乱。 大虾就是大虾，要是换作别人，天天这么盯梢，一无所获，也早就烦了。但大虾不烦，越是没有任何收获，他越是斗志高昂。这就是大虾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一天傍晚八点多钟，大虾突然发现了蔡俊德的专车从县委大院驶了出来。让大虾感到惊奇的是，驾驶专车的竟然就是蔡俊德本人。当蔡俊德正式进入了县委常委之后，陈聪就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大虾，大虾也是知道蔡俊德早已今非昔比，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县委常委领导了。蔡俊德在没有被提拔成县委常委时，他有时是自己开车，有时是司机送他。但蔡俊德正式进入县委常委之后，他就有了自己的专车和司机。但今晚蔡俊德竟然自己驾驶着专车从县委大院出来了，这非常奇怪。大虾立即开车紧随其后。 人一得意就会忘形，蔡俊德更是这种货色。他的专车的车窗玻璃是不透明的，大虾看不到车后边有没有坐人，但他却是义无反顾地跟踪了下去。蔡俊德载着李芳竟然去了一家情侣餐厅，这厮真的是得意忘形了，竟然敢带着情人来这种地方。要知道，他现在不是以前的蔡俊德了，他现在可是非常显眼的县委领导，但得意忘形之下，这厮竟然把王有才当初对他的警告都忘的一干二净。 当蔡俊德带着李芳进入了情侣餐厅，大虾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他预感到今晚肯定有戏，激动地竟然有些不能自己，亢奋程度，仿佛是他带着李芳进入了情侣餐厅一般。 大虾坐在车里，静静地等了两个小时，十点钟的时候，蔡俊德和李芳终于从情侣餐厅出来了，蔡俊德喝了半斤白酒，李芳喝了半斤红酒，据说这个酒量最适合到席梦思上去翻滚了。 蔡俊德开车载着李芳径直朝那个酒店驶去。他是县委领导，也不怕交警查酒驾，半斤白酒，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蔡俊德和李芳进入了酒店，乘坐电梯上楼，精于暗中盯梢的大虾，为了不至于跟丢，戴着一副旅行口罩也紧跟着蔡俊德和李芳进入了电梯，蔡俊德按下的是六楼，为了不引起蔡俊德和李芳的注意，大虾按下的是七楼。 电梯稳稳地停在了六楼，蔡俊德和李芳跨出电梯，踏着厚厚的地毯，朝县委常年租住的那个房间走去。当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蔡俊德急不可耐地伸手搂住了李芳，他不知道的是，后边用手挡住电梯门的大虾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陈聪正躺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用固定电话和郭兴在通电话，郭兴现在忙的团团转，雷石镇啥事都得经过他的点头同意才行。但每晚郭兴都会和陈聪通一次电话，将全天的工作向陈聪做一个简要的汇报，再谈一下今后的打算。 郭兴现在不单是暂时代理雷石镇的党委书记，他还亲自担任了水泥厂的厂长，水泥厂在他的治理下，也逐渐走向正规，又有了原先红火的迹象。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大虾打过来的。大虾已经好多天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了，今晚突然打来电话，让陈聪感到有些陌生。 但精明的陈聪还是果断地和郭兴结束了通话，随即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大虾低沉的声音：“聪哥，我现在**酒店六楼，蔡俊德和李芳已经进入了**房间。” 陈聪一听，立即坐了起来，问道：“你确定就蔡俊德和李芳两个人吗？” “确定。蔡俊德是晚上八点，亲自开车带着李芳从县委大院出来的，他们两个先去了**路的情侣餐厅，在那里吃饭吃到十点，随后就来到了这个酒店，我一直在跟踪，绝对没有错。” “他们两个进入房间多久了？” “不到五分钟。” “大虾，你就守在那里，有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就立即采取措施。” “嗯，好。聪哥，这种事要抓紧，捉奸捉双，要把他们当场捉在床上才行，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我知道，你在那里紧盯着。”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拨通了肖雨的手机。 “肖雨，我是陈聪，你在哪里？” “陈书记，我在家里。” “你现在立即派出警力，去**酒店执行扫黄抓嫖任务。蔡俊德和李芳已经进入了该酒店六层的**房间，他们才进去不到五分钟，现在行动正好是个时候。” 陈聪下达的任务虽然来得非常仓促，也比较雷人，但肖雨早就有心理准备，那一次陈聪约他出去喝酒，肖雨就时刻在等待着这一时机，这一时机现在终于来了，肖雨虽然愣了一愣，但还是果断地道：“陈书记，我现在就立即派警力赶过去。” “肖雨，告诉你的手下，执行任务就要坚决果断，不管对方是谁，都要立即拿下，同时还要确保证据确凿，该拍的照片就拍，派录的视频就录，不能有丝毫的疏漏。” “陈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坚决执行您的指示，我也会亲自到达现场。”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45章 予以重办 蔡俊德和李芳正在房间的席梦思床上欲仙欲死，被警察逮了个正着，现场不堪入目的一幕，也被警察给拍了照录了像。 蔡俊德从惊慌失措中缓过神来，勃然大怒，对警察破口大骂。但警察却秉承肖雨的指示，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蔡俊德和李芳带走。 这算是h县最大的丑闻了，蔡俊德被带到了局里，更是咆哮如雷，被警察给赏了两计重重的耳光，算是才消停了下来。 肖雨去了现场，但肖雨一直没有露面，他不能让蔡俊德发现自己也来了。蔡俊德一直咆哮着要见肖雨，但在这个时候，肖雨是不会见他的。抽蔡俊德两记耳光的那个警察，也是得到了肖雨的授意才敢这么大胆的。如果没有肖雨的授意，谁也不敢动手去打蔡俊德，他毕竟是县委领导。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一到办公室，就打电话把纪委书记贾殿军叫了过来。 贾殿军一进门，就看到陈聪脸色阴沉着，不由得心中一惊。自从雷石镇的窝案爆发后，贾殿军就一直心神不宁，总担心殃及自己。 "陈书记，啥事？"贾殿军小心谨慎地低声问道。 陈聪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按下了办公电话的免提键，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着话机道："肖雨局长，纪委书记贾殿军同志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我用的是免提，你再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是，那好，陈书记，我再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昨晚警方在扫黄专项治理行动中，在**酒店**房间发现了一对厮混的男女，经过调查落实，是……"、 "是什么？肖局长，你大胆的说，殿军书记就在这里，你要实事求是地讲。" "经过调查落实，那对厮混的男女，是县委办主任蔡俊德和县委办秘书李芳。" 陈聪不失时机地将电话立即扣断了，阴沉着脸对贾殿军道："殿军同志，这件事该怎么办？" 贾殿军脸色蜡黄，他没有想到蔡俊德和李芳被警方给抓了个现行，支吾地道："陈书记，你说咋办？" "殿军同志，你是纪委书记，这件事就该归你管。" 贾殿军没了主意，窘迫地道："要不，我去向王县长汇报一下吧？" 陈聪一听这话，更加来气，贾殿军也是慌乱的没了主意，他这话说的太不合时宜，一把手是陈书记，王县长才是二把手，遇到事情不让一把手做决定，反而让二把手做决定，这本身就有违常理。 陈聪果断地道：“那你通知在家的所有县委常委都到我这里来，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到底该咋办。” “是，我这就去通知。”贾殿军说着就要转身朝外走，但随即被陈聪给大声喊住了：“你不用亲自去一一通知，就在这里给每个县委常委打电话，只要在家的，就让他们立即过来，啥也别说，就说到我办公室来召开紧急会议。” 贾殿军本来还想去王有才的办公室密谋一番，但陈聪压根就不给他机会。没办法，贾殿军只好抓起桌上的办公电话，开始一一打电话通知其他的县委常委。 贾殿军第一个通知的是王有才，王有才一听说要到陈聪屋里去开会，顿时有些抵触，因为他是坚决不踏进县委书记办公室半步的，他给自己设定的这条规定，虽然近乎变态，但他却一直在恪守。王有才忙问贾殿军是啥事？但贾殿军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因为陈聪就坐在旁边监视着他，他只好说是陈书记下达的通知，请王县长尽快过来吧，随即扣断了电话。 这么一来，王有才也没法再坚守自己近乎变态的信条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但他也没有立即就去陈聪的办公室，而是抓起电话拨通了蔡俊德的手机。他想问问蔡俊德到底是为了啥事要去陈聪的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但蔡俊德手机是打通了，却没有人接听。蔡俊德和李芳的手机早就被警方给没收了。 “马勒戈壁的，这小子关键时刻尽掉链子。”王有才愤愤地骂了蔡俊德一句，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缓缓朝陈聪的办公室走去。 当王有才来到陈聪的办公室时，发现陈聪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招呼都没和王有才打。王有才本来就不愿意进这个门，看陈聪这样，他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索性一屁股蹲在沙发上，也是阴沉着个脸。而贾殿军却还在打电话通知其他的县委领导马上到陈书记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 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陈聪这一次算是彻底拉下了脸，他知道王有才进来了，但却视若无睹，只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江峰走了进来，随后是刘志。又过了一会儿，车勇和董睿也来了。 看其他的县委常委都来了，贾殿军也乖乖坐在了沙发上。大家都看出势头不妙了，因为县委书记陈聪阴沉着脸，和谁也没打招呼。屋中的气氛沉闷而又紧张。 其余的人都坐在沙发上，而只有陈聪一人端坐在办公桌前。 陈聪神态严肃紧绷着脸，声音冷冷说道：“殿军同志，你把事情向大家通报一下吧。” 贾殿军道：“同志们，我向大家通报一件事，昨晚警方在扫黄专项治理行动中，在**酒店**房间发现了蔡俊德和李芳不雅的一幕，他们两个昨晚就被带到了公安局里，现在还在公安局里。” 这番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炸的众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王有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他早就警告过蔡俊德，要和李芳划清界限，千万不要在男女问题上出乱子。结果，现在弄成了这么一个局面。 陈聪阴沉着脸道：“丢人，太丢人了。蔡俊德身为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竟然和县委办的秘书李芳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给整个县委都抹了黑，大家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大家都沉默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家还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在等王有才表态，王有才不表态，谁也不敢轻易说话。 陈聪火了，道：“你们都不说话是吧？那好，我来说吧，县委要对此事高度重视，措施要严厉，我提议撤销蔡俊德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职务，停职反省，等待市委的最终决定。对李芳予以开除公职。” 第746章 王有才的策略 陈聪的处理措施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王有才再也不敢保持沉默了，他没有理会陈聪的决定，而是对贾殿军道：“殿军同志，根据纪律条例，该怎么处罚蔡俊德和李芳？” 贾殿军顿时一愣，这个时候他最不愿意出面讲话了，因为陈聪已经做出了处理决定，但王有才突然之间问他这话，是别有深意的，贾殿军嘴巴动了动，支吾了一声，竟然没有说出什么来。 这一下，王有才火了，道：“殿军书记，我在问你，如果按照纪律条例的规定，蔡俊德够不够被撤职的处分？李芳够不够被开除的处分？” 陈聪的脸色瞬间也变得铁青起来，王有才这摆明了就是和他陈聪对着干，陈聪心中虽然非常恼火，但理智告诉他，此时他还不能反驳王有才，因为王有才问贾殿军这话并没有错，真要处分人，也要根据组织纪律条例来，不能个人说了算。 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贾殿军的意见至关重要，如果贾殿军顺着陈聪的处理决定说下去，那蔡俊德铁定被撤职，李芳铁定被开除。可是王有才突然这么问贾殿军，就是在寻找机会反驳陈聪。 关键时刻，贾殿军还是站在了王有才的立场上，他虽然有些嗫嚅，但还是说道：“按照组织纪律条例，蔡俊德同志该受警告或记过处分，李芳可以被开除公职。” 贾殿军这番话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丢卒保帅，把李芳这个破卒子丢了，把蔡俊德给保住。王有才就希望贾殿军这么说，因为他也会在考虑如何丢卒保帅。 陈聪不愿意了，厉声问道：“殿军同志，难道按照组织纪律条例，蔡俊德还不够被撤职的份吗？” 贾殿军看陈聪的矛头对准了他，忙道：“如果往深了追究，是可以撤销蔡俊德职务的。” 砰的一声，陈聪怒不可遏，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什么往深了追究？如此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龌龊之事，难道还要往浅了追究？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纪委书记是怎么当的？” 贾殿军忙道：“陈书记，我回去再仔细查一下纪律条例。”慌乱之下，贾殿军竟然说出了如此幼稚低级的话来。 关键时刻，王有才将矛头接了过去，道：“陈书记，我认为这件事该冷处理，而不是热处理。” 陈聪当仁不让，道：“冷处理？蔡俊德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位高权重，他做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来，怎么还能冷处理呢？” 马勒戈壁的，如果就这么放过了蔡俊德，连大虾也有些对不住了。陈聪下定决心，就抓住此事，将蔡俊德的职务给一撸到底。 “陈书记，蔡俊德和李芳闹的这一出，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并没有妨碍到工作。这最多算个生活作风不检点的问题，断不至于将蔡俊德的职务给撤销了。” “王县长，假如蔡俊德不是县委常委，我有必要把大家都召集到这里来开会吗？正因为蔡俊德是县委常委，才要采取严厉措施，不然，怎么服众？” 陈聪的语气咄咄逼人，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王有才也太不识时务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这么不管不顾地袒护蔡俊德。 陈聪现在是得理不饶人，大虾暗中盯梢了那么久，终于抓住了蔡俊德的把柄，岂能轻易饶他？ 王有才现在根本就不敢和陈聪顶着干，因为蔡俊德这事做的太龌龊了，压根不占理，他要救蔡俊德，只能采取曲线策略。 “陈书记，请你息怒。我之所以说这件事要冷处理，是因为蔡俊德和李芳这事做的确实太丢人了，为了维护咱们县委领导班子的集体荣誉和脸面，我认为还是冷处理的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陈聪自从到h县上任以来，王有才这还是第一次和陈聪说软话，但陈聪做事向来果断，也绝对不会在这关键时刻犯妇人之仁，道：“王县长，咱们不能为了维护县委领导班子的集体荣誉和脸面，就对此事冷处理。蔡俊德作为县委领导班子中的一员，他考虑过县委领导班子的集体荣誉和脸面吗？他要是考虑了，也断然不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 王有才眨巴了眨巴小眼，他心中虽然极其恼火，但他却不能冲陈聪发火，不是因为陈聪的职务比他高的问题，而是因为他一旦冲陈聪发火，事情就会更僵，蔡俊德也就彻底没救了。 王有才的确很够精明，他忙语气柔和地道：“陈书记，我对此事也是非常生气，别说撤销蔡俊德的职务了，就是把他抓起来，我都不解气。但我始终认为，此事还是冷处理的好，这样可以缩小影响范围，对县委领导班子也是一个很好的维护。我看对蔡俊德进行记过处分，责令他做出深刻的检查。至于那个李芳，就把她调离县委办，把她赶到下边的乡镇去就可以了。这样的冷处理，能尽最大可能的减少负面影响。你既然把大家都召集了来，就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吧，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 王有才这番话的确很是厉害，他先把自己对此事的处理意见说出来，再让大家展开讨论，大不了最后再来个民主集中制，陈聪肯定会败下阵去。 陈聪也不能太独断专行了，他只好道：“那就请大家议一议吧。” 果然，除了刘志保持中立之外，其余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倾向于王有才的处理意见。 现在终于轮到王有才得意了，道：“陈书记，咱们还是少数服从多数，按照多数人的意见处理此事吧。” 陈聪真的盛怒了，他掏出烟来点燃上，狠吸了几口，断然说道：“我是县委书记，我是县委领导班子的班长，可遇到啥事，我说了不算，还是你们说了算。行，那你们就选出一个你们认可的班长来，我这个县委书记让贤。” 王有才被陈聪怒怼了那么久，也憋屈了那么久，现在他终于等到反击的时机了。 第747章 方隆出面 王有才道：“陈书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组织上设置县委领导班子，就是要集体领导嘛，集体领导就是要采取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少数服从多数，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集体领导之上。” 王有才这话就等于当众批评陈聪了，让陈聪很是难堪，陈聪生气地道：“集体领导是不假，但总得有个当头的吧。我这个当头的说了不算，还当个屁？” 王有才立即抓住时机，又道：“陈书记，现在召开的可是县委常委会议，你这么说，那就是耍小性子，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你不想当这个班长，也不要和我们说嘛，我们也决定不了，你要是真不想干，就向市委递交辞呈吧。我们没有那么多耐心和时间听你在这里发牢骚。” 陈聪再次怒极反笑：“王县长，你这是批评我吗？” 王有才瞪眼道：“怎么？难道我还没有批评你的资格吗？咱们党内历来讲究批评和自我批评，你做对了，我们支持，你做错了，我们当然要对你提出批评了。难道你还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 王有才的话尖酸刻薄，气的陈聪差点暴跳如雷和他对骂。关键时刻，陈聪暗中警告自己，不能动怒，不能生气，不能急躁，更不能任性胡来，不然，自己就会露出破绽，王有才老奸巨猾，他最擅于抓住别人的破绽。 陈聪的一番气话，竟然找来了王有才凌厉的攻击。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站出来给陈聪挡一挡，也没有人为陈聪说句话，保持中立的刘志最有机会，但他却不敢轻易再表明自己的立场了，他还在暗中观察。 假如此时是邵峰的话，肯定会和王有才大吵一架，那这个会也就不了了之。 但陈聪不是邵峰，陈聪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低级错误后，随即就展开了自我纠正：“对不起各位，刚才王县长对我的批评是对的。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牢骚撂挑子，主要是蔡俊德做的这事，让我太气愤了。我对我刚才说的话提出自我批评，今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毛病，同时，我也收回我刚才的那番话。” 马勒戈壁的，老子用不着你王有才来批评，我现在都自我批评了，你还想咋地？ 陈聪的这一招反退为进，果然挡住了王有才凌厉的攻击，王有才再攻击陈聪，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陈聪道：“大家的意见大多倾向于对蔡俊德进行记过处分，让他做出深刻的检查，将李芳调离县委办。但我作为县委书记，不同意这样的处理决定，我的观点还是坚决撤销蔡俊德的职务，将李芳开除公职。” 陈聪的意志是非常坚强的，不管你们耍什么花招，但我就坚决要把蔡俊德拿下，看你们能咋地？ 屋中又陷入了沉默，大家都默不作声，各自在考虑对策。 老奸巨猾的王有才，沉思了一会儿，语气又非常柔和地道：“陈书记，既然大家的意见不统一，那就改天再开会讨论决定。先让殿军同志代表县委去把蔡俊德领回来，别让他在公安局里丢人现眼了，你看行吗？” 蔡俊德不是**，他只是和李芳有奸情，这样的事，警方也不能老将他们关着，只要让大家知道了此事，陈聪就算占据了主动权，即使王有才不这么提议，蔡俊德也该放出来了。陈聪顺势而为，道：“好吧，那就改天再议，先让殿军同志将蔡俊德领出来。” 县纪委书记去公安局领县委办主任，这本身就已经够丢人的了。陈聪的先期目的已经达到，他在寻找机会将蔡俊德彻底拿下。 众人都离开了，但贾殿军并没有立即赶往县公安局，而是在王有才的暗示下，跟着王有才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两人一进门，王有才立即就将门紧紧关上，低声道：“殿军，这一次看来是不好解决了，陈聪是铁了心要把蔡俊德拿下。” 贾殿军赶忙低声回道：“是啊，看来这次陈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王有才道：“事不迟疑，看来这次得让老书记出面了，不然，蔡俊德是真保不住了。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再和李芳勾勾搭搭的，可这个王八羔子就是不听，现在倒好，真他妈丢人丢到家了。” 骂完之后，王有才立即抄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老书记方隆的电话，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向方隆做了汇报。方隆一听，也是勃然大怒，大骂蔡俊德太不争气。 “老书记啊，您老先别生气，警方昨晚是扫黄专项治理行动，但蔡俊德和李芳这事，不属于扫黄的范畴，我估计是陈聪和肖雨暗中做的这么一个局，把蔡俊德给套进去了。这一次您老得出面了，不然，蔡俊德我们是保不住了。陈聪已经铁了心要收拾他。” 方隆气的把电话给撂下了。但王有才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低声道：“殿军，你马上去接上老书记，一块去县公安局，至于怎么解决此事，老书记会处理的。” “好，我马上就去接老书记。” 一个多小时之后，陈聪接到了肖雨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方隆那个老东西出面了，他和贾殿军来到我这里，他二话不说，就先抽了我一记耳光。” 陈聪顿时吃了一惊，忙问：“方隆为何打你？” “方隆在我办公室里咆哮如雷，大动肝火，指责我滥用职权，他说蔡俊德和李芳不是**行为，只是生活作风问题，警察是管不着这样的事的。” 陈聪也火了，怒道：“他这是放屁。” 肖雨又道：“方隆当着我的面，狠狠地抽了蔡俊德两计耳光，大骂他不争气，还叱责李芳不知廉耻。陈书记，方隆这老东西一出面，事情越闹越大，有点不好收场了。” “有什么不好收场的？蔡俊德和李芳即使不是**，也是奸夫**鬼混，他们在家里怎么鬼混，警方管不着，但在酒店，警方就有权力去管。” “陈书记，我也是对方隆这么说的，但方隆跋扈惯了，他现在还把自己当书记呢。我估计他带着蔡俊德走了之后，肯定会去你那里。” “好啊，我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陈聪也没有想到方隆这个老东西会出面，他这一出面，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748章 成何体统 陈聪扣下电话不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陈聪冲外喊了声请进，房门开了，从外边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贾殿军，另一个是灰头土脸的蔡俊德，还有一个老者，这位老者六十多岁，头发黑白相间且密，梳着个大背头，脸上虽然有些皱纹，但却红光满面，一双浓眉犹如黑漆染的一般，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很是锐利，个头不高，但却很是敦实，站在那里，气度不凡，不怒自威。 蔡俊德低垂着头，两个脸颊各布满了五道明显的手指印，样子颓废到了极点，站在那里浑身都有些哆嗦。 贾殿军忙介绍道："陈书记，这是方老书记。" 陈聪立即快步迎了上去，伸出双手，很是热情地道："方老书记，您好！我才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您，您就来了。" 方隆也伸出了右手，和陈聪紧紧握手，当两人一握手的瞬间，陈聪顿感一股大力袭来，心中不由得一惊，这方隆都六十多岁了，力气可真够大的，怪不得两计耳光就给蔡俊德两个脸颊上留下了印记。 "陈书记，我今天来，是打扰你了。"方隆说话都是比较客气。 "方老书记，看您说的，怎么能是打扰我呢？来，请坐！" 方隆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挺直，显得很有气度，陈聪不敢怠慢，立即亲自动手，给方隆沏了杯热茶，又给方隆敬烟。 方隆深吸了口烟，道："陈书记，我把蔡俊德这个孽障带来了，随便你发落。" 陈聪不由得一愣，方隆一开口，就显示出了他那浓厚的家长制作风，蔡俊德孬好不说现在还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方隆竟然开口就说蔡俊德这个孽障。不过，也由此看出，蔡俊德和方隆的关系非同一般，方隆简直就把蔡俊德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陈聪道："方老书记，蔡俊德所犯的错误，当要根据组织纪律条例来处罚。" 此时此刻，陈聪也只能这么说，因为这是陈聪和方隆的初次见面，陈聪不想闹的不欢而散，毕竟方隆是方姨的亲戚。但陈聪却忽略了在现场的还有纪委书记贾殿军。 方隆立即对贾殿军道："殿军，你是管纪委的，那你说蔡俊德该受什么处分？" 贾殿军一反上午开会时的支吾嗫嚅状态，底气很足地道："按照组织纪律条例，蔡俊德当受警告或记过处分，因为蔡俊德还是县委常委，还要向县委领导班子做出深刻的检讨。" 方隆当即说道："陈书记，蔡俊德做出了这种不齿之事，我看不用给他警告处分了，就给他记过处分，好让他长个记性。" 陈聪的脸色有些不悦了，你方隆真是为老不尊，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你都已经退休了，还管这样的事干嘛？ 陈聪心中虽然不悦，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道："对蔡俊德的处分，今天上午县委领导班子已经开会了，但没有研究出一个最终的结果。还得再开会最终做出决定，同时还要上报市委，等待市委的最终批复。" 陈聪这么说，是坚持他的原则。别说你方隆出面了，谁出面也保不住蔡俊德。 方隆这个说辞，就等于在逼陈聪当场表态，因为方隆已经从贾殿军嘴里得知了上午会议的情况。 陈聪沉稳地道："方老书记，蔡俊德目前还是县委常委，至于这一次如何处置蔡俊德，县委的决定只是一个建议，最终的决定权在市委。" 事实上，对蔡俊德的处理权最终是要市委决定，县委的决定只是一个初步意见。陈聪说的是事实。陈聪也只能这么说，决定权在市委，你方隆也没必要在这里和我磨牙。 方隆随即说道："那你说，这件事该找市委的哪位领导？" 陈聪没有想到方隆会这么做，忙道："方老书记，这件事还是让市委做决定吧，咱们谁找也不好，找谁也不合适。" "陈书记，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蔡俊德这种行为不是**，最多就是个男女作风问题，当领导的不能将他一棍子闷死，要批评与教育相结合。警方昨晚的行动，是扫黄专项治理行动，根本就不该把蔡俊德关进去，警方这是滥用职权，那个肖雨早就该被撤职了。" 陈聪对方隆更加不满了，方隆霸道惯了，他已经退休了，但还是那么霸道，陈聪的脸色已经彻底拉了下来。你这老东西如此不自觉不自律不知进退，那我也就没必要再对你恭敬有加了。 方隆又道："陈书记，这事虽然是市委最终决定，但市委也会首先重点考虑县委的初步意见，要是不上报到市委，市委也压根就不知道此事，何来的市委决定？" 这根本就不是在协商，简直就是在质问，陈聪心中很是愤怒，但他努力压住怒火。 方隆看陈聪不再和他接合，更是勃然大怒，他当了几十年的县领导，谁敢怠慢他？就连市里的领导都得给他方隆一个面子。你陈聪算老几？ 盛怒的方隆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厉声吼道："蔡俊德，你给我跪下。" 蔡俊德全身打了个晃，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但方隆虎目圆睁瞪着他，如果他再犹豫下去，估计方隆的耳光又该打过来了， 咕咚一声，蔡俊德真的跪在了地上，就跪在了陈聪和方隆的面前，这一幕让陈聪大吃一惊。 陈聪大吃一惊之后，是极其的震怒，厉声说道：“这是政府办公大楼，这是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蔡俊德，你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蔡俊德也是想起来，但他胆怯地看了看方隆，方隆却傲然挺立在那里，蔡俊德只好又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聪真的火了，再次厉声喝道：“蔡俊德，你给我起来。” 可就在这时，方隆却低沉地道：“掌嘴，你自己掌嘴。” 方隆的话，比蔡俊德他老子的话还要管用的多，随着方隆的这声吩咐，蔡俊德抬起双手来，对着自己本就已经红肿的脸颊左右开弓抽了起来。 陈聪冲方隆怒道：“方老书记，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第749章 根深蒂固 方隆冲陈聪瞪眼道：“我已经说了，市委的决定也是重点参照县委的决定，如果不上报，市委也压根就不知道。蔡俊德犯了生活作风错误，罚他的跪，让他自己抽自己耳光，这是对他的惩罚。” 说到这里，方隆伸手一指跪在地上抽耳光的蔡俊德厉声喝道：“马勒戈壁的，你玩女人的时候怪有力气，现在怎么没有力气了？使点劲抽，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抽你？” 啪啪……，办公室里终于想起了清脆的耳光声，这一次蔡俊德真的用劲了，他自己都把自己的脸颊抽麻木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委专职副书记黎均打过来的。 陈聪顿时吃了一惊，黎均这个时候怎么会给自己打手机？但黎均毕竟是市委领导，陈聪不敢怠慢，急忙快步朝外走去，出了办公室的门，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是陈聪吗？” “黎书记，是我。” “你那里的那个蔡俊德是不是出事了？” “黎书记，你怎么知道的？” “实不相瞒，半个小时之前方隆给我来电话了，把事情都和我讲了。陈聪，这件事你要慎重处理，蔡俊德和那个女的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影响的确很坏，但话反过来说，这也是两厢情愿的事，这事最多算是个通奸。通奸只能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法律是无法制裁的。介于蔡俊德是县委领导干部，和女下属通奸，道德败坏，行为可耻，给他来个记过处分就行了，不要弄得满城风雨的。市委这边正在处理大事，朱书记和郭市长还有其他的市委领导都很忙，你们h县就不要再拿这种烂事给市里添麻烦了。” 假如打这个电话的是李岳，陈聪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将电话扣断。但打这个电话的是黎均，从个人关系上来说，黎均和陈聪相处的是很好的，中间还有铁杆哥们董硕。陈聪不想驳黎均的面子，但黎均的这番话，也让陈聪极其震惊。同时，陈聪也判断出，黎均和方隆的关系很不一般。 “黎书记，这件事我也不想闹大，但蔡俊德做的太龌龊了，被警方抓个正着，我看还是撤销他的职务为最好，杀一儆百，惩前毖后嘛。” “陈聪，你别忘了，我可是干了多年的市纪委书记，对组织纪律条例我非常清楚，就蔡俊德的这种行为，够不上撤销职务，给他个记过处分，慢慢将他边缘化得了。你要是非要撤销蔡俊德的职务，方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方隆带着贾殿军和蔡俊德就在我办公室里，我这是出来接的电话。方隆让蔡俊德跪下，还让蔡俊德自己抽自己耳光，我都被烦透了。” “是啊，方隆在h县根深蒂固，他现在虽然退休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你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吧。方隆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我怎么着也得给他个交代。” 陈聪随即判断出，自己如果不答应，不但得罪了方隆，就连黎均也给得罪了。 就在这时，黎均又道：“陈聪，你要是嫌我的面子小，那郭市长也会给你打电话的，甚至朱书记也会找你。” 听到这里，陈聪心里一阵反感油然而生，黎均这是在逼自己，自己再不答应，肯定会和黎均闹翻，那样的话，就太得不偿失，后果也很难预料。 想到这里，陈聪紧皱眉头，道：“黎书记，既然您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了，这件事我再重新考虑一下。” “好，我等你的消息。”说完，黎均就直接扣断了电话。很显然，黎均已经生气了。但黎均生气归生气，毕竟陈聪给了他一个面子。 陈聪站在门外仔细想了一会，奇怪的是，屋里的耳光声却听不到了。陈聪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进门，发现蔡俊德仍是跪在地上，但却停止了抽耳光。 陈聪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方隆就知道是黎均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便喝斥蔡俊德停止了抽自己的耳光。 陈聪走到蔡俊德面前，道：“你起来吧，你现在还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你立即通知所有的县委常委到这里来开会。” 蔡俊德看了看方隆，方隆厉声训道：“陈书记的话，你没听到吗？” 蔡俊德这才忙爬了起来，出去下达通知。 陈聪对方隆道：“方老书记，一会就要召开县委常委会议了，您老是不是也要参加一下？” “不用了，我毕竟退休了。”方隆的脸色一直铁青着，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县领导，已经养成了唯我独尊的臭脾气，陈聪今天给他甩脸色看，已经让他很是盛怒了，不然，他也不会让蔡俊德跪在地上抽自己的耳光。 “方老书记，等会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就是研究一下对蔡俊德最终处理，如果能顺利通过，那就不用上报市委了。如果通不过，再上报市委。我看你还是参加一下吧。你虽然退休了，但蔡俊德毕竟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 方隆气的脸色更加铁青，气的双手都有些发抖，因为陈聪这番话最后的那一句，很显然是对方隆的讥讽。 方隆是部队转业的干部，他在部队时，曾经担任过侦察连的连长，他当班长的时候，黄成就是他的兵。方隆转业到地方之后，仍然保持着当兵时的作风，简单粗暴，动辄骂人，甚至抬手打人。他能当上侦察连的连长，是因为他拥有出色的摔跤技术，而他这项摔跤技术，还是祖传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的那一套摔人技巧，就是方隆教给他的，不然，赵君也不会将董硕摔得屁滚尿流。 陈聪和方隆握手的时候，只是轻轻一握，陈聪就立感手疼，不是方隆在示威，而是这个老家伙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天天抛重沙袋，手劲出奇的厉害。他那两记耳光，就险些将蔡俊德给打昏过去。蔡俊德对他怕的要死。 方隆再盛怒，也不能和陈聪轻易发火，他赌气地道：“好，那我就履行一下退休老干部的职责，参加这次的县委常委会议。” 第750章 釜底抽薪 仅仅一刻钟后，其他的县委常委领导们都来了，而且来的又快又齐。 看到这个阵势，陈聪更感势单力薄，等大家都坐好后，陈聪坐在办公桌前，道：“现在把大家召集起来，再临时召开次县委常委会议，主要是研究一下对蔡俊德的处理问题。这一次，也请方隆老书记参加。” 陈聪的话音一落，屋内顿时响起了激烈的鼓掌声，而且这鼓掌声整齐划一，一蹴而就，这一幕让陈聪顿感吃惊。很明显，大家这整齐划一，一蹴而就的掌声，是送给方隆的。 方隆端坐在沙发上，腰杆挺的笔直，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陈聪的确很是吃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心？陈聪注意到，一贯保持中立的刘志，此时也是在热情地鼓掌。 马勒戈壁的，你们要鼓掌就使劲鼓吧，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巴掌能拍到什么时候？ 陈聪不发话，鼓掌声不歇。而方隆坐在那里，似乎很是享受这久违的鼓掌声。 这突然其来的鼓掌声，是对方隆的尊重和怀念，更是对陈聪的蔑视和不屑。 孤立，陈聪现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在h县的孤立，在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里的孤立。朱书记说的没错，h县的地方保护主义太厉害了。 最后，还是方隆抬起双手朝下按了按，热情激烈的鼓掌声方才止歇。 屋中随即陷入了沉默寂静，这种沉默寂静足足过了半分多钟。 陈聪不说话，这种沉默寂静还会保持下去。陈聪深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道：“对蔡俊德处理，如果上报市里，县里就要拿出初步的处理意见。如果不上报市里，县里就可以自行处理了。今天上午的县委常委会议，没有达成一致的共识。现在方隆老书记也来参加此次会议，我先谈一下我的个人看法。”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发现众人除了刘志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就连方隆也是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陈聪毕竟是现任的县委书记，他虽然比较孤立，但在这件事上，谁也不敢惹怒陈聪，不然，陈聪一旦捅到市里，蔡俊德铁定完蛋。因此，大家都还是特别看重陈聪的意见，陈聪的意见起着百分之八十的决定作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也是陈聪个性中的一面。马勒戈壁的，你们想孤立老子，那老子也不是吃素的。陈聪断然说道：“如果上报市里，我的意见还是撤销蔡俊德的职务，开除李芳的公职。” 说到这里，陈聪又故意停顿了下来。屋中的气氛更加沉闷寂静，但沉闷寂静中却似乎又酝酿着怒火，这种无声无息的怒火似乎要把空气都给点燃起来炸开。 陈聪又道：“如果不上报市里，我的意见是给予蔡俊德记过处分，责令其做出深刻的检讨，李芳要调离县委办。” 陈聪很是聪明，他虽然满腔怒火，但现在斗的不是怒气，而是智力。说到这里，他又故意停顿了下来。 屋中无声无息的怒火渐渐消散了，除了刘志之外，其余的人，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喜色，因为陈聪现在说的这个处理意见，就是上午王有才坚持到意见。 你陈聪蹦跶啥？你再蹦跶，最终你还得采取我王有才的意见。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又道：“蔡俊德和女下属私通，被警方抓了个现行，丢人现眼，影响极坏，给整个县委都抹了黑。这件事绝不能姑息迁就。除了对蔡俊德记过处分，责令其做出深刻的检讨外，我提议，还要撤销蔡俊德县委办主任，只保留其县委常委的职务。”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大家都是一愣，的确，陈聪的这个决定，的确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陈聪的这一招用的就是釜底抽薪，老子要撤蔡俊德职务，你们都不同意，还把方隆给搬了出来，方隆又将黎均给搬了出来，你们也别给老子施加压力了。老子就只保留蔡俊德县委常委职务，但却把他县委办主任的职务给他撤了，你蔡俊德没了县委办的职务，那你就成了个摆设。 这一招釜底抽薪，陈聪用的突然，更是奇妙。县委办主任就是县委的大管家，位高权重，手中握有很多的实权，将蔡俊德的县委办主任这个职务给撤了，就等于斩断了蔡俊德的四肢，蔡俊德只保留县委常委的职务，但却没有了行使实权的机会。 陈聪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等大家的表态，王有才忍了几忍，终于没有忍住，道：“既然给蔡俊德记过处分，还责令他做出深刻的检讨，这个处罚已经够重了，再把他的县委办主任给撤了，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砰的一声，陈聪终于怒不可遏了，他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王有才同志，这怎么能是矫枉过正呢？蔡俊德和李芳这是通奸，作为一个县委常委领导人员和女下属通奸，这是小事吗？我提议撤销蔡俊德的职务，你们不同意。现在方老书记也出面了，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但我希望你们也要尊重我的意见。不然，我这个县委书记怎么干？奖罚不明，谁还服管？” 陈聪的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他的确是暴怒了，再他妈的扯淡，老子就和你们彻底翻脸。 王有才太过分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和陈聪讨价还价。能给他这个底气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方隆。如果方隆不在这里，他王有才还真没有胆量如此造次。 姜还是老的辣，方隆审时度势，道：“我看陈书记的这个处理意见比较合理，蔡俊德做出这么丢人显眼的事来，如果只给个记过处分和做检讨，犹如隔靴搔痒。将他的县委办主任撤了，对他也是一个警惕。蔡俊德还年轻，这么处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让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方隆这么一表态，王有才随即附和，其他的人，就连刘志在内，也都随声附和。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51章 众星捧月 方隆的话就是一锤定音，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现任县委书记的陈聪和以及退休的方隆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从方隆身上，陈聪体会到了什么叫绝对的权威。 自己如果能做到方隆这一步，说句话就能一言九鼎，放个屁都没人敢反对，那这个官当的才叫过瘾。 对家长制和一言堂作风，历来都是千夫所指，为上级领导所不能容忍的。但家长制和一言堂作风，虽然招来各种非议和骂名甚至是唾弃，但却能显示出绝对的权威，也避免了相互扯皮的现象。如果让陈聪选择的话，他宁肯选择家长制和一言堂，也不愿天天坐在这里和班子成员扯皮扯个没完，因为陈聪是个干事的人，他不想把精力都浪费在扯皮上，他要把精力都放在做事上。 凭心而论，方隆在官场中的口碑并不好，很多人都厌烦他。但方隆的这些手下，却是坚决维护方隆，即使方隆早已经退休了，但说句话仍是一言九鼎，就像在任时，拥有绝对的权威。 因此，陈聪虽然对方隆的做法很是恼火，但也发现了方隆身上这种过人的本事。 随着方隆的一锤定音，大家对蔡俊德的处理意见都没有了异议，这个处理结果，也算是达到了双方的满意。方隆王有才他们竭尽全力保住了蔡俊德的县委常委职务，陈聪也坚决彻底地撤掉了蔡俊德的县委办主任的职务。最起码县委办主任这个要害职位空了出来，这就给陈聪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提供了巨大的空间和机会。毕竟，县委办主任是县委的大管家，实权触及到各个方面，把这个位置安插上自己的人，自己才能更好去做实事。 王有才很鬼，他似乎已经看透了陈聪的心思，忙道：“蔡俊德同志不再担任县委办主任了，但县委办主任这个职务不能空着。今天的这个会议，是不是把县委办主任新的人选确定下来？” 王有才这是又要准备安排自己的人了，他也清楚县委办主任的职位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落入陈聪的手中。 马勒戈壁的，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蔡俊德的县委办主任给撤了，这个职位刚空出来，你狗日的王有才又要妄想安排自己的人了，简直岂有此理。老子说啥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聪断然说道：“县委办主任这个人选至关重要，新的人选不能再草率了，我看还是认真慎重地好好考虑一下吧。” 王有才随即又道：“可这样一来，县委办主任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这样不耽误工作吗？” 陈聪不耐烦地道：“不会耽误工作的，县委办新的人选也不会拖太久的。” 王有才还在坚持，陈聪气的心中大骂：马勒戈壁的，你王有才真不愧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道：“王县长，方老书记在位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样吗？” 陈聪的这句话，顿时将王有才堵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方隆的老脸也有些不自然起来，道：“对于县委办主任的新人选，你们两个就不要争执了，让组织部认真考察一下，下次会议再定就是了。” 方隆一发话，王有才这才不和陈聪争执下去了。陈聪随即宣布散会。 方隆站起身来，道：“很久没有开这样的会了，竟然有些不太适应了。”说完，不禁摇了摇头，显得有些遗憾，随即迈步朝外走去。 “方老书记，请留步。您老今天来到这里参加了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也是对我及其县委领导班子工作的支持，我也一直没有去拜访您，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晚请您吃个饭，一块喝几杯吧。” 陈聪说的很是真诚，方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 陈聪对方隆没好感，方隆对陈聪也没好感，但陈聪为了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他决定主动出击，最起码在面上让方隆挑不出自己的毛病来。谁知道方隆在官场中的水到底有多深，还是小心为妙。 陈聪能突然做出要宴请方隆的决定，也是出于他多年培养的未雨绸缪的感觉。 看方隆答应了，陈聪又对大家道：“同志们，我今晚宴请方老书记，你们谁要有空，就去作陪吧。今晚这场酒局，我个人出钱，不花县里的一分钱。” 方隆随即说道：“陈书记，让你个人出钱怎么好意思？我看算了。” 陈聪忙道：“方老书记，请您多加理解，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将廉政建设进行到底。” 方隆道：“既然这样，还是让我来做东吧。” 陈聪忙道：“那如何行？让我这个晚辈请您老吃饭便饭，也是应该的嘛。” 也别说，方隆现在对陈聪稍微有点好感了，原因就是他发现陈聪是个爽快人，他方隆也是个爽快人。 方隆断然说道：“陈书记，今晚这顿饭钱，你不用管，我也不用管，我看就让蔡俊德来负责吧。他做了这么一件糗事，弄的大家为此事开了两次会，他也该请客谢罪才是。” 蔡俊德忙道：“对，对，方老书记说得很对，今晚这顿酒钱就该我出，我也该向大家谢罪才是。” 马勒戈壁的，处理招待用酒，你这厮竟然暗中吃了20万的好处费，别说让你请一顿酒了，就是请一百顿酒也不为过。 蔡俊德早已贪婪成性，他嘴上说的是他花钱请客，但他却要将酒局设在县委大院的食堂里，好来个混水摸鱼，最终将这顿酒钱按在县委的招待费上。 但陈聪是不会给蔡俊德任何机会的，陈聪直接将就餐地点选在了县城里最为奢华的一个酒店，蔡俊德一听陈聪竟然选中了这个最为奢华的酒店，不由得心疼有如针扎。但他也清楚，陈聪是故意整治他，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蔡俊德也只能认栽了。 有方隆在，谁也不敢不参加，尤其是王有才等人，他们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方隆朝外走去。 陈聪的这一突然决定，最起码让方隆对陈聪有了点好印象。就目前的局势看，陈聪如果得不到方隆的支持，陈聪面临的困难和挫折将会更多。 第752章 彪悍的酒风 众人分乘多辆专车来到了那个奢华的酒店，酒店的管理人员一看来的这群众人竟然都是本县权力顶层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最为优秀的服务员搞好接待。 众人来到了一个大房间里，方隆坐在了最上首，陈聪和王有才分坐两旁。 蔡俊德试探地问道："方书记，咱们喝什么酒？" 老方同志历来是除了飞天茅台不喝，不然，食堂仓库里也不会存放那么多的飞天茅台，蔡俊德这么问，实际上就是今晚不喝飞天茅台了，这么多人，那得喝多少瓶啊。今晚是他个人出钱，他可不想太亏了。 陈聪道：“你问一下，这酒店里有没有咱们g市出的鹤鸣山红高粱酒？” 蔡俊德立即回道：“有，我已经问过了。”这厮为了节省下点钱，竟然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 陈聪扭头对方隆道：“方老书记，今晚咱们就喝鹤鸣山红高粱酒吧？” 方隆没有表态，但他的脸色却有些阴沉，因为他看出蔡俊德怕花钱了，心中不禁有些恼火。 王有才道：“俊德，咱们老书记喜欢喝什么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啥？就上老书记喜欢喝的飞天茅台。” 方隆很不满地看着蔡俊德，伸手指着他，道：“我警告你，你小子甭想耍什么幺蛾子，今晚是你掏钱请客，今晚什么酒不喝，就喝飞天茅台，让你觉着心疼就对了，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再犯这种龌龊的毛病。” 蔡俊德脸红脖子粗地忙道：“是，老书记，今晚咱们就喝飞天茅台。” 看局势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陈聪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上鹤鸣山红高粱酒了，鹤鸣山红高粱酒三百多一瓶，但飞天茅台可是一千多，既然是蔡俊德请客，那就狠狠地宰他一把吧。 蔡俊德吩咐服务员先上两瓶飞天茅台，车勇看不下去了，道：“这么多人，你才上两瓶？别这么抠了，就上一箱吧。” 蔡俊德忙尴尬地道：“好，那就上一箱飞天茅台吧。” 一箱是六瓶，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抱进来了一整箱飞天茅台。 陈聪原先和黄成喝酒的时候，就听说方隆酒量很大，酒风也非常彪悍，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在座的人中，王有才和刘志是不善饮酒的，蔡俊德车勇董睿江峰贾殿军等人，都是些喜欢杯中物的人，负责倒酒的是蔡俊德，蔡俊德还没开始倒酒，方隆就下达了命令：“将每个人的酒杯都倒满，今晚谁也不准偷奸摸滑。” 王有才和刘志本来只想少喝一点，但方隆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们两个也不敢说什么，任由蔡俊德将每个人的酒杯都倒满了飞天茅台。 今晚虽然是蔡俊德请客，但坐在主陪位置的是陈聪，蔡俊德是副陪。陈聪为了试探一下方隆的酒风是否像传说中的那样彪悍，含笑说道：“方老书记，今晚不但不准任何人偷奸摸滑，我看还要加上一条，滴酒罚三杯，您老看咋样？” 方隆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你这个提议非常的好，对，谁也不准偷奸摸滑，滴酒更要罚三杯。” 陈聪说的话，王有才他们可以当做是耳旁风，但方隆说的话，他们谁也不敢不遵从。方隆是说到做到的，而且监酒非常的尽职尽责。 王有才心中不住叫苦：方老书记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酒量，怎么还要把我列入其中啊？ 不但王有才心中叫苦，刘志也是苦不堪言，刘志最多就是半斤白酒的量，他和王有才差不多。以前方隆在位的时候，每次喝酒，王有才和刘志都是胆颤心惊，这一次更不例外。 酒倒满之后，不一会儿，精致的菜品就上来了，陈聪忙恭敬地道：“方老书记，咱们先吃点菜垫垫底。” 可没想到，方隆却道：“哪有这么多讲究？酒还没喝就先吃菜，这样不痛快嘛。陈书记，你是主陪，该怎么喝你说吧，咱们还是先喝酒再吃菜。” 方隆的话在座的没有一个敢违拗的，王有才因为蔡俊德事闹心闹的厉害，中午饭只吃了几口米饭，就再也吃不下了。现在早就饿的快不行了。蔡俊德更惨，他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 陈聪笑道：“好，既然方老书记发话了，那咱们就坚决服从。” 陈聪的这句话非常暖心，不但暖了方隆的心，也暖了在座的各位的心。要知道，王有才他们对方隆那绝对是忠心耿耿，一点二心也没有。 方隆听了陈聪这话，对陈聪的印象又好了些。 陈聪随即又道：“这酒杯很是标准，一两一个，我是主陪，我带三杯酒，蔡俊德是副陪，他带一杯酒，如何？” 陈聪的话音才一落地，方隆就反对了：“不行，你是主陪，不能带三杯酒，要带四杯酒，俊德也不能带一杯酒，要带两杯酒才行。” 陈聪闻听心中大喜，他们都不知道陈聪的酒量，陈聪也不知道他们的酒量，自从陈聪到任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和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喝酒。陈聪之所以心中大喜，就是因为他正想借助自己的酒量，好打开工作局面。 方隆的话音落地，王有才和刘志面带苦相，但陈聪却爽快地道：“好，方老书记，那我就听您的，我带四倍，俊德带两杯。来，这是第一杯酒。” 滋滋声响，瞬息之间，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第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等大家都喝完，陈聪并没有放下酒杯，而是将酒杯倒立过来，看有没有滴酒。 陈聪的这一举动，让方隆心中大悦，他很久没有遇到喝酒这么爽快的人了，他随即也将酒杯倒立了过来。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将酒杯倒立过来，王有才心中害怕，忙又使劲用嘴对着酒杯狠狠地嘬了一口，滋的一声，声音很大，引得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王有才这才慢慢降酒杯倒立过来，还好，杯中没有滴下酒来。 刘志做的更绝，他直接将舌头伸进了酒杯，用舌头在酒杯里使劲转了几圈，确定杯中酒空后，方才将酒杯倒立了过来。 第753章 豪气冲天 方隆在检查每个人的酒杯时，果然瞪起了眼，看他那架势，如果谁的酒杯中掉出一滴酒来，那就真的要罚三杯。 “酒品如人品，喝酒犹如上战场，含糊不得，该喝就喝。好，这一轮大家表现都非常优异，继续发扬这种光荣的传统。”方隆很是赞叹地道。 不知为何，陈聪听了方隆的这番话，感觉很是亲切，可能很多人不会注意这个问题，酒品真的犹如人品，喝酒实在，人也基本很是实在，这是相辅相成的。陈聪深信这个道理，方隆更是把酒品如人品当成了信条。 在方隆的监督下，喝酒进展很快，不一会儿，陈聪就带完了四杯酒。 蔡俊德贾殿军车勇董睿江峰，他们看陈聪喝酒如此豪气，心中暗自嘲笑，你小子多大的酒量，敢在我们面前逞强？草，今晚非把你喝趴下不可。 接下来，是蔡俊德带酒，两杯酒很快带完。 不到半个小时，每个人就喝了六杯酒，也就是六两酒。这六两酒下肚，其余的人都没咋地，但王有才和刘志却上了脸，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方书记，六杯酒喝完了，接下来就随意吧，我的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王有才开始向方隆走后门了。 但方隆把眼一瞪，道：“六两酒怎么了？今晚有我在场，难道你不高兴？” “我非常高兴，不过我也不胜酒力啊，这您是知道的。” “大不了喝趴下，有什么了不起的？” “方书记，我……” 王有才还要再说什么，可方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难道你怕死？” “不，我不怕死。” “你不怕死就行，喝酒和战场比起来，你选择哪个？” 王有才心中叫苦不迭，老书记这是又开始较真了，就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提战场，就像他随时上阵厮杀一样。熟知方隆性格的王有才，忙道：“我当然选择喝酒了。” “这就对了嘛。在战场上，子弹是不长眼的，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喝酒就是图个气氛，大家都喝得很高兴，你在这里墨迹什么？你的酒量是不行，大不了喝趴下，谁上个一天一夜不就没事了嘛。” “好，老领导，我听您的。”王有才只能乖乖服从命令。 刘志也早就有些撑不住了，但他清楚方隆的性格和为人，这个时候，他绝对不敢像王有才那样墨迹。 由于陈聪带那四杯酒的时候，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让方隆很是高兴，他主动端起了酒杯，道：“陈书记，你到这里上任之后，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就喝上了酒，这是缘分啊。” “方老书记，您是前辈，我是晚辈，您就别叫我陈书记了，还是叫我陈聪吧。的确，我和您老很有缘分。”陈聪边说边恭敬地端起了酒杯。 “哈哈，好，我就喜欢实在人。来，陈聪，咱们初次喝酒，我要尽尽地主之谊，先敬你两杯酒！” “别，方老书记，要敬也是我这个晚辈敬您这个前辈，我先喝为敬！”滋的一声，陈聪举杯喝了个底朝天，为了将杯中酒喝尽，陈聪喝酒的动静很大。不大也不行，因为飞天茅台是酱香中的极品，挂杯很是厉害，不动静大点，很有可能会导致挂杯，那可是滴酒罚三杯啊。 方隆没想到陈聪这么痛快，他倒有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随即也是举杯喝了个底朝天，滋的一声，动静也是很大。 陈聪喝完酒后，并没有放杯，他倒要看看方隆是不是还要将酒杯倒立过来。结果，方隆喝完杯中酒之后，立即就将酒杯倒立了过来，陈聪急忙也将酒杯倒立了过来。两人的酒杯都是空空如也，陈聪和方隆都是不禁哈哈一笑，这才将酒杯放下。 “看到没有，你们喝酒就要像我和陈聪这样，这才是男子汉所为嘛。”方隆很是高兴。 刘志虽然喝的有些晕头转向，但他已经感觉出来了，方隆对陈聪的印象并不是那么的差，这让他心中有了些底。 但除了刘志之外，其余的人看方隆和陈聪喝酒如此默契，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也有些着急。因为他们是和陈聪做对的，尤其是王有才，誓要把陈聪挤走，要让陈聪和邵峰一样，从哪里来再滚回哪里去。 王有才举起了酒杯，道：“陈书记，你来了之后，咱们这也是第一次喝酒，我敬你一杯。” 陈聪还没说话，方隆伸手就将王有才举杯的手给摁了下来，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和陈聪的酒还差一个呢，你着啥急？” 被方隆这么一训斥，王有才急忙陪着笑脸将酒杯放下，方隆又道：“我和陈聪喝酒，你们也别闲着，捉对厮杀吧。” 陈聪凭方隆所说的捉对厮杀这四个字，就判断出方隆是极其喜欢这种热闹的酒场气氛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方隆的个性极其豪爽，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气势不减当年。这也缘于他家传的摔跤绝技，以前在位的时候，工作很是繁忙，但他每天也是抽出一定的时间来练习摔跤。现在退休了，他更是有大把的时间去训练和钻研祖传的摔跤绝技，这也让他的身体非常的健壮，喝点小酒那更是不在话下。 其他人开始捉对厮杀，但他们并不是真的一口一杯，而只是做做样子给方隆看。 陈聪亲自倒酒，和方隆又喝了一杯。不到一个小时，陈聪和方隆都喝下了八两的飞天茅台。 方隆年纪毕竟大了，陈聪不敢再与方隆喝了。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市委也饶不了陈聪。 但陈聪不和方隆喝，其他人可是早就卯足了劲在排队等着陈聪。 王有才和陈聪喝了两杯酒之后，坐在那里都有些东摇西晃了，脸红不说，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江峰车勇董睿贾殿军蔡俊德，他们则是奋勇争先，纷纷举杯向陈聪敬酒，每人两杯，陈聪则是来者不拒，而且杯杯见底，滴酒不掉。 这一幕让冷眼旁观的方隆大感吃惊，方隆喝了一辈子的酒，什么样的酒阵没有见过啊，但像陈聪这般喝法，他还真是初次看见。 陈聪这酒喝的那真是豪气冲天。 今晚三更，谢谢！ 第754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陈聪已经喝下了二斤飞天茅台，这是非常骇人的，飞天茅台是53度，典型的高度酒。但二斤飞天茅台喝下去，陈聪稳坐如山，更没有什么失态。 直到此时，众人这才知道陈聪的酒量大的出奇。王有才和刘志此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两人已经喝得不行了。方隆看着王有才和刘志两人的鸟样，气不打一处来，道：“让这两个废物上沙发上去睡，别趴在这里有煞风景。” 蔡俊德和贾殿军架起了王有才，车勇和董睿架起了刘志，将两人架到了沙发上，两人喝得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就像烂面条一样。 看陈聪的酒量如此之大，贾殿军蔡俊德车勇董睿江峰他们几个都卯足了劲，力争将陈聪灌趴下。但在这个时候，方隆却主持起了公道：“你们几个收敛点吧，别这么不知羞耻。谁喝多少酒，我可是都数着呢。人家陈聪喝酒实在，他已经喝了二斤酒了。你们几个每人连一斤酒都不到，你们都是光和陈聪实打实地喝了，但你们相互之间只是做做样子，别以为我没看到。喝酒要讲究个公平，你们都和陈聪喝完了，就不要再和他喝了，你们相互之间喝，一杯是一杯，滴酒罚三杯。” 方隆发话，贾殿军蔡俊德车勇董睿江峰他们都不敢违拗，也不敢再耍滑，在方隆的监视下，他们相互之间喝了起来，贾殿军喝的有些大了，最后那一杯没有喝尽，当将酒杯倒立过来的时候，竟然从酒杯中滴出了酒，这一下，算是被方隆给抓住了，他立即道：“殿军，照规矩执行，自罚三杯。” “方书记，我喝不下去了。” “马勒戈壁的，喝不下去也得喝，这里没外人，喝多了也不丢人，喝，快点，不然就灌你。”说话之间，方隆已经伸手抓住了贾殿军的手腕，贾殿军顿感手腕一阵剧疼，忙道：“方书记，我喝，您快松手，我一定自罚三杯。” 方隆这才松开了手，贾殿军不敢怠慢，方老书记不光好酒，还特别喜欢监酒，他再磨蹭，方老书记要是来个自罚六杯，那可就麻烦了。 滋滋滋三声，贾殿军果真自罚了三杯，但喝完最后一杯后，他身子一仰朝后烖去，方隆真不愧是侦察连连长出身，他虽然也喝了一斤酒了，但他手疾眼快，伸手就拉住了贾殿军，但贾殿军已经醉的快不省人事了。车勇和董睿急忙将贾殿军架到了沙发上。 车勇和董睿也是喝的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住。当两人才坐回原位时，江峰老先生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到了桌子底下，又一个烂醉如泥了。 车勇和董睿虽然坐在那里，但却几乎睁不开眼，说话也含糊不清，几近酩酊大醉。 整个酒桌上，只有三个人还保持完好，陈聪和方隆还有蔡俊德。蔡俊德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办主任，真的是把酒量给练出来了，这厮现在也喝了二斤酒了，竟然还能坐在那里。 陈聪感觉自己也快要到极限了，但他却还是端起了酒杯，道：“俊德，我希望你今后严格要求自己，不要再做错事，免得方老书记和我为难。来，咱们两个单独喝两杯酒。” 方隆伸手指着蔡俊德道：“你这个兔崽子，真不懂事，你该起身敬陈聪两杯酒。” 蔡俊德急忙站了起来，身子虽然有些摇晃，但仍能撑住，他拉着僵直的舌头道：“陈书记，我给你和方老书记还有其他领导添麻烦了，从今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请你看我的表现吧，我先干为敬！” 蔡俊德很有气势，滋的一声，率先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但还没等他放下酒杯，眼睛一翻，咕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随即就躺在了地上，彻底醉了过去。 陈聪急忙过去要把他拉起来，但蔡俊德就像个死狗一样，根本就拉不动。 “陈聪，我来。”方隆走上前来，双手抱住一米八多又肥又胖的蔡俊德，稍一用力，竟然将蔡俊德平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方老书记，您这身子骨，真让晚辈佩服！”陈聪由衷地道。 方隆哈哈笑了几声，随即又坐回原位，道：“陈聪，你还能喝吗？” 陈聪猛吸了一口气，断然回道：“能。” 实际上，陈聪也有些喝不下去了，要是喝鹤鸣山红高粱酒，陈聪喝二斤没啥事，因为他以前在市旅游局的时候，经常喝这么个量。但飞天茅台的后劲实在太大，不如鹤鸣山红高粱酒柔和。但陈聪为了打开工作局面，方隆至关重要，就是喝的酩酊大醉，他也得喝。因为只有通过喝酒，才能和方隆建立起过密的个人关系。 “哈哈，好，来，咱们两个加深两杯酒。”方隆率先举起了杯子，陈聪也忙举起了杯子，两人一碰杯，滋滋两声，两人将杯中酒喝尽。 陈聪立即提着酒瓶再次将酒倒满，方隆二话不说，又是端杯饮尽，陈聪也急忙喝干。 此时此刻，陈聪和方隆的酒态正酣，两人都已经接近酩酊大醉的临界点，但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却是掏心窝子的话。 “这些狗崽子们喝酒真的不行，看看他们一个一个的熊样，我看着就来气。”方隆说完之后，又对陈聪道：“陈聪，你来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吧？” “是的，方老书记。” “说句真的，在这之前，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也没打谱要和你接触。但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这么痛快的人，呵呵，陈聪，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 “呵呵，什么感受？” “相见恨晚啊，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用你去拜访我，我早就来拜访你了。我方隆当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官，说我好话的人不多，但说我坏话的人很多，但我不在乎。能让我方隆看上眼的人也不多，陈聪，你算一个。” 陈聪心中大喜，因为他今晚豁出去喝这么多酒，目的就是要取得这样的效果。现在看来，这 第755章 从监视到敬佩 陈聪只要取得了方隆的信任，那陈聪就等于在h县打开了局面。这一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方老书记，我对您也是相见恨晚啊。今晚这酒喝的痛快。” “哈哈，要不咱们再来两杯？” “好。” 滋滋声响，陈聪和方隆又喝下了两杯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这酒喝的最为痛快的，就是咱们两个，现在满桌的人，就剩下咱们两个了，但咱们也不能喝多了，到此为止，改天咱们再喝。”方隆这话说的龙飞凤舞，心情大为舒畅。 “好，方老书记，今晚咱们到此为止。这些喝多的家伙，可咋办呢？” “哈哈，好办，直接让酒店来处理就行了。给他们开房间，今晚就让他们住在这里，房费还是算在蔡俊德身上。这个混蛋，真不要脸，竟然和那个李什么芳勾搭在一起，马勒戈壁的，我要不是看在他有才的份上，我才不管他呢。” 陈聪也由衷地道：“蔡俊德的确很有才分，尤其是他的文笔非常出众。” “哈哈，我说的就是他的文笔。原先我在位的时候，不论啥样的会议，讲话稿都是蔡俊德给我写，我也从来不修改，这家伙的确有才，但就是品德稍微差了些。陈聪，你就多多包涵吧，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这次给他机会，他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不管他了。” “嗯，好。” 当晚，能囫囵的从酒店走出去的，只有陈聪和方隆。方隆回了家，陈聪回了招待所，其余的人都住在了那个奢华酒店的客房里。酒店老总不敢怠慢，每个房间都派了两个服务员进行严密监视，发现情况不对，要立即送往医院。 陈聪当晚回到县委招待所后，一进门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门也没关，鞋也没脱，和衣躺在床上，睡得一塌糊涂。要是再多喝几杯，陈聪就该和贾殿军他们一样了。 关键时刻，王蓉走了进来，她可是县委指派的负责陈书记生活起居的，陈书记喝成了这样，她不敢怠慢，立即开始照顾陈书记。 她将陈聪的鞋袜脱了，又将陈聪的外套脱了，还用湿毛巾给陈聪擦了几把脸。陈聪现在已经没了知觉，他已经被酒精麻醉了，王蓉急忙又沏了一大杯糖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做完了这些，王蓉没敢离开，她就坐在床边，守护着陈聪。 王蓉面容妩媚，身材性感，也特别会勾搭人，但她见过那么多当官的，只有陈聪让她心生敬意。陈聪没有打过她的注意，更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相反，陈聪对她很是尊重。王蓉在这个招待所里，见过的当官的实在是太多了，但从来没有像陈聪这样的领导干部如此尊重她，这让她对陈聪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同时，王蓉对陈聪也特别敬重起来。就像这次，陈聪喝大了劲，王蓉怕陈聪有什么闪失，竟然坐在床边，紧盯着陈聪。这一坐，就直接坐到了天亮。要是换作别人，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骄阳似火，陈聪奔走在沙漠上，口干舌燥，渴的要命。不行，得找水喝，再找不到水，就得被活活渴死。 就在这时，陈聪感觉头一轻，一股香甜的泉水涌入口中，陈聪饥渴地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不一会儿，顿感全身说不出的舒坦，这一舒坦，陈聪醒了过来。刚才他在干渴之中，竟然做了那样的一个梦。 陈聪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女子一手托住他的头，一手端着一个大杯子，正在喂他水喝。定睛一看，陈聪这才发现，竟然是王蓉。 陈聪急忙伸手将水杯接了过来，随即也坐了起来，纳闷地看了看王蓉，又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短裤和背心，不由得一惊，劈头问道：“王蓉，你怎么在这里？”边说边扯过毛毯来盖在自己身上。 “陈书记，你昨晚喝多了，进门之后，门也没关，鞋也没脱，穿着衣服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我给你脱了鞋袜，也给你脱了外衣，但我没有做别的什么，你尽管放心。”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直白了，王蓉说到最后，竟然娇羞的满面通红，声音低得犹如蚊蝇。 陈聪对王蓉是很厌烦的，因为他感觉王蓉就是王有才蔡俊德他们派来监视他的，事实上也是如此。但自从王蓉开始敬佩陈聪之后，她就不再监视他了，而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地在照顾他。 王蓉看陈聪的脸色有些难看，赶忙又解释道：“你喝多了，我怕你有什么闪失，只好在你床边坐了一夜。” 陈聪一愣，扭头看着她，吃惊地问道：“你就这样坐了一夜？” 王蓉羞涩地点了点头，陈聪忙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昨晚的确是喝多了，让你在这里守了一夜，真对不起。不过，你也不用在这里守一夜，我睡醒了就没事了。” 王蓉却道：“人要是喝多了，身边没人可不行。一旦出事，连个照应的也没有，那可就真麻烦了。陈书记，我是真心实意地在照顾你，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顾虑，照顾好你，就是我的工作职责。不然，我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干下去了。” 看王蓉说的这么情真意切，她又在自己床边守了一夜，陈聪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但同时他对王蓉的印象也好了很多，忙道：“王蓉，辛苦你了，谢谢！” “陈书记，你别这么客气，我给你弄点水果来吧。” “嗯，好。” 王蓉看陈聪答应的这么脆声，心中很是欢喜，立即起身出去端来了一盘洗净的水果，陈聪抓起来就吃。奶奶滴，昨晚喝了那么多高度酒，这水果真是来的及时，吃下去非常的舒服,心里敞亮了很多。 突然之间，陈聪的眉头皱了起来，而且是越皱越紧。昨晚的那场酒局，自己是带着特别目的去那么喝的，但整桌人，最后没有倒下的只有自己和方隆，其他人都倒下了。要是倒下的人有个什么闪失，那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陈聪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756章 韩国企业 如果昨晚有任何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陈聪将承担最主要的责任。因为昨晚的那场酒，就是陈聪和方隆带头喝的，尤其是方隆还始终如一地进行监酒，但方隆毕竟退休了，真出了事，陈聪是难辞其咎的。 陈聪越想越是后悔，昨晚的那场酒局，自己真不敢耍愣头青。即使为了达到目的，也不该那么个喝法。 方隆那么大年纪了，要是他回家之后再出什么事，那可就彻底麻烦了，想到这里，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方隆的手机。 原先陈聪是不知道方隆的手机号码的，但昨晚喝酒之后，临分别之际，是方隆主动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陈聪的。一场酒下来，陈聪取得了方隆的好感和信任。 手机拨通了，陈聪立即问道：“是方老书记吗？” “哈哈，是我。”听到手机中传来方隆的爽朗笑声，陈聪随即就放下了心。 “方老书记，您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方老书记，昨晚咱们喝了不少酒，我不放心，一起来就给您打电话了。” “哈哈，凌晨六点我就准时起来了，这可是我的老习惯，雷打不动，我刚才正抱着石墩子在走圈呢，全身大汗淋漓，昨晚喝的酒早就跑光了。对了，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不知道有才他们咋样了？” “对，你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那些家伙喝酒没卵子，个个都趴下了，可别出什么问题，我估计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有才和刘志让我不太放心。陈聪，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吧。” “嗯，好。” 陈聪扣断电话后，立即就拨通了王有才的手机，但手机打通了，却没有人接。无奈之下，陈聪又拨通了蔡俊德的手机。响了几下，就传来了蔡俊德的声音：“是陈书记吗？” “是我，你们咋样？” “陈书记，我正在医院呢，王县长昨晚回到房间后，睡了不一会儿，就吐了起来，最后竟然吐血了，连夜被紧急送到医院来了，我一早也赶了过来。” 陈聪大吃一惊，忙道：“啊？危不危险？” “王县长正在输液，还昏睡着呢，我问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喝酒喝的太多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没事，我已经问过了。” “王县长在哪家医院？” “在县医院。” “我马上过去。” 奶奶滴，果真出事了，王有才竟然喝的吐血了，可别出什么大事。陈聪急忙穿衣服。 王蓉也听到王有才住院了，她立即给陈聪的司机小吴打电话，让小吴快点开车过来接陈书记。 陈聪赶到医院的时候，蔡俊德贾殿军车勇董睿江峰还有刘志都在，王有才已经苏醒了过来，脸上也有了些红润，陈聪快步来到床前，很是关切地问道：“王县长，你没事吧？” 王有才苦笑了一下，道：“我这次丢人了，可丢大发了，没事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没事就好，你可把我给吓坏了。今后咱们喝酒可不能那么个喝法了。” “有方老书记在，谁也少喝不了。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方老书记，不然，我又得挨骂。” 陈聪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蔡俊德贾殿军车勇董睿江峰都完好如初，但刘志脸色却有些苍白蜡黄，忙道：“刘部长，你没事吧？” “没事，我也吐了，但现在还有些反胃，浑身不舒服。” “那你也赶紧让医生看看，可别出事。” “不要紧的，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好，那你赶紧回家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嗯，好。”刘志早就撑不住了，得到陈书记的准可后，他转身走了。 陈聪让蔡俊德给方隆去电话，就说所有人都没事，请方老放心。 这一次好在有惊无险，但吃一堑长一智，陈聪记住了这次教训，暗自告诫自己，今后绝对不能再犯类似的低级错误。 陈聪返回办公室不久，郭兴来了。 “你怎么也不事先来个电话，搞突然袭击啊？”陈聪和郭兴开着玩笑。 “陈书记，我来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坐下说。” 陈聪现在没了秘书，他只好亲自动手给郭兴沏了杯茶。 “陈书记，雷石镇水泥厂已经完全收回来了，生产也恢复正常，但由于崔学海和王俊他们都被抓了起来，原先从俊才商贸公司进货的那些客户都不敢来了，导致产品积压，水泥厂的流动资金也捉襟见肘，快维持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 “陈书记，原先从俊才商贸公司进货的那些客户，有很多都是国营单位的，他们怕受牵连，就坚决不再和水泥厂合作了。我亲自给他们打电话，但他们都避而不接，都快把我给愁坏了。” “你小子是来向我汇报工作，还是给我添麻烦啊？” 郭兴嘿嘿笑了笑，突然说道：“陈书记，我今天来不是单纯地谈水泥厂的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要当面向你汇报。” “啥事？” “我有个大学同学在北京发展，他帮我介绍了一个外资企业，这家外资企业是韩国的，以生产智能手机为主，对方想在咱们当地投资兴办一家分公司，目的是减少流通渠道，节约成本，以价格优势占领市场。我想把这个企业引到我们雷石镇，你看如何？” 陈聪顿时来了兴致，忙道：“好啊，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生产智能手机的企业，没有任何污染，而且是高科技产品，不像丽水镇的那家化工企业，祸国殃民。这件事该办，目前有几成把握？” “有五成把握吧。” “怎么才五成？” “前几天，那家企业派了两个人去雷石镇考察，我陪了他们一天。他们这家企业非常讲究效率，他们明确告诉我，他们不会再浪费时间兴建办公楼和厂房，一切都要现成的。不然，他们就到别的地市去投资，因为他们还和别的地市在接触。” 陈聪有点火了，道：“你为何不早向我汇报？” “我也想早向你汇报，但当时没把握。今天早上，我接到了我大学同学的电话，对方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咱们能答应对方这个条件，这件事就准成。”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757章 放下包袱 陈聪急忙问道："对方什么条件？" "陈书记，对方在雷石镇考察了一天，就看中了镇政府办公大楼，她们想购买镇政府办公大楼，作为他们公司办公及生产的基地。" 陈聪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雷石镇那气派豪华而又壮观的镇政府办公大楼，问道："对方为何看中了镇政府办公大楼？" "他们说镇政府办公大楼非常适合他们公司的办公和生产，如果我们将镇政府办公大楼出售给他们，他们就省去了筹建办公楼和厂房的时间，直接就可以进行开发生产了。"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凝重起来，道："难道我们不将办公大楼卖给他们，他们就不来咱们这里投资了？" 郭兴道："是的，这家韩国公司的投资眼光非常犀利，他们选择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雷石镇，一个是海边的一个城市。海边的那个城市环境好，但咱们这里地域好，从开拓业务上来看，咱们这里占有优势，但他们不想再购地盖办公楼建厂房了，那样太浪费时间。于是，就向我们提出了这个条件。" 陈聪笑了笑，道："崔学海他们祸国殃民，但他们也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把镇政府办公大楼建的豪华气派，不然，人家韩国的这家企业也相不中咱们这个地方。" 郭兴试探地问道："陈书记，你同意这件事了？" "我当然同意了，别说是雷石镇办公楼了，如果他们相中了这座县委办公大楼，我也照样同意。" 郭兴禁不住一阵欣喜，他没有想到陈书记竟然如此痛快地就点头答应了。忙道："陈书记，但要卖掉镇政府的办公大楼，可不是一件小事，首先得要经过县里的批准，甚至还得经过市里的批准，我怕这件事阻力很大。" "什么阻力大不大的？别说卖掉镇政府办公搂了，以我看就该把这座县委办公大楼也卖了，政府工作人员在哪里不一样办公？为何非要搞的这么奢华？实际上，这就是一种不正之风，是一种奢靡浪费之风，就该坚决抵制。郭兴，对于要卖掉雷石镇办公大楼的事，你做主就行了，不用经过县里的批准。" "陈书记，这样恐怕不妥吧？最起码我得行个文件，让县里批复一下才行，不然，我就属于越权了。" 陈聪脸色凝重地看着郭兴，沉思着道："郭兴，咱们当领导干部的，尤其是当一把手的，要扑下身子多干实事，不要玩那些政治套路。我是县里的一把手，你是镇里的一把手，咱们两个都要义无反顾地多为老百姓做实事。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当这个官就是了。" 陈聪的这番话，让郭兴听愣了。他没有想到陈聪竟然有如此超脱的气魄。而陈聪身上这种超脱的气魄，正是当今官员身上最为缺少的。这就让郭兴对陈聪更加佩服，甚至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书记，有您的这番话，我算是彻底放下了包袱，只要您信任我，我就放开手脚大胆地干。" “这就对了嘛，咱们是干事的，不是当官的。咱们手中的权力是组织上赋予的，但咱们的衣食父母却是老百姓，我不是唱高调，我陈聪也最烦唱高调，可我始终认为，咱们这些当官的，就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如果不做事，那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迟早要被老百姓和时代所淘汰。”陈聪心中很是兴奋，他边说边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个圈。 对陈聪的话，郭兴非常赞同地连连点头，道：“我回去就立即给对方发传真，尽快将合作意向书签署了。” “对，为了不让那些所谓的当官的找你的麻烦，你还是写个报告，我给你批一下，立即将雷石镇办公大楼卖了，好让人家尽快开工。作为机关人员，有那么几间房子就可以办公了，何必要住在那么豪华气派的办公楼上呢？显得高高在上，有什么了不起的？纯粹是官僚主义。” “陈书记，我最担心的是王县长，那个人不好相处，我估计他肯定不会同意出售雷石镇办公大楼的。” “我批又不是他批，你担心什么？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不用鸟他。” “啊？他因为什么躺在医院里了？” “他昨晚喝大劲了，住个一两天就好。郭兴，你那报告什么时候交上来？” “下午，我下午就派人给您送过来。” “好，下午两点我准时在这里等着。那家企业一旦在雷石镇落户，那雷石镇就有了两个大型企业，一是智能手机，二是水泥厂，尽快缓解镇政府的财政赤字，也好弥补一下县里的财政赤字。” “嗯，好，陈书记，我回去了。” “去吧。” 陈聪亲自将郭兴送到门外，郭兴一走，陈聪立即将门紧紧关上，随即返回到办公桌前，抓起保密电话，直接拨通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的手机。 “赵部长啊，我是陈聪。” “是陈聪啊，啥事？” “赵部长，我今天向你汇报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 “嗯，你说。” “我想把市旅游局的赵逵调到我这里来，担任县委办主任。” “啊？你说的极其重要的工作，就是这个？” “是的。” “我说你这个陈聪，真会找借口。把赵逵调过去担任县委办主任，那蔡俊德咋办？” “蔡俊德只担任县委常委领导职务，他就不再担任县委办主任这样的具体职务了。” “为何？” “县委的统一安排嘛。” “陈聪，你小子是不是想拉帮结派？我可警告你，组织上是不允许的。” “赵部长啊，我可不敢拉帮结派。蔡俊德出了点事，在昨天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已经做出了决定，蔡俊德不再担任县委办主任，只是担任县委常委。正式报告明天会报到你那里去。” “蔡俊德出了啥事？” 陈聪只好将蔡俊德和李芳的龌龊之事，一五一十地向赵君做了汇报。 赵君是个火爆脾气，他听完后，厉声说道：“他蔡俊德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真他妈不要脸，你陈聪竟然不向市委汇报，擅自做主。像蔡俊德出了这样的事，不但要撤销他的县委办主任，就连他的县委常委也该撤销。” 第758章 打开销路 陈聪只好又道：“赵部长啊，我开始也是想上报市委，将蔡俊德的职务给一撸到底，但方隆出面了。他毕竟是老书记了，怎么着我也得给他个面子。这样也有利于我今后工作的顺利开展嘛。” 一听到方隆，赵君不再那么生气了。因为赵君和方隆的关系也非常不错。赵君的那手摔跤绝活还是方隆传授给他的呢，按照讲究，赵君还是方隆的徒弟。 “陈聪，我可告诉你，蔡俊德这件事不是小事，是个非常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这要是让朱书记知道了，他非批你不可。” “对于蔡俊德的事，我会向朱书记解释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方隆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豁出去要保蔡俊德的，我只好顺势而为，为了便于今后工作的顺利开展，我得借助一下方隆的威望和人脉，不然，我在这里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可是要把赵逵调到你那里担任县委办主任，这得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议批准啊，因为你们那里的县委办主任这个职务是要进县委常委的。” “蔡俊德不是还在县委常委里边嘛，赵逵过来只是暂时就任县委办主任，先不让他进县委常委，这样就不用经过市委常委会议批准了，你手中的权力就能直接办了这事。” “陈聪，你这是难为我啊。” “赵部长啊，你来送我的时候，可是在h县中层干部大会上亲口说的，市委是坚决支持我的工作的。我就向组织上提了这么一个要求，你也不会不答应吧？” “好了，你别和我磨牙了，这件事我研究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好勒，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行了，你别再和我胡扯了。”赵君说完，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却笑了起来，因为就凭赵君部长的性格，他这么说，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成了。但陈聪没有给赵逵去电话，那家伙是个官迷，别一告诉他，鼓捣的他来个“范进中举”，那可就麻烦了。 陈聪随后用非保密的办公电话拨通了蔡荣的手机。 “蔡总，我是陈聪。” 蔡荣现在对陈聪很是感激，因为陈聪把大虾从省城里弄了出去，大虾也不再纠缠春莲了，这让蔡荣着实放了心。 “陈聪，你小子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了。” “可别提什么封疆大吏了，都快把我愁坏了，蔡总啊，这一次你可得要帮帮我。” “啥事？” “我们县里有个雷石镇，雷石镇有个水泥厂，由于雷石镇出了个腐败窝案，导致水泥厂的产品形成积压，你这个房地产界的风云人物，可得要帮我一把。” “雷石镇的腐败窝案，我也听说了，他们的确是太过分了。雷石镇生产的水泥，在房地产界也很有名望，这件事我来办，你尽管放心好了。” “蔡总，真的要谢谢你了！我每次总是给你添麻烦，我欠您的太多了。” “你可不欠我的，你只要把你那个兄弟大虾给收拾好了，我就非常感激你了。” “你放心，大虾他现在就在我这里，我也打算不让他回省城了，你就尽管放心吧。” “好，我现在就让销售处的处长主动和雷石镇水泥厂联系，将他们的积压水泥一次性全部买过来。” “那太好了，蔡总，你啥时候到我这里来，我要好好请请你。” “哈哈，抽时间吧。我现在可是在齐齐哈尔呢。” 陈聪没有想到蔡荣现在竟然在齐齐哈尔，蔡荣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资产过百亿，业务遍布全国，蔡荣也是全国到处飞去视察。 有了蔡荣的支持，雷石镇水泥厂可以在顷刻之间扭亏为盈。陈聪立即又给郭兴打去了电话，告诉他，省城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销售处的处长会和雷石镇水泥厂主动接洽，务必将积压的库存全部卖出，同时，还要和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签署长期战略性合作，这样就能保证水泥厂的销路畅通无阻了。 接到陈聪的这个电话，郭兴很是吃惊。因为郭兴在陈聪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时，陈聪压根就没说要帮水泥厂打开销路，但郭祥从县委还没赶回镇里，陈聪就已经将这件非常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激动地郭兴竟然热泪盈眶。他正愁水泥厂的销路怎么拓展时，陈聪已经暗中都给他办了，这让他非常感激。 有陈聪这样的县委书记做后盾，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郭兴卯足了劲，要大干一场。 陈聪的兴奋劲还没下去，韩国的那家智能手机企业落户雷石镇，这将是一个非常大的手笔。不但在全县会引起轰动，就是在全市也会引起轰动。曾几何时，智能手机还是高端产品，让普通阶层遥不可及。但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智能手机已经蜕变成了快速消费品，就是一个捡破烂的都能使用上智能手机，这个市场实在是太大了。要是把这个企业给搞好了，不光是雷石镇，就连全县都能在财政上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当官的关键在于用人，陈聪用郭兴算是用对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大虾打过来的。 “聪哥，我想找你谈谈。” “啥事？” “你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你看我是不是该回省城了？” “草，不行。”陈聪不禁有些来气，也有些郁闷，自己刚给蔡荣打了电话，这个大虾竟然想要回省城，那是坚决不行的。 大虾一听陈聪不同意，顿时也急了，道：“为啥啊？” “因为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聪哥，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交代让我盯梢蔡俊德和李芳，我已经做到了，那晚我亲眼看着警察将蔡俊德和李芳带走了，你怎么还说我没有完成任务呢？” “我是说别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 “还有什么任务？”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 “聪哥……” 陈聪索性直接扣断了手机，看来要想让大虾安心在这里待下去，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行。 第759章 私欲熏天 下午两点，郭兴派人将出售雷石镇镇政府办公大楼的报告送到了陈聪的办公室，陈聪仔细看了一遍，随即提笔在上边签署了同意，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来人直接带给郭兴，让郭兴立即付诸于实际行动。 陈聪刚静下来，赵逵打来了电话。对这个没有多少血性的下属加哥们，陈聪还是很够意思的，就因为当初陈聪离开市旅游局的时候，赵逵的那一番哭诉，让陈聪记在了心里，也动了心思，最终决定将赵逵正式带入官场。 赵逵为了不让陈聪忘了他，隔三差五就会给陈聪打电话，但这一次的电话，让陈聪感到极其震惊。 “陈书记，当初咱们两个冒险抓获的那个团伙，终于判刑了。” 听赵逵这么说，顿时引起了陈聪的高度重视，因为赵逵所说的那个团伙，陈聪明白是奔雷虎和骆驼团伙，忙问：“怎么判的？” 赵逵道：“骆驼被判死缓，奔雷虎被判了十年。其余的人均是几年不等。” 听到这个消息，陈聪勃然大怒，忙道：“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陈书记啊，这我就无从得知了。但据我所知，满月春现在和李尊搞的火热，两人肯定上床了。” “靠，你别胡说八道。满月春和李尊都是堂堂的正处级干部，他们做事不会这么小儿科的。” “我的陈大书记啊，你走了之后，李尊局长带着满月春都在鹤鸣山庄开了好几次房了。李尊以为别人不知道，但却瞒不过我赵逵。” 听到这里，陈聪更是怒不可遏。李扁担啊，你果真为了个人的私欲，就置党纪国法于不顾，奔雷虎和骆驼是典型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老子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还险些丧命，目的就是将奔雷虎和骆驼置于死地，你他妈怎么就为了满月春放奔雷虎和骆驼一马呢？ 的确如此，奔雷虎和骆驼之所以迟迟没有宣判，就是李尊在中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要给满月春一个交代，奔雷虎是满月春的表弟，满月春是卯足了劲要保奔雷虎一条命，她不断地给李尊施加压力，李尊为了得到她，也就豁出去不顾一切了。 权仁这人做事是相当歹毒的，他得了奔雷虎和骆驼不少好处，也实心踏地的给奔雷虎和骆驼充当保护伞。但当陈聪将奔雷虎和骆驼骗到g市，借助李尊的警方势力将奔雷虎和骆驼逮捕之后，权仁开始是想方设法要把奔雷虎和骆驼拯救出来，最终来个不了了之。但李尊遵从陈聪的意见，突然来了个釜底抽薪，通过政法委的汪老书记，直接找到了支持省公安厅的赵锐副厅长，在赵锐副厅长的监督下，权仁想救奔雷虎和骆驼也没辙了。 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权仁的一贯作风，既然无法搭救奔雷虎和骆驼，为了自保，权仁便想方设法将奔雷虎和骆驼置于死地，他在省城派手下搜集了奔雷虎和骆驼的大量违法犯罪证据，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奔雷虎和骆驼贩毒。但实际上，奔雷虎和骆驼压根就没有沾贩毒的边，只不过这是权仁想利用此项证据将奔雷虎和骆驼置于死地。 作为身经百战的公安局长，李尊知道权仁提供的这些证据，那些是置人于死地的，那些是无足轻重的。实际上，这些证据，陈聪尚在市旅游局担任局长的时候，权仁就已经提供过来了，但李尊为了暗中帮助奔雷虎，以便获得满月春的芳心，他按兵不动，只是让手下再去核实。李尊不想得罪陈聪，因为李尊知道陈聪的能量有多大。但李尊也不想失去满园春，因此，他就这么拖着。 直到拖到了陈聪离开了市旅游局，到了h县任职后，李尊这才行动了起来。 在行动之前，他先在鹤鸣山庄秘密开了一个房间，将满月春约了过来。满月春进了房间不久，李尊就亮出了权仁提供的奔雷虎和骆驼团伙贩毒的证据，这下子把满月春给愁坏了，当着李尊的面，她哭了起来。 就在满园春坐在沙发上痛哭流涕的时候，李尊这厮竟然溜进了洗漱间冲起澡来。他知道满园春特爱干净，于是他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说。 冲过澡后，李尊光着身子，只批了一件浴巾，就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满月春坐在沙发上虽然在痛哭流涕，但梨花带雨之下，更让她显得楚楚动人，尤其是她那婀娜性感的身材，让李尊更是垂涎三尺，马勒戈壁的，老子被她馋了七八年，这七八年里，老子天天单相思，总是幻想着如何将她搞上床，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李尊直言不讳地道：“我暗恋你多年了，现在你表弟的性命就捏在我手中，你要想救你表弟，那就乖乖地听话，不然，你表弟就只有死路一条。” 满园春一愣，但她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试想，她和李尊无亲无故，李尊还这么听她的话，他不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嘛。 满园春的性格是典型的东北女汉子的性格，她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去了洗漱间。 一刻钟之后，满月春光着身子，也是只披了一件浴巾从洗漱间走了出来，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洁白无瑕，宛如初雪。 “李尊，只要你能救我表弟，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满园春说着，就将身上的那件浴巾褪了去。凹凸有致，性感迷人，肤白胜雪，丰腴而又苗条，这简直就是一尊女性极品，多一寸嫌肥，少一寸嫌瘦，无论每个部位都是恰到好处的环肥燕瘦，再加上犹如鲜奶般的皮肤，李尊彻底无法自制了，他就像一头饿狼扑向了满月春。 但满月春却用她那傲人的身材将李尊给弹了起来，啐道：“你还没答应我呢，不答应我，你休想占我便宜。” “我的心肝宝贝，你就尽管放心吧，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你表弟的小命的，快点，我真受不了了。” 满园春这才妩媚地一笑，伸手主动搂住了李尊，李尊竟然不可自制地呻吟了一声，猴急般地伸手抱住了满月春雪白的身子，兴奋的几乎昏厥过去。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60章 大力支持 陈聪很是恼火，这个李扁担太气人了，为了一己私欲，就把陈聪和他密谋很久的计划置之不理。 但奔雷虎和骆驼已经被判刑，这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权仁本来要通过他舅舅赵锐来收拾李尊，但李尊在处理这起案件的过程中，凡是牵扯到权仁的不利方面，他都做了巧妙的处理，并没有影响到权仁，这也让权仁暗中感激李尊。李扁担就是李扁担，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至于为自己招来祸事，不但没有和权仁结仇，反而利用此案和权仁打的火热。 李尊一直没有给陈聪打来电话说本雷虎和骆驼判刑的事，陈聪也懒得给他去电话。 接到陈聪的电话后，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我来向你汇报一件工作。” 朱书记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笔，脸上挂着那一贯和气的笑容，问道：“啥事？” “刚才陈聪给我打电话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想把市旅游局的赵逵调到h县担任县委办主任。” “h县的县委办主任不是蔡俊德吗？怎么？陈聪想要调整？” “是的，蔡俊德出了事……” 接下来，赵君便把蔡俊德和李芳的丑事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作了汇报。 朱书记听后，脸上祥和的笑容不见了，嘴巴紧抿着，温和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了怒气，道：“这么大的事，陈聪为何不向市委汇报？” “陈聪和我解释了，方隆出面力保蔡俊德，陈聪为了打开工作局面，只好借助方隆的威望和人脉，他就给了方隆一个面子，没有向市委汇报，保留了蔡俊德的县委常委职务，但同时把蔡俊德的县委办主任给撤了。” 朱书记突然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个圈，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突然愤怒地道：“像蔡俊德这样的干部，就该一撸到底，陈聪这是胡闹。” 赵君关键时刻是非常维护陈聪的，忙道：“朱书记，我认为陈聪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在h县太孤立了，h县的地方保护主义又那么浓，陈聪这么做，也是为了便于今后工作的顺利开展，方隆虽然退休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陈聪利用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了赵君的这番话，朱书记又坐回了原位，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道：“是啊，陈聪在h县太孤立了，我也知道他肯定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和阻力，但没有困难和阻力，我能派他去当县委书记吗？” “嗯，是的，派陈聪去就对了。这家伙精明过人，做事灵活，派别人去还真打不开局面。” 朱书记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老赵啊，咱们只是把陈聪给派了过去，并没有给陈聪太多的支持，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锤炼一下他。陈聪也从来没有向市委提过什么要求，看来这次他要调赵逵过去，也是为了便于工作的开展，你看赵逵适不适合担任h县的县委办主任？” 赵君道：“我看适合。赵逵在市旅游局担任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陈聪用他用的很是顺手，不然，陈聪也不会调他过去了。但陈聪还说，这一次只是调赵逵去担任县委办主任，并不让赵逵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因为蔡俊德还在。我猜想陈聪下一步肯定会有大的动作，但至于是什么大动作，咱们拭目以待吧。”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陈聪清楚我对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干部是非常反感的，像蔡俊德这样的干部，陈聪肯定是力主要重办的，看来他是遇到了很多的麻烦，连方隆都出面了，他只好又改变了策略，这也充分说明陈聪做事的灵活。老赵，陈聪在h县不容易，他提出来的要求，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我看还是听他的吧。”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赵逵去了只是担任县委办主任，并不是县委常委，这就不用上市委常委会议讨论了，市委组织部直接下文就行。” 朱书记突然问道：“赵逵现在是什么行政级别？” “正科级。” 朱书记沉思了一会儿，道：“老赵，你看这次是不是直接将赵逵的行政级别提成副处级，我认为这样更有利于陈聪的工作开展。” “但要是将赵逵任命为副处级干部，那就得上市委常委会议讨论了。” “这不要紧，该上会就上会，只要能支持陈聪的工作，那都不是问题。” “也行，明确赵逵的行政级别，但他去了只是担任县委办主任，并不列入县委常委，这样做也比较合适。” 朱书记沉思着道：“不过，你还是先征求一下陈聪的意见，看陈聪什么想法，再最后做决定。” “那我现在就给陈聪去电话吧？” “嗯，好，用你的手机打，用免提。” “嗯，好。” 赵君掏出手机，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按下了免提键，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手机中传来陈聪的声音：“赵部长，您好！” “陈聪啊，你提出的要调赵逵过去担任县委办主任的事，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赵逵现在是正科级干部，把赵逵调过去，是不是将赵逵的行政级别提成副处级比较合适，你认为呢？” 手机中没了动静，显然是陈聪在思考这件事，过了不一会儿，手机中又传来陈聪的声音：“赵部长啊，我看还是暂时不要将赵逵的行政级别提成副处级了，这样的话，又得上市委常委会议讨论。” “上市委常委会议讨论不要紧，只要能支持你的工作就行。” “哎呀，赵部长您这话太让我感动了，都快让我热泪盈眶了，呵呵。” 听陈聪这么说，朱书记和赵部长相视一笑，陈聪不知道赵君用的是免提和他通话，更不知道朱书记也在旁边听着。 “陈聪，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不，我看还是不要任命赵逵副处级了，他在市旅游局是正科级，过来还是正科级吧。” “陈聪，赵逵可是你的手下得力干将啊，市委都同意将他提成副处级了，你为何不同意？” 第761章 卧石村 听赵部长这么问，陈聪只好道："赵部长啊，您有所不知，赵逵那厮是个十足的官迷，要是一下子将他提拔成副处级干部，他可能就找不到北了，要是来个范进中举啥的，那可就成了笑话了，呵呵，您说是吧？" 听陈聪这么说，朱书记和赵部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赵部长忍笑问道："陈聪，你就因为赵逵是个十足的官迷，才不同意把他提成副处级吗？" "呵呵，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越是官迷，越不能让他当官。赵逵得多摔打几下才行，那家伙是一身的贱骨头，不能将他一下子提起来，这对他并不好。最为关键的是，大家都知道赵逵以前跟着我干，我现在把他调到我这里来担任县委办主任，肯定会有很多人不同意。为了避免矛盾的进一步升级，还是让赵逵平级调动吧。他到底能不能胜任副处级干部，我还要看他的表现。" 赵部长抬头看了看朱书记，朱书记立即冲他点了点头，赵部长会意，对着手机道："哈哈，好吧，那就让赵逵平级调动吧。" "赵部长，对于蔡俊德的事，您先不要和朱书记说，免得惹他生气。这件事我要当面向朱书记汇报。" 赵君不由得一愣，看了看朱书记，但朱书记的脸色紧绷了起来，赵君忙道："陈聪，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然敢命令起我来了？" 陈聪赶忙解释道："不是啊，我是怕朱书记生气。朱书记对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干部是非常讨厌的，我本来是要上报市委，将蔡俊德的职务全部撤销，但综合起来分析，我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朱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等我去市委的时候，我再当面向朱书记汇报解释吧。" 赵君道："但我已经向朱书记汇报了。" "啊？"陈聪吃了一惊，忙道："朱书记说什么了？" 朱书记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对着手机道："陈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做决定，岂有此理。" 手机那边的陈聪一下子懵了，对朱书记的声音，陈聪太熟悉了，他这才意识到，赵部长和自己通话的时候，朱书记就一直在旁边听着。 陈聪忙道："朱书记，您一直在啊？" "我当然一直在了，你和赵部长说的那些话，一个字我也没有漏过去。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蔡俊德的事，你敢隐瞒不报？" 陈聪赶忙解释道："朱书记，这件事实在是事出有因。我开始是要力主将蔡俊德给一撸到底的，但王有才他们却是力保蔡俊德。最后竟然连方隆也出面了。这是我和方隆的第一次接触，但我发现方隆虽然退休了，但他的威望和人脉实在出乎我的预料，权衡利弊之后，我只好这么做了。朱书记，请您不要生气，此处不开花别处也会开花，像蔡俊德那样的人，早晚得完蛋，但要等机会。我这么做，最起码得到了方隆的支持，这也便于我今后工作的开展。朱书记，请您多加理解，一定不要生气，至于怎么最终处理蔡俊德，我心里是有数的。" 朱书记道：“好吧，你做到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还有什么困难？” 陈聪不由得一愣，朱书记问自己还有什么困难，那自己何不叫叫苦啊，便道：“朱书记，困难不少，最大的困难就是h县的财政赤字问题，市里是否给我们县里拨一笔款子，将财政赤字给弥补上？” “这个困难我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哦，那就没什么困难了。”陈聪的这话，又把朱书记和赵部长给逗笑了。 陈聪也知道市里绝对不会给h县拨一分钱的，但他之所以这么说，就要向朱书记摆明自己所面临的困难，以便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获得市里政策上的支持。 “还有别的事吗？”朱书记也不敢再问陈聪有什么困难了，免得陈聪再狮子大张口。 “没什么事了。” “那就挂了吧。”朱书记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老赵啊，那就按陈聪的意思去办吧，市委组织部直接下文，调赵逵去h县担任县委办主任。” “好，我立即着手去办，再让我的副部长去找赵逵正式谈次话，尽快让他去上任。” 朱书记点了点头，赵君起身离去。 陈聪没有将韩国企业将智能手机落户雷石镇的事汇报给朱书记，因为这件事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当最终确定下来，再汇报不迟。 要想解决h县的财政赤字问题，那就只能大力发展经济，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 但要发展经济，谈何容易，h县的工业基础太薄弱了，是个典型的贫困大县，陈聪要想扭转这一被动局面，实在是太难。当务之急，还是要在开源节流的节流上下功夫。 马勒戈壁的，h县是贫困大县不假，但却存在着极其严重的铺张浪费习气，必须狠狠地煞住这股不正之风。 那h县当地有什么特色呢？陈聪坐在办公室里认真思考着，但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关键是陈聪还不真正了解当地的实况。县委领导班子的各个成员分管的工作，陈聪已经听取了汇报，但他们说的都是一些官话套话，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用价值。 要想获得实用价值，只能靠自己去发现。 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那一次跟着朱书记从市里下来视察，路过h县的时候，发生了那一次冲突，结果将那批官二代和富二代给收拾了。想到这里，陈聪突然想起了当时曾经到过一个叫卧石村的村庄。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那个村庄既然叫卧石村，那就必定有其深刻的内涵。 陈聪现在只能凭着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地方寻找机会，当务之急，他要搞清楚那个村庄为何叫卧石村？ 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车勇副县长的手机。车勇是分管全县工业的，问他是正问。 “车副县长，咱们县是不是有个叫卧石村的村庄？” “是啊，有这么个村庄。” “那这个村庄的名字为何叫卧石村呢？” 这一下，陈聪把车勇给问住了，因为车勇还真不知道那个村庄为何叫卧石村。 第762章 年轻女子 车勇支支吾吾地道：“陈书记，至于为何叫卧石村，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我估计就是个名字而已。” 陈聪一听，就有些来气，马勒戈壁的，你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又是土生土长的h县人，竟然不知道为何叫卧石村，真尼玛一个笨蛋。 “车副县长，你是具体分管全县工业的，最起码该对咱们全县的地形地貌有个准确的了解，含糊其辞，囫囵吞枣那是不行的。” “是，陈书记，我今后会注意的。” 等陈聪扣断电话后，车勇很不服气地念叨：“我是分管工业的，管什么地形地貌？简直是胡扯嘛。” 陈聪随即又给董睿拨打了电话，董睿是分管全县城建工作的，他总该知道吧。结果一问之下，董睿也是说不出来，还反问陈书记问这个干嘛？气的陈聪直接将电话扣了。 王有才在住院，刘志回家休息，蔡俊德在医院照顾王有才，陈聪现在也只能问江峰了。 江峰是分管全县意识形态领域的专职副书记，陈聪感觉问他，也不会问出个什么来，实在不行，陈聪决定带小吴去卧石村实地考察一下。 “江副书记，我问你个事，你知道咱们县有个卧石村吗？” “知道。” “这个村庄为何叫卧石村？” “呵呵，陈书记，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吧？” “多少知道一点，据传说这个村庄之所以叫卧石村，是因为那里有很多的石头。但奇怪的是，那个村庄还真没多少石头。我曾经去那个村庄考察过，当时我也比较好奇，就随便问了一句，是当时的村支部书记告诉我的。我就问他，你们这村庄叫卧石村，怎么没有见到石头？那个村支书笑着说都在地下埋着呢，不然，也不会叫卧石村了。说完我们两个都是哈哈一笑，彼此知道这都是说笑。” “这也未必就是说笑。好了，没别的事了，挂了。”陈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聪做事向来是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来到h县后，陈聪视察了雷石镇和丽水镇，对这两个镇，陈聪有了深入的了解，这才有了崔学海王俊他们一窝硕鼠被查办。除了雷石镇和丽水镇，陈聪也就对这个曾经去过的卧石村有点印象了，h县是个贫困大县，为了扭转财政赤字，尽快发展经济，陈聪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因此，他当机立断，带上小吴朝卧石村奔去。 小吴对卧石村也比较熟悉，曾经去过多次，但他却从来没有打听过为何叫卧石村，他也不知道为何叫卧石村。 来到卧石村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陈聪让小吴将车停在村头，两人步行着朝村子里走去。 陈聪打算先不去村委会，而是找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问问，走到一棵老槐树下，陈聪发现树下坐着几个老头在闲聊，陈聪便径直走了过去。 “老大爷，打听个事，咱们这个村子为何叫卧石村啊？”陈聪边问边给几个老头递烟。 “我们这村子叫卧石村都叫了好几百年了，至于为什么叫卧石村，据上辈人讲，这里曾经到处是石头，但现在石头不见了，就在村中央还有个露出头的大圆石，那个大圆石也有好几百年了，卧石村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那个大圆石而得名。”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很是欣喜，果然是上了年级的人懂的这个村名的来历，陈聪谢过之后，带着小吴朝村中央走去。 陈聪带着小吴顺道打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子的中央，只见一个圆圆的巨石露出地面，浑圆的巨石表面很是光滑，高出地面有几米，从远处看就像一个扣在地面上的大馒头。 有几个小孩在圆石上玩耍，几个大人在边上站着聊天，陈聪打听之下，这个露出地面几米形如馒头的大圆石，村子里的人都叫它馒头石。从古到今都是这么叫，由于长年累月经常有小孩在上面玩耍，圆石的表面磨的很是光滑，呈现出青褐色。 陈聪带着小吴朝村委会走去，此时村子里到处是炊烟袅袅，正是大家做晚饭的时候。 村委会的院门口是一个木栅栏门，木栅栏门敞着，说明里边还有人，陈聪和小吴走了进去。院子里有几间陈旧的砖房，其中有一间屋有灯光，陈聪带着小吴径直走了过去。 透过门窗玻璃，陈聪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女子，正在伏案写着什么，桌子上摆着一大摞材料。 陈聪抬手敲了敲门，那个女子抬头看了看门外，喊了声请进，陈聪推门走了进去。 一看有陌生人来，那个女子匆忙站了起来，陈聪一看，竟然是个非常清秀的年轻女子，看样子很有学识。 “你们找谁？”年轻女子问道。 “请问，村支书在吗？” “我就是。”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急忙定睛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女子，很是困惑不解，她竟然是卧石村的村支书？ “你就是这里的村支书啊，我是从县里来的，姓陈，想来了解些情况。” 年轻女子眨巴着一双妙目看着陈聪，问道：“你是从县里来的？” 小吴忙道：“这是咱们县委的陈书记。” 年轻女子不由得一愣，陈聪忙道：“我是陈聪。” “啊？你就是陈聪书记啊？” 陈聪忙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书记，你好！我叫童舒，是几个月前市委组织部派到这里来担任村支部书记的，算是到农村基层接受锻炼吧。” 陈聪这才明白，她是被市委组织部派下来的。现在有很多德才兼备品学兼有的大学生被派到农村第一线担任村官，接受锻炼，从最基层培养，这样的干部将来不可限量。 “哦，原来你是被市委组织部派下来接受锻炼的年轻干部啊。” “是啊，我要在这里干够三年才能离开。但三年之后，这个村子脱不了贫，我可能还要干下去，呵呵。”童舒倒是非常开朗。 “童书记，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哎呀，陈书记啊，你可不要叫我童书记，叫我童舒就行了。我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 第763章 养蚕业的筹划 陈聪大吃一惊，因为陈聪绝对没有想到童舒竟然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中国人民大学那绝对是全国闻名的高等学府，几乎和北大齐名。清华大学是理工学府，北京大学是文史学府，那么中国人民大学那就是经济学府。 “好，我不叫你童书记了，那我就叫你的名字，童舒，你在中国人民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陈书记，我是学国际贸易的。” “是本科吗？” 童舒抿嘴含蓄地笑了笑，道：“硕士。” 我日，这丫头竟然是硕士毕业，陈聪不由得刮目相看，问道：“你硕士也是在中国人民大学就读的吗？” “是的，我的本科和硕士都是在中国人民大学就读的。” 陈聪不由得感慨道：“我不敢说省城，但在g市，据我了解，你的学历和毕业院校是最高的。” 陈聪这话算是绝对的褒奖了，因为陈聪毕业的院校和童舒毕业的中国人民大学不可相提并论，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别说到这个卧石村来就任村支书了，就是能分到省城就职，那都是省城的荣耀。 但童舒却道：“陈书记，你可别这么说，学历和毕业院校不能说明什么，即使哈佛毕业，也得从头干起，我毕业的时候，本来是要到北京的一家外资企业就职的，但我的爷爷和我爸爸却坚决让我从政，没办法，我只好到这里来了。” 听童舒这么说，陈聪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对，没错，的确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疼，忙道：“这么说来，你从政是因为你的爷爷和你的爸爸，并不是你的初衷？” “也不全是，我对我的前途曾经感到非常渺茫，到北京那家外资企业，我可以拿高薪，年薪最低是一百万。在那里工作，也可以发挥我的专业所长，但我爷爷是老革命，我爸爸也是从政的，他们认为我上了这么多年学，硕士毕业了，不能光为自己着想，得为国家做出点贡献，于是，我就选择了现在的这条路。” 童舒的口音是典型的普通话，普通话中还带有点北京口音，听起来特别的好听，不但让人耳目一新，还特别的舒畅。 “童舒，难为你了，就因为你爷爷和你爸爸，让你到这里来受苦，你在这里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一千五，呵呵，就这一千五，我在这里也花不了。”说到这里，童舒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童舒这开心的笑容，却让陈聪心里很不是滋味。堂堂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硕士生，本来能在北京就业，还要拿至少一百万的年薪，但却到了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就职锻炼，这可真是天壤之别。一百万的年薪和一千五的月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差距啊。 陈聪颇为感慨，不禁也有些为童舒感到不平，但自己是县委书记，童舒是来这里就职锻炼的村支书，无论自己有何感慨，还得维护大局，不能乱了方寸。 “童舒，你的籍贯是哪里？” “就是这里啊。” 陈聪不禁大吃一惊，忙道：“我问的是你的籍贯。” “是啊，我的籍贯就是这里。” 陈聪一愣，道：“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陈书记，我可没有开玩笑，这卧石村就是我的籍贯，我爷爷就生活在这里，我爸爸和我妈妈是在北京就职。也正因为我爷爷就生活在这里，我爸爸才动员我到这里来就职锻炼的。” 听到这里，陈聪感觉自己有些发懵，忙道：“你说你爷爷就生活在这里，那这里就是你的老家了？” “是啊，没错。” 陈聪试探着问道：“那你爷爷还健在吗？” “呵呵，我爷爷当然健在了，他老人家都九十多岁了，就住在这村委会不远的地方。” 陈聪忙道：“不好意思，我问的有些冒昧了。” “没什么冒昧的，我祖上十多代人都生活在这里。” 说完这话，童舒这才意识到，陈书记是一直在站着和自己说话的，她忙道：“陈书记，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了，还没请你落座呢。陈书记，请坐。”她边说边将一把椅子放在了陈聪的面前。 陈聪冲她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童舒，你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吧？” 童舒摇了摇头，道：“我是在北京出生的，也是在北京长大的，我第一次到这里来，也是几个月前来这里就职的时候。不过，我爷爷一直生活在这里。” “呵呵，那你肯定不知道你这祖籍为何叫卧石村了。” 童舒不由得笑了笑，笑的有些俏皮，道：“陈书记，你有所不知，这卧石村的开村鼻祖，可是我童家的老祖宗。” “哦，真的？” “我听我爷爷说的。” “那你知道这村子为何叫卧石村吗？” “当然知道，这里之所以叫卧石村，是因为村子下面就是一片很大的石林。当时我老祖宗逃难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一片很大的石林，很容易藏身，我老祖宗就在这里安家了。那时候还是宋末元初。到处一片战乱。但到了明朝的时候，来这里定居的人越来越多，明朝是讲究耕种的朝代，村民们为了多种粮食，慢慢地就将这片石林给填平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个村子才叫卧石村。” 听到这里，陈聪很是吃惊地问道：“你说这村子下面就是一片石林？” “是的，而且是一片很大的石林。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是听我爷爷说的。” “我到这村委会来之前，曾经看过你们村的馒头石，那馒头石很是奇特。” “呵呵，那馒头石也正验证了我爷爷说的没错。” 陈聪不禁点了点头，道：“童舒，你来老家担任村支书后，有什么打算？” “陈书记，实不相瞒，我的打算颇多，但当务之急是让村子脱贫，我正在筹划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 “我准备动员全村的村民发展养蚕业，也准备在村子附近建设一个大型的桑园，咱们国家的蚕丝业，自古就很有名气，我学的正好是国际贸易，就想以此为突破口。”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一路追随！ 第764章 声色俱厉 陈聪对童舒道：“你这个思路很好，养蚕得要有桑园，不过，桑园对土质的要求非常高。” “陈书记，卧石村的土质并不适合种植桑园，但卧石村往北几里远的地方，有一片荒芜的土丘，那个地方的土质非常适合种植桑园。” “哦？你已经请人化验过土质了？” “是的，我爸爸从北京给我请的专家。这也让我有些犯愁，那个地方离这里有几里地远，我担心村民们种植起来不太方便。” “这有啥不方便的，只要能赚钱，老百姓是非常能吃苦的。” 接下来，陈聪和童舒又聊了些村子里的管理问题，随即起身告辞。 陈聪已经暗下决心，要对卧石村下边埋藏的石林进行开发，但这件事陈聪现在还不能对童舒讲，他要请专家先来检测一下，看村子下边埋藏的石林有没有经济价值。 在车上，陈聪给蔡荣打去了电话。蔡荣和省地质研究所的人很熟，陈聪拜托蔡荣从省地质研究所找几个专家，到卧石村来考察一下。 蔡荣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第二天上午省地质研究所的两位专家就来到了h县，陈聪亲自陪同来到了卧石村进行考察。 地质考察是一个非常繁琐的过程，尤其是对地下埋藏的石质进行考察，更是费时费力，陈聪让县财政拨了两万元钱，作为考察费用，还在村委大院给两位专家安排了住处，两位专家在卧石村至少要考察一个星期，因为要先确定卧石村地下到底有没有石林，石林的石质咋样，这就要先进行试探性挖掘。 陈聪工作繁忙，日理万机，不可能天天在这里候着，他安排童舒协助两位专家和工程队进行考察。 隔了一天，雷石镇的郭兴终于和那家韩国企业谈妥，正式签订了合作意向书，雷石镇镇政府办公大楼和大院以一亿二人民币的价格出售给了那家韩国企业。在举行签字仪式的时候，陈聪出席，签字仪式进行的很是隆重。 那家韩国企业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签字仪式结束后，立即将一亿二的购楼款打到了雷石镇政府的账户上。这么一来，雷石镇三年的财政赤字不但得到了解决，还狠赚了一大笔。 雷石镇政府机关临时搬到了水泥厂旁边的一座废弃的办公楼里。这座办公楼是水泥厂最早的办公楼，只有两层楼高，破破烂烂的不像样，郭兴组织人手对这栋废弃的办公楼进行了抢修，镇政府机关人员随即入住办公。 镇政府的机关人员很多人都怨声载道，从那么豪华气派的办公楼搬到了这么一个破烂废弃的楼内办公，感觉很是掉价。但这么一来，却在老百姓中赢得了很好的口碑。 将一个堂堂的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出售了，这在h县掀起了轩然大波，消息更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市里。 陈聪和郭兴这一次算是捅破天了，因为出售雷石镇豪华气派的办公大楼，自始至终只有两个人在操作，那就是陈聪和郭兴，除此之外，别人一概不知。 第一个冲郭兴大发雷霆的是王有才，第二个是车勇，第三个是贾殿军，第四个是董睿，四个人先后分别给郭兴打去了电话，无一例外地都摔了电话。尤其是王有才，更是对郭兴破口大骂，叫嚣着要处分郭兴。但郭兴一句话，就将所有人都给顶了回去，说这件事是陈书记批准的。 陈聪出席签字仪式的时候，轻车简从，只带了司机小吴，谁也没有告知。当既成事实之后，蒙在鼓里的其他县委领导，这才知道了事实真相。蔡俊德被撤销了县委办主任，只担任县委常委，可以说等于是靠边站了，他虽然极其恼火，但却没敢吱声。江峰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说将雷石镇的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卖了，就是将县委办公大楼给卖了，管他鸟事啊？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混到退休为止，分管意识形态领域，说有事也有事，说没事也没事。在江峰看来，他就是一个被闲置的专职副书记，没事写写字画，喝点小酒，品茗一下，自得其乐就是了。 王有才冲陈聪发难了，他头一次主动闯进了陈聪的办公室，质问陈聪：“陈聪同志，谁给你的权力把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出售了？擅自出售政府机关办公场所，这是严重的违规违纪，是一个典型的政治事件，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王有才同志，你这是和谁说话？我是县委书记，你是县长，从组织领导上，我是一把手，你是二把手，你作为一个二把手这样质问一把手，成何体统？” “是你违规违纪在先，你是县委一把手，但我也是县府一把手，你做的不对，我就有资格质问你。像出卖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这么一件大事，首先要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的批准，还要报请市委批准才行，你也太大胆了。无组织无纪律，就凭这点，你也不配担任县委书记。”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到底有没有违规违纪，你说了不算。最起码也得市纪委说了才算。我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你说了也不算，我请你不要随便给我扣这么个高帽子。呵呵，至于我到底配不配担任这个县委书记，你说了那就更不算了，这要市委说了才算。” “哼，陈聪同志，你太独断专行了。” “独断专行？我要不这么做，那家韩国企业能去雷石镇投资吗？雷石镇的财政赤字能解决了吗？一个小小的雷石镇政府，机关人员就八十多人，是不是太臃肿了？用得了这么多人吗？那么多人蹲在那么豪华气派的办公楼上，是享福呢还是勤政为民？就凭这些，我也得这么做。” “你这是强词夺理。” 砰的一声，陈聪突然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温和的面容顿时变得声色俱厉起来，吼道：“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来质问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第765章 随机应变 王有才懵了，他这可是第一次主动来到陈聪的办公室，论年纪，他比陈聪大一轮还多，陈聪竟然让他滚出去，王有才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极其愤怒地吼道：“你让谁滚出去？” “我让你滚出去。” “你他妈的算什么县委书记？” “你他妈的算什么县长？” “你……”王有才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什么？就算是质问我，也是市委质问我，你算个老几？” “陈聪，咱走着瞧。” “别说走着瞧了，跑着瞧我都不怕。” 王有才被气的嘴唇都青紫起来，他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气愤地将门猛地一带，咣当一声，声音很大。 “马勒戈壁的，一群什么东西，啥事不干，天天就知道耍阴谋诡计，老子没心思和你们磨牙，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我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和你们斗气的。”陈聪气愤地念叨了这一通，随即又坐下集中精力批阅起文件来。 就在这时，陈聪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 陈聪抓起话筒，话筒中响起一个声音：“是陈聪吗？” “是我。” “我是郭瑞。” “郭市长，您好！” 简短的通话之后，话筒里突然传来郭市长咆哮的怒吼声：“陈聪，你为何擅自做主将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卖了？” “郭市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引进外资，那家韩国企业提出了要购买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这个条件，我们如果不答应，人家就去别处投资了。” “那你为何不事先向市委汇报此事？” “这事来的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市委汇报呢。” “陈聪，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你才是个县委书记，就敢这么折腾。要是让你当了市委书记，你还不得把全市都给卖了？” “郭市长，请您不要给我上纲上线，我这也是为了发展经济……” 但陈聪的话还没说完，郭市长就愤怒地将电话摔了。 王有才回到办公室后，就立即给李岳副市长去了电话，李岳一听，极其震惊，立即向郭市长汇报，这才有了郭市长来电话痛斥陈聪这一幕。 陈聪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只好将话筒放下，看着话筒道：“郭市长啊郭市长，您也是个做实事的人，我相信您最终还会理解我的。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就是卖了个镇政府办公大楼嘛，如果时机成熟，我连这县委办公大楼也卖了。” 说完，陈聪想再集中精力批阅文件，以便将手中的几个文件批阅完后，好尽快赶到卧石村查探一下考察的情况。但郭市长的这个电话，却让陈聪有些沉不下心来了。他始终不明白，郭市长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喜欢做实事的人，就不太过于关注一些条条框框。陈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喜欢当官，但却喜欢做事。他认为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就该卖掉，卖给韩国企业，让韩国企业来投资，振兴当地经济，这是一个利举，是利国利民的举措，应该大力提倡才是。但他没有想到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现在竟然连郭市长都来兴师问罪了。 郭市长这一兴师问罪，陈聪越想越是抵触，心中也是越来越有气，他突然抓起电话，拨通了郭兴的手机。 “郭兴，卖办公大楼的价款，弥补了雷石镇的多少财政赤字？现在还结余多少？” “陈书记，一共弥补了接近八百万的财政赤字，结余了一亿一千二百万。” “郭兴，你认为你那里截留多少更有利于雷石镇的发展？我说的截留是最少金额。” “陈书记，你啥意思？” “你甭问我啥意思，你先回答我。” 郭兴这才听出陈聪的语气中充满了怒火，忙道：“截留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但如果说最少的话，我认为最起码也得两千万以上，因为还要翻修镇政府现在的办公楼，还要修几条路，这都需要钱。” “郭兴，你上交到县财政八千七百万，这样你那里还剩余两千五百万，足够你用于发展了。” 这一下，郭兴顿时急了，忙道：“陈书记，你不是说好，我这里不用上交县财政一分钱了吗？怎么又变卦了？” 陈聪在去雷石镇参加签字仪式的时候，曾经对郭兴说过，卖镇政府办公大楼的一亿二，不用上交县里一分钱，全部用于雷石镇的发展，这让郭兴很是感激涕零，当时郭兴还激动地眼眶湿润的对陈聪说：“陈书记，我代表雷石镇的所有黎民百姓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可才过了仅仅一天，陈聪就变卦了，这让郭兴实在想不通。 陈聪是个非常大气的人，一亿二在陈聪眼里，也仅是个数字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多大的价款。因为腾达管材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制造公司的营业额现在就已经远远突破了这个数字。对一亿二，陈聪还真没看在眼里。因此，他才决定不让郭兴上交县财政了，全部用于雷石镇的发展。县财政该赤字还是让它赤字吧，也只有这样，才更能激发穷则思变。 但现在不行了，老郭同志一出面，事情就变得极其复杂起来，陈聪也只能见机行事，不能墨守成规。 “郭兴啊，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有变。郭瑞市长刚才给我打来电话，冲我发了一通怒火。王有才也跑到我办公室来质问我，被我给骂了出去。我看他们会紧紧抓住此事不放的，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咱们也得随机应变。县财政目前的赤字是八千七百万，你上交八千七百万，将县财政的赤字给弥补上就行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不然，咱们两个会有很大的麻烦。” 听到这里，郭兴连哏也没打，忙道：“陈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请你放心，我现在就立即命令镇财政上交县财政八千七百万，将他们的臭嘴都给堵上。” 第766章 先斩后奏 陈聪感激地道：“郭兴，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但县财政这么多年的赤字，也不能光让你们雷石镇负担，这是要所有单位均摊的，我让你这么做，只是解燃眉之急。我会记住这笔账的，将来一分不少地再退还给雷石镇。你要给雷石镇的同志们解释清楚，免得出乱子。” “陈书记，不会出乱子的，我也不用和别的同志解释，因为我也没有机会和别的同志解释。” “什么意思？” “因为雷石镇的领导班子就我一个人嘛，我找谁解释啊？哈哈……” “我把你是光杆司令给忘记了，哈哈……”陈聪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但笑的同时，陈聪倒有些羡慕郭兴，光杆司令虽然累些，啥事都得管，但却是一个人说了算，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么多的扯皮。 笑完之后，陈聪突然说道：“郭兴，我再对你下达几条命令，你要坚决执行。” “嗯，好，陈书记，请讲。” “雷石镇政府机关人员八十多人，人员臃肿，要进行裁员。” “陈书记，我也正有此意。现在机关人员都搬到水泥厂原先废弃的办公楼上来，很多人怨声载道，满腹牢骚，我也准备整顿一下了，裁员势在必行。” “裁员要大刀阔斧，裁减到只要能维持镇政府的正常运转就行。不要怕得罪人，要雷厉风行，该退的就退，该下放的就下放，该滚蛋的就滚蛋，要快刀斩乱麻地做完这件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镇政府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人，人浮于事，我首先就把崔学海还有原先那几个镇领导塞进来的人裁掉。” “好，你一定要定编定岗，一个萝卜一个坑，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靠老百姓养活的，裁掉一个，就能减少老百姓的压力。你准备裁减到多少人？” “我初步估计，裁减到二十多人就行。二十多人就能让镇政府的工作正常运转了，多一个人我也不要。” “好，我授予你权力，你就大胆地去干。除了裁人，你们镇政府还有二十多辆办公用车，你准备怎么办？” “办公用车我也早就考虑了，我准备留下八辆车，其余的全部卖掉。” “对，就该这么办，我完全赞同你的想法，要抓紧时间落实。” “嗯，好，有啥事我随时向你汇报。” 扣断电话后，陈聪这才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些。老郭同志的这一个发火电话，让陈聪随即做出了三项决定，第一，是将县财政的赤字弥补上。第二，对雷石镇政府的机关人员进行裁员整顿。第三，减少办公用车。 给郭兴打完电话，陈聪这才又集中精力批阅文件。对于批阅文件，陈聪是极其反感的，他不喜欢将自己置于文件堆里，但身在其位，不得不这么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与此同时，郭市长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这个陈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郭市长满脸怒气地发火。 朱书记问道：“怎么了？” “陈聪没有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的研究决定，更没有上报市委，竟然擅自做主将h县雷石镇的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卖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不由得吃了一惊，脸上祥和的笑容不见了，慢慢变得凝重起来，道：“老郭，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雷石镇出了那个贪腐窝案之后，镇政府的工作一直就由郭兴一人主持，陈聪和郭兴两个人竟然将镇政府办公大楼卖给了韩国的一个企业。我给陈聪打电话了，陈聪还振振有词，说是为了招商引资才这么做的。但即使要做，也要经过集体讨论嘛，也要上报市委嘛。不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的集体讨论决定，也不上报市委，擅自做主，就把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卖了，这还了得？” 朱书记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起来，问道：“为什么非要卖掉镇政府办公大楼？” “陈聪说是韩国企业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就是韩国企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能因为招商引资就卖掉镇政府的办公大楼，太无组织无纪律了，朱书记，这可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必须严惩不待。” 听到这里，朱书记也有些恼火，郭市长又道：“陈聪即使不经过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即使不正式上报市委，他最起码也得给你或者给我来个电话说一声嘛，不请示不汇报，擅自做主卖掉镇政府办公大楼，这不但是无组织无纪律，简直就是专权，他太无法无天了。” 朱书记也正是恼火在这里，陈聪最起码也该给自己来个电话说一声，也好让自己清楚知道这件事。但陈聪不请示不汇报，悄悄地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郭市长，陈聪这事做的太离谱了，我看是该对他召开质询会了。” “嗯，我看也是，再让他这么搞下去，非出更大的乱子不可。” 朱书记二话不说，立即抓起电话就把董硕给叫了过来，让董硕通知陈聪，下午两点赶到市委来参加会议。 这一次，朱书记是真的怒了。 陈聪批阅完了手头的几份文件，正准备去卧石村，却接到了董硕打来的电话。 “陈聪，下午两点准时赶到市委来参加会议，你和王有才都来。” “什么会议？” “我说老弟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不请示不汇报就把一个镇政府办公大楼给卖了，你简直是捅破天了，朱书记和郭市长都发火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吧，这一次够你受的。” “哦，是不是让我去参加质询会啊？” “靠，知道还问？这一次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你了，陈聪啊，你小子是不是昏头了？这一次你可是捅了大篓子了。你就是再忙，难道给朱书记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也想给朱书记事先打个电话来，但我担心朱书记不同意，没办法，我只好先斩后奏了。” “你这是胡闹，这么大的事，你能先斩后奏吗？” 第767章 无奈之语 接完了董硕的电话，陈聪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连朱书记都发火了，这一次自己算是倒霉了。 陈聪随即抓起电话拨通了王有才的办公电话。 “王县长，下午两点咱们两个准时赶到市委参加会议。” “不用你通知我，市委办董主任已经通知我了。” 陈聪一愣，他以为董硕不会给王有才去电话，而是让自己通知王有才，没想到董硕也通知王有才了。 “那咱们两个一块去市委吧。” “不用，咱们各去各的。”王有才说完，就直接扣了电话。 “小样，还挺记仇的。靠，就凭你这胸襟，也不是干大事的料，妈的。”陈聪恼火地骂了几句。 陈聪坐在沙发上，点燃上一支烟，仔细考虑了一下思路，又盘算了一下时间，随即带上小吴立即朝市里赶去。 一路狂奔，紧赶慢赶，下午一点五十分，陈聪终于赶到了市委大院，董硕就站在楼前等着他。 “你小子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会议，你怎么比王有才来的还晚了几分钟？” “王有才到了吗？” “他已经进会议室了。” “不是两点嘛，这才一点五十，还差十分钟呢。” “快走，所有的市委常委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啊？所有的市委常委也都参加？” “你小子就等着挨批吧，让你去当个县委书记，你却越来越大胆了。快走，别让领导等你。” 陈聪急忙跟着董硕朝楼上的会议室走去。 但到了会议室门口，却还差五分钟，陈聪没有进会议室，而是转身去了厕所。 董硕忙去拉他，着急地低声道：“你干啥去？” “我先撒泡尿，不然，一旦被批，一时半会就出不来了。再急，也不能让尿憋死。”陈聪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厕所，董硕没办法，只好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他。 陈聪这是故意的，因为他内心是非常抵触的。在他看来，即使不为了招商引资，将雷石镇的办公大楼也该卖掉。马勒戈壁的，财政都赤字了，一个小小的镇政府办公大楼建的那么豪华气派干什么？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为何市委领导全体都出动了？因此，陈聪是相当抵触的。他走进厕所，不慌不忙地撒了泡尿，还洗了把脸，这才又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董硕此时着急的冷汗都下来了，因为所有的市委常委领导早就在会议室里等着了，王有才也早到了，可陈聪还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他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陈聪推进会议室里。他冲陈聪连连打手势，意思让陈聪快点，但陈聪去仍是不紧不慢，卡着点走进了会议室。 走进了会议室，陈聪一看，还真的是所有的市委常委大员们都来了，他们就坐在了会议桌的里边那一排，靠近门口的这一边，只坐着王有才。 朱书记就坐在中间的位置，正面色不悦地看着陈聪，陈聪急忙坐了下来。 当陈聪坐下的同时，朱书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陈聪，你倒是挺会卡点，再晚来几秒钟，就记你迟到。” 朱书记是属于大智慧的人，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冲陈聪发火，责备陈聪姗姗来到。但朱书记即使发火，也尽量会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进行。但熟知朱书记脾气性格的陈聪，清楚地知道，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在发大火了。 朱书记对郭市长道：“会议开始吧。” 郭市长道：“同志们，这一次会议是给h县专门召开的质询会。市委领导班子所有成员都来了，h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也到了。h县不请示不汇报，私自将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出售给外商，这涉嫌违规违纪，下面由市纪委的庄菲书记质询。” 让庄菲亲自进行质询，这就已经将陈聪纳入了违规违纪的行列，陈聪如果回答不妥，后果极其严重。 庄菲问道：“陈聪同志，将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出售给外商，你清楚这件事吗？” “清楚。” 庄菲又将目光看向了王有才，问道：“王有才同志，你清楚这件事吗？” “不清楚，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庄菲将目光看向陈聪，道：“陈聪同志，这件事是谁擅自做主的？” 陈聪回答的很是干脆：“是我，是我擅自做主的。” 庄菲随即又问：“是你一个人擅自做主的吗？” 陈聪没有任何犹豫，道：“是我一个人擅自做主的。” 庄菲再次问道：“没有其他当事人了？” 陈聪道：“没有其他当事人了，就我一个。” “不对吧？雷石镇主持工作的郭兴算不算？” 陈聪回答：“郭兴不算，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做出决策的是我一个人。” 听到这里，庄菲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对陈聪是有感情的，她想暗中帮助陈聪，但陈聪现在很不着调，他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庄菲就是想帮他，他也不给庄菲机会。庄菲生气的同时，内心很是焦急，因为今天这阵势摆明了就是要对陈聪采取组织措施，陈聪再这么不着调，后果不堪设想。 庄菲无奈，只好说道：“陈聪同志，这次会议是一次高规格的质询会议，请你高度重视，你要端正态度，这不是你耍个人英雄主义的场合。” 庄菲这番话是无奈之语，她表面是在批评陈聪，但实际上却是在提醒陈聪，她的良苦用心，别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陈聪很是淡然地笑了笑，道：“庄书记，我的态度很端正，对本次质询会议，我也是非常重视的。” “那我问你，郭兴算不算与你一起决策的人？”庄菲这话引来了郭市长黎均李岳等人的不悦目光，因为他们的矛头只是针对陈聪，并没有针对郭兴。郭兴算个老几？只是一个科级干部，在这样的会议上，提他的名字，都显得本次会议规格降低。 陈聪断然回道：“郭兴不算与我一起决策的人，决策的人只要我一个，郭兴只是一个具体的执行者。” 今晚四更，谢谢！ 第768章 擅自做主的原因 看陈聪这样回答，庄菲心中着急的同时，更加生气，道：“那你为何不将此事提交县委常委会议讨论研究决定？又为何不上报市委？” 陈聪坦然回道：“我不是不想提交县委常委会议谈论，但我只要一提交县委常委会议讨论，就会出现扯皮现象，扯来扯去最后什么也干不成。既然没有提交县委常委会议讨论，我也就没有上报市委。具体来说，我没有将此事上报市委，是出于两个原因，第一，时间很紧，的确是来不及上报市委了。第二，我担心上报市委之后，市委会不同意。因此，我就擅自做主了。” 郭市长再也忍不住了，道：“陈聪，你说的不上报市委的这两个原因都不成立，第一，我就不信你连给市委领导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第二，你怎么就知道市委不同意？你这是先斩后奏啊，这就更说明你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郭市长一发话，王有才也忍不住了，道：“陈聪同志，你说提交县委常委会议讨论，就会出现扯皮现象，你这是对整个县委领导班子的污蔑。你怕别人阻拦你，你怕你不能独断专行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县委领导班子自行决定，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干脆你自己就代表县委领导班子吧。” 王有才还是不太了解陈聪的脾气性格，别说你王有才了，就是市委领导把陈聪逼急了，陈聪照样顶撞，你王有才算个什么东西？ 陈聪扭头看着王有才，毫不客气地道：“王有才同志，如果真有那种可能的话，我还真希望县委领导班子就我一个人，这样最起码不会再扯皮了。每次开会，和我扯皮最多的就是你王有才。这是质询会议没错，但对我质询的是市委领导，还轮不到你来质询我。” 王有才被陈聪抢白了这一番，弄了个没脸，气的脸红脖子粗，道：“你违反组织原则，不将县委的集体领导放在眼里，我当然要反驳你了。” 陈聪直接喷他：“你反驳无效。”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又是什么态度？” 朱书记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用非常低沉的声音道：“难道让市委领导来听你们两个吵架？” 朱书记的这句话，终于让王有才和陈聪消停了下来。 庄菲很不高兴地道：“既然市委责成我来质询这件事，在我没有质询完之前，其他人能不能先别发言？” 庄菲的这话不但批评了王有才，更是含沙射影地批评了郭市长，弄的郭市长很不自在，他也不敢轻易再插话了。 庄菲这才又道：“陈聪同志，你为何非要擅自做主做这件事？” 陈聪心中暗道：谢天谢地，终于问道最为关键的地方了。 “我之所以擅自做主非要做这件事，出于以下几个原因。第一，韩国企业派人到雷石镇去考察，无论雷石镇的环境还是地理位置，人家都没有相中，就唯独相中了雷石镇的镇政府办公大楼。他们认为镇政府办公大楼非常适合他们办公用来搞开发生产，如果我们出让的话，他们就省去了盖办公楼盖厂房建基础设施的程序，这样就能直接投入生产，以便抢占市场，节省时间。第二，如果我们不答应人家这个条件，人家就到别的地市进行投资，没办法，要想把这个企业引进来，我作为县委书记，只能答应人家的条件。第三，雷石镇连续多年财政赤字，是个贫困镇，但镇政府办公大楼却盖的极其豪华气派，装修更是奢侈，不然，人家韩国企业也相不中这座办公大楼。雷石镇总共八十多个机关工作人员，竟然占据着那么大一栋办公楼，在群众中的影响是极坏的。即使没有那家韩国企业来投资建厂，我也会想方设法解决这个问题。第四，雷石镇出了贪腐窝案，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将那些腐败分子的办公大楼卖掉，这也能缓和一下干群关系，消除群众对镇政府的不满。第五，人家韩国企业出的购楼款是一亿二，办公楼的造价和装修当初是花费了八千多万，售楼款远远大于造价款，办公大楼一卖，不但弥补了雷石镇八百万的财政赤字，连h县全县的财政赤字八千七百万也弥补上了。这样就能使h县尽快脱贫。第六，那家韩国企业，是国际一流的电子企业，主要研发智能手机，是典型的高端企业，不但没有任何污染，而且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全县的利税大户。同时也能解决一大批当地人的就业问题，也能带动当地附属经济的发展。基于这六个原因，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办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为了抓机会赶时间，我就擅自做主了。” 等陈聪的话音落地，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因为陈聪的这番阐述，每一条都说到了点子上，而且让人感觉无可挑剔。 就在这时，庄菲说道：“我的质询完了，大家还有啥疑问，可以尽管提问。” 但会议室里仍是鸦雀无声，大家谁也没有说话。王有才终于忍不住了，道：“你就是说一千道一万，擅自做主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你是县委领导班子的班长，但你这么做，就起了很坏的影响，今后大家要是都擅自做主，那还不乱了套？” 陈聪不屑地道：“你少在这里给我扣高帽子，这里是市委，不是县委，把你在县委的那一套皮儿汤汆丸子的把戏收起来吧。” 王有才又被陈聪给弄了个没脸，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这时，朱书记发话了：“陈聪，你怎么说话呢，还有个县委书记的样吗？王有才同志说的很对，擅自做主就是违反了组织纪律，你又是县委领导班子的班长，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遇到啥事都擅自做主，还怎么管理？” 朱书记的话虽然是在批评陈聪，但朱书记的脸色是温和的，语气也是柔和的，并没有发火的迹象。 第769章 是质询还是表扬？ 朱书记这一批评陈聪，就等于给王有才鼓了劲，按理说，王有才的道行是很深的，但由于陈聪上午厉声骂他滚出去，让他心中气愤，恼火之下，方寸大乱，有些失去理智了。 现在看到朱书记支持自己，批评陈聪，王有才决定抓住机会，好好挖苦一下陈聪，道：“陈聪同志，你作为县委书记，作为县委领导班子的班子，但你却带头违反组织纪律，我作为县长，出于责任，对你提出警告，你不但不接受，反而骂我从你办公室里滚出去，真是岂有此理。别说领导职务了，论年龄我也比你大十多岁，你对待老同志就是这个态度吗？” 王有才以为自己这一番挖苦，陈聪绝对不敢再反击，但他错了，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劈头盖脸地反驳起他来：“王有才同志，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咱们两个是有本质区别的，我只是想做点实事，让h县尽快脱贫致富。不像你天天窝在办公室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有用在工作上，光想着怎么与人勾心斗角了。” 王有才对陈聪的挖苦，还是有理有据的，但陈聪对王有才的挖苦，则是直接定性，让王有才脸色大变，李岳副市长忍不住了，道：“陈聪同志，这是在市委会议室里开会，不是在菜市场吵架，你不要搞人身攻击，要端正你的态度。” 陈聪看了一眼李岳，没有吱声，王有才的怒火忍不住了，厉声说道：“陈聪同志，我对你说的这些话，是出于对你这个同志的爱护，但你却对我搞人身攻击。这么说，整个h县的工作，都是你干的了？那好，你说你已经将全县的财政赤字给弥补上了，但我今天上午调度财政数据时，县财政还是赤字八千七百万，你怎么解释？你这是典型的欺上瞒下。” 陈聪不想再和王有才争论下去了，这虽然是市委召开的质询会，但王有才也有资格质询陈聪，质询会有点类似于民主生活会，都是非常的残酷无情。 “我到底有没有欺上瞒下，你现在给县财政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是了。”陈聪甩下这句话后，再也不再搭理王有才了。 王有才也是个倔脾气，他立即掏出手机来，要给县财政局的局长付连峰打电话，李岳提醒道：“王县长，用免提打。” 质询会就是要求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看到底谁对谁错，这也算是对思想的一个洗礼。好比开民主生活会的时候，脸上都挂着微笑，但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刀子，心理素质差的，根本就坚持不下来。批评与自我批评，平时是个口号，但到了民主生活会上，那可真是批评与自我批评啊，比脱光了还要难受。但即使再难受，还得笑脸相迎，虚心接受，不时点头承认自己存在的错误与不足。但不论怎么说，批评与自我批评却是一项优良的传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李副市长吩咐自己用免提，王有才心中一喜，李副市长是坚决支持自己的，他按下了免提键，直接拨通了县财政局局长傅连峰的手机。 “傅局长吗？我是王有才。” “王县长，你好！” “咱们县财政的赤字是多少？” “王县长，你上午不是才调度过吗？” “我现在再问你，你要说具体数。” “八千七百六十万。” 听到这里，王有才底气十足地看了看陈聪，陈聪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郭兴没有及时转账？马勒戈壁的，郭兴要是没有及时转账，那我今天可就麻烦了。朱书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郭市长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李岳副市长却面露喜色，其余的市委领导也是各味杂陈。 王有才底气十足地问道：“傅局长，我听陈书记说，雷石镇用售楼款将咱们县财政的赤字给弥补上了，有这回事吗？” “有，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八千七百六十万的财政赤字弥补上了。” 傅连峰的这番话，顿时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王有才，脸色巨变，他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懵了几秒钟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忙厉声说道：“你为何不早向我汇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县长，你上午调度的时候，财政赤字的确是八千七百六十万。但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雷石镇政府突然上缴了八千七百六十万，正好将赤字款给弥补上了。我这也是刚知道不久，我还想给雷石镇政府主持工作的郭兴打个电话问问呢，原来是陈书记交代的啊，怪不得呢。” 王有才脸红脖子粗地道：“没事了。”直接就将手机挂断了。 王有才弄巧成拙，不但没有羞辱到陈聪，反而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坐在那里乖乖老实起来。 朱书记和郭市长的脸色现在基本是大悦，因为gdp排名倒数第一的贫困大县h县，终于摆脱了财政赤字的窘境。h县的财政赤字都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得到扭转，这让市委领导也是颇为头疼。但现在陈聪给解决了，而且是分分钟之内就圆满地解决了。这到底是要开质询会呢还是表扬会呢？ 朱书记道：“大家都谈谈看法吧。” 郭市长黎均李岳甚至赵君，都对陈聪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做法提出了批评，建议给陈聪警告处分。但宣传部长袁秋却对陈聪的这种做法提出了表扬，称陈聪是有魄力的年轻干部。市纪委书记庄菲则是反对给陈聪警告处分。 “陈聪在离开市旅游局的时候，就已经背了个警告处分。他是背着警告处分去h县上任的。这一次陈聪擅自做主，将雷石镇政府的办公大楼给出售了，虽然陈聪的原因很充足，但毕竟是违反了组织纪律，我建议组织上对他进行口头批评就行了，没必要在进行警告处分，那是要记录在案的。”庄菲说这番话的时候，非常斟酌。 朱书记没有表态，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郭市长。 第770章 公道自在人心 朱书记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郭市长，那是很有深意的，郭市长似乎明白了朱书记的意思，这时候，朱书记才不紧不慢地问道：“郭市长，你的意见呢？” 郭市长虽然比较粗犷，但他却并不笨。他已经表明了对陈聪的处理意见，那就是给予陈聪警告处分。但现在朱书记却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又问自己什么意见，这摆明了朱书记是不同意给陈聪警告处分的。 郭市长这人做事是极有原则的，他虽然重用李岳，但他和李岳却不是同一路人，他是喜欢干实事的干部，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典型的实干家。 对于陈聪，郭市长的感受颇深。当陈聪才去市旅游局的时候，郭市长对陈聪是非常反感的，恨不得让陈聪立马从g市滚蛋。但陈聪在市旅游局的壮举，让郭市长对陈聪刮目相看，他也对陈聪改变了看法，变得对陈聪极为欣赏。但这一次，陈聪的做法虽然初衷是好的，但擅自做主，就是违反组织纪律，一码是一码，不能混淆。 郭市长道：“咱们领导干部，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尤其是县一级的领导干部，更应该分清对错。陈聪擅自做主，的确是违反了组织纪律，但陈聪也算是做了一件实事，不但将国际一流的韩国企业引进了雷石镇，还将h县多年的财政赤字给弥补上了。功过相抵，没有必要给陈聪警告处分了。但对了就表扬，错了就批评，对陈聪进行口头批评就行了。” 这番话说完，郭市长就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黎均和赵君本来也没打算怎么着陈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真正着急不忿的是李岳，这一次的质询会能开起来，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但他没有想到郭市长的态度能转变的这么快，让他有些跟不上郭市长的节奏了。虽然气急败坏，但也无话可说了。 郭市长讲完了这番话，似乎意犹未尽，又道：“坦白地讲，当我才知道陈聪瞒着县委又瞒着市委将雷石镇办公大楼给卖了，我当时的确很是恼火，下定决心，要对陈聪进行严肃处理。但现在事情搞明白了，我作为市长，也要进行深刻的反思。陈聪的这种做法虽然有违组织纪律，但却也显示出陈聪在基层干工作雷厉风行的魄力。我以前就多次说过，县一级的领导干部，就要有破釜沉舟的魄力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干出实事来。对此，我要对陈聪提出表扬。咱们全市的各级政府办公场所，是不是存在奢华浪费的现象？这要让每一级领导干部进行深刻的反思。假如让我处在陈聪的位置上，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郭市长就是郭市长，光明磊落，错了就批评，对了就表扬，这也显示出他作为一个实干家的气魄。 对郭市长的点评，陈聪万分感激。同时，郭市长的这些话，也算是说到了朱书记的心坎里。 朱书记道：“我非常赞同郭市长的发言，郭市长也说出了我的心声。陈聪擅自做主将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卖掉，这算是在咱们全市开创了一个先河，但违反纪律就是违反纪律，该批评就批评，这要毫不含糊。但陈聪卖楼的这种做法，而且还是卖的政府办公大楼，是压制还是提倡呢？我希望各级领导干部结合自己所处的实际情况，进行深刻的反思。雷石镇我是去过的，那还是我才到这里担任市委书记的第一个月，我就去了。当时我对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太豪华太气派甚至是太奢侈了。我当时进去楼上楼下地走了一圈，还特意去了崔学海的办公室。好家伙，崔学海的办公室内竟然还有休息室，休息室内竟然还有整体浴缸，与其说是整体浴缸，倒不如说是桑拿房。” 说到这里，朱书记有些说不下去了，脾气性格极其温和的他，说到这里竟然气的说不下去了，他想抬手拍桌子，他想大发雷霆，但他还是忍住了，过了一会儿，这才又道：“同志们啊，这才是一个镇党委书记的办公室，他崔学海这不是故意搞干群对立吗？普通的老百姓如果去了他的办公室，那还不得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啊。” 说到这里，朱书记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即加重语气说道：“真要让我表态的话，我认为陈聪卖的不是一栋办公大楼，而是卖的一股奢靡之气。对，没错，我们领导干部是人民的公仆，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享乐的。从这方面讲，陈聪这楼卖的好，卖的秒。作为人民的公仆，住那么好的办公楼干什么？你是在享福呢还是在办差呢？” 说到这里，朱书记又顿了顿，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的表情都极其肃穆，尤其是王有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现在是如坐针毡，他本来是想趁这次质询会，将陈聪彻底拉下马，好取而代之。没想到风向标倒了个个，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王有才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打错了算盘。 朱书记道：“我看借这次质询会的东风，在全市开展一场办公场所的评比，超标了咋办？奢靡了咋办？大家都要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检讨。这件事由纪委书记庄菲同志具体负责。” 说完之后，朱书记看了看大家，问道：“大家还有什么事吗？” 众人纷纷摇头，朱书记随即宣布散会。 当陈聪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这次的质询会议，让他大悲大喜。他也没有料到最终竟然是这么个可喜的局面。 “我的天啊，我还以为你这次要倒霉呢，没想到你小子反败为胜了，呵呵。”董硕走到陈聪身边低声说着。 陈聪冲董硕笑了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反败为胜。” 董硕笑道：“这叫公道自在人心。” 陈聪道：“我去看看朱书记。” “对，你早该来看看朱书记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传来了短信的提示音，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朱书记给他发来了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你立即返回h县，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有什么顾虑，我相信你，也会坚决支持你！ 看着这条短信，陈聪百感交集，不由得眼眶都湿润了。 今晚特殊原因，三更，我时间我会加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第771章 英雄所见略同 陈聪本来是想去找朱书记坐坐，单独聊聊，但朱书记发来了这个短信，那就说明朱书记现在不想见他。朱书记也很想和陈聪单独聊聊，以便更加了解陈聪在h县的发展思路。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朱书记决定还是不见陈聪的好，他下令陈聪立即返回h县，就是让陈聪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陈聪不敢怠慢，没有在市委大院做任何停留，立即开车朝鹤鸣山庄奔去。 王暖现在还住在鹤鸣山庄，吕大花是客房部经理，她派了两个非常细心的女子来照顾王暖，对于王暖的饮食，吕大花亲自安排，虽然陈聪不在，但吕大花却将王暖照顾的非常周到，免除了陈聪的后顾之忧。 还有一个多月，王暖就该生产了，陈聪叮嘱王暖要特别注意，一定要保证安全。 王暖看着陈聪日渐消瘦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她知道陈聪去了h县担任县委书记后，会更忙更累更苦，但职责所在，王暖就是再心疼陈聪，也得坚决支持陈聪。 陈聪看过王暖之后，没有和邵峰以及赵逵见面，只是和吕大花谈了一会，随即就匆忙朝h县奔返。 今天的质询会，让陈聪经历了大悲大喜，更是百感交集。对于撤职不撤职，陈聪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不喜欢当官，如果不走上从政的道路，陈聪现在可能早就是亿万富翁了。但王暖说的对，人不能光看着钱，要实现自我价值，更要实现社会价值，用自己的能力为社会和国家多做贡献，这才是真正的奋斗之路。 马勒戈壁的，老子认为对的，就坚决做到底。你们想说啥就说啥吧，即使撤了老子的职务，老子也不在乎。当这么个县委书记，实在是太累了，你们谁愿意干谁来干，我还早就不想干了呢。 李岳和自己一直很不对付，对这一点，陈聪是非常清楚的。但今天的质询会上，黎均和赵君的表现却让陈聪有些心寒。要知道，陈聪和黎均的关系相处的是很不错的，和赵君的关系相处的更好，但黎均和赵君却赞同对自己进行警告处分。这让陈聪多少感到有些恼火。陈聪百思不得其解，黎均和赵君为何突然之间变得不支持自己了。 对某个人说的话或者做的某事，是要从其脾气性格上分析入手，才能找到准确的答案。赵君虽然是市委组织部长，但他却没有多少心计，性格粗犷，脾气暴躁，遇事还往往一根筋，从他向方隆学习摔跤，就能看出，赵君是个喜欢简单甚至更喜欢粗暴的人。他心里没有多少道道，往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陈聪这次无组织无纪律地擅自做主，虽然做法是好的，但的确是违反了组织纪律，赵君作为领导，批评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让陈聪无法理解的是黎均，黎均的脾气性格和赵君完全不同，赵君是直筒子驴，没有那些弯弯绕，但黎均却是属泥鳅的。他能赞成对陈聪进行警告处分，那就非常有深意的。陈聪感觉黎均变了。 王有才这一次输的很惨，败的很是狼狈，他没有立即返回h县，因为李岳晚上要宴请他，让王有才没有想到的是当酒局即将开始时，市委常委专职副书记黎均竟然也来了。 当陈聪离开市委大院的时候，郭市长从会议室出来，并没有立即返回他的市长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和郭市长，现在两人的配合已经到了非常默契的程度，两人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将g市的各项工作推向前进。 朱书记知道郭市长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忙招呼郭市长坐下。 郭市长道：“朱书记，我看h县的领导班子该大调整了，咱们要支持陈聪的工作。” 朱书记沉思着道：“还是再等一等吧。” 郭市长知道朱书记做事极其沉稳，但这一次郭市长有些忍不住了，道：“最起码得将王有才从h县调离，不能再让他和陈聪搭班子了，他太不尊重陈聪了，竟然在质询会上和陈聪争吵起来。” 朱书记又沉思了一会儿，道：“老郭，还是再观察一阵吧。我知道你很欣赏陈聪，他是我的秘书，我更了解他。陈聪这一次做的虽然对，但他却违反了组织纪律。这小子做起事来，往往不顾一切，确实很有魄力，但也往往将组织纪律抛于脑后。他在市旅游局担任局长的时候，你就曾经给他召开过质询会议，那一次还在会上吵了起来。陈聪的确是人才难得，但得有人随时提醒他才行。我看王有才最为合适。将王有才留在陈聪身边，能让陈聪少犯错误。” 听朱书记这么分析，郭市长也很是赞同，他点了点头，道：“说是这么说，但王有才那人的确很难相处，把他留在陈聪身边，够陈聪别扭的。” “别扭也比犯了错误好，就像这次，市委常委的所有领导都出席了，如果陈聪的阐述不能获得咱们的同情和认可，那陈聪的职务肯定要被撤销。孰轻孰重，我看还是让王有才留在陈聪身边，这对陈聪也是一种鞭策和保护。” “嗯，好吧，就是再别扭也比犯了错误好，像陈聪这样难得的人才，我们当领导的真的采取措施保护他，要是这么说的话，王有才的确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呵呵，这就对了嘛。” 朱书记和郭市长两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但王有才却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在今天的质询会上，他弄巧成拙，表现的太拙劣了。虽然没有哪个市委领导对他提出批评，但朱书记和郭市长还有那个满脸冷气的庄菲书记以及宣传部长袁秋，都对他很是冷漠，这让王有才感到他的仕途变得渺茫起来。 王有才最担心的就是市委突然将他调离h县，在h县他王有才还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毕竟是根深蒂固。但如果王有才离开了h县，那他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在和李岳还有黎均推杯把盏的过程中，王有才低声对李岳道：“李副市长，我不想离开h县啊。” 第772章 赵逵到任 李岳也在担心这个问题，道：“今天在会上最大的失误就是你的信息滞后了，没想到陈聪竟然在来开会之前，让那个郭兴将县财政的赤字给弥补上了。有才，怪就怪那个傅连峰没有将此事及时汇报给你。” “是啊，我抽机会就收拾那个不识时务的东西。” “当务之急，是要把你留在h县，你留在h县还有希望能晋升为县委书记，要是离开的话，就很难说了。” “是啊，李副市长，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说啥我也不能离开h县。” 就在这时，黎均深沉地道：“局面发展到如此地步，有才能留在h县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你们没有看出来吗？朱书记和郭市长对陈聪是极其欣赏的。有才在会上和陈聪闹的那么顶，朱书记和郭市长为了支持陈聪，也得把有才给调离h县。” 听到这里，王有才的脸顿时更加苦丧，忙道：“两位领导得帮帮我啊。” 李岳道：“我明天就跟郭市长和赵君部长说说，只要他们两个支持咱们，我估计问题不大。” 黎均忙提醒道：“你不要太自信了，现在老郭和老朱走的很近。” 李岳和黎均，都认为王有才被调离h县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而王有才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们都错了，由此可见，他们的政治修为和朱书记与郭市长比起来，那是差的太远了。他们不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更不能拨云见日地分析问题。 按理说黎均是不该和李岳走的这么近的，黎均在担任市纪委书记的时候，他和李岳是刻意保持一定距离的。但省里突然将他的市纪委书记给免了，让庄菲顶替了他，而只让他担任专职副书记，这就等同于让他靠边站了。因此，黎均内心非常不满，他怀疑这是朱书记暗中操作的，因此，他开始暗中向郭市长和李岳靠拢。但不久他就发现，郭市长竟然和朱书记走的很近，这让他大失所望，他也只能与李岳靠拢了。 陈聪返回h县的第二天，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亲自带着赵逵来h县上任了。 陈聪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召集起来，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在会上宣读了对赵逵的任命，大家虽然都知道这是陈聪一手操作的，但由于赵逵是由市委组织部直接任命的，他们也无话可说。最为恼火的就是蔡俊德，但他现在已经是江河日下，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了，他还能留在县委领导班子中间，就已经烧高香了。 开完会后，陈聪立即下令让蔡俊德和赵逵办理交接，而负责监交的正是陈聪。 赵逵是极其高兴的，因为他到h县来就任县委办主任，这也算是他正式踏入了官场仕途，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官，虽然才是个正科级干部，虽然是平级调动，但却是今非昔比。 随着赵逵的上任，陈聪也就不再那么事必躬亲了，最起码他有赵逵这么个信任的人了。陈聪让县委组织部长刘志将廖水的人事档案调了过来。 廖水毕业于省重点大学，所学专业是经济管理，但在县委办却是勤杂人员，负责给领导分发各种文件，陈聪早就决定让廖水担任自己的秘书，但他却要等赵逵来了之后才行，因为他这是送给赵逵的一份见面礼。因为由赵逵通知廖水担任县委书记的秘书，这就会让廖水很是感激赵逵，赵逵一上任，就等于把廖水发展成了自己人，这在官场是至关重要的。 赵逵上任的第二天，亲自找廖水谈话，这厮很会装逼，摆出了一副十足的官架子，道：“小廖啊，朱书记原先的秘书李芳是个十足的烂货……” 说到这里，赵逵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我靠，我怎么说出了这么低俗的话，嗯，现在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官了，绝对不能再像在市旅游局那么粗俗，要表现出真正的官样来才行。 不光是赵逵愣住了，廖水也愣住了。的确，作为一个县委办主任，而且是才上任一天的县委办主任，看样子很有官样和官架，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大失水准，这让廖水有些难以置信。 赵逵急忙调整了一下自己，显得很有水平的样子，道：“李芳那是咎由自取，她已经被调离了县委办，但陈书记工作繁忙，不能没有秘书啊。经过我的慎重考虑，决定让你去给陈书记担任秘书，这可是我以及组织对你的信任啊。你个人认为咋样？” 说这番话的时候，赵逵的语速很慢，因为他语速一旦快起来，又会原形毕露，因此，他是斟酌着说的，在说的时候，搜肠刮肚想引经据典一下，但他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是太有限了，也没说出个什么高水平的词语。 廖水闻听之后，心中颇为激动，能给县委书记当秘书，那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要知道，陈书记就曾经给市委书记当过秘书。 “赵主任，感谢你和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和组织对我的期望，我也会竭尽全力给陈书记当好秘书，绝不会让陈书记失望的。” “嗯，好，你毕业于咱们省的重点大学，学的又是经济贸易专业，咱们县的当务之急，是要发展经纪，由你来给陈书记当秘书，再合适不过了，呵呵，派你给陈书记当秘书，可是我上任以来所做的头一个大事。” 人家廖水上大学所学专业是经济管理，但赵逵这厮却给记错了，竟然记成了经济贸易，廖水虽然知道赵主任说错了，但他却也不挑明，免得让领导尴尬。 “赵主任，多谢你的栽培！” 听着廖水恭维的话，赵逵心中很是舒坦，道：“小廖，我给你提几个要求，你可要记好了。” “是。”廖水急忙摊开手中的本子，起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赵逵道：“第一，你要将各项工作尽量想在陈书记的前头，这样你才能做好秘书工作。第二，你要照顾好陈书记的生活和安全，这也是当秘书的责任。第三，遇到困难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赵主任，我第一谨记你的叮嘱，努力把工作干好。” 第773章 玛瑙石 廖水正式担任陈聪的秘书了，他很尽心，人非常勤快，陈聪试着让他写了一份材料，文笔也可以。虽然比不上蔡俊德，但也算是不错了。 几天之后，陈聪突然接到了卧石村的村支书童舒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省地质研究所的专家有重大发现，请你过来一趟。” “什么重大发现？” “专家没有说，看样子他们见了你之后才能说。” “好，我马上就过去。” 陈聪立即带上廖水和小吴，开车朝卧石村赶去。 当到了卧石村村委会的时候，两个专家正在童舒的办公室里等着，陈聪带着廖水走了进去。 两个专家，一个姓王，一个姓李，王专家道：“陈书记，我们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挖掘情况。” “嗯，好，你们说吧。”陈聪对这两位专家一直礼遇有加。 两位专家看了看廖水，又看了看童舒，陈聪明白了，道：“小廖，你先出去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廖水立即走了出去，但两个专家仍是没有开口，童舒一看这阵势，顿时有些急了，道：“我是卧石村的村支书，你们就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也不能瞒着我啊。” 陈聪忙道：“她是这里的父母官，不敢进展如何，最好能让她知道，这样对今后的工作也有好处。” 听陈聪这么说，两位专家这才没了顾虑，道：“好吧，由于这次的重大发现，我们向你们两位领导汇报，但希望这消息就局限在咱们四个人中间，不要让另外的人知道了，否则，就会引起大乱子。”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高度重视起来，忙走到门口，冲站在门外的廖水道：“小廖，你不要在门口站着，在院子里等着，记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说完，陈聪随手将房门紧紧关上，返回来坐在了两位专家的对面。 王专家道：“这卧石村下的确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石林，但至于到底有多大，根据石质来判断，这石林大概有方圆七八里。但我们今天朝下挖掘了十五米，正好到达石林的底部，却发现石林的底部下边竟然还隐藏着玛瑙石，玛瑙石的分布虽然密度不大，但也够骇人的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李专家又道：“据我们分析，这些玛瑙石中很有可能存有价值连城的南红，但要等到全面挖掘才能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目前能够确定的有三种，红玛瑙和紫玛瑙还有水草玛瑙，估计要是全部挖掘的话，品种会更多。” 听到这里，陈聪和童舒都惊呆了，半晌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专家道：“陈书记，童书记，由于石林下边埋藏有玛瑙石，不但要做好保密工作，还要做好保护工作，以便今后的全面开采和挖掘。要是让不法分子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即使让村民们知道了，也会非常麻烦。”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考虑了好大一会儿，道：“我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我原先只是想将石林给开发出来，制作成石材，发展地方经济，没想到竟然勘查出了玛瑙石，这的确是个重大发现。保密和保护还有今后的挖掘工作都要做到位，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对，关键就在于保密和保护上，这件事急不得，要想进行全面挖掘和开采，得首先将村庄搬走，这地面上不能再有居民了，只要将村庄搬走之后，才能进行全面的挖掘和开采。” 听专家这么说，陈聪扭头看着童舒，道：“童舒，你说怎么才能尽快让村民们搬走？” 童舒面露难色地道：“这件事不好办，老百姓都比较怀旧，谁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让他们搬走，谈何容易？” 陈聪道：“即使再难，这件事也要办。开发石林是次要的，关键在于石林下边的玛瑙石，这可是造福于社会的壮举。” 谈到让村子搬迁的问题，这就是执政的问题了，王专家和李专家都不再说什么，而是在听陈书记和童书记的决断。 童舒道：“这可是一项浩瀚的工程，首先要给村民们做工作，还得要给村民们安排好住处，没个一年半载这事做不成。” 李专家道：“不行，要是拖这么长时间，非出乱子不可。今天我们进行深挖的时候，有些施工工人也看到了玛瑙石，当时我和老王没有明说，只是让他们停止了挖掘，但要是他们中间有人懂这行，消息就无法保密了，一旦消息走漏，再让村民们从这里搬走，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村民们会自己进行挖局的，法不责众，到时候就无法控制局面了。” 听到这里，陈聪忙问：“那最迟要多长时间才能确保安全？” “三个月吧，三个月对于搬迁村庄来说，时间是短了些，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从技术转业的角度来分析，这事还是越快越好。同时，还要派人进行保护，免得被人盗挖。” 听到这里，陈聪感觉这事的确很是难办，但再麻烦也要坚决做到底，因为如果将石林下边的玛瑙开发出来，那将造福于子孙后代，h县的经济也将实现质的飞跃。 陈聪认真思考起来，沉思着道：“这件事就怕夜长梦多，消息一旦走漏，村民们是坚决不会搬家的，他们最起码也会在自己的地下进行自行挖掘，这样的话，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两位专家听后点了点头，童舒也道：“村民们大多小富即安，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消息一旦走漏，肯定会有很多人贪财忘义，到时候恐怕谁也解决不了。” 陈聪突然灵机一动，道：“童舒，你先征求一下比较熟悉的村民，问问他们，如果让他们搬家的话，他们希望政府做什么样的安排？” 童舒点头道：“可以，我先征求一部分村民的意见。但两位专家在这里挖掘了一个大坑，很多村民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说卧石村地下有宝贝，传的神乎其神的。” 陈聪顿时一愣，感觉这件事要处理起来更加棘手了。 今晚三更，等忙完这几天恢复四更。谢谢大家！ 第774章 村委大会 这个问题的确非常棘手，高学历出身的童舒看着陈聪，两位专家也看着陈聪，他们都在等陈聪拿主意。陈聪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压力更大了。要是放在以前，陈聪会很快想出一个办法来，但现在不行了，自从经历了那次质询会后，陈聪遇到问题，要考虑到组织纪律了。 让村民们从这里搬迁出去，处理好了会皆大欢喜。但如果处理不好，就会非常麻烦，那么多的村民，一个人一个心眼，一旦有人带头闹事，后果不堪设想。 既要不能违反组织纪律，还要圆满地解决此事，陈聪突然灵机一动，道：“我看咱们要处理这件事，就要和新农村建设这个问题结合起来，新农村建设可是大政方针，只要在这个大政方针下进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书记，你说的没错，要解决这件事，只能和新农村建设这个方针紧密结合，但怎么样紧密结合？这才是关键。” “我看这样，就对村民们说，县里准备开发村子下边埋藏的石林，将石林打造成石材，但千万不要提玛瑙石，玛瑙石要做到绝对保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村民们不要再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咱们要让村民们知道，这地底下埋藏的就是一些石头，没别的东西。县政府出钱，再选个地方，给村民们盖房子，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但这一切的运作，都要紧扣新农村建设这个大政方针。” 王专家和李专家赞同地道：“我看这个办法行，只要村民们愿意搬迁出去，那这件事就基本算是成功了。” 童舒道：“给村民们盖房子，是盖楼房内还是盖平房？” 王专家道：“当然是盖楼房了，楼房干净卫生，同时也能节约用地，让村民们住楼房，村民们肯定会答应的。” 但童舒却道：“村民们祖祖辈辈都住平房，让他们突然去住楼房，他们能适应吗？” “不管适应不适应，这件事也得坚决办。童舒，你看村庄搬迁的新地址在什么地方？” 童舒沉思着道：“我看就把村庄建在适合种植桑园的地方吧，那里有很多地方都是荒芜的，正好可以利用。” 陈聪点了点头，道：“行，这样今后就能更好地发展养蚕业了。童舒，我看此事一刻都不能耽误，现在是下午三点，咱们马上召开村民大会，可以让一个家庭出一个代表，也可以全体村民都来参加。” 童舒吃了一惊，问道：“现在马上就要召开吗？” 陈聪坚定地道：“是的，刻不容缓。” “那好，我马上就去准备。” 童舒冲出房门，招呼村委的其他工作人员布置会场，陈聪跟了出来，道：“童舒，还布置什么会场？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 “陈书记，最起码得摆上个主席台吧？” “不用，什么也不用摆，你现在就用广播通知村民们来开会，就说县委书记来了，要传达上级的重要指示，希望村民们踊跃参加，但至少每个家庭要派一个代表来，开会地点就在这村委大院里。” “嗯，好。”童舒立即跑到广播间广播了起来。 “全体村民请注意了，咱们县的县委书记来咱们卧石村了，要传达上级的重要指示，请村民们踊跃参加，每个家庭最少也要派一个代表来，都来那就更好了。开会地点就在咱们村委大院里。十五分钟后，大会正式开始，请村民们听到通知后，立即赶到村委大院。” 童舒从小是在北京长大的，她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听起来非常的赏心悦耳，尤其是通过广播，声音显得更加美妙生动。 童舒连着广播了三遍。不一会儿，住在村委大院附近的村民就过来了。陈聪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好。 十五分钟后，村委大院里站满了人，县委书记能到这里来召开大会，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村民们的确是踊跃参加了，但他们踊跃参加的目的，不是为了听什么传达上级重要指示，而是来看看县委书记到底啥样。 村民们都没有想到，县委书记竟然这么年轻。 童舒低声道：“陈书记，最起码得摆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吧。” 陈聪道：“不用，你让人搬把椅子来，再给我一个小喇叭，我站在椅子上讲话。” 村民们都已经来了，童舒不敢怠慢，立即招呼人搬了一把椅子，将广播间的小喇叭拿过来。 童舒要先向村民们介绍一下陈聪，但陈聪却没让她介绍，他提着小喇叭，直接站在了椅子上。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好啊，我是咱们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今天专程过来和大家见个面。县里要把咱们卧石村建设成新农村的典范，我和你们的童书记也多次商讨到底该怎么办。前几天，县里请来了省地质研究所的两位专家对咱们这里的地质进行勘察，发现咱们卧石村下边埋藏着一座石林，拥有大量的石头，县里决定将这些石头开发成石材，以便带动咱们村的经济。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咱们的卧石村要进行搬迁，只有大家都搬迁了，县里才能开发地下的石材。”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村民们有些窃窃私语，突然有个村民问道：“要把我们搬迁到什么地方？” 陈聪这才说道：“你们的童书记一直想带领大家发展养蚕业，但咱们村的土质却不适合种植桑园，但在咱们村的北边有一大片荒芜的土丘，那里非常适合种植桑园，那咱们的新村庄就建在桑园旁边，这样也便于大家劳动，大家看怎么样？”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更是窃窃私语，突然有村民问道：“让我们搬过去，那房子怎么办？” 也有的村民道：“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我们家不搬。” 竟然还有的村民发起了牢骚：“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喜欢折腾我们老百姓。你们开发石材也罢，你们发展养蚕也罢，但不要折腾我们，还让我们搬家？盖房子是不是也要让我们掏腰包啊？” 第775章 为民着想 陈聪站在椅子上讲话，他不能一直讲，要留出时间来，让村民们展开议论，他也好准确地把握村民们的真实想法。 现在看来，村民们一是不愿意离开故土，二是不想自掏腰包建新房子。 陈聪抓住这两点，又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搬迁到新房子后，县里就在这个地方成立一家石材厂，每个家庭至少安排一个工人，这样就能提高你们的收入了。你们搬迁所要盖的新房，不让你们掏一分钱，县里全部承担。” 陈聪的这番话算是切中了村民们最为关切的问题，有的村民问道：“你说了能算数吧？” “是啊，你们当官的向来说话不算数，我们老百姓不敢相信啊。” “就是，我们以前就被有些当官的骗过。” 陈聪大声说道：“我叫陈聪，是县委书记，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算数的，如果我不能兑现我说的话，你们可以去县委找我算账。” 有的村民们问道：“那县里准备给我们盖什么样的新房子？” 陈聪道：“至于盖什么样的新房子，我可以听从大家的意见。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新房子肯定要比你们现在所住的房子要好的多。县里给你们盖楼房怎么样？” 村民们这下更加骚动了，有的道：“嘿嘿，让我们住楼房啊？那我们也和城里人一样了。” “是啊，我们祖祖辈辈都没有住过楼房。” 这时候，有人开始反对了：“住什么楼房？咱们是农民，要有自己的院子，不然打的粮食往哪里放？鸡鸭鹅猪从哪里养？” 这人一说，其他人纷纷响应：“对，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平房，都有自己的院子，住楼房就没有院子了，那不行。” 这时，又有人说：“县里不但要给我们盖新房子，还得给我们补偿，不然，我们就不搬。” 说这话的人留着个光头，满脸横肉，扫帚眉三角眼，一看就是个喜欢无事生非的人。 毕竟很多人是贪图小便宜的，这人这么一说，开始是几个人附和，但到了最后，那就是大多数人附和了。 到哪里都有这种难缠的货色，陈聪再次大声说道：“乡亲们，咱们h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大县，县财政连年赤字，但这一次我决定，即使县里再困难，我也绝对不会让乡亲们掏一分钱，给每家每户盖新房子，县里负责到底。下一步一是成立石材厂，每家每户至少安排一个工人。二是咱们村还要大力发展养蚕业，咱们的最终目的是脱贫致富，让大家都过上富裕的生活。县里的确非常困难，能给大家盖新房子，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要是再给每家每户补助，县里很难做到，我也没法答应大家。” 陈聪的这番话落地，现场一片寂静，村民们都在打自己的算盘。 仅仅过了半分钟，那个扫帚眉三角眼又说话了：“不行，不给补助，我们不搬。” 陈聪心中很是来气，但他绝对不能在这个场合发火，童舒忍不住了，气愤地道：“杨军，你捣什么乱？县里给乡亲们盖房子，这要花费一大笔资金，咱们县本就非常贫穷，哪里还有钱给你补助？盖房子搬迁不让大家掏一分钱，县里全部给解决了，还要安排每家每户至少一个人到石材厂当工人，咱们村搬迁之后，就可以大力发展养蚕业，这是多好的事啊，你怎么还带头捣乱？” 原来这个扫帚眉三角眼叫杨军，杨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道：“不给我们好处，我们凭什么搬？” 童舒气愤地道：“你太过分了。” 陈聪看着杨军的光头，难道这家伙是才被放出来的？ 就在这时，又有人大声喊道：“童书记啊，你多次对大家伙说四合院有多么多么地好，既然县里不给我们补助，那就给我们每家每户盖四合院吧，我们也住上过过瘾。大家伙说是吧？” 这么一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又议论开了，陈聪扭头看了看童舒，童舒很是无奈，她从小在北京长大，北京的四合院那是世界闻名的。童舒小时候就在北京的四合院长大，对四合院情有独钟，她来到这里担任村支书后，的确多次和村民们说起过四合院。 没办法了，童舒只好又大声说道：“乡亲们，我的确和大家说起过四合院，但四合院的造价太高了，占地也多。县里没有那么多钱，我看大家还是住楼房吧。” “我们坚决不住楼房，要是县里给我们盖楼房，我们坚决不搬。” “就是，我们是农民，爬楼不喜欢。” “让我们住楼房，有没有院子啊？没有院子，我们怎么生活？” “我家里还养着几头猪和一群鸡呢，住了楼房，它们咋办？” …… 此时此刻，村民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坚决不住楼房。 看大家纷纷议论之下，都有些激动不满，童舒只好大声喊道：“既然大家不愿意住楼房，那就给你们盖平房。” 随着童舒的话音落地，立即就有人喊道：“既然县里给我们盖平房，直接给我们盖成四合院就是了，家里人多的也能住得开。” “就是啊，反正县里又不给我们补助。” “盖平房也是盖，盖四合院也是盖，既然让我们搬一次家，县里为何不为我们多着想一下。” 童舒现在非常后悔不该和村民们谈住四合院的好处，但根据农村的家庭结构和人员构成，的确是住四合院比住平房划算的多。家里人口多的，也就不用再批地盖房子了，四合院房子多，一家几代人也都能住的下。 但是盖四合院的造价实在是太大了，童舒是绝对不敢答应这个条件的。她现在真实地感到村官实在是太难当了。 局面越来越乱，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就在这时，陈聪突然大声说道：“乡亲们，我代表县委县政府，现在就答复你们的条件，给你们每家每户盖一个四合院，大家看怎么样？” 这一下，村民们和声雷动，大部分都笑逐颜开。 但童舒却很是担心地看着陈聪。 第776章 取信于民 村委大会开完了，等乡亲们都走了后，陈聪返回了童舒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烟，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违反了组织纪律，在没有经过县委常委会议集体讨论决定后，就擅自做主决定了这件事。 从政治影响上，今天的这件事要比卖掉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还要大。 搬迁一个村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搬迁，因为这要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影响，搞不好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上纲上线。 一个家庭的搬迁非常容易，但一个村庄的搬迁，那就非常的难了。但再难陈聪也下定决定要干。而且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陈书记，给村民们盖平房就行了，但盖四合院造价实在是太大了，县里有这么大的财力吗？"童舒低声问道，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李专家道："是啊，这些村民们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给他们盖栋新房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专家道："穷乡僻壤出刁民，这句话真不假。看这些村民个个想占便宜的穷酸样，真不该答应给他们建四合院，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陈聪深吸了口烟，道："执政者要取信于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要坚决执行。" 说完之后，陈聪抬头看着童舒，道："我就不明白了，乡亲们为何就非要住四合院呢？" 童舒只好解释道："这件事怨我，我才来上任的时候，到村民家里去走访，其中有一家四世同堂，家里还特别困难，无法再盖房子，一家十多口人挤在几间破房子里。我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说如果这是个四合院就好了。四合院房子多，一家十多口人住起来也非常宽敞。由于结构合理，冬暖夏凉，村民们也就不用再花费用冬天取暖夏天取凉了。并且四合院特别适合农村人居住。这样每家每户还能腾出房间来发展养蚕业。我当时这么一说，顿时就在村民们中间传开了，过后很多村民还问我关于四合院的事，我就又将四合院的好处告诉了大家，还鼓励大家积极养蚕，等有钱了，就家家户户都盖上四合院。没想到今天开大会，说到了搬迁盖房，这些人竟然要提出让县里给他们盖四合院，真让我没有想到。" 陈聪听到这里，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道："童舒，我听你这么说，竟然也对四合院产生兴趣了。盖四合院和盖平房，也没多大的区别。根据新农村建设的大政方针，如果给村民们盖平房的话，没什么特色，也不会引起轰动。但如果给村民们真的盖成了四合院，那就是咱们县新农村建设的一大特色，我看这事势在必行，即使花费再大也值。" 陈聪大气，在他看来，盖四合院和盖平房，真的没有多大的区别，但童舒却道："陈书记，给每家盖一栋平房加院子造价是十万元的话，那要是盖四合院至少要多一倍。全村一百多户人家，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王专家和李专家也都是这么个说法。 但陈聪却道："这件事肯定会有很多的困难，但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要坚决地去做。取信于民是绝不能动摇的。我想法设法去解决困难，童舒，你马上带领村委工作人员去测量土地，尽快把规划做好，每家每户要建四合院到底占地多少面积，全村一百多户总共占地多少，都要有一个详细的规划，做好规划之后，立即告诉我。" “是，我这就带人去。”童舒立即带人去了。 陈聪随即下令施工队将挖好的大坑填埋，又给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打电话，让肖雨派几个警察到卧石村维持秩序，实际上就是为了保护地下的玛瑙石。但这事不能明说，只能是以维持卧石村的治安秩序为名派警察过来。 陈聪随后带领廖水和小吴返回了县委，一走进办公室的门，立即让赵逵通知所有的县委常委十分钟后在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陈聪的这一连串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十分钟后，陈聪走进了会议室，所有的县委常委都已经到了。 陈聪坐下后，道：“今天临时召开个县委常委会议，主要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卧石村搬迁的问题。” 听陈聪说到这里，众人都惊呆了，就连做会议记录的赵逵都有些吃惊，其他县委常委都看着陈聪，不知道陈聪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陈聪又道：“前一段时间，我从省地质研究所请来了两个专家，对卧石村进行勘查，发现村子下边埋有一座很大的石林，我准备将卧石村下边埋藏的石林，开发成一个大型的石材厂，以带动咱们当地的经济。这就牵扯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首先要将卧石村搬迁出去，腾出地方来才好开发挖掘。今天下午我已经去卧石村了，并在下午三点在卧石村的村委大院里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宣布了这个决定。卧石村的村支书童舒同志也带人去测量卧石村要搬迁所使用的土地以及整体规划。这个石材项目，是目前我县最大的一个项目，对咱们县的发展至关重要，也请同志们能够理解支持这项工作。既然整个村子要搬迁，那就要盖新的住所，这将是一大笔开支，我提议这项开支从县财政支付。请大家讨论一下。” 听陈聪说完，大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有才自从和陈聪在市里召开完质询会后，就一直和陈聪拧着劲，现在他终于又抓住机会了，道：“陈聪同志，你这次又是先斩后奏，你都在卧石村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了，再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来谈这件事，是不是太迟了？” “有才同志，这件事非常紧迫，我也来不及先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只好根据时局的发展，先在卧石村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我回来后，一刻也没耽误，立即又召开县委常委会议，怎么能是先斩后奏呢？怎么能太迟了呢？” “我们大家是现在才听你说的，你上来就让我们讨论决定，连点时间也不给我们，你这不是先斩后奏吗？” “我这不是给你们时间了嘛，你们现在就可以进行充分地讨论。” 今晚三更，明晚恢复四更，谢谢大家！ 第777章 做对到底 陈聪在返回县委之前，早就征询过两位专家以及童舒的意见，要给一百多户村民建造四合院，得花费多少资金？答案是3000万左右。再加上修路以及成立石材开发公司，预计那就得5000万左右。 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支出与投资，如果再加上不可预见的困难和挫折，投资将在6000万开外。 这么大的一笔费用，也只能由县财政支付。但要让县财政支付，必须得经过县委常委会的一致通过，否则，陈聪又将惹上麻烦。 但王有才打定了主意，你陈聪是搞石材开发也好，是搞新农村建设也好，给村民们盖房子也好，但我就是不同意县财政出钱。 王有才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县财政财收入弥补不了赤字，再让县财政出钱，这不现实，我不同意。” 江峰车勇董睿贾殿军还有蔡俊德也是赞同王有才的意见，都不同意陈聪的方案，而刘志却说：“这件事的确太大了，我还得再研究一下，暂不表态。” 陈聪有些火了，他这还没有说要给卧石村每家每户建造四合院，要是说了，他们会更加反对。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我也就没什么客气的了，道：“对卧石村的事，从开始策划到现在这个局面，都是我一手亲自操办的。为了大力发展新农村建设这条思路，我决定给卧石村每家每户建造一座四合院，四合院要进行统一的规划，形成自己的特色，这才能充分符合新农村建设的大政方针。我在卧石村召开村民大会的时候，村民们一致提出了要县里给他们建造四合院，当时我对这一提法也有些反对，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创举，因此，我就同意了。” 王有才一听，更加恼火，道：“你都同意了，何必再找我们来商量？你这不是先斩后奏是什么？” “对，没错，你既然说我是先斩后奏了，那我就是先斩后奏了。村民们在会上那么强烈要求，我作为县委书记也只能同意了。” “你是代表你个人同意的，还是代表县委县政府同意的？” “我当然是代表县委县政府同意的了。” “你这又是一起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有才同志，话不能这么说吧。当时开村民大会的场景你是没有见过，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上，那你也只能同意。咱们执政者，要取信于民。” “即使要给村民们盖新房子，也没必要非要盖四合院嘛，盖一般的房子就是了。县里财政那么困难，还要花费巨资给村民们盖四合院，我看你就是沽名钓誉，好大喜功。” 陈聪怒极反笑，道：“你说我沽名钓誉也好，说我好大喜功也好，但这件事必须要做，而且还要按照老百姓的想法去做，没办法，我已经答应老百姓了。” “你答应你去想办法解决，我不同意县财政出一分钱。” 陈聪的脸色阴沉起来，也逐渐变得铁青起来，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沉闷。 董睿道：“我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县长，我也不赞成给卧石村的村民们盖四合院。即使非要搬迁，非要盖房，给他们盖一般的房子就是了，为何非要盖四合院？” “盖四合院是村民们的一致要求，并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为了缓和矛盾，也为了更好地贯彻新农村建设，我认为村民们提的这个想法很好，只有建成了统一的四合院，这才能有自己的特色。” 董睿随即又道：“但建四合院的造价实在是太大了，这不符合咱们县的实际情况。” 车勇道：“就是嘛，有多大的荷叶才能包多大的粽子。” 贾殿军道：“我也坚决反对这么做。” 蔡俊德道：“这事万万行不通，这简直就是叫花子坐奔驰嘛。” 江峰也道：“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花费这么大，的确不是个小事。” 刘志没有表态。 会议室又陷入了沉闷压抑的状态，陈聪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语气坚定地道：“你们都不同意，这件事也要做。我是县委书记，我承担一切后果。” “你是县委书记不假，但你承担得起吗？”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陈聪忍无可忍之下，终于拍桌子了，他厉声说道：“县财政的赤字之所以弥补上，是我让郭兴划过来八千七百六十万，我现在就要动用这笔钱。” “不行，进了县财政的帐，就是县财政的钱，要动用这笔钱，必须有我的签字才行，我不签字，一分钱也不能动。” “我看你们几个就是故意和我陈聪唱对台戏，我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提个什么方案，都几乎无法通过。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这么做，是为了全县的发展，不是为了我陈聪个人。” “我们也是为了全县的发展，你提的方案通不过，是因为你胡来，我们当然不同意了。” 陈聪怒目看着王有才，道：“王有才，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做对到底了？” “不是我和你做对，要看你的做法对不对。” 陈聪气的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真想一脚把桌子踢翻，和这伙人彻底翻脸。 一直在负责做会议记录的赵逵，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我提请各位领导，请你们注意，谁是县委书记，谁才是一把手。陈书记的方案切实可行，但你们都反对，这就说明你们是和陈书记故意做对。” 这让陈聪有些吃惊，因为赵逵同志历来没有多大的血性，但关键时刻，这家伙竟然跳出来公然支持自己，陈聪心中不禁有些欣慰。 但还没等陈聪欣慰完，王有才就咆哮上了：“赵逵，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懂不懂规矩？你只是一个负责做会议记录的，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说话？你还竟然指责县委领导？” 王有才这一开炮，蔡俊德第二个蹦了出来，对于赵逵接替他的职务，早就让他气急败坏，他厉声骂道：“赵逵，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不想做会议记录，就滚出去。” 第778章 县财政局长 “马勒戈壁，你们这是欺负人，陈书记和我是外来的，你们这是在排挤我们。”赵逵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马勒戈壁？你他妈骂谁呢？哪里蹦出来你这个王八羔子，敢在这里撒野？”车勇和董睿一拥而上，伸手就扯住了站起来的赵逵，蔡俊德忽地一下跳了起来，朝赵逵扑去，抬手就朝赵逵的脸上抽耳光，但被赵逵抬手给挡住了。 “都给我住手，还反了你们了？”陈聪一声厉喝，站了起来，伸手抓起水杯，愤力朝地上摔去，啪的一声，水杯摔了个粉碎。 陈聪的这声厉喝，终于震住了局面，车勇和董睿也不敢再撕扯赵逵了，蔡俊德也急忙返回原位坐好。 “车勇，董睿，蔡俊德，你们想干什么？赵逵说句公道话，你们还竟然要打人？放肆。”陈聪怒声质问他们三个。 “是他先开口骂人的，他不骂人，我们也不会打他。”蔡俊德出口反对。 “马勒戈壁的，我现在也骂人了，你们也来打我试试？”陈聪脸色铁青的吓人。 “乱套了，简直是乱套了。陈聪同志，你是县委书记，怎么在这样的会议上说脏话骂人呢？”王有才抓住时机指责陈聪。 “我就是骂了，赵逵骂人没错，我骂人也没错。马勒戈壁的，一群混蛋，我就是骂了，你们能怎么着吧？” “你这是无赖行径，你哪里还有点县委书记的样子，告诉你陈聪，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将今天的事如实向市委反应。” “你愿怎么反应就怎么反应，你就是到省里反应，我也不怕。” 王有才也被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冷哼了一声，起身走人。王有才一走，蔡俊德也随即走了。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剩下了三个人，陈聪刘志和赵逵。 “陈书记，这件事不能急啊，要慢慢来才行。”刘志小心谨慎地劝陈聪。 “刘部长，这件事还不急？你就光在中间当好人吧，没有原则没有立场。还慢慢来，你懂什么？” 陈聪的确很是着急，卧石村的石林下边可是埋藏着玛瑙石，夜长梦多，消息一旦走漏，后果不堪设想。陈聪在离开卧石村时，一再叮嘱童舒要尽快拿出卧石村的搬迁规划来，要尽快破口动工，早一天就有早一天的安全，这件事绝对不能拖。但这件事只有陈聪和童舒还有那两位专家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陈聪愤然离开了会议室，赵逵紧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里。陈聪坐在办公桌前还在生气，他的确很是生气，个中原因他不能说，但王有才他们却卯足了劲和他唱对台戏，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卧石村不但发展不起来，反而会祸事连连。 “陈书记，你别生气，咱们要和他们坚决地斗下去。” “你小子今天算是牛了一把，但牛的有些二了，你为何骂人啊？” “我是被他们给气坏了，一不留神，就骂了出来。” “你这一骂不要紧，引的我也开口骂了起来。我今天的确有些不冷静了，也没个县委书记的样了。王有才告到市委，我又得挨批。” “陈书记，我看你先给朱书记汇报一下吧，你先告王有才一状，只要朱书记支持你，他王有才翻不了天。” “这种狗撕猫咬的扯皮烂事，我怎么向朱书记汇报？算了，他王有才愿意咋样就咋样吧，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他鼓捣这些弯弯绕。我还得扑下身子集中精力搞发展。” 说到这里，陈聪掏出电话来，拨通了县财政局傅连峰的手机。 “傅局长吗？我是陈聪。” “陈书记，你好！”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 县财政局也在这个县委大院办公，几分钟后，傅连峰匆匆赶了过来。 傅连峰五十多岁，是个秃顶，看来平时用脑比较过度。 陈聪上来就直奔主题，道：“傅局长，今天叫你来，是有个重要的事和你说一下，咱们县要把卧石村打造成新农村建设的模范村，涉及到搬迁问题，县里要给卧石村盖新房子，准备从县财政支付五六千万的资金，你做好准备。” 傅连峰没有多说什么，但却是露出了为难的脸色。因为他在接到陈聪电话之前，已经接到了王有才的电话，王有才怒气冲冲地告诉傅连峰，没有他王有才的点头同意，县财政一分钱也不能动，即使陈聪也不行。 王有才从会议室返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给傅连峰打电话，警告傅连峰，没有他的签字同意，县财政一分钱也不能动，否则，就拿他傅连峰是问。 看傅连峰脸露难色，陈聪问道：“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傅连峰这才说道：“陈书记，咱们县的财政是王县长分管的，没有他的签字，县财政的钱是一分也不能动的。” 陈聪问道：“咱们县的财政一直是王县长分管的吗？” “是的。” “那他现在不用分管财政了，财政由我这个县委书记亲自分管。” “陈书记，这恐怕不妥吧。” “为何？” “陈书记，这牵扯到了一个授权的问题，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王县长分管财政，如果不让王县长分管财政了，得有授权书才行。” 陈聪对授权的问题，还真不太懂，因为他没有遇到过这个问题。细问之下，陈聪这才明白，要为卧石村新农村建设拨款，得要有县委书记、县长，分管新农村建设的副书记以及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共同签字才行。凡是动用县财政的钱，一千万以上的额度，必须要有县委书记和县长两人双签才能有效。没办法，这是财政制度规定的。 陈聪听到这里，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县委书记是陈聪，县长是王有才，分管新农村建设的副书记是江峰，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是董睿，要动用县财政的钱，必须有他们四个人都签字同意才能生效。 马勒戈壁的，这可麻烦了，他们三个是坚决反对的，这可咋办？ 第779章 采取对策 陈聪脸色不悦地问道：“傅局长，要是光我一个人签字，不用他们签字，这能行吗？” 傅连峰立刻断然回道：“不行。” “要怎么才行？” 经傅连峰再次解释，陈聪这才彻底明白了过来。这牵扯到一个授权和转授权的问题，由市委对县委授权，再由县委书记对各领导成员进行转授权。但财政制度的管理非常严格，县委书记的职责是管党务，而县长的职责是管政府机关，虽然县委书记比县长的职位高一点，但县长还兼任着县委副书记，这就将县委书记和县长捆在了一起，但又分工不同。县财政是隶属于县政府管辖的，也就是归王有才管辖的。如果没有王有才的签字，陈聪这个县委书记要动用财政上的钱，还真非常困难。 由于政府机关与企事业机关存在着很大的区别，即使陈聪在授权和转授权上作文章，利用党管政府的权力，将王有才的财政权收归己有，可这又违反了组织原则和纪律，上边一旦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县长都无法直管县财政了，哪算什么事呢？陈聪再敢折腾，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陈聪脸色极其难看地对傅连峰道：“傅局长，如果重新进行转授权的界定，我这个县委书记能不能将财政支配权收过来？” 傅连峰考虑了一下，道：“可以，但这会带有风险。” “什么风险？” “因为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先例是人创造的，这不是理由。” “陈书记，我之所以说可以，是因为有党管一切的原则。如果你真的要重新进行转授权的界定，也能说得过去。不过，这样的事，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就看上级领导怎么看待这件事了，不追究就没事，但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就会非常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你回去等通知吧。” “陈书记，那我回去了。” 陈聪点了点头，傅连峰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陈聪和赵逵，陈聪紧皱眉头在思索着对策，赵逵道：“陈书记，实在不行，那咱们就从转授权上入手，把王有才他们的财政支配权夺过来。” 陈聪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傅连峰说的对，这样做的确很是冒险，没人追究还好说，但如果有人追究起来，我的麻烦就会很大。因为这样我就有了滥用职权的嫌疑。将王有才的财政权夺过来，他能善罢甘休吗？不会的，他一定要到市委去闹，这样也就会导致有人追究此事，别的不说，光那个李岳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真够麻烦的，我还以为你当了这个县委书记，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呢，没想到却是这样。” “难啊，当官难啊，真他妈太难了。我想做事，但总是有人出来和我捣乱。马勒戈壁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郭兴把县财政的赤字给弥补上了，不经过王有才他们，我从郭兴那里，想用什么钱就用什么钱。” “对了，能不能通过郭兴再将上缴的八千七百六十万要回去？” “这可能吗？县财政是兴进不兴出。” “妈的，县财政还是属牛逼的。” 赵逵说的虽然很是粗俗，但却也很是形象，陈聪听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陈聪和赵逵是多年的兄弟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污言秽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忌讳。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六点多了，他急忙抓起电话，拨通了方隆的手机。 “方老书记，您好！” “是陈聪啊，啥事？” “方老书记，您吃晚饭了吗？” “没有，我一般是晚上七点吃晚饭。” “那太好了，我今晚请您老喝酒吧？” “哈哈，你又想和我喝酒了？” “嗯，是的。” “想和我喝酒，就过来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陈聪本来想请方隆到酒店去吃，但听方隆说的这么痛快，陈聪也就没有再提去酒店用餐的事，而是马上回道：“好，方老书记，我一会就到。” 像方隆这种性格的人，既然已经说出了在家里等着陈聪，陈聪如果再说去外边的酒店喝酒，那就有些见外了。方隆能请陈聪去家里，那就说明方隆是没有把陈聪当外人看，陈聪当然要给方隆这个面子了。 “赵逵，你去外边买上四份现成的菜肴，再买上一箱鹤鸣山红高粱酒，咱们去找方隆喝酒。” “找他干嘛？他都退休了。”赵逵这厮不但是个官迷，还有点势利眼，在他看来，方隆都已经退休了，没必要再搭理方隆了。这也正是赵逵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 陈聪训道：“你懂什么？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哪来这么多废话？” “哦，我现在就去。”被陈聪一顿训斥，赵逵立即转身去了。 十五分钟后，赵逵给陈聪打来手机，说把该买的都买好了，请陈聪下楼。 陈聪没有带廖水，司机小吴知道方隆的家，小吴开车将陈聪和赵逵送到了方隆家门前，陈聪在前，赵逵提着菜肴和酒在后。 方隆住的是县委领导的房子，是一栋带院子的两层小楼。陈聪和赵逵一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有个人正光着上身，双手抱着一个大铁球在院子里盘步，全身大汗淋漓。 陈聪仔细一看，发现此人正是方隆。而赵逵没有见过方隆，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很是吃惊，心想方隆家里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他不知道的是此人正是方隆。 “方老书记，您在练功啊。”陈聪笑着走上前去。 “呵，这么快就来了。”方隆放下双手紧抱的大铁球，伸手和陈聪握手，陈聪笑道：“方老书记，你可少用点劲。” 陈聪这话逗得方隆哈哈大笑，握手之后，陈聪介绍道：“方老书记，这是咱们县里新来的县委办主任赵逵同志。赵逵，这是咱们的方老书记。” 赵逵有些发懵，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赤膊练功的粗野之人竟然就是方隆，忙伸出了手，道：“方老书记，您好！” 看赵逵伸出了手，方隆笑着也伸出了手，和赵逵握手。但一握之下，赵逵的脸色巨变，不禁啊的失声叫了起来，因为他和方隆一握手，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方隆给捏碎了，疼痛难忍。 第780章 立下规矩 方隆并不是故意显示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他常年勤练不辍，尤其是退休后，更是每天钻研他祖传的摔跤技艺，虽然六十多岁了，但劲力却是出奇的大，尤其是手劲，更是大的出奇，和人握手，稍微一用力，对方就吃不消。 方隆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哈哈大笑，道：“老夫可不是故意的，让你这个后生吃苦了。” 赵逵算是彻底见识了真实的方隆，不由得大惊失色，妈的，这老家伙的手劲实在是太恐怖了，他要是用尽全力的话，我这手非废了不可。 “陈聪，你到我这里来，还带什么东西？这可是与廉政建设不相符啊。” “方老书记，我这是初次登门拜访，带点礼物是人之常情，你这不算受贿，我这也不算行贿，就是朋友之间的往来。” “哈哈，你这话我愿听，来，请屋里坐。” 方隆为人处世非常豪放，这也与他从小练习摔跤有关，更与他当过侦察连长密不可分，他接到陈聪的电话后，就让老伴和家里的保姆去厨房忙活，此时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陈聪让赵逵买的那四份菜肴根本就摆不上桌了。 “你们两位稍作片刻，我去冲个热水澡，等会咱们开怀畅饮。” “嗯，好，方老书记。” 陈聪和赵逵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方隆赤裸着上身走进了洗漱间。 “陈书记，方老书记还会这个啊？” “呵呵，他练的是祖传的摔跤。” “我的天呢，怪不得他的手劲那么大，刚才差点把我的手给捏碎了。”赵逵心有余悸地搓揉着右手。 “方老书记是绿林好汉，哈哈。”陈聪开心地笑了起来。 “嗯，我看也是，他这么大年纪了，看他那身腱子肉，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猛。” 方隆的老伴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她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工作，一直跟着方隆，从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有官太太的迹象，虽然穿着得体利索，但一看就是个农村妇女。保姆给陈聪和赵逵端来了两杯热茶。 十多分钟后，方隆冲完了热水澡，穿着一身休闲的唐装快走了出来。 “你叫赵逵是吧？” “是的，方老书记。” “你是从部队复员的？” “嗯，是的。” “哈哈，我一看你这举止，就知道你是从部队复员的，当的啥兵种？” “工程兵。” 方隆笑道：“我当的是侦察兵。” “哦，方老书记原来是侦察兵出身啊。” 陈聪在旁笑着纠正道：“方老书记可是侦察连连长出身。” 一听方隆竟然是侦察连的连长出身，赵逵立即起身打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道：“连长好！” “哈哈，同道中人就是有共同语言。”方隆显得很是开心，忙招呼陈聪和赵逵入座。陈聪吩咐赵逵将鹤鸣山红高粱酒拿到了酒桌上。 方隆已经在酒桌上摆了两瓶飞天茅台，看赵逵拿出了鹤鸣山红高粱酒，方隆伸手拿过酒瓶仔细看了起来。 “方老书记，咱们今晚不喝飞天茅台了，喝这个酒，这个酒是纯正的高粱酒，口感和酒质并不比飞天茅台差，您老品尝一下。” 方隆将酒瓶放下，道：“今晚咱们的任务就是喝酒，但绝对不能谈工作，你们两个谁要是谈工作，我就把你们摔出去。”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赵逵也是目瞪口呆。奶奶滴，不谈工作，谁有这闲工夫到你这里来啊。 对于陈聪的所作所为，还有县委发生的所有事，以及前几天市委的质询会和今天下午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议，方隆都非常清楚，不但是王有才随时向他汇报，蔡俊德也是随时向他汇报。 方隆也清楚陈聪和赵逵突然来找他喝酒的目的，因此他才在开始喝酒之前，立下了这条规矩。方隆不是不想谈工作，而是不想让自己和陈聪尴尬。因为王有才和蔡俊德等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他的铁杆部下。他方隆当然要极力维护王有才和蔡俊德他们。但上次和陈聪喝酒之后，方隆很是欣赏陈聪，和陈聪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王有才和陈聪现在闹的这么僵，方隆不知道该维护谁了。褒王有才贬陈聪，他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和陈聪很谈得来，尤其是喝酒，非常的对脾气。褒陈聪贬王有才，那更是不可能，无论怎样，他都要维护王有才的。怎么办？干脆就不要谈工作。只要不谈工作，就不会败坏今晚的酒兴，这就是方隆的目的。 陈聪也是个性情中人，从内心来讲，他也非常愿意和方隆交往，更愿意和方隆能成为忘年交，就像他和蔡荣一样。不拘小节，豪气千云，这是陈聪和方隆的共同点，正因为此，两人才如此惺惺相惜。 赵逵在没来之前，对方隆没有什么好感。但和方隆接触之下，赵逵感觉自己原先的想法都错了。方隆的豪迈比董硕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方隆和他一样，都是军人出身，这就找到了共同点。赵逵这厮本来就特别喜欢喝酒，他更愿意和豪迈之人喝酒，方隆正好符合这个条件。因此，赵逵显得兴致很高，似乎把陈聪面临的困难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方隆对喝酒是非常讲究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和飞天茅台，别的酒连沾也不沾。陈聪却拿来了鹤鸣山红高粱酒，他决定先品尝一下再说。如果对味那就喝，不对味就扔到一边。 “这酒我要先品尝一下。” 陈聪明白方隆的意思，忙让赵逵先倒了一杯，方隆端起酒杯先用鼻子闻了闻，道：“酒气还行。”随即他抿了一小口，仔细品了品，眉头不禁一皱。 方隆这眉头一皱，陈聪和赵逵都有些紧张，方隆连着又品尝了几口，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仿佛在回忆什么，道：“这酒的味道很是醇厚，让我想起了多年之前市委里的一种招待用酒。对，没错，这酒和那酒简直就是一个味道。” “方老书记，这酒的味道咋样？” 方隆没有回答这酒的味道如何，但却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笑的极其爽朗和豪放。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781章 未雨绸缪的能力 方隆这一笑，把陈聪和赵逵笑的一愣一愣的，他们都不知道方隆为何笑的如此开怀？ 方隆笑完之后，道："这酒只有一个人能酿制出来，那就是市白酒厂的老厂长陈元，当时我在市武装部当副部长，没少喝他陈元酿的这酒。自从改革开放后，白酒厂卖了，陈元也就不再当厂长了，这酒也就没有了。没想到现在这酒又出来了，陈元肯定是在这个鹤鸣山酿酒公司，这酒也肯定是他酿制的。"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方隆的口味真的太刁了，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一喝就喝出这酒是陈老酿制的，厉害，实在是厉害。 "方老书记，您说的没错，这酒的确是陈元酿造的。" "哈哈，我就说嘛，那今晚咱们就喝这酒。"说完，方隆让保姆将桌上摆的两瓶飞天茅台给收了起来。 赵逵动手倒酒，方隆这一次使用的酒杯是五钱的，而不是一两的，三人喝起来显得很是轻松。 陈聪虽然在和方隆谈笑风生，但他内心却是有些着急。方隆不让谈工作，只是喝酒聊天，那自己所面临的困难咋办？难道真的要在转授权上做文章吗？ 陈聪不是没想过就此事向朱书记汇报，但陈聪现在还没法向朱书记汇报。因为只要向朱书记汇报，那就得将石林下面埋藏有玛瑙石的实情说出来。对玛瑙事的保密，两位专家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只局限在陈聪和童舒还有两位专家四个人的范围内。再者说了，陈聪现在向朱书记汇报此事，那就等于在向朱书记摆困难。陈聪作为县委书记，竟然无法自由支配县财政的资金，这也会让朱书记认为陈聪无能。这是陈聪绝对无法接受的。朱书记真要是给王有才下令，让王有才服从陈聪的命令，那么王有才他们也会看不起陈聪，你陈聪不是挺能吗，那为何还要请朱书记出面？ 在考验个人能力的问题上，陈聪是从来轻易不会服输的。困难越大，陈聪的斗志越加高昂。朱书记那么忙，陈聪即使向朱书记汇报工作，也是尽量报喜不报忧，尽可能地不给朱书记添麻烦。 在动用县财政资金问题上，是属于h县内政的问题，陈聪作为一把手，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方隆如果帮不上什么忙，那陈聪就只能动用转授权的权力了，即使和王有才他们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方隆的性格就是说一不二，方隆既然已经在喝酒之前立下了规矩，陈聪只能照此执行，不然，方隆很有可能会翻脸。 陈聪判断的没错，方隆之所以立下这个规矩，是不想破坏今晚的酒兴。同时，他还在观察陈聪。毕竟，他和陈聪才接触了一次，要想真正了解陈聪，他还得暗中多加观察。他就是要看看，自己在陈聪面前说话到底好使不好使。陈聪如果听话，那还好说，陈聪如果不听话，那他方隆就会趁机和陈聪翻脸，让陈聪从此之后滚的远远的。 越是像方隆这种豪爽的性格，才越容易翻脸。反观王有才那样的阴险性格，反而越不容易翻脸。 陈聪也打定主意，今晚不和方隆谈工作了，只管喝酒，明天就开始实施转授权的计划。 五钱的小酒杯，三个人是一杯接一杯，快速麻利，雷厉风行。赵逵这厮还就是喜欢这种酒风，乐不可支，喝的很是痛快。 在喝酒期间，陈聪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童舒打过来的，陈聪急忙道："方老书记，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呵呵，你现在是县委书记嘛，工作繁忙，快去接电话吧，别耽误工作。" 陈聪急忙快步来到院子里按下了接听键。 "陈书记，我已经带人测量完了土地，初步打算每家每户占地280平米。" "怎么占地这么多？" "没办法，这还是建造四合院最低的标准。" "土地够用吗？" "土地够用，那片土丘本来就是荒芜多年的，属于三个村子的交界地带。不过，因为这片荒芜的土丘，三个村子爆发过多次争斗，卧石村要占用这片土地，得县里出面做工作才行，尤其是土地管理局要出具有关证明。" "只要土地够用，这都不是问题。" "陈书记，那你明天就带土地管理局的相关人员来吧，让镇上的土地管理所也派人来，这样，其余两个村子才不至于闹事。" "童舒，我正在解决县财政拨款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无法往下进行。明天我可能无法过去，得先把资金问题解决好了，我才能带人过去。" "资金问题很难解决吗？"童舒最担心的就是资金问题。 "是的，王县长他们不同意，我正在想办法。" "那我等你的消息吧。" "嗯，好，你那边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你尽快将规划写成书面的，一定要详细，以备不时之需。" "我明白，我今晚就动手写。" 扣断电话后，陈聪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是堂堂的县委书记，说了竟然不算，这他妈当的是啥官啊，真是憋屈。如此一想，陈聪内心不免有些颓废。这种颓废，陈聪还从来都没有过。 陈聪返回屋中坐回原位，但神态已经不如接电话之前那样神采飞扬了，毕竟心中有心事。 方隆和赵逵正谈的热火朝天，两人谈的都是部队上的事，这也算是两人都非常感兴趣的话题，陈聪没有当过兵，他坐在那里只是听，还不时举杯。 对于陈聪的变化，方隆心知肚明，但他就是不挑破。方隆这种性格，粗犷豪放，还能粗中有细，他这种性格的人，做事是极其果断的，假如陈聪和赵逵谈论起工作来，他就会立即翻脸，让陈聪和赵逵立即滚蛋。 但方隆不知道的是，陈聪虽然心情不畅，但陈聪多年训练的未雨绸缪的能力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巨大的作用，方隆在和赵逵高谈阔论的时候，陈聪返回屋坐回原位，满脸的愁色，方隆不由得愣了一愣，仔细看了看陈聪，略一沉思，随即又和赵逵高谈阔论起来。但方隆的这种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陈聪的观察。陈聪顿时明白了方隆的心思，因此，他打定主意，今晚是坚决不能谈论工作了。 第782章 霸道的方老 赵逵这厮和方隆越谈越是投机，喝酒越喝越是痛快，在方隆的渲染下，赵逵也是豪气顿生，道："方老书记，为了表示我对您的敬意，我喝两杯，您喝一杯。" "哈哈，好，来，干杯。" 滋滋连声，赵逵连干了四倍，方隆喝了两杯，但方隆看到陈聪坐在那里闷闷不乐，道："陈聪，你今晚找我来喝酒，怎么不喝啊？我和赵逵喝的热火朝天，你也得跟上。" "嗯，好。"陈聪也急忙举杯，连干了几个。 "方老书记，我原先就喜欢和陈书记喝酒，陈书记喝酒也是豪迈干脆，您老也是这样，今晚这酒喝的实在是太高兴了。"赵逵眉飞色舞，感慨万千，全身的细胞都几乎兴奋了起来。 既然只喝酒不谈论工作，陈聪也懒得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陈聪和方隆喝的很稳，每人喝的连一斤也不到。由于赵逵太过兴奋，酒兴大发，这厮竟然已经喝了接近二斤。方隆每喝一杯，赵逵就喝两杯。 赵逵对自己的酒量向来自信，在他喝酒的历史中，除了陈聪，他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方隆已经六十多岁了，虽然身体强壮，但岁月不饶人，赵逵认为，自己即使喝两杯方隆喝一杯，他也照样能将方隆灌趴下。 但最终他没有将方隆灌趴下，他自己先趴下了。 当方隆再次举杯的时候，赵逵也举起了酒杯，但他举杯的同时，身子却朝桌子底下滑去，咚的一声，跌坐在地，随即整个身子像面条一样，喊也喊不醒。 "哈哈，这个后生喝酒倒是非常实在，我就喜欢这样的。"方隆笑着，起身伸手，一手抓住赵逵的领口，一手抓住赵逵的腰带，略一用劲，就将赵逵给提了起来，把赵逵给放到了沙发上。赵逵已经彻底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连点知觉都没有了。 陈聪看着方隆双手提赵逵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这老家伙的劲力太大了，赵逵一米八多，体重二百多斤，但方隆双手提他，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心情郁闷的陈聪，看着躺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赵逵，竟然很是羡慕。是啊，人生难得一回醉，醉了也未必是坏事，最起码能让自己稀里糊涂地睡个好觉。 “方老书记，我敬您老人家几杯酒。”陈聪对方隆是相当尊敬的，他对方隆的这种尊敬，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抛开别的不说，单说脾气性格，陈聪就和方隆很对路。 “方老书记，我一杯是一杯，而且是滴酒罚三杯，您老随意。” 滋的一声，陈聪喝尽杯中酒，还将杯子倒立过来。方隆凝目看着陈聪，陈聪的那句‘您老随意’，让方隆很是受用。 顷刻之间，陈聪连干了八杯酒，方隆也不怠慢，他连干了四杯酒。陈聪这喝酒的速度和架势，是照着喝醉去的。 “老头子，已经喝倒了一个了，你们不要喝多了。”方老太太不放心地提醒道。 “老婆子，咱家的规矩你忘了？男爷们喝酒，你们女人不要管。”方隆冲老伴把眼一瞪，老伴不敢再吱声了。 有一件事，陈聪实在搞不明白，那就是从开始喝酒到现在，方老太太都没有上桌，道：“方老书记，方老伯母还没吃饭呢。” “我们家有个规矩，男爷们喝酒的时候，女人是不上桌的。你伯母早就和保姆在厨房用过餐了。” “方老书记，您家的规矩真多，典型的男权家庭啊，我看这样不好，男女平等多少年了，您怎么还坚持这些老掉牙的传统？” “我认为这样挺好，虽然说咱们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传统，很有瑕疵，但很多传统还是好的。比如男人喝酒，女人不上桌，儿女早晚要向父母请安，这都是很好的传统。这样的传统能够让女人保持自尊，也能让儿女孝顺。别的家庭我不管，但我的家庭必须坚持这样的传统。” 陈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方老书记，您可真够大男子主义的。” “这不是大男子主义，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家庭和一个社会是一个样的，有规矩不去遵守，岂不乱套了？” “方老，您说的也有道理。” “嘿嘿，陈聪，你称呼我方老，我感觉比称呼我方老书记亲切多了，今后就称呼我方老吧。” “嗯，好，方老，来，咱们喝酒。” 不知不觉，陈聪喝下了二斤鹤鸣山红高粱酒，方隆也喝下了一斤多。但这酒的酒质实在太好，陈聪想喝醉，但喝到现在，也只是酒态正酣，却没有醉倒。 方隆突然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陈聪，你老婆在省检察院反贪局吧？” 陈聪一愣，酒态正浓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老婆叫王暖，原先是省国资委的一个处长，却改行成了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作为一个女人，不简单呐。” 陈聪没有想到方隆竟然将自己的底细调查的这么清楚，连王暖的情况，他都了解了。道：“方老，您不是说不谈工作嘛？” “我立下的规矩，是不准你和赵逵谈论工作，并没有说我不能谈论工作。” “嗯？您老可真霸道，兴自己不兴别人啊？” “那是自然，我方隆就是霸道。规矩就是规矩，吐个唾沫就是个钉。” “您凭啥霸道？” “嗯？你还问我凭啥霸道？我就是霸道了，你能咋地？” “我不会摔跤，我要是会摔跤，我现在就摔你，看你还霸道不。” 两人现在有点犯呛抬杠，而方隆喝了酒之后，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和人抬杠。方老太太在旁看着很是紧张，但又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突然之间，方隆开怀大笑：“哈哈，陈聪，算你有胆。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是第一个当面责问我霸道的。哎，我霸道了一辈子了，也正因为我这霸道的毛病，导致很多人对我存有非议。” “嘿嘿，您终于承认您这霸道是个毛病了。” “也正因为我这毛病，才导致我仕途受挫。马勒戈壁的，当了那么多年的正县级干部，连个副厅都没弄上，失败，太他妈失败了。” 方隆这突然之间污言秽语，让陈聪有些发呆。 第783章 随心而走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鹤鸣山红高粱酒，虽然酒质特好，但喝多了照样大醉，就像赵逵一样。陈聪和方隆虽然还没有到大醉的程度，但两人都已经快接近临界点了。 方隆对没有混上厅级，在县级就退休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霸道的人，非常自尊。方隆既霸道又自尊，心劲颇高，由于常年练习摔跤，身体非常强壮，虽然六十多岁了，但却是只有三十多岁的心态，他这心态还不想退休，还想蒸蒸日上，但却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这让他非常地不甘心。 “方老，名利乃身外之物，尤其是仕途当官，那更是过往云烟，没必要在乎这些。” “你说的倒是好听，你这么年轻就官至县委书记，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肯定比我混的好。草，你算个什么东西，没当过兵，没为戍边出过力，你他妈凭啥这么年轻就当县委书记？狗逼崽子。” 日，酒态正酣的陈聪虽然喝的晕头转向，但方隆这么骂他，他还是听到一清二楚的，他顿时勃然大怒，道：“你这个老混蛋，竟然这么骂我？你以为我愿意当官吗，草，我是被逼上梁山的。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能像你一样平稳地退休，就已经很不错了。”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不就是朱啸身边的一条狗嘛，要不是朱啸，你能到这里来当县委书记？” “滚尼玛的，你骂谁是狗呢？” 啪的一声巨响，陈聪抄起一盘菜就摔在了地上。 “马勒戈壁的，你敢当着我的面摔盘子？”方隆怒目圆睁，伸手一把抓住了陈聪的领口，嗖的一声，就把陈聪给提了起来，方隆猛地朝后退了一大步，揪着陈聪的领口，将陈聪转了一个圈，陈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方隆连一米七也不到，但陈聪被方隆拎的就像小鸡一样，滴溜乱转，手舞足蹈地转了一圈，方隆抬手一送，砰的一声，将陈聪扔回原位，陈聪本就喝的晕头转向，被方隆拎着转了一圈，又被扔回到了椅子上，他险些坐立不住，身子晃了几晃，方才坐稳。 “你这个老东西，你别为老不尊，你他妈敢和老子撒野？老子可是这里的一把手。”陈聪破口骂道。 “狗屁的一把手，草，老子认你是一把手，你他妈才是一把手，老子要是不认，你他妈连个狗屁都不是。” 至此，局面已经彻底乱了套，陈聪和方隆都喝得五迷三道，两人相互骂的什么，都干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了，此时此刻，两人都是随心而走。归根结底，都是喝酒惹的祸。 在酒精的驱使下，陈聪不尊重方隆了，方隆也不拿陈聪当根葱了，想骂就骂，想提溜就提溜。 方老太太看到老伴竟然这般模样，心急如焚，因为她多年没有看到老伴如此失态了，仿佛回到了才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方隆喝多了酒，就是这般模样。 “你们干什么？不能喝就别喝了，喝了都成小孩了。”方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吼道。 “滚，你这个臭婆娘，再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就抽你。”方隆现在谁也不认了。 保姆急忙拉着方老太太上楼，低声劝道：“你不要管了，他们喝趴下就没啥事了。” 保姆也是担惊受怕，她现在倒是非常希望方隆和陈聪都喝趴下，就像那个躺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县委办主任。 “方老，您别冲我发火，既然您不让我谈工作，那就让我喝醉吧。”陈聪又举起杯子喝了一杯。 “去尼玛的，老子也想喝醉。”方隆也举起杯子喝了一杯。 “方老，我也想像你一样霸道，但我没有你的道行，不然，王有才那个狗日的也不敢和我如此做对了。” “你他妈还不霸道？你都敢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大骂马勒戈壁的，你还不霸道？” “方老，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有才那个王八羔子都和我说了。”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啊。” “除了你拉屎撒尿放屁，我不知道。其余的我都知道。” “厉害，你果然是方老。” “滚尼玛的，别在这里拍我马屁。拍我马屁的人多了，不缺少你一个。” “老子不是朱啸身边的一条狗，我也不愿到这里来当这个县委书记，你他妈别冤枉我。我在市旅游局干的好好地，我老婆也快生了，但市委却把我派到这里来了，我连照顾我老婆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容易嘛？谁他妈愿意当这个破官谁当，老子压根就不愿意当，呜呜……” 陈聪说到这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聪在市旅游局遭遇了很多的困难和挫折，他都没有掉过泪。但现在他喝多之后，说起了自己的老婆，悲从心来。陈聪来到这里，天天忙得团团转，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王暖，他想把王暖接过来，但即使把王暖接过来，他也没有时间去照顾王暖。陈聪感觉自己很对不起王暖，不由得呜呜哭了起来。 陈聪这一哭，方隆顿时一愣，但随即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酒后无态，陈聪和方隆现在就是典型的酒后无态。 陈聪突闻方隆哈哈大笑，抬手抹了一把泪，怒道：“老子哭，你他妈为何笑？” “我他妈就是笑了，你能咋地？” “笑尼玛的吧，老子管不了你。” 陈聪骂完，又自低声啜泣，眼泪吧嗒往下掉，神情越来越悲伤。 “马勒戈壁的，小兔崽子，老哭什么劲，还像个男子汉吗？”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谁他妈也管不着。” “我也想哭，你他妈想起你老婆就哭了，我他妈想起我的初恋情人了，呜呜……” 方隆这一哭，让陈聪清醒了些，陈聪抬起醉眼看着方隆，发现方隆果真在哭，而且还哭的有鼻子有眼的，老泪纵横，脸上的褶子都耸到一块了。 “方老，您哭啥吗？” “我想起我的初恋情人了。” “哦？你还有初恋情人啊？” “真尼玛的不会说话，难道你没有初恋情人嘛。” “嘿嘿，我老婆就是我的初恋情人。”陈聪突然呲着牙笑了起来。 “你小子有福，你的老婆就是你的初恋情人，但我不是，我的初恋情人……呜呜……” 第784章 酒后谈心 ???00?恏????????????灥??????????扔????????????????????????敧??????????櫯????瑓???敧???_???????????????????????4兑?????00??????偛?????倎哯?惯?盯?丂】拯?盯?且??乺???????戉柯?与哯?怂う俯?曯???戎哯?惯?瘯昌??拯?氉柯?我拯?瘝剋惯?惯?丶娰剋戌??輯昑拯?弭丸泜迯?盯?甌??呜否…”? ???攁????俯?瘝剋惯?惯?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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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班，陈聪就下令让赵逵通知所有的县委常委成员到会议室开会。 陈聪也豁出去了，今天的会议如果再发生争论，研究不出个结果，那就开上一天，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实在不行，那就白黑地召开会议。 县委常委会议又再次召开了，陈聪也有些烦躁，道：“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对卧石村开发县财政拨款一事，不论是石材的开发，还是给村民们每家每户盖四合院，都要由县财政拨款，请大家再议一议。”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陈聪阴沉着脸在等他们表态，你们可以不表态，也可以反对，但只要这事没个结果，那这会就一直开下去，反正陈聪是会议的召集者，这也是他这个县委书记握有的权力。 突然之间，脸若冰霜的王有才道：“这件事，我看咱们还是举手表决吧。” 陈聪道：“那好，赞成的请举手。” 哗，王有才贾殿军蔡俊德车勇董睿江峰无一例外地都举起了手，这让陈聪有些吃惊，但更吃惊的是刘志。刘志还没反应过来，当陈聪将目光对准了刘志之后，刘志这才恍然大悟，他急忙也举起了手。 陈聪，最后也将手举了起来，道：“好，对卧石村开发县财政拨款一事，经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获得一致通过。” 当大家将手都放下来的时候，陈聪随即宣布：“散会。” 本来打谱开个持久战的会议，却在十分钟之内就召开完了。今天出现如此整齐划一的局面，陈聪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对这个结果，陈聪不但没有任何轻松之感，反而感觉心里更加沉重。很明显，这是方隆暗中做了工作。自己昨晚去和方隆喝酒是明智之举。但这么下去，已经退休的方隆仍是h县的一把手，他陈聪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这让陈聪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晚，方隆上楼之后，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分别给王有才贾殿军蔡俊德车勇董睿江峰他们去了电话，告诫他们这一次陈聪提出的新农村建设是个创举，要他们都支持陈聪。这才有了今天早晨的顺利局面。 陈聪返回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越想越是恼火。看来在这h县，自己说了还是不算。 “陈书记，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顺利，看来昨晚的那场酒起作用了。”赵逵高兴地道。 但陈聪的脸色却是愈加阴沉难看，立即对赵逵下令：“你啥事也别做，立即去办理转授权的事，我要把他们手中的权力夺过来。” 赵逵一愣，随即忙道：“是，我这就去办理。” 接下来，陈聪没有安排廖水写报告，而是亲自动手写了起来，将卧石村地下石林的开发，以及成立石材开发公司，还有对卧石村新农村建设，为村民们建四合院的事，写成一个详细而又具体的报告，当然，只字未提玛瑙石的事。将报告写成之后，陈聪让赵逵安排县委办的人火速送往市委，亲手交给市委办主任董硕。陈聪也给董硕打去了电话，让董硕亲自将报告递交给朱书记。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在陈聪的力挽狂澜之下，总算没有再违反组织纪律。既经过了县委常委会议的集体讨论，又正式上报市委。 忙活完这一切，陈聪立即给童舒去了电话，询问童舒那边的情况。童舒昨晚几乎加了一夜的班，终于将卧石村的开发搬迁规划写成了，陈聪立即决定带人过去。 陈聪让赵逵通知县财政局的局长傅连峰，县土地管理局的局长方存德，县城建规划局的局长赵玉国，让他们一起去卧石村，陈聪还特地带上了常务副县长董睿，因为董睿分管城建规划工作，不带上他说不过去。陈聪还亲自给肖雨打电话，让肖雨也去。 出了县委大院，陈聪让赵逵通知集田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还有土地管理所的所长都赶到卧石村。因为卧石村隶属于集田镇管辖。 陈聪带的这个阵容，几乎都包括了卧石村下一步开发所涉及到的每个部门，陈聪就是要一步到位，快刀斩乱麻，尽快让卧石村的开发项目启动起来。 当陈聪率人赶到的时候，集田镇的党委书记、镇长还有土地管理所的所长以及童舒等人都等在村口。 童舒没有想到陈聪竟然带来了如此豪华的阵容，她很是激动，像陈聪这么务实雷厉风行的县委书记，童舒还是第一次见到。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村委会，陈聪立即审阅童舒写成的规划报告，细看之下，不由得心中感叹，真不愧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童舒写的这个规划报告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既不拖泥带水，又能切中要害。 陈聪随即宣布在村委会召开现场办公会议，会议由他亲自主持，先是让童舒在会上宣读她写的规划报告，然后大家展开讨论。 当童舒将规划报告全盘托出之后，众人都惊呆了。就连早就知道此事的董睿也是暗自震惊。按照童舒所写的这个规划报告，卧石村的开发搬迁，实在是一个大手笔，而且非常出彩。出彩的重中之重，就是给村民们每家每户筹建四合院。 但众人都存在一个疑问，那就是卧石村地下埋藏的石材，到底有多大的开发利用价值？ 陈聪道：“这些石材埋在地下不开发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但至于到底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只有开发了之后才能得知。但不开发就什么也没有，开发了就充满了希望。” 第786章 教训童舒 王有才敢和陈聪对着干，但傅连峰方存德赵玉国以及集田镇的镇领导却不敢，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陈聪说半个不字，在陈聪的力导下，会议进行的很顺利，达成了一致共识，卧石村的开发搬迁势在必行，而且是刻不容缓。 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更是坚决支持陈聪，肖雨现在已经成了陈聪的铁杆手下。陈聪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集田镇的党委书记叫孙擎，三十多岁，毕业于省重点大学，这人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思路开阔，他对陈聪的这一决定从心里佩服，在会上，他自告奋勇，由他亲自去安抚另外两个村子，免得另外两个村子闹事。 而董睿和县城建规划局的局长赵玉国则关心的是到底有哪个建筑公司来城建卧石村四合院的建设。 赵玉国道：“陈书记，我提议由咱们县建筑公司来承建卧石村的四合院建设工程。” 董睿道：“我完全赞成赵局长的提议，卧石村的开发建设由咱们县建筑公司来承建再合适不过。” 但陈聪却道：“卧石村的开发建设，要格外慎重。既然要建造四合院，就要找高资质的公司，我和童舒已经协商好了，北京的四合院世界闻名，咱们力争由北京方面的建筑公司来承建，要努力把卧石村的四合院打造成京城模式的。如果北京方面没有合适的承建公司，这项工程最起码也要交给省城的建筑公司，咱们县建筑公司资质不行。” 陈聪这话就等于直接将县建筑公司给否定了，这让董睿和赵玉国气急败坏。 董睿当即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么大的一项工程，交给北京或者省城的建筑公司，那我们县建筑公司咋办？县里的工程不让县建筑公司来承建，这也说不过去嘛。” 赵玉国道：“我看也是，县建筑公司最起码还是咱们县的国企单位嘛，县里的工程不交给县建筑公司来承建，这不太合适。” 陈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虽然陈聪目前还没有真凭实据，但陈聪却能判断出这里边肯定有猫腻。董睿作为分管城建的常务副县长，赵玉国作为县城建局长，他们应该关心这项工程到底能不能给老百姓带来好处，该如何规避风险，怎么更好地进行合理设计，最终让老百姓得到实惠。但他们两个却都不关心这些至关重要的民生问题，而是不约而同地将关注的焦点盯在由谁来承建工程上，这就说明他们存在私心，而且是准备利用这一浩瀚的工程来中饱私囊。 陈聪既然是这么判断的，那就绝对不能让董睿和赵玉国得逞。如果事实真的像陈聪判断的这样，一旦将这项工程交给县城建公司，他们一旦中饱私囊，那这工程就会成为豆腐渣工程，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即使将董睿和赵玉国他们法办了，损失也没法弥补了。在这关键时刻，未雨绸缪的能力又帮了陈聪。 陈聪没有正面答复董睿和赵玉国的提议，而是说道：“卧石村的开发搬迁的所有事务，一律由村支书童舒同志负责。” 童舒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陈聪对她莫大的信任。 董睿急了，竟然有些不管不顾地道：“陈书记，我还是提议这项工程由咱们县建筑公司来承建。” 赵玉国忙附和：“是啊，我也是坚持这个提议。” 董睿和赵玉国如此孤注一掷，让陈聪更加怀疑他们，这也让陈聪心里特别反感，但不答复他们也是不行了，陈聪道：“对这个问题，咱们先暂时不议。”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童舒，你联系的北京方面的建筑公司咋样了？” 童舒不由得一愣，因为陈聪事先压根就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件事，她也没有和北京方面联系，但陈聪能这么问她，必定有深刻的用意，童舒极其配合地道：“我正在联系，估计问题不大。” “嗯，好，这事就这么办。”陈聪这话就等于一锤定音了。 事已至此，董睿和赵玉国虽然气急败坏，但也无计可施。这两个鸟人之所以如此孤注一掷，的确是为了中饱私囊。他们的目的就是借这项浩瀚的工程，趁机狠狠地赚一把，但他们的目的却被陈聪给识破了，陈聪直接就让他们的希望破灭了。 会议结束之后，各个部门各负其责，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承建这项工程的建筑公司。 “陈书记，你真的打算是让北京方面的建筑公司来承建这项工程吗？”童舒低声问道。 “对，没错，北京的四合院闻名于世，最好让北京的建筑公司来承建这项工程。” “陈书记，有设计图纸，只要监督到位，哪个建筑公司也行，董副县长和赵局长那么坚持用县建筑公司，我看也行。” “童舒啊，就凭你说的这番话，我都怀疑你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了？我可是把卧石村的开发搬迁所有事务都交给你了，但你书卷气太浓，对社会还缺乏一个深刻的了解。这样不行，你不要被表面现象给蒙蔽了。” 陈聪这话就等于在批评童舒了，童舒不禁俏脸一红，忙低声道：“陈书记，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不希望卧石村的开发搬迁却牵连出了一个腐败大案。” “陈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就好。我可先警告你，对每一分钱的支出，你都要负责到底。这么大的一项工程，要是出现任何贪污腐败现象，我拿你是问。”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绷的很冷，竟然让童舒很是紧张。 “我会对每一分钱的支出负责到底的。” “童舒，你不但要预防贪腐现象，还要监督工程质量，给老百姓盖房子，任何细节都要特别注意，不能有任何疏漏，这可是事关干群关系的原则问题。你要上升到政治高度，用政治的态度来对待这项工程。” 童舒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787章 重大决定 第二天，陈聪接到了童舒的电话，童舒告诉陈聪，她已经从北京联系了几家建筑公司，但对方一听这么远，又加上不是盖高楼大厦，而是在农村建造四合院，都不愿接。 任何一个建筑公司，都喜欢承接高楼大厦的项目，而给农民建房，很多建筑公司都是不屑一顾的。 陈聪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因为他以前和蔡荣接触的时候，曾经听蔡荣说过建筑行业的一些规则。 “童舒，既然这样，那就不用从北京找建筑公司了，但你最好从北京找个专家，好好设计一下四合院的建造图纸，建筑公司我来找。” “嗯，好，前天晚上我就和北京方面联系了，他们今天会把四合院的设计图纸传过来。” 扣断电话后，陈聪拨通了蔡荣的手机，将卧石村筹建四合院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蔡荣，蔡荣立即答应派廖队长带领一个大型的施工队入住卧石村。 廖队长这人做事非常靠谱，腾达酒业制造公司的办公楼厂房酒窖还有围墙都是他带领施工队建造的，质量那是没的说。 又隔了一天，卧石村的四合院工程开始了，陈聪给老廖下达的命令是三个月期限，要把一百多套四合院全部建好，在蔡荣的大力支持下，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不断往这派人，施工人员达到了接近二百人，日夜赶工，进展很快。 一个月之后，王暖的预产期到了，但陈聪分身无术，他匆忙回到鹤鸣山庄，亲自将王暖送回了省城。吕大花亲自带着照顾王暖的那两个女的，跟随陈聪来到了省城。 为了确保安全，王暖提前住进了省城医院的产房。 陈聪才将王暖安顿好，突然接到了赵逵打来的电话，市委下达了紧急通知，让陈聪在县委待命，要寸步不离。陈聪忙问是啥事？赵逵说不知道。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朱书记打来的电话，朱书记知道陈聪带着王暖返回了省城，陈聪作为县委书记，擅自离岗，是要向市委书记请假的。 “陈聪，你马上返回县委，一刻都不能耽误。” “朱书记，到底是啥事？” “你不要问了，执行命令吧。” “但我要照顾王暖，王暖快生产了。” “你将王暖这边安排好，马上返回县委。” “朱书记……” “陈聪，你要以工作为重，在这非常时期，你要坚守岗位。”说完，朱书记就把电话扣了。 没办法了，陈聪只能返回。 “陈书记，这里你就放心吧，我等王暖生产了之后，再返回鹤鸣山庄。有我在，保证王暖和孩子啥事也没有。”吕大花对王暖非常尽心。 “吕大姐，那就拜托你了！” 王暖也撵着陈聪快走，陈聪不敢耽误，匆忙朝h县奔去。 陈聪在返回的途中，心中牢骚满腹，马勒戈壁的，当这个破官有什么好，连自己的老婆生孩子都无法照料。陈聪在向朱书记请假的时候，是请了半个月的假，但才过了几天，假期就被取消了。 陈聪赶回县委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不知道到底是啥事，市委急着让自己回来。赵逵也不知道是啥事。 但一个小时之后，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和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带着大批人员来了。大批人员都在车上等着，来到陈聪办公室的只有庄菲和赵君还有两个随从。 陈聪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出事了。 庄菲道：“陈聪，雷石镇的窝案审查有了重大突破。县委常委副县长车勇还有县委常委蔡俊德在雷石镇水泥厂和俊才商贸公司中有重大受贿嫌疑，今天来是宣布对他们两位正式双规的。你现在就通知他们两个立即赶到你办公室召开会议。” 陈聪点了点头，问道：“还要让王有才县长和贾殿军纪委书记参加吗？” “不用了，争取时间，免得走漏消息。” “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 陈聪抓起电话分别通知了蔡俊德和车勇，让他们两个马上来这里召开紧急会议。 就在陈聪给蔡俊德和车勇打电话的时候，庄菲也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从外边又进来了四个人，都是市纪委的工作人员。 又过了一会儿，蔡俊德先到了，他一看这架势，脸色顿时变了，但庄菲书记和赵君部长还有陈聪都冷着脸不说话，一分钟之后，车勇来了。 当车勇进门之时，蔡俊德和车勇分别被两个人从背后给拧住了，庄菲当众宣布了对他们两个正式双规，蔡俊德和车勇大喊大叫，尤其是蔡俊德叫得就像杀猪一样。但不一会儿，两人就彻底老实了下来。他们自己做的事他们自己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两人面如死灰，冷汗直冒，连站也站不住了，最后是被市纪委的工作人员给拖出去的。 庄菲随即离开，只留下了赵君部长。 “陈聪，这一下h县又出名了，一下子进去了两个县委常委。” “谁违法乱纪谁进去，这都是迟早的事。” “我在来之前，朱书记和郭市长专门给我和庄菲书记召开了一个会议，雷石镇的窝案牵扯到谁，就对谁一查到底。你这里一下子折进去了两个县委常委，朱书记和郭市长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把谁补充进来。是从县里直接提拔呢还是从市里往下派？” 陈聪思索了一会儿，道：“要让我说，既不从县里直接提拔也不用从市里往下派，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太多了，虽然折进去了两个，但现在还是太多，我想干点实事，还得腾出大把的精力和他们扯皮，我看人越少越好。” “这是你的真实意见？” “当然是我的真实意见了。” 赵君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回去向朱书记和郭市长如实汇报。你通知其余的县委常委，咱们召开会议吧。” 陈聪问道：“召开什么会议？” “看你这话问的，还能召开什么会议？我要在会上宣布一下市委对蔡俊德和车勇的双规决定。庄菲书记要急着去审问蔡俊德和车勇，只能让我代劳了。” 第788章 鹤鸣山庄出事了 陈聪道：“赵部长，我感觉不开会比开会好。” “为何？” “因为这样对某些人更有震慑力。” 陈聪说的没错，越是不挑明的事，就越让人心中不安。但赵君却道：“不行，这可是市委的决定，陈聪，我可警告你，你别在这关键时刻犯糊涂。”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开吧，我让赵逵下达会议通知。” 一刻钟之后，在陈聪的陪同下，赵君走进了会议室。其余的县委常委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看到赵君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此时，大家已经都知道了，蔡俊德和车勇都已经被双规了，都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赵君和陈聪落座之后，赵君代表市委开始讲话，先是当众公布了蔡俊德和车勇被正式双规，随后又重点强调组织纪律，不要妄传，更不要私下议论，正确对待此次事件。在这关键时刻，每个县委领导班子成员都要坚守好岗位，保持稳定。 随后，大家纷纷表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等等。 王有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贾殿军的脸色则有些蜡黄，董睿鼻尖冒汗，江峰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此次会议很短，召开完会议后，赵君就离开了。 蔡俊德和车勇被双规，对王有才等人的打击非常大，贾殿军和董睿则是担惊受怕，而王有才则是气急败坏，他恨蔡俊德和车勇不争气，马勒戈壁的，贪啥钱呢，结果到最后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陈聪以为方隆又会兴师问罪，但这一次，方隆却是偃旗息鼓，一点动静也没有。 几天之后，王暖终于生产了，生了一个女孩，母子平安，这让陈聪喜极而泣。他终于当爸爸了，陈聪恨不得立即飞到王暖身边，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但他实在离不开。因为自从蔡俊德和车勇被双规后，每个县委常委成员每天都要准时来签到。这是赵君在会上宣布的一条重要纪律。至于为何要宣布这条纪律，是因为雷石镇的窝案还没有结束，下一步还不知道会牵扯到谁。 马勒戈壁的，都他妈进去，只剩下老子更好。老子也会像郭兴一样，把什么事都能办了，省得再扯皮生气。陈聪还真想一个人就把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工作都给干了。 陈聪只要有空就去视察卧石村四合院的施工现场，童舒不但盯靠在施工现场，就连集田镇的党委书记孙擎也是经常过来，这一大片四合院建成了，不但是县里的光荣，更是集田镇的光荣，作为镇党委书记，孙擎是丝毫不敢怠慢。 四合院一排十户，共有十多排，呈现四方阵型，整齐划一，这简直就是一栋栋标准的四合院别墅。卧石村的村民们个个笑的合不拢嘴。 当初，陈聪写的报告呈递到朱书记手中时，朱书记仔细看了好几遍，这让朱书记难以控制自己的喜悦，但朱书记却没有声张这件事，只是和郭市长说了说。郭市长也看了报告，不住地连声称赞陈聪的这一壮举。 “老郭，先别忙着高兴，陈聪给卧石村的村民们建四合院，但下一步的石材开发能弥补这个投资窟窿吗？如果能弥补上，皆大欢喜。但如果不能弥补上，h县又将出现财政赤字，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老朱，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石材开发，即使卧石村地下的石材再多，几年之内，也无法弥补这个窟窿啊，这可是几千万的投资啊。但不管怎么说，陈聪在新农村建设这个问题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算是推陈出新吧。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搬迁问题，到现在还在筹建当中，据韩冬反应，那八个自然村的大多数村民是不愿意去住楼房的，这件事处理不好，会非常麻烦。” “是啊，q县在新农村建设这个问题上，就不如h县做的牢靠。陈聪之所以给卧石村的村民们建造四合院，那也是他在召开村民大会的时候，听取了村民们的意见，这一点至关重要。最起码不是闭门造车。” 郭市长现在非常后悔q县在新农村建设这个问题上的急躁和草率了，始作俑者是李岳，但真正拍板的是上一任的市委书记，郭市长正是对这件事的不放心，才毅然决定把韩冬派过去当县长。 这天晚上八点多了，陈聪还在办公室里加班批阅文件，蔡俊德在被双规之前，只是县委常委，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负责工作，他原先的县委办主任职务已经被赵逵代替了。但车勇在被双规之前，可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车勇这一被双规，他原先分管的工作都成了王有才的工作，但王有才发展经济的确不行，这家伙搞个阴谋诡计还行，让他发展经济，比登天还难。在工业上的很多决定，王有才拿不定主意，索性将文件送交陈聪，让陈聪来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 陈聪作为县委书记，按理说他是不会过问这么具体的事务的。但他实在不放心王有才，真要是把工业上的这摊子事全部交给王有才，非耽误大事不可，陈聪索性直接亲自处理。这样也好，陈聪在处理这些文件的过程中，对全县的工业现状有了更加具体的了解，虽然累点，但也值得。 正当陈聪在思索县轴承厂如何深入改革的时候，赵逵突然进来了，道：“陈书记，鹤鸣山庄出事了。” 陈聪一愣，忙问：“啥事？” “萧震把韩冬给打了。” “啊？萧震把谁给打了？” “韩冬。” 陈聪一惊，忙道：“你说的是不是q县的县长韩冬？” “是的，正是q县的县长韩冬。” 陈聪急忙将文件放下，站了起来，问道：“萧震怎么把韩冬给打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是鹤鸣山庄的一个员工给我打的电话。说是韩冬在鹤鸣山庄喝酒，喝多了骂人，被萧震给打了。” “韩冬是不是骂萧震了？”陈聪清楚萧震的性格，那小子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 “听说是韩冬喝多了骂你，萧震才把他打了。” “啊？骂我？”陈聪有些发懵。 “嗯，听说是这样。” “韩冬为何骂我？我和他又没什么接触。”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789章 卧薪尝胆 赵逵忙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现在萧震被鹤鸣山派出所带走了，我担心又会像上次一样，萧震要遭罪。” 陈聪顿时感到这件事非常棘手，韩冬是q县的县长，萧震打韩冬，那就是打政府官员，比上次萧震打肖雷的性质还要严重。但不论怎么说，萧震出了事，陈聪不能不管。 但怎么管？却是关键所在。 萧震已经被鹤鸣山派出所抓走了，再不采取措施，萧震肯定会被修理。 陈聪不敢耽误，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电话。 “尊哥，我是陈聪。”陈聪对李尊仍是非常尊重。 “哦，是陈聪啊。”李尊接到陈聪的电话后，不免有些紧张。奔雷虎和骆驼的案子，他做的有些太过分了。对此，李尊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为了满园春，李尊也是豁出去了。 “尊哥，你还记得萧震吧？” 李尊犹豫了一下，道：“记得。” “我听说萧震将韩冬给打了，萧震现在被鹤鸣山派出所给带走了，尊哥，我想请你给下边打个招呼，能否保证萧震的安全？” 对于萧震殴打韩冬一事，李尊知道的比陈聪要早的多。在第一时间，李尊就得到了消息。因为韩冬毕竟是县长，而萧震竟然殴打县长，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很严重了。 “陈聪啊，这个萧震也太不识时务了，韩冬是谁？人家是q县的县长嘛，他竟然敢打县长？这件事都惊动了郭市长，郭市长都大发雷霆了。” 听到这里，陈聪更加吃惊，忙道：“郭市长也知道了？” “郭市长当然知道了，韩冬以前毕竟是郭市长的秘书嘛，郭市长又极其欣赏韩冬，萧震竟然敢动手打他？这一次我也保不了萧震了。” “尊哥，不管怎么说，我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萧震被抓，绝对不能对萧震动刑。” “你看你这话说的，警察能随便动刑吗？这是一起……” 陈聪顿时急了，厉声喝道：“李扁担，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上一次萧震险些被活活打死，你忘记了，但我没有忘记。” “好了，这件事我一定替你办好，我现在就给下边打电话，让他们不打萧震，但这一次萧震要至少被拘留半个月。” “拘留半个月就拘留半个月，但不能让你的人动他一手指头。” “好，这我能办到。” 就在陈聪和李尊通电话的时候，萧震已经在鹤鸣山派出所再一次被打昏过去。敢动手打县长，不给萧震点厉害看看，也会不行的。 随后，陈聪又给邵峰去了电话，邵峰也早知道了这件事，因为郭市长已经给邵峰打电话了，让邵峰开除萧震。邵峰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拗郭市长的意见。况且邵峰也没什么胆子。 和邵峰通完电话，陈聪感到很是颓废，道：“这下麻烦了，萧震铁定要被开除了。” 赵逵也是愁眉苦脸，但也无计可施。 陈聪能做的，就是通过李尊，让萧震少少受点罪。但萧震被开除，就不是陈聪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又过了一天，庄菲和赵君再次从市委赶到了h县的县委，这一次是宣布对贾殿军的双规。贾殿军竟然也被雷石镇的贪腐窝案给拽进去了。对贾殿军被双规，早在陈聪的意料之中，但陈聪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将贾殿军咬出来的是蔡俊德。 雷石镇的窝案，一下子让三个县委常委折进去了。王有才的势力被大大削减，他再也没有底气和陈聪做对了。陈聪借此机会，在大会小会上，不住地点王有才的名进行批评。反正只要让陈聪抓住一丁点的机会，陈聪就对有才同志展开猛烈的攻势，几番下来，王有才彻底老实了。直到这时，王有才这才清醒地认识到，陈聪不仅是能干实事的人，搞权谋斗争也是一把好手。 比如，有一天县里召开一个经济会议，到会的不但有县里各位领导，还有县里的一些中层干部。两点钟开会，王有才迟到了几分钟，陈聪故意当着与会人员的面公开批评王有才没有时间观念，这的确让王有才很下不来台，但他有错在先，陈聪批评他也是都批在了点子上，让王有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聪说话做事最烦夹枪带棍的人，但对付王有才，这种办法却最为有效。因为王有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最喜欢说话做事夹枪带棍了，陈聪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王有才好好品尝一下这种滋味。 随着贾殿军被双规，一直处于中立的刘志，彻底倒向了陈聪。就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峰，也向陈聪靠拢。王有才彻底老实了，董睿每天都是提心吊胆，他不知道何时自己也被双规，因为他做的那些事，与折进去的贾殿军蔡俊德和车勇，都不相上下。董睿现在能做的就是自保，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胆子和陈聪做对了，每次见了陈聪都是点头哈腰，看陈聪的脸色行事。 在县委领导班子当中，原先被孤立的人是陈聪，现在则变成了王有才。王有才的县长职位，几乎成了个摆设。陈聪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从表面看，是市纪委助了陈聪一把。但实际情况，这个局面却是陈聪卧薪尝胆的结果。正是因为陈聪的那次秘密视察，才挖出了雷石镇的窝案。要知道，那一次陈聪在秘密视察的时候，曾经将车停在雷石镇水泥厂的大门前，在车上熬了一夜。功夫不负有心人，陈聪的未雨绸缪，就决定了这样的有利局面。 陈聪抽空回了一趟省城，看了看王暖和才出生的宝贝女儿。陈聪给女儿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可欣。可欣的寓意就是可心，宝贝女儿的出生，那是可着陈聪和王暖的心来的。 王暖与女儿已经出院回到了家里，照顾王暖母女的，仍是吕大花指派的那两个女员工。吕大花是在王暖母女出院回到家中之后才离开的。照顾王暖母女的那两个女员工的工资照发，这也算是市旅游局对陈聪的报答。 第790章 事情的原委 半个月之后，萧震被放了出来，他被正式拘留了半个月，出来的当天，市旅游局下发正式文件，将萧震从市旅游公司给正式开除了。 直到萧震被放出来之后，陈聪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那一天，韩冬带着q县的几个人去鹤鸣山庄喝酒，喝着喝着，同桌的有人说鹤鸣山庄在陈聪的带领下，果然很是厉害，每道菜都做的那么精致，怪不得陈聪能去h县当县委书记呢。 就这番话，让韩冬很不服气。对任命陈聪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一事，韩冬是很有意见的。因为韩冬提拔的要比陈聪早，韩冬去q县当县长的时候，陈聪才是个副处级秘书，但现在陈聪反而超越了韩冬，这让心胸狭窄的韩冬满腹牢骚。他曾经对郭市长发过牢骚，但被郭市长给臭骂了一顿。他也曾经对李岳副市长发过牢骚，但李岳副市长却阴阳怪气地道：“人家陈聪是朱书记的秘书出身，你只不过是郭市长的秘书出身，不能比啊。”这就让韩冬更加不服气了。 “陈聪算个什么东西？他不就是朱书记身边的人吗？老子当县长的时候，他才是个副处级秘书，马勒戈壁的，现在他竟然比我还牛叉，真他妈的没天理。”韩冬在酒劲的作用下，有些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韩冬这一骂，负责这个雅间的那个女服务员不愿意了，要知道，陈聪在市旅游局的威望那是无人能比的，谁敢在背后说陈聪的坏话，那是绝对不行的。何况韩冬在背后骂陈聪呢？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还敢骂我们的陈局长？我们的陈局长也不愿意去h县当县委书记，是因为我们陈局长在市旅游局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业，市里才把他派去的。你凭什么骂我们的陈局长？”女服务员很是气愤。 陈聪在这里当局长的时候，鹤鸣山庄的这些服务员们，虽然都是临时工，但每年拿到的收入都是十五万至二十万，这就相当于是白领阶层的收入了。结果，陈聪一走，邵峰以来，她们的收入逐渐降低，这让她们很是愤愤不平。现在听到有人骂陈聪，她们当然不愿意了。 韩冬被雅间的女服务员一顿指责，顿感脸面丧失，不由得勃然大怒，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骂道：“你她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吗？老子是县长，就凭你也敢指责老子？”啪的一声巨响，韩冬狠狠地抽了女服务员一个耳光，将女服务员抽翻在地。女服务员爬起来，哭着走了。 女服务员哭着去找保安了，保安看到自己的人被打了，也是非常生气，但听到对方是个县长，也不敢去管，只好报告给了萧震。 萧震一听有人胆敢骂陈聪，还动手打维护陈聪的女服务员，顿时勃然大怒，冷着脸带着那个女服务员去了雅间，几个保安也急忙跟上。 快进雅间的时候，有个保安低声提醒道：“萧经理，对方可是县长啊。” “县长咋了？”萧震愣了那个保安一眼，吓的那个保安不敢再吱声了。 推开房门之后，萧震冷冷地看着屋中的人，问那个女服务员：“谁打的你？” 女服务员伸手指着韩冬，道：“就是他打的我。” 韩冬一看这架势，更加来气，他毕竟是县长，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谁敢在他面前放肆啊。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一世地道：“呀嗨，竟然还找来帮手了？” 萧震冷目看着韩冬，道：“你为啥打人？” 韩冬冷笑一声，道：“我想打就打，你管得着吗？马勒戈壁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萧震又冷声问道：“是你骂我们的陈局长了？” 韩冬嗤之以鼻地道：“对，没错，是我骂你们陈局长了，咋地？” 韩冬边说边走到了萧震面前，蔑视地看着萧震，还抬手对着萧震的脸颊拍了拍，道：“我就骂陈聪了，就凭你这个小保安也敢管？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去尼玛的。”萧震怒吼一声，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韩冬的面门上，一拳就将韩冬给打到了桌子底下。 萧震虽然年龄不大，但铁骨铮铮，他一旦暴怒起来，那真是山崩海啸，他这一拳将韩冬打到了桌子底下，还不罢休，猱身冲上，双手一抬，将餐桌掀翻，随即对着躺在地上的韩冬就是拳打脚踢。 和韩冬一块来的人一拥而上暴打萧震，萧震身后的那几个保安也是一拥而上，双方打成了一窝猪。 韩冬他们几个被打惨了，但萧震及其几个保安随后被鹤鸣山派出所的民警带回了派出所，一顿暴打，萧震及其几个保安也被打惨了，尤其是萧震，连着被打昏了几次。 陈聪和韩冬之间没有什么接触，原先陈聪给朱书记担任秘书，韩冬给郭市长担任秘书的时候，两人见面都是非常客气。但这次事件之后，韩冬算是和陈聪结下了梁子。韩冬带人追到了鹤鸣山派出所，抡着橡胶警棍暴打萧震，萧震一声不吭，直到萧震被打昏过去，韩冬这才罢手。但韩冬却把所有的怒火都记在了陈聪身上。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陈聪对韩冬也是极其恼火，他让萧震到h县来，反正萧震已经被市旅游公司给除名了，萧震现在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萧震来到了h县后，陈聪派萧震去了卧石村，让童舒给萧震在筹建处安排了一个差事。 萧震虽然被市旅游公司给开除了，但只要有陈聪在，萧震是掉不到地上的。 陈聪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兄弟，那是绝对没得说。邵峰惧怕郭市长，遵照郭市长的指示将萧震给除名了，但陈聪却是铁了心要把萧震再弄进体制内。 邵峰这人做事有点不仁不义，假如他顶住压力，拖上一段时间，萧震也就不会被开除了。萧震暴打韩冬，是因为韩冬骂陈聪，就冲在这一点上，邵峰也该顶住压力保护萧震，萧震毕竟是陈聪一手提携起来的。但邵峰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快刀斩乱麻地将萧震给开除了，这也让陈聪对邵峰很有意见。 第791章 卡猪的追求 卧石村的开发筹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陈聪已经又开始将目光盯准了丽水镇化工公司。如何来解决这个化工公司，成了重中之重。为了丽水两岸生活的老百姓，陈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污染严重的化工公司给关闭了。 但这家化工公司的收益却是出奇的好，不但是h县的利税大户，在全市都能排到前几名。要关掉这家化工公司，陈聪将面临市县镇三级的重重阻力。这还不算，关键是这个化工公司是中外合资的，这还牵扯到一个外交和国际影响的问题，处理不好，就会酿成一起政治事件。因此，陈聪非常谨慎，暗中在寻找机会。 正当陈聪忙于公务，日理万机的时候，卡猪这厮开始努力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卡猪现在混得今非昔比，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虽然是静雅，控股公司虽然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但这都是名义上的，真正说了算的是陈聪。但陈聪根本就无暇顾及，卡猪虽然是腾达酒业的副总经理，但实际上就是他说了算，由他在全权掌控腾达酒业。陈老在腾达酒业担任的是总工程师，日常管理则是卡猪，腾达酒业用的人也都是卡猪招聘的，因此，卡猪大权在握。 虽然卡猪隔三差五会给陈聪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公司的经营管理情况，但也只是走个形式，陈聪没时间也没精力来管。 尤其是财务大权，也是被卡猪牢牢控制着。腾达酒业的顺利运转，让卡猪感觉这钱来的太容易了，一身名牌不说，这厮还给自己配备了一辆豪华奔驰。 陈聪用人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将腾达酒业交给了卡猪来管理，那就一切都是卡猪说了算。 陈聪现在是走仕途了，当初成立腾达酒业公司的时候，陈聪是为了帮火炮走上正道，但阴差阳错之下，腾达酒业公司现在与火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卡猪却成了实际的控制者。 陈聪为了避嫌，他几乎不来腾达酒业。公司赚的钱，卡猪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陈聪为了避免经商这件事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在腾达酒业和腾达管材是暂时不分红的，结余都用于扩大生产。 这天下午，卡猪返回了省城，立即给和梅打电话，约和梅出来吃晚饭。 和梅现在很是迷茫，她心中爱的是陈聪，但她也清楚，她和陈聪几乎是不可能了。 卡猪现在是典型的土豪，他请和梅吃放的地方选在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和梅如约而至，当和梅一出现，卡猪就不失时机地送上了一束鲜花，这束鲜花代表什么，和梅心中非常清楚。 “呵呵，卡猪，你现在混的不错嘛。”和梅接过鲜花，随手放在了餐桌上。 “呵呵，还行，腾达酒业制造公司由我掌管。”卡猪也毫不客气地牛掰了一把，边说边抬手拢了拢喷洒了香水的大分头。 和梅坐下后，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突然问道：“陈聪现在还好吧？” 卡猪知道她会问陈聪，但卡猪不会吃醋，毕竟陈聪与和梅的事，卡猪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他要是在乎，也不会这么费煞苦心地来追求和梅了。 “聪哥还好。”卡猪虽然不吃醋，但也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四个字。 “陈聪现在当了县委书记，是不是比以前当旅游局长的时候还要忙啊？” “那是肯定的，他现在天天忙得团团乱转，有时候我给他打电话，还没等说上几句话，他就挂了。” 听到这里，和梅秀眉微蹙，因为她很担心陈聪太忙太累太苦，把身子给熬垮了。 “和梅，我和你说件事。” “啥事？” “聪哥的老婆王暖生小孩了。” 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将和梅惊得目瞪口呆，坐在那里就像傻了一样。和梅知道陈聪与王暖结婚了，但猛一听到陈聪的老婆王暖生了孩子，她还是心如针扎的难受。 “哦，是吗。”和梅本来红润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蜡黄起来，说出来的话犹如蚊蝇，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嗯，是的。”卡猪立即接了这么一句。 和梅想控制自己心中的万般难过和悲伤，忙冲卡猪笑了笑，但她这一笑，不但笑的极其苦涩，连眼泪也差点笑了出来，她急忙又道：“王暖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和梅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心中难过之下，身子也有些不可控制地瑟瑟发抖，忙道：“我去一下洗手间。”随即匆忙起身，转身匆忙离开。 当和梅来到洗手间的时候，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手紧紧捂住面容，压抑的啜泣声从手指缝里喷了出来，双肩剧烈的耸动。 自从那一次和梅在g市和陈聪大吵大闹之后，和梅就再也没有和陈聪联系过，陈聪也不敢轻易与和梅联系。尤其是陈聪去了h县担任县委书记后，和梅在牵挂陈聪的同时，更加悲痛难过，因为陈聪作为县委书记，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他不会再轻易和她交往了，这就让和梅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没想到陈聪和王暖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那和梅就更看不到希望了。 和梅在洗手间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方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早就警告过自己要面对现实，自己和陈聪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但乍一听到王暖生了孩子，和梅还是无法承受。 将满脸的泪痕洗净之后，和梅这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卡猪正等在外边。 卡猪已经在洗手间外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他也知道和梅肯定在洗手间里哭，但他没有办法进去，只能在外边等。 和梅虽然将脸洗了，但她的眼圈仍是很红，她忙冲卡猪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让我等你一辈子都行。” 和梅不由得一愣，凝眸看着卡猪，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两人再次返回餐桌旁面对面坐下的时候，卡猪突然深情地道：“和梅，你嫁给我吧！”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一枚崭新的钻戒。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792章 不搞形式主义 和梅吃惊地看着卡猪，道：“你这算是向我求爱吗？” 卡猪庄重地道：“我不但是向你求爱，也是向你求婚！” 说着，卡猪站了起来，来到和梅的面前，双手拿着那枚名贵的钻戒，忽地一下，单膝朝地上跪了下去。 和梅大惊，急忙伸出双手托住了卡猪的双臂，忙不迭地道：“卡猪，你不要这样，给我时间，容我好好想想好吗？” “和梅，我今天之所以选择这家西餐厅，就是为了向你求婚的。” 和梅有些着急，道：“但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啊。” 卡猪仔细观察着和梅，发现和梅的眉宇之间并没有被感动的样子，不免有些伤心，道：“你还考虑什么？我未婚你未嫁，请你答应我吧，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 “卡猪，当初王超就是这么向我求婚的，也是在一家西餐厅，我当时很感动，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但我却做错了，我不想重蹈覆辙。” 卡猪顿时一愣，不由得扭头看了看这家西餐厅，顿时后悔自己不该选择这里，忙道：“和梅，我不是王超，王超那种货色对你没有真心，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卡猪，我清楚你对我的真心，但我不能再草率了，请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不然，我现在就回去。” 听和梅这么说，卡猪不敢再坚持了，但他心中却非常恼火，自己精心设计的求婚仪式，竟然和当初的王超一摸一样，真他妈的，王超那狗日的，老子绝不放过他。 卡猪从来没有这么恨过王超，真想一刀砍死他狗日的。 怪不得和梅没有丝毫的感动，原来她早已经历过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改变一种求婚方式了。卡猪心中很是郁闷，他也不敢再坚持下去了，只好起身返回到原位坐下。 这一次的求婚，卡猪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也看到了希望，毕竟和梅已经答应他好好考虑一下了。也正因为和梅的不草率，让卡猪更加认定了和梅才是他要寻找的真爱。 和梅经受感情上的挫折，她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性格缺点了。 和梅与陈聪几乎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但和梅也坚决不再搭理王超，她现在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极其慎重，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草率任性了。 和梅在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时，最重要的就是人品，人品贵重比什么都要重。卡猪虽然是陈聪的好兄弟，但和梅还是要认真考察卡猪的人品的。在没有弄清楚卡猪是个什么人品之前，和梅是不能随便答应卡猪的求婚的。 夏天来临了，卧石村的四合院建设已经全部竣工，一排十栋，共有十多排的四合院，顿时成了h县一道靓丽的风景。而且从卧石村的新村到旧村之间修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从旧村到公路也是修了宽阔的马路。为了突出新农村建设的观念，卧石新村也进行了充分的绿化，绿意葱葱，环境幽雅。陈聪还下令，给每家每户安装上了太阳能，这些的总投资是3700多万元，全部由县财政拨款。每次拨款，都是由陈聪和王有才以及董睿还有傅连峰共同签字，王有才和董睿已经不敢再和陈聪玩那些皮儿汤汆丸子，傅连峰更是不敢说个不字。 卧石村的村民们对此是非常感恩戴德的，尤其是对陈聪，那更四处是歌功颂德。 搬迁工作开始了，基本没有什么动员，每家每户都在积极搬家，两天不到，全部搬迁完毕。 陈聪立即下令成立石材开发公司，公司的性质是县直属的国营企业，陈聪任命童舒担任总经理，任命萧震担任保卫科长。 卧石村的村民们都搬走了，地面腾出来了，石材公司的组织架构也成立了，陈聪下令，立即进行挖掘开采。省地质研究所的两位专家被公司高薪聘请为工程师，长期坐镇指挥挖掘开采的一系列工作。 这天，市委办主任董硕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陈聪，你小子现在叫面了，朱书记和郭市长准备带人到卧石村去参观视察。市电视台要去采访，省电视台也可能派人来。" "啥时候来？" "就这几天吧。" "能不能别来？" 突然听到陈聪这么说，董硕一愣，忙道："你啥意思啊？朱书记和郭市长这是准备将卧石村作为全市新农村建设的样本，要进行大力宣传，这可是你的政绩啊，你怎么还不让去了？" "我不想让卧石村成为众矢之的，更不想让卧石村处在风口浪尖上，老百姓喜欢安静安稳的生活。朱书记和郭市长带队来视察，还带电视媒体过来，那我们县今后还得要在卧石村成立一个接待处吗？我看没必要搞这些形式主义，我也不要这样的政绩，卧石村的建设只是新农村建设的一个摸索，没必要进行大力宣传。这本来只是给老百姓干了件实惠的事，要是把此事上升到政治高度，那就变味了。" 董硕愣住了，他考虑了一会儿，道："陈聪，你说的很有道理，一些好的东西，就是被参观来参观去给参观坏的。" "对，没错，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你给朱书记和郭市长汇报一声，让他们不要来了，我会专门到市委向两位领导汇报的。" "嗯，好。" 陈聪最看不惯沽名钓誉好大喜功之人，他只想做点实事，让群众得到实惠。他不愿意借助实事往自己脸上贴金，借以捞取政治资本。 也就是陈聪这么做，假如换做别人，肯定会对卧石新村大力宣传，唯恐天下人不知，想方设法往脸上贴金，竭尽全力捞取政治资本，给老百姓办上一件实事，得为自己捞取到丰厚的政治资本。这种类型的官员大有人在。对这样的人，陈聪是极其反感的。当然，这样的人，会一时得利，混的也可能风生水起，但这样的人，最终的下场一般都比较惨，不是身败名裂遭人唾弃就是去把牢底坐穿。 董硕的观点和陈聪一样，他放下电话后，立即去向朱书记汇报。 第793章 避免跟风主义 但几天之后，朱书记和郭市长还是来了，市委常委全体成员也都来了，还有一大批市里的中层干部。省电视台和市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的栏目组也来了。 对此，陈聪很有意见。但他再怎么有意见，也得笑脸相迎。陈聪率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全程陪同。 在从县委大院去卧石新村的时候，朱书记特意将陈聪叫上了自己的专车。 “陈聪，你对市委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卧石新村考察，是不是很有意见啊？” 陈聪是从来不和朱书记说谎话的，便点了点头，道：“是的。” “董硕都已经把你的意思对我讲了，我对你的看法也很赞同。但咱们毕竟是官员，有些时候也得走走形式主义。但这个形式主义要适可而止，不能过了。形式主义有时候也是好的，比如这次。让大家都看看卧石新村的建设，也好在全市推广嘛。” “朱书记，卧石新村的特色就在四合院上。当初我之所以决定给村民们建造四合院，也是顺应民意。但在别的地方不一定适合。请恕我直言，一旦树立起样板来，紧接着就会出现跟风主义。咱们国家的跟风主义历来盛行，这未必是个好事。” “哈哈，你小子当了县委书记之后，政治上更加成熟了，你说的没错，跟风主义不得不防。但该树立样板还得树立，树立的同时，还要避免跟风主义，市委会把好这个关口的。” “朱书记，这一次您和郭市长带队来，我会认真接待的。但今后别的地方再来人考察，我一律不再接待，他们想来看就自己来看，不来看更好，这样能为我们省了很多的麻烦。” 朱书记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陈聪趁机道：“朱书记，丽水镇的那个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要尽快采取措施，环境污染太厉害了，给丽水两岸的老百姓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朱书记沉思着道：“这个问题我也多次考虑了，你是这里的主政者，那就由你先拿出个处置方案吧。” “朱书记，我已经有处置方案了。” “什么方案？” “把那家化工公司给关闭了。” “关闭倒是很简单，但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毕竟是中外合资的，这牵扯到政治问题，要特别慎重。这家化工公司效益很好，很多人会不同意关闭的，要有合适的理由才行。” “朱书记，这么说来，您也是赞同我的处置方案了？” “你小子少在这里抓我话巴，听话听音，有些话不能说透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这个县委书记吉也要考虑我这个市委书记的感受。” “嘿嘿，我明白了。” “你这里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一下子少了三个，今后可能还会少，是不是也该补充了？” “别，千万别补，就目前的这些人，我也嫌多。朱书记啊，人多了扯皮，我得耗费大量的精力和他们扯皮。出售雷石镇政府办公大楼的时候，我没有经过县委常委会的集体决定，也没有上报市委，结果给我来了个质询会。卧石村开发搬迁，我是经过县委常委会议讨论了，但光扯皮了，最后是方隆帮我摆平的。现在看来，当初王有才他们和我扯皮，纯粹是胡扯。” “该扯的时候还得扯，这也是避免滥用职权独断专行嘛。你老是不赞同县委领导班子补充人员，难道你想一个人都干了？” “如果真剩下我一个人了，那我一个人干。朱书记，我宁肯一个人干，也不愿意扯皮。天天扯来扯去的好烦。”. “哈哈……”朱书记难得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朱书记虽然带队来了，搞的也很兴师动众，但参观完卧石新村之后，朱书记召集大家站在村口，看着这一片崭新的四合院，让每个人都谈了谈心得体会。这也算是一次现场办公会议吧，但这次的现场办公会议很是特殊，因为大家都站着，而且是在烈日的暴晒下。 等大家谈完心得体会，朱书记随机下令，打道回府。没有给陈聪这边增添任何麻烦，这让陈聪心中很是感激。 很多的随行人员，本来还想在h县大吃大喝一顿，结果都饿着肚子返回市里了。 朱书记临走的时候，叮嘱陈聪，市委可以暂时不再往县委领导班子里补充人员，但各项工作都不能落下。尤其是县纪委工作，更是一刻也不能耽误。陈聪当即表示，由他暂时管理县纪委，保证不让h县的各项工作落下。 朱书记和郭市长带人离开之后，陈聪立即让赵逵下达通知，十分钟后在会议室召开县委常委会议。 陈聪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王有才江峰董睿刘志都已经到了，赵逵负责做会议记录。 贾殿军蔡俊德车勇三个人滚蛋之后，让县委领导班子清静了不少，也纯洁了不少。 今非昔比，陈聪现在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底气十足。 “今天召开这次会议，主要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再明确一下咱们县委领导班子各成员的分管工作，由于贾殿军蔡俊德车勇等三人被双规，但他们原先分管的工作不能落下。县纪委的工作暂时由我直接负责，蔡俊德在被双规之前，只是县委常委，没有具体的分管工作，这可以忽略不计。车勇原先分管的工作，主要是工业方面，暂时由有才同志和董睿同志接管。尤其是有才同志，你是县长，更要多承担一些工作和责任。对我的这个提议，大家有不同意见吗？有的话，提出来讨论一下。” 王有才和董睿立即点头同意，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江峰和刘志更是没有任何意见。 这次会议没有任何扯皮，几分钟就开完了，这让陈聪很是具有成就感。今后开会要是都像这次一样，那该多好啊，几分钟就完活。这要是放在以前，几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得扯上几个小时的皮，甚至扯完皮还没有任何结果。 第794章 漂流 看完会后，赵逵跟着陈聪来到了办公室里，道：“陈书记，县委常委里边，一下子折进去了三个，工作那么繁忙，现在县委领导班子缺员，还不如趁机将我的县委常委职务给解决了呢。” 陈聪一愣，抬头看着赵逵，道：“你来和我要官？” “不是要官，我是想帮你。”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看你小子就是个官迷。” “陈书记啊，蔡俊德担任县委办主任的时候，他可是县委常委。我也该这样啊。” “你该哪样？难道你也想和他一样被双规？” “我可不敢，我也不会像他那样被双规的，我可是个老实人。” “你老实个屁，我看你就是个官迷。赵逵，我可警告你，你不要跑官要官，安心做好工作，对于你的政治仕途，我心中是有数的。现在绝对不能向市委提这件事，只要提让你加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那市委肯定就会再派人来，我可不想再扯皮了。” “陈书记，我明白了。” “你把廖水叫来。我要问廖水一些情况，你也参加。” “是。” 不一会儿，赵逵领着廖水来了。 陈聪道：“廖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家是不是在丽水镇？” “嗯，是的。” “那你家就在丽水岸边？” “嗯，我家就在丽水岸边。” “那你对丽水很熟悉了？” “我从小就是在丽水边上长大的，小时候经常下水游泳。” “现在呢？” “现在别说下水了，老远就熏得喘不上气来。陈书记，丽水的污染问题得尽快解决了。丽水镇的那些领导们，单位和家庭用水，都是从q县专门运来的，但老百姓哪有这条件？丽水镇那些当官的，根本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 赵逵突然说道：“马勒个壁的，就该把丽水镇的那些当官的全灭了，该撤的撤，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廖水紧跟着说道：“对，要是真按赵主任说的去做，那可真是大快人心了。” 陈聪扭头看了看赵逵，发现赵逵这厮竟然很是义愤填膺。 陈聪道：“但那个化工公司毕竟是中外合资的，还要注意国际影响，要慎重处理这件事，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赵逵道：“再难处理，也得要尽快处理。” 陈聪又是一愣，赵逵这厮今天难得表现的这么有正义感。这厮血性不大，但今天陈聪将他想成为县委常委的梦想给掐灭了，他只好将满腔怒火和不满都发向了丽水镇的镇领导，这才有了如此慷慨义愤之举。 廖水道：“的确是这样，外资方面是英国的一家世界知名企业，这件事还是要慎重，但再怎么慎重，也得尽快解决。” 陈聪点了点头，终于将心中早就考虑了很多遍的计谋说了出来：“廖水，这段时间，你啥也不干，回老家去，对丽水两岸的村庄进行调查研究，让每个村庄以举报信的方式向县委以及市委如实反映污染情况。” 但廖水却道：“陈书记，这没用啊，我老爹就是我们村的村支书，每个村子几乎每年都向县委和市委寄举报信或者上访，但都没有用，很多上访的村民，有的被打伤，有的被关进局子，谁举报就要受打击，谁上访就要遭报复。” 陈聪道：“我清楚这些情况，所以咱们才要格外慎重，绝对不能让反映问题的老百姓遭到伤害。寄到县委的举报信，一定要写明是寄到县委办，同时还要署上我的个人名字陈聪。寄到市委的举报信，一定要写明是寄到市委办，署上市委书记朱啸的个人名字。县委办是赵逵负责，举报信一定会到我手中的。我也会交代好市委办的董主任，让他务必将举报信送到朱书记手中。举报信关键是要寄到我和朱书记的手中，这才能起到作用。” 廖水点了点头，陈聪随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董硕的手机，将这一情况告诉了董硕，并特别强调市委办接到举报信后，要立即呈送朱书记，董硕立即答应照办。 陈聪之所以当着廖水的面给董硕打电话，就是让廖水清楚，此次的举报信，会直接到朱书记和陈聪的手中，给廖水增加底气。 赵逵道：“廖水，你只要听陈书记的，保证能成功。咱们的陈书记是帅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廖水立即点头道：“陈书记，我会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 陈聪又道：“光邮寄举报信还远远不够，你还要联合丽水两岸的村民，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到镇政府去集体抗议。到时候，我也会亲自到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化工公司给关闭了。” 听陈聪说到这里，廖水很是激动。他从小在丽水边长大，对丽水有着深厚的感情，但丽水现在被污染的那么严重，让他很是痛心。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解决这个棘手问题，但陈书记却要下定决心来解决了，这让廖水不但激动，还更加感动。 “陈书记，我先代表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向您表示谢谢！”廖水激动之下，眼圈竟然有些红了起来。 陈聪道：“先别忙着谢我，事情不是还没解决嘛。但反过来讲，也不用谢我，我作为县委书记，是老百姓的父母官，解决这个棘手的污染问题，本就是我的份内工作。” 听到这里，赵逵和廖水都是对陈聪佩服之至。 陈聪又道：“实际上，市县镇这三级之所以有那么多当权者不顾污染，而在竭力保护这个化工公司，完全是因为这个化工公司的效益好。这些人只认钱不认人。咱们也得做好后手准备，一旦将这个化工公司给关闭了，怎样来弥补这块经济损失，这才是关键。” 廖水道：“陈书记，我的名字之所以叫廖水，就是因为我在丽水长大的。我对丽水非常了解，根据丽水的地理构造和河水流速以及宽度深度和整体河貌，丽水是最适合漂流的。” “漂流？” “是的，我大学的一个同学，他毕业后去了香港，去年他休假来找我玩，他一看到丽水，就说丽水特别适合漂流，他自己就是个漂流爱好者。当时丽水污染的那么厉害，但他还是带上设备下水去漂。” 第795章 轴承厂的改制 陈聪不解地问道：“丽水河污染那么严重，你同学也敢下水？” “我同学下水之后，就一直往下漂，当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被水下的一块礁石掀翻，结果，我同学全身皮肤红肿痒疼，在县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你同学也真够二的，丽水河污染那么严重，他都敢下水。” “陈书记，漂流会让人上瘾，就像吸鸦片一样，我那同学就是个十足的漂流瘾，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随身带着漂流设备，见到河流就想下水。” 陈聪对漂流一点印象也没有，道：“廖水，你说漂流会像抽烟片一样上瘾？” “是的，漂流这项运动在香港极其盛行，咱们内地也就是没有普及，一旦普及开来，绝对深受年轻人的喜欢，惊险刺激，让人欲罢不能。这是我的亲身经历。因为我现在就是个十足的漂流迷。” 赵逵对漂流也是一窍不通，但听了这话，他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动，道：“小廖，让你说的，就连我现在对漂流也很感兴趣了。” 陈聪道：“廖水，你的意思是，把那家化工公司给关闭了之后，咱们就在丽水开发漂流这个运动项目？” “是的，没错。” “投资大不大？” “投资不大，只要为漂流者提供漂流设备就行，同时，还要做一些防护措施。这点投资连卧石村的零头都不到。但丽水污染那么厉害，要清理掉污染，却是一项巨大的投资。” “丽水污染的治理费用，就让那家化工公司负责，它不想管都不行。马勒戈壁的，那么好的一条河流，被他们给败坏了，他们不想出钱都不行。” 陈聪吩咐廖水立即展开行动，还给廖水配了一辆专车，让廖水去丽水两岸秘密活动。 就在陈聪才将廖水打发走，董睿匆匆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书记，县轴承厂的那些职工又闹事了。” 陈聪一听，心中就有些烦，县轴承厂现在可以说是一团糟，陈聪道：“你和有才同志先过去处理一下，实在不行，再给我打电话。” “嗯，好。”董睿现在对陈聪是毕恭毕敬，在陈聪面前不敢说半个不字。 看着董睿离去的背影，陈聪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这些人将县轴承厂鼓捣烂了，现在又要让我去给他们擦屁股，妈的，一群混蛋。” 赵逵知道陈聪骂的是谁，忙低声道：“陈书记，咱们不用管这件事。” “赵逵，廖水这段时间不在，你要当好我的秘书。” “是。” “你去忙吧，我还要批阅文件。” “嗯。” 赵逵走后，陈聪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了县轴承厂的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陈聪虽然让王有才和董睿去解决县轴承厂的问题，但他也是放心不下。 县轴承厂以前是非常红火的，给十多家大型的机械企业做轴承加工，比如给上海大众、东风拖挂等一些大型的汽车生产厂家加工轴承，还给海尔和长虹等企业加工零配件。县轴承厂之所以能和这些全国知名的企业挂上钩，完全是方隆的功劳。 当时方隆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县轴承厂面临破产倒闭的境地，方隆了解了情况之后，发扬不怕吃苦排除万难的精神，带领人员在全国各地整整跑了半年，终于和上海大众、东风拖挂、海尔、长虹等知名企业建立了合作关系。也让县轴承厂摆脱了破产倒闭的困境，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跃升为县里吸金能力最强的国营企业。 但方隆退休之后，县轴承厂却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原因就在于突然的改制。 县轴承厂红火了很多年，拥有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和成片的厂房，厂内职工一千多名，人人收入颇丰，在取消福利分房的情况下，厂里还想方设法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建造了一大片宿舍楼，让每个职工都有房住。 曾几何时，县轴承厂就是一个金字招牌，身为厂内的职工，和外人说起自己是县轴承厂的，都是非常的自豪和骄傲。但方隆退休之后，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车勇却突然力主县轴承厂改制，将县轴承厂从国营企业改制成股份制公司。而出钱购买轴承厂全部股权的是一个叫满勋的人。 这就非常让人不解了，县轴承厂经营的那么红火，为何突然改制？改制的理由也不存在嘛，但还是被改制了，而且是经过了县委常委会议的集体讨论批准，而当时的县委书记不是别人，正是邵峰。 对此，陈聪百思不得其解，邵峰为何同意县轴承厂进行改制？这不是摆明了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嘛。假如县轴承厂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进行改制还能让人理解。问题是一个非常红火的企业，为何突然进行改制？而且就这个问题，王有才和车勇等人当时一口咬定，此事是邵峰坚持要做的。 由于牵扯到了邵峰，陈聪不想管这件事了。因为陈聪真不想看到不愿看到的局面。 当初邵峰和陈聪办理交接的时候，邵峰压根就没有提及县轴承厂的改制问题。 现在县轴承厂出现了问题，邵峰不主动和陈聪说，陈聪也没法主动问邵峰。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突然接到了董睿打来的电话，说是县轴承厂发生了冲突流血事件，冲突的双方是县轴承厂原先的职工和勋氏集团的人。王有才已经给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打去了电话，让肖雨带人过去处理此事。 陈聪吩咐董睿，这次的流血冲突事件，由王有才全权处理。让董睿有啥事直接向王有才汇报，不用再给自己打电话了。陈聪这么吩咐，就等于不想过问此事。董睿想拖陈聪下水，也没办法了。 陈聪不是不想承担责任，而是不想趟这个浑水。因为此事涉及到了邵峰，邵峰要是有啥事，会直接给朱书记造成影响。为了维护朱书记，陈聪现在只能这么做。 勋氏集团的当家人就是满勋，他出资八千万吞并了县轴承厂，成立了勋氏集团轴承制造有限公司。 第796章 查找幕后真相 陈聪虽然没有出面去解决轴承厂的流血冲突事件，但这件事他还不能不管，因为他毕竟是县委书记，是h县的一把手，h县出了任何问题，陈聪都是第一责任人。 但陈聪要管，也只能先暗中进行调查，等有了对此事的清晰了解后，才能采取措施去处理。 陈聪抓起保密电话，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是陈聪。” “嗯，啥事？” “市纪委在审问车勇的过程中，有没有涉及到h县轴承厂的改制问题？” “你是问这件事？” “是的。” “这我得再问一下对车勇审问的工作小组才行。” “嗯，好，你问一下，我等你的电话。” 一刻钟之后，庄菲就回了电话，道：“陈聪，我给你说，在审问车勇的过程中，还没有涉及到你们县轴承厂改制的问题。” “贾殿军被双规后，我们县纪委的工作暂时由我负责。庄书记，我看这样吧，对于轴承厂改制的问题，我想亲自提审车勇。” “你？” “是的。” “陈聪，你开啥玩笑？车勇的案子只能由市纪委来审问处理，你们县不能随便插手，何况，你还是县委书记呢。” “可我这个县委书记现在兼任着县纪委书记，就在刚才，县轴承厂发生了流血冲突事件，为了正确地处理此事，我必须要先提审车勇，因为车勇以前毕竟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 “县轴承厂发生了流血冲突事件？” “是的，所以我要尽快提审车勇，以便了解到更加真实的情况。” “陈聪，我看这样吧，你不用过来亲自提审车勇了，我让工作组现在就审问车勇有关轴承厂改制的问题，再将情况如实地转告你。” “不行，最好是由我亲自提审。” “陈聪，你怎么这么拧啊？” “不是我拧，是没办法啊。庄书记，请你多加理解。”陈聪真是有苦难言，因为县轴承厂的改制涉及到了邵峰，这就会对朱书记产生不利影响，为了坚决彻底地维护朱书记，陈聪必须这么做。 也就是陈聪，要是换作别人。庄菲早就扣断电话了，问道：“陈聪，你为何非要亲自提审车勇？” “我要对真实情况有个充分的了解，我还得抓紧时间处理轴承厂的冲突流血事件。因此，我只能这么做。” 庄菲考虑了一会儿，道：“好吧，你下午过来吧。” “好，多谢！” 陈聪吃过午饭后，立即带着小吴匆匆朝市里赶去。 到了市区，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菲的电话。 “庄书记，我现在赶到市区了。” “那你到**酒店大厅等着，我一会也到。” 陈聪现在是兼任着县纪委书记，所以他才有提审车勇的权力。即使这样，庄菲不同意，陈聪也没有任何机会。 在庄菲书记亲自安排下，下午三点，陈聪正式提审车勇。 当车勇戴着手铐出现在陈聪面前时，陈聪都险些没有认出来，这才多长时间啊，车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头发白了大半，脸上透着土色，神情颓萎，佝偻着身子，仿佛突然之间老了十多岁。 当车勇看清坐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陈聪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车勇，我现在兼任着h县的纪委书记，有个问题，我要当面向你问清楚，请你据实回答。” 车勇很是苦涩地笑了笑，道：“那你问吧。” “h县轴承厂当初的改制，是你力主的吗？” 当陈聪将这个问题抛出来后，车勇身子明显地一震，忙道：“不是我，不是我力主的，而是邵峰。” “车勇，你已经被双规了，事到如今，你要端正态度，认真交代问题，都到这个时候了，该是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没有的问题你不能往别人身上推。” “陈书记啊，轴承厂的改制问题，当初是经过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而主导这件事的是当时担任县委书记的邵峰，而不是我。” 陈聪有些恼火，道：“车勇，你要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到底。” “我当然要负责到底了，我现在身陷囹圄，没必要推卸责任，但轴承厂的改制，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邵峰，真不是我。” 陈聪问道：“那你在轴承厂改制过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我当时分管全县的工业，轴承厂也在我的管辖职责范围内，我只是遵照县委常委会议的决定，具体执行而已。” “这么说。你在县轴承厂的改制过程中，扮演了一个执行者的角色？” “是的，没错，我只是执行者，决策者是邵峰。” 听车勇这么说，陈聪更加恼火，道：“你刚才说轴承厂的改制是经过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决策者应该是县委常委集体，怎么又成了邵峰了？” 车勇不由得一愣，忙道：“是，决策者是县委常委集体，但邵峰可是县委书记，他的确是起了主导作用。” “县轴承厂效益那么好，为何非要进行改制？” “这我就不清楚了。” “车勇，我希望你积极配合好组织的调查，你现在还只是局限在纪委范围内，如果将你移交司法机关，你再如实交代就来不及了。” 车勇的脸色有些苍白蜡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陈聪随即又道：“车勇，你当时可是分管工业的副县长，满勋不可能直接去找邵峰，他要找关系的话也会先找你，这都是明摆着的，你还想避重就轻蒙混过关吗？” “请给我支烟。”车勇开始要烟抽了，被审问者一旦要烟抽，防线基本已经崩溃。 工作人员立即递给了车勇一支烟，还给他点上。车勇深吸了口烟，紧皱眉头在思索着。 不一会儿，车勇低声说道：“满勋当初的确是先找的我。他当时提出想收购县轴承厂。我就把他介绍给了邵峰。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是邵峰提出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讨论这件事的。” 陈聪最恼火的就是车勇把责任往邵峰身上推，可车勇话里带话，也真的将责任往邵峰身上推。 第797章 大是大非 陈聪阴沉着脸，道：“车勇，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邵峰当时虽然担任县委书记，但他在县委领导班子当中是受排挤的，这没错吧？” 车勇倒是非常干脆，道：“没错，邵峰的确是很受排挤。” 陈聪接着就道：“轴承厂改制这么大的事，即使是邵峰主导的，也能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获得通过？你骗谁呢？” 车勇明显慌乱起来，道：“但事实上就是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获得通过的。” “你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车勇，现在提审你的是我，不是别人。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咱们毕竟在一起共过事，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我对轴承厂改制一事是赞成的，邵峰也是赞成的，其他的县委常委领导成员也是都赞成的，所以就获得了通过。” 陈聪突然问道：“满勋送给你多少好处？” 车勇仿佛早就在等着陈聪问他这个，但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陈聪真的这么问时，他还是明显地慌乱起来，忙道：“没有，满勋没有给我任何好处。” “不可能吧，车勇，县轴承厂效益那么好，满勋却要收购轴承厂，你作为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你要是不点头答应，这事能成吗？可要让你点头答应，满勋不给你好处，你能愿意吗？” 车勇的脸色再次苍白蜡黄起来，忙道：“陈书记，我说的都是实话，满勋没有给我任何好处，我只是想为县里做点好事。” 砰的一声，陈聪抬手怒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车勇，县轴承厂效益那么好，你却赞成将其改制，从国营改成民营，你还说这是为县里做好事？你这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就凭你这种货色，如果你没得到好处，你能答应这件事吗？满勋就是给你的好处少了，你都不会答应。说，你到底从中捞取了多少好处？” 车勇一下子也瞪起了眼，吼道：“我没有得到满勋的任何好处，你就是再问，我也是这么回答，因为我回答的都是实话。” 接下来的审问，艰难而又曲折，但车勇一口咬定，他没有收受满勋的任何好处，连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 一直审问到晚上七点，车勇还是这句话。陈聪无论怎么审问，车勇就是不再往下谈，一口咬定，他这么做，是为了县里的工业经纪，而没有中饱私囊，收受贿赂。 陈聪没有想到车勇会是这么无耻，审问只好到此结束。 车勇说他赞成县轴承厂的改制，并且促成此事，是为了给县里做好事。但事实却是截然相反。车勇就是典型的贪官污吏，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陈聪本想借自己审问车勇的机会，将事实真相搞清楚，以便自己采取最为恰当的措施，尽量不涉及到邵峰，免得给朱书记造成不利影响。毕竟当初邵峰能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是朱书记力主的。 但车勇胡搅蛮缠，就是不谈要害问题，这也让陈聪无法得知事实的真相，陈聪也就无法采取对策。 陈聪在审问车勇的时候，庄菲就坐在隔壁的监控室里，对陈聪审问车勇的全部过程进行监控。车勇现在是双规人员，按照常理，是不准车勇和工作组之外的人接触的。但陈聪却是兼任着h县的纪委书记，陈聪以这个借口要求提审车勇，介于准可和不准可之间，属于擦边球的行为。庄菲只好破例准了陈聪提审车勇，但她却不放心，进行了全程监控。 当陈聪从审问室出来之后，庄菲也立即从隔壁的监控室走了出来，两人走进了另外一个办公房间。 “陈聪，车勇和收购县轴承厂的那个满勋之间，肯定有利益关系，你虽然审不出来，但工作组会有办法让他吐露真相的。” 陈聪紧皱眉头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庄菲又道：“我敢肯定，满勋不但和车勇有利益关系，和邵峰也有利益关系。” 陈聪不由得一愣，因为陈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庄书记，凭车勇目前交代的问题，够不够判刑的？” “早就够了，车勇才是个典型的贪污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他至少贪污了一千万以上。” “啊？这么多啊？” “等彻底查完，还不知道他贪了多少呢。” “庄书记，我有个请求，你能否答应？” “什么请求？” “你们再审问车勇的时候，能不能不再涉及县轴承厂的问题？” 庄菲吃惊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县轴承厂今天发生了流血冲突事件，轴承厂的职工对改制极其痛恨，我不想因为轴承厂的改制而迁出贪腐大案来，这会激发社会矛盾。” “陈聪，你这是什么逻辑？正因为改制存在贪腐大案，轴承厂的职工才会如此气愤填膺，必须将改制涉及到的贪腐问题彻底揭发出来，才能缓和社会矛盾。” 陈聪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说道：“庄书记，实不相瞒，我担心县轴承厂的改制会牵连到邵峰，邵峰当初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可是朱书记提议力主派他去的。” 庄菲有些生气了，道：“陈聪，这可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你自己胡来，竟然也让我胡来，简直是胡闹。” “庄书记，请你理解我。” “我理解你个屁，你这就是胡闹。陈聪，你即使和邵峰关系再好，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置党纪国法于不顾而去袒护他。” “我不是在袒护他，对于邵峰的所作所为，我也是很反感的。”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聪只好说出了心里话：“邵峰一旦出事，会牵连到朱书记的。” 庄菲顿时一愣，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担心牵连到邵峰，而是担心对朱书记造成不利影响。”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朱书记在g市政坛有不少政敌，邵峰一旦出事，肯定会对朱书记非常不利，那些政敌们也肯定会趁机兴风作浪。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庄菲听到这里，也有些为难了。朱书记对她有知遇之恩，当初可是朱书记点名把她要来让她担任市纪委书记的，要不是朱书记，就凭方晴，庄菲也是很难起来的。 第798章 正义感的义愤填膺 庄菲沉思着道：“陈聪，我感觉县轴承厂改制中存在的问题很大，不论牵扯到谁，都应该一查到底，邵峰如果真有问题，那谁也救不了他。即使朱书记知道了这件事，也会下令进行彻查的。” “朱书记一旦知道了此事，肯定会立即下令进行彻查。我的意思是既要把问题给处理了，还不至于给朱书记造成什么不利影响，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我明白了，至于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我心中会有数的。车勇虽然被双规了，但要是从他这里实施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从邵峰那里寻求突破，更不现实。我看最好是把突破口选在那个满勋身上。” “嗯，我现在就返回h县。” 陈聪本来想去当面询问一下邵峰，但庄菲已经介入了此事，陈聪如果和邵峰谈起此事，那就等于泄密了，这是组织纪律所不允许的。 陈聪当夜就返回了h县，但陈聪返回到县委大院之后，王有才和董睿却在等着他。 陈聪暂时不想介入县轴承厂的事，但王有才和董睿却是卯足了劲要让陈聪介入。这两人没有事先给陈聪打电话，只是告知了县委办主任赵逵，他们两个会在小会议室等着陈书记。 陈聪一回到县委招待所的房间，本想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但赵逵却来了。 “陈书记，王有才和董睿还在小会议室里等着你呢。” 陈聪一愣，问道：“他们等着我啥事？” “他们想和你汇报一下县轴承厂的事。” 陈聪脸色一沉，道：“那他们为何不事先给我打电话？” “他们说怕耽误你的工作，就没有给你打电话，也没有让我给你打电话，而是一直在等你。嘿嘿，他们现在对你倒是非常尊敬。” 陈聪很累，累的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只想好好睡一大觉。但王有才和董睿还在等他，他只好匆忙洗了把脸，带着赵逵朝办公大楼的小会议室走去。 陈聪一走进小会议室，王有才和董睿都慌忙站了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原先开会的时候，陈聪进入会议室，王有才和董睿都是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现在陈聪一进来，他们都主动站起来，这让陈聪感到很是欣慰。本来不悦的心情也好了些。 陈聪坐在了王有才和董睿的对面，赵逵随即也坐了下来，准备做会议记录。 陈聪说道：“啥事，说吧。” 董睿道：“就是有关县轴承厂的事。今天爆发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县轴承厂的职工被打伤了不少，县公安局也拘留了不少人。” 陈聪一愣，随即问道：“县公安局都是拘留的什么人？” “是勋氏集团的人，也就是满勋的一些手下。” 王有才道：“被拘留的这些人，都是涉嫌动手打人的人。很多人都还有案底，我看那个满勋就是个黑社会嘛，陈书记，我和董睿同志等你回来，就是商讨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提议先把那个满勋拘留起来。这次流血冲突事件，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陈聪掏出烟来，撒了一圈，自己也点燃上，深吸了一口，随即皱眉沉思起来。 王有才又道：“陈书记，这件事不能犹豫，要当机立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将满勋立即抓起来。” 陈聪随口问道：“那抓满勋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这次的流血冲突事件啊，他可是幕后主使者。” “抓倒是好抓，但要考虑政治影响。王县长，据我了解，当初让勋氏集团收购县轴承厂的时候，可是经过县委常委会议集体讨论决定的。” 王有才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就道：“对，没错，当时的确是经过了县委常委会议的集体讨论通过，我和董睿也都参加了。但当时我们两个都是受了车勇的忽悠，车勇毕竟是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假如是邵峰提议，我们是坚决不同意的。” 陈聪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陈聪内心是极其震惊的，王有才这番话透露出了很多复杂的信息，这些信息交杂混淆，稍不注意，就会一闪而过。但陈聪却对王有才这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进行了迅速的归纳和分析，第一，王有才和董睿被车勇给忽悠了。第二，王有才他们当初之所以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同意对县轴承厂的改制，是看在了车勇的面上子，而不是因为邵峰。第三，王有才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无疑于就是将已经被双规的车勇给抛弃了，同时将当初同意县轴承厂改制的责任都推到了车勇身上，有种落井下石的味道。第四，王有才这番话丝毫没有涉及到邵峰，仿佛邵峰与此事无关。 陈聪道：“据我了解，当时县轴承厂经营很是红火，为何非要进行改制呢？这不合常理嘛。” 王有才道：“陈书记，我作为县长当时同意此事，完全是为了支持车勇的工作，车勇当时毕竟是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嘛。又加上邵峰也同意此事，我也就点头同意了。我也承认我在此事中的不妥做法，那就是没有将原则坚持到底，光顾着支持车勇的工作了。” 董睿这时也道：“是的，当时我同意此事也是为了支持车勇的工作。” 王有才道：“我被车勇给骗了，我没有想到他是这么贪的一个人，正因为县轴承厂当时被收购的时候经营红火，这才更说明县轴承厂的改制存在很大的问题。” 王有才越说越是激动，表现出了一种正义感的义愤填膺。 假如此时，董睿也表现出如王有才这般正义感的义愤填膺，就会引起陈聪的怀疑。因为按照王有才的脾气性格，他能表现出这种正义感的义愤填膺，是非常正常的。但如果董睿也表现出这种正义感的义愤填膺，那就很不正常了。因为董睿这种货色与车勇那货，几乎是一路货色。 正因为董睿没有表现的很激动，也没有表现出正义感的义愤填膺，陈聪判断，王有才说的都是事实。 第799章 小声地激烈争吵 王有才在等着陈聪下决定，陈聪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因为满姓是极少见的，陈聪以前曾经遇到过一个姓满的，那就是市人防办主任满月春，满月春和满勋之间有没有关系？ 陈聪从市里返回来，本想明天一早就安排赵逵去调查一番，看看满月春和满勋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但陈聪还没来得及吩咐赵逵去调查，王有才和董睿却在等着他开会。 陈聪也绝对不能在这种场合询问满勋有没有什么背景，陈聪一旦这样询问，就会被王有才和董睿抓住把柄，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处理问题是要靠组织原则的，难道还要看某个人的背景吗？要是根据某个人的背景来处理问题，那还有点原则没有？ 但陈聪没问，赵逵却问了：“那个满勋有没有什么背景？” 王有才立即怒道：“他能有什么背景？他就是专门侵吞国有资产的王八蛋。他即使再有背景，但他触犯了法律，就得要受到法办。” 王有才说这番话的时候，狠狠地立楞了赵逵一眼，对赵逵能这么问，很是不屑，也很是看不起赵逵。 陈聪之所以没有这样问，就是怕出现这样的局面。但赵逵的性格决定了，他肯定会这样问。 陈聪不得不发话了：“王县长，你可以直接给县公安局下令，先把满勋拘留起来。” 王有才气愤地道：“我已经下令了，但肖雨没有执行。” “为何？” “肖雨说满勋不在公司里，可实际上，当时爆发冲突的时候，满勋就在他那豪华的办公室内。” 既然已经爆发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事件，这件事想不了了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陈聪要想解决县轴承厂的问题，满勋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也是个突破口，让肖雨将他控制起来，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陈聪当即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肖雨的电话。 “肖局长吗？我是陈聪。” “陈书记，你好。” “县轴承厂今天发生的流血冲突事件，你那里是怎么处理的？” “凡是涉嫌动手打人的，都已经拘留起来了。” “那个勋氏集团的当家人满勋有没有拘留起来？” “陈书记，这……” 肖雨这一嗫嚅，陈聪顿时意识到这里边有问题，不由得眉头一皱，道：“有什么问题吗？” “陈书记，这……确实有点问题。” 听到这里，陈聪反应特快，他清楚不能再当着王有才和董睿的面和肖雨通话了，道：“肖局长，我正在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只要满勋涉嫌幕后指使，就要先把他拘留起来。我等你的电话。”说到这里，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之所以对肖雨说他正在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就是告诉肖雨，暂时不要给他回电话。 “王县长，董副县长，我已经给肖雨局长下命令了，让他拘留满勋，咱们就等消息吧。” 王有才道：“嗯，好。” “如果没有其它事，咱们就散会吧。” 散会之后，陈聪立即返回到了办公室，随即抓起了办公电话，再次拨通了肖雨的手机。 陈聪直接了当地问道：“肖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书记，我本来是想拘留满勋的，但却接到了市局李尊局长的电话，他让我不要拘留满勋。”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吃了一惊，心感不妙，忙道：“李尊给你打电话了？他为何要过问这件事？” “李尊局长和满勋关系不错。” “扯淡，他们两个关系再好，但满勋触犯法律，就要依法处置，李尊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陈书记，这我就说不清楚了。县公安局是双重领导，不但要受县委的领导，还要受市局的领导，李尊局长发话，我也不能不听。”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有些窝火，这个李尊怎么能这么胡来呢？陈聪突然问道：“肖雨，市人防办主任满月春和这个满勋有关系吗？” “有，满月春是满勋的妹妹。” 听到这里，陈聪更是一惊，急忙问道：“他们是亲兄妹吗？” “是的，他们是亲兄妹，一母同胞的。” 陈聪最为担心的事终于成了现实，满月春和满勋竟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这可如何是好？ 李尊在关键时刻给肖雨打来电话，不准拘留满勋，那肯定是满月春起了作用。 如果按照组织原则来解决这件事，陈聪就会和满月春以及李尊结下梁子。对满月春，陈聪是感激的，因为她将鹤鸣山的防空洞无偿地让腾达酒业使用，这完全是满月春看在陈聪的面子上。对李尊，陈聪虽然有些不满，但总体来说，李尊也是帮了陈聪很多次忙。 任何一个官员，甚至是执法人员，在执行过程中，是很难做到铁面无私不徇私情的。因为这是由人情社会所决定的。 尤其是重情重义的陈聪，他更不可能做到铁面无私不徇私情。陈聪向来的观点就是既能把事办了，还尽量不违反原则。 “肖雨，你给我说实话，这次的流血冲突事件，幕后指使者是不是满勋？” “这就得等审讯完那些打人的人才能得知。” “那好，你那边先进行审讯，如果证据确凿，那就必须将满勋拘留起来，至于李尊局长那边，我去做工作。” 听陈书记这么说，肖雨终于不那么犯难了，忙欣喜地道：“是，这样办比较稳妥。陈书记，等审讯完那些打人者，我就立即向您汇报。” “嗯，好。” 与此同时，在王有才的办公室里，王有才和董睿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两人争论的虽然很是激烈，但却都是小声而又谨慎，恐怕被外边的人给听到了。 王有才道：“刚才就该在会上提出派出审计人员对轴承厂的财务进行全面的清查，尤其是改制过程中的账务。” 董睿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殿军车勇俊德他们三个人已经折进去了，如果再把轴承厂的改制往深里查，车勇可能连命都保不住，而且很有可能还会牵连到别的人。” 第800章 审计小组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贪污腐败的行为？”王有才脸色铁青地低声问道。 “没有，我绝对没有。” “既然你没有，那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而是因为咱们的人已经折进去三个了，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人折进去。” “车勇殿军俊德他们三个折进去，那是他们活该。马勒戈壁的，我早就说过，不要贪污，但他们就是不听。弄那么多钱干什么？手莫伸，伸手必被捉，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听王有才说这番话，董睿更是如坐针毡，忙不迭地道：“有才哥啊，事到如今，你就别这么说了。谁能像你一样，就像个苦行僧一样。” 王有才突然厉声喝道：“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三个一样，真的有贪腐行为？” “哎呀，我的有才大哥啊，你小点声，我真的没有任何贪腐。” “既然你没有任何贪腐，那你就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满勋不但侵吞国有资产，他还涉黑。即使咱们不提议派审计局去审查账目，陈聪也会这么做的。到时候，咱们就更加被动了。” “不行，坚决不行。” “董睿，我希望你提高点政治觉悟，殿军俊德车勇他们三个和咱们是一伙的，他们三个都已经折进去了，在这种时候，咱们要表现出与腐败行为做坚决斗争的决心。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咱们主动提出让审计局派人去轴承厂查账，对咱们是有利的，最起码咱们有这个态度了。” “我们为啥非要向陈聪表明我们的态度？他算老几？” “我说董老弟啊，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同以前了。你要清楚，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和陈聪原先是省银监局商业银行监管处的同事，当时庄菲是处长，陈聪是庄菲的手下。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全市只有咱们县一下子折进去了三个县委常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这就不是陈聪和庄菲提前密谋好的吗？” 听到这里，董睿目瞪口呆，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缓过味来，吃惊地道：“原来庄菲和陈聪还有这层关系。” “你这家伙的政治嗅觉一直不灵敏，政治觉悟也不高，不把敌人研究透，咱们是要吃败仗的。庄菲将反腐的焦点对准了咱们县，其目的就是为了支持陈聪。咱们失误就失误在以前和陈聪闹的太顶了，陈聪不同于邵峰。邵峰的背景很浅薄，但陈聪的背景非常深厚。” “真他妈的，早知道这样，当初咱们还不如不那么排挤邵峰呢。要是邵峰在这里，车勇殿军俊德也不会出事的。”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谁有前后眼啊。别看陈聪年轻，但他的政治手腕却很铁，邵峰没有陈聪的道行。最关键的是，陈聪非常务实，人家是个干实事的人，这一点就连我也非常佩服。所以，今后咱们两个在和陈聪的相处上，就得要彻底改变了，千万不要再和陈聪顶着干，一切都听他的。” “是啊，陈聪不整人便罢，但他一旦整人，就会把人往死里整。” 王有才赶忙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有政治谋略的人。” “有才哥，你说咋办吧，我听你的。” “咱们两个现在就去和陈聪说，让审计局派人去轴承厂查账。” “好，咱们现在就过去和他说。” 陈聪坐在办公室里紧皱眉头思索着满勋的事到底该怎么解决才好，但不管怎么样，陈聪都不想和李尊闹僵。一旦和李尊闹僵了，陈聪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有力的帮手。李尊毕竟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一个市公安局的局长权力有多大，地球人都知道。 李尊做事向来还是很有分寸的，但在对待奔雷虎和骆驼这件事上，他则做的很不地道。当然，陈聪也理解了他，毕竟他暗恋了满月春那么多年。满月春的确是个浑身充满魔力且性感的女人，李尊利用职务之便，终于得到了满月春那性感迷人的身子，这也算是他以权谋私吧。 正当陈聪努力思考对策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陈聪冲外喊了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了，王有才和董睿走了进来。 “陈书记，我看还是让审计局组成审计小组进驻轴承厂进行查账，还老百姓一个公道。”王有才很是坦诚地道。 “陈书记，我也极力赞成王县长的意见，对轴承厂的账目展开全面审计，尤其是对改制过程中的账目要进行重点审计。”董睿也是非常坚决地道。 对让县审计局派出审计小组对轴承厂展开账目清查审计，陈聪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听王有才和董睿这么说，陈聪凝神观察着王有才和董睿的神情，发现他们两个是真诚的。 陈聪不由得灵机一动，自己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县轴承厂和满勋的事，派审计小组对其账目进行清查审计，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对策。 陈聪当机立断，道：“那就让县审计局组成审计小组，对轴承厂的账目进行清查审计，尤其是对改制过程中的账务往来更要进行彻查。王县长，你给审计局下达命令吧。” “陈书记，最好是以咱们县委常委的名义下达命令，你看如何？” “完全可以。” “好，那我今晚就给审计局下达命令，立即组成审计小组。明天一早咱们再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让审计局的局长副局长都来参加。对他们强调此次审计的重要性和重大意义。” 陈聪感到很是欣慰，这还是他上任以来，王有才头一次在工作上这么主动，当即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上班，县委常委会议准时召开了，陈聪王有才江峰刘志董睿五个县委常委都出席会议，县审计局的局长和两个副局长还有纪检书记等四人也都来参加会议。 昨天晚上，王有才就给审计局的局长打电话了，昨晚审计局挑灯夜战召开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十二点，终于组成了精干的审计小组。 县委常委会议一结束，审计小组立即进驻县轴承厂展开全面审计。 但当天下午就出事了。 第801章 混战 当天下午，就从轴承厂传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审计小组的工作人员被打了。 当陈聪得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勃然大怒。这他妈也太大胆了，竟然连审计小组都打，还有王法吗？审计小组的组长是由审计局的一个副局长兼任的，就连他也被打了。 亲自向陈聪汇报这件事的是王有才和董睿还有审计局的局长，大家都在看着陈聪做决定。 陈聪不想轻易动满勋，是因为陈聪要给满月春和李尊面子，但现在陈聪在怒火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肖雨的手机，道：“肖局长，你现在立即带干警感到轴承厂，要多带干警。” “陈书记，带多少人去？” “有多少带多少，人越多越好，先把轴承厂给我围起来，凡是动手打人的，一律拘捕。” “陈书记，这……” “少废话，抓紧时间执行。” “是。” 马勒戈壁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肖雨竟然还有些犹豫，这让陈聪更加恼火。 给肖雨打完电话，陈聪随即又下令，所有的县委常委成员全部出动，都感到轴承厂去，陈聪亲自带队。 陈聪的脾气性格就是这样，一旦把他惹急了，他就会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不管不顾地去处理。 陈聪以为肖雨会带领县公安局的干警率先赶到，但当陈聪带人来到轴承厂时，肖雨及其干警一个还没到。这很不正常。陈聪清楚，肖雨这是故意的，因为牵扯到李尊，他不想惹上麻烦，便故意要来晚些。 陈聪掏出手机来再次给肖雨拨打电话：“肖雨，你怎么还没到？” “陈书记，我们正在路上。” “抓紧。” “是。” 扣断电话后，陈聪带人直奔轴承厂的办公大楼。轴承厂的办公大楼很是气派，但楼前却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勋氏集团轴承制造有限公司。 当陈聪率人要进楼的时候，却被十多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 这十多个彪形大汉清一色的东北口腔，全部都是满勋的手下。 看到这样的人出现在厂子里，陈聪更是怒火上涌，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滚开。” “哎呀，你是干啥的啊？口气这么大，凭啥让你进呢。” 陈聪怒目看着他们，赵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老实点，知道这是谁不？这是县委书记，后边跟着的都是县委的领导。滚，滚开。” 一听是县委书记，这些人这才稍微老实了些，但也有人很不识相，不屑一顾地道：“县委书记咋了？县委领导咋了？我们这是民营企业，不是国营企业，你们当官的也管不着我们。” “马勒戈壁。”赵逵大骂一声，抬手就给了那小子一计响亮的耳光，一下子将那小子给打懵圈了。 赵逵难得表现出如此的血性，按照陈聪的性格，即使赵逵不动手，陈聪也该早就动手了。但陈聪现在毕竟是县委书记，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动手打人，那是很丢面子的事。因此，陈聪只能强压怒火忍着，但关键时刻，赵逵这厮竟然出手了，出手出的非常及时。 “马勒戈壁，你还敢动手打我？”那小子立即开始扑向赵逵，瞬间就和赵逵厮打在一起。 陈聪担心赵逵吃亏，就凭这些人的体形，个个彪悍，一看就是满勋豢养的打手。 陈聪抬腿对着那厮狠狠一脚踹了过去，正中那厮的腰间，扑通一声，那小子被陈聪一脚踹翻在地。 其余的打手看自己的同伙被打，一起朝陈聪和赵逵扑了过来。陈聪也顾不得自己县委书记的身份了，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县委书记了，竟然还敢动手打自己，那就说明这伙人都是一些无法无天的匪徒，那就没什么客气的了。 一个身高马大的打手朝陈聪猛扑了过来，借助冲力，挥拳朝陈聪的面门狠狠打来。陈聪身子一蹲，双手瞬间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同时，身子已经翻转，一个背布袋，将对方抛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个圈，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陈聪身后站着的正是王有才和董睿，两人都没有想到陈聪会动手，正当吃惊之际，顿感一个重物从空中砸了下来，两人急忙向两旁闪去，再慢上半拍，王有才和董睿也会被陈聪抛过来的那人给砸翻在地。 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被陈聪给摔了个半死，躺在地上直翻白眼。 恰在这时，一只大脚朝陈聪踢来，陈聪朝后一撤，顺手抓住对方的脚腕，将对方抛翻在地。 还没等陈聪喘口气，一人冲了过来，挥拳朝陈聪打来，陈聪仓促之下，已经躲闪不及，急忙抬手招架，慌乱之中，陈聪一手采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猛地朝对方的手肘打去，一个对搓，咔嚓一声，对方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低垂着胳膊蹲在了地上。 陈聪也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这么能打，这主要缘于他和方隆的接触，陈聪曾经见过方隆练功，在和方隆聊天的时候，方隆也曾经和陈聪说过摔跤的技巧，陈聪很是聪明，一点就透，对方隆说的这几个技巧都记在了心里，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用场了。 虽然陈聪放倒了三个，但对方人多势众，除了门口的这十几个人，大厅里边的几个人也冲了出来，个个都是凶狠勇猛。 关键时刻，江峰是好样的，他冲了上来，和对方厮打在了一起。王有才也吼骂着加入战团，王有才虽然是典型的文人，平时还阴儿吧唧的，但在这危险时刻，他骨子里爆发出一股傲气，大骂着：“马勒戈壁的，还敢打县委领导？”上去一把扯住了一个人的头发，抬脚就踢，咬牙切齿地有一股子狠劲。 唯一没有动手的就是董睿，这家伙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了，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啊。 此时，王有才已经被人给打翻在地了，他看到董睿竟然站在那里不动，躺在地上双手抱头破口大骂：“董睿，你他妈还站在那里干啥？快点动手啊。”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802章 血肉横飞 王有才这一声吼，董睿这才缓过神来，猛扑了过去。 论权势论身份地位，陈聪这一方是处于社会上层，另一方却是社会的最底层，就是一些社会混子。但要论打架斗殴，陈聪这一方则明显处于劣势，另一方则明显处于优势。 不一会儿，除了陈聪之外，其余的人都给对方给打翻在地。陈聪边躲闪边还击，但由于对方人多势众，陈聪的后背已经挨了几拳，下巴上也被打了一拳，腿上还被踢了几脚。 就在这千钧万发之际，一群警察扑了过来，带头的正是肖雨。 “马勒戈壁的，敢打县委领导？把他们都给我铐起来。”肖雨一声怒吼，一个漂亮的擒拿，就将从背后要袭击陈聪的那个打手给拧翻在地。 县委领导被打，这可成了h县破天荒的事，肖雨本来还想能拖就拖，尽量不惹麻烦，免得得罪了李尊。但当他赶到现场之后，看到双方已经混战起来，一方是县委领导，另一方则是满勋的打手，这可把肖雨给吓坏了， 肖雨看到这种局面，又惊又怕，更是勃然大怒，立即率领干警冲了上去。这些干警一看到局长亲自动手了，个个犹如下山猛虎，不一会儿，就把这二十来个打手给摁住，都戴上了手铐。 县委领导中，只有陈聪没有倒下，其余的人都被打翻在地狼狈不堪，尤其是赵逵，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也滚的就像个土驴。王有才江峰董睿刘志均被打翻在地，人人也都挂了彩。 看到肖雨后，陈聪怒目看着他，厉声问道：“你怎么姗姗来迟？” “陈书记，路上堵车。” “少尼玛扯淡，路上再堵车，还能堵住你们的警车？肖雨，我警告你，你别学李扁担，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肖雨被陈聪给训的连头也抬不起来，他很是后悔自己故意拖沓，不然，陈聪及其他县委领导也不至于遭人围攻。 王有才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肖雨怒声骂道：“马勒戈壁的，要你们这些公安有个屁用？关键时候，一个都没来。” 江峰也是冲肖雨骂道：“你他妈怎么搞的？怎么现在才来？” 董睿怒目瞪着肖雨，厉声喝道：“马勒戈壁的，混蛋。” 刘志也很是生气，冲肖雨喝道：“我看你这个公安局长是干到头了。” 无一例外，所有的县委领导都把怒火对准了肖雨，让县委领导吃了亏，那就是你这个县公安局长的责任，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聪劈手从一个干警手中夺过了橡胶警棍，挥起警棍对着那些被铐起来的打手劈头盖脸地打去，顿时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陈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不管不顾地抡着警棍暴打那些打手。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阵势了，这一场混战，把陈聪骨子里隐藏的野性给激发了出来。 看到陈聪亲自动手，赵逵立即爬了起来，也是伸手从一个警察手中夺过了橡胶警棍，抡起警棍发疯般暴打那些打手。 平时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峰，这一次也吃了亏，他一反常态，喝令身边的一个干警将橡胶警棍交出来，江峰抓过橡胶警棍后，脸色铁青地抡起橡胶警棍，一下子就将身边的一个打手给开了瓢，随即面目变得极其狰狞，咬牙切齿地又暴打起别的打手来。 王有才董睿刘志随即也动手了，都是夺过干警手中的橡胶警棍没头没脸地暴打那些打手。 血肉横飞，鬼哭狼嚎，远处聚集了很多的轴承厂的职工，他们看着这一幕特别解气的画面，个个都是兴高采烈。 二十来个打手，都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皮开肉绽，再这么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因为有几个打手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 肖雨害怕了，忙快步走到陈聪身边，低声道：“陈书记，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陈聪气愤地冷哼了一声，又对着一个打手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一警棍，将那个打手直接砸昏在地，这才将沾满鲜血的警棍扔在了地上。 “好了，大家不要再打了。”随着陈聪一声令下，王有才江峰刘志董睿还有赵逵这才住了手。 陈聪对肖雨道：“把这些人全部都带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把他们放出来。” “是。” 肖雨绝对不敢再消极怠工了，对于陈聪暴怒之下所表现出来的浑然不顾的霸气，不但把肖雨惊呆了，就连王有才江峰董睿刘志也都惊呆了。而赵逵则是习以为常了，他跟着陈聪干了这么多年，早就对陈聪很了解了。 陈聪整理了一下外套，对众人道：“走，咱们上楼去找满勋。” 陈聪在前，王有才江峰董睿刘志还有赵逵紧随其后，肖雨担心这些领导们再吃亏，急忙带着一大帮子干警紧紧跟上。 对于办公楼前发生的这一幕，满勋都已经知道了，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来的是县委领导，仍是非常傲慢，吩咐手下：“将他们都打出去。” 当满勋得知与自己手下发生冲突的竟然是一群县委领导后，他顿时害怕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满勋非常狂妄，他有钱有势，很难看得起人。但他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和政府领导抗衡的地步。 惶惶不安之下，满勋给李尊打去了紧急电话，李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气急败坏起来，恼怒地道：“你竟然敢让你的手下和县委领导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这件事我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尊气愤地扣断了电话。 陈聪带人直扑满勋的办公室，满勋的办公室门前有四个彪形大汉在把门，陈聪铁青着脸朝里直闯，但却被把门的四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肖雨厉声怒吼：“都给我滚开。” 肖雨毕竟穿着一身警服，那四个彪形大汉再狂妄，也不敢和警察发生正面冲突，只好让开。陈聪带人径直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陈聪看到宽大的办公桌后边端坐着一个人，此人正是满勋。满勋知道县委领导们已经来了，他只好摆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架势，装模作样地端坐在那里。 都到这个时候了，满勋竟然还敢装逼。 第803章 小鱼吃大鱼 马勒戈壁的，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竟然还敢装逼？肖雨怒不可遏地吼道：“满勋，这是县委的陈书记，你还不赶快迎接？” 满勋这才匆忙起身，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边绕了出来，满脸堆笑，伸出双手，快步来到陈聪面前，恭敬有加地道：“不知道是陈书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说着，就要和陈聪握手。 但陈聪脸色铁青，冷目瞪着满勋，傲然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更是没有伸手，满勋的双手停立在半空，很是尴尬。 满勋身高马大，留着板寸，满脸横肉，一看就是极其彪悍之人。 陈聪冷声问道：“你就是满勋？” “是的，陈书记，我就是满勋。”满勋虽然很是尴尬，但还是满脸堆笑地巴结讨好陈聪。 “满勋，你胆子够大的，不但连审计小组的工作人员都打，就连县委领导也敢打，你是搞企业的还是混黑社会的？” “陈书记，这肯定是个误会。” 就在这时，一个人大声喊道：“什么误会？上午就是你满勋先动的手。” 说这话的正是审计局的副局长兼任这次审计小组的组长，他的头被打破了，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这是才赶了过来，但他来的非常及时，正好当场揭穿满勋的把戏。 满勋这些年来混的风生水起，是个非常狂妄自大的家伙，可以说他还是一个典型的天下唯我独尊的狂傲之人。现在当着县委书记的面，被人当场揭穿谎话，不由得恼羞成怒，顿时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极其凶狠地瞪了审计局那个副局长一眼，满脸戾气地道：“放尼玛的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还修理你。” 啪啪两声清脆的巨响，整个屋的人都惊呆了，最为惊呆的则是满勋，因为这两声啪啪的清脆巨响，是陈聪突然抬手狠狠地抽了满勋两记耳光。 满勋历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主，哪有他挨打的时候？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聪，懵圈之后，他眉头紧皱，脸上渐现怒气，目光凶狠地看着陈聪。 满勋突然被打，他的那些手下蜂拥而上，但随即被肖雨和干警们拦住了。 满勋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妈的。” 突然又是啪啪两声巨响，这一次更加清脆，更加狠辣，就在满勋骂声未落之际，陈聪抬手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满勋的脸颊上。 这一下，满勋再也忍无可忍了，他怒吼一声：“你他妈打谁呢？”挥拳朝陈聪的面门狠狠打来，但陈聪身子一低，躲过这一记重拳的同时，一肩膀重重地撞在了满勋的胸口上，将满勋一下子撞翻在地。 “把满勋给我铐起来。”陈聪厉声下达命令。 一个干警随即掏出手铐来，咔嚓一声，将满勋给拷了起来。 陈聪随即再次下令：“将满勋所有的手下全部都铐起来。” 屋中的那七八个彪形大汉还有站在门口的四个彪形大汉都被拷了起来。 肖雨现在对执行陈聪的命令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立即下令，对满勋的手下进行围剿，要一个不漏地全部都抓起来。 “我是合法商人，凭什么拷我？把我放开。”满勋厉声咆哮着。 陈聪对肖雨道：“把满勋和他的手下都带回去，全部都关进拘留所。” “陈书记……” 陈聪把眼一瞪，道：“执行命令。” “是。”肖雨不敢再说什么，立即下令将满勋及其手下全部带走，统统关进县拘留所。 随后，陈聪给兼任审计小组组长的审计局副局长下达命令：“你们审计小组立即展开审计，对这里的账目进行彻查，我等你们的消息。” “是，陈书记。” 陈聪随即又对肖雨道：“你派部分干警日夜保护审计小组的人，再出什么乱子，我拿你是问。” “是。”肖雨现在只有回答是的份了。 处理完了这一切，陈聪随后带领其他县委领导成员集体去了县医院。 马勒戈壁的，县委领导被打，可算是开创了h县的先河。 由于满勋太过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他妹妹是市人防办主任，又仗着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撑腰，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上午他带人将审计小组的人给暴打了一顿，这也只能算是一个事故。但现在他的手下和县委领导动手，那就从事故直接上升到了政治事件。 审计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有了结果，陈聪随即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听取审计小组的汇报。 审计结果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按照当初签订的协议，勋氏集团出资八千万，收购县轴承厂的所有资产，这本身就极不合理。因为县轴承厂的资产评估报告上是两个多亿，满勋的勋氏集团竟然出资八千万就将县轴承厂给吞并了，这是典型的小鱼吃大鱼，要说里边没有暗箱操作没有腐败行为，任谁也不会相信。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协议上明明写着勋氏集团出资八千万，但实际却只支付了一千万。也就是说，满勋的勋氏集团只出资了一千万就将两个多亿资产的县轴承厂给吞没了。 这不单是小鱼吃大鱼的问题了，而是肆无忌惮地侵吞国有资产。 勋氏集团将县轴承厂吞并之后，成立了勋氏集团轴承制造公司，原先轴承厂的职工的工资减半，各项福利待遇全无，年龄大点的全部被赶走，连个说法都没有，养老保险之类的更是无从谈起。 满勋只出了一千万，就将县轴承厂变成了他的个人企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满勋就从县轴承厂中获利一亿多。 听完汇报后，在座的各位县委常委们都愤怒了，就连老谋深算的王有才都极其愤怒地拍着桌子大骂起来：“这他妈算什么事？县轴承厂这么好的企业就这样被败坏了？当初邵峰和车勇为何坚持要这样做？查，要进行彻查。”说到这里，王有才竟然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一贯老成持重的王有才，也出离地愤怒了。 第804章 突破性进展 陈聪也是极其愤怒，这些人太大胆了，胆大妄为不说，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是谁给满勋这么大的胆子，让他明目张胆地侵吞国有资产？ 现在勋氏集团不但是涉嫌刑事犯罪，还涉嫌行贿国家工作人员，内外勾结，肆无忌惮地侵吞国有资产。 陈聪也不再顾及邵峰会出什么事，也顾不上对朱书记会有什么不利影响，陈聪当机立断，责成县纪委组成工作小组，进入县拘留所，立即提审满勋。 同时，陈聪给县法院下令，冻结了满勋个人和勋氏集团的所有账户和资产。 大家都在等着满勋的提审情况，但两天过去了，对满勋的提审竟然没有任何结果。 这让陈聪和王有才等人极其恼火，经过那天和满勋他们一场混战之后，县委领导班子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团结，对陈聪的每一个命令，王有才等人都是鼎力支持，而且是坚决地拥护。 陈聪给县纪委工作小组下达命令，将满勋关在一个单独的囚室里，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还不准他睡觉。陈聪还特地让赵逵赶到了拘留所，从县纪委工作小组中挑选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专门看守满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只要打不死他就行。 陈聪派人这么做，是否违规呢？的确是违规。但对待满勋这种侵吞国有资产的不法之徒，陈聪认为这样做还远远不够。 满勋敢派他的手下打维护自己权益的轴承厂职工，还敢带人暴打审计小组的工作人员，竟然还敢让手下对县委领导动手，对这样的人，只能往死里折腾，只要折腾不死，那就没事。 这天一早，有两个人突然闯进了陈聪的办公室，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满月春和李尊。 看到李尊，陈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礼貌地请满月春和李尊入座，他坐在了两人对面的沙发上。李尊坐下了，但满月春没有坐。 满月春是个典型的东北女人性格，心直口快，她直言不讳地道："陈书记，我哥满勋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说着，给陈聪深深鞠了一躬。 陈聪对满月春还是比较客气的，他忙起身，道：“满主任，千万别这么说，请坐！” 满月春这才坐了下来，道：“陈书记，我哥脾气暴躁，这一次他做的太过分了，要怪只能怪他没有管理好手下的员工，他那些手下员工竟然动手打县委领导，实在是可气。我一定会让我哥将那些无法无天的手下开除。” 陈聪只是听，没有进行表态，等满月春说完，李尊终于发话了：“陈聪，这次我和满主任来，就是请你高抬贵手，将满勋给放了，不但要让满勋向你们县委领导赔礼道歉，还得赔钱。” 不知为何，陈聪听了李尊这话之后，感到一阵恶心，有种想吐的感觉。 陈聪这才表态：“满主任，对这一次事件我也感到很是无奈。满勋要是单纯地涉及打人还好说，只是作为一个治安案件处理罢了。我也肯定会给两位面子。满主任，咱们交往虽然不多，但咱们相处融洽。李局长那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是一直称呼他为尊哥。但这一次，你哥不但是涉及打人的问题，在收购县轴承厂中还存在欺诈行为，这就不好办了。我要是下令把他放了，市委肯定会追究我的责任。” 满月春紧抿着嘴唇，李尊则是面露难色，屋中的气氛也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满月春终于道：“我哥的勋氏集团在收购县轴承厂时，的确做得有些过分，我早就交代他将剩余的七千万赶紧打到县轴承厂的账上，但他总是拖沓。陈书记，请你放心，只要我哥一放出来，我一定催促他立即将剩余的七千万打到轴承厂的账目上。” 马勒戈壁的，陈聪气的心中暗骂了一句。看来你满月春早就知道你哥只花了一千万，就把两亿多资产的轴承厂给吞了，现在竟然来说这些话。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陈聪对满月春和李尊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厌恶，道：“满主任，贵兄的事正在调查，等有了调查结果，如果事情不大，我一定会看在你和尊哥的面子上，对满勋网开一面的，你看如何？” 陈聪话虽然说得很是含蓄，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那就是绝对不能放了满勋。 满月春和李尊也非常清楚陈聪的意思，满月春有些着急地看了看李尊，李尊只好硬着头皮道：“陈聪，这个h县是你说了算，我陪着满主任大老远都来了，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陈聪眉头一皱，压住怒火道：“尊哥，我不是不给你们面子，假如我现在放了满勋，那我很可能也得进去。这不是人情面子的问题，而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你少给我扯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咱们都是当官的，任何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要是不给我们这个面子，我们现在就走。” 陈聪脸色也冷了下来，道：“那你们就走吧。” 李尊恼羞成怒，整个脸色都变了，他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拉着满月春，道：“咱们走。” 满月春很是气愤地看了陈聪一眼，跟着李尊走了。 陈聪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没有想到李尊竟然为了满月春堕落到如此地步，连点组织原则都不讲了，为了搭救满勋，竟然变得什么都不顾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赵逵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封信，陈聪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写着h县委办公室收，请转县委书记陈聪收。 打开信一看，是一封举报丽水镇化工公司的信。看来廖水那边已经有了效果，不知道朱书记收到举报信没有。 两天之后，对满勋的审讯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满勋交代，他为了收购县轴承厂，给当时的县委书记邵峰行贿200万元，给当时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车勇行贿1000万元。也就是满勋最终是以2200万的代价吞并了2亿多资产的县轴承厂。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05章 紧急行动 对满勋招供的情况，让陈聪极其震惊。对于满勋给车勇行贿，那早就在陈聪的意料之中，1000万的受贿金额对车勇这种贪婪之人，也实属正常。但满勋给邵峰行贿200万，让陈聪极其震惊。陈聪也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为了慎重起见，陈聪亲自赶到了拘留所，秘密提审满勋。 当满勋被带到陈聪面前时，陈聪都几乎认不出他了。此时的满勋被打的鼻青脸肿，整个脸几乎被打成了猪头，走路一瘸一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这几天把满勋给修理的不轻，怪不得他招供了。 警察是不敢对满勋动用私刑的，因为李尊早就交代过肖雨了，肖雨根本就不敢不听李尊的，特别交代看守所要善待满勋。但肖雨和李尊还有满月春不知道的是，县纪委已经针对满勋成立了工作组，县纪委工作组怎么收拾满勋，看守所的干警则是无权过问。 那天满月春和李尊怒气冲冲地从陈聪办公室离开后，就来到了看守所，但看守所接到了县委的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接触满勋，就连李尊也不例外，而下达这个死命令的正是陈聪。 没办法，李尊和满月春只好气愤地离开。 满勋已经被陈聪给彻底控制了起来。 陈聪阴沉着脸问道：“满勋，你真的送给了邵峰200万？” 满勋很是无赖地突然呲牙笑了起来，道：“那当然了，你要是同意，我可以送你2000万，只要你能放我出去，我就立即给你钱。” 砰的一声，陈聪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满勋，你给我放老实点，再敢胡说八道，有你的罪受。” 满勋很是傲慢地又呲牙笑，陈聪看了看站在满勋左右的两个壮小伙子，起身走了出去。陈聪走出房门，随手将房门关上，房间里立即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满勋的惨叫声。 陈聪站在走廊里抽了一支烟，估摸过了十分钟之后，陈聪这才又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敢对我动用私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信咱们就走着瞧。”满勋被两个壮小伙子又给打惨了。 陈聪再次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勋，满勋咬牙切齿地看着陈聪，道：“陈聪，算你有种，你身为县委书记，竟然指使人对我动用私刑，我一定会告你的，我要让你当不了官。” 陈聪突然呲牙笑了，道：“去尼玛的，你再敢狂，照样还收拾你。你要有本事就去告吧，你要真把我告倒，算你有本事。马勒戈壁的，就凭你侵吞国有资产这一条，判你死刑都不为过。”陈聪说到最后，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满勋以为有他妹妹和李尊做后台，他即使进了看守所，也不会受罪的。但现实却与他想象的截然相反，他也真正领教了陈聪不按规矩出牌的手段。 陈聪道：“满勋，你给我老实交代，邵峰和车勇到底有没有收你的钱？” 满勋再也不敢狂妄了，道：“这都是真的，我给邵峰的200万和车勇的1000万，都是通过送卡的形式送给他们的。” “什么卡？” “银行卡。” “银行卡用的是谁的名字？” “我的名字。” “满勋，你的胆子真够大的，向政府官员行贿，竟然也敢署上你的名字？” “这叫有据可查，如果邵峰和车勇不听我的，我可以随时和他们翻脸。” “你送给他们卡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在收购县轴承厂期间。” “你用的银行卡，是哪个银行开具的？” “**银行。” “好了，押他回去。” 至此，陈聪终于确信，邵峰的确是收受了满勋200万的好处。但陈聪还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他立即安排县纪委的人，到**银行去调查满勋名下的银行卡。 两个小时之后，县纪委的工作人员调查清楚了，满勋名下的确曾经有两个银行卡，内存金额分别是200万和1000万，开卡日期恰恰是县轴承厂被收购的期间，而这两个银行卡现在都已经被销户了。 陈聪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很是恼火，痛骂邵峰太不是个东西。在陈聪看来，邵峰在h县担任县委书记期间，那么受排挤，他应该非常小心谨慎才是，但陈聪没有想到，邵峰竟然敢暗中私自受贿，而且还是收受满勋的好处。马勒戈壁的，难道你邵峰就不怕将来事发锒铛入狱吗？ 陈聪这么折腾，目的就是想挽救邵峰，但现在看来，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赶往市委，当面向朱书记汇报这件事。 朱书记听了陈聪的汇报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久久不语，只是紧皱眉头抽烟。 过了半晌，朱书记愤然说道：“谁敢违法乱纪，谁就要受到惩处。让市纪委立即介入，对邵峰展开详细调查。” 事已至此，陈聪也只能照此进行，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谁也无法袒护邵峰。 朱书记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市纪委书记庄菲的手机，让庄菲马上过来一趟。 十分钟之后，庄菲来了。朱书记让陈聪又把邵峰和车勇收受满勋贿赂的事向庄菲进行了汇报。 庄菲听完汇报，没有进行表态，而是看着朱书记。 朱书记道：“庄书记，立即对邵峰展开详细调查，先双规他。” “朱书记，我看先是对邵峰进行正面接触，调查落实后，再双规他不迟。毕竟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满勋的一面之词。” “好吧，要快，这事绝对不能拖。” “嗯，好。” 庄菲又对陈聪道：“得把那个满勋转押到市纪委来。” 陈聪道：“好，满勋现在就押在我们县拘留所，被县纪委控制着。” 庄菲立即带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去找邵峰，要进行紧急询问。邵峰在没有被正式双规之前，对他只能是询问，还不能是审问。 朱书记心情很不好，陈聪本来想立即返回h县，但朱书记却道：“陈聪，你别急着回去，咱们等等庄菲那边的消息。” 陈聪顿时明白，朱书记这是要等庄菲询问邵峰的真实情况。 第806章 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没有想到邵峰竟然这么堕落，他敢受贿？我真后悔当初不该给老领导面子，派他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这是一个重大失误。"朱书记愤怒地道。 "朱书记，这不能算是您的重大失误。要怪也只能怪邵峰太不自律。" "我就纳闷了，邵峰在h县担任县委书记，处处受排挤，他怎么还有胆子受贿呢？难道他就不怕东窗事发？看来一个人如果太过于贪婪了，是什么也不会顾的。我真是看错了他。" "朱书记，您不用自责。当初您派邵峰去担任县委书记时，邵峰的表现是好的，他也是够资格去担任县委书记的，只是他没有把持住自己，最终被金钱给腐蚀了。" 朱书记突然抬头瞪着陈聪，厉声问道："你老实回答我，你有没有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 陈聪一愣，忙道："没有，我绝对没有收受过一分钱的贿赂。" 朱书记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道："陈聪，你要永远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收受一分钱的贿赂。" "朱书记，我会永远谨记您的教导，请您放心，我陈聪永远都不会收受任何贿赂。" 朱书记将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陈聪清楚，朱书记这不是闭目养神，而是在调整心情，邵峰之事让他没有想到，也把他给气坏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突然睁开了眼，长叹了一口气，道："咱们不谈邵峰那个垃圾了，监狱是他最好的归宿。" 说到这里，朱书记又点燃了一支烟，示意陈聪也抽，陈聪急忙也点燃上了一支烟。 又过了一会儿，朱书记道："陈聪啊，我收到了丽水镇老百姓的举报信，那个化工公司的确是该解决了。" "是啊，这件事不能再拖了，那个化工公司简直就是丽水河两岸百姓的灾难，必须坚决关掉。" "你上次给我来了电话，在电话中和我谈了你的想法，我认为是可行的。咱们执政者不能为了追求gdp，不能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那个化工公司必须尽快关掉。" 有了朱书记的支持，陈聪对处理这件事更加有底气了。 "朱书记，请你放心，我会安排丽水镇的老百姓举行示威抗议的，我也会趁此机会将这个公司关掉。不过，我认为丽水镇政府领导的问题可能比雷石镇的窝案还要严重。" "查，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我还是那句话，谁敢违法乱纪，谁就要受到惩罚。" "嗯，好，对腐败分子就不能手软，都要一查到底。" "对，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个态度。" 接下来的谈话，逐渐轻松起来，朱书记和陈聪也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突然之间，朱书记话锋一转，道："陈聪，你那个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参差不齐，是不是该配备一下了？" "不用，人少了也就会少扯皮，扯皮的事，我是真够了。" "但领导人员的配备，是组织上的要求，你可不能一意孤行。" 听到这里，陈聪只好道：“真要是再增加人员，我提议把赵逵提拔为县委常委兼任县委办主任。” “怎么？你想搞小山头？” “不是，赵逵综合能力虽然不是很出众，但他的执行力却是很到位，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让他进入县委常委，最起码不会和我对立。” “陈聪，你要记住，从政千万不要拉帮结派，更不能搞小山头。对于赵逵，市委会认真考虑的，你还有别的人选吗？” “倒是还有一个人选，但这个人选我还要再考察一下。” “谁？” “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 “他？这个人不是肖雷的弟弟吗？” “是的。” “你和肖雷那么顶，把他的弟弟提拔进县委领导班子，你这不是给自己出难题吗？” “肖雨和肖雷虽然是亲兄弟，但两人的脾气性格截然不同，我到h县后，肖雨对我是非常支持的。我对他再考察一段时间，如果能行，那就让他进入县委常委，副县长兼任公安局长。”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陈聪，为了支持你的工作，你提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但在选人用人上，你可一定要把好关。绝对不能再出现邵峰那样的人。” “嗯，我会格外慎重的。” 就在这时，朱书记办公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庄菲用她的手机打过来的，朱书记直接用免提键接听，也好让陈聪听听。 “朱书记，我是庄菲。” “有结果了？” “是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询问，邵峰终于招认了，他的确收受了满勋200万的好处，这已经构成了受贿罪，要对他立即进行双规。” “好，那就立即双规他。” “朱书记，我还得马上去审问车勇，估计车勇收受满勋的那10000万，也是铁板钉钉上的事。” “庄菲，你一定要把这些贪官污吏收受的赃款，全部没收，收归国库，不能有任何损失。” “明白。” 陈聪知道，邵峰这次算是彻底完蛋了，不但身败名裂，还要去把牢底坐穿。 扣断电话后，朱书记道：“这个邵峰啊，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都没法向李儒交代了。” 陈聪忙道：“不用交代，用不了多久，李伯就会知道的。” “邵峰在市旅游局干的也不是很好，搞的单位上怨声载道，他即使不出事，市委也准备换他。陈聪，市旅游局可是你的老根据地了，你认为谁担任局长比较合适？” 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道：“骆宛。”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倾向于她，骆宛虽然是个女同志，但工作作风泼辣，很是能干，让她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最起码不会把市旅游局带上下坡路。” “嗯，让她担任局长是比较合适的。” 陈聪返回h县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当陈聪一走进县委招待所，王蓉就迎了上来，道：“陈书记，有人找你。” “谁？” “他说是你的朋友，我让他在接待室里等着呢。” “你去叫他过来。” 不一会儿，王蓉领着一个人来了，正是大虾。 第807章 服务员王蓉 陈聪看到大虾后，顿感很是内疚，因为这段时间工作太忙，竟然把大虾给抛到脑后了。大虾一直住在酒店里，天天无所事事，真的快把他憋闷坏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来到县委大院找陈聪。 大虾知道陈聪很忙，没敢给陈聪打电话，就来到县委招待所等。 陈聪忙带着大虾来到了他所住的房间里，道：“大虾，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忙了，把你都给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 “聪哥，我还是回省城吧。” “不行。” “我已经向你保证过，我不会再纠缠春莲了。” “但我向蔡总保证过，绝对不能让你回省城。” 大虾脸色拉的很长，满脸的不高兴，道：“那我总不能光在这里闲着吧。” “我给你找事做。” “我啥事也不做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那你就在这里开个皇宫酒楼吧。有我在这里，你尽管放心。” “聪哥，我真的不想在这里，请你让我回省城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再去找春莲了。” 就在这时，王蓉进来送水果，陈聪吩咐王蓉去食堂打四份菜，再拿两瓶鹤鸣山红高粱酒来。 “大虾，你来这里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好好陪你，是我不好，请你多加理解！” “聪哥，你现在是官场中人，又当着县委书记，工作非常繁忙，你放我走吧，省得给你添累赘。很多次，我都想不辞而别，但我要是那么做了，那我也太不够朋友了。我尊重你，所以我听你的。但我还是请你放我回去。” “来，咱们先不谈这个问题，我今晚就是要和你好好喝酒，咱哥俩来个一醉方休。” 推杯把盏，很快，陈聪和大虾就喝下了一斤鹤鸣山红高粱酒，每人半斤，这点酒对陈聪和大虾来说，不算什么。大虾的酒量也是很大，高兴了二斤酒不成问题，但他现在只喝了半斤酒，又开始掉泪了。 “大虾，你怎么又哭了？我看你现在真的是变了，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陈聪有些不悦。 “聪哥，我现在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是有多么的难。不过，请你放心，我说过不会去找春莲，那我就坚决地不去找她了，但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结婚了。”说完这话，大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喝下了二斤酒，每人一斤，但两人明显地不够酒兴，陈聪又让王蓉拿来了两瓶鹤鸣山红高粱酒。 但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庄菲打来的。 陈聪忙示意大虾不要出声，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我是庄菲。” “我知道是你。” “你们县委招待所是不是有个叫王蓉的女人？” 听庄菲突然问起了王蓉，这让陈聪很是吃惊，忙道：“这里是有个叫王蓉的女人，咋了？” “据邵峰供认，王蓉是邵峰的情妇，邵峰受贿的200万，其中50万给了王蓉，你要立即派人将王蓉控制起来。”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好大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手机中传来庄菲的声音：“邵峰除给了王蓉50万外，还从县委招待费中给王蓉私自报销了十多万的费用。” 陈聪这才缓过味来，忙道：“庄书记，你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种事我能和你开玩笑吗？据车勇调查，那个王蓉与车勇也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但如此，王蓉很有可能与蔡俊德和董睿都有染。”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事情变得极其复杂起来，忙道：“庄书记，我立即执行你的命令。” “你要连夜命人将王蓉送到我们市纪委的工作组来，我们要连夜提审她，另据车勇交代，董睿还送给了王蓉一套房子。如果事实确凿，董睿也跑不了。” 陈聪听到这里，有些恼火，道：“谁敢违法乱纪，谁就受到惩处。”说完这话之后，陈聪方才意识到自己将朱书记的原话给说了出来。 陈聪这才将电话扣下，王蓉就进来了，她这是来给陈聪和大虾更换新茶。陈聪暗中观察着王蓉，越看越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丫是通吃啊，几乎把县委领导班子成员给吃光了。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邵峰竟然与王蓉是情人关系，这个邵峰，真的是没救了。 陈聪用手机拨通了县纪委副书记的手机，让他带两个人立即过来。 这时，王蓉已经换好了新茶，道：“陈书记，你还有什么吩咐？” “王蓉，你到外边的吧台等着去，我有事叫你。” “嗯。”王蓉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王蓉的背影，陈聪心情极其复杂，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半个小时之后，县纪委的副书记带着两个纪委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陈书记，有什么吩咐？” 陈聪示意将门关上，这才说道：“我刚才接到了市纪委庄书记的电话通知，王蓉被卷入了车勇的案子，庄书记下令，立即控制住王蓉，并把王蓉连夜押到市纪委工作组的办公所在地。” “王蓉？就是咱们这个县委招待所的王蓉吗？” “是的。” 县纪委副书记道：“我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一天。” 陈聪随即问道：“嗯？你怎么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一天？” “陈书记，王蓉虽然只是县委招待所的一个服务员，但她比谁都牛气。据我所知，她和多个县委领导有染。” 陈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我说你这个同志，多亏你还是县纪委的副书记呢，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不早向我汇报？” “陈书记，这种事不到时候不能说啊，这毕竟是属于个人隐私。” “什么个人隐私？她王蓉是和县委领导胡搞八搞，这怎么还能是个人隐私呢？马勒戈壁的，竟然派她这种货色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想干什么？” “陈书记，能安排王蓉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肯定是蔡俊德那个王八羔子策划的。” 陈聪随即下令：“王蓉现在就在吧台，立即把她叫进来。” 县纪委的那两个工作人员立即转身走了出去，但不一会儿，两人就一溜小跑地进了屋，道：“王蓉不见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08章 全城抓捕 听到王蓉不见了，陈聪大吃一惊，自己才在电话中和庄菲说了王蓉就在这里，但现在却不见了，如果不能尽快将王蓉抓到，如果不能顺利将王蓉押解到市纪委工作组那里，将会非常麻烦。 陈聪立即带头冲了出来，县纪委副书记和两个工作人员也紧随其后。陈聪直扑吧台，劈头盖脸地问正在值班的那个女服务员：“王蓉呢？” “她走了。” 陈聪立即带人朝楼下扑去，来到一楼门厅的吧台前，再次询问值班的服务员，服务员回答，几分钟之前，王蓉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陈聪预感到不妙，立即带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县委大院外边，也没有发现王蓉的影子。 陈聪立即给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打电话，让肖雨立即组织警力，展开对王蓉的追捕。 扭头之间，陈聪发现大虾也跟了出来。 大虾来到陈聪面前，低声问道：“聪哥，不用在这里找了，那个女的肯定跑了。” 陈聪清楚，这肯定是走漏了消息，他当机立断：“回去。” 陈聪又带人返回到了县委招待所，来到了自己所住的那个楼层，问吧台值班的女服务员：“王蓉在走之前，有没有接到过什么电话？” 女服务员早就吓坏了，她看到县委书记亲自带人找王蓉，知道王蓉有事，忙道：“王蓉在离开之前一直坐在这个凳子上，她并没有接听电话。”她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凳子。 “那王蓉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女服务员胆怯地道：“陈书记，王蓉先是到你房间门口，趴在门上听了一会，随后就匆匆下楼了。” 陈聪怒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不早说？” 女服务员哆嗦着道：“我当时不知道王蓉到你房间门口干什么，我还以为她要进去呢，没想到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匆忙离开了，我估计是她听到了什么。” 陈聪顿时明白，当县纪委的副书记带领两个工作人员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自己曾经向他们交代抓捕王蓉的任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王蓉偷听到了。 想到这里，陈聪追悔莫及。 王蓉虽然在县委招待所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服务员，但她的心计颇重，不然，她也不会让那么多的县委领导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她自己是清楚地。蔡俊德车勇还有贾殿军被双规之后，她就预感到不妙。但她还抱有一线希望，因为她的老相好董睿还没事。 但今晚王蓉才到吧台那里坐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县纪委的副书记带领两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进了陈聪的房间，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顿时意识到不妙，立即偷偷来到门前偷听。虽然陈聪已经吩咐将房门关上，但王蓉很聪明，她贴在门口，装着要进屋的样子，伸手轻轻将房门开了一道小缝，房间内陈聪所下达的要抓捕她的命令，她都听到了。她立即逃之夭夭。 陈聪很是恼火，对县纪委的副书记道：“你带他们两个到县公安局找肖雨局长，你们就在那里等。告诉肖雨，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王蓉，立即把她送到市纪委工作组，我等你们的消息。” “是，我们立即过去。” 县纪委的副书记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匆匆走了。陈聪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大虾又返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陈聪考虑了一会儿，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王蓉跑了。” “啊？王蓉跑了？你不是说她就在你那里吗？怎么让她跑了？是不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 “庄书记，我接到你的电话后，为了将王蓉稳住，我就让她在吧台那里等着。但县纪委的工作人员来了之后，我在给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下达任务命令时，却让王蓉给偷听到了，她随即就逃离了县委招待所。不过，我已经给县公安局下达了紧急命令，动员全部的警力，务必尽快将王蓉抓获。” “陈聪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王蓉这一跑，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只要王蓉找不到，整个案子就无法往下进行了。” “对不起，处理这方面的事，我还是没有经验，一个疏忽，就砸锅了。” “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件事也不怪你，你向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传达任务，这是工作程序，可惜只是被王蓉给偷听到了。这也说明，王蓉这个人很不简单，她早就有防备了。” “是啊，她早就防备着这么一天了。看来她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随时准备出逃。” “陈聪，你要通知县公安局，立即在县城周围布控设卡，防止王蓉逃出县城。”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忙道：“好，我这就办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随即又拨通了肖雨的手机，命令肖雨立即在县城周围布控设卡，防止王蓉逃出县城。肖雨立即照办。 处理完了这一些，陈聪忙活的出了一身大汗。大虾道：“聪哥，到底是啥事啊？一个县委招待所的小小的女服务员就搅得天翻地覆。” “那个王蓉，与多个县委领导有染，卷进了贪腐案子。” “聪哥，你今晚算是让我见识了你们当官的真不容易，我看还是当个社会自由人舒服的多。” “你明白就好，我当这个县委书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享福，实际上天天累得就跟孙子一样。” “聪哥，那个王蓉即使跑了，早晚也得被抓，你也不用担忧这件事，来，咱哥俩还是喝酒吧。” “靠，你小子现在还有心情喝酒？” “该喝就喝，该吃就吃，聪哥，你不能因为工作繁忙，把自己给累坏了。听我的，来，咱们接着喝酒。” 陈聪只好又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了酒瓶子，看着手中的酒瓶，陈聪忍不住骂道：“马勒戈壁的，这酒还是王蓉送来的呢，结果转眼之间，就让她给跑了，实在是可气。” 第809章 日理万机 陈聪和大虾又喝下了两瓶鹤鸣山红高粱酒，这么一来，两人就等于各喝了二斤酒。陈聪心中有事，很是着急，边喝酒边出汗，喝下了二斤鹤鸣山红高粱酒，竟然没醉。但大虾却喝醉了，他心情非常不好，春莲是他的最爱，但他却不能再去见春莲，连省城都无法返回，这让他生不如死。借酒消愁，但却更加发愁，对大虾来说，喝醉了反倒是一件好事。 陈聪一夜没睡，一直坐等到天亮，肖雨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肖雨和县纪委的副书记以及那两个工作人员还有县公安局的其他领导，也是一夜没睡，他们调动了所有的警力，忙活了一夜，将凡是王蓉藏身的地点都搜了个遍，还派人秘密蹲守，但却没有任何结果。 凌晨七点，肖雨终于给陈聪打来了电话，陈聪一听没有任何结果，更加恼火。 “陈书记，王蓉的房子，干警已经撬开门进去了，我也派人蹲守在那里，王蓉只要一出现，就立即抓捕她。” “肖雨，撤掉大部分的警力，不要再搞的如此兴师动众了，越是这样，越不容易抓到她。要让她放松警惕，她才会蹦出来，我的意思你懂吗？” “陈书记，我懂。咱们就来个秘密蹲守抓捕他。” “对。”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点燃上了一支烟，认真思考着。王蓉很有可能去找了董睿，要是董睿将王蓉给藏了起来，还真一时半会抓不到她。但董睿现在毕竟是县委常委，在没有将他正式双规之前，他还是享有县委常委的权力的。据车勇交代，王蓉所住的那套房子，就是董睿送给她的，董睿又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县长，陈聪已经深深地预感到，h县的城建领域存在着重大腐败问题。 马勒戈壁，方隆你这个老熊，看看你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除了贪污，就是乱搞女人，现在就剩下王有才和江峰没有什么问题了，要是他们两个也有问题，那就等于一锅端了。 雷石镇出现了窝案，是典型的塌方式腐败案例，估计丽水镇也差不多。要是县委领导班子也出现塌方式腐败，那就真的无法交代了，朱书记和郭市长也将会被追究责任，就连朱书记的前任市委书记，也将难辞其咎。 不知不觉，陈聪坐在沙发上迷糊过去了，当陈聪迷糊了不到一个小时，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陈聪忽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以为是王蓉有了消息，连来电显示也没看，直接就接听，心急火燎地问道：“咋样？抓到她没有？” “啊？要抓谁啊？”手机中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陈聪一愣，这才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竟然是童舒打过来的。 “原来是童舒啊，我还以为是县公安局的肖雨局长呢。” “陈书记，这是要抓谁啊？” “一个犯罪嫌疑人，你不要问了。童舒，你找我啥事？” “陈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通过挖掘开采，今天凌晨六点，终于在地下发现了大量的玛瑙石，其中还有南红。” “啊？真的？” “真的，省地质研究所的王教授和李教授，鉴定了一个小时，最终确定挖掘开采的这些玛瑙石中，却是含有南红。陈书记，南红是最昂贵的玛瑙石，这下子咱们的石材开发公司可不得了了。” “有多少南红？” “目前还不确定，但就目前发现的这些南红，按照市场价值，就已经达到好几千万了。” “太好了，我等会就过去。” “嗯，好，我们等着你。” 马勒戈壁的，为了抓王蓉那个烂货，折腾了一夜，令自己很是颓废。没想到童舒那边却传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消息，陈聪也有了些精神，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发现大虾还像个死猪一样呼呼大睡，咬牙放屁打呼噜，动静响个不停，陈聪苦笑了一下，随即匆匆出门。 陈聪来到了办公室，他要在去卧石村之前，要先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 赵逵也住在县委招待所，但他和陈聪不在一层楼上。因此，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赵逵一概不知，由于有大虾在，陈聪也没让赵逵掺和。陈聪在办公室坐了不一会儿，赵逵就来了。 赵逵现在不单是县委办主任，他还替廖水担任着陈聪的秘书，陈聪之所以先来办公室，就是等赵逵将今天的工作计划送来。 陈聪接过赵逵递过来的关于今天的工作安排，陈聪今天的工作有两项重要安排，一是上午参加一个意识形态工作会议，陈聪要讲话，主持这次会议的是县委专职副书记江峰，讲话稿赵逵已经让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写好了，共有几页纸。二是下午到县工商联进行实地考察，并参加县工商联的座谈会。 “赵逵，今天上午的意识形态工作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和江峰说一声，随后跟我到卧石村去。” “嗯，好。” 就在这时，王有才走了进来。 “陈书记，县轴承厂的工作不能落到地上，满勋被抓之后，勋氏集团轴承制造有限公司要取消，这几天厂子的生产都停摆了，拖上一天，损失可是不小啊。” 王有才这段时间在工作上特别积极主动，也更是密切配合陈聪，不论陈聪下达什么指令，王有才基本都是坚决执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处处和陈聪顶着干了。 陈聪一听是关于县轴承厂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道：“我本想等满勋的案子尘埃落定之后，再彻底解决县轴承厂的问题，但现在看来的确是不行了。停产一天，还不知道损失多少钱。县轴承厂自从被满勋给吞并了之后，赚的钱都成了勋氏集团的了，真是岂有此理，咱们必须扭转过来。” “是啊，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咱们要让县轴承厂恢复原貌，性质还是变为国营，绝对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企业，落入满勋那样的个人手中，更不能成为贪官污吏的小金库。” 陈聪很是赞成地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肖雨的电话。 第810章 遵从民意 这个时候，陈聪接到肖雨的电话，心中很是激动，他以为抓到王蓉了，立即按下了接听键，对着手机道：“肖雨，咋样？” 肖雨知道陈聪问的是什么，忙道：“陈书记，王蓉还没有抓到。但市公安局的王副局长来了。” 陈聪一愣，问道：“市公安局的王副局长？哪个王副局长？” 肖雨压低声音道：“王月堪副局长。”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五雷轰顶，有些发懵，他认为自己听错了，忙道：“你说什么？王月堪副局长？” “是的。” “王月堪不是市局的刑警队长吗？怎么成了市局的副局长了？” “王月堪是才被提拔为市局的副局长的。” “他是什么时候被提拔成副局长的？” “昨天。” 陈聪顿时怒火中烧，马勒戈壁的，李扁担是怎么搞的，他怎么能提拔王月堪这种货色担任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呢？ “肖雨，你有没有搞错？王月堪也能被提拔为副局长，这不可能吧？” “陈书记，对王月堪的任命文件，昨天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就已经下发到全市各个公安机关了。” 听到这里，陈聪这才确信王月堪的确是被提拔成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了。 陈聪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问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要提走满勋。” “什么？他要提走满勋？” “是的，他带着市公安局的正式函令，要将满勋押解到市拘留所。说是这个案子要有市局亲自审理。” “放他妈的蛋，门都没有。” “陈书记，满勋的居住地在市区，他的勋氏集团的办公地点也在市区，市公安局就是以这个借口要提走满勋，说是要彻底调查满勋的案子，这也符合规定。” “你告诉他，满勋现在已经转交给了市纪委。”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由于事情紧急，我先让县纪委的人将满勋押解到市纪委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可咱们县拘留所也没有向我汇报啊。” “是我让县拘留所保密的，你现在告诉王月堪，满勋涉嫌向政府官员行贿，他的案子要有市纪委亲自审理，用不着市公安剧插手了。” “是，我如实转告。” 陈聪扣断电话，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王月堪这种垃圾竟然被提拔成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啊，而且是握有实权的实职。王月堪能亲自来提走满勋，看来他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更让陈聪气愤的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肯定是李尊。是李尊派王月堪来的。那一次李尊和满月春怒气冲冲地从这里离开后，陈聪就预感到李尊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他竟然弄了这么一出。 陈聪和王月堪的矛盾，李尊是非常清楚的。但李尊还就把王月堪提拔成副局长，还让王月堪来把满勋提走，这摆明了就是和陈聪过不去，就是让王月堪找陈聪的麻烦。李扁担啊李扁担，你他妈的可真有一套。 “怎么回事？市公安局要接手满勋案子的办案权？”王有才吃惊地问道。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的，才提拔起来的一个副局长叫王月堪，他来提人。” “满勋涉嫌向邵峰和车勇行贿，而且行贿金额巨大，这当然要由市纪委亲自审问了，市公安局插什么手？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王有才愤愤不平地道。 满月春满勋李尊还有王月堪，这里边错综复杂的关系，王有才不清楚，陈聪也没必要和王有才说，只是道：“王县长，县轴承厂要恢复原貌，仍是国营单位，但这个转变，要快，不能拖泥带水，目的就是尽快稳定人心，恢复生产。”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县轴承厂的负责人至关重要，是不是还要让原先的负责人当厂长？” “原先的厂长在改制的时候，一气之下退休了，他今年都六十多岁了，不可能再出来任职了。咱们只能重新来安排新的负责人了。”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认真地思考着，事情太多了，而且都是焦头烂额的事，由于李尊派新提拔起来的王月堪来提走满勋，虽然他们无法将满勋提走，但却让陈聪极其恼火。这一恼火，陈聪总是静不下心来思考问题，他只好先抽支烟，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王有才向陈聪推荐了两个人选，都是县政府的正科级干部，但陈聪没有表态，只是凝眉沉思。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聪感觉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果断地道：“王县长，我看县轴承厂的负责人，就不要从县政府往下派了，就让县轴承厂的职工们自己选举出他们的当家人来，只有这样，才能稳定人心。毕竟县轴承厂走过一段弯路，咱们这些执政者要遵从民意才行啊。” 这要是在以前，王有才肯定会立即反驳陈聪，而且还会和陈聪争个面红耳赤，最后闹个不欢而散。 但王有才现在变了，随着蔡俊德贾殿军和车勇的被捕，他也开始重新认真反思自己，对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深感后悔和不安。他自己过的是苦行僧的生活，他认为他的那些盟友也会像他一样，但事实上，他是大错特错了。蔡俊德贾殿军和车勇被双规之后，有一段时间，他还没有真正认识到事情的本质。但当他得知车勇竟然收受了满勋的一千万好处费，这让他大吃一惊，对他的震撼几乎相当于一颗炸弹将他炸了个稀巴烂。他没有想到车勇会是这么贪，这让他痛心疾首，在深刻反省自己的同时，他也渐渐佩服起陈聪来。因为陈聪和邵峰完全不是一路人，邵峰表面假装清廉，但实际上也是个贪官。可陈聪是表里如一，只是闷头干实事，这也让王有才逐渐尊重起陈聪来。 “嗯，好，陈书记，我赞成你的意见，那就让县轴承厂的职工们自己选举他们的当家人。” 对王有才这么痛快地支持自己的意见，陈聪感到很是欣慰。 “好，有才同志，今天咱们两个啥也不干，就去县轴承厂解决这个问题。” 王有才答应的更是干脆：“嗯，好。” 事务缠身，陈聪已经无法再去卧石村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11章 地动山摇 现在整个h县的工作重点是县轴承厂，对这一点，任何人都毋庸置疑，作为县委书记的陈聪，更是清楚这点，县轴承厂的问题不早日解决，后患无穷，因为民愤太大了。 陈聪给童舒去了个电话，说暂时过不去了，童舒知道陈聪很忙，便说请他放心，这边她会紧盯着。 接下来，陈聪并没有急着要去县轴承厂，而是对王有才道：“王县长，我看县轴承厂也该换个名字了，不能再叫县轴承厂了，就叫h县轴承制造有限公司吧，这样也显得与时俱进。” “嗯，好，那就叫这个名字。” “你通知县工商局的负责同志，让他们一同前往，今天咱们要把县轴承厂的负责人和更换厂名一块都敲定下来，还要落实到位。” “我现在就去下达通知。”王有才现在绝对是积极配合陈聪，陈聪说啥，他基本上都点头同意。 陈聪让赵逵给所有的县委常委下达通知，让所有的县委常委全部都到县轴承厂，以显示县委对县轴承厂的重视。 当下楼的时候，陈聪格外留意董睿，发现董睿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当陈聪他们赶到轴承厂的时候，轴承厂改制前的职工们都已经聚集在办公大楼前，勋氏集团轴承制造有限公司的牌匾已经被愤怒的职工给砸了个稀巴烂，就连满勋的办公室内的所有物品也都砸了个稀巴烂，职工们已经彻底愤怒了。 看到县委领导到来，在场的职工们更是群情激昂，个个都在愤怒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现场有些失控。 陈聪一看这架势，立即吩咐赵逵给县法院打电话，通知县法院的院长副院长还有厅长立即赶到这里来。 “陈书记，要不要让肖雨派干警过来维持秩序？”赵逵看到这个局面也有些担惊受怕。 “不用，要是派警察过来，反而更让职工们愤怒，就咱们这些人就行。” 陈聪随后站在了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大声说道：“工友们，稍安勿躁，我是县委书记陈聪，请大家听我说几句好不？” 陈聪的名声已经在这些职工中广泛流传，而且是极好的名声，听陈聪这么说，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工友们，今天我率领县委常委所有领导成员都来到了这里，就是要和大家一块解决问题，尽快让咱们的厂子恢复原貌。” “陈书记，我们这个厂子就毁在那些贪官污吏手中。” “多好的厂子啊，让那些贪官污吏被败坏了。” “要将那个邵峰和车勇枪毙，更要枪毙那个满勋，还有满勋手下的那些打手，一个都不能放过。” “对，一定要严惩邵峰和车勇还有那个满勋，枪毙他们。” “把他们都毙了，你们当官的如果不毙他们，我们就打死他们。” “让他们把贪污我们的钱一分不少地都吐出来。” ……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家的焦点问题，就在邵峰车勇和满勋身上，大家恨不得立即就把邵峰车勇和满勋弄到这里来，活活打死。 陈聪只好大声道：“工友们，邵峰和车勇已经被正式双规了，他们现在正在接受市纪委的调查，满勋也已经被正式批捕，他也正在接受市纪委的调查，他们会受到法律的惩处，至于最后能不能判他们死刑，到底能不能枪毙他们，则是要根据法律的准绳来。咱们国家是法治国家，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来行事。满勋个人以及他公司的所有账户都已经被县法院给冻结了，他从轴承厂侵吞了多少钱，就让他吐出多少钱来。对这件事，我这个县委书记会一直督办到底的。” “陈书记，满勋是有后台的，他个人以及他公司的所有账户到底有没有冻结？我们要看到实证。” “对，我们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就在这时，县法院的一辆面包车疾驶而来，从车上下来了四五个人，正是县法院的院长副院长和厅长，就连纪检书记也来了。 陈聪道：“这就是咱们县法院的几位负责同志，让他们和你们说。” 县法院的院长赶忙大声喊道：“抓捕满勋的当天，县法院就已经冻结了满勋个人以及他公司的所有账户和资产，这点我可以作证。” 随后，一个副院长当众出示了冻结令，职工们这才没有再纠结这件事。 陈聪道：“工友们，我们今天来，是要和大家共同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我看咱们县轴承厂要换个名字，不叫县轴承厂了，叫h县轴承制造有限公司，性质是国营企业。第二，请你们大家选出你们自己认可的负责人，县里不再往这里派干部，你们自己做主，进行公开选举。” 陈聪说完，看着大家，大家在交头接耳地相互低声讨论着，十几分钟后，就有人表态了：“我们同意更换厂名，我们自己选举自己的当家人。” 全体职工竟然出奇的一致赞同陈聪的提议，这可是事关他们个人利益的事，大家都特别上心。 陈聪又道：“工友们，我已经将县工商局的领导们带来了，厂名更换的事，就让他们立即去办，这个问题比较好解决。关键是你们要选出的当家人，你们要选的当家人，要有能力，要能服众，要大公无私，要能带领大家开创出一片崭新的局面来，你们要本着对自己负责，对企业负责，对大家负责的精神来选举你们的当家人。大家说好不好？” “好。”这一声好，喊得地动山摇。 陈聪随即让赵逵给职工们派发选票，等派发完了选票，陈聪大声又道：“工友们，方才给大家发的是不记名选票，你们将要推举的人的名字写在选票上，咱们公开唱票。但要请大家注意，每个选票上只写一个名字，咱们要先选出你们的一把手来，然后再让一把手组建你们公司的领导班子，大家说行吗？” “行。”这一声行，又是地动山摇。 因为陈聪的决策，完全就是大家的心声。全体职工也能深切地感受到，这个叫陈聪的县委书记，是真心实意地来解决问题的。 第812章 秦成的态度 在场的职工虽然有好几百人，但投票很是顺利。投票之后，随即就是唱票，不到两个小时，投票结果就出来了。 投票投出来的人，总计约有几十号人，但从高到低，得票最高的是一个叫秦成的人，总计有四百多票。 陈聪很是高兴，当即喊道：“谁是秦成？请站到最前边来。” 但陈聪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站出来，这时，有职工开始说话了：“秦成早就不在厂里干了。” 陈聪一愣，问道：“他都不在厂里干了，你们为何大多数人还要投他？” “我们信任他，只有秦成才适合当厂长。” “现在不能叫厂长了，该叫总经理了。” “对，只有秦成才适合当总经理。” “秦成虽然不在厂里干了，但他那是被逼走的。” “当初，他可是厂子里最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嗯，对，秦成可是咱们厂子里最年轻的车间主任。” “哎，可惜，秦成现在成了卖肉的了。” …… 听到这里，陈聪感到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当即选出了十几个五十多岁的老职工，现场开起了座谈会。 经过充分了解，陈聪这才弄清楚秦成的情况。 在轴承厂改制前，秦成曾经担任过厂子里的车间主任，当年那可是全长最年轻的车间主任，随后又担任过办公室的副主任，之后是政工科的科长，再之后是办公室主任。就在秦成担任副厂长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满勋这个王八羔子出现了，他买通了邵峰和车勇，侵吞了轴承厂。秦成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 秦成是县轴承厂为数不多的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的专业是机械制造。他入厂三年，就被提拔为厂子里最为年轻的车间主任。秦成辞职的时候是三十六岁，现在也就是三十八岁。秦成从县轴承厂辞职之后，没有再找工作，而是在县城集贸市场摆了个肉摊，卖起了肉。 但秦成在职工中的威信却是非常高，很多人都信任他，他虽然从厂子里辞职了，但大多数职工并没有忘记他，在这关键时刻，很多职工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秦成，将最关键的票投给了他。 这一下，陈聪和其他县委领导感觉事情有些难办了，人家都辞职了，这可咋办？ 但很多职工却说，只要轴承厂恢复原貌，秦成就一定会回来。因为秦成当初辞职是被逼的。当初改制的时候，秦成是坚决不同意的，但却被当时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车勇给狠狠地骂了一顿。即使这样，秦成也是坚持原则，坚决不同意轴承厂的改制。最后，秦成和满勋爆发了冲突，满勋派他的手下将秦成给暴打了一顿，秦成一气之下，辞职走人。 此时，很多职工公开表态，要把秦成给请回来。 陈聪对王有才等人道：“同志们，民心不可违啊！既然大多数人选择了秦成，那咱们就把他请回来。” 王有才江峰刘志董睿纷纷赞成，陈聪随即下令，派赵逵和厂子里的几个老职工去集贸市场请秦成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秦成来了。 陈聪仔细端详着他，秦成高高瘦瘦，皮肤白净，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虽然他已经卖了一年半多的肉，但他身上的书卷气仍是很浓。 陈聪以及县委领导班子就在办公大楼一楼的大厅里和秦成开始了座谈。 秦成虽然来了，但他的表情却一直很是冷淡，似乎对大家推举他担任总经理并不激动，也不怎么感兴趣。 “秦成，你好！我是县委书记陈聪。”在落座之前，陈聪向秦成主动问好，做了自我介绍，还主动和秦成握了握手。 “你好！”秦成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两个字，和陈聪握手也是不冷不淡。 但陈聪对秦成却是很热情，道：“今天把你请回来，你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秦成点了点头，陈聪请他入座。 大家都坐好之后，陈聪对秦成道：“县委已经决定，将咱们县轴承厂恢复原貌，企业性质还是国营，只不过厂名要改为h县轴承制造有限公司，经过大家的投票选举，你得票最高，县里决定聘任你担任公司的总经理，你意下如何？” 秦成淡淡地笑了笑，道：“谢谢大家的好意了！但我已经从厂子里辞职了。” 陈聪顿时一愣，其他的县委领导也都是一愣，因为秦成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已经辞职了，不会再担任什么总经理了。 陈聪道：“这么说，你不愿担任这个总经理职务了？” 秦成点了点头，道：“我不想再掺和公家的事了。我现在集贸市场自己干，我也适应现在的生活了。我现在自己干，再苦再累，那都是为自己干的。说句真的，我现在的收入，比我在厂子里的时候，翻了好几倍。我也想明白了，还是自己干的好，自由自在不说，还能多赚些钱。” 王有才顿时火了，道：“秦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嘛。让你担任总经理，不是县委的意思，而是职工们推选出来的。” 秦成再次冰冷地道：“那我谢谢大家的好意了，但我实在无法胜任，请大家还是另选高明吧。” 王有才更加恼火了，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成道：“我没别的态度，我的意思很明确，我在体制外很自由，我不想再回到体制内了。” 董睿也忍不住了，厉声说道：“秦成，你要端正你的态度，现在和你谈话的，可是县委的整个领导班子成员。让你就任总经理，是大多数职工的意思，不是县委定的。”说到这里，董睿还别有用心地看了看陈聪，意思是你看你干的好事，非要搞什么民主选举嘛，还是由县里直接任命的好。 局面顿时僵住了，秦成不愿当这个总经理，但大家伙却将他推举了出来。 王有才很是恼火地出去对全体职工说秦成不愿担任总经理，但很多职工却坚决不同意，非要让秦成担任总经理不可。 第813章 努力控制局面 现实再次将陈聪逼到了火山口上，当王有才出去宣布秦成不愿担当这个总经理，很多职工竟然怀疑是县委领导又在从中作梗，非要让秦成担当此任不可。 王有才返回来后，脸拉的老长，很不高兴地道：“秦成，我对大家伙说你不愿当这个总经理，但大家伙不相信，你自己去和大家说吧。” 秦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道：“那我去和大家伙说。” 但陈聪也随即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秦成，很是客气地道：“先不忙和大家说，你还是坐下，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秦成只好又坐了下来，陈聪笑着问道：“秦成，你是不是党员？” 秦成抬头看着陈聪，神色庄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什么时候入的党？” “上大学的时候。” “那你可是老资格的党员了。” 秦成苦涩地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陈聪问道：“你的党员关系转到哪里去了？” “转到了街道居委会。” 就在这时，江峰说话了：“作为一名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党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我看你这个党员就不够格。” 听到这里，秦成扭头看了一眼江峰，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他想说什么，但他去紧抿着嘴唇没有说，只是眉头紧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两辆警车，从警车上下来了十多个警察，径直朝大厅走来。 突然出现的这队警察，让大家都有些吃惊，而走在最前边的是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 陈聪等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肖雨快步来到陈聪的面前，低声道：“陈书记，市局的王副局长来了。” 陈聪一愣，抬头看去，发现王月堪果然在几个警察的簇拥下，朝这走来，脸上挂着一股子傲气。 陈聪看到王月堪，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端坐在那里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走上前来的王月堪。 肖雨还以为陈聪会对王月堪比较客气，王月堪毕竟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但陈聪不但没有站起来，连声招呼也不打，只是冷冷地盯着王月堪，肖雨顿时感到很是尴尬。 赵逵认识王月堪，顿时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起身。陈聪没有起身，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也就坐着不动。 面对此情此景，王月堪心中那个气啊，但他却故意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来，道：“陈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陈聪冷笑了一声，仍是坐着没动，只是冷声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个时候，王有才江峰刘志董睿还有肖雨也都看出来了，陈聪对这个市局的王副局长很不待见，甚至可以说很是反感。 王月堪对陈聪的冷漠不以为然，仍是面带笑容地道：“我到这里来，也是奉命行事。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满勋提走，这是提人的函令，陈书记，请你过目。”说着，王月堪亮出了市公安局提审满勋的函令。 “满勋涉嫌向政府官员行贿，他已经被市纪委带走了，你要提人，就到市纪委去要人吧。” “陈书记，据我们调查了解，满勋是被关在了h县拘留所，他何时被市纪委带走了？县公安局的肖雨局长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你们县拘留所怎么也不汇报一声？” “你问的这么细干啥？难道我还要向你汇报吗？”陈聪虽然坐着，但他的气势逼人，已经完全碾压了站着的王月堪。 “岂敢，陈书记，你可是正处级干部，我只不过才是个副处级干部，哪有正处级干部向副处级干部汇报的道理？你说是吧？嘿嘿。” “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陈书记，不过，我来问这些问题，也是例行公事，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啊。” “你要问什么？” “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嘛。” “你说的条理不清晰，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问的问题只有两个，非常简单，第一，满勋被市纪委带走，县拘留所为何不知道？第二，满勋被关押在县拘留所里，突然消失不见了，县公安局长肖雨同志为何不知？” 此时，秦成突然站了起来，怒目看着王月堪，又很是抵触地看了看在座的县委领导，包括陈聪在内，愤然地道：“鼓捣了半天，原来是市公安局要来提走满勋那个王八蛋，看来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多此一举了，告辞。”说完，秦成转身就走。 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秦成，站住，我还没有和你谈完。” “陈书记，我看咱们之间不用再谈了，你是当官的，我只是一个卖肉的，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秦成的脸色已经铁青了起来。 陈聪正在集中精力对付王月堪，没想到秦成却突然发作了起来。秦成突然如此怒火，完全是因为那个满勋。秦成看到要提走满勋的这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和陈书记说话阴阳怪气的，顿时心生不满。他想起了当初县委书记邵峰和分管工业的常务副县长车勇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官官相护，他对陈聪也愤怒起来，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陈聪如果再强留秦成，局面会更加糟糕。但秦成要是这么怒气冲冲地出去，外边的职工说不定又会群起激昂，很有可能导致局面无法控制。 情急之下，陈聪突然起身，快步朝秦成追去。此时，秦成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陈聪终于追上了秦成，低声道：“秦成，请你不要生气，有些事你不了解。我会尊重你个人意见的，你可以不担任这个总经理，但我希望能和你多谈一会，你不要把我当成县委书记，请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好吗？” 秦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聪会追上来，更没有想到陈聪会对他说这些话，看着陈聪真诚的目光，秦成略有所思，道：“这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为何要来提走满勋？” 陈聪低声道：“这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叫王月堪，他就是个王八蛋，你没看到我对他的态度吗？他今天是故意来捣乱的，他的目的就是把这个局面搅浑。”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14章 较真到底 秦成是个很有傲骨的人，他之所以不同意担任总经理职务，是因为他已经彻底伤透了心，他想起邵峰和车勇在改制过程中的丑恶嘴脸，就感到恶心。因此，他是真的不想再和当官的打交道了。 但陈聪突然追上他，非常真诚地和他低声交谈，还让他不要把自己当成县委书记，而是当成朋友，这让秦成很是吃惊，吃惊的同时很是感动。 尤其是陈聪对王月堪的态度和对秦成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聪对王月堪则是极其轻蔑鄙视非常冷淡，但陈聪对秦成则是极其尊重坦诚非常热情。要知道，来的这个王月堪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而秦成才是个卖肉的。这也就让秦成清醒地认识到，陈聪此人一点儿也不势利。 不势利的人，总是受人尊重的。 陈聪又低声道：“秦成，请你坐回原位，等我将王月堪这个王八蛋打发走了，我要和你好好地谈一谈。” 秦成没有再犹豫，点了点头，果真返回原位坐好。 陈聪径直走到了王月堪面前，冰冷地看着王月堪，道：“满勋已经被市纪委带走了，你到这里来也没用，赶紧走吧，不要耽误我们的正事。” “陈书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凭啥要回答你的问题？” “陈书记，我在执行公务，你要是妨碍我执行公务，那我就只好请你跟我们回去问话了。” “王月堪，你他妈是不是想找茬？”赵逵站了起来，冲王月堪破口大骂。 王月堪脸色一变，扭头冲赵逵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他妈再敢狗仗人势，我今天就对你不客气。” “去尼玛的，你能把我怎么地？”赵逵根本就不怕他。 王月堪对带来的那几个市局干警吩咐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几个干警过来要拷赵逵，陈聪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们要是敢把他铐起来，我就能把你们的这身皮给扒了。” 陈聪这话顿时将那几个干警给震住了，陈聪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他现在毕竟是县委书记，在这个h县，陈聪是第一把手，就相当于一个土皇上，警察虽然拥有特权，但面对陈聪这样的一把手，他们还是非常忌惮的，包括王月堪在内。 陈聪扭头冲王月堪喝道：“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第一，肖雨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他。第二，县拘留所之所以没有汇报，是因为我让他们要保密。” 王月堪阴阳怪气地道：“陈书记，原来这都是你造成的啊，你这是滥用职权，妨碍公安系统正常执法。” “我就是滥用职权了，我就是妨碍公安系统正常执法了，你能咋的？” “陈聪，你就不怕我向上级领导反映这些问题？”王月堪现在也不再叫陈书记了，而是直呼陈聪的名字。 “你愿意怎么反映就怎么反映，悉听尊便。” 王月堪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王月堪，我还怕你走着瞧？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王月堪气愤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带着那几个干警走了。 王月堪这一次又失算了，他本想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着陈聪手下的面，狠狠地将陈聪羞辱一番。他认为陈聪现在已经是县委书记了，陈聪为了维护自己县委书记的脸面，不敢和自己当面翻脸。但他没有想到，陈聪不但没有丝毫顾及自己县委书记的脸面，而且是不顾一切地当面和他翻脸，直接将他弄了个灰头土脸，只好灰溜溜地滚蛋了。 王月堪和陈聪闹的不欢而散，肖雨感到左右为难，很是尴尬。王月堪一走，肖雨出于礼貌，要去送王月堪，但陈聪却将肖雨喊住了。 对肖雨的如此圆滑，陈聪并不欣赏，当着众人的面，陈聪直接批评起了肖雨：“肖雨，你这个县公安局的局长是以咱们县为主，还是以市公安局为主？” “陈书记，我……” “你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不是g市公安局的局长，你们公安系统虽然是双重领导，但你们只是在业务上受市公安局的领导，其余的则要受县委的领导。你不分是非，盲目听从市公安局的瞎指挥，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 “陈书记，我这也是……” 但陈聪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道：“肖雨，我告诉你，做人是要讲原则立场的，当官更要讲原则立场，我希望你不要那么世故，你穿着这身警服，就要刚直不阿才行，别像某些人一样，天天挑着一根扁担，掂量来掂量去的，累不累啊？” 陈聪这话不但批了肖雨，连李尊也捎带上了。陈聪现在对李尊的确很有成见，就因为一个满勋，李尊开始和陈聪动起了心眼子，这让陈聪非常恼火。 “陈书记，我先把王副…王月堪送走。”肖雨很是尴尬地道。因为王月堪此时已经上了车，但他却坐在车里等肖雨出来给他送行。素质低下的人，是特别注意排场的。尤其是王月堪这种垃圾。 “肖雨，你今天要是敢送王月堪，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公安局长。” 肖雨彻底傻了，他宁肯得罪王月堪，也不敢得罪陈聪。陈聪不发怒的时候，是不会计较这些细小问题的。但今天陈聪是真发怒了，倔脾气上来了，非要较真到底。 肖雨不敢出去了，只好老实地站在那里。陈聪转身走向原位坐下，点燃上一支烟，悠然地吸了起来。 王月堪虽然不知道肖雨为何不出来送他的真正原因，但他看到陈聪脸色难看地对肖雨说了些什么，便猜到是陈聪不让肖雨来送他。 王月堪恨得咬牙切齿，低声骂道：“陈聪，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骂完之后，立即下令开车走人。 看到王月堪开车走了，陈聪这才对肖雨道：“你现在可以去忙你的了。” 即使陈聪这么说了，肖雨也是站在那里不敢动了。不光是肖雨，其余的人，也都清醒地认识到了陈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尤其是秦成，对陈聪很是佩服起来。 第815章 为人真诚做事踏实 陈聪突然站起身来，对秦成道：“秦成，你能否陪我到楼上走走？” 陈聪对秦成的态度仍是非常真诚客气，秦成顿时一愣，因为陈聪对王月堪的霸道和对肖雨的批评，秦成都是亲眼目睹的。但陈聪现在却对秦成如此尊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让秦成对陈聪更加刮目相看，他愣了一愣之后，随即站了起来，道：“陈书记，请！” 陈聪和秦成并排朝楼上走去，陈聪边走边道：“终于把王月堪那个王八蛋给撵走了，现在咱们两个要好好谈一谈了。” “嗯，好，陈书记！”秦成对陈聪格外尊重起来。 “秦成，你对这个办公楼再熟悉不过了吧？” “嗯，是的，我在这楼上待了快十年。” 说话之间，陈聪和秦成上了二楼，顺着二楼逛了一圈，随即又上了三楼，陈聪掏出烟来，问道：“抽烟吗？” “抽。” “呵呵，来。”陈聪和秦成各点燃上一支烟。 “秦成，你为何不想担任这个职务？” “陈书记，我真的是失望至极，伤心透顶了，当时改制的时候，我和邵峰以及车勇都大吵过，但他们却以种种理由说非要改制不可，把我们当时的厂长都给直接气病了。当时，我就认为，满勋肯定将邵峰和车勇给买通了，不然，他们不会这么一意孤行的。”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咱们该往前看才是。”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说话之间，陈聪和秦成来到了四楼，两人又各自点燃上一支烟，陈聪道：“但好几百名职工都把他们那宝贵的一票投给了你，你可不能冷了大家伙的心啊。” “陈书记，我的确没有想到大家伙还这么信任我，我很是感动，但我真的不想再搀和体制内的事了。那些贪官污吏太没有真事了。” 陈聪突然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也是贪官污吏？” “不，不，陈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全厂一千多号职工，今天到场的有七八百人，但却有四百多人都投了你的票，你得票是最高的，比第二名多了接近二百票。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会有这种局面吗？” “陈书记，这……” “呵呵，咱们两个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交谈，有啥说啥，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秦成有些难为地道：“可要是这样，我就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哈哈，你现在就把你当成王婆嘛。” “好，那我就直说了。” “我要的就是你的实话实说。” “陈书记，我这人做事讲究公平，为人也很实在，当年我在厂子里的时候，外边的很多企业高薪聘请我去当工程师，但我都没去，我将全部身心都扑在了厂子里，因为我认为还是国营企业好。要聘请我的都是些小型的民营企业，我还真没有看在眼里。对待工作，我是极其负责任的，不论是公事还是大家伙的私事，我都会冲在前边。大家伙信任我，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我辞职之后，也没有去其他企业当工程师，我选择了去集贸市场卖肉。但我宁肯少赚钱，也要对人讲诚信。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开始的头半年，我每天几乎都是白忙活，不但不赚钱，有时候还要赔钱。但我坚持了下来，我现在一年就能赚五六十万。” “哦？只是卖个肉，就能赚这么多？” “嘿嘿，这也可能是我太过于实诚的原因吧。我在集贸市场卖肉半年之后，很多人都认准了我卖的肉，因为我从不卖注水肉和变质肉，我卖的肉都是经过检疫，实打实的新鲜肉。更是从不缺斤少两。集贸市场那么多卖肉的，就数我那里最红火了，别的商贩一天也就卖一头猪，甚至连一头猪也卖不了，但我每天至少要卖三四头猪，而且都是上午十二点之前卖完，下午就休息。” “呵呵，真想不到你卖肉也是一把好手，你说的没错，为人真诚，做事踏实的人，无论去干什么，都能创出一片天地来。” “对，是的，陈书记，你说的这些，也是我总结的一条经验，为人真诚，做事踏实，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但却是包含了极深的做人哲理。那些靠甜言蜜语坑蒙拐骗一时得逞的人，最终也会输的一败涂地。” “对，没错，为人真诚，做事踏实，这可是立身之本，创业之基啊。秦成，县里已经将这个厂子恢复原貌了，还是国营企业，而且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行政干预，你有把握将这个厂子做大做强吗？” “陈书记，我不是已经说了嘛，这件事我不搀和了，我还是安心去卖我的肉。” “难道你真的想冷了大家伙的心？看到没有，大家伙可是都站在院子里等你的表态呢。”陈聪边说边拉着秦成朝窗外看去，只见七八百号职工都站在院子里，等待最后的结果。 “唉，我对不起大家伙了。”秦成说到这里，眼圈湿润，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秦成，你今天要是不答应，那这些职工们就以为又是县里领导在搞暗箱操作，把他们选出来的人给暗箱操作下去了。” “我会和大家伙解释的。” “你能解释的清吗？” “我能。” “秦成，我实在搞不明白了，你说你是个堂堂的大学毕业生，学的就是机械制造，放着这么好的职位你不当，非要去当肉贩子？你当肉贩子，能有什么出息？但你当这个总经理，就能施展你的才能，建功立业，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嘛。” 陈聪这番话将秦成说的很是惭愧，秦成虽然面带惭色，但他却仍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陈书记，我对体制内的一些事真的没有任何信心了，你别见怪，请恕我无能为力。” 陈聪有些火了，道：“秦成，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呢，但现在看来，大家伙是真的看错了你，你就是扶不上墙的一块烂泥。” 第816章 品牌道路 秦成这个人的自尊心是极强的，听陈聪这么说他，他有些受不了了，脸红脖子粗地道：“我不是扶不上墙的一块烂泥，我只是对你们这些当官的失去信心了。当初轴承厂经营的那么红火，与全国各大知名企业都建立了合作关系，营业额不是连年递增，而是连月递增，但就是这样，却非要改制。将这么好的一个企业卖给了满勋那样的社会无赖。满勋要是按照评估价格出资还说得过去，县里竟然同意他以八千万收购。但就是那八千万，满勋也只是出了一千万，给了邵峰二百万，给了车勇一千万，他等于总共出资2200万就把这么好的一个国营企业给吞并了，这他妈还有真事吗？”秦成说到最后，变得目眦欲裂，声嘶力竭起来。 陈聪听到这里，却会心地笑了起来，道：“秦成同志，说到底你还是对当初改制耿耿于怀，更是对改制中的腐败深恶痛绝。说真的，我也是这样。邵峰和车勇现在已经被双规了，他们将会收到法律的严惩。满勋更是跑不了，他会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他连命也保不住了。因为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不光是你，我这个县委书记对此也是义愤填膺。但你要清楚，我不是邵峰，对贪官污吏，我也是深恶痛绝的。雷石镇的贪腐窝案，还有县委常委蔡俊德贾殿军被双规，这都是事实啊，而且这都是我来担任县委书记之后发生的事，我陈聪反腐的决心，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听到这里，秦成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他吃惊地看着陈聪，问道：“陈书记，雷石镇的贪腐窝案，还有那几位县委常委被双规，都是你力导的？” “是啊，难道你还有所怀疑吗？” 秦成突然憨厚地笑了起来，笑的竟然很是开心，但随即他又面露难色地道：“陈书记，我不想当这个总经理，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现在正在洽谈一个养猪场的项目，我想卖我自己养的猪，这样，我就能让老百姓吃上更放心的肉了。” 听到这里，陈聪一愣，问道：“养猪场的项目确定了吗？” “正在洽谈，但目前谈的这个投资太大，我手头资金不够，只好再找个小型的。” 陈聪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假如你的养猪场办成功了，你一年能赚多少钱？” “大概在一百多万吧。”说完之后，秦成又解释道：“我并不完全是为了赚钱，我的目的就是让老百姓吃上更加放心的猪肉。我自己办了养猪场，我自己养的猪，我会格外放心的。民以食为天，咱们中国的黑心商贩太多了，我要挑战这个黑暗面。”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有些惊呆了。的确，秦成的这番话，让陈聪对秦成心生敬佩，从现在开始，陈聪要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个秦成了。陈聪感到秦成的品质太高尚了，高尚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他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就为了让老百姓吃上放心的肉，他竟然要投资办养猪场，这是一种怎样的思想境界啊！ 如此关心老百姓疾苦的人，如果不把他弄到体制内来，那就是犯罪。如果不重用提拔秦成这样的人，那就是失职。 从这一刻起，陈聪下定决心，不但要说动秦成让他就任总经理职务，下一步还要让他从政。 “秦成，我非常赞赏你的想法，对你的这一壮举，我也会积极支持的。” 听陈聪这么说，秦成很受感动，忙道：“陈书记，我实在是分身无术，无法就任这个总经理职务了，请你多加谅解！” 陈聪没有接合他的话巴，只是问道：“你老婆干什么？” “她和我一块卖肉。当时我和她是一块从厂子里辞职的。” “你现在洽谈的那个养猪场，需要投资多少？” “五百多万，接近六百万。” “你自己手头有多少资金？” “我手头才一百多万。” “秦成，我看这样吧，你手头的一百万不要动了，放在手里应急吧。但这个养猪场，你还是要办下去，600万的资金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啊？你来帮我解决？” “对，咱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这个忙我是该帮的。” “陈书记，这……” “怎么？难道你不想让我帮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我不是贪官污吏，虽然我是县委书记，但我不会利用职权给你帮忙的，我给你帮忙，纯粹就是个人帮忙，与我的职权没有任何关系。” 秦成被激动的都快成哑巴了，前一段时间，他上午卖完了肉，下午就去跑资金，他看够了别人的冷脸，也受够了别人的冷嘲热讽，这让自尊心极强的秦成倍受打击。 “怎样？你是想从银行贷款呢还是从个人手中借？银行贷款，我能给你办。从个人手中借，那也没问题，因为我有几个朋友是土豪，呵呵。” “从个人手中借毕竟不太好，那还是从银行贷吧，但我没有抵押，我那房子抵押也不够，我都去过好几家银行了，没说上几句，就被人家给拒绝了。” “呵呵，资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六百万的贷款，我来给你办。” “嗯，好。” 秦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陈聪再让他担任这个总经理，陈聪如果再提出来，他秦成就不好再拒绝了。 但陈聪却压根就没有再和他提就任职务的事，只是说道：“六百万投资的养猪场，每年能养多少头猪？” “几千头吧，如果顺利的话，能上万头。” “你在集贸市场的肉摊，每天卖三四头猪，一年也就卖个一千五百头左右，养猪场养这么多猪，你怎么卖啊？”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到时候我再多设立几个肉摊。” “多设立几个肉摊？呵呵，你这个办法并不高明。” “为何？” “因为这样做，销量也不是很大。” “但这样我能控制住各个环节，只要能让老百姓吃上放心肉，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没必要多设立肉摊，既然都兴办养猪场了，那就走品牌道路吧。” “品牌道路？”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17章 君子协定 陈聪道：“是的，你就走品牌道路，除此之外，别的路你都走不通。” “为何？” “秦成，你之所以卖肉成功，那是因为你从不欺诈客户，凡是去你那里买肉的，都是基于对你的信任。你如果扩大经营，还寄予这种别人对你的信任，生意是无法做大做强的，只有走品牌道路，才能形成产业规模。” “什么样的品牌道路？” “你的名字啊，你的名字就是一个品牌。” “啊？你是说我的名字？” “对，没错，就用你的名字做品牌，我问你，你这秦成的名字在集贸市场响不响？” “响，很响，有很多人都是慕名来买我的肉。” “嗯，那就叫秦成牌放心肉，你可以先在集贸市场的肉摊上挂出这个牌子，慢慢形成效应，等养猪场大量的猪出栏的时候，你就可以发展连锁经营了。到时候不是再鼓捣肉摊的问题，而是店面的问题，最起码要让咱们h县全县的老百姓都知道你的秦成牌放心肉。如果真的能做到如此地步，那就非常的了不起了。”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这里，秦成恍然大悟，更是醍醐灌顶，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己。 秦成的确是个为人真诚做事踏实的人，但他没有陈聪这种运筹帷幄的头脑，在陈聪的策划指点下，秦成终于找到了自己今后发展的道路。 就在秦成激动的不能自己时，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叶玲的电话。 “叶玲，我是陈聪。” “是陈聪啊，你还好吧？” “我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你现在当县委书记了，我知道你很忙，平时也不敢随便给你打电话，可你也不经常来电话。”叶玲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些嗔怪。 “呵呵，是啊，我的确是很忙，不过，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叶玲，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这边有个叫秦成的人，他创办了秦成牌放心肉，现在他要扩大再生产，要投资建立属于自己的养猪场，资金缺口是600万。你给他发放个低息信用贷款，就算是扶持我们县的农业发展了，咋样？” “秦成牌放心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是才成立的，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了。不过，我估计用不了一年，g市的市区里也会有秦成牌放心肉了。” 叶玲还在琢磨：“低息信用贷款，好像是停办了。” “停办了你可以向总行申请，但这笔贷款你要想方设法尽快给解决，这可是我们县的一个新开发的项目。” “我知道了，你发话我能不听嘛，你让那个秦成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嗯，好。” 陈聪在和叶玲打电话的时候，秦成就在旁边听着，他没有想到陈聪做事会是如此雷厉风行。 “秦成，我刚才是给咱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叶玲打的电话，不过，我可不是利用县委书记的身份对她发号施令的，我和她是朋友，也只有朋友才会帮这个忙，让她给你办理一笔600万的低息信用贷款，你的养猪场就能办成功了。” 秦成感恩戴德地道：“陈书记，真的谢谢你了！你算是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大的困难，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 秦成说到这里，眼圈发红，声音哽咽，激动的热泪盈眶。 陈聪又道：“我会让县工商局的局长安排人员尽快给你注册秦成这个品牌。” 秦成激动的连连点头，陈聪又道：“但你也得帮我个忙，我毕竟是这里的父母官，轴承厂遭受重创，要尽快恢复它的元气。当前更重要的是要安抚人心，稳定压倒一切，轴承厂要尽快稳定下来，尽快开工生产，因为轴承厂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这个任务只能靠你去完成。” “陈书记，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按理说你让我干啥，我绝对没有二话。可我真的分身无术，这……” 陈聪打断了他的话，道：“不是还有你老婆嘛，你可以让你老婆专心盯着生意，你来这里就任总经理。” “我老婆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她不行啊。” “秦成，你不要小看女人，在很多方面，女人都是比男人强的。” “我老婆她真的不行……” “你老婆不行，不是还有你嘛，你只要指导好你老婆，让你老婆去具体实施，那不就得了。” 秦成仍是面露难色，陈聪也有些烦了，只好说道：“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但你必须要帮我将站在院子里的职工们安抚好，咱们之间定个君子协定，你帮我一个月，就一个月的时间，只要将职工们安抚好，让厂子恢复生产，一个月之内让厂子一切都步入正轨后，你可以离开。这总能行了吧？” 陈聪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秦成要是再犹豫，那就太不着调了，也太不够朋友了。秦成忙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走，咱们也得赶紧下去了，你也得出去给职工们讲几句话，让大家把心都安下来。” 陈聪和秦成来到了一楼大厅，县工商局的局长立即快步走了过来，道：“陈书记，厂子更名的事，我已经安排人都办理好了，就等着往上填法人代表了。” 陈聪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秦成，道：“法人代表就写他，秦成。” “嗯，好。” “另外，秦成还要找你这个工商局长办点私事，注册个商标，到时候，你多帮忙。” “那没问题。” 陈聪带着秦成走出了大厅，两人站在台阶上，陈聪大声喊道：“工友们，你们选出的当家人秦成就在这里，他现在要和大家说几句话。” 秦成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谢谢大家对我秦成的信任和厚爱！我已经从厂子里辞职了，但大家还记得我，又选举我当这个总经理，我内心很是激动，再次向大家表示感谢！” 秦成的声音哽咽了，眼角含泪，说到这里，他突然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随即站直身子，又道：“我在这里向大家郑重表示，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和信任，尽快恢复生产，我也会努力带领大家将咱们的厂子经营好！” 第818章 当面问话 当陈聪和秦成在外边安抚职工们时，坐在一楼大厅内的其他县委领导们却都很有意见，甚至说是牢骚满腹。 王有才道：“秦成这人太拿架子了，竟然让陈书记给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岂有此理。” 江峰道：“我看秦成这人不配当党员，他太没有思想觉悟了。” 刘志道：“别看秦成是大多数职工推选出来的，但他还不一定能胜任。” 董睿则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陈书记也是，为何非要让他来担任这个职务？还求他不成？” 赵逵也是对此满腹牢骚，但他没有说什么，毕竟陈聪都给秦成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了，赵逵如果再乱发牢骚，就显得他对陈聪太不忠心了。 虽然王有才他们对秦成很有成见，但秦成在轴承厂职工们中的威信实在是太高了，在秦成的安抚下，几乎所有的职工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很信服秦成，一刻钟不到，所有的职工都心满意足地离去了，回去等候开工的通知。 接下来，陈聪以为此事该结束了，但秦成却要来了投票结果，按照票数的高低，秦成又从中选出了几个人，陈聪问道：“秦总，你这是干嘛？” 秦成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陈书记竟然叫他秦总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陈书记，你怎么叫我秦总了？” “呵呵，你同意就任总经理了，我当然要叫你秦总了。” 秦成脸色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惹得陈聪哈哈大笑，道：“你选的这几个人，是不是准备让他们当副职？” “是的，其中一个担任负责安全生产的副厂长，哦，不对，现在该叫副总经理了，呵呵，另一个则是负责销售的副总经理，还得再设一个纪检组长，负责廉政问题，最后这个是担任总工程师，负责产品的研制开发和质量监控。“ 听到这里，陈聪很是高兴，道：“嗯，好，秦总，你这么安排非常好嘛，这才是干事的样子。” 说到这里，陈聪略一沉吟，道：“但咱们之间有个君子协定，对他们的任命，县里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正式下达任命文件。一个月之后，你如果还想干的话，对你的任命也会下达正式文件。如果你不想干了，那你就要再选择一个有能力有担当有开拓精神的当家人来，好不好？” 秦成回答的很是干脆：“好。” 至此，陈聪终于将县轴承厂的问题给解决了，他感到很是轻松。 但就在这时，庄菲却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陈聪，王蓉找到了吗？” “没有。” “怎么搞的？要抓紧时间把她找到，王蓉不到案，案子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会尽快落实这件事。” “抓紧。” “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看了一眼董睿，当即下了一个决定，道：“县轴承厂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好了，正好县委领导班子成员都在，咱们就在这里，临时召开一个县委常委会议，赵逵，你要做好会议记录。” 赵逵不敢怠慢，立即做好了会议记录的准备。 陈聪道：“县委招待所的服务员王蓉，卷入了咱们县的腐败案子，她昨天晚上脱逃了，有谁见过她呢？” 陈聪问完这句话后，等大家的回应，但没有一个人说话，王有才眉头紧皱，问道：“怎么？咱们县委招待所的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也卷入了腐败案子？真是岂有此理。” 王有才知道王蓉是蔡俊德派去照顾陈聪生活起居的，其目的就是暗中监视陈聪，同时还要借机将陈聪拉下水。这的确是王有才当时的想法，但现在王有才已经完全改变了当时的想法，他现在是真心实意地积极配合陈聪的工作，这才会有此一说。 陈聪道：“王蓉的确是卷入了腐败案子，最起码她是卷入了车勇的腐败案子。” 陈聪这一说，大家都不敢再乱说什么了，毕竟他们和车勇原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聪突然将目光对准了董睿，道：“董睿同志。” 董睿一愣，立即警惕地看着陈聪，陈聪一字一顿地问道：“借这次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的机会，我现在是以双重身份找你谈话，请你如实回答。” 陈聪的这种表情已经让董睿感到胆颤心惊了，他不解地问道：“双重身份？” 陈聪道：“是的，我现在的确是以双重身份来找你谈话，第一是县委书记的身份，第二是县纪委书记的身份。” 董睿点了点头，陈聪随即问道：“董睿同志，从昨晚至今，你有没有见过县委招待所的服务员王蓉？” 董睿明显地慌乱起来，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道：“没有见过。” 陈聪道：“的确是没有见过吗？” “的确没有见过。” “好，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咱们之间的对话，赵逵也记录下来了，将来会一一对证的。” “陈书记，你别不相信我。” “这不是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我这也是例行公事，请你多加理解。” 陈聪随即宣布散会，带领众人返回了县委大院。 而秦成则是立即开始办公，他要尽快将陈聪的各项指示落实到位。 王有才不无担心地悄悄对董睿道：“董睿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陈聪在会上那样问你，是给你的最后机会，你可不要糊涂啊。” 董睿却道：“我也是实话实说。” “但愿如此吧，可别让王蓉那个烂货把你们都给毁了。”王有才说完，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大家都还没有吃午饭，赵逵让食堂的工作人员，将饭菜送到了每一位领导的办公室。 陈聪才吃了几口饭，却突然接到了童舒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大事不好了，这里打起来了。” “嗯？怎么回事？谁和谁打起来了？” “卧石村的村民和咱们公司的保卫科的人打起来了。” “你报案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报案，先给你打的电话。”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控制住局面，我会让县公安局立即派人过去。” 第819章 陈聪的威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聪才把县轴承厂的问题解决了，结果卧石村的石材开发公司又出事了。 陈聪将才吃了几口的饭菜扔下，立即抓起公文包就走，当路过赵逵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赵逵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饭，道：“别吃了，快跟我去卧石村。” “啊？咋了？” “那边打起来了，快点。” 赵逵咕咚一声，满口的饭菜把自己噎了一口，他随即起身，也顾不得吃饭了，急忙跟着陈聪下楼，打电话通知小吴将车快开到楼下。 陈聪和赵逵跳上车，赵逵吩咐小吴朝卧石村疾奔，陈聪则掏出手机拨通了肖雨的手机。 “肖雨，你立即带人赶赴卧石村，卧石村的村民和石材开发公司的人打起来了。” “啊？还有这事？” “我还骗你吗？快点。” “是。” 陈聪很累，累的也感觉不到口渴肚饿了，昨晚为了抓王蓉，弄的一夜几乎没睡，今早起来，也没吃早饭，就带人去了县轴承厂，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准备吃点饭休息一下，结果卧石村那边却打起来了。 一路狂奔，陈聪和赵逵终于赶到了卧石村石材开发公司，此时，公司门口以及院内聚集满了人，一方是萧震带领的公司的保卫人员，另一方则是卧石村的村民。双方都手里拿着家伙，萧震他们手里提着的是公司统一配发的橡胶警棍，而卧石村的村民们则有的拿铁锨，有的拿大掘，有的拿镰刀，有的拿锄头，还有的拿粪叉子。 双方都有人挂彩了，正在气势汹汹地对峙，站在中间的则是童舒和其他村委会的干部还有公司的几个副总。 陈聪的车开不进去，陈聪和赵逵只好挤了进去，很多村民看到县委书记来了，都主动让道，陈聪和赵逵来到了中间。 “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陈聪恼火地问道。 萧震道：“他们要抢公司开发出来的玛瑙石。” 陈聪看着童舒，童舒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如此。” 这时候，有村民说话了：“这地底下埋藏的东西，是我们卧石村的，除了我们卧石村的人，别人一概不能动。” 陈聪扭头看去，发现说这话的人面相凶恶，瞪着一双三角眼，留着个光头，正是杨军。 童舒站在陈聪身边，低声说道：“陈书记，带头闹事的就是这个杨军，就是他怂恿村民们来抢玛瑙石的。” 杨军才从监狱服刑出来没多久，他的光头就是曾经在监狱服刑的象征，陈聪也早知道这是个非常难缠的家伙。 不过，此时的局面很是奇特，那么多手持家伙的村民，却只有杨军一个人在说话，其他的村民都是默不作声。其他的村民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因为陈聪来了。 陈聪在卧石村的村民中享有崇高的威望，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对陈聪感恩戴德，是陈聪让他们住上了宽敞明亮的四合院，还给他们每家每户都安装了太阳能，并且每家每户都至少在石材开发公司安排了一个工人，是陈聪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陈聪面色冷峻地看着杨军，没有立即指责他。杨军说了那番话，发现没有别的村民拥护他，不由得心急，急忙又道：“这地方是咱们卧石村的，地下埋藏的东西，都是咱们村子里的，甭管挖出来什么，咱们卧石村都会人人有份，不能被别人给抢了去，大家说是不是？” 杨军边说边扭头环望着村民们，这时，才有几个村民附和起来：“是，这都是咱们村子里的，我们人人有份，别人绝对不行。” 陈聪仍是不说话，场面随即又冷了下来，村民们大多都不敢看陈聪，因为他们感觉和石材开发公司做对，就是在和陈聪做对，这让他们心里愧疚。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聪突然开口说话了：“乡亲们，这地方是卧石村的旧址不假，我当初就说了，为了开发村子下边的石材，县里才投入大量资金给大家伙盖了四合院，你们现在也都住上了新房子。但咱们国家法律有规定，凡是地下埋藏的东西，都属于国家的，不属于任何个人。现在县里又投入大量资金，开发这个地方，无论开发出什么东西来，都是属于国家的，任何个人都不能抢占，否则，就是犯法。你们每家每户都有人在这个石材开发公司上班，难道你们就忍心砸了他们的饭碗吗？” 人群开始骚动，有的人在说：“我说大家都不要来闹吧，你们还不信。陈书记说的对，地下的东西都是国家的。” “陈书记待咱们不薄，咱们不听谁的，也得听陈书记的。” “对，大家别跟着瞎起哄了，这公司是县里的，县里就代表着国家。” 村民们的舆论顿时倾向了陈聪这边，陈聪抓住时机，大声说道：“乡亲们，这一次你们到这里来闹，是受人蛊惑，我在这里表态，这一次对你们既往不咎。将来石材公司发展起来了，对卧石村的每家每户都是有好处的，这石材公司也是卧石村的集体产业，请大家自觉维护，不要破坏这里的生产。请大家都回去吧。” 陈聪这话虽然是劝告，实际上就等于发号施令了，很多村民都自发地转身离去。杨军大声疾呼，但却无济于事。 陈聪恼火地看着杨军的光头，马勒戈壁的，我看你小子又该进去蹲蹲了。 就在这时，肖雨带着大批干警赶到了，将这里团团包围了起来。 离去的村民，警察自觉放行。不到半个小时，只剩下了杨军和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是杨军的狐朋狗友，换句话说，他们和杨军是一个团伙。其中好几个人都受过公安机关的打击处理。 “杨军，你敢带头闹事，那你考虑过后果吗？”陈聪对杨军毫不客气。 “我这也是为了维护大家伙的利益，这本来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们来发财？” “我们？我们是什么？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代表的是国家，这地下的东西，也是国家的。杨军，我已经说了，这一次我既往不咎，你赶紧带人回去，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呀嗨，你别在这里吓唬我，我杨军从小是被吓大的，你这一套，我不怕。” 啪的一声巨响，杨军的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20章 正宗的炸酱面 抽在杨军脸上的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是萧震所为。陈聪对萧震来说，那几乎是再造父母，知遇之恩，萧震一辈子也报答不过来，谁敢对陈聪不恭，那就是他萧震的敌人。 杨军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陈聪如此无礼，萧震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因此，冲上去对着杨军就是一记狠狠地耳光。 萧震的性格是肝胆相照，更是嫉恶如仇，杨军挨了这一记耳光之后，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草尼玛的，老子和你拼了。”忽地抬手一拳朝萧震狠狠打来。 萧震不躲不闪，杨军这一拳打在了萧震的脸颊上，但萧震随即也是猛地挥拳朝杨军打去，一拳也是打在了杨军的脸颊上。咚的一声，人高马大的杨军被萧震打翻在地，翻着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什么是气势，这就是气势。杨军挥拳打萧震的时候，萧震就是故意不躲不闪，随即展开反击，这一反击，直接将杨军给打昏过去。 杨军的那些同伙，待要一拥而上，却被警察给摁住了。 陈聪快步上前，将萧震拉了回来，对肖雨道：“把杨军这些人都带回去，这些人是刺头，尤其是这个杨军，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这里的挖掘开发。” “是。” 经历了上午那次事件之后，肖雨绝对不能再对陈聪有任何违拗了。他立即下令将这些人铐起来，全部带走。杨军虽然还昏迷着，但也被抬上了警车。 处理完了冲突事件，陈聪随即召集石材开发公司的领导层召开座谈会，研究确定玛瑙石的开发以及销售，在王教授和李教授的提议下，初步确定石材开发公司挖掘出来的玛瑙石与省城的一家全国闻名的工艺品公司展开合作，销售将会极为可观。 省城的那家工艺品公司也早就派人来了，会议过后，双方立即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这让陈聪心中很是欣慰。 陈聪没有离开这里，肖雨带领一帮干警也没有离开，他担心又有类似杨军这样的货色来闹事。 召开完会议，签订完战略合作协议，陈聪从屋里出来，这才发现肖雨没走。 “肖雨，你怎么还没走？” “你不走，我也不敢随便离开。” “将杨军那伙人带回去了吗？” “已经带回去了，先关他半个月再说。” “嗯，对杨军那种货色就得这么办。” “陈书记，这里是不是再派些警力过来维持秩序？” 陈聪看着远处忙碌的萧震，此时的萧震正带领一班保安在坚守岗位，看护挖掘现场。 “不用再增派警力了，这里有萧震就行了。” “萧震？” “呵呵，就是动手打杨军的那个。” “哦，原来是他啊。” “嗯，他原先是鹤鸣山庄保安部的经理，现在则是石材开发公司的保卫部经理，有他在，我很放心。” “陈书记，萧震这个小伙的确是个好苗子，我都想把他弄进我们公安系统，可惜，我没这个本事。” 陈聪一愣，扭头凝神看着肖雨，问道：“你说啥？想把萧震弄进公安系统？” “是啊，这个小伙最具备当警察的素质了。” “那你就把他弄进去啊。” “呵呵，我可没这个能力。陈书记，现在进公安系统当警察的，除了是警校毕业的之外，再不就是部队转业干部，没有别的途径，就连你这个县委书记也没这个特权。” 听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道：“肖雨，你最起码也是一个公安局长，看看能有没有机会把萧震弄进公安系统？” “他除非是警校毕业的，可他不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能否找找关系，让萧震去上警校啊？” 看陈聪如此伤心，肖雨想了想，道：“那我问问吧，不过，上警校得过高考这一关。” “要是过高考这一关，那这件事就没戏了。萧震这家伙只是初中毕业。” “那我问问吧，估计够呛。” “你别够呛，把萧震保送进警校，将来萧震就能当警察了，这小伙子刚直不阿，嫉恶如仇，你如果把他弄进公安系统，那绝对是为公安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呵呵，你这一说，我还真的好好上上心了。” “尽快问问，我可是等你的好消息。” “好。” 这绝对是无意中捕捉到的一个信息，对萧震的前途，陈聪一直挂在心上，但萧震没有学历，当初通过市劳动局把萧震转为市旅游公司的正式工，都是颇为费了一番周折，要不是陈聪鼎力坚持，这件事就泡汤了。可萧震为了维护陈聪的声誉，竟然将韩冬给暴打了，结果被开除了公职。陈聪好不容易才给萧震争取来的公职，就这样没了。陈聪现在把萧震安排进石材开发公司当保卫部经理，目的就是找机会再把萧震的公职给解决了。但如果能让萧震去上警校，那是最好的选择了，不论是从萧震的脾气性格还是为人处事上来分析，这家伙都是非常适合当警察。 陈聪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临时决定，却真的给将来的警界送去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肖雨早就看出陈聪对萧震极其器重，这可是为陈聪效犬马之劳的大好机会，肖雨岂能错过？肖雨随后就开始打起电话了，充分挖掘他这些年当县公安局长的人脉。 童舒走近了陈聪，道：“陈书记，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陈聪一笑，急忙抬起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道：“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天又特别忙，到现在我几乎没吃没喝，脸色当然不好了。” 童舒一听，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心疼，她立即转身进屋，雪白的葱指上下翻飞，又是摘菜又是切菜，给陈聪做起了北京正宗的炸酱面，还给陈聪沏了一壶热茶。这才招呼陈聪进屋喝茶。 陈聪坐下喝了几杯茶之后，童舒就端上了热气腾腾香气逼人的炸酱面。 “童舒，你还会做这个？” “呵呵，我做的这可是正宗的北京炸酱面，是我爸爸教给我的，你尝一下。” 第821章 天生的警察材料 童舒做的这炸酱面，色香味俱全，陈聪用筷子夹起一口入嘴，顿感口齿喷香，筋道入化，说不出的好吃。 “童舒，我没想到你这种高学历的女子，竟然也是一把好厨艺。” “呵呵，我平时没事的时候，特别喜欢下厨房，喜欢琢磨着做好吃的。” “谁要是娶了你，那可是一辈子的福气啊。” “陈书记，你又在开人家玩笑。”童舒娇嗔地说着，脸色却犹如晚霞红染起来。 “童舒，你也该谈婚论嫁了。” “我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在基层锻炼，谈婚论嫁的事暂时顾不上。” 陈聪狼吞虎咽地吃着，将童舒给他下的炸酱面吃了个底朝天，吃的浑身是汗，说不出的舒坦。 就在这时，肖雨走了进来，道：“陈书记，我打了好多电话，将有可能联系到的警校都问过了，咱们省公安专科学校，是两年制的大专警校，也是培养咱们全省警察的摇篮，去那里是最好不过的了，但难度较大。” “为何？” “进那里原则上是要通过高考才行。” “除了原则之外呢？” “那就不好说了，不过，我也问了，咱们省公安专科学校除了通过高考录取的，也有一部分名额是留给为社会做出特殊贡献的人，这就不太好办了。” “什么才是为社会做出特殊贡献的人？” “不好界定，这就得是官方和校方说了算了。” “这一次杨军带人要来哄抢玛瑙石，是萧震带人维护了国家财产，这算不算为社会做出过特殊贡献？” “这倒是有点沾边，但最终还得是省公安厅和省公安专科学校共同认定才行。尤其是省公安厅那边，只要省公安厅力荐，那就问题不大。” “省公安厅那边你有人吗？” “陈书记啊，我虽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县公安局长，省公安厅我当然有认识的人，但我和省公安厅的高层说不上话啊。这样的事，得高层领导确定才行。”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紧皱眉头沉思着道：“肖雨，你也算是立了一功，最起码将这件事给打听清楚了。我来想想办法。” “这事得快，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了，九月一号就要开学，再不抓紧，就错过最佳时机了。” 童舒在旁听得云山雾罩的，她不知道陈聪和肖雨谈论这些的真正目的。 陈聪随即掏出手机，从手机上调出了汪老的手机号码，汪老可是个重量级的人物，担任多年的省政法委书记，他的人脉可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要办成这件事，只能请汪老出面。别人都是一概不行。 电话拨通之后，陈聪对着手机亲切地道：“汪老啊，我是陈聪。” “原来是陈聪啊，你小子去当县委书记了，我在鹤鸣山庄也见不到你了，咋样？县委书记当的还顺利吧？” “呵呵，汪老，顺利是顺利，就是太忙了，天天忙得一塌糊涂，真不如在鹤鸣山庄的时候舒服。” “这是市委对你的重用，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别怨天尤人的，再忙再累也是值得的。” “是啊，再忙再累我也心甘情愿。” “可惜，就是没法和你小子再开怀畅饮了。” “没事，我回去的时候，就去拜访您老。对了，汪老，您现在在哪？” “我就在鹤鸣山庄啊，才来了几天。” 陈聪急忙抬起手腕一看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忙道：“汪老，我现在正好往市里赶，晚上咱们喝几杯？” “哈哈，好啊，你几点钟到？” “七点吧，如何？” “嗯，好，把那个赖军也叫上。” “好嘞，我马上给赖军打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给赖军打去了电话，赖军此时已经驾车出了市区，正准备上高速往省城赶。 “赖军，你不要去省城了，我和汪老约好了，今晚咱们两个陪他老人家喝酒。” “啊？你怎么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啊，事先也不来个电话，来了就是急的，我正准备往省城去呢。” “你到省城去干啥？” “洽谈个项目。” “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啊，我都和人家约好了。” “靠，那你去吧，我去陪汪老喝酒，但你不在，汪老的酒兴就要大打折扣了，你这家伙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改天我再补上。”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奔出屋来，大声将萧震喊了过来。 萧震快步跑到陈聪面前，道：“陈书记，啥事？” “萧震，你想不想当警察？” “啊？我当警察？”萧震吃惊的目瞪口呆。 “你发啥呆？我问你想不想当警察？” 萧震这才缓过味来，忙道：“想，我当然想了，就那身警服，我做梦都想穿上。” “哈哈，好，我去给你活动一下，如果能成功了，你九月份就去警校上学，毕业之后，就能当警察了。” “啊？还要去上学啊？陈书记，我可不是上学的料。” “臭小子，你不上学怎么当警察？要想当警察，首先得是从警校毕业才行。” “警校要上几年啊？” “两年。” “哦，两年还行，我还以为是四年呢。” “四年是本科，警校两年是专科。” “嘿嘿，只要能当警察就行。”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愿意当警察，好了，你去忙吧。” “是。”萧震高兴地竟然给陈聪敬了个礼，惹得陈聪哈哈大笑。 陈聪当机立断，带上赵逵和肖雨，朝大市奔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肖雨这一次算是真真切切见识了陈聪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只要是决定了的事，马上付诸于实施，从不拖泥带水。 “陈书记，萧震能遇到你，算是他多世修来的福份，可惜，我当年怎么就没有遇到你这样的领导呢？”肖雨很是感慨地道。 “萧震心地善良，知恩图报，更是肝胆相照，尤其是他那嫉恶如仇的性格，如果不让他当警察，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赵逵这才鼓捣明白是怎么回事，忙道：“陈书记，你准备让萧震去当警察啊？” “是啊。” “陈书记，你为了让萧震当警察，忙前忙后的。我的事，你是不是也该上上心了？” “你啥事？” “我……”赵逵这厮本来是想说他要进入县委常委的事，毕竟当着肖雨的面，他最终没有说出来。 第822章 卡猪的背叛 赵逵这一语塞，陈聪顿时明白赵逵想说什么了，道：“萧震是天生当警察的材料，如果不让他当警察，那真是警界的一大损失。你的事少和这个挂钩，闭上你的臭嘴。” 被陈聪这一段喝斥，赵逵这才不敢再嚷嚷了。 肖雨能为萧震的事这么上心，这让陈聪深感欣慰。因为萧震当初可是把肖雷给打了一顿，也正是因为萧震打了肖雷，陈聪这才认识了萧震。而肖雷正是肖雨的哥哥，但肖雨却不计前嫌，尽心尽力地为萧震的事操心，由此可见，肖雨还是可以信赖的。 陈聪给骆宛打了个电话，让骆宛安排个房间。骆宛听到是陈聪，很是高兴，还想晚上一块作陪，陈聪婉拒了她。邵峰被双规之后，骆宛成了市旅游局的一把手。要不是陈聪，骆宛也不会有现在的辉煌。 想当初，骆宛挥动角铁，将陈聪给打伤。但陈聪不计前嫌，仍是重用了骆宛，这让性格倔强的骆宛，对陈聪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当车子上了高速，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赖军打过来的。 “陈聪，我不去省城了，今晚咱们好好陪汪老喝酒。” “你不是和省城那边约好了吗？” “对方临时有事，要后天才行。” “那好，咱们今晚就好好喝几杯。” “我现在就返回鹤鸣山庄。” “嗯，好。” 一个多小时后，陈聪等人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鹤鸣山庄，一下车，就看到赖军正在大厅门前的台阶上站着。 “赖总，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陈聪呵呵笑着和赖军打招呼。 “陈大书记，我可不敢怠慢你啊。不在这里迎接，那也太不像话了。” 陈聪将肖雨介绍给赖军，赖军和肖雨握手相互问好。 一进大厅，骆宛快步迎了过来，她也是在这里等陈聪。 骆宛在前，领着众人朝早就定好的房间走去。陈聪虽然不让骆宛作陪，但骆宛要将他们领到房间，这才能表示出她对陈聪的尊重。 就在朝房间走的时候，赖军突然伸手拉了陈聪一把，陈聪不由得一愣，随即放慢了脚步，赖军低声说道：“陈聪，就在几分钟前，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我看到你的那个好兄弟卡猪陪着李岳副市长到鹤鸣山庄来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大吃一惊，不由得停住了步子，脸色也瞬间变得难堪起来，他低声问道：“你是说卡猪和李岳在一起？” “是的，看样子他们今晚是来这里喝酒的，我暗中观察，他们进了那个房间。” 赖军所指的那个房间，就在前方十几米处。陈聪快步来到那个房间门前站住，看着紧闭的房门，里边还传来隐约的谈笑风生，陈聪不禁有些恼火。 “赖总，你确实看清楚了？” “确实，卡猪和李岳就进了这个房间。” “就他们两个吗？” “不是，还有另外几个人。” “另外几个人是谁？” “不认识，好像也是腾达酒业的人。” 陈聪不禁有些愕然，他光顾着忙工作了，对腾达酒业几乎从不过问，他也不知道卡猪天天在忙些什么，陈聪就等于将腾达酒业完全交给了卡猪在打理。但李岳和陈聪是死对头，卡猪对此是知道的。可卡猪为何还要和李岳来往？ 陈聪本来非常高兴的心情，被这个消息给冲的心情烦躁起来，他恨不得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将卡猪给提溜出来。 赖军伸手拉着陈聪，低声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他们出来碰上就不好了。” 陈聪只好跟着赖军朝前走去，边走边生气，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马勒戈壁的，卡猪这个东西如果敢玩什么幺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赖军是商场中人，他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商场中的猫腻很是清楚，他低声道：“陈聪，咱们两个是老哥俩了，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腾达酒业的法人代表虽然是你找的那个静雅，但静雅只是在开业的时候来过，平时都是卡猪在打理公司。我也知道腾达酒业制造公司，是你说了算，所以我才会格外关注。不然，我也不会给腾达酒业架那根矿泉水的铁管子了。同行是冤家，但我为何还这样做？我不都是为了你嘛。但你可别被卡猪那家伙给涮了。” “卡猪是我的兄弟，我对他是极其信任的。他要是敢涮我，我绝不饶他。” “我看卡猪和李岳关系处的非常好，两人在一起说话也很是亲近，他可别把你给出卖了啊。”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后背发凉，冷汗直冒。陈聪虽然没有亲口告诉过卡猪，腾达酒业到底是谁开办的，但都彼此心照不宣。当初，陈聪就多了个心眼，让静雅担任法人代表，静雅还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打过来6000万，这个资金往来账目，就能堵住别人的嘴。但如果卡猪将实情告诉了李岳，后果不堪设想。陈聪现在是h县的县委书记，一旦扣上私下创办企业的帽子，那陈聪打拼的一切都彻底完了。这也是陈聪最为担心的地方。因此，陈聪对腾达酒业的分红是不要的，他只是让静雅按照公司章程从腾达酒业提取分红。当然，静雅提取的分红，都专门存了起来，陈聪虽然没有要一分钱，但静雅知道，这都是属于陈聪的。陈聪好就好在重用了静雅，静雅对陈聪是没有二心的。 进了房间，陈聪让骆宛吩咐服务员搬来了一箱鹤鸣山红高粱酒，赖军要和陈聪去请汪老，但陈聪当务之急是要给卡猪打电话。 陈聪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准备给卡猪打电话，但赖军却紧跟了过来，阻止了陈聪的这一举动。 “陈聪，你这是给谁打电话？” “给卡猪。”陈聪的脸色很是难看。 “不行，你现在不能给卡猪打电话。李岳就在卡猪身边，你一给卡猪打电话，就会引起李岳的注意，这对你非常不利。” 陈聪顿时一愣，他终于醒悟了过来，这个电话还真的不能打。陈聪在怒火之下，险些犯了低级错误，要不是赖军的及时提醒，很有可能会捅娄子。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23章 好警察的标准 陈聪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愤怒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心情一平静，陈聪清醒地判断出当前的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自己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 想到这里，陈聪心中坦然下来，道：“赖总，走，咱们两个去请汪老！” 陈聪和赖军来到汪老的房间，汪老正在挥毫泼墨地练习书法。 “哈哈，你们两个来了，走，今晚咱们好好喝几杯。” “汪老，我今天到市里来办事，带了两个人，一个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一个是县委办主任，他们两个也过来了，是否和他们两个一块？”陈聪为了显示对汪老的尊重，这才说了这番话。 果然，汪老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可的？不就是喝场酒嘛，走。” 汪老的身板仍是挺的笔直，满面红光。三人下得楼来，进入了雅间。 汪老早就认识赵逵，和肖雨倒是初次见面，肖雨能见到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显得有些激动。 陈聪不再管卡猪和李岳在一起了，只是安心陪汪老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和汪老的谈话中，陈聪逐渐引到了卧石村的新农村建设和石材开发公司上，汪老道：“陈聪啊，你这个县委书记干的很出色，卧石村的新农村建设，我已经从报上看到了，非常有特色，家家户户都住上了四合院，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多谢汪老褒奖，区区小作，不足挂齿。之所以有卧石村的新农村建设，主要是为了挖掘开采卧石村地下的石材，结果在开发石材的过程中，发现了玛瑙石，其中还有价值名贵的南红，导致一些不法分子聚众闹事，险些将开采出的那批玛瑙南红给哄抢了，多亏石材开发公司的保卫部经理萧震挺身而出，与不法分子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并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 说到这里，陈聪看了看肖雨，肖雨接着道：“汪老书记，这次事件发生的很是突然，要不是那个萧震，后果不堪设想，他为国家保护了上千万的玛瑙南红，在与不法分子搏斗中，也受了伤。县公安局决定要奖励他，县里也会给他颁发荣誉证书。” 汪老赞同地道：“对这样的人，就该重重地奖赏。” 陈聪趁机说道：“汪老，那个萧震，年纪很轻，还不到二十岁，但他却是天生当警察的材料，因为他刚直不阿，嫉恶如仇，他要不是这种性格，那他也不会挺身而出的。他这次可是保护了上千万的国家财产，居功至伟，我作为县委书记，也不能光耍嘴皮子，也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表彰他，您老说是吧？” “对，是该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表彰这样的先进典型，借以弘扬正气，你准备用什么实际行动来表彰这个萧震？” 绕来绕去，终于说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了，陈聪神色凝重地道：“我看萧震是个当警察的人才，我就想推荐他去上警校，但我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请汪老您帮下忙了。” 汪老听到这里，神色也极其凝重起来，道：“那你想让他上什么样的警校？” “我看就让他上咱们省的公安专科学校就行。” “他现在什么学历？” “他中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社会，从小是个孤儿，命很苦的，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汪老，但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当警察的料，我真的不想埋没了这个人才，这才大力向您老举荐！” 汪老突然爽朗地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搞的陈聪甚是紧张，汪老笑道：“可惜我这个老头子已经退休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肖雨和赵逵一听，心中都是一沉，感觉这事几乎是没有希望了，但陈聪却道：“汪老，正因为您老退休了，我才找您。如果你还在位上，我还真没法找您。” 汪老一愣，问道：“为何？” 陈聪这才又道：“汪老，您现在退休了，手中并不握有实权了，我现在找您帮这个忙，是典型的为国家为社会举荐人才，最起码避免了走后门的嫌疑，也省得别人说咱们以权谋私。假如您老还在位上，为了避嫌，我也没法和您老开这个口。正因为您老现在退休了，才更好操作这件事。” 汪老一听，随即也转过弯来，不由得又是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市委把你放到h县主政，你这家伙脑袋瓜就是灵活，这一反一正还真是这么回事。假如我在位上，你就是和我开口，我也不会帮这个忙的。但现在可以了，最起码我不是利用职务之便操办这件事的。” “汪老，有您这话，我非常感激，我现在代表萧震敬您老杯酒，您老随意，我干了。” 陈聪说着端起一饮而尽，汪老就喜欢陈聪的这股子豪爽劲，陈聪让他随意，但他却也是一饮而尽，赵逵急忙又将两人的酒杯倒满。 汪老道：“陈聪，我最不喜欢在酒桌上谈论工作，但你今天谈的这事的确很是特殊，我搞了一辈子政法，对警察有着很深的见解。要想当好一名警察，首先要有一股正气，惩恶扬善，刚直不阿，嫉恶如仇，这是必备的素质，最好再加上一条性情如火，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里，陈聪很是激动，道：“汪老，我陈聪从来不说大话，但萧震正是您老说的这样的人。一身正气，惩恶扬善，刚直不阿，嫉恶如仇，性情如火，除此之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不畏权贵。” “哈哈，好，你陈聪能这样褒奖一个人，也实属不易，那我就发挥一下余热，出面联系一下，但成与不成那可是两说的，毕竟这可不是通过高考门槛的事，政审是最为主要的。” “汪老，那就请您老多费心了！” “从现在开始，不再谈论这件事了，咱们就是集中精力喝酒。” “嗯，好。” 但陈聪心中清楚，汪老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萧震能进入警校上学的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想起萧震能进入警校上学，陈聪就说不出的高兴，卡猪给他带来的不快，也被冲的烟消云散。 第824章 宛如皇宫 这场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多，方才散局。 赵逵这厮又喝多了，他喜欢酒场，喝的七荤八素的他，老是拿方隆和汪老相比，因为在他看来，轮酒品，汪老和方隆是一个档次的。 当晚，赵逵回家了，陈聪肖雨和小吴就住在了鹤鸣山庄，肖雨和小吴住一个房间，陈聪单独住一个房间。陈聪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行动更加隐蔽些。 将汪老送回房间后，陈聪和赖军乘坐赖军的专车直奔腾达酒业制造公司。 卡猪平时都是住在公司里，他的办公室里外套间，里间是寝室，外间是办公室。 当陈聪和赖军来到公司门口时，被保安给拦住了，保安并不认识陈聪，无奈之下，陈聪只好给陈老打了个电话，陈老又给保安打了电话，保安这才放陈聪和赖军进入公司。 陈聪感到有些郁闷，马勒戈壁的，自己才是这里的真正老板，现在却连大门也进不来，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和赖军径直来到卡猪的办公室门前，但房门紧闭着，卡猪还没有回来。 “陈聪，你给卡猪打个电话吧。” “不打，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赖军听陈聪这么说，只好不再说什么。两人就站在走廊上抽着烟等着。 结果这一等，竟然等到了十二点多。 十二点多之后，卡猪喝的东倒西歪地回来了，当他看到有两个人站在他办公室门前时，喷着满嘴酒气就摆起了谱，训斥道：“都啥时候了，还在这里等我？有啥事明天再说。” 卡猪还以为是公司的员工向他汇报工作，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是陈聪和赖军。 陈聪紧绷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赖军也是一动不动，卡猪走上前来，正准备大发雷霆，却看到了一双愤怒的目光，不由得一愣，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是陈聪，再仔细一瞧，站在陈聪身边的竟然是赖军。 “聪哥，怎么是你？”卡猪吃惊之下，酒也醒了不少。 陈聪生气之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卡猪，这让卡猪更加忐忑不安。赖军忙道：“卡猪，难道你就让我们站在走廊上吗？” 卡猪急忙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请陈聪和赖军进去。 陈聪一踏进门，看到屋内的陈设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屋内的陈设太豪华了，豪华的都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就连赖军看了之后，也是连连咂舌。 卡猪抬手冲着对面的一个房间门砸了起来，道：“起来倒茶。” 很快，从对面房间里过来了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是公司办公室的，卡猪规定，公司办公室的员工轮流值班，目的就是给领导服好务，今晚恰好是一个小伙子值班，如果是一个女子，陈聪的火气会更大。 那个小伙子进门之后，手脚麻利地沏了三杯茶，不过，走路还有些摇晃，看来是没有完全睡醒。小伙子沏完茶，就站在了门外等候卡猪老总的随时召唤。 陈聪看到这种场景，终于开口说话了：“卡猪，你把这里搞的就像皇宫一样，难道还要让人站在门口当太监？” 卡猪一听，忙冲那个小伙子下令：“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睡觉吧。”小伙子这才急忙又进了对面的房间。 陈聪道：“赖总，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和卡猪到接待室去。” 赖军忙道：“不用，你们两个在这里谈，我去接待室。” 卡猪急忙起身，头前带路，将赖军领到了接待室。 卡猪返回来坐在了陈聪对面的沙发上，陈聪则是将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陈聪想抽卡猪耳光，更想冲卡猪大发雷霆，但陈聪此时此刻却想起了卡猪当初和自己冒险堵截奔雷虎和骆驼团伙，又想起了卡猪曾经多次帮助自己的情景，他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了。 卡猪毕竟是自己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不能因为他和李岳喝了一场酒，就对卡猪大发雷霆。 想到这里，陈聪的脸色缓和下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道：“卡猪，公司的运转咋样？” “很好，咱们出品的鹤鸣山红高粱酒，供不应求，而且从来没有赊欠，从开业至今，咱们的营业额已经突破亿元了，今后会更好。” “卡猪，辛苦你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全靠你来运作。” “聪哥，咱们是兄弟，你能给我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也会好好把握的。” 陈聪也不得不承认，卡猪的确是有着出色的经营管理的才能，在公司的运作上，卡猪从来没有向陈聪诉过苦发过牢骚，每次给陈聪打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陈聪对此心感甚慰。静雅有时遇到难以处理的事，还给陈聪打电话，让陈聪想办法来解决，但卡猪从来没有。 但陈聪现在感觉无法有效地控制卡猪了，卡猪在这里到底干了啥，陈聪是一无所知。对此，陈聪也有些后悔自己太大意了。可是陈聪现在当着县委书记，工作那么繁忙，他也根本就顾不上腾达酒业。 “卡猪，你今晚和谁喝酒了？” “和公司的几个中层。” “没有别人了？” “没有别人。” 听到这里，陈聪又是勃然大怒，他那缓和下来的脸色再一次冷了起来，目光如刀地盯着卡猪。 卡猪被陈聪盯的心里发毛，忙道：“聪哥，咋了？” “卡猪，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今晚到底是和谁喝的酒？” 卡猪明显地慌乱起来，他紧盯着陈聪，仔细观察着陈聪的表情，终于艰难地道：“聪哥，我今晚和李岳副市长在一起喝酒了。” 陈聪低声怒吼道：“那你为何和我撒谎？” “我不是怕你生气嘛，聪哥，我知道你和李岳很不对付，但李岳毕竟是分管经济的副市长，我和他打交道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啊。” “李岳知道咱们两个的兄弟关系吧？” “他应该知道，虽然他没有明问，但他肯定知道。” “那李岳知道这个公司的产权结构吗？” 卡猪小心谨慎地道：“知道。” 第825章 点到即止 陈聪忍怒问道：“李岳知道这个公司什么样的产权结构？” “他知道这个公司也是静雅投资的。” 听到这里，陈聪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再次问道：“这里边牵扯到我没有？” “没有，聪哥，请你放心，这绝对没有。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静雅，我对李岳说这个公司是静雅全资投资的。” “卡猪，你果然很是聪明。那我问你，李岳有没有问起过我和这个公司的关系？” 卡猪顿时有些语塞，陈聪厉声说道：“你给我实话实说，胆敢撒谎，我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聪哥，我也不敢瞒你，李岳的确是问起过你在这公司到底有没有股份，但我回答的很坚决，说你没有任何股份，你只是招商引资的联络人。” “你说的可是实话？” “我说的绝对是实话，今晚喝酒的时候，李岳还又问了，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卡猪，你给我记住，今后不管是李岳还是别人，甭管谁问我在这个公司有没有股份，你都要坚决回答没有。听到没有？” 卡猪忙道：“我知道，聪哥，你尽管放心吧。” “我当然放心了，事实上我在这个公司也没有任何股份。我只是担心你喝多了酒胡诌。” 卡猪赶忙又道：“我不会胡诌的。” 这种事点到即止，不能再往深里说，说多了反而坏事。陈聪道：“卡猪，你也知道我和李岳很不对付，咱们是兄弟，我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敌人，这是原则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你知道吗？” “知道。” “不过，李岳毕竟是副市长，你又在这里当家做主，想不和他打交道也不现实，但你在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一定要警惕了再警惕，该说的话也要说一半，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吐。李岳的道行很深，人品又很渣，不得不防啊。” “聪哥，我懂这个道理，实际上，我在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也是非常小心谨慎的。” “行了，我今晚过来，就是要叮嘱你一下，你今后凡是在和我的那些对手交往的时候，要多长个心眼，别中了人家的圈套。” “我知道，聪哥。” “好了，你今晚也喝了不少，早点休息吧。”陈聪边说边站了起来。 “聪哥，都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咱哥俩好好唠唠。” “不行，还有赖总呢，我回鹤鸣山庄去住。你要好好打理这个公司，我可是等着你的佳音呢。” “聪哥，你就放心吧，我今年的目标，是销售额突破两亿。” 陈聪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卡猪的肩膀，以示鼓励，同时，他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卡猪一直将陈聪和赖军送到了楼下，目送着陈聪和赖军乘车离开，这才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身上楼。 不过，卡猪的心里很不痛快，在这个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里，他是绝对的一把手，啥事都是他说了算，这时间一久，就连卡猪自己都认为自己非常的了不起，是一个成功人士了。陈聪平时不来，突然来了一次，就把卡猪给教训了一顿，这让卡猪心里很是接受不了。 人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卡猪现在几乎到了唯我独尊的地步。在陈聪的几个兄弟中，除了陈聪之外，卡猪是最有才能的一个。从他打理腾达酒业就能看出来，卡猪的确具有领导才能。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让鹤鸣山红高粱酒几乎占据了全省酒水市场的半壁江山，这份功劳是非常大的。卡猪如果没有才能，也是万难做到这一步的。 可以说，卡猪现在是飞黄腾达了，腾达酒业虽然不是他的，但也基本上就是他的，人财物都归他管，他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赚的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没有人约束他。陈聪更不会在钱上难为卡猪，这就让卡猪更加不可一世了。 人一旦飞黄腾达了，就喜欢听好话，而听不进逆耳的话。今晚也就是陈聪，要是换作别人，卡猪早就翻脸了。但就是再借给卡猪十个胆，卡猪也不敢和陈聪翻脸。但他被陈聪批了一顿，心里很不痛快，从楼下走到楼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了。 陈聪也意识到现在的卡猪早已今非昔比，他虽然非常恼火，直想给卡猪一记耳光，大骂他一顿，但陈聪忍了下来，卡猪是成功人士，自己再怎么恼火，也要尽量尊重卡猪。这要放在以前，卡猪是会领情的。但现在，卡猪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很是抵触。 在返回鹤鸣山庄的路上，赖军低声说道：“陈聪，我还以为你会冲卡猪发火呢。” “发了，我能不发火嘛。只不过我没有大发雷霆，卡猪很是聪明，我只要点到即止，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但愿这小子别做对不起兄弟的事。”赖军是商界奇才，他当然懂的腾达酒业里边的猫腻。如果卡猪一旦反水，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他暂时不会，但今后可就不保准了。卡猪能将公司的员工训练的就像太监一样，可见卡猪在公司的权势已经达到了极点。” “是啊，不得不说，卡猪的确是个人才，但愿他还像以前一样对你忠心耿耿。” 听到这里，陈聪很是苦涩地笑了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卡猪现在已经很难再听进逆耳的话了。” 说到这里，陈聪在思考如何制衡卡猪？ 就目前来看，制衡卡猪最佳的办法，就是把大虾派到这里来，让大虾监督制约卡猪，免得卡猪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但陈聪多年训练出来的未雨绸缪的能力告诉他，如果真的把大虾派到这里来，肯定会影响卡猪的积极性，那么腾达酒业的效益也会直线下降。就凭陈聪对卡猪的了解，只要陈聪把大虾派过来，卡猪就会立即采取敌对措施，到时候说不定他会真的反水。 想到这里，陈聪不禁感到有些棘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826章 紧急事故 经过深思熟虑，陈聪决定还是派大虾进入腾达酒业，对卡猪进行监督。 第二天一早，陈聪带着肖雨和赵逵就返回了h县，到了办公室，陈聪就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了大虾的手机。 “大虾，我准备把你派到腾达酒业担任顾问。” “聪哥，你把我派到腾达酒业干啥？” “咱们见面再说，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我现在抽不开身啊。”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你是不是离开h县了？” “没有，我还在h县。” “那你为何抽不开身？你在忙啥？” “聪哥，我现在到了乡下。” “你到乡下干什么了？” “我在跟踪一个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王蓉。” “啊？” “聪哥，我没有事先和你说，但我这几天一直在秘密跟踪副县长董睿，昨天下班之后，董睿去了一个地方，在那个房子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十点，他的司机突然开车过来，就停在了楼洞口，董睿带着一个人上了车，随后，他们就到了乡下这个村子，我现在就在这个村子里。” “董睿带的那个人就是王蓉？”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王蓉，但看身形走路，那肯定是个女的。” “董睿什么时候离开那个村子的？” “董睿和他的司机将那个女的送到这个村子后，没有逗留，立即就返回县城了，我没有跟着回去，而是留在这里监视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具体方位你知道吗？” “知道，我就在不远处监视着呢。” “大虾，你在原地监视，我立即让肖雨派警察过去抓捕。” “不行，这事不能操之所急，聪哥，假如这个女的不是王蓉，那就会打草惊蛇，我首先要确定董睿昨晚送回来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王蓉。如果真是王蓉，也要秘密抓捕，不能让别人看到，否则，就会走漏消息，让董睿知道了，反而非常不利。” 陈聪顿时一愣，他不得不承认，大虾分析的非常到位，那个女子如果真要是王蓉，最好的办法也是秘密抓捕，不能让外人知道此事，尤其是更不能让董睿知道。能不能将董睿拿下，王蓉是关键。只要抓到王蓉，被市纪委一审，董睿就铁定跑不了了。 “好，大虾，你就在那里好好盯着，我让肖雨派干警过去协助你。” “不用，先别派警察过来。等我确定好对方是王蓉后，再派警察过来不迟。” “嗯，好，当你确定对方是王蓉后，你要立即给我打电话，我让肖雨派人过去。” “嗯，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心中很是欣慰。大虾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他知道因为王蓉的逃走，让自己非常被动，大虾不声不响，在暗中想方设法帮助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干啥都有个对比，卡猪的所作所为和大虾比起来，那真是没法比。想起卡猪的所作所为，陈聪心中就特别瓦凉。 就在这时，赵逵从外边闯了进来，惊慌失措地道：“陈书记，大事不好了，楼塌了。” 赵逵虽然没有多少血性，但他平时都是四平八稳的，很少能表现出如此的惊慌失措。陈聪一惊，忙问：“怎么回事？什么楼塌了？” “护城河对岸的一个新建小区，塌了半栋楼，搭在护城河上的一座桥也塌了。” 陈聪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着急地问道：“有没有人员伤亡？” “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数字，但估计肯定有人员伤亡。” “塌的那半栋楼，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半年之前。” “立即通知所有的县委领导成员，城建局质监局公安消防全部赶往现场，快。” “是。” 赵逵去下达紧急通知，陈聪带小吴火速朝现场赶去。 县委领导中，陈聪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此时，县消防队已经早就赶到了，正在进行现场救助。 一栋崭新的住宅楼，整整塌了一多半，另一少半也是在摇摇欲坠，现场乱成一片，哭声喊声骂声哀嚎声响彻一片。 县消防队的队长看到陈聪来了，立即前来报告。 “陈书记，县消防队正在展开现场救援。” “有没有人员伤亡？” “有，据初步统计，目前被埋在废墟下的有二十多号人，我们已经救助出四个伤员，其中一个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就在这时，几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县医院的救护人员来了，带队的是县医院的院长，院长快步跑到陈聪面前，陈聪对院长下达命令：“马上展开紧急救援，不惜一切代价，减少人员伤亡。” 县医院的院长立即带领医护人员展开紧急救助。 陈聪对县消防队的队长道：“楼塌的原因查到了吗？” “还没有，但根据现场来判断，很有可能是此楼的质量不坚固所致。” 陈聪顿时一惊，忙道：“这是个豆腐渣工程？” “初步判断是这样。” “有没有人为爆炸的可能？” “目前还不确定。” 就在这时，其他的县委领导和公安还有质监局的人也赶到了。 肖雨快步跑到陈聪面前，陈聪随即下令：“肖雨，立即组织精干力量展开救援，同时要调查清楚此次楼塌的原因。” “是，我这就立即安排。” 质监局的局长也不敢怠慢，立即带人配合肖雨他们展开对此次楼塌的原因调查。 董睿也来了，他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县长，面对塌楼的废墟，他站在那里发呆。 陈聪快步冲到董睿面前，厉声喝道：“董睿，你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现在楼塌了，你做何解释？” “陈书记，我也在纳闷这件事。” “你还站在这里干啥？赶紧动手救人。” “哦。” 陈聪训斥完董睿，随即就加入了救援行列。董睿胆颤心惊地也加入了救援行列。王有才江峰刘志也不敢怠慢，个个都加入了救援的行列。 为了尽快将埋在废墟下的人救援出来，陈聪亲自动手去搬水泥块碎砖，大家看到县委书记都如此干法，个个都是动手去搬。 “大家抓紧时间，早一分钟，就有可能救活一个人，快啊。”陈聪边干边大声疾呼着。 第827章 勃然大怒 陈聪自从担任县委书记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惊心动魄的紧急事故，他不但要组织各种力量进行紧急救援，将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还亲自动手进行救援。 但就在这时，灰头土脸的王有才跑了过来，道：“陈书记，得抓紧时间上报市委，再晚了那就麻烦了。” 陈聪顿时醒悟过来，他光忙着救人了，竟然把如此重要的工作环节差点疏忽了，要不是王有才及时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将这里发生的紧急事故报告给了朱书记，朱书记立即下令进行紧急救援，他会立即带人赶过来。 出了事故不伤人不死人都好说，但一旦有人员伤亡，那就得及时逐级上报。朱书记也不敢怠慢，立即亲自向省里报告此事。 陈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诫自己不能心浮气躁，更不能慌乱。他这一平静下来，随即就发现了坍塌楼体中的钢筋，钢筋很细，连小手指都赶不上，这样的钢筋能保驾护航吗？很显然，在建设这栋楼的时候，施工人员偷工减料，导致成了豆腐渣工程，这才有了此次事故。 陈聪大脑急转，他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如果一个环节指挥不当，或者一个环节考虑不到，后果不堪设想。 马勒戈壁的，陈聪心中气急败坏地骂着，立即扭头去找董睿，却发现董睿躲在一边正抱着手机打电话呢。 陈聪快步冲了过去，厉声说道：“董睿，这栋楼是谁承建的？” 陈聪一气之下，对董睿是直呼其名。 董睿正在鬼鬼祟祟地打电话，忽地听到陈聪问话，急忙将电话扣断，道：“是县建筑公司承建的。” “县建筑公司有没有进行转包？” “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这个常务副县长是怎么当的？” 陈聪训斥完董睿。立即开始找肖雨，但现场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救人。 陈聪大声喊了几声肖雨，肖雨才从土堆中跑了过来。 “陈书记，啥事？” “肖雨，你现在带人立即去把县建筑公司的经理给控制起来。” “只控制他一个人吗？” 陈聪略一沉吟，当机立断地道：“把县建筑公司的领导层全部控制起来，连财务人员也不要放过。这栋楼是县建筑公司承建的，如果进行了转包，要把转包的负责人也要控制起来，反正我只有一条原则，凡是当初承建这栋楼的所有相关人，要一个不剩地全部控制起来，少一个我找你算账。” “是，我这就带人去执行。” 安排完了这一切，陈聪扭头一看，发现董睿站在不远处，正胆颤心惊地朝这看，陈聪厉声喝道：“快救人啊，你还站在这里干啥？” 灰头土脸的董睿急忙掉头扎进了废墟堆里。 两个多小时之后，朱书记郭市长李岳副市长带人赶到了现场。 陈聪急忙跑到朱书记面前进行汇报，但此时的陈聪，早已是全身被灰尘覆盖，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 陈聪将现场的救援情况和目前的人员伤亡情况向朱书记郭市长进行了汇报。 朱书记看着废墟旁躺着的那十几具尸体，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问道：“事故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陈聪忙道：“据初步调查，是楼房的质量存在问题。” 朱书记一听，竟然气的浑身发抖，再次厉声问道：“这栋楼是哪里承建的？” 陈聪回道：“县建筑公司。” “相关责任人控制起来了吗？” “控制起来了，我已经命令县公安局将县建筑公司的领导层和财务人员全部都控制起来了。” 平时极其温和的朱书记，此时表现的极其愤怒，再次厉声问道：“哪个县委领导分管城建？” “常务副县长董睿。” “他在不在？” 陈聪立即转身冲进救援队伍，将董睿叫了过来。 董睿早就看到朱书记郭市长李岳副市长等市领导了，他内心很是惶恐，本想倒在地上装着累昏过去，也好博得市委领导的同情，但就在他准备往地上倒时，却被陈聪一把拽了过去。 这下可没办法再倒地装昏了，董睿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陈聪来到了朱书记面前，但他的双腿却是不停地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朱书记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就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县长董睿？” “是的，我是。” “这栋居民楼为何倒塌了？” “事故原因正在调查。” “是正在调查还是你不敢说？” “真的正在调查。” 朱书记气愤之下，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随即朝废墟走去，其余的人也都跟上。董睿站在那里不动，倒是李岳伸手拉了他一把，他才缓过神来，急忙跟着众人来到废墟旁。 朱书记和郭市长执政经验非常丰富，两位主要领导都把目光看向了废墟中的钢筋，判断一个工程是不是豆腐渣工程，关键是看混凝土中的钢筋的质量和密度以及硬度。如果钢筋达标，基本上不会出现如此低劣的事故。 朱书记看着混凝土中比小手指还要细的钢筋，更加愤怒。郭市长伸手抓住了一根钢筋，用手用力一掰，竟然把钢筋给掰弯了，不由得雷霆震怒，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这样的钢筋竟然都能用手掰弯了，这他妈算是什么工程？董睿，你这个分管城建的常务副县长是怎么当的？” 市质监局城建局和县质监局城建局四个部门组成了事故调查组，进行紧急调查。实际上，这样的事故也不用调查，稍微懂点建筑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典型的豆腐渣工程造成的事故。 就在这时，肖雨带人回来了。 众人这才知道，县建筑公司承接了这个工程之后，转包给了一个乡镇的建筑公司，而这个乡镇的建筑公司又转包给了一个村子里的施工队。 听到这里，朱书记和陈聪都是勃然大怒，性格火爆的郭市长当场就骂起了人，好在肖雨已经将所有的相关责任人都抓了回来。 县建筑公司和那个乡镇建筑公司还有那个村施工队的责任人都已经被肖雨给控制起来，就关在了警车里。 第828章 深夜河堤 现场救援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多才算基本结束，死者十多人，伤者几十人，这个伤亡数字，让市委领导和县委领导都百般沉痛，伤者全部被送往县医院进行紧急救助。 朱书记召集市县两级领导人员就在废墟旁开起了现场办公会。 “同志们，对这次事故，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心情极其沉重而又沉痛，作为执政者，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故，这是人间惨剧。对于此次事故的相关责任人，要严惩不贷。下边由市质监局宣布事故调查结果。” 市质监局的局长当即宣布了事故调查结果，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豆腐渣工程导致的事故。 朱书记当即宣布对常务副县长董睿和县城建局的局长进行隔离审查。 董睿被带走的时候，他脸如死灰，连路也走不了了，是被纪检工作人员架上车的。 朱书记又宣布了成立此次事故处理小组，组长由陈聪担任，副组长是王有才江峰和刘志，成员由县公安局县消防队县质监局县城建局相关人员组成。 召开完了现场办公会，朱书记临走之前，又单独找陈聪谈话。 陈聪现在浑身上下弄得跟个土驴似的，双手都起满了泡，这是搬运水泥块碎砖造成的，看着陈聪这幅模样，朱书记感叹地道：“陈聪，你作为县委书记，吃这些苦受这些累，都是应该的，你一定要把此次事故的善后工作做好，千万不要激起民愤。” “朱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会鼎力处理好的。” “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朱书记郭市长还有李岳副市长带人返回了大市，但市质监局的局长和技术人员却留了下来，协助处理事故和进一步调查分析原因。 陈聪率领众人返回县委大院后，随即又召开紧急会议，协调处理各项事宜。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从早上到现在，陈聪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但他感觉不到口渴，也感觉不到肚饿，一想起那些死难者和受伤者，陈聪的心中就特别难受。 陈聪责成县质监局和县城建局立即组成工程质量核查组，对全县的在建工程和已建工程进行全面而又彻底的核查，发现有质量问题的，立即拔掉重建。同时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对董睿被隔离审查，王有才虽然感到很是痛惜，但让王有才更多的则是气愤，出现这样的豆腐渣工程，第一责任人就是董睿。 陈聪厉声说道：“豆腐渣工程是典型的祸国殃民的工程，而导致豆腐渣工程出现的直接原因就是腐败，此次事故充分显示出咱们县城建系统存在着极其严重的腐败现象，县纪委和县检察院要配合事故处理小组，对城建系统展开彻底地反腐行动。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绝不姑息迁就。谁敢贪污工程款，那谁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给陈聪打来电话的是县纪委的副书记，县纪委的副书记和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兼任反贪局长带领人员正对隔离审查的董睿和县城建局的局长进行紧急突审，但董睿却极不配合，还狂妄着叫嚣自己仍是县委常委副县长，竟然还动手抽了县纪委副书记和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各一记耳光。 陈聪一听勃然大怒，立即从会议室出来，对着手机道：“董睿现在还心存侥幸，怎么样以最快的时间将他心中残存的侥幸给打破？” 县纪委的副书记道：“抄家，只要抄家，肯定能抄出东西来，到时候就不怕董睿不招认。” 陈聪问道：“抄家的手续好办吗？” “好办，董睿是突然被宣布隔离审查的，现在对他进行抄家，是最佳时机，再晚了估计赃物就被他的家人给转移了。” “好，抓紧时间把抄家手续办好，立即抄董睿的家。” “是。” 陈聪返回会议室接着讲话，但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大虾给陈聪打来的电话。 “聪哥，我跟踪的这个女子确实是王蓉，现在来了两个人，看样子是要把王蓉转移到别处去。” 陈聪听到这里，再一次从会议室跑了出来，道：“你盯好她，我现在就派警察过去。” “聪哥，先别派警察来，来的这两个人开来了一辆面包车，他们看样子马上要走，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再派警察过来。” “嗯，好，我等你电话。大虾，你可要盯紧了，千万不要再让王蓉溜了。” “你放心吧，他们要走，我得赶紧跟上，挂了。” “嗯，好。” 陈聪又返回会议室接着开会。但大虾却驾车紧跟着那辆面包车。 大虾很会跟踪，现在已经是天色大黑，在这乡村中，车辆本就少，如果跟的太紧，很容易就被对方发觉，大虾离对方二百多米，而且还不敢开灯，等于是摸着黑在跟踪。 农村的土路非常难走，坑坑洼洼，但大虾却紧紧盯着前边的那辆面包车。 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突然驶到了一个河堤上停了下来，大虾开车慢慢靠近，当相距几十米的时候，大虾将车停在了一棵树下，下车步行朝那辆面包车逼近。 当大虾逼近面包车的时候，发现面包车早就熄火，而且车中无人，这让大虾顿感不妙，急忙扭头四处观望。 这个地方虽然是河堤，但却极其偏僻，即使白天，也是几乎无人来到这里，因为周围有半人多高的芦苇。 当看清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之后，大虾顿时感到更加不妙，急忙朝河堤下看去，但除了半人多高的芦苇，什么也看不到。 正当大虾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从河堤下方传来隐约的呼救声，大虾凝耳一听，呼救声是女子的声音，大虾连考虑也没考虑，立即顺着声音朝河堤下扑了过去。 大虾猫着腰快步前行，同时伸手将腰间的扳手掏了出来，紧紧攥在手中。大虾遇事不用刀不用棍，他最喜欢用扳手。 隐约的呼救声越来越清晰，大虾终于看到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地上，嘴巴还用胶带封着。两个男的正在挥动铁锨挖坑。那个女子拼命挣扎，想站起来，但双腿被捆着。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29章 行侠仗义 大虾生性热衷于搞密探这项艰苦的工作，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虽然夜色很浓，但他还是认出了被捆绑在地的那个女子正是王蓉。 王蓉此时已经喊不出救命声了，她的嘴巴被胶带给密封了起来，只是拼命地扭动身躯，鼻子里发出了呜呜唧唧的声音。 那两个男子没空理会拼命挣扎的王蓉，他们在用力地挖坑。挖坑的目的就是让王蓉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杀人灭口，卑鄙行径。如果王蓉就这么神秘地消失了，那陈聪就会麻烦。即使这个女子不是王蓉，既然让历来行侠仗义的大虾遇到，大虾也会舍身相救的。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王蓉，大虾也绝对不能让陈聪有任何麻烦。 大虾个高体瘦，看上去没多少力气，但他双臂很长，每当他的手臂挥动起来，加速度就会比一般人要大，因此，他手臂的抛砸力奇大。如果他的手上再攥着个铁板手，那抛砸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大虾躲藏在半人多高的芦苇中，突然跃身而起，从背后展开了突然袭击，挥动扳手，砰的一声，正中其中一个男子的后脑勺，咚的一声，该名男子栽倒在地。另一个男子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大虾的扳手就到了，凌空砸下，又是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第二个男子的脑袋上，这个男子晃了一晃，竟然没有栽倒在地，大虾随即又抡动扳手，对着他的脖子又来了一下，这一下这名男子终于一声不响地栽倒在地。 大虾扑到王蓉身边，抬手将封住王蓉嘴巴的胶带撕去，王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虾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要乱叫，要配合我，懂吗？” 死里逃生的王蓉忙冲大虾点了点头，大虾伸手将王蓉抱起，迈着大步朝河堤上走去。 “救命恩人，谢谢你了！你把我松开，我自己走。” “别乱说话。” 王蓉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任由大虾抱着她来到了河堤上，大虾将她放在了那辆车边，叮嘱道：“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我去看看那两个人死了没有。” 王蓉忙点了点头，大虾转身又朝河堤下走去。 但走了几步，大虾突然停住了步子，站在芦苇丛中发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春莲，当初就是因为他抱着春莲跑了一段路，就喜欢上了春莲。但不知为何，今晚自己也是抱着王蓉，但却没有当初抱春莲的那种激动人心的感觉。 妈的，王蓉这个烂货，岂能跟春莲相提并论？大虾苦笑了一下，随即又快步朝前走去。 当大虾返回原地后，看到那两个男子仍是栽倒在地一动不动，难道自己真的将他们给打死了？要是出了人命，那可就麻烦了。大虾不免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男子突然动了一动，随即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声，大虾心中一喜，急忙探头观察，发现这个男子果然有些恢复意识，但却是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就在这时，另一个男子却是翻了个身，嘴里也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声。 大虾心中更乐了，看来自己没有将他们打死，但他们如果彻底苏醒过来，那可咋办？ 扭头之间，大虾发现地上还有一捆绳子，这捆绳子是这两个男子带来的，他们将王蓉捆绑住，还剩下不少绳子，此时正好被大虾派上了用场。 大虾动作麻利地将这两个男子五花大绑起来，都捆的就像粽子一样。 此时，这两个男子都已经彻底苏醒了过来，嘴里不住地求饶，大虾看着他们个个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的恐怖模样，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给老子乖乖在这里等着，谁如果敢出声，老子就送他下地狱。” 两个人连忙点头，但大虾一不做二不休，抓起地上的胶带，将两个人的嘴巴给封上，随即转身离开。 大虾快速返回河堤，发现王蓉果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虾没有搭理她，而是大步流星朝自己的车走去。 大虾将自己的车开了过来，下车将王蓉抱上了车后座，王蓉再次请求大虾给她松绑，声音竟然出奇的温柔，因为大虾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大虾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在车里待着别动，不然，我就把你扔下车。” 王蓉顿时又害怕起来，赶忙点了点头，大虾随即驾车快速离开这里。 当从河堤拐上土路之后，又朝前行驶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子，好在王蓉认识这个村子，大虾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此时的陈聪正在带领一帮人到医院看望慰问受伤的群众，听到手机铃声，一看是大虾来的电话，立即接听。 “聪哥，我已经把王蓉给弄到手了，你立即派警察赶到**村庄，离**村庄十几里外，有段长长的河堤，河堤上停着一辆面包车，顺着面包车朝堤下走，就能发现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已经被我给捆绑了起来，让警察把他们都带回去。” 大虾这一番话，让陈聪听得有些迷糊，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后车座上的王蓉开始挣扎起来，因为她听到了大虾说的那句‘我已经把王蓉给弄到手了’，这让王蓉大吃一惊。在这之前，王蓉一直以为大虾是个过路人，赶巧解救了自己。没想到此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说把自己给弄到手了，这不就等于自己才脱离狼窝又入虎口嘛，因此，王蓉奋力挣扎着想跳车逃跑。 大虾发现王蓉挣扎着想跳车，忙对着手机道：“聪哥，咱们见面再详谈，我直接赶到县委大院。”说完，大虾就扣断了电话。 大虾将车停住，随即跳下车来，打开后车门，一把就摁住了王蓉的脖子，厉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再敢乱动，我就把你扔到后备箱。” “大哥，你是什么人啊？”王蓉惊恐地问道。 “老子是警察。” 第830章 警示教育 大虾这一声老子是警察，王蓉这才彻底老实起来，她四肢被捆，就是挣扎着滚下车，也没法逃走。从内心来讲，她也愿意配合大虾，因为警察总比歹徒好些，况且，大虾是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大虾开车载着王蓉朝县城一路狂奔，陈聪则给肖雨下令，让肖雨派警察去**村庄附近那一段长长的河堤。 当大虾快要到达县城的时候，忽地看到几辆拉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来，大虾与这几辆警车擦肩而过，并没有任何停留。 陈聪带着县纪委的几个人就站在县委大院门口等着，半个多小时之后，大虾的车终于驶进了县委大院。陈聪立即奔了过去。 大虾跳下车来，道：“聪哥，王蓉就在车后边。”说着打开后车门。 陈聪看到了被捆成了粽子的王蓉，王蓉则是胆颤心惊地看着陈聪。陈聪厉声训道：“你跑什么跑？你能跑到哪里去？” 接下来，大虾拉着陈聪离车远点，低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聪，陈聪听完之后，道：“看来是有人要将王蓉杀人灭口。” “对，没错，估计很有可能是董睿。聪哥，千万不要让董睿再跑了。” “董睿已经被隔离审查了，那两个歹徒被警察带回来后，估计也很快就会招供。如果真是董睿，那董睿的罪过就大了。” “嗯，我的天啊，聪哥，他可是常务副县长啊，怎么也能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来？” 陈聪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大虾的肩膀，道：“大虾，辛苦你了，要不是你，这一次我可是真的麻烦了，王蓉一旦被杀埋在那个河堤上，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她的尸体，那我可就没法向市纪委交代了。” “嘿嘿，聪哥，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只能帮你这点小忙。” 陈聪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菲的电话。 “庄书记，我已经抓住王蓉了。” “好，立即派人把她押到我这里来。” “是。” 陈聪当机立断，立即派县纪委的几个工作人员连夜将王蓉押解到市纪委专案组的所在地。 就在这时，县纪委的副书记给陈聪打来了电话，汇报抄家的情况。 “陈书记，我们已经将董睿经常居住的家给抄完了，但没有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可我们在董睿位于城郊的别墅里抄出了很多东西，有现金、首饰，字画，古董，还有大量的名贵烟酒。” “嗯，好，这说明董睿还没来得及转移那些赃物。” “陈书记，董睿位于城郊的这个别墅，非常隐蔽，我们还是对他家的保姆进行紧急突审，方才得知他在城郊还有这么一套别墅。他是分管城建的常务副县长，估计在别处还有房产，这还要进一步调查才能得知。” “从别墅中搜出来的这些赃物，估计就能让董睿交代问题了。” “应该没有问题，这些都是从别墅的地下室搜出来的，光现金就一千八百多万。” “你说什么？光现金就一千八百多万？” “是的，这让我们感到极其震惊。陈书记，你如果有空，就到现场来看看吧。” “好，我马上过去，具体方位在哪里？” 县纪委的副书记将别墅的具体方位告诉了陈聪。司机小吴已经回家去吃饭了，陈聪当即让大虾开车一起前往那个别墅。 县城本来就不大，一刻多钟，陈聪带着大虾就赶到了那个别墅。别墅的门前停了好几辆轿车，这是县纪委和县检察院反贪局的车。 “大虾，你跟我进去，咱们见识一下一千八百多万的现金到底能堆多大。” “嗯，好。” 陈聪带着大虾快步进入了别墅，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和县纪委的副书记立即迎了上来，一进别墅的大厅，陈聪就看到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现金，十万一捆，堆得整整齐齐，饶是陈聪见过很多的大世面，也被这一情景给惊呆了，大虾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除了小山样的现金，还有两箱子金银首饰，四箱子字画和八箱子古董，抄家的工作人员正在从地下室往外运那些名烟名酒，已经装了满满一车，但还有三分之二没有从地下室运出来。 陈聪看到这一场景，震惊的同时，更加气愤。马勒戈壁的，董睿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竟然暗中贪没了这么多的东西，真是令人发指，更令人难以置信。 “我的天啊，聪哥，我今天算是真的见了世面了。”大虾感觉犹如做梦一般。 陈聪被气的脸色铁青，立即下令对这些赃物进行拍照，拍照的目的是拿给董睿看，让董睿尽快如实交代问题。 陈聪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掏出手机来，给赵逵打去了电话，让赵逵通知所有的县委领导成员，立即赶到这里来。 县纪委的副书记走上前来，道：“陈书记，这套别墅的家具全部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光这些红木家具也得价值几百万。” 陈聪道：“等一会其他的县委领导来了之后，咱们就集体进行现场参观。” 二十多分钟之后，王有才江峰刘志还有赵逵等人赶了过来，他们一进别墅，顿时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尤其是王有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还红一阵，过了半晌，他才终于说出话来：“我没有想到董睿会这么贪，他贪这么多东西到底要干嘛？”王有才说到这里，痛心疾首，气愤之下，他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把茶壶就要摔。 陈聪眼疾手快，上前就阻止住了王有才，道：“王县长，千万不要摔，你知道这把茶壶值多少钱吗？” 王有才这才会意过来，忙松开了，道：“我是被气糊涂了，这个董睿啊，我真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马勒戈壁的，他就是一个败类。不行，我得让老书记过来亲眼看看。”说着，王有才要给方隆打电话。 但陈聪仍是制止了他，道：“王县长，别让方老书记来看这些东西了，他老人家那火爆脾气，看了这些东西之后，说不定就会冲去找董睿算账。” 陈聪说着将手中的名贵茶壶放回原位，道：“咱们县委领导班子所有成员，要认真参观这套别墅，也算是给咱们上一堂警示教育课吧。” 说完，陈聪带着一帮人朝楼上走去。 第831章 成熟决定 等大家楼上楼下连地下室全部参观完毕后，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套别墅装修的豪华程度和各种设施，简直奢靡到了极点。 陈聪当即对县纪委副书记和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下达命令，要对董睿的所有房产进行深挖细查，务必将全部房产都查出来。董睿常年分管城建工作，他不可能就只有这一套别墅。 吩咐完这一切之后，陈聪又下达了一条紧急命令，要对县城建局的局长赵玉国进行抄家，董睿都这么能贪，估计那个赵玉国也差不了多少。 “这些贪官污吏，是祸国殃民的蛀虫。他们贪得无厌，但他们贪的这些东西，就等于给国家暂时保管着，最终他们贪没的所有赃物都要上交国库。不但赃物全部没收，他们还要连本带息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陈聪这番话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也算是对所有人起到一个教育作用。 讲完这番话，陈聪掏出手机来，立即向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进行了如实汇报，庄菲当即决定，立即由市纪委组成专案组，连夜到h县来展开审讯工作。 陈聪随后又给朱书记打去了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如实进行了汇报，一贯温和儒雅的朱书记听说董睿竟然贪污了这么多赃物，气的竟然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朱书记终于也骂人了，看来董睿的贪婪已经超出了朱书记的想象。 “毙了他，马勒戈壁的，让他吃枪子，老子被董睿这个狗日的骗了这么多年，我算是上了他的当了。”王有才愤怒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王有才虽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那只是他的性格问题，但他却是从来不贪不沾，更不近女色，他只是爱耍弄权术，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也只有在耍弄权术的时候，他才能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成就感。 对此，陈聪非常清楚，王有才如果也贪也沾的话，他就不会有如此激愤的表现了。但陈聪却有些不放心江峰，因为江峰在参观董睿贪没的赃物时，表现出了一种胆颤心惊的神态。 至于刘志，陈聪也格外留意，但陈聪却发现，刘志神态很是坦然。 陈聪当机立断，道：“我现在宣布一条决定，咱们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中，如果谁还存在贪腐行为，要立即进行自首，我现在兼任着县纪委书记，谁还有贪腐行为，可以直接向我坦白。只给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如果查出来，那就要严肃处理。” 王有才随即说道：“陈书记，我对这条决定坚决支持。现在咱们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只剩下了咱们四位，我不希望再有别的同志出事了。” 刘志道：“我也坚决服从陈书记的这条决定。” 江峰忙道：“我也服从。” 陈聪率先朝外走去，大虾和赵逵紧紧跟上。 虽然现在终于将董睿这个蛀虫给挖了出来，让他现了原形，但陈聪的心情却更加沉重。因为他不知道下边的各单位的干部以及那些乡镇干部存不存在如此触目惊心的贪腐行为。 任何一座城市的发展，都离不开城市建设，而分管城建工作的领导，就显得至关重要。如果分管城建工作的领导，都像董睿这样贪婪，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起下一步对全县的在建工程和已建工程的核查，陈聪就感到很是担心，要是再出现楼塌现象，那就势必对老百姓造成人员和财产的损失，这可如何是好？ 陈聪心情沉重地返回县委招待所的住处，大虾和赵逵也跟了过来。 陈聪进了洗浴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些。陈聪让赵逵去食堂买几个菜，再拿几瓶鹤鸣山红高粱酒来，他一天没吃没喝，现在特别想喝酒，因为他感觉现在喝点酒，才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聪哥，我现在才真实地感觉到，你这个县委书记真不好当啊，不但要发展当地经济，还要反腐，工作那么繁忙，我都替你感到焦头烂额。”大虾实话实说。 “谁他妈愿意当这个县委书记谁当，老子是真干够了。”陈聪终于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聪哥，请恕我直言，当初我就感觉咱们哥几个一块经商，过咱们自己的逍遥生活，那才叫滋润。” “谁说不是呢，今晚看了董睿贪污了那么多赃物，我真的很是气愤。大虾，当官难啊，要当个好官更难，我当初能步入仕途，完全是为了王暖，虽然我现在忙得很烦，但我不后悔，我感觉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比经商赚钱来的更有价值。” “聪哥，你不会是在和我唱高调吧？” “草，我和你唱什么高调？挖出董睿这样的蛀虫，等于是真的为国家和社会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光今晚抄家抄出来的那些东西，为国家和社会挽回了多少损失啊，这就是成就。所以我不后悔，但我的确很烦，天天忙得我焦头烂额，我能不烦吗？” “聪哥，你这话是实话。” 就在这时，赵逵提着酒菜回来了。 “来，咱们喝酒。” 三个人围在一起，才喝了没几杯酒，陈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大虾和赵逵立即不再说话，他们都以为陈聪的这个电话又是工作上的急事。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发现这个电话竟然是和梅打来的，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接听。 “和梅，你好！” “陈聪，你还好吧？” “还行，你呢？” “陈聪，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和你说件事。” “方便，请讲。” “陈聪，我准备嫁给卡猪了。” 闻听此言，陈聪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手机中又传来和梅的声音：“按道理，我没必要告诉你，但你和卡猪毕竟是兄弟，我现在决定要和他结婚，还是要事先和你说一声比较好。” 陈聪这才缓过神来，忙道：“和梅，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真的决定了。” “你不会是在赌气吧？” “赌气？怎么会呢？卡猪已经向我多次求婚了，我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和他结婚，这是我的成熟决定。”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32章 陈聪的无奈 和梅的这一句成熟决定，让陈聪不敢苟同。陈聪太了解和梅了，任性是和梅性格中的最大特点，她这性格，竟然也能有成熟决定？陈聪是坚决不信的。 “和梅，如果这是你做出的成熟决定，那我也只能祝福你和卡猪了。但如果你是赌气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希望你慎重，这对卡猪也是不公平的。” “陈聪，谢谢你的提醒！但我的确是这么决定了。近期，我就准备和卡猪结婚。” 陈聪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犹如吞了一只苍蝇，但苍蝇上还带着蜂蜜，想吐却吐不出来，想吞也吞不下去。和梅以前是自己的女人，但现在和梅却要和自己的兄弟结婚了，这让陈聪从内心里是无法接受的。早知如此，自己当初说啥也不会与和梅有过一段情了。朋友妻不可欺，这是陈聪坚守的人生信条，更是他做人的底线。 但现实是残酷的，陈聪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好吧，那我只能祝福你们了！”陈聪这话虽然说的很是勉强，但却是他真实的心声。 “卡猪现在执掌腾达酒业，我不管他是在给你扛活还是在给静雅扛活，但腾达酒业的所有重大决定，你说了是算的，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善待卡猪。” 和梅的这番话犹如针刺一般刺激着陈聪，这摆明了卡猪已经与和梅说了什么，和梅才会对陈聪说出这样的话。陈聪那一晚在腾达酒业等卡猪回去等到了十二点多，和卡猪的那次深谈，卡猪不可能再无动于衷，但兄弟之间的事，你卡猪对和梅说这些干嘛？这让陈聪是非常反感的。但和梅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聪不得不道：“和梅，我和卡猪是兄弟，对卡猪我也是一直拿他当兄弟对待的。” “这样就行，这样我就放心了。再见。”说完，和梅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将手机放下。大虾道：“聪哥，和梅要和卡猪结婚？” 陈聪无奈地点了点头，大虾顿时气愤地道：“卡猪这是想干什么？他这么做还像个兄弟吗？” 陈聪立即制止住了大虾，道：“大虾，你不能这么说。我与和梅是不可能的了，卡猪喜欢和梅，多次向她求婚，和梅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和卡猪结婚的。这很正常，咱们当兄弟的，该祝福他们才是！” “聪哥，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没得说了。但咱们兄弟中间，卡猪是最不仁义的一个。不然，当初草狼和蝎子也不会打他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给陈聪打来电话的是卡猪，按照陈聪的内心想法，他是不想接这个电话的，但手机却在一直吱吱地响，陈聪最终还是决定接听卡猪的电话。 陈聪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卡猪的声音：“聪哥，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嗯，你说。”陈聪的语气很是温和。 “聪哥，我准备与和梅结婚了。” “我知道了，刚才和梅给我来电话了。” “聪哥，你不要生我的气，我……” “卡猪，你啥也不要解释了，我都懂得。我与和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和她在一起，也是你情她愿，我祝福你们！” 陈聪现在对卡猪说的也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已经无法给和梅任何幸福了，卡猪那么喜欢和梅，和梅现在也答应了卡猪的求婚，陈聪也只能祝福他们。作为兄弟，陈聪没有别的选择，他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卡猪对陈聪也是非常了解的，听了陈聪的这番话，卡猪顿时也放下心来，道：“聪哥，狼哥他们几个，个个都是火爆脾气，我担心和他们一说，他们就会蹦起来，你能否和他们说一下？” “没问题，你与和梅举行婚礼的时候，咱们兄弟都会到场的。” “嗯，好，聪哥，那就多谢你了！” “好好善待和梅，给她幸福，她对感情是很执着的，既然她现在选择了你，那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聪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和梅的！” 和卡猪通完了电话，陈聪的心情多少变得好点了，随即招呼大虾和赵逵喝酒，但大虾却没有了喝酒的心情，他忍不住又在骂卡猪，但随即被陈聪给训斥了几句，这才老实起来。 “大虾，我准备派你到腾达酒业担任顾问，卡猪要与和梅结婚了，腾达酒业的发展不能耽误了，你去了我也就放心了。” “不去，我坚决不去，聪哥，我不会再和卡猪搞任何合作。当初我和他一块经营屠宰市场皇宫酒楼的时候，我就已经烦透了。” 陈聪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就随你吧，你想去最好，不去我也不勉强你。” 陈聪的这个决定很是无奈，假如没有和梅的那个电话，陈聪会坚决派大虾去腾达酒业担任顾问的，即使大虾不愿去也不行。但和梅要与卡猪结婚了，为了给和梅面子，陈聪也不能再派大虾去监督卡猪了。为了和梅，陈聪对卡猪要比以前更好才行。 陈聪感觉自己很是对不起和梅，和梅那么喜欢自己，但自己什么也不能给她。好在卡猪不在乎自己与和梅的那一段，和梅有了卡猪，也就不会再那么孤苦伶仃了。从这一点上来说，陈聪对卡猪很是感激。 但陈聪现在毕竟身在官场，有些事他不得不防，因此，他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用手机拨通了静雅的电话。 “静雅，我和你说件事，你要牢记在心。” “嗯，你说。” “不论何时何地，你都要一口咬定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是你投资的，包括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也是这样，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不然，我就会非常麻烦的。” “我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你就是不叮嘱我，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尽管放心吧。” “嗯，好。我想你最好再选派个人去腾达酒业担任财务主管，这个财务主管受你直接管辖，不受卡猪的任何调配，这也算是对卡猪的一种监督吧。” 第833章 十万火急 静雅道：“陈聪，当初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你那么信任卡猪，我也不好再掺和。是不是你发现卡猪那边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了？” “的确是这样，他背着我和李岳私自来往，我和李岳是死对头，卡猪和他交往，对我非常不利。” “你说的这个李岳，就是那个常务副市长？” “是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快挑选一个得力的人，去腾达酒业担任财务主管，将财务控制起来，同时对卡猪实施监督。” “嗯，好。对了，卡猪准备要与和梅结婚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他们两个都分别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卡猪喜欢和梅，和梅也愿意嫁给他，这也很是正常啊。” “不过，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跟戚郎说一下这个事，再让戚郎和草狼蝎子说一下，我已经和大虾说了。” 静雅还是有些懵圈地道：“我知道了。” 陈聪返回屋和大虾与赵逵喝了没几杯酒，就又接到了县纪委副书记的电话。县纪委副书记汇报说，已经对县城建局赵玉国进行了抄家，据初步调查，赵玉国光在县城就拥有八处房产，这八处房产都是以他老婆的名字登记的，目前已经被专案组全部控制起来。从赵玉国家又抄出来不少的现金和金银首饰还有名贵烟酒等赃物。 “查，彻查，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另外，对县建筑公司的领导层，还有被县建筑公司转包的那些承包方，都要坚决查个底朝天，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腐败分子。” “是，陈书记，我会把你的指示传达给专案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 如此密集的电话，让陈聪顿时没了喝酒的兴致，他心情烦躁之下，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倒是大虾和赵逵两人又喝了几瓶白酒，方才结束。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接到了汪老的电话，汪老已经和省公安厅主持工作的赵锐联系好了，也和省公安专科学校联系好了，但要让h县公安局上报萧震的事迹，同时还要让h县公安局和h县政府上报推荐萧震入学的证明。将材料报上去后，还要让萧震去面试。这就说明萧震上学的事，基本已经被汪老给搞定了，陈聪在电话中对汪老千恩万谢！ 陈聪立即通知肖雨，让县公安局整理上报萧震在保护国家财产的壮举，正式推荐萧震入学省公安专科学校。同时，陈聪还安排赵逵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推荐萧震。 这也算是萧震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让他遇到了陈聪，陈聪算是彻底改变了萧震的命运，让萧震逐步成长为警界的一颗新星！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接到了廖水的电话。 “陈书记，丽水河两岸的群众今天已经到丽水镇政府去示威了。” “啊？怎么搞的？不是说好的要事先向我汇报吗？一切等我通知再行事吗？” “陈书记，我也是想这么安排的，为了稳妥起见，我才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但当很多群众知道了丽水镇政府的领导们是从q县专门往这运水吃，一下子就炸了锅，想控也控不住了，本来说好的是后天集体行动，但很多群众控制不住愤怒的心情，今天一早就有人去了镇政府，结果去的人越来越多，我这也是才知道的。” “现在的局面怎么样？” “群众已经与镇派出所的干警发生了冲突，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你在不在现场？” “我在现场。” “廖水，你给我盯好了，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有啥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这可真是十万火急，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命令赵逵通知所有的县委领导成员，马上赶赴丽水镇。陈聪亲自给肖雨打电话。 “肖雨，你立即集合干警，随我去丽水镇。” “陈书记，咋了？” “路上说，你马上集合干警。” “要带多少干警？” “越多越好。” 肖雨已经听出了陈聪急切的心情，忙道：“我立即执行。” 王有才第一个冲到了陈聪的身边，着急地问道：“丽水镇又出啥事了？” 王有才现在已经被接连出现的问题给弄的很是脆弱，他真的不愿再看到类似董睿那样的事了。 “丽水镇发生集体上访事件，因为那个化工公司的污染问题，群众到镇政府门口抗议，但却和派出所的干警发生了冲突，咱们要立即赶过去。” “马勒戈壁的，果真又出事了。”王有才着急之下，竟然破口大骂。 陈聪带着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匆匆下楼，直奔县公安局。肖雨做事毫不含糊，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调集了二十多辆警车，每个车上都坐满了警察，警车开道，一众人火速赶往丽水镇。 车队才开出县城，陈聪就又接到了廖水的电话。 “陈书记，你可得赶快来啊，有的群众已经开始去砸镇政府建的水塔了，派出所的干警也动枪了，有人也已经受伤了。” 陈聪气的直想破口大骂，道：“廖水，你现在就代表我，马上去找镇领导，告诉他们，不准让派出所的干警用武力对付群众，我正在往那赶。” “是，我这就去找镇领导。”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下令加快速度，前边的警车拉响了警笛，一路狂奔。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又用手机拨通了丽水镇党委书记的手机，但连着拨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听，估计镇党委书记现在也已经忙成了一团糟。 陈聪不停地拨打，最后丽水镇的党委书记终于接听了电话。 “我是陈聪，我现在命令你不准用武力镇压群众，更不准派出所的干警动枪，出了问题，你要承担一切后果。” 镇党委书记的话音都颤抖起来，他道：“陈书记，我正在努力处理，局面现在很是混乱，你的秘书廖水就在我身边。” “不管怎样，都不准和群众发生冲突，你要确保这点。” “是，陈书记，我立即去处理。” 就在这时，陈聪又接到了静雅的电话。 第834章 气吞山河 这个时候，突然接到静雅打来的电话，让陈聪很烦。 按下了接听键，陈聪就对着手机道：“静雅，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你有啥事，过后再说吧。” 说完，陈聪就想立即扣断电话，但手机那边的静雅愣了一愣之后，还是说道：“陈聪，蔡荣被隔离审查了。” 陈聪顿时大吃一惊，忙道：“你说谁被隔离审查了？” “蔡荣，春莲也被带走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惊呆了，好大一会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因为什么？” “我还不太清楚原因。” “你马上去打听，打听清楚之后，立即给我来电话。” “嗯，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蔡荣怎么会被隔离审查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莲也被带走问话了，马勒戈壁的，乱套了，真的是乱套了。 陈聪现在心里是一团乱麻，按照他的性格，他会不顾一切地往省城赶，说啥也要帮蔡荣一把，但现在他身不由己，丽水镇的冲突还要等着他去处理。 “马勒戈壁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烦躁之下，陈聪坐在车里，竟然自言自语地骂出了声，把开车的小吴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赵逵都给弄懵了。 “陈书记，谁被隔离审查了？”赵逵低声问道。 “没你的事，告诉领头的车，再加快速度，快点。” 赵逵急忙又给肖雨打电话，让肖雨通知领头的警车再加快速度。 很快，陈聪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了丽水镇，当距离镇政府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看到镇政府门前聚集了好几百人甚至是上千人，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陈聪只好下车带领县委领导班子和大批警察快步走了过去。 很多群众已经冲到了镇政府的院子里，镇政府大院里的那座水塔已经被拆的只剩下了一个底座，水塔里储存的水都将地面给浸湿透了，人踩在上边，都能没过脚脖。 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倒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又有几个群众躺在地上，个个身上都挂了彩。镇政府一楼的大部分办公室也被砸了，愤怒的群众，此时正准备朝二楼上冲，但楼梯上却站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警察后边站着的是镇政府的几位领导和大批的办公人员，镇党委书记和廖水也在其中。 陈聪没有想到局面会演变成了这样，他立即下令将受伤的警察和群众送完镇医院，肖雨怕陈聪受到冲击，带领大批警察保护着陈聪和几位县委领导。 陈聪站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大声喊道：“我是县委书记陈聪，我这是专门来处理此事的，任何人都不准冲动，不准再有冲突，群众都站在院子里。” 义愤填膺的那些群众正准备朝楼上冲，县委书记陈聪却赶到了，局面一下子暂时安静下来。陈聪果断地大声喊道：“廖水，过来。” 廖水急忙从楼梯上跑过来，陈聪问道：“我让你选的群众代表呢？马上让他们过来。” “是。”廖水冲下台阶，大声喊了十几个人的人名，也多亏廖水这段时间不停地暗中做工作，这十几个人都是廖水专门从每个村子挑选出来的德高望重的村干部，他们知道廖水喊他们干啥，立即都心领神会地走到了台阶前。 这十几个人都是丽水河两岸十几个村庄里的村干部，在村子里威信极高，要不是廖水提前做好了工作，他们也不会这么配合。但他们一站到前边来，即将又要骚动的局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聪对那十几个群众代表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可以直接和我说。” 这十几个群众代表，顿时都义愤填膺地发起了牢骚，矛头直接指向了镇政府的领导层和那个祸国殃民的化工公司。 陈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等那十几个群众代表发了十多分钟的牢骚后，陈聪大声说道：“我带来的这些警察，是来维持秩序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也都来了，今天咱们就解决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宣布两条决定，第一，丽水镇的所有镇领导全部停职接受调查。第二，我现在带领县委领导和你们这些群众代表去化工公司。如何？” 陈聪当众宣布的这两条决定，早就让廖水事先和这些群众代表说了，因为这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十多个群众代表立即纷纷赞同响应，陈聪让肖雨派一部分干警将丽水镇的镇领导和派出所的那些干警全部控制起来，随即带人朝化工公司赶去。 任何事情如果不做提前安排，到头来都会一团糟。丽水镇突然爆发了如此大规模的集体事件，看似杂乱无章，混乱不堪，但实际上却是有条不紊。 县委书记的到来，十多个群众代表的出现，一团糟的局面顿时得到了有效控制，所有的人都开始朝那个化工公司奔去。 当陈聪带领县委领导班子和大批干警以及上千号群众赶到化工公司门口的时候，县环保局的局长高尚臣带领县环保局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了那里。这都是陈聪让赵逵提前安排好的。 高尚臣快步来到陈聪面前，低声说道：“陈书记，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陈聪低声问道：“丽水河的污染化验报告，和关停这家化工公司的文件材料都准备好了？” “所有的手续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实施了。” “好，咱们一起进去。” 化工公司的人早就被这山崩海啸的局面给吓坏了，门口安排了大批的保安进行阻拦，但陈聪一声令下，这些大批的保安立即被大批的警察给驱赶到了门卫室，谁敢反抗就立即给谁戴上手铐。 陈聪率先朝办公楼走去，高尚臣带领环保局的工作人员随后跟进，王有才等县委领导也是紧随其后，十几个群众代表，还有肖雨带领一部分干警都朝办公楼走去。 这家化工公司是中外合资的，公司的领导层看到这么个阵势，也都纷纷站在了办公楼的台阶前。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35章 坚决执行 化工公司的董事长是外资方约翰，总经理则由中方人员段增担任，公司的所有领导层几乎都站在了办公楼前的台阶上。 陈聪走到他们面前，道：“我是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早前接到群众举报，今天又有群众集体抗议贵公司对丽水河的污染，我现在带人来处理此事。” 总经理段增急忙走上前来，道：“陈书记，这可是中外合资企业，能不能先让围观的那些群众撤走？” 陈聪道：“这我可说了不算。” 董事长约翰走上前来，道：“陈先生是吧？那咱们楼上谈吧。”陈聪没有想到这个约翰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他称呼陈聪为陈先生，并没有称呼陈聪的职务。 陈聪带着王有才等县委领导还有高尚臣等环保局的工作人员以及那十多个群众代表朝楼上走去。 在上楼梯的时候，王有才低声提醒道：“陈书记，这可是中外合资企业，就连省里也是非常关注这家公司，咱们还是慎重点吧。” 陈聪没有回应，赵逵又忙低声道：“陈书记，王县长说的对，此事要小心谨慎，不然会捅娄子。” 陈聪仍是没做任何回应，只是快步上楼。 众人来到了楼上的会议室，双方对面而坐，约翰道：“陈先生，咱们长话短说，好吗？” 陈聪笑道：“我也是个喜欢长话短说的人。”说完，陈聪扭头对高尚臣道：“高局长，把你们环保局的化验结果和决定向各位通报一下吧。” “是。”高尚臣随即站了起来，先是大声地宣读了对丽水河污染的化验检查报告，随后又宣读了环保局出具的处理结果，那就是责令该公司立即查封停业。 听到查封停业，约翰和段增以及公司高层领导人员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他们以为这一次还会像以前一样，走走过场，几天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但他们错了，这一次绝对非同寻常。 陈聪道：“我现在宣布县委县政府对贵公司的处理决定，第一，按照我国的环保法的规定，贵公司要立即查封停业。第二，介于这些年贵公司对丽水河污染严重，已经严重影响了丽水河两岸群众的日常生活，这块损失是非常巨大的，贵公司要进行赔偿。为了方便赔偿，县法院要暂时冻结贵公司的所有账户。” 一听说要冻结公司的所有账户，约翰和段增顿时急了，他们开始反驳，但陈聪却道：“我们不是来和你们谈判的，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进行正常执法。请你们不要阻扰我们正常执法。” “赔偿？让我们赔偿多少？”约翰抓住了这个关键问题。 陈聪道：“你们至于赔偿多少，那就请你们和这十几位群众代表商谈吧。” 陈聪说完，立即对高尚臣和肖雨下令：“你们立即去执行查封任务吧。” 高尚臣立即带着手下工作人员跟着肖雨出去了，公司的两个副总见势不妙，立即跟了出去。 要不是陈聪做主，高尚臣和肖雨是坚决不敢查封这家公司的。但现在有陈聪做主，他们不怕，而是坚决贯彻陈聪的命令。一千多号群众将公司团团围住，大批警察全部进入公司院内，协助县环保局进行执法。 所有的车间和仓库都被贴上了封条，在车间工作的工人也全部被驱赶到院子里。这封条一贴，谁敢私自揭开，那就是违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陈聪不放心高尚臣和肖雨他们查封的不彻底，便从会议室走出来，来到了院子里，而总经理段增则是紧随其后。 “陈书记，我们这家公司是中外合资的，当初成立的时候，省市县三级都对我们大开绿灯，你擅自带人将公司查封，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段总，我们这是正常执法。” “可你们把我们所有的车间和仓库全部查封，这算什么事？” “按照环保法规定，就是要对你们进行查封停业，不查封怎么停业？” “陈书记，你这么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段总，你甭吓唬我，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们这是正常执法，你要是敢阻扰，就把你刑拘起来，你信不信？” 陈聪这一冷脸，段增顿时有些害怕了，也不敢再嚣张了。但他看到车间和仓库都被贴上了大大的封条，很是着急。 陈聪突然问道：“段总，请问你是哪国国籍？” “我当然是中国国籍了。” “这么说，你还是个中国人。可你作为中国人，有这么祸害中国老百姓的吗？” “陈书记，我也知道公司的生产对丽水河污染很是严重，公司也正在想办法解决，但你们总得给我们时间啊。连时间也不给我们，上来就直接查封停业，这也说不过去嘛。” “段总，你可真逗，都给你们好几年的时间了，难道你们还没有解决好污染问题吗？” “关键是处污设备还没有研制好，公司的研究室正在积极努力研制。” “那好啊，等你们将处污设备研制好了，我会下令让你们恢复生产的。” “陈书记，可我们公司一停产，你知道会让我们公司一天损失多少钱嘛？我们不但是全县还是全市甚至在省里也是数得着的利税大户。” “段总，说句真的，我作为县委书记，我也是想让你们继续生产经营下去。但今天这么多老百姓到丽水镇政府去集体抗议，县里总得解决吧。我们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老百姓下一步就会冲击县委，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陈聪说完，转身又朝楼上走去，段增气愤地也跟了过来。 会议室中已经开始了争吵，十几个群众代表提出了一亿五的赔偿额度，但约翰坚决不同意。 陈聪早就料到他们会不同意，但只要将他们的资产给冻结了，那他们就只能乖乖执行。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县法院院长打来的电话，他向陈聪汇报，已经按照事先的约定，及时地将这家化工公司的所有账户进行了冻结。 第836章 第一要务 正当双方因为赔偿的问题争执不下的时候，陈聪的手机响了，竟然是郭市长打过来的。 陈聪急忙快步走出会议室，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在干嘛？” “郭市长，我在丽水镇呢。” “在丽水镇干吗？” 郭市长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子怒气，陈聪索性回道：“我在丽水镇查封那家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 “胡闹，谁给你的权力？你简直就是胡闹，马上带人撤离那里。陈聪，我可警告你，你现在带人撤离那里，这件事还好解决，如果再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郭市长，我这是带人在正常执法，这家化工公司对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不但要查封这家公司，还要让他们赔偿。” “陈聪，我的话你到底听不听？” “我听，我当然要听你的话了。” “你既然还听我的话，那就立即带人撤离那里。” “郭市长，现在的问题是已经将公司给查封了，也将公司的账户给冻结了，现在撤离，我怎么向老百姓交代？” “谁让你查封的？谁让你冻结人家账户的？你交代什么？你什么也不用交代。” “郭市长，今天是因为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到丽水镇政府集体抗议这家化工公司对丽水河的污染，我作为县委书记，不来处理不行。我要是不这么做，老百姓能答应吗？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吧嗒一声，郭市长气的直接将电话摔了。 就在这时，段增走了过来，他有些得意洋洋地道：“陈书记，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这么做的后果极其严重，怎样？还是该怎么解封就怎么解封吧？” 段增已经知道郭市长给陈聪打电话了，他才会如此趾高气昂地对陈聪说这些。 陈聪顿时火了，道：“段总，那我也告诉你，甭管你找谁，只要我陈聪在这里当一天县委书记，你这公司就甭想再开工。” 说完，陈聪快步走进了会议室，道：“你们也别争执了，该赔多少，就让法院作出裁定吧，咱们走。” 陈聪这一下令，那十几个群众代表也不再说什么了，都跟着陈聪走出了会议室。 县环保局的一部分工作人员和县公安局的一部分干警留在了这里，进行监督。陈聪让那十几个群众代表回去之后，立即向县法院起诉这家公司。 当陈聪带人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那一千多号围堵公司的群众也自发地离开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发出去了，那就是甭管射中的是老虎还是狗熊，该怎样就怎样吧。 陈聪所不知道的是，朱书记和郭市长此时的电话都已经快被打爆了，大部分都是省城来的电话。 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匆匆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陈聪很是胡闹嘛，不声不响一下子就将丽水镇的化工公司给查封了，那可是中外合资的，更是咱们市的利税大户。陈聪不请示不汇报，就一下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太无法无天了。”郭市长气愤地道。 “是啊，陈聪这么搞法，会把一个好好的企业给搞垮的。”李岳趁机添油加醋。 但朱书记却是出奇的镇静，他缓声说道：“陈聪并没有不请示不汇报，这件事我是知道的，陈聪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向我汇报了。” 听到这里，郭市长和李副市长都是大吃一惊。 朱书记道：“不过，今天陈聪还没有向我汇报，但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因为我接了很多的电话，这些电话都是投诉陈聪，请求放丽水镇化工公司一马的。但我认为，陈聪这么做是对的。” “朱书记，你怎么也这么看？”郭市长有些不解了。 朱书记笑了笑，道：“郭市长，这件事怪我没有事先和你沟通。对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咱们不能牺牲老百姓的生命代价而发展经济。丽水镇的镇政府的那些领导，才是此次事件的导火索。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这些年病死了很多人，主要原因是水质遭到了污染，老百姓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发展经济？丽水镇的那些镇领导，在镇政府建了水塔，搞了一个车队，天天从q县拉水，他们吃水是安全了，但老百姓呢？他们根本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你们看看，这都是丽水河两岸的群众的举报信，还有市环保局和县环保局出具的水质监测报告以及对此事的看法。” 朱书记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大摞材料，这些材料，是朱书记专门收集起来的，目的就是让郭市长和李副市长看的，还有就是等省里的某些高官来质问此事的时候，也给他们看。 朱书记之所以没有事先和郭市长沟通，就是猜到郭市长是坚决不同意陈聪这么做的。因为作为市长，发展本市经济是首要责任。在发展经济方面，郭市长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因为上边考察他，是要看经济指标的。 郭市长是非常认真地在看朱书记给他的这些材料，而李岳同志则只是做做样子。 看完这些材料，郭市长感觉事情没有像自己想的简单直接，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朱书记，难道就让丽水镇的化工公司永远关闭了？” 朱书记坚定地道：“对，没错，这样的公司必须关闭，而且是永久性关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岳听到这里，不敢再说什么了。郭市长紧皱眉头，不由得愁眉苦脸。 “郭市长啊，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全市的经济发展都落在了你的肩上。但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压力并不比你少，可我们也不能用牺牲老百姓的代价来获得经济的发展。像丽水镇化工公司那样的企业，在国外早就淘汰了，发达国家是不准这样的企业生存的，这样的企业只能往发展中国家寻找出路。当初为了搞招商引资，便什么也不管不顾，只要能拉来投资，那就是胜利。可这后果是极其惨重的，要怪也只能怪当初没有考虑周全啊。但老百姓的利益是第一要务，这不容改变。” 第837章 坚持原则 朱书记已经把话说的非常透彻了，这在朱书记的执政生涯中，是很少见的。朱书记属于大智慧者，他很多话，都是点到为止，给听者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这也是高超的领导艺术的具体表现。但这一次，朱书记却是谆谆善诱，耐心地给郭市长和李副市长做工作。 郭市长考虑了好大一会儿，道：“朱书记，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再另外找个地方，再责令其搞好污水处理，还是让这家公司开工生产，如何？” 朱书记则是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已经咨询过省环保厅了，甚至我也咨询过国家环保部的有关专家，像丽水镇那样的化工公司，放在哪里，哪里就会受污染，即使做了污水处理，那也是后患无穷。对这样的重污染企业，我们只能做到零容忍，坚决取缔，没有第二种选择。” “可这会导致我们的经济指标直线下滑。” “经济指标再下滑，也不能牺牲老百姓的利益。老百姓的利益是第一要务，这还用我多说吗？” 对郭市长的固执，朱书记有些生气了，脸色也冷了下来。郭市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道：“朱书记，可能是我这个当市长的，太过于关心经济指标了。好，我听你的，咱们要以老百姓的利益为第一要务。” 朱书记这才笑了，道：“这就对了嘛。” 李岳忍不住道：“要是就这样把这么一个效益好的企业给取缔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朱书记顿时又火了，厉声问道：“有什么草率的？李岳同志，你说哪里草率了？” 李岳不敢再说话了，朱书记生气地道：“要是早几年这么草率，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也不至于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你身为副市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岂有此理。” 郭市长想给李岳说句好话，也没法说了。朱书记道：“不但要将那家化工公司取缔，还要对丽水镇的镇领导进行重罚，他们自己喝放心水，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这算是什么父母官？我看就是一群混蛋。”说到这里，朱书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气的竟然呼呼直喘粗气。 当着郭市长和李副市长的面，朱书记抓起了办公电话，直接拨通了庄菲的手机，道：“庄书记，你立即安排市纪委的人，去h县丽水镇对镇政府的那些人展开调查。” 这件事，朱书记早就和庄菲沟通好了，庄菲接到电话后，立即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立即奔赴丽水镇。 对庄菲的高效率，李岳历来害怕，他在这里有些坐不住了，低声道：“郭市长，咱们回去吧。” 朱书记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和郭市长还有话说。” 朱书记说这番话的时候，连看李岳一眼都没有，李岳急忙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朱书记站起身来，道：“老郭，咱们走吧。” “干啥去？” “你跟我现在就去省里，向省委领导汇报此事，不然，咱们就会被动了。” 郭市长顿时明白过来，忙道：“好，那咱们走。” 朱书记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丽水镇的那家化工公司毕竟是中外合资的，牵扯的面太广，早一分钟向上级领导汇报就能多一分主动。 朱书记一上车，就接到了陈聪打来的电话。 “朱书记，我已经将丽水镇的化工公司给查封了，今天的动静闹的很大，我现在向您正式汇报。” “陈聪啊，你不用向我汇报了，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和郭市长要马上赶到省里向省委领导汇报此事，你要顶住各方面的压力，将原则坚持到底。另外，你要立即将此次事件的详细经过和前因后果形成正式书面文件上报市委，这可是备查的，要快。” “朱书记，我会坚持原则的，这样的化工公司从此之后也不会再存在了，我会立即形成正式文件上报市委，请您放心。” “好了，有什么情况变化，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 陈聪带队返回到了县委大院，立即下令赵逵组织写作班子，将此此事件的详细过程和前因后果用文件敲定下来。 忙活完了这一切，陈聪蹲在办公室里抽了支烟，因为还有一件令他揪心的事，那就是蔡荣被隔离审查的事。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陈聪连中午饭还没吃，但他感觉不到一点饿。他一直在等静雅的电话，但静雅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过来。 不能再等了，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静雅的手机。 “静雅，蔡总的事，你查的咋样了？” “我现在只知道是省纪委对蔡荣采取的隔离审查的措施，我估计很有可能是蔡荣帮腾达管材卖的那批货惹的祸。” “什么？你是说被王超坑的那批货？” “是的，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那批货是个导火索，估计蔡荣还有经济问题，省纪委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不会轻易对蔡荣采取隔离审查措施的，蔡荣毕竟是厅级干部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接着调查，有啥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 陈聪扣断电话后，立即又拨通了王暖的手机。王暖现在还在家休产假，但陈聪不得不找她了。自己的老婆毕竟是省检察院反贪局的侦查处长，她总该知道一些消息吧。 “王暖，是我。” “你终于想起给家里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娘俩给忘了呢。”王暖的话语虽然是责备的，但语气却是温柔的。 “老婆，我都快忙昏头了，但我无论多忙，我心里永远都惦记着你们娘俩。” “呵呵，这还不错。” “王暖，你知道蔡荣被隔离审查了吗？” “谁？蔡荣？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 “是啊，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什么时候被隔离审查的？” “今天早上。” “我还真不知道。” “老婆，蔡荣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你帮我打听一下，他到底是因为啥被隔离审查的，好吗？” “陈聪，你让我去打听这种事合适吗？”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38章 陈聪的义气 王暖对陈聪提出的这个要求是非常抵触的，因为王暖本身就是对工作纪律非常重视的人，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拘禁陈聪了。但王暖现在毕竟生了孩子，天生的母性让她更加珍惜现在的家庭，陈聪是她的老公，她现在的观念与以前有所不同了，最起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较真了，她也得设身处地的为她的老公着想。 王暖也知道陈聪和蔡荣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王暖却不知道腾达管材制造公司和腾达酒业制造公司是怎么产生的。 陈聪清楚自己老婆的性格，他斟酌地道：“王暖，这件事你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不强求，但蔡荣毕竟是我的好朋友，他现在有难了，我不能无动于衷。” “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 扣断电话之后，王暖随即拨通了罗星的手机。罗星和秦瓒就是王暖手下的那两个高手，两人的擒拿术简直到了石破天惊的地步。 “罗星，我是王暖。” “王处长，你好！” “罗星，你帮我打听一下，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蔡荣是不是被隔离审查了，是被哪里隔离审查的，为何被隔离审查？” “嗯，好。我立即打听一下。” 罗星对王暖的指令没有任何怀疑和犹豫，立即点头答应去查。王暖叮嘱道：“罗星，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我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 “王处长，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巧妙地去打听消息。” “好，我等你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王暖温柔地看着摇篮里的小可欣，这是她和陈聪的心肝宝贝，正是由于小可欣，王暖的重点开始往家庭倾斜了。在休产假的时候，王暖就提出来不再担任侦查处的处长，而是推荐罗星担任，但反贪局的领导层不同意，省检察院的领导层也不同意，只是安排罗星临时主持侦查处的工作，处长的职务仍旧给王暖留着。 罗星在反贪战线上的人脉关系很是厉害，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将蔡荣的事给打听清楚了，立即回复王暖。 王暖接完罗星的电话后，立即给陈聪打去了电话。 “陈聪，我打听清楚了，蔡荣是被省纪委给隔离审查的，事情的起因是一批价格昂贵的管材，是有人给省纪委写举报信举报的蔡荣，蔡荣还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好像他外边还有个情人。另外，工作组以那批价格昂贵的管材为突破口，在调查蔡荣的经济问题，蔡荣很有可能面临坐牢的危险，最起码职务是保不住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心如刀绞，看来蔡荣出事果真是因为那批价格昂贵的管材，王超这个狗日的，草他妈的，老子绝不放过他。陈聪恨得咬牙切齿。道：“王暖，能查出是谁举报的蔡总吗？” “这个就没法查了，这毕竟是省纪委办的案子，我们反贪局没有插手。陈聪，我这么做已经是违例了，你还让我去查谁是举报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好了，我知道了。老婆，谢谢你了！” “今后不要再找我去办这种事，这可是违纪的问题。”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是陈聪。” “我知道你是陈聪，你小子今天搞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我已经派工作组去丽水镇展开调查了。” “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省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蔡荣，是我的朋友，他今天早上被宣布隔离审查了，是省纪委办的。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蔡荣案子的进展情况。” “这才第一天被隔离审查，你就让我打听案子的进展情况，开什么玩笑？再者说了，我现在是g市的纪委书记，早就不在省纪委工作了，这种事别找我。” “庄菲，你少和我打官腔。我现在是以个人的身份请你帮这个忙，而不是工作关系。” 庄菲不由得一愣，因为她自从来到g市，陈聪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来都不敢直呼其名，都是尊敬地称呼她庄书记，但现在陈聪明显地火了，不但直呼其名，而是说的振振有词。 庄菲清楚陈聪的性格，只好说道：“蔡荣可是厅级干部啊，他被隔离审查，是不能随便打听的，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 庄菲的声音很是温柔，因为她如果再那么生硬，陈聪肯定和她翻脸，她还是很会处理问题的。 “我没让你犯错误，你就利用你在省纪委的个人关系，侧面地打听一下，我感觉蔡荣是被冤枉的，是遭人诬陷的。所以，我才想请你帮这个忙，这纯粹是个人之间的事，不存在任何工作关系。” “好了，我知道了，你等我电话吧。” “嗯，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又给静雅打去了电话，让静雅关注一下春莲被放出来没有。 静雅道：“我忙完手头的事，就立即赶往清韵茶楼。对了，陈聪，春莲可是非常清楚是你把腾达管材制造公司给办起来的，她要是说出了实情，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陈聪恼火地道：“有什么麻烦的？春莲如果说出去了，不用等着组织调查开除我，我自己就引咎辞职。妈的，这个官我也真当够了，天天累得就跟孙子一样，还特么不落好。不当官了，我就可以安心经营企业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没想到，春莲听到这里顿时咯咯开心地笑了起来，道：“我也正盼着你辞职的那一天呢，我毕竟是一个女人，经营着这么大的一个企业，有些力不从心，你来坐镇，我给你当副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陈聪不由得心中一动，他每天都忙于公务，还真没沉下心来考虑这个问题，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也只是气话，但春莲却是说的心里话，就春莲这番话还真把陈聪给说动心了。 是啊，天天忙于政务，忙的前脚不搭后脚，累得身心憔悴，疲惫不堪,但到头来却是备受煎熬。与其这样，还真不如去专心经营企业来的痛快。 第839章 施加压力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坐在办公室里愣神，想起蔡荣因为帮腾达管材公司销售那批被王超坑的昂贵管材而出事，陈聪就心里特别难受。难受的同时，对王超更加痛恨。 就在这时，赵逵走了进来，道：“陈书记，刚才李岳副市长将电话打到我那里去了，说是发改委的某个领导给他打电话了，要对丽水镇的化工公司立即解封，否则，后果自负。” 陈聪一听就火了，道：“他李岳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我给他说了，让他给你打电话，但他说你的电话占线。” “难道他就不会打我的手机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在电话中口气非常严厉，让我立即转告你，必须立即对丽水镇化工公司解封，不然，会更麻烦。” 就在这时，陈聪的办公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省城的电话号码，陈聪一愣，但还是伸手抓起了电话。 “你是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吧？” “是的，我是陈聪。” “我是省外事办的王**。” 听到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陈聪顿时想起此人是省外事办的一把手，忙道：“王主任，你好！” “陈书记啊，我这里今天接到了**方的投诉，说你带人将丽水镇的一家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给查封了，这做的是不是太草率了？这毕竟还牵扯到外资方嘛。我作为外事办的主任，不得不亲自过问此事了。这家公司存在环境污染的问题没错，但有问题可以整改嘛，不要动不动就查封人家，不然，咱们今后还怎么招商引资啊？你说是不是啊？” “王主任，这家化工公司的环境污染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几年了，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都到丽水镇去集体抗议了，要不是酿发了这次群体事件，我作为县委书记，也不会冒然这么做的。” “陈书记，我非常理解你的工作，你在基层执政，也很不容易嘛。但这家化工公司在省里都是格外受关注的，这样冒然地将人家查封，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的。因为这件事，我今天已经接了很多电话了，不然，我也不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 这个姓王的主任，是个官油子，他说出来的话，语气温和，但话语却是绵里藏针。陈聪也非常清楚，如果再和他往下通话，很有可能自己会掉进对方的某个圈套，而遭受打击。陈聪虽然聪明，但为政时间毕竟短，要是和王主任这样的人打交道，没有丰富的经验，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中了对方的道。 陈聪道：“王主任，这件事我们再认真考虑一下吧，总得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你都亲自打来电话了，我怎么着也得尽量让各方面满意才是。” “呵呵，好，陈书记，咱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听话听音，从你的讲话中，我就听出你是个非常爽快的人。好，我等你的消息。改天你到省城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请请你。” “嗯，好的，王主任，到时候我一定会去麻烦你。” “那咱们就先说到这里，我等你的电话。” “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低声骂了句：“马勒戈壁的，真会忽悠人。” 赵逵忙低声问道：“陈书记，是谁来的电话？” “省外事办的王主任。” “啊？连省外事办的领导也出面了？” 就在这时，王有才匆匆走了进来，道：“陈书记，我看今天这事咱们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自从回来后，我的屁股就没有挪过窝，光接听电话了，有省里的，也有市里的，我看咱们还是给人家解封吧，这么下去，咱们都无法正常办公了。” “怎么？你坚持不住了？” “嗯，我坚持不住了。市城建局的局长都和我在电话中骂起来了。” “啥？市城建局的局长？你说的是肖雷？” “是啊，就是他。” “他是城建局的局长，我们封化工公司，关他屁事？” “谁说不是呢，但他就是找到我头上来了。” “马勒戈壁的，这个肖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再给你打电话，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就在这时，陈聪的办公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还是省城的电话。 电话在响，但陈聪的脸色却阴沉的厉害。 王有才探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道：“陈书记，这是省城来的电话，你不接的话，后果会更严重。最起码你得知道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吧？” 但陈聪仍是脸色阴沉地端坐在那里，赵逵也赶忙提醒道：“陈书记，你要是不接，人家肯定会打你的手机的。” 说话之间，办公电话终于不响了，王有才和赵逵都松了一口气，但没过几秒钟，陈聪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刚才的那个电话号码。 还果然让赵逵说准了，打自己的办公电话，自己不接，但对方随即又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如果再不接，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陈聪按下了接听键。 这个电话，陈聪足足接了半个多小时，说的口干舌燥，还得倍加小心，因为打来这个电话的是某位副省长的秘书。 该副省长分管全省的化工企业和电子企业，但副省长没有亲自给陈聪来电话，可能陈聪的职务还是太低的原因，而是由其秘书打来的。这位秘书口气咄咄逼人，上来就质问陈聪为何这么干，让陈聪将事情的经过进行详细汇报。 陈聪很是恼火，但对方是副省长的秘书，陈聪也只能强压住怒火，还得小心谨慎地进行汇报，汇报的不具体不详细都不行，因为对方还要做电话记录，过后还要向领导汇报。 陈聪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和前因后果进行了如实的汇报，等陈聪汇报完毕，这位秘书并没有直接说要解封的事，而是从侧面说了几个问题，很明显是在给陈聪施加压力。 最后，陈聪无奈地道：“对于此事的详细经过和前因后果，我们h县已经形成正式文件上报市委了，市委也会很快上报省里。” “那你就等处理结果吧。” 在陈聪和这位秘书通话期间，陈聪的办公电话吱吱地连响了十多次，不知道又是些什么人给陈聪打来的电话。 第840章 楚楚可怜 陈聪扣断手机后，听着办公电话又响了起来，心烦气躁之下，他伸手就将电话线拔了下来。 “陈书记，你不能拔电话线，这是违反工作纪律的。”王有才道。 “违反就违反，我现在听到电话铃声我就烦。”陈聪的确非常恼火。 “再烦也不行，别人的工作可以耽误，但你的工作不能耽误，你是县委书记啊，电话线拔断，耽误了工作咋办？这个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 “不是求情电话就是施加压力的电话，我接什么接？” “可万一不是求情电话和施压电话呢？是正常的工作请示咋办？” 陈聪顿时无语了，这种情况还真无法避免，王有才冲赵逵使了个眼色，赵逵急忙动手又将电话线按上。但按上不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这一次来电话的仍是省城的号码。 “又是省城来的电话，不接。”陈聪气愤地道。 “你要不接，一会肯定又会打你的手机，你还是接吧，大不了再费点口舌。”王有才现在是真心为陈聪着想，他已经深切地体会到陈聪的不容易了，今天查封关闭丽水镇化工公司，是陈聪带的头，他是第一个闯进化工公司的，如果没有足够的魄力，陈聪能这么做吗？假如把自己放在陈聪的位置上，就是再给自己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去查封关停丽水镇化工公司。因此，王有才对陈聪更加佩服了。 “陈书记，你还是接吧，谁让你处在这个位置呢，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赵逵也在劝陈聪。 陈聪无奈，只好抓起了话筒。 打来电话的是省化工厅的办公室主任，对方让陈聪立即就今天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的事写出详细的汇报，立即电传到省化工厅，厅领导还在等着开会研究。 真的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不，应该是万层浪。陈聪虽然非常气恼，但也不敢怠慢，这毕竟是省化工厅公事公办，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是得罪不起省化工厅的。只要是省城来的电话，每一个打电话的人的职务都比陈聪高，陈聪不论在什么事上，只要犯到了他们手中，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在官场中混的人，整人的手段，那都是一套一套的，让人防不胜防。 陈聪立即回复，会尽快将事情的经过形成正式文件电传到省化工厅。市化工局没有任何动静，是因为是市化工局接到了郭市长的指令，不准在这件事上难为陈聪。但省化工厅却是直接越过了市化工局，由办公室主任直接将电话打给了陈聪，可见已经彻底把化工厅的领导给惹火了。 陈聪这个级别，到了省化工厅，也就是个中层干部，他根本就没有反抗和牛气的资格。 陈聪立即让赵逵将报给市委的正式文件，再电传给省化工厅一份。赵逵不敢怠慢，立即去落实。 “抽支烟吧，消消气吧，这一次咱们算是捅了大篓子了。”王有才掏出烟来，边说边递给了陈聪一支。 陈聪接过烟一看竟然是中华烟，不由得一愣，冷目看着王有才，脸色阴沉地道：“我早就下令不准咱们县领导再享受公家烟了，你怎么还有中华烟？” “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这中华烟是我以前攒下的，自从你下达命令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任何福利。” “这还差不多。” “你小子才来的时候，我是怎么看你都不顺眼，现在我对你很是佩服，你是真心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对这一点，我得多向你学习。”王有才本来是想和陈聪开玩笑，也好让陈聪的心情好一些，但不知为何，他说到最后，眼眶竟然湿润起来，只好匆忙深吸了口烟，借以掩饰自己。 “你这个老东西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才来的时候，都快被你给气死了，不过，你现在终于转过弯来了，我对你的转变深感欣慰。” 陈聪这一说完，两人都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一笑泯恩仇，两人搭班子搭到现在，才算是真正达到极其默契的程度了。 就在这时，赵逵快步走了进来，道：“陈书记，我已经将正式文件电传给省化工厅了。” 陈聪嗯了一声，眉头紧皱，接连抽了几口烟，道：“这次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不过，我不害怕，大不了被撤职，我也不用等他们来撤我，老子现在就递交辞职报告。” “陈聪，你别胡闹，这个时候你撂了挑子，这烂摊子谁来收拾？”王有才有点着急。假如放在以前，陈聪要是递交辞职报告，王有才比谁都高兴，因为陈聪辞了职，他才会有可能担任一把手。但现在，王有才被陈聪给彻底感化了，陈聪要是辞职了，王有才会比谁都难过。 “谁愿干谁干，反正我是不干了。”陈聪说的这不是气话，而是实话，是肺腑之语。 “陈聪，你是县委书记，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谁不干都可以，但唯独你不行。你再敢胡诌白扯，我就上报市委。” 陈聪扭头一看窗外，此时竟然天色已暗，道：“我心里很烦，走，咱们去食堂喝酒。” 王有才道：“走，我今晚也想喝酒。” 赵逵一听就乐了，忙道：“我立即去食堂安排。” 陈聪却道：“赵逵，我告诉你，今晚这酒不能公家出钱，你请客吧。” “啊？你让我个人请客？” “是啊，让你个人请客，难道不行吗？” 王有才忙道：“不用让赵主任请客，我请。” 赵逵忙道：“别，还是我请吧。” 三人起身朝外就走，但走到门口，却发现江峰站在门外，他正准备敲门。 江峰的脸色苍白憔悴，站在门外，竟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王有才忙道：“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生病了？” 江峰道：“我想找陈书记单独谈谈。” 王有才道：“走，一块去食堂喝酒，边喝边谈，今晚我请客。” 但江峰却站在那里不动，可怜巴巴地看着陈聪，陈聪顿时意识到江峰找自己有重要的事，道：“王县长，赵逵，你们两个先去食堂。”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41章 主动交代 王有才和赵逵走了之后，陈聪和江峰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陈聪问道：“啥事？” “陈书记，离你规定的三天期限还有一天，我这两天都没有睡着，天天在考虑这件事。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向组织坦白，向你坦白，我恳请组织在我坦白之后，能够对我宽大处理。” 陈聪这才想起来自己规定的三天期限，当时自己对现存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规定了三天的坦白交代的期限。在三天之内，如果坦白交代了，算是自首。如果过了三天期限，一旦查出来，就会严惩不贷。 “江峰同志，你先交代问题，我得看你的问题有多大，才能决定是否对你宽大处理。” 江峰顿时一愣，他不解地看着陈聪，道：“陈书记，你如果没有三天期限的规定，我也不就不来找你主动坦白了，甭管问题多大，只要我主动坦白交代了，那你就得对我宽大处理，不然，我就不交代。” “你怎么能和组织上讨价还价呢？” “不是我在和组织讨价还价，这可是你规定的。” 陈聪哭笑不得，道：“好吧，只要你坦白交代了，组织上肯定会对你宽大处理，即使你的事再大，组织上也会酌情处理的，毕竟你这属于自首。” “那好，我现在就主动交代。” “等等，别急，光咱们两个不行，我得把县纪委的副书记叫过来，由他作证，就显得公事公办了。” “嗯，也行。”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县纪委副书记的电话，让他马上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县委书记召见，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县纪委副书记虽然很忙，但也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即朝陈聪这里赶来。 一刻多钟之后，县纪委的副书记终于赶到了，陈聪让他做好谈话记录，这才对江峰道：“你可以交代问题了。” 江峰道：“我在担任乡镇党委书记期间，是非常自律的，当时的县委书记是方隆，他也很在乎干部是否廉洁，因此，我对这方面非常严格要求自己。但自从担任专职副书记之后，我对自己的要求慢慢放松了，曾经收受过下边几个镇领导的贿赂，总计二十多万元。也曾经收受过几个企业的贿赂，大约也在二十多万，丽水镇的镇长，为了当镇党委书记，曾经向我行贿过十万。我总计收受的贿赂合计是五十多万。雷石镇的党委书记曾经向我行贿五十万元，我没敢要。还有那个满勋也曾经向我行贿过一百万，但我也没有。不过，满勋送给了我两箱高档茅台，我退回了一箱，收受了一箱。还有过年过节，有很多下属去我家串门，给我送过烟酒，这个我真的没法统计，但我只接受烟酒等礼品，现金以及贵重物品，我是坚决不收。我的问题主要是这些，我没有向组织做任何隐瞒，凡是涉嫌违纪的问题，我都交代了。” 陈聪道：“江峰同志，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是否是都交代了？” “是的，没有别的了。当然，我在担任专职副书记期间，有很多人为了提升，也找过我，但我只是一个分管意识形态领域的副书记，我没法提升他们的职务，这一点，我很有自知之明，对这些人，他们送我什么，我也不要，即使烟酒，我也是坚决不收。” 陈聪对县纪委的副书记道：“你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 “好，这要入档。江峰同志能主动坦白，这是非常好的，也是非常主动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只要能在大方向上把握住自己，那就非常难得。我认为，对江峰同志的违纪问题，应不予追究。但江峰同志收受的贿赂，五十多万的现金和家里现存的烟酒都要上交。” 县纪委副书记立即点了点头，江峰忙道：“陈书记，我已经将钱带来了，家里现存的那些别人送的烟酒，我也已经打好包了，明天就上交。我仔细计算了一下，我收受的现金贿赂是57万多，以前年度他们送给我的烟酒，有一些我已经用了，这一块大约在两万多，我主动向组织上交60万。”说着，江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行卡，递给了陈聪。道：“陈书记，这卡上正好是60万，密码是******。” 陈聪随手将银行卡交给了县纪委副书记，道：“这个银行卡里的钱还有明天江峰同志要上交的烟酒，都要等级在册，以防备查。” “嗯，好。” 陈聪对江峰道：“江峰同志，你这么做，我很是高兴，你也算是开了咱们县廉政建设的先河，我要号召广大干部都向你学习。我也会如实地将你的问题反应给市委，同时恳请市委对你不予以追究。” “陈书记，谢谢你了！今晚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自从蔡俊德贾殿军车勇董睿他们出事后，我就一直提心吊胆，做个梦都是被抓。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呜呜……”说到这里，江峰竟然无法控制地失声哭了起来。 江峰这一哭，让陈聪很是震惊，他这才仔细观察起江峰来，江峰明显比前一段时间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头发也花白了不少。看来自从贾殿军蔡俊德车勇他们一出事后，江峰的心理压力非常大。不然，他的变化不会如此之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既然当官，那就别贪。只要贪了，早晚被抓。 但江峰和董睿车勇之流比起来，算是个不起眼的小贪，甚至连桌面都摆不上。满勋送给江峰一百万，江峰没要。但满勋送给邵峰二百万，邵峰却要了。邵峰那个傻逼，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但身败名裂，还得把牢底坐穿。 “江峰同志，不要哭了，只要把问题交代清楚了，组织上会善待你的。” 在陈聪的劝说下，江峰终于不再哭了，但陈聪却脸色郑重地道：“江峰同志，我可是先把丑话说在前边，如果你没有交代彻底，将来被组织上查出来，将严惩不贷，罪上加罪，你懂吗？” 第842章 釜底抽薪 江峰立即忙点头回道：“我懂，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陈书记，我的确是向你和组织彻底交代了，没有任何隐瞒。” “嗯，这样就好。我看你家里的那些烟酒也不用等到明天上交了，今晚就上交。”说完，陈聪吩咐县纪委的副书记叫人过来。 十几分钟后，来了五六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他们立即跟着江峰去他家里查收那些烟酒，另外，也要对江峰的家里进行彻查，以免江峰欺骗组织。 忙活完了这一切，陈聪才来到了食堂，但王有才和赵逵并没有开吃，而是在等着陈聪。陈聪一来，王有才立即吩咐厨师上菜。 “陈书记，江峰是不是向你坦白了？” “嗯，是的。” “他贪了多少？” “不多，也就几十万。” “马勒戈壁的，几十万他也看在眼里，草，真让人看不起。” “王县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江峰能主动坦白交代，这可是一个很好的表率，咱们要大力表扬才行，可不能说风凉话。” 王有才沉思着道：“说的也是。” 陈聪突然问道：“王有才，你怎么还不向我坦白？” 王有才一愣，随即缓过神来，道：“我向你坦白什么？我虽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我绝对不贪。我当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干部，一分钱的现金没收过，一根金银首饰也没收过，过年过节，很多人想到我家去串门，我连门都不开。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连瓶名贵的酒连条名贵的烟都没有收过。我说得你如果不信，可以让纪委去查，如果查出我说了半句假话，组织上不法办我，我自己也引咎辞职。” “哈哈……”陈聪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王有才的确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他却是一身的傲骨，非常的清高，也正因为他过于清高，才会如此不贪不占，对这一点，陈聪是深信不疑的。 作为一个官员，虽然有这样那样的臭毛病，性格上有缺陷，但只要不贪不占不色，那就基本过关。最起码不会给领导班子抹黑。 “你笑什么？我和你说正事。对江峰，你准备打算怎么处置？” “还怎么处置？他贪了57万多，主动上交了60万。家里的那些烟酒也上交了，我已经派县纪委的人去他家清查了。他自己用了一部分人家送的烟酒，这一块他也弥补上了。只要坦白交代了，问题不是特别严重，组织上就要宽大处理嘛。不过，我这里没有决定权，最终的决定权在市委。” “可你的意见至关重要啊。” “我的意见就是对江峰不做任何处理。” “啊？还让他担任专职副书记？” “那当然了，不但仍让他担任专职副书记，咱们还要把他树立成主动坦白交代的典型。” 王有才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 “有才同志，你估计刘志有没有经济问题？” “刘志？我估计他没有。他向你交代了没有？” “没有。” “估计他没啥事，不然，他肯定会赶在江峰之前向你坦白交代，刘志当了这么多年的组织部长，在政治上是很成熟的，对他尽管放心。” “嗯，好，咱们不谈工作了，专心致志地喝酒。” 三个人开始推杯把盏，但王有才那破酒量，半斤酒下肚，就支撑不住了，起身就要溜。但陈聪却让他先把帐结了。王有才也毫不含糊，东倒西歪地把帐结了才离开。 陈聪和赵逵又各自喝了一斤酒，这才散场。 陈聪返回县委招待所的住处，在酒劲的作用下，当晚，他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聪又将昨天的事仔细梳理了一番，突然意识到，对丽水镇化工公司仅仅做了查封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为这家公司说话的人太多了，陈聪已经应接不暇了。 为了断掉这些人的念想，陈聪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肖雨的电话。 “肖雨，我是陈聪。” “陈书记，有啥吩咐？” “你马上再带干警赶到丽水镇化工公司，将公司里的人全部驱赶出来，派警察看守，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啊？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不这么做，这个化工公司还心存幻想和侥幸，为他们说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副省长和省化工厅都惊动了，咱们如果再不采取雷霆行动，那这一次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 “陈书记，我也接到了很多电话，就连我哥都给我打电话了，他还把我给骂了一顿。” “你哥是城建局长，他管得着这事吗？你不用搭理他。” “我知道。” “马上执行我的命令。” “是。” 陈聪随即又给县环保局的局长高尚臣打去了电话。 “高局长吗？我是陈聪。” “陈书记，是我。” “你今天带人再去丽水镇化工公司，让县公安局配合你们，将这家化工公司的所有设备全部没收，不准他们再进行任何的生产，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心中仅存的幻想和侥幸给彻底破灭。” 高尚臣听懵了，他绝对没有想到陈书记做事会如此坚决，身为县环保局的局长，这些年来，因为这个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污染问题，让他备受指责和煎熬，他也感觉无颜面对乡亲父老。现在终于有了陈书记给他撑腰，让他喜出望外，但要没收化工公司的生产设备这个环节，他还真没有想到。 “陈书记，直接没收他们的生产设备，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给我说说怎么不行了？” “行倒是行，是不是太快了？” “我说你这个高尚臣怎么婆婆妈妈的？咱们的行动如果不快，这个公司很有可能又会恢复生产，你知道有多少人给我打电话吗？省里的市里的，我都快招架不住了。没收他们的设备，这叫釜底抽薪，让那些为这个公司求情的人也断了念想，懂吗？” “我懂了，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把全局的人都带上。” “嗯，好，要把没收的设备全部拉到县城里来，进行彻底封存。” “是。” 第843章 连本带息地偿还 和高尚臣通完了电话，陈聪再次拨通了肖雨的手机。 “肖雨，刚才我给环保局的高尚臣打电话了，我让他带人将化工公司的设备全部没收了，进行彻底封存，如果谁敢反抗，你就把谁拘留起来。将设备清理完毕后，你派干警二十四小时进行坚守，不住任何人踏进公司半步。” 肖雨这才清醒地认识到陈聪这次是铁了心动真格的了，忙道：“是，我坚决服从命令。”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朱书记和郭市长才从省委大院出来。昨晚，朱书记和郭市长匆匆赶到了省里，向省里主要领导进行了紧急汇报，由于事关重大，省里的领导经过电话沟通之后，决定当晚就召开紧急会议。深夜十二点半，省委领导班子正式召开会议。 会议首先听取了朱书记和郭市长的详细汇报，随后，省委领导班子进行讨论。凌晨三点半，又紧急通知省化工厅的厅领导和省外事办的领导也赶来参加会议。 在会上，朱书记和郭市长与省化工厅和省外事办的领导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在争论的过程中，省里的某些领导也加入了进来，当面指责朱书记和郭市长，但朱书记和郭市长据理力争。 真理永远是真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经过充分的激烈争论，道理越来越明晰，最后，朱书记和郭市长获得了大多数与会者的支持，尤其是省里的一把手，是坚决支持朱书记和郭市长的。 凌晨六点，会议终于结束了。这次会议足足开了六个小时，光打嘴官司，足足打了四个多小时。但最终还是朱书记和郭市长赢了。 会后，省里的一把手把朱书记交到了他的办公室，推心置腹地与朱书记谈了一个多小时，让朱书记放下包袱，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定要切实把g市的各项工作搞上去，尤其是环保问题，更是刻不容缓，要当成大事来抓。 也是通过此次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省里的一把手通过朱书记的汇报，终于知道了h县的县委书记叫陈聪，就是这个陈聪带头查封的那家化工公司。这让省里的一把手不禁对这个没有某过面的陈聪，很感兴趣。 坐在车上，朱书记语重心长地道：“老郭啊，咱们这一趟真不容易，虽然一夜没睡，耗费了那么多的口舌，但终于把事情给解决了。” “是啊，的确很不容易，看来我这个市长不能光看经济指标，对环保也要加强重视。” “哈哈，这就对了嘛，咱们不但要发展经济，还要造福子孙后代。” “嗯，对，我今后还得调整思路，要向你看齐。” “老郭，你昨晚在会上，和我是一个调子的，而且是坚决地支持我，我很感激啊。要是咱们两个意见不统一，那可就麻烦了。” “嘿嘿，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昨天我去你办公室的时候，可是和你急赤白脸的。” “哈哈，道理越辩越明，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这一次我也放心了，不然老是感觉对不起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 朱书记说到这里，突然听到了低沉的呼噜声，扭头一看，发现老郭同志竟然已经睡着了，不由得一笑，也随即闭目养神起来。 陈聪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着桌上的办公电话，他就有些心惊肉跳，奶奶滴，但愿今天不要再有什么电话打进来了。 就在这是，县纪委的副书记走了进来。 “陈书记，我们昨晚对江峰同志的家进行了彻查，除了那些已经打包的烟酒，没有别的贵重东西。” “江峰在别处还有没有住处？” “有，他在县城还有一套房子，房子是他购买的，但房产证上写的是她闺女的名字，他闺女去年才结的婚，那个房子就是他闺女的婚房。不过，江峰同志倒很自觉，他亲自领着我们去他闺女家进行了搜查，也没有搜查出什么名贵的东西来。看来，江峰同志向组织交代的是比较彻底的。” “嗯，好，他能带你们去他闺女家进行搜查，这就说明他很配合组织的调查了。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向组织进行彻底坦白，那就让实践来说话吧。你立即形成正式报告，今天就要将江峰的事报到市纪委。” “是。” 县纪委副书记出去之后，陈聪开始批阅文件，但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不时抬头去看电话，总担心电话会突然响起来。 就在这时，廖水走了进来。 “陈书记，县轴承有限公司的老总秦成要求见你。” “哦，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秦成走了进来，陈聪立即起身，很是热情地和秦成我了握手，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 “秦成，干的咋样？” “还行，公司已经恢复生产了，各项工作也步入正轨了。我今天来，是向您汇报件事。” “说吧，我是大力支持你的，想说啥就说啥，呵呵。” “陈书记，我们公司想要长足发展，资金非常重要，但公司的资金被那个满勋给折腾的都快断链了。近期，我们公司又接了海尔集团几个大的订单，资金出现严重不足。我想是不是尽快把满勋从我们公司套取的那些钱划给我们？” 陈聪听完，略一沉思，道：“对，你说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这段时间把我都快忙昏头了，也不顾上你那里了。是要尽快将满勋从你们公司套取的那些钱要回来，不但要把他套取的那些钱要回来，还要让他连本带利地加倍偿还。满勋公司的账户被县法院给冻结了，满勋现在也正在接受市纪委的调查，我会催办这件事的。” “嗯，好，陈书记，那就又让你费心了。” “呵呵，和我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对了，你的养猪场办理的咋样了？” “陈书记，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市商业银行的叶行长给予了大力支持，贷款非常顺利，而且是给的低息信用贷款，养猪场已经办起来了，我也打出了秦成牌放心肉的品牌，但这一些，是我老婆在操作，我也不顾上。” “你老婆打理你家的产业，那你就专心打理轴承公司。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你还想不想干下去？”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44章 依法办事 听陈聪这么问，秦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一个月的期限还没有到呢。” “那好，我陈聪向来说话算数，一个月期限就是一个月期限，到时候你不想干，我也不勉为其难，但我有个条件，你不干，必须要选出一个有能力非常合适的人来接替你的职务。” “嗯，好。” 等秦成走了之后，陈聪发现办公电话一直没响，他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了县法院院长的电话。询问满勋的公司被冻结的所有账户里总共有多少钱。县法院的院长说十分钟之后打过来。 “你这个院长是怎么搞到吗？这么大的一个案子，你就该张口就来，还要再去问下属，你也太官僚了吧？” “陈书记，你批评的对，我今后注意。” “我希望你这个法院的院长不要当过度手，开会拿着稿子念，遇事总要问下属，这样很不好嘛。” 陈聪对县法院的这个院长很有看法，这厮吃的肥头大耳，腆着个大肚子，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抽的烟也是中华，陈聪怎么看他都像个贪官，这才忍不住在电话中训斥他。 “陈书记，我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这样。” 陈聪懒得搭理他，直接就扣断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县法院的院长就打回电话来了，说满勋的公司被冻结的所有账户中的资金总量是2亿7，陈聪没有想到满勋公司的账上竟然有这么多钱，问道：“满勋的案子还没有审理终结，能不能动用这部分资金？” “陈书记，怎么动用？” “咱们县轴承公司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满勋这两年吞并了咱们县轴承公司不少钱，得让他连本带息加倍偿还。” “这个……不好意思，陈书记，事关重大，我得再和下边的人商量一下。” “我说你这个院长怎么一问三不知啊，问你啥你都得先问下边，那我干脆直接问下边经办的法官算了。” “陈书记，满勋的案子还没有审理终结，冻结的资金原则上是不能动用的，我得找一下法律条款才行。” “那你找吧，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再给我来电话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心中很是来气，县法院那是真正的执法单位，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草包院长？ 几分钟之后，县法院的院长又打过电话来了。 “陈书记，我仔细问过了，满勋公司账户上的2亿7，都是县轴承公司的营业所得，与满勋公司总部的账务有往来，但都是往总部划款，总部并没有往这划款，介于满勋利用非法手段侵吞县轴承公司资产的事实，可以认定为满勋公司的行为是侵吞国有资产，按照法律条款，咱们可以动用满勋公司被冻结的资金，但也只能限于满勋公司在咱们县里开立的账户。” 陈聪当了接近半年的县委书记，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抓重点问题，道：“那我问你，满勋公司在咱们县开立的账户中有多少资金？” “就是那2亿7啊。” 马勒戈壁的，你说了半天，不都是废话嘛，草。但陈聪心中这么骂，嘴上却很是客气，道：“那好，那就动用他这2亿7的资金。” “陈书记，要全部动用吗？” “当然了，你不是说满勋公司的这2亿7都是县轴承公司的营业所得吗？” “是的。” “有没有证据？” “有，这都有往来账目清单，县法院早就从银行将满勋公司的往来账目清单调出来了，一目了然。” “好，只要有这些证据，那咱们就依法办事，将这些钱全部打入县轴承公司的账上，这叫没收非法所得。” “陈书记啊，要是没收非法所得，不能直接打入县轴承公司的账上，这得上缴财政。” “那就上缴财政。”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给秦成打去了电话。 “秦成，你们公司现在缺少多少周转资金？” “八千多万。不，我这才接到一个最新的消息，我们公司又接到了长春的一个大订单，这部分资金也得几千万。这样算来，得一亿多才行。” “到底多少？一会八千多万，一会又成了一个多亿了，到底是多少？” “陈书记，我去向你汇报的时候，资金缺口的确是八千多万。但我从你那里离开后，一回到公司，公司的副总就从长春给我打来电话，他刚和长春机械总公司签订了一份订单，这样的话，资金缺口就得过亿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拨付给你一亿二，这样足够了吧？” “嗯，够了，一亿二就足够了。” “好，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2亿7，去除了1亿2，还能剩余1亿5，倏忽之间，县财政又多了一亿五，不但将因为投资卧石村的财政缺口给补上了，还让县财政出现了盈余。 陈聪作为县委书记，他得站在全局上考虑问题，不能只考虑局部问题，县轴承公司固然重要，但和全县相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直到中午十二点，再也没有一个为丽水镇化工公司求情的电话打进来，这让陈聪感到不可思议。 殊不知，这都是朱书记和郭市长的功劳，昨晚省里为此事召开了紧急会议，定下了调子，这个调子就是坚决清除丽水镇化工公司这样的污染企业。省里都定下了这样的调子，谁还敢再为丽水镇化工公司说话啊。 中午，陈聪在办公室睡了一个多小时，睡的很香，因为没有电话干扰。 下午两点多钟，陈聪接到了县环保局高尚臣局长打来的电话，高尚臣汇报说，已经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所有生产设备全部拉了回来，进行了封存。 不一会儿，县公安局的肖雨局长也来电话，汇报说已经安排了二十多个警察还有二十多个协警在丽水镇化工公司轮班执勤，不准任何人踏入公司半步。 陈聪的这一招釜底抽薪，算是彻底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给置于了死地。更为重要的是，县法院已经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的账户进行了冻结，里边十多亿的资金只成了一个数字，谁也动不了一分钱。 第845章 急于解决 陈聪对丽水镇化工公司动用的这招釜底抽薪，算是绝到了极点，陈聪认为，这肯定又会招致很多人的来电。 但让陈聪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陈聪连一个为丽水镇化工公司求情的电话也没有接到，这让陈聪感到难以置信。反正陈聪已经豁出去了，宁肯自己不当这个县委书记了，宁肯被排挤出官场，不再走仕途了，自己也要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化工公司给彻底消灭了。 朱书记和郭市长去省里汇报此事，那是秘密去的。省里的那些厅局级干部，已经知道了省领导确定的调子，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市里的那些处级干部，也已经探知了朱书记和郭市长对此事的调子，即使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出面了。 就在陈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天早上一上班，陈聪还没开始批阅文件，秘书廖水就匆匆走了进来。 “陈书记，丽水镇化工公司的董事长约翰和总经理段增要求见您。” 陈聪一愣，道：“他们两个怎么来了？” 廖水道：“估计是他们沉不住气了。” 陈聪毫不犹豫地道：“那就请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来找我能说啥。” 不一会儿，约翰和段增走了进来，陈聪很是热情地请他们入座。约翰不但中国话讲的流畅，他对中国的历史还颇有研究，尤其是中国的人情世故，他非常精通。他表现得很是客气，但段增却表现得很不服气。 约翰很是温和地道：“陈先生，不，我该入乡随俗，称呼你陈书记才对。” “哈哈，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陈先生。” “好吧，那我还是称呼你陈先生吧。陈先生，请问我们的公司什么时候才能复工？” 陈聪反问道：“你们还想着复工？这可能吗？” 约翰似乎早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他随即又道：“陈先生，那请问我们公司还有复工的可能吗？” 陈聪摇了摇头，断然说道：“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们，你们公司绝对没有复工的可能了。” 约翰带着段增来拜访陈聪，就是来谈判的，他早就设计好了几种谈判方略，作为中国通的约翰，他边和陈聪交谈边对陈聪察言观色，如果能用行贿的手段来解决，那最好不过了。但他发现，陈聪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别说行贿了，就是动用权势压制陈聪，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约翰随即又道：“陈先生，你作为这里的主政者，我作为公司的董事长，我对公司对你们丽水河造成的污染，深表歉意！” 陈聪心中暗道：马勒戈壁的，你这说的还算句人话。 “约翰先生，你不会只是口头道歉吧？” “不，不是，陈先生，我这次来是想和你真诚的商谈的。” “好，既然是商谈，那就要端正态度。” “陈先生，请问什么时候才能将我们公司被冻结的账户解封？” 约翰问的这个问题相当犀利，因为他刚才代表公司向代表h县的陈聪进行道歉，陈聪提醒他不能只是口头道歉，但约翰却没有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谈，而是突然问起了何时才能解封他们公司被冻结的账户。 陈聪是何等的精明啊，听到约翰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他大脑急转，道：“你们公司的账户不是不能解封，但要等打过官司之后才行。” 这一下，从进门就显得很是沉稳的约翰，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似乎很惧怕打官司，忙道：“陈先生，你毕竟是这里的主政者，我想请问，除了打官司之外，就没有别的途径能解封我们公司的账户吗？” “当然有了，也不是只有打官司这一种途径。你们只要答应三个条件，你们的账户是可以解封的。” “哪三个条件？” 陈聪道：“第一，你们必须承担起对丽水河污染治理的责任，丽水河被你们污染的这么厉害，你们要恢复丽水河的本来面貌。第二，这些年来，你们给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让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可是生命的代价，你们要给予赔偿。第三，你们要进行诚挚的道歉，要将道歉信发表在报刊上。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约翰一听，不由得眉头紧皱，低头沉思起来。早就忍耐不住的段增终于开口说话了：“陈书记，你这么做，是涉嫌滥用职权的。” “哈哈，你说我涉嫌滥用职权？好，那你就去告我吧，到国际法庭告我，我也奉陪到底。”说到最后，陈聪的脸色突然紧绷了起来，很是愠怒地看着段增。心中暗道：马勒戈壁的，你他妈还是个中国人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狗汉奸。 段增哼了一声，显得更加不服气，陈聪连讽带刺地道：“段总，我提醒你，中国是个法治国家，我这么做，是有法可依的。你也别给我乱扣帽子，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告我。但不准胡说八道。”陈聪对约翰是比较客气的，因为人家毕竟是来这里投资的。但段增就不行了，他可是中国人。 约翰足足沉思了好几分钟，终于抬起头来，道：“陈先生，我们可以出资一个亿治理丽水河的污染。同时，我们也可以出资一个亿对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进行赔偿。至于道歉嘛，这是最起码的，我们可以将道歉信发表在报刊上，这没有任何问题。” 陈聪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约翰竟然答复的这么痛快。 “约翰先生，我记得当时那十几个群众代表提出的赔偿金额是一亿五，一个亿恐怕少了些。” “陈先生，我们能赔偿丽水河两岸老百姓一个亿，是比较合理的，再多我们也很难承受。” “要是这样，恐怕很难再谈下去了。” “陈先生，你们可以开会研究一下嘛，不用急着回复我们。我知道你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送走了约翰和段增，陈聪开始反复琢磨这件事，仔细推敲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第846章 激烈的谈判 陈聪经过深思熟虑，终于洞察了约翰要急于解决此事的心态。 陈聪随即让赵逵下达通知，下午两点准时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让县环保局的局长高尚臣以及丽水镇那十几个群众代表都来列席会议。 下午两点，会议准时召开。陈聪将上午约翰和段增来拜访自己所谈的话，在会上进行了讲述。 对于约翰提出的赔付一个亿来治理丽水河的污染问题，高尚臣感觉非常合适。但约翰提出的赔付丽水河两岸老百姓的一个亿的赔偿，那十几个代表是坚决不同意，他们的观点很是一致，低于一亿五绝对不行。 大家对此展开了充分而又热烈的讨论，最后，陈聪说道：“我看这样，治理丽水河的污染问题，要让他们赔付两个亿，对丽水河两岸老百姓的赔偿，也要让他们出两个亿，至于他们的道歉信发表在报刊上，约翰当时就同意了。这个条件与前两个条件相比，似乎没有实惠。但从长远来看，让他们将道歉信刊登在报刊上，会起到一定的政治效应，最起码能唤起国人对环境的保护意识。前两个条件是战术，最后这个条件是战略，就这么敲定吧。” 陈聪这么一说，顿时得到了与会者的大力赞成。王有才担忧地道：“不知道人家答不答应？人家如果不答应，那可咋办？” 陈聪道：“他们如果不答应，那咱们就采取拖的策略。具体表现在就是和他们打官司上，真要走到了打官司这一步，那就等于是拖了。请大家注意，咱们能拖的起，他们是拖不起的。因为他们的资金都被法院给冻结着。如果我分析判断的没有错的话，那个约翰非常惧怕打官司。约翰先生是个中国通，他似乎还对中国的历史很有研究，更是精通中国的人情世故。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惧怕和咱们打官司。再有钱的主，也能被官司给拖穷的。要急于解决问题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这就让我们占据了主动权。” 老谋深算的江峰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咱们就和他们拖，我们也不要他们的赔偿，咱们就和他们打官司，他们被冻结的账户上可是有十多亿的资金，官司打到最后，我们的收获肯定比他们主动赔付的要大的多。我看还是拖吧，非把他们拖成皮包骨头。”说到最后，江峰竟然有些咬牙切齿。 江峰说的这些话，又加上江峰咬牙切齿的表情，把大家都逗乐了，纷纷表示，江峰说的也是个好办法。 陈聪道：“咱们要言而有信，他们如果答应了咱们的要求，那就这么解决。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咱们就和他们拖，拖到最后，还真能把他们给拖成皮包骨头。” 散会之后，陈聪并没有将研究的结果通知约翰和段增他们。 既然你们要急于解决问题，那我们就要更加沉得住气才行。 此时此刻，局面呈现胶着状态，双方比的就是一个耐心问题。谁的耐心大，谁就能获得主动。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约翰和段增始终未露头，陈聪也懒得搭理他们。 又过了几天，再也沉不住气的约翰和段增终于露头了。 约翰是个生意人，而且是专门做这种化工企业的生意人，他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对这个行业，他深谙此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公司再也没有复工的可能了，要想将此事赶快解决好，他只能变通。 对面约翰和段增的再次拜访，陈聪更加胸有成竹。 双方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约翰很是坦诚地道：“陈先生，你们有了研究结果了吗？” “有了，就等着你们来谈了。” “你们的研究结果是什么？” “第一，对于治理丽水河的污染，你们要赔付两个亿。第二，对丽水河两岸老百姓的赔偿，你们也要出两个亿。至于第三个条件嘛，约翰先生当初就答应了，这里也就不再多谈。” 约翰和段增顿时后悔不跌，他们憋了十多天，本来是想憋的陈聪将两个亿的总赔偿降下来，没想到却憋的成了四个亿的总赔偿。 约翰先是连连摇头，后是连说了几个no。段增气恼地道：“陈书记，你们这是趁火打劫，也可以视同为敲诈勒索。” 陈聪突然将脸冷了下来，道：“让你们支付四个亿的赔偿，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了。可你们竟然说我们趁火打劫，还说我们敲诈勒索，简直是岂有此理。段增先生，你要清楚你这是在和谁说话，我可是代表着政府。丽水河一百多里长，被你们污染成了一条臭水沟，让你们赔付两个亿，算多吗？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被你们污染的深受其害，他们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让你们赔付两个亿，算多吗？我看就是让你们赔付十个亿都不多。这些年来，你们从这里赚了多少昧心钱？让你们拿出四个亿的赔偿，你们竟然还不愿意？算了，咱们不用多谈了，你们就等着法院开庭吧。” 陈聪的这番话，顿时让段增彻底老实了起来。约翰却是显得有些抓耳挠腮，过了大约一分多钟，约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陈先生，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我们也有个条件，你们如果答应了我们这个条件，那我们就赔付四个亿。” 陈聪断然说道：“你们没有提条件的资格，你们是受益方，我们是受害方，哪有受益方向受害方提条件的？” 一看陈聪真的火了，约翰忙道：“陈先生，请你息怒，咱们还是平心静气地商谈。我们提的这个条件也不过分，那就是请你们将封存我们的生产设备返还给我们。” 陈聪一口回绝：“不行。你们的生产设备，已经被我们依法给封存了，哪有返还的道理？” 约翰也有些急了，脸红脖子粗地道：“陈先生，我们的那些生产设备，你们封存起来也没什么用，我们会照付四个亿的赔偿，你们将生产设备返还给我们，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将这些生产设备留在中国。”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47章 庄菲的决定 陈聪也非常清楚，这些化工生产设备被封存起来，一点用处也没有，这可都是重污染的化工生产设备，与其封存还不如销毁。但销毁也不能现在销毁，也得等着事情彻底终结之后才行。但封存还占用地方，的确是得不偿失。 但陈聪是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重污染化工设备在中国的大地上开工，约翰似乎清楚这个利害关系，他才提出了不会让这些设备留在中国。假如约翰不这么说，陈聪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约翰先生，你准备把这些生产设备运到哪里去？” “不好意思，保密。” 陈聪脸色一冷，道：“你如果是保密的话，我很难答应你这个条件，因为我不能再让你这些重污染的设备在中国开工了。” 陈聪向来说到做到，从不失言。约翰也看出陈聪的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沉思半晌，终于道：“我准备把这些设备运往非洲国家。” 陈聪一听，随即问道：“人家非洲国家准许你去他们那里开工？” “是的，而且还会给我免三年税。” 陈聪知道，那些非洲国家更是发展中国家，非常的贫穷，为了发展经济，是不会顾及环境污染的。 陈聪沉思了一会儿，道：“约翰先生，我看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能把设备运往非洲国家的手续办好，我什么时候给你解封，同时也对你们公司的账户进行解封。” “陈先生，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咱们之间还要签订个协议吗？” “不用，口头协议也是生效的。” “那好吧，我们就告辞了。” 等约翰和段增走了之后，陈聪立即让赵逵通知丽水镇那十几个群众代表过来开会，同时也让县环保局的高尚臣局长过来。下午两点，陈聪又召集了县委常委会议。 陈聪道：“今天上午那个约翰和段增又来找我了，他们已经答应了咱们提出的条件，对治理丽水河污染，他们赔付两个亿。同时，也赔付丽水河两岸百姓两个亿。咱们现在研究一下怎么支配这些资金？” 大家展开了讨论，最后确定，由王有才和高尚臣具体负责丽水河的污染治理，江峰和十几个群众代表负责对丽水河两岸百姓的具体赔偿事宜。 丽水河的污染治理，是个工夫活，只要资金到位，技术到位，人员到位，在一定的期限内是能够解决污染问题的。但给丽水河两岸百姓的赔付问题，则比较麻烦，因为这两个亿的资金要赔付到每家每户，至于怎么赔付，务必要做到公正公平公开的三公原则。江峰才进行了主动坦白，由他负责此事再好不过。 约翰的办事效率极高，几天之后，他就带来了把那些生产设备运往非洲的手续，陈聪也说话算数，立即对那些封存的设备进行解封，也对冻结的资金进行解封，不过在解封冻结资金的同时，陈聪下令县法院直接扣下了四个亿，这四个亿全部划入县财政的账户。 随即，王有才和高尚臣着手解决丽水河的污染治理，江峰和那十几个群众代表投入到对老百姓的赔偿事宜之中。 陈聪心中很是高兴，因为他感觉自己来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以来，就是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这一举动，算是一个最大的手笔，产生的社会效果比卧石村的开发还要大的多。 这天下午，陈聪突然接到了庄菲打来的电话。 “陈聪，你拜托我查的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蔡荣存在滥用职权和经济问题。目前正在接受调查。不过，他那个情妇春莲问题不是很大。” “蔡总存在滥用职权和经济问题？” “是的。” “消息确凿吗？” “确凿。蔡荣利用职权，高价销售了一批特殊管材，这又实证，是典型的滥用职权行径。他还存在经济问题。初步调查，大概有一千多万。”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蔡荣高价销售的那一批特殊管材，无疑就是被王超坑的那批管材，假如蔡荣只是这一个问题，陈聪还能想办法去救蔡荣一把。因为只要将静雅和王超签订的那份合同拿出来，就能减轻蔡荣的过失。但蔡荣存在经济问题，而且是一千多万的经济问题，陈聪就爱莫能助了。 “这么说来，蔡总将要面临坐牢的危险了？” “基本是这样。” “蔡总当了那么多年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天天和开发商打交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存在一千多万的经济问题，这也不难理解。能有解救的办法嘛？” “没有，只要是存在经济问题，谁也救不了他。” 陈聪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只能顺其自然。陈聪，我现在还要和你谈一个工作上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县纪委报上来的关于江峰主动坦白的材料，我都仔细看过了，市纪委的初步意见，是免除对江峰的刑事责任，但要撤销他的职务。”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有些着急，忙道：“庄书记，这么做不妥当吧？” “怎么不妥当了？” “我得再和你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详细说说，当时是我带领县委领导班子所有成员去参观董睿受贿的那些赃物时，我一怒之下，对所有的县委领导班子成员说，谁如果存在贪腐行为，限期三天向我坦白。在三天之内坦白的，可以从轻处罚。过期不坦白的，将会从重处罚。正因为有了我这个规定，江峰才会在规定的期限内主动向我坦白交代，我也答应他，不会对他做任何处罚，还要将他树立成主动坦白交代的典型。你们市纪委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等于让我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陈聪，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么做的？你不请示不汇报，擅自做主，你是要承担责任的。你这个老毛病怎么就是不改？” “我这也是审时度势才做出的决定，我是为了大局着想。”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江峰必须撤职。” 第848章 正面教材 重义气的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为了兑现诺言，可以什么都不顾。陈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听庄菲说必须要撤销江峰的职务，陈聪真的急了，道：“庄书记，你能不能别说必须，必须就是绝对，可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组织上对干部的教育原则，就是有错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江峰已经把他的问题都交代清楚了，也退了赃款赃物，还主动多交了几万块钱，他能有这个开明态度，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我作为县委书记，已经向他承诺，不会对他进行处罚，还把他树立成了主动坦白交代的典型，你们市纪委突然来这么一出，让我咋办？” “你就是说再多的理由，纪律就是纪律，法律就是法律，难道触犯了法律，知错就改就行了吗？” “问题是江峰没有给国家和社会造成损失，他现在是个正面教材。为了反腐，树立个正面教材不容易，你的为我这个县委书记着想一下。” “我无能为力。” “你这个娘们怎么这么顽固呢？”陈聪一气之下，竟然爆了粗口，一句娘们喷口而出，这一下可把庄菲给惹火了。 “放肆，你这是和谁说话呢？” “我和你说话。我和你庄菲说话。你们要是撤了江峰的职务，那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没法干了。” “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我这个县委书记说出去的话，要算数才行。你们这么做，就等于我这个县委书记说的话都成了屁话了，那我还怎么干？” “撤销江峰的职务问题，与你这个县委书记没有任何关系。” 陈聪彻底暴走了，他对着电话厉声吼道：“你们要是敢撤销江峰的职务，那我就坚决辞职。”说完，他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仍是气的呼呼之喘粗气，在屋里来回踱了几个圈，仍是难以平静下来。 “马勒戈壁，这一次如果不听老子的，老子坚决不干了。谁他妈愿意干谁敢。”陈聪这是自己念叨着骂，当着外人，他是绝对不敢如此“酣畅淋漓”的。 庄菲被陈聪气的也是呼呼直喘粗气，浑身都有些发抖，她立即朝朱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朱书记正在和省重点大学的校长李儒通电话。 因为邵峰的事，李儒很丢面子。邵峰被双规之后，朱书记也没有和李儒提及此事，更没有因为此事主动给李儒打电话，这一次是李儒主动给朱书记打过来的。 “朱啸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是我没有看准人，向你极力推荐邵峰那个混蛋，结果给你添了大麻烦了。” “李老啊，这也没什么麻烦的。这件事与您老没有任何关系，这是邵峰个人的问题，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他咎由自取。” “邵峰上学的时候，吃苦耐劳，非常守本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 “人是会变的，邵峰能走到今天这种局面，主要原因在他，是他没有把握好自己。” “朱啸啊，你可要多叮嘱陈聪一下，他接替了邵峰的位置，他可别犯了邵峰的错误啊。” “朱老啊，您就放心吧，陈聪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对他管的很紧。” “嗯，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李老，再见！” 在朱书记和李儒通电话的时候，庄菲就敲门走了进来，当朱书记将电话扣断之后，发现庄菲脸带愠怒地站在办公桌前，并没有落座。 “庄书记，你这是咋的了？来，坐下。” “陈聪太不像话了，把我给气坏了。”说到这里，庄菲方才坐了下来。 “到底是咋的了？” 庄菲将和陈聪的通话内容，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朱书记，朱书记听完之后，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而很明显，陈聪是有些儿戏了。 庄菲道：“朱书记，我准备在下一次市委常委会议上将江峰的问题提出来，请大家讨论定夺。” 朱书记没有说话，庄菲又道：“陈聪也太意气用事了，这么大的一个事，事先不请示不汇报，就擅自对江峰表态，这还有点组织纪律性吗？他竟然还敢拿辞职威胁我？我还就坚决处理江峰，我倒要看看他陈聪敢不敢辞职？” 庄菲是越说越来气，本来沉着脸的朱书记却被庄菲生气的表情给逗乐了，呵呵笑道：“庄书记啊，我记得你这还是第一次对陈聪发泄不满。” “嗯，是的。” “陈聪原先可是你手下的兵啊，难道你对他还不了解吗？” “正因为我对他很了解，我才会这么生气。” “在这件事上，陈聪做的确实欠缺，也有些草率。他不该擅自对江峰表态，该等到市里的决定出来之后再表态，这家伙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嘛，就是有点毛糙。” 庄菲一愣，忙道：“朱书记，你这是不是为陈聪说好话啊？” “呵呵，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就在这时，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朱书记忙低声道：“陈聪这小子给我打来电话了，你别吱声，我看他能说些什么。” 庄菲点了点头，朱书记将话筒拿了起来。 话筒中传来陈聪的声音：“朱书记，我向您汇报件事。”随即，陈聪在电话中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同时，还将他和庄菲通话的内容也向朱书记进行了如实的汇报。 朱书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陈聪说。 等陈聪说完，朱书记突然厉声说道：“陈聪，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擅自做主。在市委没有做出正式的决定之前，你有什么权力擅自表态？” 面对朱书记的批评，陈聪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忙道：“朱书记，我这也是为了全县的反腐事业着想啊，让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主动坦白是我定的，三天的期限也是我定的。如果不对江峰宽大处理，我说的这些话，还不如放个屁。” “你就是在放屁，我连你一块处理。”说完，朱书记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第849章 高屋建瓴 扣断电话后，朱书记表现得也很是来气，对庄菲道：“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当了县委书记，就无法无天，不请示不汇报，就擅自做主，岂有此理。他还以辞职威胁你，我看就凭他这种态度，就该撤销他的职务。” 朱书记是属于大智慧的人，他表现的的确很是生气，但他内心却是截然相反，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欣慰。朱书记这么做，是做给庄菲看的。 听朱书记要撤销陈聪的职务，庄菲有些担心起来，小心谨慎地道：“朱书记，你还真打算撤销他的职务啊？” “不撤销咋办？这小子不请示不汇报，擅自做主，胡乱表态。他竟然还以辞职来威胁你这个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还反了他了？这一次必须重办他。” 庄菲有些惊愕了，就在庄菲惊愕的时候，朱书记道：“我把郭市长叫过来，咱们三个先碰一下头，定个调子，再召开市委常委会议，考虑一下谁来接替陈聪。”说着，朱书记伸手去拿电话。 这么一来，庄菲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忙阻止住了朱书记，道：“朱书记，先别忙着叫郭市长过来。陈聪虽然把我气的不轻，但我仔细一考虑，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作为县委书记，说出去的话必须算数，不然，谁还服从他的管理啊？陈聪必须要从全局来考虑问题，可能是我做的有些欠缺。” “哦？怎么成了你做的有些欠缺了？” “我只是从纪委这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而陈聪则是从全局来考虑问题，是非越辩越明，综合起来分析，陈聪可能是对的，我可能有些欠缺。” “哈哈，我说你这个庄菲啊，看来你还是护着陈聪的。” 庄菲脸色一红，忙道：“我这不是护着陈聪，我这是实事求是。” 朱书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道：“庄书记，你做的没错，并没什么欠缺。因为你毕竟是市纪委书记嘛，你当然要从纪委这方面来考虑问题了。陈聪做的才是有所欠缺，因为他没有经过市委的同意，就擅自表态做主了，这的确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但这也是陈聪的老毛病了。这家伙是个干事的人，干起事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但也往往是能干事的人，才会在组织纪律性上差些。要是太过于强调组织纪律性，就会束手束脚，做起事来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到最后一事无成。咱们市里的干部，缺少的就是像陈聪这样能干实事的干部。” 朱书记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庄菲则是连连点头，表现得非常赞同朱书记的意见，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朱书记真的决定要撤销陈聪的职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庄菲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朱书记接着又道：“反腐工作是个硬性工作，谁有事就查谁，这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的。但这个硬性工作，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多样性反腐，效果可能会更好。譬如陈聪这次，在率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去参观董睿贪污的那些赃款赃物时，突发奇想，让有问题的县委领导成员主动坦白，还设置了三天的期限，我看这个办法就很好嘛。不然，也就不会有江峰的主动坦白交代了。江峰这一主动坦白交代，算是在h县开了个先河，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我看是好事。陈聪将江峰树立成主动坦白交代的正面教材，是非常好的。这会在全县带一个好头。你说对吗？” 庄菲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点头回道：“对。” 朱书记话锋一转，道：“但江峰存在经济问题是事实，他虽然主动坦白交代了，但事实终归是事实。不对他处分也是说不过去的，这件事要是非分明才行。将江峰树立成正面教材，这是反腐工作的需要。但对江峰的处分，也是反腐工作的需要。我看这样吧，对江峰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和记过处分，保留他的专职副书记职务，以观后效。你看咋样？” “行，这样也就不会让陈聪说话不算数了。” “陈聪该怎么树江峰就怎么树，这与对江峰的处罚并不矛盾，相反，还会更好地教育广大的领导干部。” “朱书记，听了您这一番话后，我终于茅塞顿开了。” “哈哈，硬性工作也要讲究灵活性嘛。庄书记，你的工作重点不是如何处分江峰，而是要对h县的贪腐行为进行大力整顿，这才是你的工作重点。” 庄菲不由得一愣，因为她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朱书记站的高看的远，视野比她开阔的多。 庄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朱书记，我这段时间光沉浸在具体案子上了，还没有顾得上考虑这个大问题。” “作为咱们市一级领导干部，考虑问题要高屋建瓴。h县先是出了雷石镇的窝案，现在则是折进去了四个县委常委，贾殿军蔡俊德车勇董睿，这四个人的问题个个都是极其严重，况且他们四个在h县干了这么多年，每个人都形成了各自的气候，都是自成一线啊，他们每个人形成的那条线上，到底有多少和他们同流合污的蚂蚱？目前尚不得知。市纪委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大刀阔斧地清理这些蚂蚱，绝对不能让他们成为漏网之鱼。” 听到这里，庄菲终于明白了朱书记的战略构想，忙道：“朱书记，我明白了，我们市纪委下一步就是大刀阔斧地清理这些蚂蚱，不让他们这些流毒祸国殃民。” “哈哈，这就对了嘛。不过，这件事要运筹好，你先和陈聪沟通一下，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来。” “嗯，好。” 与此同时，陈聪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发懵，朱书记不但冲自己发了火，还摔了电话，估计是庄菲去向朱书记告自己的状了。但陈聪却不记恨庄菲，庄菲去向朱书记告自己的状，也在情理之中。但朱书记冲自己发了火，却让陈聪心里反而感觉很是踏实。假如朱书记并没有冲自己发火，那才真是彻底麻烦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850章 真正的老板 丽水河的污水治理是非常繁琐的一项工程，王有才是县长，他不可能天天靠在丽水河，此项重任几乎都落在了高尚臣的肩上。但王有才这人不贪不沾，2个亿的资金专款专用，治理污水的每一笔钱都是经过王有才的批复才能用。这也让陈聪格外放心。 王有才的确是官场中的一个另类，个性脾气又臭又硬，让人很难与他相处，看上去这家伙好似五毒俱全，但却是个苦行僧，公私分明，公是公，私是私，公家的钱他绝对不动任何心思，也正因为如此，陈聪才会让他负责丽水河的污染治理。 江峰表面圆滑世故，存有私心，但由于有了主动坦白交代这一事实，他也变得不贪不沾起来，虽然看着两个亿的资金，心里有些痒痒，但他现在已经被陈聪树立成了反腐的正面教材，身在高处不胜寒，他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陈聪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让他负责对丽水河两岸百姓的赔偿问题。 在对丽水河两岸百姓的赔偿问题上，江峰绝对做到了陈聪提出的公平公正公开的三公原则，广大的老百姓得到赔偿之后，欢天喜地，积极性很高，纷纷自觉地加入到了丽水河的污水治理中去。 对市纪委做出的给予江峰党内严重警告和处分的决定，陈聪没有二话，坚决执行。反正陈聪对江峰承诺的是仍让他担任专职副书记，工作没有任何变动，处罚就处罚吧，马勒戈壁的，贪了几十万，要不是因为他主动坦白交代，估计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h县最大的隐患，就是丽水河的污染问题，现在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让陈聪心中颇感欣慰。但与此同时，经济指标却成了一大难题。丽水镇化工公司虽然是个重污染的企业，但盈利水平非常厉害，每年的营业额都在十多个亿。现在这个企业没有了，陈聪的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 但发展经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要全盘运筹好，还要有高瞻远瞩的眼光，陈聪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这方面。 陈聪现在手里也有几个重点发展项目，第一个是雷石镇的水泥厂，水泥厂是在陈聪的手中重新复活的，要不是陈聪，水泥厂将不复存在。第二个是卧石村的石材开发公司，这是陈聪一手创建的企业，对玛瑙石的开发，尤其是对南红的开采，让石材开发公司迸发出巨大的潜力。第三个是县轴承有限公司，这是陈聪从满勋的手中夺过来的企业，让这家底子浑厚的企业从个人手中又回到了群众手中，焕发出惊人的活力，目前已经与多家全国知名企业建立了合作关系。 但光靠这三家企业领衔是远远不够的，陈聪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和梅的电话。 “陈聪，我和卡猪已经领取了结婚证，近期我们将旅行结婚。” “和梅，你和卡猪不举行婚礼了？” “都领了结婚证了，就等于举行了婚礼了。我和卡猪去旅行结婚，就等于摆了婚宴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明白，和梅与卡猪不会举行婚礼了，他们是以旅行结婚来代替婚礼，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尴尬。 “你们准备去哪里旅行结婚？” “马尔代夫。” “去多长时间？” “一个月吧。” “我知道了，祝你们新婚旅途顺利！” “卡猪和你说话。” 手机中随即传来了卡猪的声音：“聪哥，我与和梅去马尔代夫旅行结婚，公司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好，卡猪，我衷心地祝福你们幸福美满！至于公司的事，你还是和静雅说一下，她会做出安排的。” “好吧，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陈聪早就和静雅说了，等和梅与卡猪结婚的时候，就派大虾到腾达酒业坐镇。现在陈聪也不用再叮嘱静雅，静雅会处理好的。 卡猪拨通了静雅的电话，道：“静雅，我与和梅近期要去旅行结婚，不过，公司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卡猪说这番话的意思非常明了，那就是不用再往公司派其他的领导人了，但静雅却道：“卡猪，首先祝福你与和梅婚姻幸福！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派大虾过去坐镇。” 一听要派大虾来，卡猪顿时抵触起来，道：“派他来干什么？” 静雅和声悦色地道：“卡猪，你要出去旅行结婚，公司没有坐镇的不行，还是让大虾过去代替你打理一段时间，等你回来后，我再把大虾撤出来。” “不行，坚决不行。” “为啥？” “静雅，公司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用再派大虾来了。大虾也不懂这行，让他来了反而坏事。”卡猪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了。卡猪非常清楚，腾达酒业不是静雅说了算，而是陈聪说了算。保不准腾达管材也是陈聪说了算，静雅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摆设。但陈聪让卡猪给静雅打电话，这摆明了陈聪已经不再那么信任他了，这让卡猪很是气急败坏。 “卡猪，你不要意气用事，这可是公司的规定。” 卡猪突然对着手机厉声吼道：“我不去旅行结婚了，你也不用派大虾来了。”说完，他就直接扣断了电话，嘴里随即骂道：“你这个烂货，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了？马勒戈壁的，腾达酒业是老子经营起来的，你她妈算个啥？草。” 和梅听到卡猪接连爆粗口，有些发懵，忙道：“你这是骂谁呢？” “我骂静雅。” “你骂她干什么？她可是你的老板。” “什么她妈的狗屁老板？我给你说，腾达酒业的真正老板是陈聪，而不是静雅。” 实际上，和梅早就清楚这里边的猫腻，但和梅毕竟清楚官场中的事，她父亲就是个厅级干部，腾达酒业的真正老伴是陈聪，这句话一旦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和梅厉声训斥道：“卡猪，不准胡说。陈聪只是招商引资者，腾达酒业的真正老板是静雅，而不是陈聪。” 第851章 称霸天下 卡猪深爱和梅，和梅这么一训斥他，他似乎也清醒了过来，但他的嘴角一撇，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我不管到底谁是老板，但腾达酒业却是我说了算，谁也甭想从我手中夺权。” “卡猪，要没有陈聪，这腾达酒业能置办起来吗？陈聪现在是县委书记，这腾达酒业就是静雅投资的，当初可是你亲口告诉我，是静雅投了6000万。” “静雅有什么钱？她坐牢出来就成立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身无分文的静雅能成立那么大的腾达管材公司？谁信啊？实际上，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都是陈聪鼓捣起来的。” 但和梅坚持道：“陈聪在中间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投资者是静雅，这都是有账目可查的。卡猪，你和陈聪是兄弟，陈聪待你不薄，我不准你这么说。” “怎么？你现在都和我结婚了，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陈聪？” “卡猪，你太过分了。” “哼，你要清楚，我是你的老公。” “你真是不可理喻。”和梅气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转身走了出去。 当和梅气愤地走出去之后，卡猪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忙追出去向和梅道歉，甜言蜜语地说了一大通，方才让和梅的气消了。 和梅的气一消，卡猪忙道：“和梅，我仔细考虑过了，咱们还是先不出去旅行结婚了，等将来我一定好好弥补上，咋样？” “为什么？” “我走不开，只要我一离开，陈聪和静雅就会把大虾派过来，那我的位子就成了大虾的了。等咱们旅行结婚回来，这位子能不能还是我的，都很难说。咱们还年轻，享受的时候在后边呢，当务之急是要先干事业，腾达酒业这个平台我不能丢，丢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虾也是你的兄弟，他还会抢你的位子？” “什么兄弟啊，那都是骗人的。陈聪太信任大虾，对我总是不那么信任。” “你别胡说，陈聪要是不信任你，怎么会让你担任这个职务？” 卡猪狡黠地笑了笑，道：“你现在终于承认陈聪就是腾达酒业的幕后老板了？” 和梅一愣，忙道：“我可没这样说。” “好了，我不和你争执这个问题了。想当初，在省城的屠宰市场成立那家皇宫酒楼的时候，那可是我白黑地盯在那里装修起来的，可酒楼一开业，陈聪竟然让大虾当经理，让我协助大虾，这摆明了就是对我的不信任。我心中不服气，当然要发牢骚了，可结果草狼和蝎子竟然把我给打了一顿，我想起来就有气。” 听卡猪这么说，和梅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毕竟她现在和卡猪结婚了，这个世界上她和卡猪是最亲近的人了。在一些事的处理上，她得站在卡猪的立场上才行。 和梅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去旅行结婚了，那咱们就不去了。” “咱们不去旅行结婚，那咱们就大摆宴席。” “为啥？不是说好了不摆宴席的吗？” “既然不去旅行结婚了，当然要大摆宴席了。我现在有的是钱，不大办一场婚礼，那也太委屈你了。” “可我不想办什么婚礼了，那都是形式，结婚证都领到手了，何必在乎什么形式？” “要是不举行婚礼，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你要是举行了婚礼，那才是委屈我呢。” 和梅不想置办婚礼，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怕陈聪难堪尴尬，第二个她不想让王超知道她嫁给了卡猪。因为直到现在，王超仍是没有彻底放过和梅，和梅不想给王超任何机会。但这些原因，和梅是没法对卡猪直说的。 卡猪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和梅虽然没有和他说什么原因，但他也能猜个大差不差，看和梅面露为难之色，卡猪忙道：“好了，你要是不愿意举行婚礼，那咱们就不举行了。等我赚够了钱，有了咱们自己的事业后，我一定带你周游世界。” 和梅顿时高兴起来，道：“你说的有了咱们自己的事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还不是事业有成吗？” “我这算什么事业有成啊？我现在充其量不过是给陈聪和静雅打工的。” “那你将来准备干什么？” “我还是造酒，我现在要拜陈老为师，只要陈老将他那一手祖传的酿酒绝活传给我，我就出去自己置办酒厂。” 和梅顿时一愣，但还是心中甚喜，她嫁给了卡猪，卡猪就是她的老公，她当然希望卡猪能有自己的事业了。卡猪将腾达酒业经营的如此之好，但他却没有任何产权，顶多算是个高级打工仔。但如果能将酿酒的绝活学到手，将来有了自己的酒厂，那就是自己的事业了。对此，和梅是鼎力支持的。 “那个陈老的酿酒绝活的确很是厉害，你如果能学到手，将来不在这里干了，也会有很好的发展前途。”和梅由衷地道。 “对，我就是这么考虑的。” “陈老能收你为徒吗？” “能，我已经和陈老说了，陈老也有这个意向，他儿子不想走这条路，他也不能带着这手绝活进棺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我会成功的。” 卡猪说的确实没错，陈老还真想收他为徒。卡猪对陈老毕恭毕敬，对陈老照顾的非常周到，陈老对卡抓的印象也是非常的好。 卡猪的人品虽然有些瑕疵，但他在干事业上的确是一把好手，他虽然将办公室装修的富丽堂皇，但他却不是贪图享受到人。他将办公室装修的如此富丽堂皇，只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平时没事的时候，他都是一头扎到车间里，紧随陈老的左右，细心观察，吃苦耐劳，对一些酿酒的关键技术，他现在已经学了个大概，就差陈老对他亲自言传身教了。 卡猪有自己的志向，他要拥有自己的商业帝国，陈聪将他带上了酿酒的行业，他要在这一行业中做大做强，称霸天下。 第852章 漂流基地 与此同时，静雅把电话打给了陈聪，将卡猪给她打电话的事详细地说了，陈聪听后，很是生气。 但现在陈聪考虑问题已经与以前大有不同，因为卡猪的老婆是和梅，卡猪不但是自己的兄弟，而且不为了兄弟之情，为了和梅，陈聪也得给卡猪一个面子。这就让陈聪有些难办了。 陈聪向来以处理棘手问题而著称，这在g市还是h县，那都是出了名的。但在处理卡猪这件事上，陈聪有些犹豫不决，实难下手了。 陈聪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果断行事是陈聪的风格，考虑片刻后，陈聪下定决心，只要卡猪离开，在卡猪与和梅去旅行结婚的时候，就把大虾派过去，让大虾担任公司顾问，实施对卡猪的监督，免得到了最后无法收场。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因为腾达酒业的事，虽然让陈聪心中很不痛快，但他还是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他将廖水叫了过来。 “廖水，你和你香港的同学联系一下，让你的同学帮忙给筹划一下咱们丽水河的漂流项目，趁丽水河现在正在治理污染，可以提前运作这个项目。” 廖水一听，不禁有些吃惊，道：“陈书记，你还真打算上这个项目？” “当然了，你香港的同学不是说丽水河最适合做漂流了嘛，那咱们就把丽水河打造成远近闻名的漂流基地。” 看着陈聪坚定地表情，廖水显得很是激动，忙道：“是，我马上和我香港的同学联系。陈书记，这个项目如果成功了，说不定咱们丽水河将会真的成为全国都闻名的漂流基地。” 陈聪开心地笑了，道：“告诉你的同学，咱们打造丽水河漂流基地，起点一定要高，从起步就要保持世界一流的水准，不要怕失败，更不要怕花钱，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那咱们一定就会成功。” “嗯，好，我现在就去联系。” 廖水走后没多久，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赖军打过来的。 “陈书记，我是赖军。” “靠，你也喊我陈书记啊？别鼓捣这些皮儿汤，你还是叫我陈聪吧。” “呵呵，好，我感觉还是叫你陈聪自然些。” “这就对了嘛，咱们是朋友，还是自然些的好。” “陈聪，我有个想法，先和你说一说，你看如何？” “说吧。” “我想把我的酒厂和腾达酒业进行合并，你看咋样？” 听到这里，陈聪忽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吃惊地道：“赖总，你说什么？” “我是说将我的酒厂和腾达酒业进行合并。” “为啥？” “我的酒厂被腾达酒业给撑的快要倒闭了，再不合并，我的酒厂就要关门了，我得为酒厂寻找一个出路。” 曾几何时，赖军的酒厂风靡天下，出品的各种酒类，畅销市场。但随着腾达酒业的崛起，他的酒厂开始出现滑坡，现在则是一泻千里，一天不如一天，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年，他的酒厂就该关门歇业了。思前想后，赖军凭着敏锐的商业嗅觉，终于做出了和腾达酒业合并的决策。这个决策也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赖总，你没开玩笑把？我就不信，你的酒厂快要经营不下去了。” “哎呀，真的，我骗你干啥？奶奶滴，这件事都快把我给愁死了。陈聪，你的那个兄弟卡猪，的确是很了不起，腾达酒业在他的手中，焕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发展潜力，将我的酒厂给挤兑的快没有市场了，我再不尽快做出选择，等待我的就是破产倒闭，没有别的出路。” “赖总，这件事我可不能答应你，这得和投资方协商才行。” “陈聪，你要是和我来这套，那就太不够朋友了。虽然你只是一个招商引资者，但你说了是算的，投资方不就是静雅嘛，她绝对听你的，只要你决定了，那这事就成了。” “你的鹤鸣山纯净水效益咋样？” “鹤鸣山纯净水效益很好，没有人和我竞争，我现在的主要收入就靠这个水厂了。” “你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啊，酒厂不行了，但水厂起来了。你这家伙也就是沾了政策的光，不然，你哪有机会吞并酒厂？酒厂可是从国营企业变成了你个人的金元宝，对你这号人就该清算。” 陈聪说着说着就又站在了工作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了。的确没错，赖军当初吞并酒厂的时候，确实是沾了政策的光。酒厂在没改制前，赖军只是销售科的科长，可这家伙竟然利用有钱的客户，让客户出资金，他则是来了个空手套白狼，一转眼，就把国营酒厂变成他个人的企业了。陈聪现在是县委书记了，他终于看清了赖军这种行径的本质，对此，陈聪是很有意见的。这才不由自主地在电话中顺便教训起了赖军。 “哎呀，我的陈大书记，难道你想对我秋后算账？我当时把酒厂接过来，那可是大势所趋啊，并不是我要吞并酒厂，我也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你可不要把我当成满勋那种货色。” “你虽然不是满勋那种货色，但你这种做法，和满勋的做法如出一辙。” “你可别冤枉我了，满勋是蓄意侵吞国有资产，我可不是，我那也只是响应政策号召嘛。当时我要不干，别人也会干的。” “我清楚这个道理，你不用解释了。政策就是一个杠杆，稍微有点波动，下边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认为你还是把酒厂还给国家吧。” “啊？让我还给国家？酒厂现在经营不景气，就是还给国家，岂不成了国家的负担？陈聪，我的这个想法是很好的，腾达酒业现在蒸蒸日上，合并我的酒厂，可以在短时间内起到扩大再生产的作用，这对腾达酒业的发展是好的，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陈聪沉思了会，道：“好吧，那我和静雅说一下，看她能否答应。” “你答应她就答应，你不答应她肯定不会答应。” “别胡扯，我先挂了。” 陈聪随即扣断了电话，看来赖军对酒厂合并一事，非常迫切。但从发展局势看，让腾达酒业吃掉赖军的酒厂，也不失为一种最佳的选择。 第853章 世外桃源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卡猪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假如让腾达酒业和赖军的酒厂进行合并，那么产权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同时也能借此机会安插进人去，对卡猪实施监督。卡猪不是坚决不同意让大虾介入腾达酒业嘛，和赖军的酒厂合并，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陈聪随即做出决定，就让腾达酒业和赖军的酒厂合并。但企业之间的合并，绝对不是说说就能成的，因为这要牵扯到很多方面，只有等时机成熟了，才能取得显著进展。陈聪决定再等等看看。 就在这时，赵逵匆匆走了进来，他是来给陈聪送文件的。 “陈书记，刚接到市委下达的紧急通知，明天上午九点，赵君部长和庄菲书记要来咱们县召开会议，全县的科级干部以上人员都要准时到会。” “哦？说什么会议内容了吗？” “没有，只是说召开紧急会议。” “赵君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庄菲是分管纪委工作的，他们两个怎么一块出席这个会议，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就不知道了，实在不行，你给他们两位领导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打，他们愿意来就来，咱们服从命令就是了，你现在就对全县科以上干部下达会议通知，让他们明天上午九点之前，务必赶到县委礼堂参加会议。” “是。” 陈聪那一次和庄菲在电话中谈崩了，他现在还有点生气呢，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主动给庄菲去电话的。庄菲也不会给陈聪主动打电话，两人都在卯足了劲怄气。 陈聪是为了兑现对江峰的承诺，这才和庄菲闹僵的。庄菲则嗔怪陈聪不理解她。 半个小时之后，赵逵又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书记，我已经给全县科以上干部都下达了会议通知。” 陈聪点了点头，挑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走，跟我去卧石村。” “去卧石村干嘛？” “童舒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让我去看看卧石新村的桑园种植和养蚕的局面。” “嗯，好。” 陈聪带着赵逵匆匆下楼，上车直奔卧石村。 陈聪不想浪费时间，他要把时间都用在全县的发展上，既然当了这个县委书记，他就要为全县的老百姓着想。 到了卧石村村委，童舒正在办公室召集几个人谈话。 童舒现在的身份不但是卧石村的村支书，同时还兼任着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这村委大院，也就成了石材开发公司的机关所在地。 陈聪一下车，萧震就快步跑了过来。 “陈书记，我已经去省公安厅和省公安专科学校面试了。”萧震对陈聪是毕恭毕敬，他现在心中天天憧憬着当了警察的美好幻想。 “呵呵，你不是在电话中已经和我说了嘛，面试已经通过了，你就等着去上学吧。” “嗯，我现在正等着录取通知书呢。” “你现在就要以一个警察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早点进入角色。录取通知书何时下发？” “就这几天吧。” “等你去上学的时候，我要好好给你送送行，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嗯，好。” “你去忙吧。” “是。” 对萧震，陈聪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萧震越来越有出息，陈聪打心里高兴。 就在这时，童舒从办公室出来，快步迎了上来。 “陈书记，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呢，搞突然袭击啊？呵呵。”童舒和陈聪开着玩笑。 “你不是让我过来看看卧石新村的桑园种植和养蚕局面嘛，我今天正好有空，就不请自来了。没给你打电话，是不想打扰你的工作。” “呵呵，好，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出了村委，再往北行驶几里地，就到了卧石新村。一看到卧石新村的样子，陈聪就有说不出的愉悦，看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四合院，绿树成荫，颇为壮观，就令人心旷神怡。 “童舒，桑园在什么地方？” “在村子的东边，拐过这片土丘就是，咱们步行过去吧。” 一看要过土丘，赵逵这厮怕弄脏了崭新的皮鞋，就找了个借口没去，陈聪和童舒并肩朝东边走去。 拐过了一片土丘，前边豁然出现了一大片的葱葱郁郁，这一大片的葱葱郁郁就是新种植的桑园，有很多的卧石村的老百姓正在桑园里忙活着。 “哎呀，这桑园面积这么大啊？”陈聪没有想到新种植的桑园会这么大。 “呵呵，下一步还要再扩大呢，这才是一个雏形。走，咱们进去看看。” 陈聪和童舒一踏进桑园，很多村民就围了上来向陈聪问好，陈聪在卧石村的村民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的打来，让村民们很是高兴。 “乡亲们，咱们不但要好好发展咱们的石材公司，同时还要大力发展咱们的养蚕事业，养蚕事业可是童书记早就筹划好的，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可喜的局面，这非常好，我看着也是特别高兴。” “是啊，我们这桑园多亏了童书记，要不是她，也就没有这桑园。” “陈书记，你今后可得经常来啊。” 陈聪笑道：“我今后肯定经常来，这桑园绿化的这么好，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嘛。” 童舒吩咐乡亲们去忙，她则领着陈聪朝桑园深处走去。 “呵呵，你说的没错，这桑园可真是一个难得的世外桃源。” “呵呵，是啊，我没想到你这桑园还真搞成功了。对了，村民们在哪里养蚕？” “我本来想再建一个养蚕场，但县里给村民们盖的四合院，面积很是宽敞，就动员乡亲们在家里养蚕，也别说，村民们在家里养蚕还真省了建养蚕场的资金。” 陈聪很是感慨地道：“卧石村从今往后就要踏上小康之路了，既有石材开发公司做后盾，现在又有了养蚕业，老百姓的日子终于好过了。” “是啊，多亏遇到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县委书记。”说到这里，童舒突然站定，樱唇含笑，俊眸流眄，目光竟是有些含情脉脉地看着陈聪。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854章 规划蓝图 陈聪则是凝眉沉思着道：“卧石村是步入了快速发展的轨道，但全县的经济却是个最大的困难，丽水镇化工公司被关停，使咱们县的经济是雪上加霜，我这个县委书记考虑的是全县的经济问题，这让我感到很是棘手。” 童舒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陈聪，但陈聪却是凝眉沉思地说了这番话，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童舒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这不免让童舒有些失望，道：“全县的经济发展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一个地方的经济推动绝非易事，这也是你这个县委书记最亟待解决的问题。” “是啊，这的确是我这个县委书记亟待解决的问题。” 两人并肩朝前走去，身边的桑树郁郁葱葱，令人心旷神怡，陈聪不禁感慨地道：“我真想在这桑园里生活下去，一步也不踏出这桑园。” “呵呵，你要是不踏出这桑园，那全县的经济咋办？” “童舒，你是学国际贸易的，那你认为该怎样发展咱们县的经济？” “我这水平可不行，我早就听人说了，你陈书记可是发展经济的一把好手，卧石村的巨大变化就是你的神来之笔。”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就从你所学的专业来阐述一下你的观点，我要集思广益嘛。” “从国际贸易上来讲，欧美那些发达国家对咱们国家的丝绸、茶叶、陶瓷制品是很感兴趣的，自古至今都是这样。真要是发展咱们县的经济，从我的个人观点来看，就该立足于这三个领域。” 陈聪沉思着道：“丝绸，茶叶，陶瓷制品，呵呵，不错，你这一说，让我的思路也清晰起来了。对于茶叶，咱们县没有优势，因为茶叶这个东西要有很深厚的文化底蕴才行。至于陶瓷制品嘛，那咱们就更不行了，呵呵，咱们可不是景德镇，那可是古时候的官窑啊。丝绸这个领域，似乎离我们也很遥远。” 童舒突然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激动地道：“陈书记，丝绸这个领域离咱们并不遥远，这桑园可就是丝绸的起步啊。” 陈聪不由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呵呵，咱们现在就沉浸在这桑园中，我竟然说咱们离丝绸领域很是遥远，岂不是太熟视无睹了？在我的印象中，江浙一带才是丝绸的发展基地，咱们这里能行吗？” “我才来卧石村挂职锻炼的时候，我就让我爸爸从中国农科院请来了几位专家，经过他们的考察，他们说咱们这里的土壤气候温度以及湿度，都比较适合发展养蚕业，不然，我也不会让全村的人都来种植桑树和养蚕了。” “可这只是局限于卧石村啊。” “不，卧石村能行，那咱们全县也能行。” “真的？” “真的，从地理学上来讲，不论是土壤气候温度和湿度，都有个地域笼盖范畴，这个地域笼盖范畴，有大有小，但就是小的话，方圆百里也不成问题啊。” 童舒的这番话，让陈聪顿时认真起来，道：“地域笼盖范畴？” “是的，地域笼盖范畴，是近些年才提出来的一个关于地理方面的概念，这个概念非常有利于对地质进行抽样考察，从地域笼盖范畴这个概念来看，卧石村的土壤气候温度和湿度比较适合发展养蚕业，那么咱们全县也应该适合发展养蚕业。”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变得极其兴奋起来，忙道：“我的天啊，看来有知识就是厉害啊，你要不这么说，我还真搞不懂这方面的窍门。你这一说，我终于懂了。” “陈书记，要是咱们全县搞养蚕业，用不了几年，咱们全县就会成为全国最为著名的养蚕大县。让全县的各个村庄，每家每户都来养蚕，大力发展桑园种植，不但绿化了全县的环境，还能有不可估量的经济效益，这个思路是对的。” “对，鼓励每家每户积极发展养蚕业，积少成多，积沙成塔，最后的总收益将会是了不起的，这比创建一个两个甚至是十个企业都要厉害的多。” 童舒抿唇柔笑，道：“有你这个县委书记力主推动此项事业，我想肯定会蓬勃发展的。” “我这个县委书记就是要努力把h县打造成举世闻名的养蚕大县，让每一个老百姓都得到实惠。” 童舒听到这里，春心荡漾，恨不得一下子扎入陈聪的怀抱，陈聪才是一个真正干实事的执政者，像陈聪这样的官员实在是太少了。陈聪身上的实干精神，让他浑身都焕发出一股人格魅力。 “不过，这件事得由县里进行统筹帷幄，不然，老百姓的积极性是不会高的。” “嗯，那就在县里成立一个丝绸公司，不论老百姓出多少蚕丝，公家都会以公平的价格进行收购，绝对不能让老百姓吃亏。只有这样，才能让老百姓心里踏实，不然，这项事业很难推进。” “是啊，关键是要调动起老百姓的积极性。” “只要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老百姓一定会积极参与的。” 此时此刻，陈聪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规划蓝图，他预感到这个项目一旦付诸于实施，那将会彻底改变全县的经济面貌，养蚕项目将会成为全县的支柱产业。 “明天上午九点，正好召开全县科以上干部大会，我就在会上推动这个项目，开完会后，让全县的科以上干部到这个桑园来参观考察。” 童舒一听，立即说道：“陈书记，你让全县的科以上干部来参观考察，我不反对，但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 “第一，不能对我们的桑园造成破坏，第二，我们这里不管饭，第三，要保护我们这里的环境，参观考察完后立即走人。” “哈哈，好，我答应你这三个条件，别说不让你们管饭了，就是水也不准他们喝一口。你给我提的这些条件，就像当初我向朱书记提出来的条件一模一样，当初朱书记率领市里的考察团来咱们卧石村参观考察四合院，我就是这么向他提要求的。” “呵呵，我这是避免落入俗套。” “嘿嘿，我也是一样。” 第855章 会前争吵 说干就干，这是陈聪历来的风格，他随后又和童舒去村民的四合院中仔细参观考察了养蚕，随即打道回府。 但陈聪走的时候，童舒非要留他吃晚饭，但陈聪没同意，他要立即赶回县里，这让童舒心里更加失落。 通过那么多次的亲身接触，童舒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陈聪，而且是越来越喜欢。但陈聪已经结婚了，童舒只能将这份喜欢深深地埋在心底。 陈聪返回县委大院，立即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仔细梳理在全县推广养蚕业的思路。 陈聪越是梳理思路越是激动，他深谙经商此道，但养蚕这个项目，无疑是陈聪发现的最好的项目，这个项目一旦发展起来，不但利国利民，还会在国际上声名鹊起。 第二天早上八点，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和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就带人准时来到了县委大院，陈聪带领王有才江峰刘志还有赵逵在办公楼前迎接。 赵君一下车，就问：“会议通知都下发了吗？” 陈聪回道：“昨天就下发了，会议地点定在了县委礼堂里，全县科以上干部都来参会。” “好。”赵君说了个好，随即朝楼上走去。 陈聪对庄菲道：“庄书记，你好！” 庄菲竟然没有搭理陈聪，她只是和赵君并排朝前走去，陈聪只好紧紧跟上。 庄菲现在还有点生陈聪的气，她也不知道这气是哪里来的，女人的心天上的云，一会阴来一会晴，陈聪也没放在心上。 在陈聪的办公室落座之后，赵逵和廖水忙着给各位领导沏茶，陈聪问道：“赵部长，此次会议是什么内容？” “我这次是陪庄书记来的，主要是庄书记讲话。” 陈聪只好看向了庄菲，庄菲公事公办地道：“我受市委常委会的委托，来这里召开这次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肃清贾殿军蔡俊德车勇和董睿的流毒。对全县的干部进行整顿，组织任免也会走快速流程，不然，赵部长也就不会来了。” 陈聪这才明白，原来此次会议的内容是这个，忙道：“我们县委常委里边一下子折进去了四个人，的确是该对全县的干部进行整顿了。我们县委也会积极配合市委的这次整顿。” 庄菲道：“尤其是你们现存的县委常委领导干部，都要端正态度，认清形势，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 陈聪随即点了点头，道：“我们会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的。” 接下来，就是王有才江峰和刘志也进行了表态。忙活完沏茶的赵逵，这个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他竟突然也向庄菲进行了表态，但他只表态到了一半，就被庄菲给制止住了，庄菲毫不客气地道：“赵逵同志，你就不用表态了，市委主要是看县委常委领导干部的态度。” 这一下，弄了赵逵一个大红脸，赵逵很是尴尬难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陈聪看赵逵如此尴尬难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内心也是有些责怪庄菲，赵逵虽然不是县委常委，但他能主动表态，说明他有这个态度，你庄菲在这里装什么大葱啊？ 陈聪对手下是很袒护的，这也缘于他性格中的义气因素，看庄菲给了赵逵一个没脸，陈聪忍不住仗义执言，道：“庄书记，赵逵同志现在虽然只是县委办主任，但他在工作中起的作用不亚于一个县委常委。他来这里接替的是蔡俊德的职务，蔡俊德在没被双规之前就是县委常委，除了我们几位现任的县委常委之外，就得数赵逵同志了。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每次的县委常委会议，赵逵同志都是列席的，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是有意识地在培养赵逵同志，让他主动承担一部分县委常委的职责。他现在表态，说明他态度端正，认识问题很是到位，这没什么不好嘛。” 这么一来，陈聪弄了庄菲一个大红脸，庄菲不禁有些气急败坏，陈聪的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和庄菲唱对台戏，庄菲有些愠怒地看着陈聪，气的胸口一起一伏。银牙暗咬，恨不得立即和陈聪大吵一架。可她毕竟是市委领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陈聪争吵，实在是掉价。因此，庄菲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是忍。 庄菲不得不忍，但赵君就没有必要忍了。赵君和庄菲是一个领导班子里的成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聪给庄菲个没脸，赵君当然要蹦出来了。 “陈聪，你什么态度？表态的都是县委常委领导班子成员，赵逵现在还不是县委常委，庄书记不让他表态，这有错吗？庄书记是市委领导，你得尊重庄书记，可你倒好，竟然当面顶撞市委领导，你这个县委书记带的这是什么头？” “我没有顶撞庄书记，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什么就事论事，我看你就是护犊子。”赵君是个火爆脾气，把他给惹急了，他真敢就在这里和陈聪摔上一跤。因此，他丝毫不给陈聪留面子，将陈聪批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我没护犊子，我只是认为赵逵同志表态没有错。”陈聪据理力争。 庄菲终于找到了反击陈聪的机会，道：“陈聪，你即使不是护犊子，但你这种行为，也是典型的家长制作风。赵逵同志目前还不是县委常委，我不让他表态，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即使有意识地培养赵逵同志，但也不能随便让赵逵同志担任县委常委的职责，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庄书记，你不要给我上纲上线好吧？不是家长制作风，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你和赵部长来，到底是整顿全县的科以上干部，还是来整顿我陈聪？”陈聪有些火了。 一看要谈崩，赵逵忙道：“各位领导，是我赵逵不识时务，我不该表态，庄书记批评的对。陈书记，你们不要因为我争执了，我去会场准备一下，马上要开会了。” 赵君的火爆脾气上来了，道：“岂有此理，会议还没开始，市委和县委两级领导干部就吵起来了。陈聪，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收拾你。” 第856章 陈聪捅了马蜂窝 赵君说的这番话很有意思，这番话的前半段是中规中矩公事公办，但后半段则演变成了长辈与晚辈甚至是朋友式的教训。 陈聪对庄菲太了解了，对赵君也是非常了解，没想到自己袒护了赵逵一下，结果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忙道：“庄书记，赵部长，我错了，你们使劲批评我吧。但会议马上开始了，咱们去开会吧。” 赵君瞪了陈聪一眼，站起身来，道：“走。”说着率先朝外走去。 庄菲则是狠狠地白了陈聪一眼，随即起身也朝外走。陈聪带领县委领导们急忙跟上。 全县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准时在九点钟召开了，会议由陈聪来主持，庄菲代表市委作了重要讲话。 庄菲讲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由于她是市纪委书记，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极具震慑力的，整个会场自始至终都是鸦雀无声，很多人也都是胆颤心惊。因为庄菲在讲话中，明确指出，让存在违法乱纪贪腐行为的干部，限期一个月主动向组织交代问题，而且是彻底地交代问题。一个月过后不交代的，一旦查出问题来，将加倍从严处理。 庄菲的这条规定，是根据陈聪当初的那条规定演变来的，陈聪只是针对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但庄菲却是将矛头对准了整个县的科以上干部。陈聪是限期三天，但庄菲是限期一个月。 庄菲还在讲话中，向全县的科级上干部通报了雷石镇窝案的查处情况以及对贾殿军蔡俊德和车勇董睿的查办情况，这就让在座的很多人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庄菲在讲话的最后，对县委专职副书记江峰主动向组织坦白交代问题，进行了大力宣传和表扬，号召大家积极以江峰为榜样，向组织主动坦白交代自己的问题。 当然，庄菲也在会上宣布了市纪委对江峰的处分，功是功，过是过，奖罚分明，起到了很好的标杆作用。 接下来，是赵君部长讲话，他的讲话内容就是重点针对干部队伍建设的问题，内容不多，不到半个小时就讲完了。 此时，已经是接近中午十二点了。按照会议的安排，此时该到了散会的时候了。 但主持会议的是陈聪，陈聪还有重要的话没有讲呢。本来陈聪想在会前事先向庄菲和赵君汇报一下，讲明自己要在此次会议上推动全县的养蚕项目，但由于会前发生了争吵，陈聪也就没有机会在会前事先向庄菲和赵君汇报了。 陈聪对着话筒道：“同志们，会后各单位各部门要对庄书记和赵部长的讲话精神进行贯彻落实，县委将进行督促检查。现在，我趁这次会议，讲一个咱们县经济发展的问题。” 陈聪的话音一落地，庄菲的脸色就变了，但她只是秀眉微蹙，可赵君就不一样了，他立即扭头看着陈聪，意思是你不要干扰会议的主题。这个会是干部整顿会议，是反腐会议，不是经济会议。 但陈聪清楚，召集大家来开一次会，很不容易，这样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同志们，各单位各部门的一把手，尤其是各乡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我希望你们认真听，会后认真落实。经过仔细考察论证，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正式提出，在咱们全县大力发展养蚕业。咱们国家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自古以来，丝绸、茶叶、陶瓷制品在国际上都是畅销无阻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咱们不能丢。在咱们县发展茶叶和陶瓷行业不现实，也无法推动，因为不合适嘛。但经过农科院的几位专家的考察论证，咱们县不论是土壤气候温度和湿度，都是非常适合搞养蚕业的。搞养蚕业就要种植桑园。桑园对环境的绿化作用更是不可低估。县委县政府号召全县各乡镇各村庄大力种植桑园，积极发展养蚕业，要做到每家每户都要养蚕，只有这样，才能积少成多，积沙成塔，将咱们县努力打造成一个养蚕大县，让咱们县彻底脱贫致富。县里将会成立丝绸公司，统一筹划这一项目，县里要和各乡镇进行对接落实，各乡镇要和各村庄对接落实，责任到人，责任到户。这是县委县政府做出的重大举措，希望各级领导干部坚决支持这项重大举措，积极落实，将咱们县的养蚕事业彻底发展起来。” 陈聪对发展经济是很有一套的，他的讲话内容很多，在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了。他本来想讲十分钟左右，但却讲着讲着竟然讲了一个小时。陈聪是最烦文山会海的，他历来开会都是言简意赅，几句话将问题讲明白就行了。但这一次，他为了积极推动全县的养蚕事业，从点到面，深入浅出，将养蚕事业描绘成了一副宏伟蓝图，让大多数与会者听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尤其是那些乡镇的一二把手们，更是深深地感到陈书记讲的这个项目，是绝对切实可行的。 本来是一次对干部的整肃大会，但被陈聪最后却开成了经济发展的大会。这让庄菲和赵君怒不可遏。但在会议现场，两位市委领导是不能发火的。 陈聪最后道：“会议结束之后，各乡镇的领导干部不要走，大家跟我到卧石村去参观考察那里的桑园和养蚕。但请大家注意，去了之后不要对桑园造成任何破坏，卧石村是不管饭不管水的，请大家参观考察完之后，就各自回各自的家。” 陈聪最后的这句话，竟然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会场里传来笑声。 会场中出现了笑声，这让庄菲更加恼火，让赵君也很是气不过。 陈聪终于宣布散会了，本来陈聪是想陪庄菲和赵君去食堂就餐，但庄菲和赵君却怒气冲冲地返回到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一看事情不妙，急忙也跟了进来，陈聪一进门，赵君就厉声训道：“陈聪，你好大的胆子，这个会议早就定好了调子，是对干部整肃的大会，可你竟然给开成了经济会议，你擅自改变会议的调子，你这是和市委唱对台戏，你太无法无天了。岂有此理，简直就是胡闹。” 今晚三更，谢谢！ 第857章 又臭又硬的脾气 陈聪赶忙解释道：“召开一次全县科以上干部大会不容易，我恰好想要在全县推广养蚕业，只好借这次会议讲了讲。” 庄菲气愤地道：“可你这一讲，整个地将会议的性质给改变了，这是一次干部整肃大会，市委高度重视，可你擅自做主，坏了大事。有你这么做县委书记的吗？” 陈聪顿感很是委屈，道：“我不过讲了讲推广养蚕的事，就惹得你们大发雷霆，可你们也得考虑一下我这个县委书记的难处，干部该怎么整肃就怎么整肃，但经济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这并不矛盾啊。” 赵君怒道：“你还敢狡辩？你擅自改变会议的性质，那就是和市委唱对台戏。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陈聪也来气了，道：“我挨的处分还少吗？我来就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是背着处分来的，你们想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吧，不让我当这个县委书记也行，我悉听尊便。” “你这个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岂有此理。”盛怒之下的赵君突然伸手抓住了陈聪的胳膊，一个鞭摔，咚的一声，陈聪就被扔到了沙发上。但赵君这一跤摔的恰到好处，并没有将陈聪摔的四仰八叉，而是让陈聪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上去是推了陈聪一把，但实际上用的却是跤力，陈聪感觉整条胳膊就像折了一样。 赵君算是方隆的徒弟，跟着方隆很是认真地学了几年摔跤，别看他现在担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但他和方隆一样，每天都会挤出时间来，在自家院子里磨炼摔技，经常抱着几十斤的石球在院子里盘步，力气大的出奇。 “赵部长，你把对付董大炮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了？” “对，我就是把对付董大炮那一套用在你身上，咋的？你不服是吧？” 陈聪有些哭笑不得。赵君能突然对陈聪动手，还是出于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他只是爱护陈聪，才会有如此之举。如果他彻底烦了陈聪，别说和陈聪动手了，他甚至连句话都不和陈聪说，直接回市委向市委领导班子汇报此事。陈聪也清楚这个道理，他才没有和赵君真正动怒，反倒是哭笑不得。 “赵部长，要论摔跤我摔不过你，但咱们可以讲道理。” “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还感觉自己很有道理是吧？这么一次严肃的会议，竟然被你搞出了笑声，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摔。” 赵君和陈聪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就像好朋友之间解决矛盾一样，把她给弄的有些懵圈，但她也担心赵部长真的会对陈聪采取组织措施，忙对陈聪厉声说道：“这一次我和赵部长来是代表市委，我责令你对今天此事写出深刻的检查，不然，你就等着市委对你的处理吧。” 陈聪对庄菲太了解了，庄菲对陈聪也太了解了，陈聪听她这么说，顿时明白她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好忙道：“好，我会写出深刻的检查的。” “不准别人代笔，你自己要亲自动手写。” “好。” 庄菲这才扭头对赵君道：“赵部长，咱们回去吧。” 赵君瞪了陈聪一眼，回道：“走。” 陈聪一愣，忙道：“这都一点多了，食堂里也准备了午餐，你们吃过饭再走。” 赵君有些生气地道：“还吃个屁啊。”说着，率先朝外走去，庄菲急忙跟上。 像‘还吃个屁啊’此类的粗俗话，赵君也就是对陈聪和董硕讲，他感觉这么爆粗口很是痛快，但说完之后，这才意识到身边还跟着庄菲，只好掉头率先出去，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是有些尴尬的，怎么当着庄菲的面，说出了这么粗俗的话？ 训归训，吵归吵，庄菲和赵君对陈聪都是极其爱护的，只不过两人表现得方式不一样罢了，他们不是对陈聪和颜悦色，而是疾声厉色。连训带吵之下，搞的心情极其不好，两人也真的没了胃口，立即带人返回市委。 陈聪忙不迭地带领县委领导班子将两位领导送上了车，看着他们的车子驶出了县委大院，陈聪方才松了一口气。 陈聪道：“走，咱们去食堂吃饭，吃完饭都去卧石村现场参观考察。” 王有才低声道：“陈书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也别怪两位市委领导冲你发火，你不请示不汇报，就擅自改变了会议的性质，这的确很不合适。” “怎么？你也要批评我？” “你做的不对，我当然要批评你了。”王有才的臭脾气又上来了。 “我这也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嘛。” “你就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也不能这么个搞法，你这就是和市委唱对台戏。” “庄书记不是责令我要写出深刻的检查嘛，你就别再唠叨了。” “怎么？听不惯唠叨了是吧？咱先别说你擅自改变会议的性质，就先说说你在全县推广养蚕的事。这么大的一个事，你和其他县委领导成员商量了吗？我们几个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你可倒好，直接就在大会上宣布了这件事，你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 陈聪心里本来就烦，没想到王有才这个时候又把他那又臭又硬的臭脾气个性给施展了出来，对着陈聪批个没完。 “你也批评我无组织无纪律，还让我吃饭不？” “吃个屁，你都把两位市委领导给气跑了，还想吃饭？” “靠，那我不吃了，你也别唠叨了。” “靠？你竟然说靠？太不像话。” 陈聪被王有才给缠的心烦意乱，快步朝前走去，但王有才却又紧步跟了过来，道：“事先不请示不汇报，无组织无纪律，这可是你的老毛病，你必须改正这些臭毛病，不然，你会惹麻烦。” 王有才虽然不停地唠叨，但他也是真心为陈聪好，陈聪清楚他的意思，虽然陈聪心里很烦，但也没有和王有才发火。 “发展经济是你县长的事，可你没有任何动静，我这个县委书记只好顶上去了。我这是充分利用各种机会发展经济，虽然不请示不汇报，虽然也有些无组织无纪律，但下不为例好不？你别再唠叨了，让我静会心吧。” 第858章 密切协作 王有才又臭又硬的脾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真上了脾气，真会又臭又硬的把人弄的没脾气。 “陈聪，你也别烦我唠叨，我今后工作的重点就是监督你，让你少犯错误，绝对不能再让你不请示不汇报擅自做主，更不能让你无组织无纪律。” “我是一把手，你是二把手，请你端正你自己的位置。” “什么狗屁一把手二把手，你别和我扯这些。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以当老大哥的身份来警告你，咱们全县能发展到今天的局面，与你陈聪密不可分，可你要是出了问题，因为不请示不汇报无组织无纪律而犯了错误，那咱们全县这个摊子谁来收拾？我这是为全县的老百姓着想，别以为我愿意监督你，靠。” 王有才说到最后，很是激愤地也说了个靠，竟然把陈聪给逗笑了，道：“好吧，我今后注意，绝对再犯不请示不汇报无组织无纪律的毛病，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哈哈……”陈聪终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就在这时，留下来的各乡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都从食堂出来了，他们吃完了工作餐，就等着陈聪一声令下去卧石村参观考察。 “走，咱们快去吃点饭好出发。”王有才催促道。 “各乡镇的领导干部可都等着咱们呢，现在就立即出发。”陈聪说着就朝专车走去。 “咋了？不吃饭了？”王有才道。 “还吃个屁啊。” 听陈聪这么说，王有才也打消了吃饭的念头，饿着肚子跟陈聪上了车。赵逵也没吃饭，而江峰和刘志是和各乡镇干部一块吃的工作餐。 就这样，陈聪王有才赵逵三人饿着肚子带领众人出发了。 陈聪在童舒的陪同下，带领全体人员先是参观了桑园，又去四合院考察了养蚕，随即打道回府，果真没有对桑园造成任何破坏，也没有对卧石村的整体环境造成破坏，更没有在卧石村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两个小时之后，陈聪带领参观考察人员返回了县委大院，在王有才的提议下，下车之后，立即都来到了会议室，召开座谈会。 郭兴也在此次的参观考察之中，他显得很是激动，率先发言：“我认为陈书记倡导的在全县发展养蚕业，是非常正确的选择。种植桑园，还能起到绿化环境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养蚕能给老百姓带来实惠，也能切实可行地提升咱们全县的经济发展水平，我们雷石镇会立即将这一举措付诸于实际行动，镇政府会和所有的村庄签订养蚕发展协议，进行层层落实。” 郭兴的率先发言，引起了与会者的积极参与，大家纷纷表态，但也有的乡镇领导干部是在走过场，心里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全县共有四十多个乡镇，对发展养蚕持积极态度的有一半，但心不在焉只是走走过场的也有一半，这让陈聪很是恼火。 听话听音，谁对此个项目持积极态度，从他们的发言中就能体会到。但谁对这个项目持敷衍的态度，也是能从他们的发言中体会到。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陈聪对这二十多个持敷衍态度的乡镇干部很是生气，马勒戈壁的，老子为了发展全县的经济，呕心沥血，连中午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在和你们召开座谈会，你们竟然还他妈敷衍了事。按照陈聪的脾气性格，他真想当场就撤销这些人的职务。 “我先声明，在全县推广养蚕业，是我陈聪的个人观点，没有事先和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沟通交流，现在就请其他的县委领导成员表态，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大家都亮明观点。” 陈聪的话音一落，王有才作为县长率先表态：“我作为县长，是坚决支持陈书记的这一决定，发展养蚕业，不但能振兴咱们全县的经济，也能绿化环境，是个好事，我坚决支持赞同。” 接下来是江峰和刘志，他们两个也是坚决支持赞同陈聪的观点。 等他们三个表态完毕，陈聪道：“你们也看到了，县委领导班子所有成员都是坚决支持赞同在全县推广养蚕业的。但我要和你们这些乡镇领导干部提前讲明一点，我们县委领导号召在全县推广养蚕项目，是号召，而不是强迫。你们是自愿的，谁愿意响应县委县府的号召，可以积极落实推广。谁对这个项目存疑，不愿意响应号召，你们可以不做。散会。” 陈聪突然宣布散会，把王有才江峰和刘志给搞懵了，他们都以为陈聪会以高压的态势强迫各乡镇发展养蚕业，因为陈聪在上午的大会上就是这种态度。但现在陈聪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还立即宣布散会，这让他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散会之后，王有才低声问道：“怎么就这样散会了？你该把话讲透，不然，有很多人会消极怠工。” 陈聪恼火地道：“从他们的发言中，我早就看出来了，全县四十多个乡镇，有一半是非常积极的，但也有一半是敷衍了事的。我倒要看看，谁能真正落实这个项目。谁落实了，咱们就重用谁。谁不落实，敷衍了事，咱们就撤了谁。” 陈聪说完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颐指气使了，忙补了一句：“你看如何？” 陈聪没有想到王有才的火气比他还大，王有才道：“我也早就看出来了，有一半的乡镇干部只是在应付了事。就按你说的办，谁积极落实，咱们就重用谁，谁他妈的敷衍了事，咱们就撤了谁，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马勒戈壁的，这些不积极配合的人，根本就不配当领导干部，撤了正好。” 江峰和刘志对那些不积极的乡镇干部也是非常恼火，纷纷埋怨陈聪不该让他们自愿，就该强迫他们去干。 陈聪道：“强迫他们去干，就成了政府行为了。咱们就是要让他们自愿，只有让他们自愿地去干，那才是市场行为。搞经济不同于搞政治，搞经济要遵循市场法则，不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和梅打过来的。 第859章 和梅的苦衷 陈聪没有想到和梅又会给他打来电话，赶忙接听。 和梅给陈聪打这个电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如果她和卡猪不去旅行结婚，那卡猪就要举行盛大的婚礼，这是和梅万万不能接受的。那天和梅与卡猪都谈好了，既不出去旅行结婚了，也不举行婚礼了。但卡猪过了一夜，又变挂了。他深爱着和梅，如果不举行婚礼，那也太委屈和梅了。和梅怎么劝他，他都不听，非要大操大办。无奈之下，和梅只好提出还是去旅行结婚，但卡猪怕他出去旅行结婚之际，自己的位子被大虾给占了，说啥也不同意，两人为此闹起了矛盾。 无可奈何之下，和梅只好又给陈聪打电话了。 “和梅，你好！”陈聪现在对和梅非常客气，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卡猪的老婆了，自己和卡猪是兄弟，不客气点是不行的。 “陈聪，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 “我和你说个事，我和卡猪还是去旅行结婚，但请你不要派大虾到腾达酒业了，行吗？” 陈聪似乎猜到了什么，道：“为啥？” “卡猪有点小心眼，他怕他的位子被大虾给占去了。” 陈聪早就料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不禁有些暗怒，道：“怎么会呢？卡猪和你出去旅行结婚，大虾只是去代理一下，等卡猪回来，位子还是卡猪的。” “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但卡猪就是不同意。他不和我出去旅行结婚了，非要举办婚礼，而且还要大操大办。” “你们举行婚礼也行，卡猪喜欢大操大办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这样对你是很好的。” “可我不同意。” “你为啥不同意？”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有为啥。”和梅的任性脾气又上来了。 陈聪对和梅的脾气性格太了解了，忙道：“不同意就算了，那你们还是去旅行结婚吧。” “但你不要再派大虾去腾达酒业了，好吗？” “我会和静雅说的，不派大虾去腾达酒业了，让卡猪放心地和你去旅行结婚吧。” “陈聪，谢谢你了！” “别客气，我这就给静雅打电话。” “嗯，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给静雅去了电话，道：“静雅，不要再派大虾去腾达酒业了。” “你自己决定就行了，还用得着和我说吗？” “你是法人代表嘛。” “我只是挂个名而已。” “不要胡说八道，法人代表就是法人代表，即使走过场，你也得要走，懂吗？” “我知道了，今后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了。那我给卡猪电话吧。” “嗯，你给卡猪打电话，让他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不要耽误了公司经营，他该怎么去旅行结婚就怎么去，不要扫了和梅的兴致。” “好，我这就给卡猪打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隐隐感到，蒸蒸日上的腾达酒业，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烫手的山芋，甩也甩不掉，这可咋办？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各乡镇的领导干部都已经离开了，王有才和赵逵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膛了，两人跑进了食堂，点了几个菜，又上了一瓶酒，这一次是赵逵请客。但陈聪却是紧皱眉头在县委大院里站着思考问题。 “陈书记，你不吃饭了？今晚是赵逵请客，快点来啊。”王有才大声招呼陈聪。 陈聪只好抛下腾达酒业这个烦心事，快步走进了食堂，王有才和赵逵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 陈聪坐下没喝了几杯酒，门卫给赵逵打来了电话。 “赵主任，有人要找你。” 赵逵一愣，问道：“谁？” “是一个小伙子，开着奔驰车。” “小伙子还开着奔驰车？叫什么名字？” “赵主任，请你稍等，我问一下。” …… 几秒钟之后，门卫再次说道：“赵主任，我问过了，他说他叫赖拓。” “哈哈，是赖拓啊，请他进来。” 陈聪喝了口酒，笑道：“赖拓来找你了？” “嗯，这小子竟然开着奔驰车来了。我出去看一下。” 赵逵和赖拓当初一起经营滑雪场，但赵逵的身份是公家的，赖拓却是名副其实的大股东，赖军投了两千万，赖拓投了一千万，但赖军分红的钱却全进了赖拓的腰包，赖拓也从不让赖军插手滑雪场的事。现在的滑雪场基本是赖拓在坐镇。邵峰被双规后，是骆宛主政市旅游局，骆宛放手让赖拓全面负责滑雪场，赖拓将滑雪场经营的非常红火，这小子骨子里就有经商的天分。 不一会儿，赵逵带着赖拓来了，赖拓看到陈聪后，立即咧嘴笑着喊了声陈叔叔，陈聪招呼赖拓坐下，道：“赖拓，你不好好在滑雪场待着，跑这里来干啥？” 赖拓看了看不认识的王有才，对陈聪道：“我很久没有见您和赵总了，我来看看你们。” 陈聪笑道：“来的早不如赶得巧，算你小子有口福，我们才开始喝酒，来，坐下。” 但赖拓一看桌上的菜，表情就夸张了起来，道：“陈叔叔，赵总，你们就吃这个啊？走，我请你们出去吃大餐。” “咋了？你小子现在是不是有钱了？” “陈叔叔，我现在每年从滑雪场分红就有好几百万。” “别张狂，有钱有啥了不起的？要保持艰苦朴素，难道你忘了我的话了？” “没忘，我时刻记着您对我的教导。” “这是王县长。”陈聪给赖拓介绍王有才。 赖拓忙恭敬地喊了声王县长，随即伸出双手和王有才握手。 “这是赖拓，是g市滑雪场的副总经理。” “小小年纪就是副总经理啊，你好！”王有才对赖拓倒也很是客气。 赖拓坐下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一块喝酒。 喝完酒吃完饭，散局之后，返回了县委招待所，赖拓这才说明了此次前来的本意，道：“陈叔叔，我这次来不是找赵总的，而是找您的。” “找我？” “嗯，我有件大事要和您谈。” “啥事？” “我想把我老爹的酒厂并到腾达酒业里去，您看行不？” 陈聪顿时眉头一皱，他这才鼓捣明白，原来这小子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竟然是为了此事。 第860章 下定决心 陈聪道：“赖拓，你小子很是人小鬼大，酒厂是属于你爸爸的，你爸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却又亲自跑到这里来说这件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赖拓笑了笑，陈聪不由得一愣，因为赖拓这一笑，竟然显得极其成熟，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天真幼稚了。 “陈叔叔，我跑到这里来和您说这件事，是经过我老爹点头的，他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了鹤鸣山水厂上了，酒厂他不想管了，我如果能办成这件事，那酒厂就是我的了。” “你别骗我，这可不是儿戏。” “陈叔叔，您要不信，可以给我老爹打电话，听那老东西怎么说。” 陈聪掏出手机来，当着赖拓的面，拨通了赖军的手机。 “赖总，赖拓来我这里了，和我谈起了酒厂并购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我不让他去找你，他非去。还说如果被他给办成功了，那酒厂就是他的了。” “看来这小子是假传你的旨意。” “他说的什么？” “他说你已经同意了，只要他办成功了，酒厂就是他的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随他去折腾吧，酒厂的事我也真不想再管了，我也实在没那么大的精力了，就交给他去打理吧。” “你真的不再过问酒厂的事了？” “嗯，就交给赖拓吧，他毕竟是我儿子，我的产业早晚都要交给他，我现在集中精力打理水厂，将来水厂也是他的。”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问道：“赖拓，你来和我谈，要谈什么？你老爹的酒厂现在到底有多少有形资产，有多少无形资产，有多少职工，资产负债总体状况如何，有没有或有负债？” 没想到，赖拓开口就来，将他老爹的酒厂的有形资产无形资产职工人数资产负债以及或有负债等情况说的一清二楚，这让陈聪大为吃惊。 陈聪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还没有完全张开的赖拓，问道：“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陈叔叔，我来和您谈，当然我要做足功课了，不然，您一问我，我却一问三不知，那我还和您谈什么啊。” 陈聪不禁感慨，赖拓这小子的确是个经商的奇才，遗传了他老爹的基因，但陈聪仍是难以置信赖拓会对这些专业术语这么了解，问道：“你给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你老爹告诉你的？” “他？他可没这本事。嘿嘿，是骆宛局长阿姨告诉我的，她说这是对一个企业了解的最起码的知识，我才特别留心去了解这些。对了，我还带来了我老爹酒厂的资产评估报告，这可是我花了好几万让专业机构给评估的。”说着，赖拓从包中将资产评估报告拿出来递给了陈聪。 陈聪并没有看资产评估报告，只是对赖拓道：“赖拓，合并也罢并购也罢，都是一种好听的说法，真正实质的说法，是你主动让腾达酒业把你老爹的酒厂给吞并了。” “是啊，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嘛。陈叔叔，再不让腾达酒业把我老爹的酒厂给吞并了，我老爹的酒厂只能关门倒闭了。” “可如果让腾达酒业吞并了你老爹的酒厂，那可是小鱼吃大鱼啊。腾达酒业虽然蒸蒸日上，但资产总量是没法和你老爹的酒厂相比的。” “腾达酒业这条小雨活蹦乱跳，充满生机。但我老爹的酒厂这条大鱼已经奄奄一息，马上就要发出腐臭的气味。” “嗯？你人不大，这些道理是从哪里学来的？” “嘿嘿，当然是骆宛局长阿姨告诉我的。” “哦？骆宛对酒厂并购的事很清楚？” “我没事就找她商量，她当然清楚了。陈叔叔，骆宛阿姨多次对我说，如果不尽快实施并购，我老爹的酒厂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里，陈聪感觉有些很对不住赖军，当初要不是自己创建腾达酒业，赖军的酒厂就不会变得如此的不景气，是腾达酒业完全将赖军的酒厂给挤垮了。 “赖拓，这资产评估报告我就不看了，你老爹酒厂的情况我也非常清楚，如果合并的话，腾达酒业将会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老爹的酒厂最多只能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余的百分之十，为机动股份。这个方案，你同意吗？” 赖拓听后，不由得一愣，忙道：“陈叔叔，我早就设想过了，腾达酒业肯定会占大股份，百分之六十这是肯定的，我也早就想到了。但剩余的百分之四十就该归我，怎么还变成百分之三十了，那百分之十到底给谁？” “赖拓，你有所不知，对腾达酒业，我只是一个招商引资者，真正的投资老板是静雅女士，我提出的这个方案，就是你老爹上次和我说了之后，我给静雅说了，是静雅提出了这个并购方案，我只是传达而已。至于为什么要预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为了给腾达酒业准备出足够的机空间。” 赖拓紧皱眉头道：“陈叔叔，我就不明白了，为何非要预留出百分之十的机动股份？” 陈聪不得不道：“赖拓，你要清楚，腾达酒业的老板是静雅，我只是一个招商引资者，但真正将腾达酒业经营到如此红火地步的则是卡猪。如果没有了卡猪，腾达酒业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很难说的。” 赖拓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忙点了点头，道：“陈叔叔，我明白了，腾达酒业能有今天的局面，与卡猪的努力经营是分不开的。静雅和卡猪都是你的朋友，他们也都会听你的，我当然也会听你的。” “赖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个企业的兴衰，与这个企业的经营管理者是有直接关系的。腾达酒业能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与卡猪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不能光让人家干活，而不给人家好处吧？” “嗯，我终于开窍了，陈叔叔，一切我都听您的。” 至此，陈聪终于下定决心，让腾达酒业吞并赖军的酒厂，借以快速壮大腾达酒业的实力。 第861章 说干就干 一个企业的经营，与造船是一个道理。 不论你将船造的多大多高，但只要不是航母，就有倾覆的危险。即使打造成了航母，也得是航母集群最为保险。 腾达酒业将赖军的酒厂给吞并了，那就等于从一艘中等舰船一跃成为航空母舰了。再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遥相呼应，那就有航母集群的效应了。 陈聪在用人上很有一套，他用了静雅，静雅将腾达管材制造公司经营的风风火火，春莲利用蔡荣在房地产市场的人脉关系，更是为公司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蔡荣现在虽然被隔离审查，但春莲早就利用蔡荣的人脉关系为公司奠定了销售格局。陈聪用了卡猪，卡猪将腾达酒业经营的蒸蒸日上，竟然将财大气粗的赖军酒厂给挤兑的无法经营下去。虽然卡猪的人品有些瑕疵，但卡猪的经营管理能力却是极其突出，这就是陈聪当初重用卡猪的主要原因。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就接到了雷石镇郭兴的电话。 “陈书记，我这里今天下午一点要召开全镇养蚕推广大会，全镇所有的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都会来参加会议，你能过来给讲讲话吗？” 陈聪一听，顿感非常高兴，道：“郭兴，你就把我昨天上午在大会上的讲话和昨天下午座谈会上的讲话，全部讲给那些村官听就行。开会只是一个手段，关键在于落到实处。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好，我准备代表镇政府和那些村官们签订目标责任状。” 陈聪一愣，道：“郭兴，我认为还是自愿吧，你和他们签订目标责任状，岂不是成了强压他们了？” “陈书记，我仔细考虑过了，很多村民对养蚕这一行业知之甚少，甚至是一窍不通。靠他们自觉自愿，是很难发展起来的，开始推广的时候，必须强压他们，不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后悔自己在昨天下午举行的座谈会上说了不是强迫要靠自愿的话，看来自己在农村这一层级上的经验还是远远不够的。 “郭兴，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务必村村种植桑园，家家户户都要养蚕，只有达到这种局面，那我们的目标就实现了一半。” “是。” 和郭兴通完了电话，陈聪又陷入了沉思，假如那些不积极敷衍了事的乡镇干部，将养蚕这件事给拖下去咋办？ 结果，一上午，陈聪接连接了七八个乡镇一把手的电话，他们都是在向陈聪汇报怎么落实养蚕项目的举措，这让陈聪很是高兴。 但在高兴之余，陈聪意识到成立县丝绸公司已经是刻不容缓了。但县丝绸公司的负责人，陈聪却是没有任何目标人选。 为了显示县丝绸公司在全县的重要地位，在公司的选址上至关重要。也就是说，当人们一看到县丝绸公司，就知道这是县委县府积极力导的单位，这对培养老百姓养蚕的信心极其重要。 h县的县委大院很大，这栋气派的办公大楼是在原先县委大院的旧址上多拓展出来了一大块面积。办公大楼前边是办公大院，办公大院的周围是原先的老式办公场所，大多都是平房，只在院子的东边有一栋小办公楼，这栋小办公楼是原先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办公的所在地，六七十年代建成，现在已经基本废弃了。但小办公楼前边还有一块空地，周围是一些平房，那些平房目前也都处于闲置状态，如果将此处充分利用起来，改成县丝绸公司的所在地，将会起到上述目的。 说干就干，陈聪立即带领赵逵走出了办公大楼，去小办公楼进行实地视察。 一走进小办公楼，赵逵立即捂住了鼻子，道：“陈书记，到这里来干嘛？这栋楼该拆了，满楼都是霉味，真让人受不了。” “这栋楼时间久了没有人居住，当然会有霉味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告诉你，这种霉味是非常环保的，捂什么鼻子？” 陈聪领着赵逵在小办公楼内转了一圈，随即又将楼前空地周围的平房又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决定就在这里成立县丝绸公司。 “赵逵，交给你一个任务，将这里开个门，将这个办公楼和周围的平房打造成县丝绸公司的所在地。” 赵逵大吃一惊，他这才鼓捣明白陈聪带他来这里闻霉味的目的。 吃惊过后，赵逵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不禁感慨地道：“陈书记，这地方闲着也是闲着，改造成县丝绸公司的所在地，还真是废物利用。” “这不单是废物利用，更重要的是将县丝绸公司开在这里，和县委大院在一个地方，就会让老百姓对养蚕更加有信心，最起码不会被欺骗，这才是我将公司地址设在这里的重要原因。” “陈书记，你在市旅游局的时候，就是奇招百出，现在成了县委书记，更是奇招迭出，我从心里更加佩服你了。” 陈聪凝眉沉思着道：“公司地址解决了，但公司的负责人的人选却还没有着落。” “陈书记，让我来兼任就行。” 陈聪看了一眼赵逵，笑道：“你这是毛遂自荐吗？” “嗯，我有经营滑雪场的经验，现在再搞丝绸公司，也不在话下。” “你这么想那就打错特错了，咱们成立的这个县丝绸公司，将来是要走向国际市场的，公司老总的人选首先得精通外语，其次还得精通国际贸易，这才是最佳的人选。赵逵，你精通外语和国际贸易吗？” “不懂，而且是一窍不通。” “目前倒是有一个人比较合适，但人家三年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 “谁？” “童舒。” “她？” “对，童舒毕业于人民大学，精通外语，所学专业更是国际贸易，由她来担任公司的负责人最为合适不过，但她却是上边派下来挂职的，三年之后就得返回京城。我现在让她兼任着石材开发公司的老总，赵君部长就批评过我一次，我现在要是再任命她为丝绸公司的老总，组织程序上就不允许。” 第862章 恬不知耻 赵逵不解地问道：“怎么还组织程序上不允许了？” 陈聪解释道：“因为童舒是上边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 赵逵却道：“陈书记，你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想当初你在市旅游公司的时候，重用了吕大花和萧镇，当时我还特别有意见，但从实际来看，你重用的吕大花和萧镇是非常称职的，让他们都把各自的潜能发挥了出来。这一次成立县丝绸公司，我之所以毛遂自荐，是想替你分担忧愁。但我的确不够资格。童舒是最佳人选，那你就让她担任县丝绸公司的负责人，我相信市委也会支持的。” 陈聪因为县丝绸公司的负责人的人选问题，的确是很感忧愁，听赵逵这么一说，陈聪也是心血来潮，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的电话。 “赵部长，你好！我是陈聪。” “我知道是你，怎么？昨天没有把我气够，今天再准备气我啊？” “岂敢，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向你汇报工作。” “啥事？说。” “赵部长，我们县准备成立丝绸公司，昨天的会上我也说了这个打算了。全县的养蚕事业能不能获得成功，丝绸公司的负责人至关重要，我仔细考察了一番，符合这个人选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童舒，我想聘任童舒担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你看如何？” “胡闹，你又在胡闹。上一次你先斩后奏，没有经过市委组织部的同意，就任命了童舒兼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我已经批评过你一次了。你让童舒兼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就让她兼任吧，毕竟石材开发公司是在卧石村。但这一次就不行了，县丝绸公司总经理的人选你重新考虑，童舒是绝对不行的。” “赵部长，你就网开一面，支持一下我们县的工作吧。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首先要精通外语，其次要精通国际贸易，童舒非常符合这个条件。因为我们的丝绸公司将来是要走向国际的，销路主要在欧美市场，况且童舒在北京也很有人脉，由她出任丝绸公司的总经理，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赵君却果断地道：“不行，坚决不行。陈聪，我可警告你，你不要胡闹。童舒是中组部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文件中有明确规定，这批干部在基层只担任村一级负责人，目的就是让他们从最基层干起，熟悉中国农村的基本情况，这批人将来是要受国家重用的。你让童舒兼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就已经违例了，为此我还专门向省委组织部做了专门汇报，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还把我给批了一顿。这一次绝对不行，丝绸公司你另外选人吧，童舒不能再兼任其它任何职务。”说完，赵君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看了看赵逵，赵逵也是无可奈何，因为陈聪和赵君的通话内容，赵逵都已经听到了。 “陈书记，我这才知道，你说的组织程序原来是指这个啊。” “是啊，如果我任命童舒出任丝绸公司的总经理，那我就又要犯错误了。” “我的天啊，原来童舒竟然是中组部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厉害，真是没有想到，童舒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童舒可是毕业于名校的高材生，这样的人才，国家当然要从基础开始抓起了。” “陈书记，实在不行，你亲自来兼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吧。” “靠，我是县委书记，再让我兼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这又违反组织规定了。” “那可咋办？” 陈聪沉思了片刻，道：“实在不行，那就公开招聘吧。” “公开招聘？” “嗯，公开招聘不但能选拔到优秀的人才，还能在全县进行造势，让全县的老百姓看到咱们县委是真心想把养蚕事业搞好的。” “对，这个办法很好。陈书记，你准备怎么公开招聘？” “我准备在省电视台发布招聘启事，从全省选拔人才。” 说到这里，陈聪对公开招聘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实事求是地讲，公开招聘比在现实中选拔人才还要更加高明，这会给全县的老百姓树立发展养蚕的信心。 陈聪带着赵逵返回到了办公楼内，可一上楼，就听到了争吵声。两人仔细一听，争吵声竟然是从王有才的办公室传出来的。 陈聪和赵逵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同时将站在走廊上偷听争吵的人撵回各自的办公室。 “王县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一个比较陌生的声音。 “你想让我用什么态度对待你？让我搞欢迎仪式吗？哼，你是来和我们要钱的，还想让我对你态度好点，这可能吗？”这是王有才的声音。 “我来向你们要钱，也是奉市委领导的指示来的，丽水镇化工公司对丽水河造成了严重污染，可丽水河并不只属于你们h县，丽水河也流经我们q县，我们也要对我们q县境内的丽水河进行污染治理，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也要得到赔偿才行。” “既然这样，那我们当初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时候，你们为何不出面？我们得到赔偿了，你们竟然来和我们争夺赔偿，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听出了些门道，原来是q县派人来这里要赔偿了。马勒戈壁的，他们不和那个化工公司要赔偿，竟然跑我们这里来要赔偿，还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断定和王有才争吵的人极有可能是q县的县长韩冬。对韩冬这个人，陈聪是非常反感的，萧震被开除公职，就是这厮造成的。 陈聪本想推门进去，但陈聪猜到是韩冬后，便改变了主意，他立即掉头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赵逵紧跟了过来。 “陈书记，我听声音，和王县长争吵的人好像是q县的县长韩冬。” “不是他还能有谁？” “真他妈的，这人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跑到咱们这里来要赔偿，早他妈干什么去了？妈的，当初咱们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时候，他们连个屁也不放。等我们拿到赔偿了，他们竟然想来瓜分咱们的赔偿，不给，一分也不给。”赵逵越说越是气愤。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追随和鼓励！ 第863章 无理要求 韩冬能到h县来要钱，如此恬不知耻的行为，实在令人厌恶。但却是有深刻的原因的。 韩冬属于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在职务的提拔上，他比陈聪进步要早的多，也快的多，当陈聪还只是一个副处级秘书的时候，韩冬就已经贵为q县的县长。 韩冬此人除了工于心计，一心想往上爬之外，他还是一个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狂傲分子。往往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狂傲分子，对自己是没有清醒的认识的，这种人连自己都没有一个清晰正确的认识，何况对别人呢？ 当初，郭市长力主让韩冬到q县担任县长，是有深刻目的，一是让韩冬监督尹琴，防止尹琴和李岳合起伙来欺骗他，重点是对八个自然村搬迁的事进行深入掌控。二是也给韩冬一个锻炼的机会，韩冬毕竟是自己的秘书，是属于自己的人，用自己的人才能获得更真实的信息。 但韩冬却自认为自己能力过人，这才是郭市长要提拔重用自己的原因。但他的认为和郭市长的初衷却是格格不入。这也导致了韩冬越来越自高自大目空一切。他也不愿久居尹琴之下，总想着要取而代之。但尹琴不是周林，周林自身不洁好，结果被韩冬抓住了机遇，被韩冬取而代之。可是尹琴这个娘们，搞经济不行，但搞政治权谋却是很有一套，几个回合下来，韩冬就被尹琴给整治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造次了。 尹琴靠她过人的政治权谋和八面玲珑的为人处事，在q县担任县委书记四平八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混的是风生水起。韩冬施了很多阴谋诡计，想要取代尹琴，但却被尹琴一一识破，不择手段地打压韩冬，把韩冬整的体无完肤，韩冬最后只好乖乖老实起来，再也不敢和尹琴做对了。既然无法将尹琴挤掉，那就老老实实与她配合吧，这也是韩冬唯一的选择。 但q县平稳的局面，被陈聪给打破了。准确地说，就是自从陈聪带人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给强制关停，又迫使丽水镇化工公司赔付了2个亿的污染治理费和对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2个亿的赔偿后，q县平稳的格局被彻底打破，变得沸沸腾腾起来，一股风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在q县县委大院刮了起来，这股风的中心内容就是指责县委书记尹琴和县长韩冬无能，看人家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不但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给关闭了，还获得了那么多的赔偿，可咱们q县竟然连一个子也没有得到，尹琴和韩冬实在是太无能了。 谁也不知道这股风是谁刮起来的，但这股风的中心内容却是事实，因此，q县的县委大院内部都已经知道了这股风，当最后觉察到这股风的正是尹琴和韩冬。 政治嗅觉极其敏锐的尹琴，当觉察到这股风之后，心中大骇。因为这股风如果刮到了市委大院，后果不堪设想。 论起政治嗅觉，韩冬比尹琴差了一个档次。尹琴立即行动起来，她直接找到了李岳，谈起了这件事。韩冬是在尹琴的提醒下，这才意识到这股风不可小觑。在尹琴的授意下，韩冬直接找了郭市长。 陈聪和李岳不属于同一路人，李岳对陈聪一直是深恶痛绝的，但由于朱书记和郭市长对陈聪欣赏有加，李岳就是想整治陈聪也没机会。 李岳找到了郭市长，道：“郭市长，丽水河并不是h县独有的丽水河，还属于q县，丽水河是贯穿h县和q县的，陈聪不但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给强行关闭了，还从化工公司讹诈了四个亿的赔偿，但这四个亿的赔偿中是应该有q县的，毕竟q县的丽水河也被污染了，q县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丽水镇化工公司的赔偿，不能让h县一家给独吞了。” 郭市长一听，不由得一愣，因为李岳说的很是在理，况且，韩冬早就这个问题已经找过他了，但郭市长当时没有答应韩冬，因为他不想两个县因为这样的事而产生矛盾。但现在李岳又亲自来找他谈这件事，郭市长不得不重视了，因为李岳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嘛。 沉思片刻后，郭市长道：“这件事处理的有些滞后了，因为h县对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已经展开了，同时对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也已经展开了赔偿，现在这个时候再提出q县的这种要求，似乎不妥。” “不妥也得办，因为丽水河不是h县的丽水河，而是h县和q共有的，不能让h县一家独吞所有的赔偿。” 郭市长道：“这件事h县的陈聪他们做的有些不妥，他们应该考虑到q县境内也有污染的丽水河。而q县尹琴他们则做的也是不妥，为何反应这么迟钝，都过去一段时间了，这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郭市长啊，这也恰恰说明尹琴和韩冬他们是非常自觉的，不想给h县添麻烦，但尹琴和韩冬的自觉自律，却引起了下边人的议论，下边人说尹琴和韩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可就上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了，这件事必须解决。” 郭市长道：“但这件事要解决的话，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矛盾，h县陈聪他们能答应吗？如果陈聪他们不答应咋办？” “不答应也不行，如果不听市委的指示，那就换人。” “咱们两个说了算还行，咱们上边不是还有个朱书记嘛。” “那就跟朱书记沟通一下吧。” 郭市长随即站起身来，道：“走，咱们两个去找朱书记。” 但走到了门口，郭市长突然意识到这么冒昧地去找朱书记，很有可能会引起朱书记的反感，因为q县的尹琴和韩冬他们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欠缺了，h都已经处理完了此事，惊涛骇浪过后已经是风平浪静了，但q县却又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让郭市长感到很是为难。 第864章 激烈争吵 郭市长当机立断，道：“这件事咱们不能亲自去找朱书记，我看还是给他打电话吧。” 李岳也不愿亲自去找朱书记，因为朱书记几乎从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郭市长返回原位，摸起了电话，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朱书记，我是老郭，有件事想和你沟通一下。” “什么事啊？” “是丽水河的事，丽水河是贯穿h县和q县的，丽水镇化工公司对丽水河的污染，不但在h县，q县也有。……” 接下来，郭市长将李岳尹琴还有韩冬的意思再加上自己的观点融合在一起，一五一十地对朱书记说了。 朱书记听完之后，道：“现在再提这件事似乎是有些晚了，早干什么去了？我看这件事还是让q县和h县自行协商解决吧，市委市政府出面不太好。” 朱书记这么处理，是大智慧的表现，也是最为恰当的处理办法。两个县之间狗撕猫咬的事，市委确实不好处理，因为这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事，听谁说都有道理，该怎么处理？无法处理，因为怎么处理也会让其中一方不满意。因此，市委不出面是最佳的处理办法。 朱书记这么一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郭市长略一沉思，感觉朱书记这个办法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郭市长的思路和朱书记的思路在对待这一问题上统一起来。 扣断电话之后，郭市长道：“李岳，这件事让h县和q县自行解决吧，咱们市委市政府就不要出面了。” “郭市长，这怎么行？市里不出面，这件事没法解决。” “市里就是出面，也不好解决。因为无论怎么处理，都不会令双方满意。这件事可是典型的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市里出面确实不好。q县要想解决问题，就让他们主动去找h县协商，只有主动协商，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 “郭市长……” “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实际上韩冬早就找过我了，当时我就说这件事不好解决，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吧。尹琴和韩冬他们要是在陈聪他们查封那个化工公司的时候出面，这件事早就解决了。陈聪他们都已经处理完了，他们又跳了出来，让谁也很反感的。” 听郭市长这么说，李岳也没辙了，他只好悻悻返回，给尹琴回了电话。尹琴虽然有些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市委市政府不出面，是最为明智的做法，尹琴和韩冬想躲在市委市府后边光拣好处，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尹琴是非常贪婪的，当她想到h县从化工公司得到了4个亿的赔偿，便心痒难耐。但她不会轻易出面的，因为去和h县要钱，实在是太不光彩的事。她把这项重任交给了韩冬，让韩冬去h县找王有才，因为王有才是县长，韩冬也是县长，县长对县长，级别对称，况且王有才县长现在就主管对丽水河的污染治理。q县要想从赔偿中分得一杯羹，借口只能是q县境内的丽水河也受污染了，污染治理也是势在必行。这个借口是最佳的借口，因此，韩冬今天来了直接就找了王有才，结果两人谈了没几句，就吵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韩冬这厮胆敢到这里来撒野，就揍他。萧震能揍他，我也能揍他。”赵逵怒气冲冲地对陈聪道。 “赵逵，萧震把韩冬给打了，结果把公职给打没了，你小子要是敢动手打韩冬，你这县委办主任还想不想干了？” “真他吗的，实在是可气。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得到了赔偿，韩冬这厮竟然到我们这里来要钱，这不等于是来抢钱嘛。” “你小子看问题不要看表面，这不是韩冬一个人的意思，主谋是尹琴，那个娘们可不简单，韩冬来找王有才谈，咱们不要出面，除非他韩冬能主动找到咱们这里来。” 陈聪这么处理也是最为明智的，当时和约翰以及段曾索要赔偿的时候，陈聪就已经考虑到了q县的问题。因为丽水河蜿蜒长达一百多里，贯穿h县和q县两县境内，只不过丽水河大部分在h县，小部分在q县而已。但从关闭化工公司到索要到赔偿，时间拉的很长，可是q县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陈聪也就不再考虑q县的因素了。但现在韩冬却找上门来，这就显得此事很难解决了。因此，陈聪不出面，是最好的规避麻烦的办法。 但王有才和韩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王有才被气的摔了茶杯不说，还将办公桌上的一个书枕也给摔的粉碎。 “王县长，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解决也得解决，这由不得你。” “我就是不解决，你能咋的？想要钱一分也没有。” 韩冬冷笑一声，道：“王有才，就凭你这素质，还能担任县长？真是可笑。” 王有才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但韩冬损人的本事绝不亚于王有才，他这话对王有才简直就是人格上的一种污蔑。王有才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声嘶力竭地吼道：“老子配不配当县长，还能轮到你这孙子来指手画脚？马勒戈壁的，你算老几？” 王有才以往和人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基本是站如松坐如钟地只是动嘴皮子，光嘴皮子就能把人给羞辱个半死。但现在和韩冬对阵，王有才失去了往日的气定神闲，变得目眦欲裂，暴跳如雷，完全乱了方寸。 而韩冬则是极其轻蔑地看了看王有才，脸上一副极尽嘲讽的神情，转身走了出去，显示出一副不和王有才一般见识的高雅姿态。这么一来，把王有才险些给气昏过去。 韩冬带领两名随从从王有才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径直来到了陈聪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坐在屋内的陈聪，随即意识到这是韩冬在敲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了，陈聪对外喊了声请进。 房门被推开，韩冬带着两个随从走了进来。 第865章 逐客令 “哦？这不是韩县长吗？来，请坐。”陈聪故意表现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来。 看陈聪对自己如此客气热情，韩冬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道：“陈书记，冒昧打扰，不好意思了。” “呵呵，什么冒昧打扰啊，快请坐。” 赵逵看到韩冬这幅装模作样的嘴脸，心里很是气愤，转身就走。但陈聪却喊住了他：“赵逵，快给韩县长沏茶。” 陈聪发号施令了，赵逵不得不从，但他心里很是抵触，在给韩冬沏茶的时候，他真想偷偷朝杯子里吐口唾沫，但这样做，令他感到也是恶心，只好作罢。但他却用手使劲搓揉了一下茶叶，这才将茶叶投进了杯子里。他记得自己小便之后，并没有洗手。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韩冬对陈聪是极不服气的，马勒戈壁的，老子当县长的时候，你只不过才是个副处级秘书。你不就是因为有朱书记给你做后台，才当了这县委书记嘛。如果没有朱书记，你狗屁不是。韩冬有这种心态，他和陈聪在面对面的时候，虽然他极力伪装，但还是时不时流露出对陈聪的看不起。 韩冬这人对自己认识不清，同样，对别人也是认识不清。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对自己认识不清的，连自己都认识不清，那是非常悲哀的。这也就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很平庸的缘故。往往那些功成名就的人，都会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和评价，对自己的优点和缺点，都是极其清楚的。 韩冬是没有和陈聪真正接触过，假如他知道了陈聪做的那些事，那他就会为今天的狂傲跋扈感到无地自容。陈聪对自己是有清醒的认识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而韩冬则对此是模糊的，在他认为，他什么都能干，但实际上他什么都干不了。 “陈书记，我这次来找你，是关于丽水河污染的问题。丽水河是贯穿咱们两个县的，丽水镇化工公司对丽水河污染那么严重，我们q县境内的丽水河也需要治理污染，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也需要得到补偿。”说完之后，韩冬仔细观察着陈聪的表情，但陈聪却是面无表情。 赵逵本来给韩冬他们沏完茶就想离开，但他也担心陈聪会和韩冬吵起来，自己要是走了，屋里就只剩下陈聪一个人了，但韩冬却是三个人。赵逵担心陈聪会吃亏，他便没有离开。 当赵逵听韩冬这么说，顿时又上来火气了，道：“韩县长，你们q县境内的丽水河被污染，是丽水镇化工公司造成的，不是我们h县县委大院造成的。你们要赔偿，也该去找那家化工公司，找我们找的着吗？” 赵逵的这番话正是陈聪的心里话，即使赵逵不说，陈聪也会寻找机会把这番话说出来，但现在赵逵说了，则正中陈聪下怀。 韩冬扭头看了看赵逵，面色不悦地道：“你就是县委办的赵逵主任吧？” “是啊，没错。” 韩冬很是轻蔑地道：“赵主任，我现在是和陈书记在谈话，你从旁插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是县委办主任，当然要为县委书记排忧解难了，你向我们陈书记提出的这些要求，都是些无理要求，我这个县委办主任当然要管了。”说到最后，赵逵直接冲韩冬瞪起了眼。马勒戈壁的，你不就是个县长嘛，竟然对老子如此轻蔑，草你祖宗的。 人和人之间的交谈，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有可能决定交谈的成败。何况韩冬如此毫不掩饰地对赵逵表现出一种极其蔑视的表情，这让赵逵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赵逵的咄咄逼人，韩冬脸色阴沉起来，但他不再搭理赵逵，他认为像他这种县长的身份，和赵逵这种低级别的干部理论，实在是太掉价了。就是吵架，也得找个同等次的干部来吵，那才能彰显他的县长身份。 不得不说，像韩冬这种心态的人，是很难有什么大作为的，虽然他处心积虑地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但他是很难爬上去的。 陈聪对韩冬是极其厌恶的，他真想一拳打过去，再来个背布袋，将韩冬直接摔出门去。 陈聪面无表情地问道：“韩县长，你提的这些要求，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你们q县县委领导班子的集体意见？” 韩冬立即回道：“当然是我们q县县委领导班子的集体意见了，我这次来，也是受q县县委领导班子的委托来的。” 陈聪突然笑了笑，道：“呵呵，这么说来，那就是公事公办了。” “对，是公事公办。” “既然是公事公办，那我这个县委书记就要慎重对待了，韩县长，你说是吧？”陈聪故意说自己这个县委书记，随后再直呼他韩县长，就是故意凸显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的悬殊，借以羞辱韩冬。 韩冬果然上当，他的脸颊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很是别扭地道：“对，就得要慎重对待。” “韩县长，我看这样吧，等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们h县的县委领导班子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事，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如何？”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把复杂的问题给简单化了，这件事看上去的确很是复杂，但陈聪却是简化了来处理，这是一种智慧的体现。 “好吧，那我们就等你们的答复。” “好，我们会给你们答复的。” 谈到这里，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往下谈了，陈聪的这番话也就等于向韩冬下了逐客令，韩冬也没法再胡搅蛮缠了，只好起身告辞。 陈聪只是将韩冬送到了门外，就没有再多送一步，韩冬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韩冬一走，王有才立即就过来了，进门就对韩冬破口大骂。王有才大骂韩冬的同时，赵逵也在大骂韩冬。 “陈书记，你还真准备开会研究这个问题啊？”赵逵有些不解地问道。 今晚三更，寒冷的冬夜有你们的陪伴是我写作的动力！ 第866章 副县长辛立启 陈聪道：“开个屁会。咱们当初处理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时候，顶着多大的压力，受了多少磨难，得罪了那么多人，我们成了全省的众矢之的。在困难的时候，q县的尹琴和韩冬他们连个屁也不放，躲在一边看热闹。现在我们终于成功解决了此事，他们倒想来和我们瓜分赔偿款了，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马勒戈壁的，不用搭理他们，我说开会研究一下，只不过是个措辞而已。” 听到这里，王有才和赵逵这才彻底放下新来，王有才道：“咱们如果将赔付款分给q县，咱们县的老百姓也不答应。” 赵逵道：“别说老百姓了，咱们也不答应。” 陈聪道：“对这样的无理要求，咱们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拖，我们也只能是拖。” 王有才和赵逵点头回道：“对，拖死他们。” 韩冬死不要脸地来这里要钱，陈聪虽然表面上没有冲韩冬大发雷霆，但陈聪的内心是极其恼火的，他的恼火程度丝毫不亚于王有才和赵逵，但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他要注意维护自己的身份地位形象，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发火的。 陈聪对尹琴和韩冬他们选择拖的办法，无疑是最佳的办法。朱书记决定市委市政府不出面，让两个县自行解决，也是最佳的选择。朱书记作为市里的一把手，陈聪作为县里的一把手，他们的决策至关重要，决策失误，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但决策准确，那就会惠及市县。 尹琴和韩冬现在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八个自然村拆迁的问题，不但焦头烂额，更是搞的怨声载道。县财政已经接近赤字水平，县委领导班子中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但这个不和谐的因素却是尹琴和韩冬直接造成的，导火索是q县的副县长辛立启。 辛立启是副县长，但却不是县委常委，他原先分管城建工作，但由于他坚决反对八个自然村的拆迁，被调整了分工，他分管文教卫生，其中环保工作也归他分管。 辛立启对工作认真负责，正因为他的不识时务，才没有进入县委常委，只是担任副县长。一个不是县委常委的副县长，手中的权力还不如下边的部门头头大，但辛立启不等不靠，只要是自己分管的工作，他就大胆地去管去抓，而且是一抓到底。 对q县境内丽水河的污染，辛立启心急如焚，但污染源是丽水镇的化工公司，不在q县境内，辛立启虽然多次向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和市环保局以及市领导反映此事，但没有人肯搭理他。尤其是市环保局的局长尹冬则是尹琴的哥哥，尹琴都不管，尹冬就更不管了。 辛立启多次想动用政府权力，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给关停了，但地域性的管理模式，让他这个q县分管环保的副县长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无可奈何。 但辛立启却是时刻在关注着丽水镇化工公司的动向，当辛立启得知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带人去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时候，辛立启立即闻讯而动，他立即去找尹琴和韩冬汇报此事，但尹琴和韩冬正在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由于事情紧急，辛立启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闯进了会议室。 “尹书记，韩县长，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正在带人去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动静闹的很大，群众和警察也都出动了，咱们县也该出面，我请求带人去协助h县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 辛立启闯进会议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了这番话。 会议突然被打断，让尹琴和韩冬很是恼火，两人都是很不待见辛立启。尹琴和韩冬是同道中人，但辛立启和他们却不是同道中人。 尹琴阴沉着脸问道：“你准备带什么人去协助h县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 “我准备带县环保局和县公安局的人去。” “丽水镇化工公司隶属于h县管辖，咱们是q县，用得着你去凑热闹吗？” “尹书记，h县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就是因为该公司对丽水河造车了严重的污染，但咱们q县境内也有被污染的丽水河啊，这件事咱们不能坐视不管。” 韩冬不耐烦了，厉声训道：“辛副县长，你以为你是谁啊？h县的事人家自己去解决，你一个临县的副县长去凑什么热闹？” 尹琴和韩冬都清楚丽水镇的化工公司根深叶茂背景极深，他们两个可不敢得罪这样的企业，别说丽水镇化工公司隶属于h县管辖了，就是隶属于他们自己的q县管辖，他们两个也是坚决不敢去查封该公司的。 辛立启道：“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这次带人去查封该公司，下一步就会对该公司提出索赔，这正是我们出面的最佳时机，因为我们境内的丽水河的污染要治理，丽水河附近的居民也要得到赔偿，这都是明摆着的。咱们要是现在不出面，那就没有机会了。” “放肆，你只是一个副县长，连县委常委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的？”韩冬冲辛立启拍了桌子。 辛立启被气的脸色铁青，尹琴也是很不耐烦地道：“辛立启同志，你要干该你干的事才行，这件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 韩冬更是咄咄逼人：“辛立启，现在正在召开的是县委常委会议，你擅自打断会议进程，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辛立启被气的差点吐血，掉头就走。 但后来发生的事，与辛立启当初的分析判断如出一辙，当h县从丽水镇化工公司那里获得了总额4个亿的赔偿后，q县里顿时炸开了锅。 q县境内的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到县委大院去上访，要是对丽水河的污染进行治理，要求得到该有的赔偿。这下子可把县信访办的人给忙坏了，县信访办无法解决此事，就上报副县长辛立启，副县长辛立启也无法解决，就上报给尹琴和韩冬，但尹琴和韩冬转手就批示给辛立启处理。 第867章 深刻的目的 尹琴和韩冬将此事抛给辛立启处理，说的好听点是踢皮球，说的难听点就是政治流氓行径。他们当初如果听辛立启的，从陈聪带人开始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开始就介入，那么他们q县也肯定能获得应有的赔偿。但有事的时候，他们不出面，现在没事了，他们又开始想瓜分钱了。对于群众的上访，他们不管不问，直接交给辛立启去处理，可辛立启怎么处理？ 辛立启一怒之下递交了辞职报告，但辛立启的辞职报告，尹琴和韩冬是没有权力批准的，辛立启虽然不是县委常委，但毕竟也是副处级干部，而且是担任的实职。辛立启的辞职报告最终递交到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手里。 辛立启今年才三十一岁，而且是像陈聪一样，考公务员考进来的，算是个人才。赵君立即派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专程赶到了q县找辛立启谈话。辛立启在辞职报告中没有详细说明辞职的原因，只是说自己不适应担任现有职务，要求辞职。这一谈话，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终于知道了辛立启辞职的真正原因，立即回去向赵君汇报。 赵君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就去找了郭市长。因为辛立启是副县长，赵君按照组织流程，只能先找郭市长。假如辛立启是副书记，那赵君就会直接去找朱书记了。 郭市长是个实干家，对辛立启也略有了解，知道辛立启也是个具有实干精神的基层干部，郭市长抓起电话就给尹琴和韩冬去了电话，把他们两个给批了一顿。让他们挽留住辛立启。 尹琴和韩冬因为辛立启的辞职被郭市长给批了一顿，恼羞成怒，不但没有挽留辛立启，还更加挤兑辛立启，这也导致辛立启下定了辞职的决心。辛立启再次给市委组织部递交了辞职报告，这一次表明了态度，那就是坚决辞职。 在辛立启辞职的同时，被郭市长给训了一顿的尹琴和韩冬终于醒悟过来，又加上县委大院刮起来的那股风，两人再也坐不住了，这才提出将h县陈聪他们获得的赔偿瓜分给他们一部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民愤，让县委领导班子和谐起来。县委领导班子中，除了辛立启和尹琴以及韩冬坚决做对，其余的几个县委常委因为此事也对尹琴和韩冬极为不满。尹琴和韩冬积极地在进行亡羊补牢，希望从陈聪能那里能瓜分一部分赔偿款，好缓解他们内部不可调和的矛盾。 陈聪是很同情q县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他也想帮助一下他们，但尹琴和寒冬的做法，让他感到恶心，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下定决心，一分钱也不给q县。事实上，陈聪就是想给也给不了，因为王有才江峰和刘志三个县委常委是坚决不同意的。更重要的是h县的老百姓是坚决不答应的。陈聪如果将钱给了q县，那么陈聪通过艰辛的努力获得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陈聪是召开县委常委会议了，但对于q县提出的瓜分赔偿一事，只字不提，就像压根没有这件事一样。陈聪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研究的是招聘县丝绸公司总经理的事。陈聪在会上将准备通过省电视台对县丝绸公司招聘总经理一事一说，立即就得到了与会者的坚决支持赞同。王有才江峰刘志虽然对经济不是很精通，但他们对陈聪却是极其信任，陈聪自从来到h县搞的那几个大手笔，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认为这一次也不例外。 陈聪道：“咱们在全县推广养蚕事业，如果推广好了，这将会使我们h县发生质的飞跃。但如果推广不成功，那就会前功尽弃。因此，县丝绸公司的当家人就像的至关重要。对这个人选，我有几点意见，第一，此人要精通外语，将来要能和欧美人展开直接对话。第二，此人要精通对外贸易，懂国际贸易的行规。第三，此人的履历要丰富，不能光看学历，关键是看能力。能力是否能行，要从履历中去断定，因此，履历是重中之重。第四，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要定位为副县级干部，只有这样，才能调动起参聘者的积极性嘛。” 陈聪现在召集县委常委们开会，他的观点和意见都会畅通无阻地得到拥护和贯彻，这不是靠权势获得的，而是靠人格魅力和能力获得的。陈聪的政绩如何，大家都非常清楚。h县也多亏了陈聪，要不是陈聪，h县现在仍是一个贫困大县，何时能去掉财政赤字，那都是一个未知数。 由于将县丝绸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定位为副县级，在发布这个招聘启示之前，要先上报市委组织部，获得批准之后，才能正式在省电视台发布招聘启示。 韩冬返回q县后，向尹琴进行了详细汇报，尹琴立即决定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通报此事。 因为丽水河的污染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赔偿，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也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赔偿，这让尹琴和韩冬处于非常不利的局面，县委县政府的大多数干部和清楚真相的很多群众，对尹琴和韩冬表达出了极大的不满，对辛立启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这就让尹琴和韩冬极其狼狈，狼狈的同时，导致他们的官位岌岌可危。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尹琴和韩冬这才召集的县委常委会议，还专门通知了辛立启来参加。 尹琴信誓旦旦地道：“同志们，韩县长才从h县回来，他已经和h县的领导达成了初步的意向，h县领导同意将他们获得的丽水镇化工公司的赔偿款分一部分给我们。请大家耐心等待。” 尹琴和韩冬之所以让辛立启来参加这个会议，就是向辛立启展示他们的成果，意思是我们当初没有采纳你的意见是对的，我们当初不露面，现在照样能瓜分到钱。 尹琴是个耍政治流氓的高手，对于到底能不能瓜分到赔偿，尹琴和韩冬心里都没底，但尹琴能这么底气十足地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这么当众宣布，是有着她深刻的目的。 第868章 隆重面试 尹琴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这么当众宣布，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声势。到头来，这种声势会传到陈聪那里，陈聪不给钱也得给钱，反正她已经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宣布了，你陈聪看着办吧。 这就是典型的政治流氓行径。尹琴靠这种行径，赚取了不少的好处，她认为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对本次县委常委会议的内容，尹琴让县委办主任形成了详细的会议纪要，并且在会后立即上传到市委市政府，给市委市政府造成陈聪已经同意支付给q县一部分赔偿款的假象。 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看到q县的这份县委常委会议的详细纪要，都非常欣喜，他们认为尹琴和韩冬已经办成了此事。但当朱书记看到这份详细的会议纪要时，略一沉思，就洞察了尹琴的真实目的，立即勃然大怒，但温文尔雅的朱书记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他直接将会议纪要递给了秘书孙志，说了一句：“这会议纪要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还上传到我这里来了？” 孙志忙道：“朱书记，我接到这份会议纪要时，感觉也有些奇怪，就给尹书记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尹书记说这毕竟是牵扯到两个县的事，这种会议纪要上传到市委市政府以便留存备查。我就把它给您送过来了。” 孙志现在是尹琴的人，他和尹琴配合的天衣无缝，朱书记淡淡地道：“知道了。”随即低头批阅起其他文件来。 孙志出去没多久，市委组织部长赵君走了进来，道：“朱书记，陈聪上报了一个文件，我认为很好，您看一下。” 陈聪上报的这份文件，就是对拟聘任的h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的级别定位为副处级的请示。 朱书记仔细看了之后，哈哈一笑，道：“陈聪这么做，我看非常好嘛，公开选拔能人，这也是为了发展养蚕事业啊，批，要尽快批复，让陈聪立即操作这件事，咱们市里就是缺少像陈聪这样干实事的干部，对陈聪这样的举措，我们市委要大力支持。” “朱书记，这么说你同意将h县丝绸公司总经理的职务等级定位为副处级了？” “是啊，同意。” “好，我这就下达批复。” 陈聪没有想到市委组织部批复的会这么快，令他感到非常高兴。立即联系卡妹，从省电视台打出了招聘启事。而且是在黄金时间轮番滚动播出。 接下来的时间，赵逵一门心思扑在丝绸公司办公场所的筹建上，陈聪则是到各个乡镇进行视察，亲自督促养蚕事业的进程。在养蚕这件事上，雷石镇行动最早，进展也最快，几个每个村子家家户户都行动了起来。但也有些乡镇，行动迟缓，有些应付公事。更有的乡镇还没有任何的行动，这让陈聪非常恼火，对于这样的乡镇，陈聪就会把镇领导班子成员全部召集起来开会，猛烈地批评他们。在陈聪的积极催促下，全县所有的乡镇终于都行动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养蚕又没有多大的付出，但却有着极为丰厚的回报，为何有些乡镇竟然无动于衷？陈聪虽然没有立即对这些无动于衷的乡镇领导采取组织措施，但陈聪却记住了这些鸟人，准备寻找合适的机会，让他们都滚蛋，滚的越远越好，最好进监狱去蹲着去。 与此同时，陈聪和李儒积极联系，让李儒从省重点大学找好了几个外语系和国际贸易系的专家教授，让他们出题，同时让他们准备来当面试官。 半个月之后，在赵逵日夜盯靠的情况下，丝绸公司的办公场所终于筹建完毕。王有才这时候提出了要进行招工事项，但却被陈聪给制止了，陈聪道：“招工的事，让聘任上的总经理去办，咱们如果办了，人家还不一定满意。咱们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陈聪这么做，无疑是正确的。王有才道：“这样就会推迟公司的开业时间。” “推迟就推迟吧，将熊熊一窝，咱们要先把这个将选好了，兵的事好办。” “嗯，好吧。” 最为关键的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人选的招聘工作也铺开了，半个月的报名时间，报名者竟然上百人，但录取名额只有一个。 陈聪是惜才的，他恨不得将这一百多个报名者全部招入麾下，让他们为h县的发展壮大做出贡献。但招聘启事上说的是只招收一个总经理，那就得按照招聘启事来。 笔试分两门，一门是外语，一门是国际贸易，这是陈聪亲自点的两门考试课程，只有这两项专业技术过关了，才有资格担任这个总经理。 笔试过后，很多人提出的观点，是录取笔试前十名，再对这十名笔试过关者进行面试，最终录取到合适的人选。 但陈聪却坚持要在笔试成绩中录取一半人，让这一半人统一进行面试。 这一半人就是五十多个，五十多个面试者，只录取一人，竞争的激烈程度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陈聪之所以一下子从笔试成绩中录取了前一半人，目的就是不想漏过一个真正的人才。无论发展什么事业，最终的决定因素是人才，陈聪深谙这个道理。 轰轰烈烈的面试开始了，陈聪率领县委领导班子外加赵逵和从省重点大学请来的十多位专家教授当起了面试官。 面试的内容一共分为四项，面试者要先进行自我介绍，在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得脱稿进行。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再进行必答题，最后是抽题。另外还要拿着考官给的一篇稿子，用外语说出来。 而且不是分组面试，而是一个一个轮着来，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对每一个面试者，陈聪都是极其认真慎重的，对每一个面试者的履历，他都会仔细审阅。 但一天下来，也就能面试十来个人，这让不太通文墨的赵逵备受煎熬。 当面试到第三天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陈聪大吃一惊，因为此人的履历极其特别。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69章 重视人才 因为即将要参加面试的这个人叫辛立启，他的履历上写的竟然是q县的副县长，年龄三十一岁，毕业于省重点大学国际贸易系，外语六级，担任q县的副县长已经有三年的时间，在这之前，辛立启曾经在省外经委工作过几年。 辛立启的履历是所有参加面试者中最为特别的，他曾经在省外经委工作过，又曾经在q县担任了三年的副县长，所学专业又是国际贸易，年龄三十一岁，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陈聪又注意到辛立启在笔试中的成绩是第八名，即使选前十名来参加面试，辛立启也有参加面试的资格。 虽然同朝为官，但陈聪并不认识辛立启，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辛立启终于出现在了面试考场上，沉稳干练，很是镇静自若地进行了自我介绍，接下来是答题，对答如流，思维敏捷，口才颇佳，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 当所有的面试环节都进行完毕后，就在辛立启准备转身出去时，陈聪突然发话了：“请等一下。” 辛立启站定了步子，又面朝面试官，陈聪问道：“你在q县担任了三年的副县长？” “是的。” “是县委常委吗？” “不是。” “我看你的履历，又听你做自我介绍，你现在好像还在q县副县长的位置上吧？” “我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而且是递交了两次辞职报告，目前正在等待上级的批复。”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离开了。” 等辛立启离开之后，陈聪立即从面试室的后门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的电话。 “赵部长，q县是不是有个副县长叫辛立启？” “是啊，有这么个人。” “他是不是递交了辞职报告了？” “递交了，而且是接连递交了两次辞职报告。” “赵部长，对他的辞职报告，市委批复了吗？” “没有，这人是个人才，市委还不想就这么放他走。但他是坚决要辞职，恐怕也留不住了。对了，陈聪，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随便问问。” 陈聪和赵君通完电话之后，立即又返回了面试室，认真对待接下来的每一个人的面试，陈聪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才，人才对陈聪来讲，实在是太重要了。 在面试的过程中，还有一个考生进入了陈聪的视线，这名考生叫岑利民，毕业于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今年才二十七岁，履行显示，在来竞聘之前，他一直在省城的一家合资企业担任主管。 五天的面试终于结束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综合成绩竟然有两个人并列第一，这两个人正是辛立启和岑利民，笔试成绩岑利民比辛立启要高，但面试成绩辛立启比岑利民要稍高些，结果最后一统计，综合成绩两人竟然并列第一。 往往有面试的考试，是很难有并列第一的，但由于两人无论在笔试中还是面试中，表现都非常优秀，结果导致了这样一个局面。 录取名额只有一个，结果成了两个人并列第一，到底该录取谁？ 很多人的观点是录取岑利民，毕竟岑利民毕业的院校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辛立启虽然毕业于省重点大学，但省重点大学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是没法比的。况且，辛立启还是q县的副县长，要知道，h县对q县是非常排斥的。 但陈聪的决定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拍板，不但要录取辛立启和岑利民，就连综合成绩排名前十的人都要录取。 陈聪的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很吃惊，王有才江峰刘志都清楚陈聪非常珍惜人才，利用这次竞聘的机会，多录取一些人，也不失为一种上策。但这样的竞聘，毕竟不是国家统一组织的公务员考试，这在组织关系上将会非常难办。 “咱们h县缺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咱们缺的不是资金不是技术不是商机更不是物质资源，咱们缺的是人才。我决定将综合成绩进入前十的人全部录取，是有我的道理的，这些人将来会成为咱们h县发展壮大的中流砥柱。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咱们要不要录取人家，而是人家愿不愿意到咱们这里来干。咱们县委常委要分头给进入前十的考生做思想工作，努力让他们留下，为咱们h县的发展集聚人才资源。如果谁在这个招揽人才的大事上掉链子，别怪我陈聪翻脸不认人。赵逵，你也别闲着，也去做这些考生的工作。” 赵逵赶忙点头，但刘志却道：“陈书记，咱们这次的竞聘是录取一个名额，这是经过市委组织部批准的，现在突然一下子录取这么多人，这恐怕很难办。最为关键的，咱们的这次竞聘，不是公务员考试，而是就某个职位展开的竞聘。录取这么多人，组织程序是很难走的。” 王有才道：“陈书记，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可别犯了不请示不汇报的老毛病，这可不是一个小事，这与组织原则是相悖的。” 陈聪断然说道：“你们不要说了，这个道理我懂。但我也没有想到这次的竞聘会吸引来这么多优秀的人才，我相信市委会理解咱们的。散会之后，我和刘志立即就去市委汇报此事，你们几个要把进入前十的考生安排好照顾好，陪他们吃饭，耐心地做他们的工作，能留下一个是一个，如果能全部留下，那最好不过。分头行动吧。” 陈聪立即带着刘志朝市委奔去，王有才江峰刘志还有赵逵立即去做进入前十考生的思想工作。 车子才开出县委大院，刘志就有些担心地道：“陈书记，咱们这一次去市委，估计肯定会被批，事情也很难办成。” “刘志，我发现你这个组织部长，当的一点也不称职。重视人才招揽人才，这本就是你这个组织部长应该做的工作，你不但不积极，还这么消极。你还想不想当组织部长了？” 第870章 紧急汇报 出了h县，天色就已经变黑，陈聪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电话。 “朱书记，我是陈聪。” “我知道是你，啥事？” “朱书记，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当面汇报。” “什么重要的事？” “咱们见面再谈吧，我现在路上。” “好吧，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好，一个多小时我就能赶到了。” 和朱书记通完了电话，陈聪心里有了点底气，但刘志心中惴惴不安，因为他太了解市委组织部长赵君的脾气了，那绝对是典型的一根筋，在组织原则面前，他是寸步不让的。h县的这次招聘，搞的轰轰烈烈，都上了省电视台，但这毕竟只是一个县就某个职位进行的招聘，不是国家公务员的考试，一下子录取这么多人，是违反组织原则的。刘志担心此事不但办不成，还得惹一身骚。 但陈聪不管这些，他认为自己做的没错，招揽人才，这是做事业的基础，没有人才，啥事也办不成。为了留住这些人才，陈聪豁出去了。 一路狂奔，陈聪带着刘志赶到了市委大院，风尘仆仆地上了朱书记的办公楼。 朱书记已经吩咐秘书孙志了，只要陈聪一来，立即就请进来。陈聪对孙志有知遇之恩，直到现在，陈聪也没有对孙志说自己和孙然的关系。可孙志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陈聪，并不存在多少感激之情，相反，他和尹琴走的很近，和陈聪很是疏远，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对孙志的这种表现，陈聪也算是伤透了心，平时也懒得搭理他。 陈聪和刘志匆匆上楼，孙志并没有站在走廊里迎接，而是端坐在办公室内，只不过他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孙志进步也非常快，他现在不但是朱书记的秘书，还担任着市委办副主任，就连市委办的主任董硕都得给他留个面子。 陈聪知道孙志就在办公室里坐着，但陈聪连头都没有扭，径直越过，带着刘志就敲响了朱书记办公室的门。 孙志本来以为陈聪会和他打个招呼，以为自己现在早已今非昔比了，自己现在是市委办副主任，陈聪虽然是县委书记，怎么着也得给自己一个面子吧。但陈聪连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直接对他视若无物。 随着一声请进，陈聪推开了门，带着刘志走了进去。孙志这才忙不迭地进去给陈聪和刘志沏茶。 孙志对陈聪看似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陈书记，陈聪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朱书记招呼陈聪和刘志坐下，孙志沏完茶并没有要立即出去的意思，但却被朱书记一句话给轰了出去：“孙志，你去忙吧。” 等孙志走后，朱书记对陈聪和刘志道：“你们两个一同前来，到底是啥事？” 陈聪道：“朱书记，我们h县为了选出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在省电视台播放了半个月的招聘启事，没想到报名的竟然是一百多人。经过了笔试和面试，综合成绩出来了，有两位考生并列第一。” 朱书记吃惊地问道：“哦？有两位考生并列第一？陈聪，你们有没有暗箱操作？” “没有，绝对没有，都是按照真实成绩来的。” 刘志也道：“朱书记，我们这次的招聘是按照公正公平公开的三公原则来的，竞聘的一切环节都是透明的，成绩也是绝对真实的，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 朱书记笑了，道：“能并列第一，这可是选出了两个人啊，我记得你们当初上报市委组织部的竞聘方案时，可是只录取一个名额啊。” 陈聪笑道：“朱书记，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要带着刘志同志来向您当面汇报。并列第一的两位考生，其中一位叫辛立启，他目前还是q县的副县长。” 听到这里，朱书记顿时吃了一惊，道：“辛立启？q县的副县长？我听说过这个人，他竟然去参加竞聘了？还考了个第一？” “是啊，当时他参加面试的时候，我就问他，现在是不是还担任着q县的副县长？他回答说是，但他已经递交了两次辞职报告，正因为他递交了辞职报告，才会来参加竞聘。” 朱书记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道：“他的辞职报告批复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问过赵君部长了，赵部长说辛立启的辞职决心很大，是坚决辞职。” 朱书记有些不满地道：“胡闹，一个在任的副县长，竟然去参加这样的竞聘，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虽然递交了辞职报告，但不是还没有批复吗？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陈聪和刘志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像朱书记这种大智慧的人，是非常会听取汇报的，在听取汇报的过程中，也是非常会抓住重点问题的。陈聪这一汇报，立即就被朱书记抓住了重点，问起了这个问题。 陈聪忙解释道：“朱书记，我问过辛立启同志了，他之所以去参加我们的招聘，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从q县坚决辞职的准备，不然，他不会去参加我们的招聘的。” 朱书记道：“多亏了有两个人并列第一，不然，这事还不好办了。和辛立启并列第一的是谁？” 听朱书记这么说，又听朱书记这么问，陈聪不禁有些担心，忙道：“和辛立启并列第一的，叫岑利民，今年二十七岁，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目前在省城的一家合资公司担任主管。” 听陈聪介绍到这里，朱书记明显来了兴趣，笑道：“我看这个人的条件不错，毕业于名校，又担任过管理职务，今年才二十七岁，年富力强，我看你们h县的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人选，就选他吧。他还是比较合适的。” 但陈聪却道：“朱书记，我们想让辛立启担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但这个岑利民我们也要录取，因为他们两个是并列第一嘛，我们说话要算数。” 朱书记断然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录用辛立启。辛立启还是q县的副县长，你们录用了他，算什么事？” 第871章 智慧的体现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在陈聪看来，能担任县丝绸公司总经理的最佳人选是辛立启，而不是岑利民。但陈聪今天能带着刘志来向朱书记汇报此事，他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 陈聪要把自己的设想全部说出来后，再逐一和朱书记探讨，道：“朱书记，我在h县干的时间也不短了，经过充分调查了解，我发现最为困扰h县发展的因素就是人才，h县虽然还比较贫穷落后，缺资金缺技术缺商机缺物质资源，但更为紧缺的则是人才。我没有想到这次报名参加竞聘的竟然这么多人，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优秀人才，我们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紧急研究，我们决定将进入前十的考生全部录取，将这批人才留住，他们将会成为我们县发展壮大的中流砥柱。这么大的事，我们说了不算，想得到市委的支持。” 听完陈聪这番话，朱书记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沉思着道：“你们的想法是可取的，但这毕竟不是个小事，本来要招聘一个人，却一下子要招聘十个人，这还要走组织程序。不过，我个人是支持赞同的。”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和刘志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只要得到了朱书记的支持赞同，那就基本上已经定了。 但朱书记却随即又道：“这么大的事，也不能我一个人就说了算。我看把郭市长和赵部长叫过来一块研究一下吧。”说着，朱书记起身抓起办公电话，分别给郭市长和赵部长打去了电话，让他们两个尽快赶过来。 不到一刻钟，郭市长和赵部长先后进门。 朱书记让陈聪又将刚才的想法，详细地向郭市长和赵部长做了汇报，郭市长一听，连犹豫也没犹豫，立即点头表示支持赞同。 喜欢做实事的人，对人才是非常珍惜的。郭市长是个务实者，他对人才同样而是非常珍惜的。对陈聪的这种做法，他是完全理解，也是坚决支持的。 但赵部长此时却有些不认同了，他道：“陈聪，刘志，你们当初上报招聘方案时，可是只招聘一个人，现在突然变成了十个，你们怎么安排？组织程序又该咋办？这不是儿戏，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珍惜人才没错，但这有悖于组织原则，我这个组织部长不能认同。” 陈聪和刘志一看赵部长这个态度，顿时心中叫苦不迭，尤其是刘志，他太清楚赵部长的脾气性格了，他的手心里都出了汗。 郭市长一听赵部长这么说，顿时就冲赵部长瞪起了眼。 但朱书记却笑着道：“赵部长，你不认同就对了。呵呵，假如你认同了，我还要批评你呢。” 朱书记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就把陈聪和刘志给弄懵了，郭市长也是有些发懵，但最为懵圈的是赵君，因为他们都清楚，朱书记对此事是支持赞同的。 不得不说，这正是朱书记的智慧体现。遇到同样的事，采取不同的处理办法，就会有不同的效果。郭市长对此事是支持赞同的，可赵部长不认同，郭市长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和赵部长急，这才冲他瞪眼，瞪眼之后，就会立即展开争论。可就在郭市长与赵部长展开争论之前，朱书记率先说了这番话，顿时就把局面给控制住了。 朱书记又道：“赵君同志，你是组织部长嘛，就要坚持组织原则，你要是不坚持组织原则，岂不是乱了套了？你说对吧？” 赵君仍是有些懵圈地点了点头，但朱书记此时却是话锋一转，道：“坚持组织原则是对的，但咱们市委要对h县的这种举措给予一定的理解和支持。h县是全市的贫困大县，gdp排名全市倒数第一，但自从陈聪去了之后，财政赤字这个老大难问题被解决了。h县接连又出了雷石镇的腐败窝案，县委常委中有四个人被查，不论是政府机关还是企事业单位，都表现出了人才短缺甚至是紧缺的局面。没有人才，空谈发展，那都是屁话。h县搞的这次竞聘，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发现了不少的优秀人才，陈聪他们想把这批人才留住，这是对的，咱们市委要坚决支持。市委组织部更要立即动起来，赵君同志，你这个组织部长要辛苦一下了，该向省里汇报就汇报，遇到困难，我和郭市长出面。行吗？” 朱书记最后说的行吗，完全是商量征求的语气，算是给足了赵部长面子，但赵君不愧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他犹豫不决地道：“行倒是行，但却是不太好办。” 郭市长终于忍不住了，道：“我说你这个赵君同志，真是在关键时刻你就是不开窍，行就是行，不好办说明还能办，你摆什么困难？朱书记不是说了嘛，你要是遇到困难，朱书记和我出面去解决。” 赵君是个火爆脾气，但老郭同志也是个火爆脾气，郭市长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干脆利索，他这一通话算是把赵君给批了个灰头土脸。 “郭市长，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咱两争吵也别在这里争吵，去你办公室或者我办公室都行。”赵部长和郭市长两人都是火爆脾气，争吵对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但当着朱书记的面，赵君还真不敢轻易发作他的火爆脾气。 郭市长道：“老赵，我可没想和你吵架，这些人才可是h县的宝贝，我是这么认为的，才会这么说。” 朱书记温和地道：“赵君同志，这件事让你为难了，但再怎么为难也得办啊，毕竟人才难得啊。h县如果不搞这次竞聘，也不会发现这些人才，你要尽力而为。” 这一次，朱书记不再是商量的语气了，而是直接下达指示，赵君忙道：“嗯，好吧，我尽力去办。” 终于把这件大事给敲定了，刘志算是彻底放宽了心，但陈聪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说，他道：“朱书记，郭市长，赵部长，我还有一件事要当面向你们汇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72章 批准辞职 朱书记郭市长赵部长三位领导都看着陈聪，陈聪说道：“辛立启与岑利民综合成绩并列第一，岑利民我们要录取，同样，辛立启我们也要录取。” 朱书记眉头一皱，郭市长大吃一惊，而赵部长更是吃惊地问道：“怎么？辛立启到你们那里参加竞聘了？” 陈聪回道：“是的，他和一个叫岑利民的综合成绩并列第一。” 朱书记脸色不悦地道：“我说你这个陈聪，已经同意你录取前十名了，怎么还说这个辛立启？辛立启综合成精排名第一也不能录取，因为他现在还是q县的副县长。” 陈聪道：“朱书记，我虽然不太清楚辛立启坚决要辞职的原因，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录取他，那他肯定也会从q县辞职的，他从q县辞职了，我们又没有录取他，那这个人才就彻底丢失了，他就会另谋出路。” 朱书记扭头问赵部长：“辛立启果真接连递交了两次辞职报告吗？” 赵部长道：“是的，辛立启是坚决要辞职，但我这边一直没有批复，事情就一直这么悬着。” 朱书记又问：“他递交辞职报告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朱书记听后陷入了沉思，这的确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郭市长道：“对这个辛立启，我听尹琴和韩冬都向我反映过，说这个人很难相处。” 赵君随即跟道：“对，辛立启在q县是受排挤的，他已经担任了三年的副县长，原先分管城建工作，但由于和尹琴以及韩冬的执政理念不同，他现在分管文教卫生，按照他的条件，早该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了，但尹琴和韩冬两位同志坚决不同意。这一次辛立启提出辞职，还是牵扯到q县境内丽水河的污染问题和老百姓的赔偿问题。” 听到这里，朱书记顿时引起了高度重视，对赵君道：“你说的仔细一点。” 赵君点了点头，道：“当初陈聪带人去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时候，辛立启在q闻讯而动，立即向县委常委领导班子汇报，说要带人过去配合陈聪他们一块行动，但尹琴和韩冬没同意。当时辛立启说如果我们这次不配合h县行动，将来丽水河的污染和老百姓的赔偿根本就无法解决，这将成为q县最难解决的矛盾问题。当时尹琴和韩冬仍是坚决不同意，还把他批了一顿。就因为这，辛立启心灰意冷，就向市委组织部递交了辞职报告，而且是连着递交了两次。” “老赵，你这么说，倒成了尹琴和韩冬的不是了？”郭市长有些意见了。 赵君忙道：“我这是据实说的，不带任何修饰和偏向，因为在辛立启第一次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我就立即派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亲自去给辛立启做思想工作，想让他打消辞职的念头，但却没有想到副部长一回来，辛立启立即又递交了第二次辞职报告，他在辞职报告中特别强调，他要坚决辞职，如果市委组织部不同意，那他就自行离职。辛立启是从咱们省重点大学毕业的，毕业之后就分到了省外经委工作，是省委组织部派他下来锻炼的，就因为这，我不敢轻易批准他的辞职报告，不然，我没法向省委组织部交代。” 朱书记对郭市长道：“老郭，看来这个辛立启在q县的确是很受排挤啊。” 郭市长点了点头，道：“他和一把手尹琴二把手韩冬搞的关系很僵，当然，他们之间搞的关系如此之僵，肯定不是单方面的原因，而是双方都有原因。”郭市长倒是比较担心朱书记会将全部的责任认定是尹琴和韩冬造成的，在这关键时刻，他重点说了这番话。 朱书记沉思着道：“如果尹琴和韩冬当时听从辛立启的提议，让辛立启带人去协助陈聪他们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是不是他就不会提出辞职了？” 赵君立即回道：“是的，就这个问题，我的副部长亲口问过辛立启，辛立启也是这么答复的。” 朱书记突然将目光对准了陈聪，问道：“陈聪，如果当时辛立启带人去协助你查封丽水镇的化工公司，你会不会对q县境内的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和老百姓的赔偿给予一定的费用？” 陈聪连犹豫也没有犹豫，当即回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肯定会从丽水镇化工公司的赔偿款中拨出一部分合理的价款给q县。但当时他们没有出面，等我们得到赔偿了，他们又来和我们要钱，我很难办。因为我要对h县的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做出一个交代。韩冬前段时间曾经去过我们那里，还和王有才县长大吵了一顿。就是我个人同意给予他们一部分价款，但h县的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也不会答应的，因此，我也无能为力。” 陈聪说的这番话非常到位，直接将后边即将出现的麻烦给避免了，省得q县再通过市委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拨款给q县。同时，陈聪还将这件事的主要责任摁到了尹琴和韩冬的身上，不动声色地为辛立启叫冤。 朱书记的眉头紧缩了起来，他心中对尹琴和韩冬是很生气的，郭市长似乎也洞察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眉头紧皱，想为尹琴和韩冬开脱，但就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开脱时，朱书记发话了：“我看那就批准辛立启的辞职报告吧。” 朱书记这句话，不但是一锤定音，还将郭市长和赵部长震了一下。 赵部长忙道：“朱书记，要是批准了辛立启的辞职报告，咱们就不好向省委组织部交代了。” 朱书记道：“没事，咱们批准了辛立启的辞职报告，但辛立启会被h县录取的，这样的话，对省委组织部那边就比较好交代了。这毕竟是辛立启个人的选择吧，他真要是下定决心辞职，离开咱们g市，去另谋出路了，咱们反而就真的没法向省委组织部交代了。” 一根筋的脾气性格，是很难拐弯的。经朱书记这么一点拨，赵君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对，也是这么回事。” 朱书记当机立断：“赵部长，你现在就回去立即批准辛立启的辞职要求。” “好，我这就去办。” 第873章 推心置腹 陈聪带着刘志这一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但将辛立启以及所有前十名的考生都留了下来，就连不给q县拨款也获得了市委的支持，这就为今后避免了狗撕猫咬的麻烦。 当陈聪和刘志返回h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么晚了，连饭也买不到了，县委大院的食堂也早就关门了，两人只好饿着肚子各回各家。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膛，但陈聪返回县委招待所的住房后，心情仍是非常愉悦，他立即给赵逵打电话。 赵逵这厮今晚又喝多了，正睡得五迷三道的。问过情况之后，陈聪得知，王有才江峰赵逵三人今晚陪前十名的考生一块在食堂用餐，动员他们全部都留下来，为h县的发展共同努力，有几个考生还在犹豫，但很多考生都已经当场就答应了，这让陈聪更加高兴。只不过，辛立启没有参加今晚的酒局，给他打手机，他说已经返回q县了。 陈聪立即指示赵逵，现在就给辛立启打电话，让辛立启明天上午九点赶过来开会，同时也要给进入前十的所有考生都打电话，通知他们明天上午到县委大院开会，赵逵立即照办。 第二天早晨，陈聪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到食堂饱餐了一顿，随后就返回到了办公室，开始筹划九点钟召开专题会议。 刘志的行动非常迅速，昨晚从朱书记那里离开后，就立即下达了对辛立启辞职的批复，同时将辛立启辞职随即要被h县录取的情况以及h县此次招聘进入前十的考生都要录取的请示，上报到了省委组织部。管这些具体事务的人正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方晴，有她坐镇，朱书记才会如此有底气。 陈聪首先给赵君打去了电话，得知了市委组织部昨晚就已经向q县下达了辛立启辞职的批复，这就让陈聪放下心来。 八点半，王有才江峰刘志就来了，但赵逵却没到，陈聪拨打他的手机，发现这厮竟然还在睡大觉，陈聪对着电话吼道：“你马上给我起来，立即赶到我办公室。” 不到十分钟，赵逵就匆匆赶了过来，陈聪吩咐他布置会场，让所有的县委常委领导成员都参加此次会议。 八点五十，陈聪亲自带领王有才江峰刘志还有赵逵在会议室前等待迎接即将录取的考生。 进入前十的考生无一例外地都来了，但辛立启是最后一个赶到，他赶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差半分钟不到九点。 “陈书记，我没有迟到吧？”辛立启对陈聪毕恭毕敬。 此时等在会议室门口迎接辛立启的只有陈聪和赵逵，王有才江峰刘志三人已经进入了会议室。 陈聪笑道：“呵呵，没有迟到，还差半分钟呢。我现在不能称呼你辛副县长了，只能称呼你辛立启同志了。” 辛立启一愣，随即问道：“陈书记，你都知道了？” 陈聪笑着反问：“我都知道什么了？” “我的辞职，市委组织部批准了，而且是昨晚才下达的批复。” 陈聪笑着不置可否，道：“走，咱们进去开会吧。” 三人进屋落座后，陈聪开始讲话。 “同志们，你们在座的有些人认识我，但有些人还不认识我，我先把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向你们做一下介绍，我叫陈聪，是h县的县委书记，这位是县委副书记县长王有才同志，这位是专职副书记江峰同志，这位是县委组织部长刘志同志，这位是县委办主任赵逵同志。现在请你们每人也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年龄，让咱们双方都相互认识一下。” 来参会的所有考生开始进行自我介绍，每个人都通报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会议气氛顿时显得其乐融融。 陈聪语重心长地道：“你们都是此次竞聘进入前十的考生，我们h县对你们是大力欢迎的，也非常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为h县的发展壮大贡献力量。当然，我们打出招聘启事的时候，说的是只录取一个名额，但我们没有想到把你们这么多的优秀人才都吸引了来参加竞聘，我恨不得将参加面试的所有考生全部录取了，但这也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决定正式录取你们这些进入前十的考生。为此，昨晚我和县委组织部长刘志同志连夜赶到了市委，向市委领导进行了汇报，市委领导也是积极支持和赞同的，市委同意了我们的决定。我作为县委书记，我现在代表县委县政府真诚地邀请你们都加入到我们这个团队，好不好啊？” 陈聪说完，用殷切期望的目光看着所有的考生。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静，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有考生率先表态，愿意留下来。接下来又有几个考生进行了表态，但仍有三四个考生明显处于考虑犹豫不决阶段。 就在这时，辛立启突然开口说话了：“陈书记代表县委县政府恳请咱们都留下来，态度之真挚，让我很是感动。我原先是q县的副县长，对h县是比较了解的。我曾经做过调查，自从陈书记来到h县后，h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几任县委领导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在陈书记手里都解决了。陈书记是个务实的人，也是个真心为老百姓服务的人，我敬佩陈书记的人格，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来参加了此次竞聘，我也会坚决地留下来，加入到陈书记的团队中，为h县的发展壮大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也恳请那些还没有考虑好还在犹豫的考生，不要再考虑了，不要再犹豫了，说句最真心的话，能遇到像陈书记这种务实求真的领导，是咱们的福气。陈书记为了把咱们留下来，昨晚派几位县委领导热情地招待咱们，而陈书记和刘部长则是连夜赶往市委，寻求市委领导的支持和赞同。就凭这个，你们也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辛立启的这番话推波助澜，顿时让那几个犹豫不决的考生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们决定留下来，加入到陈书记的团队中，为h县的发展壮大贡献自己的力量。 当所有的考生都表态留下后，陈聪内心非常高兴，高兴之余，激动地有些眼圈发红。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自己终于将这些人才全部都留了下来。 第874章 贯彻到底 交人交心，陈聪的所作所为，令这些考生感动不已，这些人组成了陈聪最为坚实的班底，不但支撑了陈聪的事业，还推动了h县的大力发展。 散会之后，陈聪让这些被录取的考生到接待室休息，由赵逵陪着。陈聪则是立即召开县委常委会议。 陈聪道：“从各方面来分析，我决定聘任辛立启为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为副县级干部。聘任岑利民为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同样也为副县级干部。其余的人全部聘任为正科级干部，把其余的人分成两拨，充实到丝绸公司和石材开发公司进行锻炼，以备将来对他们的重用。你们看如何？” 陈聪为了避免无组织无纪律，只好先在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之后，再决定公布。 实际上，陈聪的意识里并没有故意犯无组织无纪律的毛病，只不过他做事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泥带水，一旦决定了的事，他就会立即付诸于实施，这才导致他没有事先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展开谈论，显得他有些无组织无纪律。 陈聪的话音一落，王有才就给予了高度的评价：“陈聪书记能事先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征求我们的意见，说明陈聪书记在组织纪律性进步了，我们要大力支持。” 王有才这番话，将陈聪和其他人都说笑了，当然，陈聪的提议没有任何阻力地就通过了。县丝绸公司将会成为全县经济崭新而又稳固的增长点，让辛立启这个有过从政经历的人去担任总经理，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再由他组成自己的班底，这不但是县委对他的信任，也会充分调动起他的积极性来。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目前有童舒兼任着，这与组织原则不符，童舒可是中组部派下来锻炼的干部，不能对她随便任用。让岑利民担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这对岑利民是个很好的锻炼，况且他还是省城一家合资企业的主管，又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陈聪相信，就凭这些，岑利民一定会把石材开发公司的产品推向国际市场，这就为石材开发公司研发的玛瑙石，尤其是南红的销路，打开了国际大门。同时，石材开发公司与丝绸公司遥相呼应，将会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县委常委会议召开完毕，陈聪立即让赵逵将所有的考生都带了进来，再次开会。 陈聪笑道：“你们既然已经被录用了，那就不能再叫你们考生了，呵呵，该叫你们同志了。同志们，刚才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的套路研究，决定聘任辛立启同志为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聘任岑利民同志为县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这里我要说明一点，这么任命不是对其他的同志不重视，而是我们县委从市委争取到的副县级职位就这两个，辛立启和岑利民两位同志这次的竞聘综合成绩是并列第一，由他们两个出任这两个副县级职位比较合理。对其余的同志，县委也是高度重视的，但要给你们一个锻炼的机会。你们暂时先分成两拨，分别由辛立启和岑利民两位同志挑选，进入丝绸公司和石材开发公司进行锻炼。在这里我要重点说明的是，你们当中，除了辛立启和岑利民两位同志是副县级干部，其余的一律是正科级干部。只是分工不同罢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陈聪的这番话推心置腹，说的坦诚之至，令所有被录取的人都是心悦诚服。从考试成绩上来说，辛立启和岑利民是并列第一，任命他们两个为副县级干部，大家没有什么不服的。况且他们一被录用，就被直接任命为正科级干部，这对他们的仕途是至关重要的。这些人能来参加竞聘，个个都很精明，他们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因此，他们纷纷表示对此任命大力支持坚决服从。 陈聪笑道：“好，你们都同意了，那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几个县委领导都出去，给你们自由选择的空间。” 陈聪王有才江峰刘志赵逵走出了会议室，辛立启和岑利民以及其他人开始了热切的交流。不到半个小时，就自由选择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选择进入了县丝绸公司，一拨人选择进入了石材开发公司。个个都是欢天喜地。 陈聪交代辛立启要立即展开招工事项，不能耽误了县丝绸公司的正常开业。辛立启立即带领自己所选的人进入了县丝绸公司的办公场所，展开招工事项。 石材开发公司一切都已步入正常轨道，岑利民只是带领他所选的人去上任就是了。陈聪决定，他要亲自去送岑利民正式上任。 但在去之前，陈聪要先给童舒打个电话，因为童舒还不知道这件事呢。陈聪拨通了童舒的电话。 “童舒，县丝绸公司总经理的招聘，你听说了吧？” “当然听说了，搞的动静这么大，我能不知道吗？呵呵。” “这一次本来是要录取一个人，但县委决定，将竞聘进入前十的考生都录取了。” “哦？真的？” “真的。” “呵呵，这可是大好事啊，毕竟这些成绩突出的人都是人才啊。” “童舒，县委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 “县委决定，不再由你兼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而是改派岑利民同志担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你有什么意见吗？” 电话那边的童舒顿时没了动静，陈聪不由得心中一紧，足足等了七八秒钟，童舒仍是没有任何动静，陈聪忙道：“童舒，你对此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电话中终于响起了童舒的声音：“我当然有意见了，我兼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这对我是个非常好的锻炼机会，为何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见？我现在非常的有意见，而且是极其不满。” 陈聪顿时惊呆了，他没有想到童舒对这个问题会这么抵触，按照他的想法，童舒会同意这样的任命的。但现在童舒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这让陈聪有些后悔不迭，后悔自己不该在县委常委会议上直接这么宣布，而先征求一下童舒的意见。现在可好，竟然捅了篓子了，这可咋办？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75章 满脸绯红 陈聪忙道：“童舒，你毕竟是中组部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当初任命你兼任石材开发公司总经理的时候，市委组织部就把我狠批了一顿，我现在这么做，是在纠正我的错误。” “怎么？你当初任命我兼任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难道还错了？” "童舒，我本来还想让你担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呢，但你是上边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让你担任了这么长时间的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已经是违反了组织原则，我不能再违反组织原则了。" 但就在这时，童舒却扣断了电话，给了陈聪一个没脸。 奶奶滴，这可咋办？岑利民和另外几个新录取的人员还在外边等着。但如果童舒是这种态度，陈聪带岑利民他们去了，局面会是多么的尴尬。 陈聪没有想到童舒会是这样，按照陈聪对童舒的理解，童舒不会对此事有任何抵触的，因为童舒知书达理，对名利看的很淡，尤其是官位，她更是不计较任何得失。正因为如此，陈聪才没有事先和童舒协商，而是直接就做出了决定。可当陈聪将决定电话通知给童舒时，却一下子闹翻了。 童舒是对官职不甚计较，但她却对陈聪很是计较。如果将她兼任的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职务给撤了，那她和陈聪接触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这就让童舒有些无法接受了。从不计较官位高低，从不计较名利得失的童舒，却在这件事上和陈聪翻了脸。 陈聪当即将赵逵叫了进来，低声吩咐道："我先走。你带领岑利民他们随后就到，如果没有接到我的电话，那你就不要带岑利民他们直接去村委或者石材开发公司，而是先去桑园参观考察。" “陈书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童舒对免掉她的石材开发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很有意见，我得先去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好吧，我知道了。” 赵逵走了出去，将岑利民他们几个人带到了接待室，陈聪随即下楼，坐上专车匆匆朝卧石村赶去。 童舒扣断电话之后，越想越气，她从办公室出来，到石材开发公司转了一圈，这个公司从起步到现在，每一步都凝聚着她的心血，但她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陈聪。自己如果不担任这个总经理了，那今后就真的很难再和陈聪接触到了。 陈聪火速赶到了卧石村的村委，但童舒却不在村委里，问过别人，方才得知童舒去了石材开发公司。实际上，石材开发公司就在卧石村的地基上，只不过，大部分房子都被拆了，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进行挖掘开采。 陈聪立即去寻找童舒，用了不到十分钟，陈聪就找到了童舒。 看到陈聪亲自来了，童舒心中这才好受了很多，但她表面仍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陈聪来到她身边，低声说道：“童舒，不要小孩子嘛，市委组织部对你的职务任命是有严格规定的，当初我任务你担任石材公司的总经理，就被市委组织部的赵君部长给训了一顿。这一次我本来是想任命你担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但赵部长坚决不同意。不光是赵部长坚决不同意，就连省委组织部也是坚决不同意，我可不敢再违反组织原则了。这才任命岑利民接替你的职务，你要多加体谅！” “难道你认为我童舒是个官迷吗？” “那倒不是，这件事我确实做得有些不对，我该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就这么决定了，对你的确不够尊重，非常抱歉，也请你多加原谅！” “你这算是向我赔礼道歉了？” “是的，我现在是非常郑重地向你赔礼道歉！对不起，我的确做错了！” 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对下属如此坦诚，童舒还能说什么呢？她生气本来就不是因为职务的问题，道：“好吧，我原谅你了。但你今后要经常到我们村委来视察工作。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石材开发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村委里，虽然现在别人来接替我总经理的职务了，但我希望石材开发公司仍旧在村委大院内办公，这样我也能随时掌握石材开发公司的动向，毕竟这个公司凝聚着我的很多心血，让我一下子就放弃了它，我还真做不到。”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啊，这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好，我现在就答应你。” “童舒，你真的同意把总经理的职务让出来了？” “同意了，没有问题。我这个村支书怎么着也得配合你这个县委书记的工作啊。” “童舒，谢谢你了！”陈聪高兴之际，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童舒的右手，陈聪这是激动高兴的表现，但当陈聪双手紧紧握住童舒的右手时，童舒顿感全身犹如过电，心中荡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秀脸顿时变得绯红起来。 童舒的脸色突然变得如此绯红，陈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激，急忙松开了童舒的手，道：“咱们回村委大院吧，等会要召开会议。” 童舒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神态很是温柔，跟着陈聪朝村委大院走去。 陈聪边走边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赵逵的手机。 “赵逵，你们到了哪里？” “我们快到桑园了。” “不要去桑园了，你直接带岑利民他们到村委大院来。” “嗯，好。” 陈聪和童舒返回村委大院，不一会儿，赵逵就带着岑利民他们来了。 陈聪随即将童舒介绍了一下，又挨个将岑利民他们几个介绍给童舒，算是双方都认识了。接下来，就来到了会议室召开会议。 陈聪道：“岑利民同志是经县委研究决定，报市委组织部批准，聘任的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级别是副县级，由他来接替童舒同志的职务，是县委慎重的决定。石材开发公司在童舒同志的带领下，从起步到现在，经历了从无到有，渐入佳境的局面，望岑利民同志不负众望，再接再厉，将石材开发公司经营的更好。” 第876章 流氓手段 陈聪讲话历来都是言简意赅，只要把意思说到了就行了，不喜欢长篇大论。陈聪说完，童舒进行表态。 "我是坚决支持县委的决定，岑利民同志是竞聘上来的，有能力，我会和岑利民同志做好交接，今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会积极配合岑利民同志的工作。" 童舒自从来到卧石村接着挂职锻炼，基层的摸爬滚打，让她的言辞之间，已经显示出了不同凡响的官场功底，那个青春无邪，天真烂漫的童舒不见了，变成了现在稳重持成的村官。 岑利民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毕业之后，就一直在省城的那家合资企业工作，他现在虽然被聘任成了石材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而且还是副县级干部，但他明显很不适应官场上的那套规矩。尤其是对同志的称呼，他听着别扭，用起来就更加别扭。 "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我也会虚心向童总认真学习，努力把石材开发公司经营好。" 岑利民如果对官场知识稍微丰富的话，他第一句话就该说''我一定不会辜负陈书记和县委对我的期望''，但他的意识里对此还毫无概念，而是将陈书记和县委换成了大家。他这套说辞还是惯用的在合资企业任职时的风格。 陈聪随后又道："童舒同志是上边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要专职专用。但童舒同志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就是因为她，我们全县才有了养蚕推广的重大项目。岑利民同志，今后在公司的管理经营上，遇到啥不明白的，或者遇到啥难处，可以向童舒同志请教！" "嗯，好。"岑利民点了点头。 陈聪又道："为了便于石材开发公司的经营管理，石材开发公司的办公地点仍旧设在村委大院内，这样，童舒同志虽然不再担任总经理了，但还能对石材开发公司有很大的帮助。" 陈聪这话就等于一锤定音了，接下来陈聪让其他的人也谈一下自己的看法。 就在其他人谈看法感想的时候，有一个人引起了陈聪的注意，此人叫李晋业，毕业于省重点大学，专业是国际贸易，他此次参加竞聘的综合成绩是排名第八，被任命为正科级干部，经过双向自由选择，他选择了来石材开发公司进行锻炼。他道："玛瑙石中最有价值的是南红，有了南红，公司就会获得巨大的盈利空间，最终也能走向国际市场。但我们也不能轻视了那些不是玛瑙的石头，除了制作成建筑用的石材，也可以进行废物再利用，将那些石材的下脚料打造成水泥，为咱们公司创造多个利润增长点。" 李晋业的这番话，的确引起了陈聪的极大兴趣，陈聪问道："李晋业同志，你才来这里，似乎就对这里比较熟悉了，呵呵，难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李晋业憨厚地笑了笑，道："报告陈书记，我以前没来过这里。但在车上，我看到有很多的废弃石块堆积成山，这些石块都是呈现无规则状态，想必就是下脚料了，扔了实在可惜，要是制作成水泥，也能有不少盈余，呵呵，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童舒笑道："晋业同志的发言，的确是点中了要害，这些堆积成山的石块，还真是无用的下脚料，我正愁没地方安置呢。不错，将这些下脚料制作成水泥，的确是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陈聪心中有了个决定，准备让李晋业下一步接替郭兴兼任的雷石镇水泥厂的厂长职务。雷石镇政府只有郭兴一个人在负责，他目前还兼任着水泥厂的厂长，天天忙得就跟孙子一样，陈聪真怕把郭兴给累垮了。 陈聪当即说道：“李晋业同志的这个提议非常好，这么多的下脚料扔了是在可惜，堆积在这里还占用空间，咱们县的雷石镇有个水泥厂。岑总，你可以把这项重任交给晋业同志负责，让他负责和雷石镇水泥厂联系，将这些下脚料运往水泥厂，我也会就此事交代一下水泥厂目前的厂长郭兴同志的。” 岑利民和李晋业都是双双点头。 召开完了会议，岑利民他们就算是正式上任了，陈聪和赵逵返回了县委。 陈聪返回办公室没多久，办公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陈聪抓起电话，这才知道竟然是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打来的。 “陈书记，你好，我是尹琴。” “尹书记，你好。” “陈书记，上一次韩冬县长去你们那里，你已经答应他要将丽水镇化工公司给你们的赔偿款拨付给我们一部分，呵呵，到底啥时候拨给我们啊？” 尹琴的公关技巧的确厉害，她上来就直奔主题，而且还说的振振有词，仿佛h县真的就欠q县的钱一样。更为关键的是，陈聪压根就没有答应韩冬，尹琴也知道陈聪没有答应韩冬，但她却硬是说陈聪已经答应韩冬了，这叫无理夺三分，尹琴将她的政治手腕发挥到了极点，明目张胆地大耍流氓手段，这让陈聪还真有些吃不消。 陈聪一听尹琴这话，就有些来气，心中暗道：老子啥时候答应韩冬了？草，你这个娘们到底想干啥？ 但陈聪略一转念，顿时就意识到尹琴这是在和自己耍流氓手段，道：“尹书记啊，拨款的事，我可没有答应韩冬县长。” 尹琴故作一惊，忙道：“哦？难道韩冬向我汇报错了？” “嗯，我看也是，如果韩冬向你汇报的没错，那你就是听错了。” “陈书记啊，不管怎么说，因为这赔偿款的事，搞的我们q县县委现在是风声鹤唳，你们那边一下子得到了四个亿的赔偿，能否划拨一部分给我们，我们对上对下也有个交代嘛。” 陈聪暗自笑了笑，道：“尹书记，我当时的确没有答复韩冬县长什么，但就这个事，我们会召开会议专门研究的。” “啊？你们还没有召开会议啊？” “还没呢，这段时间公务繁忙，还没顾得上呢。” “算是老姐求你了，能不能快点？” “好吧，我会尽快召开会议，一有消息，我就立即通知你。” 第877章 无事生非 陈聪本来以为说到这里就该挂电话了，但尹琴话锋一转，道：“陈书记，我听说辛立启去你们那里担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了？” “嗯，是的。他参加竞聘的时候，是和另一个考生并列第一。” “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副县长啊。” “他不是从你们那里辞职了吗？” 对这件事，尹琴现在是非常恼火，韩冬更加恼火，就在尹琴给陈聪打电话之前，韩冬来到尹琴的办公室，道：“尹书记，你有所不知吧？辛立启从咱们这里辞职后，去了h县。陈聪竟然聘任他担任了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还是个副县级干部待遇。” 尹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她早就知道辛立启被陈聪聘任为h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了，级别是副县级干部。这个消息，她知道的比韩冬要早，因为是孙志及时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尹琴的。 “辛立启这种人就是吃里扒外。”尹琴恼火地骂道。 韩冬的火气更大，道：“怪不得辛立启接连递交了两次辞职报告，原来他早就想对我们反水了。他妈的，这个狗东西，真是个叛徒。” 尹琴生气地道：“他愿去就去吧，这是他的自由，咱们也管不了这么多。” “尹书记啊，这可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辛立启一直跟着咱们干，他从咱们这里辞职，另谋出路还好，但他却去了陈聪那里，这摆明了就是往陈聪脸上贴金，给我们抹黑啊。” “他的辞职报告，市委组织部已经批准了，我们还能怎样？” “尹书记，辛立启的辞职报告早就递交上去了，市委组织部的赵君部长原意是不批准的，但那一晚陈聪和刘志去了市委，朱书记和郭市长还有赵君部长，他们五个人谈了很久，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市委组织部紧急下发了对辛立启辞职的批复函，难道这里边就没有猫腻吗？” 韩冬这番话说的这个情况，还是尹琴告诉他的，当然，这都是孙志告诉尹琴的。现在经韩冬这么仔细一分析，尹琴顿时也赶到了里边的确存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韩冬，你的意思是市委为了让陈聪聘任到辛立启，市委组织部才紧急下发了批复函？” “是的，市委组织部下发一个辞职的批复函，为何不在正常的工作日下发，却要赶在晚上下发，这本身就说明了不太正常。” 听到这里，尹琴更加恼火，她紧皱眉头思索着，但思索良久，她道：“这里边就是再有猫腻，毕竟也会市委做出的决定，我们能改变什么？” “我们即使不能改变什么，但也不能让辛立启好过了，更不能让陈聪太得逞了。陈聪聘任辛立启担任他们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这是在挖我们的墙角，是可忍孰不可忍，尹书记，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凭心而论，尹琴和韩冬都很不待见辛立启，辛立启辞职正合他们的心意，他们也巴不得辛立启赶紧滚蛋。但辛立启从这里辞职之后去了陈聪那里，却着实让尹琴和韩冬在市委那里丢了面子，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就在这时，韩冬又道：“陈聪这是典型的从咱们这里挖墙脚，就是让咱们难看，咱们要给予坚决的反击，尹书记，辛立启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咱们两个作为h县的一二把手，咱们是没有表态的，正因为咱们没有表态，咱们现在才有话说。” 尹琴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咱们现在就说，咱们是不同意辛立启辞职的，是市委组织部批准的，市委组织部没有征求咱们的意见，就批准了辛立启的辞职，对咱们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咱们就以此为借口找他们的麻烦。” 不得不说，搞阴谋斗争，韩冬的确很有一套。尹琴的长处是善于交际，她在与人的交往上，有别人不及的一面。但论到搞阴谋诡计，尹琴的确不如韩冬。韩冬天生就是搞阴谋诡计的料，当初他就是用阴谋诡计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周林给拉下了马，从而取而代之。 听到这里，尹琴当着韩冬的面，拨通了陈聪的办公电话，也恰巧陈聪就在办公室里。这才有了陈聪和尹琴在电话中的对话。 当陈聪反问尹琴‘辛立启不是从你们那里辞职了吗’这句话后，尹琴回道：“辛立启是从我们这里辞职了，但他的辞职只是市委组织部批准的，但我们县委县政府这边却没有批准。” 陈聪笑道：“尹书记，辛立启在你们县里担任的是副县长，他可是副处级干部，对副处级干部，只有市委组织部有任免权，县委县政府是没有的。” “问题是辛立启的突然辞职，对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听到这里，陈聪不得不重视了起来，忙问：“造成了什么影响？” “什么影响，我在电话里就不再说了，这件事我们还要向市委组织部进行反馈，如果我们反馈成功，辛立启的辞职就会无效。陈书记，我劝你还是先别忙着任用辛立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陈聪听到这里，脸色很是不好，眉头也皱了起来，陈聪已经猜到了尹琴这是在无事找事。尹琴无事找事的背后，肯定会有韩冬的作用。想到这里，陈聪心中有些着怒。但陈聪不会和尹琴发火，相反，他语气很是平静地道：“那就谢谢尹书记的提醒了！” “陈书记，你那边可早点开会啊，我们这边还等着你们的拨款呢。” 听到尹琴这话，陈聪感到一阵恶心，道：“好吧，我们这边会尽快召开会议的。” 陈聪对尹琴和韩冬提出的拨款的无理要求，采取的仍是拖的策略。陈聪不得不拖，因为他不想和尹琴以及韩冬闹的太僵，这样对辛立启没有什么好处。陈聪更不想让两个县之间打撕咬，不然的话，那就会牵扯很多的精力。 尹琴扣断电话之后，立即指示韩冬起草一份详细的报告，从多方面阐述辛立启辞职的不合理性，重点说明辛立启的辞职，对h县的文教卫生工作造成了不利的影响。报告形成之后，立即上报市委组织部。在上报市委组织部的同时，也同时上报给郭市长和李岳副市长。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78章 郭市长的暴怒 郭市长和赵君部长接到q县上报的关于辛立启辞职的反馈意见，均都是勃然大怒。但李岳收到这个报告后，却是欣喜若狂。 赵君部长立即摸起电话拨通了尹琴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们q县想干什么？为什么要上这样的反馈报告？" 尹琴还装作不明就里的样子，明知故问："什么反馈报告？" 赵君部长没好气地道："就是关于辛立启辞职的反馈报告，难道你这个县委书记不知道？" "哦，知道，赵部长啊，辛立启突然辞职，搞的我们县的文教卫生工作一团糟，为了便于工作的顺利展开，我们县委经过慎重研究，想请市委组织部收回对辛立启辞职的批复，我们还是想让他担任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 "尹琴同志，你开什么玩笑？辛立启递交辞职报告，而且是接连两次递交辞职报告，历时一个多月，市委组织部这才下发了批复，在这期间，你们县委没有任何举动，市委组织部批准了辛立启的辞职报告后，你们县委又上报这样的反馈报告。你们这是拿市委组织部的决定当儿戏吗？" "不敢，我们可不敢拿市委组织部的决定当儿戏。只是我们实在搞不懂，辛立启从我们这里辞职，却是到了陈聪那里，辛立启想干什么？陈聪又想干什么？这件事不给个说法，我们q县的县委脸面何在？" 尹琴这番话柔中带刺，说的很是辛辣，这倒让赵君部长为之一愣。赵君部长脾气火爆，性格是典型的一根筋，他不善于说辞，论起诡辩的能力，尹琴能甩他几条街。 尹琴现在就是在和赵君诡辩，赵君岂是她的对手？但赵君的确是很生气，道："市委组织部已经批准了辛立启的辞职请求，辛立启现在去了h县，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尹琴立即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不行，辛立启毕竟是党政干部，不能任由他这么胡来。" 赵君没好气地道："辞职是他个人的要求，重新就职也是他个人的选择，组织上无权干涉。尹琴同志，难道在辛立启辞职的问题上，你这个县委书记就没有责任吗？你们要是有意见，早干什么去了？真是岂有此理。"说完，赵君就气愤地扣断了电话。 李岳拿着q县的反馈报告来到了郭市长办公室，郭市长端坐在办公室内，此时此刻，郭市长手里拿着的正是q县的反馈报告，他心中很是恼火，但他没有给尹琴去电话，恰好此时李岳走了进来。 “郭市长，这是尹琴和韩冬他们上报的关于辛立启辞职的反馈意见报告，我看此事不是个小事，咱们马虎不得。” 郭市长一听心里就更加烦了，但他仍是忍着怒气，问道：“咱们马虎不得又能怎样？” “依我看，还是让辛立启回q县任职，不能让他去h县，不能因为一个辛立启，就搞的两个县领导班子之间不团结嘛。这就等于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嘛。”李岳竟然将辛立启比作了一颗老鼠屎。 “够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尹琴和韩冬想干什么？对辛立启辞职批复的事，是经过朱书记同意的。正式的批复文件都已经下达了，尹琴和韩冬又要上报反馈意见报告，想干什么？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岳惊呆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听郭市长说这么难听的话，韩冬可是郭市长最为倚重信任的人，但现在郭市长连韩冬一块给批了。 “郭市长，这……” “这什么这？我看尹琴和韩冬被咱们给惯坏了，他们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天天就知道鼓捣这些阴谋诡计。他们有胆子为何不给朱书记也一块呈送这个报告，为何只给我和你还有赵君？辛立启跟着他们干的时候，他们排挤人家。人家提出辞职了，他们巴不得人家走。可等市委组织部批准了人家的辞职要求，他们又开始出这样的幺蛾子。树要皮人要脸，尹琴和韩冬这么个搞法，一旦被朱书记知道了，他们还想不想干了？我都替他们感到丢人现眼。” 郭市长这个人是很正派的，他是个干实事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搞阴谋诡计，即使无理取闹，他也喜欢搞阳谋，不喜欢搞阴谋。尹琴和韩冬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天天就知道鼓捣这些皮儿汤汆丸子，如果李岳不来，这件事他也就忍了，但李岳这厮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帮着尹琴和韩冬说好话，这让郭市长再也忍无可忍，终于大发雷霆了。 李岳清楚郭市长的脾气，郭市长本来就是暴脾气，一旦发火，后果不堪设想，李岳忙道：“郭市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往下闹了。我回去就给尹琴和韩冬打电话。” 郭市长脸色阴沉地道：“你告诉尹琴和韩冬，如果再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再鼓捣这些阴谋诡计，我首先就把韩冬的县长给撤了，至于尹琴，我会建议市委考虑撤换她。” 郭市长的话将李岳的冷汗都快给吓出来了，忙道：“郭市长，你别生这么大的气，我会严肃批评尹琴和韩冬的。” 郭市长又愤愤地道：“也不知道尹琴和韩冬天天想些什么，你看人家陈聪，一心扑在工作上，将h县那样的贫困大县经营的风生水起，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一个措施接着一个措施，都是利国利民的壮举，让尹琴和韩冬多跟人家陈聪学习，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是，郭市长，我这就去落实您的指示。” 郭市长这人做事还是比较仗义的，他虽然对李岳发了这么大的火，但却没有和朱书记提及此事，这也是郭市长厚道的表现。但赵君部长的火爆脾气被尹琴给彻底点燃了，他扣断电话之后，立即就去了朱书记办公室，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汇报了。 朱书记听完汇报之后，脸色已经阴沉的很是吓人。 朱书记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对尹琴和韩冬耍的这点小心思，朱书记一眼就看穿了。q县交给尹琴和韩冬这么两个人来坐镇，朱书记还真有些不放心了。 第879章 凭良心去做事 郭市长这一发怒，尹琴和韩冬彻底害怕了，他们两个虽然还有很多后招没有使出来，但也不敢再使了，只能是静观其变，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后，再给予反击。 陈聪是幸运的，是因为他遇到了朱书记这样的智者上司，朱书记懂他知他欣赏他重用他，这就为他的崛起奠定了最为有利的条件。郭市长从开始不喜欢陈聪，到逐渐了解陈聪，再到欣赏陈聪，最后则是坚决支持陈聪。这么说来，陈聪算是遇到了一个好书记一个好市长，不然，他真的会有很多的麻烦。 喜欢做事的人，是不喜欢耍阴谋诡计的，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精力都放在了做实事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鼓捣阴谋诡计？ 辛立启上任之后，第一个动作是进行招工，将县丝绸公司的人力资源配备齐全。第二个动作，他就开始下乡镇去村庄，一个村庄也不放过地进行考察督促。第三个动作，就是和每个乡镇签订合作收购协议，以此来给养蚕的村民们树立信心。 陈聪将县丝绸公司交给辛立启，他是完全放心的。 秦成掌管县轴承公司以来，已经到了一个月的期限，他深知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逐渐崛起的公司了，他郑重向陈聪表示，自己愿意留下来继续担任这个总经理职务。陈聪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立即下达正式任命文件，任命秦成为县轴承公司的总经理，副县级干部。 原先的县轴承厂的厂长是正科级干部，但陈聪为了抬高县轴承公司的地位，向市委组织部为秦成努力争取到了这个副县级干部待遇，这让秦成更是感激涕零，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对秦成牌放心肉的经营管理，全部交给了自己的老婆打理，他连过问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 秦成虽然是职工们推选出来的，但在陈聪手里，秦成算是彻底发挥出了自己的潜能，对县轴承公司进行深一步的精细化管理，让公司的效益蒸蒸日上。 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八月底，萧震要去省公安专科学校上学去了，陈聪隆重地给萧震送行。陈聪谁也没叫，只叫上了赵逵。 陈聪是萧震最大的恩人，对陈聪的恩情，萧震一辈子也报答不过来。 萧震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几两酒下肚之后，萧震突然站了起来，满含感激地道：“陈书记，你就是我的再生父亲，对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就让我给你磕个头吧！” 陈聪没有想到萧震会这样，赵逵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萧震话音未落，就已经双膝朝地下跪去，但陈聪眼疾手快，急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托住了萧震的双臂，道：“萧震，你千万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套，你给我坐下。”说到最后，陈聪的脸色已经很是不悦起来。 看陈聪的脸色不悦，双臂又被陈聪给紧紧托住，萧震无法下跪，只好听从陈聪的命令，缓缓坐回原位。但萧震缓缓坐回原位的同时，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哽咽的直想放声大哭。 陈聪抬手拍了拍萧震的肩膀，随即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语重心长地道：“萧震，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不能把我当成你的父辈，你要把我当成你的哥们，从今往后，你可以叫我聪哥！” 萧震哭着点了点头，想说话但喉头哽咽的说不出来。 陈聪又道：“萧震，你不要对我心存感激，我也不希望你对我如此心存感激，这个观念你要转变过来。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心地善良，嫉恶如仇，一身正气，不畏权贵。正因为你身上有这些优点，我才会帮你。所以，你要感激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陈书记，我……” “怎么还叫我陈书记？” “聪哥！”萧震的这声聪哥，叫的实在是太艰难了，因为他对陈聪一直毕恭毕敬，在市旅游局的时候，他是叫陈局长，现在则是叫陈书记。陈聪乍一让他改口叫聪哥，他还真的叫不出口。 听到萧震终于叫自己聪哥了，陈聪心中万分的高兴，道：“萧震，你将来只要能当个好警察，那就算是对得起我了。我把你送进警校，是为了让你当一个好的警察。将来你穿上那身警服之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凭这个。”说着，陈聪抬手拍了拍胸口。 萧震连激动带感动之下，有些不明白陈聪的意思，陈聪嘿嘿一笑，道：“你今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凭自己的良心。凭良心去做事，就不会有大的过失。将来不论你的职位有多高，你都要凭良心去做事。” “陈书记，不，聪哥，您的话我都记下了，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是凭良心去做事的。” “这就对了，你只要能成为一个好警察，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来，喝酒。” 赵逵眨巴着小眼，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因为他和萧震相处了这么久，也有些感情了，看萧震对陈聪如此恭敬，感动的他也有些热泪盈眶。 “萧震，你遇到陈书记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同样，我也是啊，要不是我遇到陈书记，我现在还在市旅游局窝着呢。”说完这话，赵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对陈聪道：“我今后也不叫你陈书记了，我也叫你聪哥。” 但陈聪断然拒绝，道：“萧震叫我聪哥可以，但你不行。” 赵逵不服气地道：“为何？” “因为咱们两个都身处官场，你叫我聪哥，算什么事？况且，你的年龄还比我大，叫我聪哥，岂不是开玩笑嘛。” “那我叫你什么？” “你还是叫我陈书记啊。” “我叫你陈书记，怎么总是感觉和你的关系不到家啊？” 赵逵这话，惹的陈聪哈哈大笑，就连萧震也笑了起来。 萧震叫了几次聪哥之后，就有些自然了，酒酣耳热之际，萧震道：“聪哥，我当了警察，今后就会直接面对犯罪分子了，我考虑我还是学点技能的好。我听说方隆的家传摔跤是门绝技，我想拜他为师，您看如何？” 第880章 委屈女儿 陈聪听后，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句真的，警察是个高危行业，虽然说穿上了那身警服，就有了一定的特权，但却是会直接面对犯罪分子。往往犯罪分子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如果没有点真本事，还真难以应付。 对萧震提出的想拜方隆为师这件事，陈聪很是慎重，他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断然地摇了摇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拜方隆为师。” 萧震一愣，不解地看着陈聪，陈聪笑了一笑，道：“方隆老书记家传的摔跤技能的确是一门绝活，市委组织部的赵君部长就是他的徒弟。但我不赞成你拜方隆为师，是因为方隆毕竟是官场中人，他现在虽然退休了，但他毕竟在官场干了很多年，我不让你拜他为师，就是不想让你沾染上官场中的一些恶习。” 听到这里，萧震明白了陈聪的用意，立即点了点头，道：“那就算了，我听你的。” “萧震，我希望你永远保持出污泥而不染的本色，你一旦沾染上官场中的恶习，我担心你会变的。就像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他可是出了名的李扁担。总体来说，他是个不错的警察，但在有些事上，他的私心就占了上风，做出来的事，也让人有所不齿。” “聪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请您放心，我萧震会谨记您的教导，永远不会沾染上官场中的那些恶心。” “对，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上了警校，好好地练习擒拿格斗，将来在执行公务时，也不成问题的。” 萧震随即点了点头，但陈聪这时突然想起了王暖手下的那两个高手，顿时惊喜地道：“萧震，我给你找到老师了，你嫂子手下有两个高手，他们可是中南海保镖出身，一个叫罗星，一个叫秦瓒，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举手投足都是擒拿术啊，我和赖军都被他们整治过。你要拜就拜他们两个为师。” “嗯，好，聪哥，我听你的。” “你先去上学，等我回省城的时候，我就把罗星和秦瓒介绍给你。” “嗯，好，聪哥，我不但要当一个好警察，还要当一个出色的警察。” “哈哈……”陈聪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聪派车送萧震去省公安专科学校报到上学。 在萧震能去省公安专科学校上学这件事上，肖雨是出了力的，虽然最终起决定作用的是汪老，但如果没有肖雨，萧震也不会去省公安专科学校就读。 不知不觉，王暖休完了半年产假，准备去上班了。陈聪本来是打算在王暖上班之前回趟家，但由于工作繁忙，他没有及时赶回去，在王暖上班半个月后，陈聪方才回了趟家。 小可欣已经半岁了，很是可爱。陈聪每次回家，都会抱着女儿不忍放手。平时看护小可欣的是吕大花派来的那两个姐妹，骆宛做事更是有人情味，这两个姐妹等于是陈聪家的保姆，但她们却是市旅游局的正式职工。她们虽然常驻在陈聪家看护孩子，但骆宛是一分不少地给她们发工资，这让陈聪感到很是不安。王暖本身就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对骆宛这么做，她也是坚决不同意的。 “陈聪，市旅游局给她们两个发多少工资，咱们要一分不少地补给市旅游局，不然，就会惹下麻烦。” 陈聪抱着女儿边逗女儿开心边道：“王暖，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清楚如何处理这件事。为了避免尴尬，那就让市旅游局先给她们两个发工资，咱们要是直接给她们两个钱，她们两个也不会要，你又不是没给过。我会把钱一分不少地返还给市旅游局。” “这件事不能拖，你回去后就立即解决这件事。” “好。” 但一天下来，陈聪发现保姆只给女儿喂奶粉，王暖竟然没有给女儿喂过一次奶。等王暖下午下班回家之后，陈聪就问：“王暖，你怎么不给女儿喂奶？” 王暖不由得一愣，满脸歉疚地看着陈聪，小声地解释道：“陈聪，不好意思，我没有和你事先商量，就给孩子断奶了。” 陈聪一惊，忙问：“啥？你给孩子断奶了？” “是的，我这一回去上班，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来给孩子喂奶，思前想后，我只能给孩子断了奶，我才能安心工作。” 陈聪顿时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你知道母乳对孩子有多么重要吗？女儿才吃了半年的奶，你就给断了，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 王暖也有些着急，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什么没有办法？你事先不请示，事后不汇报，我看你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太过分了。”陈聪盛怒之下，不知不觉竟然把在官场中的那一套说辞用到了家里，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习惯成自然。 “什么不请示不汇报？什么无组织无纪律？这是在家里，不是在你的县委大院里。”王暖也有些火了。为了安心工作，她只能狠下心来给孩子断奶，她自己心里本来就不好受，陈聪再这样埋怨她，她也有些受不了了。 两人的争吵，让两个保姆无所适从，小可欣哇哇地哭了起来。 听到女儿的哭声，陈聪心如刀绞，脸色铁青地对王暖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班了，家里也不缺你那点工资，你要给孩子吃奶，要保证孩子吃够一年的母乳才行。” “陈聪，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工作，这不是钱的问题。给孩子断奶，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王暖说到这里，眼泪就下来了。 陈聪看王暖掉泪了，也不由得心软了。就在这时，王暖的手机响了，是单位上给王暖打来了电话，让王暖火速赶回单位，有紧急案情等着她回去处理。 王暖擦了把眼泪，看了眼陈聪，又很是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女儿，转身快步走出了家门。 对此，陈聪感到很是无奈。王暖在家休产假，可以专心致志地照顾孩子，但她只要一上了班，就等于把整个人都交给公家了，尤其是她还担任着侦查处长，更是忙得没有一点个人的时间。 陈聪心疼地将女儿抱入怀中，听着女儿的哭声，他的一双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自己担任着县委书记，王暖担任着侦查处长，看来只能是委屈自己的女儿了。 今晚三更，谢谢！ 第881章 走漏风声 已经身为人母的王暖，几次提出不再担任侦查处长，但单位领导不同意，在其位要谋其政，省反贪局侦查处长这个位置非常重要，也是最为繁忙的。 王暖从家里走了之后，陈聪等到了深夜十二点，发现王暖仍是没有回来，陈聪有些不放心了，便给王暖去了电话。 “王暖，你怎么还没回来？” “陈聪，我已经到了北京。”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懵了，忙道：“你去北京了？” “是的，我到单位之后，有紧急任务，就带人连夜赶到了北京。” 陈聪听到这里，很是心疼她，道：“王暖，你现在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个忙法了。” “不行，谁处在我这个位置上，也是这么个忙法。” “王暖，实在不行，你就辞职算了，我能养得起你。” “你别胡扯，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工作，你想让我完全依附与你，我做不到。” “王暖，我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孩子有两个保姆带，不要紧的。” “你不辞职调换个工作也行嘛。”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把人抓到。” “抓谁？” “这是你该问的吗？好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王暖就扣断了电话，搞的陈聪一头雾水。 王暖的组织纪律性非常高，她虽然身处侦查处长的要职，但她却从来不擅自办案，而是严格按照组织流程去办案，也就是上边交代下来的案子，她会坚决查到底。没有组织的命令，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但越是这样，很多的官员提起王暖的名字，个个不但感到都不温暖，还都个个心惊胆寒。 让陈聪不知道的是，王暖今晚连夜赶往北京抓捕的正是省银监局的局长姜伙以及他的情妇耿俏。对姜伙的暗查，早就在王暖休产假之前就展开了，但由于证据不充分，无法对其采取措施。王暖在休产假的时候，将对姜伙调查的重任交给了罗星和秦瓒。经过罗星和秦瓒的不懈努力，现在终于掌握了姜伙大量确凿的贪腐证据，正准备等星期一的时候对其采取措施，但姜伙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立即带上巨款和情妇耿俏逃往北京，准备从北京再逃往国外。 就在姜伙和耿俏登机的时候，被王暖带人给拦了下来。姜伙是认识王暖的，当他看到王暖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是罗星和秦瓒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耿俏知道大势已去，但她却还在撒泼，被机场警察一警棍险些擂翻。 当王暖带领抓捕小组返回省城的时候，陈聪已经离家去上班了。为了工作，陈聪和王暖仍是聚少离多。 王暖回到家后，看到陈聪已经走了，心中很是失落，陈聪这次回来，竟然连次夫妻生活都没有过，王暖感到很是歉疚。王暖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你到单位了吗？” “到了，才进办公室。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这是才进家门，昨晚一夜没睡。” “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王暖打了个哈欠，道：“你知道我们昨晚去北京抓的谁吗？” “我哪里知道，我也不想问，你也别告诉我，我懂你们的工作纪律。” “人已经抓到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陈聪忙问：“谁？” “就是你的老领导，省银监局的局长姜伙和他的情妇耿俏。” 陈聪大吃一惊，忙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人已经抓到了，我可以告诉你了。” “王暖，下一步你们要收拾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那个副总耿博，那家伙早就该进去了，耿博就是耿俏的哥哥。” “这我知道，但据我所知，耿博现在不光和权仁走的很近，和超越集团的王超走的也非常近。” “那就把他们都给收拾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死对头。” “陈聪同志，我办案可是依法办案，不是专门对付你的那些死对头的。” “这我知道，但耿博、权仁、还有那个王超，包括王超的父亲王跃，这些人都该抓起来。”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别光顾着忙工作，多注意身体，挂了，我得去休息了。” 陈聪很是高兴，妈的，姜伙和耿俏终于进去了，只要这两个人进去了，那就会牵连到很多的一批人，耿博更是跑不了。实际上，王暖嘴上虽然和陈聪这样说，但暗地里早就派人对耿博权仁还有王超进行了秘密监控。 王暖没有私心，她办案也是严格依章办事，但在陈聪的耳闻目染之下，王暖就对姜伙耿俏耿博权仁还有王超格外关注起来，只要取得局领导的重视和支持，王暖就属于不越权了。 但蔡荣被隔离审查，却让陈聪一直放心不下。他想去帮蔡荣，但却无能为力。陈聪也非常清楚，在党纪国法面前，来不得半点马虎，他只能静观其变。 就在省反贪局对姜伙采取措施的时候，g市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也没闲着。经过几个月的秘密调查，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贪赃枉法的证据已经被充分掌握了起来，庄菲决定对肖雷采取措施。 但就在市纪委要对肖雷隔离审查的时候，肖雷却消失不见了。这一下让市纪委非常被动，庄菲很是恼火，朱书记也是大发雷霆，而郭市长眉头紧锁。 郭市长之所以眉头紧锁，是因为他和肖雷的个人关系不错，这让郭市长无话可说。 朱书记严肃地批评庄菲：“你们市纪委是怎么搞的？还没行动，人就跑了，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 庄菲有苦难言，因为她要决定对肖雷采取行动的当天晚上，只向朱书记和郭市长进行了事先汇报。朱书记肯定不会泄密，难道是郭市长？但根据庄菲对郭市长的了解，郭市长脾气虽然火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非常有分寸的。那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庄菲秀眉紧蹙，但却一筹莫展。 第882章 光明磊落 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畏罪潜逃，是g市的一大丑闻。在这个丑闻还没有酝酿散发开来，要尽快将肖雷捉拿归案，而且还得秘密进行，不然，光社会舆论压力也让市委无法承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朱书记大光其火，足足训斥了庄菲半个小时。 让庄菲接替黎均担任市纪委书记，是有着深刻含义的。对这项任命，省委给予了朱书记充分的信任和支持。朱书记让庄菲接替黎均，就是要在g市掀起一场反腐风暴。庄菲就任市纪委书记之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市纪委之所以没有大的动作，就是在秘密展开调查。 庄菲这边的行动相对于陈聪来说，还不如陈聪的行动迅速。陈聪一到h县就任不久，就揭露了雷石镇的窝案，随后又将县委领导班子中的贾殿军蔡俊德车勇董睿绳之以法。难道其它的县里就没有腐败吗？答案肯定不是。只是因为陈聪的反腐力度大，别的县反腐力度小甚至没有而已。对这个局面，朱书记是非常不满意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庄菲身上。但庄菲采取的第一个大动作，就因为走漏消息而破产了。 庄菲被朱书记痛批之后，回到了办公室，默默地掉了一阵子泪，当这个市纪委书记实在是太难了。 但庄菲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她不甘心就这么失败，愈挫愈勇，才是庄菲的性格。她擦干了眼泪，准备开始新的行动。 就在庄菲伸手去拿电话的时候，电话却率先响了起来，她抓起话筒，话筒里传来了郭市长的声音：“庄菲同志，我是郭瑞。” “郭市长，你好！”庄菲表面上对郭市长仍是很恭敬，但心中却有些不以然了，因为她怀疑就是郭市长走漏的风声，因为肖雷和郭市长走的很近。 “庄菲同志，我才给朱书记打了电话，接着又给你打电话。我现在以党性做保证，将我对朱书记说的原话一个字不少地再说给你听，请你听好。” 庄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忙道：“郭市长，请讲！” “庄菲同志，对于要对肖雷采取隔离审查的措施，你只向朱书记和我作了汇报，为了不使你走弯路，早点解决此事，我郭瑞现在郑重向你声明，我绝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如果将来查出是我走漏了风声，我愿接受党纪国法的制裁。因此，我现在只能以党性作保证，请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免得以误战机。这是我对朱书记讲的原话，我现在再讲给你听，就是让你找准思路，尽快破案。” 郭市长将自己光明磊落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不能不让庄菲动容，庄菲忙道：“郭市长，谢谢你的坦荡！我也相信不是你走漏的风声，我会找准思路，尽快破案，向组织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郭市长这突然打来的电话，果真让庄菲不再怀疑郭市长了。但如果不是郭市长，那到底是谁呢？ 就在这时，一个人跳入了庄菲的脑海，让庄菲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孙志？ 庄菲清晰地记得，就在她向朱书记和郭市长汇报准备对肖雷采取隔离审查的措施时，孙志从门外进来给他们沏茶。当时孙志沏完茶就立即出去了。孙志进门前，门是关着的。孙志离开后，门立即又关上了。况且，当孙志进门沏茶的时候，庄菲只字未说，等孙志走出去之后，庄菲才接着进行汇报。 如果这个消息真的是孙志走漏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孙志是朱书记的秘书，一旦是孙志走漏的消息，朱书记就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但现在追究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为时太早，也不太现实，当务之急是要抓到畏罪潜逃的肖雷。 庄菲立即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我是庄菲。” “庄书记，你好！” “陈聪，我代表市纪委要求你以h县县纪委书记的名义，立即对县公安局长肖雨采取紧急措施。” 对庄菲这番突如其来的话，陈聪顿时懵了，忙道：“庄书记，肖雨是不是贪赃枉法了？” “目前还没有肖雨贪赃枉法的证据。” “市纪委没有肖雨贪赃枉法的证据，你让我对他采取什么紧急措施？”陈聪有些来气了。 “陈聪，不是因为肖雨，而是因为他哥哥肖雷。”庄菲只好解释道，因为陈聪还不知道肖雷已经畏罪潜逃了。对于肖雷畏罪潜逃的事，目前只局限在朱书记郭市长庄菲还有市纪委办案人员的小范围之内，对外界是暂时保密的。不保密也不行，一旦公开，这个丑闻实在是太大了，会给整个g市抹黑。 陈聪纳闷地道：“因为肖雷？肖雷贪赃枉法，也与肖雨无关啊，你让我对肖雨采取紧急措施，这不合法吧？” “陈聪，你不要和我抬杠，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市纪委现在已经充分掌握了肖雷贪腐的证据，市纪委正要对肖雷采取隔离审查措施，但肖雷却畏罪潜逃了。我怀疑肖雷一旦逃到了肖雨那里，肖雨可能会窝藏他，因为肖雨是公安局长，具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同时他还是肖雷的亲弟弟。对此，我们不得不防。”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道：“原来肖雷畏罪潜逃了。好，我立即找肖雨，向他讲明利害关系。” “嗯，好，要抓紧时间。” “我现在就立即执行。”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拨通了肖雨的手机，让肖雨立即赶到他办公室来。 在等待肖雨的时候，陈聪心中有些着急，因为他正准备向市委提名赵逵和肖雨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对肖雨的工作作风和为人处事，陈聪是欣赏的。肖雷虽然不是个好鸟，但肖雨却与他哥哥截然相反。让肖雨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分管政法系统，也能替自己分摊一些担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肖雨要是因为他哥哥肖雷而犯了错误，那可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第883章 策划阴谋 陈聪已经授意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刘志在组织赵逵和肖雨的材料，准备同时提名两人进入县委领导班子，但这件事目前只有陈聪和刘志知道，别人是一概不知，当事人赵逵和肖雨更是不知道。 一刻钟之后，肖雨来了。但肖雨脸色苍白蜡黄，整个人就像患了一场大病一样。 肖雨进门喊了声陈书记，就六神无主地站在了那里，连坐也没坐。 陈聪仔细观察着肖雨的神态，突然问道：“肖雨，你见到你哥哥了吗？” 肖雨全身猛地一震，摇了摇头，道：“没有见到。” 陈聪脸色凝重地道：“肖雨同志，我现在是以县纪委书记的身份，正式找你谈话，你要如实回答。” 肖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蜡黄。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见到你哥哥？” “没有。” “你哥哥现在是畏罪潜逃，你知道吗？” 肖雨立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颤抖地道：“知道。” 陈聪顿时一惊，他快步走到肖雨面前，疾声厉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哥哥畏罪潜逃的？你不是没有见到他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眶中含着泪珠，声音发抖地道：“我哥哥在跑路之前，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照顾好父母照顾好他的家人，他说市纪委要对他隔离审查，他只能一逃了之。” “你就真的只接过他这一个电话吗？” “是的，我哥给我打过这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音信。” “他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 “你没有窝藏他？” “没有。” “肖雨，我现在可是以县纪委书记的身份找你正式谈话，你要是胆敢说半个谎字，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也没有想到我哥哥会这样。陈书记，我心里很难过。”说到这里，肖雨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不要哭了，你哥哥这是咎由自取。我现在以县委书记和县纪委书记的双重身份命令你，一旦发现你哥哥的消息，立即向我汇报，听到没有？” “是。”肖雨此时此刻显得很是无助。肖雷和肖雨是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自己的哥哥畏罪潜逃，这让肖雨无法接受，也非常难过。同时，肖雷的畏罪潜逃对肖雨的仕途打击很大，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陈聪在和肖雨谈话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装置，等肖雨走后，陈聪立即拨通了庄菲的电话，一五一十地向庄菲作了汇报，同时，还将他和肖雨之间的对话录音播放给庄菲听。 接完了陈聪的电话，庄菲更加着急。因为她将希望寄托在肖雷逃往了肖雨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省事多了。但肖雨没有窝藏肖雷，那肖雷到底逃往了何处？ 尹琴喝完了酒，回到了家，一进家门，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急忙走进了书房，将书房的门紧紧关上，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一个声音：“尹书记，我是孙志。” “我不是不让你用你的手机打我的手机吗？” “哦，我疏忽了。” “孙副主任，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啊。” “我知道，今后我会格外注意的。” “你这么晚找我啥事？” “尹书记，我的市委办主任职务该解决了。” 听到这里，尹琴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无声地骂了一句，这才对着手机低声说道：“小孙啊，这件事急不得，要等到合适的机会才行。” “尹书记，我已经等不及了。咱们暗中做的那些事，一旦暴露了，我还有希望进步吗？” 听孙志这么一说，尹琴顿时没了底气。自从她和孙志成了秘密盟友之后，孙志帮了她多少忙，为她办了多少事，她是清楚的。如果她不将孙志安抚好，孙志一旦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是市委办副主任，董硕之后就是你了，你不要担心。” “尹书记啊，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董硕现在对我很有看法，那家伙是个粗人，他已经背着我在朱书记面前说了我很多坏话，我怕时间久了，朱书记就会失去对我的信任，到那个时候，我就更没有希望了。” “董硕对你有看法，但他代表不了朱书记，只要朱书记信任你，那你就没事。” “可董硕把持着市委办主任的位子，他一天不下来，我一天就不保险。尹书记，为了让咱们的势力更加壮大，现在到了该把董硕拉下马的时候了。” 尹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容我好好想想，董硕虽然是个粗人，但他的人缘很是不错，要想把他收拾掉，得要仔细筹划好才行。” “好，尹书记，那我等你的消息。” “嗯。记住，你今后不要用手机打我的手机，免得留下什么把柄。” “好，我记住了。” 孙志是个权欲极其旺盛的人，他早就巴不得将董硕一把给拉下马了。妈的，董硕这个粗人，要文采没文采，要能力没能力，竟然还把持着市委办主任的位置，真是岂有此理。 在孙志看来，董硕的这个市委办主任纯粹就是个摆设，在市委办真正起作用的是他孙志，而不是董硕。董硕这个粗人，压根就当不好市委办主任。 对于孙志急于取自己而代之的阴谋诡计，董硕是有觉察的。他虽然是个粗人，有时候还豪放无忌，但他毕竟不笨。孙志阴不拉几的做法，早就让董硕看不惯了。董硕也利用他是正职孙志是副职的便利条件，只要逮住机会，就会狠批孙志一顿，让孙志很下不来台。这也让孙志恨透了董硕。 但孙志清楚自己的能量，就凭他个人，是无法扳倒董硕的。董硕当了那么多年的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有黎均和赵君做后盾，孙志想凭借一己之力扳倒董硕，那是妄想。 要想扳倒董硕，孙志只有借助于尹琴。尹琴那个娘们，可是什么招数都有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884章 公关能力 陈聪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考虑腾达酒业合并赖军酒厂的事了，赖军已经把他的酒厂交给他的儿子赖拓打理了，他则是集中精力经营鹤鸣山水厂。 陈聪现在对卡猪的感觉虽然有些别扭，但陈聪还是拿他当兄弟来看待，尤其是卡猪现在娶了和梅，陈聪更得谨慎对待。 当赖拓来找陈聪之后，陈聪在第二天就给卡猪打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腾达酒业和赖军酒厂想合并的打算，卡猪听后沉思了好大一会儿，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能不能等他回来之后再进行合并？陈聪当即答应了他。 卡猪与和梅的旅行结婚，本来是定好的一个月，但卡猪却带着和梅半个月之后就回来了。因为他惦记着腾达酒业和赖军酒厂合并的事。 卡猪一回来，陈聪立即指示静雅出面，去商谈腾达酒业和赖军酒厂合并的事，陈聪在电话中对静雅道：“静雅，我已经和赖军父子都谈好了，两个酒厂合并之后，赖军酒厂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腾达酒业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剩下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卡猪。” 静雅听后，断然拒绝，道：“陈聪，你别太估计兄弟情谊了，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听我的。卡猪是你的兄弟不假，但你要提防他，暂时不能给他股份，以防将来无法控制他。赖军酒厂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腾达酒业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至于最后到底给不给卡猪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这要看卡猪的表现。” 陈聪沉吟了好大一会儿，道：“好吧，这件事我听你的，那就先暂时这么定。但是两个酒厂合并之后，还是让卡猪担任总经理，因为只有他，才能将酒厂经营好。” “这没问题，我担任董事长，赖拓担任董事，卡猪担任总经理，但卡猪不能占有股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老老实实地经营酒厂，不然，后果很难预料。” “嗯，好，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去g市和赖军父子商谈这件事。” “我立即动身。” 不得不说，静雅的决定是正确的，而陈聪之所以想直接送给卡猪股份，是碍于兄弟情面，卡猪将腾达酒业经营的这么好，他不想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但他如果真的给了卡猪股份，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静雅来到了腾达酒业，但卡猪却对静雅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气的静雅给陈聪打去了电话，也给戚郎打去了电话。 戚郎接到静雅的电话后，立即就给卡猪打去了电话，在电话中，戚郎将卡猪狠狠地训了一顿，说怎么着静雅也是你嫂子，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能对你嫂子这样。况且，你嫂子还是董事长，是她投入的股份，你再这样对待你嫂子，那你这个总经理也别当了。卡猪最早是跟戚郎混的，戚郎这一顿臭骂，还真把卡猪给吓住了。 陈聪没有给卡猪去电话，而是非常恼火地派大虾去担任公司顾问。大虾的到来，让卡猪再也不敢随便造次。谈判进行的很是顺利，赖拓压根就不让他老爹赖军出面，一切谈判事宜，都是他和静雅进行的，最后签订了合并协议，两个酒厂正式合并在了一起。 两个酒厂正式合并之后，卡猪更加发挥出了他的经商才能，将扩大了的腾达酒业经营的风生水起，比以往更加红火。 赖拓这小子更加牛逼了，他现在不但是滑雪场的董事兼副总经理，而且还是腾达酒业的董事，光每年的分红，就让他快速跻身于千万富翁的行列。 滑雪场和酒厂都是赖军的产业，但现在完全变成了赖拓的了，但赖拓毕竟是赖军的儿子，赖军也就懒得再去插手这两个产业，完全放手让儿子去参与。为此，他的小老婆和他打的不可开交。当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天气渐渐变凉。夏天过去了，秋天来到了，世间万物在秋幕的笼罩下，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这天下午，市委专职副书记黎均正在办公室内看报纸，房门响了，他冲外喊了一声请进，房门开了，是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和县长韩冬走了进来。 对这两人突然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黎均有些发愣，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尹琴和韩冬是很少向他靠拢的。尹琴有李岳做后盾，韩冬的靠山是郭瑞市长，他们根本就用不着搭理自己这盘菜。 黎均很是客气地站了起来，请尹琴和韩冬入座。 尹琴和韩冬对黎均毕恭毕敬，尹琴道：“黎副书记，我和韩县长今天到大市来，是因为招商引资的事。事情忙完了，我们来看看您，顺便请示一下，您晚上有空吗？咱们一块坐坐。” 黎均清楚尹琴的能量，这娘们太不简单了，这么多年来，黎均一直都是防着尹琴的。听尹琴这么说，黎均笑道：“呵呵，晚上一块坐坐就免了，你们能到我这里来，我是很高兴地，来，喝茶。” 尹琴的公关能力，那是非常强的，虽然黎均拒绝了她的盛情相邀，但她是不会让气氛冷淡尴尬下来，而是很热切地和黎均谈论起了一些工作上的心得，毕竟黎均也是从县委书记这个位置上过来的。 这一谈，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这不但不让黎均心烦，反而让黎均越谈越是高兴。因为尹琴不但会聆听，而且非常会找双方谈话的切入点。这绝对是个人能力的真实体现，尹琴就具备这方面的能力。论起这个能力来，在g市几乎没有人是尹琴的对手。即使陈聪在这方面，也是不及尹琴的。尹琴不光是靠着李岳爬上来的，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公关能力。 就在黎均谈的特别来劲时，尹琴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指，悄悄拨了一个手机号码。尹琴在和黎均交谈的时候，她是一直将手机攥在手里的，现在突然悄悄拨出电话，并没有引起黎均的怀疑。 尹琴拨出的这个手机号码，是李岳的。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暗号，如果尹琴请黎均请的顺了，她就不会给李岳打电话了。如果请不顺的话，尹琴会给李岳拨打电话，但只响三下。 第885章 音乐餐厅 李岳一直在等着尹琴的信号，他倒是期望不要收到尹琴的信号，但尹琴还是发来了信号，这就说明尹琴和韩冬压根就没有请动黎均。 “抓大放小，我认为县委书记就是要抓大放小。而作为县长，就要抓小放大，具体执行具体落实事必躬亲，这才是默契配合嘛。想当年，我和董硕搭班子的时候，他是县长，我是书记，但我们两个就是配合的非常默契，现在想起来还令我很是向往呢。”黎均谈的兴高采烈，不知不觉，就把话题扯到了董硕身上。 而尹琴的主要目标并不是邀请黎均，而是通过黎均邀请到董硕，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但为了掩盖她的真实意图，她把韩冬也带上了。韩冬的此行，简直就是当电灯泡的。 “黎副书记，今晚干脆一块约上董硕主任，咱们一起喝个酒，在酒桌上谈岂不是更好？” “这……，我看还是免了吧。” “黎副书记，这怎么能免了呢？你和董硕主任坐在一起，你们两个好好给我和韩冬说说当初你们是怎么默契配合的，我和韩冬也有个榜样嘛。” 韩冬忙道：“是啊，黎副书记。” 黎均不由得心动，但他还是对尹琴的提防很重，道：“抽机会再说吧。” 就在这时，黎均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起身去接听。 “黎副书记啊，我是李岳。” “李副市长，你好！” “q县的尹琴和韩冬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啊，他们两个在我这里。” “呵呵，他们两个今天是来忙招商引资的事，我今晚正好有空，咱们和他们一块坐坐吧？” “这……”面对李副市长的邀请，黎均不好再推辞了。毕竟黎均和李岳同朝为官，有很多事得相互照顾，尤其是自己不再担任市纪委书记之后，自己很是失落，在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几乎是靠边站的窘迫局面了。在这种时候，黎均是很想和班子成员搞好关系的，尤其是私下的个人关系。黎均在担任市纪委书记的时候，对李岳这人很不以为然，因为他在很多事上都看不惯李岳，但现在自己靠边站了，人家李岳仍是手握重权的常务副市长啊。 “怎么？黎副书记，难道你今晚没空？” “有空，呵呵，李副市长都亲自说了，我就是再没空也会有空的。” “那好，咱们就一块坐坐吧，对了，你把你的老搭档董硕也叫上，当初你和董硕配合默契在全市都是有名的，也好让尹琴和韩冬学学。” “嗯，好吧。” “**路上新开了一家音乐餐厅，今晚咱们就去那里吧，六点钟不见不散。” “好。” 黎均和李岳通完电话之后，立即就拨通了董硕的手机。 “老董，今晚咱们一块坐坐。” “老黎，我今晚没空。” “你今晚没空？为啥？” “朱书记明天要去环山公路视察，我要安排一下。” “我说你这个老董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让你的副主任孙志忙活这些事就行，今晚咱们好好喝几杯。” “孙志？我可指望不上他。” “怎么？你还指挥不动他？” “不是，那小子做事，我不太放心，还是我亲自办的好。”董硕就是实在，这样的话，他在电话中都能说出来。按照董硕的性格，他很不适合在官场混。性格粗犷的董硕，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也没学会内敛。 “孙志做事非常细心，也深得朱书记的信任，况且人家孙志还是朱书记的秘书，让他去做这件事，比你要方便的多。听我的，交给孙志去忙，咱们去喝酒。” 董硕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安排一下。” 也就是黎均约董硕能约动，要是换做别人，董硕是坚决不会答应的。当然，陈聪是个例外，要是陈聪来了，只要让董硕知道了，他就是再忙，也会不请自到和陈聪一醉方休的。董硕是性情中人，和谁相处，他是分人的。 六点钟，当黎均和董硕来到了**路上新开业的那家音乐餐厅时，李岳带着尹琴和韩冬已经等在了那里。 当董硕看到这三个人，脸色顿时不悦起来，因为他对李岳非常反感，对尹琴也没什么好印象。但对韩冬还多少有些好感，因为韩冬对他总是毕恭毕敬的。 李岳尹琴和韩冬对黎均和董硕非常热情，五个人进入了一个高档豪华的单间，韩冬就坐在了董硕的身边，对董硕极其恭敬，因为韩冬的存在，董硕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但董硕对黎均有意见了，因为在董硕的印象中，黎均是和李岳有着界限的，怎么现在竟然开始倒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李岳今晚对董硕很是热情，一口一个董主任叫着，让董硕有些发懵。 尹琴更是充分施展她的公关能力，嘴巴甜的就像抹了蜜，但却让人丝毫不到她的做作，左一个董主任，右一个董主任，不一会儿，就把董硕给忽悠的五迷三道的。 董硕是个粗人，他喜欢直来直去，又是个火爆脾气，他和李岳尹琴韩冬等人相处，人家把他给卖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李岳和尹琴还有韩冬要点茅台，但董硕却要点鹤鸣山红高粱酒，因为这是陈聪向他推荐的酒。这一次，李岳和尹琴很给董硕面子，竟然不再点茅台了，而是一致都点了鹤鸣山红高粱酒。 几杯酒下肚，在尹琴的努力营造下，酒桌的气氛越来越融洽。慢慢地，董硕的豪放性格开始释放了，但黎均仍是存有一定的戒心。论老谋深算，黎均能甩董硕几条街。但黎均从来不和董硕耍心眼，他对董硕是很实在很真诚很坦荡的。正因为如此，两人才成了很铁的哥们关系。 几两酒下肚，一直存有戒心的黎均不想再喝了。这个时候，尹琴又主动谈起了如何当好一个县委书记和如何当好一个县长的问题，并不耻下问地道：“黎副书记，董主任，你们两个当初搭班子的时候，配合之默契，是在全市都闻名的，你们就现场说法，给我和韩冬好好上一课吧。” 第886章 中了圈套 黎均对于自己和董硕搭班子的那几年的政绩，一直是引以为豪的。黎均是这样，董硕也是这样。 在尹琴恭敬而又不耻下问的情况下，又在酒精的作用下，黎均打开了话匣子，董硕也打开了话匣子，而李岳这个常务副市长和尹琴以及韩冬都成了认真的聆听者。 边聊边喝酒，不知不觉，处在兴奋头上的黎均和董硕都有了些酒劲，董硕在高谈阔论，不时还吐出一两句脏话，可就在他吐脏话的时候，尹琴抿唇柔笑，而李岳则是极其欣赏地看着董硕，韩冬仍是对董硕毕恭毕敬，这让董硕心花怒放，谈兴更浓。 但就在董硕谈兴更浓的时候，黎均则显得有些失落。对于黎均的心思，李岳把捏的极其到位，他知道黎均为何突然之间从兴高采烈的谈论中变成了郁郁寡欢的失落者。 李岳是专门和黎均坐在一起的，李岳低声道：“黎副书记，你怎么了？” 黎均叹了口气，道：“别叫我黎副书记了，叫我老黎吧。” “嗯，好，老黎，心中有什么不快，可以说出来嘛，别憋在心里。”李岳边说边不失时机地给黎均递上了一支烟。 黎均现在已经喝的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酒后吐真言，他一直刻意保留的戒心，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哎，老李，我现在虽然还是市委常委，但已经是靠边站了。”黎均这话说的虽然是在发牢骚，但声音很低，最起码的分寸他还是有的，这样的牢骚话，他现在也只能说给李岳听，但不能让尹琴和韩冬听到。 李岳忙安慰他，道：“我说老黎，你怎么就靠边站了呢？这是你的误解，你现在可是专职副书记，分管意识形态领域，更是市委常委，说不定将来你还能接替朱书记的位置呢。” “老李，你就别再宽慰我了，我什么处境，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黎均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引得董硕尹琴和韩冬都朝他看，这一下，顿时又让黎均警觉起来。虽然他在努力警觉，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越来越有天老爷是老大，他黎均就是老二的“霸气”了。 去他娘的，老子都靠边站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马勒戈壁的，老子豁出去了。 “尹琴，韩冬，谢谢你们两个还看得起我！来，我要敬你们两杯酒。”黎均红着眼睛说。 董硕一看黎均有些失态，忙道：“老黎，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 “董大炮，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喝多过？没你的事，我要和尹琴韩冬喝酒。”黎均在酒精的作用下，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连好朋友董硕也管不了他了。 尹琴和韩冬巴不得和黎均喝酒呢，两人都同时站了起来，向黎均敬酒。黎均想站起来，但却被李岳给阻止住了，道：“老黎，尹琴和韩冬是晚辈，更是下属，他们站起来是应该的，你可不能站起来。” 李岳这话说的让黎均听得极其舒服，心情大悦之下，酒到杯干，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连着喝下了八杯酒。 “老黎，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董硕知道黎均的酒量，再这么喝下去，黎均非喝趴下不可。 “董大炮，我还没和你喝呢。来，咱们两个要喝四杯酒。” “好了，你只端杯子就行，我连喝四杯。”董硕怕黎均真的喝醉了，他果真连着喝了满满四杯酒，而黎均则是滴酒未沾。 “尹琴，韩冬，你们看到没有？我和老董搭班子，老董就是这么知道我，他是怕我喝多了，竟然自己主动连喝四杯。搭班子当伙计，就得这样才行。”黎均说的很是动容，也有戏得意。 尹琴和韩冬忙道：“是啊，我们就要向黎副书记和董主任好好学习！” 李岳端起了酒杯，和黎均喝了两杯酒。黎均已经喝不下去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大发牢骚，他可是低声墨迹，墨迹的都是官场中的禁语。李岳忙低声道：“老黎，你先别说话，等会咱哥俩出去找个地方说话，咋样？” “嗯，好。”黎均说话的舌头都有些发直了。 李岳突然之间站了起来，道：“董主任，我要敬你两杯酒！” 董硕急忙也站了起来，道：“李副市长，你是我的领导，要敬酒也是我敬你，怎么能让你敬我呢？”董硕虽然对李岳很是反感，但面子上的事，董硕还是不会失礼的。 “老董，咱们也是老相识了，呵呵，从年龄上说，你是当哥的，我得先敬你。” “不行，不行，我得敬你。” “先喝为敬。”李岳率先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董硕急忙也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两人相互敬酒，不知不觉，竟然连喝了八杯酒。 李岳的酒量非常大，他喝酒是很有数的，和董硕喝了几杯酒，他都记着呢。但董硕早就忘记了和李岳喝了多少杯酒了，他只知道喝了不少杯。 李岳放下酒杯，对尹琴和韩冬道：“你们陪董主任多喝几杯，我和老黎出去说会话。” 要在平时，黎均是绝对不会去的，但现在他却率先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摇晃，但他还是要急于出去和李岳谈心。两人到了外边，进了一个包厢，服务员知道这两个人是市里的大人物，立即端上茶来。黎均在酒劲的作用下，不管不顾地大发起牢骚来，在发牢骚的过程中，竟然开口骂了朱书记。李岳只是递烟敬茶，认真地聆听着，不时还添油加醋，让黎均对朱书记更加不满。 “老李，我黎均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都是他朱啸造成的。他不信任我，让庄菲接替了我的职务，把我给靠边站了。我混到今天这一步，你说我容易嘛，他朱啸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我和他没完。” “老黎，朱啸不但不信任你，他也不信任我啊，哎，但人家毕竟是一把手，咱们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他朱啸还能在这里当一辈子一把手？哼，我就不信。” “算了，老黎，别发牢骚了，来，喝茶。” “老李，也就是你还看得起我。” 听到这里，李岳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心中暗道：你黎均果真上套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87章 醒目标题 “韩冬，你陪董主任多喝几杯，我出去看看两位领导。”尹琴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董硕和韩冬，韩冬殷勤讨好地陪着董硕喝酒。 酒盏酌来须满满，花枝看即落纷纷。 董硕现在喝酒是一杯接一杯，举杯既干，房中虽然没有花枝俏，但却来了两个歌女。个个花枝招展，穿着暴露，但却个个优雅得体，这就是这家音乐餐厅的一大特色。 酒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 喝酒喝到这个份上，发牢骚发脾气，指手画脚破口大骂都已经无法表达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只有放声高歌，鬼哭狼嚎，才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在韩冬的盛情邀请下，董硕高歌一曲。韩冬也是紧随其后，扯着破锣嗓子唱的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唱带喝，连喝带唱，最后嗓子唱哑了，酒却彻底喝多了。董硕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但第二天一大早，董硕还没赶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市纪委打来的电话，让董硕立即到庄书记办公室去，庄书记找他有事。 董硕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庄菲找他，肯定是大事，他不敢怠慢，立即赶到了庄菲的办公室。 “庄书记，你找我？” 庄菲看着董硕，脸色阴沉着，道：“董主任，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昨晚喝酒去了，喝的有些多，到现在还头晕呢。” 庄菲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桌上的点头显示器挪向了董硕，道：“董主任，你看一下这网上的消息吧。” 董硕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醒目的标题：g市的市委办主任董硕喝酒泡妞道德败坏。标题下是一些对此现象的抨击内容，就在内容中间，还有一张醒目的照片，董硕坐在餐桌前，怀中却楼着一个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子，照片中的董硕醉眼朦胧，得意忘形，而那个女子则是粉臂环抱住他的脖颈，猩红的嘴唇正在亲着他的脸颊。 董硕的头嗡的一下，他彻底懵了。 “董硕同志，你身为市委办主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庄书记，这是哪个网站上的？” “这是省内**论坛上发出来的，这个论坛，在咱们省内受到各方的关注，这个帖子一发出来，什么后果，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一听是省内**论坛发出来的帖子，董硕知道自己完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彻底完了，这个论坛上发出的各类帖子，不但受到省内各方的关注，而且从省到市以及县的各级领导干部也会经常浏览关注。并且关于自己的这个帖子被大量的评论置顶，导致处于最为显著的位置。 懵圈过后，董硕终于醒悟过来，立即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这是有人在阴我。我昨晚喝多了，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但谁和我喝酒，我可是记得的。” 砰的一声，庄菲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训道：“董硕，你这是什么态度？” “庄书记，这是有人在阴我。” “谁在阴你？” “尹琴和韩冬。” 听到这里，庄菲顿时意识到问题很是严重，尹琴和韩冬，一个是q县的县委书记，一个是q县的县长，他们两个竟然会阴谋陷害董硕？这到底是从何说起啊？ 此时此刻，市里的各个领导，朱书记郭市长黎均赵君等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帖子。朱书记是在秘书孙志的提醒下才专门上网查看了这个帖子。郭市长也是在秘书的提醒下才知道网站有这么一个帖子。黎均和赵君是接到李岳的电话，才上网查的。 但朱书记看了这个帖子之后，表面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很了解董硕，董硕不是这种放荡的人。但董硕会有这么大尺度的照片，想必是有原因的。但不管什么原因，这样的帖子发在了这个高人气的论坛上，还是让朱书记极其恼火的。但朱书记内心再怎么恼火，朱书记表面都是不动声色。这就是朱书记的过人之处。 郭市长看到这个帖子之后，很是生气，立即就给朱书记打来了电话。 “朱书记，网上有个帖子，是关于董硕的，你看到了吗？” 朱书记淡淡地道：“看到了。” 郭市长很是恼火地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看这个老董越活越糊涂了。” 朱书记却道：“先别妄下断言，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郭市长历来是嫉恶如仇的，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花花事。郭市长衡量一个干部的优劣，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也正因为这一条，郭市长对李岳很不放心，经常敲打李岳。 “朱书记，我看市委要组成专门人员来调查此事。” “郭市长，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让市委宣传部处理这件事吧，由袁秋牵头。” “嗯，好，让袁秋来牵头比较合适。朱书记，当初我这边的那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周林就是在这种事上栽了跟头，我可不希望董硕这个市委办主任也在这方面栽跟头。” 扣断电话之后，朱书记亲自打电话把袁秋叫了过来。 袁秋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按照常理，像网站发帖子的舆论控制，是归宣传口管辖的。网上如果有什么敏感的帖子或者重要话题之类的，宣传部都要进行归类筛选，由宣传部长确定后，呈送各个市委领导成员过目，以便及时了解舆论动向。 像这一次的关于攻击董硕的帖子，袁秋早就看到了，而且是一上班，她就从手下那里得知了网上有这么一个帖子。袁秋看了，看的还很仔细，但袁秋没有让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将这个帖子筛选下来，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袁秋对董硕是了解的，她认为董硕绝对不会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来。况且，陈聪和董硕的关系还非常要好，而袁秋对陈聪是极其欣赏的，当初陈聪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的时候，袁秋就给予了陈聪大力支持。因此，袁秋不想董硕会因为这个帖子而倒霉。 第888章 暗中相助 袁秋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袁部长，你看到网上关于董硕的那个帖子了吗？”朱书记面无表情地问道。 “看到了，一上班就看到了。”袁秋实话实说。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这件事非常无聊，而且无聊的还很低级。” 袁秋的这番话，让朱书记听得心花怒放，的确，他内心也是认为这个帖子是很无聊的，而且无聊的让人有些恶心。 “袁部长，既然是论坛的帖子，这可是归你们宣传口管，你负责查一下这件事吧，我要知道事实真相。” “朱书记，这件事的确归我们宣传口管，但我认为，这种事没必要调查，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就是了。” “袁部长，你为何这么认为？” “陈书记，这种事调查起来不会太难，但如果真的有内幕的话，肯定会非常复杂，而且复杂的让人不可思议。董主任喝酒唱歌，这不算什么。他和那个女子也只是靠的比较近些，这也不算什么嘛。网上的那张照片也不是什么不雅照片。我看咱们市委没必要大动干戈。” 实际上，袁秋的这番话说的并不透彻，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女子，但袁秋却也说到了点子上。 朱书记又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市委为何不能就此事大动干戈？” 袁秋这次倒也毫不含糊，道：“我认为市委一旦大动干戈，就正好中了某些人的圈套，这些人是巴不得市委对董硕大动干戈的。至于是哪些人，我看也没必要去调查，调查出来，反而会很难处理。” 朱书记果断地道：“查，要查，而且还要查个彻底。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负责。” 看朱书记态度这么坚决，袁秋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道：“好吧，我会去查的。”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你先找董硕谈一谈，听听他说什么，这样可以缩短调查时间。” 袁秋本来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朱书记，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帖子的？按照以往的经验，网上的信息，都是我们宣传部呈送过来的，可这个帖子我们宣传部并没有进行筛选呈送，你怎么这儿快就知道了？” 袁秋问的很是一针见血，从这点来看，袁秋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女子。 朱书记道：“是我的秘书小孙告诉我的。” “小孙？他是怎么知道的？” 对这个问题，朱书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道：“估计他是在网上看到的。作为我的秘书，他也得时刻关注一下网上舆论的动向嘛。” “朱书记，那我去处理这件事了。” “嗯，我等你的消息。” 袁秋走了，她回到了办公室，立即拨打董硕的办公电话，但没有人接。再拨打董硕的手机，仍是没有人接。董硕此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是带着手机了，但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去接手机，因为他正在暴跳如雷。他就在庄菲的办公室内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庄菲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人，她平时不苟言笑，是因为她处在这个位置上，职业的性质，决定了她这个市纪委书记最佳的做法就是不苟言笑。但在庄菲冷若冰霜的表面下，是一颗温暖的心。按照常理，对于这样的帖子，还没有到她这个市纪委书记直接过问的地步。但庄菲知道陈聪和董硕关系很好，算是很铁的朋友，她这才立即亲自出面来过问此事，真实的目的是她想帮助董硕。但脾气火爆的董硕，一看这帖子就急了眼，压根就体会不到庄菲的真实用意。 董硕这一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把庄菲也给惹火了。庄菲生气，是因为董硕太过粗鲁，太过暴躁，不能够沉住气。 “你给我闭嘴，再敢口出脏话，我就处分你。” “马勒戈壁的，我要和尹琴韩冬对质，当面对质，我就是要当面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别骂人，不要嘴里喷粪，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说。” 董硕只好将昨晚的事，详细地讲给庄菲听，但董硕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火气上涌，再次大骂，气的庄菲接连拍了好几次桌子，心中暗道：陈聪啊，你这是结交的什么朋友，素质怎么这么低啊，动不动就骂人，还市委办主任呢，我看简直就是个土匪。 袁秋给董硕打办公电话和手机，均无人接听，只好派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去找董硕，让董硕立即到自己这里来。 董硕连说带气加骂，墨迹了半个多小时，庄菲终于听明白了昨晚的详细经过。原来是黎均约董硕去的，而在喝酒的半途中，黎均和李岳出去了，随后不久，尹琴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韩冬在陪董硕喝酒。这样的话，韩冬就有了重大嫌疑，包括那个尹琴。 袁秋作为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是有权力下令屏蔽这个帖子的，也有权力追查这个帖子的来源。但她要等见到董硕之后才行有所行动。 一刻钟之后，宣传部的工作人员来向袁秋汇报，董硕此时此刻在市纪委书记庄菲的办公室里呢。 袁秋顿时明白，这肯定是庄菲把董硕叫过去问这件事的。袁秋立即安排宣传部的一个工作人员去庄菲办公室外边的走廊上等着，见到董硕，立即把他带到这里来。 袁秋将这个帖子打印出来，立即下令工作人员密切关注网上的舆论动向，同时，袁秋还亲自给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打去了电话，让李尊安排网警立即追查这个帖子的来源，同时，要想方设法将这个帖子屏蔽，以免造成更大的社会影响。 董硕性格虽然火爆，但人品极佳，市纪委书记庄菲和宣传部长袁秋实际上都是在暗中帮助董硕。 此时的陈聪，坐在办公室内批阅完了几份要件，正准备动身去县轴承公司视察，赵逵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乱 “陈书记，董主任出事了。”赵逵身为县委办主任，他拥有众多职责，其中一项就是密切关注网上舆论动向。但赵逵自己不喜欢上网，他就安排了县委办的一个工作人员，全天候地干这项工作。攻击董硕的这个帖子，被那个工作人员打印出来，交到了赵逵主任手里。 第889章 作案动机？ 陈聪忙道：“董主任？你说的是董硕？” “是的，你快看看这个帖子。” 陈聪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这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不知道，我也是刚接到这个帖子，就匆忙给你送过来了。” 陈聪很是恼火，心中也非常着急，但他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冷静理智，他坐了下来，点燃上一支烟，又聚精会神地看起了这个帖子。 陈聪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不无担忧地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是有人要陷害董主任。” “对，没错，要说董主任犯错误，他喝了酒嘴上没把门的，胡乱发牢骚，这个我信。但要是说董主任沾花惹草，我绝对不信。” “赵逵，你立即给董主任打电话，问他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主要问他这个照片的来历。” “是，我这就去打。” “你不用回你的办公室，就用我的办公电话打。” “好。” 陈聪现在毕竟是县委书记，他直接出面不太好，让赵逵出面问这件事，是最合适的。 但赵逵接连给董硕打了办公电话和手机，却均无人接听。 此时的董硕已经来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袁秋的办公室，正在向袁秋汇报昨晚喝酒的事，他在庄菲那里不断地破口大骂，现在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在向袁秋汇报的时候，他没有再口出脏话，大发牢骚，而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详细地都汇报给了袁秋。 在董硕向袁秋汇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赵逵打给他的。但董硕无暇接听，等董硕汇报完了，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陈聪的办公电话，忙道：“袁部长，陈聪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他回个电话吧。” “嗯，回吧。”袁秋对董硕很是客气。 董硕立即起身，他想出去给陈聪回电话，但袁秋却叫住了他，道：“董主任，你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给陈聪回电话，你和他说，你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袁秋这么叮嘱，是有着她的深刻用意的。 董硕虽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网上出了这样的帖子，让他感到很是无地自容，他现在变得内心惶恐，毫无办法，他知道有人在陷害他，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李岳和尹琴以及韩冬，他这话也对庄菲和袁秋都说了，但毕竟没有什么证据，他能做的就是气急败坏，大发雷霆。除此之外，他还真的是无可奈何。 董硕当着袁秋的面，用手机拨通了陈聪的办公电话。 陈聪和赵逵正在因为无法联系到董硕而焦急，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陈聪和赵逵一看是董硕打回来的，都同时伸手去接，但赵逵的手快，率先拿起了话筒，可陈聪示意赵逵把话筒给他，他要亲自和董硕通话。因为这不是他主动打过去的，而是董硕打过来的。 “是老董哥吗？” “嗯。”董硕只嗯了一声，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老董哥，我看到网上攻击你的帖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自己的好兄弟陈聪这么关心自己，董硕险些放声大哭，道：“马勒戈壁的，是尹琴那个臭娘们还有韩冬那个王八羔子在害我，就连李岳也有嫌疑，马勒戈壁的，我和他们没完。”董硕骂到最后，声音竟然哽咽起来，这是纯粹的气的。 袁秋突然听到董硕污言秽语地大骂尹琴和韩冬，虽然听着很是刺耳，还臊的她脸色发红，但她仍是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董硕越是气急败坏，越是大发雷霆，越是不计后果地破口大骂，那就说明董硕越是被冤枉的。 陈聪听董硕这样气急败坏，忙道：“老董哥，你小点声，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小心被人听到。” “怕什么？我现在就在袁部长办公室里。” “袁部长？你说的是袁秋？” “嗯。” “袁部长也在？” “嗯。” “靠，你当着袁部长的面就这么破口大骂啊，注意分寸，别这么粗鲁。” “都什么时候了，我不粗鲁行吗？”董硕虽然号称董大炮，但他却不善于言辞，他之所以叫董大炮，是因为他啥话都敢说，敢和任何人抬杠吵架，无所畏惧，对谁都敢放炮。但他真的不善于言辞，更不善于诡辩。 “你这家伙，当着袁部长的面，你不能这么粗鲁，有事说事。” “哦。” “算了，你从袁部长那里离开后，再给我打电话吧。” 董硕一愣，待要开口答应，却发现袁部长正对自己打手势，袁部长低声道：“你用免提和陈聪通话，我想听听他说什么。” 董硕立即对着手机道：“陈聪，咱们就在这里说吧，袁部长让我用免提，她想听听咱们之间的对话。” 袁部长没想到董硕会将她的意思直接转告给了陈聪，气的白了董硕一眼。电话那边的陈聪也是一愣，但陈聪的脑袋瓜就是灵活，道：“那你就用免提吧。” 董硕这种性格的人，真不适合在官场中混，因为他太实在太火爆太过于直接了。 董硕按下了免提键，道：“陈聪，我这次算是倒霉到家了。”说到这里，董硕的声音又有些哽咽，别人阴他，用别的事来阴他，他多少还能承受了。但用这种花花事来阴他，他还真受不了。因为董硕从来没有犯过生活作风方面的错误。 陈聪知道董硕已经按下了免提键，袁秋正在旁边听着，道：“董主任，你不要发牢骚，也不要自认倒霉，更不要再骂人，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下。” “嗯，好。……”董硕便又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对陈聪说了。 陈聪听后，不由得很是吃惊，因为陈聪没有想到黎均竟然和李岳走的这么近，而尹琴和韩冬也在场，而且最后陪董硕喝酒的人正是韩冬，韩冬没有必要对董硕下手啊？韩冬没有作案动机，那尹琴也没有作案动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硕说完事情的经过，在等陈聪说话。可是陈聪在电话那边沉思起来，好大一会都没有开口说话。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90章 智者谋略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聪这才沉声道：“董主任，你打算这件事怎么办？” 董硕一听，顿时说道：“我打算和尹琴韩冬对质。” 陈聪就猜到了董硕会这样，道：“你和他们对质，能有什么结果？” “就是尹琴和韩冬在陷害我。” “他们为什么陷害你？” 就这句话，陈聪一下子问住了董硕，董硕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老董哥，这件事要慎重。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极其复杂。你就是和尹琴韩冬对质，人家即使就是陷害你，人家能承认吗？到头来反倒弄的你一身骚。况且，尹琴是县委书记，韩冬是县长，他们就是想要陷害你，也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对付你。你也不想一想，他们真要是想陷害你，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不是把他们也给坑了吗？” 陈聪分析的非常深刻，他这番话，不但是说给董硕听的，也是说给袁秋听的。对于网络上的人身攻击，轻则是宣传口管辖，重则就是公安机关去管了。就那么一个略显亲昵的照片，还有一段“义正言辞”的文字，能说明什么？当然，对这样的话陈聪还是得要说出来的，因为陈聪不说出来，董硕是无法理解的。让董硕去做事行，但要让他动脑子，比杀了他还难。陈聪和董硕是铁哥们，对此，陈聪是非常清楚的。 陈聪又道：“网络上的信息五花八门，有真有假，让人很难辨认。攻击你的这个帖子，只是一段痛斥你不够检点的文字，再配上那么一副略显亲昵的照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再者说了，网络上的照片很多都是假的。” 董硕问道：“陈聪，你说这事该咋办？” “首先肯定一点，攻击你的这个帖子是非常低劣的，那么发这个帖子的人肯定也是非常低劣的，尹琴和韩冬能低劣到这种程度吗？我都不信，市委领导能信吗？” 陈聪最后说的话，让在旁边认真听的袁秋不由得全身一震，对啊，陈聪都不信这件事，那市委领导还怎么会信呢？袁秋看到这个帖子后，第一反应就是无聊，她连搭理的心思也没有，因为她压根就不信，要不是朱书记亲自吩咐她，她是不会出面的。 但董硕却没有袁秋这种洞察秋毫的心思，他道：“尹琴和韩冬本就是低劣的人。” 董硕的固执，那可不是一般的固执，是非常的固执，陈聪只好耐心地道：“你这是胡扯，如果尹琴和韩冬是低劣的人，市委能派他们两个主政q县吗？” 陈聪的这番话算是点到了最为要害的地方，董硕不由得一愣，就连在旁认真听的袁秋，听了陈聪这话，都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的确没错，陈聪的这番话是站在政治高度上讲的，董硕可能还一时半会理解不了，但身为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的袁秋却是立即就领悟了陈聪的这番话。如果给尹琴和韩冬定性为低劣，那将是g市开市以来最大的官场丑闻。这个丑闻的程度要比攻击董硕的这个帖子还要严重的多，甚至比畏罪潜逃的肖雷的丑闻还要厉害的多。试想，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联合起来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市委办主任，一旦传扬到省里或者其它地市，那可真是丑到家了。因为，市委为何要派这么一个低劣的县委书记和一个低劣的县长去主政一方呢？一旦追究起来，连朱书记和郭市长也脱不了干系。 董硕还在固执，道：“尹琴和韩冬如果不低劣，怎么会有这样的帖子？” 陈聪有些火了，道：“那你怎么就肯定是他们干的，你有什么证据？”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肯定是他们干的。” “老董哥啊，做啥事都是讲究证据的，你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 董硕再一次彻底急了，道：“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是个受害者，难道让那些耍阴谋诡计的人得逞吗？” “老董哥，你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对这件事不要过问，你该干啥还是干啥，让组织上去调查，组织上会还给你清白的。” “组织？到这时候我还能相信组织吗？” 董硕的二杆子精神大爆发了，要不是用的免提通话，陈聪肯定会对董硕破口大骂，陈聪气的心中暗道：你这个董大炮怎么这么轴呢？ 果然，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听的袁秋突然开口训斥起董硕来：“董主任，你怎么说话呢？不论怎样，你都不能怀疑组织。你连组织也不相信吗？太不像话了。” 董硕一愣，呆呆地看了看袁秋，袁秋的脸色很是不悦，陈聪早就料到董硕的那番话会招致袁秋的不满，果不其然。 陈聪忙道：“老董哥，你不要大呼小叫了，更不要再乱发脾气了，你就把这件事交给组织来处理吧。” 要不是袁秋训斥董硕，董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听陈聪再次这么说了，他忙道：“哦，好。” 陈聪率先扣断了电话，因为这个时候扣断电话，是最佳的时机，再扯落下去，董硕又得蹦高骂娘。 董硕放下电话，不知所措地看着袁秋，袁秋道：“陈聪说的很对，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让组织上来处理吧。老董，你要相信组织，组织上一定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陈聪这么说，袁秋也这么说，董硕虽然心中仍是非常气急败坏，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董硕走了之后，袁秋立即去向朱书记汇报，当然，她汇报的主要内容就是陈聪和董硕的对话内容。袁秋认为陈聪的思路是对的，处理这么一件低劣的事，也只能这么做了。 但脾气火爆的董硕，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越想越气，他直接操起了电话，拨通了尹琴的手机。 但响了十多下，尹琴方才接听。 “董主任，你好！”尹琴说话很是客气，语气更是礼貌有加。 但董硕却不吃她这一套，对着话筒直接吼了起来：“尹琴，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的尹琴顿时一愣，忙道：“董主任，咋了？” “姓尹的，你她妈少和老子装蒜，马勒戈壁的，你这个臭娘们敢出损招阴我？” 第891章 二杆子精神 “董主任，你怎么骂人呢？” “你她妈的阴我，我还不能骂你了？你这个臭娘们，真不愧是姓尹，真尼玛的够阴的。” “姓董的，你要为你骂的每一句话负责。”尹琴被董硕给骂火了。 “老子就是骂你了，我当然要为我骂你的每一句话负责，但你也要为你做的卑鄙无耻的事负责到底。” “我怎么卑鄙无耻了？” “网上的帖子怎么回事？你这个烂货以为老子也烂吗？马勒戈壁的，你敢这么阴老子，老子和你没完。” “什么帖子？你骂谁烂货？我怎么阴你了？你把话讲明白。” “滚你马勒戈壁的。”骂完这话，董硕直接就将电话扣了。 董硕给尹琴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发通脾气而已，没有别的什么目的。但他这么草率，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董硕骂完了尹琴，又拨通了韩冬的手机。 电话接通之后，韩冬率先说话：“董主任，你好！” “好你马勒戈壁，韩冬，你这个狗操的，你他妈敢阴老子，你他妈还算个人嘛？你这个王八羔子。” 董硕在骂尹琴的时候，多少还有些收敛，因为尹琴毕竟是个女的。但现在骂韩冬，董硕则是没有了任何顾忌，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董主任，你怎么骂人？” “我就骂你了，咋地？马勒戈壁的，你为何卑鄙无耻地陷害我？” “我怎么陷害你了？” “你他妈的少在这里和老子装蒜，网上的帖子是怎么回事？” “帖子？什么帖子？” “你别和我装糊涂，韩冬，我告诉你，就你这两下子，也想阴我？滚尼玛的蛋。” “董大炮，你别倚老卖老，我韩冬对你是极其尊敬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滚你马勒戈壁的。”董硕骂完这话，又扣断了电话。 董硕就是这种性格，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弯弯绕绕，他骂完了尹琴，又骂韩冬，将这两个人骂完之后，董硕感觉很是解气。但还有一个人，他也要去骂，那就是李岳。但李岳毕竟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骂李岳，董硕还得掂量掂量。 就在董硕掂量着如何去骂李岳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又是陈聪打过来的。 陈聪的来电，董硕不敢怠慢，他立即按下了接听键，道：“陈聪……” 陈聪在电话中急切地问他：“你回办公室了吗？” “嗯，我现在就在办公室里。” “我给你打办公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千万不要给尹琴和韩冬随便打电话，知道吗？” 董硕一愣，道：“我已经打了。” 陈聪一听，顿时着急起来，道：“刚才你电话一直占线，就是你在给尹琴和韩冬打电话了？” “嗯。” “你给他们打电话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我把他们两个都给骂了一顿。” 陈聪一听，差点气的摔了手中的话筒。陈聪太了解董硕了，他猜到董硕返回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尹琴和韩冬打电话，打电话的目的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只不过是二杆子精神大爆发，冲尹琴和韩冬破口大骂。假如董硕这么做了，很有可能再次中了人家的圈套。尹琴和韩冬的那些花花肠子，能把董硕绕十八弯。 陈聪掐算着时间，估计董硕离开袁秋的办公室后，何时回到办公室，陈聪要赶在董硕二杆子精神大爆发之前阻止他。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江峰给陈聪打来了电话，就丽水河两岸百姓赔偿的事请示了陈聪一个问题，这样就让陈聪耽误了几分钟，可就这几分钟，董硕的二杆子精神已经爆发完了。 陈聪很恼火，而且是非常恼火，气急败坏地道：“你可真是个董大炮，这么敏感的事，难道你就不能沉下心来好好想想吗？我叮嘱你不要再过问这件事，该干啥就干啥，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实在是气不过。” “你就是再气不过，也得讲究点策略。明知道是对方在陷害你，你越是沉不住气，对方就会越沉得住气。但你如果沉得住气，对方反而就沉不住气了。对方只要沉不住气，那他们就会露出破绽。你发脾气骂人痛快了，但却又有把柄落到人家手里去了，人家就会往死里整你。” “我才不怕呢，我和他们彻底翻脸了，这个事我非和他们弄个过来过去。” “董大炮啊，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听，我当然听你的了。” “你要是听我的，那你现在就不要再过问这件事，让组织上去调查。” 董硕有些勉为其难地道：“好吧，我暂时放过他们。” 陈聪太了解董硕的脾气了，这个典型的二杆子，是很难驯服的，道：“你如果再不听我的，那你的事我就不再管了，你愿咋样就咋样。” 看陈聪果真生气了，董硕忙道：“好，我听你的，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再过问此事了。” 吧嗒一声，陈聪气的将电话扣断了。 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最为清楚的是尹琴，除了尹琴，就连李岳和韩冬都被蒙在了鼓里。昨晚黎均喝多了，李岳陪他去外边的包厢喝茶聊天，这很正常。尹琴出去看看也很正常，留下韩冬陪董硕喝酒也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从外边进来了两个歌女，更为不正常的是，昨晚董硕和韩冬都喝多了。但这一切，都在尹琴的掌控之中。 尹琴的公关能力非常出众，但她更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董硕一大早被庄菲书记叫了过去，随后又被袁秋部长叫了过去，对这一切，尹琴都是知道的，因为有人随时给她通风报信，而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正是孙志。 尹琴对董硕太了解了，董硕的脾气性格，行事方式，都在尹琴的预料之中。尹琴预料到董硕从袁秋部长那里回去后，肯定会第一个就给自己打电话。董硕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大发雷霆。因此，当尹琴接到董硕的电话后，并没有急着接听，而是先按下了录音装置，这才接听董硕的电话。董硕给尹琴拨打手机，响了十多次之后，尹琴方才接听，原因就是尹琴在调制录音装置。 第892章 一塌糊涂 一个毫不设防的人和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打交道，谁吃亏谁沾光，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 董硕就是一个毫不设防的人，而尹琴就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董硕给尹琴打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骂她。但尹琴却将董硕骂她的话一个字不漏地都进行了录音，这就是把柄，这就是证据，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来。尹琴虽然在电话中和董硕大吵，但她内心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些窃喜，董硕你这个傻逼，竟然也敢和老娘玩这套？老娘就玩死你。 等董硕扣断电话之后，尹琴赶在第一时间拨通了韩冬的手机，告诉韩冬，等一会董硕会给他打电话，不论董硕说什么，都让韩冬进行录音。韩冬不明就里，还忙问为什么？尹琴不耐烦了，说自己刚被董硕给骂了一顿，估计董硕也会骂他，让他只管录音就是了。 结果，董硕拨通了韩冬的手机之后，又是一通海骂，韩冬遵照尹琴的吩咐，果然将他和董硕的对话全部录了音。等董硕骂完扣了电话，韩冬这才明白了尹琴的真实用意。 韩冬随即就走进了尹琴的办公室，道：“那个董大炮是不是还在发酒疯啊？我稀里糊涂地被他给骂了一顿。” 尹琴满脸气愤地道：“我也被他给骂了一顿，至于这个董大炮为何就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是因为这个。”说着，尹琴将电脑屏幕调向了韩冬，韩冬这才看到了这个帖子，原来这个帖子是攻击董硕的，韩冬也看到了那个照片。 至此，韩冬这才鼓捣明白董硕为何骂他了。 “尹书记，那两个歌女是怎么回事？” “韩冬，你怎么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包房里并没有那两个歌女，董硕怎么还和那个歌女搂抱在一起了，我也很是纳闷呢。” 韩冬紧皱眉头，显得一筹莫展，因为他在努力回忆，但怎么回忆，昨晚的情节都是一塌糊涂，因为他昨晚彻底喝成了一堆烂泥。 “那两个歌女是谁叫进去的？” “当然是你叫进去的了，难道你不记得了？”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韩冬，你也是的，喝酒就喝酒呗，叫什么歌女啊？” “尹书记，你也知道，我喝了酒喜欢唱歌，叫歌女进去陪唱，这也没什么，怎么董硕就和那个歌女抱在一起了呢？还被人给拍了照。对了，关键是谁拍的照？这要调查出来。” 尹琴立即跟道：“对，必须调查出来。” 说完这话，尹琴当着韩冬的面，直接拨通了李岳的手机。 “李副市长啊，网上的帖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我也感到很纳闷呢，这肯定是有人对咱们当官的心怀不满，这才偷着拍照发了帖子，攻击咱们这些当官的。” “董大炮也太不检点了，他这是活该。”李岳对董硕是恨之入骨的。因为董硕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对他开炮，让他非常记恨。 “李副市长啊，董硕给我和韩冬打电话了，把我们两个分别给臭骂了一顿，我们太冤枉了，这件事要进行彻查。关键是谁拍的照片，又是谁发的帖子，这个事一定要调查清楚。” “调查什么？被损的又不是你，这一次让董大炮丢人现眼，岂不是更好？我找机会收拾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呢。” “不行，这次不进行彻查，我和韩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副市长，你立即安排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派人彻查这件事，我和韩冬还要将董硕骂我们的脏话上报市委，让市委还我们一个公道。” 李岳仔细听着尹琴的话，很快就揣摩出尹琴的真实意图，因为他们两个相互之间实在是太了解了，李岳道：“好吧，我立即安排李尊局长彻查此事。” “对了，那个音乐餐厅是新开的，怎么会有歌女啊？咱们去吃顿饭，却吃出了这样的乱子，让李尊局长也要对这家餐厅进行彻查，看看到底是谁开的。实在不行，就让它关门歇业。” “好，我会安排的。” 听着尹琴和李岳副市长的通话，韩冬心中越来越纳闷，纳闷的同时，也是越来越恼火。韩冬是个性格非常高傲的人，历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别人还没算计过他。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也掉进了一个圈套里，出也出不来了。因为无论他怎么解释，他都解释不清。 韩冬喝了酒之后，喜欢唱歌。因为他感觉喝再多的酒，只要唱上几首歌，就会把酒给跑没了。况且，喝了酒之后，嘶吼着唱歌也是一种发泄。昨晚就在尹琴要出包房，吩咐韩冬陪董硕喝酒的时候，韩冬在酒精的作用下，提出要唱歌，边喝边唱才会尽兴。但那两个陪唱陪喝的歌女到底是自己叫进来的还是谁叫进来的，韩冬早就记不清了。但尹琴却一口咬定是韩冬把那两个歌女叫进包房的，这就是韩冬有苦说不出的理由了。怎么说？堂堂的一个县长，竟然让歌女陪唱，这本身就是违纪的行为。 不怕你喝多，就怕你啥也不记得，这下韩冬也鼓捣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因为韩冬最后像条死狗一样是被人从包房里给抬上车的，直到凌晨，他才醒过酒来。 韩冬思前想后，终于小心谨慎地道：“尹书记，我看这件事还是冷处理吧，别闹的动静这么大，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尹琴似乎早就预料到韩冬会这么说，问道：“怎么？你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韩冬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但尹琴却道：“我们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但董大炮能善罢甘休吗？他先是骂我，又再骂你，看他的劲头，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不对此事进行彻查，这盘脏水就会泼到咱们的身上，甚至连黎副书记和李副市长都要跟着倒霉。我们必须要进行坚决的反击，不然，我们就会被黑锅。” 听到这里，韩冬虽然很是担心，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对此事进行彻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893章 真实目的 陈聪分析判断出暗中对董硕下黑手的是尹琴，李岳和韩冬也参与其中。但尹琴为何对董硕下黑手，似乎没有任何作案动机。但剥茧抽丝之后，一个人慢慢显露了出来，那就是孙志。 每当想到这个原因，陈聪都会感到心中瓦凉。因为孙志能有今天，与陈聪的推荐是分不开的。但陈聪没有想到孙志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孙志与他堂哥孙然是完全不同品行的人。 陈聪虽然这样怀疑，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是怀疑而已，却不能有任何的举措行动。 不过，令陈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尹琴怎么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去对付董硕。像尹琴那么精明的人，即使要对付董硕，也不至于采取如此低级庸俗的卑劣手段，完全可以采用另外一种更加阴险更加毒辣的方式。 但自古以来，越是低劣的手段，往往却能收到非常好的效果。技术含量不高，但却非常实用。虽然这样解释，但陈聪还是很难相信像尹琴那样精明的人会蠢到采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思前想后，也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尹琴正好可以大张旗鼓地为自己洗刷清白，因为很多人几乎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尹琴暗中做的手脚。 袁秋向朱书记汇报之后，朱书记责成市委宣传部和市纪委联合查处此事。 庄菲和袁秋先找了黎均进行谈话，详细了解昨晚喝酒的情况。随后又找李岳副市长了解具体情况。就在庄菲和袁秋准备召集尹琴和韩冬来市委问话时，尹琴和韩冬却主动来到了市委，并且直接就找到了庄菲和袁秋。 尹琴显得很是“义愤填膺”，韩冬则是真正的义愤填膺。他们两个将董硕骂他们的电话录音播放给庄菲和袁秋听，还把备份上交市纪委，强烈要求市纪委对董硕进行处分。 庄菲和袁秋又开始分别找尹琴和韩冬谈话，了解昨晚的详细具体情况，焦点问题有三个，第一个问题，那两个歌女是谁叫进包房的。第二个问题，是谁进行的拍照。第三个问题，那个帖子到底是谁发的。 庄菲和袁秋两人一起分别找的尹琴和韩冬谈话，但尹琴和韩冬分别就第一个问题进行了肯定的回答，那两个歌女是董硕叫进包房的。至于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尹琴和韩冬一概回答不知道。 对于到底是谁把那两个歌女喊进包房的，韩冬记不清了，但尹琴在和韩冬谈话的时候，一口咬定是董硕把那两个歌女喊进包房的。但在来市委之前，尹琴和韩冬统一好了口径，两人一口咬定是董硕把那两个歌女喊进包房的。而董硕早就不记得昨晚的详细环节了。 这就是一笔糊涂账，谁先说谁就占据了主动。虽然庄菲和袁秋是先找的董硕，但董硕光顾着生气大发雷霆了，对关键问题，根本就没有说到点子上。而尹琴和韩冬则是紧紧抓住关键问题口径一致，这一下，董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尊接到李岳的电话，立即派人对这家新开的音乐餐厅展开了调查。这家新开的音乐餐厅，装修不但富丽堂皇还紧跟潮流，各种设施都是极其高档，懂行的一看这家音乐餐厅的投资，就非常大，至少在五百万以上。 警方找到了昨晚的那两个歌女，两个歌女的证词再一次证明了尹琴和韩冬说的都是准确的，的确是那个嗓门很大的中年男子把他们叫进包房的。而那个嗓门很大的中年男子，就是董硕。 这下彻底麻烦了，两个歌女都证实就是市委办主任董硕把她们叫进包房的，董硕就是浑身是嘴也没法狡辩了。 据警方调查，最后留在包房内的董硕和韩冬都喝醉了，是其中一个歌女叫进来几个保安，将董硕和韩冬给抬出去的，至于是谁拍的照片，却无人承认。警方将昨晚凡是进入那个包房的服务员歌女还有保安的手机都没收进行查验，但却没有任何结果。又通过网警的努力，终于查到了发布那个帖子的ip地址，是一家网吧的一台电脑，但不巧的是，这家网吧还有那台电脑前的监控摄像装置都已经坏了好几天了，根本就无从查找到底是谁发的那个帖子。 在李岳的提醒下，在李尊的授意下，警方终于抓住了这家高档音乐餐厅存有歌女的事实，将这家才开业的音乐餐厅给查封了。 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的老板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禁令人感到很是惊奇。 表面的平静，实则是暗流涌动。最为着急上火抓耳挠腮的正是卡猪。因为卡猪才是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的幕后老板。对于打造这家高档的音乐餐厅，卡猪在半年之前就开始行动了。开业的当天，卡猪带着和梅来了，说要送给和梅一件礼物。 让和梅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卡猪送给她的礼物竟然就是这家高档的音乐餐厅。 这家音乐餐厅营业执照上写的法人代表是卡猪的一个亲戚，打理这家音乐餐厅的是卡猪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服务员和歌女也是卡猪亲自挑选的，不但容貌秀美，气质也很佳。 卡猪很具商业头脑，他精心打造的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在g市声名鹊起，成为引领全市餐饮业的龙头老大。 但卡猪开办这个高档的音乐餐厅，是秘密进行的，他不想让熟人知道这家高档音乐餐厅是他卡猪的。因为他打造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的五百多万的投资，全部都是从腾达酒业暗中挪用的。 因此，卡猪得瞒着陈聪和静雅，悄悄地大把赚钱，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卡猪做的虽然极其隐蔽巧妙，但他就是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的幕后老板的事，还是被孙志给知道了。卡猪高薪聘请的那个管理餐厅的职业经理人，正是孙志的一个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还非常密切。 第894章 蒙在了鼓里 孙志知道了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的幕后老板是卡猪，自然尹琴也就知道了。 孙志清楚陈聪和卡猪的关系极其密切，他们是兄弟。尹琴自然也清楚了陈聪和卡猪的兄弟关系。经过密谋策划，他们决定采取这种低劣的手段，将董硕扳倒的同时，打击卡猪，封掉卡猪辛苦打造的这家高档音乐餐厅。封掉了音乐餐厅，陈聪必然会出面，只要陈聪出面，那就连陈聪一块收拾了。 看似表面低劣的手段背后，却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祸心。这才是尹琴的真实目的。 但陈聪不知道这家高档音乐餐厅的幕后老板就是卡猪。虽然陈聪分析到了尹琴的矛头似乎也对准了这家音乐餐厅，但陈聪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家音乐餐厅与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尹琴的计策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那就是让卡猪彻底归服李岳。李岳也早就知道陈聪和卡猪的关系非常密切，李岳为了对付收拾陈聪，以便搜集到陈聪的把柄，李岳便主动放下身架经常到腾达酒业去视察工作，借以和卡猪拉近关系。但卡猪被陈聪训斥了那一次后，卡猪变得小心谨慎了，刻意和李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李岳很是恼火。 只要查封了音乐餐厅，卡猪投资那么大，肯定会坐不住的。但如果要让餐厅重新开业，就必须经过市公安局的同意，而李岳分管着市公安局。这边还因为董硕而闹得市委领导皆知，音乐餐厅要想重新开业，陈聪是办不了的，即使李尊也不敢擅自决定，只有李岳有这个权限，这就等于李岳一下子掐住了卡猪的七寸命门。 卡猪急的焦头烂额，但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即使对和梅，他也不能说。陈聪对待朋友那是没得说，但如果敢骗他，陈聪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陈聪和静雅将腾达酒业完全交给卡猪经营管理，人财物全部归卡猪个人支配，但陈聪有个前提，动用一百万以上的资金，必须经过静雅的同意，经过静雅的同意，也就是经过陈聪的同意。而卡猪背着陈聪和静雅，暗中挪用了五百万的资金，这就是不仁不义了，一旦让陈聪知道了，陈聪绝饶不了他。不光是陈聪饶不了他，其余的兄弟戚狼大虾草狼蝎子也都不会饶他的，那卡猪将会彻底在弟兄们面前失去信任，那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卡猪清楚陈聪和李尊因为奔雷虎和骆驼的事而闹僵了，因此，卡猪大着胆子来找李尊，专门请李尊到鹤鸣山庄喝酒。 “李局长，**路上新开的那家音乐餐厅是我朋友投资的，您看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撤封吧？” “卡总，别的事都好说，但这件事我不敢做主，因为那家音乐餐厅涉及到了市委办主任董硕，至于市委办主任董硕如何处理，目前还没有结果，因此，那家音乐餐厅目前无法解封，你和你朋友解释一下吧。这也怨你那个朋友，开餐厅就开餐厅，搞什么歌女陪唱啊。” “李局长，我敢向你保证，我朋友开的那家音乐餐厅，招聘的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歌女，她们只是陪唱，以便给客人助兴，绝对不是什么三陪女之类的货色。” “是吗？但那晚陪董主任唱歌的那个歌女怎么还和董主任抱在了一起？怎么还伸嘴去亲董主任啊？这怎么解释？” “这……这属于个例吧。”卡猪对此也是非常恼火，他本想找到那个歌女好好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好好收拾一下那个歌女，但那个歌女被警方问过话之后就辞职走人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卡猪恨的咬牙切齿，但现在人不见了，他也只能忍住怒火朝李尊陪笑。 李尊道：“个例也不行啊，那家音乐餐厅属于典型的腐蚀领导干部嘛，现在市委领导都在盯着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但咱们之间毕竟很是熟络，怎么着我也得给你一个面子。卡总，要想解决此事，最好等市委对董硕主任做出最终的处理结果后，你去找李岳副市长沟通一下，我估计这件事也就成了。” “啊？还要去找李岳副市长沟通一下？” “那当然了，李岳副市长可是亲自叮嘱过我，没有他的命令，那家音乐餐厅是不能随便解封的。” 听到这里，卡猪很是颓废，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李尊局长的办法行事了。 李尊和卡猪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个的相识，虽然是通过陈聪才认识的，但两人推杯把盏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陈聪，仿佛他们之间压根就没有陈聪啥事。 为了满月春，李尊和陈聪闹翻，也记恨上了陈聪。卡猪为了不让陈聪知道他暗中挪用腾达酒业的资金，也是在拼命地隐瞒陈聪。两人不同的目的，却造成了同一个结果，那就是都没有和陈聪说，陈聪被彻底蒙在了鼓里。 市委领导班子中，对董硕的处理，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不做任何处理，只是口头警告。另一种意见是坚决撤销董硕的市委办主任职务。 假如当初董硕听陈聪的，从袁秋办公室出来后，就不再过问此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该干啥就干啥，那谁也无法处理董硕。因为仅从那一篇一面之词的帖子和不知真假的照片，就将董硕的市委办主任给撤了，那也实在是太草率了。况且，董硕的人缘极好，很多人都是力保他的。黎均和赵君则是坚决力保董硕。朱书记和郭市长也是倾向于对此事不深究。而处理此事的庄菲和袁秋，更是在暗中相助董硕。坏事就坏在董硕大骂尹琴和韩冬的时候，被尹琴和韩冬录了音。 作为一个市委办主任，在电话中对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如此污言秽语地破口大骂，实在是犯了官场大忌。 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的时候，李岳紧紧抓住董硕骂尹琴和韩冬的事大做文章，其他想帮董硕的领导也不敢轻易表态了。 第895章 仁至义尽 经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免去董硕的市委办主任，改任正处级调研员，市委办主任由现任副主任的孙志接任。 造成这个结果的真正原因，是董硕大骂尹琴和韩冬的录音证据，并不是那个帖子。这就给很多人造成了这样的印象，真正将董硕拉下马的不是因为那个很无聊的帖子，而是因为董硕大骂尹琴和韩冬。尹琴和韩冬很是冤枉，被骂急了，这才豁出去上告董硕，董硕因此落马。 对这个结果，陈聪早就预料到了，但陈聪无能为力。陈聪很是后悔没有赶在董硕大骂尹琴和韩冬之前阻止董硕。但即使陈聪阻止了董硕，按照董硕的脾气性格，他还得找机会痛骂尹琴和韩冬。 董硕不是个官迷，他对官位看的很轻，将他的市委办主任给撤销，他也不是很苦恼。被贬正处级的调研员，他发了几次牢骚，也就没什么事了。董硕虽然是正处级的调研员，但这个职务是个虚职，也就是董硕靠边站了。 因此，赵君气的又将董硕给教训了一顿，大骂他是个蠢蛋。黎均也是倍感苦恼，要不是他那晚约董硕出去喝酒，也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赵君对董硕的确很够意思，他将董硕安排到市委组织部当调研员，但董硕不去。董硕提出要到h县去当正处级的调研员。 赵君亲自给陈聪打电话，道：“陈聪，我准备把董硕派到你那里去，他现在虽然是调研员，但却是正处级，有必要的话，可以让他进县委常委。” 陈聪非常乐意让董硕来，道：“那就让他到我这里来吧，你直接下文，让董硕直接进县委常委。” “嗯，好，但这件事，我得先向朱书记汇报一下。” 赵君扣断电话之后，立即就来到了朱书记办公室，向朱书记汇报此事。 “朱书记，我本来是把董硕安排到了市委组织部，但董硕不去，他自己提出要去h县陈聪那里。” 朱书记一愣，沉思了一下，道：“董硕现在是调研员了，在全市范围内，他想去什么地方，就让他去什么地方吧。” “嗯，好，那就把他派到陈聪那里去。” 朱书记点了点头，赵君又道：“我和陈聪通过电话了，陈聪非常愿意让董硕去他那里，但陈聪提出了一个要求，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 朱书记不由得一愣，抬头看着赵君，道：“你是组织部长，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赵君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董硕本来就是正处级干部，他当市委办主任本来好好的，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不是尹琴和韩冬这么个闹法，董硕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朱书记道：“董硕这人性格耿直，心地不错，但行事处事太鲁莽了，他要是不那么骂尹琴和韩冬，人家能这么个闹法吗？董硕是把人家给骂急了。他骂的那些话，简直比菜市场骂大街的还要过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连最起码的涵养都没有，还怎么当领导干部？” 朱书记对董硕有些恨铁不成钢，从内心来讲，朱书记非常喜欢董硕有么说么的性格，但董硕的二杆子脾气一上来，行事做事就太没谱了，粗犷鲁莽的风格，与诡谲多变的官场格格不入，保留他的正处级，让他当个调研员的闲职，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赵君也是脾气火爆，有时候还很是一根筋，但他行事做事毕竟还是有分寸的，他听出了朱书记不太愿意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道：“朱书记，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是陈聪主动提出来的，我看可行。” 真正提出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是赵君，但赵君现在却说是陈聪主动提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促成这事。但朱书记却沉思着道：“要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那就得又要上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这段时间，因为董硕的事，市委常委会议已经研究了好几次了，难道又要为了他再开一次市委常委会议吗？” 朱书记清楚赵君对董硕的照顾，这才没有把话说得太过直接，而是说的很是内敛，赵君不傻，他听出了朱书记的主意已定，道：“朱书记，你的意思是不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了？” 朱书记的意思说的虽然不很直接，但却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但赵君还是要坚持问到底，这说明他的一根筋性格又上来了。 朱书记只好点了点头，道：“让董硕去h县吧，但暂时不能让他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 赵君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让董硕去h县待着吧。” 朱书记突然笑了起来，道：“让董硕去别的地方，可能就真待着了，天天也会无所事事。但他如果去了h县，陈聪不会让他闲着，董硕可能在h县过的比当市委办主任还舒心。” 赵君一愣，朱书记又道：“就把董硕派到h县当正处级调研员，除此之外，啥也不用多说，这样还能给陈聪充分发挥的自由空间。” 赵君这才终于清楚了朱书记的真正意思，忙会心地笑了笑，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君返回办公室，再次给陈聪打去了电话。 “陈聪，我请示过朱书记了，朱书记的意思是暂时不让董硕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你看着安排吧。” “赵部长啊，董硕可是正处级干部，不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说不过去啊。” “但他却是个调研员，这是他自己造成的，咱们想帮也帮不上，谁让他那么放肆了，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还不如个泼妇呢。” “好了，既然这样，我啥也不说了，那就把他派过来吧。” “嗯，好，我亲自去送他。” 赵君能亲自去送董硕，算是仁至义尽了。两人上了车之后，赵君忍不住又埋怨道：“董大炮，你看你鼓捣的这些烂事，我就是想让你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也不得逞。” “别，我可不想进什么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只要能让我跟着陈聪干，我就心满意足了。什么县委常委，我才不稀罕。”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896章 董大炮 赵君送董硕来h县，陈聪感到一点儿也不奇怪，从脾气性格上来说，陈聪赵君董硕三个人都属于重情重义之人。当晚，陈聪自掏腰包，请赵君董硕大吃一顿，坐陪的是赵逵。赵逵是董硕的老部下，董硕现在虽然是落难了，但赵逵仍旧把董硕当成领导来对待。另外，王有才江峰刘志也一同入座。 陈聪道：“董主任……” “我早就不是什么董主任了。” 赵逵道：“董局长……” “马勒戈壁的，我早就不是什么董局长了，你怎么还叫我董局长？草。” 董硕来到h县，终于能和陈聪在一块了，他心里很是高兴。几杯酒下肚，陈聪喊他董主任，他不愿意。赵逵喊他董局长，他不但不愿意，还要骂人。可在喝酒之前，陈聪喊他董主任，他答应的很是脆声，赵逵喊他董局长，他也没什么意见。但几杯酒下肚，董硕的二杆子精神又上来了，叫他主任不行，叫他局长也不行。 赵君开口道：“董大炮，你这张臭嘴，什么时候能不喷粪了？你坏事就坏在你这张臭嘴上。我看你们都不要叫他主任局长了，就叫他董调研员。” “什么董调研员？这名字更他妈别扭，你们要叫，就叫我老董，别的都不要乱叫了。” 赵君陈聪赵逵都了解董硕，董硕再怎么二杆子，他们也不会和他计较，但王有才江峰刘志几个人却是感到有些尴尬别扭。但赵君陈聪赵逵对董硕如此的好，他们有意见也不能表露出来。 “陈聪，你打算安排我做什么？”董硕问道。 “你来这里是当调研员了，你只搞调查研究就行了。” “我来这里可是干实事的，你不会让我天天无所事事吧？” “你是调研员，就是搞调查研究的，想干实事，我敢安排吗？” “陈聪，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天天搞什么调查研究，我立即走人。” 陈聪嘿嘿笑了几声不再吱声，赵君训道：“明文规定你就是调研员，你非要到这里来，可不是人家陈聪请你来的，你来这里就是搞调查研究的，还想立即走人？谁给你的胆子？董大炮，我警告你，再不老实，我第一个收拾你。” “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现在反正是调研员了，我才不在乎呢。” “奶奶个屁的，你再敢胡乱放炮，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赵君说着，伸手就揪住了董硕的领子。 “别，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嘛。” 赵君这才松开了董硕的领子，董硕如果再敢胡乱放炮，赵君还真敢将他给扔出去。董硕是嘴上彪悍，但赵君是手上彪悍，两人同一种性格，但却是不同的风格。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让董硕这个正处级的调研员列席，在会上，陈聪提出了让董硕接替王有才负责对丽水河的污染治理，王有才早就不想干这个活了，天天累死累活，每天回到家都是一身臭汗，在治污现场，他每天还被熏得呕吐几次。王有才没有二话，立即点头答应。 大家都以为董硕会不同意，但董硕却高兴地接受了这项任务，而且散会之后，立即走马上任。 董硕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虽然是以调研员的身份来到了h县，但陈聪绝对不会让他闲着。当初派王有才负责治理丽水河的污染，王有才当仁不让，立即接受此项工作。但这段时间干下来，他还真有些受不了了。这家伙搞个动脑筋的活还行，让他扑下身子去治理污染，他还真不如董硕。陈聪也是知人善任，让董硕来接受这项工作，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和漂流项目是同时进行的，在治理污染的同时，所有的设计和规划，都是按照国际领先的漂流技术制定的。陈聪让董硕负责污染治理的同时，也让董硕插手漂流项目的推进。这一下，董硕有活干了，他似乎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一头扑在丽水河上，十天半月也不撤下来。倒是陈聪经常带赵逵去看望他。 卡猪万般无奈之下，终于主动找到了李岳，提出了对音乐餐厅解封的请求。 “卡总，我听说腾达酒业幕后的真正老板是陈聪，是不是这样啊？”李岳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卡猪对这个问题非常敏感，忙道：“不是，李副市长，腾达酒业幕后的真正老板是静雅，其次是赖拓，也就是赖军的儿子，陈聪只是当初的招商引资者。”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只不过陈聪和静雅很熟悉而已。”卡猪此时此刻还在极力维护陈聪。 “卡总，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回去吧，抽空咱们再谈。” “李副市长……” “卡总，我的时间非常宝贵，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咱们再谈。” 李岳这么说，就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了，卡猪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李岳的办公室。 这一切，卡猪自始至终都在瞒着陈聪。但卡猪却瞒不过和梅。 这一天，和梅从省城赶到了g市，卡猪送给她的音乐餐厅，让她很是兴奋，她没有直接去找卡猪，而是先来到了她的那家高档音乐餐厅，但看到的是贴在门口大大的封条，上边还盖着市公安局的公章。 这一下，和梅懵了，她立即赶到了腾达酒业，找到了卡猪。 “卡猪，你送给我的那家高档音乐餐厅怎么被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梅，这里边的事非常复杂，我正在着手解决这件事，过几天就被解封了，到时候重新开业。” “到底是怎么个复杂法？你给我说明白。” “这件事你就甭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卡猪，咱们两个现在是夫妻，有难同当，这家音乐餐厅投资这么大，才开业没几天，就被查封了，即使被解封了，重新开业，也会影响生意的。你现在就告诉我事实真相，快点。” 无奈之下，卡猪只好将音乐餐厅被查封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和梅。和梅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897章 信号突然中断 “卡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问题就出在那两个歌女身上，当初我就警告你不要找那些歌女，你就是不听。” “没歌女怎么能叫音乐餐厅呢？省城的那几家有名的音乐餐厅，不都是有歌女嘛。错不在歌女身上，是他们当官的政治斗争牵连到了咱们的音乐餐厅。妈的，真是倒霉，怎么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即使是因为歌女的事被查封了，只要整顿好了，照样会开业的。怎么还要查封下去？”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是因为他们当官的政治斗争嘛。” “那个市委办的主任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嘛，就是政治斗争的话，也该结束了。” “我已经找了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但要想解封，得经过李岳副市长的点头同意才行。李副市长不同意，咱们的音乐餐厅就无法解封。” “为什么？” “和梅，你不要问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能说。” “你还瞒着我？卡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瞒着我？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不想过那咱们就离婚。” 和梅用离婚来要挟，卡猪有些害怕了，只好将李岳的真实意思说了出来，和梅一听，大吃一惊。 “鼓捣了半天，那个李副市长的矛头原来是指向了陈聪啊。他什么意思？难道你向他承认了腾达酒业幕后的真正老板是陈聪，他才会同意音乐餐厅撤封？” 卡猪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和梅很是气愤地道：“真是卑鄙无耻，堂堂的一个常务副市长，怎么能干这种事？” “和梅，你有所不知，聪哥和李岳副市长是死对头，李岳副市长也是想借这件事把聪哥给整倒。”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有考虑好。” “你还考虑个屁啊，这种事还用考虑吗？即使那个音乐餐厅不要了，你也不能出卖陈聪，要不是陈聪，哪有你的今天？” “啊？那个音乐餐厅不要了？和梅，那可是投资了五百多万元啊。” 和梅是真的怒了，厉声喝道：“你别提那五百多万了，我问你，那五百多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赚的啊。” “你从哪里赚的？” “当然是从这家公司赚的啊。” “卡猪，你这个混蛋，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和我说实话？这五百多万，你是不是挪用的公司的钱？” “这也不叫挪用，我这属于正常的投资。” “你跟陈聪说了吗？你跟静雅说了吗？” “我和他们说什么？陈聪和静雅早就给我充分的自主权了，腾达酒业的人财物全部归我自由支配。” “放屁，你曾经亲口对我说过，陈聪交代过你，一百万以下的资金额度你可以自由支配，但高于一百万以上，得经过静雅的批准。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 “你既然没忘，你一下子用了五百多万的额度，没有经过静雅的批准，这是不是挪用？” 卡猪顿时无话可说了。 “卡猪，做人做事要讲诚信，尤其是不要做对不起兄弟的事，这话可是陈聪多次说的。当初你离开省城，不就是因为你和大虾他们几个闹翻了嘛。大虾现在还是腾达酒业的顾问，一旦让陈聪和静雅知道了，你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 “行了，你别唠叨了。这个公司从筹备到现在，都是我卡猪一手操办起来的。如果谁不让我在这里干了，那我就和谁翻脸。”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了，你别总是一口一个陈聪的，我听着别扭。你要是还惦记着陈聪，那你就去找陈聪吧，你嫁给我干啥？” “你……” “我什么？和梅，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现在是我卡猪的老婆，不是陈聪的老婆，你要和我站在一个立场上，不要和陈聪站在一个立场上。” 和梅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卡猪说的这些话，太伤她的心了，她被气的浑身打哆嗦。 “卡猪，我在劝你不要做不仁不义的事，做人要知恩图报，要没有陈聪，哪有你的现在？那家音乐餐厅即使不要了，你也不能出卖陈聪，这是我给你的底线，你要是敢打破这个底线，我就和你离婚。” “你少拿离婚来威胁我，把我逼急了，不用你和我离，我就先休了你。” “卡猪，你这个王八蛋。”和梅气的呜呜哭着跑出去了。 “马勒戈壁的，这个公司是老子置办起来的，谁敢不让老子干，我就和谁豁碗。” 腾达酒业的筹备到开业运营，的确是卡猪亲力亲为的。但他却忘了，要不是陈聪，哪里来的腾达酒业？ 陈聪正在召集县委领导班子开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和梅打过来的。和梅现在已经嫁给卡猪了，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和梅是不会给陈聪打电话的。陈聪想立即接听，但陈聪此时正在讲话，他只好按下了拒听键，接着讲话。 但手机随即又响了起来，陈聪只好再次拒听。可手机又立即响了起来，没办法，陈聪只好道：“实在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陈聪拿起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当陈聪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和梅焦急的声音：“陈聪，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和梅，我正在召开会议，不方便接听电话，请多谅解。” “陈聪，我和你说件事，但你要先答应我，不论怎样，你都不能和卡猪过不去。” 听到这里，陈聪一愣，随即就特别警惕起来，忙道：“啥事？” “你先别问啥事，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你什么条件？”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不论怎样，你都不能和卡猪过不去。” “和梅，我和卡猪是兄弟，就是再大的事，我也不会和他过不去的。”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但就在这个时候，信号突然中断了，陈聪正凝耳准备细听和梅要说什么，但却在这个时候，信号突然中断，这让陈聪大吃一惊。 第898章 很不待见 陈聪有些发懵，到底是什么事让和梅如此激动，还非要让自己先答应不论怎样，自己都不能和卡猪过不去。到底是出了啥事？ 陈聪立即回拨过去，但和梅的手机却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状态。 陈聪很是着急，立即又拨打卡猪的手机，但卡猪的手机却关机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又接连打了几遍，和梅的手机仍是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状态，卡猪的手机仍是关机。 陈聪只好拨通了赖拓的手机，问道：“赖拓，腾达酒业没什么事吧？” “没啥事啊，咋了？陈叔叔，你听到什么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赖拓，你现在哪里？” “哦，我在滑雪场呢。陈叔叔，两个酒厂虽然合并了，但管事的是卡叔叔，我平时也不过去。” “赖拓，你现在马上到腾达酒业去找卡猪，看看他那里有什么事。” “嗯，好。” “巧妙一点，不要让卡猪觉察出是我派你过去打探情况的。” “知道。” “我等你电话。” “好。” 陈聪急忙又返回会议室接着开会。 陈聪最烦文山会海，但身处县委书记的位置，他也不得不这样，因为所有的工作都得靠文件的传达和会议的研究落实。 陈聪虽然很是讨厌这样的工作方式，但他只能这样，没有别的选择，再烦也得坚持下去。 和梅哭着出去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哭了一场，越想越不对劲，她掏出了手机，直接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卡猪窝在屋里，也是越想越不对劲，就出来找和梅，正好看到和梅举着手机打电话，他匆忙走了过去，近前一听，和梅竟然是在给陈聪打电话，卡猪惊慌失措，直接就将和梅的手机夺了过去。 陈聪再回拨过来，和梅的手机就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状态了。卡猪猜到陈聪肯定会立即就给他打电话，因此，他索性将手机关机了。 “和梅，咱们现在是夫妻了，这个世界上，你最近的人是我，我最近的人是你，你和我一条心才行，我没有出卖陈聪，我要是出卖陈聪，早就把事实真相告诉李副市长了，我不是没有告诉他嘛。我没有告诉他，我就没有出卖陈聪。你给陈聪打什么电话？本来没事，你这一打电话，反而惹出事端来了。”卡猪的口才极佳，好说歹说，终于把和梅给劝回了屋。 和梅坐在沙发上，眼眶中还含着泪珠，卡猪急忙拥纸巾帮她擦泪，和梅此时心中的气消了，道：“卡猪，可我给陈聪打电话，说了个开头了，陈聪问我咋办？” “陈聪问你，你就说没啥事。他要是再追问，你就说你和我吵嘴了。” 和梅紧蹙秀眉，道：“可这也解释不过去啊。” “有什么解释不过去的？陈聪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任性脾气，到时候你就说和我吵架了，一气之下，才给陈聪打去了那个电话，实际上啥事也没有。” “可你挪用了公司这么多钱，一旦让陈聪和静雅查出来，那可咋办？” “没事，我手头还有三百多万，这三百多万是我的薪水，我都攒着呢。我再想方设法从经销商那里筹措个二百多万，就能把这个窟窿给补上了。但咱们暗中开音乐餐厅的事，绝对不能让陈聪知道了。” “为什么？” “哎呀，我这都是为陈聪着想啊，音乐餐厅本来与陈聪没有任何关系，陈聪一旦知道了，肯定会出面解决的，到时候他就是不想掺和也得掺和了，市委领导们可都是关注着这家音乐餐厅呢，不让陈聪知道，我真的是为陈聪好。” 和梅终于相信了卡猪，她点了点头，道：“好吧，这件事就瞒着陈聪吧。你也不用和那些经销商弄钱了，我手头能筹措二百多万，咱们赶紧把这个窟窿补上，免得被陈聪和静雅查出来。” “嗯，好。” 就在这时，赖拓来了。 卡猪对赖拓很不待见，卡猪只要看到赖拓，他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崽子，竟然敢和老子来分权？卡猪曾几何时，恨不得掐死赖拓，省得赖拓在他面前晃荡，让他老感觉自己的位子坐不稳了。 “卡总，公司里没啥事吧？” “没啥事，有事我也和你说不着。”卡猪对赖拓很是冷淡，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长长的尖刺。 “哎呀，卡总，我毕竟是公司的董事啊。”按照赖拓的个性，他早就和卡猪翻脸了。但陈聪特别叮嘱过赖拓，不得在卡猪面前放肆，对卡猪要特别恭敬，不然，陈聪饶不了他。正因为有陈聪的叮嘱，赖拓对卡猪才会毕恭毕敬。但毕恭毕敬也是相互相成的，赖拓对卡猪毕恭毕敬，但卡猪对赖拓很不待见，一次行，两次也行，但次数多了，赖拓也有些无法忍受了。 “你是董事咋了？我可是公司的总经理。这个公司，可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你老爸的酒厂是被我们的酒厂给吞并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卡总，我是看在陈叔叔的面子上，对你毕恭毕敬的，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赖拓的脸色变了，略显稚嫩的脸上有了些铁青。 “哎呀，你这个小屁孩，竟然还敢教训起我来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坐在沙发上的和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卡猪，你怎么说话呢？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毕竟是公司的董事，人家对你尊重，你也得对人家尊重啊。” 卡猪也感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要不是和梅的这番话，赖拓非和卡猪吵起来不可，甚至是动手。 赖拓发现和梅的眼圈很红，好像是才哭过。他本想和卡猪吵个过来过去，但和梅说的话很是得体，他哼了一声，没说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低声嘀咕道：“马勒戈壁的，要不是陈叔叔让我来探听一下，我才不来呢。你是总经理怎么了？老子还是董事呢。” 赖拓来了这一趟，什么也没探听出来，却惹了一肚子的闲气。他走出公司大门后，就掏出手机立即拨通了陈聪的电话。 今晚三更，寒冷冬夜里有你们的陪伴是我写作的动力！ 第899章 兄弟间隙 和梅下定决心，卡猪送给她的新开业的高档音乐餐厅不要了，不就是五百多万元嘛，大不了就当认栽了。 卡猪手头还有三百来万，这些钱是静雅代表公司支付给他的年薪，他都存在了一个卡上。 和梅家境优越，她在银行又干了这么多年，手头上也积攒了二百多万的私房钱，她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了卡猪，让卡猪立即将挪用的公司的资金还上。 卡猪现在虽然混的很牛逼，但几百万对他来说，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资金，和梅虽然将她的私房钱都给了卡猪，但卡猪还在观察，他还想通过李岳让餐厅重新开业，音乐餐厅只要重新开业，那就会财源滚滚。 直到此时，在卡猪的意识里，挪用公司的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整个公司都是他说了算。但如果静雅向他追究责任，那卡猪就会承担法律责任的，是要去坐牢的。和梅深懂这一点，她不放心，也没有立即返回省城，而是留在了腾达酒业。 在和梅的一再催促下，卡猪终于很不情愿地将挪用公司的五百多万元资金缺口给还上了。也就是在卡猪将资金缺口还上的第二天，静雅派人来检查财务。 静雅突然派人来检查财务，是得到了陈聪的指令。那天陈聪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和梅的电话，和梅说的那句无论怎样，陈聪都不能归罪于卡猪。虽然和梅没有说出真相，陈聪也没有再追问，但陈聪预料到了很有可能是卡猪擅自动用了公司的资金，这才让静雅派人去腾达酒业查账。 静雅派来查账的人，都是从会计师事务所请的专业会计，但经过仔细查账，虽然没有发现资金短缺的现象，但其中有个五百万多万的往来帐存在问题。 就在会计师询问是怎么回事时，卡猪表现的很不耐烦，道：“你们是董事长静雅派来查账的，只要账目资金不短缺就行了。至于那五百万，我是为了扩大营销，和下边的经销商走了一笔账目，钱已经还回来了，你们还问什么问？” 会计师如实将检查的情况汇报给了静雅，静雅又汇报给了陈聪，这让陈聪非常恼火。 很明显，这五百多万的资金往来帐充分说明卡猪曾经挪用了这笔钱一段时间，但至于干的什么，却不得而知。但好在是卡猪及时将这笔帐归还上了。 静雅给陈聪打来了电话，道：“陈聪，我看你给卡猪规定的一百万以下由他个人自由支配的决定，该取消了。公司要规范管理，你不能只照顾兄弟面子。卡猪将腾达酒业经营的是很红火，但也要防止他胡来。不然，你就真的很难控制他了。” “是啊，腾达酒业现在已经步入正规化管理了，绝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扣断电话后，陈聪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卡猪，你告诉我，那五百多万是怎么回事？”陈聪单刀直入，并没有任何的弯弯绕绕。 “聪哥，那五百多万，我是为了扶持一个经销商，暂时借给他的，现在那个经销商已经将资金还回来了。” “今后不要再有此类情况了。” “聪哥，我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啊，那个经销商是外省的，我为了打开外省的销路，只能暂时扶持一下那个经销商。那个经销商很有势力，但资金短缺，我只好临时拆解给了他五百多万。” “你的用心良苦，我很能理解。但腾达酒业现在股份制公司，静雅是董事长，赖拓是董事，因为你是我的兄弟，人家静雅和赖拓看在我的面子上，仍然让你担任总经理，咱也得给人家落出来。” 陈聪这番话是肺腑之言，说的也极其坦诚，如果在以前，陈聪对卡猪说这番话，卡猪会非常感激的。但时过境迁，现在的卡猪，听到陈聪这番话，感觉特别刺耳，心中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你陈聪装啥？腾达酒业明明就是你的，你为何非要把静雅抬出来？要不是我卡猪，腾达酒业能有今天吗？你不但不领情，还要处处限制于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明明是卡猪自己过分，但卡猪却认为是陈聪过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随着身份地位和金钱的变化而变化。 “好的，聪哥，我知道了，今后我会格外注意的。”卡猪虽然说的很是和气，但他的脸色早就变得铁青狰狞起来，甚至是咬牙切齿。 陈聪是何等的精明啊，他担任县委书记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啊。听话听音，卡猪虽然说的很是和气，但陈聪从卡猪的语气中还是判断出了卡猪的极不服气。 陈聪不由得暗叹了一声，道：“卡猪，我现在说话，对你来说，是不是不太好使了？” 陈聪这话的份量极重，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陈聪的不悦，卡猪一惊，忙道：“没有啊，聪哥，不论什么时候，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绝对好使的。” “好吧，这样就行，人家静雅和赖拓将腾达酒业交给你，希望你能打理好。” “我一定会的。” “挂了。” “再见。” 陈聪没法对卡猪说腾达酒业就是他的，这个话陈聪从来没有说过，也不能说，他只能说腾达酒业是静雅投资的，他只是一个招商引资者。但卡猪却对此颇有意见，他认为陈聪是不信任他，拿他这个兄弟当外人。这也是导致陈聪和卡猪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的直接原因。 这事不能怨陈聪，当初成立腾达酒业的目的是陈聪为了帮火炮，让火炮脱离原来的生活轨道，没想到关键时刻火炮进了局子，陈聪又不得不将腾达酒业办下去，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陈聪如果不从政，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陈聪从政了，这件事就成了陈聪的紧箍咒，让陈聪很是担忧。怪就怪卡猪太不理解陈聪，卡猪没有做到一个兄弟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只是一味的抱怨发牢骚。 第900章 高尚的人品 和梅不放心卡猪，她在腾达酒业待了半个月，看到没啥事了，这才放心地返回了省城。 和梅在临走之前，郑重其事地告诉卡猪：“那家音乐餐厅，咱们不要了。即使他们给解封了，咱们也要盘出去，绝对不能再经营了。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阿梅，你放心地回去吧。”卡猪与和梅已经成了夫妻，卡猪对和梅的称呼也变成了阿梅，显得亲密无间。 和梅放心地走了，但卡猪是在敷衍和梅。五百多万，和梅可以连眼皮也不眨地放弃掉。但卡猪不行，卡猪可是穷苦人家出身，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轻易将五百多万给放弃了。 但卡猪对李岳也是非常有意见，你李岳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和我这个小市民耍什么心眼子？你和陈聪有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何必要把我牵连进去？你他妈就是常务副市长，也不能拿老子当枪头子使唤。因此，卡猪也沉下心来，表面对那家音乐餐厅不管不问。 卡猪这一沉下气来，李岳却沉不住气了。马勒戈壁的，没想到卡猪还真是有钱人啊，五百多万的投资，就这么不管不问了？ 当初尹琴的阴谋诡计，查封音乐餐厅是个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对付陈聪，将陈聪置于死地。卡猪这不管不问，李岳和尹琴根本就无法往下实施阴谋诡计了。 h县在陈聪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丝绸公司经营的红红火候，虽然养蚕需要一个过程，但各项基础设施都已经齐备，就等着蚕儿慢慢长大了。 陈聪的这个举措，让h县的绿化环保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村村都种植桑园，当真是旧貌变新颜。秋冬之际，雾霾渐渐增多，g市经常被雾霾给笼罩着，似乎让人透不过气来。但h县却鲜有雾霾。这惹得很多省市退休的老干部们，对鹤鸣山庄有了意见，他们很多人提议，要把鹤鸣山庄迁到h县来。 丽水河的污染治理也卓有成效，董大炮一头扎到工地上，他终于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虽然是个调研员，但却是干的不亦乐乎。 “马勒戈壁的，老子就不喜欢坐办公室，就喜欢鼓捣这些粗老笨重的活。这样才能显出我董大炮的价值嘛。”董硕自娱其乐，惹得来看望他的陈聪和赵逵哈哈大笑。 “陈聪，我虽然非常痛恨尹琴和韩冬，但丽水河还流经q县一段距离，我看咱们治理丽水河的污染，也不能光治理咱们h县境内的，以我的意思，把q县境内的丽水河一块给治理了，最起码让两岸的老百姓不遭殃。” 这就是董硕的胸怀，尹琴和韩冬那么对待他，但他不计较个人得失，眼看h县境内的丽水河马上要治理完毕了，他主动提出了要治理q县境内的丽水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情操。 对董硕的这种人品，正是陈聪最为欣赏的，也正是因为董硕的高尚人品，陈聪才喜欢和他交朋友。虽然董硕二杆子脾气上来，什么都敢骂，但毕竟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好，你的这个提议我非常赞同。”陈聪当机立断。 但赵逵不同意了，道：“凭什么啊？尹琴那个臭娘们和韩冬那个王八蛋将董局长整的这么惨，他们恬不知耻地来和咱们要钱，咱们都没给，何必要给他们治理丽水河呢？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马勒戈壁的。” “赵逵，我和尹琴以及韩冬之间的矛盾，是个人之间的矛盾，但不能殃及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董硕开始批评赵逵。 陈聪笑道：“是啊，董调研员说的很对。赵逵，咱们不给他们钱是对的，但不给他们钱，也不能代表咱们不管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尹琴是尹琴，韩冬是韩冬，但老百姓不能受罪。” “好吧，你们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这毕竟不是小事。陈书记，我看你最好在县委常委会议上研究通过一下，可别让别人再说你无组织无纪律。” “嗯，好，这个程序也是要走的。” 陈聪带着赵逵返回了县委大院，立即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陈聪将这个想法在会上提了出来，没想到王有才江峰刘志均没有任何异议，很是顺利地就获得了通过。毕竟陈聪提出的这个举措，是利于老百姓的。虽然不是一个县的，但丽水河却将两个县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对丽水河的污染治理，也不能光治理h县境内的，q县境内的也要考虑。 但王有才提出了一个附加意见，那就是把本次会议的研究结果，通报给q县，让尹琴和韩冬别装着没事一样。 陈聪笑道：“王县长的这个提议很好，我看咱们不但要把本次会议的研究结果通报给q县，还要上报到市委，让市委也看到咱们的觉悟。” “嗯，好，我看这样非常必要，让市委知道咱们的利民之举。”江峰也是大加赞成。刘志更是举双手赞成。 当赵逵将本次县委常委会议研究的结果上报到市委的时候，郭市长正在严肃地批评韩冬。 “韩冬，我把你派到q县，主要的目的是让你随时提醒尹琴，帮助尹琴少犯错误。可你倒好，竟然和她搅在了一起。董硕虽然被撤职了，但你看你和尹琴这是做的什么事？丢人不丢人？我都替你们害臊。” “郭市长，这件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尹琴策划的。” “不管是不是她策划的，但你们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让我是非常失望的。董硕虽然是个大老粗，他担任市委办主任的确是有些不太称职，但董硕的人品那是没得说，他的人缘非常好。你和尹琴这样对待人家，你们会得罪一大批人，知道不知道？” “郭市长，我今后会注意的。” “尹琴和你是q县的一二把手，你们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要为老百姓多做实事，不要把精力放在勾心斗角上。不要算计人，算计人算计到最后，往往都是算计的自己。” 第901章 灰头土脸 “郭市长，我知道错了，实际上我对董硕向来是很恭敬的，没想到他那样骂我，我也是真恼火了。” “行了，别扯这些烂事了。你看人家陈聪，将h县搞的风生水起，可你们q县呢？整个县委领导班子陷进了八个自然村拆迁的烂尾工程里不可自拔。人家陈聪在h县大力推广养蚕事业，都引起了省委领导的高度重视。这就是政绩。你还攀比人家陈聪，不服人家，事实摆在面前，你有本事也把q县搞的像h县一样。” “郭市长，我……” “韩冬，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还把心思放在跑官要官，放在与人争权夺利上，我今后就不再管你了。” “郭市长，我今后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一定让q县有个新的起色。当务之急，是对我们q县境内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和群众的赔偿上，但陈聪他们不拨给我们钱，我们也确实难办。” “这个问题本来就非常难办，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人家陈聪查封那家化工公司的时候，你和尹琴躲在一边看热闹，看到人家得到巨额赔偿了，你们就心痒痒了，别人种的果子，凭什么给你们吃？” 郭市长将韩冬批的灰头土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找郭市长，让郭市长给陈聪施加压力，好尽快将赔偿款拨付给他们一部分，这也是他和尹琴密谋好的。但郭市长压根就不想管这件烂事。 就在这时，郭市长的秘书送来了h县县委常委会议才做出的帮助q县境内的丽水河治理污染的决定。 郭市长仔细看了好几遍，道：“韩冬，看到没有？人家陈聪那边不是不管这件事，你来看看h县才上报的通报吧。”说着，郭市长将通报扔给了韩冬，韩冬接过来一看，顿时面露羞愧。 但韩冬的脸皮厚，不是一般的厚，他和尹琴一样，都是属于典型的不劳而获的人，别人劳动，他们享受成果，这就是他们的人生观。要是把这样的人放在重要的领导岗位上，那可真是祸国殃民。 “郭市长，这么看来，我们q县的丽水河污染治理问题解决了，但丽水河两岸的群众的赔偿咋办？” 这一下，郭市长彻底火了，把眼一瞪，厉声训道：“韩冬，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贪得无厌，人家陈聪他们都帮你们把丽水河的污染给治理了，你们还想再要赔偿？太不像话了，你走吧，我这里还忙着呢。” “郭市长……” “行了，你别在我这里墨迹了。” “可如果没有赔偿款，我们q县县委没法向老百姓交代啊。” “你和尹琴自己想办法去。” “郭市长……” “滚，你给我滚出去。” 郭市长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韩冬这才灰溜溜地滚了出去。 “我怎么会提拔重用这样的人？”郭市长气的在自言自语，他的确没有想到韩冬是这样的人。当初韩冬给他当秘书的时候，韩冬给郭市长留下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做事干净利索，精明果断，很有主见，无论啥事，都有自己的见地，郭市长当时遇到啥事，都会事先征求一下韩冬的意见，韩冬的意见几乎都能说到郭市长的心坎上。但现在，郭市长似乎有些看不懂韩冬了，韩冬越来越让他失望。 此时此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已经在朱书记的办公室，和朱书记密谈了一个多小时了。 “董硕去了h县之后，接替了王有才的一项重要工作，那就是治理丽水河的污染，呵呵，老董干的非常出色。” 朱书记知道赵君这是在帮董硕说好话，但董硕工作干的很是出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老赵啊，王有才那个人脾气很臭，号称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这人的官品还算不错，不贪不沾不色，算是一个合格的基层干部。”朱书记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却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是啊，陈聪去了h县之后，掀起了这么大的反腐浪潮，浪潮过后，却发现王有才此人竟然很是清正廉洁，实在难得。” “王有才在h县当县长，得有年岁了吧？” “嗯，是的，从副县长到县长，得有个七八年了。” “能否动一动他？” “怎么动？” “让他到q县当县长。” “啊？这合适吗？让王有才去q县当县长，那韩冬怎么安排？” “把他们两个对换一下。” “朱书记，我认为不妥。” “为何？” “在陈聪的治理下，h县的各项工作，正在蒸蒸日上。在陈聪才上任的时候，王有才那个臭石头，给陈聪出了很多的难题，市委也为此专门召开质询陈聪的会议。通过不断磨合，现在王有才是积极地配合陈聪的工作，这才有了h县现在的局面。韩冬对陈聪一直不服气，背后地里发了不少牢骚。他认为他比陈聪提拔的早，但陈聪都当了县委书记了，他才是个县长。就因为这，他那次在鹤鸣山庄喝酒发牢骚大骂陈聪，被陈聪的一个手下给打了，当时可是闹了个大笑话。陈聪的那个手下也被市旅游局给开除了。韩冬和陈聪的积怨这么深，让他们两个搭班子，有弊无利，我认为不妥。” 朱书记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睿智的目光显得很是深邃，道：“王有才当初和陈聪做对，的确是妨碍了工作的进展，这让我也很是恼火。但同时也锻炼了陈聪，让陈聪在困难中逐步成长。现在王有才积极配合陈聪，这说明他们两个人经过不断地斗争，终于取得了共识。但他们之间的这种共识，是工作中的共识，是为了发展h县的共识。我还听说，王有才时时刻刻在监督陈聪，让陈聪少犯错误，这很好嘛。但q县的尹琴和韩冬，现在却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之间的共识，不是工作上的共识，更不是有利于q县发展的共识，而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共识。对这种共识，要坚决打破。尹琴和韩冬是不能再搭班子了，让他们两个再搭班子，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又会捅出什么篓子来。董硕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啊。”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02章 彻底翻脸 不得不说，朱书记的这个思路绝对是高瞻远瞩，拥有大智慧的人，思路总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常人能看几步棋，但大智慧的人能看很多步棋。 赵君身为组织部长，他也对朱书记的深谋远虑感到钦佩，但把王有才和韩冬互调，仍是让赵君无法认同。 “朱书记，这样安排我仍是认为不妥。h县在陈聪的治理下，各项工作蒸蒸日上，用不了几年，h县很有可能成为咱们市的一个经济大县。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领导班子的配备至关重要，把韩冬派过去担任县长，他能像王有才那样积极配合陈聪吗？我认为不能，韩冬要是和陈聪唱对台戏，那h县的发展就要迟缓或者停止不前了。” 朱书记没有考虑好的事，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但一旦能说出口，那就是考虑成熟了。 “将王有才和韩冬互调，看上去是一个败笔，也很不合情理。但这么做，也是有几点含义的。第一，尹琴和韩冬绝对不能在一起了，董硕的教训就是个例子。再让他们在一起，一旦再捅出什么篓子来，可能就是大娄子，那就不好处理了。第二，只有将尹琴和韩冬分开，才能达到分而治之的目的。第三，陈聪他们主动对q县境内的丽水河的污染进行治理，这非常好。但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百姓得不到补偿也是不行的。让王有才和韩冬对调，就凭陈聪的为人，这个补偿问题也会很好解决，毕竟王有才去了q县当县长了嘛。第四，韩冬毕竟还年轻，他又是从郭市长身边走出去的，如果让他沉浸在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中，后果不堪设想。让他去跟着陈聪干，也让他学学陈聪的务实精神，让陈聪也带带他，看他韩冬能否进步。基于这四方面的原因，我才动了将王有才和韩冬对调的念头。呵呵，我现在只是先征求一下你这个组织部长的意见，至于到底能不能实施，还得上市委常委会议进行充分讨论之后才能最终确定。” “朱书记，你分析的非常到位，从这四个方面来看，的确有必要将王有才和韩冬对调，尤其是第三个原因，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百姓的补偿也得抓紧时间解决，h县不管这个问题，但咱们市委不能不管。王有才去了q县担任县长，陈聪他们很有可能会愿意支付一部分补偿款。” “呵呵，对了，这样的话，那陈聪他们就从被迫变成了主动，主动总比被迫的要好的多嘛。” “但这件事，我认为还是要事先征求一下陈聪的意见。其他的市委常委也未必同意。毕竟，这个动作不小啊。” “咱们两个先充分酝酿一下。看此方案是否可行。” “朱书记，我看这事最好是先征求一下陈聪的意见，h县发展的这么好，我真担心因为领导班子的问题，而导致这一大好局面丧失。” 朱书记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先征求一下陈聪的意见，后天市里召开一个会议，陈聪会来参加会议，到时候我亲自和他谈。” “嗯，好。” 这一天，卡猪正在办公室忙碌着，他音乐餐厅聘请的那个职业经理人来了。 “卡总，今天市公安局给我打电话了，咱们要再不尽快解封，音乐餐厅就会被彻底查封，里边的东西，一点也弄不出来了。” 卡猪一听，顿时火大，道：“马勒戈壁的，解封不解封，又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他们市公安局说了算。还让我们解封，我们怎么解封？妈的，真是欺人太甚。” 骂完之后，卡猪立即就给李尊打去了电话。在陈聪和李尊密切交往的时候，卡猪也经常和李尊在一起吃吃喝喝，双方算是比较熟络了。 “李局长，我朋友的那家音乐餐厅是不是该解封了？” “卡总，你怎么还问我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嘛，这件事要经过李岳副市长的点头才行，他不点头，谁也不敢解封。” 卡猪恼火地道：“好吧，我知道了。” 但卡猪清楚，只要去找李岳，李岳是有交换条件的，这一次查封音乐餐厅，表面上是公正执法，实则是李岳尹琴他们针对陈聪的一种秘密行动，也算是暗算吧。 卡猪现在虽然对陈聪有所不满，但卡猪还是不愿背叛陈聪的。毕竟要不是陈聪，卡猪也不会有今天。 隔了一天，卡猪突然接到了静雅的电话，静雅正式通知卡猪，从今往后，公司取消卡猪自由支配一百万以下资金的权力。凡动用资金，必须要报董事会批准。 这一下，算是把卡猪给彻底惹火了，他当时就和静雅在电话中吵翻了天。静雅早就得到了陈聪的叮嘱，不到万不得已陈聪是不方便出面的。但卡猪在电话中和静雅大吵，把静雅也给彻底激怒了，静雅生气地道：“我管不了你，你去找陈聪吧。”说完，就扣断了电话。 卡猪早就意识到这是陈聪的指令，从这一刻起，卡猪算是彻底记恨上了陈聪。但卡猪还是给陈聪打去了电话。 “聪哥，刚才静雅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取消我对一百万以下资金的自有支配权。” “卡猪，这是公司董事会规定的，你是董事会聘请的总经理，当然要执行董事会的决定了。取消就取消吧，上一次你擅自动用了五百多万的资金，资金虽然还回来了，但还是存在风险的。这一次董事会把你的这点权力给取消了，你不要有什么牢骚，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理解。” 卡猪紧紧抿着嘴唇，十多秒钟没有说话，陈聪连喊了几声卡猪，卡猪这才缓过神来回道：“聪哥，我知道了，虽然我现在是总经理，但我毕竟是个打工的。” “卡猪，你不要这样想，制度就是制度，你说你是个打工的，那你是给董事会打工。我虽然是个县委书记，但我也是一个打工的，只不过咱们服务的对象不同罢了。” 第903章 彻底背叛 卡猪试探地问道："聪哥，这个决定能取消吗？因为这个决定太局限我了。" "卡猪，我与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这是董事会决定的，我没有权力干预，你就照此决定执行就是了。" "好吧，我知道了。" 扣断电话之后，卡猪直接将话筒摔了，他的脸色铁青，更是咬牙切齿，从这一刻起，他下定决心，和陈聪彻底闹翻。 要么别闹，要闹就彻底闹翻，隔靴搔痒是绝对不行的，必须挫骨扬灰。卡猪非常清楚这个道理。他既然决定反水，那就要彻底反了，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陈聪留后路。 卡猪能有如此心态，是长期日积月累形成的。这么大的一个腾达酒业，啥事都是他说了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势有势，呼风唤雨，唯我独尊，时间久了，卡猪也就把自己当成个厉害人物来看待了。这也导致卡猪迷失了方向，看不清真实的自己了。 卡猪气急败坏地闷头抽了几支烟，终于拨通了李岳的电话。 "李副市长，你好！" "呵呵，是卡总啊。"李岳等卡猪的这个电话，已经等的很久了。如果卡猪再不给他来电话，估计他就得找借口亲自去腾达酒业"视察"了。 "李副市长，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去拜访一下你。" "卡总，你现在什么地方？" "哦，我在公司的办公室里。" "我正好要到你公司去视察一下，你等着我，我一会就到。" "别，李副市长，你不要过来了，还是我去你办公室吧。" "为什么？" "公司里人多眼杂，我怕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李岳顿时明白了卡猪的意思。但李岳也担心卡猪到他办公室，也会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李岳当即决定和卡猪在市政府大院附近的一个高档茶楼见面。 卡猪自己开车率先到达那个茶楼，定了一个房间，静等着李岳的到来。 李岳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只带了司机，秘书都没带，他让司机在楼下等着。李岳在即将踏进房间的时候，他暗自将秘密带在身上的录音装置打开。 李岳进门，卡猪起身相迎，两人握手落座，李岳率先开口说话："卡总，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我作为市委常委领导，就要为全市的所有干部负责到底。任何一个干部如果暗中在外边搞别的产业，谋取私利，那是一定要严惩的。你如果知道什么，就实话给我说，也算你为我们市的干部队伍建设做了贡献。" 卑鄙无耻的不可告人的目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加以修饰，就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卡猪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知道今天自己踏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自古以来，背叛兄弟是最为人所不齿的。但卡猪听了李岳的这番话后，心里多少算是有了些底气。 "怎么样？卡总，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吧？" "嗯，好。" "那你就先谈谈腾达酒业幕后老板到底是谁的问题，我要的是实话，你可不要打诳语，打诳语是要负责任的。" "是，我会实话实说。"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 卡猪的脸上闪过一丝青气，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再次下定了决心，道："李副市长，据我了解，腾达酒业当初的筹备到开业一直到现在的正常运营，都离不开陈聪。" "卡总，请你把话说的直接一些，不要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我问的是腾达酒业的真正幕后老板是谁。" 卡猪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哆嗦着手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眉头紧锁道："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腾达酒业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陈聪。" 李岳听到这里，险些高兴地蹦了起来，他想要的就是这话，道："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有的是，腾达酒业当初筹备的时候，是陈聪亲自找的陈老，陈老也就是陈元，腾达酒业从筹备到开业甚至一直到现在，压根就没有静雅什么事，静雅只是挂了名而已。真正说了算的幕后老板是陈聪。" "但是那个静雅投资不会是假的吧？没有投资，腾达酒业也开办不起来啊。" "静雅什么投资啊，静雅压根就没什么钱，钱都是陈聪的。" 李岳吃惊地问道："陈聪能趁这么多钱？" "陈聪个人也不趁这么多钱，但陈聪毕竟是从银行出来的，他在银行的人脉关系很广，所有投资的钱，都是从银行贷款的，只是在静雅那里走了个过程,拐了一个弯而已。" "这么说来，腾达酒业的投资是陈聪从银行贷出来的款，但贷款是打到了静雅的账上，然后静雅又以自有资金的形式对腾达酒业进行投资？" "是的。" 李岳撇了撇嘴，道："都说陈聪很是精明，但他玩的这一套，一点也不精明啊，这么个弄法，简直就是小儿科，稍加调查就会一目了然。陈聪这是在玩火自焚，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了。" 卡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聪哥，实在是对不起了，是你拿我不当兄弟看，我才这样的。如果我不这样做，那这几年我辛苦奋斗的结果将会毁于一旦。我投资的五百多万也将血本无归，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陈聪和那个静雅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关系。静雅的男朋友叫戚郎，戚郎和陈聪还有我，我们几个是多年的铁哥们。" 李岳听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嗤之以鼻，他内心也是看不起卡猪的。既然你们几个是多年的铁哥们，那你卡猪为何还要这么对待你的铁哥们啊？ 人就是这样，卡猪不这么做，李岳就达不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卡猪真的这么做了，李岳从内心里却看不起卡猪，认为卡猪是个十足的小人。 李岳问道：“陈聪除了腾达酒业之外，还有什么产业？” 卡猪考虑了一会儿，深吸了口烟，道：“我估计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也是陈聪。” 卡猪的这句话让李岳彻底惊呆了，李岳见多识广，身为常务副市长，他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啊，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竟然也是陈聪。 第904章 和盘托出 李岳吃惊地站起来问道：“卡总，你说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也是陈聪？” “是的，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事实真相肯定是这样的。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静雅，静雅也就是顶个名而已。当初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时候，静雅才从监狱服完刑出来，她有个屁钱啊？她什么钱也没有。而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投资过亿，这肯定是陈聪一手操办的。静雅只是陈聪雇佣的而已。” 李岳彻底惊呆了，他不但为这件事感到吃惊，更为陈聪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而惊讶。看来陈聪还真是个人物，自己如果像陈聪这样，能有这么多的庞大产业，那该多好啊！一时之间，李岳竟然对陈聪佩服之至，甚至都有些羡慕起陈聪来。 “卡总，你是说当时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时候，静雅才从监狱出来，而真正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置办起来的是陈聪，法人代表虽然是静雅，但真正的幕后老板是陈聪？” “是的，没错。” 妈的，陈聪果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李岳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又问：“除此之外，陈聪还有别的产业吗？” “有，位于省城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和屠宰市场上的皇宫酒楼，幕后老板都是陈聪。” 听到这里，李岳吃惊的险些将嘴上叼着的香烟掉在地上，他感到很是不可思议，问道：“你是说省城的两家皇宫酒楼的幕后老板也是陈聪？” “是的。” 至此，卡猪算是把陈聪的老底都给抖露了出来。 “卡总，陈聪开办皇宫酒楼，是在什么时候？” “皇宫酒楼当初不是陈聪开办的，是陈聪从李群手中接过来的。李群当时是皇宫酒楼的老板，李群将皇宫酒楼盘给陈聪后，他就不再经商了，而是考上了公务员，目前在省公安厅工作。” 听到李群这个名字，李岳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和李群是认识的。李群和李尊是发小，而李岳可以说和李群也算是发小。况且李群还是市政策研究室主任李丽的哥哥。 李岳不想把李群牵扯进去，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陈聪的皇宫酒楼是从别人手中接过来的啊。” “是的。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是陈聪从李群手中接过来的，但屠宰市场上的皇宫酒楼却是陈聪一手开办的。” 李岳狡诈地问道：“陈聪除了腾达酒业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皇宫酒楼之外，还有别的吗？” “别的就没有了。” “陈聪除了这些产业之外，他还有没有别的事，比如混迹黑道或者是乱搞男女关系？” 卡猪不由得一愣，如果陈聪混迹黑道的话，那自己也脱不了。如果说陈聪乱搞男女关系，那陈聪与和梅的事也得说出来，这是卡猪最不愿提及的事情。 卡猪一愣之后，断然说道：“陈聪并没有混迹黑道，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真的？” “当然是真的，陈聪是官场中人，他怎么会混迹黑道呢？陈聪如果乱搞男女关系，他的名声早就臭了。”说到这里，卡猪对李岳也很是反感，马勒戈壁的，你毕竟是个副市长啊，怎么对人家的私事这么上心？真尼玛的卑鄙无耻。 “卡总，你今天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作为市委常委中的领导成员，要对陈聪这样的干部负责，不但负责，还要负责到底。对于陈聪暗中拥有产业的问题，组织上会认真调查的，到时候你得要配合一下啊。” 卡猪立即有些惊慌起来，忙道：“不行，坚决不行。我和陈聪毕竟是兄弟，你让我出面去作证，那就等于向我的那些弟兄们暴露是我出卖的陈聪，到时候我非得被他们给活活扒皮整死不可。” “他们？他们是谁？”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 “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啊，简直就是江湖绰号嘛。” “李副市长，我向你提供这些情况，你要为我保密，你绝对不能出卖我，要是让别人知道是我向你提供的情况，光我的那些兄弟，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可就难办了，组织上调查是讲究证据的，你不出面作证，那还怎么调查啊？” “调查不调查是你们的事，但我绝对不能出面。到时候你们就说是组织上调查出来的不就得了。” 李岳很是阴沉地看着卡猪，看的卡猪心里都瘆得慌，卡猪有些火了，他一不做二不休，道：“李副市长，我知道你和陈聪有过节，你也是想借此机会，将陈聪整垮。你以查封我的音乐餐厅为借口，逼我将这些情况提供给你，你的目的也是不可告人的。咱们既然要合作，那就要真诚合作，你想耍我，我卡猪也不是好惹的。把我逼急了，我会统统都说出来。” 李岳心中一沉，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道：“卡总，你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咱们当然要真诚合作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工作嘛，也是在努力挽救陈聪嘛。既然你不愿意出面作证，那就算了。组织上调查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那些困难也会慢慢克服的，毕竟事实就是事实嘛。来，喝茶，祝我们合作愉快！” 李岳是率先离开茶楼的，等李岳走了一刻钟后，卡猪才从茶楼走了出来。但此时卡猪的心中却是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豁出去了。 第二天，g市下半年工作会议召开了，各单位各部门各县市的一把手都来了。当然，陈聪也在其中。坐在主席台上的李岳，看着坐在主席台下的陈聪，心中乐开了花。小子，我就看你能蹦跶几天？ 李岳心中虽然幸灾乐祸，但他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陈聪，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拥有这么多的产业，实在是厉害之至。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05章 痛心无比 散会之后，朱书记将陈聪叫到了办公室进行谈话。而李岳和尹琴则是滚混在一起进行密谋规划。 朱书记道：“陈聪，h县发展方面，还有什么难处？” “难处肯定有，目前最大的困难是项目的匮乏。” “哈哈，我说你这个陈聪啊，现在全市各县，就数你的h县项目多，你竟然还说项目匮乏？” “呵呵，我们h县目前最大的项目就是全县发展养蚕事业，这个项目将在一年之后，给h县带来巨大的收益，从此之后，养蚕事业也会成为h长足发展的支柱产业。不过，我还在考虑多上一些项目，以便更快发展全县经纪。” 朱书记非常欣赏地听着陈聪的话，不时连连点头，道：“你到了市旅游局，让市旅游局起死回生。你到了h县，h县又获得新的发展。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这么做，让我很是欣慰和高兴。现在我要和你谈一件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朱书记，啥事？” “我想把王有才和韩冬对调一下，让王有才到q县担任县长，让韩冬到h县担任县长，你看如何？”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朱书记会有这样的想法，陈聪几乎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就道：“朱书记，我不同意。” 朱书记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王有才这人脾气虽然很臭，但我和他已经度过了磨合期，现在我们两个工作上配合非常默契。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王有才清正廉洁，是个能为百姓做事的人。但韩冬此人，心术不正，满脑子就知道往上爬，是个不干实事就知道争权夺利的人。前一段时间，他去h县和我们要补偿款，还和王有才大吵了一架，充分体现了此人是个只讲索取不讲奉献的人。再有，就是他和尹琴联合起来算计董硕，用心歹毒，是个十足的小人。我坚决不同意和这样的人搭班子。” 朱书记听后，面色凝重，掏出烟来，递给了陈聪一支，两人点燃上烟吸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道：“正因为韩冬和尹琴联合起来整治董硕，才不能让他们两个再在一起了。尹琴也就那样了，但韩冬还比较年轻，又是从郭市长身边走出去的人，郭市长是个实干家，我希望韩冬也能成为一个实干家。陈聪，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对于韩冬，还有挽救的可能，让他跟着你干，他也能向你学习，你也能带带他。” “朱书记，您这么安排，是为了挽救韩冬吗？韩冬那样的人还用得着挽救吗？他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小人，对待这样的小人，还怎么挽救？” “陈聪，你对郭市长这个人的印象如何？” “郭市长？我对郭市长的印象当然好了。郭市长不计较个人得失，是个专心致志求真务实的人。韩冬那种货色怎么能跟郭市长相提并论？” 陈聪对朱书记的这个想法非常不满，而且还有些来气。 朱书记道：“韩冬毕竟是郭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郭市长能欣赏他，说明韩冬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陈聪彻底急了，道：“朱书记，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何这么看好韩冬？韩冬这人真的不行。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坚决不同意和韩冬搭班子的。” 说完这话，陈聪感觉还不解气，接着又道：“朱书记，是h县的发展重要还是挽救韩冬重要？” 朱书记故意脸色一绷，道：“这么小儿科的问题，你还问我？” 陈聪索性说道：“韩冬和h县的发展比起来，他连个屁都不是。h县不欢迎韩冬这种人，我也坚决不同意王有才和他对调。” 朱书记陷入了沉思，前几天郭市长来找他单独密谈的情景又浮现在朱书记的面前。 那一天晚上七点多钟，郭市长满脸的不高兴，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作为g市的一二把手，朱书记和郭市长每天的工作是极其繁忙的，两人每天几乎都在加班加点，九点钟之前离开办公室那就算是早的。 朱书记思虑缜密，高瞻远瞩，往往考虑问题，都是从政治的高度作为切入点，综合各方面进行分析，做出的决定往往是最为正确的，是典型的大智慧的集中体现。而郭市长不喜欢对问题深剖细挖，他喜欢实干，朱书记是决策者，郭市长是执行者，两人经过长期的合作，已经达到了完美的默契配合。 朱书记欣赏郭市长的实干，郭市长敬佩朱书记的深谋远虑，一个书记，一个市长，如此搭配，乃最佳之组合。 英雄惜英雄，朱书记看到郭市长满脸愁容加满脸愤怒地走了进来，不由得一愣，忙道：“郭市长，你这是咋的了？” “哎，韩冬才从我那里走了，他太令我失望了，我对他抱的期望那么大，可他却让我如此失望，太令我寒心了。”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韩冬去了q县，没有什么作为，现在竟然和尹琴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竟然联合起来对付董硕，实在可气。朱书记啊，我看人不准，当初要不是我极力坚持，你也不会同意让韩冬去q县担任县长的。我错了，我来向你承认错误。” “老郭，千万不要这么说，咱们提拔干部，是看他当时的表现。就韩冬当时的表现来看，他还是不错的。咱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一定要慎重对待啊。” “是啊，正因为咱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我才会更感到痛心。韩冬是我的秘书，当初他的表现是非常优秀的，我才动了培养他的心思，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这样，太令人痛心了。” 说到这里，身为铁血硬汉的郭市长，竟然眼圈发红，显得很是颓废茫然。韩冬的表现，让他痛心无比。 看到老伙计变成了这个样子，朱书记也是心情沉重，就在这时，郭市长道：“老朱，我想喝酒，今晚咱老哥俩好好喝几杯。” “嗯，好，我来安排。”朱书记立即让孙志安排食堂工作人员送来了饭菜。 第906章 坚决抵触 朱书记和郭市长作为g市的一二把手，两人的生活都是很简朴的，都是属于那种低调务实的人，都不喜欢铺张浪费。四个小菜，是朱书记钦点的，一盘花生米、，一盘葱花炒鸡蛋，一盘清炒芹菜，一盘辣椒炒肉。朱书记从书橱中拿出了鹤鸣山红高粱酒。 自从g市有了腾达酒业之后，朱书记也从喝茅台换成了鹤鸣山红高粱酒。 二两一杯的酒杯，郭市长端起来一饮而尽，朱书记忙道：“老郭，慢点喝嘛，别喝的这么急，少喝点会调节心情，喝多了心情会更糟。” 朱书记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也是端起二两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朱，我多么希望韩冬能像陈聪一样啊。看人家陈聪，让市旅游局起死回生，到了h县之后，半年之内就让h县摆脱了赤贫大县，现在的h县更是蒸蒸日上。我看人不准啊，还是你看人准。陈聪是你的秘书出身，韩冬是我的秘书出身，但韩冬的表现连陈聪的一半都赶不上，我真是不知道该咋办了。” “老郭，别着急啊，这件事要慢慢来。” “还怎么慢慢来啊？老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的怕韩冬出事啊，他是我的秘书出身，又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如果出事，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咱们最希望看到的是自己培养提拔起来的干部，能够为咱们争气，这是最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欣慰的地方。陈聪为你争气了，但韩冬却尽给我脸上抹黑。董硕是出了名的董大炮，他除了嘴巴上不济，人品那是没得说。但我没有想到韩冬和尹琴竟然联合起来对付董大炮，这叫什么？这是典型的小人得志嘛。” 朱书记听到这里，沉思不语，只是端杯喝酒，朱书记喝了半杯，但郭市长却一口又喝干了，朱书记只好又将剩下的半杯酒喝下。 “老朱，我仔细考虑了，绝对不能再让韩冬和尹琴在一起了，必须尽快把他们两个分开。如果再让他们两个在一起，我担心韩冬越陷越深，到最后会无法自拔的。他跟了我十多年，是寸步不离地跟了我十多年，在我面前，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我也是拿他当孩子来看待的。” “老郭，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老朱，我有个不请之请，不知能否说出来？” “现在就咱们两个，想说啥就说啥，不要藏着掖着的，说。” “老朱，我想让韩冬和王有才对调一下，让韩冬去跟着陈聪干。我仔细考虑过了，韩冬能有今天，与尹琴有直接的关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再给韩冬最后一次机会，让他去跟着陈聪干，让他好好跟陈聪学学，当一个淡泊名利求真务实的好干部，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算是为党组织做了一件好事。我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不知你意下如何？” 对把王有才和韩冬对调一事，朱书记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也不会这么考虑。让王有才配合陈聪的工作，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郭市长现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朱书记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当晚，朱书记和郭市长两人喝了接近二斤酒，边喝边谈，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方才结束。也就是从那晚之后，朱书记才认真考虑起了这个问题，郭市长是很少向组织提要求的人，他突然向朱书记提出了这个要求，这个要求看上去是有些过分，但出于对一个干部的爱护珍惜上来讲，也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培养一个年轻的干部，从县长干起的干部，是很不容易的，这得耗费组织多少心血啊。 因此，朱书记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决定将王有才和韩冬对调，这不但是出于对老搭档郭市长的支持，也是从长远大计考虑的。如果能通过这一次的调换，让韩冬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成为像陈聪那样求真务实的出色干部，这也算是一个功德无量的好事。 但让朱书记没有想到的是，陈聪会对此如此激烈抵触。给人做思想工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次数多了，总会有希望的。朱书记深谙这个道理。如果现在非要让陈聪接受这样的组织安排，那反而会坏事。欲速则不达，要怪也只能怪韩冬的名声太臭了。朱书记亲自出面，都无法能直接帮到他。 就在这时，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响了，是市公安局李尊打来的电话。 朱书记已经向市公安局下了死命令，限期将肖雷缉拿归案，但市公安局却一直没有兑现，这让朱书记非常恼火。在今天开会之前，朱书记看到了来参加会议的李尊，脸色不悦地对李尊道：“你今天就不要参加会议了，抓紧时间缉拿肖雷，如果再不尽快将肖雷缉拿归案，你这个局长也算是干到头了。” 李尊大气都不敢出，立即掉头返回了市局，紧急部署抓捕肖雷的事。 李尊心里也很是抱屈，肖雷潜逃，是因为他的反腐行为案发才紧急脱逃的，这属于纪检口的责任，现在怎么按到公安局头上来了。 李尊号称李扁担，那可不是徒有其名。李扁担深知肖雷是几方势力交织的矛盾焦点。肖雷畏罪潜逃，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而通报给肖雷消息的人，是不愿意肖雷被绳之以法的。 李尊现在的确很是难办，朱书记三令五申地下达命令，让市公安局限期将肖雷缉拿归案。但李尊也非常清楚，别的势力是不希望将肖雷缉拿归案的，最好让肖雷永远也不要出现才好。 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尊充分发挥他李扁担的太极功法，能推就推，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过一天是一天。力争各方势力都不得罪。 但今天他是无法再大耍太极功法了，朱书记亲自对他下达命令，连全市的下半年工作会议都不让他参加了，让他去部署抓捕肖雷的事。 第90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尊信誓旦旦地道：“朱书记，我已经将警力进行了最大最佳的配备，分成了八个抓捕小组，分赴各地，相信肖雷很快会被缉拿归案的。” “李尊同志，在肖雷没有归案之前，你这个局长最紧迫的工作任务就是将肖雷尽快抓捕归案。” “是，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是。” 扣断电话之后，朱书记叹了口气，道：“肖雷都潜逃这么久了，竟然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清楚是怎么回事，既然能有人提前给肖雷传递情报，那就是不想让肖雷落网。肖雷不是抓不到，而是不用心去抓罢了。甚至明知道肖雷躲藏在什么地方，但就是没有人去抓。 陈聪虽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绝对不能和朱书记说，说了那就会让朱书记大为光火。朱书记为了工作，天天已经够累的了，再让他生气，实在于心不忍。实际上，就凭朱书记的智慧，他早就料到了肖雷为何迟迟不到案的真正原因。但这个原因不说出来，朱书记还不生气，一旦说出来，那就是怒火冲天了。 “陈聪，你和李尊的个人关系还算不错吧？”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在市旅游局的时候，和他多次接触过。” “李尊这个人咋样？” “比较会盘算，吃亏的事是绝对不干。” “我听说他的外号叫李扁担？” “是的。” “最近，有股传言，说满月春和李尊咋样咋样的，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到这股传言了，但不知道真假。朱书记，传言毕竟是传言，没必要理会这些。”陈聪就是这样，不喜欢背后地里说人坏话。尤其是李尊，陈聪更是不愿多说什么。想当初，陈聪和李尊也算是朋友，李尊也帮了陈聪很多忙，但李尊自从和满月春在一起后，陈聪就越来越搞不明白李尊的心思了。 朱书记道：“这些花边新闻实在让人厌恶，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乱嚼舌头。” “是啊，这些人实在是可恶。当初有人还传我和叶玲的花边新闻呢。” “不谈这些了，你还有啥要说的？” “朱书记，有个问题，我一直想向您汇报一下，那就是我们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 “嗯，你说。” “我们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中，目前只有四个人，我提议把董硕、赵逵、郭兴、肖雨还有辛立启他们提拔进县委常委，以便加强县委领导班子的领导力量。” “这么多人？” “我们现有的四个县委常委中，江峰想提前退居二线，他担任那个专职副书记，分管意识形态领域，几乎无所事事，他愿退就退吧。” 陈聪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同小可，而是一个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这可是大事。朱书记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凝眉沉思，在认真地思索着这件事。 朱书记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董硕不能进县委常委，他才被撤销了市委办主任，现在只是正处级调研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进入县委常委，说不过去，也会招来很多人的非议。肖雨也不能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因为他毕竟是肖雷的弟弟，他哥哥现在畏罪潜逃，还没有被缉拿归案，更没有将问题调查清楚，在这个时候提拔肖雨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太不合时宜。至于赵逵、郭兴、辛立启倒是可以考虑。” 陈聪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让赵逵、郭兴、辛立启先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 朱书记笑了笑，道：“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怎么打算给他们分工的？” “朱书记，我是这么考虑的，赵逵任县委常委兼县委办主任，郭兴任县委常委兼副书记，接替江峰那一摊工作。辛立启任县委常委兼任副县长和县丝绸公司总经理。” 朱书记道：“赵逵这个人担任县委办主任比较合适，郭兴很年轻，让他接替江峰分管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是不是太可惜了？” “郭兴除了分管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我还会安排他分管一些具体的实质性工作。”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辛立启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担任副县长还兼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这个任命有些特殊，你是怎么具体考虑的？” “让辛立启担任副县长，我是想让他分管全县的农业，再让他具体主抓县丝绸公司的工作，这样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省得在业务运作上再出现扯皮现象。” “嗯，好，你这个安排比较合理，你回去后就把提议报告报上来，我准备在市委常委会议上研究通过。” “嗯，好。” 就在这时，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又响了起来，陈聪忙起身道：“朱书记，那我回去了。”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朝外就走。朱书记拿起了话筒。 “朱书记啊，我是老郭，你和陈聪谈了要把王有才和韩冬对调的事吗？” “谈了，但陈聪坚决不同意。” “我马上过去，我要当面和陈聪再谈一下。” “陈聪已经走了，老郭，我看等下次找机会再谈吧，欲速则不达，陈聪对此事很是抵触，咱们急不得，要慢慢来才行啊。” “看韩冬是怎么混的吧，竟然让人家陈聪对他这么反感，连要都不要他，哎。” “别着急，这件事要慢慢来，得等机会。没有合适的机会，是不能硬来的，咱们也得照顾一下陈聪他们的感受才行。” “好吧，实在不行，那这件事就算了。” 和朱书记通完电话，郭市长直想和陈聪再通话，但仔细想了想，他最终放弃了给陈聪打电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短暂的几天平静之后，省纪委和市纪委同时接到了举报陈聪在外拥有私营产业的检举信。除了省纪委和市纪委之外，g市的市委常委领导班子所有成员也都均收到了举报陈聪的检举信。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908章 隔离审查 针对陈聪的这次举报，可谓是来势汹汹，省纪委和市纪委不但同时收到了举报信，就连g市所有的市委常委领导成员也都收到了举报信。 看完举报信之后，朱书记勃然大怒，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江河决于堤而不惧，一贯沉稳老练的朱书记，看到举报陈聪的检举信，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身为官员，在外拥有私营产业，这可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一旦属实，不但是撤销职务的问题，甚至有牢狱之灾。 不过，朱书记稍加分析，就能得出这是有人专门对付陷害陈聪。 咋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朱书记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朱书记同样着急的有郭市长、赵君、庄菲和袁秋，他们收到举报陈聪的检举信，也是勃然大怒的同时万分焦急。四个人几乎是同时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大家都在看着愁眉不展的朱书记，尤其是郭市长急的连连转圈。但大家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轻易不能泄露举报陈聪的信息，因为这要展开详细的调查。 就在这时，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响了。 是省纪委书记亲自给朱书记打来了电话，原来省纪委书记也知晓了举报陈聪的检举信，他亲自给朱书记下达指示，由省纪委和市纪委组成联合调查组，对陈聪展开调查。在调查期间，陈聪要停职，隔离审查，让g市的市委领导班子积极配合，不得进行任何的干预和泄密。 扣断电话之后，朱书记的脸色极其难看，没办法了，省纪委书记都亲自下达指示了，朱书记就是再恼火再着急再痛心，他也得要立即采取行动。 朱书记随即下令召开市委常委紧急会议，不到十分钟，所有的市委常委领导成员都集中到了会议室里，会议由朱书记亲自主持。 “同志们，省纪委和市纪委还有咱们市委常委领导班子成员都接到了关于举报陈聪的检举信，省纪委领导也下达了重要指示，由省纪委和市纪委组成联合调查组，对陈聪展开调查。当务之急，陈聪被停职之后，由谁来暂时接替陈聪的工作，请大家讨论一下。” 郭市长赵君庄菲袁秋提出了由王有才暂时代理陈聪的职务，而黎均和李岳则提出了由韩冬接替陈聪的职务。黎均和李岳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让韩冬替换陈聪，而不是暂时接替陈聪，是要进行职务上的真正更替。 最后，朱书记进行了拍板，道：“综合大家的意见，那就由h县的现任县长王有才同志暂时代理陈聪的职务，等陈聪的问题调查清楚之后，再进行最后的决定。在宣布对陈聪隔离审查的同时，宣布由王有才暂时接替陈聪的临时决定。” 朱书记对暂时和临时两个词语，加重了语气。对于黎均和李岳提出的由韩冬接替陈聪的职务，让朱书记非常恼火。陈聪的问题到底是不是真的，组织上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定论，而你们两个却要提出替换陈聪，真是岂有此理。朱书记很是生气，这才对暂时和临时两个词语加重了语气，显示对黎均和李岳的不满。 两个小时之后，省纪委的人来了，朱书记和郭市长以及庄菲亲自参与，从市纪委抽调了精干力量，与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组成了联合调查组，由庄菲书记亲自带队，火速赶往h县。 此时的陈聪还蒙在鼓里，他才从县轴承公司返回办公室，晚上准备再召开养蚕事项协调会，全县各个乡镇的一把手都要来参加，会议由辛立启主持，陈聪要做重要讲话。； 当陈聪正在审阅文稿时，庄菲带领联合调查组到了。 庄菲带着联合调查组的人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陈聪一看这阵势，有些发懵，不知道是谁又出了问题。待要开口问时，庄菲却道：“陈聪同志，请你立即通知其他的县委常委成员到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陈聪同志？庄菲的这一声称呼，等于宣布和陈聪直接保持开了一定的距离， “庄书记，到底是什么样的紧急会议？” “你不用问，只管下达通知就是了。” 陈聪何等精明，顿时预感到了不妙，他抓起电话拨通了赵逵的手机，让赵逵通知其他的县委常委马上赶到会议室去参加紧急会议。 十多个人站在陈聪的办公室里，包括庄菲在内，个个都面无表情，尤其是庄菲，嘴唇紧抿，脸色愠怒中带着色铁青，她现在恨不得抽陈聪几个耳光。但事情没有调查落实清楚之前，她也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 陈聪道：“庄书记，咱们去会议室吧？” 庄菲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走。” 陈聪和庄菲率先进入了会议室，但让陈聪感到奇怪的是，跟随庄菲来的那些人也都进了会议室，陈聪不解地看了看庄菲，但庄菲仍是阴沉着脸，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王有才江峰刘志赵逵他们来了，他们一进门，看到如此阵势，也有些懵圈。庄菲随即宣布召开紧急会议。 “同志们，经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暂时由王有才同志代理陈聪的职务。”庄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下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顿时感到特别痛心，她难过的几乎想掉泪。 王有才江峰刘志赵逵还有陈聪，此时都已经惊呆了，他们谁也不知道市委怎么会有这样突然的决定？ 可就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时候，庄菲这才又道：“我现在代表市委宣布对陈聪进行隔离审查。” 庄菲的这句话犹如巨型炸弹，将王有才江峰刘志赵逵还有陈聪，都几乎被震的跳了起来，陈聪大脑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赵逵，赵逵厉声问道：“为什么？市委为何要对陈书记进行隔离审查？” 江峰和刘志也随即提出了同样的疑问，王有才这才缓过神来，道：“怪不得让我代替陈聪职务，原来是要对陈聪隔离审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陈聪进行隔离审查？请庄书记给个交代。” 第909章 伤心难过 庄菲道：“对陈聪实行隔离审查，这是省纪委市纪委市委三级决定的，还用得着和你们解释吗？” 庄菲现在不想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陈聪被隔离审查，实则是对陈聪的一种变相保护。但庄菲错了，她如果不解释清楚，赵奎他们是不答应的。 王有才想耍飙，但他毕竟是县委常委县长，况且他面对的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他再着急，也得忍耐。 江峰和刘志也很着急上火，但也不敢随便问了。 这时，已经有两个纪委工作人员一左一右站在了陈聪的身后，陈聪震惊过后，起身问道：“庄书记，突然将我隔离审查，请问是什么原因？” 庄菲道：“你现在不用问，有你问的时候。” 庄菲的话音落地，站在陈聪身后的那两个纪委工作人员伸手分别架住了陈聪的胳膊。 赵逵一看顿时急了，他忽地一下冲到了会议室门口，大声喊道：“不给个说法，就把人带走，门也没有。” “赵逵，你想干什么？让开。”庄菲厉声喝斥赵逵。 但赵逵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就是不让开。这时，过来两个纪委工作人员要推开赵逵，但赵逵却率先将那两个纪委工作人员推开了，气急败坏地道：“马勒戈壁的，我不是什么县委常委，我只是县委办主任，我的工作指责就是要保护好陈书记，不给个说法，就把人带走，说啥也不行。” 庄菲厉声喝道：“赵逵，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马上给我让开。” 赵逵针锋相对：“我就是不让开，不给个说法，那你们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几个纪委工作人员要准备对赵逵采取强制措施，但就在这时，王有才快步走了过来，道：“对，不给个说法，就把人带走，我们都不答应。” 王有才这么一说，江峰和刘志也快步走了过来，他们四个人堵在了门口。 庄菲一看这阵势，很是恼火，她扭头看了看陈聪，意思是让陈聪发话，让王有才他们让开。但陈聪却装作没有看见，只是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王有才的倔强脾气也被彻底激发了，他厉声说道：“不管青红皂白就把人给带走，我们连原因都不知道，怎么向广大干部群众交代？” 事已至此，庄菲只好说道：“有人举报陈聪在外拥有私营产业，我们要对此展开调查。” 众人均都是一愣，王有才江峰刘志赵逵都是难以置信地目瞪口呆，陈聪则是大吃一惊，心中暗叫不好。 王有才道：“庄书记，既然有人举报陈聪，那你们纪委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就是了，这是你们的权力，但也不该现在就对陈聪隔离审查啊？” 庄菲道：“王县长，我已经说过了，对陈聪实施隔离审查，是省纪委市纪委市委三级的决定，难道还要事先向你汇报吗？” 听到这里，王有才也知道无法再进行反驳阻扰了，只好率先让开。王有才一让开，江峰和刘志也让开了，但赵奎仍是堵在门口没动。 “赵逵，我已经告诉你原因了，你怎么还不让开？” 赵逵不说话，但却是面目渐渐变得狰狞起来，陈聪只要一倒，他赵奎的仕途也就到头了。最为关键的是，陈聪为h县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说隔离审查就隔离审查，这实在让赵逵想不通。 “赵逵，让开，听到没有？”庄菲的脸色都已经被气的苍白蜡黄了。 “陈书记为市旅游局为h县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说隔离审查就隔离审查，连点人情味也没有，算什么事？”赵逵铁青着脸吼道。 陈聪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被隔离审查了，肯定是腾达酒业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卡猪出卖了自己。陈聪心中怒火冲天，但也伤心难过。 陈聪缓步走到了赵逵面前，平静地道：“赵逵，我被隔离审查是省纪委市纪委市委的三级决定，谁也无法改变，你别为我难过，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听话，让开。” “陈书记……”赵逵的声音哽咽，眼角含泪。 陈聪伸手轻轻一推，赵逵终于让开了，陈聪率先朝外走去，庄菲和纪委的人立即紧紧跟上。 陈聪一被带上车，纪委工作人员按照纪律规定，就将陈聪的手机给没收了。陈聪连夜被带回了g市，省纪委市纪委的联合调查组在市委大院旁边不远的一个酒店租了好几个房子，作为秘密审讯陈聪的地方。 陈聪的手机一被没收，就等于被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庄菲决定亲自审问陈聪，她最为担心的就是举报信中的检举是真实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陈聪的仕途不但会被毁掉，甚至还会有牢狱之灾。 陈聪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他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辞职不干了，再也不去走仕途了。马勒戈壁的，说隔离审查就隔离审查，自己连一丝一毫的主动权都没有，这让陈聪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伤心酸楚。 当初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时候，陈聪是为了帮助戚郎和静雅。当时静雅才从监狱出来，她要去外地打拼，和戚郎一刀两断。但戚郎却舍不得静雅，为了将静雅留住，陈聪这才想方设法开始筹备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陈聪不是为了自己挣大钱，而是为了给静雅找一个事业平台，也好让静雅死心塌地和戚郎好好过日子。 成立腾达酒业的时候，陈聪是为了帮助火炮，让火炮回归正道，这才费尽周折地请陈老出面，筹备酒厂。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火炮从g市赶往h县的关键时刻，火炮遇到了郭阳，一怒之下，阉割了郭阳，从此被关进了监狱。但陈聪不想让辛辛苦苦成立的腾达酒业半途而废，只好让静雅当法人代表，让卡猪管理公司。 这两个公司的诞生，陈聪都不是为了自己，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是为了静雅，腾达酒业则是为了火炮，但现在终于出事了，可这一些自己能说的明白吗？ 第910章 正式审问 陈聪却是极其苦恼，要承认腾达酒业和腾达管材是自己的公司，这又不符合事实。因为这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静雅，这两家公司赚了那么多钱，陈聪一分也没要，这能算是自己的公司吗？可要是不承认是自己的公司，这似乎又说不过去，因为要不是自己，这两家公司根本就不会存在。 到底该咋办？陈聪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 但陈聪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自己承认是这两家公司的幕后老板，后果将不堪设想。陈聪毕竟兼任过县纪委书记的，自从贾殿军被双规之后，县纪委书记一职一直是由陈聪兼任的。陈聪清楚纪委对每一个干部的规定，其中一条就是领导干部不准在外私办企业，这可是铁律，是不可触碰的底线，是零容忍。 自己一旦出了事，王暖和女儿就会跟着倒霉。尤其是王暖，她可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还有用心栽培自己的朱书记，以及h县的发展，都将毁于自己手中。 陈聪要是真的一旦出事，在外拥有私营产业的事实做实的话，朱书记将会是第一个跟着倒霉的。 像朱书记这样的官员，能混到这一步，那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是非常艰难的。难道因为自己，就把朱书记的前程给毁了吗？这是绝对不行的。自己可以倒霉，自己可以被撤职，自己可以被开除公职，但绝对不能连累任何人，尤其是朱书记。 想到这里，陈聪随即下定了决心，自己坚决不能承认腾达酒业和腾达管材是自己的公司。 这个时候，调查组的工作人员给陈聪送来了晚饭，是一个盒饭，外加一盒米粥，但陈聪没有任何胃口，只是闷头抽烟。 半个多小时之后，审讯工作正式开始，主审的正是庄菲。 “陈聪，现在是正式审问，你不但要如实交代问题，你还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法律责任，听到了没有？” 陈聪点了点头，庄菲脸色铁青地道：“说话。” “我听到了。” “有人举报腾达酒业制造有限股份公司和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这两家公司的幕后老板都是你，是不是真的？” “不是，这是造谣污蔑。” 陈聪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这反倒让庄菲愣了一愣，但愣的同时，庄菲焦虑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她终于可以暗中松一口气了。但审问还得接着进行，因为录音录像和记录都是同步进行的，审问就是审问，来不得半点含糊。 突然之间，陈聪反问道：“我想问一下，到底是谁举报的我？” 庄菲直接训斥道：“这该是你问的吗？现在还不到你问的时候，我问你什么，你只管如实回答就是。” 陈聪紧紧地抿了抿嘴唇，他现在心中很是恼火，因为他怀疑是卡猪反的水，但举报自己的绝对不是卡猪，卡猪即使对自己反了水，但也绝不至于去亲自举报自己。 庄菲道：“既然你说你不是腾达酒业制造有限股份公司和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那你就详细说一下这两家公司从筹备到开业一直到现在经营情况。” 陈聪道：“先说哪一家公司？” “按照两家公司成立的时间先后顺序，你先说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吧。” “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静雅，这有据可查。当初成立这家公司的时候，我正在省银监局商业银行监管处工作，当时我的顶头上司就是你庄书记。” 庄菲脸色一红，冰冷地道：“说你自己的事，你扯我干啥？” “当时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完全是为了给静雅找个出路。静雅那时才从监狱出来，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作为朋友，我不得不帮这个忙。” 对于静雅，庄菲非常熟悉，因为静雅曾经找过庄菲贷过款，由于是陈聪从中介绍的，当时庄菲还特别上心。 庄菲问道：“你和静雅是什么性质的朋友？” 陈聪一愣，随即不悦地道：“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不行，你必须如实回答。” “我和静雅的男朋友戚郎是好朋友，按照这层关系来说的话，静雅还是我的嫂子。我帮静雅，实际上就是在帮我的朋友戚郎。” “你和戚郎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戚郎认识早了，那还是我才参加工作，在商业银行上班，有一年在火车站，我的包被抢了，是戚郎帮我夺回来的，就因为这，我和戚郎成了朋友。” 庄菲点了点头，道：“那你接着谈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事吧。” “当时成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时候，场地和资金，我帮了静雅很多忙，资金我是帮静雅从银行贷的款，至于以后的经营那就是静雅自己的事了，我也就没有再参与。” 就在这个时候，省纪委的一个工作人员是副审，他突然开口问道：“陈聪，你要交代就彻底交代干净，为啥还瞒着掖着？” 陈聪一愣，道：“我没有瞒着掖着啊。” “那我问你，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虽然不是股份制公司，但只有静雅一个股东吗？” 陈聪顿时心中一沉，大脑急转，虽然陈聪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省纪委的，但看他的来头是不小。蔡荣早就被省纪委给隔离审查了，现在还在被审阶段。春莲也被省纪委叫去问话了，到现在春莲都没有完全恢复自有，陈聪和春莲也一直无法联系。难道春莲讲实情都已经向省纪委交代了？ 想到这里，陈聪顿感后背发凉冒汗，但他却不能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因为对方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要尽快回答。 “据我所知，当时一个叫春莲的女子也出了2000万资金，但我不知，春莲出的那2000万资金是借给静雅的还是算作股份。” 省纪委的副审立即怒怼：“陈聪，你别说的这么含糊其辞，我们如果不掌握情况，是不会这么问你的。你要交代就交代彻底，春莲出的那2000万到底是投资入股还是借款帮忙，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 今晚三更，谢谢！ 第911章 静雅被控制 陈聪清楚，现在他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至关重要，因为这样的正式审问不但有现场录像录音，还有专人做记录，一点也马虎不得。 陈聪思维缜密地道：“至于春莲出的那2000万到底是投资入股还是朋友相借，我不能妄下断言。因为我没有见到真正的股权结构公司文件。但春莲能够出资2000万，是我找的她。因为当时资金短缺，春莲手头正好有钱，便拿了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春莲出的那2000万是股本金，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除了静雅和春莲是股东，你也是股东之一吧？” 陈聪断然说道：“我不是股东。” 省纪委的这个副审，显然是有备而来，道：“你不是股东？但据我们调查了解，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真正的股东是你和春莲，静雅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陈聪心中一震，不免有些慌乱，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来，大脑急转，难道春莲在被调查期间，已经将所有的实情都说了？但陈聪确定一点的事，他并没有亲口告诉春莲他也占有股份，况且真要是股份制的话，最起码得在公司章程里明确规定，也得设有董事会才行，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没有这些，当时春莲出资的2000万占有股份，也只是口头约定而已。这种口头约定的事，谁也不会真正能够说清楚，更是查无实证。 陈聪紧皱眉头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股东，当时我只是出于朋友帮忙而已。假如我是股东的话，我也会有分红的，这世道谁都会拼命赚钱，谁还会嫌钱多啊。但我没有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分过一分钱，这都有账目可查，你们去查就是了。” 陈聪的这番话才是最为关键的，有分红那才叫股东，没有分红怎么能叫股东呢？ 当晚的审讯到此结束，但陈聪已经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手机被没收，他只能待在调查组给他指定的小房间里，寸步也不能离开。 但就在当晚，陈聪被隔离审查的事，迅速传遍了h县和q县还有g市。 第二天一早，静雅才到公司，就被省纪委市纪委联合调查组的人给控制了起来，两拨人分头行动，一拨人负责审问静雅，另一拨人负责查账。 静雅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监狱她都蹲过，还有什么令她害怕的呢？但这一次，静雅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来者不善，绝对不是因为蔡荣和春莲的事，而是很有可能因为陈聪。一想到陈聪，静雅就担心了起来。 虽然陈聪被隔离审查的事，还没有传到省城，不但戚郎大虾草狼蝎子静雅他们都不知道，就连王暖也不知道。 对静雅的审讯随即展开了，审问静雅的是省纪委的一个组长，乃正处级干部。 “你叫静雅？” “是的。” “你认识陈聪吧？”静雅心中咯噔一声，果真是冲着陈聪来的。 “认识。” “陈聪在这家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内有没有股份？” “没有。”静雅回答的很是干脆，她非常清楚，陈聪在公司里有没有股份，这关系着陈聪的仕途前程。 “我希望你实话实说，说假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静雅连犹豫也没犹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也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承担法律责任。” “我再问你一句，陈聪在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内到底有没有股份？” “没有，绝对没有。”这一次静雅连哏都没打，毫不犹豫地进行了果断回答。 静雅的回答，让审问组长很是不满，再次问道：“那陈聪和腾达管材制造有些公司存在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嗯？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是我静雅的个人公司，与陈聪有什么关系？” “但据我们调查了解，陈聪才是这家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真正幕后老板。” “放屁，这是谁说的？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我这个总经理是受法律保护的，陈聪怎么还成了我的公司的幕后老板？这是哪个王八羔子造的谣？” “请你说话注意礼貌用语，这可是正式审问。” “礼貌用语？明明是我静雅个人的公司，你们非要说陈聪才是幕后老板，这不是等于在剥夺我的产业吗？还想让我礼貌用语，开什么玩笑？” “据我们调查，这家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是陈聪一手创立起来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你是法人代表不假，但你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已经说了，这家公司的老板是我，而不是陈聪，这家公司与陈聪没有任何关系。没错，这家公司当初成立的时候，陈聪是帮了很多的忙。因为那个时候，我才从监狱出来，要啥没啥，当时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是陈聪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当时陈聪在银行工作，能筹措到资金，因此，他就帮我从银行贷了款，这才将这家公司置办起来。陈聪纯粹是为朋友帮忙而已，他没有从我这里拿过一分钱，这都有账目可查。” “你和陈聪是什么关系？” “我和陈聪就是好朋友关系，陈聪和我男朋友是好朋友，我和陈聪也就认识了。但我说明一点，我和陈聪绝对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男女关系。”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戚郎。” “他干什么？” “他是皇宫酒楼的老板。” 审问到这里，那也就无法再往下审了，只能是仔细查账，调查组办案子是靠证据说话的，审问只是一个手段而已。 历时一天，调查组终于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所有账目查清楚了，果真没有一分钱和陈聪的个人账户有资金往来，这也就是说，陈聪的确没有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分得过一分钱。 事实胜于雄辩，调查组只能打道回府。 在这关键时刻，静雅起到了扭转陈聪颓势的决定作用。 第912章 艰难的赌博 陈聪和静雅都是在互不通气的情况下，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陈聪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静雅则是一口咬定自己才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真正老板。两人虽然表现的都是底气十足，但内心则是有些茫然的。因为陈聪知道调查组的人肯定会去找静雅核实，但却不知道静雅会怎么说。而静雅也不知道陈聪对调查组说的是什么。两人只是凭着对对方的了解而做出的抉择。 这将是非常冒险的，陈聪和静雅，双方一旦说的不一致，后果将会不可挽救。 但陈聪豁出去了，静雅也豁出去了。虽然人是会变的，陈聪现在已经官至县委书记，静雅则是全省闻名的女企业家。但陈聪凭着自己对静雅的了解，底气才会这么足。而静雅凭着自己对陈聪的了解，毅然决然这么说。 而实际上，这就是一场艰难的赌博。而赌博的双方陈聪和静雅，陈聪是占有明显被动地位的，静雅则是占有明显主动地位的。因为陈聪身在官场，他只能这么说。但静雅只要稍微存有私心，或者是不仁义的话，只要供出实情，那么陈聪不但被撤销职务，还将锒铛入狱，那么静雅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据为己有，不但如此，静雅还可以同时将腾达酒业制造责任股份有限公司占为己有。因为根据公司章程，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在腾达酒业制造责任股份有限公司中占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七十。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上亿的财富，显赫的身份和地位，静雅没有丝毫动心，而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实在是难能可贵。陈聪也正是看中了静雅的这种人品，才会对她委以重任，几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交到了她的手中。从这点来说，陈聪看人是极其准确的。 隔了一天之后，调查组再次提审陈聪，这次主审的仍是庄菲。这次审问的重点是腾达酒业公司。 "陈聪，有人举报你是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你要如实回答。"庄菲仍是面无表情。 "不是，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是真正的股份制公司，董事长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静雅，董事是赖拓，这在公司章程里都是有明确划分的，也是受法律保护的，没我的任何事。" "但腾达酒业从筹备到开业一直到现在，都是你在背后说了算，这总是事实吧？" "什么狗屁事实，董事长是静雅，我和静雅是好朋友，她遇到难处找我商量，我当然要尽朋友之谊为她出谋划策了，这是人之常情。董事是赖拓，赖拓是赖军的儿子，我和赖军也是好朋友，赖拓还叫我叔叔，我说啥他都会听的。就凭这些，就认定我是腾达酒业的幕后老板，真是岂有此理。我只是腾达酒业的招商引资者，当时筹备腾达酒业的时候，我还是朱啸书记的秘书，处在那么一个位置上，我敢私自鼓捣什么产业吗？既然我是腾达酒业的招商引资者，我当然要对这个企业上心了。直到现在，我也是极其关注这个企业的发展的。我说的这些，你们如果还不信的话，那你们就去查账，看我陈聪是不是从腾达酒业拿过一分钱了？如果拿过，你们给我按什么罪名，我也认了。" 实际上，在这次审问之前，庄菲就已经派出调查组对腾达酒业的账目进行了仔细核查，果真发现腾达酒业公司与陈聪的个人账户没有任何资金往来，不但如此，与陈聪的老婆王暖的个人账户也是没有任何关联。腾达酒业如此，腾达管材也是如此。 在调查组仔细核查腾达酒业账目的时候，不但没有查出陈聪有任何问题，反而查出了现任的总经理卡猪倒是存在多次违规私自挪用资金的问题。 当然了，腾达酒业属于股份制公司，调查组是省纪委和市纪委联合成立的，他们是没有权力对多次违规私自挪用资金的总经理卡猪采取任何行动的。 调查组当面询问了卡猪，问卡猪知不知道腾达酒业幕后的真正老板是谁？卡猪回答不清楚。卡猪的回答模棱两可，调查组的工作人员再深究细问，卡猪不敢再往下说了，再说就会把他自己给暴露出来，他只好回答腾达酒业的董事长是静雅，董事则是赖拓。 调查组也当面询问了赖拓，赖拓早就对卡猪很不满了，但他不知道是卡猪背后捅了陈聪的篓子，回答说腾达酒业只有两个股东，一个是腾达管材制作有限公司的静雅，另一个就是他了。静雅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他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腾达酒业和腾达管材都没有和陈聪以及王暖的个人账户有资金往来，这就非常难以定性了，只能以事实说话。怎么查的，查的是怎样的结果，只能据实入档。 王暖终于知道陈聪被隔离审查了，她当场险些昏了过去。调查组亲自登门向王暖取证，问王暖知不知道陈聪在外拥有私营产业的事？王暖用了半个多小时，方才让自己静下心来，但她清楚，此时非同小可，绝对不能说谎，她据实回答，说不知道。 的确如此，王暖还真不知道陈聪在外拥有私营产业的事。调查组不但问起了腾达酒业和腾达管材，还问起了位于餐饮一条街上的皇宫酒楼和屠宰市场上的皇宫酒楼。王暖一律说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她却为陈聪牵肠挂肚，如果一旦查实，陈聪将万劫不复。 庄菲再次亲自审问陈聪，这次问的是皇宫酒楼的事。中国有句俗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这句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对于皇宫酒楼，陈聪的确有撇不开的关系，因为在鼓捣皇宫酒楼的时候，陈聪还在商业银行工作，他那时候没有自我保护意识。但在鼓捣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的时候，陈聪已经有了自我保护意识，他做的非常巧妙。但在鼓捣皇宫酒楼的时候，陈聪的确留下了很多难以抹掉的痕迹。 第913章 哥几个的反击 庄菲现在心里终于不用那么烦躁了，因为经过调查，陈聪并不是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的幕后老板，举报信中检举的内容可以认定为造谣污蔑。只要陈聪与这两个大企业没有任何瓜葛，剩下的皇宫酒楼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庄菲从一开始审问陈聪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将所有的问题都抛出来，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先审问的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经过充分的调查落实之后，再审问腾达酒业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又经过充分的调查落实之后，最后庄菲才审问皇宫酒楼的事。 庄菲之所以费煞苦心地这么做，是在变相地保护陈聪，让陈聪有心理准备，同时，她也能理清思路，免得将事情办砸。 要知道，朱书记郭市长赵部长袁部长还有庄菲本人，虽然都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同意了对陈聪隔离审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纪律就是纪律，法制就是法制，这可是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谁触碰谁就要受到严惩。 但庄菲清楚，朱书记郭市长赵部长袁部长还有她本人，都不希望陈聪真的有事。尤其是朱书记，在陈聪被宣布隔离审查之后，心情烦躁到了极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一贯温和的面容，天天都是愁眉苦脸。 这一封突然出现的举报信，几乎差点就把陈聪给葬送了，也几乎差点把朱书记给毁了。 “陈聪，这次咱们来谈谈皇宫酒楼的事吧。有人举报你是皇宫酒楼的幕后老板，也是最大的股东，是不是这样？”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庄书记，我以为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你还是问起来了，我也会照实说的。” “那你说吧。”庄菲现在显得有些特别轻松了。因为她知道，陈聪即使是皇宫酒楼的幕后老板，是最大的股东，但那也毕竟是陈聪在考公务员之前的事。 “皇宫酒楼的创始人是李群，李群现在是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他当时之所以要转让皇宫酒楼，并不是他经营不下去了，相反他经营的很是红火，但却遇到了一个无赖，那个无赖叫滚刀肉。为了躲避滚刀肉的敲诈勒索，李群只好将皇宫酒楼对外转让。当时我还在商业银行当客户经理，与李群有些交情，看到李群遇到了难处，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便将皇宫酒楼接了过来。我也不是什么幕后老板，更不是什么大股东，我们几个朋友中，戚郎的年龄最大，是由他挑头的。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也是戚郎，这个你们可以去查。但遇到啥事的时候，我那几个朋友则把我当成了主心骨，这不能说明我就是最大的股东吧？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皇宫酒楼赚取的利润，我们几个朋友是平分的，这个你们可以去查我的个人账户，这都有资金往来可查。” 说到这里，陈聪不往下说了，庄菲面无表情地道：“你怎么不说了？” “我口渴了。” “给他水喝。” 咕咚声响，陈聪一口气喝下了一瓶矿泉水，又要了一支烟点燃上，这才接着又道：“为了扩大经营规模，我们几个又在屠宰市场上开了一家皇宫酒楼。当时的收入也是我们几个平分的。” 说到这里，陈聪猛吸了一口烟，道：“但那个时候，我是在商业银行工作。自从我考上了公务员之后，正式踏入仕途，我就再也没有从皇宫酒楼分过钱，这也是有账目可查的。” “你考上公务员之后，为何不再从皇宫酒楼分钱了？” “当公务员是有明文规定，不能有第二产业的。我只能从皇宫酒楼里分离出来，不然，早晚会惹麻烦。” “还算你明智，我们会调查落实的。” 此次审问到此结束。 陈聪的心情有些烦躁，因为他亲口承认了他曾经在皇宫酒楼分过钱，也的确是分过钱，他不能说谎，因为这是有账可查的，说谎只能自取其辱。但陈聪不知道他从皇宫酒楼分钱这事，会不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因为这种事，怎么定性都不为过。好在那个时候陈聪是在商业银行工作，商业银行属于企业，不是国家政府机关。 当初陈聪考上公务员被分到了省银监局工作之后，一贯未雨绸缪的陈聪，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毅然决然地再也没有从皇宫酒楼分过钱。但愿当初他这个决定，能在这关键的时候挽救他一把。 此时的戚郎大虾草狼蝎子兄弟几个，早就炸开了锅。静雅被调查之后，哥几个就知道陈聪被隔离审查了，是因为有人举报陈聪在外拥有私营产业。 陈聪能官至县委书记，也是哥几个的无上荣耀。陈聪这一出事，让哥几个痛心疾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当天晚上，戚郎就率领大虾草狼和蝎子从省城火速赶到了g市的腾达酒业，找到了卡猪。因为他们哥几个怀疑是卡猪出卖了陈聪。 当戚郎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卡猪正在与和梅通电话，和梅到现在也不知道陈聪被隔离审查了，卡猪在刻意瞒着她。 看到戚郎他们突然出现，个个还脸色铁青面目狰狞，卡猪吓得脸色苍白蜡黄，急忙扣断电话，哆嗦着站了起来。 草狼和蝎子上去一左一右就摁住了卡猪，卡猪杀猪般地大叫：“你们这是干什么？” 戚郎二话不说，抬手就狠狠地抽了卡猪两记耳光，怒声问道：“说，是不是你出卖的陈聪？” “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出卖聪哥？” 大虾咬牙切齿地道：“卡猪，哥几个大老远来找你，就是当面问你，不是你出卖的聪哥，聪哥怎么会突然被隔离审查了？” “我也不知道啊，自从我得知聪哥被隔离审查之后，我也是心急如焚。” “放屁，你在g市，我们在省城，陈聪被隔离审查，你得到的消息肯定比我们早，那你为何连个屁也不放一声？”戚郎说到这里，已经被气的浑身打哆嗦，按照他的脾气，他恨不得一下就将卡猪给打死。但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只能是先逼问卡猪。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一年来的默默陪伴和支持，提前预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全家幸福安康！ 第914章 如狼似虎 卡猪忙道：“狼哥，我就是怕你们跟着着急上火，这才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我也是急的不得了，正在天天托人转面子，想方设法将聪哥解救出来。”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都不太懂体制内的规定，只要是隔离审查，那就是动用了组织纪律，别说托人转面子了，就是想花钱都没地方花，卡猪的这番话明显就是在撒谎，但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却听不出什么破绽来。 但戚郎听静雅分析，陈聪能落到如此地步，很有可能就是卡猪反水背叛了。戚郎一怒之下，立即带着弟兄们赶来，见面二话不说，先抽了卡猪两记耳光。 虽然卡猪说的“情真意切”，但戚郎明显不太信任卡猪了，他既气愤又难过地看着卡猪，道：“卡猪，你是跟着我的兄弟，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你才认识了陈聪。陈聪对咱们兄弟的恩情，咱们兄弟一辈子也报答不完。要是没有陈聪，能有咱们的今天吗？如果没有陈聪，咱们现在还在社会的最底层混呢，甚至是去蹲大狱了。做人要知恩图报，千万不要做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事。” 卡猪虽然是反水背叛了，但他毕竟还是有点珍惜兄弟情谊的，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不该为了那五百多万的音乐餐厅去找李岳，音乐餐厅是重新开业了，但他却将陈聪推入了万劫不复的火坑。 “狼哥，少跟他废话，聪哥的事，只有咱们哥几个知道，其中卡猪最为清楚，不是他背叛了聪哥，还能是谁？”草狼越说越来气，挥拳对着卡猪就打。 蝎子更是气急败坏，厉声骂道：“卡猪，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要没有聪哥，能有你的今天吗？就你在聪哥的身边，你了解聪哥的事也最多，聪哥对你也是最好的，但你却出卖聪哥，我草泥马，今天非整死你个狗日的不可。” 蝎子之所以叫蝎子，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厉声痛骂之后，随即就是对着卡猪拳打脚踢，卡猪被打的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杀猪般地惨叫着。 草狼和蝎子动手打卡猪，戚郎和大虾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虽然还不能最终确定就是卡猪出卖了陈聪，但综合起来分析，兄弟们中能出卖陈聪的，也就只有卡猪了。 卡猪在屠宰市场皇宫酒楼的所作所为，早就让草狼和蝎子对他不满了，当初就是因为草狼和蝎子暴打了卡猪一顿，卡猪才跑到了g市来找陈聪。 草狼和蝎子是莽夫，但却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不仁不义之人，他们两个铁定认为就是卡猪出卖了陈聪，因此，这一次的动手比上一次的动手还要狠辣百倍，不一会儿，卡猪就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陈聪在兄弟们中，虽然是主心骨，但论年龄，戚郎是大哥，就是陈聪也得恭敬地喊戚郎为狼哥。 卡猪是戚郎一手带出来的，想当年卡猪也是一个重情重义非常仁义的好兄弟，他头脑灵活，做事精明，弟兄们都是很喜欢他的，尤其是当大哥的戚郎，更是对卡猪欣赏有加。但随着弟兄们有了事业之后，卡猪就逐渐地变了，变的追逐名利，贪图享受。 看到卡猪被打的昏死过去了，戚郎不禁有些心疼，这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啊。他厉声说道：“草狼蝎子，你们还不住手，难道真的要打死他不成？” 草狼和蝎子看到狼哥脸色阴沉的厉害，两人这才住了手，但蝎子仍是不解气地又踢了一脚卡猪。 “蝎子，你怎么回事？他都昏死过去了，你还打？”戚郎训斥起蝎子来。 “狼哥，我认为聪哥的落难，就是这小子反的水。”大虾道。 听大虾这么说，戚郎心烦气躁地道：“先别说这个，大虾，你快把卡猪弄醒。” 听戚郎这么吩咐，大虾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蹲下身子，一手扶起卡猪，一手伸出拇指紧紧地按住了卡猪的人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噪杂声。 “谁在这里捣乱？” “想干什么？” “卡总好像是出事了。” “有人在报复卡总？” “大家将房门围住。” 随即又有人大声喊着卡总。 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立即冲到了门口，发现门外站着二十多号人，大部分是公司的保安，还有几个是值班的员工。将这些人召集来的正是住在卡猪办公室对面值班室的那个员工。 卡猪平时都会安排人在他办公室对面的值班室里值班，值班的人是公司办公室的所有员工，都是卡猪最为信任的人。今晚卡猪出事，那个员工立即偷偷下楼，将值班的保安还有其他员工都召集了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到这里来闹事？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是腾达酒业的办公重地，更是我们卡总的休息的地方。这是我们卡总吗？你们把我们卡总怎么了？” 戚郎阴沉着脸，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离开吧。” “哎呀，说话倒是很牛逼啊，你他妈的是谁？滚的是你才对。” 啪的一声，骂戚郎的那个员工脸颊上被抽了一个耳光，戚郎出手如电。 “他们竟敢打人？大家上啊，快救我们的卡总。” 这些人都是卡猪亲自挑选的亲信，不论是值班员工还是保安，都是卡猪最为信任的人，只有取得了卡猪的信任，才有资格当值班员工当保安。 二十多人一拥而上，尤其是大部分的保安，手中都握着警棍。 但他们不知道今晚他们面对的这几个人是啥样的人，戚郎率先冲了出去，冲出去的同时，就已经撞倒了两个保安，草狼和蝎子紧随其后，从门内也冲了出去。 大虾一看自己的弟兄已经和对方动上了手，也不管卡猪的死活了，掏出随身携带的铁板手，大吼一声，也冲了出去。 值班的员工和那些保安吓唬人还可以，但要让他们拼了命的搏杀，他们连给戚郎他们当孙子的份也没有。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那都是从刀尖上滚过的人，上到山下火海，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如狼似虎，是典型的亡命徒。 不一会儿，二十多个保安和值班员工就被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给打跑了，性情暴烈的草狼和蝎子还追出去了很远方才返回。 第915章 人间沧桑是正道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又返回了卡猪的办公室，动静闹的这么大，他们四个就该立即撤走，或者是带着卡猪立即撤走，但他们四个都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危险。 二十多个保安和值班员工被戚郎他们四个给打的头破血流狼狈而逃，但卡总还没有被解救出来，他们随即选择了报警。 出警的是鹤鸣山派出所的干警，当警察们来到这里之后，戚郎他们方才意识到走晚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卡猪此时也醒了过来，卡猪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上下被草狼和蝎子跺的一个鞋印接着一个鞋印，就跟土驴一样。 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早就不王月堪了，王月堪已经从所长高升为刑警队长，现在早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了。 卡猪和那些受伤的保安和值班员工被送往了医院，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则被带到了鹤鸣山派出所。 但出事的毕竟是腾达酒业的总经理卡猪，卡猪在全市可是知名的企业家，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不敢怠慢，立即上报市局，李尊得知情况后，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有人和卡猪发生了纠纷，才导致流血事件。要不是因为有卡猪，让鹤鸣山派出所直接处理就行了。但卡猪在g市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李尊指派副局长王月堪亲自去处理此事。 人渣中的人渣王月堪老先生终于又出场了，这货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让他出面还好，让他出面，他就会无事生非，小事变成大事，大事能捅破天。 王月堪带领几个刑警队员来到鹤鸣山派出所，经过简单的调查之后，豁然发现这四个人竟然是陈聪的兄弟们，他立即如获至宝，当场下令，给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戴上了手铐，连哏也没打，当夜就把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给投进了拘留所。还特别交代狱警们给这四个人上点荤。 上点荤的意思就是让其他的在押犯人，暴打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一顿。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四个人分别给押进了不同的监室，一屋子的犯人对着一个人暴打，后果可想而知。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当场就被打的昏死过去。戚郎平时身上是不带家伙的，他的拳脚就是最为锐利的武器。大虾平时身上就携带着铁板手，铁板手是他最拿手的武器。而草狼和蝎子则是喜欢带刀。但他们身上的武器早就被警察给收缴了。 “马勒戈壁，你们有本事就打死老子。打不死老子，老子就整死你们。” 苏醒过来的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无一例外地都对其他犯人发出了如此铁骨铮铮的狠话。但这狠话说出去，换来的又是一顿暴打。 王月堪带着几个刑警队员，就在监室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里喝大茶，听着监室内传来的噪杂声，他就像抽了大烟一样，高兴的竟然哼起了流氓小曲。人渣就是人渣，如此人渣，也是天下少有。 在几个刑警队员中，有一个刑警叫鲁铁，此人三十多岁，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他早就看不惯王月堪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行径了。但王月堪毕竟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鲁铁清楚，自己身为刑警队员，要是把王月堪给得罪了，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像王月堪这种人渣，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 “王副局长，这几个人也不经过审问，就直接关到了这里，其他的犯人还打他们，要是打出人命来，事情就闹大了。”鲁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说话。 王月堪冷冷地看了一眼鲁铁，不以为然地道：“这还用审问吗？这几个人竟然闯到腾达酒业去闹事，把卡总和那么多人都给打伤了，这可是他们的犯罪事实。把他们关到这里来，就是活活打死他们，也没啥事。嘿嘿，像这样的人渣，少一个算一个，没有人会深究的。” 鲁铁怒气顿生，心中暗骂：你他妈还说人家是人渣，真正的人渣是你王月堪，马勒戈壁的，你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 鲁铁虽然心中充满怒气，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说下去，那就是和王月堪顶着干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坏事。 鲁铁随即改变了斗争策略，道：“王副局长，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几个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鲁铁此人性烈如火，很具有正义感，是个刚直不阿的人，但他却也特别注意斗争方法。因为这些年来，鲁铁从一个小小的民警，混到了刑警，完全是一步一个脚印拼命干出来的。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光凭着一腔热血是不行的，没有斗争策略，将会被人给整的很惨。这可是鲁铁付出了很多惨重代价，才学到的宝贵经验。 因此，他虽然很是看不惯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王月堪，心中将王月堪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表面上，鲁铁对王月堪却是毕恭毕敬，这让王月堪感到鲁铁是一个非常信任非常听话的人，这才喜欢带着鲁铁去执行任务。 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正直的人存在的，这也是人间沧桑是正道的具体表现。鲁铁就是一个正直的人。 王月堪一听鲁铁这么说就乐了，因为他想出去喝酒，喝完酒后再去泡个桑拿，便道：“鲁铁，那就辛苦你了。” “王副局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月堪招呼其他几个刑警走人，临走之前，王月堪低声吩咐鲁铁：“你今晚好好在这里盯着，让其他的犯人要将这几个人打惨，打成残废或者是打死了，都不要紧。” 鲁铁急忙点了点头，道：“王副局长，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办的。” 王月堪这才放心地带着其他几个刑警走了。 鲁铁如此费煞苦心地去帮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几个，一是他实在看不惯王月堪那种人渣，二是他具有正义感，三是因为鲁铁知道今晚被关进来的这几个人是陈聪的朋友。 第916章 因为敬佩陈聪 最为关键的是第三点，鲁铁在这关键时刻，能够决定出手相帮，就在于第三点。鲁铁虽然与陈聪没有接触过，但他却是听说过陈聪的大名。 陈聪接替了董硕，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将频临倒闭的市旅游局经营的风生水起，打造出了情侣湖和滑雪场，不但成了旅游胜地，还造就了g市最为盈利的支柱产业。让市旅游局成为全市最为炙手可热的好单位，很多人争破头都想进入市旅游局工作。陈聪去了h县之后，又将全市最为贫穷的大县走上了脱贫致富的道路，反腐坚决而又彻底，经济发展生机盎然，让全县的老百姓都得到了实惠好处。尤其是在治理丽水河的污染上，更是表现出了勇往无前的大无畏精神，背景那么深厚的化工公司，说关就关，毫不含糊。这样的好官上哪里去找？ 鲁铁的老家就在h县的丽水镇，陈聪的举措，给丽水镇带来了什么，鲁铁最有心得体会。像陈聪这么好的干部，竟然被隔离审查了。像王月堪这样的人渣，竟然如此得势。马勒戈壁的，还有点真事不？ 因此，鲁铁决定冒险出手相助。虽然鲁铁很是看不惯王月堪，虽然也有一腔的正义感，但这都不是鲁铁出手相助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鲁铁敬重陈聪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干部。 既然是陈聪的朋友，鲁铁就要出手相助。 等王月堪走了之后，鲁铁立即对狱警下令，不准其他犯人再对新关押进来的四个人进行殴打，谁敢再动手，就要严惩谁。 不但如此，鲁铁还让狱警找了个干净敞亮的监室，将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都带了进去。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四个人被打的遍体鳞伤，戚郎有功夫在身，他受伤较轻。但大虾草狼和蝎子则是受伤较重。鲁铁立即命令拘留所的医护人员给戚郎他们四个人治伤。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遭遇了前后巨大差别的待遇，让他们四个人都有些懵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后，鲁铁走进了关押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的监室。 “你们四个是陈聪的朋友？” 受伤较轻的戚郎回道：“是的。请问你是谁？” 鲁铁是刑警，平时不穿警服，他现在穿的仍是便衣，道：“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叫鲁铁。” 直到此时，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对鲁铁仍是心存警惕，鲁铁道：“你们说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戚郎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是非常警惕地看着鲁铁。鲁铁只好又道：“是我不让他们再暴打你们的，也是我下令让你们四个待在这个房间的，医护人员给你们治伤，也是我的命令。” 戚郎他们四个人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很是感激地看着鲁铁，戚郎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鲁铁快人快语，道：“因为我敬佩陈聪。既然你们都是陈聪的朋友，那我当然要出手相帮了。不然，你们四个今晚非被活活打死不可。” 听到这里，戚郎他们四个人纷纷道谢，鲁铁忙道：“时间紧迫，我担心王月堪他们再返回来，你们快告诉我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郎急忙将今晚这事的前因后果都对鲁铁说了，鲁铁听完，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道：“原来你们几个和腾达酒业的卡总也是兄弟们啊。” 大虾开口说道：“鲁警官，我听聪哥多次跟我说起过，那个王月堪和聪哥有仇，王月堪是王超的堂弟，王超和聪哥更是死对头。今晚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四个兄弟算是彻底歇菜了。” 鲁铁道：“我也知道王月堪和陈聪有仇，王月堪今晚这么对待你们，就是针对陈聪的。他要是不知道你们是陈聪的朋友，他也不会这么做的。当务之急，是把你们四个捞出去。你们有什么关系，可以让王月堪乖乖地把你们给放了？” 戚郎道：“我想和我女朋友通个电话，让她知道今晚的事情，她会想办法的。” 鲁铁二话没说，直接掏出手机递给了戚郎，道：“那你快给你女朋友打电话。”戚郎随即用鲁铁的手机拨通了静雅的电话，将今晚发生的一切统统都告诉了静雅，静雅一听，顿时急的不得了，但她也立即想方设法开始营救戚郎他们。 大虾道：“聪哥本来和你们的李尊局长关系很好，但因为那个满勋，李尊和聪哥闹僵了。” 鲁铁道：“那你们告诉我，陈聪和谁的关系比较密切，我去找他们帮忙。” 对于陈聪在官场中的人脉关系，大虾多少了解一些，而戚郎他们几乎是一无所知。大虾道：“聪哥跟我说过，他和董硕的关系最铁。可以让董硕帮忙。” 鲁铁一愣，忙道：“董硕？你说的就是才被撤职的市委办主任董硕？” “是的。” “他都被撤职了，还能帮上什么忙？” “董硕和你们市委领导黎均关系很好，和赵君关系也不错。” 对于黎均和赵君，鲁铁当然知道了。但李尊和王月堪未必就听他们的，因为他们不是李岳。 鲁铁问道：“陈聪和李岳的关系咋样？实在不行，我直接去找李岳副市长。” 大虾忙道：“千万不可。聪哥和市委领导当中，就是和李岳的关系不行，找李岳会更坏事。” 鲁铁道：“我知道了，你们四个在这里不要出什么动静，我也不能在这里久待，免得被人告发到王月堪那里。我也会尽快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说完，鲁铁就匆忙走了出去。 鲁铁的确不能在这个监室久待，今晚他所做的这些，一旦传到王月堪耳朵里去，后果不堪设想。 鲁铁从监室出来，就对等在外边的几个狱警说：“我刚提审了那四个嫌疑人，他们也比较配合。今晚我所下达的命令，都是王副局长指示的，你们只管执行就是了，不要再难为他们四个，因为我们还要从他们四个人身上挖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是。” 今晚三更，2018我们携手前进，谢谢大家！ 第917章 董大炮出马 狱警并不知道戚郎他们四个人是因为啥被关进来的，鲁铁说啥他们就信啥。 鲁铁刚吩咐完狱警，就接到了王月堪打来的电话，王月堪问怎么样了？鲁铁说他们四个人还在被过堂，王月堪竟然还告诉鲁铁，不要怕出事，出了事会有他王月堪兜着。 接完了王月堪的电话，鲁铁深深地意识到，要尽快想办法把陈聪的这四个朋友解救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鲁铁费了好大的劲，方才查到了董硕的手机号码，立即就拨打了过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个时候接到电话，的确让董硕很是惊讶。 董硕现在很忙，他一心扑在丽水河的污染治理上，每天虽然很苦很累，但他却乐在其中，忙的不亦乐乎。在当市委办主任的时候，他经常失眠，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因为那样高脑力劳动的工作，让他心里很烦，压根就没有任何兴趣。但现在他负责丽水河的污染治理，每天累得精疲力尽，心中很是充实，每晚都睡的特别的香。 但自从陈聪被隔离审查之后，董硕感觉自己从天上摔到了地上，心情烦躁不说，每晚又开始失眠。他只有将自己完全沉浸在繁重的工作中，每天累个半死，但仍是无法入眠。今晚他喝了八两多白酒方才睡着。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董硕给惊醒了。他心中一阵紧张，以为是丽水河污染治理工作出了问题，立即按下了接听键，但手机中却传来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你就是董硕吗？” “嗯，是我。” “陈聪的四个朋友被关进了市拘留所里，正在遭罪，你想方设法将他们解救出来吧。” 一听是陈聪的四个朋友，董硕忙问是谁？对方在电话中告诉了戚郎他们四个人的名字。董硕问道：“你是谁？” 鲁铁沉思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鲁铁，是市局刑警大队的，董主任，我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了，也希望你能为我保密，毕竟我还在王月堪手下混。” “这个你尽可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董主任，我知道你和陈聪关系非常好，陈聪的这四个朋友是被王月堪给关到了拘留所里，要尽快把他们弄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因为王月堪和陈聪是死对头。” “又他妈的是那个王月堪，马勒戈壁的。请问，他们四个是因为什么犯到了王月堪的手中？” 鲁铁只好将前因后果大致向董硕说了说，董硕这才明白戚郎他们是去找卡猪的麻烦了，结果事情闹大，惊动了警方，戚郎他们这才落到了王月堪的手中。 扣断电话之后，董硕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就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鲁铁以为董硕回去找黎均副书记和赵君部长，从上往下压，给市公安局施加压力，让王月堪主动放了戚郎他们。但董硕是个急性子，他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就拨通了李尊的手机。 此时的李尊，怀中抱着肤如凝脂丰腴性感的满月春正睡的香甜无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两人同时都给惊醒了。 李尊一看来电显示，不禁有些恼火，低声念叨：“怎么是董大炮的电话？” 满月春道：“董大炮？他怎么这个时候给你打来电话了？” “不知道啊，先接了再说。我如果不接，那家伙肯定会不停地骚扰我。”李尊说着，很不耐烦地按下了接听键，没好气地道：“董大炮，这都几点了？” “李扁担，打扰你睡觉了？”董硕更是没有好气。 “草，你也不看看这才几点，就给我打电话，到底是啥屁事啊？” “我找你当然有急事了，没急事我能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吗？” “啥事？说。” “你赶紧将陈聪的那四个朋友放了。” 董硕的这句话，一下子将李尊给问懵了，李尊忙道：“陈聪的四个朋友？怎么回事？” “陈聪那四个朋友，今晚到腾达酒业去找卡总算账，因为他们怀疑是卡总出卖的陈聪。因此，他们之间发生了冲突，但他们和卡总都是陈聪的朋友，朋友之间闹点矛盾，这也很正常嘛，那个王月堪用得着将他们四个给关进拘留所吗？还让其他的犯人暴打他们，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和陈聪的交情也不算浅，你快下令把他们四个放了吧。” 李尊听到这里，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道：“鼓捣了半天，那几个到腾达酒业找卡总闹事的人，竟然是陈聪的朋友啊？” “是啊，他们是陈聪多年的朋友。” “董大炮，你现在h县，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你快点放人吧。” “董大炮，你敢对我发号施令？” “这怎么能是发号施令呢？陈聪现在落难了，他的朋友，咱们不帮一把说不过去啊。” “董大炮，这可是法制社会，岂能是你说放就放了的？他们几个将卡总还有二十多号人都给打伤了，这不单是一个简单的治安案件，很有可能会上升到刑事案件。” “李扁担，你少跟我扯这些。咱们谁不知道谁？别说这些没用的。陈聪待你不薄，你别忘恩负义。陈聪的这四个朋友去腾达酒业闹事，也是因为陈聪被隔离审查很着急才造成的。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嘛。咱们和陈聪是朋友，这个时候咱们不出手相助，还算是朋友吗？” 李尊冷哼了一声，道：“朋友之间帮忙是应该的，但要是触犯法律，那就不能帮了。” 董硕早就压着一肚子的火气，道：“李扁担，你他娘的少和我唱高调。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人？” “董大炮，我看你小子是昏了头了，执法机关岂能随便营私舞弊？就是放人，也得等明天我详细了解之后才能确定。” “好吧，那我等你电话。” 李尊直接就将电话扣断了。 但李尊和董硕的通话，满月春已经都听到了，她道：“董大炮这个时候找你，原来是因为陈聪的朋友被关了。” “嗯。” “哼，绝对不能放了他们。”满月春咬牙切齿地道。 第918章 卑鄙无耻的阴谋 满月春恨透了陈聪，她认为要不是因为陈聪，满勋也不会锒铛入狱。 “陈聪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当初我把防空洞无偿地借给他使用，他不但不感恩，还把我哥往死里整。要不是他，我哥也不会有如此下场。他被隔离审查，是他罪有应得。他的朋友被月堪给关押了起来，我看正好借此机会，再整治一下陈聪。” 对满月春说的话，李尊是言听计从。两人虽然都没有各自离婚，现在还属于偷偷摸摸的情人关系，但满月春是李尊的真爱，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失去满月春。要想不失去满月春，李尊就得啥也听满月春的。 “月春，你说陈聪还能被放出来吗？” “怎么可能？你听说过谁被隔离审查后又平安无事地被放出来了？既然是隔离审查，那就是有确凿的证据，陈聪是不可能再被放出来了，等待他的只能是大牢。既然他陈聪不仁，那也就别怪咱们不义。王月堪这件事做的非常漂亮，咱们正好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让陈聪雪上加霜。” 李尊沉思着道：“只要陈聪不被放出来，那就好办。我担心的是陈聪一旦被放出来，到时候咱们连和他和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满月春轻蔑地看着李尊，道：“怪不得人家都叫你李扁担，看来你是真太会算计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与陈聪和好？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月春，你别生气嘛，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满月春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李尊，我警告你，你必须和我联合起来整治陈聪，不然，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你放心，我一定和你联合起来整治陈聪。” 满月春很是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斗争，就不要心存侥幸。想当初咱们两个去h县找陈聪，陈聪是怎么对待咱们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没忘，也就是从那一次之后，我和陈聪彻底闹掰了。” “既然已经闹掰了，那就往死里整他。整他整的越惨，满勋才有希望早点出来。” 第二天一上班，李尊就把王月堪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仔细询问昨晚的事。 “李局长，我们从他们四个人身上搜出了一把铁板手，两把刀子，这就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更是图谋不轨。要不是腾达酒业的人早点报警，估计还有可能会闹出人命来。他们只有四个人，竟然将二十多个保安和值班人员给打伤了，说明这四个人经常打架斗殴。既然是经常打架斗殴，那就说明他们是不法分子，而且还有可能涉黑。” 听到了涉黑二字，李尊灵机一动，要是将陈聪的这四个朋友定性为涉黑人员，那陈聪也就跑不了了。 想到这里，李尊心中窃喜，但表面却不动声色，他在王月堪面前，总是摆足了局长的架子，不苟言笑，让王月堪在自己面前老老实实，就像个跟班的似的。从内心深处来讲，李尊是看不起王月堪的，对王月堪也是非常反感。王月堪一步一步被提拔，都是李岳暗中指使的。在提拔王月堪担任副局长前，李尊是坚决反对的，还和李岳大吵了一架。但随后不久，满勋的案子爆发了，李尊去找陈聪帮忙释放满勋，但陈聪这个忙没法帮，满勋是典型的侵吞国有资产的蛀虫，陈聪要是放了他，那陈聪就成了历史罪人。因此，陈聪只能委婉地拒绝。也正因为这，李尊和陈聪彻底闹翻了。这一闹翻，李尊一气之下，就同意提拔王月堪担任副局长了。因为王月堪和陈聪是死对头。将王月堪培植起来，说不定将来对付陈聪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果然，这一次真的派上了用场。 李尊真不愧是李扁担，老谋深算，一环紧扣一环，几乎把什么都盘算好了。 “月堪，既然你是这么看这件事的，那这四个人是不能放了？” “当然不能放了，不但不能放，还得要判刑。” “月堪，关键是要有确凿的证据，你说他们涉黑，没有证据，也是口说无凭无法定罪嘛。” 王月堪的思路正合李尊的心意，李尊虽然仍绷着个扁担脸，好似公事公办一样，但他心中却是窃喜的，因此，一口一个月堪，叫的甚是亲切。 王月堪虽然是人渣中的人渣，但他却不是个笨人，这厮很善于察言观色，他发现李尊局长虽然对他冷若冰霜，但目光却逐渐变得很是温和起来，还一口一个月堪的亲热叫着，这让王月堪受宠若惊。受宠若惊的同时，王月堪也看出了李尊局长的心思，李尊局长的真实意图是很希望将陈聪的这四个朋友定性为涉黑的。因为对于李尊和陈聪的矛盾，王月堪早有耳闻。此时不落井下石，那何时落井下石？要不会落井下石，那他就不是王月堪了。 “李局长，这你尽管放心，我相信只要仔细一查，他们四个肯定是涉黑的。” 李尊竟然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你陈聪即使不是腾达酒业和腾达管材的幕后老板，但你的朋友涉黑，那你陈聪也脱不了干系。作为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是涉黑人员，那你陈聪想跑也跑不不了。李尊虽然感到自己这么做很是卑鄙无耻，但为了将陈聪整垮，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只有将陈聪彻底整垮了，他李尊才能向满月春邀请请赏，满月春也才会对他投怀送抱。 “月堪，我看这样吧，这四个人来自省城，那就让省城市局的权仁局长帮忙给查一下这四个人的背景。” 一听到权仁局长，王月堪就感到特别怵头，他王月堪就是被权仁给整到这里来了，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再去接触权仁。 看王月堪面露难色，李尊顿时明白了，道：“哦，我都忘了，你和权仁局长有点误会。好，既然这样，我直接和权仁局长联系，你派人到省城对这四个人展开彻底调查。” “这没问题，我会亲自带人去省城调查这四个人的。” 一场卑鄙无耻的阴谋就此一拍即合。 第919章 鲁铁的机智 李尊非常清楚权仁和陈聪也是死对头，陈聪也就是没有落到权仁的手中，否则，早就被整垮了。现在李尊只要让权仁出面调查戚郎他们四个人的背景，权仁为了对付陈聪，戚郎他们四个人即使是清白的，也会被定性为涉黑人员。 李尊亲自给权仁打去了电话，在电话中谈了一个多小时，把什么都谈透了。权仁这才明白，原来李尊和陈聪也闹翻了。对于陈聪的那些朋友，权仁是非常清楚的。想当年，静雅为了救戚郎，还曾当了权仁一段时间的情妇。权仁要调查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那简直是太轻松了。 如果此事一旦被李尊和权仁还有王月堪做实，将戚郎他们四个定性为涉黑分子，那陈聪就彻底完了。即使陈聪在隔离审查期间没有任何问题，光这一项涉黑罪名，就让陈聪永无翻身之日。 上午十点，李尊又接到了董硕打来的电话。 “李局长，事情咋样？”董硕还是很恭敬地喊了李尊一声李局长。 “我都调查清楚了，戚郎他们四个人暂时不能放，因为他们有涉黑嫌疑，恕我无能为力。”李尊回答的很是坚决。 “放屁，简直就是胡扯。戚郎他们怎么还有涉黑嫌疑了？” “董大炮，你要清楚你现在是和谁通话，我是公安局长，我不能知法犯法，既然他们四个人有涉黑嫌疑，那是绝对不能放的。” “李扁担，怎么过了一夜你就彻底变卦了？他们可是陈聪的朋友，不是什么涉黑人员。” “董大炮，你懂个屁？我警告你，这件事你少掺和，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说完，李尊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董硕傻了，戚郎他们如果真的涉黑，那后果不堪设想，别说无法搭救他们四个，就连陈聪也会被牵连进去。陈聪和他们可是铁哥们关系啊。 但李尊突然将电话扣断，让董硕怒不可遏，他立即又拨打了过来，但李尊却不接了。 董硕怒火万丈，不停地拨打，最后，拨打了十多次，手机铃声把李尊吵得心中烦躁，他终于又接听了。 “董大炮，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 “李扁担，我警告你，不准再对戚郎他们动用死刑，否则，我和你没完。别看你是公安局长，老子也不是吃素的。那个狗日的王月堪再敢公报私仇，我和你们没完。” “董大炮，你敢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王月堪让其他的犯人打他们，本就是知法犯法，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连你和王月堪一块都收拾了。” “你他娘的现在狗屁不是，还敢收拾我？” “不信，咱就走着瞧。” “滚你娘的。” “去你娘的。” 董硕和李尊彻底吵翻了，在电话中对骂了起来，骂完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扣断了电话。但李尊心中清楚，董硕是个二杆子，他现在虽然没什么职务了，只是个正处级的调研员闲职，但董硕背后的势力还是很厉害的，黎均和赵君都是董硕的老哥们了，他们两个可都是市委常委，李尊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他也没有勇气去得罪权贵人物，否则，他怎么还能叫李扁担呢？ 因此，李尊还是要小心谨慎的。他再一次把王月堪叫了过来，绷着脸道：“王月堪，我可警告你，你不要胡来，胆敢再让其他的犯人去随便殴打戚郎他们，一旦打出人命，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月堪正准备去省城，却被李尊叫过来给训了一顿，心中很是不畅，忙道：“李局长，我知道了。” “你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戚郎他们毕竟是陈聪的朋友，陈聪现在虽然被隔离审查了，但陈聪的势力还在。你不要在一些小事上翻船。殴打他们是知法犯法，只要将他们定性为涉黑人员，比殴打他们要厉害百倍，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李局长，我立即给拘留所打电话，不让他们这么做了。” “快去。” 王月堪对消息泄露一事很是恼火，但他绝对没有怀疑到鲁铁，因为鲁铁处理的很是巧妙，在王月堪面前又表现的没有丝毫破绽，王月堪怀疑是拘留所的某个狱警给走漏了消息。 王月堪匆匆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抄起电话就拨通了拘留所所长的电话，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你的那些手下怎么这么不靠谱？一夜之间，就把消息给走漏了。你给我好好查查，看看是谁走漏的消息。另外，不要再让其他的犯人殴打那四个人了，把他们关在一起，等候处理。” 拘留所的所长道：“王副局长，请你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安排好了。” 王月堪一愣，问道：“安排好了什么？” “我的手下已经将那四个人安排到了一个监室里。” “什么时候把他们安排到了一个监室里？” “昨天晚上啊。” “我昨天晚上还没这么安排呢。” “是鲁警官说是你吩咐的啊。” “草，你说的是鲁铁吗？” “是啊，就是他啊。” 王月堪听说是鲁铁擅自这么安排的，不由得勃然大怒，直接扣了电话，立即就把鲁铁给喊了进来。 “鲁铁，你他妈的敢和我耍小心眼子？”王月堪对鲁铁破口大骂。 “王副局长，你这是咋的了？” “还我咋的了？昨晚我让你在拘留所守着，你为何把他们四个给关到了一个监室里？竟然还说是我吩咐的？” “原来是说的这件事啊，王副局长，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昨晚要不是我及时制止，那四个人就被活活打死了，一旦出了人命，谁也不好交代。咱们这边没法交代，拘留所那边也没法交代。为了控制局面，也为了那四个人不被打死，好从他们身上挖掘到更有价值的信息和线索，我才对那些狱警说是你吩咐要把他们关到一个监室里的。” “你他妈的为何说是我吩咐的？我昨晚临走的时候，是怎么交代的你？” “王副局长啊，我真的是为你好，他们要是被活活打死，你是无法承担这个责任的。我要是不说你吩咐的，人家那些狱警能听我的吗？你说是吧？”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20章 弄巧成拙 王月堪本来怒气冲冲，但听鲁铁这么一说，转念一想，不禁心花怒放，因为鲁铁说的句句在理，王月堪不但不再发火，而且还很感激欣赏地看着鲁铁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拘留所那边的人就是一帮子蠢货。走，你跟我马上去省城。" "王副局长，咱们去省城干啥？" "去了你就知道了。" 本来是鲁铁暗中走漏了消息，但鲁铁机智灵活，不但蒙骗了王月堪，还让王月堪更加信任他。 董硕这边也没有闲着，既然他自己出面找李尊不好使，他想起了黎均，立即给黎均打电话，让黎均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将戚郎他们捞出来。 黎均和李岳现在走的很近，要是别人找黎均，黎均未必帮这个忙。但找他的是董硕，就凭两人这么多年的铁杆交情，黎均不得不帮。黎均并没有直接找李尊，而是给李岳打去了电话。 黎均清楚李岳和陈聪的关系，如果说戚郎他们是陈聪的朋友，李岳未必肯帮。因此，黎均只是对李岳说被拘留起来的戚郎等四人是他一个朋友的熟人，请李岳给市公安局打个招呼，尽快放人。 李岳也是毫不犹豫，接到黎均的电话之后，立即就给李尊打去了电话，指名道姓地让李尊将戚郎等四人放了。 李尊一听就有些发懵，忙道：“李副市长，你知道戚郎他们是谁吗？” “我管他们是谁？让你放人你就放人，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李副市长，戚郎他们是陈聪的朋友啊。” “啊？你说什么？” “戚郎他们是陈聪的铁杆朋友。”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李岳顿时感觉有点上了黎均的当，怪不得黎均在电话中没有明说，原来他要解救的人竟然是陈聪的朋友。 “李副市长，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黎均副书记找的你吧？” “嗯，是的。” “这就对了，肯定是董大炮找的黎均，黎均又找的你。董大炮已经找过我了，但被我给拒绝了。” “对，你拒绝的很对。” “李副市长，戚郎他们四个是陈聪的朋友，而据我们初步了解，戚郎他们四个是涉黑人员，他们又和陈聪的关系这么铁，这说明什么？” 李岳是何等精明之人，他立即就想到了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忙道：“对，既然他们是涉黑人员，那就绝对不能放。对了，他们涉黑的证据做实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派王月堪去省城搜集证据了。” “哈哈，好，这件事你和月堪做的非常漂亮，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谁找你，都不能放那几个人。” “是。” 戚郎他们四个人被拘留的事，李岳本来是不知道的。结果受了黎均之托，准备帮这个忙，却豁然发现，竟然摸着了几条大鱼，这几条大鱼，就足以将陈聪置于死地。 董硕急于救人，情急之下找了黎均，黎均找了李岳，却没想到，不但没把人给救出来，反而把路也给堵死了。典型的弄巧成拙。 李岳直接给黎均回了电话，说戚郎他们几个有涉黑嫌疑，暂时还不能放。要经过充分调查之后，确定不是涉黑人员，方才能放。 黎均一听，再也不敢帮这个忙了，还得冲李岳说了声谢谢，随即给董硕回了电话。 “老董，我给你办了，但却没有办成。” 董硕一听就急了，因为他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黎均身上。黎均毕竟还是市委常委，问道：“为啥没有办成？” “戚郎他们几个人有涉黑嫌疑，暂时不能放。” “涉黑嫌疑？马勒戈壁的，怎么还成了涉黑嫌疑了？” “公安局那边就是这么回复的。” “你找的谁？” 黎均不由得一愣，因为董硕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再三叮嘱不要让他通过李岳去找，而是直接去找李尊。现在董硕问起来了，黎均只好实事求是地道：“我找的李岳。” “草，我不是不让你找李岳吗？” “我不找李岳，直接去找李尊，更不好使。” “戚郎他们几个是陈聪的朋友，你找李岳更不好使。” “我找李岳的时候，并没有说戚郎他们几个就是陈聪的朋友，而是说我的一个朋友的熟人，李岳也找了李尊，但他们具有涉黑嫌疑，那就没法办了。” 董硕气的直接将电话给扣了。董硕虽然是个二杆子暴脾气，行事也比较鲁莽，但他却并不笨。他静下心来，略一沉思，就明白了这里边隐藏的利害关系。陈聪和李尊的关系变化，董硕是清楚地。陈聪和李尊两人从好朋友到关系闹掰，无非就是因为满勋而彻底闹掰的。李岳那个王八犊子更是卯足了劲要置陈聪于死地。董硕虽然不太清楚戚郎他们几个的背景，但他却相信陈聪，他们既然是陈聪的好朋友，那就绝对不会差的。说他们具有涉黑嫌疑，无非是为了把陈聪往死里整。 “马勒戈壁的，李岳李尊你们这两个王八蛋，整人也没你们这个整法的，太尼玛卑鄙无耻了，为了整人，什么阴险的损招都能使出来。”董硕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骂完之后，董硕想起了鲁铁，他立即拨通了鲁铁的手机，但响了几下，鲁铁竟然拒绝接听。 给自己通风报信的是鲁铁，鲁铁不可能不接自己的电话。他既然不接，那就说明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董硕猜的没错，鲁铁现在正和王月堪等几人乘坐一辆警车赶往省城，在这种情况下，鲁铁也没法接听董硕的电话。 董硕不知道该找谁了，黎均既然都不好使，找赵君也白搭。董硕想到了直接去找朱书记，但如果戚郎他们真的有涉黑嫌疑，找朱书记的话，那就会更加糟糕，说不定朱书记对陈聪也绝望起来。 正当董硕急的团团乱转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鲁铁打过来的，董硕急忙接听。 “董主任，我刚才不方便接听电话，啥事？说吧。” “鲁铁，我问一下，戚郎他们几个是不是真的有涉黑嫌疑？” 第921章 浑人有浑招 鲁铁没有想到董硕会问这个问题，他这是跟着王月堪才赶到省城，借下车的机会，他急忙给董硕回电话，就是怕耽误事。 “董主任，我现在刚到省城，就是来调查戚郎他们几个是不是具有涉黑背景的。带队的就是王月堪。” “啊？王月堪带你们到省城却调查戚郎他们几个的涉黑背景了？” “嗯，是的。董主任，根据我的推断，王月堪现在还不掌握戚郎他们到底有没有涉黑背景，但经此调查之后，那就肯定有涉黑背景了，他们的目的不是针对戚郎他们，矛头是指向陈聪的。” 董硕顿时就明白了，道：“这么说来，甭管戚郎他们有没有涉黑，但王月堪肯定会给他们按上一顶涉黑的帽子，借以整治陈聪，对吧？” “是的，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马勒戈壁的，王月堪这个狗日的。” “董主任，你那边活动的怎么样了？” “不行，我都找了黎均副书记了，他们说戚郎几人有涉黑嫌疑，是不能放的。” “这就麻烦了。” “我再另想办法吧，鲁铁，你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吧。” “嗯，好的。” 就在这时，王月堪也接到了李尊的电话，李尊告诉王月堪，他已经和权仁联系好了，让王月堪直接去找权仁，说权仁现在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李尊这么安排，是恰如其分的。但王月堪和权仁是有仇口的。两人在多年之前就已经结下了梁子，王月堪也是被权仁给整治到g市的。王月堪现在如果还是派出所的小所长子，那他肯定会不计前嫌，腆着老脸去见权仁的。但现在王月堪是市局的副局长了，也算是一方诸侯了，他感觉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权仁，你他妈的是副局长，老子现在也是副局长了，评什么让老子去见你？ 人渣就是人渣，将戚郎他们鼓捣成涉黑嫌疑的是王月堪，要将戚郎他们涉黑嫌疑做实的也是他王月堪，现在准备去和权仁接头付诸于实际行动了，王月堪却开始摆谱了。 王月堪不想去见权仁，他准备派个人去。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几个手下，他认为做事最为牢靠的就是鲁铁。因此，他准备派鲁铁去见权仁。 他把这个想法一说，立即就遭到了其他几个人的反对。 “王副局长，李局长都已经和权仁局长这边联系好了，咱们也到省城了，这事你得亲自出面才行。” 鲁铁也道：“王副局长，我看还是你出面才好些。” 王月堪却把眼一瞪，道：“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不就是去见权仁吗？还用得着我亲自去吗？” 浑人就是浑人，王月堪不但是个人渣，还更是个浑人。当年权仁整治他的那一次，到现在他都耿耿于怀。不过，浑人也有浑招，他道：“我看让鲁铁去见权仁就行，有什么情况，回来一说不就得了。” 大家一看王月堪还真来了气，都不再说什么了。鲁铁转念一想，让自己去见权仁，那自己就能更好地控制局面。王月堪啊王月堪，你他妈的真是个十足的蠢货，这样的事，你不出面，竟然让我出面，也活该你倒霉。 鲁铁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自己一个人前去见权仁。 权仁在办公室里正等的不耐烦，鲁铁敲门走了进来。 权仁顿时一愣，他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男子，鲁铁忙道：“权局长，你好！我是g市刑警大队的侦查员鲁铁。” 权仁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很是不悦地道：“王月堪怎么没来？” “王副局长临时有点急事，过不来了，他怕您久等，就派我过来了。” 王月堪的道行连权仁的一半都不及，权仁听鲁铁这么说，顿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权仁对王月堪历来是看不起，也非常有成见，王月堪不来，也正合权仁的意。 权仁道：“王月堪不来，你来也行，反正都是那么一回事。” 鲁铁忙坐在了权仁的对面，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权仁又道：“要调查戚郎那几个人的涉黑背景，还是比较容易的。戚郎本人曾经坐过牢，受到过打击处理。陈聪和戚郎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他们早些年间也干了不少违法的事。” 听到这里，鲁铁心中咯噔一声，急忙掏出了小本子，准备进行详细记录。但权仁却道：“不用记录，你先听我说。” “嗯，好。”鲁铁急忙又将小本子收了起来。 “陈聪和戚郎他们合伙在开皇宫酒楼期间，做了很多涉黑的事。最直接的证人有两个，一个已经联系到了，另一个还没有联系到，不过，我们正在联系。” 说到这里，权仁故意停顿了一下。鲁铁忙道：“这太好了，只要有直接的证人那就好办了。权局长，联系到的证人是谁？目前还没有联系到的那个证人又是谁？” 鲁铁的态度之恭敬，出乎了权仁的预料。 鲁铁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很会和人打交道。遇到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他是非常有分寸的。王月堪也正是看中了鲁铁的这一点，才派他来的。 鲁铁发现权仁不但是个自高自大的家伙，还很是老谋深算，绝非王月堪那样的垃圾所能及。因此，鲁铁顺着权仁的思路往下接合，顿时就把权仁的谈兴给激发起来了。 权仁可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面对鲁铁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侦查员，他是没有什么谈兴的，本来他想简单地说一说，就把鲁铁给打发了，但他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侦查员鲁铁不但做事很有分寸，而且说话也很得体。 “联系到的那个证人外号叫野猪，长期在屠宰市场混。没有联系到的那个证人外号叫滚刀肉，他原先就在餐饮一条街上混，结果被陈聪和戚郎他们给整跑了。” 滚刀肉、野猪，鲁铁心中记住了这两个混子的名号。 “权局长，滚刀肉好联系吗？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吩咐。”鲁铁这话说的既恭敬又得体，让权仁很是高兴。 第922章 紧急行动 权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滚刀肉就是被陈聪和戚郎他们给挤跑的，这几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我们要找他，还是比较容易的。你们可以配合我们去查找这些线索。” “嗯，好，权局长，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办。”鲁铁这马屁拍的不急不躁，但却恰恰刚好。 人和人之间相处，那也是有缘分的。有些人再怎么相处也是处不来，但有些人却是一见如故。权仁和鲁铁就是属于一见如故，初次见面，就谈的相当投机。 权仁谈兴大发，随即又道：“除了滚刀肉和野猪，我们还有一个更加关键的证人。” 说到这里，权仁故弄玄虚，竟然停顿了一下，鲁铁很是认真地听着，问道：“更加关键的证人？” 权仁笑道：“对，此人是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兼售楼处的主任耿博，他对陈聪以及戚郎他们的底细更加了解，陈聪还曾经敲诈过耿博，这一些都是最为直接有力的证据。” 对于滚刀肉和野猪，鲁铁倒是不很担心，因为他们毕竟是社会混子，他们说的话可以不足为据。但这个耿博就不同了，他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那可是省直国企，耿博还是副总经理兼售楼处主任，此人的份量很重，说出来的话那也是不得了的。 “权局长，你说我们该先从哪里下手？” “野猪去河北了，后天就回来。先从他入手。滚刀肉我们尽快查找。至于耿博嘛，可以暂时缓一缓，咱们把滚刀肉和野猪的口供拿到手后，再找耿博。耿博的证据最为重要，可以放在最后。” “嗯，好，权局长，就按您的指示办。” 权仁之所以要把找耿博取证放在最后，这是他故意留了一手。因为耿博的提供的证据最为重要，而王月堪竟然对自己如此不恭，他要拿一手才行。 也正是权仁的这种刚愎自用，才为紧张的局势缓了一缓。 鲁铁临走的时候，伸出双手和权仁握手道别，对权仁毕恭毕敬，让权仁心花怒放，竟然动了想把鲁铁调到自己手下当差的念头。 鲁铁从市公安局出来，并没有立即去向王月堪汇报，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先给董硕打去了电话。 鲁铁将权仁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都转述给了董硕，董硕听完之后，惊得头发都几乎直立了起来。董硕知道陈聪和权仁之间有瓜葛，但却没有想到陈聪竟然与滚刀肉和野猪这类货色以及耿博还有瓜葛。 和鲁铁通完电话之后，董硕感到自己心情沉重的都快透不过气来了。王月堪带着鲁铁等人去了省城，用不了几天，就会将证据拿到手，这些证据虽然不能定性为陈聪涉黑，但对陈聪是非常不利的。 鲁铁和董硕通完电话，就去向王月堪汇报了。在电话中，鲁铁一再叮嘱董硕，要尽快想办法，绝对不能拖，要赶在王月堪和权仁的前头采取行动。 董硕懵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奈之下，他匆忙从丽水河污染治理现场赶回县委大院找赵逵。 赵逵也因为陈聪被隔离审查而心急火燎，但却无计可施。 董硕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诉了赵逵，赵逵一听，大吃一惊，忙埋怨道：“董局长，你为何不早和我说？” “我本来还想自己解决呢，但现在看来，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董局长，现在咋办？” “马勒戈壁的，我要是知道咋办，来找你干啥？” 赵逵愁眉苦脸地思索了好大一会儿，道：“董局长，看来咱们只能去找陈聪的老婆了，她毕竟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借用她的人脉关系，看能解决了吧。” “去找王暖？” “对，现在只能去找她了。” 董硕皱眉沉思，道：“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咱们现在就去。” 赵逵直接调来陈聪的专车，让小吴开车，火速直奔省城。 赶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快黑天了。赵逵和董硕直奔陈聪在省城的家。进门之后，发现王暖还没回来，在家的是两个保姆和小可欣。这两个保姆都是市旅游局的职工，董硕和赵逵与她们都非常熟悉，原先他们都在市旅游局工作。 其中一个保姆立即给王暖打电话，但王暖却还在开会。时间不等人，赵逵和保姆要了王暖的手机号码，与董硕直扑省反贪局。 董硕和赵逵到了省反贪局侦查处，此时的王暖还在会议室召开会议，董硕和赵逵只好在接待室等着。 王暖知道是董硕和赵逵来了，他们来肯定是因为陈聪的事。但王暖此次召开的是紧急案情分析会议，省反贪局的几个领导也来参加会议，因此，王暖心中虽然很是焦急，但她也无法离开。她是侦查处长，这种会议她要唱主角，她一离开，会议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董硕和赵逵苦苦等了一个多小时，王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会议室出来。 王暖快步走进了接待室，董硕和赵逵立即站了起来，但两人几乎都快认不出王暖了，因为王暖憔悴的很厉害。自从陈聪被隔离审查之后，王暖身心憔悴，既牵肠挂肚，又无计可施。既得忙工作，还得照顾家庭，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王暖忙道：“董主任赵主任请坐!” 董硕和赵逵坐下，王暖坐在了他们的对面，满脸憔悴地看着他们，在等他们说什么。 董硕是个急性子，道：“弟妹，我们知道你工作很忙，但这一次，我们不得不来找你了。” 接下来，董硕一五一十地将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王暖。王暖听完之后，脸色变得苍白蜡黄，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陈聪和那个滚刀肉以及野猪等人的纠葛，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陈聪和耿博之间的确是有些纠葛。不论怎样，我都相信陈聪，陈聪绝对不会涉黑的。” “弟妹，我们也知道陈聪肯定不会涉黑，这样的分寸，就凭陈聪的精明，他是会把握好的。但现在是王月堪和权仁还有李尊等人，是要借助整治戚郎他们，而给陈聪按上涉黑的罪名，那样就彻底麻烦了。” 听到这里，王暖再也无法承受，秀眉紧蹙，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23章 绝地反击 自从陈聪被隔离审查之后，王暖每天只能是以泪洗面，她没有动用她手中的任何权力，也没有动用她个人的任何影响，更没有动用人脉关系去解救陈聪，因为她是个组织纪律性非常强的人。陈聪如果有事，那是他咎由自取。如果没事，组织上也会还他清白的。王暖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静待事态的发展。 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李尊和王月堪还有那个权仁要联合起来把陈聪往死里整，王暖不能坐视不管了。尤其是王月堪，这样的人渣竟然当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看来在g市的某些领导人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党纪国法，他们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既得利益违法乱纪的。 看着王暖在不停地掉泪，董硕和赵逵很是着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该是想方设法的时候。 但不一会儿，王暖不断流泪的脸上，看似楚楚可怜，但实际上却是渐渐凝聚起一股愠怒，这股愠怒让王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王暖突然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董主任，赵主任，陈聪在官场中到底和哪些人有什么恩怨，请你们将知道的都告诉我，越具体越详细越好。” “弟妹，陈聪原先没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他从来不和我说他工作上的事，我也从来不问。很多事我都不太清楚。” “嗯，好。” 接下来，董硕和赵逵将他们知道的陈聪到底和哪些人有什么恩怨，都一五一十地统统告诉了王暖，王暖听得非常认真。 听完了之后，王暖沉思了好大一会儿，她现在终于理清了陈聪那些敌对势力都是谁了。最大的隐患是省城的权仁王超和耿博，g市的李岳和李尊以及王月堪等人。更为可怕的是，陈聪在省城的敌对势力和g市的敌对势力已经暗中勾结联合了起来。而要想扳倒王超，首先要把他老爹给整垮。只要王跃不倒，即使将权仁王超还有耿博扳倒，将来他们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王暖随即采取了第一个行动，她走出了接待室，来到了办公室，随即把罗星和秦瓒叫了过去。 罗星和秦瓒是王暖最为信任的两个部下，他们两个皆出自中南海保镖，不论从政治上技能上还是人品上，都是绝对可靠的。当初王暖就任侦查处长之后，经过精挑细选，把他们两个调进了侦查处，成为了王暖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 “秦瓒，你那个小组对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副总经理耿博监控的咋样？” “王处，我们一直在对耿博进行秘密监控。” “姜伙和耿俏的问题，基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虽然姜伙和耿俏没有多少涉及耿博的问题，但他们这是故意的在保护耿博，实际上耿博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对他的行动要提前，不能再拖了。” “啥时候行动？” “现在。” “啊？现在？” “对，就是现在。我要知道耿博现在的动向。” 秦瓒立即掏出手机，给他率领的那个小组的队员打去了电话，通话很快就结束了，扣断电话后，秦瓒汇报道：“王处，耿博现在和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权仁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用餐。” 一听耿博和权仁此时就在一起用餐，王暖心中顿时一紧，问道：“就他们两个吗？” “是的，就他们两个，而且是在一个包间里，我们有个侦查员正在那里对耿博实施跟踪。” “秦瓒，你立即带人过去，对耿博实施传唤。” 秦瓒先说了个是，但随即又道：“王处，权仁目前虽然还没有正式纳入我们的侦查范围，但和耿博接触最多的就是他，看来这个权仁也不是个什么好鸟，要不要把他和耿博一块带来？” 王暖紧抿了一下嘴唇，心中怒火翻涌，她真想直接下令把权仁给一块收拾了，但她沉思着道：“咱们要依法办案，今晚对耿博采取行动，但权仁如果胆敢阻拦，那就把他一块带来。” “是，我这就去执行。” 秦瓒匆匆走了，剩下了罗星。因为王暖还没有交代罗星什么任务。 王暖深沉地道：“罗星，我现在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你立即秘密组成一个调查小组，人不要多，但要精干，对省政法委的副书记王跃进行秘密调查。” “王跃？现任的省政法委的副书记？” “对，没错，就是他。据我所知，此人存在很多违法乱纪的事，你要带人仔细调查，尽快将王跃违法乱纪的事实查清楚，证据要查实。” “王处，王跃是正厅级干部，位高权重，局领导知道要查他吗？” “局领导那边我会去汇报，你的任务就是对王跃展开秘密调查。” “是，我这就去安排。王处，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我的吩咐很简单，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王跃的问题查清楚。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办。”罗星也匆匆走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王暖又返回到了接待室，对董硕和赵逵道：“董主任，赵主任，你们回去吧。” “弟妹，到底该咋办啊？”董硕是个急性子，赵逵也是急的紧皱眉头。 但王暖心中清楚，她采取什么行动，是不能告诉董硕和赵逵的，因为这是工作纪律。 “董主任，赵主任，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你们先回去吧，有啥事咱们电话联系。”王暖能说出‘我会尽快想办法’的话来，已经是破例了。 “弟妹，那好，我们两个先在省城找个地方住下，等你的消息。陈聪的问题不解决，我们回去也是干着急。”董硕急的口干舌燥，恨不得在这里就跳高骂娘。 看着心急火燎的董硕，王暖心中很是感动，陈聪能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陈聪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忙道：“好吧，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董硕和赵逵走了，王暖随即返回了办公室，她在等秦瓒的消息。 几分钟之后，王暖的手机响了，是秦瓒打过来的，王暖急忙接听。 第924章 王暖的策略 “王处，耿博已经到位，权仁没有进行任何阻拦，我们也就没有对权仁采取措施。” “把耿博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要不要先进行审讯？” “不用，先让他主动交代问题。审讯的事，等我通知。” “是。” 王暖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先把耿博晾起来，王暖要亲自审讯耿博。权仁没有利用他公安局长的身份进行阻拦，也就无法对他采取措施，这不免让王暖有些失望。但当着权仁的面，将耿博拿下，也是对权仁一个警告，这也无形之中给权仁施加心理压力，让权仁别太放肆，好自为之。因此，今晚的行动，总体上来说，还算是比较圆满的。 按照例行的工作程序，王暖就该今晚连夜突审耿博，但王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暖随即拨通了李群的手机，李群现在是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大队长。 “李队长，你好！我是王暖。” “哦，是弟妹啊。陈聪现在咋样？” “他还在隔离审查期间。” “哎，看这事闹的。” “李队长，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刚从外地回来，才下飞机。” 王暖灵机一动，道：“李队长，你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我这是刚从沈阳回来，有个案子我们治安大队和刑侦处一块查办，才从沈阳调查回来。” “呵呵，好，李队长，晚上咱们一块吃个饭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谈谈。” 李群非常清楚，这个时候王暖找自己，肯定是因为陈聪的事。李群和王暖认识，当然是通过陈聪认识的，但平时，王暖几乎从来不给李群打电话，这突然打电话，那肯定是有要紧的事。陈聪被隔离审查，李群也是非常着急，但他却是有劲使不上。 “好，弟妹，我返回市区后就给你打电话。” “李队长，我开车去机场接你吧？” “不用，我和刑侦处的李处长在一起呢，厅里已经派车来接我们了。你等我电话吧。” “嗯，好。” 赶的早不如赶的巧，也多亏李群今晚从沈阳返回来了，不然，会耽误大事的。 王暖心思缜密，是个做事极其细致而又果断的女子。不然，组织上也不会让她担任侦查处长。 经过短暂的紧密思考，王暖随即决定，今晚把董硕和赵逵带上，更重要的是把那个鲁铁也带上，几个人和李群一起吃饭，这样也就能把事情说的更清楚一些。王暖敢这么决定，那是因为李群和陈聪是铁哥们关系。李群只会帮陈聪，而绝对不会害陈聪的，因此，王暖才会这么大胆地把董硕赵逵和鲁铁都带上。 王暖随即拨通了董硕的手机，董硕和赵逵才在一个酒店住下，赵逵叫他出去喝酒，但董硕心里烦躁，陈聪的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会寝食难安。 突然接到了王暖的电话，董硕立即按下了接听键。 “弟妹，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董硕果真是个急性子。 “董主任，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你看能不能约上那个鲁铁，咱们今晚一块和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李群队长吃个饭，把这事和李队长详细地说一下。” 听到这里，董硕立即明白王暖的用意了，顿时高兴地不得了，忙道：“好，我现在就给鲁铁打电话。不过，鲁铁现在正在和王月堪他们在一起，就怕他不方便。弟妹，你等我电话。” “嗯，好，董主任，今晚最好让鲁铁和李群接触一下，这样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我知道，我现在就马上和鲁铁联系。” 董硕这才真正体会出王暖做事非常缜密，和陈聪有得一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不愧是两口子啊。 董硕扣断电话之后，立即拨通了鲁铁的手机。但响了几响，鲁铁竟然又拒绝接听了。看来鲁铁又是不方便接听电话，没办法，董硕只好耐心等着。 过了几分钟之后，鲁铁的电话打了过来，董硕急忙接听。 “董主任，啥事？”鲁铁的声音非常小。 “鲁铁，你现在有空吗？出来咱们一块吃个饭，我现在也赶到省城了。” “我现在正在和王月堪他们在玩牌。” “你找个借口出来一下，王暖已经联系上了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李队长，咱们一块坐坐。” 一听是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李队长，鲁铁不由得一惊，忙低声问道：“王暖是谁？” “王暖就是陈聪的老婆。” 鲁铁本身就是一个刑警，陈聪的老婆这个时候联系上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李队长，那就是要尽快解决问题的。董硕让自己出面，无非是让自己当面和李队长把事情说清楚。嫉恶如仇，充满正义感的鲁铁，知道自己该出面了，此时此刻，他也不能有任何犹豫，道：“我想个办法出去吧。但我不能引起王月堪的怀疑，不然，事情就会办砸。” “嗯，好，在不引起王月堪的怀疑下，你要尽量出来，咱们当面和李队长谈谈，更有利于解决问题。” “我知道了。” 李群从机场返回市区之后，立即就给王暖打电话，他把就餐地点竟然就定在了皇宫酒楼。因为李群此时还不知道戚郎他们给g市公安局给拘留起来了。 王暖一听李群把地点定在了皇宫酒楼，心中不禁一沉，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同意在那里就餐，但转念一想，去皇宫酒楼可能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对皇宫酒楼，李群是充满感情的，在他出差去沈阳之前，省纪委的调查组曾经找过他谈过一次话，与其说是谈话，倒不如说是审讯。就是调查了解他当初将皇宫酒楼转让给陈聪戚郎他们的事。这让李群很是憋气，开始的时候，李群的态度很是抵触，说这都是在考公务员之前的事，酒楼的转让也是合法的，你们调查这个干什么？但省纪委的调查人员警告李群，你这么抵触，对陈聪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李群这才积极配合起来。 第925章 紧锣密鼓 李群先到了皇宫酒楼，一进酒楼，就找戚郎他们几个，但不见人影。问过服务员之后，服务员竟然说很多天都不见他们了。目前在这里负责的是戚郎的女朋友静雅。但静雅今晚环没有来。 静雅这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她知道戚郎他们被拘留之后，一直在想办法解决，但静雅在官场中的人脉很少，她没法和陈聪比。但陈聪现在正被隔离审查，对外边的事，陈聪是一概不知。静雅也想过去找g市的领导层来解决这个问题，但静雅又怕给陈聪带来不便。陈聪在被隔离审查期间，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静雅不能为了救戚郎他们，再让陈聪蒙难。没有绝对的把握，静雅是谁也不敢去找的。 李群在楼上定了一个雅间，不一会儿，王暖来了。 “李队长，给你添麻烦了。”王暖很是客气。 “咱们之间就别说谁给谁添麻烦了，弟妹，你这段时间瘦了很多，陈聪的事，你要想开。” “陈聪被隔离审查还没有结束，现在又要惹上麻烦了，我不得不找你来解决了。” “什么麻烦？” “戚郎他们几个被g市公安局给拘留了。” “啊？戚郎他们几个被拘留了？怪不得我来了见不到他们。到底是为了啥事？” 王暖只好将事情的起因大致给李群说了说，李群听后勃然大怒，道：“李尊这小子想干啥？他还想把戚郎他们几个给定性为黑社会？顺便把陈聪也给牵连进去？” 王暖道：“我估计这是王月堪的主意，李尊只是帮与不帮的问题。” “我现在就给李尊打电话，让他立即把戚郎他们给放了。”李群对此还是很有把握的，因为他和李尊是发小，关系铁的不得了。 但王暖却阻止了他，道：“李队长，此一时彼一时，我看你还是先别给李尊打电话，免得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打草惊蛇？” 王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还是慎重些好。等会有几个人，我给你引见一下，他们也是为这件事来的。”说着，王暖拨通了董硕的手机，问道：“董主任，你们到了吗？” “我和赵逵快到了，但鲁铁还没有给我回电话。” “那你和赵逵先过来，我和李队长在二楼的雅间。” “好，我们马上就到。” 不一会儿，董硕和赵逵来了，王暖将董硕和赵逵还有李群引见了一番，双方握手落座。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但董硕是个急性子，他毕竟当过县长，口才还是很出色的，他用很短的时间，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李群，李群听得很是仔细。王月堪是个什么东西，李群当然是知道的，既然这件事是王月堪挑头的，那还得真要格外慎重才行。 就在这时，董硕的手机响了，是鲁铁打过来的。鲁铁已经从所住的酒店出来了，董硕忙让他打的到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来。 鲁铁为了不引起王月堪的怀疑，他和董硕通完电话后，就又返回屋里去玩牌。鲁铁对王月堪太了解了，这家伙虽然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但却是个五毒俱全的货色。鲁铁耐住性子，继续和他们玩牌，这一玩，大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王月堪也玩烦了，提议去洗桑拿。鲁铁早就料到王月堪今晚会去洗桑拿的，因为白天的时候，王月堪就念叨了几次，现在终于等到时候了。 等王月堪他们要走的时候，鲁铁借口肚子不舒服没去，等王月堪他们走了之后，鲁铁立即从酒店冲了出来，拨通了董硕的手机。 一刻钟之后，鲁铁打的来到了皇宫酒楼，董硕和赵逵就等在门口迎接。 董硕和鲁铁通了这么多次电话，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董硕对鲁铁很是感激，紧紧握住鲁铁的手，连说了几个谢谢！赵逵也是非常感激鲁铁，伸出双手和鲁铁握手，表示自己对他的尊敬！ 上了楼来到雅间，董硕又将鲁铁引见给王暖和李群。 鲁铁的到来，让信息更加充分，斗争的焦点也更加明晰。 “李队长，王月堪这次带我们几个来省城，目的就是调查搜集戚郎他们几个的涉黑证据，而权仁则是极力配合，这也就是说，即使戚郎他们不涉黑，王月堪权仁他们也会把戚郎他们定性为涉黑，这样就会直接危及陈聪书记。当务之急，是三个人证。一个是原先霸占这餐饮一条街的滚刀肉，一个是屠宰市场的野猪，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人证，那就是皇冠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耿博。这三个人，耿博最为重要。他们一旦落入权仁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权仁竟然还说，耿博手中握有当年陈聪戚郎他们敲诈勒索他的证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即使是假的，他们也能说成真的。” 李群听到这里，咬牙切齿地道：“我当初为何要转让这个皇宫酒楼？就是因为滚刀肉那个王八蛋。我进了省公安厅后，就收拾了他一次，结果他出来后就又跑路了。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王八蛋在哪里。” 鲁铁道：“李队长，你在省厅，工作起来也便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滚刀肉，把他控制起来，免得落入权仁手中。” 李群点了点头，鲁铁又道：“关键是那个耿博，要找个什么由头把他给控制起来。” 王暖道：“对于耿博，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们反贪局今晚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他涉嫌违法乱纪，我们监控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到这里，董硕和赵逵还有鲁铁以及李群都喜出望外，李群笑道：“弟妹啊，你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一个喜讯，你为何不早说啊？” “我主要是想先当面听听鲁警官说什么，看来这三个人证，耿博是个焦点，把他控制起来，问题就不会太大了。” 鲁铁点了点头，道：“耿博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权仁再想插手，就很难了，这是个利好消息。滚刀肉现在还没找到，看来要控制屠宰市场上的那个野猪，就只能请李队长想办法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26章 连夜行动 酒局进行的很快，大家都没有心思吃吃喝喝，鲁铁率先离开，匆匆返回所住的酒店。所幸的是，直到鲁铁回来，王月堪等人还没有回来。 李群随即也离开了，他没有回家，而是返回了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立即派人将野猪秘密控制起来，为了掩人耳目，连野猪的几个手下也一块给控制了起来，治安行政拘留，最起码得半个月。与此同时，李群派出精干力量去查找滚刀肉，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滚刀肉抓捕归案，一定要抢在权仁的前边。 董硕和赵逵还有王暖是最后离开的。但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静雅突然出现了。静雅和王暖是认识的，静雅和董硕以及赵逵也是认识的。当初，腾达酒业开业的时候，董硕那时候是市委办主任，还亲自接待过静雅。赵逵那就更不用说了，陈聪带着他和静雅还吃了几次饭。 静雅要和王暖单独谈谈，王暖让董硕和赵逵先回去，她留下来和静雅单独交谈。 当董硕赵逵李群鲁铁还有王暖在房间内密谈的时候，静雅就来到了酒楼。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一出事，酒楼没人管了，静雅只能接过来。静雅虽然不知道王暖他们密谈的什么内容，但肯定是因为陈聪，他们才聚到一起的。 静雅能出面和王暖谈，这也是有足够勇气的。王暖不但是陈聪的老婆，她还更是反贪处长。 “王暖，你要想办法，尽快把陈聪救出来。” “陈聪的事不急，关键是要把戚郎他们四个先救出来。” 静雅没想到王暖竟然主动谈起了戚郎他们四个，忙点了点头，道：“是的，他们四个这一出事，对陈聪也是很不好的。” 王暖倒也干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玩深沉的，道：“陈聪戚郎他们哥几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出事，大家都不好过。” 静雅赶忙又点了点头，道：“我正愁不知道找谁将戚郎他们几个给救出来呢。实在不行，我再去找权仁。” 王暖吃了一惊，问道：“啥？你再去找权仁？” “是的，我不想去找权仁，但如果没有别的办法，那我只能再去找他了。” “这么说来，你以前就找过权仁？”王暖毕竟是侦查处长，从一句话中她就能分析出很多的信息来。 “是的，我以前找过权仁。” “什么时候？” “那还是戚郎被抓起来的时候，我为了救戚郎，就去找了权仁，最后是权仁帮忙将戚郎给放了出来。” “权仁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把戚郎给放了吧？” 静雅把牙一咬，只好道出了实情，道：“我陪了权仁一段时间，以这个为交换条件，权仁就把戚郎给放了。” 王暖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道：“这件事戚郎知道吗？” “他不知道。” “你不要再去找权仁了，陈聪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让你没有离开戚郎，你也不能再做对不起戚郎的事了。救戚郎他们四个，我来想办法吧。” 静雅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王暖一贯不徇私情，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静雅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请王暖帮忙。现在听王暖主动要帮忙了，静雅终于松了一口气。 突然之间，王暖脸色紧绷了起来，她一字一顿地问道：“静雅，你给我说实话，陈聪到底是不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 静雅顿时一愣，论头脑的机敏，她照着陈聪和王暖差远了，她能和王暖坐下来单独谈话，王暖也肯定会问她这个问题，但她却没有提前想到，这才愣了一愣。 就因为静雅的这一愣，王暖的心顿时凉了起来，也害怕了起来，忙道：“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啊？” 静雅这才缓过神来，忙道：“不是，陈聪不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他只是帮了个忙，真正的老板是我，不是陈聪。” 听到这里，王暖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仍不放心，再次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省纪委和市纪委的调查组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回答的，他们查账也没有查出什么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王暖这才相信了静雅所说的话。王暖紧张，静雅比王暖还要紧张。这也多亏了早前戚郎曾经专门叮嘱过静雅，无论谁问，你就一口咬定你才是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真正的老板，而不是陈聪。即使王暖来问，你也要这么回答。否则，陈聪就彻底玩完了。 正是有前面戚郎的这番叮嘱，静雅现在回答起王暖的追问，这才会如此底气十足，让王暖彻底相信了静雅的话。否则，事情就会麻烦了。 王暖站起身来，道：“静雅，你谁也不要找，只管耐心等着，我会想办法将戚郎他们四个给救出来的。”说完，王暖走了出去。 当晚的权仁也不好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帮王月堪李尊去整治陈聪戚郎他们了。今晚他和耿博正喝的欢畅，窃窃私语密谋的正来劲，省反贪局的人却突然出现了，直接用手铐将耿博给带走了，吓得权仁连个屁也没敢放一声。尤其让权仁感到震惊的是，反贪局的人在带走耿博的时候，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权仁的两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权仁，权仁呆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耿博被带出了房间，权仁还没缓过神来。 权仁毕竟是警察出身，他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要他敢出声耍横，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肯定会立即收拾自己，说不定也会把自己给立即带走。但权仁坐在那里，连个屁也不敢放，就这样冷冷地对峙了几分钟，一左一右的那两个人方才缓缓走了出去。他们朝外走的时候，还虎视眈眈地瞪了权仁几眼。 经此一役，权仁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虽然不敢确定来带走耿博的人就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但他能猜出，这必然与陈聪的老婆王暖有关。 第927章 努力自保 也正因为权仁听说陈聪的老婆王暖组织纪律性非常强，从来不擅自办案，她所侦办的一切案件，都是组织上部署的，所以，权仁在策划这一切阴谋的时候，才把王暖给忽略不计了。现在看来，他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权仁暗中所做的那些事，只要省反贪局侦查处要查他，那他铁定没个跑。省反贪局能收拾耿博，那就能收拾他权仁。权仁惶惶不可终日地返回家中，一夜辗转反侧地都没有睡着。清晨时分，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双手也被戴上了手铐，忽地一下惊醒了过来，全身都是冷汗,内衣都被浸透。 第二天一早，权仁刚到办公室，鲁铁又来了。 "权局长，我们准备和你的人一块去抓野猪。" 这早就是昨天定好的，双方联合起来，今天一早就对屠宰市场上的野猪采取行动。但权仁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只是淡淡地道："我的人今天要执行非常重要的任务，你们自己去吧。" 鲁铁一听愣住了，权仁没好气地道："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干嘛非要扯上我们？" "权局长……" "啥也不要说了，我这里很忙，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权局长，咱们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嘛，我们自己去解决，可我们对这里情况不熟悉啊，你看……" 权仁一愣，心中怒火顿起，他直想冲鲁铁大发脾气，但老奸巨猾的权仁，转念一想，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将展开生死对决，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如果退缩了，岂不是更坏事？ 权仁之所以退缩，是不想惹怒王暖，王暖可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处长，把她给惹火了，后果不堪设想。但反过来，自己如果手里没有陈聪和王暖的把柄，那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权仁随即又改变了主意，不但要做，还得要做的彻底，自己先把陈聪和王暖的把柄攥到手里再说。于是，他抓起电话，从刑警大队叫来了几个人，让他们会同g市公安局的同仁，一起到屠宰市场将野猪带走，同时还要想方设法尽快查找到滚刀肉。 可想而知，双方警力赶到了屠宰市场，一查探，这才发现，野猪和几个同伙昨晚就已经被全副武装的警察给带走了，至于是哪里的警察，他们也不知道，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敢打听。 当权仁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就预感到事情不妙。这也太巧了吧，这边将要采取措施，野猪却立即就被别的警察给带走了，但别的警察到底是哪里的，不得而知。 权仁知道省公安厅的李群和郭祥与陈聪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说是别的警察的话，那肯定不是李群就是郭祥派去的人。但权仁领教过李群和郭祥的手段。李群很有谋略，表面嘻嘻哈哈，但实际上非常有政治手腕。而那个郭祥，永远挺着一张苦逼脸，见谁都不苟言笑，好像天下的人都欠他钱似的。关键是郭祥做起事来，公私分明，更是不徇私情，要是犯在他手里，那可真就倒大霉了。 权仁从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和李群以及郭祥打交道。权仁曾经去找他舅舅，也就是现在贵为省公安厅一把手的赵锐，想利用舅舅赵锐的权势，将李群和郭祥整垮，但李群很是精明，在官场中混的游刃有余，几乎不露什么破绽。郭祥虽然不太混官场，破绽也是颇多，但郭祥的哥哥郭瑞却是g市的市长，不看僧面看佛面，赵锐怎么着也得给郭瑞个面子，况且，郭祥在工作中是可圈可点的，只是在为人处事上不够圆滑而已。 既然扳不倒李群和郭祥，那权仁对他们也只能敬而远之了，尽量不和这两人打交道。 昨晚耿博被省反贪局的人给带走，野猪被另一伙警察给带走，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王暖已经开始反击，自己这边也有内奸。而这个内奸，很有可能是出在王月堪那边。 王月堪，你这个蠢货，老子才不管你这些破事了呢。权仁现在能做的就是自保，老谋深算的权仁，已经感觉到了王暖那边施加过来的压力，他忙不迭地开始销毁自己违法乱纪的罪证，力争不让王暖抓到他的蛛丝马迹。 权仁如果给王月堪打个电话，或者是王月堪给权仁打个电话，两人只要一沟通，立即就能将内奸锁定。但权仁现在忙活的是自保，王月堪还牛逼哄哄地和权仁较真，反而鲁铁到是落了个平安无事。 王月堪带着鲁铁他们在省城忙活了好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越来越焦急。在此期间，李尊倒是和权仁通了几次电话，但权仁压根就没有向李尊透露实底，更没有提及陈聪的老婆王暖已经展开了反击。老谋深算的权仁也不会提及此事，一提及此事，那就说明他自己就存在问题，岂不是他自己的把柄反而落在了李尊手中？权仁现在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 当鲁铁从省城返回g市的时候，悄悄给李群打了个电话，说在省城这几天毫无所获，今天将会返回g市。这是李群和鲁铁早就商量好的，因为当王月堪他们返回g市的时候，就到了李群和李尊正面接触的时候了。 在王暖和李群的策划下，一环紧扣一环，反击越来越厉害。 在耿博被控制的第二天，王暖亲自审问了耿博。 陪同王暖审问耿博的只有秦瓒，王暖没有安排同步录音和录像，更没有安排记录人员。 王暖问道：“耿博，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到这里来？” 耿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就是陈聪的妻子王暖吧？” 王暖脸色一冷，道：“这个问题是你问的吗？现在是我审问你，懂吗？你被带到这里来，与陈聪有关系吗？” 面对王暖的步步追问，耿博不敢再胡乱说了，他知道自己到了这里，是很难再出去了。 “请问，你们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耿博还心存一丝侥幸，努力地做着垂死挣扎。 “耿博，你这个问题问的太幼稚了。”王暖轻蔑地道。 第928章 王暖的伤心 耿博在极力挣扎，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何会把我带到这里来？” “耿博，别在这里装嘲卖傻，就凭你担任皇冠售楼处贪污的那些钱，就能定你的罪。” “好啊，只要你们找出证据来，那我就认罪。” “没错，自从姜伙和耿俏被抓之后，你的确是销毁了很多的罪证。但我们已经将你妹妹耿俏的公司的账目查了个水落石出，你妹妹耿俏的公司与你耿博个人账户往来的账目共有十八笔，累计金额过亿。这你怎么解释？” 听到这里，耿博的脸色一下子就黄了，额头开始嗖嗖冒冷汗，他最担心的就是当初自己借钱给妹妹，这种账目的往来，银行是有存根的，永远都无法抹掉。 “我那是帮我妹妹度过难关。”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和朋友借的，又加上我自己赚的，还有就是我动用了公司的一部分钱。” “呵呵，你终于说实话了，就凭你挪用公司的资金这一项，你也该认罪了吧？” 耿博顿时后悔自己说话太过草率，他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有任何经验。自从姜伙和耿俏被抓之后，耿博自己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自己被审问的情景，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现场，却仍是破绽百出。 王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耿博，就是为了一次性拿下。要么不动，只要动就迅速取得突破。这就是王暖的策略。现在看来，这个策略是对的。要是在这之前动了耿博，而又定不了他的罪，那耿博也就有了对抗的经验了。 突然之间，耿博咬牙切齿地道：“王暖，我告诉你，你老公陈聪不但涉黑，还涉嫌敲诈勒索。他曾经敲诈勒索过我两千万，这都是有账目可查的。” 王暖之所以今天要专门审问耿博，就是在等耿博说这番话。耿博以为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就是重磅炸弹，让王暖知难而退，从而放自己一马。但耿博很快就发现，自己又错了。王暖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胆怯，反而很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耿博。 “耿博，我要提醒你的是，你是你，陈聪是陈聪，现在是调查你的问题，而不是陈聪的问题，陈聪的问题，组织上会落实清楚的，用不着你来操心费力。” “王暖，你不用故作镇静，陈聪就是涉黑，陈聪就是敲诈勒索，我可是都有证据的，他跑不了。你要是不放了我，那咱们就一块完蛋。” 砰的一声，王暖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吓的耿博一哆嗦。 “放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那你说，陈聪怎么涉黑了？陈聪又是怎么敲诈勒索了？” “当年，陈聪纠结了一帮子社会闲散人员，对了，陈聪还涉嫌绑架。”耿博说到这里，开始有些得意洋洋了。 “陈聪还涉嫌绑架？” “那当然了。” “好吧，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行，我不能和你说，你可是陈聪的老婆，我要是说的话，也得和你们领导说。让你们领导来。” “耿博，你要摆正你现在的位置，这是对你的初审，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见我们的领导。” “那我就不说。”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那好，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王暖起身就走了出去。 秦瓒走到耿博的面前，微笑着看着耿博，嘴里却道：“你还真是个垃圾。” 耿博把眼一瞪，道：“你说谁垃圾？” “别废话了，起来走吧。” 秦瓒把耿博关到了一间小屋子里。这间小屋子只有七八平方，里边只有一张单人床，窗户被密封了起来，门上的小窗户也被糊上了。人被关在这种密封的空间里，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秦瓒吩咐看守人员，不准和在押嫌犯说一句话，只要定时送饭送水就行了。 秦瓒安排好了这一切，看到王暖站在走廊尽头暗自垂泪，他忙走了过去。 “王处，耿博这种垃圾说的话，你还信啊？” 王暖的确很是伤心难过，耿博说陈聪涉黑、绑架、敲诈勒索，这些字眼就像针尖一样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她虽然身居要职，她虽然很是坚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自己的老公被人说成了这样，她不难过伤心才怪。 “秦瓒，耿博说陈聪涉黑、绑架、敲诈勒索……”说到这里，王暖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掉了下来。 “王处，耿博这是诬陷，陈聪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放心吧，我会让耿博把这些问题讲清楚的。” “不论怎样，一定要让耿博把这些问题都讲清楚。如果陈聪真是像他说的那样，陈聪该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就承担什么法律责任，我们绝不能有任何的袒护。但如果是耿博诬陷陈聪，那耿博就罪加一等。”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王处，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王暖紧抿着嘴唇走了，对于陈聪当初如何收拾耿博，王暖是一概不知道的。正因为她不知道，她才会如此担心。 与此同时，省纪委和市纪委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对陈聪的调查也已经接近尾声了，这一天，朱书记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专门听取联合调查组的反馈汇报。进行汇报的是庄菲。 庄菲道：“由省纪委和市纪委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对举报信中检举陈聪的问题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现在我将调查结果向市委常委会议进行正式汇报。据调查组调查，举报信中检举陈聪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以及皇宫酒楼的幕后老板是不真实的，是栽赃陷害。经过我们充分的调查取证，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在当初成立的时候，陈聪的确是帮过忙，但这种帮忙纯粹是朋友之间的帮忙。陈聪在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成立时的选址和资金上，的确是给法人代表静雅帮了大忙，这都有据可查。但陈聪却没有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得到过一分钱，这也是有账目可查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29章 众矢之的 庄菲顿了一顿，家中语气道：“不但陈聪的个人账目查了，就连陈聪的妻子王暖的账目我们也都仔细查过了，他们夫妻二人的个人账户与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没有任何资金往来。经过我们调查组的充分调查，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确是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静雅投资的，陈聪只不过是个招商引资者。腾达酒业从开创至今，从最初的静雅个人全额投资到现今的股份制合作经营，陈聪的确是出过力，但那也只是朋友帮忙。陈聪作为一个招商引资者，这种忙他不帮也不行，这也属于人之常情。同样，我们也查过陈聪与王暖夫妻二人的个人账户，的确没有与腾达酒业股份公司有过任何资金往来。这些就足以说明，陈聪不是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两个公司的幕后老板，而真正的幕后老板是静雅。至于皇宫酒楼，经过调查，的确是陈聪和他的朋友戚郎等人从别人手中接过来的，而转让皇宫酒楼的人叫李群，李群现在是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大队长，我们也找他取过证了，证明陈聪供述的是事实。当时酒楼的转让费是200万，这钱是陈聪和他的朋友们出的，陈聪也的确在皇宫酒楼拿过分红，但陈聪不是最大股东，只是股东之一。特别说明的是，陈聪当时在接手皇宫酒楼的时候，他还在省城的商业银行工作，公职人员不能有第二产业，那陈聪违反的也只是商业银行的工作条例，并没有违反现在的从政工作条例。因为自从陈聪考上公务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皇宫酒楼拿过一分钱的分红，这也是有账目可查的。陈聪自从考上公务员之后，就再也没有插手皇宫酒楼的事，皇宫酒楼的法人代表则是戚郎。从这点来看，陈聪还是相当自律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认真地听庄菲的正式汇报，尤其是朱书记和郭市长赵君部长以及袁秋部长，他们在开始听取汇报的时候，心一直都是是揪着的，但听到最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朱书记，他算是彻底把心放下了。 庄菲最后说：“事实胜于雄辩，经过充分的调查取证，调查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举报陈聪的检举信的内容，是子虚乌有，栽赃陷害，是纯粹的诬陷。按照纪律条例，应该立即解除对陈聪的隔离审查，恢复陈聪的职务和正常工作。” 郭市长第一个举手表决同意，接下来其他的市委常委纷纷举手表决同意，但有一个人却是气急败坏，那就是李岳。 李岳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调查结果，难道当初卡猪向自己提供的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但李岳虽然很是气急败坏，但他也不能公开反对，因为对于陈聪的这个调查结果是省纪委和市纪委联合成立的调查组得出来的结论。 就在朱书记要一锤定音的时候，李岳终于跳了出来，他道：“陈聪即使不是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以及皇宫酒楼的幕后老板，但陈聪目前还有涉黑嫌疑，我认为不能结束对陈聪的隔离审查，更不能恢复他的职务和正常工作。” 李岳的话犹如一声炸雷，让本来风向明确的会议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其他的市委常委成员都纷纷扭头看着李岳，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有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有的脸上则是露出了轻蔑之色。 第一个发问的是庄菲，她道：“李副市长，举报信中并没有检举陈聪涉黑，省纪委和市纪委成立的联合调查组，都已经调查完毕了，陈聪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涉黑嫌疑？你为何不早向组织反映？” 庄菲这不但是问话了，而是质疑，是对李岳的质疑。她的确很是气愤。 袁秋也有些恼火，道：“涉黑嫌疑？此话从何而起？” 赵君本就是火爆脾气，他和李岳相处的关系还算融洽，但此时他也很是反感，道：“涉黑嫌疑这顶帽子可不是随便扣的。” 郭市长恼怒地看着李岳，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爱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但李岳这个时候蹦出来，让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举报陈聪的检举信是李岳所为。 庄菲再次发问：“李副市长，举报陈聪的检举信是匿名检举的，请问这是不是你的所为？” 这一下，李岳神色大囧，忙道：“怎么是我？我可不清楚这件事。” 郭市长恼火地问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说陈聪具有涉黑嫌疑？” 李岳道：“我当然有证据了，作为一名市委常委，我既然知道了这方面的信息，我当然要大胆负责到底了。假如我不说，那我就是对组织的不忠。既然今天这会，是专门研究陈聪的问题，我当然要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了。” 李岳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说陈聪具有涉黑嫌疑，这就等于让他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但李岳看到陈聪将会被“无罪释放”了，气急败坏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策略了，直接就将这件事捅了出来。但他冒然地这么做，却是带有很大风险的，因为他这么做，就等于他在市委领导班子中失去了威信。 朱书记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道：“李岳同志，请问陈聪除了具有涉黑嫌疑，他还有没有男女作风问题以及其他什么违规违纪问题，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咱们也好一块研究，省得你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往外蹦，大家工作都很忙，召集一次会议不容易，你要说就全部都说出来。” 朱书记这番话一落地，会议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很明显，朱书记这番话说的虽然很是温和，但温和的表面下却是极其的愤怒。朱书记的忍耐几乎也到了极限，他这番温和的话语，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向了李岳。 李岳忙道：“我目前所知道的就是陈聪具有涉黑嫌疑，至于陈聪还有没有男女作风问题以及其他违规违纪的问题，还有待组织上进一步调查落实。” 第930章 雷霆之怒 李岳的这番话，在这种高规格的会议上说出来，那就是无聊至极了。可以说是无聊透顶。 朱书记当即就进行了反驳，道：“李岳同志，照你这么个说法，省纪委和市纪委成立的联合调查组现在还不能撤，不但要查陈聪的涉黑嫌疑，还要查陈聪是不是存在男女作风问题和其他的违规违纪问题，是不是？” 李岳现在已经是在疲于应付了，他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书记脸色早就冷了下来，口气严厉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岳被朱书记问的哑口无言，朱书记随即又道：“既然你说陈聪有涉黑嫌疑，那你就把证据亮出来吧。调查组再进一步进行调查。不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不能算完。” 朱书记在极度愤怒之下，也彻底较真了。 大家都在看着李岳，李岳只好道：“前一段时间，陈聪的几个朋友到腾达酒业闹事，领头的就是那个叫戚郎的，他们不但把卡总给打伤了，还将腾达酒业二十多个保安和值班人员也打伤了，这件事惊动了警方，警方当时就把陈聪的这几个朋友给拘留了，这几个人有涉黑嫌疑，目前正在调查。” 朱书记气愤地道：“我问你的是陈聪涉黑的证据，并不是他的朋友涉黑的证据。” 李岳忙道：“如果陈聪的这几个朋友涉黑证据做实，那陈聪也就脱不了干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朱书记的脸色已经冷的很是吓人，道：“你这是什么理论？该谁就是谁，怎么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怎么还搞株连那一套了？” 李岳的脸色变得苍白蜡黄，他已经被朱书记给驳斥的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郭市长也终于发怒了，他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道：“陈聪的朋友具有涉黑嫌疑，并不代表陈聪就有涉黑嫌疑，李岳，你这是什么逻辑？” 郭市长这一发火，李岳再也坐不住了，忙道：“这件事最为清楚的是市公安局的李尊局长，我提议让他来把事情说清楚。” 郭市长更为震怒地道：“你自己既然说不清楚，那你为何开这个头？这是市委常委会议，让李尊来把事情说清楚，这算啥事？我看你今天就是昏了头了。马勒戈……”郭市长在盛怒之下，破口大骂，好在他及时刹住了车，只骂了个马勒戈。 朱书记当机立断，道：“既然是开会，那就要解决问题。既然李副市长提出来让李尊局长过来把事情说清楚，那就请李尊局长来，我们都等着。” 朱书记这话说完，会议室里更是沉寂的吓人。市委办主任孙志起身准备出去给李尊打电话，让李尊火速赶过来。 但朱书记却把孙志给喊住了，脸色极其不悦地问道：“孙志，你要干什么？” “朱书记，我去给李尊局长打个电话，让他抓紧时间过来。” “这件事是李副市长提议的，要打电话也是李副市长打，哪里轮得到你？” 朱书记很少发脾气，像今天这么雷霆震怒，还是初次。孙志被朱书记当众批的灰头土脸，急忙狼狈地坐下。 但李岳还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现在大脑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郭市长恼火地冲李岳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李尊打电话啊。” 李岳这才缓过神来，掏出手机，起身就要出去，但又被朱书记给喊住了，道：“李岳同志，你干啥去？” “我去给李尊打个电话。” “你给李尊打个电话，为何还要出去？这都是公开的事，为何不能在这里打？” 朱书记很少发脾气，但一旦发起火来，那也是地动山摇，不会轻易罢休。李岳今天唱的这一出，不但把与会人员都给惹火了，朱书记更是雷霆大怒。 李岳只好又坐了下来，拨通了李尊的手机号码，但李尊的手机却处于占线状态，搞的李岳更加尴尬。 此时的李尊正在接听李群从省城打来的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吵了起来。 “李尊，我不管你和陈聪有什么矛盾纠葛，但戚郎他们四个，你必须放了。说他们是涉黑人员，这是诬陷。别人不了解，难道我还不了解他们吗？当初就是他们仗义出手，以200万的价格将我的皇宫酒楼盘了过去，要是换作别人，能出这么高的价格吗？滚刀肉当时霸占着餐饮一条街，戚郎他们不接手皇宫酒楼，那我只有关门歇业了，几百万就打了水漂了。这么好的人，你们竟然还想搞成涉黑人员，简直就是胡闹。” 李尊和李群是发小，两人的关系那是没得说。现在又是同行，李尊虽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但李群却是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级别虽然都是正处级，但李群是管着全省的，李尊只是管着全市，论权势李群要比李尊厉害的多。对李群的话，李尊不敢不听。 “李群，我们现在也没有将戚郎他们定性为涉黑人员，这不正处于调查阶段嘛。” “调查个屁，李大扁担，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你不就是想将戚郎他们打成涉黑人员，从而针对陈聪嘛。但我警告你，陈聪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和陈聪处好关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你如果得罪了陈聪，陈聪也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对于陈聪的能力，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我也没想针对陈聪啊，我只是公事公办。” “收起你那套公事公办来。李尊，我不是吓唬你，你和防空办主任满月春的事，我也听说了，满月春的哥哥满勋侵吞国有资产，陈聪处理满勋，那才是公事公办。你要是因为这件事和陈聪过不去，那我还真替你的前途担忧。你可是出了名的李扁担，向来以会算计著称，但这次你明显是失算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李群，你别胡扯，我和防空办主任满月春就只是同事关系。” “奶奶个腿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满嘴胡说。你敢说你和满月春没上过床？” 第931章 彻底清醒 李群的话，就像锋利的刀片一样，一件一件将李尊剥的快成光腚猴子了。对于李尊和陈聪闹矛盾的内幕，李群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但是董硕和赵逵告诉了他，他的妹妹李丽可是市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对于g市的事，李丽经常会告诉李群，李群心里面就跟明镜似的。 李尊忙不迭地道：“老伙计啊，咱们两个是光着光腚长大的，你可不要这么说我，我和满月春之间是清白的。” “放屁，你和满月春就是一对狗男女，还说什么清白？行了，我也没心思管你和满月春之间的破事，你好自为之吧。我再一次提醒你，你尽快把戚郎他们放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到头来把你自己惹一身骚。权仁现在都不配合你了，你和王月堪还鼓捣个什么劲？” 就是李群最后的这句话，让李尊全身打了个寒颤，是啊，老奸巨猾的权仁为何突然之间不再积极配合了？就这个问题，李尊还在电话中和权仁专门沟通过，但权仁说的含糊其辞，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愿多说，仿佛很是忌惮什么。李群连权仁不再积极配合这件事都知道了，看来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失算了。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我等你的消息。李尊，你不要心存任何侥幸，放了戚郎他们，就等于保护了你自己。不然，你就会卷进一场残酷的斗争中去，难道你还想替王月堪那个人渣背黑锅吗？” “好，我全清楚了，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李群给李尊打的这通电话，实在是太及时了。作为官场中人，按照惯例，李群是不会将话和李尊说透的。但两人毕竟是发小，李群深知王暖这一次是真火了，卯足了劲进行反击，身为省反贪局侦查处长的王暖，到底具备多少能量，李群是心知肚明的。他也真不想看着自己的发小被这场斗争牵连进去。王暖一贯不显山不露水，让很多人都忽略了王暖的能量，但王暖一旦有所行动，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李群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李尊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李尊只知道陈聪的老婆是省反贪局的一个处长而已，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的这种认识，是大错特错了，好在李群及时提醒了他。 李尊才和李群通完电话，手机就吱吱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岳打过来的，他忙接听，一按下接听键，手机中就传来李岳很不耐烦的急躁声音：“怎么回事？你的电话老是打不通？” “我在和别人通电话。” 李岳本想骂李尊几句，但毕竟周围都是市委大员，大家都在纷纷地看着他，他只好压住怒火，道：“你马上到市委办公大楼会议室来。” “啥事？” “来了你就知道了，快点，一刻也不能耽误。” “好，我马上过去。” 当李尊火速赶到市委办公大楼前的时候，市委办主任孙志已经在等着他了。 “李局长，你终于来了，快，上楼开会。” “孙主任，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先和我大体说说，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 “我也不太清楚，你快点跟我走吧。” 孙志是个人精，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和李尊多说一句话，否则，就会惹祸上身。他只能带着李尊快步朝楼上的会议室走去。 当走进会议室，李尊看到这个局面，顿时懵了。在座的是所有的市委常委领导们，这种高规格的会议，岂是自己这个小局长子能参加的？ 李尊站在那里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他发现，朱书记郭市长以及所有的市委领导们，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时候，李岳开始说话了：“李尊局长，现在召开的是市委常委会议，让你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当面向市委领导班子汇报一下戚郎他们四个涉黑的问题，重点是陈聪有没有涉黑。” 李尊终于明白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此时此刻，会议已经中断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市委大员们都在焦急地等着李尊的到来。这也让很多人非常恼火，李尊不过是个小局长子，竟然让这么多领导专门等他，真是岂有此理。大家将不满的情绪几乎都对准了李岳和李尊。李岳和李尊这对堂兄弟，现在已经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朱书记虽然很是恼火，但他仍是温和地对李尊道：“李尊同志，你坐下说。不但要说的详细，还要有理有据。” 李尊忙坐了下来，但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从何说起。王月堪他们从省城返回后，李尊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因为权仁一开始提供的三个重要证人，一个被另一伙警察带走，但却不知道是哪里的警察。一个还差找不到下落。最关键的那个证人耿博，却被省反贪局当着权仁的面给带走了。在满月春的不断施压下，李尊也不想就此放弃，想通过刑讯逼供，让戚郎他们就范。但李群的电话，让李尊彻底清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 马勒戈壁的，女人真是祸水。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满月春造成的。一直深爱满月春的李尊，现在竟然心中大骂满月春。 “李尊，你哑巴了？”郭市长很是恼火地冲李尊说道。 李尊狼狈地笑了笑，但却是笑的非常难堪，忙道：“让我从何说起？” 郭市长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李岳忙道：“你就从被拘留的戚郎他们几个人涉黑说起，看有没有牵扯到陈聪。”都到这个时候了，李岳竟然还没有放弃整垮陈聪的念头。 李尊忙定了定心，道：“戚郎他们几个目前已经被拘留了，他们被拘留的原因是他们到腾达酒业去闹事，不但打伤了卡总，换还打伤了二十多个保安和值班人员。他们被拘留是作为治安案件被拘留的。为了彻底查清这起治安案件，我们市局也派人专门去了省城进行调查，看戚郎他们四个人到底是不是涉黑人员……” 说到这里，李尊心里没底地突然朝李岳瞅去。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32章 越辩越清 李尊这突然朝李岳瞅去，顿时给人一种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尊，李尊的这一举动，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那就是不训自招。 李尊的这一瞅，顿时把李岳给瞅恼了，假如李尊按照自己的思路接着往下说，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李尊却卡了壳，没有再往下说，似乎在等李岳下达指示后再往下说。 老奸巨猾的李岳本来城府极深，但此时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因为大家的目光不但盯着李尊看，也在盯着他看，他顿时勃然大怒，脸红脖子粗地冲李尊喝斥道：“你说你的，你看我干什么？” 李尊顿时神态更囧，忙道：“经过我们充分的调查，没有发现戚郎他们四个人涉黑的证据。” 李尊终于按照自己的思路将话说了出来，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李岳却是更加恼羞成怒，他今天在这个会上，突然提出了陈聪具有涉黑嫌疑，这可是破釜沉舟的一招，不成功便成仁。但随着李尊的这番话，李岳今天的举动就成了无理取闹，同时也把他自己给暴露了出来，很多人都在怀疑举报陈聪的检举信，就是李岳在暗中指使所为。 李岳虽然极其恼羞成怒，但他也不能再发作了，只能强忍着。 朱书记问李尊：“你们没有发现戚郎他们四个人涉黑的证据，那么陈聪有没有涉黑嫌疑？” 李尊忙道：“戚郎他们四个人是陈聪的朋友，戚郎他们四个人都没有涉黑的嫌疑，那陈聪就更没有涉黑的嫌疑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郭市长赵君部长袁秋部长庄菲书记，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李岳却有种想伸手掐死李尊的冲动。他本来想让李尊来证实自己说的话没错，结果李尊的话等于狠狠抽了他李岳几记耳光。 郭市长再也忍不住了，冲李岳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朱书记却道：“郭市长，不要生气嘛。这也不算什么胡闹，事情越辩越清楚嘛。不经过辩论，大家还心存疑虑。经过充分的辩论，事情就明朗了嘛。” 李岳脸红脖子粗，神态非常尴尬，他现在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作为堂堂的常务副市长，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出了这么大的丑，实在是太囧了。 关键时刻，老谋深算的黎均开口说话了：“朱书记说的很对，事情越辩越清楚嘛。李岳同志有疑义，就大胆地在会上提出来，这也是他对组织和对陈聪个人的一种高度负责的精神嘛。” 经黎均这么一说，李岳方才显得不那么尴尬了，郭市长的怒火也稍微减轻了些。 朱书记对李尊道：“李尊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李尊忙起身灰头土脸地走了出去，他朝外走的时候，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整个人都仿佛在梦里。但他清楚，他今天的表现是对的，在如此高规格的会议上，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是绝对不能乱说的。他也看出来了，因为陈聪，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斗争极其激烈，但身为一把手二把手的朱书记和郭市长，是倾向于陈聪的。为了自保，他现在只能顾他自己了，对于李岳，李尊是压根也顾不上了。不然，他也就不叫李扁担了。 等李尊走了之后，朱书记道：“我看咱们可以下最后的决心了，举报陈聪的检举内容不实，是栽赃陷害，是诬陷，咱们要还陈聪一个公道。同时，陈聪也没有涉黑嫌疑，对于陈聪的隔离审查可以取消了，立即恢复陈聪的职务和正常工作。” 朱书记终于一锤定音，其他的市委常委领导成员都是一致表示赞同。 陈聪终于被放了出来，而且是“无罪释放”。经过这一次的隔离审查，陈聪经受住了组织的考验，按照说，陈聪该是高兴万分才是。但陈聪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在沉思，自己现在走的路到底适合不适合自己？到底正确不正确？还要不要再走下去？ 此时的陈聪真的想辞职，一走了之。当这个官，他感觉自己太累了，身心俱疲。假如没有这些皮儿汤汆丸子的烂事，他完全可以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事业中，按照自己的思路为老百姓做实事。可是正当自己浑身是劲地大干事业的时候，组织上突然宣布对他进行隔离审查。虽然最终审查无罪，但对陈聪的打击是巨大的，他感觉自己有些快撑不下去了。 宣布对陈聪撤销隔离审查，宣布陈聪无罪释放，宣布立即恢复陈聪的职务和正常工作，是庄菲书记亲自宣布的。 但陈聪却没有立即去上班，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工作。 “庄书记，这一次把我折腾的够呛，我向组织申请休假。”陈聪心灰意冷地道。 “休假？你准备休多长时间？” “不知道。” 庄菲已经看出陈聪没有一点的高兴劲，相反，陈聪显得很是落魄颓废，整个人也无精打采，这让庄菲心中一紧。 “陈聪，市委常委会议上决定的是立即恢复你的职务和正常工作，你应该马上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把我摁到茅屎坑里，浸了又浸，搞的我臭气哄哄，现在又让我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我没这个心情。”陈聪很是愤怒。 “陈聪，你经受住了组织的考验，组织上现在更加信任你，让你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是对你的莫大信任，你怎么还发牢骚？” “把我弄得臭气熏天，现在又让我马上工作，我发句牢骚怎么了？最起码也得让我把这身臭气去掉之后再工作吧。” “陈聪，你并没有被搞臭，相反，经过组织对你的审查，更证实了你的清正廉洁，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关了我这么长时间，还让我高兴？真是岂有此理。我要休假，不把浑身的臭气去掉，我没法去上班。” “那你准备休多长时间？” “我说了不知道，看情况吧。” “你也甭看情况，我只能准你半个月的假期。” “半个月也行。” “陈聪，你给我记住了，半个月之后，你要准时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陈聪突然提出来的休假，让庄菲着实有些恼火。 第933章 劫后重逢 庄菲恼火，陈聪更加恼火。 当陈聪走出调查组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后，看到了董硕和赵逵，他们两人正等在外边。 董硕向来是个大老粗，和投脾气的人最喜欢开玩笑，他平时最愿意和陈聪开玩笑，但今天他实在没那个心情了，因为陈聪面容憔悴，精神萎靡，董硕看着心里很是难过，他走上前去，无声地和陈聪拥抱了下，用手拍了拍陈聪的肩膀，以示安慰。 赵逵走上前来，也是非常难过地看着陈聪，道：“陈书记，你受苦了。” 陈聪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专门来迎接你的。” “谁告诉你们我今天能出来？” 董硕道：“是赵君告诉我的。” “你们两个回h县吧，我先休假，要返回省城。” “对，你是该休假调理放松一下了，走，我们送你回去。”董硕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陈聪，你现在还是h县的县委书记，赵逵仍旧是县委办主任，我还是正处级调研员，我们两个送你回去，是理所当然的。” 陈聪心中很是感动，危难之中见真情，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是董硕和赵逵对自己不离不弃，这种友情是千金万金也买不来的。 陈聪不再推辞，而是任由董硕和赵逵送自己回省城。 在回省城的路上，陈聪方才知道了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被拘留从而险些被定性为涉黑人员的事，这让陈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到达省城的时候，陈聪已经将自己被隔离审查期间，外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知道了。董硕和赵逵跟他说的很细，目的就是让陈聪充分掌握了解目前的局势。 陈聪最为恼火的是，市委竟然因为一封举报信，就把他给隔离审查了，这件事让他饱受委屈。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给隔离审查了，这算啥事？陈聪生气恼火就在这里。 陈聪本来打算的是返回省城就直接回家，他太惦记王暖和女儿了。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要先去皇宫酒楼去看望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哥几个因为自己也受了太多的委屈，还险些被打成涉黑人员，更重要的是他们几个在拘留所里差点被打的丢了性命。通过此事，陈聪也记住了鲁铁这个名字。 实际上，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与陈聪是前后脚放出来的。李尊从市委常委会议上回来后，就立即下令释放戚郎他们四个，但王月堪却不同意。 “马勒戈壁的，难道你想让老子跟着你一起倒霉？”李尊开口就冲王月堪骂了起来。 王月堪被李尊给骂愣住了，因为李尊很少这样骂他，李尊余怒未消地道：“王月堪，我警告你，你要时刻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在这里，我是局长，你是我的副手，我决定的事，你有意见可以保留，但如果胆敢再反对顶撞我，小心我收拾你。” 李尊虽然平时是个笑面虎，但一旦发起火来，也是非常吓人的。王月堪也清楚不可能再揪住戚郎他们不放了，陈聪都被无罪开释了，戚郎他们就更没有事了。没办法，只能是再寻找机会了。 李尊做事很地道，他下令释放戚郎他们的时候，还专门派了一辆警车，由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作陪，将戚郎他们直接送回了省城。 草狼和蝎子本来还想再去找卡猪的麻烦，但被戚郎和大虾给阻止住了。 当戚郎他们返回省城的时候，陈聪也被放了出来。 陈聪带着董硕和赵逵直奔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到了酒楼，一问才得知，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回来后，在酒楼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去位于餐饮一条街街口的洗浴城去洗澡了。 “我全身也是充满了晦气，走，咱们要去冲个澡。”陈聪带着董硕和赵逵直奔那座洗浴城。 陈聪和董硕以及赵逵在冲澡的时候，没有见到戚郎他们。但当他们三个冲完澡，来到楼上的休息大厅时，却看到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他们四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宽背沙发上休息呢。 陈聪的突然出现，让哥四个都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哥五个劫后重逢，喜出望外，铁骨铮铮的哥几个，都高兴地热泪盈眶。 高兴过后，草狼和蝎子咬牙切齿地骂起了卡猪，但被陈聪给喝斥住了。 “现在事情没有任何眉目，八字还没一撇，你们怎么知道就是卡猪出卖的我？无凭无据的不要乱说。我被关在里边，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你们几个去找卡猪算账，太鲁莽太草率了，险些中了王月堪等人的奸计。吃一堑长一智，今后行事要慎之又慎才行。” 陈聪这一发话，怒火冲天的草狼和蝎子这才安静了下来。戚郎道：“陈聪，这一次多亏了那个叫鲁铁的警察，咱们兄弟不能忘了人家。”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会重谢他的！这个人算是一个正直的人，你们跟着我遭难，也多亏了他！” 就在这时，董硕提醒道：“陈聪，你还是先给王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吧！” “不用，等咱们喝过酒之后，我就回家。” “别扯，听老哥的，快给王暖打个电话，就说你已经回到了省城。” 但陈聪没有任何动作，董硕急性子又上来了，他直接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王暖的手机。陈聪没有料到这家伙会来这么一出，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弟妹啊，我是老董，陈聪被放出来了，我和赵逵已经陪他到了省城。你稍等，让陈聪接电话。” 陈聪只好将电话接了过来，低声说道：“王暖，我回来了。” 王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过了七八秒钟，方才低声回道：“你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无罪释放。” “那你现在在哪？” “戚郎他们几个也放出来了，我和他们在一起，吃过饭后，我就回家。” 但手机那边的王暖却突然厉声说道：“你要回家现在就回。” 陈聪压低声音道：“王暖……” “你不用和我解释了，我已经说过了，你要回家现在就回，不要再在外边了。” 陈聪待要再说什么，但王暖却把电话给直接扣了。 第934章 王暖的质问 陈聪眉头一皱，将手机还给了董硕，道：“你真是六指子多一道道，谁让你给她打电话了？这下可好，她冲我发脾气了。” 董硕把眼一瞪，道：“弟妹就是冲你发脾气，你也得先和她说一声。” 陈聪之所以不愿意给王暖打电话，就是怕王暖发脾气，他太了解王暖了，王暖虽然在竭尽全力地帮自己，但她对自己也是压着一股怒火。今晚回家，肯定有一场大风暴在等着他。 陈聪猜的没错，扣断电话的王暖，正在低声啜泣。 陈聪一行七人冲完了澡，回到皇宫酒楼喝酒，这是一场劫后重逢酒，静雅也来了，陈聪七人都喝大了劲，但送陈聪回家的是董硕和赵逵。 董硕和赵逵喝的少欠一些，陈聪喝了不到二斤酒，但心情郁闷之下，却是有些站立不住了。 正在家等陈聪的王暖，看到陈聪喝成了这样，本来一肚子火气，也没法发了，连声冲董硕和赵逵说着谢谢，伸手把陈聪扶进了卧室，陈聪不想让王暖发火，他则是倒头就睡。 董硕和赵逵听从陈聪的吩咐，连夜赶回了h县。 第二天一觉醒来，王暖沏了一壶热茶，正坐在客厅里等陈聪。 陈聪知道王暖肯定会和他进行一次长谈，陈聪坐在了王暖的对面，道：“王暖，你想说啥就说啥把，想问啥就问啥，咱们夫妻二人今天把话都谈透。” 王暖的脸色一直紧绷着，她心中的怒气不断地往上顶，但她努力压住火气，问道：“陈聪，你跟我说实话，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的幕后老板是不是你？” 对这个问题，陈聪早就考虑好了，王暖的组织纪律性太强了，如果陈聪回答是，别看两人是夫妻，王暖也会大义灭亲的，甚至两人会离婚，陈聪太了解王暖了，在大是大非面前，王暖是丝毫不会含糊的。 “不是，这不都已经做过调查了嘛。”陈聪回答的很是干脆。 “陈聪，咱们是夫妻，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陈聪的脸也冷了下来，道：“难道你非要让我说我就是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的幕后老板，你才满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暖，我给你说，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的真正老板是静雅，我只不过是帮了个忙而已。你如果还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好，我信。那我问你，你当初是不是绑架过耿博？敲诈勒索过耿博两千万？” “是的，这些事我的确干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暖终于愤怒了，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说的。 “王暖，你不要着急，先听我说。这件事是有起因的，当初耿博垂涎董雪的姿色，要强行霸占她，你也知道，当初我和董雪正在谈恋爱，我当然要管了。但那个时候，我只是商业银行的一个小小的信贷员，无职无权，我怎么和耿博斗？耿博是个人渣，贪污受贿，好色成性，我为了惩治他，就让戚郎他们帮我，将耿博给秘密控制了起来，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还让他自己主动吐出来两千万。” “但你这种行为就是绑架和敲诈勒索。” “王暖，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并没有绑架和敲诈勒索字眼，实际上，我那不是绑架，而是将耿博秘密控制了起来，警告他不准再打董雪的主意。他要是不打董雪的主意，我干吗和他过不去？是他犯错在先，我只是把他弄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收拾了他一顿。那两千万是他主动吐出来的，我也不是敲诈勒索，况且，事后，我还一分不少地都还给了他。这也算是他当初借给我的吧。” “他为什么甘愿主动吐出来两千万？” “他这是对董雪的补偿，是他自愿的。但过后，我还是把钱都还给了他，这也是有账目可查的，怎么就成敲诈勒索了呢？” “为什么是你还？董雪怎么不去还？” “我那时候和董雪还是恋人，我出面还钱，也是理所当然。这件事我以前和你说起过，只不过你没有仔细听，不然，当初的小额贷款公司也没钱成立啊。” 对陈聪和董雪当初成立的小额贷款公司，王暖是清楚的。也正是在王暖的催促下，陈聪才最终将小额贷款公司给关闭了。 “王暖，耿博是不是以这件事来要挟你，说我当初绑架了他，又敲诈勒索了他，让你无法对他进行审讯，对吧？” “是的，你知道还问？” “这很简单，我并没有绑架他，是他想沾董雪的便宜，被董雪给骗了出去，随后又被我给控制了起来。我也没有敲诈勒索他，是他主动要给董雪赔偿，他有钱，两千万对他这个贪官来说，不算什么。你就这样去审讯他，实在不行，我可以出面和他对质，让董雪也来和他对质，你问他敢不敢？” 王暖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陈聪的这个策略无疑是正确的。对付耿博那种货色，只能用这种手段。用别的手段，根本就不管用。 “董雪现在去了哪里？” “董雪现在去了北京，董雪之所以离开这里，就因为耿博在逼迫她，逼迫董雪嫁给他。因为董雪，他还和他老婆离了婚。你只要把董雪说出来，耿博就不敢那么嚣张了。再者说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贪污不受贿，他能有这么多钱吗？他这是不打自招，就凭他说我敲诈勒索他，他这贪污受贿的罪名是推脱不了了。” 王暖沉思了好大一会儿，道：“必要的时候，能让董雪回来作证吗？” “没问题，我一个电话，就能把董雪给叫回来。” “陈聪，你今后少跟戚郎他们来往，能不来往就别来往了，你现在是官员，和他们不一样。” 这才是王暖真正想说的话，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和他们是兄弟朋友，交往也是属于兄弟朋友。” “陈聪，你能不能听我的劝？这一次你突然被隔离审查，我是真的怕了。” “你不用害怕，今后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考虑好了，准备辞去公职。”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寒冷冬夜里的一路追随！ 第935章 陡峭的悬崖 陈聪深爱着王暖，王暖深爱着陈聪，但两人在对待一些问题上的观点是存在区别的。陈聪处理问题灵活善于变通，但王暖处理问题固执己见，有时候还很一根筋。 因此，陈聪有一些事是不能对王暖说的，王暖心里装不下事，陈聪不告诉她，也是为了爱护她。 正因为陈聪对王暖太过了解，因此，两人虽然是夫妻，但陈聪从来不向王暖提出让王暖利用她手中的职权去解决什么问题。 两人的谈话时间很长，王暖的疑问很多，陈聪都进行了一一解释，经过一上午的谈话，两人将所有的问题都谈透了。 随着谈话的结束，王暖从开始时的怒火冲天到最后怒火顿消，因为她心中的所有疑问都一一化解开了。陈聪自始至终都是不急不躁，极其耐心，两人才没有争吵起来。 王暖对这次的谈话极其重视，在谈话时，陈聪和王暖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直到谈话结束，王暖方才将手机打开。但她一打开手机，就有很多的来电提示音，都是单位打来的，王暖连中午饭也没吃，就匆忙去上班了。 陈聪在和王暖谈话的时候，虽然不急不躁，极其耐心，但他的心却是很累。往往夫妻之间遇到什么事，不论是好事还是孬事，都会一起来想办法解决。但陈聪和王暖不行，陈聪可以做到不论好事孬事坦诚布公，但王暖不行，王暖刚直不阿，对待原则问题，她是绝对较真的。这也导致陈聪感到心很累。王暖走了后，陈聪也没有打开手机，陪着女儿吃完午饭，陈聪就睡觉了。 在被隔离审查期间，陈聪几乎没怎么能睡着觉。现在终于到了补觉的时候了。 陈聪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醒了之后，这才想起打开手机。一看手机，手机就不停地传来提示音，他一看来电显示，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都给他打过手机，还有王有才等人的来电，陈聪急忙给戚郎回复电话，对王有才他们，陈聪没心思回复电话。 电话一打通，戚郎就问：“陈聪，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哦，我在家睡觉呢。” “你再不开手机，我们就准备过去找你了。” “啥事？” “卡猪的问题该解决了。” 陈聪眉头一皱，道：“这个问题早晚也得解决，等我休完假之后再说吧。” “不行，卡猪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提起卡猪，陈聪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了，难道真的要反目成仇吗？陈聪昨天就被解禁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卡猪的来电或者是短信，卡猪连个问候都没有。 “好吧，那咱们就回g市去找卡猪吧。” “不用回g市，卡猪今天回省城了。” “你给他打电话了？” “我打他手机，但他没接。我打他办公室的办公电话，也是没人接。我给和梅打了个电话，和梅告诉我，他今天回省城了。” “那就等他回g市再说吧。” “不用等他回g市，今天就解决。我已近派大虾去盯着卡猪了，卡猪现在就在家中。我准备让大虾把他带过来。” “和梅在家吗？” “和梅不在家，她现在还在单位。” “好吧，那就让大虾把卡猪带到皇宫酒楼。” “不用把他带到皇宫酒楼来，把他弄到菜市口去。” 陈聪略一沉吟，道：“好吧，那就把他带到菜市口去，免得影响酒楼的生意。” “好，我这就安排。” 扣断电话后，陈聪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虽然陈聪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卡猪出卖的自己，但综合起来分析，除了卡猪没有别人。按照陈聪的性格，他早就去找卡猪了，但卡猪现在毕竟是和梅的老公，为了和梅，陈聪不想把事做绝，他还在犹豫。但戚郎他们却沉不住气了，要立即找卡猪算账。陈聪也清楚，对这样的事，越早解决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聪接到了静雅的电话。 “陈聪，你是不是在家里？” “是的。” “你下楼吧，我就在你家楼下。” 陈聪急忙穿上外套，匆匆下楼。 静雅开着车就等在楼下，陈聪上车之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戚郎派我来接你，咱们一块去菜市口。” 陈聪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便点了点头，静雅一加油门，轿车快速朝前驶去。 菜市口位于海边的一处陡峭的悬崖处，地势险要，但位置极其偏僻，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但菜市口却是极其有名，因为这里曾经多次发生过打斗甚至是决斗。当初为了对付野猪，火炮和野猪就是在这里进行决斗的。野猪也被火炮彻底制服。 当陈聪和静雅赶到的时候，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早就把卡猪给带来了。 此时的卡猪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了那里，草狼和蝎子一左一右地站在两边，戚郎和大虾则是站在前边。 草狼和蝎子要暴打卡猪，但被戚郎和大虾给制止住了，他们要等陈聪来处理。 陈聪和静雅下车的时候，草狼和蝎子正在对卡猪破口大骂。 陈聪缓步来到卡猪面前，卡猪忽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陈聪，哭丧着脸喊了声聪哥。 陈聪低声问道：“卡猪，你给我说实话，这一次是不是你出卖的我？” “不是我，我没有啊，聪哥，我真的没有。”卡猪脸哭带说。 “卡猪，我陈聪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非常清楚。我对待兄弟，没有二心。但如果有兄弟欺骗我，我也是绝不答应的。” “聪哥，真的不是我啊。” 陈聪突然厉声喝道：“不是你，哪又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卡猪，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只要你说了实话，我就放过你。但你如果还不说实话，后果自负。” 卡猪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要将实情说出来，光凭草狼和蝎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他的下场肯定是被扔进陡峭的悬崖下。这里可是被扔下过很多人，不然，这个地方也就不会叫菜市口了。 第936章 陈聪的感慨 陈聪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卡猪是打死也不会说实话的。 陈聪当机立断，道：“草狼，蝎子，给他松绑。” “聪哥，不行。”草狼和蝎子异口同声地说。 陈聪脸色一绷，厉声说道：“给他松绑。” 看陈聪主意一决，草狼和蝎子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执行命令，没好气地给卡猪松了绑。 卡猪随即站了起来，但草狼和蝎子几乎是同时出腿，对着卡猪的后膝关节一跺，咕咚一声，卡猪再次跪在了地上。 陈聪道：“你们都不要对他动手，卡猪现在还是咱们的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得有兄弟情谊才是。” 陈聪说着，突然盘腿坐在了地上，冲卡猪招呼道：“卡猪，来，坐到我对面来。” 卡猪本以为陈聪会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是动手打他，但陈聪却对他礼敬有加，不但让草狼和蝎子给他松了绑，还不准别的兄弟打他，现在竟然让他坐下，还是坐在陈聪的对面。 卡猪受宠若惊，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地坐在了陈聪的对面，但他却不敢看陈聪，毕竟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想理直气壮，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陈聪随即招呼其他的兄弟：“来，大家围成一圈坐下吧。” 但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却都不坐，陈聪又道：“咱们兄弟六个，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了，趁着现在还没有分崩离析，来，都坐下吧。”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这才坐了下来，兄弟六个围成了一圈，陈聪和卡猪则是面对面，草狼和蝎子坐在了卡猪的两旁，只要陈聪一下令，他们两个立即就对卡猪拳打脚踢，甚至是将他扔下悬崖。 陈聪掏出烟来，先递给了卡猪一支，随后又给其他兄弟各递了一支，自己也点燃上一支，他深吸了一口，突然笑道：“你看现在多好，咱们兄弟六个终于能坐在一起了。”陈聪笑了，笑的很是开心。他和兄弟们在一起，从来不做假。现在他是真的在开心地笑，但笑了不一会儿，他这种开心的笑就变成了苦涩的笑，到了最后，苦涩的笑凝固在了脸上，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当初咱们很穷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那才是患难兄弟。但现在咱们都混好了，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却变味了。” 陈聪说到这里，众位兄弟都低下了头。是啊，那么多年的兄弟，风风雨雨，历经磨难，都是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但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在沉思。 陈聪突然问道：“谁带酒来了吗？” 众兄弟都纷纷摇头，站在不远处的静雅开口说道：“我车上有酒。”说着，她转身快步走到车后边，将后备箱打开，从里边提出了一箱酒。 这酒正是腾达酒业出品的鹤鸣山红高粱酒。静雅身为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平时的应酬多，车上随时带了几箱酒，既方便应酬，也有利于推销该酒。 但在这个时候，静雅将鹤鸣山红高梁酒拿了过来，却是具有非同凡响的重要意义。 看到这鹤鸣山红高粱酒，陈聪感慨颇多，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卡猪更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他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眼泪险些掉了出来。 陈聪道：“昨天晚上，咱们哥几个喝酒，卡猪没有参加。今天咱们兄弟终于到齐了，来，喝酒。” 陈聪亲自动手，每人发了一瓶，一箱六瓶，正好发完。 陈聪率先将手中的酒瓶启开，咕咚喝了一大口，道：“痛快，我就喜欢咱们兄弟们凑在一起喝酒。你们别发愣啊，都喝。”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喝的也是比较痛快，但卡猪却迟疑尴尬的没喝。 陈聪道：“卡猪，这鹤鸣山红高粱酒的出品，可是与你有直接关系的。你怎么不喝啊？” 听了陈聪这话，卡猪这才有些缓过神来，他举起酒瓶，咕咚声响，喝下了一大口。 陈聪又道：“没有卡猪，就没有腾达酒业的今天，腾达酒业的辉煌，卡猪是出了大力的。” 陈聪这话一说完，卡猪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出卖陈聪的举动，但后悔也晚了。 陈聪举瓶又喝了一大口酒，咕咚连声，大家也都举起瓶子跟着喝。 陈聪道：“兄弟之间在患难的时候，能够同心同德齐心协力。但在面对利益的时候，为何就离心离德相互拆台呢？” 陈聪的这话，又让众兄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什么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才是兄弟，缺一不可。有难同当是兄弟，是兄弟有福就不能同享了？钱是什么？钱是诱惑，但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把钱看的太重，那就是没有活明白。” “名利乃身外之物，你如果把名利看的太重，名利就成了你的紧箍咒，就会把你紧紧拴住，让你成为名利的奴隶。你有了权势，有了金钱，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但如果这一些你是靠背信弃义得来的，那你心里能踏实吗？能过得幸福吗？那你能心安理得吗？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到头来你会什么都没有了。” 陈聪的这番话落地，大家都在纷纷扭头看着卡猪，卡猪突然不再哭了，他满脸的愧疚。 陈聪和气地道：“卡猪，给和梅打个电话，就说你和我们在一起，让她放心。” 卡猪哽咽着道：“不用。” 陈聪再次劝道：“还是打一个吧。” “聪哥，真的不用。” 就在这时，卡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浑身一颤，忙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和梅打过来的。 陈聪问道：“是不是和梅打过来的？” 卡猪忙点了点头，陈聪吩咐道：“那你接吧。” 卡猪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和梅此时下班了，她进门看到卡猪不在，就立即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阿梅，我现在和聪哥他们在一起，晚点回去。” “你和陈聪在一起？” “嗯。” “好吧，这样我就放心了。”和梅得知卡猪和陈聪在一起，她真的很放心，便没有再说什么，就直接扣断了电话。和梅到现在也不知道陈聪被隔离审查的事，也不知道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被拘留的事。 第937章 谆谆善诱 陈聪突然问道：“卡猪，我被隔离审查和狼哥他们四个被拘留的事，和梅知道了吧？” 卡猪很不自然地小声回道：“她不知道。” 陈聪心中陡然生起一股怒火，就凭卡猪没有告诉和梅自己被隔离审查戚郎他们被拘留的事，出卖自己的肯定就是卡猪。但为了和梅，陈聪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他压住怒火，道：“她不知道就对了。” 戚郎突然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咱们兄弟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说完，戚郎也是很伤心。 大虾长叹了一口气，喝了口酒，道：“卡猪，你要是真这么在乎钱，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我让给你吧。” 草狼说道：“现在就是把两座皇宫酒楼让给他，他也不稀罕了。” 蝎子道：“他现在可是腾达酒业的总经理，他在乎的是这个。” 咕咚声响，戚郎喝了一大口酒，随即喷着酒气道：“卡猪，咱们兄弟六个，只有你变味了，其余的人都没有变味。陈聪都当县官了，但陈聪也没有变味。你给我实话实说，到底是不是你出卖的陈聪？” 大虾道：“卡猪，我们就要你一句实话。” 但卡猪却是低头不语，草狼和蝎子顿时又急了，骂道：“你这个混蛋，到底说不说？不说就把你扔下悬崖，我们哥俩就敢这么做。” 卡猪仍是低头不语，紧抿着嘴唇，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陈聪道：“兄弟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大家先不要发火，听我说几句话吧。” 大家都在看着陈聪，陈聪缓声说道：“我不愿意当官，但当初我为了实现对王暖的承诺，我踏入了仕途，现在我当了县委书记，但我从内心里真的不稀罕这个官。今天王暖和我谈了整整一个上午，我和她说我要辞职，但她坚决不同意。我也清楚，假如我要是辞职了，那我和王暖的婚姻也就到头了。我和她只能离婚，但小可欣怎么办？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要为家人着想。我不能让我的女儿生活在残缺不全的家庭中，否则，我就是不负责任。” 说到这里，陈聪心里的确很是憋屈，他真的不想再走仕途了，这一次的隔离审查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陈聪喝了口酒，又道：“有些人很想当官，而且是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地往上爬，那这些人想当官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为了国家吗？他们是为了社会吗？他们是为了老百姓吗？显然不是，因为他们当官的目的是为了他们自己，要让他们自己过的比别人好，所以他们才不顾一切地往上爬，甚至是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这也很有点一将成名万骨枯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太残酷了。这些人爬上去，就会想方设法利用职务之便拼命捞钱，贪污受贿，违法乱纪，但他们最终会受到党纪国法的惩罚。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铁律。到头来身败名裂，一无是处。我跟你们讲这一些，你们不要认为离你们很遥远，因为当官和做人是一个道理。” 此时天色渐晚，海浪撞击在悬崖峭壁上的拍打声，一声紧似一声，此时已经接近冬季，温度越来越低，但大家喝着酒，并不感觉到冷，都在聚精会神地听陈聪讲。陈聪自从踏入仕途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给弟兄们讲这么多。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以及卡猪还有站在不远处的静雅，都已经深深地感觉到，陈聪早已今非昔比，他整个人的素质已经上升了很高的层次。 “我为什么不想当官呢？因为我向来对名利看得很淡，我这不是自吹自擂，是肺腑之言。但如果一个环境政治清明了，越不想当官的，就越让他当官。越想当官的，还越当不上。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想当官的，往往是为了自己。而不想当官的，一旦当上，就会忧国忧民，鞠躬尽瘁。因为他当这个官，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发展事业，怎么样才能利国利民，很少能为自己着想，所以他就会感到很累，而且是身心俱疲，官位职权对他的吸引力很小甚至是没有。” 说到这里，陈聪停顿下来，举起了酒瓶，和每个弟兄碰了一下，包括卡猪，随即举瓶痛饮。 戚郎感慨地道：“陈聪，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当官了。” 大虾道：“聪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把官辞了，咱们兄弟在一起多好啊。” 草狼道：“嫂子不是不同意嘛。” 蝎子道：“不同意就离婚，有什么了不起的？” 草狼训斥道：“闭上你的臭嘴，你没听聪哥说，他要为了小可欣着想嘛。” 陈聪没有理会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的话，目光紧盯着卡猪，道：“卡猪，我说了这么多，你认为我是哪种人？” 卡猪一愣，愧疚地看着陈聪，道：“聪哥，我……” “你心里有啥就说啥，咱们兄弟在一起，就是喝酒聊天，说吧。” “聪哥，你是那种不愿意当官，但一旦当上，就会为老百姓办实事的人。” 陈聪点了点头，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卡猪，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陈聪随即又道：“我在h县当县委书记，是真心想把h县发展好，但我的一些做法，就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而这些人就是那些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因为我和这些人的出发点不同，这些人就会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我突然被组织上宣布隔离审查，就是这些人兴风作浪的结果。” 听到这里，戚郎大虾草狼蝎子还有春莲都惊呆了，而最为惊呆的是卡猪。直到此时，大家这才终于明白陈聪为何会说这么多的话，原来陈聪真正想说的是这番话。 陈聪又道：“我在h县大力整顿，掀起了反腐高潮，又大力发展经济，稳定民心，我所做的这一切，会让某些人坐卧不安，他们会想方设法将我搞下去，甚至想把我送进大牢。在这种时候，最该维护我的，该是咱们这些兄弟。但咱们这些兄弟，要是被那些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给利用了，那我陈聪可就要倒大霉了。” 卡猪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已经愧疚的快要窒息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38章 证据在手 陈聪喝了口酒，他今天的感慨很多，为了今后的发展，他只能全盘说出来，道：“最了解我的就是咱们这些弟兄们，如果有人把我给出卖了，倒霉的不单是我陈聪，我的兄弟也会跟着我一块倒霉的。这一次我被突然隔离审查，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也被关进了拘留所。那些人想方设法不择手段要把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给打成涉黑人物，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因为他们只要将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给打成了涉黑人物，我陈聪也跑不了。因为我们是兄弟，你们都涉黑了，我岂能不涉黑？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有难同担有福同享。有福同享未必能实现，但有难同当是一定会实现的。咱们兄弟当中，一个人落难，其他人就会跟着倒霉。尤其是我，我要是落难了，那我的兄弟也要跟着倒霉，因为我是在官场中混的。” 此时，现场鸦雀无声，只有那海浪拍岸的惊涛声和风吹过的沙沙声。 陈聪又道：“卡猪，你被他们几个给打的住院了，但你知不知道，他们几个被王月堪给拘留起来，险些在拘留所被活活打死。” 卡猪已经惭愧的要死，陈聪此时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他现在心中的怒火又在腾腾燃烧，道：“咱们兄弟当中，我是斗争的焦点，以为我是官场中人。但我现在不知道是谁举报的我，我连自己的敌人都不知道是谁，那我还怎么和对方斗？卡猪，我说了这么多，你该清楚我的意思了。” 卡猪低头不语，他现在是惭愧、愧疚、悔恨、紧张，陈聪轻声叹了口气，道：“卡猪，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我的事告诉了谁？” 卡猪突然抬起头来，惊慌失措地道：“聪哥，真的不是我啊。” 陈聪顿时勃然大怒，厉声说道：“卡猪，我今晚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感动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厉害程度，那我今晚说的这些话岂不是都成屁话了？我要查出整治我的那些人到底是谁，这不但是保护我，也是保护咱们兄弟。你只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你真要不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又要冲卡猪大发雷霆，但被陈聪给制止住了。 “卡猪，你要是真不说，那就算了。但整治我的那些人，我也会查出来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到那时候，你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陈聪说着就要起身，他真的是很伤心，要不是为了和梅，要不是看在多年的兄弟份上，陈聪早就收拾卡猪了。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卡猪再不着道，那就是卡猪的问题了，自己不认这个兄弟就是了。陈聪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聪哥，我说。”卡猪突然抬起头来。 陈聪将手机的录音键打开，道：“那你说吧。” “是李岳逼我说的。” 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还有静雅，都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岳是谁。只有陈聪最为镇静。 “他是怎么逼你的？你对他又是怎么说的？我希望你一点不漏地全告诉我。” 卡猪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足足哭了好几分钟，方才渐渐平静下来，随后他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聪早就料到李岳是主谋，但陈聪要的是证据。只要有了证据，才能发起反击。 陈聪猜测的自己被隔离审查的事后主谋就是李岳，但陈聪没有想到李岳竟然会亲自出面去逼迫卡猪就范。 卡猪是一个只能有难同担但却不能有福同享的人，这样的人是不配做朋友的，更不能做兄弟。 但卡猪今非昔比，因为卡猪现在是和梅的老公，如果没有和梅参与其中，陈聪会毫不犹豫地和卡猪断绝兄弟关系，但现在陈聪无论如何也要为和梅着想。 “马勒戈壁的，你这个臭猪，原来果真是你干的，你还不承认？”草狼站起来，一脚将卡猪踢翻在地。 “揍死这个王八蛋。”蝎子扑上去对卡猪拳打脚踢。 卡猪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草狼蝎子，都给我住手，返回原地坐好。”陈聪大声喊道。 戚郎和大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陈聪这一声大吼，果然震住了草狼和蝎子，两人怒不可遏地返回原地坐好。卡猪趴在地上哼哟着。 陈聪脸色阴沉，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抬头向天，长叹一声，颇为伤感。 戚郎很是痛心地道：“卡猪是头臭猪，草狼和蝎子，你们就是两个蠢货。他背叛了陈聪，那他就不是咱们的兄弟了。你们再打他，那就是还把他当兄弟看。这点道理你们也不懂吗？” 草狼和蝎子顿时都是一愣，他们这才回过味来。 陈聪扭头朝戚郎看去，心中甚是欣慰，陈聪也想说这番话，但他不能说，但戚郎却说了出来，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对，没错，如果还拿卡猪当兄弟，那就得收拾他，让他记住教训，痛改前非。但如果不再拿卡猪当兄弟，那还有必要收拾他吗？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了，从此之后恩断义绝就是了。 陈聪淡然地对戚郎道：“狼哥，你们把卡猪送回去吧。” 卡猪也看出来了，这是众兄弟要抛弃他的节奏。他不顾一切地爬了起来，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道：“聪哥，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陈聪沉痛地道：“卡猪，你太利欲熏心了。” “聪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更不会再上李岳的当了，请你原谅我。” 陈聪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道：“卡猪，我说过了，你只要说实话，我就会既往不咎。你既然已经说了实话，我也不会再难为你了。” “谢谢聪哥！聪哥，我有个要求。” 大虾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卡猪，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要向聪哥提要求？” 陈聪道：“让他说。” 卡猪忙道：“聪哥，我还想担任腾达酒业的总经理。” “这就是你的要求？” 卡猪连忙点头，陈聪紧皱眉头叹了口气，他想说这件事你该去请求静雅，但陈聪没有说。他在等静雅表态。 静雅缓步走上前来，道：“卡猪，腾达酒业的董事长是我，不是陈聪，你该求我才对。” 卡猪抬头看着静雅，但目光很是抵触。他一直和静雅很不对付，直到现在，卡猪也是对静雅颇为抵触。 第939章 仁至义尽 卡猪再次将目光看向陈聪，目光中充满了祈求和可怜，哭丧着脸道：“聪哥……” 陈聪沉声说道：“卡猪，你要知道，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是静雅，而不是我陈聪。皇宫酒楼的老板是戚郎，也不是我。” 卡猪连连点头，忙道：“聪哥，我知道了，今后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胡说了。请你原谅我，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陈聪缓步来到静雅面前，道：“静雅，我看就再给卡猪最后一次机会吧？” 静雅断然拒绝道：“不行。” 陈聪对静雅道：“那咱们走吧。”说完，陈聪率先朝静雅的轿车走去。 跪在地上的卡猪撕心裂肺地喊着聪哥，但陈聪再也没有回头。 “卡猪，你自己做的事，太让人不齿了，你当初既然敢做出卖聪哥的事，那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大虾愤愤不平地道。 “我们也不揍你了，因为你不配。我们从此之后，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兄弟。”草狼和蝎子气愤地道。 戚郎蹲下身子，难过地看着卡猪，道：“卡猪，你是我带出来的，我没有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起来吧，我们送你回去。” “狼哥……”卡猪哭的很是难过。 戚郎看卡猪这样，心里也很难受，当他伸手将卡猪扶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陈聪和静雅开车先行离开了，戚郎他们四个开车去送卡猪。兄弟一场，到此为止了。 陈聪坐在车上，紧皱着眉头，他心里也是非常难过，卡猪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人性使然还是环境使然，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陈聪，我给你说，对卡猪这样的人，不但不能重用，还搭理他都不行。”静雅边开车边气愤地道。 “静雅，我看还是让卡猪暂时担任总经理吧。” “为什么？难道你吃亏还没有吃够吗？” “静雅，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说。第一，让卡猪担任总经理，腾达酒业公司不会受影响，这是最重要的。第二，我要和李岳他们斗，卡猪就是人证，咱们还不能彻底将他抛弃，可以让他当个双面间谍。第三，卡猪经过这次事件，他今后也不会轻易再背叛咱们了，咱们可以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这才是仁至义尽。第四，和梅目前还不知道卡猪所做的这件事，如果不让卡猪担任总经理了，和梅肯定会刨根问底的，如果让和梅知道了卡猪竟然做出这样的事，那和梅肯定会和卡猪离婚的。我太了解和梅了。” 吱呀一声，静雅突然将车停住，扭头冲陈聪怒道：“鼓捣了半天，原来你是为和梅着想啊？” “静雅，我不单是为和梅着想，这只是最后一个原因，前边还有三个原因呢。综合起来分析，我认为让卡猪继续担任总经理，利大于弊。” 静雅忍不住骂道：“卡猪就是个王八蛋，这样的王八蛋，太没点人味了，我的意思还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静雅，你现在也是知名的企业家，做事不能冲动，要深思而后行。我分析的这四个原因，的确是符合实际的。如果不让卡猪干，谁能接替他？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都不是经营企业的料，你还得在腾达管材盯着，又无法分身。让赖拓担任总经理？他可没有卡猪那个能力。为了腾达酒业的繁荣兴盛，也为了咱们能够仁至义尽，就给卡猪最后一次机会吧。我说的是最后一次，如果卡猪胆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绝对不会再容他。” 静雅的确很是恼火，她也承认，陈聪说的这些理由都很充分，也非常符合实际，但她就是很难接受。 静雅心烦气躁之下，掏出烟来点燃上，深深地吸了起来，一根烟燃尽，她的糟糕心情方才渐渐稍缓过来。 “陈聪，好吧，这一次我听你的，那就让卡猪再担任总经理，但他如果再敢背叛你，我绝饶不了他。” “静雅，谢谢你的理解！” 陈聪能做出如此决定，也不是他甘心愿意的。因为她要为和梅着想。和梅一旦知道卡猪胆敢如此出卖自己，那和梅绝对不会原谅卡猪，铁定和卡猪离婚。 和梅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她不会获得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的认可，更不会获得卡猪的追求。和梅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如果让和梅知道了卡猪竟然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和梅就会把卡猪扫地出门。那和梅很有可能会孤独一生。卡猪虽然人品有瑕疵，但他只要对和梅好，有卡猪陪伴她，陈聪也就放心了。 “静雅，你现在就给卡猪打电话，告诉他，还是让他担任总经理，免得他回家之后，被和梅看出来。” “哼，你这么做，就是在为和梅着想。” “行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快打电话。” “不打。” “算我求你了，不然，卡猪一回到家，肯定露陷。” 静雅突然怒声吼道：“陈聪，你这就是妇人之仁。” 陈聪顿时火了，道：“放屁，我这是仁至义尽。” “哼，我就是不赞同你这种做法。” “做事不要意气用事。匹夫之勇和妇人之仁都不可取，这个分寸我会把握的。我这么做，的确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仁至义尽。就是从斗争策略上讲，也得要这么做。” 静雅骂道：“卡猪这只臭猪，我真想把他大卸八块。” “别生气了，快给他打电话吧。” “要打你打。” “董事长是你不是我，你不打谁打？” 静雅又哼了一声，这才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此时的卡猪已经到了家门口，戚郎大虾草狼和蝎子扔下他就开车走了。卡猪没敢进屋，他站在楼下，悔恨的只是掉泪。他如果不再担任腾达酒业的总经理了，那他出卖陈聪的事也就无法向和梅隐瞒了。一旦让和梅知道了，和梅肯定会和自己离婚。想到这里，卡猪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和梅了。 第940章 理念不同 就在卡猪痛苦不堪泪流满面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静雅打过来的，他竟然不想接。 但他不接不行，静雅毕竟是法人代表，也是公司章程规定的董事长。虽然他很烦静雅，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得看着静雅的脸色行事才行。 卡猪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静雅的声音："卡猪，你听好了，我现在以董事长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可以继续担任腾达酒业的总经理，但你要好自为之，别再犯错。这一次我是看在陈聪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静雅说完这番话，也不等卡猪说什么，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卡猪足足愣了十多秒钟，方才缓过神来，再次哽咽哭泣，但这一次的哭泣却是喜极而泣。因为他终于可以将出卖陈聪的事向和梅隐瞒住了。 看静雅打完电话，陈聪由衷地赞道："静雅，别看你在气头上，但你对卡猪说的这番话，滴水不漏，恰到好处，多一个字嫌多，少一个字不足。你统领腾达管材这么大的公司，对你的能力绝对是个锻炼，你的能力今非昔比，你这个知名企业家也真是名副其实啊。" "你少在这里给我扣高帽子。" "呵呵。" 静雅启动车子，朝市区驶去。 陈聪回到家的时候，王暖已经在等着他。 闻到陈聪身上的酒气，王暖问道："又出去喝酒了？" "嗯。" "和谁？" "和戚郎他们。" 王暖秀眉一蹙，不悦地道："我不是不让你和戚郎他们来往了吗？你怎么就是不听？" 陈聪对王暖的这话很是反感，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道："王暖，你有些变了，我希望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给我足够的个人空间。和什么人交往，不和什么人交往，我心中有数，你不要为这个操心。" "陈聪，你这次被隔离审查，来的太过突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今天出去，正是调查是谁出卖了我。" "是谁？" 陈聪将手机掏了出来，将卡猪的招供播放了出来。 王暖听后，脸色大变，气愤地道："果真是卡猪出卖的你？"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早就料到是他。" "我不让你和他们交往，你还不同意。看到没有，出卖你的竟然是你最信任的朋友。陈聪，你就听我的劝，不要再和他们来往了。你现在是县委书记，是走仕途的人。而戚郎卡猪他们则是在社会上混的。你再和他们交往下去，很有可能还会再受他们牵连的。" "王暖，我心中有数，这个话题，你就不要再说了。"陈聪说到这里，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暖有些无奈，道："我说这话，你也不要不愿听，但这确实是事实，你不注意不行。"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李岳那个人真是卑鄙无耻，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因为我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我去了h县后，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反腐高潮，他们害怕了，这才想方设法要把我整垮。这不是我和他个人之间的争斗，而是两个阵营之间的争斗。" "陈聪，需要我做什么，你说。" 陈聪笑了，笑的有些开心，道："王暖，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非常难得。但我心里却很是高兴。目前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把家照顾好就行，我会有办法对付这些人渣的。" "那你还打算辞职吧？" "不辞了，为了将这些人渣整垮，我也不能辞职。" 王暖终于笑了，她笑的很是开心。 "陈聪，我现在已经命令罗星带人去秘密调查王跃了，他如果真的有事，就拿他开刀。" 陈聪不由得一愣，道："你是私自下令去查王跃的？" "嗯。" "那你这不是违反工作纪律了吗？" "为了你这个一心为民着想的县委书记，我就是违反了工作纪律也值。"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违反工作纪律，反腐是一项大工程，不是靠个人力量能解决的，你还是在组织的统一指挥下行动。" "我知道这个道理，不用你多说。" 陈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确实很高兴，王暖能主动去查王跃，这将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聪道："王跃此人肯定有事，即使他本人没事，就凭他儿子王超的所作所为，他也脱不了干系。查，对王跃要一查到底。" 王暖点了点头，道："王跃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是省政法委的二把手，他如果违法乱纪，将会给国家和社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陈聪道：“王暖，组织上选你当侦查处长，是选对了。因为你的组织纪律性是别人无法比的。但我劝你，在工作中，不要不触犯原则，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光等着组织上统一筹划，要出动出击才行。” 王暖断然说道：“不行，我还是要以上级的命令为主。” “你原则性强，但你不够灵活。要想把工作干好，既得要有原则性，还得要有灵活性，原则和灵活相互结合，才能行啊。” “陈书记这是在给我上政治课吗？” “也算是吧。” “小样。”王暖娇嗔地白了陈聪一眼。 陈聪则是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王有才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啊，你终于接电话了。” “王县长啊，我现在是休假期间。” “你啥时候来上班？事情太多了，我自己忙不过来。” “靠，你不是一直想当一把手嘛，那你就好好过把瘾吧，我半个月之后才能回去。” “这一把手，还是你来做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郭兴秦成和辛立启都和我吵架了。” “为何？” “郭兴和秦成是因为和我的工作理念不同，导致争吵。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和我争吵，我要不是代理你的职务，那我就直接撤了他们。马勒戈壁的。” “哈哈，老王，郭兴和秦成都有他们的道道，你放手让他们干就是了。” 陈聪笑的非常开心，他现在和王有才相处，私下里他们两个可以说说脏话，也算是一种发泄，但关系却是更加融洽。 “那个辛立启竟然想要去浙江杭州视察，被我给阻止了，他也和我吵了起来，就在十分钟之前。” “辛立启要去浙江杭州考察？”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41章 探视孙然 王有才道：“是的，辛立启非要带队去浙江杭州考察，我没同意，他就和我吵起来了。我这可是按照你当初的规定执行的。” 陈聪呵呵笑道：“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吧。” 在大力反腐的时候，陈聪曾经在会上多次强调，不准以任何名义组团去参观考察，以免滋生腐败现象。 陈聪才将电话扣断，手机吱吱地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和梅打过来的。陈聪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接听。 “陈聪，卡猪是怎么回事？” “咋了？” “浑身滚的就跟土驴一样，身上还有伤，是谁打的他？” 陈聪早就料到和梅会这样问，但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卡猪说什么了？” “他说是自己喝多了摔的。” “那就是了，我们在一起，没人会打他的，他是喝多了摔的。” 和梅突然温柔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了，我这里还有点事，抽空再聊吧。”陈聪率先扣断了电话。 陈聪不想欺骗和梅，但也不想和她多说，免得被她发现了隐瞒她的猫腻。陈聪这么做，是对和梅的一种爱护。 第二天一早，陈聪接到了李群的来电，对李群在关键时刻的仗义出手，陈聪是很感激的。两人约好中午一块喝酒，边喝边谈，地点就定在了皇宫酒楼。 中午陈聪和李群来到了皇宫酒楼，戚郎草狼和蝎子也在，但大虾却不在. “草狼，大虾干什么去了？”陈聪问道。 “聪哥，大虾去清韵茶楼了。” “他又去找春莲了？” “嗯，但春莲不在。” “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我和他一块去的。他自己去，我不太放心，就陪他去了，但春莲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大虾就去清韵茶楼等着去了。” 蔡荣现在已经被正式批捕，春莲也早就被放了出来。但春莲被放出来后，就一直消失不见，她也从来没有去清韵茶楼上过班。 但大虾对春莲痴情不变，他几乎每天都去清韵茶楼去等春莲。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陈聪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是陈书记吗？” 是一个女子声音，陈聪听着有些耳熟，问道：“你是谁啊？” “陈书记，我是王蓉。” 一听是王蓉，陈聪大吃一惊，问道：“你是王蓉？” “是的，我是王蓉。陈书记，我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我把该交代的问题都交代了。”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你当初不跑，那你也不会被关这么久” “陈书记，对不起，我当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觉悟二字从王蓉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让陈聪有些吃惊，道：“王蓉，你找我啥事？” “陈书记，我现在到了省城，请你告诉我，当初救我的那个叫大虾的人在哪里？” 陈聪一愣，急忙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要当面谢谢他，要不是他，我当时肯定就没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他对我有救命大恩，我要当面谢谢他，心里才会好受。” “你怎么知道他在省城？” “陈书记，他是你的朋友，你是从省城下来的，那他也肯定在省城。” “你去清韵茶楼找他吧。” “清韵茶楼？” “对，位于**路上，他肯定在茶楼的外边，也可能在茶楼的里边，你去了肯定能找到他。” “哦，好，陈书记，谢谢你了！” “不客气。” 陈聪没有多想，就把大虾所在的位置告诉了王蓉。如果陈聪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说啥他也不会告诉王蓉了。 陈聪李群戚郎草狼蝎子等人在一起喝酒，但陈聪并没有告诉李群是李岳暗算自己，对于卡猪的招供，现在来说还属于机密，陈聪要考虑好对策，才能有所行动。 陈聪虽然没说，可李群已经猜到了，李群除了不知道卡猪亲自招供外，其余的事，他都清楚的很。 “群哥，咱们喝完酒，你陪我去看看火炮吧。” 李群顿时一愣，道：“陈聪，你最好不要去看他。” “为何？” “你现在是官员，而火炮可是正儿八经的黑道中人。” 陈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那你陪我去看看孙然行吗？” “孙然？” “对，他是我的一个兄弟，因为高利贷的事失手杀了人，现在也正在服刑。” “好吧，去看孙然可以，我陪你去。” 吃过饭后，陈聪和李群朝监狱驶去。 李群是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他来监狱，监狱的领导和狱警都得给他个面子，没费吹灰之力，陈聪就见到了孙然。 孙然显得更加削瘦了，在监狱里边天天捂着，脸色苍白，整个人萎靡不振。孙然见到陈聪，喊了声聪哥，就哽咽着哭了起来。 “孙然，不要哭了，在这里咋样？” “还行，我在这里还立了一功，减了一次刑。” “孙然，你在这里好好表现，尽快出去。” “聪哥，你救我出去吧，我在这里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孙然，我虽然一直没来看你，但我一直挂念着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在里边没受罪吧？” “开始受罪了，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但自从炮哥来了后，他听说我是你的兄弟，他对我非常照顾，从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了。” 陈聪一愣，忙道：“你和炮哥在一起？” “嗯，我现在和炮哥在一个监室里。” “炮哥咋样？” “炮哥是我们的老大。”说到这里，孙然脸上挂着泪珠，但却开心地笑了起来。 “等会你回去，就说我来了，让炮哥出来见我，我也会和狱警说的。” 孙然忙点了点头，道：“嗯，好。” “孙然，你有个堂弟叫孙志吧？” “是的。” “他有没有来看过你？” “没有。” “他一次也没来过吗？” “嗯，他一次也没来过。聪哥，他现在从政了，前一段时间，我父母来看我，说他当了市委办主任，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看我的。” 第942章 调换号子 “聪哥，我听炮哥说，你现在已经当了县委书记了，是真的吗？” 陈聪点了点头，孙然高兴地道：“聪哥，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啊，这种官不好当啊。”陈聪想对孙然说自己才被隔离审查了，但想了想，最终没有说。 “我堂弟孙志人很聪明，也非常有上进心，聪哥，你多关照他一下。” “孙然，你堂弟孙志当初之所以能当上市委书记的秘书，就是我推荐的。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但他不知道咱们哥俩的关系。” 孙然一愣，道：“聪哥，你可以直接和他说。他现在担任市委办主任，你多带带他。” 陈聪没有表态，对孙志这个人，陈聪早就心灰意冷了，孙志的人品没法和孙然比，但陈聪对孙志的看法，不能对孙然说。说了也只能是让孙然徒生烦恼和着急，一点用也没有。 “孙然，你现在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你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我没有困难，我就是想早点出去。” 但对于孙然这个要求，陈聪没敢冒然答应，因为即使答应了，陈聪也办不到。 会见很快就结束了，等孙然走后，李群走了进来，催促陈聪离开这里，但陈聪却道：“群哥，火炮和孙然就在一个监室里服刑，我见了孙然，不见火炮，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孙然和火炮不一样，你如果见火炮，一旦传扬出去，对你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我都被隔离审查过了，我还怕个屁啊，你快和狱警说一声，我要见火炮。” “陈聪……” “你怎么这么墨迹？火炮是我朋友，我来看看他，又能怎么了？” 看陈聪真的生气了，李群只好去安排狱警，让狱警传唤火炮。 不一会儿，火炮来了。 当火炮看到陈聪后笑了，笑的非常开心，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看我的。” “炮哥，你还好吧？”陈聪边问边递给火炮香烟，两人点燃上。 “我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 火炮现在比以前胖了，看来在这里他并没有受多少罪。 “炮哥，腾达酒业现在经营的非常好，等你出去，腾达酒业还是你的。” 火炮凝眉看着陈聪，淡然地道：“我向来无功不受禄，腾达酒业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炮哥……” “不要说这件事了。我听说你小子成了县委书记了，厉害，我真替你高兴。” “你听谁说的？” “豹子。他经常过来看我，你的事他也经常讲给我听。” “炮哥，当初咱们鼓捣腾达酒业，就是为你弄的，我本想让你换一种活法，免得再触犯法律。” 火炮深吸了口烟，道：“陈聪，一个人一个命，我现在是信命了。我本来是要去g市的，可偏巧就在要出城的时候，碰到了郭阳那个王八蛋，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给阉了，随即就锒铛入狱。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不想再换个活法了。” “为什么？”陈聪有些揪心地问道。 “我在外边接触的都是些社会混子，在这里接触的都是些罪犯，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人，我想出污泥而不染，可能吗？是绝对不可能的。聪弟，我还是顺其自然吧。” 陈聪心中很是难过，差点掉泪，声音有些哽咽地道：“炮哥，只要我陈聪有能力，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让你换一种活法，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火炮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开心，开心中还带着些天真，道：“老弟，你在官场好好混吧，只要你混好了，也是我这个当哥的荣耀。” 说到这里，火炮突然问道：“我问你个事，你和雷彪是不是有过节？” 雷彪？陈聪随即点了点头，道：“我和他的确有些过节。” “他也在这里服刑。” “你和他打过交道？” “目前还没有。” “炮哥，你有什么困难吗？或者是需要我帮忙做的。” “有，你得帮我个忙。” “啥忙？” “我想换个号子。” “换个号子？” “是的，我想换到第八监室。” “为何？” “第八监室有我的一个兄弟，我得进去照顾他一下，有很多事我也得和他聊聊。你如果能帮忙，就帮我这个忙吧。” 陈聪连犹豫也没犹豫就点了点头，道：“炮哥，这件事我让李群去办，你就放心吧。” “呵呵，好。兄弟，你今后不要来看我了。” 陈聪一愣，火炮笑道：“你和我毕竟不一样，你现在是官场中人，你来看我，对你影响不好。” 陈聪心中很是难过，道：“炮哥，今后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你让豹子告诉我。” 火炮点了点头，道：“我也会让豹子他们收敛些的，不能再像以前那个干法了。” “对，遵纪守法才能平安顺利。” 就在这时，时间到了，火炮和陈聪握了握手，转身朝里走去。 等火炮走了之后，李群又走了进来，陈聪道：“群哥，你和监狱打个招呼，给火炮换个监室。他想到第八监室。” “为啥？” “第八监室有炮哥的一个兄弟，炮哥有很多事要和他聊聊。他提的这个要求不过分，你也能办到了。” “好吧，这件事我来办。” 李群让陈聪到车上等着，陈聪毕竟是现任的正处级官员，来这里本就不太合适，能隐蔽就隐蔽。李群自己去找监狱的领导，交涉给火炮调监室的事。 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亲自出面办这事，那真是小菜一碟，李群一说，监狱的领导立即就满口答应，说立即就办。 在回去的路上，陈聪对李群道：“群哥，能不能想个办法将孙然提前捞出来？” “这种事不好办，得找机会。” “孙然毕业于名校，他犯罪是被逼的，老是把他关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知道这个事了，但也只能等机会。”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火炮返回号子没多久，就被狱警通知调号。火炮没想到会这么快，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这个老弟的能量越来越大了。 火炮拿着自己的东西跟着狱警朝第八监室走去。 第943章 监室风云 第八监室里并没有火炮的朋友，是因为雷彪住在第八监室里。 火炮要求调换到第八监室，就是为了对付雷彪。因为雷彪在监狱里多次说过，出去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陈聪。这话最终传到了火炮的耳朵里，这让火炮勃然大怒。火炮平时温文尔雅，看上去像个书生，他也不会轻易发火，但一旦发火，那就是雷霆之怒。 狱警把火炮带到了第八监室，第八监室的人大部分都愣住了，这些人之所以愣住，是因为他们都认识火炮。火炮一进门，他们就立即点头哈腰地喊炮哥。 火炮和雷彪都是大哥级人物，但论起名气来，火炮的名气比雷彪还要大。 但雷彪在监狱里早就是狱霸了，他在第八监室更是牛皮哄哄名副其实的老大，整个监室里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火炮的突然出现，让雷彪吃了一惊。雷彪睡头铺，他的铁杆手下杨勇睡二铺，他们两个还有几个不认识火炮的人，均没有喊炮哥。雷彪阴沉着脸看着火炮，杨勇也坐在那里不动。 等狱警走了之后，火炮仍是拿着自己的铺盖站在当地一动不动。认识火炮的那些人，对火炮非常恭敬，这可是大哥级的人物，千万不能得罪。有些人想让铺给火炮，但火炮这样的人物，向来是睡头铺的。能让给火炮的也只有雷彪，但雷彪能让吗？ 火炮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铺上的雷彪。两人在对视着，雷彪的目光很是歹毒，但火炮的目光却像刀子。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雷彪，他瓮声瓮气地道：“炮哥，咱们历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在你那个监室里待的好好的，为何要到这里来？” 火炮平静地说道：“换个地方透透气，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来就来。” 挑衅，这是典型的挑衅。雷彪可是出了名的狱霸，谁敢对他这样说话？但火炮就敢。 雷彪脸上闪过一丝狠毒，鼻子里哼了一声，火炮将自己的铺盖直接扔在了尾铺上。在整个监室里，只有地位最为低下的犯人才能睡尾铺，因为尾铺紧挨着便桶，气味非常难闻。 火炮将铺盖扔到尾铺上，翻上上铺，就躺在了那里。 看到火炮竟然睡在了尾铺上，那些认识火炮，知道火炮手段的人，都沉不住气了，他们纷纷起身。 “炮哥，你到我这里来，我睡尾铺。” “炮哥，你怎么能睡尾铺呢？” “炮哥，你睡尾铺，就是折杀小弟了。” “炮哥，你还是睡到上铺来。” …… 但不论这些人怎么劝说，火炮躺在尾铺上就是不动。 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咳嗽，这声咳嗽是雷彪发出来的。雷彪的这一声咳嗽就是命令，那些劝说火炮的人都不敢说话了，胆颤心惊地看了看满脸横肉的雷彪。 火炮在等，他在等雷彪主动让位。但他也知道，雷彪是不会主动让位的。即使雷彪让位，火炮也得收拾他。马勒戈壁的，胆敢收拾陈聪，老子先收拾了你。 “弟兄们，谢谢你们的好意了！这尾铺也是人睡的地方，我不睡，那就得别人来睡。咱们能在一个监室里，说明咱们有缘，那咱们就是兄弟们。我不能让兄弟们来受这份罪，我却坐享其成，那我心里会不安。你们都别劝了，这尾铺就是我的。” 火炮的这番话，让很多人都很感动。同样是大哥，但差距怎么这么大呢？雷彪是大哥，但雷彪飞扬跋扈，拿手下的弟兄根本就不当人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可人家火炮，虽然是如雷贯耳的大哥级人物，但却拿兄弟当人看，宁肯自己受罪，也不让兄弟受罪。 这么一对比，火炮的形象立即高大起来，雷彪的形象顿时变成了臭狗屎。但雷彪能树立起狱霸这个形象来，那是经过长期战争得来的，这些人虽然心里很是敬佩火炮，但却更害怕雷彪。 雷彪能混到这个份上，完全就是凭的心狠手辣。但火炮混到这个份上，凭的是仗义疏财。论地位，雷彪根本就没法和火炮比。 雷彪知道火炮这么做是故意的，就是针对他的。但他还不能随便发作。他雷彪心狠手辣，但火炮的狠辣手段，雷彪虽然没有亲自尝试过，但却是听说过。雷彪并不想和火炮成为敌人，他还是想井水不犯河水。 下午，晚饭，晚饭后放风，都平安无事。 入夜，监室里呼噜声放屁声此起彼伏，汗臭味臭脚丫子味交相呼应。由于火炮睡在了尾铺，很多人都不敢轻易小便，实在憋不住了，有人竟然把便桶提走了，放在了监室门口，这样就能熏不着火炮了。 雷彪睡的不亦乐乎，临睡前，几个小弟给他揉腿捶背，让他特别舒服，睡着之后，也是特别的香甜。 正当他睡的五迷三道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雷彪的警惕性是相当高的，他忽地一下醒了，发现果真有一个人坐在了他身边，他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发现此人竟然是火炮。 此时的火炮很是悠然地坐在雷彪的身边，满脸堆笑地看着雷彪，让雷彪感觉特别瘆的慌，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雷彪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火炮，问道：“你要干吗？” 火炮笑着低声问道：“我听说你出去之后要收拾一个人，是吧？” 雷彪眨巴眨巴眼睛，道：“是。” “你准备要收拾的这个人是谁？” “陈聪。” 火炮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一股阴冷，道：“但陈聪是我的兄弟。” 雷彪顿时一愣，行走江湖多年的雷彪清楚，火炮说的这话，非常难接。接不好就会有一场恶战。但雷彪毕竟也是大哥级的人物，岂能被火炮的一句话给吓住？ “陈聪是你的兄弟？” “没错。” 如果雷彪此时说既然陈聪是你的兄弟，那我也就不和他再计较了。但雷彪要是这么说，那他就不是雷彪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44章 暴戾的狂魔 雷彪道：“陈聪是你的兄弟咋了？我和他有仇，但和你无冤无仇。火炮，我奉劝你，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火炮的脸色顿时有些狰狞起来，道：“陈聪是我的兄弟，你和他有仇，就是和我有仇，懂不？” “我不懂，火炮，我也不是好惹的，你最好想清楚。” 雷彪的话音一落地，火炮就动手了，他伸手就掐住了雷彪的脖子，一下子将雷彪给摁到了铺上，随即就骑了上去，一只手狠狠掐住雷彪的脖子，另一只手挥拳拼命朝雷彪的肥头打去。 这才是真正的实战，没有任何花架子。火炮的策略是对的，伸手掐住雷彪的脖子，让他喊不出声来，连掐带骑，让雷彪无法动弹，腾出一只手来暴打雷彪。 雷彪被掐的脸红脖子粗，直翻白眼，拼命反抗，挥动双手，连撕带打，双腿还乱蹬，但火炮全然不顾雷彪的反抗，只是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挥拳猛打。 瞬息之间，雷彪的肥头就挨了很多下，火炮的脸色狰狞，双眼通红，已经丝毫看不出书生相，完全成了一个狰狞暴戾的狂魔。 激烈的搏斗声，让睡在雷彪旁边的杨勇首先醒了过来，他一看自己的老大被人给摁住暴打，立即就蹦了起来，摁住火炮暴打。 火炮没工夫和杨勇对打，杨勇先是对火炮拳打脚踢，但无济于事，眼看雷彪就要被火炮给掐死过去，杨勇急忙伸出双手使劲拽火炮，火炮抓住这个机会，猛地一肘捣在了杨勇的心口窝上，杨勇惨叫一声，仰面从铺上贴到了铺下的水泥地上。 由于动静太大，整个寝室的人几乎都醒了过来，那些认识火炮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前。其中有四五个小混混不认识火炮，也不知道火炮的手段，他们只认雷彪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围住火炮拳打脚踢。 但火炮的目标只针对雷彪，别人打他，他全然不顾，他就只摁准雷彪暴打。 火炮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过的是刀尖上舔的日子，长年累月的街斗，数不尽的凶险经历，让火炮有了自己一套行之有效的厮打方法，每一下都是极其实用。 砰砰啪啪，咚咚声响，火炮头上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和脚丫，但火炮就是咬紧牙关不放松，一手死死掐住雷彪的脖子，一只手猛打雷彪。但不一会儿，有人就将火炮挥拳打雷彪的那只手给攥住了，火炮突然大吼一声，全身用力，忽地一下将围攻他的四五个人给甩开，双手合拢，拼命地又掐住了雷彪的脖子。 雷彪的那四五个小弟立即又扑上来。 雷彪终于翻着白眼被火炮给掐昏过去，但随即火炮也被这四五个人给打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两个狱警冲了进来，挥动警棍，连打带敲，终于把雷彪的四五个小弟给制服，但雷彪四仰八叉地躺在铺上一动不动，火炮则是趴在他的身上也是一动不动， 火炮被狱警给架了起来，这才发现两人都已经昏死了过去，一个狱警掐一个人的人中，忙活了好大一会儿，首先醒来的是火炮，过了一会儿，雷彪方才苏醒过来。 这个时候，又跑过来几个狱警，把火炮和雷彪都带了出去。 “马勒戈壁的，这狗日的要为他的i兄弟报仇，想掐死我。”雷彪暴跳如雷。 “去尼玛的，老子只是梦游而已。”火炮轻描淡写地道。 “放屁，你他妈的就是想掐死我。” “马勒戈壁的，老子梦游，别说掐死你了，就是捅死你能咋地？” 狱警对这两人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火炮和雷彪在社会上都是大哥级人物，但到了监狱，却都是名副其实的狱霸。两个狱霸发生争斗，事情绝对不简单。 火炮想掐死雷彪是事实，但火炮梦游绝对是胡扯。 狱警审来审去，审到最后，也是一笔糊涂账，准备把两人关进小黑屋。 “我真的是梦游，我和彪哥也是好兄弟，这一次是误会，今后不会再犯了，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火炮说的很是温和。 雷彪被气的火冒三丈，但雷彪也不笨，第八监室可是他雷彪的天下，你他妈火炮再牛逼，但到了第八监室，你就是个孙子。老子这次虽然吃亏了，但那也是因为老子没有防备。雷彪也不想去蹲小黑屋，他也想尽快回到监室，以便好好收拾火炮。因此，雷彪也向狱警说起了好话：“我们两个这一次的确是误会，今后我们会格外注意的，请饶恕我们这一次吧。” 其中一个狱警伸手指着火炮道：“你还是回到你原先的监室吧。” “别，警察大哥，我今天才调过来，还没待够呢，就把我再调回去，我没法对你们的领导交代。” 火炮的这话把狱警也给说愣了，问道：“什么？你没法向我们的领导交代？胡说八道，还用得着你向我们的领导交代吗？” 火炮突然靠近这个狱警，趴在他耳边低声道：“的确是你们的领导把我给调过来的，我可是带着重要任务过来的。现在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要是把我给调回去，不但我没法向你们的领导交代，你也没法向你们的领导交代。” 这一下，火炮将这个狱警给忽悠懵了。问过白天值班的狱警，这才得知，还真是领导下令将火炮给调到第八监室的，但至于是什么原因，领导没说。只知道这是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亲自交办的。 得，啥也别说了，说不定火炮是领导专门派到第八监室执行特殊任务的。既然是领导交办的事情，那火炮也不能从重处理了。 就这样，一个多小时后，火炮和雷彪又被送回了第八监室。 这么晚了，狱警也懒得处理这样的事。毕竟监狱里犯人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这些狱警对此类现象早就麻木了，不但懒得处理，更是压根就不想处理。 狱警一离开第八监室，雷彪就恶狠狠地骂道：“火炮，你这个狗日的，老子和你没完。” 第945章 与众不同的煞气 面对雷彪凶神恶煞的样子，火炮反而笑眯眯地道：“雷彪，别尼玛穷发狠，敢不敢和老子单挑？” 雷彪把眼一瞪，道：“单挑就单挑，难道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嘿嘿，好，够英雄。但今晚不行了，咱们再打的话，狱猫子非把咱们给关到小黑屋去。我看明天晚上吧。” “明天晚上就明天晚上。” “那好，明天晚上十二点，咱们准时单挑。” “马勒戈壁的，一言为定。” “马勒戈壁的，不见不散。” 雷彪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头铺坐下，一双眼狠毒地看着火炮。 而火炮则是站在过道中间，脸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恶声恶气地道：“马勒戈壁的，我叫火炮，这是我和雷彪之间的个人恩怨，谁要是再敢插手，我就弄死谁。” 火炮是个极为内敛的人，但他一旦发了狠话，那是绝对言必出行必果的。他说这番话，就是警告那些帮雷彪动手打他的人。 火炮说完这番话，转身慢慢走到了一个铺前，铺上的那小子正坐在铺上抬头看着火炮，不知道火炮要干什么。 突然啪的一声传来，电光石火间，火炮抬手就甩了那小子一记耳光。 “马勒戈壁的，刚才你还敢动手打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整死你？”火炮的表情已经凶悍到了极致，脸上青光闪现，这是一幅要杀人的脸，那小子顿时被震住了。 “炮哥，他不知道您的大名，我敢担保，他再也不敢对您不敬了，您就放过他吧。”旁边铺上的一个小子立即过来说好话，他认识火炮，而且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火炮持刀与人火拼的场景。那还是几年前在酒水批发市场上，火炮带了几个弟兄与另一伙人发生了火拼，火炮一人持刀对付四五个人，拼的浑身是血，也不后退。火炮身上的那股煞气，不亲眼目睹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火炮又把目光楞向了其他几个刚才动手的人，那些人终于见识到火炮的能量了，他们的目光都不敢和火炮对视，纷纷都低下了头。 这些人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但他们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不长，竟然不知道火炮的大名。但刚才他们动手暴打火炮的时候，他们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他们那么凶残地对着火炮拳打脚踢，而火炮却浑然不顾，只是一味往死里打雷彪，这股霸气，可不是寻常人所能具备的。他们早就被火炮的煞气给震慑住了。 火炮身上的这股煞气，与众不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火炮身上的这股煞气与雷彪身上的那股煞气，是有着本质的不同，火炮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而雷彪则是吹胡子瞪眼装出来的。不亲身体会，是感觉不到的。但只要是亲身体会，是能感觉到的。刚才这几个帮雷彪暴打火炮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他们也被火炮给彻底震慑住了。 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草芥人命的。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记好了，这是我和雷彪之间的事，我们两个单挑，与你们无关，谁胆敢再露头，我就灭了他。” 说完，火炮慢条斯理地上了尾铺，躺下睡觉。 此时，第八监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包括雷彪在内，都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火炮身上那股子上刀山下火海都浑然不惧的煞气。 直到火炮的呼噜声响起，监室里才有了其它的动静。 第二天一早，陈聪才起床，还没洗漱，就接到了大虾的电话。 “聪哥，你起床了吗？” “才起来，咋了？” “你快到皇宫酒楼来一趟吧。” “怎么了？” “聪哥，我被那个王蓉给缠上了，你快点下令让她滚蛋。” “啥？王蓉缠上你了？” “嗯。” “她为何要缠上你？” “在电话中我说不清，你还是快点过来吧。” “好吧，我一会就过去。” 大虾虽然善于盯梢当暗探，但他却是拙嘴笨舌，没有卡猪那副好口才。 陈聪洗漱完毕，发现王暖还在沉睡。昨晚他和王暖折腾的很是厉害。王暖自从生了孩子后，性冷淡也彻底好了，不但好了，她还变得极为热情起来。每天晚上抱着陈聪馋个没完，都让陈聪快应接不暇了。 陈聪悄悄穿戴整齐，随即出门下楼。陈聪要去皇宫酒楼，尽量不让王暖知道，免得她又发牢骚。王暖在没生孩子之前，是个从来不爱唠叨也不爱发牢骚的人。但自从生了孩子后，王暖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但女人爱唠叨爱发牢骚的毛病，王暖同时也有了。 不过，陈聪更加喜欢现在的王暖，虽然她变得爱唠叨爱发牢骚了，但却更有女人味了。总比以前那个总爱绷着脸，动不动就谈工作的王暖好的多。 陈聪打的直奔皇宫酒楼，此时才八点多，皇宫酒楼还没开门营业，陈聪是从后门进去的。一到大厅，陈聪就看到了大虾和王蓉。 大虾坐在那里，哭丧着脸。王蓉就坐在大虾身边，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聪哥，你可来了。”大虾看到陈聪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即走了过来。 王蓉早就知道陈聪要来，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找他。”王蓉说着伸手指了指大虾。 “你昨天去清韵茶楼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我就是从清韵茶楼跟他到这里的。” 陈聪吃惊地问道：“你昨晚也在这里了？” 王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嗯。” 大虾哭丧着脸，道：“聪哥，你快点下令，让她回h县吧。” 可还没等陈聪说什么，王蓉突然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大虾身边，道：“大虾，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报答你一辈子。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甭想撵我走。” 陈聪有些发懵，忙道：“王蓉，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陈书记，我喜欢上大虾了，从今往后，我要和他在一起，谁也甭想把我们分开，”说到最后，王蓉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羞晕。 第946章 不屈不挠 听到这里，陈聪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是王蓉喜欢上了大虾，对大虾死缠烂打，大虾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哦，王蓉，原来你是喜欢上了大虾？”陈聪问道。 “嗯，我喜欢上他了。”王蓉回答的很是干脆。脸上的那丝羞晕也在慢慢退去。 “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烦不烦啊？”大虾很是生气。 就在这时，滋的一声，不远处传来偷笑声，陈聪扭头一看，发现是草狼和蝎子站在不远处。他们两个正在偷笑。 “你们这两个混蛋，笑什么笑？滚一边去。”大虾冲草狼和蝎子发脾气。 陈聪也差点笑出来，道：“王蓉，你也听到了，他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回h县吧。” 王蓉却固执地道：“我不回去。” 说完，王蓉深情地看着大虾，道：“大虾哥，自从你那次救了我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就要跟着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图什么，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娶我，我也不图什么名份，你只要让我跟着你照顾你就行了。” 大虾不耐烦地道：“我不用你照顾。” 王蓉毫不退缩，道：“你一个大老男爷们，身边没有女人照顾怎么能行？昨晚你睡觉的时候，你的脚熏的满屋子都是臭味，我仔细看了，那是你的袜子太臭了，我已经给你洗了，可我给你洗脚的时候，你说啥也不愿意。” 晕，陈聪忍不住笑了起来，草狼和蝎子更是笑的前仰后合，而大虾却是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冲王蓉道：“你给我滚一边去。” 王蓉似乎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她不气不恼，很是坦然地道：“我就不滚。” 这下子，大虾几乎要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咚的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戚郎来了。 陈聪还以为戚郎不知道大虾和王蓉的事，但戚郎早就知道了。昨天王蓉跟着大虾从清韵茶楼返回来，大虾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喝斥王蓉让她走，但王蓉就是不走。当时整的戚郎和草狼还有蝎子都摸不着北，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观察了好大一阵子，这才鼓捣明白是怎么回事。大虾再冲王蓉发火，戚郎就开始训斥大虾了。 “大虾，人家王蓉喜欢你，你就是不喜欢人家，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家，对人家客气点。不然，我可不答应。” 戚郎这么说，大虾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不一会儿，他又撵王蓉走，戚郎不愿意了，厉声训道：“大虾，你再这么不礼貌，我就抽你。” 戚郎是说到做到的，大虾如果当着戚郎的面，再敢对王蓉这么粗鲁，戚郎还真就敢抽他。大虾对陈聪和戚郎是言听计从的，在戚郎的震慑下，大虾不再冲王蓉发脾气了，王蓉昨晚也就住在了皇宫酒楼里。 现在戚郎来了，大虾本来又想对王蓉破口大骂，但他掂量了掂量，把脏话吞了回去。 戚郎问王蓉：“大虾这小子没有再冲你发火吧？” “没有。”王蓉很是袒护大虾。 戚郎冲陈聪笑了笑，陈聪顿时明白戚郎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接下来，大伙开始吃早饭。 草狼和蝎子有说有笑，很是开心，陈聪和戚郎冷静旁观，大虾闷头吃饭，王蓉坐在大虾身边则是细嚼慢咽，气定神闲。 大虾恼火之下，吃的飞快。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放，抬手就抹嘴，但王蓉却眼疾手快，早就伸手扯过餐巾纸递到了大虾面前，温柔地道：“别用手抹嘴，用餐巾纸吧。” 大虾生气地道：“我不用。” “哎呀，大虾，你还脾气见长了是吧？人家好心好意递给你餐巾纸，你却这副德行？你给我接着，我警告你，你别给咱弟兄们丢脸，咱弟兄们可都是英雄好汉。”戚郎绷着脸训斥大虾。 大虾只好伸手接过王蓉手中的餐巾纸，起身走到一边，又恼火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声不吭。 “这茄子傻儿吧唧的，把它吃了。”草狼冲蝎子笑道。 蝎子道：“嗯，这茄子不但灰不溜秋，还傻儿吧唧的，就是欠吃。” 陈聪和戚郎忍不住笑了，他们知道，草狼和蝎子这是故意针对大虾的。 “草狼蝎子，你们这两个混蛋，能不能消停点，别话里带话，草。”大虾不愿意了。 “大虾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们了，这一盘茄子就是灰不溜秋傻儿吧唧的嘛。”草狼边说还伸着筷子敲了敲那盘酱炒的茄子。 “是啊，我们说的是这盘茄子，又不是说你，你着啥急啊？这茄子该红烧，不该酱炒，炒的灰不溜秋还傻儿吧唧。”蝎子是添油加醋，边说边使劲忍笑。 噗嗤一声，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王蓉，她却先笑出了声。 听到王蓉竟然笑了，大虾怒不可遏，起身就走。但王蓉随即放下碗筷，就跟了过去。 “你又跟着我干啥？”大虾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的要暴跳如雷。 “你干啥去？” “你管我干啥去？” “你是不是又去清韵茶楼？” “关你屁事？别跟着我。”大虾说着就朝外快走，但王蓉瞬间就跟着他出去了。 “我靠，大虾向来是一头倔驴，没想到这个王蓉比他还倔。”戚郎很是感慨地道。 陈聪也感到这件事非常难以处理，只好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大虾一早就把我喊过来，但我也处理不了，只能看个热闹了。” 陈聪这一说，戚郎草狼和蝎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大虾从外边一头闯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还气急败坏地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双腿在椅子上一盘，抽起了闷烟。 王蓉随即也从外边走了进来，她一脸的坚定，站在了大虾的不远处。 这一幕的确让人无法说啥，但不一会儿，大家就闻到了屋子里的气味不对劲了。 戚郎喝斥道：“大虾，你脚丫子太臭了，快穿上鞋，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 大虾是兄弟几个当中最埋汰的，他最不喜欢洗澡，袜子更是十天半月也不换，臭脚丫子什么味道可想而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47章 困惑不解 大虾已经几近崩溃，他已经冲王蓉发了很多次火了，但王蓉不急不躁，就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他也没法出去，只好气闷闷地坐在那里盘着腿，但他的袜子昨晚被王蓉给洗了，他是赤着脚的，大脚丫子臭气熏天。 “大虾，你脚丫子太臭了，快去洗洗。”陈聪实在受不了了，直接下达命令。 大虾起身就往楼上走，但王蓉立即跟上。 “我去洗澡，你也跟着？”大虾又冲王蓉发火。 “你洗你的澡，我把你这身臭衣服给你洗了。” “用不着你。”大虾甩下这句话就往楼上走，但王蓉紧跟其后。 看着大虾和王蓉一前一后上了楼，戚郎低声道：“这下可好了，大虾无法脱身了。” 陈聪感慨地道：“真是一报还一报，大虾对春莲死缠烂打，但他没有想到，王蓉现在对他竟然也死缠烂打了。” 草狼笑道：“对，聪哥，你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哈哈。” 蝎子道：“让大虾哥也品尝一下被人死缠烂打的滋味，嘿嘿。”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书记给他打过来的。 陈聪急忙起身，来到一个角落里，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朱书记，你好！” “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朱书记的话音中透出隐隐的不悦。 “怎么会呢？我在休假。” “你休完了吗？” “没有啊，当时庄书记批准了我半个月的假期。” “陈聪，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尥蹶子了？” “没有啊，我休完假就去上班。” “你以为你还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吗？你现在可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你休半个月，那你知道会造成多少损失吗？我这个市委书记都没有休过假，你这个县委书记倒休起假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朱书记，我心里憋屈，在隔离审查期间……” 但朱书记却随即打断了他的话，道：“谁心里没有憋屈？你今天赶到我办公室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朱书记……”陈聪打心里不想回去。 “你啥也不要说了，要说就到我办公室来。”说完，朱书记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靠，自己要休半个月的假，这才几天啊，连一半也没有呢，朱书记就要让自己回去。陈聪心里很不痛快，但朱书记的话，他不能不听。 看到陈聪闷闷不乐地返了回来，戚郎忙道：“咋了？” “领导让我立即回去见他。” “哪个领导？” “朱书记。” 草狼道：“聪哥，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你不是休假吗？谁也管不了你。” 蝎子道：“聪哥，你还当那个官干啥啊？这一次都把你给隔离审查了，干脆辞职算了。” 戚郎训斥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说完之后，戚郎对陈聪道：“我看你还是去见见朱书记吧，他亲自给你打电话来了，你要是不回去，也太不尊重领导了。” 陈聪端起还没有喝完的那碗粥，一口气喝光，放下碗，道：“草狼，蝎子，你们两个开车送我回g市。” 草狼和蝎子道：“聪哥，你还真回去啊？” “我现在是身不由己，领导召见，我能不回去吗？你们两个要是不愿意送我，那就让狼哥送我。” “别，还是我们两个去送你吧，这里离不开狼哥。” 陈聪又交代道：“狼哥，你看好大虾，别让大虾闹出什么事来。” “你放心吧，大虾闹不出啥事来。” 草狼和蝎子陪陈聪回家拿东西，陈聪回到家拿了几身换洗衣服，抓起公文包，亲了亲小可欣，这才匆匆出门。 草狼亲自开车，这家伙开车是个急性子，一路狂奔，不到两个小时，就赶到了g县。 轿车直接驶进了市委大院，陈聪对草狼和蝎子道：“你们两个找个饭馆随便吃点，不要喝酒，接着就返回去。” “嗯，好，聪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刻也不耽误，吃完饭就回去。” 陈聪目送着草狼和蝎子开车驶出市委大院，方才转身朝楼上走去。 穿过大厅，将要上楼梯的时候，陈聪看到孙志正端坐在办公室里，孙志现在是市委办主任，原先是董硕坐在这里，现在成了孙志。 当陈聪一踏入大厅的时候，孙志那时正好站在门口，但孙志一看是陈聪来了，他立即返回了办公室。他看到了陈聪，陈聪也看到了他。但当陈聪路过他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孙志却装着在办公，陈聪也没搭理他，径直上楼。 陈聪来到朱书记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敲门，里边传出一声请进，陈聪推门走了进去。 朱书记看到是陈聪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快步走到沙发前，道：“来，坐下。” 朱书记和陈聪面对面坐下，朱书记问道：“你在休假期间，我把你叫回来，是不是很有意见？” “嗯，是有点意见。” “呵呵，好，这说明你没说假话，说的是实话。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半个月的假期全部休完才回来工作？” “是的。” “你小子的觉悟越来越低了。” “朱书记，不是我的觉悟越来越低，而是被整烦了。”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道：“陈聪，我早就告诉过你，对任何事都要辩证地看。隔离审查对你来说，的确是一个打击。但也未必是坏事。你经历了这次隔离审查，对你本人就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同时，也让你洗刷了冤屈。我认为你现在被隔离审查比你将来被隔离审查要好的多。” 朱书记最后的这句话把陈聪给说愣了，他不解地看着朱书记，朱书记淡然地笑了笑，道：“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这句话虽然很是通俗，但却包含着丰富的哲理。不论从佛家道家还是儒家，这句话都是真理。” “朱书记，您的意思是我早晚也得过隔离审查这一关？” 朱书记笑了，但笑的同时，却点了点头，道：“没错。” 这一下让陈聪更加困惑不解了。 第948章 真正的智慧 陈聪问道：“朱书记，您为何这么认为？” “陈聪，你被隔离审查是早晚的事，晚不如早，因此，你也就不要有什么憋屈了。” “朱书记，我还是不太懂您这话的意思。” “你仔细想想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就能明白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不禁黯然失色。陈聪本就非常精明，朱书记的这话算是点到了陈聪的骨子里。 “原先我在商业银行当行长，你在下边支行当客户经理，我和你直接认识还是通过蔡荣引见的。当时我就接到了有关你男女问题涉黑问题的举报信，但后来证实这是有人在栽赃诬陷你。就在你担任市旅游局局长期间，市委大院刮起了一股风，说你和叶玲关系暧昧，甚至是有一腿，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我不信。那股风传到我这里，慢慢地也就自然消失了。因为谣言止于智者嘛。但我真的不知道你还能在外拥有私营产业这件事。当时我接到举报信很是吃惊，也非常震惊，我没有找你谈话，因为这是纪律。市委常委每个成员都接到了关于你的举报信，省纪委和市纪委也同时接到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对你实施隔离审查。这不但是组织纪律，更是对你的一次重要考验。你自己做的事，就要经受得起组织的审查。你现在不接受审查，早晚也得接受审查。是不是出来混，早晚也得还啊？”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是的，您这么一说，我也终于领悟到我这次被隔离审查是避免不了的。晚查不如早查，早查还能早下定论。” “呵呵，这就对了嘛。因此，你不要对组织有任何怨言，更不要感到憋屈。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你清楚了这个道理，那你就更加成熟了。” “自古以来任何名将大多都是毁誉参半，同样，自古以来都是君子和小人并存。” “哈哈，你的理解更加进一步了。对，没错，走到哪里都有君子，也都有小人。往往在有些时候，君子是斗不过小人的。因为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朱书记，这一次我就是被某些小人给害的。” 朱书记连哏也没打，就直接点了点头，深有感触地道：“陈聪，你是为组织立了大功的人。最起码是为咱们g市的政坛立了大功，更重要的是为咱们市委立了大功啊。” 陈聪不由得一愣，沉思着道：“朱书记，您这话的意思是……？” “呵呵，你被隔离审查，经过审查之后，你又被放了出来。你这一进一出，饱受磨难，倍感委屈，但却也让某些人露出了马脚，这些人往轻了说是小人，往重了说是害群之马。他们露出了马脚，市委是要和他们算账的。最终也会将这些害群之马给清理出去，那你是不是为组织为g市为市委立了大功啊？” 陈聪顿时会意过来，不由得笑了笑，道：“从这一点上来说，我的确是立了一功。” “哈哈，你终于知道你自己是功臣了。”说完之后，朱书记的脸色随即又凝重起来，道：“陈聪，实际上当时也完全不用对你实施隔离审查，可以对你采取暗中调查的方式，你个人和工作都不会受到干扰。实施对你的隔离审查，是我的主意。我这么做，就是让你个人受到损失，但却让组织受到好处。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不会怪您的。” “当时我能做出这个决定，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你毕竟是从我身边走出去的，你和其他人比较起来，我对你更要严厉才行。但这都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内在原因，则是将那些害群之马给调出来。现在来看，这个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 “朱书记，您知道是谁陷害我的了？” “我有我的既定目标，但要采取组织措施，还得等咱们谈话之后，不然，就又要出乱子了。” “什么乱子？” “你的那个好朋友卡总啊。” “嗯？” “你在隔离审查期间，围绕着你，发生了很多事。也因为你，市委常委专门召开会议时，把李尊给叫了来当面进行汇报。这些事你都知道了吗？”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都知道了，出来之后别人都和我说了。” “你那四个朋友怀疑是卡总出卖的你，这才去找卡总算账。结果酿成了肢体冲突，卡总被打住院，你那四个朋友也被拘留了，还险些被定性为涉黑人员。咱们暂且不论到底是不是卡总出卖的你，假如真是卡总出卖的你，你在里边，卡总就是安全的。但如果你被放出来，卡总就有些危险了。你想那些人会轻易放过卡总这个定时炸弹吗？” 听到这里，陈聪打了个寒颤，这个问题陈聪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当时正在气头上，对卡猪很是恼火，也就导致陈聪没有就这个问题往深里考虑。现在经朱书记这么一说，陈聪顿时意识到卡猪现在的确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朱书记不无担忧地道：“陈聪啊，市人大副主任龚运廉的自杀，内幕可不简单啊，我们要走在对方的前面，不能再酿出任何悲剧。” “朱书记，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请您原谅我的任性，我不该休假。”陈聪说到这里，有些心神不宁，因为他很担心卡猪的安危。卡猪要是出了啥事，他怎么向和梅交代啊？ “陈聪，你搞经济是一把好手，但你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我原先以为，按照你的精明程度，这些问题，你早就该考虑到。但现在看来，你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陈聪很是愧疚地道：“是的，我光考虑我的憋屈了，这些问题我真的没有往深里考虑。” “你现在给卡总打个电话，问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是。” 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卡猪的手机，但卡猪的手机却处于停机状态。这一下，陈聪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又拨通了和梅的手机，响了几下，和梅就接听了。 第949章 紧急寻找 陈聪道：“和梅，卡猪现在在哪？” “他去公司了啊。”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去的。” “我给他打手机，他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也正纳闷呢，昨天晚上十二点他还给我打电话了，但今天早上我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就关机了，打他的办公电话也没有人接，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有事我再和你联系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忙道：“朱书记，卡总现在联系不上，我想去找找他。” 朱书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你现在快去，有啥事立即给我打电话。” “是。” 陈聪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陈聪啊陈聪，你不是一直很讲究未雨绸缪吗？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锤炼，结果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你的未雨绸缪的能力却不见了。 卡猪如果一旦出事，那就不是小事，很有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将永远也不会出现。那些人为了保护自己，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朱书记分析的非常准确，目前的局势当中，处于最危险境地的就是卡猪。 陈聪冲出市委大院，立即打的直奔腾达酒业。 到了腾达酒业，陈聪直扑卡猪的办公室。但卡猪的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陈聪用力敲了敲门，里边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一下，陈聪更加紧张了。 陈聪告诫自己，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要沉下心来，只有这样，才能少分失误。陈聪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问道：“卡总在吗？” 办公室里有几个员工，但他们有的摇头，有的回答：“不知道。” “卡总昨天晚上就来公司了，你们是公司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怎么会不知道卡总去了哪里？” “我们真的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卡总的办公室就没有打开过。” 听到这里，陈聪的内心更加慌乱起来，忙道：“卡总昨天晚上回到公司，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是今天早上才来上班的。” “那昨晚的值班人员呢？” “回家休息去了。” “立即把他找来。” 有几个员工压根就不认识陈聪，他们对陈聪很是抵触。你是干啥的啊，竟然来这里指手画脚给我们发号施令？但其中有一个员工是认识陈聪的，知道陈聪是h县的县委书记，他忙道：“陈书记，我这就给昨晚的值班人员打电话。” 对方这一声陈书记，倒是把陈聪给喊愣了，陈聪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人知道他是县委书记。 就在那个员工给昨晚值班人员打电话的时候，陈聪又问其他人：“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卡总？” “有几拨人，我们说卡总不在，他们就走了。” “都是些什么人？” “不太清楚，可能是客户吧。” 突然，其中一个道：“有一拨人好像是市里派来的。” 听到这里，陈聪的心都快要揪到嗓子眼了。 “陈书记，我给昨晚的值班人员打电话了，他等会就到。您稍等一会。”那个认识陈聪的员工，打完电话之后，很是礼貌地对陈聪道。 陈聪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等。在等的时候，陈聪又接连给卡猪打了几次手机，但卡猪的手机仍是处于停机状态。 十多分钟后，昨晚值班的那个员工来了。 “你好！是你找卡总吗？”这个员工倒是挺有礼貌，但他不认识陈聪，更不知道陈聪就是县委书记。 “是的，卡总去了哪里？” “不知道啊。” “你昨晚不是值班了吗？” “是啊，我昨晚在这里值班。” “卡总昨晚来的，难道你不知道？” 对方明显一愣，随即忙道：“是的，卡总昨晚是来了。” “那卡总现在去了哪里？” “卡总是今天一早出去的，但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员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闪烁其词。 “卡总走的时候，没有说他去哪里？” “是的。” “有没有人来找过卡总？或者是有什么人给卡总打过电话？” “没有人来找卡总，至于有没有人给卡总打电话，我就不知道了。” “卡总没说出去有啥事？” “没有。” 陈聪皱眉沉思，这个员工反问道：“你是卡总什么人？你找卡总什么事？” “我是他的朋友，我找他有急事。” “你叫什么名字？等卡总回来后，我向他汇报。” “我叫陈聪。” “哦，好，等卡总回来后，我会和他说你来找过他。” 陈聪心烦意乱之下，连声谢谢也没说，转身就走。陈聪准备去找陈老，估计陈老会有卡猪的消息。 陈聪径直来到车间，陈老的办公室就在车间里。当陈聪过来的时候，陈老正在指导工人翻酒糟。 陈聪喊了声陈老，陈老扭头一看，看到是陈聪来了，神情一凛，忙拉着陈聪来到了办公室。 进门之后，陈老立即将门关上，低声问道：“陈聪，你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您老也知道我被隔离审查了？” “哎呀，你摊上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很多人都知道啊。” “陈老，你见到卡猪了吗？” “没有啊。” “他昨晚就回来了，您没有见到他？” “没有。前一段时间，你的另外几个朋友，来这里大闹了一场，把卡总都给打伤了。看这事闹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正想问问你呢。” 一听陈老也没有见过卡猪，陈聪更加沉不住气了，忙道：“陈老，改天我再和您细聊，我现在有事，先走了。” “怎么这就走啊？” “嗯。” “听说你又官复原职了？” “是的。” 说话之间，陈聪已经快步走出门来，陈老站在门口喊道：“记得常来电话啊。” “好的，陈老。”这句话说完，陈聪已经快步走出了车间。 但出了车间，陈聪又犯难了。卡猪不在办公室里，手机又关机，难道他真着了李岳的道？ 李岳为了自保，真要是对卡猪下狠手，卡猪连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想到这里，陈聪更加着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950章 破门而入 陈聪不禁有些后悔再次派卡猪到腾达酒业担任总经理了，但当时陈聪对静雅说的那四个理由之外，还有两个重要的理由没说，一是他要对付李岳，绝对不能让卡猪彻底倒向李岳。二是陈聪也隐约感觉到了卡猪所面临的危险，但当时的这个想法考虑并不成熟，陈聪也没往深里考虑，就一闪而过了。现在经过和朱书记的谈话，陈聪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这关键时刻，陈聪虽然急的团团乱转，但陈聪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沉下心来。陈聪站在院子里，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路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卡猪的确处于风口浪尖，非常危险，但李岳他们现在还断不至于就向卡猪下毒手，因为李岳他们还不知道卡猪到底有没有向自己如实招供。李岳他们真要是对卡猪下毒手的话，也得充分了解到卡猪目前的实际状态。卡猪并不是笨人，他非常聪明，卡猪的智商比寻常人要高的多。就凭卡猪的精明程度，他不可能没有预感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公司办公室的人已经说了，今天上午有一拨人是市里派来的，那肯定是李岳派来的人，但却没有找到卡猪。卡猪不在公司里，他能去哪里呢？ 突然之间，陈聪灵机一动，凭着自己对卡猪的了解，这家伙虽然聪明，也很是精明，但卡猪的智慧却层次不高，总是在一些小事上耍小心眼，遇到大事，他还没有那个多谋善断的气魄。 想到这里，陈聪举步再次朝楼上走去，来到了卡猪办公室门前，伸手拧了拧门，门是锁着的，陈聪又走进了公司办公室，对那个认识自己的员工道：“把卡总的办公室打开。” “陈书记，我们这里没有卡总办公室的钥匙。” “你们这是公司的办公室，不可能没有卡总屋里的备用钥匙。” “值班室里可能有卡总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快去找找。” 陈聪和这个员工来到了卡猪办公室对面的值班室，当打开值班室的门，发现昨晚值班的那个员工正在里边睡大觉。 当他看到陈聪再次出现，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怎么又来了？” 陈聪问道：“卡总回来了吗？” “没有。我已经和你说了，昨天晚上我见过卡总，但今天没见。他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这里有卡总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吗？” 对方明显地愣了一下，支吾地道：“没有。” 认识陈聪的那个员工道：“备用钥匙不是一直放在这个抽屉里吗？”说着，他伸手打开了抽屉，但值班人员却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将他推开，随即将抽屉关上，急赤白脸地道：“这里没有备用钥匙。” “你别胡闹，这可是h县的县委书记陈书记，陈书记和卡总很熟。他找卡总有急事，快把备用钥匙拿出来。” “你还想在不在这里干了？要想在这里干，就别多事。” 陈聪顿时发现这里边肯定有猫腻，他快步上前，猛地一把将值班人员推开，厉声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耽误了大事，我敢保证，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你。” 值班人员愣了，因为他已经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那可是大官，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陈聪伸手将抽屉拉开，看到了里边有一串钥匙，随手拿了出来，问那个员工：“哪个钥匙是？” 那个员工指了指其中的一把钥匙，陈聪拿着这串钥匙，就来到了卡猪办公室门前，瞬间就将房门打开了。 门一开，陈聪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卡猪的办公室是里外套间，外间是办公的，里间是休息的。陈聪几步就冲进了里间，忽地发现卡猪就像一头死猪一样，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碟剩菜，还有两个酒瓶子，其中一个酒瓶子已经空了，另一个酒瓶子也只剩下了一个底。 看到了卡猪，陈聪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此时，值班人员和那个员工也跟了进来，陈聪让他们出去，把房门关上。 等两个员工退出去之后，陈聪来到床前，伸手抓住卡猪的领口，一把就把他揪了起来。 卡猪睡的稀里糊涂，到现在酒劲还没有醒透，迷迷糊糊地睁开醉眼，含糊地道：“谁？” “卡猪，你给我醒醒。” 卡猪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陈聪，他忽地一下彻底醒了过来，喷着满嘴的酒气问道：“聪哥，你怎么来了？” 陈聪生气地看着他，道：“你抓紧起来，快去洗洗，我有事找你。” “哦，好。”卡猪急忙下床，但走路还有些摇晃，陈聪将窗户打开，满屋子的酒味，都几乎能把人给熏晕了。 卡猪洗漱过后，随即手忙脚乱地将茶几上的剩菜和酒瓶收拾了，又沏了两杯茶，胆颤心惊地坐在了陈聪的对面。 陈聪坐在沙发上，脸色一直阴沉着。等卡猪忙活完了这一些，这才开口问道：“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卡猪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但陈聪随即又道：“你回答我，到底为何关机？” 卡猪这才哭丧着脸，小心地道：“聪哥，这几天李岳一直在找我，我知道他找我没好事，我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你自己喝的酒？” “嗯。” “什么时候喝的？” “我昨晚二半夜赶回来的，心情很是烦躁，就自己喝起了闷酒，一直喝到了天亮，我交代值班人员，就说我出去了，任何人来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就说我不在。聪哥，我这是在躲李岳。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 “你为什么躲着李岳？” “我怕他报复我。” “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卡猪，从你当初向李岳出卖我的时候，你就已经踏上了一条极其危险的路。你是体制外的人，根本就不懂体制内的规矩。官场有多复杂，你知道吗？亏你还很聪明，官场中的浑水，岂是你能随便淌的？” 第951章 双面间谍 卡猪突然又哽咽着哭了起来，道：“聪哥，我知道我错了，但这错似乎已经无法挽回了，你原谅了我，但李岳不会放过我的，我猜想他会想方设法让我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你猜的没错，他为了自保，肯定会对你下毒手的。卡猪，你以为你是谁？他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咕咚一声，卡猪跪在了陈聪面前，哭着道：“聪哥，你要救救我啊，我现在真的是没有活路了。李岳李尊王月堪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你出卖兄弟，就是不仁不义。你敢搅合官场的浑水，你只要危及人家的安全，人家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和他们沆瀣一气，你有这个实力吗？” “聪哥，我真的错了，接下来该咋办，我真的不知道。呜呜……” “行了，你别哭了，让我好好想想。” 卡猪急忙止住了哭声，可怜巴巴地看着陈聪。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紧皱眉头在思考着。 对于李岳，自己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但卡猪的危险性不排除，一旦出事，自己就会很对不起和梅，毕竟卡猪与和梅结婚了，自己说啥也得为和梅多考虑一点。 陈聪很快设计了几个方案，第一，让卡猪和李岳彻底划清界限，从此之后，再不来往，但这样的话，卡猪的危险性无法排除。第二，将事情的内幕向朱书记全盘托出，通过组织来收拾李岳。这个方案最为理想，但陈聪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又是在体制内担任官职的人，对体制内的一些规则是非常清楚的。即使将卡猪招认的那段录音播放给朱书记听，以此来收拾李岳，是根本行不通的。李岳直接说这是陈聪和卡猪密谋陷害自己的，那岂不是功亏一篑。第三，让卡猪当双面间谍，主动和李岳接近，靠卡猪的主动示好，来消除李岳对卡猪的怀疑，以此来减低卡猪的风险性。 第三种方案无疑是最好的，但人心难测，李岳如果为了消除任何不利因素，卡猪仍然是非常危险。李岳是个老狐狸，卡猪虽然很是聪明，但他能当好双面间谍吗？一旦引起李岳的疑心，李岳可以随时让卡猪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思前想后，陈聪还是决定采取第三种方案，因为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卡猪，我看这样吧，让草狼和蝎子来保护你。你不要躲着李岳，这样会让他更加疑心，为了消除他的疑心，你可以主动靠近他，但你要特别注意安全，不要着了他的道。李岳这人城府很深，笑里藏刀，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如果你能抓住他什么违法乱纪的把柄，那是再好不过了。” 卡猪现在是六神无主，听陈聪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忙道：“聪哥，就凭他利用我来整治你这件事，就可以将他拿下。” “卡猪，你考虑的太简单了，到时候他要是来个死不认账，说是咱们两个合起伙来陷害他，那可咋办？” “这……” “你就听我的吧，不要再刻意躲着李岳，但你也不要给他去电话，更不要去找他，他自会来找你的。等他来找你的时候，你再向他主动示好，这才能让他不起疑心。” “嗯，好，聪哥，我听你的。” “你今后不要随便关手机，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 “是。” 陈聪站起身来，道：“我会尽快让草狼和蝎子来保护你。” 对于草狼和蝎子，卡猪是非常抵触的，但陈聪这么安排，自然有陈聪的道理，目前来看，让草狼和蝎子来保护自己，也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卡猪急忙将手机打开，但随即传来吱吱不断地提示音，陈聪吩咐道：“你快给和梅打个电话吧，她今天一早和你联系，你却关机，她都不放心了。” “我这就给她回电话。” 刚说到这里，卡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卡猪一看来电显示，是音乐餐厅的经理打来的，他急忙接听。 “卡总，不好了，这里有人闹事。” “谁在闹事？” 陈聪本来打算要走的，忽地听到卡猪吼了这么一嗓子，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卡总，有两个人在闹事，把餐厅几十万的音响都给砸了，我现在就报警。” “抓紧时间报警，对了，闹事的两个人是哪里的？” “不知道，但看他们开的车是省城来的，这两个人很凶，把餐厅的两个保安都给打昏了。” “省城来的？”卡猪顿时一愣。 听到‘省城来的’这四个字，陈聪顿时也是一怔，忙道：“先别报警，走，咱们两个过去看看。” 卡猪急忙对餐厅经理道：“先别报警，我马上过去。”说着起身穿上外套，和陈聪快步走出门。卡猪现在的酒已经彻底醒了，但走路还有些不稳，昨晚他喝的太多了。 一出门，卡猪就大声喊司机，身为总经理的卡猪，是配有专职司机的。司机急忙跑了过来。 快步下楼的时候，卡猪低声问道：“聪哥，为何先别报警？” “我怀疑闹事的人是草狼和蝎子。” “啊？” 陈聪和卡猪火速赶到了音乐餐厅，一进门就发现大厅里围了很多人，有餐厅的工作人员也有很多顾客，音乐池前方的半圆形舞台上，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人，陈聪一看，心中叫苦不迭，因为这两个人正是草狼和蝎子。 此时的草狼和蝎子气焰非常凶悍，面目都极其狰狞，草狼和蝎子两人都手持一根棒球棍，这棒球棍是两人专门带来的，就放在后备箱里。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陈聪快步走了过去，厉声喝道。 “聪哥，你怎么来了？”草狼小声问道。 “你们胡闹什么？快把棍子放下。” 草狼和蝎子几乎是同时朝陈聪身后的卡猪瞪了一眼，这才将手中的棍子放下。 就在这时，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大声问道：“是谁在这里闹事？” 第952章 大闹餐厅 餐厅的经理是没有报警，但有的顾客实在看不惯这闹事的两个人的德行，便直接报了警。 这件事如果警察掺和进来，又将是一个极其麻烦的事，甚至很有可能草狼和蝎子又会犯在王月堪的手中，到那时候，将会更加棘手。 陈聪忙对卡猪道：“你快和这里的餐厅经理说，这两个闹事的是你们的朋友，这是一场误会，让警察赶紧走人。” 卡猪忙转身拉着餐厅经理朝警察走去，陈聪则是带着草狼和蝎子快步来到了餐厅后边。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事了？” “我们就是看不惯卡猪这副鸟样，专门过来找他的晦气。” 原来草狼和蝎子将陈聪送到市委大院后，随即就出来了。两人本来打算在路边摊简单吃个午饭就返回省城，可不巧的是，两人开车走的时候，恰好路过卡猪开的这家音乐餐厅。 一看到这家高档气派的音乐餐厅，草狼和蝎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草狼骂道：“卡猪这个狗日的，忘恩负义，要不是聪哥，他能有今天吗？这音乐餐厅，也是他用聪哥的钱开的，但他却背后地里出卖聪哥。” 草狼这一骂，蝎子更是怒不可遏，也是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卡猪这狗东西太混蛋了，咱们进去砸他个稀巴烂。” “对，砸他个稀巴烂。但在砸之前，咱们先大吃一顿。” “走。” 草狼和蝎子绝对是莽夫，而且是典型的亡命之徒。他们两个要是在一起，想干啥事，说干就干，根本就不考虑后果。平时有戚郎和大虾管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还有所收敛。但现在没人管他们两个了，他们想干啥就干啥，没有任何顾忌。天老爷是老大，他们两个就是老二。 两人临进餐厅的时候，把后备箱里随时备用的棒球棍拿了出来，一人一根，提着就走进了音乐餐厅。 两人选了个角落，点了一桌子最贵的菜，又上了一瓶名贵的人头马，开始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开始找茬了。 “把你们的老板叫过来。”草狼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早就看出这两个人好像是来找事的，不然，为何每人手中提着这么粗的一根大棍子啊。服务员立即转身去找经理。 草狼的意思是让服务员把卡猪叫来，他和蝎子先把卡猪给修理一顿，再把餐厅给砸了，然后扬长而去。 但服务员叫来的老板却不是卡猪，而是卡猪高薪聘请的职业经理人。这一下，卡猪和蝎子勃然大怒。 “让你们的老板来，你算个球？”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放屁，这里的老板我们认识，你算个老几？滚，快把你们老板叫来。不然，就把你们的店给砸了。” 餐厅经理知道这回要麻烦，急忙去给卡猪打手机，但卡猪的手机却关机。餐厅经理想直接报警，但现在报警还不是时候。况且，卡猪一再交代他，遇到事要先向他汇报，不经过他的批准，不能私自处理，也不能随便报警。 没办法，餐厅经理只好让门口值班的两个保安过去处理这件事，但两个保安过去没说了几句话，就被草狼和蝎子一人一棍子给打昏了过去。一旦动上了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草狼和蝎子抡着大棒球棍，甩开膀子，开始砸了起来。从吃饭的角落一路砸过去，一直砸到了月牙形舞台上，把卡猪专门从马来西亚空运来的一对价值几十万的音响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下，事情闹大发了。餐厅经理想报警，但没有经过卡猪的批准，他怕卡猪再追究他的责任。况且，来闹事的这两个人开的是省城牌照的车，还点名让卡猪过来。 餐厅经理不停地给卡猪打手机，打了十多遍之后，终于打通了，这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幕。 听完事情的经过，陈聪气的脸色都青了，厉声训道：“你们两个真是混蛋，我怎么会让你们两个来送我？卡猪出卖我的事，咱们已经做了了断，你们怎么还揪住不放？” “这狗日的就是欠收拾。”草狼和蝎子到现在也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聪哥，要没有你，他卡猪能有今天吗？这王八蛋吃里扒外，你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背后出卖你，还和那些狗杂种联合起来整治你，不行，绝对不能放过他。”草狼和蝎子的脸色也都是铁青的，这两家伙砸了那么多东西，气还没撒够，非要再揍卡猪一顿才行。 “行了，你们别再闹了，警察都来了，你们没有看到吗？” “警察算个球？大不了再把我们给拘留起来，我们才不怕呢。” 陈聪厉声吼道：“你们这两个混蛋，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陈聪这一嗓子，终于将草狼和蝎子给震住了。陈聪现在也很是后悔，按照他对草狼和蝎子的了解，他就早该预料到这两小子肯定不会就此离开g市，肯定得和卡猪闹出点动静来之后才肯罢休。 半个多小时之后，卡猪终于从前边过来了。 “聪哥，我和餐厅经理已经将那些警察都打发走了。” 那些警察岂能是好对付的，卡猪和餐厅经理好说歹说，几乎磨破了嘴皮子，说那两个人不是来闹事的，是因为自己和他们有债务纠纷，他们也是自己的朋友，喝了点酒，这才闹成了这样。再加上卡猪在g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卡猪又给他们装了几条软中华，这才将这些警察给打发走。 “卡猪，你有本事就让警察把我们带走，再把我们打成黑社会。”草狼和蝎子现在还是怒气冲天。 卡猪顿时脸红脖子粗，神态很是尴尬。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走，咱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陈聪领着草狼和蝎子走出了音乐餐厅，卡猪紧随其后。 “聪哥，咱们这是去哪？”草狼低声问道。 “去腾达酒业。” “不去，我们坚决不去那里。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们不去。” “你们跟我去，我要交代你们任务。” “什么任务？” “去了就知道了。” 上车的时候，草狼和蝎子冲卡猪瞪眼，道：“我们要不是看在聪哥的面子上，八抬大轿抬我们，我们也不去。” 卡猪被他俩弄的灰头土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但也得忍着。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53章 激将法 陈聪草狼蝎子和卡猪返回腾达酒业，来到了卡猪的办公室。 “卡猪，你先出去一会，我和草狼蝎子谈谈。”陈聪吩咐道。 卡猪急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陈聪招呼草狼和蝎子坐在沙发上。 陈聪道：“草狼，蝎子，我再重申一句，卡猪目前还是咱们的兄弟，不能因为他做错了一次事，就要把他一棍子闷死。” 草狼道：“他做错的不是一次事了，上一次是他故意挤兑大虾哥，大虾哥那么实在直爽，卡猪竟然那样对待他，那一次就把我们的心给伤了。这一次他出卖你，就说明他不配做兄弟，让他滚蛋。” 蝎子道：“聪哥，卡猪不能再成为我们的兄弟，他真的不配。” 陈聪只好耐心道：“卡猪的确是有些自私自利，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在咱们兄弟的事业发展当中，他也是出过力的。要不是他，屠宰市场的皇宫酒楼也不会经营的那么好。如果人犯错了，就一棍子闷死，也就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说法了。你们知道吗？现在卡猪面临非常危险的境地，有人要把他置于死地。而置他于死地的正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李岳。咱们和卡猪毕竟是兄弟一场，难道咱们就看着他被人给整死吗？” 草狼道：“聪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也是死有余辜。” 蝎子道：“聪哥，卡猪这是自作自受，他要是不出卖你，他也不会有今天。” 看草狼和蝎子仍是不原谅卡猪，陈聪有些火了，道：“卡猪出卖的是我，我都原谅他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原谅他？” “聪哥，正因为他出卖的是你，我们才气不过，才没法原谅他。他要是出卖的我们，我们反倒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 草狼和蝎子的这番话，也只有是真正的兄弟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聪清楚，指望着自己的劝说，让草狼和蝎子原谅卡猪，那是基本不可能的。越是肝胆相照的人，越是将好孬分的极清，好就是好，孬就是孬，不存在别的结果。 陈聪亲自动手，沏了三杯茶，又将烟拿了出来，三兄弟每人点燃上一支。 陈聪决定换一种方法，道：“我今天回来是被朱书记召回来的，你们是知道的。我还得尽快到h县上班。我除了工作之外，我的主要精力是对付李岳他们。你们认为我这么做，对吗？” “当然对了，李岳那种人，就得往死里整他。” 陈聪点了点头，深吸了口烟，道：“但我要对付李岳他们，单靠我的力量是不够的。我得联合其他人的力量，你们说是吧？” “对，聪哥，人多力量大啊。” 陈聪又道：“在我和李岳他们将要展开的这场斗争中，卡猪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你们也知道，李岳他们就是通过卡猪整的我，我也要通过卡猪去整李岳他们。对于这点，我已经和卡猪都谈好了，他今后不但不会出卖我，还会积极配合我，向李岳他们发起猛烈的反击。” 说到这里，陈聪戛然而止，仔细观察着草狼和蝎子的表情。 “聪哥，卡猪那王八蛋真的会帮你吗？”草狼问道。 蝎子又道：“我怀疑卡猪又在耍两面派。” 陈聪心中很是恼火，他知道草狼和蝎子很是固执，但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这么固执，道：“卡猪会帮我的，而且是真心实意地帮我，他不会再和我耍两面派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再和我耍两面派了。卡猪只要靠向我，将李岳他们扳倒，他的危险才会去除。” 草狼道：“聪哥，你和李岳他们斗，不用卡猪不行吗？” 蝎子道：“就是，干吗非要用他呢？” 陈聪果断地道：“不用他不行，因为他是我和李岳双方争夺的焦点，卡猪靠向谁，谁才能取得胜利。这点道理你们不懂吗？” 草狼和蝎子终于不再那么抵触了，道：“只要他不再反水就行。如果他再反水，不用李岳动手，我们两个就先整死他。” 陈聪断然说道：“你们说的对，你们的这种担忧也对，为了防止卡猪再次反水，也为了防止卡猪倒向李岳他们的阵营，我要请你们两个盯好卡猪。” 草狼和蝎子异口同声地道：“这没有问题。” 陈聪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给这两个小子做思想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好，你们两个答应了，我也就放心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不要再返回省城了，就住在这里，日夜监视卡猪，同时也要确保卡猪的安全，免得卡猪被对方给暗算了。行吗？” 草狼和蝎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都低头沉思，过了好大一会儿，草狼道：“聪哥，你是让我们监督卡猪还是让我们保护卡猪？” “这两层意思都有，既让你们监督卡猪，也让你们保护卡猪。” 草狼和蝎子又沉默起来，陈聪明白，要是光单纯地让他们两个监视卡猪，他们绝对没有二话。但要让他们两个去保护卡猪，他们两个则是一百个不愿意。 陈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我让你们两个这么做，是斗争策略的需要。” 但草狼和蝎子仍是不表态，陈聪不禁有些生气地道：“你们两个今后也不要叫我聪哥了，我吩咐你们做这点事，都这么难，你们还拿我当兄弟看待吗？” 陈聪用的这是激将法，这也是陈聪的最后一招了，如果这一招再不管用，那也就指望不上草狼和蝎子了。 但陈聪的激将法非常管用，草狼和蝎子那都是肝胆相照的人，对待兄弟那是没得说。两人忙道：“聪哥，我们听你的。” 陈聪故意停顿了七八秒钟，这才说道：“好，既然你们还听我的，那你们就这么做，要是出了乱了，我拿你们两个是问。” “聪哥，你放心吧，我们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做到。” “你们两个不但要监视好卡猪，同时还要确保他的安全。我再对你们提点要求，第一，不能随便辱骂卡猪，第二，不能动手再打卡猪。行不行啊？” 第954章 无上荣耀 草狼和蝎子沉思了一会儿，道：“聪哥，只要卡猪不反水，对你忠心耿耿，我们就不骂他，也不打他。” 陈聪点了点头，道：“好，我先替卡猪谢过你们！” 陈聪这话，让草狼和蝎子吃了一惊，道：“聪哥，你替卡猪谢过我们，什么意思？” “你们保证不骂他不打他，我当然要替卡猪谢过你们了！” “聪哥，要谢也是他谢，你不用替他，他算老几？” 听到这话，陈聪不禁又有些揪心，道：“草狼，蝎子，你们从今往后，会和卡猪朝夕相处一段时间，你们要从心里还是拿他当兄弟对待，不然，卡猪很有可能还会倒向李岳他们。” 没想到草狼这次倒很干脆，道：“聪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两兄弟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当然会拿他再次当兄弟对待的，不然，要是让他倒向了李岳他们，那我们的计划就等于失败了。” “哈哈，好，草狼，你有这个想法，我就放心了。蝎子，你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在走廊转一圈，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让卡猪进来。” “是。” 草狼和蝎子出去了，将卡猪给叫了进来。 在六个兄弟当中，陈聪的威信比戚郎还要高的多。由于戚郎和静雅的事，让大虾草狼蝎子甚至是卡猪都很是不屑，对戚郎颇有意见。但他们对陈聪，那绝对是充分的信任和言听计从。 卡猪坐在了陈聪的对面，显得有些惴惴不安。陈聪道：“卡猪，我已经和他们两个谈了，他们两个愿意保护你，但你也要积极配合。” “我会的。”卡猪立即点头承诺。 “卡猪，你不但要积极配合他们，更重要的是你要从心里拿他们两个当兄弟对待，就像以前一样。” “聪哥，我绝对没有问题，但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还拿我当兄弟对待。” “他们会的，我已经和他们都谈好了，他们不会再骂你，更不会再打你，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你要好好对待他们。” 听到这里，卡猪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忙道：“聪哥，你放心吧，我会把他们两个照顾好的。” “卡猪，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能不能获得兄弟们的彻底原谅，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你要好好把握住。” “嗯，聪哥，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你准备点饭菜，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回来，咱们哥四个好好喝几杯。” “好，我这就去准备。聪哥，咱们在公司食堂还是出去？要不，咱们就去音乐餐厅？” “不用了，就在你这里。” “好。” 陈聪起身朝外走去，卡猪没敢问陈聪要去干嘛，因为他知道，陈聪肯定还有重要的事没做。陈聪走出门，看到草狼和蝎子就站在走廊上，道：“我出去一趟，你们两个先和卡猪聊聊。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再回来，到时候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 “聪哥，你要去哪？”这是草狼问的。 “我出去办点重要的事，等我回来。” 陈聪说着就快步下楼。 陈聪之所以如此行色匆匆，是因为朱书记还在等他回话。陈聪要赶回市委，向朱书记当面汇报。 当陈聪敲开朱书记的办公室门的时候，朱书记果然还在等他。 “朱书记，我找到卡总了，他昨晚喝多了，就把手机关机了。” “他没什么事吧？无缘无故地就喝多了？” “他心情烦躁，更重要的是在躲李岳。” 朱书记听到这里，沉思不语。陈聪当机立断，掏出了手机，道：“朱书记，我想请您听一段录音。”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立即将卡猪招供的那段录音播放了出来，朱书记听得非常仔细，但朱书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了。 录音播放完毕，朱书记问道：“这段录音，你还让谁听过？” “除了我那几个朋友，您是第一个听到的。” “你那几个朋友不会走漏风声吧？” “不会。”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你要把这段录音保存好，绝对不能再让第二个人听到。” “嗯，好。” “陈聪，单凭卡总的这段录音，是无法怎么着李岳的。当然，有这段录音比没有要好的多。至于李岳的问题，组织上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会采取措施的。但你的精力要放在工作上，不要把精力放在和李岳如何斗争上，懂吗？” 对朱书记的这番话，陈聪有些抵触，道：“朱书记，您是不是担心，我光顾着和李岳如何斗了，就把工作给晾在了一边？” “是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我希望你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要纠缠于和李岳的勾心斗角。对于李岳，有市纪委呢。让庄菲书记和他斗吧。你只要安心把h县的工作搞好就行了。” 朱书记果真是高瞻远瞩，陈聪如果和李岳斗来斗去，那就成了个人之间的争斗了，这样势必会影响陈聪在h县的工作。但如果是组织上和李岳斗，那就是公事公办。朱书记重点叮嘱陈聪的，就是在这个方面。 看陈聪不表态，朱书记更加担忧地道：“陈聪，我给你交个实底吧。庄菲书记已经开始秘密调查李岳了，李岳如果真的有事，那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但你要是卷入了和李岳的争斗中，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相反，到时候组织上一旦对李岳采取措施，你也会受牵连的。” 朱书记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聪不表态不行了，道：“朱书记，我听您的。” 看陈聪终于表态了，朱书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抓起电话，对着话筒道：“可以把菜送过来了。” “朱书记，您让送菜？” “呵呵，我今晚要和你喝几杯。” 晕，陈聪顿时后悔不该事先安排让卡猪和草狼蝎子等着自己回去喝酒。但这话，陈聪是万万不能告诉朱书记的。既来之则安之，朱书记能和陈聪单独喝酒，这已经是陈聪的无上荣耀了。 第955章 小人嘴脸 不一会儿，市委大院食堂的工作人员就送来了四个菜，三菜一汤，很是简单。 “陈聪，让你受委屈了，我得亲自陪你喝几杯酒，我这心里才会踏实些。” “朱书记，您和我就别客气了。” “不行，该咋样就得咋样才行。” 说着，朱书记亲自动手给陈聪倒酒，陈聪想夺酒瓶子，朱书记都不给他机会。朱书记从书橱中拿出来的是鹤鸣山红高粱酒。朱书记亲自给陈聪倒酒，两人分别喝了八小杯之后，朱书记才将酒瓶子交给了陈聪。 朱书记能亲自给陈聪倒八杯酒，目的就是消除陈聪心中的不痛快，对朱书记的用意，陈聪心知肚明。 正当两人喝得高兴之际，却传来了敲门声，朱书记冲外喊了个请进，房门被推开了，庄菲从外边走了进来。 当庄菲看到朱书记和陈聪正在喝酒之时，不由得一愣。 “呵呵，庄菲来了，有什么事吗？” “朱书记，有个重要的情况，我要向您立即汇报。” “说吧。” 但庄菲看了看陈聪，欲言又止。朱书记道：“陈聪不是外人，你有啥事，尽管说就行。” “朱书记，这件事非常重要，我只能对您一个人说。” 陈聪立即站了起来，道：“朱书记，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朱书记只好点了点头，陈聪快步走了出去，还特意将房门关上。陈聪没敢站在门外，这是纪律，既然庄菲说是特别重要的事，陈聪如果敢偷听，那就是犯了大忌了。陈聪来到走廊尽头，站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点燃上了一支烟。 陈聪所站的位置非常隐蔽，这个位置靠近窗户，走廊两边还各摆了一盆装饰树，这装饰树长得还很茂盛，正好挡住了陈聪的身影。也正因为这个位置非常隐蔽，才让陈聪发现了一幕惊奇的事。 陈聪才抽了几口烟，就看到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朱书记的门前。此人先是前后张望，确定走廊上无人之后，他突然紧贴着房门，还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陈聪顿时一惊，仔细一看，发现此人竟然是现任的市委办主任孙志。 孙志的行为极其鬼祟，他的一行一动，摆明了他就是在偷听屋内的谈话，但他却装着似乎是要随即敲门的样子。 既然是偷听，还摆出这么一副即将要敲门的架势，看来孙志不止一次这么偷听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陈聪很是生气恼火。要是换作别人，陈聪还不至于生气恼火，因为这人恰恰是孙志。而孙志又是孙然的堂弟。陈聪在去监狱看望孙然的时候，孙然还一再拜托陈聪多多照顾孙志。 陈聪随即朝孙志走了过去，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之所以铺着如此厚实的地毯，就是为了一个字静。市委书记的办公场所，那是要求绝对安静的。 当陈聪走到孙志的身后时，孙志竟然没有发现陈聪。这家伙的精力高度集中，都集中到了屋内的动静上，竟然没有发现陈聪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陈聪抬起手来就要去拍孙志的肩膀，但当即将拍到孙志的肩膀的时候，陈聪突然又将手收了回来。如果陈聪的手拍在孙志的肩膀上，孙志肯定会受惊出声，势必会惊动屋内谈话的朱书记和庄菲。这事要是追究起来，孙志的仕途将彻底完蛋。 为了孙然，陈聪决定还是给孙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聪最终没有动手去拍孙志的肩膀，而是转了个半圈，来到了孙志的面前。 此时的孙志正聚精会神地偷听屋内朱书记和庄菲的谈话，忽地发现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让他大吃一惊，全身打了个激灵，吃惊的要喊出声。 但就在孙志要吃惊地喊出声时，陈聪却已经及时地将手放在了嘴边，意思是让孙志不要出声。 陈聪随即对孙志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孙志跟着他走。 孙志已经被吓懵了，他作为市委办主任，竟然敢擅自贴在市委书记的门前偷听，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一旦暴露，那他孙志也不要再混了。 陈聪轻步朝前走去，孙志脸色苍白蜡黄，全身都有些瑟瑟发抖，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跟在陈聪的后边。 陈聪一不做二不休，径直下楼，率先走进了孙志的办公室。 陈聪进屋之后，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孙志心惊担颤地跟了进来。 此时的孙志已经缓过了神，他突然装作非常轻松地样子道：“陈书记，我刚才准备去向朱书记汇报工作，却没想到你就在门外，呵呵。” 陈聪突然把头抬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孙志，一双目光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射向了孙志，孙志顿时又慌乱起来。 “孙主任，你是去向朱书记汇报工作呢，还是去偷听啊？” 陈聪这话问的简直是要了孙志的命，这就是陈聪的行事风格，该拐弯抹角的时候，陈聪的道道绝对多。但该单刀直入的时候，陈聪就会非常直接，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马勒戈壁的，你这厮明明是去偷听朱书记和庄菲的谈话，竟然还装作是要去向朱书记汇报工作，你他妈骗谁呢？ “陈书记啊，我真的是要去向朱书记汇报工作，并没有偷听啊。”孙志脸色苍白蜡黄，说话没有任何底气，但他仍是在极力狡辩。 陈聪的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他断然说道：“孙志，你别和我玩这些皮儿汤汆丸子，我要是连你这点把戏也看不出来，那我这些年就等于是白混了。” 陈聪已经对孙志直呼其名了，但孙志已经铁了心坚决就是不承认，忙道：“陈书记，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可是市委办主任，我手头的工作，是随时都要向朱书记汇报的。” “孙志，当初是我极力推荐你接替我的秘书职位的……” 陈聪的话还没说完，孙志就忙道：“陈书记，对你的栽培之恩，我孙志没齿难忘。我也一直是记在心上的。” 看着孙志的这副小人嘴脸，陈聪气的差点起身抽他耳光。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56章 大数据分析的结果 "孙志，你可以不承认你在偷听，但我要警告你，你现在是市委办主任，身为市委办主任，首先要对市委书记忠心，这可是个原则问题。" "陈书记，你这么说，可就是真冤枉我了。" 陈聪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聪突然停住了步子，扭头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孙志，本想叮嘱他去看看他的堂哥孙然，但陈聪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转身朝外走去。 但陈聪一出门，孙志就追了出来。 "陈书记，我还有话和你说。" "啥话？" "我真的不是在偷听，这件事要是让朱书记知道了，就不太好了。"孙志是用哀求的语气说的这番话。 陈聪冰冷地道："我不会和朱书记说的。" "那就谢谢陈书记了！" 陈聪不再搭理他，拔步朝楼上走去。 陈聪来到走廊上，又等了几分钟，庄菲方才从朱书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庄菲脚步匆匆，她想和陈聪说话，但事情紧急，她只是看了看陈聪，和陈聪擦肩而过。 陈聪敲门进入了朱书记的办公室，却发现朱书记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正在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陈聪已经打定注意，这一次为了孙然，他暂时不将孙志偷听的事告诉朱书记。 陈聪再次坐在了朱书记面前，朱书记却仿佛没有看到陈聪一样，只是在闷头抽烟。 陈聪举起酒瓶，将朱书记和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 滋的一声，朱书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咚的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混蛋王八羔子，我真没有想到会是他。"朱书记气愤地骂道。 陈聪顿时一愣，低声问道："朱书记，你骂的是谁？" "黎均那个混蛋王八羔子。" 陈聪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朱书记，过了足足十多秒钟，方才缓过味来，忙道："朱书记，到底是怎么了？" 朱书记生气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和你说也无妨。陈聪，你猜当初市人大副主任龚运廉跳楼自杀，是谁造成的？"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小心谨慎地问道："难道是黎均？" "不是他还能有谁？他以为他做的极其隐蔽，但纸里是保不住火的。" 陈聪震惊地道："果真是他？怎么把他查出来的？" "龚运廉虽然跳楼自杀了，但专案组却一直没有撤。当时负责这起案子的是黎均，因为那时候他还是市纪委书记。但专案组的工作却一直停止不前，归根结底是黎均在搞破坏。我这才向省委提出申请，把黎均换成了庄菲。庄菲上任之后，就从省公安厅秘密请来了专家，经过多方取证，利用专用设备进行大数据分析，终于锁定了当时那天晚上给龚运廉打电话的人，正是黎均。正是黎均的那个电话，逼的龚运廉跳楼自杀了。" "朱书记，那对黎均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先双规他呗。" "真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刚才我和庄菲在电话中已经分别向省委主要领导和省纪委进行了专门汇报，省委领导和省纪委的意见，都是立即对黎均采取组织措施，庄菲已经带人去执行了。唉，这个黎均，真是胆大包天。" "朱书记，实不相瞒，当时龚运廉自杀的时候，我怀疑过方隆，李岳，甚至是郭市长，但却压根就没有想到是黎均。"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早就怀疑黎均有问题，不然，他不会阻止龚运廉专案组继续查下去的。” “朱书记，您也别生气，这毕竟是黎均个人的问题，他也要为他的做所所为付出代价。” “黎均多年前就是市委常委了，还担任了那么久的市纪委书记，现在又是专职副书记，他出了事，会影响到整个市委领导班子的。”说到这里，朱书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是庄菲打来的。市纪委工作人员已经奉命将黎均给控制起来了。 扣断电话之后，朱书记道：“陈聪，咱们也别喝了，把酒菜都收起来吧，省纪委的领导正在往这赶，我和庄菲得进行专门汇报。” “嗯，好。”陈聪立即动手收拾起来，并给食堂打电话，让工作人员过来把碟碗都拿走。 “朱书记，那我回去了。” “嗯，你回去吧。但你明天一早，要准时出现在你的工作岗位上，再也不要拖了。另外，对于黎均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影响太坏了。” “是。” 当陈聪下楼的时候，豁然发现孙志很是忐忑不安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这一次他没有再偷听，但他却担心陈聪会把他偷听的事告诉朱书记。 陈聪看到孙志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孙志则是讨好地对陈聪点头哈腰。 陈聪走到孙志面前，脸色凝重地道：“孙志，我希望你能忠于职守，你作为市委办主任，忠于职守，就是要忠于朱书记，千万不要做傻事，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是，陈书记，谢谢你的忠告！”孙志的脸色很是难堪。 “我已经和你说了，我不会告诉朱书记的，那我就肯定不会告诉朱书记的。但仅限于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陈书记，多谢你了！今后您有啥事用得着我，尽管吩咐就是了。” 陈聪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掉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大厅。 出了市委大院的门，陈聪直奔腾达酒业。赶到腾达酒业之后，草狼蝎子和卡猪还在等着他。 草狼和蝎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想给陈聪打手机，但卡猪不让。他道：“聪哥临走的时候，说好了两个小时之后会回来。在这期间，咱们给他打电话不好，会耽误他的事的。” 草狼连讽带刺地道：“你现在倒是挺懂事了。” 蝎子哼了一声，顿时搞的卡猪又是神色尴尬。 陈聪和朱书记连一瓶鹤鸣山红高粱酒都没有喝完，凭陈聪的酒量，这点小酒连垫个底都算不上。 陈聪进屋坐下，道：“让你们久等了，来，哥几个，咱们开始喝酒。” 开始的时候，酒桌的气氛还有些别扭，但在陈聪的带领下，不一会儿，酒桌的气氛就渐渐融洽起来，大家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兄弟们以前的快乐时光。 第957章 单挑决斗 当晚，哥几个一直喝到了后半夜，在陈聪的不懈努力下，草狼和蝎子对卡猪的满腔怒火终于小了些，卡猪对陈聪也是感激涕零。喝完酒，陈聪也住在了这里。 但让陈聪等几个兄弟不知道的是，在午夜子时，火炮和雷彪的单挑约战正式开始了。 火炮和雷彪在过道里对峙，其余的人或站或蹲或坐在两旁的地铺上。 雷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体格强壮，相比之下火炮倒像个文弱书生，两人如此对垒，胜负几乎已经早成定局。 两人虽然都是大哥级的人物，但在以前，那是井水不犯河水。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雷彪率先发动攻击，因为雷彪从心里就有些轻视火炮，又加上昨晚被火炮掐昏过去，他要报仇雪恨。 雷彪一记凶狠的直拳朝火炮的脸上砸去，但火炮不退反进，在进的同时，将头一低，躲过了雷彪这一记凶狠的直拳，一拳砸在了雷彪的肚子上，但雷彪皮糟肉厚，这一拳砸的雷彪虽然闷哼了一声，但却并未倒地。 “马勒戈壁，我弄死你。”雷彪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肘砸在了火炮的后背上，但火炮的一肘也砸在了雷彪的下巴上。 雷彪的这一肘砸的火炮整个胸膛都在疼，疼的他险些昏厥过去。但火炮的这一肘砸在雷彪的下巴上，几乎将雷彪的下巴砸裂，疼的他满脸横肉都在抽搐。 两人已经近身肉搏，拳头施展不开，只好施展肘击，肘击连着膝击。 火炮紧抿着嘴唇，脸上充满杀气，他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攻击上。雷彪则是边打边骂，气力显得有些发散。 砰砰啪啪之声，火炮和雷彪各自施展开王八拳，疯狂地对攻起来。 雷彪凶狠，劲大，连打带撞。火炮凶悍，劲狠，连砸带顶。 激烈的对攻过后，雷彪率先喘起了粗气，这家伙劲大彪悍，但耐力不行。火炮的攻击没有丝毫减弱，每一下仍是狠辣至极。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雷彪的气势看上去很是厉害，但他打的却毫无章法，不分要害不要害，反正王八拳一抡，打到哪算哪，有数量但没质量。反观火炮，看上去似乎是弱了些，但他打的却极有章法，每一下都是对准雷彪的要害全力攻击，是既有数量更有质量。 两人经过短暂的对峙之后，算是各自喘了口气歇息了一阵，随即又开始了激烈的对攻。 对攻过后，两人再次分开，都是口喘粗气，不但汗流浃背，也是伤痕累累。但火炮的斗志却是越来越旺盛，雷彪的斗志却越来越蔫。 “火炮，我草你祖宗。”雷彪心口窝被火炮狠狠地砸了一拳，险些让他背过气去，粗喘了口气之后，他破口大骂。 但火炮喘了几口粗气之后，仍是紧抿着嘴唇，并没有回骂雷彪。火炮这是在节省体力，好用在打斗上，根本就不和雷彪进行口舌之争。 短暂的歇息之后，两人又进行了再一轮的激烈对攻。这一次，雷彪章法大乱，出击的频率在大大降低，王八拳也有些打不起来了。但火炮却是越打越有章法，出击的频率虽然也有些下降，但出击的质量却是越来越高了。 砰，火炮的一记重拳打在了雷彪的脸颊上。雷彪大骂一声，挥拳回击，但火炮却朝后一退给躲开了。火炮这一躲，竟然闪了雷彪一个趔趄。当雷彪努力站稳身子没有倒下的时候，火炮却猛扑了上来，伸出双手紧紧扣住雷彪的肥脖子，双膝轮番撞击雷彪的大肚皮。 咚咚声响，雷彪大声惨叫起来。 “马勒戈壁的，咱们不是讲好不准出声的吗？你他妈叫唤个啥，狗操的。”火炮边打边低声骂了起来。 雷彪这一次算是彻底失算了，他没有想到火炮看似像个书生，却这么能打。雷彪自己的力气是很大，但火炮的力气似乎比他还大。尤其是体力，火炮更能甩雷彪几条街。 雷彪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双手抱头，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任由火炮对他拳打脚踢。 “雷彪，老子就问你一句，你狗日的到底服不服？”火炮边打边问。 经过三轮激烈对攻，火炮的体力下降的也很是厉害，雷彪虽然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蜷缩着身子，光剩下挨削的份了，但他皮糟肉厚，很是抗打。因此，火炮此时的拳打脚踢，对雷彪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服，老子就是不服。”雷彪还在嘴硬，他不嘴硬也不行，毕竟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自己这个老大都被人给打倒在地了，如果再输了气势，那可真是没法再当大哥了。 “不服？那老子就打到你服。”火炮此时就像一头发怒的凶狮，对着雷彪更加凶狠地拳打脚踢。 “行了，胜负已分，不能再打了。”过来拉架的是杨勇。杨勇说是过来拉架，但却是猛地推了火炮一把，竟然将火炮推了个趔趄。 “杨勇，你这个王八羔子，懂不懂规矩？”火炮楞着眼看着杨勇，满脸煞气地骂道。 “炮哥，你和彪哥今晚的决斗已经分出胜负了。难道你还想把他打死不成？” “他不服怎么算是分出胜负了？” “彪哥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你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服气的。我看这样吧，等改天你们再进行决斗。直到一方把另一方彻底打服为止，咋样？”杨勇边说边瞪着一副小三角眼，不断向火炮示威。 火炮的体力此时已经接近衰竭的极限，如果这个杨勇跳出来再帮着雷彪对付火炮，那火炮铁定吃亏。 但火炮的一身傲骨可不是徒有虚名，他厉声说道：“杨勇，你给我滚一边去。” 但杨勇却站着不动，一双小三角眼发出了凶狠之光。火炮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此时不出手，那也太傻逼了。杨勇在伺机而动。 “杨勇，草尼玛的，老子最后再说一次，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这已经是火炮的最后一次通牒了。但杨勇却阴森地笑道：“炮哥，我也是很守规矩的，你要清楚，我不是来帮彪哥的，而是过来给你们拉架的。” 第958章 班子建设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站在了杨勇的身后，杨勇和这几个人是雷彪最为忠心的铁杆。 火炮虽然铁骨铮铮，但他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爬上了铺，躺在了那里。 这一场恶斗，火炮和雷彪都是汗流浃背伤痕累累，虽然最终火炮取得了胜利，但这胜利来得也太不容易了。 看火炮躺在了铺上，杨勇和另外几个兄弟将雷彪抬上了铺。 “火炮，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雷彪还在嘴硬。 “雷彪，老子等着你就是了。你他妈是条汉子，明晚午夜子时咱们再接着决斗。” “决斗就决斗，难道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好，你也别嘴硬，明天晚上再接着来。” …… 第二天一早，司机小吴和赵逵准时来到腾达酒业接他返回h县主持工作。 陈聪知道，黎均这一出事，势必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g市的又一轮反腐风暴即将打响。 但要对付李岳，关键人物是畏罪潜逃的肖雷，只要将肖雷给抓住，那李岳的狐狸尾巴肯定会露出来。可是指望市纪委和市公安局的那些人，想把肖雷缉拿归案，几乎是不可能的。市纪委肯定是非常上心地去办理肖雷的案子，因为市纪委是庄菲的阵营，但市纪委那些人，让他们搞个审问抄个家还行，但要是抓捕个人那可就费劲了。市公安局对肖雷的案子压根就不上心，因为有李尊在。李尊虽然在很多事上看不惯李岳，但到了关键时刻，李尊还是得听李岳的。最不希望肖雷归案的人，大概就是李岳吧。李岳又分管市公安局，市公安局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去将肖雷缉拿归案呢？即使他们知道肖雷在什么地方躲藏着，他们不但不会去抓，反而会极力隐瞒这个消息。 陈聪来到办公室之后，立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朱书记，我准时到办公室了。” “嗯，好，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要放下包袱，努力把工作搞上去。” “是。” 陈聪被隔离审查了那么长时间，出来后又在家歇了几天，他这一来上班，很多人都来看他。就连卧石村的村支书童舒都亲自跑来看陈聪了。给陈聪打电话问候的更是不计其数。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q县的县委书记尹琴和县长韩冬竟然也给陈聪打来了问候电话。 陈聪离开工作岗位这么久，有很多工作在等着他处理。 当务之急是辛立启申请要去浙江杭州考察的事。因为此事，主持工作的县长王有才还和辛立启吵了一架。为此，辛立启对王有才颇有微词。 正好辛立启来看望陈聪，陈聪问道：“我听王县长说，你要去浙江杭州考察？” “是的，浙江杭州是咱们中国的丝绸之乡，我想去考察一下，看能不能聘请几位丝绸制作方面的老师傅。” “好吧，你回去把你的申请交上来，我给你批准。” 辛立启却顺手从兜里拿出了要去浙江杭州考察的申请，呵呵笑道：“陈书记，我就知道你会批准的，这不，我都把申请带来了。” “你小子原来早就有准备啊。” 陈聪说着，将申请接过来，大笔一挥，在上边签署了同意，随后又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立启同志，我把咱们县的丝绸公司交给你掌舵，也会给你高度的自治权，你就充分发挥你的才能吧。你的主要工作就是丝绸公司，你只要把丝绸公司给搞上去了，那你就算是为咱们县立了大功。” “陈书记，你就放心吧，我要是不把丝绸公司搞上去，那你就把我搞下去。” “呵呵，去吧。” 辛立启高兴地走了。 在辛立启看来，陈聪做事就是痛快，从来不拖泥带水。而那个王有才，却是弯弯绕绕地墨迹人。 辛立启走后，陈聪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在陈聪被突然宣布隔离审查之前，陈聪曾经当面向朱书记说过关于h县领导班子建设的问题，当时，他向朱书记推荐了五个人，分别是董硕、赵逵、郭兴、肖雨、辛立启，陈聪是想让他们五个一块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但朱书记听后，当即就对董硕和肖雨投了反对票，理由是董硕才被撤销市委办主任，现在只是一个正处级调研员，这么快就进入了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不太合适。至于肖雨嘛，那完全是因为他的哥哥肖雷畏罪潜逃的问题。对赵逵郭兴和辛立启，朱书记倒是没有反对。当时朱书记和陈聪商定的结果是赵逵担任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郭兴接替江峰担任副书记，辛立启则是常务副县长，分管全县的农业，同时也兼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朱书记指示陈聪，就按这个想法上报正式文件，可还没等陈聪实施，陈聪就被突然宣布隔离审查了。 领导班子建设不到位，各项工作是很难开展的。陈聪决定立即实施这个被搁浅的计划。但在上报正式文件之前，陈聪要先请示一下朱书记，毕竟时过境迁，谁知道朱书记现在什么想法。 当陈聪再次拨打朱书记的办公电话时，朱书记却没有接听。这就说明朱书记现在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陈聪没有冒然给朱书记打手机，他毕竟是朱书记的秘书出身，懂的这个最起码的规矩。陈聪思忖再三，拨通了市委办主任孙志的办公电话。但也没人接听。 无奈之下，陈聪只好拨通了孙志的手机。但响了十多下，孙志方才接听。 “陈书记，有什么吩咐？”孙志现在对陈聪毕恭毕敬，唯恐得罪了陈聪。但孙志说的声音很小。 “孙主任，朱书记在吗？” “朱书记在开会。” “什么会议？” “省纪委的领导来了。” “那好吧，等朱书记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后，你立即给我来个电话。” “好，到时候我通知你。” 孙志现在不但是市委办主任，同时他还兼任着朱书记的秘书。按照常规，市委办主任是不能兼任市委书记秘书的，但孙志借口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由他暂时兼任着朱书记的秘书。他这么做，也充分显示了他自私自利的一面。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959章 深有谋略 一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终于等来了孙志的电话，朱书记才开完会，已经回到办公室了。 陈聪随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朱书记，我是陈聪。” “啥事？”朱书记的语气有些烦躁。他才开完会，心情非常不好，今天的会议是省纪委书记亲自来召开的，在会上，省纪委书记对g市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主要原因就是曾经担任过市纪委书记的黎均出事了，这让省纪委书记大为光火，将朱书记为首的g市领导班子批了个狗血淋头。 “朱书记，我在被隔离审查之前，曾经向您汇报过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当时我提了五个人，董硕、肖雨、赵逵、郭兴、辛立启，但您赞成赵逵郭兴和辛立启，我这边是不是将他们三个要进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正式申请报上去？” 朱书记听了之后，连哏也没打，直接就道：“这件事先等一等再说吧，你提的这三个人，能确保他们没有任何问题吗？陈聪，咱们现在选拔干部要慎之又慎，一旦出了问题，那就会殃及一片。” “朱书记，可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刻不容缓。” “有什么刻不容缓的？早一点和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我再重申一点，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能随便提拔人的。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 朱书记直接就扣断了电话。陈聪很是后悔，自己该事先问问孙志朱书记的心情咋样，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结果正好赶上朱书记心情极其糟糕，好事就变成了糗事。 没办法，被朱书记一棍子给闷死，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只能往后拖了。 陈聪之所以将县委领导班子建设问题列为自己重新上班后的第一件大事，还是他担心市委会把王有才和韩冬进行对调，对那个韩冬，陈聪是厌恶到了极点。 这样也好，朱书记不同意现在就对县委领导班子进行调整，那王有才和韩冬的对调一事，也就被无限期拖后了。只要韩冬不来，啥事也好说。陈聪实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纠缠于政治斗争了，他要把精力放在如何发展事业上，让全县的老百姓都能得到惠及才行。 丽水河的污染治理进展很快，截至目前，h县境内的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已经全部结束，现在进行的则是q县境内的丽水河。 别人帮自己干活，自己怎么着也得出面说个客气话，尹琴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只好拨通了陈聪的办公电话。 “陈书记，谢谢你们h县了，帮我们q县的丽水河进行污染治理。” 听到尹琴的声音，陈聪就有种想吐的感觉，但官场中的交际很多都是面上的，没必要当真，陈聪呵呵笑道：“这点小事，就没必要麻烦你尹书记亲自打电话致谢了。咱们两个县是相邻的，也就存在唇亡齿寒的关系，既然是治理污染，那就将整条丽水河全部治理完毕，也就不能再分你的我的了，呵呵，你说是吧？” 陈聪用的那个词唇亡齿寒，让尹琴全身都打了个寒颤，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听到陈聪说出了这么一个成语，似乎是意味着什么，让尹琴心里惴惴不安。 “呵呵，是啊，陈书记，我很是敬佩你的高风亮节。对了，你们h县如果有用得着我们q县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呵呵，好的，既然有了尹书记的这番话，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扣断电话之后，尹琴则有些心神不宁，而陈聪将话筒放下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政治斗争是残酷的,耗战已经使他的内心分裂。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陈聪经历了这一次隔离审查之后，他虽然没有立即展开报复，但他的内心深处，是时刻准备着报复敌人的。只不过对于这点，陈聪还没有真正意识到。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大虾的来电。 “聪哥，我实在被王蓉缠的没办法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弄走？” “草，她现在已经被县委招待所给除名了，我管不着她，能有什么办法把她弄走？” “聪哥，你要是没有办法，那我更没招了，实在不行，我弄死她吧。” “大虾，你这个傻逼，别犯傻。你弄死她，那你就得给她偿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杀也杀不得，那我咋办？” “那你到我这里来吧。” “我到你那里去，那丫也得跟着我。” “她愿意跟就跟，不过，你如果到了我这里，我可能还有办法对付她。” “聪哥，草狼和蝎子现在卡猪那里，这里就剩下我和狼哥了，我要是再走了，就剩下狼哥一个人了，他忙不过来。” “没事，你不用担心狼哥，听我的吧，你现在就立即赶到我这里来，王蓉愿意来就让她跟着来。” 大虾知道陈聪很有谋略，当即表示立即朝这赶。 下午的时候，大虾果真开着车来了，但坐在车上的还有王蓉。王蓉这丫果真是属黏黏胶的，她都快把大虾给粘死了。 陈聪让王蓉在县委招待所等着，让大虾来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之后，陈聪对大虾道：“大虾，我想派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想方设法将畏罪潜逃的肖雷给找到。” “有线索吗？” “没线索。” “没线索咋找？” “靠，有线索的话，还用的着你吗？” 大虾紧皱眉头，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既然肖雷现在没有任何线索，那就从和他关系密切的人身上入手。聪哥，肖雷和谁交往密切？” “肖雷和李岳交往密切。” “那就从李岳身上入手。” “李岳现在可是市委常委分管公安的常务副市长，你盯梢他，稍有不慎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怕。” “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要确保你安全的问题。” “那可咋办？除了李岳之外，肖雷和谁的关系还比较密切？” 听了大虾这话，陈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第960章 官不是那么好当的 陈聪想起了王月堪，想当初萧震就是打了肖雷一顿，被当时担任鹤鸣山派出所所长的王月堪给弄了进去，一顿暴打，险些将萧震给活活打死。从这件事上，就能反映出王月堪和肖雷的关系很不一般，为了查出肖雷，何不让大虾去盯梢王月堪，从王月堪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想到这里，陈聪道：“大虾，那你去盯梢王月堪吧。王月堪和肖雷的关系也非常密切，说不定在盯梢王月堪的同时，不但把王月堪给打垮，也能将肖雷给抓住。” 大虾道：“嗯，好，那我就去盯梢王月堪。可王蓉咋办？” “我来找王蓉谈。你去把王蓉叫来，王蓉来我这里的时候，你立即就赶到g市去，从此之后，王蓉也不会再缠你了。” 大虾顿时喜上眉梢，这段时间，他真的快要被王蓉给折磨的崩溃了。 大虾去找王蓉，王蓉正在县委招待所里等着大虾，一听是陈书记找她，她不敢怠慢，立即朝陈聪所在的办公楼走来。走的时候，还叮嘱大虾，不准抛下她，要等她回来。 但王蓉一进办公楼，大虾立即跳上车就蹿了。 王蓉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陈聪正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王蓉，大虾去执行特殊任务，你不能再跟着他了。”陈聪和王蓉没什么废话，上来就直奔主题。 “大虾哥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不管他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反正我不能和他分开。”说着，王蓉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我现在是代表组织和你正式谈话。” 一听陈聪这么说，王蓉不敢违拗了。虽然她不是体制内的人，但她在县委招待所干了那么多年，又和多个县委领导有染，对这样的话，她并不陌生。当听到类似的话时，王蓉都会格外认真。 “王蓉，大虾去执行的是组织交代的重要任务，你跟着他，岂不是耽误大事。” 听到这里，王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要不是当着陈聪的面，估计她就开始哭鼻子了。 “陈书记，那你要向我保证，大虾执行完任务后，还会回到我身边来。” “这我没法向你保证。” 王蓉也火了，愤然说道：“你既然没法向我保证，那我就不听你的。”说着，她转身就走。 “我虽然没法向你保证，但我可以给你指条路。”陈聪不紧不慢地道。 王蓉忽地一下站住了，扭头看着陈聪，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陈聪道：“我是县委书记，我说的话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和你开玩笑不成？大虾现在是去执行特殊任务了，这是组织上交代给他的重要任务，你不但不能对任何人说，也不能跟着他，更不能打扰他。否则，我就会派人将你扣押起来。” 听到这里，王蓉有些害怕了，陈聪又道：“我说给你指条路，也是很认真的。大虾在执行任务期间，你虽然不能跟着大虾了，但你可以去皇宫酒楼打工，只要你不离开皇宫酒楼，那大虾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王蓉顿时一愣，但她转念一想，皇宫酒楼的确是大虾的根据地，大虾也离不开皇宫酒楼，那自己去皇宫酒楼打工，就一定能等到大虾。 “嗯，好吧，陈书记，那我就去皇宫酒楼。” “王蓉，你跟着大虾这段时间，和戚郎是不是也很熟了？” “是的。” “那你就去皇宫酒楼吧，去了多帮帮戚郎，戚郎可是大虾的大哥，只要戚郎认可了你，那大虾将来也一定会乖乖顺从的。” 王蓉终于露出了笑容，道：“陈书记，谢谢你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皇宫酒楼？” “我现在就回去。”说着，她就要又转身离开。 “别急，我让司机去送你。” 随后，陈聪吩咐司机小吴，开车去送王蓉回省城。 王蓉刚走，雷石镇的镇党委书记郭兴来了。 “陈书记，雷石镇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得抓紧时间进行了，我自己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 “镇政府的政务工作虽然繁琐，但毕竟有相关的部门去处理，你忙就是因为水泥厂吧？” “是啊，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水泥厂。随着水泥厂业务的不断扩大，我有些应接不暇了。” “我倒是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来担任水泥厂的厂长。” “谁？” “李晋业。” “李晋业？” “他是前一段时间和辛立启一块考进来的，他目前跟着岑利民在石材开发公司当副手，这人工作能力很出色，我看就把他派到你那里担任水泥厂的厂长吧。” “嗯，好，陈书记，只要是你选中的人，我也绝对放心。只要我能从水泥厂的经营中抽出身来，镇政府的工作也不会落到地上。” “对于镇长副镇长以及其他副手的配备，过一段时间再说。等李晋业去了之后，你也好好考察他一下，如果他真的能胜任的话，我看也可以让他担任你的副手，就任镇长。镇长兼任水泥厂的厂长，这样更有利于水泥厂的经营管理。” “好，那就这么定了。” 等郭兴走了之后，陈聪立即让赵逵下达通知，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讨论确定雷石镇水泥厂的厂长人选。 陈聪被隔离审查之后重新来上班，让王有才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原先他总认为担任县委书记，那才是真正的一把手，也只有担任县委书记，他的心情才会彻底好起来。但陈聪被隔离审查期间，王有才代替陈聪履行县委书记的职权，当王有才真正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当县委书记，并不是单纯地利用手中的职权，对手下发号施令。县委书记是一把手不假，权力很大也不假，但如果没有号召力，没有人格魅力，那么在工作中，也是会遇到重重阻力的。王有才就是这样。 王有才感觉自己的号召力很强，那是因为以前他有董睿车勇蔡俊德等人帮衬着他。但这些人现在都折进去了，王有才已经没有了什么号召力，人格魅力那更是谈不上。他一代替陈聪行使职权，就接连碰壁，让他气急败坏。 第961章 方隆的牢骚 县委常委会议准时召开了，赵逵现在还不是县委常委，他只能以县委办主任的身份来做会议记录。 陈聪直接点明了此次会议的主题，那就是研究讨论雷石镇水泥厂的厂长人选，陈聪直接提名李晋业，让大家展开讨论。 李晋业在参加竞聘的时候，综合成绩排名第八，现在是石材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但行政级别却是正科级，让他出任雷石镇水泥厂的厂长，最合适不过。大家一致表示赞同，没有任何阻力，就通过了对李晋业的任命。 陈聪吩咐县委组织部长刘志在会后代表组织找李晋业正式谈话，让李晋业尽快上任。 此次会议十多分钟就开完了，这让大家都感到特别轻松。对于文山会海，陈聪历来是深恶痛绝，有事说事，快刀斩乱麻，别在会上墨迹个没完没了。有些领导干部，非常热衷开会，因为在开会的时候，才能突显他的领导身份，开起会来，屁大点事，就说个没完没了，这样的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无能之辈，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蠢材。 陈聪返回到办公室，突然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耿博全部招供了，从他的一所秘密别墅里，搜出了大量的赃物赃款，现金有六千多万，古董字画玉器金银细软，也是不计其数。” “我早就知道这王八犊子是个贪得无厌的狗东西，这次就让他把牢底坐穿吧，最好是能枪毙他。对了，他没有再死咬着我不放吧？” “没有，我按照你说的那个思路去审他，很快他就老实了。这一次证据确凿，他跑不了了。” “好，很好，把这个垃圾拿下，算是为国家和社会除去了一个祸害。” 耿博身为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兼任售楼处的主任，是属于副厅级干部，这厮这么多年的官，真是没有白干，光隐秘的别墅就好几栋，但在强大的反贪部门的审查下，别说别墅了，就是一块小小的玉器，也会被搜查出来。 耿博的彻底倒台，终于让陈聪出了一口恶气。陈聪也非常清楚，假如自己没有被隔离审查，光耿博死咬着陈聪不放，也够陈聪喝一壶的。但耿博检举陈聪的那些事，王暖的侦查处都已经记录在案，按理说对陈聪非常不利，但陈聪恰好才被省纪委和市纪委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审查完，耿博对陈聪的这些不利证词，也就都成了一堆屁话，对陈聪没有丝毫不利影响。从这方面来说，陈聪被隔离审查，反而成了一件好事。而且在时间上，也是恰恰刚好。 这个时候，黎均被双规的消息已经传遍开来，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黎均的被双规，让g市的官场再一次发生了强烈地震。毕竟黎均担任了多年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和专职副书记，根深蒂固，树大叶茂，很多人会受到牵连，顿时搞的人心惶惶。尤其是给黎均送过礼行过贿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马勒戈壁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方隆竟然主动来找陈聪了。 这天下午一上班，陈聪正在批阅文件，方隆来了。 对于方隆，陈聪是非常尊敬的。不为别的，就为方隆身上的那股子豪气。 方隆浑身散发着酒味，脸红脖子粗粗，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酒。要在以前，方隆喝酒之后，整个人就会显得更加意气风发，但这一次，方隆却是萎靡不振，整个人也显得苍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 “方老，请坐，您中午喝酒了？” “嗯，喝了。”方隆坐在了沙发上，但腰板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挺的笔直，而是有些勾肩塌背，显得毫无生气。 陈聪亲自动手沏了杯热茶，端到了方隆面前，但方隆没有伸手去接，陈聪只好将茶杯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随即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方老，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才一斤冒点。” “方老，您年纪不小了，喝酒还是适可而止，不要喝这么多。” 方隆没有正面回答陈聪的话，而是叹了口气，陈聪急忙给他递烟，两人都点燃上烟，陈聪知道方隆来这里，肯定有话要说，他不再说什么，而是等着方隆在说些什么。 方隆吧嗒吧嗒地抽了好几口烟，这才说道：“陈聪，黎均被双规了，接下来还会是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方老，您问这个干吗？” “我这也是才听说，原来当初逼死龚运廉的竟然是黎均？” “可能是吧，我也听说了，但这种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不能太过当真。” 方隆深吸了口烟，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现在看来，很是失败。我才退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成就感。但现在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感，反而感到自己是个罪人。董睿车勇和蔡俊德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但他们却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他妈是些混蛋，贪污受贿，好色成性，违法乱纪，败坏党和国家的形象。但我始终认为他们毕竟是小人物，是不出县的小人物。但这一次黎均被抓，我真的有些茫然了，现在的官员到底是怎么了？” 陈聪听完方隆的这番话，却是沉吟不语，因为陈聪到现在也不敢确定方隆自己到底有没有存在违法乱纪的行为。 方隆突然瞪眼说道：“马勒戈壁的，我后悔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尤其是当时对那些手下，缺乏一个全面深入的了解。当初提拔董睿那个王八蛋时，我和赵君还吵了一架。赵君坚决不同意，我是坚决要提拔董睿担任常务副县长。结果现在看来，还是赵君看的准啊。” 陈聪仍是没有接合方隆的话，因为董睿车勇蔡俊德都是已经过时的人了，对这些烂人所做的那些烂事，陈聪压根就不想提及。 方隆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陈聪，一字一顿地道：“我方隆可以对天发誓，我虽然很是霸道，大搞特搞一言堂，但我本人却没有贪赃枉法，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县委书记，没有收受过一分钱的贿赂。” 陈聪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方老，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是啥事？” 第962章 不小心捅了篓子 听陈聪这么问，方隆突然抬起了头，一双虎目圆睁，很明显，他没有想到陈聪会问他这样的话。 “马勒戈壁的，我是老县委书记，你是新县委书记，我这个老县委书记心里憋屈的慌，来找你这个新县委书记聊聊天，难道也不行吗？” 一看方隆发火了，陈聪忙道：“行，当然行了，我还以为您老有别的事呢。”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能，当然能了。” “既然这样，那你还问这种屁话？” “方老，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您如果有事，尽管吩咐就行。” “我吩咐啥？我他妈还能吩咐个啥？我现在下令把王有才江峰刘志都抓了，能行吗？谁能听我的？”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吃惊，忙道：“方老，王有才江峰和刘志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们没有问题更好，他们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听说江峰那个王八羔子是主动坦白的，对吧？” “是的，他是主动坦白的，也主动退赃的，由于他认罪态度好，组织上也就没有深究他的责任。” “马勒戈壁的，就该把他也抓起来。” 陈聪只好笑了笑，因为方隆的这话，陈聪没法接合。 “陈聪，我这个老县委书记向你这个新县委书记保证，如果我有违法乱纪的行为，那我就一头撞死。” “方老，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相信您老的自律和觉悟。” “是吗？但我不相信。我的儿子方兴，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背着我干了很多的事，很多事他都是打着我的旗号干的。我和黎均没有太多的交往，但黎均和我儿子却是交往甚密，黎均老家的那个家具公司，就是我儿子方兴帮助筹建起来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儿子和黎均有什么瓜葛。” 直到此时，方隆终于说出了心中最为担心的心事。 陈聪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面对党纪国法，陈聪做事再灵活，他也不敢徇私情。谁违反了党纪国法，谁就要受到惩罚，这可是铁律。 自从那次朱书记集中整治那群官二代和富二代的时候，方兴就消失不见了，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出现。但方兴可是那群官二代富二代的老大。方兴到底背着方隆干了多少事，谁也说不清楚，只有方兴最清楚。 方隆又点燃上一支烟，道：“陈聪，董睿车勇蔡俊德出事的时候，我是气愤，在家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但这一次黎均出事之后，我是真的坐不住了。我那个不孝之子躲着不见我，我也联系不上他，我现在担心黎均和方兴如果有什么瓜葛，那可是真的是麻烦了，我的晚节也会不保的。” 陈聪不得不说话了，道：“方老，你是你，你儿子是你儿子，咱们的法律又不像古时候搞什么连坐，谁违法乱纪，谁就受到惩罚，这无可厚非。您也不要过多担心。” “陈聪，我有个请求，我儿子在县城里开的那些酒店酒吧以及娱乐场所，全部给他查封了吧？” “只要是合法经营，为什么要查封？” “不行，方兴虽然是躲着我，但他却在暗地里遥控指挥他开的这些产业，黎均的事一旦牵扯到他，他躲到哪里也没用，最后我这个老头子也得跟着倒霉。” “方老，只要是合法经营，咱们为官的，是不能随便将其查封的，这可是违法行为。但如果是违法经营，那就好办了。” “那你就派人查一查，看方兴开的那些产业有没有违法的，一旦发现违法的，立即查封，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嗯，好，方老，我会安排县公安局进行检查的，合法的保留，违法的查封，您看这样行吗？” “行，陈聪，那我就拜托你了。”说到这里，一向倔强的方隆，眼角竟然湿润起来。 送走了方隆，陈聪立即给肖雨下令，对凡是涉及到方兴的所有产业，进行彻查，一旦发现违法经营的，就立即查封取缔。 肖雨对陈聪的指示，向来是不打任何折扣的，他立即安排警力去查处方兴在县城开办的所有产业。 但一个小时之后，陈聪突然接到了庄菲的电话。 庄菲是直接拨打的陈聪的手机，陈聪一按下接听键，手机中就传来庄菲气愤的声音：“陈聪，你要干啥？”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咋了？” 庄菲的嗓门更大了，道：“陈聪，我看你就是胡闹。” 陈聪也有些急了，道：“庄书记，这到底是咋了？你啥事也不说，上来就训我。我被你训的一头雾水，到底是为了啥啊？” “那我问你，你为何突然下令你们县公安局对方兴开办的那些经营场所进行检查？”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这才鼓捣清楚庄菲发火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忙道：“庄书记，今天下午一上班，方隆来找我了，和我谈了很多，重点是谈他的儿子方兴，是他恳请我下令对他儿子的产业进行检查的。” “你马上再给你们县公安局下令，不准警方介入此事。市纪委正在对方兴的这些产业展开秘密调查，县公安局这么一掺和，岂不是打草惊蛇？陈聪，你这么做，已经把朱书记给惹火了，我更是生气，把市纪委的工作部署都给打乱了，你这不请示不汇报的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好？” 陈聪心中顿时叫苦不迭，忙道：“你和朱书记汇报了？”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向朱书记汇报吗？你马上下令，让你们县公安局的那些警察都滚蛋，一刻也不能耽误。”说完，庄菲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立即拨通了肖雨的手机，道：“肖雨，立即停止对方兴开办的那些产业的检查。” “陈书记，为何？” “你别问了，让你停止就停止，这一次又捅了马蜂窝了，快点，立即停止。” “好吧，我立即下令。” “一刻都不能耽误，要快。” “是。” 陈聪才扣断电话，桌上的办公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陈聪不禁一愣，因为显示的是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陈聪硬着头皮抓起了话筒，话筒中传来朱书记的声音：“是陈聪吗？” “朱书记，是我。” “你怎么突然下令让县公安局去检查方隆之子方兴开办的那些经营场所了？你这不是和市纪委对着干吗？”朱书记的声音很大，显然是大发雷霆了。 今晚四更，向一直追随的你们致敬，骂人的歇歇再看。 第963章 人才的使用 陈聪没想到自己这一次不小心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忙道："朱书记，我不知道市纪委正在暗中调查方兴的经营场所。"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朱书记的火气仍旧很大。 "朱书记，方隆来找过我，让我派人查他儿子的经营场所，我就……" "陈聪，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方隆再找你，不论啥事，你都不能答应他，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吧嗒一声，朱书记扣断了电话。陈聪认识朱书记那么久了，很少能看到朱书记发火，但朱书记一旦发火，那真是雷霆之怒。 陈聪也感到万般憋屈，他能判断的出来，方隆来找他，并不是方隆故意设置的一个陷阱，而是真心想请陈聪帮这个忙。但陈聪却是帮了倒忙，险些误了市纪委的大事。 现在既然不能再让县公安局查下去了，这个忙陈聪也帮不了了，但出于工作纪律的考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聪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方隆。一旦告诉方隆，陈聪又是一个罪过。 官场之中处处是陷阱，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这一次如果不是庄菲及时提醒，陈聪又将栽跟头。 购买雷石镇豪华气派办公大楼的那家韩国集团公司，将雷石镇豪华气派的办公大楼改造成了一个生产基地，专门用于生产适合中国老百姓使用的手机，销量极好，表现出了强劲的发展势头。 原先丽水镇的那家化工公司，虽然也是个外企，但约翰那种人就是个混子，而且还是国际混子，专门钻法律的空子搞非法经营，借以谋取暴利。这样的人是不可取的。但韩国的这家公司，却是非常正规的跨国公司，经营管理和理念非常到位，基本与国际接轨。人家的管理措施和经营手段以及理念的更新，都是咱们国企所无法企及的。 隔了一天，陈聪带着秘书廖水和司机小吴来到了雷石镇，找到了郭兴，和郭兴一道，来到了这家韩国公司。公司的几个高层都是韩国人，但他们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还是标准的普通话，每个人的普通话中还带点地方特色。聊过之后方才得知，这几位高层管理人员，大学毕业之后就被这家公司录取了，在公司实习一年之后，集体从韩国首尔被派到了北京大学学习中国语言和文化，学成之后，就派到了中国的分公司工作，从职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到了管理层。 “我在北京工作了五年。” “我在甘肃兰州工作了六年。” “我在东北沈阳工作了四年。” “我在苏州工作了五年。” “我在广东深圳工作了六年。” “我在山东济南工作了七年。” 每个高层管理人员都先自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尤其是将他们在中国工作的地方和时间说了出来，这让陈聪和郭兴都是大吃一惊。 陈聪笑道：“呵呵，怪不得各位对中国这么熟悉，原来你们早就是中国通了。” “陈书记，请问你这次来有何贵干？”韩国人说话也是喜欢直来直去。 “我这次来是和你们随便聊聊，也参观学习一下你们的管理经验。我有个打算，想让我们的企业管理人员分批次到你们这儿来学习，学习你们先进的管理措施和经营手段以及管理理念，你们看行吗？”陈聪不失时机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子，当然，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韩国人，他道：“完全可以，但我们的核心技术的生产车间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除了核心技术生产车间，其余的地方随便你们参观学习。” “呵呵，好，我们也不会进入你们的核心技术生产车间，我们主要是学习借鉴一下你们的管理模式和经营手段以及管理理念。” “好，这个没有任何问题。” 陈聪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心中很是高兴，又聊了会，就带着郭兴匆匆离开了。韩国人不同于中国人，中国是礼仪大邦，这要是中国企业，县委书记来了，中午肯定得吃一顿。但人家韩国人不讲究这一套，有事说事，没事请走人，不要耽误我们太多的时间。陈聪认为，韩国的这种做法，是比较切合实际的。把精力放在企业的管理和经营上，而不是放在拉关系吃吃喝喝上。 但陈聪和郭兴离开的时候，身为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还是带领其他管理高层亲自下楼来送陈聪和郭兴。这种礼节，他们是不会丢的，甚至做的比中国人还要好。 在下楼的时候，总经理很是认真地说：“陈书记，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这个总经理在北京待了五年，说出来的普通话带着北京地道的韵味，非常的好听，陈聪也特别喜欢和他对话。 “当然可以，请讲。” “您认为你们中国企业和我们韩国企业最大的本质区别在哪里？” 陈聪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清瘦的总经理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不禁呵呵笑道：“你问的这个问题，题目实在是太大了，容我想想。” “呵呵，好。” 陈聪放慢了脚步，凝眉沉思，走下一段台阶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我们中国企业和你们韩国企业最大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使用人才上。” “说的好，说的非常的好，陈书记，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已经走到了一楼的大厅内，听他这么说，陈聪忽地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他，很是坦诚地道：“看来咱们的观点是一样的，你能否就你的观点说的详细一些？” 清瘦的总经理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也想和您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就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的中国官员，但很多官员都是说韩国企业比中国企业先进，但先进在什么地方，却没有了下文。陈书记，只有您说出了人才的使用这个最为重要的问题。没错，韩国企业和中国企业最大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人才的使用上。” 第964章 人才使用 陈聪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而是在等对方说下去。 对方随即又道：“我国企业将人才的使用，列为企业的重中之重，是作为一个战略问题来对待的。你国企业将人才的使用，近些年虽然越来越重视，但却往往将其作为一个战术问题来对待。战略问题和战术问题是有本质区别的，战略是长期的，而战术是短期的。陈书记，您认为我说的对吗？” 陈聪连哏也没打，立即点头回道：“崔总，你说的非常对。”直到此时，陈聪方才由衷地呼出了对方的职务名称，在对方自我介绍的时候，陈聪就已经记下了对方的名字，此人叫崔成泽，是韩国首尔的。 崔总接着又道：“在人才的使用上，我国企业往往把人才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而你国则往往只侧重于领导人员是否是个人才。” 听到这里，陈聪眉头顿时一皱，崔成泽急忙小心谨慎地问道：“陈书记，是不是我说的有所欠缺？” “不，你说的没有任何欠缺，都说在了点子上，我是非常认真地在听你的观点，请你接着往下说。” 崔成泽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打个比方，比如我离开了这家公司，但我身后的这几个副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胜任我的工作，这就是我们将人才作为一个整体来培养的结果。” “你说的没错，这个问题都被你给看的这么清楚，你真不愧是个中国通。在人才的使用上，你国企业是用整体来运作的。而我国企业往往却是运作个体，这个区别非常重要，但也非常短板，这正是我们要学习的地方。”陈聪说的非常真诚。 “陈书记，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谈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 “因为我所接触的中国官员，只有您与他们不同。他们很多人都是在走过场，而您是在深究问题的实质。当初我们公司为了买下这栋大楼便于尽快开工生产，也是您拍板决定的将这个政府办公大楼卖给了我们，就凭这点，您就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官员，让我们都深为敬佩！” 崔成泽说着冲陈聪很是感激地鞠了一躬，他身后的那些副总们，也是像他一样，冲陈聪鞠躬示敬！ 陈聪急忙笑道：“这个问题就不要谈了，我还想听听你对人才使用的观点呢。” 崔成泽道：“人才使用到位了，才能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也才能慢慢建立起具有自己特色企业文化，只有这样，企业的寿命才会长久，也才会有着极强的竞争力。” “崔总，你说的这些观点，我都记住了，希望咱们合作愉快！”说着，陈聪伸出了手。崔成泽也急忙伸手和陈聪握手。 陈聪和郭兴上车离开，当车子驶出了公司大门，郭兴就开始发起了牢骚。 “看他那个鸟样，竟然敢教训起我们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郭兴，我看你小子也该到这里来参加学习了。人家不是在教训我们，而是指出了双方存在的差距。这可是为我们好。不然，人家连提也不会提的。” “那他为何不在会议室双方座谈的时候谈？我们都要走了，他却又谈起了这个问题，想干什么？” “这个崔总，是个典型的中国通。他非常熟悉中国的人情世故。实际上，当时在会议室座谈的时候，他就想对我说这些，可能他还有些顾虑，这才没有说。估计他以前和别的官员打交道的时候，是吃过亏的，不然，他不会这么有所顾虑的。他在送我们离开的时候，最终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是因为他发现我和别的官员不同。” “陈书记，这就是你的人格魅力啊。” “你别拍我马屁，不再冲人家崔总发牢骚了？” “不发了，要是这么说来，他倒也很是坦诚。” “他在北京大学留过学，又在北京工作了五年，他对咱们中国是非常了解的。尤其是对咱们中国企业，他也做过深入的调查。不然，他分析的不会这么透彻。对于他说的观点，我认为是非常正确的，指出了咱们中国企业和人家韩国企业的差距。” “嗯，他说的那些观点，我也承认，的确是事实。” “人家把人才的培养作为一个战略问题，而咱们却把人才的培养作为一个战术问题。这就是巨大的差距。不承认也没用，因为这是事实。人家对人才的使用是讲究整体协作团队效应，不会因为少了某一个人而使企业受到任何损失。而咱们呢，往往只注重于对企业领导人员个体的重视，但这个企业领导人员如果被调走或者是违法乱纪被双规被查被逮捕，那这个企业蒙受的损失将是无法估量的。这也是我们和人家的巨大差距。” “陈书记，我听那个棒子……” “闭嘴，不要侮辱人家。” “哦，好，我听那个崔总说的时候，总是非常抵触，真想和他吵上一架。现在听你说，我真的是听进去了，这还真是现实中存在的巨大差距。” “郭兴，你可是雷石镇的党政一把手，但你却还担任着水泥厂的厂长，你认为这样安排合理吗？” “合理啊，也多亏是我，要是换作别人，水泥厂也不会有现在的火红局面。” “你这是盲目自信。让你担任党政一把手，又让你担任企业领导，这在人才的使用上，犯了战略战术的错误，也犯了整体和个体的错误，虽然没有给水泥厂带来什么损失，但我们要吸取这个教训。” “陈书记，这不就是我们经常谈的政企分家嘛。” “不是，这还不是单纯地政企分家的问题。对党政干部的使用和对企业领导的使用，要区别开来，不能将战术问题带进来，不能出现这里失火就救火那里失火就扑火的局面，太被动了，要有一个长期战略的规划。在人才的培养上，不能只注重领导个体，要对整体团队进行系统培训，只有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的人才使用。人家比我们发展的好，我们就要向人家学习，没什么好抵触的。” 第965章 冗长的会议 郭兴虽然对韩国崔总有些抵触，但对陈聪却是言听计从，尤其是陈聪接合崔总的观点，再融入自己的观点，郭兴听得极其认真，也深有感触。 陈聪又道：“我原先还想让辛启立就任县委常委副县长，分管全县的农业，同时兼任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现在看来，这个观点得改一改了，让辛立启专心致志地经营管理丝绸公司吧，他能把丝绸公司做成人家韩国企业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郭兴道：“对，就得政企分家。” “你小子所理解的政企分家，也太简单了吧。要有内涵才行，不管咋说，只要有利于政府指导，有利于企业发展，思路就是对的。你今后的精力就放在处理政务上，水泥厂就交给李晋业去管理，李晋业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你身为一把手，尽量少掺和他的企业经营。” “嗯，我懂这个道理。李晋业这人我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能行，就让他担任镇党委副书记和镇长。” “你刚说了要政企分家，怎么又政企不分了？让李晋业安心经营管理水泥厂，不要让他担任什么政府行政职务了。” “哦，好。” 对于这次的韩国企业之行，对陈聪的触动很大，他也在反思自己的做法，怎么样才能发挥更大的效能，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陈聪有些后悔这次没带县委组织部长刘志来，刘志的思想太墨守成规了，对党政干部的安排，他还比较在行。但对企业领导人员的安排，他则是一团浆糊。对此，陈聪是非常不满意的。 郭兴留陈聪在雷石镇就餐，但陈聪拒绝了，立即带着秘书廖水和司机小吴匆匆返回了县委大院。 到了县委大院，进了办公室，陈聪简单吃了个盒饭，立即让赵逵通知所有的县委常委们到会议室开会。 王有才江峰刘志都已经习惯午饭过后睡个午觉了，哪怕是十分钟也很管用。但这一次陈聪没有让他们睡午觉，把他们都请到了会议室。 “同志们，咱们临时召开个县委常委会议，今天上午我去雷石镇的韩国公司考察了，这一次考察对我的触动很大，我的感触也很多。今天的会议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正确地使用人才。尤其是国有企业的人才使用，咱们更要深入地进行探讨。” 陈聪上来就把会议主题给点明了，这也是他一贯的工作作风。他的这种工作作风，很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也给h县的政府职能运作带来了春天。火车跑的快不快，全靠车头带。陈聪这个车头当的是名副其实。 县委常委成员就陈聪他们四个人，赵逵是做会议记录的，但陈聪也让赵逵畅所欲言。 这个会议主题，在陈聪看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就在于战略和战术的区别以及整体和个体的不同。但在王有才江峰刘志和赵逵看来，这个主题实在是太大了，有说不完的话，但他们说的往往都不在点子上。可是陈聪不急不躁，不论谁发言，发的是什么质量的言，他都在认真地听。 陈聪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这是一次思想的洗礼。要想贯彻好这种用人机制，首先就得在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中获得通过和全力支持，不然，就会寸步难行。因为这是体制所决定的。 整整一个下午，大家都在唾沫横飞，有时候是讨论，有时候是争论，有时候是辩论，王有才很是激奋，刘志四平八稳，赵逵也在不停地阐述他的观点，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峰同志，竟然差点睡着。被陈聪当场给狠狠地批了一顿后，江峰同志方才加入到了讨论争论辩论的阵营。 晚饭大家吃的是食堂工作人员送来的包子，吃过包子之后，接着再开。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会议竟然会开的如此冗长，大家把想说的话都说了，把不想说的话也都说了，但陈聪就是不宣布散会，让大家接着说。 刘志道：“陈书记，会开到这个份上，大家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现在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江峰道：“是啊，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王有才道：“我都说的口干舌燥了。” 赵逵道：“我的嗓子都快哑了。” 陈聪没有搭理江峰赵逵和王有才，而是把目光对准了刘志，道：“刘志同志，你可是县委组织部长，在人才使用这个问题上，你最有发言权，但你的用人理论太过浅薄，对此，我这个县委书记是很不满意的。” 刘志忙道：“我今后会加强理论学习。” 靠，陈聪顿感无语，这个刘志怎么这么不开窍呢？陈聪道：“老刘，你身为县委组织部长，不能光盯着党政干部，也要盯着国企领导干部，哪些人适合做党政工作，哪些人适合搞企业经营，这些你都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嗯，是的，我会做到心中有数的。” 陈聪看他仍是没有把人才使用的思路提高到新的高度，心中有些来气，突然问道：“刘志同志，你今年下去视察过几次了？” 刘志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忙道：“我今年下午视察了五六次了吧。” “到底是几次？” “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得回去查查才行。” “你也不用回去查了，就当你下去视察了十多次吧。”陈聪虽然对刘志的工作方式很不满意，但陈聪没有给刘志甩脸色看，毕竟对于这个问题，陈聪以前也没有足够的认识。 陈聪虽然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并没有给刘志甩脸色看，但陈聪的话，已经让刘志有些无地自容了，他的神态很是尴尬。 但陈聪仍然没有放过刘志，道：“老刘，你下去视察，都是去了哪些地方？” 刘志边回忆着边说了五六个名字，但都是下边的各个镇政府。陈聪问道：“你去企业视察过吗？” 刘志脸色一窘，轻声回道：“没有。”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你下去视察光视察各个乡镇政府机关，并没有下到企业去视察，这是你的工作不足的地方，今后要改之。” 刘志忙道：“是。” 第966章 思想的洗礼 四个县委常委外加一个县委办开会，陈聪就批评了两个县委常委，分别是江峰和刘志。批评江峰，是因为江峰昏昏欲睡，并没有履行一个县委常委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批评刘志，则是因为刘志工作不全面不彻底不到位。 陈聪又道：“不要指望人事局和劳动局在人才的使用上发挥作用，人事局长和劳动局长，他们都不是县委常委，他们的思路和观点是跟不上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思路和观点的，指望他们发挥主导作用，是错误的。真正在人才使用上发挥作用的应该是县委组织部长，不能只侧重于行政干部，也要侧重于企业干部。老刘，在咱们县的干部使用上，凡是我任命的那些干部，都是我这个县委书记亲自考察的，这不符合工作程序。我作为县委书记，是要考虑全局的，你这个组织部长要发挥真正的作用才行。” 大家都没有想到，会议开到这个份上，陈聪将矛头对准了刘志。实际上，陈聪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将矛头对准了刘志。这都是形势发展的必然结果。 陈聪对人才是极其渴望和重视的，而刘志在人才的储备和使用上，恰恰没有做到陈聪期望的地步，这就让陈聪有些恼火。 对于刘志个人，陈聪是没有什么成见的。刘志本人老实厚道，工作勤恳，对组织忠诚，也很是积极配陈聪的工作。在很多时候，刘志都是义无反顾地坚决支持陈聪的。陈聪对刘志是心存感激的。 但陈聪这一次带郭兴去韩国公司考察，对陈聪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崔总和他的那番长谈，让他也充分认识到在人才使用上的不足。当陈聪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对组织部长刘志产生不满了。可事实情况，刘志在工作中的确存在着很多的不足。 你刘志是好人不假，但如果是个庸人，我陈聪照样不用你。这不是我和你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事关发展大局的问题。 “作为县委组织部长，要对全县的干部，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尤其是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随便挑出一个人来，你这个组织部长都要说出这个人的基本情况来，对这个人也要有一个初步的认识和评价，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把组织工作搞上去，也才能在人才使用上不犯错误甚至是少犯错误，也才能高效地发挥组织部长的作用。”陈聪很是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这番话。 但对陈聪的这番话，在座的王有才江峰刘志还有赵逵，都不敢苟同。 王有才道：“全县的副科级以上干部太多了。” 江峰道：“是啊，人数太多了。” 赵逵道：“要把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都了解过来，不太可能。” 有了王有才江峰和赵逵的支持，刘志终于敢说话了，道：“陈书记，我对咱们全县各单位各部门各乡镇的一二把手是比较了解的，这也是历届的组织部长工作的重点，对此我也不敢怠慢。但要是将全县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都了解掌握起来，对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也做不到这点。” 刘志本来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取得陈聪的谅解，但陈聪却断然说道：“你要是做不到这点，那你就主动让贤吧。让有这个能力的人来接替你。” 陈聪说完这话，脸色也彻底地阴沉了下来。 刘志惊呆了，他难以理解地看着陈聪，满脸的委屈，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陈聪再说上一句难听的，刘志很有可能就会和陈聪当场争吵起来。 王有才江峰和赵逵也是难以理解地看着陈聪，认为陈聪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聪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并不是针对刘志的那番话，而是针对王有才江峰刘志和赵逵的思想认识问题。陈聪本来想说完组织部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后，就宣布散会，因为现在马上要接近午夜子时了，是该散会了。但陈聪没有想到，在组织部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这个问题上，他们无一例外地和自己发生了矛盾冲突，这让陈聪很是恼火。 陈聪不但具备未雨绸缪的能力，他也具备一针见血的能力，对待任何事情，陈聪几乎都能看到问题的本质，而不是在表面现象上徘徊。 刘志突然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是他愤怒的表现。刘志的脾气非常温和，他也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多年来他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很少和别人过不去。但这一次，陈聪真的把刘志给惹火了。 陈聪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道：“老刘，我不是针对你个人，这也不是咱们个人之间的冲突，而是工作理念的不同。我已经说了，这次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正确使用人才。从中午一直开到现在，咱们也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争论和辩论，问题越辩越明嘛。这次会议是一次思想的洗礼，但现在咱们的思想认识还没有完全统一。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思想认识不统一，这次会议就是失败了。失败了怎么办？那就接着开。什么时候咱们的思想认识统一了，才能散会。” 随着陈聪的这番话落地，大家都变得愁眉苦脸起来。陈聪接着又道：“你们几位说要把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的情况全部掌握起来，基本是不可能的。那我告诉你们，这是完全可以办到的。身为组织部长，也是有责任和义务必须做到的。刘志同志，你根据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名单，可以每天找几个人谈谈话，再结合他们各自的档案，就能够对每个人有个清醒的认识和初步的评价，将全县的副科级以上干部的基本情况装在你的脑子里，这是完全可以办到的。这也为将来使用人才打下坚实的基础。你再下去视察的时候，不要光盯着党政机关，也要下到企业里边去，实地考察，找人谈话，综合起来去了解一个干部，这也是能办到的。我希望咱们现有的人才都能够做到人尽其才，将每个人的才智和潜力都发挥出来，使我们全县的各项工作都能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会议就开成功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967章 上访事件 此次会议一直开到了凌晨两点方才结束，县委常委领导班子成员最终形成了思想统一，达成了几项决议。这几项决议将在召开全市经济会议的时候予以公布。 踏着夜色，迎着寒风，陈聪和赵逵朝县委招待所走去。赵逵接连打了几个冷战哈欠连天，道：“陈书记，我发现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 “你变得有些竭斯底里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狠劲。” 陈聪顿时停住了脚步，他凝眉沉思，对赵逵的话，他没有进行反驳，但也不太认同。不过，通过赵逵的这番话，陈聪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变化了，这种变化虽然不像赵逵所说的那样竭斯底里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狠劲，但也有这样的细微变化。 陈聪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那一次的隔离审查，对陈聪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也让陈聪骨子里充满了仇恨。虽然平时他自己感觉不到，但一旦遇到事上，他的这股狠劲就会表现出来，具体形式就是有些类似于竭斯底里。 陈聪向来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快刀斩乱麻，尤其是对文山会海，更是深恶痛绝。但这一次，却开了13个多小时的会议，会议的内容并不繁杂，只是一个人才使用问题。当然，这也与陈聪特别重视人才有关，但也不至于开这么长时间的会议。虽然不是大呼小叫，但却是变相的竭斯底里。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带着赵逵准时来到了办公室，王有才和刘志也准时来了，但江峰却没来。陈聪立即指示赵逵给江峰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按时来上班？ 赵逵打过电话之后，方才得知，江峰竟然睡过了头。 陈聪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让江峰写出深刻的检讨，但转念一想，随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难道自己真的变得竭斯底里了吗？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陈聪压根就不会过问。 陈聪自己也感觉有些精力不济，毕竟昨晚开会开的太晚了，他批阅了几份文件之后，坐在高背椅上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大虾打过来的。 “聪哥，我是大虾。” “嗯，你说。” “聪哥，我这几天一直在秘密跟踪王月堪，对他每天的活动，我都详细记录了下来。这家伙的确是个吃喝嫖赌贪五毒俱全的垃圾。” “你发现他什么了？” “他几乎每天都大吃大喝，酒局很多。我还发现他赌博以及出入高档娱乐场所，他除了在外边有情妇，市公安局内部的一个女警，也是他相好的。” “大虾，你还要接着秘密跟踪他，注意，一定要拍照录像，这可是证据。” “嗯，我就是这么做的。” “对了，你从王月堪身上发现肖雷的踪迹了吗？” “目前还没有。” “好，继续盯梢，等时机成熟，就先把王月堪这个王八蛋先拿下。” “嗯，好。” 和大虾通完电话，陈聪亲自动手写稿子，为明天将要举行的全市经纪工作会议做准备。 陈聪的文采飞扬，不到一个小时，几千字的讲话稿就一气呵成。随后陈聪开始有甄别地找各个部门各个单位甚至是乡镇一把手来谈话。 中午时分，陈聪也就才在沙发上迷糊了十来分钟，就又接到了大虾的电话。 “聪哥，我现在跟踪王月堪已经来到了g市的郊外，王月堪带人已经将一批上访的人给驱赶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现在正在对那些上访的人动用私刑。” 听到这个消息，陈聪为之一振，忙道：“都是些什么上访的人？” “看样子好像是q县的人，但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来上访的。看王月堪破口大骂的样子，这伙上访的人将会遭殃。” “大虾，你要秘密监控，不要暴露了自己，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 陈聪在等待大虾电话的期间，和几个部门的一把手进行谈话，但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时候，陈聪都没有再接到大虾的电话。 大虾现在正在秘密跟踪盯梢，如果大虾不主动打电话，陈聪是不能轻易给大虾打手机的，因为这样很容易让大虾暴露了。 天色将黑的时候，陈聪终于接到了大虾的电话。 “聪哥，王月堪带着十多个警察走了，但来了一伙陌生人，这伙陌生人看样子好像是混社会的，这伙人现在正在看守上访的人。” “大虾，上访的人总共有多少人？” “大概十多个人吧，具体人数我也不太清楚。” “接替王月堪他们的这伙陌生人有多少？” “十多个人。” “你还是秘密盯梢，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 扣下电话之后，陈聪眉头紧皱，为了以防万一，陈聪果断地拨通了肖雨的手机。 “肖雨，我是陈聪。” “陈书记，你好。” “肖雨，你先准备好警力，等我的电话。” “啥事？要准备多少警力？” “至于啥事，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先准备二十多人的警力，随时候命。” “是。” 陈聪和肖雨通完电话没多久，陈聪就又接到了大虾的电话。 “聪哥，看样子事情不妙，接替王月堪的这伙陌生人正在暴打那些上访人。” “你确定这些上访的人是q县的吗？” “不能确定，但好像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伙人的确是上访的。” “动手打上访群众的这伙人，是不是警察？” “这也不能确定。” “既然这样，你还是暗中观察吧，咱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络。” 陈聪最担心的是q县那八个自然村拆迁的群众上访被打，而且很有可能是这样。但这样的事，自己带人出面好不好？ 陈聪清楚，搞斗争要目标明确，况且王月堪已经带人离开了，他不在现场，自己就是带人过去，也无法对王月堪抓现行。 陈聪烦躁不安，他预感到这件事如果暴露出来，将是一起轰动g市政坛的事。但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能轻易带人出面的。 此时，天色已黑，陈聪在办公室大口抽着烟团团转圈，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肖雨带来了电话。 第968章 抓了个现行 "陈书记，什么时候行动？" "等待命令。" "是。" 又过了一刻多钟，陈聪又接到了大虾的电话。 "聪哥，王月堪又返回来了，但这一次他没有穿警服，只带了两个人来。" "他们都没有穿警服吗？" "是的，他们都穿着便服。" "王月堪进了院子了？" "进了。聪哥，我看这些上访的人今晚得被他们活活打死。这件事咱们到底管不管？" 陈聪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忙道："你在那里紧盯着，我立即带人过去。" "嗯，好。聪哥，这个废弃的院子在g市西郊二十多里外，前方有个十字路口，顺着十字路口往西走，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后边就是这个废弃的院子。"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着，我立即带人朝那赶。" 陈聪随即拨通了肖雨的手机，道："肖雨，你立即带人赶到县委大院门口，记住，要带上武器，也要带上录像机进行取证。" "是，我们一会就到。" 陈聪扣断电话后，立即出门，将赵逵叫上，两人匆匆下楼。 陈聪和赵逵来到县委大院门口不到一分钟，七八辆警车就已经赶到了，陈聪和赵逵上了肖雨的车，火速赶往那个废弃的院子。 陈聪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晚就要将王月堪给彻底拿下。甭管那些上访的人是哪里的，但王月堪作为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胆敢带人殴打上访群众，这就是在犯罪。光着一个罪名，就完全可以将王月堪拿下。 陈聪下令所有的警察全部拉响警笛，火速赶往目的地。 刺耳的警笛响起，公路上的其他车辆纷纷让行，一溜警车开足马力，风驰电掣朝那个废弃的院子驶去。 按照平时的行程，开车到目的地，得要两个来小时，但警笛拉响，一路狂奔，一个小时冒点就赶到了g市的西郊。陈聪随即下令关掉警笛警灯，秘密朝前行驶。 一路上，陈聪和大虾保持着电话联络，当陈聪带队赶到那个废弃的院落附近时，确定王月堪仍旧在那个院落里没有离开，这让陈聪终于放下心来。 马勒戈壁的，王月堪你这个狗日的，只要你在现场那就一切都好办了。陈聪最为担心的就是王月堪突然离开了现场，那样的话，陈聪如此兴师动众地行动，将功亏一篑。 陈聪命令所有的警车停在了那个废弃院子五十米开外，所有的警察全部下车，徒步冲进废弃的院子。陈聪让肖雨亲自带队，冲进院子后，将所有人全部控制住，迅速将情况摸清楚。陈聪暂时还不能露面，他和赵逵则等在院子门外。 肖雨带领全服武装的警察冲进了院子，院子里有四间透风撒气的破房子，而每一个房子里都有人，每一间房子里都在施暴，施暴者是那伙陌生人，而受暴者正是那些上访群众。 肖雨带着人冲进了院子里，分成了四个小队，分别冲进了四所房子，将里边的人都给控制了起来。 “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肖雨一声令下：“将施暴者全部都铐起来。”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大喝：“你们是哪里的警察？老子就是警察，我看你们谁敢拷我？” 发出这声大喝的正是王月堪，王月堪带着两个手下就在其中一间稍大点的房子里，正在对上访群众中的几个领头的拳打脚踢，却突然被冲进来的警察给抓了个正着。 肖雨直奔这所房子，来到了王月堪的面前，王月堪一看来的竟然是肖雨，顿时又来了嚣张气焰，厉声吼道：“肖雨，你他妈的想造反吗？快把老子放了，我看你是以下犯上。” 肖雨早就对王月堪看不惯了，他轻蔑地道：“你他妈的是谁？敢对老子大呼小叫的？” 王月堪把眼一瞪，厉声喊道：“我是王月堪，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他妈眼瞎了？” 肖雨故意装作一惊，朝前探头，装着仔细观察了下，这才又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原来是市局的王副局长啊，呵呵，怎么在这里见到你了？” “我带人在这里审问犯罪嫌疑人，你们来这里干啥？” “哦，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犯罪分子在行凶作恶，我们就过来了。” “这里是属于市局管辖地界的，你一个县局的局长带人来这里胡闹什么？把所有的人都放了，你们立即滚回去。这里的事，你们少掺和，告诉你，耽误了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副局长，请你稍等，我去向领导汇报一声，一会就过来。” “领导？什么领导？我就是你的领导。先把我的手铐给我打开。” 但肖雨根本就不再搭理王月堪了，冲手下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手下的两个警察立即站在了王月堪的身边，厉声说道：“我们只认我们的肖局长，在肖局长没有正式下达命令前，是不能给你打开手铐的，请你配合点，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肖雨，你这个王八蛋，给老子回来，马勒戈壁的。”王月堪破口大骂，但随即就被两个警察给摁在了地上。 此时，几个小队的负责人都赶过来向肖雨汇报，这四间屋子里被打的人，都是上访群众，而这些上访群众都来自q县，十六个上访群众，一大半已经被打的陷入昏迷状态，有几个清醒的还能说话的，也是身受重伤。 得到这个初步情况，肖雨不敢怠慢，立即快步来到院子外边，当面向陈聪汇报。 陈聪听完汇报之后，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这些q县上访的群众，是不是都来自那八个拆迁的自然村？”这才是陈聪最为关心的问题。 “是的，每个村子派了两名代表，八个村子正好是十六名代表，他们全部被王月堪等人给驱赶到这里来了。” “这些被打的上访群众，有没有出现生命危险的？” “目前还不清楚。”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王月堪咆哮的厉骂声。陈聪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走，咱们进去。” 第969章 人命关天 陈聪带着赵逵和大虾以及肖雨进了院子，寻着骂声来到了王月堪面前。 正在竭嘶底里破口大骂的王月堪忽地看到陈聪，顿时老实了起来。陈聪脸色铁青地看着王月堪，脸上布满了杀气。没错，陈聪的确很想弄死王月堪，让这个人渣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短暂的寂静之后，王月堪又嚣张跋扈起来，他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领导呢，原来才是一个县委书记啊。陈聪，你是县委书记，而且是h县的县委书记，我正在带人在这里办案，这是我们警察内部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来这里干吗？” 王月堪这番话说的很是在理，他以为他这番话说出来，会让陈聪立即滚蛋，但陈聪却朝前走了一步，目光炯炯地瞪着他，道：“我来这里干吗？我来这里收拾你这个败类。” “收拾我这个败类？哈哈，陈聪，你别不自量力，咱们都是处级干部，你这个小小的县官能管得了我们警察的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陈聪抬手就狠狠地抽了王月堪一记耳光，厉声骂道：“马勒戈壁的，老子是正处级，你他妈的才是个副处级，就凭你这鸟样，也敢在老子面前张狂。论级别，老子还就能管得了你。” 陈聪边骂边左右开弓，瞬息之间，就连着抽了王月堪十多个耳光。王月堪双手被拷，双臂被两个警察给摁着，他动弹不得，只有挨抽的份。 “你这个人渣，警察中的败类，敢对上访群众下狠手，谁给你的权力？” 王月堪已经被陈聪给抽懵了，他没想到陈聪凶狠起来，比他还要彪悍的多。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快步跑了过来，打了个立正，随即报告：“陈书记，肖局长，经初步勘察，已经有两个上访群众被活活打死。” 众人都是一惊，出了人命那就是捅破天了。王月堪本来还想对陈聪破口大骂，但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害怕起来。 陈聪立即下令：“快，将所有受伤的上访群众，火速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肖雨立即安排手下的警察将受伤的上访群众抬到了警车上，拉响警笛打开警灯，火速赶往市区医院。 “草尼玛的，王月堪你这个人渣，垃圾，出了人命我看你这一次往哪里跑。”陈聪咆哮着，猛地扑了过去，对着王月堪拳打脚踢。 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他动手抽王月堪耳光，这也属于正常。但他这么疯狂地对着王月堪拳打脚踢，就有些出格了。赵逵和大虾都有些不知所措，肖雨从来没有见过陈聪如此愤怒过，他也不敢轻易上前去拉陈聪。 陈聪将这一段时间受的憋屈和愤怒，一股脑都发泄到了王月堪身上，对着王月堪拳打脚踢，狠劲暴虐，王月堪被打翻在地，开始的时候，王月堪还双手抱头，但不一会儿，王月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但陈聪没有丝毫住手的样子，仍是暴怒地对着王月堪拳打脚踢。 “陈书记，不能再打了，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肖雨快步冲了过来，使劲拉住了陈聪。 陈聪余怒未消，骂了句马勒戈壁的，又抬脚狠狠地对着像死狗一样的王月堪踢了一脚，这才罢休。 肖雨急忙指挥两个警察快点把王月堪鼓捣醒，免得这狗日的真死了，让陈书记惹上麻烦。 赵逵也很是担心王月堪真的被陈聪给活活打死了，跑过来紧张地查看着。 大虾走了过来，将手指放在了王月堪的鼻孔处，仔细探了探，道：“这狗日的还有气，死不了的。”说着，站起身来。 陈聪余怒未消地道：“打死这狗日的，就当是为民除害了。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老子已经被关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再被关一次。” 大家顿时都愣住了。说完这话，陈聪也是为之一振，这才是他的心里话。陈聪被隔离审查的那一次，虽然最后是无罪释放，但对陈聪的打击实在太大，直到现在，他仍是对此耿耿于怀。 肖雨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陈书记，现在咋办？” 陈聪掏出烟来，点燃上一支烟，他的粗气这才刚刚喘完，刚才对王月堪一顿猛削，累得陈聪也是够呛。 陈聪点燃上烟吸了几口，在考虑对策。就在这时，王月堪苏醒了过来，但他再也不敢骂了，他看了看周围全是陈聪的人，躺在地上就像死狗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陈聪经过仔细考虑，掏出手机，果断地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 “朱书记，我是陈聪。” “啥事？”朱书记还在办公室加班批阅文件。 “朱书记，我向您汇报一件重要的事。” “说。” “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月堪带人扣押了q县上访的群众，对上访群众私自用刑，目前已经有两个上访群众被王月堪等人活活打死。” 听到这里，朱书记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声音都变了，问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现在就在现场。” “现场在什么地方？” “在西郊外二十多里处的一座废弃的院子里。” “你在那里等着，我立即赶过去。” “朱书记，最好是让庄菲书记也来，人命关天，这件事已经捅破天了。” “让谁去不让谁去，我心中有数，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在现场等着。”说完，朱书记就扣断了电话。 扣断电话的朱书记并没有忙着动身，而是脸色难堪地点燃上一支烟，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圈，果断地抓起了办公电话。 “庄菲吗？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朱书记本想给郭市长打电话，让郭市长也赶过来，但郭市长今天到省经贸委去汇报工作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不一会儿，庄菲脚步匆匆地赶过来了，朱书记对她道：“你跟我马上出去一趟。” “朱书记，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朱书记穿上外套，快步朝外走去，庄菲紧跟其后。 第970章 人渣败类 朱书记脸色很是难看，黎均被查的事还没有结束，结果今晚又出了这么个篓子，朱书记心中极其恼火。 朱书记和庄菲下楼的时候，孙志快步迎了过来，道：“朱书记，庄书记，这是去哪？” 朱书记没有搭理他，庄菲也不知道朱书记到底去干啥，也就没法回答孙志的问题，但孙志却立即紧跟在了朱书记和庄菲的身后。他作为市委办主任和市委书记的秘书，朱书记出门，他是要跟着的。 但出了大厅，朱书记突然说道：“孙志，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忙你的吧。” 孙志一愣，立即停住了步子，朱书记和庄菲却是脚步匆匆上了车，专车绝尘而去，直到朱书记的专车驶出了市委大院，孙志还站在那里发懵。 出了市委大院，朱书记吩咐司机老邹直奔西郊外的二十里处的那座废弃的院子。 直到这时，朱书记才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庄菲，庄菲一听，大吃一惊，道：“王月堪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私自扣押上访群众，还对上访群众动刑，竟然还打死了两个上访群众？我的天啊，这可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你立即安排市纪委派人过来，今晚就要对王月堪采取措施。” “是。”庄菲急忙给市纪委副书记打电话，让副书记挑选精干力量，立即赶往这里。 身为纪委书记的庄菲，预感到今晚的这事将会起到轰动效应。 庄菲给市纪委副书记打完电话之后，立即请示：“朱书记，要不要通知市公安局的李尊也过来？还有分管公安系统的李岳副市长？” 朱书记没好气地道：“先别通知他们，等咱们去了看看情况再定。” 当朱书记和庄菲赶到那个废弃的院子前时，陈聪已经带着肖雨和赵逵等在门口。 朱书记和庄菲下车之后，直奔院里。当朱书记看到是这样的一座废弃多年的院落，眉头紧皱，脸色越加难看。 陈聪道：“朱书记，庄书记，我把这里的情况向您们汇报一下。” 朱书记和庄菲脸色凝重地看着陈聪，陈聪开始汇报：“这次上访的群众共有十六人，全部来自q县那八个拆迁的自然村，每个村子派出了两名代表，正好是十六人。但这十六人被王月堪带人给扣押在了这里，对他们滥用私刑，其中两个上访群众已经被活活打死，剩余的上访群众，我已经派人全部都送到了医院去抢救。有八个进了重症监护室，另外六个也住了院。” 朱书记的脸色已经铁青了起来，眉头紧皱，庄菲也没想到王月堪敢这么作。陈聪又道：“施暴者共有二十多人，王月堪和另外两个是警察，其余的全是社会上的人。” 听到这里，朱书记和庄菲都是大吃一惊，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问道：“怎么？除了王月堪等三人，其余的人都是社会上的？” “是的，都是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闲散人员这个词语已经将全部的信息都包括在内了，朱书记勃然大怒，厉声说道：“这不是警匪勾结嘛，岂有此理。”说着，竟然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朱书记，庄书记，我冤枉啊，我正在带人审理案子，陈聪却带人闯了进来，陈聪还动手打我，请朱书记和庄书记给我主持公道。” 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狗的王月堪突然爬了起来，对着朱书记和庄书记大呼小叫。 陈聪断然骂道：“王月堪，你这个人渣，败类，打你还是轻的，就该一枪把你给毙了。” 朱书记脸色越来越铁青，他已经被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庄菲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道：“肖雨带人来解救上访群众，王月堪极力阻挠，还破口大骂肖雨，肖雨是他的下级，不敢怎么样他，我进来后，王月堪竟然也破口大骂我，我抽了他几记耳光，打了他一顿。” “陈聪，你他妈的别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我都被你给打昏过去了，你身为县委书记，竟然敢动手打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个罪过你担当不起。” “你这种人渣，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着吧。”陈聪的怒火再次上涌。 “陈聪，我他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等着，我要扒了你的官帽。” 就在这时，市纪委的副书记带着一个工作小组匆匆赶了过来，朱书记脸色铁青地下达了命令，他伸手指着撒泼耍诈的王月堪，厉声怒道：“把这个人渣给我带走。” 几个纪委工作人员快步上前，将王月堪从地上提留了起来。 王月堪声嘶力竭地喊道：“朱书记，为何抓我？该抓的是陈聪，不是我啊。” “我草泥马，你这个狗杂碎还不如个人渣。”随着骂声，一个瘦高大个忽地冲到了王月堪面前，抬手对着王月堪的脸颊就是一记凶狠的耳光，啪的一声巨响，王月堪头一歪，竟然被一巴掌给抽昏了过去。 这个人正是大虾，大虾实在是气不过了，他这段时间日夜跟踪王月堪，将王月堪的底摸的一清二楚，骂他是个人渣败类，都是抬举他，他还真不如个人渣败类，人渣败类多少还有点底线，但王月堪连底线也没有。他竟然说该抓的是陈聪，暴怒之下，大虾果断出手。这一出手，只一巴掌，就让王月堪消停了。 大虾知道自己这一巴掌将王月堪给抽昏了过去，天天抡铁板手的手，力气之大，让人无法想象。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却不知道王月堪已经被抽昏了过去，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只是一个工作人员将大虾给推开，随即就架着王月堪上了车。 朱书记和庄菲都看着大虾，朱书记没有问什么，但庄菲问道：“这人是谁？” 庄菲问的是陈聪，但还没等陈聪回答，赵逵却率先回答了：“这人是h县公安局的便衣警察。” 一听是便衣警察，庄菲便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朱书记道：“一个县公安局的便衣警察，都忍不住要对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动手，可见王月堪这个副局长真是个人渣败类。” 就在这时，被架上车的王月堪又大呼小叫起来。这厮被架上车之后，竟然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971章 深刻谋略 王月堪这个人渣败类终于被市纪委副书记率领的工作组给带走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庄菲突然问道：“陈聪，你怎么带领h县的公安干警赶到这里来了？” 在这个时候，庄菲问陈聪这个话题，很不合适宜。 女人呐，在关键的时刻，总会是暴露出人性的弱点。庄菲就是这样，她这个时候问这个话题，很容易节外生枝。 陈聪待要回答，但朱书记却道：“陈聪能带领h县的公安干警赶到这里，是他的责任心决定的。要不是他带领公安干警及时赶到这里，上访群众被打死的更多。这个话题，还用问吗？” 朱书记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陈聪，而是看着庄菲，眉宇之间对庄菲问这话很是不满，庄菲顿时不敢再随便吱声了。 朱书记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凝眉沉思，大家谁也不敢出动静，都在等着朱书记做决定。 朱书记抽了几口烟之后，断然说道：“庄菲，通知市公安局的李尊马上赶到这里来，不要告诉他啥事，只管让他立即赶到这里。” “是。”庄菲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手机，让李尊立即赶到这个地方来。李尊问是啥事，庄菲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抓紧时间往这赶，不要有任何的耽误。 过去了几分钟，朱书记又对庄菲下达了命令：“给李岳打电话，让他这个分管公安系统的常务副市长也赶过来。同样，不要告诉他因为啥事，只管让他过来。” “是。”庄菲随即又给李岳打电话。 朱书记让庄菲先是通知李尊，再通知李岳，是有着深刻谋略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朱书记仔细计算着时间，过了七八分钟，朱书记下达了第三条指示：“庄菲，给孙志打电话，让孙志通知所有的市委常委成员，立即都赶到这里来。李岳除外。” “是。”庄菲立即又举起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当庄菲给孙志打完电话之后，李尊赶到了。 当李尊看到现场这么多人，朱书记和庄书记也在场，最让李尊感到震惊的是，陈聪和赵逵也在现场，维持现场秩序的竟然是肖雨带领的干警。 李尊下车快步小跑了过来，恭敬地道：“朱书记，庄书记，有何指示？”但他的话音却有些打颤，神色也很是慌张。 朱书记脸色铁青地看着李尊，让李尊心里更加发毛，道：“李尊，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王月堪带人将q县上访的十六名群众扣押在这里，滥用私刑，实施暴力，目前已经有两名上访群众被活活打死，八名上访群众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六名上访群众也住了院。” 李尊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蜡黄，惊慌失措地道：“啊？怎么会这样？”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身为市公安局的局长竟然不知道？” “朱书记，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王月堪是瞒着我做的。” 朱书记又道：“性质更为恶劣的是，殴打上访群众的竟然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书记，我真的一概不知。” 就在这时，李岳匆匆赶来了。 李岳还保持着他那常务副市长的派头，四平八稳地踱步来到朱书记和庄书记面前，道：“朱书记，出了啥事？” 朱书记看着李岳，露出了极其厌恶的神情，道：“庄书记，你来对他说吧。” 庄菲把朱书记刚才对李尊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地对李岳说了，李岳表现的虽然有些吃惊，但还算沉稳。 突然之间，李岳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陈聪，道：“陈聪，你怎么在这里？” 陈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对着李岳暴打一顿，真要动手，陈聪就会把对王月堪的那一套，直接复制到李岳身上。 “我在这里怎么了？”陈聪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李岳顿时一愣，面色不悦地道：“我在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行吗？”陈聪更是脸色铁青。 “这种场合你出现在这里合适吗？”李岳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必须紧紧抓住陈聪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个话题，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但李岳心中渴望的反败为胜，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出了人命，人命关天，岂是他能随便蒙混过关的？ “我出现在这种场合怎么就不合适了？这是你这个常务副市长应该说的话吗？”陈聪针锋相对，和李岳直接丁是丁卯是卯地干了起来。 朱书记突然开口道：“要不是陈聪带人及时过来，事情会闹的更大，将会不可收拾。” 庄菲道：“李副市长，陈聪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刚才不是已经都和你说了吗？至于陈聪为什么会带人过来，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王月堪带人扣押上访群众，殴打上访群众，导致闹出人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岳顿时哑口无言，他在官场修炼多年的政治流氓手段，此时此刻已经施展不下去了。 朱书记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厉声斥道：“李岳，你太放肆了。” 李岳顿时一愣，他很是吃惊地看着朱书记，但最终他没有再敢说一个字。 朱书记的这一句‘你太放肆了’，就等于和李岳当面撕破了脸，也算是向李岳正式宣战。 就在这时，其余的市委常委成员们纷纷赶到，最后一个到来的是郭市长，郭市长今天是去省城到省外经贸委汇报工作去了，在返回的路上，接到了孙志的紧急电话，从高速路上下来，直奔这里。 “大家都过来，咱们市委常委领导班子在这里临时召开个现场办公会。” 随着朱书记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市委常委领导成员都围在了朱书记身边，朱书记道：“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月堪私自带人将q县上访的十六名群众给扣押在了这里，对上访群众滥用私刑，实施暴力，当场就导致两名上访群众死亡。多亏陈聪及时发现了这个情况，带人赶来及时制止，将受伤的上访群众及时送往医院。” 第972章 连夜突审 朱书记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仍有八名上访群众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六名上访群众也住了院。这是一起严重的违法乱纪的事故。对当事人要深究到底。” 脾气火爆的赵君愤然说道：“王月堪太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贯轻声细语的袁秋也火了，道：“市公安局是怎么管理的？怎么能出这样的事？” 郭市长更是盛怒，他看了看李岳，很是不满地道：“当初为何要提拔王月堪这种人渣担任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郭市长的这番话是针对李岳说的，李岳也不得不说话了：“我分管公安系统，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但始作俑者是王月堪，王月堪才是个祸根。” 李岳先是承认自己有责任，但随即又把责任推到了王月堪身上，他这种做派，让其他市委常委们意见更大。 在朱书记的主持下，现场办公会很快达成了几项决定，第一，立即把这伙社会闲散人员带回去审查。第二，市委领导全部到医院对伤者进行慰问。第三，随后市委常委们再集中到市委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 李尊开始从市公安局调派人手，要把王月堪召集来的这伙社会闲散人员全部带回去审查。但朱书记却气愤地道：“审查审讯这伙社会闲散人员，交给h县公安局来办。” 李尊顿时一窘，李岳忙道：“朱书记，这不太合适吧？” 朱书记愤然驳斥李岳：“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现在对市公安局不信任。” 这伙社会闲散人员被带回了市公安局，但看守他们审讯他们的则是肖雨率领的h县的公安干警，市公安局的任何人都不得介入干预。 朱书记郭市长带领市委领导成员赶往医院看望伤者，但朱书记没有让庄菲去，庄菲要立即赶回市纪委，对王月堪展开紧急突审。 陈聪和赵逵也没法离开，因为朱书记不让他们走，让他们回市委大院等着去。但朱书记却给陈聪了一项秘密任务，让陈聪立即给董硕打电话，让董硕连夜立即赶回市委大院。陈聪不知道朱书记为何突然要把董硕给叫回来，感觉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多小时后，朱书记郭市长等市委领导从医院返回了市委大院，随即就进入了会议室。 朱书记在会议室的正中位置坐下后，道：“现在准备开会，但这一次会议是市委常委扩大会议，让陈聪和赵逵还有李尊列席参加。” 随后，陈聪和赵逵以及李尊也进入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脸色都紧绷着，尤其是朱书记的脸色很是铁青，他自从来这里当市委书记后，这一次是动了真怒。李岳则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但他却在咬牙硬撑着。郭市长的脸色也是铁青，他是被气的。李尊则是不停地冒冷汗，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但朱书记却没有急着要开会，而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你那边情况怎样？” “朱书记，我这边已经取得了初步口供。” “初步口供的价值大吗？” “还行。” “那好，你立即赶到会议室来参加会议，如果能行，让市纪委的副书记也来参加。” “是。” 扣断电话后，朱书记环视了一下会议现场，突然把目光对准了陈聪，问道：“董硕同志来了吗？” 陈聪忙道：“他已经进入了市区，马上就能赶到。” 朱书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而是点燃上了一支烟，眉头紧皱，深深地吸了起来。 朱书记在公众场合是从来不抽烟的，尤其是在会议现场，他更是从来不抽烟。但这一次，他却独自抽起了烟，大家都感到气氛紧张而又压抑。这次事件终于把温文儒雅的朱书记给彻底惹火了。 庄菲带着市纪委的副书记来了，但朱书记仍在闷头抽烟，并没有宣布会议开始。他在等一个人，等的这人正是董硕。 董硕是个急性子，当陈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喝了半斤白酒，正在呼呼大睡。陈聪让他火速赶往市委大院，董硕有些发懵，忙问是啥事？陈聪说不知道，但这是朱书记下达的命令，让董硕一刻也不能耽误，立即赶往市委大院。董硕正在丽水河治理污染的工地上，他就睡在河边临时搭起的窝棚里。接到陈聪的这个电话，虽然疑问重重，但也不敢耽误，立即叫上司机，火速朝大市赶来。 一刻多钟之后，董硕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了会议室，陈聪立即示意董硕坐下。 这个时候，朱书记方才说道：“好了，人到齐了，咱们现在开会。庄菲书记，你先把市纪委审讯王月堪的情况说一说。” 庄菲道：“经过我们市纪委的初步审讯，王月堪交代，他带人扣押上访群众，对上访群众滥用私刑，是经过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批准的。” 李尊顿时蹦了起来，咆哮着道：“放屁，王月堪这是放屁，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是在推卸责任，完全是污蔑陷害。” 市纪委的副书记道：“经过我们市纪委工作组的紧急审讯，王月堪的确是这么交代的，他交代是李尊让他这么干的。” 李尊的眼睛都猩红了起来，他狂怒地道：“王月堪这是胡说八道，他这是拿我当挡箭牌。” 市纪委的副书记突然将手中的一摞材料扬了扬，道：“李尊局长，这是我们市纪委工作组连夜去电信局打出来的通话记录，这通话记录是王月堪手机的。根据这份通话记录显示，你今天用你的手机和王月堪通电话8次，用你的办公电话和王月堪通话7次。这你怎么解释？” 李尊脸红脖子粗地道：“我是局长，他是副局长，我和他通话是正常的工作安排，这没有什么稀奇的。” 市纪委的副书记道：“但王月堪一口咬定，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他这是胡扯，他这是污蔑陷害我。” 朱书记道：“既然这样，那就把王月堪押到这里来，让王月堪和李尊当场对质。” 第973章 通话录音 随着朱书记的这一声令下，咕咚一声，李尊坐了下来，还发出了一声竭嘶底里的闷哼。市纪委副书记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会议室里除了董硕之外，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董硕却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忙低声问陈聪是怎么回事？但陈聪在这个时候没法回答他，只是让他好好听。 十多分钟之后，市纪委副书记再次走进了会议室，在他身后，王月堪被市纪委的四个工作人员给押了进来。 市纪委副书记对王月堪道：“王月堪，今天扣押上访群众，对上访群众滥用私刑，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别人指示你的？” 王月堪这个人渣败类，当他一进门，看到会议室里是这么一副局面时，顿时脸色苍白蜡黄，双腿发抖，几乎站立不住，险些尿在了裤子里。 砰的一声巨响，朱书记脸色铁青猛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王月堪，你要如实交代，说。” 王月堪双膝一软，直接朝地上跪去，但随即被纪委工作人员给拽住了，他用死鱼般的目光看了看李尊，垂头丧气地道：“是李尊局长指示我这么做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草泥马，王月堪，你这个王八蛋，敢诬陷我？”李尊再次蹦了起来，破口大骂着就要扑向王月堪，但被陈聪和赵逵给拦住了。 李尊如果不对王月堪破口大骂，王月堪心中还感觉对不住李尊，毕竟出卖同伙是很不齿的行为。但李尊这一骂，顿时把王月堪也给骂火了，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抬头冲李尊瞪眼喝道：“就是你给我下达的命令，让我将q县上访的群众堵截住，不准他们靠近市委大院。还说我可以随便处置，只要不出人命，咋处置都可以。” 李尊却道：“我是让你不准闹出人命，但你是怎么做的？” 这番话说出来，李尊彻底傻了，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静。李尊这话等于是不打自招了，他这是等于自己亲口承认，此次事件就是他指示王月堪这么做的了。 咕咚一声，李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号，脸色苍白蜡黄，浑身都在瑟瑟发抖，额头冷汗直冒。 朱书记突然厉声喝道：“李尊，你指示的王月堪，那又是谁指示的你？老实交代。” 李尊抬起死人一样的老脸，看了看李岳，颓废绝望地道：“是李副市长指示我的。”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李岳竟然很是沉稳地端坐在那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仿佛此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朱书记看着李岳，愤怒地道：“李岳，你怎么解释？” 李岳突然抽出烟来，很是悠然地点燃上。郭市长实在是气不过了，厉声吼道：“李岳，快回答问题。” 李岳狠狠地深吸了一口烟，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是我指示的李尊局长，这没有错。我是分管公安系统的常务副市长，对公安局长下达指示，这是我的份内工作。上访事件，历来是困扰各级政府的难题。q县的这批上访群众，不是一次上访了，他们是多次上访，严重干扰了政府工作。我给李尊局长下达指示，是不想让这批上访群众靠近市委大院，干扰市委的工作，我这么安排，是从大局着想。我分管公安系统，肩负着维稳的巨大责任，我这么做难道还有错吗？”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无耻，真他妈太无耻了，陈聪恼火地看着李岳，恨不得上前摁住他弄死他。这个时候，陈聪多么希望李尊能够站起来，当众揭露李岳。但李尊却坐在那里，摇摇欲坠，整个人似乎处于梦游状态。 庄菲脸色冰冷地对李岳道：“你是怎么对李尊下达指示的？” 李岳深吸了口烟，竟然优雅地吐出了一个烟圈，道：“干工作就得要多长个心眼，不然一旦出了事，还真是说不清楚了。这个世道，小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防啊。” 李岳的这番话把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几乎给激怒了，小人实在是太多了，你他妈说谁是小人呢？满屋子里的人，最卑鄙最无耻最龌龊的小人就是你，你这狗日的竟然还反咬一口？陈聪被气的浑身打哆嗦，他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如果这不是市委常委扩大会议，陈聪很有可能扑上去厮打李岳。 李岳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道：“我今天给李尊局长下达指示的时候，临时多了个心眼，将我和他之间的通话录了音，口说无凭，这才是证据。我将这段录音当着大家伙的面播放出来，省的别人以为我胡搅蛮缠。” 说完，李岳按下了录音播放键，手机中传来他对李尊下达指示的录音。 “是李尊局长吗？我是李岳。” “哦，是李副市长啊。” “q县的那伙上访的又来了，正在朝市委大院赶，你赶紧派人将他们赶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进入市委大院。” “李副市长，这伙上访的人是很难缠的，我已经派人驱赶了好几次了，但驱赶回去，过一段时间，他们又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尊，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维稳工作是你的第一要务，这伙上访的人是一伙典型的刁民，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准他们踏入市委大院一步，还要保证今后他们不敢来上访。” “李副市长，驱赶他们容易，但我不敢保证他们今后不来上访。” “你要保证不了，那你这个公安局长就别当了。” “李副市长，你这不成了不讲理了吗？” “有什么理可讲？我就给你下达两条命令，第一，立即把他们驱赶走，第二，不准他们今后再来上访胡闹。” “李副市长，第一条我能做到了，第二条我真的做不到。” “你做不到，就不要当这个公安局长了。” “你这不是以权压人吗？” “我就是以权压人了。不以权压人，你能听吗？快点执行吧，我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磨牙。” 至此，李岳和李尊的通话录音播放完毕。 第974章 处理结果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讲真的，大家都没有想到李岳会有这一手准备。尤其是李尊，更是没有想到。但李尊号称李扁担，扁担了一辈子，结果最后还是栽了。而且栽的如此之惨，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扁担的修炼功力照着李岳还是差了一个档次。不然，李岳怎么会如此有先招呢？ 朱书记非常恼火，恼火的直想破口大骂，他原本想借着此次事件，一块将李岳给收拾了。但事实却是这样，让他失望至极。 郭市长也没有想到李岳准备的这么充分，竟然把他和李尊的通话录音当场播放了出来。 对于李岳和李尊的通话录音，大家都听得非常仔细，尤其是朱书记和庄菲，更是听得格外认真，几乎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但却找不到李岳的一点破绽。 就在大家极其惊愕和意想不到的时候，李岳又开口说话了，他现在显得很是理直气壮，道：“大家也都听了我向李尊下达指示的通话录音了，我作为分管维稳工作的副市长，向公安局长李尊下达这样的指示，是我的工作职责，我下达的指示有两条，第一，是立即驱散上访人员，第二，力求保证上访人员不再上访。这有什么错吗？” 大家都哑口无言，因为李岳的这番话的确没有反驳的破绽，李岳又道：“我是对李尊下达指示了，但至于怎么做，那就是李尊的事了。” 至此，李岳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全部都推到了李尊身上。李尊清楚自己这个堂兄的心机和能量，事已至此，他也是有苦说不出。凭着感觉，李尊想和李岳大吵，但大吵的结果，那就是李岳也不会保他了。如果不吵，只要李岳不倒，那李尊还有翻盘的机会。因此，李尊坐在那里，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吭。 朱书记又点燃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私自扣押上访群众，对上访群众滥用私刑，导致两名上访群众丧命，我提议，对李尊和王月堪就地免职，交市纪委先行审查，再按照法律程序，交由司法机关处理。” 郭市长第一个表示赞同，其余的市委常委领导成员依次表示赞同，李岳是最后一个表态的，他也只能表示赞同。 李尊想说什么，但他无话可说，他求救般地看了一眼李岳，低下了头。庄菲立即指示市纪委副书记带人将李尊押了下去。 对于李岳，是无法采取任何处理措施了。因为他有通话录音，如果对李岳采取组织措施，那他就会大闹会场，反而让朱书记处于被动局面。 此次上访事件，闹出了人命，市委采取果断措施，将市公安局的局长李尊和副局长王月堪拿下，也算是有了一个处理结果，对上对下都能交代得过去。 朱书记又道：“我提议让董硕同志出任市公安局的局长职务，请大家讨论一下。” 至此，陈聪这才明白朱书记紧急把董硕叫来的目的。但随着朱书记的话音落地，董硕却道：“我无德无能，无法担任这个职务。” 草，真尼玛的是董大炮啊。这个时候，你董大炮就不能发表任何意见，陈聪气的当场伸手对着董硕的胳膊扭了一把，董硕一愣，扭头看着陈聪，嘴巴张了张，他想问陈聪，你为什么扭我？但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陈聪的意图，急忙闭嘴。 朱书记很是生气地看了一眼董硕，这个董硕太不识时务了，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想撂挑子，简直就是让朱书记下不来台，同时也给对手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看董硕不再言语，朱书记又道：“大家讨论一下吧，市公安局的工作不能耽误了，必须得有人顶上。我认为董硕同志比较合适。” 赵君也是非常恼火地瞪了一眼董硕，他现在恨不得起身将董大炮给扔出去，马勒戈壁的，朱书记点名让你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这是抬举你，你丫的别不识好歹，草。 当然，赵君身为市委组织部长，他第一个发言，道：“我认为朱书记的提议非常合适，市公安局是个极其重要的要害部门，对一把手的选拔要慎之又慎。最重要的一点，担任市公安局长的这个人选，首先要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能再像李尊和王月堪那样，知法犯法，将市公安局搞的乌烟瘴气。我赞同董硕同志出任市公安局的局长。” 郭市长随后发言：“我也赞同朱书记和赵部长的意见，董硕同志虽然没有在警界从警的经历，但董硕同志担任过多种职务，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我也相信董硕同志能胜任市公安局的局长职务。” 庄菲袁秋也是表示赞同，但李岳却不同意了，他道：“我作为分管公安系统的常务副市长，对公安局长这一人选最有发言权。董硕没有从警的经历，根本就不熟悉公安工作。刚才他自己也表示了，他没有能力胜任这一职务。我提议，对市公安局长的人选，另行考虑。” 朱书记对李岳早就失去了耐性，不然，他也不会在那个废弃的院子里对李岳说你太放肆了。 朱书记随即宣布道：“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对董硕同志担任市公安局局长的任命获得通过，由市委组织部拟出正式任命文件，上报省公安厅，下发市直各单位，散会。” 说完，朱书记冷着脸起身就朝外走，当走到郭市长身边时，他低声道：“郭市长，你跟我来一下。” 郭市长立即起身，当走到会议室门口时，朱书记扭头又对庄菲道：“庄书记，你稍等一会。”说完，朱书记就走出了会议室， 郭市长跟着朱书记去了他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剩下了陈聪董硕和赵逵，另外还有庄菲。 庄菲没走，是因为朱书记吩咐她等一会。陈聪和董硕还有赵逵，在没有得到朱书记的指示前，也不敢轻易离开。 朱书记和郭市长进了办公室之后，朱书记立即道：“老郭，你代表市委赶紧向省公安厅进行汇报，就说咱们市委要更换市公安局长，取得省公安厅领导的支持，也要在省公安厅备案。” 郭市长点了点头，忙道：“嗯，好，我马上和省公安厅联系。”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大寒夜的陪伴和支持，大寒之后必是阳春。 第975章 一环紧扣一环 郭市长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省公安厅厅长赵锐的手机，向赵厅长汇报了g市公安局更换局长的理由和申请。 公安系统是双重管理，不但是系统内的纵向直线管理，还要受当地政府的横向管理。赵锐厅长问为何突然之间要更换公安局长？郭市长便将更换的理由实事求是地告诉了赵厅长。赵厅长让郭市长明天一早按照工作流程，以正式文件上报省公安厅进行报备，但也同时肯定了g市更换公安局长的做法。 朱书记专门安排郭市长给赵厅长打电话，是有深刻原因的。郭市长和赵厅长很是熟悉，况且郭市长的弟弟郭祥还是省公安厅防暴总队的总队长。 郭市长和赵厅长通完电话后，问道：“朱书记，这件事李岳虽然不是主因，但他毕竟分管公安系统，最起码也得给他一个处分。” 对这个问题，朱书记在会上的时候，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要彻底消灭对方，必使对方先疯狂,让他自己主动露出马脚。对于李岳，抓不到把柄便罢，但一旦抓到把柄，朱书记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因此，对待李岳，要么不动，要动就彻底拿下。不疼不痒地给他来个什么处分，也太便宜他了。 “算了，李岳都把他和李尊的通话录音播放出来了，这个时候再给他个处分，他肯定不服。” “他不服也不行，因为他是分管公安系统的副市长，他不背处分谁背？”郭市长越说越是来气。 朱书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尊和王月堪双双完蛋，可分管公安系统的副市长竟然没事，这会让李岳在舆论上处于极其被动的局面。朱书记就是要让李岳在舆论上先形成败局。李岳可是郭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就连郭市长对李岳都有成见了，可想而知其他人对李岳是什么看法。 “老郭，这件事不宜过急处理，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处理嘛。”这就是朱书记的策略，但郭市长体会不到朱书记内心的真实想法。 现在要是给李岳一个警告或者是记过处分，反而是帮了李岳。要在舆论上造成李岳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那才算是占得先机。 搞政治斗争，没有深谋远虑是不行的。但从实际情况来看，朱书记要收拾李岳，还不是单纯的政治斗争，而是因为李岳本身就是个官场垃圾。不把李岳这个官场垃圾清除掉，苍蝇和臭虫会满天飞的。 等郭市长走后，朱书记立即就把庄菲叫了进来。 “庄菲，你们市纪委办案的力度要再大一些，速度再快一些，不能老是这么慢条斯理。” “朱书记，我们会努力的。” “你们不要光把目光紧盯着李岳，要对李岳身边的人也要盯紧。今晚本该将他拿下，但却被他反戈一击，你们市纪委这么个弄法，是不行的。” 朱书记现在对市纪委的工作很是不满，不满有两点，第一，嫌市纪委的工作力度不够。第二，嫌市纪委的办案速度太慢。 “朱书记，我们会改进工作方法的。” 实际上，朱书记对庄菲的批评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很多次了。庄菲做事很较真，也太刻板，不够灵活，她这么个搞法是没法和那些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贪官污吏斗下去的。因此，朱书记多次提醒她，也多次批评她，但她的进步实在是少的可怜，主要是庄菲的脾气性格太过顽固，搞纪委工作是要靠证据，但证据只是其中一项，更重要的是灵活多变的工作方法。假如让陈聪来担任庄菲的这个角色，朱书记相信，纪委工作将会取得质的飞跃。 “庄菲啊，今晚要不是陈聪，李尊还会当他的局长，他这根自私自利的扁担还得扛下去。王月堪那种人渣败类，还得为祸作乱。上访群众受损将会更大，到那时候，我们就真的无法收拾了。你们市纪委有没有收到过对李尊和王月堪的举报信？” “收到过。” “收到过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关键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又提证据？难道没有证据就没法去办案子了？” 庄菲顿时又被朱书记批的无话可说。朱书记道：“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有两项工作需要你去做，第一，要抓紧对李尊和王月堪进行审讯，审讯的范围要广要细，尽快将他们移交司法机关。第二，抓紧时间对上访群众进行询问，掌握实际情况。我会让董硕派公安干警去保护那些受伤的上访群众的。” “是，我现在就去落实。” 庄菲走了，朱书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会议室。一进门，就看到了陈聪董硕和赵逵仍坐在会议室里，朱书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肯定是陈聪的决定，是陈聪决定他们三个留在这里的。假如陈聪董硕赵逵他们走了，朱书记还得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 朱书记现在深切地感到，真正能懂他心思的是陈聪，除了陈聪之外，没有人能做到让朱书记心情舒畅。 朱书记喊了声董局长，这一声董局长把董硕给喊愣了，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进入市公安局长的角色。过了三四秒钟，董硕方才缓过神来，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 朱书记走到了董硕面前，道：“那些受伤住院的上访群众，要保护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就要履行市公安局长的职责。” “现在？” “对，明天一早，赵君部长就会带你去市公安局宣布对你的任命。但今晚要保护好那些上访群众，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 “可我现在没法履行市公安局长的职责啊？”董硕总是在关键时刻转不过弯来，他这句话，让朱书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陈聪急忙道：“董局长，市公安局的人还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局长了，当然没法正常履行局长职责。但你可以去找鲁铁，让鲁铁帮你调派人手，先去医院将那些受伤的上访群众保护起来。” 第976章 灭火队长 董硕已经从陈聪那里知道了今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清楚了市委对市公安局动大手术的目的。听陈聪这么一说，董硕总算是开了窍，忙道：“好，我去找鲁铁。” “鲁铁是谁？”朱书记随口问道。 陈聪忙道：“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一名干警，此人很有正义感，是个难得的人才。” 朱书记笑着对董硕道：“那你正好可以让鲁铁帮你打开局面。” “是，我这就去找鲁铁，今晚我和鲁铁带人守护在医院里，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嗯，那你快去吧。” 董硕匆匆走了，朱书记看着赵逵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来，道：“赵逵同志，辛苦你了！” 赵逵受宠若惊，急忙伸出双手和朱书记握手，道：“朱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逵同志，跟着陈聪好好干，陈聪多次在我面前夸赞你，我对你也是比较了解的。” 这一下，赵逵更加受宠若惊了，激动地都有些冒汗，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这就是朱书记的领导艺术，赵逵跟着陈聪忙前忙后，去h县这么久了，一直担任县委办主任，陈聪想提拔他进入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但朱书记认为时机还不成熟，就否决了。现在对赵逵说些安慰鼓励的话，那起到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赵逵同志，你先休息一下，我和陈聪谈点事。” “是，朱书记。”赵逵边说边立正，就差行军礼了。 朱书记带着陈聪来到了办公室，陈聪将门关上，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分别点燃上一支烟。 “陈聪，你现在可以对我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了？” “朱书记，实不相瞒，我为了查出肖雷的下落，就派人秘密跟踪王月堪。因为王月堪和肖雷来往还是比较密切的。但没想到王月堪会对上访群众做出这么穷凶极恶的事来。当时为了救出上访群众，也为了获得现场证据，我只好匆忙和肖雨带领干警赶到了现场。但还是去晚了一步，两个上访群众被他们给残害了。” “你派的什么人跟踪的王月堪？” “我的一个朋友，他很擅长跟踪盯梢。” “是不是那个自称是h县便衣警察的那个？” “是的。” “这件事你做的对，这件事也多亏了你。陈聪，你立了一功。对于肖雷为何迟迟不能缉拿归案，我也猜到是市公安局工作不力，这里边肯定有李岳的因素。李尊这根扁担，阳奉阴违，欺上瞒下，再不将他拿下，就会耽误很多的事。他和市防空办主任满月春的事，搞的人人皆知，但他却丝毫不知羞耻。我看那个满月春也干到头了。”朱书记说到这里，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很多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毕竟是市委书记，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但和陈聪在一起，朱书记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 “朱书记，我和李尊交往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我在市旅游局担任局长的时候，和他交往甚密。讲真心话，那时候的李尊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他那时还是比较有正义感的，不然，我也不会和他交往的。可惜，自从他和满月春鼓捣在一起后，他就变了。为了满月春的哥哥满勋，竟然和我反目成仇。是满月春改变了他。” “不是满月春改变了他，而是他骨子里就是个恬不知耻的人。” 对李尊，陈聪感到的确很是可惜。为了一个满月春那个臭娘们，李尊整个人都变了。 “陈聪，我现在和你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q县的领导班子到了该动的时候了，不动也不行了。上访群众全部来自q县，为什么群众会不断上访？尹琴和韩冬难脱其咎。”说到这里，朱书记显得很是气愤。 “朱书记，您打算怎么调整q县的领导班子？” “最起码我想让你和尹琴对调一下，你去q县当县委书记。” “啊？”陈聪大吃一惊。 “陈聪，你别这么吃惊，这个想法是我现在才考虑出来的，因为今晚这事，促使我不得不这样考虑了。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里边存在着很多问题，很有可能又会涉及到一个贪腐窝案。再让尹琴在q县当县委书记，还不知道她要捂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大乱子。” 陈聪面露难色，道：“我才在h县干了一年多的县委书记，又把我调往q县，朱书记，我感觉我不是县委书记，而是一个灭火队长。” “对，没错，你就是一个灭火队长，你是我心目中最为优秀的灭火队长，你不去谁去？让别人去，我还不放心呢。” “朱书记，能不能再考虑另外的人选？” “陈聪，谁做事能像你这么灵活？全市的干部是不少，但如果有谁具有你这样的工作能力，那你向我推荐一个，你推荐谁，我就派谁去，如何？” “朱书记，这项工作该是赵君部长去考虑的。” “陈聪，q县的情况极其复杂，很有可能此次上访群众事件才只是冰山一角，让别人去坐阵，我还真的放心不下。但派你去坐阵，我就能放下心来。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和我讲条件了，行不行啊？” 陈聪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他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只好为难地点了点头。 朱书记道：“最起码要把你和尹琴对调一下，实在不行，那你就兼任q县的县委书记。” 可能是因为朱书记的思路跳跃太快了，他说的这番话，让陈聪听懵了，陈聪忙道：“朱书记，怎么还又让我兼任q县的县委书记了？” “我说的是实在不行的前提下，你就同时担任两个县的县委书记，但只是暂时的，解决完了q县的问题，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朱书记，我还是没有听懂。” 朱书记深吸了口烟，道：“市纪委正在对李尊和王月堪展开审讯，也会对那些受伤的上访群众进行问询，如果尹琴在这个坎上栽了，那你就暂时先兼任着q县的县委书记。如果尹琴暂时没事，那你就和她对调。” 这一次，陈聪总算是听懂了。 第977章 秘密通话 朱书记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考虑，一是时间比较仓促，二是他还不想对人事布局大动干戈，因为大动干戈的话，就会牵扯到很多方面的问题。 但陈聪不这样考虑，他道：“朱书记，为什么非要让我和尹琴对调？尹琴那种货色，早晚也得跌跤。h县的发展势头现在极好，我担心尹琴去了，会把这极好的局面给葬送了。我可以去q县，我也可以同时兼任h县和q县的县委书记，但我不赞同对尹琴再次重用，更不能让尹琴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 朱书记听后沉思不语，因为陈聪说的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到了，但他不想牵扯到太多的方面，只想就事论事。作为市委书记，他考虑什么问题，都要站在稳定压倒一切的大局上。 “这个问题，咱们就先谈到这里，至于真正实施起来，到时候你就服从市委的决定吧。” “好吧。” 与此同时，李岳正躲在自家书房中，与尹琴进行秘密通话。 “尹琴，多亏你提醒我事先进行了通话录音，不然，我今晚就要栽了。”李岳因为通话录音的事，对尹琴很是感激不尽。 “我的李大市长啊，你今后做事要多个心眼，那个老朱一直想对付咱们，他可是老谋深算，杀人都不动声色，咱们要是自己再不多个心眼，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是啊，我今天最为生气的就是李尊那个蠢货，他还号称李扁担呢，我看他最蠢了。他最先得到了庄菲的通知，让他赶往事发地点，但他就是没有事先给我打个电话，险些让我也出糗。他要是事先给我来个电话，我不但有了准备，还能替他想个对策。哎，现在也只能牺牲他了。” “你不牺牲他，怎么能保住你自己？我让你给李尊打电话的时候，进行通话录音，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你怎么就能预想到不测？” “当然能预想到了，你给李尊下达指示，李尊能亲自去办吗？他肯定会安排王月堪去办。王月堪才是个十足的蠢货，他就知道蛮干，让他去处理上访的事，他肯定会闹出事来，这都是明摆着的。” 听到这里，李岳对尹琴更加欣赏佩服，庆幸自己没有认错人，在关键的时候，尹琴总是能帮上他的大忙。 “那些上访的群众对你有什么不利影响吧？”李岳很是担心地问道。 “不会，那些上访的群众，都是对拆迁不满，至于里边的事，他们能懂个屁？这些刁民别说才死了两个，就是都死光了才好呢。” “只要那些上访的群众对你没有不利影响就行，这我也就放心了。” “你就放心吧，真正的内幕都在肖雷那里掌握着，他们只要找不到肖雷，想动咱们，他们连门都没有。” “对，你说的很对。” “我现在对一个问题很是不解。” “啥问题？” “老朱把李尊和王月堪都给撤了，交由市纪委查办。但你这个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怎么会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呢？” “这还不简单嘛，我不是把我和李尊的通话录音当场播放了出来嘛，他们怎么还能再处分我？” “不简单，这件事绝对不那么简单。你就是再没有责任，但你毕竟是分管公安的市委领导啊，公安局的一二把手都栽了，可你没事？这正常吗？怎么着也得给你个警告处分啥的，这才合乎情理。” “宝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就是一个阴谋，而且就是老朱的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我现在还不敢确定。” 这一下，李岳也高度重视了起来，忙问：“到底是什么阴谋？” “我还没有想好。” “你想到哪就说到哪。” “老朱可能是故意麻痹你吧，让你放松警惕，再对你一招制敌。” “真他妈的，这个老狐狸。但他没有想到，他这么做的话，我会更加警惕的，看谁能斗得过谁。” “你可不要小看老朱的政治权谋，他可是深藏不露啊，这样的对手最可怕了。我看这样吧，你自己主动提出，让市委对你进行处分。这样，你就有主动权了。” “我主动让市委对我进行处分？我躲还来不及呢，还让我主动申请处分？” “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别人的同情，那你也才能在今后拥有主动权。不然，你会越来越被动。” 李岳眨巴着眼，仔细体会着尹琴话里的意思，点燃上了一支烟，大口抽了几口，终于回过味来，道：“宝贝，我听你的，你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老郭倒向了老朱，咱们已经失去了和老朱叫板的基础，还是小心为妙吧。” “好，咱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络。” 尹琴还有很多的话要对李岳说，但她却及时打住了。因为李岳现在市委领导班子中说话的份量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对有些事，尹琴也不想对他说了。 尹琴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对她自己仕途的担忧。上访群众出现了伤亡，她这个县委书记难辞其咎。但她如果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李岳，她还担心李岳狗急跳墙，把事情给办砸了。 尹琴的头脑不可谓不厉害，这才是一个和陈聪旗鼓相当的对手。 朱书记和陈聪谈完话后，陈聪和赵逵连夜赶回了h县，因为明天还要召开全县的经济工作会议。 大虾也提前赶回了h县，他就住在县委招待所里，是赵逵亲自安排的。 陈聪对大虾很是感激，这一次胜利，都是大虾的功劳。 在省城的王暖，这一段时间，也是紧锣密鼓，她安排罗星对王跃展开了秘密调查。这一秘密调查，很快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王跃在省城竟然有四个情妇。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王跃都是要往六十上奔的人了，竟然鼓捣了四个情妇。但这个突破性进展，还不足以将王跃一把拿下，王暖指派罗星对王跃进行秘密监控，以便获得更大的进展。 第978章 雷人的消息 王暖派秦瓒将耿博给归拢了之后，又将矛头对准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权仁，这才是个厉害角色。但耿博交代的事关权仁的那些问题，都没有直接而有力的证据，很多都是云山雾罩的空说，也无法将权仁立即拿下。 王暖只好安排秦瓒对权仁进行秘密监控，展开秘密调查。 王暖在对王跃和权仁进行监控调查上，是极其隐秘的，连王暖的顶头上司都不知道此事。这也是王暖与以前最大的不同。要放在以前，王暖是坚决不会这么做的。但她现在为了自己的老公，她也得这么做。这不是假公济私，也不是以权谋私，更不是徇私情，而是王跃和权仁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第二天上午九点，h县的经济工作会议准时召开，陈聪做重点讲话。 来参加会议的是全县副科级以上的干部，县委大院礼堂里坐满了人，陈聪率领县委领导班子在主席台就座，陈聪坐在了居中位置。 陈聪的讲话重点分为四个方面：第一，各单位各部门各乡镇的副科级以上干部，纯行政管理部门单位除外，都要分批次轮流到雷石镇韩国企业公司去参观学习，参观学习并不是走马观花，而是要进行至少半个月的实地观摩学习。第二，全县的国营和集体企业的中层以上干部，这不限于副科级以上的规定，因为很多企业的中层干部，并没有达到副科级的级别，但这些人也要去雷石镇韩国企业公司去观摩学习。第三，不论去的人有多少，还是去多少批次人员，都不准给韩国企业增添麻烦，吃饭住宿要自己在外边解决，注意保持良好的形象，这牵扯到国际问题。第四，从明年开始，全县所有的国营和集体企业，要根据各自的经营业绩，对领导人员实行年薪制，不再与行政待遇挂钩。 陈聪的讲话，重点是第四条，这是一个重大的改革举措，企业领导人员实行年薪制，这是一个极大的利好消息，这会大大刺激企业领导人员能够专心致志地经营管理好企业。因为只有达到了县里考核的指标要求，你才能实行年薪制。 同时，陈聪还公布了一项重要决定，撤销县工业办，成立县企业办，企业办主任由陈聪亲自挂帅，副主任则是由县委组织部长刘志担任，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决定。企业办主任由陈聪担任，这也很好理解，毕竟陈聪是县委书记嘛，一把手来挂帅企业办，大家会更加重视。但副主任却要让县委组织部长刘志来挂帅，这就让大家看不明白了。企业办是搞经济的，让组织部长担任副主任，这有点不符合逻辑。但陈聪的精明之处就在于此。 就在陈聪做重要讲话的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卡猪打过来的。卡猪就是再有急事，陈聪现在正在主席台上讲话，也不能接他的电话，陈聪按下了拒听键。 卡猪也很是聪明，知道陈聪拒听，那陈聪肯定是不方便接听电话，他给陈聪发来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方隆之子方兴躲藏在赖拓处。 这个消息的确很是雷人，陈聪讲话的时候，瞅了一眼这条短信，顿时愣住了，讲话也卡了壳。 马勒戈壁的，消失不见的方兴竟然躲藏在赖拓那里，赖拓这个小屁孩竟然还向自己隐瞒了此事。看着这条短信，陈聪有些来气，但陈聪转念一想，没有再理会这条短信，而是集中精力接着讲话。 此次经济工作会议本来是要安排在春节后召开，但陈聪却提前了。这种大型会议，不能拖泥带水，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召开完了。 开完了会，陈聪回到了办公室，拿着手机端详卡猪发来的这条短信，凝眉沉思。上一次，自己派肖雨去查方兴的那些产业，被朱书记和庄菲给狠批了一顿，这一次要是再冒然行动，说不定又会捅娄子。 陈聪给卡猪回复了一条短信：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保密。 卡猪回了一个字：是。 至此，陈聪将这件事扔到了一边，暂时不再理会。他也没有将此事告知庄菲。因为方兴到底有没有达到被法办的程度，陈聪尚不得知。同时，陈聪也不想让赖拓卷入到这种事中去。 下午，肖雨带领干警从大市返了回来，立即来向陈聪汇报。 “董硕上任了吗？”陈聪见到肖雨开口问道。 “董局长上任了，今天一早，市委组织部赵君部长带着董硕去了市局，召开了干部大会，在会上宣布了对董局长的任命。” “王月堪带去的那伙陌生人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一个涉黑团伙。” “哪里的？” “就是g市的。” 陈聪一愣，忙道：“g市的？领头的是谁？” “领头的外号叫德国黑。”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对德国黑，陈聪太熟悉了，但陈聪已经很久没和德国黑联系了。陈聪自从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之后，就刻意与德国黑这样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德国黑早在一年前就入狱了，这件事陈聪是知道的。 肖雨道：“德国黑在一年前就因为故意伤害罪被逮捕入狱了，判了五年。王月堪带去的人正是德国黑团伙的。” “王月堪怎么和德国黑的那些手下勾结在一块了？” “德国黑入狱之后，他的那个团伙就成了一盘散沙，没想到被王月堪给接手了。王月堪接手这个团伙的时候，他还是鹤鸣山派出所的所长。” “真他妈的，王月堪这狗日的真是个人渣败类，他是警察，竟然还暗中当着涉黑头子，这一次，估计得崩了他。” “王月堪这次是彻底栽了。” 等肖雨走后，陈聪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了董硕的手机。 “老董哥，恭喜你就任公安局长！” “恭喜什么啊，这公安局长更难干，我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公安局被王月堪那个王八羔子搞的乌烟瘴气，我还得清理一段时间。” “你准备怎么安排鲁铁？” “鲁铁是个人才，昨晚也多亏他带人保护受伤的上访群众。我准备任命他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对，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79章 天寒地冻 市公安局有鲁铁协助董硕，陈聪也就放心了。如果单凭董硕自己，是很难在市公安局打开局面的，市公安局在李尊的带领下，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本色，大部分人都变得极其势利，太过计较个人的得失。又加上王月堪那个人渣败类这么一搅合，市公安局的风气糟糕透顶，用乌烟瘴气都难以形容。 想到这里，陈聪不由得又想起了雷石镇的那家韩国企业，咱们的企业甚至是行政管理机构，都有着重点在领导人员身上的特点。领导人员是好是孬，就能直接影响到整个单位，领导人员一旦垮台，这个单位的元气将会遭受重创。但韩国企业则不存在这种情况，这就是人才使用上的整体和个体带来的变化和结果。 陈聪能够洞察到这一点，他的能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因为大多数人都看不到这一点。 不论任何单位，都要有自己的文化底蕴，只要这股文化底蕴不丢，领导的更替就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因此，企业要的是一种文化，是自己的一种特定的文化，而不是某一个领导人员，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所在。 陈聪考虑的不是与人争权夺利，更不是自己的官位，而是考虑如何发展上。这才是一个好官的真正体现。贪官污吏肯定不是这样。清官也未必就是好官。清官是清廉，是该受到人民的尊重，但他不一定有能力将他所执政的地方发展好。可一个好官，首先他得是一个清官，在清官的基础上，还有能力将他管辖的地方发展好，这才能算的上是一个好官。陈聪就是这样的好官。 年关将近，天寒地冻，今年的气温比往年要低得多，雾霾也多，雪也下的格外多。 寒风萧瑟，大雪飘落，罗星独自一人站在一棵树下，目光紧盯着一栋高档别墅。这个小区高档别墅小区，没有登记牌照的车是无法进入的。罗星只好将车停放在别墅小区外一个隐蔽的角落，让两个侦查员在车上等着，他自己翻墙进入小区内。两个侦查员要跟着罗组长一块翻墙入内，但人多目标太大，况且那两个侦查员也没有罗星这般好的身手。 在半个多小时之前，王跃下班之后，驾车来到了这栋别墅之内。在这个别墅内居住的是他的一个情妇。王跃赶到这里来是和这个情妇幽会的。 罗星站在那棵树下，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不一会儿，全身就落满了雪花，整个地成了一个雪人。在反贪局侦查处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罗星对于盯梢跟踪时的站位是极其讲究的，他之所以选择躲在这棵树后，一是这个地方极其隐蔽，路过的人都很难发现他。二是站在这个位置，正好窥视别墅的全貌。 让罗星感到很是奇怪的是，王跃进入别墅之后，别墅只有一楼的灯亮着，而二楼则是漆黑一片。一楼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覆盖着，别墅内的情景一点也看不到。 自从耿博出事之后，权仁就变得格外小心谨慎起来，同时，这厮也将耿博被抓的消息及时通报给了王超。王超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 权仁不愧是刑侦出身，他为了防备被盯梢跟踪，采取了反盯梢反跟踪的策略。结果，他没有发现盯梢跟踪他的人。因为这个时候，秦瓒还没有腾出精力来对付他。 王超也采取了权仁的这个侧路，派人进行反盯梢反跟踪，一段时间下来，他发现竟然也没有人暗中盯梢跟踪他。这下，王超算是放心了。还向权仁吹牛，权仁只对他说了一句：“你没被盯梢，但你老爹可别被人给盯上了。” 权仁的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了王超的警觉，他立即派他的得力手下对他的父亲王跃进行暗中保护，几天下来，结果让王超大吃一惊，因为他老爹已经被人给紧紧地盯上了，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进行监控。 王超虽然不认识罗星等人，但他能猜到这肯定是王暖的杰作。 王超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老爹，王跃一听，大吃一惊，他毕竟是省政法委的高层领导，他立即派人对他所要去的地方，秘密安装了摄像头。而且每个住所安装的摄像头都是无死角的，住所的四周，方圆五十米之内，从室内的监视器上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暗中盯梢跟踪是很累的活，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但是暗中反盯梢反跟踪，则要耗费更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采取这种做法的。 王跃进入这栋别墅之后，并没有忙着和情妇鬼混，而是将别墅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监视器前，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离别墅后窗十七八米处的一棵树后站着一个人。 罗星站在那棵树后，目光紧盯着别墅，但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为了避免暴露自己，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但天寒地冻的，不一会儿，罗星就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与此同时，王跃坐在温暖的别墅内，紧盯着监视器，发现那棵树后站着的那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十多分钟，老眼昏花的王跃就坚持不住了，他让情妇过来盯着，他则坐在沙发上点燃上了一支烟稍事休息。 “看着像人，但他却一动不动，到底是不是人啊？别再是一棵小树。”情妇盯了几分钟之后，发现大树后的那个人形一动不动，感觉不是个人，认为是大树旁边的一棵小树。 王跃急忙掐灭香烟，他又亲自盯视起来。但又是一刻钟之后，王跃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妈的，那到底是不是个人啊？如果是个人的话，怎么会一动不动？这么冷的天，一动不动，还不得活活冻死啊。可不是人，那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王跃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他的儿子王超打来的，他急忙接听。 第980章 赶尽杀绝 手机中传来儿子王超的声音：“老爹，你又被人给跟踪了。” 王跃低沉地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有啥用？老爹，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和那些小骚货鬼混什么？” “马勒戈壁的，滚。”听儿子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王跃顿时爆起了粗口，反倒把紧紧依偎着他的情妇给吓了一跳，立即站直了搔首弄姿的身子。 “老爹，你进了那个别墅之后，有一个人翻墙进入了小区，就在正对着别墅窗户的一棵树后站着监视你。” 听到这里，王跃终于不再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看来自己开始的判断是没错的，那就是一个人，而且就是来监视自己的。恼火之下，王跃又骂了一句粗话。 “老爹，监视你的人，很有可能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 王跃的目光锐利起来，充满了杀气，咬牙切齿地道：“干掉他。”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在小区内监视您，但小区外还有他的两个同伙，那两个同伙躲在一辆车上。” 王跃狠毒地道：“那就把他们都干掉。” “好，将他们干掉，就当是干掉了几个窃贼，到时候公安局那边，您打个招呼。” 王跃略一沉吟，忙道：“别在小区内动手，这样目标太明显，从小区外干掉他们。” “老爹，要是从小区内干掉他们，就将他们定性为窃贼，这样也好蒙混过关。”王超想在小区内动手。 但王跃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别忘了，小区内只有一个人，小区外还有两个人。小区内的这个人可以定性为窃贼。但小区外的那两个人呢？” “小区外的那两人直接弄死就行了。” “不行，你别胡来。我现在就离开这里，等监视我的那个人从小区内出去之后，你们再寻找机会动手。” “好吧。” 扣断电话后，王跃立即起身，穿戴整齐之后，从别墅内走了出来，驾车朝小区外驶去。 王跃的突然离开，让罗星大吃一惊，因为根据以往跟踪的记录，王跃只要是去情妇那里，一般情况下，当晚都会住在情妇家。即使要离开，也是半夜之后方才离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但王跃现在突然离开，让罗星感到很是意外。 王跃走了，罗星也要紧接着离开这里，继续跟踪王跃。但罗星一动，却没有动起来，他现在全身都几乎冻僵了，好在他身体素质好，使劲动了几动，终于迈开了脚步，但走了几步，感觉整个身子非常僵硬，但他不能停留，急忙朝小区围墙走去。 当走到小区围墙下时，罗星的身体方才恢复了过来，他朝后退了几步，随即一个助跑，身子腾空而起，双手搭在围墙顶上，双脚仅仅一顿，随即整个身子跃出了围墙，动作干净利索，要不是下了雪，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罗星翻过围墙之后，紧跑几步就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道：“快，王跃离开这里了，咱们快折到小区前门去，紧盯着他。” 开车的那个侦查员立即发动起车来，调转车头，朝小区正门快速驶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一辆客货两用车已经紧紧在盯着他们。 罗星的车朝前行驶了几十米，有个拐弯的地方，只有拐过这个弯去，才能驶到小区正门。但这个拐弯的地方，却是个十字路口，路上的积雪又厚，罗星吩咐道：“慢点，王跃跑不了的。” 开车的那个侦查员急忙放慢了车速，但当轿车拐弯才拐了半拐的时候，突然从侧面的那条路上，快速驶过来一辆客货两用车。 罗星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他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职业习惯，他对四周的情况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当他发现那辆客货两用车，发疯般冲过来时，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忙大声道：“快，加速，那边有车撞过来了。” 要是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但罗星带的这两个侦查员，平时都是罗星手把手亲自训练出来的，当罗星大声一喊，开车的侦查员也随即就反应过来，立即猛加油门，轿车就像箭一般朝前冲去。 就是这么猛地一加油门，轿车快速朝前冲去，一瞬之间，疾驶而来的客货两用车就狠狠地撞在了轿车的屁股上。 罗星大喊：“把住方向盘。” 罗星的话音未落，轿车就被撞得失控朝前快速滑去。撞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也多亏是撞在了轿车屁股上，要是方向再稍微偏离一点，轿车非被撞得翻滚出去。但即使这样，当轿车被撞得朝前快速滑出去二十多米后，轿车又重重地撞在了一辆停放在路边的车上，巨大的惯性再加上巨大的撞击力，轿车突然翻了个个，又朝前滑行出去二十多米，方才慢慢停住。 罗星满头是血地从车里爬出来，跌跌撞撞去找那辆客货两用车，但客货两用车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罗星知道是遭到了暗算，他急忙又返回来，呼喊两个同伴，但两个同伴此时都已经昏死过去。 罗星急忙拨打120，随即又给王暖去了电话。 打完了电话，罗星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好让自己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个位置恰恰是小区的正门，小区的几个保安跑了出来。 但就在这时，远处的一辆轿车又快速地朝这驶来，这辆轿车没有开大灯，而是只开着小灯。这顿时引起了罗星地注意。要知道，现在早就黑天了，下着大雪的黑夜，这辆轿车竟然没开大灯，速度如此之快地朝这冲来，而且就是奔着罗星冲过来的。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罗星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他迅速朝自己轿车的相反方向跑去，紧跑几步之后，突然腾空而起，一个前滚翻，翻到了路基的地沟里，那辆轿车擦着罗星的身子飞一般冲了过去。 这辆轿车冲过去之后，连停留也没停留，速度奇快，随即就消失在夜色中。 第981章 虎狼之师 当罗星就像个土驴一样从地沟中爬出来时，王暖带人赶到了。 当王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把她彻底惊呆了。 就在这时，医院的120救护车也来了。 此时此刻，罗星的那两个手下还在昏迷状态之中，他们被迅速地抬上了救护车。 王暖和另一个同事紧紧搀扶着罗星，罗星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但罗星就是不上救护车。 “我没事，你们快把他们两个送去医院抢救。” 王暖着急地道：“不行，你也要去。听话，快点上车。” 王暖带着几个手下，不由分说，把罗星架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着朝医院快速驶去。 王暖留下了两个人处理现场，她带着其他人驾车紧紧跟在救护车后边，一起赶到了医院。 当罗星被推进手术室后，他的神经一松，竟然昏了过去。 王暖很是焦急，眼泪在眼角打转，女人嘛，再坚强遇到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哭。打王暖紧皱秀眉，始终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和几个手下焦急万分地等在了手术室外边。 王暖心中的苦，别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秘密调查王跃，是她自己决定的。局领导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罗星他们三个出了事，哪怕是其中一个出了事，那这件事就捂不住了，势必会被局里知道。那样的话，王暖的罪过可就大了。身为侦查处长，竟敢私自办案，这是严重违反工作纪律的。 反贪局的侦查处不同意公安局的侦查部门，公安局的侦查人员是时刻都会出现危险的，因为他们是和犯罪分子做斗争。但反贪局的侦查人员，往往是有了一定的线索之后，才展开调查，这样危险系数就大大降低。 但王暖这么暗中让罗星带人秘密调查王跃，性质就等同于公安局的侦查部门了，危险系数骤然上升。这也是为什么不能私自办案的一个重要原因。 王暖不怕处分，她是担心罗星他们三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走到王暖面前，低声说道：“王处，你别太着急，罗星他们不会出事的。” 这个手下是看王暖太难受了，这才过来低声劝她。但他这么一劝王暖，王暖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还差点哽咽出声。 此时此刻，王暖和其余的同事们，都还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因为今天的雪下得很大，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是一个赶尽杀绝的阴谋。也就是罗星的身手好，警惕性高，要是换作别人，即使没被那辆客货两用车撞死，后边的那辆轿车也得要了罗星的命。 让王暖没有想到的是，王暖这一到达现场，就等于将她自己给暴露了。这也让王跃和王超父子俩终于知道幕后指使者竟然是王暖了。当王跃和王超父子俩得知王暖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终于清楚暗中盯梢跟踪他们的人竟然是王暖的侦查处，这让她们父子俩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早前王超曾经猜到很有可能是王暖指使手下秘密跟踪他的父亲，但当猜想变成现实之后，还是让他们父子俩感到心惊担颤。 王暖所率领的省反贪局侦查处，在省城的官场中有一个恰如其分的称呼，叫虎狼之师。何为虎狼之师？那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要是被这个虎狼之师给盯上，那就基本等于是完蛋了。 王暖行事处事非常低调，她率领的省反贪局侦查处也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但他们还是拥有了这个虎狼之师的称号。这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他们的敬畏之称。每当他们私下谈论起这个虎狼之师时，他们是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惧怕的心惊肉跳，唯恐避之不及。 一个半小时之后，罗星被推出了手术室，他的头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三人之中，他受伤最轻。基本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但另外两个侦查员却受伤很重，他们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还在昏迷之中。 罗星才被推进了病房，秦瓒就匆匆赶来了，他这是才得知罗星出事了。 秦瓒进门就紧紧攥住了罗星的手，他生怕自己一松手，罗星又会出事。他们两个都是从中南海保镖阵营中走出来的，两人既是战友又是同事，感情深厚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罗星冲秦瓒笑了笑，道：“你和其他同事先出去吧，我要和王处谈重要的事。” 秦瓒低声吩咐：“你要多保重！”随后他和其他同事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等着。 罗星愧疚地看着王暖，苦笑了一下，道：“王处，我没做好工作，给你丢脸了。” 王暖忙道：“别这么说，今天下着这么大的雪，路上本来就滑，谁也不愿出这样的事，只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王暖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起来。 “王处，这不是一般的车祸，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听到这里，王暖顿时一愣，目光紧盯着罗星，罗星坚定地道：“王处，我怀疑咱们的行动暴露了，不然，不会有这么一出车祸的。” “罗星，你别着急，慢慢说。” “王处，我们三个开车朝小区正门驶去，目的是对王跃再进行跟踪。但就在我们拐弯的时候，一辆客货两用车突然发疯般朝我们冲了过来，好在我们反应及时，那辆客货两用车撞在了车屁股上，我们被撞飞了出去。我下车拨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一辆轿车从远处朝我冲来，那辆车竟然没有开大灯，只是开着小灯，目的就是不引起我的注意。我要是再躲的稍慢一点，非被活活撞死不可。他们这是赶尽杀绝啊。这是有预谋的。” 听到这里，王暖整个脸色都凝重了起来，道：“原来是接连两起车祸，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赶尽杀绝？” “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可你们的工作一直做得非常隐蔽啊，他们怎么会知道了？” “我们可能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被他们给发现了。” “今晚对我们下狠手的，就是王跃王超父子了？” “嗯，除了他们没别人。” 王暖的脸上升腾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怒气中带着寒气，寒气带着煞气。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82章 雷公局长 怒气寒气煞气交织在一起，让王暖的脸色很是吓人，这么一个大美女，竟然能有如此脸色，可见她内心已是愤怒到了何种程度。 “罗星，如果我被停职了，你一定要把这起案子追查到底。绝对不能放过王跃王超父子。”王暖对罗星道。 罗星大吃一惊，忙道：“王处，你为何要被停职？” 王暖已经被停职过一次，罗星听王暖再次提到停职，不由得很是担心。 “这一次秘密调查王跃，是我自己决定的，局领导并不知道。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无法再瞒着局领导了。局领导一旦知道是我私自决定的，肯定会停我的职。” 罗星听到这里，一双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道：“王处，咱们可以继续瞒着局领导。” “还怎么瞒啊？那两位同事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即使他们两个最终被抢救过来，也无法再瞒着局领导了，我得主动向局领导讲明这件事。” 罗星深知这里边的利害关系，王处如果不立即向局领导汇报此事，将来局领导知道了，对王处的处分更加厉害。现在如果及时汇报，处分还可能会小一些。 “王处，你要向局领导汇报的话，就等明天上班之后再汇报。”罗星还想再拖一拖。 但王暖却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我现在就得向局领导汇报。罗星，你一定记住我的话，如果我被停职或者撤销职务甚至被调出侦查处，你一定不要放过王跃王超父子，他们胆敢杀人灭口，就说明他们的事肯定很大，咱们作为反贪人员，绝对不能放过这些蛀虫。” 罗星心中很是难过，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王暖随即掏出手机来，直接拨通了省反贪局一把手雷局长的手机。 省反贪局的雷局长，官场中人送他外号叫雷公。因为此人不苟言笑，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永远都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脸色都是阴沉着，似乎随时都会电闪雷鸣打起雷来。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嗓门极其洪亮，真的就像轰轰雷鸣。官场中人对他都很惧怕，背后地里都是喊他雷公。 有这么一位雷公样的人物坐镇省反贪局，可见反弹力度之大，令那些贪官污吏胆颤心惊，从骨子里就打哆嗦。 雷局长听到王暖的汇报，当场就在电话中冲王暖发起了脾气，批评王暖无组织无纪律，擅自行动，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 发完火之后，雷局长立即带领省反贪局的局领导班子匆匆赶到了医院。 雷局长一走进病房，大家就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雷局长的脸色本来就黑，加上生气，脸色阴沉的更加吓人，就像上万米的云层在脸上挂着一样。 “你没事吧？”雷局长脸色严肃地问躺在床上的罗星。 “雷局长，我没啥事。” 雷局长从进门就没有看过王暖，因为他还在生王暖的气。当初让王暖担任侦查处的处长，就是他力排众议，坚持用王暖的。现在王暖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让他的确很是恼火。也就是王暖是个女的，假如王暖是个男的，他非当场抽王暖几个耳光，好让她长长记性。 “雷局长，我明天一早就递交检查。”王暖小心谨慎地道。 “我让你写检查了吗？”雷局长给了王暖一个没脸。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你写检查还有什么用？我已经多次和你说了，咱们反贪局的侦查部门不同于公安局的侦查部门，每一个侦查人员都是咱们的宝，咱们当领导的，首先要为每一个侦查人员的生命负责任。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 “你没忘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岂有此理。” 王暖的眼泪在眼眶一直打转，面对雷局长的严厉批评，她使劲咬牙忍着，最终没有掉下泪来。 雷局长转身就走，几个副职立即跟上。雷局长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透过透明玻璃窗户，看着里边躺着的两个手下，心急如焚，脸色更加阴沉了，连身边的几个副职都不敢说什么了。 雷局长突然低沉地喊了一声：“王暖。” 站在后边的王暖立即走了过来，雷局长道：“他们两个有局里派专人来照顾，你就不要再抽调你们侦查处的人了。” 王暖立即点头嗯了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雷局长的确很是吓人，但他却是个正直坦诚嫉恶如仇的人。对待敌人，他比谁都狠。但对待同事，他却是刀子嘴豆腐心。 “哭，哭，你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雷局长看到王暖掉眼泪，脾气又上来了，当场又批起了王暖，直接批的王暖不敢再掉一滴眼泪了。 雷局长说了个走字，转身径直朝前走去，大家急忙跟上。 雷局长再次来到了罗星的病房，他让罗星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当他知道这两起车祸都是有预谋地杀人后，脸色都快阴出云彩来了，他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当然，雷局长骂的这句无耻是针对王跃的。 雷局长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他的手下，只有他批评行。别人如果胆敢批评他的手下，他会当场翻脸。省检察院的检察长，也不敢绕开他而批评反贪局的人。 正因为雷局长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谁胆敢伤害他的手下，比剜他的心还要让他难受。 听完了罗星的详细汇报，雷局长当即决定，他要和王暖他们站在一起，共同向王跃宣战。马勒戈壁的，你胆敢杀我的手下，那我就敢剥你的皮。 雷局长当场宣布：“从现在开始，咱们省反贪局要对省政法委的副书记王跃正式立案侦查，反贪局上下，用通力合作，坚决将这起案子彻查到底。” 雷局长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就等于将王暖的私自行动给组织化了。只要是省反贪局做出了正式立案，那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对王跃展开调查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的了。 第983章 杀身成仁 要论霸道，方隆已经很霸道了，但方隆和雷公比起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方隆对下霸道，但对上他还不敢怎么霸道。但雷公是对上对下都霸道，不管是上级还是下级，谁胆敢触犯了他的原则，他都敢拍桌子瞪眼。省纪委书记那可是正部级干部啊，但雷公就敢和他拍桌子瞪眼。省检察院的检察长是雷公的顶头上司，但他在雷公面前，也得看着雷公的脸色行事。因为雷公霸道是霸道在点子上，不占理的情况下，他只是阴天不打雷。但如果在占理的情况下，他不但阴天还会打雷。他发起火来，用电闪雷鸣来形容，那真是恰如其分。 熟知雷公脾气性格的王跃，当得知三个受害者，一个没事，两个重伤，竟然都没死。他顿时惶惶不可终日。按照雷公的脾气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只有痛骂自己的儿子办事不力，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忙着销毁证据，以便将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能保全自己。 雷局长指示王暖，立即返回事故现场，进行详细调查。通过查看摄像头监控录像，王暖发现那辆客货两用车和后来的那辆撞罗星的轿车，车牌号竟然全部都遮盖了起来。这是一起非常明显的故意杀人车祸。但那辆客货两用车和那辆轿车都太普通了，全市得有上万辆这样的车，排查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王暖和王跃父子的较量，从暗处转到了明处，因为雷局长已经下达命令，对王跃正式立案调查。但调查一个在位的省政法委副书记，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二天的下午，那两个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侦查员终于苏醒了过来，也脱离了生命安全，这让王暖喜极而泣。 王超此时已经变得穷凶极恶起来，他在他的庄园里，秘密召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多时没有露面的郭阳。 郭阳一直在g市跟着王月堪混。但自从王月堪被市纪委控制起来后，郭阳就逃到了王超这里。王月堪和王超早就说过，郭阳是他养的一个死士，只有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才能用。 王超是在庄园的一间密室里召见的郭阳，他打开了一个手提箱，箱子里装满了现金，王超道：“郭阳，现在到了你出场的时候了，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做到了，这箱子钱都是你的，整整一百万。我还会将你送到中俄搭界的一个地方，让你锦衣玉食地度过余生。” “超哥，你就吩咐吧。” “去把王暖干掉。” “王暖？你说的是陈聪的老婆？” “对，没错，就是她。她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处长，她现在盯上了我老爹，必须尽快将她除掉。” 郭阳已经是一个太监了，一贯好色的郭阳变成太监之后，他感觉自己活的也没啥劲了，过一天算一天，破罐子破摔。王超以为郭阳不会打哏地就接下这个重大任务，但郭阳却犹豫了起来。 “怎么？你不同意？”王超的脸上露出了杀气，他要是弄死郭阳，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还没有人来查。 “超哥，我不是不同意，你的命令，我不敢不从。但我感觉，杀王暖不如杀陈聪。” 王超顿时一愣，道：“你想去杀陈聪？” “嗯，将陈聪杀了，比杀王暖本人要好的多。”郭阳对陈聪恨得咬牙切齿，他认为自己到了今天这一步，基本上就是陈聪造成的。因为火炮和陈聪是铁哥们。他不敢去报复火炮，只能报复陈聪。 郭阳对陈聪恨得咬牙切齿，王超就更不用提了。郭阳想杀陈聪，王超几年之前就想杀了陈聪，但陈聪在官场越混越好，竟然混成了县委书记，王超就不敢轻易动手了，反而尽量避免和陈聪发生正面冲突。 这一次王月堪倒霉，完全是栽在了陈聪的手中，这就让王超和郭阳更加恨透了陈聪。王月堪是王超的族弟，关系情同手足。而王月堪是郭阳的恩人。王月堪没出事的时候，郭阳跟着王月堪混，除了不能好色之外，其余的要什么有什么。王月堪一出事，郭阳就成了丧家之犬。 当务之急，王超是想灭掉王暖，但郭阳却想灭掉陈聪。 一个雇主，一个死士，两人的想法产生了矛盾。 王超有的是钱，他对钱也毫不吝啬，伸手一拿，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手提箱，打开箱子，又是满满一箱子现金，道：“杀掉王暖，就能保住我老爷子。老爷子保住了，咱们也就都保住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干掉王暖。你做的巧妙一点，把王暖干掉之后，再去干掉陈聪。这箱子钱也是你的，也是一百万。” 郭阳是个地地道道的混子，他看到钱比啥都亲，两箱子钱摆在了他面前，整整二百万，直让他的眼光发绿。 “好，超哥，那我就先干掉王暖，再干掉陈聪。” 王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奸笑，他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把手枪。这把锋利的匕首是一把军用匕首，比寻常匕首要长的多，几乎接近于砍刀，但却比砍刀锋利了不知道多少倍。 “记着，尽量用匕首，实在不行才能用枪。” “为何？” “用枪目标太大，公安会死咬住不放。能用匕首解决就用匕首，实在不行再用枪。” “好。” “从现在开始，你要秘密跟踪王暖，尽快将王暖除掉。除掉王暖之后，再去对付陈聪。” “是。” “一旦实情败露失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杀身成仁。” 这种人渣也知道杀身成仁，只不过杀身成仁用在郭阳这个垃圾身上，也脏了这个有正义感的成语。 王超满意地笑了笑，但突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狰狞的面容，道：“事情败露失败了，你如果做不到杀身成仁，那你的全家人都要跟着倒霉。” 郭阳打了个寒颤，忙道：“超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的。” 从这一刻起，郭阳开始对王暖实施秘密跟踪，准备一击必杀。 第984章 雪夜行动 但干什么的说什么，自从罗星他们出事之后，雷局长也下达了对自己人保护的命令，尤其是保护王暖。命令秦瓒带领两名侦查人员确保王暖的安全。 对于罗星和秦瓒，不光是王暖加以重用，雷局长更是特别看重罗星和秦瓒。要知道他们两个是从中南海保镖阵营中走出来的，对于保护领导，那是绝对没得说。 开始的时候，王暖还比较抵触，说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结果被雷局长阴沉着脸给训了一顿，她也不敢再执拗了。 王暖从出家门到单位，再从单位到进家门，王暖的人身安全由秦瓒率领的两个侦查员负责。 每天早上，秦瓒不给王暖打电话，王暖是不能出门的。只有接到秦瓒的电话后，王暖才能出门。这让王暖很是别扭，但这是雷局长下达的命令，她不能不执行。 秦瓒的保护方式也比较隐蔽，每当轿车到达王暖所住的小区，在离王暖家的楼洞口一百多米的时候，秦瓒率先下车，让两个侦查员开车径直来到王暖的楼下。而秦瓒则是边步行边观察周围的动静，确保没有任何安全之后，他才会站在车边给王暖打电话，让王暖下楼。直到王暖上了车，秦瓒才会上车。轿车一刻也不停留地立即驶离小区，朝单位奔去。 每次护送王暖回家，秦瓒也是率先下车，车子驶到楼洞口停下，但王暖不能下车，只有当秦瓒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时，才会通知王暖下车。王暖下车之后，就立即上楼。 如此一来，郭阳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别说他动用那把锋利的军用匕首了，就是连开枪的机会也没有。 王暖也叮嘱家里的两个保姆，只要她不在家，除了陈聪回来，任谁敲门也不准开门。 郭阳这种混子怎么能看透秦瓒保护王暖的这种特有方式，他几次想动手，但都被高度警惕的秦瓒给逼退了。郭阳虽然躲在暗处，秦瓒在明处，郭阳也知道秦瓒就是来保护王暖的，但方圆百米之内，郭阳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别说相隔一百多米了，就是五十米的距离，郭阳用枪也不一定能打中王暖。 随着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王超越来越着急，连连催促郭阳快点动手，但郭阳就是没有机会。 王超以为郭阳是胆小了，有几次他亲自带人过去实地查看，一看之下，方才知道，王暖的保护非常周密，郭阳还真没有机会下手。一旦用了手枪，那就必须要保证一击必杀。否则，后患无穷。 有几次，郭阳趁王暖不在家，想闯进家去，但不论他怎么敲门，保姆就是不开门。郭阳找了很多借口，又是送快递的又是查水表查煤气的，还有一次说是修下水道的，不论他怎么说，保姆就是不开门。面对厚厚的防盗门，郭阳也闯不进去。 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王超再次给郭阳下达了命令，趁着下雪，今天务必动手。 跟踪了王暖半个多月了，在路上根本就无法动手，因为王暖走的路线都是闹市区，一旦动了手，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但王超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郭阳决定孤注一掷。 这一次，王超没有再等在王暖的单位门口附近，而是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直接就来到了王暖所在的小区，躲在了一根电线杆后边，电线杆前有停放的车辆，正好便于隐藏。 但这一次，王暖并没有按时下班回来。因为她今晚六点钟开会。 冬天黑天早，天空又下着鹅毛大雪，天寒地冻，出奇的冷，郭阳不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他开始频频跺脚活动四肢。他没有罗星那抗冻的能力。 不到七点，郭阳就想溜走，但却接到了王超打来的电话。王超问他行动如何？他回答说王暖还没有下班。王超再一次告诫他，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动手，不能再拖了。郭阳只能回答是。 郭阳知道自己这两把刷子，他要是对付王暖一个人，那不成问题。但王暖身边有保护的人，郭阳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他只能选择用枪。 八点多，王暖终于开完了会，看着外边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王暖道：“秦瓒，今晚你们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 “今晚下雪了，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王处，越是这样的天气，咱们要格外小心。” “你别一惊一乍的，这么长时间不是照样没事嘛。” “王处，在保护你的问题上，雷局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出了事，他可是拿我是问。你就别难为我了，听我的吧。” “秦瓒，我是不想再麻烦同志们了。” “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王处，在工作上，我听你的。但在你的人身安全上，你要听我的。” 看秦瓒这样，王暖也就不好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看下着这么大的雪，王暖想让同事们早点回家休息，但秦瓒却不敢掉以轻心。他可是保镖出身，懂的什么时候最危险。 王跃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他的儿子王超是个大款，这父子俩有权有势更有钱，想做什么事都不成问题。秦瓒懂的这个道理。 当轿车进入王暖所在的小区时，秦瓒提出要从这里下车。 开车的侦查员道：“秦组长，你下车的地点不是在前边吗？” “今晚下大雪，你们都要保持高度警惕，我提前下车以防不测。”说着，秦瓒就下了车，边四处观望边朝前走去。 轿车比平时的车速放缓了些，毕竟是下雪天，路上积雪太滑。 秦瓒站在王暖所在的那栋楼的楼头朝楼前观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挥手让轿车朝前行驶，他则是顺着楼前绿化带的路基朝前走去。 郭阳终于看到王暖的车出现了，他紧张的心中砰砰直跳，随即掏出了枪，可是手指冻的有些不太灵活，他急忙张嘴对着双手哈了几口气，随即打开了枪的保险，举枪瞄准了王暖的车。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85章 枪响手空 护送王暖的车子到了楼洞口，但王暖是不能下车的，要等到秦瓒过来之后，她才能下车，这是秦瓒给王暖规定的纪律。 郭阳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车上，远处传来的吱呀吱呀的踏雪声，他仿佛没有听到。 秦瓒每当走这段路的时候，是一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状态，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突然之间，他看到停放的一排车后边的电线杆后边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双手似乎在举着什么东西，但看这人的姿势，好像是双手举枪瞄准的姿势。秦瓒大步快速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王暖有些等不及了，她是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虽然保护她的都是她的手下，但她仍是感到过意不去。今天要不是秦瓒一再坚持，说啥她也不会让他们护送了。 “我到家了，雪下的这么大，路不好走，秦瓒还没过来，我先上楼，你们也早点回去。” “王处，还是再等等吧，秦组长还没有过来。” “不用等了，等秦瓒过来，你们快点回去吧。”说着，王暖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郭阳正等的急不可耐，忽地看见王暖从车上下来，王暖下车的位置正贴着楼洞口，只要一步就可以跨入楼洞口内，郭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与此同时，郭阳顿感手中一空，不由得一愣，他手中的枪不见了。正当他错愕之际，喉咙被锁住，突然一股大力传来，郭阳竟被打的凌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个，咚的一声，屁股重重地蹲在了地上，随即他的胸口被一只大脚给牢牢地踩住了。 郭阳惊恐万状，他看到用脚踩住他胸口的这个人，正是保护王暖提前下车警戒的那个人，秦瓒一手拿枪，一脚踩住郭阳，另一只手拿出了手铐。 郭阳被抓必死无疑，他现在是惊恐之鸟，为了逃命他只能拼死挣扎。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侦查员已经下了车，喊着王处，朝王暖扑去，他们要替王暖挡子弹。 秦瓒听到同事喊王处，以为那一枪命中的王暖，急忙扭头去看，这就一瞬之间，郭阳双脚猛蹬，将秦瓒踩住他胸口的脚拨开，在雪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就跑。 但秦瓒是何等样的身手，他岂能给郭阳逃跑的机会，猛地朝前跨上一步，探手就抓住了郭阳的肩膀，他准备把郭阳的肩膀连带手臂整个都卸下来，将郭阳就地擒获。 但郭阳身上落满了雪花，秦瓒这一探手去抓，竟然抓滑了，虽是如此，郭阳顿感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痛之下，郭阳竟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发了疯般朝前狂奔。 秦瓒没追，因为他惦记着王暖的安危，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一枪击中了王暖。 那一枪是贴着王暖的头皮飞过去的，要不是秦瓒出手快，这一枪就会命中王暖的脑袋。郭阳是王月堪和王超兄弟俩豢养的死士，他们也是对郭阳下了血本，平日里带郭阳到大山里去练枪法。郭阳不但会用手枪，也会用狙击步枪，他的枪法是很准的。 但在千钧一发之际，郭阳的这一枪让及时赶到的秦瓒给破坏了，子弹打偏，贴着王暖的头皮飞了过去，王暖扑倒在地。 此时，王暖已经被两个侦查员给搀扶了起来，秦瓒快步跑了过来，紧张地问道：“王处，你没事吧？” 王暖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道：“我没事，凶手抓住没有？” “凶手跑了，但他的枪被我给夺了过来、”秦瓒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手枪，这把手枪崭新，还是外国进口的。 王暖很是后悔自己不听劝说提前下车，结果险些酿成大错。 郭阳跑出小区，驾车逃窜。那个夺他枪要擒获他的那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郭阳将车开到了市中心公园旁边，方才停下了车，赶忙给王超打电话。 “超哥，我行动结束了，但不知道成没成功。” “啊？怎么回事？妈的，蠢货，你是怎么搞的？成功没成功，难道你不知道吗？”王超很是气急败坏。 “超哥，他们的防护太严密了，每天都有三个人保护她。尤其是那个提前下车警戒的人，很是厉害。我这次朝王暖的头部开的枪，但枪响的同时，我的枪被警戒的那个人给夺了去，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给抓住了。” 听到这里，王超转怒为喜，道：“你朝王暖的头部打了一枪，打准了吗？” “打准了，因为我当时看到王暖扑倒在地了。” 王超顿时欣喜若狂，道：“这么说你是打中了？” “很有可能是打中了，但我真的不敢确定。几乎就在我枪响的同时，那个警戒的人就把我的枪给夺了去，不然，我会再打一枪的。” “手枪被他夺了去就夺了去，关键是只要把王暖干掉就行了。” “是啊，我也期望是这样。” “好了，你先躲藏起来，我打探一下动静，看王暖那个臭娘们死了没有。” “超哥，我想现在就去找陈聪算账。” “你有把握吗？” “有把握。” 王超沉思了会，道：“好吧，那你就去对付陈聪吧。” “嗯，好。” 郭阳真的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将王暖打死，但他现在已经暴露了自己，那个警戒的人已经看到了自己，自己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去把陈聪给收拾了，可能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郭阳立即驾车朝g市奔去。 在王月堪没出事之前，郭阳是一直待在g市的，他平时就住在叶玲那里。对此，叶玲是苦不堪言。 叶玲和郭阳已经离婚了，但郭阳是个十足的无赖，他就是赖在叶玲这里不走。叶玲气急之下，多次打电话报警，每次报警，警察来了就把郭阳给带走了，但郭阳随即又被放了出来。每次都是这个样，叶玲对警察也失去了信心。况且，她是g市商业银行的行长，为了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脸面，叶玲还不能将此事给闹大了。 叶玲被郭阳给折磨的身心憔悴，她也知道了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王月堪竟然是郭阳的保护伞。 第986章 郭阳的阴谋 叶玲也知道陈聪被隔离审查的事，当陈聪被放出来后，叶玲和陈聪通了几次电话，但叶玲却没有对和梅讲这件事。一是她被郭阳缠的焦头烂额，二是她没有见到和梅，因此，也就没有对和梅讲陈聪被隔离审查的事。这在无形之中也算是帮了卡猪一把。 郭阳对于搞暗中伏击是很有一套，他清楚自己去h县找陈聪，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甚至连陈聪的身边也无法靠近，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岂能是他这种社会混子所能接触到的。 因此，郭阳当夜冒着大雪开车来到g市，堵在了叶玲住所的门前。他没敢给叶玲打电话，也没敢敲门，他怕一旦惊动了叶玲，叶玲会想方设法躲避他，最为牢靠的办法就是堵在叶玲的住所门口，只要她一出门，自己就能控制住她。 郭阳控制叶玲的目的，是为了对付陈聪。只有利用叶玲这个诱饵，才能钓到陈聪这条大鱼。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清晨七点，叶玲准时出门，但当她一开房门，顿时看到了门外站着一个雪人，把她吓的啊的一声尖叫，叶玲的尖叫声还未落地，那个雪人已经扑了进来，咣当一声将门关上，冰冷的手捂住了叶玲的嘴巴。 “别叫，听到没有，不准再喊叫，我是郭阳。” 叶玲还以为是入室抢劫的，当她听到是郭阳时，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可当叶玲才一冷静下来，郭阳就用一把锋利的匕首逼住了叶玲的脖子，威胁道：“不准出声，一切听我的，不然，我就杀了你。” 叶玲吓得连连点头，郭阳这才收起匕首，将身上的雪抖了抖，脱掉外套，道：“冻死我了，我还没吃早饭，快去给我做饭。” 叶玲知道郭阳早就心理变态了，自从他被火炮给阉割了之后，他就心理变态了。对这种心理变态的人，绝对不能激怒他。 叶玲很乖，立即跑去厨房做饭。但她心中很是着急，考虑怎么才能脱身。像这种情况，报警是最佳的选择，但她对报警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王月堪被双规了，但她仍是对警察没有丝毫信心。她只能自己寻找机会脱身。 叶玲很快就做好了早餐，她为了稳住郭阳，就陪他一起吃饭。郭阳狼吞虎咽地吃完饭之后，伸手就把叶玲的手机夺了过去。 “你拿我手机干嘛？” “闭嘴，你要听我的，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郭阳恶狠狠地道。 郭阳用叶玲的手机，给陈聪发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陈聪，我遇到难处了，你能否到我住所来一趟？ 郭阳尽量模仿叶玲的说话习惯，给陈聪发去了这样一条短信。 陈聪接到这条短信之后，立即就给叶玲打来了电话，但叶玲却是拒接接听。陈聪不由得一愣，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是叶玲拒接接听的，而是郭阳拒接接听的。郭阳绝对不能让陈聪和叶玲通话，要想成功把陈聪骗到这里来，只能以叶玲的名义给陈聪发信息。 “你拿我手机在做什么？把手机给我。”叶玲开始动手去抢手机，但随即被郭阳一把推开。 “你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我就把你捆起来。” “你用我手机在给谁发信息？谁给我来的电话？你为何直接给我扣断了？” “再说话，我就把你狂绑起来。”郭阳显得极其焦躁不安。 叶玲再也不敢说话了，他知道郭阳心理变态之后，已经变得穷凶极恶。 郭阳拒听了陈聪的电话之后，却又以叶玲的名义给陈聪发去了第二条短信：我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我真的遇到难处了，你快来帮我吧。 语气如此迫切，的确有点不像叶玲，但郭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尽快干掉陈聪。拖的时间越长，对郭阳越不利。因此，他也不管像不像叶玲的语气了，只是催促陈聪快来。 陈聪看着这条短信有些犯疑，但毕竟这是叶玲求自己帮忙，无论怎样，这个忙也是要帮的。 陈聪只好发来了短信：好吧，去你单位还是去你住所？ 郭阳急忙又以叶玲的语气给陈聪回复了短信：去我住所吧。 但陈聪立即又发来了一条短信：你不是在单位开会吗？我还是去你单位吧。 陈聪和叶玲闹出过绯闻，陈聪尽量不去叶玲的住所。 但郭阳又以叶玲的名义再次给陈聪回复短信：还是去我住所吧，我开完会就马上回去。 陈聪又回复了一条短信：好吧。 陈聪交代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廖水上了专车，朝大市赶去。 陈聪之所以带上廖水，是因为叶玲让他去她的住所，带上廖水，可以避嫌，免得再起什么绯闻。假如叶玲让陈聪去她单位，陈聪也就不会带廖水去了。 陈聪对朋友是非常讲义气的，朋友有难，陈聪是绝对要出手帮忙的，何况还是叶玲求着自己了呢。 郭阳也是摸准了陈聪的这一性格特点，才会冒充叶玲引陈聪上钩。 路上的积雪很厚，车子跑的不快，陈聪因此还给叶玲发去了短信：路上有积雪，车子跑不快，请你耐心等待。 看着陈聪发来的这条短信，郭阳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叶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郭阳竟然如此狰狞地笑，感到很是渗人，问道：“你用我的手机，到底在给谁发信息？“ “嘿嘿，你的相好啊。” “我什么相好？” “你连你的相好也不知道啊？” “无耻。” “嘿嘿，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是陈聪。” “你找陈聪干啥？” “陈聪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我要让你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 “郭阳，你想干啥？” “我今天就是当着你的面弄死陈聪。” 对郭阳的心理活动，叶玲把捏的太准了，放在以前，郭阳还真没有杀人的胆子。但他自从被火炮给阉割之后，心理变态之下，他还真有了杀人的胆子。 想到这里，叶玲趁郭阳低头看手机的时候，起身就朝门外跑。 第987章 惊险万分 叶玲这一突然朝外跑，把郭阳给吓了一惊，要是让叶玲跑出去，只要她大声呼救，那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叶玲拼命朝外跑，郭阳发疯般追，当叶玲伸手打开门的瞬间，被郭阳从后面给拉住了。叶玲喊了一声救命，但随即被咣当一声剧烈的关门声给掩盖住了。 “你这个臭娘们，还敢跑还敢叫？”郭阳气急败坏地将叶玲拖回了房间，拿出早就备好的绳子，将叶玲捆了个结结实实。 叶玲苦苦哀求，是边哭边哀求，但郭阳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也不顾叶玲的苦苦哀求，扯过胶带将叶玲的嘴巴也给封了起来。 叶玲现在只剩下哭的份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为担心陈聪而哭，她为自己的命苦而哭，当初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名声，何苦要嫁给这个人渣垃圾呢。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陈聪终于赶到了叶玲的住所附近，他再次拨通了叶玲的手机，但这一次，叶玲仍旧没有接听，而是扣断之后，给陈聪发来了短信：你到了吗？ 陈聪很是无奈，纳闷叶玲为何就是不接电话。看到叶玲的短信之后，陈聪只好回复道：我已经到了你的楼下。 叶玲的短信立即就回复了过来：那你上楼吧。 陈聪将手机收起，下车就走。但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停住了步子，扭头对站在车边的廖水道：“廖水，你跟我一块上去。” 廖水不知道陈书记上楼去找谁，但陈书记发话了，他也不能问，只能执行。廖水急忙跟着陈聪上了楼。 陈聪带着廖水来到叶玲门前，伸手敲门。 郭阳躲在门后，透过猫眼，他看到了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陈聪，另一个却不认识。 人都到了，就站在门外，郭阳再想以叶玲的名义给陈聪发短信，让陈聪一个人进门，反而会露了马脚。况且让陈聪一个人进门，另一个肯定在门外等着。那自己如果杀了陈聪，自己也将无法脱身。 郭阳当机立断，决定让陈聪和另一个人都进来，一块都给杀了。 郭阳一手紧紧攥着那把锋利的军用匕首，一手去开门。 叶玲被捆绑在椅子上，此时此刻，叶玲非常着急，她知道，房门一开，陈聪只要踏进门来，郭阳就会将陈聪捅死。情急之下，她不顾一起地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咕咚一声巨响。 当叶玲摔倒的瞬间，郭阳也将房门打开了，陈聪迈步进入。 郭阳打算的很好，只要陈聪一进门，他就立即持刀捅死陈聪。但叶玲突然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发出了咕咚一声巨响，郭阳不由得一愣，陈聪也是不禁一愣。 就这一愣之间，陈聪看到了满脸狰狞持刀的郭阳，郭阳扭头看了一样摔倒在地的叶玲，随即咬牙切齿地挥刀朝陈聪捅去。 这个时候，陈聪已经有了防备，电光石火之间，陈聪本能地身子朝后退去，伸出双手去抓刀。 郭阳是有备而来，而陈聪是仓促应战，但由于陈聪躲避及时，陈聪的双手又快速去抓刀，由于郭阳这一刀捅的太快太狠，陈聪本来双手是去抓刀刃，却抓住了郭阳持刀的手腕，锋利的军用匕首刺进了陈聪穿着的厚厚的羽绒服，也多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这一刀陈聪算是挨上了。 站在陈聪身后的廖水被这一幕给惊呆了，陈书记是来串门的，怎么一进门，就拔刀相向了。 陈聪毕竟是经历过火拼的，惊慌之后，他迅速镇定下来，双手死死攥住郭阳持刀的手腕，说啥也不放开。与此同时，陈聪双手用力朝外一扭，郭阳手中的军用匕首将陈聪的羽绒服给划开了一条口子，陈聪头一低，和身朝郭阳撞去，咚的一声巨响，陈聪将郭阳给撞倒在地，陈聪也跟着扑倒在地。郭阳发出了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是陈聪在和身撞他的同时，用头顶狠狠地撞在了郭阳的面门上，撞的郭阳疼痛难忍，发出了一声惨叫。 陈聪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制服郭阳。但郭阳却是困兽犹斗，豁出了老命。 郭阳拼了命地挣扎，陈聪的双手不敢松开郭阳的手腕，郭阳蜷腿对着陈聪猛地一脚，将陈聪蹬了出去，郭阳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廖水冲了进来，陈书记遇到危险，他这个秘书就得往上冲。廖水此时也缓过神来了，他进入大省吼道：“干什么的？把刀放下。” 此时，郭阳刚从地上爬了起来，挥刀朝廖水刺去，匆忙之下，廖水急忙躲闪，郭阳一刀扎进了廖水的肩胛窝，抬腿一脚将廖水跺开，顺势拔出刀来，廖水肩胛窝喷着鲜血，跌倒在地。 郭阳的目标是要杀陈聪，他立即又朝陈聪扑去，但陈聪此时已经举起了一把椅子，狠命朝郭阳砸来。 郭阳扑的很凶，陈聪砸的很猛，哗啦声响，椅子砸在郭阳的头上和身上，将椅子砸了个稀巴烂，而郭阳只是甩了甩头，竟然没事。而陈聪手中却只剩下了半个椅子。 陈聪知道，此战将是性命攸关的一战，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此。没等郭阳再次挥刀，陈聪大吼一声，抡起剩下的半截椅子朝郭阳奋力砸了过去。 郭阳如果不躲，这一次陈聪能把他砸个半死，陈聪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但这一次，郭阳却快速朝后退去，陈聪抡着半截椅子砸空了，咔嚓一声，半截椅子砸在了地上，震得陈聪双手发麻，低头一看，两只手中各剩下了一根椅子腿。 陈聪凶猛，但郭阳却是更加凶狠，陈聪是抵抗，而郭阳则是拼命。 郭阳持刀全身扑来，陈聪侧身躲过，双手挥动两根椅子腿，朝郭阳猛砸。一椅子腿砸在了郭阳持刀的手腕上，一椅子腿砸在了郭阳的肩膀上。但竟然没有将郭阳手中的刀给砸掉。 郭阳双目猩红，脸色极其狰狞，咬牙切齿地再次不顾一切地挥刀朝陈聪砍来，陈聪急忙挥动手中的两根椅子腿和他对打。 郭阳是朝前狠冲狠砍狠刺，陈聪是朝后躲闪拼命还击。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88章 奋起还击 郭阳这个锅底男，漆黑的面容发青发绿，砰砰几声，陈聪双手抡着椅子腿，重重地击打在郭阳的头上身上双臂上，尤其是郭阳持刀的右手臂，已经被陈聪接连重击了几次，但竟然没有将郭阳手中的军用匕首给击落在地。 郭阳突然之间静止了几秒钟，他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早一秒解决掉陈聪，他就能早一秒脱身。拖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如果无法解决掉陈聪，那就只能杀身成仁了，不然，他的全家人都要跟着遭殃。要知道，他可是王月堪王超豢养的死士，他除不掉陈聪，那他就只能除掉自己。 郭阳静止了几秒钟之后，再次挥刀冲陈聪发起了更加疯狂的进攻。这一次进攻，郭阳已经不再躲闪和防守了，而是一位狂冲，他拼着被陈聪双手中的椅子腿暴打，也要拼命给陈聪一刀。 郭阳这么拼命，让陈聪没有想到。虽然陈聪手中挥舞着两根椅子腿，郭阳手中只有一把军用匕首，但椅子腿打在身上，是打不死的，最多也就打伤。但军用匕首是可以直接要人命的。 郭阳不躲不闪，拼命狂冲，陈聪手中的椅子腿顿时失去了威力，被郭阳逼得连连后退。陈聪躲到了沙发后边，噗哧一声，郭阳手中的军匕将沙发扎了个对穿，局面万分危急。 就在这个时候，郭阳啊的一声惨叫，急忙转身。 原来是廖水挥着一把菜刀冲了过来，对着郭阳的后背就是狠狠地一刀，将郭阳的后背给豁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狂喷。 廖水是个很有个性很有骨气的人，当初陈聪能注意到他，就是因为他和蔡俊德对着干。今天廖水跟着陈聪来到这里，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给惊呆了，为此他还被郭阳给扎了一刀，又被郭阳给蹬翻在地。 当廖水缓过神来之后，他骨子里的那股子野性终于被彻底激发了出来。马勒戈壁的，你狗日的竟然敢扎老子，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在陈聪和郭阳激烈搏斗的时候，廖水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的廖水，没有胆惧，心里有的只是恼怒，他忽地一下跑进了厨房，从厨房中摸出了菜刀，立即奔进了客厅。此时的郭阳已经将陈聪逼到了沙发后边，廖水挥起菜刀朝郭阳的后脑勺狠狠劈去。但廖水是左手握着的菜刀，他的右肩胛窝被郭阳扎了那一刀之后，右手根本没法动弹，平时习惯用右手的廖水，此时只能用左手了。但用左手挥刀，很不自然，这一刀下去，没有砍中郭阳的后脑勺，却砍中了郭阳的后背，将郭阳身上穿的毛衣给劈开，在郭阳的后背上豁开了一个大血口子。 郭阳惨叫出声，急忙回身，发现是被他捅的那个人正面目凶煞地手持着菜刀。 郭阳连哏也没打，挥刀又朝廖水扎去。廖水此时也是拼了命，他不躲不闪，立即挥刀朝郭阳持刀的手臂劈去。 陈聪是廖水最为敬佩的人，他又是陈聪的秘书，在陈聪生命受到威胁时，廖水是敢豁出命保护陈聪的。他不躲不闪就是要和郭阳拼个鱼死网破，尽快让陈聪脱身。 廖水这一刀砍的很狠，直接就砍在了郭阳持刀的手臂上，将郭阳的手臂又给砍出了一个大血口子，郭阳的军用匕首也扎进了廖水的肚子上，但扎的不深，仅扎进去了几公分。 郭阳又是一声惨叫，急忙朝后退去。 陈聪此时挥起椅子腿，从背后对着郭阳的后脑勺砸去，咚的一声，砸了个正着，郭阳整个身子趔趄了一下。 陈聪随即从沙发后边冲了出来，而且是冲到了沙发上，再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从空中抡起椅子腿，借助惯性，力劈华山。 郭阳被陈聪砸了个趔趄之后，急忙扭头回看，忽地看到陈聪已经蹦了起来，高高举起了椅子腿，又朝他脑袋狠狠砸来。郭阳急忙抬起左手臂护头，陈聪手中的椅子腿重重地砸在了郭阳的手臂上，咔嚓一声，郭阳的手臂直接就被砸断了。 “啊……”郭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他这凄厉的叫声还没有落地，他身后的廖水挥刀砍中了他的肩膀，整个菜刀足足砍进去了一多半，郭阳再次发出了凄厉而又瘆人的惨叫。 陈聪抡动起椅子腿噼里啪啦地砸向郭阳，廖水挥动菜刀没头没脑地朝郭阳砍去。郭阳的左臂被陈聪给砸的无法动弹，持刀的右臂也被廖水给砍的露出了骨头。他已经没有了进攻的能力，连招架的能力也没有了，他只有任陈聪和廖水宰割了。 郭阳绝望了，他是彻底绝望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要去杀陈聪的能力了，再这么下去，他只有被陈聪和廖水活活砸死活活砍死。 瞬息之间，郭阳头上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椅子腿，也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葫芦，砰的一声，陈聪一椅子腿又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郭阳被砸翻在地。 郭阳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拼尽全身的力气，忽地一下爬了起来，朝门厅冲去。陈聪和廖水在后边追赶。 郭阳并没有夺门而逃，而是冲向了被捆绑的叶玲。挥起残臂持刀朝叶玲捅去，军用匕首捅进了叶玲的肚子。 郭阳这一刀是奔着叶玲的心脏去的，但由于他受伤太重，持刀的右臂也被砍伤，又加上陈聪和廖水从后边对着郭阳连砸带砍，郭阳的这一刀没有扎进叶玲的心脏，但却扎进了叶玲的肚腹。 郭阳知道自己今天是活不成了，他杀不成陈聪，那就只有去死。但在他临死之前，他要把叶玲给带上。 陈聪看到郭阳捅了叶玲，暴怒大骂，抡起手中的椅子腿对着郭阳的脑袋狠狠砸下，咔嚓一声，椅子腿竟然打折了。郭阳也随即昏死了过去。 陈聪大声喊着叶玲，急忙伸手抱住了她，将她嘴上封着的胶带拽去，叶玲大口地喘着气，含泪的眼睛露出了惊惧的目光。陈聪急忙又动手将绳子解开，抱起叶玲就朝楼下冲。 第989章 错综复杂 当陈聪抱着叶玲冲出房门的时候，小吴正要进门。楼上剧烈的打斗声，终于惊动了小吴，小吴不知道是咋回事，急忙上来看看，当他看到这一幕场景时，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陈聪大声喊道："小吴，你快把廖水背下去。" 叶玲的血顺着楼梯滴了一路，当陈聪抱着叶玲上了车之后，叶玲脸色苍白，已经昏了过去。此时，小吴也背着廖水下楼了。 廖水失血过多，脸色也是苍白，几乎站立不住。 陈聪抱着叶玲坐在后车坐上，廖水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吴驾车火速朝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的时候，廖水失血太多，也昏了过去。叶玲和廖水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陈聪急的都快要崩溃了，郭阳捅叶玲的那一刀，是非常致命的。郭阳捅了叶玲之后，却将刀拔了出来，如果没有拔刀的话，叶玲的危险系数还能减少一些。 "马勒戈壁的，郭阳这个狗日的。"陈聪气的连连大骂。 "陈书记，报警了吗？" "没有。" "该报警了。" 陈聪现在还不知道郭阳是死是活，假如郭阳没死，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渣跑了，陈聪立即吩咐道："小吴，你立即赶回现场，绝对不能让郭阳跑了。" "郭阳？" "就是屋中剩下的那个杀人凶手。你抓紧去，我现在报警，警察等会就到。" "是。" 小吴急忙驾车匆匆返回现场。 陈聪拨通了董硕的手机，将这一情况告诉了董硕，董硕大吃一惊，立即派警察赶往现场。 小吴是率先到的，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郭阳全身是血地站在门厅的墙边，身子摇摇晃晃。 小吴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小吴跑到楼下，就跳上了车，准备逃离这里。但陈聪交代过他，让他看好这个杀人凶手。他不跑待在这里害怕，跑的话又怕陈聪找他算账。 正当小吴犹豫不决的时候，两辆警车呼啸而来。从两辆警车上下来了七八个警察，为首的正式才就任刑警大队大队长的鲁铁。 小吴从车上跳了下来，跟着警察上楼。 鲁铁率先进入房门，此时的郭阳仍是紧靠着门厅的墙壁，他这是想逃命，他还不想死，但他已经身受重伤，加之失血太多，已经无力逃走了。 当郭阳看到警察进门，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他即使逃走，王超也不会放过他，现在他只能兑现他对王超的承诺了，要杀身成仁。 郭阳不杀身成仁也不行了，他一旦落入警察手中，王超会在第一时间干掉他的家人。况且，郭阳一旦落入警察手中，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鲁铁带人要朝前冲时，咚的一声，郭阳跌坐在地，用手中的军用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胸口，翻着白眼喷出了一口鲜血，终于“杀身成仁”了。 鲁铁带人扑了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鲁铁立即命人将郭阳送完医院，但在半路上，郭阳彻底的死翘翘了。 廖水首先被推出了手术室，但随即又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陈聪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口，焦躁不安。 当陈聪接到郭阳已经自杀的消息后，心情更加郁闷，他想从郭阳身上挖出点线索来，但这个希望已经破灭了。陈聪判断，郭阳之所以能逍遥法外到现在，是王月堪一手造成的。王月堪和郭阳这么熟悉，那王超和郭阳之间肯定也有关系。王月堪已经进去了，但王超还在外边招摇。 陈聪不知道的是王暖这段时间正在经受最危险的考验，王暖没有将自己所面临的危险告诉陈聪，她是怕陈聪担心。 董硕亲自到医院来陪陈聪，他和陈聪一起等在手术室外边。董硕骂骂咧咧，好在陈聪没有受伤，不然，这件案子就要立即上报市委。 一直到了后半夜，经过医护人员的几个小时的紧急抢救，终于将叶玲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叶玲失血太多，伤势太重，被从手术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到了第二天早上，叶玲终于苏醒了过来，但她仍要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上午十点多，廖水被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病房里。 要不是廖水，陈聪很难躲过这一劫。假如把廖水换成小吴，陈聪仍是很难躲过这一劫。陈聪对廖水很是感激。 王暖怕陈聪担心自己，没有将自己面临的危险告诉陈聪。同样，陈聪也是怕王暖担心自己，他也没有将自己遭遇的这一次凶险告诉王暖。两人相互瞒住了对方。陈聪以为王暖没事，王暖以为陈聪没事，但实际上，夫妻二人都经受了极其的危险考验。 郭阳死了，一死百了。算是暂时保住了王超。 王暖心中非常清楚，要收拾掉王跃王超父子俩，还缺少一个最为直接的梗。这个梗就是最为有力的证据和难得的机会。没办法，证据只能靠慢慢积累，机会只能靠慢慢等待。 陈聪是县委书记，h县离不开他，他在第二天的下午，带着小吴返回了县委大院。处理完了公务，陈聪当天晚上又赶回了市立医院，他实在放心不下叶玲。但在第二天早上，他又匆忙赶回了工作岗位。 几天之后，叶玲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病房里，为了安全起见，叶玲和廖水分别住的是单间病房，陈聪让赵逵从县委招待所派来了服务员照顾叶玲和廖水。 为了以防不测，陈聪将草狼派到了这里，草狼的任务就是保护叶玲。 实际上，郭阳一死，叶玲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但陈聪实在是不放心，敌人躲在暗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草狼来保护叶玲吧。 叶玲有了草狼的保护，陈聪总算是有点放心了。 李岳遵从尹琴的提议，主动向市委申请处分，也主动递交了检查，在郭市长的坚持下，市委终于给了李岳一个警告处分。 这么一来，李岳在舆论上就不那么被动了。 但q县上访群众被扣押殴打致死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对q县的县委领导班子的调整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第990章 如何打破僵局 朱书记从来没有这么焦躁不安过，他一向是非常有主见的，但这一次的q县的领导班子调整，让他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朱书记深知这个道理。但q县的领导班子调整，的确是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 王月堪和李尊现在正在接受市纪委的调查，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王月堪的问题基本已经查清楚，此人吃喝嫖赌黑五毒俱全，所犯的事，够枪毙几次的。但李尊的审查，却是举步维艰。 这次上访事件，如果顺藤摸瓜，将李岳和尹琴等人都拽出来，是最佳的结果。但根据李尊只言片语的交代，李岳和尹琴等人似乎与这次上访事件关系不大，甚至是没有什么瓜葛，这就让此次事件变得扑朔迷离更加难以琢磨了。 如果不能借助此次事件将李岳和尹琴一网打尽，则是后患无穷。 大家谁都知道，q县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派寻常干部去接替尹琴，不但不起正面作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谁知道尹琴在q县挖了多少的坑，埋了多少的地雷。接替尹琴最佳的人选当然是陈聪。但h县如果离开了陈聪，那么h县现在的大好局面，将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可是如果不派陈聪去，谁又能挑起这副重担呢？ 朱书记现在不但在市委领导班子中具有绝对的权威，在整个g市也是威望极高，一言九鼎。 为了避开李岳，朱书记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抛出，而是约上郭市长和赵君，进行小范围的磋商。当朱书记提出由陈聪接替尹琴，出任q县的县委书记时，郭市长第一个反对，赵君部长随即也反对。而且两人的反对理由几乎一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h县的大好发展局面功亏一篑，h县暂时还离不开陈聪。郭市长和赵部长的反对都是那么的斩钉截铁，让朱书记不禁有些哑然。 朱书记又征求了庄菲和袁秋的意见，结果庄菲和袁秋也是坚决反对，庄菲道：“q县烂就烂了，不能因为去挽救已经烂透了的q县，而把h县的发展也给耽误了。” 袁秋道：“要是让陈聪去接q县的烂摊子，很有可能导致h现有的大好局面停滞不前，甚至还会出现倒退。” 朱书记的这个设想，没有一个人表示赞同，都是持反对意见。而且这还只是让陈聪去接替尹琴，并没有说让陈聪和尹琴对调，如果让陈聪和尹琴对调的话，其他的市委常委们会更加反对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虽然平时都不说，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尹琴那种货色，充其量就是个政客，政客只争权夺利的货色，不是干事的人。而陈聪与尹琴有本质的区别，不能说陈聪是政治家，他现在的水平还称不上政治家，但陈聪是一个实干家，却是大家公认的。 朱书记虽然避开了李岳，但尹琴早就猜到她的地位不保了，但她不但一点也不担心害怕，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她在q县也干够了，光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就是个无底洞。谁来接替她的位置，都会被紧紧拴牢。况且，尹琴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失误，她的正县级干部地位是不会被撤销的。不让她在q县担任县委书记了，那她就会到别的县去担任县委书记，最起码也会到市直机关去担任个正县级的局长职务。 最为关键的是，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现在是骑虎难下。进又进不得，退又腿不得，谁也没有什么办法来解决。村子还是那些村子，盖起来的那一片高层楼房到底该咋处置？让世世代代劳动耕作的农民去住这样的楼房，现实吗？当初为了给自己捞取政绩，为了自己的官运亨通，为了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迫不及待，不顾一切地上这个工程，考虑到老百姓的感受了吗？这件事本身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因为决定这件事的某些官员，只是考虑的他们自己的利益，压根就没有考虑老百姓的利益。 尹琴丝毫不担心自己被调走，但陈聪却很是担心自己被派去q县接替尹琴的位置。因为陈聪对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太了解了。他感觉自己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但朱书记就是认准了非要让陈聪去，这让陈聪也是特别的窝火，但还又无法反对。 王暖被枪击的事件，省反贪局压了下来，没有对外公布此事。但这件事却让雷局长非常恼火，雷公大人终于发威了，他下令直接对王跃采取隔离审查的措施。但他的这一决定，却遭到了省检察院的领导层和省委领导的反对。因为证据不充分，也不确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对一个正厅级领导人员进行隔离审查，是一件很不严肃的事。这让雷公非常气愤，当场发飙，和上层领导拍了桌子。 这一天，陈聪回到了省城的家。从保姆的口中，陈聪方才知道王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等王暖回家，陈聪问道：“王暖，你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为何不和我说？” 王暖一愣，知道瞒不住了，道：“我不是怕你担心嘛，你工作那么忙。” 陈聪生气地道：“什么叫两口子？就是要共同去解决问题。你这边现在到底进行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雷局长想正面接触王跃，对他实施隔离审查，但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和省委的领导不同意，雷局长还和他们拍了桌子，但还是没有获得通过。”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皱紧眉头考虑了好大一会儿，道：“上层领导的意见是对的，也是比较周全的，你们现在掌握的王跃的证据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现在对他实施隔离审查，弄不好就会闹出个大笑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格外慎重才行。” “是啊，局面老是这么僵持着，到底该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僵局呢？”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91章 姜还是老的辣 明明知道对方是个违法乱纪的人，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奈何对方，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非常抓狂的事。 雷局长想直接对王跃采取措施，但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这显然是不行的。因为王跃可是省政法委的领导。 陈聪道："不能直接对王跃动手，那可以对他的四个情妇动手嘛。" "至于怎么办案，我比你清楚。虽然都知道那四个女人是王跃的秘密情妇，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四个女人和王跃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要是这么个说法，那你们啥案子也不用办了。讲究证据，依法办案，这没有错。但你们要考虑清楚，对方可是一个长期从事政法工作的人，他本身的反侦察意识就比较强，对这样的人，不能按套路出牌，要快刀斩乱麻才行。" 王暖问道："怎么样才能快刀斩乱麻？" "既然无法正面接触王跃，那就从王跃身边的人入手。"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们开会早就多次研究过这个问题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动王跃身边的人，要有个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不动不行，还不能真动，目的是逼王跃自己主动跳出来。" 王暖沉思着道："不动不行，还不能真动。这就是你说的原则？" "没错，动王跃身边的人，可以用传唤的方式，目的就是要让王跃沉不住气，让他自己主动跳出来，只有等他自己主动跳出来了，那才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将他彻底拿下。" "那你说动谁呢？" "就动王跃的那四个秘密情人，逐一传唤她们。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可以使用传唤的方式。这就起到了不动不行，还不能真动的效果，王跃肯定会沉不住气。"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直接传唤王超。"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要传唤王超，那就起不到不动不行，还不能真动的效果。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一旦传唤王超，事情可能会搞砸，你们将会非常被动。因为王超是王跃的儿子，王跃肯定会调动他的所有人脉，和你们展开正面斗争，而且他还会理直气壮，这也能迷惑很多人，很多人会站在他那一边。动王跃的那四个秘密情妇，由于王跃和她们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王跃又介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们怎么传唤他的四个情妇，他都不敢出面，他只能暗中秘密秘密行动，只要他一有动静，那就是把柄，到时候就能对他采取直接措施。" 陈聪的这番话，听起来曲里拐弯，但却深有谋略，王暖也终于幡然醒悟，她沉思着道："你说的对，要是等掌握到王跃确凿的证据，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动他的四个情妇，是最好的办法，王跃也肯定会坐立不安。" "目的就在这里，这一招肯定能让王跃露出马脚。" 第二天是星期一，王暖到了单位，立即安排人手开始对王跃的四个情妇，逐一进行传唤。 果不其然，正如陈聪的预料，面对自己情妇突然被省反贪局传唤，王跃心急如焚，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出头露面，但暗地里却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情妇被传唤完毕，另一个情妇又进去了，王跃再也沉不住气，他找来了儿子王超。这样的事，他也只能找他的儿子来商量，对别人他只字不敢提及。 陈聪的计谋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捅在了王跃的软肋上。 “老爹，我看干脆直接将王暖干掉算了。” “怎么干掉？” “那个臭娘们的防护太严密了，在外边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我看直接闯到她家里去干掉她算了，只要她死了，咱们就安全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能这样做。”王跃毕竟在政法战线上工作了多年的领导，他不赞同这么莽撞的行动。 “老爹，咱们再不行动，王暖肯定会从你那四个相好的身上找出破绽的，到时候咱们爷俩都得完蛋。” 听到这里，王跃全身打了个寒颤，哆嗦着手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眉头，道：“我就纳闷了，我行事做事向来极其低调，我和那四个女人的事，几乎也没人知道。我的职务也不显眼，只是省政法委的副职，省反贪局的那帮子鸟人为何就突然之间盯上了我呢？” 这的确是让王跃最困惑不解的地方。王跃很会做人，也很会当官，处理人际关系也是一把好手，他在官场的口碑极好，人脉也很广，原因就是他很低调，和什么人几乎都不发生矛盾冲突，即使藏刀，也是笑里藏刀。这也是省检察院检察长和省里的领导不同意对王跃直接实行隔离审查的重要原因。一旦实行隔离审查，要是查出问题来还行。要是查不出来，岂不是成了一大笑话？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但王跃的儿子王超的行事做事的风格，就与他老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厮张扬跋扈，仗势欺人，依靠他老子的权势和影响，狐假虎威，疯狂敛财。 王跃说到这里，一双锐利的老眼看向了儿子，道：“我能有今天的地步，都是你在外边太过张扬，不知道收敛，你这个畜生。” 看老爹突然又骂起了自己，王超也很是来气，道：“老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省反贪局为何能盯上你，还是因为你自己太不检点。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你要喜欢女人，你找一个情妇就得了。结果，你竟然找了四个，贪得无厌。被人家省反贪局盯上了，却又怨我？” 被儿子这一通扁排，王跃老脸通红，只好忍气吞声地叹了口气。 王超看老爹被自己给说的哑口无言，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王跃看儿子这幅德行，顿时又来了气，道：“你在外边做的那些烂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建那个庄园，花费那么多钱，有几个钱是你真正赚到的？人家要对付你，那就必定先要对付我。不把我放倒，怎么能把你给收拾了？” 姜还是老的辣，王跃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第992章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王超被老爹给训斥了个没脸，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老爹，咱们爷俩也不要在这里相互埋怨了，人家都将刀架在咱们脖子上了，咱们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展开反击。只要将王暖拿下，咱们就没事了。” 王跃的老脸上闪过一丝青气，脸色也露出了狰狞，道：“要想把王暖拿下，靠组织手段以及正规办法肯定是不行，对她只能玩黑的。” “这不就得了嘛，我说就派人闯到她家里，对她下狠手，只要灭了她，那就没人敢再查咱们爷俩了。” “这个办法不行，王暖可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处长，她要是在家里被害，那就是一个天大的案子。” “老爹，你真是老了。现在马上要过春节了。闯到王暖家里去的人，就是一伙入室抢劫的不法分子，在抢劫的过程中，失手将王暖给杀了，事情就这么简单。怎么还能成为天大的案子呢？” “我警告你，你别胡来，这个办法不行，让我好好想想。” “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你每天满脑子都是如何与你那四个**娘们鬼混，你还有心思能想出万全之策来？” “滚你娘的，王八羔子。”王跃气的破口大骂。 人如果不检点了，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会看不起你。王跃暗中养了四个情妇，王超自己虽然也不是个好鸟，但他也看不起自己的老爹，因为老爹暗中有四个情妇，王超很是鄙视，背后地里将老爹骂的一分钱也不值。因此，王跃说的话，王超根本就听不进去。 此次谈话，爷俩不欢而散，王跃还在考虑用什么更好的办法进行还击，但王超却是暗地里磨刀霍霍，准备动手了。 王跃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却接到了g市常务副市长李岳的电话。 “王书记，你好！我是李岳。” “哦，是李岳啊，多时不见了，呵呵。”王跃在人面前还是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如，低调含蓄。 “王书记，因为那次上访事件，月堪被我们市纪委给双规了，连带着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李尊也被双规了。这件事我办不了，只能您老亲自出面了。” “李岳啊，这件事王超已经和我说过多次了，但现在风头正紧，不太好办。我那个堂侄子王月堪就是个浑人，他太能作了，我对他很是失望。至于那个李尊，倒是有点可惜。” 王跃说的是实情，李岳这次鼓起勇气给王跃亲自打来电话，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捞出李尊来。李尊所犯的事并不大，一是和满月春的不正当男女关系，二是在提拔王月堪职务的时候，有用人失察之嫌，三是在处理上访事件中，有纵容手下的过失。李尊在经济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和过失。如此说来，将李尊给撤销职务，还双规了，的确是有些可惜。 李岳忙道：“王书记，您说的太对了。李尊真的是太可惜了。您看能否从上边打个招呼，对李尊网开一面？” “这个事急不得，得有合适的机会才行。” “那好，王书记，就请您多费心了。” “嗯，我知道这件事了。” 扣断电话之后，王跃不禁有些烦躁，老子都快自身难保了，谁他妈还顾得上管你们这些破事？但李岳能给他打来电话，王跃还真不能不管，李岳和李尊是什么关系，王跃是清楚的。这个忙他要是真不帮，李岳一旦犯了事，说不定就会把他给捅出来。 王跃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和李岳打交道了。家里客厅里摆放的那几件名贵的工艺品，就是李岳当初送的。这几件名贵的工艺品现在成了王跃头上的紧箍咒。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不给人消灾去难，那就等着挨办吧。 别人凭啥给你送礼，还不是看在你有用处的地方吗？别人怎么不给那些扫大街捡破烂的送礼，这个道理太简单了。但简单的道理中，却也被很多人给忽略了。在礼尚往来中，往往真实的目的都给掩盖了，还真以为是有交情，人家才会给你送礼的。当官的如果在这方面一旦放松了警惕，那他离坐牢就不远了。今天敬你一支烟，明天敬你一杯酒，后天送你一条烟，大后天送你一瓶酒，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家送你一个金元宝，你也认为是很正常的。等醒悟过来，已经晚了，锃亮的手铐在等着你。 王跃自己的事还没有解决好，他现在不得不腾出精力来，考虑一下如何搭救那个李尊。在搭救那个李尊的情况下，看能否顺便将王月堪给捞出来，他毕竟是自己的堂侄子。 李岳给王跃打完电话之后，他就提着行李，带队去厦门考察学习了。这是市政府派他去的。也就是郭市长特意派他去的。郭市长能在这个时候派李岳去外地考察学习，当然是奉了朱书记的密令。 市委有很多棘手的问题要解决，但李岳待在家里，明显成了个绊脚石，为了把这个绊脚石踢开，只能让他先行离开g市。 李岳也猜到了这里边的猫腻，但郭市长下令，他不得不听。 为此，就在前一晚，李岳躲在书房里还和尹琴又通了次电话。 “宝贝，郭市长今天找我，让我明天带队去厦门考察学习，你看这事是不是很突然啊？” “这肯定是老朱的意思，老郭同志现在是完全倒向老朱了，让你去你就去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这里当这个县委书记也当够了，谁来接替我谁倒霉。”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李岳对尹琴还是有点真感情的。他这句话，让尹琴不禁有些动容。 “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不但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放心地去吧。” “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现在成了一盘残棋。尤其是安置楼房的建筑工程，那里边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你就甭管了，这些事我都会处理。保证一点把柄也不会落下。” “你可一定要谨慎啊，现在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你别啰嗦了，放心大胆地去吧。” “嗯，好，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你在，咱们就绝对安全。” 第993章 势在必行 论个人能力，尹琴能甩李岳几条街，往往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李岳所表现出来的是懦弱和愚蠢，而尹琴则表现出来的是刚强和睿智。所以，当李岳唠唠叨叨墨迹的时候，尹琴是很厌烦的。 李岳暂时离开了，朱书记随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究q县领导班子调整问题，但这次会议的主题是环保问题，环保问题只不过是个幌子，市环卫局的局长尹冬列席会议，汇报全市的环保状况，市委常委会议制定出下一步的环保措施，尹冬随即离开会议现场。 大家都以为会议该结束了，但朱书记却端坐不动，并没有宣布会议的结束。 尹冬是尹琴的哥哥，这一次的市委常委会议，议题是研究环保问题，而会议结束之后，尹冬必定给尹琴打电话，和他妹妹详细诉说此次会议的内容。这也是朱书记的一个策略。 身为市委书记，朱书记在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具有绝对的权威，在全市也享有崇高的威望，但他也不得不在处理一些关键问题上动脑子，而且是和下属动脑子，并不是和上级动脑子，这本身就让朱书记感到有些气恼。 就在大家等着朱书记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朱书记别有用心地看了看做会议记录的孙志。 孙志，你现在不但是市委办主任，还是我的秘书。但我对你已经不再那么信任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胆敢再吃里扒外，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虽然你毕业于名牌大学，虽然你有很突出的个人能力，但你的人品如果很是猥琐，那你就是咎由自取了。 朱书记这么想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这才缓声说道：“同志们，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有些县市的领导班子也该调整了，当务之急是要调整q县的领导班子。尹琴同志在q县担任县委书记已经好几年了，按照组织规定，是该调整了，我提议由陈聪同志接替尹琴同志的职务，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 随着朱书记的话音落地，大家都有些震惊。因为就陈聪接替尹琴职务的问题，朱书记已经私下里早就和大家都沟通了，但大家并不赞同这个提议。可朱书记还是在这次市委常委会议上郑重地提了出来，而且是势在必行。 郭市长道：“我不赞同这个方案，如果真要调整尹琴同志，可以考虑其他的同志去接替她。但陈聪同志不能动，陈聪自从去了h县之后，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就让h县焕发出勃勃生机，发展局面非常乐观，这个时候调整陈聪的职务，是不合适的。” 就陈聪接替尹琴的问题，郭市长是持坚决反对意见的。在私下里，他和朱书记虽然关系很是密切，但在重大问题上，郭市长还是非常坚持个人意见的。 郭市长发言之后，赵君部长随即发言：“我也不赞同这个方案，陈聪在h县干的好好的，才一年多的时间，按照任期的组织规定，陈聪也不到点，更重要的是h县的发展离不开陈聪。至于q县，可以当壁虎的尾巴断掉。” 赵君部长可是典型的一根筋性格，他这番话，让会议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至于q县，可以当壁虎的尾巴断掉’，这也太雷人了。 把一个县当成是壁虎的尾巴断掉，这种话不是谁都敢说出来的。弄不好，这是要负责任的。甚至更进一步说，这是要承担政治后果的。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把一个县当成壁虎的尾巴断掉？ 但事实情况，赵君部长的这种比喻，却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但这种赞同，却只是心里的赞同，是绝对不能口头表达出来的。可是赵君部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要在以往，赵君部长说这样的话，朱书记肯定会当场对赵君部长提出严厉的批评，但这一次，朱书记没有表态，而且面容还很是温和。 接下来，庄菲袁秋等人依次发言，她们都是不赞同朱书记所提的方案。 赵君部长再次发言：“我是组织部长，对人事任命，我有发言权。可以让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李丽同志接替尹琴的职务，也可以把她们两个进行对调，但不能触及陈聪。调陈聪去q县担任县委书记，就会置h县的大好发展局面于不顾，这是得不偿失的。” 郭市长随即点头说道：“我同意赵君同志的说法。” 朱书记很是无奈，这么多人不同意，他这个一把手就比较难办了。他接着说道：“同志们的发言，都很真诚，这也是对工作的一种负责精神。让陈聪既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同时也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如何？” 朱书记的这个构想，他只对陈聪说过，但他却从来没有对其他的市委常委成员说过。随着朱书记的话音落地，大家更加震惊了，让一个人同时担任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这算怎么回事？ 赵君部长的一根筋脾气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断然说道：“这样不妥，一个人担任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这在我们市的历史中，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随着赵君部长的反对，其他人也都随即纷纷持反对意见。 朱书记的脸色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状态，但他的内心却是非常焦急，因为他有种预感，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调整尹琴的领导职务，q县很有可能会出乱子，但至于这个乱子是什么，朱书记心里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但出乱子这个大框架，朱书记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可这种话，他不能对人讲，不但在会议上不能说，私下里也不能说，因为这是一个政治原则问题。 “好吧，大家既然都不同意，那这个方案暂时不再讨论，散会。”朱书记终于下达了散会的命令。 散会之后，朱书记回到办公室，心急如焚地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几口之后，果断地抓起了话筒，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嘛，你抓紧时间赶到我办公室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994章 当面顶撞 朱书记对陈聪说完这话，就直接扣断了电话，这就等于没有商量的余地，陈聪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溜溜地去。 陈聪忙带上小吴，朝大市赶去。廖水现在还在住院治疗，他的肩胛窝挨了一刀，肚子上也挨了一刀，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也要好好调养。叶玲挨的那一刀是致命的。也就是抢救及时，要是再晚上十分钟，光流血也能把叶玲给流死。好在那个人渣垃圾郭阳已经自杀身亡了。不然，这个祸害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朱书记这么着急找自己到底要干什么？陈聪心中一片茫然。但茫然过后，陈聪隐约感到很有可能又是q县的问题，一想起这个问题，陈聪就心烦意乱，对朱书记颇为不满。 在路上，陈聪接到了辛立启的电话，辛立启已经从浙江杭州回来了，他这一次的外出考察非常成功，带回来了好几个丝绸设计和制作的专家。当然，这些专家不是国家命名的，而是民间丝绸高手。个个都是家传绝学。辛立启是高薪把他们聘请来的，每个人年薪初步定在了五十万，就这个问题，辛立启当时在浙江杭州是自己决定的，回来后再向陈聪汇报。 陈聪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不请示不汇报就擅自做主？太无组织无纪律了，仅此一例，下不为例。” 陈聪这是在批评辛立启，但同时也就等于批准了辛立启的这个擅自决定，辛立启喜出望外，连忙答应：“朱书记，下不为例，我今后也不会有什么擅自决定了。” 陈聪笑了笑，扣断了电话。辛立启是个人才，陈聪相信他能将县丝绸公司给做大做强。按照企业的发展规律，如果真的各项工作做到位，不出十年，h县的丝绸公司将会在全国声名鹊起，不但成为h县甚至是g市的龙头产业。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每当陈聪想起县丝绸公司，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希望和欣慰。这个丝绸公司已经深深地打上了陈聪的烙印，将来陈聪无论去了哪里，只要说起丝绸公司，就会让人想起陈聪。没有陈聪，就没有这个丝绸公司。 雷石镇水泥厂在李晋业的带领下，也焕发出勃勃生机，最近从德国引进了一套先进的设备，新出品的水泥，远销几个外省，供不应求，每天来拉水泥的车队要排十多里地，水泥厂每天为雷石镇和h县创造着巨大的利润。 丽水河q县境内的污染治理也已经接近尾声，董硕去担任市公安局长之后，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工作就交给了江峰，江峰在陈聪的严令下，没敢消极怠工，每天亲自带人在工地上忙碌。与此同时，丽水河的漂流项目也随着污染治理接近尾声，投资虽然巨大，但将来的收益非常客观。如不出意外，这不但会成为全国的漂流基地，甚至也会成为亚洲的漂流基地。因为丽水河的地形地貌，还就特别适合这种时髦先进的漂流项目。 卧石村的石材开发公司，开发的玛瑙石，尤其是南红，更是吸引了全国很多的工艺厂家和商贸组织，每天的客户络绎不绝，创造出的利润更是令人惊喜。 县轴承有限公司，在秦成的带领下，也是焕发出日新月异的大好局面。秦成个人的发展项目秦成牌放心肉也成了h县老百姓买肉的首选。 这一切的辉煌业绩，全部都是陈聪一手策划并付诸实施的。h县的老百姓都看在眼里，市里的领导更是心中明了。 因此，综上所述，朱书记认为只有把陈聪派到q县，q县也才能像h县一样焕发出勃勃生机。 陈聪敲响了朱书记办公室的门，随着朱书记的一声请进，陈聪推门走了进去。 陈聪一进门，朱书记就招呼陈聪坐下，两人又是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 “陈聪，这一次紧急把你找来，是因为才开过了市委常委会议，对于q县……” 朱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聪给打断了。这还是有史以来，陈聪第一次打断朱书记的讲话，朱书记不由得一愣。 “朱书记，是不是我接替尹琴的决定，在市委常委会议上通过了？”陈聪问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着急抵触。 朱书记怔怔地看着陈聪，隔了好几秒钟，方才缓声说道：“没有通过。”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朱书记，我还是在h县吧，q县我还真不想去，市委的决策是正确的。” 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朱书记却是勃然大怒，厉声驳斥道：“什么正确？狗屁正确。” 狗屁这两个字从温文儒雅的朱书记口中说出来，让陈聪大吃一惊，陈聪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着朱书记。 朱书记道：“让你去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市委常委会议虽然没有通过，但我这个市委书记是有一票否决权的，我让你去，谁也阻拦不住。” 这一下，陈聪有些急了，道：“朱书记，我对您的指示和吩咐，向来是坚决服从的，执行起来也从不打折扣。但我真的不能去q县，h县也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h县。q县是个烂摊子，q县已经被尹琴给经营的破烂不堪，我去了也无法收拾。全市那么多的干部，您还是派别人去吧。” “我还就派你去了。” “我不去。” “陈聪，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我不是不听，而是没法听。q县的水太深了，光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我就解决不了。在这种情况下，您派我去，难道您想让我成为邵峰那样的下场吗？朱书记，我就不解了，您为何非要派我去？我不去，坚决不去，我不会给尹琴那种货色去擦屁股。” 朱书记听到这里，厉声说道：“陈聪，我现在是代表市委找你正式谈话，你要端正态度。党员领导干部要服从上级的决定，这是最起码的纪律，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陈聪的脸色整个地拉了下来，他很是恼火，道：“朱书记，现在马上要过春节了，我手头有很多的工作还没有处理，您就是动用市委书记的一票否决权，能不能过了春节再说？” 第995章 暂时代理 陈聪这么说，很明显是用的缓兵之计，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说啥也不会去q县担任县委书记的。 陈聪处事灵活，他这个缓兵之计，岂能瞒得过朱书记。朱书记断然否定：“不行。” “为何不行？” “陈聪，我这么急着把你找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了。调整q县的领导班子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尹琴也肯定听到了这方面的风声，我担心再拖下去，q县会出乱子。” “q县能出什么乱子？” “至于什么乱子，我现在也说不上来，但我感觉，这个乱子一出，必定是大乱子，是不可收拾的破烂局面。因此，当务之急，是要把你派过去，而且还是突然派过去，不能给尹琴那伙人有喘息之机。”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有些愕然，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想反驳朱书记，但已经没有了反驳的理由。朱书记是大智慧，考虑问题向来是高瞻远瞩，如果没有蛛丝马迹，朱书记是断然不会这么说的。不然，那岂不成了吹毛求疵。 谁吹毛求疵，朱书记也不会吹毛求疵的。 看陈聪不再固执己见，朱书记又道：“我找你来，就是要给你做通思想工作，让你心甘情愿地去q县上任。” “我不心甘情愿。” 朱书记气的手都打哆嗦，他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努力压住心中的火气，很是平静地道：“陈聪，我是市委书记，你是县委书记，而你又曾经是我的秘书，咱们抛开上下级关系，单从咱们两个的相处上，算不算朋友关系？” 陈聪顿时一愣，因为朱书记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就在他发愣之际，朱书记又道：“你能和蔡荣成为朋友，难道就不能和我成为朋友吗？我和蔡荣的年龄相仿，职务也是平级的，他是正厅级，我也是正厅级，难道你交朋友，还要挑挑拣拣的吗？” 朱书记这番话，在陈聪听来，那就是五雷轰顶啊。朱书记说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他的这番话却是字字含怒。这一次，陈聪是真的把朱书记给惹怒了。 无奈之下，陈聪只好点了点头，朱书记又道：“既然你点头，那你就是赞同我的说法了。咱们现在抛开上下级不谈，单从朋友谈起，你陈聪不是很仗义吗？朋友有难，你是不是该帮忙啊？” “朱书记……” “你别叫我朱书记，叫我朱哥吧。” 我的天呐，陈聪心中很是惶然，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叫朱书记为朱哥，抛开上下级不谈，这话也只能由朱书记说，朱书记这个时候提出的朋友论，那完全是气话。无论怎样，陈聪都得紧扣上下级这个关系来和朱书记交谈。 “就是蔡荣，我也从来没有叫他过蔡哥，自始至终，我都是称呼他蔡总的。” 朱书记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了下，道：“算你小子还比较识相。” 陈聪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再说什么。 朱书记又道：“怎么样？你就算帮我个忙吧？” 陈聪没敢再犹豫，只好点了点头。 朱书记随即又问：“那你点头，就是同意去q县担任县委书记了？” 陈聪心中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他只好颇为无奈地又点了点头。 朱书记的脸色更加缓和了，道：“这就对了嘛，不论是从组织关系，还是从咱们两个相处的关系来说，你都该坚决服从。” 陈聪只好又再点了点头，但他却道：“朱书记，我同意您的决定，但h县现在真的离不开我，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走了，h县的发展势头会遭受重创。谁去接替我，也不会让各项工作顺利进展，我说的是实话，请您三思。” 陈聪这话不但是实事求是，更重要的一点，他还在坚持己见，那就是能够变着法的说服朱书记，还是不要派自己去q县担任县委书记，那个烂摊子，不是一般的烂，而是烂的不可收拾了。 朱书记沉思了一会儿，道：“介于今天市委常委会议上多数人的坚决反对，我看你现在的职务不要动，还是h县的县委书记，h县好不容易发展上来了，不能毁了这个大好局面。但你要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暂时代理就不会违反组织原则了，你也能名正言顺地接手q县的全盘工作了。只不过这样你会很累，但没办法，我还就认准你了。” 陈聪紧皱眉头考虑了一会儿，道：“就目前来看，我看这样安排比较合理。那么尹琴该怎么安排？” “把她调上来，担任市直机关的局级干部。实在不行，就让她去担任旧城改造办的主任。”自从肖雷跑路之后，黄成担任了市城建局的局长职务，但黄成还同时兼任旧城改造办的主任。 陈聪沉思着道：“朱书记，我认为不能给尹琴安排实职，因为q县的那个烂摊子，她尹琴是始作俑者，我即使去了，有很多工作，也得靠尹琴来协助。我看就给她安排一个正处级的调研员职务吧，这样就能随时调动她，不受组织原则的限制。” 朱书记顿时一愣，深吸了口烟，皱眉沉思着道：“尹琴目前来看，还没有大的错误，要是这么安排，恐怕会招来非议。” “能有什么非议？董硕能当正处级的调研员，她尹琴就不能当吗？q县被她搞成了这样，她难脱其咎。就光凭那次上访事件，就可以对她就地免职。” “问题是那次上访事件，她摆脱的很干净，市纪委对王月堪和李尊的审讯，都没有涉及到尹琴。” “这只是表面现象，最大的祸根就是这个尹琴。第一，上访群众是q县的，尹琴作为q县的县委书记，就要有一定的责任。第二，q县很多工作的善后问题，她也不能袖手旁观。这两个原因，就可以任命她为正处级调研员。” 朱书记点了点头，但仍是没有表态，他在从全局上考虑这个问题。陈聪道：“朱书记，您作为市委书记，是要将一碗水端平，但一碗水也不能总端平，这也不符合管理学原理啊。像尹琴那种货色，是坚决不能再重用她了，否则，您和郭市长还有其他的市委领导，都要为她去买单，这个代价是很大的。对尹琴这类人，就要让她靠边站，绝对不能接触到权力中心。” 第996章 酝酿已久的计划 陈聪说的这些，朱书记何尝不知道呢。但他清楚，处在他这个位置，要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才能达到最佳。雷霆手段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使用。顽疾要用猛药，此话也不假。但却往往会矫枉过正。欲速而不达，这才是稳中求胜的方略。 朱书记考虑的要给尹琴再安排一个职务，是为了求稳。而陈聪这么提议，虽然有些愤青，但也有陈聪的道理。 “陈聪，不动尹琴，q县不会出乱子。但如果一动尹琴，我担心q县就会出乱子，而且还是大乱子。可不动尹琴，q县真的就要烂透了。尹琴这种人只能算是一种政客，而且是祸国殃民的政客。欲速则不达，用在这种人身上，则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朱书记说这番话，是非常语重心长的。他是从全局来考虑的。既不能太过保守，也不能太过激进，他要寻求一种既不保守也不激进的稳妥方式。 但陈聪说道：“尹琴的确是一个政客，她深谙官场的规则，靠她的聪明机智，大耍玩弄权术之风，但她不是一个做实事的人，就因为她不能做实事，所以才不能对她加以重用。如果再给她安排一个职务，那她就会又要坑害一个地方。” 听到这里，朱书记脸色阴沉地将手中的烟蒂掐灭了。从这一刻开始，朱书记下定了决心，就采用陈聪的意见。 与此同时，孙志正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悄悄地和尹琴在通电话。 “尹书记，今天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了，要对你的职务进行调整。” 尹琴十分紧张地问道：“怎么调整？” “朱书记提议让陈聪接替你的位置，但其他市委常委领导却都没有同意。” 听到这里，尹琴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那朱书记对我的新职务有什么安排？” “这个没说。” 尹琴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嘴唇紧咬，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但她清楚，朱书记一个人提议，其他市委常委都不同意，只能是暂时延缓这种人事调整。如果朱书记非要坚持，其他的市委常委领导不同意也没辙，因为一把手拥有在关键时刻的一票否决权。当然了，比较民主的一把手，是不会轻易使用一票否决权的。像朱书记这样的官员，就是比较注重民主，他也是不会轻易使用的。但在针对她尹琴的职务问题上，老朱同志还真有可能会行使一票否决权的权力。 “孙志，会议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最终结果就是暂时不议这个问题。” “暂时不议？” “是的，这是朱书记说的。” 尹琴冷笑一声，看来她猜想的没错。这一次是暂时不议了，但下一次，老朱同志就很有可能采取一票否决权了。 “尹书记，我给你说个事，开完市委常委会议之后，朱书记立即就把陈聪叫来了。陈聪现在就在朱书记的办公室里，两人至于谈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尹琴大吃一惊，忙道：“你是说陈聪现在就在朱书记的办公室里？” “是的。” “陈聪是恰好去市里还是被朱书记从h县专门叫过去的？” “是朱书记专门从h县将陈聪叫来的。” 一股愠怒再次浮现在尹琴的脸上，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要留心观察，一有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嗯，好。” 孙志这人真的是没救了，上一次他偷听朱书记和庄菲的谈话，已经被陈聪给抓了个现行。陈聪已经放了他一马，但他却执迷不悟，屡教不改，现在仍是死心塌地的给尹琴通风报信，是一个典型的吃里扒外的小人。 扣断电话后，尹琴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了一个多小时，她决定现在就开始动手实施她早就精心酝酿好的计划。 她叫来了县委办主任郭开，郭开四十岁左右，也是一个比较精明的人，他深得尹琴的信任，在尹琴当初就任q县县委书记一年之后，郭开就成为了县委常委，但郭开这人却谨记尹琴的叮嘱，他虽然成了县委常委，但他的主要职责还是县委办主任，时刻要牢记摆正自己的位置。尹琴是这么交代的，郭开也是这么做的。因此，两人在工作上配合极其默契。 在韩冬初来就任县长的时候，面对浑身是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韩冬，尹琴耍起了她的政治手腕，不放过任何机会整治韩冬。在尹琴整治韩冬的过程中，郭开是出了大力的。 “郭主任，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准备到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工程施工现场去视察。” “是，我这就去安排。” “记住，明天把韩县长一块叫上。” “是。” 第二天一上班，尹琴就轻车简从，只带领韩冬和郭开去了施工现场。如此安排，尹琴是别有目的。 施工现场已经失去了以前的热闹和喧嚣，显得冷冷清清。 一到现场，尹琴边视察边蹙紧了眉头，道：“怎么回事？不是八个建筑公司共同施工吗？施工人员怎么这么少？” 韩冬有些为难地道：“尹书记，咱们县的财政困难，基建款不能按时进行拨付，那八个建筑公司，目前只有一个建筑公司派人来了，其它七个都按兵不动了。” “岂有此理，基建款不就才拖了半年嘛，他们就开始消极怠工了？” “尹书记，基建款也得抓紧时间拨付了，不然，这个工程可就成了烂尾楼了。” “哼，这些奸商就知道钱，没钱就不干活，一群什么东西。” 看尹琴发火，韩冬不敢说话了。以前那个霸气十足的韩冬，早就不见了。他已经被尹琴给彻底整怕了。 尹琴在前，韩冬和郭开紧随其后，当走到一栋只盖了几层楼高的楼房前时，尹琴率先迈步走了进去，韩冬和郭开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楼房是怎么盖的？怎么还有裂缝？这是让老百姓居住的地方，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心吗？”尹琴看着这个楼房，勃然大怒。 韩冬顿时一愣，急忙仔细查看，墙上的确有几条裂缝，但这样的裂缝还属正常，只要稍加改进就没有问题。 “尹书记，我会立即催促他们改进的。” “韩县长，你可是主抓基建工作的，这个工程要是出了一点问题，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我会立即进行处理。” 尹琴又接着视察其它的楼房，但她看一栋发一通火，对施工质量很不满意，这让韩冬很是紧张。他实在是搞不懂尹书记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第997章 鸡蛋里挑骨头 论精明程度，韩冬不如郭开。郭开起先只是不动声色，冷眼旁观，仔细揣摩尹书记的心思。说句真的，这个施工现场，现在已经盖了很多栋楼，有的楼已经竣工了，但还有一大部分楼没有竣工。由于这个工程是市里重点督导的项目，工程的质量那是没得说。再黑心的建筑公司也不敢在这样的工程上赚黑心钱。实际上，这八个建筑公司赚的钱都是公家的钱，因为在这荒郊野坡建了这么一片居民楼，造价竟然比市里的楼房都要高的多。那栋只盖了几层的楼房出现裂缝，也属于施工中的正常现象。尹书记没必要大动干戈。但尹书记还就鸡蛋里挑骨头，就是大动干戈了。将工程质量批的一无是处，这说明了什么？ 任何一个机构，办公室主任都是最了解一把手心思的，郭开也不例外。他很快就摸准了尹书记的心思，开始帮着尹琴批评起工程质量来，让韩冬更加尴尬。 有了郭开的助阵，尹琴心花怒放，非常的欣慰，冲郭开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但与此同时，尹琴表面却是越批越是来气，直接发话：“给城建局的局长方阔打电话，让他立即来现场。” 韩冬作为县长，是直接分管城建工作的，县城建局长方阔是他的直接下属，他亲自给方阔打电话，让方阔立即赶过来。 实际上，韩冬有苦说不出，他就任县长之后，是分管城建工作不假，但这片拆迁安置的工程却是一直由尹琴直接亲手抓的。这片工程，韩冬根本就插不上手，但县委常委领导的分工文件上，却是韩冬分管城建工作，现在尹琴将工程批的一无是处，倒全成了韩冬的过错，她尹琴倒成了一个主持公道的人了，这让韩冬心里很是恼火，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因为他早就被尹琴给整怕了，可惜韩冬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如果他内心足够强大，尹琴是无法奈何他的，毕竟他有郭市长做后盾。但韩冬的确是外强中干，几个回合下来，他就乖乖地成了尹琴的俘虏。 很快，县城建局的局长方阔来了。方阔是方隆的一个族侄，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方隆是分不开的。方隆当初为了避嫌，特意将方阔安排到了q县任职，那个时候的县委书记还是李岳。 “方局长，你们是怎么监理工程的？质量这么差，这样的楼房能住人吗？我看你这个局长是干到头了。”尹琴见到方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批。 “尹书记，这工程楼房没有问题啊，有专门的监理公司进行监理，质量是绝对有保证的。”方阔不明就里，还在极力辩解。 “放屁，难道我还冤枉你们了？”尹琴是冲着方阔发火，但却说的是你们，这就等于把韩冬也给带上了。 尹琴都骂出放屁的字眼了，方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顿时也不敢再狡辩了，只能任由尹书记臭批。 尹琴又径直朝那栋只盖了几层的楼房走去，韩冬和郭开还有方阔都紧紧跟上。 进了楼房，尹琴又指着墙上的裂缝，发火道：“这是什么工程质量？你们说怎么办？” 韩冬再次说道：“我们会立即安排整改。” 方阔也忙道：“是，我们会立即整改的。” 尹琴非常不满地道：“整改，你们就知道整改，早干什么去了？” 草你祖宗的，你这个臭娘们，别尼玛欺人太甚了，这工程可是你这个臭娘们一直负责的，现在出了事，怎么还成了我们的过错了？韩冬和方阔都有些怒了，他们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铁青，但他们还是没有胆子和尹琴直接撕破脸。 郭开不失时机地道：“尹书记批评的对，工程质量可是马虎不得，整改，要进行彻底的整改。” 尹琴随即说道：“必须彻底的进行整改，韩县长方局长，你们两个要尽快召集那八个建筑公司的一把手到这里来开现场办公整改会，会议地点就设在这个楼房里。郭主任，你要亲自布置会场。” 郭开忙随声附和，韩冬和方阔也赶忙点头。 尹琴的确是一个政客，搞政治手腕的确很有一套，不然，她也不会把韩冬方阔等人收拾的如此服服帖帖。 视察完现场，尹琴就带着韩冬郭开方阔返回了县城。当天晚上，尹琴回到家中，躲在书房里打了好几个秘密电话，进行了秘密部署。 市委常委会议再次召开了，会议由朱书记亲自主持。 这一次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最终决定q县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快春节了，朱书记要赶在春节之前，将这件大事给解决完，也好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会议一开始，朱书记就点名让庄菲将市纪委审查李尊和王月堪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通报。 朱书记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给后边议题进行一个铺垫。作为在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具有绝对权威的朱书记，也不能想说啥就说啥，想干啥就干啥，为了达到目的，也得讲究策略，不动脑子是不行的。 等庄菲通报完毕，朱书记开始讲话了：“同志们，q县上访事件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李尊和王月堪被追究责任，是他们罪有应得。但这毕竟是q县的上访群众，q县的领导干部也要为此承担主要责任。因此，我提议还是要调整q县县委书记尹琴同志的职务。大家赞同不赞同？” 朱书记的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作为其他的市委常委，都清楚上访事件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因此，从郭市长开始，大家纷纷表态，都持赞同意见。 看大家都同意了，朱书记随即又道：“看来要调整q县主要领导干部这个问题是迫在眉睫了，不能再拖了。再拖，我们就无法向老百姓交代了。介于q县错综复杂的局面，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去接替尹琴同志？” 郭市长等人都不表态，因为他们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赵君作为市委组织部长，他进行了表态：“我提议由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李丽同志去接替尹琴同志的县委书记职务。”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98章 贱货泄密 朱书记脸色低沉不悦地看了看赵君部长，显然他对赵君部长的提议是很不满的。但不满归不满，朱书记也只能心里不满，赵君是组织部长，别人可以不提议，但他必须提议。 朱书记道：“李丽同志学历高，思维缜密，对政策的把控上极其到位，她担任市委政策办公室主任是最佳的人选，但她没有地方从政经历，让她去地方担任副职还行，但要担任一把手，就有些困难了。” 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否决了赵君部长的提议。让李丽去当县委书记，还真有些让她勉为其难。 大家静静地都在看着朱书记，因为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朱书记的心思，看来老朱同志早就有人选了，他的这个人选极有可能又是陈聪。 朱书记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认为q县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转折时期，q县和h县相邻，我提议由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职务，尹琴同志就任正处级调研员。大家以为如何？” 会议现场一片沉默，因为朱书记提出来的这两条意见，都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一是让陈聪暂时代理尹琴的职务，二是尹琴就任正处级调研员，这摆明了就是不再重用尹琴了。 前边已经多次提过，尹琴的公关能力是非常出众的，她虽然不太干实事，但对于搞人际关系，那是绝对没得说。在朱书记的影响下，郭市长对尹琴也颇有微词，但还没有到了不重用尹琴的地步。毕竟尹琴的个人能力也是非常突出的，综合各个县市的县委书记来看，尹琴的个人能力是不次于陈聪的，但两人却有本质的区别，陈聪务实，而尹琴务虚。可是尹琴毕竟是一个女人，作为女人，就不能像要求男人那样苛刻。这是大多数人的观点，也是郭市长的观点。 郭市长道：“让陈聪暂时代理q县县委书记一职，让尹琴就任正处级调研员，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朱书记听到郭市长这么说，他一反常态，立即跟道：“这么决定的前提条件，是因为尹琴同志要为上访事件承担责任。如果没有那个上访事件，咱们何苦非要调整q县的领导班子呢？” 大家再次沉默，是啊，会议一开始，先是由庄菲书记详细通报了市纪委审讯李尊和王月堪的情况，在研究如何调整q县主要领导的问题上，是要紧扣上访事件这个前提条件的。 庄菲道：“我赞成朱书记的意见。” 随着庄菲的表态，袁秋也道：“我也赞同朱书记的意见。” 只要有人赞同，那就会形成一个新的方向标，几分钟之后，大家的意见形成共识，基本同意了朱书记的提议，由陈聪暂时代理q县县委书记一职，尹琴改任正处级调研员，但不离开q县，要暂时协助陈聪开展工作。 这个任命非同小可，也是迫在眉睫。 会议结束之后，孙志这个贱货在第一时间就将会议的结果秘密通知了尹琴，尹琴做梦也没有想到，市委会把她降成了正处级调研员，这是她仕途生涯中的耻辱，尹琴勃然大怒，直接就将电话给摔了。 尹琴气的在办公室里团团乱转，破口大骂朱书记，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随后，尹琴给李岳打去了电话，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李岳，李岳听后，也是暴跳如雷，但他还没法发作，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他如果擅自给郭市长或其他人打电话，就会将孙志给暴露了。 尹琴把郭开叫了过来，下令郭开立即赶到拆迁安置工程施工现场，布置会场，交代会场一定要布置在那个只盖了几层的楼房内。 最后，尹琴给韩冬打去了电话，让韩冬明天一早和方阔召集那八家建筑公司的一把手总经理到拆迁安置工程施工现场召开会议，任何人不准缺席。 韩冬不敢怠慢，立即亲自给那八家建筑公司的一把手打电话，命令他们明天一早务必赶到施工现场召开会议。 当天晚上，q县的县委办就接到了市委下达的正式通知，明天上午，q县的县委常委成员一律在家待命，等候市委的重要通知。 这个正式通知，是市委办给q县的县委办下发的，通知中只字未提q县主要领导调整的问题，也没有点明要召开会议。目的就是来个突然性，以防不测。 但市委常委会议的决定，早就在孙志这个贱货的秘密通风报信之下泄密了。 对于市委常委会议的决定是否会泄密的问题，朱书记想到了，陈聪也想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都不动声色。朱书记这是在对孙志进行最后的考察。而陈聪远在h县，是鞭长莫及。 陈聪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的电话，让陈聪明天上午九点之前，直接赶到q县的县委大院。陈聪知道，这是要正式宣布了。 韩冬给尹琴打去了电话：“尹书记，明天上午市委会有什么重要通知？” 尹琴不耐烦地道：“我怎么知道？” “尹书记，我这边都已经定好了，明天一早我和方阔局长要到施工现场召开会议，那八家建筑公司的老总们也都到场。” “你去你的。” “可市委办下达的通知上要求县委常委都要在家待命。” “你去就行，这里有我顶着。” “好吧。” 扣断电话之后，韩冬越想越不太对劲，他又给郭市长打去了电话。 “郭市长，明天上午市委到底有什么重要通知？” “什么重要通知，你明天上午就知道了。” “我明天上午还要去拆迁安置工程现场召开重要会议。” “市委下达的通知上不是要求县委常委成员都在家待命吗？” “可尹书记让我如期按时去拆迁安置工程现场主持召开会议。” 郭市长有些烦了，他对韩冬的表现越来越不满意，道：“你是听她的还是听市委的？” “这……” “这什么这？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分不清楚吗？”说完，郭市长就很是生气地直接扣断了电话，没有再和韩冬墨迹。 第999章 判断出泄密了 寻思再三，韩冬还是又给尹琴打去了电话。 “尹书记，我看明天拆迁安置工程现场办公会，还是让方阔去吧。” 尹琴知道韩冬要说什么，但她对市委的决定早就气急败坏了，她还就非要让韩冬去拆迁安置工程现场去主持召开会议，给市委出个难题，道：“为什么呀？” “市委办不是给咱们县委办下达通知了嘛，让县委常委都在家待命。” “可市委也没说是什么事啊，咱们的工作不能耽误，你就去开会，这里有我顶着，有啥事再告诉你，你忙你的。” 尹琴在q县那是拥有绝对的权威，她的话就是一言九鼎，韩冬虽然是县委副书记县长，但他也得听尹琴的。韩冬又没法和尹琴说，他已经给郭市长打电话了，郭市长让他听市委的。无可奈何之下，韩冬只好道：“好吧。” 第二天一早，韩冬就和方阔赶到了拆迁安置工程现场，那栋只盖了几层的楼房内已经布置好了会场，会场上还悬挂着巨大的条幅，上面写着：狠抓工程质量，确保万无一失。 韩冬和方阔进入会场的时候，那八家建筑公司的一把手总经理们都已经到了，就连监理公司的几个负责人也来了。韩冬和方阔都准备好了讲话稿。 韩冬主持会议并率先讲话：“同志们，这一次的会议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狠抓工程质量，确保万无一失。这些楼房是居民楼，工程质量来不得半点马虎。前几天，尹书记带队来这里视察，发现了很多工程质量问题，咱们要立即进行整改，谁也不能拖泥带水……” 尹琴不在，韩冬就是一把手了，整个会场就数他的官最大，他讲起话来，框架是按照准备好的讲话稿，但他临时发挥的内容更多，这也让韩冬很具有成就感。妈的，这才是当官的感觉嘛。平时被尹琴那个骚臭娘们压制着，真他妈不是个滋味。因此，韩冬也愿意来参加这样的会议。 陈聪不到九点，就带着小吴准时赶到了q县的县委大院，但他没有下车，他在等市委来的人。 等了不到十分钟，市委的车来了，从车上下来的是赵君部长，还有市委组织部的几个干部，陈聪急忙也下车，和赵君部长一起朝楼上走去。 按照常理，早就接到通知的q县，县委书记尹琴应该率领所有的县委常委们到楼下来迎接，甚至是就站在县委大院门口进行迎接，但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当陈聪提前赶到这里时，就已经注意到县委大院门口根本就没有什么县委领导干部站在那里恭候市委的领导，不但尹琴没有出面，其他的县委常委成员也是一个没来。陈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阴沉中带着铁青。因为陈聪据此判断出，市委常委会议的决定已经泄密了，尹琴已经知道了对她的调整，不然，她不会不带人来迎接的。就凭尹琴出众的公关能力，她肯定会提前半小时带着县委领导班子成员站在县委大院门口恭候迎接。 将市委常委会议的决定泄密出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志。想起孙志来，陈聪心中非常窝火。那一次孙志贴在朱书记办公室门口偷听的一幕，又浮上了陈聪的脑海，那一次孙志是在偷听朱书记和庄菲的谈话，但陈聪还不能确定孙志到底是在为谁效力。现在已经充分证明，孙志是在给尹琴效力。马勒戈壁的，孙志你这个贱货，我看在你哥孙然的面子上，已经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屡教不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聪跟着赵君来到了楼上，径直朝尹琴的办公室走去，但尹琴的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就连县委办主任郭开的办公室的门也是紧闭着。 赵君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低声说道：“市委常委会议的决定，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陈聪点了点头，一语双关地道：“赵部长，该追查一下是谁泄的密。李岳出差了，市委领导们是不会泄密的。” 赵君突然扭头看着陈聪，低声问道：“难道是做会议记录的孙志？” 陈聪面无表情地道：“除了他没有别人。” “马勒戈壁的，他竟然无组织无纪律。”赵君是火爆脾气，当场就骂了出来。 “赵部长，咱们不用找尹琴他们了，他们肯定就在会议室里等着呢。”陈聪低声说道。 赵君拔步就走，陈聪和另外几个组织部的干部急忙跟上。 来到了不远处的会议室，会议室的门大开着，赵君和陈聪一踏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尹琴等人正坐在会议室里。 “哎呀，是赵部长啊，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我们正坐在这里等市委的重要通知呢。我们要是知道您来，早就到大门口去迎接了。”尹琴既热情又客气地说着迎上前来，和赵君部长握了握手。 “呀嗨，怎么是陈书记啊？呵呵，没想到你也来了，欢迎！”尹琴也和陈聪握了握手。 赵君坐在了会议室居中的位置，陈聪也坐在了赵君的身边，其他几个市委组织部的干部也纷纷坐了下来，尹琴和其他的县委常委们则坐在了会议桌的另一边。 可就在宣布会议要开始的时候，赵君部长突然发现韩冬竟然不在，问道：“韩冬县长呢？” “哦，韩县长有个会议要主持，他暂时过不来。” 赵君部长脸色顿时不悦，道：“市委昨天就下通知了，不是让所有的县委常委都在家待命吗？” “是啊，韩县长也知道市委的通知，但却不知道赵部长您今天亲自来，为了不耽误工作，他一早就去开会了。” 赵君部长的火爆脾气上来了，道：“韩冬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拿市委的通知当儿戏，通知他，让他马上赶过来。” 尹琴急忙给郭开使眼色，道：“郭主任，你去给韩县长打电话，让他立即赶到这里来。” 郭开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一根筋的赵君已经决定，要等韩冬回来，再召开会议。这么重大的人事调整，县长不在，也太不像话了。 第1000章 目瞪口呆 韩冬正在会议现场讲的眉飞色舞，不亦乐乎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郭开打过来的，眉头不禁一皱，大好的心情顿时不悦，但郭开的电话，他不能不接。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键。 “韩县长，市委组织部的赵君部长来了，要召开重要会议，他让你抓紧时间赶回来。” “可我正在开会啊。”韩冬很是抵触，他不愿意回去，在这里他是老大，回去之后就不知道是老几了。韩冬的官瘾很大，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展示他个人能力的机会。 但郭开却道：“韩县长，你那边让方阔主持一下，赵君部长在等你回来之后才开会，看样子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什么重要的事？”直到现在，韩冬还是不想回去。 “不知道啊，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h县的陈聪书记都来了，市委组织部的几个领导也跟着来了，你赶紧回来吧。” “什么？陈聪也来了？” “嗯。” 韩冬沉思了几秒钟，只好无奈地道：“好，我马上赶回去。” 扣断电话之后，他道：“同志们，市委组织部的赵君部长来了，正等我回去开会，这个会议暂时由方阔局长主持，我们这次会议不能走马观花，更不能水过地皮湿，要见到成效才行。”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韩冬还不忘发号施令，当众说完，他又低声对方阔道：“方局长，你暂时主持一下，要把会开透开彻底，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我会及时赶回来的。” 方阔忙道：“韩县长，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韩冬匆忙离开会议现场，带着司机匆匆朝县委大院赶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韩冬终于赶了回来，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冷坐了大半个小时了。韩冬一坐下，赵君部长就对他发起了火：“韩冬，你是怎么回事？昨天市委办下的通知非常明确，县委常委都要在家待命，你为何还要出去？” “赵部长，今天在拆迁安置工程现场召开的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定好了。我临走之前，是向尹书记打了招呼的。” 尹琴也赶忙解释：“韩县长昨天晚上就连着给我打了两次电话，我们都不知道今天赵部长您要来，因此，我就同意他去拆迁安置工程现场主持召开这次会议了。” 赵君部长道：“好了，大家都到齐了，现在我代表市委宣布市委的重要决定。” 赵君部长边说边拿出了市委文件，道：“经市委研究决定，由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职务，免去尹琴同志的q县县委书记职务，改任正处级调研员。” 对这个任命，尹琴早就知道了，但她却装出了一副极其震惊的模样。其他的县委常委们都是惊得目瞪口呆，韩冬连着眨巴了几次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君部长又道：“对于市委的这次重要决定，希望同志们坚决拥护。为什么要对尹琴同志的职务进行调整呢？想必大家也有所思想准备，前一段事件的上访事件，出了人命，人命关天，作为q县的一把手，尹琴同志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对于市委的这次重要的人事任命，大家要正确理解，积极拥护。” 赵君部长讲完话，扭头看了看陈聪，道：“现在请陈聪同志讲话。”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大家都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陈聪道：“我作为h县的县委书记，来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我感觉责任重大，心中也很不平静。这么多工作要来做，我感觉压力很大，希望大家能多支持我的工作，咱们同心协力，把q县的各项工作做好，也好给市委给老百姓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陈聪的讲话不多，言简意赅，在这种情况下，他讲什么，别人也不会听进去，因为大家都只知道一个现实，那就是陈聪顶替了尹琴，成了q县的一把手。 按照例行程序，接下来就到了尹琴发言了，但尹琴脸色苍白蜡黄，表情很像马上就要上刑场了。 赵君部长道：“尹琴同志，该到你发言了。” 但尹琴却道：“我现在心情很乱，无法发言。” 赵君部长只好道：“韩冬同志，那你来发言吧。” 对于陈聪顶替尹琴，韩冬是一百个不愿意，这家伙本事不大，但嫉妒心却是极盛。让尹琴领导他，他心里多少还能接受了。但要让陈聪领导他，他心里是绝对无法接受的。要知道，他被提拔为正县级干部，是早于陈聪的。 马勒戈壁的，按资排辈，这可是官场中的惯例，陈聪不就是老朱的秘书出身嘛，怎么反倒让他跑到我的头上去了？况且，陈聪现在竟然是担任着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虽然说他只是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但这也只是一个说辞，事实本质却是陈聪霸占了两个县的一把手。 韩冬越想越气，很是抵触地道：“还是让尹书记先发言吧。” 尹琴好不容易踢出去的皮球，又被韩冬给踢了回来，这让尹琴更加恼火。赵君部长又把目光看向了尹琴，道：“尹琴同志，还是你来发言吧。” 发言就是表态，表态就是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除此之外，任何的发言都是不合规矩的。 尹琴面如死灰地道：“我不理解市委为何要这么安排？上访事件出了人命，这的确是事实，但也不能让我这个县委书记一个人来扛。他们要上访，这是他们的自由，难道我这个县委书记还要天天看着他们不成？” 随着尹琴的这番发言，会议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赵君部长的眉头都皱起来了，道：“尹琴同志，你要对市委的这个决定有什么异议，可以私下里进行沟通交流，但现在要的是你对市委决定的表态，不是乱发牢骚。” “我现在就是对市委决定的表态，我没有乱发牢骚。我就是对市委的这个决定很不理解，请赵部长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001章 垮塌事故 赵君的脾气很是火爆，他最烦腻歪，但尹琴毕竟是个女的，她又很会搞人际关系，从个人相处上，尹琴和赵君相处的也很是不错，赵君这才给她留了面子，但他看到尹琴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心存不满，便道：“尹琴同志，你在q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受党的培养这么多年，应该有较高的思想觉悟和领悟精神。市委这次为何调整你，原因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就是前一段时间你们县出现的上访事件，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难道你这个一把手不应该承担责任吗？” “我是要承担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 赵君开始不客气了，口气严厉起来，道：“你是县委书记，你就要承担主要责任。如果你治理的好，能有群众上访吗？h县怎么就没有群众上访？” 干啥都有个对比，赵君部长把h县搬出来和q县进行比较，尹琴顿时无话可说了，但她感觉自己很是冤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道：“我作为县委书记，作为受党培养了多年的干部，我是坚决服从市委决定的。我个人有些意见，但也只是在本次会议上当场提出来，提出来了，我今后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牢骚了。” 也别说，尹琴这番话说的非常得体，赵君部长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道：“这就对了嘛，有意见可以提，而且是要当面提，不能背后地里乱发牢骚瞎议论。尹琴同志，你能有这个认识，说明你还是很有思想觉悟的。” “赵部长，我现在把职务交给陈聪同志了，那我今后到底在哪里办公？我现在虽然是一个正处级调研员了，但我总得有办公的具体场所吧？” “你暂时还在这里办公，协助陈聪同志搞好q县的各项衔接工作。” “好，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赵君部长又看着韩冬，道：“韩冬同志，你还有要说的吗？” 韩冬忙道：“我坚决服从拥护市委的决定。”说了这一句话后，韩冬就不再说什么了，他连看陈聪一眼都没有。尹琴已经崩溃了，韩冬也已经接近崩溃。尹琴早就知道这一人事变动了，她现在大部分的表现都是演的。但韩冬却不是演，他是真的难以接受。他当县长的时候，陈聪才只是一个副处级秘书，现在陈聪竟然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跳楼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韩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由于他来的匆忙，手机没有调到震动上，他急忙按下了接听键，但他当听对方说了一句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本来是将手捂在嘴上的，意思是他接这个电话尽量不要干扰会议的进程，但他听了对方一句话后，神色巨变，随即问道：“你说什么？” 对方又说了句什么，韩冬顿时大声喝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方又在向他说着什么，韩冬忙道：“你维护好现场，我立即向县委汇报。”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韩冬如此失态，都不禁纷纷看着他。韩冬扣断电话之后，神色很是慌乱地道：“赵部长，尹书记，大事不好了，拆迁安置工程召开会议的现场发生了塌方事故，开会的人都被埋在了里边。” 听到韩冬这么汇报，尹琴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在拆迁安置工程现场开会的人都被埋在了里边？” 韩冬忙道：“是的，是施工现场的一个队长给我打来的电话，说开会的那个楼房突然发生垮塌，开会的人都被埋在了里边。” 这一下，大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赵君部长也是神色大变，他随即站了起来，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千真万确。” 赵君部长不禁有些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发生这么大的塌方事故，而且还是拆迁安置工程的楼房，被埋的还都是正在开会的重要人物。 韩冬看着尹琴，着急地问道：“尹书记，现在咋办？” 尹琴待要发号施令，忽地看到了坐在对面的陈聪，陈聪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他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尹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县委书记了，现在的县委书记是陈聪同志，让陈聪同志来处理此事吧。” 陈聪很是恼火地看了一眼尹琴，随即起身站了起来。 赵君部长扭头看着陈聪道：“陈聪，你现在已经正式上任了，这次事故由你来处理。” 问题是现在尹琴还没有和陈聪做任何的工作交接，但正式文件一宣布，陈聪就等于正式上任了，但陈聪在这个时候如果推到尹琴身上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两人还没有进行工作交接，但陈聪也清楚，这个时候他如果让尹琴去处理，很多人都会认为陈聪这是在推卸责任，说不定就会立即招来赵君部长的一顿痛批。 陈聪道：“当务之急，是展开救援，县消防支队全部出动去现场展开救援，县医院组织医护人员也立即赶赴现场，县公安局也要派人去维持现场，县委所有领导成员以及县委宣传部的全体工作人员也要立即到达现场。现在开始行动。” 陈聪的这一番安排，条理清晰，主次分明，这都缘于他在才就任h县县委书记不久发生的那次楼房垮塌事故中总经出来的经验，没想到，他一到q县就派上了用场。但这个派上用场却是极其的悲哀和无奈。 赵君部长作为市委常委领导人员，碰上了这样的大事故，更是不能有任何怠慢，他也立即动身赶往现场。 当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尹琴竟然问了一句：“我还要去事故现场吗？” 陈聪断然说道：“你当然要去了。” 赵君部长道：“你要协助陈聪做好工作。” 众人一溜小跑着下楼，乘车火速赶往事故现场。县委办主任郭开则是紧急给县消防支队县公安局县人民医院以及县委宣传部打电话，按照陈聪的吩咐，让这些部门的人员火速赶往现场，一刻都不能耽误。 第1002章 紧急救援 赵君陈聪等市县领导火速赶到了事故现场，现场一片狼藉和混乱，那栋只盖了基层的楼房，竟然全部倒塌了，周围站满了人，有的人在用手去搬碎砖瓦块，有的人合伙去抬厚重的楼板。 但看到这个垮塌现场，陈聪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垮塌的废墟足足有六七米高，这给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韩县长，会议现场在什么地方？”陈聪焦急地问道。 韩冬也顾不得和陈聪搞抵触了，忙道：“会议现场就在废墟的中间部位。” 陈聪顿时脸露无奈，会议现场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楼房垮塌的中间核心地带，被埋住的人，已经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分百的努力，陈聪立即大声喝道：“大家都赶紧动手去抢救埋住的人，等一会救援队伍就来了，咱们先动手。” 陈聪大声喊完，率先冲向了废墟，动手去挖去搬。尹琴韩冬郭开等人也不敢怠慢，立即也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赵君部长焦急如焚，他立即掏出手机来分别向朱书记和郭市长进行了紧急汇报。汇报完毕，他也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不一会儿，县消防支队县公安局县人民医院县委宣传部的人也都来了，大规模的救援行动正式展开。 现场成立了紧急救援指挥部，组长是赵君，副组长是陈聪尹琴和韩冬，成员由其他的县委常委成员和县消防支队县公安局县人民医院的领导组成。 现场紧急救援的第一次紧急会议召开了，韩冬向指挥部通报了参加会议的人员，被废墟埋住的人有县城建局的局长方阔以及八家建筑公司的一把手总经理还有监理公司的几个工作人员，共有十六人之多。 赵君负责和市委随时保持联系，陈聪负责现场紧急调度，尹琴负责维持现场，韩冬负责具体救援，其他的人也都各司其职，尤其是县委宣传部的人，要做好围观群众的解释工作，尤其是死难者的家属。直到这时，大家这才明白，陈聪为何要让县委宣传部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赶到这里来的原因了。做解释安抚工作，全部归县委宣传部负责，这样大家就能腾出时间和精力展开全力救援。 县消防支队的支队长几乎把所有的消防人员和设备都带来了，但救援工作进展仍是比较缓慢。因为坍塌的这栋楼房，不是朝旁边倒塌，而是从上往下几乎成垂直角度垮塌，所有的废墟都集中倾倒在了会议现场的位置，十多台大型的挖掘机就围在现场周围，但却不敢放开操作，因为底下还埋着人。 石块，砖块，水泥块，楼板，碎石等等，基本都是靠人用双手去挖去搬去扣去挪，救援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赵君和陈聪的双手都磨破了，鲜血淋漓，但他们两个却是一刻也不停顿，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多人都是如法炮制，进行积极救援。 中国的老百姓是最朴实的，附近村庄的很多村民得到消息后，都自发地赶了过来，加入了救援队伍。 一个半多小时后，朱书记和郭市长带领市委其他领导以及市消防队的救援队伍也赶到了，这就加快了救援的进度。 朱书记和郭市长很是恼火，朱书记脸色阴沉，郭市长当场就发起了火：“怎么搞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故？你们q县是怎么搞的？尹琴，尹琴在哪里？” 尹琴快步走了上来，道：“郭市长，我在这里。” “尹琴，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能出这样的重大事故？” “郭市长，我现在已经不是县委书记了，现在的县委书记是陈聪。”尹琴一竿子就将责任和包袱甩给了陈聪。 尹琴的这番话将郭市长堵得哑口无言，气的直翻白眼，只好又大声喊陈聪，不一会儿，灰头土脸的陈聪跑了过来。 “陈聪，怎么搞的？这样的工程怎么还能出这样的事故？”郭市长脾气火爆，性格耿直，他能有这番当场问责的表现，也实属正常。 “郭市长，我今天跟赵部长来上任，正在开会，就接到了这里发生塌方事故的消息，我们也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救援工作开展的如何？” “县消防支队县公安局县医院还有县委宣传部等单位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救援正在进行。” 听了陈聪的汇报，郭市长气的当地转了几个圈。朱书记看到陈聪双手鲜血淋漓，灰头土脸不说，还全身大汗，不禁眉头皱了皱，道：“郭市长，走，咱们也去参加救援。” 朱书记和郭市长也加入了救援队伍，两人也是用双手去挖去搬。市里跟来的其他领导也不敢再站着了，随即也加入了救援队伍。 历经几个小时的紧急救援，终于将压在会议现场的所有废墟清理干净了，看着救援人员从废墟中抬出来的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大家的心都凉了。 最后一清点，参加会议的十六人，全部遇难，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 这是一次重大事故，不，用重大事故还不够准确，应该是一次特大事故。一个是县城建局的局长方阔，八个是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剩余的七个全部是监理公司的领导和工作人员。 韩冬看着地上躺着的十六具尸体，排成了整整一排，他的双腿发软，不停地打着哆嗦，双手也在颤抖，脸色苍白蜡黄，全身的冷汗不停地冒。要不是他提前离开回去参加县委常委紧急会议，那今天的尸体就不是十六具了，会是十七具，其中一具就是他韩冬的。 面对这么一起特大事故，朱书记和郭市长不敢怠慢，立即上报省委省政府，省委省政府下令，要对此次事故进行彻查，同时还要做好死难人员的善后和家属的安抚工作。 市委和县委的所有领导都站在了朱书记和郭市长身边，朱书记沉声问道：“为何要把会议安排在这里进行？” 现场没有人回答，但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尹琴身上，可尹琴就像个无事人一样。 第1003章 调查小组 看到没有人回答，朱书记更怒了，厉声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为何要把这次会议定在这里召开？” 现场仍是没有人回答，陈聪是暂时代理的县委书记，但他今天也是才上任。可在这种情况下，朱书记作为市委书记，为了公平起见，他也只能冲陈聪开问了。 “陈聪，你现在是q县的一把手，那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朱书记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尹琴，犀利的目光中很是不满。 “朱书记，我今天才来上任，正在县委召开会议的时候，发生了这次事故。” “那到底是谁决定将这次会议定在这里召开的？” 陈聪扭头看向了尹琴和韩冬，道：“尹琴同志，韩冬同志，到底是谁决定将这次会议定在这里召开的？” 尹琴闭口不语，韩冬看了看尹琴，他很是气恼，明明就是这个臭娘们决定的，她为何不开口说话？ 郭市长是个急性子，厉声问道：“那这次会议是谁主持召开的？” 韩冬急忙回道：“是我。” “原来是你主持召开的？”郭市长快步走到韩冬面前，质问完这句话，突然抬手，啪的一声，对着韩冬的脸颊就是一记耳光。 韩冬被打了个趔趄，抬手捂住脸颊，很是委屈地看着郭市长。郭市长这是被起糊涂了，脾气火爆的他，再也忍无可忍，竟然抬手抽了韩冬一记耳光。 朱书记忙道：“郭市长，冷静。” 韩冬终于缓过了神，大声说道：“是我主持召开的这次会议，但将会议地点定在这里召开的是尹书记。” 郭市长这一耳光将韩冬给彻底打急了，他不管不顾地将实情说了出来，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了尹琴。 尹琴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没错，是我将会议地点定在了这里召开。原因就是这个工程的质量存在着问题，尤其是垮塌的这栋楼房，墙壁上有很多裂缝，为了尽快进行整改，我和韩县长才决定将会议地点定在这里，目的就是让与会人员都亲眼目睹工程的质量，也好展开彻底的整改，这有错吗？” 庄菲来到朱书记身边，低声说道：“朱书记，现在还不是问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进行善后工作，这么多死难人员，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朱书记道：“郭市长，你过来一下。” 郭市长仍在气头上，脸色铁青，他快步来到朱书记面前，两人低声紧急磋商了一会儿，朱书记随即对大家道：“我现在代表市委宣布几项重要决定，第一，要妥善处理好死难人员的善后工作。第二，要想方设法对死难人员的家属做好安抚工作。第三，立即成立事故调查小组，我任组长，郭市长任副组长，成员由赵君庄菲陈聪黄成以及相关人员组成。相关人员不固定，涉及到谁，谁就是调查小组的成员。大家要各负其责，现在开始分头行动吧。” 朱书记代表市委宣布的这几项重要决定，虽然没有具体安排到那个人的头上，但很明显，q县的县委常委们都要参与其中，谁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等待他的就是严厉的问责机制。 事故调查小组的组长由朱书记亲自担任，这就等于向外界宣布，对此次事故的调查，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政治高度。 朱书记宣布的调查小组的成员虽然没有县公安局的领导人员，但县公安局的领导人员是必须要介入的，这就属于朱书记所说的相关人员，相关人员是不固定的，涉及到谁，谁就要毫无条件地积极参与。 但朱书记宣布的调查小组的固定成员只有赵君庄菲陈聪黄成四个人，并没有尹琴和韩冬，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这也就等于向尹琴和韩冬两人正式宣布，市委是不信任你们的。按照常理，他们两个是要参与到调查小组当中去的，但朱书记却将他们两个排除在外，这让很多人不理解，但朱书记自有他个人的道理。 陈聪感到很是郁闷，马勒戈壁的，第一天上任，就碰上了这么大的一个事故，死了这么多人，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他却是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这个霉头，他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q县果真是个烂摊子，一上任就触到了这样的霉头，陈聪很是愤愤不平，他真后悔当初不该答应朱书记的要求。 但现在还不是发牢骚的时候，陈聪立即找县委办主任郭开，但郭开却站在尹琴身边，躲的远远的。陈聪不禁有些火大，冲郭开喊道：“郭主任，你过来一下。” 郭开这才匆忙跑到了陈聪身边，陈聪很是不满地看着郭开，低声说道：“郭主任，我现在是暂时代理县委书记，在这非常时期，你要切实履行好你的工作职责。”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在批评郭开了，但郭开却像个傻逼一样问道：“陈书记，我一定会切实履行好我的工作职责，请问，我哪些地方做的还不够吗？”郭开已经看出了陈聪对他的不满，但他却不改这么问。 陈聪有些恼火地道：“我已经说了，我现在是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你作为县委办主任，要时刻跟在我身边，不然，怎么能够顺畅地上传下达呢？” 郭开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陈聪是责怪他站在尹琴身边，因为尹琴早已不是县委书记了，他这个县委办主任没有看清形势，更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郭开忙道：“陈书记，我明白了。” 陈聪在工作期间，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的陈聪，发现下属有不对的地方，是不会留情面的。虽然他和郭开是第一次打交道，但也得当面批评他。 “县公安局的局长是谁？”陈聪问道。 郭开忙道：“是赵顺平。” “你把他叫过来。” “是。”郭开急忙转身去找赵顺平。 不一会儿，赵顺平跑了过来。 赵顺平四十多岁，担任县公安局长已经多年，这是一个非常傲慢的家伙，目空一切的神态，显示出身上的霸气。 第1004章 勃然大怒 赵顺平身上的这股霸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的。他的这股霸气中还带着一股子戾气，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陈聪道：“赵局长，我是才来的县委书记陈聪。”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进行了自我介绍，按照常理，像赵顺平这种下级，见了陈聪这种上级，应该主动伸出双手和陈聪握手，同时也进行自我介绍。 但赵顺平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道：“陈书记，我是县公安局长赵顺平。” 我草，这人不但霸气戾气，竟然还非常自大，但陈聪没有工夫和他理论这些皮毛之事，道：“赵局长，你立即从你们局抽调精干的力量，对这次垮塌事故展开详细的调查，力争越快越好。”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在向他下达指示，县委书记向县公安局长下达指示再正常不过了，但赵顺平却道：“陈书记，调查这次垮塌事故让我们县公安局出面，似乎不太妥当吧？” 陈聪顿时来了火气，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陈聪不悦地问道：“有什么不太妥当的？” “这次垮塌事故是建筑工程质量方面的问题，该由县城建部门来进行详细调查。让我们公安部门介入，可这次垮塌事故也不是刑事案件啊。” 赵顺平的这番话顿时将陈聪堵得有些哑口无言，一向精明干练的陈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与此同时，一股怒气在陈聪胸中激荡。 “你能保证这一次垮塌事故不是刑事案件吗？”陈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赵顺平那目空一切的神态，仿佛丝毫不顾忌陈聪难看的脸色，道：“我虽然不能保证这一次垮塌事故就是刑事案件，但凭我的判断，这次事故就是工程质量造成的，连三岁的小孩都能看得出来。” 赵顺平这番话顿时将陈聪的怒火给彻底激了起来，怒道：“你的意思是，我连三岁的小孩也不如了？” 赵顺平的嘴角一抽，竟然对陈聪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道：“我认为此次坍塌事故让我们公安部门介入不太妥当。” “不太妥当也要介入。”陈聪已经怒了，说出来的话，再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不太妥当，为何还要让我们公安部门介入？”赵顺平又反问了这么一句。 我日他奶奶的，这个赵顺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聪气的有些哆嗦，他真想也像郭市长一样狠狠地抽赵顺平一记耳光。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郭开终于说话了：“赵局长，这可是新上任的陈书记，你怎么说话呢？” 郭开的这番话还是比较公道的，但赵顺平扭头看了一眼郭开，竟然反驳道：“怎么说话？就这样说话？”赵顺平边说还边和郭开瞪起了眼。 马勒戈壁的，赵顺平这厮原来是个刺头啊。这种人怎么还能当上公安局长了？陈聪的气不打一处来，断然喝道：“赵顺平同志，我现在是以县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这个县公安局长执行任务，难道你还想不执行吗？” “不妥当怎么能执行？”赵顺平摆出了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初来乍到，在这么重大的事故面前，陈聪发号施令竟然被初次谋面的赵顺平给顶了回来，任谁都会非常生气。 陈聪彻底火了，厉声喝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磨牙打撕咬，我现在是在给你下达命令，你就要无条件的执行。不执行，我现在就撤了你。” 在这非常时期，陈聪是有权力将赵顺平的职务给一撸到底的。虽然公安系统是双重管理，但在这个时候，赵顺平抗命不遵，陈聪是完全有权力让他滚一边去的，大不了事后向市公安局报备就是了。况且市公安局的局长是董硕，陈聪无论做怎样的决定，董硕都会积极配合的。 陈聪的这番厉声喝斥，顿时引起了朱书记和郭市长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朝这看来，庄菲已经快步朝这走来。 没想到赵顺平却很是不屑地道：“执行就执行呗，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说完，掉头就走了。 陈聪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生气，庄菲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聪气不过地道：“马勒戈壁的，我给他下达命令，他竟然不听，还顶撞我。” “你说的是那个人吗？” “是的。” “他是干什么的？”庄菲也不认识这个赵顺平，赵顺平又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身便装。 “他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叫赵顺平。”陈聪恼火地道。 “陈聪，你别在这个时候生气，大家都乱成了一锅粥，他不听可能有他的道理。” 庄菲这么说，目的是劝陈聪不要生气，但庄菲这么劝说，却让陈聪的火气更大了，道：“他能有什么他的道理？这人就是个刺头，我第一天上任，遇到这么大的事故，都忙的焦头烂额了，我向他下达命令，他竟然还和我讨价还价不想执行，有这样的公安局长吗？真他妈的，王八羔子。” 陈聪这一番破口大骂，郭开就在旁边听着，但他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别生气了，这里还要全靠你指挥呢。”庄菲赶忙又劝道。 陈聪恼怒地哼了一声，下定决心，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浑身带刺的赵顺平。还他妈赵顺平呢，我看他该叫赵不平。 这也不能怪陈聪生这么大的气，在这种时刻，他发号施令，作为下属的局级领导，就该毫无条件地坚决执行，这才是处理事故的正常姿态，但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浑身带刺的赵顺平，真的让陈聪无法忍受。 陈聪吐了口气，随即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县医院派来的几辆救护车，都成了摆设。被埋的十六个人，没有一个伤者，全都罹难了。陈聪只好命令县医院的院长安排医护人员，将十六具尸体抬上了救护车拉走。 陈聪随即又将县委宣传部的几个负责人叫了过来，交代他们立即着手安抚死难人员的家属。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伸手去掏手机，但却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 第1005章 紧急会议 陈聪的双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这一伸手去掏手机，顿时疼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咋了？哎呀，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庄菲这才发现陈聪的双手鲜血淋漓，她急忙大声喊医护人员过来。 陈聪忍住疼痛，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赵逵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陈书记，今天有几项很重要的工作要等你回来定夺。” “不用等我了，让王县长拍板决定就行。” “今晚八点的县委常委会议还要如期召开吗？” “召开，让王县长主持，我赶不回去。没什么特别用急的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这时候，两个医护人员提着救护箱跑了过来，他们查看陈聪双手的伤势后，立即决定进行包扎。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王有才打过来的，陈聪顾不得先包扎手，急忙接听。 “陈书记，你啥时候回来？” “王县长，我这边有急事，暂时赶不回去，一切事你拍板定夺就行了。晚上的县委常委会议照样召开，你来主持。” 王有才待要再说什么，陈聪忙说这边很忙，就直接扣断了电话。医护人员急忙给他包扎双手。 就在这个时候，有些死难人员的家属已经赶了过来，哭天抢地，很多人都在去劝，尤其是县委宣传部的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陈聪忙催促医护人员。 咚的一声，一个中年妇女撕心裂肺地哭着，突然摔倒在地，哭昏了过去。 陈聪顾不得再包扎双手了，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将这名昏迷的中年妇女扶住，医护人员急忙跑过来进行抢救，掐人中的掐人中，挂吊瓶的挂吊瓶。 这名中年妇女的丈夫是某一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她的丈夫突然罹难，这个打击让她无法接受，也让她痛不欲生，悲痛过度，竟然一下哭昏了过去。 整个现场乱成了一片，到处是哭声。而且死难人员的家属不断地赶来，现场更是混乱不堪。 这简直就是一场人间地狱，因为这一次的事故造成的死难人员实在是太多了，足足有十六人，这个数字是无法对上交代，也无法对下交代的。市委和县委的领导人员都是心急如焚。 陈聪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浑身大汗，在这期间，手机又接连响了很多次，但手机铃声早已被死难人员的家属哭声给淹没了。 下午六点多，省里也派来了十多人的调查组，领队的是省建设厅的厅长。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将最后一名死难人员家属安抚下来。陈聪整整一天没吃没喝，他已经累得快要失去知觉了。同样，朱书记和郭市长庄菲以及其他的市委领导还有县委领导们，大部分人也是从中午就没吃没喝，一直忙碌着。 凌厉的寒风呼呼刮着，呜呜作响,像死难者的灵魂在呜咽，大家的心情都极其沉重。现场救援和一系列的工作都已初步完成，接下来就是事故的调查和死难人员的善后以及死难家属的安抚工作，将随即展开。 留下了一部分人在现场维持秩序，省市县三级的领导立即赶回县委大院召开紧急会议。 大家返回县委大院之后，直接就都进入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给每人准备了一碗泡面，整个大会议室弥漫着浓浓的泡面味，大家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完之后，还要召开紧急会议。 而陈聪则是站在会议室外边的走廊上，听取各部门的紧急汇报，协调各项事宜。 最后一个向陈聪汇报的是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这家伙仍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傲慢样子，这让陈聪感觉很不舒服。 “陈书记，我抽调精干力量，已经展开了调查，经我们初步调查，这次事故就是工程质量所致，并不是一起刑事案件。” 陈聪没好气地反问：“你们是怎么调查的？” “我们走访了很多现场的目击证人，目击证人说楼房是突然之间就倒塌了，没有任何征兆。这也绝对不是人为的，而就是工程质量的问题。” “这才是初步调查结果，但这起事故到底是不是涉嫌刑事案件，还得再进一步调查。” “陈书记，还再怎么调查？”赵顺平明显地不服气。 陈聪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道：“调查不调查由县委决定，至于如何调查，那就是你们县公安局的事了。难道还让我亲自去调查吗？” 赵顺平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县委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县委的决定就是继续调查。” “好吧，那我们再接着调查。”说完，赵顺平转身就走，走出去几米后，突然低声念叨：“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不是胡乱瞎指挥嘛。” 陈聪再也忍无可忍，厉声喝道：“赵顺平，你说什么？” 赵顺平早就知道他说这话会被陈聪听到，他就是故意这么说，还就故意让陈聪听到，他停住脚步回头，很是桀骜不驯地道：“我没说什么，你让我调查，那我调查就是了，我还能说什么？”说完，扬长而去。 陈聪的这一声厉喝，已经引起了会议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市委办主任孙志匆忙跑了出来，县委办主任郭开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陈聪被气的浑身打哆嗦，他没有再冲走远了的杨顺平发火，黑着脸迈步走进了会议室。 陈聪的面前摆放着一碗早就泡好的泡面，但陈聪实在没有胃口，他的双手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却仍在不住往外渗血。 接下来，就是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由朱书记亲自主持，省建设厅的厅长率领的调查组也都参加此次会议。 此次会议进行主汇报的是今天才上任的代理县委书记陈聪，韩冬作为县长，进行了辅汇报。已经卸任县委书记的尹琴也进行了汇报。汇报完毕，大家开始纷纷发言，就如何处理好这次事故，畅所欲言。 突然之间，陈聪感到后背阵阵害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第1006章 接连跌倒 陈聪知道，他这是开始发烧了。陈聪在救援现场忙碌的精疲力尽，浑身犹如散架，全身都几乎被汗水湿透了，又加上一天没吃没喝，当一旦静下来，受凉加上脱水，更重要的是劳累过度，导致他突然发烧。但他却强忍着。 这次会议是紧急会议，但由于这次是特大事故，会议开的时间较长，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方才召开完毕。 省建设厅的厅长要连夜赶回省里，向省委领导汇报，但省调查组的工作人员却要留下来，再进行详细的调查。 市委和县委两级领导下楼来送省建设厅的厅长，送走厅长之后，朱书记和郭市长以及庄菲等市委领导，并没有急着赶回市里，而是再次上楼。 当上楼的时候，跟在朱书记身边的陈聪，再也无法坚持，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朱书记吃了一惊，他急忙伸手去扶陈聪，郭市长和庄菲还有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没事，我一时没有站稳。”陈聪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当他摇晃着被朱书记和郭市长搀扶起来之后，朱书记和郭市长这才发现，陈聪的脸色很是蜡黄，嘴唇毫无血色。 庄菲是从后边扶着陈聪的，她感觉到陈聪的身子在瑟瑟发抖，这让她大吃一惊，她忙抬手朝陈聪的额头摸去，一模之下，很是烫手，她惊呼出声：“陈聪，你发烧了。” 朱书记忙道：“立即把他送往医院。” 陈聪知道朱书记还要再次召开小范围的会议，他沙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不要紧的。” “还没事？你别硬撑了，快去医院。”郭市长也道。 朱书记的确是有很多话要对陈聪说，他再次上楼的目的，就是要召开一个小范围的会议，以便更好地处置这次特大事故。 “我真的没事，能坚持的。” 朱书记看着陈聪累成了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但工作也不能耽误，他问道：“陈聪，你真的能坚持吗？” “能。” 朱书记果断地道：“扶他上楼。” 但陈聪非常要强，他不让人扶。但当他艰难地走到一二层楼之间的拐角时，咚的一声，再次跌坐在地。众人又是一惊，但这一次，陈聪没有让别人再扶他，他努力站了起来，还冲众人笑了笑，以显示自己没事，嘴里还打趣地道：“一个不注意，又摔了一跤。” 郭市长是个急性子，道：“你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忙完我再去医院。” 黄成赶过来伸手扶住了陈聪，一直扶着陈聪再次进入了会议室。 这一次的会议，没有让尹琴参加，q县的县委领导班子中，只让陈聪和韩冬参加。 朱书记的心情极其沉重，道：“这一次特大事故，算是在全省都出名了。但这一次特大事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要彻查清楚。” 但就在这个时候，县委办主任郭开匆忙走了进来，趴在陈聪耳边低声道：“陈书记，h县那边来电话了。” 陈聪一愣，沙哑着嗓子问道：“谁的电话？” “是王县长。” “他怎么不给我打手机？” “他说你的手机打不通。” 陈聪伸手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陈聪看了看朱书记，朱书记冲他点了点头，道：“你先去接电话，q县这边再忙，h县的工作也不能耽误了。” 陈聪急忙起身去接电话，但当他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双腿一软，他急忙伸手去扶门框，但还是咚的一声，再一次跌坐在地。 陈聪本就精疲力尽了，高烧更是把他折磨的再也无法承受。 这一次跌倒，陈聪再也无力爬起来了，当郭开和黄成还有孙志将陈聪扶起来时，陈聪已经摇摇欲坠，连路也无法走了。 看到陈聪这样，朱书记知道陈聪再也无法坚持了，忙让人火速将陈聪送往医院。 当陈聪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被烧迷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聪终于苏醒了过来。此时，他已经躺在了病房里，正在打着吊瓶，在床边照顾他的是他的司机小吴。 “陈书记，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这话说出来，陈聪这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的几乎无法出声了。 “陈书记，你睡了两个多小时。” “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发高烧，接近四十度，整个人都烧迷糊了。你不要说话了，安心静养，你的嘴上都起满泡了。” 听小吴这么说，陈聪想抬手去摸嘴巴，但双手酸软无力。 “朱书记郭市长他们刚走，他们交代让你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会有人处理的。” 陈聪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这一觉，陈聪到了第二天早晨方才醒了过来，但当他再次醒来，他的上下嘴唇上起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导致他无法喝水，更无法吃饭，只能靠输液点滴补充身体能量。 “真是耽误事，关键时刻掉链子，扶我起来，我不在这里躺着。”陈聪挣扎着要起来，他的嗓子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番话说出来，让他很是吃力，竟然喘起了粗气。 “陈书记，你不要动，还是好好休养，你嘴上的水泡更厉害了。”小吴忙阻止他。 但陈聪非要坚持起床，出了这么大的一次事故，在这关键时刻，自己却病倒了，他在这里怎么能躺的下？ 可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朱书记在孙志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怎么？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起来？给我躺下。” 朱书记一声令下，陈聪不再坚持起床了，只好又躺了下来。 朱书记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陈聪满嘴的火泡，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你感觉现在咋样？” “还行，我能坚持住。” “满嘴上都起了火泡，还要坚持？” 陈聪很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朱书记扭头对孙志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陈聪有事要谈。” 孙志急忙扭头走了出去，朱书记看了看小吴，小吴也忙转身走了出去。 第1007章 细思极恐 “郭市长和庄菲书记昨晚就赶回去了，我留了下来，因为还有很多话我还没有和你谈。”朱书记道。 陈聪忙道：“朱书记，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但陈聪的嗓子沙哑的实在太难受了，虽然高烧已经退了，但嗓子眼就像火烤的一样难受，他嘶哑着嗓子说完，吞了口唾沫，但嘴里却是没有一丝唾沫。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的嗓子是不是干渴的难受？”朱书记亲切地问道。 陈聪忙点了点头，朱书记忙伸手将床头橱上的水杯端了过来，道：“喝口水吧。” “我嘴上满是泡，喝不下去。” 听陈聪沙哑着嗓子这么说，朱书记忙将水杯放下，扭头四顾，像是寻找什么东西。突然之间，他看到了一箱牛奶，急忙起身，蹲下身子将牛奶箱子打开，从里边拿出了一盒牛奶。 朱书记将牛奶盒上的细管拽了下来，将吸管插到牛奶盒里，递到了陈聪嘴边。 此时的朱书记不像是市委书记，而像是一个父亲一样慈祥和蔼，细心照顾着陈聪。 陈聪也没有想到朱书记会亲自动手来照顾他，不由得内心感动，眼眶也瞬间湿润了。 朱书记道：“来，用这个吸管喝牛奶，你嘴巴上的火炮就不碍事了。” 陈聪急忙抬手去接牛奶，但朱书记却道：“你不要动手，我来就行。” 陈聪只好张嘴含住了那个吸管，一口牛奶吸入口中，顺着喉咙吞下，干渴的嗓子顿感舒服无比。 陈聪内心很是感动，朱书记现在的神态简直像极了父亲，但他毕竟是市委书记啊，想到这里，陈聪的眼眶更加湿润了。 “慢点喝，把这盒牛奶都喝了，喝下去，你嗓子就好受多了。”朱书记很是关切地道。 不一会儿，陈聪终于将这盒牛奶全喝光了，朱书记的手就一直那么细心地举着牛奶盒，看陈聪喝完，他忙道：“要不要再来一盒？” 陈聪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朱书记抬头之际，终于发现了陈聪湿润的双眼，不由得呵呵笑道：“怎么？难道你小子还想哭鼻子？” 陈聪急忙一笑，但笑的同时，眼眶更加湿润了。 “陈聪，难为你了，但我相信，你能挺过这一关。” 陈聪鼻子有些发酸，但他努力忍住没有让眼眶中的泪珠掉下里。 “我把两个县交给你来管理，是有深意的。忙是忙了点，但只要理顺了工作头绪，就不会这么忙了。我担任这个市委书记，深感责任重大，别看我每天四平八稳的，但我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我把这两个县交给你，我心里踏实。交给别人，我真的是放心不下。” 朱书记说的很是坦诚，更加语重心长。陈聪忙道：“朱书记，我理解你！” “哈哈，你喝了这盒牛奶，嗓子也不那么沙哑了，嗯，好，咱们可以谈话了。” 陈聪也是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朱书记突然脸色凝重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急着把你派到q县来，就是因为我老是感觉q县要出事。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我多年从政的经验积累，是一种判断。我没有想到，你第一天上任，q县就真的出事了，果不其然，还真是一个大乱子，而且是一个特大的乱子，导致我这个市委书记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了。” “朱书记，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把我派过来，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特大乱子。”陈聪的嗓子不那么干渴了，说出来的声音也清楚了些，但嗓子还是沙哑着。 但朱书记听了陈聪的话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即使把你早点派过来，我估计这次事故还是要发生的。” 陈聪顿时一凛，忙道：“朱书记，你的意思是……？” 朱书记神色凝重地冲陈聪点了点头，道：“这种话，也只能是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说，对外是不能说的。就连郭市长和庄菲，我都没有对他们说，我也只能对你说。” 朱书记讲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有种难以名状的悲戚，透过这种难以名状的悲戚，陈聪能真切地感觉到，朱书记的内心犹如山重，压得他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朱书记，你认为这次事故是人为的？” 朱书记反问道：“你认为呢？” 陈聪沉思着道：“我认为人为的因素占多数，那么多栋楼都没有倒塌，为何单单是那栋楼倒塌了？这是第一个疑问。第二个疑问，那栋楼倒塌的也太巧合了吧，正好赶在召开会议的时候倒塌了。第三，更重要的是参加会议的是承揽这次工程的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就连县城建局的方阔局长和监理公司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都没有幸免，这是一网打尽啊。第四，为何是在我上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垮塌事故？就算是个巧合，这也太巧合了吧？” 朱书记认真地听着陈聪的分析，不禁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昨晚之所以没走，就是要和你谈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和别人谈，只能和你谈。我认为这次垮塌特大事故很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朱书记，我昨天在事故现场，就已经命令县公安局的赵顺平局长就事故原因展开调查，让他组织精干力量进行调查，就是要以刑事案子去侦办的。但在当时，我还没有考虑的这么细致，只是凭着一种感觉。正因为只是感觉，没有详细的理由，这也导致那个赵顺平很不配合，他一口咬定这次事故是工程质量造成的，为此，我当场批评了他，他也和我争吵了起来。” 朱书记沉思着问道：“陈聪，你认为这次事故最大的疑点是什么？” “我认为最大的疑点就是那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没有一个能够幸免，真的是一网打尽啊。” “对，没错，这才是此次事故最大的疑点。如果咱们分析的没错的话，那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各自都掌握了一些内幕，而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幕，这不言而喻，肯定是贪腐内幕。这次事故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第1008章 难得糊涂 陈聪沙哑着嗓子低声问道：“朱书记，这次事故如果真的是人为的，那可是天大的丑闻。”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如果这是人为的，不外乎就是那几个人。但调查起来将会是极其艰难的，甚至是无线索可查。掌握线索的都已经遇难了。” 陈聪也是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让那个赵顺平去调查，他也是非常抵触。” 谈到这里，一贯沉稳如山的朱书记有些心烦意燥，伸手摸了摸口袋，将烟取了出来，但随即意识到这是病房，道：“我现在特别想抽烟，但这里不允许啊，算了，还是别抽了。”说着，他就要将烟再放回口袋。 但陈聪却道：“抽吧，想抽就抽，这是单间病房，不碍事的。” “你还在病中，闻不得烟味，还是算了。” “没事，我也想抽一支。” “呵呵，真的？”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朱书记抽出了两支烟，先是递给陈聪一支，又亲自给陈聪点烟，随后自己也点燃上一支。 陈聪的嘴巴上起满了水泡，抽起烟来也是嘴头子发麻，没有丝毫感觉，嘴里还发苦，没有一点滋味，但陈聪却抽的津津有味，因为他要陪朱书记抽烟。 朱书记和陈聪都是绝顶精明之人，他们两个都判断这次特大事故是人为造成的，但却都不说出自己怀疑的目标对象，这就是一种政治智慧。怀疑归怀疑，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是不能轻易说出当事者的名字的。他们要把怀疑转换成动力，在工作中寻求突破。 朱书记深吸了口烟，道：“陈聪啊，如果将来查出这次事故真的是人为的，当事人也被查了出来，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说完这话，朱书记的脸上愁云密布，长长地叹了口气。 按照一般人的分析，如果查到最后，这次事故真的是人为的，当事人也被彻查了出来，就应该公布于众，让当事人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朱书记的这番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这些，朱书记考虑的是个影响问题。 陈聪抽了一口烟，满嘴无滋耷拉味的苦涩，道：“是啊，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公布于众，影响太过恶劣。不公布于众，于法不容。但不管怎样，如果真是人为事故，当事者就要受到法律的严惩。但这个政治影响却是无法弥补了。” 陈聪这番话，算是将朱书记的深思担忧给说了出来，朱书记满脸愁云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朱书记深吸了几口烟，突然说道：“有些时候，咱们也得借鉴一下板桥先生所说的难得糊涂。明知道不能糊涂，但也得糊涂。这难得糊涂四字，真的是让人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难得糊涂，是板桥先生在当县官的时候写下的至理名言，我现在也是个县官，看来我得要跟着难得糊涂一把了。” “q县的水太深，我担心指望那个赵顺平是无法将这起事故的刑事因素调查清楚的。” “朱书记，我看就让市局董硕那里派人来吧。” “我正有这个打算。但派来的这个人要真的懂刑侦，可董大炮那家伙不是警察出身，得要让董大炮派个得力的人来才行。问题是他才担任市公安局长不久，估计他还没有摸清实际情况。” “朱书记，我有个合适的人选。” “谁？” “鲁铁。董硕担任市公安局长之后，就任命了鲁铁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鲁铁此人是警校毕业，一直从事刑警工作，他很有正义感，业务能力也很棒，就让他来吧。” “好，我亲自跟董大炮说。” 朱书记和陈聪推心置腹谈了整整一个上午，朱书记临走之际，给陈聪下令，让陈聪安心养病，什么时候好了，就什么时候返回工作岗位，病没好不能去上班。 朱书记工作繁忙，他不能在此地久留，从病房出来之后，他就带着孙志直接返回了大市。 中午，正当陈聪睡的昏昏沉沉之际，从门外呼啦走进了一群人，他睁眼一看，发现是王有才江峰刘志赵逵还有辛立启等人，后边还跟着一个更重要的人童舒。 “怎么搞的？第一天上任，就累得住院了？”王有才走到床边很是关切地问道，其他人也都纷纷站在了床边，童舒更是牵肠挂肚地看着陈聪。 “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们听小吴说你病倒了，大家都不放心，便一块过来看看你。”王有才道。 “陈书记，你嘴上怎么起了这么多水泡？”赵逵问道。 “发高烧给烧的。” 童舒走上前来，温柔地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烧成了这样？” “事情都赶巧了，你们都坐在啊，别站着。” 王有才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道：“我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陈聪的嗓子仍旧沙哑着，道：“是啊，我第一天上任，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大事故，真是闹心。” 童舒道：“你正好在医院里好好调养一下，我来照顾你。”说完这话，童舒不禁脸色忽地有些俏红。 “没事，我不用照顾，打完吊瓶我就得去忙了。你们也不要久留，要马上赶回去，家里的工作太多，不能耽误了。” 众人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陈聪就撵着他们走，道：“我没事，你们都快点回去吧。王县长，h县的工作可就交给你了。” 王有才笑道：“你让我当一把手，我还真当不了。不过，你先忙这里的这一摊，h县的事，我先担着。但大事上，还得你来定夺拍板。” 赵逵要留下来照顾陈聪，但陈聪不让。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童舒却又返了回来。 “童舒，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小吴在这呢，你快回去吧。卧石村的工作全靠你了，你不能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从外边又走进来一个人，手里还提着一盒礼品和一篮水果。陈聪定睛一看，不禁有些哑然。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09章 怜香惜玉 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尹琴，她一手提着一盒礼品，一手提着一蓝水果，风尘仆仆，但却满脸堆笑。 “陈书记，你好些了吧？哎呀，你嘴上怎么起了这么多水泡？”尹琴边说边将水果和礼品放下，走到床前，很是关切地说道。 “好多了，水泡是发高烧烧的。” “我看就是把你给累的。” 说到这里，尹琴扭头看了看童舒，笑着问陈聪：“这位是？” “哦，这是h县卧石村的村支书童舒。” 介绍完童舒之后，陈聪又对童舒道：“童舒，这是尹书记。” “哎呀，我现在可不是尹书记了，呵呵，我现在是尹调研员。” 陈聪忙对童舒道：“童舒，你快回去吧，我和尹调研员有要事相谈。” 童舒是打谱留下来照顾陈聪的，但陈聪是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的，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刮起绯闻来。 “那我先出去吧。”童舒想出去暂避一会再回来。 但陈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童舒，你要服从命令，我最起码现在还是h县的县委书记，你要立即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一刻也不能耽误。” 童舒顿时有些发窘，她从来没有见过陈聪当面向她这么发火，就在她再要说什么时，陈聪的眉头竟然皱了起来，道：“童舒同志，你有你的工作，但我也有我的工作，我不打扰你，但请你也不要打扰我。” 陈聪的这番话就是典型地下逐客令了，童舒就是再想留下来也没法留下来了，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两团晕红，匆匆说了句：“那我回去了。”说完，掉头就走。 尹琴似乎看出了什么，道：“哎呀喂，陈书记啊，你可得要懂得怜香惜玉。” 陈聪心中一震，忙道：“你怎么还扯到怜香惜玉上了？她今天来，是向我提出要返回北京的，但市委组织部不同意，她让我给她帮帮忙，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陈聪只能撒这个谎了，因为他感到如果不向尹琴撒这个谎，很有可能关于他和童舒的绯闻就会满天飞。 与此同时，王有才带领其他的县委领导们并没有离开医院，他们还在等童舒。不是所有人都在等童舒，而是只有王有才一个人等童舒。 “王县长，咱们回去吧，童舒早就说了，她要留下来照顾陈书记，咱们还等什么等啊？”赵逵有些不耐烦地道。 “是啊，咱们走吧。”江峰和刘志也这么说。 但王有才却没好气地道：“这里有人照顾陈聪，用得着她吗？” 王有才这是真心为陈聪着想，如果让童舒留下来照顾陈聪，很有可能就会刮起关于陈聪和童舒的绯闻闲话。王有才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事的。 说完，王有才又低声念叨了一句：“这丫头片子太不懂政治，捣什么乱？”他这分明是在说童舒。 王有才了解陈聪，陈聪也绝对不会让童舒留下来的，因此，他执意在等。 不一会儿，童舒满脸红晕，带着满脸的失落和不悦匆匆走来，王有才哼了一声，率先上车。 尹琴的公关能力的确很强，整个q县的县委领导班子当中，没有一个人来看望陈聪，只有她来了。 “陈书记，我还等着要和你办理工作交接呢，没想到你却病倒了。” 陈聪只好苦笑了下，尹琴又道：“我今天上午就来看你了，但当时你这里有人，我就又回去了。” 陈聪听到这里，不动声色地道：“是不是市委办的孙志把你给拦住了？” 尹琴也是不动声色地笑道：“是啊，他把我给拦住了。” “你上午是几点来的？” 尹琴绝对没有想到陈聪会问的这么仔细，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大概是十点多一点。” “哦，谢谢你了！” “和我还客气啥？”说完这句话后，尹琴的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道：“陈书记，我也没有想到会在你刚来上任的时候，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我作为前任县委书记，也是感到特别心痛。我多次强调要保证工程质量，结果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故，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这简直就是人间悲剧。” 陈聪沉思着问道：“你认为这次事故是什么原因所致的？” “我认为就是工程质量的问题。” 陈聪目光紧盯着她，突然问道：“有没有人为的因素？” “人为的因素？这不太可能。当然，在事故原因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咱们是不能妄下断言的，一切要以调查的事实结果为准。” “尹书记……” “我的陈大书记啊，你可别叫我尹书记了，我现在不是书记了，我只是一个调研员。” 虽然尹琴看似在说笑，但她这么说，也恰恰反映出她对市委此次的人事调整是非常不满的，也是记恨在心的。 但陈聪却郑重地说道：“不行，我还得称呼你尹书记，毕竟你是我的前任。” “呵呵，你要是真想这么叫，那就这么叫吧，我无所谓。”说到这里，尹琴的双手一摊，显示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尹书记，我初来乍到，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你的协助。” 陈聪说的很是真诚，尹琴忙道：“没问题，有啥工作，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就在这时，县委办主任郭开也提着礼品来了。 郭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让陈聪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陈聪是县委书记，郭开是县委办主任，陈聪住院，忙前忙后的就该是郭开，但郭开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尹琴来了之后，他才出现。而且是出现在陈聪即将要和尹琴谈较为重要的问题前一刻进来的。 尹琴和郭开在这里坐了一刻钟，就一起离开了。 陈聪本来想试探一下尹琴，问她一下赵顺平这人咋样？但陈聪却没有机会问出来，因为郭开来了。 陈聪等打完吊瓶，在小吴的搀扶下，到医院的保卫室去查看监控录像，结果发现，今天整整一个上午，尹琴压根就没有到医院来。监控中显示，孙志一直坐在病房外的连椅上，尹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第1010章 细微之处见真功 小吴搞不明白陈书记为何要专门来查看监控录像。 陈聪也不是吹毛求疵，更不是无中生有，他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他就是要看看孙志和尹琴暗中勾结到了什么程度。 尹琴明明说她上午就来了，但却被站在病房门外的孙志给拦住了。陈聪问她啥时候来的，她说是上午十点多一点，通过查看监控录像，充分说明尹琴是在撒谎。也充分说明尹琴和孙志早就已经达到了狼狈为奸的程度了。 陈聪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验证自己对这此事故的原因判断。对这么一次特大事故，陈聪的第一感觉就是人为所致，当时在现场那么忙着救援，他没空仔细梳理思路，凭着感觉，他向赵顺平下达了调查的命令，但却被赵顺平这个刺头气的浑身打哆嗦。假如说赵君带着自己来上任的消息，被孙志给泄密给了尹琴，丧心病狂的尹琴是会鼓捣出大乱子来的。想到这里，陈聪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瘆人,后背不觉一阵阵透凉。 对朱书记的智慧和谋略，陈聪是从来不怀疑的。自己都发现了孙志那一次鬼鬼祟祟地偷听，朱书记也肯定早就对孙志产生怀疑了。但今天上午朱书记和自己谈了整整一上午话，却只字没提孙志，朱书记没提，陈聪也没有提。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朱书记？ 可就在陈聪准备给朱书记打电话的时候，陈聪忽地想起朱书记虽然身处高位，但朱书记的思维极其缜密，他是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小环节的。朱书记既然不动声色，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陈聪放下了手机。 当天晚上，陈聪在和王暖通话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自己生病的事，免得让王暖担心。 第二天一早，陈聪嘴上的火泡消退了不少，他决定立即出院，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在这里躺下去了。 在医护人员的劝阻下，陈聪毫不犹豫地走出了病房，匆匆下楼。 陈聪来到了县委大院，径直朝办公楼走去，但他来的太早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在哪。 陈聪站在走廊上，抽了一支烟的工夫，郭开来了。 "陈书记，你怎么出院了？" "单位上这么多事，我在医院里也待不住了。对了，我的办公室在哪里？" "陈书记，我昨天晚上加班，给你腾出来两间办公室，供你选择。" 陈聪不禁一愣，顿时感到这个郭开做事比赵逵地道多了，同样是县委办主任，郭开的水平明显比赵逵要高。 “好吧，那我看看再说。” 郭开将陈聪领到了第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很敞亮，里边的办公设备一应俱全。但这间办公室却是和尹琴的办公室隔壁。尹琴现在虽然不是县委书记了，只是个正处级调研员，但她由于要协助陈聪工作，她的办公室没有腾出来。 “隔壁是尹调研员的办公室吗？”陈聪故意没说尹书记，而是说尹调研员，这就是要在思想意识上给郭开套上一个紧箍咒，让他清楚，现在的一把手是陈聪，而不是尹琴。 郭开明显一怔，因为他还真不太喜欢尹调研员这个称谓，他可是一直叫尹书记的，因此，郭开只是回道：“是的。这间办公室和隔壁的尹书……尹调研员的办公室是一样大的，设施也一样。” 郭开本来是说尹书记的，但他却只说了尹书两字，随即又改成了尹调研员，陈聪很是认真地在听，但他没有点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咱们再去看看另外一间。” 郭开立即领着陈聪又去看了另外一间，这第二间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面积也不小，里边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走廊尽头是很安静的，不论是从环境上还是保密性上，这一间都优于第一间。 “陈书记，我认为这一间要比那一间好些，这里比较安静，设施大多都是新买的。”郭开的意思就是让陈聪在这里办公。 很明显，尹琴不想让自己和她靠的太近，但陈聪当即说道：“我还是在那一间办公吧，那一间毕竟和尹调研员相邻，尹调研员还要协助我的工作呢，和她做邻居，比较方便些。” “嗯，好吧。” 陈聪来到了第一间办公室，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郭开亲自动手给陈聪沏茶，陈聪忙道：“郭主任，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行。” “我伺候领导习惯了，还是我来吧。” “那怎么行？你毕竟也是县委常委嘛。” “但我的主要职责却是县委办主任。” 听郭开这么说，陈聪笑了笑，便坦然受之。郭开这人做事很是精明，虽然是县委常委，但他却能放下身价，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这一点的确非常难得。赵逵那厮就是喜欢摆谱，典型的一个官迷，官瘾很大，他在这方面比郭开可是差远了。 郭开沏好茶后，将茶杯放在了陈聪的右手边，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聪更加受用。 “陈书记，我选了四个秘书，供你选择。”说着，郭开从他的公文包中拿出了四个人的履历。 郭开做工作非常细致，连这个都考虑好了，但陈聪却没有看这四个人的履历，道：“秘书暂时不用给我配了，我在h县有秘书，这里我只是暂时代理书记，我就用我原先的秘书就行。” “那好，司机还要不要再挑选一个？” “司机也不用了，我还是用原先的司机。” “陈书记，那您的专车呢？” “专车也不用，反正我得两边跑，还是用h县的那辆专车就行。” “好吧，陈书记，我先过去，有事您直接吩咐。” “好的。” 郭开轻轻走出了办公室，关门的时候，也是动作很轻。当秘书或者是当办公室主任，都是细微之处见真功。从一些细节上来看，郭开的确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办公室主任。蔡俊德和他没法比，就连赵逵也是不行。赵逵在细节问题上，才粗犷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1011章 警戒线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鲁铁打来的，他急忙接听。 “陈书记，我是鲁铁，现在我已经赶到了q县，我马上就到医院。” 陈聪忙道：“鲁铁，我已经出院了，你直接到县委大院我的办公室来。” “是。” 看来朱书记昨天回去后，就和董硕交代了，让董硕派鲁铁来。可奇怪的是，董硕这厮竟然一直没有给自己来个电话，实在有些意外。 一刻多钟之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陈聪冲外喊道：“请进。” 房门开了，鲁铁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干警。 “陈书记好！”两个干警对陈聪毕恭毕敬。 鲁铁忙介绍道：“陈书记，这是我带来的小李和小王。” “呵呵，你们请坐！” “陈书记，您嘴上起了这么多泡？”鲁铁很是关心地问道。 “没事，已经好多了。” “可您的嗓子还有些哑。” “呵呵，哑上几天就不哑了。” “陈书记，我此次前来的主要任务，董局长已经都和我说了，小李和小王也是值得信赖的同志，这一次是我们三个一块查这起事故。” 陈聪看鲁铁当着小李和小王的面这么说，就知道小李和小王是鲁铁最为信任的手下。既然这样，那也就不用避讳什么了。 陈聪道：“这起事故非同小可，你们要认真去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不要当成是一起工程质量的事故去查。要是当成工程质量，也就用不着你们了。你们的出发点，一定要立足于刑事侦破。” 鲁铁和小李小王连连点头。 陈聪问道：“你们感觉有什么困难吗？” 鲁铁沉吟了一下，道：“陈书记，既然您这么问了，那我就实话实说。这里的县公安局长赵顺平，狂妄自大，很难相处。我想我们这一次单独办案，撇开县公安局，您看行吗？” 陈聪对赵顺平的印象一点也不好，听鲁铁这么说，陈聪当机立断，道：“可以，那你们就单独办案。” “好，我们随时向您单线汇报。” 陈聪点了点头，道：“但如果遇到县公安局配合的时候，该让他们出面还得让他们出面，毕竟公安系统是一家嘛，分的太清也不利于工作。” “我明白，陈书记，我们三个现在就去事故现场。” “好，我让我的司机小吴带你们去。”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 “你们知道地方吗？” “知道，那个工程现场可是全市闻名，我们三个都知道。” “那里还有留守人员，正在维护现场，你们去了就说是县委派你们去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鲁铁带着小李和小王直奔事故现场。到了现场之后，发现是县公安局的人在维护现场，现场周围还拉起了警戒线。 鲁铁带着小李和小王走了过去，他们三个虽然都穿着警服，但却被县公安局的干警给拦住了，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鲁铁道：“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奉命前来调查此次事故。” “赵局长知道这事吗？” “赵局长，你说的是赵顺平局长？” “是啊。” 鲁铁干脆说道：“我们是奉县委的命令来的。” 对方明显不把他们三个放在眼里，道：“你们是奉县委的命令？县委谁的命令？” “陈书记，陈聪书记。” “不好意思，我们是奉了赵局长的命令来维护现场的，没有赵局长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入现场一步。” 我草，鲁铁顿时火了，小李和小王也火了，道：“这是市局刑警大队的鲁大队长。” “对不起，由于此次事故太大，赵局长一再严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现场。我看你们还是给赵局长打个电话吧。” 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整个g市，所有的县公安局，只有q县的公安局最为特殊，因为这个局连市局都几乎管不了，抗命违上是常有的事。q县的公安局里的干警，只听命于赵顺平。这也是赵顺平给他们立的一条铁律。 鲁铁不悦地道：“难道县委的陈书记也没有你们赵局长好使吗？” 鲁铁的这句话说的已经非常重了，但对方明显不吃这一套，道：“实在不好意思，鲁队长，咱们都是公安，咱们的规矩你也懂，我们接到的是赵局长的命令，赵局长不发话，我们不敢让你们进啊。” 马勒戈壁的，也不用再磨牙了。鲁铁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 鲁铁和赵顺平早就认识，鲁铁以前当刑警的时候，就和赵顺平打过交道，非常清楚赵顺平是个什么货色。鲁铁此次前来，是因为陈聪亲自点名让他来的，不然，鲁铁是坚决不会来的，因为他最不愿意和大**佬的赵顺平打交道。 “赵局长吗？我是市局的鲁铁。” “哦，是鲁铁啊，啥事？” “赵局长，我奉命来调查这起事故。” “这起事故？哪个事故？” 闻听赵顺平竟然这样问，鲁铁不禁一愣。赵顺平这么问，也太无聊了。因为鲁铁带人来这里，董硕昨天就给赵顺平打电话了，而且董硕还是当着鲁铁的面给赵顺平打的电话。赵顺平现在竟然装迷糊。这摆明了，赵顺平连董硕都不放在眼里。 大**佬，果然是个大**佬。鲁铁气的心中大骂，但嘴上却道：“赵局长，昨天董局长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你管董局长给我打没打电话干嘛？你就说你来干嘛吧？”赵顺平不但口气凌厉，还特不耐烦。 鲁铁本来也是个火爆脾气，他来是办案子的，不是来和赵顺平斗气的，他忍住怒气说道：“赵局长，我是奉市局董局长和你们县委陈书记的命令，来这里调查此次楼房垮塌事故的。” “这起事故很明显就是工程质量的问题，我们县公安局早就查了个底朝天，还用得着你们来查吗？你们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鲁铁再也忍无可忍，厉声说道：“赵局长，我来这里只是奉命行事，你是县局局长，我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即使要教训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第1012章 口头禅小屁孩 鲁铁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颇具气势，但赵顺平却道：“小屁孩，才当了几天的刑警队长啊，就敢和我对着干？”说完，吧嗒一声，竟然将电话扣了，气的鲁铁差点破口大骂。 陈聪正在办公室思考着该如何开展工作，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看着崭新的电话机骤然响起，陈聪感到有些意外，很明显，这部电话是才安装的，但自己第一天来上班，电话就响了。 朝办公桌上一看，陈聪这才发现，办公桌上竟然放着一套才打印出来的花名册，是全县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乡镇的花名册，排在第一位的正是陈聪桌上的这部崭新电话的号码。 嗯？难道这又是郭开弄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郭开的工作也做的太到位了。 陈聪伸手拿起话筒，话筒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陈书记吗？” 听这声音，仿佛是市里甚至是省里的某位领导，陈聪忙道：“是我，我是陈聪。” “陈书记，我是赵顺平。” 草，竟然是赵顺平打来的电话，他这腔调摆的谱比省市领导还足，陈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你有啥事？” “陈书记，我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市局一个叫鲁铁的打来的，他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去现场勘查事故原因，是这样吗？” “是的。”陈聪仍是没有好气。 “陈书记，既然是你的命令，那我就让他进入现场吧。” “怎么？你还想不让他进入现场？” “不是，我只是核实一下。” “没错，是我下的命令。” “好的，那我也遵照你的命令执行。”赵顺平的这句话，终于没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腔调，也终于有了一种当下级的低眉顺眼的腔调。 麻辣隔壁的，敢和老子摆这种谱？陈聪断然说道：“那你就认真执行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赵顺平突然提高了嗓门，好像是士兵向首长下的保证，还把陈聪给吓了一跳，陈聪气的直接就扣断了电话。 赵顺平扣断电话后，撇了撇嘴，低声念叨着：“还尼玛代理书记，狗屎。老子要不是看在郭市长的份上，连鸟你也不鸟你。” 赵顺平最后之所以有了他这当下级该有的表现，完全是因为郭市长。昨晚郭市长和朱书记还有省调查组的领导们在会议室吃泡面的时候，陈聪的那一声厉喝，大家伙都听到了，郭市长坐在靠门的地方，他听得更加清楚。他也知道陈聪是在对谁厉喝。 开完会后，陈聪当场病倒，大家伙将陈聪送到了医院，朱书记和郭市长庄菲等人也亲自去了。当郭市长临离开q县的时候，他站在车旁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他专门打给赵顺平的。 “赵顺平，我是郭瑞。” “哦，是郭市长啊！”赵顺平难得这么顺溜。 “赵顺平，你今晚在会议室前是怎么惹着陈聪了？” 赵顺平一愣，忙道：“我是向他正常汇报工作，没想到他火气那么大，竟然冲我发火，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小屁孩。” 小屁孩是赵顺平的口头禅，他说顺了嘴，结果在最后的时候，又把这句口头禅给说了出来。 郭市长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气呢，他顿时勃然大怒：“赵顺平，你他妈的说谁是小屁孩呢？” “我说的是才来的这个陈聪。” “放尼玛的狗臭屁，陈聪是县委书记，别看他是暂时代理的，但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算个**毛，竟然敢说县委书记是小屁孩。” “郭市长，你别发火嘛，我这是说顺了嘴。” “赵顺平，你别没数，别看你年龄比陈聪大，但你和陈聪没法比。陈聪要是小屁孩，你连个小毛孩都不是。” 赵顺平在整个g市，也就只有郭市长能镇住他，就连分管公安系统的李岳，他都不放在眼里。但郭市长怎么训他，怎么骂他，他都不敢反驳，只有忍受的份。这也应了那句古话：一物降一物。 赵顺平被郭市长给训的不敢再随便乱说了，郭市长道：“赵顺平，你给我听好了，把陈聪派到这里来，也是我的意思。我是非常赏识陈聪的，你他妈的要是胆敢对陈聪不敬，不配合他的工作，胆敢和他顶着干，我绝不饶你。” “郭市长，有您这句话，什么都成了。您就放心吧，我绝对配合陈聪的工作，不会和他顶着干。”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听到你胆敢和陈聪顶着干，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是，我记住了。” 郭市长扣断电话，还有些余怒未消地吐了口气，这才上车返回大市。 也正是因为有了郭市长的这个电话，赵顺平才对陈聪稍微尊敬了些。他开始给陈聪打电话的时候，还很是摆谱，但打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郭市长昨晚对他的那顿臭批，忙随即改变了态度。 赵顺平给维持事故现场的负责人打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对鲁铁他们放行。 陈聪隐约地感到，这个赵顺平似乎比王月堪还要难缠。 陈聪又抓起电话，拨通了郭开的电话，让郭开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郭开就推门进来了。 “郭主任，这个花名册是你弄的？”陈聪边说边扬了扬桌上的花名册。 “是的，是我昨晚连夜弄的，电子版的已经发到全县各个单位了，我给你打印了一份纸式的，放在了这里。” 陈聪不禁心花怒放，先不管郭开到底是哪条线上的人，也不管他的人品到底咋样，但就凭郭开工作的细致程度，就让陈聪很是赏识他。 “郭主任，我想了解一下咱们全县工商企业的布局情况，你有这方面的现成材料吗？” 郭开连哏也没打，直接回道：“有。” 陈聪不禁一愣，郭开笑了笑，解释道：“陈书记，在您叫我过来之前，我正在办公室里整理咱们全县各项工作的整体情况，我知道您肯定会用到这些材料的。里边就有一份全县工商企业的布局情况汇报，我这就给您去拿。” 郭开说完，转身离去。陈聪不禁有些愕然，这个郭开当县委办主任，也实在是太出色了，几乎把什么事都提前想到了。 妈的，赵逵那个官迷，如果能有郭开一半的能力，自己也就不那么累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013章 熊伏山铁矿 不一会儿，郭开将全县工商企业的布局情况报告送了进来，陈聪仔细看了起来。 但看过之后，陈聪不禁有些哑然无奈，因为q县的工商企业布局非常单薄，除了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之外，全县几乎没有一家像样的企业。但q县的财政收入却不低，原因就是熊伏山的铁矿是全县的纳税大户。全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政收入，都来自熊伏山的铁矿。 当陈聪看完报告，本想再摸电话把郭开叫过来，但抬头之际，却发现郭开悄无声息地坐在办公桌的对面。 陈聪笑了，而且是会心的笑了，因为郭开太识时务了，他知道陈聪看完报告之后，肯定找他，便一直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着陈聪看完报告。 “郭主任，根据咱们全县的工商企业布局来看，咱们全县的工业重点就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啊，除了铁矿之外，并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 郭开点了点头，道：“是的，咱们县的财政收入主要靠的就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 陈聪的目光已经盯准了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因为全县除了铁矿之外，并没有什么盈利的企业。 “熊伏山的铁矿有多少座？”陈聪问道。 “林林总总有几十座。” 陈聪沉思着道：“林林总总有几十座，但我看这个报告，却没有一家是国营的，全部都是私人开发的吗？” “基本都是私人开发的。” “公家为何不介入此事？” “开发铁矿投资太大，公家没有这么多的财力。于是就把那些铁矿承包出去了，公家只是收取管理费用和各项税费。”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这样做就会让公家很省事，只是收取管理费用和各项税费，比公家直接经营要省事的多，收入也多。” q县熊伏山的铁矿非常出名，铁矿石丰富，产量大，出铁率高，在全国都倍受青睐，每天创造出的利润价值非常惊人。但熊伏山的铁矿非常混乱也是极其出名的。承包铁矿的那些人是些什么货色，不用问，陈聪心里非常清楚。 “对熊伏山那些铁矿负责管理的政府部门是哪里？” “是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 “主任是谁？” “主任由常务副县长李晓兼任。” “这么说来，熊伏山的铁矿是归常务副县长李晓同志直接管理了？” “是的。” 谈到这里，陈聪不由得想起了董睿和车勇，两人都是常务副县长，但却拼命捞钱，贪得无厌，不但给国家和社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也给个人和家庭带来了灾难，这个李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对李晓，陈聪多少有点印象，但印象却不深刻。李晓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顶着半个秃顶，显示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李晓并没有主动靠拢陈聪，陈聪在医院住院，直到现在，李晓都没有露面。但陈聪对这些现象早就习以为常了，想当初他才到h县任职的时候，就没有人搭理他。但经过实践证明，陈聪靠他的人格魅力，最终征服了王有才他们。陈聪相信，自己在这里也能打开一片天地。 陈聪陷入了沉思，郭开也不说话，办公室里静的出奇。 陈聪在考虑问题，郭开有很多话想对陈聪说，但现在他却不能说，只能保持缄默。 但郭开清楚，他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他是万万不得得罪陈聪的，不但不能得罪陈聪，还得将陈聪伺候好。他虽然是县委常委，但他毕竟是县委办主任。县委办主任就是主要为县委书记服务的。他郭开要是摆不正位置，那他的下场将会很惨。 让郭开有些犹豫的是，陈聪只是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尹琴虽然现在只是一个正处级调研员，但对于尹琴的能量，郭开太了解了。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某一天，尹琴又会重新任县委书记，陈聪就得滚蛋。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和陈聪走的过近，到时候尹琴非把自己给整秃噜皮不可。 因此，郭开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仔细观察，并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既不能得罪陈聪，也不能得罪尹琴。 尹琴曾经在一次酒后破口大骂陈聪的情形，郭开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只是一个县委办主任，绝对不能卷入高层领导之间的争斗中。 两人各有心事，谁也不说话，办公室里很是寂静。 突然之间，陈聪问道：“郭主任，咱们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这人咋样？” 郭开似乎早就料到陈聪会问他这个问题，因为从前天的救援现场和前天晚上召开紧急会议之前在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郭开心里都是非常清楚的。他作为县委办主任，陈聪早晚也会问他这个问题。 “陈书记，赵顺平这人性格上有些骄傲自大，不太好打交道，但他业务能力比较突出，县公安局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 “郭主任，对赵顺平这个人，你是持否定态度还是肯定态度？” “呵呵，一半否定一半肯定吧。他身上的缺点比较突出，但他身上的优点也同样比较突出。” 郭开说的这些，陈聪并不关心，对任何人，陈聪都有自己的准确评价。陈聪真正要问的是赵顺平有什么背景，如果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是不会这么张狂的。但郭开却就是闭口不谈陈聪真正想知道的。 陈聪决定单刀直入，这么多年来，陈聪的行事风格基本都是单刀直入，但自从担任县委书记之后，陈聪的行事风格，逐渐有了变化，那就是尽量不要将话说透，比以前婉转的多了。 “郭主任，赵顺平有没有什么背景之类的？” 郭开顿时陷入了凝思状，眉头都有些微微皱起，思索着道：“我听人说，他上边好像有人。” “上边？是指市里还是省里？” “好像是省里。” “省里什么部门？” “好像是省政法委或者是省公安厅，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听别人背后议论的。” 郭开越是说的含糊其辞，陈聪就判断郭开是清楚赵顺平背景的，但郭开只是不想说而已。 第1014章 废墟被人动过 假如换作别人，如此对陈聪不说实话，陈聪肯定会生气的。但对于郭开，陈聪却生不起气来，因为郭开将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该做的工作都做在了前头，让陈聪心里很是舒服，郭开即使没有和陈聪说实话，陈聪也理解他，认为他这是有苦难言，毕竟隔壁还有个尹琴在那里虎视眈眈着。 陈聪也判断出，就凭郭开的工作能力，他和尹琴相处的关系也非常好。别看尹琴那个娘们公关能力非常出色，但她也是个对下属极其刻薄寡恩之人。县委办更是尹琴特别能挑刺的地方，作为县委办主任的郭开，肯定是能够得到尹琴欣赏的，不然，郭开根本就干不了这份工作，更甭说能进入县委常委了。 但陈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郭开从尹琴身边争取过来，让郭开对自己效忠，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q县才能大展拳脚。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王有才打来的。 郭开立即起身，道："陈书记，我先过去了，有事您吩咐。" "嗯，好。" 当郭开走出房门，将房门轻轻关上之后，陈聪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好点了吧？”王有才并不是都称呼陈聪为陈书记，私下里大多是称呼陈聪其名。这样显示出两人的关系不再是搭班子的关系，更多的是个人之间的关系。 “好多了，我现在已经上班了。” “靠，你为何不多休息休息？” “我休息的下嘛，这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别急，慢慢来嘛。我和你说个重要的事，你现在去q县当县委书记了，一直悬而未决的对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百姓补偿的问题是不是也该解决了？” 陈聪一愣，忙问：“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 “你现在不也是q县的县委书记了嘛。” “我只是h县的县委书记，q的县委书记我只是代理，这件事暂时不忙，以后再说。” “为了让你迅速打开工作局面，我看还是对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百姓进行补偿吧，咱们h县的财政收入现在比较富裕，能对你提供有力的支持。” 听了王有才这番话，陈聪很是感激，就补偿的这个问题，陈聪都没有想到，结果被王有才给想到了。这还是王有才为了支持陈聪，为了让陈聪迅速在q县打开工作局面才这么做的，这才是真正的好伙计。 “不用了，暂时不用，如果真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好吧。这几天有几项很重要的工作，我和你沟通一下。” “嗯，好，你说。” 接下来，两人在电话中谈了一个多小时，对这几项重要的工作，进行了充分的沟通协商，最后还是陈聪拍板定夺。 放下电话，陈聪才抽了半截烟，就接到了鲁铁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我是鲁铁。” “鲁铁，啥事？” “我们现在正在事故现场展开调查，但那些垮塌的废墟却被动了，没有那些废墟，几乎是无从调查。” 听到这里，陈聪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回事？” “陈书记，我仔细问过了，从事故发生之后到现在都是县公安局的人在维护现场，但在昨天，在这里施工的只有一个建筑公司，他们派人将废墟中还能用的建筑材料都搬运走了，说是废物利用，还有一部分废物被清理了出去，事故现场剩下的废墟不多了，少的可怜，我们也把这些剩余的废墟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爆炸物的痕迹。” “爆炸物的痕迹？什么意思？难道那栋楼垮塌是爆炸引起的？” “这只是猜测，但得有证据才行。那些废墟被动过了，就好比是一个刑事案件的现场遭到了破坏。” 陈聪清晰地记得，在现场救援的时候，和赶回来与省调查组的人召开紧急会议时，都没有深究过爆炸的问题，有人提出过这样的疑问，但随即就被当场给否决了，因为楼房当时坍塌的时候，旁边的工地上也有施工人员，可大家都没有听到爆炸的响声。 陈聪忙道：“立即把搬走的废墟追回来，清理出去的那部分废物在哪里？” “清理出去的那部分废物倾倒在了外边公路的旁边，但已经被浇过水了，这的确非常诡异。” “谁浇的水？” “是县公安局的人派人干的，说是为了避免出现扬尘，就朝上边洒了水。” 因为这涉及到非常细的专业知识，陈聪对这个知之甚少，但他也隐约感到了不妙，忙道：“鲁铁，那你说现在咋办？” “第一，要积极保护好现有的现场，剩余的废墟不能再动了，倾到在公路边上的废墟也要进行保护，运走的那些废墟要追回来。第二，这么大的动作，没有县公安局的配合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赵顺平打电话，让他派人配合你们。” “赵顺平能听吗？” “他不听也不行。” “好吧，我在这里等消息。”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抓起办公电话，直接就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 陈聪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他准备再和赵顺平进行一场争吵。电话接通了，手机中传来赵顺平的声音：“是陈书记吗？” “是我，我是陈聪。” “陈书记，你好！” 我草，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听到赵顺平这么说，陈聪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很是难以置信。 “赵局长，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是由你们县公安局在维护事故现场？” “是的，这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事故现场的废墟是不是有人动过了？” “是的，是有人动过了，那个正在施工的施工队，由于没有现成的建筑材料了，就去废墟上找了些还能用的。由于围观的群众太多，我也让人把没用的废墟清理出去了一部分。今天还要准备接着清理，但鲁铁却阻止了，事情就是这样。” 仿佛赵顺平已经知道鲁铁给陈聪打电话了，这才将事情说的如此清楚，把陈聪想问的，都说了出来。 第1015章 工作交接 听完赵顺平的话，陈聪勃然大怒，厉声说道：“赵顺平，派你们县公安局保护现场，难道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吗？把废墟都快清理没了，还怎么调查？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但赵顺平却不紧不慢地道：“陈书记，没有任何人和任何部门告诉过我们废墟不能动，那么大的一堆废墟堆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况且还死了那么多人，很多人看到那堆废墟，心里就害怕，我们对其进行清理，也是为民所想。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我们在清理废墟的时候，凡是运出去的每一块废墟，我们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测，上面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附着物。我们都有检测报告，是我们公安部门用特定的设备和专用的技术进行检测的，凡是运出去的，都是经过检测了的，没动的，还没有检测。” 赵顺平的这番话说的慷慨陈词，让陈聪几乎无法应对，但陈聪还是找到了其中的一个焦点，问道：“你说的值得怀疑的附着物，是什么意思？” “就是指上面有没有爆炸物爆炸之后留下的残留物。” 陈聪顿时释然，原来这个问题赵顺平也早就考虑过来，看来郭开所说的赵顺平的业务能力比较出众还是靠谱的。 “那我问你，运到公路边上的废墟，为何还要进行浇水？” 陈聪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尖锐，赵顺平明显地愣了一愣，道：“陈书记，不往上边浇水，扬尘太大，对环境污染太厉害，况且，那些倾倒在路边的废墟，我们也都检测过了，光检测报告就好几份呢，上边既有检测人员的签字，又有公章，这都是责任到人的。” 听到这里，陈聪的火气没那么大了，但却仍是有些恼火，道：“那个施工队搬走了的废墟要全部追回来，倾倒在路边的废墟要保护好，剩余的废墟不准任何人再动。这件事由鲁铁全权负责，你们县公安局要极力配合。” “好，我们会保证积极配合的。” 扣断电话后，陈聪立即又给鲁铁打去了电话，将他给赵顺平下达命令的详细情况告诉了鲁铁。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声，陈聪对外喊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尹琴。 “陈书记，你把办公室定在这里了？”尹琴面带微笑。 “是啊，定在这里，有什么事和你商量起来也方便。毕竟这里和你是隔壁嘛。” “呵呵，好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在医院也待不住。” “那咱们开始工作交接吧？” “好吧。” 陈聪跟着尹琴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和陈聪的办公室一样大，里边的设施也几乎一样，县委书记和县委书记之间的工作交接，并没有很具体的实物交接，主要是一些工作上的衔接，大部分都是尹琴在说，陈聪在记，遇到关键问题，两人再进行及时沟通。 “陈书记，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不能停，这件事由韩冬县长具体负责，他是具体分管城建工作的。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陈聪点了点头，对这个问题一掀而过，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探讨。尹琴现在只是一个正处级的调研员，很多工作，她只要向陈聪交接清楚就行，根本就不需要她进行发号施令了。 交接到最后，就谈到了熊伏山的铁矿问题。 尹琴道：“陈书记，熊伏山的铁矿问题，是有常务副县长李晓直接分管的，他还兼任着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 陈聪又点了点头，他只是在认真地记，心中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陈聪并没有直接问尹琴，他要慢慢展开调查。 但尹琴却道：“陈书记，熊伏山的铁矿问题，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自从我就任县委书记以来，我也一直想对熊伏山的铁矿进行大手术，但却一直没有落实到实际行动上，不是我不想动，而是困难重重。” 听到这里，陈聪不得不插话了：“尹书记，怎么个困难重重法？” “我当初本来想把熊伏山的铁矿全部集中起来，成立国营的的铁矿公司，但熊伏山的铁矿分布较为分散，当地的老百姓地方保护主义也很浓，对官方是非常排斥的。熊伏山虽然位于q县境内，但熊伏山起伏连绵，山势颇大，由国家和政府力主进行开采和管理，难度实在是太大了，造成的损失可能也会更大。但将那些分散的铁矿承包给个人，由个人进行管理和开采，则省事的多。国家和政府只是收取各项费用就行了。咱们q县的财政支柱产业就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 “尹书记，你的意思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还是承包给个人比较好，对吧？” “是啊，我尝试过想集中起来由政府运作，但根本就不现实。还是维持现在的局面比较好。” 陈聪笑着也点了点头，道：“稳定压倒一切。” 但尹琴随即又道：“陈书记，如果有那种可能，你可以尝试着将那些铁矿集中起来。” 陈聪不禁一愣，抬头认真地看着她，她突然笑了笑，道：“我说的只是如果有那种可能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将那些铁矿集中起来，能创造出更多的经济收益。总比让铁矿的那些肥肉落入个人嘴中比较好。” 陈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有些不解地问道：“尹书记，你对铁矿问题的管理，到底是持一种什么态度？” “呵呵，我的态度都已经讲的非常清楚了。一个人一个思路，我的思路是保持现状，但不知你的思路是不是也是这样，我只好向你多提一种思路，你可以尝试一下。”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对某一个问题的看法，陈聪最烦尹琴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尹琴说的前后有些矛盾，但还是比较一致的。陈聪一时也无法找到什么破绽。 “对熊伏山铁矿的问题，我看还是慢慢来吧，至于怎么运作，我也得经过充分调查之后才能决定。” 第1016章 铁汉柔情 接下来的两天，陈聪几乎都待在办公室里。有几个重要的场合需要县委书记出面，但陈聪都是让郭开安排其他的县委领导出面，他则深居简出。陈聪这么做，是一种策略，他要尽量将自己置于暗处，对别人进行观察。q县的地雷太多，水太深,他不得不防。 两天之后，陈聪的病已经彻底完好，又恰好是周末，陈聪带着小吴离开了q县，但他没有直接返回h县，而是返回了大市。 叶玲和廖水还在市立医院住院，陈聪放心不下，他要先去看看才行放心。 廖水已经能下床了，他肩胛窝和肚子上分贝被郭阳给扎了一刀，伤口愈合的较好，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陈聪看完了廖水，便朝叶玲的病房走去。 但在他要伸手推门时，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却看到了叶玲正在病房上躺着，似乎在昏昏欲睡。而照顾她的草狼，则正在专心致志地给叶玲按摩她的那对雪白的脚丫。 草狼的双手黑的出奇，叶玲的脚丫白的出奇，一黑一白，黑的是爪子，白的是脚丫，黑白分明，犹如一曲激荡的交响乐，让陈聪不禁有些发愣。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叶玲的那双脚丫并没有穿袜子，是赤裸着的，宽松的病号服，让叶玲雪白的小腿都露了出来。陈聪仔细观察，豁然发现，草狼这厮在给叶玲按摩脚丫的间隙，还时不时地伸着爪子去搓揉叶玲白嫩的小腿。 这一幕为何对陈聪的刺激这么大呢？因为叶玲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子，而草狼也是以从不好色而自居。可现在这一幕该怎么解释？ 陈聪不禁想起了卡猪与和梅，大虾与春莲，难不成草狼和叶玲也要上演一出狗血爱情大剧？ 陈聪没有进入病房，而是转身又回到了廖水的病房，和廖水聊天。这种时候，他不能去打扰叶玲和草狼，免得让他们两人尴尬。草狼是个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好汉，这厮也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爱情，他和蝎子的观点是一样的，两人都没有谈过恋爱。草狼也是一个比较粗鲁的人，但他却这么细心呵护叶玲按摩脚丫搓揉小腿，显示出铁汉柔情的一面，这让陈聪是万万想不到的。 从不相信爱情的大虾，痴迷上了春莲。但王蓉却又缠上了大虾，让大虾苦不堪言。也不知道大虾现在咋样了？ 草狼的性格特点是粗鲁，而蝎子的性格特点是莽撞，这哥仨在以前都是坚决不相信爱情的货色，但大虾却下水了，看样子草狼也该下水了。 草，自己让草狼来照顾叶玲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叶玲，这家伙该不会喜欢上叶玲了吧？ 带着这些疑问，陈聪和廖水聊天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陈书记，你现在都去q县了，我出院之后，是回h县呢还是跟你去q县？” 面对廖水的发问，陈聪竟然没有听到，还反问廖水说的是什么？廖水只好又说了一遍，陈聪这才回道：“你出院之后，就跟我去q县吧。反正你跟着我得两个县来回跑，我也不想更换秘书了，你最合适。” “好，我就愿意给你当秘书。”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聪实在是定不下心来，他起身又来到了叶玲的病房门前，还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到叶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的很是香甜。而草狼则是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熟睡中的叶玲看个没完。 我草，看来是真要出状况了。陈聪只好掉头再次回到了廖水的病房。 一刻钟之后，陈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再次来到了叶玲的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豁然发现草狼这厮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嗯，这种情况，是比较适合自己进去的。陈聪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草狼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是陈聪，不禁咧着嘴笑了起来，道：“聪哥，你来了啊。” 陈聪冲草狼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说着走进了病房。 陈聪一进病房，叶玲听到动静，也随即醒了过来，当她看到陈聪之后，脸色不由得红晕起来。她这红晕是不是担心草狼在给她按摩脚丫的那一幕被陈聪给看到了。 叶玲肚子上被郭阳捅的那一刀，是非常致命的，伤口愈合的很慢，她现在也不能起床，只能平躺在床上。但陈聪的到来，她还是欠了欠身子。 可还没等陈聪说什么，草狼快步上前，伸手按住了叶玲的秀肩，语气很是温柔地道：“医生都交代过了，你现在还不能动。” 突然之间，叶玲的脸色更加红晕了，秀眉也是不禁一蹙，道：“我不动，我只是欠欠身。” “欠欠身也不行，要听医生的话，不然，你的伤口愈合的更慢。” 处于极度娇羞状态中的叶玲，只好慌乱地点了点头，仓促地道：“我不动了。” 叶玲如此仓促地说她不动了，目的就是让草狼快点把他那双黑爪子拿开，免得被陈聪看出什么。 对叶玲非常了解的陈聪，也只能装作无事人一样，但他内心的波澜却是一阵接着一阵，很明显，草狼现在不单是照顾保护叶玲那么简单了，更多的是草狼对叶玲融入了沸腾的感情。 “听说你去q县了，忙吗？”叶玲的脸色仍旧红晕着，但她对陈聪的问话仍是像以前那样温柔。 “忙啊，一去了就遇到了特大事故，现在还焦头烂额着呢。你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你现在管着两个县，非常辛苦，要注意多休息。” 陈聪不敢再接话了，他急忙坐下。因为陈聪担心叶玲如果过多的关心自己，会让草狼难堪。 果然，草狼眨巴着眼睛，仿佛在琢磨叶玲那番温柔的话语里包含着什么意思，陈聪忙打趣地对草狼道：“你小子把叶玲照顾的很好，没想到你这个粗人竟然也如此细心，呵呵。” 草狼也会抬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嘿嘿地傻笑起来。 就在这时，叶玲突然对草狼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陈聪有话要说。” 草狼一愣，脸上顿时显露出了不太高兴的样子，忙道：“聪哥不是外人，我不用出去。” 但叶玲秀眉却是一蹙，道：“你还是出去吧。”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17章 叶玲的决定 草狼看了看陈聪，陈聪冲草狼点了点头，草狼这才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叶玲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上空，突然之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陈聪，咱们中国的那句俗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步错，那就是步步错，现在我终于酿成了大错。” 说到这里，叶玲黯然泪下。 “叶玲，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郭阳即使不自杀，他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你说的没错，当初你就不该嫁给他，你是个大学生，而他却是个社会最底层的混子，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最终走在一起的。” “可这个结局也实在是太残酷了，郭阳死不足惜，但他临死却还要伤害别人，更是想把我弄死，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竟然会嫁给这样的人！因为我，害的你和你的秘书都差点出事，我这是作孽啊。” “你就不要自责了。虽然你和郭阳早就离婚了，但他却是个十足的泼皮无赖，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认为，这种结局反倒是比较好的，死的只有郭阳一个人。” 叶玲点了点头，拿起一个手帕，擦了擦双眼溢出的眼泪，道：“陈聪，我出院之后，不准备回去上班了，我想辞职，去一个我想去的地方。” 陈聪不由得一愣，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想出家。“ 陈聪大吃一惊，忙问：“出家？你想出家？” “嗯，是的，我想出家。这一辈子我遭了很多罪受了很多难吃了很多苦，可能是我上一辈子做的冤孽太多了，才会让我这辈子遭遇如此坎坷。我要用我的余生在寺院里念佛来赎罪，出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真的有来世，但愿我的下一辈子，能过的顺利一些。” 叶玲说这番话的语气很是悲伤，但她却再也没有落泪，温柔的秀脸上透出一股难得的坚毅。 陈聪太了解叶玲的，她虽然平时说话轻声细语，性格很是温柔，但她一旦下定决心做出了什么决定，那她就会坚决去实施，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当初她和郭阳离婚，虽然那么艰难，但最终叶玲还是和郭阳离婚了。 现在叶玲突然说她要出家，这可绝对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她下了决心做出了决定。她现在才对陈聪说，这也说明她的这个想法已在心里已经考虑了很久了，现在她感觉考虑成熟了，这才对陈聪说了出来。 熟知叶玲性格的陈聪，听完她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大的悲哀。 “叶玲，你还年轻，为何就有这种想法了？”陈聪这话说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叶玲听到陈聪这么问，她那双秀眸顿时又红了起来，但她紧咬嘴唇努力忍住泪水，扭头冲陈聪笑了笑，道：“出家可能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陈聪难过的手都在颤抖，道：“叶玲，出家这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你现在是g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像你这么出色的女子，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美好的生活还在等着你，你不要对生活丧失信心。” 叶玲没有看陈聪，而是将目光看向上空，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平静如水，轻幽地叹道：“放下吧，该放下的就要放下，我现在不在乎什么职务，更不在乎什么收入，遁入空门，才是我的最好去处。” 陈聪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 陈聪心中很是悲凉，他没有想到叶玲受伤之后住院，竟然有了想要出家的想法。 陈聪心中悲凉的同时，也感到很是烦乱，道：“叶玲，你自己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先回去，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但就在陈聪要起身的时候，叶玲却道：“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陈聪急忙又坐下，道：“啥事？” “你让草狼走吧，别让他再在这里照顾我了。” 陈聪心中不由一沉，问道：“为何？” 叶玲欲言又止，考虑了考虑，但她仍是说道：“还是让他回去吧，我不用他照顾我。” 陈聪道：“我派草狼来这里，不单是照顾你，他更重要的任务是保护你。” “我不用他保护了，郭阳已经死了，也没有人再会对我构成威胁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等你出院之后，再让草狼离开吧。” 但叶玲却坚决地道：“不行。” 陈聪没法再说了，因为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已经看到了草狼对叶玲的细心呵护，在这种情况下，叶玲执意要让草狼离开，目的就是要和草狼保持一定的距离。 “叶玲，草狼也没事，就让他照顾到你出院吧。” 叶玲秀眉一蹙，不耐烦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陈聪无奈地道：“好吧，那我出去和他说。” 陈聪走出病房，草狼正坐在走廊上的连椅上，看到陈聪出来，草狼立即站了起来，喊了声聪哥。 “草狼，你不用留在这里了，回卡猪那里去吧。”陈聪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但草狼听后，却是大吃一惊，忙问：“为啥？ 陈聪不想把叶玲的意思说出来，目的就是怕伤了草狼的自尊。陈聪这一帮子兄弟，个个都是自尊心极强的男子汉。 “叶玲快出院了，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保护了，你也就不用留在这里了。”陈聪仍是用轻松地语气这么说着。 草狼脸色已经变了，他道：“聪哥，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叶玲的意思？” 陈聪看着草狼着急的样子，只好无奈地道：“是我的意思。” “聪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玲这边没什么事了，卡猪那边只有蝎子一人也不行。”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陈聪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局面，不禁面现难色，道：“草狼，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草狼嗫嚅地道：“聪哥，我不想离开她。”说完这话，草狼竟然脸色通红起来，连脖子根也红了起来。 陈聪看他这样，突然开口问道：“草狼，你是不是喜欢上叶玲了？” 草狼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就点了点头，脸色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来，低声回道：“是的，我喜欢上她了。” 第1018章 努力追求幸福 听了草狼的话，陈聪并不感到惊讶。 假如草狼和叶玲真的能在一起的话，叶玲的下半生也就有了依靠。草狼绝对不同于郭阳，郭阳和草狼也没法比。 陈聪试探地问道：“草狼，你向叶玲表白了吗？” “没有，我不好意思表白。”草狼回答的很是干脆。 草狼既然没有向叶玲表白，但叶玲却非要赶草狼走，那就说明叶玲已经洞察了草狼的心思。 现在这种时候，陈聪也只能实话实说：“草狼，让你离开这里，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叶玲的意思。她可能看出了你喜欢上了她，所以才会让你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草狼的神态有些尴尬，尴尬中透着失望，失望中更是透着失落，失落之余，草狼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草狼的性格是粗鲁，但粗鲁的草狼，脸皮却比较薄。众兄弟中，脸皮最厚的是卡猪，其次是大虾，但草狼和蝎子的脸皮太薄了。 突然之间，草狼开口说话了，道：“既然她让我离开，那我就离开吧。” 脸皮薄的草狼，果然不想再纠缠叶玲了。陈聪看着草狼道：“草狼，你是真心喜欢叶玲？” 草狼看着陈聪，神态虽然尴尬，但却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嗯。” “你既然喜欢她，那你就要把握住机会。叶玲心地善良，性情温柔，思想非常传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但她却命运坎坷，主要原因是她遇上了郭阳，她的这一生几乎被郭阳给坑了。刚才叶玲在房间里和我谈了她下一步的打算。” “她什么打算？” “她想出家。” “啥？出家？” “对，她准备出院之后就削发为尼出家。” 草狼极其震惊，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叶玲经此大劫，有出家的想法也很正常。毕竟在这个红尘中，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了。她对我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可见，她是多么后悔当初嫁给了郭阳。草狼，你如果是真心喜欢她，那就用你的实际行动挽留住她，让她重新对生活燃起信心和希望。” 听到这里，草狼有些发懵地点了点头，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与他朝夕相处的叶玲，竟然动了出家的心思。 看到草狼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又道：“但你要想打动叶玲，困难很大。你小子脸皮又薄，叶玲真要是冲你发火，让你滚蛋，你会怎么做？” “那我只好滚了。” “草，我提醒你一下，你如果没有卡猪那样厚的脸皮，趁早现在就离开叶玲。叶玲比和梅还要难追，和梅是个典型的小女子，还特别任性，她经不住卡猪那样厚脸皮的三板斧。但叶玲却不是小女子，她一点也不任性，凡事不考虑好，她是不会轻易说出内心的决定的。一旦说出来，是很难改变的。你要想把她追到手，不但要脸皮厚，还要特别有耐心，别说她冲你发火了，就是她对你破口大骂，你也不能离开她。我的意思你懂吗？” 草狼似有所懂地点了点头，但整个人仍是处于发懵的状态，叶玲想要出家的消息，对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陈聪倒是非常希望叶玲能够和草狼在一起，自己虽然也曾经喜欢过叶玲，但自己毕竟已经和王暖结婚生子了，自己和叶玲是无法走到一起了。但叶玲那么好的女子，总不能就这样被郭阳给毁了一生。陈聪是真心希望叶玲和草狼能成为一对。 看着草狼仍旧发懵的样子，陈聪知道，这家伙还没有完全领悟自己的意思，便道：“草狼，你也知道大虾是怎么去追春莲的。对待爱情，就要有大虾的那股子狠劲。我希望你也能学一下大虾，去努力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聪和草狼说一些深奥的大道理，草狼听不懂。但陈聪让草狼去学大虾追春莲的样子，草狼立即就找到了学习的标杆，随即欣喜地咧开嘴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草狼，你清楚怎么去追女孩子就行了。但你记住，你一定不要对叶玲说你是在社会上混的，是个无业游民，你就说你在省城经营着皇宫酒楼，懂吗？” “聪哥，可我已经对她说了，我是在社会上混的，没有正当职业，只是和兄弟们一块打理着一座酒楼。” 陈聪顿时来气，道：“你这个傻逼，你和她说这些干啥？” “她问我是干啥的，我就这么说了。聪哥，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撒谎，他问我啥，我就说啥。” “郭阳就是个社会混子，就是个无业游民，郭阳对叶玲的伤害那么大，叶玲怎么还会喜欢一个社会混子无业游民？” “这……” “草狼，实际上你并不是一个社会混子，你顶多就是个无业游民，但你不同于郭阳，对这一点，叶玲自己也能感受到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她，那就努力去追吧。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聪哥。” “那我走了。” “你现在就走？” “我回省城。”说着，陈聪就朝楼下走去。 按照常理，陈聪和草狼谈完，该回去再和叶玲说一声，但陈聪决定不按照叶玲的吩咐去做，目的就是给草狼创造机会，至于草狼能不能追到叶玲，那就要看草狼的造化了。 陈聪下楼之后，带着小吴匆匆朝省城赶去。自从王暖那次受到枪击，虽然是虚惊一场，但陈聪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要是周末，他都尽量赶回家去。 陈聪走后，草狼躲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抽了一支烟，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陈聪的叮嘱，厚着脸皮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叶玲正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陈聪，却又等来了草狼。草狼进门之后，冲叶玲笑了笑，但却是皮笑肉不笑，这家伙没有卡猪那套本事。 叶玲没有吱声，草狼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过了一会儿，叶玲看到陈聪仍是没有进来，问道：“陈聪呢？” “哦，他回省城了。” “他怎么走了？” “他说要急着回家看看。”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唰，草狼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第1019章 雷人的举动 看草狼如此尴尬难堪，竟然一下子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叶玲顿时心中不忍，但她却没有心软，她要快刀斩乱麻，便将秀脸紧绷了起来，没好气地道：“陈聪没有和你说吗？” 草狼有些木讷地问道：“和我说什么？” “陈聪没有和你说，让你离开这里吗？” 草狼脸皮薄是性格所致，要让他一下子就变得像卡猪那样脸皮厚起来，还真不太现实，看叶玲真的要当面赶自己走了，草狼的脸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来，有些结巴地道：“聪哥……和我说了，但……我不会离开这里。” “和你说了，你为何还不离开这里？”叶玲伶牙俐齿，而草狼则几乎变成了个结巴。 “我……” “你什么？我不用你照顾，你走吧。” 看叶玲竟然如此绝情，草狼的暴脾气上来了，他忽地起身，连头也没回，就径直走出了病房，气的还恼火地将门使劲带上，咣的一声，仿佛才显示出自己本该有的自尊。 “妈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他妈还这样对待老子，老子还不稀罕你呢。”草狼边低声骂着边生气地朝楼下走。当他走出住院大楼，忽地想起了陈聪的叮嘱，不禁哑然地站在了当地，就像个木橛子一样愣住了。 “草，聪哥刚交代自己脸皮要厚，怎么就被她一句话给呛了出来？衰，草狼，你他妈也太衰了。”草狼自责之下，忍不住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啪的一声，自己赏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这一记耳光，虽然是自己赏给自己的，但由于下手太狠，导致动静太大，周边很多人都困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自己抽自己耳光，还抽的这么狠。 看周围的人都在像看傻逼一样地看着自己，草狼很是不好意思，立即掉头又朝楼上走去。 来到了病房门口，草狼没有勇气进去，他站在门口徘徊了好大一会儿，不断地回想着陈聪对他的叮嘱，不禁很是感慨：妈的，原来追女孩子这么费劲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来照顾保护这丫。 草狼这个粗人，喜欢叶玲的正是叶玲的温柔善良，尤其是叶玲平时说话轻声细语，让草狼更是受用无比。要是能和她在一起，那真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对，聪哥说的没错，要想追到她，别说她冲自己发火了，就是对自己破口大骂，自己也不能离开这里。刚才自己断然起身下楼，实在是太鲁莽了。 想到这里，草狼鼓足了勇气，横着身子，咬牙切齿地走了进去。他这架势倒不像是去追女孩子，倒像是上刑场。 咚咚声响，草狼径直走到了叶玲的床边。叶玲做梦也没有想到草狼又回来了，而且还是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这架势好像要吃人一样，把叶玲给吓了一跳。 “叶玲，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离开你，”草狼终于像受刑一样，艰难地说出了这番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 叶玲闻听之下，羞的面红耳赤，急忙抬手用被子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看叶玲这样，草狼更不好意思了，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向叶玲表白，一咬牙一跺脚，脸红脖子粗地道：“聪哥说了，他让我要像卡猪那样厚着脸皮追你，你不同于和梅，和梅是典型的小女子，还很任性，她经不住卡猪那厚脸皮的三板斧。但你却不是小女子，你一点也不任性，凡事不考虑好，你是不会轻易说出内心的决定的。但你一旦说出来，是很难改变的。我要把你追到手，不但要脸皮厚，还要特别有耐心，别说你冲我发火了，就是你对我破口大骂，我也不能离开你。” 日哟，这要是陈聪在场的话，他非抽草狼几记耳光不可。这家伙竟然把陈聪叮嘱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叶玲。有这样追求女孩子的吗？粗鲁的草狼算是开了历史的先河。 本就好害羞的叶玲，被草狼给羞的几乎昏厥了过去，她那紧紧抓住被子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草狼不表白便罢，一表白竟然如此雷人，简直就把叶玲给雷的快要不行了。 咚的一声，草狼一屁股又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刚才由于鼓的勇气太大，导致他现在竟然有些喘粗气冒汗。 “滚，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叶玲躲在被子下终于发怒了。 “你这是在对我发火啊，你发火我也不能走，这可是聪哥说的。”陈聪也就是不知道这一幕，如果他知道了，也能被草狼给气糊涂了。 叶玲对无赖是非常厌恶痛恨的，当初郭阳追她的时候，就是一副无赖嘴脸，现在看到草狼也这么无赖，叶玲都快要被气疯了。 叶玲突然将蒙在脸上的杯子掀开，冲草狼厉声吼道：“你这个无赖，滚，你马上给我滚蛋，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无赖之徒。” “叶玲啊，你这是在骂我啊，但你骂我，我也不能离开，这可是聪哥专门叮嘱我的。”草狼笔直地坐在那里，显得很是理直气壮。 叶玲被他给气的眼泪汪汪，她再也忍无可忍，伸手就抓过手机，直接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带着小吴才驶出了市区，正要往高速上奔，忽地接到了叶玲的电话，不禁一愣，但还是快速地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顿时传来叶玲疾声厉色的声音：“陈聪，你给我滚回来，把你的好兄弟带走。” 嗯？这是咋了？陈聪有些发懵，忙问：“叶玲，你怎么了？” “你别问我怎么了，你还是问你的好兄弟怎么了？”叶玲哽咽着把手机给扣断了。 奶奶滴，草狼这厮鼓捣的啥啊？陈聪急忙拨通了草狼的手机。 草狼看到叶玲双手捂脸低声啜泣，眼泪顺着手指缝在往外流，顿时慌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咋办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陈聪打过来的，忙对叶玲道：“叶玲，你别哭了，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第1020章 江湖习气 草狼跑出病房，急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陈聪的声音：“草狼，怎么回事？” 草狼忙道：“没怎么回事，我就是向她表白了，结果她又是发火又是骂我，但我谨记你的叮嘱，我没有离开。” 陈聪心中揣摩，草狼向叶玲表白，这早在叶玲意料之中，可叶玲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还让自己立即滚回去，把草狼带走。这里边肯定有蹊跷。 想到这里，陈聪问道：“你是怎么向她表白的？” “还怎么表白？就是表白啊。” “草，我知道你表白，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向她说的。” “哦，我是这么对她说的……” 草狼这人是非常实诚的，他边回忆边将对叶玲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又说给了陈聪听。 陈聪一听，顿时差点蹦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道：“草狼，你这个蠢货，我真服了你了。你怎么能把我对你说的话告诉她呢？你这就等于把我也给卖了。” “聪哥，我当时光顾着紧张了，连想也没想，就把你对我讲的话向她说了。我不说这些，也不知道说啥啊。” 陈聪被草狼给气的呼呼直喘粗气，道：“草，有你这么表白的吗？你要表白，要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你老是提我说的话干啥？” “我今后注意。” “你还有今后吗？叶玲的脾气那么的好，都被你给惹成了这样，你暂时先别进屋了，等她气消了之后，你再进去。草狼，我可警告你，叶玲是知识女性，把你那套粗鲁的江湖习气收起来。至于结果到底咋样，你自己看着……” 陈聪本来想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但他还没有说完，草狼就紧接着道：“聪哥，我该怎么收起我这套粗鲁的江湖习气？” 我日，陈聪被草狼问的直抓狂，恼火地道：“你和她相处，不能粗鲁，更不能带有江湖习气，要表现的绅士一点，要显得有文化有素养有内涵，懂吗？” “哦，懂了，但怎么才能表现的绅士一点？” “你把你穿的那身衣服脱光了……” “啊？我脱光了？那我不成了耍流氓吗？” “草，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啊？” “哦，你说。” “你把你现在穿的那身衣服脱了，换上一套像样得体的衣服，把你的胡子也刮干净，你先从外形打扮上做起。” “聪哥，那我换什么衣服才算像样得体？” 草狼不是傻子，也不是愚子，只不过他的生活环境造成了他还真不知道穿什么样的衣服才算得体，因为他穿衣服很随意，平常都是上身穿宽松的夹克，下身穿更加宽松的肥裤子，脚蹬球鞋，目的就是在与人搏杀的时候，行动方便。 这段时间，草狼在晚上陪叶玲的时候，在门边支了个小床，将球鞋脱下来，他那好多天都没有洗的袜子，脱下来扔在地上都能立住，可想而知，他的那双臭脚有多臭了，熏的叶玲接连几晚都没有睡好，最后忍无可忍之下，叶玲让他穿着鞋睡觉。 不过，草狼虽然不分白天黑夜地陪伴照顾叶玲，但却没有丝毫轻薄之举，这也让叶玲认定，草狼非郭阳之辈，乃是一个正人君子。 听草狼这么问，陈聪哭笑不得，只好道：“那你就换身西装吧，衬衣领带还有皮鞋都穿上。” “嗯，好，我这就去换。” 还没等陈聪扣断电话，草狼倒率先扣断电话了。 陈聪本想再拨通叶玲的手机，安慰她几句，但陈聪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书记手机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你在哪里？” “朱书记，我正在往省城返的路上。” “事故的原因调查的怎么样了？” “鲁铁带人正在调查。” “事故的原因要抓紧时间调查，尽快有个眉目。另外，你也不能光盯着这起事故，还要将精力放在其他工作上。” “我知道，q县的工商企业基础太薄弱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政收入都集中在熊伏山的铁矿上。” “对，我要和你说的正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市信访办这些年接到的关于对熊伏山铁矿违法乱纪的举报太多了，光举报信件就够装一麻袋的。你要特别留意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不要轻易采取措施，一定要有充分的把握之后，才能采取行动。当务之急，是要对q县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至于怎么调整，你要拿出个清晰的工作思路来。” “是，我会认真考虑产业结构如何调整的问题，尽快拿出方案来，逐步采取措施。” “嗯，但不要操之过急。今天是周末，我还以为你会到市委来找我当面谈谈呢，没想到你却直奔省城了。” “朱书记，我今天下午是去市区了，本来我也想去您那里坐坐的，但遇上了点别的事，就耽误了。” “什么事？” “我去市立医院看望叶玲了，她不是还在住院嘛。” “她恢复的咋样？” “她恢复的倒是挺好，但现在还不能下床。她今天下午和我谈了很多，重点是谈了她下一步的打算。” 听到这里，朱书记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这毕竟是叶玲个人的问题，他作为市委书记这么忙，哪有工夫听陈聪说叶玲的下一步打算。朱书记本想说句话就扣断电话，但陈聪却随即又道：“朱书记，叶玲想出家。” 朱书记一愣，问道：“她想出家还是出嫁？” 陈聪忙道：“出家，她要削发为尼。” 朱书记听到这里，也有些吃惊，当他沉吟了一下，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是风就是雨，想起啥来就是啥。她想干啥就干啥吧，这毕竟是她个人的选择。等会我还要开个会，先挂了。” “朱书记，再见！” 朱书记扣断电话之后，陈聪陷入了沉思。朱书记和叶玲基本没有什么交往，这也导致朱书记不愿过问叶玲的事。但朱书记毕竟也是叶玲在商业银行的老领导，要是让朱书出面去做叶玲的工作，说不定就能让叶玲打消削发为尼的念头。 想到这里，陈聪突然意识到，也只有朱书记，才能真正说动叶玲。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大力支持和追随！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1021章 向卡猪取经 陈聪有了想请朱书记出面去做叶玲思想工作的想法，但朱书记扣断电话后要去开会，陈聪也只能等待时机。 对于草狼和叶玲突然鼓捣的这一出，将陈聪搞的身心俱疲，他再也没有精力去管了，索性也不再给叶玲打电话了，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轿车朝省城火速奔去。 晚上九点，陈聪回到了省城的家中，看到两个保姆正在逗小可欣玩，陈聪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亲了又亲,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亲情。 陈聪对女儿是亲的不得了，但小可欣对陈聪有些陌生，小孩天性，她对陈聪是比较抵触的，闹着不让陈抱，非要去找保姆。 看到女儿这样，陈聪心中很是难过，但他的确是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伴女儿。 这个时候，王暖还没有回来，自从王暖被枪击之后，陈聪也是格外不放心。两个保姆陪着女儿在客厅里玩，其它房间的灯都关着，陈聪慢慢来到窗前，朝楼下看去。 这是陈聪的一种本能，他要暗中观察一下，楼房的四周有没有可疑情况。 突然之间，陈聪发现在楼前草坪的一棵树下，仿佛站着一个人，那个位置没有灯光，那个人影也很难发现，但陈聪是检查楼房四周到底有没有可疑情况的，他看的非常仔细，这一仔细，就发现了那棵树下的确是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非常可疑。 陈聪不禁提高了警惕，目光紧盯着那个人影。 实际上，直到现在，陈聪也不知道当初是郭阳用枪袭击的王暖，郭阳现在已经死了，都烧成灰了。但郭阳暗中袭击王暖的事，却一直没有查出来，这件事只有王超知道。陈聪和王暖都不知道是郭阳所为。 因此，陈聪一直认为那次暗中用枪袭击王暖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不光是陈聪这么认为，王暖也是这么认为，秦瓒更是这么认为，省反贪局的领导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省反贪局对王暖的保护措施更加强了，绝对不能再给任何凶手任何机会。 秦瓒是见过郭阳的，但也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秦瓒并不认识郭阳。 陈聪足足盯了十多分钟，那棵树下的人影仍是一动不动，陈聪的脸上升腾起一股戾气，他从厨房摸了一把剔骨刀，准备下楼。 可就在这时，王暖在秦瓒等人的保护下回到了家。 王暖一进家门，看到陈聪回来了，心中很是高兴。陈聪急忙将手中的剔骨刀放下，来到了王暖面前，看着王暖疲惫的神态，很是心疼，问道：“又是秦瓒他们送你回来的？” “嗯。” “辛苦他们了。罗星和那两个侦查员咋样？” “罗星已经出院了，那两个侦查员也没事了，再过几天也该出院了。” 陈聪并没有将楼下那棵树下站着一个人的情况告诉王暖，他怕王暖担心。要解决那个人，陈聪认为他一个人就足够了，他要瞒着王暖，在王暖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将那人给解决了。 就在这时，小可欣两只小手伸着，大声喊着妈妈，王暖急忙洗手后过去抱女儿，陈聪趁机又来到窗前，朝下一看，但却发现那棵树下没了人影。 陈聪立即抓起厨房中的那把剔骨刀，别在了腰后，随即匆匆下楼。 陈聪下了楼，在楼房的四周转了几圈，都再没有发现那个人，这让陈聪很是失望，也非常恼火。 当陈聪再次上楼，王暖抱着女儿开的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下去转了转，透了透气。”陈聪故作轻松地道。 “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了，家来了也不好好在家待着，出去透什么气啊，多和女儿亲亲。”说着，王暖将女儿送到了陈聪怀中。 但小可欣仍是不让陈聪抱，挣着身子要去找妈妈，这让陈聪难过的眼眶都湿润了。 晚上十点，当叶玲才睡着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下子将叶玲给惊醒了。 叶玲睁眼一看，差点惊叫出声。只见此人头发梳理的就像狗舔的一样，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白衬衣黑领带外加一套崭新笔挺的西装，脚蹬一双锃亮的新皮鞋，站在那里冲叶玲傻笑着，就像一个傻逼一样。 “我的天呐，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叶玲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因为此人正是草狼。 草狼接到陈聪的电话后，随即就匆匆下楼，先是去雅戈尔专卖店，买了衬衣领带西装外加皮鞋，随后又去附近的洗浴中心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草狼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买崭新的内衣内裤和袜子，内衣内裤散发着汗臭味，袜子更是散发着腌制的浓浓的咸菜味，无奈之下，草狼在澡堂子里将内衣内裤和袜子洗干净，让服务员给放在烘干机下烘着，他则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等着。 在等的时候，草狼很是无聊，也有些急不可耐，因为他老是牵挂着叶玲。我草，老子算是彻底完蛋了，以前我不这样啊，走到哪里，从来没有牵挂过任何人，怎么现在竟然这么牵挂叶玲？ 草狼决定给卡猪打个电话，向卡猪取取经，因此，他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卡猪刚刚被蝎子给训斥了一顿，气的卡猪和蝎子吵了起来，蝎子要揍他，他急忙躲在了里间，将房门紧紧关上，不让蝎子冲进来，卡猪躲在里间正在生闷气，突然接到了草狼打来的电话。 “草狼，你啥时候回来啊？”还没等草狼开口说话，卡猪就先说上了。 “我暂时还回不去，我得照顾保护叶玲呢。” “草狼啊，你再不回来，蝎子那个玩意要动手揍我了，刚才我要是再跑的慢点，就被他打了。” 草狼性格粗鲁，但蝎子性格鲁莽，草狼的脾气暴，但蝎子的脾气更暴，相比之下，草狼比蝎子还要温和些，因此，卡猪盼着草狼赶紧回去，也好控制一下蝎子的戾气。 “你注意点，蝎子就不会打你了。卡猪啊，蝎子虽然脾气暴躁，但他是讲道理的。” “你暂时回不来，我也只能多加注意了，草。”卡猪很是郁闷，连草都骂出来了。 第1022章 经典的对话 “卡猪，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个事。”草狼不想和卡猪墨迹，直想快点向他学点经验。 “啥事？” “你当初是怎么把和梅给追到手的？” 咕咚一声，卡猪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他没有想到草狼竟然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是这么突然，问的又这么尖锐，他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吞了一大口唾沫。 懵了一阵，卡猪这才问道：“草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草狼还不想把他想追叶玲的事告诉卡猪。 “你问这个干啥？”卡猪还不想说。 “我问这个怎么了？”草狼有些着急。 “这属于个人隐私，你随口问问，但我能随便说吗？”卡猪有些不乐意了。 “你不说拉到。”草狼很有骨气。 “我就是不说。”卡猪也来了脾气。 “草。”草狼直接将电话给扣了。 卡猪看着手机，低声念叨着：“草狼这小子是犯了哪门子神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但仅过了几分钟，草狼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卡猪看着来电显示，本来不想接，但还是接了。 “卡猪，你就告诉我呗。”一贯非常有骨气的草狼，这一次彻底没了骨气，一气之下扣断了电话，眨巴着小眼考虑了几分钟，一无所得，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追女孩子，无奈之下，忍不住再次给卡猪打来了电话。 卡猪这下可有能耐了，这段时间，他被草狼和蝎子给整的苦不堪言，现在轮到他整治草狼了，他底气十足地问道：“草狼，你问这个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草狼又结巴起来，他追叶玲的事，可以告诉陈聪，但他是真的不想告诉卡猪。 “你什么？你要不说原因，我还就不告诉你。” 草狼又来了一小股骨气：“你不说拉到。” “嗨，我还就不说了，你有本事再扣断电话？” 但这一次，草狼却没有勇气再扣断电话了。如果他再扣断电话，那他就真的没脸再给卡猪打电话了。 “卡猪，我向你学点经验不行吗？” “哈哈，看来你想追女孩子啊？” “放屁，我才不追女孩子。”草狼口是心非，虽然隔着电话，但这话说完，草狼的脖子根又红了起来。 “你不追女孩子，问这个干嘛？”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 “我草，说来说去又绕回到起点了。你不说我也不说，你不扣电话我扣。”卡猪说着就要真的扣断电话。 “别，卡猪，我找你真的有事，你把你的那套经验告诉我，我也去追……”说到这里，草狼又卡壳了，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汗都顺着脸颊淌下来了。 突然之间，卡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急赤白脸地问道：“草狼，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想去追和梅？” 卡猪能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非常清楚，众兄弟中，不光他卡猪喜欢和梅，其他的兄弟也是非常喜欢和梅的。只不过，这厮捷足先登罢了。 “滚你奶奶的，卡猪，你这个死逼，和梅现在成了你老婆了，我怎么能打你老婆的主意？草。” “那你到底要追谁？” 人就怕激啊，草狼终于喉着说了出来：“我要追叶玲。” 擦，草狼的这句话，把卡猪给惊呆了。众兄弟当中，无论哪一个去追和梅，都是比较正常的现象。但如果有人去追叶玲，那就太不正常了。因为叶玲不但是已婚女子，而且还有些高不可攀。人家叶玲可是堂堂的g市的商业银行的行长啊，真要是论起来，那还是和正县级干部平级的领导干部。草狼这厮，就是个混子，他竟然要去追叶玲，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卡猪被草狼给雷的目瞪口呆，也成了一个傻逼。 “咋了？你知道原因了，该告诉我怎么去追女孩子的经验了吧？”现在轮到草狼底气十足了。 “草狼，你真的要追叶玲？”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 卡猪终于缓过味来了，道：“草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这样的，还想去追人家叶玲，知道什么叫癞蛤蟆吃天鹅肉吗？” 这就是卡猪的不是了，卡猪这厮就是这个德行。他很聪明，但也最擅长嘲弄讥讽取笑别的兄弟，这也是众兄弟对他很反感的主要原因。陈聪就比卡猪高明多了，当陈聪知道草狼要追叶玲之后，不但对草狼非常尊重，还给草狼出谋划策。但卡猪却是给了草狼当头一棒。这就是卡猪和陈聪的差距，卡猪再聪明，但就他这德行，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老大的。 “卡猪，你这个瘪犊子玩意，老子就是撒泡尿照镜子，也比你好的多。你能娶了和梅，那才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呢。你他妈敢嘲笑老子？老子现在回去就收拾你。”草狼的暴脾气上来了，他真的要回去暴揍卡猪。 熟知草狼做事风格的卡猪顿时害怕了，他急忙道：“草狼，你别着急嘛，我是和你说着笑的，嘿嘿。” “有你这么说着玩的嘛？我向你取经，你他妈还讥笑我？” 卡猪急忙直奔主题：“草狼，你真的想把叶玲追到手？” “当然了，不然，我给你打什么电话？草。” “草狼，我追和梅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有身份的，我是腾达酒业的总经理，有了这个身份，我才能将和梅给追到手的。但你没有什么身份啊，你怎么去追叶玲？人家叶玲可是g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啊，那可是正县级干部。” 听到这里，草狼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嗫嚅着道：“那可咋办？”说完，整个人都垂头丧气起来。 草狼这一垂头丧气，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吥的一声，放了个响屁，把旁边休息的客人都给吓了一条。 这一声响屁实在太大，竟然被手机那边的卡猪给听到了，卡猪竟然问道：“什么动静？” 草狼顿时恼羞成怒，道：“草，你管什么动静干啥？我问你，我到底该咋办？” 第1023章 成熟了很多 可就在这个时候，躺在草狼旁边沙发上的一个客人，很是不屑地念叨了一句：“随便放屁，什么素质？” 这个客人是低声念叨的，也就是随便发个牢骚而已，他以为草狼正在打电话，不会听到他说什么，但他这话却被草狼给听到了。听到这话之后，草狼勃然大怒，他追不到叶玲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素质太低的问题，没想到这个客人的一句牢骚，却恰好捅到了草狼的痛处。 要在平时，草狼可能一笑了之，因为他和这个客人无仇无怨，又是自己放屁在先。但现在不行了，他正担忧自己的素质问题，结果这个客人还这么说？ 草狼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冲那个客人瞪眼道：“你他妈的说谁呢？” 这个客人一愣，随即也坐了起来，针锋相对地道：“说你呢。” 草狼扣断电话，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直接就冲了过去，对着那个客人的脸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老子放屁，管你屁事？” 这个客人被打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冲草狼破口大骂：“你他妈就是一个没有素质的人。”随即和草狼厮打起来。 这个客人怎么能是草狼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草狼打翻在地，但这个客人爬起来，狠狠地瞪了草狼一眼，转身走了。 草狼余怒未消，转身又躺在沙发上，还念叨着又骂了几句。但骂完之后，草狼忽地想起了叶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我不喜欢。” 当时草狼还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温文儒雅的。” 叶玲和草狼进行这番对话的时候，是草狼才去照顾叶玲没几天，那个时候草狼还没有喜欢上叶玲，他那时纯粹是执行陈聪的命令，单纯地照顾保护叶玲而已。 但现在回想起来，草狼心中一颤，立即和自己的行为进行对照，叶玲说的没错，自己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就因为放了一个屁，对方说了一句牢骚，结果就打了起来。这也充分说明自己的素质太低了。 正当草狼喃喃自责的时候，那个客人带着几个小伙子扑了回来。 那个客人伸手一指草狼，怒气冲冲地喊道：“就是他，给我打他。” 几个小伙子就像猛虎下山一样，直接就扑了过来，对着草狼拳打脚踢，草狼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打的双手抱头，紧紧蜷着双腿，让自己保持住在娘胎的胎儿姿势，这种姿势在被人乱打的时候，受伤是最轻的。 噼里啪啦，草狼保持着这种姿势，被那几个小伙子足足打了一分多钟，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和脚丫，全身都被打的麻木起来。 这要在以前，这些人这么暴打草狼，草狼非和他们拼命不可。但现在的草狼，已经被爱情滋润的绵软了很多。这顿打，不但没有把草狼的野性和戾气给激发出来，反而让草狼内心里感到很是踏实。人家打自己，是因为自己戾气太重，自己就该被打。 自己要做一个温文儒雅的人，绝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戾气冲天。 “马勒戈壁的，今后老实点。”那个客人骂完之后，就领着那几个小伙子走了。 草狼的身体确实强悍，被打的这么惨，但仅过了一会儿，他就舒了个身，坐了起来，还浑身活动了一下，虽然全身都在疼，但却没有什么大伤。 草狼没去复仇，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复仇的心思，全身在疼，心里却是在喜，他被打了这一顿，反而让他顿悟了不少。 草狼再次躺了下来，又给卡猪拨通了电话。 “草狼，你刚才怎么扣断电话了？” “哦，刚才有点小事，我现在忙完了，咱们接着说。” “草狼，你要想追到叶玲，首先你和她的身份和地位得对应起来。” “我该有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 “你想进入体制内是甭想了，但你可以开公司办实体啊，当个总经理啥的，就有了身份和地位了。” 卡猪后边的话，草狼能听懂，但前边那一句却没听懂，他道：“我怎么想进入体制内就甭想了？啥是体制内啊？” “我草，体制内你也不懂啊？我勒个晕。”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说。” “体制内就是指公家人，像聪哥和叶玲以及和梅这样的，就是体制内的，咱们都是体制外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样，也能成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对吧？” “对，但这才是最起码的，你的言谈举止和穿着打扮，也得和人家叶玲搭配起来。” “言谈举止恐怕一时半会很难达到，但穿着打扮，我可以立即就能办到。嘿嘿，聪哥还让我穿西装呢。” “啊？聪哥也知道这件事了？” “嗯，聪哥下午来了，我都和他说了。” “聪哥是什么意思？” “嘿嘿，聪哥鼓励我去追叶玲。” “真的假的？” “真的，你咋这么不相信我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感觉，你追叶玲，比我追和梅困难多了。” “为啥？” “你的条件不如我嘛。” “滚你奶奶的，草。”这一次草狼被卡猪气的给直接扣断了电话。 估摸着自己的内衣内裤和袜子也被烘干机给烘干了，草狼起身去换衣服。 当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是瘆人。但草狼却赤身裸体地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草狼，你这顿揍，挨的太值了，你身上的伤，就是在提醒你，从此之后，你要做一个温文儒雅的人。 看着自己全身的伤痕，草狼竟然感到内心非常充实，他觉得这顿挨打，让他瞬间成熟了很多，也温文儒雅了很多。 草狼里外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这才从洗浴中心走了出来，径直朝医院奔去。 当他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他只是扭头看了看，但他却没有想到要给叶玲买一束鲜花，以表达自己的爱意。假如他能和卡猪多聊一会，说不定卡猪就会交代他别忘了给叶玲买花。 第1024章 弄巧成拙 草狼全身伤痕累累，但他却丝毫不觉。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精神抖擞地走进了叶玲的病房。 叶玲做梦也没有想到草狼会以这身打扮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草狼在自己的轰撵下，真的滚蛋了。可草狼焕然一新地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如此打扮，叶玲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叶玲，嘿嘿，我这身打扮咋样？” “你怎么会打扮成这样？” “我打扮成这样不好吗？” “是不是又是陈聪让你这么打扮的？” “嗯，哦，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卡猪不会撒谎，他一撒谎就脸红。 叶玲白了他一眼，道：“陈聪也真是无聊，干嘛要让你打扮成这样？” 至于草狼为何会打扮成这样，叶玲心中就跟明镜似的。但她不该说陈聪真是无聊。 草狼嗫嚅地道：“聪哥也是为了我好，你怎么能说聪哥无聊呢？” 这就是草狼的思维模式，你丫的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说聪哥半个不字，不然，我就和你翻脸。这就是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草狼的行事风格。 听草狼质问自己，叶玲扭头看了看他，却发现草狼满脸的一副较真表情，道：“陈聪让你打扮成这样，他就是无聊。” “聪哥怎么无聊了？聪哥为了让我追到你，他才会这么指导我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聪哥？”草狼果真开始较真了。 叶玲被草狼给鼓捣的哭笑不得，索性不再搭理他，而是闭目养神。 “你吃水果吧？我去给你洗水果。” 叶玲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叶玲显得很是心烦，闭着眼睛秀眉都蹙了起来，不耐烦地又摇了摇头。 草狼不敢吱声了，他坐在了床边的登子上，但叶玲紧闭双目，就是不搭理他，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草狼坐在凳子上，闲的没事，突然，他发现了叶玲床头放着几本书，忽地又想起了叶玲说的她喜欢温恩儒雅的男人，他边伸手拿起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草狼不会装，他也一直很讨厌装逼犯，但现在为了获得叶玲的芳心，他不得不装了。既然要做个温文儒雅的男人，那就要多看书。但草狼初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翻过书，即使他在上学期间，也不怎么翻书。一个学期下来，别的同学的书都几乎翻烂了，可他的书几乎还是新的。 哗啦声响，草狼在翻书。听到翻书的声音，叶玲感到很是吃惊，草狼在这里陪伴自己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可是从来没有翻过书。 好奇之下，叶玲睁开了眼睛，扭头一看，发现草狼果然在认真地看着一本书。 叶玲凝目再看，看到了书的名字，更是为之一惊，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懂英文？” 草狼一愣，抬头看着她，道：“啥？英文？不懂啊。” “你不懂英文，那你还看这本书？” “啊？”草狼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捧着的书竟然是一本英文书，不禁神色大窘，很是尴尬地笑了笑，匆忙将书放回原处。 “你看不懂这书，怎么还看的这么认真？” “我……嘿……”草狼极不好意思地讪笑着，恨不得将脑袋钻到床底下。 他在看书的时候，只是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但心思却全在叶玲身上，至于书的内容，他压根就没有看，当然就没有发现双手捧得是一本英文书了。 妈的，弄巧成拙，这下又糗大发了。草狼尴尬的汗珠子都泌出来了。 叶玲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她虽然不喜欢草狼，但草狼也有很可爱的地方。她伸手拿了一本中文书，递给了草狼，道：“这是本中文书，你要看就看这本吧。” 叶玲的声音很是温柔，她在给草狼递书的瞬间，又恢复了她那温柔的性格。 听到叶玲这难得的温柔话语，草狼惊得目瞪口呆，急忙伸手将书接了过来，捧在手中，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一次他是认真地看了，但里边的有些字他不认识，他也只能是囫囵吞枣，硬着头皮往下看。 草狼能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原因是什么，叶玲心中很是清楚。但她不会接受草狼，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削发为尼出家了，草狼能有现在的表现，那就当出家前的一个浪漫的小插曲吧。 叶玲这么一想，心中便已释然，不知不觉竟然进入了梦乡。 草狼还在硬着头皮看，但心中却是越来越烦躁。可当着叶玲的面，他还得装出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开始的时候还行，但时间一长，他犹坐针毡。 突然之间，他听到了叶玲均匀的呼吸声，偷偷抬头一瞧，发现叶玲竟然睡着了，他顿时犹如获得大赦一般，将书一扔，随即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的门，草狼顿时挥拳伸腿，狠狠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妈的，看书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难道老子为了追到这丫，竟然要脱骨换胎？ 第二天，临近傍晚的时候，陈聪交代两个保姆看好小可欣，除了自己和王暖回来，谁来都不要开门。交代完毕，他便带着厨房里的那把剔骨刀出门了。 陈聪判断，如果昨晚站在那棵树下的那个人，真是来对付王暖的，那么此人今晚很有可能还会再来。 陈聪下楼之后，饶了一个大圈子，躲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楼前的动静。 天逐渐黑了下来，当黑夜笼罩着大地的时候，陈聪突然发现，有个人慢慢靠近了那棵树，当那人来到那棵树下，就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一样。 那棵树的位置，正好处于陈聪家前的楼下，站在那棵树下，能一览无余地观察到楼前的动静。 当初用枪袭击王暖的那人就是站在这棵树下，这棵树前正好停放着一排车辆，很是隐蔽。 王暖还没有回来，陈聪在耐心地等待着。 陈聪是想等王暖回来的时候，这个人一旦动手，自己就从后边将此人擒个正着。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25章 站在树下的那人 陈聪耐心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但王暖却要在九点钟之后才能回来，天寒地冻，陈聪的四肢都快冻的麻木了。 不能再等了，要是王暖回来，此人一旦动手，陈聪再去擒拿对方，要是晚上几秒钟，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聪果断起身，轻步朝那人背后走去。 陈聪的脚步很轻，当距离此人背后有几米的时候，此人警觉地发现背后有人过来了，随即转头。 陈聪看到此人发现了自己，一下子就扑了过去。陈聪是想把此人扑倒在地，制服住他，再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此人反应极快，身子一蹲，陈聪双手抓住他的同时，他的双手也紧紧地抓住了陈聪的胳膊。 陈聪双手猛地一拉，力大势沉，他想把对方摔倒在地，但对方身子一挫，一下子就把陈聪的力道给化解了，同时一个肩靠，就把陈聪给撞了出去。 陈聪被撞了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他勃然大怒，待要伸手去摸别在腰厚的剔骨刀，却传来一声惊呼：“陈书记？” 陈聪顿时一愣，急忙凝目细看，但对方此时已经认出了陈聪，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陈聪，道：“陈书记，我是萧震啊。” “萧震？”陈聪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萧震。 “萧震，你怎么在这里？” “陈书记，我撞的你那一下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才被撞的时候，有些胸闷。”陈聪虽然是这么说，但萧震的那一下肩靠实在是太生猛了，陈聪的胸口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疼。 “陈书记，我没想到是你。”萧震很是自责，伸手扶住陈聪，唯恐自己把陈聪给伤了。 “萧震，我也没有想到是你啊。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听我两个师父说了嫂子前一段时间遭人枪击，我现在放假了，就利用晚上的时间过来看看，也顺便保护一下嫂子和你的家人。”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站在这里？” “嗯，是的。我看到嫂子安全回家了，我也就回去了。” “萧震，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 萧震点了点头，道：“自从我知道嫂子遭人枪击之后，我就很不放心，从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到嫂子安全进家了，我就回去。” 听到这里，陈聪万分感激。萧震这是在报恩啊，天寒地冻的，他自己一个人在暗中保护王暖，陈聪和王暖竟然不知道。 “萧震，你别在这里待着了，走，跟我回家。” “不行，嫂子还没回来呢。陈书记，嫂子被枪袭，就是那些贪官污吏干的，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陈聪掏出烟来点燃上，道：“萧震，依你的分析判断，那个枪袭你嫂子的凶手，还会来吗？” “他的手枪虽然被我秦师傅给夺了过来，但我分析，那个凶手一定还会来的。即使换了别的凶手，也一定会来的。凶手只是躲在暗处的那些贪官污吏的枪头子，那些贪官污吏没有被绳之以法，他们还会派凶手过来的。嫂子仍处于危险之后，这个警报不能解除。” 听了萧震的这番话，陈聪感到很是震惊，这才短短的几个月，萧震的分析判断能力就这么突出了，看来他在警校的学习是大有用处的。 “你分析的对，我也是这么判断的。但你每晚也不用过来了，天寒地冻的，太受罪了。你嫂子有秦瓒他们保护，不会出事的。” “我提前到这里来警戒，就可以把周围的一切险情事先给排除掉，这样更保险。陈书记，您放心吧，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证嫂子的安全。” 陈聪被感动的眼眶湿润，道：“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同样，你嫂子也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楼头的拐角处传来车灯的亮光，一辆车缓缓驶了过来。但与此同时，已经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萧震，没什么情况吧？” “师傅，没事。” 过来的这个人正是秦瓒。 陈聪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道：“秦组长，你辛苦了！” 秦瓒一愣，这才发现原来是陈聪，两人急忙握手问好。萧震也快步跟了过来。 “秦组长，原来你知道萧震每晚都在这里警戒？” “是啊，我不让他来，他非要来。他既然要来就来吧，多一个人总是好的，临近春节了，我也担心对方会再蠢蠢欲动。” “谢谢你们了！”陈聪很是感激地道。 “陈书记，萧震每晚守在这里，王处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只有我和萧震知道，你也要尽量保密，因为对手是躲在暗处的。”秦瓒小声叮嘱陈聪。 陈聪点了点头，道：“不把对方绳之以法，咱们的警报是不能解除的。” 秦瓒点头道：“是的，但也不会太久了，因为罗星那边已经在积极搜集证据。”说着，秦瓒冲身后的车一挥手，轿车快速地驶到了楼洞口。 此时，秦瓒已经跟到了车前，他亲自动手拉开车门，道：“王处，你可以下车了。” 王暖下车之后，立即就进入了楼洞口，朝楼上走去。 秦瓒对已经走过的陈聪道：“陈书记，你快跟着王处上楼吧，每天都是我负责将王处送到家门口，这一次就交给你了。” 陈聪扭头对萧震道：“萧震，走，跟我回家。” 秦瓒却道：“不行，萧震现在还不能露面，这是纪律，你快走吧。”说着，秦瓒还推了陈聪一把。 陈聪不敢再耽误，立即匆匆上楼。但当陈聪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王暖已经进门了。 看来萧震现在已经成了秦瓒手下得力的助手，陈聪进了家门，将门反锁好后，立即又来到了窗边，朝下一看，却发现护送王暖的专车已经不见了，萧震也走了。 除了秦瓒他们，还有萧震暗中保护王暖和自己的家人，陈聪更是放心了。 等女儿和保姆都睡了之后，陈聪问王暖：“调查王跃到了什么程度？” “他的那四个情妇，都已经被传唤了，接下来还要再传唤她们，务必要让王跃坐立不安。” “对，只有这样，咱们才有机会将他拿下。” 第1026章 上访事件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离开家朝h县奔去。 今天是星期一，陈聪要先赶回h县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然后才能赶回q县。对朱书记任命自己担任两个县的县委书记，陈聪颇为不满，因为两头奔波这样太累了，有些顾此失彼。但朱书记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陈聪也只能用理解的态度去对待。 陈聪匆匆返回了h县，随即召开了县委常委会议。这一次会议研究的工作很多，陈聪前一段时间不在这里，工作攒了一大堆，虽然有王有才坐镇，但最终还得靠陈聪来拍板决定。 正当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陈聪突然接到了q县县委办主任郭开的电话，他说县委大院聚集了很多的上访群众，强烈要求见新任的县委书记陈聪。 一听是上访群众，陈聪不敢怠慢，立即让王有才代替他主持会议，他随即带着小吴匆匆朝q县赶去。 q县和h县相邻，一个多小时后，陈聪就赶到了q县 当他距离县委大院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看到县委大院门口聚集了好几百号人，人山人海，就像赶集的一样。 陈聪看到这一幕，心中很是来气。因为以前尹琴主政q县的时候，她政绩上最为闪亮的地方，就是q县几乎没有上访群众，这也说明她的基础工作做得非常扎实。但现实却是恰恰相反，这也说明尹琴政绩上的闪亮点，纯粹是胡扯。 马勒戈壁的，尹琴这种人当官，只能是祸国殃民，但就是这种人却在q县主政了这么多年。 陈聪让小吴停车，他步行着朝上访的人群走了过去。 由于这些上访群众几乎都不认识陈聪，陈聪也比较顺利地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郭开韩冬李晓等县委领导还有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现场。 韩冬很是火大，他正在给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打电话，让赵顺平调公安干警过来，但赵顺平压根就不听他的，直接在电话中和韩冬吵了起来，气的韩冬破口大骂，但赵顺平骂的他更加厉害。 “陈书记，这些上访的群众都是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他们这次上访，是为了补偿的事。”郭开来到陈聪面前低声汇报。 陈聪在来这里之前，在h县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顶替董硕对丽水河治理污染的江峰汇报说，对q县境内的丽水河的污染治理工作已经全面结束，两岸的老百姓非常高兴，还自发地组织庆祝活动，对政府的做法千恩万谢。漂流项目也已接近尾声，再有个把月就可全面竣工，到那时候就可以正式启动漂流项目了。 陈聪沉思着道：“丽水河的污染治理才刚结束，两岸的老百姓也自发组织庆祝活动，怎么今天就来了这么多人上访要补偿？这不符合正常的逻辑啊。” 站在旁边的李晓阴沉着脸道：“这些人都是些刁民，就该让县公安局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陈聪看了一眼李晓，没有搭理他。马勒戈壁的，作为常务副县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可气。 “陈书记，是不是要调县公安局的人过来？”李晓直接问陈聪。 就在这时，韩冬走了过来，他气愤地道：“我给县公安局的赵顺平打电话了，我指挥不动他，他还和我在电话中对骂。陈书记，我提议立即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罢免赵顺平的局长职务。” 李晓立即跟道：“我举双手赞成，早就该把赵顺平这种王八蛋给罢免了，他这个小破局长，比市长的架子都大。” 陈聪没有表态，他扭头看向了郭开，郭开则是双眸微眯，显得高深莫测。 就在这时，站在前排的一群上访群众和县信访办的几名工作人员推搡起来。 陈聪厉声吼道：“干什么？有事说事，不要动手。” 但已经晚了，拥上来的上访群众越来越多，瞬间就围住县信访办的几名工作人员动起了手，连撕带扯，拳打脚踢，仅仅几秒钟，县信访办的几个工作人员就被打翻在地。 陈聪火了，立即冲了过去，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是新来的县委书记陈聪，你们有事和我说。” 韩冬和李晓则立即朝后撤去，躲的远远的。郭开却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挡在了陈聪的身前，要是县委书记被上访群众给打了，那事态可就闹大了。 “住手，你们都住手，县委书记来了，你们不是要见县委书记吗？都住手，听到没有？”郭开挡在陈聪身前，大声喊着。 有些上访群众听到喊声，停住了手，但还有一些上访群众似乎打上了瘾，根本就不听这一套，仍是对着躺在地上的县信访办的几名工作人员拳打脚踢。 就在这时，县委办的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跑了过来，他这是奉郭开的命令，回去取扩音喇叭了。 陈聪一招手，县委办的那个工作人员立即将扩音喇叭递给了陈聪，陈聪举着扩音喇叭大声喊道：“我是新来的县委书记陈聪，你们都给我住手，谁再动手打人，就拘留他。” 扩音喇叭的效果立即显现出来，打人的上访群众终于停住了手。但县信访办的那几个工作人员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有人大声问道：“你就是陈书记啊？” 陈聪立即回道：“没错，我就是陈聪。” “陈书记啊，你们h县位于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都得到了补偿，可我们q县的老百姓连一分钱也没得到，这不公平啊。你现在也是我们q县的县委书记，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对方说什么，陈聪听得一清二楚，但陈聪的精力却是放在了观察那些打人的上访群众身上。陈聪发现，这些人的穿着不像是种地的老百姓，他们穿的可以说还有些新潮，有的人脖子上还戴着粗粗的大金链子，有的人手指上还戴着硕大的金戒指。 马勒戈壁的，这到底是种地的老百姓还是一些社会混子啊？陈聪的一股怒气从心中荡起。 第1027章 运筹帷幄 陈聪道：“你们上访的群众都不要激动，你们选出几个代表来，咱们坐下来谈。行不行？” “这次不给我们补偿，我们就坚决不回去。” “我们要和h县一样的补偿。” “你让我们选代表，不是在忽悠我们吧？” “不用坐下来谈，就在这里谈，谈不成我们就不走。” …… 一时之间，上访的群众又群情激昂，但陈聪发现，说这些带有故意煽动群众话的人，都是那些穿着新潮，戴金链子金戒指的人，陈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再次举着扩音喇叭大声喊道：“我陈聪说话算数，绝对不忽悠人。这样谈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选出几位德高望重的代表来，我们到会议室去谈，力争今天把问题给解决好，怎么样？” 陈聪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骚乱的人群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在交头接耳，看样子是想要选出几位代表来。但站在前边的那一大帮子穿着新潮戴金链子金戒指的人，几乎都是双手抱肩，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在看着陈聪，这让陈聪怒从心起。 陈聪不是知识分子，他虽然是大学毕业，但他顶多算是半个知识分子，陈聪对社会上的事，知道的比这些人多得多，什么样的人，陈聪搭眼一看，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就在人**头接耳选代表的时候，陈聪放下了扩音喇叭，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 “赵顺平吗？我是陈聪。” “哦，是陈书记啊，我是赵顺平。” “你马上带人赶到县委大院门口来，维持秩序。” “陈书记啊，你们县委领导难道要对上访群众实施镇压啊？” “谁说要镇压了？是过来维持现场秩序。” “陈书记啊，公安是人民的公安，警察也是人民的警察，群众上访那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上访是正当的维权，我这个公安局长，要是派人过去，虽然说是维持秩序，但上访群众周围站了一圈的警察，这算啥事啊？” 陈聪已经被气的脸色蜡黄，浑身都在打哆嗦，但陈聪不会像韩冬那样弱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赵顺平争吵，陈聪压住火气，问道：“你到底派不派人过来？” “陈书记，恕我难以奉命。” 陈聪索性直接扣断了电话。 从这一刻起，陈聪对赵顺平这王八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再也忍无可忍了。但当务之急，是要先稳定目前的上访群众的局面，绝对不能再发生冲突事件。 陈聪对郭开道：“立即安排人将被打伤的工作人员送完医院，将县委办公大楼上能调动的工作人员都叫过来，维持现场秩序。” “是。” 郭开待要转身走时，陈聪却伸手一把又拉住了他，低声吩咐道：“将办公大楼上的工作人员全部叫过来，不但要维持好现场秩序，还要给老百姓服好务。更重要的一点，刚才那些动手打人的，一个都不能放走，记住没有？” “嗯，我这就去办。” 郭开立即跑着去落实陈聪的指示了，陈聪又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市公安局的局长董硕的手机。 马勒戈壁的，赵顺平你这个王八蛋，草尼玛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指挥不动你，但老子能直接指挥动市公安局的局长。 董硕的手机很快拨通了，陈聪直接对着手机道：“老董哥，我这边出了麻烦，来了很多上访群众，还动手将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给打伤了，你多带些干警过来。” “草，怎么还有这样的事？陈聪，你怎么舍近求远，不调动县公安局的干警呢？” “我调不动，赵顺平不听我的。” “啊？他敢不听你的？这狗日的，我有时候也指挥不动。”董硕一提起赵顺平来，火气也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就在电话中骂了起来。 “老董哥，你立即带干警赶过来，不然，我这里还要出乱子。” “陈聪，我现在正在开会，不过，我立即派人赶过去。” 但陈聪却道：“不行，你要亲自过来，不但你自己要来，你还要带着你的政委一块过来。” “为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可我正在开会呢？” “董大炮，我的话不好使了是吧？”陈聪顿时怒了。 “我靠，你别发火，我立即带人赶过去，我把政委也叫上。” “越快越好。”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以最快的时间赶到。” 就在这时，从县委办公大楼出来了二百多号人，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几乎都被郭开给调了出来，他们纷纷站在了上访群众周围，一拥而下，将所有的上访群众全部都挤进了院子，县委大院门口的大栅栏门也关上了。 但由于站在上访群众周围的是县委办公大楼的工作人员，不是公安警察，上访群众也没有什么抵触。 还有一部分县委的工作人员提来了暖瓶和水杯，给上访群众倒水喝，好言劝说他们。这么一来，算是彻底稳住了这些上访群众。站在最前面那二十多个想闹事的，也找不到借口了。 陈聪立即又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王有才的手机。 王有才还没有召开完县委常委会议，但陈聪的来电，他没敢耽误，立即接听。 “王县长，看来你上次和我说的对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老百姓的补偿问题，要解决了。这一次来上访的正是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啊。” 王有才问道：“上访的群众去了多少人？” “足有好几百人啊，把县委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赶紧解决吧，但我感到这件事很是蹊跷，这么久都没有上访群众去要补偿，怎么你去了才几天，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么多的上访群众？” “我也纳闷呢，但现在还不是要追究原因的时候。老王，我看这样，你立即安排江峰带县财政局的人赶到我这里来，今天就给他们补偿。” “好，我这就派江峰带人过去。” 第1028章 果断出手 这就是陈聪的能力，他趁上访群众酝酿选代表的时候，就将处理此事的一切后招都用上了。 陈聪打完电话，站在那里等上访群众选出代表来。 看着这些上访群众，陈聪认真分析起来，这一次的群众上访，如果真是要来解决问题的话，他们中间不可能没有群众代表。但酝酿了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是没有选出来，这就说明他们这一次来上访，根本就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纯粹是来闹事的。而之所以要来闹事，肯定是有人带头挑起来的。 陈聪的判断没错，就在此时，一个人正站在县委办公大楼的办公室的窗台前，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人正是尹琴，她端着水杯，嘴角含笑，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在院子里忙碌的陈聪。她倒要看看陈聪怎么处理这次事件。 陈聪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群众代表终于艰难地选了出来，一共有八个人，其中两个是动手打人的人，另外六个，搭眼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陈聪把这个八个人请到了楼上的接待室，陈聪对他们很是客气热情，让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人都沏了一杯热茶。 坐在八名群众代表对面的是陈聪和郭开，韩冬和李晓以及其他的县委常委们都没有露面。陈聪也没有让他们露面，因为他们一旦露面，很有可能会把事情给搞砸。 “乡亲们，让你们受苦了，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你们表示真诚的歉意，没有及时给你们补偿，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我叫陈聪，原先是h县的县委书记，对丽水河的情况，我非常了解。现在我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虽然只是暂时代理，但你们补偿的这件事，我也要管。你们可能也知道h县对丽水河两岸老百姓的补偿问题吧？” 一个老乡道：“知道，我有个亲戚就在h县的丽水河岸边的村子里，他家里得到了两万多的补偿。陈书记，他们对你可都是伸大拇哥啊，你现在也成了我们q县的县委书记，希望你也能给我们像h县的补偿啊。” 这个老乡一看就是纯粹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其他的几个老乡也是随声附和。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道：“请你们放心，补偿的这件事，今天咱们就解决。我问一下，你们当中有没有当村支书的？” 众人随即纷纷摇头，陈聪再次问道：“你们当中有没有当村主任的？” 众人又是纷纷摇头，陈聪又一次问道：“你们当中没有村支书村主任，那你们当中有没有在村委里担任其它职务的村干部？” 众人再一次纷纷摇头，陈聪随即又问道：“那你们这次来上访的群众中，就没有一个村干部吗？” 开头说话的那个老乡，呵呵笑道：“没有，陈书记啊，你让大家伙选代表，大家伙在选的时候，就在找村干部，但找来找去，一个村干部也没来，他们只好把我们给临时选出来了。” 陈聪笑了笑，看了看那两个动手打人的人，这两个人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话，此时他们有些如坐针毡了。 陈聪虽然表面在笑，但内心却是非常窝火，突然之间来了几百个上访群众，里边竟然连一个村干部也没有。 陈聪真的没有耐心再在这里坐下去了，因为他判断今天来上访的几百号人，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来闹事的。 陈聪安排郭开在这里陪他们谈，他自己来到他的办公室里凝眉沉思起来，这一次的上访事件，绝对不简单，幕后绝对有催手。 倏忽之间，陈聪想起了板桥先生的难得糊涂。是啊，有些时候，虽然自己已经明察秋毫了，但自己仍要装的像傻逼一个才行。 从古至今，都是学而优则仕，但又有几个能真的做到学而优则士的呢？ 陈聪凭着他的精明才智分析判断，这一次的上访事件，绝对不是老百姓自发组织的，而是有人预谋组织的。 在这时刻，陈聪突然想到了叶玲，叶玲卯足了心劲想要出家，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日积月累而形成的。 心累体乏之际，陈聪竟然也想到了出家。马勒戈壁的，既然在红尘凡间无法生存了，还真不如出家的好。 郭开的确是非常称职的县委办主任，他坐在接待室里，和群众代表谈笑风声，目的就是稳住这些上访的群众代表。 陈聪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犹如暴怒的雄狮，但却不能随便发火。 我陈聪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值不值得？现在陈聪开始发问自己了，的确如此，如果不在体制内，他早已是亿万富翁了，但在体制内，他又是官员，只能以官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 一个多小时后，县委大院门口外来了十多辆警车，每一辆警车都是大型的面包车。陈聪知道，董硕带人来了，他急忙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匆匆下楼。 董硕来了，而且是带着市公安局的政委来了，还带来了几十名全服武装的公安干警。 市公安局的政委叫郝政委，陈聪亲自将郝政委和董硕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至此，陈聪终于发作了，他脸色铁青地厉声说道：“我是q县的县委书记，但我却无法指挥动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今天来的这几百号上访群众，对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动了手，把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都打进了医院，我给赵顺平下达命令，让他带干警过来维持秩序，但他却拒不执行。我现在要行使县委书记的权力，要罢免赵顺平的局长职务，但需要得到你们市局两位领导的支持和配合，你们认为咋样？” 董硕是陈聪的铁哥们，陈聪现在是声色俱厉，董硕绝对没有二话，道：“陈聪，我坚决支持你。” 陈聪目光紧盯着市公安户的政委，市公安局的政委姓郝，郝政委道：“在这非常时期，赵顺平竟然敢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收拾他，我也支持陈书记的意见！” 得到了市公安局王政委的明确答复，陈聪立即吩咐郭开，通知所有的县委常委召开紧急会议。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29章 就地免职 在郭开通知其他县委常委来开会的时候，陈聪发现市公安局的郝政委显得心事重重，郝政委在市公安局担任政委好多年了，陈聪和他没有深交过，但在李尊担任局长期间，郝政委几乎就是个摆设，因为一切都是李尊说了算。 郝政委是个非常会明哲保身的人，他和李尊搭班子这么多年，跟着李尊学会了扁担功，也是非常的会盘算。对此，陈聪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看郝政委心事重重的样子，陈聪问道：“郝政委，你有什么心事吗？” 郝政委低声道：“陈书记，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讲。” “我认为对赵顺平职务的问题，还是再慎重些的好。” 陈聪一愣，忙道：“嗯？你刚才不是说支持我的意见吗？” “陈书记，你正在气头上，我也只能支持你的意见。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认为还是再慎重些。”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撤销他的职务？” “是的。赵顺平是个出了名的刺头，尤其是屡次顶撞上级，市里也只有郭市长能镇住他。” “既然这样，早就该把赵顺平的局长职务给撤销了，还慎重什么？” 郝政委欲言又止，但还是坚持说道：“陈书记，你是县委书记，董局长支持你，我这个当政委的也坚决支持你。但你最好先跟郭市长打个招呼，免得惹来麻烦。” 陈聪怒道：“不用跟郭市长打招呼，赵顺平不就是个正科级干部嘛，撤销他的职务，我有充分的理由，由我这个县委书记和你们市局的两位领导决定就行了。” 郝政委面露难色，他绝对不会因为赵顺平而得罪陈聪的，陈聪在全市的政治威望，那是有目共睹的。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陈聪就要踏进市委大院，成为市委领导。自己这个政委再干几年就该退休了，还是安全着陆的好。 郝政委沉思着道：“要是把赵顺平给撤销了，那有谁来担任县公安局的局长呢？” 郝政委边说边扭头看了看董局长，董硕对他道：“老郝，你是政委，本来你就分管人事工作，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陈聪道：“对于县公安局的局长人选，我看还是要以我们县委的意见为主。” 郝政委和董硕一起看向陈聪，陈聪一字一顿地道：“我提议由鲁铁担任我们县公安局的局长。” 对于陈聪的决定，董硕历来都是坚决支持，他连想也没想就道：“我赞同陈聪的意见。” 郝政委只好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赞同。但我担心，鲁铁的资历太浅，他不一定能镇得住县公安局啊，要知道，县公安局里的那些人可都是赵顺平的人。” 陈聪断然说道：“有什么镇不住的？有县委做鲁铁的后盾，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还能翻了天？” 这么一来，郝政委也没法再提不同意见了，但他感觉陈聪这么处理，也太有些着急了。可什么事都得一分为二的看，这一次赵顺平是真的把陈聪给惹火了。 就在这时，江峰带领h县财政局的局长等人到了，陈聪立即带着江峰他们来到了接待室，让江峰他们和那八个群众代表进行详细的谈判，目的就是对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的补偿标准和h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的补偿是一样的。 安排好了这一切，陈聪带着董硕和郝政委走进了会议室，县委常委们都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陈聪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坐在了居中位置，董硕和郝政委也坐了下来。 陈聪道：“这次的县委常委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研究决定县公安局主要领导的任免问题。” 韩冬一听，顿时提高了精神，因为他今天被赵顺平给气的都和赵顺平对骂了起来。他可是县长，赵顺平只是一个局长，但赵顺平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和县长对骂，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以为陈聪紧急召开县委常委会议，是要研究对这次上访事件的处理问题和对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的补偿问题。但陈聪却对这两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只字不提，而是要研究决定县公安局主要领导的职务问题。 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困惑不解地看着陈聪，因为像这样的重要的人事任免问题，他这个县委组织部长是要事先掌握信息的，可他对此一概不知。 陈聪又道：“为了能更好地解决县公安局主要领导的任免问题，我特意把市公安局的董局长和郝政委两位领导请了过来。” 顿了一顿，陈聪提高声音道：“现任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屡次对抗上级，不服从县委的领导和指挥，已经严重干扰了县委的正常工作。尤其是今天的这次上访事件，都出现打人现象了，县信访办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已经被打的住进了医院，我和韩县长先后给赵顺平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维持现场秩序，但他却不听从我的调遣，更是和韩县长在电话中对骂了起来。要是咱们县各部门各单位各乡镇的领导干部都像赵顺平这样，我们县委领导班子还怎么开展工作？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提议，对县公安局现任局长赵顺平就地免职，县公安局的局长职务由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鲁铁接任。” 说完，陈聪扭头看了一眼韩冬，一直和陈聪闹抵触的韩冬，这一次和陈聪积极配合起来，他道：“我完全赞同陈书记的意见，我也坚决同意对赵顺平就地免职。” 接下来是常务副县长李晓表态，他也赞同陈聪的意见。县委宣传部长纪东也表示赞同。县纪委书记柳云山态度比较坚决，也是赞同陈聪的意见。郭开也持赞同意见。 可见，赵顺平已经几乎把县委领导班子的所有领导都给得罪光了。 但还有一个人没有表态，那就是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大家都纷纷看着他，等他的表态。 第1030章 坚决果断 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小心谨慎地对陈聪道：“陈书记，这件事是不是该征求一下尹书记的意见？” 陈聪一愣，他目光睿利地看着姚春雷，道：“尹琴同志现在已经不是县委常委了，咱们现在召开的是县委常委会议，为何还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听陈聪这么说，姚春雷便不再说话了，可陈聪催促道：“姚部长，你可是县委组织部长，现在就剩下你没有表态了。” 姚春雷很是无奈地道：“那我保留意见吧。” 姚春雷对陈聪也很是抵触，他认为陈聪在处理这件事上太独断专行了，也太霸道了，即使要对县公安局长就地免职的话，作为县委书记的陈聪，最起码也该事先和自己这个县委组织部长打声招呼嘛。可陈聪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在会上就提了出来。更重要的是，赵顺平是尹琴的人，赵顺平是屡次顶撞上级，但他却听尹琴的话。尹琴现在虽然不是县委书记了，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担任重要职务啊。你陈聪不过是暂时代理县委书记而已。 姚春雷思前想后，他认为这个时候自己保留意见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但他错了，而且是错的一塌糊涂。 陈聪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道：“姚春雷同志，你不能保留意见。因为你是县委组织部长，在座的各位，谁都可以保留意见，但唯独你不行。你必须进行明确表态，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只能选择其一。” 姚春雷五十多岁了，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和尹琴一直走的很近。韩冬对姚春雷也比较忌惮，但这一次，韩冬是真的怒了，他道：“姚部长，陈书记说的很对，你可是县委组织部长，对干部任免问题，你要表态，不能保留意见。” 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这么说了，老谋深算的姚春雷就是想当个老好人也没机会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淡淡地道：“我不同意也不行，毕竟少数要服从多数，那我选择同意吧。” 陈聪心中对着姚春雷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扭头对董硕道：“董局长，你的意见呢？” “我作为市公安局的党委书记和局长，我是坚决支持陈聪书记的意见的，我赞同。” 接下来是郝政委表态：“我也赞同。” 陈聪道：“好，大家的意见一致同意对赵顺平就地免职，由鲁铁同志担任县公安局的局长。由我和董局长还有郝政委负责和鲁铁同志正式谈话。由姚春雷同志代表县委通知赵顺平这个决定。散会。” 散会之后，陈聪带着董硕和郝政委返回了办公室，由郝政委给鲁铁打电话，让鲁铁立即赶到陈书记的办公室来。 姚春雷没有直接返回他的办公室，而是走进了尹琴的办公室。尹琴正坐在靠近床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姚春雷走到尹琴面前，低声说道：“尹书记，刚刚召开完县委常委会议，会议决定对赵顺平就地免职。” 听到这里，尹琴忽地一下睁开了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姚春雷，发懵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顺平被陈聪给就地免职了。” 忽地一下，尹琴站了起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哎呀，这么大的事，我能和你开玩笑嘛，我本来是要保留意见的，但陈聪和韩冬逼着我表态，我没办法，只好也同意了。我就是不同意也没辙，因为其他人都同意了。” 尹琴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她被气的在屋里连连转了几个圈，突然问道：“韩冬也逼着你表态？” “是啊，他是坚决赞成罢免赵顺平的职务。” 尹琴咬牙切齿地骂道：“韩冬这个王八羔子。” “尹书记，赵顺平也太不识时务了，他竟然和韩冬在电话中对骂了起来，还公然顶撞陈聪。陈聪一怒之下，把市公安局的董局长和郝政委都请了来，他们两个也列席了县委常委会议，但他们两个也是坚决赞同罢免赵顺平的局长职务。” 对赵顺平的德行，尹琴比谁都了解。但赵顺平对尹琴的指示和命令，向来是坚决服从的，执行起来也是不打折扣的。这也就是赵顺平这种货色为何一直稳坐县公安局局长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又尹琴的鼎力支持。 尹琴深吸了口气，道：“老郝，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先回去吧。” “尹书记，陈聪让我代表县委正式通知赵顺平，你是不是先给赵顺平打个电话？” 尹琴考虑了一会儿，道：“不用，你就代表县委正式通知赵顺平吧，赵顺平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不能先给他打电话。” “嗯，好，我回办公室给他打电话。”姚春雷走了。 从姚春雷进入尹琴的办公室，一直到姚春雷离开，有一个人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这个人就是郭开。 当姚春雷离开尹琴的办公室后，郭开随即也进入了尹琴的办公室。 郭开早就知道姚春雷将会议的决定告诉尹琴了，但他还是说道：“尹书记，赵顺平这一次在劫难逃了，他被就地免职了。” 尹琴倒很平静地道：“我知道这件事了。” “h县的县委副书记江峰带着h县财政局的局长等人来了，他们正在接待室和选出来的群众代表谈判。” 尹琴有些轻蔑地道：“陈聪做事倒是很快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把江峰他们叫了过来，还把董硕和老郝也叫了过来。” 郭开站在那里没有接尹琴的话巴，因为他知道，这是尹琴在发泄牢骚和嫉妒。 “郭主任，还有什么情况吗？” “暂时没了，有什么新情况我再来向您汇报。” “嗯，你回去吧。” 郭开这才轻轻走了出去。 郭开现在采取的策略，就是力争不得罪陈聪也不得罪尹琴。在陈聪面前，郭开表现得积极配合，让陈聪很是欣赏他。在尹琴面前，郭开表现得不忘本，不过河拆桥，让尹琴很会感激他。这就是郭开的过人之处。姚春雷虽然老谋深算，但他和郭开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子。 第1031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等待鲁铁的期间，陈聪对董硕道：“老董哥，站在人群前的那二十来个人，是动手打县信访办工作人员的人，我看他们不像是老百姓，倒像是社会上的一些混子。我看就以他们涉嫌打人的名义，把他们都扣起来吧，好好审问。” 董硕立即掏出手机来，给带队的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打电话，让他带人将那伙穿着新潮戴金链子金戒指的人全部都扣押起来。 陈聪和董硕还有郝政委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动静，几十号警察也随即展开了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伙社会混子和后边的老百姓分开了，这伙社会混子被带到了院子的花池旁边，将他们给严格控制了起来，警察也对他们随即展开了审问。 就在这时，鲁铁匆匆走了进来。 鲁铁这是从事故现场赶过来的，他不知道让他来这里是啥事，进门一看董局长和郝政委都在，不由得一愣。 陈聪招呼鲁铁坐下，董局长和郝政委也坐了下来。 陈聪道：“鲁铁同志，我代表县委正式找你谈话，你已经被县委和市公安局任命为q县的公安局长，接替赵顺平的职务。” “啊？让我接替赵顺平？”鲁铁很是吃惊。 “是的，你个人有什么意见吗？”陈聪很是一本正经。 “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也太突兀了些，我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董硕道：“没心理准备不要紧，现在你知道了，准备上任吧。” 郝政委道：“鲁铁，你要好好干。” 陈聪道：“鲁铁，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县公安局内肃清赵顺平的影响，将赵顺平的势力连根拔起。” 与此同时，姚春雷也代表县委正式通知了赵顺平，赵顺平一听，立即就暴跳如雷，在电话中破口大骂了起来。但姚春雷是不会听赵顺平破口大骂的，他直接扣断了电话，吩咐手下立即将对赵顺平就地免职和鲁铁的任命文件起草打印出来。 尹琴办公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她随即抓起了电话。 “马勒戈壁的，陈聪这狗日的竟然把我给就地免职了，我和他没完。”赵顺平和尹琴又骂起了陈聪。 “你不用着急，就地免职怎么了？你在省城有人，你怕什么？哼，不让你当县公安局的局长了，你可以去市公安局任职，难道陈聪连市公安局也能管得了。” “我实在是气不过。” “你别老是这么冲动，陈聪将你就地免职的理由并不充分，你可以去市委告他。” “对，我必须去市委告这个狗日的。” 尹琴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意，道：“和陈聪斗，你不能意气用事，要讲究策略。不然，吃亏的可是你啊。” 与此同时，陈聪拨通了姚春雷的办公电话：“姚部长吗？我是陈聪。” “陈书记，是我。” “任免文件出来了吗？” “正在起草打印。” “好，任命文件出来后，你立即带着鲁铁去县公安局宣布任命。” “陈书记，就我自己带着鲁铁去吗？” “你还想让谁去？” “市公安局的董局长和郝政委不是都在嘛，让他们也去吧。” “董局长和郝政委肯定去。” 等任免文件起草打印出来后，姚春雷拿着文件并没有直接来找陈聪，而是又走进了尹琴的办公室。 “尹书记，这是任免文件。” 尹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嘴巴一撇，将文件还给了姚春雷。 “尹书记，陈聪让我带鲁铁去县公安局宣布任命，市公安局的董局长和郝政委也去。但我心里仍是不踏实，赵顺平那脾气性格……” “姚部长，你最好动员陈聪也去，这件事是他挑起来的，他不去谁去？” “那我试试吧。” 从尹琴的办公室出来，姚春雷这才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结果任命文件仔细看了看，随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郭开的电话。 “郭主任，你通知县公安局，半个小时之后召开全体大会。” “是。” 姚春雷小心谨慎地道：“陈书记，我看这么大的事，你最好也出面？” 陈聪一愣，目光紧紧地盯着姚春雷笑了笑，道：“姚部长，这还用你说吗？我肯定会去的。” 姚春雷没有想到陈聪自己竟然决定要去了，他心中一喜，忙道：“好，我们一块过去。” 就在这时，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快步走了进来，道：“董局长，经过初步调查，被控制起来的这伙人是熊伏山铁矿里的一些打手，领头的是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却被选成了群众代表，正在楼上开会。” 陈聪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果断地道：“那就把那两个人也控制起来。” 董硕吩咐道：“听陈书记的，快去。” 治安大队的大队长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带人直奔接待室，将坐在里边的那两个领头的混子给揪了出来。 陈聪董硕郝政委姚春雷鲁铁等人下楼，陈聪让董硕安排人将集中在花池旁边的这二十多个混子全部带回县公安局，继续审问。 陈聪决定自己也要去县公安局，有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气概。他也清楚，他去了很有可能会有矛盾冲突发生，赵顺平那种货色不会善罢甘休的。但陈聪还就要看看赵顺平到底有什么能耐。 陈聪即使才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敢当面锣对面鼓地和他顶撞的也只有王有才，但王有才可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啊，王有才是有资格和陈聪顶撞的。即使车勇董睿蔡俊德等人在表面上也不敢不给陈聪面子。但陈聪万万没有想到，赵顺平这个小局长子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这让陈聪非常恼火。马勒戈壁的，老子就要看看，你赵顺平是凭啥敢如此以下犯上的。 当尹琴看到陈聪董硕郝政委姚春雷鲁铁等人下楼之后，嘴角浮上了一次嘲笑，她立即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抓起了办公电话，直接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 “陈聪要亲自去你们县公安局宣布任命。” “好，我正等着他呢。”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032章 无赖痞子 陈聪带领众人来到了县公安局，直奔大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很多的干警，但赵顺平不在。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带领手下二十多个干警，将那伙社会混子全部都押到了县公安局，留下十多个干警看守他们，其余的十多个干警跟着大队长来到了会议室，他们的任务是要维持会议现场秩序，以防止有人捣乱。这一套是郝政委亲自部署的。 陈聪董硕郝政委居中而坐，姚春雷坐在陈聪的身边，鲁铁坐在了姚春雷的另一边，主席台的最边上，还有一个空位，这个空位是给赵顺平留的。 陈聪看了看现场，对姚春雷道：“开会吧。” 姚春雷低声道：“陈书记，赵顺平还没有来。” 陈聪断然说道：“不用等他。” 姚春雷正要宣布会议开始时，赵顺平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他阴沉着脸，脸拉的就跟个驴脸一样。他没有到主席台边上的空位子坐下，而是坐在了主席台下第一排的一个空位上。 姚春雷道：“赵局长，你到主席台上来就坐。” 要是没人搭理赵顺平，赵顺平还真没有机会发作。 “我现在不是局长了，我也没必要到主席台就坐了。” 陈聪对姚春雷请赵顺平主席台就坐，非常恼火。因为姚春雷这么做是和县委领导班子的集体决定不相符的，更是有和县委唱反调的嫌疑。 没想到姚春雷又对赵顺平道：“在文件没有正式宣布前，你还是局长。” 赵顺平冷哼了一声，并没有领姚春雷的情。 姚春雷的表现，彻底把陈聪给惹火了，姚春雷身上的奴性也太大了，他这么做，不但是和县委唱反调，简直就是和自己对着干。 陈聪脸色紧绷着，道：“开会。” 姚春雷不敢再墨迹了，他急忙宣布会议开始。 “同志们，现在咱们正式开会，我现在代表县委宣布重要决定。……” 姚春雷将任免文件当众宣读了一遍，会议现场鸦雀无声。 但鸦雀无声仅仅过了几秒钟，赵顺平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撤销我的职务？凭什么对我就地免职？我不服，我要到市委去上告。” 董硕立即厉声喝道：“赵顺平，注意你的态度，这是会议现场，不是你耍泼的地方。” “马勒戈壁的，我就是不服。”赵顺平索性破口大骂了起来。 “马勒戈壁，你算个什么东西？”董硕怒了，也直接冲赵顺平骂了起来。 “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的职务给撤了，这是法西斯行径，我就是不服。”赵顺平声嘶力竭地吼着。 陈聪早就料到赵顺平会来这一套，他今天特意赶到这里来，就是要与赵顺平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 “赵顺平，就你这种素质，怎么还能担任了这么多年县公安局的局长？”陈聪终于发声了，他满脸轻蔑地看着赵顺平道。 赵顺平就是对着陈聪来的，他立即冲陈聪吼道：“凭啥撤我？就凭你是县委书记？”赵顺平边吼边满脸的不屑。 无赖，痞子，这厮是官场中的无赖痞子。陈聪心中骂着，仍是轻蔑地看着赵顺平，道：“赵顺平，对你就地免职，是县委做出的正确决定。为什么要撤销你的职务？为什么对你就地免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爆发了大规模的群众上访事件，我和韩冬县长分别给你打电话，让你带人过去维持秩序，但你拒不执行，还和韩冬县长在电话中对骂，更是对我的命令置若罔闻。你担任县公安局的局长，已经严重干扰了县委的正常工作。要是全县的干部都像你这样，那县委还怎么领导？因此，必须撤销你的职务，也必须对你就地免职。你这种脾气性格能当好个一般民警，就已经很不错了，当局长你根本就不配。” 陈聪这番话掷地有声，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陈聪不但是说给赵顺平听的，更是说给全体公安干警听的。 赵顺平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会突然爆发群众上访事件？老百姓为何上访？还不是因为你们县委的工作没有做好嘛，不然，老百姓为何上访？你们自己没有将工作做好，群众上访了，却要让我赵顺平来买单，这算什么行径？” 砰的一声，陈聪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即站了起来，厉声说道：“赵顺平，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和县委对着干？我陈聪当了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干部。” 陈聪是真的火了，赵顺平忽地冲到了主席台上，也是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吼道：“你们下达的命令，正确的我当然会听。但不正确的，我为啥要听。” 陈聪被气的浑身打哆嗦，他要不担任县委书记的职务，就凭赵顺平这个鸟样，陈聪早就扑上去收拾他了。 董硕厉声吼道：“赵顺平，你他妈的简直无法无天，把他给我拷起来。” 市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立即带着几个干警冲了过来，手铐也拿了出来。 但陈聪却摆了摆手，道：“先不用拷他，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赵顺平突然伸出了小手指头，冲陈聪道：“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吗？就凭你也想把我拿下？告诉你，这一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聪怒不可遏，他伸手指着赵顺平的鼻子，厉声吼道：“赵顺平，我告诉你，只要我陈聪在这里当县委书记，我就不用你，你有多远滚多远。” “哼，你让我滚我就滚啊？怎么撤的我，就怎么恢复我的职务，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顺平果真是个无赖痞子。 “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我也不管你有什么后台，我就坚决不用你。你再敢胡闹，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让我付出代价？你有这本事吗？” 马勒戈壁的，陈聪盛怒之下，厉声喝道：“把他给我拷起来。” 市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立即带几个干警冲了上来，赵顺平的确很狂，他拼命挣扎，但很快就被摁住了，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被几个干警给驾了出去。 赵顺平一直在破口大骂，他将无赖痞子的本性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 第1033章 果真有背景 董硕气的破口大骂：“这他妈算是什么领导干部？还不如一个地痞。” 陈聪坐了下来，道：“同志们，你们也都看到了，县公安局是县里最为重要的一个部门，而且是执法部门，但竟然用了赵顺平这样的无赖地痞当局长，这是县委的悲哀，也是县公安局的悲哀。对赵顺平就地免职，是县委明智的决定，也是极为正确的决定，更是代表了民心所向。县委和市公安局经过紧急磋商，决定由鲁铁同志担任县公安局的局长。我作为县委书记，对县公安局提出以下几点要求。” 说到这里，陈聪停顿了下来，他在观察，看到底有多少人准备做记录，大部分人都拿着笔做好了随时记录的准备，小部分人呆坐在那里，浑然不觉。这小部分人显然就是赵顺平的班底。陈聪接着又道：“第一，县委和市公安局是坚决支持鲁铁同志的，也希望咱们县公安局的全体公安干警都要支持配合鲁铁同志的工作，第二，要在全局尽快肃清赵顺平这种人留下的影响，这项工作有新任局长鲁铁同志具体负责，县委也会随时跟进，彻底肃清赵顺平这号人给县公安局带来的不利影响。第三，县公安局作为执法部门，要做到令行禁止，坚决服从县委的领导，这是一条铁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决遵守。第四，像赵顺平这样的干部，算是干部队伍中的另类，自以为是，傲慢自大，屡次顶撞对抗上级，这是干部队伍中的败类，必须要坚决清除出去。” 接下来是鲁铁正式上任的表态发言，而作为市公安局分管人事工作的郝政委竟然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坐在那里就像个哑巴一样，这让陈聪和董硕都很恼火。 等鲁铁发完言，陈聪随即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陈聪又单独交代鲁铁。 “鲁铁，要把赵顺平在局里的嫡系人员尽快拉个名单出来，你作为局长，要对这部分人格外警惕，赵顺平敢这么放肆，说明他的背景不简单，很多人对他还抱有幻想。这部分胆敢闹事，不服从你的管理，就坚决把他们清理出公安队伍，不然，县公安局的工作是上不去的。” 鲁铁点了点头，道：“当务之急，就是针对这部分展开斗争。我也会尽快摸清这部分人到底都是谁。不过，请陈书记和县委放心，只要我鲁铁在，就绝对不允许再发生顶撞对抗县委的事。” 陈聪返回了县委的办公室，仍是余怒未消。 赵顺平能有这种表现，不是个别现象，而是特定时期存在的普遍现象。赵顺平敢如此放肆，首当其冲的重要因素就是尹琴，其次才是他在省里的关系。但从利国利民出发，陈聪是绝对不会让赵顺平这种人霸占着公安局长的位置的。 赵顺平是个典型的官痞，官场中这样的官痞有很多，他们最突出的特征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陈聪也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麾下有这样的官痞，对这样的官痞，就要坚决打压，绝对不能让其形成气候。 赵顺平敢如此大胆，就是因为他已经形成了气候，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人敢怎么着他，但这一次，陈聪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江峰他们也和群众代表达成了一致的口头协议，对q县境内的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的补偿按照h县的补偿标准执行。 江峰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进行汇报，听完汇报，陈聪当机立断，对江峰道：“在补偿方面，你已经有经验了，这项工作就交给你吧，咋样？” 但江峰却面露难色，道：“陈书记，这可是q县啊，但我却是h县的。” “你怎么还分的这么清楚？我也是h县的，但我现在不也是在管理着q县嘛。咱们是搭班子的老伙计，你就算是帮帮我吧，补偿款不是小数，我对这里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把这么一大笔补偿款交给他们，我也不放心。” 江峰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明天就带人进驻到村子里去，一个村子一个村子进行补偿。” “总补偿款大概是多少？” “得一个多亿吧。” “唉，这就有点苦了h县了，你跟王县长说一声，让县委给全县的干部群众做好思想工作，免得有人反对。作揖不要作在后边，要未雨绸缪才行。” “嗯，好，我今天回去就立即去找王县长，实在不行，今晚就召开全县干部大会，进行统一思想。” “好，你这个提议非常好，如有可能，我也回去参加这个干部大会。” 上访群众离开了，江峰他们也回h县了，县委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群打来的电话。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才喊了声群哥，李群就道：“陈聪，对赵顺平免职的文件正式下发了吗？”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 “说话，到底下发了没有？”李群的声音中透出焦急。 陈聪这才缓过神来，道：“群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正在f县出差，突然接到了赵厅长的电话，他让我找你，让你对赵顺平网开一面，别把事闹僵了。”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吃了一惊，忙问：“赵顺平是赵厅长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啊，但赵厅长突然之间找到了我，这说明他对赵顺平很看重，他也知道你在q县担任了县委书记，估计是赵顺平找到了赵厅长。” 陈聪沉思着道：“赵厅长让你找我，说明赵厅长对咱们两个的关系也是很了解的，不然，他不会找你的。” “是啊，我听赵厅长的口气很是着急，你快告诉我，对赵顺平的免职文件下发了没有？” “已经下发了，而且还公布了，新局长也已经上任了。” “陈聪，你的行动也太快了吧？什么时候公布的？” “一个多小时前吧。” 吧嗒，李群直接扣断了电话，看来他这是要急着给赵厅长打电话汇报此事了。 第1034章 捅到了马蜂窝 陈聪早就知道赵顺平在省里有关系，不是省政法委就是省公安厅，没想到赵顺平的背后靠山竟然是赵锐。 怪不得赵顺平敢如此猖狂，原来有赵锐给他做后盾。赵顺平能如此胆大妄为，他的底气原来在这里。 但陈聪却不管这一套，老子是县委书记，你赵顺平敢他妈以下犯上，老子就收拾你。别说你的后台是赵锐了，就是比赵锐级别再高的人，老子也不怕。 撤销赵顺平的职务，理由是充分的，绝对不存在什么打击报复，陈聪对此深信不疑，底气十足。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仍是李群打给他的。 “陈聪，你现在办公室吗？” “在。” “那好，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到。” “好吧。” 仅仅过了一刻多钟，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郭市长打过来的。 “陈聪，我是郭瑞。” “郭市长，你好！” “你把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给撤了？” “是的。” “董硕和郝政委也去了？他们两个也同意了？” “是的。” “那你怎么不向市委事先汇报一声？” “郭市长，撤销赵顺平的职务，是征得市局董局长和郝政委同意之后，我们县委又召开了县委常委会议，一致通过了对赵顺平就地免职的决定。我们是按照组织程序来的，赵顺平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我们没必要事先向市委汇报吧？” 陈聪听出了郭市长的话语带着一股子气劲，陈聪说的也有些不客气了。顶撞上级，陈聪以前也办过，但陈聪都是在占理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况且，陈聪也不会耍无赖地痞那一套。陈聪顶撞上级和赵顺平顶撞上级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陈聪啊，朱书记和我是非常支持你工作的，我们也是极其信任你的，这才把两个县都交给你来管理。但也请你体谅一下市委的难处。刚才省公安厅的赵锐给我打电话了，他对咱们擅自撤销赵顺平的职务非常不满。” “郭市长，今天一早，县委大院就被上访群众给堵住了，这些上访群众是q县境内丽水河两岸的老百姓，他们是来向政府要补偿的。但里边却夹杂着二十多个社会混子，把县信访办的几名工作人员都给打伤住进了医院。韩冬给赵顺平打电话，让赵顺平带人来现场维持秩序，赵顺平不但不听，还和韩冬在电话上对骂了起来。随后我又给赵顺平打电话，让他带人立即过来维持秩序，但赵顺平也是拒不执行。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指挥不动他，他已经严重干扰了县委的正常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是不对他采取组织措施，那我们县委今后还怎么领导全县的各项工作？” “赵顺平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他顶撞上级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他的业务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况且，咱们也得照顾一下省公安厅的面子，不然，咱们公安条线的工作，今后会很难办的。” “郭市长，一码归一码，这可是两码事啊。” “什么两码事？这就是一码事。”郭市长终于忍耐不住暴脾气冲陈聪发火了。 “郭市长，赵锐厅长如果因为赵顺平被撤职而故意刁难咱们，那就是赵厅长的不对了。我们可以向省委反应。” “陈聪，你是不是嫌这件事小啊，还要捅到省委去？你要站在政治的高度来对待这件事。”郭市长几乎是吼着说这番话的，他已经很久没对陈聪发火了，这一次是动了真气。 “郭市长，赵顺平到底是赵锐厅长的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吗？这是你该问的吗？” 郭市长是陈聪极其尊重的一位领导，郭市长冲陈聪发火，陈聪是绝对不能和郭市长对吵的。陈聪是个实干家，郭市长也是个实干家，也正因为这样，陈聪才会对郭市长非常尊重。 “郭市长，您别生气，对赵顺平的免职，已经都公布了，我董硕郝政委姚春雷带着鲁铁去了县公安局召开的全体大会，是在会上宣布的，已经成定局了。我要是早点知道赵顺平是赵锐厅长的人，那我也会采取另外一种方式去处理了。” 这就是陈聪的机变能力，反正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全体大会也召开了，任免文件也公布了，总不至于再让县委把任命决定收回去吧。陈聪即使早就知道赵顺平是赵锐的人，他也会坚决这么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安慰郭市长，他才这么个说法。 听陈聪这么说，郭市长的口气也缓和了些，道：“陈聪啊，你做事不能这么鲁莽，赵顺平的确浑身带刺，很不听话，但他敢这么做，就必定有他的根基，你该事先向市委汇报一下，听取一下朱书记和我的意见再定。你这一次又是先斩后奏，让市委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朱书记和我为了将咱们市的各项工作搞好，首先就得和省直各厅局单位搞好关系，不然，人家只要稍微刁难咱们一下，咱们就非常难办，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陈聪听到这里，只好违心地道：“郭市长，这一次我的确是做的过急了些，主要原因是赵顺平把我和韩冬都气坏了。下一次，我们会慎重些的。” 陈聪之所以把韩冬捎带上，那是因为韩冬毕竟是郭市长的人，这样能让郭市长的火气小些。 “还下一次？还能有下一次吗？哼，董大炮就是个筒子，他作为市局的局长，既不向市委汇报，也不向省公安厅汇报，你们两个沆瀣一气，就把这事给办了，真是岂有此理。陈聪啊，董硕从来没有从过警，按理说他是不能当市局的局长的。但这毕竟是朱书记决定的，当初是我向赵锐厅长汇报的这件事，赵锐厅长为了支持我们的工作，二话不说，当即就表示同意了，只是让我们在省公安厅报备一下而已。结果我们现在过河拆桥了，你让市委咋办？” 郭市长的火气仍是没消，还在质问陈聪。 第1035章 无名之火 陈聪只好无奈地道：“郭市长，要论公事公办，我们占理。” “你少跟我提公事公办，有些事就是不能公事公办，像赵顺平这件事，就不能公事公办。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给你解释吗？” “郭市长，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说咋办吧？” “你给我吸取教训，下不为例。”吧嗒一声，郭市长气愤地扣断了电话。 郭市长对陈聪的这一通臭批，让陈聪的确有些狼狈。真他妈的，撤销了赵顺平那个王八蛋，竟然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怪不得姚春雷和郝政委都对此事不赞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聪朝外喊了一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了，李群匆匆走了进来。 李群如此行色匆匆，看来他是一刻也没耽误，就从f县直接奔了过来。 陈聪急忙起身，请李群落座，动手给李群沏茶。 “陈聪，你怎么搞的？这下子你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李群也很是来气地冲陈聪发着牢骚。 陈聪将茶递给了李群，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道：“群哥，赵顺平到底是赵锐厅长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但赵锐厅长对此却是大发雷霆，说你们就是在胡闹，随便撤销一个县级公安局长，这是在动摇公安系统的基层根基。” “别上纲上线的，我可担当不起。”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赵厅长的原话。” 这下，陈聪彻底急了，道：“马勒戈壁的，不就是撤了一个不称职的县公安局长嘛，现在竟然惹来了厅长和市长的大动干戈，草。” “陈聪，你也别骂骂咧咧的，这件事你的确处理的太草率。你不想用赵顺平，可以想方设法将他调走嘛，为何非要对他就地免职？这么一来，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陈聪很是不悦地看着李群，道：“群哥，你为了不得罪赵厅长，跑到这里来公然训斥我，是不是太过了？” 李群一愣，他抬头看着陈聪，道：“陈聪，我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不是因为我怕得罪赵厅长，而是因为我很敬重赵厅长。” 陈聪一愣，道：“此话怎讲？” “赵厅长虽然是权仁的舅舅，权仁不是个什么好鸟，但赵厅长这人做事公道，为官清廉，很具有正义感。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主持工作的副厅长跃升为厅长，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人对赵厅长的人品也是津津乐道的。我不是在吹捧赵厅长，而是就事论事。” “哼，就凭赵厅长为赵顺平这么个王八蛋大动干戈，我就怀疑赵厅长的人品，他做事公道吗？他为官清廉吗？他很具有正义感吗？我看这是要打问号的。” “根据我对赵厅长的了解，赵顺平肯定和赵厅长没有直接的关系，别看他们都姓赵，但绝对没有什么亲属关系。赵厅长之所以如此大动干戈，肯定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难道赵顺平还有更厉害的后台？” 不知不觉，陈聪和李群当场吵了起来，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李群知道陈聪的为人，他不再动气，而是平心静气地道：“陈聪啊，根据我对赵厅长的了解，赵顺平绝对没有更厉害的后台，而是他这个后台，肯定是赵厅长极其敬重的人。” “李总队长，对赵顺平就地免职，是经过严格的组织程序的，不撤他，我们县委无法正常工作。” “草，你也别叫我李总队长了，我走行吧？”陈聪突然之间不再叫他群哥，而是称呼他李总队长，一下子让李群动了真气。 “别，我还是叫你群哥吧。咱哥俩不能因为赵顺平那个王八蛋而闹僵了。你大老远到这里来，不喝个酒就想走，门都没有。”陈聪伸手拦住了起身的李群。 “哼，算你记得咱们还是哥们。”李群又坐了下来。 “群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陈聪说着，急忙给李群敬烟，李群深吸了口烟，沉思着道：“董硕当初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是谁的决定？” “朱书记。” 李群又闷头抽烟，连着抽了几口烟，道：“我担心董硕的这个市局的局长干不长，赵厅长如此大动干戈，他能让董硕这个不懂警务的人担任市局的局长吗？现在既然闹僵了，赵厅长也就有调整董硕的理由了。”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气急败坏，但他也只能紧皱眉头。他现在终于明白，他虽然是个县委书记，在当地是一把手，但什么事也不是他这个县委书记说了算的，这种失落的滋味是非常不好受的。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是赵逵打过来的。 “陈书记，咱们县今天晚上八点召开干部大会，你能赶过来吗？” 如果李群不来，陈聪会毫不犹豫地说一定赶过去，但现在他只能说尽量吧。 赵逵一愣，忙道：“陈书记，江峰说你要来参加。你还是这里的县委书记，召开这么一次大规模的干部会议，你得讲话啊。” “我知道，我这边不是还有事嘛，我尽量赶过去。” “好吧，我给王县长说一声。”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还没将手机收起来，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打来电话的是市委办主任孙志。 “陈书记吗？我是孙志。” “我是陈聪。”陈聪对孙志非常反感，口气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 “陈书记，朱书记让我通知你，请你尽快赶到他办公室。” 陈聪顿时一愣，忙问：“啥事？” “不知道，朱书记只是让你尽快过来。” “好，我尽快赶过去。”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朱书记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到底是为了啥事？难道也是为了赵顺平那个王八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还有完没完？ 朱书记之所以让孙志给陈聪打电话，目的就是不想和陈聪在电话上说，而是要当面说。既然要当面说，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事。 “群哥，朱书记让我立即赶到他那里去。” “很有可能又是因为赵顺平。” “难道赵厅长也给朱书记打电话了？” “那我怎么知道？” 陈聪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冉冉涌起，马勒戈壁的，难道因为赵顺平那种货色，连朱书记也惊动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36章 个人英雄主义 “群哥，不管朱书记找我啥事，我得立即赶到市里，你跟我一块去吧，等朱书记找我谈完话，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好吧，走。” 陈聪带着小吴，李群带着警车，两辆车朝大市急驰而去。 当陈聪赶到市委大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下班的点了。李群在警车上等着，陈聪一人匆匆上楼。 陈聪走进一楼大厅，就看到孙志正在焦急地等着他。孙志领着陈聪匆匆上楼。 当陈聪走进朱书记办公室的时候，朱书记正在批阅文件，当领导天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孙志给陈聪沏了杯茶，随后就退了出来。 孙志已经尝试过陈聪的厉害了，他是绝对不敢躲在门外偷听的，陈聪对此也是深信不疑，他连出去查看也没查看，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朱书记。从陈聪进门，朱书记只是抬头看了看陈聪，随即又低下头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陈聪也只能端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 这一次陈聪足足等了一刻多钟，朱书记方才将手中的文件批阅完毕，站起身来，迈着缓慢的步子，来到了陈聪对面的沙发坐下。 朱书记掏出烟来，递给陈聪一支，两人点燃上烟之后，朱书记这才问道：“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朱书记在问这话的时候，很是和蔼慈祥，这也让陈聪忐忑不安的心慢慢沉稳了些。 “好了，已经没啥事了。” “嗯，那你就把你今天处理群众上访的事和对赵顺平免职的事，详细说一下吧。” 陈聪立即将群众上访，夹杂在群众中的那二十多个混子将县信访办工作人员打伤，以及对赵顺平就地免职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陈聪在汇报的时候，朱书记只是耐心地静静听，陈聪的思路非常清晰，层次分明，汇报的非常条理。 等陈聪汇报完了之后，朱书记这才开始讲话：“陈聪，你在处理这起群众上访事件中的做法是可圈可点的，做出的决定也是非常及时的。对赵顺平采取组织措施，将他就地免职也是正确的。”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他以为朱书记会因为陈聪对赵顺平就地免职而大发雷霆，毕竟郭市长已经给陈聪打过电话了，而且将陈聪批的一塌糊涂。但朱书记却直接就肯定了陈聪的做法，这让陈聪惊喜交加。 “在群众上访的非常时刻，赵顺平胆敢不听县委的指挥，就该把他就地免职。”朱书记又进一步说。 “朱书记，但我将赵顺平就地免职之后，却受到了来自多方的压力。”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你做的也没错，有压力也是暂时的，慢慢就没有了。” 陈聪察言观色，难道朱书记叫自己来，就是要谈这些？但根据陈聪对朱书记的了解，朱书记绝对不会让陈聪来只谈这些。 果然，朱书记道：“陈聪，这一次叫你来，我要和你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个人英雄主义的问题。” 陈聪顿时一愣，他心中很是困惑不解，怎么还扯到了个人英雄主义上，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你将赵顺平就地免职，让鲁铁接替他的职务，这都没有错。不但没错，而且是及时正确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跑到县公安局去召开全体干警大会啊。” 陈聪顿时一惊，忙道：“朱书记，难懂我去县公安局宣布任命召开全体人员大会做错了？” “对，你这么做是大错特错。”朱书记说到这里，脸色阴沉了下来。 “宣布任免文件，召开大会进行公布，这都没有错，但你不该去啊。你是县委书记，让县委组织部长去就行了，你非要去干什么？” “我是怕出乱子，我才去的。” “你不去就不会出乱子，但你一去，肯定就会出乱子。这是对县公安局动大手术，更换局长，旧局长被就地免职，新局长上任，这就会让问题变得极其敏感复杂，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冷处理，而不是热处理。你让县委组织部长去公布任免决定，在小范围内开个会就行了。但你可好，不但大张旗鼓地召集全体人员开会，你还带着董硕和郝政委也都去了。陈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就是怕出乱子嘛。” “不对，你说的怕出乱子只是表面现象，促使你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你的个人英雄主义导致的。我跟你谈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直到此时，陈聪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让郭开通知县公安局全体人员开会，自己又亲自到场参加任免文件的公布，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作崇。 假如朱书记不提到个人英雄主义，陈聪还真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朱书记，我还真没有意识到是我的个人英雄主义在作崇，您这一说，我终于意识到了。” “你现在承认是你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原因了？” “嗯。” “陈聪啊，个人英雄主义害人不浅啊。尤其是重要的领导干部，更不能犯这种错误。你现在身兼两个县的县委书记，位高权重，你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很多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失误，就有可能带来很多连锁反应，甚至会酿成大错。” 陈聪连忙点了点头，朱书记的批评，让陈聪很是服气，因为朱书记看的太准了，一下子就找到了真正的问题症结所在。 “你和韩冬接连给赵顺平下达命令，但他拒不执行，态度还很蛮横，就该对他就地免职，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但你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却是犯了个人英雄主义的错误，导致市委现在非常难办了。” 陈聪顿时一愣，不解地问道：“朱书记，这怎么还导致市委非常难办了？” “因为你个人英雄主义了一把，搞的这件事连点缓和的余地都没了，你是一点空间也没给市委留下啊。这种错误今后绝对不能重犯。” 第1037章 董硕的怒火 朱书记能做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朱书记的高瞻远瞩，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像陈聪如此精明之人，都几乎快要跟不上朱书记的思路了，对朱书记说的话，听起来还有些一头雾水。 朱书记道：“你亲自到了县公安局会场，赵顺平当面和你发生冲突，你当时说的那些话的确很够霸气，但赵顺平最终该如何处理？他把摆在县公安局，鲁铁的工作怎么开展？我和郭市长又怎么向赵厅长交代？你搞个人英雄主义倒是痛快了，但你考虑市委了吗？陈聪啊，你现在是县委书记，而且还是两个县的县委书记，位高权重，今后做事绝对不能再犯个人英雄主义的错误，要用脑子考虑问题。” “朱书记，您批评的对，我今后绝不再犯个人英雄主义的错误了。” “你能领悟到这一点就很好，这也是我今天把你找来谈话的主要目的。对赵顺平，市委会重新安排，你虽然将他就地免职了，但市委怎么安排他，你都不要乱发牢骚，这一点要切记。” “朱书记，赵厅长是不是也给您也打电话了？” “没有。但郭市长都和我说了。” “赵顺平和赵厅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不要问了，这也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那市委下一步到底怎么安排赵顺平？” “先把赵顺平调到市公安局再说。” 陈聪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朱书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还要再和郭市长谈谈。” “嗯，好，朱书记，那我回去了。”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起身朝外走去。 但当陈聪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端坐在沙发上不动的朱书记突然又开口道：“陈聪，在大力发展q的时候，对q县的反腐工作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聪开始听到时候，有些模棱两可，但当朱书记把这番话说完，陈聪顿时心领神会，忙点了点头，朱书记冲陈聪会心的笑了笑，陈聪推开门走了出去。 朱书记之所以等陈聪走到门口才说这番话，不是随口而说，而是别有用心的。就是要在陈聪临出门的时候，朱书记才对陈聪说这番话，目的就是引起陈聪的高度重视。至于朱书记说的不论涉及到谁中的“谁”，两人都是彼此心照不宣，朱书记清楚，陈聪也清楚。 朱书记这一次把陈聪叫来专门谈话，对陈聪的政治水平的提高是一个重大转折，这也让陈聪的政治智慧又上了一个档次。 陈聪下楼，李群还坐在警车上等着他，随后，陈聪带李群直接朝鹤鸣山庄奔去。路上，陈聪给董硕打了个电话，让董硕也赶到鹤鸣山庄。 陈聪和董硕的关系那是铁的不能再铁了。只要陈聪一个电话，董硕再忙也会立即放下手头的活。 陈聪和李群率先到了鹤鸣山庄，这里可是陈聪的老根据地了。李群在市委大院等陈聪的时候，他没有给赵厅长回电话，因为他要等朱书记和陈聪谈的是否是关于赵顺平的事后，才能再给赵厅长回电话。 “陈聪，朱书记和你谈的什么？” “工作上的事。”陈聪想一句话就敷衍过去，他不想和李群说朱书记与他谈话的内容。 “有没有涉及到赵顺平的事？” 看李群都这样问了，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涉及到了，赵顺平下一步可能要到市公安局来工作。” “这是朱书记说的？” 陈聪只好又点了点头，李群立即掏出手机，走出包间去给赵厅长回电话。 李群给赵厅长打电话，足足打了一刻多钟，方才返回包间。不一会儿，董硕来了。 董硕一进门，看到李群也在，不禁大呼小叫，道：“郭市长给我打电话了，把我给臭骂了一顿，说我不会当官，就该让我去扛麻袋搬水泥，草。” 陈聪和李群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董硕又冲他们两个瞪眼喝道：“你们两个笑什么？草，我看老郭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市长的份上，我非和他弄个过来过去。” 董硕今天的确是被郭市长给骂惨了，郭市长给陈聪打完电话之后，立即就又给董硕打去了电话。郭市长在给陈聪打电话的时候，多少还给陈聪留了点面子。但给董硕打电话可就不留丝毫情面了，直接将董硕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董硕这才鼓捣明白赵顺平的后台竟然是赵锐，忍不住把郝政委给叫了过去。 “老郝，你知道赵顺平是赵厅长的人吗？” 郝政委低声回道：“知道。” “你知道为何不早说？” “我和你说了，但你没放在心上。” “你啥时候说了？” “我告诉你，赵顺平上边有人，但你当时说，他上边有人咋了？他上边越有人才越要收拾他。” “马勒戈壁的，你为何不将话说透？” “董局长，你别骂人啊。” “骂的就是你这种老狐狸，滚一边去。” 董硕让老郝滚一边去，但他自己却先从自己的办公室滚了出去。 “马勒戈壁的，像赵顺平那种货色，早就该撤职。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陈聪是县委书记，赵顺平飞扬跋扈，撤了就撤了，结果却惹得郭市长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不就是因为一个赵厅长嘛，至于吗？草。” “老董哥，你别再发脾气了，我也不比你好，郭市长也把我给臭骂了一顿，这不，连李总队长都出面了。” 董硕一愣，看着李群，道：“你这才来，也是因为赵顺平的事？” 李群只好点了点头，董硕将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道：“李群啊，赵顺平为何如此狂妄？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在护着他，所以他才会如此嚣张。” 李群是教师出身，他是很有政治谋略的，道：“好了，咱们不提这件事了，今晚咱们哥仨的任务就是喝酒，来。”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陈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1038章 熊伏山口 原来是赵逵打来了电话，问陈聪还回不回去开会？陈聪说没法回去了，请王县长代表他讲话。 但董硕想起郭市长骂他的话，就很来气，喝了几杯酒之后，又开始牢骚。 李群道：“老董，郭市长将你和陈聪都给骂了，但你们两个还不是被骂的最惨的，还有一个人会被郭市长骂的更惨？” “谁？” “赵顺平。” “啊？你是说郭市长会把赵顺平骂的更惨？” “对，没错。” 当晚，三人喝的酩酊大醉，都住在了鹤鸣山庄。 第二天一早，陈聪返回q县，李群返回省城，董硕将二人送走，方才返回市局。 陈聪返回县委大院，一天连开了三个会，开的陈聪筋疲力尽。 临近下班的时候，陈聪突然接到了鲁铁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坍塌事故的调查取得重大突破。” “太好了，都是什么重大突破？” “证据目前在小王手中，小李和小王分头去调查，小李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但小王这边却取得了重大突破。” “到底是什么重大突破？” “我也是刚接到小王打来的电话，小王说，他发现了一堆被偷偷转移出去的废墟，那堆废墟上有爆炸物的残留物。” “证据确凿吗？” “确凿。我让小王立即把证据带回来。” “好，特别注意保密。” “是。”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也显得很是兴奋，妈的，终于有了重大突破，只要能发现爆炸物的残留物，那就能顺藤摸瓜，将幕后黑手给查出来。 但一个多小时后，陈聪又接到了鲁铁的电话。 “陈书记，小王出事了，他被枪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王被人给枪杀了，我正在往现场赶。”鲁铁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陈聪心中一沉，顿感一股怒火从心底腾腾燃起，厉声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我正带人赶赴现场。” “你给市局汇报了吗？” “还没有，我接到消息后先给你打的电话。” “你立即向市局汇报，请市局支援。” “是。” 扣断电话后，陈聪直接给董硕打去了电话，董硕一听勃然大怒。立即部署市局刑警大队出动。枪案是重大案件，董硕这个局长也要亲自前来才行。 陈聪也不敢怠慢，立即带上郭开朝现场赶去。 这起枪案充分证明了幕后黑手的可怕，这起垮塌事故背后隐藏的对手势力很大，如果不破此案，q县的根本问题就得不到彻底的解决，陈聪倍感压力重大。 小李和小王是鲁铁从市局刑警大队带出来的两个刑警，鲁铁秘密安排两人分头展开调查，小李那边还没有任何线索，小王却取得了重大突破，但就在小王获得确凿证据之后，就被人给枪杀了，这也说明幕后黑手一直躲在暗处时刻在监视着鲁铁小李小王他们。 小王被枪杀的现场，在熊伏山的山口处，他被人连开了四枪，枪枪致命。小王随身携带的相机和取证仪器以及手枪都不见了。 当陈聪赶到的时候，鲁铁早就到了，他正带领干警勘察现场。 鲁铁看到陈聪之后，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哽咽地道：“陈书记，小王死的太惨了。” 陈聪脸色阴沉地走到车边，小王就静静地躺在了驾驶位上，好像睡着了一样，但他全身都是血。为了掩人耳目，小王开的是一辆帕萨特，没有任何警车标志。但还是被对方给惨杀在这里。 鲁铁带来的人都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干警，他们勘察了一个多小时的现场，并没有什么收获。陈聪下令要保护好现场，等市局的人到来。 陈聪和鲁铁都对县公安局刑警队的人不信任，因为这些人都是赵顺平的人。 陈聪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将这一案件汇报给了朱书记。朱书记紧皱眉头，静静地听完，道：“组织精干力量，尽快破案。”说完之后，朱书记又加了一句：“要立足于市公安局，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县公安局上。” 朱书记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朱书记对县公安局也是极不信任的。 一个多小时后，几辆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风驰电掣地驶了过来。第一个下车的就是董硕。 董硕虽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但他不是警察出身，不懂警界的业务，他也只是干着急。在陈聪的提醒下，董硕这才想起要向李岳副市长汇报此案。董硕向李岳进行汇报，这是必须走的工作程序，因为李岳是分管公安系统的常务副市长。 鲁铁身边站着的是小李，两人都是痛哭流涕，尤其是鲁铁，更是难过的要死。是他把小王给带出来的，但小王却惨遭毒手。 陈聪和董硕走到了鲁铁面前，鲁铁含泪哽咽着道：“我该怎么向小王的家人交代啊，他才结婚不到一个月，就跟我来到了这里，却被人杀害了。” 董硕是个性情中人，他道：“小王是个好小伙子。”说完，董硕忍不住也掉下了眼泪。 陈聪对鲁铁道：“鲁铁，不要哭了，这起谋杀案是早有预谋的，原因就是小王获得了重要证据，这才导致小王被杀。当务之急，是要将小王发现的那堆被偷偷转移出来的废墟找出来。” “陈书记，当时小王和我通电话的时候，没有说那堆废墟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还以为等他回去之后再当面详谈，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除了小王之外，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鲁铁难过地摇了摇头，陈聪看向了小李，小李也是摇了摇头，道：“我和小王都是分头单独行动的，小王这一被害，他调查的线索就全中断了。” 陈聪恼火地紧皱眉头，道：“鲁铁，你怎么安排他们两个分头单独行动呢？” 鲁铁哽咽着道：“这正是我最后悔的地方，我要是再给他多派个人，可能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陈聪也没法埋怨责怪鲁铁了，当务之急，就是集中精力破案，只要找到凶手，案子照样能破。 第1039章 警用手枪 陈聪将目光看向了连绵起伏的熊伏山，这个山口是熊伏山唯一的出口，路很宽，不时有车辆进出，进去的是空车，出来的是满载铁矿石的货车。 在距离山口一百多米远的公路两旁有林林总总的饭店，这些饭店都是为山里的铁矿服务的，足有上百家饭店。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勘察现场要比县公安局刑警队仔细的多，也专业的多。 陈聪站在了路旁的一块大石上，招呼董硕和鲁铁也过去。 “鲁铁，我交给你一个长期而又艰巨的任务。”陈聪边看连绵起伏的熊伏山边道。 “什么任务？” “你要安排人手，好好调查熊伏山的这些铁矿，看有没有黑恶势力存在。” 鲁铁点了点头，道：“我在市局当刑警的时候，曾经因为案子来过这里几次，对这里的情况也略有了解。这熊伏山有几十个铁矿，每一个铁矿都几乎被一伙人给霸占着，这些人都是有黑恶背景的。” 董硕道：“这熊伏山的铁矿在全省都很有名气，里边的水肯定很深。” 晚上八点，众人才返回了县公安局，要马上召开案情分析会，陈聪和董硕都参加了此次会议。 汇报现场勘察结果的是市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根据现场勘察，枪杀小王的枪支，应该是六四式手枪，但弹道分析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初步估计是警用手枪。 当听到警用手枪，陈聪和董硕这两个外行也是大吃一惊。 陈聪道：“能确定是警用手枪吗？” 市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道：“初步估计是警用手枪，但还不能最终确定，还要进一步的进行确认。” 陈聪当机立断地道：“要尽快确认，如果真的是警用手枪，那这个案子就更加复杂了。枪杀警察，性质就已经非常恶劣了，如果是用警用手枪作的案，那性质就更加恶劣了，作案者难道也是警察？” 董硕道：“如果是另一个警察用警用手枪打死了小王，这将是警界的一大丑闻。” 鲁铁沉思着道：“我看先从我们县公安局的警用手枪查起，一把枪一把枪的过筛子，不放过任何细节。同时，我也恳请市局，号召全市所有的公安系统，进行细致的枪支排查。” 董硕道：“这没问题，我回去后就立即部署这项工作。” 陈聪道：“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确认作案者是不是用的警用手枪，这是最为关键的。” 会议开到这里，只能暂时休会，鲁铁安排一部分警力立即排查县公安局的现存枪支，由市局刑警大队进行监督。同时鲁铁还安排精干力量，根据现场遗留的弹壳，确认到底是不是警用手枪。 等待是漫长的，直到晚上十二点多，弹道检测终于出来了，作案者使用的枪支确认就是警用手枪。这么一来，顿使此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董硕立即以市公安局局长的身份向省公安厅进行汇报。 警用手枪，顾名思义是警察使用的手枪。但杀害小王的竟然就是警用手枪，这个案子的性质已经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不但是袭警案件，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内部警察作案。 陈聪和董硕相对于警界虽然是外行，但面对如此棘手的案子，他们也是有自己的思维。 “老董哥，作案枪支已经确认是警用枪支了，但咱们不能只局限在查枪上，还要查人，我认为先从县公安局的每一个人查起，看谁具备作案时间和作案嫌疑，要仔细地查，绝对不能漏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对，要查县公安局的这些人，不能指望县公安局自己，我看还是得从市局往这派人。” “我和你这么说的目的就在于此。” 董硕点了点头，道：“我明天一早就调人过来。” 但陈聪断然说道：“不行，你现在就要抓紧时间调人过来，要连夜进行排查，不能给犯罪分子喘息之机。” “好。” 董硕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郝政委的手机，这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郝政委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接到了董硕的电话，郝政委不敢怠慢，立即起床穿衣，火速赶到局里，连夜调派精干警力。 郝政委是军队转业干部，但他从警多年，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他知道这一次的案件非同小可，从市局中凡是能抽调出来的警力，连夜集合起来，火速赶往q县。 凌晨三点多，由市公安局警察对县公安局警察进行了大规模的全部排查，每个人都不漏过。而且还要对被排查的干警所说的每一句话进行核对。这么一来，把整个县公安局的人搞的苦不堪言，很多人都是怨声载道，也有一少部分人很是抵触，当场就和市局的警察顶撞起来，甚至还动了手。 董硕当即下令，凡是对抗排查的人，一律都关进禁闭室，进行严惩。 一直折腾到清晨七点，陈聪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县公安局。董硕留在县公安局继续指挥。陈聪则是返回了县委大院。 一夜没睡，陈聪身心俱疲，回到办公室之后，本来要批阅文件，但却不知不觉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聪突然感到有人在给自己披衣服，他忽地一下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现是郭开正拿着一件大衣朝陈聪身上披。 陈聪忙揉了揉眼睛，道：“不用了，我睡上这一会就行了。” 郭开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他一直陪着陈聪，对于陈聪的求真务实的敬业精神，让郭开很是敬佩不已。 郭开原先给自己指定的对尹琴和陈聪谁也不得罪的原则，在此时此刻发生了变化，他清楚地感受到，陈聪和尹琴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假如是尹琴遇到这样的事，她肯定会先发通脾气，将各项工作布置下去，随后扬长而去。让她熬夜指挥工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陈聪就不一样了，他是紧紧靠上，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开展工作。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1040章 工作的重点 “郭主任，你昨晚也熬了一夜，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吧。”说着，陈聪伸腰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继续批阅文件。 但郭开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了陈聪的对面，低声道：“陈书记，我想和你探讨一个问题，你现在方便吗？” 陈聪抬起了头，道：“那你说吧。” 郭开道：“陈书记，你才来这里，一些情况还不太熟悉。熊伏山的那些铁矿，非常复杂，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陈聪的高度重视，他放下了手中的批阅文件，很是认真地抬头看着郭开，问道：“郭主任，你能把话说透吗？” “陈书记，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水太深了。最好的办法是维持现状，不要采取任何措施，不然，就会非常麻烦。” 陈聪本来很困，但听到这里，他已经没有了一丝困意，他从文件包掏出烟来，点燃上一支，也递给了郭开一支，郭开也随即点燃上。 陈聪深吸了口烟，道：“郭主任，你对我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郭开早就料到陈聪会这么问他，道：“陈书记，咱们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你求真务实的敬业精神，让我很是钦佩。作为县委书记，就该像你这样的才行。” 郭开的这番话，让陈聪很是感动，郭开说的也是极其坦诚。这是他对自己工作的一种肯定，陈聪心里有点释然。 “陈书记，我劝你不要对熊伏山那些铁矿采取整治措施，就是不想让q县失去你这样的一位好县委书记。” 陈聪凝眉沉思，道：“你接着说。” 郭开又道：“拆迁安置工程现场爆发的那起事故，很有可能是人为的，不然，也就不会有小王警察被杀的事了。这起事故，虽然省里已派了调查组，市县两级也有调查组，市公安局也派了调查小组，但最后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陈聪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不了了之呢？” “因为这起事故取得的重大突破的线索证据都在小王警察手中，但他却被杀了，线索中断了，证据也没有了，那一堆被偷偷转移出去的废墟，现在肯定也被销声匿迹了，再去查找比登天还难。” 陈聪不得不点了点头，因为郭开分析的极其到位，郭开又道：“陈书记，我之所以劝你不要对熊伏山那些铁矿采取整治措施，是因为那里的水更深，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的关系极其复杂，这是一群既得利益集团，这个集团的能量很大，不是你所能解决的。昨天在现场的时候，我听你吩咐鲁铁派人对熊伏山那些铁矿展开调查，我真的很是担心会把事情搞砸。一旦搞砸，你的地位将不保。”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郭主任，我如果担心我头上的乌纱帽，如果我害怕失去我的官职，我完全可以不这样做，我只要集中精力做点表面政绩，那我的官照做，我也能照样升迁。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既然让我主政一方，那我就要为当地的老百姓负责到底，我不在乎我的地位。” 陈聪这番话说的极其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让郭开深受感动。 “陈书记，你可以不考虑你的官职，不考虑你的地位，但你既然要为当地的老百姓负责到底，那你也要想方设法保住你的官职和地位。因为只有保住了你的官职和地位，你才能更好地为当地老百姓做事啊。可你一旦失去了官职和地位，那你还能为老百姓做什么呢？” 陈聪哑然了，他内心不仅自责，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个人英雄主义了？ “郭主任，你说的很有道理。” 郭开更加真诚地道：“陈书记，我和你说这些，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我在q县干了这么多年，对q县是比较了解的。实际上，咱们q县的工作重点不是那起事故的原因调查，更不是对熊伏山铁矿的整治，而是对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人力资源的整合。” 产业结构调整？当这句话从郭开的嘴里说出来，顿时让陈聪高度重视起来，因为陈聪在来q县上任之前，朱书记曾经和他有过一次深谈，当时朱书记就对陈聪说到了q县的产业结构调整问题。现在又听熟知q县情况的郭开也谈到了产业结构调整的问题，这就说明，产业结构的调整才是一切工作的重点。 郭开又道：“陈书记，你作为一把手，如果将精力集中到了对那起事故的原因调查和对熊伏山铁矿的治理整顿上，那可就真的中了某些人的圈套，你在q县将会寸步难行，最终只能丢掉官职或者被调离q县。那你在h县取得的辉煌政绩，也将一去不返。” 陈聪紧皱眉头沉思着问道：“你说的某些人到底是指谁？” 郭开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陈书记，抱歉，我不能说，因为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就认定是谁。我要对我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到底，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能信口开河的。” 陈聪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郭开又紧接着道：“小王警察的被杀，已经充分说明有股非常强大的幕后力量在和你做对，他们正在一步一步将你引入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最终将你推下火坑。陈书记，你绝对不能上当啊。” 郭开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开诚布公了。但有些事有些人，郭开是绝对不能说的，陈聪也不能问，只能彼此心照不宣。搞政治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只能打哑语，靠个人的领悟能力去猜谜语了。猜对了，一顺百顺。猜错了，将会万劫不复。 陈聪感慨地道：“郭主任，你分析判断的很对，我们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否则，就真的中了对方的圈套。我们今后的工作首先要立足于求稳，在局面稳定的基础上大力发展经济，在发展经纪的过程中，努力对产业结构进行调整，让q县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不能只靠熊伏山那些铁矿的收入。” 郭开由衷地赞道：“对，这才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第1041章 学者李晓 郭开和陈聪说的q县的工作重点有两条，一条是产业结构的调整，另一条是人力资源的整合。 但陈聪没有提人力资源如何整合，郭开也没有再谈这个问题，因为人力资源的整合，是最为困难的事，首当其冲就会涉及到县委常委领导班子，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郭开说的是这个意思，陈聪也清楚是这个意思。但对县委常委领导班子的调整，权力在市委，不是陈聪和郭开所能决定的。况且，县长韩冬副县长李晓以及其他县委常委成员，几乎都不主动到陈聪这里来，这也说明他们对陈聪是没有信心的，他们仍对尹琴抱有幻想。 这就是陈聪和郭开就人力资源整合的问题避而不谈的主要原因。 陈聪抬手使劲搓了搓脸，以消除疲惫，让自己精神点，道："郭主任，我看咱们开个小范围的会议吧，咱们两个再加上常务副县长李晓，重点探讨一下经济发展的问题。" 郭开知道陈聪雷厉风行，但却没有想到陈聪会如此的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一点也不耽误，这才是真正的人民好官啊！ 陈聪的内心也是非常欣慰，他还考虑着下一步怎么能将郭开从尹琴身边争取过来，但现在郭开已经自己主动靠向了自己，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在这个问题上耗费精力了。 "好，我这就去通知李副县长。" "十分钟后，咱们在小会议室集合。" 有了郭开的鼎力支持，陈聪对今后的工作充满了信心。不像前一段时间，心里总是没底。 对于h县的工作，陈聪几乎放手都交给了王有才，让王有才代替自己去处理政务，陈聪是十分放心的。 十分钟之后，陈聪来到了小会议室，郭开和李晓已经都到了。 陈聪坐下后，道："咱们今天开个小范围的会，重点讨论一下咱们县的经济发展以及产业结构调整问题。李副县长，你分管全县的工商企业，那就请你先谈一下你的观点。" 李晓半秃着头顶，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显得像个学者，他开始侃侃而谈。 李晓一谈就谈了一个多小时，但这一个多小时的发言，李晓主要是谈的全县的工商企业概况，并没有提出自己关于经济如何发展产业结构如何调整的观点。对此，陈聪颇有意见。 陈聪问道：“李副县长，你对全县的工商企业概貌非常了解，说的也很透彻。” 李晓顿时脸露喜色，这是陈聪对他的肯定。但陈聪话锋一转，道：“李副县长，我主要是想听你对咱们县的产业结构如何调整方面的观点。” 李晓脸色一愣，考虑了大概七八秒钟，道：“如果说要对咱们县的产业结构如何调整的话，我认为首先要对熊釜山的铁矿进行整合，太乱了，乱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假如不是郭开提前和陈聪谈了那些肺腑之言，陈聪听了李晓的话后，肯定会对此大动干戈，说不定就会立即采取行动。但陈聪现在不会了，郭开虽然没有把话都说透彻，但就凭着陈聪这些年在官场的历练和对经济发展的脉络掌控，陈聪已经隐约预感到熊釜山那些铁矿牵扯到的既得利益者很多，除了q县之外，市里甚至省里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己才只撤了一个赵顺平，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连朱书记都要亲自找自己谈话，陈聪也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了。 陈聪道：“咱们县百分之八十的财政收入都指望着熊伏山的铁矿收入，熊伏山的铁矿可是咱们全县的经济命脉啊，我认为还是保持现状的好，林林总总几十个铁矿，各自都立了山头，是显得乱了些，要进行整合，谈何容易啊。还是保持现状，稳定压倒一切啊。除了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你对别的产业还有什么看法？” “陈书记，我除了分管全县的工商企业，我还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这个职务决定了我的工作性质，我除了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有自己的见解，对其余的工商企业，目前还没有很好的办法，毕竟全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政收入都在铁矿上边。” 陈聪虽然对李晓的这番说辞有些不满，但李晓这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陈聪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李副县长，你也考虑一下咱们全县的产业结构到底该怎么调整，有了新思路后，咱们再碰一下头。” “嗯，好吧。” 散了会之后，陈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抓起电话就拨通了鲁铁的手机。 “鲁铁，对熊伏山铁矿的调查，一定要秘密进行，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向我汇报。你一定要派最精干最信赖最负责任的人去秘密调查熊伏山铁矿，这没有时间限制，绝对不能捅娄子，听到没有？” “陈书记，我明白了，熊伏山铁矿错综复杂，我一定会慎重的。” “绝对不能再发生小王被杀的那种悲剧，一定要确保隐秘。” “是。” 陈聪坐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发现郭开并没有过来。陈聪只好抓起电话，打电话让郭开过来。 郭开一进门，道：“陈书记，你休息一会吧。” “你都没休息，我休息什么。” “我熬夜习惯了，经常熬夜写材料，几天几夜不睡，我也不困。” “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啊，该休息还得休息，但现在还不能休息。你对咱们刚才开的这个会有什么看法？” 郭开坐在了陈聪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他没有回答陈聪的问话，而是反问：“陈书记，李副县长为何提议要对熊伏山的铁矿进行整合？” “他不是说熊伏山铁矿太乱了嘛。” “都乱了那么多年了，他比谁都清楚，为何他却要和你提出这样的意见？”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根本就没法整合，也没办法整合，整合只能是越整越乱，有些人会在乱中欲盖弥彰，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1042章 至高无上的境界 郭开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聪顿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出面整合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有些人不但能获得巨大利益，也能趁机消除罪证，从而将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郭开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但愣了一愣之后，郭开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陈书记，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保持现状，稳定压倒一切，就可以以静制动，让某些人无法得逞。”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心中一股怒气升腾起来，看来这个李晓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以说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郭主任，以你对全县的工商企业的了解，你认为当务之急是要从哪里先入手？” “陈书记，我在来县委工作之前，曾经在两个企业待过。一个是咱们县的肉联厂，我曾经担任过肉联厂的宣传干部。另一个是咱们县的白酒厂，我也曾经在白酒厂担任过工会主席。但这两个厂子现在都破败了，每当我走到这两个厂子门口，心中都是非常难过。没错，我在肉联厂担任过宣传干部，我在白酒厂担任过工会主席，我对这两个厂子感情很深，那个时候，这两个厂子是咱们全县最大的企业之一，工人多，厂子也是红红火火。但现在却只剩下了看大门的，厂子里都长满了荒草。好多次，我走到这两个厂子门口，都会难过的掉泪。这两个厂子的破败，很多人都归咎到了国家的大政方针上。的确没错，当时的企业改制是大政方针，但也不是要把好好的国营企业给改的破败了啊。归根结底，还是人为造成的。有些官员只要把自己的腰包给填满了，根本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光这两个厂子的下岗工人就达到了上千人，把这一千多人全部都推向了社会，让他们自谋出路。这不是国家大政方针造成的，而是当时任上的官员造成的。时过境迁，那些官员高升的高升，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但倒霉的却是那一千多号工人啊。”说到这里，郭开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陈聪判断的果真没错，郭开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有正义感的人。 陈聪问道：“这两个厂子改制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当时才从白酒厂工会主席任上调到了县委办公室担任文秘，很多工人看我进了县委，以为我能帮上忙，就来找我，而且是很多人来找我，但我却无能为力，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文秘，连话语权都没有。我现在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了，但我仍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当初非常红火的企业慢慢沉沦下去。” “郭主任，你也不要难过了。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咱们国家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总体状况是大好的。但局部肯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这不会影响大局。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老百姓遇上了清廉为公的好官，那老百姓就会享福。但如果老百姓遇上了贪官污吏，那老百姓只能遭殃了。国家颁布的一系列政策都是利国利民的，但就是很容易被下边的贪官污吏给念歪了经。这些恬不知耻的硕鼠，只知道中饱私囊，哪里管老百姓的死活。” “是啊，经济发展的速度与对干部权力的监督约束不成正比，总是会出现短暂的真空，那些贪官污吏就是利用这短暂的真空兴风作浪，祸国殃民。” 陈聪突然想起了在h县查处董睿的时候，从那栋别墅里搜出了小山般的现金和大量的金银细软以及数不清的古董字画。道：“郭主任，你说的没错，但他们早晚也会为他们的贪婪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贪的那些赃款赃物，就等于是为国家和人民暂时保管着。” 陈聪的这番话逗乐了郭开，郭开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陈书记，你说的很对，用历史的眼光去看那些贪官污吏，他们贪污的赃款赃物，还真是等于为国家和人民暂时保管的，最终都会收入国库。” “哈哈，这就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陈聪和郭开越谈越是投机，也越来越彼此了解，两人都有些相见恨晚了。 陈聪突然起身，道：“走，你陪我去这两个厂子看看。” “现在就去吗？” “现在就去。” 陈聪做事就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虽然昨晚一夜没睡，很是疲惫，但陈聪一想到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就有了动力，浑身上下就会有使不完的劲。 自己的举措能惠及百姓，这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也正是这种至高无上的境界，才是陈聪从政的动力。 陈聪和郭开先来到了肉联厂，肉联厂门口有个传达室，但这个传达室透风撒气，里边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看门。 这个老头看到郭开之后，高兴地喊了声郭主任。看来郭开和他很是熟悉。 “老董头，这是咱们县新来的陈书记，他过来视察一下咱们的肉联厂。” “哦，是陈书记啊，你好！我姓董，是肉联厂的老职工了。”老董头很是热情地和陈聪握手。 陈聪问道：“你是这个肉联厂的老职工了？” “是啊，我从十五岁就在这里上班，但现在这里人去厂空，只剩下我来看大门了。”说到这里，老董头满脸的沧桑和无奈，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倾诉着他的失落和不甘。 陈聪和郭开朝里走去，肉联厂很大，满院子里果真长满了荒草，但现在是寒冬季节，荒草都枯黄了。进门不远，就看到一排老式平房，这些平房当初是肉联厂机关办公的地方，郭开指了指其中的一间平房，道：“陈书记，我当时在这里当宣传干部时，就在这个房子里办公。” 肉联厂的厂房厂棚很多，虽然倒闭多年，但仍可以想象当初的辉煌。 第1043章 实地视察 陈聪现在对郭开是非常欣赏的，他不再称呼郭主任了，而是道：“郭开，你认为肉联厂还能恢复原先的辉煌局面吗？”郭开很是伤感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了，在计划经济时代，肉联厂怎么经营都会非常红火。但在商品经济时代，这种红火一去不复返了。” “是啊，这就是发展中的阵痛和必然趋势。但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就这么闲置着，实在是可惜。” “陈书记，实不相瞒，咱们整个县城里，也只有这肉联厂和白酒厂的厂子闲置着，其余的那些闲置的厂子都已卖地的方式卖给了房地产开发商。” “哦？那为何没有把这两个厂子给卖了？” “是我不同意，很多人都看准了这两个厂子的位置，也有很多的房地产开发商要来购买，但我就是坚决不同意，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我还和上任县长以及现任县长韩冬还有常务副县长李晓大吵过几次。我虽然是县委常委，但我主要是立足于县委办主任这个角色，平时我是不掺和他们的事的。但他们要以低廉的价格卖掉这两块地皮，我就是不同意。有一次我和韩冬还有李晓吵得过于厉害，在拍桌子的时候，我把我的手腕都拍断了。他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坚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呵呵，我也终于能行使我这个县委常委的权力了。” “哦？你还把自己的手腕给拍断了？” “是啊，当时过于激愤，一气之下，就拍断了。他们指责我顽固不化，我说我还就顽固不化了，要卖掉这两块地皮，先把我给撤了。我这个老实人突然一发作，让他们也是想不到啊。最后尹书记支持了我，终于保住了这两块地皮。” 陈聪不动声色地问道：“尹书记为何要支持你？” “可能是我这个县委办主任把她照顾的比较好吧，我从来没有向组织上提出过任何要求，但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求县委将这两块地皮保留下来，给那些下岗之后自谋出路的一千多号下岗职工留个念想，不要把事都做绝了。” 陈聪很是感慨地道：“你做的对，咱们当官的也不能只图发展，决策也要带有人情味。那一千多号下工职工什么都没有了，但只要厂子还在，即使厂子空空如也，但在他们心里也是多少有点踏实的。如果连厂子都没有了，他们可就连点念想也不存在了。” “是啊，现实是残酷的。”郭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陈聪扭头一看，却发现郭开的眼角还含着泪珠。 随后，陈聪和郭开又去了白酒厂。肉联厂位于县城西郊，但白酒厂却位于县城中心地带。白酒厂也是很大，但厂子里也是长满了荒草，看上去一片荒凉。 “郭开，你认为这白酒厂还能恢复原先的辉煌吗？”陈聪又问了郭开同样的一个问题。 “我认为能。因为白酒厂毕竟不同于肉联厂。老百姓可以随便成立一个屠宰点，也可以对肉制品进行自由买卖。但白酒这个行业的门槛就高了，不是普通人能介入的。这要有资金设备和技术，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 “既然这样，那这个白酒厂怎么会倒闭了？” “哎，生产的白酒档次太低，质量也不过硬，产品没有销路，入不敷出，最后只能倒闭了。” 陈聪对酿酒这一行业是很精通的，道：“资金设备都不成问题，只要用心，谁都可以办到。但技术这东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关键在于技术，没有技术，酿酒行业根本就没法混。” 郭开连连点头，他道：“是啊，当初我在这里担任工会主席的时候，我经常召集职工开会，这个厂子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没有核心技术，就没有竞争力，只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但这个厂子的倒闭还是人为因素占主导作用，我曾经带人专门去过贵州，可以从茅台酒厂聘请技术人员过来，但当时的某位领导却对此很不上心，还批评我蛮干，最终导致这个厂子完全落败了。” 陈聪一愣，问道：“你说的是那个领导？” “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嘛，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说也无妨嘛，让你说你就说。” 郭开低声说道：“李岳。” “李岳？你说的是现任常务副市长李岳？” 郭开点了点头，道：“他那个时候正好是这里的县委书记。” 马勒戈壁的，又是李岳。这厮这么多年一直霸占着重要领导岗位，却没干多少好事。 陈聪问道：“郭开，这里的水质咋样？” “这里的水质很好啊，我说的是以前很好，但现在不行了。” “为何？” “以前酿酒的时候，用的水都是丽水河的水。那时候的丽水河没有任何污染，但现在丽水河都已经被污染了，水质不行了。” “丽水河的污染不是已经治理好了吗？” “哦，对，我都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呵呵。”郭开自嘲地挠了挠头憨笑了起来。 陈聪沉思着道：“丽水河的污染虽然治理好了，但要恢复到原先的样子，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行。当时在丽水镇成立的那个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真是祸国殃民，马勒戈壁的。”陈聪说到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书记，你骂的好。那个化工公司就是祸国殃民，要不是你带人把它给铲平了，它现在还在祸国殃民呢。” “郭开，你安排质监局的人来这里好好检测一下水质，看水质还能不能用。” “好，我回去后就立即安排。” 当两人从白酒厂的旧址走出来后，天色已经快黑了。 “呵呵，郭开，咱们两个实地考察了整整一个下午。” “嗯，咱们连中午饭也没吃。” “走，咱们两个喝酒去。” 不远处，正好有个小酒馆，陈聪和郭开走了进去，坐在了一个角落的桌子旁。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草狼打过来的。 今晚四更，祝大家小年快乐！ 第1044章 如此清廉 看到是草狼打来的电话，陈聪忙对郭开道：“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匆匆走出了小酒馆。 按下了接听键，陈聪问道：“草狼，啥事？” “聪哥，我准备创业。” “创业？你创什么业？” “我是学汽车维修的，我准备开个4s店，而且是全省最大的4s店，我要当老板。” 陈聪一听，顿感怵头，因为草狼根本就不是能创业的那块料。他是学的汽车维修不假，但却不是在正规学校学的，而是跟着一个汽车维修店的老师傅学的，也只是学了一年半，草狼也只学了个半瓶子醋而已，他根本就无法独立支撑一个汽车维修门面，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干这一行，而是跟着戚郎混。 “草狼，我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了，你有这本事吗？” “卡猪能行，我也能行。” 陈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卡猪虽然人品有些瑕疵，但卡猪的确是个搞经营管理的料，草狼没法和卡猪比。但草狼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陈聪一时也没法反驳他，怕挫伤了他的自尊心。 “草狼，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创业了？” “我要追到叶玲。” “你为了追叶玲，就要创业了？” “是的，卡猪当时能追上和梅，就是因为卡猪是腾达酒业的总经理，他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这才让他追上了和梅。我也要学卡猪，我也要混的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才行。不然，我追不上叶玲。” “草，你纯粹是胡扯。和梅和叶玲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和梅不在乎男人有什么身份有什么地位，更不在乎男人有什么金钱，叶玲也是如此。卡猪之所以能追上和梅，是因为卡猪对和梅很是痴情，是卡猪的那份执着打动了和梅，而不是因为卡猪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叶玲更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你对她的那份心。叶玲现在是行长，拿的是上百万的年薪，她会在乎你这点钱？” “聪哥，叶玲可能真的不会在乎我的钱，但她是行长，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历来讲究门当户对，我要追上她，那我也得有身份有地位，我只能当老板，没别的选择。” 陈聪的这几个哥们，都是自尊心极强，而且都还是标准的倔驴。陈聪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再怎么劝草狼，草狼也是听不进去的，陈聪只好问道：“你要开全省最大的4s店，得投资多少？” “我问过我原先的修车师傅了，至少得八千万才行，这还是初步的投资金额。” “草狼，你有这么多钱吗？” “聪哥，正因为我没有这么多钱，才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弄不着钱，你帮我弄吧。从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拨出来一部分就够了。” “草，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是人家静雅的。”陈聪也只能这么说，这可是个底线原则问题。 “我和静雅谈不上话，你和她说吧。” “草狼，静雅要是从这两家企业中抽调出来八千万借给你，那她也就不用再经营了，八千万不是小数目，人家的企业还经营不经营啊？” “那你就和叶玲说一声，让她贷给我款。” “你自己找她去谈。” “我找她谈了，她直接一口回绝了我。” 陈聪和草狼当兄弟相处了好多年了，但草狼从来没有和陈聪这样说过话，以前草狼从来不会给陈聪出难题，但这一次草狼却是“赖”上了陈聪，是逼着陈聪帮他。 “草狼，八千万的投资不是儿戏，我看这样吧，你容我好好想想。” “嗯，好，聪哥，我等你的消息。” 陈聪直接扣断了电话，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但冷静下来一想，就凭草狼现在的样子，他肯定是追不上叶玲的。怎么着也得让草狼有点身份和地位才能与叶玲般配。陈聪是从心里想促成这桩婚事。 八千万在陈聪看来，不算是什么大的数目。从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抽调资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陈聪担心的是草狼没有那个能力将4s店经营好。如果草狼有这个能力，陈聪一定会鼎力相助。但草狼打打杀杀还行，让他去搞企业，非喝西北风不可。 郭开还在小酒馆里等着陈聪，陈聪也没有时间过多地考虑草狼这件事，他匆忙返回小酒馆。此时，陈聪点的四个小菜也上来了。 陈聪问小酒馆有没有鹤鸣山红高粱酒，令陈聪感到惊喜的是，这样一个低档次的小酒馆，竟然也有鹤鸣山红高粱酒，标价是280元一瓶，是这个小酒馆中最贵的酒了。 “郭开，咱们就喝鹤鸣山红高粱酒。” “嗯，好，就是价格太贵了。” “呵呵，没事，今天我请你。” “别，还是我请你。回去当招待费报了就行。” 陈聪脸色一凛，道：“不行，咱们两个出来吃饭，又不是公事，不能当招待费报销。” 郭开一愣，道：“陈书记，咱们这是出来视察工作，这顿饭算是公事，按照规定，是可以报销的。” “不行，今后咱们要对餐费报销这一块把好关，绝对不能浪费公家的一分钱。” 郭开惊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会在这点饭钱上斤斤计较，要知道陈聪可是两个县的县委书记啊。干啥都有个比较，尹琴在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不管什么费用，都是想方设法报销的。即使没有条件报销，也要创造条件去报销。比如尹琴去省城或者大市为自己购买的服装皮鞋以及化妆品，价格很是昂贵，但都是以办公费用或者是餐费给报销了。吃饭那更是不在话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是以招待费报销的。 但陈聪却坚决不这样，这顿饭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出外视察工作所用的工作餐，是完全可以报销的，但陈聪就是不同意。 郭开细心观察，他发现陈聪这不是装，而是发自肺腑就是要这么做。公是公，私是私，即使公私模糊的情况下，陈聪也绝对不利用职权去报销。 郭开绝对没有想到行事处事如此大气的陈聪，竟然如此清廉。 第1045章 现场观察 陈聪和郭开点的那四个菜，都是青菜，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郭开感慨地道：“如果一个人对金钱看的过于重了，还真不适合当官。” 陈聪举杯和郭开碰了一杯， 几杯酒下肚之后，陈聪突然说道：“金钱、美色、物质、权力，这四样如果贪婪了，就不适合当官。” 郭开点了点头，两人又喝了一杯酒，陈聪又道：“人的贪念是会很多的，这就要靠个人去控制了。尤其是金钱、美色、物质这三样，只要贪，必定不是好官，最终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权力这个东西比较特别，但如果过于贪婪权力了，也照样造成腐败。过于贪婪权力的人，为了保住手中的权力，就会无所不用其极，想不出事都难。打个比方，有些人爱好书法绘画，这是一个非常高雅的爱好，但如果当官的特别爱好书法和绘画了，也照样会造成腐败。” 郭开紧皱眉头喝了一杯酒，道：“是啊，纵观当今的腐败案子，大部分栽倒在了金钱、美色、物质上，但也有一部分人栽倒在了权力、书法、绘画以及其他特别的爱好上。” 陈聪道：“对，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嘛。这句话对于官员再合适不过了。” “对，无欲则刚。陈书记，希望咱们永远都是无欲则刚。” “哈哈，好，为了你这句话，咱们连干八杯酒。” “呵呵，好。” 八杯酒喝完，郭开低声道：“陈书记，现在临近年关了，县委宿舍区内每到晚上很是热闹，车来车往的，几乎都是下边的官员来给县委领导上贡的。咱们是不是要采取些针对措施？” 陈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道：“这些年，每年临近年关都是这样吗？” “是的，每年都是这样。咱们中国共有两个重要的节日，一个是中秋节，一个是春节，这两个节日，是很多官员大肆收取礼物的时候，很多下属官员也利用这两个节日和上级领导走动密切。” “中秋节和春节本来是咱们华夏大地的光荣传统，这两个节日也是老百姓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两个节日，本来是全国百姓阖家欢乐的大喜日子，但却成了那些贪官污吏趁机发财的最佳时机。这么个搞法，老百姓能没意见吗？要知道，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郭开也是感慨地道：“咱们国家是个人情味极浓的国家，特别注重礼尚往来，这礼尚往来本来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传统，但却被那些贪官污吏钻了空子。” 陈聪突然笑了，道：“郭开，这是咱们两个第一次喝酒，喝酒要高兴才行，不要谈这些令人气愤的事了。” 郭开只好点了点头，陈聪问道：“你能喝多少酒？” “一斤没事。” “呵呵，这么能喝啊？” “陈书记，我可是县委办主任，当县委办主任，要是不能喝酒，那就不称职了。” “哈哈，那好，咱们两个今晚就每人一瓶酒吧。” 一个多小时之后，陈聪和郭开各喝下了一瓶鹤鸣山红高粱酒，但两人都才只喝到了一半的酒量，郭开起身去结账，但陈聪拉住了他，道：“说好的是我请，岂能让你结账？坐下。” 陈聪去结了账。这顿饭两人共花了615元，光酒钱就是560元，四个菜也才花了55元。 从小酒馆出来，陈聪道：“走，咱们到县委宿舍区去看看。” 郭开一听，喜形于色，郭开这人精明细致，做事很有谋略，但他却是非常看不起腐败习气，因为他是从最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他深知基层百姓的辛苦。现在他虽然官至县委常委，但他却本色不改，仍旧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一些受苦百姓的生活。 指望尹琴去反腐，那是痴人说梦。在尹琴当县委书记的那些年，郭开只保持自己的清廉，但别人是否清廉，他就无能为力了。 现在好了，陈书记来了。对于陈聪在h县掀起的反腐浪潮，郭开是心知肚明的。他也希望陈聪将q县的腐败之风给狠狠地整治一下。 县委宿舍区和县委大院只隔了一条街，陈聪和郭开坐车来到了县委宿舍区门口，郭开让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车熄火。陈聪和郭开坐在车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县委宿舍区的大门处。 轿车一辆接着一辆驶了进去，也有轿车一辆接着一辆驶了出来，而且在很多时候，轿车都是鱼贯而入，鱼贯而出，很是热闹非凡。 陈聪和郭开坐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盯着进出的车辆，就这样一直从晚上七点待到了晚上十点，进出的车辆方才明显地少了起来。 陈聪低声道：“走吧，回县委大院。” 小吴立即发动起车来，朝县委大院驶去。 陈聪下车之后长吐了一口气，通过今晚的现场观察，q县的腐败之风非常猖獗，这么多送礼的车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进出县委宿舍区，这实在是让陈聪没有想到。 郭开来到陈聪身边的，掏出烟来，两人分别点燃上一支，郭开道：“今晚得有一百多辆车进入县委宿舍区送礼。” 陈聪断然说道：“咱们是从七点过去的，暗中观察了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之内，共有137辆车进入县委宿舍区。” 郭开大吃一惊“啊？你仔细数了？” “是的，从我开始观察，我就一辆车一辆车的数，截止十点，整整137辆车，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 郭开被惊的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陈书记竟然能一辆车一辆车地数了个清清楚楚。 “陈书记，我向你检讨，数车的该是我，我是县委办主任，这样的工作就该我做，但我却疏忽了。” 陈聪笑了笑，道：“郭开，你的工作做的已经非常细致了，假如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数车辆的数量的。” 郭开仍是感到不好意思，他做工作已经非常细心了，但陈聪比他还要细致，这让他这个县委办主任感到自惭形秽。 第1046章 谋略措施 陈聪此刻的心情极其沉重，他在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对市委市政府的宿舍区也是比较了解的，朱书记和郭市长对廉政建设极其重视，在朱书记和郭市长的垂范下，在中秋节和春节这两个节日，市委市政府的宿舍区基本没有敢去送礼的。在陈聪去了h县担任县委书记后，也是狠刹腐败之风，几乎也没有送礼现象。 但今晚的这一幕，让陈聪极其震惊，震惊的同时，也是痛心疾首。陈聪没有想到q县会存在如此肆无忌惮的送礼之风。 “这才是一个县，这才是一个县委宿舍区，竟然存在如此触目惊心的腐败之风。送礼的人肆无忌惮，收礼的人恬不知耻。”陈聪说到这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郭开道：“陈书记，据我所知，咱们县一直就有这么一个风气，逢年过节，尤其是中秋节和春节，谁要是不送礼，那自己的前途就变得极其渺茫。谁要是不收礼，反而被人瞧不起。” 陈聪一惊，忙问：“q县竟然有这样的风气？” “是啊，这种风气已经由来已久。” “咱们县纪委是干什么吃的？”陈聪怒了。 郭开无奈地道：“县纪委？指望县纪委那些人反腐败？哼，县纪委的那些人更贪。” “郭开，县委县政府还有县直机关单位总共住在几个宿舍区？” “就那一个宿舍区，这个宿舍区很大，有二十多栋楼，最里边是四排别墅，别墅里住的都是县委领导，有现任的县委常委，还有退休的县委常委，他们都住在别墅区里。” 陈聪道：“好就好在县委县政府县直机关单位都住在了一个宿舍区。” 陈聪这话是什么意思，郭开非常清楚，他道：“是啊，这样就可以一目了然地洞察到腐败之风了。” “郭开，你也住在别墅区吗？” “是的，我也住了一套别墅。陈书记，下一步，县委准备也给你腾出一套别墅来。” 陈聪生气地道：“我不住，我住不起别墅，我能住在县委招待所就已经很不错了。” 郭开一愣，他知道陈书记这是在生气。 “陈书记，你别生气，咱们可以采取针对措施，狠刹腐败之风。” 但陈聪却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为何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聪沉重地道：“第一，我才来时间不长，根基不稳，情况还没摸透。第二，我只是暂时代理书记，有了暂时代理这四个字，在很多人看来，我只是暂时来主持一下工作，他们也没必要忌惮我。第三，反腐是一项艰巨的长期性工作，永远在路上，不是狠刹一下就能完事的。要有谋略，要有措施，要有手段，要有目的。要统筹起来进行长期整顿。第四，腐败之风一旦盛行起来，想一时根治，那是不可能的，要连根拔起才行。” 尤其是陈聪在说连根拔起这四个字时，让站在一旁的郭开都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陈书记，那咱们就不采取一点针对措施了？再这么下去，腐败之风会更盛的。” “郭开，你手头有可用的人吗？” “有。县委办的那些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多少人？” “十多个。” “他们可靠吗？” “绝对可靠。” “好，从明晚开始，你把这些人分成两拨，一拨埋伏在县委宿舍区大门外，一拨分布在县委宿舍区内，给那些送礼的车辆拍照。埋伏在大门外的要把每一辆进去的车牌号拍下来，一辆车也不准漏过。埋伏在宿舍区里边的，要将进入的车辆进行拍照，尤其是宿舍区最里边的别墅区，更是监控的重点。” “好，我明天就安排这件事。但县委办的人总共才十多个人，怕忙不过来。” “除了县委办之外，你还有可用的人吗？” 郭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了。” “既然这样，那就用这十多个人吧。但一定要注意保密，绝对不能被人给发现了。” “嗯，我会安排好的。陈书记，这137辆车中，有一多半好像是熊伏山那些铁矿的车。” 对此，陈聪早就料到了，道：“只要拍下车牌照，凡是来送礼的车辆，一辆也跑不了。” 郭开会心地笑了笑。 回到住处，陈聪拨通了秦成的手机。 “秦成嘛，我是陈聪。” “陈书记啊，你去了q县后，我可一直都没有见到您。您啥时候回来？” “我暂时回不去，你明天一早到q县来，我等着你。” “陈书记，啥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聪没有多余的废话，和秦成通完电话后，陈聪又拨通了静雅的手机，让静雅明天下午两点之前，务必赶到q县。 给静雅打完了电话，陈聪靠在沙发上，点燃上一支烟，紧皱眉头深思起来。 考虑了几分钟之后，陈聪果断地拨通了卡猪的手机。 “卡猪，你明天下午两点之前到q县来一趟。” “聪哥，啥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 听陈聪这么说，卡猪不敢再问了，忙道“哦，好。” 陈聪略一沉吟，问道：“卡猪，你是不是给草狼灌输什么观点了？” 卡猪一愣，忙道：“前几天，草狼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追女孩子。我问他追谁，他最后才说是追叶玲。” “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我就说他要想追到叶玲，得首先要有身份地位和财富才行。” “你这不是胡扯嘛，你和他说这些干啥？” “聪哥，我当时也就是那么信口一说。” “你是信口一说了，但草狼那家伙却当真了。他今天给我打电话，非要成立一个全省最大的4s店，还让我帮他的忙，你说我该咋办？” “这……” “你明天来了再说吧。”陈聪说完，就心烦地扣断了电话。 事太多了，太多的事，让陈聪感到很是筋疲力尽，他连衣服也没脱，躺在床上想闭目养神一会，但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一下子把陈聪给惊醒了，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鲁铁打过来的，他急忙接听。 “陈书记，你睡了吗？” 陈聪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没有，啥事你说。”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和陪伴！ 第1047章 殚精竭虑 鲁铁道："陈书记，我今天派人又去小王被害的现场了，但却发现，熊伏山的山口处和公路旁的那一百多家饭店，竟然没有安装一个摄像头，这很不正常。" 陈聪问道："连一个摄像头也没有吗？" "是的。" 陈聪一听，顿时特别恼火，道："那你立即部署下去，明天就按照规定安装上摄像头。" "是。" "县公安局内部的干警都排查完了吗？" "都排查完了。" "赵顺平排查了吗？" "他没有。" "为何不排查他？" "这……" "赵顺平都没有排查，这叫都排查完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我明天就安排人排查他。" "让市局的人排查他，他要是敢不配合，就依法处理。" "是。"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陈聪直接就扣断了电话。鲁铁这个时候给陈聪打来电话，让陈聪心里很烦。陈聪实在是太累了，累的心烦气躁。 第二天一早，陈聪来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才踏进走廊，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陈聪定睛一看，正是秦成。 陈聪快步走上前去，和秦成握了握手，笑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秦成笑道：“陈书记，我来了快一个小时了。” 陈聪一愣，忙问：“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很忙很累，想让你多睡一会。反正只要我在你办公室门口等，就肯定能等到您。” 听了秦成这番话，陈聪心中很是感慰，忙请秦成进办公室，还亲自动手给秦成沏了杯茶。 “陈书记，你这么急着让我过来，到底是啥事？” “你的那个秦成牌放心肉经营的咋样？” “很好，我已经在咱们h县开了十五个秦成牌放心肉店了，走的是连锁经营的路子。” 陈聪不动声色，问道：“你听说过q县的肉联厂吗？” “当然听说过啊，q县的肉联厂是咱们全市最大的肉联厂了，想当年那可是非常的红火，但听说现在已经倒闭了，实在是可惜。不过，这也是国家产业调整的结果。” 陈聪道：“计划经济时代，肉联厂那可是很肥的单位。但时代毕竟是不断往前发展的，只有适应市场的产品，才不会被淘汰。走，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聪带着秦成来到了肉联厂，肉联厂看门的老董头，早就认识陈聪了，他没有想到陈书记今天又来了，很是热情地打开门，请陈书记进去。 陈聪带着秦成走进了肉联厂，对肉联厂再一次进行实地考察。 秦成看着荒芜凄凉的肉联厂，连脸咂舌，道：“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就这么完了，真是让人痛惜。” “秦成，我今天让你过来，就是看看这个肉联厂还能不能再搞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这么多的厂房，要是就这么荒废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成凝眉沉思，道：“陈书记，说句真的，要是再把这肉联厂搞起来，实在是太难了，毕竟时过境迁，现在不同以往了。在计划经济时代，肉联厂就是食品公司的仓库，那个时候的食品公司叫中国公司，能叫中国公司的也只有食品公司这一家，可见当时是多么的辉煌。” “计划经济时代，食品公司就是垄断行业，能被成为中国公司也不稀奇。但我关心的是肉联厂的现在和今后，发挥一下你的聪明才智，看能不能让肉联厂再次满血复活？” “这个的确有些难办。” “秦成，你是否考虑一下，让你的秦成牌放心肉把这个肉联厂给收购了？” “啊？让我的秦成牌放心肉把这肉联厂给收购了？” “是啊，不然，我这么着急地把你叫过来干啥？” “不行，绝对不行，我的秦成牌放心肉的总资产也不过200万元，这肉联厂虽然倒闭多年了，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其收购。” “草，你怎么这么墨迹？大鱼吃小鱼，小鱼也能吃大鱼。你这个小鱼，不要看到大鱼，连点勇气也没有了。” “陈书记，让我想想。”秦成紧皱眉头苦苦地思索起来。 别看秦成是搞企业的，但他的经济头脑却跟不上陈聪，陈聪提醒道：“你可以把这个肉联厂充分利用起来，办个养殖基地也行嘛。” “陈书记，我办的那个养猪场在乡下，已经有了很大的规模，那个养猪场正好能足量供应我在县城设立的十五家放心肉店，如果再在这里办养猪场的话，那我就会产大于供，不用多了，几个月就会支撑不下去了。” “那你可以多开放心肉店嘛。”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开的店太多了，那就不好管理，质量就很难保证了。秦成牌放心肉要的就是质量，陈书记，这可是你当初交代我的。” 谈到这里，陈聪也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秦成说的没错，连锁经营要适度发展，不能过于膨胀，但也不能过于紧缩，产和供要始终保持最佳匹配才行。 陈聪和秦成各点燃上一支烟，陈聪沉思着道：“难道就这么让这个肉联厂荒废下去？” 秦成道：“陈书记，我看可以试着让这个肉联厂加工成品，现在的生活节奏都加快了，很多人喜欢吃现成的，比如火腿肠之类的。” “火腿肠的厂家太多了，市场上早就供大于求了，我们就别再掺和了。” 陈聪知道，秦成的确没有那个能力将这个肉联厂给收购过去，再者说了，让秦成收购过去，那就把肉联厂变成了私营企业，陈聪还是倾向于国营企业，只有国营企业，工人才能当家做主。但在市场经济的浪潮冲击下，国营企业的竞争力真的是太脆弱了。 看到陈聪为此事如此殚精竭虑，忧心忡忡，秦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陈书记，我认识一个南京的人，这个人是专门做腊肉的，做的非常好，前一段时间，我还把他聘请到我那里，让他给我那些工人指导做腊肉。但我那秦成牌放心肉店卖的都是鲜肉，腊肉根本就卖不动，我只好又把他解聘了。” “腊肉？” 第1048章 求真务实 秦成忙点头道：“是的，那人做腊肉很在行，关键是人家懂技术。腊肉既可以做成半成品，也可以做成成品，如果经营的好了，还可以远销海外。” 陈聪灵机一动，忙道：“那人现在哪里？” “他已经回南京了。” “他既然有这么好的技术，那他为何不自己创业？” 陈聪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尖锐，秦成笑道：“那人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从年轻就拜当地的一个老师傅做腊肉，有十多年，他都是在高档酒店当厨师。后来自己出来创业，一是没有足够的资金，二是他本人也不太懂经营管理，折腾了十多年，也仅赚了不到一百万。现在年龄大了，他也不想再折腾了。” 陈聪深吸了口烟，看着这荒凉的厂子，问道：“秦成，你认为搞腊肉能做起来吗？”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咱们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陈书记，我认为可以尝试一下。” 陈聪做事向来果断，道：“那好，你和那人联系一下，请他过来，我们再和他当面详谈。” “嗯，好，我这就和他联系。”秦成说着掏出手机，当即给那人拨打起了手机。 “秦师傅啊，我是秦成……” 秦成和他聊了一会，突然用手捂住手机，对陈聪道：“陈书记，他说等过了春节再过来。” 陈聪忙道：“不能等到过了春节，请他立即过来，你告诉他，来回的费用，咱给他报销，让他马上过来。” 秦成点了点头，又对着手机和那人说了很多好话，最后那人终于同意立即赶过来。 “呵呵，那人也姓秦啊？” “是啊，他和我一个姓，都是姓秦，五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子呢。” “秦成，他到了后，你要亲自把他送到这里来，咱们就把他接到这里来现场详谈。” “嗯，好。” “中午我就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下午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陈书记，你和我就别客气了。不过，再忙，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了。” 陈聪感激地笑了笑，和秦成朝外走去。 昨天是郭开陪陈聪来的，但今天陈聪又带秦成来了，至于要办腊肉加工的事，陈聪并没有和郭开透露，因为没有把握的事，陈聪是不会乱说的。况且，这还涉及到商业机密。 对腊肉一窍不通的陈聪，隐约感觉这是个商机，尤其是秦成所说的如果经营的好了，可以远销海外。 送走了秦成，陈聪吃了盒泡面，就和衣倒在沙发上迷糊起来午觉。 睡的迷迷瞪瞪之际，陈聪的手机响了，是静雅打过来的，她已经赶到了q县，陈聪让她直接到县委大院门口，他在门口等着她。 等静雅赶到县委大院门口，陈聪和小吴已经在县委大院门口等了几分钟。 陈聪和静雅说了没几句话，又接到了卡猪的来电，陈聪让卡猪也直接赶到县委大院门口。 “陈聪，到底是啥事？” “我现在到了q县任职，但q县有个白酒厂，却在几年前倒闭了，咱们过去看一下，看能否在这里设个分厂。卡猪一会也到。” 静雅低声道：“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行了，还把我也叫了过来？” “你不来不行，难道你还想让我被隔离审查一次？你来这里，就当观光旅游了。” “可这么个穷地方，也没有什么好观光旅游的。” 静雅虽然是腾达酒业的董事长，但她对酒类行业却是知之甚少，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管材制造上，对建筑管材，她绝对是行家里手。但陈聪的目的，静雅非常清楚，这种场合她就是做做样子，也必须来。 不一会儿，卡猪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他不但带来了司机，连蝎子也跟着来了。 蝎子的任务是保护卡猪，因为卡猪的危险还没有解除。陈聪不下令让蝎子离开卡猪，蝎子也只能这么天天陪着卡猪。虽然蝎子很烦卡猪，但也没有办法。 陈聪静雅卡猪，三人各乘一辆车，朝白酒厂驶去。 进了白酒厂的院子，陈聪下车，静雅和卡猪蝎子也匆忙下车，四个人站在了院子里。 静雅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了，但卡猪和蝎子却不知道。 陈聪道：“这是q县的白酒厂，在几年前已经倒闭了，这里就被闲置起来。你们看能不能在这里设个分厂，同样也生产鹤鸣山红高粱酒？” 静雅没有表态，她扭头看向了卡猪，卡猪则是紧皱眉头，盯着这个荒凉的酒厂看个不停。 看卡猪也没有表态，陈聪只好道：“那咱们先仔细看一下这个酒厂的现状吧，走。” 陈聪带着静雅卡猪蝎子仔细视察起酒厂来，每个地方都看到很是仔细，这一转，足足转了一个多小时，方才全部转完，可见这个酒厂有多么的大。 转完之后，四个人又站在了长满枯草的院子里。 “卡猪，到底行不行？你谈一下。”陈聪有些不耐烦了。 “聪哥，在这里设立分厂，我认为不妥。因为鹤鸣山红高粱酒酿酒使用的是鹤鸣山的山泉水，这里没有那种山泉水，酿造出来的酒质就会大打折扣，口味变了，也就会影响鹤鸣山红高粱酒的酒质，那岂不等于是砸牌子吗？”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他每天事务缠身，而且还都是一些行政事务，因此，陈聪对对酿酒中的很多细节是不清楚的。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酿酒用水，陈聪也注意到了。昨天他和郭开来这里的时候，他还专门问了这里的水质。 “卡猪，这个白酒厂没有倒闭的时候，酿酒用的是丽水河的水，丽水河的污染问题也治理好了，难道用丽水河的水酿酒不行吗？” “聪哥，真的不行。就酿酒用水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陈老，陈老说要想保证酒质，酿酒用水至关重要，不能轻易改动，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卡猪这话说的没错，他已经拜了陈老为师，对陈老的酿酒技术也学了有七成，他本想将来脱离腾达酒业，自己出去单干。但当他弄懂真正的酿酒技术之后，却发现离开了鹤鸣山，根本就酿造不出鹤鸣山红高粱酒的酒质。 第1049章 深思谋略 无奈之下，卡猪只好打消了自己出去单干酿酒这一行业了。这也导致卡猪不敢再有三心二意了，他只好一心一意在腾达酒业干下去，因为离开了腾达酒业，他可能就什么都不是了。 听了卡猪的话，对经济领域一直非常敏感的陈聪，陷入了沉思。他非常清楚，卡猪说的是实话，而且句句在理，酿酒所用之水不同，酿造出来的酒质就会不同。同样一个鹤鸣山红高粱酒的品牌，却有着两个口味，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牌子嘛。 “这可咋办？难道看着这个白酒厂就这么荒废下去？”陈聪喃喃自语。 “聪哥，我看这个地方可以酿造啤酒嘛。”卡猪提醒道。 “啤酒？”陈聪问道。 “是啊，这个地方可以酿造啤酒。但绝对不能酿造鹤鸣山红高粱酒，因为这里没有鹤鸣山的山泉水啊。鹤鸣山的山泉水也只有鹤鸣山有，那样的高标准水质，即使放到全国，也很少见。这才有了鹤鸣山红高粱酒的今天。可以考虑一下在这个地方酿造啤酒。” 啤酒虽然也是酒，但啤酒毕竟是小资产品，登不了大雅之堂。真正的高档场合，哪有喝啤酒的？都是喝白酒。 陈聪对啤酒这一行业并不看好，道：“实在不行，那就去茅台酒厂请技术人员来，在这里酿造酱香型白酒。” 听陈聪这么说，静雅和卡猪顿时就不乐意了，就连蝎子也反对。 静雅道：“陈聪，你在这里当县委书记，要是把这个荒废的酒厂再办成酱香型白酒酿造基地，岂不是成了鹤鸣山红高粱酒的竞争对手？我这个董事长还怎么干？” 卡猪道：“聪哥，绝对不能再在这里搞白酒了，这样就会直接导致鹤鸣山红高粱酒的销量下滑。你知不知道，为了将鹤鸣山红高粱酒打开市场，我耗费了多少心血啊，你可不能再鼓捣出一个竞争对手来。不然，我这个总经理也没法干了。” 蝎子道：“聪哥，你绝对不能这样做，这不成了窝里反了？” 看他们都反对，陈聪苦笑了下，道：“这只是一个初步打算，还不成熟。” 但静雅却道：“哼，你连想也别想，鹤鸣山红高粱酒能做起来，太不容易了，要是再出现这么一个竞争对手，那可真是自相残杀了。” 静雅是很少反对陈聪的，她基本对陈聪是言听计从的，但这一次，静雅却是坚决反对。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郭开打来的。陈聪忙走开几步，按下了接听键。 “陈书记，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今晚就对县委宿舍区实施秘密监控。” “嗯，好，一定要注意保密。” “陈书记，我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咱们县纪委指望不上，能不能秘密请市纪委派人来？这样更能一步到位，您看呢？” 对这个问题，陈聪也早就想到过，市纪委书记是庄菲，陈聪找庄菲，庄菲绝对义不容辞。但吃一堑长一智，因为撤销赵顺平职务的问题，朱书记一再告诫陈聪，让陈聪再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一定要给市委留出缓和余地的操作空间来，不要把市委一下子给逼上了绝路，让市委束手无策。对此，陈聪是刻骨铭心。如果请庄菲秘密派市纪委的人来，很有可能又是一下子将市委逼上了绝路，让市委连缓和余地的空间也没有了。 也正是朱书记那次和陈聪的谈话，让陈聪的政治智慧直接上了一个档次。陈聪道：“暂时不用，让市纪委秘密派人来，很有可能让q县处于风口浪尖，不利于下一步的整顿，还是咱们自己先悄悄的干，等合适的机会再请市纪委出面。” “嗯，好，那就这样吧。” 扣断电话后，陈聪又走了回来，凝眉看着这个荒凉的厂子，心中颇为感慨。 这个时候，卡猪走上前来，道：“聪哥，我那个音乐餐厅前一段时间从德国进口了一套小型的啤酒酿造设备，价格虽贵，但却很是先进，酿造出来的啤酒也是德国风味。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还认识了一个德国朋友，这个德国朋友常驻省城，咱们可以通过他从德国进口大型的啤酒酿造设备，就在这里成立一个啤酒厂。” 陈聪不由得一愣，卡猪这厮脑袋瓜子就是灵活，很具有商业头脑，众兄弟中，除了陈聪，就得数卡猪了。即使静雅的头脑，也不及卡猪。 没想到，随着卡猪的话音落地，陈聪还没有表态，蝎子却来了这么一句：“要是再成立啤酒厂，我来当厂长。” 蝎子这话，顿时把静雅给逗乐了，静雅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但蝎子这话，却把陈聪和卡猪都给说懵了。 卡猪不敢训斥蝎子，但陈聪却是敢训斥蝎子。陈聪道：“蝎子，你想什么呢？这里要是真成立啤酒厂，也是q县的国营单位，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蝎子和草狼一样，都是性情火爆的直筒子，他很不高兴地道：“聪哥，草狼现在为了追到叶玲，一门心思想当老板，我也不能无所事事，即使当老板，草狼之后，也该轮到我了。” 看蝎子如此可爱，静雅笑的更欢了，卡猪不置可否，陈聪不由得也笑了笑，道：“蝎子，你和草狼都不是当老板的料。” “哼，他能当老板，我和草狼为何就不行了？”蝎子很不服气地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卡猪。 陈聪只好耐心地道：“蝎子，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适合当老板，但有的人却不适合。真要是把你放在卡猪的位置上，你能把腾达酒业经营的这么辉煌吗？” “这……不能，但我可以学。”蝎子和草狼都是实在人，实在的有些吓人，脑筋也不太会拐弯。 “你知道不能就行。既然这样，那你也就不用好高骛远了。” 被陈聪这么说，蝎子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他也不敢再乱说话了。陈聪又道：“蝎子，你别以为当老板是个美差，实际上当老板却是个苦差事，啥事也得操心，就你那暴脾气，动不动就暴跳如雷，你能操这么多心吗？” 蝎子倒也真是实在，憨厚地又说了个不能，逗的大家又笑了起来。 第1050章 新鲜的啤酒 静雅突然走了过来，拉着陈聪走出去一段距离，低声道：“陈聪，你现在担任着两个县的县委书记，何不趁机多为咱们置办几个企业，此时不发何时发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可不要浪费这个大好时机。” 陈聪听到这里，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但他不能冲静雅发脾气。因为静雅处在她那个角度，能有这个想法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 “静雅，你不从政，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你能把腾达管材和腾达酒业经营管理好，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当这个父母官，我考虑的是如何造福当地的百姓。难道你还想看着我再被隔离审查？” 听陈聪这么说，静雅连连摇头，道：“说啥也不能再让你被隔离审查了。” 陈聪笑道：“这不就得了嘛，我在这里当县委书记，那我就得为这个地方的发展呕心沥血。静雅，我这不是唱高调，而是肺腑之言。你没处在我这个位置，是无法理解我的心情的。” 陈聪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笑容之中却透出一股悲凉，这股悲凉，静雅是能体会到的。静雅忙道：“好了，不管你怎么干，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静雅，q县的水太深了，我来这里当县委书记的重要任务，就是对这里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如果利用职务之便，把要搞的企业搞成了私营企业，我的下场将会很惨，因为很多人都在暗处盯着我，就等着抓我的小辫子呢。私营企业也可以利民惠民，但远不及国营企业，我在这里要搞企业，那就搞成国营企业。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静雅忙点了点头，道：“我懂了，真是难为你了。怪不得你老是说不想当官，看来当官，也是一份苦差事啊。” 听静雅这么说，陈聪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陈聪当机立断，道：“走，咱们几个今晚就去卡猪的音乐餐厅好好吃一顿。” 论经商头脑，除了陈聪，就得数卡猪了。静雅的经商头脑属于一般，但只要有人指点静雅，静雅所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不可小觑的。尤其是静雅在场面上的表现，就连精明的卡猪也不及。静雅无论在什么场合，不论见到多高级别的官员，她都表现得沉稳镇静，显示出一个女企业家该有的风范。静雅的这种能力，可不是训练就能训练出来的，这是与生俱来的。 从白酒厂出来，众人乘坐三辆车直奔大市，等到了卡猪的音乐餐厅，蝎子道：“聪哥，让草狼也来吧。” 陈聪一愣，道：“算了，不用让他过来了。” 昨天草狼给陈聪打的那一通电话，向陈聪提出的要筹办全省最大的4s店的要求，陈聪还没有答复他。因此，在这个时候，陈聪不想让草狼来掺和。陈聪之所以决定带领众人来到卡猪的音乐餐厅，目的就是品尝那套德国进口的啤酒设备酿制出来的新鲜啤酒。 但卡猪却道：“蝎子，在路上的时候，你不是早就给草狼打电话说聪哥会到音乐餐厅来嘛，草狼也说了要过来。” 蝎子冲卡猪瞪眼：“就你话多。” 卡猪当着陈聪的面也敢挤兑蝎子了，道：“是我话多还是你话多？你都和草狼说了，现在又请示聪哥，你啥意思啊？” 蝎子被卡猪给挤兑的直翻白眼，陈聪问道：“蝎子，你真的给草狼打电话了？” 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嗯，打了。” “草，你都给他打电话了，那你还和我请示个屁啊，让他过来吧。” “嗯，好，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立即过来。”蝎子禁不住面露喜色，蝎子和草狼的关系最好，两人平时都是形影不离。只不过现在草狼卯足了劲去追求叶玲，把蝎子给闪的不轻。今天众兄弟聚会，蝎子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非要把草狼给叫过来。 陈聪一进音乐餐厅，就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那套特别显眼的啤酒设备，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这套德国进口的啤酒酿造设备，并不太大，也就相当于三个冰箱大，但造型别致，稳固中透着一股子精灵。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候，设备已经开动，随着啤酒的不断生成，散发出浓郁的啤酒花香味。 卡猪的确很是精明，他把这套设备故意摆在大厅里，就会让客人亲眼看到这里的啤酒，都是自酿的，特别的新鲜。这也吸引了很多顾客，前来驻足观看。 “卡猪，你这套设备花了多少钱？” “几十万。” “人民币还是欧元？” “当然是人民币了。” “这要是从德国进口大型的啤酒酿造设备，得多少钱啊？” “大概得上亿吧。” 陈聪点了点头，道：“今晚咱们就专门喝这啤酒，看看味道如何。” 就在这时，草狼从外边匆匆走了进来，看到陈聪后，咧着嘴直笑。 众人来到了一个雅间，卡猪亲自点菜，都是点的音乐餐厅最好的菜，吩咐服务员上德国啤酒。 草狼忍不住道：“聪哥，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咋样了？” “还没考虑好呢。” “这都过了一夜了，你咋还没考虑好啊？” 陈聪道：“静雅，卡猪，正好你们也都在场，我现在就和你们说说草狼的打算，他想开一个全省最大的4s店，投资大概在八千万左右，你们看如何？” 静雅和卡猪一听，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卡猪，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没敢随便说话。 静雅道：“草狼，这投资也太大了。你又不懂这一行，为啥非要干4s店？” 草狼对静雅的话有些抵触，道：“我怎么不懂这一行了？我原先就是学的汽车维修。” 静雅道：“那你可以开个汽车维修店啊。” 草狼白了静雅一眼，道：“开汽车维修店能跟得上开4s店吗？” 蝎子见到草狼就像见了亲哥一样，嘿嘿笑道：“草狼，车子在半路熄火，你都修不好，可别提你那汽车维修技术了。” 草狼脸色一窘，冲蝎子吼道：“你给我闭嘴。” 静雅道：“你即使要开4s店，也没必要上来就搞个全省最大的，你先开个小的，慢慢做起。” 草狼很不服气地道：“我要干就干最大的，小的不干。” 卡猪终于忍不住了，道：“就你那几把刷子，还想干全省最大的，你得了吧。” 草狼冲卡猪瞪眼道：“滚，要不是你，我也想不起当老板来。”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来了才酿造出来的新鲜啤酒，杯口上还泛着啤酒花，顿时把大家的酒瘾都勾起来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51章 任人唯亲 陈聪道："草狼，静雅说的对，你要真搞4s店的话，就先搞个小型的，先积累一些经验，慢慢做大，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发展模式。不要上来就想一口吃个大胖子，这样是不行的。" 陈聪一锤定音，草狼也不再坚持己见了。陈聪在众兄弟中，就能做到一言九鼎。只要他发话，众兄弟没有不听的。 料理完了草狼，大家开始品尝啤酒。 喜欢喝酒的人，喝啤酒都是在夏天，冬天很少有人喝啤酒。但卡猪这个音乐餐厅，暖气充盈，坐在里边就像春天一样。 品尝之下，大家都连声叫好。陈聪是很少喝啤酒的，他先是喝了一口啤酒，入口甘洌，清爽，透着浓浓的啤酒花香，一口下去，通体舒畅。 这啤酒喝下去之后，还能口齿留香，这是别的啤酒所不具备的。 大家用的都是扎啤杯子，卡猪笑道："聪哥，要是一口气将这一大杯啤酒喝下去，感觉更爽。" 陈聪一口气将整杯啤酒喝了下去，随即打了个酒嗝，似乎把体内的浊气都给排了出来。大家纷纷效仿陈聪，都是一口气将一大杯啤酒灌了下去。 陈聪问道："卡猪，如果是大型设备，酿造出来的啤酒和这啤酒的味道相比，会怎么样？" "聪哥，如果是大型设备的话，酿造出来的啤酒，将会更加纯正。口感比这个还要好。这个毕竟是小型设备酿造出来的，省了很多的酿造环节。" 听到这里，陈聪当即决定，就把q县的白酒厂改造成啤酒长，努力打造出一个啤酒品牌。 陈聪在喝酒的时候，一直担心叶玲会给他打来电话，让陈聪给卡猪下令，不准卡猪再留在她身边。可是一直到酒局结束，陈聪也没有接到叶玲的电话。这也让陈聪暗自松了一口气。 陈聪卡猪草狼蝎子他们每个人到底喝了多少啤酒，大家都已经没数了。陈聪喝的有些微醺，卡猪喝的直接睁不开眼了，而草狼和蝎子则喝的东倒西歪。静雅只喝了几杯啤酒，脸色微带红晕。 酒局散后，陈聪返回q县，静雅则返回省城，蝎子跟着卡猪返回了腾达酒业，而草狼则是又去了医院。 第二天一上班，郭开就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书记，昨天晚上的秘密监控非常成功，进去的车辆都被拍下了车牌号，昨晚共有145辆车进入了县委宿舍区。" "照片呢？" "我都集中到我的手机里了。" "嗯，好，一定要保存好。到别墅区的车辆都拍下来了吗？" "拍下来了，共有九十多辆去了别墅区。"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一股怒气升起，道："把这些拍下来的照片一定要保管好，一直秘密监控到过春节，等过了春节，咱们就开始采取措施。" "嗯，是该好好整顿一下这股腐败之风了。" 陈聪突然问道："郭开，你对咱们全县的情况比较了解，咱们要是把肉联厂和白酒厂重新搞起来，有没有比较出色的经营管理人才？" 郭开沉思着问道："是从县委县政府中挑选呢还是从企业中挑选？" 陈聪道：“当然是从企业中挑选了，从政府机关中挑选不行。因为政府机关的人懒惰惯了，官僚习气也很浓，我要找那种求真务实吃苦耐劳大公无私的人。” 郭开沉思着道：“陈书记，实不相瞒，我原先在肉联厂和白酒厂干的时候，有几个颇有能力的人，但他们下岗之后，有的去了外地，有的自己做生意，这几个人还能用吗？” 陈聪又断然说道：“时过境迁，这几个人也不能用了。” 郭开道：“那我再考察一下吧。” 陈聪道：“必须紧扣求真务实吃苦耐劳大公无私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郭开点了点头，道：“陈书记，要不您再问一下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同志。” 陈聪淡然地道：“那你把他叫过来吧。” 郭开起身走了，不一会儿，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走了进来。 “姚部长，咱们县里的这些干部，有没有比较出色的经营管理人才？我是说能搞企业的那种。” 姚春雷皱眉沉思，过了好大一会儿，道：“要说咱们县能搞企业的出色的经营管理人才，还真是不太多。我可以推荐几个。” 姚春雷随即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但这几个人却都是县委县政府的机关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竟然已经五十多岁了。 陈聪听了之后，心中很是窝火，问道：“姚部长，这几个人是否具备求真务实吃苦耐劳大公无私的精神和品质？” “这个……他们几个还行。”姚春雷说的很是勉强。 “什么叫还行？我是让你这个县委组织部长为咱们县经济发展举荐人才，这是天大的事，不是趁此机会任人唯亲。” 姚春雷顿时脸色一窘，忙道：“陈书记，我绝对没有任人唯亲啊。” 陈聪脸色很是难看地道：“你有没有任人唯亲，你自己心中清楚。你回去吧。” 陈聪对姚春雷在对赵顺平就地免职中的表现非常不满，现在又看他向自己举荐的几个人，让陈聪更加生气，姚春雷给陈聪举荐的这几个人，都是他姚春雷的人，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懂什么经营管理。 等姚春雷走了之后，陈聪气的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作为一个县委组织部长，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草。”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卡猪打过来的。 “聪哥，我和那个德国的朋友联系上了，他说要是办大型的啤酒酿造厂，需用的设备价款得在1亿多。” “卡猪，投资多少不是问题，关键是要保证啤酒的酒质，这才是最重要的。你陪他过来一趟吧。”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聪哥啊，他还在省城呢。” “你让他从省城赶到g市，你从g市陪他过来。” 卡猪知道陈聪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既然陈聪催的这么急，卡猪只能照办，忙道：“聪哥，我再和他联系，让他立即赶到g市，如不出意外，我和他下午就能过去。” “好，我什么事也不安排，就等你们过来。” 第1052章 举荐人才 陈聪自从来到q县之后，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就呈现出各自为政的局面，可以说是一盘散沙。 按照传统思维模式，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出现这种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的局面，是绝对不允许的。但却也是陈聪特别期待的局面。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陈聪绝对不希望再出现他才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时的不利局面，那个时候，陈聪想干什么，都是困难重重，以王有才为首的其他县委领导，是卯足了劲和陈聪对着干，竟然导致市委常委会议专门为h县召开了一次质询会。那一次，朱书记就批评陈聪在政治上很不成熟。 现在陈聪虽然是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但实际上，陈聪已经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q县，h县则是直接交给了王有才。 陈聪吸取了教训，不再像才到h县上任那样干了，而是撇开其他的县委常委成员，按照朱书记交代给他的任务，悄无声息地实施行动。在陈聪实施行动的过程中，他只叫上了郭开。郭开是县委办主任，对全县的状况非常了解，有郭开一人就足够了。况且最为重要的是郭开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陈聪这么个搞法，虽然导致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暂时性出现了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的局面，但也有利于陈聪的计划实施。 在县委常委领导成员中，除了郭开，没人搭理陈聪。尤其是县长韩冬，根本就没有到过陈聪的办公室，和陈聪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反倒让陈聪更能集中精力去做他想做的事。 只要将倒闭了的肉联厂和白酒厂再次焕发生机，这就是陈聪的政绩，也能让陈聪在q县站稳脚跟，为下一步的施政奠定坚实的基础。 陈聪给郭开打了个电话，告诉郭开，下午不要安排其他工作，陪他招待省城来的德国客人。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的粮草就是要尽快选出腊肉厂和啤酒厂的负责人来。 陈聪想到了辛立启，亲立启可是从q县走出去的，他曾经在这里担任过分管经济的副县长。陈聪拨通了辛立启的手机。 “立启，我是陈聪。” “陈书记啊，你好。” “我好个屁，来到q县，几乎谁也不认识，开展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和辛立启通电话，陈聪显得很是随意，这也正说明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常密切， “哈哈，陈书记啊，要实在不行，你就再把我调回去吧。” “别扯淡了，你安心把丝绸公司给我搞好，我可是把丝绸公司交给你了。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给我推荐几个比较出色的经营管理人才，我得对q县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啊。” 辛立启一愣，忙道：“这件事很用急吗？” “当然用急了，越快越好。” “陈书记，你有什么方面的具体要求吗？” “我要选的这些出色的经营管理人才，要立足于求真务实吃苦耐劳大公无私三个方面，缺一不可。另外，最好是懂肉类加工和酒类加工方面的人才，你仔细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嗯，好。” 陈聪直接扣断了电话，随即集中精力批阅起办公桌上的文件来，这些文件是郭开一早给他送过来的，他今天上午必须要批阅完毕，不然，就会耽误工作。 一刻多钟，陈聪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是辛立启打过来的。 “陈书记，你给出的条件太苛刻了，我一时半会没有想出来。” “你没有想出来，那就再想。你没有想好就给我打电话，你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 “嘿嘿，陈书记啊，你别着急嘛，懂肉类加工的，我给你推荐一个人，此人叫孙大志，他毕业于咱们省农业大学畜牧专业，现在县农业局工作。他目前还没有任何职务。不过，他的确是一个人才，求真务实吃苦耐劳大公无私，这三方面他都具备。也正因为他太过于求真务实，才没有被提拔起来。我当副县长的时候，几次想提拔他担任县农业局的副局长，但却都没有通过。当时我想提拔他当股级干部，也没有通过。” “嗯，好，我要考察一下这个孙大志。还有别的人选吗？” “我再向你推荐一个懂酒类的人，此人叫郭里醇，他毕业于咱们省技校，现在县糖茶站工作。由于他毕业于技校，是工人身份，也一直没有任何职务。但他对酒类行业非常精通，他曾经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品酒师。他也符合你提出的求真务实吃苦耐劳大公无私的三个方面的要求。不过，他不是干部身份，只是工人身份，要提拔他恐怕会惹来很多争议，尤其是组织部门很难通过。” “除了孙大志郭里醇这两个人，你还有别的人选吗？” “陈书记，你如果真的能把这两个人用好，那他们保证在肉类和酒类行业中为你打拼出一番天地来。人不在多而在精。我认为这两个人是最为出色的。” “好，立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推荐，我还不知道去哪里选人呢。” “陈书记，实不相瞒，我还想过一段时间，把他们两个都调到我的丝绸公司来，你要是不用他们，就放行给我吧。” “你小子竟敢要挖我的墙角了？” “嘿嘿，陈书记啊，要不是您到了q县担任县委书记，我早就把他们两个调过来了。我也知道，你去了之后，肯定会选拔人才，这两个人才，我是给你准备的。” “好，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能行，你的举荐之功，我是不会忘记的。” 有了辛立启的举荐，陈聪的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底。说干就干，陈聪立即给郭开下令，把孙大志和郭里醇的档案拿过来。 郭开正在为陈聪交代的选拔人才而绞尽脑汁，忽地听到陈聪要调孙大志和郭里醇的档案，顿时意识到了怎么回事，他不敢怠慢，立即行动起来。孙大志的档案在县委组织部，而郭里醇的档案却在县劳动局。因为孙大志是干部身份，可郭里醇却是工人身份。 第1053章 调阅档案 接近中午12点的时候，县委组织部和县劳动局才将孙大志和郭里醇的档案送了过来，郭开立即送到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接过档案就仔细看了起来。孙大志今年27岁，毕业于省农业大学，这也算是一所重点大学了，孙大志所学的是畜牧专业，搞肉类加工非常对口。孙大志大学毕业之后，先是在乡镇的林科所待了一年，随后就被调入了县农业局，一直工作至今，但却没有任何职务。 令陈聪感到惊讶的是，孙大志每年的年终考评竟然都是最低档，优秀、良好、称职、基本称职、不称职。其中四年的考评是基本称职，竟然还有两年的考评是不称职。 凭心而论，这种年终考评的水分很大，很多时候不是看一个人的道德品质，也不是看一个人的工作能力，更不是看一个人的业绩，而是看这个人的人缘如何。考评好的，人缘就好，考评不好的，人缘就不好。陈聪对这里边的猫腻清楚的很。 看来这个孙大志在县农业局是受排挤的，不然，他的考评不会如此狼狈不堪。 郭里醇今年28岁，毕业于省技术学校，这是一所典型的技校，不属于大中院校系列。郭里醇从省技校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县糖茶站工作。县糖茶站是国营单位，但经营非常不景气，只能算是解决温饱。 郭里醇的年终考评还算可以，没有像孙大志那样狼狈不堪。 在郭里醇的档案中，有一个证书复印件，陈聪仔细一看，竟然是郭里醇的品酒师的证书。 看陈聪在认真地看孙大志和郭里醇的档案，郭开让办公室的人去食堂给陈聪打来了饭菜。 但陈聪一直到了一点多，才将孙大志和郭里醇的档案全部看完，简单吃了点午饭，抓紧时间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下午还要会见德国客人，不休息好不行。 下午两点，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卡猪打过来的，卡猪已经陪着那位德国朋友到了q县。陈聪让卡猪带着德国朋友直接去白酒厂，他一会就到。 陈聪喊上了郭开，两人匆匆朝白酒厂赶去。 直到此时，郭开方才知道陈聪已经在运作啤酒项目的事，现在竟然把德国客人都请来了，这让郭开非常震惊，他更加钦佩陈聪的办事能力。 陈聪和郭开先到了白酒厂，两人下车，就在门口等着。 几分钟之后，卡猪陪着德国客人来了，陈聪和郭开急忙上前和对方握手问好。这个德国客人叫迈瑞，是德国一家啤酒设备生产厂家的驻中国华东区代表，迈瑞曾经在中国留过学，算是一个中国通，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 陈聪郭开还有卡猪带着迈瑞仔细视察了白酒厂的厂址，视察完后，四个人就站在院子里商谈起来。 迈瑞道：“这个地方的面积和规模非常适合啤酒的大型生产，但关键还是要看水质。这里以前是酿造白酒的，我能从这里取点水样回去检查一下吗？” 陈聪道：“当然可以。” 这个厂子的东北角有一个很大的水塔，水塔下是一个很大的地下水井，以前酿造白酒的时候，就是用的这里的水。但这个水源却是和几百米外的丽水河相同的。陈聪很是担心水质有污染。 郭开原先是这个厂子的工会主席，对这里的设施非常熟悉。陈聪卡猪迈瑞跟着郭开来到了东北角的水塔处。迈瑞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取水样的密封瓶子，从水管里接了一瓶水，又密封好，道：“我要带回省城去检测，如果水质没有问题，下一步就可以引进设备了。” 四个人又朝厂子外走去，来到门口，陈聪和迈瑞握手道别，迈瑞很是感慨地道：“陈书记，我还以为你们会大张旗鼓地欢迎我呢，等我实地考察完后，你们又会把我接到会议室去开会照相签约。然后，再隆重地宴请我。呵呵，像这一次如此简单的行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迈瑞先生，我们安排的如此简单，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no，你们这样做，我非常高兴。原先我考察的地方，只要是当地政府的官员出面，都会大张旗鼓地欢迎我，又是照相签约开会的，还又是大吃大喝的。但却没有一次能最终谈成。这一次如此简单，实在让我想象不到。但愿我们这次能够合作成功！” “哈哈，好，但愿我们这次能真的合作成功！” 陈聪本来是安排好郭开，晚上准备宴请迈瑞的。但迈瑞取了水样之后，要赶回去检测，为了不耽误项目的推进，因此，陈聪临时决断，晚上不再宴请迈瑞了。 如此简单地招待迈瑞，显得很是寒酸，陈聪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毕竟中国是个讲究礼尚往来的国家。但在迈瑞看来，陈聪的做法，却是真正干事的做法，他道：“陈书记，像你这样的官员，才是真正能做事的，我非常敬佩您！”说完，这才转身上车。 送走了卡猪和迈瑞，陈聪和郭开又朝县委大院返去。 “陈书记，原来你是想把倒闭的白酒厂办成啤酒厂啊。” “是的，咱们市有个腾达酒业了，生产的鹤鸣山红高粱酒，已经占据了市场。咱们如果再搞白酒，就会形成竞争，搞不好就会是自相残杀。因此，我也只能从啤酒上入手了。” “陈书记，我没有想到你的行动会如此迅捷，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既然要干，那就雷厉风行，磨磨唧唧，瞻前顾后，啥事也干不成。” “陈书记，这个啤酒厂投资得多少钱？” “大概得一个多亿吧。光从德国购买设备，就得一个多亿，还要对厂子进行翻新，购原材料，我估计没有一亿五办不起来。” “我的天呐，这么多钱啊，但咱们县财政拿不出这么多钱，咋办？” “你怎么知道县财政拿不出钱？” “前天咱们两个到肉联厂和白酒厂实地考察了之后，我就给咱们县财政局的王局长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县财政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王局长告诉我，县财政的账户上连一千万也不到。” “真的？”陈聪大吃一惊。 “真的。” 陈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第1054章 釜底抽薪 陈聪清楚的记得，在他去h县就任县委书记的那一年，q县的财政收入可是在全市各县中，排名第一，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一千万也不到。 “怎么回事？我才来的时候，县财政上还有一亿八呢，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一千万也不到了？”陈聪恼火地问道。 郭开对此事也是有苦难言，他极其斟酌地道：“陈书记，县里的开支也大，尤其是教育系统给教师补发了一部分工资，这一块就是个大头。” “全县的教育系统给教师补发了多少工资？” “大概九千多万。” “怎么这么多？” 郭开不说话了，他满脸的为难之色。陈聪怒道：“你是知道不说还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那你就立即通知县教育局的局长和分管财政的韩冬县长开会。” 郭开忙低声道：“陈书记，你有所不知，咱们全县的教师工资拖欠很严重，都拖欠了五年多了，在你上任的那一天，就一次性将这些年教师拖欠的工资给全部都补发了。所以金额才会如此之大。” “什么？在我上任的那一天才进行的补发？” 郭开为难地道：“是的。” 陈聪被气的脸色铁青，问道：“郭开，你给我实话实说，这是谁决定的？” 郭开嗫嚅了十多秒钟，终于艰难地低声说道：“是尹书记和韩县长决定的。” 陈聪气的骂了个草，随即又问：“给教师补发了九千多万的工资，账面上应该还有九千多万，怎么还剩下不到一千万了？那八千多万呢？” “那八千多万是县里各单位各部门各乡镇进行了财政平衡，这一平衡，就一下子缩水了八千多万。” “这又是谁决定的？” 郭开这一次没有嗫嚅，但仍是很艰难地道：“还是尹书记和韩县长决定的。” 陈聪这一次没有再骂草，而是直接骂了个马勒戈壁的。 陈聪清楚，尹琴和韩冬这是针对自己才来上任，利用交接工作的前隙，给自己来了个釜底抽薪。将一亿八千多万的财政给瞬间蒸发了，目的就是给自己出难题。而且尹琴和韩冬这么做，陈聪还说不出什么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q县的财政收入在全市排名第一，水分太大了。竟然能拖欠教师工资五年多，可见尹琴心狠到了什么程度。 陈聪气不打一处来，一声怒吼：“停车。” 把开车的小吴都给吓了一跳，小吴急忙将车靠边停下，陈聪推开车门就下了车，站在路边气的呼呼直喘粗气。郭开也急忙跳下车来，低声劝道：“陈书记，你别生气，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市委。” 陈聪怒道：“为何要怪市委？” 郭开无奈地低声解释道：“当时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带你来上任的时候，他就该代表市委当场宣布，在尹书记和你未办理工作交接之前，财政人事以及其它重要事项都要暂时冻结，直到尹书记和你工作交接完毕，才能解冻。可是赵君部长并没有宣布这项决定，这也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这么做，也是合情合理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聪气的手都哆嗦了，他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我还指望用这一亿八千万将肉联厂和白酒厂重新置办起来，现在连钱都没有了，还怎么搞？” 听陈聪这么说，郭开也是满面愁容地低下了头，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有他们这么个搞法的吗？拖欠教师工资五年了，一直不发。结果我一来上任，就立即补发了。全县各部门各单位各乡镇的财政，我不来上任，不搞平衡。结果我一来上任，就搞平衡了。这不就是针对我吗？我还咋干？” 郭开仍是小声地劝道：“陈书记，请恕我直言，这件事你知道了，也不能声张，你还得装作不知道。不然，你一旦和尹书记韩县长闹将起来，那你在全县的威信就会直线下降。最起码整个教育系统和全县各部门各单位各乡镇都会对你颇有微词。” 陈聪的脸色很是铁青，他现在气的直想跑去和尹琴韩冬大吵一架。但郭开说的没错，自己一旦和尹琴韩冬闹翻，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下边的人说，看到没有，陈聪竟然不让我们将全县教师的拖欠工资补发下去，更不让我们对全县各部门各单位个乡镇的财政搞平衡。很多财政赤字的部门单位乡镇以及全县的教师队伍就会对陈聪非常有意见。陈聪也就会变成众矢之的，那陈聪今后的工作将会更加难以开展。 毒辣，这一招真是毒辣。陈聪虽然具备非常出色的未雨绸缪的能力，但这一次还是被尹琴韩冬等人给算计了。让陈聪吃了苦头也说不出。 陈聪狠吸了几口烟，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道：“郭开，尹琴韩冬等人是不是就盼着我和他们去吵架了？” 郭开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会问的这么直接，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冲陈聪坚定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的，他们就盼着你和他们去吵架了，这样，他们就有机会败坏你的名誉了。” “他们败坏我的名誉，我也不怕。但咱们这几天忙活的这两个项目，没有钱咋搞？” “陈书记，这两个项目只能等明年再说了，没钱啥也搞不成。” 陈聪虽然是从银行出来的，要贷款的话，是没有多大难处的。但这两个项目投资巨大，单纯地靠贷款去运作，光利息也支付不起，这也不是正儿八经搞企业的路数。 陈聪顿时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卡猪给找的德国朋友已经开始运作了，但自己这边却出了资金荒的问题，这让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面子往哪搁？马勒戈壁的。 郭开小声轻道：“陈书记，别生气了，走，咱们喝几杯去。” 陈聪虽然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但这怒气却很难平复，问道：“我记得县委宿舍区对面好像有个饭馆？” “是的，那是个家常菜饭馆。” “走，咱们就到那里去。”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55章 紧急行动 陈聪和郭开来到了县委宿舍区对面的那个家常菜饭馆，靠窗坐了下来，两人又点了四个小青菜，上了两瓶酒。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天色更暗，已经是七点多，陈聪扭头朝县委宿舍区门口看去，发现已经有车辆开始进入县委宿舍区。 陈聪低声问道：“郭开，你派的那些秘密监控的人呢？” 郭开低声回道：“他们都躲在暗处或者车上。” “嗯，好，只要确保隐秘就行。” 两人举杯饮酒，但两人的心情都很不好，尤其是陈聪，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尽快将资金凑齐。 看到陈聪脸色如此难看，郭开赶忙又低声劝道：“陈书记，肉联厂和白酒厂都已经倒闭了很多年了，急也不急这一时，等明年咱们财政上有了钱再说吧。” “郭开，市委还等着我对全县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呢，咱们能等一年，但市委等不了一年。”说完，陈聪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秦成打过来的。 “陈书记，南京的秦师傅明天到，我到市火车站接他，随后陪他一起到q县。” 陈聪听到这里，眉头都皱了起来，资金现在还没有落实到位，人都请来了，这可咋整？ 听陈聪没有动静，秦成倒是吃了一惊，忙道：“陈书记，咋了？” 就是秦成的这一声问，让陈聪猛地醒悟过来，他断然说道：“好，明天你陪秦师傅过来，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嗯，好。陈书记，咱们明天见。”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端起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脸色铁青地道：“既然他们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 郭开一愣，忙道：“陈书记，你准备怎么办？” “哼，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是再没钱，也要想方设法将这两个项目置办起来。” 郭开无奈地道：“实在不行，咱们就贷款吧。” “贷款？创办企业要是全部靠贷款，那咱们也太衰了。” “你的意思是不贷款？” “对，绝不贷款。” “不贷款，那就只能等明天财政上有了钱才行。” “一天也不等。” “那钱从哪里来？” “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最好不要知道。” “啊？” 陈聪突然换了一一种口气，问道：“郭开，县纪委书记柳丛山，这个人咋样？” “陈书记，你想听实话还是官话？” 陈聪一愣，道：“实话怎样？官话又怎样？” “实话就是柳丛山这人不咋的，他根本就不配当县纪委书记，因为他自己都不检点，还怎么监督别人呢？官话嘛，那柳丛山这个人讲政治守规矩懂原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和我说话墨迹什么？该咋样就咋样，我要了解柳丛山，只能先通过你，你有啥就说啥。” “实话，是我对柳丛山的评价。官话是李岳副市长对柳丛山的评价。” 陈聪又喝了满满一杯酒，道：“县纪委除了柳丛山之外，还有可用的人吗？” 郭开断然地摇了摇头，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咱们县委县政府的部门当中，最为腐败透顶的就是县纪委。县纪委的那个宿舍楼每天晚上都有送礼的车，而且能排成车队。这个部门里的人都已经烂透了，绝对不可重用。” 陈聪叹了口气，道：“这可就有些麻烦了。郭开，你来担任县纪委书记咋样？” “别，这样不妥。让我来接替柳丛山，会很麻烦的。我这种性格也不适合当县纪委书记。” “为什么说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县纪委书记？” “我当县委办主任时间太久了，已经习惯于做协调工作，但要让我去查这个查那个，我心太软，无法胜任此项工作。” “柳丛山敢查人吗？” “敢，但他查的人都是和他作对的人，他不会去查他那条线上的人。”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了然，他不再谈这个问题了，只是和郭开举杯痛饮。 喝完了酒，陈聪就返回了县委招待所的住处。关上门之后，陈聪就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 朱书记忙完了工作，这是才进家门，突然接到陈聪的电话，知道陈聪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肯定有急事，急忙接听。 “朱书记，我是陈聪。” “嗯，你说。” “朱书记，我有个请求，您看能行吗？” “啥请求？你先说嘛，你不说我怎么能答应？” “朱书记，我想把h县的县委办主任赵逵调到q县来担任县纪委书记，您看咋样？” 朱书记听了之后，沉吟不语，他在思考这件事。过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这才说道：“让赵逵担任q县的县纪委书记，那柳丛山怎么安排？” “市委可以把他调走嘛。” “你说的倒是轻巧，一动百指摇啊。” “朱书记，我来到q县之后，困难重重，很多人在和我唱对台戏，我遇到再多的困难和挫折也没有向市委和您提要求诉苦，我现在就这么一个请求，把赵逵调过来协助我，不然，我不好开展工作。” 朱书记又陷入了沉思，陈聪忙道：“朱书记，h县的领导班子还没配齐，正好缺个县纪委书记，就让柳丛山到h县担任县纪委书记，让赵逵和他对调一下。” “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得经过市委常委会议讨论之后才能定。” “嗯，好，朱书记，这件事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朱书记直接就扣断了电话，但陈聪知道，这件事已经基本上成了。 第二天上午，陈聪接到了卡猪的电话。 “聪哥，迈瑞已经给我回电话了，他取走的水样，经过检测，非常适合酿造啤酒，水质也没有任何污染。” “我靠，丽水河污染治理才结束不久，水质就没有任何污染了，这也太快了吧。” “聪哥，迈瑞那人做事非常细心，昨天我和他离开的时候，他又到丽水河去取了水样，但丽水河的水质污染仍很厉害，但白酒厂的水塔里的水却没有任何污染，这可能是地层过滤的结果。” 第1056章 耐心探讨 陈聪所运作的这两个项目，都是雷厉风行，但资金却没到位，这让陈聪心中更加着急，但陈聪做事最烦的就是优柔寡断，他断然说道："卡猪，迈瑞取的水样，很适合做啤酒，那这个项目就要运作下去。迈瑞什么打算？" "他说如果要进口设备的话，他可以立即回国办这件事，但咱们这边要派人跟着一块去。" "好的，我这边安排个人，你和他跟迈瑞一块回国。" "什么时候？" "今明两天就走。" "聪哥，马上要过春节了。" "你带上和梅跟着迈瑞去德国，就当出国旅游了。" "这……我得跟和梅商量一下，不知道她同意不。" "你现在就马上给和梅打电话。"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立即把郭开叫了过来。 "郭开，你给咱们县糖茶站打电话，让郭里醇马上过来一下。" 郭开太清楚陈聪的做事风格了，说干就干，一刻都不耽误，他立即去给糖茶站打电话，让糖茶站的领导通知郭里醇立即到县委来一趟。 半个多小时候后，郭里醇来了，此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起皱的西装，显得很是寒酸猥琐，几乎没有什么气质。 郭里醇接到的通知是让他来县委大院找县委办主任郭开。在郭里醇看来，县委办主任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他见到郭开，都有些紧张拘束。 郭开问道："你就是县糖茶站的郭里醇？" "是的。"郭里醇小声回道。 郭开立即站了起来，道："陈书记要见你。" 郭里醇忙问："陈书记？哪个陈书记？" "就是咱们的县委书记。" 一听是县委书记要找自己，郭里醇更加紧张了，几乎连路都快没法走了。 郭开冲他笑笑，道："小郭同志，你不要紧张嘛，放松，走，我带你过去见陈书记。" 郭里醇跟着郭开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书记，这就是郭里醇。" 陈聪一听，立即就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边绕了出来，走到郭里醇面前，满面笑容地道："郭里醇同志，你好！"边说边伸出右手要和郭里醇握手。 郭里醇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面红耳赤，还直冒汗，他仓促地伸出双手和陈聪握手，连声说道："陈书记好！" "请坐！"陈聪对郭里醇非常客气。 郭里醇坐在了沙发上，但却是非常的拘谨，有些坐立不安，鼻子尖上的汗珠都比较明显了。 陈聪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郭开亲自动手给郭里醇沏了杯茶，这让郭里醇很是受宠若惊。 陈聪冲郭开点了点头，郭开随即走了出去。 "郭里醇同志，你在糖茶站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我主要负责进货验货和销售。"郭里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发抖。 "呵呵，不要紧张嘛，咱们就是随便聊聊。" "嗯，好。"郭里醇虽然是这样说，但汗珠子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郭里醇能有如此表现，想想也实属正常，糖茶站的站长也才是正股级干部，隶属于县商业总公司，郭里醇在糖茶站就是个一般工作人员，啥职务也没有，让他一下子来见县委书记，不紧张才怪呢。 "郭里醇同志，你对酒类比较了解吧？" "还行。"郭里醇到现在还是处于极度紧张之中，说出来的话能简略就简略，多一个字也有些困难。 "你有品酒师的证书？" 郭里醇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聪突然问道："你对啤酒这个行业了解深吗？" "还可以吧。" "那你就谈谈对啤酒行业的见解。" 这一下，郭里醇更加紧张了，坐在那里很是局促不安，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陈聪看他如此紧张，忙安慰他：“里醇同志，不要紧张，咱们就是在一起随便聊聊，没什么好紧张的。你也别把我当成县委书记，就当成你的朋友好了。” 看陈书记态度如何和睦，又听陈书记说的如此坦诚，郭里醇这才慢慢不那么紧张了，但他仍是没有任何思路。 陈聪也不急，道：“你别着急，慢慢想嘛，来，先喝口水。” 郭里醇急忙伸手去端茶杯，但手却有些哆嗦，陈聪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郭里醇的紧张状态这才慢慢缓和了不少，但他内心仍是有些发紧，道：“陈书记，你是让我谈谈对啤酒行业的见解吗？”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随便谈就行，不要有什么顾虑。” 郭里醇清了清嗓子，道：“咱们当地喝的啤酒，除了青啤就是雪花，再不就是崂山，这三种啤酒分为三个档次，青啤是高档的，雪花是中档的，崂山是低档的。青啤和崂山都出自青岛，崂山出自东北。” 陈聪点了点头，道：“你接着说。” 郭里醇又道：“以前的时候，不论是白酒还是啤酒，都具有地域性。但现在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全国各地的白酒市场和啤酒市场，都已经被大品牌占据了，消费者也认大品牌，这就导致很多地域性的酒类产品被淘汰掉。” 谈到这里，郭里醇已经不再那么紧张了，他开始进入了状态，接着又道：“白酒的品牌很多，但主要是那八大名酒引导着市场。不过，咱们市这两年出了一种鹤鸣山红高粱酒，倒是销路也非常好。鹤鸣山红高粱酒销路好，能获得消费者的认可，就是因为这酒市场定位好，就定位于红高粱酒，很有乡土气息，而且口味纯正，是属于中档以上的产品。” 陈聪听出来了，郭里醇对酒类行业确实很有见解，但他好像主要是对白酒了解颇多，对啤酒的了解好似少了些。 “里醇同志，你重点谈一下啤酒行业。” 郭里醇忙点了点头，道：“青啤雪花崂山，都已经形成了规模化生产，算是物美价廉。还有一些外国进口的啤酒，但这些啤酒都是走的高端，大部分都是在网上销售，在实体店基本上卖不动。” 听到这里，陈聪决定直奔主题，道：“你看咱们县要是成立一个啤酒厂，有没有前途？” 郭里醇顿时一愣，怔怔地看着陈书记。 第1057章 怀才不遇 陈聪看郭里醇吃惊的样子，问道：“怎么样？咱们县要是成立啤酒厂，能不能获得成功？” 郭里醇很是慎重地回答：“这很难说。” “谈谈你的想法。” “啤酒市场真正能畅销的就是青啤雪花和崂山，别的地方我不太清楚，但在咱们这个地方，除了这三种啤酒，其它啤酒很难在市场中站住脚。除非有自己的特色。” “里醇同志，我和你探讨的是如何创办一个企业，这个企业就是生产啤酒。青啤雪花崂山这三种畅销啤酒，他们面对的市场可是全国市场，你不要将目光只盯在咱们县，咱们县才多大的市场啊。如果咱们县办起了啤酒厂，也要面向全国市场。但要想面向全国市场，就要把目光紧盯住国际市场。要站在国际市场上来看中国市场，从上往下看，才能获得创业灵感。” 陈聪的这番话，绝对是起到醍醐灌顶的效果，郭里醇听后，也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道：“俄罗斯的伏尔加，法国的葡萄酒，德国的啤酒，从国际上来看，最为盛行啤酒的国家就是德国，啤酒文化在德国已经根植于饮食文化了。实际上，青啤雪花和崂山都曾经引进过德国技术，在德国技术的基础上，又不断进行研发和产品创新，这才有了现今的局面。” 陈聪笑了，道：“你分析的很对，我现在就想从德国引进一套最为先进的啤酒生产线，专门生产德国口味的啤酒，你看能否可行？” 郭里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陈书记，我真不敢下判断。” 郭里醇这么回答，不免让陈聪有些失望。陈聪发现，郭里醇的确是很懂酒类行业，但他却不具备创业者的素质。郭里醇是技术性的人才，但他的管理能力明显不足。 从内心来讲，陈聪想要放弃郭里醇，但郭里醇毕竟是辛立启推荐的，就这么轻易的放弃，陈聪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人选。 郭里醇的性格有些优柔寡断，更有些瞻前顾后，这是创业者的大忌，陈聪也最烦这种性格的人，但由于辛立启的举荐，陈聪还不想就此放弃。 “里醇同志，县里已经决定要将倒闭的白酒厂改造成啤酒厂，这个方案已经定下来了，至于将来能不能打开市场，就看怎么干了。你能否担任啤酒厂的厂长？” 陈聪不想再和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郭里醇往下谈了，直接就将这个项目给定了下来，同时征求郭里醇的个人意见。 郭里醇大吃一惊，简直就是目瞪口呆，惊得几乎连下巴也掉下来了。陈书记让自己担任啤酒厂的厂长，这不是做梦吧？ 陈聪又道：“我才到这里来担任县委书记，想创办啤酒厂，但啤酒厂的厂长人选一时定不下来，辛立启向我推荐了你，你如果认为能行，就这么定下来。你如果认为不行，那就算了。”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将决定权交给了郭里醇。因为郭里醇这种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格，让陈聪很不欣赏。 此时的郭里醇从极度震惊之后，开始又极度激动了。他激动地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样，咕咚几声，他连吞了几口唾沫，仍是无法压制激动的心情。 陈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郭里醇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颤抖着声音道：“陈书记，我能担任这个厂长。” 这倒让陈聪有些吃惊，因为陈聪判断，郭里醇恐怕很难胜任，他也会拒绝担任啤酒厂的厂长，但郭里醇竟然同意出任这个厂长。 陈聪又加了一句：“郭里醇同志，县里创办啤酒厂，可是花了血本的，这个厂长至关重要，可不是儿戏，你可要考虑好了。” 陈聪这么说，就是让郭里醇主动退下，因为他的性格，陈聪真的很不看好。 但郭里醇却道：“我考虑好了，我能胜任这个厂长。” 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卡猪打过来的，陈聪考虑了几秒钟，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聪哥，我跟和梅商量好了，她同意跟着我去德国考察。” “迈瑞想什么时候动身？” “他想明天就走。” “好吧，我这边要派个叫郭里醇的同志，跟着你们一块去。”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他在沉思郭里醇到底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陈聪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坚决果断，一旦下定了决心，就是刀山火海，他都敢闯。但很明显，郭里醇不具备这种素质，把一亿多的投资交到他手上，他能行吗？ 但郭里醇已经答应要出任厂长了，陈聪要是再反悔，那可就成笑话了，毕竟县委书记吐口唾沫都是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朝令夕改了。想到了这里，陈聪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就让郭里醇出任厂长，如果不行，再立即换人。 “里醇同志，你准备一下，明天跟着腾达酒业的卡总一块到德国考察吧，同行的还有要卖给咱们啤酒生产设备的德国人，你这次去，是代表咱们县去的，费用由县里出，但你一定要考察好，不要辜负县里对你的期望。” “陈书记，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务。” 陈聪把郭开叫了过来，让郭开从财务上给郭里醇提了一部分出国的费用。下午又派车将郭里醇送到了卡猪那里，一块办出国签证。 除了资金没有着落，其它的各项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朝前推进着，但资金却是最为关键的，这不免让陈聪心中很是不安。 陈聪给秦成打了个电话，秦成说下午三四点会陪着秦师傅到达q县。 陈聪连中午也没休息，吃过中午饭后，立即让郭开通知县农业局的孙大志过来。 孙大志毕业于省农业大学，所学畜牧专业，但他却怀才不遇，在县农业局很受排挤。 第1058章 紧锣密鼓 孙大志来了，他也是被搞了个晕头转向，县农业局的局长通知他，让他去县委大院找县委办主任郭开。但却没有想到，郭主任随即就把他领到了陈书记的办公室。 孙大志身材挺拔，个头有一米八多，穿了一身西装，打着领带，外套一个羽绒服，显得很上档次。 孙大志见到陈书记后，也显得有些紧张局促，但很快这家伙就放松自然了下来。 “大志同志，没想到是我找你吧？”陈聪笑道。 “嗯，是，我是真没有想到会是陈书记您找我，嘿嘿。”孙大志也笑了起来。 郭开又是亲自动手给孙大志沏了杯茶，随即就离开了。 孙大志就坐在了上午郭里醇坐的那个地方，陈聪坐在他对面，开始谈了起来。 “大志同志，你知道咱们县的肉联厂吧？”陈聪和孙大志的谈话，采取了另一种风格，因为陈聪发现，孙大志的性格和郭里醇截然不同。 “知道，都已经倒闭好多年了。” 陈聪随即问道：“有没有兴趣再把肉联厂给置办起来？” 孙大志一愣，问道：“陈书记，你是问我有没有兴趣将肉联厂再置办起来？” 陈聪笑道：“是啊，我就是在问你。” 孙大志紧皱眉头考虑了几秒钟，随即摇了摇头，道：“肉联厂只能成为历史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红火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屠宰点太多了，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能屠宰，肉联厂也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 孙大志比郭里醇敢说，郭里醇总是小心谨慎的，但孙大志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陈聪随即直奔主题，道：“要是把肉联厂置办成一个腊肉厂，你看如何？” “腊肉厂？什么样的腊肉厂？” “就是将猪肉加工成腊肉，腊肉分半成品和成品，你看能否可行？” “陈书记，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 陈聪早就料到孙大志会这么问，因为他发现孙大志是个极其痛快的人，虽然他是大学生，虽然他在政府机关工作，但他的身上却有一股子江湖味，这属于个人气质问题。 陈聪笑道：“我准备让你出任腊肉厂的厂长，所以我才会问你这个问题。” 孙大志接连眨巴着一双小眼，整个人都有些发懵，道：“陈书记，你为何选中了我？” “是辛立启向我推荐的你。” 孙大志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辛副县长推荐的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一副感激之情，但随后他却又道：“陈书记，实不相瞒，我准备过了春节就辞职，辞职信我已经递交上去了。”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你为何要辞职？” 孙大志伸手摸了摸口袋，但随即又把手放下，陈聪看出来了，他这是想抽烟。陈聪随即掏出烟来，递给了他一支，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忙道：“陈书记，你这里能抽烟吗？” “怎么不能？我也抽烟。” 随后，两人各点燃上一支烟，孙大志猛抽了几口烟，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道：“陈书记，我辞职的原因，就是我在农业局吃不开，很多人都在挤兑我。我也看不起他们，他们也看不起我，我和他们融不到一块去。” 陈聪早就知道这种局面，不然，孙大志也不会有两年的考评竟然是不称职。 “你为什么和他们融不到一块去？” “我这人是个直筒子驴，说话太过直接，得罪了很多人。我也不太喜欢在机关按部就班的上班，上了班除了喝大茶就是看报纸再不就是吹牛，天天无所事事，我想辞职去广东发展，干自己想干的事。” “那要是让你干腊肉厂的厂长呢？” “陈书记，这件事容我好好想一想，这也太突然了，我连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好，你是要好好想一想，但我只能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 “不用一个星期，我很快就能答复。” “那你现在就答复。” “我现在答复不了。” 陈聪笑了，这个孙大志的确是口直心快，说话几乎是不经过大脑，想说啥就说啥，不过，陈聪喜欢这样的直爽性格，孙大志的性格和董硕有些类似。 接下来，陈聪问了孙大志一些肉类市场方面的问题，没想到，孙大志侃侃而谈，对肉类市场不但非常了解，而且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看孙大志大大咧咧的脾气性格，好似不是一个学究，但孙大志对肉类市场的考究，还真有非凡的见解，这让陈聪非常欣慰。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孙大志越谈越有兴致，恨不得把自己对肉类市场的看法都汇报给陈聪。 一个电话将两人的谈话给打断了，是秦成打来的电话。秦成陪着南京来的秦师傅已经到了q县。 陈聪立即决定，和郭开带着孙大志一块到肉联厂实地考察。 秦成已经带着秦师傅来到了肉联厂，秦师傅六十多岁，但身体还算硬朗。梳着一个大背头，头发竟然乌黑发亮，连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显得颇有气度。 众人在肉联厂实地考察了两个多小时，天擦黑的时候，方才离开。 随后，众人来到了位于县委大院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郭开早就在这里定了一个雅间。众人落座之后，就腊肉加工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讨论了不一会儿，几乎就成了秦师傅和孙大志两人之间的对话了。陈聪郭开秦成等人对腊肉加工本就不太懂，但孙大志却很懂。 “只要你们县里能投资八千万，我就能保证让咱们的腊肉打出一片天地来。”秦师傅信誓旦旦地道。 陈聪有些吃惊，忙道：“秦师傅，投资怎么这么大啊？”在陈聪看来，腊肉厂最多也就投资三四千万，没想到竟然要投资八千万，这数目也实在是太大了。 “陈书记，酒越沉越香，同样，腊肉也是越放越香。投资这么大，主要在三方面，一是腊肉机械化生产的设备，二是要备足原材料，三是人力费用。腊肉的生产虽然有机械化的生产设备，但主要还是要靠人工加工。”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59章 组建班底 陈聪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是非常焦急，秦师傅说了，腊肉厂要办成功，至少投资八千万，啤酒厂光购买设备就得一亿多，要是把两个厂子都给办起来，至少得两亿多。 陈聪感觉自己已经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除了资金之外，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两个厂子的负责人都找好了，如果因为资金没落实好而导致无法运作，陈聪这个县委书记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陈聪的心思，郭开非常理解。不光是陈聪着急，郭开也是非常着急。他对这两个厂子感情极深，他也是从这两个厂子里走出来的，陈书记之所以如此紧锣密鼓地运作这两个项目，完全始于那次陈书记和郭开的谈话。 但急有什么用啊，再急也急不来钱。 孙大志突然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极其真诚地道：“秦师傅。我孙大志敬您老八杯酒！” q县这个地方，酒风非常彪悍，如果一个晚辈向长辈敬酒，最高礼仪就是八杯酒。但人家秦师傅可不知道，南方人很秀气，不像北方人这么粗犷，秦师傅也站了起来，忙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能这么个喝法啊。”秦师傅虽然说的客气，但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因为他感觉孙大志是在灌他喝酒。 秦成也有些尴尬，秦师傅是自己请来的客人，但孙大志却是陈聪挑选出来的拟任厂长的人选。 还是郭开比较会处理这些尴尬矛盾，他站起来呵呵笑道：“秦师傅，我们q县有个传统，如果一个晚辈特别尊重一个长辈，那么在敬酒的时候，这个晚辈就会敬这个长辈八杯酒，但长辈可以随意喝，也可以不喝，但晚辈必须喝足八杯酒，以显示自己的敬意。” 郭开这么一解释，尴尬别扭的气氛顿时不复存在，秦师傅不悦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孙大志咧着嘴嘿嘿笑道：“郭主任说的对，我们q县就有这个传统，秦师傅，您老随意，我一口一个，杯杯干尽。” 陈聪忍不住暗自笑了，孙大志的脾气性格和董硕还真的有一拼。 孙大志为了表示自己的敬意，他请秦师傅坐下，但他却站着连喝了八杯酒。八杯酒下肚，孙大志有些上酒劲了。 陈聪抓住这个时机，道：“大志同志，你还没有想好到底能不能出任这个厂长，就这么敬秦师傅酒，这合适吗？” 孙大志坐下之后，感到酒劲更加厉害了，他抬手拍了拍胸脯，道：“陈书记，我向你保证，这个厂长我干定了，你不让我干都不行。” 陈聪随即问道：“你决定了？” “我决定了。” 孙大志在没喝酒之前，他就已经决定要当这个厂长了，只不过当时没机会和陈聪单独说。 孙大志这种性格，让他坐办公室，天天喝大茶看报纸消磨时间，比让他坐牢还要难受。 陈聪判断的没错，孙大志是个典型的实干派，只要能让他脚踏实地的去做事，那他就有了发挥自己才干的地方，说别的那都是扯淡。 秦师傅也当场答应来担任腊肉厂的技术顾问，但秦师傅提了一个要求，他要拿年薪，而且是一百万的年薪，陈聪连犹豫也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酒局散后，郭开悄声对陈聪道：“陈书记，对腊肉长和啤酒厂的厂长人选，要在县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通过才行，对秦师傅的年薪制也要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的批准。我看还是尽快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吧。” “郭开，这些事项即使召开了县委常委会议获得了通过，又有什么用呢？咱们现在连资金的着落还没解决呢。没有资金，一切都是扯淡。” 郭开点了点头，道：“是啊，没有资金根本就寸步难行。” “将秦师傅照顾好，明天一早送秦师傅先回南京。” “孙大志陪秦师傅去了酒店，他们两个谈的很是投机。如果腊肉厂能顺利置办起来，孙大志和秦师傅很有可能会把这个企业搞的非常出色。” 陈聪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没有安排，他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鲁铁的手机。 “鲁铁，你近期忙的什么？” “陈书记，我近期就忙两件事，一件是坍塌事故的原因调查，一件是小王被杀案的侦破。” “鲁铁，从现在开始，你要放下这两件事，坍塌事故的原因调查，交给省市的调查组。小王被杀案交给市局刑警队。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力整顿县公安局，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县公安局形成你的班底。” “陈书记，这……”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你问我也不说，但你必须坚决去执行。我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反正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你要拥有你的班底，否则，我拿你是问。” 陈聪的语气有些凌厉，因为他心里是真急啊。 “陈书记，那我过了春节就开始整顿。” “什么过了春节？现在就立即进行整顿。” “陈书记，马上要过春节了，现在就开始整顿，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如果不立即整顿，那你们县公安局春节也不要放假了，我这么着急让你整顿，自有我的道理，你要不打折扣地去坚决执行。” “嗯，好，陈书记，我明天就先拿出个方案来，立即着手整顿。” “我等你的消息。” 当天晚上，孙大志和秦师傅一直聊到了后半夜。第二天早上，孙大志又将秦师傅和秦成送走，郭开也代表陈聪过来送行，但陈聪没有来。 资金没有落实到位，陈聪心里没底，他在考虑如何将资金弄到手。 陈聪来到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接到了鲁铁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我昨晚考虑了一晚上，一夜没睡，我准备在县公安局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借此机会将赵顺平的人全盘拿下，我要在基层派出所选拔一批年轻的干警，组成我的班底。” 陈聪听后，当即表态：“好，很好，就这么办。” 但鲁铁随即又道：“陈书记，能否将赵顺平赶紧调走？” 第1060章 分析判断 陈聪一愣，道：“难道赵顺平给你出难题了？” “陈书记，赵顺平被就地免职，但他还天天蹲在办公室里，只要他不走，他的那些人就对他抱有幻想，我整顿起来，困难太大。只要把赵顺平弄走，我的困难就小多了。” “好，我会想办法把赵顺平这个臭狗屎尽快弄走，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你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这么大的动静，要将赵顺平的人一网打尽，困难的确很大，我看让市局派人来给你当后盾，同时，你还要对所有干警的全部枪支进行统一管理，在整顿期间，不准任何干警手中有枪，免得出现意外，我的意思你懂吗？” “我懂，我会将全局的枪支全部收缴上来，统一保管。” “我给董硕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来给你做后盾，你放开手脚干你的，一定要尽快组成你的最为牢靠的班底。” “是。” 只要鲁铁有了自己的班底，那就也是陈聪的班底。因为鲁铁就是陈聪最为信任的班底。 老大不能带小弟，但老大要管好小弟的大哥，这样才能做到运筹帷幄。 陈聪立即给董硕打去了电话，让董硕派人来支持鲁铁，做鲁铁的后盾。鲁铁在县公安局进行大规模的整顿，赵顺平的那些人，鲁铁肯定一个也不用，这简直就是重新洗牌，不得不提防赵顺平势力的反扑。 董硕虽然比陈聪大不少，两人的级别也都是正县级，但对于陈聪的吩咐，董硕向来都是不打任何折扣的坚决执行。他从刑警大队和治安大队抽调了二十多人奔赴q县公安局为鲁铁坐镇。 和董硕通完了电话，陈聪立即又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却没有人接，这就说明朱书记不在办公室， 无奈之下，陈聪只好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 但接听手机的不是朱书记本人，而是孙志。 “陈书记，朱书记现在省城开会，没法接电话。” “孙主任，等朱书记开完会，让朱书记给我打手机吧。” “好。” 陈聪没再多说一个字，直接就扣断了电话。对于孙志，陈聪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陈聪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朱书记的电话方才打了过来。 “朱书记，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给你打电话，能不方便吗？放心，没人在我身边。” 陈聪之所以问这句话，他是担心孙志在朱书记身边，那厮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陈聪不得不防。 “朱书记，您看市委能否将赵顺平赶紧调走，鲁铁要整顿县公安局，赵顺平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知道了。“朱书记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聪又道：“朱书记，我上次和您说的，将柳丛山和赵逵进行对调的事，何时才有结果？” “你不用催，干部调动的事，能这么简单吗？先等着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聪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但到了下午，市委组织部和市公安局联合下达正式文件，调赵顺平到市公安局工作，但文件中没有明确任何职务。 这么一来，鲁铁就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立即开始部署竞争上岗优化组合。 鲁铁的这一次行动，并不局限在县公安局的局机关，而是涵盖了全局所有部门，包括最基层的派出所，也在整顿范围之内。 但是鲁铁从政的经验太少，他从一般刑警被提拔为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几个月后，就又被提拔为县公安局的局长，弄的他一头雾水，心中很是没底。 对此，陈聪非常清楚，下午的时候，陈聪专门给鲁铁打电话，让鲁铁过来一趟。 鲁铁来了之后，陈聪直奔主题，道：“鲁铁，你不能上来就直接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因为你对全局的情况还不够了解，尤其是对手下的干警也不甚了解。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你要利用几天的时间，尽快开展和干警们的接触和谈话，你要力争在几天之内，对每一名干警都有一个初步的认识和了解。不要听别人的意见，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大刀阔斧整顿的时候，做到心中有数，有的放矢。” 鲁铁顿时明白了，道：“陈书记，我回去就立即和每一位干警进行接触和谈话，用最快的时间，对全局人员有一个初步的认识和了解。” “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时间不等人，你马上回去忙吧。” “是。” 鲁铁来了也就坐了一分多钟，就又匆忙走了。 在春节前的一天，陈聪让郭开将这段时间县委办工作人员拍的那些送礼的车辆的照片进行了细致的整理。 整整一个上午，陈聪和郭开待在办公室里，就这些照片进行了分析，送礼的车辆数目很是骇人，短短的几天时间，竟然有几百辆车进入了县委宿舍区。其中有很多车辆还不止一次进入县委宿舍区。纵观这些送礼的车辆，经过车牌比对，竟然有百分之八十多来自熊伏山的那些铁矿。 “郭开，看来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已经用金钱将县委县政府给贿赂透了，不单是领导干部收礼，就连办事人员也是大收特收，这么个搞法，我们的县委县政府就不是人民的县委县政府了，而是专门为熊伏山铁矿服务的县委县政府了。” “是啊，这种现象的确是触目惊心。” 陈聪阴沉着脸，脸色铁青，气愤地道：“我看就是把县委县政府所有的人都开除公职都不过分。” “陈书记，您也别生气，我看还是就这种现象形成一个详细的报告，再把这些照片一并交给市纪委来处理吧。” 但陈聪却断然说道：“不行，不能交给市纪委处理，咱们自己解决。” “咱们自己怎么解决？” “我自有办法。” 说到这里，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鲁铁的电话。 “鲁铁，你那边什么时候开始整顿？” “陈书记，我准备过了春节假期上班后就开始整顿。” “你和干警的谈话工作结束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只剩下几个派出所。” 第1061章 不能开门 陈聪对数字是非常敏感的，他最讨厌含糊其辞的说法。 "到底还剩几个派出所？" "四个。" "你今天务必和这四个派出所的所有干警谈完话，对他们每个人都要有个初步的了解。" "是。" "不能等到春节假期结束后再搞整顿，大年初一就开始整顿。" "啊？大年初一就开始整顿？" "是的，大年初一都有些晚了。" "陈书记，春节是咱们中国传统的节日，大年初一就搞整顿，是不是太急了点？" "鲁铁，这是县委的统一部署，我已经说了，大年初一整顿都有些晚了。" "好，我坚决执行。"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心中很是感慨，这就是自己的班底，鲁铁就是自己的班底，也只有自己的班底，对自己的指示才会如此顺从。 "陈书记，大年初一就让县公安局搞整顿，是不是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过了正月十五，腊肉厂和啤酒厂的置办就要开始，咱们能等，但这些项目能等吗？"陈聪说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了，他操心费力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全县的整体发展。鲁铁不赞同，但在自己的命令下，鲁铁还是坚决执行。可郭开也有些不理解自己，陈聪不免有些烦躁。 "好吧，那就大年初一吧。"郭开对陈聪的雷厉风行算是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 陈聪道："大年初一，咱们两个和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都要到县公安局去坐镇，免得出乱子。" "嗯，好。要不要让韩冬县长也参加？" 陈聪一愣，他对韩冬很反感，道："别让他参加了。" 郭开只好点了点头。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陈聪返回省城。他实在是太累了，坐在车上，睡了整整一路。 快八点的时候，陈聪返回了自己的家。奇怪的是，陈聪在上楼之前，特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萧震。看来萧镇也回家过年了。 陈聪进门的时候，一个保姆陪小可欣在卧室玩，另一个保姆在厨房里忙碌着。但王暖还没有回来。 因为王跃的案子，王暖这段时间非常忙，但案件却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侦查处虽然已经传唤了王跃的四个情妇，每个情妇还都被传唤过多次，但却一直没有将王跃刺激的跳出来。 陈聪抱过女儿连亲了几口，但女儿对陈聪却是非常生疏，挣着身子要去找保姆。 就在这时，王暖给陈聪打来了电话，她告诉陈聪，等一会就回家。 和王暖通完电话之后，门铃响了，陈聪快步来到门前，但他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伸手直接去开门，而是通过猫眼朝外看去，发现是两个身穿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还都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是斯文。 陈聪隔着门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省反贪局的，是王处长的手下，单位上分了年货，我们给王处长送了过来。" 过年了单位上分年货，这很正常。况且这两个年轻人很是斯文，看上去并不像坏人，陈聪待要伸手开门，突然又停止了动作，冲门外喊道："你们稍等一会。" 说完，陈聪退到了客厅里，掏出手机给王暖拨打电话。 "王暖，你们单位是不是派人来家里送分的年货？" "没有啊，年货早就分完了，也都拿回家了。" "现在门外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省反贪局的，还说是你的手下。" 王暖也是一愣，道："你问一下他们的名字。" "嗯，好。" 陈聪随即又来到门前，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门外的两个年轻人分别报了自己的名字，陈聪随即又返回客厅，低声将两人的名字告诉了王暖，王暖一听，道："没错，这两个人是我的手下，但其中一个早在几天前就回老家过年了，另外一个在单位值班呢。"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沉，他害怕王暖担心，忙以轻松的语气道："你甭管了，我打发他们走。" 但王暖却很是紧张地道："你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 "你放心吧，我不会开门的。" "我等会就回去。" "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扣断电话后，陈聪来到了门前，冲外说道："不好意思，现在省里正在抓廉政建设，这年货我们不能要，你们回去吧。" "你是陈书记吧？" "是啊。" 陈聪立即爬到猫眼上再次朝外看去。 “陈书记，我们都已经将年货送到家门口了，你就把门打开，我们给您送到家中，这样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陈聪透过猫眼仔细观察着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两个人虽然西装革履穿着整齐，但其中一个突然晃了晃脑袋，挺了挺肩膀，顿时凸显一股子匪气，陈聪心中一惊，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两人虽然戴着眼镜，显得有些斯文，但隐藏在眼镜片后边的眼睛，目光却很是凶恶，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马勒戈壁的，难道这两个人是歹徒？ 心中有了这个疑问，陈聪更不能开门了，就在这时，他们又按响了门铃。 对方如果真是省反贪局的，王暖的手下，陈聪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出于礼貌，绝对不会再按响门铃。对方如此再按响门铃，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聪心中一股怒火腾腾升起，没好气地道：“我已经说了，不会给你们开门的，你们走吧。你们再按门铃，我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问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门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转身朝楼下走去。 陈聪仍旧趴在猫眼上朝外观察着，观察了好大一会儿，发现门外果然没了动静。 陈聪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想了一会，越想越不对劲，这两个人如果真是歹徒，他们很有可能会埋伏在楼梯上，秦瓒他们送王暖回来上楼的时候，王暖将会非常危险。 想到这里，陈聪起身来到了厨房，顺手拿了那把剔骨钢刀，别在了腰后，穿上外套，换上皮鞋，随即开门朝外走去。 第1062章 凶险搏杀 砰的一声，陈聪出门立即将房门关上，随即就把别在腰后的剔骨钢刀藏在了袖口里。 自己是县委书记，堂堂的封疆大吏，身上却藏着刀，甚至还要和人动刀搏杀，一旦传扬出去，就会成为笑柄。但陈聪没有办法，王跃王超父子俩不倒台，陈聪和王暖的警报就没法解除。 陈聪虽然袖口里藏着剔骨钢刀，但他如此冒然下楼，也是充满了危险，陈聪不是不懂，但他为了保护王暖，也不得不这样做。最起码，陈聪要将楼梯上存在的危险事先消除，免得伤及王暖。 陈聪下楼脚步很轻很慢，边下楼边观察着楼梯上的动静。可当陈聪下到了楼洞口，也没有发现那两个穿西装戴眼镜的人。 嗯？难道他们走了？ 陈聪站在楼洞口防盗门内观察着外边的动静，外边很静，只有凌厉的寒风。 突然之间，从远处传来两道车灯光，陈聪推开防盗门走了出来，站在了楼洞口前。 轿车贴着陈聪的身边缓缓停下，是护送王暖的专车到了。陈聪待要伸手去拉车门，却看到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是秦瓒。两人相视一笑，秦瓒率先伸手拉开车门，王暖从车上下来，满脸欢喜地看着陈聪道：“你终于回来了。” 秦瓒道：“王处，你和陈书记上楼吧，我就不上去了。” “秦瓒，一块上楼坐会，让你们天天护送，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陈书记，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就不上楼了。” 陈聪也不再谦让，和王暖转身进了防盗门。 陈聪和王暖上了一层楼之后，秦瓒随即上车，轿车掉头朝回驶去。当轿车驶出去十多米后，突然迎面开来一辆面包车快速冲到了楼洞口前，随着一声刹车，从车上跳下来四个彪形大汉，个个手中持有利器，疯狗一般扑向了楼洞口的防盗门。 秦瓒一看大事不好，立即勒令停车，随即他从车上跳了下来，转身就朝回跑。 此时的陈聪和王暖并排朝楼上走去，但就在这时，忽地从楼梯上边冲下来一个人，朝两人扑了过来。 王暖正沉浸在和陈聪相聚的喜悦之中，但陈聪却时刻保持着警惕，突然看到从楼梯上冲下来一个人，竟然全身朝自己和王暖扑了过来。此人从楼梯上方朝楼梯下方扑，本就带有惯性，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也多亏陈聪的警惕性高，他猛地伸手搂住王暖，朝一侧躲开，随着王暖的一声尖叫，那个人贴着陈聪和王暖的身边冲了下去，陈聪看到了那人双手紧紧攥着一把明晃的尖刀。 这人是双手紧握尖刀，和身朝下扑来，目标是王暖，陈聪在王暖的左侧，陈聪楼着王暖朝左侧猛躲，终于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对方没有想到陈聪和王暖能躲开，猝不及防，一下子冲了下去，冲到了楼梯和楼梯之间的过道上，由于惯性太大，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这是杀手，陈聪猛地朝上推了王暖一把，大声喊道：“快跑。” 王暖被吓到花容失色，竟然忘了迈动脚步，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陈聪要保护王暖，他担心楼梯上方还会冲下人来。但冲下栽倒在楼梯过道的那个人，正要奋力爬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确保王暖的安全，必须要先把这个人拿下，陈聪早就抽出了藏在袖口内的剔骨钢刀，就在那人站起来，即将转回身的时候，陈聪已经从楼梯上蹦起来扑了下去，咚的一声，陈聪连扑带撞之下，和那人双双又栽倒在楼梯的过道上。借着下落之势，陈聪猛地挥动手中的剔骨钢刀，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陈聪一刀扎进了此人的后肩上。 陈聪经历过血腥的火拼，为了确保王暖和自己的绝对安全，陈聪只能对这人痛下狠手，因为这人就是个杀手，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陈聪一手摁住此人的脑袋，猛地将剔骨钢刀从此人的后肩上拔了出来，随即又是一刀，这一刀扎进了此人的后背，此人又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纷杂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转身之间，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利器冲了上来。 陈聪一看这架势，立即转身就朝楼梯上跑，拉着呆若木鸡的王暖就朝上冲。就在这时，楼梯的下方传来一声大呼：“陈书记，王处，你们快回家，把门关上。” 随即，楼梯上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王暖此时已经缓过了神，她也拼命朝上跑，陈聪跟在她身后，但追他们的人也快速地追了上来。 陈聪充分地意识到，今晚这是一场生死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从王暖上一次被枪击，陈聪心里就窝着一股火。现在看到又有人来刺杀王暖和自己，陈聪怒火填膺，他忽地站住，转身挥刀猛抡，一下子将冲在最前边的一个彪形大汉给逼退了。 “王暖，快去开门。”陈聪边大声喊边挥刀猛抡，绝不让对方逼近。 在楼梯的下方，秦瓒带着两个手下正在追赶朝楼上冲的几个彪形大汉。 秦瓒和两个手下，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警棍，但这警棍却是橡胶的，而不是**棍，威力大减。 朝楼上冲的一共是五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看有人追来，其中两个转身扑来，双方在楼梯和楼梯之间的过道上遭遇。秦瓒凭借着过人的擒拿技艺，与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展开搏杀。秦瓒的衣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但他一警棍也砸在了对方的脑袋上，同时，他一个锁腕，就把对方持刀的手腕给拧脱臼了，对方一声惨叫，利器脱手。 但秦瓒的两个手下，却没有秦瓒的身手，他们两个虽然手中抡着橡胶警棍，但却被另外一个暴徒给刺伤了，双双倒在了楼梯上。 咔嚓一声脆响，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秦瓒将被他拧脱臼的那个暴徒的另一支胳膊，从肘关节处给打断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对我作品的肯定！ 第1063章 骨勇之人 王暖快跑着打开了房门，大声喊陈聪，陈聪猛挥着剔骨钢刀将歹徒逼退，随即转身朝家里跑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也就在陈聪关上房门的瞬间，突然传来利器砍在门上的声音。陈聪关门要是再慢上一点，歹徒就跟着冲了进来。歹徒被挡在了门外，气急败坏地挥动利器疯狂砸门。 就在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砰砰几声响，砸门的歹徒瞬间朝下冲去，这是他们早就制定好的暗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一旦开枪，他们就要立即撤走。 躲在门内的陈聪也听到了楼梯上的枪响，他大吃一惊，原来歹徒果真有枪。透过猫眼，看到砸门的几个歹徒已经离开了。 陈聪对站在他身边的王暖道："你千万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王暖伸手就拉住了陈聪，道："你不能出去，太危险了。" 陈聪问道："秦瓒有没有带枪？" 王暖摇了摇头，陈聪着急地道："秦瓒没有带枪，楼梯上却有枪响，那肯定是歹徒开的枪，秦瓒非常危险，我得出去帮他。"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也不敢再拉住陈聪了，陈聪看了王暖一眼，再次叮嘱道："外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出去。" 王暖慌乱地点了点头，陈聪猛地推开门，咣当一声随即又将门关上，手提剔骨钢刀，朝楼下快速走去。 拐过楼梯扶手，陈聪顿时看到一个彪形大汉，面目狰狞地躺在楼梯上一动不动，此人肯定是个歹徒，但这个歹徒身上并没有什么伤，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三棱刮刀。陈聪对着这个歹徒使劲踢了几脚，但这个歹徒仍是一动不动。陈聪立即又朝下冲去。又下了一层楼，陈聪又发现了一个歹徒，这个歹徒手中的利器不见了，但他全身都是血，陈聪扑上去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个歹徒却躺在楼梯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陈聪接着再往下冲，看到了楼梯过道上趴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陈聪用剔骨钢刀扎了两刀的那个从楼梯上方冲下来的歹徒。 陈聪随即又冲下了楼梯，接着就看到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趴在楼道口，这两个人是护送王暖的两个同事。 嗯？秦瓒去了哪里？ 陈聪冲出楼洞口，豁然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陈聪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秦瓒，陈聪大吃一惊，急忙附身将秦瓒抱了起来，秦瓒脸色煞白，双目紧闭。陈聪大声呼喊秦瓒，秦瓒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看到远传跑过来一个人，手中还提着寒光闪闪的利器，陈聪急忙放下秦瓒，紧紧攥住手中的剔骨钢刀，准备和这人殊死一搏。 但这人跑到近前时，却突然喊了一声陈书记，陈聪顿时一愣，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萧震。 “萧震，你怎么在这里？” 萧震喘着粗气道：“快救我师傅。”说着，萧震蹲下身子抱起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瓒。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20。 原来萧震一直躲在停在另一个楼洞口的一辆车内，暗中观察着动静。陈聪回来的时候，萧震看到了。当陈聪下楼站在楼洞口的时候，萧震也看到了。但萧震一直躲在车上没动，他的目的是暗中保护王暖，这可是秦瓒亲自交代给他的任务。 当那辆面包车快速冲过来的时候，从车上跳下来四个彪形大汉，萧震顿时意识到杀手来了。秦瓒带着两名手下已经紧接着扑进了楼道口，萧震立即从车上冲了下来。由于冲的太急，他竟然把一把刀给忘在了车上。 最先开始去敲陈聪家门的那两个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两个人，一个躲在了楼梯上方，一个躲在了楼下的地下室的过道里，他们在等同伙来了之后，好前后拦截，将陈聪和王暖杀死在楼梯上。 陈聪和王暖进了楼洞口的时候，防盗门是关上的。那四个从面包车上冲下来的歹徒朝楼洞口扑去，躲在地下室过道的那个歹徒从里边打开了防盗门，五个歹徒一块朝楼上冲去。 但紧跟在他们后边的是秦瓒和两个手下，一上楼梯，双方就短兵相接，秦瓒拧脱了一个歹徒的手腕，又打断了这个歹徒另一只胳膊，随后朝上冲去。但秦瓒的那两个手下却被一个持刀歹徒给捅倒在地。这个歹徒非常生猛，他随后也朝楼上冲去。但冲在最后边的不是这个歹徒，而是萧震。 在二楼楼梯的过道上，萧震和这个歹徒交上了手，这个歹徒刚捅了秦瓒的两个手下，正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看到后边追来的萧震，二话不说，挥手一刀朝萧震剁去，但却被萧震灵巧地给躲开了。萧震是赤手空拳，但这个歹徒手中却握有利刃。 陈聪没有看错萧震，萧震是骨勇之人，越是遇到凶险血腥的局面，萧震越是勇猛过人，浑身上下都凝满了力量。 这个世上，骨勇之人实在是太少了，真正的勇敢之人，都是骨勇之人。萧震就是这样的骨勇之人。寻常人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别说再和歹徒搏斗了，光吓也能吓的浑身筛成糠。但萧震遇到这样的场合，却是比平时更加凶狠勇猛，这就是骨勇之人。 萧震不但不退，反而猱身冲上，和这个身高马大五大三粗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展开了殊死搏斗。 这要在以往，萧震再勇猛，也会死在这个歹徒的刀下。但萧震自从上了警校之后，业余时间跟着秦瓒和罗星苦练擒拿技艺，早已今非昔比。但这个歹徒实在过于凶残，刀刀都是致命。他一刀朝萧震的脖子狠狠砍来，楼梯过于狭窄，萧震无法躲闪，也不能后退，只能抬起胳膊去挡这一刀，拼着挨了这一刀，他施展擒拿术，瞬间就将对方的刀给夺了过来，这个歹徒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小逼崽子竟然把他的刀给夺了过去。就在他这一愣神之际，萧震用夺过来的刀，捅进了他的肋间。随即拨出，一刀又砍在了他的脑袋上。 第1064章 凶残血腥 萧震是个绝对敢杀人的人，他一刀砍在了这个歹徒的头上，随即又是一刀，砍在了这个歹徒的肩膀上，但这几刀都不是致命的。这个歹徒大吼一声，低身一撞，就把萧震给撞了出去，萧震整个身子都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这个歹徒从上往下朝萧震扑来，萧震急忙双手举起了刀，对着这个歹徒的胸口捅了过去。 大冷天的，这个歹徒穿的也比较厚，如果萧震单纯地挺刀去捅，还不一定能捅死这个歹徒。但这个歹徒此时是全力朝萧震扑来，萧震又双手挺刀猛扎，噗嗤一声，刀刃刺破衣服，扎进了这个歹徒的胸口。萧震一脚将他蹬翻，顺势拔出刀来。这个歹徒软软摔倒，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一命呜呼。 陈聪下楼的时候，见到的第二个浑身是血的那具死尸，就是被萧震杀死的这个歹徒。 萧震结果了这个歹徒，提刀又朝楼上冲。在楼梯上方，秦瓒和两个歹徒已经打成了一片，秦瓒早就将手中的橡胶警棍给打飞了，他是赤手空拳和对方搏杀，由于他擅长的是擒拿，手中没了橡胶警棍，反而威力大增。他的胳膊和腿上虽然挨了几刀，但都没有伤着要害。可秦瓒把一个歹徒的手腕和脚腕又接连打断了。随着这名歹徒的凄厉惨叫，另一个歹徒挥刀朝秦瓒劈头砍来，秦瓒灵活地一近身，不但躲开了这一刀，他的手指犹如铁钳一般扣住了对方的咽喉，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闷响，秦瓒把这个歹徒的咽喉给捏断了，这个歹徒双手捂住咽喉，晃了几晃，栽倒在地。这也是陈聪冲下楼时，看到的第一具死尸。 楼梯上方的歹徒见己方接连受损，气急败坏之下，掏出枪来，朝秦瓒射击，第一枪是打的秦瓒的头，但秦瓒头一低，躲了过去。歹徒随即又打出了第二枪，这一枪秦瓒没有躲过去，被击中了胸口。 枪一响，那就要立即撤退，这是提前定好的暗号。因为一旦动了枪，那就已经处于劣势了，处于劣势还不跑，那就是傻逼。 持枪的歹徒朝下冲去，随即又冲秦瓒打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了秦瓒的肩膀上，秦瓒仰面朝后倒去。此时，萧震也冲了上来，他看到秦瓒中枪朝后倒来，他急忙冲上去抱住了秦瓒，与此同时，歹徒的第四枪打响了，这一枪，歹徒是瞄准了秦瓒的心脏打的，但却打在了萧震的胳膊上。萧震从后边伸手抱住了秦瓒，左胳膊正好护住了秦瓒的心脏部位，这一枪也正好打在了萧震的胳膊上。萧震的左臂早就中了一刀，那一刀已经砍的萧震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再挨上这么一枪，萧震疼的险些昏了过去，抱着秦瓒双双倒在了楼梯上。 这个时候的歹徒急于逃走，两个歹徒朝楼下逃去，他们想把所有受伤的同伙都带走，但死了的他们是没法带走了，他们只带走了被秦瓒扭脱手腕打断手臂的歹徒。一共来了六个歹徒，折了三个，跑了三个。 秦瓒被打中两枪，一枪打在了胸口，一枪打在了肩膀，胳膊和腿上就不知道挨了多少刀了。萧震的左臂挨了一刀，随后又挨了一枪。 但秦瓒的确勇猛过人，他虽然危在旦夕，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朝楼下追去，当他追出楼洞口，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但他却在失去知觉之前，下令让萧震去追。 此时那几个歹徒已经驾驶面包车逃走，萧震右手持刀，拼了命地朝前追。秦瓒要捉个活口，没有活口，就无法揪出幕后指使之人，那王暖的危险也就无法彻底解除。 就在秦瓒失去知觉之后，陈聪冲了下来。 陈聪虽然打了120，但最先来到的是警车，而不是救护车。报警的是王暖。当陈聪再次冲出家门之后，王暖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出警的是市公安局，一下子来了三辆警车。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来，随即上楼查看现场，楼梯内的凶残血腥的场面，把这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也给惊的目瞪口呆。 陈聪虽然没有受伤，但却被崩的全身都是血点子，看上去也很是吓人。 陈聪和王暖的家所在的楼房，还是省国资委的宿舍区。这么凶残血腥的案件，早就把左邻右舍给吓懵了，没有一个人出来，都是躲在家里，唯恐躲避不及，惹祸上身。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陈聪和萧震还有医护人员首先把秦瓒抬上了救护车，接着又把秦瓒那两个被捅的手下也抬上了车。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陈聪立即催促救护车快走，但却被警察给喊住了，两个警察又从楼梯上抬下来了一个人，警察道：“这个人还没断气。”随即这个人也被抬上了救护车。这个人就是被陈聪扎了两刀的那个歹徒，没想到这歹徒竟然没死。 救护车呼啸着快速离去，几个警察开着一辆警车紧随其后，剩下的警察则勘查现场。 看到警察来了，王暖打开门就冲了下来，她担心陈聪也出了危险，她一直冲到了楼洞外，也没有见到陈聪，不禁失声痛哭。 陈聪和萧震也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这一凶残的案件发生在春节的前一天，轰动性可想而知。 到了医院，已经有很多医护人员都在等着，秦瓒和他的两个手下还有那个歹徒都被推进了手术室。陈聪和萧震站在手术室门外。 但萧震的左臂一直在流血，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白。陈聪以为萧震没事，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秦瓒和那两个手下的身上，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出事。 但就在这时，咕咚一声，萧震栽倒在地。由于失血过多，萧震再也无法坚持，一下子昏了过去。 医护人员也是没有注意到萧震，陈聪大声疾呼医护人员，几个医护人员跑过来，又把萧震推进了手术室。 这个时候，一个医护人员对陈聪道：“你也进手术室。” 因为陈聪全身也是血，医护人员怕他也出事，要让他进手术室。 “我没事，我身上的血不是我的，是歹徒的。” “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 说完这句话，陈聪的嗓子竟然又沙哑了。 第1065章 紧急调查 陈聪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几个警察也站在旁边，有个警察开始对陈聪录口供，但陈聪哪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录口供？ “我们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让我们尽快破案，到底跑了几个歹徒？”一个警察问道。 “我不知道跑了几个歹徒。”陈聪心烦气躁地回道。 “那你就把所见到的情况详细说一下吧。” “我现在没有心情。” “你没有心情也不行，我们要尽快破案。” 陈聪有些气恼，他可是堂堂的县委书记，除了市委的几个主要领导，谁敢对他这样说话？但陈聪不配合不行，几个警察已经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警察拿着一把剔骨钢刀，问道：“这是你用的凶器吧？” 陈聪很是反感地道：“这不是凶器，这是我正当防卫的武器。” “是不是你使用的？” “是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剔骨钢刀？” “我从我家厨房拿的。” 这个时候，已经有另一个警察开始做笔录了。 陈聪突然转身快步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过道里，掏出烟来，点燃上猛吸了一口，几个警察则是立即就紧跟了过来。 “这里不能抽烟。”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道。 “我知道，但我不抽烟静不下心来。请让我抽支烟，我会配合你们调查的。” 几个警察都不吱声，但却都在看着陈聪。陈聪抽完了这支烟，心里果然静了不少，问道：“你们是省厅的还是市局的？” “我们是市局的。” 陈聪一听是市局的，心里顿时抵触起来。要知道，市公安局那可是权仁的天下，但陈聪也非常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如果不配合，后果不堪设想。也为了尽快抓到那些逃走的歹徒，陈聪只好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描述给了警察。 陈聪描述的很快，警察记录的也很快，不到一刻钟，陈聪就讲完了。 就在这时，王暖来了，在几个警察的陪同下，王暖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当王暖看到陈聪之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她最担心的就是陈聪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到陈聪站在那里，禁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你的全身都是血啊？”王暖快步走到陈聪面前问道。 “我没有受伤，我身上的血是别人的血。”陈聪忙安慰王暖。 “秦瓒他们咋样？” “秦瓒和他的那两个手下都进了手术室，萧震也进了手术室。” “他们情况咋样？” “还不知道，正在抢救。” 王暖听陈聪说起过萧震，但她却没有见过萧震，她低声问道：“萧震怎么也受伤了？他在现场？” “是的，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不过，萧震的伤不重，他只是伤在了左臂上。秦瓒的伤很重，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 王暖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勘查完现场的警察对在场的警察道：“楼道里死的那两个人是暴徒。手术室里还有一个正在抢救的暴徒。逃走的暴徒应该是三个。逃走的暴徒乘坐的是一辆面包车，已经通知交警支队，正在排查这辆面包车。” 不一会儿，罗星带着几个人陪着省反贪局的几个领导来了，省反贪局的一把手雷公局长也来了，他听到这起凶案之后，勃然大怒，立即带人赶了过来。 “王暖，这一次的凶案是不是对方跳出来了？”雷公局长脸色铁青地问道。 王暖知道雷局长说的对方是谁，忙道：“很有可能是这样。” 雷公局长问道：“有没有抓住活口？” 王暖摇了摇头，道：“没有，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在手术室抢救着。其余的都跑了。” 雷公局长焦躁地紧皱眉头，脸色阴沉的吓人，他紧咬着嘴唇，但心里却是在骂人，他担心秦瓒和另外两个手下出事，一旦出事，他这个当局长的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就在这时，医院的一个领导快步走了过来，他认识雷公局长，看来他能赶过来，也是雷公局长把他叫过来的。 他走到跟前，喊了一声雷局长，雷局长道：“李院长，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我们的三个同事给抢救过来。” 李院长立即点了点头，道：“我这就进手术室，再组织人手，尽最大努力抢救。” “李院长，最好是把那个歹徒也抢救过来，他可是目前唯一的活口，我们还指望他破案呢。” 李院长点了点头，随即带领几名医护人员快步走进了手术室。 雷局长走到了陈聪面前，道：“陈书记，让你也受累了。” 陈聪凄然地笑了笑，道：“雷局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秦瓒他们三个的安危。如果他们出了事，我和王暖会难过一辈子。” 雷局长抬手拍了拍陈聪的肩膀，道：“咱们都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吧。” 大家都在焦躁地等着，一个多小时后，萧震被推出了手术室，他胳膊上的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砍断的骨头也接上了，整条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但萧震的脸色还是非常惨白，他被推进了病房。病房是单间的高干病房，是雷公局长派人安排的。 萧震被推进了病房，几个警察随即进入，开始对萧震录口供。 看到萧震生命无忧，陈聪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这个时候，陈聪意识到，将这起案子全部交给市公安局，太不保险了。市公安局是权仁的天下，权仁可是自己的死对头。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群的手机。 “群哥，你在哪里？” “我回老家了。”李群这是回老家过年了。 陈聪忙将今晚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李群。李群听后，大吃一惊，忙道：“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 “群哥，市公安局的警察出动了，但市公安局是权仁的天下，我不太放心。你是省公安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这起案子虽然是刑事案件，但你们治安总队也管得着，这件事你得出面，不然，我担心又会出什么乱子。” 第1066章 防暴总队 听陈聪这样说，李群当机立断，道：“陈聪，我现在就立即赶回去。” 陈聪忙道：“越快越好。” “嗯，你等着我。” 陈聪和李群是患难之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过命兄弟。李群在最为困难的时候，是陈聪出手帮了他，不但帮他摆平了滚刀肉，还出资200万接受了他的皇宫酒楼，让李群不但没有任何损失，还多少赚了一把。现在陈聪有难，李群二话不说，竭尽全力来帮陈聪，连春节也不顾了。 果不其然，半个多小时后，权仁就带领大批公安干警赶到了医院，当权仁看到陈聪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但他这丝鄙夷是装出来的，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的内心对陈聪是惊惧的。权仁虽然现在也是正处级干部，级别和陈聪平级，但陈聪却是县委书记，而且是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论政治仕途，陈聪能甩权仁几条街。权仁原先可以任意拿捏陈聪，但现在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陈聪几乎不搭理权仁，权仁也只是按照工作程序对手下的干警发号施令。但权仁的内心非常焦急，因为他预感到这起凶残血腥的案子，与他多少有些沾边。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几个暴徒的袭击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王暖。王暖可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暴徒能如此不顾一切地要置王暖于死地，可见背后的势力是多么的穷凶极恶，甚至是孤注一掷。 两个多小时之后，秦瓒的那两个手下被推出了手术室，但却随即又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医护人员告诉雷公局长，这两个人被抢救了过来，但伤势很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现在留在手术室内的是秦瓒和那个暴徒。秦瓒的伤势很重，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最为致命的是打在胸口的那颗子弹，到现在也没有取出来。还有那个暴徒，伤势也是很重，这个暴徒的致命伤是后背挨的那一刀，那一刀几乎将他扎了个透心凉，这一刀是陈聪扎的他。陈聪在做笔录的时候，已经向警察讲明，手术室里正在抢救的那个暴徒，就是自己把他扎伤的，所用的正是遗留在救护车上的那把剔骨钢刀，这把剔骨钢刀已经在警察手里。 陈聪虽然不搭理权仁，但权仁却算计上了陈聪，他对陈聪如何扎伤的这名正在抢救的暴徒过程，问的非常详细，每一个细节都几乎问到了，而且还是问了多次。 凌晨四点多，被陈聪扎伤的那个暴徒终于被抢救了过来，但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也被转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让陈聪和王暖都是为之一振，只要这名暴徒不死，就有可能顺藤摸瓜将幕后的指使者给揪出来。权仁立即派出两名警察站在重症监护室外保护这名被抢救过来的暴徒。 陈聪对此感到隐隐担忧，这名暴徒被权仁的人进行保护，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陈聪找到了雷公局长，低声说道：“雷局长，这名暴徒是唯一的活口，我看还是被咱们省反贪局给控制起来的好，交给警察，一旦出了篓子，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但雷公局长却不知道陈聪和权仁之间存在的矛盾和过节，道：“让警察保护，是理所当然。这起案子已经上升到了重大刑事案件，交给警察来处理是应该的。” 但陈聪却道：“雷局长，我认为还是该派罗星参与到保护这名暴徒的事务中，毕竟这名暴徒是唯一的活口，对此案的侦破至关重要。” 看陈聪如此坚持，雷公局长倒是愣了一愣，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我去安排。” 雷公局长去找权仁了，但雷公局长和权仁一说这个意思，立即就被权仁给一口回绝了。 “权副局长，这起案子涉及到我们省反贪局，我们省反贪局派人去保护证人，也是应该的。” “雷局长，这是一起刑事案子，不是反贪案子，保护证人自然是我们警察的份内之事，你们省反贪局掺和什么？” 雷公局长本就是个暴脾气，他一看权仁如此不配合，顿时怒了，道：“我现在以省反贪局局长的名义，派人去保护这名被抢救过来的唯一活口，这是我的工作职责，你无权干涉。” 权仁脸色铁青地道：“雷局长，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们办案，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就后果自负，我这么做没错。”说完，雷公局长火冒三丈地道：“罗星，你带两个人去重症监护室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罗星立即带两个人去了那个暴徒所在的重症监护室。权仁勃然大怒，厉声说道：“雷局长，我最后说一次，你不要干涉我们办案。” 但就在这时，又有一批全服武装的警察到了，为首的是李群和郭祥。 李群接到陈聪的电话后，连夜开车从老家朝省城赶，他在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赶到了省公安厅。但他没有冒然行动，因为他深知，这么大的一起案子，已经超出了他这个治安总队总队长的管辖权限。动刀动枪，还死了人，这已经不是一起治安案件了，而是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李群想找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局长，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局长管这起案子，那是正管。但现在才是凌晨三点，这个时候去找人家，李群感到很是为难。关键是李群和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局长不是很熟，况且，刑侦局的局长和权仁关系非常密切。因此，李群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还是找郭祥。郭祥是省公安厅防暴总队的总队长，这起案子，郭祥也有权过问。毕竟这是一起极其暴力的血腥案件，让郭祥出面，也说得过去。 李群随即就给郭祥打了手机，将睡梦中的郭祥给叫了起来。郭祥随即赶到了省公安厅，和李群碰面，听李群讲述了整个案件的过程。 郭祥对陈聪和权仁之间的矛盾和过节非常清楚，又加上暴徒要袭击的目标是王暖。王暖虽然嫁给了陈聪，但郭祥一听此案涉及到了王暖，他当机立断，立即连夜抽调精干力量，和李群火速赶到了医院。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 第1067章 有多远滚多远 郭祥深爱着王暖，虽然王暖已经嫁给了陈聪，但郭祥对王暖的感情一直没变，谁敢动王暖，他郭祥就和谁拼命。 省公安厅最具有战斗力的部门就是防暴总队，防暴总队是专门处理突发性暴力事件的。防暴总队的队员个个都经过严格的训练，算是不折不扣的特警。 郭祥一声令下，防暴总队几乎全体队员都出动了，而且都是全副武装，还带着武器。 陈聪没有想到郭祥会出面，他认为只要李群出面就行了。李群出面就能对权仁形成心理威慑，也就能让权仁不敢胡来，只要能保住那个被抢救过来的暴徒的狗命，这个案子迟早能破。 雷公局长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势，陈聪和王暖快步迎了上来，李群忙道：“现在什么情况？” 陈聪道：“进手术室的一共五个人，已经出来了四个，其中两个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他们分别在那两个重症监护室，一个在病房，是省公安学校的学生。另外一个是被抢救过来的暴徒，他就在那个重症监护室。还有一个没有出来，没有出来的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秦瓒，他伤势较重。经过初步勘察，一共是六个暴徒，死了两个，一个重伤，跑了三个。” 陈聪的这番话，条理清晰，层次分明，一下子就将整个状况给讲清楚了。按正理，说这番话的应该是权仁，但权仁看到李群和郭祥突然出现，很是抵触，压根就没有往前凑。 郭祥站在医院的大厅里，随即对手下的队员发号施令：“四人一组，将三个重症监护室和一个病房看管好，尤其是那个暴徒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不准任何人靠近，行动。” 哗，防暴总队的队员立即开始行动起来，行动之迅速，令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每组四个防暴队员，个个全副武装，手持武器，他们一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前，就把守在门口的市局的警察包括罗星在内等人都给赶到了一边。 权仁一看，顿时不乐意了，他快步走上前来，道：“这起案子归我们市局管，你们省厅还不用出面吧？” 李群道：“权副局长，这可是省会城市，省厅出面，是对这起案子的重视，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呢？” 但权仁明显不吃李群这一套，道：“这起案子是我们市局接的警，案发地点也是我们市局的管辖范围，你们省厅是管理机关，由我们市局在，你们省厅不用出面。再说，我们市局也没请你们来。你们这样做，是干扰我们破案。”权仁这话说的已经非常难听了，意思是你们省厅六指子狯扬扬多此一举。 李群比较善于搞政治，他毕竟是教师出身，教师出身的人搞政治，那可是轻车熟路。但权仁的这番话，却将李群说的一时语塞。 郭祥却不吃权仁这一套，冷着脸道：“扯淡，这么血腥的一起重大暴力案件，你们市局能管的过来吗？我们省厅不出面能行吗？案发地点在省国资委宿舍区，不是在市国资委宿舍区，我们省厅更该出面。” 权仁对郭祥还是比较忌惮的，郭祥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是从政的人，也从不按套路出牌，到是很有股子匪气，权仁原先和郭祥较量过几次，但都是不了了之。他有赵锐厅长做后盾，但郭祥有他哥郭瑞做后盾，谁怕谁啊？因此，权仁对郭祥很是无可奈何。 但权仁据理力争，道：“你们省厅即使出面，也只是指导我们工作，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 郭祥随即就道：“我们省厅当然是出面指导你们市局工作的，但你权仁，我郭祥不信任，那个被抢救过来的暴徒，是重要证人，我担心在你的保护下会出什么意外，这才让我的防暴总队接管看护任务，这有什么不对吗？” 郭祥振振有词，将权仁顶的面红耳赤，权仁彻底怒了，厉声说道：“郭祥，你不信任我，我还不信任你呢，你马上把你的人撤走，这里没你的事。” 郭祥冷着脸轻蔑地看着权仁，一字一顿地道：“滚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 权仁被彻底激怒了，他厉声吼道：“你这是干扰我们市局办案，该滚的是你。” 郭祥突然瞪眼朝权仁走了一步，脸色铁青地道：“你他妈的再敢胡搅蛮缠，我今天就收拾你。” 局面即将彻底失控，郭祥这是要对权仁动粗，这要是放在以前，郭祥不会这样做，但今晚暴徒袭击的目标是王暖，王暖虽然嫁给了陈聪，但王暖仍旧是郭祥心中的女神，王暖简直就是郭祥的心头肉，这才导致他怒火冲天，他抓不到逃走的暴徒，但可以就地归拢权仁。 权仁急忙朝后退了一步，他可是清楚这个防暴总队总队长的厉害，郭祥天天带防暴队员进行训练，一出手就能将权仁打个半死。 权仁退后了一步，随即又强硬了起来，厉声喝道：“郭祥，你太放肆了。” 郭祥一个箭步朝权仁冲去，但陈聪和李群同时出手，把郭祥给拦住了，郭祥的力量之大，竟然将陈聪和李群都撞了个趔趄。但陈聪和李群同时又拼命拦住了郭祥。郭祥要是在这个时候将权仁给打了，那麻烦就大了。 一根筋的郭祥，脾气上来，那是不管不顾。但陈聪和李群都是懂政治的，两人非常理智，因此，拼命将暴怒的郭祥给拦了下来。 陈聪对郭祥道：“你别冲动” 李群对郭祥道：“冷静。” 但陈聪和李群的劝阻，根本就不管事，郭祥已经被权仁给彻底激怒了，他今天非要收拾权仁。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王暖终于发话了，道：“郭祥，你别胡来，案子还没破呢，你们警察内部就打起来了，这成何体统？” 正要将陈聪和李群推开的郭祥，听到王暖的话后，顿时不再执拗了。别人的话，郭祥可以不听。但王暖的话，郭祥永远都听。 第1068章 典型的架秧子 权仁厉声大吼：“郭祥，你要为你今天的粗暴行为付出代价。还反了你了，竟然敢对我动手？” 郭祥脸色铁青，但却满脸鄙夷地看着大呼小叫的权仁。王暖怕郭祥再冲动，也拦在了郭祥的面前。 今天要不是王暖在场，郭祥非把权仁打个半死不可。但王暖一出面，只要王暖说什么，郭祥都会听，也会坚决遵守。 王暖扭头对权仁道：“权副局长，你也没必要这样。同事之间有分歧有争执，这很正常。郭祥都不说话了，你还喊叫什么？” 权仁虽然很狂，但他却很是惧怕王暖。要知道，王暖可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要是把王暖给惹火了，王暖只要派人去查他，他那一腚烂事，擦都擦不干净。因此，王暖的这番话，将暴跳如雷的权仁也给震住了。 王暖的出面，顿时就把这场即将大打出手的干戈化为玉帛。 李群站在中间道：“郭总队长，权副局长，这起案子是个大案，为了能够尽快顺利破案，我看这样吧，负责看护伤者的工作，交给郭总队长负责，破案就交给权副局长负责，怎么样啊？” 郭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管伤者，尤其是那个被抢救过来的暴徒。这可是李群早就事先和他商量好的。听李群这么说，郭祥便点了点头。李群又看向权仁，权仁脸色铁青地也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权仁也只能这么办了。 权仁早就找过他舅舅赵锐，要收拾郭祥，最好是能将郭祥的职务给撤了。但赵锐没有答应他，还把他狠批了一顿。 人能够担任某个职务，最重要的还是凭这个人是否能够胜任此项职务。防暴总队是省公安厅的重要部门，防暴总队不同于别的部门，就连治安总队和刑侦局也无法和防暴总队相比。防暴总队是军事化管理，队员基本都是特警。平时训练的时候，是非常严格的。作为总队长的郭祥，每天都和队员们在一起训练。五公里负重越野跑，郭祥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其它的训练，郭祥也是以身作则身先士卒。除了郭祥，别人还真无法胜任总队长一职，光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别人就无法坚持。况且，郭祥的哥哥郭瑞，还是堂堂的市长。综合这些因素，赵锐岂能听权仁的废话，将郭祥给撤职？ 平息了郭祥和权仁的争端，大家又按部就班地进行各自的工作。 这个时候，雷公局长走了过来，道：“有些时候，争吵不能解决问题，动动手也是很有必要的。” 此时，权仁已经走开了，雷公局长的这番话是说给郭祥李群陈聪还有王暖听的。 李群陈聪很是吃惊，难以理解地看着雷公局长，郭祥也是一愣，但王暖却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王暖对雷公局长非常了解，别看雷公局长官至高位，但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架秧子。 什么叫架秧子呢？就是特别喜欢争吵，吵得面红耳赤，甚至是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这就是典型的架秧子的具体表现。雷公局长就是这样的人。也正因为雷公局长不畏权贵，敢打敢拼，组织上这才让他担任了省反贪局的局长。这个职位，除了雷公局长，别人还真难以胜任。 当郭祥和权仁争吵的时候，雷公局长冷眼旁观。当郭祥即将对权仁大打出手的时候，雷公局长心中很是激动，他盼望着郭祥和权仁打起来，只有大打出手了，问题也就很好解决了。可惜，在王暖的干预下，这场好戏没有上演，这也不免让雷公局长很是失望。看事态都已经平息了，架秧子的雷公局长，终于忍无可忍，走上前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雷局长啊，难道您想看郭祥和权仁打起来？”王暖轻声问道。 “打起来有什么不好？他们两个都是警察，动动手也算是熟悉一下业务技能，锤炼一下业务素质。” 雷公局长的这番话，差点将郭祥李群和陈聪逗笑了。但王暖脸色却是发窘，雷局长是她的顶头上司，在这种时候，雷局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感到有些难堪。她很是生气地白了雷局长一眼，但却不敢当面指责雷局长，雷局长的火爆脾气，王暖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雷局长，秦瓒还没有抢救过来呢，咱们到手术室门前等着吧。”王暖开始采取迂回策略。 “是啊，但愿秦瓒不会有事。”雷公局长说着，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手术室门前。 等雷公局长走了之后，王暖忙低声道：“我们的雷局长就是这么个脾气，你们别见笑啊。” 郭祥李群和陈聪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郭祥却道：“雷局长这脾气，很对我胃口，我抽空一定请雷局长喝酒。” 李群也道：“祥子，你请雷局长喝酒的时候，别忘了把我叫上。” 郭祥嘿嘿一笑，道：“对，把陈聪也叫上。” 三人又都笑了，在这一瞬之间，大家也有了难得的开心。王暖也忍不住笑了。 不知什么时候，权仁走了，他只派了市局的几个刑警留在这里，以便做进一步的调查。 大家都焦急地等在了手术室外边，都不知道在手术室内抢救的秦瓒到底咋样。罗星和秦瓒关系最好，罗星已经掉了好几次眼泪了。 当陈聪扭头之际，豁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萧震，陈聪急忙快步走了过去，道：“萧震，你怎么不在病房里躺着？” 萧震的左胳膊缠着厚厚的石膏，他的眼圈通红，抬头对陈聪道：“我担心我的师傅出事。”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秦瓒和罗星都是萧震的师傅，是陈聪介绍的。陈聪忙道：“秦瓒不会有事的。” 萧震难过地道：“我真后悔啊，我要是早冲进去一会，我师傅也不会有事的。我也太疏忽大意了，光急着冲，把刀给忘在了车上，不然，我就能冲的更快一些，早点和师傅会合，也不会让师傅受此重伤。”说到这里，萧震哽咽着泪如雨下。 第1069章 雷公的脾气 陈聪忙安慰萧震：“听话，别这么难过，你师傅会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罗星也过来了，萧震哽咽着喊了声师傅，罗星道：“萧震，咱们都不要难过，要相信秦瓒能迈过这个坎，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实际上，最为难过的是王暖，秦瓒是因为保护她才导致这样的。同时，陈聪的心中也和王暖一样沉重难过。 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黎明，直到早上八点多，李院长才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雷公局长很是紧张地问道：“情况咋样？” 李院长显得极其疲惫，道：“子弹是取出来了，但情况仍不乐观。这颗子弹和他的心脏仅差不到一毫米，他仍处于垂危当中。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说完，李院长又转身进了手术室。 瞬间的寂静之后，本就焦躁不安的大家，更加焦躁不安。王暖泪水滚滚，几乎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赵逵打过来的。 陈聪急忙走出几步，按下了接听键。 “陈书记，你回省城了吗？” “嗯。” “嘿嘿，那我先提前给你拜个年！” “拜个屁，我这里乱成一团麻了。” “啊？怎么回事？” “不要问了，通知其他人，谁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心里很烦。”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赵逵太了解陈聪的脾气了，他知道陈聪这是肯定遇上了闹心的事，不然，不会这样的。赵逵也不敢再给陈聪打电话，他忙给王有才他们下通知，就说陈聪回了省城，他现在很忙，大家就不要给他打电话了，不管是拜年，还是工作上的事，都等过了春节再说。 上午十点，秦瓒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随即也被紧急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李院长都快六十岁了，他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在两个医护人员的搀扶下，他才勉强站住。 李院长对焦急等待的大家道：“他的情况现在基本稳定住了，但能不能彻底脱离危险，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他胸口挨的那一枪是致命伤，这手术做的太难了。” 大家焦躁的心情多少缓和了些，毕竟秦瓒的情况算是基本稳定了，不然，也不会被推出手术室。但枪伤不同于其它伤，能不能最终脱离生命危险，还要进行观察。 就在这时，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带着其他领导来了。不一会儿，省公安厅的赵锐厅长也带人来了。再过一会儿，省政法委书记也带人来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陪同省政法委书记来的，竟然是王跃。 王跃能陪省政法委书记来这里，也实属正常。毕竟王跃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 但雷公局长看到王跃之后，脸色顿时变了。他的脾气一上来，那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因为工作上的分歧，架秧子雷公局长，曾经把省检察院的检察长给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来干什么？”雷公局长怒目看着王跃问道。 省检察院的检察长立即训斥雷公局长：“老雷，怎么说话呢？” 省政法委的书记倒是一愣，他看着雷公局长，道：“怎么了老雷？王副书记跟着我来不行吗？”省政法委书记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他这话虽然是在质问训斥雷公局长，但他并没有动真气，因为他太了解雷公局长这脾气性格了。 王跃脸色很是尴尬，道：“老雷，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这个政法委副书记还不能来吗？” 雷公局长却不管王跃说什么，又很不客气地道：“你别在这里假仁假义的，你是来这里刺探情报的吧？” 王跃的脸色顿时巨变，他厉声吼道：“姓雷的，你胡说什么？” “你能胡做，我就不能胡说吗？”说着，雷公局长突然伸手狠狠地推了王跃一把，把王跃给推了一个趔趄。 省政法委书记终于火了，冲雷公局长厉声训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还有点干部形象吗？” 说完，省政法委书记拂袖而去，王跃也狠狠地瞪了雷公局长一眼，也掉头就走。 “老雷啊，你这个臭倔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啊？我都快被你给急死了。”省检察院的检察长责怪着雷公局长，立即朝省政法委书记追去，追上去连连陪着不是。但省政法委书记再也没有回头。 送走了省政法委书记和王跃等人后，省检察院的检察长返回来又批评雷公局长，但雷公局长却道：“我就这脾气了，这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一个小时之后，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带着其他领导走了，一块走的还有省公安厅的赵锐厅长等人。 今天毕竟是年三十，中午的时候，在众人的劝说下，雷公局长也带着省反贪局的其他领导走了。 陈聪劝王暖回家去，但王暖不走。陈聪道：“王暖，你等在这里也没用，咱们两个总不能都留在这里，怎么着也得回去一个，不然，咱们的女儿咋办？” 李群道：“弟妹，陈聪说的对，我们和陈聪留在这里，你赶紧回去吧。” 郭祥也道：“王暖，你回去吧，我们留在这里，一有什么情况，就会立即通知你，你等在这里意义也不大。” 罗星和萧震也过来劝说，王暖这才流着泪回家去了。 郭祥和李群已经接到了很多电话，都是家里人打来的。给郭祥打来电话的是他的父母和他的哥哥郭瑞，都催促他赶回老家过年。李群的家人也给李群打来电话，催促他回去。 陈聪道：“郭祥，群哥，你们两个也回去吧，今天毕竟是春节，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郭祥和李群都不走，陈聪有些急了，道：“你们该帮的忙都帮了，你们只要留下队员看护好伤者就行了。你们快走吧，省的家里人惦记。” 罗星和萧震也劝他们，争执了一个多小时，郭祥和李群又特意叮嘱那些留下来值班的防暴队员，这才匆匆离去。 陈聪又让罗星走，但罗星不走。陈聪也就不再劝他了。罗星和秦瓒两人是过命的交情，秦瓒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罗星说什么也是不会离开的。萧震就更不用说了，他得住院。况且，萧震是孤儿，他也没地方去。 第1070章 年夜饭 陈聪给戚郎打去了电话，让戚郎多送些饭菜来。戚郎一听陈聪竟然在医院，大吃一惊，立即就和大虾赶了过来。 戚郎和大虾来了之后，听陈聪一说，顿时暴跳如雷。但案子现在还没有破，只能祈祷秦瓒平安无事。 皇宫酒楼的厨师和服务员也都放假回家了，戚郎和大虾两人又匆忙返回皇宫酒楼，两人亲自下厨动手，忙活着炒菜做饭。 下午五点多钟，重症监护室终于传来喜讯，秦瓒苏醒了过来，这一苏醒，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秦瓒基本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陈聪和罗星还有萧震都是高兴地热泪盈眶，陈聪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暖，王暖说要立即过来，陈聪没让她来。她就是来了，也没法进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可是无菌室，只有医护人员能进入，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内。 秦瓒那两个被捅的手下昨晚已经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们的家属上午都已经来看过来，个个虽然哭成了泪人，但好在已经抢救了过来。 被陈聪扎了两刀的那个暴徒，上午的时候，也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是暴徒留下来的唯一活口，也是破案的关键，陈聪叮嘱守在门口的四个防暴队员，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凡是进入的医护人员，都要进行仔细的盘查。 一个多小时后，戚郎和大虾带来了二十多份盒饭，每个盒饭有六样菜，非常的丰盛，这是给执勤的防暴队员带来的年夜饭。另外，戚郎和大虾还带来了十多个菜和一箱好酒，这是给陈聪罗星和萧震他们带来的。 除了戚郎和大虾，静雅也来了，另外还有一人也来了，这个人竟然是春莲。 戚郎和静雅，大虾和春莲本来越好是在皇宫酒楼过年的，但接到陈聪的电话后，他们都赶了过来。 看到春莲，陈聪心中很不是滋味，戚郎和大虾提着酒菜到了萧震的病房，反正这是个高干病房，里外套间，外间本来就有一个偌大的茶几，他们把这个茶几当成了餐桌。 陈聪将春莲叫了过来，两人坐在手术室前的连椅上，开始两人都一声不吭。 过了好大一会，陈聪低声问道：“春莲，你准备和大虾在一起了？” 春莲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大虾对我是一片真心的，我和蔡荣本来就不是夫妻，蔡荣这一出事，我也无依无靠了，大虾对我这么好，我没有理由再拒绝他了。” 陈聪又道：“如果蔡荣不出事，你能和蔡荣走在一起吗？” 春莲摇了摇头，道：“蔡荣在官场上混，他就是不出事，我和他也无法在一起的。最多再多几年，我们也得分手。” 陈聪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和大虾在一起吧。大虾人品很好，他会对你始终如一的。” 春莲面色娇羞，很是温柔地点了点头。大虾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了春莲的芳心。自从蔡荣出事之后，春莲也被关进去一个多月，她被放出来后，就回了老家。是大虾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她，最终打动了她，在半个月前，春莲终于跟着大虾返回了省城。 外边的天早就黑了，远处不时传来放鞭炮的声音，年味越来越浓。大虾过来喊陈聪去吃饭。 看着这些执勤的防暴队员，陈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执意等这些防暴队员吃完了饭，让大虾给他们每人又发了一瓶饮料，交代他们务必看护好这些伤者，千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陈聪这才跟着大虾和春莲来到了萧震的病房。 “靠，这是病房，怎么搞的就跟饭店一样？”陈聪进门就念叨上了。 “聪哥，今天不是过年嘛。”大虾嘿嘿笑道。 “哎呀，陈聪，你身上带着这么多血，成何体统啊？有衣服换吗？”戚郎说道。 陈聪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更是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他的嗓子早就沙哑了，浑身更是精疲力尽。 “你们先吃，我回家去换套衣服。”陈聪也不想再穿着这身浑身是血的衣服了。 “聪哥，走，我开车和你一块去。”大虾拿起了车钥匙。 陈聪和大虾朝家中赶去。陈聪以前经历过多次凶险的火拼，也多次受过伤，但这一次如此凶险，他全身都沾满了血，但他却没有丝毫受伤，这让他感到也有些意外，这也算是一种运气吧。 车子终于到了楼洞口，陈聪又想起了前一晚的激烈搏杀，心中不免还有些余悸。打开了防盗门，楼梯上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再也见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迹。 那两个分别被秦瓒和萧震打死的暴徒的尸体，也早就被警察给运走了。 在上楼的时候，陈聪似乎还能闻到楼梯上的血腥味。 陈聪带着大虾一块进了家门，王暖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看到陈聪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王暖，你放心吧，秦瓒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回来换身衣服再回去。” “只要秦瓒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到这里，王暖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大虾过去逗小可欣玩，陈聪钻进了洗浴室，王暖把陈聪要换穿的衣服拿了过来。 “陈聪，你身上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冲个澡。” 王暖出去将浴室的门带上，陈聪脱掉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青紫了好几块，伸手一摁，竟然还很疼，好在没有其它的伤。 陈聪冲过澡后，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从里到外换上了新衣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亲了女儿几口后，陈聪和大虾立即再朝医院赶去。 当路过一个银行自助区时，陈聪让大虾停车。 “聪哥，你要干啥？” “我去提钱。” “你提钱干啥？” “你就别再问了。” 陈聪下车之后，匆匆走进了银行自助区，他提了一万八千元。 返回医院后，陈聪又过去看了看那些执勤的防暴队员，发现没有什么情况后，陈聪这才和大虾来到了萧震的病房。 萧震戚郎静雅春莲他们四个正在等着陈聪和大虾。 陈聪坐下后，道：“让你们都受累了，来，咱们开始喝酒。”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一年来的支持和厚爱，至此新春之际，恭祝大家工作顺利，全家幸福安康！ 第1071章 大年初一 萧震重伤之下，不能喝酒，他只吃了点饭菜，就躺在了里间的病床上休息。不一会儿，萧震就沉沉睡去。 戚郎大虾静雅春莲极力向营造出一种过年的欢庆氛围，但陈聪和罗星却仍是心情沉重。秦瓒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躲在幕后的黑手是不是还要再派出杀手来？ 想到这里，陈聪给王暖打去了电话，告诉王暖，不论谁敲门，都不准开门。因为危险警报还没有彻底解除。 陈聪实在是太累了，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昏昏欲睡，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还和暴徒进行了激烈的搏斗，没吃没喝，这一喝酒，就再也撑不住了，直想倒头就睡。 陈聪不敢喝酒了，匆忙吃了点饭，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道：“你们慢慢吃，我过去看看。” “聪哥，大过年的，你就喝这么点酒啊？”大虾忙道。 “我不喝了，再喝我就会困的受不了，趁着还没睡着，我过去看看。”说完，陈聪就起身走了。 不一会儿，罗星也过来了。 “罗星，你怎么不喝酒了？” “秦瓒这样，我也没心情喝酒。还是坐在这里看着，心里踏实。” 有罗星在这里看着，陈聪放心了不少，不一会儿，就靠在连椅上睡着了。 就在这时，戚郎和大虾也来了。他们看到陈聪和罗星根本就没有喝酒的兴致，他们两个也不喝了，简单吃了点饭菜，就匆忙过来了。 “陈聪，你太累了，别在这里睡了，我和大虾在这里看着，你回房间去睡。”戚郎道。 陈聪知道自己支撑不住了，也不再坚持，但他一起身，站立不住，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大虾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大虾扶着陈聪来到了病房里，静雅和春莲正在收拾饭桌。陈聪一头倒在了沙发上，静雅急忙去里间抱出了一床被子，盖在了陈聪身上。不出几秒钟，陈聪就睡了过去。 陈聪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天亮，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春莲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呵呵，你可真能睡啊，一觉就睡到了天亮。”春莲看到陈聪醒来，呵呵笑道，但笑完之后，却打了一个哈欠，显得很是疲惫。 “春莲，你就这样坐了一夜？” “嗯。” “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不困。” “还说不困？都打哈欠了。”陈聪说着坐了起来。 春莲道：“戚郎和静雅回酒楼去做早饭了，等会他们就送过来。” 陈聪急忙起身，到了洗手间匆匆洗了把脸，随即快步下楼，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前，罗星和大虾就守在这里。 戚郎和大虾绝对是哥们，两人昨晚在这里和罗星守了一夜，静雅和春莲就留在病房中，负责照顾陈聪和萧震。天明之后，戚郎和静雅又返回酒楼去做早饭。 罗星昨晚又是一夜没睡，但他却看不出有多疲劳，反倒是熬了一夜的大虾，不住地打着哈欠。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司机小吴打过来的。 陈聪还以为是小吴给自己打电话拜年呢，本来不想接，但手机却一直在响，陈聪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陈书记，过年好啊！我是小吴。” “过年好，小吴，啥事？” “陈书记，你不是交代我，让我初一早晨六点务必赶到省城来接你吗？” 陈聪顿时暗叫惭愧，这一天两夜把自己都给忙昏头了，竟然把派小吴来接自己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春节前的一天，小吴来送陈聪回家，陈聪下车的时候，一再叮嘱小吴，初一早上六点务必赶到省城来接自己去q县，因为大年初一鲁铁就在县公安局展开大力整顿。 鲁铁之所以在大年初一就开始整顿，完全是陈聪的命令。鲁铁的这次整顿，是暴风骤雨式的，要对县公安局的所有领导职位进行一次全面的大换血，简直就是一次雷霆万钧的重新洗牌，为了以防不测，陈聪决定带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和郭开去坐阵。本来陈聪打算是要让董硕这个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也出面，但毕竟是大年初一，陈聪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让董硕受累了，虽然这也是董硕份内的工作。 “哦，是啊，我都忙得给忘记了。小吴，你现在什么地方？” “陈书记，我现在你家楼下呢。” “你直接到**医院来，我在这里。” “啊？你在医院？陈书记，你咋了？” “我没事，你快来吧。”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却又犯难了。这种时候，自己离开能行吗？但自己如果不去，县公安局出了乱子咋办？ 陈聪虽然是q县的暂时代理书记，但实际上就是县委书记。不论哪个部门出了问题，陈聪都是第一责任人。县公安局可是极其要害的部门单位，一旦出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为关键的是，陈聪要赶在初七正常上班之前，将鲁铁的班底组建完毕。因为陈聪要实施下一步的行动措施，还得指望着鲁铁的这个班底。这个班子如果不能按期组建完毕，将会让陈聪的计划前功尽弃。 不一会儿，戚郎和静雅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早饭来了。陈聪带着戚郎大虾还有静雅给执勤的防暴队员分发早餐，同时也向他们拜年，向他们道一声谢谢！ 陈聪还将昨晚专门到银行自助区提的那一万八，当红包发给了每一位执勤的防暴队员，每人一千，共十八人。这钱是陈聪从自己的工资卡上提的。陈聪做事就是如此仗义，执勤的防暴队员不好意思要，但陈聪执意让他们收下。谦让了一番，防暴队员们还是收下了。他们本来因为大年三十在这里值班很是委屈，但这个红包收下，他们不再委屈了，感觉还非常值得在这里执勤！ 人就是怕敬，陈聪这是在敬他们，并不是用钱来收买他们。毕竟这是大年初一，留在这里执勤的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就在这时，小吴赶了过来。 “小吴，你吃早饭了吗？” “陈书记，我吃过了。”小吴昨晚凌晨四点就从h县往省城赶，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辆，小吴一路狂奔，这才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内，准时赶到了省城。 陈聪和罗星一块吃早饭，罗星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小吴，问道：“陈书记，这是你的司机？” “嗯。” “今天是大年初一，他这么早赶过来干啥？” “这是我交代的，今天q县的公安局要进行整顿，我本来安排好是要去坐阵的，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打算回去了。” “别，你可是县委书记，工作是最重要的，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该咋忙就咋忙。” 第1072章 大力整顿 陈聪仍是感到非常为难，一贯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陈聪，做任何事，都不会违背道义的。秦瓒和两个手下是因为保护王暖才遭受重伤的，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是于心不忍。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郭开打过来的。 “陈书记，过年好啊！”这是郭开在拜年。 陈聪也忙给郭开拜了个年，郭开又道：“陈书记，你今天能赶过来吗？” “我今天可能赶不过去了。” 郭开低声道：“陈书记，我听说县公安局里的一些人，准备在今天闹事，咱们不可不防。” “什么？他们还敢闹事？谁他妈敢闹事，就把谁抓起来。”陈聪恼火之下，破口大骂。 “好吧，我和姚部长准时赶过去。陈书记，你要是赶不过来就别来了，有啥事我随时向你汇报。今天主要看鲁铁的了。” “嗯，好，有啥事随时向我汇报。”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眉头仍然紧皱着。在陈聪接听电话的时候，罗星一直凝耳细听，他已经知道陈聪今天有非常重要的工作。忙道：“陈书记，你不要留在这里了，赶紧去忙工作吧。秦瓒他们几个都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有医护人员进行治疗，门口还有警察看守，你留在这里的意义不大。等一会儿，雷局长就带人过来，有啥事，让雷局长决定就行了。” 听到这里，陈聪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罗星，这里就靠你们了，我忙完了工作，就立即赶回来。” 罗星忙点头道：“嗯，好。” 陈聪快速将早饭吃完，随后起身把戚郎和大虾叫了过来，道：“我现在得马上赶回q县，那边有重要的工作在等着我。这里我就拜托你们了。狼哥和静雅负责做饭送饭，大虾，你要守在这里，春莲负责照顾萧震。我忙完了就立即赶过来。” “陈聪，你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呢。” “聪哥，你放心去忙工作吧，我和狼哥会把这里都照顾好的。” 有戚郎和大虾这两个铁哥们相助，陈聪的确很是放心。他和罗星握了握手，随即带着小吴匆匆朝q县赶。 什么叫日理万机？这就叫日理万机。陈聪还本想利用过春节的时候，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和老婆女儿团团圆圆地过个春节，没想到却是这样。 当车子驶出省城市区，陈聪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就是铁打的人，这么个忙法，也是无法坚持的。陈聪自从踏上仕途以来，尤其是当了县委书记之后，每天都是忙的天昏地暗，他已经习惯这种忙碌的生活了。 大年初一，路上的车辆非常的少，小吴将车开的飞快，一路狂奔，朝q县驶去。 县公安局的整顿大会是上午九点正式开始，陈聪赶到q县的时候，才八点半。陈聪命令小吴直奔县公安局。 陈聪下车之后，就直奔鲁铁的办公室。 鲁铁正坐在办公室内紧皱眉头看今天在会上要宣读的整顿文件，他的内心有些紧张，也有些不安，因为这次整顿，要对某些人伤筋动骨，搞不好就会出乱子。在一个多小时之前，鲁铁接到了郭开的电话，郭开告诉他，陈书记今天赶不过来了，让鲁铁提高警惕，务必做到不能出事。 陈聪不来，鲁铁心里就没底。毕竟鲁铁的从政经验实在是太少了，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队员，才干了几个月的刑警大队长，就临危受命来担任县公安局长了，这让鲁铁在处理一些棘手问题时，感到捉襟见肘。 “鲁铁，都准备好了吗？”陈聪进门就问。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鲁铁猛地抬头，发现是陈书记风尘仆仆地赶来了，鲁铁顿时喜出望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兴地道：“陈书记，我听郭主任说，你今天不是不来了吗？” “你这边要整顿，我不放心啊。” 鲁铁急忙去沏茶，将茶杯递到了陈聪手中，道：“陈书记，我都准备好了，但今天的整顿，可能有人会闹事。” “闹事？谁他妈闹事，就把谁抓起来。董局长派来的那二十多个人呢？” 鲁铁有些为难地道：“他们都走了。” 陈聪一愣，厉声问道：“谁让他们走的？他们来这里就是帮你坐镇的。” “陈书记，这不是要过春节嘛，他们是春节前一天下午走的，是我让他们走的，大过年的，他们也得回家去和家人团员，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 陈聪听后，也颇为无奈地道：“是啊，大过年的，把人家都留在这里，也说不过去。但这二十多个人不在，一旦有人闹事，咋办？” 鲁铁哭丧着脸，道：“我也为此事犯难呢。”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别看陈聪是县委书记，郭开是县委办主任，姚春雷是县委组织部长，他们三个虽然都是县委常委，但这次的整顿，是要触及某些人的切身利益的。一旦触及到某些人的切身利益，他们就会变得穷凶极恶，谁还在乎你是不是县委领导，肯定会豁出去闹的。这些人不同于别人，他们可都是警察，身上是穿着警服的，他们一旦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鲁铁，你这次整顿，到底想怎么搞？” “陈书记，这一次整顿就是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我准备把局里现任的中层干部全部免掉，再实施公开竞聘。在竞聘的过程中，把我事先考察好的人安置在中层领导岗位上，再有他们进行优化组合，目的就是把赵顺平的势力，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陈聪点了点头，道：“好，很好，要搞就这么个搞法，不这么搞，你这个局长的位子，也是坐不稳的。县公安局还是他赵顺平的天下。” 得到了陈书记的肯定，鲁铁心里有了底气，道：“这些人今天估计会闹事，我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 陈聪问道：“现任的中层干部中，有没有要保留下来的？” 鲁铁道：“没有。” “一个也没有吗？” “嗯，一个也没有。” 我靠，陈聪的眉头随即就又皱了起来。 现任的中层干部，一个也不保留，全部拿下，这将会是一个什么局面呢？ 第1073章 坐阵指挥 陈聪问道：“怎么会一个都没有？” 鲁铁回道：“陈书记，县公安局所有的中层，全都是赵顺平的人，这些人我指挥不动，也没法用。” 陈聪又陷入了沉思，道：“你年前考察人员的情况咋样？” “还行，我谨记您的指示，和每一个干警都进行了谈话，通过了解和调查，我已经初步掌握了一部分可用的人，我准备借这次竞争上岗，把他们都放在中层领导岗位上，让赵顺平的那些人都滚蛋。” 陈聪道：“能不能保留几个赵顺平的人？” “为什么？” “要是一个不剩全部拿下，似乎有打击报复赵顺平之嫌。” “陈书记，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实不相瞒，我原先在市公安局的时候，就对q县公安局的情况有所了解。赵顺平把这个队伍给带烂了，他提拔任用的这些中层干部，几乎都和熊伏山那些铁矿主有联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们也把他们喂饱了，指望这些人去执法，能行吗？因此，这些人绝对不能再用。不然，这次的大力整顿根本没用。” 鲁铁是个非常坚持原则的人，他充满了正义感，嫉恶如仇，现在他担任了局长，绝对不能再用那些不干净的人担任领导职务。 陈聪掐灭了烟头，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道：“好吧，我支持你。” 就在这时，姚春雷和郭开来了，陈聪对鲁铁道：“九点钟正式开会，你先宣读整顿方案，随后开展竞争上岗，一步一步来，这一次要确保稳中求胜。” 鲁铁坚定地道：“是。” 郭开对陈聪的这次决定是持坚决支持的态度，因为他已经了解了陈聪的初衷。但姚春雷对此却非常抵触，他根本就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整顿大会，但陈聪点了他的名，他又不能不来。但来了之后，脸色却一直阴沉着。 九点钟，整顿大会在县公安局大会议室隆重召开。但会议现场气氛很是压抑，当陈聪郭开姚春雷鲁铁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全场雅雀无声。 主持会议的是鲁铁，他道：“这一次在全局范围内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在春节前就已经酝酿已久。大年初一把大家召集来开会，也是对此次活动的高度重视，希望大家能正确理解。这一次大会，县委的陈书记，姚部长，郭主任都莅临指导，大家欢迎！” 会场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鲁铁又道：“请陈书记给大家作指示。” 陈聪清了清嗓子，道：“我代表县委，首先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这一次大会，县委高度重视，市公安局也是高度重视，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是给一个单位注入生机的有效举措，也是为了让咱们县公安局焕发出勃勃生机。大家要正确理解，正确对待，积极参与，充分显示个人的才华。能者上庸者下，是衡量一个单位是否具备战斗力的重要标志。这次的整顿，也是给有才之人施展才能的舞台。下面请鲁局长宣读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方案。” 陈聪讲完话之后，鲁铁就开始宣读整顿方案，宣读完整顿方案，立即布置考场，进行整顿的第一个环节竞争上岗。 评委是陈聪郭开姚春雷和鲁铁，县公安局的几个副职领导，不在评委之列。这几个副职，也是下一步要调整的对象，但调整的权力在县委和市公安局。 竞争上岗开始了，每一个竞争者上台进行演讲，由评委进行测评。 县公安局共有干警二百多人，中层干部岗位共有二十八个，但参与竞争的却有一百多个人。尤其是原先担任中层干部的二十八人，无一例外地都参加了竞聘。 每个人的面试是五分钟，一百多号人，即使没有任何休息时间，也得八个多小时。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有个时间缓冲，再加上中间的休息时间，得十来个小时，才能把竞争上岗的程序走完。可想而知，陈聪郭开姚春雷和鲁铁当评委，有多么的累。 陈聪和郭开以及鲁铁，对此次整顿，是高度重视的，再苦再累，他们也心甘情愿。但姚春雷却是满腹牢骚，一直阴沉着脸，恨不得一副骂娘的份。 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结束，中间休息一个小时，下午一点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八点多，竞争上岗的流程方才全部结束。 陈聪干工作绝对是拼命三郎，竞争上岗结束之后，他们四个评委每人吃了盒泡面，立即又投入了工作，开始研究确定到底是该有哪二十八个人担任中层干部职务。 陈聪郭开姚春雷和鲁铁在屋里开会研究，全局二百多号干警几乎都在大会议室里等着，这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大家都在紧张地等待着，大会议室的气氛沉重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在陈聪安排鲁铁在年前就进行了广泛深入的了解和调查，在研究确定人员的时候，陈聪在一开始，就一锤定音，此次选拔中层干部，要以鲁铁的意见为主。鲁铁是局长，他想用谁就用谁。 鲁铁做事干净利索，他早就在心中对这二十八个中层领导岗位都有了人选。当鲁铁说出每个中层领导岗位由谁来担任时，陈聪和郭开都是点头表示同意，没有任何意见，但姚春雷却提出了很多的不同意见，他的观点非常明确，像刑警队长治安队长以及几个重要派出所的所长等职位，他还是赞同用原先的中层干部，不赞成鲁铁提出的人选。为此，他还和鲁铁当场吵了起来。 姚春雷的这种表现，让陈聪非常窝火。郭开也是颇感无奈，鲁铁几次被气的直打哆嗦。 关键时刻，陈聪采取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四个评委举手表决，陈聪和郭开是坚决赞同支持鲁铁选定的人选，三比一的比例，让姚春雷彻底没了脾气。 姚春雷彻底暴怒了，道：“这么个搞法能行吗？把原先所有的中层干部都刷了下来，让一些没有管理经验的人来担任领导职务，这不符合组织程序。我提议还是暂时休会吧，等明天再接着进行。” 陈聪当即说道：“不行，今晚就是再晚，也要把这次整顿全部进行完毕。”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等待！ 第1074章 督查大队 确定好了竞争上岗的28名新中层之后，接下来就该进行公开宣布，随即就是优化组合。但在这个时候，陈聪却叫停了。 因为公开宣布28名新中层之后，那些被竞聘下去的原中层人员很有可能会带头闹事，一旦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整顿进行到这里，也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按照陈聪原先的设想，只要董硕派过来的那二十多名市局的警察在场，就不怕这些人闹事。但由于过春节，鲁铁已经都让他们回去了，这就让局面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陈聪对鲁铁下达了指示：“鲁铁，把这二十八个新当选的中层干部，分三批叫进来，不要兴师动众地去叫，要不显山不露水地叫进来。你不要亲自去叫，派个人去。” 鲁铁道：“好，我派新当选的办公室主任去叫。” 陈聪等人所在的地方是县公安局的小会议室，和大会议室只是一墙之隔，鲁铁把新当选的办公室主任叫了过来，又把新当选的中层干部名单交给了他，低声吩咐道：“把名单上的人分三批叫进来，不要兴师动众，悄悄的进行。” 这个新当选的办公室主任，原先只是办公室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但此人很是积极靠拢鲁铁，做事又比较精明，被鲁铁委以重任，当选了办公室主任。这人做事果然比较地道，他一看这个名单，顿时明白名单上的这些人是新当选的中层干部，低声回道：“鲁局长，我不去大会议室叫了，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我给他们打电话，秘密通知他们到这里来。” 鲁铁点了点头，又再叮嘱道：“不要一下子都叫过来，要分成三批。这样就能麻痹那些落选的人。” 办公室主任点了点头，随即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操起电话，给名单上的人打起电话来。 第一批进来了八个人，这八个人进来之后，鲁铁让他们坐好。过了一刻多钟，第二批又进来了八个人。再过了十多分钟，最后一批的人也来了，看到二十八个人全部到齐了，鲁铁让办公室主任将门关上，随即开始开会。 “经评委紧急研究决定，你们二十八个人是咱们县公安局新当选的中层干部，我现在宣布一下各自的职务。”随后，鲁铁开始宣读起每个人的职务来。 宣读完职务，这二十八个人都非常兴奋，毕竟苦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熬成了中层干部，这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因为在赵顺平当局长的时候，这些人是不受待见的，他们每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有些人也打谱这一辈子就当个普通的民警算了，想当官，那是门也没有。没想到，鲁铁来了之后，对他们却委以了重任。 “请陈书记给咱们讲话。”鲁铁的话音刚落，小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了，一群干警冲了进来。这批人是原先的那批中层干部，他们个个面面怒容，摆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还有很多人跟在他们身后，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他们的心腹，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 “干什么？要搞政变吗？” “我们干的好好地，凭什么把我们给撤了。” “鲁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当了多年的中层干部，这一次竟然把我们都撸下去了，我们不服。” “马勒戈壁的，这么个搞法，我们不干了，我们要上告。” “即使不让我们干了，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指责四个评委，摆出了一副要干仗的架势。 “你们想干什么？还反了你们了？”鲁铁暴怒，站起来厉声吼道。 “鲁铁，去尼玛的，你来到这里，就不是来干好事的。”原刑警队长直接伸手指着鲁铁的鼻子破口大骂。 鲁铁也不是好惹的，他的脾气也是非常火爆，看到原刑警队长如此放肆，他抬手将对方的手打开，就要扑过去和此人厮打，但被陈聪伸手给拉住了。 对出现这种局面，陈聪早就有所预料，他也有针对措施，道：“你们进来闹什么？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吗？谁说的要撤了你们？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陈聪边说边站了起来，他也是非常恼火，脸色都铁青起来，这些人的嚣张气焰顿时被陈聪给打压了下去，他们纷纷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陈聪再次厉声说道：“你们知道我们要开什么会吗？在没有正式宣布新的任命之前，一切都不算数，你们闹什么闹？” 这时，原刑警队长终于开口说话了，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他对陈聪还算客气，道：“陈书记，你们叫进来的正好是二十八个人，大家要竞聘的也正好是二十八个职位，这不是明摆着被叫来的人当选了，而我们却都落选了嘛。” 陈聪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说话？这是公开竞聘，谁当选谁落选，也是要进行综合分析才能确定的。我最后再说一次，在没有正式公布之前，一切都不算数，你们都回大会议室等着去。” “我们不走，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 鲁铁彻底暴怒起来，厉声骂道：“马勒戈壁的，我看你们谁敢放肆？” 鲁铁的这种处理方式，只能让事情更加糟糕。陈聪道：“你们知道我们把这二十八个人叫进来干啥吗？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二十八个人是要组建督查大队。懂吗？是要组建督查大队，下一步他们要对警风警纪进行督查。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建设一支公安队伍所必需的。”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蹲了一顿，道：“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现在开会研究的是要组建县公安局的督查大队，和你们当选落选没有任何关系，这一次你们懂了吗？” 直到此时，陈聪这才算是将局面给彻底控制住了。 陈聪一声厉喝：“你们立即出去，不要妨碍我们正常开会。” 哗，这些人终于都悻悻地退了出去。 第1075章 知遇之恩 办公室主任立即将门关上，而且派了两个人守在会议室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陈聪虽然把那些闹事的人给打发走了，但却是暂时的，名单一旦公布，他们势必又要闹将起来，g市这个地方，官本位思想极其严重，下边的县市，官本位思想更是严重的出奇。他们的职务没了，这等于要了他们半条命，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鲁铁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也是一个可以极其信赖的人，陈聪用他没错。但不可否认的是，鲁铁在官场锻炼的机会太少了，基本没有什么政治手腕。他如果有政治手腕的话，早就该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局面，而提前采取好针对措施。但鲁铁却是一点也没准备。他认为他在这里当一把手，他说话别人会听的。不涉及到那些人的切身利益，他们可能还会听。但要剥夺那些人的切身利益，谁还会听啊。 对鲁铁没有政治经验，陈聪很是窝火，但他也不能埋怨责怪鲁铁，鲁铁毕竟是陈聪提拔起来的，这只能让鲁铁在官场中慢慢历练，想一蹴而就，那也是不可能的。 陈聪脸色紧绷着道：“你们这二十八个人都是新当选的中层干部，我提议由你们二十八个人组成县公安局的督查大队，大队长由鲁铁局长亲自担任。我也希望你们这个督查大队，要发挥真正的作用，将警风警纪进行严肃整顿。督查大队现在就成立生效。” 说到这里，陈聪扭头看了看鲁铁，道：“鲁局长，你这个新当选的督查大队的大队长，讲几句吧。” 陈聪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让鲁铁利用才成立的督查大队，对那些闹事的人采取针对措施。鲁铁开始的时候，没有意识到陈聪的真正用意，他道：“咱们的督查大队现在成立了，由我担任大队长，你们这些中层干部全是成员。今后咱们要充分发挥督查大队的真正作用，将咱们局里的警风警纪彻底整顿好。” 讲完这些，鲁铁扭头看了看陈聪，意思是他的话讲完了。陈聪对鲁铁的愚钝极其恼火，他是要利用督查大队，制服住那些闹事的人。但陈聪还不能把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因为姚春雷还在现场，他这个县委书记如果亲自交代督查大队应该怎么去制服那些闹事的人，姚春雷很有可能会把这事给传扬出去，那陈聪将会非常被动狼狈。说不定，有人会趁机整治陈聪。 陈聪装作没有发现鲁铁在看自己，而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表现出对鲁铁的这番讲话很不满意。 姚春雷一直阴沉着脸在生闷气，他也没有觉察出陈聪的真实同意。但郭开却是极其精明的，他非常清楚陈聪的真实用意，但他也不能将陈聪的真实用意说出来，能将陈聪的真实用意说出来的，只有鲁铁。 郭开看鲁铁不懂陈聪的真实用意，非常着急，不禁连连给鲁铁暗使眼色。 鲁铁这人并不笨，他只是政治经验太少了，看到郭开冲他暗使眼色，又看到陈聪紧皱眉头满脸的不悦，他终于醒悟过来，急忙又道：“咱们现在召开督查大队第一次会议，刚才你们也都看到那些闯进来闹事的人了，你们当选，他们落选，他们的职务被你们竞争了过来，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该怎么办？” 新当选的刑警队长，也是个火爆脾气，此人是鲁铁重点选拔的人，在春节前，鲁铁就找他谈话了，明确表示让他来担任刑警队长，他对鲁铁感恩戴德。他原先也在刑警队，但却被赵顺平他们给排挤到了基层的派出所，当了个普通的片警。这让他恨透了赵顺平他们。现在鲁铁重用了他，他当然要知恩图报，他道：“他们如果再敢闹事，就收拾他们。” 陈聪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陈聪不能明确说话，他只能这样表态。 一直对陈聪察言观色的鲁铁，终于彻底领会了陈聪的真实用意，他道：“对，他们如果再敢闹事，就收拾他们。” 不管是新当选的刑警队长对鲁铁感恩戴德，其余的二十七个人都是对鲁铁感恩戴德，是鲁铁重用了他们，让他们从普通民警成了中层干部，这可是知遇之恩啊。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新当选的刑警队长就是他们的榜样。他们纷纷表态，对那些闹事的人要进行严惩。 陈聪心花怒放，郭开也是心花怒放，鲁铁更是心花怒放，鲁铁道：“好，等会你们回去之后，你们每个人都要召集几个最为信赖的人，不但要将他们吸收为督查大队的队员，还要成为你们各自的班底。等会正式宣布的时候，他们如果再敢闹事，你们就要对他们采取措施，该关的关，该拘留的拘留，你们每人负责对付的人，就是你们的前任，各负其责，谁敢闹事，立即拿下。” “是。”二十八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个了是，整齐划一，声振会场。 鲁铁道：“你们回去吧，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要利用这半个小时，把各自的人员组织起来。半小时之后，我们就到大会议室正式宣布对你们的任命。” 二十八个人都起身离开了，他们纷纷回去积极准备了。 不太懂政治的鲁铁，这一次算是真正提高了自己。如此一来，陈聪和郭开算是彻底放心了。 这个时候，姚春雷说话了：“这么个搞法能行吗？这还不得打起来啊。陈书记，我认为这么做不妥当。”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有什么不妥当的？这是县公安局的内部事务，咱们县委也不能随便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你说是吧？” “陈书记，这会爆发矛盾冲突的。”姚春雷真的急了。 但陈聪很是坦然地道：“有矛盾不爆发，只能会使矛盾越来越大，只有让矛盾爆发出来，才好彻底解决嘛。” 第1076章 乱成了一锅粥 陈聪这么一说，姚春雷也没辙了。郭开倒是显得极其轻松，这一次他算是真真切切领教了陈聪的政治手腕。陈聪的这种政治手腕，没有任何规律可寻，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迷踪拳。也只有这样的迷踪手段，才能将对手彻底制服。 对赵顺平治理下的县公安局，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陈聪和鲁铁尚不太清楚，但郭开却是非常清楚。县公安局如果再不彻底整顿，那么县公安局就成了专门给熊伏山那些铁矿主保家护院的家丁了，还有点人民警察的形象吗？ 此次对县公安局的彻底整顿，陈聪是有目的的。但陈聪的目的和郭开的想法是不一样的。陈聪要急着用鲁铁的班底，这才有了这次的彻底整顿。而郭开则是希望县公安局能成为真正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权力机构。不管出发点有何不同，但结局却是一样的。这就是让郭开极其佩服陈聪的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陈聪郭开姚春雷和鲁铁再次来到了大会议室主席台就座。 陈聪郭开鲁铁气定神闲，但姚春雷却是急的直冒汗，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鲁铁道：“同志们，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竞聘，评委组又经过认真的研究确定，现在我宣布竞聘成功的人员名单以及要担任的职务。” 随即，鲁铁大声宣读了起来。 当鲁铁宣读完毕，台下就炸了锅。 “我草泥马，凭啥把老子给撸下来？”这是原刑警队长在发飙。咣当一声，他竟然抬脚将面前的桌子给踢翻了。 “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我们绝不答应。”咣当几声，几个落选的人也是将面前的桌子推翻。 “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敢当众糊弄我们，算什么县委书记？”这是原办公室主任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陈聪。 大会议室里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陈聪冷眼旁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脸色铁青地看着台下。 鲁铁站了起来，厉声喝道：“督查大队，把这些闹事的人都给我拿下。” 随着鲁铁的这一声吩咐，台下更是乱的不可开交，有的竟然动手打了起来。新当选的中层干部，果然是带着事先选好的人，朝原任扑了过去。那些落选的人，有的被当场摁住，有的被戴上了手铐，有的被摔翻在地。但大多数却是双方拳脚相加，打了起来。 原刑警队长非常彪悍，他就坐在台下的第一排，当他将面前的桌子踢翻之后，就朝主席台扑了过来，他扑的方向是鲁铁所在的位置。 “我草泥马鲁铁，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把老子给撤了？老子今天和你没完。”此人是赵顺平的铁杆心腹，带头闹事的也是他，他带人闯进小会议室去，被陈聪给反驳了回来。他回来之后，随即就给已经去市公安局上班的赵顺平打了电话，赵顺平气急败坏地对他下达指示：“闹，你们就闹个底朝天，陈聪鲁铁他们这是打击报复，你们光明正大地闹，闹的再大也没事，马勒戈壁的。” 有了赵顺平的这个指示，原刑警队长心里有了底气，他非常清楚赵顺平的背景，根本就不把陈聪和鲁铁等人放在眼里，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大闹起来。 随着骂声落地，砰的一声，这人隔着桌子伸手就揪住了鲁铁的领口，这厮不愧是刑警队长，常年累月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手劲很大，也颇懂的擒拿格斗，还没等鲁铁做出任何反应，哐当一声，他就把鲁铁给拽的连鲁铁面前的桌子都拽翻了，鲁铁也被他拽到在地，啪的一声，这厮竟然结结实实抽了鲁铁一个耳光，还抬脚朝鲁铁身上重重地跺了一脚，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骂着。 鲁铁极其狼狈，他立即挣扎着爬了起来，暴吼着和原刑警队长打了起来。鲁铁也是刑警出身，他也懂擒拿格斗，只不过他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鲁铁没有想到对方敢冲他动手。现在缓过神来，鲁铁和对方拼了个旗鼓相当。 姚春雷早就慌乱地站了起来，大声喊着不要打。郭开也是极其紧张，他也站了起来，冲下主席台去帮鲁铁，但他没有动手去打人，而是去拉架。结果，他被原刑警队长的手下给掀翻在地。 陈聪沉稳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是县委书记，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动手。不然，他陈聪可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了。 郭开也是忙中出乱，这个时候，他就不该冲下去，而是要保护好陈聪。毕竟他是县委办主任，在这种失控的场合下，他的首要职责就是要确保陈聪的安全。 “你算什么县委书记？你当众糊弄我们，拿我们当小孩子耍呢？”原办公室主任怒不可遏地冲到了陈聪面前，伸手怒指着陈聪大声质问。 陈聪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目光却是极其凌厉，他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用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对方。如果对方敢冲他动手，陈聪就会抓起面前的茶杯砸向他的面门。老子什么阵势没有经历过，前天还和暴徒进行了殊死搏斗，就凭你个小逼崽子，还敢恐吓老子？ 陈聪用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对方的同时，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面前的茶杯。这个茶杯是瓷杯，很有份量，这要是砸在对方的脸上，也真够对方受的。 这个时候，郭开终于恢复了理智，他忙冲了过来，挡在了陈聪面前，一把将原办公室主任推开，厉声喝道：“你他妈想干什么？这是县委书记，你他妈的也敢冲县委书记动手？” 原办公室主任也是赵顺平的铁杆心腹，他懂的官场中的规矩，再借给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和陈聪动手，他只是得到了赵顺平的指示，要当众羞辱陈聪一番，趁机败坏陈聪的名誉，让陈聪在q县待不下去。他没有原刑警队长的那股子彪悍劲，如果是换作原刑警队长，那他还真敢和陈聪动手。 第1077章 新仇加旧恨 局面之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有些失控，是因为新当选的中层干部所选的那些人，还没有从旧思维的模式中脱离出来。在过去的多年里，他们见了这些落选的中层干部，那都是点头哈腰的，毕竟人家手中掌握着权力。现在他们虽然落选了，但习惯成自然，很多人还不敢对他们下手。 但极其糟糕的纷乱没有持续太久，那些新当选的中层干部，对落选的中层干部都动了手，台上又有县委领导和新局长坐阵，这些被新当选的中层干部选出来的人，也敢于对曾经的中层干部动手了。 原刑警队长和鲁铁厮打在一起，双方都打的非常凶，简直就是往死里打。 新刑警队长帮忙将原治安队长制服之后，从混战不堪的拥挤人堆中冲了出来，他一个箭步就朝原刑警队长扑了过去。在过去的几年中，他可是被原刑警队长给整惨了，从刑警队下放到派出所当了个片警，混的灰头土脸，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忍着。现在终于不用再忍了，他的火爆脾气丝毫不亚于原刑警队长。 新刑警队长直接就扑到了原刑警队长的身后，伸出双手抓住了原刑警队长的头发，右腿一扫，咚的一声，将原刑警队长摔倒在地，但他的双手仍是死死揪住对方的头发，随即一个箭步冲到了前面，挡住了鲁铁，道：“鲁局长，这狗日的让我来收拾。” 鲁铁和原刑警队长厮打的过于厉害，双方都被对方打的鼻青脸肿的。但鲁铁毕竟是局长啊，他打别人可以，但如果被别人打，那也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在主席台上，新刑警队长和旧刑警队长打成了一团。 “马勒戈壁的，你敢动手打局长？草尼玛的，你也太没逼数了。狗日的，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新刑警队长暴骂着，双手死死揪住对方的头发，脚上的皮鞋朝对方脸上和身上猛招呼。 旧刑警队长动手打鲁铁，这是新刑警队长的新仇。旧刑警队长整了他几年，这是新刑警队长的旧恨。新仇加旧恨，让新刑警队长恨不得将旧刑警队长打死。 旧刑警队长豁出去头发不要了，拼命挣脱开来，他的头发被新刑警队长给活生生地揪下来两把。可能他现在后悔死自己不该将头发留的这么长了。 新旧两个刑警队长拳脚相加，打的极其生猛。但旧刑警队长这些年来作威作福，养尊处优，体力远不及新刑警队长。新刑警队长当了几年的片警，长期走路，体力好着呢。没几个回合，旧刑警队长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暴怒的鲁铁也扑了上来，他和新刑警队长合力暴打旧刑警队长，不一会儿，旧刑警队长就被打的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就像当初他在娘胎里一样。 此时，台下早就恢复了平静，那些落选的中层干部和他的那些手下，都已经被当选的中层干部和班底给归拢了。 但很奇怪，却没有一个人冲到主席台上来拉架，大家就这么看着局长和新刑警队长暴打已经蜷缩成婴儿状的旧刑警队长。 那个冲陈聪怒吼的原办公室主任，也早就被新办公室主任带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脸颊一片淤青，眼镜也被打掉了，鞋子也掉了一只，被戴上手铐，摁在了地上，老老实实的不敢再放一个屁。 “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姚春雷大声制止鲁铁和新刑警队长住手。但没人听姚春雷的。 姚春雷慌里慌张地对陈聪道：“陈书记，你快下令，别让他们打了，这样打非出人命不可。” 陈聪压根就不搭理姚春雷，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鲁铁和新刑警队长的杰作。 这才到哪儿啊？真他妈没见过世面。陈聪瞅了一眼墨迹的姚春雷。 砰砰啪啪，鲁铁和新刑警队长对着蜷缩成一团的旧刑警队长，拳打脚踢，旧刑警队长再也不嚣张了，被打的惨叫连连。 郭开清楚，这种情况之下，陈聪不发话，鲁铁他们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试想，一个局长被手下当众打了，这也让局长太丢面子了。陈聪就是故意让鲁铁和新刑警队长当着全体干警的面暴打旧刑警队长，也好给鲁铁挽回些面子。 终于，郭开也忍不住了，低声对陈聪道：“陈书记，让他们别再打了，出了人命那可就麻烦了。” 陈聪是经历过火拼的，他懂的什么时候停止。对这种火候的掌握，不经历过火拼的人是没法把握的。只有经历过火拼的人，才能准确把握。 陈聪没有答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郭开急的直挠头。 又过了约半分钟，陈聪终于突然发话了：“好了，别再打了。” 随着陈聪的这一声令下，鲁铁率先住了手，他随即又拉住了新刑警队长，两人不再打了，但旧刑警队长却是蜷缩在地上哎哟地惨叫不止。 陈聪沉稳地坐在那里，道：“大家都坐好，接着开会。受伤撑不住的，送去医院。” 鲁铁随即大声吼道：“都他妈的没有听到吗？都给我坐好。” 说完，鲁铁冲新办公室主任招了招手，新办公室主任此时还双手死死摁住旧办公室主任的头呢，看鲁局长冲他招手，他急忙快步跑了过来。 鲁铁冲他吩咐道：“你查看一下，受伤重的，立即送往医院。其余的人都接着开会。” “是。” 十几分钟后，受伤较重的被送往了医院。旧刑警队长是被抬出去的，旧治安队长是被人架出去的。还有其他几个，也是一瘸一拐地被人给押了出去。 旧办公室主任被打的也是极其狼狈，但他却没受多重的伤。他强烈要求把自己也送去医院，新办公室主任待要安排人把他也送往医院，却被陈聪给制止住了。 陈聪一字一顿地道：“谁走都行，但他却不能走。接下来的会议，得让他全程参加。” 今晚四更，谢谢一年来的大家！ 第1078章 陈聪的气场 所有闹事的人当中，唯一当面指责陈聪的就是这个原办公室主任，因此，陈聪绝对不能放他走。 会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很多人脸上挂着彩，但受伤不大，都坐回了原位，现在没有一个人再敢闹事了。 陈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寂静的会场。 直到此时，姚春雷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他从年轻就混迹官场，见过的世面不少，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他都目睹了全场过程，但他仍是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郭开倒是预感到了会有这种局面的出现，但他却没有预感到会发展到拳脚相加大打出手的地步。 姚春雷和郭开都没有陈聪料事如神，陈聪步入官场的时间虽然不如姚春雷和郭开那么久，但陈聪的社会经验明显比姚春雷和郭开丰富。最为关键的是陈聪具备未雨绸缪的能力，这个能力不是特异功能，而是陈聪这么多年来努力锻炼培养的结果。 赵顺平虽然被就地免职了，但赵顺平却拥有深厚的背景，他在这里被就地免职，却又被调到了市公安局工作，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赵顺平肯定又会被委以重任，即使董硕也无法阻拦。有赵顺平给原先的这些中层干部做后盾，这些人闹将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可害怕的。因此，他们要么不闹，但只要闹，肯定会闹个鸡飞狗跳。拳脚相加大打出手，这还是最起码的，如果他们身上有枪，说不定就会拔枪相向。 很明显，姚春雷和郭开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而鲁铁也没有想到这些闹事的人敢拳脚相加大打出手，竟然还对他也动了手。 政治经验来源于社会经验，没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做基础，妄谈什么政治经验，那都是扯淡。 整个会场打成了一锅粥，但只有陈聪沉稳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何等的定力啊，这种气场那可不是随便能学来的。 陈聪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原办公室主任，道：“你说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敢当众糊弄你们，算什么县委书记？那我问你，我糊弄你们什么了？” 原办公室主任已经被陈聪那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他已经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但陈聪当众质问他，他又不得不回答。 “你们将那二十八个新当选的人召集起来开会，明明已经内定了，何必非要骗我们说要成立什么督查大队？”原办公室主任开始说的时候，没有任何底气，但说到最后，嗓门却又高了起来，也显得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认为陈聪作为堂堂的县委书记，敢当面糊弄他们，那就是陈聪的最大过错。只要抓住陈聪的这个过错，一告一个准。 陈聪轻蔑地笑了笑，道：“我作为县委书记，有必要糊弄你们吗？对你这个问题，让姚部长和郭主任还有鲁局长他们回答吧。” 姚春雷到现在还没有定下心来，刚才那一番凶残血腥的打斗场面，把他给吓坏了，腿肚子都转筋。他忙坐直了身子，道：“陈书记没有糊弄你们，当时我们的确是在研究成立督查大队的事项。” 郭开道：“当时把那二十八个新当选的中层干部召集起来，是真的要成立督查大队，这是事实，没必要骗你们。” 鲁铁则是咬牙切齿地道：“我们当领导的开会研究什么，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你也不问问你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鲁铁现在仍是非常恼火，他作为局长，被打的鼻青脸肿，现在还得坐在主席台上继续开会，他随即又愤怒地道：“咱们局的确是成立了督查大队，我亲自担任大队长，那二十八人担任成员，还会吸收一些优秀的干警充实到督查大队中来。督查大队就是要对付你们这些警察中的败类。” 陈聪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当时我们研究的就是要在你们县公安局成立督查大队，对警风警纪进行督查，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个警察的样子。成立督查大队的目的，就是要锤炼出一支素质过硬的警察队伍。” 说到这里，陈聪停顿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这才又道：“竞争上岗，是公开竞聘的，谁竞聘上，谁竞聘不上，这是要综合考虑确定的。那些落选的原中层干部，面度自己的失败，不甘心不服气，更不接受，纠集起来闹事。酿成了今天如此不堪的局面，这件事要深究，该开除的就开除，该刑拘的就刑拘，绝不姑息迁就。” 陈聪的这番话，让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陈聪又气愤地道：“是谁给你们这些闹事的人这么大的胆子？主席台上坐着的是县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长县委办主任三个县委常委，还有你们的局长，你们竟然敢大闹会场？还敢动手打你们的局长，我看你们是吃了豹子胆了，无法无天，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到底有没有人暗中指使你们？我希望你们如实交代，你们不交代也没关系，最终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到这里，陈聪又停顿了一下，会场仍是鸦雀无声，陈聪又道：“作为一名警察，首先要做到令行禁止。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那你就不配当一名警察。我现在问你们，警察到底是谁的警察？为什么要在警察前面加上人民二字呢，因为警察是人民的警察，不是某一方势力的警察。人民警察，你们今晚这些闹事的人，担得起人民警察这个光荣称号吗？” 讲到这里，陈聪下令立即进行优化组合，没有优化组合上的，暂时做下岗处理。对今晚闹事的人，都要进行深究彻查，按照纪律条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触犯刑律的，移交司法机关。 优化组合也是一项繁重的工作，是属于双向自由选择。选择好之后，每一个新当选的中层干部，当众宣读自己选择的手下干警。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碌，优化组合终于结束了。没有被优化组合上的，也就是要做暂时下岗处理的竟然有六十多人，其中就包括那二十八个落选的原中层干部。 第1079章 极力阻扰 当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全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三点了。 陈聪叮嘱鲁铁，要充分利用才组织起来的班底，肃清赵顺平带来的所有不利影响，将县公安局带上一个新的台阶，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还暗中交代鲁铁，正月初七，自己就要使用鲁铁组织起来的班底。 忙碌了这么久，陈聪疲惫到了极点，但他还要立即赶回省城，因为他还不知道尚在重症监护室的秦瓒到底怎么样了。 陈聪上了车，吩咐小吴立即往省城赶。小吴早就适应了陈聪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立即发动车子，朝省城驶去。 与此同时，赵顺平也炸锅了，他已经接到了几个亲信的电话，得知了县公安局发生的一切，他气急败坏。他在q县公安局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陈聪这一次算是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了，这让他气急败坏，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连夜给尹琴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尹琴也知道了县公安局发生的一切，这让她也是气急败坏，同时也感到惶恐不安。 当赵顺平离开q县公安局去市公安局工作的时候，他还不怎么担心，因为q县公安局有他的班底，只要他的班底在，鲁铁这个局长就是个摆设，还是他赵顺平说了算。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彻底完了，被陈聪连根拔起，他赵顺平在q县公安局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算是一点势力也没有了。 赵顺平和尹琴在电话中交谈了很久，也密谋了很久。 陈聪上车就睡，当他睡的五迷三道的时候，被小吴给叫醒了。原来已经到了省城的医院了。 陈聪睁眼一瞧，天色已经亮了，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陈聪双手使劲错了搓脸，随即下车。 当陈聪赶到重症监护室门前的时候，那些执勤的防暴队员还在，戚郎和大虾也在。他们两个谨记陈聪的叮嘱，一直在这里紧盯着，确保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 “情况怎样？”陈聪问道。 “他们恢复的都比较好，秦瓒现在也是情况稳定。”戚郎和大虾在这里连熬了一天两夜了，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去萧震的病房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我们两个没事，还是你去休息吧。” “不用，我休息好了，你们两个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戚郎比大虾还累，他不但要在这里守着，还要赶在饭点之前回酒楼做饭。戚郎回酒楼去做饭了，大虾去了萧震的病房休息，陈聪则强打精神守在了这里。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陈聪坐在连椅上不一会儿，就迷糊着睡了过去。 当陈聪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一阵争吵声给吵醒了，他睁眼一看，发现是几个警察和守在一个重症监护室门前的防暴队员在争吵，陈聪急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陈聪问道。 “我们要进去对这名暴徒录口供，他们不让。” 原来这几名警察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对重症监护室里的暴徒录口供。 陈聪对权仁的这些手下没什么好感，道：“这是重症监护室，只有医护人员可以进去，你们就是要录口供，也得等里边的暴徒被转到其它病房之后才行。” “医生说现在可以进去录口供了。”领头的那个警察说着，还伸手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一个医生。 陈聪这才发现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医生，忙道：“医生，现在真的能对里边的歹徒录口供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道：“我是值班医生，对伤者的情况比较了解。里边的伤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录口供了。” 陈聪现在都有了要掐死这个医生的心了，马勒戈壁的，自己离开了一天一夜，就几乎无法控制这里的局面了。 陈聪没好脸色地道：“重症监护室是无菌室啊，只有你们医护人员能进，别人怎么随便进入呢？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担当的起这个责任？” 陈聪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不能让这些警察进去录口供。 但这个医生却像个傻逼一样，根本就不懂陈聪的真实用意，道：“作为医生，在确保患者生命无忧的情况下，是要积极配合警察办案的。里边的这个伤者是个凶手，但他现在基本已经没什么事了。警察可以进去录口供的。” 陈聪火了，断然说道：“不行。” 市公安局的这几名警察都已经知道陈聪是县委书记了，他们也不敢和陈聪怎么样。但这个医生却不知道陈聪的身份，听陈聪说了个不行，他也有些恼火了，很不耐烦地对陈聪道：“行不行，只有我们医生说了算，你是干什么的？” 陈聪的火更大了，道：“我是此次案件的受害者。” 这一下，这个医生更加来劲了，道：“你既然是此次案件的受害者，那你就该更要配合警察办案，怎么还阻扰呢？” 陈聪没好气地道：“我是担心里边的那个歹徒受到了感染，一旦出事，那就失去了唯一的活口，还怎么破案？” 这个医生被陈聪这一番话给顶的有些哑口无言，他的喉结动了动，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看着办吧。”说着，生气地转身就走了。 领头的警察对陈聪还算客气，道：“陈书记，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陈聪冷漠地看着他，道：“你们是权仁派来的吧？” “是的。” “你们暂时还不能进去录口供，要录口供，也得确保里边的这个活口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才能进行。这可是重症监护室，你们不能进去。”陈聪当县委书记这么久，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就带了一股霸气。 “陈书记，医生都同意了，你为何还不同意？” “我要确保这个活口没有任何危险，因为只有这个活口才能确保破案。我在这里的身份不是县委书记，我只是一个受害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的破案，请你们配合。” 陈聪说到这里，脸色已经是非常难看了。 第1080章 朱书记的训斥 执勤的防暴队员接到的郭祥的命令是除了医护人员，别人一概不得入内。即使市公安局的刑警出示了证件，防暴队员也不放行。 陈聪冲防暴队员吩咐道：“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是。”执勤的防暴队员异口同声地道。 其中一个负责的执勤组长问道：“陈书记，医护人员能进入吗？” “医护人员可以，除了医护人员，其余的人一律不能进入。” “是。” 陈聪转身就离开了，再次坐回到了连椅上。 陈聪和这些防暴队员接触不多，但已经得到了这些防暴队员的极其敬重。第一，陈聪在生活上将他们照顾的很好，戚郎一天三顿饭准时往这送，饮料和茶水更是随便喝。第二，在大年初一的早上，陈聪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红包，每个红包是一千元，陈聪出手太大方了。但防暴队员们在乎的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陈聪对他们的尊重。现在陈聪发话，他们坚决执行。 市公安局的几个警察，只好悻悻地离去。虽然个个气急败坏，但也无济于事。 权仁很快得到了消息，但权仁却不敢和陈聪发生正面冲突，陈聪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王暖又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权仁现在想方设法要做的是如何避免与陈聪王暖发生矛盾冲突，因此，他只好按兵不动。 权仁按兵不动了，但陈聪却立即就忙活起来，他给郭祥打去了电话，请郭祥安排精干力量，立即对那个暴徒审讯，务必将躲在幕后的黑手查出来。随后，陈聪也给李群打去了电话。 郭祥和李群是初一下午赶回省城的，两人接到陈聪的电话后，立即着手抽调精干力量进行审讯工作，但如果要进行审讯工作，得经过赵锐厅长的批准，这牵扯到案件管辖权的问题，不能让虎视眈眈的权仁找到任何借口。 这是初二的上午十点，与此同时，正在老家过年的市纪委书记庄菲接到了q县公安局多人举报，举报陈聪和鲁铁对县公安局原中层干部进行打击报复，还动手打人。 就在庄菲接到举报的时候，李岳副市长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是尹琴亲自给他打电话汇报的，李岳副市长直接找到了郭市长，郭市长听后，感觉此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但郭市长还是将此事汇报给了朱书记。 此时的朱书记正在省城的家里，朱书记接到郭市长的电话后，预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立即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此时的陈聪又坐在连椅上昏昏欲睡，他从春节前的一天到现在，基本没有睡个囫囵觉，没吃口像样的饭，而且还是连着熬夜，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也没有让陈聪立即恢复精神。他听到了手机铃声，但全身没有丝毫力气，懒得动弹，几次想伸手掏手机，但都没有将手机掏出来。 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但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陈聪急忙强打精神，抬起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颊，努力让自己振奋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省城的一个固定电话号码。 这是谁在给自己打电话？接还是不接？正当陈聪犹豫之时，电话又中止了。 这是朱书记用家里书房的固定电话给陈聪打来的，但陈聪不知道这个号码，要是朱书记用他的手机给陈聪打，陈聪肯定会立即接听。 正当陈聪要将手机收起来时，手机突然又吱吱地响了起来，陈聪一看来电显示，仍是那个省城的固定电话号码，这一次陈聪不敢不接了，他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是陈聪吗？” “我是陈聪。” “听出我是谁来了吗？” 陈聪立即坐直了身子，因为他已经听出这是朱书记给他打来的电话，忙道：“朱书记，过年好啊！我还没来得及给您拜年呢。” “大年初一拜年，这都初二了，你这才想起给我拜年来？” “朱书记，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忙昏头了。” “是啊，你的确是很忙，大年初一你就赶到县公安局组织斗殴。” 闻听此言，陈聪心中一沉，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忙道：“朱书记，您这是听谁说的？”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这事？” “朱书记啊，不是我组织斗殴，我是县委书记，我能做这样的事吗？肯定是有人给您进谗言。就这件事，我会如实向您汇报的。” “那好，那你就到我家里来向我如实汇报吧。我在书房等着你。” “朱书记，我现在过不去。” “怎么？你现在还待在q县吗？” “不，我在省城。” “那你立即到我这里来。”朱书记的火气上来了。 “朱书记啊，我现在的确是走不开。” “你不在家里？” “我不在家里。” “那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在医院里。” “你在医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书记啊，一言难尽，我现在真的走不开，如果有空，我会立即赶过去向您当面汇报的。”说到这里，陈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啊。” 朱书记气的直接就将电话扣断了。 陈聪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手机，他现在真的离不开，因为除了那些执勤的防暴队员，就只有他了。他真担心权仁再会派人来，就因为这，他也不能离开。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早饭，防暴队员们也没有吃早饭，本该来送饭的戚郎，到现在也不见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陈聪拨通了戚郎的手机。 “狼哥，你在哪里？” “陈聪，你回来了？” “嗯，我就在医院里。” “我也赶到医院了，马上就到。” 几分钟之后，戚郎和静雅提着大包小包的饭菜一溜小跑地赶了过来。 “狼哥，你这是送的早饭还是午饭？”陈聪有些恼火。 “我今天早上不到五点就回去做饭了，但我却趴在厨房里睡着了，要不是静雅去了，我到现在也醒不了。” “我草，你想把执勤的队员们都饿死啊？真有你的，连做饭这点事都耽误了。”陈聪满脸的不高兴。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081章 审讯专家 陈聪对戚郎向来非常尊重，但由于戚郎在厨房睡着之后，把这些执勤的防暴队员给饿了这么久，陈聪生气之下，埋怨责怪起戚郎来。 戚郎则是冲陈聪嘿嘿一笑，急忙和静雅提着饭菜给执勤的防暴队员送去，还连声道歉，说自己睡着了，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些防暴队员都报以理解，纷纷客气地说你也太累了，连着在这里熬夜。 看到这一幕，陈聪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了，等戚郎和静雅返回来，陈聪忙低声道：“狼哥，你别怪我，我也是忙糊涂了。” 戚郎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除了陈聪之外，他算是最辛苦的了，不但要在这里守着，还得赶回酒楼做饭，这几天把静雅也拖的脸色蜡黄。 陈聪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一直挂在心上，那就是奔赴德国考察的卡猪和梅以及郭里醇，这都大年初二了，还没有任何消息，陈聪几次想给卡猪打电话，但还是忍住了。卡猪做事是很精明的，尤其是在经商这方面，算是个难得的人才。卡猪之所以迟迟没有消息，这就说明他那边还没有办妥。等着吧，没别的办法。 静雅道：“陈聪，你和戚郎都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陈聪则道：“不行，你和狼哥去休息吧，这里离不开我。” 朱书记还在等着陈聪，但陈聪现在还不能离开，毕竟权仁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要等省公安厅的人。 陈聪坐在连椅上又闭目养神，看陈聪如此疲惫的样子，戚郎和静雅都感到很是心疼。戚郎和陈聪是过命的交情，静雅不但是陈聪的嫂子，还更是陈聪事业的鼎力协助者。 戚郎和静雅也没走，两人也坐在连椅上陪着陈聪。不出一分钟，陈聪又昏睡了过去，不一会儿，陈聪竟然发出了鼾声。戚郎忙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了陈聪身上。 中午过后，郭祥和李群带人来了，他们带来的是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审讯专家，这也是经过赵锐厅长批准的。不然，又得和市公安局那边打撕咬。 两个审讯专家，穿上了医护人员的工作服，又进行了全面的消毒，都戴上医用口罩，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终于走进了那个暴徒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陈聪和其余人等则是焦急地等在重症监护室外边。从下午两点开始审讯，一直到下午四点，两个审讯专家走了出来，但却是满脸的无奈。因为这个暴徒什么也不说，不论审讯专家怎么审问，他就是一个字也不吐。 这么一来，形势骤然紧张起来。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口供，躲在幕后的黑手，一是逃脱，二是会采取极端措施，这将是非常危险的。 陈聪道：“无论怎样，都要想方设法取得这个暴徒的口供，这也是尽快破案的唯一线索。拖的时间久了，后果不堪设想。” 李群道：“是的，要尽快取得口供。” 郭祥恼火地隔着玻璃看了看躺在里边病床上的暴徒，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他没受伤，就给他上手段，我就不信他不招。但他现在才被抢救过来，什么也不说，的确是非常难办。” 两个预审专家去了趟厕所，又站在楼梯口的过道里边抽烟边紧急商量对策。半个小时之后，两个预审专家又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再次进行艰难的审讯。 此时，已经是快下午五点了。陈聪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朱书记打过来的。 朱书记不知道陈聪这边遇到了什么情况，但陈聪一直没有露面，让朱书记非常恼火。因为庄菲给朱书记打电话，要求立即从老家赶回来，对陈聪进行盘问，被朱书记给制止住了。可是市纪委接到了q县公安局几十个公安干警的联名举报，市纪委又不得不处理。 “陈聪，你还在医院吗？”朱书记压住火气问道。 “是的，我还在医院。” “那你什么时候到我这里来？” “朱书记，我马上过去。”说到这里，陈聪直接把电话扣了。这还是陈聪第一次主动扣断朱书记的电话。没办法，他现在已经心烦气躁的不得了了。 “群哥，郭祥，麻烦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我得出去办点急事。” 李群低声问道：“是朱书记找你？”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郭祥则道：“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你小子不是去喝酒吧？” 陈聪忙道：“我哪有心情去喝酒啊，朱书记找我有急事，他已经等了我一天了，我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那你去吧。” 陈聪临走的时候，又再叮嘱戚郎，一定不要再耽误了给执勤警察做饭，务必将这些执勤的警察照顾好。 陈聪如此繁忙，小吴也不敢离开，他一直处于随时待命状态。陈聪跳上车，吩咐道：“走，去省委组织部家属院。” 朱书记住的地方位于省委组织部家属院。 等到了朱书记家的楼下，陈聪下车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什么也没带。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去朱书记家吧？ 陈聪是个豪爽之人，正因为他非常豪爽，这才感到两手空空去朱书记家很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朱书记两袖清风，为官清廉，自己要是带着东西去，说不定得挨朱书记一顿臭骂。但这毕竟是大年初二啊，怎么着也得体现出一点人情味来。 “小吴，车上还有什么礼品？” 听到陈书记吩咐，小吴立即跳下车来，打开了后备箱，道：“陈书记，车上只有四瓶酒了。” “什么酒？” “鹤鸣山红高粱酒。” “快拿出来。” 小吴急忙用礼品袋将四瓶酒装好，陈聪提着就匆匆上楼了。 朱书记住在三楼东户，陈聪按了下门铃，房门立即开了，打开房门的竟然就是朱书记。 朱书记看到陈聪竟然提着东西，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陈聪趁机溜进了门。 朱书记的老伴和保姆也在，陈聪急忙向她们拜年！ 朱书记脸色不悦地问道：“你手里提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几瓶酒而已。是咱们市腾达酒业出品的红高粱酒。” “你怎么也学的这么俗气了？” “朱书记，这大过年的，我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我让你来是谈工作上的事，谁让你提酒了？” 第1082章 知人善任 “朱书记啊，我不看你，但我总得看望一下嫂子吧！”陈聪急忙解释。 朱书记脸色阴沉着径直走进了书房，陈聪放下酒后，立即跟了过去。 进了书房，陈聪立即将房门关上，朱书记坐在了沙发上，陈聪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陈聪，你是不是不给我捅娄子，就浑身难受啊？”朱书记压了一天的火了，阴沉着脸训斥道。 “朱书记，对q县公安局的整顿，虽然出了点乱子，但总体状况还是非常好的。” “大年初一，就出了这么个乱子，还让人过年不？” “朱书记，我是在赶时间。” “你赶什么时间？能有多急的事，非要赶在大年初一进行这么大的整顿？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那是至高无上的，你就是要搞整顿，为何不等到正常上班之后？” “等到正常上班之后，就来不及了。”陈聪说到这里也有些着急，从春节前一天，陈聪就处于这种高强度的身心憔悴中，他现在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了，神态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什么态度？对我竟然也这么不耐烦？何况你对待别人了。” 陈聪急忙调整自己的心态，朱书记不但是他最为敬重的领导，也是他最为敬重的长者，他忙深吸了一口气，道：“朱书记，我这么搞，也是想尽快将q县的产业结构调整到位。产业结构调整，是一项极其繁琐而又艰巨的任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但我也想把所有的工作都往前提。” “你对县公安局进行这么大的整顿，怎么还和产业结构的调整扯到一起了？” “是的，这的确是和产业结构调整密切相关。但事情在没有成功之前，我还不能说。” 听到这里，朱书记明显警惕起来，忙道：“陈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聪对于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措施，还真不能现在就告诉朱书记。他非常清楚，如果现在告诉了朱书记，那他很有可能就无法实施了。有时候，先斩后奏，也不失为一种最稳妥的办法。 “朱书记，我就是想让q县公安局的所有警察，能够成为人民的警察，而不是某些势力的警察。据初步调查，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已经把q县公安局给腐蚀透了，q县公安局也几乎成了为熊伏山那些铁矿主保驾护航的专门力量了，已经失去了警察的真正意义。不进行彻底整顿，能行吗？” 陈聪的这番解释，不是他对q县公安局大力整顿的真正原因，但陈聪这么说，却是能得到朱书记的深刻理解。不这样说，在朱书记这里根本就通不过。 果然，听到这里，朱书记的火气明显小了不少，道：“那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下。” 接下来，陈聪就把对q县公安局整顿的年前部署和大年初一的详细经过，都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朱书记。 陈聪汇报的很细，竟然汇报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中，朱书记只是在认真的听，还不时点燃上一支烟静静地吸着。 陈聪汇报完毕，书房里陷入了沉寂。朱书记抬起手来，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拿了起来，伸手按下了一个键钮。陈聪心中一沉，因为在陈聪正式汇报之前，朱书记也曾经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按了一个键钮。难道朱书记竟然还录音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这才轻声说道：“这么说来，赵顺平在q县公安局的势力的确非常顽固，那个被竞聘下去的刑警队长，竟然还敢当众冲上主席台殴打现任局长鲁铁，简直是太放肆了。” 陈聪听到这里，心中一乐，忙道：“是啊，要不是我早有准备，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可人家举报你，说你作为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在大年初一亲自去县公安局组织斗殴。” “我草，这他妈是谁说的？”陈聪情急之下，竟然口出脏话，但他却是无心的，是着急之下的真实表现。 陈聪这还是第一次当着朱书记的面口出脏话，朱书记顿时一愣，但随即朱书记的表情显得有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表情之复杂，让陈聪心中惴惴不安。 “你这个陈聪啊，怎么还敢说出这样的脏话？”朱书记虽然在批评陈聪，但他的目光却是温和的。这也说明他心里并没有真的动怒生气。 “朱书记，是我错了，我不该当着您的面说这样的脏话。” “就是当着谁的面也不能说这样的脏话。”这一次朱书记的神态彻底严肃了起来。 “是，我今后注意。但他们说我组织斗殴，这就是对我的污蔑啊。” “别人对你的污蔑还少吗？这又不是第一次。难道你还没有心理准备承受这样的污蔑吗？” “对，这种污蔑不算什么，我也能承受的起。” “陈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把你叫过来吗？第一，市纪委要找你谈话。第二，省公安厅也有可能找你谈话。第三，甚至是省政法委都有可能找你核实这件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如实反应情况。好在今天我赶在他们之前，将情况都给掌握起来了，他们要动你，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听到这里，陈聪抬头看着朱书记，朱书记突然冲陈聪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就这个会心的笑容，让陈聪眼眶湿润，差点掉下泪来。朱书记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陈聪在对q县公安局的大力整顿中，是没有错的。如果市纪委、省公安厅，甚至是省政法委要难为陈聪，那朱书记就会坚决地和陈聪站在一起，共同去面对这来自多方的压力。 朱书记知人善任，有如此体谅陈聪，这能让陈聪不感动吗？ 陈聪这几天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春节前一天，险些和王暖双双毙命，又是在医院里忙碌，又是回q县进行整顿，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陈聪的鼻子发酸，喉结上下的动，他现在真想当着朱书记的面好好地哭一场，以排解心中的郁闷和烦躁。 朱书记太了解陈聪了，他看到陈聪这幅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但他却断然说道：“你小子可不准哭鼻子。” 第1083章 最信任的手下 知陈聪者，乃朱啸也！ 朱书记的这番话，让陈聪不禁眼含泪花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卡猪打过来的。陈聪等卡猪的电话已经等了很久了，他忙道：“朱书记，我出去接个电话。” 但朱书记却道：“就在这里接。” 陈聪一愣，忙道：“我还是出去接吧。” “这是在家里，你出去接还不如在这书房里接。” 陈聪没有办法，只好当着朱书记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卡猪的声音：“聪哥，我是卡猪。” “嗯，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和郭里醇已经在这边考察好了，迈瑞全程陪同，我们目前已经选好了一套最为先进的啤酒生产线。” “多少价位？” “一亿一千八百万。” 陈聪一听这个数字，就有些发懵，忙道：“能不能再把价格往下降一降？” “聪哥，就价格的问题，我和郭里醇与对方已经谈了很多次了，这已经是最低价了。这套啤酒生产线是目前国际上最为先进的，咱们国家还没有进口过，如果咱们进口了，这在咱们国家是第一家。这几天我和郭里醇天天喝的几乎酩酊大醉，就是喝的这条生产线上试生产的啤酒，口味非常纯正，完全可以和青啤雪花崂山这些名牌媲美。” 陈聪在才开始的时候，还很顾忌朱书记，唯恐朱书记听出什么来，但和卡猪谈着谈着，陈聪就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道：“既然这样，那就把这套生产线定下来，对方有什么条件吗？” “人家是按照国际管理来的，要先预支百分之三十的定金，一个月内人家就能将设备备齐。再支付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资金，人家就开始发货。咱们只要资金备齐，就能保证在一个半月至两个月之内，将生产线给咱们安装上，随后就可以投入生产。” 陈聪仔细一盘算，百分之三十的定金，那就是三千多万，县财政上连一千万也没有，这可咋办？ “卡猪，这边的资金暂时有点问题，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定金，你和对方协商一下，看能不能先少交一部分定金？” “好吧，我在和对方协商一下。” “好，我等你的消息。” 扣断电话后，陈聪眉头紧皱，一抬头，这才又想起了朱书记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陈聪，你这是又鼓捣的什么？” “没鼓捣什么，就是一个项目而已。” “你准备要上什么项目？” 看朱书记问的这么认真，陈聪不敢不回答了，只好说道：“我准备在q县建立一个啤酒厂，将原先的白酒厂改造成啤酒厂。” 朱书记立即就欠起了身子，问道：“啤酒厂？这能行吗？” “行不行，只有等投入运营之后才能见分晓，但我认为，有必要建立这个啤酒厂。q县的工业基础太薄弱了，还不如h县。就指望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如不再抓紧时间调整产业结构，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一旦资源枯竭，后果不堪设想。”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你这个思路是对的。啤酒厂到底行不行，只要真正实践了，才能知道。当初你力主建立起来的鹤鸣山红高粱酒厂，不就成了咱们市有名的企业了嘛。你小子搞经济，还是有一套的，我相信你。”朱书记笑着递给了陈聪一支烟。 陈聪从进入到这个书房中，朱书记这还是第一次给陈聪递烟。在陈聪汇报的时候，朱书记只是自己抽烟，并没有给陈聪递烟，因为那个时候，朱书记对陈聪是生气的。现在朱书记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已经不再生气了，也就主动给陈聪递烟了。 陈聪才抽了几口烟，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李群打过来的。 陈聪抬头看了看朱书记，朱书记道：“你还是在这里接。” 陈聪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李群的声音：“陈聪，那个歹徒还没有招供。你走了没多久，权仁带着几个刑警来了，郭祥和权仁吵了起来，把权仁他们给轰走了。但咱们这边如果还取不到口供，后果就很难说了。” 陈聪一听，就有些着急，忙道：“群哥，无论怎样，也要让审讯专家有所突破，他们可是预审方面的专家啊，如果他们都不行，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你啥时候回来？” “我暂时回不去。” “那我和郭祥再想想办法。”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一次，朱书记终于听出事来了，道：“怎么回事？还审讯专家的，到底出了啥事？” “没事，就是一个普通的案子。”陈聪还想敷衍过去。 “每年的大年初一，在九点钟之前，你和王暖都会分别给我打电话拜年，但今年，你们两个谁也没有给我拜年，我就感到有些蹊跷。说吧，到底出了啥事？你在医院里又是为了什么？你给我实话实说。” “朱书记，真的没有什么。”陈聪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朱书记，免得让朱书记担心。 “朱书记，我都向您汇报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陈聪想赶紧告辞，好赶回医院，与郭祥李群商量对策。 但朱书记却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这都六点半了，也该吃晚饭了，陪我喝几杯吧，吃过晚饭再走。” “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吧。”陈聪的确是有些坐不住了。那个歹徒到现在都没有招供，时间不等人啊，陈聪很是着急。 “既来之则安之，别心浮气躁的，我希望你遇到任何事都能做到沉稳，别这么毛手毛脚的。”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不敢再走了。朱书记起身出去吩咐老伴和保姆好好炒几个菜，他要和陈聪好好喝几杯。 朱书记是拥有大智慧的人，他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啊。当他发现陈聪接了电话之后坐立不安，就知道陈聪肯定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但陈聪却就是不说，朱书记决定还是先将陈聪稳住，再趁机了解情况。陈聪毕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他可不希望陈聪出什么乱子。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084章 阴阳怪气 当朱书记返回来时，发现陈聪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显得极其疲惫。 陈聪知道自己没法走了，索性就留下来陪朱书记喝几杯，这一放松，疲惫又袭上身来，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哈欠。 “去洗手间洗把脸，看你哈欠连天的。”朱书记吩咐道。 陈聪起身去了洗手间，用凉水好好洗了洗脸，这才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些。在擦脸的时候，陈聪不禁又凝眉沉思，接下来到底该咋办？ 当陈聪返回书房的时候，却发现沙发旁的茶几上摆放了四个菜，茶几旁还放着自己提来的那四瓶鹤鸣山红高粱酒。 陈聪扭头一看，发现朱书记和老伴和保姆在餐厅中就餐。这个时候，朱书记走了过来，道：“咱们和她们分开吃吧，这样说话也方便些，来，坐下。”朱书记边说边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朱书记和陈聪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下，朱书记道：“今天咱们这顿酒，我提供菜，你提供酒，把你带来的就打开吧。” 陈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忙伸手将带来的鹤鸣山红高粱酒打开。 朱书记没有和陈聪再废话，上来就碰杯直接干了四杯酒。 朱书记突然问道：“陈聪啊，你除了要搞啤酒厂，还准备搞什么企业？” “除了啤酒厂，我还想再搞个腊肉厂。” “有把握吗？” “腊肉厂的把握比啤酒厂大，因为啤酒厂只是面向国内销售，但腊肉厂却是面向国际销售，我对腊肉厂很有信心，但啤酒厂心里还确实没有多大的把握。” “你准备这两个厂子一块上吧？” 陈聪一愣，忙笑了笑，道：“对。” “资金，技术，设备和人力资源配备上有没有困难？” “技术，设备和人力资源配备上没多大问题，就是资金有些困难。” “需要投入多少资金？” “啤酒厂大概在一亿三，腊肉厂大概在八千万。” 朱书记吃了一惊，道：“两个多亿的投资啊，你准备从哪里出这部分钱？” “还没有着落。” “投资办厂，可以从县财政上出嘛，但这么大的投资，估计你们的县财政没这么大的实力。” “我们县财政上连一千万也不到了。”陈聪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他一说起这事就特别生气，他也不想和朱书记说这事，一旦说了，朱书记也得闹心。 朱书记对q县的实际状况非常了解，道：“q县就是外强中干啊，看来这资金还真有些麻烦。” “朱书记，实在不行，市财政能不能支援我们一部分？” 朱书记本来端起酒杯待要喝酒，听陈聪这么说，立即就放下了酒杯，断然说道：“你别和我要钱，市财政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支援你。要是支援了你，别的县再向我要钱，我该咋办？” 陈聪笑道：“我就是随便一说。” “别的我可以帮你，但别和我提钱，我也是一个穷光蛋，哈哈。”说到这里，朱书记忍不住豪爽地笑了起来。 “朱书记，我现在就是缺钱，不和您提钱，我能提啥？” “你别得寸进尺，不让你提钱，你就别提。资金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 “嗯，好，我就等您这句话呢。” 朱书记顿时一愣，赶忙又道：“陈聪，我可警告你，你不准胡捣鼓。” “嘿嘿，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来，朱书记，我敬您几杯！” 半斤白酒下肚，陈聪感觉有些撑不住了。这几天他的体力和精神透支到了极限，一贯酒量甚好的陈聪，这一次半斤酒就有些晕头转向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要不是当着朱书记的面，陈聪就不接这个电话了。但当着朱书记的面，不接不好。因此，陈聪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是陈聪吗？” “我是。” “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要找你了解些情况。” “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找你了解此次案件的情况。” “我现在没空。” “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作为一名公民，配合警察的工作，是应尽的义务。何况你还是县委书记呢？” 对方的语气已经明显的不善起来，陈聪眉头一皱，道：“那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医院里，你马上过来吧。” “我现在过不去，晚一会吧。” 但对方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要是不马上过来，那我们就立即过去找你。你在什么地方，我们也非常清楚。难道你要让你的领导看到你被警察传唤吗？” 我草尼玛的，陈聪顿时火大起来。因为此人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阴阳怪气，让陈聪听着刺耳。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在朱书记这里了，自己如果不抓紧时间赶回去，对方很有可能就会直接到这里来，到时候自己会更加尴尬。 “好吧，我马上回去。”陈聪扣断电话后，很是难为地看着朱书记。 朱书记轻声问道：“有事？” 陈聪点了点头，道：“朱书记，我得马上赶回医院。” 朱书记眉头一皱，问道：“到底出了啥事？” “没事，就是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我现在得回去了。” 朱书记只好点了点头，道：“那你回去吧，遇到事别急，慢慢来，听到没有？” 陈聪忙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出了书房，陈聪和朱书记的老伴以及保姆打了声招呼，匆匆朝外走去。朱书记送到门口，但并没有迈出房门。看着陈聪忙碌的背影，朱书记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陈聪肯定有事，但他不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陈聪快步下楼，豁然发现小吴已经坐在车里睡着了。陈聪这段时间真是忙昏了头，自己在楼上喝酒，竟然把小吴给忘了。 小吴看到陈聪下楼，急忙发动起车子，陈聪上车之后，道：“回医院。” 陈聪坐在车上，又有些昏昏欲睡，喝了半斤酒，他困得已经睁不开眼了。当车子赶到医院的时候，陈聪在车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第1085章 阴险圈套 “陈书记，到了。”小吴连喊了几声，陈聪方才醒了过来。 陈聪忙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道：“小吴，辛苦你了，你不用在这里等着了，出去吃点饭，找个地方住下，有事我给你打手机。” “嗯，好。” 陈聪下车朝里匆匆走去。 在重症监护室外边守着的是李群和大虾，另外还有几个警察。 看到陈聪来了，几个警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警察走到陈聪面前，道：“你就是陈聪吧？” 陈聪点了点头，对方又道：“给你打电话的就是我，请你跟我们回市局一趟吧。” 陈聪道：“我的口供都已经录了，为何还要让我跟你们回市局一趟？” “我们要对重症监护室里边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录口供，你们却不让。没办法，我们只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这也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大虾已经站在了陈聪身边，只要陈聪和对方发生争执，大虾就要保护陈聪。 陈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群，李群面露为难之色，道：“你们市局有什么问题，难道就不能在这里问吗？” “不行，陈聪是当事人之一，必须得跟我们回去。况且，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边的犯罪嫌疑人也是被陈聪所伤。” 听到这里，李群只好冲陈聪点了点头。陈聪无奈，道：“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陈聪跟着市局的几个刑警快步走了出去，李群和大虾一直跟了出来，当陈聪要上警车的时候，李群对那几个警察道：“陈聪是受害者之一，你们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案，但不准胡来。” “李总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们这是例行公事。” 陈聪对李群道：“群哥，这里就交给你和大虾了。等他们问完话，我就立即回来。” 李群点了点头，陈聪这才上了警车。 陈聪被这几个刑警直接带到了市公安局的审讯室。接下来就是审讯，陈聪只好又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陈聪，你只是一个县委书记，有什么资格干扰我们破案？”给陈聪打电话的这个刑警，就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此人姓王。 陈聪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愣，抬头凝眉看着对方。对方的这番话明显是不善。 “我没有资格干扰你们破案，不让你们的人进入重症监护室，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什么安全？难道我们警察还不能保证安全？” “我是说你们一旦进去，让犯罪嫌疑人受了感染，那可就麻烦了，他可是唯一的活口。况且，现在审讯他的是省公安厅的人，这可是经过赵厅长批准的。你们不该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吧。”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坐在隔壁监控室的人，正是权仁，他正在目不转睛阴沉着脸紧盯着监视器，对审讯室的情况一目了然。这一切就是他亲自安排的。 王队长这人说话阴阳怪气，让陈聪听着很不舒服。此人是权仁的铁杆心腹，由他来审讯陈聪，就是权仁指定的。 王队长又阴阳怪气地道：“陈聪，你是说对方从楼上冲下来，挥刀要侵害的目标是王暖，对吗？” “没错。” 王队长又慢条斯理地问道：“对方为何一刀扎空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讲的非常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你们也录了音，你们怎么还纠缠这些细节？” “请你如实回答。” “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不是犯人，你对我得有起码的尊重，我可是受害者。” “我说话就是这样，我怎么不尊重你了？陈聪，这里不是h县，也不是q县，这里是市公安局的审讯室，请你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别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我啥时候居高临下了？” “在案件没有查清之前，我有权审问你。现在你只是一个受审者，请你端正态度。” 陈聪很是恼火，他也不愿意和这个人打嘴官司，只是愤怒地哼了一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让我回答什么问题？” “我问你，对方为何一刀扎空了？” “当时我和我老婆一起上楼……” 但陈聪说到这里，立即就被王队长打断了，王队长不耐烦地道：“这是在审讯，你不要说你老婆，谁知道你老婆是谁？要说名字，这么点常识，难道你还不懂吗？多亏你还是县委书记呢。” 我草，陈聪气的直接说道：“你说话别再阴阳怪气，更不要夹枪带棒，否则，我拒绝回答。” “你要是敢拒绝回答，那就给你戴上手铐。” 陈聪已经意识到今晚是自己面临的一个坎，这个坎如果迈不好，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因为对方明显是在找茬，就是故意在折磨自己。 当陈聪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满腔怒火，但也只能将满腔怒火努力压下，靠智谋和对方展开较量。 “当时我和王暖一起上楼，我在左边，王暖在右边，那个暴徒从楼上冲下来，挥刀朝王暖扎去，我伸手搂住王暖往我这一拉，暴徒的刀这才扎空了，由于惯性的作用，暴徒这一刀扎空之后，整个人就冲了下去，直接就栽倒在了楼梯的过道上。” “你这个态度才像样嘛，那你接着往下说。”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预感到不妙，忙道：“还让我说什么？” “刚刚说了你的态度像样了，结果你又开始不配合了。让你接着往下说，是让你说下面的情节。” 陈聪沉吟了一下，只好又道：“那个暴徒摔倒之后，立即又爬了起来，我怕他再伤害我们，我只好扑了过去，将他一下扑倒在地。我顺手在他的肩膀上扎了一刀，但对方却拼命挣扎，我为了制服这个暴徒，只好又扎了他后背一刀。情况就是这样。” “从你说的这些情节来看，你存在故意杀人的嫌疑或者是防卫过当的嫌疑。” 听对方这么说，陈聪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第1086章 豁出去了 陈聪这一次是彻底暴怒了，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自己和王暖险些丧命，连秦瓒和他的两个手下以及萧震都险些丧命，自己要不将那个暴徒扎伤，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这狗日的竟然说自己有故意杀人的嫌疑或者是防卫过当的嫌疑，真他妈的颠倒是非。 陈聪忽地一下站起来后，厉声暴吼：“我草泥马，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警察？马勒戈壁的，你竟然颠倒是非。草尼玛的，你到底想干啥？” 对方明显没有想到陈聪会这么厉声暴骂他，他不由得一愣，虎躯一震，一对三角眼凶狠阴鸷地瞪着陈聪，厉声喝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两个警察立即过来，咔嚓一声，就给陈聪戴上了手铐。陈聪仍是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两个警察将陈聪死死按住，王队长也是暴跳如雷地冲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根**棍，滋滋地喷着电火花，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他妈再敢骂一句，我就电死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聪一双虎目紧紧地瞪着他，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看陈聪不再骂了，王队长又阴阳怪气地道：“陈聪，你可是县委书记呢，竟然也像小痞子一样骂街？哼，我警告你，到了这里，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陈聪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厉声说道：“你为何诬陷我？” “啥？我诬陷你？你已经把对方给扑到了，对方已经丧失了进攻的能力，你却连扎了对方两刀，我说你有故意杀人嫌疑或者是防卫过当嫌疑，难道不对吗？” 陈聪忽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虽然两个警察死死地摁住他，但他暴怒之下，竟然又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站起来就破口大骂：“我草泥马，你他妈不配当警察，草尼玛的，你就是个人渣。” 陈聪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他被陈聪犹如暴怒的狮子一样的气势给吓得退了一步。 “我要不把他扎伤，我和王暖还有命吗？对方是六个暴徒，他们来就是要杀人的，秦瓒和他的两个手下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呢，萧震也被扎了一刀还被打了一枪，这么明显的案情，你他妈竟然敢诬陷我？马勒戈壁的，你这个狗操的。” 陈聪盛怒之下，已经不管不顾了。 此时的王队长已经缓过神来，他就像一头恶狼，咬牙切齿地扑了过来，手中的电棍喷着瘆人的火花朝陈聪戳去，陈聪的身子猛地一震，巨大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过去，但他连哼也没哼一声，咬牙努力硬撑着站在那里。 当陈聪被电的时候，死死按住他的那两个警察，早就已经松开手了，他们不松手，他们也得挨电。 一股焦糊味袭来，让陈聪又是为之一振。几秒钟的全身麻木过后，让陈聪痛不欲生。 陈聪不被逼急，他不会如此暴怒的。从那晚的生死搏斗之后，他就一直处于连轴转的状态，身心憔悴不说，整个人都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现在又遭受这个阴阳怪气的狗操的诬陷，陈聪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他已经彻底豁出去了。 这一电棍没有将陈聪电倒，倒是让王队长很感意外，正当他准备再电陈聪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陈聪嘶吼着，整个人都变成了暴怒的雄狮，陈聪抡起双手来，用双手上的手铐朝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咚的一声，手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一下子将他砸翻在地。 王队长当刑警队长这么久，一直是耀武扬威的，阴阳怪气地说话，并不是他的一贯风格，而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他也没有想到陈聪敢在审讯室里对他动手，这一下砸的他七荤八素，险些让他昏厥过去，脑袋上被砸了个血口子，鲜血汩汩直冒。 但陈聪没有立即住手，一手铐将对方砸倒在地后，猛地扑上去，对着这厮的脑袋狠狠地跺了一脚。当那两个警察过来抓住他往后拽时，陈聪挣扎着又在他的肚子上跺了一脚。 这下，王队长彻底倒霉透顶了。他可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啊，竟然让被受审的陈聪给打成了这个熊样。 两个警察将陈聪使劲往后拉，但陈聪拼命挣扎，同时还破口大骂。狼狈不堪，满头是血的王队长，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手中的**棍朝陈聪电去，滋啦声响，肉被烤糊的焦糊味浓浓地传来。 气急败坏的王队长，接连电了陈聪几电棍，陈聪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王队长趁机对着陈聪连跺了几脚，此时的陈聪已经被电的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审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从外边闯进来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为首的正是郭祥和李群，另外还有一个美貌的女子，这个美貌的女子正是王暖。这声暴喝是郭祥喊的。 当陈聪被带走之后，李群越想越不对劲，立即给郭祥打了电话，随后也给王暖打了电话。 李群和郭祥都是警察，对警察内部的猫腻非常清楚。市公安局可是权仁的天下，带走陈聪的又是市局刑警大队的王队长。此人和权仁是一路货色。 郭祥直接带着一组防暴队员赶到了医院，王暖此时也早就到了医院。三人一合计，立即就朝市公安局赶来。 当他们来到审讯室门前时，隔着玻璃窗户就看到王队长正在穷凶极恶地暴打陈聪，郭祥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随机一声暴喝。 王暖和李群冲了过来，伸手将陈聪扶住，但陈聪被电的只剩下了一口气，脸色青紫，全身瘫软的就像一滩泥。 王暖喊了声陈聪，就哭了起来。 郭祥是暴脾气，他伸手指着王队长，厉声喝问：“你敢动手打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他先动手打的我，你没看到我头上的血吗？”王队长还在极力狡辩。 啪的一声，郭祥抬手对着他的脸颊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这一耳光，直接就将他给抽翻在地。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087章 王暖怒了 郭祥的这一耳光太狠了，直接将王队长抽翻在地。 “我草泥马，你算个干啥的？”王队长从地上爬起来声嘶力竭地冲郭祥咆哮着。 郭祥二话不说，又要冲上去暴打王队长，却被李群给拉住了。 就在这时，权仁带人从外边冲了进来。正躲在隔壁监控室观看的权仁，看到陈聪被暴虐，他心里正在暗自窃喜呢。忽地发现郭祥李群还有王暖带着十多名省厅的警察来了，他不禁大吃一惊。但他还不想出面，看王队长能否将此事给应付过去。 但让权仁没有想到的是，郭祥进门就动手，而且直接打的正是王队长，这一下，权仁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带着几名手下闯了进来。 “郭祥，这里可是审讯室，岂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权仁阴沉着脸道。 “我撒野？是我撒野还是他撒野？”郭祥说着伸手指着狼狈不堪的王队长。 权仁装作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问道：“王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队长道：“我正在审讯陈聪，没想到陈聪竟然对我动粗，还将我的头打破了，他这是典型的袭警。我出于正当防卫，就对他用了电棍。我这不算滥用私刑。” 权仁气愤地看着郭祥道：“郭祥，你也看到了，王队长的头被陈聪给打破了，他这可是袭警。王队长用电棍电他，这也说的过去。” 郭祥道：“我没看到陈聪动手打他，但我只看到他狂踹陈聪。” 王队长立即又道：“我用电棍电了他，他还不老实，我才用脚踹的他，但的确是他先动的手。他也太猖狂了，不就是个县委书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群厉声说道：“对，你说的没错，他不就是个县委书记嘛，的确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敢对他用刑，你这是典型的对政府官员用刑，王队长，我看你这个刑警队长干到头了，你这身警服也穿到头了。” 权仁勃然大怒：“你们省厅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闯到这里来就撒野耍横，我要去告你们。” 就在这时，陈聪已经缓过劲来了，但他被**棍打的全身都酸疼，一点劲也没有，省厅的两个警察走过来，用力将陈聪搀扶了起来，让陈聪坐在了椅子上。 王暖终于腾出空来了，她厉声说道：“我要查看对陈聪审讯的监控录像，我倒要看看是你王队长的错还是陈聪的错。” 王暖是个柔弱女子，但此时她却爆发出无比愤怒的能量，她这一声厉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飞扬跋扈的权仁，看到王暖如此声色俱厉，他竟然不敢搭话了。 别看王暖是个柔弱女子，但王暖能整治权仁，权仁却不能整治王暖。不管什么行业的官员，只要是个官员，反贪局就有权去查处。除非你没事，但如果你满腚是屎，那你就等着挨收拾吧。权仁清楚自己的屁股上到底有多少屎橛子。 李群忙道：“对，我们要查看审讯陈聪的监控录像。” 郭祥冷着脸对权仁道：“权副局长，咱们也别在这里打嘴官司，只要看了监控录像，就什么也清楚了。如果是陈聪的错，那陈聪是咎由自取。那我动手打王队长，我也甘愿受罚。” 王暖李群郭祥都这么说，权仁就是不想让看监控录像也不行了。没办法，权仁只好硬着头皮带王暖他们来到了隔壁的监控室，但他却暗中指使人送王队长去医院包扎，趁机让王队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暖李群郭祥看监控录像看的非常认真仔细，当看到王队长阴阳怪气地说陈聪有故意杀人嫌疑或者防卫过当嫌疑的时候，一向沉稳冷静的王暖气的浑身发抖，立即起身找王队长。但王队长已经偷偷溜走了，王暖上前伸手揪住权仁的领口，冲权仁咆哮了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王队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把精力放在追捕暴徒上，却要打击诬陷陈聪？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王暖连身质问，貌若花月的面容都被气的狰狞起来，显得很是可怕。 李群和郭祥也没有见过王暖发这么大的火。权仁忙解释道：“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也是才过来嘛。你和我发什么脾气？再者说了，王队长只是说的嫌疑，嫌疑二字，也是警察审讯的时候，通用的术语嘛。” 郭祥和李群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这肯定是权仁和王队长暗中密谋好的，目的就是借此机会整治陈聪，如果能将陈聪给法办了，这也就达到他们的目的了。 郭祥起身伸手怒指着权仁，气愤地道：“卑鄙无耻。” 李群也是义愤填膺地道：“权副局长，王队长可是刑警队长啊，他怎么能这么审讯陈聪呢？你们市局到底是怎么管理的？这王队长还像个警察的样子吗？我看简直就是土匪。不用你去告，我也会向省厅督查总队如实汇报此事的。” 权仁猛地甩开王暖揪住他领口的手，朝后退了一大步，道：“我们这是在例行公事地办案，王队长这么审讯没有错，陈聪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你们如果真要吹毛求疵，那我们也奉陪到底，咱们就到省厅去打官司吧。”说完，权仁掉头就走。 权仁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他如果再留在这里，势必又会爆发一场新的冲突。 “权仁，你给我站住，你们敢这样欺负陈聪，我和你们没完。”王暖朝权仁追了过去，但却被李群给拦住了。 李群低声道：“这么个弄法，到最后就是一笔糊涂账。王队长审讯有诬陷诱导之嫌，但陈聪打人在先却是事实。当务之急，咱们要把陈聪带走，绝对不能再让市局审讯陈聪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郭祥忙道：“对，咱们把陈聪带走。” 第1088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暖李群郭祥三人又返回到了审讯室，陈聪的脸色现在不再那么青紫了，但却仍是难看的很。王暖过去伸手扶住陈聪，鼻子发酸地道：“陈聪，咱们离开这里。” 但陈聪此时的双手上还戴着手铐，郭祥对旁边的市局的一个警察厉声喝道：“把手铐打开。” 这个警察正是负责在审讯室看管陈聪的，他道：“要给他打开手铐，得王队长下令才行。” 这个警察在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一个愚逼，郭祥大怒，直接就吼了起来：“混蛋，我让你把手铐打开，你没有听到吗？快点打开。” 这个警察被郭祥的厉声暴吼给吓了一跳，李群也气愤地道：“难道我们省厅的领导说话也不好使吗？” 这个警察再也不敢愚逼了，急忙掏出钥匙将手铐打开，王暖扶起陈聪就走。但陈聪才走了一步，身子一软，咕咚一声，又再次栽倒在地。 王队长用电棍电陈聪的时候，将电棍的电伏开到了最大，而且是接连电了七八棍，就是铁打的人，也无法承受。 王暖看到陈聪被折磨成了这幅样子，不由得又流下泪来。李群急忙蹲下身子，亲自将陈聪背了起来，快步朝外走去。 众人返回医院，查看陈聪的伤情，陈聪的腰部和腹部以及大腿上的皮肉，都已经被电的紫青发黑还有一股焦糊味，如果再这么电下去，陈聪非被活活给电死不可。 没办法，陈聪只能住院了。医护人员将陈聪的病房安排在萧震所住病房的隔壁。 陈聪躺在病床上，感觉全身就像瘫了一样，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他想安慰王暖，让王暖不要着急，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此人庄重沉稳，器宇轩昂。 王暖一看，忙惊呼了一声朱书记。李群和郭祥也忙喊了声朱书记。 来的这人正是朱书记。陈聪走了之后，朱书记越想越不对劲，他给王暖打手机，但王暖的手机却一直没有人接。王暖将手机调到了震动上，又加上王暖在市公安局气的花容失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手机的震动声。朱书记又给陈聪打手机，但陈聪的手机却关机了。陈聪一被带到市公安局审讯室，手机就被强令关机了。 最后无奈之下，朱书记决定亲自到医院来看一看，没想到，来了医院，却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聪。 “王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书记轻声问道。 王暖想说话，但鼻子发酸的厉害，尚未开口，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王暖，别哭，来，咱们出去谈。”朱书记率先走出了病房，王暖立即跟了出来，两人就坐在了走廊的连椅上，王暖又哭了半分钟，方才能说出话来，但声音仍是哽咽的厉害。 半个小时之后，朱书记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整个情况，他没有想到陈聪从春节的前一天到现在，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和磨难，还险些和王暖双双毙命。即使在这种艰难万分的情况下，陈聪还又跑回q县开展了对q县公安局的大力整顿，这是一种何等的高度负责的敬业精神啊！想到这里，一贯不动声色的朱书记的眼眶也湿润了。 陈聪今天下午去了自己家，但却没有将他和王暖的遭遇说出来，不就是怕自己担心吗？朱书记不禁对陈聪的人格也敬佩起来！ 朱书记冷静地想了几分钟，但越想越是气愤，他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省委常委政法委夏书记的手机。 “夏书记，你好，我是朱啸啊！” “是朱啸啊，你好！” “夏书记，我有个重要情况要向您汇报。” “什么重要情况？” 朱书记就开始对夏书记讲陈聪和王暖春节前一天遭遇的事情，但夏书记却道：“老朱，这个案子我已经知道了，省政法委也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已经交代省厅和市局抓紧时间破案。” 朱书记要的就是夏书记的这番话，他立即又将陈聪今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夏书记。夏书记听了之后，勃然大怒，道：“市公安局怎么这么个搞法？还用电棍把陈聪同志给打成了这样？老朱，我这就给省厅的赵锐打电话，让他亲自过问这件事。” 一向说话温和的朱书记，对着手机道：“夏书记，希望赵锐厅长能对此次事件的当事人，市局的那个刑警队长进行严惩。” “我知道了，这件事市局那边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对于朱书记难得一见的暴怒，夏书记给予了充分的理解。 赵锐虽然是权仁的舅舅，而且还是亲舅舅，但赵锐和权仁的人品却是截然不同。权仁能混到这一步，的确与赵锐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但赵锐绝对没有想到权仁背着他干的那些垃圾之事。 夏书记给赵锐打去了电话，发了一通脾气。赵锐听后勃然发怒，立即给权仁打去了电话，在电话中将权仁给臭骂了一顿，直接下达指示，不但要让权仁撤销王队长的刑警队长的职务，还下令对王队长进行停职反省。 老奸巨猾的权仁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捅破了天。省政法委的夏书记竟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这也导致赵锐对此事处理起来毫不留情。 权仁的确是老奸巨猾，但他也特别爱耍小聪明。由于权仁同志长期耍小聪明都几乎能成功，他认为这一次整治一下陈聪也不在话下。同时，也能趁机试探一下陈聪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如果陈聪没有什么能量，趁机将陈聪拿下，岂不是快哉？ 爱耍小聪明的人，最终往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权仁就是这样。他这一次耍的小聪明，算是摸到了老虎的屁股。不但没有让他的计谋得逞，反而被整的狼狈不堪。 那些爱耍小聪明的人，政治修为都不高。政治修为高的人，也不屑去耍小聪明。 第1089章 我说了就算 夏书记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官职比朱书记高了一个档次，但夏书记却是对朱书记极其的尊重。也正因为朱书记给夏书记打了那个电话，导致权仁被批，王队长被停职反省。更为重要的是，此次案件的办案权直接上收到了省公安厅，市公安局不得再插手。由赵锐厅长钦点，负责侦破此次案件的主负责人是李群，副负责人是郭祥和刑侦局的局长。这就为侦破此案奠定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但那个被抢救过来的暴徒，却是一个滚刀肉，死活不招供，让案件的侦破陷入了停滞状态。 第二天一早，雷公局长来专门探视陈聪，但陈聪伤势较重，还不能长时间说话，和雷公局长打了个招呼，就又开始昏昏欲睡。 雷公局长低声对王暖道：“王暖，当这起案子一发生的时候，你就向我提出要对王跃王超父子俩限制出境，同时对这两人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秘密监控，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王暖低声道：“雷局长，这起案子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王跃王超父子俩。”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也不能下最后的判断。” 雷公局长又低声道：“王跃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他该怎样还是怎样。但他的那个儿子王超，这段时间却是去了云南，又去了黑龙江黑河，看样子是要越境，但都没有成功。” 王暖忙低声道：“咱们的人一直在监控他吗？” “那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只要他被监控，一旦查实他是幕后黑手，就可以立即逮捕他。” “对，不找出幕后黑手，你的危险仍在，我这个当局长的也是放心不下啊。” 说到这里，雷公局长看着昏睡中的陈聪，不由得气从心来，骂道：“真他妈的，我再见了权仁，非抽他几个耳光不可。” 忽地听到雷公局长又开口骂人，王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雷公局长虽然贵为正厅级干部，但却是个性情中人，他这性格，倒是与陈聪有些类似。 昏睡中的陈聪，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虽然疲惫至极，但雷公局长和王暖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听到雷公局长破口大骂权仁的时候，感觉特别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聪从初二的晚上开始住院，一直住到了初六，算是将透支的精神和体力都补充足了。初六下午，陈聪出院之后，立即带着小吴赶赴q县。 在路上，陈聪给赵逵打了个电话。 “赵逵，你在哪里？” “陈书记啊，我在g市的家里。” “你在家里等着，我一会过去接你。” “啊？接我？要干啥啊？” “跟我一块回q县。” “我去q县干啥？” “你去q县担任县纪委书记。” “啊？真的假的？”赵逵瞬息之间就已经激动地几乎要窒息了。这厮日日盼夜夜盼要进入县委常委，但到现在也一直未能如愿。现在忽地听到陈聪让他去q县担任县纪委书记，他这激动的心情丝毫不亚于范进中举。 “当然是真的了。” “可我没有见到市委对我的任命文件啊？也没有市委的领导找我谈话啊？” “你墨迹什么，在家里等我，我到了的时候，你就立即下楼。” “嗯，好，我这就立即准备。” 奶奶滴，媳妇终于熬成了婆婆，赵逵兴奋的几乎要蹦高，伸手搂过他的黄脸老婆，波的一声，在老婆干瘪的黄脸上亲了一口，把他老婆都给吓了一跳。 “你干啥啊？和疯狗一样？”他老婆娇嗔地呵斥他。 “嘿嘿，老婆，我终于高升了，陈书记要提拔我当县纪委书记了。” “啊？真的？” “刚才就是陈聪给我打来的电话。” 他老婆也是激动的不得了，她也终于熬成了县官太太了。从今往后，她算是在众姐妹当中能趾高气昂,扬眉吐气了。 当陈聪带着小吴赶到g市赵逵家的楼下时，赵逵西装革履，外套风衣，皮鞋锃亮，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早就急不可耐地站在瑟瑟的寒风中已经等了大半个小时了。 赵逵一上车，就向陈聪要他任命的文件，他只有看到市委对他的任命文件才算彻底放心。但陈聪没有搭理他，只是闭目养神。 他又催了陈聪一遍，陈聪不耐烦地道：“我作为堂堂的县委书记，难道还骗你不成？看你这厮的得瑟劲，还没上任，架子都比我大了。” “嘿嘿，我不是也有些小激动嘛。” 一路狂奔，陈聪和赵逵赶回了q县。当进入县委大院时，天色已经黑了。 小吴将早就买好的酒菜摆到了县委招待所陈聪的住处，随后就离去了。 陈聪这才正色对赵逵道：“我已经向市委提议你和q县的县纪委书记柳丛山对调，柳丛山到h县担任县纪委书记，你来q县担任县纪委书记。” 赵逵激动地声音都发颤：“这太好了，聪哥，我真的要谢谢你了！你对我可是有知遇之恩啊！” “靠，你怎么也叫我聪哥了？” “我这不是高兴的嘛。” “不过，市委对你的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这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啊？你说什么？市委对我的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 “是啊。” 赵逵一下子从天上摔到了地上，从极度亢奋状态忽地一下滑到了极度颓废状态，垂头丧气地道：“市委还没有正式任命我，你让我来干啥？” “市委虽然还没有对你正式任命，但你也要从明天一早就正式投入到县纪委书记的工作状态中。” “我不干。”赵逵这一次算是彻底火大了，他感觉自己被陈聪给忽悠了。 “小样，你这小子就是个官迷。我已经说了，市委对你的正式任命过一段时间就会下来，但你从明天一早就要履行县纪委书记的权力和职责。” “没正式任命，我怎么履行权力和职责？” “草，你墨迹什么？我说了就算。” 第1090章 当了个假官 赵逵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陈书记，这样能行吗？要是市委没有对我正式任命，我就履行县纪委书记的职责，那我可就是个假县纪委书记啊。” “你就是假县纪委书记，只要我用你，那你就是真县纪委书记。” “陈书记，你还是催促一下市委，尽快下发我的任命文件吧。” 这一次，陈聪没有再搭理赵逵，赵逵心里更没底了，忙道：“陈书记，你倒是说话啊？” 陈聪没好气地道：“叫聪哥。” “啊？哦，好，聪哥。” “嘿嘿，你还是叫我陈书记吧，别叫聪哥了，江湖习气太浓。朱书记已经答应我了，提拔你担任q县的县纪委书记，让柳丛山和你对调。但要有个时间过程。但我这里的工作，却不能耽误，因此，你明天一早就要履行县纪委书记的权力和职责。” 赵逵只好点了点头，道：“可我现在还是个假的啊。” “假的当真的使用不就得了。” 赵逵被陈聪给鼓捣的有些心灰意冷，但他也清楚，只要陈聪用他，那他的职务升迁也是早晚的事。 两人开始推杯把盏喝起酒来，陈聪在医院住了几天院，算是彻底休息过来了。体力和精神都处于最佳状态。 “赵逵，明天一早你就要履行县纪委书记的权力和职责，但要悄悄地进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啊？聪哥，我本来就是假的，你还让我悄悄地进行？” “草，正因为你是假的，这才要悄悄的进行呢，不然，岂不是要惹麻烦。” “哦，对，说的也是。” 两人又连喝了几杯酒，陈聪这才又道：“在春节前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都有很多车辆进入县委宿舍区去送礼，我已经派人悄悄把这些车牌号都给拍下来了。其中大部分都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这些铁矿主都是有钱的主，你就以新上任的县纪委书记的身份审查他们，彻查他们行贿的行为。” 赵逵这才终于鼓捣明白陈聪的真实用意，忙道：“是要把那些铁矿主都抓起来吗？” “只要他们肯缴罚金，那就不抓。如果不缴罚金，那就抓。马勒戈壁的，既然他们有钱行贿，那就罚死他们，把他们的骨子都榨干净。” “要罚多少？” “我已经让县委办主任郭开派人将那些送礼的车辆都拍了下来，这些照片上都有他们的车牌号，这就是证据，他们抵赖不了。就用照片要挟他们，我和郭开仔细梳理过了，熊伏山所有的铁矿主，都曾进入过县委宿舍区来送礼。有的还不止一次送礼，而且是好多次。送礼的次数多的，那就多罚。送礼的次数少的，那就少罚。但我有个最低标准，罚款的总金额最低是2亿一千万。” “啊？我的天呐，要罚他们2亿一千万？” “是的。” “他们有这么多钱嘛？” “他们有的是钱，这些人才是社会的蛀虫和垃圾。他们利用国家资源拼命捞钱，还用钱去腐蚀国家干部。将国家的钱变成他们自己的钱，对这样的货色尽管使劲罚，罚的他们倾家荡产才好呢。” 赵逵本就是个特别容易激动的人，听陈聪这么说，他终于来了劲，道：“嗯，我明白了。罚，非罚死他们。” “我会让郭开的手下，也就是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充当你的手下。同时，我也会让县公安局的警察来鼎力相助你。县公安局的局长已经换成了鲁铁，这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况且，大年初一，县公安局才完成了彻底整顿，鲁铁也有了自己的班底，有这个作保证，咱们这次行动，一定能够成功。” 赵逵喝了一杯酒，颇有感触地道：“这么一来，县财政一下子多了2亿一千万，呵呵，q县这下比咱们h县都厉害了。” 陈聪断然说道：“扯淡，谁说要将这2亿一千万入县财政了？这些钱不能入县财政，我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 “我要用这些钱成立一家腊肉厂和一家啤酒厂，总投资正好是2亿一千万。卡猪已经去德国考察了，也考察好了一套国际最为先进的啤酒生产线，但光定金都没有。所以咱们的行动要快，尽快先把定金弄到手，这样才能让卡猪他们回来。” “定金是多少？” “三千五百多万。” “聪哥，可那些铁矿主要是不配合咋办？”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有本事，他们只能往外掏钱。你没本事，他们当然不会往外掏钱了。” 赵逵点了点头，但明显的底气不足，他还在顾忌自己是个假县纪委书记的身份。陈聪何等的精明，他一下就看出了赵逵的心理活动，断然说道：“赵逵，我可警告你，这一次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一次正式考察。你如果完成了任务，那你的县纪委书记，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你完不成任务，那你就乖乖再回h县当你的县委办主任，你也甭想再进入县委常委了。” “啊？聪哥，你这是耍我啊？” “草，我怎么能是耍你呢？你不尽快捞取点政治资本，凭啥无缘无故地提拔你？难道就凭你和我的关系好嘛？扯淡，和我关系好的人多了去了，为何非要用你？我这是给你一次提升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赵逵端起酒杯，咕咚一口，将酒喝了个底朝天，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陈书记，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把握好这次机会。那些铁矿主如果不交钱，马勒戈壁的，我非整死他们不可。” 看着赵逵咬牙切齿都有些狰狞的脸，陈聪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相信赵逵这一次肯定能完成任务。官迷最大的心愿就是当官，如果谁敢阻扰赵逵当官，他可真敢和对方拼命。 第1091章 新官上任猛烧火 第二天一早，鲁铁在陈聪的吩咐下，将赵逵和县委办的几名工作人员接到了县公安局，办公地点就设在县公安局的审讯室。 赵逵居中坐着，县委办的几个工作人员坐在两旁的桌子前，这几名工作人员正是秘密拍照的那些人，他们都是郭开最信任的手下。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分站在受审椅的两旁。 九点钟，第一个被秘密传唤来的熊伏山的铁矿主到了。秘密传唤就是为了保证不泄密，而且传唤他们的是县公安局的警察。 铁矿主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坐在了受审椅上。这个铁矿主对县公安局很熟，但他熟悉的那些人在大年初一就已经纷纷落马了，站在他两旁的八个警察，个个面无表情，他一个都不认识。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更是冷着脸看着他，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这是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铁矿主有些发懵地问道。 赵逵这才官腔十足地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逵，是新调来的q县的纪委书记，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应该清楚为什么把你传唤到这里吧？” 铁矿主和县纪委书记柳丛山也非常熟悉，他赶忙说道：“那柳书记呢？” 赵逵知道他问的是柳丛山，但他却假装不知地问道：“你问的是哪个柳书记？” “就是柳丛山书记啊。” “你问他干嘛？” “他不就是县纪委书记嘛。” 啪的一声，赵逵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这个铁矿主怒目而视。马勒戈壁的，老子本来就是个假的，你他妈还敢和老子提真的，草，还反了你了？赵逵现在都有想一把掐死柳丛山的心思，在赵逵眼里，就是柳丛山这个王八羔子挡了自己的官路。“我已经和你说了，我是新调来的县纪委书记。现在的q县的县纪委书记，是我，而不是他柳丛山。你再敢胡说八道，就罪加一等。” 铁矿主和政府官员打的交道忒多了，他也熟知政府官员的行事风格，赵逵这一通声色俱厉，根本就吓不到他，他淡然地笑了笑，道：“赵书记，我有什么罪啊？我可是一个守法的商人，就是说错了话，也不能罪加一等啊。呵呵，我没有罪，何来的罪加一等？” 铁矿主这番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对赵逵也是连讽带刺。但赵逵却没有生气，因为这个铁矿主开头叫了他一声赵书记，这可是赵逵生平第一次被人称呼赵书记啊，这种感觉实在他妈的太美妙了，激动的赵逵都险些差点呻吟出声。 一直冷着脸的赵逵突然之间变得面色和善起来，倒是把铁矿主给弄的有些犯迷糊。嗯？这个新来的县纪委书记，被自己连讽带刺地挖苦了一番，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是高兴。我草，这到底是咋回事？ 赵逵并没有再急着说话，而是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起了水。他要充分享受一下这个铁矿主称呼他赵书记给他带来的快感。 过了好大一会儿，赵逵方才放下了水杯，但他的脸色却更加欢愉了，欢愉得他又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突然发现这个铁矿主用困惑迷茫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赵逵这才幡然醒悟。我靠，光顾着高兴了，险些将聪哥交代给自己的重要任务给忘了。如果完不成聪哥交代的任务，那自己就成不了真正的县纪委书记。为了让更多的人称呼自己为赵书记，那自己还得豁出去玩命地干。 想到这里，赵逵和善欢愉的脸色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冰冷的驴脸，反声问道：“你说你自己没有罪？” “是啊，我没有罪啊。”说到这里，这个铁矿主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审讯室，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两旁全副武装的八个警察，忙道：“我是个合法的商人，这里是公安局，但警察可不能冤枉我啊。” 赵逵冷笑一声，道：“你看清楚了，审讯你的可是县纪委书记，并不是警察。我们县纪委也不会冤枉你，既然能把你传唤到这里来，那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要端正态度，坦白交代，不要心存侥幸，否则，后果自负。” 赵逵跟陈聪这么多年了，耳闻目染之下，赵逵也学的精明了很多，他没有上来就点明事实，而是采取绕来绕去的诱导策略，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这个铁矿主。 “赵书记，请问我到底犯了啥罪？” 赵逵又一次听到了铁矿主称呼他赵书记，一阵喜悦又油然而生。官迷的官瘾就是大啊，人家一声赵书记，就几乎摧毁了他的斗志。 赵逵已经来不及享受赵书记的称呼了，他要坚决完成任务才行。不然，这赵书记就是昙花一现。 赵逵冷冷地看着这个铁矿主，一字一顿地道：“你犯的是行贿罪。” 铁矿主顿时一愣，但行贿罪这个罪名，他早有心理准备。早在他承包铁矿的时候，他就清楚自己一直在犯行贿罪。但一直没有人亲口对他这么说过，他也熟视无睹起来。当赵逵吐出了行贿罪这三个字，还是让这个铁矿主愣了一下。 “赵书记，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没有犯行贿罪，我也没有向任何人行过贿。” “是吗？我可警告你，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敢说假话，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铁矿主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玩味。他感觉这个新来的县纪委书记太幼稚了。铁矿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啊，凭你这个新来的县纪委书记几句话，就能把他吓倒，开玩笑呢。 “我当然说的是实话了，我开矿挣钱容易嘛，我自己还不够花的，我还向别人行贿？难道我是个傻子吗？” 赵逵突然问道：“你的座驾是什么车？” “奔驰啊。” “******是你的车牌号吧？” 铁矿主顿时一愣，忙道：“是啊，这是我的车牌号。” 第1092章 彻底对抗 马勒戈壁的，你只要承认就好。赵逵随即又道：“在春节前，你的座驾进出县委宿舍区几次？” 铁矿主顿时吃了一惊，忙道：“一次也没有。” 甭跟他废话，这种人不见证据不死心，赵逵直接将一摞照片拿了出来，抬手扬了扬，道：“你的座驾在春节前进入过县委宿舍区八次。真不简单，你还真能送礼，一次不行，竟然还送了八次。我这里可是都有现场照片。” 铁矿主顿时面红耳赤，他自己在春节前给谁送的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可是不会忘记的。没错，他的确是去了八次县委宿舍区。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新上任的县纪委书记都给拍了照片？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无法收回。他脸红脖子粗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甭想蒙我，我也不是好蒙的。” 赵逵对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道：“拿给他，让他自己看，是不是他自己的座驾。” 那个工作人员立即起身来到了铁矿主面前，将照片一张一张地拿给他看。铁矿主用惊愕地表情看着照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照片拍的太清晰了，他的车票号被拍了个正着。 能成为铁矿主，那可不是寻常人物，不但在官场上有人，在社会上更是有人，要是被这几张照片就给吓倒了，那他还是铁矿主吗？ “哦，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是去了县委宿舍区几次，但我那是去找人谈事，并没有送礼。” 只是些车牌号的照片，这能说明什么？仅能说明这辆车出入过县委宿舍区，但却不能说明就是去送礼了。 赵逵轻蔑地笑了笑，又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照片，道：“我警告你，你甭想蒙混过关。我这些照片上，都有时间和日期。刚才让你看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这里还有你和你的司机从车上搬东西送礼的照片。” 铁矿主顿时目瞪口呆，赵逵又让那个工作人员将这些照片拿给铁矿主看。铁矿主看完照片，脸色变得土灰，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他没有想到自己从车上往下搬运礼品的照片也被拍了下来。这下算是无法抵赖了。 虽然是无法抵赖，但铁矿主也有自己的说辞，他道：“这些照片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去送礼了。逢年过节，走亲访友，这也是咱们中国的光荣传统。我去拜访个朋友，拿了些土特产，难道就说我是去送礼了？这不是冤枉人嘛。我去朋友家，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吧？拿这些照片来说事，吓唬谁呢？” 铁矿主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那好，你就说你带的是什么土特产，去的谁家？” “这我可不能说，总之我是去拜访朋友了，拜访朋友也算送礼？这是什么逻辑？这属于我的隐私，你甭想让我说出来。” 铁矿主开始耍无赖了。赵逵看着他的这番鸟样，气不打一出来。铁矿主这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铜臭气，脖子上戴着一根大粗金链子，手指上戴着大号的金戒指，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戴这么土的东西。这也说明此人素质极低，很有可能就是个社会混子。 赵逵轻蔑地看着他，冷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坚决不说，这是我和我朋友之间的隐私，我凭啥说？” 赵逵一声厉喝：“那你的朋友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说完，铁矿主竟然摇晃着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 赵逵冷笑一声，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就把你的铁矿给封了。” 这是赵逵早就想好的杀手锏，你铁矿主再牛逼，老子只要把你的铁矿给封了，看你孙子老实不老实。 至此，铁矿主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恶狠狠地看着赵逵，道：“你要封我的铁矿？你有这权力吗？封铁矿最起码得经过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文件，你是纪委书记，又不是矿产资源管理办的主任，你封的了吗？”说完，这家伙竟然还冲赵逵露出了嗤之以鼻的嘴脸。 这个铁矿主的确是很有底气，别说县委县政府的这些官员了，就连市里甚至省里的某些高官，他都打过交道，他还怕新上任的赵逵？也就是在春节前，他还曾想去陈聪那里拜拜码头，但被尹琴给阻止了。他和尹琴等一班县委领导，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因此，他对陈聪也不怎么忌惮，何况这个赵逵呢？ 赵逵看着这厮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嘴脸，心中怒火冉冉升起，道：“你倒是对封矿的程序很懂啊，竟然还知道矿产资源管理办，不简单啊。” “那是自然，我和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李晓副县长是很熟的。”说完这话，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急忙住嘴不语，神态也有些狼狈。像他这种人最喜欢扯虎皮拉大旗，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和某个当官的关系铁，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但他这种习惯在这个时候发作，的确是自找麻烦。 赵逵阴森地笑了起来，道：“原来你和李晓很是熟悉啊，这么说你和他也算是朋友了？” 铁矿主很是抵触地看着赵逵，紧闭着嘴唇不说话。赵逵根本就不给他考虑的时间，道：“你和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李晓副县长是很熟的，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现在你又不承认了？” “我没说不承认，我和李晓是很熟，但也不能说我和他就是朋友。” “很熟还不是朋友？” “很熟就是朋友吗？” 至此，铁矿主开始玩起了彻底对抗，不论赵逵再问他什么，他就是一个字也不说了。气的赵逵几次想拍桌子发脾气，还想起身过去对他用刑。 今晚六更，谢谢大家！ 第1093章 取得庄菲的支持 有些人就喜欢玩滚刀肉，这个铁矿主就是这类货色，他发现赵逵用他说的话来套他，为了避免上当，他索性装起了哑巴。这么一来，赵逵顿感无计可施。 下午，陈聪正要去县公安局查看一下审讯的进展情况，但市纪委的人到了，带队的是市纪委书记庄菲。 庄菲带人过来就是要调查了解一下q县公安局在大年初一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的情况，因为接到了大量的实名举报，市纪委不得不做出动作。这些实名举报的，无一例外都是那些被刷下去的28个原中层干部还有一些他们的追随者。 但庄菲来之前，朱书记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对她讲了，还交代她，去q县这一趟，只是例行公事，但绝对不能难为陈聪。 陈聪在上午的时候，带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去各单位转了转，也算是春节后上班第一天的团拜活动。下午陈聪什么也没安排，他要去县公安局坐阵。但庄菲的到来，他无法成行了。 陈聪心中虽然有些恼火，也不愿配合，但没办法，庄菲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的，陈聪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再次向庄菲率领的工作组做了详细的汇报和解释。 等陈聪汇报完毕，庄菲说道：“那咱们就去县公安局一趟，再进行实地调查了解。” 这一下，陈聪不愿意了。赵逵带人正在县公安局审讯室里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进行秘密审讯，这要是让市纪委工作组撞个正着，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庄书记，你们不用去县公安局了，我看还是在这里办公吧。你们想找谁了解情况，就让谁过来好了。” “不行，我们还是去县公安局吧，这种事还是实地办公的好。” 陈聪顿感一股怒火由心而起，越是忙的时候越是有人来添乱，但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平心静气地道：“庄书记，县公安局才整顿完，你这个时候带工作组过去，会有人趁机兴风作浪的。你们来主要是了解事情的真相，只要将事情的真相了解了，你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还是在这里办公，让县公安局的人过来就是了。” 但庄菲明显不吃陈聪这一套，道：“这怎么行？我们来就是调查事情的真相的，不实地调查，那怎么能行？” 实地调查你奶奶个屁，陈聪真想拍案而起，和庄菲大吵一架。但当着这么多市纪委工作人员的面，陈聪绝对不能这样做，怎么着也得给庄菲留面子。 “庄书记，能借一步说话吗？” 庄菲一愣，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朝外走了出去，陈聪立即跟上。 出了会议室，庄菲站在走廊上面无表情地问道：“啥事？” “庄书记，在春节前，我发现每晚都有很多车辆进入县委宿舍区去送礼，而且这里边大部分的高档车都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为了整肃这种腐败之风，我已经安排人秘密审查那些腐蚀政府官员的铁矿主。审查的地点就设在县公安局。你们这个时候去很不方便。” 没办法，陈聪只能实话实说了，不然，庄菲根本就不听他这一套。对于庄菲的执拗，陈聪是多次领教过了。不实话实说，休想在精明干练的庄菲面前蒙混过关。 果然，庄菲听了陈聪的这番解释，不再那么执拗了，陈聪能整肃这种腐败之风，也正是代她履行纪委职能，她不但不能反对，还要大力支持。 “陈聪，你这么做非常好，我也会积极协助你的。县纪委的人主办这件事对吗？” 陈聪压低声音道：“县纪委的柳丛山，此人就是个腐败分子，但我现在还没有掌握他贪腐的证据，柳丛山和县纪委的那帮子人，我一个都不能用，一旦走漏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我是让h县的赵逵过来秘密进行的，赵逵带领的手下，也是县委办的工作人员。” “你让赵逵来办这件事，不合适吧？他只是h县的县委办主任，无论从工作职能还是工作经验上，他都不适合做这项工作。” “我已经向朱书记提议了，让赵逵来这里担任县纪委书记，但市委的任命文件还没有下来，我也只能临时让赵逵顶替一下了。” “陈聪，要不要市纪委的人去协助赵逵？” “暂时不用。” “哼，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腐蚀政府官员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很多年了。q县的政府工作人员和执法人员都几乎被他们给腐蚀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腾出精力来收拾他们。” 得到了庄菲的大力支持和肯定，陈聪心中的怒气顿消，忙道：“庄书记，你就带工作组在这里坐阵，该怎么调查你们就怎么调查，我先去县公安局看看情况，如何？” “嗯，那你去吧，先让鲁铁到这里来，我们还要听取他的汇报。” “嗯，好，我去了后，就立即让鲁铁赶到这里来。” 庄菲转身朝会议室走去，陈聪急忙匆匆下楼。 当陈聪赶到县公安局的时候，豁然发现鲁铁和赵逵坐在审讯室的监控室里愁眉苦脸。 “情况怎样？” “陈书记啊，这个铁矿主是个滚刀肉啊，死活就是不开口，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都快把我给愁死了。”赵逵哭丧着脸。 鲁铁也道：“这个人见过世面，根本就不上钩，我也过去审了他一会，但他就是啥也不说。” 陈聪一听，非常恼火，立即坐了下来，吩咐道：“把你们审讯他的监控录像播放给我看，我就不信，还拿不下他。这都快一天了，第一个被审讯的人还没有突破，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鲁铁亲自动手播放审讯的监控录像，陈聪坐在那里，仔细地观看着。当观看完毕，陈聪这才意识到，这个铁矿主就说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是他提到了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李晓副县长。 第1094章 忙中出乱 能不能从李晓身上打开突破口？但这的确是太难了，毕竟李晓是常务副县长兼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陈聪判断，李晓利用职务之便还不知道从这些铁矿主身上侵吞了多少钱，说不定李晓还是个隐形的亿万富豪。 鲁铁低声道：“陈书记，实在不行，就给他上上手段吧。这么耗下去，他能耗得起，咱们可耗不起。” 陈聪问道：“上什么手段？” “动用点私刑，让他吃点皮肉之苦，我就不信他不招。” 陈聪断然否决：“不行，绝对不能滥用私刑。但这人不招，说明咱们的工作思路不对头啊。” 说到这里，陈聪皱眉考虑了一会儿，道：“我看这样吧，将他铐起来，不给他水喝，不给他饭吃，不让他上厕所，更不让他睡觉，任何人都不和他接触，就这么把他凉起来。咱们用时间来做赌注，看他到底招不招。” “嗯，好，那就这样吧。” 鲁铁立即出去吩咐。不一会儿，就有警察给这个铁矿主戴上了手铐，当给他戴手铐的时候，这个铁矿主极力挣扎，大呼小叫，但却是无济于事，咔嚓一声，锃亮的铁铐戴在了他的两只手腕上，随后他被固定在了受审椅上，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拷住，整个人动也没法动。一盏强光灯摆在了他的面前，在强光的照射下，他想打个瞌睡都不可能。其余的人都随即撤出了审讯室，只留下了这个铁矿主。 不一会儿，铁矿主就大声喊了起来，说他口渴。但没人理会他。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大喊着饿了，仍是没有人搭理他。上厕所那更是门也没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陈聪和赵逵以及鲁铁在监控室里密切注视着铁矿主的动静。 但这么耗下去，陈聪是真的耗不起啊。卡猪和梅以及郭里醇还在德国等着，等着陈聪将设备定金打过去，他们才能回国。 陈聪性格不执拗，但他做起事来，一旦遇到了困难和挫折，那他就会非常执拗，甚至执拗的有些吓人。这个铁矿主越是不招，陈聪还就越和他杠到底了。 陈聪做事灵活，善于变通，更是不拘一格。他在深思，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是不是从李晓身上打开突破口？ 想到这里，陈聪一刻也不想再耽误，立即对赵逵道：“你在这里守着，有啥事立即给我打电话。”说完，陈聪对鲁铁道：“鲁铁，你跟我走。” 陈聪带着鲁铁匆匆朝县委大院赶，在车上陈聪这才告诉了鲁铁，市纪委工作组来了，目的就是调查了解大年初一县公安局的整顿情况，陈聪让鲁铁如实汇报。 陈聪带着鲁铁走进了市纪委工作组所在的会议室，鲁铁一进门，庄菲和会议室的其他人都惊呆了，因为鲁铁现在还是有些鼻青脸肿的，大年初一那一场激烈打斗，实在是太凶悍了，没个十天半月，鲁铁脸上的伤根本就下不去。 鲁铁坐下了，但陈聪却没有坐，他又对庄菲道：“庄书记，有个事我想单独向你汇报一下。” 陈聪和庄菲又来到了会议室外边的走廊上，陈聪压低声音道：“庄书记，赵逵那边的审讯陷入了僵局，那个铁矿主是个滚刀肉，死活就是不交代行贿的事，但他却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常务副县长兼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李晓。” 庄菲一愣，忙道：“那人是怎么提到李晓的？” “他说和李晓非常熟悉。”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是啊，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李晓肯定和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才是审讯第一个铁矿主，几十个铁矿主，都曾经去县委宿舍区送过礼，有的还不止一次去送礼，而是送了很多次。要是都这么死活不招，那可就麻烦了。今天审讯的这第一个铁矿主，他在春节前，曾经去了八次县委宿舍区。他胡搅蛮缠说是去拜访朋友，就是不交代实质问题。为了尽快取得突破，是不是在李晓身上做点文章？” “怎么做？纪委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李晓此人，肯定早就吃饱了，他如果出事，那就是一个大案子。要是先把李晓给拿下来，那些铁矿主们就不会再抱有幻想了。”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关系，他这么费煞苦心地暗中操作这件事，不就是为了尽快得到两亿一千万的罚款嘛。要是拿下了李晓，势必会牵扯到很多人，那样的话，即使得到再多的罚款，也只能乖乖上缴县财政了，陈聪也就无权再自由支配这部分资金了。那腊肉厂和啤酒厂也就无法如期建成了。 想到这里，陈聪心中叫苦不迭。暗自责怪自己，自己是太着急了，着急之下，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了庄菲身上，这么个搞法，岂不是公开进行了，还能叫秘密进行吗？那自己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了。 假如庄菲今天不带领工作组来这里，陈聪心里也不会这么乱。当陈聪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已经背离了当初的目的，不禁懊恼后悔。 真是忙中出乱啊，陈聪暗中警告自己，要沉住气，越是忙越要冷静，绝对不能再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这个时候，庄菲蹙眉沉思过后，道：“陈聪，仅凭那个铁矿主的这句话，是无法将李晓拿下的，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再者说了，要拿下李晓，首先得经过市委常委会的同意，还得经过市人大和县人大的批准。这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从李晓身上下手，不太现实。” 陈聪正不知道如何挽回自己忙中出乱的过错，庄菲这么说，就等于将事情又推回到了起点。 陈聪忙道：“嗯，既然这样，那就放弃从李晓身上寻找突破口的方案。庄书记，这件事你还要替我保密，毕竟是秘密进行的，传扬出去，对我也不利。” 庄菲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放心吧，我会一直做你的后盾的。” 第1095章 要智斗才行 也多亏是庄菲，要是换作别人，谁还能替陈聪保密呢？ 安抚住了庄菲，陈聪暗中松了一口气，看到庄菲又进了会议室，陈聪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点燃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眉头，考虑对策。 赵逵的能力的确很是一般，陈聪将这么重要的一项任务交给他，让他也有些勉为其难。难道陈聪是用错人了？陈聪并没有用错人，赵逵的能力一般，但赵逵却是极其听话。听话的人，用起来就特别顺手，即使能力一般，那也得用。这就是用人之道。 这件事，陈聪只能用赵逵，用别人很有可能会捅娄子。赵逵虽然审讯工作进展不下去，但最起码不会给陈聪添乱。 陈聪在办公室坐不下去了，时间太紧迫了，陈聪将烟头掐灭，立即起身又赶往县公安局。 既然已经放弃了李晓的那条线索，那就只能重新调整审讯思路了。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这个铁矿主的嘴巴给撬开，他就是铁嘴钢牙，陈聪也要拿把锥子给他撬开。 陈聪返回到监控室，赵逵正在屋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审讯室中的那个铁矿主则是坐在受审椅上，一动不动。 赵逵看到陈聪一进门，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陈聪如此信任他，他却无能为力，那他还怎么担任县纪委书记？ 还没等陈聪开口说话，赵逵就快步走了出去。瞬息之间，赵逵一阵风闯进了审讯室，快步来到那个铁矿主面前，厉声喝道：“草尼玛的，你不说是吧？那好，老子就把你的铁矿给封了。” 在监控室密切观察的陈聪，，看到赵逵竟然有些不管不顾了，竟然破口大骂起受审的铁矿主，不禁有些着急。你他奶奶的也得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啊，虽然你现在还是个假县纪委书记，但你也得演的像一些啊。 铁矿主明显不吃赵逵这一套，黑白通吃的他，本就狂妄自大，一个小小的县纪委书记，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你有这权力吗？哼，县纪委是管党员干部的，我只是一个商人，你管得着我吗？还要封我的矿，没矿产资源管理办的同意，你封的了吗？别在这里冲我大呼小叫的，我清楚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的职能，你去管党员干部吧，你无权管我，更无权审问我。”说完，他还冲赵逵露出了一副极其鄙夷的神情。 赵逵被彻底激怒了，再次厉声吼道：“草尼玛的，你有胆子再说一句？” “草尼玛的，你骂谁呢？哼，你是县纪委书记，竟然还骂人？我都怀疑你这县纪委书记到底是不是真的。” 啪的一声巨响，赵逵抬手就打了对方一记耳光。 “我草泥马，你敢打我？马勒戈壁的，我要告你。” 啪的又是一声巨响，赵逵反手又抽了对方一记耳光。 “我草泥马，老子就打你了，你能咋地？你有本事就去告我。” 铁矿主平时耀武扬威，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他恶狠狠地瞪着赵逵，但他却不敢再骂了。他也看出来了，如果他再骂，赵逵还得抽他耳光。 陈聪一看局势发展成了这样，顿感不妙，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赵逵的手机。 赵逵骂骂咧咧地再要动手，听到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陈聪打给他的，他伸手指着铁矿主的鼻子，厉声说道：“你他妈的不老实交代，有你的好果子吃。”说完，这才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赵逵返回了监控室，但陈聪发现他的脸色很是蜡黄，这厮一生气就是这个德行。本来还想训斥赵逵的陈聪，看到赵逵被气成了这样，陈聪也就没有再训斥赵逵。 赵逵既然已经动手打了他，也骂了他，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埋怨责怪也没用了。说不定，赵逵的这一通暴怒，连骂带打，说不定还能多少起点作用。 “赵逵，别生气了，咱们得和他智斗，靠蛮干是不行的。”陈聪态度和缓地道。 赵逵本来要等着陈聪训斥他，没想到陈聪不但没有训斥他反而还安慰他，这让他不禁一愣。 陈聪又道：“我看咱们再演一出戏吧。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只能是耗下去了，耗的对方无法坚持了，他也就自然就会招了。但这要有时间保证，我们再急也得忍着。” 赵逵忙点了点头，陈聪吩咐：“你让县委办的那几个工作人员到审讯室门口等着，我一会就过去。” 赵逵转身走了，陈聪急忙认真梳理思路，这一出戏能不能演的成功，对撬开对方的铁嘴钢牙至关重要。 半分钟之后，陈聪起身走出了监控室，豁然发现，审讯室门口站着的除了赵逵和县委办的那几个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赵逵索性把那八个警察也叫了过来。 人越多越能制造声势，陈聪冲他们笑了笑，率先走进了审讯室，赵逵紧跟其后，其余人等也都跟了进来。 呼啦一下进来了这么多人，让铁矿主很是吃惊。当他看到第一个进来的人竟然是才来的县委书记后，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 陈聪坐在了赵逵原先坐的地方，赵逵和县委办的几个工组人员站在了陈聪两旁，那八个警察是鲁铁精心挑选的，他们是绝对忠于职守，他们站在了铁矿主的两旁，对铁矿主的心理再次造成压力。 陈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铁矿主，沉稳地道：“你认识我吗？” 铁矿主忙点了点头，道：“认识。” 陈聪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才来的陈书记。” 陈聪也没有想到这个货色竟然认识自己，自己和他压根就没有打过交道。既然他认识自己，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多说废话了。 “我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我叫陈聪。这一位是新来的县纪委书记，他叫赵逵，想必你和他已经打过交道了吧？” 铁矿主对陈聪毕恭毕敬，他知道陈聪是q县的一把手，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但铁矿主对赵逵很不以为然，赵逵刚才动手抽了他两记耳光，他倒现在还记恨着赵逵呢。 今天三更，因下午忙着赶火车提前把作品发出来，谢谢大家！ 第1096章 如实交代 陈聪随即又道：“我这是刚开完县委常委会议，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做出了新的分工，李晓副县长不再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改由县纪委书记赵逵同志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为了让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这个县委书记亲自到这里来代表县委县政府宣布这项新的任命，你该清楚你目前所面临的局面吧？” 铁矿主听的目瞪口呆，他可以不相信赵逵，但他不敢不相信陈聪。陈聪的大名，他可是早就听说过。尤其是陈聪作为h县的县委书记，亲自带队去丽水镇将那家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给关停了，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丽水镇隶属于h县，但却和q县相邻，对当时发生的将那家化工公司关停的这一幕，q县有头有脸的人都非常清楚。陈聪不但将那家背景极其深厚，几乎能通天的化工公司给关停了，还让对方拿出了四个亿的赔偿。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陈聪却一气呵成地完成了。 陈聪宣布完这番话，就起身离开了。赵逵也紧跟着陈聪走了出来。但其余的工作人员和那八个警察则留在了审讯室里。 “聪哥，你刚才宣布的是真的？”赵逵低声问道。 “草，假的，我不是说要演出戏嘛，目的就是让对方忌惮你，你现在就可以宣布对他的铁矿查封了，看他还敢不敢死扛下去。” “好，我这就去。” 赵逵随即返回了审讯室，端坐在刚才陈聪所坐的位置上，目光炯炯地看着铁矿主，厉声说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不如实交代问题，我今晚就把你的铁矿给封了。你要是还不信，那咱们就走着瞧。” 铁矿主脸色蜡黄，显得很是恐慌，戴着手铐的双手也哆嗦了起来。突然之间，他颤抖着声音道：“能给我根烟抽吗？” 赵逵心中一喜，给身边的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工作人员从桌上拿起了一盒软中华，这盒软中华是铁矿主身上带的，只不过被搜了出来。 铁矿主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烟，又被点燃上，他深吸了几口，一根烟就见底了。此时，他额头上的冷汗也下来了，道：“我要见陈书记。” 但赵逵却道：“陈书记工作繁忙，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直接对我说就行。” “不行，我必须要见陈书记，不然，我就啥也不说。” 赵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了隔壁的监控室，陈聪正坐在里边紧盯着监控屏幕。 赵逵低声道：“陈书记，他要求见你。不然，他就啥也不说。” 陈聪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了，他点了点头，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不能再见他了，我要是再见他，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不但不能让他缴纳罚款，还得把他给法办了，我们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了。折腾了这一通，我们就真的成了纪委办案了。” 赵逵顿时明白陈聪的意思了，忙道：“这可咋办？” “还能咋办？你就说我早就离开了，现在没空再见他。他如果不交代，你就说查封他的铁矿。这一次他肯定会束手就范。” “好，我就这么办。” 赵逵再一次返回了审讯室，他坐在那里，官气十足地道：“陈书记已经走了，他工作很忙，没有空再见你。我是县纪委书记，你对我说就行了。” “那我啥也不说。” “你可以啥也不说，我也不强求你。但我肯定会封你的铁矿，你落个鸡飞蛋打，最后还得老实交代。最终，你的铁矿没了，那你还得去坐牢，行贿罪够判几年的，我想你应该清楚。” 铁矿主已经不敢直视赵逵的目光了，他低下了头，显得更加慌乱。赵逵随即又道：“你要说就立即说，不说我也走了。告诉你，当我再走出这个屋子，你想交代，我也不听你交代了，你就等着在法庭上交代吧。”说着，赵逵起身就走。 当赵逵走到门口的时候，铁矿主突然抬起了头，冲即将出门的赵逵道：“赵书记，我要是交代了，能对我从宽处理吗？” 赵逵停住了步子，转身回头，道：“我们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只要如实交代了，我就算你自首，当然会从宽处理你了。” “好，我说。” 赵逵随即返回了原位坐下，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做好记录准备，对铁矿主道：“那你说吧。” 铁矿主开始如实交代，他首先交代了今年春节前去县委宿舍区那八次，都是给谁送的礼，又都送了些什么。 让陈聪和赵逵感到震惊的是，铁矿主送的八次礼，送礼的对象分别是原县委书记尹琴、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县委宣传部长纪东、县纪委书记柳丛山、常务副县长兼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李晓以及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里几个手握实权的人。让陈聪感到更加震惊的是，铁矿主除了这八次送礼之外，还专门去了县长韩冬在市区的家送礼。 铁矿主的送礼之行，就等于将县委领导班子的人和他所用得着的人给一网打尽了。 赵逵道：“你给这些人送礼，到底有没有送现金？” 铁矿主忙道：“没有，绝对没有。送现金那是要出事的，我就送人家也不会要。我送的都是些寻常东西。” “还寻常东西？你虽然没有送现金，但送的都是名烟名酒，还有一些贵重礼品，这些东西折合成现金，也不少了。也足够让你进去蹲一段时间了。” “q县就是这么个风气，别人都送，我不送也不行。谁送礼谁就能得到照顾，谁不送礼谁就寸步难行。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铁矿主很是精明，他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铁矿主没有说往年送礼的情况，他只交代了今年的送礼情况，赵逵也没有往下问他往年的送礼情况，毕竟这不是真正的纪委条线办案。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第1097章 惩前毖后 但陈聪交代赵逵，要让这个铁矿主把往年的送礼情况也交代清楚，不然，就很难让他就范。况且，这个铁矿主已经交代的问题，也未必就是全部实情，他肯定也是避重就轻。综合起来看，这个铁矿主就是个老油条，对这里边的猫腻非常懂，为了让他多掏钱，只能这么办。 又是历经几个小时的对抗，铁矿主再也无法坚持了，一股脑将往年送礼的情况都交代了。但他只交代给县这一级官员送礼的情况，对市一级甚至是省一级的拒不交代。 陈聪看着这个铁矿主交代问题的审讯笔录，将他这些年给县一级官员送礼的名单仔细一核算，竟然大吃一惊，因为这个铁矿主这些年送出去的礼物，折合成现金，竟然有二百万之巨。这还不包括他送给市省级的礼物。 对钱极不看重的陈聪，看着这份送礼名单，也是触目惊心。让陈聪感到很是气愤的，正是这样的商人，将政府官员给拉拢腐蚀了。要不是这些有钱的商人，官员的腐败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赵逵，你给他两条路选择，一条路是让他缴纳送礼金额十倍的罚款，这叫惩前毖后。第二条路，如果他不缴纳罚款，那就封他的铁矿，将他交给司法机关处理。” “聪哥，让他缴纳送礼金额十倍的罚款，那就是两千万啊，这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马勒戈壁的，就是他这样的货色，将很多政府官员给拉下水了，对这样的人，要毫不客气。” “他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吗？” “能，这些人有的是钱。他如果没钱，敢每年送这么多礼吗？” “嗯，好，我去和他摊牌。” 当赵逵再次返回审讯室的时候，大部分工作人员和那八个壮声势的警察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赵逵和一个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 赵逵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想不想出去？” 铁矿主忙道：“想，我当然想了。”他已经被折腾坏了，从关进来到现在，他没吃没喝还没去上厕所，更没有睡觉，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好，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将你这些年送出去的礼物折合成现金，有二百多万。你可是真敢送啊，但你这么做，就是在拉拢腐蚀国家干部，罪不可恕。你要想赎罪，那就要缴纳你送礼金额的十倍，这是对你的惩罚，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再送礼了。第二，你如果不缴纳罚款，那就把你的铁矿给封了，同时，也把你移交司法机关，那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铁矿主眨巴着小眼睛，他在认真地听着赵逵所说的每一句话，听到最后，他终于听明白了，要么缴纳罚款，要么就去坐牢。但缴纳罚款是二百万的十倍，那就是两千万啊。这么大的数字，等于在用刀剜他的心啊。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铁矿主终于想明白了，忙道：“赵书记，我愿意缴纳罚款，但罚款能不能少缴点？” “你想少缴多少？” “二百万行吗？” “不行。你敢送二百万的礼，那就要加倍地惩罚你，这是让你长个记性，看你今后还敢不敢送礼了。我告诉你，这个罚款金额不是我制定的，而是县里制定的，十倍是最低限，你也甭想讨价还价，少一分都不行。你可以不交罚款，我也没有逼迫你。但将你的铁矿封掉将你移交司法机关，这是必然的。你自己考虑吧。”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铁矿主哭丧着脸道：“赵书记，我缴纳一千万的罚款，咋样？” 赵逵把眼一瞪，很不耐烦地道：“我已经说了，你不要再讨价还价了，这是县里的规定。让你缴纳罚款，是对你的惩罚，同时也是对你网开一面，你怎么还不懂呢？” 看铁矿主还是不想一把就拿出两千万，赵逵火了，道：“你也可以不用缴纳罚款，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十分钟之后，你如果还没考虑好，那你就到司法机关去考虑吧。”说完，赵逵就出去了，只剩下那个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守在这里。 赵逵又来到了监控室，压低声音道：“陈书记，看他那样子，缴纳两千万有些困难，实在不行，就让他少交点吧。”赵逵也熬坏了，他恨不得赶紧结束这拉锯战。 但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行，少一分都不行。这人不但拉拢腐蚀国家干部，败坏社会风气，他还是个为富不仁的货色，对他这种垃圾绝对不能手软。” “他如果拿不出两千万呢？” “那就把他移交司法机关。” “真要把他移交司法机关啊？” “草，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陈聪火了，赵逵也不敢再吱声了。 不到十分钟，铁矿主就在审讯室叫嚷着要见赵书记，那个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立即出来叫赵逵，赵逵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赵书记，我想好了，我也甘愿缴纳两千万的罚款。” 赵逵心中大乐，但他表面却装的很是沉重，道：“你这么做就对了。你送礼就是在拉拢腐蚀国家干部，性质极其恶劣。对你罚款，也是本着教育你的原则。你能有这个认识就很好嘛。我派人跟你回去筹款，你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罚款交上。” 但让赵逵吃惊地是铁矿主却道：“我现在就可以缴纳罚款，我有手机银行，你把缴纳罚款的账户告诉我就行。” 赵逵的下巴险些被惊下来，在他看来，两千万是巨资，这个铁矿主怎么着也得回去筹几天的款，没想到人家可以用手机银行立即转账。但赵逵还不知道账户，他忙道：“你稍等会。”便起身走了出去。 赵逵快步来到监控室，道：“陈书记，罚款缴纳的账户在哪里？” 陈聪笑道：“你还派人跟他回去筹款，我早就说了，这些人有的是钱。罚款缴纳的账户早就准备好了，是县委办设立的账户，你把县委办的那个小李叫进去，他掌握着账户。” 第1098章 秘密进行 赵逵立即带着县委办的小李走进了审讯室，小李将账户告诉了铁矿主，铁矿主立即用手机银行转账，几分钟后，两千万就已经转到了县委办的账户上。 赵逵按照陈聪事先的吩咐，道：“这一次对你的审讯是秘密审讯，你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铁矿主有些困惑地看着赵逵，问道：“公事公办？” 赵逵再次说道：“你如果告诉了别人，那我们也就不能对你网开一面了，只能再将你移交司法机关。行贿罪是触犯法律的，一旦公开，引起了别人的关注，那我们只能公事公办了。” 赵逵的解释，让铁矿主终于清醒了，他忙点头道：“赵书记，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罚款我都交了，我要是再对别人说，那我可就真傻到家了。” “嗯，你清楚就好。” 当铁矿主被放出审讯室后，他第一时间冲进了厕所，第二时间进了县公安局旁边的一个饭馆，大吃大喝了一顿。随后，秘密传唤他的县公安局的警察又将他送回了熊伏山铁矿。 县公安局的几个警察将这个铁矿主送回他的铁矿后，立即又秘密传唤了另一个铁矿主。 赵逵也累的够呛，陈聪和鲁铁陪他一块吃饭，赵逵正在山吃海喝，忽地发现又有一个铁矿主被秘密传唤了来，顿时很是抵触地道：“陈书记啊，还让人喘口气吧？也不能总让我连轴转啊。” “赵逵，完事开头难，第一个最难啃的堡垒都被你给攻下来了，这第二个就轻车熟路了。你吃好喝好就去审问他，如果能在今晚拿下他最好，拿不下来，就明天接着来。” 特别喜欢杯中物的赵逵，喝了一大口酒之后，道：“他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不让他吃饭喝水，更不让他睡觉，哼，凉他一晚上再说。” 鲁铁压低声音道：“陈书记，这么个弄法，能行吗？” “怎么不行？咱们这叫依法办事。”陈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没底。他也清楚，这么个弄法，是很冒风险的。最起码他又犯了不请示不汇报的毛病，但如果事先请示汇报了，估计这事也就干不成了。为了尽快筹集到腊肉厂和啤酒厂的资金，陈聪豁出去了，也只能这样干了。去他奶奶的，先干了再说。只要将腊肉厂和啤酒厂开办起来，有什么样的麻烦，陈聪都不怕。 吃完饭之后，陈聪就走了。鲁铁陪着赵逵。 庄菲也没有离开q县，她还在带着工作组连续工作。一个接一个地将那些实名举报的人叫去工作组调查了解情况。这项工作很是繁琐，但也是例行公事。庄菲如果不这样例行公事，这些实名举报的人还会再闹下去。市纪委工作组的出面，就是要尽快把这件事压下去，让这些人不要再闹了。这就是庄菲的目的。表面看，她这样做，是对陈聪不利的。但实际上，她是在暗中相助陈聪，让陈聪少些麻烦。 朱书记曾经特别语重心长地对庄菲说：“庄菲啊，陈聪是个能干实事的人，但干实事是很难的，有些人就见不得别人干点实事。因此，咱们这些当上级领导的，就要为陈聪这样能干实事的干部保驾护航，甚至是为他排忧解难，让他把精力放在干实事上。” 朱书记即使不这么叮嘱庄菲，庄菲肯定也会帮助陈聪的。但朱书记这么交代，让庄菲心里更有底了。 有些干部的政绩吹得天花乱坠，但如果仔细一核查，就会发现很多都是假的，即使是真的，也是带有很大的水分。这样的人只是恬不知耻不择手段地捞取政绩，目的就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获得更高的职位，捞得更大的权力，窃取更多的利益。这样的人，是看不惯那些真正为老百姓干实事的人，比如陈聪。因为像陈聪这样的干部，对他们这样的人冲击太大，会形成巨大反差，他们就会想方设法阻之挠之甚至陷害之。朱书记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不但要以身作则地为陈聪保驾护航排忧解难，也会号召庄菲等人为陈聪保驾护航排忧解难。 假如没有朱书记这样拥有大智慧的好领导，陈聪能有如此作为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如果陈聪遇到李岳尹琴这种货色的上级领导，那陈聪就真的寸步难行了，甚至还会有很大的麻烦。 赵逵那边的进展情况，果然不出陈聪的所料，第二个被秘密传唤的铁矿主，被凉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在赵逵的几板利斧的炮轰下，他就再也顶不住，乖乖地交代了。这也是个有钱的主，按照他所送的礼物折合成现金的金额一百八十万，赵逵罚了他一千八百万。 县委办的账户也是公立账户，是受审计部门监控的。陈聪之所以选择县委办的公立账户，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说清楚。罚款再多，只要不进个人的腰包，全部用在为公办事上，就符合逻辑了。 陈聪立即指示郭开，将购买啤酒生产线设备的定金，划给了在德国等候的郭里醇和卡猪。 一切都在陈聪的掌控之中，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朝前推进着，将德国的啤酒生产线设备给定了下来，陈聪这才算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隔了一天，陈聪返回了省城，他实在放心不下秦瓒。秦瓒的两个受伤的手下和那个被抢救过来的歹徒，都已经被转到了特护病房中，但秦瓒尚还在重症监护室。这段时间，把戚郎大虾静雅和春莲都给忙坏了，个个累得够呛。还有那些执勤的防暴队员，更是坚守岗位，认真履行看护职责。 这起案子已经明确有李群负责侦办，郭祥和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局长协助李群。但那个歹徒，直到现在，也是没有招供，这让专案组感到非常棘手。 陈聪也是非常恼火，能不能破获此案，就关键在与这个歹徒是否如实招供了。他不招供，破案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099章 诱供 被抢救过来的这个暴徒，已经彻底没了生命危险，他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郭祥派出了四个精明强干的防暴队员看护他。但无论预审专家怎么审，他就是死活不开口，让案子陷入了僵局。 那三个逃跑了的暴徒，到现在也杳无音信。就连他们当初乘坐的那辆面包车，也是差找不到。 当陈聪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也是忧心如焚。就在陈聪被电棍电击的住院期间，陈聪在迷糊中听到了雷公局长和王暖的对话，当时雷同局长和王暖说的是对王跃王超父子限制出境，同时对他们父子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王超想跑，但却没有跑成。 “群哥，我怀疑这起案子是王跃王超父子暗中指使的，最起码也是王超暗中指使的。”陈聪低声对李群道。 “怀疑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有证据。” “群哥，是否可以采用诱供的办法？”陈聪低声提醒道。在对付熊伏山的那些又臭又硬的铁矿贩子的时候，陈聪和赵逵就是将诱供贯彻到底，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巨大的突破。 “诱供？这个办法不是不可取。但要看对方是谁。王跃目前还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是二把手啊。王超也不是个法盲，他很懂得警察办案的程序。如果对这个嫌犯采取诱供的审讯方式，到头来不但无法将此案办成铁案，即使是王跃王超父子所为，也很有可能会被翻供，导致前功尽弃。” 听到这里，陈聪很不以为然，道：“这起案子，我认为十有八九是王跃王超父子暗中指使的，别人还没这么大的能量，竟敢在春节前一天派了六个杀手去暗杀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我看只有王跃王超父子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们警察不能诱供，但我不是警察，我能否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去会会这个嫌犯？” 李群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以受害者的身份，可以去会会这个嫌犯，但你如果采取诱供的办法，一定要慎之又慎。陈聪，这个案子不但由省公安厅主办，省政法委更是紧盯着，千万不要犯不必要的过失。”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吧。” “我现在就带你去会会那个嫌犯。” “现在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你要准备啥？” 陈聪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而去。 陈聪找到王暖，低声道：“王暖，你们省反贪局派人秘密监控王超，有没有拍下的照片？” “有。” “能否给我提供一部分照片，我用完后再返还给你们省反贪局。” “你要干什么？” “我怀疑这起案子就是王跃王超父子所为，那个嫌犯死活不招供，这个案子就无法侦破。我要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去会会那个嫌犯，看能不能让他招供。” “你用照片做什么？那都是秘密拍摄的，真要是王跃王超父子所为，这些照片也没啥用处啊。” “这你就甭管了，你只负责给我提供一部分比较清晰的照片就行，最好是有正面的。” 王暖因为这个案子的侦破毫无紧张，也一直忧心如焚，点头道：“好吧。”王暖立即转身离去，去拿照片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卡猪打过来的。 “聪哥，我们从德国回来了，这是才下飞机。” “嗯，好，你们辛苦了！” “聪哥，只要在一个月内将啤酒生产线剩余的款项打过去，设备就能如此抵达。德国的那家公司也会派工程师过来安装调试。我和郭里醇不在省城逗留了，我回腾达酒业，让郭里醇返回去见你。” 听到这里，陈聪突然想起了卡猪的电脑绝活。卡猪不但懂的如何经营管理好企业，他的口技也是极其出众，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被他听到后，他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除此之外，卡猪还有一手电脑绝活，对电脑，这家伙也是相当精通。 陈聪正愁找不到电脑高手呢，卡猪却突然从德国返回来了，真乃大慰人心。 想到这里，陈聪忙道：“卡猪，你让郭里醇立即返回q县待命，我现在就在省城，你马上赶到**医院来见我。” “哦？你也在省城啊？好，我马上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王暖送来了一叠照片，全部是监控人员秘密偷拍的王超的照片。陈聪拿着照片，来到了医院大厅门口等着卡猪。 不一会儿，卡猪一个人匆匆来了，郭里醇返回q县了，和梅也回家了，卡猪则是被陈聪召到了医院。 陈聪经历的这场劫难，卡猪不知道，就连草狼和蝎子也不知道，陈聪叮嘱戚郎和大虾，没有告诉他们，目的就是怕他们担心。 卡猪快步走上前来，道：“聪哥，啥事？” 陈聪拉着卡猪来到了一棵树下，掏出王暖送来的这叠照片，递给了卡猪，道：“卡猪，你认识这个人不？” 卡猪接过来仔细一看，道：“认识，这不是王超嘛。” “就，没错，就是他。我今天让你办一件事，就是从中间挑出几个有用的照片来pass一下，要pass成王超戴上手铐的照片。” 卡猪顿时显得有些紧张，忙道：“聪哥，你要干啥？” “这你就甭管了，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急着用。” “聪哥，这可是违法的，王超他老爹可是省政法委的副书记啊。” 看卡猪这么小心，陈聪无奈之下，只好简明扼要地将这起案子大致给卡猪说了说，卡猪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禁骂道：“正真他妈的，王跃王超这父子俩也太能作了，竟然敢对你和王暖下黑手？” “啥也别说了，为了尽快破案，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出了啥事，由我一个人兜着。” “聪哥，你尽管放心吧，真要是出了啥事，我和你一块兜。你等着，我这就回去pass照片。”卡猪说完，匆匆走了。 第1100章 PASS的照片 陈聪来到那个嫌犯所在的病房外边，郭祥安排了四个精明强干的防暴队员守护在这里。两个警察守在门外，两个警察守在门内，一副锃亮的手铐将嫌犯的手腕和床帮拷在了一起。但该嫌犯躺在病床上，明显胖了不少，心情很是不错，这养尊处优的日子，还真让他感到很是惬意。 陈聪看到这里，恨得牙根痒痒，当时这个嫌犯从楼层上冲下来，持刀扑向王暖，要不是陈聪眼疾手快，王暖就会命丧刀下。不把他的铁嘴钢牙撬开，誓不罢休。陈聪暗暗发誓。 任何人接触这个嫌犯，都必须经过李群的批准，即使是审讯专家也不例外。 一个多小时后，卡猪匆匆来了，他pass了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中，王超均都被戴上了手铐。还有一张照片，王超是被戴着手铐，被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飞机上押下来。也不知道卡猪是怎么鼓捣的，竟然看不出这是pass过的照片。 这也太神奇了吧！陈聪看着这张照片，禁不住失笑出声。 “嘿嘿，聪哥，这一张照片可耗费了我很大的精力，足足鼓捣了大半个小时。” “卡猪，真有你的。如果此案破获，我给你记一大功。” “聪哥，我可不要什么功，只要能破获此案就行。不把幕后黑手救出来，咱们也誓不罢休。” “好了，卡猪，你去忙吧，有事我再找你。” “嗯，好。聪哥，我先回家，暂不回腾达酒业，随时等候你的命令。” 陈聪点了点头，卡猪转身离去。 陈聪立即去找李群，李群批准了陈聪去会见那个嫌犯。 此时，天色已黑，陈聪慢步走进了嫌犯所在的病房。 陈聪一进去，这个嫌犯就发现了陈聪。开始的时候，嫌犯并没有认出进来的这个人就是差点扎死他的那个人，他很是抵触地看了看陈聪，扭过头去，又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陈聪走到了他床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沉声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又来审问我的吗？告诉你，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陈聪冷哼了一声，道：“你仔细看看，你身上挨的这两刀，是不是我给你扎的？” 听到这里，嫌犯大吃一惊，急忙扭头看着陈聪，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直到此时，他终于认出来了，站在床边的这个人，正是那晚扎伤自己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那个人。 陈聪冷声笑道：“你不就是想杀死我老婆王暖嘛，要不是我，你还真得手了。可惜，你反倒险些被我给活活扎死。” 嫌犯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聪，随后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阴鸷凶狠起来，道：“果真是你，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早晚也要找你算账。” “你还想活着出去？做梦去吧。” “哼，我只是杀人未遂，顶多判上个几年。大牢我不是没坐过，再坐几年就当时疗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杀人未遂？的确没错，你确实是杀人未遂。但你要弄清楚一个事实，你要杀的人是谁。虽然未遂，但也足能让你吃枪子了。因为你要杀的人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这个性质有多恶劣，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也该清楚吧？” 嫌犯脸上的肌肉都惊惧的有些抽搐，他也清楚，虽然事实上是杀人未遂，但他要杀的人可是省反贪局的侦查处长，但凭这一点，也真够判他死刑的。 陈聪并不急着亮出照片，而是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一共是六个人，死了两个，你也差点去见阎王，跑了三个。但事实摆在面前，你们六个只是杀手而已，你们是被人雇佣来行凶的。死的死，跑的跑，只有你落在了警方手里。警方已经给了你很多次赎罪的机会了，但你就是不好好把握。你非要一个人将这起案子扛起来，你这是在为幕后黑手和跑了的那三个暴徒在死扛啊。嘿嘿，你可以继续扛下去，但死的是你，他们却逍遥法外，你这是替他们死的啊。值吗？你自己说值吗？” “哼，你甭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嫌犯竟然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又臭又硬的嘴脸。 陈聪隔了大约半分钟，突然开口说道：“你认识王超吧？” 嫌犯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是明显地一愣，随即说道：“不认识。” 陈聪又不紧不慢地道：“前几天，云南警方在边境上抓到了一个人，就在今天下午，这个人已经被警方押解回来了。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嫌犯再也沉不住气了，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瓮声瓮腔地道：“我不认识。” “嘿嘿，你还不知道是谁，怎么就说不认识呢？” “你少蒙我，我就是不认识。”说完，嫌犯又闭上了眼睛。 陈聪仍是慢条斯理地道：“我这里有他被押解回来的照片，你可以说不认识他，但他却认识你。”说着，陈聪将那张王超被两个警察押解下飞机的pass照片摆在了嫌犯的面前。 陈聪就是用慢条斯理的腔调和嫌犯说话，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嫌烦的高度警惕，如果是声色俱厉或者是声嘶力竭地去喊去吼，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因为这个嫌犯已经习惯了这种腔调。陈聪突然用慢条斯理的腔调来对付他，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果然，当陈聪将照片摆在他面前时，他不由自主地就睁开了眼，一看之下，整个脸都惊惧了起来，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他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了。因为他认出了照片中被戴着手铐被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押解着下飞机的那个人是谁。 陈聪不禁慢条斯理还阴阳怪气地道：“照片中的这个人是谁，你总该认识吧？” 嫌犯惊恐地木然了有几秒钟，但随即连连摇头，忙不迭地道：“我不认识。”但他的内心之慌乱，底气之不足，脸色之惊惧，却瞒不过陈聪，这也充分显示了这个嫌犯和王超是认识的。 第1101章 陈聪的计谋 局面进展到这一步，陈聪就要亮出底牌了。原本他就是来诱供的，既然是诱供，那就不用什么废话了，直奔主题就是了。反正陈聪不是警察，无论他怎么诱供，都不能追查他的责任。 陈聪突然不再慢条斯理，更不再阴阳怪气，低沉着声音，语气很凶地道：“你不认识，那我来告诉你，照片中的这个人就是王超，他逃到云南想偷越国境，但却被抓了个正着。他已经将事情都交代了，是他派你们六个来暗杀我老婆王暖的。他这个主谋都已经招了，你这个杀手，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还死扛什么？” 嫌犯脸色苍白蜡黄，鼻尖额头均都冒汗，嘴唇都有些瑟瑟发抖，他死扛了这么多天，在这一刻，他终于抗不住了。 陈聪随即趁热打铁，道：“你被我扎了那两刀，本来是要下地狱的。但医护人员把你给抢救了过来，你还不抓紧时间立功赎罪，竟然还在这里死扛？王超的供词对你极其不利，你现在如果还能主动交代，积极检举揭发王超，可能法律还会对你网开一面，不会叛你死刑。但你如果再这么死扛下去，不但毫无意义，你必死无疑。王超正在交代问题，你再不抓紧，那你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说完，陈聪收起照片，转身就走。陈聪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如果还不起效果，那可就真的棘手了。但陈聪此时此刻不得不走，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嫌犯紧紧抓住救命的稻草。 当陈聪打开房门，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忽听得身后传来仓促无力的声音：“我现在招，还来得及吗？” 闻听嫌犯这么说，陈聪心中大喜，但他却不露任何声色，只是幽幽转身，朝回走了几步，淡然地道：“你现在招供，还来得及。虽然比起王超已经算晚了些，但只要你积极主动交代，检举揭发幕后黑手，我会向负责此案的李群组长打个招呼，算你投案自首。” 陈聪前边说的都是非常在行，在最后这句说的算嫌犯投案自首，则属于纯粹胡诌了。这个嫌犯险些被他活活扎死，怎么能算是投案自首呢？但陈聪为了撬开这个嫌犯的铁嘴钢牙，有些不管不顾地说出了投案自首。假如这个嫌犯如果真的懂法，就凭陈聪说他算是投案自首这句话，他也能立即识破陈聪的真实用意。但这个嫌犯本就是个粗野的莽夫，几乎就是个法盲，他又怎能听出陈聪话里的破绽来？ “好，我立即交代，请政府给我一个机会，也希望政府能宽大处理我。” “这就对了嘛，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向李群组长打个招呼，等会警察过来，你可要积极主动交代检举揭发幕后黑手啊。” 嫌犯脸色苍白蜡黄，冷汗直冒，拼命地连连点头。 陈聪立即转身走了出去，李群就等在门外的走廊上。 陈聪将房门带牢，快步来到李群面前，低声说道：“群哥，终于搞定他了，现在可以派人去正式审讯他了。” 李群大吃一惊，忙道：“怎么搞定他的？” “嘿嘿，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你只要派人进去审他，他肯定会积极主动招供的。” 李群仍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道：“堂堂的预审专家都没有撬开他的嘴，你一出面，就把他给搞定了，我还真有些不太敢相信。” “群哥，有些时候，专家就是因为太专了，专家成了砖家，所以才无法取得突破。” 李群没工夫墨迹，立即安排省公安厅刑侦局的两名预审专家再去审讯嫌犯。 陈聪说的没错，有些时候，专家还真就是砖家。专家往往纠缠于学术范畴，总想靠着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和知识理论去寻求突破，但却往往会走入死胡同。专家最大的特点就是把简单的问题给复杂化。但陈聪却是将复杂的问题给简单化。专家是以学术为主，和以市井习气为主的嫌犯面对面打交道，往往讨不到任何便宜。陈聪就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是用很简单的市井手段去对付这个嫌犯，略用计谋，这个嫌犯就掉入了陈聪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一套永牢，想不招供都难。 李群也曾经审讯过这个嫌犯，但李群却有政治上的顾虑。这也缘于李群太懂政治了，他压根就不敢使用诱供的手段，审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郭祥和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局长，也都亲自审讯过这个嫌犯，但郭祥没几句话就大发雷霆，刑侦局长也是如此，嫌犯根本就不怕这一套。 倒是陈聪摸准了这个嫌犯的命脉，一击中地。 陈聪的这个诱供计谋之所以能得逞，最关键的是审讯过这个嫌犯的两个预审专家和李群郭祥以及刑侦局的局长，都不曾使用过诱供手段。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警察，使用诱供手段，是要特别谨慎的。寻常的嫌犯，可以使用。但特殊的嫌犯不能使用，因为这个嫌犯背后的势力是王跃王超父子俩，王跃的官职和势力在那里摆着，他们根本就不敢对嫌犯使用诱供手段。这也导致他们从来没有在嫌犯面前提过王超的名字，现在陈聪突然一提，又拿出了照片，终于让嫌犯彻底崩溃，再也不敢死扛下去了。 两个预审专家带着侦破组的其他有关人员走进了嫌犯的病房。陈聪和李群则在外边的走廊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两个预审专家也没有出来，这让陈聪和李群都有些焦急起来。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其中一个预审专家终于匆匆走了出来，来到了李群面前，道：“李组长，嫌犯已经招供了，他们那晚做案的共有六名杀手，另外还有几名杀手没有露面。幕后指使的人正是王超。” 听到这里，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暖的电话，道：“王暖，嫌犯终于招供了，幕后指使的人就是王超，赶紧让雷局长行动。” 第1102章 正式任命 王超早就成了惊弓之鸟，此时的他，已经从云南逃到了广西南宁，正在想方设法偷越国境。 雷局长接到王暖的电话后，立即指示秘密跟踪监控王超的工作人员，准备实施抓捕。为了以防不测，李群以省公安厅的名义给广西省公安厅同仁打电话，请求对方的协助。 晚上12点之前，身在广西南宁的王超终于被抓捕归案。 在南宁警方协助省反贪局侦查人员抓捕王超的同时，郭祥和刑侦局长带队，对王超的庄园以及公司和住地展开搜捕，这一下子竟然抓了几十号打手。 王超被抓，王暖的警报彻底解除，陈聪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聪是第二天下午返回q县的，赵逵那边也传来捷报，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已经被传唤了大约一半，但罚款却已经接近两个亿。 陈聪知道这些铁矿主是有钱，但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么有钱。原先陈聪一直认为，即使对这些送礼的铁矿主进行了罚款，也未必就能凑够两亿一千万。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不但足够，甚至还能有不少的节余。 陈聪返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召见郭里醇，郭里醇将德国考察情况向陈聪进行了详细的汇报。这也让陈聪对啤酒厂的建立更加充满了信心。 隔了一天之后，从省城传来爆炸性新闻，省政法委副书记王跃被双规。 与此同时，秦瓒也终于被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特护病房，这说明秦瓒已经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个星期之后，赵逵已经秘密将熊伏山的铁矿主们都传唤了一个遍，总罚款金额超过了4个亿。 当赵逵结束秘密审问工作之后，陈聪郭开还有赵逵躲在屋子里认真研究那些铁矿主的供词，他们所行贿的对象几乎涵盖了县委领导班子全体成员，当然，郭开是除外的，他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礼品。除了县委领导班子成员之外，县委县政府的主要智能部门以及县工商局县税务局县质监局县公安局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等单位都几乎呈现出塌方式腐败。 郭开沉思着道："陈书记，要追究这些人的腐败行为，那就得把那些铁矿主都给追究了。因为历来都是追究受贿的同时，也得追究行贿的。" 赵逵道："要追究这些铁矿主的行贿罪，那我可就没法交代了。为了让他们吐出实情，甘愿缴纳罚款，我已经向他们承诺，不再追究他们的行贿责任，如果出尔反尔，那我咋办？" 陈聪皱眉沉思，狠狠地抽了几口烟，道："这些受贿的蛀虫，一定要追查到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得讲究信用，那些铁矿主的确是将咱们q县的很多官员给拉下了水，但他们进行了积极举报，同时也缴纳了大额罚款，如果我们连他们一块追究，那我们就言而无信了。" 郭开忙道：“陈书记，这可是触犯原则的问题。” 陈聪深吸了口烟，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这件事先放一放吧。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腊肉厂和啤酒厂成立起来，慢慢再收拾那些蛀虫，至于那些铁矿主嘛，咱们暂时要采取冷处理措施。” 一个星期之后，在李群的主办下，省公安厅终于将案情***，陈聪这才知道，上一次枪击王暖的那个歹徒，竟然是郭阳。但郭阳已经死了。王超密谋筹划，赶在了春节前一天，派了六个亡命杀手去刺杀王暖，目的就是趁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春节的时候，一举成功。王超派杀手来行刺王暖，这件事王跃并不知情，是王超背着王跃做的，但王跃却存在渎职犯罪和经济犯罪以及生活作风堕落腐化等贪腐行为，就凭这也够他将牢底坐穿了。 解决了王跃王超父子俩还有王超豢养的那些打手杀手,王暖的危险已经过去，陈聪也终于放心了。但有一个人却如坐针毡，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此人就是权仁。权仁和耿博的关系密切，但耿博被抓后，却几乎没有供出权仁。但权仁和王超的关系也非常密切，王超能不能把权仁给供出来，这还是个未知数。除了权仁惶惶不可终日之外，李岳也是提心吊胆，因为他以前和王超走动的太密切了，因为王超的缘故，他可是下了大力气去帮助王月堪。只不过王月堪现在也是身陷囹圄。 正月十五过后，远在南京的秦师傅终于来到了q县，陈聪一声令下，八千万的投资一步到位，肉联厂开始破土动工，进行改造，一起的设计标准都是按照秦师傅的要求。陪在秦师傅身边的是孙大志。 早在正月十五之前，陈聪就下令将啤酒生产线的设备余款划到了那家德国公司的账户上。再过几天，大型的啤酒生产线就将到达，德国的工程师也随后就到。白酒厂也开始了大规模的破口动工，现场指挥是郭里醇。 现在也到了陈聪该摊牌的时候了，但陈聪还在等，他要等市委对赵逵的正式任命文件。 早在两个月之前，陈聪就和朱书记谈了要调赵逵去q县担任县纪委书记，把柳丛山调到h县。朱书记也是大力支持陈聪的工作，但朱书记实在是太忙了，年前年后接连到省城参加了多次会议，导致对赵逵的任命一拖再拖。 这一天，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带人来了，他带来了市委对赵逵的正式任命文件。同时宣布了将柳丛山调往h县担任县纪委书记。 陈聪早就等的心急火燎，等赵君部长一走，他就立即下令召开县委常委会议。 赵逵终于成了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这一时刻他等的太久了，但终于还是梦想成真。高兴的不知道该咋样的赵逵，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连唱了好几遍《今儿真高兴》，虽然五音不全老是跑调，但却唱的极其神采飞扬。 范进中举满大街跑，人家赵逵当官，只是躲在屋里哼小曲，已经是很低调了。 第1103章 当面开战 县委常委会议终于召开了，通知开会的是郭开，主持会议的则是陈聪。会议的内容，除了陈聪郭开和赵逵之外，其余的人都一概不知。陈聪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妥，但为了使会议的结果达到他的目的，他也只能这么做了。但他却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以防止有人借此兴风作浪。 “同志们，这是我到q县上任以来，正式召开的第一次县委常委会议，议题有三个。第一个议题，是对即将成立的腊肉厂，要选出负责人来。第二个议题，是对即将成立的啤酒厂，要选出负责人来。第三个议题，是对新到任的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赵逵同志的分工问题。” 陈聪上来就抛出了这三个议题，虽然他说的极其简明扼要，但除了郭开和赵逵之外，其余的县委常委们都是大吃一惊。这也太震撼了吧。啥时候要成立什么腊肉厂了？又啥时候要成立什么啤酒厂了？县纪委书记就是县纪委书记，怎么还要再对赵逵同志的分工问题进行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陈聪准备接着讲话的时候，县长韩冬讲话了：“县里要成立腊肉厂和啤酒厂？我们怎么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县长，我的重要职责就是主抓经济，但我却一点也不知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道：“韩冬同志，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陈聪这话极其厉害，简直就等于将了韩冬一军，韩聪忙点了点头，陈聪这才又道：“对咱们县要成立腊肉厂和啤酒厂，这是我考察很久的项目了。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咱们县原先的肉联厂和白酒厂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倒闭了，两个偌大的厂子一直闲置着，这实在是太可惜了。郭开同志又曾经在这两个厂子里工作过，他比较了解情况，我们两个考察了多时，最后权衡利弊，终于决定要把原先的肉联厂改造成腊肉厂，把原先的白酒厂改造成啤酒厂。现在腊肉厂和啤酒厂的基础设施正在破土动工，干的如火如荼，当务之急，是要选出这两个厂子的负责人来。”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顿了一顿，随即又道：“说腊肉厂和啤酒厂是为了让大家便于理解，我看腊肉厂还是叫腊肉制作有限公司比较好，啤酒厂嘛，还是叫啤酒有限公司，我提议，由县农业局的孙大志出任腊肉制作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由县糖茶站的郭里醇出任啤酒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大家议一议吧。” 韩冬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他早就听说陈聪非常善于不请示不汇报就自作决定，也经常犯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事。现在搭班子了，韩冬终于体会到陈聪的这种工作作风了。 韩冬心高气傲，让陈聪领导他，他本就非常嫉妒很不服气，陈聪也来了q县几个月了，但韩冬从来没有主动靠近过陈聪，他的架子一直都拿捏的很足。 现在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了，韩冬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道：“陈书记，这么大的事，我们事先都不知道，请问，市里知道这两个即将上马的项目吗？” 陈聪态度冷淡地道：“市里并不知道这两个项目。” 韩冬随即又道：“陈书记，这么大的两个项目，咱们是不是该事先向市里请示汇报一下？不然，咱们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吧？”韩冬这么说，就等于当面向陈聪叫板了，也是变相地批评陈聪。 副县长李晓和县委宣传部长纪东，都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韩冬的意见。李晓和纪东是韩冬的铁杆，但他们两个也是不敢轻易得罪陈聪，毕竟陈聪才是真正的一把手。他们为了支持韩冬，也仅是点点头而已。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可是清楚陈聪的处事风格，他早就被陈聪的那股子霸气给镇住了。他虽然和韩冬也非常好，但他却不敢表态。 陈聪面无表情地道：“这两个项目是咱们县里自己决定要上马的，没必要再向市里请示汇报。市里又不给拨钱，请示汇报什么？咱们县里自己能决定的事，为何还要向市里汇报？” 韩冬很不服气地道：“可咱们毕竟是受市委领导的。” 陈聪很是反感地道：“我们当然是受市委领导的，我们也坚决拥护市委的领导。但搞项目这件事，只要咱们县里能批的，就没必要烦劳市里。” 韩冬有些急赤白脸地道：“可是……” “可是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可是。韩冬同志，咱们现在要谈论的是这两个项目的负责人问题，而不是要讨论向市里请示汇报的问题。” 陈聪对韩冬毫不相让，韩冬这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果不震住他，说不定他就得上房揭瓦。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沉闷，县委书记和县长在会上叮当起来，这的确非常少见。 韩冬怕尹琴，那是尹琴把他给整怕了。但韩冬却不怕陈聪，他早就卯足了劲要和陈聪大干一场，他断然说道：“这两个项目不向市里请示汇报，不经过市里批准，我坚决不同意。” 韩冬这是故意找茬啊，陈聪对他针锋相对，就是要把他翘起来的尾巴给打回去。 陈聪直接了当地问道：“韩冬同志，你不同意什么？” “我不同意上马这两个项目。” 陈聪当即问道：“你不同意就是要弃权了是吧？” 韩冬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对。” “好，既然你要弃权，那你就不用再参加此次会议了，你可以离开了。” 韩冬大吃一惊，他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聪。 “这是县委常委会议，我是县长，更是县委常委，凭什么不让我参加会议？” “你不是说你弃权了吗？” “我是说我对这两个项目弃权，并没有说我要弃权参加会议。” 陈聪知道韩冬会和自己做对，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在此次会议一开始就和自己对着干了。 第1104章 寂静无声 对韩冬的表现，陈聪非常恼火。韩冬作为县长，在这样的县委常委会议上的表现，可以说是拙劣的。一贯飞扬跋扈的韩冬，被尹琴给整治的两年抬不起头来，他想在陈聪面前找回自己以往的霸气，但他错了，因为陈聪比他还要霸气。 陈聪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韩冬，脸上则是挂着一丝隐约的蔑视，平心静气地道：“你要想和我吵架，开完会咱们可以吵个痛快，我奉陪到底。但现在是开会，大家都很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不容易，开会就是要研究问题解决问题，不是打嘴官司。” 韩冬很不服气地道：“我没有和你吵架，也没有和你打嘴官司，我就是据理力争。这么大的项目，不请示不汇报，就擅自做主，我不敢苟同你这种做法。” “你不用给我扣帽子，我认为这样的项目没必要向市里请示汇报，你如不服，可以去市里告我。” 韩冬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陈聪真的不想和他吵，但现在不吵不行了，王有才曾经多次和陈聪针锋相对地闹过，但王有才的人品却是非常不错，最起码他为官清廉。但韩冬就不同了，这厮满腚是屎，占着县长的位子，不干人事，却还故意为难别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陈聪断然说道：“韩冬同志，你身为县长，经济工作是你的重要职责，你到q县担任县长有两年多了，肉联厂和白酒厂就在那里闲置着，你看不到吗？你可以不干事，但你不要阻挠别人去干事。让我说，肉联厂和白酒厂闲置了那么多年，你上任后也没有丝毫改观，这就是你这个县长的失职。我作为县委书记，考察的这两个项目，就是等于在替你这个县长干的，你竟然还反对？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终于发火了，韩冬也词屈理穷了。这厮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被陈聪这一通猛训，他竟然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来，脸憋得青一阵红一阵，神态很是狼狈。 陈聪脸色铁青地道：“你不是说你弃权吗？你可以留在这里开会，但你就不要再做表态了，你就算是列席会议吧。” 韩冬气的紧抿住嘴唇，但他确实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和理由。陈聪之所以如此对待他，都是他自找的。 陈聪不再搭理韩冬，对大家道：“我提议让孙大志担任腊肉制作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让郭里醇担任啤酒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大家没有不同意见吧？” 李晓看韩冬被陈聪给训的就像孙子一样，心中很不服气，道：“陈书记，你提议的这两个人选，我们对他们都不了解啊，这让我们如果表态啊？” 纪东也道：“是啊，即使要研究，我们也得先了解一下他们各自的情况嘛。” 大年初一陈聪在县公安局那一场激烈的冲突中的镇定表现，让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记忆犹新，也可以说是刻骨铭心。他看陈聪和韩冬当面吵了起来，不敢再表态了。但他是县委组织部长，他不表态是不行的。 韩冬没好气地扭头对姚春雷道：“姚部长，你是组织部长，那就请你谈谈这两个人的基本情况吧。” 姚春雷有些狼狈地道：“我也不了解这两个人的基本情况。郭里醇这人我都没有听说过。对孙大志倒是听说过，我听说孙大志恃才傲物，在县农业局声名狼藉。” 姚春雷说的是他所知道的情况，但他这话说完，发现陈聪很是不悦地看着他，他随即低下了头，不敢再吱声了。 韩冬这下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了，道：“陈书记，你提议的这两个人，我们都不了解情况，让我们如何研究决定？” 陈聪很是嗤之以鼻地看了一眼韩冬，道：“我是此次会议的主持者，我已经说了，你可以留在这里，但你就不要再做表态了，你只能是列席会议。” “我是县长，我怎么能列席会议？如果我列席会议，那我就是不负责任。陈书记，你这么做，我抗议。” 赵逵终于忍不住了，他道：“你抗议什么？这又不是法庭。” 赵逵这句话，险些把大家给逗乐了。韩冬没想到赵逵竟然敢和他这样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目光狠毒地看着赵逵，道：“你这是和谁说话？” “和你说话啊，还能是和谁说话？” 砰的一声，韩冬直接抬手拍了桌子，伸手指着赵逵，厉声喝道：“放肆。你只不过是才上任的纪委书记，竟然敢和我这样说话？” 赵逵在正式就任县纪委书记之前，已经当了半个多月的假纪委书记了，那半个月，赵逵可是威风八面，将那些不可一世的铁矿主都整的服服帖帖，难道还怕了韩冬不成？ 赵逵根本就不吃韩冬这一套，这小子以前胆小，但半个多月的历练，他的胆子已经变得很肥了，他随即也是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也是伸手怒指着韩冬，反唇相讥：“你指谁呢？你说谁放肆呢？” 陈聪对韩冬道：“韩冬同志，你都敢这样和我说话，难道赵逵同志就不能和你这样说话了？你又是拍桌子，又是伸手指的，那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冬很是悻悻地放下了手，他已经看出来了，赵逵根本就不怕他。赵逵不但不怕他，还有可能会开口骂他。他如果再和赵逵死磕下去，赵逵真有可能会动手揍他。 看韩冬放下了手，但赵逵仍是用手指着韩冬，陈聪瞪了他一眼，他急忙也将手放下。 陈聪道：“大家不是不了解孙大志和郭里醇吗？那好，就让郭开同志介绍一下他们两个的基本情况。” 郭开随即摊开面前的一摞材料，开始介绍起孙大志和郭里醇来。郭开介绍的非常详细，这是在会前陈聪特别交代的。 当郭开介绍完毕，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片寂静不代表别人没有意见，相反，正因为别人很有意见，才会出现这样的寂静无声。但这寂静无声只是暂时的，接下来就会是暴风骤雨。 第1105章 灰头土脸 韩冬这一次的火是彻底大了，上这么大的两个项目，作为县长的他竟然不知道。本该是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做的事，却变成了郭开。 韩冬劈手将郭开手中的资料拿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在座的各位，陈聪是一把手，韩冬是二把手。韩冬这个二把手不发话，其他人都不好发话。 韩冬仔细看完了孙大志和郭里醇的材料，道：“这个孙大志的考评实在是太差了，四年称职，两年不称职，况且他在县农业局没有担任过任何职务，让他担任腊肉制作有限公的总经理，这合适吗？还有这个郭里醇，他只是技校毕业的，连个干部身份也不是，他在糖茶站就是个打杂跑腿的，这样的人更不能用。” 陈聪对这个韩冬实在是烦透了，这人不但自不量力，还更没有自知之明。他在这种县委常委会议上，直接和陈聪唱起了对台戏，很有些无理取闹。 陈聪火了，道：“既然你对我提的这两个人不同意，那你来推荐人选吧。” 韩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他随即就说了两个人名，但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就道：“不行，你提的这两个人我坚决不同意。” 局面顿时又僵住了，陈聪恼火地看了看韩冬，断然说道：“从现在开始，谁如果认为我提的这两个人选不行，那你们就推荐人选。但有一点我可首先讲清楚了，谁推荐人选，腊肉制作有限公司的啤酒有限公司的投资金额，就有谁来负责落实。” 陈聪这一招的确厉害，顿时将卯足了劲想和陈聪死磕到底的韩冬偃旗息鼓了。让韩冬去筹措资金，比杀了他还要难。 陈聪接着又道：“咱们县财政上连一千万也不到，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和啤酒有限公司这两个公司的投资金额大概在两亿一千万以上。你们谁推荐人选，那你们就自己去筹措资金，县财政一分钱也不出。” 这么一来，谁也不敢说话了。 陈聪脸色阴沉地看着韩冬，道：“你如果同意，那你就接着推荐人选吧。投资款项你自己去筹措。” 韩冬脸色也是阴沉的厉害，道：“要是我们都同意了你推荐的这两个人选，那么这两个项目的投资款项就有你来筹措了？” 陈聪连哏也没打，道：“那是自然。” 韩冬紧接着又问：“你也不动用县财政一分钱？” “那当然了，不动用县财政一分钱，是我规定的，我当然要率先垂范。再者说了，县财政也没有钱啊。” 论变通能力，陈聪能甩韩冬几条街，韩冬自认为很聪明，但他这是自作聪明，陈聪稍一变通，就把他击的体无完肤，再也无招架之功。 在座的各位，除了陈聪之外，任谁都无法筹措资金，别说让他们筹措两亿一千万了，就是筹措二百一十万，都比登天还难。 在陈聪的机变下，谁也不敢再提异议，陈聪提的由孙大志担任腊肉制作有限公司总经理和郭里醇担任啤酒有限公司总经理的任命，顺利通过。 对这一幕，郭开对陈聪佩服的五体投地。显然，陈聪抛出的谁推荐人选谁来筹资的决定，就是将众人的嘴给堵住。郭开也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但这一招他却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接下来，会议进入了第三个议题，那就是对赵逵同志的工作分工问题的研究。陈聪提议让赵逵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免去李晓兼任的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 这可是个要命的决定，韩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李晓是第二个跳出来反对，姚春雷是第三个跳出来反对，纪东是第四个跳出来反对。 不反对的只有陈聪郭开和赵逵。要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少数服从多数，那么赵逵要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是万难通过的。 韩冬道：“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是归县政府管辖的，即使要调整，也该由我这个县长进行提议。赵逵同志是县纪委书记，他属于党口，不属于政口。由赵逵来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不符合组织原则。” 李晓道：“我兼任了这么多年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难道是因为我工作做得不好，就要调整我吗？如果我工作有什么失误的地方，那就请指出来，也好让我心服口服。” 姚春雷道：“赵逵同志是纪委书记，他是党口的干部。让一个党口的干部来兼任政口的职务，这真的不符合组织原则。” 纪东道：“我认为还是由李晓同志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为好。” 韩冬随即又道：“既然大家意见有分歧，那咱们就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来举手表决吧。同意李晓同志继续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的请举手。”说着，他率先举起了手，李晓纪东姚春雷也随即举起了手。 没有举手的是陈聪郭开和赵逵。 韩冬道：“赞成李晓同志继续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的有四人，三人反对，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这项任命获得通过。” 陈聪气的浑身哆嗦，他抬起右手，用食指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敲，道：“韩冬同志，主持会议的是我还是你？” 韩冬顿时被陈聪问了个语塞，韩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陈聪同志，意见有分歧这很正常，既然无法统一，那就举手表决嘛，这有什么不对？” 陈聪脸色铁青地看着韩冬，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是我主持会议还是你主持会议？” 韩冬脸色一窘，他不能不回答了，只好说道：“当然是你主持会议了。” 陈聪随即说道：“既然是我主持会议，即使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进行举手表决，也该由我来宣布。你不主持会议，你宣布什么？这件简单的道理，你作为县长还不清楚吗？” 韩冬被陈聪当面给批了个灰头土脸。 第1106章 雷霆万钧 陈聪决定痛打落水狗，道：“韩冬同志，人贵有自知之明。有我这个县委书记来主持会议，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韩冬怒了，道：“陈聪同志，这怎么能是指手画脚呢？这叫研究问题，我是县委副书记县长，难道我还没有资格提议按照民主集中制原则进行表决吗？” 陈聪轻蔑地看着他，道：“你当然有资格提议了，但你刚才不是提议，而是直接发号施令，真是岂有此理。”陈聪最后的这句‘真是岂有此理’，特别加重了语气，丝毫不给韩冬留有薄面。 韩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恨不得起身和陈聪大吵一架，甚至是大打出手。他到这里来担任县长，被尹琴欺压了两年多，现在又要轮到陈聪来欺压他了，他如何能忍受得了？但他在这种场合下，也只能忍受。小不忍则乱大谋，自认很是聪明的韩冬，还坚持着这个底线。 陈聪没有再和众人废话，直接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大摞照片，道：“同志们，廉政建设一直在路上，这是从中央到地方的一条基本原则，但在春节前夕的一段时间里，每天竟然有一百多辆车进入县委宿舍区。这些车去干什么呢？是去送礼。是到县委宿舍大院去送礼。各位在春节期间到底收受了多少礼物，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照片，是送礼的车辆照片。对不起，非常的对不起，我暗中派人偷偷给这些送礼的车辆拍了照片，目的就是为了整治腐败之风。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将这些照片仔细传阅一下，看看里边到底有哪些车辆到过你们家。” 说着，陈聪就将手中的这摞照片扔在了桌子上，但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 “看啊，你们传阅一下，看这照片中的车辆有没有去你们家送礼的。”陈聪语气加重地道。 但仍是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照片，局面再次僵持起来。 陈聪突然将目光对准了李晓，道：“李晓同志，我提议让赵逵同志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就是因为我看到了这些照片，我作为县委书记，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q县出了任何问题，我都是第一责任人。我不想因为某些人或者某些事而惹来麻烦，我的意思你懂吗？” 李晓的脸色已经没人样了，脸色青红不定，他暗中收了多少礼，他心中是最清楚的。陈聪能突然抛出这些照片来，这就是证据，如果自己再敢胡搅蛮缠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晓匆忙点了点头，点头的同时，锃亮的脑门上掉下了汗珠。 陈聪扭头又将目光对准了韩冬，道：“韩冬同志，你的家不在县委宿舍大院，你的家在市政府大院。不知道有没有q县的车去你家送礼……” 没等陈聪把话说完，韩冬就立即否认：“没有，什么人也没有给我送过礼。” 陈聪目光紧盯着他，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我以党性做担保，我没有收受过任何人的礼物。”韩冬虽然说的振振有词，但他的目光却不敢和陈聪的目光对视。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你有没有收过礼，你自己心中有数。” 陈聪这句话算是将韩冬的嚣张气焰彻底给打压了下去。 陈聪突然加重语气，道：“我提议，免去李晓同志兼任的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同意的请举手。” 郭开和赵逵率先举起了手，姚春雷和纪东也随即举起了手，李晓犹豫着也举起了手，但韩冬的手没有举起来。陈聪缓缓地将手举了起来，对韩冬道：“韩县长，你是弃权呢还是不同意呢？” 韩冬这才从发懵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匆忙也举起了手。虽然他是最后一个举手的，但举手的速度比谁都快。 陈聪道：“好，请大家把手放下。我提议，由赵逵同志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同意的请举手。” 这一次，陈聪率先举手，郭开和赵逵紧随其后。韩冬李晓姚春雷纪东也急忙举起了手。 陈聪又道：“好，请大家把手放下。我现在正式宣布，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免去李晓同志兼任的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由赵逵同志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一职，获得全票通过。” 陈聪的这种气势，是何等的雷霆万钧。他就是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韩冬李晓姚春雷纪东等人自己打自己的脸。 “散会。”陈聪宣布完散会，将那摞照片放回公文包，抓起公文包起身就走，快步走出了会议室。郭开和赵逵也随即离开。 韩冬李晓姚春雷纪东四人，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坐在会议室里不动。他们五个人在年前早就预谋好的共同对付陈聪，由于柳丛山突然被调离，现在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但他们四个在县委县委领导班子中，还是占大多数的。就因为这，韩冬坚信自己能斗得过陈聪。但他没有想到，初次交锋，陈聪就将他们给斗了个惨败。 足足过了十分钟，韩冬第一个站了起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朝外走去。李晓姚春雷和纪东鱼贯而出。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各自的心情极其沉重。这次交锋，他们品尝到了陈聪的厉害，这也让他们为各自的前程隐隐担忧。毕竟得罪了一把手，今后的日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舒坦了。 姚春雷这人自认做事很细，几乎是滴水不漏，但这次会议，对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陈聪抛出了谁推荐人选谁来筹资的论断，击败了他们的反对之声。陈聪随即又抛出了那摞让他们胆颤心惊的照片，让他们不得不举手同意对赵逵同志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的任命。他回到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发呆，老感觉这次败的太惨，怎么败的都几乎不知道。 q县的经济支柱就是熊伏山的那些铁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对他们太重要了，但现在却被陈聪轻而易举地就给调整了，今后这可咋办啊？ 第1107章 知遇之恩 陈聪返回办公室，就将手中的公文包扔在了桌子上，他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 郭开和赵逵随后也跟了进来，赵逵嘿嘿笑道：“那几个傻逼就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被整惨了才认输，草。” 陈聪突然双手叉腰，冲赵逵发起了脾气：“你给我站好。” 赵逵一愣，但还是很听话地站好了。陈聪再次厉声说道：“你给我立正站好。” 啪的一声，赵逵双脚一并，果真立正站好。赵逵的立正姿势，非常标准。和他在部队时几乎一模一样。当初董硕训斥赵逵的时候，就喜欢让他立正站好。陈聪也受董硕的影响，喜欢上了这一口。 陈聪双手叉腰，脸色铁青地训道：“赵逵，你现在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更是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你现在是今非昔比，位高权重，怎么说话还像个痞子一样？又是傻逼又是他妈的还喜欢带草，你这是什么素质？言谈举止要和你的身份地位对应起来，你不知道吗？” “陈书记，我知道错了，今后坚决改之。” “今后如果再被我听到你口出脏话，我就把你一撸到底。” “陈书记，你训我也行，骂我也行，甚至打我一顿也可。但别把我一撸到底啊。我混到今天这局面，我容易吗？” “你给我闭嘴。今后注意你的言谈举止。” “是。” “罚你今晚请客，请我和郭主任的客。” “是，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别绷着像个橛子似的。” “嘿嘿……”赵逵不在保持立正姿势了，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聪铁青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难得的笑容。赵逵能力虽然一般，但他的确非常听话。陈聪用起来格外顺手。陈聪被韩冬等人给惹的一肚子火气，几乎都发到了赵逵身上。但赵逵却是极其配合，让陈聪恼火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陈聪当机立断，道：“走，咱们到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和啤酒有限公司去看一看，顺便和孙大志以及郭里醇谈谈，给他们两个鼓足干劲，这么大的投资，我可不想打了水漂。” 随后，陈聪郭开和赵逵三人同乘一辆车，来到了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公司里干的热火朝天，现场指挥的是秦师傅和孙大志。孙大志也亲自动手干活，浑身的灰尘，忙活的就像个土驴一样。 看到孙大志竟然和工人一样干又脏又累的活，陈聪仿佛看到了董硕。董硕身上就有这么一股子下死力的干劲，看来这个孙大志和董硕差不多，都是亲力亲为的实干家。辛立启向自己推荐了孙大志，看来真是推荐对了人。 孙大志正在和几个工人搬运一块大石头，看到陈聪等领导来了，急忙跑了过来。由于搬运石头的时候，用力太大，他的鼻涕都甩了出来，就挂在上嘴唇上，但他却浑然不觉。 “陈书记，郭主任，赵书记，你们都来了啊。这里太脏，走，咱们去屋里吧。” 陈聪郭开和赵逵看孙大志嘴唇上挂着鼻涕，浑身沾满了土，他们都笑了，陈聪笑的更是开心。他就喜欢孙大志这种不顾及身份扑下身子实干的人。 陈聪和郭开做事比较低调，但赵逵却喜欢装逼，他双手倒背着，对孙大志道：“孙总经理，你说你流着鼻涕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个总经理的样子吗？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的言谈举止要和你的身份地位对应起来。” 赵逵把陈聪训斥他的那一通，统统又发作到了孙大志身上。 孙大志一愣，忙抬手一抹鼻子，这才发现鼻涕流了出来，急忙用袖口一擦，忙道：“不好意思，光忙着干活了，没注意这些细节。” “嗯，你今后要注意这些细节嘛。”赵逵竟然打起了官腔。 陈聪不得不说话了，他再不说话，赵逵还得继续装下去，道：“孙大志同志，经县委常委研究决定，已经正式聘任你为腊肉制作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了。” 孙大志一愣，忙道：“陈书记，不叫腊肉厂了？” 陈聪笑道：“腊肉厂这个名字太土气了，咱们也要与时俱进嘛。这个厂子叫腊肉制作有限公司，你担任总经理，这样才相符嘛。” “嘿嘿，好，这名字比腊肉厂要好很多。” 郭开笑道：“孙总经理，陈书记这是代表组织正式找你谈话了，你可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放心吧，我一定把这家公司经营好。” 陈聪道：“大志，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公司启动起来。县工商局那边我也打招呼了，你派人尽快将营业执照办下来。我可等着你开工的消息呢。” “嗯，好，我立即照办。”一贯桀骜不驯的孙大志，在陈聪面前绝对是服服帖帖。陈聪对他有知遇之恩，但让他更加服气的是陈聪的务实精神。 随后，陈聪郭开赵逵又来到了啤酒有限公司。从德国购买的啤酒生产设备还没有运过来。 陈聪也是代表组织向郭里醇宣布了正式任命，把郭里醇激动地手足无措，有些嗫嚅地道：“陈书记，实不相瞒，我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的第一个职务，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职务。” 他这番话把陈聪郭开和赵逵都逗乐了，陈聪抬手拍了拍郭里醇的肩膀，道：“加油干，我相信你！”说完，转身离去，郭开和赵逵急忙跟上。 郭里醇看着陈聪离去的身影，感动的热泪盈眶。郭里醇毕业于技校，他也知道自己的工人身份，这一辈子他也不想当什么官。但陈聪的到来，却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将自信心不足的郭里醇给推到了总经理这么高的职位上。郭里醇只有拼命地干，将啤酒有限公司给经营好，才能报答陈聪对他的知遇之恩。 一个多小时后，陈聪郭开和赵逵返回了县委大院。 陈聪对郭开道：“你过问一下，看看县委组织部对孙大志和郭里醇的任命文件出来了吗？” 几分钟之后，郭开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道：“陈书记，任命文件还没有开始弄。” 陈聪一听勃然大怒，道：“你去把姚春雷给我叫过来。” 第1108章 酩酊大醉 不一会儿，姚春雷来了，这家伙能力平庸，但却是个“太极”高手。 “姚部长，对孙大志和郭里醇的任命文件怎么还没有出来？” “陈书记，按照组织程序，组织部还得对他们两个进行考察，我也想尽快将任命文件弄出来，但组织程序也得走啊，不然，没法向上级交代。” “谁让你向上级交代了？真要交代，不是还有我吗？” “陈书记，对他们考察一下，也就是走个组织程序而已，等组织程序走完了，立即就把任命文件进行下发。” 陈聪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姚春雷这个太极高手，就是在和陈聪推太极，你推过来，我再推过去，慢慢悠悠的一会就把你整的没有脾气。 按照常理，对孙大志和郭里醇的任命都已经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获得通过了，就没必要再进行任前考察这一说了，但姚春雷却坚持要走这一步，虽然有点事后诸葛的味道，但他还就是这么做了。 陈聪很累，他真的很累，干再多的活，忙碌再多的工作，陈聪都不感到累。但只要同僚之间出现推诿扯皮甚至是故意下绊子，那就让陈聪感到特别的累。 等姚春雷走了之后，陈聪竟然突发奇想，他恨不得县委领导班子中就保留三个人，郭开赵逵和他，其余的人都滚的远远的。省得再天天出现推诿扯皮现象。但陈聪的这个想法，是绝对无法实现的。县委领导班子的成员配备，都是有明文规定的。作为一把手，要想达到一言九鼎的地步，困难还有很多。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陈聪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廖水来了，陈聪高兴地站了起来，问道：“廖水，你的伤没事了吧？” “报告陈书记，我的伤彻底好了。出院之后，我还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 “你这个小子，出院之后不立即来上班，竟然还回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你可真会享福。难道你就不知道我这里有多忙吗？” “嘿嘿，陈书记啊，我说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也不过才几天的工夫。我就怕你太忙，所以不顾家里人反对，就赶过来了。” “来了就好，我可是一直没有配备秘书，就等着你上任呢。对了，叶玲出院了吗？” “她这几天就该出院了。前一段时间，她就嚷着要出院，但由于她受伤较重，医生没有让她走。” 陈聪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我的那个朋友还在照顾叶玲吗？” “嗯，他寸步不离。” “廖水，你自己沏茶喝吧，我打个电话。”说着，陈聪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草狼的手机。 但草狼的手机拨通了，但却没有接听。陈聪连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难道草狼不知道自己的办公电话？想到这里，陈聪又掏出手机再次拨打草狼的手机，连打了几遍，仍是无人接听。这让陈聪感到很是纳闷。 众兄弟中，无论是谁，只要是陈聪给他们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在第一时间接听，但这一次，草狼实在是太反常了。 无奈之下，陈聪又拨通了蝎子的手机。蝎子在第一时间就接听了。蝎子正在腾达酒业，他还是和卡猪在一起，这可是陈聪的命令，在陈聪没有撤销命令之前，蝎子不敢妄动。蝎子这段时间也没有见过草狼。卡猪带着和梅以及郭里醇去德国期间，蝎子本来是想和草狼在一起的，但草狼把他给撵走了，草狼嫌他在身边碍事，以为草狼要和叶玲腻在一起。蝎子只好回了老家，过了春节，接到卡猪的电话后，这才返回到了腾达酒业。 没办法，陈聪只好拨通了叶玲的手机。 “叶玲，你出院了吗？” “嗯，我前天出院了，现在家休息呢，啥事？”叶玲轻声细语，普通话非常标准，给人一种酥骨的感觉。 “还能有啥事？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哼，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让你的那个朋友草狼离我远远的。” “怎么？草狼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 “他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昨天。” “那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我给草狼打手机，手机是通了，但却没有人接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叶玲顿时一愣，忙道：“你稍等，我出去看一下。”说着，叶玲就扣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叶玲打回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草狼喝的酩酊大醉，在我门口睡着了。” “啊？怎么会这样？” “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在屋里就隐约听到门外有手机响。刚才我出门去看，发现草狼果然在门外。他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子，人已经醉的不成样了。我也拽不动他，你快让人来把他拖走。”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什么都清楚了，这肯定是草狼追叶玲，但叶玲却把他给赶走，伤心之下，草狼喝醉了酒，就躺在了叶玲的家门前。 陈聪气的骂了一句：“草狼这厮真是太没有骨气了。”说着，陈聪又给蝎子打了电话，让蝎子立即赶往叶玲的住处，将酩酊大醉的草狼带回腾达酒业。 陈聪很是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让草狼去照顾叶玲。 蝎子接到陈聪的电话后，和卡猪立即赶到了叶玲的住处。当两人赶到的时候，看到叶玲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干着急，她脚下则躺着一个人，此人正是草狼，草狼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空酒瓶子。 卡猪和蝎子早就知道草狼在追求叶玲，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卡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蝎子却是勃然大怒，伸手指着躺在地上醉成烂泥的草狼骂道：“妈的，你这货真给弟兄们丢人。” 看蝎子在骂草狼，叶玲忙道：“他都醉成这样了，你就是再骂他，他也听不到。” 因为叶玲总是拒绝草狼的追求，叶子对叶玲也是很有成见，听叶玲开口，蝎子顿时把火气撒到了叶玲身上。 “你在住院期间，我这兄弟鞍前马后地照顾你，你现在出院了，竟然让他喝醉酒之后躺在了你家门前，难道你就不能让他进屋吗？” 第1109章 闹翻了天 面对蝎子声色俱厉的指责，叶玲有苦难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昨天临天黑之际，草狼来到了叶玲这里，但没谈了几句话，叶玲就撵草狼走。但草狼不走，叶玲急了，就冲草狼发起了脾气，一贯性情温柔的叶玲，发起脾气来，那也是山崩海啸。最后，叶玲将草狼轰走了。草狼苦恼之下，在叶玲家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喝了七两酒，借着酒劲，草狼又提着一瓶酒来到了叶玲家门前，抬手砸门，但叶玲就是不开。草狼坐在叶玲家门前将手中的那瓶酒又灌了下去，喝的烂醉如泥，竟然在叶玲的家门前躺了一夜。也多亏到了初春，不然，草狼非被活活冻死不可。 “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我拽不动他，你们把他抬到屋里吧。”叶玲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你现在知道让我们把他抬到屋里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蝎子越说越气，也就是叶玲是个女的，假如对方是个男的，蝎子早就动手了。 蝎子和草狼有过命的交情，在众兄弟中，两人的关系也是最好。看到草狼这副样子，蝎子当然要勃然大怒。 卡猪做事比较靠谱，他忙低声道：“蝎子，别发火了，来，咱们两个把他抬到屋里去。” 蝎子狠狠地瞪了叶玲一样，和卡猪抬着草狼进了屋。卡猪和蝎子抬着烂醉如泥的草狼进了屋，本来是向沙发方向走，他想把草狼放在沙发上，但蝎子却是朝床的方向走。 卡猪忙道：“咱们把他抬到沙发上就行。” 可蝎子断然说道：“不行，让他睡床。” 暴怒之中的蝎子脸色早就变得铁青起来，卡猪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和蝎子抬着草狼来到了叶玲的床前。 草狼醉酒之后，浑身滚的就像个土驴一样，要是把他放到床上，叶玲还怎么睡啊？ 叶玲忙道：“别，你们别把他放到床上，把他放到沙发上就行。”叶玲边说边冲了过来要阻止。 但蝎子却厉声吼道：“沙发上能休息吗？把他放到你床上，那是看得起你，你他妈别不识抬举。” 卡猪忙道：“蝎子，不要骂人。” 蝎子立即就冲卡猪瞪起了眼，喝道：“你他妈少废话。” 蝎子竟然连卡猪也一块给骂了，叶玲站在床边眼泪汪汪，但蝎子却是固执地将草狼抬到了床上。 这可是叶玲的香闺之床啊，上边干干净净，还散发着叶玲身上的淡雅清香。但这个床，现在草狼却躺在了上边，而且全身滚的就像个土驴一样躺在了床上。 卡猪不敢说什么，叶玲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此时的蝎子脸色铁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陈聪和戚郎能镇住蝎子，就连大虾都不行。 草狼和蝎子都如萧震一样，乃是骨勇之人。脾气一旦上来，那非要闹个海底捞不可。不过，萧震是有勇有谋，但草狼和蝎子却是典型的浑人，脾气一上来，那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卡猪和叶玲都不吱声，蝎子满肚子气没处发，扭头看到躺在床上死猪一般的草狼，忍不住骂道：“贱货，人家不喜欢你，你何必非要赖上人家呢？草，没骨气的东西。” 啪的一声，蝎子这厮竟然边骂边抬手打了草狼一记耳光，草狼都醉的没有任何知觉了，蝎子这一耳光虽然打的很重，但草狼却毫无知觉，只是脑袋扭到了一边。 卡猪和叶玲没有想到蝎子会动手去打躺在床上的草狼，卡猪忙道：“蝎子，他都喝醉了，你怎么还打他？” 叶玲也急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醉成了这样，你还打他？” 这一下，蝎子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道：“我就是打他了，怎么着吧？” 他说着突然挥拳又朝着草狼的肚子狠狠地打了几拳，边打还边骂：“我让你犯贱，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蝎子要么不动手，但一旦动手，那就没个轻重。卡猪太了解自己的这些兄弟了，他急忙上前去拉蝎子，但却被蝎子一下子给甩了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叶玲也急忙过来阻止蝎子暴打草狼，但也被蝎子给甩开了，要不是卡猪眼疾手快，扶住了叶玲，叶玲非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可。 突然之间，哇的一声，草狼忽地欠起身子，嘴巴一张，吐了出来。 蝎子挥拳猛打草狼的肚子，草狼虽然在醉酒之中，也受不了这般暴打，再也无法承受，竟然吐起了酒。 草狼吐出来的污浊之物，一半吐在了叶玲的床上，一半吐在了地上，没几秒种，满屋子都是令人作呕的酒味。 卡猪和叶玲没敢再上前，蝎子一看把草狼给打的吐了，急忙伸手扶住草狼，还怕草狼难受，抬手轻轻地拍着草狼的后背，和刚才凶神恶煞地暴打草狼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卡猪哭笑不得，叶玲也是又气又恼，但他们两个再也不敢上前去拉蝎子了。 就在这时，叶玲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陈聪打过来的。 叶玲在出门之前，就将手机给扣断了，陈聪也一直在等叶玲的电话，可一直没有等到，陈聪只好拨打了过来。 叶玲看到是陈聪打来的电话，按下接听键之后，她喊了声陈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哇的一声，竟然直接就哭了起来。 叶玲这一哭，可把电话那边的陈聪给弄懵了，他忙道：“叶玲，你怎么了？” 但叶玲只知道哭，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这边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叶玲也没法和陈聪说了，只有哭，才能准确地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叶玲边哭边将手机递给了站在身边的卡猪，卡猪接过手机，这才知道是陈聪打过来的，急忙喊了声聪哥。 陈聪没有想到卡猪竟然也在叶玲那里，忙道：“卡猪，叶玲是怎么回事？” 卡猪急忙走开几步，低声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如实地告知了陈聪，陈聪一听，勃然大怒，厉声说道：“让蝎子接电话。” 此时的蝎子还在扶着草狼，草狼此时还在吐，但吐的都是酸水了。 第1110章 政治智慧 卡猪急忙将手机递给了蝎子，蝎子早就听到卡猪向陈聪汇报这里的情况了，他很是恼火地冲卡猪瞪了一眼，但还是接过了电话。 陈聪恼火地厉声问道：“蝎子，你又在犯什么浑？” 蝎子急忙解释：“聪哥，草狼喝醉了，她竟然让草狼在门外躺了一夜，我一气之下，就发了点火。” 陈聪劈头盖脸地骂道：“蝎子，你这个王八蛋，犯浑也不分时候，你在叶玲那里闹什么闹？滚，你立即从那里给我滚蛋，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陈聪骂完，就气得直接扣断了电话。 蝎子愤愤地将手机扔给了卡猪，看了一眼哭泣的叶玲，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突然伸手将草狼扶了起来，身子一蹲，竟然背起了草狼，连哏也不打，直接就背着草狼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蝎子背着草狼走出了房门，发现卡猪站在那里不动，厉声喝道：“卡猪，你还站在这里干啥？下去开车，将草狼送回去。” 卡猪忙道：“你先背着草狼走，我这就下去。” 蝎子背着草狼走了，卡猪忙对叶玲道：“叶玲，你别哭了，我这兄弟就是这个德行。”说完，卡猪立即动手去打扫草狼吐的污浊之物。 卡猪很会来事，他手脚麻利地将草狼吐的污浊之物打扫干净，又将叶玲的床单拽了下来，叶玲此时已经不再那么哭了，她哽咽着道：“把床单给我吧。”说着，她伸手接过了床单，放在了洗衣机里。 卡猪立即又用拖吧将地面拖了一遍，还将窗户打开，以便通风将屋内的酒味散去。 卡猪的人品虽然不及草狼和蝎子，但这家伙的确是很会来事，他这一通忙活，让叶玲心中的怒气减少了很多。 “叶玲，实在是对不起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蝎子来了。给你添麻烦了，你别介意。”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卡猪，你到底走不走？” 蝎子在楼下等的不耐烦了，叶玲忙道：“你快走吧。” 卡猪不敢久留，急忙快步下楼。 几分钟之后，叶玲的手机又响了，陈聪又打来了电话。 “叶玲，他们走了吗？” “走了。” “叶玲，你别生气，我这兄弟就是浑人一个，我还得骂他。” “你别骂他了，这件事我坐的也有些过分。但我真的不知道草狼会在门外躺了一夜，这要是大冬天的，非被冻死不可。”说到这里，叶玲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过去就好了，你只要别生气就行。” “陈聪，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吗？” “啥事？” “就是我出家的事。” 陈聪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他已经预感到叶玲会谈这件事，没想到叶玲还真的就又谈起了此事。 “叶玲，出家非同儿戏，你可要想好了，不要这么草率。” “我已经想好了，过几天我就去办理辞职手续。”说完，叶玲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立即又打了过来，但叶玲却再也不接电话了。 陈聪想过去和叶玲当面深谈一次，但他的工作实在是太繁忙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叶玲以及她和草狼的事。 丽水河的漂流项目终于赶在开春之际要开业了，陈聪亲自请来了省电视台的卡妹，卡妹带着摄制组和一群记者来了，朱书记和郭市长赵君还有庄菲袁秋以及李岳等市委领导也出席了开业仪式。 看着清澈的丽水河，河岸两边都用石块砌起了水泥岸边，还修饰了不少的装饰图案，增添了不少的古典风韵。更为关键的是丽水河的污染治理非常彻底，再也闻不到那种刺鼻的臭味了。朱书记和郭市长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聪，丽水河能有今天，首先要给你记一功！”朱书记扭头对站在身边的陈聪呵呵说道。 “陈聪，你真是好样的，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走到哪里，就能给哪里带来福音！”郭市长也是由衷地道。 市委组织部长赵君也是呵呵笑道：“陈聪，我们的干部队伍中，就缺少你这样的实干家。” 市委宣传部长袁秋道：“陈聪，这一次市委宣传部要为你大力宣传，将你树为新时期的干部楷模。” 陈聪忙道：“别，千万别把我树为干部楷模。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众人则是轰然大笑。卡妹带来的那些记者要过来采访陈聪，但陈聪却让他们去采访朱书记和郭市长，他则是悄然躲开了。 关闭那个祸国殃民的化工公司，将丽水河的污染给治理彻底，这本就是陈聪这个县委书记应该干的份内之事。干了算是尽职尽责了，不干则是渎职怠政。既然是干了份内之事，何必要大肆宣扬呢？这就是陈聪的观点。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没必要抛头露面的。 陈聪拒绝接受采访，而是把接受采访的机会给了朱书记和郭市长，这让卡妹心中很是不甘，她悄声对陈聪道：“聪哥，这可是你捞取政治资本的大好时机，你怎么还拒绝呢？” 陈聪笑道：“卡妹，这你就不懂了。我本来就应该这样干，这可是我的份内工作，我能做到这一步算是最起码的，没必要接受采访。” 卡妹很不甘心地伸手拽着陈聪要让他去接受采访，但陈聪却将卡妹的手拨开，笑着躲到了后边。 对于陈聪不接受采访，早就在朱书记预料之中。因为现在的陈聪，早已今非昔比，他终于有了政治智慧，这让朱书记心中感到很是高兴。朱书记作为市里的一把手，他不接受采访不行，因此，他对着摄像机说了几句话后，就让记者再去采访郭市长。 郭市长也是不愿接受采访，他认为接受采访的应该是陈聪，但他毕竟是一市之长，摄像机和照相机都对准了他，他不得不接受采访。他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回头去喊陈聪，但陈聪躲在人群后边就是不露面。 这个时候，李岳靠了上来，他可是最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机会。 但郭市长却道：“记者朋友，请你们去采访我们的宣传部长吧，她可是有很多话要说。” 郭市长知道李岳靠上来的目的，但郭市长却让记者们去采访袁秋，直接让李岳的目的落空。李岳这种货色，什么力也不出，就知道恬不知耻地捞取功劳。郭市长是绝对不会让他的目的得逞的。 今天是正月十五，传统的元宵佳节。为了多谢读者们的支持，今天早点更新了。祝大家元宵快乐！ 第1111章 什么是支柱产业 有了功劳让给领导，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礼仪恭谦让所造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一种政治智慧。但这种政治智慧却是某些人用来往上爬的捷径手段。可陈聪是个极其务实的人，他不喜欢抛头露面，低调是他的本色。他不是故意使用这种政治智慧手段借机上爬，陈聪也没有心思鼓捣这样的阴谋诡计，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份内之事，没必要大肆宣扬。恰恰是他的这种想法，才真正体现出了一种高超的政治智慧。 但在李岳看来，陈聪也太过于精明绝顶了。 丽水河漂流项目开业仪式过后，朱书记专门将陈聪叫到了他的专车上进行了一次谈话。 “陈聪，这个漂流项目搞的如此气派，到底能不能盈利？” “朱书记，盈利是肯定的，但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效益来。这个漂流项目投资是很大的，足足有好几个亿，当初我的目的就是把它打造成全亚洲最大的漂流基地。从投资设施上来看，这一点的确是做到了。但要想取得越来约好的效益，还得慢慢积攒人气。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人气一旦上来，收益是非常客观的。” “嗯，好，我就等着你的这番话。” “朱书记，还有件事，我想单独向您汇报一下。但这个事不是工作上的事，纯粹是私人方面的事。” “啥事？” “你还记得叶玲吗？” “叶玲？她不是在g市商业银行当行长吗？你说的可是她？” “对，没错，我说的就是她。她现在情绪非常低落，她竟然想要出家。我怎么劝她也无济于事。朱书记，您如果有时间的话，是否把她叫到您办公室和她谈谈，让她振作起来。” “叶玲想要出家？” “是的，她的那个前夫对她的伤害太大了，为此她还差点丧命。心灰意冷之下，她这才想要出家，而且我看她的劲头还很足，要是再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陈聪，这样的事，让我出面和她谈，管用吗？” “朱书记，她曾经可是您的老部下，您这次找她谈话，不用以市委书记的名义找她谈，而是以老领导的身份找她谈，我相信她会听您的。” “出家未必是坏事，我有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也想去寺庙里清静清静。”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有些着急地道：“朱书记，您怎么也有这种想法？” “出家是一种修行，有什么不好的？清华北大乃至中科院的很多知名院士都选择了出家，那些人可都是些高智商的人才啊，他们都能出家，那就说明出家未必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修行也是一种难得啊。” “朱书记啊，我是请您劝说叶玲，您怎么还这样说啊？” 朱书记突然放声爽朗地笑了起来，陈聪还从来没有见过朱书记如此爽朗豪迈地放声大笑，不禁有些发懵。 “好了，我回去后就找她谈一谈，如果她真的心中向佛，将出家看作是一种修行解脱，我不但不会阻止她，还会鼓励她。但她如果是因为心中苦恼，解不开疙瘩，想以出家的方式寻求庇护和解脱，那我可就要阻止她了。” 听到这里，陈聪方才松了一口气，忙道：“嗯，好，朱书记，您这样劝导她，我也就放心了。” “你小子把精力都给我放在工作上，别因为这样的事而分散精力，听到没有？” “是，我谨记您的教导。” “哈哈，好了，你现在可是两个县的县委书记，工作极其繁忙，也要注意身体。” “朱书记，我知道了。” 朱书记和陈聪谈完话后，就返回了大市。陈聪并没有急着赶回q县，而是返回了h县的县委大院的办公室里。 陈聪一进办公室，辛立启就紧接着跟了过来。 县丝绸公司现在已经投入生产，这可是h县的支柱产业，丝绸产业如果真的做好了，将会是h县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支柱产业，全县的老百姓将会受惠无穷。 辛立启向陈聪汇报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陈聪心中很是激动，道：“立启，我可是把县丝绸公司交给你了，你要是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嘿嘿，您就放心吧。当初您选择的这个支柱产业，不但会成为h县的特色，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的丝绸大县。” 陈聪沉思着道：“h县已经有了丝绸这个支柱产业，但q县的产业结构调整还在进行之中，虽然现在建了个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和啤酒生产有限公司，但q县仍是缺乏支柱产业。” 辛立启听到这里，也是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道：“q县算是被李岳尹琴那伙人给折腾烂了，这么多年，就指望着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但铁矿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早晚有一天会资源枯竭，到那个时候，q县可就真的麻烦了。” “是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朱书记对此也是极为担忧。市委把我派过去暂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目的就是对产业结构进行大力调整。” “陈书记，请恕我直言，市委要是早点把你派过去，局面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李岳走了之后是尹琴，他们这些人都认为自己当县委书记最多也是几年的时间，他们想的不是长久大计，而是临时的既得利益。这才把q县搞的这么烂。” “咱们的干部队伍中有李岳尹琴这样的人，真是不幸。但咱们管不着他们，也不用再在他们身上浪费口舌了。立启，我说的支柱产业，是指老百姓人人都有份的支柱产业，而不是富县穷民的支柱产业，这可是我的基本出发点啊。” “嗯，您说的这才是真正的支柱产业，支柱产业就是能够惠及到每一个老百姓。比如咱们现在搞的这个丝绸公司，让全县的家家户户都种桑养蚕，丝绸公司做的越大，老百姓就越收益，同时，咱们县的收益也是直线上升，这才是真正的支柱产业嘛。” “是啊，q县就缺少这样的支柱产业。” 第1112章 花的世界 辛立启突发奇想，道：“陈书记，是否也将q县发展成家家户户都种桑养蚕？” 陈聪一愣，淡然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但不现实啊。因为光h县的老百姓种桑养蚕，就已经让县丝绸公司的原材料有些过剩了，咱们这个丝绸公司如果能把h县全县老百姓提供的蚕丝给消化了，那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把q县搞成养蚕大县，就有可能导致市场饱和，而让丝绸这个市场泛滥成灾，殃及池鱼啊。” 辛立启顿时回过味来，忙道：“陈书记，您说的非常对，咱们做事就要遵循市场规则，不然，受害的可就是老百姓了。” “立启，你也是从q县过来的，对q县比较了解。h县已经发展成了养蚕大县，那么q县是否也能发展成这种模式，但q县绝对不能再搞养蚕。” 辛立启顿时陷入了沉思，苦笑着道：“陈书记啊，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没想到您却让我出谋划策了。” 陈聪笑道：“你不帮我出谋划策，我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陈书记，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吧。” “嗯，好，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是。”辛立启起身走了。 辛立启很有能力，也很是精明，但他不是帅才，只是个将才。真正的帅才是陈聪。帅才考虑的是战略问题，而将才考虑的是战术问题。让将才考虑战略问题，的确是有些勉为其难。 陈聪也看出了这个关键，看来要想发展q县的支柱产业，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要经过长期的认真规划才行。陈聪将h县发展成了养蚕大县的灵感，来源于童舒。那么q县的支柱产业的灵感，从哪里获得呢？这可不是拍拍脑袋就能想出来的，陈聪在办公室坐不下去了，立即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快步下楼。 陈聪就是这样，当考虑问题遇到瓶颈的时候，他就习惯出去走走，散心的同时，以便能够调整思路获得灵感。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乘车从县委大院出来不久，就接到了县长王有才的电话。 “陈书记，你怎么又走了？” “我出来转转。” “晚上回来喝酒，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 “呵呵，好啊。” “到时候有几项工作再和你商讨一下。” “王县长，工作上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了，我的精力现在主要是放在q县。” “那也不行啊，你毕竟还是这里的一把手。” “呵呵，见面时再谈吧。” 陈聪扣断电话后，小吴问道：“陈书记，咱们上哪？” “就顺着丽水河朝前走吧。”今天毕竟是丽水河漂流项目的开业之日，陈聪想顺着丽水河转转。 今天还请来了香港漂流队和四川民间的一个漂流队在丽水河进行试漂，以便给开业仪式制造声势。 坐在车内的陈聪，看到丽水河中不时穿过的漂流皮筏，心中说不出的惬意。 “廖水，这个项目的建成，多亏你当初的提醒啊。”陈聪笑道。 “这个项目的建成还是多亏陈书记您拍板的啊。” 车子行驶的很是平缓，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顺着丽水河的河堤进入了q县境内。 再朝前行驶了一段路程，陈聪豁然发现丽水河两岸布满了很多的花卉，在这初春季节，显得格外争奇斗艳。 “廖水，这些花卉是专门为了迎接今天的开业仪式吧？”陈聪问道。 “不是，这是q县境内的老百姓自发在丽水河两岸种植的。” 陈聪一愣，忙道：“哦？是q县境内的老百姓自发种植的？” “是的，丽水河被污染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将污染给治理好了，老百姓也拿到了补偿，为了让丽水河的环境更加美好，两岸的老百姓才自发种植了这么多的花卉。” 陈聪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小吴急忙将车停在了河堤边，陈聪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朝花卉走去，廖水也紧跟其后。 “廖水，这些花卉的品种很多嘛，还有浓郁的花香，呵呵，不错，这两岸的老百姓也懂得仔细打理自己的家乡环境了。” “前边不远处有个村庄叫花家堡，村子里以花姓人家居多，这个村子很早就有养花的传统。这些花卉基本都是从花家堡出来的。” “花家堡？” “是的，这个堡子里还走出了一个高官，就是现在的刑副省长。” “廖水，这可是q县境内啊，你是h县的，怎么对这里的情况这么熟悉？” “陈书记，我从小就在丽水河边长大，对丽水河两岸的情况当然很是熟悉了。在老百姓眼里，是不分什么q县和h县的，大家都以居住在丽水河两岸引以为豪。只不过丽水河这几年被污染的太厉害了，实际上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恢复到被污染前的景色。” “花家堡这个村子具有养花的传统？” “是啊，据说是从明清时期这个村子就养花了。” 陈聪灵机一动，道：“走，咱们去花家堡看看。” 陈聪和廖水随后上了车，车子径直开到了花家堡，陈聪和廖水下车之后步行进村。 这一进村子，芬芳的花香更是扑鼻而来，让人顿感心旷神怡。 陈聪和廖水边走边看，发现每家每户的旁边几乎都有一个花圃，花圃有大有小，但却都是种植着各色的花卉品种，仿佛让人置身于花的世界。 陈聪发现村中的路很宽，道：“这个村子里的路怎么这么宽？” 廖水忙道：“这是村民们为了便于往外运花，这才修了这么宽的路。” 陈聪和廖水在前边走，小吴开着车在后缓缓跟着。 不知不觉，陈聪和廖水竟然走到了村委会大门前。这村委会简直就是一个最大型的花圃，里边除了一排平房之外，其余的空地上都种满了各色的花卉。 陈聪转身朝村委会内走去，廖水急忙跟上。 村委会的村支书就姓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当他知道来者竟然是新任的县委书记和秘书时，顿时非常热情起来。 第1113章 养花大业 陈聪没有想到在这丽水河岸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独具特色的花的世界，高兴之余，陈聪和花家堡的村支书攀谈起来。 “花支书，你们这花家堡从什么时候有了这养花的传统？” “嘿嘿，这可就有历史了，听老一辈人讲，我们村子从明末清初时就开始养花了。我们花家的祖上是从京城逃难到了这里安家落户，慢慢这里就形成了一个村落。我们花家的祖上是名震京城的花匠，这门养花的手艺就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很是激动，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问道：“你们这村子里的花卉销路如何？” “销路很好啊，几百年下来，全国各地的很多的花卉经销商都到我们这里来进货，花卉是供不应求。看这村委大院里养的这些花卉，收入就能支撑村委会一年的办公经费了。” 陈聪心中更加兴奋，他掏出烟来，递给了花支书，两人点燃上烟之后，陈聪又道：“花支书，你说要是在咱们全县推广你们花家堡的养花技术，能行吗？” “啊？这……”花支书顿时语塞起来，让他养个花还行，但要是在全县推广养花技术，他还真从来没有想过。 “怎么？难道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没有试过。” “哈哈，只有试过才知道嘛。花支书，我就问你，咱们全县的气候和土壤能不能适合推广养花？” 花支书当即就道：“这没有问题，我们这花家堡能养花，咱们县其它的村庄当然也能养花了。” 听到这里，陈聪彻底兴奋起来，他当即决定，就把这养花当做q县的支柱产业，h县是养蚕，q县则是养花，相辅相成，各具特色，这必将是一个产业结构调整的新手笔。 “花支书，我这个县委书记现在代表县委县政府，和你正式地谈一谈，你这个村支书能否带头，将你们村的养花技术在全县推广？” 花支书一愣，忙道：“陈书记，你的意思是在全县推广养花技术？” “是的，我说的在全县推广，就是让咱们县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能有自己的花卉，然后，咱们县再成立一个大型的花卉市场或者是公司啥的，进行集中运作，将这个养花项目做大做强。” 花支书顿时犹豫起来，支吾地道：“这能行吗？让全县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养花，有的人未必就对这个感兴趣。我们村家家户户都养花，这是因为有着悠久的传统历史啊。其它村子里的人未必能都像我们村一样。” “哈哈，花支书啊，这你就多虑了。老百姓都想过上好的生活，只要有钱赚，谁不想干啊？关键在于县里怎么引导了。当然，县里是不能强迫全县的老百姓都养花的，要让老百姓自发地主动去干这一行，从而形成规模。” “嗯，这倒是个办法。” “花支书，我这个县委书记负责引导工作，你这个村支书负责推广养花技术，咋样？” “只要别人愿意学，我也乐意教。陈书记，你让我负责推广养花技术，这不成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也不是吹，我们村子里的养花高手多的是，伸手一抓一大把，推广技术很简单，但要形成像你说的如此大的规模，却不是简单的事。” “为何？” “老百姓养了花，能赚到钱。当然人人都愿意干了。但要是赔了钱，那就不好说了。” “哈哈，这你就尽管放心吧，我这个县委书记会做好引导销售工作的。咱们就是要让花卉形成全县的规模，规模越大，影响力就越大，老百姓就容易赚到钱。你们这花家堡更是会名利双收的。” 听陈聪这么说，花支书咧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虽然是村支书，但却是土生土长的老百姓，先进的理念他可能不懂，但如果养花，他却是行家里手。 “陈书记，现在是初春季节，正是花卉大面积种植的最佳时机，如果真要在全县推广，现在正是时候。” 陈聪是个说干就干的实干家，他当机立断，随即掏出了手机，给郭开打去了电话，让郭开立即赶到花家堡来，另外，还让郭开路上买点菜肴，再带上一箱鹤鸣山红高粱酒。 “花支书，我让县委办主任马上赶到这里来，咱们一块好好商量一下这花卉项目。” “嗯，好。陈书记，如果这花卉项目真的做大做强了，我们花家堡会是第一个受益的村子。” “哈哈，花支书啊，咱们总算是想到一块了。” 坐在一旁的廖水，心情也是格外激动，他太清楚陈书记的做事风格了。h县已经被陈书记给打造成了一个养蚕大县，陈书记现在则是要把q县打造成一个花卉大县，这将是什么概念啊？想想都让人感到特别的兴奋。 一个多小时后，郭开火速赶到了这里，他不知道陈书记找他有啥事，但他能听出陈书记的语气很急。 “陈书记，啥事？”郭开见到陈聪就问。 但陈聪没有回答他到底是啥事，只是笑着将花支书介绍给郭开。 “花支书，这是咱们县委办主任郭开同志，来，咱们坐下接着谈。” 几分钟之后，郭开终于知道陈聪为何这么急着把他叫来了，原来是要在全县推广养花大业。郭开太清楚陈聪的心思了，陈聪是卯足了劲要对q县的产业结构进行大力调整，虽然才创办了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和啤酒生产有限公司，但却还远远没有达到陈聪心目中的产业结构调整。 陈聪让花支书将村子里的几个著名的养花高手都请了来，花支书倒也实在，哗啦一下，竟然叫来了六七个养花高手。 花支书给这六七个养花高手介绍陈聪和郭开：“这是咱们县委的陈书记，这是咱们县委办的郭主任。” 陈聪和郭开与他们一一握手问好，陈聪说道：“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目的就是要在全县推广养花技术，我们想听听你们各位的意见。” 一听是要在全县推广养花技术，这六七个养花高手顿时兴致盎然，纷纷说了起来。 第1114章 谋后而定 陈聪和郭开与这些花匠们足足谈了几个小时，座谈会一直开到了天色擦黑。至此，陈聪的思路更加清晰，郭开也是激动万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有才给他打过来的。 “陈书记啊，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和同志们可都等着你呢。” “王县长啊，我这里有点急事，回不去了，改天咱们再聚。” 王有才听到陈聪的语气充满了难得的欢愉，忙问：“你怎么了？” 陈聪一愣，忙道：“我没怎么啊？” “我听你的语气怎么这么高兴啊？” “哈哈，高兴不好吗？嗯，没错，我今天的确是非常高兴，呵呵。” “到底是啥高兴的事？” “咱们抽空再说吧，我先挂了。对了，你和同志们解释一下，我今晚的确是回不去了，请他们多多包涵。”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对郭开道：“郭主任，把你买的酒菜拿过来吧，咱们边喝边聊。” 郭开和廖水返回车上，将在路上买来的菜肴还有那箱鹤鸣山红高粱酒搬了过来。 庄户人家是非常诚实的，待人更是热情，花支书忙道：“陈书记，您到我们这里来，是我们的福气，怎么还能让你请客呢？我们请。” 但郭开和廖水已经将菜肴摆在了中间的小方桌上，陈聪笑道：“我今天和你们谈的非常高兴，是你们花家堡给我了灵感，我当然要答谢你们了！来，咱们边吃边聊。” 陈聪虽然贵为县委书记，但他的豪迈性格却是一点没变，这种豪迈性格透着义薄云天的味道，让人感到特别的亲切。 众花匠都很高兴，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真是难得一见啊。 在酒桌上，花支书和其余的花匠们当场拍板，他们村子里可以出一百多个花匠，对全县的其余村庄进行技术推广，这让陈聪和郭开高兴地连连敬他们酒。 不经历这种场合的人，是很难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的。陈聪和郭开与众花匠边喝边聊，高兴地就像一家人一样，直到晚上十二点之后方才结束。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不一会儿，郭开也来了。昨晚虽然喝的高兴，但陈聪和郭开都没有喝多。 “郭主任，咱们今天就开始行动，先圈个地方，把花卉交易市场筹办起来，再让花家堡的人通知全国各地的花卉经销商，让他们都来。从今往后，咱们要定期召开花卉交易订货会，规模要大，让省电视台给咱们大力宣传，尽快把花卉市场做大做强。这项工作暂时由你来具体负责。” 郭开听得连连点头，他现在对陈聪是发自肺腑的心悦诚服，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办主任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陈聪这样做事雷厉风行的。 陈聪现在的心思是全部都放在了如何调整q县的产业结构上，对其余的事可以采取辅助的态度，但对产业结构的调整上，陈聪是亲自主抓。 “陈书记，咱们每年至少要召开一次花卉交易订货会，不出几年，花卉市场肯定能做起来。” 陈聪眉头紧皱，他沉思着道：“第一，先投资将花卉交易市场筹办起来，这项工作越快越好。花卉交易市场规模要大，档次要高，交通要极为方便，即使人再多，也不能发生交通拥塞现象。第二，要尽快召集全县干部大会，全县各单位各部门各乡镇各村委的负责人都要到会参加，缺一不可。第三，动员全县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种植花卉，必要的时候，政府给予一定的补贴。” 陈聪说这三项指示的时候，是凝眉沉思着说的，但郭开却早就将随身带的小本子拿了出来，将陈聪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记了下来。这就是郭开的过人之处，事无巨细，在县委办主任这个职位上，没有人能及得上郭开。 “陈书记，咱们应该召开一次县委常委会议，将这件事最终确定下来。”郭开小声提醒道。 陈聪一愣，断然说道：“召开什么县委常委会议？咱们在全县搞花卉普及，是顺应市场的发展，所有的投资，都从赵逵罚没的那些铁矿主的罚款中支出，又不动用县财政一分钱，不用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讨论。” “陈书记，不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是不是不太妥当？” “郭开，我可不想再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和韩冬他们那些人打嘴官司了。韩冬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来这里当县长有几年了，但他干成了啥事？可以说他什么事都没干成，天天就知道狗撕猫咬，他自己没啥本事，但他却还感觉自己很有一套。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认识不清，那这个人是很悲哀的。韩冬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削尖脑袋往上爬了。咱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当官的，咱们是做事的。” 尤其是陈聪最后说的‘他们是当官的，咱们是做事的’，让郭开茅塞顿开，对，没错，陈聪是紧紧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一门心思做事的人和一门心思当官的人，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没必要坐在一起商量事。即使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来，说不定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对郭开道：“你不要考虑召开什么县委常委会议，我心中有数，你只管去做。当务之急，花卉交易市场要选在什么地方，这才是最关键的。” 郭开沉思着道：“陈书记，咱们县百货大楼，早就倒闭了，百货大楼也被拆除了，但那片空地现在还闲置着，面积很大，我看可以把那里改建成花卉交易市场。” 陈聪心中一喜，道：“走，咱们现在过去看看。” 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一贯谋后而定的郭开，在陈聪的影响下，也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很快，陈聪和郭开就出现在了县百货大楼被拆除的空地上，这片空地的确很大，楼的旧址加上原先的院子，足有上万平方。 第1115章 打造文化底蕴 “嗯，很好，这个地方正好可以改建成花卉交易市场。”陈聪看到这片废弃已久的空地很是高兴。 郭开真不忍心打扰陈聪的兴致，但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坚持说道：“陈书记，县百货大楼空出来的这块空地，一直是韩县长要捞取政绩的地方。” 陈聪一愣，扭头看着郭开，道：“你把话说清楚。” 郭开道：“尹琴书记在位的时候，有一次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韩县长在会上说，县百货大楼那个地方，谁也不能动，他要联系买主卖个好价钱。” 陈聪道：“他要联系买主卖个好价钱？他不就是想卖地吗？” “是的。” “他卖地就是为了捞取政绩？” “嗯。” “他韩冬除了会卖地，他还会干什么？” “陈书记，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最好还是在县委常委会议上说一下，这样可以绝后患嘛。” “你担心韩冬会闹事？” “是的。” “不用怕，这件事也没必要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就这么定了。我是县委书记，我具有一票否决的权力，他韩冬不过是个二把手，我才是一把手。难道我这个一把手还得听他这个二把手的？岂有此理。”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郭开知道陈聪主意已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郭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把这个地方充分利用起来，就改建成一个大型高档的花卉交易市场，由你主抓这件事。” “嗯，好，陈书记，咱们要改建成一个啥样的花卉交易市场？光说大型高档，但我还是想听您说具体点。” “哈哈，你问的好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大型高档这不成问题，关键在于怎么个改建法。”陈聪说着掏出烟来，递给郭开一支，两人抽烟凝思起来。 “这个地方闲置了这么多年，是该充分利用起来了。”郭开道。 “废物利用，但怎么个利用法，却是很有学问的。一物多用，充分发挥废物的经济价值，这才是最佳方案。” “陈书记，你说的对。” 陈聪沉思着道：“要是把这个地方改建成花卉交易市场，同时也把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那经济价值就非常可观了。” “呵呵，陈书记啊，你不愧是旅游局长出身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把这个花卉交易市场同时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呢？” 陈聪笑道：“你还得多开动脑筋啊。” “陈书记，这个地方原先就是县百货大楼，也没有什么文化底蕴，怎么打造成旅游景点啊？” “即使这个地方没有文化底蕴，我们也要打造出文化底蕴来。”说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主意。但他却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在心中进行仔细筹划。 “陈书记，咱们怎么打造文化底蕴？” 陈聪沉思着道：“把这个地方打造成古典建筑，从省城重点大学请古典建筑专家来做指导，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制造一种古典氛围，凡是能来到这个地方的，宛如穿越到了古代，让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都能感觉到浓烈的古典气息。然后在这古典气息中，再让花匠摆放上各色花卉，那将是一个什么概念？” 听到这里，郭开恍然大悟，激动的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吞了几口唾沫，方才说道：“哎呀，陈书记啊，你这个思路太好了，如果真能把这个花卉交易市场打造成古色古香的地方，那还真拥有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这将会非常吸引人的，那这个花卉交易市场也将成为咱们县的一大特色。” 陈聪笑道：“对，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聪的这个灵感，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他有当旅游局长的经历，知道怎么将某个地方变成旅游景点，不但知道将某个地方变成旅游景点，还更懂得让这个旅游景点发挥出巨大的经济价值，这就是废物多用的原理。 陈聪曾经将鹤鸣湖打造成情侣湖，将鹤鸣山北边的荒坡打造成滑雪场，情侣湖和滑雪场也成了g市的两大旅游特色，更是支撑起了旅游局雄厚的财力。 郭开连激动加高兴，在陈聪的带动下，他也有了一股创业的激情，不禁仔细巡视着这片荒废已久的空地，不时说出自己的进一步构想，陈聪听到心中乐开了花。 “好了，你别这么激动了，咱们要把激动变成动力，更要把动力变成现实，光说不练假把式，我现在和省重点大学的校长联系，让他立即派古典建筑专家来，你要召集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开会，将破口动工的各种证件弄齐。” “嗯，好。” 陈聪掏出手机就拨通了省重点大学的校长李儒的电话。 “李叔，您好！我是陈聪。” “哦，是陈聪啊，呵呵，啥事？” “李叔，我现在到q县来任职了，您能否给我派个古典建筑专家来，帮我指导一下工作？” “你要搞古典建筑？你准备搞什么样的古典建筑？” 陈聪只好将自己的构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儒，李儒听后，当即决定，给陈聪派几个古典建筑系的教授级别的专家。 在陈聪给李儒打电话的时候，郭开也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县城建规划局负责人的手机，让该负责人立即赶到这里来。 不到十分钟，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带着几个随从赶到了这里。 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看到县委书记陈聪也在场后，不禁有些紧张。 郭开对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道：“县委决定将这个废弃的空地改建成一个花卉交易市场，建造成古典风格，你们城建规划局要尽快把各种开发证件准备齐全。” 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连连点头，他虽然是尹琴韩冬条线上的人，但他也清楚，今天找他来现场谈话的是县委书记和县委办主任，陈聪和郭开那可都是县委常委领导，他一个小局长子，只有听从的份，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份。 郭开又追问了一句：“我和你说的这些，在开发证等证件上，没有问题吧？” 第1116章 难以名状的狠劲 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忙道：“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韩县长曾经交代过，这个地方由他一手负责。” 郭开虽然也是县委常委，但他的地位不如韩冬高，韩冬毕竟是县长啊，郭开有些为难，扭头看向陈聪。 陈聪则直接冷着脸对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道：“这件事是我拍板决定的，我是县委书记，对全县的各项工作，我负总责。你就按照郭主任交代的去执行就行了。” 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可以搬出韩县长来压郭主任，但陈聪一发话，他不敢再有任何犹豫，忙道：“好，那我坚决执行。” 陈聪突然又道：“一天之内，将所有的证件办齐，能行吗？” “一天之内，恐怕有些难度。” 陈聪的脸色阴沉下来，道：“不就是出个证件嘛，一天不成，难道还要几天？” 他一看陈书记的脸色拉了下来，忙道：“我尽量在一天之内办齐。” 陈聪点了点头，随即又加了一句：“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说，暂时要保密，我的意思你懂吗？” 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摆足了官腔，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他清楚，对待这种货色，就要用这种官腔才管用。 “我懂，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那你快去忙吧。” 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立即掉头走了。陈聪警告他不准对任何人讲这件事，意思就是不准对韩冬说，否则，后果自负。 郭开低声道：“陈书记，他可是韩冬的人。恐怕他得和韩冬说。” “他不敢，我已经警告他了，如果他说了，就把他一撸到底。”陈聪说这话的时候，一股子煞气顿时散发出来，让郭开都有些不寒而栗。原先陈聪不是这样子的，即使他才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时，王有才那么和他唱对台戏，他也不急不躁，总是稳中求胜。但现在陈聪已经失去了这种耐心，他的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狠劲，这股子狠劲一旦爆发出来，将会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陈聪之所以内心里有了这股子狠劲，是多年来的经历逐渐形成的。尤其是春节前一天遭遇的那场凶险造成的。王超竟然派了六个杀手来行凶，要不是自己机智，再加上秦瓒萧震等人的相帮，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内心里有了这股子狠劲，陈聪身上的霸气也越来越浓，老子是一把手，老子想干啥事，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哼，这里就是老子说了算。 下午不到三点，李儒派来的古典建筑系的教授专家就到了，一共来了四个人，可见李儒对陈聪的支持有多么的大。 陈聪和郭开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亲自带着他们又来到了县百货大楼那片废弃的空地上，进行实地考察。 现场实地考察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又返回到了县委大院，随即召开了座谈会，列席座谈会的有赵逵和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 陈聪和郭开认真听取了教授专家的提议，双方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两个小时后，终于将古典式花卉交易市场的建筑格局给定了出来。其中一个古典专家，他当即挥毫，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把建筑设计图纸给构画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要找施工队伍了，专家提议最好让省城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来承建这项工程。 省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不就是蔡荣的公司嘛，只不过蔡荣现在身陷囹圄，陈聪忽地想到了合作多次的廖队长。廖队长就是蔡荣手下的一员大将。陈聪立即给廖队长打去了电话。省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已经换成了别人，因为蔡荣的缘故，廖队长现在正在家闲着，无事可做。突然接到陈聪的电话，当即承诺明天就带领施工队伍过来。 陈聪拍板，又成立了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筹建处的负责人就是郭开，郭开在当地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至于他怎么搭建筹建处的人员构成，陈聪则是完全放心。 当晚，陈聪郭开还有赵逵宴请了四位教授专家，并安排他们住在了县城最好的酒店里。 四位教授专家要守在这里，直到花卉交易市场完工才能回去，这可是李儒校长给他们下达的死命令，目的就是坚决支持陈聪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县城建规划局的负责人就把花卉交易市场的开发证件送到了郭开的手中，陈聪让他在一天之内必须完成，他在半天之内就完成了，如果没有陈聪的命令，这些证件估计一两个月也不会出来。 上午不到九点，廖队长带着几十号施工人员就从省城赶到了这里，陈聪下令，立即破口动工。反正县委办的账户上还趴着一亿多的闲置资金，有的是钱，放开手脚大干就是了。 郭开则是一头扎到了工地上，他是陈聪任命的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的负责人，工地上的任何事情，他都要事必躬亲，保证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郭开也谨记陈聪交代的，这个花卉交易市场要立足于古典、高档、大型三条原则，通过建筑格局，营造出一种浓厚的古典氛围来，通过古典氛围，打造古典文化底蕴，将花卉项目做大做强。 郭开紧盯在施工的工地上，而陈聪则是带着廖水和小吴，驱车下去视察，走村串乡，和当地的镇领导乡领导村支书村主任召开座谈会，积极推广花卉大业。只要有空，陈聪就会去农户家视察，和老百姓面对面交流沟通，鼓励他们种植花卉，勤劳致富。每当谈妥一个地方，陈聪就会立即和花家堡的花支书联系，让花支书立即派一个花匠过来，将养花技术传授给当地的老百姓，力争每家每户都要学会养花，还要拥有自己的花圃。 陈聪一旦投入到工作状态中，那就是一个十足的拼命三郎，一个星期下来，把廖水和小吴都累得够呛，但陈聪仍旧精神抖擞，干劲十足。饿了就吃车上自备的泡面，渴了就喝自备的茶水。一个星期之内，陈聪接连走了十多个乡镇，竟然没有在一家乡镇留下来吃饭，全部都是吃泡面，最多也就是找个小饭馆，自掏腰包打下牙祭。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117章 现场开撕 陈聪这次是想把全县各个乡镇都视察一边，借以了解这些最基层的乡镇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但就在陈聪在下边乡镇视察的时候，郭开这边出事了。 在县百货大楼的施工现场，郭开令人挂出了巨大的横幅，上书：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工地上也是干的如火如荼，从省重点大学聘请来的四个古典建筑教授专家则是紧盯在工地上，廖队长带领施工工人进行的每一步施工，都经过教授专家的仔细指点。 但这却引来了韩冬的极大不满。县百货大楼这块空地，他要卖出一个好价钱，借以捞取政治资本。但现在却突然之间开工了，他这个县长竟然事先一点也不知情。 因此，韩冬怒气冲冲地带人来到了工地上，喝令工地施工停止。 对这一幕的突然出现，让廖队长和省重点大学的四个教授专家以及施工工人措手不及。大家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个工程的开工是县委书记陈聪亲自下达的命令，但县长竟然喝令停工，而且还在工地大发雷霆。 这种情况之下，只有郭开出面了。郭开非常精明，做事极其圆滑，但他也是早就看不惯韩冬的这副臭德行了。 “韩县长，到底有啥事啊？”郭开明知故问。 “郭主任，谁让你动这块地的？”韩冬铁青着脸厉声问道。 “这是陈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要在这里筹建花卉交易市场。怎么？韩县长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韩冬也早就料到这是陈聪下达的命令，不然，就是借给郭开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韩冬怒道：“哼，这块地皮县政府早就有统一的规划，谁让你们乱来的？” 郭开虽然做事非常圆滑，但韩冬如此不识时务，也把他给惹火了，道：“韩县长，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把这块闲置的地块改建成花卉交易市场，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举措，有什么不对吗？”郭开再也没有提及陈聪，因为郭开刚才已经提到了陈聪，但韩冬明显不吃这一套。郭开本想用陈聪将韩冬压下去，但韩冬却仍是执迷不悟。既然用陈聪的名号压不住韩冬，那郭开就要亲自和韩冬当面锣对面鼓地叮当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郭开对韩冬这样说，就等于在和韩冬讲道理了。 “什么利国利民？简直就是沽名钓誉。把这么好的一块地皮建成花卉交易市场，q县到底有多少花卉拿到这里来交易，纯粹就是扯淡。”韩冬盛气凌人。 “韩县长，陈书记这段时间不分昼夜地在下边乡镇考察，不就是要推广花卉种植嘛。把这里建成花卉交易市场，是为了对全县的花卉进行统一的领导，这怎么能是沽名钓誉呢？这纯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举措。” 要知道，韩冬虽然被尹琴整治的不成人样，但韩冬和尹琴毕竟是一条线上的人。原先郭开可是紧随尹琴，从这点来看，郭开也算是韩冬这条线上的人。郭开以前也从来不用这种态度对待韩冬，他以前对韩冬都是毕恭毕敬的。现在突然和韩冬顶撞起来，韩冬还有些不太适应。 “郭开，我命令你，这里要立即停工。”韩冬声嘶力竭地道。 郭开很是轻蔑地看着韩冬，韩冬这么做就等于在玩火自焚，他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陈聪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你韩冬是县长，是二把手，难道还要让一把手听你二把手的不成？ “韩县长，这里真要停工，也要等陈书记下令。”说完，郭开扭头走了，不再搭理韩冬。 韩冬气急败坏，厉声对施工工人道：“我是县长，这里不准再施工。谁敢再施工，我就收拾谁。” 廖队长和施工工人以及省重点大学的四个教授专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断喝：“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众人扭头一看，看到一个身高马大的人快步走了过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郭开也不禁扭头回看，发现是赵逵来了。 郭开干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非常会处理官场中的事。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韩冬有些不管不顾了，郭开只有暂避锋芒，才是最佳的处理方式。赵逵虽然也干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但他只听命于两个人，一个是陈聪，另一个则是董硕。对其余的人，他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对官场中的事，赵逵的处理能力和郭开没法比，很多情况下，他是跟陈聪学的，敢于迎头而上。 上一次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赵逵和韩冬就在会上叮当了起来。当时，赵逵将韩冬弄的灰头土脸的。今天他听说韩冬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花卉交易市场施工现场，就知道韩冬要闹事，郭开根本就镇不住韩冬，赵逵立即带领几个手下就来了。这几个手下是他在县纪委里专门挑选的，都是被原先的县纪委书记柳丛山排挤的人，现在则成了赵逵的铁杆手下，他们对赵逵绝对忠诚。 韩冬看到赵逵竟然来了，不禁一愣，心中的怒气更盛，铁青着脸看着赵逵。 赵逵走到韩冬面前，但根本就不看韩冬，只是阴阳怪气地道：“是谁说这里要停工啊？” 韩冬厉声说道：“是我说的。” 赵逵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冬，轻蔑地道：“是你说的？你算个ji巴？” 赵逵突然骂出了这句话，算是要和韩冬彻底开撕。赵逵现在虽然贵为县纪委书记，他的官架摆的也很足，但他的思想意识还没有跟上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一遇到紧急事情，他就会把他当办公室主任的那一套搬出来。 县纪委书记骂县长‘你算个ji巴’，这也算是开了官场之先河。 韩冬勃然大怒，厉声吼道：“赵逵，你他妈的别太放肆了。” 没想到，赵逵却立即又来了一句：“老子就放肆了，你他妈的能怎样？” 韩冬被气的浑身打哆嗦，整个脸也都几乎扭曲了。但韩冬却是个极其注重身份和地位的人，他毕竟是市长秘书出身，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同僚对骂，他还没有这个勇气。 第1118章 郭市长出面 韩冬几乎被赵逵给气昏过去了，赵逵如此放肆，把韩冬直接弄的下不来台。 郭开审时度势，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僵，甚至无法收场。他急忙快步走了过来，道：“你们都别吵了，这件事还是让陈书记定夺吧。”郭开边说边伸手拉着赵逵要离开这里。 但赵逵却把郭开的手拨开了，道：“有些人恬不知耻，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我就得出面教训一下这种人。” 赵逵开始指桑骂槐了，韩冬真想冲上去和赵逵开打，但他毕竟是县长，怎么着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他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县城管局长的手机，让城管局长立即带人来执法。 韩冬这一让城管局出面，赵逵也毫不示弱，他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县公安局长鲁铁的手机，让鲁铁立即带人过来执法。 郭开一看这阵势，更加着急，伸手拉着赵逵走出去一段距离，低声道：“赵书记，在这种场合下，你怎么着也得给韩冬留个面子，他毕竟是县长。” “给他留什么面子？他都不给陈书记留面子，我们何必要给他留面子？这个项目是陈书记拍板的，他竟然敢过来捣乱？哼，他敢和陈书记捣乱，我就敢和他捣乱。” 十分钟之后，县城管局的局长带着几十号城管来了，韩冬立即冲城管局长下达命令：“你们给我看好了，不准他们再施工。如果敢再施工，就把施工设备全部没收。” 哗啦一下，几十号城管如狼似虎地扎进了工地中。 韩冬脸色铁青地看着赵逵，如果赵逵胆敢再冲他放肆，那他就会让城管局长带人当场修理赵逵。 赵逵根本就不怕他，他现在可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又有陈聪给他撑腰，你韩冬算老几？ 就在这时，几辆警察呼啸而至，鲁铁带着一批公安干警赶到了这里。 赵逵当即下令：“鲁铁，将这些城管全部驱赶出工地。” 韩冬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我看谁敢？赵逵，你牛气什么？再敢放肆，我决不轻饶。” 城管局长是韩冬的铁杆手下，这人本就是个典型的莽夫，他看到赵逵竟然敢和县长对顶，他立即带着几个城管队员朝赵逵直奔了过去。 韩冬倒是期盼着城管局长带人将赵逵暴打一顿，但还没等城管局长带人冲到赵逵面前，就被鲁铁带人给挡住了。 城管局长以及这些城管队员，都不是什么好鸟。好鸟也当不了城管。这些城管大多是从社会上招募的一些地痞，打架斗殴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但他们却不敢惹警察，他们中间很多人在没穿上城管制服前，已经多次光顾过公安局。 “你们想干什么？”郭开走到了赵逵的身前，厉声对城管局长说道。 城管局长根本就不把郭开放在眼里，傲慢地道：“这人是谁？敢对韩县长不敬？” 郭开厉声说道：“这是新上任的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赵逵同志，你们都退后。” 城管局长虽然极其傲慢，但一听是新来的县纪委书记，不由得气焰顿减，也朝后退了一步。 郭开再次说道：“我可警告你们，你们不得造次，都给我退后。”说完，郭开急忙走出几步，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聪的电话。 陈聪正在与几个乡镇的基层领导召开座谈会，忽地接到郭开的电话，急忙走出会议室接听。 听完郭开的汇报，陈聪勃然大怒，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即赶回到施工现场。但这里与县城却有近百里，况且还不是高速公路，就是紧赶慢赶，也得至少一个半小时，远水解不了近渴。 陈聪提醒自己不能着急，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紧皱眉头思索对策。 陈聪清楚，即使他自己赶回去，韩冬也很有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叫板，让自己下不来台。韩冬之所以如此嚣张，无非就是他认为郭市长在给他撑腰。 陈聪赶回去处理意义不大，这种情况下只有让郭市长出面才是最佳的选择。想到这里，陈聪果断地用手机拨通了郭市长的电话。 “郭市长，我是陈聪，有件事向您汇报一下。” 陈聪并没有急着说韩冬在和自己过不去，而是先将自己准备在q县大力推广花卉种植，要把q县努力打造成一个花卉大县，从而形成q县的特色，进而达到产业结构调整的目的。 郭市长是个实干家，他和陈聪的务实精神极其接近，听陈聪汇报之后，郭市长心中大悦，呵呵笑道：“陈聪，你这么做，非常好，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你这个构想非常务实，是利国利民的壮举，我这个市长会大力支持你的。朱书记听说后，也肯定会很高兴。你向朱书记汇报了吗？” “还没有。” “你得抓紧时间向朱书记汇报啊，也让朱书记高兴一下，呵呵。” “郭市长，我还有件事要向你汇报，花卉交易市场已经破土动工，所用之地就是原先县百货大楼的废弃空地。但韩冬却百般阻扰。郭开同志兼任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的负责人，我们还从省重点大学聘请了四个古典建筑教授专家，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也派来了施工队，但韩冬今天却跑到施工现场，下令停工，还从县城管局调去了大批的城管队员，要没收施工设备。郭市长，韩冬不听我的，我也没法冲他发号施令，还是请您给他做做工作吧。” 郭市长听完陈聪这话，气的脸色铁青，他愤然地道：“这个韩冬，简直就是胡闹。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该和你站在一起，你甭管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郭市长，那就谢谢你了！” 郭市长直接就扣断了电话，随即就拨通了韩冬的手机。 “韩冬，你在干什么？”郭市长上来就直接逼问韩冬。 韩冬被郭市长给问愣了，忙道：“郭市长，我在一个施工现场。” “什么施工现场？” “这个施工现场，是陈聪背着县委常委会擅自决定的，他要建什么花卉交易市场，这么大的项目，他竟然不上县委常委会议讨论？这块地皮，我已经找好了买主，正在洽谈之中，我也绝对不能让这里变成没有任何意义的花卉交易市场。” 第1119章 破口大骂 郭市长声色俱厉地道：“韩冬，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命令你，马上带那些城管撤离施工现场。” 韩冬顿时懵了，郭市长怎么知道这里有城管？韩冬顿时明白已经有人向郭市长打他的小报告了，忙道：“郭市长，我不能走，搞这个花卉交易市场是劳民伤财的事，县百货大楼都倒闭了，我绝对不能再容忍这里建什么花卉交易市场。我身为县长，我要为全县的老百姓着想。” 郭市长忍无可忍，直接破口大骂：“放屁，你懂什么？陈聪是要在全县推广花卉种植，为了将这个项目搞活，他才要建花卉交易市场。什么劳民伤财？这是利国利民的壮举。你别和我唱高调，你要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那你也不会阻扰施工。” “郭市长，花卉这种东西推广起来有什么用？即使要在全县推广，他陈聪也该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讨论决定。他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郭市长忍怒说道：“至于陈聪为什么没有把此事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讨论决定，容以后再说。你赶紧带城管局的人撤离。” “郭市长，我不撤离。” 郭市长是真的怒了，他咬牙切齿地道：“韩冬，我再次命令你，限你在十分钟之内，带城管局的人立即撤离现场。不然，我就撤销你的县长职务。”说完，郭市长直接就将电话给摔了。 郭市长现在真正欣赏的是陈聪，他对韩冬越来越反感。很多时候，郭市长都后悔当初不该把韩冬派到q县担任县长，因为韩冬的表现，让他太失望了。韩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而只是挖空心思如何往上爬。 韩冬知道郭市长真的发怒了，他再也不敢违拗下去，虽然很是气急败坏，但也是灰溜溜地低声给城管局长下令撤离。 一贯务实肯干的郭市长，虽然将电话摔了，但他却是仔细计算着时间，十分钟之后，他再次拨通了韩冬的手机，劈头盖脸地问道：“韩冬，你带人撤离了没有？” 韩冬忙道：“郭市长，我已经带人撤离了。” “韩冬，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要真心实意地协助陈聪，而不是给陈聪添乱。不然，你这个县长就不要干了。”说完，郭市长再次将电话扣断。 韩冬彻底懵了，他没有想到郭市长现在竟然这么袒护陈聪。曾几何时，郭市长曾经当着韩冬的面，数落陈聪的缺点和错误。这才给韩冬足够的底气，让他和陈聪对着干。但时过境迁，韩冬没有想到郭市长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彻底。 韩冬老实了，最起码他不敢再在花卉项目上和陈聪对着干了。郭市长向来说话算数，韩冬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程。如果没有郭市长的支持，他韩冬连个屁也不是。 郭市长脸色铁青地扣断电话之后，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几口，认真地考虑了几分钟，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啊，我给韩冬打电话了，把他给狠狠地训了一顿，他也带着城管局的人撤离了，我也警告他，让他从今往后，好好配合你的工作，不准再和你对着干。” 陈聪很是感激地道：“郭市长，谢谢您了！在您百忙之中，我还给您添乱，实在过意不去。但韩冬毕竟是你的秘书，他不听别人的，但肯定会听你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麻烦您的。” 陈聪就是会说话，这番话说的郭市长满肚子的火气消了不少，郭市长语重心长地道：“陈聪，你的务实精神，让我极其欣赏，韩冬在这方面就不如你。不过，韩冬也是比较聪明的，干工作很活泛，你今后多带带他。他今后也会积极配合你的，你也要做出个高姿态，毕竟你们两个现在搭班子，要是弄的矛盾重重，也不太好。” “郭市长，我清楚您的意思，请您放心，我会和韩冬团结好的。我是书记，他是县长，我们两个如果团结不好，就无法带领这支队伍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好了，陈聪，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好，郭市长，我记住了。” 陈聪在处理这件事上，算是将精明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他亲自出面，势必会将矛盾激化，但郭市长出面，不但能狠煞韩冬的气焰，也能让韩冬吃一堑长一智，免得今后再和自己捣乱。 陈聪随后给郭开打去了电话，告诉郭开，尽管放心大胆地干，韩冬再也不敢找麻烦了。 摆平了这件事，陈聪立即又回到会议室，和几个乡镇的基层领导召开座谈会，他现在是以县委书记的身份，亲力亲为地在推广花卉大业。 十多天过去了，陈聪一直没有返回县委大院，他仍旧在下边的各个乡镇实地考察，不停地找人谈话，不停地召开会议。 正当陈聪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赵逵这边又出事了。 这一天，赵逵在办公室待的久了，感觉有些憋闷，就带着几个随从，驱车朝熊伏山驶去。他现在是县纪委书记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他还没有去实地视察过。 早在赵逵开始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的时候，赵逵就按捺不住，想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转转，趁机过过官瘾。但陈聪太了解他了，直接警告他，不准擅自行动。即使要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实地考察，也要经过陈聪的批准。陈聪这么做，是不想让赵逵惹出什么乱子，因为赵逵这厮的官瘾实在太大，不管走到哪里，都喜欢摆谱，还有时候会装装逼。真要去实地视察的话，陈聪会亲自带上他去。毕竟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情况过于复杂。 但陈聪忙着在全县推广花卉种植，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赵逵闲着无事，就把陈聪的警告给忘到了脑后。他认为自己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还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只要他一出现在熊伏山的那些铁矿面前，那些铁矿主们就会像孙子一样来迎接他。况且，他早就将那些铁矿主们给收拾的老实服帖了。 第1120章 熊伏山的铁矿 赵逵坐着他的专车，带着几个随从，朝熊伏山直奔而去。 赵逵考虑问题比较简单，他认为只要有了他的正式任命文件，那他就是一个官了。既然他是官，那么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得是官架十足，前呼后拥的。 但赵逵这是没有政治头脑的表现。 陈聪是有政治头脑的，因此他才叮嘱赵逵不要擅自行动。有了正式任命文件，那的确是个官。但这个官能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晓是常务副县长，又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这么多年，他在当地早就有了丰富的人脉关系。赵逵只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他是县纪委书记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不假，但他这个官职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给你一个职位，你能不能坐得住，这要看你的个人能力了。陈聪具备这个能力，但赵逵则明显不具备这个能力。 熊伏山很大，几十个铁矿都分布在大山深处。有些铁矿是连在一起的，但有些铁矿是分散的。不管铁矿分布如何，但要进入这些铁矿，却只有一个进口。 从山口进去，再行驶二十多里山路，就到了这个进口。 赵逵带人来到这个进口时，轿车就被人给拦下了。这里竟然有人把守。 拦车的人是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穿着也是五花八门，看上去不像保安，更不像警察。 赵逵让一个随从下车，去告知他们是谁来了，还胆敢拦车？ 一个随从下了车，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对这几个拦车的人道：“你们都让开，领导来视察了。”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问道：“是哪里的领导啊？” “是县委的赵书记。” “赵书记？哪个赵书记啊？” “就是县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的赵书记。” “赵什么啊？” “赵逵。” 对方极其傲慢，这个随从有些恼火了。 “我们不认识什么赵书记，更不认识什么赵逵，凡是要进入这里的都要有通行证，没通行证，天王老子都不行。” “放肆，你们竟敢拦赵书记的车？”这个随从认为只要报出赵书记的名号，这些人就得乖乖让开，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看对方如此不识抬举，这个随从怒了，直接冲这些人发起火来。 “去尼玛的，你他吗算个老几？”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这个随从的脸颊上就挨了结结实实一记耳光。 还没等这个随从缓过神来，就又被对方一把给推倒了。 一直稳坐在车里的赵逵，看到手下被打，立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另外两个随从和司机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敢动手打人？”赵逵气势很足，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那个壮汉轻蔑地看着赵逵，阴阳怪气地问道：“你是干啥的？” 赵逵中气十足地道：“我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我叫赵逵。” “哎呀，来的还真是个官呢。你这架势，可快要把我们给吓死了。” 看对方说话连讽带刺，赵逵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让开，刚才是你打的人吗？” 赵逵的确是很有气势，竟然把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给逼视的朝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掉头就走，但其他人却是拦在路中间不让道。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突然掉头去干什么了，但赵逵认为是自己的名号将对方给镇住了。 没错，赵奎的身份的确是把这个动手打人的壮汉给镇住了，这个壮汉虽然莽撞，但也不敢对赵逵咋样，他掉头突然离开，是去向他的头头汇报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膘肥体壮的光头汉子领着十多个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刚才那个突然掉头离开的壮汉。 光头汉子脖子上戴着一根很粗的金链子，手指上也戴着个特大号的金戒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光头汉子还如此打扮，真是土得掉渣。 光头汉子径直走到赵逵面前，神态颇有些傲慢，道：“你就是赵逵？” 赵逵一听对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不禁勃然大怒，冷哼了一声，道：“我就是赵逵，但我的名字岂是你随便叫的？” 光头汉子倒是颇为一愣，轻蔑地笑了笑，道：“你就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 赵逵没好气地道：“没错。” 光头汉子傲慢地问道：“那你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 “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来这里视察。” “哦，我想起来了，你来这里视察，是因为你是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吧？” “那当然了，我要不是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那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嘿嘿，非常抱歉啊，你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我这里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我只知道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是李晓副县长。” “李晓已经被撤了，我现在才是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 “对不起，别说你是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了，你就是县长，我也不认。因为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我就认李晓副县长。” 赵逵真是被气坏了，他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处级干部，而且还是握有实权的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他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负责这熊伏山铁矿的安全的。” “是谁派你们守在这里的？” “这你就甭管了，你要想进去，那就拿通行证来。如果没有，那就请回。” “通行证是哪里发的？” “嘿嘿，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如果真要进去视察，那就必须有通行证。至于上哪里去弄通行证，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可管不着。但你如果花钱在路边弄个假通行证，我们照样不放行。” 赵逵再也忍无可忍，厉声骂道：“妈的，放肆，滚开。”说着，赵逵伸手一把就将光头汉子给推到了一边，要强行进入。 “哎呀，我草，你他妈还竟敢动手打人？”光头汉子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抬手就抽了赵逵一记耳光。 赵逵被打愣了，以前都没人敢打他耳光，何况他现在贵为县委领导？ 第1121章 官场中的争斗 实际上，遇到这样的情况，赵逵只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就能看出对方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的。 赵逵不止一次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但对方还是极尽难为之事，这摆明了有后台支持他们，不然，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自从赵逵取代李晓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后，人家早就在等着赵逵主动上门的这一天。 赵逵不动手还罢，但赵逵一动手，就等于给了人家机会。 光头汉子抽了赵逵这一耳光，算是把事态彻底闹大。 “我草泥马，你敢动手打我？”赵逵抬手还了光头汉子一记耳光，还一拳打在了光头汉子的肥脸上。 但瞬息之间，赵逵就被光头汉子给打翻在地。光头汉子这帮子人天天干的就是这个，赵逵岂是他的对手。 看赵逵被打翻在地，几个随从扑了上来，但光头汉子身后的十几条壮行也扑了上来，双方展开了激战。但不一会儿，这几个随从也被打翻在地。 赵逵想爬起来都没机会，他和几个随从被打的蜷缩在地，无数的拳头和臭脚朝他们身上招呼。 打完之后，光头汉子一声令下，让手下将赵逵等人的手机给收缴了去，还把他们都赶到一间又黑又破的屋子里。 光头汉子叫花斑虎，他是真的姓花，但花斑虎却是他的外号。花斑虎是熊伏山的一霸，和李晓关系极其密切，两人称兄道弟。 花斑虎早就知道，县委书记不再是尹琴了，而是一个叫陈聪的人。县纪委书记也换人了，不再是柳丛山，而是一个叫赵逵的人。李晓也不再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而是由这个赵逵兼任。县公安局的局长也早就更换了。这一切，花斑虎知道的清清楚楚。 李晓被赵逵给替换，让李晓恨透了陈聪和赵逵。花斑虎当然知道李晓心中的愤懑，这一次，他就是要给李晓出气，收拾一下赵逵，打压赵逵的气势。 赵逵不到这里来，啥事也没有。但他一来，可就中了人家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将赵逵他们关进又黑又破的屋子后，花斑虎立即就给李晓打去了电话。 “李哥，我将赵逵给收拾了。” “啥？你还真把他给收拾了？怎么收拾的？收拾的厉害不厉害？” “是他先动手打的人，那我就没什么可客气的了。我和手下将他们几个人给打的不轻，现在都被关了起来。” “没打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就是些皮外伤。” 李晓乐了，自从他被撤销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之后，就一直心情颓废，因为他失去了一条重要的发财之路。别说将赵逵给暴打了一顿，就是将赵逵活活打死，那也是赵逵自找的，谁让他先动手打人呢？ 但李晓老奸巨猾，他和花斑虎称兄道弟，只是利用花斑虎而已。在电话中，什么过为的话，李晓也不说，只是叮嘱道：“这件事要特别保密，你不要对任何人讲。” “嗯，好，李哥，我听你的，但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你等我电话吧，我现在就去向韩县长汇报。”说完，就扣断了电话。 李晓非常清楚，韩冬现在也恨透了陈聪和赵逵。尤其是赵逵，韩冬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那天在花卉交易市场的施工工地上，赵逵和韩冬公然叫板，李晓也是知道的。 李晓走进了韩冬的办公室，压低声音道：“韩县长，我向你汇报一件事。” 一看李晓如此神神秘秘的，韩冬忙问：“啥事？” “赵逵今天带人去熊伏山铁矿视察，被花斑虎给拦了下来。没想到赵逵这人狂的没边，竟然动手打人，花斑虎一怒之下，就将赵逵他们几个给收拾了，现在也被花斑虎给关了起来。” 听到这里，韩冬顿时两眼放光，很是惊喜地道：“这是真的？” “真的，花斑虎刚给我打了电话。” “太好了，赵逵这王八蛋就是欠收拾。他来了才几天啊，竟然公开顶撞了我两次，第一次是在那次的县委常委会议上，第二次是在花卉交易市场的施工工地上，我都给他记着呢。他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一次算是他自己撞到了枪口上，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韩县长，这件事要慎重，毕竟赵逵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还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如果处理不当，后患无穷。陈聪那边咱们也不好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花斑虎又不认识赵逵，这叫不知者不怪。” 李晓虽然老奸巨猾，但他还是没有听懂韩冬这话隐藏的真实意思，他眨巴着一对小眼看着韩冬。 韩冬笑道：“有人胆敢冒充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和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的名号去熊伏山铁矿耀武扬威招摇撞骗，还敢动手打人，对这样的骗子，怎么收拾都不过为。” 听到这里，李晓油光锃亮的半个秃顶愈发显得油光锃亮，他的一对小眼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低声笑道：“对，没错，有人胆敢冒充县委领导，是该收拾。” “既然胆敢冒充县委领导，就先关上两天，怎么收拾都行，但不要闹出人命。” “是，我这就去落实。” 李晓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花斑虎的手机，道：“花老弟啊，你收拾的这个赵逵，到底是不是真的县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这还有待商榷。既然敢有人冒充县委领导，私自到熊伏山去耀武扬威招摇撞骗，还敢动手打人，你们这么做是对的，先将这些骗子关上两天，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们怎么折磨他们。” “好勒，李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如此一来，赵逵和几个随从算是彻底倒了霉了，他们蜷缩在又黑又破的屋子里，还没等缓过劲来，又冲进来六七个壮汉，对着他们拳打脚踢，还别有用心地专门赏了赵逵等人一顿耳光。 赵逵被打的气急败坏，嘶吼之下连嗓子都哑了。他的那几个随从更是被打的鬼哭狼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还不算，连口水也没有，更别说饭了。 官场中的争斗，往往折射出来的就是这种暴力对抗。尤其是在这熊伏山的大山深处，花斑虎想怎么收拾赵逵他们就怎么收拾。这里是花斑虎说了算。 第1122章 紧急查找 花斑虎是个典型的浑人，他没有什么头脑。但凡有点头脑，他不会这么对待赵逵的。他的确是不认识赵逵，但赵逵已经报出了名号，他还这么胆大妄为，那就是浑了。 李晓和韩冬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赵逵，花瓣虎却创造了这样的机会。李晓和韩冬借助花斑虎的手去收拾赵逵，怎么收拾都不为过。反正出了事，都由花斑虎顶着，与李晓和韩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到时候，两人会将事全部都推到花斑虎的身上。牺牲掉一个花斑虎，但却是收拾了赵逵，这个帐太划算了。李晓和韩冬是以政治头脑来处理这件事，花斑虎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就是个半吊子。 花斑虎对李晓很讲义气，他认为这是在帮着李晓报仇。花斑虎的确是帮李晓出了气，但他却把自己给推下了火坑。他竟然像对普通人一样去对待赵逵，那他真是做到头了。 花斑虎的一个叫猴子的手下提醒了花斑虎，他道："大哥，这件事不能这么做，人家是官，咱们就是混社会的。得罪了官，咱们能有好果子吃吗？" "没事，这是李哥交代的。" "大哥，你说是李哥交代的，但有什么证据呢？一旦把事闹大了，李哥会承认吗？" 花斑虎抬手摸着肥大的光头，这才有点缓过味来，忙道："实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你说咋办？" "赶紧想办法弥补，就说咱们的确是认错了人，向他们赔礼道歉，再赔点钱，只有这样，才有转机的机会啊。" "可李哥已经交代了，要把他们关上两天，还要再收拾他们，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咱们要是现在就要去弥补，李哥那边怎么交代？咱们要是没了李哥的支持，那咱们更没法混。" 猴子相当于花斑虎团伙的军事，但最终具有决定权的是花斑虎。花斑虎被猴子这么一说，搞的心烦意乱，放了赵逵他们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急之下，浑劲又上来了，不耐烦地道：“再叫人去收拾他们一顿。” 猴子吃惊地道：“啊？还要收拾啊？” “磨叽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猴子颓废地走出屋来，抬头向天，他感到他们这帮子人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陈聪为了在全县推广花卉种植，已经在下边的乡镇转了半个多月了，虽然很是辛苦，但陈聪却仍是干劲十足。但在今天，晚上临睡觉的时候，他老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细想之下，陈聪这才想到今天还没有接到赵逵的电话。在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下来视察期间，赵逵是一天一个电话，而且还是每天最少一个电话。但今天整整一天，陈聪都没有接到赵逵的电话，这让陈聪感到有些奇怪。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赵逵的手机。赵逵的手机是拨通了，但却无人接听。陈聪足足打了好几分钟，连着拨打了好几次，赵逵都没有接听。这就让陈聪感到更加奇怪。 陈聪随后给郭开打去了电话，问郭开今天见到赵逵没有？郭开说没有见到。郭开现在天天靠在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里，这可是陈聪交给他的一项重要任务，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自从工地破土动工以来，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陈聪只好放下手机，念叨了一句：“赵逵这小子忙的什么？”随后，上床倒头就睡。 陈聪真是累极了，躺在床上，不出几分钟，就鼾声大作。 第二天，陈聪又是接着忙着视察，找人谈话，找乡镇领导召开座谈会。一直忙到了下午六点，这才想起再给赵逵打电话来。结果一打过去，赵逵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赵逵的手机早就被花斑虎给收缴了，昨天的时候，手机还有电。但现在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已经两天没有接到赵逵的电话了，陈聪给赵逵打电话，昨天是没有人接，今天竟然关机。陈聪直接又拨通了赵逵办公室的办公电话，但办公电话却也是一直没有人接。 嗯？这家伙到底忙的啥？ 陈聪感到有些不妙了，立即又给郭开打去了电话，让郭开派人去赵逵的办公室找找，看看赵逵到底在忙些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郭开打回了电话，告知陈聪，赵逵从昨天一早就带人出去了，到现在一直未归。陈聪命令郭开，立即给赵逵的司机打电话。但几分钟之后，郭开回话，赵逵的司机的手机也是关机。 县纪委书记突然失踪，这可不是闹的玩的。陈聪手头的工作再忙也只能放下了，他立即结束了在下边乡镇的视察，随即就带着廖水和小吴当夜赶回了县委大院。 回到办公室之后，陈聪立即又把郭开叫了回来，随即让郭开给县纪委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询问赵逵到底去了哪里？但郭开连找了几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他们却都不知道赵逵去了哪里。况且，赵逵还带了三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可一查之下，这三个工作人员的手机也均都是关机。 这下事态闹大了，陈聪立即打电话把县公安局长鲁铁找了来，让鲁铁派人去查赵逵的下落。 但赵逵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视察，是他自己突然之间决定要去的，谁也没有告诉。带上三个随从加上一个司机，就驱车去了熊伏山。 还是陈聪精明，他提醒鲁铁，重点是检查一下进入熊伏山的车辆，看有没有赵逵的专车。也多亏鲁铁上任之后，就在熊伏山的山口处安装了摄像头。 一个多小时之后，县公安局那边有了消息，赵逵的专车于昨天上午十点多进入了熊伏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赵逵果然去了熊伏山，陈聪随即给鲁铁下令，让鲁铁派干警进山查找。 鲁铁当即派了二十多个干警进山去寻找赵逵等人。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经过整整一夜的查找，不但没有找到赵逵他们，竟然连赵逵的专车都没有找到。 二十多个干警在一夜之间，走遍了熊伏山所有的铁矿，但那些铁矿主们纷纷摇头，说都没有见到过赵逵。 第1123章 巧妙的计策 陈聪一夜无眠，他非常担心赵逵。在赵逵正式上任县纪委书记之前，曾经秘密将熊伏山的铁矿主过了一遍筛子，从这些铁矿主身上共罚没了4个多亿的罚款，可算是将这些铁矿主都得罪光了，他们肯定会非常仇恨赵逵。陈聪不让赵逵私自去熊伏山的铁矿，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赵逵这一进山，就神秘的失踪了，陈聪忧急如焚，但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来钟，县公安局突然接到了报案，报案人是熊伏山护山队的一个队员，说他们前两天扣住了几个骗子。 开始的时候，接警的警察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这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案子，但仔细一问，却发现报案人说这几个骗子竟然冒充县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赵逵的名义，去山里招摇撞骗。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警察的高度重视，急忙上报给了局长鲁铁。鲁铁立即下令刑警大队跟报案人进山，将那几个被扣住的人带出来。 短短的两天时间，赵逵和几个随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在这两天之内，每人只吃了一顿饭，喝了几口水，吃的饭也只是窝窝头而已，喝的水还是雨水。这两天，赵逵等人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简直就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当鲁铁得知被扣得这几个骗子竟然就是赵逵等人时，勃然大怒，立即向陈聪进行了汇报。陈聪一听，也是雷霆震怒。 “鲁铁，熊伏山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护山队？” “我也是才听说的，刚才我问过干警了，这个护山队早就成立了，领头的人是一个叫花斑虎的，是李晓副县长当时点头同意设立的这个护山队。护山队的名义是护山，实际上他们是专门为那些铁矿提供保护。” 陈聪恼火地道：“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陈聪放下电话后，立即带着廖水和小吴赶到了县公安局，在这里坐等赵逵等人。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赵逵等人被干警们带回来了，但赵逵等人却都是遍体麟山，个个都不成人样，人人浑身滚的就像一个土驴一样。不用问，这都是被打的。 赵逵看到陈聪，竟然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着道：“陈书记，你可得为我报仇，我都快被他们给打死了。” 陈聪脸色铁青地问道：“是不是花斑虎他们干的？” 赵逵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吩咐干警将赵逵等人火速送往医院治疗。 等把赵逵等人送走了之后，陈聪并没有立即下令抓捕花斑虎等人，而是坐了下来，点燃上一支烟，紧皱眉头在思索着。 “陈书记，我现在就带人去把花斑虎他们抓来。” 但陈聪没有吱声，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只是一个劲地闷头抽烟。 陈聪是何等精明的人，他一看这局面，就知道赵逵是着了别人的道，花斑虎只是那些人的爪牙而已。赵逵被扣被打被囚禁，最起码李晓是知道的。但李晓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个官员，一个手中握有权力的官员，如果心术不正，产生的破坏力将是非常恐怖的，用祸国殃民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陈书记，到底抓还是不抓？”鲁铁焦急地问道。 但陈聪仍是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闷头抽烟。 李晓肯定早就知道了赵逵的遭遇，说不定赵逵的遭遇还就是李晓等人吩咐的。既然李晓早就清楚此事，那么韩冬也早就知道了此事，很有可能尹琴也非常清楚此事。 想到这里，陈聪怒不可遏。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混进干部的队伍，竟然还能窃取高位？ 陈聪将烟头掐灭，一字一顿地道：“鲁铁，你立即带人去把花斑虎抓来，凡是涉及此事的人，一个不剩地全部抓来。” “是。” 鲁铁带着十多辆警车几十个干警火速朝熊伏山奔去。当到了目的地，花斑虎带人早就等在了进口处，他早就料到警察不会轻易放过他。 鲁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花斑虎，厉声问道：“你就是花斑虎？” “我就是花斑虎，你就是鲁局长吧？” “没错，我就是鲁局长。你这里还有那些人涉嫌殴打县委领导和工作人员？” “鲁局长，这是个误会，我们真的以为他们是冒充县委领导的骗子呢。涉及到的人我都带来了，既然是个误会，我们也得摆出个高姿态。” 鲁铁厉声喝道：“全部带走。” 咔嚓声响，花斑虎和十多个手下，均被戴上了手铐，随后都被押解上了警车。 陈聪这一次是真的被惹火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谁不知道赵逵是他陈聪的人，但花斑虎还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收拾了赵逵。但如果没人给花斑虎撑腰，花斑虎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这分明就是李晓韩冬还有尹琴给陈聪找难堪。 尹琴的确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她是昨天才知道的。韩冬和李晓坐等着看赵逵的笑话。但他们却没有想到陈聪竟然连工作也不干了，兴师动众地到处查找赵逵的下落。这一下，他们两个慌了。但他们两个的确是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来。无奈之下，韩冬和李晓找到了尹琴，尹琴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幸灾乐祸地不得了。但韩冬和李晓来找她是想办法的，尹琴不愧是个人精，她略一沉吟，就想出了一个计策。她让李晓暗自通知花斑虎，让花斑虎主动去县公安局报案，就说是两天之前扣住了几个冒充县委领导的骗子。护山队嘛，执行的就是护山任务，既然怀疑是骗子，那就得扣。即使扣错了也不要紧，不知者不怪嘛。 尹琴的这一计策的确很是巧妙，巧妙中带着阴险毒辣。韩冬和李晓立即照此执行。 不得不说，要不是尹琴出了这一计策，韩冬和李晓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把狗逼急了，狗是会跳墙的。如果一旦无法收拾了，韩冬和李晓以及花斑虎就会铤而走险，赵逵等人还真有可能就此神秘消失。熊伏山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啊？ 尹琴的这一计策虽然巧妙而又阴险毒辣，但却在无形之中，不知不觉地救了赵逵等人的命。 第1124章 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 陈聪咬牙切齿地对鲁铁道："给我审，将这些人都给我审透。" 下达完这条指示，陈聪就气愤地离开了，他径直来到了县医院，来看望赵逵等人。 从赵逵等人嘴里，陈聪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看着赵逵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陈聪也没有再埋怨责怪赵逵，叮嘱赵逵等人安心在这里养伤，随后就离开了。 陈聪返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又给鲁铁打去了电话。 "鲁铁，好好查一下这个花斑虎团伙到底是不是黑恶势力团伙，如果是，就一举拿下。" "是。我们正在展开仔细审讯，等审讯完，我立即向你汇报。" 陈聪现在真不想动熊伏山的铁矿。因为他的精力放在了如何调整产业结构上。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从经济上来看，是利税大户。但从政治上来看，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烂摊子，甚至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陈聪不想动这个烂摊子，目的就是不想分散精力。花卉项目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陈聪不分昼夜在下边的乡镇视察，目的就是尽快推动这一产业的发展。但赵逵却捅了这个马蜂窝，也只能提前下手了。 两个多小时后，陈聪接到了鲁铁的电话。在电话中，鲁铁详细向陈聪汇报了审讯结果。花斑虎这一团伙共有七十多人，他们的名义是熊伏山的护山队，但起实质是给熊伏山的所有铁矿提供保护。每个月向各个铁矿收取丰厚的保护费。如果谁敢不交保护费，花斑虎就会带人收拾谁，那个进口就是花斑虎圈钱的地方。 这一次赵逵等人被扣被打被囚禁，纯粹是花斑虎等人故意找茬，目的就是让赵逵难看。 陈聪听到这里，勃然大怒，立即下令："鲁铁，立即组织警力，将花斑虎团伙一网打尽，一个都不准漏网，这是一个典型的黑恶势力团伙。要从花斑虎身上深挖细剖，查找出更多的贪腐线索。" "是，我这就组织全部警力抓捕这个团伙，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开始了，鲁铁带领一百多号干警进山，历经一个多星期，将花斑虎团伙一个不剩地全部抓捕归案。 此时，赵逵等人也从医院出院了。 不过，县委大院在几天之前已经刮起了一股风，说赵逵身为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竟然和一些社会混混动手打架，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这股风将赵逵给刮的声名狼藉，赵逵心中很是窝火，他一踏进县委大院，就有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马勒戈壁的，老子非要收拾那个花斑虎不可。 但赵逵不敢私自行动了，他在住院期间，已经接到了陈聪的死命令，陈聪给他下令，从今往后，不准再擅自行动。在任何行动之前，一定要得到陈聪的首肯后才能行动，否则，陈聪就要处理他。 赵逵越想越气，他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但陈聪不在办公室，陈聪此时已经又带着廖水和小吴去下边乡镇视察了。 无奈之下，赵逵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书记，你在哪啊？” “赵逵，啥事？” “县委大院刮起了一股风，是败坏我名誉的一股风。” “这股风我早就知道了，这股风是别有用心的人刮起来的，不用管它。” “啥？不用管它？” “当然不用管它了，也没办法去管。对这样的一股风，只要不管它，慢慢地它就自行散了。越是管它，它还有可能刮成飓风，你懂吗？” 陈聪知道赵逵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这才会耐住性子劝导他。 “我想去收拾那个花斑虎。” 陈聪一愣，沉了沉之后道：“你怎么怎么收拾那个花斑虎？” “我去揍他。” “赵逵，不可轻举妄动。花斑虎是受人指使的，才会那么大胆收拾你。你现在要是再去收拾花斑虎，正好给人留下口实。” “陈书记，花斑虎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必须收拾他。” 陈聪不但没急，仍是平缓地道：“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 “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 “我怎么不能这样去收拾他？” “你蠢啊还是傻啊，我已经说了，你听不明白吗？” “我听明白了。” “你听明白什么？” “我就这样去收拾他。” “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说完，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书记这意思还是不让自己去收拾花斑虎啊，赵逵感到特别的郁闷。花斑虎现在就被关在县公安局里，他还没有移交到看守所。在县公安局，赵逵可以横着走，他想干啥，没人敢阻拦他，就是鲁铁也无法阻拦。但陈聪不同意，赵逵还真没辙。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赵逵郁闷之下，带着那几个最为亲近的随从来到了县委大院外边的一个酒馆喝酒。 几杯酒下肚，赵逵突然灵光一闪，他又想起了陈聪特别交代他的那一句话‘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聪哥这么说到底是啥意思呢？假如聪哥不同意自己去收拾花斑虎，那么聪哥会直接说‘你不能去’。何必非要说成‘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聪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聪对赵逵太了解了，赵逵也很是熟知陈聪。陈聪对赵逵的了解可以说是非常透彻，但赵逵对陈聪的熟知，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但就这一知半解，赵逵此时终于发现了陈聪这话隐含的深层意思。 陈聪在以前的时候，说话很是痛快，因为陈聪本来就是性情中人，不喜欢拐外抹角。但自从他进入官场之后，在官场的熏陶下，那种直来直去的说法方式，很容易给人留下把柄。不知不觉，陈聪说话也变得有些模棱两可起来，很多时候，陈聪都是喜欢说哑语，说出去的话，就看听者怎么理解了。这也是一种智慧的象征。没办法，在官场中混，要想不被人抓住小辫子，只能用这种说法方式。 朱书记说话方式就是这样，陈聪现在也学会了这种说法方式。 第1125章 酣畅淋漓 赵逵开始苦思冥想，陈聪的那句话‘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他连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突然之间，他终于茅塞顿开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哈哈，聪哥，真有你的，我算是服了你了。” 他的几个手下不由得一愣，都抬头困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手下问道：“赵书记，聪哥是谁？” “别胡乱问，聪哥是谁，岂是你随便能问的。”赵逵这一训斥他，他也不敢再问了。 “来，咱们喝酒，你们都给我放开喝，但不能喝多了，要喝的刚刚好。” 冲手下吩咐完，赵逵掏出手机拨通了鲁铁的手机，问道：“鲁铁，当时打我们的那些人都在哪里？尤其是那个花斑虎。” “花斑虎还在局里的审讯室受审，其余的人都已经关到看守所了。” “你立即派人把打我们的那些人统统从看守所提出来，让他们和花斑虎在局里的审讯室里等着。” “赵书记，你这是要干啥？” “不干啥，我就是过去问问话，也算是审讯吧。” “这……” “这什么这？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我可是你的上级领导。” 看赵逵有些发火，鲁铁忙道：“好吧，我立即执行。” 打完电话，赵逵神采飞扬地举起了酒杯，道：“来，咱们喝酒。” 赵逵今天带出来喝酒的人，就是那天陪他一块挨打的人，赵逵要带他们去复仇。 陈聪不是说了嘛，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是啊，我赵逵是不能这样去收拾他，但我如果喝了酒去收拾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就是赵逵对陈聪的这句话的理解。到底他理解的对不对，暂且不论，但赵逵能理解出这么一个意思，也算是进步不小。 酒足饭饱，大家都没有喝多。赵逵带着几个随从走出了酒馆，跳上专车，直奔县公安局。 到了县公安局，赵逵带着几个随从直奔审讯室。鲁铁做事也比较地道，早就把那天动手打赵逵等人的一伙人一个不剩地都从看守所提到了这里。 看赵逵带人来了，鲁铁亲自陪同朝审讯室走去。当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赵逵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对鲁铁道：“鲁局长，你不要进去，把里边看守的警察也叫出来。” 鲁铁顿时猜到赵逵要干什么了，忙低声道：“千万不要这样做，这样做是违反纪律的。” “我又不是警察，违反什么纪律？” “可你是县委领导啊，你更不能这样做。” “鲁铁，你怎么这么墨迹？我是县委领导不假，但却被这帮龟孙给打了，县委大院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你说我咋办？”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慎重。我看还是先向陈书记汇报一声吧。” “我已经给陈书记打电话了，你就甭管了。鲁铁，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和我唱对台戏，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伙计。” 鲁铁顿时为难了，赵逵又道：“你不要进去，把里边看守的警察也叫出来，你们都躲的远远的，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能过来。” 鲁铁也早就恨透了花斑虎这帮社会渣子，道：“好吧，我听你的，但你们不能闹出人命来，适可而止就行。” “我当然要适可而止了，闹出人命来，对我有什么好？” 鲁铁这才有些放心，他走进了审讯室，命令看守的几个警察，将花斑虎和其他的人都用手铐拷在了铁管子上，这样，他们就无法动弹了。 随后。鲁铁领着看守的几个警察走了出来，径直朝远处走去。 等鲁铁带着几个警察走远之后，赵逵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进去就照死里揍他们。他们怎么揍得咱们，咱们就怎么揍他们，走。” 这几个随从顿时群情激昂摩拳擦掌，苍天啊大地啊，现在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想想那两天挨的揍，这几个人瞬间就从绵羊变成了恶狼，跟着赵逵扑进了审讯室，走在最后的那个还将审讯室的门给紧紧地反锁上。 花斑虎和十几个手下正不知道警察怎么突然之间将他们给拷在了铁管子上，突然看到几个人从外边冲进来，个个猩红着眼睛，满脸的凶神恶煞，还都个个咬牙切齿的。 还没等花斑虎和十几个手下缓过神来，赵逵等人就动手了。噼里啪啦，惨叫声顿起。 “花斑虎，我草泥马。”赵逵咬牙切齿地对着花斑虎拳打脚踢，打的花斑虎鬼哭狼嚎，几分钟之后，赵逵也不知道打了花斑虎多少拳踢了多少脚，反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逵双手摁住膝盖，弯腰喘了一会粗气，又开始动手去揍另外的人。赵逵的随从也冲过来揍花斑虎。 花斑虎和十几个手下被手铐给死死地拷在了铁管子上无法动弹，只能被动挨打，赵逵等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有的人还蹦起来踹。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但花斑虎和十几个手下都被打急了，他们的双手无法动弹，但双腿还能踢，他们拼命挥动双脚还击，竟然将赵逵的一个随从给踢倒在地。 “草尼玛的，你还敢踢我。”这个随从爬起来，对着那个人拳打脚踢，感觉还不过瘾，索性将皮鞋脱下来，抡起皮鞋，用皮鞋跟对着那人的脑袋狠砸。 赵逵将花斑虎那十几个手下打了个遍，返过头来，又来揍花斑虎。 花斑虎恨透了赵逵，抬脚踢了赵逵一脚，赵逵勃然大怒，猛地跳了起来，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花斑虎油光肥亮的光头上，这一脚将花斑虎直接给踢昏了过去。赵逵再一脚跺在了花斑虎的后背上，突然脚腕一阵剧疼，赵逵竟然把脚给扭了，他随即又挥动拳头去打昏过去的花斑虎。 从赵逵带人进屋，已经过去了一刻多钟。鲁铁和那几个警察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审讯室虽然装备有隔音设备，但里边鬼哭狼嚎的惨叫实在是太大了，鲁铁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走廊上的干警也越聚越多，除了鲁铁和看守的几个警察知道是怎么回事外，其余的干警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问这是怎么了？ 第1126章 看谁更狠 鲁铁再也沉不住气了，要是照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没什么事，无关人员都回各自的办公室，别在这里待着。”鲁铁一声令下，无关的干警本来还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只好都各自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 鲁铁立即带领那几个负责看守的警察冲进了审讯室，只见赵逵一瘸一拐地还在竭尽全力地暴打着那些人渣。 鲁铁立即带人冲了过去，首先拦住了赵逵，又命干警拦住了赵逵的那几个手下。 赵逵及其手下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衣服凌乱，个个呼呼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斑虎早就昏死过去了，他的手下有的也被打的昏死过去，有的将身子紧紧地缩着，脑袋紧紧地低着，连看也不敢看。 鲁铁拉着赵逵就朝外走，只有让赵逵等人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赵逵倒也知趣，一瘸一拐地被鲁铁拉了出去，他的手下也急忙都跟了出来。 “你赶紧带人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但一定要保密，不能将此事捅出去，否则，咱们都得倒霉。” 赵逵本来想说什么，但仍是在大口喘着粗气，只好匆忙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手下匆匆离开。 这一次，赵逵算是捅了个大篓子。堂堂的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带人冲进了审讯室，将对方暴打一顿，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但啥事都有个原因，花斑虎当时如果不那么暴虐赵逵等人，赵逵也不会和他们如此计较的。实在是花斑虎他们把赵逵等人给折磨的太厉害了，两天两夜只给了一顿窝窝头，只给了一杯雨水，还不时进去胖揍赵逵等人，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赵逵等人能够活着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实际上，赵逵在没有正式上任县纪委书记之前，秘密将熊伏山的铁矿主给过了遍筛子，罚没了他们总共四个多亿的罚款。虽然当时是极其保密的，但过去了这么久，消息早就透出来了。尹琴韩冬和李晓以及被调往h县的柳丛山等人早就知晓了，但他们却都按兵不动，谁也没有提及此事，主要原因就是陈聪手中握着那些铁矿主送礼的照片。就是这些照片，让他们特别忌惮，谁也没敢在这件事上找陈聪的茬。 但赵逵带人去县公安局审讯室暴打花斑虎等人，不出两天，消息就走漏了，但尹琴韩冬和李晓仍是默不作声，他们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赵顺平。 浑身是刺的赵顺平，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又臭又硬。他是被陈聪给整走的，他和陈聪不共戴天。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是因为他只是被调往了市公安局工作，但却没有任何职务。 不过，赵顺平的后台硬的出奇，经过耐心的等待，他终于被市公安局任命为副处级巡视员。 从级别上来看，他的确是升了。原先担任县公安局长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个正科级干部。但现在成了副处级。但从实权上来看，巡视员基本就是个闲职，纯粹属于安慰人的一个职务。但赵顺平能获得这样的一个职务，也算是非常难得了。毕竟他以前的表现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对赵顺平的任命，市公安局的局长董硕说了不算，这是由市委和省公安厅决定的，他只能服从。赵顺平虽然是副处级巡视员，但他也有一点实权，这个实权就是分管市公安局的督查科。 督查科基本上也是一个闲的非常无聊的科室，里边就十多个老弱病残的工作人员，他们就等着退休了。但赵顺平分管督查科之后，督查科瞬间就变得特别牛逼起来。 市公安局的督查科不但有权督查市公安局本部的所有干警，就连全市所辖的各县公安局也有权督查。 权力到底大不大，关键要看谁干。别人干的话，督查科就是个摆设。但赵顺平干了，那督查科就是吃人的恶狼了。 赵顺平上任不几天，就带着市督查科的几个工作人员来到了q县，连县公安局的门都没进，直接就去了看守所。 赵顺平到看守所来的目的，是要提审花斑虎等人。花斑虎是昨天才被转移到看守所的，今天赵顺平就带人来了，难道这是巧合吗？ 赵顺平和花斑虎是老相识了，两人以前也是称兄道弟。现在花斑虎落难了，赵顺平却又有了权势。 花斑虎看到赵顺平之后，当即鼻涕一把泪一把，将赵逵带人如何修理他们的事，一五一十地对赵顺平说了。 赵顺平将花斑虎等人的口供都拿到手后，这才带人径直来到了县公安局，直接找到了鲁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顺平是一个非常讲究实惠的人，即使给他一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他也愿意留在q县担任他的县公安局长，在这里最起码是一把手，啥事都是他说了算，当个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那也只不过是个副手，无法满足他的权欲。现在他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副处级巡视员，这一切都是陈聪和鲁铁造成的，赵顺平岂能善罢甘休？ “鲁局长，你身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却是知法犯法，竟然纵容县纪委书记兼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赵逵带人来殴打被审讯的人，这是什么性质，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吧？”赵顺平阴阳怪气地道。 赵顺平说话一贯很喜欢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人听了很不舒服。鲁铁当即否认：“这是没有的事，纯粹是污蔑。” “是吗？真的是污蔑吗？” “当然是污蔑了。” “你不承认是吧？” “压根就没有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 赵顺平再也没说什么废话，起身带人就走了。当夜就返回了市公安局。连夜起草文件，将此次事件的过程形成了正式的文件，上报市委市政府，报送q县县委县政府，同时下发到q县的公安局。 第1127章 釜底抽薪 赵顺平之所以如此雷厉风行，完全是得到了尹琴这个娘们的指点，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尹琴给他策划好的。尹琴给他策划的这一招，可以说是釜底抽薪，打了陈聪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市委市政府接到市公安局上报的这份文件之后，朱书记和郭市长都看到了，两人看到这个文件之后，都是非常恼火，但都没有立即表态。他们要看事态还有什么样的发展。 文件报送到县委县政府后，韩冬是第一个看到这个文件的，但陈聪没有看到，因为陈聪还在下边乡镇昼夜忙碌着。郭开是县委办主任，按理说他是负责文件的，但他现在却是紧靠在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他也没有看到这份文件。赵逵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直接就被蒙在了鼓里。 韩冬看到这个文件后，大喜过望，立即就去找尹琴。 “尹书记，你看。” 尹琴接过文件，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故作惊诧地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这简直是奇闻怪谈，赵逵竟然带人去县公安局审讯室殴打犯人，这算什么事啊？” “陈聪看到这个文件了吗？” “应该还没有看到。” “你派人将这文件给陈聪送去。” “为啥？我看咱们就以这个文件对赵逵下手，非把这个蠢货整垮不可。” 尹琴早就胸有成竹，道：“你别着急，先让陈聪看了这个文件再说。看看陈聪有什么反应，咱们再来定夺。” “嗯，好吧。我让我的秘书给陈聪送文件去。” “你蠢啊？还让你的秘书给他送文件去？让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去送，就让县委办的工组人员告诉陈聪，这文件是你派人送去的，看陈聪咋办？” “好，我这就去办。” 县委办的工作人员接到这个文件后，第一反应就知道要出事了，这个工作人员没有立即去找陈聪，而是先去花卉交易市场筹建处找到了郭开，将文件交给了郭开。郭开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但看到文件下方列示的竟然都上报给市委市政府了，郭开顿感不妙。 郭开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聪的电话。 “陈书记，你在哪里？” “我在下边的乡镇搞调研呢。” “陈书记，这里有个重要文件，要请你尽快看看，我这就派人给你送过去。” “什么文件？” “你看了就知道了。”郭开在电话中也没敢说透，忙叮嘱这个工作人员立即将文件给陈书记送去，一刻也不能耽误。 一个多小时后，陈聪终于看到了这个文件，顿时勃然大怒。 陈聪的第一个反应是给董硕打电话。 “老董哥，赵顺平竟然又被提拔起来了？” “是啊，他被提拔成副处级调研员了，这件事我也管不了，是市委和省公安厅决定的。” “那你为何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说什么啊，副处级调研员就是个闲职，没什么实权。” “赵顺平是不是分管你们市局的督查科了？” “是啊，咋了？” “他都分管督查科了，你还说他没有实权？” “他分管督查科怎么了？督查科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部门，那就是一个摆设。” “赵顺平起草了一份文件，不但上报给了市委市政府，还报送到了我们县委县政府，同时还下发给了县公安局，你知不知道？” 董硕顿时一惊，忙问：“什么文件？”董硕竟然还不知道这份文件。 “老董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说你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竟然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 “到底是啥样的文件？” “你去问赵顺平吧。”陈聪气的直接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非常恼火，原因有三，第一，赵顺平又被提拔起来了，这让他很是恼火。第二，赵逵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竟然没有和自己汇报一声。第三，董硕这个傻逼，竟然让赵顺平分管督查科，真是蠢人一个。 陈聪气的团团乱转，点燃上烟，狠吸了几口，仍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气。 在陈聪的印象中，赵顺平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浑身带刺不听使唤，顶多就是个不通情理不懂官场规则的垃圾。但陈聪绝对没有想到赵顺平还能来这么一手，这一手的确是厉害啊，不声不响，突然就直接捅到了市委市政府那里。这摆明了就是要把赵逵往死里整，同时还要捎带上陈聪。 赵顺平这种货色，能有这样的政治头脑吗？陈聪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陈聪又想起了李晓，但李晓好像还没有这么大的气魄。韩冬？嗯，真要是韩冬幕后指使，赵顺平也不一定听他的，他们两个关系也很僵。即使是韩冬指使的，韩冬也没这个胆子，因为上边还有郭市长镇着韩冬，韩冬不敢兴风作浪。那就只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政治头脑了，这个人就是尹琴。想起尹琴，陈聪恨得咬牙切齿。 陈聪的分析判断还是比较实际的，他稍微静下心来一分析，就判断出赵顺平这一手很有可能是得到了尹琴的指点。 奇怪的是，市委市政府早就接到赵顺平的这份文件了，但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陈聪恼火之下，拨通了赵逵的手机，劈头盖脸地训道：“赵逵，你就知道给我捅娄子是吧？” “啊？我没有捅娄子啊。” “你还没有捅娄子？你竟然带人冲到县公安局审讯室，将花斑虎他们给暴打了一顿，这还不算是捅娄子吗？” “啊？你知道了？” “不但我知道了，连市委市政府都知道了，市公安局都下发正式文件了。” “怎么会这样？” 陈聪气的直接将手机给扣断了，赵逵再打过来，陈聪索性不接。 赵逵很是慌乱，急忙又给郭开打电话，和郭开通话之后，赵逵这才鼓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陈聪甩了甩手中的这份文件，直想动手撕了。你赵顺平和尹琴不就是想借助此事整垮赵逵，再顺便找我陈聪的难堪嘛，那好，老子就来个以静制动，看你们能有什么能耐？ 陈聪索性将文件交给了廖水保管起来，他随即又一头扎进了工作中。 第1128章 权力大腕 董硕被陈聪那一番数落，心中也是非常恼火，他立即派办公室主任把赵顺平叫了过来。 “赵顺平，你给市委市政府上报的什么文件？” “就是一份文件而已。” “我问你到底是什么文件？” “我给你拿去。”赵顺平转身走了出去。 董硕虽然是局长，但赵顺平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一会儿，赵顺平将文件拿了过来，递给了董硕。董硕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董硕忍住心中的怒气，将文件看完，啪的一声就用手掌将文件扣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赵顺平，你太放肆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请示不汇报，竟然直接上报给市委市政府了，你把局党委放在哪里了？你又把我这个局长放在哪里了？” 董硕的口头禅就是马勒戈壁的，但他忍住没说，毕竟赵顺平和他是死对头，水火不容，不能因为这句口头禅而落下把柄。但忍住没骂这句话，董硕感觉在发火的时候，总是缺少了点气势。 “董局长，我是副处级巡视员，又分管着督查科，我有这个权力向市委市政府汇报此事。” “那你为何不事先向我汇报？我最起码还是局长吧？” “我已经说了，我有这个权力这么做，还用得着再向你汇报吗？”赵顺平将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气的董硕更是勃然大怒。 “你现在不用分管督查科了，专心做你的副处级巡视员吧。” “我能分管督查科，是省公安厅决定的。你无权过问。” “你……” 赵顺平在被任命为副处级巡视员时，他直接给省公安厅的赵锐厅长打了电话，说他也不能光挂个闲职，要发挥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看能不能分管个部门业务？赵锐厅长问他想分管什么部门？赵顺平也毫不客气，他直接提出了自己要分管市刑警大队。赵锐厅长没敢当面答应他，只是说和董硕局长沟通一下再说。 赵锐厅长随后就给董硕打来了电话，问是否让赵顺平分管一下市刑警大队？毕竟赵顺平的业务能力还是非常出众的嘛。但董硕一口就回绝了。赵锐厅长又说，也不能就给赵顺平一个副处级巡视员的闲职啊，得让他发挥一下作用，总不能让他闲着啊，怎么着也得让他分管点工作。 赵厅长都亲自打来电话了，董局长也不能太驳赵厅长的面子。赵厅长本来就很不满意让董硕来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只不过是看在朱书记和郭市长的面子上，这才勉强答应。因为董硕毕竟不是警察专业出身。 董硕想了想，提出让赵顺平分管工会，这一下算是把赵厅长给惹火了，他直接反驳说赵顺平是正儿八经的警察科班出身，你让他分管工会，这算什么事啊？这是大材小用，更是浪费人才。这还不是等于让赵顺平成为一个摆设嘛？ 被赵厅长逼问的没办法了，董硕只好又说让赵顺平分管督查科。在董硕看来，督查科也就是个摆设。这一次，赵厅长没有再反驳他，说那就这样吧。 正因为赵厅长亲自给董硕打来了电话，赵顺平才分管了督查科。现在董硕不再让赵顺平分管督查科了，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赵厅长。再者说了，赵顺平也不吃他这一套。 董硕声色俱厉地道：“赵顺平，我警告你，市公安局的每一个部门每一个干部，都是置于市局党委的领导之下，你也要遵守这一规定。你要是再不事先请示汇报，擅自行动，我就是拼着我这个局长不当了，也要把你一撸到底。” 赵顺平轻蔑地看着董硕，阴阳怪气地道：“遵命。”说完，就扭头大摇大摆地走了。 气的董硕浑身哆嗦，再也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马勒戈壁的。 董硕是真的不懂公安业务，这家伙也不会沉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公安业务。实际上，督查科不但不是个摆设，还是个极其要害的部门，关键是看谁干。如果是混日子的人来负责这个部门，那这个部门还真是个摆设。但如果让赵顺平这种人来干，那督查科将会成为整个市局最为风光的部门。赵顺平这种人的权力欲望非常旺盛，他会充分利用各种要素，将权力平台构建起来，同时将权力成几何阶梯地放大。 让赵顺平分管了督查科，督查科的人也跟着牛逼了起来。虽然都是些老弱病残，但却都不再像以前那样灰头土脸了，而是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不管啥事，只要报到赵顺平那里去，赵顺平就会替他们撑腰，卯足了劲对着其它部门其他的干警猛烈开炮，中午喝酒被查，衣容不整被查，即使随地吐痰也要查，发个牢骚骂个脏话也要被查，下班忘了关灯也要被通报。一时之间，在赵顺平的带领下，督查科风头正劲，将市公安局的人整的人人自危。大家这才缓过神来，别看赵顺平只是一个平庸的副处级巡视员，但也只有赵顺平，才是个权力大腕啊。 很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暗地里开始向赵顺平靠拢。用不了多久，赵顺平这个副处级巡视员就能将市局党委给架空了。赵顺平在q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局长，又加上尹琴的悉心调教，他算是把权力这种东西给研究透了。将权力玩弄于鼓掌之间，游刃有余，轻松自若，这才是真正的权力行家。赵顺平在这方面能将董硕甩十八条街。 赵顺平算不上高智商的人，他也没有那么深的谋略，但他却懂得如何玩弄权术，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郭开沉不住气了，他又给陈聪打来了电话：“陈书记，这件事到底咋办？” “啥事？” “就是赵逵这件事。” “不用管它。” “啥？不用管它？” “对，甭管，这样的事越管越是麻烦，不用管是最明智的做法。” “陈书记，这样恐怕不妥吧。赵顺平都把这件事的文件上报到市委市政府了。” “市委市政府有动静吗？” “目前还没有。” “既然市委市政府没动静，咱们凭啥有动静？我说了，不用管它。” “陈书记，咱们如果不就此事表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就是管了，这也是一种表态。市委市政府没有动静，那咱们就等着。你不用怕，天塌不下来。” 第1129章 用心险恶 陈聪让郭开甭管此事，是有着深谋远虑的。 赵顺平耐心地等了一个多星期，结果他发现，市委市政府，q县的县委县政府，竟然都没有任何动静，这下他的火大了。他立即给尹琴打来了秘密电话，尹琴告诉他，立即按照第二步方案进行。 尹琴所说的第二步方案，就是让赵顺平以督查科的名义向全市的公安系统下发赵逵带人去q县公安局审讯室殴打犯人的事实，让全市公安系统的警察引以为戒。 这一招极其阴毒，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不都是没有动静嘛，那好，那就先在全市公安系统制造出声势来，你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看着办。只要舆论起来，赵逵必将完蛋，陈聪也会跟着倒霉。 市公安局任何一个部门下发文件或者将什么信息挂到内部网站上，都得经过市公安局办公室的审核同意后才能执行。上一次昭顺品擅自做主将那份文件上报市委市政府抄报县委县政府，就是市公安局办公室审核同意的，因为这还要加盖市公安局的公章。 那一次，董硕和赵顺平大吵了一顿之后，立即就把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给叫了过来，臭骂了一顿，警告办公室主任，从今往后，凡是市公安局任何部门形成的文件，在经过办公室这一关审核时，必须经过董硕本人的同意之后才行。 董硕没有政治头脑，他这个决定是在暴怒之下做出来的，当时他把办公室主任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督查科要以正式文件下发到市局本部和各县区公安局，被办公室主任给拦住了，办公室主任立即向董硕局长汇报，董硕局长又是一通大发雷霆，下令不准下发这个文件，同时，将督查科内部的科室用章也进行予以没收，不准再使用。 不论啥样的文件，没有盖章那就无效。市局的公章盖不上，可以盖科室的内部章，但科室的内部章也被没收了，这一下，赵顺平也没辙了。 如果下发没有盖章的文件，那就是违反工作纪律，也无人信服。赵顺平想通过市局的内部网站向全市公安系统公布这件事，但内部网站也是被办公室紧紧控制着，赵顺平就是想兴风作浪也没机会了。 但赵顺平的这一系列举动，朱书记和郭市长都是非常清楚的。因为朱书记在看到赵顺平以市公安局名义上报的那份文件后，曾经单独将董硕叫了过来，详细过问此事。 当时董硕才和赵顺平吵完架，正在气头上，就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朱书记听说熊伏山护山队竟然将赵逵等人给囚禁了两天，还多次殴打赵逵等人，顿时勃然大怒。与此同时，朱书记凭着他的睿智，已经洞察到了q县的熊伏山里隐藏着一股黑恶势力，这股黑恶势力就是熊伏山的护山队。而护山队的成立则是李晓副县长亲自下达的命令。当时，李晓还将此事作为自己的政绩，在大会小会上多次宣讲这件事，也多次专门向市委领导汇报此事，李岳副市长还多次在市委常委会议上说起过此事，原来那个护山队，竟然是这么一帮子人。 等董硕走后，朱书记亲自给郭市长打了电话，将董硕汇报的情况告诉了郭市长。郭市长接完电话，直接就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将赵顺平臭批了一顿，警告赵顺平，不要再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否则，后果自负。 赵顺平浑身带刺，狂的不知道姓什么，但他就怕郭市长。因为郭市长是他在g市唯一的靠山。如果失去了郭市长的扶持，他赵顺平再牛逼，也只是个皮囊。 朱书记和郭市长在处理这件事上，意见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冷处理。如果没有再掀起风浪，就将此事不了了之。这不是失职，更不是渎职，而是一种高超的智慧。这也不是袒护赵逵，而是不想因为此事而分散陈聪正在推进的产业结构调整。 站在朱书记和郭市长的位置上，他们考虑的是全局，而不是局部。 陈聪对此事的处理办法也是冷处理，这也是一种政治智慧的真正的体现。陈聪的原则就是市委市政府对此事不表态的话，他就当此事没有发生。因为此事如果一旦闹将起来，那将会耽误主线工作的推进。主线工作就是现在正在进行的花卉大业。 在这件事上，朱书记并没有找陈聪沟通，陈聪也没有主动汇报，但两人在处理此事上的态度却是一致的。对陈聪能有这种沉稳的表现，朱书记是非常欣慰的，他真切地感到陈聪已经越来越能胜任更加艰巨的工作了。 这一天，李岳走进了郭市长的办公室，谈完了工作，李岳突然漫不经心地道：“郭市长，q县那边又出事了。” 郭市长一愣，抬头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q县的纪委书记赵逵竟然带人冲进了县公安局审讯室打人，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 郭市长脸色顿时冷峻起来，问道：“赵逵带人打的都是些什么人？” “熊伏山护山队的。” “为何打他们？” “他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但即使再大的误会，赵逵作为一个县级领导干部，也不能采取这种方式。” 李岳没有看到赵顺平上报的那份文件，他只是听尹琴说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郭市长了解的内幕比他清楚的多。 郭市长忍住怒火再次问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将赵逵撤职，还要追究他的责任。” “李岳，你多次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提到熊伏山的那个护山队，那我问你，那个护山队到底是些什么人组成的？” “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些高素质人才。” “但据我所知，护山队的那些人领头的是一个外号叫花斑虎的人，这个护山队就是一股黑恶势力。” 李岳脸上顿时露出了窘态，忙道：“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护山队里的那些人都是些社会渣子，就是一股典型的黑恶势力。李岳，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想你离我越来越远。”说到这里，郭市长的脸色已经阴沉的非常厉害了。 李岳看郭市长的脸色这么难看，顿时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第1130章 色中添香 郭市长拿出烟来，自己点燃上一支，并没有递烟给李岳，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原先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郭市长只要拿出烟来，肯定会先递给李岳一支，但这一次没有。 郭市长深吸了一口烟，凝目看着李岳，道："李岳，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郭市长虽然问的平心静气，但他的脸色已经告诉李岳，这一次他是当真了。 既然郭市长已经当真了，李岳绝对不敢撒谎，他只好道："是尹琴告诉我的。" 砰的一声，郭市长抬手就猛拍了一下桌子，人也站了起来，他怒目看着李岳，厉声说道："李岳，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和尹琴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就包括那个赵顺平在内。如果我发现你们再敢兴风作浪，我绝不客气。" 郭市长忍了这么久，终于发火了，这一次可把李岳吓得够呛，因为郭市长今天说的话太严厉了，背后搞小动作，兴风作浪，这可都是致命的字眼，李岳急忙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郭市长，我绝对没有背后搞小动作，也没有兴风作浪，我完全是站在一个常务副市长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的。” “够了，你还说你背后没有搞小动作？那尹琴告诉你这些，她到底想干什么？人家陈聪天天忙于工作，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可尹琴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天天就知道鼓捣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还有那个赵顺平，他私自给市委市政府上报文件，就凭他一个副处级巡视员，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q县的事，他赵顺平管的着吗？你们这不是兴风作浪是什么？” 李岳被批的灰头土脸，仍是低声地狡辩道：“郭市长，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没有误会你，我看你也是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上一次陈聪突然被隔离审查，你李岳在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你自己清楚。”郭市长说到这里，脸色骤然铁青起来。 李岳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就像个小学生一样，任凭郭市长狂批。 郭市长又足足狠批了他十多分钟，这才让他滚蛋。 赵逵捅下的这个篓子，在朱书记和郭市长以及陈聪的冷处理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还有赵顺平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时间一久，就化为了无形。 假如赵逵在这件事上栽了，那陈聪铁定跟着倒霉。朱书记和郭市长之所以采取这种冷处理的方式，也是在变相地保护陈聪。 但陈聪没有放过赵逵，把赵逵给臭骂了一顿，警告他，今后不准再捅娄子。 陈聪当初对赵逵说的那句‘你不能这样去收拾他’，的确是非常高超，陈聪已经将语言艺术融入了权谋当中。对于赵逵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也早有预感。但教训一下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花斑虎，也算值得。 一个半月之后，陈聪终于将全县的所有乡镇全部跑了一遍，全县百分之八十的村庄，陈聪也都跑了。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陈聪的工作算是做到了实处，他也看到了满意的结果，花家堡派出了一百多号花匠，分布在全县的各个乡镇村庄中，向老百姓传授花卉种植。 闲话少说，两个月后，在暮春时节，花卉交易市场终于建成了，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到处都弥漫着古色古香，花家堡的顶级花匠都入住该市场，而且在头半年，县里是不受任何租金的，目的就是大力扶持这个花卉市场，让花卉市场真正能做起来。 这个花卉交易市场不用摆花，就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旅游景点，再摆上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卉，更是色中添香。 但陈聪没有急着举行开业仪式，而是发动花家堡的这些花匠们，联系全国各地的花卉经销商，让他们都来，当他们都来到的时候，才开始举行盛大的开业仪式。 当朱书记和郭市长得知陈聪不声不响，竟然搞了这么一个独具特色的花卉交易市场，都是颇为惊喜。 陈聪已经带给他们太多的惊喜了，但这一次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因为q县的产业结构过于单一，这也成了市委领导的一块心病。朱书记和郭市长力排众议，让陈聪暂时代理q县的县委书记，目的就在于此。现在，他们终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看到了成效。 十多天之后，全国各地的花卉经销商竟然来了二百多个，这二百多个花卉经销商都是长年累月从花家堡购进花卉，但从今往后，他们将要在这个古色古香的花卉交易市场进货了，而且交通方便，花卉交易市场四通八达，但现代车辆是不能进入的。在花卉交易市场里边搞运输的是马车，而且是真马拉车，这又成了花卉交易市场的一大特色。全国各地的花卉经销商将购货车都停在花卉交易市场边上，当马车将花卉运输出来再装车，这就保证了花卉交易市场内部的干净清洁，空气也是出奇的清新。 几天之后，花卉交易市场盛大的开业仪式正式举行，朱书记和郭市长带领市委领导一班人出席，省电视台的台长亲自带队来摄制录像并采访，要搞成专题新闻。这一次陈聪没有动用个人关系去请卡妹，而是朱书记亲自给省电视台的台长打了电话，台长格外重视，竟然亲自带队来了。 朱书记一见到陈聪，就正色说道：“陈聪，这一次你要接受采访，不能再像丽水河漂流基地开业时那样往后躲。” “朱书记，我就不用接受采访了，这也是我该干的份内事。” “你小子少跟我耍这些政治智慧，上一次你可以保持低调，但这一次你必须高调，这是命令，你要坚决执行。” 朱书记这么安排，是有目的的。他要竭尽全力将陈聪这个可造之材扶持起来，就凭陈聪的能力，将来的发展前景，会比自己还要高的。保持低调固然可好，但不能一贯地保持低调。适当地高调一点，可以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 第1131章 全新的方案 在花卉交易市场开业仪式上，陈聪算是彻底风光了一把。 主持开业仪式的是陈聪，朱书记和郭市长讲话之后，陈聪也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随后，陈聪还接受了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专访，这一些都将在省电视台新闻连播中播放。 更为难得的是，省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可以在现场任意进行采访，尤其是花家堡的那些花匠，还有全国各地的花卉经销商，很多人都接受了新闻记者的采访。直到此时，这些新闻记者方才知道，q县能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独具特色的花卉交易市场，竟然全部都是县委书记陈聪一个人推动起来的。大家对陈聪的评价之高，让新闻记者都大吃一惊。 陈聪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县委副书记县长韩冬同志却是被冷落在了一边。有新闻记者采访他，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这个花卉交易市场是县委县政府做出的重大决定，自己作为县长，要为q县的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冬能如此厚颜无耻，让站在不远处的赵逵实在看不下去了，竟然脱口骂了句恬不知耻。站在赵逵身边的郭开，听到赵逵的这句骂后，禁不住偷笑了一下。 当初韩冬是卯足了劲要将这个花卉交易市场给咔嚓掉，要不是陈聪请郭市长出面，还不知道韩冬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花卉交易市场终于建成了，他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朱书记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涵养性好，不动声色罢了。但郭市长对陈聪愈加欣赏的同时，却是对韩冬愈加的失望。看着韩冬接受采访时的一副恬不知耻的嘴脸，郭市长不禁紧皱眉头，连连摇头。 开业仪式过后，花卉交易市场生机勃勃地开展起来了，但有很多的业主和顾客提议，花卉交易市场什么都好，但缺少一个吃饭的地方。 是啊，南来北往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吃饭的地方肯定不行。 郭开提议，在花卉交易市场边上建造一个酒楼。但郭开提议的这个酒楼，是按照现代风格建造的。 赵逵提议，在花卉交易市场边上建造一条饮食街，但饮食街是要占地方的，花卉交易市场边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陈聪带领郭开和赵逵将花卉交易市场转了个遍，随即就否决了郭开和赵逵的提议。 陈聪蹲在花卉交易市场的边上苦思冥想了很久，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全新的方案。 陈聪决定在花卉交易市场最繁华的边上建造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这座酒楼的名字就取名叫醉月楼。开始的时候，陈聪曾经想让这座酒楼的名字叫皇宫酒楼，但皇宫酒楼这名字和这古色古香的花卉交易市场似乎有点不搭配。皇宫酒楼是李群创建的，虽然起的名字叫皇宫酒楼，但建筑风格却是现代的，只不过是略带点古典风韵。陈聪要打造的这座醉月楼，名字和古色古香的花卉交易市场是非常协调的。但听醉月楼这名字，就具备了古典风韵。建筑风格上更要具备古典风格。第一层要建设成茶社，全部都用红木茶具进行衬托，让南来北往的客人坐在这茶社里，就有了一种古典情感。再往上，就按照唐宋元明清的建筑风格搭建楼层，形成一种历史的穿韵。 中国人熟读历史的并不多，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对历史更是不感什么兴趣。但只要一提起唐宋元明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聪要建造的这座古典风韵的醉月楼，就是要和大众熟知的历史衔接，这就叫接地气。 反正有省重点大学古典建筑的教授专家坐阵，他们对每一个历史朝代的建筑风格都有充分的了解。结果，陈聪和四个省重点大学的古典建筑教师专家一座谈，当陈聪将自己的想法抛了出来，顿时获得了四个教授专家的大力称赞。 醉月楼，茶社加唐宋元明清，这就已经构成了酒楼特有的风韵，与这古色古香的花卉交易市场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正当陈聪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草狼来找陈聪了。 “聪哥，我要开4s店，别人帮不上我，我只能来找你了。” “草狼，叶玲现在咋样？” “她已经上班了。” “她还想出家吧？” “她没和我说，但她已经上班了，估计出家的事，她已经放下了。” “草狼，你要开4s店的事，我现在真的无暇顾及。不过，你如果真的想创业的话，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草狼顿时心中一喜，忙道：“什么机会？” “我这边要开一座酒楼，你有没有兴趣来干？” “啥？酒楼？我不干，在省城的时候，我就跟着狼哥鼓捣皇宫酒楼。” “草狼，你别挑肥拣瘦的，这个酒楼的总经理职位，很多人还盯着呢。你想干还未必能干上。” “聪哥，我……” “你什么啊？你不就是想混个社会地位嘛，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知足。” 草狼紧皱眉头考虑了一会儿，道：“聪哥，我听你的。” “那你现在就投入到酒楼的筹建中，让你负责酒楼，也算是我以权谋私了。” 陈聪对这酒楼的性质，早就做了充分的考虑，把酒楼搞成国营的，显然不符合现实。只有将酒楼承包出去，才能符合市场的规律，草狼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陈聪也只能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和啤酒生产有限公司早就投入生产了，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在孙大志的经营管理下，一步一个脚印，运作的非常完美，产品远销海外，而且是供不应求。但啤酒生产有限公司则是形成了产品积压，根本就打不开市场。 腊肉制作有限公司才投入了八千多万，但啤酒生产有限公司却是投入了接近一亿五，可是竟然形成了产品积压，偌大的仓库里堆满了德国风味的啤酒，啤酒的品质非常的好，但就是卖不出去。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132章 库存积压 现在是暮春时节，马上就要进入初夏了，到了夏天，就是啤酒的销售旺季，但啤酒生产有限公司的啤酒，却形成了大量的库存积压。对此，陈聪深感忧虑。 凭心而论，啤酒有限公司生产的啤酒，和卡猪所开的音乐餐厅自酿的啤酒几乎是一个口味，绝对是纯德国风味的，质量那是没得说，但就是销不出去。 郭里醇工作认真，对酒类产品非常有研究，但他当经营管理者却有些勉为其难。毕竟郭里醇是个技术性人才，不是管理型人才。但陈聪不想就这样把郭里醇给免了。郭里醇的经营管理能力是欠缺了些，但郭里醇却是个极其厚道，吃苦耐劳，务实肯干的人。能力欠缺可以锻炼，但人品却不是锻炼出来的。陈聪用人看重的是人品，他宁肯用人品尚佳的笨蛋，也不用人品垃圾的精猴。 生产出的啤酒之所以销不出去，不是因为质量问题，而是消费者的一个接受问题。毕竟这些年来，青啤雪花崂山等啤酒品牌占据了市场，要想从这个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确很不容易。 陈聪在成立啤酒有限公司之前，有这个思想准备，但他没有想到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陈聪为了加大对产业结构的调整，并没有对啤酒起个什么创意的名字，而是直接就叫q县啤酒。陈聪要打造的品牌是q县的品牌，借助啤酒的销量，对q县进行全方位的宣传。但销不出去，那就一切都等于零。 陈聪带着郭开和赵逵亲自到啤酒有限公司来视察，看着堆满大型仓库的啤酒，陈聪郭开和赵逵心中都不是滋味，尤其是陈聪，更是忧心忡忡。 陈聪问道：“里醇，积压的库存现在有多少？” “已经是几万瓶了，再这么下去，流动资金链条也得断了，真是愁人。”郭里醇满面愁容。 赵逵训斥道：“你是总经理，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嘛？” 郭里醇一愣，道：“我该想的办法都想了，但消费者就是不认，我也没有办法。” 郭开道：“我看还是宣传力度不够。” 陈聪问道：“郭主任，咱们的账面上还有多少资金？” “不多了，也就还有几百万，都投入到了花卉交易市场了。”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站在仓库面前，冥思苦想。 李晓走进了韩冬的办公室，幸灾乐祸地低声道：“韩县长，陈聪鼓捣的那个啤酒公司估计要黄了，产品堆满了仓库，根本就销不出去。” 韩冬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他这是活该，他这都是自找的。搞企业能这么好搞吗？要是好搞的话，咱们早就搞了，还用得着他陈聪来这里上蹿下跳的？” “是啊，咱们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韩冬起身道：“走，咱们去找尹书记。” 韩冬和李晓走进了尹琴的办公室，三人又是一番幸灾乐祸的讨论，他们都在期盼着刚刚投产的啤酒有限公司赶紧倒闭，让陈聪声誉扫地。 尹琴韩冬李晓等人不是在帮陈聪渡过难关，而是在想方设法拆台。这样的人渣混进干部队伍，也算是干部队伍的一大悲哀。 陈聪不是没有想过打广告，但打广告，要有雄厚的资金做支持，在广告媒体上进行不间断地狂轰乱炸，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事，而是用进行长期投入。 从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那里是罚没了四个多亿的资金，将腊肉制作有限公司和啤酒生产有限公司创办起来，随后又把剩余的一个多亿的资金全部投入到了花卉交易市场的筹建中。花卉交易市场的投资是巨大的，比啤酒有限公司的投资还要多得多。这一连串投资下来，四个多亿的资金，现在也只剩下了几百万。几百万去做广告，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解决什么问题。 陈聪不由得想起了豹子，豹子在鹤鸣山红高粱酒的销售上给出过力，又加上卡猪的精明运作，鹤鸣山红高粱酒这才真正地做了起来。但现在以陈聪的身份和地位，再去找豹子帮忙销售啤酒，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豹子毕竟是混社会的，陈聪作为县委书记，必须要和豹子这样的社会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面对积压如山的啤酒，陈聪感觉有些无能为力了。 卡猪也是非常关心q县啤酒生产有限公司的状况的，当他得知出现了库存积压，他立即就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聪哥，啤酒公司的产品不能再在仓库里堆着，要想办法尽快销售出去。” “我也想啊，但消费者还不太认同这个啤酒，我也在想办法，但目前还没有比较合适的办法。” “聪哥，我看还是找找豹子吧。” 陈聪不禁有些为难地道：“我现在找豹子不合适。” 卡猪非常精明，忙道：“聪哥，我知道你现在找豹子不太合适，怎么着也得顾及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就让我去找他吧。” “好吧，你和豹子联系一下，看他能否帮上忙。” “好的。” 扣断电话后，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不禁叹了口气，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产品积压照样也能难死英雄好汉。要想让啤酒有限公司尽快打一个漂浪的翻身仗，那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了，只能借助于豹子的社会力量。 但不出一刻钟，卡猪就又打回了电话。 “聪哥，豹子出事了，他被关了进去。” “嗯？豹子什么时候被关进去的？” “年前的时候。” “他犯了什么事？” “他这次犯事不是欺行霸市，而是因为和野猪发生了火拼。” “啊？他和野猪发生了火拼？” “是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炮哥的那帮子弟兄，现在是群龙无首了。炮哥进去之后，豹子还能撑着。现在豹子也进去了，这下可就麻烦了，指望不上他们了。” “那就算了，这件事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吧。” “聪哥，实在不行，那就从腾达酒业调拨一部分资金过去，进行广告宣传。现在是暮春时节，正好是个时候。” 陈聪果断地道：“暂时不用。” 第1133章 亲自上阵 卡猪说的没错，要是打广告的话，现在是最佳时机，但陈聪不想在广告宣传上投入这么大的资金。一是没有这么大的资金做支持，二是即使进行了广告投入，也未必就有很好的成效。现在的广告满天飞，已经让老百姓对广告极其厌恶，广告宣传的投入产出的比率悬殊是很大的，而且还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资金这么紧张，陈聪不想冒这个险。 但面对堆积如山的啤酒，陈聪是真急了。他当机立断，立即带领廖水赶到了啤酒有限公司，找到了正在车间忙碌的郭里醇。 “里醇，立即组织人员，在公司门口搭建一个平台，让消费者免费品尝啤酒。” “啊？要免费品尝啤酒？” “是的，这些啤酒在仓库里堆着，一旦过了保质期，岂不是都浪费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老百姓免费品尝呢。” “陈书记，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这也算是一种广告投入。凡是来品尝酒的，只能在现场品尝，不能带走。谁要是一次性喝下一整箱啤酒，那就再赠送对方一整箱啤酒。我就不信，这么好的啤酒，竟然没有人认可。” 廖水顿时明白了陈聪的意思，陈聪的这一招，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想出的唯一可行的办法。但郭里醇还在犹豫，廖水道：“郭总，陈书记这个办法很好，你就立即执行吧。” 郭里醇只好道：“行，那咱们就试试。” 当天下午，郭里醇就带人在啤酒公司门口搭建了一个平台，还挂上了一个巨大的横幅，上书：免费品尝啤酒，谁能一次喝下整箱啤酒，就再赠送一箱。 开始的几天，很多人都驻足观看，免费品尝啤酒？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这不会是厂家玩的什么猫腻，故意让人上当吧？ 因此，开始的几天，围观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人上台来品尝这免费啤酒。 这天上午，陈聪一上班，就带领廖水先去视察了正在筹建中的醉月楼，随后，就来到了啤酒有限公司门口。 偌大的平台上摆了很多啤酒，巨大的横幅在风中摇曳，几个工作人员守在平台上。平台的周围站满了人，但几乎没有人上台试喝。 陈聪看到这一局面，不禁很是恼火。扭头之间，陈聪看到了站在台下不远处愁眉苦脸的郭里醇，立即让廖水把他叫了过来。 “里醇，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竟然没有丝毫进展？” “是啊，很多人以为这是骗局，只是站在周围看热闹，没有人上台。” 陈聪恼火地道：“没有人上台，你就不会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想啊？人家不认，我也是很着急啊。” 看着愁容满面的郭里醇，陈聪直想一脚将他踢飞。郭里醇在经营管理上的确是个庸才，也不知道辛立启当初为何向自己举荐了他？ 陈聪生气地道：“这么个弄法肯定不行，你从公司里选个普通话说得好的，提上个喇叭不停地吆喝，要把这里的气氛活跃起来，不能这么死气沉沉的。” 郭里醇忙点了点头，待要转身走时，廖水却拉住了他，低声道：“郭总，你最好选个女的，这个女的不但会说普通话，还要年轻漂亮，懂吗？” 郭里醇一愣，忙道：“为何要选个女的？公司里有个小伙子普通话说得很好。” 廖水也急了，道：“郭总，我发现你这人不但愚，还很墨迹。弄个大老爷们站在台上，谁有兴趣看啊？你要知道，来喝酒的都是男爷们。拳击比赛举牌子的都是穿着性感的漂亮小妞，那才带劲呢。你懂吗？” 郭里醇这才回过味来，忙道：“我懂了，我这就去办。” 等郭里醇走了之后，廖水对陈聪苦笑道：“陈书记，郭总这人不行，他不懂经营管理啊，还不如让我来当这个总经理呢。” 陈聪不禁一愣，论经营管理的能力，廖水肯定能甩郭里醇八条街。但郭里醇毕竟是辛立启推荐的，怎么着陈聪也得再观望一段时间。郭里醇如果还撑不起这个门面来，那就只能换人了。 郭里醇进场选人，也得有个时间过程，指望他一下子就把人给选出来，还真有点难度。因为廖水给他规定的既要会说普通话还要年轻漂亮。 陈聪突然对廖水道：“廖水，咱们两个上台去吧，你来大声宣传，我来喝酒。” “啊？不行，陈书记，你可是县委书记，这种场合你不能露面。” “正因为我是县委书记，我才要把这个局面给扭转过来。老百姓不是怕上当嘛，我这个县委书记都上台了，他们还能不信？” 经陈聪这么一说，廖水顿时茅塞顿开，忙道：“陈书记，我在宣传的时候，要将你的身份说出来？” 陈聪点了点头，道：“对，你要告诉围观的人，我就是县委书记，我带头来免费品尝啤酒。” “嗯，好。” 陈聪带着廖水几步就跨上了台，廖水大声对围观的群众道：“这是咱们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我是他的秘书，今天陈书记路过这里，看到这里有免费品尝的啤酒，陈书记要带头品尝一下。” 陈聪笑着看着台下的围观群众，大声说道：“首先我更正一下，我不是路过这里，而是专门来这里的。这个啤酒有限公司，是咱们县里重点扶持的国营单位，这才投入生产不久，我这个县委书记今天就是要来这里免费品尝一下这个啤酒。这个啤酒公司的生产设备是我拍板决定从德国进口来的，生产出来的啤酒也是纯正的德国口味，但我还没有品尝过，我今天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品尝一下，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现场的群众也很是激动起来，这毕竟是县委书记啊！ 陈聪立即吩咐工作人员打开了一瓶啤酒，陈聪接过来，抬头仰脖直接用嘴对瓶吹了起来，咕咚声响，不一会儿，一瓶啤酒就见了底。 陈聪将空酒瓶放下后，大声说道：“果然是纯正的德国口味，再来一瓶。” 第1134章 财源广进 陈聪不一会儿又喝光了第二瓶，大声喊了个好喝。 陈聪这一次算是豁出去了，他放下空酒瓶，问工作人员：“是不是一次性喝光一箱，就可以再赠送一箱？” 工作人员忙道：“是的。” 陈聪故意又大声问道：“赠送的这一箱啤酒，是不是也是免费的？” “是的，也是免费的。” “好，那我接着品尝。” 陈聪一鼓作气，连吹了整整一箱啤酒。 这一幕把现场围观的群众都给惊呆了，我的天呐，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一鼓作气连喝了一整箱啤酒，谁能有如此豪迈的气势？ 陈聪的好酒量，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连吹了一整箱啤酒，陈聪也就打了几个酒嗝而已。 当陈聪将最后一个空酒瓶放下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抱过来一箱啤酒，陈聪哈哈笑道：“这一箱啤酒，可是免费赠送给我的，我虽然是县委书记，这也不能算作受贿，你们说是吧？” “是。”围观的群众群情激昂，还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聪抓住这个时机，道：“你们也别光看啊，上台来喝啊，反正是免费的，索性就喝个痛快。” 在陈聪这个县委书记的带领下，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跃上了台子，摩拳擦掌地开喝。 陈聪让廖水抱着那一箱赠送的啤酒，大声又道：“请大家踊跃上台，来品尝这免费的啤酒，这啤酒真的好喝，不信你们就自己上来品尝。” 陈聪的话音落地，立即又有不少人跃上了台子，现场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陈聪朝台下走去，廖水抱着一箱啤酒跟在后边。 当陈聪和廖水离开的时候，郭里醇还没有把人找来。 但在陈聪的带领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上台来品尝啤酒了。有的也想一次性喝下一整箱，然后再免费获得一整箱好带回家去，但大部分想喝下一整箱啤酒的人，都当场醉倒在台子上。 直到下午，郭里醇才从公司里选出了一个会说普通话又年轻漂亮的女子，让她拿着个手提扩音喇叭，在现场不停地进行宣传，来免费喝酒的人越来越多，将公司门口弄的拥挤不堪。郭里醇只好命人又搭建了一个台子。 这免费品尝啤酒的气氛终于营造出来了，但却是没有一分钱的收益，纯粹是亏本的买卖。随着来参加免费试喝的人越来越多，竟然出现了很多能一次性喝下一整箱啤酒的人，人家喝了一整箱，那就得再赠送一整箱。这么一来，让郭里醇更加心疼了。 啤酒有限公司的不景气，让陈聪很是苦闷。但花卉交易市场却是越来越红火，每天的交易额呈几何阶梯增长。 花卉交易市场里每天就像赶集一样，人头攒动，比肩接踵，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不管是全国各地的花卉经销商来这里进货，还有数不清的散户来购买花卉。每条街的边上空出来地方是专供马车搞运输的，马蹄声声，财源广进。 醉月楼也在加紧施工，每一步的施工都是按照省重点大学四个教授专家的设计进行的。选用的材料也都是极其优质的。 花卉交易市场的负责人是郭开，醉月楼的负责人是草狼，郭开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草狼也是每天忙得灰头土脸。 “草狼，把你身上的匪气和戾气都给我收敛起来，你既然要当这个醉月楼的总经理了，那你就要有儒雅的气质，绝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陈聪叮嘱草狼。 “聪哥，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怎么做到？” “我会学啊。” “学是学不像的，再学也是一个皮囊。你要想真的彻底改变自己，那就要多看书，别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拔刀动枪。” “嘿嘿，聪哥，你就放心吧，我会多看书的。” “草狼，你今后做事要多动脑子，醉月楼马上就要完工了，你现在就要着手培训厨师和招聘工作人员。”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聪哥，我招募的那些厨师，是不是派到皇宫酒楼那里培训一下？” “不光要把厨师派过去培训，就连工作人员也要派过去培训。如果这醉月楼能经营的像皇宫酒楼一样，那就非常不错了。” “好，聪哥，我这就去办。”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接到了郭里醇的电话。 “陈书记，我看这免费品尝啤酒的活动是不是该结束了？” “举行了多长时间了？” “十多天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想结束？” “陈书记，这个活动天天往外扔钱，不赚钱啊。来这里喝酒的人，都是想沾便宜的人，我看还是结束吧。”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陈聪立即带着廖水赶到了啤酒公司门口，这里人山人海，门口搭建的两个台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陈聪一看这阵势，顿时就乐了，高兴地对廖水道：“我要的就是这个局面。” 这个时候，郭里醇快步走了过来，道：“陈书记，你看这混乱的场面，是该结束了。” “仓库里还有多少啤酒？” “这十多天的免费试喝，都快把仓库里的啤酒喝光了。” 陈聪笑道：“喝光了那就接着再生产啊。” “再这么下去，公司就要赔光了。” 陈聪突然把笑容收了起来，道：“里醇，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好不好？这活动不但不能结束，我看还要再多几倍这样的人群才更好呢。这是在做宣传，只是让群众免费试喝，这才多少钱啊？要是去媒体打广告，几百万都是一个水漂，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效果。” “陈书记啊，光投入没有收入，公司的流动资金链条也快断了。” “你不用担心流动资金链条，我再给你投入几百万。这活动不但不能结束，还要搞的阵势再大一些。” “啊？还要大啊？” “嗯，再搭建几个平台，让更多的人来免费试喝。我还要把省电视台的人请来做个专题，让全省的人都知道咱们q县的啤酒是可以免费试喝的。要是其它地市的人也来这里免费试喝，那才算是达到了咱们的目的。” 郭里醇没有想到陈聪竟然有如此大的气势，就连站在一边的廖水也是颇感惊讶。 第1135章 气吞山河 看着郭里醇如此不开窍，陈聪有些火了，厉声说道：“快去执行，再这么墨迹，我就撤了你。” 陈聪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他工作这么繁忙，考虑的事这么多，光为了这个啤酒有限公司，陈聪几乎耗尽了心血，但郭里醇的思想意识就是不上道，老是跟不上陈聪的节奏。陈聪总不能事无巨细地都要一一去教他吧。真要是这样，陈聪这个县委书记啥也不要干了，天天盯在这啤酒公司罢了。 看陈聪发火了，郭里醇急忙掉头去落实陈聪的指示。陈聪这还是第一次冲郭里醇发火，以前的时候，陈聪都是亲切地称呼他里醇，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里醇的人品好。但人品再好，经营管理能力老是不进步，这也的确是个非常恼人的事。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郭开的电话，道：“郭主任，你派人将县委办账面上的那几百万资金都打到啤酒有限公司的账户上。” “是要全部都打过去吗？” “嗯，全部都打过去。” “好，我这就去办。” 廖水也很是看不惯郭里醇了，道：“陈书记，郭总这人真是个榆木疙瘩，脑筋不开窍啊，他太死板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交给他，难道他就不会玩空心思考虑着怎么去经营管理吗？还得靠你去点拨他。” 陈聪冲廖水道：“你别乱发牢骚，就是让你来干，也不一定砸的。” “要是让我来干，我肯定比他强的多。” “我还想把你派去当丽水河漂流基地的总经理呢，但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秘书，你只能老实地留在这里了。” “陈书记，我没官瘾，也别说，我还就喜欢当你的秘书。” “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了。” 就在陈聪和廖水调侃的时候，突然从远处驶过来一辆豪华奔驰，豪华奔驰后边竟然还跟着几辆大型的拖挂车。 嗯？这是什么阵势？ 豪华奔驰停在了陈聪的身边，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开口就喊：“聪哥。” 陈聪一看，竟然是卡猪来了。 “卡猪，你怎么来了？” “聪哥，我这是带车来拉啤酒。” 陈聪不禁一愣，扭头又去看了看跟在豪华奔驰后边的那几辆大型的拖挂车，道：“你带来的这些拖挂车，就是为了来拉啤酒的？” “呢，这边的啤酒老是销不出去，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很着急，我就带车过来了。” 陈聪心中不禁一阵感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卡猪，你把啤酒拉去，到底是要干什么？” “聪哥，我都想好了，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我也要让腾达酒业搞个促销活动，凡是一次购买一箱鹤鸣山红高粱酒的，就赠送一箱q县啤酒，鹤鸣山红高粱酒的销售势头一直很好，我相信能把这啤酒给带起来。” 陈聪是真的被卡猪给感动了，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嘛。上一次卡猪出卖陈聪，害的陈聪被隔离审查。但陈聪没有报复卡猪，还是看在多年的兄弟份上，耐心地开导他，希望他能走上正途。那一次一帮好兄弟坐在悬崖边上，每人手中拿着一瓶酒，陈聪说了很多。也就是那一次，陈聪让卡猪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卡猪，你这个办法很好，我认为可行。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边搞这活动的？” “嗨，我前几天就来看过了。也早就知道这里在搞免费试喝啤酒了。我回去仔细想了几天，终于想出了这个办法，立即就带着这几辆拖挂过来了。” “卡猪，你这个促销活动非常的好，但我刚才听郭里醇说仓库里的啤酒都快免费喝光了，你要从这里拉货，可能得等啤酒再生产出来。” “啊？喝的这么快啊？” 陈聪当机立断，道：“走，咱们进去看看仓库里到底还有多少啤酒。” 陈聪廖水和卡猪朝公司内走去，径直来到了仓库里。 一进仓库，陈聪这才发现，仓库里仍是堆积着大量的啤酒，虽然免费试喝活动搞得如火如荼，但真正喝掉的啤酒，连三分之一也不到。 就在这时，郭里醇跑了过来。他已经安排工人再去搭建两个平台，看到陈聪廖水还有卡猪进了仓库，他随即也跟了过来。 陈聪脸色不悦地问道：“里醇，你不是说仓库里的啤酒都快被喝光了吗？” “陈书记，是快被喝光了，但公司也在每天生产新的啤酒啊。”郭里醇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态有些尴尬。 “新生产出来的啤酒，是要先放在流动仓库的，这里的啤酒才是积压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你就是个守财奴，光想赚钱，不想花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里醇，你现在是啤酒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行事做事要大气些，别这么斤斤计较。” 郭里醇是个技术人员出身，从小受苦受穷，他对钱看的很重。他压根就不具备陈聪这种气吞山河的气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资金，在陈聪看来，那也不过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陈聪的这种气魄，就连卡猪也无法比拟。何况“小家碧玉”的郭里醇呢。 郭里醇被陈聪给批的灰头土脸，只是尴尬地笑着，不敢再乱说话了。 陈聪对卡猪道：“卡总，你来对郭总说说你的想法。” 卡猪对郭里醇道：“郭总，我那腾达酒业准备搞个促销活动，客户购买一箱鹤鸣山红高粱酒，我就免费赠送一箱q县啤酒。我今天把拉啤酒的车也带来了。” “啊？又是免费啊？”一听又是免费，郭里醇又有些沉不住气了。 “哈哈，我赠送啤酒当然是免费的，但我从你这里拉货，却是现钱交易，支票我都带来了。” 郭里醇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禁不住嘿嘿直笑，陈聪道：“里醇，卡总这是在真心实意地帮你，帮你将啤酒市场打开，你还没感谢人家卡总呢。” 郭里醇这才忙道：“卡总，非常感谢，我代表全公司的人谢谢你！” 卡猪嘿嘿笑道：“郭总，那我就让拉货的车进来了。” “对，让拉货的车赶紧进来，我这就派人装货。” 第1136章 靓丽的风景线 卡猪做事也是很有气魄，他这一次竟然带来了七辆大型拖挂，卯足了劲要把积压的啤酒全部拉走，免得让聪哥看着就心焦。 腾达酒业在卡猪的经营下，有些是钱。卡猪自身本就拥有经商的才能，又在陈聪的熏陶下，这家伙算是彻底混出来了，对市场的动向把握的极准。不然，他也不会创办那个音乐餐厅。卡猪的音乐餐厅，现在成了g市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每天食客云集，还得不停地翻盘。 北京东直门有条簋街，在这条簋街上有个胡大饭店，而且不止一个胡大饭店。光在这条簋街上，不但有胡大饭店的总店，还有几个分店，但每天要来这里吃饭的食客都得排队取号。总店和分店的食客都要排队取号，每天排队的食客都能排到外边的街道上，就像赶集一样，食客宁肯苦等几个小时，也要在胡大饭店吃上一顿。这种排队取号的现象每天都有，这也成了簋街上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卡猪创办的音乐餐厅就有胡大饭店的这种排队取号的现象，虽然还赶不上胡大饭店，但在一个地级市，也已经是很不错了。 七辆大型拖挂排在了仓库门前，很多工人都在往车上搬运啤酒。 陈聪作为县委书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站在一旁当领导，而是挽起袖子也当起了搬运工人。在陈聪的带领下，廖水卡猪还有郭里醇都纷纷加入到了搬运的行列。 不到两个小时，七辆大型拖挂满载着成箱的啤酒，浩浩荡荡地开了出去。 七辆大型拖挂满载着啤酒从公司门口驶了出去，让门口来免费试喝的群众都看呆了。谁能一次性买走这么多啤酒啊？这啤酒公司看来是真的要红火了。况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品尝过了这啤酒，味道真的非常好喝。里边有很多人，还不止一次地来品尝这免费的啤酒，有些人都喝上了瘾，更有些酒瘾的人，索性天天耗在这里，反正有免费的，为啥不喝？这还省了自家的酒呢。 卡猪的这一次带大型拖挂来拉啤酒，就等于给啤酒有限公司做了一个现场免费的大型广告，让q县啤酒又是风光了一把。 啤酒有限公司终于开张了，这七辆拖挂拉走的啤酒，让公司着实赚了一把，终于不用光免费了。而且卡猪还是现钱交易，直接就开了支票。 廖水也算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从七辆拖挂满载着啤酒朝外行驶的时候，就立即用手机开始拍摄录像，更是提前来到公司大门外边，将拉啤酒的场景用手机全部都拍了下来。 拍完之后，廖水来到陈聪身边，道：“陈书记，你还请不请省电视台的人来？” “当然请了。” “嘿嘿，我把刚才七辆拖挂拉啤酒的场景都给拍下来了，说不定省电视台就能用上了。” “哈哈，好，算你小子有心计。我这就给省电视台打电话。” 陈聪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卡妹的电话，请卡妹带着摄制组和记者到这里来，目的就是宣传一下q县啤酒。 别人给卡妹打电话，卡妹可能还不带搭理的，但陈聪给她打电话，她立即就答应尽快前来采访。 陈聪给卡妹打完电话，就吩咐道：“里醇，从现在开始就全面铺货吧。对全县的商场超市餐饮业和娱乐场所包括那些小卖部，都进行铺货。” 郭里醇对销售仍是不看好，他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底气了，忙道：“现在就开始全面铺货啊？” “对，就是现在。” “能行吗？” “怎么就不行了？” “我担心还会形成滞销局面，到那时候就更麻烦了。” 陈聪真的烦了，没好气地道：“你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又形成滞销了？现在正是时候。” 看郭里醇还有些犹豫，陈聪火了，道：“你怎么这么墨迹？就凭你这样，哪像个企业家？连点气魄也没有。” 郭里醇忙道：“好，我这就去执行。” 陈聪看他这样，担心他不能执行到位，道：“廖水，你留下来，帮他进行全面铺货。”说完，陈聪掉头走了。 陈聪本想再去花卉交易市场看看，但却接到了郭开的电话。 “陈书记，刚才县委办的一个工作人员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要见你，那人已经在县委办接待室等着呢。” “谁？” “好像是花家堡的村支书。” “花支书？” “嗯，好像是他。县委办的工作人员问他到底是谁，他只是说姓花，还说是从花家堡来的，但他没有说他是不是村支书。我估计他就是花支书。”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陈聪立即带着小吴朝县委大院赶。如果真的是花支书找自己，那他到底有什么事呢？花支书可是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他为何不给自己打手机呢？ 当陈聪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县委办的工作人员立即就把一直等在接待室的人给叫了过来，陈聪一看，还真是花支书。 “花支书，还真的是你啊，让你久等了。我不是给你留手机号码了嘛，你可以直接给我打手机啊，何必要在这里等呢？” 花支书显得心事重重，忙不好意思地道：“陈书记，我找您有重要的事，没法给你打电话，只能亲自来了。” “来，请坐！” 县委办的工作人员也端上了刚沏好的热茶。 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坐定，陈聪问道：“花支书，啥事？” 花支书有些为难地道：“陈书记，我这次来，是要求您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行？” “啥事？你尽管说，我还不知道啥事，怎么就知道不行？” “陈书记，我想请您给我个面子，放我侄子一马。” 陈聪顿时一愣，问道：“你侄子？你侄子是谁？” “就是那个花斑虎。” 陈聪顿时心中一惊，忙道：“花斑虎是你的侄子？” “是啊，是我的亲侄子。” 陈聪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本来满面欢喜的他，脸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陈书记，我这侄子是浑，早些年我让他在家好好养花，但他就是想赚大钱，非跑到熊伏山搞什么护山队，这下终于惹出事来了。”说完，花支书叹了口气。 第1137章 厚道的人 陈聪顿时感到这件事非常棘手，要是换做别人，陈聪完全可以用一句话将对方打发走，但花支书不行。陈聪能将q县的花卉事业搞起来，花支书功不可没。要是没有花支书的鼎力支持，从全村中派出这么多的花匠到全县各个乡镇以及村庄去传授养花技术，这花卉事业是搞不起来的。 但花斑虎所率领的护山队，是个典型的黑恶势力团伙，必须除掉。要除掉这个黑恶势力团伙，花斑虎首当其冲。 陈聪在大是大非面前，是非常讲究原则的。可现在面对花支书，陈聪感到有些左右为难了。 陈聪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又加上陈聪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人，花支书现在求上门来了，怎么着陈聪也得给花支书一个面子。可这面子岂是能随便给的？ “花支书，我没想到花斑虎是你的侄子。你知道花斑虎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这个侄子就是浑人，他不该那样对待赵逵同志。” “赵逵同志是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又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他去熊伏山铁矿视察，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但你的侄子不但动手打他骂他还囚禁他，真是胆大妄为。” “陈书记，我侄子这事做的确实不对，希望您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新做人。” “花支书，要是你侄子单纯地做错了这一件事，那还好说。但他率领的那个护山队，却是靠武力任意宰割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啊，谁不上贡谁不听话谁不服气，那他就不让谁的车出山，还经常动用武力，他那个护山队可是典型的黑恶势力性质的团伙啊。现在县公安局已经将这个团伙的所有人都拘押起来了，岂是能说放就放的？” “陈书记啊，我这也是才知道我这侄子做了这么多浑事，但我还是恳请您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给您跪下了。”说着，花支书站起身来就要下跪。 陈聪急忙起身双手用力扶住了花支书，道：“花支书，这可万万使不得。您快请坐。” 花支书已经老泪纵横了起来，哽咽着道：“陈书记，我家里还有祖传的几套养名贵花卉的技术，为了救我那个侄子，我甘愿贡献出来。” 陈聪一愣，忙道：“花支书，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你要是把祖传的养花技术贡献出来，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感谢您！但你不能将这个作为救你侄子的交换条件。” 花支书再次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掉眼泪。陈聪眉头紧皱，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花斑虎都被关押了一段时间了，花支书为何这才来？ 看花支书为了救他这个侄子，什么都豁出去了，想必他是非常关心这个侄子的，可他为何拖了这么久才来呢？ 陈聪掏出烟来，递给了花支书一支，两人点燃上烟，这才显得气氛不再那么压抑了，陈聪问道：“花支书，你这个侄子叫你伯父还是叔叔？” “他叫我伯父，他是我弟弟的儿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侄子被关押起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不想管这件事。但我弟弟天天找我，请我出面搭救他这个儿子。我是军人出身，又当着村支书，我懂得党纪国法。但我弟弟两口子现在因为这个儿子，双双都病倒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求您。”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动容了。但陈聪还是将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花支书，你的侄子只不过是被关押起来了，那你的弟弟和弟媳就急成了这样？” “前一段时间，有人专程去找了我弟弟，那人走后，我弟弟弟媳两口子这才病倒了。他们一病倒，我也不能不管了，只好就来求您，给您添麻烦了。” 陈聪顿时一愣，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人去找你弟弟了？是谁？” 这一次轮到花支书一愣了，他不禁有些懊悔自己说漏了嘴，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看花支书嗫嚅地不想说，陈聪随即又道：“花支书，你尽管说就是了。” 花支书只好有些为难地道：“是李副县长。” “李副县长？是李晓吗？” “是的。”花支书点了点头。 陈聪随即又问：“李副县长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他知道他找我也没用。”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心中一股怒气升了起来，李晓能悄悄去找花支书的弟弟，说明李晓非常想把花斑虎给救出来。但李晓却没有去找花支书，他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花支书的弟弟来给花支书施加压力，让花支书出面。李晓能有这些动作，说明李晓早就知道花支书和陈聪的关系。 “花支书，你侄子的事，容我好好想想，你回去后，好好安慰一下你的弟弟两口子，让他们不要着急。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我也要遵纪守法，咱们国家毕竟是法治国家。” “陈书记，那就多麻烦您了！” 送走了花支书，陈聪返回办公室，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他在思考对策。 陈聪是非常重义气的。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也是陈聪一直恪守的信条。要是没有花支书的鼎力相助，q县的花卉事业是开展不起来的。这一次花支书求上门来，陈聪说啥也得尽力帮忙。 重义气这个词，充满了江湖味。似乎只有江湖中人，才会重义气。但无论各行各业的人，只有重义气了，才能事业有成。 作为一个官员，要讲信誉。但这讲信誉，实际上就是重义气。只不过用词不同而已，性质却是一样的。 还有一点是让陈聪比较感动的，那就是花支书压根就没提赵逵带人冲进县公安局审讯室将花斑虎给暴打了一顿。李晓能暗中去找花斑虎的父亲，那肯定也将赵逵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花斑虎的父亲，花支书也肯定知道此事了。但花支书就是没有拿赵逵这件事来做攀比。这就说明花支书是个极其厚道的人。 绝对不能让厚道的人吃亏，这是陈聪一贯坚持的原则。 李晓在暗中能这么起劲的活动，必定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1138章 攻守同盟 不管李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花支书求到了自己，怎么着这个忙陈聪也得帮。 想到这里，陈聪拨通了鲁铁的电话，让鲁铁马上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不出半个小时，鲁铁就匆匆来了。 “鲁铁，花斑虎那个团伙现在审讯的咋样？” “不怎么样，花斑虎他们这个团伙好像订立了攻守同盟，采取了什么办法，就是审讯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下一步，我准备给他们上上手段，我就不信他们不招。” “鲁铁，你知道咱们全县搞的花卉种植项目吧？” “知道，花卉交易市场我都去了好多次了。陈书记，你这个项目搞的好啊，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尤其是那个花卉交易市场，建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前天晚上，市局刑警大队的几个伙计，专程跑过来看了下，我还请了他们喝了一顿。他们还说等醉月楼建好了之后，他们再过来，到时候我又得破费了，呵呵。”谈起花卉项目来，鲁铁也是从心里高兴。 陈聪又道：“咱们县之所以能将花卉项目搞起来，花家堡的花支书功不可没。就在你来之前，花支书才从我这里走了。他今天是专门过来找我的，你知道他来找我是什么事吗？” 鲁铁摇了摇头，道：“啥事？” “他是为花斑虎求情来了，原来花斑虎是他的亲侄子。” “啊？花斑虎是花支书的亲侄子？” “是的，花支书恳求我放花斑虎一马，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了，所以把你找来商量一下。” 鲁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考虑了一会儿，道：“花支书虽然对咱们全县的花卉项目功不可没，但花斑虎不能放。虽然他们都没有招供，但他们就是一个黑恶势力团伙，必须打掉。” 鲁铁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更是嫉恶如仇，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出卖王月堪了。 陈聪也料到鲁铁会这么说，他沉思着道：“但如果审讯不出什么结果，老是这么关着他们也不合适。我看还是先将他们放了，只是暂时地先放了他们，让他们麻痹大意，你们县公安局再寻找机会取得线索，你看咋样？” “陈书记，你的意思还是要帮花支书？”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道：“对，我如果不帮花支书，那就说不过去了。秉公执法，六亲不认，那也只是一种理想状态，在现实中，很难有人能做到这样。如果真的有人做到这样，那这个人在官场中也是寸步难行的。人情味该讲究的时候还得讲究，但不能触犯了原则。” 鲁铁的倔脾气上来了，道：“陈书记，你这么做，就是在触犯原则。” “我怎么触犯原则了？我说的是暂时先将花斑虎他们给放了，这是一种策略，是为了更好地搜集证据。就这么将他们关着，他们就会时刻都处于高度戒备之中，靠审讯是审不出什么来的。只有让他们处于麻痹大意的状态之中，咱们才能有机会。我再说一句，这不是触犯原则，而是一种策略，是为了更好地破案。” 陈聪已经将话说的非常清楚了，但鲁铁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陈聪只好又道：“花斑虎早就被我们给关起来了，花支书为何拖了这么久才来找我，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花支书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但花斑虎是他弟弟的孩子。前一段时间，李晓偷偷去找花斑虎的弟弟了，也不知道李晓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花斑虎的父母都病倒了，花支书这才硬着头皮来求我。将花斑虎他们暂时放了，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我倒要看看李晓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可要是将花斑虎他们给放了，我对下边的干警怎么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你就说证据不足。” “这样的理由，不会让人信服。” 陈聪有些火了，道：“鲁铁，李晓已经暗中去找过花斑虎父母了，这件事现在不再是个单纯的刑事案子，而是上升到了一种政治高度。既然已经上升到了政治高度，那你就要服从县委的命令。” 看陈聪有些火了，鲁铁也不敢再抵触了，只好无奈地道：“好吧，我听您的。” 陈聪脸色不悦地道：“鲁铁，你现在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做任何事要和县委保持高度一致，尤其是处理一些政治问题，更要坚决服从。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时刻讲政治，不然，就会犯错误。你做事不能一根筋，要多变通才行。” 被陈聪训斥了一顿，鲁铁也终于转过弯来了，忙道：“陈书记，我现在懂你的意思了，请你放心，我坚决执行。” “是心甘情愿的执行吗？” “嗯，刚才我是比较抵触，但现在我是心甘情愿地去执行，你批评的对，做事不但要讲策略，还更要讲政治。” “你这就对了嘛。这么做的目的，一是给了花支书一个面子，也算是报答了他为全县花卉事业做出的贡献。二是放虎归山，再下羁绊。当再动手的时候，就要连根拔起。三是趁机套出李晓的真实目的。尹琴韩冬李晓这些人对咱们虎视眈眈，咱们不得不防啊。” “陈书记，我这就去执行。” 陈聪点了点头，鲁铁起身立正，冲陈聪行了个军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陈聪之所以重用鲁铁，也是因为鲁铁的人品尚佳。但鲁铁的能力还有待提高，陈聪也只能慢慢来引导他。 等鲁铁走了之后，陈聪感觉有些疲倦，就靠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但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陈聪一个激灵醒来，起身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抓起了办公电话。 “陈书记，我是廖水，啤酒公司这边有人闹事。” 陈聪一愣，忙道：“是谁在闹事？” “是啤酒公司的工人在闹事。” “他们为什么闹事？” “因为公司拖欠他们工资的事。” 第1139章 今非昔比 陈聪扣下电话后，立即匆忙下楼，带上小吴朝啤酒有限公司赶去。 等到了啤酒公司门口，发现这里免费试喝的场面仍旧非常火爆。但进了公司之后，却发现公司办公楼前聚集了一大批工人，郭里醇和廖水正在做劝说工作，但工人们的情绪非常激动，有的在破口大骂。 陈聪快步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郭里醇哭丧着脸低声道：“陈书记，工人们都罢工了。” 陈聪恼火地问道：“为何罢工？” “因为工资拖欠的事。” “我不是让郭主任又打过来几百万吗？” “那是流动资金啊。公司开业这么久，一直没什么收益，今天卡总来拉走了七车啤酒，也不知道谁将卡总现钱交易的事给说了出去，这下可好，工人们就闹着要发工资了。” “郭里醇，你他妈的真蠢。公司的账上又不是没钱，为何不发工资？” “可公司一直没有进账啊。” “再没有进账，也不能拖欠工人的工资。” 训斥完了郭里醇，陈聪大声对工人们道：“各位工友，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作保证，立即给你们发放拖欠的工资，请你们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但工人们才和郭里醇大吵了一架，有些人还想动手揍郭里醇，要不是廖水在场，早就动手了。现在看到县委书记陈聪来了，工人们不再那么群情激昂了，但却都没有离开。 陈聪立即大声对郭里醇道：“你快去安排财务人员给工友们补发工资，少一分都不行，快去。” 郭里醇立即转身朝财务室跑去。 陈聪又对工人们道：“各位工友，你们都看到了吧。郭总现在去安排财务人员给你们发工资了，请你们现在就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你们放心，不把你们的工资补发完，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请你们相信我。” 廖水也大声道：“工友们，这是咱们县委的陈书记，想必很多人都认识。陈书记向来说话算数，请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陈书记，这一次我们听你的。但如果再有下一次怎么办？”有工友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这个工友一说完，其他的工友立即随声附和。 陈聪断然说道：“请大家放心，今后不会再拖欠大家的工资。咱们这个啤酒公司是国营的，有县委县政府给你们做后盾，你们不用担心。这一次之所以拖欠工资，是因为咱们这公司开业以来，产品还没有打开销路，但我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好，也绝对不会再出现拖欠大家工资的事。” 在陈聪和廖水的耐心劝说下，工人们又发了一阵牢骚，这才慢慢散去。 啤酒有限公司招聘的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原酒厂的职工。陈聪就是要还他们一个公道，让他们有种当家做主的感觉，这才又把他们招了回来。同样，腊肉制作有限公司招聘的工人，大部分也是原先肉联厂的工人，陈聪就是要恢复这种国营企业的体制，只要这样，工人们才能当家做主。 将工人们劝说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后，陈聪立即带着廖水赶到了财务室，当着财务人员的面，劈头盖脸地训斥起郭里醇来。郭里醇被陈聪给批的灰头土脸，大气也不敢出。 陈聪真想当场就免了郭里醇的职务，生气地道：“货都铺出去了吗？” “还没有，我正在忙碌铺货的事，工人们就闹起来了，只好暂停了铺货。” “工人们的工资财务人员会照办的，你抓紧时间组织人手去铺货。” “是。”郭里醇急忙又朝仓库跑去。 廖水也要跟着去，但却被陈聪给喊住了：“你不用去了，让他组织人手去干就行了。” 陈聪满脸不悦地从财务室出来，廖水紧跟其后，道：“陈书记，郭总这人搞个技术还行，但搞管理的确不行，我看还是换人吧。” 陈聪故意说道：“没有合适的人啊。” “换我吧，我肯定比他干的好。” “你？我看你未必就能比他干的好。” “那就再重新选人。” 陈聪只好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廖水，深沉地道：“廖水，你当我的秘书也已经很久了，怎么就没有长进呢？” “啊？我还没有长进？” “你没有政治头脑。” “陈书记，您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我时刻关注政治，我怎么就没有政治头脑了？” 廖水开始和陈聪较真了，他认为陈聪说的不对，这才理直气壮地和陈聪较真。陈聪道：“你知道当初任命郭里醇担任啤酒有限公司总经理的事吧？我记得当时召开县委常委会议的时候，你是做会议记录的，对吧？” “是啊，没错。” “当时开会的情景，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当时韩县长和李副县长以及姚部长等人极力反对让郭里醇担任这个职务。” “你记得就好，当初任命郭里醇担任这个职务，那么多人反对，但我还是力排众议使用了他。如果我现在就把他给撤了，那岂不是等于我自己抽我自己的嘴巴吗？我在q县的根基还没有站稳，韩冬李晓等人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我一旦将郭里醇给换了，就会给他们攻击我的机会。这就是政治，你懂吗？” 廖水恍然大悟，忙点了点头，道：“陈书记，你这么一说，我终于懂了。” “说你没有政治头脑，你还不信？” “嘿嘿，我现在知道我错了。”廖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他内心是非常高兴地，最起码又跟陈聪学了一招。 “郭里醇人品不错，但能力欠缺，只要他不出什么大的乱子，这总经理的位置只能让他干。” “对，看来只能让他干了。这家伙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他不傻，只是有点愚钝而已。但他也不是朽木不可雕也，假以时日，我相信他的能力会提高的，得给他锻炼的机会。” “嗯，对。” 陈聪的分析判断是对的，只要郭里醇没有大的失误，只能用他。这样就避免了政敌趁机兴风作浪。这要是放在以前，陈聪肯定当场就会撤换郭里醇，就像当初对赵顺平就地免职一样的雷厉风行。但陈聪现在的政治头脑早已今非昔比了。 第1140章 祖传技术 第二天一早，卡妹就带着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摄制组和记者来了。对q县啤酒有限公司进行了全方位的采访，同时更是采访了在公司门口举行的免费试喝活动。这一次，陈聪没有谦让，他亲自接受了卡妹的专访，对q县啤酒有限公司从创立至今，陈聪进行了全面的阐述，尤其是从德国进口的一个多亿的啤酒生产线进行重点说明，目的就是尽快打开销售市场。 陈聪在新闻媒体上又火了一把，同时也让q县啤酒有限公司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这一次上电视，与上一次q县花卉交易市场上电视，间隔不久，起到的效果更好。 “卡妹，等花卉交易市场的醉月楼建成之后，希望你带着你的同事们再来，到时候我在醉月楼上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呵呵，好啊，我可是盼着呢。你从市旅游局到h县再到这q县，每一个地方都被你带火了。看来这即将建成的醉月楼，又能大火一把。”卡妹也是由衷的高兴。 醉月楼想不火都不行，一楼是古色古香的茶社，再往上是按照唐宋元明清的建筑风格分别建成的，而且整个酒楼都是圆形建筑，人置其中，那简直就是在穿越不同的朝代啊。与其说是酒楼，倒不如说是一个更加吸引人的旅游景点。 什么叫创意？这就叫创意。有了创意，那就有了奇效。 啤酒有限公司实施全部铺货之后，不到两个星期，销售就有了很大的起色，有些超市，还出现了断货。 但这种喜人的局面，却只是仅仅局限在q县，q县之外，还对这种啤酒不太认可。没办法，只能是慢慢来。 花斑虎和他的同伙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都被放了出来。花斑虎带着他的手下又回到了熊伏山中当起了护山队，但却比以前明显收敛了很多，这都源于花支书对他的一通臭骂。 “我是去求的陈书记，这才将你和你的那帮子狐朋狗友给放了出来，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也仅帮你这一次，如果你还不知道收敛，还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我绝不会再帮你。” 花斑虎是个典型的浑人，浑劲一上来，天不怕地不怕。但这一次被拘押，他的确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赵逵带人冲进县公安局审讯室，将他们暴打了一顿，他这才彻底醒悟，现在的q县早已不是以前的q县了。以前那些罩着他的人，都已经失势了。现在q县说了算的是新来的县委书记陈聪。陈聪的能量到底有多大，花斑虎没有亲身见识过，但他却知道陈聪亲自带头去将丽水镇的那家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给铲除了，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因此，花斑虎带着他的那帮子弟兄，再次回到老巢，的确是老实了很多，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嚣张了。这反倒给县公安局再次取证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花支书又亲自来到了县委大院，当面向陈聪千恩万谢！花支书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当场表示，立即将他家祖传的几种名贵花卉的养殖绝技贡献出来。 陈聪对花没有研究，笑道：“花支书，你们家祖传的养花绝技到底是什么啊？” “陈书记，我们家祖传的养花绝技共有四种花，睡火莲、蓝玫瑰、嘉兰百合还有藏红花。”说到这里，花支书没有再往下说。 陈聪问道：“藏红花？是不是只有西藏才能种植这种花啊？”陈聪这么问，顾名思义，既然叫藏红花，那肯定是西藏产的了。 花支书笑了笑，道：“藏红花不是只有西藏才能种植的，在世界上种植藏红花最多的地方是伊朗。最初是从国外通过西藏传过来的，这才取名叫藏红花。藏红花不但价格昂贵，最关键它还是一味难得的中药材。咱们这里也能种植，我家的花圃里就专门培育这四种花，但种植技术很是繁琐。我祖上也有祖训，其它的养花技术可以对外传授，但这四种花绝对不能外传。” “呵呵，你这么做，不就是违背祖训了吗？” “为了救我那个混账侄子，我既然说了，那我就要坚决做到。” 陈聪不由得沉思起来，他对花真的没有研究，花支书所说的这四种花，他也只知道藏红花和蓝玫瑰，但对于睡火莲和嘉兰百合，他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花支书，蓝玫瑰这种花听起来也似乎比较普通吧？” “哈哈，蓝玫瑰可不普通，供不应求，价格昂贵，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蓝色妖姬。和我常年打交道的那些经销商，在我这里订货都得排队。” “这四种花在全县普及推广的话，好普及推广吗？” “有点难度，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到手的，这要有悟性才行。” 陈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郭开打过来的。 “陈书记，花卉交易市场这边快要打起来了，我正在极力控制局势。” 陈聪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机里的声音很是躁杂，都是些激烈的争吵声，陈聪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村民送来的花卉，以次充好，专门坑外地来的进货商。进货商不愿意了，要全部退货，双方就吵了起来。陈书记，我没时间给鲁铁打电话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派人过来。”吧嗒一声，郭开匆忙扣断了电话，想必那边的局势很难控制了。 陈聪立即拨通了鲁铁的电话，命令鲁铁立即带领大批干警火速赶到花卉交易市场。 “陈书记，怎么回事？”花支书急忙问道。 “有些村民送来的花卉，竟然以次充好，坑人家外地来的进货商，双方都快打起来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陈书记，我和你一块去。” 当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还有花支书赶到花卉交易市场的时候，鲁特也带领大批干警赶到了这里。但花卉交易市场内一片混乱，几十号人聚集在一起，争吵声斥骂声响彻一片，花盆到处乱飞，花卉交易市场乱成了一锅粥。 第1141章 真正的刁民 陈聪大声喊道：“鲁铁，立即带人将局面给我控制住，凡是动手打人的，一律扣押起来。” 鲁铁带着几十号干警扑了过去，没几分钟，混乱不堪的局面终于控制住了，但满地都是摔碎的花盘以及踩的稀巴烂的花卉，面对着狼藉的局面，陈聪气不打一处来。 受伤的人，大多是从外地赶到这里要进货的花卉经销商。 有些经销商抱怨地大声吼道：“你们q县欺负我们这些外来的，对我们坑蒙拐骗，我们从此之后再也不来这里进货了。” 陈聪听到这话，怒不可遏，厉声道：“鲁铁，凡是咱们当地人中动手打人的，一律扣押起来。凡是对外来客户坑蒙拐骗的，也一律扣押起来。立即执行，一个也不准漏网。” 鲁铁立即带领干警行动，有些无赖之徒想趁机溜走，但鲁铁早就在周围布满了警察。在警察形成的包围圈，只能进不能出，要一个人一个人的过筛子。 不用陈聪吩咐，鲁铁也会这么做的，因为鲁铁本就是个极具正义感的人。 陈聪立即又吩咐道：“郭开，你立即派人将这些受伤的外地经销商送到医院，要给他们好好治疗，一切费用，全部由咱们出。” “是，我这就去落实。” 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气的他脸色铁青。 “刁民，真是一群刁民，这帮刁民真给咱们县委丢人现眼，马勒戈壁的。”赵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站在旁边破口大骂。 在外地经销商的指认下，警方很快就将问题查清楚了，有十多户村民送来的花卉，质量不达标，里边还掺杂着路边的野草。外地的经销商已经被骗了几次了，这一次他们认真验货，对这些以次充好的花卉坚决不要。结果那十多户村民一吆喝，将周围同乡同村的人喊了过来，足足有几十号人，围住了这一群外地来的经销商，逼他们以高价将这些花卉买下。外地来的经销商肯定不愿意了，双方先是争执，再是争吵，最后竟然动起了手。几十号当地的人打人家外来的十几个人，结果可想而知。 听完鲁铁的汇报，陈聪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厉声喝道：“把这几十号闹事的人全部都扣押起来，依法办理。” 陈聪一声令下，这几十号当地人被警方给带走了，有些人还不服气，大声嚷着当地人要向着当地人，胳膊肘不能朝外拐。 说这样话的人，就是典型的不懂事了，要知道来处理这件事的是县委书记，当着县委书记的面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聪气的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他如果不是县委书记，早就冲上去给这个不懂事的刁民几记耳光了。 陈聪是县委书记，他绝对不能动手。但廖水这个暴脾气早就忍受不了了，他清楚陈聪的心思，陈聪现在已经被气的怒不可遏，但陈聪无法发作，只能生气。 “我草泥马。”廖水一声怒吼，直接就扑了过去，抡圆了胳膊，对着那人的脸颊就是一记凶狠的耳光，啪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廖水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那人被打懵了，随即声嘶力竭地骂道：“你他妈为何打我？” “就打你这个王八羔子。” “我草泥马。”这个村民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他随即回骂了一句，直接就和廖水厮打起来，周围的几个村民也冲了上来，几个人打廖水一个人。 由于这一幕太过突然，押送这些村民的警察也没有想到廖水会冲过来打人，等警察反应过来，廖水已经和几个村民打成了一窝猪。 十多个警察同时冲了过去，将那几个村民给控制住，廖水被打翻在地，有些狼狈不堪，他爬起来恼火地抬脚对着这几个村民每人都狠狠地踢了一脚。廖水气急败坏地还要再打，被警察给拦住了。 鲁铁也很是气愤，厉声喝道：“把这些人全部都押到看守所去。” 花支书看着这一幕，痛心疾首地道：“陈书记啊，这些人就是典型的刁民，他们都只顾自己，根本就没有大局意识。当初要在全县推广普及花卉种植，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啊。” 赵逵也是气愤地到：“就是，一把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赵逵气愤之下，竟然把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给说成了一把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却更加贴切。 陈聪恼火地道：“这种现象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个普遍现象。我没想到这些村民会这么自私自利，太令我失望了。”说完，陈聪气愤地转身就走，径直来到了郭开位于市场上的办公室。 花支书赵逵廖水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陈聪脸色铁青着坐在沙发上抽烟，今天这事让他太闹心了。陈聪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好不容易将花卉事业在全县普及开来，却由于村民的素质不高，而在这备受瞩目的花卉交易市场搞这低劣的坑蒙欺诈，还动手打外地人，太不像话了。这么个搞法，非把这花卉交易市场以及全县的花卉事业给搞砸了不可。 “陈书记，你就不该为这些村民操心费力的，这些村民都是刁民，是喂不饱的狼。”赵逵气愤地说着。 但这一次，陈聪没有训斥赵逵，因为赵逵说的在理。中国的老百姓大部分是好的，但的确也存在一些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刁民。这可是真正的刁民，坑蒙拐骗，欺诈蒙骗，仗势欺人，强行卖买。如果不把这股风打压下去，陈聪苦心经营起来的花卉事业，将要毁在这些刁民手中。 陈聪本来还想再在全县普及花支书家的祖传绝技，号召广大农户种植睡火莲、蓝玫瑰、嘉兰百合以及藏红花，但现在陈聪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花支书，你说的将你家祖传的养花技术贡献出来，我深表感谢！但还是暂缓吧。” 花支书也理解了陈聪的意思，忙点了点头，道：“好吧。” 实际上，花支书也不愿将祖传绝技贡献出来，只不过他为了救花斑虎，不得不这样。现在听陈书记说要暂缓，他巴不得呢。再者说了，花支书如果将他家的祖传绝技传授给今天这样的刁民，还不得砸牌子啊。 第1142章 突然来临的调查组 花支书走了之后，不一会儿，郭开从医院回来了。 郭开也是满脸怒容，陈聪阴沉着脸看着郭开，道：“郭开，你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工作那么繁忙，我把你派到这里来兼任花卉交易市场的总经理，可你是怎么干的？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 “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对这样的事，你早就该未雨绸缪，提前想到才行。老百姓素质参差不齐，大部分是好的，但其中肯定有难缠的刁民，对这部分刁民，就要采取预防措施。” “陈书记，我错了，今后我会努力改进工作方法。” “这件事绝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一个普遍现场。你的工作任重而道远，不改进工作方法是不行的。要考虑到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什么势力，如果有的话，要尽快查找出来。” “我立即着手调查。” 陈聪阴沉着脸起身就走。花卉交易市场今天出了这样的糗事，让陈聪太恼火了。 陈聪走出门去，却发现郭开还坐在那里发呆，恼火地道：“郭开，你还坐在那里干啥？跟我去医院。” 陈聪带着郭开赵逵廖水到了县医院，代表县委县政府向被打的外地的经销商赔礼道歉！ 县委书记亲自来了，这些外地的经销商虽然很是气愤，但也备受感动和安慰。有的虽然仍在发牢骚和怨气，但也是非常感激县委书记能来看望他们。 “请你们放心，我以县委书记的身份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对于那些坑蒙欺诈的人，县里会做出严肃处理。今后也不会再有坑蒙欺诈的现象发生。我代表县委县政府真诚地希望你们能和我们继续合作。我们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们营造经商的好环境。” 陈聪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十多个外地的经销商虽然仍是有些生气，但也纷纷点头表示会继续到这里来进货。 从医院出来，陈聪气愤地道：“郭开，给鲁铁打电话，如果法律允许，把那些人多关押一段时间，让他们彻底长长记性。” “是。”郭开立即掏出手机给鲁铁打电话。 陈聪又对赵逵道：“赵逵，给各乡镇的一把手打电话，让他们一个小时后赶到县委大会议室开会，不准任何人请假。” 赵逵一愣，扭头看了看郭开，低声道：“陈书记，我现在是县纪委书记，不是县委办主任了。” 陈聪恼火地道：“你还分的这么清楚干嘛？让你干你就干。” “是，我这就去落实。” 陈聪的脸色一直铁青着，直接返回到了县委大院，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花卉事业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发展起来了，但种植花卉的人却是素质参差不齐，必须要下大力气进行整顿。怎么整顿？陈聪第一步就拿各乡镇的一把手开刀。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的确令人很是恼火，陈聪越想越气。 就在这个时候，廖水快步走了进来，道：“陈书记，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调查组来了。” 陈聪一愣，随即就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他们要调查什么？” “他们要调查为何放走花斑虎的事。” 咚的一声，陈聪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调查组来调查花斑虎被放走的事，原来李晓的真实目的在这里。陈聪顿时气的浑身打哆嗦，恨不得去找李晓大吵一架，甚至是大打出手。 卑鄙，真他妈的卑鄙，太卑鄙无耻了。 就在这时，市纪委书记庄菲走了进来，她是陪着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调查组来的。 庄菲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道：“陈聪，走吧，省纪委和省公安厅联合调查组的人都在会议室里等着呢。” 陈聪缓缓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地问道：“他们是不是来调查我的？” 庄菲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咱们过去吧。” 陈聪和庄菲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有十多个人，省纪委和省公安厅各派来了一个处长，还有另外一些工作人员。 陈聪坐在了调查组的对面，庄菲没有坐到调查组那边，而是坐在了陈聪身边。她这是在无声地支持陈聪。 省纪委的那个处长道：“陈书记，我们省纪委和省公安厅均都接到了举报，说你利用县委书记的职权，擅自将盘踞在熊伏山的护山队的人全部都放了出去。根据举报，熊伏山的这个护山队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陈聪早就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低下了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道：“请问，举报的人是谁？” “这个我们要保密。” “是匿名举报还是实名举报？” “陈书记，这不该是你要问的吧？” 陈聪也没必要再问下去，反正这事肯定是尹琴韩冬李晓暗中鼓捣的，目的就是整治他陈聪。这次举报直接越过了市纪委和市公安局，直接举报到了省纪委和省公安厅，可见对方用心是多么的歹毒和险恶。 “陈书记，我们这是在例行调查，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是我们要问你问题，而不是你要问我们问题。”省纪委的这个处长有些不耐烦了。 陈聪沉声低道：“好吧，那你们问吧。” “是你擅自做主将花斑虎等人放出去的吗？” “不是，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我还没有这个特权，是县公安局秉公执法。” “你不要提县公安局，你只谈你的问题。” 陈聪觉察出来了，今天来的这个联合调查组，对自己很不友善。尤其是省纪委的这个处长和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对自己都是虎视眈眈的。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但省纪委的这个处长立即出口阻止：“陈书记，这是在开会，你能否不要抽烟？” “对不起，我现在心里很烦，抽支烟可以平复一下心情，请各位多加包涵。” 陈聪借抽烟的空当，大脑急转，他要是将此事都推到县公安局，那就等于推到了鲁铁身上，这也显得太不仗义。但如果说实话，陈聪还真有利用职务之便擅自放人的嫌疑。 陈聪表面漫不经心，但内心却是焦急地在思索对策。 第1143章 有备而来 省纪委的那个处长有些不耐烦了，道：“请你立即回答我的问题。” 陈聪将烟掐灭，道：“我没有利用县委书记的职权干涉警察办案，护山队的那些人被放出去，完全是因为证据不足，县公安局这么做也是秉公执法。我能回答的就是这些。” 是的，陈聪经过短暂的矛盾斗争，最终决定这么回答。因为只有这样回答，才不会惹出乱子。 但省纪委和省公安厅成立的联合调查组，岂能是好糊弄的，他们能兴师动众地到这里来，那是有备而来。 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面色冰冷地问道：“陈聪同志，我们希望你能说实话，不要做无谓的解释。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冒然来向你当面调查的。我问你，花家堡的村支书有没有来找过你？”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花支书来找自己的事，他们怎么也知道了？这也正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这个联合调查组的出现，铁定是尹琴韩冬李晓等人所为。对于尹琴和韩冬，陈聪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李晓，陈聪是有足够证据的。因为李晓曾经暗中去找过花斑虎的父母。 马勒戈壁的，老子就是想干点实事，尹琴韩冬李晓等垃圾为何就会这么掣肘呢？陈聪心中非常的恼火。 “是啊，花家堡的村支书是来找过我，今天他就来了，走了也就一个多小时吧。” “我是问你前一段时间花家堡的村支书有没有来找过你？” “来找过我啊，我们县普及推广花卉种植，花支书可是帮了大忙，他来找我也很正常啊。” “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就是商谈花卉普及推广的事。” “他有没有请你救他侄子花斑虎一事？” 陈聪心中很是惊然，没想到调查组竟然连花斑虎是花支书的侄子一事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他们肯定也会找花支书核实，因此，事已至此，陈聪也只能见机行事，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了。 “哦，对了，花支书向我提过，但我没有答应他，因为这涉及到司法问题，我这个县委书记绝对不能干涉司法程序，咱们可是依法治国啊。” “花家堡的村支书走了之后，你没有立即找县公安局的鲁铁局长？” “找过，我就是过问一下花斑虎这个案子，问案子进展的情况。当时鲁铁就告诉我，审问了很久，但证据不足。” “然后，你就对鲁铁说要放了花斑虎对吧？” “这话我没有说过，我只是交代鲁铁依法办案。” “你真的没有说过？” “是的，我真的没有说过。” 与此同时，联合调查组的人已经分别派人去找花支书和鲁铁了。 花支书虽然是村支书，但他毕竟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经不起联合调查组工作人员的三板斧，叽里咕噜地就全吐噜了。当时陈聪说的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连今天到县委大院去找陈聪当面道谢的事也说了。这一下，算是把陈聪给推进了火坑。 鲁铁是警察出身，当他一被联合调查组传唤，他顿时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一口咬定，放走花斑虎等人是因为证据不足，也是为了下一步案子的进一步侦办，与陈聪书记没有丝毫关系。陈聪书记也没有就此事向他下达过任何指示。 鲁铁的证词对陈聪非常有利，但花支书的证词对陈聪却是致命的打击。如果陈聪利用职务之便干扰司法办案，一旦做实，后果不堪设想。最起码陈聪也要被撤职，随后就是查办，甚至有坐牢的危险。 很多人说当官的就是在走钢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走的稳了，可能会一帆风顺。走不稳了，就得掉下去，将牢底坐穿。 就在这个时候，秘书廖水匆匆走了进来，趴在陈聪的耳边低声道：“陈书记，各乡镇的一把手都已经在大会议室里等着了，何时开会？” 可还没等陈聪回答，省纪委的那个处长就冲廖水喝道：“我们正在调查取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廖水顿时一愣，他对联合调查组的到来，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气，他刚直不阿地道：“我们的陈书记被撤职了吗？既然没被撤职，我是他的秘书，有重要工作，我就得进来向他汇报。耽误了工作，你们承担的起吗？” 廖水根本就不害怕这些面无表情只会装逼的人。陈聪忙示意廖水不要再说了，他道：“对不起各位，我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各乡镇的一把手都来了，是牵扯到花卉种植的问题，这个会议是我召集的，我得赶紧过去。” 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伸手指着廖水，口气严厉地道：“你马上出去。” 廖水站在那里不动，陈聪低声道：“廖水，你先出去吧。和各乡镇的一把手解释一下，我晚会过去。” 看陈聪发话了，廖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从开会至今，庄菲一句话也没说，她本就对省纪委和省公安厅派来的这个联合调查组很是抵触。但现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道：“我看是不是让陈聪同志先去开会？” 省纪委的那个处长和庄菲原先是同事，他没表态。但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却断然说道：“不行。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陈聪顿时火了，道：“难道我出去上个厕所也不行吗？” “上厕所可以，但我们要派人跟着你。” 陈聪恼火地道：“随便。”说着，他起身就朝外走，果然立即就有两个工作人员跟了过来，一直跟着陈聪进了厕所。 陈聪是又着急又恼火，此时此刻，他突然又有了想要辞职的想法了。自己天天累死累活的，活脱脱累的像条狗,不就是想干点实事吗？但小人太多了，让自己总是费力不讨好，掣肘太多，与其这样，还不如辞职的好。 陈聪上完厕所，转身朝外走，两个工作人员立即紧紧跟上。 当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陈聪突然大声喊道：“郭开。”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1144章 无理取闹 联合调查组所在的会议室是小会议室，各乡镇一把手都等在了大会议室。小会议室和大会议室相隔着一个楼道，陈聪这一声大喊，力透整个楼道，正等在打会议室的郭开听到了，立即跑了出来。 郭开跑出来一看，发现陈聪就站在小会议室门口等着他，他立即跑了过来，陈聪道：“郭开，我这边走不开，你代表我去给各乡镇一把手开会，让各乡镇一把手回去好好地抓一抓，绝对不准供应花卉的那些农户再有坑蒙欺诈的行为。否则，不但要严惩坑蒙欺诈的农户，还要乡镇的一把手承担连带责任。” “是，我这就去落实。” 看着郭开去给各乡镇一把手开会了，陈聪这才稍微放心，很是无奈地再次返回了小会议室。 就在这时，联合调查组派出去询问花支书和鲁铁的工作人员回来了。工作人员一五一十地将询问花支书和鲁铁的情况进行了现场汇报。 这一下，省纪委的那个处长和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都神飞色舞起来，因为他们已经抓到了陈聪的把柄。 庄菲的脸色则是更加冰冷，她看着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这两个处长，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眉飞色舞的干什么？你们打到底是代表着省纪委省公安厅还是代表着某些人？你们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才肯罢休？ 县委书记在老百姓的心目中，那绝对是一个大官。但在省直机关的这些处长的心目中，县委书记只不过是个操心费力的苦差事，远没有他们养尊处优的多。他们从心里也不会拿县委书记当根草。 负责审讯花支书的工作人员是省纪委的人，省纪委的那个处长率先发问：“陈聪同志，花家堡的村支书已经都如实招供了，他来求你将他侄子放出去，还以他家祖传的养花技术做交换。你把花斑虎他们放出去之后，花家堡的村支书还又来答谢你。你还说没有以县委书记的职权干涉司法办案？” “我已经说了，花支书的确来求过我，但我没有答应他。他也提出了以他家祖传的养花技术做交换条件，我也没有答应。花斑虎他们是被放出去了，但不是我干预的，而是因为证据不足才将他们给放出去的。花支书来答谢我，只是他个人的看法，但我的确没有为花斑虎说过什么话，更没有以县委书记的职权干涉司法办案。”陈聪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滴水不漏。 省纪委的那个处长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和陈聪展开了唇枪舌剑，双方你来我往，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局面呈现反复的拉锯战。 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很是恼火，他让询问鲁铁的省公安厅的工作人员，将鲁铁的供词当场说了出来。但鲁铁的供词对陈聪极其有利，陈聪几句话就将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顶的哑口无言。 两个处长轮番和陈聪较量，目的就是要把陈聪利用职权干涉司法办案的事做实。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不时向陈聪发难，陈聪再也忍无可忍了。砰的一声巨响，陈聪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随即站了起来，愤怒地道：“你们这是无理取闹。我已经和你们多次讲了，事实摆在面前，我没有利用县委书记的职权干涉司法办案，鲁铁是县公安局的局长，他的证词最具备说服力，可你们为何就是不信？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想让我有什么态度？你们这才是以权压人，你们看我不顺眼，可以向组织上提议将我的职务给罢免了。你们有必要在这里纠缠下去吗？” “我们这是按照工作程序例行公事，你要积极配合。” “我已经积极配合你们了，但你们仍是纠缠不放，我今天下午召集全县各乡镇一把手开会，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大事，但你们不让我去参加，把这么重要的工作都耽误了。还说我不积极配合你们？” “你这种态度是积极配合吗？” “你们该问的都问了，我该回答的都回答了，但你们仍是不相信，这样无休止地审问下去，我不是你们要审问的罪犯。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再配合你们。”说完，陈聪转身就朝外走，但随即就有几个工作人员挡住了他。 陈聪脸色变得极其铁青，厉声喝道：“请你们让开。” “你不能走，要接受我们的调查。” “我已经接受完调查了，但你们这样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恕不奉陪，让开。” 但这几个调查组的工作人员就是不让，陈聪恼火之下，猛地伸手就推，一下子将工作人员推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这几个工作人员立即跟了上来，要准备对陈聪采取强制措施。但这个时候，廖水从冲了过来，伸手指着冲在最前边的一个工作人员的鼻子厉声喝道：“再敢纠缠我们陈书记，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你还想动手打人？” “谁再敢纠缠陈书记，我就打谁。”廖水咬牙切齿地道。 “廖水，不得无礼，你给我过来。”陈聪说着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廖水冲那几个工作人员冷哼了一声，也随即进了陈聪的办公室。但这几个工作人员也随即跟了进来。 陈聪气愤地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廖水则是虎视眈眈地看着这几个工作人员，随时准备动手。 别看廖水是个秘书，但他却极其彪悍，他可是在刀口上舔过，想当初和郭阳进行过生死搏杀，他岂能把这几个调查组的工作人员放在眼里。 庄菲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她道：“我看你们这个联合调查组已经完成了工作使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调查下去也是这样。” 省纪委的那个处长不好意思和庄菲翻脸，但省公安厅的那个处长却盛气凌人地道：“陈聪这种态度是对抗组织调查，不能到此为止。” 庄菲恼火地道：“那你们还想怎样？” “庄书记，你可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的。陈聪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但你可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是的，我是要配合你们的工作，但你们这样再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我也不会再配合你们的工作。” 第1145章 大势所趋 庄菲也看出事来了，这个联合调查组，并不是真正的要解决问题，而纯粹是来找茬的。他们好像得到了某些人的暗中指使。这让庄菲很是恼火，直接也和联合调查组翻脸了。 两个处长敢和陈聪瞪眼，但他们却不敢和庄菲瞪眼。庄菲毕竟是厅级干部，级别比他们高。 庄菲一和他们翻脸，他们再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底气了。再者说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一旦被庄菲如实反应上去，也真够他们喝一壶的。他们虽然是在例行公事，但他们却是例行的有些过分了。 陈聪起身朝大会议室走去，廖水紧紧跟上，那几个监视陈聪的工作人员也跟着来到了大会议室，但他们没有进门，只是守在了门外。 陈聪进去的时候，郭开正与各个乡镇的一把手展开讨论。陈聪是黑着脸进来的，联合调查组已经把他给气坏了。 各个乡镇的一把手和郭开进行讨论，他们基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些人说话还比较放肆，竟然还有些发牢骚，说什么搞花卉种植，只是富了个人，但却没有富政府。 说这话的是某一个乡镇的一把手，此人肥头大耳，一看就知道日常的生活非常不错，最起码是营养过剩。是不是个吃货，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好被走进门的陈聪听到，陈聪坐下之后，一双厉目直接看着他，他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聪直接对廖水道：“去，把赵逵书记请来。”廖水立即转身去请赵逵。 陈聪黑着脸坐在那里，各个乡镇的一把手都不吱声了，只有郭开在讲话。 不一会儿，赵逵来了，他坐在了陈聪的身边。 郭开知道陈聪要讲话了，他道：“请陈书记给大家讲话。” 陈聪伸手指了指刚才那个发牢骚的镇党委书记，对赵逵道：“赵逵同志，你是县纪委书记，我提议你们县纪委重点关注一下此人。” 赵逵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着这个镇党委书记。 这个镇党委书记被陈聪突然来的这一手给弄的有些发懵，发懵过后，他很是抵触地看了看陈聪，又看了看赵逵，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聪目光凌厉地看着这个镇党委书记，道：“你身为镇党委书记，竟然能说出搞花卉种植只是富了个人穷了政府，你这是什么逻辑？民不富怎么养活你们这些当官的？你这是什么思想觉悟？” 这个镇党委书记被陈聪给批的灰头土脸，面红耳赤，他一句话也不敢说，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就像一个肉墩子一样坐在那里。 陈聪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很糟糕，不能因为联合调查组惹自己生气，自己就把火撒到别人身上。但这个镇党委书记说的那番话，确实太过分了，这哪像个老百姓的父母官？ 陈聪不再将矛头对准这个镇党委书记，而是环顾了一下大家，道：“今天把你们召集来开这个会，是形势所迫。今天在花卉交易市场发生了一次冲突，是咱们县的养花农户和外地来的花卉经销商爆发了冲突，咱们当地的几十号人将人家十多个外地的经销商给打了，原因就是咱们县的那些养花农户坑蒙欺诈，欺负人家外来人。竟然用路边的野草来充当花卉，以次充好，人家外地的经销商不收，还逼迫人家收下。不然，就动手打人，这是什么行径？真是太给咱们县丢人现眼了。今天把你们这些各个乡镇的一把手叫到这里来，就是要让你们回去各自管好自己所辖的养花农户，今后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以次充好坑蒙欺诈的行为。如果哪个乡镇的养花农户再出现这种行径，县委首先要追究哪个乡镇的一把手。” 说到这里，陈聪顿了一顿，加重语气又道：“我希望你们能把我讲的话都记在心里，我陈聪向来说到做到。为了把咱们q县发展成花卉大县，如果哪个乡镇再出现这种丑恶现象，就撤换哪个乡镇的一把手。” 大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整个气氛非常的压抑，此时此刻，即使掉根针，都能听到。 陈聪再次说道：“你们如果认为这样对你们不公，你们现在就可以提出辞呈，我保证谁提辞呈，立即批准。有要辞呈的吗？” 会议室里更加寂静，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敢看陈聪的脸色。陈聪在讲话的时候，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但大家都能听得出来，陈聪的语气虽然平和，但陈聪的内心却是极其愤怒，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看大家都没有说话，陈聪又道：“你们既然都没有提出辞呈的，那好，就按照我定下的这条规矩执行。各自管好各自的养花农户，哪个乡镇出现坑蒙欺诈以次充好的行径，就追究哪个乡镇的一把手的责任。这个责任不是问责，而是直接撤职。” 郭开也被陈聪的这种气势给震住了，他也是大气不敢出。陈聪从进来就一直黑着脸，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的缓和。 陈聪又道：“对我下达的这条规定，谁有不同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陈聪是县委书记，是全县的一把手。他们是各个乡镇的一把手，但他们的仕途命运却都掌握在陈聪的手里，在这种时候，谁敢提不同意见啊。会议室里仍是一片寂静，大家都不说话。当然，很多人心里是很不服气的，但不服气不行，这是大势所趋。 陈聪黑着脸看着大家，他已经下定决心，谁如果敢提不同意见，他就当场把谁给撤了。 大家都知道陈聪是怎么收拾赵顺平的。像赵顺平那么牛逼的人物，陈聪直接将他就地免职。在座的各位，谁还能牛逼过赵顺平？ 看大家仍是不说话，陈聪直接宣布：“散会。”说完，陈聪起身就走。 当陈聪走出大会议室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那几个调查组的工组人员已经不见了人影。 第1146章 矫枉过正 陈聪路过小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小会议室的门是关着的，但里边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这争吵声是庄菲和那两个处长的争吵声。 陈聪冷着脸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郭开和赵逵紧跟着走了进来。 郭开斟酌地道：“陈书记，你宣布的这条规定，可能会煞住坑蒙欺诈以次充好的风气，但也有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 陈聪道：“我早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负面影响，这很有可能会矫枉过正，各个乡镇的一把手回去之后，肯定会大力整顿。但自古以来，都是矫枉必然过正。可目前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只能这样了。不让这些乡镇的一把手回去处理，我们县委能管的过来吗？” 郭开不得不佩服陈聪的高超判断，他最担心的就是矫枉过正这个问题。说不定有些乡镇干部在整顿的时候，对养花农户采取的措施会很不人道。郭开担心下边一旦出现什么过激事端，那些乡镇的一把手，肯定就会把罪责都推到陈聪身上，这可是陈聪要这么办的。 郭开只好无奈地道：“但愿这些乡镇的一把手，能正确理解你的这个决定，可别借此制造出什么事端来。” 陈聪冷笑一声，道：“正确理解？指望他们正确理解我的这个决定，比登天还难啊。这些人中，有一半的人能正确理解我的这个决定，那我就很知足了。” 陈聪现在盘算的是如何对付尹琴韩冬和李晓，因为今天来的这个联合调查组，肯定与他们有关系，不然，不会出现如此难堪的局面。 “陈书记，我现在就派人去调查那个镇党委书记。看他肥头大耳胖的流油的样子，就像是个贪官。”赵逵愤愤地说道。 “嗯，查，一定要查这个人，这个人竟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那他一定不是个称职的干部。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爬上镇党委书记的位置的。但不要正面去查，要秘密进行暗中调查，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再正面接触他。” “陈书记，你放心吧，我知道会怎么处理的。那家伙肯定是个贪官，只有贪官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查他查谁？”赵逵自从就任县纪委书记后，就卯足了劲想成为一个反腐斗士。只有这样，他才有继续进步的可能。像他这种从部队复员回来的，没有高学历，只是因为跟了陈聪，才会有了今天的地位。他自己如果不努力，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赵逵的官瘾很大，官职越高，他的干劲越足。得到陈聪的同意后，他立即转身去安排县纪委的人对那个肥头大耳的镇党委书记展开秘密调查。 就在这时，小会议室的门开了，联合调查组的人走了出来，他们路过陈聪的办公室时，也没有任何停留，径直下楼。 庄菲是最后一个从小会议室里走出来的，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刚才在会议室里，他和联合调查组的两个处长争吵的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联合调查组的人下楼了，但庄菲却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搞成了这样的局面，庄菲心里很不痛快。郭开冲她恭敬地喊了声庄书记，她也只是仅仅点了点头。郭开急忙退了出去，庄菲坐在了陈聪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颇为无奈地看着陈聪。 陈聪和庄菲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两人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庄菲叹了口气，道：“现在这世道，小人太多了。” 陈聪看了一眼庄菲，恼火地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小人太多了。我就是想集中精力干点实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陈聪，咱们两个现在都在从政。讲真心话，我现在倒是非常怀念咱们在省银监局的时候了，那时候咱们虽然也能遇到些矛盾和挫折，但却远没有官场中这么复杂。”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从政，都是因为我老婆，我才走上了这条路。官场太复杂了，复杂的让人身心疲惫。” “是啊，要没有这些小人，官场不会这么复杂的。这些小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庄书记，你们市纪委要采取雷霆行动，将q县的这几个小人连根拔起，让他们滚的远远的，最好让他们去把牢底坐穿。” “陈聪，你认为q县的小人都是谁？” “还能是谁？这都是明摆着的，尹琴韩冬李晓姚春雷纪东，就包括那个柳丛山都是个小人。” 庄菲沉思着道：“看来以前尹琴带领的县委领导班子，除了郭开之外，他们谁也不靠谱。” “对，你说的很对。原先尹琴带领的那个县委领导班子，除了郭开，其余的人都已经烂透了。这一次联合调查组的出现，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晓。” 随后，陈聪就把李晓暗中去找花斑虎父母的事告诉了庄菲。 庄菲听了之后，也是气的咬牙切齿。庄菲能有现在的感悟，是被慢慢磨练出来的。她才到g市担任市纪委书记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但随着工作的不断开展，她认识到，官场中的小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人利用党和人民给予的权力，大捞特捞，中饱私囊，贪得无厌，还表面装得极其清廉。他们工作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捞取好处，压根就没有公德之心。有好处的事，他们比谁都积极。没有好处的事，他们躲的比谁都远。为国为民，在他们身上，那只是一个口号。但这个口号，他们吹得比谁都响。为了一己之力，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用卑鄙无耻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丑恶。 陈聪越说越是气愤，竟然连着拍了几下桌子。看陈聪气愤到了这个样子，庄菲心中也是特别难过。她道：“陈聪，我回去之后，就立即向朱书记汇报，当务之急，是要把尹琴调离这里，免得她再和你处处捣乱。至于那个李晓，我会安排人对他展开调查的。” 陈聪恼火地道：“q县的这伙小人，就是以尹琴为首的。尹琴躲在背后，为他们出谋划策，处处和我掣肘，时时和我捣乱，再不把她调离这里，我的工作很难开展。” 第1147章 绝地反击 送走了庄菲，陈聪发现廖水不见了。给廖水打手机，廖水说在外边有点急事。 陈聪想起联合调查组对他的审问就非常恼火，但联合调查组毕竟是省纪委和省公安厅联合派来的，陈聪就是再恼火，也只能忍着。 心情烦闷之下，陈聪回到县委招待所的住处倒头就睡，他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沉睡状态。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陈聪从沉睡中惊醒，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廖水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书记，我是廖水。” “廖水，啥事？” “我现在到了g市，就在那家音乐餐厅的门外。” 陈聪顿时一愣，忽地一下坐了起来，问道：“你去哪里干什么了？” “陈书记，我一直在跟踪省城来的联合调查组，他们从咱们县委大院离开后，就回到了g市，住进了市委招待所。随后，他们又来到了这家音乐餐厅就餐。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我看到了尹琴韩冬李晓，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 “什么重要人物？” “李岳，他也来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忙问：“李岳尹琴韩冬李晓他们和联合调查组的人在一起？” “是的，没错，他们定了两个包间，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还有那两个处长在一个包间，办事人员在另外一个包间。我都仔细查看过了，保证错不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感怒不可遏，怪不得今天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那两个处长挖苦心思刁难自己，不断给自己出难题，原来他们竟然和李岳尹琴韩冬李晓是一伙的。 “廖水，你能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拍下来吗？” “这得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才行。” “好，那你就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将他们和李岳尹琴韩冬李晓在一起的照片拍下来，这是咱们反击的有力证据。” “陈书记，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拍下来的。” 扣断电话后，陈聪心中很难平静，看来自己的这些政敌，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整治自己的。他们天天不干正事，就专门躲在暗处盯着自己。发现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他们就卑鄙无耻地想方设法进行报复。 陈聪想现在就给庄菲打电话，将这一情况如实地告诉庄菲。但口说无凭，怎么着也得等廖水将照片拍下来后再采取行动。 陈聪困意全无，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他在思索对策。你们不是想整治我吗？那好，咱们就斗下去，看谁能笑到最后。 陈聪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陈聪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沉睡了好几个小时。陈聪决定等廖水的消息。 这一等，陈聪竟然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点左右，这才终于等来了廖水的电话。 “陈书记，他们这才从音乐餐厅出来，我把他们在一起握手交谈的画面全部都拍下来了。” “廖水，你干的非常漂亮，他们现在走了吗？” “都已经走了。” “好，你立即赶回来。” “嗯，我这就往回赶。”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廖水终于从g市返了回来，他直接来到了陈聪的住处，将手机中存的照片全部都发给了陈聪，陈聪仔细看着这些照片，心情极其沉重。 看来李岳尹琴韩冬李晓他们和省纪委省公安厅的这两个处长，关系非同一般。 “廖水，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出色，我给你记一功。” “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你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怎么能这样和你过不去？当他们走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决定暗中跟踪他们，看他们到底和谁熟悉，没想到这一下子竟然发现了李岳尹琴韩冬李晓和他们的关系如此之近，怪不得他们会那样对待你。” “廖水，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六点，你带着小吴准时赶到我这里来。” “是。” 廖水走后，陈聪仔细考虑了好长时间，终于想好了一个对策，这才又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不到六点，陈聪就爬了起来，洗漱过后，他立即下楼。当陈聪走出县委招待所的时候，廖水已经带着小吴赶到了，陈聪上车之后吩咐道：“走，立即赶往市委。” 早上六点，路上的车辆很少，陈聪让小吴将车开的快点，专车一路狂奔，朝市委大院驶去。 七点多，陈聪就赶到了市委大院，他立即给庄菲打了个电话。 “庄书记，我是陈聪。” “陈聪，怎么这么早就打来电话了？” “庄书记，我现在已经赶到了市委大院，有个重要情况，我要向你汇报。” “啥事？” “咱们得见面再谈。” “好，我马上就赶到办公室。” 不到一刻钟，庄菲的专车就驶进了市委大院，陈聪跳下车，和庄菲并肩走进了市委办公大楼。 陈聪跟着庄菲径直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落座之后，陈聪就把昨晚廖水暗中跟踪省纪委省公安厅联合调查组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还将照片直接发到了庄菲的手机上。庄菲看着这些照片，顿时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气的脸色冰冷。 “庄书记，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些人卑鄙无耻，他们竟然暗中勾结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这两个处长整治我，我如果不反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又会以联合调查组的名义来找我的麻烦，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他们打撕咬。” “陈聪，你准备怎么办？” 陈聪看了看手表，道：“朱书记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去见朱书记，将这件事如实地汇报给朱书记，让市委采取措施。” 庄菲当机立断，道：“好，咱们现在就去找朱书记。” 庄菲和陈聪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门前，但此时朱书记还没有到，他们两人只好在门口等着。 没几分钟，朱书记在孙志的陪同下来了。 当朱书记看到庄菲和陈聪竟然就在他办公室门口站着，不由得一愣，忙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啥时候来的？” 庄菲道：“朱书记，我和陈聪早就到了，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第1148章 证据做实 朱书记看了看陈聪，发现陈聪的脸色很不好看，便没有再问啥事，直接示意孙志快点开门。孙志急忙将朱书记办公室的门打开，朱书记率先走了进去，庄菲和陈聪紧跟其后。但陈聪进门的时候，却是故意看了一眼孙志。陈聪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你孙志如果再胆敢偷听，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孙志当当然清楚陈聪的意思，他不由得一哆嗦，立即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再也不敢靠近了，连给庄菲和陈聪沏茶这项工作也免了。 陈聪进门之后，将房门紧紧关上，和庄菲并排坐在了朱书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朱书记落座之后，问道：“什么重要的情况？” 庄菲道：“朱书记，还是让陈聪进行汇报吧。” 陈聪开始向朱书记汇报，把省纪委和省公安厅联合调查组去q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陈聪汇报的非常详细，朱书记听得极其认真。对于省纪委和省公安厅派出的这个联合调查组，市委接到了一个工作函，也是朱书记亲自下令让庄菲陪着联合调查组去的q县。 听完了陈聪的汇报，朱书记的脸色有些冷了。当陈聪将那些照片呈现给朱书记看时，朱书记仔细看过之后，眉头紧皱了起来，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几个人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一群败类。省纪委和省公安厅派来的这两个处长，也是两个败类。”说完之后，朱书记抓起电话，拨通了郭市长的手机，让郭市长过来一下。 不出十分钟，郭市长就匆匆来了，朱书记又让陈聪将事情的经过汇报给郭市长，又将那些照片让郭市长过目。 郭市长的脾气暴躁，看完照片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火冒三丈地道：“这个李岳啊，怎么就是屡教不改呢？还有尹琴和李晓这两个无耻之徒。尤其是这个韩冬，他太让我失望了。朱书记，我提议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对这件事进行严肃处理。” 朱书记沉思着道：“这件事要是光牵扯到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四人，咱们真的有必要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议进行严肃处理。但这件事还牵扯到省纪委和省公安厅，无论怎样，咱们也得给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留个面子，不然，咱们今后的工作也会有麻烦。我看这样吧，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这两个处长，由我来解决。至于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四个人，郭市长你来亲自解决吧。” “好，我来解决他们四个。”说完这话之后，郭市长扭头对陈聪道：“陈聪，这一次又让你受委屈了，但你不要放在心上，工作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你的政绩有目共睹，朱书记和我还有市委的大部分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谁敢给你下绊子使坏，我和朱书记会帮你解决处理。” 郭市长的这番话，让陈聪备受感动。 朱书记道：“陈聪，q县的工作现在是蒸蒸日上，你功不可没。但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和挫折，都不能耽误q县的工作。” 陈聪趁机说道：“朱书记，我有个请求，能否将尹琴调离q县？她心机颇重，尽躲在暗处为韩冬李晓等人出谋划策，处处和我做对。最好是把韩冬和李晓也调离q县，这样我就能省心多了。” 朱书记态度和缓地道：“郭市长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回去工作吧。” 郭市长道：“陈聪，你尽管放心，我会把挡你的这些羁绊都给你清除掉，你专心工作就是了。” “那就多谢朱书记和郭市长了！” 陈聪的这一招比釜底抽薪还要厉害，当然，陈聪能绝地反击，也多亏了廖水。陈聪没有想到廖水竟然像大虾一样，暗中搞起了密探这一行业。李岳尹琴韩冬李晓和省纪委省公安厅的两个处长，他们得意忘形之下，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径都已经被躲在暗处的廖水给偷拍了下来，也活该他们倒霉。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返回了q县，但郭市长的秘书一个电话就把昨晚后半夜赶回q县的尹琴韩冬和李晓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命令他们火速赶往市委大院，郭市长有事要找他们。 郭市长回到办公室后，就把李岳找了过去。 “李岳，我看你是干到头了。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栽培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回报我吗？”郭市长嗓门很大，对李岳是暴跳如雷声色俱厉。 李岳被郭市长骂的狗血淋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道：“郭市长，我又做错了什么？” “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昨晚在家啊，下班之后我就回家了，哪里也没有去。”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撒谎？” “郭市长，我没有撒谎啊，昨晚下班之后我就回家了，我老婆可以为我作证。” 郭市长喷火般的目光紧紧地逼视着李岳，让李岳不寒而栗。郭市长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想冲李岳大骂去尼玛的，但他毕竟是市长，这样粗鲁的脏话，他背后地里骂骂可以，但当面骂出这样的话来，也太不成体统了。但不破口大骂，郭市长感觉心里憋得慌。 郭市长气的呼呼直喘粗气，也不再和李岳说什么废话了，而是将手机直接抛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你仔细看看手机上的照片。” 李岳急忙拿起手机，仔细查看起来。一看之下，李岳的脸色大变，瞬间变得苍白蜡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昨晚在音乐餐厅就餐的那一幕都被人给偷拍了下来。而且他和联合调查组的那两个处长握手道别的画面也都被拍了下来。 郭市长怒不可遏的伸手指着李岳的鼻子，厉声训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还能怎么狡辩？你身为常务副市长，不支持陈聪的工作也就罢了，但你竟然还暗中给陈聪下绊子，你算什么市委领导？有你这样的领导干部吗？” 李岳在郭市长面前，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看着被气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郭市长，李岳胆颤心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进行任何的狡辩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认错误。 第1149章 胡搅蛮缠 李岳忙胆颤心惊地道：“郭市长，我错了，这一次是我麻痹大意，昨晚要不是韩冬给我打那个电话，我也不会去参加那个酒局的。” 郭市长一愣，忙道：“你说什么？是韩冬给你打的电话？” “是的，是韩冬给我打的电话。” 郭市长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郭市长最为信赖的两个人，一个是李岳，一个是韩冬，但现在看来，李岳和韩冬都在蒙骗他，让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郭市长气的在屋里团团踱步，李岳心惊肉跳地站在那里又道：“郭市长，我真的错了，韩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联合调查组的事，我去了之后方才知道的。” 李岳这明显又是在撒谎，幕后的最大黑手就是他。也正是因为他和省纪委省公安厅的两个处长关系较好，这才有了这么一幕。尹琴韩冬和李晓只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 但这件事，李岳只是和尹琴单线联系，韩冬和李晓也被蒙在了鼓里。昨晚的确是韩冬出面请的李岳，而韩冬之所以出面请李岳，又是尹琴的一条计策。她和李岳的地下情人关系，早就被众人所知。但尹琴为了掩盖自己，就让韩冬给李岳打电话，请李岳出来喝酒。而尹琴却是躲在了一边，她的目的就是以防不测。 此时的郭市长，已经被气的快要糊涂了，他一直认为是尹琴将李岳给请去的，没想到竟然是韩冬。 “郭市长，我这就回去写检查。”说着，李岳转身就朝外走。他的目的不是要去写检查，而是要给尹琴通风报信。 郭市长岂能那么好糊弄的，他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在尹琴韩冬李晓他们没来之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李岳的诡计被郭市长给识破了，李岳显得很是尴尬狼狈，但他也只能乖乖地站回原位，不敢再随便溜出去了。 就在这时，李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尹琴打给他的。当尹琴接到郭市长秘书的电话之后，就预感到不妙，但她虽然精明，也绝对没有想到是昨晚喝酒的事。但郭市长的秘书催促的紧，尹琴也不敢耽误，急忙匆匆朝市委大院赶。但在路上，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就给李岳打来了电话。 就在李岳要接电话的时候，郭市长快步走到了李岳面前，劈头就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下边的人要向我汇报工作。” 郭市长再也不会轻易相信李岳了，他劈手就从李岳的手中将手机夺了过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尹琴二字，脸色愈发变得铁青，厉声问道：“下边的人向你汇报工作？这不就是尹琴给你打来的电话吗？” 李岳面红耳赤，尴尬难堪到了极点。郭市长直接就将李岳的手机扔在了桌子上，道：“不准接她的电话。” 由于李岳是郭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郭市长才会这么对待李岳。如果李岳不是郭市长提拔起来的，郭市长还真不好意思这么对待他。对待李岳，郭市长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好恶，想怎么批就怎么批，但介于李岳的常务副市长身份，郭市长多少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不然，早就破口大骂了。 尹琴给李岳打手机，李岳竟然不接，这让尹琴更感不妙。这娘们也有些急昏头了，竟然接连给李岳打了好几遍电话，每一遍都是响到自动挂断为止。 听着李岳手机不停传来的手机铃声，郭市长更加心烦气躁，李岳也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不觉，汗珠子竟然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尹琴韩冬李晓三人先后来到了郭市长的办公室。 他们一进门，看到郭市长脸色铁青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瘟神一样，又看到李岳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垂头丧气的样子，尹琴韩冬李晓顿感大事不妙。 看到尹琴韩冬李晓终于来了，郭市长彻底爆发了，他厉声吼道：“你们三个真行，一个正处级巡视员，一个县长，一个常务副县长，不把精力用在工作上，反倒处处掣陈聪的肘，竟然还鼓捣出一个联合调查组来去调查陈聪。你们还配当领导干部吗？你们这是什么人品？你们还有点起码的操守吗？一群混蛋。” 郭市长最后骂的‘一群混蛋’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出来的。 韩冬太了解郭市长的脾气了，这种时候，他根本就不敢说话，也不敢看郭市长，只是低头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等着挨批。李晓老奸巨猾，他知道事情败露了，只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尹琴却不吃郭市长这一套，她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郭市长，到底是因为啥事啊，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郭市长气的目眦欲裂地瞪着尹琴吼道：“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知道吗？竟然还来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尹琴这娘们最会装了。 郭市长怒不可遏地伸手从办公桌上抓起自己的手机，直接就扔给了尹琴，厉声道：“你自己看。” 尹琴接过手机，仔细一瞅。当她看到这些照片后，也是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她就知道这次阴谋已经彻底败露了，不然，郭市长不会如此大发雷霆。 “郭市长啊，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你不用问这是哪里来的，照片已经说明了一切。” “郭市长啊，我们昨晚就是随便聚了聚喝了顿酒，也没什么啊。” “你们是和谁喝的酒？联合调查组是庄菲同志陪着去的，庄菲同志都没有参加这酒局，哪里轮得到你们来陪联合调查组的人？” 尹琴不但智商高，还是个典型的泼妇，她随即又道：“昨晚我们去那家餐厅吃饭，正好碰上了联合调查组的人，大家以前彼此也都认识，所以就顺便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这也不算违反纪律啊。” 面对尹琴的胡搅蛮缠，郭市长已经暴怒到了极点，他伸手抓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愤力掼在了地上，哗啦声响，茶杯摔了个粉碎。 第1150章 彻底连根拔起 郭市长怒目看着尹琴，厉声说道：“你可真会胡搅蛮缠，那我问你，联合调查组是来调查谁的？” “是来调查陈聪的啊。” “你们明知道联合调查组是来调查陈聪的，你们还和他们一块吃饭，还说是碰巧了，有这么巧的事吗？” 尹琴果真是伶牙俐齿，她干工作不行，但搞人际关系和权谋斗争的确是有一套，她道：“事情还就这么巧。” 郭市长被气的直想抬手甩这个臭娘们一记耳光，怒道：“那你们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尹琴早就想好了对策，道：“我们什么也没干。”反正这种事无凭无据的，怎么说都行。暴露出来的只是他们和联合调查组的人吃了一顿饭而已。因此，尹琴底气很足，丝毫不害怕什么，反而显得很是理直气壮。 既想当biao子，还想立牌坊。这句话差点从郭市长的嘴中喷涌而出，但郭市长还是忍住了。对尹琴本就极其厌烦的郭市长，现在看到尹琴就像看到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暴怒之下的郭市长，暴怒到了极点，反而突然冷静了下来，道：“你不承认是吧？那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说完，郭市长不再搭理尹琴。 郭市长性格虽然耿直，脾气暴躁，但他也懂得如何开展政治斗争。不然，他也不会坐到市长的位置上。如果他在和尹琴对阵下去，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合适，被尹琴这娘们抓住，那就成了他郭市长的小辫子。 就在这时，韩冬走上前来，低声下气地道：“郭市长，我们的确什么也没干，就是碰巧和他们吃了顿饭，请你相信我们。” 韩冬这就是典型的自以为是了，在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站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啥也别辩解，等郭市长的火气下去之后，再认个错，以求得郭市长的原谅。这不是没有可能。但韩冬却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说这样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啪的一声巨响，郭市长抬手就狠狠地抽了韩冬一记响亮的耳光，韩冬的脸颊一阵火辣剧疼，郭市长厉声吼道：“你给我滚，滚蛋，我没有你这样的秘书，算我看错了你。” 说完，郭市长抬腿就走，他的秘书就站在门外。郭市长踏出办公室的门，厉声对秘书道：“让他们四个到接待室等着去，别让他们待在我办公室里。” 这么一来，郭市长算是彻底和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四人翻脸了。 郭市长一刻也没有停留，他径直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怒气冲冲地道：“朱书记，我提议将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四人就地免职，让他们滚出干部队伍。” 朱书记一看郭市长如此盛怒，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郭市长生这么大的气，忙道：“郭市长，是不是解决的很不顺啊？别生气嘛，坐下慢慢说。” 郭市长坐在了朱书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但满脸仍是怒容，道：“他们太不像话了，明明做了错事，还胡搅蛮缠，我没有那么大的耐心，还是将他们统统就地免职。” 朱书记心中暗道：将他们统统就地免职，反倒是帮了他们一把了。像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样的货色，他们就是混进干部队伍的败类。这么多年来，他们正事不干，专门巧取豪夺，说他们是一群祸国殃民的混蛋，一点也不为过。就凭他们这种德行，还不知道背后为自己捞取了多少好处，就这么将他们撤职，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朱书记忙掏出烟来，递给了郭市长一支，还亲自给郭市长点燃上，他也随即点燃上一支，两人都抽起了烟，多少让郭市长的火气小了些。 朱书记耐心地道：“老郭啊，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咱们当领导干部的，尤其是像咱们两个，一个是书记，一个是市长，遇到啥事都尽量不要生气，要冷静地去处理。一生气更容易导致错上加错，你说对吧？” “我知道是这么回事，但这一次确实把我给气坏了，尤其是那个尹琴，简直就是个泼妇，明明做了很无耻的事，还胡搅蛮缠，死不认理。”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能看清他们的本质。不要生气了，咱们静下心来，好好解决此事。” 郭市长忍怒点了点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朱书记又道：“将他们就地免职，谈何容易啊。咱们虽然决定着他们的仕途命运，但也得按照组织原则行事。李岳毕竟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撤销他的职务，咱们说了不算，这得由省委决定才行。尹琴现在是正处级巡视员，把她调离q县就是了。至于韩冬和李晓嘛，撤与不撤，咱们是说了算的。但要是因为此事，就把他们撤了，证据何在？尤其是他们这次躲在背后放陈聪的冷箭，咱们也知道就是他们干的，但这种事是无法获取确凿证据的，指望他们自己承认，那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你冲他们四个大发雷霆，算是给了他们一次警告，估计他们今后会知道收敛了，这就算是达到咱们的目的了。想要收拾他们，咱们有的是机会，不用急在这一时。” 郭市长铁青的脸色稍缓，道：“朱书记，你说的在理，我听你的。” 朱书记对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样的货色，是不会有宽容之心的，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更加彻底地将他们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郭市长现在心里的确很乱，他的性格耿直，脾气暴躁，但他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他要是真下定决心要收拾掉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人，那他就没有必要当面冲他们大发雷霆了。他能当面训斥他们，其根本目的还是想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郭市长只不过是在气头上，压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这个根本目的，但从实际行动来看，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第1151章 化雷霆于无声 论政治修为，郭市长不如朱书记，两人的政治修为也不是一个档次。朱书记的政治修为那真的是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不动声色，但却能运筹于帷幄之中。 朱书记的策略是对的，对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样的人，要么不动，动则一举拿下。否则，就是隔靴搔痒，反而等于是帮了他们。 “老郭，我也已经给省纪委的主要领导和省公安厅的主要领导分别打了电话，将这件事如实地汇报了上去，省纪委的主要领导说要彻底追查这件事。省公安厅的主要领导听了之后也很生气，说要认真对待。咱们就等结果吧，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理那两个处长。” “对这件事，咱们两个是有分工的，你这边解决的很好，但我这边却还没有个眉目，乱成了一团糟。”郭市长愤愤地又抽了口烟。 “我说你这个老郭啊，你还是在气头上，不要生气了嘛。要我说，你这边已经解决完了。” 郭市长一愣，抬头困惑不解地看着朱书记，道：“我这边还没解决，怎么说就已经解决完了？” “呵呵，你把他们四个当面臭批了一顿，这就等于已经解决完了，此事到此为止，化雷霆于无声，这样的解决方式比什么都好，以为这样的解决方式更能对人形成震慑。” 听了朱书记的这番话，郭市长终于缓过味来，也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郭市长感慨地道：“好一个化雷霆于无声，这一招甚妙。朱书记，我听你的。” 朱书记的化雷霆于无声，是一种大智慧的体现，在解决这么棘手的问题上，确实显示出了高超的领导艺术。 看郭市长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朱书记含笑说道：“你冲他们发了这么一通雷霆之怒，他们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了。可你突然到此为止，不再追问这件事了，他们心里就更不踏实。咱们要的就是他们心里的这种不踏实，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知道收敛。” 郭市长由衷地点了点头，道：“朱书记，这么处理是对的，我光生气了，一时没缓过味来。” “你回去之后，也不要再和他们接触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嗯，好。朱书记，把尹琴调离q县，趁机把她的正处级巡视员也给免了吧，让这样的人有任何职务，都是一种灾难。” 朱书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把尹琴调离q县，这件事刻不容缓，要立即办。但至于怎么调离，把她调到哪里，职务还要不要保留，咱们都不要定，让李岳去定。” 朱书记这又是一招妙棋，郭市长愣了几秒钟，终于理解了朱书记的真实用意，立即点头回道：“好，那就这么办。” 陈聪虽然返回了q县，但他心中仍是怒火填膺。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人背后地里往死里整他，他岂能善罢甘休？但朱书记交代了，让他立即返回q县，q县的工作一点也不能耽误。对朱书记的指示，陈聪要坚决执行。但如何对付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人，陈聪要静下心来好好筹划一番。 第二天，尹琴韩冬李晓等人准时出现在了县委大院各自的办公室中，但陈聪没有就这件事再和他们理论，他们也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但他们心中却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郭市长昨天把他们臭批了一顿之后，让他们在接待室等着，但郭市长却再也没有见他们，是郭市长的秘书通知他们，让他们回去。除此之外，啥也没说。果然不出朱书记的预料，郭市长越是这样，他们心里越是没底。 陈聪非常清楚，要扳倒这四个垃圾，首当其冲的是李岳。因为李岳是尹琴韩冬李晓等人的靠山。不将李岳扳倒，也无法将尹琴韩冬李晓彻底收拾掉。 陈聪开始处心积虑地思考对策，擒贼先擒王，陈聪压根就不再搭理尹琴韩冬李晓等人，他的目标是对准了李岳。毕竟李岳目前还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要扳倒李岳，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行的。 经过深思熟虑，陈聪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要想扳倒李岳，只要有一个人能行。这个人就是销声匿迹的原市城建局的局长肖雷。只要将肖雷给找出来，那李岳铁定就栽。可肖雷到底去了哪里？从他开始跑路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但陈聪决定了的事，是要坚决做到底的。要想查找出肖雷的消息，陈聪只能动用大虾。搞暗中盯梢，大虾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陈聪立即给大虾去了电话。 “大虾，你立即到我这里来，我有重要的事让你办。” “聪哥，啥事？” “你来了之后，咱们详谈。” “聪哥，我准备要和春莲结婚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忙道：“你和春莲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我们两个正在商量之中。” “结婚着啥急啊，我这里有重要的事等着你办。” “嗯，好，我安排一下手头的事，立即就过去。” 当天晚上，大虾就从省城赶到了q县，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陈聪见到大虾的时候，却发现大虾的左臂上竟然缠着绷带，从绷带里还朝外渗着血。 “大虾，你的胳膊是咋回事？”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草，我问你是怎么伤的？” “被王蓉给砍的。” “啊？王蓉？” “嗯，就是那个烂货。” “她怎么会把你给砍成了这样？” 在陈聪的追问下，大虾只好说了实话。自从大虾将王蓉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王蓉就认定非大虾不嫁，缠住大虾不放，大虾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这让大虾苦不堪言。当春莲来到大虾身边时，这让王蓉痛不欲生。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大虾，也不在皇宫酒楼打工了，直接回了老家。王蓉离开大虾的时候，正是春节前后秦瓒萧震在医院治伤期间，那个时候大虾和春莲日夜守在医院里，王蓉一直没有露面，原来她那时一气之下回了老家。 第1152章 密谋对策 但不到一个月，王蓉又返回来了。她回来之后，仍是在皇宫酒楼打工。大虾嚷着让王蓉滚蛋，但戚郎是个厚道之人，他从王蓉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如何苦追静雅的样子，因此，戚郎很是同情王蓉，就又把王蓉给收留了下来，为此，戚郎还将大虾给臭骂了一顿，骂大虾太薄情寡义了。 戚郎这一动怒，大虾也没辙了。毕竟戚郎是他的大哥，他也是跟着戚郎混的。 王蓉在厨房打工，给厨师当下手。但只要春莲一出现在酒楼中，王蓉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把剔骨钢刀，虎视眈眈地盯着春莲，这让春莲不寒而栗。 王蓉是真想把春莲一刀给做了，好取而代之。但杀人偿命这个道理，王蓉不是不懂。她虽然有这个心，但却没有那个胆。可当她看到大虾和春莲在一起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都碎了。妒火越烧越旺，让她几乎崩溃。 终于有一天，王蓉逮住了机会。春莲在楼梯过道上，不经意碰了一下站在过道上的王蓉，王蓉抓住这个机会，冲春莲大吵了起来。女人的妒火一旦发作，那可真是熊熊大火啊。 春莲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但王蓉天天这么和她过不去，她一气之下，也是毫不相让。眼看着两人就要下架子开打，大虾几个箭步冲了上来，伸手指着王蓉的鼻子厉声喝道：“你再敢撒泼，我就收拾你。”说完，大虾拉着春莲就走。还叮嘱春莲，不要搭理胡搅蛮缠的王蓉，王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从那一天开始，春莲不再到酒楼来了，而是和静雅一起去经营腾达管材公司。春莲不再来酒楼，大虾也不再怎么来酒楼了，这让王蓉更是妒火中烧，忍无可忍。 这天大虾接到陈聪的电话后，和春莲一说，春莲让大虾赶紧去q县，不要耽误了陈聪的事。大虾急忙又赶到皇宫酒楼，来和戚郎打声招呼，另外再从酒楼拿点钱当做路上的经费。 正当大虾和戚郎在交谈的时候，王蓉走了过来。大虾对王蓉烦透了，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冷哼了一声，脱口而道：“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就是这滚一边去四个字，彻底激怒了王蓉。王蓉转身回到厨房，操起那把剔骨钢刀就冲了出来，径直冲到大虾面前，用刀指着大虾喝问：“你让谁滚一边去？” 大虾看着王蓉竟然用刀指着他，顿时也来了气，冷蔑地看着王蓉，道：“你会不会用刀啊？要不要我教你？还敢用刀指着我？” 大虾从小是从街战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别说王蓉拿刀指着他了，就是拿枪指着他，他也丝毫不惧。 “王蓉，你干什么？把刀放下。”戚郎忙道。 “大虾，我对你一片真情，你为何这么对我？”王蓉眼角含着泪珠，哽咽着质问道。 大虾冷哼一声，更加蔑视地看着王蓉，道：“你对我一片真情？就凭你这样的，配吗？” 大虾早就知道王蓉将h县那些落马的官员都给睡了个遍，是个十足的烂货，他从心里就瞧不起王蓉，王蓉竟然还对他一片真情，这简直就是在玷污大虾。 大虾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王蓉。但王蓉还是下不去手，她拿刀的手在发抖。 “你连刀都拿不稳，还用刀指着我？草。”大虾说话之间，突然出手，去夺王蓉手中的刀。 王蓉嘶吼一声，用力一挥，一刀就砍在了大虾的左臂上，大虾的左臂顿时血流如注。 大虾恼羞成怒，怒骂了一句，随即抬脚朝王蓉踢去。戚郎眼疾手快，抬手将大虾的脚挡住，顺势一把将王蓉推开，推开的同时，戚郎已经将王蓉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看着大虾左臂血流如注，王蓉也傻了，吓得面容失色。戚郎拉着大虾朝外就走，来到医院，对大虾的伤口进行了包扎。 大虾嚷着让戚郎开除王蓉，但戚郎仍是对王蓉比较同情，任凭大虾发怒叫嚷，戚郎就是不表态。 气的大虾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驾车来到了q县。 听完了大虾受伤的经过，陈聪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你们这些烂事，我这次把你找来，是让你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肖雷查找出来。” “聪哥，还要找肖雷啊？” “对，一定要找到他。只有找到了他，才能将李岳扳倒。我不和李岳做对，但李岳却不会放过我。那一次他挑拨离间，让卡猪出卖了我，导致我被隔离审查。那一次的帐我还没有和他算，这一次他伙同尹琴韩冬李晓利用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调查组要整垮我，我不能再无动于衷了，我要发起反击。”陈聪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也变得极其铁青。 大虾看着陈聪铁青的脸色，知道陈聪动了真怒，道：“聪哥，我也想把肖雷尽快查找出来，但如果没有线索，无目的地去查找，基本就是徒劳。” 陈聪沉思着分析道：“肖雷以前和李岳走的最近，尹琴又是李岳的情人，想必肖雷和尹琴也是非常的熟悉。你这一次秘密查找肖雷，一是从尹琴身上查找线索，二是从肖雨身上查找线索。” “肖雨？你说的是h县公安局的那个局长吗？” “是的，肖雨毕竟是肖雷的弟弟，他们是一母同胞，肖雨虽然说他没有见过他哥哥，但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聪哥，尹琴在q县，肖雨在h县，我一个人不能同时盯梢他们两个，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再找个人来帮忙。” “你认为除了你还有谁合适？” “蝎子，让蝎子出面吧。他现在待在卡猪那里，天天和卡猪过不去。卡猪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了，让蝎子去暗中盯梢肖雨，我来盯梢尹琴。” “好吧，就这么办。” 陈聪这一次算是彻底下了决心，他也希望能从尹琴和肖雨身上发现肖雷的蛛丝马迹，只要将肖雷查找出来，那李岳就指定完蛋。 为了对付李岳，将李岳彻底扳倒，陈聪也豁了出去。 第1153章 细节决定成败 陈聪随即给卡猪打电话，让卡猪派蝎子立即赶到q县来。 一个多小时后，蝎子来了。当蝎子知道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后，道：“聪哥，我从来没有干过盯梢的事，况且我要盯梢的人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对方肯定懂的反跟踪。我看还不如我和大虾哥换一换，让大虾哥去盯梢肖雨，我去盯梢尹琴。” 大虾点头道：“这样也行。” 但陈聪却摇头道：“不行，盯梢肖雨，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危险，毕竟肖雨还是我的人。但盯梢尹琴，那就非常危险了，一旦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大虾搞暗中盯梢很有经验，也只能让大虾去盯梢尹琴。蝎子只能去盯梢肖雨。” 陈聪的分析判断是准确的，盯梢尹琴，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去盯梢肖雨，基本没有什么危险。大虾富有经验，蝎子这是初干，也只能这么安排。 当晚，兄弟三人喝了一场酒，第二天一早，大虾和蝎子分头行动。 这一天，陈聪带着廖水来视察醉月楼的施工现场，偌大的醉月楼也快要竣工了，看着这古典雅香充满韵味的醉月楼，陈聪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郭开和草狼也正在施工现场。 陈聪道：“这醉月楼能不能成功，关键在于细节，因此，任何一个细节都马虎不得。” 郭开连忙点头，道：“是啊，我也是很不放心。” 听话听音，郭开是个非常仔细的人，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将所有的工作都能想到前边去，这也是他常年担任县委办主任养成的习惯。 草狼和廖水站在醉月楼前聊着，陈聪迈步走进了醉月楼，郭开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郭开，你是不是对草狼不太放心？”陈聪单刀直入，问的非常直接。 郭开一愣，不由得嘿嘿笑了一笑，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聪随即又问：“你为何对他不太放心？” “陈书记，你就别问了，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他是你的兄弟，有啥事我和他商量着来就是了。” “你少在这里和我装迷糊，有啥话尽管直说，不然，你就回县委大院当你的县委办主任，这里我再换人。” 郭开知道自己不说实话不行了，陈聪突然走进了醉月楼，目的就是甩开一直站在身边的草狼，好和郭开单独聊聊。陈聪的心思，郭开岂能不知？不然，他也不会紧接着跟过来了。 “草狼这人很是实在，干事有股冲劲，但他太过于粗犷，有些细节不太注意。我和他说的时候，他有时候还不高兴，甚至有时还冲我瞪眼。” 郭开这不是给草狼告状，而是实话实说，陈聪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心中很是不悦。 陈聪问道：“你和他说的哪些细节，他很不耐烦？” “比如说招聘的服务员的素质问题，还有厨师的问题，以及每个楼层的餐具配备以及服务员的穿着等问题，草狼认为我有些吹毛求疵，过于婆婆妈妈了，但我认为，这些细节可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郭开，你说的没错，搞经营管理，只有细节才能决定成败。草狼不听不行，他不听，我就让他滚蛋。” 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郭开也有些尴尬，他知道草狼是陈聪的好兄弟，陈聪向来对好兄弟那是极其照顾的。 “没必要让他滚蛋，只要他能改正这种粗放式的管理模式就行了。” “你谈一下你的具体打算？” 郭开认真地道：“招聘的那些服务员素质亟待提高，还有要聘请的厨师，要认真筛选。每个楼层的餐具配备，要统一起来，不论是花色和品种要高雅典尚，服务员的穿戴要统一服装，我想让所有的服务员都穿旗袍。” 陈聪听后断然地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些打算，我认为有些地方很是不妥。对细节的要求上，你也不够精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探讨这些细节问题。你把草狼叫进来，咱们一块研究一下。” 郭开急忙转身去叫草狼，草狼和廖水快步走了过来。 陈聪道：“咱们几个开个现场办公会，廖水，你做好会议记录。” 廖水急忙从公文包中拿出了笔和本，做好了要记录的准备。 陈聪看了看郭开和草狼，道：“我今天一到这里就说了，醉月楼能不能成功，关键在于细节。我现在就来谈一下我的构想，你们都听好了，如有不同意见，咱们再进行商讨。” 郭开和草狼都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陈聪这才又道：“咱们这醉月楼的建筑特色不但充满了古典韵味，更重要的是体现了一种历史文化，一楼是茶社，再往上是唐宋元明清，每一层的建筑风格都不一样，都是按照唐宋元明清的各个朝代特点打造的。这不但是一个饮酒吃饭的地方，还更是一个吸引人的旅游景点。要将酒食文化娱乐文化旅游文化历史文化这四种文化融合起来，形成这醉月楼的文化底蕴，只要有了浑厚的文化底蕴，想不成功都难。” 郭开的文笔是极其出众的，他可是县委办主任出身，干的就是耍笔杆子的工作。但陈聪的这番话，让他彻底惊呆了。因为陈聪的这番话直接就点到了醉月楼的实质上，醉月楼能否成功，也全在陈聪的这番话里。 郭开之所以惊呆，是因为他听懂了陈聪的意思。 草狼也听的惊呆了，但草狼的惊呆，和郭开完全不同，郭开是因为听懂了才惊呆，而草狼是因为没有听懂才惊呆的。草狼眨巴着一对小眼，听的云山雾罩，感觉稀里糊涂的。 陈聪随即又道：“对每一层楼的各种设施以及餐具配备上，都要和建筑风格搭配起来，不论是配备的设施和餐具都要使用那个朝代的设施和餐具，该唐就唐，该宋就宋，该元就元，该明就明，该清就清，要区分开来，不要混为一体。因为这是醉月楼的特色，既然是特色，那就要认真对待每一个细节。同样，每一层楼的服务员的穿着打扮，也要和相应的朝代搭配起来，要给客人一种真正穿越的感觉，不伦不类是不行的。” 第1154章 六项要求 陈聪的这番决定，就等于将郭开原先设定的都给彻底推翻了，但郭开不但不恼，反而是心悦诚服地佩服陈聪的构想。也只有陈聪的这番构想，才算真正能体现出什么叫细节决定成败。 陈聪话锋一转，道：“事在人为，啥事也是人干出来的。虽然每一层楼的设施和餐具等都搭配好了，但能否最终成功关键还是在人。管理者不懂得如何去经营管理，服务员的素质不到位，一切都等于零。” 说到这里，陈聪将目光对准了有些发懵的草狼，问道：“草狼，你作为这醉月楼的管理者，懂的如何去经营管理吗？” 草狼竟然点了点头，道：“聪哥，你咋吩咐，我就砸执行，别说什么经营管理，我听得有些迷糊。” “你听到有些迷糊，那就说明你不懂。你既然不懂，那就要多听郭主任的。你是醉月楼的总经理不假，但郭主任却是这个市场的总经理，你要服从郭主任的管理。” 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冰冷，草狼不敢有任何违拗，急忙点了点头，道：“我会听郭主任的。” “你招聘的那些服务员呢？” “在旁边院子里搞集中培训呢。” “走，咱们过去看看。” 陈聪郭开草狼廖水一行四人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大院子里，几十号女服务员正在这里进行集中培训。 陈聪和郭开坐在了最前边的凳子上，草狼和廖水站在一边，四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几十号服务员在集中培训。 但看了不一会儿，陈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这些服务员的气质根本就达不到陈聪的要求。 陈聪很是不悦地看了一眼草狼，吓得草狼急忙将头扭向一边，陈聪低声训道：“你这是招聘的是些什么服务员啊？醉月楼投资这么大，我把醉月楼交给你打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上上心啊？” “聪哥，我已经很上心了。这些服务员我也是一个一个仔细筛选的。” 郭开也看了草狼一眼，他心中很是不满，当初招聘这些服务员面试的时候，草狼根本就没有通知郭开来参加。这些服务员是草狼一个人拍板决定招聘进来的。 陈聪有些恼火地吩咐道：“让她们停止培训，让她们每个人都从院子门口走到这台阶前，一个一个地来，咱们先看她们走路的姿势如何。” 假如是郭开这么吩咐，草狼早就不耐烦了，他本就是个粗人，哪里会想的这么细？但现在是陈聪在吩咐他，他就是心里再抵触，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草狼快步来到院子，大声喊道：“停，停，都停下来。都到门口去排队，一个一个地朝台阶前走，看你们走路的姿势训练的怎么样了。” 这些服务员都知道草狼是醉月楼的总经理，他一声令下，大家都立即执行。 走路开始了，陈聪和郭开还有廖水以及草狼都在认真地观看，所有的服务员都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这可是现场考核，所有的服务员都有些紧张，第一个走上前来的服务员就让陈聪和郭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因为这个服务员走路的姿势，好像是个村姑。第二个走上前来的服务员，走路的姿势好像是要去庄稼地里收庄稼。 陈聪和郭开坐在那里，看的那叫一个郁闷，按照他们的要求，这几十个服务员能够达标的没几个。 陈聪有些火了，让廖水把草狼叫了过来，低声问道：“你是从哪里请来的培训师？” “我是从咱们县城**酒店请来的大堂经理。” “草，这都是培训的什么啊？”陈聪生气之下，竟然骂了个草字。 草狼还感到有些委屈，忙道：“聪哥，我可是尽了力了。” “你这是尽的什么力？不懂装懂，今天我要是不来这里亲自看看，就让你耽误大事了。” 随后，陈聪又吩咐草狼，让每个服务员站在台阶前说一句话，要用普通话说。 这些服务员都是从附近农村招来的，基本都不会说普通话，大部分长得都不出众，要肤色没肤色，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一个一个地试了下来，这么多人，也就几个会说点普通话，但也不是很标准。 陈聪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们当中有谁会点才艺的，比如说弹琴弹古筝的？”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回话。陈聪直接火了，他将那几个走路姿势尚可，会说点普通话，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气质还说的过去的几个人叫了出来，低声对草狼道：“把这几个人留下，其余的人都打发走吧。”说完，陈聪阴沉着脸径直走了出去，郭开廖水紧跟其后，草狼被弄的狼狈不堪。 这也不能怨陈聪，草狼从开始到醉月楼来担任这个总经理职务，就一直没有领会透陈聪的意思，结果把各项工作搞的一团糟。陈聪是县委书记，工作那么繁忙，哪有时间和精力来过问这些细节问题啊。但陈聪还不得不过问，因为草狼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假如将草狼换成卡猪，陈聪会非常轻松。 当再次返回醉月楼，陈聪恼火地道：“这个草狼真是胡闹，给他这么长时间，他竟然将各项工作给搞成了这样，岂有此理。” “陈书记，你别生气，我看这服务员咱们重新选拔吧。你给制定个标准，我亲自面试。” “第一，身材要高挑，面容要娇好。第二，每个服务员的走路姿势全部要训练成模特步。第三，服务员的气质要出众，最起码要端庄大方。第四，最好每个服务员都能有点才艺，这醉月楼是古典雅韵的风格，拉拉二胡弹弹古筝，这也是必备的。第五，人人都要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第六，每个服务员要始终面含微笑，但要笑不露齿。” 陈聪一口气提出了六项要求，这一下子，让郭开也有些犯难了，忙道：“陈书记，咱们这是县城，真要是招聘服务员，也只能在附近的农村招，她们根本就达不到这些要求。” 陈聪恼火地道：“我不管，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完不成任务，我拿你是问。”说完，陈聪就带着廖水走了。 第1155章 秘密情人 按照陈聪的性格，他是不会对郭开这样的。按照陈聪的人品，他也是不会对那些服务员如此苛刻的。但醉月楼面临开业，投资这么巨大，如果在这些细节问题上出了纰漏，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要知道，醉月楼的巨大投资，那可都是公款。 指望着草狼能训练出让陈聪满意的服务员，比登天还难。因此，陈聪只能给郭开施加压力。 当陈聪走出醉月楼之后，草狼匆匆地来了，他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些狼狈不堪。 “聪哥，我一宣布要辞退那些服务员，她们就不愿意了，和我争吵起来。妈的，我要不是看在她们都是女流之辈，这一次我非把她们都削了不可。” “草狼，吃一堑长一智吧。你既然非要跟着我干，那你就要达到我的标准要求才行。” “聪哥，那些要被辞退的服务员，嚷着不走，要我给她们补偿。” “她们要什么补偿？” “钱啊，还能是什么？” “她们要多少补偿？” “每个人至少一千。要辞退的有五十多个，这就是五万多啊。”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道：“草狼，当初招聘这些服务员面试的时候，你为何不让郭主任参加？” 草狼嗫嚅地道：“我想我自己就能决定了，就没有让郭主任参加。” “草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醉月楼也要置于花卉交易市场的管辖范围之内，你这个总经理也要受郭开的领导。招聘服务员面试工作，你竟然不让郭主任参加，你自己就决定了，可你招聘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让这样的人来当服务员，还不得将醉月楼的招牌给砸了？” “是，都是我的错，我今后再也不敢自行决定了，我也一定会听郭主任的。” 这个时候，郭开早就走了过来，陈聪和草狼的对话，郭开都听到了。 看跋扈自负的草狼，终于向陈聪承认了错误，郭开心中很是欣慰，道：“要辞退的那些服务员，不是要补偿吗？那好，就从市场经费里出，每人给她们一千元，让她们走吧。” 草狼就等着这番话了，忙高兴地咧着嘴笑着，还接连点头。 但陈聪却断然说道：“这钱不能从市场经费中出，市场经费里的每一分钱都是公家的。这五万多的补偿款，是草狼自己造成的，这钱就该让草狼自己出。” “啊？”草狼有些吃惊地看着陈聪，神态也有些抵触。 郭开忙道：“陈书记，草总才开始干，也没有什么经验，这一次算是一个教训吧，五万多让他一个人出，有点多了。” 陈聪扭头对郭开道：“你不用替他求情，他不吃一堑，就长不了一智，这钱就让他一个人出。他要是不出，我现在就解聘他这醉月楼总经理的职务。” 草狼虽然没有官瘾，对官场也不感什么兴趣。但他为了追求叶玲，现在将职务看的比什么都重。因为他要追求到叶玲，那他就得要有职务，人家叶玲可是g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按照级别来说，那可是县级干部啊。自己要是再没个品级，怎么去追求叶玲啊？ 看陈聪动了真格的，草狼忙道：“好，这钱我自己出。” 陈聪道：“草狼，让你出这个钱，就是让你买个教训。今后遇到啥事，不要擅自做主，你要多请示郭主任，直接向我请示也行。” 草狼算是被陈聪给收拾的没了脾气，他除了不断点头，连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了。 陈聪又道：“草狼，我估计你招聘的那些厨师也不咋地。你不要在这里盯着了，马上去省城找戚郎，让戚郎帮你从全国各地招聘一些顶级厨师。我说的顶级厨师，是做各种菜系的顶级厨师，咱们既然要打造这醉月楼，就要在每个细节上都要下足功夫。” “聪哥，你让我去找狼哥？这不太现实吧，狼哥能认识全国各地的顶级厨师吗？” “怎么不现实了？戚郎可是咱们省厨师协会的成员，他能帮你联系到做各种菜系的顶级厨师，你去找他，保证能行。” “好吧，我去找狼哥。对了，聪哥，咱们这醉月楼的酒水咋办？比如说，唐朝该喝什么样的酒？” 草狼现在也学会举一反三了，他认为这醉月楼每个楼层配备的设施和餐具，都是和每个朝代对应的，那酒水也该和每个朝代对应。 对于草狼问陈聪醉月楼酒水的问题，郭开也想问，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因为他也不知道醉月楼要配备什么样的酒水才合适。 陈聪思考了一会儿，道：“醉月楼的酒水，就配备鹤鸣山红高粱酒和q县啤酒就行，别的酒就不用再配备了。” 草狼立即发问：“可鹤鸣山红高粱酒和q县啤酒与唐宋元明清各个朝代不搭啊？” “酒水有什么搭不搭的？唐宋元明清时期的酒水，现在的人谁喝过啊？再者说，酒水也是随着历史的发展不断完善的，就配鹤鸣山红高粱酒和q县啤酒就行，这叫灵活变通，不要太过死板。要是照你这么个说法，醉月楼配备的菜品，那也得是按照各个历史朝代的做法来做的了，可谁又会做呢？” 陈聪的这番话，将草狼和郭开的顾虑彻底打消。 草狼不敢停留，立即就朝省城奔去。 几天之后的一天晚上，陈聪才睡着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大虾打过来的，难道有了肖雷的动向？陈聪急忙坐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聪哥，我是大虾。” “嗯，有啥情况？” “我现在就在县城尹琴的一个隐蔽住所附近盯梢。” “有没有发现肖雷？”陈聪现在是急于要找到肖雷。 “肖雷还没有发现任何消息，但我今晚却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谁？” “赵顺平。” “赵顺平？” “是的，没错，就是他。赵顺平和尹琴今晚是一块进的这个隐蔽住所。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情人。” “啊？你说什么？他们两个是情人？” “嗯，他们两个是情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两个进屋的时候，是相互搂抱着进去的。” 我擦，这个消息让陈聪感到极其震惊。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56章 醉月楼前 赵顺平和尹琴是秘密情人，这的确让陈聪感到极其震惊。以前的一些疑点在陈聪心里也得到了诠释。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工程出了那么大的事故，将县城建局长活活砸死，这一起楼房坍塌事故难道就没有人为因素吗？鲁铁当时带来了两个干警调查这起楼房坍塌事故，但查找到证据的小李警察却被人给暗杀了，到现在案件一直悬而未破。 “大虾，你要秘密监视尹琴，千万不要暴露了，赵顺平身上很有可能有枪。” “聪哥，你尽管放心吧，我不但监视他们，我还要拍下照片留存证据。” “嗯，好，注意保护自己。有事随时给我打手机。” “嗯，好。” 接完大虾的电话，陈聪睡不着了，李岳和尹琴是情人关系，这在g市的官场是个公开的秘密。但陈聪万万没有想到，赵顺平和尹琴竟然也是情人关系。那么赵顺平所做的一切事，幕后肯定有尹琴在指点。 自己明明向朱书记和郭市长都提过要求，尽快把尹琴调离q县，可现在为何还没有任何动静？尹琴留在这里，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娘们太过精明了，而且满肚子坏水。 陈聪抽了大半盒烟，辗转反侧思考了大半夜，在凌晨时分，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几天之后，市委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将尹琴调往市城建局工作，职务仍是正处级巡视员。市城建局是李岳分管的重要部门，把尹琴调往市城建局，肯定也是李岳的主意。肖雷跑路之后，市城建局的局长由旧城改造办主任黄成接任，尹琴去了市城建局，黄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尹琴虽然是个正处级巡视员的虚职，但由于她和李岳的情人关系，在市城建局，真正能说了算的，肯定是尹琴，而不再是黄成了。 人际关系大于一切，这似乎就是中国的一大特色。尤其是在官场，人际关系则显得更为重要。像李岳和尹琴这种情人关系，那更是置于人际关系之上。将人际关系诠释的如此无法无天，估计也只有在中国存在。 尹琴被调离，陈聪总算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个娘们留在q县，一点好作用也不起，除了搞破坏，就是掣陈聪的肘。 但尹琴被调离，却让韩冬和李晓更加感到惶惶不可终日，这两个人自认为很是聪明，也特别自负，但一旦遇上事，他们两个就没了主意，真正拿主意的是尹琴。尹琴突然被调走，韩冬和李晓也就没了主心骨。这也充分证明了韩冬和李晓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废柴，遇事没主见，还想跟人斗，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在陈聪的运筹帷幄下，q县啤酒有限公司的销售有了起色，但也仅仅是在q县境内有了起色。卡猪拉走的那七辆拖挂啤酒，是作为鹤鸣山红高粱酒的赠品，虽然在短时间内都随着鹤鸣山红高料酒的销售给赠送了出去，但却看不出市场对此款啤酒的认可。因此，q县啤酒的销售仍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日此，如何将q县啤酒在q县之外打开销路，成了摆在陈聪面前亟待解决的难题。 郭里醇搞技术行，但让他搞经营管理却很不理想。可陈聪为了政治上的考虑，也只能让郭里醇干下去。 短短的一个多星期之后，郭开日夜操劳，终于又选定了几十号女服务员，他请陈聪过来视察，目的就是让陈聪过目一下这些新招收的女服务员。 陈聪带着廖水赶到了醉月楼。醉月楼的主体工程已经竣工，现在就剩下装修部分了。但这装修却是精雕细刻，每一步都马虎不得。李儒从省重点大学派来的四个古典建筑教授专家也是日夜盯靠在醉月楼的装修现场，进行认真的指导和监督。 草狼仍在省城和戚郎忙活招聘厨师的事，陈聪和郭开以及廖水来到了服务员集中训练的那个院子。 “陈书记，这一次你光看，就看这些女服务员的身材和外貌，其它的要经过训练才行。”郭开如实说道。 “好吧，这一次我光看这些女服务员的外形，但一个月之后，我提的那六项要求，你务必要达到，不然，我就追究你的责任。” 郭开连忙点头，他熬了一个星期了，显得身心俱疲，但他仍是陪着陈聪对这些新招收的女服务员进行一一过目。 陈聪看的很是仔细，越看心中越是欣慰，郭开新招收的这批女服务员，个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有的还特别有气质。一一过目之后，郭开忙低声问道：“陈书记，你看咋样？” “不错，你招收的这批女服务员比草狼招收的那一批好的多，但你要抓紧时间培训她们，让她们能个顶个的上岗。” “我今天下午就去省城，将几个培训师请来，好好培训她们，一个月后，我保证能让她们个个都符合要求。” “好，那就抓紧时间办理。” 当陈聪和郭开还有廖水从这个院子里出来，正准备离开这里时，忽地看到醉月楼前站着一群人，这群人还簇拥着一个人，此人看上去像个书生，显得很是斯文。 陈聪没有在意，以为又是一些慕名来参观醉月楼的人。 廖水将车门打开，陈聪正要上车，忽地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陈聪。” 陈聪顿时一愣，廖水也是不禁一愣，因为陈聪在当地是最高级别的官员，大家都称呼陈书记，没有人敢直呼其名。 陈聪扭头看去，却发现是那个书生模样的人满脸挂笑地朝他走来。 陈聪心中一沉，定睛一看，立即快步朝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去。 “炮哥，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了。” 陈聪惊喜之下，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是火炮。陈聪快步走上前去，火炮也快步走了过来，两人伸手用力地握了握。 “炮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几天。” “那你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给你打电话，我要亲自来看你。” 第1157章 江湖情节 火炮明显比以前显得还要清瘦，陈聪和他紧紧地握着手，虽然话语不多，但两人心情都很激动。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聪哥。陈聪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豹子。 “豹子，你也出来了？” 豹子憨厚地笑道：“我是和炮哥一块出来的。” 其余的十多个人也都是对陈聪毕恭毕敬的，这些人都是火炮的铁杆弟兄。但让陈聪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不像以前那样，穿的五花八门，一看就是社会人。今天他们的穿着都非常得体，除了笔挺的西裤就是衬衣西服，看上去就像是单位旅游一样，没有了往常那种让人一看就浑身戾气的样子。 “炮哥，走吧，我今天要好好请你喝几杯。”陈聪很是高兴。 火炮等人开来了一辆大面包车，但陈聪把火炮拉上了自己的专车，直接径直朝县城最好的酒店开去。 廖水在路上就给这家酒店打电话，安排好了两个包间。陈聪和火炮下车，上楼之后就进了包间，陈聪也把豹子喊了过来，其余的人都集中到了另一个包间里。 廖水虽然是陈聪的秘书，但陈聪却是把廖水当自家兄弟来对待。尤其是那一次和郭阳殊死搏杀之后，陈聪和廖水更像是兄弟了。陈聪虽然是县委书记，廖水是他的秘书，但一些事，陈聪并不背着廖水。比如这次，陈聪和火炮重逢，就当着廖水的面除了喊炮哥就是豹子，廖水也不感到奇怪。因为他知道陈聪的人际关系很广，并不只拘泥于官场之中。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菜品是酒店最好的菜品，酒则是鹤鸣山红高粱酒和q县啤酒。 “炮哥，看到没有？这鹤鸣山红高粱酒，就是当初为你成立的。”陈聪拿起一瓶鹤鸣山红高粱酒向火炮介绍着。 火炮早就已经知道了这鹤鸣山红高粱酒就是腾达酒业出品的，而腾达酒业当初是陈聪帮自己走上正途才创立的。但时过境迁，火炮被关了几年，颇为感慨，道：“要是没有那场牢狱之灾，我可能还真就干上这酒厂了，呵呵。” “炮哥，这也不晚，腾达酒业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创立的，你随时都可以去上任。”陈聪这话落地，火炮含笑不语，但廖水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他不住地眨眼睛，显得很是困惑不解，但他懂规矩，不敢随便乱问。 “陈聪老弟，此一时彼一时，我向来是无功不受禄，这腾达酒业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会再去掺和公司的经营了。” 听到这里，陈聪眉头一紧，问道：“炮哥，你准备干什么？” “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 “太冒险了，我看你还是改行吧。” 火炮笑着摇了摇头，道：“在我没进去之前，我听了你的劝说，还真想改行了。但我进去被关了这几年，一切事我都想清楚了，我脱离不开这个圈子。天天和我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也比较清楚。人就是个命，我脱离了这个圈子，那我什么都不是。还是顺其自然吧。” 听到这里，陈聪感到心里有些难受，他真担心火炮有一天又会被抓进去。 接下来就是喝酒，大家都是喝的鹤鸣山红高粱酒，几杯酒下肚，大家相谈甚欢。 “陈聪，我在里边，把那个董彪给归拢了。” “董彪？就是那个彪哥？”陈聪的记忆里都已经快把董彪给忘了。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为何要归拢他？” “他在里边竟然放出话来，说出来之后要找你算账，我一气之下，就在里边把他给收拾了。豹子在外边花钱，把我和他弄到了一个号子里，每晚十二点之后，我就和他开战，足足打了一个多月，终于把他给打服了。” 陈聪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炮哥和董彪在号子里还有这么一出。 豹子道：“聪哥，你还记得那个权仁吧？” “记得，我当然记得他了。” “权仁那个王八蛋和董彪关系很是密切，他利用职权给炮哥下绊子。炮哥将董彪给收拾了之后，权仁从外边弄进去几个亡命徒来对付炮哥，还将炮哥的肋骨给打断了，没办法，我也只好进去了。我和炮哥最后还是将那几个亡命徒给打的腿断骨折。” “豹子，你进去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嗯，是的。” 火炮压低声音道：“陈聪，我和豹子将权仁派进去的那几个亡命徒给收拾了之后，本来是要加刑的。但不知为何，我和豹子却是同一天被放了出来。好像是李群背后又给使了劲。但他没有明说，我也不好意思去谢他。你见了他之后，向他说声谢谢。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李群能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向他道声谢，理所当然。” 陈聪不住点头，他没有想到李群又在暗中帮了火炮和豹子一把。 大家都很高兴，又加上喝了酒，说话也就比较尽兴。但廖水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并没有因为陈聪认识火炮和豹子这样的人而感到惊奇，他反倒很是钦佩火炮和豹子。 廖水虽然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政府机关工作，但他的骨子里却是有种江湖情节。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对武侠小说中的英雄好汉甚是敬佩。尤其是奔雷手文泰来更是他的偶像。 假如廖水骨子里没有江湖情节，他也不会公然和蔡俊德顶撞，也正因为那次的顶撞，让陈聪注意到了他。如果廖水的血液里没有流淌着江湖情节，那他也不会在陈聪与郭阳进行殊死搏杀的时候，挺身而出，险些丢了性命。 廖水虽然没有和火炮直接交谈什么，但他通过火炮和陈聪的交谈，对火炮有了较深的了解。火炮身上的那种大哥风范，更是让廖水佩服的五体投地。廖水开始毕恭毕敬地连连向火炮和豹子敬酒，这倒让陈聪感到有些惊奇。 第1158章 遍地开花 火炮为人历来仗义，陈聪能把廖水带来，说明廖水也不是外人，因此，火炮对廖水也是极其尊重。 但火炮还不知道廖水姓甚名谁，他看了一眼陈聪，陈聪顿时心领神会，忙道：“呵呵，光顾着喝酒了，我还没有给你们介绍，他是我的秘书，叫廖水，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炮哥，我再敬你一杯！”廖水每次敬酒都是站起身来，以显示自己的恭敬。 火炮也是每次都站起身来，回敬廖水。火炮和廖水握了握手，很是歉然地道：“廖秘书，我们和你们的陈书记在一起说话随便惯了，你不要介意啊。” 火炮这么说，就等于将廖水置于了圈子之外，人家毕竟是陈聪的秘书，是正儿八经的政府机关人物，自己这些混社会的，怎么能和人家相比？ “炮哥，我不会介意的。实际上我也很想和你这样的大哥交往，你不要叫我廖秘书，你就叫我廖兄弟吧！”廖水这番话说的非常真诚，就像小弟见了大哥一样，就差眼泪汪汪了。 火炮倒是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廖水。廖水一手拿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道：“炮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喝四杯酒，算是认识你这个大哥了。” 咚咚咚咚声响，廖水果然连干了四杯酒，而且是杯杯都挂了灯泡，一口一个，都是喝了个底朝天。 廖水这么说，但火炮却不敢把他当自己的小兄弟来看待，他可是陈聪的秘书啊，火炮二话不说，也是一手提起了一个酒瓶，一手端着杯子，一口气连干了四杯酒，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火炮这是按照江湖规矩来的，他这么做，就等于不能认廖水这个兄弟，但廖水却是对江湖规矩知之甚少，他认为火炮这么做，是对他的尊重，这让他更加佩服火炮了。 陈聪不得不发话了：“廖水，你悠着点，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怎么能喝酒，小心别喝多了，耽误工作。” “聪哥，我不会喝多的。”廖水高兴之下，竟然也不叫陈书记了，而是直呼聪哥，就像豹子称呼陈聪一样。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廖水，不要喝了，再喝就多了。” “聪哥，没事，今天难得高兴，多喝点也无妨。”廖水又喊了声聪哥。 陈聪故意拉下了脸色，道：“廖水，你给我坐下。” 陈聪这一声令下，廖水有些清醒了，急忙坐了下来，陈聪伸手指着豹子对廖水道：“廖水，你给我记好了，他可以喊我聪哥。但你不行，你是我的秘书，我是你的领导，你喊我聪哥，这算啥事啊？” “陈书记，当着炮哥的面，我喊你聪哥，这叫入乡随俗。但只要不当着炮哥的面，我还是喊你陈书记。” 陈聪顿时无语，火炮和豹子则是哈哈大笑，他们也喜欢上了心直口快的廖水。 陈聪虽然故意绷着脸，但他的心里却是非常高兴。廖水虽然出自政府机关，但他行事处事却很有气节。更为难得的是，廖水几乎没有官本位思想，他对官职看的很淡，这和陈聪很是相仿。假如廖水是个官迷的话，那他就会刻意和火炮以及豹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但廖水却不这样，而是主动和火炮以及豹子套近乎，这就说明廖水是个性情中人。反观赵逵，就截然不同。赵逵原先和豹子打过多次交道，但每次赵逵都是拿捏着架子，唯恐失了自己的身份，这也让豹子对赵逵颇有微词，这也是今天陈聪不带赵逵来的原因。 鹤鸣山红高粱酒喝的差不多了，大家又换上了啤酒。火炮经营酒水多年，对酒很有研究，他一喝这q县啤酒，就大声喊好。就连豹子也是连夸这啤酒的口味很是纯正。 陈聪只是含笑不语，他不想让火炮和豹子知道自己开办的这个啤酒有限公司酿造出来的啤酒很难打开销路。陈聪如果说了，火炮肯定会鼎力相助。但陈聪不想让火炮再卷到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去了，他才坐了几年大牢，不能再进去了。 陈聪是为了火炮着想，他才没有说啤酒有限公司的难处。 但廖水却道：“炮哥，这q县啤酒，可是聪哥的心血啊，当初为了成立这家啤酒公司，聪哥耗尽了心血，从德国引进了世界上最为先进的生产线，酿造出来的啤酒也是纯正的德国风味，但……” 陈聪急忙制止：“廖水，你真的喝多了，不要再说话了。” 廖水顿时一愣，果真不敢再说了。可火炮听出问题来了，道：“陈聪，弟兄们喝酒，哪有这么多的讲究？想说啥就说啥，廖兄弟，你把话说完。” 火炮发话了，陈聪也不好再制止廖水了。尤其是当廖水听炮哥竟然喊他廖兄弟了，这让他很是受宠若惊，忙道：“炮哥，聪哥在这家啤酒公司身上花费的心血最多，但酿造出来的这q县啤酒却是无法打开销路，这让聪哥很是犯愁。前一阵子，聪哥下令搞了个促销活动，总算是在我们q县境内打开了销路，但在q县之外仍是没有打开销路，卡总也竭尽全力帮了很多的忙，但目前来看，还没有多大的效果。” 廖水不知道火炮是搞啥的，他就知道火炮是个社会大哥。廖水之所以向火炮吐露实情，也完全是因为在酒劲的作用下把话给说开了。陈聪为这啤酒公司发愁，他这个当秘书的，那就要为陈聪解忧。他说这些，就是借着酒劲发发牢骚。但火炮却是面容认真了起来。 “陈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也知道我是干啥的，为何不和我直说？要不是廖兄弟说了，我还不知道呢。”火炮开始埋怨陈聪了。 “炮哥，我不想再让你卷进江湖的纷争之中。” “你甭为我着想，能有什么江湖纷争啊？我就是做酒水生意的，代理你这q县啤酒也是理所当然嘛。” 豹子也赶忙说道：“是啊，炮哥说的对，聪哥，你就把这q县啤酒的代理权给我们吧，我们保证让这啤酒遍地开花。”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59章 社会大哥的效应 陈聪道：“炮哥，你要是真代理q县的啤酒，我得提三个要求，缺一不可。” 陈聪打心里是不想再让炮哥重操旧业了，酒水市场里的欺行霸市太厉害，整个行业链充满了暴力，稍不留神，就可能会触犯法律。 火炮道：“你说。” 陈聪沉思着道：“炮哥，你代理q县啤酒，第一，不能因为这啤酒与他人发生矛盾冲突。第二，不能因为这啤酒与他人发生火拼。第三，更不能因为这啤酒触犯法律。” “哈哈哈哈……”火炮听完陈聪的这三条要求后，突然放声大笑。 “炮哥，你笑什么？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让你代理q县的啤酒。”陈聪较起了真。他不能因为这q县啤酒让火炮再陷牢狱之灾。 火炮当然知道陈聪的心思，他端起酒杯道：“陈聪，来，咱哥俩喝一杯。” 陈聪和火炮举杯为碰，都是一饮而尽。火炮道：“你提的这三条要求，我全答应。我不会和他人发生矛盾冲突，也不会和他人发生火拼，更不会触犯法律。但这啤酒我是代理定了。” 陈聪是一诺千金，火炮更是一诺千金。在社会上混的人，凡是和火炮认识的，都知道火炮说出来的话，那是绝不反悔的。火炮说出来的话，比签订合同都好使。 陈聪知道炮哥一旦答应，那是绝对能做到，他也多少放了点心。别看火炮长得就跟个书生一样，但只要他一动怒，那可是连杀人都敢。 当晚，陈聪安排火炮及其兄弟都住在了这座全县城最为高档的酒店。当然，饭钱和住宿费用都是陈聪自掏的腰包。他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被政敌抓住把柄。陈聪和火炮住在一个房间，廖水和豹子住在一个房间，其余的兄弟也是分住多个房间。 陈聪和火炮进行了彻夜长谈，两个过命的兄弟，几年不见，都有很多的话要说。陈聪现在已经贵为两个县的县委书记，而火炮则是才从监狱出来。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陈聪也要竭尽全力去帮助火炮，不但要让火炮走上正途，还要让火炮事业有成。 火炮看了看手表，道：“陈聪，现在是早上八点了，走，咱们一起去啤酒公司。” 陈聪和火炮聊了一夜，现在一听是早上八点了，顿时感到有些犯困，急忙起身用凉水洗了洗脸，和火炮走出房间。 两人一出房间，豹子和廖水也从房间出来了。 四个人一起朝啤酒有限公司赶去。当他们来到啤酒有限公司门口时，却发现门口停着十多辆拖挂。 “嗯？怎么回事？这些拖挂车是从哪里来的？”陈聪问道。 火炮笑了笑，道：“这是我让豹子昨晚就定好的，这些拖挂都是从省城来拉啤酒的。” 陈聪这才发现车牌号还真都是省城的。火炮这人做事就是这样，虽然陈聪给他提了三条要求，但他这是在帮助陈聪，他要竭尽全力帮陈聪创办的这家啤酒公司扭亏为盈，迅速打开局面。 陈聪带着火炮和豹子直接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找到了郭里醇。郭里醇一听来人要代理啤酒，而且还是全国总代理，不禁有些发懵。发懵过后，要签订代理协议。但陈聪却道：“协议就不用签了，直接将仓库里的啤酒全部拉走。” 火炮做生意有个特点，那就是他从来不签什么协议之类的合同，他的话比协议还要管用。 郭里醇有些发呆，陈聪不悦地道：“你发什么呆？十多辆大拖挂还在公司门口等着呢，快去组织人手装车。” “嗯，好，我这就去。” 这一段时间，仓库里堆放的啤酒已经满了，连小仓库也堆满了。就连院子里的大棚底下也是堆放了不少的啤酒。q县啤酒虽然在当地打开了销路，但q县实在是太小了。从德国引进的世界先进的啤酒生产线的生产能力是非常惊人的，虽然每天都在往外销啤酒，但销的不如生产的多。时间一长，就又形成了库存积压。 用了整整一上午，几十号工人才将十多辆大拖挂给装满了啤酒，大仓库和小仓库的啤酒全空了，只剩下了院子里大棚底下的那点啤酒。 看装完了车，火炮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银行卡，对郭里醇道：“郭总，咱们现钱交易。”说着，火炮将银行卡交给了豹子，让豹子去付款。 郭里醇惊的目瞪口呆，陈书记带来的这个代理商竟然用银行卡结账，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现钱交易啊，比上一次卡猪的支票结算还要现钱的多。 对于火炮拿出银行卡进行现钱交易，陈聪没有阻拦。因为这就是火炮的做事风格，火炮从来不给自己的好兄弟添加任何的麻烦。 等豹子结完帐，酒店里的那十多个兄弟也开车来了，火炮道：“陈聪，我得亲自带着这批货回去。” 陈聪点了点头，和火炮用力地握了握手，低声叮嘱：“炮哥，你可一定要记住我给你提的那些要求啊。” “放心，我不会忘的。” 陈聪不知道火炮将会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销售局面打开，但省城所有的酒水市场，只要听到火炮这个名字，没有人敢不给面子。名字就是火炮本人的无形资产，几乎是想转化成多少有形资产就能转化成多少有形资产。名气就是品牌啊，这就是社会大哥的效应。 陈聪是不愿意用火炮这种社会大哥的效应，但实在是没办法了，再不采取紧急措施，这啤酒公司就该关门歇业了。 火炮的出现，给陈聪解决了一大难题，陈聪再也不用再在啤酒制作有限公司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几天时间，火炮就命豹子给啤酒有限公司打来了电话，让啤酒有限公司加大生产力度，还要再派十多辆拖挂车来拉啤酒。 陈聪知道火炮在社会上的能力，但陈聪也担心火炮又干些触犯法律的事，他立即就给火炮打去了电话。 “炮哥，你这啤酒销的也太快了吧，我给你提的那三条要求，你可一条都不准触犯，否则，我就立即中断你的代理权。” “哈哈，你就放心好了，我可是正当销售，不过，很多朋友都给我面子，争着从我这里购买啤酒，挡也挡不住，我这一次做的可是合法生意啊。” 第1160章 损民工程 啤酒有限公司的扭亏为盈，让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可以腾出时间和精力去忙其它的了。 这天一早，陈聪刚走进办公室，韩冬来了。 自从尹琴被调离之后，韩冬老实了不少。这是个极其自负而又没什么能力的人，这种人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他还能看清谁？当初他被尹琴整的四爪朝天狼狈不堪，也只能是他咎由自取。 陈聪对韩冬一点好脸色也没有，韩冬一进门，陈聪就把脸色给阴沉了下来。 “陈书记，那个在建工程不能老是这么悬着，还得加大投资力度，尽快完成村民的拆迁工程。” 陈聪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在建工程？” “就是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啊。” 陈聪早就知道他说的是这个工程，但他还就故意这么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工程啊，还要加大投资力度？” “是的，初步估算还要投入五千万的资金，才能让工程顺利进展。” “五千万？咱们县财政上有这么多钱嘛？” “县财政上目前有一千来万，我准备再让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提前上缴4000多万的税费，这样就能让工程不至于中断了。” 陈聪断然回绝：“不行，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上交的税费，该什么时候交就什么时候交，不能提前。” 韩冬现在虽然对陈聪的态度好了很多，但他心里却是一直把陈聪当仇敌来看待的，道：“这个工程现在由我主抓，不让这个工程如期完工，那我这个县长就是失职。” 陈聪有些烦了，道：“你失职也罢，不失职也罢，那是你个人的问题。但如果为了完成这个工程，提前从熊伏山铁矿征收税费，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假如现在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仍是李晓，韩冬压根就不用来向陈聪汇报，他和李晓就直接办了。但现在的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主任是赵逵，赵逵谁的话也不听，他就听陈聪的。陈聪不发话，韩冬想提前从熊伏山那些铁矿征收税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也甭说提前从熊伏山那些铁矿征收税费了，就是如期征收上来，没有陈聪的命令，韩冬一分钱也调不动，那可是赵逵一手掌管着的。 “陈书记，你为啥坚决不同意？” “因为这个工程本来就是个劳民伤财的工程，老百姓没有得到一点实惠，只是某些官员为了捞取政绩，不顾老百姓的死活，非要上这个破烂工程，这是沽名钓誉，是为了获得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阶梯。八个自然村的老百姓，有几个想搬出老宅去住楼房的？你们调查过没有？”陈聪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 陈聪自从到q县上任以来，对这个工程压根就不管不问，因为这个工程是个极其烫手的山芋，搞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陈书记，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当初要建这个工程时，可是先进行的民意调查，民意调查显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老百姓是愿意去住楼房的，这也是新农村建设的一个重要标志嘛。这项工程，是当时的县委领导班子集体研究通过的，也是报请市委批准的。总不能让这一项惠民工程成了烂尾楼了吧。” “惠民工程？我看是损民工程吧。” 从韩冬进来，陈聪说话就一直没好气，韩冬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冲陈聪瞪起了眼，道：“到底是惠民工程还是损民工程，咱们两个说了不算，这要让老百姓说了才算。我那里有当初搞民意调查时的原始资料，那上边可是都有村民的签字，这总错不了吧？” “你还有当初搞民意调查的原始资料？那你拿过来吧，我要亲自看一看。” 韩冬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十分钟后，韩冬来了，他身后跟着他的秘书，他的秘书抱来了一大摞资料。 韩冬的秘书将资料放在了陈聪的办公桌上，随后就退了出去。 陈聪拿起资料仔细地翻了翻，这些资料大多都是自愿拆迁承诺书，上边果真都有村民的签字，签字上还盖有手印。 陈聪灵机一动，道：“把这些资料放在我这里，等我看完之后给你答复。” 韩冬真是不识时务，他竟然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看完？” 陈聪抬起头来，用一种轻蔑的神态看着韩冬，道：“我什么时候看完，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 “可问题是工程急等着钱用。” “你要想把工程干下去，那你自己去筹钱吧，县财政一分钱也不会再出的。熊伏山铁矿的税费更是一分钱也不能动。” 砰的一声，韩冬忽地站了起来，抬手就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陈聪同志，你可是暂时代理县委书记职务，对这么大的一项工程，你竟然是这种态度？” 陈聪坐直了身子，嗤之以鼻地看着韩冬，厉声问道：“你这是和谁拍桌子呢？你还和我拍桌子，你算老几？我奉劝你，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韩冬咬了咬牙，再次坐了下来，道：“你让我自己去筹钱，我上哪里去筹钱？” “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可没有你那本事，将熊伏山的铁矿主都过了一遍筛子，以照片相威胁，逼他们缴纳罚款。”韩冬说的极其连讽带刺。 陈聪不怒反笑，道：“你有本事也可以弄些照片来威胁那些铁矿主啊，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陈聪，我要到市委去告你。” “你要告就去告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磨牙。” 韩冬冷哼了一声，起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但陈聪随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赵逵的手机，让赵逵立即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赵逵就匆匆来了。 “陈书记，啥事？” “赵逵，我交给你个重要任务，看到没有？这是韩冬交给我的，这些资料都是当初他们搞民意调查时村民们签字画押的自愿拆迁承诺书。我怀疑这里边有假，你从县纪委选几个最得力的人，去那八个自然村，按照这些资料，一一找人核实，务必查到事实的真相。” 第1161章 保驾护航 赵逵拿起几份材料看了看，道：“陈书记，看这些签字和手印，不像是假的。” “即使不是假的，我估计也是这些村民被逼迫的。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件事很有可能赵顺平是唱的主角。你要想方设法让村民们说实话，要做好录音和记录。凡是签字画押的每一个村民，都要务必找到，查出事实的真相，不管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都要拿到证据。” “嗯，好，我这就去落实。不过，这么多人，一一核实起来，工作量非常大啊。” “工作量再大也得干。我本来不想插手这个破烂工程，但今天韩冬找上门来了，来和我要钱，还和我拍桌子瞪眼，我要让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真他妈的，他竟然敢和你拍桌子瞪眼？我要是在这里，我就直接揍他。” “不能蛮干，和他们打交道，要讲究策略。看来这个破烂工程，我不插手是不行了。赵逵，你给我记住，熊伏山那些铁矿缴纳上来的税费，没有我的批准，一分钱都不能动。” “是，我保证做到。除了你之外，谁也甭想动一分钱。” “去吧，你要立即展开行动，这项工作非常繁琐，但你要耐心去做，务必查出事实的真相。你如果把这件事给办砸了，小心我收拾你。” “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赵逵抱着这一大摞资料快步走了。 陈聪交给赵逵的这项工作，的确是非常艰巨，赵逵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回到县纪委后，抽调了六个非常得力的工作人员，带着这六个工作人员朝那八个自然村直扑而去。 当赵逵走了之后，陈聪开始又陷入了认真的思考，他在思考自己在这项工作中到底有没有什么纰漏。凭心而论，陈聪是真的不想插手这项破烂工程。这项破烂工程是典型的损民工程，但对立面是坚决不会承认的。要想将这项工程的真面目呈现在世人面前，派赵逵去进行一一核实则是第一步。很有可能这第一步就能将这项损民工程给揭开盖子。 赵逵还多了个心眼，他在去八个自然村的路上，给鲁铁打了个电话，让鲁铁派几个警察来保驾护航，还特别交代，让来保驾护航的警察一定要穿警服，绝对不能穿便服。 赵逵就是喜欢拉风，更喜欢摆谱，他认为有警察在身边，更能显示他这个县纪委书记的身份和地位。 赵逵在陈聪的带领下，也养成了干工作雷厉风行的风格，在车上，他就下令让工作人员按照不同的村子，将那些资料进行一一归类，他要一个村子接着一个村子地进行秘密摸底排查，务必查找出事实真相。 赵逵带领六个工作人员来到了第一个村子，但他们却将车停在了村口，目的是等着警察的到来。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警车开来了，鲁铁派来了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而且这四个警察个个身上都佩戴着枪支。赵逵一看，心中乐开了花，立即带着六个工作人员和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朝村子里走去，很是气派。 赵逵一行先来到了这个村子的村委，直接找到了村支书。村支书一看是县纪委书记来了，很是有些紧张。 赵逵按照资料，在村支书的带领下，找到了第一位村民。但这位村民一看这阵势，就显得有些慌乱。当赵逵表明来意，这个村民立即就点头承认，这自愿拆迁承诺书，是他签的字，也是他按的手印，但这都是他自愿的，没有人逼迫他。这个村民边说的时候，还不住用眼睛的余光观察那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看出了苗头，低声对赵逵道：“赵书记，这个村民是不是对警察特别忌惮啊？” 赵逵道：“你怎么尽说废话，警察是来给咱们保驾护航的，全副武装还带着枪，村民当然忌惮了。” “赵书记，我担心村民忌惮警察，不会说实话。” “胡扯，有这些警察在，这些村名才不敢说假话。” 这名工作人员不敢再说什么了。赵逵这厮就是一意孤行，本事不大，还特别喜欢显摆。 结果，赵逵带领六名工作人员和四名警察在村支书的带领下，一连走访了二十多个村民，但村民的回答竟然如出一撤，都一口肯定是他们自愿签的字和画的押。 当走出一户村民家后，村支书对赵逵道：“赵书记，我看你们也不要调查了，这资料上的签字画押都是村民自愿的，当时就是我带头签字画押的。” 赵逵笑道：“你要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我当然是自愿的了，我可是村支书啊。” “嗯，这样就行。” 赵逵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聪的手机，开始向陈聪汇报工作。 “陈书记，我现在调查了第一个村子的二十多个村民，他们都承认是自愿的了，没有一个是被逼迫的。” 陈聪此时正在醉月楼视察工作，听到赵逵这么说，不由得一愣，道：“你调查的是事实的真相吗？” “当然是事实的真相了。我还让鲁铁派来了四名警察，他们个个全副武装。嘿嘿，鲁铁做事也真地道，竟然给这四名警察还配备了手枪，为我们保驾护航。” 陈聪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大脑急转，随后低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还让鲁铁给你配备了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还配了枪，为你们保驾护航？” “是啊。” 陈聪顿时勃然大怒，厉声训道：“赵逵，你他妈的蠢啊，为何要让鲁铁给你派警察去？你为何不事先向我汇报？” 陈聪这突然一发火，把赵逵给弄懵了，过了好几秒钟，他才缓过神来，忙道：“陈书记，你发什么火啊，我带工作人员来调查，这里的情况肯定会很复杂，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我不得不让鲁铁派警察来了。” “赵逵，你就是个蠢货。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赵顺平唱的主角，如果真的是赵顺平唱的主角，当时赵顺平可是县公安局的局长，他肯定会派警察去逼迫村民们签字画押的。你现在带警察过去，村民们能说实话吗？” 今晚三更，因家里的移动网络出现故障，我到外面找的地方发的文章，请大家见谅！ 第1162章 什么叫想方设法 被陈聪这一通臭骂，赵逵也终于醒悟了，忙道：“我立即让这四个警察回去。” 陈聪又道：“你不但要让四个警察回去，你也不能带着六个工作人员去村民家，如此兴师动众的，你以为你是下去视察啊？草。” 赵逵忙道：“我知道了。” 陈聪道：“另外，你也不能让村支书带着你们去村民家，有些村支书肯定是当时尹琴那些人的帮凶，况且有些村支书在村子里就是一霸，他说什么，村民们根本就不敢反抗。我让你想方设法去查找事实真相，你是怎么理解的？第一，要想方设法，这个想方设法，要见机行事，不论采取什么措施，只要能让村民说实话就行了。第二，事实真相，要将事实的真相彻底调查清楚，而不是走马观花，水过地皮湿，你懂不懂？” 赵逵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太了解陈聪了，陈聪一旦动怒，那是要动真格的，他忙道：“我懂了，我向你检讨，我立即调整工作思路，务必将这项工作落到实处。” 陈聪恼火地道：“你就带一个工作人员去村民家就行，其余的人留在车里待命。” 赵逵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忙道：“是。” 陈聪随即又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说的想方设法理解了吗？” “理解了，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 “那你准备怎么想方设法？” “我见机行事。” “草，我让你举一个例子。” “这……” “赵逵，你遇事能不能多动脑子，别把精力放在臭显摆上？” “是，我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你举个例子。” “这……”赵逵再次卡壳。 陈聪被赵逵气的肠子都快疼起来了，他也知道赵逵举不出什么例子来，只好又道：“你要先立足于和村民交朋友，千万不要以势压人，你只有和村民成了朋友，村民才会和你讲实话。大多数村民喜欢喝酒，你赵逵不是也喜欢喝酒吗？那你就备好酒菜，通过和村民喝酒套出实话来。一个村民说了实话，很多村民也会跟着说实话，最后那些村支书也就不敢再隐瞒了，慢慢你就能查出事实真相来了。你也不要再在这个村子里逗留了，立即撤出这个村子，因为村支书已经知道了你此行的目的，这个村子的很多村民也不会再配合你，你马上去另外的村子，最后一站再到这个村子里来。” 赵逵一听，欣喜若狂，要不是陈聪这么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开展这项繁琐的工作，他道：“聪哥，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这项工作圆满地完成好。”赵逵这厮高兴之下，不再叫陈书记了，而是直呼聪哥，气的陈聪直接就扣断了电话。 赵逵扣断电话后，立即和村支书握手告别。村支书早就盼望着赵逵这一行人赶紧滚蛋呢。 赵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个村子，来到了下一个村子的村口。赵逵随即下令，让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回去，同时，他从六个工作人员中挑选了一个最为精明的人，也就是那个向他提醒的工作人员，其余的工作人员一律到车上待命。他还吩咐待命的工作人员立即去买酒菜，酒要买鹤鸣山红高粱酒和q县啤酒，菜肴务必精致。 赵逵带着那个工作人员步行着进村，其余的工作人员立即驾车去买酒菜，买了酒菜，再在村口等候赵逵的指示。 赵逵在陈聪的臭骂下，这一次终于学聪明了，他按照资料，在这个村子里找到了第一个村民，带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就主动给这个村民递烟，态度极尽诚恳，道：“老乡，我们是省里派来的调查人员，不过请你放心，我们是秘密调查，只是来摸个底。” 这个村民一听就害怕了起来，我的乖乖，这两个人竟然是省里派来的调查人员？ 看这个村民有些害怕，赵逵赶忙又道：“老乡，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们也会保密的，不对任何人说。请你放心，我们只是对你们村拆迁安置的事进行摸底调查，主要了解你们到底是不是自愿的。”说着，赵逵将这位村民签字画押的自愿拆迁承诺书拿了出来，请这个村民过目。 赵逵的这一番安抚，多少也起了点作用，让这个村名稍微安了点心，当他伸手接过那份自愿拆迁承诺书时，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忙递还给了赵逵，道：“我都签字按了手印了，当然是自愿的了。”但这个村民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明显地抵触。 赵逵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他如果再出篓子，陈聪非收拾他不可。 “老乡，你家在这里生活了几代人了？”赵逵开始和这个村民套近乎。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你们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现在要让你们都搬到楼房里去住，习惯吗？” 这个村民待要说话，但却随即又将待要说的话收了回去，道：“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住上了不习惯也得习惯啊。” 看来这个村民的警惕性仍旧非常高，赵逵有些烦了，看了看身边的工作人员，意思是要离开这里。但这个工作人员却是比赵逵有心计的多，他道：“老乡，你们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我刚才也看到你们家养了不少家禽，有猪有鸡有鸭还有狗，要是搬进了楼房，这些家禽咋整？” 这个村民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再回答，只是闷头吧嗒吧嗒地抽烟。 这个工作人员又道：“我看你家厢房里还堆满了粮食，要是搬进楼房，你家的这些存粮往哪里放啊？” 这个村民狠抽了一口烟，有些没好气地道：“没地方放，那就卖了呗。粮食也不值几个钱。” “呵呵，粮食是不值几个钱，但如果没有了粮食，那岂不是挨饿啊。” 这个村民又不说话了，只是闷头抽烟。 第1163章 酒后吐真言 就在这时，这个村民的老伴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道：“我们签字按手印都是自愿的，你们也不用调查了。” 赵逵和工作人员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个村民的老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现在突然说话，还这么的不耐烦，看来事情要谈崩。 但这个村民的老伴随后又加了一句话：“什么时候都是你们当官的说了算，我们老百姓只能服从。” 这个村民的老伴加的这话，明显是在发牢骚。如果心中没有怨气，她也不会发牢骚的。 赵逵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这项差事，他本来就不愿意干。但这是陈聪交代他的，他又不得不干。不但要干，还得干好，不然，他没法向陈聪交代。 赵逵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他扭头又看了看工作人员，这个工作人员做事很是机灵，忙道：“赵书记，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赵逵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立即起身出去了。 这个工作人员的确是非常的精明，他在即将出去的时候，突然喊了声赵书记，这是有目的的。因为在进门之前，赵逵曾经叮嘱过他，不准称呼职务，只说他们两个是从省里下来的，别的不用说。 但这个工作人员却当众喊出了赵书记，这不是失误，而是故意的。 这个村民和老伴听到工作人员喊赵逵为赵书记，都是一惊，村民忙问：“你是书记？是哪里的官啊？” 赵逵只好道：“我们是省纪委下来的，我在省纪委任职。”没办法了，赵逵也只能这样吹了。 这个村民和老伴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道：“您是省纪委的书记啊？” 赵逵脸上不由得一烫，但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赵逵只好“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当这个村民和老伴看到赵逵竟然点头了，老两口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省纪委的书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官啊？肯定比县里的那些官都要大的多。 这个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已经提着酒菜走了进来，呵呵笑道：“老乡，我和我们赵书记借你这个地方吃个便饭，酒菜我们都带来了，只是借用你个地方就行，你不会不同意吧？” 老百姓就是实诚，待人接物向来热情，这个村民和老伴忙道：“怎么不行？让你们带酒菜来多不好意思啊。” 这个工作人员立即动手将酒菜放在了小方桌上，将包着的菜肴打开，随手又把酒启开，道：“赵书记，咱们和老乡一块喝几杯吧。” 赵逵虽然是个十足的官迷，但他突然之间冒充了省纪委书记，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有些发懵。但听工作人员一口一个赵书记地叫着，他听着心里就格外的舒服。管它什么省纪委书记还是县纪委书记呢，反正老子本来就是个书记。省纪委书记和县纪委书记不就是一字之差嘛，差别也不是很大。要让老子去当省纪委书记，老子照样能当。想到这里，赵逵心中竟然很是窃喜。 陈聪给赵逵设计的这个计策真的非常管用，几杯酒下肚，老乡的脸上泛起了红光，说话明显地多了起来。 赵逵本来就特别喜欢喝酒，和村民喝酒，虽然显得有些掉价，但这可是在执行任务。赵逵也不再拿捏着官架子，扑下身子和老乡推杯把盏，喝的不亦乐乎。那个工作人员更是频频举杯劝酒，当这个老乡喝下半斤鹤鸣山红高粱酒后，明显地有了酒劲。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不再忙着敬酒了，而是忙着敬烟，反正带来的都是软中华，都是公家提供的，放心大胆地使用就是了。 “赵书记啊，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大的官。您能来我们家，也是我们家的福气啊。”老汉感慨地道。 赵逵心花怒放，更是当仁不让，道：“我们当官的就得要为老百姓着想，还要为老百姓做主，不然，当这个官干嘛？” 唱高调说官话，赵逵是一套又一套的，老汉又道：“赵书记啊，要是所有当官的都像您这样就好了。你们来我家，还让你们自带酒菜，这让我们多不好意思啊。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清官。” 赵逵有些飘飘然了，道：“当官就要当清官，也只有清官才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那些贪官污吏实在可恶，该让他们挨枪子蹲监狱。” “赵书记啊，您从省城来到了这里，可得要好好拾掇一下我们这里的贪官啊。” “老头子，我看你是喝多了，不要胡说八道。”老汉的老伴在旁边训斥老汉。 老汉抬手摸了一把脸，好像是要让自己清醒些，但却真的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赵逵看了看老汉的老伴，她一直坐在旁边，样子很是警惕，唯恐老伴又闯下什么祸。 臭婆娘，你还想横刀立马啊？赵逵心中这么想着，道：“嫂子，我们能到你们家来，那咱们也是一种缘分。我和老哥说话很是投缘，你不要阻拦我们聊天嘛。来，你也喝几杯吧。” “我从来不喝酒的。”老汉的老伴忙推辞。 工作人员立即跟道：“嫂子，这酒可是我们赵书记专门从省城带来的，一瓶好几百块钱呢，你要是不尝一下，多亏啊。”说着，这个工作人员立即给她倒了一杯，还双手端着递到了她面前。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伸手接了过来。工作人员随即端起自己的酒杯，恭恭敬敬地和她碰杯，道：“嫂子，我敬你一杯。” 老百姓本来就特别实诚，省城来的大官自带酒菜，只是占用了他们家一个地方，这让他们老两口本就非常不好意思，现在人家又敬她酒，她不能不喝。一口喝了个底朝天，但却呛的她连声咳嗽。 老汉看着老伴喝酒了，咧着嘴笑道：“这酒可是好几百块钱一瓶啊，你这一口就是几十块，慢点喝，别呛着了。” 老两口一直生活在农村，儿女都各自成家，他们什么时候喝过这么贵的酒啊，又加上赵逵和工作人员推波助澜，不知不觉，老汉的老伴竟然喝多了。 第1164章 获得真相 “老头子，你把客人伺候好，我不行了，得躺会去。”老汉的老伴说着站了起来，走路都有些站立不稳。老汉急忙起身，将老伴扶到了里屋的床上，随后又走了出来。 赵逵和工作人员一直在控制着不让老汉喝醉，要让老汉喝个正好，那才能达到目的。但看老汉走路的姿势，却是一点也没喝多。因此，赵逵主动举杯，又和老汉喝了几杯酒。工作人员也是举杯敬老汉。 连着几杯酒下肚，老汉有些醉熏了，但还没有喝醉。 “老哥，我作为省纪委书记，这次是微服私访，目的就是掌握真实情况。我也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就无功而返了。”赵逵竟然直呼老汉为老哥，又说的极其真诚，老汉受感动了。 工作人员不失时机地给老汉敬了根软中华，还动手给他点燃上。 老汉深吸了口烟，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就想说实话了，现在又听省纪委书记说的这么实在，他决定要一吐为快了。 “赵书记，实不相瞒，这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的签字和手印，都是我的，但我却是被逼迫的。” 赵逵和工作人员早就等着老汉这些话了，早在十几分钟之前，工作人员就秘密将手机的录音装置给打开了，老汉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进行了录音。 赵逵也点燃上一支烟，神情很是庄重，问道：“老哥，到底是谁逼迫你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画押的？” 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哎，说起来就特别伤心。”说到这里，老汉抬手摸了一把脸，眼角竟然有泪珠滚出。 “老哥，你别伤心，把实情都说出来，我给你做主。”赵逵沉声说道。 “赵书记啊，您虽然是省城的大官，但也请您为我们保密，我们是真的被打怕了。” “倒是谁打的你们？” “有警察还有一些社会痞子。” “警察？哪里的警察？” “还能是哪里的警察，就是我们县公安局的那些警察。” “社会痞子是哪里的？” “那些社会痞子好像是熊伏山里来的，个个都很凶狠啊。” “他们为何要打你们？” “逼迫我们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按手印啊。” “他们是怎么打的你们？” 老汉待要说话，但先自哽咽了起来，道：“他们把我老伴的头打破，还把我老伴给扔到了猪圈里。我开始还反抗，但被他们给打倒在地，还有人朝我屁股上捅了一刀，医药费都是我们自己出的。”说到这里，老汉潸然泪下。 “动手打你们的是警察还是社会痞子？” “他们都动手了，警察抽的我耳光，打破我老伴头的和捅我那一刀的，都是社会痞子。我们惹不起他们啊，我们要是再不在上边签字按手印，他们非活活把我们打死不可。” 工作人员义愤填膺地道：“他们捅的你那一刀，还有伤疤吗？” “有，很深的一刀，险些把我捅成残废，我在床上趴了一个多月。你们要不信，我让你们看看。” 说着，老汉起身退后几步，忽地把裤子朝下一拽，露出了屁股。左屁股上果然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刀疤，那个工作人员立即举起手机拍下了照片，这可是铁证。 老汉提上裤子，显得更加伤心，坐下后不住地抹泪，哽咽着道：“我们村的人，都被他们给打怕了，还被打死了一个人。被打死的那个人的家人去上访，最后也被打死了。惨啊，实在是太惨了，呜呜……”老汉说到这里，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砰的一声，赵逵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骂道：“马勒戈壁的，这些混蛋真是胆大妄为。” 赵逵这一发怒，又拍桌子的，让正在痛哭流涕的老汉愣了一下，随即老汉起身，咕咚一声，竟然跪倒在了赵逵的面前，哭道：“赵书记啊，您是省城来的大官，我请您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不想搬迁，他们非要逼着我们搬迁，尤其是被打死的那个人，实在是太惨了，他是被活活打的吐血而死的啊，赵书记，您要为他伸冤啊，呜呜……” 赵逵忙伸手去扶老汉，道：“老哥，你快请起。” 工作人员也匆忙过来搀扶老汉，但老汉就是跪在地上不起，哭着道：“赵书记，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赵逵忙道：“老哥，我答应你，一定帮你们伸冤。” 听赵逵亲口答应了，老汉这才站了起来，坐下后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 等老汉平复了好一阵悲伤的心情后，赵逵又询问那个被打死的人叫什么，都是些什么人打的他，又是怎么打的他。 老汉描述当时的场景时，是边哭边说的，有几次竟然抽泣的都说不下去了，情景之惨，让赵逵和工作人员听得都是头皮发麻，浑身害冷。 老汉最后说：“我们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搬迁，大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这是故土啊，故土难离，谁愿意去住什么楼房啊。我们是农村，不是城市，我们又是种庄稼又是养家禽的，住这带院子的平房住习惯了，住楼房我们能住的惯吗？” 赵逵不住点头，他的心情现在也是极其沉重。情况果然和陈聪猜测的如出一辙，赵逵开始还有点不太相信，现在他全信了。 老汉又道：“他们给的拆迁补偿款，我都存在了银行，一分钱我也没动。他们给的这钱，钱上都带着血啊，我们花不起。” 老汉虽然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庄稼汉，但他却很有骨气。 最后，老汉气愤地道：“我们村的村支书，就是个叛徒，开始他也是不同意搬迁的，结果挨了一顿打，又收受了好处，就开始变着法和村民们做对。最后，他也竟然动手打村民。赵书记啊，您快把他给撤了吧。这个人是个汉奸叛徒，他要是知道您来调查这件事，他非给县里那些当官的通风报信不可。” 骂完了村支书，老汉又陷入了悲痛之中，在酒劲的作用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又吐露了很多的实情。 当赵逵和工作人员从老汉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65章 消息泄密 赵逵是个官迷，既然是官迷，自私心理就比较重，他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这一次，却是真正地触动到了他的心灵。了解到的事实真相，让他感到极其震撼。 从老汉家出来，赵逵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对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愤然说道：“如果不了解到事实的真相，我们还真以为是皆大欢喜呢。但了解了事实真相，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警察伙同地痞流氓来对这些善良的老百姓下手，他们简直就是畜生。” 这个工作人员感慨地道：“我早就认为陈书记能这么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果不其然，事实真相和陈书记猜想的一样。陈书记是我的偶像，要不是陈书记来到了q县，我他妈的早就辞职不干了。” 赵逵今天之所以要将这个工作人员带在身边，是因为这个工作人员早就提醒过他，这也让赵逵认识到这个工作人员很不简单。但赵逵只知道这个工作人员叫小卢，却不知道小卢的全名，道：“小卢，你的名字叫什么？” “赵书记啊，你还知道我叫啥名？” “嗯，我只知道你叫小卢。” 人家赵逵历来都是眼皮上翻，只关注比他官职大的领导，对官职比他小的甚至没有官职的人，他历来都是视而不见的。比如这个小卢，他就是不怎么关注，连小卢的名字都不知道。 “赵书记啊，我说句话您也别不爱听，您的眼皮别老是上翻，也要多注意一下普通百姓。” “呀？你个小毛孩子，竟然也敢教训我？” “赵书记，我可不敢教训您，只是因为喝了酒了，我也敢实话实说了。” “草，你这实话实说，不也是教训我了？”赵逵有点不乐意了。 “赵书记，您别生气，干啥都有个比较。你看人家陈书记，那才叫礼贤下士。” “我就不礼贤下士了吗？” “您要是真礼贤下士，不会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吧？” “我就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只知道你叫小卢，别这么多废话，快说你的名字，不说拉倒。” “赵书记啊，我这名字是最好记得了，您但凡稍微关注一下我，也能记住我的名字。” 赵逵低声骂了句马勒戈壁的，随后就道：“我记你的名字干啥？大家都叫你小卢，我当然就只知道你叫小卢了，咋地？还对我很有意见是吧？” “赵书记，我的名字叫卢旺达。” “卢旺达？嗯？你这名字倒是比较熟悉。” 卢旺达笑了笑，道：“我老爹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是一个国名，因为我老爹早年曾经在卢旺达待过几年，又加上我姓卢，因此我老爹索性就给我起了个卢旺达的名字。” “我草，怪不得我感觉你这名字这么熟悉呢，原来是个国名啊。” “赵书记啊，咱说话能不能别带口头语啊。” 卢旺达这话弄的赵逵有些不好意思了，赵逵忙道：“口误，这完全是口误，我今后注意。” “呵呵，您这口误可得要注意点，别忘了您可是县纪委书记呢。” “草，我现在是省纪委书记。” 赵逵这话一说出来，卢旺达和赵逵都是哈哈大笑，笑的非常开心。 但笑过之后，心思缜密的卢旺达顿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道：“赵书记，逼迫这些村民的可是一些警察和一些社会痞子，今天咱们先前可是带来了四个警察，又加上咱们去了第一个村长的时候那么招摇，是不是咱们的行动已经泄密了？” 赵逵不以为然地道：“泄什么密啊，我是县纪委书记，咱们来调查此事，是代表县委来的，即使泄密了，他们也不敢咋地。” 卢旺达忙道：“赵书记，您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我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事也能干出来的，还是小心为妙。” 两人边说边朝村头走去，另外的五个人还待在车上等着他们呢。 卢旺达还特意看了看手表，道：“赵书记，现在快凌晨一点了，咱们快点去车上休息一会。” 赵逵此次前来，是带来了一辆大面包车，七个人外加一个司机，八个人坐在里边，空间还非常宽敞。 当两人一走出村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们看到了那辆大面包车。 “看来他们都在车上睡着了。”赵逵边说边和卢旺达快步来到了车前，但车门紧锁，两人朝车里探头看去，却发现车里空无一人。 “嗯？他们五个都到哪里去了？我可没有下令让他们离开。”赵逵感到很是纳闷，卢旺达也是顿感紧张。 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呜呜的压抑的喊叫声，喊叫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却是显得格外刺耳。 赵逵和卢旺达立即寻着声音快步走了过去，当来到近前，赵逵和卢旺达都惊呆了，只见一棵粗大的槐树上被捆了一圈的人，这些人被绳索紧紧地捆在树干上，每个人的嘴巴还被胶带给封着，仔细一看，这些人竟然是他们的同伙，五个工作人员外加一个司机，共六人被齐刷刷地捆在了树上，动弹不得，只能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赵逵和卢旺达急忙动手将他们六个给解开，并把封在他们嘴巴上的胶带给揭开。六个人都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个个发出痛苦的惨吟声。 “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赵逵勃然大怒。 “赵书记，我们在等您和小卢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伙人，将我们给暴打了一顿，还把我们给捆在了树上，把我们的嘴巴给封上，我们六个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都受了重伤。那伙人还警告我们，如果再敢胡乱去查，下一次就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里，赵逵这才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极其惊骇的程度，看来消息真的泄密了。 卢旺达开始检查他们六个的伤势，他们六个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滚的就跟土驴一样，每个人还真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赵书记，得把他们马上送去医院，他们受伤都很重。” 第1166章 勃然大怒 赵逵不敢怠慢，他亲自跑过去将大面包车开了过来，和卢旺达一起将六个人都抬上了车，随即风驰电掣般朝县城驶去。也多亏这个点没有查酒驾的，赵逵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他还没有喝醉，开车倒是没有问题。 夜深路静，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和行人，赵逵将车开的飞快，平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赶到了县医院，立即对伤者进行紧急救治。 出了这么大的事，赵逵要立即向陈聪汇报。 陈聪今天在醉月楼视察完之后，又召开了一个工业企业调度会，将全县各个工业企业的负责同志召集在一起，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点方才结束。 陈聪在沉睡中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对这种现象陈聪早已习以为常，他伸手抓过手机，连来电显示也没看，就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陈书记，我是赵逵，有六个工作人员被打伤了，我现在正在县医院里。” 陈聪睡意顿无，忽地一下就坐了起来，问道：“伤者伤的重不重？” “比较重，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是谁打的？” “不知道，是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给打的。” “我马上就过去。”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脸色阴沉的吓人，今天他在开全县工业企业调度会的时候，就感到有些心神不宁。这心神不宁的原因，就是赵逵带人去秘密调查一事。赵逵先去了第一个村子，竟然带去了六个工作人员和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并且找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村支书，在村支书的带领下，走访了二十多个村民，这已经不再是秘密调查了，而是拉风式的公开调查。对此，陈聪是非常恼火的，赵逵的这一做法，完全背离了陈聪的初衷设想。搞这样的调查必须要隐蔽，要不显山不露水地将调查秘密完成。因为这样的调查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不能让对方察觉。等对方察觉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但在调查的时候，一旦被对方察觉，对方就会无所不用其极，赵逵一行人就会暴露在对方的凶牙利爪之下，什么样的不测都有可能发生。 陈聪虽然意识到了赵逵等人面临的危险，但陈聪还是要让赵逵调查下去，因为这是揭开事实真相的唯一途径。陈聪心里也存在着侥幸心理，即使对方有所行动的话，也不会这么快，等明天再定夺也不迟。但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等到明天，而是就在今晚采取了行动。 陈聪急忙起床，随即给郭开和廖水打去了电话，让郭开立即赶往县医院，让廖水带小吴立即过来接他。 陈聪简单地洗了把脸，就匆忙下楼了。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廖水就带着小吴匆匆赶来了。陈聪立即跳上车，往县医院疾奔。 陈聪带着廖水到的时候，郭开已经来了，赵逵和卢旺达立即向陈聪和郭开汇报事情的详细经过。 在两人汇报的时候，陈聪发现了卢旺达是个人才，因为卢旺达的汇报条理清晰，几乎没有什么废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等听完赵逵和卢旺达的汇报，陈聪的脸色不但阴沉，还变得极其铁青，郭开也是满脸怒容。造成这一伤害事故的肯定是对方派来的打手，但这些打手是哪里来的，六个伤者却都说不清楚，因为对方来了二十多个人，个个手中都拿着家伙，围住他们六个，一句话不说就开打，打完之后又把他们六个捆绑在了那棵老槐树上，发了那通警告之后，随即撤走，连点线索都没有。 郭开道：“陈书记，让鲁铁带人过来侦破此案吧。”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不能让县公安局的人介入。”但说完这话之后，陈聪随即又改变了主意，道：“郭开，你给鲁铁打电话，让他自己过来，不要带任何人。” “是。”郭开立即给鲁铁打手机。 一刻多钟后，鲁铁匆匆赶来了。 赵逵又把事情的经过，向鲁铁进行了传达。 陈聪恼火地道：“赵逵带人下去搞调查，是秘密进行的，但现在看来，消息已经走露了。泄密只有两个途径，一是赵逵去的第一个村子里的人，村支书和村民都有可能泄密。二是那四个警察中的人也有可能泄密。” 说完这话之后，陈聪看着鲁铁，道：“鲁铁，县公安局内部还有内鬼，你上一次的整顿还不彻底。” 鲁铁忙道：“陈书记，我今天给赵书记派去的那四个警察，都是我很信得过的人，他们不可能泄密。” “哼，你话可不要说早了，如果真是那四个警察中的人泄的密，后果不堪设想。” 鲁铁也是非常恼火，因为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手下泄的密。 陈聪突然又将目光对准了赵逵，厉声说道：“我一再交代你要秘密进行，你可倒好，竟然带去了六个工作人员和四个警察，还直接找到了村支书，你做事怎么这么喜欢拉风摆谱？难道就不能低调点吗？” 赵逵被陈聪给训的大气也不敢出，他现在真的是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闯祸了。 陈聪对卢旺达道：“小卢，你在这里守着，随时掌握伤者的救治情况，等他们出了手术室，立即安排他们住院治疗。” 卢旺达道：“是。” 陈聪扭头看了看赵逵开的那辆大面包，道：“郭开，赵逵，鲁铁，走，咱们到车上开个小会。” 四个人上了面包车，将车门紧紧关上，陈聪这才又道：“赵逵，你把去第二个村子调查的情况详细地说一下。” 刚才赵逵和卢旺达向陈聪和郭开汇报的时候，只是汇报的那六个人受伤的情况，还没有汇报第二个村子的调查情况。 赵逵随即将去第二个村子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进行详细汇报。陈聪郭开和鲁铁都听得极其认真。 赵逵足足汇报了一个多小时，汇报到最后，赵逵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起来。陈聪郭开和鲁铁听后，都是勃然大怒。 第1167章 查个水落石出 陈聪郭开和鲁铁都是勃然大怒，但陈聪和鲁铁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反倒郭开有些难以置信，他道：“当初搞民意调查的时候，我没有参与，但这个决定却是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的，当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形势一片大好，但事实的真相怎么会是这样呢？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陈聪愤然地道：“我看你是犯了官僚主义，你也太小看他们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现在他们为了掩盖当初的罪行，又开始将爪牙对准了赵逵他们。也多亏赵逵和小卢进了村子，不然，他们两个今晚也得进手术室。” 鲁铁道：“查，这一次一定要彻查，那个老乡说当初逼迫他们签字画押的是一群警察和一群社会痞子，警察是县公安局派去的，社会痞子很有可能是熊伏山出来的。我看当初派警察去的肯定是赵顺平。而熊伏山的那伙社会痞子很有可能是花斑虎他们。” 陈聪点了点头，道：“鲁铁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怀疑今晚动手的那伙不明身份的人也是花斑虎他们一伙的。由此可见，赵顺平和花斑虎的关系非同一般。” 赵逵道：“我看今晚这事幕后主使的很有可能就是尹琴。” 陈聪随即也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当时她可是县委书记，就是她极力主导的这八个自然村拆迁的事。” 郭开没有表态，他仍在发懵之中。按照他的了解，赵顺平可能会这么做，但尹琴还不至于。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沉思着道：“调查村民在自愿拆迁承诺书山上的签字画押一事，已经被对方知道了，这也不能算是一个秘密了。对方也进行了恐吓，如果再调查下去，那就要让调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那么，还要不要调查下去？” 郭开道：“既然已经公开了，咱们的人也受伤了，我看还是暂停调查，再调查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赵逵也道：“我也赞同暂停调查，如果再调查下去，真的可能会再出事，到那时候，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鲁铁道：“怕什么？我看还是要调查下去，非把他们当初的卑鄙行径全部揭露出来，让他们受到法律的严惩。” 四个人开会，郭开和赵逵不同意再调查下去了，只有鲁铁一人坚持继续调查。大家都在看着陈聪做最终的决定。 陈聪紧皱眉头沉思了好大一会，这才说道：“对方今晚的这次行动，算是狗急跳墙吧。他们竟然还恐吓我们不准再调查下去，还反了他们了？越是这样，咱们越要调查下去。不但要查，而且还要查个水落石出。”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一锤定音了。郭开也只好点头同意，赵逵倒有些紧张起来，他是真有点害怕了。 陈聪突然将目光看着赵逵，道：“赵逵，你是不是怕了？” 赵逵还挺能装，忙道：“不怕，我怕什么啊。” 陈聪随即又道：“那好，那你就接着往下调查。” 赵逵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忙道：“陈书记，即使要接着往下调查，但也得换个方式，不能再这样了。” 陈聪知道赵逵很是担心，道：“调查的方式还是要秘密调查，不能公开。走进村民家中的也能是赵逵和小卢两人，其余的人还是在外边待命。” 赵逵更加紧张了，忙道：“啊？这不是等于没有换调查方式吗？” 陈聪道：“负责具体调查的是赵逵和小卢，不能再多一个人。但留在外边待命的人，则是要起保护作用。” 说到这里，陈聪将目光对准了鲁铁，道：“鲁铁，近期你要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你再精挑细选几个最信得过的干警，由你亲自带队，不要穿警服，要穿便装，每个人都要配带上枪支，以防不测。你们的任务就是要确保赵逵和小卢的安全，他们两个出了任何危险，我拿你是问。” 鲁铁连犹豫也没犹豫，当即就道：“是，请陈书记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 听陈聪这么安排，赵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由鲁铁亲自带队进行保护，还配带枪支，那就安全多了。 鲁铁看着赵逵笑道：“赵书记，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赵逵咧着嘴嘿嘿地憨笑了起来，道：“嗯，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陈聪又道：“鲁铁，你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再发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你们，你们不要和他们纠缠，直接动枪，但不要打死，要抓活口。” 鲁铁立即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陈聪叮嘱道：“对于咱们今晚开的这个小会，任何人都要格外注意，不要说走了嘴，要特别保密。” 郭开赵逵和鲁铁连声答是。 陈聪道：“咱们和对方的较量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越是最为关键的时候，越要提高警惕，不但要保护好自己，还要将对方彻底打趴下。咱们要给全县的老百姓一个公正的交代。” 郭开赵逵和鲁铁又是连连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六个受伤的人员被推出了手术室，四个断腿的，两个断胳膊的，他们都被转到了病房中进行休养治疗。 陈聪看着这六个受伤的工作人员，心中很是难过，他自责自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本以为今晚会平安无事，结果却成了这样。 “同志们，是我这个县委书记没有安排好工作，你们安心在这里养伤，不但要给你们报销医药费，还要给你们补偿。” 陈聪这么做，让六个受伤的工作人员都很是感激。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陈聪将小卢招呼到身边，道：“小卢，你跟着赵逵同志出去搞调查，我听说你的表现非常出色，你要再接再厉，协助赵逵同志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陈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呵呵，你的名字很是大气啊，卢旺达，竟然是一个国名，很了不起啊。” 卢旺达顿时一愣，忙道：“陈书记，你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我当然知道了。” “您听谁说的？” “我没听谁说，我手里可是有花名册的。当时我一看到你这个名字，就一下子记住了。” 卢旺达显得很是激动，陈聪可是他的偶像啊。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68章 真的是个蠢货 干啥都有个比较，卢旺达对陈聪更加敬佩！赵逵可是他的直接上司，但赵逵却不知道他的名字。陈聪可是县委书记啊，但陈聪却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这让卢旺达既感动又惊喜！陈聪书记没有任何的官僚习气，相比之下，赵逵书记的官僚习气太重了。 陈聪提拔重用的人，都是他在实际工作中亲自接触到的人，比如郭开廖水等人。百闻不如一见，只有自己亲自接触并了解的人，才能真正使用。靠别人推荐，毕竟是差了一些。比如那个郭里醇，就是让陈聪特别的伤脑筋。啤酒有限公司能发展到这一步，几乎都是陈聪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郭里醇几乎成了个摆设。虽然辛立启是个值得陈聪极其信赖的人，但辛立启推荐的人也不怎么靠谱，还是自己亲自考察的好。 对这个卢旺达，陈聪有了要提拔重用的念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行。 “陈书记，您要是不来q县，我可能早就辞职不干了。”卢旺达感动惊喜之余，由衷地道。 陈聪一愣，道：“为何？” “因为您是我见过的最务实最勤奋最惠民的领导干部，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些领导干部截然不同。尤其是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丽水镇的那家化工公司给关掉，让我对您极其崇拜！这才是领导干部应该干的事，不是天天坐在主席台上自吹自擂扯闲篇子，而是脚踏实地干真事。因此，我决定不辞职了，跟您好好干一番事业。” 卢旺达这番话说的真诚实在，让陈聪听了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道：“好，那你就安心在政府机关干下去，好好地助我一臂之力！” “是。”卢旺达笑的非常开心，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早点回去休息吧，天明之后，你还要跟赵逵书记去秘密调查。” “陈书记，我冒昧地问一下，接着进行调查的决定，是您做出的吗？” 陈聪点了点头，卢旺达道：“今晚我没有见到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但他们能这么做，肯定是有背后的势力在支持他们。他们害怕咱们查下去，所以他们才会如此铤而走险。但这也恰好反应了他们内心的惶恐。他们不是威胁咱们不要再往下查吗，还说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狠话。哼，他们越是这样，咱们还就越是往下查。愈挫愈勇方显英雄本色。陈书记，您这么决定是对的。我还真担心不再往下查了。” 陈聪没有想到卢旺达的思路这么敏捷，口齿如此伶俐，心中大喜，不由得哈哈大笑。 赵逵带着卢旺达开着那辆大面包车去了县公安局，两人在车上睡到了早上八点。鲁铁连夜返回县公安局后，立即精挑细选了几个最值得信任的干警，都换上便服，均都配带上手枪，八点整，他们保护着赵逵和卢旺达又下去进行调查了。 陈聪折腾了大半夜，再也没有睡觉，带着廖水在路边摊吃了个早餐，就来到了办公室。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没有休息，陈聪却是一点困意也没有，因为他对赵逵调查到的事实真相感到震惊，虽然他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但越想越是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程度。因此，陈聪在办公室坐定，心情仍是无法平静。 不出十分钟，传来了敲门声，陈聪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竟然是韩冬，他快步来到陈聪的办公桌前，道：“陈书记，昨天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你看完了吧？” 陈聪道：“还没看完。” “陈书记，你没必要一页一页地去看，反正都是些自愿拆迁承诺书，格式都是一样的，你看上几份就可以了。这些可是原始资料，我得拿回去保管。” “韩县长，这些资料在我这里保管不是一个样吗？” “那不行，毕竟我是主管城建工作的县长。” “是啊，没错，你是主管城建工作的县长，但我是主持全面工作的县委书记啊。” “还是放在我那里保管吧。” 陈聪断然拒绝：“不行。” 韩冬急了，他是真的急了，脸红脖子粗地道：“有借有还，我只是将那些资料抱过来让你看看，并没有要交给你保管。你得返还给我。” 陈聪不再说话了，而是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脸色冷的吓人。可韩冬不管陈聪什么表情，他今天来就是要拿回那些资料的，因为昨晚他已经被尹琴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昨晚深夜韩冬正睡得不亦乐乎，突然接到了尹琴打来的电话。 “韩冬，县公安局交给你的那些村民签字画押的自愿拆迁承诺书的资料呢？” “我给陈聪了。” “你为什么给陈聪？” “昨天我去找他要工程款，他不同意，我一气之下，就说出了村民签字画押的那些自愿拆迁承诺书，陈聪说看一下，我就给他拿过去了，他说看完之后就还给我。” “韩冬，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蠢啊？这么重要的资料，你能交给陈聪吗？陈聪是啥样的人，他岂是你能随便忽悠的？你把那些资料交给陈聪，你闯了大祸了知道吗？” “我闯什么大祸了？” “你把那些资料交给陈聪，陈聪转身就交给了赵逵，让赵逵带人去调查核实了，你是不是想让咱们都一块完蛋啊？” 韩冬有些发懵，忙道：“那些资料都是真实的，赵逵愿意去调查就调查呗，不用担心，他们也调查不出什么来。” 尹琴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尖声厉气地吼道：“韩冬，你他妈的就是个蠢货，你这么做就等于在玩火自焚，那些资料是真实的不假，但有些村民却是被迫签字画押的，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县长，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吗？” 韩冬听到这里，也顿时慌了，他早知道这些自愿拆迁承诺书中有些村民是被迫签字画押的，这是赵顺平在交给他这些资料时，亲口对他这么说的。但他还是在关键时刻犯了大错，竟然因为斗气，将资料主动交给了陈聪。 韩冬真的是个蠢货。 第1169章 趁胜追击 赵逵是个蠢货不假，但人家赵逵听话，能够知错就改，对陈聪忠心耿耿。赵逵也不自负，更不自傲，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本事。他就是喜欢拉风，喜欢摆谱，有些时候还会装装逼。可韩冬自负甚高，也极其自傲，他认为他的本事比陈聪和尹琴都大，只不过尹琴是李岳的情人，尹琴才会混的比他好。陈聪是朱书记的秘书，陈聪也才会比他混的好。他从心里还瞧不起尹琴和陈聪，韩冬是从骨子里就极其傲慢自负，但实际上他才是个十足的蠢货，只是他没有认清自己罢了。 一个连自己都认识不清的人，他能有多大的本事？ 赵逵是蠢，韩冬也蠢，但两人却有着云泥之别。 被尹琴这一通臭骂，韩冬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忙道：“我明天就把那些资料和陈聪要回来。” 尹琴恼火地道：“你要不回来了。” “我非要回来不可。” “那你就去要吧，反正我现在已经离开q县了，你可是一直在q县干，真要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县委副书记县长就会首当其冲。”说完，尹琴就扣断了电话。 韩冬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初到q县担任县长时，尹琴就把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工作交给了他来负责，对里边的猫腻，韩冬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尹琴那可不是一般的精明，虽然她那时候是县委书记，但一旦出了事，她可以完全将责任都推到韩冬身上，要不然，她就不是尹琴了。 韩冬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在屋里团团踱步，不停地抽烟。如果陈聪真的将那些资料转交给赵逵，那他是铁定要不回来了，但如果不要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一大早韩冬就匆忙来到了陈聪这里，和陈聪要那些资料。 陈聪反问一句：“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些资料要回去？” “我这是对工作负责，这么重要的资料，放在你这里，你要是丢了咋办？再者说了，这些资料是我给你的，你必须还给我。” 陈聪怒极反笑，道：“我要是不还给你呢？” 韩冬脸色铁青地道：“不还给我不行。” 陈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道：“韩冬同志，我再一次提醒你，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在q县还没有人能这样和我说话，也就是你特殊。” “陈聪同志，虽然你是县委书记，我是县长，你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但咱们的职别等级是一样的，都是正处级干部。咱们之间要相互尊重，我把东西借给你，我现在来要了，你为什么不还给我？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一个县长竟然说县委书记耍无赖，真是胆大包天。韩冬这厮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陈聪非常恼火，他真想起身将韩冬给暴打出去。但他毕竟是县委书记，不管什么原因，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在办公室内打架，这要是传扬出去，那可真成了官场中的一大笑话。 韩冬要不回那些资料，那他就会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 砰的一声，陈聪抬手就猛拍了一下桌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厉声说道：“韩冬，你要注意你的政治态度，作为县长，你胆敢说县委书记耍无赖？你这是什么政治态度？” 陈聪突然将此事上升到了一个政治高度，让韩冬不由得一惊。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不合时宜了，作为一个县长，怎么能说县委书记耍无赖呢？ 将韩冬的气焰给镇住之后，陈聪趁胜追击，厉声又道：“作为县委书记，我要求看那些资料有错吗？你要不服，咱们可以去市委当面锣对面鼓地争论一番。” 韩冬害怕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蜡黄。他就指望着郭市长给他撑腰，但郭市长现在对他极其厌恶，反倒是极其欣赏陈聪。韩冬和别人发生矛盾冲突，郭市长可能还能为他说几句话，但他如果和陈聪发生矛盾冲突，郭市长肯定又会臭批他。 “接近一米的材料，你昨天才给我，今天竟然就要收回去，我怎么能看完？你还竟然说我耍无赖，岂有此理。” “陈书记，我也是一时着急才说出了这样不得体的话，请你不要介意。但这些资料实在是太重要了，放在你这里，我怕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候没法交代。” “真要是有了闪失，不用你交代，我自会负责到底的。你回去吧。” “陈书记，你是不是把那些资料都交给赵逵了？”韩冬问这话，算是蠢到了家。这样的话绝对不能问，问了就等于把自己的小辫子主动递给陈聪了。 果然，陈聪更加愤怒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把这些资料交给赵逵了？是谁告诉你的？说。” 韩冬很是狼狈，忙道：“没人告诉我，我就是猜的。” “猜的？你凭什么要这样猜？” “我就是随便猜猜。” “你就是随便猜猜？那你怎么不随便猜猜我把这些资料上交给市委了呢？” 陈聪的这话就等于是一枚重磅炸弹砸在了韩冬的身上，让韩冬不寒而栗，他的双腿都有些发抖了，神色极其紧张。陈聪真要是将这些资料交给市委，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韩冬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要这些资料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转身就走，但没有合适的借口，他还没法转身就走。 “陈书记，这些资料既然你还没有看完，那就等你看完我再来取吧，我先回去了。” 但陈聪却没有完事，他厉声又道：“韩冬同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希望你能摆正你的位置，我是县委书记，你是县长，在工作中你可以不配合我，但你不能不尊重我。我要是说你耍无赖，你受的了吗？” “我错了，我为我说的这句不得体的话，向你道歉！” 陈聪冷哼了一声，韩冬灰头土脸地趁机转身离开。 当韩冬出去之后，陈聪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低声道：“就凭你这几把刷子，还想跟我斗？自不量力。” 第1170章 亡羊补牢 韩冬这一次不但没有要回那些资料，还被整的狼狈不堪，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十足的蠢蛋。 人的能力如果不突出，那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谦逊和气，不要好高骛远。在这一点上，韩冬远不如赵逵。 当天晚上，陈聪突然又接到了大虾打来的电话。 “聪哥，我现在跟踪尹琴又来到了q县，和尹琴在一起的还有赵顺平。” “他们回q县要干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我也感到纳闷，他们两个没有去尹琴的那处秘密住所，而是连夜去了乡下。就在刚才，他们走进了**村的村委会。” 听到这里，陈聪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大虾说的这个**村，正是那八个自然村其中的一个村。 在这个时候，尹琴和赵顺平突然去了这个村子的村委会，他们什么目的，陈聪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但秘密跟踪尹琴的大虾却不知道尹琴和赵顺平此行的目的。 “大虾，你要秘密将尹琴和赵顺平监视好，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聪哥，你就放心吧，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只要被我盯上，那就没个跑。嗯？怎么又来了一辆车？这辆车就停在了尹琴和赵顺平的车后边。” “大虾，你看仔细了，从车上下来的是什么人？” “聪哥，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韩县长韩冬，另外一个是个半秃。” “大虾，你可要看清楚啊，到底是不是韩冬？” “是他，没错，我认识他。”大虾的确认识韩冬，但却不认识那个半秃。 陈聪忙道：“大虾，那个半秃是不是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身材较瘦，还有些驼背？” “嗯，是的。” “这个人是q县的常务副县长李晓。” “聪哥，他们两个也进了村委会。” “大虾，你仔细盯好了，最好能拍下照片来。” “放心，刚才他们一下车我就给他们拍下照片来了，我现在就发给你，你看一下是不是韩冬和那个常务副县长李晓。” “好，你马上发过来。” 扣断电话后，大虾通过微信，将照片发了过来，照片总共有十多张，开始是尹琴和赵顺平的，后边几张照片果真是韩冬和李晓。 陈聪看着这些照片，很是恼火，在这个时候，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突然出动，而且是连夜秘密行动，目的就是抢在赵逵前面，将那些村民的嘴给堵住。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他们不可能像赵逵卢旺达他们一样挨个村民都去调查落实，他们只能通过每个村的村干部来给那些村民做工作，让他们隐瞒事实真相。 陈聪判断的没错，韩冬今天去向陈聪要那些资料，不但没有要回去，还被陈聪给整的灰头土脸。韩冬回到办公室后，就立即给尹琴打去了电话，气的尹琴又是将他臭骂一顿。但尹琴也知道，现在的斗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尹琴当即就去了市公安局，找到了赵顺平，两人躲在办公室里密谋了很长时间，终于想出了这个办法。 尹琴在q县毕竟当了多年的县委书记，和下边各村的村干部都比较熟悉，尤其是这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那更是熟悉。赵顺平韩冬李晓也不例外，他们决定动员每个村的村干部，尤其是村支书和村主任去挨家挨户做工作，让那些被逼迫签字的村民一口咬定，他们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的签字画押，全部都是自愿的。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要是放在政治斗争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因为在政治斗争中，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当然了，凭着一张嘴去动员那些村干部，是不牢靠的。最为牢靠的是金钱。尹琴和赵顺平算是下了血本，还有那个李晓也是下了血本，他们每人手头有的是钱，花点钱免除灾祸，很值。此时不花何时花？一旦东窗事发，想花也没地方花了。韩冬毕竟才在这里担任县长两年，他算是中途介入的这件事，但他也得出钱。因为这件事是他惹出来的。 赵顺平和韩冬一直很不对付，两人谁也看不起谁，但他们中间毕竟还有个尹琴，因此，也算是同盟一伙。但赵顺平看到韩冬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的韩冬极其恼火，但当着尹琴的面，他还不敢反驳，只能自认倒霉。 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自认为他们做的很是隐蔽，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大虾给密切监视着，陈聪对他们的动向也是了如指掌。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在思考对策。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这一行动，就给赵逵和卢旺达的秘密调查带来了很大的阻力，陈聪猜到尹琴他们会用钱去收买那些村干部，但也不排除他们采取威胁的手段，毕竟赵顺平在q县公安局担任了多年的局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顺平的能量不可轻视。况且还有韩冬这个现任县长以及李晓这个现任的常务副县长也出面了。这会对那些村干部形成巨大的压力。 陈聪做事向来果断，他立即给赵逵发了个短信：停止调查，立即返回，咱们见面详谈。 陈聪估计赵逵和卢旺达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某个村民家中，给赵逵打电话不方便，还是发短信来的直接。 但不一会儿，赵逵打回了电话。 “陈书记，啥事？” “赵逵，你马上带卢旺达回来，让鲁铁也一块回来，我在县委招待所的住处等你们。” “我和小卢正在老乡家里喝酒呢，现在正喝到兴头上，老乡很快就会实话实说了。” 陈聪眉头一皱，道：“好吧，那你们就忙完之后立即赶回来，注意一定要保密。” “知道。” 扣断电话后，陈聪又紧皱眉头考虑了一会儿，随即拨通了市公安局长董硕的手机。 “老董哥，我是陈聪。” “陈聪，啥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赵顺平今晚秘密返回q县了，你以开会的名义，立即让他返回去，一刻都不能耽误。” “到底是啥事啊？” “事情紧急，你马上给赵顺平打电话，命令他立即返回市公安局开会，但不要说你知道他秘密返回q县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71章 政治手腕 董硕听陈聪着急的语气，顿时也紧张了起来，忙道：“赵顺平那个王八羔子又他妈捅什么篓子了？” “你不要问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办。”陈聪的确是有些着急，因为他要争取时间。 但董硕此时的一根筋脾气上来了，道：“老弟啊，你要是不和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还真不好定夺。你又不是不知道赵顺平那个王八蛋浑身带刺，非常难缠。” 陈聪虽然很是着急，但也得和董硕将事情的大概讲一下，免得董硕还被蒙在鼓里。于是，陈聪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对董硕说了说，董硕一听勃然大怒，道：“我就知道赵顺平这王八羔子很不地道，果然如此。你放心，我这就把他给召回来。” 陈聪立即反问：“如果他不听你的呢？” “他敢不听，我最起码还是局长。” “老董哥啊，赵顺平今晚的行动是为了自保，他不可能听你的。” “你早知道他不听我的，为何还要让我命令他立即返回？” “我是让你做好两手准备，他如果不听你的命令，那你就给郭市长打电话，让郭市长命令他立即返回。” “给郭市长打电话？郭市长能听我的吗？” “你就对郭市长说市局今晚要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你给赵顺平打电话让他参加会议，他不参加。你指挥不动他，只能请郭市长出面了。” “陈聪，这样说能行吗？” “准行，你要是对郭市长这么说了，郭市长肯定二话不说，立即给赵顺平打电话，郭市长不但给赵顺平打电话，还得骂他一顿。” “哦，行，可我们市局今晚也没有什么局党委紧急会议啊，把赵顺平召回来，如果没有会议，他和我又得大吵一架。” “草，你们市局今晚没有局党委紧急会议，那就不会创造出一个会议来了？你是局长，难道还找不到召开紧急会议的借口吗？”陈聪一气之下，直接骂了个草。 “那好，先让我想想到底召开什么局党委紧急会议。” “老董哥，你今晚必须要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至于什么内容，你自己看着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赵顺平叫回来，打乱他们的部署。”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扣断电话后，老董同志开始冥思苦想起来，一贯性格耿直的老董同志，接到陈聪这个紧急任务之后，竟然愁的眉头不展，因为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要召开什么样的紧急会议。 但陈聪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可是十万火急的紧急任务，他还不能耽误了。冥思苦想了十多分钟，仍是一筹莫展，他只好给市局办公室主任打去了电话，问办公室主任近期有没有要召开的紧急会议？ 办公室主任回答的很是干脆，没有。 “马勒戈壁的，没有你就不会想出个会议内容啊？”董硕现在把市局的办公室主任当成赵逵来对待了，直接开骂。 “董局长，您别着急，让我好好想一想。” “快想，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还能干啥？不准扣电话。”老董同志自己都想不出来，着急之下，现在把火气都撒到办公室主任身上了。 要不是老董同志最后那句‘不准扣电话’，办公室主任早就把电话给扣了。 过了十多秒钟，董硕催问：“想出来没有？” “还没有。” “你这个笨蛋，怎么还没想出来？” “董局长，你别催我啊，越催我越想不出。”办公室主任此时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汗珠子都下来了。 “我不催你，那你快点想。”董硕嘴上这么说，但他仍是不扣电话。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能上局党委会议去研究呢？办公室主任大脑急转，但这个问题临时来想，还真不好想。 还没等董硕催他，他就问道：“董局长，您能否给我提示一下，今晚的会议内容到底是倾向于哪个方面？” “我要是能想出来，还用问你吗？” “董局长，那您今晚为何要如此着急地召开会议，总能和我说一下吧？” 这下轮到董硕卡壳了，董硕一想，这个问题还真的和办公室主任透一下风，什么也不说，办公室主任也没辙，他道：“今晚的这次会议，目的就是让赵顺平必须参加，会议内容就是倾向于他。” 董硕如此一说，办公室主任什么都清楚了。董局长和赵顺平的关系一直就非常紧张，董局长不待见赵顺平，赵顺平也不拿董局长当根草，两人简直就是水火不容。赵顺平虽然是副处级巡视员，但他却是局党委成员。可赵顺平这个局党委成员，几乎从来不参加什么局党委会议，因为董硕不让他参加。现在突然让赵顺平来参加局党委会议，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还真无法实现。但至于董局长为何非要让赵顺平参加今晚的局党委会议，办公室主任也没细问，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赵顺平虽然浑身带刺，是个典型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赵顺平搞起政治斗争来，那却是铁腕。他这个副处级巡视员就负责督查科，但在他的带领下，督查科这个一直闲置的部门却格外牛逼起来，简直成了市公安局的另类，想整治谁就整治谁，看谁不顺眼也是往死里整，因为他们手中有督查的权力。如此一来，督查科的人那绝对是个个都飞扬跋扈，市局其他部门的人对他们都是非常忌惮。很多见风使舵的人也是开始向赵顺平靠拢，论个人势力，赵顺平已经暗中超越了董硕，董硕在全局的威信和权势已经落后于赵顺平。当然，赵顺平能在政治斗争中达到如此高超的境界，与尹琴的出谋划策是分不开的。 办公室主任主要是为一把手服务的，赵顺平抓住机会可没少拾掇办公室主任，几次都将办公室主任整治的狼狈不堪。办公室主任是敢怒不敢言，表面上虽然较为顺从，但心里却是恨透了赵顺平。 第1172章 无法无天 由于赵顺平这个人渣的政治铁腕过于雷霆，那些靠向赵顺平的人，并不是真心地要靠拢他，而是为了自保，避免被整。 办公室主任不敢靠向赵顺平，因为他几乎天天跟在董硕的身边，因此，他也是赵顺平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终于轮到办公室主任要报复赵顺平了，道：“董局长，督查科归赵顺平分管，但督查科的那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但干涉刑警队办案，还干涉交警支队正常执法，这些老弱病残的人都变得极其飞扬跋扈，简直到了心理变态的程度。我看今晚的局党委会议，就以整顿督查科为目标吧，这样，赵顺平就必须参加会议了。” 对督查科，董硕也早就看不顺眼了，早就想着要整顿一下，现在听办公室主任这么提议，他立即点头道：“对，今晚就以这个为理由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你立即给每个局党委成员下达开会通知，九点钟正式召开会议，任何人不准迟到。” “好，我这就下达会议通知。” 现在都八点半多了，九点钟召开会议，赵顺平就是做火箭也赶不回来。董硕又给司机打了电话，随后穿戴整齐，匆匆出门朝市局赶。 董硕虽然不善于搞政治斗争，也不屑于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他能和陈聪成为铁哥们，那纯粹是因为两人都比较务实肯干，在性格脾气上也算是“臭味相投”。但也正是因为董硕的务实肯干，尤其是他在负责清理丽水河污染治理的工程中，把朱书记都给感动了，朱书记这才力排众议，将董硕任命为市公安局的局长。让董硕这个求真务实的实干家去清理消除李尊在市公安局留下的遗毒。 不光是朱书记欣赏董硕，就连一直不怎么待见董硕的郭市长，现在也对董硕颇有好感。董硕的能力一般，但他却吃苦能干，更是人品贵重。 办公室主任先通知了其他的局党委成员，他是最后一个通知的赵顺平。通知其他的局党委成员的时候，都非常顺利，其他的局党委成员二话不说，表示立即赶回单位。但赵顺平就不一样了。 办公室主任很是客气地道：“赵巡视员，今晚九点钟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请你务必参加。” 赵顺平此时正在和尹琴韩冬李晓忙活着对付各个村的村干部，忙的那叫一个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参加什么局党委紧急会议，他没好气地道：“什么局党委紧急会议？我自从到了市局，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局党委会议呢，今晚为何突然要让我参加了？” “赵巡视员，这是董局长亲自下达的命令，让你务必参加。” “几点？”赵顺平几乎是吼着喊出了几点这两个字。 “九点。” 赵顺平不耐烦地道：“我没空。”说完，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马勒戈壁的，办公室主任低声骂了一句，但还是又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这一次足足响了十多下，赵顺平方才接听，他劈头盖脸地问道：“又有啥事？” “赵巡视员，我通知你来开会，是我的职责。今晚的局党委紧急会议，请你务必参加。” “我不是说了嘛，我没有空。” “可我如何向董局长交代呢？” “你愿意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说完，赵顺平就又扣断了电话。 如此一来，办公室主任没法再给赵顺平打电话了。此时，董硕已经来到了局里，办公室主任立即向董硕汇报此事。董硕一听，也是气的骂了句马勒戈壁的。 “董局长，看来只能请您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你甭管了，抓紧时间将会议室准备一下，九点钟准时开会。” “是。”办公室主任去整理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有其他的局党委成员来了，其中还有郝政委。 董硕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拿起办公电话，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 “赵顺平，今晚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你马上回来参加会议。”董硕有啥说啥，根本就没有任何客套。 这毕竟是董硕亲自打来的电话，赵顺平再不耐烦也得忍着，道：“到底是什么会议，非要让我回去参加会议？” “针对你分管的督查科的专题会议，你能不回来参加吗？” “针对我分管的督查科的专题会议？你这是专题会议还是**会议？” “你这是什么话？让你回来参加会议你就抓紧时间回来，墨迹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是针对督查科的专题会议？” “督查科现在存在很多的问题，要进行整顿。” “为何要整顿？”赵顺平终于在电话中吼了起来。他现在是集中精力和尹琴韩冬李晓要将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尽快摆平，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别说开会了，就是审问他，他也不会回来的。 “因为督查科现在存在的问题，已经影响到了全局的工作，必须要整顿，这个会议你也必须要参加。” “早干什么去了？为何现在才通知我？我赶不回去。” “你赶不回来也得回来，这是纪律。” “别拿纪律压我，这不是正常的上班工作时间，现在是我法定的休息时间，我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也是我的权力。” “赵顺平，你到底听不听？” 赵顺平竟然直接就扣断了电话，董硕气急败坏地再拨打过去，可还没等董硕开口说话，赵顺平却先发起了脾气：“姓董的，我告诉你，你要开会就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开会，现在我没空。” “姓赵的，这是命令，你必须回来开会。” “我不回去，你要是再打电话，我就把手机给关了。”说完，赵顺平又扣断了电话。 无法无天，真的是无法无天，一个副处级的巡视员，竟然敢如此和顶头上司叫板，董硕被气的浑身哆嗦，好在他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但即使有这个思想准备，董硕也是被气的暴跳如雷。 自从赵顺平被调入市公安局担任副处级巡视员以来，让董硕这个一把手伤透了脑筋。但董硕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市委和省公安厅的任命，董硕也无能为力。 第1173章 不整顿不行了 董硕知道，如果他再给赵顺平打电话，赵顺平不但不接，还会立即关掉手机。 董硕当局长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够憋屈的。但他还真就摆不平赵顺平，因为赵顺平的靠山太厉害了，就连省公安厅的赵锐厅长也得亲自过问赵顺平的事，何况一个区区的市公安局的局长呢？ 董硕无奈之下，要给郭市长打电话，但董硕突然又意识到，这个事得先和其他的局党委成员沟通一下，免得自己被动。这也算是董硕的政治性提高了不少。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有了提高。董硕这个对当官丝毫不感兴趣的人，被提拔到市公安局的局长位置上，他想不提高自己的政治性都不行。 董硕放下了电话，快步走进了会议室。郝政委和两个副局长以及局纪委书记都在，现在就差赵顺平了。 董硕坐下之后道：“同志们，今晚把大家临时召集来，是要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会议的议题是研究如何整顿咱们局的督查科。我接到了很多关于督查科的反映，说督查科现在是局里最重要的部门了，谁也不敢得罪他们。督查科的人也都飞扬跋扈的很，不但干涉刑警队办案，还干涉交警支队的正常执法，连后勤保障部门都不放过，督查科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职权，影响了全局的正常工作，因此，必须尽快加以整顿。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一说吧。” 大家顿时听明白了，董局长这是要拿赵顺平开刀啊。郝政委太了解赵顺平的背景了，因为他一贯采取不得罪赵顺平的策略。因此，他作为二把手，竟然不表态。两个副局长和局纪委书记，都是非常看不惯赵顺平飞扬跋扈的鸟样，他们的职位比赵顺平高，但却都被赵顺平给踩在了脚下。 其中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道：“督查科是该大力整顿了，前一段时间有个刑事案子，是下边的派出所侦办的，但案犯和督查科的一个工作人员是亲戚，这个工作人员竟然直接给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让所长直接放人。派出所的这个所长前一段时间因为中午喝酒，被督查科被通报批评了，还被罚了款，他已经不敢得罪督查科的人，竟然就将案犯给私自放了。我知道这个事后，把那个所长给批评了一顿，但也能体会到这个所长的难处。因此，督查科是该要进行彻底整顿了。” 分管财务和后勤保障的副局长道：“督查科在赵顺平的带领下，愈发变得肆无忌惮，一些不能报销的发票，他们也要让财务人员给他们报销，不然，他们就找茬整治财务人员。让后勤部给他们提供全新的办公设备，现在全局只有督查科的办公设备是最好最全的。自古以来最怕的就是宦官**，我看这个督查科真的要变成宦官**了。” 局纪委书记道：“督查科超越职权，连我这个纪委书记该管的事他们也要插手，还要我这个纪委书记干啥？整顿，必须要整顿他们。” 两个副局长以及纪委书记的表态发言，让董硕心里有了底气。他看了看郝政委，郝政委眯缝着双眼，就像睡不醒一样。董硕对郝政委这个时候还装糊涂很是不满，他冷哼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董硕心里有了底气，他也就敢给郭市长打电话了。返回办公室后，董硕抓起办公电话，直接就拨通了郭市长的手机。 “郭市长，我是董硕，有个重要情况要向你汇报。” “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啥事？”郭市长今天参加了四个会议，累得一塌糊涂，八点多回到家，连晚饭也没吃，就睡到了。现在突然接到董硕的电话，不免有些心烦。 “郭市长，我们市局今晚九点要召开局党委紧急会议，局办公室主任八点半就给赵顺平打电话，让他来参加会议，连打了两个电话，但赵顺平不来。我又亲自给赵顺平打电话，也是打了两次，但赵顺平就是不来。郭市长啊，赵顺平这么个搞法，让我这个局长怎么干啊？因此，我提议将赵顺平调离市公安局。” 听到这里，本来很困的郭市长不由得坐了起来，问道：“你们市局党委今晚到底要召开什么紧急会议？” “是关于整顿督查科的专题会议，督查科在赵顺平的带领下，滥用职权，个个都是飞扬跋扈，已经严重干扰了市局的正常工作，因此，必须进行整顿。这个专题会议也必须让赵顺平参加，他不参加，这个会议怎么开？” “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让我通知赵顺平去开会？” “不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意思是将赵顺平调离市局，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我这个局长根本就指挥不动他，让他留在市局，我怎么开展工作？” 假如董硕说他给郭市长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让郭市长给赵顺平打电话，郭市长很有可能就会对董硕大发雷霆，你董硕连这样的小事都摆不平，让你当这个局长干啥？好在董硕在关键时刻多了个心眼，他不说让郭市长给赵顺平打电话，而是提议将赵顺平调离市公安局。这样，性质就变了，郭市长不得不重视了。 “老董，赵顺平才被调入市局时间不长，就又把他调离，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我是局党委书记局长，但我却指挥不动赵顺平这个副处级巡视员，这样下去，谁还会听我的？郭市长，你要是不管这个事，那我就再去找朱书记，同时，我还要把此事上报省公安厅。” 董硕能这么说，可不是耍什么阴谋诡计，他也耍不出什么阴谋诡计，他说的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因为赵顺平把他给彻底惹火了。董硕的倔脾气上来，那可是典型的一根筋，非较真到底不可。 “老董，你别这么大的火气嘛，我亲自通知赵顺平，让他马上去参加会议。” 此时的董硕已经完全将陈聪的叮嘱给忘了，道：“郭市长，你即使通知赵顺平来开会，那我们局党委和他赵顺平也得吵起来，但督查科已经到了非整顿的地步了，不整顿不行了。我们要整顿督查科，赵顺平肯定不同意。咋办？难道就这样吵下去？我看还是将他调离吧。”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74章 凶险的一幕 董硕现在已经将陈聪的叮嘱给忘到了脑后，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赵顺平踢蹬出市公安局。 要是换作别人，郭市长可能还不会放在心上，但董硕的脾气性格，郭市长是非常了解的，董硕可是典型的一根筋，把他给惹急了，他还真敢什么都敢做，郭市长要是处理不好，董硕肯定会上报朱书记，同时也上报省公安厅，到那个时候，郭市长就不好办了。 “老董，你别着急，我不但会让赵顺平去参加会议，我也会过去参加你们这个内部整顿会议。”事到如今，郭市长只能这么做了。他给赵顺平打电话，赵顺平肯定会去参加会议，但结果肯定是在会议上和董硕等人进行大吵，甚至拳脚相加。为了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扩大，郭市长只能亲自前往。 听郭市长这么说，董硕一愣，但也随即就道：“好吧，那就请郭市长也来参加吧。” 郭市长随后拨通了赵顺平的手机，劈头盖脸地道：“赵顺平，你马上赶回单位参加局党委紧急会议，我也会去参加。” “郭市长，你也去参加？可我现在正在q县老家啊。” “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限你在一个小时之内马上赶到局党委会议室。”说完，郭市长就扣断了电话。 郭市长随后穿戴整齐，赶往市公安局去参加局党委紧急会议。对赵顺平的安排，是省公安厅一把手赵锐厅长亲自拜托的郭市长，如果不把赵顺平妥善安排好，郭市长没法向赵锐厅长交代，大家都是在官场混的，要相互照顾。再者说了，郭市长也很佩服赵锐厅长的工作作风。要是换做别人，郭市长才不会搭理这样的事呢。 郭市长的弟弟郭祥在省公安厅担任防暴大队的总队长，就是赵锐一手安排的。如果赵顺平这边捅了篓子，那郭市长就左右为难了。 在为人处事上，郭市长和陈聪有些详细，用官话来讲，那就是恪守信用，人很实诚。用社会话来讲，那就是重情重义，人很仗义。 此时的赵顺平已经被逼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和尹琴韩冬李晓跑了两个自然村，将这两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给摆平了，他们一口答应，坚决配合尹书记赵局长韩县长李副县长的指示，让村名统一口径，坚决不反水。 还剩下六个自然村，赵顺平本来打算是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将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全部摆平，现在看来，他不得不离开了。 他低声对尹琴道：“郭市长亲自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立即赶回市局参加局党委紧急会议，郭市长也会去参加，我不回去不行了。” 尹琴颇感惊讶，道：“郭市长也会去参加你们市局的局党委会议？” “是啊，他亲自给我打的电话，限我一个小时之内赶回局党委会议室，他等着我。” 尹琴很是纳闷地道：“今晚真是奇怪了，先是你们市局的办公室主任给你打电话，催你回去参加局党委会议，随后是董硕又给你打电话，现在则是换成了郭市长，似乎这个局党委会议离了你开不成，不符合逻辑啊。” “今晚的局党委会议是要整顿我分管的督查科。” “哦，原来是这样。”但随后尹琴又提出了质疑：“即使要整顿你分管的督查科，也不至于非要安排在今晚啊。即使会议安排在今晚，也会提前通知你的，怎么会突然给你下达这样的通知？” “我也纳闷此事呢。” “董硕可是与陈聪的关系非常铁，难道咱们今晚的行踪暴露了？” “你说什么？咱们今晚的行踪暴露了？” “我怀疑是这样，不然，市局怎么这么着急让你回去参加会议？我怀疑是陈聪和董硕暗中搞的鬼。这样的诡计，就凭董硕那死脑机，他是想不出来的，很有可能是陈聪的诡计。” “陈聪的诡计？可他怎么会知道咱们今晚的行踪？” 尹琴整个人随即都变得极其警惕起来，她低声对赵顺平道：“你马上出去查看一下，看外边有没有人跟踪我们。” 赵顺平心领神会，立即转身朝外走去。赵顺平是警察出身，他从警校毕业之后，就一直在警界干，光干刑警，就干了很多年。赵顺平悄无声息地从村委大院溜了出来，他的右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手枪。但他从村委大院出来之后，仔细搜查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发现，随后又转身回到了村委大院里。 赵顺平虽然什么也没发现，但实际上却是极其凶险。这要得益于大虾的暗中盯梢的丰富经验。刑警出身的赵顺平竟然被大虾给骗了过去。大虾是开着车来跟踪尹琴等人的。但大虾却是将他的轿车隐藏在了远处的一条胡同内，他是步行着来到村委大院对面进行秘密监视观察的。村委大院对面有几根电线杆子，躲在电线杆子后边也比较隐蔽，但大虾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躲在电线杆子后边，毕竟这样也容易暴露自己。大虾是躲在了电线杆子后边的玉米秸垛的后面。 当赵顺平从村委大院悄悄溜出来时，大虾一眼就发现了赵顺平。开始的时候，大虾还不明白赵顺平为何一个人出来了？但当赵顺平开始仔细搜查村委大院两边的时候，大虾顿时明白赵顺平这是要干什么了，他急忙关掉手机。关掉手机的目的就是避免突然有人给大虾打手机，惊动了赵顺平。当赵顺平朝村委大院对过走过来时，大虾不声不响地闪身躲进了玉米秸垛中。 赵顺平来到近前，看了看这几根电线杆子，没有发现什么。随后又搜查起了电线杆子后边的玉米秸垛。好在大虾在垛子中隐藏的好，赵顺平在搜查玉米秸垛子时，竟然没有发现躲在里边的大虾。 赵顺平不愧是刑警专业出身，他将村委大院前面的任何一个能藏人的角落都搜查了一边，就连地上的痕迹都没有放过，随后又扩大范围进行搜查。 第1175章 胶着状态 这一幕是极其凶险的，因为赵顺平是警察，他手中有枪，如果大虾被他给发现了，他完全可以开枪将大虾打死。即使他开枪打死了大虾，他也不会承担什么法律责任。赵顺平完全可以捏造一个理由，以正当的理由将大虾给击毙，不但不会承担法律责任，还会受到表彰。 大虾在暗中盯梢的时候，只要一离开他自己的车，那他就会一根烟也不抽，目的就是避免地上留下痕迹。这还是一个知名侦探传授给大虾的一项绝活。也多亏这项绝活，让大虾没有暴露自己。赵顺平在搜查时，是特别注意地上的可疑物的。假如大虾抽烟，就一定会被赵顺平发现。 赵顺平搜查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就又回到了村委大院里。 赵顺平低声对尹琴道：“我出去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我得抓紧时间往回赶了，你们几个接着进行。” 尹琴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放赵顺平走，因为这是郭市长下达的命令。 赵顺平再次从村委大院出来，跳上他的警车，启动起来，加足马力朝市局赶去。 尹琴韩冬李晓等三人接着又朝下一个自然村奔去，大虾仍旧在暗中秘密跟踪。 赵顺平赶回市局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的期限，他一进门，就被早就等的不耐烦地郭市长给劈头盖脸地臭批了一顿。 在郭市长的主持下，赵顺平没敢放肆，他也没有和董硕等人发生争吵，只是在会议上承认了督查科存在的问题和错误，并保证今后改之。但董硕等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说啥也不会让赵顺平再分管督查科了，不但不能让赵顺平分管督查科，什么也不让他分管了，就让他当个副处级巡视员的光杆司令吧。 但赵顺平搞政治斗争的确很有一套，他一直压着怒火没有发作，那是因为他要给郭市长一个面子，现在他已经被逼的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也就豁出去了，顿时与董硕等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吵，他一口咬定，让他分管督查科是省公安厅的命令，谁也不能更改。况且他也承认了督查科存在的问题和错误，难道还要一棍子将他闷死吗？ 赵顺平一搬出省公安厅来，董硕等人的气势就顿时消减了不少。市公安局虽然是归市委和省公安厅双重领导，但在业务上，还是以省公安厅为主的。 郭市长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让赵顺平分管督查科，的确是省公安厅赵锐厅长下的命令，他郭市长也不好随便更改。争吵了大半天，会议一直开到了接近凌晨一点，还没有个最终结果。最后还是郭市长拍板，他道：“让顺平同志分管督查科，的确是省公安厅的指示，这不好更改。但督查科存在的问题和错误必须整改，况且顺平同志已经承认了存在的不足，那就还是让顺平同志分管督查科吧。但顺平同志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吸取以前的教训，存在的问题和错误要立即改正，今后绝不能再重犯。” 郭市长的讲话就等于一锤定音了，董硕和两个副局长以及纪委书记，都不好再反驳了，郝政委就是一个老狐狸，他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得罪。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包括郭市长在内，大家都是疲惫到了极点。董硕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仍是怒气未消，他早就将陈聪的叮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他的目的就是将赵顺平彻底整垮，但由于郭市长来参加会议，最后的结果犹如隔靴搔痒，岂能让他不气愤？ 董硕不走，办公室主任也无法离开，董硕又和办公室主任发了通牢骚，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晚已经圆满地完成了陈聪交代给的任务。董硕急忙打发办公室主任离开，他随后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今晚自从接到大虾的第一个电话之后，他就一直没有休息。当大虾向他汇报，赵顺平已经独自开着警车离开了，陈聪知道董硕那边起了作用。 “陈聪老弟，我将赵顺平给叫回来了，会议这才结束。果然不出你的所料，最后还是郭市长命令他回来的，郭市长也来参加会议了。” “老董哥啊，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赵顺平这厮肯定不会回去的。” “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赵顺平虽然离开了，但尹琴韩冬李晓三人还在忙活着，我的人还在暗中跟踪他们，我现在也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只能秘密监视他们，等明天再采取行动。” “好，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陈聪突然问道：“散会之后，赵顺平去了哪里？” “他是和郭市长一块离开的，估计他回家了。” “但愿如此吧。” 可在一个多小时后，陈聪突然又接到了大虾的来电，说赵顺平连夜又赶了回来，目前又和尹琴韩冬李晓会合一处，截至目前，他们已经跑了六个自然村，还剩下最后两个自然村。 听到这里，陈聪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来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他们为了隐瞒他们的罪行，是真的豁出去了。赵顺平被郭市长逼迫着赶回去开会，没想到开完会竟然又赶了回来，实在是出乎陈聪的意料。 陈聪一夜没睡，直到凌晨七点多，陈聪接到了大虾最后打来的电话。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已经将八个自然村全部都跑完了，每个自然村平均用时一个半小时，八个自然村，那就是接近十二个小时，看来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为了封住村民们的口，是下了血本了。 现在的斗争已经到了胶着状态，不论哪一方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赵逵和卢旺达还有鲁铁早就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就赶到了陈聪这里，他们一直在商讨对策。赵逵和卢旺达所进行的调查并不顺利，但也取得了重大突破，只不过距离全部调查完毕，还有很大的距离。但不论再怎么艰难，也要调查下去。不然，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他们就会逍遥法外。 第1176章 王有才被批惨 陈聪接完大虾的最后一个电话，就陷入了沉思。对在座的赵逵鲁铁卢旺达道：“咱们也得采取针对措施，不然，那些村民在村干部的威胁下，真的不敢说实话了。赵逵和小卢的调查也无法进行下去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大家都想一想。” 赵逵闷头紧皱，不停地抽烟，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陈聪抽烟思考问题，那是真的在思考问题，是全身心都沉浸在问题的思考之中。但人家赵逵抽烟思考问题，很多时候都是仅仅在抽烟，紧皱眉头做做样子，指望他出谋划策，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鲁铁道：“陈书记，我看还是让我们县公安局出面吧，把那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全部都传唤到县公安局，就在审讯科里审讯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不招。” 陈聪点了点头，因为鲁铁提出的这个办法也算可以，但还不是最上乘的。那可都是些村干部啊，他们和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不同，那些铁矿主都是些生意人，但村干部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啊。 赵逵受到了启发，道：“陈书记，我看鲁局长提的这个办法可行。就像上次对付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一样，挨个给他们过筛子，我亲自去审。” 陈聪也是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表态。 卢旺达道：“我认为这个办法不妥，搞不好就会出乱子。他们毕竟是村干部啊，这么一搞，一旦被对方扣上个刑讯逼供的帽子就很难办了。” 卢旺达虽然年轻，但他的思路却是比鲁铁和赵逵都要清晰。陈聪也是一视同仁地点了点头。 赵逵不以为然地道：“什么刑讯逼供啊，就是刑讯逼供了，他们也不敢说，谁还敢给咱们扣刑讯逼供的帽子？” 鲁铁道：“小卢这么说，也是以防万一。” 卢旺达道：“赵书记，咱们的对手是老县委书记尹琴和现任的县长韩冬副县长李晓还有那个赵顺平，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咱们不得不防。” 赵逵很是不悦地道：“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还能干成啥事？” 卢旺达被赵逵给批了个灰头土脸，不敢再随便吱声了。 陈聪道：“小卢同志说的有理，咱们要采取的行动，表面上来看，是针对的那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但实际上则是针对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要对付那那个自然村的村干部，不能像对付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一样。搞不好，真的会捅娄子。村干部虽然是行政序列中最底层的干部，但他们却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我们要慎之又慎。” 赵逵有些着急地道：“那到底该怎么办？” 陈聪道：“我看不能把他们弄到县公安局一个一个地过筛子，这样不好。即使达到了我们的目的，那也有逼迫之嫌。我看这样吧，咱们给那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召开一次秘密会议，在这次秘密会议上，咱们见机行事，目的就是打乱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的部署。” 说完之后，陈聪立即给郭开打电话，让郭开立即赶过来。 就在陈聪等郭开到来的时候，陈聪却接到了王有才打来的电话。 “陈书记，我是老王。” “王县长，啥事？” “我今天带领h县的县委领导班子去q县考察，你今天什么也不能干，就在你办公室等着。” 王有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出了不满。没错，他的确很是不满。就在几天之前，王有才带着亲立启去市里向郭市长汇报工作，结果被郭市长给臭批了一顿。原因是h县的丝绸公司的业务开展并没有预期设想的好。郭市长就拿q县正在开展的花卉项目和h县的丝绸项目进行对比，说王有才主持h县的工作，存在着很多欠缺，远不如陈聪主持的好。 王有才还当场辩解，说陈聪目前仍是h县的县委书记，但郭市长却冷着脸训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陈聪是h县和q县的两县县委书记？陈聪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q县，这也给你王有才了一个机会，市委就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将h县的工作给带上去。你要是有这个能力，市委就把h县交给你来管理，如果你没这个能力，那你就从县长任上退休吧。” 王有才虽然不是个官迷，但他的自尊心极强，郭市长这么说他，对他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脸憋的通红，想反驳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郭市长又道：“有才啊，我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我是话糙理不糙。你要像陈聪那样大气点，别在一些小事上纠结。人没个性不行，但如果个性太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过于耗费精力了。比如立启同志前一段时间向你汇报，说要搞个大规模的丝绸订货会，就像q县的花卉订货会那样，可你给直接否决了。你为什么否决？” 王有才一听，顿时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辛立启，他在恼火辛立启暗中向郭市长告他的状。 郭市长抬手敲了敲桌子，道：“你不要看立启同志，立启也没有告你什么状，他只是据实反映问题。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给否决了？” 王有才脸红脖子粗地道：“我认为没必要搞什么丝绸订货会，虽然我们县的丝绸近期销售不怎么理想，但这也是和既定的目标相比，要是和去年的销量相比，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砰的一声，郭市长直接就拍起了桌子，厉声说道：“你就不要狡辩了，你否决此事，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而是你一直就对立启同志很有成见。有才同志啊，不要把个人关系带入到工作中，那样会影响工作的。” 郭市长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王有才的确是在狡辩，这家伙的个性就是太强，他认为辛立启很是恃才傲物，并不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事实上辛立启还真是没把王有才给放在眼里，辛立启认为王有才是个老顽固，他的思想意识根本就无法适应当前的市场发展。 这一次郭市长之所以亲自点名让王有才和辛立启来向他汇报工作，是因为辛立启向郭市长提出了调动申请，辛立启申请要调回q县，去协助陈聪搞花卉项目。 辛立启的这个调动申请，并不是他对花卉项目有多大的兴趣，而是因为他和王有才处不来，他想回到陈聪的身边。郭市长当然知道这个原因，一气之下，这才让王有才和辛立启来当面向他汇报工作，借此解决此事。 第1177章 紧急行动 王有才被郭市长给批的灰头土脸，心中虽然有气，但也是心服口服，在返回h县的路上，他主动放下架子，向辛立启赔礼道歉，两人的关系才算基本缓和了下来。 郭市长并没有要求王有才带领h县的领导班子去q县考察，是他自己决定这么做的。对陈聪，王有才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王有才比陈聪大不少，但陈聪所表现出来的睿智大气以及政治水平，都让王有才望尘莫及。 陈聪在电话中忙道：“老王啊，今天不行，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解决，你们要来，也不能在今天，赶明天吧。” 王有才忙道：“可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陈聪不禁眉头一皱，只好又道：“你们今天非要来，那你们就自己来参观考察吧，我今天实在没空。” “我们今天去就是奔着你去的，你把其它的事先放一放。” “不行，今天这事我一点也不能耽误，你们要么回去，要么自己参观考察，就这样吧。”说完，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要在平时，陈聪巴不得王有才他们来，但今天陈聪要解决的是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这可是头等大事。 就在这时，郭开匆匆赶来了。 陈聪道：“郭开，你和那要拆迁的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熟不熟？” “熟。” 陈聪又问：“每个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你都认识吧？” “认识。” “他们也都认识你吧？” 郭开忙点了点头，道：“陈书记，啥事？” 陈聪随即下达命令：“郭开，你在八个自然村的中心地带选择一个开会的地点，随后你不要打电话，亲自去挨个请那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到开会地点召开紧急开会，记住，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绝对不能泄密。你去请他们的时候，要带上他们立即走，不准给他们留有私自的活动时间，更不准他们对任何人讲。” 郭开忙道：“是不是还是因为赵逵他们调查的事？” 陈聪只好说道：“对，就在昨晚，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他们活动了整整一个晚上，跑遍了八个自然村，也分别找到了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他们这是对抗县委的调查，咱们要打乱他们的部署，今天就要展开反击。” 听到这里，郭开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道：“好吧，我看就把开会地点选在**村的村委大院内吧。” 陈聪忙道：“你对这个**村的村委大院熟悉吗？” “我姥娘家就在这个**村，我从小也在那里长大，对那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在地理位置上，这个村子正好处于八个自然村的中心地带。” 陈聪当机立断：“好，那咱们就把开会的地点设在那里，走，咱们现在都过去。” 说干就干，现在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了，陈聪郭开赵逵鲁铁还有卢旺达等人乘车火速赶往**村的村委大院。与此同时，陈聪给赵逵和鲁铁下令，让他们分别调各自的人也赶往**村的村委大院。 赵逵从县纪委调来了一部分可靠的人，鲁铁从县公安局也调来了一部分可靠的干警。 赶到**村的村委大院后，陈聪等人立即就控制住了该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随后，郭开带着鲁铁开车亲自去请其它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 好在陈聪的行动非常及时，但即使这样，有些村子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已经在本村开始活动了，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去每家每户做思想工作，让村民们一口咬定他们在自愿拆迁承诺书的签字画押都是自愿的。 假如陈聪的行动再晚上半天，后果将无法挽回。 郭开和鲁铁开着车，每到一个村子，找到村支书和村主任后，立即带他们上车，不给他们任何的私自活动时间和空间。这些村支书和村主任们对鲁铁不认识，但他们可都认识郭开，郭开可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如果郭开不亲自出面，还真无法完成这项任务。 郭开和鲁铁折腾了好几次，耗时了一个多小时后，才终于将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全部都请到了开会地点。 陈聪带着赵逵还有卢旺达，一直就在开会地点坐阵，每当郭开和鲁铁请来了某些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陈聪就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他们宣布纪律，不准私自离开开会地点，不准私自活动，不准和外界联系，每一个到达开会地点的村支书和村主任，立即将手机交出来，由卢旺达专门保管，而且他们交出来的手机，一律关机。 县委书记亲自坐阵，又对每一个人宣布了上述纪律，让这些村支书和村主任感到大事不妙。 赵逵和鲁铁调来的县纪委和县公安局的人就等在外边的院子里，都待在车上，不准下车私自走动。目的就是减少泄密的可能性。 一个多小时后，看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都到齐了，赵逵立即将会议室的门窗都关上，陈聪宣布开会。 在开会之前，陈聪让赵逵将那接近一米高的自愿拆迁承诺书摆在了会议桌上，这是证据。陈聪就是要当着这些证据给这些村支书和村主任开会。 郭开道：“你们是我一个一个亲自请来的，现在由咱们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讲话。” 陈聪脸色极其庄重，道：“同志们，这样请你们来开会，你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吧？” 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共十六人，均都纷纷点头，但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陈聪抬手指了指桌子上一米高的资料，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十六个人仍是一言不发，大部分都在摇头，陈聪道：“这些资料是你们八个自然村所有的村民签字画押的自愿拆迁承诺书，这上面也有你们这些村干部的签字画押，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我们早就看过了。”村干部们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陈聪随即又问：“知道今天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开会吗？” 十六个人均都纷纷摇头。 第1178章 侥幸心理 郭开作为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在今天的会议上，是专门做会议记录的。可见陈聪将此次会议的规格提高到了何种程度。 陈聪直言不讳地道：“你们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们。虽然每个村民都签订了自愿拆迁承诺书，但我们怀疑这不是村民们的自愿行为，而是被逼迫的。这自愿拆迁承诺书，该叫逼迫拆迁承诺书才对。” 话音落地，陈聪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的这番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炸的在座的各位都是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这些当村支书和村主任的，个个都是土皇帝，是党和政府治理农村的基础保障。在这里，我问你们一下，你们在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当中，有没有真正履行一个村干部的职责？你们是代表着民意还是代表着某些人的意愿？”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极其压抑起来，有的村干部低下了头，但也有的村干部则表现得很不服气。老子虽然当着村支书村主任，但老子仍是泥腿子一个，你县委书记能把我咋地？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陈聪故意停顿了好大一会，突然问道：“昨晚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们？” 这一下，所有的村干部都齐刷刷地低下了头，十六个脑袋几乎都处以同一个水平线上，没有人再敢看陈聪，更没有人再不服气。 陈聪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加大声音道：“说话啊，我问你们话呢，昨晚到底有没有人找过你们？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不可能忘了吧？” 仍是没有人回答，陈聪随即又道：“你们都抬起头来。” 但仍是没有人抬起头来，郭开怒道：“陈书记让你们都抬起头来，你们没有听到吗？” 郭开毕竟和他们很是熟悉，他这一发火，十六个脑袋这才齐刷刷地都抬起了头。 陈聪指着坐在身边的赵逵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县新上任的纪委书记赵逵同志。”介绍完赵逵，陈聪又指着鲁铁道：“这一位是咱们县公安局新上任的局长鲁铁同志。” 介绍完赵逵和鲁铁之后，陈聪又顿了顿，这才又道：“这次会议是我这个县委书记给你们召开的，但我之所以把纪委书记和公安局长请来一块参加这个会议，你们该清楚我的目的吧？院子里还有两辆车，一辆车上是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一辆车上是县公安局的干警。我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是因为我想给大家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听到坦白从宽这四个字从县委书记嘴里说出来，十六个人的脸色唰的一声都变了。县委书记能亲自说坦白从宽这四个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坦白什么？坦白又从何而讲？有些人还是存在这样的侥幸心理，默不作声，在心里是极度抵触的。 陈聪又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一项政策。我不是没事来和你们磨牙的，这一次县委是认真的，希望各位认真对待我所讲的每一句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政策不假。但近些年坊间也流传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实际上，这只是一个辩证的关系，从大局上来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项政策是非常有人性化的。坊间流传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只是某些人的侥幸心理罢了。 可这侥幸心理，这十六个村干部都存在。 看他们仍是一言不发，个个都在装迷糊，陈聪有些火了，道：“我奉劝各位，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县委花费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来给你们开这个会，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们能紧紧把握住。如果县委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来开会的。” 陈聪越是这么说，众人的侥幸心理越浓。人就是这样，越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越容易犯糊涂，这糊涂就体现在侥幸心理上。 昨晚他们每个人经历的那一幕，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忘记。但这能说吗？这能坦白吗？一说一坦白，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陈聪压住火气，道：“你们自己主动说了，就算是你们坦白了，县委既往不咎。但如果你们不说，等县委查出来，那你们就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十六个人仍是一个也不说话，他们已经打定主意，任凭你陈聪说破了嘴皮，我们就当听说书的了，想让我们将实情说出来，门都没有。 赵逵终于压制不住火气了，他厉声道：“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和县公安局的干警可都等在院子里呢，他们可不是白来的，你们不说，就把你们统统带走，” 这个时候，一个村支书终于发话了，他很不客气地道：“怎么？威胁我们是吧？好啊，你们有证据的话，就把我们都带走。我看你们这是法西斯行径。” 这个村支书说到最后脸色铁青，摆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更为重要的是，他竟然还说出了法西斯行径，这可是典型的政治问题。 郭开厉声训道：“老赵，你胡说什么？” 老赵是其中一个自然村的村支书，此人向来霸道，在村子里横冲直撞，是典型的村霸。村霸历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奇大。对陈聪的讲话，他没有找到反驳的机会。但赵逵一开口，就被他找到机会了，因此，他随即发作起来。 陈聪讲话，历来是摆道理讲事实，以理服人。但赵逵讲话，却特别喜欢以权压人，动不动就说狠话。不过，赵逵今天的讲话，虽然简短，但也说的在理。关键是这个村支书加村霸要找茬反击，打乱陈聪的部署。 这个老赵，竟然说出了法西斯行径，让陈聪气不打一处来，陈聪目光紧盯着他，问道：“你是哪个村的？” “我是**村的。” “你担任什么职务？” “村支书。” 陈聪不再和他废话，直接掏出了手机。 第1179章 村霸行径 陈聪从手机中调出来信息，斩钉截铁地道：“今早凌晨四点零八分，有四个人找到了你，而且是直接去的你家找到的你，这四个人是原县委书记尹琴原县公安局长赵顺平以及现任县长韩冬现任常务副县长李晓，他们在你家里共停留了一小时零七分钟，是今早凌晨五点十五分从你家离开的，我说的没错吧？” 陈聪的这番话不再是一枚重磅炸弹了，简直就是一颗原子弹。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就连郭开赵逵鲁铁卢旺达都是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这个赵支书，脸色变得犹如一个紫茄子一般，他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已经懵呆了，几乎没了什么意识。 陈聪手机上的这些信息，不是大虾编辑好发给他的，大虾也没有这个时间。是陈聪接到大虾的电话后，随即自己在手机上编辑的，陈聪将这信息编辑的如此之细，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陈聪能这么做，源自于他早就培养好的未雨绸缪的能力。这就叫不打无把握之仗。 陈聪目光炯炯地盯着这个赵支书，厉声问道：“你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 赵支书脸色涨的青紫，好似熟透的紫茄子，但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昨晚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秘密找他的事，竟然被县委书记给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陈聪忽地站起身来，厉声又道：“鲁铁，管好会议现场的秩序，任何人不准出去，任何人不准交头接耳。” 鲁铁忙道：“是。” 陈聪随即对郭开低声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聪和郭开走到了会议室外边，低声问道：“郭开，这个姓赵的是什么来路？” 郭开道：“这人叫赵鲁平，在**村担任了多年的村支书，此人飞扬跋扈，在村子里更是一霸，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嚣张，竟然敢说什么法西斯行径，真是岂有此理。” 郭开说的这是赵鲁平的基本情况，但陈聪问的却不是这些，陈聪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来路？比如说他有什么样的背景。” 郭开随即也醒悟过来，忙道：“赵鲁平是赵顺平的堂弟，也正因为有赵顺平给他撑腰，他才这么霸道。” 陈聪恼火地道：“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原来他是赵顺平的堂弟啊。咱们就拿他开刀，不然，今天这个会议不会取得什么效果。” 郭开忙问：“陈书记，怎么拿他开刀？” “虽然他是赵顺平的堂弟，但今天凌晨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四个人一起去找他，肯定会给他好处。你现在就带几个干警和几个纪委工作人员去他家，一是就地审问他的老婆，二是在他家进行搜查，看能不能找到昨晚尹琴他们给他送了什么好处。” “是，我这就去。” “一定要快，不但要快，还要落到实处，关键是证据。尹琴他们四人是今天凌晨四点多去的他家，他老婆肯定知道一些内幕，你此次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证据，一是他老婆的口供，二是彻查他家。” “好，我知道了。” 郭开随即抽调了四个公安干警和两个纪委工作人员，火速赶往赵鲁平的家。 陈聪随后又返回了会议室，他刚坐下，赵鲁平就站了起来，鲁铁厉声问道：“你要干啥？” 赵鲁平很不服气地道：“我要上厕所。” 赵逵断然说道：“不行。” 赵鲁平直接冲赵逵瞪起了眼，道：“咋了？我上厕所难道还不行吗？管天管地还管不了拉屎放屁，老子上厕所，你也要管？这不是法西斯行径是什么？” 陈聪被气的脸色铁青，道：“鲁铁，派两个干警跟着他，他要上厕所就让他去，但他如果除了上厕所还要做别的，就立即拿下。” 赵鲁平这个村霸还真不是白给的，他立即又冲陈聪瞪起了眼，厉声喝道：“我除了上厕所，吐口唾沫你也要管啊？”说着，他还故意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气焰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如果不把这个赵鲁平镇住，今天这个会议将会无功而返。不但无功而返，甚至还等于帮了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的忙。陈聪气的勃然大怒，但陈聪仍在克制自己。他不克制自己不行，因为他是县委书记。 赵逵气的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赵鲁平，厉声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你想干啥？” 鲁铁也是暴怒地起身喝斥道：“放肆，你敢朝地上吐唾沫，还反了你了？”鲁铁说着就朝赵鲁平扑了过去，他要动手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村霸。 陈聪端坐在那里没动，只是喊了一声鲁铁，鲁铁这才止住了扑势，但也气得低声骂了句。陈聪制止住了鲁铁，又扭头对赵逵道：“稍安勿躁。” 鲁铁虽然止住了扑势，但也是气急败坏地喊进来了两个干警，伸手指着赵鲁平，对两个干警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两个干警立即就扑了过去，赵鲁平激烈挣扎，但很快咔嚓一声，他的两只手腕被手铐给拷住了。可赵鲁平大声嘶吼起来，拼命挣扎，两个干警将他死死地按住。 陈聪气的早就想冲上去暴打赵鲁平一顿，但他是县委书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压住阵脚。 陈聪很是平静地道：“把他放开，把手铐也去掉，免得他又说我们是法西斯行径。” 鲁铁一怔，两个干警也是一愣，陈聪又道：“听到没有？把他放开。” 两个干警看了看鲁铁，鲁铁只好点了点头，两个干警松开了赵鲁平，把手铐也打开了。 陈聪怒极反笑，很是平静地看着着赵鲁平，道：“赵鲁平，你要是有唾沫，尽管往地上吐，这是你的自由，我们不妨碍你。” 赵鲁平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陈聪，他没有想到陈聪这么冷静，竟然还面带微笑，他就是再有唾沫也不敢朝地上吐了。 陈聪又道：“你不吐唾沫了是吧？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那你去吧。” 赵鲁平冷哼了一声转身朝外就走，鲁铁吩咐两个干警：“你们跟着他，他除了上厕所要是做别的，就立即把他给我拿下。” “是。”两个干警立即紧跟了上去。 第1180章 泼妇加悍妇 赵鲁平出了门之后，径直朝院角的厕所走去，两个干警一左一右紧跟着他。 “你们认识我是谁吧？”赵鲁平很是牛气地问道。 两个干警均没说话，因为他们早就都认识赵鲁平。以前赵顺平在县公安局担任局长的时候，赵鲁平经常去，这些干警当然知道他和赵顺平的关系了。但赵顺平现在已经滚蛋了，早就不是县公安局的局长了，现在的局长是鲁铁，他们岂能再把赵鲁平放在眼里。 “你们都是我哥的部下，我哥现在虽然是市局的副处级巡视员，但毕竟是你们的上司，我奉劝你们还是对我客气点。”赵鲁平说着走进了厕所。他以为他这么说了，两个警察也就只能等在厕所外边了，但两个警察却是径直跟着他走进了厕所。 厕所里散发着一股恶臭，赵鲁平一进厕所就捏住了鼻子，他的家虽然也在农村，他也是纯粹的农村人，但这些年他赚大发了，家里的设施甚至比城里人还要好，他家的厕所用的是马桶，非常的干警。但这个厕所却是农村老式的厕所，臭味可想而知。 “你们跟进来干啥？我要大便。” 一个干警道：“你大便也罢，小便也罢，你上你的，但我们必须要监视你。” 赵鲁平一气之下，褪下裤子蹲在了茅坑上。 赵鲁平此次出来并不是真的要上厕所，而是伺机要给赵顺平通风报信。但两个警察对他是寸步不离，他也没有机会。 赵鲁平蹲在茅坑上，暗中观察这个厕所的地形，他发现厕所的墙并不是很高，踩着小便池就可以翻墙逃跑，只要跑出去，那他就有机会给他哥通风报信了。 但两个警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怎么跑啊？赵鲁平很是气急败坏，吼道：“你们在这里，我拉不出来。” 其中一个警察气愤地道：“这里这么臭，你以为我们愿意待在这里啊？我们只不过在执行命令，你最好老实点配合。” “老子就不老实配合，你们能咋地？”赵鲁平根本就不把这些警察看在眼里，他哥可曾经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你他妈的再敢自称老子，我现在就修理你。”这个警察说着就走了过来。 “怎么地？你还敢打我？”赵鲁平很是傲慢地看着这个警察。 另一个警察也走了过来，将那个警察拉开。 赵鲁平更加狂了，道：“就凭你也想打我？你打我一下试试？” 两个警察非常气愤，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怒视着赵鲁平。 赵鲁平磨蹭了接近半个小时，方才起身。他的双腿都蹲麻了，但两个警察寸步不离，他实在没有逃跑的机会。 郭开带领纪委工作人员和干警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赵鲁平家里，家里只有赵鲁平的老婆一个人在家， 赵鲁平的老婆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她跟着她老公赵鲁平在当地霸道惯了，又加上还有赵顺平给撑腰，这个农村妇女早就成了一个十足的泼妇。看到有身穿警服的警察进门，她是一点也不害怕。 郭开早就听说赵鲁平的老婆是个十足的泼妇加悍妇，一进门就道：“我们是县委的，赵鲁平身为村支书，涉嫌违规违纪，我们奉命来调查，请你予以配合。” “呀嗨，你们来调查？我是一个农村妇女，我知道啥？你们要调查，就去找赵鲁平吧，到家里来干什么？我认出你来了，你今天早上不是到家里来过吗？也是你把我老公带走的，你怎么反而又到我家里来调查了？” “我们这次来是找你核实情况的，你作为赵鲁平的家属，我们必须来找你调查了解情况。” “你们要调查什么？” “今天凌晨四点多，你们家里都来了些什么人？” “什么人也没来。” 郭开干工作是非常细致，也比较未雨绸缪，但他搞这种事却是明显经验不足，他上来就向她表明了赵鲁平涉嫌违规违纪，这才来调查他，这么一来，她肯定不会配合的。 陈聪已经交代郭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完此事，要是这么拖下去，陈聪那边就不好收场了。郭开道：“你要是不如实交代问题，那你只能跟我们走一趟了。” “凭什么？你们县委什么了不起的？我凭什么跟你们走？我犯了哪门子王法了？”她又喊又叫，还突然转身冲进了厨房，当她再次出现在郭开等人面前时，手里已经紧紧攥着一把锋利的菜刀。这个娘们不但是个泼妇，还更加是个悍妇。 郭开虽然不想把事闹大，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郭开带来的两个警察就要朝前扑，但郭开却道：“你不要冲动，我们只是来调查了解情况。” “滚，你们都给我滚，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再不滚，我手里的菜刀可不认人。” 郭开喊了声走，随即转身朝外走去，县纪委的四个工作人员也只能紧跟在郭开的身后，那两个警察虽然有些不甘心，但郭开既然说要走了，他们也只能转身就走。 “还拿县委吓唬人？姑奶奶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啊，能被你们几个鳖鱼烂虾给唬住了？哼。”这个娘们愈发地牛逼起来。 郭开边朝外走边低声吩咐那两个警察：“你们两个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手里的菜刀夺过来，控制住她，就地审讯。” 两个警察会意地点了点头，郭开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当他出院门的时候，故意把院门全部打开。 “把院门给老娘关上，听到没有？”她怒气冲冲地跟过来要将院门关上。 但就在她动手要关院门的时候，那两个警察突然转身朝她扑了过来，当啷一声，她手中的菜刀被打落在地上，两个警察随即拧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她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赵鲁平的家建造的相当高档，不远处有一个小厢房，郭开随即下令：“把她押到厢房里去，就地审讯。” 两个警察毫不客气，提着她就走进了厢房。 郭开之所以将两个警察把她弄到厢房里去，目的也是为了进行搜查，以免她又干扰工作。 第1181章 真凭实据 两个警察在厢房内就地突审赵鲁平的老婆，郭开则带领四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开始进行搜查，不一会儿，就从卧室中搜出来一个黑色提包，提包内竟然有二十万现金。 郭开很是精明，他没有用手去提提包的提手，而是双手托着这个黑色提包来到了厢房内，厉声问道：“这提包的钱是怎么回事？” 赵鲁平老婆的嚣张气焰顿时消退了不少，但她仍是发泼般地道：“这钱是我们自己家的，管你们屁事，你们凭什么搜查我的家？” 郭开道：“今天凌晨四点八分，有四个人来到了你们家，这四个人分别是原县委书记尹琴原县公安局长赵顺平以及现任县长韩冬现任常务副县长李晓，他们在你家里共停留了一小时零七分钟，是今早凌晨五点十五分从你家离开的。你是个妇道人家，别人你可能不认识，但赵顺平你总该认识吧？” 这个悍妇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目光，她没有想到郭开会说的如此精准。但她的确是个泼妇，道：“你放屁，谁也没有来过我们家。” 郭开又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个提包的提手我们都没有动过，只要拿到公安局一取这提手上的指纹，就能知道是谁将这个黑色提包送到你们家的了。” 这个悍妇顿时脸色巨变，因为这个黑色提包就是赵顺平亲手递给赵鲁平的，留在黑色提包提手上的指纹，除了赵顺平的，就是赵鲁平的。 郭开突然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厉声喝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和我们耍泼。事实真相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的，你可以不说，但如果被我们调查出来，赵鲁平会去坐牢，你也会跟着去坐牢。” 刚才那两个警察已经吓唬了她一阵子，但她却没有被吓唬住。但郭开把装着二十万现金的黑色提包给搜出来了，这就是证据，她的确被郭开给吓唬住了。 郭开的确很够精明，他不会给这个泼妇加悍妇喘息的机会，立即又道：“你如果现在如实说了，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还算你立功。你老公赵鲁平也会得到宽大处理。但如果你还死扛到底，那你们两口子只能是去坐牢了。”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蜡黄起来，踌躇了一会儿，突然咕咚一声，她竟然跪倒在了地上，随即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个娘们的泼劲和悍劲，都是在赵顺平给他们撑腰，在赵鲁平的一贯霸道下慢慢炼成的，她的骨子里并不真的泼悍。她的泼劲和悍劲都是在后来养成的，很多时候还是装出来的。一旦遇到真事的时候，那她就会原形毕露。吕大花那是真的又泼又悍，即使刀架在脖子上，吕大花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照样和对方玩命。但这个娘们照着吕大花可就差远了，远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郭开道：“好，那你说吧。” “算不算我立功？” “算。” “那我不用去做牢了吧？” “你只要如实说了，就不用去坐牢了。” “那我家那口子也会被宽大处理吧？” “你只要如实说了，不但你没事，赵鲁平也会被宽大处理的。” “那好，我说……” 接下来，她叽里咕噜地一口气全招了，在今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的确是尹琴赵顺平韩冬和李晓他们来了，说的是村民拆迁的事，让赵鲁平给全村人做思想工作，让每个村民都一口咬定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的签字按手印都是自愿的。赵顺平还将装有这二十万的提包亲手交给了赵鲁平，算是给赵鲁平的报酬。 负责做记录的县纪委的工作人员，一个字不漏地全部都记录在案，这可是证据啊。 等她招完供，郭开立即走了出去，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此时的陈聪正在会议室消磨时间，给十六个人做思想工作，但收效甚微，没有人主动配合。陈聪接到郭开的来电后，立即走出了会议室。 “陈书记，我这边取得了突破，赵鲁平的老婆都招了，从家里还搜出了赵顺平送给赵鲁平的二十万现金。” “好，很好，你们立即返回。” “陈书记，赵鲁平的老婆咋办？我已经说了，只要她如实交代问题，就对她宽大处理，不让她承担责任。” “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承担什么责任。但你们必须将她先带回来，暂时先控制住她，免得走漏消息。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对他态度要好一些，免得她又抵触。” 陈聪这么安排是非常到位的，郭开再次返回厢房，对赵鲁平的老婆非常客气，耐心地又做了她几分钟的思想工作，她也表示主动积极配合，跟郭开他们走。 陈聪再次返回会议室之后，点燃上了一支烟，耐心地等着郭开的到来。陈聪现在不急了，只要当着众人的面，当场将赵鲁平拿下，那其他人也就不攻自破了。 一刻多钟，郭开他们回来了，按照陈聪的吩咐，将赵鲁平的老婆留在了车上，郭开提着那个黑色提包带着负责做记录的那个纪委工作人员走进了会议室。 郭开一进门，就将黑色提包扔在了会议桌上。 “赵鲁平，这个黑色提包，你认识吧？” 赵鲁平早就看到这个黑色提包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蜡黄，额头的冷汗都泌出来了。 郭开拉开提包，从里边取出了那二十万现金，摆在了桌上，赵鲁平已经低下了头，他连看也不敢看了。 陈聪道：“赵鲁平，这二十万现金是从你家里找到的，你老实交代吧，这钱是谁送给你的？” “这钱是我家的不假，但不是谁送给我的，是我自己的钱。” 砰的一声，郭开抬手就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赵鲁平，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死扛到底？告诉你吧，你老婆都已经交代了，这钱是赵顺平亲手送给你的，让你给你们全村的村民做思想工作，让每个村民都统一好口径，承认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的签字画押都是自愿的，不是被逼迫的。” 第1182章 这是阴谋诡计吗？ 赵鲁平脸如死灰，但他仍在狡辩：“你这是诬陷我。” 郭开对那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道：“你当众宣读一下他老婆的供词。” 县纪委的工作人员立即站起身来，当众宣读起了赵鲁平老婆的供词。 宣读完毕，赵鲁平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淌，陈聪道：“赵鲁平，你涉嫌受贿，与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勾结，对抗县委的调查。县纪委决定对你立案调查，你现在被正式双规。” 这是临时决定的，陈聪担心赵逵来宣布决定会出乱子，所以他直接当场宣布了，赵逵立即起身喊进来几个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将赵鲁平给带走了。 赵鲁平被带走的时候，他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虽然他是行政序列中最为底层的干部，但他也知道双规意味着什么。平时飞扬跋扈的赵鲁平，现在则是犹如一滩烂泥，再也无法飞扬跋扈了。 当场拿下了赵鲁平，对其余的村干部是极大的震慑，这一次他们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县委书记陈聪不是和他们说着玩的，而是动了真格的。他们的侥幸心理彻底崩溃，个个心惊担颤，没有一个人敢和陈聪的目光对视。 陈聪当即说道：“我现在代表县委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四人于昨晚和今早凌晨，几点几分找到的你们，我这里都有详细记录。我在这里也不再一一说他们四个是几点几分到的你们家，又是几点几分离开的。我希望你们主动积极交代问题，将他们四个收买你们的钱全部一分不少地都交出来，县委可以认定你们不受贿，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你们要积极配合县委的下一步调查工作，不然，罪加一等。”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是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陈聪随即吩咐赵逵和鲁铁带人分批领着他们回家去取钱。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韩冬打过来的。 陈聪心中一惊，难道走漏了风声，让他们知道了？ 但手机一直在吱吱地响，陈聪不得不接。 陈聪快步走出会议室，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韩冬的声音：“是陈书记吗？” “是我。” “陈书记，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外边。”陈聪的声音很是冷淡，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但韩冬的声音却很是热情，道：“陈书记，市委领导来了，要马上召开会议，你得尽快赶回来啊。” 陈聪一愣，忙道：“市委领导来了？谁？” “是李副市长带队来咱们县视察工作了。” 陈聪心中咯噔一声，道：“李副市长？你说的可是李岳副市长？” “是啊，就是李岳副市长啊。” “李副市长今天怎么来了？怎么事先也不下个通知？” “市委领导来咱们这里视察，还用提前下通知吗？”韩冬的声音里透出了不悦。 “李副市长现在什么地方？” “李副市长现在就在咱们县委会议室里等着呢，要马上召开会议，所有的县委常委都必须参加，现在就等你了，你抓紧时间回来。” 陈聪顿时急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现在对付这八个自然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才有了些转机，如果陈聪此时离开，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孰轻孰重，陈聪心中自然清楚。无论如何，陈聪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但李岳此时就在县委会议室里等着他回去开会，这可咋办？ 但转念之间，陈聪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李岳可是从来不到陈聪主政的地方视察工作，陈聪在h县主政，李岳从来没去过。陈聪现在到了q县，李岳也一直没有来过。但今天李岳却突然带队来这里视察工作了，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吗？肯定不是，这似乎是一个阴谋，就是要把陈聪给拴住。 想到这里，陈聪断然说道：“韩县长，你给李副市长汇报一下，我现在正在下边的乡镇视察花卉工作，暂时离不开，你们先开会吧。你代表我，向李副市长汇报咱们县的整体工作。” “这怎么行啊？李副市长可是点名要听你的汇报，我代表不了你。” “但我现在也赶不回去啊。” “这可咋办？”韩冬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恼火。 “还能咋办？你就给李副市长说，我暂时回不去，你们开会就是了。” “那我给李副市长汇报一声。” 陈聪并没有立即返回会议室，而是站在门外，点燃上了一支烟，他现在要认真地梳理一下思路，李岳为何突然带队来了？事情也赶的太巧了吧？陈聪隐约地感到，今天这次行动，早就已经露陷了。陈聪也意识到，李岳肯定会亲自给他打电话，索性就等着吧。 果然，不出一分钟，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一次打来电话的果真是李岳本人。 “陈聪，你在什么地方？”李岳的声音很是不悦。 “李副市长啊，你好！我现在正在下边的乡镇视察花卉工作，今天赶的实在是太不巧了，我还要在这里召集花农们开个座谈会，座谈会刚开始，我暂时回不去，我向你请个假吧。” “陈聪同志，你要端正态度，我这次来可是代表着市委市政府，并且我还带队来这里视察工作，你作为县委书记，怎么能不赶回来开会呢？” “李副市长，我真的赶不回去啊，座谈会刚开始，我这一走，这座谈会也就泡汤了。” “哼，座谈会重要还是这个会重要，难道你分不清楚吗？” “我当然分的清楚，但是我已经将几十个花农都召集起来了，座谈会才开始，我真的无法离开。” “陈聪，你这态度也太不像话了，我带队来这里视察工作，不是代表我个人，而是代表市委市政府，你这么做，就是在对抗市委市政府，你这性质极其严重，懂吗？” “李副市长啊，我现在忙得昏头转向的，你就不要给我扣帽子了。我真知不道你今天会带队来视察工作，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再安排其它工作了。” 李岳终于火了，厉声喝道：“少废话，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赶回来参加会议。”说完，李岳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第1183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聪对李岳是极其反感的，此人虽然官至市委常委副市长，但就其人品来说，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李岳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以势压人，非要让陈聪回去开会。要是换作别人，陈聪可能还会听，但对李岳，陈聪是不会听的。 但这么一折腾，让陈聪心里很烦，有些静不下心来，他忙梳理了一下思路，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又走进了会议室。 十分钟后，赵逵和鲁铁押着离这最近的一个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来了，尹琴等四人送给了这个村支书十万元，送给了村主任则是八万元。十八万现金摆在了会议桌上。随后，陈聪安排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对这个村支书和村主任进行审讯，记录在案，让他们签字画押。 可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郭市长打过来的。面对郭市长的来电，陈聪不敢怠慢，立即跑出去接听。 “陈聪，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郭市长的语气中透着不悦。 “郭市长，我今天在下边乡镇视察花卉工作，现在正在和几十个花农召开座谈会，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推动花卉事业的发展。”陈聪也只能这么往下说了，因为郭市长能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肯定是李岳暗中搞的鬼。 “陈聪，李副市长今天带队去你们县视察工作，目的就是参观交流，他正在县委的会议室等着你回去开会，你这个县委书记不回去参加会议，这说不过去啊。我看这样吧，你立即停止和那些花农召开的座谈会，改天再重新组织。你现在马上赶回县委参加会议。” 郭市长这就等于在向陈聪下达命令了，陈聪很是无奈，因为他对郭市长是极其尊重的，郭市长是个求真务实的实干家，他作为市长，是非常优秀的。在市长任上，他也是真正发挥了一个市长应该起的模范带头作用。郭市长连给陈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上来就直接下达命令，这是强令陈聪回去开会。陈聪没法和郭市长明说，更不能顶撞郭市长，只好道：“嗯，好，郭市长，我安排一下这边的工作，尽快赶回去，好吗？” “嗯，越快越好，不要让李副市长他们久等。” “我知道，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郭市长最后语重心长地道：“陈聪，李副市长能带队去你那里视察工作，这是对你的极大支持。你要珍惜这次机会，也要抓住这次机会，尽量和李副市长搞好个人关系，免得再像以前那样弄的很不愉快，这样对你们两个谁也不好嘛。” 郭市长能说出这番话来，不但是以一个领导对下属的态度，更是以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关心。李岳毕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李岳跟随他这么多年，虽然他现在对李岳有诸多的不满，但李岳毕竟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干部。郭市长对陈聪又是那么的欣赏，他可不希望陈聪和李岳老是那么死顶硬磕，这样的话，郭市长在中间也很是为难。郭市长能语重心长地说出这番话来，目的就是让陈聪趁机和李岳和好。 陈聪岂能听不出郭市长的意思，忙道：“郭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积极配合李副市长的工作指导的，安排好这里的工作，我就立即赶回去参加会议。” “好，你要抓紧时间赶回去。”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紧皱眉头，看着手中的手机，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地将手机关机了。陈聪返回会议室后，立即让郭开也关掉了手机。恰好赵逵和鲁铁又要带另一拨村干部去取赃款，陈聪让赵逵和鲁铁也是关掉手机。这么一来，陈聪就等于自动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陈聪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郭市长不出面，陈聪完全没必要关掉手机，但郭市长现在出面了，陈聪不得不听，但又无法赶回去，只能关掉手机。 在这个关键时刻，别说是郭市长出面了，就是朱书记亲自出面，陈聪也不能离开这里。现在到了最为关键的取证阶段了，只有将证据拿到手，才能将那些蛀虫一一击败。拿不到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李岳今天能突然带队来到q县，这完全是尹琴的杰作。昨晚赵顺平被郭市长给紧急召回去参加局党委会议，尹琴就怀疑是陈聪暗中搞的鬼。这让她很是气急败坏。尹琴在q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势力早就根深蒂固。县委县政府各个部门，都有尹琴的嫡系人员。尹琴也早就暗中指派她的这些嫡系人员对陈聪赵逵以及郭开进行秘密监控，发现有风吹草动，立即向她汇报。 就在今天早上，陈聪带着郭开赵逵鲁铁等人匆匆走出县委招待所，尹琴秘密安插在县委招待所的嫡系人员就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尹琴，尹琴立即指派嫡系人员进行跟踪。结果发现，陈聪一行竟然去了**村的村委大院。这一幕让尹琴心惊肉跳，全身都哆嗦了起来。她预感到昨晚她和赵顺平以及韩冬李晓的行动暴露了，已经被陈聪给知晓了。这可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斗争阶段了。 尹琴当机立断，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立即给李岳打去了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密谋了一番，李岳当即决定带队去q县视察工作，借以将陈聪牢牢拴住，为尹琴等人争取时间。 李岳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那可不是白混的。他能得到郭市长这样务实的领导的赏识和提拔，那就说明李岳还是有过人的地方的。 李岳在行动之前，先来到了郭市长的办公室。 “郭市长，我今天想带队去q县考察一下。” 郭市长一愣，道：“你去哪里干嘛？”郭市长不想让李岳去q县，因为他知道李岳和陈聪的个人关系闹的很僵。 “郭市长啊，我现在也终于看明白了，陈聪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他将h县搞成了一个养蚕大县，他现在又将q县搞成了一个养花大县，对此，我是心悦诚服的。您也知道，我和陈聪之间有些小误会，可我毕竟是常务副市长，是市级领导啊，陈聪是县委书记，为了便于今后的工作，我想借今天去q县考察的机会，和陈聪多交流沟通一下，缓和一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毕竟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嘛。” 第1184章 心智的较量 这就是郭市长最欣赏李岳的地方，李岳很会说话，而且往往都能说到郭市长的心坎上。这就是李岳过人的地方。 郭市长听了李岳的这番话，顿时很是高兴，笑道：“我说你这个李岳啊，你早就该摆出高姿态来了，人家陈聪毕竟是咱们的下级官员嘛，你作为市委常委，就应该姿态高点，主动和陈聪握手言和嘛。嗯，好，我支持你今天带队去q县考察工作，我现在就给陈聪打电话。” “不用，暂时不用给他打电话，等我到了之后，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的，这样显得我才有与他和好的诚意嘛。” “嗯，这样也好。你作为常务副市长，就该和陈聪这样的县委书记搞好关系嘛。以前有些误会不要紧，只要说开了，那就没什么事了，大家团结一致，这样才能把工作搞好嘛。”郭市长很是高兴，说到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郭市长是个实在人，但李岳却不是实在人。他主动来和郭市长说这些，就是要取得郭市长的鼎力支持，只有这样，他到了q县才能牢牢地拴住陈聪，为尹琴等人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但李岳没有想到，郭市长给陈聪打了电话之后，陈聪不但没有尽快赶回来，结果手机也关机了。李岳顿感不妙，气急败坏地给韩冬下令，让韩冬给郭开赵逵分别打电话，郭开和赵逵也是县委常委，他们两个也必须赶回来参加会议。但李岳很快得知，郭开和赵逵的手机也关机了。李岳随即又给李晓下达命令，让李晓给鲁铁打电话，结果鲁铁的手机也是关机。 手机打不通，联系不到人，再急也没用。李岳顿时意识到，陈聪郭开赵逵鲁铁四个人现在已经拧成了一股绳，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为了将尹琴一伙彻底整垮而忙碌着。 李岳气急败坏地给郭市长打去了电话。 “郭市长，陈聪这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我这次带队到q县来，主要目的就是和他缓和一下以前的误会，我在会议室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他到现在也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他不听。您给他打电话，他阳奉阴违，现在他竟然连手机也关机了，和他在一起的郭开和赵逵也是均都关机。他们这是公然对抗市委市政府啊。” 郭市长一听，眉头一皱，也是心中不悦，他一只手拿着办公电话，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直接拨打陈聪的手机，结果陈聪的手机真的关机了。 这么一来，郭市长也是勃然大怒，他虽然很是欣赏陈聪的工作能力，但陈聪这一次的做法，却是把郭市长给真的惹火了，李岳毕竟是市委常委，你陈聪竟然敢如此无礼，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李岳，你立即派人亲自去找陈聪，可能陈聪的手机没电了。”郭市长心中虽然很是生陈聪的气，但他仍是尽量为陈聪说好话，毕竟全市出了陈聪这么一个能干的基层干部，太不容易了。对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即使犯了错，只要不是触犯原则的错误，也要进行必要的保护，这可是朱书记多次叮嘱郭市长的。 “郭市长啊，他陈聪的手机不是没电，而是故意关机，他这是阳奉阴违。即使陈聪的手机没电了，但郭开和赵逵的手机也能同时没电吗？” 郭市长的脾气比李岳暴躁的多，但郭市长仍是缓和地道：“你别着急嘛，可能他们有特殊情况，你还是派人去找他们吧。如果不着急开会，你就先带队去参观一下花卉交易市场嘛，等陈聪他们回来，再召开会议不迟，何必要闹的如此不愉快呢？” “嗯，好吧，那我先带队去参观一下花卉交易市场吧。真是岂有此理，让我在这里竟然等了一个多小时。” “别发牢骚了，按部就班地进行吧。” 李岳说先带队去参观考察花卉交易市场，这只不过是敷衍郭市长的。他哪有心思去参观什么花卉交易市场啊，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对付陈聪的。 此时，十六个村支书和村主任已经有一半的人将昨晚收受的尹琴他们的赃款交了出来，都摆在了会议桌上。一切都按照陈聪的部署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陈聪和郭开在会议室中坐阵，赵逵和鲁铁则是一趟又一趟地押着那些村支书和村主任去取赃款。凡是将赃款交出来的，立即安排县纪委工作人员进行就地审问，审问笔录都签字画押，以便获取证据。 但陈聪的心中却总是感到隐约不安。他点燃了一支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一会儿，陈聪终于洞察到了自己心中隐约不安的真正原因。假如李岳召集自己回去开会，只是一次例行的视察汇报工作会议，即使关掉手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李岳此次召集自己回去开会，目的就是打乱自己在这里所进行的部署，那自己关掉手机，意义真的不大。因为李岳等人既然是要打乱陈聪的部署，陈聪即使关机，李岳也会想方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陈聪。 陈聪郭开赵逵三个县委常委的手机都关机了，如果是一般的会议，李岳可能就真的不再联系他们了，但这可能吗？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李岳很有可能会派人或者亲自带人找到这里来。假如李岳是亲自带人找到这里来，那就铁定证明李岳此次前来视察工作，目的就是对付自己，而不是什么例行视察指导工作了。 不妙，实在是不妙，如果李岳真的带人亲自找到这里来，那可就彻底麻烦了，这些已经被制服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很有可能会立即反水。 陈聪不禁为自己擅自关机的草率举动感到后悔，他紧皱眉头，在努力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 为了试探李岳等人，陈聪又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机顿时传来提示音，陈聪仔细一查看，在关机期间，有三个电话打了进来，一个是韩冬的，一个是李岳的，另外一个则是郭市长的。 陈聪当然不会给他们回复电话的，他在耐心地等着。可这一等，再也没有任何电话打进来，这就让陈聪更加坐立不安了。 第1185章 争分夺秒 此时的陈聪，的确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之中，因为李岳已经带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赶来了。 尹琴早就知道陈聪郭开赵逵还有鲁铁等人所在的具体地方，从县委大院赶到这里，最多也就耗时半个多小时，陈聪已经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了。 李岳带人赶到这里，这些被整的灰头土脸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很有可能会立即反水，李岳则也很有可能会给陈聪郭开赵逵鲁铁等人扣上一顶打击报复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的帽子。到那个时候，可就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鼓捣到最后，本来是事实清楚一件事也会成了一件无法说清楚的糊涂账了。你陈聪等人说这是证据，但尹琴等人却说这是打击报复栽赃陷害，是破坏新农村建设的卑鄙行径。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是尹琴等人了，而是陈聪等人。 搞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稍有不慎，就会是非颠倒，成了一笔永远也无法查清的糊涂账。 陈聪能意识到这些，这就说明陈聪在政治上已经比较成熟了。他如果在政治上不成熟，那他也压根就意识不到这即将到来的危险。 除了陈聪心中不安，做事一贯细心的郭开，此时心中也是非常的不安。郭开早就听陈聪说了事情的原委，他也知道李岳正等着他们回去开会。但陈聪却下令，让他们三个无法赶回去开会的县委常委都关机，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终于，郭开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道：“陈书记，咱们不能再关机了，不但要立即开机，还要立即赶回去开会才行。” 陈聪心烦意乱，但故作镇静地问道：“郭开，你为何这么想？” 郭开着急地道：“如果咱们不回去，李副市长派人找到这里来，那可就麻烦了。你说的是正在与花农召开座谈会，他们一来人，就立马知道了咱们是在骗他们，这可是政治原则的错误，后果不堪设想啊。” 郭开的这番话都说到了陈聪的心坎上，陈聪忙点了点头，低声道：“郭开，你出来一下。” 陈聪和郭开起身朝外走的时候，陈聪又把卢旺达给叫了出去。 三人来到了外边，一贯心平气和的郭开，此时急的眉头紧皱，汗珠子都快下来了。陈聪道：“小卢，我把这里交给鲁铁局长和你了，你要积极配合鲁铁将这里的取证工作进行下去，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县纪委的工作人员和县公安局的干警，统一归鲁局长和你调配。” 卢旺达顿时一愣，忙道：“陈书记，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三个县委常委要马上赶回县委参加会议，李副市长今天带队来了，我们也不能再拖了。等会赵逵回来，你让赵逵立即赶回县委参加会议，就说是我说的。同时，你也要把我刚才说的话都传达给鲁铁，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错，我们开完会就立即赶回来。” 卢旺达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忙点了点头，道：“陈书记，我一定积极配合好鲁局长，将这里的工作进行下去。” 陈聪随即转身就走，郭开紧随其后，两人上了陈聪的专车，小吴立即发动车子，朝院外驶去。 陈聪的专车出院门，赵逵和鲁铁的车子进院门，但陈聪没有来得及再和赵逵鲁铁说什么，他要赶时间，赶在李岳带人来到这里之前堵住李岳等人。 出了村委大院，车子顺着土路朝村外驶去，陈聪吩咐小吴：“开快点，咱们要赶时间。” 一路尘土扬起，小吴将车子开得飞快，转瞬之间就出了这个村子。可当一拐上公路，就看到了前边来了一溜车队，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陈聪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低声说道：“郭开，前边的这个车队，是不是李岳他们来了？” 郭开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很有可能。但也不一定啊。” 陈聪当机立断，道：“小吴，径直开过去，将前边的车队挡住。” 陈聪现在也豁出去了，如果是李岳的车队，那就必须要挡住。如果不是李岳的车队，即使挡错了，大不了向对方道声歉就是了。 吱呀一声，小吴将车子停在了路中央，挡住了浩浩荡荡飞驰而来的车队。 陈聪和郭开立即跳下了车，快步朝车队走了过去。车队最前边负责开道的那辆车的司机也下了车，冲小吴喝斥，让小吴立即让开。 此时，韩冬和李晓也从一辆车上下来了。当陈聪看到韩冬和李晓后，顿时明白这正是李岳的车队。 陈聪和郭开径直来到了后边的一辆奥迪车前，李岳的秘书从车里下来了，但李岳却是阴沉着脸端坐在车上没动。 陈聪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确很是出乎李岳的预料。李岳现在的心思是要赶到陈聪召开会议的地点，而不是被陈聪给挡在了路上。 奥迪轿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李岳那张阴沉的脸，陈聪和郭开忙恭敬地喊了声李副市长。 李岳仍是阴沉着脸端坐在车里，生气地道：“陈聪，你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我一个常务副市长等了你那么久，还让我亲自来请你，你可真了不起。”李岳抓住这个机会，对陈聪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李副市长，真对不起，我这正匆匆往回赶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李岳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往回赶了，我都带人来到这里了，走吧，咱们一起去参加你召开的那个花农座谈会吧。” “李副市长，我已经宣布散会了，那些花农也都各自回去了。” 李岳顿时怒不可遏，道：“你为何要宣布散会？” “我不是急着要赶回去参加你主持召开的紧急会议嘛。” 李岳被陈聪给问了个哑口无言，这让李岳更是勃然大怒，他厉声说道：“陈聪，你的手机为何突然关机？” “李副市长，当时我正在主持座谈会，手机却是一直响个不停，为了尽快结束座谈会，我只好将手机给关机了。”陈聪没有说手机没电了，说了李岳会更不相信，还不如这样说呢。 李岳很是不悦地看了一眼陈聪，将目光对准了郭开，道：“郭开，你的手机怎么也关机了？” “李副市长，我当时和陈书记正在一起给那些花农召开座谈会，为了不受干扰，尽快把会开完，我也把手机给关机了。” 李岳压根就不信陈聪和郭开的解释，他突然发现赵逵不在，问道：“赵逵呢？赵逵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第1186章 看谁更加聪明 陈聪忙道：“赵逵随后就到。” 李岳早就知道陈聪是在撒谎，因为陈聪今天的举动，李岳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却不能明说，道：“既然赵逵还没有赶上来，那咱们就到你们开会的地点看一看。” 陈聪忙道：“李副市长，座谈会已经开完了，咱们再过去，已经没有人了。” 李岳却道：“我也想找几个花农座谈一下，了解一下花卉的种植情况。” 陈聪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李岳能带队直接扑到这里来，那就说明李岳早就已经知道陈聪等人所在的具体位置，不然，李岳怎么会朝这里扑来？ “李副市长，座谈会已经结束了，那些花农都已经离开了，你要是真想找几个花农了解一下种植情况，我看咱们就直接去花家堡吧，那里比较有代表意义。”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怒火几乎已经控制不住了。 李岳仍是阴沉着脸道：“不用，咱们还是去你刚才召集花农开座谈会的地方就行。” 陈聪此时已经气的脸色都变了，浑身也有些打哆嗦，李岳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来视察工作的，而纯粹是打乱自己的部署，给尹琴他们争取时间，好让陈聪的计划全盘落空。身为市委常委副市长，心术如此不正，行径如此卑鄙，实在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 陈聪忍怒反问：“李副市长，你知道我们和花农召开座谈会的地方？” 李岳顿时一怔，但随即却道：“不知道啊，你头前带路就是了。” 李岳此人很鬼，他要是说他知道了陈聪等人召集花农开座谈会的地方，那他就直接将他的目的给暴露了，就凭陈聪的精明，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因此，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不知道。 陈聪道：“那好吧，我们头前带路，去刚才我们召集花农开座谈会的地方。” 李岳本来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狞笑，道：“好啊，那你头前带路就是了。” 陈聪转身就走，郭开紧随其后。就在这时，赵逵带着司机火速赶来，但却被陈聪事先给挡住了，赵逵跳下了车，陈聪低声吩咐：“你坐你的车紧跟在我的车后边，什么也不要乱说。” 赵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陈聪的脸色这么难看，又看到后边跟着这么一长溜车队，顿时猜到是李岳他们来了，他二话不说，立即跳上了车，让司机开车紧跟在陈聪的专车后边。 陈聪和郭开上车之后，陈聪吩咐小吴：“去花家堡。” 小吴一愣，但他清楚给领导当专职司机的规矩，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说的不能说，小吴要是连这点规矩也不懂，陈聪早就让他滚蛋了，更不会将他从h县带到q县来。 小吴开车朝花家堡直奔而去，赵逵紧跟其后，李岳的车队也只能跟在后边。 陈聪上车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赵逵的手机。 “赵逵，李岳他们发现了咱们今天的行动部署，他带车队赶到这里来，就是来搞破坏的。咱们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行动的地点和内容。现在咱们带他们去花家堡视察。李岳他们如果问你的话，你就说咱们今天是在花家堡召集花农召开的座谈会，千万不要说漏了嘴。另外，告诉你的司机，让你的司机也这么说，口径要一致，不要露了马脚。” “知道，你放心吧。” 陈聪随后又拨通了花家堡花支书的手机，道：“花支书，我是陈聪。” 花支书对陈聪是感恩戴德，一听是陈聪给他打的电话，那是非常热情，忙道：“陈书记，你好！” “花支书，我这边有点急事，想请你配合一下。” “嗯，你说。” “等一会，我会带着市里的领导去花家堡考察工作，到时候你就说我和郭开主任还有赵逵书记今天一早就赶到了你那里，是在你那里召集了几十个花农召开的座谈会，千万不要说漏了嘴，知道吗？” 花支书听得有些发懵，过了十多秒钟方才问道：“陈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甭问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说，我这边有点特殊情况，需要你这么配合一下。” “我懂了，陈书记，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这么说的。” 叮嘱完了花支书，陈聪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郭开很是担心地道：“陈书记，这样做行吗？” “怎么不行？他们既然想耍咱们，咱们也只能陪他们往下耍了。” 陈聪的确很是恼火，刚才要不是他努力忍住怒火，当场就会和李岳吵起来，甚至会直接闹翻。对李岳这种卑鄙小人，陈聪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别说他是常务副市长了，要是他李岳真能当了市长，陈聪就会第一个辞职。 陈聪的车在前，赵逵的车在后，再往后就是李岳带来的车队。很快，李岳就发现问题不对劲了，因为陈聪的车并没有拐向他预期的村庄，而是一直朝前奔去。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聪，你这是要上哪？” “李副市长，你不是要去我们刚才召开座谈会的地方吗？” “是啊，就是要去你们刚才召开座谈会的地方。” “是啊，没错，我们现在就是要再返回去。” 李岳被陈聪气的脸色巨变，差点就骂娘，道：“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当然要去花家堡了。” “去花家堡干什么？” “李副市长，我们刚才召开座谈会的地点就在花家堡。” 李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气急败坏地直接就扣断了电话，透过车窗，他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远处的一个村庄，这个村庄才是陈聪刚在待过的地方。李岳心中明白，陈聪心中也明白，但他们两个却只能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陈聪生气，李岳更加生气。斗争到如此地步，谁也甭想轻松。 李岳心中清楚，尹琴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法采取行动，只要将陈聪牢牢拴住，尹琴他们才能争取时间，挽回败局。 第1187章 斗智斗勇 李岳对陈聪恨得咬牙切齿，他哪有心思去什么花家堡视察工作啊，但他也清楚，现在已经无法再如期去该去的那个村庄了，一气之下，李岳又拨通了陈聪的手机，道：“陈聪，咱们不去什么花家堡了，马上返回县委，召开会议。” “李副市长，为什么又不去了？”陈聪问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幸灾乐祸。 但李岳什么也没说，径直扣断了电话。 陈聪对小吴道：“不用去花家堡了，返回县委。” 小吴急忙掉头，随着小吴掉头，赵逵的车也掉头，李岳的整个车队又开始掉头。 但陈聪抓住这个时机，给鲁铁打去了电话。 “鲁铁，你和小卢要抓紧时间收缴赃款，只要将赃款收集齐了，立即撤离那里。把那些村干部一个不少地都带回县公安局。” “陈书记，臧匡已经收集齐了。现在正在审问他们。” “那你们现在就带他们全部都返回县公安局，回去再审，不要再在那里逗留，那里已经暴露了。” “嗯，好。对了，赵鲁平的老婆咋办？” “一块带回县公安局，我这边忙完了，会直接过去。” “是。” 也多亏陈聪打了这个电话，当鲁铁和小卢带人将那些村干部还有赵鲁平老婆带走没十分钟，尹琴和赵顺平就带人赶到了这里。韩冬和李晓跟着李岳，没法离开，只能是尹琴和赵顺平出面了。尹琴和赵顺平今天也一直没有离开q县，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不测。但陈聪还是赶在了他们的前边，彻底打乱了他们精心设计好的布局。 返回县委后，立即召开会议，县委常委们一个不少地都进入了会议室，李岳带着市直单位的几个部门领导坐在了会议桌的另一排。 接下来，就是按照套路出牌了，陈聪代表县委县政府，向李岳等人进行q县整体工作汇报。由于陈聪全副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他满脑子装的都是工作，因此，在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根本就不用什么文稿，直接侃侃而谈。而且谈的条理清晰，层次分明，重点突出，一个多小时的汇报，陈聪将全县的工作汇报的极其细致，在汇报的同时，陈聪也顺便梳理了一下工作思路。 李岳一直在听，但他却是听得心不在焉，陈聪汇报了一个多小时，李岳听进去的不到十句话。因为李岳的心思一直放在了尹琴他们身上。在陈聪汇报工作的这一个多小时之内，李岳和尹琴不停地互发短信，尹琴在短信中告诉李岳，他们去晚了，陈聪的人已经都撤离了，八个自然村的十六个村支书和村主任，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李岳顿时大急，忙问这些村干部会去了哪里？尹琴回复，他们都被鲁铁给带到了县公安局。 现在是在开会，开会要按照套路出牌，既然是按照套路出牌，那就只能一步一步往下走。陈聪汇报完了，就该韩冬汇报了。韩冬也没准备什么稿件，他也是直接进行口头汇报，虽然他是市长秘书出身，但由于他的心思不在工作上面，汇报的有些主次不清，甚至是一塌糊涂。李岳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压根就没心思听，但市直单位的几个部门领导，却是听得眉头直皱。他们在听陈聪汇报的时候，那叫一个享受。但他们在听韩冬汇报的时候，那叫一个折磨。 李岳再也坐不住了，他突然开口说道：“不要再汇报了，对q县的工作，整体上还是不错的，但在一些细节问题上还有待改进。” 但至于怎么改进，李岳没说。因为他讲这番话，纯粹是官话，他没有任何准备，他的目的就是尽快结束会议。 正当大家聚精会神地要听李岳说在哪些细节上有待改进时，李岳却站了起来，道：“咱们坐在这里光开会，就等于闭门造车，我看还是出去转转吧。”说着，李岳抬腿朝外就走。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大家都愣了一愣之后，随即也纷纷起身。 李岳出了会议室，径直下楼，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转转，只能紧紧跟上。 陈聪快步追上李岳，道：“李副市长，你准备再去哪里视察？我也好提前安排一下。” 李岳头也不回地道：“不用安排，安排了我也就视察不出什么来了，陈聪，你要注意呢，不要搞那些官僚主义，要务实才行。”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李岳还不忘趁机讽刺挖苦陈聪一番。 李岳带着自己的秘书上了他的专车，对司机道：“去县公安局。”司机忙启动车子，朝县委大院外驶去。 谁也不知道李岳这是要去哪，因为李岳上了专车之后，才吩咐司机去县公安局。 陈聪无奈，也只好跳上自己的专车，紧紧跟在后边，李岳带来的市直单位的部门领导和所有的县委常委们都乘车跟在后边。 当驶出县委大院不久，陈聪就发现了李岳的真实目的，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鲁铁的手机。 “鲁铁，李岳现在带队很有可能要去县公安局视察工作，你立即将那些村干部都转移了，不要被他给发现了。” 鲁铁和小卢正在审讯室里挨个提审那些村干部，接到陈聪的电话后，吃惊过后，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如此紧张？” “你不要问了，马上执行。” “是。” 从县委大院到县公安局，开车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留给鲁铁的时间已过少之又少了，鲁铁当机立断，立即安排干警，将这些村干部给转移出去。 县公安局有个后院，鲁铁安排这些村干部还有看押他们的干警，分乘两辆大面包车，从后院试了出来。但到了门口，却被一辆车给挡住了。开车的干警猛按喇叭，但那辆车却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谁他妈这么大胆，竟然敢将车停在了公安局门口？ 几个干警跳下车，待要驱赶这辆车。 就在这时，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那几个干警都顿时愣住了。 第1188章 穷凶极恶 从车上下来的这个人正是赵顺平，他趾高气昂，但神态却有些穷凶极恶，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县公安局，但他毕竟在这里当了多年的局长，这些干警看到他之后，还是不敢咋样。 赵顺平现在的确有些穷凶极恶了，昨晚他和尹琴韩冬李晓都干了些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一旦被陈聪给攻破了堡垒，后果不堪设想。与其到时候被绳之以法，倒不如趁机豁出去拼上一把，说不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和赵顺平在一起的尹琴，此时就坐在车里，她没有下车。但她和赵顺平一样，都已经穷凶极恶起来。 赵顺平如果不当警察，那他就是个典型的浑人，浑不吝的本色让他总是干出一个超越常规的事来。尹琴却是个智商极高的阴谋家，她本来不同意赵顺平这么做，但也只有这样，才有最后的一线希望。因此，赵顺平和尹琴争执了一番，两人终于达成共识，一起开车来县公安局，当面锣对面鼓地将陈聪等人的计划给搅乱。 尹琴的嫡系人员早就告诉了她，那些村干部都已经被鲁铁给带到了县公安局，不用问，尹琴就知道这是陈聪的计谋。 从昨天一直拼到现在，每一个环节的争斗，尹琴他们都没有斗过陈聪他们。这让尹琴他们很是气急败坏。尤其是尹琴，更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赵顺平亲自驾车带着尹琴赶到了县公安局，结果，还没等进门，就看到从后院内驶出来两辆大面包车，那些村干部如果不在车上，能用这么两辆大面包车吗？ 一不做二不休，赵顺平直接开车挡在了大门口。 鲁铁一看是赵顺平来了，心中咯噔一声，下车的那几个干警都愣在了当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只能是鲁铁出面了。 鲁铁从面包车上跳下来，快步走上前去，道：“赵巡视员来了，请进。” 鲁铁的意思是先将赵顺平请进办公大楼，好趁机让手下押着这些村干部尽快离开这里。但赵顺平却视鲁铁如无物，站在那里就像一尊瘟神一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大面包车看，透过大面包的前车玻璃，赵顺平看到了坐在面包车内的正是那些村干部，脸上顿时充满了戾气。 鲁铁看赵顺平这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说话还算是客气，道：“赵巡视员，我们要急着出勤，请你把车让开。” 但赵顺平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目光也不看鲁铁。 时间越来越紧迫，因为马上李岳就会带人赶到这里来，鲁铁急了，大声说道：“赵巡视员，请你把车让开。我们要出勤，你不要挡着路。” 啪的一声，鲁铁顿感脸颊火辣般疼痛，赵顺平突然抬手抽了鲁铁一记耳光，把鲁铁的警帽都给打落在地。 这一幕来的实在太突然了，鲁铁绝对没有想到赵顺平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动手打他，其余的干警也均都是大吃一惊。 “马勒戈壁的，你这是和谁说话？”赵顺平终于开口了，但一开口，竟然是对鲁铁破口大骂，他真的是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 鲁铁本就是个刚直不阿的人，赵顺平的这一耳光，彻底把他给激怒了，他厉声吼道：“你他妈的凭什么打人？”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不就是陈聪身边的一条狗嘛，草尼玛的，我今天就打你了。”说着，赵顺平又抬手朝鲁铁打来。 这一次，鲁铁有了防备，他抬手将赵顺平的手拨开，一拳就狠狠地打在了赵顺平的面门上，赵顺平被打的直接撞在了身后的车上。 赵顺平自大惯了，也霸道惯了，他以为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别人是不敢打他的。但他却忘了，他现在动手打的不是犯人也不是一般的干警，而是q县的公安局长。 赵顺平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他嘶吼着朝鲁铁扑来，两人瞬间厮打在了一起。 赵顺平四十多了，又加上长期养尊处优，身体素质远不如鲁铁。鲁铁才三十多岁，又长期从事刑警工作，训练一直没有落下，年轻力壮。 开始的时候，赵顺平还和鲁铁打了个平手，但几个回合下来，他的体力就不行了，只有招架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反观鲁铁，却是越战越勇。 鲁铁本来就看不惯赵顺平，出于礼节，他对赵顺平还算客气。但赵顺平却抬手给了鲁铁一记耳光，鲁铁被彻底激怒。反正现在已经交上手了，况且是赵顺平先动的手，老子今天非打残你不可。 又几个回合下来，赵顺平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了，鲁铁卯足了劲照死里打他。砰的一声，赵顺平被鲁铁打翻在地，鲁铁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扑上去对着躺在地上的赵顺平拳打脚踢。赵顺平挣扎着想起来，被鲁铁一脚结结实实地跺在了面门上。 坐在车里的尹琴大急，但她却是个极其顾及身份的人，她在这里当了多年的县委书记，县公安局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在这个时候，她跳下车来，也太有失身份了。可她不下去，赵顺平有可能会被鲁铁打死。下车不是，不下车也不是，尹琴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赵顺平被打翻在地，他就再也没有起身的机会了。鲁铁拳打脚踢，将他打的在地上直打滚，滚的就跟个土驴似的，惨叫声不断。 围观的干警，都看到了，是赵顺平先动的手。况且鲁铁现在使用的干警，都是赵顺平当局长的时候，靠边站的人，他们对赵顺平也是恨之入骨。因此，没有一个干警上来拉架。坐在大面包车里的那些村干部，更是不敢乱动。新旧两任局长当众动手打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赵顺平才开始被打翻在地的时候，虽然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但他还能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喷薄而出。但随着鲁铁对他的暴虐，到了最后，赵顺平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一个土驴，被打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第1189章 紧急事件 看到赵顺平被打的就跟一个土驴似的，尹琴在车上坐不住了，她也无法顾及自己的身份了，忙从车上冲了下来，厉声喊道：“住手，快给我住手。” 但鲁铁此时正处于巅峰状态，尹琴这话根本就不起作用。 “住手，听到没有？他虽然不是这里的局长了，但他现在是市局的副处级巡视员。”尹琴开始动手去拉鲁铁。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尹琴竟然还将赵顺平的副处级巡视员的职务给摆了出来，别说是副处级巡视员了，就是正处级巡视员也没用了，鲁铁一下子将尹琴给拨拉到了一边，接着又是对着滚在地上的赵顺平拳打脚踢。 此时，县公安局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光是有公安干警，还有不少路过的群众。公干干警是不会管的，这些人在赵顺平当局长的时候，都是靠边站的人，其中有些还被整的很惨，他们权当是看热闹了。围观的群众，有的认识是新旧局长在打架。但也有不认识新旧局长的，他们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人在暴打一个不穿警服的人，还以为是警察在惩罚罪犯呢。鲁铁穿着警服，赵顺平则是一身便衣。 李岳的专车第一个赶到了，他看到大门口围着一群人，不知道是咋回事，让秘书下去驱赶众人。但秘书下车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跑回来向李岳汇报：“李副市长，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 “赵局长，不，是赵巡视员被鲁局长给打了。”秘书就是秘书，在这个时候，对职务上的称呼也是丝毫不差，先说了个赵局长，顿时意识到不对，随即又改口成赵巡视员。 李岳一听，急忙从车上下来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尹琴正在撕扯鲁铁，而鲁铁又将尹琴给拨拉到了一边。 李岳朝前一挤，顿时看到了在地上滚的就像土驴一样的赵顺平。 李岳勃然大怒，厉声吼道：“鲁铁，你给我住手。”边吼边冲了上去，一把将鲁铁给推了个趔趄。 鲁铁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李岳来了，顿时也不敢再动手打了。李岳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当着常务副市长的面，再动手去打赵顺平，那就说不过去了。 李岳的秘书冲过来，和尹琴一道要将赵顺平给扶起来，但赵顺平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地上不住地哼哟。 “鲁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手殴打市局的领导，我看你是干到头了。”李岳的脸色极其铁青。 此时，陈聪也赶到了，他挤进人群，看到面前的这一幕，也是难以置信。鲁铁将赵顺平给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陈聪来了，李岳直接将火气发到了陈聪身上，厉声说道：“陈聪，你是怎么管理的？鲁铁竟然动手殴打市局的领导，这成何体统？” 陈聪也很是为难，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幕，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这话是在问鲁铁，但李岳却道：“你还问怎么回事？问你自己？马上派人将赵巡视员送到医院，要立即对鲁铁进行处分。”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这件事的影响实在是太奇葩了，陈聪忙对赶到的郭开道：“你立即安排人将赵顺平送到医院。” 郭开冲围观的几个干警厉声说道：“你们还看什么看？马上将赵巡视员送到医院。” 几个干警无奈之下，只好过来将赵顺平抬上了车，匆忙将他送往医院。 李岳的确是暴怒了，他冷哼了一声，待要朝县公安局办公大楼走去，但却发现尹琴一直盯着那两辆大面包车看。 李岳厉声对鲁铁道：“面包车上是谁？” 鲁铁此时也缓过神来了，李岳的突然出现，让他措手不及，一直有些发懵，道：“面包车上是一些犯罪嫌疑人。” 此时此刻，鲁铁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李岳厉声又道：“将这两辆面包车开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车辆任何人都不准出这大门，谁违反了，就追究谁的责任。” 要在平时，陈聪根本就不会听李岳的。但赵顺平和鲁铁打架一事，实在是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在处理这种紧急事件时，尤其是在这种现场下，谁的官职大，那就要听谁的，这是一条组织纪律，也是一条政治原则。陈聪无奈，只好冲鲁铁点了点头，鲁铁随即下令让干警将这两辆面包车开回后院，原地待命。 “鲁铁，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对赵巡视员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赶到现场的韩冬厉声咆哮。 “鲁铁，你还真是无法无天，就凭你也配当公安局长？还他妈反了你了？”李晓很是阴沉地对鲁铁道。 陈聪郭开和赵逵都没有就此事说什么，但韩冬和李晓却在这个时候当众责骂起鲁铁来。围观的群众中已经开始有人起哄了，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越乱才越热闹，就不怕事小。 陈聪忙道：“大家都到会议室去吧。” 陈聪是要尽快息事宁人，先把混乱的现场压制住，将围观的群众疏散。郭开和赵逵懂陈聪的意思，他们也忙着让大家都到会议室去，李岳第一个带头朝办公楼内走去，其余的人都快步跟上，陈聪趁机快步走到鲁铁身边，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尽快将村干部转移出去，但赵顺平却开车挡在了门口，我让他把车让开，他不但不让开，还动手打我，我一气之下，这才和他打了起来。” 陈聪忙问：“是赵顺平先动的手？” “嗯，他先动手打了我一记耳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我的这么多手下，他赵顺平竟然敢动手打我耳光，我岂能忍让？没办法，我只好和他打起来了。” 陈聪心中有数了，忙吩咐道：“你马上带人将围观的群众疏散，尽快恢复秩序，忙完之后，你马上赶到会议室。” “是。” 鲁铁冲身边的干警下令，去疏散围观群众。陈聪则是带着赵逵快步走进办公大楼，朝楼上的会议室赶去。 第1190章 土匪地痞加流氓 在上楼的时候，赵逵低声念叨：“鲁铁行事并不鲁莽，这一次他和赵顺平打架，完全是赵顺平自找的，是他先动手打的鲁铁，鲁铁占理。陈书记，你可要为鲁铁主持公道。” 但陈聪的心思现在根本就不在这件事上，别看李岳韩冬李晓在现场暴怒，但陈聪根本就不怕。陈聪现在最为关心的是那些村干部有没有被审完，有没有取得证据。 想到这里，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卢旺达的手机。 此时的卢旺达就在大面包车上，陈聪问道：“小卢，那些村干部都审完了吗？” 卢旺达忙道：“还有两个村的干部没有审完。” “他们收受的赃款交上来了吗？” “都交了。” “你现在马上带人尽快将这两个村的村干部审完，务必取得口供，让他们签字画押。不然，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就要审问吗？” “是的，一刻也不能耽误。鲁铁没法参与了，这件事你要独立完成，还要圆满地完成，马上执行。审完立即给我发短信。” “是，我这就去办。” 卢旺达做事很是精明，他立即让干警在后院里找了个空屋，随即对最后的两个村的四个村干部开始审问。审问也只是一个过程，这些村干部连赃款都交上来了，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陈聪带着赵逵走进了会议室，郭开早就到了，他是陪李岳一块过来的。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尹琴竟然也在会议室里坐着，她就坐在了李岳的身边。 整个会议室里气氛很是压抑，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人的脸色极其难看，郭开倒有些惴惴不安，他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紧张局面。反观赵逵倒是非常坦然，赵逵跟着陈聪这些年来，经历的事太多了。尤其是那一次赵逵跟随陈聪，设计擒获奔雷虎和骆驼，那才叫真正的凶险。这次事件和那次事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人经历的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处事不惊，郭开虽然被提拔的较早，但他经历的事还没有赵逵经历的多。赵逵遇事虽然不太爱动脑子，但他的确是处事不惊，和陈聪一样，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那里。 “太不像话了，堂堂的县公安局长，竟然在公安局大门口殴打市局的领导，无法无天，影响极其恶劣，我作为分管公安条线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我提议对鲁铁就地免职。”李岳脸色铁青地道。 陈聪早就料到李岳会这么说，处理掉一个鲁铁，也只是为了将陈聪身边的一个嫡系给消灭掉。 “我完全赞同李副市长的意见。”韩冬随即说道。 “不但要对鲁铁就地免职，还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李晓阴沉着脸推波助澜。 “必须将鲁铁这种人渣清理出公安队伍，他作为局长，竟然目无上级，当众殴打上级领导，对鲁铁这样的人，就地免职，追究刑事责任，也远远不够，必须把他身上的那层皮拔了。”尹琴咬牙切齿地道。 李岳发话，韩冬随声附和，李晓推波助澜，陈聪都无话可说。但尹琴开口说话，顿时被陈聪给抓住了把柄，陈聪阴沉着脸，毫不客气地道：“尹琴同志，你出席这样的会议合适吗？在这样的会议上，你说这些话合适吗？” 尹琴顿时被陈聪给问了个脸红脖子粗，她嘴巴张了张，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李岳冷着个脸，道：“是我让尹琴同志参加的这次会议，她作为q县的原县委书记，怎么就不能参加这次会议了？又怎么不能开口说话了？” 李岳这是在质问陈聪，陈聪没有反驳李岳，因为陈聪还要寻找更加合适的反驳机会才行。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鲁铁将赵顺平给打的就像个土驴一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如果陈聪冒然开口为鲁铁辩护，陈聪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岳突然将目光对准了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道：“春雷同志，你是组织部长，对鲁铁就地免职，你赞成不赞成？” 姚春雷连犹豫也没犹豫，当即就道：“我赞成。” 李岳道：“那好，你立即回去以县委组织部的名义下发对鲁铁就地免职的文件。” 姚春雷起身就走，却听得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我不同意。” 这句话是陈聪发出来的，陈聪说完这话，扭头目光锐利地看着姚春雷，姚春雷无奈之下，只好又坐回了原位。 县公安局是归县委和市公安局双重管理，尤其是对县公安局一把手的任免，要经过县委和市公安局的同意后，才能实施。像李岳这样，直接发号施令，那就是在滥用职权了。 “陈聪，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要提醒你，鲁铁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越是在这种时候，你越不能护犊子，这可是原则问题。”李岳对陈聪一点也不客气，丝毫不给陈聪留任何面子。 “李副市长，鲁铁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没错，但我没有护犊子，这件事还没有调查了解清楚，就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有什么草率的？是我亲眼看到鲁铁在暴打赵顺平，太不像话了，我作为常务副市长，有权这么处理。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这个县委书记也要听我这个市委常委的。”李岳开始以权压人了。 “李副市长，我这个县委书记当然要听你这个市委常委的，但鲁铁为何要殴打赵顺平？据我了解，是赵顺平先动手打的鲁铁，鲁铁是被迫还手的。” 砰的一声，李岳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我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我只认我所见到的事实。即使是赵顺平先动手打的鲁铁，鲁铁被迫还击。但赵顺平都已经被鲁铁给打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但没有还手之力，都快被鲁铁给打死了，可鲁铁仍是没有住手。尹琴同志去拉架，鲁铁还将尹琴也给打了，这是一个公安局长能做出来的事吗？我看是土匪地痞加流氓。” 第1191章 政治交锋 李岳最后的那句‘土匪地痞加流氓’，算是给鲁铁给直接定性了。 陈聪很具有诡辩口才，但不得不承认，李岳刚才的那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即使赵顺平先动手打的鲁铁，有错在先，鲁铁打回来也就是了，但赵顺平被打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早就没有了还手之力，可鲁铁仍是没有住手。这是事实，也是陈聪亲眼见到的。这一幕不光是陈聪亲眼见到的，在场的各位也都见到了。让陈聪更没有想到的是，鲁铁竟然也动手殴打尹琴了，这的确是出乎陈聪的预料。陈聪料到，这很有可能是尹琴在诬陷鲁铁，可现在鲁铁还没来，陈聪手头没有证据反驳。因此，陈聪不能随便表态。因为在座的还有很多市直单位的一把手，他们也是亲眼看到了鲁铁殴打赵顺平的那一幕。陈聪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执意为鲁铁说话，那就是真的有护犊子之嫌了，陈聪在道理上就站不住脚，也会失去那些市直单位一把手的信任，到时候会更麻烦。 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领导人员动手打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的陈聪，对这个道理非常清楚。 陈聪只好道：“李副市长，等会鲁铁就会过来，县公安局门口也有监控录像，实在不行，咱们就调取监控录像，事实终归是事实，如果调查结果确实如你所说，对鲁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对没有二话。” 陈聪的这番话是被迫这么说的，他这么说的目的不是说给李岳尹琴韩冬李晓等人听的，而是说给那些市直单位的一把手们听的。这些市直单位的一把手，那可都是正处级干部，他们说话的份量很重，陈聪不得不顾及这方面的因素。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逵却开口说话了：“谁先动手打人，那谁就该打。鲁铁要带干警出勤，赵顺平却驾车挡在门口不让路，鲁铁对他很是客气，他却动手打鲁铁，嚣张什么？我看赵顺平就是霸道惯了，对他这种人就该打。” 陈聪没有想到赵逵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番话来，但赵逵说的这番话也是陈聪的心里话。可郭开却是紧张的冷汗都出来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赵逵，意思是你不要乱说话，但赵逵端坐在那里却是一身的傲气。 赵逵从部队复员回来，就进入了市旅游局，被董硕提拔为办公室主任，算是走上了仕途。赵逵从走上仕途，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对领导卑躬屈膝，极尽巴结之能事。除此之外，赵逵骨子里还不太有血性，也有些胆小怕事。从来不敢对领导说半个不字。但人是会变的，赵逵如果没有遇到陈聪，那赵逵永远都不会进步，猥琐懦弱。可赵逵自从遇到陈聪之后，让赵逵改变了对官场的看法，虽然他现在仍是一个十足的官迷，但在陈聪的影响下，他也慢慢变得有血性了，遇事沉稳，不再那么胆小怕事了，更不像以前那样猥琐懦弱了，有时候表现得比陈聪还有牛气。 这是一场政治交锋，陈聪作为县委书记，他面对的是市委常委李岳副市长，还有其他的市直单位的一把手们，在这种情况下，陈聪不能任性所为，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要权衡利弊，将锋芒隐藏起来，免得引起公愤。但赵逵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算是为陈聪拉升了人气，陈聪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是极其欣慰的。陈聪缺的就是赵逵的这番话。 赵逵的话音落地，李岳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赵逵，你算个干啥的？满嘴胡说八道，你还像个县级干部吗？” 要是在以前，李岳这么训斥赵逵，赵逵早就该屁滚尿流了，但他跟着陈聪混了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陈聪的不畏上，他道：“李副市长，我没胡说八道，正因为我是个县级干部，我才要实事求是。这个会议我该不该参加？如果我不该参加，那我现在就撤席。” 李岳铁青着脸道：“你早该撤席。” 赵逵起身就走，但陈聪此时却道：“赵逵，你是县委常委，这样的会议，你必须参加，坐下。” 赵逵随即又坐回原位，对李岳则是满脸的不服气。 就在这个时候，鲁铁进来了。 陈聪道：“鲁铁，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汇报一下，每句话都要实事求是，这不但是对你个人的负责，也是对赵顺平的负责，更是对在座的各位领导的尊重！懂吗？” 陈聪的这番话坦荡大气，公平合理，让那些市直单位的一把手们都不禁点了点头。 鲁铁点了点头，坐在了一个空位上，开始汇报事情的经过。 等鲁铁汇报完后，李岳立即发问：“你说的是赵顺平先动的手？他是怎么动的手？” 鲁铁道：“他打了我一记耳光，还把我的警帽打掉了。” 李岳绝对不是一个蠢材，搞阴谋诡计，他可是行家里手，鲁铁早就将事实汇报清楚了，但他还是这么问，当然他这是有目的的。他立即再次发问：“赵顺平为何要打你？” “不知道，我对他说话一直很客气，但他就是动手打我了。” “你有没有打他耳光？” 鲁铁道：“我没有打他耳光，我打了他面门一拳。” “这么说，你是打回来了？” “是的。” “你既然已经打回来了，那你为何还得接着殴打赵顺平？” “他把我给彻底激怒了。” “把你彻底激怒，你也不能这么殴打赵顺平，他毕竟还是市局的副处级巡视员，他毕竟还是你的上级领导。” 鲁特没有再回答什么，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李岳接着又道：“当着那么多围观群众的面，你那么殴打赵顺平同志，造成的恶劣影响谁来负责？只能由你鲁铁来负责。” 鲁铁顿时也来气了，道：“打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赵顺平先动手打的我，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来负责这个后果？” 第1192章 监控录像 但论口才，鲁铁绝对不是李岳的对手，李岳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鲁铁岂是他的对手，他伸手怒指着鲁铁，厉声喝道：“赵顺平先动手打你，是他不对，但你已经打回来了，为何还要再打？围观群众和在座的领导看到的是你在殴打赵顺平，而不是赵顺平在殴打你，你还敢强词夺理？” 鲁铁只好喃喃地道：“我是被彻底激怒了。” 砰的一声，李岳抬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你要是不再那么殴打赵顺平，也不会招来这么多的围观群众，你可是公安局长，是你亲自败坏了公安的形象，你不承担责任谁来承担责任？” 鲁铁被李岳给堵的说不出话来，赵逵气愤地道：“不能让鲁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要承担责任也得把赵顺平一块带上。” 李岳目光狠毒地看着赵逵，道：“赵顺平先打人是不对，这我已经说了，赵顺平要承担先打人的责任。但鲁铁要承担造成恶劣影响的责任。” 尹琴气愤地道：“没错，能造成今天如此恶劣影响的责任必须让鲁铁来承担。赵顺平已经被他打得躺在了地上，他还不住手。我去拉架，鲁铁竟然连我也打，太无法无天了。” 鲁铁气的脸红脖子粗地道：“我没有打你。” 尹琴道：“我连着拉了你两次，让你不要打了，但你却把我推打到了一边，有一次我还被给推打到了地上，你记不清，但我却记得非常清楚。我现在要还是县委书记，那我现在就扒了你这身皮，你这种人穿着警服，真给警察丢脸。” 尹琴伶牙俐齿，她用的那个词“推打”，非常的恶毒。 “我没有推打你，我只是把你给拨拉开了。” “放屁，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信口雌黄？你对我是又推又打，目击证人很多，你抵赖不了。”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传来了短信的提示音，是卢旺达发过来的，内容是：陈书记，我已经将所有的村干部全部审讯完毕，也都签字画押了。 陈聪只回了一个字：好。 直到此时，陈聪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陈聪方才有精力来对付李岳尹琴他们了。 尹琴的刁钻泼劲，陈聪是知道的。他也懒得和他们打嘴仗，直接说道：“我看大家都不要争执了，还是调取门口的监控录像吧，大家都一起看看，看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陈聪这个提议，没有丝毫破绽，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谁也说不过谁，那就让监控录像来说话吧。 在这么个尖锐斗争的会议上，陈聪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理智，也很是公平，既不袒护鲁铁，但也不会让别人诬陷鲁铁，陈聪这么做，获得了那些市直单位一把手的赞成。 很快，几个干警将监控录像取来了，直接就在会议室里播放起来。 不得不说，县公安局门口的监控录像太先进了，拍摄的画面非常清晰，虽然没有同步录音，但却是看的一目了然。 赵顺平很是霸道地将车停在了县公安局门口，挡住了要出去的两辆大面包车。几个干警上前，赵顺平从车上下来，就像一尊瘟神一样站在了车前，拒不让路。随后，鲁铁下车走上前去，在和赵顺平说着什么，但突然之间，赵顺平抬手就狠狠地抽了鲁铁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抽的鲁铁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同时，鲁铁的警帽也被打落在地。鲁铁愣了一愣，抬手摸着被打的脸颊。这个时候，赵顺平又伸手指着鲁铁，嘴巴乱动，仿佛是在破口大骂鲁铁。鲁铁盛怒，一拳打在了赵顺平的面门上，将赵顺平打的撞在了后边的车上，随即，两人厮打在了一起。当两人开始厮打的时候，两人均都是对着对方拳打脚踢，攻势都非常凶猛，两人谁也没有沾到什么便宜。但不一会儿，赵顺平明显体力不支，被鲁铁给打翻在地。 当鲁铁对着躺在地上的赵顺平拳打脚踢的时候，尹琴从车上下来拉架，但被鲁铁被拨拉开了，尹琴的确是差点跌坐在地。尹琴随后又上前拉架，鲁铁再一次将她拨拉开。这拨拉的动作和推打的动作具有本质的区别，尹琴非要说鲁铁推打她，那纯粹是属于污蔑。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李岳出现了，随后陈聪也出现了，郭开和赵逵也挤上前来，韩冬李晓也在伸手怒指着鲁铁在训斥着什么，那些市直单位的一把手也都在围观。 陈聪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鲁铁被打落在地的那顶警帽，因为这仿佛是一个最佳的反击借口。 陈聪在没看监控录像之前，由于不太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是听鲁铁说了个大概，他不敢公然为鲁铁开脱。毕竟还有很多市直单位的一把手，陈聪要注意舆论的影响。但看完监控录像之后，陈聪勃然大怒，他决定要为鲁铁开脱，因为监控录像显示的非常明显，是赵顺平在盛气凌人地欺负鲁铁，赵顺平自恃自己人高马大，暴打鲁铁不成问题。他这才动手抽了鲁铁一记耳光，但他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被鲁铁给暴打了。 陈聪看完监控录像之后，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起来，道：“大家都谈一谈吧，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李岳道：“还用谈吗？这分明就是鲁铁的错，这与刚才说的丝毫不差。” 尹琴道：“不但要对鲁铁就地免职，还要扒下他身上的这身皮。” 韩冬和李晓也是紧随其后推波助澜，说的话非常难听，就差开口骂鲁铁的祖宗十八代了。 但是那些市直单位的一把手却都没有表态，他们没有表态，是因为他们心中已经有了是非分明，监控录像显示的非常明确，这场架就是赵顺平挑起来的，鲁铁是被迫反击，只是反击的有些过了罢了。按照人的是非对错判断标准，赵顺平无疑是过错一方。可李岳毕竟是常务副市长，他带头说是鲁铁的错，这些市直单位的一把手就不敢说什么了，但要让他们颠倒是非，他们认为不值，因此，个个都沉默不语。 第1193章 开始反击 郭开做人非常精明，他内心是非常正直的，不然，他也不会紧随陈聪。但郭开做官的原则，是尽量谁也不得罪。他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他能混到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这个位置，完全是靠他个人的拼搏得来的。在官场上，像郭开这种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的人，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因此，他也不进行任何表态。但他的确为鲁铁捏着一把汗。 赵逵放了那几炮之后，被李岳当众训斥，但陈聪当时没有说什么，因为那个时候，陈聪的心思是放在了对那些村干部的审讯工作上。这也让赵逵有了一个误解，以为陈聪也不保鲁铁了。因此，赵逵现在也是不再进行表态。 陈聪努力忍住怒火，道：“任何人都有个是非判断的标准，谁对谁错，任何人也能做到一目了然。监控录像大家都看了，画面很是清晰，事情的经过也都显示了。这次打架事件，非常明显是赵顺平挑起来的。任何事件的发生，都有一个起因，这次打架事件的起因就是赵顺平率先动手打了鲁铁，他不动手打鲁铁，鲁铁也绝对不会动手打他。我这不是在袒护鲁铁，我也不会诬陷赵顺平，在没看监控录像之前，我没有进行任何表态。我的目的就是公正地来处理这起打架事件。但我看了监控录像之后，我实事求是地讲，此次打架事件错在赵顺平。” 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因为他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了明确的是非判断标准。 “陈聪，你可是县委书记，我提醒你，不准护犊子，你要有一个正确的政治立场。”李岳脸色铁青地道。 陈聪的反击终于开始了，他斩钉截铁地道：“李副市长，正因为我有一个正确的政治立场，我才会实事求是地说这番话，这次打架事件，错在赵顺平，鲁铁没有错。” 砰的一声，李岳气急败坏地又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陈聪，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陈聪的怒火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脸色极其铁青地道：“李副市长，我会对我说的话负责到底的。赵顺平不动手打鲁铁，鲁铁就不会动手打他。” “我已经说了，赵顺平先动手打人不对，问题是鲁铁已经打回来了，把赵顺平都打倒在地了，鲁铁竟然还不住手。尹琴同志去拉架，他竟然也推打尹琴同志，造成如此恶劣的社会影响，他鲁铁不该承担责任吗？” “李副市长，鲁铁并没有推打尹琴，只是将尹琴拨拉开了。推打和拨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词汇。尹琴同志说鲁铁在推打她，这是纯粹的污蔑。” 陈聪现在不但向李岳开炮，连尹琴都没有放过。李岳暗中做的那些事，陈聪心中一清二楚。就是李岳暗中怂恿卡猪，让卡猪倒戈，陈聪才会被隔离审查，这个仇，陈聪永远都不会忘记。尹琴是个什么东西，大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陈聪就是在这个时候，向李岳和尹琴开炮。陈聪有智慧，但如果把陈聪给惹急了，他会比董硕还更一根筋。 尹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吼着道：“我怎么污蔑他了？监控录像显示的非常清楚，他就是推打我了，你自己看不到吗？”说到最后，尹琴的声音都几乎岔了气，可谓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陈聪虽然怒火很盛，但他却是不急不躁地道：“尹琴同志，正因为我看了监控录像，我才说鲁铁并没有推打你，而只是将你给拨拉开了。” 眼看着陈聪和尹琴就要叮当起来，李岳要袒护尹琴，他忙道：“即使是鲁铁拨拉开了尹琴同志，但尹琴同志拉架是没错吧？可鲁铁为何还要再打？” 陈聪毫不客气地道：“李副市长，有句名言叫痛打落水狗，难道你不知道吗？” 砰的一声，李岳暴怒地又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吼道：“放肆，你太放肆了，陈聪，你还配当这县委书记吗？” 陈聪仍是不急不躁地道：“你要是看我不配当这个县委书记，那你就向市委提议撤销我的职务吧，反正你是市委常委，有这个权力。” 陈聪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李岳，李岳厉声吼道：“陈聪，我看你和鲁铁一样，都是一路货色，土匪地痞加流氓。” 李岳的这番话说出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李岳，尤其是尹琴，很是提心吊胆地紧蹙眉头看着李岳。李岳在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竟然说陈聪也是土匪地痞加流氓，这可是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陈聪是市委任命的h县和q县的两县的县委书记，可谓是重用中的重用。李岳竟然如此给陈聪定性，一旦反应到市委那里，光朱书记和郭市长也饶不了他李岳。 李岳看到尹琴这么看他，他顿时也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急忙住口，不再往下说。 但陈聪却笑了，这是怒极反笑，道：“李副市长，谢谢你能给我这么一个评价，土匪地痞加流氓，这个评价到底中肯不中肯，留着让市委去做鉴定吧，咱们暂且不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之后，陈聪突然站了起来，砰的一声巨响，陈聪抬手拍了一下桌子，由于用力过猛，陈聪顿感手掌一阵剧疼，陈聪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他厉声怒道：“你们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了，这次打架事件就是赵顺平的错，他不但先动手打了鲁铁一记耳光，还把鲁铁的警帽给打落在地了。赵顺平这么做，是一次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 李岳为刚才的口不择言深深后悔，他阴沉着脸，目光狠毒地看着陈聪，一言不发。 能跟陈聪当面锣对面鼓展开斗争的，也只有尹琴这货色了。她尖着声音道：“陈聪，你不要信口雌黄，区区一记耳光，怎么还扯成严重的政治事件了？你可真会上纲上线。” 第1194章 给赵顺平定性 陈聪怒视着尹琴，道：“难道不是一次严重的政治事件吗？鲁铁的警帽上有警徽，警徽代表着什么？那是代表着国徽，赵顺平这一记耳光，不但打了鲁铁，更重要的是他还打落了鲁铁的警帽，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你说。” 会议室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因为陈聪说的没错，赵顺平的那一记耳光不但是打的鲁铁，更重要的是打落了警帽，警帽上有警徽，警徽就代表着国徽。真要是认真追究起来，那赵顺平的行为就不是打架斗殴这么简单的小事了。 尹琴再也不敢吱声了，李岳的脸色也有些不安，韩冬和李晓更是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陈聪怒道：“要追究鲁铁的责任，那就先追究赵顺平这一记耳光的性质。”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了。陈聪对赵顺平这一记耳光的定性，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怎么大都不为过。往小了说，可以息事宁人。 警徽代表着国徽，那是任何人都不能触及的。这是一个底线，谁敢触及，那谁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别说李岳了，就是再大一级的官员，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马虎。 陈聪再次说道：“我陈聪做事向来公道，我既不袒护鲁铁，也不诬陷赵顺平。对这件事的处理，我认为最恰当的方法，就是市局对赵顺平提出通报批评，县委对鲁铁提出通报批评。既然是打架，那就各打五十大板。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纠缠了。” 陈聪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会议室里仍是鸦雀无声，没有人开口讲话，陈聪又道：“李副市长，你要是认为我说的处理办法不合适，你可以向市委提议撤销我的职务。这县委书记我还不想干了。”陈聪说到这里，的确是非常恼火，心里也倍感委屈，本来他今天要集中精力去解决那些村干部的问题，但李岳来了，竟然惹出了这么多的乱子，让陈聪身心憔悴，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李岳的脸色此时青一阵白一阵，他不想就此落败，但又找不到反击的借口。因为陈聪给赵顺平那一记耳光的定性，把李岳他们都给吓住了。在座的各位，李岳的官最大，宣布散会也该由他宣布，但李岳此时尴尬至极，不宣布也不是，宣布也不是，会议室的气氛不但沉闷还更加压抑。 陈聪果断地道：“我看这会就开到这里吧。”说完，陈聪径直走了出去。 陈聪这一走，赵逵立即起身，鲁铁也紧跟着走了出来，不一会儿，郭开也出来了。 看着鲁铁鼻青脸肿的样子，陈聪道：“赵逵，你陪鲁铁去医院看看伤。” 但鲁铁没动，他的目光紧盯着陈聪的右手，道：“陈书记，你的右手肿了。” 陈聪低头抬手，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真的肿了，而且肿的非常厉害，手掌都有些青紫了，道：“没事，刚才拍桌子用的力大了些。” 实际上，陈聪的右手一直在疼，只不过现在疼的不如才开始时那么厉害了。 郭开忙道：“陈书记，你不要大意了，还是也去医院看看吧。” 陈聪摇了摇头，道：“不用。” 赵逵走上前来，伸手轻轻一捏陈聪的右手，陈聪顿时疼的险些大叫起来，龇牙咧嘴，不出几秒，竟然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你的手掌骨肯定断了，不然不会这么疼的。”赵逵担心地道。 陈聪也意识到自己的手掌骨可能真的断了，他忙抬手甩了甩，这一甩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陈聪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陈书记，咱们一块去医院吧。”鲁铁忙道。 陈聪扭头看了看会议室，发现李岳他们仍是没有出来。郭开忙低声道：“陈书记，他们咋办？” 陈聪恼火地道：“不管。”说完，扭头转身朝前走去，郭开赵逵鲁铁急忙跟上。 下楼梯的时候，陈聪低声道：“卢旺达已经将那些村干部都审讯完了，咱们也拿到口供了，为了以防不测，我看现在就放了他们，派警车送他们回去。” 郭开和赵逵都点了点头，鲁铁道：“口供咱们已经取到了，留他们在这里也无用，但我担心他们到时候再翻供或者泄密，那就麻烦了。” 陈聪道：“不用担心他们翻供或者泄密，放他们走。” 鲁铁忙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郭开这么跟着陈聪下楼，心中很是不安，急忙低声道：“陈书记，我看我还是代表县委送送李副市长他们吧？” 赵逵气愤地道：“送什么送？” 陈聪扭头看了看郭开，道：“我说了，不用管他们。郭开，你这一送他们，反而会给他们落下口实，他们不但更恨我，连你也一块恨，你这么做是费力不讨好。” 郭开只好道：“那就算了。” 陈聪郭开赵逵他们下了楼，看到鲁铁正在安排干警送那些村干部回去，其中也包括赵鲁平的老婆。 等那两辆面包车驶出了公安局，陈聪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李岳曾经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车辆和任何人都不准出入县公安局大门，那就权当他放了一个响屁罢了。 没有官欲的人，是从来不畏上的，陈聪就是这样。假如李岳能像郭市长那样，务实肯干，人品端正，陈聪会对他非常尊重的。但李岳这种人，能值得人尊重吗？ 陈聪郭开赵逵鲁铁四个人一块去了医院，结果一检查，陈聪的伤势比鲁铁还要重的多。鲁铁虽然鼻青脸肿的，但都是皮外伤。但陈聪的手掌骨却真的是断了。陈聪在盛怒之下，拍的那一下桌子，用力实在是太猛了，竟然将自己的手掌骨给震断了。 陈聪的右手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板，此时他的右手已经肿成了馒头。 当陈聪和鲁铁以及郭开和赵逵还在门诊室的时候，突然看到李岳尹琴韩冬还有李晓他们几个从门诊大楼的大厅里穿了过去，朝后边走去。李岳他们这是去看望赵顺平。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195章 空中翻滚 陈聪心中非常清楚，从此之后，自己和李岳尹琴他们将会彻底势不两立，双方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矛盾和冲突了，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陈聪如果不抓紧时间行动，李岳尹琴他们一旦采取行动，那将是非常凶险的，他们要对付的第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陈聪。 陈聪透过玻璃凝视着门诊部的大厅，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这个时候竟然来看赵顺平，他们已经毫不避嫌。 陈聪受伤的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板，缠着厚厚的纱布，又被纱条给吊住，随即就走出了诊疗室，郭开赵逵鲁铁紧随其后。 陈聪他们当即返回了县公安局，又进入了会议室，卢旺达将那些村干部的口供都拿了过来，陈聪亲自过目。 看完这些口供，陈聪沉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郭开道："我看咱们该立即上报市委。" 赵逵也道："对，咱们立即上报市委。" 卢旺达道："按照这些口供，应该可以对他们采取双规措施了。" 陈聪当机立断："这件事要抓紧时间办，事不迟疑，我现在就亲自赶往市委，当面向朱书记汇报。" 陈聪说着，起身就走，赵逵忙道："陈书记，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们在家守着，密切注意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他们的动静，这一次如果针对他们采取措施，也只能是对他们四个采取措施，李岳暂时触及不到。鲁铁，你派得力的人密切监视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记住，绝对不能让他们溜了。" 鲁铁忙道："是，我立即派人去监视他们。" 陈聪带上廖水和小吴，乘车当即朝大市赶去。 此时，天色已黑，陈聪要尽快赶到市委当面向朱书记汇报此事，这一次的行动对尹琴他们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陈聪的专车驶出县城，朝高速公路奔去。 只要上了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能赶到大市，陈聪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电话。此时的朱书记正在办公室加班。 "朱书记，我是陈聪，您在哪里？" "是陈聪啊，我在办公室。" "朱书记，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当面向你汇报，一个多小时后我就能赶到您办公室。" "嗯，好，我等着你。" 陈聪平时没事是不会轻易给朱书记打电话的，因为朱书记的工作实在是太繁忙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陈聪一个电话过去，就有可能打乱朱书记的工作思路。因此，陈聪是很少给朱书记打电话。当陈聪一旦给朱书记打电话，那就是有急事。对此，朱书记也是非常清楚，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让陈聪直接过去。 眼看着车子就要驶上高速公路，突然从后边高速开过来一辆卡车，陈聪坐在车后座上，才和朱书记通完电话，他并没有注意到车子后边的情况。 小吴先发现了后边那辆卡车有些不太对劲，念叨了一声："后边的那辆车怎么开的这么快？" 小吴的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廖水的注意，廖水对着反光镜一看，立即喊道："不好，快把车子朝边开。" 就在廖水的话音还没落地，后边的那辆卡车以最快的速度呼啸着冲了过来。 咚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力，轿车被撞的腾空而起，在空中翻着个滚到了公路边的麦田里，当车子落在麦田里之后，巨大的惯性，又让车子在麦田里翻了几个滚，方才停住。 廖水直接被甩出了车子，小吴则是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当车子停下的时候，陈聪和小吴都已经昏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陈聪第一个苏醒了过来，他忍住全身的巨疼，从车里慢慢爬了出来，抬手一摸，满脸是血。 陈聪平躺在麦地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用力爬了起来。看到轿车已经被撞的变了形。陈聪跌跌撞撞地来到车前，朝里一看，发现小吴也是满头鲜血地趴在方向盘上，此时的轿车是正面趴在麦地里，要是翻着停下，情况将会更加危险。 陈聪伸手去拉车门，但车门根本就拉不动。 "小吴，小吴……"陈聪连喊了几声，小吴毫无反应，陈聪又伸手推了推小吴，小吴也是一动不动。 突然之间，陈聪发现车内没了廖水，廖水呢？ 黑暗之中，麦地里一片漆黑，陈聪连喊了几声廖水，四处查看，但却看不到什么。 陈聪不敢怠慢，伸手去掏手机，但装在衣兜里的手机却不见了。 陈聪抬手擦了擦蒙在眼睛上的鲜血，又再次爬进后车座去找手机，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在车座底低下找到了手机。 陈聪的右手本就缠着石膏和纱布，又加上此次突然的车祸，让他的右手剧疼不已，他的左臂也是疼的极其难受，但他忍着用左手抓起手机，哆嗦着手拨通了鲁铁的手机。 “鲁铁，立即带人到高速路口来，我们出了车祸。” “啊？要不要紧？” “抓紧带人来，让县医院派救护车来，十万火急，快。” “是。” 陈聪打完这个电话之后，顿时感觉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他爬出车，开始找廖水。 “廖水，廖水……”陈聪拼尽全力在大声喊着。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哼哟声，在黑暗中，陈聪摸索着寻着声音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一直走出去了二十多米，陈聪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廖水，廖水此时满头满脸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廖水，你坚持住，救护车一会就到。” 陈聪不敢伸手去动廖水，因为他不知道廖水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 当轿车被卡车撞击的瞬间，陈聪一个本能的动作，伸出双手死死抱住前边的车座，也多亏这个动作，救了陈聪一命。当车子被撞得朝前飞了起来，由于撞击力太大，车子在空中就开始翻滚，陈聪双手紧紧抱住前边的车座，但还是随着翻滚的车子翻了几个个，陈聪的双手再也无法紧紧抱住前边的车座，只好双手抱头蜷缩起来，身子在车内来回撞击了多次，撞得头破血流，全身也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 第1196章 英雄泪 廖水开始的时候，是双手紧紧抓住车框上边的抓手，但车子在空中翻滚，巨大的惯性，将他直接给甩出了车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随后就昏厥了过去。好在是麦地，不然，廖水非当场死亡不可。 小吴系着安全带，他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身子没有被甩出车外，但却在不断撞击中，他昏死了过去。 十几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一溜警车风驰电掣般驶来，紧跟在警车后边的是一辆救护车。 鲁铁郭开赵逵等人都来了，还带来了很多干警。 鲁铁郭开赵逵跳下车就冲进了麦地，大声喊着陈书记。 此时的陈聪就坐在廖水的身边，他全身疼痛，浑身犹如散架，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用尽全力喊道：“我在这里。” 鲁铁郭开赵逵三人几乎是同时扑到了陈聪身边，陈聪忙道：“快救廖水，小吴还在车里，快去救他。” 说到这里，陈聪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公文包，公文包里装着的可都是那些村干部签字画押的口供。陈聪忙扯着嗓门道：“赵逵，快去车里找公文包，口供都在公文包里，千万不要丢了。” 陈聪和廖水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过了几分钟之后，小吴也被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鲁铁亲自带着警车开道，郭开和赵逵守护在陈聪廖水小吴身边，火速朝县医院驶去。 陈聪意识比较清醒，廖水的意识处于半昏迷状态，而小吴则是至今没醒，仍是处于昏死状态。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医院急诊室，陈聪廖水和小吴被同时送进了手术室，县委书记受伤，县医院的院领导也都亲自来了，加入了抢救的行列。 郭开与县医院的院领导都很熟悉，郭开给他们下达了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把确保陈书记等三人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拿你们是问。” 县医院的领导们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他们立即从全院抽调精干力量组织抢救，同时，还向市立医院发出了救援信息，市立医院也急忙派出专家朝这赶。 可能是老天有眼，陈聪的伤势最轻，他的左臂膀在剧烈的撞击中导致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头上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廖水被摔得全身四处骨折，动弹不得，由于抢救及时，也没有生命之忧。 受伤最重的则是小吴，直到陈聪被推出了手术室，小吴仍在紧急抢救之中，仍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当陈聪被推进了病房之后，他的双手已经无法动弹了，右手又被重新缠上了石膏板和纱布，左臂也被打上了石膏板，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头上更是裹满了纱布。 陈聪躺在病床上，心中很是焦急恼火，他嘶哑着嗓子问道：“我的手机呢？” 赵逵忙道：“在我这里。” “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朱书记打电话。” “陈书记，你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朱书记打来了电话，我已经将你受伤的情况都向朱书记汇报了，朱书记说是立即赶过来。” 陈聪想抬手，但两只手都抬不起来，他紧皱眉头，道：“赵逵，快给朱书记打电话，让朱书记把庄菲书记也带来，我要在这里向他们汇报。对了，公文包呢？” 这个时候，赵逵满脸无奈地道：“陈书记，我带人都找遍了，车里车外并没有你那个公文包。” 听到这里，陈聪双目圆睁，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陈聪惨叫了一声，随即厉声喝道：“怎么回事？公文包比什么都重要，证据都在里边，找不到咋办？” 鲁铁忙道：“陈书记，你别着急，我已经安排干警在清理现场，很有可能公文包是被甩出了车外，我已经叮嘱干警要大范围地寻找那个公文包，应该能找到。” 郭开忙搀扶着陈聪，道：“陈书记，你先躺下，医生叮嘱过了，千万不要乱动。” 郭开搀扶着陈聪躺下，陈聪着急上火之下，想说什么，但嗓子却感到堵的难受，猛地咳嗽了一声，方才吐出声音来，他咬牙切齿地道：“赵逵，鲁铁，你们两个立即赶到现场，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公文包找到。” “好，我们立即过去。”赵逵和鲁铁不但怠慢，立即匆匆走了。 陈聪着急的紧皱眉头，郭开低声道：“陈书记，事已至此，你不要再着急了。我知道那个公文包的重要性，我在现场找了好几遍，但都没有找到。” 陈聪很是悲哀地看着郭开，他知道郭开做事一向非常细心，如果郭开都找不到，那就很有可能找不到了。 “郭开啊，如果找不到那个公文包，咱们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证据就全丢了，光凭咱们口头去说，能将那些人渣绳之以法吗？”陈聪嘶哑着嗓子说到这里，眼角竟然滚出了泪珠。 陈聪着急难过之下，竟然流出了泪珠。但这泪珠却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泪。 看到陈聪竟然流出了泪珠，郭开心中也是非常难受，他的眼圈也红了起来，道：“陈书记，你不要难过，那些证据即使丢了，咱们也能有办法去弥补。” “弥补？怎么弥补？”陈聪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郭开急忙伸手扶住陈聪。 等陈聪咳嗽完了，郭开忙道：“陈书记，你不要着急，你先听听我的分析好吧？” 陈聪嘶哑着嗓子道：“你说。” “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着急，不然，我就不说了。” 陈聪恼火地看了一眼郭开，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快点说。” “陈书记，我怀疑这起车祸是人为的，是有人早就预谋好的。他们的目的不但要把人给干掉，还要把公文包里的证据给销毁。”说到这里，郭开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是亲历者，他只是从现场的状况来分析判断的。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也怕误导陈聪。但他看到陈聪急成了这样，只好把心中的分析判断给说了出来，目的是让陈聪冷静下来。 第1197章 朱书记的到来 果然，当陈聪听到这里，果真冷静了下来，他紧皱眉头回想着车祸的经过。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嘶哑着声音道：“当时一辆卡车从后边高速撞了上来，车子在空中就开始翻滚，随后我也不知道什么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是从车子里爬出来的。……郭开，你分析的没错，这起车祸很有可能就是人为的。看来他们早就蓄谋已久了，我们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会这么快，赶在了咱们的前头。” 郭开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件事咱们都疏忽大意了，当时我也以为你去向市委汇报，已经是非常提前了，但还是没赶在他们的前边。” 陈聪紧咬着嘴唇，几乎将嘴唇给咬出血来，沉思着道：“这么说来，县公安局里边还是有他们的内鬼，不然，他们不会对我的行踪了解的这么清楚。” “陈书记，事已至此，你也就不要多想了，安心休息。” “我还休息个屁，你马上带人再去找那些村干部录取口供，一刻都不能耽误，快去。” “好，我这就去，你别再着急了，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说着，郭开起身走了出去。 陈聪现在着急上火的已经不冷静了，但郭开非常冷静。这种时候，再去找那些村干部录取口供，没有任何意义了。对方既然能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来，那他们也有办法去对付那些村干部的。现在不如以静制动，只有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郭开走出病房，就走进了医生值班室，对值班医生道：“给陈书记打支安定，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医生忙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护士走进了陈聪的病房。 十分钟之后，当郭开再次走进病房时，发现陈聪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陈聪实在是太累了，不能再让他着急上火了，郭开只好擅自决定让医护人员给陈聪打了针安定，让陈聪好好休息一下。 一个多小时后，朱书记来了，他没有带孙志来，只是带来了庄菲。 朱书记看到陈聪满头缠着厚厚的纱布，右手和左臂也是绑着石膏缠着纱布，心中很是难受。他仔细盯着陈聪看，看到陈聪的脸颊都凹陷了进去，朱书记的眼圈都红了。 庄菲看着陈聪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朱书记低声呼喊了一声陈聪，郭开忙低声道：“朱书记，医护人员给陈书记打了针安定，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朱书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走，咱们到外边去谈。” 朱书记庄菲和郭开来到了病房外边的走廊上，朱书记道：“郭开，到底是什么情况？” 郭开早就知道朱书记会来，一向做事仔细的郭开，早就让县医院的领导在陈聪病房的对面空出了一间屋，道：“朱书记，咱们到对面屋里去谈吧。” 三个人走进了对面的屋里，屋里也临时摆上了沙发，三人落座之后，郭开正式向朱书记和庄菲汇报。 郭开汇报的很是仔细，从查处那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一直到车祸的发生，郭开都一五一十地向朱书记和庄菲进行了汇报。 当郭开在汇报的时候，赵逵和鲁铁从现场返回来了，他们两个忙的满头大汗，但却一无所获，陈聪随身带的那个公文包不见了，将撞得报废了的轿车几乎拆的七零八落，将所有的车座都卸了下来，又将现场方圆几百米之内都搜了个底朝天，但仍是没有找到那个重要的公文包。无奈之下，两人匆忙来向陈聪汇报，但却被医护人员给挡在了门外，说陈书记正在休息，不能打扰。 听到动静，郭开从对面的屋里走了出来，将赵逵和鲁铁叫了进去。赵逵和鲁铁将知道的情况也是向朱书记和庄菲进行了当面汇报。 汇报工作前后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朱书记和庄菲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贯睿智沉稳的朱书记脸色早就变得铁青了起来，庄菲更是气的银牙直咬。 此时，廖水也被推出了手术室，他的全身都缠满了绷带，躺在床上一动也没法动。但小吴仍在抢救之中。 当务之急，是要先救人，由于小吴的伤势太重，不但市立医院派来了专家，就连省里也派来了专家。 朱书记听完了郭开赵逵鲁铁的汇报后，脸色阴沉的吓人。鲁铁本来不想向朱书记和庄菲汇报他和赵顺平打架的事，但鲁铁鼻青脸肿的样，引起了朱书记的注意，朱书记问他，他只好如实说了。 由于事态极其严重，因为这起突如其来的车祸，很有可能是密谋杀人，不然，陈聪携带的装有证据的公文包为何不见了？ 朱书记当机立断，给郭市长打去了电话，让郭市长连夜赶过来。随后，朱书记又给市公安局的局长董硕打去了电话，让董硕从市局抽调精干力量，火速赶到这里来。 安排好了这一切，朱书记起身带着庄菲等人先去看望了已经被转到病房的廖水，又指示医院领导，想尽一切办法将小吴抢救过来，随后，朱书记他们又走进了陈聪的病房。 医护人员给陈聪打了那针安定之后，陈聪睡的非常沉。朱书记进来后，看到陈聪仍在沉睡，便坐在了床边。赵逵要去叫醒陈聪，但却被朱书记给制止了。朱书记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床边，等着陈聪醒来。 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陈聪终于醒了。他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当他睁眼看到坐在床边的竟然是朱书记后，陈聪急忙要起身，但随即被朱书记给按住了。 “你不要动，安心休息。”朱书记忙叮嘱道。 “朱书记，我要向您汇报。”陈聪的嗓音不再那么嘶哑了，但却仍是有些沙哑。 “陈聪，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郭开赵逵鲁铁三位同志都已经向我和庄菲同志汇报过了，你就不要再汇报了。” 陈聪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公文包，将目光看向了站在床边的赵逵和鲁铁，问道：“你们找到公文包了吗？” 赵逵和鲁铁均都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找到。”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98章 大虾的突然到来 看陈聪又有些着急，朱书记道：“证据丢了，可以再获取嘛。况且县公安局审讯室内都有监控录像与同步录音，这也是证据嘛。” 朱书记说的没错，陈聪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无奈地道：“朱书记，那八个自然村的十六名村干部，其中一个是**村的村支书，叫赵鲁平，他是赵顺平的堂弟，此人在村里是一霸，他没有招供，但他的老婆招供了，可这是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同步录音的。在那个村委大院当场审讯的一部分村干部，也没有监控录像和同步录音。最后还有两个村的村干部共四人，也是没有监控录像和同步录音。能有监控录像和同步录音的只是其中的一少部分村干部，这一少部分村干部就是在县公安局审讯室里审讯的，但由于李岳副市长的突然到来，审讯只好中止。” 陈聪说的没错，朱书记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皱，但仍是说道：“陈聪，你要相信市委，市委是会有办法对付那些腐败分子的。” 听朱书记这么说，陈聪只好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是感到很是担忧。同时，陈聪也不能原谅自己，自己太疏忽大意了，光急着赶去市委向朱书记汇报，结果忽视了对方的穷凶极恶，导致中了对方的埋伏。这是陈聪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一贯未雨绸缪的自己，却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实在不该。 赵顺平本来也是在这个县医院住院的，但他在李岳尹琴等人探望之后，就已经匆匆出院了。陈聪廖水小吴三人遭遇车祸，均被送进了县医院，尹琴他们是一清二楚的。朱书记和庄菲的到来，尹琴他们也是知道的。正因为朱书记和庄菲的到来，让尹琴他们极度惶恐，但干啥事也要有个证据，没有证据凭空而说，是站不住脚的。因为这个原因，尹琴他们才没有逃，他们还在做最后的一搏，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是不能轻易摊牌的。最好的结局则是，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但谁也不能点破，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均都相安无事。但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这种最好的结局能出现吗？答案肯定是很难，但尹琴他们在做垂死挣扎的时候，仍是抱有一丝幻想。这丝幻想也是人之末路时的美好憧憬。但这种美好憧憬，却最容易让人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朱书记和庄菲当然知道目前斗争的艰巨性，也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但越是到了如此最为紧要的关头，他们越不能轻举妄动，一切行动都要等到天明之后。 朱书记在等郭市长和董硕，庄菲在等她从市纪委选调的精干力量，这些人都是连夜从g市赶往q县。 按照朱书记的部署，明天一早，就要立即将那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再次控制起来，由市纪委进行集中审讯。同时派人密切监视尹琴等人的动向，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很快，郭市长和董硕以及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赶到了，董硕也带来了十多个刑侦经验极其丰富的干警。 朱书记郭市长庄菲董硕郭开赵逵鲁铁他们再次走进了陈聪病房对面的那个屋子里，召开临时紧急会议。 当郭市长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脸色顿时变了，抓起一个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茶杯摔得粉碎，气急败坏地骂道：“我没有想到李岳带人来视察，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更没有想到韩冬竟然堕落到了如此地步。” 李岳和韩冬是郭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让郭市长感到极其痛心，也是怒火中烧。 陈聪躺在病房的床上，在闭目养神，可他内心却是很不平静，自责着急让他的心情极其糟糕。 就在这时，陈聪感觉一个人轻步来到了床前，他以为又是身边的工作人员，便没有理会。 突然之间，一声低呼传来：“聪哥。” 陈聪一愣，睁眼一看，发现竟然是大虾来了。 “大虾，你怎么来了？” “聪哥，我给你送来了一件东西。”说着，大虾将手中的东西举了起来。 陈聪定睛一看，惊呼出声，人也瞬间坐了起来，虽然瞬间坐起导致全身剧疼，但陈聪已经顾不上了，他惊喜地道：“大虾，这公文包怎么在你手里？” 大虾笑了，笑的很是开心，道：“聪哥，我知道这东西对你太重要了。” 陈聪忙要伸手去拿公文包，但一动就疼的倒抽凉气，大虾忙道：“聪哥，你不要动，我拿给你看。” 大虾说着，将公文包打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摞材料，陈聪仔细一看，这些材料正是那八个自然村的村干部们签字画押的口供，差点喜极而泣。 “大虾，快告诉我，这公文包怎么在你手里？” “聪哥，这公文包是我从尹琴那个秘密住处偷出来的。” 原来，大虾一直在暗中跟踪盯梢尹琴，这几天尹琴的活动频率明显加快，大虾更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在暗中密切监视着尹琴。大虾很会跟踪盯梢，尹琴虽然和很多人在一起，到处乱蹿，但大虾就只紧盯她一个人。 李岳尹琴他们从医院出来后，李岳就带领市直那些单位的一把手们离开了q县，但尹琴和赵顺平则没有离开q县，仍是留在了这里。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四个人也没有分开，他们一直待在一个酒店里。 晚上八点多，尹琴突然从酒店走了出来，一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快步来到尹琴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交给了尹琴，尹琴拿到这个公文包后，立即转身就回了酒店。 一个多小时后，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从酒店走了出来，尹琴和赵顺平同乘一辆车离去，韩冬和李晓同乘一辆车离去，四个人分成了两拨。大虾不管韩冬和李晓的去向，他只管紧盯着尹琴。 结果发现，尹琴和赵顺平又去了她那处秘密住所。 大虾将车停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紧盯着尹琴的那处秘密住所，掏出手机给陈聪打电话。 第1199章 顺手牵羊 但无论大虾怎么给陈聪打电话，陈聪都没有接听。最后是另一个人接听的，这个人就是郭开。大虾一听不是陈聪，忙问陈书记在吗？郭开此时正等在手术室外，心情烦躁之下说陈书记正忙着呢。大虾只好扣断了电话。 大虾并不知道陈聪已经出了车祸，他在耐心地等着陈聪给他回电话。陈聪忙完，看到大虾的来电，肯定会给大虾回电话。可大虾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陈聪的电话。大虾再次拨通陈聪的手机，接手机的仍然是郭开，他仍说陈书记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直接就挂断了。 但大虾和赵逵是认识的，无奈之下，大虾给赵逵打去了电话，此时的赵逵和鲁铁正在车祸现场翻江倒海地找那个公文包，突然接到了大虾的电话，赵逵有些着急地问道：“大虾，啥事？” “赵主任啊，聪哥到底在忙什么？” “聪哥还在忙什么？靠，大虾，你什么也不知道啊？聪哥早就住院了。” “啊？聪哥为何住院了？”大虾很是震惊。 “聪哥出车祸了，正在县医院住院治疗。” 大虾紧张地忙问：“聪哥没事吧？” “聪哥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是受伤了。” “我给聪哥打电话了，但是别人接的。赵主任，你让聪哥接电话。” “我不在聪哥身边，我现在正在车祸现场找东西呢。这个东西要是找不到，我也没脸回去见聪哥了。”赵逵此时忙的满头大汗，仍是没有找到那个公文包，都快急死了。 “你在找什么东西？” “聪哥掉在现场的一个公文包，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很有可能是被人给偷走了。” 听赵逵说到了公文包，大虾顿时想起了那个黑衣彪形大汉在酒店门口亲自交给尹琴的公文包，忙问：“是不是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对，就是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这个公文包对聪哥非常重要吗？” “非常重要，极其重要，重要的不能再重要了。要不然，聪哥也不会再派我来现场寻找啊。大虾，我不跟你说了，你要找聪哥的话，就去医院找吧，他住在**病房。” 大虾最大的本事就是搞暗中跟踪盯梢，他和赵逵的这一番通话，顿时就猜到了什么。虽然大虾只是暗中跟踪盯梢，但他也知道这几天聪哥和尹琴他们的斗争已经到了极其凶险的地步。聪哥在这个时候突然出了车祸，还在现场丢了公文包，而那个公文包对聪哥却是非常重要。不管那个黑衣彪形大汉给尹琴的公文包是不是聪哥的，大虾都要想方设法搞到。 此时，尹琴的秘密住所的灯还亮着，大虾只能耐心地等着。 尹琴的这处秘密住所是一个带小院的二层小楼，说别墅吧却不是别墅，但不是别墅却胜似别墅。说不是别墅，是因为这栋房子不在什么高档小区，而是那种市民自盖的二层小楼，这一片都是这样的房子，尹琴隐身其中，的确够隐蔽的。 也正因为这里不是什么规范的高档小区，大虾才有机会能够进入。可二层小楼的楼上一直亮着灯，大虾只能耐心地等着。 这一等，就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二层小楼的楼上终于灭了灯。大虾随即蹑手蹑脚来到院墙外，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了院内。 大虾身材很高，手劲奇大，他是干钳工出身，身上一直带着一把铁板手，这把铁板手是他的防身武器。一楼的门是密不透风的防盗门，周围的窗户又都是安装了防护网。大虾只能顺着一楼的防护网悄悄爬到了二楼的阳台。万幸的是二楼的阳台没有防护网，但二楼的窗户却都装上了防护网。 大虾翻到二楼的阳台上，躲在窗户下凝耳细听屋内的动静。屋内只是发出了一个男人的鼾声，这个男人就是赵顺平。但不知道尹琴睡着了没有。此时此刻，大虾只能是豁出去了。 二楼的阳台和卧室是相通的，但却有一个铝合金门，门从里边反锁住了。大虾伸手轻轻去推卧室的窗户，卧室的窗户并没有从里边反扣住，铝合金的窗户被大虾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但窗户被窗帘紧紧地遮挡住，大虾看不到卧室中的状况。 为了不惊醒赵顺平和尹琴，大虾并没有一下子将窗户全部推开，而是一点一点地推，光这扇窗户，大虾足足推了一刻钟，方才推开。 大虾凝耳细听，卧室中仍是只传来赵顺平的鼾声，并没有其它的动静，大虾果断地从窗户轻手轻脚地跳了进去，躲在了窗帘后边，又耐心地等了一会，这才从窗帘后边闪身出来。 大虾一手提着铁板手，一旦赵顺平和尹琴发现了他，那他只能用铁板手将他们砸昏过去，因为赵顺平身上很有可能带有枪支。 但是赵顺平和尹琴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几天把他们两个给折腾坏了，赵顺平今天还和鲁铁互殴了一场，尹琴更是忙的身心憔悴，他们两个睡的就像死猪一样。 此时的大虾已经适应了卧室内的光线，他发现那个黑色的公文包就放在了尹琴睡觉的那个床头橱上，大虾弯腰蹑手蹑脚来到床头橱前，伸手将那个黑色的公文包拿在手中，又折返回来，待要翻窗出去时，却又发现赵顺平这边的床头橱上也有一个公文包，大虾怕拿错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顺手也把赵顺平床头橱上的公文包给拿走了。 大虾顺着窗户爬了出去，按原路返回，翻出院墙之后，他加快脚步，来到藏车的地点，驾车朝县医院驶去。 等到了县医院，大虾这才将两个公文包都打开了，两个公文包都是黑色的，其中一个公文包中装着一摞材料，另一个公文包中则是装着一把手枪。装材料的公文包就是陈聪的，装有手枪的公文包则是赵顺平的。 面对失而复得的公文包，陈聪心花怒放，道：“大虾，这事你做的漂亮。” 大虾此时又把赵顺平的那个公文包举了起来，道：“聪哥，我顺手牵羊把赵顺平的公文包也拿来了，这里边还有一把手枪。” “啊？” 第1200章 果断行动 当陈聪听说大虾拿来的赵顺平的公文包中竟然有手枪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忙让大虾将手提包打开，朝里一看，包里果然有一支手枪，不由得责怪道：“大虾，你拿赵顺平的公文包干啥？” “聪哥，黑暗之中我也辨不清赵顺平这公文包到底是不是黑色的，我也怕拿错了，索性就都拿了回来。” 赵顺平是警察，他的公文包中携带有手枪，这并不奇怪。但这包里的手枪却犹如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让陈聪内心感到不安。忙道：“大虾，你去把鲁铁叫来。” “鲁铁在哪？” “就在外边。” 大虾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对面屋的门口有两个警察似乎在站岗，便问道：“鲁局长在吗？” 大虾以为这两个警察是县公安局的警察，但这两个警察却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是董硕带来的，其余的警察都已经进了屋里去从参加会议。 “你问的是这里县公安局的鲁局长吗？” “是啊。” 这两个警察也早就看到此人进入了陈书记的病房，知道不是外人，便又问了一句：“你找鲁局长啥事？” “是陈书记要找他。” 一听是陈书记要找鲁局长，其中一个警察道：“请你稍等。”便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鲁铁从里边走了进来，对大虾，鲁铁很是熟悉，两人又走进了陈聪的病房。 看到鲁铁来了，陈聪便将大虾溜进尹琴住所拿包的情况告知了鲁铁。鲁铁一听陈聪的公文包找到了，顿时也是喜出望外。他将公文包的材料拿出来一看，惊喜地道：“陈书记，这下可就好办了，我这就立即向朱书记汇报去。” “别急，大虾顺手牵羊拿来的赵顺平的公文包里，还有一把手枪。这件事该咋办？” 鲁铁一愣，随即又查看了赵顺平的公文包，看到里边果然有一把手枪，道：“这也没啥，大虾的行为不算什么偷窃，是为了缴获咱们手里的证据。我如实向朱书记郭市长还有董局长汇报就是了。” “嗯，好，你马上去汇报。” 当朱书记郭市长和庄菲还有董硕郭开赵逵等人说陈聪的公文包找到了，竟然是从尹琴的住处给偷来的，不由得都是吃了一惊，但吃惊过后，均都是皆大欢喜。因为只要证据在手，那就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可以直接采取行动了。至于赵顺平公文包里的手枪，这根本就不算事。大虾的这个行为也根本就不能定性为偷窃，只能定性为执行任务。 众人也不再开会了，立即都来到了陈聪的病房，朱书记和郭市长还有庄菲都亲自查阅那些村干部签字画押的口供。由于赵顺平目前还是市公安局的副处级巡视员，他的公文包交给了董硕。 朱书记又召集众人返回对面的屋里召开会议，这一次朱书记则是直接下达了行动命令。让郭市长连夜召集q县人大常委会召开紧急会议，在会上通过对韩冬和李晓进行双规的组织措施。让庄菲带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还有市公安局的干警，连夜对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采取双规措施。 一个小时之后，县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对韩冬和李晓采取双规的决议，行动正式开始。 在大虾的带领下，庄菲和董硕带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和市公安局的干警，来到了尹琴的那处秘密住所，破门而入，将躺在床上正睡得四仰八叉的尹琴和赵顺平当场抓获。 尹琴和赵顺平的情人关系，是极其隐秘的，当两人醒来之后，看到房内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尹琴吓得尖声大叫起来，赵顺平也是狼狈不堪。 庄菲代表市委当场宣布对尹琴和赵顺平实施双规，赵顺平大叫一声，伸手去抓床头橱上的公文包，但却空空如也，两个公安干警扑上去将他紧紧摁住，戴上了手铐。 “你们凭什么要双规我们？我们犯了哪条王法？”尹琴声嘶力竭，狂吼乱叫，但当她发现床头橱上的那个黑色公文包不见了之后，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恐慌地瘫坐在床，随即也被戴上了手铐。 随后，庄菲和董硕又带队直扑韩冬和李晓的住所。抓捕韩冬的时候，韩冬还进行挣扎，大喊大叫，但很快就被制服了，咔嚓一声，被戴上了手铐。倒是抓捕李晓的时候，李晓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这一时刻，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只是脸如死灰地被戴上了手铐。 在天明之前，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均被擒获。庄菲立即带人进行突击审讯。让他们在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内交代问题。 当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被顺利抓获的消息传来时，陈聪本该感到特别激动才是，因为他带领郭开赵逵鲁铁等人艰苦奋斗，冒着生命危险，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些人渣绳之以法。但当这些人渣真的被绳之以法之后，陈聪根本就体会不到任何的激动和高兴，反而感到心情极其沉重。 和陈聪心情一样的，还有朱书记和郭市长。尤其是郭市长，心情不但更加沉重，还更加痛心，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被双规之后，接下来就会是李岳。李岳在很多事上都参与其中，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朱书记，我现在正式向组织上提出辞职申请。”说到这里，郭市长的声音哽咽，眼角含泪，他难过的说不下去了。 “老郭，你不用这么难过，谁触犯党纪国法，谁就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我有用人失察的过错。” “这不是你的过错，是他们欺骗了你。老郭，你也不用自责了。” “朱书记，我恳请组织上立即对李岳采取措施。” 郭市长之所以能说这个话，是因为在召开会议的时候，他曾经主动向组织上提出要对李岳采取双规措施，但经过认真分析研究，由于种种证据还没有指向李岳，又加上李岳是市委常委成员，还又是市人大代表，真要是对李岳采取措施，也得经过省委的同意。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轻易采取措施的。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01章 深切交谈 朱书记交代董硕，要将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的贪腐案和陈聪遭遇的这起车祸并案侦查，务必有所收获。 董硕不是警察专业出身，这项重担就落在了鲁铁的身上。董硕带着几个干警以及市纪委的几个工作人员火速赶回市局，要对赵顺平的办公室进行搜查，同时也要对目前尚在城建局担任正处级巡视员的尹琴的办公室也进行搜查。韩冬和李晓的办公室以及家里则是由赵逵带人进行搜查。 凌晨四点多，小吴终于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但却随即又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小吴已经苏醒了，但仍处于生命垂危之中，要在重症监护室进行再救治。 天色终于亮了，今天省外经委要来g市进行几个项目的洽谈，郭市长要赶回市政府。朱书记亲自送郭市长下楼，一再叮嘱郭市长，现在不要和李岳透露任何风声，同时要派人密切监视李岳的动向。 现在只有朱书记在陪着陈聪，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贪腐案，不但是一个窝案，更是一个大案，朱书记要在这里坐阵指挥。 “朱书记，那八个自然村的村民们签字画押的自愿拆迁承诺书是被迫的，不是他们自愿的，赵顺平带领警察还有一些社会闲杂人员对村民们进行殴打胁迫，逼迫村民们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画押，还闹出了人命。那些社会闲杂人员也不能放过，很有可能就是熊伏山的护山队。”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凡是触犯法律的，一个都跑不了。” 陈聪道：“朱书记，我认为郭市长说的对，现在是该对李岳采取组织措施了，他虽然是市委常委，但他却是一个典型的人渣。” 朱书记道：“正因为李岳是市委常委，要对他采取组织措施，要经过省委和市人大的批准，况且现在的证据还没有指向李岳。陈聪，铲除腐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因小失大。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轻易出手的。针对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的违规违纪行为，你做的很好，不拿到证据，就不动声色。同样，对待李岳也是这样，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了李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他知道朱书记向来做事都是以沉稳著称，从党纪国法上来说，现在动李岳的确是尚欠火候。 “庄菲同志带领工作组，现在已经开始对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展开审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李岳贪腐的证据，到时候他只能束手就擒。” “朱书记，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李岳会像肖雷那样畏罪潜逃。”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代郭市长了，他会派人盯住李岳的。我让郭市长立即赶回市政府，目的就在于此。” “嗯，这样就好。如果当初将肖雷给擒获了，我估计李岳早就翻船了。” “陈聪，咱们现在不谈这些蛀虫了，下面咱们要谈的是q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韩冬李晓双双落马，要给你尽快派个县长啊，这样你的工作压力也能小些。你认为谁担任县长比较合适？” “朱书记，这个问题该是你们市委领导考虑的，我提议不太好吧？” “哈哈，你小子还和我故作谦逊啊？市委要是直接给你派个县长来，你要是不同意，到时候你又该抵触了。” 陈聪开心地笑了笑，道：“朱书记，我看让郭开同志担任县长比较合适，郭开同志本就是县委常委，他工作认真细致，人品又好，是个用心去做事的人，如果让我提议，我就提议让郭开同志担任县委副书记县长，您看如何？” 朱书记连犹豫也没犹豫就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来到q县后，真正能主动积极配合你工作的，就是郭开同志，让他担任县长，是最合适的。但县委办主任这个位置极其重要，那谁来接替郭开同志的县委办主任呢？” 陈聪脱口而道：“卢旺达。” “卢旺达？”朱书记并不认识卢旺达。 “卢旺达现在县纪委工作，是赵逵的手下。在这次对八个自然村的秘密调查中，卢旺达积极配合赵逵，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也和他多次接触过，我发现他工作思路极其清晰，并且很有主见，做事也极其细心，正是他的即使提醒，才避免了很多的无用功。让他来担任县委办主任，比较合适。” 朱书记又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让卢旺达同志担任县委办主任。” “嗯，让他担任县委办主任，是正科级干部，但由于他资历太浅，目前尚不能进入县委常委，要给他一个锻炼的过程。” “是啊，咱们现在提拔干部，要慎之又慎，绝对不能再提拔任用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那样的人。” 突然之间，陈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朱书记忙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朱书记还以为陈聪的伤势又疼了起来，但陈聪却道：“朱书记，我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咱们的干部队伍建设总是不那么尽人意？有些人不适合当领导干部，但却总是被提拔起来，还被委以重任。比如那个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他们，还有h县的那些被绳之以法的腐败分子，现在想想，真的是触目惊心。” “这是一个战略问题，要不断总结经验，不断进行完善，在斗争中慢慢发展，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咱们干部队伍建设的不腐性。” “朱书记，我自从到了q县后，就几乎再也没有管过h县的事，基本都是王有才同志在主持工作，我看我该把h县的县委书记这个职务交给王有才同志了。王有才同志虽然思想不够开拓，但他人品尚佳，是能够胜任县委书记一职的。” “陈聪，实事求是地讲，让王有才同志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是有一定难度的，郭市长是极力反对的。郭市长倒是推荐让辛立启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 陈聪忙道：“不妥，这样不妥。” 第1202章 汪老的到来 听陈聪反对让辛立启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朱书记不由得笑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道：“呵呵，那你说说为何不妥？” “辛立启同志现在是h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他原先是q县的副县长，朱书记，我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在干部的提拔使用上，我认为还是政企分开的好。政府职务和企业职务不能同时担任。我原先想让辛立启担任副县长兼任丝绸公司的总经理，但通过实践证明，这样就会导致政企不分，行政职能混乱，还很容易把一个很优秀的干部给葬送了，因为同时担任政府职务和企业职务，是很容易产生腐败的，人都是有贪念的，不得不防啊。但辛立启的确是个人才，我认为要把h县的养蚕事业发展壮大，那就让辛立启只担任丝绸公司的总经理，就不要让他介入政府职能了。况且他也没有在县长的这个职务上锻炼过，让他一下子担任县委书记，他很难胜任，也会导致很多人不服，对h县的政治生态建设非常不利。” 陈聪的这番话说的极富哲理，朱书记听得心花怒放，他很是欣慰地看着陈聪，他认为陈聪比以前成熟多了，考虑问题也能站在一个政治高度上来运筹帷幄了。 “你的分析判断是很有道理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王有才是否担任县委书记这个问题上，我和郭市长沟通过几次，但郭市长坚决反对让王有才担任县委书记，他还是看好辛立启。我看这样吧，我再做做郭市长的工作，尽快将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落到实处。” “朱书记，h县的纪委书记柳丛山还有q县的组织部长姚春雷，这两个人也不保险，我恳请市委在考虑这两个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上，最好是把这两个人排除在外。”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看来q县的领导班子在尹琴的带领下，真的是烂透了。就像当年h县的县领导班子窝案一样，一扯就是一串，这对我们的政府形象的影响是极坏的，但没有办法，谁敢触犯党纪国法，那谁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在这个时候，朱书记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董硕打过来的。 “朱书记，我是董硕，有个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你说。” “我带人已经将赵顺平的办公室仔细搜查过了，在赵顺平的办公室里又发现了一把手枪。这把手枪是有编号的，也是组织上配发给赵顺平的手枪。但昨晚从赵顺平的床头橱上发现的那把手枪，却是没有编号，也不是组织上配发给他的，也不知道他那把手枪是怎么来的。” “董硕，这是一个重要发现，都要记录在案。就这把没有编号的手枪，你们公安系统要专门去提审赵顺平，务必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是。” 扣断电话后，朱书记道：“董硕来电话了，说在赵顺平的办公室里又发现了一把手枪，他竟然有两把手枪，办公室的那把有编号，昨晚的那把没有编号。” 陈聪顿时一愣，随即又笑了笑，道：“赵顺平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公安局长，多弄把手枪是很简单的事。” 直到此时，朱书记和陈聪对赵顺平多出来的那把没有编号的手枪，都没有太在意。这样不能怪朱书记和陈聪，主要是他们对公安内部枪支管理的具体规定不太熟悉。 董大炮从赵顺平的办公室搜出来的带有编号的手枪，也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例行公事地向朱书记汇报了一下。 中午时分，朱书记请庄菲和市纪委工作组的工作人员吃了一顿午饭，听取了他们的汇报，也向他们下达了重要指示。吃过午饭后，朱书记就返回了市委，他是市委书记，工作太过繁忙，要在市委坐阵指挥才行。 下午，王有才江峰刘志辛立启郭兴等人就从h县赶过来看望陈聪，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陈聪遭遇了车祸。 庄菲带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对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人的审讯，是极其艰难的，他们是死不开口，顽抗到底，两天的审讯，几乎没有任何进展，这让朱书记和郭市长还有庄菲以及陈聪都是非常着急。 两天之后，小吴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病房中。 陈聪躺在病床上，很是着急，他的工作很多，但现在不得不躺在这里静养，县委的所有工作，几乎都交给了郭开和赵逵，尤其是郭开，忙的团团乱转，焦头烂额。 第三天的上午十点多，有四个人走进了陈聪的病房，一个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董硕，一个是市公安局的郝政委，一个是省公安厅的厅长赵锐，另一个便是已经退休的原省政法委书记汪老。 当然，董硕和郝政委是陪同汪老和赵厅长来的。 陈聪绝对没有想到汪老和赵厅长竟然来到了这里，急忙坐了起来，要下床迎接，但被汪老给阻止住了。 “汪老，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当初在市旅游局的时候，咱们经常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非常惬意。但你自从下来担任县委书记后，咱们的联系就少了。这一次我听说你遭遇了车祸，就特意和赵厅长过来看看你。” “汪老，谢谢您了！”对汪老表示完谢意，陈聪又忙恭敬地喊了声赵厅长。 赵锐厅长是汪老一手提拔起来的，赵锐在汪老面前毕恭毕敬，完全就是一个小字辈。就从这点来看，赵锐厅长是个不忘本的人。不忘本的人，人品基本都没什么问题。 汪老让陈聪在床上坐好，他老人家就坐在了床边，赵锐厅长则是站在汪老的身后，董硕和郝政委也是站着。 陈聪让董硕给赵厅长让座，但赵厅长说啥也不坐，他说他在汪老面前是不敢坐的，陈聪对赵锐的为人更加敬佩起来。 第1203章 好心办了坏事 汪老目光深沉地看着陈聪，红光满面的脸上有些悲戚，道：“陈聪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外甥给你添乱了，他做的那些事，赵锐厅长也都跟我说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向你道声歉，因为我的原因，不但给你也给你们市委添麻烦了。” 陈聪顿时大吃一惊，忙道：“汪老，您的外甥是谁？” 汪老表情悲凉地道：“就是赵顺平啊。” “啊？”陈聪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消息让陈聪实在是太震惊了，陈聪做梦也没有想到赵顺平竟然是汪老的外甥。 汪老道：“陈聪，你当初将赵顺平给就地免职是对的，错就错在不该再把赵顺平调往市局，还又让他担任什么副处级巡视员。”说到这里，汪老扭头看了一眼赵锐厅长，赵锐厅长顿时面带惭色。 陈聪顿时什么都清楚了，原来给赵顺平背后使劲的就是赵锐厅长，赵锐厅长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汪老。汪老是个正直的人，对赵顺平所做的事还有陈聪将赵顺平给就地免职的事以及将赵顺平调到市局担任副处级巡视员，还又让赵顺平分管督查科，这一切汪老并不知情。赵锐厅长只是因为汪老的缘故，在尽力地维护赵顺平。 庄菲带人审讯赵顺平的时候，赵顺平极其傲慢，不但对审讯人员破口大骂，对庄菲也是破口大骂。庄菲无奈之下，让郭市长出面，结果赵顺平现在也不拿郭市长当市长了，竟然对郭市长也是傲慢无礼，气的郭市长差点抽他耳光。 郭市长从审讯室出来后，就给赵锐厅长打去了电话，冲赵锐厅长发了通牢骚，说他再也不会过问赵顺平的事了。赵锐厅长也是左右为难，赵顺平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他赵锐厅长也不知道。但赵顺平到了现今这种局面，他感觉也无法向汪老交代了。 朱书记了解了这些情况后，亲自给赵锐厅长打去了电话。两人在电话中沟通交流了一个多小时，朱书记请赵锐厅长将赵顺平的情况如实向汪老汇报，最好是能请汪老出面去做赵顺平的工作，让赵顺平尽快招供。 赵锐厅长权衡再三，只好向汪老如实汇报了赵顺平的情况，汪老一听，勃然大怒，狠狠地批了赵锐一顿，骂他不该背着他如此纵容赵顺平。赵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要不是汪老，赵锐也不会有今天。汪老退休了，年纪也大了，为了不让汪老操心，赵锐主动承担起照顾赵顺平的责任。赵锐之所以这么做，那也是有原因的，赵顺平从小是个孤儿，他是汪老姐姐的孩子，但在赵顺平很小的时候，汪老的姐姐和姐夫不幸去世了，是汪老将赵顺平拉扯大的，又把他送进了警校。汪老有四个孩子，但汪老对自己的四个孩子从小就极其严厉，四个孩子都很有出息，为了避嫌，汪老的四个孩子都不在政法系统工作。但对赵顺平，汪老是用心栽培，当年赵顺平高考的分数不高，汪老动用职权将赵顺平送进了警校，这也是汪老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利用职权办了件私事。对这一切，赵锐是极其清楚的，所以他才会对赵顺平网开一面，格外照顾。 也正是因为赵锐厅长的格外照顾，让赵顺平有恃无恐，养成了飞扬跋扈的臭毛病。反正出了啥事，都有赵锐在后边给他撑着，这也导致赵顺平在违法乱纪上越走越远。 当汪老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外甥竟然做了这么多如此不堪的事，痛心的哭了，还大醉了一场。 陈聪也是个特别懂人情世故的人，忙道：“汪老，我真的不知道赵顺平是您的外甥。”说到这里，陈聪竟然面带愧疚。 假如陈聪要是早知道了赵顺平是汪老的外甥，他当初也不会对赵顺平就地免职，但对赵顺平的所作所为，陈聪也绝对不会容忍的，他会直接向汪老汇报此事。让汪老来处理此事。 “怎么？你要是知道了赵顺平是我的外甥，那你是不是也纵容他啊？” 陈聪忙道：“不会，我不会纵容他的，但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 汪老听了陈聪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突然扭头对赵锐道：“赵锐，你听到了没有？别看你是厅级，陈聪才是处级，但陈聪做事比你靠谱。” 汪老对赵锐将赵顺平的情况瞒着自己，非常的不满。从某种程度来看，赵锐的这种做法，等于是把赵顺平给葬送了，他是好心办了坏事。 面对汪老的指责，赵锐更是愧疚，他感觉很是对不起老领导，忙低声道：“汪老，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 汪老道：“你没错，你是好心办了坏事，错不在你，错在那个畜生身上。” 汪老气愤之下，直接骂赵顺平是个畜生。虽然他嘴上这样骂，但他的心里在滴血。他在赵顺平身上倾注的心血，比他自己的孩子都要多的多，但却为组织培养出了一个腐败分子，这不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汪老突然站了起来，道：“陈聪，我现在就去见我那个外甥，请你放心，我会让他开口招供的。”说完，他转身就走，赵锐急忙跟上。郝政委也立即转身跟了出去，只有董硕站在当地不动。 “老董哥，你还站着干啥？快跟上去啊。” 董硕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跟了出去。董硕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赵顺平是汪老的外甥，当时也是惊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汪老在赵锐董硕郝政委的陪同下，来到了市纪委在酒店的临时办案地。 汪老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毕竟是在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更重要的是汪老一生刚直不阿，为人正派，做官清廉，为了政法事业呕心沥血。汪老在全省的政坛中，绝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凡是稍微了解汪老的人，都对汪老是极其尊重的。 庄菲也没有想到汪老会来，她也不知道赵顺平是汪老的外甥，但她对待汪老，也像对待现任省委领导一样，极其恭敬。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04章 不要心存侥幸 汪老向庄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要见赵顺平。按照常理，某个官员在被双规期间，是不准见专案组以外的人员。但朱书记已经提前给庄菲打电话了，说汪老要来见赵顺平，请庄菲安排。 赵顺平这个浑身带刺的家伙，在被双规期间，他将刺头发挥到了极致，不但不交代任何问题，还对办案人员破口大骂，虽然戴着手铐，还是要跃跃欲试地要动手。这让庄菲等人很是着急，可又无可奈何。现在汪老的到来，庄菲希望这是一个转折点，他立即安排让汪老进入了关押赵顺平的房间。 负责看押赵顺平的是市纪委的两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们对赵顺平寸步不离，防止赵顺平寻短见。 陪伴汪老走进房间的是赵锐，董硕和郝政委则是等在了门外。 赵顺平忽地看到自己的舅舅和赵锐厅长来了，顿时就像在大海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忙哭丧着脸道：“舅舅，赵厅长，您们快救我啊。” 汪老脸色阴沉，是既气恼又心疼地看着赵顺平，赵顺平是他一手抚养大的，也倾注了他的很多心血，但现在他的心情则是恨铁不成钢。 “赵锐，你先出去。”汪老低声说道。赵锐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舅舅，您快救我出去，我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汪老沉痛地道：“顺平，事已至此，你还是如实交代问题吧，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 “舅舅，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他们这是打击报复我，我是被他们给诬陷的。” 汪老朝前走了一步，阴沉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既气恼又心疼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道：“打击报复你？是谁在打击报复你？诬陷你？又是谁诬陷你？” “是陈聪他们，陈聪他们打击报复我，他们诬陷我违法乱纪。当初陈聪将我就地免职，就是在打击报复我，现在双规我，更是要置我于死地。” 汪老气愤地道：“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我问你，你和尹琴是什么关系？” 赵顺平顿时面显窘迫，道：“这……” “这什么这？快说，难道你和我还不想说实话吗？” 赵顺平和尹琴被抓的时候，是两人躺在了一个床上，还睡在了一个被窝里，这已经是无法抵赖的了，赵顺平只好低头回道：“我和她是情人关系。” 汪老虽然早就听闻赵顺平和尹琴鬼混在了一起，但当亲耳听到赵顺平承认了，顿时气得浑身打哆嗦，怒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早就和你说过，千万不要犯男女作风问题，可你就是不听，竟然和尹琴鼓捣在了一起？那我问你，你和尹琴还有韩冬以及李晓是不是给那些村干部送钱了？” 赵顺平知道自己的舅舅都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如果再进行抵赖，说不定舅舅就会立即转身离去，再也不管他了，忙道：“是的。” 啪的一声，汪老抬手就抽了赵顺平一记耳光，赵顺平脸颊火辣般疼痛，他发懵般地看着自己的舅舅。自己从小到大，舅舅没有动过自己一手指头。小时候和自己的表哥表弟打架，即使不是表哥表弟的错，舅舅也会打表哥表弟，而护着自己。可现在自己的舅舅竟然也动手打自己了。赵顺平感到自己有些委屈，眼角也含着泪。 “你赶紧向组织坦白交代，将你的问题都讲清楚，以便获得组织对你的从轻处理，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咕咚一声，赵顺平一下子跪在了汪老面前，哭着道：“舅舅，我是和尹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也一时犯浑，受了尹琴韩冬李晓他们的蛊惑，和他们一起去给那些村干部送钱了，但这也是为了工作啊。” “放屁，你们去给那些村干部行贿，这也是为了工作？” “是啊，我们去送钱，也是为了让拆迁工程如期进行下去，但陈聪他们以此为由，变着法地打击报复我们。舅舅，您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要完了。” 汪老的眼圈也红了，他从小是被姐姐拉扯大的，姐姐靠种地的微薄收入供他读书，一直供到他大学毕业。姐姐和姐夫去世的早，就留下了赵顺平这个孩子，汪老对他比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好，但他没有想到，倾注了自己这么多心血的这个外甥竟然堕落到了如此地步。 “顺平啊，我今天能来见你，就是为了要救你一把。你现在是被双规，在你被双规期间，我是不能来见你的。我能来见你，也是经过组织上特殊批准的。你听舅舅的话，好好交代问题，争取组织上对你的宽大处理，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 赵顺平此时面如死灰，他心中燃起的希望，也在渐渐破灭，汪老又道：“你不准再和组织对抗，老实交代问题，不要抱有任何幻想，积极配合组织把问题调查清楚，你知道了吗？” 赵顺平忙点了点头，哽咽着道：“舅舅，我知道了。” “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和组织对抗，懂吗？” 赵顺平立即又点了点头，流着泪道：“舅舅，我懂。” 汪老心中难过的急忙扭头，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他再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当汪老走到门口的时候，赵顺平又喊了一声舅舅，但汪老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顿，随即走了出去。 汪老的亲自出面，让赵顺平端正了态度。当晚，赵顺平开始配合交代问题。 但汪老放心不下，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外甥的倔脾气了，他没有离开，而是也在q县住了下来。 赵顺平交代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当时联合县公安局的警察去逼迫那些村民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画押的社会闲杂人员正是熊伏山的护山队，也就是花斑虎那个团伙。 接到这个信息后，鲁铁立即组织警力进行抓捕，花斑虎团伙再一次落网，统统被关进了看守所。 现在摆在陈聪面前最大的难题，就是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很明显，老百姓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老家去住楼房，那建起来的那些楼房咋办？这可是已经投资了十多个亿的工程项目啊。 第1205章 蛀虫的本色 陈聪还记得他才来g市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朱书记就带着他来到那八个自然村进行秘密考察，当时考察的结果就极不理想，让朱书记很是恼火。但当时朱书记才来g市担任市委书记才半年的时间，那个时候郭市长对朱书记是非常抵触的，变着法地和朱书记做对。在那种情况下，朱书记审时度势，也就不再动手解决q县这八个自然村的拆迁问题。 中央出台的各项政策，历来都是在经过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出台的，是利国利民的，对国家对老百姓都有好处。但中央出台的这些好的政策，往往被下边的这些芝麻粒子小官把经给念歪了。 这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工程，实际上是某些官员为了捞取政绩，故意曲解上边的政策，搞了这么一个浩大的工程。这是典型的沽名钓誉的工程，是某些官员为了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而鼓捣出来的政绩。受到损失的是国家和老百姓，得到实惠的则是几个想往上爬的腐败官员。实质问题就是这么简单，但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搞成了如此复杂的局面。这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最终落在了陈聪的肩上，还得让陈聪来收拾。 投资建楼的钱，是国家投资的。给老百姓的拆迁补偿款，也是国家的钱。但建了这么多栋高层住宅楼，老百姓却不愿意住进来，这可咋办？ 腐败官员是不会考虑国家受了多大的损失，更不会考虑老百姓的疾苦，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既得利益和头上的乌纱帽。只要乌纱帽越戴越大，只要既得利益越沾越多，他们才不会管国家受到了多大损失，老百姓吃了多大的苦。这就是蛀虫的本色。 在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被双规期间受审期间，陈聪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但陈聪的心思却是都放在了那些多栋高层住宅楼上，这么多闲置的楼房，到底该咋办？腐败分子留下的烂摊子，只能靠陈聪去收拾。 郭开召集县城建局以及县财政，经过精细计算，得出了比较准确的投资金额，这些高层住宅楼的投资，截止目前，已经投入了18.7亿元，再稍微增加投入，那就是20个亿的资金了。韩冬在被双规之前，一直对陈聪汇报的是十多个亿。陈聪问他，到底是十亿几？韩冬回答是十亿多一丁点，没想到竟然是18.7亿元，这让陈聪怒不可遏。 这些蛀虫拿国家的钱太不当钱了，十亿多一丁点和18.7亿，是有天壤之别的，但韩冬就是这么汇报。 自从汪老去见了赵顺平之后，赵顺平顿时老实起来，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飞扬跋扈的刺头气势，可他只交代了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是他和尹琴的情人关系。第二，是他带领县公安局的干警联合花斑虎团伙去逼迫村民们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画押。第三，在尹琴韩冬李晓等人的蛊惑下，他一起去参与了对那些村干部的行贿行为。除了这三方面的问题之外，其余的赵顺平概不交代。 虽然如此，但赵顺平毕竟是开口了，这就是一个重大的突破。随着赵顺平的开口招供，一直死扛的尹琴韩冬李晓等人，也开始逐渐崩溃。 尹琴的确是个人精，她从办案人员的审讯语气中猜出了赵顺平到底交代了些什么，这个娘们工于心计，她也开始主动积极配合起来，但她交代的问题，也是三个，和赵顺平交代的问题不谋而合。第一，她和赵顺平的确是情人关系。第二，赵顺平带领干警联合花斑虎团伙去逼迫殴打村民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画押，是她默许的。她还特别腔调了默许二字。第三，她受赵顺平韩冬李晓等三人的蛊惑，一时糊涂，跟着他们三个人去向那些村干部行贿。 实际上，在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四人当中，贪腐金额最大的是李晓，李晓才是一个真正不折不扣的人渣，他在担任常务副县长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期间，收受的贿赂是以万计，数目极其惊人，但他却是百般抵赖，问三答一，再问就是不住打哈欠，拒不交代。 韩冬的问题，并不严重，自以为很是聪明的他，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尹琴和李晓给利用了，他虽然是县长，李晓虽然是副县长，但在很多事上，他都是被李晓给耍的就像个二百五一样。很多时候，他都是充当了尹琴和李晓的枪头子。 由此可见，纪委工作人员的工作难度可想而知，面对这些百般狡诈的腐败分子，不但斗智斗勇，还要未雨绸缪，工作之难，绝非想象之那么简单。 陈聪虽然在医院里住院，但每天上午和下午他都要腾出时间来，听取郭开和赵逵的工作汇报。郭开现在基本是主持县委县政府的日常工作，还要管着花卉交易市场的各项工作，让郭开苦不堪言。赵逵则是配合庄菲对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等四人的审讯。 陈聪在医院待不下去了，他闹着要出院，但医护人员坚决不同意。因为县医院的院领导是接到了市委朱书记和郭市长的命令，必须等陈聪彻底康复之后才能出院。 正当陈聪焦急如焚的时候，接到了蝎子打来的电话。 蝎子是陈聪的铁哥们，陈聪派他秘密跟踪盯梢h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借以查出肖雷的藏身之地。对于陈聪的命令，蝎子是不敢打任何折扣的，他虽然不擅长秘密跟踪盯梢，但这毕竟是陈聪派给他的任务，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执行。这么长时间下来，蝎子毫无收获。开始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给陈聪打电话汇报一下，但每次汇报的情况都是肖雨那边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动静，这让陈聪非常恼火，他对蝎子说，什么时候等你那边有动静了，再给我打电话。没有啥情况，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因此，足足有一个多月，蝎子一个电话也没给陈聪打。 但今天蝎子却突然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陈聪，肖雨这段时间，已经接连去了临市的一个别墅区，但由于这个别墅区保安措施极其严密，蝎子无法进入。 第1206章 晶莹的泪珠 蝎子对官场中事几乎是一无所知，对人情世故，他也知之甚少，在蝎子的心目中，除了兄弟和义气，几乎没有别的概念。 但当陈聪听到蝎子的这个汇报后，心顿时提了起来。肖雨近期接连几次去临市的一个高档的别墅区，他去哪里干什么？ 当初陈聪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后，肖雨给了陈聪很大的支持，陈聪对肖雨也是颇为欣赏，他几次向朱书记提议让肖雨担任h县的副县长，不但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还要让肖雨进入县委常委，但由于肖雷的原因，陈聪的这个提议被朱书记给否决了。 肖雨的人品以及处事风格还有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都不同于他的哥哥肖雷，肖雷是个典型的腐败分子，但肖雨却不是。 假如肖雨在这个时候犯了原则性的错误，谁也无法挽救他。肖雨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奋斗，最终将会化为乌有，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是陈聪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陈聪自从进入官场之后，他清楚的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很多官员并不是有意去违法乱纪，往往就是一念之差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肖雨是公安战线上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具有强烈的责任心和正义感，人品贵重，在很多时候，肖雨都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他在他哥哥的问题上犯了糊涂，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陈聪再也无法在病床上躺下去了，他再次闹着出院，正当他和医护人员僵持不下的时候，王暖来了。 王暖的工作也是非常繁忙，她目前不但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处长，还被提升为省反贪局的副局长，王暖的级别已经不再是正处级了，而是副厅级，比陈聪的官级都高。她是接到了朱书记的电话，知道陈聪出了车祸，这才匆忙赶到了这里。 看到陈聪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右手和左臂都打着石膏板也缠着厚厚的纱布，脸颊凹陷，王暖的心都碎了。 “陈聪，你都这样了，为何还要闹着出院？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疗养，不能出院。”王暖对陈聪直接下达了命令。 “王暖，我有急事，很多事都在等着我去处理，我不能再在这里躺着了。” “q县离了你陈聪，就转不动了？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就你这个样子，出去也无法工作，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疗养。” “王暖，你现在虽然是副厅级了，但你管不着我。我是你丈夫，你的听我的。” 王暖莞尔一笑，俏皮地道：“在咱们的家里，我肯定是听你的。但在这里，你得听我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不听也不行。” 陈聪知道王暖是在开玩笑，很是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突然之间，陈聪发现王暖笑的很灿烂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王暖的那双秀眸蒙上了一层泪雾，陈聪不由得一愣，忙温柔地低声问道：“老婆，你这是又咋了？我不要紧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王暖现在的确有些伤心，春节期间的那一次惨痛遭遇，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要不是陈聪机智，她和陈聪早就没命了。现在陈聪在q县又掀起了反腐浪潮，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一块落马，而在他们落马之前，陈聪又遭遇了车祸，险些丧命，这不是巧合，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有人要置陈聪于死地。 王暖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大多都是以家庭为中心的。 王暖现在虽然贵为副厅级干部，但在她的心目中，家庭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丈夫和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允许丈夫和女儿有任何的危险和闪失。 王暖坐在床边，黯然神伤地道：“陈聪，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到这里，她的眼角不由得滴下了晶莹的泪珠。 看到老婆哭了，陈聪心中一颤，忙道：“王暖，你到底是咋了？” “陈聪，咱们两个不能都从政，最少得有一个人退出官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咱们两个都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女儿也只能交给保姆去带，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陈聪听到这里，眉头顿时一皱，女儿何尝不是他的心头肉？但自己在q忙的不可开交，老婆在省反贪局也是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加点，两口子对女儿的关心呵护实在是太少了。 想到这里，陈聪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 “陈聪，从春节的那次遭遇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么你退出官场，要么我退出官场，咱们中间得至少有一个人护家，照顾咱们的女儿。” 陈聪沉思不语，眉头越皱越是厉害，王暖心思如发，忙低声问道：“陈聪，我说这些，是不是让你生气了？” 陈聪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生气？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我感觉，我现在的工作根本就停不下来了，好多事一环紧扣一环，我也不能全身而退。” 王暖听后，沉思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突然紧紧地抿了抿嘴唇，道：“我退出官场吧。” 王暖说的这六个字，听似简单，但却极其沉重。陈聪太了解王暖了，王暖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如果让王暖放下事业，回家相夫教子，那她还是王暖嘛？ 陈聪沉思着道：“王暖，当初鼓励我进入官场的就是你。我当时可没想考什么公务员，是你动员我考的。现在咱们两个都身在官场，为了咱们的家庭和女儿，你要退出了，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我的真心话，人经历的多了，也就越活越明白了。我现在彻底想通了，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我不能看着咱们的家庭这样下去，我回去后就辞职，安心在家照顾女儿。” “王暖，你胡扯什么？组织上才把你提拔成副局长，而且仍旧让你担任着侦查处长，你在这个时候辞职，组织上会怎样看你？你又把组织当什么了？咱们两口子都是党员干部，要以事业为重。只要咱们两个不离婚，那咱们的家就永远存在，等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她会理解咱们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直追随！ 第1207章 紧急出动 陈聪的这番话语重心长，说的王暖又是眼泪汪汪。 王暖当初之所以动员陈聪去考公务员，让陈聪走上仕途，目的就是渴望她能和陈聪永远在一起，因为只有志同道合，两人也才会有共同语言，也才能有感情基础。如果王暖在官场走仕途，而陈聪仍是在银行甚至是去做生意，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拉越大，最终两人也无法在一起。 可现在，王暖在省反贪局忙的顾不上家，陈聪在q县更是忙的昏天黑地，这么下去，他们的家就形同虚设，孩子也无法照顾。况且，最为重要的是，王暖干的就是纯粹的反腐事业，陈聪的职务虽然不是直接的反腐，但他毕竟是县委书记，在很多时候，也是处于反腐的风口浪尖。几次的遇险，尤其是春节期间在自家楼道上的那一次，和这一次陈聪遭遇的车祸，让事业心极强的王暖终于下定了辞职的决心。 但陈聪的这番话，说的王暖心中更加难过。 “王暖，凭心而论，我是不愿意走仕途的，当初也正是因为你，我才走上了这条道。现在想停下来，谈何容易？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去做，我不能半途而废。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侦查处长，被你送进监狱的贪官污吏不在少数，你如果冒然辞职，我会更加担心的。” 王暖一愣，忙道：“你担心什么？” “你现在担任着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任侦查处长，位高权重，被你绳之以法的那些贪官污吏的同伙或者家人，即使想报复你，他们也会心存忌惮的。但你如果辞职不干了，那你就是平民百姓一个，你无职无权了，他们想什么时候报复你就什么时候报复你。同样，我也是这样。你反腐得罪了很多人，我反腐也得罪了不少人，但咱们只要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就不敢，因为咱们代表的是国家和组织，他们再猖狂，也不敢跟国家和组织对抗的。” 陈聪的这番话是被迫说出来的，他不想这么说，但为了劝说王暖，他不得不这样说。因为这才是实情。事已至此，陈聪和王暖两人都已经停不下来了。贪官污吏那都是人渣，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虽然有的贪官污吏被拉下了马，被关进了局子，但他们往往是有同伙的，他们的那些同伙还往往有职有权，这种被打击报复的局面，陈聪不得不考虑。当然，王暖也清楚这个道理。 看着陈聪期待的眼神，王暖点了点头，柔声轻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听你的，不打算辞职了。” 陈聪终于放心地笑了，道：“咱们两个都不能辞职，做生意赚再多的钱，也不如为老百姓做实事来的幸福。钱只要够花就行，我就当上某个集团的董事长，也不如现在过得踏实。” 王暖温柔地笑了，她很是理解陈聪的心声。当初她劝陈聪放弃生意步入仕途，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王暖难得有时间来陪伴自己，陈聪决定暂时不出院了，他给蝎子打去了电话，让蝎子密切注意肖雨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即汇报。 陈聪这么做，是为了腾出时间来和王暖单独相处。两口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谈谈心了。 但王暖现在所担任的职务比雷公局长还要忙，副局长兼任侦查处长，虽然王暖已经将侦查处的很多工作交给了秦瓒和罗星去处理，但在重要的事上，也是离不开王暖的。 王暖坐在床边和陈聪谈心，但不时被手机铃声打断，都是省反贪局那边打来的电话，向她汇报工作，请她定夺。 陈聪这边也是电话不断，十几分钟，陈聪就接到了郭开和赵逵的分别打来的电话，他们也是有工作向陈聪汇报，请陈聪拿主意。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王暖又接到了雷公局长打来的电话，让王暖晚上八点准时参加会议，谈论对一个厅级干部立案的决定，这样的会议，王暖不能不参加，她只好叮嘱陈聪在这里安心疗伤，随即就匆匆返回省城。 王暖在离开的时候，羞涩着脸，伸嘴在陈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去，让陈聪心里顿时幸福满满。 王暖走了之后，陈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陈聪又接到了蝎子打来的电话，他向陈聪汇报，肖雨已经离开县公安局，驱车又上了高速路，看样子又是要去临市的那个高档别墅区。 听到这里，陈聪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肖雨是陈聪极为欣赏的一个基层干部，他不想看着肖雨在大是大非面前犯原则性的错误。 因此，陈聪当机立断，立即叫来医护人员，在他受伤的左肩膀上打了封闭针，又在他受伤的右手上打了封闭针，这样，就能下床行动了。 陈聪这次没有闹着要出院，只是让医护人员给他打封闭针，医护人员不敢怠慢，只能一一照办。 打完了封闭针，陈聪立即拨通了郭开的电话，让郭开派辆车过来，同时也把卢旺达派过来，郭开问是啥事，陈聪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照办就行。 一刻钟后，卢旺达带着车来了。现在市委虽然还没有下达任命郭开担任县长的正式文件，但郭开现在的确是在执行县长的职权。卢旺达也已经从县纪委调入了县委办，虽然也没有明确职务，但卢旺达目前是在主持县委办的工作。 卢旺达一进门，陈聪就吩咐道：“小卢，你跟我出去执行一项任务。” 卢旺达忙点了点头，道：“陈书记，是啥任务？” “不用问了，你只管跟着我去就行。” “是。” 卢旺达搀扶着陈聪走出了病房，随即就遭到了医护人员的拦截，陈聪对医护人员下达命令：“我是县委书记，我现在要出去办一件很急的事，你们拦着不让我出去，出了事你们负担的起吗？” 卢旺达也忙对医护人员道：“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陈书记的，办完事我们就立即赶回来，请你们让开。” 第1208章 高档别墅 医护人员知道拦不住了，便叮嘱陈聪格外注意，只好放行。 下了楼，卢旺达扶陈聪上了车，随即他也跳上了车子，陈聪对司机吩咐道：“去f市。” f市和g市是相邻的两个市，f市位于h县的南边，从h县去f市是非常近的，但从q县过去就相对较远了些。 车子开出了医院，陈聪本来不想带警察过去，但越想越感觉不妥，他还是果断地给鲁铁打去了电话，让鲁铁给他派四个干警一起去f市。 陈聪的车子径直来到了县公安局门口，鲁铁派来的四名干警早就等在了这里。四名干警乘坐警车在前开道，陈聪的车在后，风驰电掣般朝f市驶去。 至此，卢旺达和四名干警都不知道陈书记这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陈聪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当行驶到半路，陈聪又接到了蝎子的电话，说是肖雨已经进了那个高档别墅区。陈聪让蝎子在门口等着，他很快就会到达。 陈聪下令让前边的警车拉响了警笛，提高车速，尽快赶到目的地。 在刺耳的警笛声中，两辆车火速朝f市驶去，一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终于赶到了那个高档别墅区大门口。 蝎子果真等在了这里，此时天早就已经黑天了。 看到陈聪来了，蝎子立即跑过来汇报。 “聪哥，肖雨进去之后，一直没有出来。” 陈聪点了点头，对卢旺达道：“小卢，你让警察开远点，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准过来。” 卢旺达有些发懵，但陈聪的命令，他只能执行，他忙跳下车，跑到警车跟前，跟四个干警说了几句话，四个干警立即将警车开出去了一百多米，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停下。 陈聪这才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肖雨的手机。 “肖雨，我是陈聪。”陈聪的声音很是低沉，因为陈聪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是陈书记啊！”肖雨没想到陈聪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他有些吃惊。 “肖雨，你在哪里？” “陈书记，我在外边。”肖雨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惊慌。 陈聪索性问道：“你现在是在h县还是在外地？” 肖雨急忙回道：“我就在h县啊。”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假如肖雨能实事求是地说我现在到了f市，陈聪可能还不怎么怀疑他。但肖雨明显是在撒谎，既然是在撒谎，那就是在有意隐瞒事实，这说明肖雨偷偷来到这里，的确存在着很大的猫腻。 陈聪不顾伤痛坚持来到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挽救肖雨。至于最终能不能挽救肖雨，那也只能看他肖雨的造化了。 陈聪没有再和肖雨废话，道：“肖雨，你出来吧，我就在小区的大门口等着你呢。” “啊？”这一声啊，暴露出了肖雨内心的恐慌。 “你啊什么？马上给我出来。” “陈书记，你到底在哪里？”肖雨的声音都已经在打颤了。 “我问你，你到底在哪里？” “我……”肖雨直接就结巴了。 “肖雨，我告诉你，你在什么地方，那我就在什么地方，我命令你马上出来，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否则，我就带人进去。”说完，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肖雨知道陈聪遭遇了车祸，正在q县的县医院住院，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聪竟然给他打来了这样的电话。难道陈聪就在这个小区的门口？想到这里，肖雨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不敢怠慢，立即从一栋隐蔽的别墅里蹿出来，朝小区门口跑去。 肖雨一路狂奔，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了小区的门口，豁然发现大门口外停着一辆奥迪车。车前站着两个人，但都不是陈聪。 车前站着的这两个人是卢旺达和蝎子。 陈聪坐在车内，看到肖雨来了，低声道：“小卢，这是h县公安局的肖局长，你过去把他叫过来。” 卢旺达立即转身朝肖雨走了过去。 卢旺达客气地问道：“你是肖局长吗？” 肖雨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辆奥迪车，但他看不到车内到底还有谁。 “肖局长，陈书记请你过去一趟。” 肖雨顿时明白陈聪就坐在车里，他不敢怠慢，立即快步来到了车前，低头一看，发现陈聪果真坐在车里边，但陈聪的脸色却是极其难看，正阴沉着脸，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陈书记，你怎么来这里了？”肖雨忙掩饰住内心的慌乱，故作镇静地道。 陈聪没有搭理肖雨，只是对卢旺达和蝎子道：“你们都躲远点，让司机也下车。” 听陈聪这么说，司机也急忙跳下了车，跟着卢旺达和蝎子走出去了十多米远。 陈聪这才对肖雨道：“上车。” 肖雨急忙上了车，就坐在了陈聪的身边。 看陈聪的脸色阴沉的这么厉害，肖雨内心更加惶恐，惴惴不安地看着陈聪，但却是说不出话来。 陈聪道：“肖雨，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书记，我来这里是串个门。” “到谁家串门啊？” “一个亲戚。” “什么亲戚？” “就是……一个亲戚。”肖雨有些说不下去了。 陈聪突然问道：“你来这里是看望你的哥哥肖雷吧？” 肖雨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忙道：“不是，不是，陈书记，我哥哥肖雷不在这里，这里只是我的一个亲戚。”说到这里，肖雨脸上的汗珠子都淌了下来。 陈聪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肖雨，我能到这里来，无非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也是我挽救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咱们相处了几年，我对你很了解，你和你哥哥不一样，你哥哥那是罪有应得，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啊。否则，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 肖雨现在已经从慌乱不堪中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沉思不语，过来好大一会儿，方才说道：“陈书记，我没有犯糊涂……”但说到这里，他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聪不禁眉头紧皱，他恼火地道：“肖雨，你应该清楚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我不想你毁在你哥哥的手里，我这是在挽救你。” 第1209章 最后的机会 陈聪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如玑敲在了肖雨的心坎上。肖雨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局长，深知陈聪此行的目的和意义，他难过地道：“陈书记，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哥的去向，我来这里就是串门走亲戚的。” 陈聪等了他一眼，厉声说道：“肖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顽固不化。你是h县的公安局长，你比我懂法。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在党纪国法面前和亲情面前，你到底选择哪一个？” 肖雨惭愧地低下了头，陈聪又道：“假如你哥哥是被人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打击报复的，你这么做，我倒还很佩服你。但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多说吧？他贪污腐败，飞扬跋扈，视党纪国法如儿戏，他就是个人渣。你和他不同，我希望你在这个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清醒，不要被亲情给蒙蔽了双眼。” 肖雨仍是沉吟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道：“陈书记，很多的人都跑到国外去了，逍遥法外。我哥哥和他们比，是小巫见大巫。” 听到这里，陈聪彻底怒了，他侧身扭头怒视着肖雨，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为你哥哥鸣不平？我真是看错了你，你竟然那你哥哥和那些跑到国外的贪官污吏比？难道你哥哥没有跑出国外，你是不是感到很不甘心？” 肖雨道：“是的，我是为我哥哥感到不甘心。” 啪的一声，陈聪抬手就抽了肖雨一记耳光，肖雨的脸颊火辣般疼痛，但他却没有任何怨气，道：“陈书记，你打的好，我就是欠抽。” 陈聪抽肖雨这记耳光，是盛怒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他是用左手抽的肖雨，气愤之下，他忘记了自己的左臂膀还有重伤，这一耳光下去，牵动了他的伤口，顿时疼的他全身都在发抖，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冷汗就从陈聪的头上流了下来。但陈聪忍住剧疼，一言不发，只是怒目看着肖雨。肖雨太不争气了，在这个时候，竟然不顾党纪国法，拼了命地去保护他那个贪赃枉法的哥哥，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怒火冲天地道：“我就问你，你哥哥是不是躲藏在这个小区里？” 肖雨不回答，他的表情很痛苦，因为他的内心也在备受煎熬，在权衡着到底该怎么办。 陈聪对肖雨失望了，道：“你不说那就算了，我在极力挽救你，但你自己不珍惜，我也无能为力。我带来了警察，但我想让你自己幡然醒悟，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执迷不悟。那就让警察进去搜查吧。” 说完，陈聪落下车窗，冲外喊道：“小卢，把警察叫过来。” 卢旺达立即朝警车跑去，不一会儿，警察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四名干警。 此时的肖雨，脸色蜡黄，他的额头在不住地往外冒着冷汗，他道：“陈书记，我也不想包庇我哥哥，但我哥哥差点死在他们手里，我哥哥是拼命逃出来的。我要是把我哥哥交出去，我哥哥一旦落在他们手里，他们肯定会杀人灭口的。”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吃了一惊，他忙将车窗摇了上去，低声问道：“肖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书记，我哥哥自从跑路之后，就一直躲藏在熊伏山。是赵顺平和尹琴他们安排的。但在前一段时间的一天深夜，我哥哥在睡觉的时候，险些被人给勒死，多亏我哥哥身上一直藏着一把刀，他拼死挣扎，把那个凶手刺伤，当夜从大山里跑了出来。他跑了一天一夜，才跑到了h县，用公共电话给我打的手机，我这才得知了我哥哥的真实情况。我哥哥的脖子上到现在还有一道很深的勒痕，脑袋上也被砸了一个大口子。他们这是要杀我哥哥灭口，我这才决定要帮我哥哥的。” “于是你就把他藏到了这里？” “是的。” “但是现在赵顺平和尹琴都已经被双规了，你还担心什么？”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物在暗中搜寻我哥哥，我真的不敢把我哥哥交出来。” “你说的是李岳？” “嗯，是的。” “肖雨，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我这次来，就是要挽救你的。你主动把你哥哥交出来，我会替你洗清包庇罪名的。你哥哥在我手上，他们也不敢杀人灭口的。就是他们想杀人灭口，他们也没有机会。” 直到此时，肖雨才真正被陈聪说动了，但他还在犹豫。陈聪赶忙又道：“我都能查到你哥哥躲藏在这里，势力庞大的李岳也肯定能查到这里，你不要再犹豫了，你哥哥躲在这里，也会非常危险的。还是把他交出来，让他向组织坦白，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听到这里，肖雨再也不敢犹豫了，道：“好吧，我现在就去把我哥哥领出来。” 陈聪断然说道：“让这几个警察跟你一块去，免得出什么意外。” “不用，还是我自己去吧，这样也算我将功补过。” “你哥哥会听你的吗？” “他会听我的，我亲自把他交出来，让他向组织坦白，把那些蛀虫都绳之以法。” “好吧，那你快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肖雨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但陈聪仍是感到不太放心，忙道：“肖雨，你还是带干警一块去。” 肖雨扭头冲陈聪笑了笑，道：“陈书记，你就放心吧，这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我会好好把握的。”说着，快步朝小区内走去。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遭遇的那次车祸，就是有些大意了。但愿这一次，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随着肖雨消失在小区门口，陈聪感觉更不踏实了。肖雷现在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丧心病狂。他不想被组织抓住，更不想被同伙灭口，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隐蔽之处躲藏起来。 想到这里，陈聪再也不敢犹豫，忙对卢旺达道：“小卢，你快带干警跟过去，不能有任何闪失，快去。” “是。”卢旺达立即带着四名干警朝小区内扑去，四名干警都穿着警服，但还是被小区门口的保安给挡住了，干警出示了工作证，保安这才放行。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10章 十万火急 但是当卢旺达带领四名干警走进小区之后，却发现不见了肖雨。卢旺达怕误了事，忙给陈聪打电话。 “陈书记，我们没有跟上肖局长，不知道肖局长去哪里了。” 陈聪一愣，忙问身边的蝎子：“肖局长开的什么车来的？” “警车。” 陈聪急忙对着手机道：“卢旺达，肖局长肯定去别墅了，你们既然没有跟上他，那就找肖局长的车，肖局长开的是警车，车牌号是又是h县的，只要找到车就能找到人。” “是。” 卢旺达急忙带着四名干警开始查找警车，当走到最后一排别墅的时候，果然发现在一栋别墅前停着一辆警车，车牌号正好是h县的，这无疑就是肖局长开来的警车。 但别墅的铁大门紧闭着，卢旺达抬手按了下门铃，但大门并没有开。再按，仍是没有什么动静。肖局长就在里边，总不能破门而入吧。没办法，卢旺达只好带着四名干警守在了别墅门口。 陈聪在小区大门外也是等的着急，正要准备给卢旺达打电话问下情况，陈聪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肖雨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手机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陈书记，我哥跑了，快派人抓他。” 陈聪大惊，忙问：“你哥是怎么跑的？” “他把我给捅伤跑了……” 肖雨的这话明显没有说完，陈聪忙道：“喂，肖雨，你说话啊？” 但手机那边却没了动静，陈聪顿时大急，他也顾不上自己的伤痛了，随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拔腿就朝小区内冲去。蝎子一看，也急忙跟上。 但陈聪和蝎子跑到门口，就被小区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陈聪恼怒地道：“让开，我们有急事。” “啥急事啊？再急也不能随便进。” 陈聪厉声吼道：“让开。” “呀嗨，你还挺横啊？哼，说啥也不能让你进去。” 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他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虽然此时他非常着急，但也不能动粗，他朝后退了一步，给了蝎子一个眼色，蝎子冲上前来，一拳一脚，就把两个保安给打翻在地，陈聪朝里就冲，蝎子随后跟进。 陈聪边跑边给卢旺达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卢旺达说他正和四名干警守在别墅门口，位置就在这个小区的最后一排别墅。陈聪随即下令，让卢旺达带领干警破门而入，同时还让卢旺达拨打120，肖雨被捅伤了，非常危险。 没几分钟，陈聪和蝎子就冲到了最后这排别墅，却发现卢旺达和四个干警正在使劲撞门，但铁大门太牢固了，竟然没有撞开。 卢旺达看到陈聪来了，忙道：“陈书记，这门撞不开。”此时的卢旺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不知道今晚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假如他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也会非常着急。 陈聪道：“别撞了，翻墙进去。” 陈聪的话音落地，还没等干警行动，一个人影已经飞身而起，嗖的一声，从一人多高的铁栅栏墙上翻了过去。此人正是蝎子。卢旺达和四名干警不知道事情的内幕，但蝎子却是非常清楚。他知道现在耽误一秒钟，都会造成重大损失，便不顾一切地飞身翻墙而入，随即将铁大门给打开了。陈聪带人冲了进去。 陈聪等人一冲进别墅，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此人正是肖雨，他的胸前染满了鲜血，地上也是淌了一滩鲜血。 陈聪大声喊着肖雨，蹲下身子扶住他，但肖雨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卢旺达和四名干警还有蝎子也是非常着急，陈聪厉声说道：“你们都别愣着，马上给我搜，一定要把肖局长的哥哥肖雷给我抓住。” 卢旺达带着几个干警从梦上楼去搜查，而蝎子则是直扑别墅的后边。 肖雨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血，陈聪焦急万分，急忙掏出手机来拨打120.卢旺达已经拨打了120，陈聪再次拨打，是希望120救护车火速赶到。 就在这时，别墅后边传来一声大喝：“聪哥，肖雷从别墅后门跑了，我先去追。” 陈聪立即大声冲楼上呼喊：“卢旺达，快点下楼，肖雷从后门跑了，你们快去追。” 卢旺达带着四名干警从楼上飞跑下来，随即冲向了别墅的后门。 肖雨被陈聪给彻底说动了，他匆忙返回别墅。肖雷一直躲在别墅里，肖雨出去见陈聪，肖雷也是知道的。 “哥，你跟我出去，陈书记说了，你只要跟我出去，那就算你自首，只要你将问题交代清楚，组织上也会对你宽大处理的。” 啪的一声，肖雷抬手就抽了弟弟一记耳光，怒声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哥哥现在落难了，你不但不救哥哥，反而和陈聪一道要将我置于死地，哼。” “哥，我这是为你好。陈书记这么做，不但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你少在我面前提陈聪，他为你好，但绝对不会为我好的。” “哥，你跟我出去吧，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要是被李岳他们找到你，你会更加危险。” “我现在谁也不相信了，我的亲弟弟都把我给出卖了，我还能相信谁？李岳他们也找不到我的，我也不会去自首。” “哥，你就听我一声劝吧，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陈书记已经带警察来了，但陈书记没有让他们闯进来，而是让我来劝你，这就是给你自首的机会，你一定要珍惜啊。”肖雨急的眼泪都下来了，随即又道：“你要是不听，我就把你扭送出去。” 肖雷眼珠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狡诈，道：“好，我跟你出去。” 看哥哥终于答应出去自首了，肖雨顿时心中一松，也不准备动手去扭送哥哥了。 但突然之间，肖雷从腰间拔出了他那把随身带的匕首来，一刀就插进了肖雨的胸口。假如肖雷不往外拔刀的话，肖雨的危险系数可能还小些，但这厮竟然随即将匕首拔了出来，转身就跑，从别墅的后门逃了出去。 第1211章 大搜捕 肖雷自从畏罪潜逃之后，已经彻底变得疯狂起来，他现在已经六亲不认了，为了自保，竟然拔刀相向杀害自己的亲弟弟，他现在连个畜生都不如了。 几分钟之后，那两个被蝎子暴打的保安带着十多个保安冲了进来，但他们一看到别墅内的这一幕血腥的场面后，不由得惊呆了。他们本来是要找陈聪和蝎子算账的，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不敢再找陈聪和蝎子的麻烦了，急忙打电话报警。 十分钟之后，120救护车来了，几个医护人员冲进了别墅，用担架将肖雨抬上了救护车，陈聪也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火速朝医院奔去。 当肖雨被推进了手术室，陈聪一屁股坐在了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全身大汗淋漓，犹如散架一般。当陈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右手和左臂又开始钻心般疼痛起来，疼的他脸色都蜡黄起来。 陈聪很是懊恼，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本来他今天带着伤痛赶来，目的就是要挽救肖雨，免得他被他哥哥给连累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却又导致肖雨被他哥哥给捅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马勒戈壁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让干警进去抓肖雷，那也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了。 就在这时，一个医护人员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对陈聪道：“你是伤者的什么人？” 陈聪忍痛忙站了起来，道：“同事。” “伤者的伤势非常严重，那一刀离心脏只有半毫米，能不能抢救过来都是个未知数，你马上通知他的家人过来。” 陈聪忙道：“你们一定要把他救活，请你们竭尽全力，我求你们了！”陈聪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你先去把手术费用交上，通知伤者的家人立即赶来。”医护人员说着将收费单子递给了陈聪。 陈聪是县委书记，但这里的人却不认识他，只是把他当成伤者的一个同事而已。陈聪急忙拿着单子去缴费，同时，陈聪给王有才打去了电话，让王有才带人赶过来，同时也将肖雨的家属带过来。 陈聪缴上手术费之后，随即又来到了手术室前等着。他的心思全在肖雨身上，至于那个肖雷能不能抓到，陈聪无暇顾及了。反正肖雷是跑不了了，迟早会落网。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快步走了过来。这几个警察是f市公安局的干警，他们接到报警后，赶到了案发的别墅，但别墅中却只有几个保安在场。听保安说伤者已经被送进了医院，他们随后又跟了过来。 这几个警察赶过来，就是要向陈聪询问情况的，以便展开侦查。 陈聪道：“被捅伤的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 这几个干警一听，顿时愣了一愣，其中有一个警察竟然认识肖雨，忙道：“被捅伤的是肖局长？” “是的。” “那你是谁？” “我叫陈聪，是h县的县委书记。” 这几个警察一听，都不由得愣住了。他们虽然不认识陈聪，但却是听说过陈聪的大名，h县和f市相邻，陈聪的辉煌政绩，他们这些当警察的也听说过。 这几个警察不敢怠慢，立即向他们局长汇报。他们也没有想到，受伤的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而守在手术室门外的竟然是h县的县委书记。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局长不能不出面了。 陈聪随后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办案警察，这几个警察也知道了凶手竟然是肖局长的亲哥哥肖雷。 一刻钟之后，f市公安局的局长和一个副局长来了。不一会儿，f市的市长和政法委书记竟然也来了。市政法委书记接到了市公安局长的汇报，说h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雨在f市被捅伤了，而守护肖局长的人竟然是h县的县委书记陈聪。要是换作别人，f市的市领导可能还不至于亲自出动。但对于陈聪，f市的市领导层都是知道的，陈聪的政绩不但在g市闻名遐迩，就是在全身的官场中那都是很有知名度的。来f市视察的省领导，就曾经在全市干部会议上，当众夸奖g市的县委书记陈聪，号召干部们向陈聪学习，学习陈聪的求真务实的精神。 市政法委书记一听陈聪在场，立即就向市委书记和市长进行了汇报，市委书记恰好在省里开会，在家的市长就立即和政法委书记一块过来了。 但陈聪现在真不想见外人，头上缠着纱布，右手和左臂打着石膏板也缠着纱布，这形象太不雅观了。但人家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都来了，陈聪也只能以这个形象示人了。 f市的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的级别都比陈聪高，但他们对陈聪却是极其尊重，虽然陈聪现在的形象是伤痕累累，但也不影响陈聪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右手有伤，无法和你们握手了，很是抱歉！”陈聪不好意思地道。 “陈书记，你太客气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聪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进行了当面汇报，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听完陈聪的汇报后，顿感事情的严重性，立即给市公安局下达指示，全城戒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肖雷抓获。 有了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坐阵，陈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肖雷是插翅也难逃了。 最为关键的是，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的到来，为抢救肖雨又多了一层保险系数，市长亲自把市立医院的院长给找来，让院长组织精干力量，务必将肖雨给抢救过来。 院长不敢怠慢，立即从全院抽调精干的医护人员，还把一个已经退了休的著名外科医生给找了来，一起制定抢救方案，对肖雨实施紧急抢救。 在市长和市政法委书记的指示下，f市公安局的全体干警都出动了，开始进行全城大搜捕，市交警支队则是将全城所有的出口都给封锁了。 就在这时，王有才带人来了，肖雨的老婆也来了。看着哭成泪人的肖雨的老婆，陈聪心中极其难受。 今晚二更，因为清明回家祭祖路途劳累只能二更，明天恢复三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世事无常，让我们珍惜当下。谢谢！ 第1212章 李岳落马 凌晨一点多钟，肖雨被推出了手术室，随后又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好在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下，肖雨被抢救了过来，但由于刀伤太严重，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只有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肖雨才算是彻底摆脱危险。 十分钟之后，传来捷报，肖雷被抓住了。而抓住肖雷的正是蝎子。 肖雷从别墅的后门逃出去后，并没有逃离这个高档别墅小区。因为要逃离这个高档别墅小区，那就得要翻墙。但肖雷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养尊处优，又加上一年多的逃亡生活，他根本就没有能力从这个高档别墅小区翻墙出去。没办法，他只能在小区内躲藏。 这个高档别墅小区建设的实在是太高档了，除了里边成排的高档别墅，亭台阁桥假山花草更是密布其间，这也给肖雷提供了大量的藏身之处。 蝎子在秘密跟踪肖雨的时候，已经对这个高档别墅小区进行了仔细的观察，他分析判断肖雷翻墙而出不太可能，因此，他就开始顺着小区内的亭台阁桥假山花草一点一点地搜寻。这一搜寻就是几个小时。 最终，蝎子在一座假山下面，被花草掩映的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人躲藏在里边。 蝎子虽然没有见过肖雷，但此人黑夜躲藏在山洞里，肯定不是一个什么好鸟，很有可能就是肖雷本人。 蝎子一声断喝：“出来。”但里边的人却是一动不动。此人正是肖雷。 就在蝎子要往里冲的时候，肖雷从山洞里蹿了出来，黑暗之中，手中的匕首发着寒光刺向了蝎子。蝎子早有防备，迅速躲开，一脚就把肖雷踢了个狗吃屎，手中的匕首也摔的掉落在地。 蝎子是个极重义气的人，肖雷可是肖雨的哥哥，两人是一母同胞，但这个当哥的却要亲手杀掉自己的亲弟弟，蝎子对这种人深恶痛绝。就在肖雷要爬起来逃跑时，蝎子冲了过来，对着肖雷拳打脚踢。不一会儿，竟然把肖雷给打的昏死了过去。 当肖雷苏醒过来的时候，蝎子已经将他给捆绑了起来。肖雷则是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子想动也动不了了，因为他被蝎子给打的全身多处骨折。 在小区内搜寻的警察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也赶了过来。随后，肖雷也被送进了市立医院，检查结果显示，肖雷的四肢全被打断了，除此之外，肖雷的四根肋条也被打断。脑袋上还被蝎子用石头给削掉了一块头皮。蝎子下手实在是太重了，竟然将肖雷几乎给打成了残废。 f市当地的警方还责怪蝎子下手太重，蝎子怒道：“他都敢动手杀他的亲弟弟，这种人就该被活活打死。我没把他给打死，就算是便宜他了。” 蝎子要是真的将肖雷给活活打死，可能他还要承担一些刑事责任。但只要肖雷没被打死，即使打成了残废，也没人去追究蝎子的任何责任。这都是肖雷咎由自取的。 肖雨的老婆突然冲向了躺在担架上的肖雷，她要替自己的丈夫报仇，但被担架边上的警察给拦住了，肖雨的老婆哭喊着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连你的弟弟都要杀，你还有点人味吗？” 最后还是陈聪将肖雨的老婆给劝住了，肖雷被送进手术室进行接骨。 肖雷的被抓，预示到李岳的末日即将到了。陈聪一再交代f市的警方，务必看管好肖雷。随即，陈聪向朱书记和郭市长进行了汇报。朱书记指示庄菲，连夜带人过来，对肖雷展开审讯。 但肖雷直到几个小时之后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这厮被蝎子给打的鼻青脸肿，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四肢和肋骨也被打上了石膏板缠满了绷带，就像一个粽子一样躺在床上，摆出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一言不发。 直到上午十点，肖雷才开始交代问题，这厮很怂，他第一个咬出来的就是李岳。随后又咬了多人，尤其是市城建局的几个副职，都被他给揭发了出来。 昨晚朱书记和郭市长接到陈聪的汇报后，就已经连夜将情况上报省委领导和省纪委，省委领导和省纪委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今天一早省纪委就派来了工作组，只要肖雷这边一交代，就立即对李岳采取组织措施。 为了以防万一，今天一早，朱书记就召集市委常委会议，研究讨论近期几项重要工作。主要目的就是要牢牢地控制住身为市委常委的李岳。 肖雷将李岳给咬了出来，交代了李岳很多问题，庄菲立即向朱书记汇报，朱书记随即通知了省纪委的调查组，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进入会议室，将正在开会的李岳带走。 当省纪委的调查组当众宣布对李岳采取双规措施之后，李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蜡黄，他知道自己这下彻底玩完了，浑身酥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被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给架出去的。 可当李岳在被即将架出会议室的时候，他朝郭市长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但郭市长连看他也没看他。 g市的市委常委中，第一个落马的是黎均，第二个落马的是李岳。但黎均在落马之前曾经担任过市纪委书记和市委专职副书记，他的主要罪责是借给原市人大副主任龚运廉通风报信之际，将龚运廉活活逼死。黎均的贪腐行为也不严重。此人也比较讲义气，原h县的县委书记方隆，他的儿子方兴对黎均的家乡投过资，协助黎均的家乡创办了家具公司，虽然黎均知道方兴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但他始终没有交代出方隆之子方兴来。 相比黎均，李岳的破坏力那是相当大的，他在任期间，是协助郭市长主抓全市经济的，尤其他还直接分管着市城建局和市公安局这两个要害部门。他利用市公安局壮大自己的势力，暗地里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罪恶勾当。同时他也把市城建局当成了他的钱袋子，和肖雷沆瀣一气，大肆侵吞国有资产，贪腐行为令人发指。 第1213章 包庇罪名 但李岳自恃他在官场中的人脉很是广泛，会有很多的人来搭救他，因此，他基本没有交代问题，死撑着不说。使审讯工作陷入僵局。 李岳的落马，让郭市长在很短的时间内苍老了很多。李岳是郭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在使用李岳的问题上，郭市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郭市长务实肯干，为官清廉，做人正派，他与李岳是有本质区别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又加上朱书记的力保，组织上才没有对郭市长采取任何行动，哪怕是工作上的调整也没有。可郭市长自己的内心却是备受煎熬，他在识人用人上，存在着严重的错误。他提拔重用李岳，却是提拔重用了一个腐败分子。他将自己的秘书韩冬提拔起来，到q县担任县长，但最终韩冬也是因为贪腐行为倒台。这不能不让郭市长感到极其痛心和深深自责。他感觉自己很是对不起组织，给组织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虽然组织上没有对郭市长采取任何措施，但郭市长却主动递交了请求撤职的处分。一直力保郭市长的朱书记，看到郭市长递交来的请求撤职的处分，深思良久，终于在上边签了字，正式上交省委。 但郭市长越是这样，组织上反倒更加信任他。这也是人之常情。 在医护人员的全力救治下，肖雨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四天之后，他就被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病房里，这也就宣告他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 由于肖雨在关键时刻幡然醒悟，劝说肖雷投案自首，又加上有陈聪的证实，这也让肖雨彻底洗清了包庇嫌疑。说是这么说，但随着案情的不断深入，肖雨仍是具有包庇嫌疑。第一，位于f市那个高档别墅小区中的别墅，是肖雷在担任g市城建局长期间收受的一份大礼，而送给肖雷这栋别墅的是f市的某个建筑公司的经理，这个经理随着肖雷的落马也锒铛入狱。肖雷从熊伏山逃跑出来，找到了肖雨，肖雨就亲自把他送到了这栋隐秘的别墅里，还给肖雷提供生活日常用品。第二，要不是陈聪的苦心劝说，肖雨可能仍是执迷不悟。 很多想扳倒肖雨的人，紧紧抓住这两条，要给肖雨定一个包庇的罪名，让肖雨陪他哥哥一块锒铛入狱。为此，市纪委还不得不召开了一个隆重的辩证会，讨论研究决定肖雨是否存有包庇罪名。 会议的过程在这里就不再赘述，支持要定肖雨包庇罪名的人一口咬定肖雨吧包庇肖雷是事实，他虽然被肖雷给捅了一刀，但他那也是咎由自取，他要是早向组织坦白交代，那他也就不用被捅这一刀了。 官场之中，就某个人或者是某个事件，都会存在支持者和反对者。支持者是有目的的，但反对者也是有目的的。狗撕猫咬的事，在官场中是屡见不鲜的。 这次会议，陈聪是本来不参加的，但会议中途，庄菲不得不给陈聪打去了电话，陈聪直接从医院赶了过来。 陈聪的伤势本来已经快要好了，但那次的f市之行，让他的伤势又再加重，他不得不又住院治疗。 由于肖雨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参加此次会议的主要领导有市公安局的郝政委，还有h县的纪委书记柳丛山。柳丛山原先是q县的纪委书记，他是和赵逵对调的。而郝政委和柳丛山正是主张要定肖雨包庇罪名的最为活跃的积极者。这两个人的话语权很重，在他们的坚持下，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这让主持会议的庄菲很是焦急，不得不暗中给陈聪打去了电话。 陈聪接到庄菲的电话之后，是带着满肚子火气来的，他一进会议室落座之后，就道：“包庇罪名只有做实了那才叫包庇罪名。肖雨同志在公安条线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基层领导。我才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的反对声音，是肖雨同志给了县委最有力的支持。从这点上来说，肖雨同志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人。你们硬要说肖雨同志犯有包庇嫌疑，那我也承认，肖雨同志在一段时间内的确是犯有包庇嫌疑。但这也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你们知道吗？” 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为人圆滑，做事精明的郝政委，此时却跳了出来和陈聪唱起了对台戏，这也是让陈聪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犯了包庇嫌疑，那就可以认定为包庇罪名。陈书记，你也承认了，肖雨同志在一段时间内的确是犯了包庇嫌疑，我看这个问题，大家就不要再争论了，该怎样就怎样。任何人触犯了法律，那就要受到法律的惩处。在法律面前，是不能讲任何徇私的。” 董硕也是参加此次会议的人员，他道：“老郝，这怎么能是徇私呢？你总得让陈聪把话讲完吧。” 董硕是不赞成给肖雨定包庇罪名的，他不但不赞成，还想对肖雨提出表彰。可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刻，郝政委并没有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郝政委虽然是市公安局的二把手，但他却是正处级干部，和董硕是平级的。这就好比是部队中的司令员和政委的关系。司令员主管军事，而政委主管政工，各管各的，但又要紧密协作，都拥有同样的话语权。 “老董，触犯法律就是触犯法律，这不用讲什么原因，在这方面，你不如我清楚。”一贯老好人的郝政委，在这个时候，对董硕一点也不客气，把董硕给噎的直瞪眼。 陈聪难以置信地看着郝政委，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路数。在以前，陈聪和郝政委接触过多次，尤其是陈聪在对q县公安局进行大力整顿的时候，会场大乱，拳脚横飞，郝政委当时的表现，那就是一个老好人，处事圆滑，谁也不得罪。陈聪也一直认为郝政委就是一个善于明哲保身的人，与世无争，活的很是洒脱。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突然之间跳了出来，这的确是让陈聪猜不出郝政委的路数。 第1214章 胡搅蛮缠 陈聪虽然猜不出郝政委到底是什么路数，但郝政委今天的表现，却给人一种不徇私情，秉公执法的感觉，这也让陈聪不得不承认郝政委的道行很不简单。 柳丛山道：“我坚决支持郝政委的意见。” 又有几个人也是在推波助澜。 陈聪没有想到这次会议竟然是如此尖锐，如果稍有不慎，肖雨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自古以来，有很多的罪名，说成立也能成立，说不成立也不成立，就看决策者的意愿了。 从此次会议的情况来看，法制建设还是不太完善。如果法制建设完善了，搬出条款，按照条款执行就是了。没必要在这里打撕咬。但这也是法制建设完善的必经之路。 陈聪断然说道：“这个会议，既然是辩论会，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你们如果连话也不让我讲，那我来这里还干嘛？”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也没有人请你来啊，这次会议本来就没你的份，你来是多余的，你可以随时离开。” 由于会议室里的人太多，陈聪并不清楚来参加此次会议的人到底都是谁，他寻着这个声音看去，忽地发现了一个老相识，说这话的人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满月春。 满月春和李尊是情人关系，也正因为满月春，李尊才被拉下了马。但满月春却涉险过关，不但没事，而且从市人防办主任被调到了省里，在省里窝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在前几天，她突然又被省里给派到了g市，而且是荣任g市司法局的局长。 满月春的弟弟满勋，那是个典型的人渣，侵吞国有资产不说，还组织黑恶势力，但满勋被法办了，可他的姐姐满月春仍是高官照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这个原因，却已经不是陈聪这个级别的官员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陈聪对朱书记一贯是极其尊重的，但在某些时候，陈聪对朱书记也是有意见的，比如说q县和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一直没有回音。再比如说这个满月春，随着李尊的落马，她也该完蛋。但她不但没有完蛋，还一路高升，从爹不疼娘不爱的市人防办主任卸任之后，去了省里，再下来的时候，却已经成了手握实权的司法局的局长。陈聪实在想不通，朱书记为何同意让这个烂娘们来担任司法局长？ 但是陈聪能肯定一点，让满月春来g市担任司法局的局长，绝对不是朱书记的意思，但朱书记还不得不执行，因为上边还有比朱书记更大的官。对此，陈聪也只能尽量去理解体谅朱书记的难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很显然，满月春是典型的属于带病提拔的那一类。 满月春突然说出来的这番话，打了陈聪一个措手不及，让陈聪很是尴尬难堪。 “满局长，咱们现在是开会，请你不要搞人身攻击。”陈聪此时仍是比较客气。 “我怎么对你搞人身攻击了？我说的都是实情。难道这个会议只能听你陈书记一个人说才行？” 满月春这明显是在找茬，顿时把陈聪给气了个脸色铁青。这也让主持会议的庄菲赶到有些惊愕，因为在陈聪没来之前，满月春作为市司法局的局长参加会议，她几乎就没表过态，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拥护支持者还是反对者。但陈聪一来，满月春却跳了出来，直接和陈聪打起了擂台。 陈聪本来就是带着火气来的，先是郝政委和柳丛山等人与他唱对台戏，现在则是满月春直接跳了出来与他打擂台，陈聪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断然说道：“我现在还是h县的县委书记，肖雨现在还是h县公安局的局长，这是关于肖雨的一次辩论会，难道我这个县委书记没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吗？你这是说的什么实情？” “你别在我面前摆你县委书记的臭架子，我还不吃你这一套。会议通知上没有你的名字，难道我还说错了吗？” 原先就说过满月春是典型的东北女人性格，说话办事很是彪悍，嘴巴就像刀子一样，巴巴的既干脆又利落，即使无理也能抢夺三分。满月春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她身上却是带着一股子匪气和赖气，脾气上来，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平时她又有女人特有的矜持和高冷，这就让她的气质独树一帜，让人说不出孬，但也说不出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难缠的。 陈聪被满月春给气的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满月春这一搅合，直接把此次会议的风向标给改变了。 关键时刻，主持会议的庄菲不得不出面了，她道：“开会就是开会，不要谈别的。满局长，请你注意你的态度，让陈书记把话说完。” “庄书记，我的态度怎么了？难道你也认为我对陈聪搞人身攻击吗？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参加此次会议了？” 胡搅蛮缠，这是典型的胡搅蛮缠，满月春因为满勋的事恨透了陈聪，她就是要利用一切机会来攻击陈聪。庄菲虽然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但满月春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满月春的后台比庄菲厉害的多了去了。 庄菲也知道满月春不会无缘无故地被任命为市司法局的局长，她如果没有背景，能这么拉风吗？ 但庄菲也是个厉害女人，她自然不会吃满月春这一套。 “满局长，咱们能不能集中精力开会，不扯别的话题，行不行？”庄菲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但满月春却道：“庄书记，我认为我并没有对陈聪搞人身攻击，反倒是陈聪对我搞人身攻击。” 庄菲顿时被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此时的陈聪怒极反笑，道：“满月春同志，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这股泼劲？” 满月春把眼一瞪，厉声质问：“你说谁泼劲呢？” “我说你啊，满月春同志啊。” “你这才是搞人身攻击。”满月春爆豆子性格大爆发。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对你一直没有搞人身攻击，是你对我搞人身攻击。可你反倒说我对你搞人身攻击了，我要是不对你搞点人身攻击，也太对不起你了。” 你这个臭娘们不是胡搅蛮缠吗？那好，老子也和你胡搅蛮缠。看谁能胡搅蛮缠到底？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15章 混乱不堪的局面 怒极反笑，在很多时候，是一种智慧的象征。 陈聪就有这个特点，他在怒火达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会怒极反笑。而这恰恰是他智慧所决定的。 有些人，在怒火达到极点的时候，往往是爆发雷霆之怒，但这雷霆之怒却往往不起任何作用，甚至会起反作用，把自己给气个半死，太不划算了。 满月春的胡搅蛮缠，把陈聪给彻底激怒了，陈聪并没有爆发雷霆之怒，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砰的一声，满月春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忽地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陈聪，厉声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今天和你还就没完了。”骂完，满月春朝陈聪扑了过去，她这是要动手去撕扯陈聪。 满月春将东北娘们的泼劲发挥到了极致，还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把事给惹大。 江峰和刘志将满月春给拦住了，砰的一声，又有人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次拍桌子的是庄菲。庄菲也彻底被激怒了，她也站了起来，冲满月春厉声喝道：“满月春，你太过分了。” 在座的只有庄菲的官阶最高，她可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但满月春明显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立即又冲庄菲撒起了泼：“我怎么过分了？是我过分还是陈聪过分？” 庄菲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此时的陈聪则是脸色铁青目光如刀地看着满月春。 “干啥啊？这是市委召开的辩论会，你是来开会的还是来捣乱的？”董硕终于气不过开口说话了。 “我当然是来开会的，我怎么捣乱了？”满月春现在是逮谁咬谁。 “你这个臭娘们，真尼玛泼，我告诉你，现在没有李尊宠着你了，你给我老实点。别看你是司法局的局长，我照样收拾你。”董硕这个火爆脾气，他才不吃满月春这一套。 对满月春和李尊背后地里鼓捣的那些事，陈聪都告诉了董硕，董硕是一清二楚的。因此，董硕是很看不起满月春的。 满月春一听董硕竟然提到了李尊，她羞急交加，更是泼劲大爆发，满嘴的东北话叫嚣着，朝董硕扑了过去。 “马勒戈壁的，都别拉着她，老子倒要看看她能咋地？”董硕也忽地站了起来。 坐在董硕旁边的郝政委急忙起身，挡住了满月春，伸手使劲拉她，边拉边劝：“满局长，别这么冲动。” 令陈聪吃惊的是，此时的柳丛山也过来拉满月春，又加上江峰和刘志一直就在拦着满月春，四个大男人将满月春连拉带拦，满月春根本就冲不过来，她满口的东北话就像爆豆子一样暴骂着董硕。 董硕的口头禅虽然是马勒戈壁的，但他论对骂，还真不是满月春的对手。满月春骂人比绕口令都厉害，但董硕只要逮住机会，就回骂一句马勒戈壁的，这么一来，满月春更是受不了，叽里咕噜地骂个不停。但当满月春骂的不想再骂了，董硕立马又来了一句马勒戈壁的，顿时将满月春给气了个半死，她又拼尽全力地暴骂董硕。 “太不像话了，这还是开会吗？你们可都是正处级干部，怎么就像菜市场骂街一样？”庄菲今天算是真的见了世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气的浑身发抖。 除了庄菲之外，在座的各位对这种现象都是见怪不怪，大家都曾经经历过这种开会吵架破口大骂的场合。因为他们几乎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越往下这种现象越是屡见不鲜。庄菲是研究生学历，她的起点要比别人高的多，就连陈聪也曾经是她的部下，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不堪的局面。庄菲也曾经历过开会发生分歧进行争吵，但却没有经历过如此破口大骂的混乱场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满月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影响，最起码你还是个局长。”庄菲气的当面责怪起满月春来。 但此时的满月春根本就无暇顾及庄菲的指责了，她也顾不得针对陈聪了，现在她要对付的是董硕，因为董硕隔上一会，就冲她骂马勒戈壁的，这让她无法接受。 陈聪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忽地发现会议室门外站着几个干警，他们是郝政委特意带来的，目的就是只要会议决定了肖雨的包庇罪名，立即对肖雨实施抓捕。 “你们几个进去，将那个满月春拖出来。”陈聪吩咐道。 但几个干警却站着不动，因为他们都是郝政委的人。陈聪一愣，道：“这可是董局长下达的命令，董局长让你们进去执行任务。” 这几个干警虽然是郝政委的人，但董硕毕竟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他们也听到了和满月春对骂的正是董硕局长。 听陈聪这么说，这几个干警再也不敢推诿，立即冲了进去。 突然冲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干警，大家都愣了一愣，正在跳着脚暴骂的满月春，也不由得一愣。几个干警不由分说，纷纷伸手扯住满月春就朝外拉。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司法局的局长，你们放开我。”满月春嘶声喊着，几个干警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把她给我拖出去。”这声暴喝是董硕发出来的，董局长发话了，几个干警不能不听，再也不敢犹豫，立即又拖着满月春朝外走。 郝政委看到拖满月春出去的竟然是自己带来的几个干警，急忙也跟了过去，柳丛山随即也跟出了会议室。 满月春终于被拖出了会议室，让陈聪感到吃惊的是，郝政委和柳丛山竟然也跟了出去。难道郝政委和柳丛山与满月春成了一伙？ 陈聪坐回原位，主持会议的庄菲被气的浑身发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也说明了庄菲的基层工作经验很不丰富。召开这样的会议，她早就该提前做好准备。因为此次会议定的调子是辩论会，既然是辩论会，很有可能会发生争吵，争吵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出现不可控的局面。 第1216章 弦外之音 假如让陈聪来主持这样的会议，陈聪肯定会有所准备，将会议的风向标紧紧地控制住。但庄菲明显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她认为自己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只要往这里一坐，任何人都不敢造次。她这是当官当的太顺了，经验不足所致。当官当的太顺，就会滋生官僚主义。庄菲没有任何准备，不但是经验不足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官僚主义所致，只不过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刻钟之后，郝政委和柳丛山回来了。满月春被几个干警拖出去之后，郝政委和柳丛山又劝了满月春十几分钟，满月春也知道自己今天太不体面了，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事闹大，趁机找陈聪的麻烦。没想到董大炮却跳了出来，将她的计划给全盘打乱，也导致她完全失控。 听人劝吃饱饭，火气渐消的满月春，最终听从了郝政委和柳丛山的劝说，坐上自己的专车，径直走了。 郝政委和柳丛山回来之后，陈聪随即说道：“我接着我没说完的话往下说。” 大家都以为此次会议开不成了，也该到此结束了，没想到陈聪丝毫不受满月春的影响，还要接着开会。一直站着的庄菲急忙也坐了下来，但她仍被气的浑身发抖，坐在那里有些发懵。 陈聪道：“我前边已经说了，肖雨在一段时间内的确是犯了包庇的嫌疑，但这是有原因的。肖雷自从跑路之后，就一直躲藏在熊伏山里，这是赵顺平和尹琴安排的。但赵顺平和尹琴被双规之后，有人要谋杀肖雷，谋杀肖雷的目的，就是杀人灭口。凶手趁肖雷半夜熟睡之际，要勒死肖雷。肖雷在躲藏期间，身上一直带着一把匕首，他为了保命，用随身带的匕首将那个凶手刺伤，逃了出去。那个被肖雷刺伤的凶手已经被抓捕归案，他都已经招认了，向他下达杀死肖雷命令的是花斑虎。至于花斑虎是受到了谁的指令，目前尚不明确，因为花斑虎还没有招供，但我想大家对此也该心知肚明是谁干的。肖雷从熊伏山逃出来后，就找到了肖雨。肖雨看到肖雷脖子上那一道深深地勒痕，顿时勃然大怒。又加上肖雷是他的亲哥哥，他就动了恻隐之心。这是肖雨犯包庇嫌疑的原因。如果没有人谋杀肖雷，肖雨也绝对不会犯包庇嫌疑。是我亲自给肖雨做的思想工作，肖雨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为了将功补过，就去劝说肖雷投案自首。也正因为肖雨要把肖雷给交出来，肖雷在丧心病狂之下，将肖雨给捅伤，肖雨也险些丧命。这样的情况，还能对肖雨定包庇罪名吗？这在法律上也是不准的。就我的话，你们可以展开辩论，但我坚持，不能给肖雨定包庇罪名，肖雨不但无罪，他还有功。” 陈聪的这番话非常具有逻辑性，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很多人不清楚这里边的细节，现在听陈聪这么一说，顿时都同情起肖雨来。毕竟肖雨被他哥肖雷捅的那一刀，仅仅与心脏差了半毫米。 郝政委和柳丛山等几个人虽然还是坚持要定肖雨的包庇罪名，但大多数人已经都倾向了陈聪。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最终肖雨涉嫌过关，但却也背上了一个警告处分。 对这个结果，陈聪是满意的，因为这的确是实事求是。肖雨挨了那一刀险些丧命，但他却犯了包庇嫌疑的过错。要不是陈聪，等待肖雨的则是牢狱之灾。 不过，陈聪对开这样的辩论会很是恼火，因为召开这样的会议，本身就非常无聊。直接交给法院去审理岂不是更加合理。但庄菲是市纪委书记，在将肖雨提交司法机关之前，先在纪检内部进行一个定性，这也是说的过去的，也符合组织纪律条例。 但这样的会议，在陈聪看来，那就是纯属扯淡。有些会是必须开的，但有些会是万万不能开的。 会议过后，陈聪和庄菲爆发了一次争论，导致两人不欢而散。 陈聪生气的是，庄菲就该尽快将被双规的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尽快拿下，配合省纪委将李岳也尽快拿下，而不是召开这种毫无意义的扯淡会议。如果将这些被双规的人都拿下了，说不定柳丛山那种货色也该进去了，而不是坐在这里和自己唱对台戏。但庄菲不认可陈聪的这种观点，她认为有不同的声音就该拿到会上来讨论，而不是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陈聪又住了几天院，左臂和右手能轻微活动了，他坚决出院，医护人员也没有再阻拦。 陈聪出院之后的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市委大院，他要面见朱书记。 一进朱书记的办公楼，陈聪就看到了孙志。孙志现在还是市委办主任，但在前一段时间，他将一直兼任的朱书记的秘书职务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当然，这个人也是孙志用心培养的人。 尹琴的落马并没有导致孙志的落马，这就说明尹琴有很多事还没有交代，这让陈聪感到忧心忡忡，对庄菲的工作力度极其不满。 陈聪在昨晚的时候，给朱书记打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面见朱书记，朱书记让他今天一早过来，新任秘书将陈聪领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看到陈聪来了，朱书记将批阅的文件放下，招呼陈聪落座，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新任秘书给陈聪沏了杯热茶就退了出去。 “找我啥事？”朱书记开门见山。 “朱书记，q县和h县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何时才能解决啊？” “你着啥急啊，这段时间市委市政府的事太多了，又加上李岳被双规，市委常委会议还没有来得及讨论这个问题，你先这么干着，我答应的事总会解决的。” 陈聪听出了朱书记的弦外之音，道：“朱书记，市纪委专案组的工作力度好似不大，他们该交代的问题还没有交代。” “是啊，我也在等这个问题，最好是等他们这些被双规的人都交代完了问题之后，再着手解决q县和h县的领导班子问题，岂不是更好？”朱书记终于把弦外之音说了出来。 第1217章 最为迫切的问题 陈聪忙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朱书记这么考虑是对的，既然要调整两个县的领导班子，那就要尽量一次调整到位，免得调而不稳再接着调，这对稳定局面极为不利。 “朱书记，那个满月春……” 但朱书记把陈聪的话给打断了，道：“你是不是对市委让满月春担任市司法局的局长很有意见啊？” “是的，她属于带病提拔，李尊出事之后，她这种人就不该重用了，她有本事能调到省里，那就让她在省里待着好了，再回来干嘛？竟然还担任了司法局的局长这种要职，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小子今天来是要质问我的啊？” “不是，我就是想当面和您探讨一下这个问题。”陈聪在满月春被提拔重用这件事上，对朱书记的确是有意见。朱书记是陈聪最为敬重的领导，他不想将此事隐瞒在心里，还是当面说出来的好。 “陈聪啊，你别看我是这里的市委书记，但我的上边还有更高级别的领导。比如说你在q县和h县担任县委书记，但在q县和h县有些事你也不是说了算的。彼此理解吧。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想你不会想不明白吧？” 陈聪无奈，只好点了点头，这也是他能理解体谅朱书记的地方。朱书记又道：“前几天庄菲召集的那次辩论会，会上发生的事，我也都知道了。市委也对满月春进行了通报批评，作为一个局长，她也太不顾及影响了。但有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往深里去想。” 陈聪顿时一愣，因为朱书记这番话前大部分说的很是直白，但最后说的‘有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往深里去想’，这就极其模糊了，而且寓意极其深刻。这就说明朱书记心里的话是不能直接了当地说出来的，只能让陈聪去领悟。难道朱书记对待满月春的策略是“天欲令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如果说朱书记真的是采取这个策略去对付满月春，那朱书记还真不能说的太直白了，因为这要顾及上边某些领导的面子。在这方面，朱书记是极其慎重的，这也是他能四平八稳的重要原因。 至此，陈聪决定不再探讨这个问题了，他说出了此次前来最为重要的问题。 “朱书记，尹琴他们搞的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工程，赵逵带人已经重新做了全面深入的调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村民，是坚决不同意搬迁的，这就导致目前的局面非常尴尬。国家投资了十多个亿，建造了那么多的小高层。还对八个自然村的所有在自愿拆迁承诺书上签字画押的村民都给予了一定数额的拆迁补偿款，这些钱都已经发到了村民个人的手中。这两项加起来就已经接近二十个亿，这些钱咋办？村民们不愿搬迁到小高层楼房里去，那这些小高层到底又该咋办？这么大的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请市委定夺。”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很是不悦地道：“是啊，你说的很对。像尹琴他们这伙蛀虫，搞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拆迁工程，这纯粹是沽名钓鱼，为他们自己捞取政绩的面子工程。受害的是国家和老百姓，而他们则只顾自己的乌纱帽和他们个人的既得利益。贪官污吏祸国殃民啊。” “现在这个问题成了q县最大也最为棘手的问题，我想了很多方案，但都不太合适。” “这个问题不但是q县最大最为棘手的问题，也是全市最大最为棘手的问题。尹琴他们这伙蛀虫，给我们挖了这么一个大坑，我们该怎么将这个大坑填住？这要极其慎重，不可操之过急。” “市委有什么打算？” “我和郭市长讨论过多次了，都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方案，那就再等等吧，处理此事要把握一个原则，那就是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慎之又慎。”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我懂了，那就先暂时这样吧。” “陈聪，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局面，我们也该认真思考一个新的问题，这个新的问题，就是迫使我们去认真面对那些腐败分子的贪腐行为。有的腐败分子，只是利用职权为自己大捞特捞，但却不怎么去骚扰折腾老百姓。这样的腐败分子还算是好点的腐败分子。但有的腐败分子，不但利用职权为自己大捞特捞，还穷奢极欲地去骚扰折腾老百姓。这样的腐败分子就是坏的掉渣的腐败分子。像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以及李岳他们，就是坏的掉渣的腐败分子。他们最可耻的一面就是去骚扰折腾老百姓，让老百姓不得安生，他们不但趁机为自己捞取经济利益，还趁机捞取政治资本，给国家和百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对这样的腐败分子，必须要严办，要让他们加倍的偿还。” 朱书记对腐败分子的分析极其犀利，陈聪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朱书记道：“他们给国家和百姓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我们目前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慢慢地等，这样的事是急不得的。等尹琴他们的案子彻底尘埃落定的时候，说不定从他们手中就会追回很多他们贪没的钱，这也能多少为国家和百姓挽回些损失。” 陈聪急忙又点了点头，道：“朱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所有的事最好要等尹琴他们的案子有了定论之后再进行。” “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朱书记，您再催促一下庄菲书记，让市纪委调查组再加大些工作力度，尽快将案子搞清楚。” “哈哈，我给你说，庄菲比咱们都急。但市纪委这一次面对的这伙腐败分子，非同寻常，他们都是从要职上被拿下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轻易认输的。不单是审讯的问题，还要对他们藏匿的房产存款资产以及现金等赃物，都要追查到位，这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欲速则不达，这要有个过程，咱们要耐心等待。” “嗯，好。” 陈聪不知道在尹琴他们身上能追查回多少资产，但相信肯定会少不了。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追随。来抄袭我作品的兄弟，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一定要相信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1218章 最合适的人选 陈聪的能力重在未雨绸缪，而朱书记的能力重在高屋建瓴。论高屋建瓴，陈聪的修为明显还赶不上朱书记。对朱书记这么考虑，陈聪是完全能够理解体谅的。 就在这时，朱书记的那部保密电话响了起来，既然是保密电话响了，那陈聪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陈聪忙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好了，你回去安心工作吧，什么也别考虑，只考虑怎么样把工作搞上去。” “是。” 陈聪忙快步朝外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陈聪还特意留意门外的动静，但门外没有人，这就说明新任的秘书比孙志敞亮多了。 陈聪出门之后，朱书记忙抓起了那部保密电话。 “朱书记，我是老方。” “方副部长，您好！” 原来打来电话的竟然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方晴。 “朱书记，李岳落马了，你们那里是不是也该配个常务副市长了？” “方副部长，李岳虽然落马了，但他的问题还没有审查清楚，常务副市长的事，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部长刚才和我说过这件事了，他交代说，每个地市的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必须配齐，不能耽误工作。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先和你沟通一下。” 前几天，朱书记去省委开会，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专门当面和朱书记聊起了班子配齐的重要性，言外之意，就是要把李岳空出来的这个缺尽快补上。 省委组织部长能这样和朱书记专门谈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他有头有人要充当这个职位。省委组织部长是专门管乌纱帽的，手头有急着安排职务的人大有人在。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家干的就是这个。但一贯睿智的朱书记，却突然打起了哈哈，并没有明确表态，这让省委组织部长有些隐隐不悦。 朱书记不想要从上边派下来的人充当要职，李岳原先担任的常务副市长这个职位太重要了，这是要接替市长的职位，朱书记决定要选一个他自己知根知底的人，上边领导派下来的人，他不了解，一旦配合不好，或者人品欠佳，再鼓捣出一个李岳式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朱书记是g市领导班子的班长，不论哪个领导要安排人，都得经过朱书记同意才行。虽然按照组织程序，没必要经过朱书记同意，直接派下来就是了。但中国毕竟是个人情味很浓的国家，组织程序许可，但人情方面就不许可。况且朱书记德高望重，省委的领导们对他也是很尊重的。 省委组织部长可能干到退休也是省委组织部长，但人家毕竟是省委常委。 方副部长给朱书记打电话之前，才从部长的办公室出来。部长在谈g市领导班子的问题时，话里带话对朱书记有些不满，方副部长顿时听出了话音，不敢怠慢，返回办公室后，立即就拨通了朱书记的保密电话。 “方副部长，我认为还是等李岳的问题都审查清楚之后，再配备常务副市长这个人选。” “朱书记，你手头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有的话，你尽管说。” 方副部长是朱书记的老领导，两人知根知底，平时说话都是有啥说啥，从来不遮遮掩掩的。 朱书记等的就是方副部长这番话，道：“方副部长，我手头当然有合适的人选了，但我认为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因为我感觉还是等李岳的案子查清楚之后再说。” “你现在说也无妨，我先了解一下。” “我手头最合适的人选是陈聪。” “啊？你说的是陈聪？” “没错，就是陈聪。”朱书记说的斩钉截铁。 “可是陈聪也太年轻了吧。” “陈聪也三十岁了，他在下边也历练了几年了，担任了两个县的县委书记，政绩突出。我认为让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陈聪的短板就是太年轻了。” “方副部长，陈聪今年三十岁了，最为关键的是他有能力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职务。陈聪懂经济，求真务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三十岁出任常务副市长，虽然是年轻点，但却能正好地锻炼他啊。” 对陈聪，方副部长现在也是极其欣赏的。前几年的时候，方副部长对陈聪还颇有微辞，认为陈聪缺点太过明显，不适合在官场中干。但随着朱书记对陈聪的重用，陈聪在h县和q县担任县委书记期间，开创出了崭新的局面，创建了一个养蚕大县，一个养花大县，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政绩。但方副部长压根就就没有考虑到陈聪还能进入市委领导班子，因为她感觉陈聪太年轻了，最起码还要在县级基层历练五六年后，才能考虑进一步提拔陈聪。朱书记乍一说出想要让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让方副部长的确是大吃一惊。 朱书记当然知道方副部长心中的犹豫，忙道：“方副部长啊，咱们培养一个干部，得付出多少的努力和代价啊。有些干部伪装的好，党组织花费巨大代价把他培养出来了，但最终却培养出了一个蛀虫，给国家和百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陈聪在担任市旅游局长的时候，将市旅游局发展成了市直单位中经济效益最好的局级单位。陈聪在担任县委书记期间，不但大力发展当地的经济，还坚决进行反腐，为党和国家挽回了不少的损失。像陈聪这样的干部，我们如果不早下手培养，是不是太可惜了？” 方副部长清楚朱书记的为人，朱书记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的。朱书记能说的这么透彻，那就说明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让陈聪出任常务副市长的职务的。 “朱书记，我知道这件事了，但对于陈聪拟任常务副市长的事，咱们两个都要事先保密，绝对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方副部长，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酝酿了很久了，但却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我就只对你这么说了。在你来电话之前，陈聪才从我这里刚走，我也没有对他吐露任何信息。” “嗯，这么做就对了。对干部的任用历来都是最为敏感的问题。在没有正式决定之前，一定要封锁消息。对陈聪这件事，我会向部长汇报的，看看部长是什么态度。” “嗯，好。毕竟部长的态度至关重要。” 第1219章 自保的措施 朱书记为官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失掉自己睿智、庄重、正义、担当的本色，也正因为这样，他发现陈聪是一个不可夺得的优秀干部。 第一，陈聪不是官迷，也没有官瘾，不让他干，他毫无怨言。但让他干，那他就会竭尽全力。不是官迷，没有官瘾，这一点，太至关重要了。有官瘾的官迷，那是官迷心窍，为了官位，那就会不择手段，违法乱纪倒是次要的，关键是祸国殃民。对于那种有官瘾的官迷之人，朱书记历来是没有好感的，也是坚决不用的。比如那个赵逵，朱书记就没有什么好感，陈聪多次提议让赵逵进入县委常委，朱书记都是以各种借口予以回绝。但陈聪用赵逵，也有他的道理，毕竟赵逵非常听话，陈聪身边也不能缺了这样的人。在陈聪的一再力荐下，朱书记方才同意了重用赵逵，但这也只是一个特列。 第二，陈聪求真务实。正因为陈聪的求真务实，也才让陈聪的政绩斐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h县打造成了养蚕大县，把q县打造成了养花大县，这可不是沽名钓誉的政绩，而是利国惠民的重要举措。因为最受益的是老百姓，在老百姓受益的基础上，国家也随着受益。这才是富民强国的正确路线。也正因为陈聪的求真务实，让对陈聪颇有微辞的郭市长变得极其欣赏陈聪。正因为郭市长鼎力支持陈聪，朱书记对陈聪的支持也变得没有什么阻力了。但这一切，都是陈聪个人努力的结果。 第三，陈聪重情重义，很具有正义感。这是当一个好官的重要素质。因为陈聪的重情重义，他保护住了肖雨，在辩论会上和满月春闹的不可开交也是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因为陈聪的正义感，他在h县和q县先后掀起了反腐风暴，惩治了一大批的腐败分子，为国家挽回了不少的损失。 第四、陈聪做事行事极其低调，从不好大喜功。低调而又不好大喜功，这才是一个实干家具备的最起码的品质。低调，那是无欲无求的表现。高调，那是有目的的张扬。好大喜功，那是为了捞取政绩，是有个人目的的。而不好大喜功，才是脚踏实地做事的表现。 这就是朱书记对陈聪的正确认识，基于这些认识，朱书记是肯定要重用提拔陈聪的，要是将陈聪这样的人才给埋没了，那就是在犯罪。 精于官场规则的朱书记，此时变得很是担忧起来。因为方副部长的这个来电，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得到了省委组织部长的指示。 省委组织部长毕竟是省委常委，他一旦决定了人选，朱书记是无能为力的。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朱书记是多么渴望让陈聪来担任常务副市长。但这就要抢时间，要抢在市委组织部长的前边。 想到这里，朱书记果断地拨通了郭市长的电话，让郭市长马上过来一下。 一刻钟之后，郭市长匆匆来了。这段时间，因为韩冬和李岳相继落马，郭市长的心情极其不好，整个人也颓废了很多，有些萎靡不振。 看到郭市长仍是这么萎靡不振，朱书记道：“老郭，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你重用提拔他们是没错的，只不过是他们蒙蔽了你。” “朱书记，我感觉我真的不能再担任这个市长了，还是让我退下去吧。” “老郭，你怎么这么想？” “李岳和韩冬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我没有想到，我提拔重用的这两个人竟然是祸国殃民的蛀虫，我对不起党，对不起组织，更对不起国家，我有罪，我罪不可恕。”说到这里，郭市长的眼圈都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正因为郭市长心地纯善，他才会这么自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书记才会更加同情体谅郭市长，忙道：“老郭，你就别这么自责了，今后在选人用人上再慎重一些就行了。” 郭市长唉声叹气，满脸的愧疚。朱书记道：“老郭，你这种状态可不行，这样会耽误工作的。” “朱书记，我的申请撤职报告，已经递交到省委了，在我到你这里来之前，省委组织部长给我打电话了。” 朱书记心中一惊，这么说来，当方副部长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正好也是省委组织部长给郭市长打电话的时候，朱书记忙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把我给批评了一顿，说我用人失察，给党和国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要让我承担责任。” “他为何给你打这个电话？” “他接到了我的申请撤职报告，这才给我打的电话。在电话中，我也向他重申了我的意见，那就是请组织上坚决撤掉我的市长职务。”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当时郭市长递交的撤职报告，朱书记是审阅过的，但朱书记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将郭市长的这份主动申请撤职的报告上报到省委，因为这是一种态度，有了主动认识错误的态度，才能堵住某些省里领导的嘴，也才能获得大多说省委领导的同情和理解，只有这样，也才能彻底保住郭市长的职位。如果不上报郭市长主动申请的撤职报告，等省委一旦有了动作，那时候想弥补也来不及了。 不得不说，朱书记当初在郭市长的申请撤职报告上签字之后上报到省委，这是一种大智慧的体现，同时也是保住郭市长职务的唯一选择。可省委组织部长却给郭市长打来这个电话，难道是自己弄巧成拙了？因此，朱书记不禁有些懊恼。 朱书记的内心虽然很是懊恼，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问道：“老郭，你重申了你的意见之后，他是什么意见？” “他说省委会认真考虑我个人的意见的。” 听到这里，朱书记恼火地抽出烟来，点燃上一支，大口地抽了起来。郭市长道：“只有把我给撤了，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让更有能力的人来担任这个市长吧，我退下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郭市长这话不是谦辞，而是内心的真心话。他说完这话之后，感觉轻松了不少，伸手拿起朱书记的烟，也点燃上了一支。 第1220章 上升之路的艰难 朱书记是从省委组织部干部处走出来的，他对省委组织部非常熟悉，毕竟他大学毕业之后在省委组织部干了十多年，方晴是他的老领导，方晴担任干部处的处长时，朱啸是干部处的干事，当方晴担任副部长之后，朱啸则成了干部处的处长，他就是从干部处的处长位置上离开了省委组织部。但省委组织部的老部长是朱啸和方晴的老领导，但他已经退休了。现任的省委组织部的部长则是从外省调来的，叫段民增。 就在前一段时间，随着省政法委副书记王跃的落马，揭开了一个贪腐大案，原政法委书记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免职退居了二线，新上任的省政法委书记也是从外省调来的，叫田立邦。 而且段民增和田立邦是从同一个省调到了本省，两人是一前一后来的。段民增比田立邦要早来了大概半年多。 因此，朱书记和新上任的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不太熟悉，压根就没有交往过。假如是以前的老部长，朱书记也就不用动用这么多心思了，老部长也肯定会尊重朱书记的意见。可新来的段部长，对工作抓得很紧，哪个市的领导班子出现缺口，他都是尽快补上，这也是人家的工作职责。但朱书记是真的不想再让上边往这里派干部了，上边派来的干部，要是好相处还行，但如果不好相处，那将会非常麻烦。朱书记虽然是一把手，但也要顾及上边的面子，这就会让朱书记无法大刀阔斧。更为关键的是，朱书记不想让陈聪这个人才给埋没了。他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为陈聪的上升之路铺平，不能有任何的阻力。 朱书记抽着烟沉思着道：“老郭，你这是已经做好了撤职的准备了？” “嗯，是的。” “你无官倒是一身轻了，可你考虑过我这个老搭档的感受吗？” 郭市长不由得一愣，朱书记面带不悦地道：“我把你叫过来，是要和你谈工作的，可你光顾谈你自己的事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朱书记最后的这句‘你也太自私了吧’，说的份量极重，朱书记以前和郭市长说话都是非常客气的，从来不会说很重的话。 郭市长顿时吃了一惊，脸上也显现出了尴尬的神色，忙道：“朱书记，这段时间因为李岳和韩冬那两个混蛋，把我都给气糊涂了。你别介意。对了，你要和我谈什么工作？” 朱书记仍是面色不悦地道：“李岳落马了，空出来的常务副市长的职位，你看谁来担任比较合适？” 郭市长顿时凝眉沉思，道：“朱书记，讲真心话，因为李岳的问题，我对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职位，几乎没有了发言权，我也不敢再推荐任何人了。我看还是让省委决定吧。” 朱书记有些急了，道：“我现在是问你个人的意见。” “我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郭市长被李岳给坑苦了，他真的没有勇气再来定夺常务副市长的人选了。 “老郭，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却又犯糊涂。我现在问你谁来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比较合适，你老是推诿什么？” 面对朱书记的再一次批评，郭市长不敢再糊涂下去了，忙道：“第一，是从上边派一个过来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毕竟这是省里选拔的人才，比我们选会更好些。第二，上边如果不派人来，那就从咱们当地选，市直机关的一把手或者是下边县市的一把手。” 朱书记真是有些急了，这老郭也太不上道了，尽在这里扯闲篇，道：“要是从咱们当地选，你认为谁比较合适？” 没想到郭市长竟然说道：“那就先让市委组织部进行考核，考核的是谁，那就是谁。” 朱书记气的直接将烟头给掐灭了，道：“我现在是问你个人的意见，不是在问市委组织部。” 郭市长眉头紧皱，沉吟了半晌，道：“上边如果不派人来，从咱们当地选的话，我个人认为，陈聪比较合适。” 问了半天，郭市长终于说出了人选，而这个人选恰恰又是陈聪，和朱书记的观点不谋而合。 朱书记的气消了不少，道：“这就对了嘛，你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咱们两个是老搭档了，配合默契，相互扶持，你一贯是想说啥就说啥，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弯弯绕绕了？” “我都是被李岳和韩冬那两个混蛋给害的。” “不要再提李岳和韩冬那两个混蛋了。咱们还是谈正事，你认为陈聪比较适合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肯这件事该怎么操作才好？” “那就让市委组织部以正式文件上报省委，毕竟常务副市长这个职位是要省里批准的。” 说到这里，郭市长顿了一顿，道：“朱书记，假如让陈聪来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那可是咱们g市的福气啊。美中不足的就是陈聪太年轻了些。” 朱书记心中不禁一沉，当朱书记向方副部长提出了陈聪这个人选时，方副部长的第一反应就是陈聪太年轻了。而郭市长竟然也是这么说，看来陈聪的年龄成了他上升的短板。 “老郭，我估计用不了多久，省委组织部长会给你打电话，询问谁比较合适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以为你毕竟是市长嘛，配备常务副市长，首先要征得你的同意。” “也可能吧。” “什么也可能啊，这是肯定的。段部长要是征求你的意见，你怎么说？” “那我就推荐陈聪。” “好吧，咱们两个先统一好意见，到时候如果省委组织部问我，那我也会推荐陈聪。陈聪今年三十岁了，又担任了两个县的县委书记，政绩斐然，他是完全可以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咱们要不拘一格用人才，没必要在年龄这个问题上纠结。” “对，关键在于一是看能力，二是看政绩，三是看是否清廉。陈聪这三样都没有任何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吧。” 第1221章 争分夺秒 等郭市长走后，朱书记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的手机，让赵君马上过来一趟。 同样，朱书记也是征求赵部长的个人意见，看谁比较合适担任常务副市长，赵君作为市委组织部长，他举荐了陈聪。这样，朱书记的心里就更有底了。 朱书记这也是第一次挨个找市委常委成员沟通交流，先征求一下他们的个人意见。随后，他又征求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袁秋和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菲等人，她们的推荐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陈聪。 为了赶时间，当天晚上八点，朱书记召集了市委常委会议，初步研究确定将陈聪作为后备人选上报到省委，陈聪拟任的职务就是常务副市长。 会议召开完毕，朱书记就立即安排赵君，让市委组织部形成正式文件，立即上报省委。 朱书记为什么对q县和h县的领导班子一直拖着不最终确定，目的就是要把陈聪放到更加重要的位置上，让陈聪发挥最大的潜能。他相信陈聪如果担任了常务副市长，主抓全市的经济，那么g市很有可能在一两年内，就能跃升到全省排名的前列。因为陈聪发展经济的能力，几乎无人能与之匹敌。 赵君部长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安排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连夜加班起草文件，还特别交代工作人员要严守秘密，不准走漏一点风声。不准事先泄密，是市委常委会议上的重要决定，赵君和市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都要严格遵守这个决定。 但就在这时，赵君的办公电话响了，他抓起话筒，听到里边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是赵君同志吗？” “我是赵君，请问您是？” “我是省委组织部的段民增。” “啊？是段部长啊，你好！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出您的声音来。” “呵呵，没事。赵部长啊，还在加班？” “嗯，是啊，手头有点工作还没有处理完。” “呵呵，赵部长啊，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谈件事。” “段部长，您有啥指示尽管说。” “前几天的时候，朱啸同志到省里来开会，我和他谈起了你们g市的领导班子建设问题，目前你们那里缺一个常务副市长，可朱啸同志说，李岳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要等李岳的案子查清楚之后，再配备这个常务副市长。但我认为，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耽误了工作，常务副市长这个职位极其重要，是协助郭市长开展工作的，省委组织部如果不尽快将这个职位配齐，那就是失职啊。你是市委组织部长，我想先和你打个招呼。” 赵君虽然脾气火爆，性格还很一根筋，但他却精通官场规则，既会做人，又会当官，不然，他也混不到市委组织部长的位置。段民增部长这番话，说的很长，也把话说到非常透彻，但最后却没有任何征求赵君的意思，而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赵君忙道：“段部长说的极是，我完全赞同。” 赵君也只能这么说，既然段部长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他也不能说别的，更不能将市委即将上报陈聪拟任常务副市长的事说出来，因为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 “赵部长，省委组织部权衡利弊，认为还是派一个常务副市长过去。本来也打算从你们当地选一个的，但李岳出了这么大的贪腐案子，郭市长也难脱其咎。况且郭市长也已经向省委递交了撤职报告。因此，省委决定不在你们当地考虑人选了，还是给你们派一个常务副市长过去，这样更有利于下一步的工作开展嘛。”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赵君的冷汗都几乎下来了，这边才召开完市委常委会议，马上就要上报陈聪拟任常务副市长的正式文件，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段部长竟然打来了电话，而且说得这么干脆，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赵君有些发懵，没有及时回话，顿时引起了段部长的警觉，他忙问：“怎么了？赵君同志，你怎么不说话了？” “段部长，您考虑的比较全面，我会把您的这个意思传达给朱啸同志的。” 赵君也不傻，段部长能和他说的这儿透彻，一是因为他们都是组织部条线的，二是段部长的目的就是让赵君将他的意思传达给朱书记，免得节外生枝。 “赵部长，这么说你是完全赞同我的意见了？” “是的，段部长，我完全赞同您的意见。”这话说出来，赵君真想抬手抽自己一个耳光。性情火爆的赵君，历来都是心直口快，但现在他说这么违心的话，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却也让他自己对自己都很是气愤。 “好吧，省委会尽快选拔出合适的人选，将你们市委的领导班子配齐。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 扣断电话后，赵君坐在那里呆呆发懵，他实在搞不懂段部长的这个电话来的也太及时了，这可咋办？ 段部长今天先后给郭市长和赵部长分别打了电话，但就是没有给朱书记打电话。这完全是因为方副部长向他进行了汇报。方副部长将她和朱书记通话的大概意思汇报给了段部长，也将朱书记有意让陈聪担任常务副部长这层意思说了。但这却引来了段部长的极为不快。 段部长当面和朱书记说这件事，朱书记以李岳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为借口进行推辞，实际上却是想要把陈聪给提拔起来。这让段部长认为朱书记有些阳奉阴违。 段部长表面不动声色，只是让方副部长将陈聪的基本情况打印出来呈给他。方副部长对陈聪实在是太了解，她完全可以口头向段部长汇报陈聪的基本情况，但方副部长没有这样做，而是让干部处将陈聪的基本情况打印出来。这样的话，方副部长就可以避险了。要是让段部长知道方副部长对陈聪这么熟悉，而朱书记和方副部长都是倾向于提拔重用陈聪的，这很有可能会引起段部长的反感。因此，方副部长也装着对陈聪不甚了解。 第1222章 鞠躬尽瘁 陈聪是市管干部，不是省管干部，但现在的网络太发达了，省委组织部和市委组织部的网络都是连着的，省委组织部干部处很快就将陈聪的基本情况打印了出来，方副部长亲自又送到了段部长的手中。 段部长很是认真地看了陈聪的基本情况，看完之后，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淡淡地道：“这个陈聪同志，太年轻了，阅历不够。” 方副部长一听，顿时心中一沉，但她却仍是说道：“这个陈聪同志，虽然年轻了点，但他先后担任过g市的市旅游局的局长，在旅游局长任上做出了很好的政绩，将市旅游局发展成了g市效益最好的市直单位。他又担任了h县的县委书记，将h县发展成了养蚕大县。随后，他临危受命又兼任了q县的县委书记，将q县发展成了养花大县，各项工作都搞的很有声色，是个能力出色的同志。” 段部长听方副部长介绍陈聪的情况，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等方副部长说完，他道：“很好嘛，这个陈聪同志是大有作为嘛。但我认为，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多给他一些基层历练的机会，组织上将来也是要对他加以重用的。” 这就彻底没辙了，方副部长将陈聪的具体情况都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但段部长还是以陈聪太过年轻予以否定。方副部长如果再坚持己见，那就是太不懂事了。说是组织上将来也是要对陈聪加以重用，但这只是空头支票，何时兑现，谁知道啊。 等方副部长走了之后，段部长考虑再三，就给郭市长打去了那个电话。 给郭市长打完了电话，段部长就去开会了，一直开到了下午七点多。他返回办公室后，批阅了一些文件，心里老是感觉不那么踏实，郭市长因为李岳和韩冬的事，都已经递交了撤职报告，这样就显得郭市长已经有些过时了。 段部长考虑再三，他想给朱书记打个电话再沟通一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又思忖了好大一会儿，最终还是给赵君打去了电话。 因为他感觉不及时给赵君打这个电话，很有可能g市那边会有所行动。姜还是老的辣，一级是一级的水平，段部长毕竟是省委常委，很多事他考虑的极其缜密，他这个电话打给了赵君，就等于将g市即将采取行动的路子给堵死了。 赵君在办公室发懵了十多分钟后，立即起身匆匆来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朱书记正在批阅文件，他准备批阅完这些文件后，就回家休息。 “朱书记，我刚才接到了省委组织部段部长的电话。”赵君进门就有些着急地道。 朱书记顿时一愣，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问道：“他说的什么？” 赵君就一五一十地将段部长的话，原封不动地都传达给了朱书记，朱书记一听，神色大变，紧皱眉头，点燃上了一支烟。 “朱书记，咱们要给省委组织部上报的这个文件，不能再上报了。段部长已经把话都说的这么透彻了，咱们如果再上报，会把事给搞砸的，也会激化矛盾的。” 朱书记脸色很是不悦地只是闷头抽烟，在g市这个地方，啥事都是他说了算，毕竟他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但面对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段民增，朱书记显得很是无可奈何。 赵君忐忑不安地在等朱书记做最后的决定，朱书记沉吟着道：“市委常委会议都研究决定通过了，如果不按时上报，我们对自己都无法交代。” 赵君有些左右为难地道：“说是这么说，但段部长在电话中把一切都说明白了，李岳空出来的常务副市长的职位，省里要派人过来。咱们再这么上报，岂不是和省里唱对台戏吗？”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特别棘手的问题，朱书记感觉到段民增是极其难对付的。他为了赶时间，接连采取行动，但还是被段民增的一个电话给反击的泡汤了。 说句真的，别看市委常委领导班子成员，平时都是围着朱书记在转，但他们都还没有胆量敢和省里对抗一下。 “赵部长啊，咱们推荐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那是为党为国举荐人才，这是咱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我们害怕得罪上边的人，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那我们这些市级领导还算称职吗？” 赵君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朱书记会这样说。在赵君的印象中，一贯温文尔雅的朱书记，是从来不抗上的，对上级领导的指示，向来是不打任何折扣地坚决执行。也正因为这样，朱书记在省委领导那个层面的口碑都是极其好的。 “朱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果还是要上报这个文件的话，很有可能会和段部长产生矛盾。” 朱书记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还是不要上报这个文件了，既然省里已经决定了要派人过来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那就听从省里的安排吧。” “老赵，你认为这样对陈聪公平吗？”朱书记不再称呼赵部长也不称呼赵君而是直呼老赵，这就说明朱书记有些愠怒了。 没错，朱书记现在的确是有些愠怒了。赵君脸色尴尬地看着朱书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聪在市旅游局担任局长的时候，是怎么干的，我们都清楚。他发展的那个情侣湖和滑雪场，仍在创造着巨大的价值。还有那个腾达酒业公司，更是成了咱们市的纳税大户。陈聪去了h县担任县委书记，创办了石材公司，让水泥公司起死回生，还将韩国的跨国企业引进了过来。对污染严重的丽水河进行治理，创办了漂流基地。更是将h县发展成了养蚕大县。陈聪去了q县担任县委书记，创办了腊肉厂和啤酒公司，对q县的产业机构进行了大力整顿调整，将q县发展成了养花大县。同时，他还在h县和q县掀起了反腐风暴，揪出了一大批的腐败分子，为党和国家挽回了多少损失啊。我们当市委领导的，如果不给他足够的发展空间，我们对得起这么一个鞠躬尽瘁的人嘛？” 第1223章 坚持原则 朱书记发脾气了，他是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了，道：“都说你赵君是个一根筋，我看你这个一根筋只是针对平级或下级的一根筋，是窝里横的一根筋，对上不敢说半个不字，你是个假一根筋。” 赵君懵了，他是彻底懵了，朱书记还从来没有这样批评过他。 “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去抗上。但我们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把头上的乌纱帽丢了又能咋地？” 朱书记的这番话，就像刀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赵君的心里。他的火爆脾气上来了，脸红脖子粗，青筋都跳动着突了出来，道：“朱书记，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没让你听我的，我只是让你坚持自己的原则。” “好，我还是坚持推荐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 “这不就对了嘛，这是咱们市委常委会议决定下来的，是集体决议的事情，要是因为某个领导的一个电话，就把咱们市委常委会议决定的事给否定了，那还要咱们这些市委常委干啥？” “朱书记，我现在马上回去安排接着起草文件。” “不，别急，容我好好想想。” 赵君不禁又是一愣，难道朱书记发了这通脾气，又改变了想法？ 朱书记沉思着道：“我看咱们这个文件，不能按照以前的那种格式上报，寥寥几语，那是不行的。咱们这份文件上，还要特别注明我们为何要推荐陈聪的理由，理由要充分详实，不要怕文件冗长，要把陈聪在市旅游局在h县和q县的主要作为和表现，统统充实进去。” “嗯，好。” “文件起草完后，我要亲自过目，最后定稿。” “是，我这就去办理。” 赵君匆匆走了，但朱书记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精通官场规则的朱书记，清醒地认识到，这一次的行动，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得罪了段部长，那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但朱书记做官和做人一样，那是有底线，有原则的。陈聪虽然年轻，但他的政绩斐然，将陈聪放在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对g市的整体发展是极为有利的，得到实惠的是国家和百姓。为了这个目的，朱书记是不怕得罪任何人的。即使把市委书记这个官职丢了又能怎样？ 被朱书记狠批了这一通，赵君的一根筋脾气上来了，他没有给段部长打电话，他也不会再和段部长进行沟通交流。段部长真要生气，那就生我赵君的气吧，希望不要生朱书记的气。g市离了我赵君照样转，但离了朱书记那是不行的。 一个多小时后，文件终于起草好了，赵君立即送到了朱书记的办公室。 朱书记接过来仔细审阅，提笔改动了很多地方，也增加了不少的内容，这个组织部门规定的推荐干部的文件格式，此时倒像是一个汇报文件。朱书记对陈聪太了解了，对陈聪做出的所有政绩，他都是非常清楚的，但他也不是胡子眉毛一把抓，而是有的放矢，将陈聪关键的政绩说的非常详实。 朱书记修改完后，将稿子交给了赵君，道：“就按照我修改的定稿，形成正式文件，上报省委。” “是。” 朱书记为了让陈聪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也为了让陈聪发挥最大的作用，费尽心思，不怕得罪上级领导，可谓是用心良苦。但这一切，陈聪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省委组织部就接到了g市市委组织部上报的这份文件，最先看到这份文件的是方副部长，她大吃一惊，匆忙又拨通了朱书记的保密电话。 “老朱，你怎么回事？段部长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你们怎么还要上报这样的文件？” “方副部长，这是我们市委常委会议决定的，每一个市委常委成员，都是赞成举荐陈聪同志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的。” 方晴压低声音道：“老朱，可你们上报这个文件，就等于在和段部长对着干。” “方副部长，这怎么能是和段部长对着干呢？这是我们市委常委会议集体决定的事，不是我朱啸搞的一言堂，是大家共同的意见，不上报是说不过去的。我们认为陈聪同志非常适合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职务，我们上报了举荐文件，我们就算是尽到了我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至于最终用不用陈聪，这就要省里来决定了。如果最终没有用陈聪，而是用了别的人，那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我们这么做，只是尽到责任和义务而已。” 方晴太了解朱啸的性格了，他温文尔雅，很具有亲和力。但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朱啸同志是轻易不会妥协的。 方晴给朱啸打这个电话，目的就是把这个文件扣下来，不呈给段部长看，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道：“老朱，你的意思还是要把这个文件呈给段部长看？” “是的，还是让段部长过目吧。” “老朱，我认为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多说吗？陈聪还年轻，他有的是机会，你何必非要争这次机会呢？” “方副部长啊，我在g市担任市委书记已经快四个年头了。等我离开了g市，我担心陈聪这个人才会被埋没的。” 听朱啸这么说，方晴心中不由得一震，她终于清楚了朱啸的担忧。朱啸是希望在他任期内，把陈聪扶持到一个更佳的位置。 方晴仍是不放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这么决定了？” “是的，就这么决定了。至于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坚决服从省委的决定的。” 听朱啸这么说，方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把这个文件呈给段部长吧。” “嗯，好。” 等段部长开完了会，方副部长亲自拿着这个文件走进了段部长的办公室，道：“段部长，这是g市市委组织部上报的一份举荐文件，您看一下。” 段部长不由得一愣，但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来这份文件，只看了个开头，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段部长的眉头一皱，方副部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她紧张地看着段部长，很是为朱啸担心。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24章 特具的魅力 方副部长的担心是正常的，而段部长的恼火也是正常的。他跟朱书记是当面打的招呼，还又分别给郭市长和赵部长打去了电话，但g市却还是固执己见地上报这么个正式文件，想要干啥？ 段部长看到这个正式文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想把文件扔到一边，但毕竟当着方副部长的面，他不能表露出什么来。多年的官场修炼，已经让段部长养成了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沉稳气概。 “哦，这还是g市市委常委会议决定的？”段部长很是随和地问了这么一句。 方副部长忙道：“是的。” 段部长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地看了起来。他的眉头没有再皱一皱，一直是在面色祥和地看着这份文件。文件很长，几乎将陈聪这些年所干的政绩都包括在内了，尤其是主要政绩写的更是详实。 段部长看完这个文件，显示出了一副发现了人才而很高兴地样子，道：“这个陈聪同志还是蛮不错的嘛。” “是啊，陈聪同志在g市算是出类拔萃的基层干部。” “方副部长，作为咱们组织部门，就是要善于发现这种人才。这个文件留在我这里，对g市的常务副市长的选拨，陈聪同志将是后备人选。” 方副部长本来非常紧张，看着段部长如此和颜悦色地这么说着，她顿时放下心来，忙道：“嗯，好的，陈聪同志也是g市的市委常委们集体推举出来的。” 段部长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去忙吧。” 方副部长很是轻松地转身走了出去，段部长又拿起这份文件看了看，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刚才还是很祥和的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他随手就将这份文件放进了文件夹中。 醉月楼终于要开业了，看着这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陈聪心花怒放。草狼依靠戚郎的人脉关系，从省城请来了十多个做各色菜系的有名厨师，在郭开的亲自主抓下，招聘来的几十个服务员也都达到了陈聪的要求，个个身材姣好，面如秋月，气质也是典雅贵范。 唐宋元明清，每层楼上都配备了十个经过专门培训的服务员，她们的穿戴也是根据唐宋元明清不同朝代的风格设计的。 醉月楼的酒水只有两种，一种是鹤鸣山红高粱酒，一种是q县啤酒。尤其是为了配合醉月楼的建筑特色，卡猪和陈老专门为醉月楼开发了唐宋元明清不同时期的酒，特别是唐朝时期的酒装设计，最为大气雍容。因为大唐时期，是我国最为鼎盛的朝代，当时的唐朝首都长安，那更是享誉全球的国际大都市。 为了让醉月楼一炮打响，陈聪专门请来了省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带队的正是卡妹。这一次，陈聪当仁不让，亲自接受了新闻记者的采访，在镜头前，陈聪阐述了为何要在花卉交易市场边上建造这么一座醉月楼，随着陈聪的介绍，镜头中出现了醉月楼整体外观以及内部独具特色的古香画面。说是一则新闻报道，实则是免费的广告。 朱书记郭市长等市委市政府领导也亲自到场，参加了剪彩仪式。陈聪又在电视中火了一把。 正如陈聪所预料的那样，醉月楼自从一开业，就呈现出极其火爆的局面，不光是本地g市还有省会以及临县临市来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从全国各地来的客人也是非常之多。 尤其是那些花卉经销商，他们本来就是全国各地的，再加上他们的宣传，来的人就更多。 醉月楼能够一炮而响，一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设计，虽然是一座酒楼，但整座酒楼以及每层楼的设计，都是按照唐宋元明清不同时期的风格打造的，这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就特别的吸引人。二是醉月楼的菜品酒水，那都是一流的。不论你从哪里来，都能让你品尝到你家乡的特色菜，甚至醉月楼做的这些特色菜，比你家乡的都要特色地道，这就非常的不得了了。因为这毕竟是一座酒楼，酒楼讲究的就是菜品和酒水，外观很吸引人，但菜品不行，那也是昙花一现。但醉月楼的菜品，制作之精良，给人一种瞠目结舌的感觉。三是醉月楼的服务，那真正是做到了无微不至。很多细节，客人考虑不到的，酒楼都已经提前考虑到了。光是在细节服务上的注意事项，就多达一百多条，并且还制定成了小册子，每一个服务员都随身携带，酒楼的管理人员会随时进行提问，每个月还定期考试加考核。为了让服务达到一个崭新的层次，几乎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但每个服务员都还特别珍惜这样的就业机会，因为工资福利待遇实在是太好了。为了让服务员以饱满的精神去做好每一个细节的服务，服务员是轮班倒，一个月只上十五天的班。但就这半个月的光景，每个服务员每个月最好能拿到至少一万以上的薪水。四是醉月楼的文化内涵。醉月楼从开始成立就已经注入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这种文化底蕴是和历史紧密结合的。纵观各地，还没有一家酒楼能将每一个环节与历史紧密结合，这种文化底蕴也只有在醉月楼里才有。出了醉月楼，你就没有了这种穿越历史的感觉。很多人为了追求这种感觉，对醉月楼是情有独钟，趋之若鹜。尤其是一些大老板，能请客人到醉月楼吃一顿，那是无上的荣耀。很多比较粗鲁的人，在醉月楼吃上一顿，感觉自己也文化了不少。这就是醉月楼所特具的魅力。 醉月楼自开业后，就出现了订餐难的局面，很多客人宁肯在醉月楼排队等上几个小时，也要在这里吃上一顿。唐宋元明清每层楼的每个雅间，几乎都是在前几天就被预订满了，排队等候的客人也只能在一楼就餐，但就是这样，醉月楼外每天都是排起了长龙，成了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线。 北京簋街胡大饭店的那一幕，终于也在醉月楼上演了。很多客人回想起在醉月楼曾经吃过的某一道自己特别中意的菜，口水都几乎往外流。即使等上几个小时，也要一饱口福。 第1225章 弥足珍贵 做餐饮，能做到像醉月楼这样，那就基本算是登峰造极了。但陈聪并不满足于这种局面，他还要让醉月楼更上一层楼。 身为醉月楼总经理的草狼，那也是今非昔比了，每天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就像狗舔的一样，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他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书和练习书法。 这一天中午饭时，陈聪带着郭开来醉月楼视察，草狼立即向陈聪提议，在这附近再打造一座醉月楼。但草狼的提议，却让陈聪给断然拒绝了。站在一旁的郭开，也是有些难以理解陈聪的想法。因为他也曾经多次向陈聪提议再打造一座或者两座同样的醉月楼，以缓解这种拥挤不堪的排队局面。 但陈聪却道：“草狼，你知道什么叫独一份吗？” 草狼眨巴着小眼，看着陈聪，郭开也是凝神细听，陈聪道：“醉月楼不能开分店，就这一家，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独一份。” 草狼不服气了，道：“为什么非要独一份？来这里排队吃饭的客人这么多，再开家分店，既方便了顾客，也增加了咱们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要是再开家分店，好处还真像你说的这样，既方便了顾客，也增加了咱们的收入。但这会降低醉月楼的门槛和身价。时间久了，很多人也就不会把醉月楼当成一回事了，醉月楼的含金量就会大幅度缩水。这是一个重要的理念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独一份的另一层含义，那就是物以稀为贵。只此一家，别的地方没有，要想在这里吃上一顿，要么提前预定，要么就排队等候，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醉月楼的长盛不衰。中国人喜欢跟风，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排队，那就会人人效仿，这也导致他们排上几个小时的队，不但感觉不到累，反而很是荣耀。” 听到这里，草狼和郭开终于听明白了，郭开心中对陈聪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作为一个县委书记，能有如此过人的经商头脑，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草狼也是高兴地嘿嘿笑着合不上嘴。 陈聪又道：“草狼，你作为醉月楼的总经理，考虑的不是要再开一家分店的事，而是考虑如何为那些排队等候的客人提供一种恰到好处的方便。” 草狼一愣，忙道：“聪哥，什么叫恰到好处的方便？” 陈聪道：“客人在酒楼外排成了长队，他们虽然感觉不到累，但他们也的确很是遭罪。咱们酒楼外边有的是空地，我看就在酒楼外边建造一个走廊外加一个亭子，记住，走廊和亭子也要打造成古色古香的古典风格，客人在等候的时候，可以在亭子里时休息一下，岂不是更好？” “啊？你说的恰到好处的方便就是这个？” “对，没错。” “好，我这就去办。” 郭开本来是兼着花卉交易市场的总经理，但他实在是太忙了，现在他也逐渐将花卉交易市场总经理的很多职权，交给了草狼。 陈聪虽然有些不太同意郭开将花卉交易市场总经理的很多职权交给草狼，但草狼毕竟是自家兄弟，陈聪也想让草狼多加历练，对这件事也就默认了。因为陈聪是要让郭开担任县长的，郭开现在虽然还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但他的角色已经是县长了，只是差市委的一个正式任命文件罢了。 一个多星期之后，省委常委会议如期召开，这次会议需要研究讨论决定的工作事项很多，足足开了接近一天。从县到市再到省，随着级别的提高，一级比一级忙，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临近会议的尾声，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同志道：“近期咱们省下边的几个地市的领导班子出现了参差不齐的现象，有了几个空缺，为了不耽误这几个地市的正常工作，省委组织部经过认真的考察，想对这几个地市的领导班子进行充实，方案已经成熟，我现在汇报一下。” 有几个省委领导不禁一愣，因为他们事先并不知道此次会议还要研究干部的问题。 但段民增这不是搞突然袭击，因为在此次会议之前，他就已经向省委书记进行了专门汇报，在这次会议上拿出来讨论一下，也是经过省委书记同意的。 省委书记看大家有些发愣，不禁笑道：“民增同志要汇报的这个问题，在会前已经和我专门说过了，那就让民增同志汇报一下，原则就是不能耽误了下边任何一个地市的工作。” 段民增随即开始进行汇报，他先是说了另外几个地市的领导班子的充实方案，最后他提到了g市的领导班子充实的问题。 “g市的原常务副市长李岳被双规，这样就空出了一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前一段时间我曾经当面和朱啸同志沟通过这个问题，朱啸同志说李岳的案子还没有彻底查清楚，常务副市长的人选能否暂不考虑。我也坚决支持朱啸同志的意见。但前一段时间，g市的郭瑞市长却向省委提出了撤职申请，原因就是李岳是被郭瑞同志推荐提拔起来的，为此，郭瑞同志很是愧疚，这才向组织上提出了撤职申请。介于这个原因，省委组织部认为g市的领导班子完善问题不能再拖了。有两个意见请大家讨论一下，第一，是否同意g市郭瑞同志的撤职申请。第二，那就是g市的常务副市长的人选问题。” 郭瑞作为g市的市长，省委的领导层对他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是省委副书记省长对郭瑞更是了解，他道：“郭瑞同志脾气不太好，也比较好急躁，但这个同志却是为官清廉，干工作脚踏实地，尤其是他的实干精神，在全省也是很有名的。这一次，郭瑞同志因为李岳的牵连，主动向组织提出撤职申请，这也说明了郭瑞同志的自觉性是非常高的，他是不想给组织增添任何的麻烦。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方才显示出了这个同志弥足珍贵的地方。我不赞同对郭瑞同志进行撤职处分，还是要保留他的市长职务。” 第1226章 问心有愧 省委书记侧重的是市委书记这一层级的干部，而省长侧重的则是市长这一层级的干部。对市长这一职务的变动，省长更有发言权。 省长这么一说，获得了大家的赞同，郭瑞同志不但没有被撤职，反而受到了大家的肯定，市长职务仍是保留。 朱书记当初同意上报郭市长递交的撤职申请，是无奈之中的以退为进，现在看来，果真是奏功成效，取得了圆满的结果。 郭市长如果不上报这份主动撤职的申请，他的职位也是非常牢固，因为他早就获得省委领导层的认可。但他能主动引咎撤职，说明他的觉悟很高，反而获得了大家对他的更加认可。 会议否定了郭瑞市长的撤职申请，接下来就是要对常务副市长的人选进行谈论确定了。 段部长道：“对于g市的常务副市长一职，经过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确定了两个人选，一个是省委组织部考察的，一个是g市上报举荐的。我先说说g市上报的这个人选，该名同志叫陈聪，目前担任着g市h县和q县的县委书记，陈聪同志很有干劲，在h县和q县做出了较为突出的政绩，得到了g市大多数市委常委的认可。省委组织部考察的这名同志叫周跃顺，目前担任省经贸委副主任，这名同志在省经贸委副主任的位置上，做出了较为突出的政绩，大家可能对他也是比较了解的。” 段部长一下子提出了两个人选，这也是组织要求，总不能就一个人选吧。要是一个人选的话，还用得着讨论吗？ 省委副书记问道：“对这两个人选，你们省委组织部是什么意见？” 段部长道：“根据我们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省委组织部比较倾向于周跃顺同志。第一，周跃顺同志现年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工作经验比较丰富的时候，他本身就是副厅级干部，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省经贸委工作，对经济工作非常熟悉。陈聪同志现年三十岁，也是年富力强，但论起工作经验比周跃顺同志稍尚欠缺。第二，陈聪同志所在的q县，出现了贪腐窝案，原先的县委书记尹琴以及现任县长韩冬等人正在接受组织调查，在这个时候，让陈聪同志离开q县，并不妥当。而周跃顺同志不存在这些羁绊。第三，李岳是土生土长的g市人，他一直在g市任职，也曾经担任过q县的县委书记，他现在正在接受组织上的调查，他空出来的位置，再由g市当地的干部接任，于大局不利。从上边派个同志下去担任此职，对大局也比较有利，而周跃顺同志比较合适。” 不得不说，段部长的这一番分析，非常的到位，几乎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g市向省委组织部推荐了陈聪，而且是以正式文件的形式推荐的，方副部长也是知道此事的，段部长也无法隐瞒，只能据实说出。不说的话，很有可能会留下隐患。同时，向组织上推荐周跃顺，这也是段部长的工作职责所在，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家的讨论果然如段部长所预料的那样，几乎都倾向了周跃顺。省经贸委副主任周跃顺同志毫无争议地担任了g市的常务副市长。 当这个结果下达到g市后，朱书记极其恼火，他早就预感到市委举荐陈聪很有可能被否定，但却没有想到被否定的这么干净。 郭市长对这个结果也是非常恼火，郭市长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真心盼望着自己被撤职，也只有自己被撤职了，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自己举荐提拔重用了李岳，而李岳却是个腐败分子，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如此大的损失，他感到罪责深重，希望组织上能够处理他。郭市长恼火的是自己没有被撤职，同时也对上边派来的这个周跃顺有些不满，因为他对此人并不了解，工作上是否能协调好，都是个未知数。 赵君部长也是非常恼火，他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举荐陈聪一事，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得罪了段民增部长。 按照常理，向省委组织部上报了那个文件之后，赵君部长该给段部长去个电话委婉地解释一下，但赵君部长不知道怎么解释，事实上也是无论怎么解释都将于事无补。性格倔强的赵君，索性也不做任何解释了，他没有给段部长去电话，而段部长也没有再给他打来任何电话。 周跃顺三十八岁，当真是年富力强，他意气风发地来上任了。周跃顺虽然任职的是常务副市长，实职是副厅级，但任职文件上却注明了他是正厅级的级别，排名仅次于郭市长。这样的任命是极具深意的。稍微懂点政治常识的，都能猜到今后的结果。 但陪同周跃顺来上任的不是段部长，而是方副部长。要知道周跃顺的任命文件上可是正厅级的级别，那就几乎相当于市长了，按照常理，身为省委组织部长的段民增该来，但他却没有来，来的却是方副部长。这样的安排，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朱书记和郭市长召集所有的市委常委成员们，非常热情地迎接了方副部长和周跃顺的到来。 周跃顺精神饱满，谈吐得体，接人待物也是非常随和，他给市委常委成员们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好。这也导致郭市长和赵君部长都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力主上报举荐陈聪的那份正式文件了。但朱书记却丝毫都不后悔，他感觉自己尽到了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了。 朱书记从内心里感觉这样的安排对陈聪是不公的，但他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满，仍是坚决服从省委的决定，对周跃顺也是非常的支持和友善。 举行完了迎接周跃顺的短暂会议之后，方副部长特意和朱书记进行了一次谈话。 “老朱啊，我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刻还有这么股子拗劲。当初我不让你上报举荐陈聪的文件，你就是不听。可结果呢，还不是照样。你可是市委书记啊，不能有丝毫的任性，这样是非常危险的。” 方副部长比朱书记年长几岁，又是他的老领导，因此，说话也就比较直接。 “方副部长啊，我还是那句话，上报那份文件，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我们不那样做，会问心有愧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27章 为民请愿 方副部长道：“明明知道不可为，而非要为之，这可不是你朱啸的风格。” 朱书记淡淡地笑了笑，道：“方副部长，人是会变的。在我没有担任这个市委书记之前，我是一种思想。但当我担任了这个市委书记之后，尤其是现在，则又是另外一种思想。说实话，我现在的这种思想才是真正成熟的思想，因为我懂得了什么叫为民请愿。” 方副部长不由得一愣，忙道：“为民请愿？但陈聪却不是民，他是个官啊。” “方副部长，陈聪现在的官职，只不过是一纸文件决定的。如果再有一纸免职文件，那陈聪就什么也不是了。自从我来到这里担任市委书记，我看到了太多人的起起浮浮。今天还在主席台上当领导讲话，明天就有可能身陷囹圄。这也让我特别珍惜在台上的日子，我要趁我在台上，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我这不是唱高调，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唱高调。通过这些年的观察，我发现陈聪是个真正能为老百姓干实事的人，只有将这样的人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才能让他为老百姓做更多的实事。我能这么不知深浅不知轻重不顾后果地举荐陈聪，看似是举荐陈聪个人，但实际上我这是为民请愿，是为大多数老百姓请愿。” 方副部长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原来你说的为民请愿是这么个意思。” “对，我举荐陈聪，就是为民请愿。” 方副部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道：“老朱，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吧，陈聪会有机会的，只要我还在省委组织部担任这个常务副部长，那我也会为民请愿。” 直到此时，两人相视一笑，又恢复了以前彼此相知的融洽境界。 随着省纪委和市纪委专案组的不懈努力，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开始渐渐往外吐露一些事的真相，但涉及到最为关键的地方，还是僵持不下。 这天一早，陈聪才到办公室，鲁铁就匆匆来了。 “陈书记，我听说赵顺平被大虾偷来的那支枪没有编号？” 陈聪一愣，道：“不是没有编号，咱们国家对枪支管理这么严格，赵顺平的那把手枪又是制式手枪，怎么会没有编号呢？只是他那把手枪的编号没有在县公安局和市公安局登记在册罢了。” 鲁铁立即说道：“我要追查赵顺平的这把手枪。” “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小李警官就是死于他这把手枪。”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忙道：“你有什么根据？” “当初小李被害之后，市刑警大队将县公安局的所有枪支都进行了弹道痕迹检测，没有发现那支做案枪支。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有侦破，我要对赵顺平的这只手枪进行弹道检测。” 听到这里，陈聪极为震惊，因为陈聪对枪支知之甚少，刚才他说的枪支编号的问题，也是听董硕这么说的。他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抄起电话拨通了董硕的手机。 “老董哥，赵顺平那支没有登记在册的手枪在什么地方？” “在市局器械库里。那支手枪已经登记在册了，就放在了市局器械库进行保管。” “鲁铁在我这里，我们怀疑当时小李警官就是被这把手枪给杀害的，要对这只手枪立即进行达弹道痕迹检测。” 听到这里，董硕也是大惊失色，足足过了十多秒钟方才缓过神来，忙道：“这事确定吗？” “现在还不确定，要等弹道痕迹检测结果出来之后才能最终确定。” “好，我现在就立即安排人对这把手枪进行弹道痕迹检测。” “嗯，越快越好，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们。” “嗯，好。” 下午，一个极其震惊的消息传来，是董硕亲自给陈聪打的电话。 “陈聪，弹道痕迹检测结果出来了，杀害小李警官的正是赵顺平使用的这把没有登记在册的手枪。” “真的？检测结果没有错吧？” “没错，千真万确。” “老董哥，你立即安排专人将检测结果送往市纪委专案组驻地，我现在就给庄菲书记打电话汇报这件事。” “嗯，好，这一次赵顺平算是彻底栽了，马勒戈壁的，他这是咎由自取。” 扣断电话后，陈聪随即给庄菲书记打去了电话，庄菲听后也是震惊的好大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 当鲁铁知道这个消息后，禁不住失声痛哭，小李警官终于可以瞑目了,他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虽然事实已经基本确凿，杀害小李警官的凶器就是赵顺平手中这把没有登记在册的手枪，但要把案子办成铁案，还要取得赵顺平亲自招认的口供。 当再次提审赵顺平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市纪委专案组的工作人员了，而是与警方联合办案，当赵顺平看到自己失窃的那把手枪就放在了审讯桌上，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蜡黄起来，禁不住全身也开始瑟瑟发抖。 赵顺平被双规了这么久，他一直死扛着，就是寄希望这把手枪没有被查出来，市公安局预审科的老预审员将用透明袋装着的那把手枪拎了起来，面容庄重地道：“赵顺平，你还认得这把手枪吗？” 赵顺平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预审员厉声喝道：“这把手枪就是你失窃的那一把，上面全是你的指纹，你还敢说不认得吗？” 赵顺平不说话了，他自己就是刑警出身，这把手枪此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预审员厉声说道：“通过弹道痕迹检测，在鹤鸣山口杀害小李警官的就是这把手枪。赵顺平，事已至此，希望你老实交代，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赵顺平的确是个人渣，而且是个烂透了的人渣，直到此时，他还在百般抵赖：“即使这把手枪是我失窃的那把，即使杀害小李警官的也是这把手枪，但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做的案。” “不是你做的案，那到底是谁做的案？” “我怎么知道？” “枪在你手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枪在我手里，难道我就该知道吗？” 第1228章 蛇蝎心肠 审讯到这里，已经到了极其艰难的地步，因为此时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黎明前的黑暗的时刻了。黎明前的黑暗，也是最见不得光的时候。 一直在另一间屋里观看审讯录像的董硕，勃然大怒，直接闯进了审讯室，伸手指着赵顺平的鼻子破口大骂：“赵顺平，你马勒戈壁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胡搅蛮缠，你连个人渣都不如。” 赵顺平冷哼了一声，更是摆出了一副百般抵赖的丑恶嘴脸，要不是别人及时拦住，董硕就会冲上前去狂抽赵顺平一顿耳光。 董硕被审讯人员给拉出了审讯室，但董硕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一拳打在了墙上，打的拳头血肉模糊。 庄菲带人接着审讯，但双方僵持不下，但赵顺平的防线开始逐渐崩溃，可他非常清楚，一旦招认，那就连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了。因此，他不再是百般抵赖，而是千般抵赖。 晚上八点多，当汪老得知这个消息后，忧愤交加，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最后，还是陈聪出了个主意，让省公安厅派资深预审专家来，同时让赵锐厅长也亲自出面来做赵顺平的工作。因为一旦过了今晚，想再突破赵顺平的防线，那就更加难了。 晚上十一点多，赵锐厅长带着省公安厅的资深预审专家来了。但即使这样，赵顺平仍是死不开口。 赵锐厅长苦口婆心地给赵顺平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思想工作，但赵顺平仍是一个字也不说，最后气的赵锐厅长也对赵顺平破口大骂。 “赵顺平，我告诉你，你即使不招供，但只要事实确凿，照样能定你的罪。你舅舅都已经被你给气的住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赵锐厅长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审讯室。 艰难的审讯一直不间断地进行着，赵顺平就像一块烂肉一样坐在那里，死不认罪。 但随着审讯的不断进行，直到凌晨时分，赵顺平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开始交代做案过程。 赵顺平这一交代不要紧，直接将尹琴也拱了出来，专案组立即又开始提审尹琴。赵顺平的招供，让尹琴也彻底崩溃，不出两个小时，尹琴也彻底交代了。 就在陈聪来q县就任县委书记的当天，八个自然村的搬迁工程建筑工地发生的那次楼房垮塌事故，是赵顺平和尹琴一手策划的，主谋是尹琴。尹琴之所以如此费煞苦心地策划这次楼房垮塌事故，是因为她在此次搬迁工程中，暗中收受了八个建筑公司的巨额贿赂，这是她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 当尹琴被宣布从县委书记降为正处级巡视员后，她就预感到不妙。随着陈聪的到来，让她更加忧心忡忡。陈聪在h县的反腐行动，让尹琴坐卧不安。为了自保，她和赵顺平秘密策划了这次楼房垮塌事故。赵顺平开始是不想这么做的，因为他毕竟是警察，知道这么做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但他禁不住尹琴的软磨硬泡，最终决定和尹琴铤而走险。 尹琴暗中接受那八家建筑公司的贿赂，韩冬也略知一二。就以为韩冬也略知一二，尹琴决定连韩冬也一块干掉。 可惜，尹琴行动的还是迟缓了些，她赶在了陈聪到q县上任的那一天行动。陪同陈聪来q县上任的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赵君，在赵君部长的一再要求下，尹琴不得不通知韩冬赶回县委参加会议，也正因为如此，韩冬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县城建局长方阔却成了殉葬品。 尹琴为了掩盖自己贪污受贿的罪行，费尽心思策划了这次楼房坍塌事故，导致八家建筑公司的老总和县城建局长方阔罹难，她的确是暂时掩盖了自己贪污受贿的罪行，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最终难逃法网。 在这次楼房坍塌事故中，虽然尹琴是主谋，赵顺平是从犯，但如果没有赵顺平的鼎力相助，尹琴的阴谋是无法得逞的。 当时鲁铁带领小王警官和小李警官来到现场进行彻查，小李警官发现了倾倒在熊伏山中的一部分坍塌楼房废墟，在这片废墟中发现了残留的炸药成分。花斑虎一直派几个得力的手下秘密监视着小王警官和小李警官。这片倾倒在熊伏山的坍塌楼房废墟，还没来得及掩埋，就被小李警官给发现了，小李警官在废墟中拿了几个样品，准备带回市局进行化验，花斑虎得到了手下的报告，立即汇报给了赵顺平，赵顺平一不做二不休，在熊伏山的山口处堵住了小李警官，用私藏多年的那把手枪将小李警官给杀害了，同时，花斑虎也迅速将那片废墟给掩埋了。 八个自然村搬迁安置工程投资了十多个亿，贪得无厌的尹琴，利用承建工程的八家建筑公司的老总之手，竟然贪污受贿了两个多亿，行径之卑劣，心肠之歹毒，令人发指。 赵顺平和尹琴要为他们的胡作非为进行彻底买单。 随着赵顺平和尹琴的招供，李晓这个巨贪的罪行也渐渐浮出水面。 李晓在担任常务副县长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期间，大肆索贿受贿，六七年的时间，他从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那里，就榨取了两个多亿的好处。并且暗中还包养了十多个情人。此人是个贪得无厌，道德败坏，没有一点公德之心的烂透了的腐败分子。 和尹琴赵顺平李晓相比，韩冬最惨。他在担任县长期间，基本是被尹琴这个烂货给压制着，也被尹琴当做了枪头子使，他贪污受贿金额不足200万元，但也得为他自己的腐败行为进行买单。 已经招供的尹琴，为了将功赎罪，保住自己的那条贱命，拼命举报李岳，她在最后还想利用李岳这棵大树为自己捞取活命资本。 李岳贪污受贿的主要来源就是城建工程，对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就是肖雷。经过查实，肖雷在担任市城建局长期间，贪污受贿1.8亿，李岳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贪污受贿金额，才只是肖雷的零头八千多万元。 全部案情被查清之后，李岳这才知道，鼓捣来鼓捣去，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冤大头。 第1229章 执政之道 王暖带领省反贪局侦查处的精兵强将，一直在秘密调查权仁，但由于权仁老奸巨猾，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 像王暖率领的省反贪局侦查处，他们办案，要的是真凭实据，绝对不能凭义气用事。由于权仁是警察，又担任了多年的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还一直分管刑侦工作，要查他谈何容易？不论是从耿博那里，还是从雷彪那里，以及奔雷虎和骆驼团伙那里，重重迹象都指向了权仁，但要找到权仁违法乱纪的真凭实据，却是比登天还难。因为权仁本身就懂的如何进行反侦察。 尤其是王跃王超父子二人的落网，几乎要把权仁给揪出来了，但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却都是证据不足，甚至没有什么证据。用老奸巨猾来形容权仁，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但千算万算，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老奸巨猾的权仁，在雷彪被抓起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小心谨慎，虽然他和耿博奔雷虎骆驼以及王超等人打的火热，但却都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和线索。老奸巨猾而又老谋深算的权仁，也在暗中一直密切注视着王暖等人的动向，他深信王暖他们根本就抓不到自己的真凭实据，王暖也奈何不了他。 没错，的确是如此，因为要对付权仁，王暖是殚精竭虑，罗星和秦瓒也是带人紧锣密鼓地进行调查，可总是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但随着赵顺平的彻底招供，权仁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赵锐是权仁的舅舅，而汪老又是赵顺平的舅舅，两人的舅舅之间的关系那是没得说，因此，赵顺平和权仁的关系也是非常的铁。 赵顺平有个特点，那就是爱枪如命。清楚赵顺平这个嗜好的权仁，投其所好。在多年之前，当权仁从刑警队长被提拔成副局长的时候，赵顺平来向他贺喜，权仁暗中就送给了赵顺平一把手枪，并告知赵顺平，这把手枪没有登记在册，可以随时带在身上。而赵顺平就是用这把手枪杀害了小李警官。 当警方追问赵顺平这把手枪的来历时，赵顺平毫不犹豫地将权仁给拱了出来。 百密一疏，当真是百密一疏，老奸巨猾而又老谋深算的权仁，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最终栽倒在了这把手枪上。 权仁没有经历双规之苦，而是被直接逮捕。 权仁的刑事责任被警方追查，但权仁的经济犯罪问题，则是归王暖直接负责。 在搜查权仁的家的时候，并没有搜查出什么来。但在权仁的一栋别墅里，却搜查出了大量的现金和古玩。现金足足有两千多万。细查之下，权仁在省城竟然有十多处房产，而这些房产登记的都不是他个人的名字，也不是他的直系亲属，都是登记的一些远方亲戚的名字。 肖雷作为市城建局的局长，他可真不是白混的。这厮除了在g市有四处秘密房产，在省城以及其它的地市，竟然有二十多套房产，如果不案发，他以及他后边的好几代人都将吃喝不愁。 但这些腐败分子冒着被法办甚至冒着生命危险贪污受贿的赃款赃物，在案发之后，都将被没收充公。实际上，用一种乐观积极的态度来看待他们的腐败行为时，就会发现他们利用职权巧取豪夺来的这么多的赃款赃物，就等于是暂时为国家和人民保管着，最终将会连本带利地归还给国家和人民。甚至还会亏本，因为他们个人的正常收入也将会被罚没，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最终，赵顺平和尹琴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肖雷和李晓也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李岳被判处无期徒刑，韩冬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权仁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让陈聪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一连串的大案，竟然没有波及到柳丛山和姚春雷。这到底大大出乎陈聪的意料。 随着周跃顺担任了常务副市长，h县和q县的领导班子也终于进行了彻底的调整。 陈聪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郭开担任县委副书记县长，赵逵担任县纪委书记，姚春雷仍是县委组织部长，童舒担任了县委专职副书记，宣传部长仍有纪东担任。卢旺达担任了县委办主任，但卢旺达却不是县委常委。有两个副县长的空缺，是陈聪向市委申请，特意留出来的位置。这两个位置将会留给那些德才兼备的人。官位一旦充实满了，那下边的人就会丧失积极性。陈聪这么做，就是为了调动下边官员的积极性。陈聪的这一想法，得到了朱书记和郭市长的赞同。 在对q县的领导班子调整时，出现了一个新人，那就是童舒。童舒原先是h县卧石村的村支书，她是从上边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卧石村也是她的祖籍。按照组织要求，原则上是不能对童舒进行另外任命的。但童舒却是主动要求到陈聪身边工作，为此，她还和她的父亲大吵了一架。最终，当父亲的拗不过宝贝女儿，亲自给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打了电话，让段民增酌情安排。 段民增亲自给童舒打去了电话，征求童舒个人的意见，童舒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到q县任职，而且是要任实职，不再是挂职。目的就是在陈聪身边工作，向陈聪学习执政之道。 童舒本来是中组部下派的挂职干部，对童舒这样的挂职干部，也只有省委组织部有权限进行调整。 段民增亲自安排了童舒的职务，任q县县委常委专职副书记。 王有才终于熬出了头，在陈聪的极力推荐下，他终于担任了h县的县委书记。也是在陈聪的大力举荐下，郭兴被突击提拔，担任了县委副书记县长，柳丛山担任县纪委书记，刘志仍是县委组织部长，江峰也仍是县委专职副书记。县委办主任则是王有才任命的一个新人，此人也不是县委常委。 对郭兴的任命，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因为在这之前，郭兴是雷石镇的镇党委书记，在他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县长之前，也只是担任了一个月的县委副书记，一个月之后，他就荣任了县长。当然，要没有陈聪的大力举荐，郭兴是不会有今天的局面的。 各位读者：此书写到这里，算是作品的一个完结。此书也可以就此结束。如果再往下写，则是另一个崭新的开始，从县到市再到省，也将会掀起新一轮的斗争。毕竟，陈聪还没有到达他仕途的巅峰。朱书记一心想让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但却没有成功。周跃顺的到来，g市政坛的下一步走向到底如何，朱书记、郭市长、陈聪等人的仕途生涯又将会怎样呢？我征求你们的意见，你们想让我往下写，那我就认真筹划。如果认为就此完结，那也可行。 第1230章 等待由头 尹琴在进行彻底交代的时候，将一直充当她耳目的孙志也给供了出来。在尹琴被双规之前，孙志就已经不再兼任朱书记的秘书了，而是只担任市委办主任。市委办主任这个位置至关重要，被孙志这样的小人把持着，那将是非常危险的。 尹琴在密谋除掉那八家建筑公司总经理的时候，就是始于孙志的通风报信，尹琴就是从孙志嘴里得知陈聪将要替换她，气急败坏的尹琴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就密谋了那一次丧心病狂的楼房坍塌事故。 庄菲得知孙志竟然是尹琴在朱书记身边布下的一枚棋子，充当奸细的角色，很是气氛，她和陈聪当时有过一段对话。 “陈聪，我没想到孙志竟然是这样的小人，身为市委办主任兼任朱书记的秘书，竟然暗中为尹琴通风报信，将朱书记的一行一动和重大决策都及时报告给了尹琴。” “我早就知道。” “啊？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我担心会给朱书记带来什么不利影响。” 庄菲不由得也沉默了，因为孙志的暴露，的确会给朱书记带来不利影响。再者说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近期省里总是会给朱书记施加压力，让朱书记心事沉重。 “尹琴都已经招供了，现在可以将孙志给绳之以法了。” “绳之以法？这恐怕有些夸大其词吧？” “这怎么能是夸大其词呢？尹琴和赵顺平密谋的那次楼房垮塌事故，就是源于孙志的通风报信。如果尹琴不知道你要替换她，她也不会如此穷凶极恶。” 陈聪一听，勃然大怒。但庄菲和陈聪细细商量之后，为了减少对朱书记的不利影响，法办孙志是在尹琴和赵顺平韩冬以及李晓被移交司法机关一个月之后的事。因此，在前边没有交代孙志的下场如何。 孙志被判刑也是在尹琴和赵顺平等人判决之后。最终，孙志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随着尹琴赵顺平韩冬李晓权仁孙志等一大批腐败分子的落马，官场趋于平静。 两年之后，q县在陈聪的主政下，gdp位于全市第一，不光是gdp，其它各项指标，q县在全市都是名列前茅。排在第二的则是h县。 一场战争可以换来十年和平，一场声势浩大的反腐，照样也能换来十年的和平。作为q县以及h县这样的县城，一场反腐，最起码也能换来两年的和平。陈聪紧紧抓住这两年的风平浪静，大力整顿，积极发展经济，使q县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得到最大实惠的则是q县的老百姓，q县的老百姓的幸福指数不光在全市，即使在全省也是最高的。更为惊奇的是，q县已经彻底脱贫，经过几次认真的普查，q县竟然没有一户百姓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尤其是陈聪力主发展的花卉事业，真的是惠及全县的老百姓。全县的老百姓真正能够脱贫走上小康，基本都是靠养殖花卉发家。q县的花卉产业，已经走出国门，迈向世界。 但摆在陈聪面前的仍有两大难题，一是熊伏山的治理整顿，二是巨贪尹琴留下的那八个自然村搬迁改造的烂尾工程。 熊伏山的确是要进行治理整顿了。但陈聪当初曾经答应过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们，只要他们缴纳了罚金，就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这一决定，也让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又苟活了两年。但这些铁矿主们，只顾乱采乱挖，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考虑的只是自己能多赚多少，而根本就不顾及生态环境。 曾经风景秀丽，接近于原始生态的熊伏山，在这些铁矿主们的采挖下，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偌大的山体也有些摇摇欲坠。老祖宗们给后代子孙留下的宝贵资源，都成了这些利欲熏心不法之徒发家致富的资源。 假如陈聪是才担任h县县委书记时的那种心态，他早就力排众议，大力整顿熊伏山了。但此时的陈聪，早已今非昔比，他经历了那么多的政治斗争，已经懂得了如何在官场中求生存。 做任何事，都要有一个由头。比如陈聪要彻底整顿熊伏山，他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他也不能想整顿就整顿，总得有个由头才行。如果没有由头，他就利用职权强行进行整顿，那他就会招来非议，最终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也有可能会因此身败名裂。因为熊伏山的这些铁矿的确是能创造出巨大的经济效益，q县不是你陈聪的，而是属于国家的，大家都在追求经济效益，你陈聪却非要整顿熊伏山，巨大的经济效益没了，那你当这个县委书记称职吗？肯定会有人利用这个理由，反过来整治陈聪，甚至让陈聪就地跌跤。 就在尹琴他们落马之际，陈聪就想整顿熊伏山，但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由头。这一等，就让陈聪等了接近两年。 因为熊伏山的问题，陈聪和郭开以及赵逵曾经推心置腹地谈过。郭开是坚决赞成对熊伏山进行彻底整顿，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将那些铁矿全部关停，保护好生态环境。但赵逵却是坚决不同意，他说咱们q县好不容易发展成了全市最好的县，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功不可没，要是关停了，就会造成一年两个多亿的税收窟窿，这对县财政是一大损失，也无法弥补。赵逵的这个理由振振有词，说的理直气壮。但陈聪是知道赵逵这厮心里是有自私想法的，毕竟他还兼任着县矿产资源管理办的主任，如果把那些铁矿都关停了，那他这个矿产资源管理办的主任还有啥用处？ 但是赵逵的这种想法，却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不但是县里，就是市里，甚至是省里，大部分人都是这么个想法。为了追求经济效益，熊伏山的这些铁矿是不能关停的。对此，陈聪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等待时机。这个时机要合适，要恰到好处才行，否则，就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第1231章 铁矿塌方 赵逵的职务是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但他还兼任着县矿产资源管理办的主任，这个职务是个肥差，也是q县最大的肥差，李晓在担任这个职务的时候，暗中捞取了两个多亿的好处。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陈聪才特意让县纪委书记赵逵来兼任这个职务，目的就是堵死腐败的漏洞。 可是赵逵这厮特别喜欢摆谱，也就是装逼，随着李晓等人的倒台，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们都开始拼命巴结赵逵，为了讨好赵逵，无所不用其极。 赵逵喜欢喝酒，这些铁矿主们就变着法地请他喝酒。铁矿主们要是单纯地请赵逵喝酒，赵逵可能还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也不缺酒。但这些铁矿主们为了自身的利益，故意在赵逵面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这就让赵逵有些飘飘然了。 官瘾极大的官迷赵逵，在虚荣心的驱使下，实在是扛不住铁矿主们众星捧月般的邀请了，他经常去参加铁矿主们特意为他安排的酒局。但赵逵去参加这些酒局，是背着陈聪的。因为陈聪曾经特别交代过他，不准接受铁矿主的任何邀请，不准参加铁矿主的酒局邀请，更不准接受铁矿主的任何好处。这个任何好处就涵盖了一切内容，赵逵作为县纪委书记，他心里也非常清楚，陈聪所说的任何好处指的是什么。 赵逵是去参加铁矿主们的宴请了，但赵逵却不敢接受铁矿主们的金钱贿赂和美色贿赂，他只接受铁矿主们的酒局贿赂，因为他喜欢喝酒，更喜欢被铁矿主们阿谀奉承的感觉。赵逵看着这些腰缠万贯的铁矿主们在自己的面前卑躬屈膝，低贱的就像狗奴才一样，赵逵的内心是极度满足的。 时间久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赵逵私自接受铁矿主的宴请，终于被陈聪给知道了。陈聪把赵逵找来，当面痛斥了一顿，训的赵逵灰头土脸，大气也不敢喘。 “赵逵，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主任吗？” “知道，因为我是你的人。” “放屁，恰恰相反，假如真是这个原因，我为了避嫌，也不会让你担任这个职务的。我之所以让你担任这个职务，因为你是县委纪委书记，你的本职工作就是要反腐，让你担任这个肥差，就是避免出现腐败。没想到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竟然接受他们的宴请，岂有此理。你不要再担任矿产资源管理办的主任了。”陈聪气的脸色铁青。 “我错了，我今后再也不敢了。你还是让我担任这个职务吧，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在赵逵的一再恳请下，陈聪决定再给赵逵最后一次机会，道：“好吧，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你违规违纪，我不但要撤销你的职务，我还要坚决处分你。赵逵，你也知道我向来说话算数，你不要再触这个霉头。” “我知道了，我今后再也不干这种混球事了。” 果然，赵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是收敛，再也没有接受过那些铁矿主们的宴请。虽然那些铁矿主们极尽卑躬屈膝地邀请，但赵逵就是不敢去了。他太了解陈聪的性格了，那绝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这天凌晨，陈聪正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就铁定有事。睡眼惺忪的陈聪抓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赵逵的声音：“陈书记，熊伏山的**铁矿发生了塌方事故。” 听到这里，陈聪的睡意顿无，他立即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之前。” “为何现在才报告？” “我也是才接到的消息。” 陈聪气的直接扣断了电话，匆忙穿衣。陈聪边下楼边给县委办主任卢旺达打电话：“旺达，熊伏山的铁矿发生了塌方事故，你马上通知在家的县委常委都去现场，另外也要通知县公安局和县消防大队以及县医院，都派人去，要快。” “是。” 陈聪来到楼下，赵逵已经在等着他，陈聪二话不说直接跳上了车，赵逵也急忙上车。这是赵逵的专车，陈聪下令，火速赶往熊伏山塌方的铁矿。 陈聪的司机仍是小吴，秘书仍是廖水，由于那次车祸，小吴险些丧命，廖水也是全身多处骨折，两人在医院里疗养了大半年方才出院，但司机和秘书的位置，陈聪一直给他们留着。在这里交代一下，那次事故是人为的，是赵顺平尹琴花斑虎策划的，赵顺平和尹琴已经被枪决，花斑虎和他派去的凶手也已经被枪决。 熊伏山太大了，山中的道路又是极其难行，折腾了一个小时，陈聪和赵逵方才到达塌方的铁矿。此时已经天明，塌方事故现场一片狼藉，铁矿主匆忙跑上前来汇报情况。 陈聪忙问：“有没有死人？” “下面埋了几个人。”铁矿主小心谨慎地汇报道。 “那你还在这里汇报个屁？赶紧救人。” “陈书记，我们一直在努力救人，但塌方是这座山体，靠人力去救，根本就不可能。我已经给县消防和县医院打了求救电话。” “县消防的人不是还没来吗？大家先动手去挖，救人要争分夺秒，墨迹什么？”陈聪的确是很恼火。 在陈聪的带领下，现场所有人的都开始动手去挖塌方的山体。 但塌方的山体不论是面积还是体积，都超乎人的想象。陈聪也看出来了，这里之所以发生塌方，是因为山体都几乎被掏空了，就是防护措施再严密，也很难保证不发生这样的塌方事故。 不一会儿，其余的县委常委和卢旺达，鲁铁带来了不少干警，县消防大队的大队长也亲自带领队员赶赴到了这里，县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 陈聪一声令下，大范围的救援工作随即展开。 陈聪此时已经全身泥污，他还在用一把铁锨在拼命地干着。 此时，一个人快速走到了陈聪身边，伸手拉住了陈聪，陈聪扭头一看，发现是童舒。 第1232章 重大事故 “你是县委书记，你是这里的总指挥，你要指挥，不要亲自动手去干。”童舒小声地提醒道。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大家都在实施救援，我这个总指挥更要带头。”这就是陈聪的做事风格，他总是以身作则，率先垂范。这也是童舒最佩服他的地方。 童舒去阻拦陈聪亲自动手，是因为她心疼陈聪，现在听陈聪这么说，她也立即动手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辆挖掘机开了过来，这就加大了救援力度，也就不用那么多人用手去挖了。 郭开来到了陈聪的身边，道：“陈书记，咱们是不是该向市委市政府汇报此事？” 陈聪对赵逵道：“你把那个铁矿主喊过来。” 铁矿主匆忙跑了过来，陈聪问道：“底下到底埋了几个人？” “也就几个人而已。” 铁矿主的这句话顿时把陈聪给激怒了，他厉声喝道：“就几个人而已？你也太不拿别人的命当命了。我问你，这底下埋的到底是几个人？我要准确数字。” “陈书记，具体几个人我真不知道，但我听值班的工人说，底下确实是埋了几个人，最多不超过十个。” 陈聪一听，更加恼火，但他知道现在即使再发火也无济于事了。陈聪立即掏出手机来，向朱书记进行了汇报。汇报完毕，陈聪又立即给郭市长打去了电话，也进行了如实的汇报。 与此同时，郭开作为县长，也向市委市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了汇报。这是按照程序进行的上报，甭管死了几个人，陈聪是要把这件事做大，做的越大，对达到陈聪的目的越有利。 郭开一到达现场，就想向市委市政府进行汇报，但陈聪没让。因为陈聪想先看一下塌方事故到底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如果人数少了，达不到上报的最低限度，那就可以不用上报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自己处理就行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陈聪不想闹大。但随着救援的全面展开，还调来了几辆挖掘机，但陈聪看到，塌方的面积和体积实在是太大了，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全部挖掘完毕。因此，陈聪转念一想，甭管这次事故有多大，但如果想要对这熊伏山进行彻底整顿，那就要把这次事故放大，这样才能先造声势。 陈聪和郭开进行现场指挥，紧张的救援工作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塌方的山石给清理了出来，随即就开始进行被埋人员的救援。 随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抬出，陈聪和郭开的心情愈加沉重。这哪里是最多十个人，最后的清理结果显示，这一次的塌方事故竟然造成了二十多个工人的遇难。 陈聪和郭开都是勃然大怒，陈聪怒目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穿着考究的铁矿主，厉声斥道：“你不是说最多死了十个人吗？怎么现场有这么多具尸体？” “这……，我也没有想到会死这么多人。”铁矿主早就吓得浑身发抖。 “马勒戈壁的，我看你真是作到头了。”赵逵也是对铁矿主破口大骂。他是矿产资源管理办的主任，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赵逵也是心急如焚。 陈聪一声厉喝：“鲁铁，把他给我铐起来。” 鲁铁立即带着几个干警扑了过来，咔嚓一声，将铁矿主给铐了起来。 “陈书记，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会塌方啊。”铁矿主还在狡辩。 “这是不是你的铁矿？这些工人是不是你的工人？造成如此重大事故，你这个当老板的难辞其咎。” 陈聪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又命鲁铁将这个铁矿的所有管事的责任人全部都铐了起来。哗啦，这个铁矿中管事的几个人，无一幸免，全部都给戴上了手铐。 又是一个多小时后，市委市政府来了人，带头的正是常务副市长周跃顺。 周跃顺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的，他来了之后，看到死了这么多人，他的脸色顿时也阴沉了下来，随即召开了现场办公会议，布置善后事项。 实际上，陈聪和郭开早就把善后事项都安排好了，但周跃顺毕竟是常务副市长，他又是代表着市委市政府。同时，他还带来了事故调查工作组，对事故现场展开了全面的调查。 大家一直忙碌到中午时分，方才止歇。 此时，对事故的发生原因以及过程还有时间，事故调查组都已经全面调查清楚。事故调查组的组长向周跃顺进行了汇报。听取完了汇报，周跃顺的脸色更加难看，随即再一次召开了现场办公会议。 大家都站着围成了一个圈，周跃顺开始讲话，他没好气地道：“你们县委县政府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可你们县委县政府竟然还没有一套科学而又完整的预防处置突发事故的有效机制。这次事故发生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可你们当县领导的，却是在凌晨六点多接到的消息，这中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啊，同志们，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而市委市政府接到你们的上报时间是上午八点多，这中间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同志们啊，处置这样的突然事故，是要争分夺秒的，可你们当县委领导的，怎么就能如此疏忽大意地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才上报市委市政府？这个铁矿老板以及管事的人要承担责任，但你们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人员也要承担责任。一次事故就死了这么多人，如此重大事故，令人震惊。可你们竟然如此拖拖拉拉，难道还想隐瞒不报吗？” 现场的气氛顿时骤然紧张起来，周跃顺的讲话，这是要给q县的县委县政府进行定性啊。现场除了周跃顺之外，没有人说话。周跃顺的这番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是说的也基本在理。事故发生的时间的确是凌晨四点多，而赵逵接到消息的时候，也的确是六点多。陈聪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是清晨七点多，而陈聪给朱书记和郭市长打电话以及郭开给市委市政府相关部门汇报的时间的确是到了八点多。这也就为周跃顺给他们定性失职埋下了借口。 应广大的读者要求，继续写下去，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33章 徒步调查 周跃顺是不同于李岳的，此人既会做人又会做官，而且还很注意细节问题，这也就是说周跃顺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 陈聪等人是和周跃顺接触过多次的，他们对周跃顺本人也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周跃顺已经来到g市担任常务副市长快两年了，他也曾经多次来q县进行过考察，对陈聪等人很是尊重客气，对q县的发展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陈聪等人对他也是非常尊重。 说周跃顺很会做人，那是说他很会为人处事，不论见到谁，只要是认识的，他都会主动打招呼，这与原先飞扬跋扈的李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说周跃顺很会做官，那是说他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恭敬尊重上司，体贴礼贤下士。这就为他赢得了很好的口碑。他在官场中的人缘极其的好。 周跃顺是从f市的山村里走出来的，他家境贫寒，但他吃苦耐好，勤奋好学，他是他们那个贫穷落后的山村考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省外经委工作，一步一个脚印，在三十六岁的时候，就荣任省外经委副主任，官职副厅级别。三十八岁的时候，又被下派到g市担任常务副市长，虽然也是副厅级别，但却是位高权重，成为重点培养对象。 除此之外，周跃顺还特别低调，生活上艰苦朴素，让人对他是赞赏有加。 这一次，周跃顺是因为塌方事故来到了这里，在这里召开现场办公会议，当众批评陈聪等人，这也让陈聪等人无话可说。因为人家周跃顺说的基本在理，虽然批评的有些过了，但也是基于事实。 周跃顺讲完这番话之后，脸色很是不悦地看着陈聪，陈聪是q县的一把手，他要承担主要责任，在这种时候，陈聪能做的就是检讨自己工作中的不足，并下决心处理好善后事宜。 陈聪当面进行了检讨，郭开也当面进行了检讨，最后是赵逵也进行了检讨，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当面检讨是对的。赵逵之所以检讨，是因为他还兼任着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不检讨不行。 看到陈聪带头进行了检讨，周跃顺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道：“同志们，咱们当领导干部的，工作无小事，要事无巨细，每一个细节都不能疏忽大意。要知道咱们微小的失误就有可能给老百姓带来极大的损失。这次事故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这得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啊。咱们为官一任，就要为老百姓着想。你们县委县政府要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检讨，改进工作中的不足，要查找出此次事故的深层原因，引以为戒，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故。” 陈聪道：“周副市长，我们下一步要对这熊伏山的铁矿进行彻底整顿，该关的关，该停的停，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故。” 周跃顺脸色一凛，道：“陈聪同志，我说的让你们查找出此次事故的深层原因，并不是要让你们把这些铁矿给关停了，咱们除了注重安全之外，还要大力发展地方经济，这二者缺一不可。你可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 陈聪点了点头，态度极其恭谨地道：“周副市长，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这些铁矿几乎把山体都给挖空了，对这里的生态环境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关停是必然趋势。” 周跃顺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道：“陈聪同志，不要总是说必然趋势。这件事你们好好调查一下再说吧，真要是关停这些铁矿，也要等市里的批复，你们不能擅自做主。” 无奈之下，陈聪只好点了点头，周跃顺没有再在这里久留，随即就带人返回了市里，陈聪他们则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 陈聪让赵逵紧盯在现场，并派童舒协助赵逵，做好死难家属的安抚工作。陈聪则带领郭开对熊伏山的所有铁矿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陈聪带着郭开还有廖水以及卢旺达，四人徒步对熊伏山的所有铁矿进行实地勘察。由于这些铁矿分布的很是分散，陈聪等四人将所有的铁矿调查完毕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四点。 如此一来，陈聪等四人是不吃不喝连着工作了十六个小时，而且还都是徒步进行。当调查完最后一个铁矿的时候，大家都累得一步也不想走了。 对于陈聪的敬业精神，郭开廖水和卢旺达都是非常清楚的。他们虽然累得都几乎脱了一层皮，但看到陈聪的脸色一直都阴沉着，他们谁也不敢乱说话，只能跟着陈聪走。 陈聪盘膝坐在地上，郭开和廖水以及卢旺达也都坐了下来，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咱们总算是把这些铁矿都调查完了，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些铁矿的安全防护措施根本就不到位，即使安全防护措施到位了，那也得关停，因为他们都已经把山体给掏空了。这么下去，还得出事。” 廖水道：“早就该把这些铁矿给关门倒闭了。” 卢旺达也道：“这些铁矿就是咱们q县的定时炸弹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引爆，早关停早省事。” 郭开沉思着道：“但我感觉周副市长好像不同意关停这些铁矿，他是省经贸委下来的，对经济数字，他是非常敏感的。” 陈聪看着郭开问道：“你认为该不该关停这些铁矿？” “我认为该关停，不关停还得出事。咱们实地调查的时候，对每一个矿洞都仔细看了，好多矿洞都岌岌可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爆发塌方事故。” 陈聪道：“这不就得了，经济数字重要啊还是人的生命重要啊？那些铁矿主不用下洞干活，下洞干活的都是些工人，那些铁矿主也不会把这些工人的生命放在心上，他们追求的只是利润最大化。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立即对这些铁矿进行关停。” 郭开忙道：“咱们先上报关停方案，等市里批准之后再实施。” 陈聪沉吟不语，但脸色却显得更加难看。 第1234章 经济补偿 陈聪对卢旺达道：“旺达，你要尽快将关停方案起草出来，立即上报市委。” 卢旺达点了点头，陈聪随即起身，但他随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全身又酸又疼，尤其是双腿和双脚都几乎处于麻木状态，但他却咬牙坚持朝回走去。 郭开廖水卢旺达三人也是浑身酸疼的龇牙咧嘴，但他们不敢有任何怨言，匆忙跟着陈聪朝回返。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返回到了事故现场，死难者的遗体都已经运走了，死难者的家属在这里哭天喊地的闹了大半夜，也被赵逵和童舒给劝走了。要做好安抚工作，关键是给予死难者家属丰厚的经济赔偿。但至于要赔偿每个死难者家属多少钱，目前还没有定。赵逵的意思是每个人十万，但随即就被陈聪给否定了。陈聪立即派鲁铁带着干警将铁矿主和管事的那七八个人全部押回县公安局，同时对铁矿主的所有资产展开全面调查，重点是铁矿主的账户里到底有多少钱，这才是关键。 陈聪等人返回县委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七点多了。从昨天早上七点多离开，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陈聪等人方才返回了县委大院，个个都累得快要站立不住了。 但陈聪早就在返回的路上就给鲁铁打了电话，鲁铁汇报已经将铁矿主的账户资金全部查清楚了，总共有两千多万的现金。 陈聪本来是想安排大家都到县委招待所休息一两个小时，但死难者的家属们却都集中到了县委办公大楼的接待室里，她们哭闹着不离开，要让县领导给个说法。 没办法，陈聪立即决定召开紧急会议，所有的县委常委都要参加，鲁铁和县财政局长也要列席会议。 陈聪现在在q县，已经达到了一言九鼎的地步。这不是靠权势得来的，而是靠人格魅力得来的。 会议一开始，陈聪就直奔主题，道：“咱们这次召开紧急会议，是有几件重要的事要马上处理，我长话短说，第一，要给予每个死难者家属一百万的经济补偿，这些钱全部由塌方事故的铁矿来出。第二，从今天开始，要对熊伏山的铁矿全部进行停业整顿，县公安局和县财政局一起出动，县公安局要调集大批警力，负责让全部铁矿停止作业，县财政局要对每个铁矿的资产做好详细登记。同时县矿产资源管理办也要全体出动，协调好该项工作。对全部铁矿进行停业整顿这项工作由赵逵负责，对死难者家属进行经济补偿由童舒负责。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陈聪的这番安排已经非常到位了，大家都几乎没有任何异议，但赵逵却提了一个意见，他道：“对每个死难者家属的经济赔偿金额100万，是不是太高了？” 陈聪眉头一皱，还没等陈聪发话，童舒道：“一百万还算高嘛？我看并不高，即使每个人一千万都不多，钱再多能顶得上人命吗？” 童舒这么说，就等于在直接反驳赵逵了，赵逵脸色一窘，道：“我只是提出我个人的看法。” 童舒有些生气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出这样的个人看法？咱们当县领导的，这个时候就得站在死难者家属立场上考虑问题，而不是站在那些唯利是图的铁矿老板立场上考虑问题。” 赵逵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两年来他当官当的有些盲目自大了，对不同意见很是听不进去。要不是因为陈聪，他早就和童舒翻脸了。童舒在县委常委会议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反驳赵逵了，这让赵逵心里早就非常窝火。 陈聪道：“这个铁矿主的账户上资金只有两千多万，他如果是两个多亿，我还真敢让他赔偿每个死难者家属一千万。”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一锤定音，赵逵再也不敢提反对意见了。凭心而论，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们，对赵逵是极其巴结讨好的，因此，赵逵对他们的印象也比较好。但赵逵的这种印象只是建立在个人感觉上，并不是从大局着想。他要是能从大局着想，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了。这也难怪童舒对他如此毫不客气。 “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陈聪一声令下，大家都立即分头行动起来。 陈聪随即又对卢旺达道：“旺达，你就不要休息了，马上起草熊伏山铁矿的关停报告，今天务必要上报市委。” “是，我这就去落实。” 陈聪返回到办公室，坐在高背椅上，想眯一会，但就是睡不着。因为他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关停掉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如何弥补那些铁矿创造的经济效益。毕竟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每年能增加两个多亿的财政收入。要是这么关停了，这两个多亿的缺口如何进行弥补？这的确是一个很伤脑筋的问题，但陈聪不得不考虑。 赵逵带着县公安局和县财政局以及矿产资源管理办的工作人员火速赶到了熊伏山，对全部的铁矿下令进行停业整顿。上午十点，全部的铁矿都已经停止了作业，但至于怎么整顿，赵逵只是让他们增加安全防护措施，别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陈聪下令停业整顿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彻底关停掉这些铁矿。但没有得到市委的批复之前，这个决定是不能公布的。 中午时分，童舒已经率人对每个死难者家属进行了一百万的经济补偿，塌方事故的铁矿主虽然很不情愿，但他的双手上毕竟戴着手铐，童舒已经正式通知他，这是县委常委会议做出的决定，不执行也得执行。铁矿主没办法，只好积极配合，双手戴着手铐，在警察的押送下，来到了银行进行转账。 每个死难者家属能拿到一百万的经济补偿，这已经是开创了q县之先河。因为在q县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经济补偿呢。 死难者的家属们不再闹事了，这也让县委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第1235章 周跃顺的本事 下午一点，卢旺达加班加点终于将关停报告给起草了出来，陈聪立即进行审阅，对其中的几个关键地方进行了修改，随即命令卢旺达以正式文件上报市委。 与此同时，陈聪为了确保这项工作的顺利进行，他又及时向周副市长进行了电话汇报。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周副市长在听取陈聪汇报的时候，语气很是冷淡，只是交代陈聪，要等候市里的决定。 因为周副市长是分管自然资源的领导，这件事只能先向周副市长进行汇报。当周副市长听完了陈聪的电话汇报，秘书已经将q县上报的正式报告递交到了周副市长的手中。 陈聪知道郭市长办事历来是雷厉风行，他猜测这个报告上去之后，市里最迟会在明天下午之前给予最终的批复。 但陈聪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星期，市里压根就没有任何批复。 在这一个星期之中，陈聪没有再给周副市长打电话。但一个星期都没有接到批复，陈聪沉不住气了，他只好再次给周副市长打电话。但周副市长的答复是市里正在研究这件事，还没有最终的结论。 无奈之下，陈聪只好又给郭市长打去了电话。 “郭市长，我是陈聪。” “是陈聪啊，啥事？” “郭市长，我们q县一个星期之前上报了要关停熊伏山铁矿的正式报告，咱们市里研究的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这件事啊，周副市长对这件事很有看法，他已经和我说了，为了不影响全市的经济效益，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最好不要直接关停，先进行整改，让那些铁矿加大安全防护措施，该正常运转还是要正常运转。” “郭市长，我们在报告中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那些铁矿几乎将山体都快给掏空了，即使再怎么加大安全防护措施也无济于事了。这些铁矿这么多年来对熊伏山进行无休止的采挖，已经对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难道必须要全部都关停掉吗？” “是的，必须要全部关停掉。” “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没有任何的缓和余地。再这样下去，还得出现塌方事故，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啊。” “好吧，我再和周副市长协商一下。”说完，郭市长就直接将电话挂了。 和郭市长通完这个电话，陈聪心情很是郁闷。郭市长的这番说辞，完全不像郭市长雷厉风行的作风啊，他是市长，周跃顺是副市长，难道市长还要跟副市长协商吗？陈聪感觉郭市长已经不是原先的郭市长了，他变得有些不务实了。 也不能怪陈聪这么认为，郭市长现在的确是有苦难言。自从李岳和韩冬出事之后，郭市长自惭形秽，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大无畏的勇气了。况且最为关键的是，省里有些领导已经不止一次地话里带话提醒郭市长，要准备让贤，逐渐地要将市长的接力棒交到周跃顺手中。 当初省里没有撤掉郭市长的职务，郭市长感觉省里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现在要让他逐渐将市长的接力棒交到周跃顺手中，那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市政府的工作要以周跃顺为主了。 郭市长对此也没有灰心丧气，心生不满，他是非常积极配合的。凭心而论，不论是从工作能力还是人际关系上，郭市长都自愧不如周跃顺。市里很多项目，在周跃顺没有到来之前，是根本无法批复的。但自从周跃顺来了之后，只要是周跃顺往省里一跑，很多无法批复的项目也照常批复，这就是人家周跃顺的能力。在这一点上，朱书记对周跃顺也是持肯定态度的，他在市委常委会议上，也不止一次地当众表扬过周跃顺。 周跃顺不但是能从省里跑来项目，而且还能从省里要来资金，这就更加不得了了。在这点上，朱书记和郭市长都无法做到，但人家周跃顺却做到了。这也缘于周跃顺在省经贸委干了这么多年，和省里各部门之间搞的关系非常到位，他一出面，很多人都很给他面子，这就是本事，你不服都不行。 一向一心为公的郭市长，从内心里感到让周跃顺来接替自己担任市长，将会比自己发挥更大的作用。自己就该主动让贤，这对g市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不管是郭市长这么认为，就连朱书记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人家周跃顺能跑来项目，能要来资金，这可是造福g市的大好事。 因此，从那之后，市政府的一些重大决策，郭市长都是事先和周跃顺进行协商，基本也是按照周跃顺的意思去办。 当时派周跃顺去熊伏山处理塌方事故，就是朱书记和郭市长的意见。而朱书记和郭市长没有去，只是让周跃顺自己去，就是为了给周跃顺锻炼的机会。 周跃顺从熊伏山处理完事故返回来后，对郭市长道：“q县的县委县政府存在官僚主义，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死了这么多人，q县竟然晚了四个小时向市委市政府汇报，太不像话了。” 这让郭市长很是一愣，因为在郭市长的印象中，周跃顺一贯都是温文尔雅，极少发脾气的。像这一次如此发脾气，还是很少见的。看来的确是陈聪等人做的有些不合理，把周跃顺给惹火了。 “跃顺，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按我的意思，那就是要对陈聪和郭开这两个党政一把手进行严厉批评，他们要是将工作做在了前边，能发生这样的事故吗？还是他们主观上疏忽大意造成的。” 对此，郭市长没有二话，当即表态：“好，那你按你的意思去办。” 当天下午，市政府召开市长办公会，主持市长办公会的是郭市长，但讲话的却主要是周副市长。市长办公会议并不是只有市长副市长们参加，市直单位的很多部门一把手也要来参加会议。 周副市长在会议上，从多方面来阐述q县熊伏山铁矿塌方事故的原因，当众又是将q县的县委县政府批的一塌糊涂，周副市长虽然没有点名，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批评陈聪和郭开，重点是批评陈聪。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236章 陈聪的决心 一向待人和气，轻易不发火的周跃顺，在本次市长办公会上是大发其火，这就给与会人员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陈聪和郭开做的太过分了，不然，怎么能惹得脾气一直很好的周跃顺常务副市长如此发火呢？同时，与会人员也对陈聪和郭开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今天来开会的除了市政府的重要领导成员之外，市直单位的一把手大多数也来了，在如此规模的会议上，周跃顺这么发火，这就造成了大部分人对q县颇有微词。其中在座的还有一个是陈聪的死对头，那就是满月春，她看周跃顺发这么大的火，让她心花怒放，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 郭市长有些左右为难，对陈聪和郭开，郭市长是极其赞赏的。在以往的时候，周跃顺和郭市长私下里沟通交流的时候，老周同志对陈聪和郭开也是极其肯定的，但突然之间就如此发火，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让郭市长有些惊愕。q县是出了塌方事故，也死了二十多个人，但这也完全不是陈聪和郭开的责任啊，你周跃顺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不过，郭市长还是很坚持原则的，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坚决支持周跃顺，他要站在周跃顺的立场上来处理这个问题。 散会之后，郭市长对周跃顺低声道：“跃顺，我看你还是将q县塌方事故的处理决定在市委常委会议上说一下，也好有个最终定论。” 没想到周跃顺却道：“郭市长，这个问题在本次会议上说说就行了，没必要再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了。我之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光其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这叫杀一儆百，以便引起与会人员的高度重视。对于陈聪和郭开两位同志，我还是那句话，对他们的工作，我基本是赞成和支持的。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上一百次，但错上一次，那也要进行批评。这是为了以防后患。我这么做，都是从工作角度考虑的，要是再把这件事拿到市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那就有整人之嫌了，这样不好。” 看到没有，人家周跃顺就是会说话，他这番话，说的生性耿直的郭市长心中很是感慨，不由得对周跃顺更加赞同。 有了这次底子，在处理q县塌方事故问题上，那就是周跃顺说了算了，不但是郭市长支持他，市政府的其他领导也支持他，市直各单位的一把手更是支持他。而周跃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聪又苦等了几天，没有等来了市委的批复，却等来了市长办公会议对他和郭开的书面批评。这种书面批评，是要记入个人档案的。 书面批评主要是以周跃顺在那次市长办公会议上的讲话为主，这个书面批评不是市委常委会议上发出来的，而是市长办公会议上发出来的，这在郭开看来，这已经是很给他和陈聪的面子了。但陈聪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有深刻目的的。 这个深刻目的，陈聪虽然猜不出什么具体内容，但有一条，陈聪比较肯定，那就是为了不让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彻底歇菜而提前大造声势。 果然，又是一个星期过后，终于等来了市里的批复，批复是对熊伏山的铁矿进行大力整顿，整顿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安全生产。这就没辙了，陈聪一心想把熊伏山的铁矿全部都关停了，但市里的意见却是大力整顿之后接着生产。这可到底咋办？ 陈聪对周跃顺这个人拿捏不准，因为周跃顺将他自己的内心世界包裹的很是严密，很难让人洞察到他的内心想法。但周跃顺的口碑之好，陈聪却是知道的。 没办法，陈聪只好再次下令，让熊伏山的全部铁矿进行大力整改，加强安全防护措施，绝对不准再出现任何事故，还要让每个铁矿主与县里签订安全生产责任书。 在签订安全生产责任书的时候，陈聪特意召开了一次会议，县委常委所有领导成员全部参加，县直各单位一把手也全部来参加，熊伏山的所有的铁矿主更是到会参加，任何人都不准请假。 在本次会议上，陈聪进行了重要讲话，重点阐述了铁矿安全生产的重要性，签订安全生产责任书的目的，就是要保证任何一个铁矿都不准再发生矿难事故。 陈聪讲话完毕，郭开也进行了讲话。随后是赵逵代表县委县政府与每个铁矿主签订安全生产责任书。 陈聪不想走这些形式主义，但没办法，因为这次会议召开的内容和结果，要如实上报市委市政府。很多当官的喜欢这种形式，尤其是周跃顺副市长，他对这种形式更是特别看重。陈聪这么做的重要原因，就是做给周跃顺看的。 在很多人的眼中，只要签订了安全生产责任书，那就一切都ok了，郭市长周跃顺是这么认为的，就连郭开和赵逵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陈聪不这么认为。未雨绸缪的能力告诉陈聪，熊伏山的这些铁矿最终还得彻底关掉，但关掉之后的经济效益咋办？这才是陈聪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陈聪专门带着廖水和小吴去了花家堡，找到了花支书。 陈聪带去了酒菜，好花支书边喝边聊，在一开始，陈聪就讲明了自己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那就是如何解决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问题，重点探讨能不能在熊伏山大量种植花卉？ “陈书记，光熊伏山的那些铁矿，采挖了这么多年，熊伏山的生态环境早就被破坏了，种植花卉要有合适的环境，那里天天乱糟糟的，根本就不适合。” 陈聪随即又道：“要是把那些铁矿全部都给关了呢？” 花支书一愣，喝了一口酒，道：“关了？市里和省里会同意吗？现在各个地方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求经济效益，那些铁矿简直就是造钱机器，关了恐怕不现实。” 陈聪也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道：“花支书，只要我想关，那就能关了，谁也阻拦不了。我现在就问你，如果将那些铁矿全部关了，熊伏山能不能大量种植花卉？” 第1237章 草木村的药农 花支书有些发愣地看着陈聪，因为对熊伏山的状况，花支书太了解了，当年熊伏山大量置办铁矿的时候，省里市里和县里出动了大批的领导，声势浩大，而且省里的一个副省长在开业剪彩仪式上讲话说，让那些来投资兴办铁矿的投资者尽管放心，政府是会保护他们的。只要能开采出铁矿石来，开采政策就永远也不会变。 陈聪只不过是一个县委书记，他要是关掉这些铁矿，那得冒多大的政治风险啊？ 花支书虽然是农民，但他毕竟是村支部书记，担任了多年的村干部，对官场中的事，他还是比较清楚的。道：“陈书记，关掉那些铁矿，会很冒险的，难道你就不怕得罪省里和市里的那些大官？” “花支书，关不关铁矿是我的事，能不能在熊伏山搞花卉种植，那就是你的事了。咱们现在要谈的是花卉种植的事。” 花支书只好点了点头，道：“我对熊伏山的地理地貌气候温湿度还是比较了解的，说句真的，那里不适合搞大面积的花卉种植，但却比较适合种植名贵药材。” “名贵药材？” “是的，大山历来都是出中药材的地方，而熊伏山在没有那些铁矿之前，几乎接近于原生态，当年山下附近的很多村民，每年秋天都上山去采挖各种药材，尤其是灵芝、半夏、人参、何首乌等名贵药材。这些名贵药材可是养活了很多村庄的老百姓啊。自从有了那些铁矿之后，就不准村民们上山采挖药材了，因为这个原因，还爆发过多次冲突流血事件，这也才有了护山队，我侄子就是干护山队丢的性命啊。” 说到这里，花支书谈到了花斑虎，花斑虎毕竟是他的亲侄子，不由得黯然神伤。 “花支书，你说熊伏山上可以大量种植名贵药材？” “是的，在熊伏山上种植这些中药材，虽然是人工种植的，但由于熊伏山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种植出来的中药材几乎可以接近野生，价格肯定低不了。” 听到这里，陈聪内心很是激动，忙道：“花支书，你估算一下，如果在熊伏山上大量种植中药材，所产生的经济效益，能赶得上那些铁矿吗？” “一两年内肯定是赶不上，但一两年后，等那些中药材形成规模了，就会像咱们现在的花卉一样，会形成一种产业，到那个时候，所创造出来的经济效益，比现在的这些铁矿可就多的多了。因为大山本来就是利于草本植物的生长。” “对，将那些铁矿关掉，改种药材，不但可以保护好生态环境，还能创造出巨大的经济价值。” “是啊，要是当初早就这么做的话，咱们q县比现在还要富有。” 陈聪一愣，忙道：“花支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就向县里提议在熊伏山上搞药材种植，当时的县委书记还是李岳，结果他连搭理我也没搭理我，直接就把我给轰了出来。可他现在却在监狱里蹲着了。世事变迁，真是想不到啊。” “花支书，你来挑头干这件事吧，我把熊伏山交给你，你来统领药材种植这个项目。” “呵呵，我可不行，对花卉我很懂行，但对药材，我就是个外行了。” 陈聪不禁眉头一皱，道：“这可咋办？” “陈书记，熊伏山下的那几个村子里就有很多的药农，他们祖祖辈辈都在熊伏山上采集药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可以让他们去干。”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大喜，忙道：“花支书，你能给我推荐一个人吗？” “当然可以，熊伏山的山脚下有个村子，叫草木村，村子里有个非常出名的药农，叫李灿参，他不但会辨别各种药材，还很懂药材种植，据说他还是李时珍的后代，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以去找他做这件事。” “这个人多大年纪？” “五十多岁。” “哈哈，好，五十多岁这个年龄正好，我还以为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呢。花支书，走，你带我去见他。” 花支书又是一愣，忙道：“陈书记，我就不用去了，你去了那个村子一打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 “花支书啊，是你向我推荐的他，你和我一块去不是更好吗？” “陈书记，我还是不去了。” 花支书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很是不好意思，这顿时引起了陈聪的怀疑，陈聪忙道：“怎么了？你和他没有打过交道？” “我和他打了多年的交道了，我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逢年过节我们还走动呢，但是……” “但是什么？” “哎，他和我现在闹的不上门了，我也和他有七八年没见面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支书犹豫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你说的是花斑虎？” “不是他还能有谁？以前的时候，都是李灿参带领村民上山去采挖药材。但熊伏山自从有了那些铁矿之后，就不让采挖了。但熊伏山上的那些药材，可是李灿参他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资源，说不让采挖就不让采挖了，他们如何生活啊？没办法，李灿参就带人偷偷去挖，被枪毙了的那个赵顺平，他那时候还是县公安局长，是他亲自找到了我的侄子花斑虎，他让我侄子带人去组建护山队。表面上说是保护那些铁矿，但实际上是防止药农上山偷挖药材。我侄子去了不久，就带人和李灿参他们爆发了冲突，我那个不懂事的侄子将李灿参的一条腿给打断了，还冲到他家里，将他家里给砸了个稀巴烂。就因为这件事，李灿参连我也记恨上了，从此之后，不再和我来往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李灿参的腿好了吗？” “没好，他的腿瘸了。当时他没有钱去治腿，花斑虎也不会赔偿他，他就去县里上告，结果还被县公安局的警察又给暴打了一顿。我去找我侄子要钱，要给他补偿，但我侄子不干。没办法，我就把我自己的钱给他送了去，但他不要，还把我给骂了出来。” 第1238章 登门拜访 听到这里，陈聪知道那个李灿参性格很倔，这就让陈聪更加下定决心立即去找他。 “花支书，你们毕竟是老朋友了，我看你还是和我一块去吧，也好趁机和他恢复关系。”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他要是看到我跟着你去了，他可能不会答应你的。” “哈哈，我看不会的，走吧，跟我一块去，你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能因为你那个混账侄子，就让你们两个断绝了来往。” 陈聪毕竟是县委书记，在陈聪的一再邀请下，花支书只好跟着一同前往。 此时，天已经黑了，陈聪一行人连夜坐车赶到了熊伏山下的草木村。 草木村是离熊伏山最近的村，就坐落在熊伏山的山脚下。但这个村子却是破破烂烂，给人一种苍凉之感。陈聪心中很是感慨，谁能想到在这破破烂烂的村子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著名的药农？ 陈聪让廖水提着几盒礼品，在花支书的带领下，来到了李灿参的宅院门前。 李灿参的这处宅子是土坯房，院落的围墙也是土坯的，但已经破落不堪。看到这里，陈聪心里不禁有些难受，q县在全市是发展最好的县，县里也派人进行了多次勘查，已经确定全县都脱贫致富了，怎么还有如此破落的宅院？ 不单是李灿参家的宅院破烂，整个村子就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新房子。看到这里，陈聪心中不尽很是恼火，马勒戈壁的，全市最好的县，竟然还有如此破烂不堪的村庄，这要是让朱书记和郭市长以及上级领导看到，那他们就会怀疑q县的各项经济指标是含有水分的。 花支书头前带路，陈聪和廖水紧随其后，走进了院落，快到房门的时候，花支书朝里喊了一声灿参，随即抬脚迈进屋去。 屋中的光线很暗，屋中没有电灯，竟然点的是煤油灯，从里屋的土炕上传来几声咳嗽，随即一个头发胡子皆白的老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花支书忙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终于认了出来，忙道：“灿参，你还好吧？” 陈聪也是吃了一惊，难道这个头发胡子皆白的人就是李灿参？他不是才五十多岁吗，怎么看上去倒像是七十多的？ 此时，李灿参也看出了来人是谁了，他顿时冷哼了一声，道：“我还能有好吗？我现在的这副样子就是你侄子造成的。不过，在我有生之年，我终于看到了你侄子被枪毙的下场。活该，他早就该死。苍天有眼啊，终于将那个祸害给枪毙了。” “灿参，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花支书准备将陈聪介绍给李灿参。 但李灿参却冲花支书瞪起了眼，厉声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你马上给我滚。”说完这话，李灿参竟然气的呼呼直喘粗气，又接连咳嗽了几声。 花支书孬好不说也是个村干部啊，被李灿参这么骂，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况且身后站着的还是当今的县委书记。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你立即给我滚。” 李灿参是倔脾气，但花支书也是个倔脾气，他被李灿参这么骂，面子上顿时架不住了，他立即掉头朝外就走，连陈聪也不介绍了。 由于花支书突然上门，导致李灿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花支书身上，竟然没有看到花支书身后站着的陈聪和廖水。 当花支书转身走了之后，他才看到了这里竟然还站着两个人。 他看了看陈聪和廖水，又是冷哼一声，道：“你们和他是一起来的吧？你们也走吧。” 廖水也有些火了，道：“这是咱们的县委书记陈书记。陈书记可是亲自来看你的。”说着，廖水故意将手中的几盒礼品放在了李灿参面前的地上。 “陈书记？”李灿参很是吃惊。 陈聪笑着走上前去，道：“李老，我叫陈聪。” 对于陈聪的大名，李灿参是听说过的，尤其是将赵顺平花斑虎尹琴李晓韩冬等人法办的，就是这个县委书记陈聪。也正因为陈聪，才最终让李灿参的仇给报了。 李灿参再也没有倔脾气了，忙不好意思地道：“原来是陈书记啊，不好意思，请坐！来，请坐！” 李灿参边说边瘸着腿给陈聪让座，但他家里连个沙发也没有，只有几个小木凳子。 陈聪大大方方地自己伸手扯过两个小木凳子，他先扶着李灿参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李灿参到现在还有些发懵，他不知道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到他家来了。 “李老，家里就你一个人吗？”陈聪很是关切地问道。 “我老伴和我儿子去成都打工去了，我腿脚不方便，就没有去。” “李老，你现在主要做什么？” “我的腿脚不方便，什么也做不了了，就靠老伴和儿子打工给我寄点钱来。陈书记，我去给你烧点水。”说着，李灿参就要站起来。 陈聪忙伸手拉住了他，道：“不用，我也不渴，咱们随便聊聊。” 李灿参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县委书记为何到他家来，他忙坐好点了点头。 陈聪道：“李老，我听说你是这一带比较有名的药农，能辨别各种中药材，对种植药材也颇为内行，我今天是特意来向您请教的。” 听到这里，李灿参终于松了一口气，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不好意思地道：“我也只是稍懂一些，是祖上传下来的。” “李老，熊伏山没有铁矿之前，你是不是经常带领村民上山采挖药材啊？” 李灿参忙点了点头，道：“是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从有了这些铁矿之后，就不准我们上山了，我的腿还被他们给打断了。”李灿参对他的伤腿很是纠结，他也恨透了打断他腿的花斑虎。 陈聪已经知道了他的伤腿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直奔主题，道：“李老，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要是在熊伏山上大量种植中药材，这能行吗？” 李灿参明显地一愣，足足愣了十多秒钟，突然说道：“当然行了，这熊伏山本来就是一座药山，但却被那些贪官污吏给搞成了一座矿山。”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39章 辉煌构想 陈聪道：“李老，我们的改革开放，是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的，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在发展中不断完善各种机制，这其中肯定也会走弯路。在熊伏山置办这些铁矿，从生态环境上来说，是走了一个弯路。但这些年也创造了很多的社会经济价值，所以说，这件事有利有弊。” 但李灿参却是愤怒地道：“那些当官的在熊伏山置办了这些铁矿，的确是赚了钱，但他们不是为国家和百姓赚钱，而是为了给他们自己赚钱。当初置办这些铁矿的就是那个李岳，这个王八羔子终于也去蹲大狱了，我多年之前就说过，像李岳这种人，不是被枪毙就是去坐大牢。除了李岳，还有那个赵顺平，当年花斑虎带人打断了我的腿，我去县里告状，赵顺平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指使人把我给打昏过去，还把我给扔在了马路上。这些王八羔子，不是被枪毙，就是去坐牢，老天爷开眼啊，我老李终于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些畜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陈书记，我也听说了，这一切都是你做到的，你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我给你磕个头。”说着，李灿参就要下跪。 陈聪大惊，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忙扶他坐好，道：“李老，万万不可。法办那些腐败分子，不是我陈聪的功劳，而是党纪国法。” “陈书记，要不是您，那些腐败分子也得不到惩处。” “李老，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记在我身上，我身为县委书记，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真正法办他们的是党纪国法，而不是我陈聪。” 李灿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陈聪又道：“我今天来拜访您，就是和您商谈将铁矿关掉之后在山上种植药材的事。咱们还是谈这个问题吧。” 谈起了熊伏山，李灿参侃侃而谈，他道：“这熊伏山就是老天爷赐给当地老百姓的福山啊，这座大山虽然蕴藏了很多的铁矿石，但这座大山却不适合开采铁矿，而是适合各种中药材的生长。这座大山的任何一种花草植物，里边所含的铁，要比同类植物高很多倍，尤其是中药材，那更是宝中之宝。多年之前，咱们省的的农科院和北京的农科院的专家教授多次来这里考察，他们发现这熊伏山上的植物的含铁量较高，药用价值很高。也正是因为这些农科院的专家教授的发现，才让那些当官的知道了这座大山底下埋有很多的铁矿石，他们便招商引资，开采铁矿。实际上，这是大错特错的。都是李岳那个王八羔子造的孽。” 陈聪忙道：“李老，咱们还是谈山，不要再谈那些腐败分子了，好不好啊？” 李灿参急忙点了点头，陈聪又道：“李老，这座大山上有多少种野生的药材？” “那可多了去了，足足有上百种野生的药材，其中最为名贵的就是灵芝、半夏、人参、何首乌四种，而且每一种药材的含铁量都很高，这就让这座大山上的野生药材区别有其它地方的药材，价格也比较高。陈书记，您快下令将那些铁矿给关了吧，再这么挖下去，这座大山的铁矿石就被挖空了，这座山上的药材也会沦为普通药材，再也不会有那么高的含铁量了。” “李老，这座大山除了野生的药材，能否在这座山上再搞药材种植？” “当然可以，我已经说了，这座大山是药山，特别适合药材的生长。前些年，我曾经在山脚下开出了一块荒地，在那里种植了多种药材，结果和野生的几乎没什么差别。这山的环境气候以及温湿度，都特别适合药材的生长。” 听到这里，陈聪当机立断，道：“李老，我想请你出山，请你来挑头在这山上种植各种药材，再加上这山上的野生药材，咱们县里就会形成一条新的产业，那就是药材产业。这样不但能恢复这座大山的生态环境，还能让这座大山产出的各种药材造福于民，同时，咱们县里和百姓也会有较好的收入，您看如何？” 李灿参压根就没有想到陈书记会请他出山，他听着陈书记的辉煌构想，不禁愣了。 看李灿参如此发愣，陈聪心中一紧，忙道：“怎么？难道你不同意？” 李灿参这才缓过神来，忙道：“我不是不同意，可我现在腿脚不方便，恐怕干不了了。” “呵呵，您腿脚不方便，那我会派人专门照顾您的，您只要领头指挥就行。” “哦，要是这样的话还行，但在这座山上种植药材，人少了不行啊。” “是啊，李老，您可以先动员一下你们村和临近村的人，咱们县要成立一家药材公司，您来担任总经理，种植药材的药农，主要还是靠你来招聘。至于资金，那不成问题，县里会进行全额投资。” 李灿参的内心格外激动起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陈书记此次前来竟然是要聘请他来担任药材公司的总经理，这可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大的馅饼啊。 激动之下，李灿参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声音有些发抖哽咽着道：“陈书记，我就是一个下苦力的庄稼汉，多蒙您如此看得起我。士为知己者死，我一定会拼命去干的。别看我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但我的年龄还不算大，才五十六岁。虽然我的腿脚不方便了，但我也能拄着拐棍上山。明天我就挨家挨户去找人。” 看李灿参终于答应出山了，陈聪也是非常高兴，直到此时，陈聪方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李老，咱们县在几年前就动员全县的老百姓种植花卉，但我发现，你们这村子好像没有种植花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书记啊，当时有人来动员我们这几个村子种植花卉，但我们这几个村子世世代代都是靠这座大山吃饭，大家对药材很懂行，但对花卉却是不感兴趣，自从这座大山有了铁矿之后，也就断了乡亲们的财路，大家都纷纷外出打工。家里剩下的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根本就无法种植花卉。” “这么说，你们这附近的几个村子的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 “是啊，我老伴就跟着我儿子去成都打工了。” 陈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李老，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那咱们这药材公司还能招聘到药农吗？” 第1240章 现场整顿 李灿参道：“我来想办法吧，我们这十多个村子的人，对这座大山是有深厚感情的。当初不让上山采挖药材，很多人还因此被打，大家都伤心了，为了讨生活，大家纷纷外出打工，但大家的根却在这里，我相信他们会回来的。”说到这里，李灿参的语气很是坚定。 “好，李老，今天咱们就谈到这里，从明天开始，您积极动员走出去的那些药农回来，我回去也要采取行动，将这些铁矿关了。咱们两个分头行动，希望咱们这药材公司尽快开办起来。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咱们要随时保持联系。” 李灿参忙不好意思地道：“陈书记，我没有手机。” 陈聪一愣，随即说道：“明天一早，我会派人给你送部手机来。” “不用，我明天出去买一部去。可我家里还没有安电。” 陈聪听到这里，心里很是泛酸，问道：“李老，你们这村里有多少户人家没有安上电？” “得有一半的人家没有安装电吧。” “为什么大家都不安上电？” “不是我们不安，而是县供电局不给安。”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当初我们要上山采药，他们不让。反过来他们开始整治我们，不但不给我们修路，还不给我们安装电路。我们村子里那些安上电的，也都是请客送礼托人转面子才安上的。像我这种顽固不化的人，他们是坚决不会给我安电的。” 听到这里，陈聪勃然大怒，但陈聪没有当着李灿参的面发作，只是隐忍不发，告辞而去。 陈聪没有和李灿参提李灿参和花支书的恩怨，因为要解决他们两个的恩怨，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李灿参性格太倔强，搞不好就有可能搞砸了，还是今后找机会再说吧。 花支书一直等在外边，他是既伤心又生气，见到陈聪出来，他忙问：“陈书记，他答应了吗？” 陈聪点了点头，道：“他答应了。” 但让花支书感到纳闷的是，陈聪的脸色却是阴沉着，并没有一丝的笑容。按理说李灿参都已经答应要出山了，陈书记怎么反而还不高兴了？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先将花支书送回了家，随后匆匆返回县委大院。陈聪让廖水去找卢旺达，下达通知，明天一早八点钟召开县委常委会议，县公路局的局长和县供电局的局长都要列席参加，任何人不准迟到请假。 第二天早上八点整，陈聪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但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熟知陈聪的人，立即意识到这次会议很不寻常。 陈聪的脸色阴沉，他这不是在摆官架子，更不是给别人脸色看，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愤慨，这是表里如一的真实体现。 “同志们，这次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让县公路局和县供电局列席这次会议，我来给大家说件事。你们谁知道熊伏山下有个叫草木村的村庄？” 郭开道：“我知道这个村子。” 陈聪随即问道：“那你了解这个村子吗？” 郭开又道：“我多年前曾经去过那个村子，但这些年没有去过。不过，我是知道有这么个村子的。” 这要不是开会议，陈聪肯定会当面批评郭开。但郭开现在毕竟是县委副书记县长，怎么着陈聪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郭县长，那你了解草木村的现状吗？” 郭开忙摇了摇头，道：“近些年我没有去过，不太了解。” 陈聪道：“我昨天晚上去了草木村，但我发现这个村庄破烂不堪，很多房子都是危房，并且道路不通畅，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村子里有一半的人家竟然还没有通上电。” 说到这里，陈聪的两道怒目看向了县公路局的局长和县供电局的局长。 两位局长顿时清楚陈书记的意思了，他们个个都不敢看陈聪，纷纷低下了头，极力躲避陈聪锐利的眼光。 陈聪气愤地道：“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为什么让你们两位局长来列席参加？我希望你们两位局长认真听，认真记，要拿出具体改进措施，会后要立即付诸于实施。” 会议室内沉寂一片，只有陈聪在讲话。陈聪道：“熊伏山下的那十多个村子，存在的情况和草木村是一样的。村村没有通路，老百姓走的路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土路，很多人家都没有通上电，使用的竟然是煤油灯。老百姓不是不想修路，而是县公路局不给修。老百姓不是不想用电，而是县供电局不给安。”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是信息时代。我们县已经连续两年蝉联市里各项指标第一，但我们县却还存在如此贫穷落后的村庄。不是说我们县的所有百姓都已经脱贫致富了吗？都已经达到了小康水平了吗？为何还有这种现象？县公路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县供电局又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两位如果无法胜任局长职务，那你们就主动让贤，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县公路局的局长脸色苍白蜡黄，县供电局的局长冷汗都下来了。 陈聪气愤地道：“尤其是县供电局，那些安上电的百姓，竟然要给你们请客送礼，还要托人转面子求你们，你们才给这些百姓安电。简直岂有此理。” 陈聪说到这里，气的呼呼直喘粗气。 赵逵多年跟着陈聪，他给陈聪担任办公室主任多年，非常了解陈聪，陈聪之所以被气的呼呼直喘粗气，那是因为陈聪的火气没有发出来，要发出来的话，那最起码得骂上几句才解气。但陈聪是县委书记，他不能在这种场合中骂人，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陈聪不能骂，但赵逵能骂，赵逵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他也是极具正义感的，他也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公路局修路，供电局安电，这是你们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马勒戈壁的，你们竟然还敢利用职权吃请受贿，故意难为老百姓，我看你们是作到头了。” 赵逵这一破口大骂，问题骤然升级。赵逵可是县纪委书记啊，两位局长再也不敢保持沉默了，纷纷为自己辩护起来，将责任一股脑都推到了李岳尹琴和韩冬身上。 这两位局长如果不为自己辩护，陈聪可能还对他们网开一面。但他们这么为自己辩护，那就是死不悔改，陈聪决定拿这两位局长开刀。 第1241章 断然决定 自古以来，都是卸磨杀驴。但在陈聪这里，不卸磨也照样杀驴。 “你们两个现在回去，县公路局要立即对熊伏山下那十多个村庄的道路进行整修，要做到村村能通路，我说的通路是要通柏油公路，而不是土路。县供电局不但要立即把熊伏山下那十多个村庄的电安上，还要对全县所有的村庄的电进行全面清查，要保证家家户户都能安装上电。最迟明天一早，就要展开行动，如果还没动作，县委要对你们两个进行问责。” 两位局长立即连连点头，答应回去立即照办，随即灰溜溜地走了。 等这两位局长走后，陈聪对赵逵道：“你们县纪委要立即对这两个人展开秘密调查，如果情况确凿，最起码也要撤销他们的职务。如果他们还存在违法乱纪的事，那就依法惩处。” 赵逵忙道：“是，会后我就立即安排落实。” 陈聪看了看郭开，道：“咱们全县已经进行了好几次普查了，普查的结果是全县的所有百姓都已经脱贫致富，奔入了小康，但这里边是不是有水分？” 郭开忙道：“我立即再布置进行普查。” 陈聪道：“普查一定要细，我早就说过了，咱们县所有的指标数字，不能有任何水分，我陈聪不喜欢沽名钓誉，更不喜欢欺上瞒下，我要的是实事求是。如果我们当县领导的，都被下边的办事人员给蒙蔽了，那我们还能干啥？因此，普查不但要细，还要对普查人员进行详细调查，如果谁弄虚作假，那就严惩不贷。” 郭开赶忙又道：“我立即安排落实。” “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从昨天晚上我看了草木村的现状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我没有想到咱们县里竟然还有如此贫穷落后的村子，这是我们当县领导的严重失职。我希望咱们在座的每一个县委常委都要认真反思自己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我要的不是表面的繁荣，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繁荣。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等人，这些年来把q县给祸害坏了，咱们不但要把他们挖下的坑给填平，还要奋起直上。大家都不要在乎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当官不为民做主，那我们还当这个官干嘛？评价一个官员的优劣，不是看这个人做官做的多大，而是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为国家和人民做点实事。” 陈聪的这番话算是对在座的各位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这与陈聪以往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陈聪最烦唱高调，也最烦以教育人的口味说话。但他今天不得不说，因为昨晚在草木村的经历，对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他一直很是愧疚，作为县委书记，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还有如此贫穷落后的村庄，这就是典型的失职，没有二话。 陈聪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又把自己昨天去花家堡找花支书和昨晚去草木村找李灿参的事都告诉了大家，最后说道：“现在我有两个议题，供大家讨论决定。第一，将熊伏山的所有铁矿全部关停，不准再进行任何作业。我说的是彻底关停，而不是暂时关停。第二，咱们县成立熊伏山药材有限公司。在熊伏山大力发展药材种植，形成咱们县的药材产业，以此来弥补铁矿关停之后的经济损失。药材公司的成立，不但能保护好熊伏山的生态环境，也能给政府和百姓带来很大的实惠。同时还能让熊伏山的这些含铁量高的药材造福于民。” 县委组织部长姚春雷和县委宣传部长纪东，两人早就变得老实多了，他们两个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当即表示赞同支持陈聪的意见。童舒那更是没有问题。但郭开和赵逵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郭开道：“要关停熊伏山的所有铁矿，这件事还是慎重些，毕竟市委才对此事做出了决定，我们要是现在关停，很有可能会惹来麻烦。” 赵逵也道：“是啊，这件事最好还是慎重些。” 但郭开和赵逵所提的反对意见，不是他们和陈聪做对，恰恰相反，他们是担心因为关停熊伏山的所有铁矿而导致周副市长的不满，从而引发周副市长和陈聪之间的矛盾。 陈聪断然说道：“熊伏山的所有铁矿必须尽快关停。难道你们还想再看着发生一次或多次矿难吗？那一次的矿难就死了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的离世，就造成了二十多个家庭的支离破碎。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他们不是孤单一人，而是都有家庭都有亲属的，他们的离世，会造成他们多少亲属的痛苦，这个问题，你们想过吗？” 这一下，郭开和赵逵也不得不点头了。陈聪又道：“虽然咱们县委县政府和那些铁矿主都签订了安全生产责任书，但那都是形式，不解决实际问题。那些铁矿主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们能投巨资加大安全防护措施吗？我看不能。为了以绝后患，咱们就要断然下定决心，尽快把这些铁矿关停。” 大家听到这里，都发自内心地赞同陈聪的意见了，陈聪眉头一皱，说道：“我们执政一方，不能为了讨好巴结上级领导，就不顾下边百姓的死活。在这里执政的是我们，出了事我们要承担责任，上级领导会承担责任吗？我们所做的每一项决定，要立足于利国利民，而不是为了讨好巴结上级领导。” 在陈聪的谆谆教导下，大家都放弃了顾虑，纷纷赞同支持将熊伏山的所有铁矿关停。同时，对陈聪所提的要成立熊伏山药材有限公司，更是赞同支持。 散会之后，陈聪立即把鲁铁和县财政局的局长叫到了办公室，让赵逵带领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所有成员，让鲁铁带领大批公安干警，让财政局的局长带领有关人员一同前往，今天就要把熊伏山的所有铁矿全部查封关停，一刻都不能耽误。 吩咐完这些，陈聪看到廖水走了进来，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廖水，你去买手机了吗？” “没有。” “那你快去买部手机，手机卡充上一年的花费，快给李老送去。” “是。”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42章 雷厉风行 陈聪在办公室坐镇指挥，同时他让卢旺达将今天的县委常委会议形成详细的会议纪要，准备在铁矿全部被封之后，上报市委市政府。 对处理这样的事，陈聪轻车熟路。像当初查封丽水镇化工公司的时候，陈聪就是采取的先斩后奏的办法，对于这次查封熊伏山全部的铁矿，陈聪仍旧使用这种先斩后奏的办法，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大功奏成。如果先上报等待市里的批复，那将又是一场拉锯战，扯来扯去又成了典型的扯皮，最终又是不了了之。这不符合陈聪的性格，陈聪要的是货真价实的结果。 但就当赵逵带领众人朝熊伏山去的半路上，赵逵突然又接到了一个消息，又有一个铁矿发生了垮塌事故，万幸的是，这一次的垮塌事故是一次小型的垮塌事故，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毕竟也是一次垮塌事故，赵逵急忙向陈聪汇报。陈聪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决定带领郭开一同前往。 但在走出办公楼之后，即将上车的时候，陈聪突然灵机一动，这次突然发生的垮塌事故，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本来因为要查封全部的铁矿，应付市里的理由不够充分，这一次又发生了垮塌事故，那应付市里的理由就比较充分了。 想到这里，本来勃然大怒的陈聪，心中竟然有些庆幸这次小垮塌事故的发生，他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周副市长的电话。 “周副市长，我是陈聪。” “陈聪，你好！”周副市长无论接谁的电话，都是礼貌周全，让人挑不出任何不周。 “周副市长，我刚刚接到消息，熊伏山的一个铁矿又发生了垮塌事故。” “什么？又发生垮塌事故了？” “是的，但这次垮塌事故比上一次小了很多，也没有人员伤亡。” “你现在在现场吗？” “我这是刚接到消息，正准备赶往现场。” “你立即赶到现场，看看到底是多大规模的垮塌，重点是落实好到底有没有人员伤亡。” “是，我这就赶往现场。” “到了现场之后，随时向我汇报。” “是。” 陈聪和周副市长两人之间的通话，虽然语速都极快，但两人的心情却迥然不同，陈聪的心情是恼火中带点小庆幸，周副市长的心情则全部是恼火。是他力主要恢复铁矿生产的，但现在又发生了垮塌事故，这让他有些气急败坏。 周副市长是省经贸委出来的，又当了两年的副主任，对于经济数字是非常敏感。他目前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但省里却是把他当市长接班人来培养的，在这个关键时候，周副市长是绝对不允许经济数字有任何下降的。他宁肯带有水分的上升，也绝对不容许有所下降。 熊伏山的几十个铁矿，虽然对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但毕竟是有较高的经济效益，就因为这个经济效益，周副市长是绝对不准这些铁矿停业关闭的。 陈聪带着郭开廖水还有卢旺达火速来到了熊伏山，赵逵鲁铁县财政局的局长早就带人来到了垮塌事故现场。 这次垮塌事故比上一次的确是小了很多，仅仅是二十多平方的一个矿洞发生了垮塌。关键是熊伏山所有的铁矿现在正在停业整顿期间，矿洞内并没有施工的工人，也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了没有人员伤亡。 向赵逵汇报此次垮塌事故的是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在这些铁矿停业整顿期间，赵逵派来了十多个矿产资源管理办的工作人员，目的就是防止这些铁矿主阳奉阴违私自开工。同时，还要对每个铁矿的整改情况进行监督，结果在监督的过程中，亲眼目睹了这次的垮塌事故，立即向赵逵进行了汇报。赵逵立即向陈聪进行了汇报。陈聪立即向周副市长进行了汇报，一点也没耽误，没有犯上次同样的错误。 此时，赵逵早就将垮塌事故现场给清理了出来，垮塌的废墟也全部清理干净，矿洞内的确没有任何人员伤亡，陈聪立即再次给周副市长拨打电话，进行详细汇报。 周副市长听完陈聪的汇报，确认没有人员伤亡之后，心中这才大悦，指示道：“要对每个铁矿的防护措施大力加强，确保不准再出任何事故，另外，生产也不能耽误。要一手抓安全，一手抓生产，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是。” 扣断电话，陈聪不禁叹了口气，上下级的意见不符，那到底咋办呢？按照常理，下级要服从上级，这也是基本常识。但下级的意见对，上级的意见是错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下级还要听从上级的，那就会酿成大祸。一旦酿成大祸，往往上级都会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让下级承担全部责任。这样的事，在官场中比比皆是。 周副市长在g市官场甚至在省城官场，他的口碑的确很好，就连陈聪对他的为人处事也是深感佩服。但陈聪非常清楚一点，如果陈聪听周副市长的，让这些铁矿继续生产，那肯定还得发生事故，一旦再发生事故，周副市长也肯定会将责任全部都推到陈聪和郭开身上。到时候陈聪和郭开就成了替罪羊。 陈聪如果意识不到这点，他可能会听从周副市长的。但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他肯定不会听从周副市长的错误指挥，而是从事实出发，做出正确的决策。 大家都在看着陈聪，因为大家都知道刚才陈聪是和周副市长通的电话。 陈聪站在当地，断然说道：“按照原定计划执行，今天务必将这些铁矿全部彻底查封，从今往后，这熊伏山不会再有任何铁矿，有的只是中药材。我和郭县长在这里坐镇指挥，大家立即行动。” 查封这些铁矿，关键在于警察。警察出面，铁矿的工作人员不敢反抗。如果警察不出面，势必会发生激烈冲突。 随着一座又一座铁矿的彻底查封，那些铁矿主个个心急火燎，纷纷向赵逵求情，但赵逵说这是县委常委会议的决定。如果你们真有意见，陈书记和郭县长也在山里，你们去找他们吧。 赵逵这么做是很不地道的，他经常被这些铁矿主宴请，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关键时刻，他把矛盾都往陈聪和郭开身上推了。 第1243章 彻底翻脸 铁矿主们陆陆续续地来找陈聪和郭开，他们的发财之路被剥夺了，他们也豁出去了。 “陈书记，郭县长，为什么要把我们的铁矿给查封了？” “当初你们招商引资的时候，可是说的在政策上永远支持我们，只要我们想在这里干，那就永远干下去。” “为什么让我们的铁矿彻底停产？请你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书记，郭县长，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这是暂时查封还是永久查封？” 前面那些人纷纷质问的时候，陈聪和郭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因为他们要找到最佳的反击机会。 这个铁矿主问是暂时查封还是永久查封？终于被陈聪捕捉到了反击的机会。 陈聪断然说道：“永久查封。” 这一下，顿时就炸锅了，所有的铁矿主们都气急败坏起来，有个铁矿主厉声吼道：“市里明明要求不能让我们停产，还让我们继续生产，查封也只是暂时的停业整顿，等整顿过关后，就要恢复生产，怎么你们县里竟然不顾市里的决策而擅自封掉我们呢？” 这个铁矿主穿着考究，梳着个大背头，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像是个文人。 他的这番长辞，让陈聪终于又抓住了反击的机会，陈聪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市里的决策是暂时查封？你对市里的决策怎么这么熟悉？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把这个人当众说出来？” 陈聪的这一番连续质问，把这个铁矿主问的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走出去十多米后，他就掏出了手机，拨打起了电话。 其余的铁矿主仍是纷纷质问，现场越来越乱，卢旺达和廖水挡在了陈聪和郭开的面前，但这些铁矿主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有人去推搡卢旺达和廖水。卢旺达没有动手，但廖水可不吃这一套，不一会儿，他就和一个铁矿主对骂了起来，骂了没几句，两人竟然动起手来。 就在这时，鲁铁带着几个干警火速赶了过来，这是郭开一看情况不妙，匆忙给鲁铁打了电话，让鲁铁带几个干警赶紧过来。 和廖水动手的那个铁矿主，是个典型的社会人，手背上还有纹身，他和廖水厮打的很是厉害，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点皮外伤。被警察给拉开后，他竟然还破口大骂，他不但骂廖水，连陈聪和郭开也一块捎带上了。 鲁铁勃然大怒，带着两个警察上去就把他摁住了，鲁铁赏了他一记耳光。 陈聪站在了一块岩石上，大声说道：“你们也别都闹了，闹也没用，因为这是县委常委会议做出的集体决议。这熊伏山的铁矿石是国家的，而不是你们个人的……” 但陈聪的话随即被铁矿主们给打断了，他们纷纷厉吼：“我们也没说这些铁矿是我们个人的，但我们缴纳了高额的承包费，还每年上缴各种税费，就这么不让我们干了，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聪很是恼火，厉声喝道：“到底是听你们说，还是听我说？你们不让我说话，那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们闹吧，我看你们能闹到什么程度。”说完，陈聪跳下岩石，就要离开这里。 这一下，大家终于才安静了下来，其中有几个铁矿主道：“陈书记，你不能就这么离开，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聪脸色冰冷，道：“你们如果想听我说，那你们就安静地听，再闹我就离开这里。” 现场终于变得寂静起来，陈聪这才又道：“县里为何要关掉这些铁矿？我想你们也知道些原因。首先，前一段时间，有个铁矿发生了垮塌事故，死了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都是有家庭有亲人的，他们的离世，就导致了二十多个家庭的支离破碎，他们的亲人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这些你们想过没有？就在今天，这里又发生了垮塌事故。万幸的是前一段时间县里下了通知，让你们这些铁矿停业整顿，也多亏停业整顿，今天发生的这次垮塌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我们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我们县委县政府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你们也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其次，这么多年来，你们这些铁矿主把这座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都给破坏了，政府必须要管，不管不行，政府不管，老百姓也不答应。最后，将心比心，你们这些年在这里开铁矿，也赚了大把的钱，见好就收吧。” 陈聪说的推心置腹，但这些铁矿主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人，他们根本就听不进陈聪讲的这些道理，他们关心的只是他们还能不能赚钱了。于是，他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地抱怨发起了牢骚。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周副市长打过来的。 陈聪急忙走开几步，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周副市长的不悦声音：“陈聪，你现在是不是带人在查封所有的铁矿？” 陈聪一愣，周副市长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到底是谁告诉他的？突然之间，陈聪想起了那个文人样的铁矿老板来。 “是的，周副市长，今天这里又发生了一次垮塌事故，我们县委县政府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为了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故，经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对熊伏山的所有铁矿进行彻底查封。” 周副市长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厉声问道：“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周副市长，不是谁让我们这么做的，而是我们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 周副市长足足有十多秒钟没有说话，看来是把他给气坏了。 陈聪眉头紧皱，在紧急思索对策，过了十多秒钟，手机中终于传来周副市长的话：“陈聪同志，你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虽然是你们县委常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但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有一票否决权的，这是上级赋予你的权力。我希望你能带头坚决贯彻市里的决定，而不是阳奉阴违。” “周副市长，我没有阳奉阴违，虽然我有一票否决权，但我也要尊重其他同志的意见。我们会将县委常务会议的决议上报市委市政府的。我们能这么做，是根据事实做出的决定。” 吧嗒一声，周副市长直接扣断了电话。 第124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周副市长这么直接扣了电话，就等于摔了陈聪的电话，也算是彻底翻了脸。 陈聪很是恼火，他抬头忽地发现了站在远处的一个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而这个人正是那个穿着考究，梳大背头，戴金丝眼镜的铁矿主。 看到这个人，陈聪更是怒火中生，他立即把鲁铁喊了过来，低声道：“鲁铁，你带人过去将那个人控制住，一定要把他的手机号码拿到手，或者直接将他的手机也控制起来，查清他的通话记录，尤其是最近的几个电话号码，看他有没有和周跃顺副市长通过电话。” “是。”鲁铁立即带着一个干警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现场更是乱作一团，这些铁矿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财路已经被切断了，他们便没有了任何顾虑，索性闹个痛快，他们纷纷提出了要县里给予补偿的无理要求。 陈聪知道越是和这些人讲道理，他们会蹬鼻子上脸越闹越厉害，对他们的铁矿最好的办法就是采取强制查封措施，对他们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不见。 陈聪在接听周副市长电话的时候，这些铁矿主已经把矛头对准了郭开，郭开也是在和他们讲道理，但郭开的话音却被这些铁矿主的吵闹声给淹没了。 鲁铁带着一个干警已经将那个文人样的铁矿主给控制了起来，但这个铁矿主却是有恃无恐，非常嚣张，他被那个干警给摁在了地上，鲁铁趁机将他手中的手机给夺了过来。 “警察就了不起吗？凭什么抢夺我的手机？” 鲁特一个眼色，那个干警将他的大背头给摁了下来，训斥道：“再大呼小叫的，就给你戴上手铐。” 鲁铁拿着他的手机，快步来到陈聪面前，将手机递给了陈聪，陈聪接过来立即查阅这个手机的通话记录，排在第一位的那个手机号码竟然就是周跃顺副市长的手机号码。 看来此人和周跃顺很是熟悉，也是他给周跃顺打的电话，周跃顺才知道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周跃顺也立即给陈聪打来了那个电话。 陈聪吩咐道：“鲁铁，你安排局里的干警立即到移动公司去将此人的通话记录全部调阅出来，这可是证据。” “是，我这就安排。”鲁铁立即掏出手机给局办公室的主任打电话，让局办公室主任立即去移动公司调阅这个铁矿主的通话记录。 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竟然和一个铁矿主关系如此密切，这就很不正常。 此时，大批的干警和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以及县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已经将全部的铁矿都给查封了，并且下了严令，谁敢再私自开工，就立即拘留。同时把每个铁矿的设备也都贴上了封条。 赵逵一来，这些铁矿主又把矛头对准了赵逵，纷纷向赵逵诉苦。赵逵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可不敢当叛徒，故意当着陈聪的面，训斥起这些铁矿主来。 有了大批干警在维持秩序，这些铁矿主想闹事也闹不起来了，陈聪立即决定走人。对这些唯利是图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不见，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能耐？ 中午时分，陈聪和郭开已经赵逵带领众人返回了县委大院。 陈聪一回到办公室，就给李灿参打去了电话。 “李老，我是陈聪，你那边情况进展如何？” “陈书记啊，我在积极动员他们，但他们家里的壮劳力都在外边打工，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但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会尽快赶回来。” “嗯，好，你接着做他们的工作。李老，县委今天上午已经将熊伏山的所有铁矿都查封了，咱们的药材公司要尽快开业。” “啊？这么快啊？我今天早上倒是看到了大批的警车进了熊伏山。” “是啊，他们就是去查封那些铁矿的。” “陈书记，您是说到做到啊，我这边也要抓紧时间进行。” “李老，我问一下，要是在熊伏山大量种植药材，最低得多少工人才能开工？” “至少要一百多人吧。人少了根本就不行。” “我知道了，咱们都共同努力，尽快将设想变成现实。” “是，陈书记，我听您的。”李灿参这头倔驴，对陈聪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聪在盘算周副市长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也好提前做好对付措施。陈聪分析，周副市长很有可能会来兴师问罪。因为这是官场惯例，下级惹恼了上级，上级肯定会来兴师问罪的。比如李岳，他最擅长的就是气急败坏地来兴师问罪。 假如周副市长来兴师问罪，陈聪也只能豁出去了，与周副市长针锋相对，据理力争。即使最后彻底闹僵了，陈聪也相信朱书记和郭市长会支持自己的。 但官场中的深奥，却是往往出人意料。 陈聪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也没有等到周副市长来兴师问罪。周副市长不但人没来，连个电话也没来。这倒让陈聪感到很是肃静。 但八点半的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郭市长打来的。 “陈聪，市里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已经下了决定，你为何不执行？还要将那些铁矿全部查封，你这算是哪一出啊？” 陈聪一听，顿时心中一紧，郭市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埋怨责备过陈聪了，现在突然打来电话说这样的话，让陈聪颇不适应。 陈聪随即忙向郭市长解释原因，但郭市长却一口就打断了陈聪的话，道：“你不用解释这些理由了，你说的这些理由，我早就都听周副市长向我汇报了。陈聪，你不要一意孤行，我希望你做事要多考虑些政治因素。” “郭市长，我……” 但郭市长随即又打断了陈聪的话，用一种非常温和的语气道：“陈聪啊，我知道我说的你也根本就听不进去，你很能做事，我也非常欣赏你这点。但你现在是县委书记了，无论做啥事，要多考虑政治因素。我这都是为你好。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郭市长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不禁有些发愣，难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45章 到底该怎么办 陈聪放下电话，心情极其郁闷，郭市长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完全不像是郭市长的做事风格。 看来周副市长的行事风格与李岳完全不同，他也不来兴师问罪，而是让郭市长给陈聪施加压力。 但陈聪下定决心，只要朱书记没有表态，那这件事就不能改观。即使是朱书记下达了指示，陈聪也要将熊伏山的所有铁矿全部彻底关掉。因为这是利国利民的举措，不能因为暂时的经济指标，也不能为了讨好巴结领导。 陈聪最烦唱高调，他也不会像韩冬那种小人一样，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挂在嘴边，动不动就高喊任劳任怨鞠躬尽瘁。 凭心而论，陈聪当这个官，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累。他不是官迷，也没有官瘾，但却进入了仕途，官至县委书记。说句真的，现在就是不让他干了，他不但不会痛苦，反而会很高兴。就凭陈聪的才能，他要是经商的话，用不了几年，他就能创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能吸引陈聪当这个官的原因，那就是身处此职，能为百姓做点实事。惠国利民是鼓励陈聪在官场干下去的原动力。 于此同时，朱书记也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个省委副书记和一个常务副省长在今天晚些时候，分别给朱书记打来了电话，对q县不服从市里的决定，而擅自做主将熊伏山的铁矿关闭的事，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对此，朱书记是非常恼火的，他也清楚为什么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分别给他打来了电话，这肯定是周跃顺的缘故。 周跃顺为何如此在乎经济数字？那是因为他马上要接郭市长的班，在这关键时刻，周跃顺是不能容忍经济数字下滑的。不但周跃顺不能容忍，郭市长也不能容忍，给朱书记亲自打来电话的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也是不能容忍的。 朱书记陷入了沉思，他清楚地知道，陈聪这么做是对的。自然资源是有限的，是上天赐于民的，但这些宝贵的自然资源却成了极少数人发财致富的资源，广大的人民群众是无缘受惠的。对此，朱书记也是非常的看不惯。陈聪的做法，深得朱书记的赏识。但那些靠掠夺自然资源富起来的极少数人，却又是逐渐渗透到官场里，和官场里的某些权贵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就让政治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给朱书记打来电话的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无一例外地都是谈起了熊伏山的那次矿难，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上级没有追究，已经是非常网开一面了。如果再执迷不悟，那就要进行层层追究。这是要挟，典型的要挟。说是层层追究责任，实际上就是严肃处理陈聪和郭开。省一级和市一级的主要领导也会背上一个处分。 不管是省委副书记或者是常务副省长，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发句话，就能分分钟终结陈聪的仕途命运。 要想为国家和人民多做点实事，那就要首先保护好自己。自己连职位都没有了，还怎么为国家和人民做实事呢？但在有些权贵利欲熏心的情况下，想做点实事却又是那么的难。因为这些权贵能左右你的命运，你不能不听。 那一次陈聪采取突然行动，将丽水镇的那家中外合资的化工公司给关闭了，当时就是朱书记顶着巨大的压力给了陈聪坚定的支持，方才让陈聪能涉险过关。 但这一次，朱书记有些顶不住来自上级的压力了。如果朱书记也是一意孤行，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现在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对朱书记颇有微辞，已经多次故意刁难过朱书记。 向段民增这种级别的官员，如果对某个人颇有微辞的话，那就说明他对某个人的意见已经相当大了。像段民增这样的高官，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惹他，他也不会对别人轻易有意见。但只要他能表达出对某个人的不满，那就说明他对某个人的意见超过了容忍的程度。 不知不觉，朱书记坐在办公室里，已经抽了半盒烟。在来就任市委书记之前，他已经戒烟了。但担任这个市委书记，考虑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事，都是非常棘手难办的。没办法，朱书记只能用抽烟来排解心中的烦忧。不知不觉，烟瘾又慢慢变得大了起来。 朱书记清醒地认识到，这一次如果不按照上边的意思去办，不但陈聪保不住，就连自己也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朱书记也不是个官迷，他也没有官瘾，只是身在其位要谋其政。 思前想后，他抓起了办公电话，准备给陈聪打手机。但眉头紧皱之际，朱书记又把电话放下了。他知道只要自己的这个电话打过去，陈聪肯定会听从自己的命令。但如果那样的话，陈聪实在是太难办了。他可是县委书记，他已经下令将熊伏山的铁矿给关闭了，随即又再取消这项决定，这不就等于让陈聪抽自己的耳光嘛。 想到这里，朱书记断然放下了电话。 与此同时，陈聪也是端坐在办公室里发愣，他也在等朱书记的电话。因为郭市长给陈聪打来电话了，接下来就该是朱书记给他打电话了，但陈聪在办公室里一直等到了深夜十二点，也没有等来朱书记的电话。 朱书记是个非常睿智的人，陈聪深知，朱书记没给自己打来电话，说明朱书记是支持自己这么做的，但朱书记没给自己打来电话，这也说明有人给朱书记施加了压力，但至于是谁给朱书记施加的压力，陈聪并不知道，但陈聪能猜到，能够给朱书记施加压力的，只有省一级的领导干部。 能让省一级的领导干部给朱书记施加压力，那就说明周副市长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 深夜十二点多，陈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县委招待所的宿舍，一躺在床上，没几分钟，疲惫不堪的陈聪就发出了沉重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陈聪从县委招待所出来，准备去食堂吃早饭，但却看到县委大院门口聚集了一二百号人。 陈聪一愣，立即转身朝县委大院门口走去，但走近一段距离之后，陈聪豁然发现，这一大群人前边站着的那些人，竟然是熊伏山的铁矿主们。陈聪脸色一沉，随即转身离去。 第1246章 极其颓废 当陈聪来到办公室坐了没十分钟，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 陈聪心中正在生气，抓起话筒问道："谁？" "我。" 虽然对方只说了一个字我，但陈聪还是听出了这是朱书记的声音，忙恭敬地喊了声朱书记。 "陈聪，我昨晚一夜几乎没睡，想了整整一夜，我看还是让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恢复开工吧。" 陈聪顿时一愣，足足有七八秒钟没有缓过神来，道："朱书记，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们昨天已经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全部查封了。" "查封了可以解封嘛。" "朱书记，我认为这样不妥。熊伏山的铁矿必须全部查封，不能再让他们干下去了，原因有很多，第一，他们对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但朱书记没有让陈聪解释下去，道："你就不要再和我说这些原因了，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对熊伏山的那些铁矿解封。" 陈聪火了，道："朱书记……" "陈聪，这件事你不要较真，我都不能较真，你还较什么真？如果不解封，那你的职务也保不住了。" 陈聪听到这里，顿时怒从心起，断绝道："保不住就保不住，我还不在乎这个职务。" 朱书记厉声说道："陈聪，你这是什么话？这样的话，是你这个县委书记说的出来的吗？你的态度要端正，你是党的干部，不是某个人的干部，你不能这么任性。你都当了两个县的县委书记了，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朱书记，我昨天带人才去熊伏山将那些铁矿给查封了，今天就要让解封，那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脸面何在？" "你在查封之前，为何不向市委事先汇报？" "我汇报过了，但市委不同意。" "既然市委不同意，那你为何又擅自做主？" "朱书记，我这么做是利国利民的。" "陈聪啊，你这么做的确是利国利民的，但要分什么时候，有些时候是不能以个人意志去做事的，对于上级的命令就要无条件的执行。这件事你就听我的吧，不要再争执了，好不好？" 朱书记是陈聪最为尊重的领导，朱书记作为市委书记，和作为县委书记的陈聪能以如此商量的口气说话，那的确是有难言之隐，这也让陈聪无法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 陈聪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朱书记则是耐心地等着他的答复，陈聪终于很是颓废地道："朱书记，我听你的。" 但朱书记没有立即回答他，也是沉默了十几秒钟，方才说道："好，那就照此执行吧。" 和朱书记通完这个电话，陈聪简直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这他妈算什么事啊，自己当这个县委书记也太憋屈了，熊伏山是q县的资源，熊伏山的铁矿归q县管辖，但q县却没有自治权，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说了也不算。 突然之间，陈聪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这股怒火是针对周跃顺的。在此之前，陈聪对周副市长还是心存幻想的，认为两人因为熊伏山铁矿的事闹了些矛盾，只是两人的看法不同，对这样的矛盾完全是可以化解的，根本就不会形成大的或者无法调和的矛盾。 但现在不同了，周跃顺利用自己的个人关系通过高层向朱书记和郭市长施加压力，再对自己施加压力，这就已经显得很是卑鄙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陈聪直接将周副市长划入了自己的敌对阵营。从此之后，和他势不两立。这不能怪陈聪小气，要怪也只能怪周副市长采取的这种方式让陈聪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县委办主任卢旺达匆匆走了进来，道："陈书记，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带着铁矿的工人们来上访，将县委大门都给堵住了。要不要调县公安局过来维持秩序。" "不用让鲁铁他们来了，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都集中到县委大礼堂去，我来对付他们。" "是。" 十几分钟后，陈聪带着廖水径直来到了县委大礼堂。说是县委大礼堂，实际上就两个用途，一是大型的会议室，二是供县委领导观看电影或者举行联欢活动之类的。这是李岳和尹琴在担任这里的县委书记时修建的，是个典型的面子工程。但这个面子工程却是极尽富丽堂皇。每当陈聪走进这县委大礼堂，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几十个铁矿主满面狰狞地坐在了前边几排，一二百号工人则是散落地坐在了后边。 陈聪一个人面对着这么多人坐在了最前边，但卢旺达和廖水则是立即分坐陈聪的两侧。 陈聪现在的心情极其颓废，他可以不听别人的话，但朱书记的话，他不能不听。周跃顺深知朱书记和陈聪的关系，这才动用省一级的领导给朱书记施加压力，从而让朱书记再给陈聪施加压力，逼迫陈聪就范。除了朱书记之外，陈聪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 但听从了朱书记的话又能怎样呢？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些铁矿恢复生产，陈聪和县委县政府没有了一点颜面，最为关键的是，陈聪作为县委书记，已经无法再向李灿参交代了。这让陈聪非常的尴尬。 陈聪自从担任县委书记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事。按照陈聪的脾气，他真该递交辞职报告，一走了之。但朱书记批评他的话，他也不能忘记。现在的他，毕竟不同于以往了，他现在是县委书记，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骑虎难下的陈聪，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的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道：“你们选出代表来，让你们的代表，把你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讲出来。不选代表，我现在就走人。” “我们早就选出代表了，我就是代表。”说这话的人，正是那个穿着考究的大背头。 大背头是众多铁矿主选出来的代表，陈聪问道：“好吧，那你先说。” 大背头道：“陈书记，你们县委滥用职权把我们的铁矿都给查封了，我们这些工人咋办？他们可是都要养家糊口的。” 大背头的神态很是洋洋得意，看来他已经知道上边逼迫陈聪就范了，但他却故意又抛出了工人咋办这个难题来难为陈聪。 第1247章 败中求胜 卢旺达怒了，厉声喝道：“你真是胡扯，你们这些工人又不是国家的正式工人，难道还要让县委为你们解决工人的就业问题吗？” 廖水也是大怒，他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伸手怒指着大背头，道：“你这是无理取闹。” 大背头抬眼轻蔑地看了看卢旺达和廖水，问道：“请问你们二位是干什么的？” 卢旺达道：“我是县委办主任。” 廖水道：“我是陈书记的秘书。” 大背头蔑视地笑了笑，道：“我在和陈书记对话，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两个狗奴才指手画脚的？” 大背头这话顿时把卢旺达和廖水给激怒了，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卢旺达厉声喝道：“放肆。”廖水则是直奔大背头，他这是要动手揍这个大背头。 呼啦一下，大背头的身边站起来好几个身强力壮的铁矿主，他们也是非常轻蔑地看着廖水。 陈聪断然说道：“廖水，回来坐好。” 廖水气的浑身哆嗦，他真想扑上去暴打这个大背头，但陈聪的吩咐，他不能不听，他恼怒地瞪了大背头一眼，这才返身又回来坐好。 陈聪目光冷漠地看着大背头，道：“咱们对话就对话，你不要搞人身攻击，什么叫狗奴才？” 大背头笑了笑，道：“算我口误了，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请陈书记不要介意。” 陈聪眉头一皱，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和这个大背头纠缠这些问题，道：“按照劳动法的规定，县委县政府是没有责任和义务来解决你们这些铁矿工人的就业问题的，因为你们这些铁矿本来就是民营的。但既然你们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作为县委书记，也要认真对待。如何？” 大背头很是得意地道：“不错，我们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陈聪点了点头，扭头对卢旺达道：“卢主任，给县劳动局的局长打电话，让他立即带人过来，把县劳动局的制式合同也带来，让县劳动局现场和这些铁矿工人签订劳动合同。” 陈聪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县委大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没有想到陈聪会这么做。陈聪作为县委书记，当场命令县委办主任把县劳动局的局长叫来，看来这是要当真的了。 几十号铁矿主都是目瞪口呆，一二百号工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卢旺达和廖水也急了，陈书记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让公家太吃亏了，这也太不划算了，卢旺达低声道：“陈书记，这件事要慎重，不能这么处理。” 廖水也急忙小声道：“陈书记，您说的对，咱们没有责任和义务解决这些铁矿工人的就业问题。” 陈聪冷了廖水一眼，道：“不该说的你不要说。”说完，陈聪扭头又对卢旺达道：“照我说的去执行。” 看陈聪如此坚定的神态和不容置疑的口气，卢旺达有些发懵，他又小声道：“陈书记，这不是小事，要格外慎重，你再考虑考虑。” 卢旺达和廖水都以为陈聪是在和这些铁矿主斗气，廖水被陈聪给训斥了一句，不敢再吱声了。卢旺达还在极力劝说陈聪。 陈聪眉头一皱，显得很不耐烦，道：“让你去执行，你就去执行。” 这下没辙了，卢旺达只好起身去给县劳动局的局长打电话，按照陈聪吩咐的，让劳动局的局长带人来，还要再带上一二百份的制式合同。 县劳动局的局长一听，也有些发懵，但当他听到这是陈书记亲自交代的，不敢再说二话，立即照办。 就在这时，大背头得意洋洋地道：“陈书记，咱们再谈谈铁矿恢复生产的事吧？” 陈聪听到这话，更是怒从心起，大背头能有这个德行说出这番话来，那就说明大背头已经知道铁矿即将要恢复生产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底气十足。 陈聪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道：“咱们要一个事一个事地进行处理，先处理这些铁矿工人的事，再处理你们这些铁矿主的事。” 陈聪这话说的没错，大背头也没法反驳，但他的确是早知道了铁矿即将恢复的消息，他在等着看陈聪的笑话。 陈聪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鲁铁的手机，低声吩咐道：“鲁铁，你多带点人到县委大礼堂来。” 由于陈聪的声音极低，大背头他们并没有听到陈聪说的什么。陈聪开始的确是不想让鲁铁带人过来的，但现在看这阵势，为了以防不测，还得动用警察，最起码能维持秩序。 很快，县劳动局的局长带着十多个工作人员来了，十多个工作人员也带来了很多的制式合同。 陈聪立即起身，带着县劳动局的局长来到了大礼堂后边的休息室，道：“这一次，咱们县劳动局要和这些铁矿工人签订劳动合同，第一，用工的形式是合同制的，签订了协议，就是要使其法律化。第二，为了将这些铁矿工人牢牢拴住，在签订合同的时候，让每个人缴纳五千元的定金。如果他们违约，那这定金就不能退了。” 县劳动局的局长听到一头雾水，忙道：“陈书记，咱们县里没有单位要安排这些铁矿工人。” 陈聪道：“没事，这些铁矿工人我来安排，不用你们县劳动局操心。我今天让你们出面的目的，就是用法律的形式，将这些铁矿工人牢牢捆住，让他们不能再回到那些铁矿去打工。至于他们要干什么工作，那就只能由咱们县委说了算了。” 县劳动局长仍是听得稀里糊涂的，他很是担心地道：“陈书记，这可不是十个八个的工人，而是一二百人啊，你能将这么多人都安排了吗？” 陈聪点了点头，道：“能，至于怎么安排，你就甭管了，你只管和他们签订劳动合同，让他们每个人缴纳定金。” 看陈聪说的如此坚定，县劳动局长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按照您的吩咐执行。” 陈聪带着县劳动局的局长返了回来，陈聪坐下之后，很是沉稳地道：“县里要解决这些铁矿工人的就业问题，我要给他们讲话，你们这些铁矿老板暂时回避一下。”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48章 弄巧成拙 ???00???櫯?????????姯?瘧姌耴复丱痯?开且怌???????迯?仯?仯?毯?稯昑拯?仯????矯?盯?巯?丌???猨埯?双釯????绯?仯?仯?寯?揯?嵜伌??拯?也仯?弬听同??仯?礀异〝? ?尨埙迯?攌??她拯?癦???寯?稶燯?拯?仛轥朌??曯??????帟??柯?丂」 え?????癉儐??到國着眧姌耴夌???凯?儰坓?????拯?巯?绯?????????癞???????????????????????塔????恏???????????敧????????????????????????屏???屏?????晎???????棯??????????彎呻?????????????????????????????繻??????????????????????????恏????卟??罧???????????問獑??????恏???????????????00???????????????00??櫯???????????乌??〝? ワ??????迯?????n??????????摫?????????????????????????????????晎???筫???????????敫烯???敧??可???????恏???????????罧?????????翯?n?????00?????しn??????矯?敧????????????恈丟???????俯?付迯??????匑拯?丗吟??拯?仙輯昈吆瓯?瘊仯???????仯?氉杄??棯?搑拯?仯?凯?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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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多少人？" "接近二百人。" "哎呀，我的天啊，这下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李灿参激动的说话都有些岔音了。 "呵呵，李老，你准备一下，先给这些工人讲讲课搞个培训，教给他们如何在山上种植药材，有什么注意事项，咱们的药材公司要尽快开工。" "嗯，好，可我不会讲课啊，更不会搞培训。" "呵呵，你就当在家里和别人聊家常一样，教给他们种植药材的一些基本知识，只要能让他们先干上活就行。" "哦，这样能行。" "李老，县里招收的这批工人，对熊伏山很是熟悉，这可是一个最为有利的条件，让他们去种植药材，再合适不过了。" "哦？他们对熊伏山很熟悉？" "他们就是熊伏山那些铁矿的铁矿工人啊。" "啊？原来是他们啊。" "是的，县里集中把他们都招了进来，目的就是解决种植药材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嗯，好，陈书记，那些铁矿工人干活是没说的，我一定带好他们。"李灿参的确是很高兴，他正愁找不到劳动力无法向陈书记交代呢，没想到陈书记把这个棘手问题给一下子解决了，这能不让他高兴嘛？ "李老，明天一早我派人过去接你，你就在县委大礼堂给这些工人讲一下种植药材的基本知识，培训几天之后，等药材公司的各种手续办下来，咱们就可以开工了。" "嗯，好，我今天先准备一下。" 陈聪从休息室出来，等所有的工人都签订完了劳动合同，陈聪随即大声说道："你们明天一早九点钟准时都赶到这里，县里要对你们进行培训，培训几天之后，就可以开工了。记住，任何人不准迟到。" 所有的工人都是笑逐颜开，今天和县里签订了劳动合同，明天就开始培训了，几天之后就能够开工赚钱了，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啊？ 等工人们都走了之后，陈聪下令让那些铁矿老板都进来。 此时的大背头显得很是颓废，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县里和这些铁矿工人都已经签订了劳动合同，每个铁矿工人还都缴纳了五千元的保证金，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即使县里同意再让铁矿恢复生产，可手头没工人咋办？他的铁矿没了工人，其他的铁矿也没了工人，别的铁矿老板也会对他很不满的。 但事已至此，大背头再着急上火也没用了。他本来是想难为陈聪，将陈聪一下，让他难堪，没想到陈聪却来了这么一招。不过，陈聪把这么多铁矿工人都招了去，县里能安排得了吗？ 大背头认为陈聪这是故意和他们斗气，想到这里，大背头不再着急了，反而还有些看不起陈聪。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为了斗气，一下子将这么多农民招为工人，这不是滥用职权是什么？陈聪又一个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为此还感到很是沾沾自喜。 几十个铁矿老板又来到县委大礼堂坐好，此时已经是中午饭时，卢旺达过来提醒陈聪，该去食堂吃午饭了，但陈聪却没动，他只是吩咐卢旺达去把赵逵叫来。 赵逵来了之后，陈聪这才对这些铁矿老板说道："你们向县里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如何安排那些铁矿工人，县里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大背头道："我们要求我们的铁矿要立即恢复生产。" 陈聪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冰冷起来，现场的气氛也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但陈聪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阴沉冰冷，是故意的。他只有这么做，才能反败为胜。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聪这才阴沉着脸，冰冷地道：“可以。” 这简短的两个字，几乎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赵逵鲁铁廖水卢旺达还有大批的干警都惊呆了，就连除了大背头之外的其他的铁矿老板也都惊呆了。 因为县里昨天才兴师动众地将所有的铁矿给关掉了，仅仅过了一天，就又准许他们恢复生产了，陈书记这是在搞什么？ 其中一个铁矿老板问道：“陈书记，你说的是真的吗？” 其他很多铁矿老板也都纷纷问是不是真的？ 陈聪又断然说道：“你们可以恢复生产。” 大背头虽然坐在下边，但他却是趾高气昂地看着陈聪，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1250章 前提条件 陈聪冷眼看着大背头趾高气扬的德行，气不打一处来。但陈聪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发火的，他心中对大背头也是看不起的。 陈聪又道：“县里同意你们恢复生产，但有前提条件，第一，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要对你们每个铁矿所要开采的范围进行重新界定，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怎么开采就怎么开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第二，县资源管理办公室要在熊伏山设立管理站，每一个进出熊伏山的人，都要有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发放的通行证，没有通行证的，一律不得进出。第三，你们招收的铁矿工人，要经过县资源管理办公室考核之后，颁发了合格上岗证，才能进入矿区进行作业。怎么样？这三个前提条件，你们如果答应了，那你们就可以立即恢复生产。” 这些铁矿老板立即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大背头第一个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道：“陈书记，我们在这里搞铁矿已经很多年了，当初的李书记和尹书记，对我们都是大力支持的，没有向我们提出过任何前提条件。你所提的这三条前提条件，也未免太苛刻了。” 大背头这么一说，其他的很多铁矿老板也立即纷纷响应。 陈聪冷笑一声，问大背头：“你所说的李书记和尹书记是谁？” 大背头一愣，神色有些尴尬地道：“是李岳书记和尹琴书记。” 陈聪面露嘲讽之色，道：“原来你说的是他们两个啊，但他们两个，一个去蹲了大牢，另一个被枪毙了。” 大背头顿时被陈聪挤兑的面红耳赤，有的铁矿老板竟然忍不住窃窃偷笑。 陈聪随即又道：“我提的这三个前提条件并不苛刻。第一，之所以要对每个铁矿所要开采的范围进行重新界定，是因为这些年来，你们这些铁矿对熊伏山的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矿产资源是上天赐给当地百姓的福祉，咱们不能光为了赚钱，也要为后世人们多加考虑。重新界定范围，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加规范地去开采，这有什么不对吗？第二，在熊伏山设立管理站，是为了进行更好的管理，同时也能给你们提供更好的便利条件，难道这不行吗？第三，对你们招收的工人要进行考核，颁发合格上岗证，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工人进行规范操作，才不会酿成事故，这是大势所趋啊，难道也苛刻了吗？” 陈聪的这番话讲完，现场一片寂静，几十号铁矿老板都在认真思考，但他们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因为陈聪说的面面俱到，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就连大背头也是无法再进行反驳。现场陷入了僵局。 陈聪突然笑了笑，换上了一副和气的神态，道：“各位老板，县里之所以定这三条前提条件，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那次的矿难一下子就死了二十多个人，那个老板也一下子赔了两千多万，难道你们还想再让悲剧重演吗？县里决定让你们恢复生产，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毕竟铁矿还是很赚钱的。我作为县委书记，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如果你们不答应这三个前提条件，那你们就不能恢复生产。如果你们答应了这三个前提条件，你们可以随时恢复生产。怎么样？你们认真考虑一下，也可以相互协商一下，我等待你们的答复。” 说完，陈聪起身又回到了后边的休息室。赵逵和鲁铁以及廖水还有卢旺达都跟了过来。 “陈书记，你怎么又让他们恢复生产了？这不是等于咱们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赵逵很是气急败坏。 鲁铁和廖水还有卢旺达，也都是提出了尖锐的反对意见。 陈聪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有些事你们不了解，省里的领导和市里的领导都出动了，我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能与他们抗衡吗？没办法，我也只能这么做。如果你们不同意我这么做，那我只有辞职走人了。” 陈聪说到这里，掏出烟来点燃上，狠狠地抽了一口。从今天早上接到朱书记的电话后，陈聪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虽然他采用了釜底抽薪的办法，但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省里和市里的做法，让陈聪真的无法接受。 听陈聪说要辞职走人，赵逵鲁铁廖水卢旺达都不敢吱声了，他们也只能报以理解。这几个人对陈聪都很了解，他们都清楚陈聪的做事风格。这一次陈聪的突然变卦，的确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但这肯定是有原因的。难道陈聪也想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吗？ 这些铁矿老板的确是一群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人，他们叽叽喳喳地竟然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基本上算是答应了陈聪提出的三个前提条件。他们不答应，肯定就无法恢复生产。况且，陈聪提出的这三个前提条件，不是苛刻无理，而是条条占理。这让他们也无法反驳。 陈聪对他们道：“从明天开始，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就会派出工作人员对你们每个铁矿的开采范围进行重新界定，同时，也要对你们招收的铁矿工人进行考核，等这些条件落实好了，你们就可以恢复生产了。”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很多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膛了，等陈聪宣布完最后的决定，他们立即走人。 但这些铁矿老板中的很多人却忽视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铁矿工人，都已经不再属于他们管辖了，而是成了公家的人。他们还认为只要他们一个电话过去，那些铁矿工人就会立即来上班。至于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对他们开采的范围进行重新界定以及对他们的铁矿工人进行考核，那都是小菜一碟，大把的钞票送出去，他们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大背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却不敢说。因为就是他动员所有的铁矿老板把铁矿工人给忽悠来的，但最后的结果，却真的把这些铁矿工人给忽悠成公家的人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51章 特殊的服务 陈聪吩咐卢旺达对本次在县委大礼堂召开的会议，要做好会议纪要，以防不测。 陈聪当众答应了这些铁矿老板，他们的铁矿可以恢复生产，这消息会立即让市里知道，这也就缓解了省里和市里对q县构成的压力。但陈聪釜底抽薪，把铁矿工人全部招入麾下，让铁矿老板无人可用。同时又规定了三个条件，这些铁矿想立即恢复生产，比登天还难。 陈聪不是阳奉阴违，他也从来不屑阳奉阴违。但自古以来，都是县官不如现管。老百姓总结出来的这句至理名言，可以说是太准确了。省里和市里暴跳如雷，对陈聪施加压力，陈聪是在看朱书记的面子上，方才委屈地点头答应。但陈聪也绝对不会让这些铁矿像以前那样乱采乱挖，肆无忌惮地破坏生态环境。 会议过后，陈聪立即让郭开负责具体联系县工商局等部门，县里全资注册成立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聘任李灿参为总经理。 与此同时，陈聪又责成赵逵在熊伏山成立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直属的管理站，但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这些工作人员，都是从县委县政府各部门抽调出来的人，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公务人员，让他们去执行管理站的任务，他们根本就无法胜任。但陈聪还是让赵逵在中间选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人去担任管理站的工作人员。 陈聪把蝎子叫了来，让蝎子去实际负责管理站的管理工作。干这样的工作，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只能用蝎子这样的人，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无法胜任此项工作。 赵逵带着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工人人员，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要给每个铁矿重新界定开采范围。虽然赵逵和这些铁矿老板关系不错，直到现在也是藕断丝连的，但陈聪已经对他下了严令，如果赵逵胆敢在此项工作中徇私舞弊，一经查实，就严厉地处分他。赵逵也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敢违拗陈聪的命令。他完全秉承陈聪的命令，给每个铁矿重新界定开采范围，基本仍是原先的范围，没有再进行扩展。这些铁矿老板很不满意，但赵逵明确告诉他们，这是为了保护熊伏山的生态环境。 原先咱们说过，进出熊伏山的进出口只有一个，这对控制进出熊伏山的所有人员提供了便利条件，管理站就设在这里。只要将这里守好，就基本出不了什么乱子。但顺着熊伏山的进出口，一走出大山，在路两旁就有密密匝匝的各色饭店，足足有上百家。这些饭店是专门为熊伏山的这些铁矿服务的，具体点讲，就是专门为这些铁矿老板服务的。因为这些铁矿老板太有钱了。 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这似乎也是一个铁律。如果是单纯地为了吃吃喝喝，这些饭店并不能吸引这些铁矿老板。为了吸引这些铁矿老板，这一百多家饭店还都专门配备了性感漂亮的小姐。每家饭店配备上了这些性感漂亮的小姐，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这些铁矿老板前来就餐消费，同时，这些性感漂亮的小姐也为这些铁矿老板提供“特殊的服务”。 对这种现象，县委县政府早就知道，但基本没有人管。当初这些铁矿成立不到半年，这路两旁就冒出了几家饭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饭店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了路两旁。令人惊奇的是，这一百多家饭店的效益都极其火爆。从李岳到尹琴再到陈聪，都知道这些饭店到底是干什么的。但从李岳到尹琴，对这些饭店不但不进行清理，反而还为这些饭店提供某种程度的保护。尤其是当时担任县公安局局长的赵顺平，更是不准任何公安干警去查这些饭店，他还多次在县公安局全体干部职工大会上，公开说县公安局要对这些饭店进行一定的保护，目的是为了振兴当地的经济。 但赵顺平所说的振兴当地的经济，这是一种谬论。可他毕竟是公安局长，他发话了，下边的干警谁还敢找不自在？ 在李岳尹琴赵顺平的经营下，这些饭店就成了典型的红灯区。不但是山里的几十个铁矿老板是这些饭店的常客，就连县城的很多有钱有势的人也是这里的常客，甚至外地的人也是慕名而来。这才是这些饭店极其火爆的主要原因。 陈聪一直想解决这个臭名昭著的地方，但苦于没有借口。因为不关掉这些铁矿，这些饭店根本就无法取缔。况且，自从陈聪来q县主政以后，原先站在饭店门口招揽顾客的那些擦脂抹粉的小姐们，均都纷纷转入了幕后，平时她们装扮成饭店的服务员，一旦有钱的老板来了，她们进了屋之后，将套在外边的服务员的衣服一脱，就露出了里边穿着的暴露的性感衣服。 鲁铁也曾经多次带领公安干警来这里检查，但每次都是毫无结果。最后才鼓捣明白，这些饭店竟然配备了不少的岗哨，一旦发现有警车来，立即就发出信号，各家饭店的性感迷人的小姐顿时都消失了，警察连她们的影子都找不到。除此之外，个别干警也被这些饭店的老板拉拢腐蚀，为他们通风报信。这就是无法解决这些饭店的主要原因。 但这种丑恶的现场不根除，那是绝对不行的。不可否认的是，红灯区的确是能够对经济起推动作用，但这种推动作用下形成的经济局面，实在是太脆弱了，这有悖于社会公德，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龌龊之举。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轰然倒塌，甚至连老本都会折进去。靠这个发展经济，简直就是一种笑话。这不但败坏社会风气，更容易滋生腐败。 因此，陈聪早就想打掉这些饭店。随着要成立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打掉这个红灯区，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第1252章 药材宝库 几天之后，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注册成立了。 为了能让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发展壮大，也为了让熊伏山产出的这些药材能形成q县的支柱产业，陈聪为这个公司注入了四个亿的资金。四个亿的资金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气吞山河的概念。 但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却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这么大投入成立的一个公司，竟然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说出来真的令人难以置信。但这是陈聪决定的。因为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山上。至于固定的办公地点，以后再说。 李灿参在县委大礼堂对接近二百号的铁矿工人进行了培训，向他们讲解了在山上如何种植中药材的基本知识，随着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的成立，李灿参带着这接近二百号的铁矿工人进入了大山，开始了实地劳作。 药材公司也为每个员工颁发了上岗证，管理站也为每个员工颁发了通行证。凡是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的员工，进出山的时候，都要带着这两个证，缺一不可。一旦谁两证不全，那就要被管理站扣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起到模范示范作用，熊伏山中药材有限公司可是县里成立的大型公司，这个公司都这么做了，你们这些铁矿还能不遵守吗？ 陈聪为了激励这些工人安心在药材公司干下去，给他们制定了月薪五千元的基本工资，随着公司效益的增加而增长。这么一来，这些原先在铁矿下苦力的铁矿工人，顿时感觉到了在公家干的温暖，个个都是干劲十足。 陈聪还派童舒去北京，动用童父的关系，从中科院请来了很多个药材专家，这些药材专家也带来了很多的药材种子，这些药材种子可都是这些中科院药材专家多年研究的成果，其中还有很多都是极其名贵的新型药材。 这些专家真不愧是中科院出来的，他们对熊伏山的野生药材进行了全方位的考察研究，以野生药材为基础，进行嫁接，培育出新的品种，在熊伏山上进行大面积的种植。 熊伏山连绵不绝，山峰叠峦，植物茂盛，面积很大，温湿度和环境气候都为中药材的繁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李灿参的带领下，这些专家经过仔细勘察，发现这座偌大的熊伏山，简直就是一座中药材的宝库，光野生的中药材竟然达到了一百七十多种，其中以灵芝、半夏、人参、何首乌居多。通过检测，专家们又发现这一百七十多种药材，比其它地方的同类药材的含铁量要高出好几倍，这么一来，这一百七十多种药材，都是极其名贵的药材。 在专家的指导下，大山里的某个地方适合某种药材的生长繁殖，那就在这个地方对这种药材进行大面积的嫁接培育，这就使每种药材都形成了巨大的规模。熊伏山的药材本就具备了得天独厚的质量，只要再将数量做上去，那就一定会形成巨大的产业链，经济价值不可估量。 直到此时，那些铁矿老板这才如梦初醒，原先属于他们的工人，都已经成了熊伏山药材有限公司的正式员工了。赵逵带领的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早就为他们每个铁矿重新界定了开采的范围，但他们却无法开工。因为他们手头没有工人，总不至于让他们这些老板亲自下矿干活吧。 这些老板们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他们心急火燎地又开始重新招募工人，但县里有规定，他们所要招收的工人，必须经过县矿产资源管理办公室的考核，颁发了合格上岗证后，才能正式下矿开采作业。 但这些老板根本就不懂什么规范开采，他们更不懂如何培训新招收的铁矿工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新招收的这些工人送到县矿产资源管理办接受考核后，无一例外地全部都不合格。 无奈之下，这些老板只好高薪聘请专业人员对新招收的工人进行培训，但培训之后，再进行考核，仍是全部都不合格。这到不是县矿产资源管理办故意找他们的麻烦，而是他们新招收的工人真的不合格。这些老板高薪聘请来的专业人员也都是一些二半吊子，他们也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水准。如此一来，这些老板是花了高薪却买了罪受。 时间一长，这些老板个个心中的怨气宗生，当初要不是那个大背头怂恿他们把各自的铁矿工人带到县委去闹事，也不至于有今天这种被动无奈的地步。个个气急败坏之下，去找大背头理论，没说上几句话，他们就围住大背头暴虐，将大背头直接给打了个半死，拉到医院抢救了接近一个星期，方才脱离生命危险。 这些铁矿连工人都招不起来，如何开工？时间就这样慢慢地熬了下去，有的铁矿老板受不了了，索性不再干了，撤出了熊伏山，去鼓捣别的行业去了。 大背头挨了这么一顿暴虐，被抢救了一个星期方才保住了这条狗命，他更加气急败坏，直接给周副市长打去了电话。向周副市长诉苦，将陈聪骂的一无是处。说陈聪阳奉阴违，设置这些前提条件，就是故意难为他们，目的就是让这些铁矿无法正常开工。 周副市长是个典型的官场中人，他的过人之处，在于经营人脉。不得不说，他和上级平级以及下级之间搞的关系都相当不错。但如果论到动用心思如何从政，如何去做实事，陈聪能甩他十八条街。在这方面，陈聪是大学教授级别的，周副市长充其量也就是初中毕业。 周副市长的智商不低，论起智商来，周副市长和陈聪不相上下，但陈聪是从最底层一步一个脚印地干上来的，陈聪经历的事太多了，大雅之堂的典雅和犄角旮旯的龌龊，陈聪都经历过，周副市长却没有陈聪这样的丰富经历。周副市长从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省经贸委工作，一直干到了副主任的位置。他在省经贸委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干上来的，但他的经历太单调了。 第1253章 年轻的警察 况且，省经贸委是省直机关，在省直机关工作的人，素质普遍较高，想要在这种环境下锻炼出进退自如的生存手段，实在是太难了。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老周同志接触到的人，素质较高，一些猥琐龌龊的事，老周同志压根就没有碰到过，他遇到的基本都是些高大上的东西，这也就让他不具备进退自如的高超手段。 但陈聪就不同了。他从商业银行的客户经理干起，见过太多各式各样的人。随后又进入省银监局，再给朱书记当秘书，后又进入市旅游局担任局长，再到h县就任县委书记，直到又担任了q县的县委书记。什么样的人，陈聪都见识过，什么样的事，陈聪也都经历过，历经磨难，甚至是经历过生死的考验，陈聪积累了大量的丰富的极具实用价值的实践经验。 这也就导致在实际工作中的经验，陈聪比老周同志丰富的太多了。 一直高高在上的老周同志，自觉不自觉地就沾染上了官僚习气，但他自己却感觉不出来，但实际的环境却造就成了他现在的样子。甚至，老周同志还不能清醒地认识自己，这就更加可悲了。但他却一点也体会不到之中可悲，在众星捧月之中，他倒是有些飘飘然，自认为能力非凡。这就是典型的在实际中迷失了自我。 一直在基层打拼的陈聪就完全不同了，他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对自己有一个清醒地认识。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也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这才是真正的进退自如的高超手段。 周副市长假如也能从县委书记干起，那他就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他走的路实在是太顺了，从省经贸委副主任一下子就成了常务副市长，而且还是市长人选的重点培养对象。人太顺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周副市长接到大背头的电话之后，很是恼火，但他却也是个极有涵养的人，不然，他的人缘也就不会这么好了。 在一次例行的市长办公会议上，周副市长突然又谈起了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对陈聪极其不满，说陈聪是在搞两面派，阳奉阴违，表面服从市里的决定，暗地里却是一意孤行。 听到周副市长又在点名批评陈聪，郭市长也只能是面无表情，不做任何表态。 “在熊伏山上搞种植药材，用县财政的钱，一下子就投入了四个亿，这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q县到底在搞什么？难道又要冒出一个什么面子工程，为个人沽名钓誉吗？”周副市长振振有词。 对周副市长的这番说辞，郭市长有些不满，但他已经是要快退居二线的人了，一些事他也懒得和周副市长进行争执。毕竟他现在正处于向周副市长交接的过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周副市长的振振有词，对周副市长公开点名批评陈聪，很多人都给予了理解和体谅，因为周副市长是很少在公开场合点名批评某个人的。但一旦让周副市长点名批评谁了，那谁肯定会存在很大的错误，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这也不能怪众人看不透本质现象，要怪也只能怪周副市长太会做人了。 对于陈聪在新成立的熊伏山药材公司中注入了四个亿的资金，很多人都颇有微词，就连郭市长也是有些不满，不就是一个药材公司嘛，又不是上市公司，至于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嘛。 但陈聪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熊伏山药材有限公司经营的是一座大山，这么一座大山上种植药材，靠的主要是人力，没有雄厚的资金支持，是无法坚持到底的。但这么简单的道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很不理解。 “周副市长，我看你亲自带队去熊伏山考察一下吧，也好现场解决存在的问题。”郭市长道。 “忙过这段时间后，我会带队去熊伏山考察的。”周副市长这样回答。 但周副市长是不会轻易去熊伏山的，因为他还没有抓到陈聪的真正把柄。在没有抓到真正把柄的时候，周副市长是不能轻易出面的。陈聪为铁矿老板设置的前提条件，合情合理，周副市长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陈聪成立熊伏山药材有限公司，虽然注入了四个亿的资金，但现在中科院的大批专家都在熊伏山进行现场指导，他这个时候去了，不但不能打压陈聪，还等于在为陈聪摇旗呐喊。因此，周副市长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熊伏山考察的。 市政府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周副市长说了算，郭市长也几乎成了个摆设。这就让周副市长更容易产生自高自大的骄傲情绪，这种由常务副市长接替市长的过度方式，的确是存在很大的弊端。有些人不是毁在了自己身上，而是毁在了环境身上，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天下午，陈聪才从熊伏山回来，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外边传来了敲门声，陈聪喊了声请进，房门开了，一个身穿警服，精明干练的年轻警察，从外边走了进来。 “陈书记，我来看您来了！”这个年轻警察来到陈聪面前，恭恭敬敬地向陈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陈聪顿时乐了，笑道：“哈哈，是萧震啊，来，坐下。” 来的这个年轻的警察，正是萧震。陈聪看到萧震，也是格外的高兴。萧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陈聪的功劳。 萧震去年从警校毕业，而且是以综合第一的成绩从警校毕业的。萧震毕业的时候，就一再要求到q县公安局工作，鲁铁也是特别想把萧震要过来，但陈聪不同意。 陈聪不让萧震到q县公安局来工作，是为了避嫌。毕竟萧震是陈聪一手培养起来的。陈聪把萧震安排进了市公安局，董硕让萧震进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当了一名刑警。 “萧震，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在休公休假。” “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 “那你利用这一个星期好好放松一下，出去玩玩。” “不，我要利用这个星期来为您效劳。”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54章 接风洗尘 陈聪对萧震，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那一年的冬天，萧震为了保护王暖，每晚都到陈聪和王暖家的住宅楼下蹲守，在此期间，不但打跑了一个杀手，更是在春节的前一天，舍命救护陈聪和王暖，身受重伤。 萧震这次利用公休一个星期的假期来为陈聪效劳，陈聪知道萧震是在想方设法报恩。 陈聪笑道：“不用，你好不容易休公休了，那就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对了，你谈了女朋友了吗？” 萧震不好意思地笑道：“没有。” “那可不行，你得尽快谈一个女朋友，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找女朋友得随缘。”萧震说到这里，脸色都羞的红了起来。 陈聪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这么羞涩，怎么去找女朋友啊？你如果发现了你喜欢的，那就得大胆地去追求。” 萧震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点头，忙岔开了话题，道：“陈书记，你给我安排任务吧。” “没有什么任务可安排给你，我手下有的是人，你别忘了，我可是县委书记呢。”说到这里，陈聪的笑容凝固了，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萧震忙问：“陈书记，咋了？” 陈聪不禁又笑了笑，道：“我还真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一直还没有解决。” “什么事？” “熊伏山的山口外不是有很多的饭店嘛，这些饭店实际上就是q县臭名昭著的红灯区，我一直想打掉这个红灯区，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是从市局来的，那些饭店的老板和暗哨并不认识你。鲁铁和他的那些手下，都已经被他们给认识了，况且县公安局里边可能还有他们的内鬼。你如果真的想留在这里帮我干点事，那你就去执行这项任务吧，你还比较合适。” 萧震忙站起来，打了个立正，道：“是，我就去执行这项任务。” “哈哈，坐下，别总是给我立正敬礼的。你要去执行这项任务，不能穿警服，更不能引起那些饭店老板和暗哨的注意，抓住确凿证据后，立即给鲁铁打电话，让鲁铁带人过去，你自己绝对不能单独行动，知道吗？” “嗯，好。” 陈聪又叮嘱道：“要彻底打掉这个红灯区，一是要有铁证，办成铁案。二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取行动，力争抓获现行。三是立足打掉一个，然后个个击破。” 萧震点头道：“陈书记，您就放心吧，我执行这样的任务，是小菜一碟。” 陈聪吩咐道：“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鲁铁率领的县公安局，折腾了两年，都没有把这个红灯区打掉，这说明这些饭店的反侦察能力比较强，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在县公安局有内应。我虽然是县委书记，但我如果抓不到证据，我也不能随便采取行动，现在是信息社会，稍有不慎，我就会被按上滥用职权的罪名。你记住，关键是证据，有了证据就好办了。另外，你绝对不能单独行动，要及时和鲁铁联系。这些饭店是什么事也能干出来的，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执行这项任务。” “不用这么着急，我今晚好好请你喝顿酒，咱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明天开始行动。” “嗯，好。” 当晚，陈聪叫上赵逵廖水卢旺达还有鲁铁，一同为萧震接风洗尘，大家一起来到了醉月楼。 醉月楼人满为患，唐宋元明清的每层楼上的雅间早就预定出去了，陈聪一行人来到了醉月楼外边的亭子里排队等候。 萧震是第一次来醉月楼，他看到这么红火的场景，又看到外边排队的这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 “陈书记，这醉月楼天天这么红火吗？” “是啊，天天这么红火，我带你来这里排队等候，也好让你见识一下。” 萧震不禁连连咂舌，道：“陈书记，要是能把这醉月楼在市里也开一家，如果也能有如此壮观的场景，那就不得了了。” “哈哈，醉月楼只此一家，多一家都不开。物以稀为贵嘛。”陈聪难得有如此高兴的时候。也就是萧震的到来，让陈聪心情如此大悦，他可是很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过了。都说当官好，但陈聪这个官当的却是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累。天天累得身心憔悴，尤其是遇到扯淡的事，更是让他身心俱疲。 在这里排队等候的客人，很多人都认识陈聪，他们看到县委书记也来排队等候用餐，感到很是惊奇，很多人纷纷和陈聪打招呼，与陈聪比较熟悉的，更是主动过来和陈聪握手问好。 就在这时，草狼匆匆过来了。他这是在楼上的办公室里，突然发现了陈聪带人在酒楼外的亭子走廊上排队，急忙下来。 “聪哥，你怎么也在这里排队啊？” 陈聪忙给草狼递眼色，制止草狼胡乱说话，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排队了？” 草狼顿时明白陈聪这是让他做出一视同仁的姿态来，免得排队等候的客户有意见，他忙道：“聪哥，你们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等排到你们了，你们再接着用餐。” 赵逵这厮当官当惯了，他压根就不愿意在这里排队等候，只不过陈聪在，他不敢乱说什么。陈聪虽然是醉月楼的创始人，但陈聪来这里的时候，大多是来视察，很少在这里用餐。但赵逵却是醉月楼的常客，隔上几天，他要是不来这里吃上一顿，感觉浑身就很不自在。他看陈聪还有些犹豫，忙道：“草总说的也对，咱们先去他办公室看看，等排到咱们了，咱们再用餐。” 赵逵唯恐陈聪不愿意，边说边伸手去拉陈聪，陈聪只好迈步向前，一行人来到了楼上草狼的办公室。 草狼现在是醉月楼的总经理，他把二楼的唐朝厅的一个大房间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边的布置也是古色古香，办公桌，办公椅，沙发，茶几，茶台，统统都是红木制作的，不但价格昂贵，还能有保值效果。 草狼这厮也特别喜欢摆谱，他办公室内所摆放的任何一个物件都是大号的，宽大的老板桌上还摆着笔墨纸砚，透出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 第1255章 执行任务 陈聪站在草狼宽大的办公桌前，仔细看了看草狼练习书法的作品，不禁眉头一皱，道：“草狼，你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字了，怎么到现在，你写的字还跟狗爬的一样？” 草狼不禁嘿嘿一笑，道：“聪哥，我现在已经进步不小了，每天两个小时的练字，我感觉就像坐牢一样难受，但我能每天都坚持，这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番话，引得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草狼吩咐服务员给众人沏茶，随后，他亲自跑到厨房，吩咐厨师，做一桌醉月楼最具特色的菜，让服务员直接送到他办公室去。 “陈书记，我听草狼哥喊你聪哥很是亲切，我今后也喊你聪哥吧？”萧震很是认真地道。 陈聪哈哈一笑，道：“好，你现在不归我管了，没必要喊我陈书记了，还是喊我聪哥吧。” “嗯，好，聪哥！”萧震一声聪哥喊出口，真的感觉亲切了不少。 草狼办公室的茶几也是特大号的，上边摆十七八道菜还很有空余。仅仅十多分钟后，服务员就端着菜进来了。 陈聪早就知道草狼会这么安排，也就没有进行任何阻拦。大家坐下才喝了没几杯酒，蝎子匆匆赶来了。草狼和蝎子这哥俩，一直就是形影不离，现在虽然是分开了，但只要有酒场，草狼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蝎子，蝎子也会立即赶来。 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把盏，其乐融融，陈聪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当晚大家都喝的不少，陈聪也喝了足足有二斤白酒，但除了陈聪之外，其余的人都喝的走路都摇晃起来。尤其是赵逵，喝的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但还是说个不停。 陈聪在县委招待所给萧震安排了一个房间，萧震当晚就住在了这个房间里，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执行陈聪派给他的任务了。 萧震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又在市公安局当刑警，对执行这样的任务，萧震是信心满满的。但到了这个地方后，萧震却发现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在这条街上转了一圈，发现每个饭店里都有女服务员，但这些女服务员个个虽然都画了妆，但却都是淡妆，根本就不是浓妆艳抹，也不容易发现什么。 但萧震转了这一圈之后，他发现这条街上果然有不少的暗哨，虽然现在还不到中午饭时，但他在这里这么一转，顿时引起了这些暗哨的警惕，萧震当机立断，立即就离开了这里。 临近中午饭时，萧震再次来到这里，但他这一次不再在这条街上转了，而是将自己装扮成了一个年轻的小老板，直扑其中的一个档次稍高点的饭店。进了饭店之后，萧震就直奔其中的一个雅间。 一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立即跟了进来，问道：“老板，您几位啊？” 当刑警最大的一个本事，那就是装啥像啥，萧震现在穿着考究，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手上还带了个大金戒指。但他这大金戒指，却是从地摊上花十块钱买的，外观上根本就看不出是假的来。 “就我自己，我今天闲的没事，就来这里喝酒消遣一下，” “老板，您不是本地人吧？” “我不是本地人，我是来这里考察铁矿的。我有个朋友原先在这山里开铁矿，现在想转让给我，我先过来看看。” 萧震这么一说，顿时让这个女服务员的警惕性减少了不少。但她仍是不露任何马脚，中规中矩地请萧震点菜，萧震点了四个菜，又要了一瓶白酒。 按照萧震的预想，他自己来这里，不一会儿，肯定会有女服务员进来勾搭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将其一举拿下。 但让萧震没有想到的是，他坐在雅间里都喝了半斤酒了，女服务员压根就没有进来，这让萧震感到不可思议。 萧震起身装着出来上厕所，发现这个饭店里的所有雅间都已经满了客人，但每个雅间的门都紧紧关着，走廊里还有饭店的几个人站在那里。 萧震走进了厕所，他感觉更是不可思议，因为这个饭店的所有雅间虽然都有了客人，但里边的动静几乎都听不到，即使房门紧关着，从外边应该也能听到里边的动静。 萧震判断，每个雅间里都很吵杂，有些人喝花酒的时候，就喜欢大呼小叫的，这里也肯定少不了。但为什么从外边只能听到隐约的动静，却听不清楚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饭店的每个雅间都安装了隔音设备。如此一来，这个饭店可谓是防备森严啊。 萧震回到雅间，又逗留了一个多小时，饭菜都吃完了，一瓶酒也喝下去了七两多，但仍是没有女服务员进来。 萧震果断买单走人，但萧震朝饭店外走的时候，发现饭店里边和饭店外边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 出了饭店，萧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熊伏山奔去。既然自己说是来考察铁矿的，那就只能往山里走了。 萧震第一次光顾饭店，他没有露出破绽来，饭店里也没有露出破绽来。但越是这样，萧震更加断定这个饭店肯定存在问题，不然，不会如此防备森严的。 萧震进了熊伏山，直接来到了蝎子这里，当晚，萧震就住在了管理站里。 第二天中午，萧震带着蝎子从大山里出来，又来到了昨天那个饭店里，还是进了昨天所在的雅间，又是那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进来沏茶点菜。 “老板，考察的咋样？” “呵呵，还在考察。” 蝎子虽然是具体负责管理站的，但他却从来没有来这里的饭店用过餐，饭店里的人也都不认识他。这也为萧震的隐蔽行动奠定了条件。 萧震和蝎子点了六个菜，两人喝了一斤半酒，在雅间里逗留了两个多小时，没有一个女服务员进来。这下子，萧震感到很是困惑不解了。难道聪哥的消息有误？如果这个饭店真是喝花酒的地方，为何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呢？ “萧震，我发现你们警察办案，也太古板了。暗中查个屁啊？直接带人将这些饭店都给查封了，挨个房间搜查，我就不信查不出猫腻来。”蝎子道。 第1256章 周跃顺的点评 萧震道：“警察要依法办案，不能胡来。现在可是信息时代，稍有不慎，被人捅到网上，那就会非常被动。” 但蝎子不以为然，他有他的行事规则，萧震办案是讲究证据，但蝎子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他直接起身出去，告诉站在走廊上的一个彪形大汉，要找个陪酒小姐。 不一会儿，那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进来了，她道：“对不起，老板，我们这里没有陪酒小姐。” 蝎子直接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我不是，我只是这里的服务员，不是陪酒小姐，实在抱歉！”说完，她就走了出去，气的蝎子低声骂了句脏话。 但萧震却观察到这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在说那几句话的时候，眉宇之间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风情，骚眉弄首中还带有些幸灾乐祸。 当警察的观察人是非常细致的，尤其是像萧震这种刑警，观察人那就更加仔细。他判断，这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就是个陪酒小姐，但她为何会拒绝呢？这说明这个饭店是非常谨慎的，他们只是为熟悉的客户提供特殊服务，对于陌生客人，则是敬而远之。也正因为这样，这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风情万种之中才会透出那种难以名状的幸灾乐祸。她的风情是职业使然，她的幸灾乐祸是故意作弄顾客所致。 萧震和蝎子又逗留了一会儿，就又无功而返了。但这么下去，别说一个星期，就是一个月也查不出什么来。这次任务是萧震主动请缨从陈聪那里求得的，如果在自己休公休的一个星期内毫无结果，那也太丢人了。 不行，得改变一种侦破思路。 这种想让对方主动上钩的策略是行不通的。因为对方非常的谨慎。到底该怎么办呢？萧震陷入了沉思。 萧震分析的没错，这些饭店在鲁铁带人多次盘查之后，都已经变得犹如惊弓之鸟。他们也只是在非常熟悉的客户来了之后，才会为这些客户提供陪酒小姐。对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客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陪酒小姐露面的。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小心谨慎，更加稳定了固定客源，饭店照样非常的红火。 要想打破这种僵局，从饭店老板身上根本就无法寻求突破，唯一的办法，就是那些女服务员。萧震瞅准了那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决定从她身上动手。 萧震又耐心地等了两天，第四天的晚上，萧震终于等来了机会。这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在晚上十点，突然从饭店中走了出来，她穿着新潮时髦，跟着一个老板上了车，径直朝县城开去。萧震立即和蝎子驾车跟踪。 当刑警的最会暗中盯梢，萧震带着蝎子驾车等候在这个饭店的附近，一连等了两个晚上，终于等来了机会。蝎子在跟踪肖雨期间，也锻炼出了暗中盯梢的本事，虽然照着大虾差了一大截，但也是很地道了。 这个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跟着那个老板来到县城的一家高档酒店开了个房间。不用去猜，他们来这里开房到底要干什么，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 萧震立即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鲁铁，让鲁铁派两个警察来这个酒店协助查房。 萧震和蝎子带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让酒店的服务员打开房间，直接扑了进去。 那个老板和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正在大席梦思床上欲仙欲死，被逮了个现行，两人被带到了县公安局。 在审讯室里，不出一个小时，长相妩媚的女服务员就全招供了，将红灯区各家饭店的丑幕全部都爆了出来。 鲁铁当即决定，立即组织全体干警，于当晚将红灯区的全部饭店进行查封，挨个地过筛子。有了这个女服务员的口供，警方就完全可以进行正式查封调查了。 也就在当晚，陈聪被紧急通知到市政府参加市长办公会议。 市长办公会议是由周跃顺主持，郭市长则和朱书记去省里参加会议了。市直单位各一把手以及各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参加了此次会议。 虽然各市直单位的一把手参加了此次会议，但此次会议的重点是针对各个县的。 周跃顺首先代表市委市政府，对各个县取得的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在充分的肯定之后，周跃顺开始对每个县存在的不足进行了点评。 熟知官场的人都已经看出了苗头，这是周跃顺被扶正的迹象。因为此次会议是朱书记和郭市长批准的，而恰逢朱书记和郭市长去省里开会，才酝酿出了这次会议。这次会议很大程度上是给了周跃顺一次主持市政工作的机会，同时也向与会人员传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周跃顺要接替郭市长。 周跃顺在点评各县存在的不足时，对q县却是格外照顾。 他说：“q县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取得了各项不俗的成绩，这是有目共睹的。至于取得的各项成绩，我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现在我要重点讲一下q县存在的不足。那就是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到底该咋办？那么多栋高层住宅楼都已经建成了，但却一直处于荒废搁浅的状态，这些楼房可是用人民币堆积而成的，难道就这样看着被浪费了吗？当然，这个工程暴露出了李岳尹琴韩冬李晓以及赵顺平等腐败分子，但继任者不能不管不问，国家毕竟在这项工程上投资了二十多个亿。如果让这二十多个亿打了水漂，那就是在犯罪。现在的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不能因为这个工程暴露出了那么多的腐败问题，就对这个工程视而不见了，这是不行的。讲严重一点，这就是失职，甚至是渎职犯罪。在这里，我要重点提醒一下陈聪和郭开两位同志，你们作为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要考虑这个工程接下来到底该咋办？市委市政府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不能让这种局面持续下去。那么多栋高层住宅楼不能就这样荒废着，要充分利用起来。至于怎么利用，你们要拿出个方案来。否则，市委市政府将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陈聪和郭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陈聪的脸色却是极其铁青，反观郭开，他则是不听认真记着还频繁地点头，表示自己对周副市长的讲话的坚决支持。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请相信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第1257章 面上的事 这次的市长办公会议，实际上就是一次典型的吹风会，朱书记和郭市长让周跃顺主持本次会议，就是给他一个树立权威的机会。他对各县的点评，就是要树立他的个人威望。 在座的除了市直单位的一把手，就是各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对本次会议的性质都心知肚明。陈聪虽然对周跃顺对q县的点评很不满意，但他也不能反驳他，因为这是一次为周跃顺树立权威而特意召开的吹风会。 陈聪不止一次地想要解决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工程，八个自然村的村民们几乎也都拿到了补偿款，但却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搬到楼房去住。随着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贪腐案的暴露，很多人对这个工程更是嗤之以鼻，又加上当初还发生了楼房垮塌事故，村民们更不愿意搬到楼上去住。无论陈聪怎么想办法，都无法将这几十栋高层住宅楼充分利用起来，也只能就这样荒废闲置着，就权当是国家拿了二十多个亿买了个教训吧。 想方设法要处理此事的陈聪，最终毫无办法。但现在这件事，却成了周跃顺对陈聪和郭开兴师问罪的借口，倒成了陈聪和郭开等人不作为。 陈聪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他只是脸色铁青着，并没有进行任何的表态。 周跃顺还以为是陈聪和郭开摄于他的权威，只有听从的份，没有反驳的份，因此，他的点评渐渐变成了批评，口气越来越凌厉，措辞越来越严厉。 周跃顺这么做就有点过了，但他认为，全市各县的领导人员中，只有陈聪的威望最高，只要将陈聪给震住了，他周跃顺也就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为顺利当选市长奠定好基础。 什么事都是恰到好处为最佳，一旦过了，往往就会适得其反。 陈聪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面对周跃顺的喋喋不休，郭开只有点头唯唯诺诺的份，陈聪再也无法忍耐了，他突然开口说道：“周副市长，我们县委县政府已经想了很多的办法，但的确是没法处置解决这几十栋高层住宅楼。这个工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是李岳尹等人精心炮制的沽名钓誉的面子工程。他们也在这个工程中大捞特捞，不然，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等人也不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周跃顺没有想到陈聪会在这个时候当众反驳他，他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但他的涵养性也确实是高，道：“陈聪同志，对于那些腐败分子就不要再提了，因为他们已经受到了该有的严惩。我现在谈的是你们继任者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你作为县委书记，不能有抵触情绪。” “周副市长，我没有抵触情绪，但这件事的确很难解决。”陈聪说的是实话。 “咱们当领导干部的，不能有畏难不上，而是要知难而上。任何困难和挫折都要想方设法去解决去处理，而不是强调这强调那。如果你们县委县政府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你们作为主要领导也是不称职的，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无能。” 周跃顺今天就是要拿陈聪开刀，只要镇住陈聪，那就没有人再敢对他阳奉阴违。陈聪在市直单位和各县的一把手中，是最为出类拔萃的，这也是公认的事实。因此，周跃顺的策略是对的，但他却把这个策略用到了极致，不懂得适可而止，这就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陈聪恼火地道：“对，我们是无能。周副市长，这件事我们解决不了，您是市领导，那就请您来解决吧。”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当众将了周跃顺一军，周跃顺的脸色顿时也变得极其难看起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县委县政府解决不了，那就请市领导来解决吧。” 周跃顺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铁青着脸不说话，陈聪也是脸色阴沉，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会场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之中，大家都沉寂地坐着。 就在这时，会场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陈聪，你不要以为有朱书记为你撑腰，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别太狂了。你们县委县政府不但不作为，还存在干扰司法的严重问题。” 说这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司法局长满月春。 陈聪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信口雌黄，我怎么仗着朱书记撑腰了？我又怎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我们县委县政府又怎么干扰司法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和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你以为我还怕你啊。”满月春的泼劲又上来了。 周跃顺并没有顺着满月春对陈聪的攻击而展开攻击，而是抬手敲了敲桌子，厉声说道：“这是在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不要争吵，你们两个都闭嘴。” 周跃顺在处理这件事上，处理的恰到好处，因为他是一视同仁的。 满月春本来以为陈聪当众反驳周副市长，周副市长在大为恼火的情况下，她趁机向陈聪发难，不但能在如此高规格的会议上折陈聪的面子，同时还能向周副市长卖个好。但周副市长明显没有被满月春所利用，而是及时制止了满月春和陈聪之间的争吵。 周副市长制止了满月春和陈聪的争吵之后，扭头看着陈聪道：“陈聪同志，我作为你的上级领导，对你们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和错误，我如果不指出来，那我就是失职。你可以反驳我，也可以和我展开辩论，但你不能有抵触情绪，更不能和我个人之间搞什么不愉快，因为我们都是为了工作。我们能坐在一起召开这个会议，那也是因为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力争把我们的工作搞好。” 不得不说，周跃顺的这番话太到位了，陈聪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其余的人也都对周副市长所表现出来的大气而深感佩服。 论面上的事，周跃顺比陈聪地道多了，他毕竟是从省直机关下来的干部，对处理这些面上的事，很是游刃有余。这也让陈聪感到很是折服。 此次会议，召开完了已经是接近深夜十二点了，陈聪和郭开坐一辆车立即朝q县返回。 但轿车还没驶出市区，陈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第1258章 高屋建瓴 陈聪一看来电显示，发现这个电话竟然是朱书记打过来的，急忙接听。 “朱书记，您从省城回来了？” “我刚从省城回来，你现在哪里？” “我已经出了市区，正准备往q县赶。”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啊？是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说完，朱书记就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陈聪已经听出来了，朱书记的语气很是不悦，难道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陈聪随即吩咐小吴，立即调转车头，去市委大院。 半个多小时候后，陈聪赶到了市委大院，郭开和小吴还有廖水在车上等着，陈聪下车快步流星，朝朱书记办公室奔去。 陈聪来到了朱书记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边传出朱书记一声请进，陈聪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一看，朱书记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边，也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在屋中站着，手指还夹着烟。 陈聪喊了一声朱书记，但朱书记没有吱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很是不悦地看着陈聪，突然厉声说道：“陈聪，你越来越不知深浅了，竟然在市长办公会议上和周副市长当面顶撞，难道你不知道这次会议是一个吹风会吗？” “朱书记，我是和周副市长当面顶撞了，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也不能在这个会上说，即使要说，也要注意态度，你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和周副市长顶撞呢？这让周副市长今后怎么开展工作？” 陈聪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了，他太了解朱书记的脾气了，在这个时候，他越辩解，朱书记会越生气。 “上级就是上级，上级即使批评错了，也不能轻易反驳。”朱书记说完这话，又生气地猛抽了一大口烟。 朱书记和郭市长去省里开会，在此次市长办公会议临散会之前的半小时，朱书记和郭市长返了回来。周副市长散会之后，立即过来向朱书记和郭市长汇报此次会议的情况。 朱书记的火气也不全是因为陈聪顶撞周副市长，他在省里也是惹了一肚子火气，而惹他的人，正是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 朱书记这么批评自己的爱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因为从省到市，问题越来越复杂，朱书记已经预感到从省里传下来的一股无形压力，正在慢慢吞噬g市这些年来所取得的成就。 “陈聪，你担任县委书记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希望你在政治上真正成熟起来，而不是有时成熟有时幼稚。你今晚在市长办公会议上的表现就很幼稚，这是不行的，你必须要改正。我再告诉你一次，周跃顺不是李岳，你要永远记住这点，今后再也不准犯这样的幼稚毛病。” 陈聪知道朱书记这是为了他好，便点了点头，道：“是。” 朱书记的脸色这才慢慢好转，他招呼陈聪坐下，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朱书记掏出烟来，递给了陈聪一支，陈聪忙掏出火机，给朱书记点上烟。 “朱书记，今晚我也没想和周副市长顶撞，但他却抓住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工程这件事不放，我一时没有忍住，这才和他顶撞了起来。” “这个问题就不要谈了，你今后注意就行。千万不要再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来，懂吗？” 陈聪立即点了点头，朱书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有些组织问题，我现在和你说，是违反规定的。但我还是得和你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聪摇了摇头，朱书记道：“我怕你再犯这种低级错误。被领导批评，不要以为是丢面子的事，往往被领导批评的人，进步才快。你很聪明，不用我多说，有时候上级领导批评你，你只要处理得当，不但不会和上级领导闹僵，反而会把关系搞的更好。我也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 陈聪郑重地点了点头。因为朱书记这番话可谓是至理名言，也就是把坏事变成好事的处理方法。 朱书记抽着烟沉思着道：“下一步，周副市长接替郭市长，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在李岳倒台之后，我就想推荐你担任常务副市长，为此，市委还专门召开了一次市委常委会议，举荐你担任常务副市长，但省里没有通过，最终还是派来了周跃顺同志。” 陈聪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因为直到现在，陈聪都不知道市委常委会议要举荐他担任常务副市长的事。 朱书记又道：“这一次，我和郭市长去省里开会，再次向省委组织部推荐你进入市委领导班子，但省里还是有些犹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聪这才从震惊中慢慢缓解过来，道：“朱书记，您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削尖了脑袋往上钻的人，我只是想干点实事，没别的想法，更不会为了个人的仕途而好高骛远，穷尽心思。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入市委领导班子。” “你的想法，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但为了g市的发展，你必须要进入市委领导班子。这已经不是你个人仕途的问题了，而是事关g市的整体发展。” 陈聪又是吃了一惊，但他还是立即点了点头，朱书记接着又道：“陈聪啊，我担任这个市委书记，实在是太累了。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年富力强，又干劲十足的人来协助我啊。这个人正是你。” 朱书记说到这里，眼圈有些发红。看朱书记这样，陈聪的眼圈也不禁有些湿润。 朱书记狠吸了一口烟，眉头紧皱，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断然说道：“周跃顺同志在省里和市里以及下边的县里，口碑都很好。他的长处是搞人际关系，能搞人际关系，这也是一种能力，他到省里为咱们市跑来了很多的项目，也从省里为咱们市争取来了很多的资金，这是他的功劳，不可否认。对于搞面上的事，周跃顺的确有过人之处。但他的从政经历，却决定了他是存在官僚习气的。可能他个人认识不到他存在的这个缺点，但实际上他的骨子里确实是存在着这种缺点，而且是根深蒂固，很难消除。这也就导致了他不是很务实，在做实事上，他不如你。他担任市长之后，你来担任常务副市长，这是一个最佳的组合，这也是我近期最为迫切想实现的事。” 第1259章 事关全局 陈聪又吃了一惊，忙道：“朱书记，您的意思是让我近期就进入市委领导班子？” “是的，这是近期的当务之急。” “朱书记，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朱书记看陈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瞪眼训道：“胡闹，我已经说了，这不是你个人的试图问题，而是事关g市发展的全局。你要是再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就严肃地处分你。” 陈聪顿时不敢吱声了，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朱书记是真的生气了。 朱书记又连着抽了几口烟，低声轻道：“也不知道段部长是怎么搞的，他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你有意见，反正你的任命在他那里是很难通过的。假如要是从省里再派来一个常务副市长，或者是让本地别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那你在咱们g市发挥的作用就太小了，这不利于全局的发展，这也是令我最为担忧的事。” “朱书记，我都不认识段部长，和他压根就没有接触过。” “可能还是缘于上一次对你的举荐，让他心里有了芥蒂。但人家是省委领导，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有时候也判断不出来。当然，胡乱揣摩领导的意图，是要犯错误的。咱们还是不要揣摩的好。但为了咱们g市的发展，你必须要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这是我的一个底线。”说到这里，朱书记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认真起来，让陈聪不敢再有任何的轻心。 “陈聪，你和童舒的关系怎样？” 陈聪一愣，赶忙解释道：“我和她就是同志关系。” “我是问你和她个人之间的关系咋样？” “不咋样啊，很是普通。” 陈聪这么回答，是有深刻原因的。当初童舒非要闹着去q县跟着陈聪干，童舒的任命还是段民增亲自安排的。陈聪和童舒个人之间处的关系非常的好，但陈聪为了避免传出他和童舒的绯闻，在平时是非常注意的，几乎从来不和童舒单独在一起。当然，陈聪能感觉到童舒对他的火热，但陈聪毕竟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了，童舒还是未婚，况且两人都是官场中人，还更在一个县里搭班子，一旦传出绯闻来，那将是致命的。之所以目前还没有传出陈聪和童舒的绯闻，一是陈聪格外注意，二是童舒的背景太过深厚，她毕竟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没有人轻易敢招惹她。 朱书记被陈聪给气笑了，道：“你这小子，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也早就知道你和童舒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同志友谊，我就问你，你和她是否到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的地步？” 陈聪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忙点头笑道：“嗯，我和她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但原先传出过我和叶玲的绯闻，我有些害怕了，这才会格外小心谨慎。” 看着陈聪如此可爱的样子，朱书记终于开心地哈哈笑了起来，道：“我就说嘛，你们两个肯定是好朋友，不然，童舒也不会非要跟着你去干了。” “朱书记，您突然问这个干嘛？” 朱书记随即收敛了笑容，脸色又变得极其凝重，道：“我想让你和童舒好好谈谈，让她的父亲给段民增部长打个招呼，好让你顺利当选常务副市长。”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对，就是这个原因。” “不行，这样不好。朱书记，您也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跑要官，这也太丢人了，我不能这样做。” 朱书记的脸色随即严肃了起来，他一字一顿地道：“陈聪，我再一次提醒你，这不是你个人仕途的问题，而是事关g市发展的大计。为了让咱们g市彻底发展起来，让童舒帮你一次，也是很正常的。这不是什么跑要官，更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要不和童舒去谈，那我和她去谈。” 陈聪顿时一惊，因为他对朱书记太了解了，朱书记也是对跑要官最为反感，要是让朱书记亲自去和童舒谈，那会让朱书记非常为难的，陈聪忙道：“朱书记，您别和她谈了，还是我找她谈吧。” “你真的同意了？” “嗯，我真的同意了。” “好，那你就开诚布公地和童舒谈，你也不用把话说透，童舒很是聪明，你只要一点，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只要她去找他父亲，他父亲一定会帮你的。” 听到这里，陈聪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让陈聪厚下脸皮去跑要官，打死他也不干。但这毕竟是朱书记亲自交代的任务，陈聪也只能是慎重对待，认真地去执行。 “你脸红什么？” “朱书记，我感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你小子在这方面，还真的好好向那些专门跑要官的小人学学。” “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这一次，你的脸皮再薄，也得给我厚起来，听到没有？” 陈聪赶忙又点了点头，朱书记又道：“你要是不认真执行，敢敷衍我，小心我收拾你。” “我一定会找童舒谈的。” 朱书记这才有些放心地点了点头，感叹地道：“你去了市旅游局，把市旅游局给发展起来了。你去了h县，把h县也给发展起来了。你去了q县，又把q县给发展起来了。我希望你进入了市委领导班子之后，也能让g市的发展更上一层楼。你整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是对的，尤其是搞的熊伏山药材有限公司，那更是一个了不起的手笔。” 听朱书记当面夸奖自己，陈聪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朱书记，你也赞同我整治熊伏山的那些铁矿？” 朱书记点了点头，陈聪急忙又道：“可就是您亲自给我下令，让那些铁矿恢复生产的。” “这是政治需要，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理解吗？” “我现在理解了。” “理解了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记住，明天一早你就找童舒谈，这件事不能耽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嗯，好。” 当陈聪离开朱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了。 陈聪下楼上车，立即吩咐朝q县赶。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60章 至高境界 这一次朱书记找陈聪的谈话，对陈聪触动很大。陈聪的智慧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也一直在努力学习朱书记的那种高屋建瓴的大智慧，因为只有这样的大智慧才能做成大事，惠国利民。 但陈聪实在是没有官瘾，他不但没有官瘾，而且还对当官有一种抵触。因为他体会不到当官的乐趣，唯一让他聊以欣慰的是每当他看到他的决策行动让老百姓得到了实惠，他就感到由衷的高兴，仅此而已。 朱书记当这个市委书记，感觉就是一个字累。陈聪当这个县委书记，感觉也是一个字累。 但朱书记现在竟然让他去跑要官职了，而且是找童舒，要利用童舒的父亲的势力，让自己顺利进去市委领导班子。 陈聪也是发自肺腑地感觉到，朱书记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事，让陈聪去跑要官职，并不是陈聪个人的仕途问题，而是事关全局，对这一点，陈聪也是非常理解朱书记的。 当轿车下了高速，即将驶入q县的县城时，陈聪突然喊了一声停车，小吴急忙将车停在了路边，陈聪随即径直下车。 路边有一个小山坡，陈聪拾阶而上，他站在山坡上，眺望着q县的县城，心中很是感慨。 郭开本来正在车上迷糊地睡着，忽地看到陈聪竟然下车了，他不知道陈聪是因为何事下车，他急忙也下车跟了过来。 “陈书记，我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到底是咋的了？” 陈聪掏出烟来，点燃上一支，也让郭开点燃上一支，道：“马上就要回到县城了，在这里散散心吧。” “陈书记，你也不用太着急，咱们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那也没办法，毕竟是李岳尹琴他们留下的这么一个烂摊子。”郭开还以为是陈聪在为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工程的事烦心。 陈聪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沉声轻道：“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 我靠，看着陈聪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突然吟出了这么一首诗，让郭开大吃一惊。 郭开可是县委办主任出身，他的文史功底极其深厚，但对陈聪突然吟出的这首诗，也是似懂非懂。 “陈书记，你还有这雅兴，在这里吟诗？” 陈聪扭头看了一眼郭开，道：“你知道这首诗出自哪里吗？” 郭开忙道：“我以前好像看到过，但现在记不清了。” 陈聪道：“这是柳宗元写的一首五言绝句《溪居》，此时此刻我突然想到了这首诗，在这个时候吟诵出来，感受颇深。久为簪组累，这的确是道出了我的心声。我也希望能有柳宗元的幸此南夷谪，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我以前却经历过。那一次我被隔离审查，虽然弄的我非常狼狈，但我的内心却非常平静，我那时候倒是想就此离开官场，就当自己被贬谪了吧，心中反而有些小小的窃喜。但半个月的隔离审查之后，我经历了组织上的考验，又重新回归到工作岗位，天天就只有一个字陪伴我，那就是累。我多么希望能有柳宗元的那种洒脱，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柳宗元的心中可能有些怨气，但我没有，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有如此悠闲的洒脱。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早上去农田干活，晚上在溪水中航行，多么的快活逍遥。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在没有人的地方，放声高歌，这也是一种至高的境界。” 陈聪结合现实中的自己，将柳宗元的这首《溪居》诠释的淋漓尽致，这也让郭开茅塞顿开，终于知道了这首诗的意境，不禁感慨地道：“柳宗元被贬谪之后，反而落得洒脱逍遥，这也应了无官一身轻的那句话。静下心来，归隐山园，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也是一种追求。我在没有担任县长之前，我是没有这种体会的。现在我也终于体会到了，现在陪伴我的也是一个字累。” 陈聪和郭开都是开怀哈哈大笑，在这幽静的夜空之中，发出爽朗的笑声。 返回县委招待所后，陈聪仅仅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他匆忙起身，洗漱过后，到县委食堂吃了早饭，就来到了办公室里。 陈聪在考虑怎么去和童舒谈，考虑了没十分钟，就接到了鲁铁的电话。 “陈书记，在萧震的侦破下，终于发现了熊伏山下那些饭店藏污纳垢的猫腻，昨晚我已经将全部的饭店都查封了。我和萧震昨晚就想给你打电话汇报此事，但昨晚你和郭县长在市里开会，怕打扰了你，这才向你正式汇报。” 陈聪一听，大喜过望，忙道：“把所有的饭店全部都查封了吗？” “是的，全部都查封了。” “证据确凿吗？” “证据确凿，但还要进行审讯。萧震采取的是各个击破的战术，这个战术非常的好，也只有这个战术才能对付这些饭店的老板，让他们内部之间狗撕猫咬，相互揭发，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好，这么做就对了。萧震为咱们q县立了一功。” “陈书记，我们从昨晚到现在，审讯工作一直没有停止，但现在掌握的这些证据，就已经可以对这些饭店老板进行治安处罚了。咱们到底是让他们关门走人，还是要进行治安处罚？” 陈聪考虑了一会儿，道：“让他们关门走人吧，只要今后不再出现这样的饭店就行了。这些饭店所占据的地方要腾出来，咱们县还要在那里打造一个药材交易市场，不把这些饭店给铲除掉，是无法实现下一步的工作的。” “嗯，好，我就按照您的这个意思去执行。” 但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不一会儿，萧震又打来了电话。 “陈书记，鲁局长已经将您的指示告诉我了，但我认为，不但要把这些饭店给彻底取缔掉，还要对这些饭店的老板进行治安处罚，不然，他们还会在别的地方搞类似的经营，照样让咱们q县存在红灯区。” 陈聪顿时一愣，因为萧震说的非常有道理。 第1261章 着急的等待 陈聪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萧震，你认为该怎么对这些饭店老板进行治安处罚？” “拘留他们几天，根本就不解决问题。要想把他们彻底整服，我看还是对他们进行罚款。这些饭店老板个个都利欲熏心，为了赚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他们不就是看重钱嘛，那就罚他们的款。一家饭店罚款十万，罚的他们疼到骨子里，今后再也不敢捣鼓这样的类似经营了。” “一家饭店罚款十万，这有法可依吗？” “当然有法可依了，按照治安处罚条例执行就是了。” “嗯，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那我跟鲁局长汇报一下。” “萧震，你怎么不叫我聪哥，又改称陈书记了？” “这是在工作时间，业余时间我会叫你聪哥的。” “哈哈，好，就这样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又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睡了一觉之后，头脑更加清醒了，昨晚朱书记对他说的话，他记得非常清楚，按照陈聪对朱书记的了解，一向沉稳的朱书记，不会轻易如此着急的。难道朱书记要离开g市？ 想到这里，陈聪心中一惊，他仔细算了一下朱书记到g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时间，朱书记在g市任职已经超过了五个年头了，现在则是第六个年头，按照组织原则，朱书记是该到了离开g市的时候了。 朱书记离开g市，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上升，进入省委。一种是平调，到其它地市担任市委书记。到底是哪一种呢？ 想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急忙拿起电话，拨通了王暖的手机。 “老婆，你现在有空吗？” 手机中传来王暖很低的声音：“我在开会，等会我打给你。” “不行，我找你有急事。” 王暖现在是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任侦查处的处长，她的工作比以前更加繁忙了，今天一早召开的是局党委会议。王暖一听陈聪有急事，忙低声道：“稍等。”说着，王暖起身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什么急事？” “王暖，你给方姨打个电话问一下，朱书记是不是要离开g市了？” “这不太好吧，朱书记是高层领导，他工作上的事我能随便去问方姨吗？这样不妥。” “朱书记在g市任职，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朱书记到底是不是要走？如果走的话，到底是调往哪里？这样，我心里也能有个数。”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只好道：“我看这样吧，晚上我请方姨吃饭，在饭桌上找机会问一下。”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不能等到晚上，时间太紧迫了。你现在就给方姨打个电话问一下，至于怎么问，你讲究一下策略。” 王暖反问：“这件事这么着急吗？” “是的，十万火急，要不这么着急，我也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了。老婆，我可是拜托你了！” 王暖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你就等我电话吧。” “嗯，好，我等你电话，越快越好。” 但陈聪这一等，竟然就等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多小时里，陈聪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心情非常的烦躁。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找童舒谈，朱书记也在等他的回话。但陈聪得不到朱书记确切的去向，他还暂时还不能冒昧地去找童舒谈。 两个多小时之后，陈聪终于等到了王暖的电话。 “老婆，等你这个电话，都快把我给急坏了。”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就立即给方姨去电话了，但方姨也在开会，我等她开完会，才和她通的电话。” “咋样？你打探到了消息了吗？” “朱书记好像是要调往f市。” “啊？朱书记要调往f市？是平级调动吗？” “当然是平级调动了，朱书记去f市仍是担任市委书记。”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聪感觉很是颓废，因为就凭朱书记的能力和政绩，他是该高升的。如果平调的话，朱书记再在f市担任几年的市委书记，那基本上就该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候了。朱书记这样的优秀干部，如果得不到重用，那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暖，这个消息确凿吗？” “应该是确凿。” “朱书记为何不能高升？” “陈聪，这样的话是你该问的吗？”王暖的组织原则性非常的强，陈聪是她老公，她也不准陈聪随便说这样的话。 陈聪忙道：“老婆，咱们是两口子，你不要拿工作态度来对待我好吧？有么说么，才是两口子该做的嘛。” 王暖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按照朱书记的从政经历和能力以及所做出的政绩，是该往上提一提了，但因为你，朱书记和段部长有了点隔阂。当然，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方姨没有和我明说，我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这个玄机。” 陈聪忙道：“这件事是真的，方姨没有和你明说，那是她的职业习惯，她处在她那个位置上，一些事是不能说的，能让你判断出来，就说明她说的已经很透彻了。在李岳倒台之后，朱书记的确是向省委推荐了我要担任常务副市长，是通过了市委常委会议的讨论决定才上报的。但省委却派来了周跃顺。因为这事，段民增部长不但对朱书记有成见，对我也很有成见。朱书记和郭市长这一次去省里开会，又举荐了我，但段部长给了朱书记一个没脸。” 王暖听到这里，感到很是震惊，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复杂，道：“方姨是朱书记的老领导，方姨对朱书记是非常了解的，她也希望朱书记能高升。怪不得方姨还在电话里，话里带话地埋怨责怪朱书记做事不够冷静，省委明明已经定好了担任你们g市常务副市长的人选，结果朱书记却为了举荐你而一意孤行，导致段部长很是生气，也让局面变得愈加复杂，方姨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她现在就是想帮朱书记和你，也有些无能为力了，毕竟她才是常务副部长。” 但此时陈聪的脸色却骤然变得铁青起来，道：“这个才来的段部长也太小家子气了，他如果能有朱书记一半的胸怀，也不至于搞的这么僵。” 第1262章 拙嘴笨舌 听陈聪这么说，王暖的原则性又上来了，道：“你不要这么随便评价高层领导，小心犯错误。” 陈聪一听，心中有气，禁不住说了个草。王暖听到陈聪说这个草字，顿时不愿意了，道：“你草什么草？你现在都是县委书记了，说话怎么还这么不注意？” 陈聪忙道：“我错了，老婆，你就别再批评我了。” “我也盼望你能进入市委领导班子，妻以夫贵嘛。但这样的事，是要机缘巧合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公是个啥样的人，我才不在乎什么高升不高升的呢。不让我干，我立马就走人。但我实在是为朱书记感到可惜啊。” “方姨也说了，下一步要找个机会，把段部长和朱书记约到一块，把误会说开，这样还有可能缓和他们之间的隔阂。” 陈聪断然说道：“段部长虽然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但他还决定不了朱书记的命运。” “陈聪，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好了，老婆，咱们就先谈到这里吧。”说完，陈聪就把电话给扣了。 陈聪的确很是生气，他感觉段部长这人也太小气了。凭心而论，陈聪深知，朱书记是个难得的好官，是个真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优秀干部，要是把朱书记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上，朱书记发挥的作用将会更大。 你段部长虽然是省委组织部长，掌管着省管干部的官帽，但如果朱书记的仕途命运被你给决定了，那对朱书记也太不公平了。朱书记是国家栋梁，谁也甭想压制他。谁他妈想压制朱书记，我就跟谁没完。陈聪内心很是愤愤不平。 陈聪虽然很是愤慨，但朱书记现在的确是省管干部，段部长手中的职权是能够左右朱书记的政治仕途的，这让陈聪愈加担忧。 陈聪是个重情重义，义薄云天之人，朱书记为了举荐他担任常务副市长，反而把段部长给得罪了。无论如何，陈聪也要穷尽全力去帮助朱书记。这就是陈聪的做人风格。 陈聪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把童舒给叫了过来。 童舒进门就问：“啥事？” 但陈聪却满脸郑重地坐在了沙发上，指着对面的沙发，对童舒道：“童舒，请坐，今天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谈谈。” 陈聪如此郑重，反倒让童舒感到有些沉重，她忙坐在了陈聪对面的沙发上，柔声轻问：“到底是啥重要的事？”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开口道：“童舒，我这个人最反感的就是那些跑要官职的人。” 陈聪说这话的时候，不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义愤填膺，童舒一愣，忙道：“是，我早就知道你最反感那些跑要官的人了。” “童舒，我今天心情很是不好，有件事让我很是恼火，我要和你说一下。” “到底是啥事？你和我直说就是了。”看陈聪如此气愤，童舒很是心疼。要不是陈聪早结婚生子了，她早就向陈聪发起攻势了。 “童舒，你来这里担任专职副书记，是段部长亲自安排的，对吧？” 童舒又是一愣，她没有想到陈聪会突然谈到这个问题，忙点头道：“是啊，我是中组部下派的挂职干部，要是担任实职的话，必须由省委组织部安排。” “这么说，你认识段部长了？” “认识，我和他见过一次面，那还是我要到这里来担任专职副书记之前，他代表组织找我谈话。” 突然之间，陈聪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他不该带着愤慨和童舒进行这次谈话，这一愤慨，就把谈话的方向给改变了。况且，朱书记昨晚和陈聪说的那些话，是不能对外说的。王暖从方姨那里查探来的消息，也是不能对外说的。童舒虽然不是外人，但也不能对她说，否则，就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想到这里，陈聪不禁有些后悔自责，几次欲言又止，无法将谈话进行下去了。 童舒急了，忙道：“你到底要和我说啥？为何吞吞吐吐的？难道你和我还有不能直说的吗？除了工作，咱们还是朋友。”说到这里，童舒很是娇嗔地白了陈聪一眼。 好在陈聪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及时把握住了方向盘，才没有让这次谈话出现不必要的波折。 陈聪忙梳理了一下思路，道：“童舒，我今天想和你谈谈朱书记。” “朱书记？” “嗯，朱书记是个难得的好官，我不是因为我曾经是他的秘书，他对我提拔重用了，我才说他的好话，我是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评价朱书记的。” 童舒早就被陈聪给鼓捣的有些晕头转向了，但她发现陈聪现在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这也让她的心中一宽，忙点头道：“嗯，你接着说。” “朱书记是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他从来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只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用在工作上，通宵达旦地工作，也从来不叫屈叫冤。他为官清廉，知人善任，朱书记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高屋建瓴的大智慧，为g市的健康长足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正当陈聪聚精会神地说下去，童舒却突然噗嗤一声咯咯地笑了起来，把陈聪给笑的目瞪口呆。 “你笑什么啊？我现在和你谈的都是极其重要的话。” “咯咯，我现在感觉你不是在对我一个人说，倒像是在主席台上做报告。”童舒笑的俊眸流眄。 陈聪不禁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正式了，这毕竟是他和童舒之间的谈话，没必要搞的这么正式。 陈聪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童舒，我是不是太过于正式了？” “你不是太过于正式，而是太过于郑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你不就是笑我太过于郑重了嘛。” “不，我不是笑你太过于郑重，而是笑你有些木讷，咯咯。” “木讷？” “嗯，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平时你说的每一段话，都几乎充满了智慧，但你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显得极其木讷，也有些拙嘴笨舌，这还是你陈聪嘛？”说到这里，童舒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陈聪被童舒给说的有些灰头土脸，禁不住也咧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63章 请假 今晚单位加班，希望大家不要再等了。我忙于生计，身不由己！ 第1264章 震惊的消息 陈聪索性直接说道：“童舒，咱们两个不但是同事，还更是朋友，我现在拜托你一件事，请你父亲出下面，看能否让朱书记更进一步？” 童舒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的神色也变得极其凝重起来，因为她太了解陈聪了，陈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求人的，尤其是牵扯到官职方面的事，他是更不会轻易求人的。现在陈聪既然说出了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对于陈聪的才智，童舒是敬佩不已。但陈聪今天的表现，却显得智商低了好几个档次，这也充分显示陈聪对这件事是很难说出口的，为了说出此事，导致他很是失态。 “陈聪，对这样的事，只能是顺其自然，不可强求。”童舒并没有对陈聪说她会去找她父亲，而是委婉地劝陈聪。 陈聪一愣，忙道：“怎么？难道这事很有困难吗？” 童舒仍是没有正面回答陈聪的问题，只是轻声低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咱们这个层次的人谈论的实情。” 听童舒这么说，陈聪心中很是黯然，这就等于童舒委婉地拒绝了他，这让陈聪感到很是颓废。但陈聪也非常清楚，童舒父亲的能量还没有说句话就能把这么大的事给解决了，让童父去办这事，困难也是极其的大。 强人所难，不是陈聪的风格。陈聪也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他只好淡淡地笑了笑，道：“那这件事就算了，也当我什么也没说。但我相信就凭朱书记的人品和能力，他是不会轻易被埋没的。但如果某个人因为一件事而记恨为难朱书记，那这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童舒没有表态，因为她知道陈聪说的某个人是谁。 “好了，咱们就谈到这里吧。”说着，陈聪站了起来。 童舒看陈聪这样，她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在她下来挂职前，她的父亲已经多次叮嘱过，一定要隐瞒自己的身世，对于家庭背景，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因此，她没法对陈聪表态，更不能说什么，只能模棱两可。 朱书记安排陈聪找童舒，目的是想借助童父的关系，帮助陈聪顺利进入市委领导班子。但陈聪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只是说了朱书记的事。 萧震的做事风格犹如陈聪，很是雷厉风行，在他的主审下，很快就将那些高声叫嚣的饭店老板给镇住了。为了让这些饭店老板引以为戒，吸取教训，根据治安管理条理，对每家饭店进行了十万元的罚款。 陈聪现在的心情很是难过，朱书记马上要到f市去任职了，还不知道g市的新任市委书记是谁。但陈聪也预料到，只要周跃顺担任市长之后，陈聪的苦日子也该开始了。因为陈聪感到周跃顺的器量很小，嫉妒心很重，他对陈聪的成见不是来源于工作上，而是源自他在就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陈聪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当陈聪知道了当初市委曾经上报正式文件推荐过他，他这才彻底理清周跃顺为何总是看不惯自己了。陈聪即使再怎么做，周跃顺也是对陈聪颇有微辞。这是周跃顺的性格决定的，没办法改变。 陈聪对朱书记将来的仕途走向很是担忧，也为对朱书记这样的安排愤愤不平，但他却牢记一点，那就是身在其位要谋其政，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干一天，那就要坚决做到不辱使命。趁自己现在还说了算，那就要为老百姓和国家多做一点实事。 陈聪带着郭开等县委领导人员，来到了熊伏山下的那条街，看着街道两旁林林总总的饭店，陈聪一声令下，几十台推土机同时发出了轰鸣的隆隆声，在不要一个小时之内，几十辆推土机就将这一百多家饭店夷为平地。 县公安局对这些饭店的老板都进行了治安处罚，共罚没了一千多万元，全部上缴县财政，陈聪就是用这笔钱，对这里进行充分的改造。 陈聪的目的是要在这里打造一个大型的药材交易市场，建造的规模仅次于花卉交易市场，但就是这样，这个药材交易市场也将是全省最大的一个药材交易市场。 经过多方征求意见，陈聪决定还是将药材交易市场打造成古色古香的古典建筑，借此吸引全国各地的药材经销商。 陈聪率人日夜奋战在药材交易市场的筹建之中，一个多月之后，突然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朱书记调任省委，担任省委常委副书记，g市的工作暂由郭市长主持。 当陈聪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惊的呆若木鸡，站在当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郭开，这个消息确凿吗？”陈聪沉声问道。 郭开忙道：“消息确凿。” 这段时间，陈聪因为心情不佳，他基本上不去县委大院的办公室，而是日夜盯靠在药材交易市场的筹建中，很多具体的工作，都是由郭开去处理。 告诉陈聪这个消息的就是郭开，郭开在办公室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到了熊伏山下的药材交易市场，当面向陈聪汇报。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朱书记调到省里去了，担任省委常委副书记，这一步的跨越至关重要。朱书记走了，让郭市长来主持工作，但为什么没有了周跃顺的消息呢？ 陈聪这么思索是对的，因为周跃顺要接替郭市长的市长职务，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朱书记一走，郭市长主持工作，在这个时候，周跃顺应该顺理成章地接替市长职务。况且，前一段时间，还专门召开了一次吹风会，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周跃顺接替市长职务的事却毫无征兆地被搁浅了起来。 扭头之间，陈聪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童舒，他立即快步走了过去。 童舒也是在现场协助陈聪指挥工程进展，此时她正在指挥几个工人进行雕刻，陈聪快步来到她身边，拉着她来到了僻静处，万分感激地看着她低声道：“童舒，谢谢你了！” 童舒一脸懵状，问道：“你为啥要谢我？” “朱书记已经调任省委，担任省委常委副书记了。” 童舒顿时一愣，她眨巴了几下美眸，道：“陈聪，朱书记荣任省委常委副书记，这是他个人奋斗的结果，你感谢我干啥？” 第1265章 这就是水平 陈聪顿时一愣，他有些发懵地看着童舒，童舒脸色郑重，似乎不像说谎。但陈聪判断，这也正是童舒在政治上的成熟。 倏忽之间，陈聪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对这样的事，就该用轻云之蔽日流风之回雪的态度来对待，也就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说出来。 陈聪虽然历任了两任县委书记，但在这一点上，他没有童舒成熟。童舒毕竟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她见多识广，对处理这样的事，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对，童舒，你说的对，看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呵呵。”陈聪只好自嘲地笑了起来。 童舒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朱书记能有他现在的地位，完全是他自己拼搏的结果，像朱书记这样大智慧的干部，就应该身居高位才行。不然，那就是埋没人才了。” 陈聪连忙点头，道：“童舒，你说的非常对，朱书记能有这样的结果，我是由衷的高兴。” 童舒灿然一笑，道：“好了，咱们开始干活吧。” 两人随即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周跃顺接替郭市长的事，被临时叫停了。而叫停这事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朱书记。 朱书记在离开g市的当天，就叫停了这件事。他道：“我现在离开g市了，g市的工作暂时由郭市长全权主持，由于我工作的变动，g市的人事布局暂时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稳定压倒一切。” 这就是朱书记的讲话水平，他只字未提周跃顺，更没有提周跃顺要接替市长的职务，而只是说g市的人事布局暂时不要有太大的动作，稳定压倒一切。 假如朱书记还是市委书记，他这番话的份量是不大的。但朱书记现在是省委常委副书记，他现在将这番话说出来，那份量就极其重了，谁也不敢轻易违反。 段民增原先是朱书记的上级领导，但现在朱书记和他平级了，在一个领导班子里共事，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对朱书记的这个决定，段民增心中虽然很是恼火，但也只能表示支持。 对于接替朱书记市委书记的人选，省里也有备用人选，但同样被朱书记也叫停了。 任何人的话语权，都是与其身份和地位相对应的。朱书记现在的话不能说一语千钧，但也差不太多。况且省委一把手二把手一直对朱书记是极其欣赏的，把朱书记调入省委领导班子，也是他们大力支持的。 但也有人在说闲话，说朱书记在g市的作为，并不那么出众。这些人的言论把朱书记的政绩给抹去了不少。单从陈聪这边来说，朱书记是市委书记，陈聪是县委书记，但陈聪所做出的任何政绩，都可以记在朱书记的头上，因为如果没有朱书记，也就不会有陈聪的今天，那也就更不会有陈聪的斐然政绩。但发表这些言论的人，总是别有目的的，这些人往往在舆论上会制造出一些险滩厉峰，让人望而却步。 从朱书记离开g市之后，朱书记就没有和陈聪打过电话，精明的陈聪也没有给朱书记打电话，两人虽然没有通过电话，但两人的想法却是一致的。 朱书记上任的第一天，就先拜访了一把手和二把手，对g市的下一步发展做了详细的汇报，在汇报的终了，朱书记也谈了对g市领导班子配置的个人看法。他提议，让郭瑞同志接任市委书记，让周跃顺同志接任市委副书记市长，让陈聪同志接任常务副市长。 二把手对郭瑞同志接任市委书记是持赞同意见的。但一把手对郭瑞同志接任市委书记却有些看法，毕竟郭瑞同志的行事风格不如朱啸同志沉稳，尤其是在高屋建瓴运筹帷幄方面的能力还较为欠缺。但在这关键时刻，朱书记却是鼎力支持郭瑞同志接任市委书记的，他道：“我和郭瑞同志搭班子接近六个年头了，我对他是非常了解的。郭瑞同志在工作中有时候确实存在急躁的毛病，有时候还忍不住会发脾气，但这也恰恰说明了他在工作上是从来不拖沓的。对下边官员的推诿扯皮拖沓不作为现象，郭市长表现出急躁或者发脾气的现象，也是可以理解的。郭市长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务实，对上级的指示执行到位，如果把他放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我相信他是能够胜任的，同时也会激发他在高屋建瓴运筹帷幄方面的能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以前是市长角色，如果他是市委书记的角色，那他的表现就会有所不同了。请组织上给他一个机会。” 朱书记的这番话说的入木三分，实事求是，更加的合情合理，一把手听了，也不禁微微点头。 朱书记第三个要拜访的人，就是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朱书记亲自来到了段部长的办公室，两人谈笑风生，显得关系极为融洽。混到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在为人处事上，总是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温暖舒心，让人心里不生反感。 “段部长，你可是我的老领导了，以前我在g市，咱们离得远，有些事沟通起来也不方便，现在好了，随时可以坐在一起沟通交流，你说对吧？” “呵呵，是啊，朱副书记，咱们今后就在一个班子里共事了，同在一个锅里吃饭，要相互照顾啊。” 朱书记笑的很是自然，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流露出一丝诧然，段部长身为这个层级的领导干部竟然能说出相互照顾的话，这不得不让朱书记感到有些惊讶。当然，相互照顾这句话，再平常不过了。人和人之间就得要相互照顾，这才是融洽的表现嘛。但相互照顾这么普通的一句话，从段部长这种层级的领导干部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有拉山头搞小圈子的嫌疑了。 “呵呵，是啊，咱们在一起共事了，就要相互理解相处学习，共同进步嘛。”朱书记说的很是自然随意，但却绝对没有说相互照顾这样的话，而是说相互理解相互学习共同进步，这就是水平。 第1266章 掷地有声 朱书记和段部长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思路清晰，话语得体，显得谈兴甚浓。 朱书记和段部长的谈话并没有触及任何正题，就像是朋友之间聊家常一样，但却谈的如此融洽，这不得不说两人在官场中的造诣都已经具备了较高的层次。因为这样的谈话，是很容易陷入僵局的，但在两人的刻意营造下，不但没有任何僵局，就连僵局的迹象都没有出现。厉害，不服都不行。 朱书记此次专门来拜访段部长，那是有深刻寓意的。但朱书记心中打定主意，那就是只要段部长不触及正题，那他也就不触及正题，至于正题到底如何解决，那就彼此心照不宣，看个人的修为了。 闲聊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段部长。 “朱副书记，你现在离开g市了，g市的领导力量也削弱了不少，要尽快补充加强啊。” 段部长终于触及到正题了，朱书记等的就是他首先谈及这个问题。两个本来就有隔阂的人，还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地闲聊了十多分钟，虽然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没有出现任何的尴尬和僵局，但其过程却是令人很是费煞苦心。 现在段部长终于触及到了正题，朱书记随即跟道：“是啊，段部长能如此担忧，恰恰说明段部长的责任心很强啊。” “呵呵，朱副书记，咱们两个之间就不要恭维了，我是组织部长，有这样的担忧，也是很正常的嘛。” 朱书记含笑点了点头，道：“跃顺同志去了g市之后，工作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g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多次这么说过。” 段部长立即频频点头，周跃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被朱书记这么夸奖，段部长也是很有面子的。 朱书记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段部长啊，让跃顺同志担任市长职务，我是赞同支持的。但g市那个地方的官本位思想很是盛行，要让跃顺同志在担任市长之后，工作能够顺利开展，市委书记的人选至关重要。” 说到这里，朱书记又停顿了一下，段部长立即又连连点头，因为朱书记的谈话，已经让段部长完全沉浸了进去，而且是全神贯注。 朱书记又道：“这个市委书记的人选，咱们省委要慎之又慎。最起码这个新的市委书记要非常欣赏跃顺同志，对跃顺同志的工作也要大力支持才行。你说对吧？” 段部长又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接替你位置的人选，咱们必须要格外慎重。” 朱书记不失时机地道：“郭瑞同志在担任市长期间，对跃顺同志的工作是非常支持的，他也是极其欣赏跃顺同志的。在一年之前，郭市长就曾经多次和我说过，他要主动让贤，给跃顺同志更多的锻炼机会，让跃顺同志事先熟悉市长的工作流程，像郭瑞同志这样的胸怀，是很难得的。” 段部长这一次也是点了点头，但他的点头力度明显不如上一次。因为在他心目中，早就有了新的市委书记的人选。当然，段部长的人选也只能是提议，最终的结果，还要省委常委会议决定。但段民增作为省委组织部长，他提出来的人选，省委领导班子是要认真对待的，如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是能顺利通过的。对郭瑞同志，段部长并不怎么感冒。 朱书记察言观色，心细如发，他对段部长的表情的细微变化洞若观火，对段部长的心理变化也是判断的极准，道：“段部长，郭瑞同志对g市的情况非常了解，只要有他在，跃顺的工作开展基本没有什么羁绊。毕竟他们两个已经合作了两年了。从大局上，为了能让g市顺着目前的格调发展下去，从个人的相处上，为了能让跃顺同志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我看还是让郭瑞同志来担任市委书记比较妥当，你说呢？” 问题谈到这里，终于谈到了节骨眼上。朱书记把他自己的打算已经全盘托了出来，段部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眉头不禁有些发皱，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从市长过度到市委书记，虽然是半步之遥，但难度却是极大的。毕竟市委书记是一把手，市长是二把手。这一把手的位置，有太多的人在盯着了。 看段部长陷入了沉思，朱书记突然掷地有声地道：“让郭瑞同志担任市委书记，我认为是最佳的人选。也只有这样，才能让g市平稳地发展下去，也才能让跃顺同志顺利地开展工作。” 段部长发皱的眉头一舒，随即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有十几秒钟的沉寂。 转变思想意识是很难的，朱书记才进门的时候，段部长是把朱书记当省委副书记来对待的。但随着谈话的深入，尤其是触及到g市领导层的问题，段部长不由自主地又把朱书记当成了g市的市委书记，虽然他这是无意识的，但也恰恰说明要转变人的思想意识是很难的。当朱书记说出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后，段部长这才又把朱书记当成了省委副书记。 此时此刻的段部长，清醒地认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g市的市委书记了，而是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作为一个省委副书记，如果连自己的老根据地的人事布局都没有决定权，那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段部长也很是精明，他不精明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对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朱啸同志，他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朱副书记，你说的很有道理，对郭瑞同志和跃顺同志的任命，在下一次的常委会议上要议一议了，你说是吧？” 朱书记立即点了点头，笑道：“好，是该拿到省委常委会议上研究一下了。”话说到这里，朱书记多一个字也没有再说，因为凭两人的修为，下一步该怎么办，都已经心中有数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朱书记起身告辞。 当朱书记走了之后，段部长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因为朱啸同志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陈聪，这就显得有些不合常理了。 第1267章 变成了泥腿子 朱书记在和段部长的交谈中，只是提到了周跃顺和郭市长，并没有提及陈聪，这是一种智慧的体现。 毕竟陈聪是朱书记的秘书出身，陈聪虽然在基层做出了卓越的政绩，但如果从朱书记的口中亲自说出来，那就有任人唯亲之嫌了。为了不给段部长落下任何口实，朱书记只字未提陈聪。 但朱书记现在毕竟身居省委常委领导班子之中，对陈聪的仕途走向，他最具有话语权，但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只有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他才会说。 朱书记通过这一次与段部长的近距离接触，他对段部长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器小。 是啊，段部长身为省级领导，竟然能说出相互照顾的话来，这不是器小是什么？朱书记当初从大局出发，向省委组织部举荐了陈聪，但却因为这个原因得罪了段部长，导致段部长多次给朱书记制造麻烦，这不是器小又是什么？身为领导干部举荐下级，这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难道只有你们组织部门才有举荐权吗？这不是器小又会是什么呢？ 器小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朱书记的内心深处对段部长是嗤之以鼻的，但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是心里知道就行了，这就是高深的政治修为。 朱书记在离开g市的时候，他亲自找了几个人谈话，郭市长、庄菲书记、赵君部长、袁秋部长等人，也就是说，除了周跃顺之外，朱书记和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的其他成员都进行了单独谈话，唯独没有找周跃顺谈话。 这个信号是非常强烈的，它代表了什么？精于官场事故的周跃顺，不会不知道这个信号代表了什么。而朱书记在临走之前，就是刻意不见周跃顺，这不是故意给周跃顺脸色看，而是一种政治智慧。 熟知官场规则的周跃顺，对此感到深深不安。朱书记临走之前，唯独没有单独找他谈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每当想起这个问题，周跃顺就心烦意乱，什么也干不下去。 周跃顺对人际关系的经营是非常到位的，在他的仕途生涯中，他也将人际关系列入了最为重要的地步。什么工作能力，什么政绩，什么乱七八糟，都不如人际关系来的直接。只要有了广泛的人际关系，就不愁办不成事。 朱书记现在荣任省委常委副书记了，周跃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思前想后，他决定立即去面见朱书记。 在朱书记上任省委副书记的当天下午，周跃顺就匆匆赶回了省城。 周跃顺来到了省委大院，躲在车上给朱书记打手机。两人以前毕竟是在一个市委领导班子里边，都有各自的手机号码。 电话是打通了，但接电话的是朱书记的秘书。秘书得知了是g市的常务副市长周跃顺后，明确地答复，朱副书记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没办法，周跃顺只能是等了。 秘书扣断电话后，立即向正在聚精会神批阅文件的朱书记汇报道：“朱书记，他可能还在大院里等着呢。” 朱书记头也没抬，精力还是专注在文件上，只是吩咐道：“今天我谁也不见，你要把握好这个原则。” 秘书忙道：“是。” 周跃顺能在这个时候从g市赶到了省城，一点也不出乎朱书记的意料。因为朱书记在临离开g市之前，故意不见周跃顺，目的就是让周跃顺到省委大院来面见自己。 朱书记虽然早就料到周跃顺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省委大院来面见自己，但当得知周跃顺真的来了之后，朱书记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很是反感。作为一个即将担任市长的常务副市长，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却将精力放在了人际关系上，这样的人能务实吗？而反观陈聪，就让朱书记的内心非常踏实，朱书记从离开g市到现在，不但没有见陈聪，更是没有给陈聪打电话。陈聪也没有忙着来面见朱书记，更没有给朱书记打电话，这充分说明了陈聪是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而不是费煞苦心地去经营人际关系。 晚上八点，朱书记回到家中，又接到了周跃顺打来的电话。 “哦，是跃顺同志啊。” “朱书记，是我。您现在有空吗？我想去您家里坐坐。” 听到这里，朱书记的眉头顿时一皱，道：“跃顺啊，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去拜访一下您。您离开g市的时候，我没赶上，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现在就在您家楼下。” “跃顺同志，我今天连着开了好几个会议，很累，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去我办公室吧，好吗？” 朱书记对周跃顺的称呼从跃顺直接又过度成了跃顺同志，还说让他明天去办公室谈，这摆明了就是不让周跃顺去家里。 周跃顺忙道：“嗯，好，朱书记，我明天一早去您办公室。” “好吧，再见！”说完，朱书记直接就将电话给扣断了。 凭心而论，朱书记对周跃顺这种做派是非常反感的。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朱书记欣赏那种务实肯干勇于担当的人，比如郭市长和陈聪。他对周跃顺一直不怎么看好，原因就是周跃顺太在乎经营人际关系了，像他这样的人，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与别人搞好关系，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小圈子，那他还怎么能有精力去好好为人民服务呢？但周跃顺毕竟是段部长的人，朱书记虽然对周跃顺不满意，但朱书记也不能表露出来。现在则不同了，因为朱书记和老段同志处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朱书记扣断电话之后，随手拿起一本书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书是朱书记的习惯，他的智慧很多都来源于书中。 但看了一会儿，朱书记拿起了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你小子在忙什么呢？怎么噪音这么大啊？”没错，朱书记主动打出的这个手机号码，正是打给陈聪的。 “朱书记啊，我正在施工现场。” “什么施工现场？” “就是药材交易市场啊。” “这么晚了，你还在施工现场？” “朱书记，为了加快施工，我这段时间一直靠在这里，我现在都成了一个泥腿子了。” 第1268章 睿利的智慧 听陈聪说自己快要变成泥腿子了，朱书记的心里有种心疼，这种心疼是父亲对孩子的心疼。 “陈聪，你在施工现场是指挥员，怎么也亲自干活了？” 朱书记的问话并没有换来陈聪的立即回答，手机中只是传来施工现场躁杂的声音，足足过了一二十秒，方才传来陈聪的声音：“朱书记，不好意思，我刚才把手洗了一下。” 朱书记忙问：“为啥？” “我的双手上全是泥巴。” 听到这里，朱书记不禁有些心疼，还有些感动了，感动之余，他的眼眶也有些微微的湿润，忙道：“陈聪，你是负责指挥的，没必要亲自动手去干活，你指挥别人去干就行。”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虽然是负责指挥的，但我亲自动手干，工人们的干劲更高。药材交易市场早一天投入运营，就早一天得到收益。” “慢慢来嘛，不用这么着急。” “不行啊，药材公司现在有200多号工人了，李灿参天天带着这些工人在山上搞嫁接种植，但这座熊伏山上的野生药材太多了，现在已经采摘了很多，要尽快销售出去，不然，时间久了，就会过期失效了。这个药材交易市场的工期是三个月，但我决定要在一个月之内全部完工，工地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施工，预计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工期。” “你不能这么个干法，要注意劳逸结合。” “我知道，我现在只要坐下，就能很快睡着，朱书记，这繁重的体力活也是一剂很好的催眠药啊，呵呵。” 就在这时，有工人跑过来向陈聪汇报工作，朱书记只好道：“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但你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请朱书记放心，我现在是铁打的。” 陈聪这句话是开玩笑的，意思是让朱书记尽管放心，但朱书记听了之后，眼眶更加湿润了，只好扣断了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朱书记很是感慨，如果基层干部都能像陈聪这样务实肯干，那我们的事业何愁不大力发展呢？ 第二天一上班，朱书记在办公室坐了没几分钟，秘书就进来汇报，说是g市的周副市长求见。朱书记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在秘书的陪同下，周跃顺快步走了进来。 “朱书记，您好！”周跃顺快步走上前来，伸出双手和朱书记握手。 朱书记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手，很是热情地道：“跃顺同志，请坐！” 秘书立即给周跃顺沏了杯热茶，随即退了出去。 “朱书记，您走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给您送行，实在不可原谅！”周跃顺真诚地进行检讨。 “呵呵，我走的很是仓促，没来得及和你打声招呼，这都是工作需要嘛，你要是自责的话，那我也该自责了。” 朱书记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对周跃顺的态度很是热情，没有丝毫的冷落，这让周跃顺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实际上，当朱书记在g市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对待周跃顺的，只不过朱书记现在突然高升为省委副书记，周跃顺陡感落差很大，言谈举止也不禁有些拘谨，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挥洒自如了。 “跃顺啊，我现在离开g市了，但我对g市是有深厚感情的，我不在那里了，g市的担子就压在了郭市长和你的肩上，你们两个要紧密配合，努力把g市的工作搞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是为了g市的发展，我一定不遗余力。” “朱书记，我一定会好好配合郭市长的，要保持住您在g市时的繁荣昌盛。” 对周跃顺说的这些话，朱书记很不感冒，不但不感冒，从心里还有些反感。因为周跃顺说的都是些官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朱书记没心情和他扯闲篇，朱书记直奔主题，道：“跃顺同志，下一步你要将市政府的重担挑起来。市政府的担子不轻啊，市政府的领导班子的搭配要慎之又慎。当务之急，你要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来担任常务副市长，以便协助你搞好市政府的工作。” 朱书记的话已经说得非常透彻了，周跃顺又精通官场之道，他急忙道：“朱书记，在常务副市长的人选上，您有什么指示？” 周跃顺的态度非常恭谨，但朱书记却是哈哈一笑，道：“我现在已经离开g市了，我虽然担任了省委副书记，但g市的问题，还得靠你们自己来解决，你也不用问我有什么指示，我要是有指示的话，那就是越级下达指示了，这样不好嘛。你要有你自己中意的人选才行，毕竟你们今后要在一起开展工作嘛。” 朱书记在谈笑风生中，就把皮球踢回给了周跃顺，周跃顺再也不敢装迷糊了，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因为昨晚他到了朱书记家的楼下，给朱书记打电话，但朱书记却休息了，没有让他进门。他看着后备箱中满满的土特产，一咬牙一跺脚，径直去了段民增部长家。他在段部长家的书房里，和段部长密谈了两个多小时，段部长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朱书记，我想提议让陈聪同志担任常务副市长，您看如何？” 朱书记故作沉思了一下，道：“陈聪同志在g市算是出类拔萃的处级干部了，他的政绩，大家都有目共睹，让他出任常务副市长，我是持赞同意见的。但陈聪同志到底能不能担任常务副市长，还要看你们g市的意见。” 周跃顺急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陈聪同志这些年在基层做出了不凡的政绩，他的口碑也非常好，我回去后就立即向郭市长汇报，提议让陈聪同志出任常务副市长。” 朱书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要和郭市长拿主要意见，我的意见仅供你们参考。” 周跃顺现在只有频频点头的份了。朱书记不动声色，让周跃顺自己主动提出来由陈聪出任常务副市长，这就是能力，这就是水平，这就是睿利的智慧。 对于让陈聪出任常务副市长，谁推荐也不如周跃顺推荐来的直接。因为他毕竟是段部长的亲信。 第1269章 勇于承担 周跃顺当天并没有返回g市，而是隔了一天之后，他才返回了g市。他在省城逗留的目的，就是要去拜访一个省委副书记和一个常务副省长，这两位领导也是周跃顺曾经的直接上司，周跃顺深得他们的欣赏和信任。 周跃顺返回g市之后，立即去向郭市长汇报。他也向郭市长提议由陈聪来担任常务副市长，以便加强市政府的领导力量。 在周跃顺没有返回g市之前，郭市长就和朱书记通了好几次电话了，对于内幕情况，郭市长了如指掌，但当周跃顺向他汇报的时候，他却表现出才知道的样子，当即赞同周跃顺的提议。 周跃顺从段部长的嘴里已经得知，朱书记是极力推荐郭市长出任市委书记的，这样安排也好，最起码通过两年的相处，郭市长和周跃顺相处的极其融洽，对周跃顺的工作，郭市长自始至终都是大力支持的。 几天之后，省委常委会议如期举行，在研究了几项重要工作之后，段民增部长道：“朱副书记已经离开g市，g市的领导班子也要尽快落实到位。省委组织部经过考核，提议由g市现任市长郭瑞同志出任市委书记职务，由g市现任常务副市长周跃顺同志出任市委副书记市长职务。请大家议一议。” 就这两项任命，朱书记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已经向一把手和二把手汇报过了，现在由省委组织部正式提出，则是顺理成章，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就获得了通过。朱书记也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观点实事求是。 接下来，段民增部长又道：“为了加强市委的领导力量，郭瑞同志和周跃顺同志联名举荐现任q县县委书记的陈聪同志出任常务副市长职务，对这个任命，也请大家一块议一议吧。” 朱书记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他没有率先表态，而是等别人先进行表态。 段民增部长将陈聪的基本情况说了说，也说了陈聪的不少政绩，但说的并不全面，看上去是无意的，但朱书记却感觉老段同志这是故意为之。 果不其然，在对陈聪的这个任命上，发生了争议。省纪委书记率先表态，他道：“两年之前，g市发生的那起塌方式腐败案子，重要症结就在q县。当时的常务副市长李岳，q县原先的县委书记尹琴，以及q县的县长韩冬和常务副县长李晓，还有那个原先的县公安局的局长赵顺平，他们的案子都与q县密切相关。他们费尽心思搞的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工程，却成了他们获取暴利的途径，实在是可恶。据我所知，两年过去了，当初建筑的那些安置楼房却都处于荒废闲置状态，这怎么能行？” 省纪委书记的率先发言，让朱书记的脸上挂不住了。朱书记毕竟才从g市的市委书记上升到省委副书记，从工作职责上来讲，朱书记和这个工程也有扯不开的关系。但朱书记的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了，但他却仍是非常淡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常务副省长随后表态：“我去年的时候，曾经去过那个工程现场视察过，那些建造起来的楼房的确都处于荒废闲置状态，这样是绝对不行的，这不是拿国家的钱当儿戏吗？陈聪同志作为q县现任的县委书记，他在这个问题上是不作为的，我对他出任常务副市长持反对意见。” 另一个省委副书记也紧接着表态：“我对这个工程也一直比较关注，那么多栋建造好的高层住宅楼就这么荒废闲置着，也太不像话了。我也不赞同陈聪同志出任常务副市长职务。” 会议进行到这里，局面顿时陷入了窘境。对此，朱书记是非常恼火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之所以现在没有表态，他们是在看朱书记的态度。毕竟只有朱书记对g市的问题最有发言权。 朱书记恼火，不光是因为他们反对陈聪的任命，而是他预感到这里边有猫腻。这个猫腻似乎就是周跃顺在中间鼓捣的。他在省城多逗留了一天，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省里的领导对q县的问题这么清楚？作为省里的领导，管的是全省的工作，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q县这么关注呢？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在看着朱书记，朱书记不得不表态了，他道：“对于q县的这个拆迁安置工程，我也是有责任的，借这个机会，我进行认真的检讨。” 这是朱书记参加的第一次省委常委会议，结果就导致他在此次会议上进行了现场检讨。出现这样的局面，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愿看到，朱书记更是不愿看到，但没有办法，别人把问题都摆到桌面上来了，朱书记作为g市曾经的市委书记，才离任不久，他只能主动承担这个责任，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很是窘迫，很是尴尬，也很是难堪，但朱书记必须要这么做，因为这才叫勇于承担。 朱书记随即又道：“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在我去g市上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对这个工程，我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但工程已经展开，县政府又对那八个自然村的村民进行了拆迁补偿，楼房都已经打好了地基，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当时想叫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最终的结局，却是李岳尹琴等腐败分子别有用心地搞出的沽名钓誉的面子工程，他们的目的不但是要捞取政绩，还要捞钱。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也最终栽在了这个工程上。陈聪同志是接替尹琴，担任的q县县委书记。当初对这个任命，市委也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因为当时已经有迹象表明李岳尹琴等人在这个工程上存在贪腐行为，但当时的证据不确凿，这才有了陈聪接替尹琴出任q县的县委书记一职。我作为市委书记，实事求是地讲，陈聪同志去了q县之后，他的工作重点是要对q县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这是我当面交给他的亟待解决的重要任务。” 说到这里，朱书记停顿了一下，他要让在座的各位领导，尤其是一二把手，把他说的这些信息消化一下。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70章 艰难的通过 朱书记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又道：“市委当初派陈聪去q县担任县委书记，给他的重要使命是调整q县的产业结构。因为q县原先在李岳尹琴等人的统领下，各项经济指标水分太大。而当时q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财政收入都来源于熊伏山的铁矿，这样的产业结构是不行的，因为这是在掏空矿产资源损坏生态环境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经济基础，这样的经济基础是不靠谱的。因此，陈聪去了之后，审时度势，先后成立了腊肉公司啤酒公司又在全县普及花卉种植，q县的经济支柱产业已经过度成了花卉产业，花卉产业也将成为q县经久不衰的支柱产业，这项产业是利国利民的，g市乃至全省都会得到实惠。现在陈聪正日夜奋战在熊伏山下的药材交易市场施工现场，依据熊伏山的生态环境和地理结构推广药材种植，这又是一项惠国利民的产业，一旦运转起来，前景非常乐观。到了今天这一步，陈聪算是彻底完成了对q县产业结构的调整。对于q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我早就说过了，这项工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祸国殃民的面子工程，是李岳尹琴等人捞取政治资本和个人贪腐的手段。八个自然村的村民几乎没有人愿意去住建造好的高层住宅楼，他们还是愿意住在现在的房子里。这怎么办？总不能不顾老百姓的意愿，强行将他们都赶到楼房里去住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会出大问题的。浪费了国家二十多个亿的资金，建造好的那几十栋高层住宅楼，矗立在荒郊野坡中，没人愿意去住，这到底咋办？陈聪也曾经多次提出要解决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决。不光是q县无法解决，就是市里也是无法解决。花费了国家二十多个亿的资金，总不至于将这些建好的楼房再夷为平地吧？谁敢这么做？这么做了，谁又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既不能夷为平地，又没人去住，这到底咋办？这不是陈聪等人不作为的结果，而是根本就无法解决。我的话说完了，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可以批评指正。” 随着朱书记的发言，会议现场陷入了沉静，很多人都在凝眉沉思，个个都不说话。 批评陈聪的省纪委书记和那个省委副书记还有那个常务副省长，个个都阴沉着脸，也没有找出反驳的合适理由。 一把手和二把手也在沉思，他们深切地感到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决。 关键时刻，段民增说话了：“朱副书记的发言，令人深思。像李岳尹琴这些腐败分子，真的是一群祸国殃民的蛀虫，他们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通过朱副书记的发言，我也深感这事解决起来困难很大。但不管困难再大，总是要解决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省政法委书记田立邦终于也发言了：“是啊，这件事解决起来的确是非常困难，但不论怎么困难，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不能就这么悬着。这件事虽然不是陈聪同志的责任，但陈聪同志现在毕竟是q县的县委书记，他就该勇于承担起这个责任来。没有困难，我们还要这些基层干部干嘛？” 对段民增和田立邦的发言，朱书记是极其恼火，但他涵养性高，虽然心中极其恼火，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显得沉稳依旧。 朱书记算是看出来了，在对陈聪的任命上，只有他是支持陈聪的，在座的其他人对陈聪是不怎么支持的。像段民增田立邦还有纪委书记以及那个省委副书记常务副省长对陈聪多少了解一些，但他们是反对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的。可他们为何要反对呢？很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这个捣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周跃顺。想到这里，朱书记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一把手和二把手对陈聪只是有所耳闻而已，对于陈聪的详细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他们不表态，是因为在对陈聪的任命上，出现了意见分歧。 短暂的沉默之后，二把手发话了：“通过朱副书记的介绍，这个陈聪同志还是蛮有实干精神的，对q县的发展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作为省长，是能够深切体会到对一个地方的经济产业结构调整的艰巨性。如果没有足够的魄力，是无法对一个地方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的。我赞同陈聪同志担任g市的常务副市长，但我还有个辅助意见，那就是那个烂尾工程，不能再交给下一任去解决，要在这一任上来解决。” 二把手的发言，起到了扭转会议风向标的作用，一把手和二把手对朱书记是非常欣赏的，朱书记的发言也让他们了解到了陈聪的所作所为，对陈聪这样务实肯干的同志，是不能亏待的。 一把手最后一锤定音，道：“综合各位的发言，我也是比较赞同陈聪同志担任常务副市长的，q县的这个烂尾工程，也要给陈聪同志加加担子，的确是不能再交给下一任基层干部了。不然，就会形成推诿扯皮现象。” 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一把手和二把手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朱书记的立场上，朱书记心里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但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发言，基本上就能保证陈聪的任命获得通过了，朱书记也就没有再将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朱书记相信省委的这些领导，对陈聪会慢慢了解的。但这个了解，要有个过程。与其自己去给陈聪说好话，不如让他们自己去了解。尤其是省委的这些高层领导干部，他们相信的是自己所了解到的，听别人说，在他们心里根本就起不了波澜。不然，当高层领导干部的为何遇事这么有主见呢？ 会议终于结束了，朱书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但他越想越气，气的浑身发抖，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抓起水杯，奋力地砸了出去。 第1271章 撩人的撒娇韵味 哗啦一声巨响，水杯正好砸在了茶几上。朱书记是轻易不发火的，但这一次实在是把他给气坏了，由于用力过猛，水杯将玻璃茶几砸了个粉碎，水杯也碎了，茶叶撒了一地。 听到如此动静，秘书匆忙跑了进来。他看到朱书记脸色铁青，面容也有些狰狞地站在当地。忙道：“朱书记，咋了？” 朱书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绕过办公桌，坐在了办公桌后边的高背椅上，他的脸色仍旧很是铁青，满面怒容，点燃上一支烟，猛地大口地抽了起来。 秘书不敢再多问，急忙弯腰动手打扫起卫生来。 朱书记的火气主要集中在周跃顺身上，但朱书记不但生周跃顺的气，也生纪委书记、那个副书记、常务副市长、段民增和田立邦等五人的气。 这个圈子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有五人之多。朱书记顿感自己的前景也不是太坦途。但朱书记是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对陈聪的提拔任用，是为了g市的整个发展，不是我朱某人任人唯亲。 朱书记也深刻地体会到，如果他不晋身为省委领导班子，陈聪的任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的。好在一把手和二把手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关键时刻，他们主持了正义和公平。 朱书记连着抽了好几支烟，这才慢慢将愤怒的心情平缓下来。此时，秘书已经将卫生打扫好了，也出去了。朱书记当机立断，随即抓起办公电话，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此时的陈聪还是奋斗在药材交易市场的施工现场。 “陈聪，你还在施工现场吗？” “嗯，我还在施工现场。” “我问你，你能将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给彻底解决吗？” “朱书记，这事没法解决。几十栋高层住宅楼树立在那里，拆了可惜，不拆又没用处，怎么解决啊？没法解决。” “陈聪，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命令你，不论多么难以解决，你都要集中精力把这件事给我彻底解决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滞留在施工现场了，马上去处理那个烂尾工程。” 陈聪不禁有些发懵，朱书记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忙道：“朱书记，您又不是不清楚，这件事的确非常困难，根本就无法解决……” “你不要给我解释理由了，正因为无法解决，我才要让你去解决。我不听你的这理由那理由，我只要一个结果，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朱书记，要不把那些楼房全部拆了，恢复成耕地。” “不行，那些楼房可都是用钱堆起来的，你竟敢都拆了？陈聪有几个脑袋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可要是不拆，又怎么解决？” “你甭问我，你自己想办法。” “朱书记，您让我解决这件事，总得给我个指导方向吧，不然，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的指导方向，非常简单，第一，不能将楼房拆了，第二，要把这些楼房充分利用起来，第三，还不能违拗老百姓的意愿。只要不违背这三条意见，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朱书记就把电话给扣断了。 陈聪懵了，彻底懵了，他不知道朱书记怎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火，还要让他马上去解决那个烂尾工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聪心中烦躁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抽起了闷烟。 “哎呀，我的陈大书记，你坐在这里抽烟，还有个书记的样子吗？我看你和农民工差不多。”童舒笑语盈盈地走了过来。 “我现在还不如农民工呢。农民工干完自己的活，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喝酒睡觉了。”陈聪心中有些着急上火，他这段时间日夜盯靠在施工现场，和施工工人们打成了一片，看到施工工人干了一天活之后，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几十个人躺在大通铺上呼呼大睡，这倒让陈聪很是羡慕。这些人干的活虽然又苦又累，但心里是踏实的，没有他这个县委书记这么多的烦心事。 童舒蹲下身子，看着陈聪，道：“怎么了？你也可以喝酒睡觉啊。” “我能喝的下去睡的着吗？” “到底是怎么了？” “领导给我下指示了，要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的烂尾工程给解决好，还给我订了三条规矩。” “哪三条规矩？” 陈聪扳着手指说道：“第一，不能将那些楼房拆了，第二，要把那些楼房还得充分利用起来，第三，还不能违拗老百姓的意愿。只要不违背这三条意见，让我自己看着办。” 听到这里，童舒的秀眉也蹙了起来，陷入了沉思，沉思了一会儿，她柔声问道：“是谁给你下达的这个指示？” “你别问了，反正是领导。” 童舒有些急了，道：“到底是哪个领导？” 陈聪一愣，只好轻声低道：“是朱书记。” 听说是朱书记下达的这个指示，童舒这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是某些上级领导在故意找陈聪的麻烦呢。她突然莞尔一笑，道：“要是别的领导给你下达的这个指示，可能还真是故意刁难你。但朱书记就不同了，他下达的指示，你可要无条件地去服从，还要不打任何折扣地去执行。” “我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件事根本就无法解决。要是能解决，我早就解决了，还用得着拖到现在吗？” 童舒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俊眸流眄地冲他一笑，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要把他拽起来。 童舒突然伸手来拉陈聪的手，让陈聪全身犹如过电一样，他急忙后撤，忙不迭地小声道：“注意影响，咱们两个可是县委领导。” 童舒一愣，白皙的秀脸顿时腾的变得通红，娇嗔地道：“我是要拉你起来，哼，我不拉你了，你自己起来。” 陈聪不敢怠慢，立即站了起来，问道：“啥事？” “还能有啥事？走，咱们去那个烂尾工程看看去。”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不去实地看看，怎么解决问题啊？” “我早就看了n次了。” “可我还没看过呢。”童舒的这句话里竟然有些撩人的撒娇韵味。 第1272章 秀丽芬芳 要知道童舒可是县委副书记啊，她现在冲陈聪这么撒娇，陈聪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你别站在这里像个橛子行吗？带我去看看嘛。” 得，啥也别说了，陈聪只能匆忙带着童舒朝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的烂尾工程奔去。 陈聪和童舒来到了这个烂尾工程，几十栋高层住宅楼矗立在荒郊野坡中，显得很是荒凉。 童舒看到这个场景，秀眉不禁蹙紧了起来，道：“怎么建了这么多栋楼？” 陈聪道：“你才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就想到这里来看看，我一直不让你来。这个地方看了，让人心里很是难受。这个工程是那些腐败分子祸国殃民的罪证，我真不愿来这个地方。” “要是老百姓能自愿来这里居住就好了。” “要是老百姓能自愿来这里居住，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问题是老百姓说啥也不来。” “老百姓为啥不来呢？” “第一，老百姓住楼房不习惯，故土难离是老百姓心中最重的情结。第二，老百姓家里要储粮，要养家禽，住楼房怎么储粮怎么养家禽？第三，老百姓没有固定收入，他们在农忙之余，靠打工赚些零花钱。要是住了楼房，每个月要缴纳物业费，水费电费电梯费物业管理费等费用，这可是每个月都要缴纳的，老百姓吃不消。第四，老百姓对这样的拆迁安置工程本来就非常抵触，当初是被迫同意的。现在那些腐败分子都被绳之以法了，老百姓也知道这个工程是那些腐败分子鼓捣起来的，想再让老百姓住进来，门也没有。” 陈聪说的非常透彻，童舒沉思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工程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这也让我想起了卧石村当初搬迁的时候，但卧石村当时的搬迁是非常顺利的。” “卧石村的搬迁之所以非常顺利，是因为那次的搬迁是顺应民意的。咱们给每家每户都建成了四合院，又不改变老百姓的生活习惯，只是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们岂能不同意？但这一次就不同了，让老百姓从独门独院搬进这楼房里，那就等于让他们从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搬进了蜗居的小房子里，谁能同意啊？” 童舒听到这里也很是犯难，蹙眉凝思着道：“这可咋办？” “咋办？没法办啊，即使是朱书记下达的指示，我也无法完成。那些腐败分子做的孽，就让那些腐败分子来救赎吧。” 童舒不再说话，而是径直朝前走去，陈聪只好跟上。两人围着这些楼房转了一大圈，方才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陈聪，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经济开发区？” “什么？经济开发区？” “对，把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经济开发区，搞招商引资，只要大量的企业入驻进来，这些荒废闲置的楼房就能充分利用起来了。” 陈聪眉头紧皱，沉思了半晌，道：“童舒，你的意思是把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经济开发区，目的就是把这些荒废闲置的楼房给利用起来？” “是啊，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陈聪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他的头脑比童舒厉害的多，但要在这里打造一个经济开发区，陈聪的确还没有想过。因为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具备创建经济开发区的条件。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荒凉了，原先就是一个荒郊野坡。要在这里打造一个经济开发区，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呢？ 沉思了半晌，陈聪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想法是很好，但却不可行。这里原先就是成片的庄稼地，又地处荒郊野坡，要什么没什么，就孤零零地建造了这么多高层住宅楼，这里根本就不具备招商引资的条件，怎么打造经济开发区？” 对陈聪的观点，童舒没有反驳的理由，她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事实，但毕竟这是朱书记给你下达的指示，你必须要完成。这里的确是不具备招商引资的条件，但我们可以创造条件。” 陈聪立即反问：“怎么创造？” “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前一段时间，我在美国的一个大学同学给我打过电话，他问我咱们这里有没有投资的优惠政策？” “你怎么答复的他？” “我就把咱们县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告诉了他，但他说还不够优惠，又和我聊了会闲话，就挂断了电话。” 陈聪点燃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童舒，要在这个地方搞经济开发区，那咱们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就要进行大幅度的调整，但优惠政策进行大幅度的调整，这才仅仅只是一个起步，要想搞成这件事，得要有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 陈聪是属于那种一通百通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灵感，他就能创造出奇迹。这点灵感，有时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但也有时候，是别人启发的他。这也正是童舒最为佩服陈聪的地方。 开始是陈聪在问童舒，现在则是变成童舒在问陈聪了，她道：“你说一下什么才是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 陈聪沉思着道：“这个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很难，咱们手里得有大批投资的客源才行。” 童舒一愣，忙道：“你说的这个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就是指的大批投资的客源？” “是的，没有大批的投资客源是无法在这里建成经济开发区的。” “陈聪，大批的投资客源在你看来得多少家投资企业？” “按照这些高层住宅楼来算就行，一栋楼一家投资企业吧，这就得好几十家。不然，这些楼房也是无法充分利用起来。” 童舒赞同地点了点头，她紧蹙秀眉陷入了沉思。 “走吧，天色要黑了，回去再考虑吧。” “你别打扰我，我正在想呢。” “呵呵，让你这个榆木脑袋来想这么复杂的问题，的确是难为你了。” 童舒俏脸一红，娇嗔地啐道：“滚，你才是榆木脑袋呢。” “哈哈……”陈聪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给我点提示嘛。” 此时的童舒，在晚风中愈发显得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虽然她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但也焕发出一股清新的秀丽芬芳。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73章 精简机构 陈聪笑道：“你可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在中国人大上学的那些孩子，基本都是非富即贵，家庭背景也都很是强悍。你的那些同学现在都在干什么？” “大部分都已经出国了。” “他们出国从事的是什么行业？” “有的搞科研，有的去经商，但像我这样从政的，却是寥寥无几。” “哈哈，你可以和你的那些同学多联系一下，那些搞科研的，让他们把科研成果投资过来。更重要的是那些经商的，可以让他们来咱们这里进行投资。” “但咱们这里的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这个好办，咱们开个县委常委会议，讨论一下。我准备在这里盖一大片厂房和办公楼，这些早就建好的高层住宅楼，则成为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公寓。厂房和公寓还有办公楼，让他们无偿使用三年，三年之后收取的租赁费，也与国内最低标准持平。同时还要免税三年。这个优惠政策，我相信会非常吸引那些投资商的。” 童舒听到这里，大喜过望，忙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会非常吸引那些投资商的，我回去就给我的那些同学打电话，动员他们回来投资。” “不光是你的那些同学，就连你同学的朋友也要尽量拉来投资。” 童舒樱唇含笑频频点头。陈聪又道：“注意，你在拉投资的时候，注意两个原则，第一是投资方要有先进的科学技术，也就是说他们手中攥着的是某个领域的核心技术。第二，如果是密集型企业，那就更好不过了。密集型企业，使用的工人多，这不但可以帮助解决附近剩余的劳动力，还能快速将这里的人气给带动起来。” 童舒听得很是认真，笑道：“q县的老百姓能有你这样的县太爷，那可真是他们的福气！” “别说这么古老封建的字眼，还县太爷呢，咱们可不讲究这一套。” 童舒随即又道：“成立了经济开发区，是不是领导班子也得要跟上？” “领导班子？” “是啊，经济开发区成立了，要设立配套的领导班子，开发区的区委书记区长还有副区长以及一系列的办公部门，是不是都得要相应地设立？” 陈聪的脸色随即凝重起来，他叹了口气，道：“童舒啊，你说这些是你的打算呢还是要问我的看法？” 童舒俏脸一灿，道：“我当然是要问你的看法了。” 陈聪道：“实事求是地讲，成立一个经济开发区，就要设立相应的领导班子，这是咱们执政者的一个执政误区。每个省每个市每个县每个区甚至每个街道都要配备相应的领导机构，用的着这么多领导机构吗？领导机构越多，当官的人就越多，这就会出现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现象。要知道这些人是不创造任何经济价值的，是要靠老百姓养活的。老百姓的负担已经很重了，别的地方我陈聪管不着，但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是绝对不允许出现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现象。” 童舒由衷地笑了，她是发自肺腑地敬佩陈聪，实际上，陈聪所说的这番话，也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她明眸含情，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管理机构越是精简越好，缩短管理半径，也是减少老百姓负担的最佳办法。” 陈聪也笑了，道：“你说的没错，必须要缩短管理半径，咱们的管理机构层层叠叠，管理人员叠叠层层，很多是重复的，也有很多是多余的，根本就没必要这样。我对这种现象是深恶痛绝，在我管辖的范围内，我就是要精简管理机构，把那些重复的，没用的，多余的人都裁掉，让他们充实到企业中去。” 童舒连连点头，道：“但成立这个经济开发区，没人管是不行的。精简管理机构，裁掉那些多余的人，这是没错的。但也不能出现管理真空。” “不会出现管理真空的。咱们是要成立这个经济开发区，但绝对不设立经济开发区的领导班子，要管理好这个经济开发区，就有咱们现任的县委领导来兼任就可以了。你是县委副书记，那就由你来兼任这个经济开发区的主任，你可以从县委县政府的各部门中选调一部分工作人员，集中起来办公，处理经济开发区的一系列工作。” 童舒吃了一惊，忙道：“你让我来管理这个经济开发区？” “是啊，难道不行吗？这个经济开发区能不能搞起来，可就要全看你了。招商引资要靠你，管理当然也要靠你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会给你当后盾的。” “呵呵，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陈大书记，你准备在这个经济开发区设立几个职位？” “就一个。” “什么？就一个职位？” “对，只设立一个职位，这个职位的名称就叫经济开发区的主任，而且还是由你这个县委副书记兼任。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管理职位。” “我的天呐，你还真敢这样做啊？” “呵呵，有什么不敢的？古时候一个县官带着十几个人，就能把全县的所有事务都处理好，咱们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有多少啊？这要是放在古时候，连想都不敢想。设立你兼任的这个主任职务，我都嫌多。” “呵呵，真有你的，好吧，我听你的。” 陈聪和童舒返回县委大院的时候，已经是黑天了，但两人立即分头着手准备成立经济开发区的事。陈聪亲自动手起草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而童舒则是抱着电话给远在国外的那些同学一一打去了电话。 经济开发区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由于变化实在太大，几乎三年之内没有任何收益，但陈聪考虑再三，也只能这么做。但制定变化如此之大的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县委县政府是无权私自决定的，这要上报市委，经过批复之后，才能付诸于实际行动。因此，陈聪没有让县委办主任卢旺达起草，更没有让秘书廖水起草，而是自己亲自动手起草这项新的规定。 第1274章 新的任命 陈聪和童舒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二点，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内容简短，并不复杂，陈聪起草完后，就交给童舒，童舒拿着这份新出台的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连着打了接近四个小时的电话，和很多同学都取得了联系。 这里晚上十二点，也恰好是美国的中午时分，人家要吃午饭了，童舒的电话也暂时中断。 “陈聪，咱们制定的这些优惠政策，要是没有被市里批准，那可咋办？”童舒不无担忧地问道。 “市里不给通过，那我就无法解决这个烂尾工程。”陈聪的脸色坚定。 童舒看着陈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陈聪一愣，问道：“你笑什么？” “你看你全身弄的就跟泥瓦工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泥瓦工进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呢。” “呵呵，是啊，我现在倒是想专心致志地当个泥瓦工，这县委书记，我还真的干够了。走吧，咱们也该休息一下了，明天一早要召开县委常委会议。” “嗯。” 陈聪是真的累了，他恨不得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个几天几夜，但童舒似乎还意犹未尽。她来到陈聪身边都快两年了，但几乎从来没有过和陈聪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也看出来了，陈聪是刻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怕传出什么绯闻。童舒的心里虽然很是难受，但她也颇为理解陈聪，毕竟陈聪是结过婚的人了，两人还都是县委领导，该注意的就得注意，不注意就要惹下乱子。 陈聪和童舒都住在县委招待所里，但却不是一个楼层，童舒所在的楼层，基本都是住女的。 陈聪回到房间，好好地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不出几分钟，就发出了鼾声。而童舒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折腾到了凌晨四点，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召开了县委常委会议。在会上，陈聪将他和童舒研究的结果说了出来，同时还把起草的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供大家讨论研究。通过这几年的努力，陈聪在县委领导班子当中早就树立了绝对的权威，他决定的事，几乎没有人反对。这一次也是如此，不到九点，会议就结束了。陈聪立即命令卢旺达以正式文件的形式，将拟定的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上报市委。 但在下午时分，陈聪突然接到了市委的紧急通知，让陈聪马上赶到市委参加会议。 陈聪不知道是什么会议，但他却知道这是紧急会议，不敢耽误，立即带着廖水和小吴驱车赶往市委大院。 当陈聪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这才发现此次会议的规格非常之高，坐在正中位置的是朱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市委常委的所有成员也都在。 陈聪不禁有些发懵，这样高规格的会议，自己也来参加？是不是搞错了？但当陈聪看到其中一个空位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后，这才确信自己来的地方没错，只好坐了下来。 陈聪坐下之后，新就任省委副书记的朱啸同志开始讲话：“参会人员都到齐了，现在咱们开会。经省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要对g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下面请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同志宣布任命决定。” 段民增双手拿着一份正式文件，开始宣读起来：“经省委研究，决定由郭瑞同志担任市委常委市委书记，周跃顺同志担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陈聪同志暂时担任常务副市长。对于周跃顺同志和陈聪同志的正式任命，等人代会再予以最终确定。” 其他的同志，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决定，只有陈聪被蒙在了鼓里。毕竟他远在q县，也没人事先告诉他。虽然昨天朱书记亲自给陈聪打了电话，也只是下令让陈聪解决那个烂尾工程，对陈聪的任命，朱书记只字未提。 陈聪更加发懵，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当选常务副市长了，虽然是暂时的常务副市长，但这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等人代会举行的时候，那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接下来朱书记作为离任的市委书记进行了讲话，随后是新上任的市委书记郭瑞进行了讲话，再后是新上任的代市长周跃顺讲话，最后是陈聪这个新上任的常务副市长进行讲话。四个人的讲话，周跃顺的讲话最为冗长，官话一套接着一套，全是围绕感激组织信任的高调言辞。而陈聪的讲话最为简短，寥寥数语就带过了。 等陈聪讲完话，朱书记道：“陈聪同志虽然暂时就任常务副市长职务，但介于q县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所造成的烂尾工程，陈聪同志的工作重点仍是放在q县，这是省委常委会议决定的，目的只有一个，这个烂尾工程绝对不能再交到下一任手上，要尽快把这个烂尾工程解决好，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 段部长也道：“是啊，陈聪同志，你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想方设法把q县的这个烂尾工程解决好，这个烂尾工程虽然不是你造成的，但你也绝对不能将这个烂摊子交到你的下一任手上。这可是省委的决定，希望你认真对待。” 郭瑞作为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对这个决定很是恼火，但这个决定毕竟是朱书记先说的，他心中再有火气，也不能随便发作。郭瑞性格直爽暴躁，但他并不笨，他早就看出来了，指望周跃顺将g市的经济给发展起来，那是妄想。要想让g市的经济获得质的飞跃，只有陈聪才能做到。他终于盼望到了陈聪进了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但省委却决定让陈聪的工作重点要放在解决那个烂尾工程上，这让郭瑞很是不满。 于郭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跃顺的态度。周跃顺对省委的这个决定非常高兴，因为q县的那个烂尾工程如果不在陈聪的手中解决掉，等q县的下一任去解决，那就更难解决了，最终这个困难要落在他的肩上。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个烂尾工程而耗费精力和时间。 第1275章 现场解决 周跃顺熟知官场的规则，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陈聪荣升为常务副市长，因为特别赏识陈聪的朱书记成了省委副书记，就凭他周跃顺是无法阻止陈聪的升迁的。但周跃顺可以在无法阻止陈聪升迁的基础上，给陈聪设置羁绊，让陈聪升的很是艰难。同时，周跃顺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目的，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烂尾工程根本就无法解决，让陈聪去解决，就是给陈聪出难题，因为陈聪也无法解决。这样，陈聪就在他这个新任市长的手中有了把柄，周跃顺就可以很容易地把陈聪给控制住。 有人说了，盖好了的这么多栋楼房，挂牌出售就是了。可问题是这些楼房地处荒郊野坡，没有一点辅助设施，譬如幼儿园、学校和医院还有购物场所等等，这样的楼房谁来会购买？购买了能在这里长期居住吗？这显然不是现实。就这些楼房，即使出售价格压到最低，也是卖不出去的，不但无行也无市。因此，靠出售楼房这个渠道是行不通的。要是能行的通，早就实施了，谁还等到现在？ f市的一个镇党委书记，突然一天，他心血来潮，召集镇党委会议，他说为了切齿贯彻好新农村建设这个宏伟蓝图，他决定让老百姓住上宽敞明亮的楼房。镇党委领导班子中，有个省里派下来挂职的副镇长，他博士毕业之后，就被派到了这个镇上担任副镇长，进行挂职锻炼。他上了这么多年学，又读到了博士毕业，是个深富经济头脑的新型领导人才，他在会上坚决反对土皇帝镇党委书记的决定，还和镇党委书记吵了起来。但毕竟还是镇党委书记说了算，镇政府拨款，为一个村庄盖了楼房，楼房盖好后，要让老百姓搬进去住，把原先的村庄打造成一个公园。 镇党委书记的规划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但却不合实际，他不但没有看到他预想的局面，却由此爆发了村民大规模的上访，最终结局，他被撤销了镇党委书记，回家养老去了。 不经过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更没有决定权。这个镇党委书记纯粹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靠着手中的权力，好心办了个坏事。 而q县的这八个自然村的拆迁安置工程，与这次事件如出一辙，只不过规模和影响可是大了去了，导致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烂摊子。 对于就职发言，陈聪的讲话非常简短，聊聊的几句话就完事了。但当他听到朱书记和段部长说要让他将主要精力放在解决这个烂尾工程上，而且这还是省委常委会议上的决定，陈聪决定随机应变，将自己和童舒昨晚考虑好的方案，现在就和盘托出。 陈聪道：“今天上午，我们县委给市委上报了一份文件，是关于招商引资的新规定的请示，不知道各位领导看到没有？” 郭市长，不，现在该叫郭书记了。郭书记摇了摇头，周市长也摇了摇头。他们为了迎接朱书记和段部长的到来，哪里有时间去批阅q县的上报文件啊。 陈聪随即又道：“既然各位领导没看，那我就借这次会议简明扼要地汇报一下吧。” 陈聪顿了一顿，道：“我们县的那个烂尾工程，的确是非常难以解决。要是能解决，早就解决好了，也绝对不会拖到现在。但再难解决，也要解决，不然，我们就是失职。” 对陈聪的这番话，朱书记听得心中热乎，而段部长听得连连点头，因为陈聪说的非常合理，而且没有推卸责任。 陈聪又道：“对这个烂尾工程所建造好的几十栋高层住宅楼，靠出售是行不通的，即使将价格压到最低，也卖不出去。我们县委也初步研究了一个方案，那就是以这几十栋高层住宅楼为中心，打造一个经济开发区，用非常优惠的政策来吸引投资方到经济开发区进行投资。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经济开发区的成立，可以迅速提升当地的经济实力。第二，也能为周边地区解决大部分的剩余劳动力。第三，这几十栋高层住宅楼可以打造成经济开发区内各家企业的公寓楼。但要建立经济开发区的困难之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为了解决这个困难，我们决定县里出资为各家投资企业建造办公楼和厂房，将办公楼和厂房还有那几十栋高层住宅楼无偿让各家投资企业使用三年。不管是谁来投资，只要将设备拉进厂房，就可以立即开工生产。同时，为了吸引大量的投资方，我们县里也决定对他们免征三年的税。三年之后，即使征税，也要体现出一定的优惠政策来。在办公楼和厂房建好之后，县里还要陆续建造学校和医院，逐渐将经开发区的配套设施完善。” 与会人员都听得聚精会神，这些久经官场的精明人物，均都深深地感到，也只有陈聪提的这个方案，才能彻底解决这个烂尾工程的问题。 率先表态的是庄菲书记，她道：“我看这个方案非常好。” 朱书记和段部长作为省委领导，他们是不便先表态的。 郭瑞书记对陈聪提的这个方案也是非常赞同，其他的也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但周跃顺道：“办公楼和厂房还有公寓楼无偿使用三年，同时也是免税三年，是不是太优惠了？” 陈聪道：“不这样做，是很难吸引到投资方的。即使有了这样的优惠条件，也未必就能吸引到大量的投资方，这还需要我们去做大量的工作，目前来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们只有竭尽全力去做。” 看周跃顺要给陈聪出难题，朱书记道：“我看这个方案可行，除了这个方案，也基本没有别的可行方案了。让投资方无偿使用三年的办公楼厂房和公寓楼，免征三年的税，这也是为投资方提供的优惠政策嘛。招商引资这么难做，即使有了这样的优惠政策，能真正做起来，那也是了不起的一个壮举。” 朱书记这一发话，周跃顺便不再提什么异议了。 段部长随后也表态赞同陈聪所提的这个方案。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276章 人是不经惯的 与会人员虽然都赞同了陈聪所提的方案，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方案最终也不会实现。要吸引几十家投资企业到那个地处荒郊野坡的经济开发区安家落户，何其难啊。这个道理显而易见，朱书记也感到深深的担忧。陈聪是他最欣赏的得力干将，如果这个方案不能落实到位，那陈聪的仕途将会变得更加艰难。因为这本来是个人事调整的任命会，但陈聪在这个会上提出了这个方案，还获得了通过，要是最终没有实现，后果是什么，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毕竟省委的两位领导还在场，尤其是段部长更是见证人。 此次的人事调整任命会，段部长要来，因为他是省委组织部长。朱书记也要来，因为他是前任的市委书记。除此之外，省委领导并没有别的人来，这个安排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寓意深刻，摆明了就是让才担任省委副书记的朱书记代表省委的主要领导，而段部长则是代表着省委组织部。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了，郭瑞书记和周跃顺代市长率领市委常委所有成员盛情挽留朱书记和段部长吃过晚饭再走。段部长是想留下来吃晚饭，但朱书记却坚决要立即返回省城。 “朱书记啊，你离开之后，还没有给你送行呢，今天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你就留下来，也好让大家了却这个心愿。”郭瑞真诚地道。 朱书记冲郭瑞笑了笑，没有回答郭瑞的话，只是对站在身边的陈聪低声问道：“陈聪啊，你提的这个方案能落实到位吗？” 陈聪只好实事求是地道：“目前还很难说，但我们会努力的。” 朱书记眉头皱了起来，再次低声问道：“你这个方案是早就形成了，还是我昨天给你打了电话之后才形成的？” 陈聪咧嘴一笑，低声回道：“朱书记，实不相瞒，是您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才形成的。” 朱书记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像朱书记这样的焦急表情是非常难以见到的，他低声道：“你小子既然在这个会上提出了这个方案，那就一定要完成。” 陈聪忙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朱书记不无担忧地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完成。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不是代表省委，更不是代表市委，而是仅代表我个人，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命令你，必须完成。” 陈聪立即凝重起来，忙道：“朱书记，我坚决将您的命令执行到底。” 朱书记这才抬头看了看郭瑞，道：“吃饭就免了，等陈聪的经济开发区建成的那一天，咱们再把这顿饭补上。”说完，朱书记迈步朝前走去。 朱书记和陈聪说这番话的时候，段部长和周跃顺正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低声交谈着什么，市委常委成员中，除了周跃顺，其余的人都听到了朱书记和陈聪的对话。因为他们都围绕在朱书记的身边。 送走了朱书记和段部长，陈聪本想过去和郭瑞书记和周跃顺打个招呼再离开，但看到郭瑞书记和周跃顺在小声地谈着什么。很明显，郭瑞书记和周跃顺之间的谈话并不怎么顺利，甚至是在小声地争吵着。见此情景，陈聪直接上车走人。 陈聪荣升为市委常委副市长，从正处级晋升为副厅级，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升跃，但陈聪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但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有点悲凉。陈聪本身就不是个官迷，他几乎没有任何官瘾，凭心而论，他在q县担任县委书记，班子团结，陈聪也是如鱼得水，虽然很累，但心情是舒畅的。但进了市委领导班子，其他人都还好说，但周跃顺却让陈聪感到很不自在。此人精通官场规则，言谈举止为人处事都深循官场规则去做，像周跃顺这样的人，在官场肯定会混的风生水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官位也肯定是步步高升。但陈聪对周跃顺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陈聪是实干家，他看不惯那些光耍嘴皮子的。 但在官场中混，很多时候都是靠耍嘴皮子的，陈聪也深谙这个道理，这也正是陈聪最为厌烦官场的地方。 陈聪连招呼也没打，就径直上车走人。因为陈聪猜到郭瑞书记和周跃顺小声交谈什么，又不时地争论着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陈聪直接上车走人，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陈聪猜的没错，周跃顺和郭瑞书记争论的是不是要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的问题，因为陈聪已经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q县的县委书记新人选要尽快确定出来。对接替陈聪的人选，郭瑞书记的意思是以陈聪的意见为主，陈聪推荐谁，那就让谁来出任q县新的县委书记。 但周跃顺不同意，周跃顺不同意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也不同意由陈聪决定q县的新县委书记的人选。这就导致他和郭瑞书记的意见相左，两人小声谈着便不由自主地争论了起来。 郭瑞书记的意思是要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将接替陈聪县委书记的人选确定下来，好让陈聪尽快到市政府上任，尽快履行常务副市长的职责。 但周跃顺却以有省委常委会议的决定为借口，不赞同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对于到底是有谁来接替陈聪这个问题，暂时也不用考虑，因为陈聪虽然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但陈聪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q县，将那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后，再来正式上任。 对此，郭瑞书记是非常恼火的，可是周跃顺搬出了省委的决定，郭瑞书记虽然很生气，但也只能遵守。 看着其他市委常委成员都陆续地离开了，郭瑞书记脸色不悦地道："今天就暂时先这样吧。" 周跃顺立即转身就走，看着周跃顺离开的背影，郭瑞书记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铁青。 郭瑞是今天才正式荣任市委书记的，但他荣任市委书记后的第一道命令，就被周跃顺给驳了回来，这也太不像话了。 很显然，郭瑞虽然荣升为市委书记了，但周跃顺仍然是用以前的态度来对待老郭同志。老郭同志因为李岳韩冬等人的问题而感到自惭形秽，这两年来，他也是在主动让贤，基本上不怎么管事，市政府的工作基本也是由周跃顺在主持。 第1277章 温水煮青蛙 这两年多来，老郭同志是把周跃顺给惯坏了，遇到啥事，老郭同志都是让周跃顺做决定，这样助长了周跃顺的嚣张气焰。周跃顺表面上对老郭同志还算恭敬，但实际上心里却是看不起老郭同志。他认为老郭同志就是个摆设。 也正因为这样，当周跃顺得知朱书记向段部长推荐的市委书记人选是老郭同志时，他立即点头同意，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在周跃顺看来，老郭同志就是个摆设，甚至说是个傀儡。有这么个傀儡摆在那里，他周跃顺更加好办事了。 老郭深深地感到：人是不经惯的。这两年多自己的主动让贤，这是一种高风亮节的行为，但这不但没有换来周跃顺对他该有的尊重，反而换来了周跃顺对他的轻视。 马勒戈壁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老子就真的是个病猫吗？这一次，老郭同志是真的怒了。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对于市政府郭瑞市长和周跃顺常务副市长之间的这种微妙变化，朱书记是心知肚明的。他不止一次地对郭瑞说：“你如果因为你提拔李岳和韩冬等人的事，而不能原谅自己，想要退居二线，你可以主动让贤，但这个让，是有底线的，不能什么都让。”但郭瑞是铁了心要退居二线，索性把市长的很多职权交给了周跃顺去行使。朱书记看到这种局面，也是颇为无奈地找郭瑞进行了一次深谈，就是在那次深谈中，朱书记没有再勉强郭瑞，他明确地告诉郭瑞：“老郭，事已至此，跃顺同志担任市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现在也要调整思路，不能再是主动让贤了，而是要彻底让贤。” 当时的郭瑞很是吃惊，道：“老朱，主动让贤和彻底让贤还有什么区别吗？” 朱书记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有区别了，主动让贤是选择性的让贤，彻底让贤是全部性的让贤。为了你今后的发展，我看你还是彻底让贤吧，也算是给周跃顺同志一个全面锻炼的机会，这也是我们对事业负责的一种态度。” 郭市长对朱书记当时谈话的理解还存在很大的局限性，现在回想起来，老郭同志对朱书记当时谈话的深刻内涵算是领悟到了。这也让他对朱书记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那两年多的彻底让贤，郭瑞同志是不可能荣任市委书记的。即使有朱书记的大力举荐，也是无济于事的。正是那两年多的彻底让贤，造成了郭市长的韬光养晦，也给了周跃顺一种无能的假象。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郭瑞才能顺利地荣任市委书记。 一个有棱有角的四方体，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棱无角的圆球，就会让人放松警惕。但当这个圆球再焕发出棱角来的时候，那就不得了了。老郭同志在朱书记的指导下，这两年多来，走的轨迹正是从有棱有角的四方体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棱无角的圆球。老郭同志现在深深地感觉到，现在的他是该到了迸发棱角的时候了。 论在上层的背景，老郭同志远不如跃顺同志，但老郭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他懂得该如何让自己逐渐迸发出棱角来，而不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恰在这时，站在树底下仍在独自生气的老郭同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书记打过来的，他急忙接听。 “郭书记啊，在忙啥呢？”朱书记称呼的这句郭书记，让老郭同志听的很是亲切，激动之下，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没忙啥呢，正准备回家。” “你们没有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吧？” 听到这里，郭瑞心中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道：“本来我是想等你和段部长走了后，我们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究确定一下让谁来接替陈聪的职务，也好让陈聪尽快到市里来上任。但周市长以省委的决定为由，不同意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也不同意陈聪尽快来市里上任，而是要让陈聪先把那个烂尾工程解决好。” 朱书记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老郭同志打电话了。 朱书记深知周跃顺在省委领导层的能量到底有多大，郭瑞远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才在这个时候给郭瑞打电话，安抚他一下，免得他的暴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大发脾气，将局面给搞砸了。 “老郭，你没必要生气，跃顺同志说的也没错，这毕竟是省委的决定，那就让陈聪集中精力先解决烂尾工程的问题，毕竟陈聪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早一天上任晚一天上任，没多大关系。” “但是我还指望陈聪上来大力推行经济的发展呢。” “老郭，急也不在这一时。我可是提醒你，你这两年的脾气变好了很多，可别在这个时候，你那臭脾气又犯了，这样会得不偿失的。” “嗯，我听你的。”老郭这话虽然是发自肺腑的，但语气中也包含着委屈。是啊，他现在是市委书记了，竟然说了还是不算，这多憋气啊。 朱书记和郭瑞相处了接近六年，他对郭瑞实在是太了解了，郭瑞是个难得的好人，在官场中吃亏的往往是好人，但朱书记是绝对不会让郭瑞这样的好人吃亏的。从两年之前，朱书记就在暗中运筹帷幄，积聚力量，现在终于把老郭托到了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绝对不能让老郭因小失大。 “老郭，咱们两个搭班子这么久了，不但是好同事，还是好朋友。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 “记得。” “青蛙看到沸水是不会往里跳的，你现在不是市长了，而是市委书记，你更要深刻领会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不要急躁，不要乱发脾气，慢慢来，越是沉稳，越能成功。” “朱书记，我记住你的话了。” “好了，回家去休息吧。” “嗯，好。” 和朱书记通完了电话，郭瑞的心情才明显地好了很多。朱书记此次给他打电话，传递的信息容量实在是大，郭市长要慢慢领会消化。 朱书记在这个时候，突然和他说起了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寓意深刻。很显然，朱书记这是教给老郭该怎么去当这个市委书记，又该怎么和周跃顺展开有理有节的斗争。 第1278章 斩钉截铁 陈聪在返回q县的半路上，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老公，恭喜你啊，荣升为常务副市长了！"王暖很是高兴。 "你怎么知道的？" "方姨告诉我的。" "你这个电话来的真是及时啊。" "我知道朱书记和段部长去你们市里宣布任命了，我也估计你开完会了，这才给你打的电话。怎么样？今晚回省城吧，晚上给你好好祝贺一下。" "老婆，你怎么也学的这么世故了，这有啥好祝贺的？我现在正在往q县赶呢。我虽然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但我暂时还不能去市里上班，我还要待在q县。" "为什么？" "因为我要把q县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的烂尾工程处理好后，才能去市里上班。" "这是谁规定的？" "省里规定的，这是任命我为常务副市长的附加条件。" "方姨怎么没有和我说这个？" "方姨恐怕也不知道这个附加条件。" 王暖听到这里，秀眉紧蹙起来，这个附加条件，让她的心里也很是不快。 "老婆，等我把这件事解决好后，我就回家看看，到时候再给我祝贺吧。" 王暖忙点头道："嗯，好，我等着你。" 陈聪随即又念叨了一句："当这个常务副市长有什么好的？" "陈聪，不准乱说。" "好了，我不乱说了，你把可欣照顾好，我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家。" "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 和王暖通完电话，陈聪靠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廖水扭过头来道："陈书记，人家升官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可你倒好，竟然还闷闷不乐的。" 陈聪把眼一睁，道："你懂什么，不要乱说。" 陈聪返回q县，让廖水去食堂打了点饭菜，送到了他办公室，草草地吃了几口晚饭，陈聪立即把童舒叫了过来。 "童舒，我去市里参加会议，把咱们制定的招商引资的新优惠政策在会上汇报了，获得了一致通过，现在咱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陈聪压根就没提他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的事。 童舒一听，很是高兴，道："只要市里支持咱们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那咱们的进展就快了。" "你现在再给你那些同学打电话，重点是给那些有意向来咱们这里投资的人打电话，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办公楼和厂房，让他们把图样发过来，咱们立即按照他们的图样进行建造。"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有什么进展立即告诉我。" "嗯，好的。" 童舒回她自己的办公室去打电话了，而陈聪则是直接拨通了廖队长的手机，将经济开发区各家企业的办公楼和厂房的工程交给廖队长来做。 廖队长是蔡荣的得力干将，蔡荣现在虽然被关了起来，但陈聪这边只要一有工程，还是尽量交给廖队长来做的。 郭开现在还在药材交易市场的施工工地上盯靠着，陈聪打电话把他叫了回来。 陈聪让卢旺达通知县城建局县土地管理局县财政局等单位的一把手马上到县委来开会。 半个小时之后，郭开县长还有县城建局县土地管理局县财政局等单位的一把手们都到了，陈聪立即召集他们开会。 “县委决定在那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的废弃工程的基础上，成立经济开发区，要对废弃工程周围的土地进行征收，以便筹建办公楼和厂房，这个项目是县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并报市委通过的，要马上付诸于实施，你们回去马上落实土地征收的手续，要快。同时，还要做好老百姓的思想工作，可以考虑多给补偿，县财政局要积极配合。” 陈聪在q县绝对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对他的发号施令，下边的人是从来不敢打任何折扣的，大家都知道陈书记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向来算数。 县城建局县土地管理局县财政局等单位的一把手们立即回去落实陈聪的指示，郭开县长则留了下来。 “陈书记，我听说你被提升为常务副市长了，你今天去市里开会，是不是因为此事？” “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一个同学在市委办工作，他告诉我的。” “我成了常务副市长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干活。当了这个常务副市长会比当这个县委书记更累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 “是啊，我也没说是假的。” “哈哈，真该好好给你祝贺一下！” “靠，你怎么也学的如此势利了？” “我替你高兴呗，呵呵。”郭开是由衷的高兴。 “高兴个屁，我可没有什么高兴的。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对别人说，等市委的正式文件下来再说。我虽然被任命为常委副市长了，但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附加条件？” “那就是让我将这八个自然村拆迁安置的烂尾工程解决好之后，才能去市里上任。” “啊？还有这样的附加条件？” “所以说咱们还得要集中精力先把这个烂尾工程给解决了。” “问题是搞招商引资，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好的。难道要是几年之后才能解决好，你要等几年之后再去市里上任？” “看情况是这样。” “靠，这是什么破附加条件，到底是谁规定的？” “省委决定的。” 郭开更加懵了，忙道：“这是省委决定的，不可能吧？” “真的，段部长今天宣布我的任命的时候，专门提了这个附加条件。” 郭开听后，紧皱眉头不再吱声了。他这是为陈聪感到愤愤不平。 陈聪突然问道：“我要是离开这里，你认为谁来担任县委书记比较好？” 郭开沉思着道：“如果按资排辈的话，是该轮到我了。但我感觉能力欠缺，我看还是让童舒来干的好。当然，咱们说了不算，还是要等市委的最终决定。” 郭开有官瘾，但却是不大，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像陈聪一样，一点官瘾也没有。郭开的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陈聪也知道郭开说的是心里话，道：“让童舒来担任县委书记，她镇不住。要是让我来决定，这个县委书记还得你来干。让童舒接替你担任县长倒是比较合理。” “陈书记啊，咱们说了不算，这要让市委来决定才行。” 陈聪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斩钉截铁地道：“为了q县的长远发展，q县的人事安排还就得我说了算，否则，我连这个常务副市长也不干。”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第1279章 童舒的能量 对于陈聪的执拗，郭开是深有体会的。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陈聪往往都是哈哈一笑了之，从不较真。但在大是大非上，陈聪一旦拿定了主意，那是非常坚决的，别说撞到南墙不回头了，就是把南墙给撞塌，也不回头。 陈聪的能力，郭开更是深有感触，再艰难的事，让陈聪去处理，陈聪总能找到恰到好处的处理办法，往往会化腐朽为神奇。 对于陈聪的人品，郭开那更是从心里叫好，正直坦荡，义薄云天，有荣誉往外让，有困难主动上，对身边的人那是极尽照顾。更重要的一点，陈聪身在官场，但却不是官迷，对权势更是嗤之以鼻。 “陈书记，在人事安排上，你还是服从市委的决定吧，千万不要和市委较真。”郭开很是担心地道。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让你接替我的县委书记的位置，难道是为了让你当官发财吗？不是的，我让你接替我的位置，是为了q县的整体发展，只有你才能继承我在q县的发展思路。” 说到这里，陈聪不由得想起了朱书记当初和自己的谈话，当初朱书记说要提拔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并不是为了陈聪的个人仕途，而是为了g市的整体发展。现在，陈聪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朱书记的良苦用心。 “陈书记，我郭开能担任这个县长，就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我自己有多大的能量，我自己清楚，县委书记这个位置，我还真有些吃力。” “你只要按照我设定的发展思路去努力发展就行了，我是创业，你是守业，咱们两个分工不同，你只要把我创出来的这个局面给守好了，那就行了。” 郭开只好点了点头，陈聪掏出烟来，递给了郭开一支，两人点燃上烟之后，陈聪沉思着道：“郭开，你记住我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有任何的贪腐行为，哪怕是一分钱的贪腐行为也不能有。” 郭开顿时一愣，但随即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牢记你的叮嘱，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贪腐一分钱的。” 陈聪又道：“自古以来，当官后边都会紧跟着两个字发财，这不是恭喜人的话，而是老百姓讥讽官员的话，但这也反映出了自古以来的这种官场上的糜烂之风。可有些官员为了这四个字沾沾自喜，也为了这四个字努力奋斗，最终都奋斗的不是被杀头就是去坐牢。纵观历朝历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但就是引不起那些贪恋之人的注意，这就怪不得别人的，只能怪他自己。” “是啊，这样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也太深刻了。” “郭开，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对官场上的事做任何评论，我也不愿意评论这些。但我今晚和你谈这些，就是要告诉你，当官最起码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清廉。清廉是第一位的，其余的都要往后排。” 郭开连连点头，他和陈聪相处了好几年了，但陈聪这还是第一次说如此沉重的话题。 就在这时，童舒快步走了进来，道：“陈书记，我有个在澳大利亚的同学，准备来咱们这里投资，另外，还有一个在美国洛杉矶的同学，也准备来咱们这里投资。他们对办公楼没什么意见，只要够用就行，多了也是浪费，没必要建的太奢华，普通一点就行。但厂房的设计却是比较苛刻，他们给我发来了厂房的设计图纸。” “嗯，好。”陈聪急忙结果设计图样仔细看了起来，郭开也过来观看。 看了一会，陈聪抬起头来，问道：“童舒，他们发来了设计图纸，咱们要是建好了，他们又不来投资了咋办？” 童舒莞尔一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我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他们会预先缴纳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咱们将办公楼和厂房建好了，他们又不来投资了，那这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咱们也就不用退了。” 陈聪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扭头对郭开道：“郭县长，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的童舒同志，做事既有原则又很灵活。” 郭开也是笑着连连点头，陈聪问道：“童舒，你这两个同学的定金缴纳了没有？” “缴纳了，他们给我传设计图纸的同时，就把钱划到了我的卡上。等明天一早，我就把这二百万美元划到咱们县财政的预收账户上。” “好，这太好了，明天咱们就破土动工。” 一天之内就有两家外资企业来这里投资建厂，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陈聪郭开非常高兴，童舒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但此时的童舒，还不知道陈聪已经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 童舒从小在北京长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在北京就读，她虽然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但她的很多中学同学却是考上了北大清华等一流的高等学府，现在基本都已经大学或者硕博毕业，很多都出国深造或去国外创业，但也有在国内创业的。童舒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管是中学同学还是大学同学，只要现在是搞科研的还是办实业开公司的，童舒都想方设法与他们取得了联系，动员他们来这里投资。 当初，陈聪和童舒畅谈成立经济开发区的构想时，对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前途，两人都心里没底。尤其是陈聪，他认为童舒能拉来几个投资商就已经很不错了。因此，当朱书记问他在筹办经济开发区这件事上，有没有把握时？陈聪的回答是没有把握。 但随着时间的推进，童舒所爆发出来的这种能量越来越大，让人不禁目瞪口呆，就连童舒本人都没有想到，她还具备这么大的社会能量。 短短的一个星期，在童舒的活动下，县财政预收账户上就已经收到了一千多万的美金。这也就预示着有十多个外资企业将要入驻这个经济开发区。 此时，陈聪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的事，也已经公开了，童舒为陈聪感到由衷的高兴，她的干劲更足了，为了陈聪的进步，她甘愿付出努力。但她一想到自己要和陈聪分开了，心中就又莫名的失落。 第1280章 陈聪的脾气 这天一上班，陈聪正准备去经济开发区的施工现场看看，赵逵进来了。 赵逵进来径直坐在了陈聪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道：“聪哥，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陈聪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这是在工作时间，不准叫我聪哥，还是叫我陈书记。” 赵逵咧嘴笑道：“嘿嘿，我也不能叫你陈书记了，该叫陈副市长了。” “别在这里和我耍贫嘴，有事快说，我还要去施工现场呢。” “聪哥，你快离开这里了，我……” “你怎么还叫我聪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业余时间，你可以叫我聪哥，上班时间，不能这样叫。” “我今天还就叫你聪哥了，因为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求你。” “啥事？说。” “聪哥，你离开这里之后，县委书记是不是该轮到郭开县长了？” “你问这个干嘛？这要市委决定。” “市委也得尊重你的意见，毕竟你现在也是常务副市长了嘛。” “你问这个到底要干啥？” “聪哥，你离开后，郭开接替你的职务，那谁来接替县长职务？” “赵逵，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决定权在市委，这是你该问的吗？” “我必须要问，我跟随你这么多年了，也熬了这么多年，县委书记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但如果按资排辈的话，我担任县长是不成问题的。县长的职务，就是轮也该轮到我了。” 听到这里，陈聪终于清楚了赵逵的目的，他很是吃惊地看着赵逵，道：“赵逵，原来你是跑到我这里来要官了？” “聪哥啊，这怎么能是要官呢，我这只是实事求是。” “什么实事求是？真要让你当县长，你当得了吗？” “我怎么当不了？聪哥，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我说的也是实事求是。县长这个职务不是你想干就能干得了的。这要综合起来分析，最终还要市委来决定。” “聪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当上这个县长。” 陈聪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厉声说道：“赵逵，你小子真是个十足的官迷，竟然跑到我这里来要官了。你能把这个县纪委书记干好，那就很不错了，竟然还想着当县长？做你的梦去吧。”说完，陈聪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陈聪怒气冲冲地走了，赵逵很是委屈地也跟了出来，他自认为自己能胜任县长职务，但陈聪却给他泼了一盘冷水，这让赵逵心里很是难过，难过中还带着愤慨。 陈聪虽然很是气愤地离开了办公室，也不再搭理赵逵了，但陈聪也意识到q县的领导班子问题要尽快落实到位，不然，就会夜长梦多。现在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赵逵都开始觊觎县长职务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县委书记这个职位呢。 可市委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也没人提这个事，陈聪现在虽然已经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从市管干部变成了省管干部，但陈聪可是还在q县县委书记的任上，还没有正式去履行常务副市长的职责，难道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悬着？ 陈聪作为当事人，他没法开口主动提这件事，只能等市委的决定。但陈聪坚信，市委要是考虑接替自己的人选，一定会事先征求自己的意见的。等就等吧，没别的办法，陈聪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经济开发区的建设当中。 q县目前是有两个项目工程同时在施工，一个是药材交易市场，一个是经济开发区。药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有李灿参担任，药材交易市场的负责人也暂时有李灿参兼任。经济开发区的主任则是有童舒兼任。但李灿参毕竟是农民出身，虽然他对药材很是懂行，但文化层次不高，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只能是在干中学，学中干。陈聪一直在物色一个能够协助李灿参的合适人选，但目前还没有物色到。 半个月过去了，童舒的工作成效非常显著，已经从国外拉来了二十多家投资商，基本都是她的同学或者是她同学的朋友，还有一些是她同学介绍的。国内的几家投资商正在洽谈之中。很明显，国外的投资商比国内的投资商要干脆的多，这也是一个眼光的问题。 二十多家投资商到q县来实地考察，这么大的一个活动，按道理市里该派人来，但却没有人来。因为陈聪压根就没有向市里进行汇报此事。 不是陈聪不想汇报，而是陈聪心中压着一股火。自己虽然荣任为常务副市长了，但就参加了一次市委常委会议，还是对自己宣布任命的那次会议。从那之后，没有人再通知陈聪去参加市委常委会议，也没有人提及q县的领导班子到底该怎么调整，事情就这么悬着。陈聪一怒之下，也不再搭理市里了。 对这二十国家投资商来q县实地考察，郭开和童舒都提醒陈聪，是不是该邀请市里的领导来，但陈聪没有回答。 这段时间，赵逵也在和陈聪闹别扭，这厮想当县长，但陈聪肯定不会同意。别说陈聪说了不算了，就是陈聪说了算，他也不会让赵逵来担任县长职务，因为赵逵压根就不能胜任。可赵逵是个十足的官迷，他认为他能胜任，而陈聪不愿意，是陈聪看不起他，这导致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陈聪知道赵逵心里在想什么，但陈聪懒得和他解释，因为陈聪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工作上，没心情也没时间去和赵逵扯落这些没用的东西。 在陈聪的安排下，q县隆重地接待了这二十多家来实地考察的投资商，但陈聪同时也下达了一项命令，不准任何人将此事告知市里，谁走漏消息，就拿谁是问。 陈聪下达的这个命令，是个性使然。说的再简单一些，那就是任性使然了。任何人都有个脾气，即使身在官场中的人，修为再高，也会拥有自己的一个脾气，这个脾气是天生的，不会在后天的熏陶中被慢慢抹杀。 结果，这次隆重的外商实地考察活动，市里不知道，但省里却知道了。 第1281章 越级汇报 这么多外商来g市的q县进行实地考察，省外事办是知道的。在一次会议中，省二把手，也就是省委副书记省长龚圣杰同志意外地得知了这一消息，是省外事办的主任亲自向他汇报的。 龚省长之所以被这条不起眼的消息引起了高度重视，完全是因为那次省委常委会议中对陈聪的职务任命所引起的波澜。这就让龚省长对于q县的问题比较关注。况且朱副书记和段部长去g市宣布任命回来后，向他汇报了陈聪所提出来的解决那个烂尾工程的方案。这么多外商突然去了q县的经济开发区进行实地考察，不就是陈聪正在运行的那个方案吗？ 龚省长给郭瑞同志打去了电话询问此事的进展情况，但郭瑞同志却对此一无所知，这就让龚省长很不满意。由于这个项目事关重大，龚省长随后又亲自给周跃顺同志打去了电话，结果周跃顺同志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这就让龚省长不是满意的问题了，而是生气的问题了，他没有批评郭瑞同志，但却是直接批评了周跃顺同志。 “你们是怎么搞的？q县招商引资的力度这么大，你们当市委领导的竟然一无所知，市委书记不知道，你这个市长也不知道，哪有这样开展工作的？简直是乱弹琴。”说完，龚省长就气愤地把电话扣断了。 龚省长的这次发火，让周跃顺如雷轰顶，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龚省长这么冲他发火，这意味着什么？周跃顺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立即跑去找郭瑞书记商量对策。 当周跃顺来到郭瑞书记办公室的时候，郭瑞书记正抱着电话在大发雷霆，他是在冲陈聪发火。 “陈聪，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向市委汇报？这件事连省委领导都知道了，我们市委还被蒙在鼓里，你到底想要干啥？” 朱书记曾经叮嘱过老郭同志，一定要注意工作上的方式方法，不要轻易发火。但郭瑞却是谨记朱书记叮嘱的温水煮青蛙的策略是要针对周跃顺的，而不是针对陈聪的。因此，他对待陈聪还是使用老办法，该发火就发火，没什么客气的。 “郭书记，这次外商来q县实地考察，是我们县下边的经济开发区的事，只要我们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出席了活动就行了，没必要上报市里，这才只是考察，又不是项目落成，我们认为没必要麻烦市里的领导。我们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做的。您也别生气了，今后还会有外商来实地考察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事先向市委汇报，这总可以了吧？”陈聪在关键时刻，还是很会说的。 “你小子给我记住，下不为例。”说完，郭书记就把电话给扣断了。 “跃顺，你有啥事？”郭书记抬头问道。 “郭书记，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的。陈聪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向市委市政府汇报。结果被龚省长给知道了，龚省长在电话中还把我给批评了一顿。” “啊？龚省长也给你打电话了？” “嗯，打了。我接完龚省长的电话，就过来了。” “这件事真是奇怪，我们市里都不知道，龚省长是怎么知道的？”郭瑞有些纳闷地问道。 “我也在纳闷这件事呢。我怀疑是陈聪捣的鬼。他故意瞒住了我们市委市政府，直接将这件事捅到了省里。” 郭瑞听到这里，心里一紧，陈聪现在有啥事能直接捅到省里也太轻松了，因为朱书记就在省里担任省委副书记。看来这件事是朱书记告诉的龚省长。 想到这里，郭瑞决定不再深究这件事了，以为此事毕竟牵扯到了朱书记，道：“这件事就算了，我已经批评陈聪了，陈聪今后也会注意的。” “郭书记，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陈聪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没有把市委市政府放在眼里，这可是一个态度问题，越级汇报，会惹出很大的麻烦的。” 郭瑞想制止，而且是想粗暴地制止周跃顺，老子是一把手，你才是个二把手，这里是老子说了算，而不是你周跃顺说了算。但他想起了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便没有发作。况且，人家周跃顺说的也很是在理，在官场之中，越级汇报的确是最大的忌讳，这也往往会引起很大的误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不行，得警告陈聪，让陈聪引起重视，不能啥事都要直接向朱书记汇报，朱书记现在毕竟是省委副书记了，中间还隔着一个市委，不能让陈聪把市委给忽略了。 郭瑞随即又抓起电话，他准备再次拨通陈聪的手机，但他转念一想，道：“跃顺，还是你给陈聪打电话吧，毕竟他是你的副手，你通知他，让他马上到这里来，咱们两个等着他。” 周跃顺等的就是这番话，他立即接过电话，拨通了陈聪的手机。对着话筒说道：“陈聪，我是周跃顺，你马上到郭书记办公室来一趟，我和郭书记在等你。” 陈聪不冷不淡地问道：“啥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 “周市长，可我现在正忙着呢，走不开啊。” 周跃顺心中一直窝着火，但他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不会轻易发火，但听到陈聪这么回答，也有些忍不住火气了，道：“你在忙什么？” “我正在和一个加拿大多伦多来的外商在洽谈投资项目。” 周跃顺顿时有些语塞，但他随即又道：“项目洽谈可以先放一放嘛，这是郭书记和我在找你。” “周市长，到底是啥事啊？” “陈聪同志，我是不是指挥不动你？”周跃顺这话说出来，就算是要准备彻底翻脸了。 “周市长，我真的在洽谈项目，要不等我洽谈完项目，我立即赶过去。” 正当周跃顺被气的面红耳赤，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时候，话筒被郭书记给夺了过去，郭书记对着话筒问道：“陈聪，你在忙什么？” “是郭书记啊，我在和一个外商洽谈项目。” “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和周市长在等你。” “郭书记啊，我是在q县，离得这么远，不是几步就能赶到的问题。有啥事咱们在电话中沟通行吗？” “不行，你马上给我赶过来，不然，我就处分你。”郭市长彻底火了，咣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扣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82章 老郭的后悔 陈聪的确是正在忙着和一个从加拿大多伦多来的投资商在洽谈投资项目，这个从加拿大多伦多来的投资商，是童舒的同学介绍来的，为此，陈聪进行了隆重接待。 双方正在谈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陈聪接到了周跃顺打来的电话，随后又是郭书记把电话给摔了。 陈聪也感到纳闷，外商来q县实地考察的事，市里都不知道，而省里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别说郭书记摔电话了，就是郭书记破口大骂，陈聪也无法立即赶过去，他只能顾这边与外商的洽谈。 因为从加拿大多伦多来的这个投资商，不但要在q县经济开发区投资兴办丝绸加工，还要从q县进口大量的中药材，到加拿大多伦多进行销售。这个投资商虽然是加拿大人，但他却在北京大学留过学，算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灿烂文化非常感兴趣，他在来考察前，听童舒说临县h县生产丝绸，他当即决定来中国投资丝绸产业，仅仅一天之后，他就从加拿大飞了过来。在他和陈聪的闲聊中，意外得知这个q县不但是养花大县，而且还盛产含铁量极高的名贵的中药材，当即决定从q县大量进口中药材。 如此重大的洽谈项目，陈聪是不能离开的。 听到郭书记气愤地将电话扣了，陈聪让秘书廖水用手机给洽谈现场拍了几个照片，让廖水将照片给郭书记发过去，同时讲明了自己真的无法离开的理由。随后，陈聪便将自己的手机给关机了，集中精力和这个加拿大多伦多来的投资商进行洽谈。 在李灿参的带领下，药材公司在熊伏山即将要采摘的中药材量很大，而且基本都是野生的，而种植的还要等长成之后才能采摘。陈聪本来设想在药材交易市场建成之后，召集全国的药材经销商到这里来开个大型的订货会，借以将大量的野生药材销售出去。但这个加拿大多伦多来的外商，却一口咬定，熊伏山上即将采摘的野生药材，他全要了，而且给出了极高的价格。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这个外商在实地考察了熊伏山的野生药材之后，当即就签发了两千万美元的支票，算是订购这些野生药材的定金。 药材公司在药材交易市场还没有建成的情况下，就旗开得胜，拿到了如此巨大的一笔订单，算是狠狠地赚了一把，这让大家都感到非常的开心。 洽谈完后，双方又签订了正式的合同，晚上，陈聪带人在醉月楼上宴请这个外商，这个外商自从踏进醉月楼的第一步，就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他在北京大学留学的时候，就对中国的古典文化进行过研究，这一次来到醉月楼，让他自己还以为穿越了。 陪同外商用过晚餐之后，陈聪这才算是把今天的工作给彻底忙完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陈聪打开了手机，直接拨通了郭书记的手机， “郭书记，我是陈聪，今天惹您生气了，我现在也终于忙完了，要不要我现在立即赶过去？” 老郭同志已经睡下了，被这个电话吵醒之后，心中就有些气，一看是陈聪打来的电话，他心中的气顿时消减了不少，很是温和地道：“你不用来了，啥时候通知你，你再来吧。” “郭书记，您和周市长今天急着找我，到底是为了啥事？”陈聪知道郭书记和周市长那么急着找自己到底是为了啥事，但他此时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这么问。 郭书记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问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去休息吧。”说完，郭书记就扣断了电话。 今天老郭同志接到了陈聪秘书从洽谈现场发过来的照片，顿时明白陈聪的确是无法脱身。老郭同志将气愤不已的周跃顺打发走后，立即给朱书记打去了电话，一问之下，朱书记竟然也不知道有那么多外商去q县实地考察的事，老郭同志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陈聪了，陈聪并没有越级汇报。 和朱书记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后，老郭同志深深后悔自己的冲动，今天要是把陈聪给叫过来，那就是他和周跃顺两人共同对陈聪展开批评，这样不但耽误了陈聪洽谈项目的大事，同时还得冤枉陈聪。看来自己的火爆脾气真的要彻底克制住才行。自己当市长的时候，由于是始终冲在了第一线，发发脾气也是有情可原的。但现在自己当了市委书记，那就是掌舵的了，再这么乱发脾气，只能是误事。 与此同时，老郭同志对周跃顺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反感，这个周跃顺也太吹毛求疵了，就因为龚省长批评了他一顿，他就要把火气发在陈聪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假如陈聪是那种只看上级领导脸色，只按照上级领导意图行事的人，那陈聪肯定会不管不顾地立即赶到市委，那与加拿大多伦多外商的项目洽谈很有可能会半途而废。也多亏陈聪做事即讲原则又很灵活，知道孰轻孰重，这才没有耽误大事，不然，他老郭也就成了一个罪人了。 老郭同志本来就是个极其务实的人，对陈聪的务实，他更是欣赏的无以复加。 省委的一把手岑书记，到f市进行工作调研。这项工作早就在几个月之前就安排好了。 微服私访是作为领导干部的一种体察民情行之有效的手段，但微服私访对县处级干部来说，可能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事。但对于市级以上的干部，那基本就不太容易做到了。因为市级以上的干部的日常行程，都是秘书在前一天早就拟好的了，一项工作接着一项工作的来，一环紧扣一环，根本就抽不出什么时间去搞微服私访。 譬如岑书记这一次到f市进行工作调研和考察，那就是早就拟好的工作安排，随行的人一大群，省电视台也会跟着出动，可谓是兴师动众。但岑书记对这样的工作调研以及实地考察的方式，是很反感的。因为这样的调研和考察，往往会流于形式，根本就调研不出什么来，也考察不出什么来。但没办法，这是工作制度。作为省委书记，定期到地方来进行公开调研和考察，是省委书记工作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作为全省的一把手，也得遵守这样的工作制度。 第1283章 微服私访 这样的工作制度和工作安排，对那些自高自大，虚荣心强，沽名钓誉，喜欢排场的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如鱼得水的。但对那些求真务实、一心想了解真相的人来说，却是犹戴箍咒，极其反感。 岑书记在f市考察调研了两天，f市的领导班子以及各部门各县市各乡镇全部都动员起来，甚至各个乡村的村委会都接到了通知，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岑书记的到来。 即使岑书记两天之内不吃不喝马不停蹄地进行考察调研，即使是走马观花，f市他也是转不过来。但f市就是把各级组织都动员起来，让大家都不消停，这种做法也是让岑书记极其厌恶的。 两天之后，岑书记下令，让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一大班的跟随人员先返回省城，他要自己去拜访个朋友，他一再声明，这不属于工作，是属于他个人的私事。这样，才终于将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打发走了。岑书记只留下了他的秘书和司机。 岑书记比朱书记年长几岁，他们两个的性格和处事风格有些类似，都是沉稳睿智，格外低调，运用自己的智慧在繁杂的政务处理中起到杠杆的作用。他的名言是少说多做，这也充分说明岑书记也是个求真务实的人。 岑书记轻车简从，带着秘书和司机，在f市五大领导班子的送行下，离开了f市。 岑书记在临离开f市时，一再强调不要搞送行那一套，但最终f市的五大班子领导人员都来了，这让岑书记很是不悦，他是冷着脸离开的f市。对官场中的这种迎来送往，岑书记是深恶痛绝，但他却根治不了。他已经下了命令，但人家还是来为他送行，从礼节上来说，人家做的没有错，岑书记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身为省委书记的岑雨先有时候也是很无可奈何的。 直到出了f市，岑书记这才对秘书和司机道：“这一次，咱们自己到h县和q县去转转，记住，不准告诉当地的政府机关，更不准泄露咱们的身份，要低调行事。” 秘书和司机这才知道了岑书记的真实目的，连忙点头。 岑书记带着秘书和司机，在h县转了一天，对h县的养蚕事业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更是与很多村庄的村民进行了热切的交谈，岑书记对乡亲们说自己是省科院的科研人员，此次下来是搞调查研究的。这样，他就将自己省委书记的身份给隐瞒住了。乡亲们面对这个和蔼可亲的省科院的科研人员，也是非常热情，对这个科研人员提出来的问题，那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岑书记特地去卧石村看了看村民们住的四合院，又到石材开发公司看了看。对于全县各个村庄搞起来的养蚕状况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老百姓对岑书记说，这都是原先的陈书记搞起来的，陈书记是h县的大恩人。 岑书记又特地去了丽水镇，详细地看了丽水河，丽水河在陈聪的打造下，已经成了亚洲一流的漂流基地，络绎不绝的游客和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的漂流爱好者在丽水河的激流中尽情挥洒。 当晚，岑书记就住在了丽水镇的一个酒店里，更是对当地人进行了深入的走访调查。 第二天，岑书记顺着丽水河，从h县来到了q县。在h县的时候，处处是桑园，葱郁成片，除了住宅田地和道路，但凡有空余的地方，都被老百姓种植上了桑树。现在到了q县，则是从桑园又进入了花的海洋。各村各庄，家家户户都在养花，空气中也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草芬芳，让人精神为一振。 岑书记在q县也是走街串巷，进行详细而又彻底的实地考察。同样，q县的老百姓也是由衷地说，他们能有今天的好生活，都是陈聪书记的功劳。 百闻不如一见，原先朱啸同志在向他进行汇报工作的时候，多次提及陈聪，说陈聪是个不可多得的非常优秀的干部。但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往往会带有一定的水分。虽然岑书记对朱书记是极其信任，但就朱书记多次提及到的陈聪，岑书记也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一次经过自己的实地调查，岑书记终于相信了朱啸同志的话。朱啸同志对陈聪同志的评价，不但没有带有一点水分，而且还干的不得了。因为朱啸同志对陈聪同志的评价，只是谈了些重点的，说的并不全面。现在通过自己的调查，岑书记对陈聪的了解有了一个全面立体的形象。 岑书记这一次之所以下定决心花大力气对h县和q县进行微服私访，原因有二，第一是朱啸同志多次向他提及陈聪，对陈聪是赞不绝口。第二是常务副省长黄立胜曾经来这里考察过，他对岑书记说，那个陈聪搞出来的政绩，含有大量的水分，是沽名钓誉好大喜功的结果。对同样的一个人陈聪，朱书记和黄副省长的评价却是天壤之别，这就引起了岑书记的极大关注，尤其是上一次的省委常委会议上对陈聪同志的常务副市长的任命，可谓是一波三折，很不顺利。这一次岑书记带队来f市进行调研，f市正好与h县和q县相邻，这才促使岑书记有了这次微服私访。 随着考察的逐步深入，岑书记了解到的真相越来越清晰，这让他的心情反而变得有些沉重。岑书记本来对自己考察到的实情感到很是高兴，但他却又想起了黄副省长对陈聪的评价，沽名钓誉好大喜功，这让岑书记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情也变得极其不好。作为一个常务副省长，这么说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他到底是怎么考察的？ 假如岑书记信了黄副省长的话，岑书记也不来实地考察，那岑书记根本就了解不到真相，也压根就不知道陈聪这个人才。 除了黄副省长之外，还有一个人让岑书记的心情也很是不好，那就是省委副书记王则如向他汇报过的一件事。王则如向他汇报的是关于熊伏山铁矿的事。说陈聪作为县委书记，滥用职权，打击报复，利用职权擅自将熊伏山的铁矿给关闭了，导致民怨沸腾。 第1284章 现场调研 想起了黄立胜副省长和王则如副书记对他说的关于陈聪的事，岑书记的心情就变得极其沉重。 陈聪只是一个县委书记，至于让你们两个副省级的高级干部如此大动干戈吗？假如你们说的是实情，那还有情可原。可你们说的却是恰恰相反，原因何在？ 想到这里，岑书记当即决定去熊伏山实地考察。 当岑书记来到熊伏山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施工现场，正在如火如地干着，细一调查，岑书记这才得知，这个施工现场正是筹建中的药材交易市场。 岑书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调查，而是他和秘书同时分头去调查。每次调查完毕，两人一碰结果，基本都是一个样的，没有什么出入。 岑书记和他的秘书在药材交易市场待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天色变黑，施工现场亮起了灯，调查才基本告一段落。 这两个多小时里，岑书记找了很多人交谈，其中有施工现场的工人，还有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岑书记将熊伏山这些年的发展状况摸了个一清二楚。这也让他对当初极力赞同在熊伏山兴建铁矿的当权者深恶痛绝，同时也让他对陈聪将熊伏山铁矿的胡乱采挖转变为生态保护的药材种植大为赞赏。 赵逵在药材施工现场盯靠着，他知道有个省科院的科研人员来这里搞调查，他连理都没理。在他的心目中，那些科研人员都是书呆子，和这些书呆子根本就谈不到一块去。而岑书记也从施工工人的口中得知，县纪委书记就在这个施工现场。但岑书记是不会和当地的官员接触的，他要接触的是老百姓。 天色已黑，岑书记顾不上饥肠辘辘，随即又带着秘书和司机赶往经济开发区。 岑书记本来打算在这熊伏山附近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去经济开发区搞调查，但省委秘书长给他打来了电话，明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请岑书记参加，没办法，岑书记只能是赶时间，顾不上休息，立即驱车赶往经济开发区。 对经济开发区的调研，是岑书记此次微服私访的重点。因为这个经济开发区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着那个烂尾工程是否彻底解决。岑书记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烂尾工程，但岑书记对这个烂尾工程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一次的省委常委会议上，省纪委书记罗振航，省政法委书记田立邦，省委副书记王则如，常务副市长黄立胜，还有组织部长段民增都提到了这个烂尾工程，也正是因为这个烂尾工程，导致对陈聪常务副市长的任命出现了波折。因为这个原因，无论如何，岑书记都要对这个烂尾工程进行一次详细的实地调查。 当岑书记赶到了经济开发区后，豁然发现，这个经济开发区也是灯火通明，很多的工人正在紧张地施工，现场气氛如火如荼。 施工现场很是庞大，中心地带则是几十栋高层住宅楼。不用问，这就是经济开发区了。 岑书记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角落里，他带着秘书步行进入了工地。 此时的陈聪和童舒也正在这个施工现场，早一天将经济开发区建好，就能早一天让那些投资商入驻进来，也就能早一天产生经济效益。 岑书记和秘书进入了施工现场，随即两人分开，各自去实地调查，找人谈话。但他们走了没几米远，就被人给拦住了。 此时的陈聪和童舒都戴着安全帽，在灯光下看一个外商发过来的厂房设计图纸，廖队长带着几个设计人员也在场，他们边看图纸边商量着下一步的工程方案。 不一会儿，有个施工现场的工人跑过来向童舒汇报：“童主任，有两个外人进入了施工现场，他们说是省科院的科研人员，来这里搞调研，要不要让他们进入？” 童舒是县委副书记兼任经济开发区的主任，她的心思非常缜密，这么庞大的施工现场，安全是第一位的。因此，童舒对安全看的极其重要，多次下令，无关人员不能随便进入施工现场，外人进入施工现场要立即向她汇报。不论何人，只要进入施工现场，都必须要戴安全帽。 跑来向童舒汇报的这个工人，虽然穿着打扮是工人模样，实际上是施工现场的保安，童舒在这个施工现场安置了一部分的保安，专门负责安全的检查。 童舒一愣，道：“省科院的科研人员？他们到这里来调研什么？” “他们说对这个经济开发区很是好奇，非要进来现场参观。他们和我已经交涉了好大一会了，我不让他们进，可他们非要进来，还说不让他们进，他们就要找县委领导。没办法，我只好来向您报告。” 童舒正在集中精力和陈聪研究这个图纸，便不耐烦地道：“给他们每人一顶安全帽，让他们参观一下，就立即走人，不要让他们在这里久留。” “是。” 岑书记和秘书各自戴上了安全帽，这才被放进了施工现场。但那个发给他们安全帽的工人，却一直跟着他们，还不让他们两个分开，让他们参观一下，就赶紧离开。 岑书记的秘书气的好几次都差点说出身份来，但岑书记交代过不能泄露身份，他不能不遵守，因此只能生气忍着。 本来是让他们只参观十分钟，岑书记的秘书虽然很是生气，但做事也很是灵活，他急忙给这个工人递烟，说了不少好话，这个工人才勉为其难地让他们多参观一会。 岑书记遇到施工的工人，就攀谈几句，遇到不忙的工人，就多攀谈一会，逐渐了解到了这个经济开发区的实际情况。 岑书记现在的心情是一片大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经济开发区实在是太大了，各式各样的办公楼和厂房虽然正在筹建中，但也初具规模，林林总总，蔚为壮观。 岑书记遇到了一个正在抽烟的施工工人，问道：“同志，你们这个经济开发区建了这么多的办公楼和厂房，能有这么多的投资企业进来吗？” 这个工人扭头看了一眼岑书记，发现这个人很是和蔼可亲，嘿嘿笑道：“我们这里所见的每套办公楼和厂房，都是收到定金，接到投资商的设计图纸后才开始施工的。” 这番话让岑书记大吃一惊。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85章 求真务实 这位施工工人的话，让岑书记大吃一惊，这里所建的每套办公楼和厂房，都是先收到定金，接到投资商的设计图纸后才开始施工的。这是一个怎样的工作效率？ 岑书记视察过的工程项目非常的多，但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岑书记以前视察过的那些工程项目，承建资金基本上都是政府垫付的，工程建成之后再回笼资金，但这却往往形成三角债务。很多的官员，为了邀功，拼命捞取政绩，更是不顾一切地把国家的钱往里砸，砸到最后让国家的钱血本无归，很多还成了烂尾工程，而这些官员却青云直上，照样升官。像q县经济开发区这样的承建模式，岑书记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仅听这个施工工人的话，是不行的，要再进一步的调查了解才行。 于是，岑书记问道：“那你们q县的新任县委书记是谁？” 岑书记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因为他知道陈聪早就已经升任常务副市长，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里的县委书记也该换人了。 可这位施工工人的话让岑书记更是吃了一惊。“我们这里没有新县委书记，县委书记仍是陈书记。” “陈书记？你说的是陈聪？” “是啊，你认识他？” 这就奇了怪了，省委组织部对郭瑞周跃顺以及陈聪的正式任命文件早就下发了，这里的县委书记怎么还是陈聪？难道陈聪是身兼两职，既担任常务副市长又兼任着q县的县委书记？有这样的任命，也不稀奇。为了工作的需要，也有过这样的任命。 岑书记对这个施工工人笑道：“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你们的陈书记。” “我们的陈书记可是了不起啊，这么大的一个经济开发区，全是我们的陈书记筹办起来的，他也在这里。” “他也在这里？你是说他现在就在这个施工现场？” “是啊，就在前边一个新筹建的厂房那里。” “谢谢你这位同志了！”说着，岑书记迈步朝前走去。 “你们不能再往里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该离开这里了。”那个紧跟着他们的工人忙阻拦道。 岑书记一愣，秘书有些火了，道：“我们到前边看看就走。” 但这个工人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前边就是我们的领导，让领导知道了你们还在这里，我得挨处分。” “这位小同志，我们再参观一会就走。”岑书记客气地道。 但这位工人却把眼一瞪，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同志了，我都三十多岁了。你们快点离开吧，别难为我。” 但岑书记却是要急着去看看陈聪到底在不在现场，他要眼见为实。因此，岑书记不再搭理这个阻拦的工人，迈步朝前走去。 “你怎么不听呢？不让你往前去，你还往前去。”说着，这个工人就要过来伸手去拉岑书记。 但这个工人的手却被秘书给拨开了，秘书恼火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要是再敢阻拦，等会就让你从这里滚蛋。” 这个工人顿时一愣，因为他被岑书记秘书的气势给镇住了。居移气，养移体，岑书记的气质那可不是什么人都具备的，同样，天天跟在岑书记身边的秘书的气质那也不是盖的，温和之中稍露峥嵘，就这点峥嵘，就足以把人给镇住。 看把这个工人给镇住了，秘书又低声道：“忙你的去，听我的没错。我保证没有人敢处分你。” 这个工人眨巴着眼，有些发懵。岑书记扭头对秘书道：“怎么说话呢？人家也是在履行职责嘛。”说完，岑书记又很是客气地对这个工人道：“小同志，我们再去前边看看，一会就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岑书记说完，迈步又朝前走去，走的是那么的四平八稳。秘书紧紧跟上。但这个工人一看他们又朝前走了，忙道：“你们真的不能再往前了。”说着，也紧跟了上来，但他却不敢再伸手去阻拦了，只是提心吊胆地跟着。 朝前走了几十米，岑书记豁然看到了前边一片灯光下站着六七个人，这六七个人围在了一起，正在低头看着一个图纸在商谈着什么。 “这位老同志，你们真的不能再朝前走了，那就是我们的领导，你们也体谅我一下，好不好？”这个工人很是无奈地道。 岑书记站住了脚步，仔细端详着这群人，他没有见过陈聪，也不认识陈聪，他扭头对这个工人道：“小同志，那群人里是不是有你们的领导？” 这个工人忙点了点头，岑书记又问：“这群人里谁是你们的领导啊？” 这个工人忙低声道：“站在中间的那个男的是我们的陈书记，他旁边的那个女的是我们的童主任。老同志，你们真的不能再往前去了，让我们的领导发现了，我可麻烦了。” 岑书记呵呵一笑，低声对秘书道：“你去把陈书记叫过来。”秘书立即快步朝前走去，这个工人想阻拦也来不及了，急的直跺脚。 “小同志，没事，你不会有麻烦的。”岑书记忙安慰这个工人。 秘书快步来到这群人前，很是客气地问道：“请问哪位是陈书记？” 陈聪一愣，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年轻人，很是斯文的样子，便随口问道：“你要找哪位陈书记？” 秘书忙道：“陈聪同志。” 陈聪道：“我就是陈聪。” “陈书记，那边有人找你。” 陈聪问道：“谁找我？” “你过去就知道了。” 陈聪随手将图纸交给了童舒，道：“我过去一下，你们接着研究。” 童舒忙接过了图纸，陈聪跟着这个斯文的年轻人朝岑书记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时的陈聪，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施工工人的服装，头上戴着安全帽，不认识陈聪的，还真以为他就是现场的一个普通的施工工人。 那个工人看到陈书记过来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想溜又不敢溜，只好呆在了那里。 岑书记对他笑道：“小同志，你们的陈书记过来了，呵呵，你可以离开了，如果有人找你的麻烦，你就去找陈书记。” 但这个工人却是头脑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岑书记又道：“你再不离开，难道要让陈书记亲自处分你吗？” 这个工人再也不敢犹豫，拔腿就溜。 第1286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岑书记之所以费煞苦心地将这个工人劝走，目的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是为了保护陈聪。堂堂的省委书记来到了这里，只接见了陈聪，这要是让市委市政府的那些领导知道了，还不得找陈聪的麻烦啊。岑书记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光在县委书记这个职位上，岑书记就干了六年。对其中的门道，岑书记是太清楚不过了。一个县委书记被省委书记召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却不知道，事情过后，那些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非找陈聪的麻烦不可。为了保护陈聪，岑书记只能隐瞒身份。 陈聪跟着这个斯文的年轻人走到了近前，看到了一个戴着安全帽的老者，陈聪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个老者虽然戴着安全帽，但浑身上下焕发出不同凡响的器宇轩昂。 老者笑着走上前来，道：“你就是陈聪同志吧？”说着，主动伸出了右手，要和陈聪握手。 陈聪不禁又是一愣，问道：“你是……？” 秘书看到这架势，不敢怠慢，忙低声对陈聪道：“这是咱们省委的岑书记。” 陈聪大吃一惊，忙定睛细看，这个老者虽然戴着安全帽，但仔细一看，陈聪顿时认出了他就是经常在电视和报纸上出现的岑书记。 陈聪有些发懵，岑书记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但此时的岑书记，却是面带慈祥的笑容看着陈聪，右手还停在半空中。 陈聪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岑书记的右手，震惊地道：“岑书记，您怎么来了？” “我是专门到你筹建的这个经济开发区来看看的。”岑书记笑道。 秘书在旁不失时机地道：“岑书记在h县和q县已经暗中实地考察调研了两天了，这个经济开发区是岑书记考察调研的最后一站。” 陈聪听后，更是大吃一惊，忙道：“岑书记，您辛苦了！走，咱们去县委吧？” 岑书记摇了摇头，道：“不去县委，咱们就在这里。” 秘书急忙又道：“岑书记，您这一天就吃了一顿饭喝了一瓶水，还是找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岑书记看了一眼秘书，道：“就你话多。” 秘书不敢再吱声了，但秘书的确是为岑书记的身体着想。这两天来，岑书记可是连轴转啊，不但吃不好喝不好，更是睡不好，能步行绝不乘车，不停地找人谈话，不停地实地考察，岑书记的年龄毕竟大了，身体早就吃不消了，他就是凭着一股韧力坚持下来的。 陈聪也曾经给朱书记当过秘书，他深刻理解岑书记的秘书，忙道：“岑书记，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您先休息一下。” 岑书记道：“不忙着休息，咱们先谈工作。我问你，你筹建的这个经济开发区，真的是先收到投资商的定金，接到设计图纸后才施工的吗？” 陈聪忙道：“是的，目前已经谈妥的投资商共有二十八家，全部是外商投资，有美国的有澳大利亚的还有加拿大的，我们为他们提供了新的优惠政策，每家企业的办公楼和厂房，我们负责建好，让他们无偿使用三年，同时也免除他们三年的赋税。但在我们开工之前，每一家投资商都要预先缴纳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同时他们还要提供办公楼和厂房的设计图样，我们这才开工。目前我们已经收到的定金是两千八百美元，都集中在县财政的预收账户中。随着招商引资的进一步深入，还会有大量的外商入驻这个经济开发区，同时，我们目前正在洽谈的国内投资商也有几家。” 陈聪的汇报条理清晰，言简意赅，让岑书记听了心花怒放，岑书记连连点头，道：“不错，你们做的非常不错。可他们就甘愿预先缴纳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吗？” 这就是岑书记的风格，心中有疑问，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不是不相信人，而是求真务实的精神。陈聪当然清楚岑书记这么问，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一种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陈聪也是求真务实的人，忙道：“我们招商引资，为他们提供了这么多的优惠政策，当然也要有我们的条件了，让他们缴纳一百万美元的定金，就是我们的底线。当然，负责招商引资的童舒同志，功不可没，做了大量的工作，她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因为这些投资商都是她拉来的，其中很多是她的同学，还有她同学的朋友，不然，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预先缴纳一百万美元的定金。” 陈聪的回答，彻底打消了岑书记心中的疑问。他道：“童舒？就是你们的县委副书记？” “是的，她目前是县委副书记兼任着这个经济开发区的主任。” “呵呵，好，你们创建的这个经济开发区，算是为咱们省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岑书记，童舒就在那边，我把她叫过来吧？” 岑书记沉了一沉，点头说道：“好，把她叫过来吧。” 陈聪转身就要过去叫童舒，但却被岑书记给拉住了，岑书记对秘书道：“你去叫她。” 秘书立即一溜小跑地朝童舒奔去。不一会儿，童舒来了。 童舒也没有想到岑书记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也是非常吃惊。 “小童啊，你从北京来到这里，为我们省的发展壮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了不起啊！”岑书记由衷地道。 “岑书记，这是我应该做的。也多亏我遇到了陈书记这样一个知人善任的好领导，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我还能做招商引资这项工作呢。” 就在岑书记和童舒谈话的时候，岑书记的秘书悄声对陈聪道：“陈书记，岑书记今天就吃了一顿早饭，午饭和晚饭都还没吃呢，水也没喝了几口。得尽快找个地方先让岑书记休息一下。” 陈聪忙道：“我这就安排。” 随后，陈聪先给草狼打去了电话，让草狼在醉月楼准备一个雅间，接着陈聪又给县里最高档次的一个酒店打去了电话，预定了两个房间。 第1287章 简易食堂 安排好了这一切，陈聪忙道：“岑书记，咱们先吃饭吧。” 岑书记呵呵笑道：“也别说，见到你们，和你们谈的很是高兴，我也感觉有些饿了。” 陈聪赶忙又道：“岑书记，那咱们就去醉月楼吧。” 童舒也忙道：“岑书记，醉月楼是我们q县的一大特色。” 岑书记笑道：“呵呵，我也知道你们q县搞了个醉月楼，听说还非常红火呢。这个醉月楼是不是在你们q县的花卉交易市场上？” 陈聪忙道：“是的，当初建这个醉月楼，也是为了方便服务于花卉交易市场。” 岑书记道：“我这次下来考察，你们的花卉交易市场，我还没有去过，醉月楼也没去过。” “岑书记，咱们现在过去正好。” 但岑书记摇了摇头，道：“这一次我就不去花卉交易市场和醉月楼了，听说那里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我也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等下一次吧。” 童舒呵呵笑道：“岑书记啊，您这次算是赶巧了，还是过去看看吧，我们的花卉交易市场和醉月楼可都是古色古香的古典建筑，去了那里，感觉就像穿越了一样，呵呵。” 但岑书记仍是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让你们说的都好奇心大作了，真想去看看，但我明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这一次就免了。” “岑书记，我已经在醉月楼定了房间了，咱们还是现在就过去吧。” 岑书记也是人，他也喜欢到好玩的地方去看看，但这一次，他是微服私访，能知道他到这里来的人也只能局限在陈聪和童舒两个人的范围内，不能再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不然，陈聪和童舒就会受到同僚们的嫉妒和猜忌，这可是官场中的大忌。为了保护陈聪和童舒，岑书记是不能去花卉交易市场和醉月楼那种公开场合的。 岑书记道：“陈聪，童舒，你们晚饭吃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没吃。”的确，陈聪和童舒确实还没吃晚饭。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什么时候饿了，就简单地对付几口。 岑书记又问：“那你们平时在这里怎么吃饭？” 童舒道：“我们在这里建了个简易食堂，平时就在那里吃饭。” 岑书记呵呵笑道：“好啊，那咱们一块去食堂就餐吧。” 陈聪本来不想告诉岑书记这里有个简易食堂，但童舒心直口快却说了出来，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当岑书记问他们平时在这里怎么吃饭时，陈聪就料到了岑书记无论如何也不会去醉月楼的，他就想在这里随便吃个晚餐。 但岑书记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怎么能让岑书记在工地的简易食堂就餐呢？想到这里，陈聪忙道：“岑书记，简易食堂的条件太差了，咱们还是去醉月楼吧。我自己掏腰包请您吃饭，绝不用公款。” 陈聪的这番话逗得岑书记哈哈大笑，道：“简易食堂的条件太差怎么了？你们能在这里吃饭，难道我就不行？” “岑书记，现在都过了晚饭点了，简易食堂里也没饭了，再说醉月楼都准备好了，咱们还是去那里吧。” 岑书记面不改色地道：“你们简易食堂没饭了，那我车上还有方便面，李秘书，你去车上把方便面拿来，给陈聪和童舒也拿一份，咱们就在这里吃饭。” 陈聪和童舒大吃一惊，忙道：“别，别，岑书记，那咱们还是去简易食堂吧，我让厨师再做点。” 岑书记又是哈哈大笑，道：“这不就得了，走，咱们现在就去简易食堂。” 在朝简易食堂走的时候，李秘书悄声对陈聪道：“陈书记，岑书记喜欢吃清淡的，你吩咐食堂，看有没有豆腐和油菜之类的，岑书记这两天光啃方便面了。” 陈聪连忙点头道：“李秘书，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嘴上这么说，但陈聪的心里非常感慨，因为他才到g市给朱书记担任秘书的时候，跟着朱书记下来视察，就啃了十多天的方便面，导致陈聪随后几个月内闻到方便面味就想吐。不过，陈聪担任县委书记后，下去视察，也是跟着朱书记学的，车上带着方便面。没想到，岑书记作为全省的一把手，下来视察，也是要啃方便面，这让陈聪心里着实感动。作为下级，遇到这么一个求真务实低调行事的上级，那是修来的福气！ 到了简易食堂，岑书记住步观看，这个简易食堂很大，是用钢架搭起来的一个大棚，里边摆了上百张餐桌，虽然简陋，但却很是温馨。 此时，在简易食堂里就餐的还有不少工友，岑书记道：“好你个陈聪啊，还敢骗我说这里过了饭点了，这不是还有很多人在就餐嘛。” 陈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就要对就餐的工友们说省委的岑书记来了，请大家欢迎之类的话。但岑书记眼疾手快，一下子拦住了陈聪，低声道：“咱们不要打扰人家用餐，也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来到这里了，保密。” 陈聪忙点了点头，岑书记又道：“你不要去吩咐食堂单独给咱们做，咱们不能搞特殊，有什么吃什么。” 陈聪现在感觉岑书记就是朱书记，因为他们两人的行事风格太像了，就是越简单越好，越低调越好，他们最烦的就是搞特殊。 陈聪有些为难地扭头看了看李秘书，李秘书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此时，岑书记已经朝食堂的领餐窗口走去，陈聪童舒还有李秘书急忙跟上。 岑书记要了份米饭，万幸的是食堂里此时竟然还有麻辣豆腐和清炒油菜，岑书记又点了这两份菜，又点了一碗小米粥。 陈聪童舒和李秘书如法炮制，也是分别点了和岑书记同样的饭菜，结账的是童舒。 四个人围着一个餐桌坐了下来，岑书记一看他们三个点的和自己一样的饭菜，笑道：“你们这是干啥？怎么和我的一样？” 陈聪童舒李秘书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岑书记笑道：“你们可不要搞形式主义，你们年轻，该吃些荤的。” 童舒随即起身，又过去点了几份肉菜端了过来。 陈聪也急忙起身，到后厨亲自动手，用大茶壶沏了壶热茶，提了过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88章 童舒的愤慨 四个人边吃边聊，半个多小时后，四个人就把饭菜一扫而光。让李秘书感到惊奇的是，岑书记今晚竟然吃了荤菜，因为李秘书很久没有见过岑书记吃过荤菜了，看来岑书记一是饿了，二是今天特别的高兴。 吃过饭后，四个人开始喝茶。陈聪沏的茶，也不是什么名茶，就是简易食堂的厨师们平时喝的茶，是极其普通的花茶，但此时四个人都口渴的厉害，尤其是岑书记和李秘书，两人喝着这么劣质的花茶，但却是津津有味。 “陈聪，把你这些年担任县委书记所做的事和心得体会好好讲一下吧。” 岑书记这是要正式听取陈聪的汇报，陈聪从自己到h县担任县委书记开始讲起，一五一十将自己所做过的事以及心得体会全部都讲了出来，岑书记听得极其认真，李秘书则是不停地做着笔录。 陈聪这一汇报，足足汇报了一个多小时。等陈聪汇报完后，岑书记对陈聪担任h县和q县两任县委书记所做的事以及遇到的困难挫折和取得的政绩，都有了一个全面而已详细的了解。陈聪在汇报的时候，也重点谈了朱书记和郭市长对他的支持。当然，对于那些贪腐案子，陈聪也做了如实的汇报。 “岑书记，陈聪在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之前，曾经在g市的市旅游局当过局长，他那时候也做了很多的事，比如情侣湖的开发，滑雪场的建立等等，要让他讲一讲他在市旅游局从政的经历吧。”童舒笑靥顿生地道。 “好啊，那就让陈聪讲一讲他在旅游局的从政经历。”岑书记的兴致很高。 陈聪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岑书记，我这不是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嘛。” “哈哈，你在将你取得的成绩时，也可以讲一讲你失败的经历嘛。” 童舒作为从中组部下派的干部，她深刻地懂的，岑书记此次微服私访的重要价值，这对陈聪的仕途走向至关重要。但陈聪不是个官迷，他见到岑书记后，的确是有过一段激动，但激动过后，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但也正因为陈聪出奇的平静，才更让岑书记特别的看好他。 接下来，陈聪又把自己在市旅游局的经历说了说。 此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但岑书记却是只字不提陈聪为何没有去市里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的事，因为这是一个结。岑书记已经认识到这件事不同寻常，因此，他没有开口问。 岑书记没有开口问，但童舒却忍不住了。 “岑书记，我得向您反映一个情况。” “好啊，啥情况啊？” “陈聪已经被省委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但市里却让他将李岳尹琴那些腐败分子留下的这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后，才能去市里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还说这是省委规定的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的附加条件。岑书记，这个烂尾工程岂能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解决好的？要是几年之后才能彻底解决好，那么说陈聪也只能等到几年之后才能去市里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了？这摆明了就是欺负陈聪嘛。” 童舒虽然舍不得和陈聪分开，但童舒只要一想起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的这个附加条件，气就不打一处来。借这次难得见到岑书记的机会，童舒索性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一吐为快。 随着童舒的这番话落地，岑书记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凝重之中也透出一丝不悦。李秘书显得有些紧张。而陈聪忙给童舒使眼色，意思是别让童舒谈这个。 但童舒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虽然她现在担任了实职，但她对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的这个附加条件所折射出来的丑陋现象却是深恶痛绝，她原以为岑书记会主动问陈聪，但等了这么久，岑书记压根就没有要问这个问题的意思，童舒实在憋不住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了出来。 岑书记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陈聪，表情凝重地问道：“陈聪，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陈聪精明过人，但此时也有些左右为难了，因为岑书记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实话实说吧，未免会让岑书记生气。不实话实说吧，可又过不了岑书记的询问。无奈之下，陈聪只好说道：“岑书记，我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从哪里干也是干，只要能让我做事就行。” 听陈聪这么说，童舒火了，道：“陈聪，当着岑书记的面，你别装老好人，有啥说啥，岑书记要的是你的实话。” 平时文静温柔的童舒，在关键时刻，却是毫不含糊，她这一发火，弄了陈聪一个大红脸，陈聪无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岑书记一字一顿地道：“童舒说的对，我要听你的实话，而不是你的套话。”说到这里，岑书记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陈聪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道：“岑书记，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从我个人内心来讲，我感到这么做对我是不公平的。就好像我不把这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那就是我的失职。在有些人看来，让我去担任常务副市长，是对我的一种恩赐，但这种恩赐是建立在我要把这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之后才能实行，这让我心里感到很是别扭难堪。我倒是真心希望不要让我担任那个常务副市长，还是让我在这里干下去吧。这不是我的客套话，而是我的真心话。那一次市委突然通知我去参加紧急会议，我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要宣布新的任命。也就是在那次会上，我才得知了这个附加条件。” 岑书记严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脸色更加和缓，脸上也又恢复了笑容，好似漫不经心地道：“这个附加条件很重要嘛，对了，是谁对你宣布的这个附件条件？” 由于岑书记的脸色从严肃缓和了下来，又似不经意地这么一问，陈聪当即回道：“是段部长。” 第1289章 当面褒奖 听陈聪这么回答，岑书记的脸色一凛，但他没有吱声。 陈聪顿时意识到不妙，自己这么回答，不就成了给段部长向岑书记打小报告嘛。可自己这么回答，却是无意的，也正因为是无意的，才是最真实的。陈聪有些不好意思了，要解释一下吧，却是无法解释。不解释吧，却又感觉这么不妥，陈聪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岑书记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却仔细观察着陈聪的表情，对陈聪的心理变化，他是洞若观火。 “岑书记，我这不是在告段部长的状，段部长毕竟是省委领导，他这么做必定也有他的道理。” 陈聪这么回答，童舒又不乐意了，她白了陈聪一眼，道：“该是谁说的就是谁说的，既然这么说，那就要负责到底。” 岑书记当然清楚陈聪的心思，他什么人没有见过啊，当领导的，就是管人的，要是对人都研究不透，他也当不了这个省委书记。 陈聪这些年在官场中历练的已经非常沉稳了，也不像当初那么愤青了。但童舒却不同，她是眼睛里揉不进半粒沙子，遇到不平之事，她是典型的愤青。她可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虽然在当地担任实职，但她毕竟是中组部的人，她才不怕官场中的那些猫腻呢。当然，陈聪也不怕官场中的那些猫腻，只不过他不喜欢背后地里告别人的状。由于岑书记问的很是随意，陈聪无意之中说出了段部长，这就好似是给段部长打小报告似的。但岑书记问的很是随意，却是他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陈聪最为真实的回答。 但岑书记没有就这个问题往深里去谈，他只是呵呵笑问：“陈聪，假如让你选择，你是喜欢直接去就任常务副市长呢，还是喜欢留在这里把这个经济开发区建设起来？” 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就道：“我当然喜欢留在这里把这个经济开发区建设起来了，只要这个经济开发区早一天运行，那q县到g市甚至是全省，都会得到实惠，毕竟这个经济数字是实打实的。” “哈哈，这不就得了。我认为你也该留在这里将这个经济开发区建设起来。当个官职，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发号施令，看似威风，实际上是在闭门造车甚至是掩耳盗铃，说的可怜一点，就好比是井底的青蛙，被下属骗的就像个木偶一样还不知道呢。这样的官职不当也罢。还是要走出去，深入到第一线，这样才能将手中的职权发挥到点子上，也才能尽职尽责，不留遗憾。陈聪，你说对吗？” “对，岑书记说的非常对，令之不行，则政之不立。职权能否发挥到点子上，关键在于执行是否到位。在办公室里窝着，就不如深入到第一线，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哈哈，好，说的好啊，咱们当领导干部的，就要务实一点，不能光纸上谈兵。” 岑书记虽然在和陈聪谈笑风生，但他内心是非常恼火的，只不过他的修为很是厉害，他的内心活动，一般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岑书记恼火的不是陈聪没有立即去市里正式履行常务副市长的职责，而是恼火下边的人曲解了他的意思。那一次省委常务会议，对陈聪的任命，最终还是岑书记一锤定音的。他当时是赞成提拔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的，但他也讲过要让陈聪把这个烂尾工程解决好。他这么说是对一个基层干部提出的最起码的要求，作为省委书记，向一个拟提拔成常务副市长的县委书记下达这样的指示再正常不过。但很明显，岑书记的意思不是要等陈聪将这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了之后才能去正式就任常务副市长，而是让陈聪就任常务副市长的同时，不要疏忽了q县的这个烂尾工程。因为毕竟常务副市长也是能直接管辖q县的。但最终的结果却成了陈聪如果不把这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就不能去市里正式就任常务副市长，这就做的太过分了。这是让岑书记最为恼火的地方，也是他无法容忍的。 但岑书记不会当着陈聪和童舒的面表现出他内心的愤怒，相反，他还在谈笑风生地安慰陈聪。像陈聪这样不求名不求利脚踏实地做实事的干部，就要受到公正的待遇，绝对不能容忍那些奸佞小人诬陷坑害陈聪这样的干部。 “陈聪啊，我通过实地考察，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朱啸同志的心情，他派你到q县来，你是临危受命啊，在与腐败分子做斗争的同时，顶住压力，将q县的经济产业结构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不容易啊，的确是不容易。主政一方，最艰难的就是对产业结构的调整。朱啸同志要不是及时把你派到这里来，那q县的老百姓可就要遭殃了。你把q县打造成了花卉大县，又把熊伏山打造成了一个药材宝库，现在又搞出来这么一个经济开发区。这一系列的动作，如果没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是做不到的。” 沙沙作响，李秘书飞快地做着记录，但同时他也惊呆了，因为他给岑书记当了这么久的秘书，岑书记这还是第一次当面如此高规格地赞扬一个干部。岑书记从来不会当面夸奖某个干部，即使非常欣赏某个干部，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去，这是岑书记的执政智慧。但现在，岑书记当面表扬陈聪，可谓是破天荒头一次。如果不是把岑书记给真正感动到了，岑书记能这么当面赞扬陈聪吗？ 陈聪很不好意思地道：“岑书记，您过奖了。这一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而已。” 岑书记突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岑书记站了起来。 陈聪忙道：“岑书记，我已经在酒店给您预定了房间，今晚就住下吧，明天再回去。” “不行啊，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我今晚就得赶回去。” 岑书记迈步朝食堂外走去，陈聪和童舒急忙跟上。 第1290章 气急败坏 陈聪和童舒一直将岑书记送到了经济开发区外边，岑书记的专车就停在一个角落里。 当岑书记即将上车的时候，他突然扭头看着童舒，慈祥地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啊，今后要多跟着陈聪学！” 童舒急忙笑着回道：“是，我一定记住您的话。当初我要求到q县来工作，目的也是要向陈聪学习。” 岑书记笑了笑，道：“我这次来，只见了你们两个，对我来这里的事，你们两个暂时要保密，不要对外说。” 陈聪和童舒连忙点头，岑书记这才上车。 目送着岑书记的专车消失在夜色之中，陈聪和童舒都是非常感慨，两人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仿佛岑书记还没走一样。 “陈聪，听到没有？岑书记交代要让我向你学习。所以，你今后走到哪里，我就得跟到哪里。” 陈聪笑了笑，道：“你就没有听懂岑书记这话的含义。” 童舒一愣，忙道：“啊？这话还有含义？岑书记不是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吗？” 陈聪笑道：“怪不得岑书记说你是个小丫头呢，你果然是个小丫头。” “讨厌，你还敢取笑我？”童舒伸出粉拳，娇嗔地捣了陈聪一下。 陈聪这才又道：“岑书记让你多跟着我学，他这话的真正含义，是让你今后不要那么愤青，你现在可是县委副书记兼经济开发区的主任，再这么愤青，是要误事的。” “啊？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 “你骗人。” “我没骗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发现岑书记和朱书记在很多地方是非常相似的，他们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干部，是不会轻易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的。愤青是很容易走极端的，刚才在食堂的时候，你一直想让岑书记当面表态，但岑书记为何一直没有表态呢？因为他不能表态。但他不表态就不代表他不想解决，这是领导艺术。你光愤青了，当然体会不到岑书记的真实想法。” 童舒眨巴着秀眸终于回过味来了，道：“我知道了，今后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愤青。不过，我今天又向你学了一手。还是你沉稳老练啊，怪不得岑书记那么夸奖你。哼。” 听到童舒最后这一个字哼，陈聪笑了，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啊？” “嗯，我就是不服气。”童舒虽然是噘着嘴这么说的，但她的心里却是比喝了蜜还要甜。她多么希望她和陈聪就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但就在这时，陈聪转身朝里走去，童舒只好急忙跟上。 可就在陈聪和童舒才走进经济开发区不久，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快速地驶到了经济开发区的门口。 一个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焦急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了过来，低声汇报道：“周市长，省城的那辆车走了。” “走了多久了？” “走了有一刻钟了。” 周市长顿时懊恼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他想去追岑书记的专车，但他知道，肯定是追不上了。既然没有赶上，那也只能是错过这次面见岑书记的机会了。 但他仍是埋怨那人：“你为何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刚才陈聪和童舒就站在这里，我怕被他们发现了，就没有给您打电话。”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记住，你可要在这里给我盯好了，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那个人立即转身进了经济开发区。 周市长则颓废地上了车，坐在车上抽了一支烟，无比懊恼颓废之下，他将烟蒂扔出了车窗，脸色铁青地吩咐道：“回去。” 周跃顺这一次是真的又懊恼又颓废又生气又气急败坏。他懊恼的是，岑书记下来视察，市委市政府竟然不知道。他颓废的是，他好不容易从大市匆匆赶了过来，却迟到了一刻钟，没有见到岑书记。他生气的是陈聪竟然没有将岑书记来经济开发区的事向他和郭书记报告。他气急败坏的是，岑书记这次悄悄来q县，竟然单独接见了陈聪和童舒，他和郭瑞连边也没沾，这意味着什么？周跃顺越想越是气急败坏，他恨不得冲进经济开发区或者将陈聪直接叫出来，狠狠地训陈聪一顿。但他也清楚，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在经济开发区安插人手暗中监视陈聪的事，也就败露了。 晚上八点钟，周跃顺正在主持一个会议，突然接到了他安排在q县经济开发区的人的电话。那人向他汇报说，有辆省城来的奥迪轿车，就停在了经济开发区外边的一个角落里。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的人，走进了经济开发区。看老者的样子，像是一个领导干部。 对这样的信息，周跃顺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费煞苦心地安排人手混进经济开发区去暗中监视陈聪，是因为他担心陈聪对他阳奉阴违，陈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搞了这么一个大规模的经济开发区，周跃顺认为陈聪这是纯粹的在糊弄市委市政府。因为很多基层干部，尤其是县一级的基层干部，为了邀功捞取政绩，经常地扯虎皮搞项目，糊弄上级。如果陈聪也是这样，那就别怪我周跃顺不客气了。 周跃顺私自安排人手暗中监视陈聪，很大程度上他也是为了工作，因为他现在还是代市长，要想把这个代字去掉，那就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陈聪在q县搞的经济开发区，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人都在关注此事，一旦出了闪失，那他这个代市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这对周跃顺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为了以防不测，他才这么做的。但他采取的这种方式，却是拿不上台面的，只能暗中悄悄进行。 当会议进行到九点多钟，周跃顺再一次接到了线人的电话，他向周跃顺汇报说，那个老者已经和陈聪见面了，陈聪对他非常恭敬。不一会儿，他又向周跃顺汇报说，这个老者也和童舒见面了，陈聪和童舒陪着老者去了食堂，样子极其恭敬。 听到这里，周跃顺不敢掉以轻心了，他立即安排那人去查看那辆车的车牌号。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91章 不动声色 很快，十几分钟后，线人将车牌号报了上来，周跃顺一听这个车牌号，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周跃顺对这个车牌号有些印象，他立即从会议室出来，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记事本，很快就查阅到这个车牌号。他的这个记事本上明确记载着这个车牌号是省委办公厅的，虽然这个车牌号不是岑书记的专用车的车牌号，但这个车牌号毕竟出自省委办公厅。 周跃顺在省经委干了那么多年，又当了多年的副主任，他可不是白混的。他立即给省委办公厅的一个熟人打去了电话，询问之下，这才得知，这个车牌号的车跟着岑书记一块去f市考察了，但岑书记的专车却是停在了省委大院的车库里。 不用问，岑书记这次去f市进行实地考察，乘坐的正是这个车牌号的车，这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岑书记才没有乘坐自己的专车，而是另外调用了一辆车。况且，更为惊奇的是，两天之前，岑书记就已经结束了对f市的考察，省电视台和报纸上都已经报道过了，可现在这辆车却突然出现在了q县经济开发区，不用问，岑书记这两天压根就没有返回省委，而是从f市直接进入到了g市境内。 想到这里，周跃顺不敢怠慢，他立即叫上秘书和司机，火速赶往q县的经济开发区，还没有召开完的会议也不管了。 但他却还是来晚了一步，与岑书记擦肩而过。 好啊，你陈聪胆子也太大了，岑书记到经济开发区视察，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上报市委市政府，还反了你了？ 但周跃顺暗中派人监视陈聪的事，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因此，他也不敢对陈聪兴师问罪，只能寻找机会再说。况且，周跃顺得知岑书记突然出现在q县经济开发区，他也没有及时报告给郭书记，这也是他有些心虚的地方。他还本来是想造成自己去q县经济开发区视察而恰巧碰到了正在那里视察的岑书记，这样既能见到了岑书记，也能让岑书记知道自己这个代市长还是非常敬业的。 可周跃顺暗中打好的算盘，最终却以晚了一刻钟而告吹，这不能不让他懊恼颓废，不能不让他气急败坏。 岑书记返回省城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办公室里，但他并没有忙着要召开省委常委会议来解决陈聪任职的这件事，毕竟下午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等着他参加。同时，省委常委会议都是研究全省重大战略问题的，单独把陈聪的问题拿到省委常委会议上来说，就显得太小题大做了。睿智的岑书记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就是要解决这件事，也得等待机会。 但处在岑书记这样的全省一把手的位置上，要解决某个问题，机会实在是太多了。上午十点，因为别的工作，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段民增来到了岑书记办公室。 岑书记不动声色地接待了他，就段民增汇报的问题，展开了仔细分析，最后进行了拍板。可就当段民增要起身离开时，岑书记却突然问道：“老段啊，前一段时间调整的g市的领导班子成员都到位了吗？” 段民增急忙回答：“都已经到位了。” “郭瑞同志作为新任市委书记，他肯定得到位。周跃顺作为代市长，那他也肯定会到位。担任常务副市长的陈聪同志，到位了没有？” 这一下，段民增无法躲避这个问题了，他道：“陈聪同志好像也到位了吧？” 岑书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冷了，道：“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能是好像呢？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段民增内心有些慌乱，忙坚定地道：“是到位了，当时是朱啸同志和我去宣布的任命，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陈聪同志早就该到位了。” “老段啊，你刚才说是好像，现在又说是该，陈聪同志到底有没有到位啊？” “那我回去问一下吧。” “不用，你就在这里给g市打电话问一下。” 对处理这样的事情，岑书记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按照他的性格，他根本就不会费这么多话绕来绕去的，上来就直奔主题。但他为了保护陈聪和童舒，他不得不这样做。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岑书记，太清楚官场中存在的这些猫腻了，他不能让陈聪和童舒这样务实肯干的基层干部受到任何的委屈。对于童舒，别说g市了，就是省一级的干部也不会难为她。她毕竟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但陈聪就不一样了，岑书记一旦公开他去暗中调查接见陈聪的事，那陈聪势必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很多人都会联合起来对付陈聪。因此，岑书记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但他心中的火气却是不断上涌。 段民增直接拨通了郭瑞的电话。 “是郭瑞同志吗？……我是段民增，嗯，对，我问你个事，担任常务副市长的陈聪到位了没有？……怎么搞的嘛？为何还没有到位？……嗯，好，我知道这件事了，先这样吧。” 段民增当着岑书记的面，没有给周跃顺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了郭瑞。其用意不言而喻，这个屎盆子即使要扣，也要扣在郭瑞的头上，绝对不能扣在周跃顺的头上。 段民增放下电话，道：“岑书记，我已经落实好了，陈聪同志目前还没有正式到位，仍在q县。” 岑书记随即反问：“为何是这样？” “岑书记，当初在省委常委会议上研究对陈聪同志的任命时，是要让他先把q县留下的那个烂尾工程给解决完，这个决定是在会上研究通过的，我刚才给郭瑞同志打电话时，他也是这么答复的。” 岑书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当时在会上研究对陈聪的职务任命时，我也说过要让陈聪把q县的烂尾工程解决好，但不是要等q县的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后，才能让陈聪去市里正式上任。难道q县的那个烂尾工程要几年之后才能解决完，那陈聪也只能等几年之后才能到市里正式上任了？这是什么规定？是谁这么规定的？” 第1292章 故意区解 岑书记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他的怒火也越来越大，段民增不禁呆住了。 “领导所讲的任何一句话，都可以理解成好几种含义。可为什么不把领导的讲话往好的方面理解，而是非要区解领导的讲话呢？当时会议上很多同志都说到了q县的那个烂尾工程，这成了一个焦点问题，我和龚省长当时也表态了，陈聪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后，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解决那个烂尾工程上，不要再把这个烂尾工程交到下一任手中，这也是为了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嘛。怎么反倒成了陈聪必须要把这个烂尾工程给解决完，才能去市里正式上任呢？到底是谁把这个意思给曲解了？是不是要把当时的会议记录翻出来进行一一核对啊？” 岑书记向来是个言简意赅的领导，多余的话从来不多说，但今天却在气头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这着实让段民增大吃一惊。他赶忙说道：“岑书记，不用再查看当时的会议记录了，我也记得非常清楚，看来这件事是g市的领导层把咱们省委的意图给理解错了，我当时和朱副书记去g市宣布任命的时候，说的非常清楚，那就是领导班子的建设问题和历史遗留问题都不能耽误，可没想到却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我马上着手处理这件事。” 岑书记的不悦已经让段民增感到了后怕，当段民增感觉到危险时，他立即就会把责任一股脑地都推到了g市的领导层上。g市的领导层当然主要是指郭瑞和周跃顺了，但老段同志为了自保，让老郭同志当垫背那是必须的，即使让老周同志也来当垫背，那也在所不惜。 岑书记脸色冰冷地下达指示：“你马上去处理这件事，谁再敢故意区解省委的意图，那就要严肃处理。有了结果，立即向我报告。” “是，我这就去处理。” 当段民增从岑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后，他感觉后背都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好险，险些惹祸上身。他急忙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要立即着手解决这件事。 但当他返回办公室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岑书记为何突然之间过问起了此事？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至于让岑书记如此大动干戈吗？岑书记带队去f市考察，但随行人员两天之前都已经返回到了省里，可岑书记却没有回来。难道这两天岑书记悄悄去了g市？想到这里，段民增如坐针毡，他再也不敢怠慢，立即抓起保密电话，拨通了周跃顺办公室的保密电话。 “跃顺啊，我是老段，岑书记这两天是不是去了你们g市？” “是啊，段部长，我正要向你汇报这件事呢。岑书记自己去了q县的经济开发区，他也接见了陈聪和童舒。” “啊？真的？” “千真万确，我知道消息后，立即就赶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见到岑书记。” “郭瑞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市委领导层就我自己知道岑书记去了q县的经济开发区，别人都不知道。直到现在，陈聪也没有将岑书记去q县经济开发区视察的事上报到市委，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里，段民增什么都明白了，他可是官场中的老油条，什么事他没有见过啊，低声道：“看来岑书记这次去q县的开发区是微服私访啊，既然是微服私访，那就要保密，陈聪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你也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我才从岑书记那里回来，岑书记对于陈聪的任职问题很是生气，他不但批评了我，也批评了你们市委的领导层。要马上让陈聪到市里来任职，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现在就给郭瑞打电话。” “嗯，好。” 当天下午，g市召开了市委常委紧急会议，陈聪奉命前来参加此次会议。 主持会议的是郭瑞，他的心情很不好，今天上午他被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同志在电话中给狠狠地批了一顿，段部长批评他作为新任市委书记，竟然领会错了省委的意图，太不像话了，简直没有一点政治觉悟，要让郭瑞同志承担此次错误，还责令郭瑞立即纠正错误，否则，省委将要追究他这个新任市委书记的责任。 会议一开始，郭瑞脸色不悦地道：“同志们，你们还记得当初朱书记和段部长代表省委来这里宣布我和跃顺以及陈聪的任命文件吧？随着任命的正式宣布，我这个新任市委书记到任了，周跃顺这个代市长也到位了，但陈聪这个常务副市长却还迟迟没有到位。当然，这里边是有原因的，那就是q县的那个烂尾工程。但现在看来，我们是把省委的意图给领会错了，省委没有直接了当地指示要等陈聪将那个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后才能到市里来就任常务副市长。段部长今天在电话中也批评了我，我作为市委书记，要承担这件事的主要责任。陈聪同志要马上到市里来正式履职常务副市长，这是省委的指示，就不用咱们再进行讨论研究了。咱们现在要讨论研究的是由谁来接替陈聪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请大家议一议吧。” 说到这里，郭瑞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把目光对准了周跃顺，问道：“跃顺同志，陈聪的办公室准备好了吗？” 周跃顺顿时一愣，因为郭瑞问的这个问题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周跃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周跃顺是市长，陈聪是副市长，而副市长的办公室还要让市长亲自来安排吗？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这个问题该问市政府办公室才对。但郭瑞还就是当面这么问周跃顺了，这正常吗？这显然很不正常。因为这是郭瑞故意的，虽然郭瑞对此次事件里边的猫腻还没有全部鼓捣明白，但他已经猜到在此次事件中周跃顺和段民增是联合在一起的。马勒戈壁的，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周跃顺，要不是他，陈聪早就来市里正式履职常务副市长了。现在被岑书记觉察到了，捅了篓子了，段民增却要让自己来背这个黑锅，实在是太气人了。 第1293章 针锋相对 郭瑞满肚子火气，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周跃顺的不满，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周跃顺身后还有段民增这棵大树给罩着。 周跃顺的脑子比郭瑞灵活的多，他顿时就猜到了郭瑞心中对他的不满，他赶忙回道：“已经准备好了。” 面对郭瑞的询问，周跃顺也只能这么回答，作为市长的他，总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和市委书记叮当吧，那样的话，他周跃顺也太不懂事了，这也不是他周跃顺的处事风格。 接下来，就是讨论研究确定接替陈聪县委书记的人选。 作为市委组织部长的赵君率先发言：“经市委组织部考察，我提议由王伯民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王伯民同志现任市委办主任，该名同志一直在市委机关工作，年富力强，很有干劲，为了培养一个干部的全面发展，是该让王伯民同志下到基层锻炼一下了。由他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比较合适。” 郭瑞沉吟不语，作为市委书记，他要最后进行表态。王伯民一直在市委办工作，孙志落马之后，他接替了孙志的市委办主任职务，当初让王伯民出任市委办主任，是郭瑞提议，最终由朱书记拍板决定的。 介于李岳韩冬的问题，郭瑞是不想再培植自己的势力了，李岳和韩冬太让他失望了，这两个人渣也几乎将郭瑞给拖出了官场。但郭瑞坚信，王伯民与李岳韩冬之流是有很大区别的，王伯民工作踏实，人也厚道。尤其是他接替孙志之后，在工作中尽职尽责，让朱书记非常满意。郭瑞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王伯民的工作表现，也让郭瑞大为满意。 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无论是谁去接替陈聪的县委书记的职务，都将会取得非凡的政绩。因为陈聪已经将q县的底子给打的非常坚实，不论是谁去了，只要按部就班地守成，取得的政绩将会是全市最为突出的。陈聪现在将q县打造的已经超越了h县，将h县也远远地抛在了后边。 在座的市委常委大员门，任何一个都是非常的精明，在这个时候，谁都想将自己的人派到q县接替陈聪的职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就凭陈聪为q县打下的坚实基础，即使派去一个毫无作为的笨蛋，也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全市第一，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 郭瑞想让王伯民去接替陈聪，但他却不能率先提议，这样会招来嫌疑。由市委组织部长赵君来提议，那是再好不过了。中午的时候，郭瑞找赵君谈了谈，稍微漏了点口风，赵君就明白了郭瑞的意思，因此，他才率先提出了王伯民这个人选。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王伯民是朱书记提拔起来的，既然王伯民是朱书记的人，郭瑞加以重用，也是再合理不过了，这样也就能取得大家伙的信任和支持。 但周跃顺也早就准备好了接替陈聪的人选，他两年之前就来到了g市担任常务副市长，现在又成了代市长，虽然前边有了个代字，但和真正的市长没什么区别。这两年多来，向他表忠心的大有人在，他也积极培育自己的势力，手下聚集了一大帮子嫡系人员。 凭着周跃顺的精明，他不会不知道赵君部长提议的王伯民，就是郭瑞的真正意图。但q县的县委书记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不论谁去干，都是下一步要进入市委领导班子的首要人选。因为在q县能做出非凡的政绩，别的县根本就不具备q县的雄厚底子。要是其它县的县委书记，周跃顺是不会和郭瑞书记争的，但q县不行，他周跃顺必须要为自己的人去努力争取。要怪也只能怪陈聪将q县打理的太好了，这可是一个香饽饽啊。 随着赵君部长的提议，还没等大家展开讨论，周跃顺就发言了：“我提议让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周乐行同志来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周乐行同志目前虽然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但他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他是正处级的副局长，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让他出任q县的县委书记，比较合适。更为关键的是，咱们提拔任用干部，要一视同仁，不能委屈了下边辛勤工作的同志。周乐行同志共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五年之前他就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但却一直在市财政局担任副局长，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嘛，市委也该重用一下他了。我认为让周乐行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要比王伯民同志更合适一些，毕竟周乐行的资历和工作经验以及阅历都要比王伯民同志强一些。” 这么一来，那就是针尖对麦芒了。赵君提议王伯民，但周跃顺却提议周乐行。大家都知道，赵君提议的王伯民，是代表着郭瑞书记的意图。而周跃顺提议的周乐行，则是直接代表着周跃顺的意图。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市长，一个是一把手，一个是二把手，但大家也都清楚，市长这个二把手的能量要远远大于市委书记这个一把手。要不是朱书记的鼎力举荐，老郭同志是坐不到市委书记这把交椅上去的。老郭同志在省里只有朱书记这一个靠山，但老周同志在省里的靠山，却不止一个。 如此局面，大家都不好表态了，郭瑞书记和周跃顺市长，他们都是得罪不起的。 郭瑞脸色很不高兴，但周跃顺的脸色也很不高兴。按照周跃顺的预想，在召开此次会议之前，老郭同志就该和他先碰下头，他们两个作为一把手和二把手，先确定出合适的人选来，再拿到会议上这么一唱一和，很快就能获得通过。但老郭同志却压根就没有和他碰头，这让周跃顺感到很是意外。因为在周跃顺看来，老郭同志担任的这个市委书记，基本上就是个傀儡，很大程度上要依靠他周跃顺才能开展工作。但现在的郭瑞，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郭瑞了，他明显地不再吃周跃顺那一套。 会议顿时陷入了僵局，气氛沉闷而又尴尬。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94章 捣中软肋 赵君提出了王伯民，周跃顺提出了周乐行，不同的人选，导致了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针尖对麦芒。如果郭瑞和周跃顺之间当面起了争执，那么这两个人选都将被否决。 陈聪也有自己的人选，但令他感到郁闷的是，没有人征求过他的意见，他虽然在前一段时间就被省委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但他现在仍是兼任着q县的县委书记，接替陈聪的人选，陈聪也最有发言权。但很明显，没有人想征求他的意见，也没有人希望他说出自己的意见，他什么意见也没有那是最好，更别说他提什么人选了。 赵君这人也是火爆脾气，脾气上来还有些一根筋，在长期的共事中，赵君和郭瑞建立了深厚的个人友谊，因为两人的脾气性格在很多地方都是极为相似的。郭瑞什么心思，赵君心里最清楚，不然，他也不会提出王伯民这个人选了。很多人也明白，赵君提出来的人选，就是郭瑞内定的人选。现在周跃顺又提出了不同的人选，摆明了这是在打擂台。 郭瑞作为市委书记，他不能直接和周跃顺打擂台，能和周跃顺打擂台的，暂时也只有赵君。 赵君道：“王伯民同志这几年一直担任市委办主任，对市委的政策非常熟稔，也知晓市委领导的发展思路，政治上过硬，派这样的同志下去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市委放心。” 赵君的这番话就是在直接驳斥周跃顺提出来的人选，但周跃顺既然提出了自己的人选，岂能随便就败下阵来？他道：“周乐行同志在市财政局担任了接近十年的副局长了，是二把手，但他的级别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是正处级了。像他这样在基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基层干部，就该放到更加重要的位置上，这才算公平嘛。” 周跃顺当官有个特点，那就是尽量不和别人发生冲突，他向来是以和为贵。但如果有人胆敢触碰他的底线，那他也是会翻脸的。以前他没有翻脸的资本，因为他来的晚，还是个副市长。但现在他在g市已经扎下了根，又成了市长。他已经具备了和任何人敢于翻脸的资本。 “我是市委组织部长，从市委组织部的角度来看，王伯民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更加合适些。”赵君再次发言。 周跃顺在说周乐行，赵君在说王伯民，仿佛周跃顺和赵君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分歧，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他们的分歧非常尖锐。如此平行前进，毕竟是暂时的，当两条线发生交织的时候，就是矛盾的爆发点。 周跃顺的涵养性很高，但此时他也沉不住气了，你赵君也太不识时务了，你只不过是个市委组织部长，就敢这样和我这个市长叫板？真是岂有此理。 “王伯民同志一直在市委机关工作，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让他下去担任县长还比较合适，但让他担任县委书记那就很不妥了。周乐行同志一直在基层工作，又担任了这么多年的副局长，让他去担任县委书记要比王伯民合适的多。”周跃顺终于将两条平行前进的线给交织在了一起，点燃了矛盾的爆发点。 “周市长，我作为市委组织部长，在干部的任用上，我最有发言权。开始我就说了，王伯民一直在市委机关工作，该让他去基层多加锻炼，由于他是市委办主任，更懂得市委的发展思路，我这才推荐他去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周乐行工作经历太单调，他只是在市财政局任职，缺乏全面的工作能力。”赵君开始爆发了。 “赵部长，你这么说就有些太片面了吧。周乐行连续多年被财政系统评为先进管理者，市财政的很多重大决策，也都是由周乐行提议运作的，你怎么能说他缺乏全面的工作能力呢？要是照你这么个说法，我看王伯民同志只适合担任办公室主任一职，他更不适合担任县委书记。” 接下来，周跃顺和赵君，你一言我一句，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互不相让。 这一幕，让大家都有些吃惊，因为以前大家谁也没有见过周跃顺和谁发生过争执，但现在周跃顺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是寸步不让，和赵君争的面红耳赤，就差拍桌子骂娘了。 赵君的暴脾气早就上来了，他道：“作为组织部长，我赞同王伯民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对周乐行同志，我持反对意见。” 周跃顺立即跟道：“我赞同周乐行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对王伯民同志，我坚决持反对意见。既然咱们的意见无法统一，那就将咱们的分歧上报省委组织部吧，请省委组织部定夺。” 在这个时候，周跃顺突然说出了省委组织部，赵君的脾气虽然火爆，但他也没有再争论下去的勇气了。他是市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可是省委组织部长，在条线管理上，段民增是赵君的顶头上司。段民增和周跃顺是什么关系，他赵君知道的非常清楚。 周跃顺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了省委组织部，他采取的就是以势压人的策略，赵君果然招架不住了，不再吱声了。 郭瑞心里很是生气，道：“对县一级领导干部的任命决策权，在咱们市委，有分歧有争执这样很是正常，有必要上报省委组织部吗？这不是给省委添乱吗？” 没想到周跃顺脸色冰冷地道：“我现在虽然是个代市长，但我要对每个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的人选要进行严格把关，我要对党负责，对省委负责，对下边的干部群众负责。g市这些年出现的贪腐案件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想再看到有贪腐案件的发生。” 周跃顺这一招的确很是厉害，他这番话直接就把郭瑞的气势给打压下去了。郭瑞因为李岳韩冬这两个腐败分子，备受牵连，导致他自惭形秽。自从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他这才把心理给慢慢调整过来，没想到周跃顺又在这次市委常委会议上提起了这个话题，直接捣中了郭瑞的软肋，让郭瑞再也没有和他叫板的资本。 第1295章 一石二鸟 事已至此，大家都看出来了，周跃顺为了这次市委常委会议研究确定q县县委书记的人选，做足了功课，也是势在必得。 一直为郭瑞充当马前卒的赵君不说话了，郭瑞这个老将也不说话了，如果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接替陈聪出任q县县委书记的人选必定是周乐行。 庄菲是从省纪委下来的，她虽然只在省纪委待了一年，但她对省委省政府各机关的工作习惯和作风是深有了解的。周跃顺是从省经贸委副主任的位置上下来的，他在省委省政府的人脉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为了一个县委书记的人选，没人愿意和周跃顺抬杠，更没人愿意冒着政治风险举荐自己的人。 陈聪坐在会议室里，一直冷眼旁观，他多么希望郭书记或其他人在这个时候，能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但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这让陈聪感到心灰意冷。 但陈聪曾经发过狠话，如果q县的人事安排他说了不算的话，那他也不会就任这个常务副市长了。当时他这话是对郭开说的，郭开还曾经苦口婆心地劝过他，要以市委的意见为主。但陈聪考虑的不是个人的得失，他要为q县的深远发展考虑。 看没有人征求自己的意见，陈聪决定主动出击，可就在陈聪就要开口说话之际，周跃顺又开口了：“我的意见非常明确也非常坚定，那就是让周乐行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这是我经过认真分析，综合考虑的结果。”说完，他扭头看着郭瑞。 郭瑞毕竟是市委书记，最终拍板的决定权在郭瑞的手中。郭瑞被击中了软肋，他已经没有了再争下去的信心和气势，道：“如果大家没有不同意见，就以周市长的意见为准吧。”这话说的虽然很是无奈，但毕竟也是要一锤定音的。 陈聪再也不能犹豫了，他果断地道：“我在q县干了这么多年，现在我要离开q县了，至于谁来接替我这县委书记的职位，我也该有发言权吧？” 大家这才将目光都看向了陈聪，陈聪如果不开口说话，大家似乎都已经把他给遗忘了。 对于陈聪的发言，周跃顺的反应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赵君对陈聪道：“你当然有发言权了。” 郭瑞也道：“你现在是市委常委了，你又是现任的县委书记，对于新的县委书记的人选，你应当有发言权。” 陈聪对郭瑞一向是非常敬重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郭瑞是个名副其实的实干家。但郭瑞今天的表现，却是让陈聪很有意见。你老郭现在不是市长了，而是市委书记了，今天的会议主要研究确定q县的新任县委书记，你老郭作为市委书记，首先应该征求一下陈聪这位现任县委书记的意见才对。郭市长作为二把手，他不征求陈聪的意见，那是因为他有目的。而作为一把手的郭书记，竟然也不征求陈聪的意见，那就显得不合情理了。你这一把手当的也太有失水准了，关键时刻，你作为一把手推荐你自己的人这无可厚非，但最起码也该征求一下我的个人意见吧？ 因此，这个会议让陈聪开的非常窝火，现在终于到了他发言的时候了，他也没有丝毫的客气，道：“我作为即将卸任的q县县委书记，对于让谁来接替我的职务，我最有发言权。”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停顿了一下，会议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不但都在静静地等待他的发言，更重要的是陈聪说的‘我最有发言权’这句话对郭瑞赵君还有周跃顺是一种坚决的反击。 陈聪又道：“我是从h县去的q县，开始的时候，我是兼任着这两个县的县委书记，h县的领导班子确定之后，我就成了专职的q县县委书记，这些年来，我们q县的领导班子团结一致，共同奋斗，对q县的产业结构进行了大力的调整，也让q县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地说，q县的底子已经被我们这一任县委领导班子打下了夯实的基础。在这夯实的基础上，只要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不出现大的波折，q县必将发展的越来越好。为了保持这种发展的大好局面，我提议由现任q县的县委副书记县长郭开同志接替我的位置，由q县副书记兼任经济开发区主任童舒同志出任县长职务。” 陈聪的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一气呵成，说完之后，他就等待各位的表态。很显然，陈聪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后边的话是留着展开辩论的。 郭瑞凝眉沉思，没有表态。赵君也是沉默不语。其他人更是面无表情。周跃顺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道：“陈聪同志，这么重要的人事任命，你为何不早说？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人选了，你又提出了新的人选，这不太妥当吧？” 果然，周跃顺今天是势在必得，无论如何，他也要为周乐行谋得q县县委书记这个职位。 “周市长，我也想在开始的时候就想说的，但没有我说话的机会。会议还没有结束，我现在说也不晚。我作为前任县委书记，对接替我的人选，我必须要进行严格把关。如果选错了人，那我这些年在q县拼搏的心血，就将付诸东流。” 周跃顺的政治谋略的确是很老道，他似乎早就预料到陈聪会提出郭开这个人选，因此，他也提前做足了功课，道：“陈副市长，你提的郭开这个人选，还不如王伯民这个人选，那就更不用说与周乐行相比了。郭开现在虽然是担任着县委副书记县长职务，但他之前的任职经历却是一直局限在办公室主任这个小范围之内。一个长期从事办公室主任职务的人，怎么能担得起县委书记这副重担呢？” 周跃顺这番话太厉害了，算是一石二鸟，不但否定了郭开。同时，还借机又进一步否定了王伯民。因为王伯民是市委办主任，说穿了，王伯民也是个办公室主任的角色。 周跃顺的这番话，不但打击了陈聪，同时就连郭瑞也捎带上了。厉害，的确是真正的厉害。 第1296章 控制气场 周跃顺反驳的理由极其充分，又说的面面俱到，几乎是无懈可击。陈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而郭瑞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周跃顺这番话的内涵，他老郭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周跃顺趁热打铁，又道：“对于郭开的表现，我也通过多方渠道做过了解，这些年来他作为县长，只是起到一个吹边鼓辅助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你陈聪，而不是他。你陈聪要不在q县担任县委书记，他郭开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为。这样的人，怎么能胜任县委书记这样的重要职位呢？" 这就是周跃顺搞人际关系的过人之处，他在极力贬低郭开的同时，也在极力抬高陈聪，让陈聪无法就地反驳他。 但陈聪不反驳，郭开的任命就将彻底泡汤了，他道：“郭开同志在担任县长之前，的确是一直在担任县委办主任，但对他的评价，我最有发言权。因为我最了解他，郭开同志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以说他的品行就是大公无私。这些年他跟着我，为q县的发展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对于q县的状况，他和我一样，都最为了解。这就是郭开比王伯民和周乐行更能胜任县委书记的最大优势。王伯民和周乐行对q县的了解，能跟得上郭开吗？为了不耽误q县的发展，由郭开担任县委书记最为合适。” 实际上，王伯民早就已经被否定了，但陈聪此时非要把王伯民拉出来，还要让王伯民排在周乐行的前边，目的就是极力打压周乐行，使郭开的任命顺利通过。这也是陈聪的一个策略。 “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你当初去q县任职的时候，对q县了解吗？要是按照你这个思路，当初免去尹琴的q县县委书记职务的时候，就该让韩冬接任县委书记，因为韩冬对q县的了解要比你多的多嘛。可最终结果，不还是你担任了q县的县委书记吗？” 周跃顺的这番话可谓是尖酸刻薄到了极点，他为了打压陈聪，竟然将已经被枪毙的尹琴和已经被判坐牢的韩冬给扯了出来，这不但让陈聪无比愤怒，就连郭瑞也坐不住了，其他人也是脸色大变。 陈聪脸色冰冷地道：“周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跃顺含笑而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实事求是。” 郭瑞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很是不悦地道：“现在研究的是干部的任命问题，不要扯那些没用的。尹琴韩冬是腐败分子，扯他们干什么？” 周跃顺却不急不躁，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因为我不赞同陈副市长的观点。可能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也有些过了，但我是对事不对人，目的就是把道理讲清楚。” 冲郭瑞说完这话之后，周跃顺环顾众人，很是感慨地道：“借这个机会，我再多说几句，以便阐述我的观点。同志们，咱们作为市委领导，对干部的任用，要慎之又慎啊。我们宁肯选用庸人，也不能选用腐败分子。像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这些十恶不赦的腐败分子，不但抹黑了我们党的形象，也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前车之鉴，后车之辙。这些沉痛的教训，我们要时刻牢记，不能再重蹈覆辙。陈聪同志早就被省委任命为常务副市长了，为何还不能迟迟到位呢？就因为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那些腐败分子留下的那个烂尾工程，还要让陈聪去收拾。这都是沉重的教训，我们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样的腐败案件。” 不得不说，论前瞻性和远见，周跃顺是比郭瑞要强得多。甭管这些话是不是周跃顺的真心话，但周跃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也是一种高水平。 同时，周跃顺在发表这番感慨的时候，又吹捧了陈聪一把，目的就是让陈聪不要再和自己较真了。这也是周跃顺的一种策略。 也正是周跃顺的这种策略，让陈聪愈加感到尴尬。有好几次，陈聪都想放弃和周跃顺进行争论了，人家在不断地捧你，你却还和人家不断较真，这像话吗？ 周跃顺这么做，让陈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几乎就没有了和周跃顺对抗下去的底气了。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陈聪是从来不糊涂的。接替自己担任q县县委书记的人选，太重要了，这事关整个q县的发展，为了q县的老百姓，陈聪再不好意思也不行。 “周市长的讲话，寓意深刻，让人振聋发聩。像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这些腐败分子，是我们事业发展道路上的蛀虫，他们把我们的道路腐蚀的坑坑洼洼，让我们很难前行。对这样的蛀虫，我们必须要坚决铲除，只有铲除了他们，我们才能昂首阔步。同时，我们也必须要深刻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在选人用人上，将为官是否清廉作为首选。对周市长的这番讲话，我是深表赞同的。” 陈聪如法炮制，也开始捧起了周跃顺。你老周在这个时候捧我陈聪，让我有些于心不忍。那我陈聪也照样捧你老周，看你老周是否也能于心不忍？ “呵呵，好嘛，谈着谈着，我和陈聪同志都谈到了反腐倡廉这个问题上。的确没错，反腐倡廉是保证我们党的事业健康发展的基石嘛，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要让反腐倡廉永远在路上，让那些腐败分子没有藏身之地。发现一个，打击一个，绝不姑息迁就。” 此时会议的风向标似乎有些变了，整个会场中，似乎周跃顺是一把手，而老郭同志倒像是真的成了个摆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控制气场是个人的能力问题。朱书记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老郭同志在这方面，显然不是老周同志的对手。老郭同志现在坐在那里，光知道生闷气了，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好似下雨，但却没有打雷的迹象。因为老郭同志现在实在是没有打雷的底气了。人家一提到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这些腐败分子，老郭同志就立即蔫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297章 闯了大祸 陈聪看出来了，只要周跃顺一提李岳尹琴韩冬李晓赵顺平等腐败分子，老郭同志就自惭形秽。 按照中华传统美德来评价的话，老郭的表现可圈可点，可以说是德高望重的表现。但在周跃顺看来，这却成了老郭同志的致命软肋。他就是靠这个来打压老郭同志，让老郭同志放明白点，别不知道好歹。 这个会已经开了很长时间了，先是周跃顺在和赵君打嘴官司，现在又成了周跃顺和陈聪在打嘴官司了，陈聪对这样的会，是极其反感的。 陈聪道：“我看这个问题不用再研究了，我今天在这里就把我的观点摆清楚，如果让郭开接替我的职务，那我就赞同。如果不让郭开接替我的职务，换作比人，那我也就不用再交出q县县委书记的职务了，我兼任这个职务。” 你老郭不能拍板，那就让我来拍板吧，绝对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打撕咬了。 周跃顺一听事情不妙，忙道：“陈聪，你这是什么态度？省委对你的任命，只是任命你担任常务副市长，并没有让你兼任q县的县委书记，你要清楚，你现在是省管干部，而不是市管干部了。” 陈聪道：“不管怎么说，我要是把这个县委书记的职务交出去，这个人选，首先得获得我的肯定，没获得我的肯定，那我就不交出这个职务。” 周跃顺直接就批评起了陈聪：“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 陈聪哼了一声，不再吱声。 周跃顺非常相信自己的人脉关系，更相信自己的人缘，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基本就是靠的他苦心经营出来的好人缘。 周跃顺道：“我提议周乐行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赵君同志提议王伯民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而陈聪则提议由郭开来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那咱们就举手表决吧。” 周跃顺这就有点越权了，该做出这样决定的是郭瑞书记，而不是他。 随着周跃顺的话音落地，会议现场再次陷入沉寂。 陈聪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周跃顺能提出举手表决来，那就是非常有把握的。自己一个才上任的副市长，怎么能跟他相比？陈聪不是不自信，而是他太清楚周跃顺的人脉关系了。在整个市委市政府大院里，就几乎没有人说过他的闲话和坏话，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陈聪担心郭开不能接任自己的职务，那q县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会改观，甚至是倒退。 想到这里，陈聪的倔劲上来了，道：“不让郭开接替我的职务，那我就不当这个常务副市长了，你们想让谁当就让谁当，我还是干我的县委书记。如果县委书记你们也不让我干了，那我就辞职。”说着，陈聪就气愤地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坐下，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郭瑞突然厉声训道。 周跃顺也火了，厉声说道：“陈聪同志，你这是要挟组织啊？简直太没有原则了，你是党和组织培养出来的干部，在关键时刻，你怎么竟然敢以辞职要挟组织呢？太不像话了。” 郭瑞阴沉地脸色看着陈聪，再次怒声说道：“你给我坐下，不然，我今天就代表市委处分你。听到没有？坐下。” 陈聪脸色铁青着，只好又坐了下来。 郭瑞再次厉声说道：“陈聪，你现在是市一级的领导干部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你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哼，你想辞职就辞职啊，这是谁给你的权力？你被党和组织培养到如此地位，你想辞职就辞职，太儿戏了，简直是胡闹。” 郭瑞把一肚子火气都撒到了陈聪身上。但他这么批评陈聪，实际上是保护陈聪。因为陈聪的作为，已经触犯了党的纪律，如果追究起来，后果非常严重。他只能如此声色俱厉地批评陈聪，借以尽快将此事化解过去。 但周跃顺是从省委机关下来的，他太清楚陈聪这么做的后果了。因为一次人事任命的问题，就耍任性，还以辞职要挟组织，这样做的性质是很严重的。就看谁来处理了，如果让郭瑞来处理，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此时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周跃顺。 砰的一声，周跃顺难得一见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怒容，顿时把所有人的都吓了一跳，因为这是周跃顺从来没有过的行为。 “太不像话了，太放肆了，我看你这个常务副市长就该先去好好学习一下党的纪律。我提议，市纪委以无视纪律对抗组织玩忽职守的名义，对陈聪立案，彻底调查他这种行为的内部原因。”周跃顺气愤地道。 对于周跃顺的这个决定，是符合党的纪律的。只要在纪律这个范畴之内，怎么处理陈聪都不为过。 庄菲一看大事不好，忙道：“陈聪同志，你今天做的太过分了。作为市一级的干部，怎么能这么随便任性呢？你以为你想辞职就能辞职啊？你也想的太简单了，你要做出深刻的检讨，认真反思自己的行为。” 庄菲如此批评陈聪，也是在保护陈聪。周跃顺要对陈聪立案，但庄菲说要让陈聪做出深刻的检讨。这就等于否决了周跃顺的决定。 宣传部长袁秋也开始批评陈聪：“陈聪同志，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个人，作为常委副市长，你代表的是市委市政府，怎么能这么胡来呢？你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好好反省你的这次行为。” 陈聪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闯了大祸了，道：“我不是无视纪律，更不是对抗组织，我说的辞职，不是要挟组织，我是一气之下，真的想辞职走人。” 他的这次发言，顿时又招来了众人的一顿猛批，就连一直想袒护他的赵君，也是声色俱厉地批评起他来。周跃顺一再坚持要对陈聪立案，深挖他的思想问题。 郭瑞一看局势发展到这种程度，很是气愤地道：“那咱们就举手表决吧，赞同对陈聪立案的请举手。” 第1298章 付出代价 郭瑞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却没有举手，现场举手的只有周跃顺一个人。但周跃顺气愤地道：“虽然是我一个人赞同对陈聪立案，但我这人就是要坚持原则，我坚决支持对陈聪立案。”说到这里，周跃顺的脸色都气的有些蜡黄起来。 郭瑞随即又道：“赞同陈聪做出深刻检讨的请举手。” 哗，现场除了周跃顺和陈聪之外，其余的市委常委们都举起了手。 郭瑞道：“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会议通过了让陈聪做出深刻检讨的决定，下一次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的时候，陈聪要在会上当场做检讨。” 周跃顺恼火地道：“区区一个检讨不行，除了检讨之外，还要对陈聪做出一个警告或者记过处分，不然，那就让省纪委介入这件事。” 陈聪这一次是真的违反了党的纪律了，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竟然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因为一个人事任命就提出辞职，这的确是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综合起来分析，这也不能怪陈聪能有这种思想意识。他长期在基层，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发展当地经济，如何将地方各项工作治理好，天天累得就跟孙子一样，对这样做的后果，他还真没有深想。他当初是对郭开这么说的，现在果然这么做了，这也缘于他重情重义的性格。性格使然，就让他今天捅出了这么一个篓子。 周跃顺平时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但今天他是真的被陈聪给触怒了，一是在县委书记人选上，陈聪和他顶着来。二是竟然以辞职要挟组织，还反了你了。三是岑书记去经济开发区视察，接见了陈聪和童舒，陈聪竟然瞒而不报，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原因交织在一起，让周跃顺忍不可忍，这才会如此大发雷霆，揪住陈聪的小辫子不放。 对于周跃顺的这个提议，是合情合理的，如果真捅到省纪委，光省纪委书记就够陈聪喝一壶的。陈聪即使再是个人才，恐怕也得受到严厉的处分，这个严厉的处分很有可能是开除公职，而不是等到陈聪主动辞职。 从省纪委下来的庄菲，反应很快，她懂的这里边的厉害程度，忙道：“我同意周市长的提议，除了让陈聪做出深刻的检讨之外，还要对他进行通报批评。” 直到现在，庄菲还在竭尽全力地保护陈聪，但周跃顺脸色铁青地道：“庄菲同志，我说的不是通报批评，而是警告或者记过处分。” 庄菲只好道：“那就给予陈聪警告处分。” 完了，这下彻底麻烦了，警告处分是要记入档案的，这对陈聪的仕途影响极其深远，甚至好几年都能让陈聪动不了窝。 随着庄菲的话音落地，大家都在看着郭瑞，郭瑞脸色阴沉着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决定吧。” 陈聪这一次的意气用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然，从长远来说，对他未必就是个坏事，这也能帮助他更加成熟起来。 郭瑞沉吟了一下，道：“今天必须要对q县的县委书记人选进行最终确定，那就还是举手表决吧。赞同周乐行同志担任q县县委书记的请举手。” 周跃顺连哏也没打，直接就举起了手。现场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因为举手的只有周跃顺一个人。 郭瑞随即又道：“赞同王伯民同志担任q县县委书记的请举手。” 赵君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坚决地举起了手。王伯民是他推荐的，他不举手，就等于是他自己抽自己的嘴巴了。可让赵君感到意外的是，郭瑞竟然没有举手。真正推荐王伯民出任q县县委书记的是郭瑞，赵君只不过是执行者。但郭瑞现在却没有举手，让赵君不但吃惊，也有些生气。 郭瑞沉声说道：“赞同郭开同志担任q县县委书记的请举手。” 哗，这一次除了周跃顺和赵君，其余的人都举起了手，就连郭瑞也是举起了手。 周跃顺的脸色涨的就跟猪肝似的，他感觉这一次自己是被这些人给耍了，他气的只想一走了之。但他的涵养性极高，他不能犯陈聪那样的任性错误。 郭瑞庄重地宣布：“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现在宣布，由郭开同志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 郭瑞对这个会议开到这种程度，很是气恼，他刚想宣布散会，陈聪却道：“郭书记，郭开同志担任县委书记后，县长人选是不是也要确定一下？” 郭瑞没好气地道：“那你又想怎样？” 陈聪道：“我提议由童舒同志担任县长，她现在是县委副书记兼经济开发区的主任，由她出任县长，比较合适。” 郭瑞环顾着众人，问道：“大家有不同意见吗？” 很多人都摇了摇头，表示赞同陈聪的提议，只有周跃顺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郭瑞随即宣布：“那就这样，由童舒同志出任q县的代县长，等人代会再予以确认。散会。” 这一次不同寻常的市委常委会议，终于结束了。 在这次会上，矛盾充分体现了出来，郭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周跃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而陈聪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郭瑞以为王伯民会顺利通过，周跃顺认为周乐行会顺利通过。陈聪则认为在确定接替他的人选时，肯定会首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毕竟他是现任的县委书记，可结果压根就没人征求他的意见。陈聪在恼火之下，果真当场提出了辞职，却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不但要做出深刻的检讨，还要背上一个警告处分。 陈聪不是沽名钓誉的那种人，做检讨背处分，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实际结果。只要能让郭开出任q县的县委书记，让童舒出任q县的县长，那他这些年在q县辛辛苦苦拼搏出来的大好局面，就不会毁于一旦。得到实惠好处的是老百姓，这就已经足够了。 散会之后，郭瑞又把陈聪给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地又把陈聪给臭批了一顿。由于郭开和童舒的任命最终获得通过，陈聪也不在乎郭书记怎么批他了，只是态度诚恳地承认错误，并保证今后戒之。 第1299章 廉洁的表率 朱书记主要欣赏的是陈聪的机灵，而郭书记主要欣赏的是陈聪的务实，朱郭两位领导都是把陈聪当做得力干将来培养。面对陈聪所犯的错误，朱书记的批评方式是通过平心静气的谈话，让陈聪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老郭同志的批评方式，那就是简单粗暴，就差骂马勒戈壁的了。 陈聪也能体会到郭书记对他的良苦用心，不然，他不会赞同陈聪的提议，让郭开任县委书记，让童舒任县长。此时的陈聪也的确认识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索性任由郭书记痛斥。 郭书记这一通臭批，足足进行了半个多小时，陈聪都被臭批的麻木了，他只好挤出笑脸，道：“郭书记，您别生气了，我今后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郭书记把眼一瞪，厉声训道：“你还笑？你也能笑的出来？” “嘿嘿，挨训当吃葱，枪毙当没下生。你再怎么批我，我也是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您老人家消消气，我甘愿受罚。” “滚，你别在这里气我了。” 陈聪呲牙一笑，随即溜之大吉。 陈聪的每一次升迁，似乎都离不开处分。他当初到h县上任县委书记时，就是从市旅游局背着处分去上任的。这一次则是又背着处分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 第二天一早，陈聪和赵君部长一起来到了q县。 昨天晚上，陈聪就已经通知郭开，今天要召开全县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当陈聪和赵君来到的时候，县委大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全县副科以上的干部都到齐了。 陈聪主持会议，由赵君部长宣布对郭开和童舒的任命，随后，陈聪作为离任县委书记进行了讲话，这一次，陈聪一反常态，他讲了很多，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但他讲的不是什么官话套话，而是重点阐述自己在q县的发展思路，将自己的这种发展思路灌输到每一个与会者的脑海里，确保q县发展的大政方针不能变。 陈聪讲完话后，郭开和童舒又分别进行了表态发言。两个多小时后，全县干部大会终于结束。 不得不说，陈聪虽然离开了q县，但对q县的主要领导的配备则是非常完善的。郭开出任县委书记，童舒出任县长，这是一个最佳的人事安排。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q县的发展轨道不脱轨，陈聪宁肯冒着和周市长闹翻，宁肯做出深刻的检讨，宁肯背上警告处分，他也要不顾一切地达到这个完善的人事布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q县的有利发展，让q县的老百姓享受改革开放的成果。 唯一比较失落的是赵逵，这厮一直想当县长，但陈聪看的非常清楚，要是让赵逵当了县长，这家伙不但不起好作用，反而会起反作用。在大是大非方面，陈聪是不糊涂的。 会议结束之后，郭开早就在醉月楼安排了一个房间，要为陈聪送行。 但陈聪突然想起了岑书记秘密来微服私访的时候，他也是在醉月楼定好了一个房间，但岑书记没有去。岑书记不是不想去，但考虑到影响，他不能去。 这一次召开的是全县的干部大会，很多人都在盯着陈聪。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陈聪，也想在临走之际，和兄弟朋友好好聚一聚，喝个痛快。但岑书记给他做出了表率，他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去醉月楼，因为盯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陈聪低声对赵君道：“赵部长，你去过醉月楼吗？” 赵君摇了摇头，道：“还没去过，不过，今天终于又机会了，哈哈。” 听赵君这么说，陈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赵君也是个性情中人，在很多方面，他和陈聪是比较相似的。 陈聪不好意思地道：“赵部长，咱们今天来这里宣布对郭开和童舒的任命，召开的是全县的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很多人都盯着咱们呢，在这个时候，咱们去醉月楼，估计会有很多闲话。” 赵君一愣，道：“你小子啥意思？我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你还不想让我去醉月楼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咱们要注意影响。” “什么狗屁影响？醉月楼是你创建的，你现在离开了，我只是陪着你去，能有什么影响？” “赵老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看这样吧，咱们回去，我到鹤鸣山庄去请你，好不好？” “草，你小子太不仗义了。” “赵部长，我提醒你，你可不要任性所为，小心也让你做出深刻的检讨，也背上警告处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的点子多，算了，我压根就没想去醉月楼，好几百号人来参加大会，都看着咱呢，咱们两个可是市委领导，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走吧，咱们这就回去，什么时候饿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算完。” “不行，我非要到鹤鸣山庄去请你，走。” 陈聪做事就是果断，他当即回绝了郭开等人的盛情相邀。由于陈聪不在这里就餐，惹得童舒也很是生气，生气的同时，她也很是失落。赵逵则更是气急败坏，他还想趁着喝酒的机会，再找陈聪谈谈呢。童舒毕竟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她不可能在这里干很久，只要能耗得住，这县长的大位早晚是他赵逵的。 “你都离开了，吃顿饭又怎么了？我看你就是官僚主义，狗鼻子插大葱装像。”童舒脸红脖子粗地小声责怪起陈聪来。 陈聪故意绷起了脸，低声说道：“你忘了岑书记来视察的时候，我也在醉月楼安排好了，可岑书记为何不去？不就是注意影响嘛。那还是晚上呢，岑书记都不去。这大中午的，我更不能去。咱们得向岑书记学习，你说是吧？” “你得了吧，就凭你也敢和岑书记相提并论？”不过，童舒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还带有点娇嗔地味道。 陈聪哈哈一笑，迈步上车。 在陈聪的坚持下，陈聪和赵君连饭也没吃，中午时分，就朝大市返回。 坐在车上，看着众人相送，陈聪心中也是非常不舍。这一次自己的确是怕影响不好，这才坚决离开，但这么做值得吗？ 今晚三更，因工作太忙耽误大家时间了！ 第1300章 陈聪的分工 陈聪最讨厌那种装腔作势的穷酸虚伪的人，真性情才是陈聪最乐意做的事。但今天开会到中午，郭开都已经在醉月楼准备好房间了，q县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面，完全是陈聪创造出来的。陈聪临走了，去醉月楼吃一顿也实属正常。但陈聪一想起岑书记的低调行事，就备受鼓舞和教育，岑书记可是堂堂的全省的一把手啊，他都如此自律，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呢？ 想到这里，陈聪并不后悔了，他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自己的官职虽然不大，才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但廉洁自律却是要时刻坚守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真性情就坏了廉洁自律的规矩。 当陈聪和赵君赶回大市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两点了，两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准备去鹤鸣山庄饱餐一顿，但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电话，通知他马上赶到市政府会议室，参加市长办公会。 “赵部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得赶回去参加市长办公会。” “我就知道这顿饭吃不成了，算了，我也回办公室，好在我办公室里还有方便面。” “赵部长，这一顿酒局我先欠着，下次一定补上。” “好，我等着呢。”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紧急赶回了市政府大院。市政府大院和市委大院是分开的，相隔着几条街。陈聪是常务副市长，他的新办公室就在市政府办公大楼上，只不过和周跃顺不在一个楼层。 廖水是陈聪担任县委书记时的秘书，小吴也是陈聪担任县委书记时的司机，但陈聪还是把他们两个带来，因为他用顺手了，不想换人，但这件事还没有向周跃顺汇报，更没有向市政府办公室报备。 陈聪走进了市政府办公室，发现人已经大部分都到了，在场的除了三位副市长，还有很多市局的局长们，但周市长还没到。 很多人都在跟陈聪打招呼，陈聪也很是客气地一一回应。在很多人看来，陈聪是g市政坛的新权贵，这么年轻就担任了常务副市长，前途不可限量。 g市这个地方的官本位思想仍旧非常盛行，可以说是经久不衰。很多人看陈聪的眼神极尽巴结讨好献媚之态，这让陈聪感到浑身很不自在。 陈聪坐在了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其余的三个副市长都比陈聪的年龄大，他们都只是单纯的副市长，但却都不是市委常委。他们对陈聪既羡慕又嫉妒，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取而代之。 不一会儿，周市长来了，会议正式开始。 “陈聪同志作为新任命的常务副市长，今天正式到位，市政府五个主要领导的职责要进行重新确认，分管的工作也要进行重新调整，下面我宣布一下分工情况，周跃顺同志主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陈聪同志分管发展改革、财政、税务、城建、公安、编制、科技、国资管理、统计、人口综合管理、能源建设、建议提案办理、政务公开等工作。……” 陈聪认真地记着，这可是自己工作的重点，来不得半点马虎。自己现在和周跃顺的关系非常微妙，可以说是死对头。如果自己工作上出现了失误，那说不定就有可能栽了。对自己的前途，陈聪并不抱有乐观的态度。周跃顺的政治谋略很有一套，不是寻常人能比的。看着自己认真记录下来的这一长串分管的工作，陈聪感觉头都大了。 果不其然，其余的三位副市长的分管的工作也有不少，但和陈聪相比，那就少的多了。排名最后的一位副市长，分管的工作只有体育、旅游、知识产权、文史、档案等几项工作。 很奇怪，陈聪是市旅游局长出身，市旅游局是他的老根据地，但旅游工作却不归陈聪分管。 会议很是简短，公布完分工之后，周市长就宣布散会了。散会之后，周市长也没有找陈聪单独谈话，按理说，陈聪今天是第一天上任，又是常务副市长，周市长怎么着也该找陈聪谈谈，但周市长没有搭理陈聪。 陈聪朝会议室外边走的时候，有人和陈聪打招呼，也有人对陈聪怒目而视，这个对陈聪怒目而视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满月春。 董硕走上前来，和陈聪重重地握了握手，两人的交情非同一般，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是市旅游局的局长骆宛过来和陈聪热情地握手。骆宛是陈聪一手带出来的，陈聪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时，骆宛是副局长，陈聪离开之后，她就成了局长，一直干到了现在。骆宛最早是市财政局的副处级干部，当时为了争夺鹤鸣山庄的财权，陈聪与市财政局派到鹤鸣山庄负责财务的骆宛发生了冲突，这丫竟然挥着一根角铁，将陈聪的肩膀给打伤了。这也由此引起了两人的一段恩怨，但陈聪不计前嫌，最终还是把她要了过去，让她担任自己的副手。 “陈市长，我一直盼望着你来分管旅游工作，可最终还不是你。”骆宛不无遗憾地道。 陈聪忙低声纠正道：“我不是陈市长，而是陈副市长，市长是周跃顺同志，你可不要把称呼给搞错了。” 骆宛不由得一愣，但随即笑了笑，低声道：“称呼你陈副市长，显得不太恭敬。” “有啥不恭敬地？我本来就是个副市长，你非把这个副字给去掉了，让周市长听到，多不好啊。” “嗯，好吧，陈副市长，我有件重要的工作要向你汇报。”骆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就像蚊蝇一般，还警惕地朝左右看了看。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骆宛，我不分管旅游工作，你要汇报，也得去找分管旅游工作的靳副市长。” 靳副市长在市政府领导班子中排名最后，叫靳阳林，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就像学者一样。 陈聪现在非常谨慎，昨天在市委常委会议上，自己算是把周市长给得罪足了。周市长一心想让周乐行担任q县的县委书记，但却被陈聪给打乱了。刚才在会议上，周市长已经严肃地强调了各位副市长的分工纪律，各管各的分工，不得随便越权。 第1301章 办公室主任 即使周市长没有严肃强调分工纪律，陈聪也不会随便越权的，三位副市长的年龄都比他大，而且在副市长的职位上任职时间也比陈聪要长，陈聪早就看出他们心中对自己的不服气，自己如果再行越权之事，岂不是激化矛盾？因此，陈聪直接了当地拒绝了骆宛的请求。 骆宛显得有些失望，但陈聪却立即拔步离开了会议室。 陈聪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昨天在市委常委会议上跟老周同志闹的这么不愉快，他既然不找自己，那自己得先去拜拜老周同志的码头，不然，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陈聪快步走出会议室，径直去了周市长的办公室。 周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的高背椅上，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陈聪敲门走了进来。 “周市长，我今天算是正式来报道了。” 周市长微微一怔，但随即他换上了一副笑容，道：“好啊，从此之后，咱们就在一起奋斗了。以前有什么误会，统统都过去了。咱们往后得精诚团结，把工作搞好。” “周市长，如果你发现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尽管批评指正。我年龄毕竟小些，工作经验也少些，请你今后多多指导。” 周市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咱们相互共勉吧。” 陈聪看出来了，周市长并没有想和自己深谈的样子，便道：“周市长，您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好。” 直到陈聪离开周市长的办公室，周市长都没有欠起身子。但陈聪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正职对待副职一般都是这个样子。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正站在走廊里，他这是在专门等陈聪。何立固又白又胖，满脸笑眯眯的，看上去比较笨拙，但实际上人很聪明，不然，他也混不到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市政府办公室最早的主任是周林，但周林和赵欢在办公室内鬼混，被韩冬抓个正着，韩冬趁机将周林给拿下，周林被开除公职，韩冬取而代之，成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韩冬走了之后，作为市政府办公室科员的何立固被提拔为副主任主持工作，两年之前，他从副主任升为主任。但实际上，自从韩冬离开之后，就一直由他主持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 陈聪今年才33岁，就成为了常务副市长，陈聪在何立固的心目中，成了一个新的权贵，何立固要利用自己的职务，好好巴结讨好陈聪，以便为自己的仕途再加一个保险的砝码。 “陈副市长，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办公室，请您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妥，我再给您换。”何立固满脸堆笑，极尽讨好地道。 何立固身材中等，又白又胖，本就显得非常可喜，再加上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动作，让人就想发笑。 陈聪笑道：“不会是李岳原先用过的办公室吧？” 陈聪这句话是开玩笑，但在何立固听来，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忙道：“不是，李岳那个腐败垃圾使用过的办公室早就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了，您的办公室是新的，但我也让人给粉刷过了，办公设施也是昨天新买的。您现在过去看看？” “呵呵，好啊，我也正要回办公室呢。” 何立固立即在陈聪侧前方四十五度的地方行进，陈聪快他快，陈聪慢他慢，但始终在陈聪后边保持着半个身位，他这是领陈聪去看办公室，但陈聪是领导，他只能保持这种距离和姿势，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对陈聪的恭敬！ 陈聪心中不禁感慨，真是一级是一级的水平啊。自己见过的办公室主任也不少，但能够像何立固这样的，还真是少见。今天算是让陈聪开了眼界了。赵逵是办公室主任出身，郭开也是办公室主任出身，但他们两个在这些细节问题上，都不如这个何立固。 来到了办公室，陈聪一踏进门，就看到屋内的办公桌办公椅沙发茶几电脑等设施都是新的，因为包装办公椅和沙发以及电脑的塑料袋还没有拆呢。 这也正是何立固精明的地方，他就是要等陈聪这个新领导来了之后，当着陈聪的面把这些包装的塑料袋给拆掉，让陈聪亲眼看到这都是新购买的，同时也能很好地取悦陈聪。 “哈哈，何主任啊，你做事真细心，还真都是新的啊，谢谢你了！” “陈副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何立固当着陈聪的面，亲自动手去拆办公椅和沙发以及电脑的包装袋。 拆完了包装袋，何立固又亲自动手给陈聪沏了杯热茶，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办公桌上，道：“陈副市长，您的专车我也准备好了，是市政府才购进的一辆新奥迪车，车牌号我也挂好了。秘书和司机也都准备好了，是我精心挑选的，您如果不满意，可以随时再换。” 陈聪忙道：“何主任，秘书和司机就不要让市政府费心了，我还是用我原先的秘书和司机，他们也跟着我来了，秘书叫廖水，司机是小吴，等会让他们去你那里报道，你让人事部门给他们办一下手续。” 何立固赶忙点头，但点头的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陈聪知道他为何会为难，赶忙又道：“何主任，不好意思，我原先的秘书和司机用习惯了，如果再换人的话，我怕耽误工作，所以，我也没有事先和市政府打招呼，就把他们给带过来了，我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但请你多担待点，如何？” 陈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何立固还能说什么？他忙点头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办。但周市长那里……” “怎么？这件事还要和周市长打招呼？周市长那么忙，这样的小事他也管不过来啊，你这个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管这样的事是正管，你自己就可以做主了。” 何立固赶忙满脸堆笑地道：“是，是，陈副市长说的对，这本来也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 “哈哈，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陈聪喊道：“请进。” 因今晚开会只能把写好的二章发出来，明晚恢复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第1302章 伯乐俊马 进来的竟然是骆宛，何立固表面白胖愚钝，但实则心思缜密，在陈聪没有来正式上任之前，他就已经暗中调查了一番陈聪的人际关系，他也知道骆宛和陈聪关系很好，忙友好地对骆宛打招呼：“骆局长来了！” 骆宛也客气地道：“何主任你好！” 何立固立即动手又给骆宛沏了杯热茶，说了句骆局长请慢用，随后低声向陈聪请示道：“陈副市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回去吧。” “嗯，好，我这就下楼去找您的秘书和司机。” 陈聪忙道：“不用，你就在办公室等着，我让他们两个去找你报道。” 何立固满脸堆笑地道：“这样也行。”说完，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陈聪随即给廖水打去了电话，让廖水和小吴去找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报道。 打完了电话，陈聪这才起身来到了沙发旁，和骆宛面对面坐下，道：“骆宛，啥事？” 骆宛道：“那件事我觉得还是向你汇报一下。” “哪件事？” “周市长和靳副市长准备在鹤鸣山庄现有的基础上，筹建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目的就是为上级领导干部来这里修养提供便利条件。” 听到这里，陈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骆宛，这件事你还是去找靳副市长汇报吧，我不分管旅游工作，我不好插手去管这件事。” 骆宛一下子就火了，道：“陈副市长，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可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他们要筹建大型的疗养基地，就要把鹤鸣山转现有的建筑全部推倒重建，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只是为了方便上级领导来这里疗养，这叫啥事？这还叫为人民服务吗？况且，筹建大型疗养基地的事，周市长和靳副市长多次强调，让市旅游局全权承办，我算了一下，就是把市旅游局这些年积攒的全部家底都搭进去也不够。” 听到这里，陈聪的一双剑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道：“怎么？筹建这个大型的疗养基地，市政府不出钱，只让市旅游局承建？” “是的，这才是我最为恼火的地方。我和靳副市长争论过，也吵过架，靳副市长已经放了狠话，说我再不识相，就把我给撤了。撤就撤，就是把我给撤了，我也绝不答应。市旅游局这些年容易吗？好不容易创出这个局面，费尽千辛万苦积攒了这点家底，他们就想给败坏了，我只要当一天局长，就绝不答应。” 陈聪沉思着道：“既然市政府要承建这么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市政府出钱就是了，为何非要让市旅游局出钱？” “他们就见不得市旅游局富裕，靳副市长说筹建这个大型的疗养基地，市财政没有预算，拿不出这笔钱来，只能暂时由市旅游局垫付。这明显是忽悠人，等市旅游局垫付了，到最后也没人再管这件事了，我找谁去要钱？市旅游局的那些职工们还不得把我给大卸八块。” 听到这里，陈聪意识到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他就是不想管也不行了。因为市旅游局毕竟是他的老根据地，也是他当初千辛万苦打下的这份基业。 陈聪现在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了，但他是第一天正式上任，对市政府的一些操作流程还不是太清楚，虽然他感到这件事非同小可，但也不能随便下断言。 "骆宛，这么大的事没有拿到市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吗？在我的记忆中，我参加了几次市委常委会议了，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即使不上市委常委会议去讨论，最起码也该拿到市长办公会上去讨论吧。" 骆宛道："陈副市长，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的真正用意呢？这件事虽然很大，但只要不动用市财政的资金，那这件事就不用拿到市委常委会议上去讨论，也不用拿到市长办公会上去讨论。只要分管的副市长同意，市长点头就可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好在今天的市长办公会上已经明确了分工，我正好分管城建工作，这件事如果真的要付诸于实施，那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骆宛，这件事你也不用着急，等这个方案报到我这里，我自然会有办法来处理的。" "陈副市长，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同意这件事啊，否则，咱们市旅游局这些年就等于白干了，全局上下共同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奋斗的成果，全局员工没有享受到，反倒成了周跃顺和靳阳林他们讨好巴结上级领导的资本了。" 陈聪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清楚这里边的猫腻，只要方案报到我这里，我就会否定这个方案。" 陈聪说到这里，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他的确很是生气，周跃顺和靳阳林怎么会这么做呢？这不是拿着市旅游局全体职工多年积攒下的血汗钱去讨好巴结上级领导，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吗？ "陈副市长，我要是不阻止，咱们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早就来市政府上访了。但我告诉他们，你马上就要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了，只要您在这个位置上，他们的计划就不会得逞。我这么说了，才终于阻止住了职工们来上访。" 说到这里，骆宛的眼圈发红，险些掉下泪来。 陈聪这些年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经历的多了，也就有了能撑事的本领，他道："在我来之前，城建工作由谁来分管？" "是靳副市长分管。" 陈聪顿时一愣，随即笑道："要是城建工作也归靳副市长分管，那这件事就不太好办了。好在城建工作归我分管了，这件事你也不用太着急，等着吧。" "嗯，好，陈副市长，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同志们都很想念你呢。" "你代我向同志们问好，有机会我一定会回去看望大家的。" 骆宛走了，陈聪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外。但骆宛走后，陈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心情极其沉重。这种提拔干部的伯乐制度，必然就会给那些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的机会。只要讨好巴结住了上级领导，即使是个垃圾蛀虫，照样能步步高升。 伯乐制度的核心是伯乐，只要伯乐点头，即使不是千里马，也能披上千里马的盛装。骡子变成千里马，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但结果往往是让国家和人民付出惨重的代价。不是那块料，非要让他张牙舞爪，不付出代价那才怪呢。 第1303章 初次上任 陈聪这些年在官场打拼，对官场的规则也是非常清楚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虽然是个常务副市长，但人家周跃顺却是市长，常务副市长虽然和市长只有一步之遥，但差距也是蛮大的。 熟稔官场规则的陈聪，也不想和周跃顺彻底闹僵了。为了让郭开和童舒顺利担任县委书记和县长，陈聪算是把周跃顺给得罪足了，如果再因为市旅游局这件事和周跃顺闹翻脸，后果还真不知道咋样。因此，陈聪眉头紧皱，苦苦思索对策，这个对策是既不能和周跃顺翻脸，同时还能把这个方案给推翻了。当然，这样的对策是最好的，但最好的对策却是很难实现。 陈聪也清楚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局面，如果自己和周跃顺真的闹僵了，陈聪在市政府将会寸步难行。因为g市这个地方的官本位思想太严重了，市长和副市长闹僵，很多人肯定会选择站队，大部分人都会站在市长那边，和副市长针锋相对。 正当陈聪苦思冥想之际，办公电话突然响了，陈聪抓起话筒，话筒中传来一个声音：“陈副市长，咱们市当前面临的重要任务是招商引资和环境治理。你是负责发展与改革的常务副市长，因此，你不能局限于你所分管的工作范围内，你也要进行通盘考虑。我希望你能集中精力好好抓抓招商引资和环境治理这两项亟待解决的紧迫任务。对于其它的工作，你可以暂时不用过问。” 这是周跃顺打过来的电话，陈聪忙道：“好的，周市长，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指示去落实的。” “好，有什么事咱们电话联系。” “嗯，好。” 电话扣断之后，陈聪有些纳闷，周跃顺这个电话来的也太蹊跷了。因为周跃顺在电话中说的这番话，是完全可以拿到市长办公会上去说的。更为重要的是，周跃顺向陈聪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让陈聪集中精力去抓招商引资和环境治理这两项工作，对于其它的工作就不要过问了。这其它的工作，到底是指哪些工作呢？ 突然之间，陈聪打了个激灵，难道骆宛到自己办公室来的事，被周跃顺给知道了？ 自己的办公室和周跃顺的办公室不在同一层楼上，如果周跃顺能知道骆宛到自己这里来了，那就说明有人在监视自己。而监视自己的则很有可能就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 想得这里，陈聪顿感心中一阵烦躁。这种勾心斗角的内讧何时才能是个头啊。假如让陈聪知道了老周同志还在经济开发区秘密安排人暗中监视他的话，那他还不得火冒三丈啊。 招商引资是一个非常难以开展的工作，在改革开放伊始，这项工作还是比较好开展的。但现在搞这项工作，则是寸步难行。q县的经济开发区之所以能这么快建立起来，还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完全是童舒的功劳。要不是童舒具有这么多高层次的人脉关系，要成立这个经济开发区谈何容易？很有可能又会成为第二个烂尾工程。 陈聪分管的工作很多，如果主动出击，很有可能会眉毛胡子一把抓。陈聪已经担任了两个县的县委书记，对如何展开工作，陈聪是很有经验的。胡子眉毛一把抓，那是无能的表现，只要抓住一件事，就要深入到底，从这件事上再顺便去抓别的问题，只有这样，才能迅速打开工作局面。因此，陈聪并不急于开展工作，而是非常沉稳地等待机会。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陈聪抓起话筒，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陈聪，你现在哪里？” 这是庄菲打来的电话，陈聪忙道：“我在办公室里。” “一切都就位了？” “嗯，算是就位了吧。” “你要抓紧时间把检讨写出来，要写的深刻一些，先要经过每一个市委常委成员的事先审阅，过关之后，你还要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当众检讨，这件事你不要拖，越快越好。” “怎么？还要事先经每一个市委常委成员进行审阅？” “是的。” “可是昨天的市委常委会议上并没有这项决定啊？” “是周市长今天一早提出来的，你就执行吧。” 又是周跃顺，陈聪脸色冰冷地道：“好吧，我现在就开始写。”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感到很是郁闷，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的同时，不但要做出深刻的检讨，还要背上一个警告处分。 既然是周跃顺今天一早提出来要让每个市委常委成员预先审阅陈聪的检讨，这就说明周跃顺还是紧紧抓住这件事不放，庄菲给自己打来的这个电话，是出于好意，陈聪岂能不知？ 想到这里，陈聪不敢怠慢，立即集中精力开始写起检讨来。 想想也真是让人无法预料，自己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坐在新办公室里，做的第一项工作，竟然是写检讨？这可真够让陈聪郁闷的，但没办法，只能服从组织的决定，不然，又是自己的一项罪名。 陈聪打开电脑，认真地写了起来。陈聪有了给朱书记当秘书的那段经历，文字功底是非常厉害的。干了那么多年县委办主任的郭开的文字功底，也不如陈聪。 正当陈聪写的非常深入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陈聪急忙伸手抓起话筒，话筒中传来一个声音：“聪哥，我是卡猪。” “是卡猪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办公电话号码的？” “嘿嘿，我听何主任说的。” “何主任？你说的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 “对啊，就是他啊。” “卡猪，你什么时候与何主任关系这么密切了？” “早就认识了，我是企业老总，他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经常打交道，所以就比较熟了。” 听到这里，陈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曾经警告过卡猪，不要和政府官员走的过近。那一次李岳利用卡猪，将陈聪整的被隔离审查。卡猪怎么就是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 陈聪正要开口训斥卡猪，卡猪却呵呵笑道：“聪哥，恭喜你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我今晚在音乐餐厅安排了一桌，为你庆祝一下！” 陈聪断然说道：“不用，我今天没有时间。” 第1304章 老董的麻烦 陈聪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他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况且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上司在紧盯着自己。自己和卡猪虽然是兄弟，但陈聪也不得不格外注意，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但卡猪却道：“聪哥，今天为了给你庆贺一下，咱们兄弟都来了，另外和梅也抱着孩子来了。你要是不来，岂不是冷了大家的心？” 听到这里，陈聪知道自己无法推辞了，只好道：“既然这样，那我晚点过去。” “那你几点过来？” “七点吧。” “嗯，好，聪哥，我们大家都等着你。” “好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又集中精力写检讨。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突然之间，又传来了敲门声。陈聪只好冲外喊了声请进。 房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黄成。 黄成和陈聪也是老兄弟们了，他最早是在公安局，随后从公安局出来当了旧城改造办的主任，肖雷出事之后，他临危受命，担任了城建局的局长，一直到现在。 “陈副市长，你现在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了，我这是来拜码头了！” “黄局长，看你说的，快请坐！” 当陈聪和黄成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廖水走了进来，他虽然是第一次进这个办公室，但他跟着陈聪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轻车熟路，他给黄成沏了杯热茶。 陈聪问道：“廖水，你和小吴找何主任报道了吗？” “嗯，已经报道了，何主任在催促他们办理调动手续呢。” “好，那你出去吧。”廖水随即退了出去。 “老黄哥，工作还算顺利吧？”陈聪突然叫了声老黄哥，把黄成给激动地不得了。 “工作还算行吧，不过，你现在分管城建工作，我心里就更有底了。我今天来是专门请你的，晚上咱们到鹤鸣山庄好好聚聚。” 陈聪忙道：“今天不行。” “怎么？你和别人已经定好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改天咱们再聚吧。我今天初次上任，对工作也是一头雾水。” “呵呵，就凭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将工作局面打开。老董本来也要来请你，但他临时有事，就让我一个人来了。” “老董？你说的是董硕？” “是啊，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聪笑了笑，道：“改天咱们几个好好喝几杯。对了，你这段时间见到方老书记了吗？” 陈聪说的方老书记就是方隆，h县的老县委书记。方隆是黄成在部队时的老领导，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前一段时间，我专门去看了看他。不过，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怎么了？他身体出问题了？”陈聪对方老书记还是很关心的，方隆虽然有些霸道，但人品却是没得说。 “他的身体倒是没有问题，他每天都锻炼，就是因为他的儿子，导致他精神状态不好。” “你说的是方兴？” 黄成点了点头，道：“方兴这几年一直没有回家，方老爷子亲自做主，将他儿子的那些产业全部捐献给了h县政府。但由于受黎均的牵连，他儿子目前还在通缉之中。听说方兴早就已经去国外了。” 陈聪早就知道方兴一直躲在赖拓那里，但他对此事却是只字不提，就当自己不知道一样。 “方兴去了国外，可能就不会回来了。”陈聪打着哈哈。 突然之间，黄成欲言又止，仿佛很是忧郁的样子，陈聪问道：“怎么了？咱们现在不是谈工作，就是闲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陈副市长，老董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陈聪听到这里，顿时一愣，忙道：“你说董硕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嗯，董硕现在被郝政委给抓住了小辫子，恐怕会有麻烦。” “什么麻烦？” “就是因为方兴的事。” 陈聪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道：“你把这件事讲清楚，别一句一句地往外蹦。” 黄成道：“由于方兴一直在被通缉中，上个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方兴躲在赖军儿子赖拓那里的事给捅了出来，要求立即抓捕方兴，可还是行动晚了，又被方兴给溜了。郝政委一口咬定是老董走漏了风声，而且他手里还有老董和方老书记的通话记录，这就是证据。” “老董和方老书记通话记录，也能成为证据？” “问题是警方在准备抓捕方兴行动前的十几分钟的时候，老董和方老书记通了一次电话。至于两人在电话中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郝政委就是抓住这点不放，直接捅到了周市长那里，周市长大为光火，说是准备收拾老董。” 陈聪紧皱眉头，脸色很不好看，董硕和方隆的关系也非常的好，赵君曾经跟着方隆学过摔跤，有一次赵君将董硕给摔了个四仰八叉，董硕也去找方隆学摔跤。难道董硕在关键时刻，不顾原则给方隆通风报信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有些麻烦了。 陈聪对郝政委的评价很是一般，甚至可以说陈聪对这个人还很反感。 “要是这么说来，老董还真有些麻烦。今晚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了，不然，我和老董见一见，当面再问问他的具体情况。” “老董因为这件事很是烦躁，周市长已经放出话来了，要准备让郝政委主持市公安局的工作，让老董靠边站。甚至还会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我知道这件事了。”陈聪也只能这么表态，如果周市长真的发了狠话，要改变市公安局的领导布局，陈聪也是无可奈何。这就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之间的差别。 黄成走了，陈聪因为董硕的事，也是心烦气躁，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精力写检讨。 md，检讨，到底要检讨什么？陈聪一时写不下去了，只好点燃上一支香烟，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思路，这才又往下写。 快七点的时候，陈聪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他没有让廖水跟着，也没有让小吴送他，而是自己步行走出市政府大院，打的直奔卡猪的音乐餐厅。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追随! 第1305章 地方保护主义 陈聪打的来到了音乐餐厅，下车之后径直入内，卡猪就在大厅里等着他。 两人来到了房间里，满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陈聪这才发现，该来的都来了。除了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兄弟外，静雅春莲和梅叶玲也到了，其中和梅怀中还抱着一个刚满三个月的女儿。 陈聪和大家一一问好，看着和梅怀中的孩子，心中很是感慨，卡猪与和梅的女儿都三个月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初卡猪与和梅的女儿举行满月酒的时候，卡猪与和梅就给陈聪发来了邀请，但陈聪那个时候正忙于经济开发区的事，无暇抽身，就没有去成。 和梅看到陈聪来了，道：“陈聪，我女儿的满月酒，你没有喝上。但今天是我女儿的百日酒，你要是不来，那可真不给我们夫妻面子了。”语气之中待有丝丝的责怪。 陈聪忙道：“实在不好意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今天一块补上。” 静雅道：“陈副市长，你现在可不能再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了，那也太江湖了，你现在可是官场中的人。” 陈聪一愣，随即一笑，道：“好，我今后注意。” 大家开始坐下喝酒，草狼故意和叶玲坐在一起，但叶玲这一次却没有反对。很明显，叶玲现在对草狼的印象变好了很多。草狼现在是醉月楼的总经理，又加上天天练习书法，刻意培养自己儒雅的气质，也别说，草狼现在就想换了个人似的。 大家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卡猪与和梅的女儿实际上还不到一百天，只不过是和梅找的一个措辞罢了。大家今天能聚在一起，主要是给陈聪荣升为常务副市长进行祝贺。陈聪当然就成了酒桌上的主角。 不到一个小时，陈聪已经一斤白酒下肚了。 趁卡猪过来敬酒的机会，陈聪低声道：“卡猪，你今后少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熊伏山的那些铁矿主就是最好的例子，官商勾结在一起，往往是两败俱伤。” “聪哥，你放心吧，我今后会格外注意的。今天高兴，咱们就不要再提这些事了，来，喝酒。” 酒桌上的气氛非常活跃，不知不觉，陈聪已经喝下了一斤半白酒，就在这时，叶玲对陈聪道：“陈副市长，趁你还没有喝醉，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一下，咱们出去。” 陈聪一愣，呵呵笑道：“不用出去，就在这里说吧。” 但叶玲却道：“不行，必须出去说才行。”说着，她就起身走了出去。 陈聪只好也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卡猪的音乐餐厅设计的非常人性化，走廊里摆放着不少的瘦体沙发，看上去就像凳子一样，但坐上去非常舒服。 陈聪和叶玲坐在了沙发上，陈聪道：“叶玲，你是不是要和我谈你和草狼的事？” “我和他的事没必要谈，我今天要和你谈的是工作上的事。” “啥？工作上的事？” “没错，就是工作上的事。你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这件事我必须和你当面说。如果你没有当常务副市长，我也不会和你说的。”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凝重起来，道：“到底是啥事？” 叶玲道：“我在这里的商业银行当了几年的行长了，但现在我也被这个地方给拴住了，想走也走不了。这个地方存在严重的地方保护主义，法院联合企业以及个人，专门坑银行。商业银行现在的坏账太多了，我这个行长也快干不下去了。如果再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到这里，叶玲显得很是气愤。 陈聪也是银行出身，叶玲说的话，他已经基本上明白了一大半，道：“你能否说的具体一点？” 叶玲道：“我先说说g市的龙辰能源公司吧，这个公司是两年之前成立的，成立之初就从我们商业银行贷了2个亿的贷款，这笔巨额贷款是你们市政府亲自出面给协调的，贷款期限是一年，但直到现在，该公司不但没有偿还一分钱，反而利用法院，判决我们商业银行败诉，这不是明目张胆地侵吞国家资金吗？要知道，我们商业银行的钱，那也是国家的钱啊。上级行已经放出风来了，要对这笔贷款进行追究责任，我会首当其冲，搞不好我就得去坐牢。”说到这里，叶玲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陈聪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可还没等陈聪开口说话，就听旁边一声暴喝：“马勒戈壁的，这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叶玲，你告诉我，我今晚就把他家给抄了。” 由于这声暴喝太过猛烈，陈聪吃了一惊，而叶玲则是被吓了一大跳。两人扭头看去，发现草狼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近前，他就站在陈聪和叶玲坐着的沙发不远处。这番暴喝当然也是草狼发出来的，此时的草狼脸上青筋暴突，气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样子很是凶煞。 “你干嘛啊？管你啥事？你怎么还这么粗鲁？滚一边去。”叶玲冲草狼发怒道。 叶玲这一发怒，草狼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原形毕露了，忙收起了凶煞的样子，急忙开始陪起了笑脸。气的叶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草狼，你回屋喝酒去。”陈聪吩咐道。 草狼也知道自己今天又失态了，好不容易给叶玲积攒起来的好印象，瞬间又坍塌了，他很是颓废地转身朝房间走去。叶玲又气愤地道：“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劣性不改。还说自己天天看书写字呢，我看都是假的。” 草狼猛地转过身，道：“叶玲，我没骗你，聪哥可以为我作证，我真的是天天看书写字的。” 陈聪忙道：“草狼说的没错，我可以作证。” 叶玲狠狠地白了草狼一眼，道：“你赶紧走，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要吃人的样子。” “哦，好。”草狼竟然很是乖顺地转身匆匆回了房间。 陈聪不禁哑然失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草狼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血溅五步，没想到因为叶玲，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第1306章 三大难题 陈聪问道：“叶玲，这个龙辰能源公司是什么背景？” 叶玲反问一句：“你不知道吗？” 陈聪道：“略知一二，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叶玲道：“这个公司是周跃顺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招商引资拉来的企业。当时他找到我，让我给这个公司提供贷款，我仔细了解之后，就没有答应。因为我发现这个公司竟然是个皮包公司，名头很大，注册资金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就是个皮包公司。周跃顺看我不答应贷款，他就找到了朱书记。朱书记当时还没走，还是咱们这里的市委书记。但朱书记没有找我，找我的是总行的行长李军，李军对我说，咱们商业银行要对地方企业进行支持，不要和当地政府闹僵了。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批了这笔贷款。” 陈聪道：“朱书记做事向来沉稳，他不会因为这种贷款亲自找你的。我估计是周跃顺找到了总行的行长李军。” 叶玲道：“很有可能是这样。龙辰能源公司就是个典型的皮包公司，这个公司获得这笔巨额贷款后，就和电力公司以及水力公司等垄断企业搞合作，靠这些垄断企业大赚特赚，这几年赚了不少的钱。实际上，这个公司赚的这些钱，就等于是电力水力等国家垄断行业无偿分给他们的一块利润，这也是典型的行政干预的结果。”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还用得着叶玲进行解释嘛，这肯定就是在行政权力的干预下，把龙辰能源这个皮包公司捆绑在电力水力等垄断国企上，利用特权大发横财。对这样的事，陈聪是最为深恶痛绝的。 陈聪道：“要是这么说来，龙辰能源公司肯定是赚了不少钱，可这个公司为何一分钱的贷款也没有偿还呢？” 叶玲咬牙切齿地道：“这正是我最为气愤的地方，龙辰能源靠国家垄断行业大发横财，但它的报表上却显示是严重亏损，甚至是资不抵债。没办法，我们只好把它给告上了法庭，但法庭的判决结果是该公司亏损严重，资不抵债，已经丧失了偿债能力。同时更为气人的是，法院竟然认为我们和龙辰能源签订的贷款合同存在瑕疵，据此认定贷款合同无效。” 陈聪大吃一惊，道：“嗯？竟然还有这种事？” “是啊，就因为法院判决贷款合同无效，我这个行长就要倒霉了。说不定我还真的去蹲大牢。”说到这里，叶玲气愤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的流了出来。 陈聪心中已经断定，这是一起典型的司法腐败案件。法律是好的，但执行法律的人如果是个人渣垃圾，那就是在践踏我们的法律。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陈聪也是比较犯愁。自己虽然是市委常委，但毕竟是个副市长，顶头上司就是周跃顺，论起手中的权力，周跃顺比自己要大的多，尤其是周跃顺是从省城机关出来的人，精通官场规则，在广场有着广泛的人脉，同时他还很会利用手中的权力，也就是说权术很是高明，自己和他斗，他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让陈聪非常不堪。 陈聪第一天上任，就遇到了三大难题，第一大难题是市旅游局，周跃顺和靳阳林要把鹤鸣山庄推倒，建设成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而且钱还得让市旅游局出。第二大难题就是董硕的问题，董硕被郝政委抓住了小辫子，而周跃顺也盯上了董硕，放出风来，要收拾董硕。第三大难题就是龙辰能源公司，这个公司就是利用特权，坑了商业银行两亿的贷款。而且这三大难题，都与周跃顺密切相关，陈聪怎么管？又如何去管？这不能不让陈聪犯愁。 第一大难题，是骆宛找上的陈聪，陈聪不能不管。第二大难题，是黄成找上的陈聪，陈聪也不能不管。第三大难题，是叶玲找上的陈聪，陈聪更不能不管。 但陈聪只要管，直接面对的就是周跃顺。自古以来，不管你二把手有多大的能耐，也不管你二把手有多大的理由，只要和一把手闹僵了，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就是你这个二把手太自不量力。 正当陈聪犯愁之际，叶玲又道：“龙辰能源公司才是其中的一个，只不过它涉及的金额最大罢了。还有很多的企业贷款以及个人贷款，都存在严重的地方保护主义。在这其中推波助澜的就是g市的法院系统，他们认为银行有钱，不吭你银行坑谁？很多官司，虽然是判决我们商业银行胜诉了，但法院的执行力度根本就不够，甚至连执行也不会执行。最终受到损失的还是我们商业银行。哼，这些人也太肆无忌惮了，假如我们商业银行是民营企业，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但就因为我们商业银行是国家的，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他们还口口声声说，都是国家的钱，只不过是从一个口袋放入了另一个口袋，你只不过是商业银行的一个临时代表而已，难道你这个行长还是终身制的？你说气人不气人，他们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玲，你也别生气了，龙辰能源公司是什么性质的企业？” “当然是民营企业了。”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紧，再次问道：“龙辰能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谁？” “袁龙辰。这个人原先在省城做酒店，看样子周跃顺在省经贸委任职的时候，他就和这个袁龙辰关系非常密切。” 听到这里，陈聪感到这件事非同一般，叹了口气，道：“叶玲啊，你别看我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但你也别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你给我讲的这个问题，背后都有周跃顺的影子，他可是市长，我是他的副手，他的权力比我大多了，这件事我未必就能帮得上你。” 叶玲顿时一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聪，道：“陈聪，这番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可不像是你陈聪说的啊。我现在也只能指望你了，你要是帮不上我，那我就只能去坐牢了。” 陈聪忙道：“你别这么灰心丧气。” 第1307章 争创卫生城市 叶玲的眼泪又下来了，道：“我能不灰心丧气吗？商业银行受到了这么大的损失，肯定得找人顶着，这个黑锅只能我来背，好几个亿的坏账，按照法律准则，我只能去坐牢。” 陈聪只好安慰她：“你别着急，容我好好想一想嘛。” 嘴上这么说着，陈聪心中却是烦躁的很，奶奶个屁的，这个常务副市长真不好当，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任，就遇到了这么多的烦心事，何时才是个头啊？ 陈聪坐在那里愁眉苦脸，而叶玲则是暗自垂泪。 就在这时，静雅走了过来，她看到陈聪和叶玲两人是这副模样，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愁眉不展，一个只顾掉泪，到底是咋的了？” 叶玲急忙抬手抹泪，陈聪对静雅道：“工作上的事。” 静雅赶忙又道：“你们两个也别再谈工作了，看看你们两个，因为工作，一个犯愁，一个掉泪，都成什么样子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 陈聪脱口而道：“高兴个屁。” 静雅一愣，叶玲忙道：“今天的确是个高兴的日子，都是我搅了你的兴致，走，咱们回屋去吧。”说着，叶玲起身，还伸手去拉陈聪。 陈聪现在的确很是心烦，他再也没有喝酒的兴致了，道：“你们两个先回屋，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 静雅很会来事，她忙伸手拉着叶玲朝房间走去，陈聪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动，掏出烟来，点燃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眉头又紧锁起来，他在苦苦思索对策。 陈聪虽然喝了一斤半白酒，但他的酒量大的惊人，高兴之余，本来喝的稍微有些晕乎，但听了叶玲的这些话后，他的头脑变得非常清醒起来。他清醒地认识到，今天遇到的这三大难题，他都必须要管，不管不行，一个是骆宛，一个是董硕，一个是叶玲，他不管能行吗？ 自己如果现在还是个县委书记，他们也不会找上自己。但自己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结果他们都来找自己了。马勒戈壁的，当官真他妈的累啊。 几分钟之后，陈聪才将烟掐灭，戚郎和大虾就出来喊他了，看大家伙都在兴头上，陈聪也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只好起身回屋，再次与众人推杯把盏。 当晚，酒局结束的时候，陈聪喝了二斤多酒，他有些醉了，他是故意把自己给灌成这样的，因为他心里实在是烦躁的很。 第二天上午九点，陈聪才将一个文件给批阅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就匆忙走了进来，他是来通知陈聪去参加市长办公会的。 市长办公会不同于市委常委会议，市长办公会比市委常委会议低一个档次，由市长召集，由于市政府的公务极其繁忙，这市长办公会召开的频率和密度都非常大，有时候一天能开两次。 当陈聪踏进会议室时，他发现今天的市长办公会只有六个人参加，周跃顺和其余三个副市长，还有做会议记录的何立固，最后一个是陈聪。 周跃顺仍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他进来坐好后就宣布开会，道：“今天的市长办公会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咱们市要力争拿到卫生城市的光荣称号。卫生城市这个光荣称号，是最能体验一个市的执政水平的。如果能评上，那就是咱们的荣幸。如果评不上，那就说明咱们还没有管理好这座城市。为此，我做一下分工，由我去省城汇报咱们市的卫生建设情况，当然，我也要在省城多待上几天，该活动的还是要活动。咱们不活动，别的市也会活动，咱们不能居人之后。由陈副市长在家具体负责卫生建设问题。” 说到这里，周跃顺看了一眼陈聪，道：“陈副市长，这段时间，你就多辛苦一下，重点抓一抓咱们市的卫生治理工作，至于如何开展工作，你与王副市长多沟通一下，该让那些部门行动起来，就让那些部门立即动起来，绝对不能拖咱们全市的后腿。” 王副市长叫王升贺，他是分管卫生的副市长。 陈聪还没有表态，王升贺就忙着先表态：“请周市长放心，我一定积极配合好陈副市长的工作，力争让咱们市的整体卫生有个大变样。” 周跃顺满意地点了点头，陈聪这才说道：“那我和王副市长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周跃顺又点了点头，道：“要快，咱们的行动一定要迅速，绝对不能落在其它地市的后边。好，大家分头行动吧。”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周跃顺立即带着秘书和司机赶往省城。陈聪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王升贺副市长紧跟着走了进来。 “陈副市长，咱们这项工作如何开展，请你做一下指示。” 王升贺四十多岁了，比陈聪大七八岁，他这话说出来，让陈聪感觉很是别扭，陈聪忙道：“王副市长，你太客气了，我哪有什么指示啊。你是分管卫生的副市长，我还想先听一下你的意见呢。” 陈聪这是谦逊，王副市长笑了笑，道：“我看咱们该立即召集市环保局市城管局还有市内各区以及各个街道的负责人来开会，将任务布置下去。” 陈聪凝神听着，点了点头，道：“对，是该召开个会议。但如果进行卫生治理，得有个行动方案。我看咱们还是先制定出一个有效的行动方案，再开会布置任务。” “对，还是陈副市长高zhan远瞩。” 听到王副市长这话，陈聪有些反胃，他比自己大这么多，论级别和自己也是同级的，只不过自己是市委常委，他不是市委常委而已。但他却这么拍自己的马屁，还真有些让自己受不了。 陈聪历来对善于拍马屁的人是非常警惕的，陈聪自己不喜欢拍别人的马屁，同样，他也不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如果是一个下级来拍自己的马屁，陈聪可能还多少能承受的住。但如果是平级的人来拍自己的马屁，这也太肉麻了。 接下来，陈聪和王副市长开始研究起具体的行动方案来，当谈论到路边的烧烤摊时，王副市长道：“让全市的烧烤摊先暂时停业，等咱们评上卫生城市后，再让他们开业。” 听到这里，陈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今晚三更，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兄弟们！ 第1308章 为官之道 陈聪的眉头之所以皱了起来，是因为王升贺提出的这个治理路边烧烤摊的方案是糊弄人的把戏，是治标不治本。 对争创卫生城市这个称号，陈聪并不持积极乐观的态度。居家过日子，自己的家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非要弄个卫生城市的虚名，这是典型的沽名钓誉。即使评上卫生城市了，那又能怎么样？关键在于看当地的老百姓的生活幸福指数。老百姓满意了，那就是真的满意了。老百姓不满意，你周跃顺就是把上级颁发的卫生城市的牌匾挂在市政府大门口也不管用。 为官者，不可沽名学霸王，更不可钓誉学不群。作为一个主政者，如果太在乎名声和地位，那就很容易钻入沽名钓誉的死胡同，搞出来的尽是些面子工程，浪费国家的钱不说，还更让老百姓跟着遭罪。 “王副市长，我这是才上任，虽然周市长将这项工作交给了我，但你毕竟是分管卫生的副市长，还是以你为主，我敲下边鼓就行。” 陈聪这不是谦虚，是因为他对这样的工作压根就提不起兴趣来，索性不想管了，准备全权交给王升贺副市长。 但王升贺忙摆手道：“陈副市长，这怎么能行？我可不能越权啊，周市长交代的是让你主抓这项工作，让我配合，我可不能越越权代之。” 王升贺心中非常清楚，g市的卫生工作要想达到上级划定的卫生城市的标准，差的还非常多。这项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好的，谁来主抓这项工作，那谁就是费力不讨好。无论如何，王升贺都不会越而代之的。如果g市的卫生工作已经基本达到了上级划定的标准，陈聪就是不让，王升贺也会积极争取的。这就是王升贺的为官之道。有好处的事，那他王升贺是当仁不让的。没好处的事，能推就推。 陈聪是何等的精明，他岂能不知道王升贺的心思，无奈之下，他只好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陈副市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积极配合你的。” 陈聪脸色一凛，问道：“对于全市的那些路边烧烤摊，让他们暂时停业，等评定工作过后再让他们开业，这个办法是治标不治本啊，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陈副市长，说句真的，我分管卫生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对于咱们全市的那些路边烧烤摊，最让我头疼了。一是无法取缔，二是无法治理，一到晚上，就烟熏火燎的，但很多市民还就喜欢到这些路边烧烤摊去喝啤酒撸串。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去治理，只能是让他们暂时停业。” 听到这里，陈聪心里很烦，道：“王副市长，你先整理出一个具体的行动方案吧，到时候咱们再研究一下，随后再召开会议。”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王升贺走了，他作为堂堂的副市长，是不会亲自动手弄什么行动方案的，这样的工作肯定是秘书要干的事。 陈聪对g市的卫生状况是极其了解的，全市的路边烧烤摊对环境的污染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全市的很多在建工程，才是更大的污染源，更为重要的是全市的绿化面积很少，除了市委市政府所在地以及几个富人居住的小区绿化情况较好外，其余的地方可以说基本上没什么绿化。 陈聪虽然让王升贺去弄具体的行动方案了，但陈聪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改善全市的环境卫生，就要从绿化开始入手。 想到这里，陈聪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拨通了郭开的手机。 “郭开，市政府决定要在全市进行大面积的绿化，你赶紧准备一下，从全县的花卉中以及熊伏山上的植物中选出一些能绿化城市的花草来，我这里等着急用。” 郭开现在是县委书记了，但陈聪还是喜欢直呼其名，两人搭班子这么多年，已经配合的非常默契，别说陈聪这么细致的吩咐了，就是陈聪的一个眼神，郭开都能立即明白陈聪的意思。他忙道：“好，我这就立即准备。” “这件事你一定要亲自靠上，从全县的花卉中，要选那些寿命长的花卉，从熊伏山上选的植物，绝对不能是药材，我这里仅是用作绿化城市而已，你明白吗？” “明白，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嗯，到时候市政府按照市场价格进行收购。” “呵呵，陈副市长，市政府就是不给一分钱，这件事我也得竭尽全力做好。” “不行，一码是一码，该给钱还得给钱，我不能让q县吃亏。” “哈哈，好，我听你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王升贺副市长的秘书就把具体的行动方案草拟好了，王副市长看了看，拿着这份行动方案立即过来找陈聪面谈。 陈聪接过来一看，不禁一愣，因为这份行动方案竟然有七八页纸之多，陈聪认真看了起来，越看越是不满，因为这简直就不是什么行动方案，简直就是领导开会的讲话稿，里边的官话套话很多，但这些官话套话都是些屁话，真正涉及到卫生行动的实施方案并不多，无非就是路边的烧烤摊暂停营业，全市的在建工程白天不能开工，只能晚上开工，号召全市的各个街道办事处，组织人员进行清扫每条街道等等。 陈聪耐住性子看完，道：“王副市长，你准备在开会的时候宣读这个方案？” 王副市长点头道：“是啊。” 陈聪心中暗道：真尼玛的官僚主义，就知道鼓捣些表面上的事。但王升贺毕竟是副市长，陈聪和他的行政级别是平级的，只不过陈聪比他多了一个官阶，那就是市委常委。因此，陈聪绝对不能凌驾于他之上，要和他保持平等的关系。这也是为官之道。 “王副市长，那你就下达通知吧，下午两点咱们准时开会。” “陈副市长，你对这份行动方案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什么意见，到时候你就这样宣布就行。” 王副市长顿时乐了，忙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第1309章 为难之色 下午两点，会议准时召开，在主席台就座的就只有陈聪和王升贺。 但下边却是坐满了人，市环保局市城管局市城建局的各局领导班子成员和市内各区的区级领导班子成员以及全市各个街道办事处的领导班子成员，全部都到齐了。竟然有上百号人。 实际上，召开这样的会议，只要把各局各区各街道的一把手召集来就行了。但王升贺副市长下达的通知却是各局各区各街道的领导班子成员要悉数到场来参加会议，不准任何人请假。 陈聪算是看出来了，王升贺这人特别喜欢讲究排场。有些当领导的，每当召集开会的时候，喜欢兴师动众，似乎来参加会议的人数越多，越才能显示出这位领导的份量。而且官场之中，这样的领导比比皆是。屁大点事，就召集很多人来开会，听他长篇大论。这样的领导，似乎只有讲话越多，才能显示出他的领导身份。 陈聪对这样的官员向来是看不惯的。陈聪与这样的官员恰恰相反，他是能不开的会就不开，在讲话的时候，能简明扼要就绝对不长篇大论，只要把事情讲清楚，把问题给解决了就行了。但面对王升贺副市长，陈聪也只能将心中的不满隐藏起来，不能流露出丝毫的不悦。 会议由陈聪主持，陈聪说道：“这一次把大家召集来，是要宣布市政府的一项重要决定。市政府决定要争创卫生城市，这项工作繁重艰巨，需要在座的各位积极努力，下面请王副市长宣读争创卫生城市的具体实施方案。” 王升贺轻咳了一声，随即开始宣读起他所制定的行动方案，行动方案本就有七八页纸之多，他在宣读的时候，还不时添加进他的临时想法，一个方案宣读下来，竟然耗费了接近一个小时。当然，王副市长进行了一个小时的长篇大论，官话和套话就占去了很大的一部分，真正有用的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对召开这样的会议，陈聪也是心中烦躁，明明十分钟就能讲清楚的事，为何非要用一个小时来添油加醋？ 在王副市长讲话的时候，陈聪看到了坐在主席台下第一排中的一个人，不禁有些吃惊。因为这个人是尹冬，他是尹琴的堂哥。尹琴已经被正法，而他竟然还是政府官员。陈聪看了看花名册，尹冬现在竟然还是担任市环保局的局长。 “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陈副市长讲话。”王副市长终于过了把讲话的官瘾，很是满足，端起茶杯，咕咚一声灌了一大口。 陈聪并没有什么讲话稿，他开会的时候，基本都是从来不用什么讲话稿，他道：“王副市长宣读的争创卫生城市的实施方案很是详细，也非常具体，希望大家回去之后认真执行。我只补充一点，为了有效地开展此次争创卫生城市的活动，我提议对咱们全市的绿化工作要切实加强。今天这次会议，市园林处的人没有来，会议过后，请市政府办公室立即通知市园林处的负责同志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我的话讲完了。” 陈聪的讲话简短有力，句句都点到了要害之处。 陈聪早就料到王副市长不会通知市园林处的人来，因为陈聪在这之前，压根就没有和王副市长谈到过全市的绿化工作。在王副市长的脑海里，他也压根就没有什么绿化的概念。陈聪的意思非常明确，你王升贺鼓捣这些没用的措施，我也没法阻拦你。但我陈聪会把绿化工作给做好的。这绿化工作也与你王升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陈聪不是不想和王升贺配合，而是因为两人的执政思路根本就不再同一条线上。况且，王升贺早就已经担任了几年的副市长了，但就他这水平，陈聪还真是不敢苟同。 王升贺的脸色有些不悦，假如陈聪要是事先和他谈到绿化工作，那他肯定会通知市园林处的人来的。会场上来的这些人，王升贺都嫌少，要是再来这么一倍的参会者，那才叫过瘾呢。 陈聪本来要宣布散会，但他却是先礼貌地看了看王升贺，意思是你如果没有要说的，那就散会吧。但王升贺却随即又道：“下面我再强调一下此次争创卫生城市的纪律。” 王升贺讲的这些纪律，主要体现在责任到人上。但人家王升贺就这么强调一下纪律，就又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有些话是翻来覆去地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与会者的高度重视，也才能付诸于实际行动。 陈聪耐住性子等王升贺强调完组织纪律，随即就宣布散会。 陈聪返回办公室，本来是要等园林处的负责同志来，但各局各区各街道的领导们，有很多人都来拜访陈聪这个才上任的常务副市长，陈聪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只能硬着头皮，接待了一拨又一拨。但让陈聪感到奇怪的是，市环保局的局长尹冬，竟然没有来主动拜访他。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市园林处的处长和副处长才在何立固的陪同下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对时间是非常严格的，看到园林处的两位领导这么晚了才来，顿时问道：“你们怎么才到？我不是让你们开完会就来吗？” 园林处的处长和副处长都不禁有些难堪，何立固忙道：“陈副市长，是这样的，他们早就到了，我看到有很多人要来您这里汇报工作，我就让他们等等。结果这一等，竟然等了这么久。” 陈聪顿时明白这是何立固这么安排的，也就没有再深究，忙招呼他们坐下，道：“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商讨一下咱们全市的环境绿化工作。” 园林处的处长忙道：“陈副市长，您尽管下达指示。” 陈聪干工作喜欢直奔主题，不喜欢拐外抹角，道：“我的意思是只要咱们市区能绿化的地方，全部都进行绿化。绿化不但能美化环境，还更能提升一个城市的形象。” 园林处的处长顿时显出了为难之色。 第1310章 实地考察 看到园林处的处长露出了为难之色，陈聪不禁一怔，问道：“有什么难处吗？” “陈副市长，我们园林处虽然是市直单位，但也仅仅是鹤鸣山下的一个培育珍稀花草的园子，我们手中不但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那么多绿化环境的植物啊。” 陈聪淡然一笑，道：“我让你们来商量这件事，你们只要能做事，手中就会慢慢有权力了。不做事，永远也没有权力。至于绿化环境的植物嘛，不用你们操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听了陈副市长这番话，园林处的处长和副处长都是为之一喜，他们接到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的电话后，就知道陈副市长找他们什么事了，他们顿时犯起愁来，也不愿意过来和陈副市长面谈。 陈聪也知道市园林处就是一个摆设的部门，有它没它都一样。不过市园林处也汇聚了几个植物专家，他们就是典型的老学究，平日就待在园林处搞搞培育研究，没什么别的事。陈聪决定要让他们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陈副市长，我们认为要搞好咱们市区的绿化工作，光有我们园林处是不行的，得让市环保局市城管局还有市规划局都出动才行。” 陈聪笑道：“我知道，我也早有安排，我看这样吧，今晚十点，你们两个带着你们园林处的那几个植物专家到市政府来，咱们一块行动。” 两人顿时一愣，忙问：“什么行动？”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十点钟之后可能就没有休息时间了。” “嗯，好，我们晚上十点钟准时过来。”对于陈副市长的吩咐，园林处的两位领导听得模棱两可，但看陈副市长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也只能点头应诺。 等园林处的两位领导走了之后，陈聪立即给秘书廖水下达通知。 “廖水，通知市环保局市城管局市城建规划局的一二把手，晚上十点钟准时在市政府办公楼前会合。另外，通知王升贺副市长也准时到场。” “是。” 廖水给陈聪当秘书，已经好几年了，对于陈聪的任何一条命令，他都能领会深刻，执行起来也是非常坚决。 十分钟后，廖水返了回来，道：“陈副市长，我已经都通知他们了，他们问是什么事，我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陈聪一笑，问道：“你通知王副市长了吗？” “通知了，王副市长也是问我啥事？我说到时候陈副市长会告诉你的。” 陈聪哈哈一笑，道：“你和小吴先去食堂吃饭，给我也打份饭送过来。” “好，我这就去。” 廖水走后，陈聪开始集中精力批阅文件，忙了整整一天，积攒了十多份文件还没有批阅。当领导的，主要工作就是批阅文件，文件就是政令。 半个多小时后，廖水提着饭菜走了进来，陈聪道：“你和小吴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晚上十点跟我一块行动。” “嗯，好的。” 陈聪批阅完文件，将廖水打来的饭菜吃了个底朝天，随后躺在沙发上睡觉。 晚上九点五十分，陈聪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市政府办公楼前。此时，市园林处市环保局市城管局市城建规划局的一二把手都到齐了，陈聪和他们打着招呼。 市环保局的局长尹冬，见到陈聪之后，有些拘谨，也不敢和陈聪的目光对视。市城管局的局长崔善，与陈聪是老相识了，两人曾经打过交道。那时候陈聪还是市旅游局的局长，因为情侣湖的开发，市旅游局和市城管局发生了一次冲突，险些酿成火拼事件，也就是从那之后，陈聪和崔善算是认识了。 下午开完会之后，崔善就已经去拜访过陈聪了，但由于当时人太多，陈聪和他也只是握了握手。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崔善快步向前，满脸恭敬热情，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陈聪的右手，道：“陈副市长，我来向您报道了。” “呵呵，崔局长啊，下午没来得及和你说几句话，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啊。” 崔善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那一次市城管局和市旅游局在情侣湖边发生冲突的时候，崔善还非常嚣张。他要是早知道陈聪能混到这一步，打死他也不敢和陈聪结下梁子。 “陈副市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想起当初的那件事，我就惭愧的不得了。” “呵呵，没什么可惭愧的，身在其位要谋其政嘛。崔局长，这一次我主导的市区环境绿化工作，还指望你这个城管局长大力支持呢。” “陈副市长，您可别这么说，太折煞我了，这是我的份内之事嘛。” 黄成作为市城建规矩局的一把手也到场了。陈聪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超过了十点钟，但王副市长还没来，陈聪眉头一皱，善于察言观色的何立固立即跑出去十多米，掏出手机，悄悄给王副市长打电话，催促他快点过来。 陈聪对大家道：“这么晚把你们叫来，不为别的，咱们就是利用晚上交通不拥挤的时候，把咱们市区转上一遭，确定一下绿化的准确位置，这样也好真正开展绿化工作嘛。” 陈聪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明白今晚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辆奥迪轿车疾驶而来，王升贺就像一个肉球一样从车上下来，嘴里连连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有点急事，一时脱不开身，就耽误了一会，我向陈副市长赔不是。” 陈聪顿时闻到了一股酒味，仔细一看，王副市长满脸通红，原来他这是才从酒局上匆匆赶了过来。 “王副市长，今晚咱们一块到市区各个地方转转，也好确定一下绿化的地方。” “对，陈副市长的这个决定是对的，绿化工作刻不容缓，不进行实地考察那也是不行的，光动嘴皮子，那是要误事的。”王副市长抓住这个机会又高谈阔论了一番。 陈聪道：“好，大家坐各自的车，跟在我的车后边就行。” 陈聪上车，专车驶出了市政府大院。 直到此时，其他的人都还不知道今晚的这次实地考察，将会是他们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 第1311章 实则拉练 陈聪的专车首先出了市政府大院，紧跟其后的是王副市长的专车，市城管局市城建规划局市园林处市环保局依次跟上。假如他们要是知道今晚的实地考察是个什么滋味，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会跟着陈副市长出来的。 车子一出市政府大院的门口，陈聪就吩咐道：“今晚要转遍市区的每一条街道和所有的广场以及公园，不能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廖水和小吴忙点头道：“是。” 走不多远，就拐进了市政府大院旁边的一条街道，当车子行驶到了街道的中间，陈聪下令停车，随后他就下了车，廖水也立即下车。 陈聪的专车停下了，后边的车辆也依次停下。他们看到陈聪下车站在了路边，他们也只好跟着下车。 等他们都走过来之后，陈聪说道：“大家看看，这条街道要不要进行绿化？” 王副市长率先发言：“这条街道是得绿化，路两边的树木少了些，行人道很宽，可以再隔离出一部分来进行绿化嘛。” 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陈聪当机立断，道：“嗯，就这么办。廖水，你今天晚上负责记录，要把大家的意见都记录下来，视察完毕，咱们大家再接着开会。” 廖水忙掏出随身带的小记事本，认真地记了起来。陈聪又让园林处的几位植物专家具体商讨一下，在这条街道两旁到底要栽种上什么树木好，行人道拟将隔离出来的绿化带，再种植什么样的绿化植物。几位专家对于干这个则是轻车熟路，没几分钟，就拿出了一个方案，廖水也随即记录下来。 陈聪叮嘱廖水：“廖水，你记录的时候，要记好是哪一条街道，怎么规划，怎么种植树木花草，都要详细记录在案，不然，咱们的考察就等于泡汤了。” “好的，我一定都记录在案。” 随后，陈聪上车，其他人也上车，接着又驶向了另一条街道。到了另一条街道，陈聪如法炮制，又是下车，又是召集众人商讨对这条街道的绿化措施。此时的王副市长，兴致很高，侃侃而谈，他道：“我是分管卫生的副市长，对这样的绿化工作，我得冲在最前边。” 其他人不但随声附和，还恭维了王副市长一番，这让喝了酒的王副市长更加舒坦。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妙了，因为陈聪不论来到任何的一条街道，都要停下来，现场研究绿化方案。每条街都这样，大家就有些吃不消了。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谁经历过如此高密度的体力活动啊。尤其是王副市长，他趾高气昂地对前边几套街道提出了自己的绿化方案，再往后他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很快，车队经过一个小区的时候，陈聪也下了车，步入了这个小区，其他人没办法，只能跟上。 现在最为后悔的就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本来他是不用跟着来的，但他为了表现自己，主动跟着来了，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了。 陈聪带着众人待要踏进小区，小区的保安拦住了，何立固正满肚子火气，顿时就冲保安吼了起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这是市政府的领导在视察工作，滚一边去。” 几个保安被骂懵了，他们怎么会认识什么市政府的领导？何立固这么一喝斥他们，他们还颇不服气。 何立固更加恼火，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不识相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们滚蛋。”说着，他掏出手机来，直接拨通了这个小区所在街道办事处领导的电话。 就在何立固打电话的时候，王升贺也特别恼火，冲这几个保安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滚一边去，市政府领导在视察工作，你们也敢阻拦？滚。” 市城管局的局长崔善，则是直接想要动手打这几个保安，他先是骂了几句脏话，随即掏出手机，将小区物业管理公司的负责人给叫了过来。 陈聪则是一直冷眼旁观，他没有进行任何的发号施令，小区物业管理公司的负责人跑步来到，一看是崔局长，又看到了这么多市领导在场，立即就冲几个保安破口大骂，让他们立即滚蛋。这几个保安这才知道闯了祸，立即缩进了保安室，再也不敢出来了。 不一会儿，街道办事处的几个领导也跑着来了，陈聪对何立固王升贺崔善等人不讲理的霸道行为很是反感，但他也没有当场批评他们。陈聪也知道这些人跟着自己晚上进行这么繁重劳累的实地考察本就心生怨气，他们表面上是冲保安发火，实际上则是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这些人平时养尊处优习惯了，吃的好喝的好而活动的少，平时坐在办公室里，出门就有专车，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他们有怨言有牢骚，这也实属正常。但陈聪绝对不会受这些人所干扰，他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方法坚持到底。 陈聪并不是要故意整治他们，陈聪也没有这份心情去整治他们。陈聪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工作，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太了解下边的人了，你发号施令，他们会听，也会去执行，但至于执行到什么程度，那就另当别论了。上级领导的政策是好的，方案也是好的，但却往往被下边的人给区解变样，不是偷奸摸滑，就是敷衍了事。 陈聪干工作向来都是一杆子插到底，他不论干任何一项工作，都不会让下边的人有机可乘，他所要达到的结果与他的设想必须保持一致，这也是陈聪求真务实的最真切的体现。 这一次陈聪要主抓全市的绿化工作，如果他光蹲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即使他天天催促，但结果肯定会不如人意，甚至就会出现一个专门应付他的面子工程。因此，陈聪必须要将每条街道每个广场每个公园甚至每个小区的绿化位置以及面积和所种植的植物都要列出详细的规划，即使这样，也不能确保完全落实到位，还要在工程结束之后，进行认真的验收。只有这样，才能将全市的绿化工作落到实处。 第1312章 犹如炼炉 为了达到这种效果，陈聪只能这么做。 陈聪带着众人将这个小区视察了一遍，当场确立出要绿化的方案，这才带人离开。 众人都傻了，个个哭丧着脸，这哪是什么实地考察啊，简直就是实地拉练。 当陈聪来到下一条街道的时候，又停在了中间。王副市长被迫下车，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跑到路边的一棵树后，嗤嗤地撒了一泡尿。边撒尿还边四处观望，唯恐被人给发现了，样子既猥琐又狼狈。 陈聪看他这样，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看到没有，王副市长为了绿化工作开始做奉献了，你们谁还有尿，都到树后去撒尿，这样可以让树木长得更旺嘛。” 众人皆都哈哈大笑，唯独王副市长则是发出了讪笑，他也不想这样，但喝了酒尿就多，这泡尿都快把他给憋坏了。 陈聪突然收起了笑脸，道：“咱们这样实地考察，的确是非常辛苦，但咱们当领导的不辛苦，下边的人更不愿意辛苦，到头来布置下去的任务就会变成敷衍了事，那咱们的工作也就彻底泡汤了。因此，为了将这项工作切实落实到位，咱们必须要这样辛苦地考察，我知道你们都累，但我也累啊。大家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能。”这些人表决心的时候，比谁都踊跃。 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廖水心中暗自发笑，别看你们现在个个都踊跃表态，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廖水太了解陈聪的务实作风了。那一次在熊伏山实地考察那些铁矿，陈聪领着众人在山里步行了一个晚上，那还是高低不平崎岖难走的山路。 当进行到凌晨两点的时候，除了陈聪和廖水仍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其他人都犹如从战场上溃逃下来的残兵败将，走路都直晃趔趄，尤其是王副市长，每次下车上车都变得极其艰难起来，得要让秘书搀扶才行。 陈聪看着王副市长这副衰样，脸色不悦地问道：“王副市长，你还能坚持吗？” 王副市长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颓废地低声道：“能。” 崔善和尹冬都各自捂着腰，半佝偻着身子在喘粗气，黄成则是紧跟在陈聪的身边，黄成虽然也累的够呛，但他毕竟比其他人状态还要好些。 陈聪脸色带笑地道：“你们大家也体会到了吧，别以为当领导是个好活，真要把这个领导当好，不付出努力是不行的。我在h县和q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干法，我希望你们要适应我的工作节奏。” 周围零零散散地传来几个回应：“是。” 陈聪干工作如此执着，最受感动的则是市园林处的正副处长和几个植物专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脚踏实地的市领导。这一次可算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接下来的一站到了一个大型广场，陈聪领着众人在广场内转了一大圈，边走边研讨如何进行有效绿化，正当陈聪和几个植物专家谈的很有兴致的时候，咕咚一声传来，众人扭头一看，发现是王副市长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他本想趁着众人停下来商谈绿化方案时，好趁机蹲下来休息一下，结果双腿打软，竟然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样子很是狼狈不堪。 秘书急忙动手去将他搀扶起来，但王副市长这一次是真的丢丑了，他气急败坏地训斥秘书：“你则么搞的？为何不提前扶住我？” 秘书也甚是委屈，他自己也累的够呛，走路都已经颇为费力了，还怎么能提前去搀扶王副市长？ 何立固走上前来，脚下发软还打了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但他仍是不忘大献殷勤：“王副市长，您要是累了，就到车上歇着吧。” 王副市长早就受够这份罪了，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即回家。但这次行动毕竟是陈聪亲自组织的，陈聪又是市委常委，他不敢擅自做主离开，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陈聪。 刚才王副市长训斥他的秘书的时候，陈聪就有些生气，现在发现王副市长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陈聪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只要自己一开口，这厮肯定就会立即上车走人。 陈聪漫步来到王副市长近前，低声说道：“王副市长，我知道你很累，但我也很累啊，咱们两个是副市长，咱们要给其他人做出表率，咱们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早退，其他人也会跟着早退。因此，咱们两个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一个环节都不能落下，大家可都看着咱们呢。” 听陈副市长这么说，王副市长心中叫苦不迭，但嘴上忙道：“好，陈副市长，咱们两个坚持到最后，就是再苦再累咱们也要坚持到底。” “这就对了嘛，你咬牙挺住，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不要东摇西晃，更不要打趔趄，行不？” 王副市长艰难地道：“行。” 不光王副市长心中叫苦不迭，其他的人都是如此，即使是常年跟随陈聪的廖水，也有些撑不住劲了，但他始终站在陈聪的身边，当发现陈聪体力不支的时候，他要赶紧伸手搀扶住陈聪，防止陈聪像王副市长那样丢糗。 但陈聪的体力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更重要的是陈聪的毅力更是胜出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毅力决定体力。陈聪虽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县委书记，但他从来不养尊处优，经常下去实地考察，避免自己的决策出现失误，以免给国家和百姓造成损失。陈聪下去视察的时候，向来是轻车简从，除了喝矿泉水，就是啃方便面，不但培养了自己吃苦耐劳的品质，还锻炼了自己的身体。 当考察完最后一条街道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大家一看手表，竟然是凌晨六点多了。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感觉不到累，因为大家的身体都已经麻木了，麻木地过了头，就已经感觉不到累了，大家只是跟着陈聪不停地走路，不停地讨论确定方案，都已经成了机械性的行动了。 负责做记录的廖水，一夜之间，竟然记录了二百多页纸，每页纸上都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第1313章 雷厉风行 陈聪深呼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大家辛苦了，咱们经过一夜的实地考察，终于将全市的每个地方给转了一遍，对每个地方都有了详细确定的绿化方案和措施，我相信咱们全市的绿化工作将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样，到时候，大家都有一份功劳。好，咱们去吃早饭，我来请客。” 此时，大家的脸上虽然也都露出了笑容，但基本都是苦笑。尤其是王副市长，他感觉经过一夜的奔波劳累，他那肥硕的不但没瘦，似乎还肿胀了一大圈，两个小时之前他还腰酸背痛腿抽筋，但现在他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身体和精神，他都已经麻木到了极点，就像打了麻药一样，浑身啥感觉也没有了，就好比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一次大家算是彻底地领教了陈副市长的工作作风了，很多人都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地发誓，今后再也不跟着陈副市长出来实地考察了，打死也不来。但他们转念一想，陈副市长是市委常委，他点名让来，自己如果不来能行吗？想到这里，很多人都有种想哭的感觉了。 陈聪领着大家来到了一个路边的早餐点，豆汁加油条，大家吃的不亦乐乎，个个都是狼吞虎咽，尤其是王副市长，吧唧吧唧地吃饭声，更是节奏感极强。很多人看到他这吃饭的样子，都不由得想起了农舍猪圈前的那一幕。 吃过饭后，有些人就开始昏昏欲睡，陈聪大声道：“大家上车，咱们马上返回去开会。” 王副市长的反应已经非常迟钝了，他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陈副市长，想说什么但没力气说了，只能任由陈聪“宰割”。崔善哭丧着脸，小声低道：“陈副市长，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这个会是否改在明天开？” 陈聪打了个哈欠，道：“我也是精疲力尽了，但工作不等人啊。大家再坚持一会，开完会就回家休息去。”说完，陈聪率先上了车。 事已至此，大家也只能服从，虽然心中都不情愿再去开会，但也只能跟着。 当大家返回到市政府大院时，q县的县委书记郭开带着县委办主任卢旺达以及县纪委书记赵逵还有县花卉办公室以及熊伏山药材公司的几位技术人员在市政府大楼前正等着。 陈聪做事向来是运筹帷幄，在昨晚行动之前，陈聪就给郭开打去了电话，让郭开明天一早带人过来，一块参加会议。郭开问几点到？陈聪说越早越好，并没有定出具体的时间。但郭开太了解陈聪了，他昨晚就通知了相关人员，凌晨四点出发，六点之前必须赶到市政府大院。 陈聪和郭开他们一一握手问好，王副市长虽然已经累成了一个孙子模样，但此时他也得挺直腰板，暗中咬牙坚持，拿出副市长的派头，和郭开他们一一握手问好。 大家来到了市政府办公楼会议室召开会议。经过一夜的实地考察，陈聪也是感到身心俱疲，但他努力打起精神，要把事情做到彻底。他进行了重要讲话，将昨晚考察的情况以及要实施的绿化方案讲的非常透彻，什么地方用什么花草，什么地方用什么树木，简明扼要，点石成金。随后又道：“何主任和廖水，你们两个今天要把昨晚现场讨论确定的具体实施方案尽快整理出来，以正式文件的形式发往全市。” 众人皆是一愣，何立固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他本想等会议结束后，就立即回家睡觉，没想到陈副市长又给自己安排工作了，忙哭丧着脸低声问道：“陈副市长，是发到市园林处市城管局市城建规划局市环保局和q县，还是咋的？” 陈聪随即说道：“我说的是发往全市。” 何立固赶忙又道：“陈副市长，请您指示的具体点。我怕耽误工作。”这句话说完，这家伙恨不得放声大哭。他自从接替韩冬出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跟着陈副市长实地考察了一晚，累得都快坐不住了，没想到又要加班整理文件，他第一次萌生了不想当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念头了。 陈聪道：“我说的是发往全市，意思是将这个文件发放到全市各个部门各个单位各个区各个街道办事处和各个县市。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咱们市要搞环境绿化，让大家都清楚市政府的这个重要举措，只有这样，在具体实施起来的时候，才会没有阻力，甚至是阻力小些，同时还能得到很多人的积极配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要让全市的人都知道市政府的重要举措，这也是政令公开嘛。” 何立固赶忙点头，道：“我知道了，会后我和廖秘书立即整理下发。”说完，他的脸色都泛黄了。 陈聪扭头看着王副市长，道：“王副市长，你来讲几句。” 王副市长早就坚持不住了，忙道：“陈副市长讲的已经非常全面了，我就不再讲了。”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早就失去了往日喜欢高谈阔论的兴趣了。 “郭开，我让你带人过来参加这个会议，就是要让你们清楚地知道市政府的这次重要举措，这次环境绿化所使用的花草和树木，全部都从q县进，你们q县要积极配合大力支持。” 郭开忙道：“请陈副市长放心，我们q县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陈聪又对市园林处的人道：“你们市园林处的领导和专家，会后和郭开书记进行接洽，确定要购进的花草和树木，动作要快，不能耽误绿化的工期。” 市园林处的正副处长和几个植物专家，对陈聪的这次行动，深感佩服，他们虽然很累，但累得很是值得，他们忙道：“请陈副市长放心，我们会后就和郭书记进行接洽，商谈具体事宜。” 陈聪又道：“市环保局要立即组织施工队伍，不得耽误，今天就要把施工队伍落实到位。” 尹冬忙道：“陈副市长，我们市环保局会坚决执行您的指示。” 陈聪看了看崔善，道：“崔局长，在绿化施工的过程中，你们市城管局要保驾护航，但要文明执法，知道吗？” 崔善忙道：“知道，请陈副市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施工队伍保驾护航，还要文明执法。” 陈聪这才宣布：“散会。” 除了郭开等人，其他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都是哈欠连天，风吹即倒的样子。 第1314章 王副市长住了院 陈聪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他知道光指望市环保局那些人，是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工程的。因此，他又把市园林处的正副处长两人留下，道：“你们两个回去之后，以园林处的名义，今天务必要招募到大量的绿化工人，咱们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全市的绿化，人少了不行。” “陈副市长，您在开会的时候，不是让市环保局负责这件事吗？” “市环保局无法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我在会上之所以没有提及你们，是担心市环保局和你们市园林处出现推诿扯皮现象，所以才要分开叮嘱。市环保局要组织人手去干，你们也要组织人手去干，这项艰巨的绿化工程，要在三天之内完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市园林处的正副处长都不禁吐了下舌头，陈副市长做事不但务实，而且还非常懂得政府部门之间的推诿扯皮，为了避免这种现象，才又把他们留下专门叮嘱这项工作。 “陈副市长，请您放心，反正绿化实施方案已经有了，我们回去就立即招募大量的绿化工人，力争在三天之内完成这项艰巨的工程。” 陈聪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也压根就没指望市环保局能干出什么成绩来，我只是让他们也不要闲着，加入到这项艰巨的工程中来。真正要完成这项工程的主力军，还是你们市园林处。” “是，陈副市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不得不说，陈聪很会做官。市园林处虽然是市直单位，但却是个穷的牙齿都透风的清水衙门，历来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在突然之间得到了陈副市长的重用，他们不激动才怪。即使任务再艰巨，为了陈副市长对他们的这份信任和重用，他们也得豁出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市园林处的正副处长从会议室出来之后，立即就和郭开等人进行接洽，工作一环紧扣一环地展开。 何主任和廖水也来到了办公室紧锣密鼓地整理实施方案，陈聪并没有躲在办公室里睡大觉，他也不时地来到办公室，观看何主任和廖水的工作进度。陈聪这么做主要是告诉何主任，我没让你休息，让你加班整理实施方案，但我也没有休息，我陪着你加班。 陈聪这么做，给予了何主任和廖水的极大鼓舞，中午不到十一点，他们两个就已经把实施方案草拟好了，立即拿给陈聪批阅，陈聪仔细看了看，又提笔修改了几处，随即下令形成正式文件下发。 吃过了中午饭，陈聪这才躺在沙发上睡大觉。何主任看陈副市长没离开办公室，他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也没敢离开，索性也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大觉。廖水也是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补觉。 正当陈聪睡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把陈聪吵醒了。陈聪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疏忽大意了，就该在睡觉之前将电话拿下来。 陈聪不睡觉还好，这一睡就再也不想起来了，他也累的精疲力尽，但办公桌上的电话一直传出刺耳的铃声，陈聪睡眼朦胧的只好挣扎着爬起来过去接电话。 “是陈聪吗？” “我是。”陈聪打了个哈欠。 “听出我是谁吗？” “郭书记，听出来了。”陈聪早就听出是郭书记的电话。 “陈聪，你怎么搞的嘛？” “郭书记，咋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 “哦，我昨晚带人去市区实地考察了，周市长不是要咱们市争创卫生城市嘛。” “你小子这么个干法，比拼命三郎还要厉害的多啊，竟然把王副市长给累得住进了医院。” “啊？王副市长住院了？” “是啊，是他老婆还有他的秘书和司机把他给抬进了医院。” “郭书记，这不至于吧。开完会不到九点，我就让他们回家休息了，王副市长到底是咋的了？” “他老婆给我打电话，说老王浑身疼的没法动，躺在床上一边呼呼大睡还一边哼唧，不时还全身动不动就抽搐，把她老婆给吓坏了，她老婆急忙叫来秘书和司机，把他给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他的两只脚上满是磨起来的水泡。” 我靠，真他妈的是个废柴。陈聪心中这么骂着，不解地问道：“郭书记，他老婆怎么给您打电话了？” “她老婆给我打电话，是向我请假。” “嗨，我要是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让他跟着了。不过，他是分管卫生的副市长，他不去也说不过去。” 突然之间，郭书记发出了极其爽朗的笑声，道：“哈哈，我听我的秘书向我汇报了你们昨晚的行动之后，惹得我心里也挺痒痒的。我要是知道你小子昨晚有这样的行动，那我也非要跟着去。哈哈，你让王升贺跟着去就对了，这家伙太不吃苦了，就知道天天养尊处优高谈阔论的，你昨晚算是给他上了一次非常好的政治课嘛。” 陈聪终于听出郭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郭书记给他打电话，开始的时候，仿佛是在埋怨责备陈聪，但实际上却是对陈聪昨晚的行动大大赞赏。只不过，郭书记确实也有点遗憾，那就是他昨晚没有跟着去。这也充分证明了郭书记虽然荣任为市委书记了，但他的吃苦耐劳务实肯干的精神没有丢。 陈聪忙道：“郭书记，我这就去医院看望一下王副市长。” 但郭书记断然说道：“不用去，他这又不是什么病，就是纯粹累的。我看他这是活该，平时懒得就跟个肥猪似的，走走路都累成这个熊样，他还能干什么？不用管他，你忙你的工作，我明天就让他滚回来上班。” 郭书记的这番话充分体现了他的行事风格，陈聪忙道：“是。” 郭书记哈哈笑着扣断了电话，陈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书记给陈聪打这个电话，目的是表扬一下陈聪，对陈聪的昨晚之举进行大力称赞。 陈聪被郭书记的电话吵醒之后，索性也不再睡了，他立即又抓起电话，开始调度起绿化工作的进展情况。 第1315章 董硕辞职 第二天一早，全市的绿化工作就已经彻底展开了，市园林处市城管局市城建规划局市环保局以及各区各街道办事处全部都闻风而动，雷厉风行地干了起来。 之所以有如此可喜的局面，全都是陈聪的功劳。陈聪昨天下午被郭书记一个电话吵醒之后，就开始打电话进行调度，把正在家里睡大觉的各个局长给叫了起来，让他们立即返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确保明天一早就破土动工。 陈聪也没闲着，他带着廖水和小吴去各个施工现场查看。但就在陈聪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赶来上班的王副市长，王副市长走路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满脸痛苦状，上个楼梯，双手还得紧紧地抓住楼梯扶手，秘书还得在旁用力地架着他。 “哎呀，王副市长，你都这样了，还来上啥班啊？我还正准备去看望你呢。” 王副市长急忙挤出一丝笑容，但却显得皮笑肉不笑，他道：“陈副市长，我也想多休息几天，但郭书记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立即来上班，不准我再在医院躺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说到最后，这家伙的脸色苦丧了起来。 王副市长苦丧的脸色中还带着一丝渴望，那就是他现在特别渴望陈副市长能准给他假，他好接着再去医院里躺着去。 陈聪看着他这副衰样，心中暗笑，但却神色凝重地道：“哦，是郭书记给你打的电话啊。既然是郭书记下达的指示，我也不好更改了，王副市长，那你就辛苦一下，坚持上班吧。” 听陈副市长这么说，王副市长的那丝渴望彻底破灭了，颓废无比地道：“嗯，好吧，我坚持上班。” 他坚持来上班，也是去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作为一个堂堂的副市长，干工作如此地衰，陈聪也懒得搭理他，径直匆匆下楼。 陈聪下楼之后，突然又站住了。他在楼梯上碰到了王副市长，这也让他突然想起了何立固。何立固作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他应该每天第一个到单位才对。现在周市长不在家，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的是陈聪，何立固该一早就到陈聪那里请示工作，但今天早上陈聪却没有见到他。 想到这里，陈聪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何立固的手机。 “何主任，你在哪呢？” “陈副市长，我在家呢？” “你怎么搞的嘛？这都已经上班了，你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怎么还在家里？” “陈副市长，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睡过头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你抓紧时间过来，我现在要去视察各个绿化工地，你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不在场也不行。” “好，我马上过去找您。” 陈聪扣上电话之后，不禁哑然失笑，郭书记能让王副市长滚回来上班，那自己也得让何主任滚回来上班。王副市长和何立固，天天就知道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能再惯着他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为人民服务。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出了市政府大院，拐了个弯，就看到一处绿化施工工地，每个工地都有专人负责在现场指挥，按照确定的绿化位置和面积，栽树种花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还引来了很多的市民驻足围观。 这一次，陈聪没有下车，只是让小吴再朝前开。 整个市区的所有街道所有广场所有小区所有公园都在如火如荼地搞着绿化，陈聪坐在车上，看的心花怒放，这才是真正的让老百姓得到实惠，环境绿化了就优美，空气也清新，市民也会喜欢户外活动，这是一个利国惠民的好举措。政府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董硕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我准备递交辞职报告了。”董硕一直称呼陈聪的名字，对于陈聪的职务，他从来不称呼，什么陈书记啊陈副市长啊，董硕统统的不叫，他就叫陈聪。这也显示出两人之间的铁哥们友谊。 陈聪眉头一皱，道：“你递交什么辞职报告？” “黄成没有和你说？” “他和我说了，你的事我也知道。”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郝政委这个王八羔子恨不得让我赶紧滚蛋，他好取而代之。” “老董哥，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沉住气。他郝政委巴不得让你离开，你还就偏不离开，看他能咋办？马勒戈壁的。”陈聪一气之下，竟然也骂出了很久没有骂过的马勒戈壁的。 “不行啊，刚才周市长给我打电话了，他在电话中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他虽然没有直说让我辞职，但也基本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我也不能赖着不走。你现在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我这个辞职报告要递交到你手中。” 陈聪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问道：“周市长不是去省城了吗？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他别说去省城了，他就是去京城，该打电话还是打电话，他也是巴不得我从市公安局滚蛋，好让郝政委接替我。” 听到这里，陈聪气的脸色都变了，董硕又道：“陈聪，我已经到了你办公室门口了，可你不在。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外边呢。” “你说个地方，我过去找你，辞职报告我已经写好了，我今天必须交给你，不然，周市长该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我在**路，你过来把。” “嗯，好，我这就过去，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陈聪很是生气，他已经感到要让郝政委替代董硕，就是周市长一手策划的。周市长到底要干什么？ 一刻钟之后，董硕坐着警车匆匆来了，他下车来到陈聪的面前，将写好的辞职报告递到了陈聪的手中。 陈聪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生气，董硕之所以被逼着辞去局长职务，就是因为他给方隆打了那个电话，被郝政委给抓住了把柄，直接告到了市里，是周市长亲自抓的这件事。 第1316章 主持公道 陈聪自从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以来，公安机关一直是他极为倚重的力量，无论干什么，只要能轻松地调动公安机关，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聪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只要董硕当这个公安局长，陈聪就能指挥得动公安机关，但如果换成了郝政委，陈聪根本就指挥不动。 郝政委算个什么东西，他竟然想取代董硕，做他妈的白日梦去吧。陈聪一气之下，差点将董硕的辞职报告给撕了。 “老董，你到底有没有给方隆通风报信？” 董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道：“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了。” “草，你是当事人，要是你也说不清楚，那谁还能说清楚了？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陈聪有些烦了。 “当时我正在布置抓捕方兴的任务，突然就接到了方老的电话。方老开始和我说了几句闲话，突然问我在干嘛？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实在，我就说正在布置抓捕任务。方老问我要抓捕谁啊？我没有回答，只是说方老啊，你年纪大了，但你毕竟是党培养出来的老干部，要经得起考验才行。” “我草，你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就是这么说的。” “你这么说不就等于向方老通风报信了嘛。” “是啊，开始我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和方老又聊了几句闲话后，我就扣断了电话，随后就去抓捕方兴。结果方兴却在我们去之前的几分钟给溜了。郝政委就抓住这件事不放，还到电信局将我和方老的通话记录给打印了出来，留作证据，向市纪委举报我，还直接告到了周市长那里。” “郝政委就是有你和方老的通话记录，那也只是显示你和方老什么时候通的电话，通了多长时间的电话而已，至于你和方老说的什么，他怎么知道？” “我当时和方老通电话的时候，郝政委就在旁边。” 陈聪当场气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道：“你打电话的时候，就不能背着人嘛。” “我当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局面，我要是早料到了，也不会当着郝政委那个王八蛋和方老通电话。” 陈聪很是无奈，但也很是生气，董硕向来光明磊落，只不过郝政委是个典型的小人。在陈聪的记忆里，郝政委和姚春雷与满月春的关系似乎很近。要是这样的话，那周市长和满月春的关系也肯定差不了。满月春可是自己的死对头，周市长要是和满月春关系密切，那对自己将是非常不利的。陈聪想到这个问题，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陈聪，你就赶紧把我的辞职报告给批了吧，我直接送到市委组织部，这个局长我也干够了，我董硕没有那么多的心计，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他们搞勾心斗角，组织上要是给我安排别的工作，那我坚决服从分配，叫我去拉板砖去看大门，我绝对没有二话。组织上如果不给我安排工作了，那我就回家养老去。” 陈聪淡然地道：“我知道这件事了，你的辞职报告我会批的，但只要我批了，就不能再经过你的手了，要直接报送市委组织部，你回去等着吧。” 董硕期待地道：“老弟，你就在我的辞职报告上批同意两个字就行，我真的不想再和郝政委这个小人共事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吧。记住，不要和别人乱发牢骚，小心又被郝政委揪住你的小辫子。” “我知道，那我回去了。” 看着董硕走了，陈聪将廖水叫了过来，提笔在董硕的辞职报告上签下了意见：不同意，坚决不同意董硕同志辞职，落款是陈聪。 签署完意见，陈聪将辞职报告递给了廖水，道：“廖水，你立即将这份报告送到市委组织部，亲自交到赵君部长手中，不得有误。” 廖水带着小吴走了，陈聪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但陈聪也没有闲着，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赵君部长的电话。 “赵部长，我是陈聪。” “陈副市长，啥事？” “市公安局的董硕递交了辞职报告，我在他的辞职报告上签署了意见，等会我的秘书廖水就会给你送过去。董硕之所以递交辞职报告，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逼的，是被市公安局二把手郝政委给逼的，另外，还有市里的某些领导在逼他。赵部长，你可是市委组织部长，这件事你要主持公道。” 赵君小声地道：“陈聪老弟啊，你现在虽然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但我劝你，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 陈聪立即反声问道：“为什么？” “这件事是周市长亲自过问的，他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已经提到过这件事了，市委常委也对此事达成了共识，你再过问，就显得不太好了。” 陈聪立即追问：“市委常委对此事达成了什么共识？” “还能什么共识？就是同意让郝政委接替董硕啊。”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你虽然也是市委常委，但你毕竟还是副市长，这件事你要听周市长的。” 陈聪气愤地道：“我早就是市委常委了，召开市委常委会议讨论这件事，怎么没有通知我参加会议？” “你那时候不是还在q县嘛。” 陈聪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赵君又道：“老董这家伙做事就是太粗了，马上要去抓捕方兴了，他还对方隆说那些话，这不就是在通风报信嘛。” 陈聪厉声喝道：“胡扯，董硕和方隆说的话我现在也知道了，他只是说要让方隆经得起考验，怎么就是通风报信了？” 赵君也有些火了，道：“你小子别和我咋呼，这件事我也管不了。” “老赵，你也是个正直的人，老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要是因为这件事让老董栽了，让郝政委那种小人得逞了，这世上还有公道可言吗？” 电话那边的赵君顿时陷入了难堪，他和董硕的关系也非常铁，只不过这件事是周市长亲自过问的，他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但听了陈聪的这番话，他的内心受到了触动。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17章 胆大包天 陈聪竟然呼出了老赵，赵君不是听不出来，陈聪现在是彻底火了。赵君脾气火爆，但却是个正直的人。要不然，他不可能当这么多年的市委组织部长。市委组织部长是管官帽的，如果人品不行，组织上也不会放心地交给他来管官帽。 谁要敢说赵君偷奸摸滑，赵君就跟谁急。谁要敢说赵君虚情假意，赵君就跟谁急。谁要敢说赵君心术不正，赵君就跟谁急。说他脾气暴躁，他没脾气，因为他本来就脾气暴躁。 但现在陈聪直接怀疑他的正直品行了，赵君急了，道：“我不是不知道董硕冤枉，但这件事我怎么管？周市长已经发话了，我管得了吗？” “你怎么就不能管？你怎么就管不了？别说周市长发话了，就是龚省长发话了又能怎样？我是让你主持公道，不是让你袒护董硕。董硕不能因为这件事辞职，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被免职，我的意见已经在董硕的辞职报告上签署了，你看着办吧。” “陈聪，我警告你，你小子别犯混，要知道下一次市委常委会议上，你还要做检讨。”说完，赵君就把电话给扣断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赵君没好气地道：“进来。” 房门开了，是廖水走了进来。 “赵部长，这是陈副市长让我给您送来的。”说着，廖水将董硕的辞职报告递给了赵君。 赵君伸手接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陈聪的签署意见，心中暗道：这小子这一次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便对廖水道：“好了，你回去吧。” 廖水走后，赵君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低声自言自语：“这都是什么事啊，朱书记一走，整个地都变了基调。” 赵君虽然发着牢骚，但他内心还是赞同陈聪的意见的。 陈聪正在气头上，只见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是何立固来了。 “何主任，你这是咋的了？” “陈副市长，我现在全身都疼，双腿还直抽筋，两只脚上也磨起来了很多水泡。”何立固哭丧着脸说。 陈聪因为董硕的事，心中正在生气，但他不会把火气撒到何立固身上。陈聪最烦有气胡乱发泄，要发也是要发到正点子上。 “老何，你今后可要加强锻炼身体啊，我走的路比你还多，我都没事，你却成了这样。” “是啊，陈副市长，我也很是沮丧。领导就是榜样，我今后多向您学习。”何立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拍陈聪的马屁。 陈聪是最烦拍马屁的人了，他眉头一皱，道：“何主任啊，你今后能不能别说这么肉麻的话，还领导就是榜样呢？王副市长也是领导，你怎么不去学他？” 何立固顿时一愣，随即脸露尴尬之色，只好嘿嘿地笑了笑。陈聪又道：“不过，我打个电话，你能立即过来，就说明你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好了，你回去吧，在办公室好好蹲着，只要不耽误了工作就行。” “嗯，好，陈副市长，那我回去了。” 陈聪点了点头，何立固这才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三天之内，陈聪每晚只睡六个小时，每天早上在办公室批阅完文件，他就一头扎进绿化施工现场。全市的绿化工作，果真在三天之内全部竣工，而且和实施方案一模一样。 如火如荼的绿化工作，把郭书记都给吸引了过来。郭书记也和陈聪一道，到各个施工现场视察并慰问施工工人。 “陈聪啊，要是老周能像你这样，脚踏实地的安心把基础卫生工作做好，用得着去省城低三下四地拜各方码头吗？”郭书记深有感触地道。 “郭书记，周市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争创卫生城市啊，该跑的衙门还得跑，该拜的码头还得拜，一个环节也不能少啊。” “我看就是把那些衙门码头都给惯坏了。”郭书记有些生气地道。 “郭书记，没办法啊，咱们不跑不拜，别人也会去跑去拜的。周市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直到此时，陈聪都在为周市长说好话，这也是陈聪的为人风格。他不喜欢背后地里论人是非。 郭书记脾气火爆耿直，但他却并不笨，对官场中的事，他非常清楚，听陈聪这么说，他也是一笑了之。对陈聪的这种不计前嫌的表现，他也是暗中佩服。 第三天傍晚，也就是绿化工作结束的时候，陈聪在鹤鸣山庄宴请市园林处市城管局市城建规划局市环保局以及各区的负责人，摆了两桌。这顿酒不请不行，因为这几天大家实在是太辛苦了，陈聪作为这项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他得有个姿态。不然，今后谁还愿意跟着他下苦力啊。 可就在酒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卡妹打过来的。卡妹是卡猪的妹妹，在省电视台当记者，活动能力很强。 陈聪急忙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雅间，按下了接听键。 “卡妹，你好，很久没有联系了。” “陈大市长，你现在高升了，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呢？我这是才上任，工作千头万绪，忙的不可开交。” 卡妹突然低声轻道：“聪哥，我和你说个事。” 卡妹突然改称聪哥，让陈聪心中一热，也急忙低声回道：“啥事？你说。” “聪哥，我的一个同事，是专门做暗访工作的，他这几天发现你们市的周跃顺市长在省城上蹿下跳，天天大摆宴席请各色人等，原来是为了你们市要评上卫生城市啊。” 陈聪听到这里，顿时吃了一惊，忙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听别人乱说。” “这怎么能是乱说呢？我的那个同事都暗中进行录音录像了。”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在省电视台曝光。”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感到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了，忙道：“卡妹，你那个同事为何要这么做？要曝光这样的事，岂不是要捅出大篓子来？” “我那个同事是一根筋，他对这样的事，非常的看不惯，他说非要曝光，惩治这种不正之风。” “胡闹，你那个同事这是胡闹。卡妹，你那个同事要是这么做了，他还想不想在省电视台干了？真是胆大包天。” 第1318章 办事魄力 卡妹道：“我的陈大市长啊，你以为我们记者都像你们政府官员吗？当官的最怕失去官位，而我们记者最怕的则是失去职业道德，为了坚守这份职业道德，既使失去工作也在所不惜。” 陈聪不禁哑然失笑，卡妹这就等于是给自己上了一堂道德经啊。但陈聪身在官场，深知这件事一旦被曝光，周跃顺个人名声受损是小事，但整个g市也会跟着倒霉，为了维护整个g市的名誊，陈聪只能给卡妹做工作，将这件事给压住。 “卡妹，你和你那个同事好好说一下，干万不要曝光这件事。” 听到这里，卡妹有些不耐烦了，道：“聪哥，周跃顺和你的关系不是不好吗？这可是一个收拾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件事，是想让你高兴一下，没想到你还这样？啍，真是不识好人心。”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忙道：“卡妹，你这是听谁说周跃顺和我关系不好？” 卡妹听陈聪这么问，顿时一愣，一愣的同时，警惕心顿起，道：“你管我听谁说的。我就问你，这是不是真的吧？” 陈聪心中很是生气，能告诉卡妹这些的，肯定是卡猪。但陈聪心中有气，也不能表露出来，免得引起卡妹的误会，忙道：“卡妹，这件事如果曝光了，会对g市造成不好的影响。” 没想卡妹却道：“聪哥，要是都像你这么想，这种不正之风何时才能煞住？你以前那么具有正义感，现在怎么也这样了？啍，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陈聪被卡妹给说的脸色赧然。卡妹又道：“像周跃顺这样的官员，如果没有媒体的监督，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呢。为了评上一个卫生城市，就走后门拉关系，还有点真事吗？” 陈聪忙道：“卡妹，你批评的对，但……” 可是卡妹随即就打断了陈聪的话，道：“但什么但？这件事我那个同事只跟我一个人说了，他那是信任我。我现在也只跟你说了，也是因为我信任你。我希望你保密，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你就是在出卖我和我那个同事。如果你不保密，就算我看错了你，我也会和你彻底翻脸。”说完，卡妹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呆立当场，卡猪和卡妹是亲兄妹，但两个人的性格却大相径庭。卡猪是那种机动灵活，见风使舵的人，而卡妹则是那种性情刚烈，嫉恶如仇的人，甚至还有点一根筋，也正因为这样，陈聪才和卡妹很处的来。 陈聪清醒地认识到，这件事自己虽然提前知道了，但对谁都不能说，否则，就是出卖了卡妹和她的同事，陈聪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了，没别的办法。 陈聪收起手机返回雅间，继续和众人推杯把盏。 但还没过十分钟，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人。当她看到陈聪后，道：“陈副市长，请你出来一下。” 陈聪定睛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吕大花，他忙起身走了出来。 “大花姐，啥事？” 陈聪对吕大花是非常尊重的，别看吕大花是女的，但她所表现出来的仗义比江湖人士都要强。 “陈副市长，周市长和靳副市长不但要把这个鹤鸣山庄给毁了，还要把市旅游局这些年积攒的家底给侵吞了，这件事你管不管？” 陈聪知道吕大花的脾气，自己要是说管，她可能会先忍一忍脾气。自己要是说不管，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想到这里，陈聪如实说道：“大花姐，这件事骆宛已经和我说了，我分管城建，但不分管旅游。但这件事肯定要经过城建口的批准，因此，我会管这件事，只要他们把方案报到我那里，我会签暑不同意的意见。” 听到这里，吕大花的怒脸稍缓，道：“你就是签署了不同意的意见，他们仍是一意狐行，那该咋办？” 这一下，吕大花把陈聪给问住了。因为陈聪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陈聪紧皱眉头点燃上了一支烟，在恩索对策。 吕大花又道：“骆局长今天说要把局里这几年积攒的钱给大家伙分了，免得那些人打这些钱的主意，但我没有同意。” 阵聪一愣，问通：“你为何不同意？” 吕大花道：“我从小在市委家属院里长大的，什么事我没见过啊。骆局长如果把钱分给大家，姓周的和姓靳的就没招了。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骆局长的。骆局长不但会被撒职，还会被抓，光私自动用公款这一条，就能将骆局长关进大牢。” 陈聪不禁点了点头，骆宛如果这么做，结局肯定就是这样。 “大花姐，这件事再等等吧，等他们将方案报到我那里，我就会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 吕大花道：“好，那我就再等等。陈副市长，这件事你阻止不了，那我就采用我自己的解决方式。”说完，吕大花转身走了。陈聪清楚吕大花最后这番的份量，她可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的人。吕大花的彪悍，那可不是一般的彪悍。面对刀山火海，她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地就勇往直前。 陈聪今晚按排的这两桌酒席，虽然大家喝的比较高兴，但谁也不敢喝多，因为这毕竟是陈副市长请的客。不到九点，酒局就散了。 晚上不到十点，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传来，是何立固给陈聪打来的电话。 陈聪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喝完酒回来，冲了个热水澡，本想好好地睡大觉，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何立固打来的，陈聪以为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急忙接听。 “陈副市长，大事不好了，省电视台的新闻频道刚刚播放了一个专题片，周市长被曝光了。”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咯噔一声，这件事来的实在太快了，说曝光就曝光，陈聪还以为会过几天才曝光，没想到今晚就曝光了。陈聪也不得不佩服卡妹和她那个同事的办事魄力。 第1319章 老郭发火 何立固在电话中教基地问道：“陈副市长，这到底该咋办？” 陈聪故作不知地问道：“何主任，你着什么急啊。我还不知道你说什么呢，周市长被曝光了，到底是曝的什么光？” 何立固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己光顾着急了，竟然没有把事向陈副市长讲清楚，忙道：“周市长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省城活动嘛，他就是为了咱们市能够评上卫生城市。没想到周市长的活动被记者给盯上了，周市长请省城各相关部门的酒宴不但被偷拍了下来，还被录了音，都放到电视上给播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就是啊，怎么会这样？” “何主任，周市长知道这件事不？” “不知道啊。” “什么不知道？” “哦，我是说我不知道周市长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你没有向周市长汇报吗？” “没有啊，我不敢向周市长汇报。” 陈聪顿时明白了何立固的用意，何立固这是让他给周市长打电话。但这种事，陈聪是不会出面的。 “老何，你也不用着急，我看这件事要冷处理，你马上给周市长打电话，向他如实汇报。” “陈副市长，这么大的事，我向周市长汇报，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你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由你向他汇报也是走组织程序。”陈聪说的很是斩钉截铁。 何立固犹豫了一会儿，道：“陈副市长，这样的事是归宣传口管的，要不要向袁部长汇报一声？” “你不用向袁部长汇报，袁部长是宣传部长，她手下的人是非常注意这些新闻信息的。自然有人向她汇报。你就直接向周市长汇报。” “嗯，好吧。” 何立固扣断电话后，思索了一会儿，拨通了周市长的手机。 “周市长，我是立固。” 要在平时，周市长接到何立固的电话，肯定会很和善地说：“哦，是立固啊。” 但这一次，周市长没有这么说，只是不耐烦地道：“啥事？” 何立固小心谨慎地道：“周市长，今晚新闻频道的专题节目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让何立固吃惊的是，周市长听到这里，突然之间就挂断了电话，这让何立固的冷汗都下来了。周市长能直接扣断电话，这就说明周市长已经看过这个新闻了。 的确没错，周跃顺的确是亲眼看到这则新闻了，他气的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稀巴烂，又把面前的茶几也砸了个粉碎。熟知官场规则的周跃顺知道，单凭小小的一个省电视台的记者，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报道这样的新闻的，这分明是背后有人要摆他一道。 陈聪接完何立固的电话，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躺在床上准备睡大觉。可这个时候，何立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陈副市长，我给周市长打电话了，可一说起这件事，周市长就直接将电话挂了。” 陈聪沉吟了一会，道：“挂了就挂了吧，这说明周市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陈副市长，接下来该咋办？” “老何，你能咋办？”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要向您请示。” “我也不知道，既然咱们无能为力，那咱们也就不用再管了。” “可周市长回来要问起来，那可咋办？” “你放心，周市长不会问的，好了，就这样吧。”说到这里，陈聪也直接扣断了电话，低声骂道：“真尼玛的多事。” 第二天一早，周市长就从省城回来了，但他下车之后，一直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脸色都是黑的。这一次他算是丢人丢到家了，堂堂的一个市长，竟然到省城相关部门走后门拉关系，简直成了一大笑柄，也被其它地市的领导们暗中嘲讽。虽然其它地市有的领导，也像周市长一样，为了评上卫生城市，到省城上蹿下跳活动门路，但人家没有被曝光。没有被曝光的人，心中暗自庆幸窃喜，反过来还要大肆嘲笑周跃顺同志。 郭书记一早来到办公室，在办公室坐了不一会儿，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就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道：“郭书记，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一下。” “啥事？说。”郭书记连头也没抬，目光紧盯着手中的文件。 “郭书记，昨晚省电视台新闻频道播出了一个新闻专题，将周市长在省城宴请相关部门的场景给播放了出来。” 郭书记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郭书记的这幅表情，把王伯民给吓了一跳，他忙道：“郭书记，周市长到省城活动评选卫生城市的事，被省电视台给曝光了。” 听到这里，郭书记大吃一惊，整个脸色都变了，他抬手就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你为何不早向我汇报？” “我也是在十分钟之前，听市委宣传部的人说的。” 郭书记的脸色已经黑的很吓人了，他立即抓起电话，直接就拨通了袁秋的手机，道：“袁部长，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几分钟之后，袁秋匆匆走进了郭书记的办公室。 “袁部长，周市长被省电视台新闻频道曝光的事，你知道吗？” 袁秋忙低声回道：“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晚上。” 砰的一声，脾气火爆的郭书记又抬手拍了一下桌子，道：“那你为何不早向我汇报？” “郭书记，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知道咋处理，我没有想好应对的办法，就没有及时向您汇报。” “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宣传部长，为何不及时向我这个市委书记汇报？岂有此理。” 袁秋早就知道郭书记是什么脾气，她也没有为自己辩解，郭书记的火气越来越大，道：“你作为宣传部长，竟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事，你这是失职，知道吗？” “郭书记，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省委宣传部的人沟通这件事。” “沟通的咋样？” “省委宣传部的人说，他们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不过，他们已经表态了，要追究这件事。” 郭书记气愤地道：“必须要追究这件事。省电视台归省广电公司管，但省广电公司是归省委宣传部管的。这件事要进行彻底追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20章 激烈争论 郭书记虽然没有看过这则新闻报道，但他可以想象的出来，画面被偷拍，谈话被录音，这可是最为原生态的声音画面啊，没有经过任何的剪辑，声音画面有多不堪，可想而知。 郭书记之所以如此大发雷霆，是因为周跃顺在去省城之前，是向郭书记进行了汇报的，郭书记知道周跃顺在省城的人脉关系很广很好，况且，周跃顺这也是为了整个g市的荣誉，因此，郭书记就同意了周跃顺去省城活动一下。现在事情被曝光，郭书记也难逃其咎，这就是他大发雷霆的重要原因。 周跃顺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向小心谨慎的他，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他回到办公室，就这件事对任何人也不提，脸色黑的吓人。 袁秋作为市委宣传部长，出了这样的事，她不能不管。被郭书记给狠批了一顿后，她立即亲自赶往省城向省委宣传部当面汇报交涉这件事。 省委宣传部长胡文发，对这件事也是感到极其震惊，这件事纯属阴沟里翻船，这让胡部长也是有苦难言，极其恼火。 省委宣传部会同省广电公司立即组成调查组，对这件事展开了详细的调查，下午时分，就有了处理结果。 省电视台的几个台领导都受到了警告处分，新闻栏目组的领导被撤职，凡是牵扯到这则新闻误播的当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尤其是那个暗访的记者，被直接开除公职。就连卡妹，也受到了停岗反思的处分。 省电视台的内部管理非常严格，尤其是新闻频道，更是多层审查之后才能播出。但这一次那个负责暗访的记者，将这则新闻放入了一个已经被审查通过的专题片中顺带播了出去，而负责剪辑的主管正好和这个暗访记者都是属于那种坚守职业操守的人，他也主张将这则新闻播放出去，结果可想而知，负责剪辑的主管也被直接开除公职。 这个暗访的记者和负责剪辑的主管被直接开除公职，他们冤枉吗？从道德层面来说，他们的确是非常冤枉。但从规章制度来说，他们并不冤枉。因为这则新闻的播出，主要是负责编辑剪辑的主管和那个暗访记者的坚持，瞒着新闻栏目组的领导和台领导给播出去的，这就违反了严格的规章制度，按照规定，必须要开除公职。 事业至此，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了那种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程度。这则新闻的播出对吗？之所以要设置暗访记者这个岗位，就是要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和不正之风。不然，设暗访记者干嘛？从这一点来说，播出是对的。但新闻媒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媒体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真的能起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进行严惩也是有章可依有规可查。 但周跃顺这一次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是一时半会难以消除的。这件事也引起了省委领导的关注。岑书记亲自做了批示，对周跃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并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同时，对省里凡是牵扯到评选卫生城市的部门和人与此事有瓜葛的，也受到了处分。 周跃顺再也不提什么争创卫生城市的口号了，但经此波澜，g市的整个环境绿化却是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对此，老百姓是齐声叫好的。当然，这个功劳是陈聪的。 周跃顺对自己的名声是极其看重的，但他现在也和陈聪一个样了，都是背上了一个警告处分。想当初，就是在周跃顺的坚持下，陈聪才背上了一个警告处分。但阴差阳错之下，周跃顺竟然也背上了一个警告处分，而且还是省委直接给他的。这让周跃顺极其懊恼，但这份懊恼是他自己鼓捣出来的，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 陈聪对郭书记和袁秋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很有意见的。他是为省电视台的那个暗访记者和剪辑主管感到愤愤不平。人家是坚守职业操守，而你们却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人家进行了打压报复，使人家失去了公职。同时，陈聪对省委宣传部长胡文发也是颇有意见。 为此，陈聪和袁秋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袁秋是多年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了，陈聪在市旅游局担任局长和在h县以及q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袁秋对陈聪是非常照顾和支持的，陈聪对袁秋也是极其尊重和恭敬。 但因为在这件事上的不同看法，导致两人第一次红了脸。 “袁部长，能有如此职业操守的记者却被开除了公职，这到底是在弘扬社会正气还是在弘扬社会的不正之风？”陈聪脸色很是不悦，他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的确很是恼火。虽然此事与他无关，但陈聪还是会坚持正义感的。 袁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这件事只能这么处理。” 陈聪不愿意了，道：“怎么就只能这么处理了？你们这是在利用手中的权力，打击报复人家。” “陈聪，你别愤青。对这样的事只能这么处理。” “我怎么愤青了？这件事怎么就只能这么处理了？” “那你说怎么处理？” “这件事让我来处理的话，那就是什么也不处理。”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什么也不处理，就是处理了，这是冷处理。对于这样的事，只有冷处理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过去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平静下来了。也只有这样的冷处理，才会将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但一旦采取处理措施，就会越闹越大，这样的热处理，只能适得其反。” “陈聪，我只是市委宣传部长，处理这件事的是省委宣传部，我管不了。” “你是管不了，但你为何要亲自跑到省委宣传部去汇报交涉这件事？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是郭书记派我去的，我不去能行吗？” “郭书记在这件事上考虑欠缺，处理更不得当。” “好啊陈聪，你现在越来越了不起了，不但批评我，就连郭书记也批评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先把你自己的位置摆正。” “我的位置早就摆的很正，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能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信任你，我只是为被开除的那个记者和那个剪辑主管感到不平。” 第1321章 媒体的力量 袁秋生气地道："你就是感到再不公平，你也要忍耐。要知道你现在是常务副市长，在这件事上的处理，你必须要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这些话，你只和我说也就罢了，但不要再对别人提及，要是传到周市长的耳中，那你休想再和他处好关系。"说完，袁秋气愤地走了。 袁秋清楚此事的对与错是与非，她也知道陈聪说的是对的。但对待媒体，有时候就得采取行政手段，不然，还不知道媒体会鼓捣出什么样的新闻来。新闻媒体中，的确是有刚直不阿的人，但也有心肠歹毒之人。作为市委宣传部的部长，袁秋太清楚新闻媒体这个行业了。 陈聪和袁秋爆发的这次争吵，并不是陈聪的意气用事，而是因为袁秋在这件事上的表现，让陈聪感到太失望和气愤。面对强者和弱者，陈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弱者。那个暗访的记者和剪辑主管与省市这些大员比起来，那绝对是弱势群体。 郭书记因为这件事也是备受煎熬，日子并不好过。朱书记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朱书记一改往日的温和，将郭书记给狠批了一顿。 不得不承认，陈聪对袁秋说的冷处理是解决这件事最佳最好的办法，但省委宣传部和省广电公司一成立调查组，再加上处理了那么多人，这件事就闹大了。让岑书记和龚省长极为愤怒。 岑书记和龚省长以及朱书记对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也是采取冷处理的办法，既然已经曝光了，那就不要再深究了，让时间来慢慢将这件事抛到尘埃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将对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但很明显，省委宣传部的胡文发部长和郭书记以及袁秋都没有这样睿智的想法，只是在震惊暴怒之余，随即动用权力进行打压报复，这就导致了事态的持续发酵。 得罪谁也别得罪记者，因为记者掌握着媒体的渠道，这不是单一的渠道，而是多种渠道，权力再大，也不会将这些渠道全部都堵死。 不光是陈聪对郭书记和袁秋有意见，周跃顺就这件事对郭书记和袁秋也是相当不满。陈聪对郭书记和袁秋有意见，那是因为他们以权压人。而周跃顺对郭书记和袁秋不满，则是他认为这件事就该冷处理，只有这样，他的个人名誉受损才能降到最低。 果不其然，陈聪和周跃顺虽然出于不同的目的，但他们希望采取的处理手段是一样的，那就是冷处理。 省电视台是不敢再涉及到这则新闻了，但网上各大论坛却是对这件事持续关注，舆论鼎沸，搞的周跃顺本人和整个g市极为狼狈。 就在周跃顺返回g市的第二天，市委常委会议如期召开了，这次会议对于争创卫生城市只字不提，对于周跃顺被曝光一事也是只字不提，但陈聪却要在此次会议上就上次会议的风波，要做出深刻的检讨。他的这份检讨，事先早就已经被其他市委常委成员审阅过了，而且是几易其稿，陈聪这一次的检讨做的极其深刻。虽然有些话不是他本人的想法，但也只能这么说。 等陈聪做完检讨，郭书记道：“还有几天就要召开人代会了，人代会一定要开好，这是省委给咱们市下达的最为重要的任务。从现在开始，各位常委成员都有行动起来，各负其责，确保人代会的顺利召开。” 此次人代会，市委是极其重要的，因为在这次会议上，要把周跃顺的代市长给变成市长，同时还有陈聪的常务副市长，也要在会上予以确认。而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周跃顺却被曝光了，郭书记非常担心周跃顺在此次会议上会落选。周跃顺一旦落选，后果不堪设想。因为周跃顺的市委副书记和代市长是省委确定的，人代会上要是出了乱子，那就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了，上级会追查到底的，到时候作为一把手的郭书记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凭心而论，郭书记现在对周跃顺很有看法，他也不愿意让周跃顺担任市长，在他的心目中，市长的最佳人选是陈聪。几年之前的那次常务副市长的争夺，当时的朱书记和郭市长虽然力挺陈聪，但由于段民增等人的原因，陈聪最终没有成功，周跃顺被派下来担任常务副市长，这也就导致了陈聪无法再与周跃顺展开竞争。 陈聪做完了检讨，会议又研究了几项工作，但都不涉及卫生城市这个话题，就连陈聪领导取得的全市绿化工作的斐然成就，会上也是没人提及。 市委常委会议召开完，老郭同志返回办公室，就接到了段民增的电话。 “郭书记啊，你们市里马上就要召开人代会了，这一次的人代会任务繁重，对于周跃顺同志和陈聪同志两位的职务的最终确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你这个市委书记可要把好舵啊。” 老郭同志的脑袋瓜虽然转的慢，但他也很快就猜出，段部长能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肯定有周跃顺的原因，因为市委常委会议刚召开完，段部长的电话就跟着过来了，看来周跃顺担心自己会落选，段部长也是担心周跃顺会落选。 “段部长，请您放心吧。我们市的人大代表不是那些不识时务的记者，这次人代会我们一定会开好的。” “嗯，这样就行。如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省委汇报。” “好，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执行。” 老郭同志也有自己的长处，在上级领导面前，他向来是把自己摆的很低的，这也让段部长很是受用。假如是朱书记，他就不会说类似‘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执行’这样的话，朱书记不论遇到比他级别多高的领导，都是不卑不亢，保持自我，这也是朱书记的人格魅力。在这方面，老郭同志的修为远远不如朱书记。 散会之后，陈聪有件事感到很是纳闷，直接就找到了赵君部长，低声道：“赵部长，您在会上为何不提董硕辞职的事？” 第1322章 见风使舵 赵君部长忙低声道：“咱们全市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召开好人代会，谁还有精力去管董硕辞职的事。” “不就是对周市长和我的常务副市长进行确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选不上就选不上。” “你小子又说这样的话，刚才在会上做的检讨忘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 “实话个屁，你小子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摔成个布袋。” 陈聪忙嘿嘿一笑，道：“赵部长，实际上这次的人代会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一次周市长虽然遇上了点麻烦，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当选市长的。不要搞得如此紧张，草木皆兵嘛。” “紧张的是郭书记，他可是一把手，要是出了什么乱子，他会被第一个问责。” “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乱子的。如果周市长这次不被曝光，可能还会出点乱子。但这一次周市长被曝光了，反而不会出任何乱子。” “你小子怎么这么有把握？”赵君有些不解地皱眉问道。 “赵部长，您的资历这么老，经历的事那么多，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这么简单的事，您也看不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笑话我笨？”赵君说着抬手打了陈聪肩膀一拳。 陈聪一笑，道：“如果没有任何风波的话，那些对周市长不满的人，肯定不会投周市长票的。但现在有了风波，而且还就是周市长本人的风波，那些对周市长不满的人，也不敢不投周市长的票。因为从省到市都格外关注本次的人代会，领导们就是怕出乱子，谁傻乎乎的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啊。所以说，周市长的这次被曝光，反而能确保他没有任何风险地当选市长。” 赵君眨巴着眼睛，低声自言自语：“嗯，经你这么说，我也转过弯来了，的确是这么回事。但这些代表里边，也不缺乏一根筋啊，那些一根筋仍是会捣乱的。” “哈哈，这就说不准了。不过，一根筋脾气的人，要么当不了管，要么就会当大官，就像你一样。” “你小子敢拿我开涮，看我怎么收拾你。”赵君说着，探手一抓，就要去拿陈聪的肩胛骨，陈聪急忙抽身躲开，随即嘿嘿笑着，溜之乎也。 这几天，郭书记非常的忙，袁秋也很忙，庄菲也没闲着，赵君更是不在话下，他们都纷纷地投入到人代会的准备工作中去了。 几天之后，人代会如期举行。这次的人代会果然开的比较顺利，没有出什么乱子。周跃顺顺利当选为市长，陈聪当选为常务副市长，但周市长的得票数却不如陈聪的高，这让周跃顺同志心中很是愤愤不平。而陈聪却是坦然处之，波澜不惊。 周市长在发表就职演讲中，其中说了这么一段话：“为了本市的发展，作为个人，受点委屈是很正常的，面对舆论压力和媒体的讨伐，我仍将一心为公，为咱们g市的发展鞠躬尽瘁。” 周市长的这番话，就等于向与会代表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我虽然被曝光了，但我却是为了整个g市的利益。也正因为周市长的这番讲话，获得了大多数代表的同情和认可。 去掉了代字，那就是真正的市长了，周市长开始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陈聪也去掉了代字，但他却仍是按照自己的工作思路去逐步开展工作。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好，这是陈聪对待工作的态度。 这一天早上，陈聪来到办公室，才批阅了几份文件，就接到了董硕的来电。 “陈聪，我的辞职报告怎么还没有批下来？现在市公安局的工作由郝政委主持了，我待在这里很是别扭尴尬。” 陈聪一愣，问道：“你的辞职问题还没有最终确定，怎么市公安局反倒由郝政委主持工作了？” “是我主动让出去的，免得周市长又要批评我。” 陈聪有些生气了，道：“你这个董大炮，职务岂能是随便让出去的？关键时刻，你怎么总是掉链子？” “我可没有掉链子，我虽然让郝政委主持工作了，但我在离开市公安局之前，我还要办件大事，今天就办。” “什么大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董硕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电话放下，但电话接着又响了起来，陈聪急忙抓起话筒。 “陈聪，你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我的辞职报告尽快批下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对了，我离开市公安局后，想到h县去，你随便给我安排个工作就行。”这又是董硕打来的电话，他叽里咕噜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也没等陈聪说什么，他又把电话给扣了。 人代会之后，陈聪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常务副市长了，但董大炮仍旧称呼陈聪，却很少称呼陈副市长，这也是董硕难能可贵的地方，陈聪最为欣赏的就是董硕的这个不拘小节的优点。 陈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果断地抓起电话，拨通了市公安局郝政委的电话。 “是郝政委吗？我是陈聪。” “是陈副市长啊，我是老郝。” “郝政委，市公安局现在是由你主持工作吗？” 郝政委没有马上回答，明显地犹豫起来，陈聪又道：“怎么？不方便回答吗？” “不是不方便回答，我现在也算是主持工作吧。但一把手还是董局长的。” 陈聪沉吟了一下，道：“郝政委啊，你是市公安局的老政委了，我作为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我认为咱们还得按照组织程序来。市里没有对董硕同志免职，那他还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工作还是由他来主持的好，你说对吧？” 郝政委连哏也没打，立即回道：“对，对，陈副市长说的极是，我也一定会配合好董局长的工作的。” 听到这里，陈聪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这个郝政委的确是话来勤，更会见风使舵，陈聪道：“好吧，你既然已经表态了，市公安局的工作还是由董硕同志来主持。” “嗯，好，陈副市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了，就这样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骂了个老狐狸。但电话那边的郝政委，他扣断电话之后，则是暴跳如雷地举起杯子将鱼缸都砸烂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23章 市刑警大队长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立即去找郭书记。 但郭书记也不是随便见的，这要预约。陈聪给郭书记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但郭书记现在没空，因为郭书记正在会见重要客人。 董硕的职务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就会夜长梦多。陈聪当机立断，直接拨通了郭书记的办公电话。 办公电话响了几声后，郭书记接听了。 “郭书记，我是陈聪，您现在有空吗？” “陈聪啊，我现在没空，等会还要去省里一趟，你有啥事，就在电话中说吧。” “郭书记，我要向您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您现在说话方便吗？”陈聪担心郭书记办公室里有其他人。 郭书记明显地沉吟了一下，道：“周市长和一位重要的客人在我这里。”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明白了，便道：“那好吧，等您有空的时候，我还是当面向您汇报吧。” “好。”郭书记说了个好，就扣断了电话。 以此同时，周市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给周市长打来电话的是市公安局的郝政委。 “郭书记，我出去接个电话。”周市长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老郝，啥事？” “周市长，刚才陈聪给我打来电话了，把我给批了一顿，说市公安局的工作还是要由董硕来主持。” 周市长顿时一愣，随即说道：“董硕又不是警察出身，他又不熟悉业务，让他主持工作还不乱了套？陈聪给你打电话，你不用理会。董硕不是已经主动让你来主持工作了吗？” “是啊，董硕是主动交出来的。” “既然董硕已经主动让你来主持工作，那你就不用理会陈聪的这个电话，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了几天，你的正式任命就下发了。” “嗯，好，周市长，我听你的。” 郝政委才放下电话，董硕就走了进来，道：“老郝，刑警大队的负责人今天要确定下来，不然，等我要走的时候，光离职审计这一关我也过不了啊，这反而会成了我的失职之处。”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一直空缺着，原先的大队长已经被派到下边区公安局担任局长，目前主持刑警大队日常工作的是一个副大队长，这个副大队长是郝政委的人，但此人工作能力一般，本事不大，脾气不小，非常不得人心，将刑警大队搞的乌烟瘴气。郝政委几次提议让这个副大队长担任大队长，但董硕一直没有同意。毕竟按照组织程序，董硕还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郝政委再厉害，他毕竟是二把手。一把手坚决不同意的事，二把手也没辙。 董硕因为涉嫌向方隆通风报信的嫌疑，他现在已经失势了，耿直暴躁的董硕，一气之下，索性不再管事了，让郝政委来主持日常工作。但今天他主动提出来要解决市刑警大队大队长的问题，郝政委心中一沉，但他也无法反驳，因为就这件事他和董硕已经主动提了很多次了。 “老董，我看就让李重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吧，他已经在刑警大队主持了半年多的工作了。” 李重就是目前主持刑警大队日常工作的副大队长，是郝政委的铁杆。 但董硕却道：“刑警大队是咱们局里最重要的部门，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必须要经过公开竞聘才能最终确定，不能由局党委直接制定。” “老董，我是分管组织工作的政委，现在你又让我主持局里的日常工作，这个李重我用起来非常顺手，我看不用公开竞聘了，就让李重来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吧，局里直接下任命文件就行了。” 但董硕却毫不犹豫地道：“不行，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必须要通过公开竞聘来选拔，局党委不能直接制定。老郝，我是让你来主持局里的日常工作，但在刑警大队大队长的选拔上，我要负责到底，因为我目前还是局长兼市局党委的书记。在选拔重要部门负责人的问题上，如果不公开选拔，那就是瑕疵，到时候我走也走不利索。这件事就当我最后一次履行局长和局党委书记的职责吧。” 董硕这番话说的极其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郝政委有些发懵，他虽然心里极不同意，但也只能点头称是。毕竟人家董硕才是组织上任命的一把手嘛。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公开进行竞聘选拔吧。我看下个星期进行吧。” 但董硕却又斩钉截铁地道：“不能等到下个星期了，今天下午一点就正式进行公开选拔，让参加竞聘的人现在就开始做准备，一点钟准时开始，所有的局党委成员一律参加当评委，任何人不准请假。”说完，董硕起身就走了出去。 郝政委更加懵了，直到董硕走了出去，他才如梦方醒，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地暗自骂道：md，到底是你主持工作还是我主持工作？ 此时已经是接近中午十一点了，距离下午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再除去中午吃饭的时间，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郝政委立即打电话把李重叫了过来。 几分钟之后，李重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问道：“郝政委，什么指示？” 郝政委压低声音道：“刚才董硕那个老王八蛋过来了，他提出今天下午一点就要在你们刑警大队进行公开选拔大队长，你赶紧去准备一下，把竞聘稿子好好地写一下，准备参加竞聘。” “啊？这么突然啊？” “就是这么突然，我本来想下个星期进行，但老董不同意。他快滚蛋了，在他滚之前，他很有可能是要把萧震给提拔起来。” 李重一听，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他心里最为清楚，萧震还真是他最为强劲的对手。 萧震虽然年轻，工作时间也短，但萧震在工作中所表现出来的业务素质和过人的勇气，均都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称赞。 看李重这样，郝政委忙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毕竟你已经在刑警大队主持了半年多的工作了，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郝政委正要开口训斥此人连门也不敲就走了进来，可定睛一看此人，不禁吃了一惊。 第1324章 激烈的竞争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董硕。郝政委和李重正在屋里鬼鬼祟祟地商讨着对策，董硕连门也不敲，直接就闯了进来，弄得郝政委和李重很是尴尬紧张。 但董硕却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早就知道李重来到了郝政委的办公室，为了给两人一个难堪，同时也为了震慑一下两人，他才故意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哦，李重也在这里啊。"董硕故意这么说。 "董局长，你好！"李重很不自然地道。 但董硕再也没有搭理李重，而是对郝政委道："老郝，我已经让办公室主任通知了其他的党委成员，让他们下午一点准时来参加，咱们两个现在就到刑警大队去宣布一下，让那些有意参加竞选的人都准备一下。" "嗯，好，咱们现在就过去。"郝政委急忙起身。 董硕和郝政委还有李重一起来到了刑警大队，董硕让李重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大声宣布道："同志们，咱们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位一直空缺着，这样非常不利于工作的开展嘛。因此，局党委决定，今天下午一点，要对市刑警大队大队长这个职位展开公开选拔。你们相互通知一下，凡是有意参加竞选的，都要提前做好竞选准备，下午一点钟准时开始。" 董硕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有提及李重，等董硕讲完话，郝政委道："同志们，希望你们积极响应局党委的号召，踊跃参加此次的竞聘选拔。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李重同志已经在刑警大队主持了半年多的工作，这半年多以来，李重同志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一次的公开竞聘，李重同志也是要参加的，希望大家多支持他。" 董硕气的心中大骂：真尼玛的脸皮厚啊，你这个政委竟然在这个时候帮着你的狗腿子开始拉票了，岂有此理。 郝政委这么说，的确是在帮着李重拉选票，但有时候，话说的过于直接了，很有可能会起反作用。尤其是像g市官本位思想这么严重的地方，谁不想当官啊。在这人人都想当官的地方，你郝政委作为局领导，竟然公开为你自己的人拉选票，你把我们这些人当成什么了？ 郝政委这就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老谋深算的郝政委，被董硕突然提出来的要求给打乱了节奏，心急之下，他竟然在公开的场合为李重公开拉起了选票。 董硕本来不想再讲什么话了，但听了郝政委的这番话后，他索性说道："同志们，你们要选出你们自己心目中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来，这可是与你们的个人利益息息相关的。这个大队长人选要人品好，处事公道，遇到困难主动上，遇到荣誉主动让，要体贴下属，要敢为同志们讲真话，只有这样的人，才最适合当你们的大队长。" 郝政委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李重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因为董硕的这番话，就等于在和郝政委唱对台戏了。 董硕所说的人品好，处事公道，遇到困难主动上，遇到荣誉主动让，要体贴下属，要敢为同志们讲真话，并不是空空而谈的泛指，而是有所指的，他说的这些就是在指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萧震。萧震正是董硕所说的这种人。 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个职务非常重要，因为这个职位是晋升副局长的最佳人选。往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不提拔则已，只要一提拔，那就是市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能够担任市局一把手的，也几乎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升任。因此，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务，要多重要就有多重要，简直能挤破头。 董硕很少自夸，但这一次，他清醒地认识到，郝政委是任人唯亲，而自己则是任人唯贤，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李重此人业务熟练，非常适合干刑警，但其人品却是个十足的小人，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这些年，他想方设法靠上了郝政委，在郝政委的照顾下，他被提拔为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上一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调走后，他主持工作。可当他主持工作之后，他的原形毕露，自私自利，在刑警大队中拉帮结派，排除异己，为巩固自己的地位，绞尽脑汁。这要使刑警大队这个团体很不团结，内部矛盾重重。对此，董硕是知道的，郝政委也是知道的。但郝政委和李重是同一类货色，他对李重的所做所为，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这是有权谋的表现。但董硕就不这么认为了，对李重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重用的。 下午一点，轰轰烈烈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务公开竞选开始了，刑警大队内部有四人参加竞选，另外还有其它部室的科长副科长及科员共13人参加竞选。就一个刑警大队长的职务，却有十七个人参加竞选，可见竞争的激烈程度。 对这种多人竞选一个职位的现象，董硕感到很是无可奈何。看来陈聪说的是对的，g市这个地方的官本位思想实在是太严重了，马勒戈壁的，就一个职位，竟然有十七个人来竞争，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董硕心中也颇为堪忧，因为他组织的这次公开竞聘，他是有目标的，他的目标就是要把萧震给提拔起来，这也是他今天给陈聪打电话时说的要在自己离开市公安局之前，还要办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这件事就是要提拔任用萧震担任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董硕虽然脾气暴躁，性格耿直，看上去像个大老粗，但他实际并不笨，甚至还颇有些政治谋略，别忘了，他可是曾经担任过县长的人。在这之前，董硕暗中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他发现萧震在刑警大队里很有威信，人气颇旺，如果在刑警大队内部搞公开竞聘的话，李重绝对不是萧震的对手。因此，董硕这才费煞苦心地鼓捣了这么一次公开竞选。 但董硕没有想到除了刑警大队内部的人之外，其余部室的人竟然有十三人之多也来凑这个热闹，真是岂有此理。 第1325章 寸步不让 董硕不禁后悔自己在制定竞聘方案的时候，就该限定在刑警大队内部人员这个范围内。但又担心郝政委这个老狐狸暗箱操作，说自己故意提拔陈聪的人。因为郝政委知道萧震是陈聪的铁杆兄弟。 没办法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就这样了。董硕阴沉着脸宣布竞聘开始。 刑警大队内部的四个人，一个是李重，一个是萧震，另外两个也颇有竞争优势，都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但其余部室的十三个人，却有七个是正科，两个是副科，只有四个人是科员。这七个正科都是其它部室的一把手，他们为了让自己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这才卯足了劲来参加竞聘的。 按照抽签顺序，每个人上台来进行竞聘演讲，演讲完了再现场抽题，进行即兴回答。局党委所有成员和市刑警大队的所有成员还有从其他部室抽调出来的一部分人充当现场评委，当场投票，每个评委只能投一个人的票，因为刑警大队长就一个职位嘛。 按照董硕的预想，本来是一个小时内就解决的事，由于参加竞聘的人超出了他的想象，结果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现场投票方才结束。 负责计票的是局纪检监察室的工作人员，在统计票数的时候，郝政委提议召开紧急党委会议。 董硕是局党委书记，郝政委只是个副书记，但他去率先提议召开紧急党委会议，这就有点越权了，但董硕也不在乎这个，他也没这个心思和他天天勾心斗角的。 会议一开始，郝政委就提出了投票的比重问题，他道：“局党委成员的投票要占有百分之七十的比重才行，不然，怎么能显示出局党委的重要领导作用呢？因此，我提议每一个局党委成员所投的票，与职工相比，一票相当于七票，按这个比例最后统一调整竞聘者的得票数。” 郝政委的这一招极其歹毒，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暗中联络其他的几个局党委成员，无论如何也要把李重给选上。其他的局党委成员，也都知道郝政委马上要接替董局长了，因此，没人敢得罪他，他说啥就是啥。 如果按照郝政委的这个方案，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务铁定落在李重的头上。 董硕愤怒地道：“不行，凭什么局党委成员要占百分之七十的比重？领导干部不能搞特殊化，又为何局党委成员一票顶七票？” 郝政委早就料到董硕会不同意，他早有接招，道：“董局长，咱们市局无论开展什么工作，都要置于局党委的绝对领导之下。” 董硕脸红脖子粗地道：“我没说不置于局党委的绝对领导之下，但这件事这么个搞法是绝对不行的。” “董局长，我是管组织工作的，咱们局在以往的干部选拔上，局党委成员打分投票都是占有百分之七十的比重的，这是有惯例的。” “什么狗屁惯例？这一次只是选拔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在场的评委，无论是谁，每人只能算作一票，这样才公平嘛。突然之间搞出个局党委成员占百分之七十的比重，这还用得着公开竞聘选拔吗？局党委直接决定好了。” 郝政委顿时也脸红脖子粗起来，道：“我是管组织工作的，这件事我说了算。” 董硕满脸怒容地抬手用力地敲了敲桌子，道：“老郝，你别忘了，现在召开的是局党委会议，我是局党委书记，这件事只有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至此，老董同志和老郝同志算是彻底翻了脸。 “你是局党委书记不假，我也没说你不是局党委书记，但你不能搞一言堂，要听从集体的意见。我提议，凡是赞成我意见的请举手。” 郝政委的目的就是要打董硕一个措手不及，他早就和其他的局党委成员说好了。随着郝政委的话音落地，郝政委第一个举起了手，但其他人却没有举手，郝政委看着众人，脸上慢慢露出了阴险狰狞的神态。 不出十秒钟，除了董硕之外，其他的局党委成员，均都慢慢举起了手。郝政委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很是趾高气昂地看着董硕，道：“董局长，这就是集体领导的力量，你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吧。” 砰的一声巨响，董硕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我是局党委书记，我有最终的决定权，你们的举手表决不算数。” 郝政委厉声喝道：“董硕同志，你这是无视集体领导，太过分了，你竟然把你自己凌驾于局党委之上，你要为你的所做所为承担责任。” 董硕是个暴脾气，他此时被气的只顾呼呼喘粗气了，论耍嘴皮子，郝政委能甩董硕十八条街，董硕根本就说不过他。 “老郝，你甭给我扣帽子，我已经说了，你们的举手表决是不算数的，因为我这个局党委书记不同意。” 要是在以往，董硕不会和老郝如此较劲的。但这一次，老郝同志是触犯到了老董同志的底线，老董同志寸步不让。 郝政委阴险地看着董硕，阴阳怪气地道：“既然咱们意见分歧这么大，那就让上级来决定吧。我现在就把这里的情况向周市长汇报，请周市长定夺。”说着，郝政委当着众人的面掏出了手机。 郝政委是个特别喜欢扯虎皮拉大旗的人，当着众人的面，他直接将周市长给亮了出来，目的就是告诉董硕和众人，他的后台靠山是周市长。 “大胆，老郝，你太放肆了，分管公安工作的是陈副市长，你就是向周市长汇报，也要先向陈副市长汇报才行。你直接找周市长，那就是越级汇报，这个责任你要承担。” 董硕真心不想在这个时候把陈聪给亮出来，但郝政委把周市长给亮了出来，一气之下，董硕很自然而然地就提到了陈聪，毕竟陈聪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 听董硕提到了陈聪，郝政委不由得心中一紧，别看陈聪平时不这不那的，但遇到真事的时候，陈聪是绝对较真的。想当初宣布鲁铁代替赵顺平的时候，那一场激烈的会场斗殴，郝政委现在想起来，还似乎历历在目。这一次自己如果越过了陈聪，直接向周市长汇报此事，还真会惹起巨大的麻烦。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326章 老狐狸 郝政委是看不起董硕的，董硕不是警察出身，不懂刑侦业务，又是个大老祖。他只不过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市委办主任，才被朱书记给安排到这里当局长。郝政委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他既气愤又看不起董硕，为了将董硕挤走，他可是用尽了心计。 马勒戈壁的，李尊那龟孙倒台之际，就该是老子上位之时，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你董硕这个王八蛋，郝政委心中一直愤愤不平，他不但对朱书记有意见，对董硕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郝政委的思想可怕不？非常可怕，但这都是源于他那极其严重的官本位思想。 就在之时，董硕厉声喝道：“你姓郝的，敢给周市长打电话，那我就敢给陈副市长打电话，让两位市领导来这里公开评理。” 董硕是个暴脾气，他火气一上来，那是说做就做，根本就没有二话，他立即掏出手机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手机道：“陈副市长，我是董硕，请你现在到我们局里来一趟。” 董硕和陈聪是多年的老兄弟们了，他和陈聪说话一直非常直接，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会喊陈聪为陈副市长。 电话那边的陈聪顿时一愣，老董哥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陈聪忙道：“到底是咋的了？” “我这边遇到了麻烦事，他们都不听我这个局党委书记的了，你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市领导，那你过来一趟，主持一下公道吧。”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意识到董硕的确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忙道：“好，我马上过去。” 陈聪都说要马上过来了，按照常理，董硕也该扣断电话了，但董硕却接着又道：“郝政委把周市长也请来了，我只能把你也请过来，今天这事不弄个过来过去，誓不罢休。” 陈聪本来是要扣断电话的，但听董硕又说了这么一通，顿时吃了一惊，他太了解董硕的脾气了，看来董硕是在暴怒之中给自己打的这个电话，周市长也去？想必是郝政委和董硕彻底闹翻了脸。你郝政委敢请周市长出面，面子是够大的。向来重情重义的陈聪，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后缩的，董硕不但是他事业上的伙伴，更是他多年的老兄弟们。为了郭开，陈聪宁愿做出深刻的检讨，背上警告处分，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董硕呢？ 陈聪对着电话道：“你等着我，我立即过去。”说完，扣断电话，立即匆匆下楼。 马勒戈壁的，你郝政委还真敢闹腾，竟然把周市长给搬了去，好啊，那今天咱们就斗个你死我活。此时的陈聪也豁出去了，为了董硕，他甘愿再做出深刻的检讨，也愿意再背上个处分。 老谋深算的郝政委没有想到董硕会真的就给陈聪打去了电话，他之所以掏出手机，说要给周市长打电话，那也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董硕，这下却搞砸了，不但没有吓唬住董硕，却把陈聪给招来了。 人不能太过于算计了，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往往会算计到自己身上。此时的郝政委就是这样。 “打啊，你怎么不打了？我都把陈副市长给叫来了，你也把周市长叫来吧，让两位市领导当面评评理，看你对还是我对。”董硕恼怒地道。 郝政委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也绝对不敢随便给周市长打电话，周市长是他能随便请得来的人嘛？况且，周市长和郭书记此时已经去了省城。 郝政委内心狼狈，但表面却故作镇静，他将手机收了起来，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就在这时，局纪检监察室的工作人员进来汇报，说其他评委的投票结果已经统计了出来，该统计局党委成员的投票了，请示到底该怎么统计局党委成员的投票？董硕大声说道：“局党委成员的投票暂不统计。你们统计出来的其他评委的票数暂不公布，要严格保密，回去等候命令。” 陈聪带着廖水来到了市公安局，直奔会议室。堂堂的常务副市长到了，市公安局的领导们都站了起来迎接。 陈聪一踏进会议室，就感觉到了气氛很不平静。他面无表情地道：“大家都坐下吧！”说着，他也坐了下来。 “董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副市长，我们市局今天下午举行了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竞聘，局党委成员和刑警大队的队员还有从市局抽调出来的一部分人担任评委，投票已经结束了，在局党委成员的投票问题上，郝政委和其他的局党委成员与我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我们僵持不下，只好请你们市领导来主持公道。”说完，董硕满脸怒容地冲郝政委道：“老郝，陈副市长已经到了，你怎么还不把周市长也请来？” 董硕这是在说气话，是故意将郝政委的军。郝政委脸色阴沉难堪的厉害。 陈聪问道：“你们的意见分歧到底在什么地方？董局长你先说。” 董硕道：“我的意见就是不管是局党委成员还是其他的评委，一人一票，谁得票最高，那谁就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而郝政委他们的意见……” 陈聪果断地制止住了董硕，道：“董局长，你把你自己的意见讲完就行了。” 大家都知道陈聪和董硕的关系，越是在这种时候，陈聪要表现的一碗水端平才行。虽然陈聪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帮董硕的，但表面上却是不能留有任何痕迹。为此，在踏进这个会议室之前，陈聪就叮嘱廖水，做好会议记录。 陈聪打断了董硕的话后，面色和睦地看着郝政委，道：“郝政委，那就请你说说你的意见吧。” 郝政委道：“陈副市长，我没想到你能来。” 陈聪闻听此言，心中一怔，随即暗骂了一句老狐狸。郝政委这话听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可以说是极其歹毒。因为是董硕打电话把陈聪给叫来的，而陈聪也果然来了，就凭这点，可见董硕和陈聪的关系非同寻常，这可是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第1327章 干群关系 郝政委这句极其恶毒的话，很多人都没有听出来，包括董硕和廖水也没有听出来，但陈聪却是立即就觉察到了。 陈聪当即展开反击，收起了和睦的脸色，严肃地道：“我作为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你们市局党委内部产生了分歧，难道我不应该来吗？” 郝政委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的反应会这么犀利，忙道：“是，陈副市长是该来。” 陈聪又加了一句：“如果我不分管公安工作，董硕同志也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你们局党委内部出现了意见分歧，我作为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不能不管。董局长给我打电话，请我过来，也是为了工作，这非常合理。” 陈聪的这番话，就是在故意撇清他和董硕的关系，显示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来。 郝政委连忙点头，但他只是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陈聪又道：“郝政委，我在听你的意见呢。” 郝政委顿时一愣，脸色也顿时一窘，他光顾着耍小心眼了，想用话先套住陈聪，结果竟然把正事给忘了，忙道：“我的意见是局党委成员的打票要占百分之七十的比重，刑警大队的那些队员和从其它部室抽调的人员所打的票是群众票，群众票要与局党委领导的打票有所区分，不区分，怎么能显示出局党委的绝对领导呢？我提出了这个意见，董局长不同意。因此，我们就采用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举手表决。举手表决的结果是局党委成员中，除了董硕同志之外，其余的人都举手表示赞同。”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紧，郝政委真不愧是个老狐狸，他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同时把这个难题抛向了自己，让自己一时也难以定断。 董硕气愤地道：“老郝，那你怎么不说局党委成员每人的一票相当于七票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郝政委刚才向陈聪汇报的时候，故意把这个最为关键的话给隐藏了去，目的就是混淆视听。结果，现在被董硕紧紧抓住不放了。 郝政委是很有诡辩才能的，不然，他也当不了市公安局的政委，他道：“我已经说了啊，局党委成员的打票要占百分之七十的比重，不就是一票相当于七票嘛。” 董硕气的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知道郝政委这是在狡辩，但他又找不到反驳的措辞，只是气愤地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极大不满。 陈聪是何等的精明，他立即就抓住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道：“我知道你们的分歧在哪里了，董局长的意思是不管局党委领导成员打的票还是群众打的票，每人一票，一票就是一票。而郝政委等人的意见是群众打的票，一票就是一票，而局党委领导成员打的票，每人的一票相当于群众的七票，是不是这样？” 董硕道：“对，就是这样。” 郝政委也忙点头道：“是的。” 陈聪的火气忽地一下就涌了上来，马勒戈壁的，你们局党委领导成员每人一票就相当于群众的七票，这样的馊主意，你他妈的也能想的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陈聪的本能是想大发雷霆，因为他最看不惯这种不公平的现象。为了压住自己的火气，陈聪掏出烟来，点燃上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但眉头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抽了几口烟后，陈聪这才问道：“票数统计出来了吗？” 董硕道：“群众的票数已经统计出来了，但局党委成员的票数还没有统计。” 陈聪点了点头，道：“董局长和郝政委的意见，你们认为谁正确？”说着，陈聪看向了其他的局党委成员，但其他的局党委成员现在个个都躲避着陈聪的目光，谁也不表态说话。 看到这种局面，郝政委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道：“陈副市长，我作为分管组织工作的政委，干部的竞聘归我直接负责。我们局这些年来，无论在年终考评还是干部竞聘选拔上，局党委领导成员历来的评分打票比重都是占百分之七十的，这都是有惯例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将市局的各项工作置于局党委的绝对领导之下，这也是符合组织原则的。” 陈聪面无表情地听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不但是个老狐狸，还是个政治流氓。陈聪对郝政委做出了一个极其准确的评价。 在其它事上，陈聪可以表现的像个老好人，和把稀泥，糊弄过去，弄的皆大欢喜的局面。但这件事涉及到极其重要的原则问题，陈聪也绝对不能当老好人，更不能和稀泥，他要展开猛烈的抨击。 陈聪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道：“同志们，咱们当领导干部的，本身就比群众多了不少的特权，如果咱们再不自觉，群众该怎么活呢？” 说到这里，陈聪顿了一顿，突然加重语气，道：“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我问你们，你们在座的局党委成员，每个人是不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设施是不是一应俱全？香烟和茶叶是不是公家配给？每个人是不是都有专车？出去吃喝是不是公款报销？你们如果谁敢说不是，那我就立即向市纪委建议查谁。”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大气不敢喘，会议室里静的吓人。陈聪随即挨个问每一个局党委成员，他说的是不是实情？每一个局党委成员都立即点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陈聪随即又道：“你们享有的这些就是特权，我问你们，群众有没有？每个群众有没有单独的办公室？香烟和茶叶是不是公费的？他们有没有专车？他们出去吃喝是不是自己花钱买单？他们有你们这样的特权吗？你们说。” 会议室里的气氛此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稍微出点动静，陈聪就找上了自己。 陈聪又道：“什么叫干群关系？干群关系就是干部和群众之间的关系，但干群关系的维护，靠的不是群众，而主要是干部。只要干部稍微自觉点，能够多替群众想想，干群关系就会建设好，否则，就是非常糟糕。” 第1328章 厚颜无耻 陈聪今天是真的恼火了，他非常生气，越说越是犀利，道：“干群关系是你们这样维护的吗？我现在倒有一个想法，召集全局干警开大会，让每个干警对你们局党委成员进行测评，对你们每个局党委领导成员进行打分，看看全局的干警对你们到底是满不满意。你们中间如果谁不合格，我就立即撤了谁，让他从市公安局滚蛋。要不要召开全局大会啊？我现在就问你们谁敢召开这样的大会？” 郝政委等人都像木橛子一样坐在那里，脸色苍白蜡黄，谁也不敢抬头看陈聪，更没有人敢说话，有的人竟然冒出了冷汗。 “我敢。我看陈副市长的这个提议非常好，立即召开全局干警大会，让全局干警对我们局党委成员进行考评，得票半数以下的，不但要立即撤职，还要从市公安局滚蛋。”董硕理直气壮地道。 董硕说这番话是很有底气的，他虽然受到了局党委成员的排挤，但在干警们心目中，他董硕还是拥有崇高威望的。 但除了董硕敢这么说之外，其他的人仍是不敢吱声。 陈聪对董硕突然说出了这番话，心中甚是欣慰，道：“董局长赞成召开全局大会，你们到底赞成不赞成？”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陈聪等了一会，就开始逐个问了起来，他首先问的是郝政委：“郝政委，你赞不赞成召开全局大会？” 郝政委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自己不该和董硕这个倔驴斗气，结果弄得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了。但陈聪现在当面问他，他不能不回答了。 他抬起了头，小心谨慎地道：“我看召开全局大会就不必了，今后我们局党委成员会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的，为维护干群关系做出表率。” 陈聪接下来又问其他的局党委成员，结果都是不赞成召开全局大会。他们不赞成不行，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敢召开这样的全局大会，真要是让全局的干警对他们展开测评，估计除了董硕之外，其余的人都得纷纷落马，尤其是郝政委，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陈聪毫不客气地道：“除了董局长之外，你们都不赞成召开全局大会，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那就不用召开了。但我要说一句，这也算是你们有自知之明吧。” 陈聪的这番话极尽讽刺挖苦，但郝政委他们却也感到很是受用，讽刺挖苦就讽刺挖苦吧，只要不召开全局大会，那他们就算是躲过一劫了。 陈聪又道：“党员干部要代表广大群众的最根本利益，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学过。你们这一次公开竞聘选拔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种方式非常好，不论干部群众，每一个评委都投出了神圣的一票。同志们，每个人投的这一票，是非常神圣的，神圣的不容有一丝一毫的侵犯。因为这代表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声。但你们竟然提出了你们局党委成员要享有百分之七十的比重，你们局党委成员投的票要一票顶七票，这是什么混蛋逻辑？这是谁给你们的特权？你们又凭什么凌驾于群众之上？简直是岂有此理。”说到这里，陈聪怒不可遏，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坐在一旁做会议记录的廖水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陈聪的右手曾经因为拍桌子把手骨都给拍断了。他担心这一次陈聪可别又把手骨给拍断了。 陈聪的火气此时仍是在熊熊燃烧，他厉声说道：“你们既然想一票顶七票，那你们还公开竞聘选拔干啥？你们局党委直接任命就是了，何必要走这个过场呢？” 陈聪现在恨不得抬手狠狠地抽郝政委几个耳光才解气，他愤然地道：“你们一票顶七票，那群众投出来的票还有什么用呢？你们这是拿群众当猴耍啊，你们的这种行径就叫厚颜无耻。” 马勒戈壁的，你们这群混蛋就是欠骂。陈聪老弟骂的太痛快了。董硕心花怒放，他也恨不得酣畅淋漓地将郝政委他们给痛骂一顿。 陈聪道：“我现在把我的观点亮出来了，我不同意你们的一票顶七票，你们局党委成员投的票，不能搞特殊，一票就是一票。要和群众一样才行。你们要是认为我独断专行，那就把群众评委都叫进来，问问他们同不同意你们的做法。” 郝政委忙道：“陈副市长，你批评的对，我们错了，就不用把群众评委叫进来了，我们的投票和群众一样，一人算作一票。” 其他的局党委成员也纷纷这么个说法，但陈聪此时却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群众评委叫进来，免得郝政委这个老狐狸事后说自己搞独断专行。如果被周市长给揪住了这个小辫子，那自己就会又有麻烦。 陈聪阴沉着脸不说话，他不说话，就表示他不赞同郝政委等人的意见。陈聪现在希望董硕站出来说要把群众评委叫进来，但董硕此时却没有转过弯来。还是跟随陈聪多年的廖水，看出了陈聪的心思，道：“我看还是把群众评委叫进来吧，让他们也发表一下看法，这样才能公平合理。” 陈聪扭头看了一眼董硕，董硕这才缓过味来，忙道：“对，就该把群众评委都叫进来，让他们也评评理，这样才算公平合理嘛。”说着，他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董硕对自己在群众中的威信，那是非常自信的。他走出会议室，直奔竞聘考场，将所有的群众评委都叫进了会议室。 董硕对群众评委大声说道：“同志们，咱们这次的公开竞聘出了点插曲，陈副市长在百忙之中也赶了过来。这个插曲就是我和其他的局党委成员发生了意见分歧，我的意见是局党委成员投的票，一票就是一票。而郝政委他们却提出了局党委成员投的票要一票顶七票。现在把你们叫进来，就是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到底赞成哪种意见？” 这一下，顿时就炸了锅。群众评委当即就愤慨起来，纷纷表示赞同董局长的意见，同时也对郝政委他们提出的一票顶七票展开了猛烈的抨击，有的人甚至都破口大骂了起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29章 主动出击 群众的力量是最大的，面对群众的指责和痛斥以及谩骂，郝政委他们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一个个狼狈不堪，恨不得找个地缝赶快钻进去。 眼看局面即将难以控制，陈聪站起来道：“同志们，你们的呼声我们知道了，我们也会坚决采纳你们的意见，请大家冷静下来，先出去等候佳音吧。” 董硕道：“同志们，陈副市长和我是坚决维护你们的意见的，你们都先回去吧。” 很多的群众虽然仍是不满，但陈聪和董硕的出面劝说，他们这才没有闹将下去，逐渐离开了会场。 陈聪坐下看着众人道：“你们也都听到群众的呼声了，也看到群众的不满了，我的意见是代表着群众的意见，走，咱们去竞聘现场执行吧。” 陈聪在前，董硕在后，郝政委其他人跟在最后边，从会议室出来，来到了竞聘室，群众评委们都等在了那里。 陈聪大声道：“负责计票的工作人员，将局党委成员的投票统计出来，他们也是一人一票，统计完后，立即当众公布投票结果。” 一共就七个局党委成员，纪检监察室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票数给统计出来了，当即公布最终的投票结果。 得票最多的是萧震，而李重的得票竟然连半数都没过。 董硕当即大声宣布：“根据投票结果，萧震同志自今日起，担任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陈聪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要知道是萧震当选，他就会想方设法避嫌的。但事已至此，他也是由衷地替萧震感到高兴。 陈聪吩咐道：“将所有的投票都封存起来，由纪检监察室保管，不得出现任何闪失。” 董硕忙立即执行，他当场命令纪检监察室的工作人员当众将所有的投票都装在了一个档案袋里，随即密封，并加盖骑缝章，为了确保万一，陈聪大笔一挥，在密封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董硕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随后是郝政委他们也分别在上边签字。 陈聪懂的这里边的猫腻，市局的纪检书记，可是郝政委的人，他又分管着纪检监察室，等自己走后，他们要是把投票给偷偷更改了，再反咬陈聪和董硕一口，那可就麻烦了。将所有的投票当众进行密封，并加盖骑缝章，也不保险，只要在密封处签上自己的大名，那才是真正的保险。 签完字之后，陈聪不禁心中感到有些悲哀，不就是竞聘一个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嘛，但却搞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实在是令人气愤。为了确保不让郝政委这帮子人暗中捣鬼，自己还得费煞苦心地在密封处签上名字，就像防贼一样提防着郝政委这帮人。 想到这里，陈聪的脸色阴沉的很是厉害。 萧震和陈聪一样，他不是官迷，对于自己的当选，他也感到有些意外。要不是董局长多次下令让他参加此次竞聘，他是不会参加竞聘的。 陈聪眼看萧震要过来和自己说话，为了避嫌，陈聪转身就走，廖水立即跟上，董硕也急忙跟了过来。 董硕低声道：“陈聪老弟，到我办公室坐会。” 但陈聪道：“不行，当选的是萧震，我为了避嫌，不能在这里做任何停留。”边说边脚步匆匆下楼。 董硕又低声道：“我就知道萧震会当选，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谁能胜任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郝政委他们捣鬼，目的就是把萧震选下去，把李重给选上去。你今天要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忙低声道：“你别再说话了，郝政委他们也跟过来了。” 郝政委他们恨透了陈聪，但陈聪要走，他们又不得不送行，也的确够难为他们的了。 陈聪和董硕以及廖水到了楼下，郝政委他们快步跟了上来，道：“陈副市长，都这么晚了，您吃过饭再走吧。” 陈聪摆出了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道：“不了，我回去还有事。” 随后，陈聪和众人一一握手之后，上车走人。 当车子驶出市公安局大门之后，陈聪对廖水道：“廖水，把今天的会议记录保存好，还要立即整理出会议纪要，要详细。” 廖水忙点头道：“是。” 陈聪这是为了下一步即将展开的斗争做好充分的准备。郝政委已经攀上了周市长，这一次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周市长为了此事肯定会出面的。 想到这里，陈聪一阵心烦。马勒戈壁的，大家集中精力大干事业多好，可有些人非要把精力放在尔虞我诈上，草，这些垃圾，就该清理出官场。 陈聪深知一点，自己分管公安工作，要是董硕离开了市公安局，郝政委必定上位，那自己就基本指挥不动市公安局了。况且，董硕只要一离开市公安局，萧震也将被郝政委等人打压。就凭萧震的脾气性格，他是不会吃郝政委那一套的，势必会闹僵，这样对萧震的发展更加不利。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董硕离开市公安局，他还得当这个一把手。 陈聪回到住处，天已经黑了，但郭书记和周市长此时仍在省城，今天是无法面见郭书记了，陈聪也放弃了要去面见郭书记的想法，因为郭书记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郭市长了，那个时候的郭市长很有冲劲，干劲十足，很有魄力，敢说敢做。但现在的郭书记，则是一味的求稳，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聪决定在下次的市委常委会议上主动出击，保留住董硕的市公安局长的职务。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萧震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聪哥，你怎么匆匆走了？” “萧震，我首先祝贺你当选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呵呵，也正因为你当选了，我为了避嫌，才匆忙离开的。” “嗯，我猜也是这么回事。聪哥，这个大队长的职务不好当啊，要不是董局长几次下令让我参加竞聘，我也不会参加竞聘的。市刑警队有李重，我也不好干。我准备辞去这个职务。” 第1330章 要抓现行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胡闹，你不能辞去这个职务。这是你通过公开竞聘当选的，你才当选，就接着辞去，你也太不尊重组织了。” “聪哥，刚才郝政委找我单独谈话了，他是分管组织工作的领导，他找我谈话是在走组织程序。我也听出来了，他话里带话地让我主动把大队长的职务让给李重，让我来担任副大队长。” “什么？他果真是这个意思？” “嗯，我又不傻，他那些话我岂能听不出来？” “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我还年轻，今后有的是机会。李重在刑警大队主持了大半年的工作，现在突然换成了我，可能会导致刑警大队的工作开出现波折，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陈聪顿时怒了，道：“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这就是他的原话。”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要不还是让李重来担任大队长吧，我还是当我的刑警队员。他说这样不妥，他说我毕竟是公开竞聘上来的，李重目前仍然是副大队长，但李重的工作经验丰富，为了今后工作的有力开展，他让我在工作中多听取李重的意见。我听他这么说，我就直接提出，要不我和李重换一换？他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样也行，不过，得过一段时间才行。”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郝政委作为分管组织工作的二把手，竟然和才上任的萧震说这些话，他眼里还有组织纪律吗？陈聪愤然说道：“你不用搭理他说什么，你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这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必须干。” “聪哥，我不想牵扯到他们的争权夺利中去，今天局党委会议上的争论，我也听说了，我还是当我的刑警队员吧。” 陈聪斩钉截铁地道：“不行，越是这样，你越不能让。萧震，董局长为了让你担任这个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可是费煞苦心啊。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让你们市公安局保持一股正气。郝政委那人是个老狐狸，也可以说是个政治流氓。李重是他的人，我估计李重和他也是一路货色。要是让李重这样的人担任了刑警大队长，那你们全局上下就会沆瀣一气，作为公安执法机关，这将是非常危险的。为了这股正气，你也要努力把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务干好。” 萧震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他道：“聪哥，我现在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干好的。” “嗯，好，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这才感到心里轻松了不少。郝政委这个老狐狸，果然是老奸巨猾，他竟然借找萧震谈话之际，根据萧震的性格，诱使萧震主动让贤，好让李重再次上位。 陈聪今天累的身心憔悴，要是单纯地忙，既使再忙，陈聪也感觉不到累，反而会很充实。但像今天在市公安局发生的那一幕，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话里带话，用话套人，陈聪就感觉特别累，尤其是心累。因为和郝政委那样的小人打交道，不但让陈聪很生气，还得要格外小心，免得着了对方的道，这就非常累了，而且还让人特别厌烦。 陈聪连晚饭也不想吃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当陈聪睡的正沉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陈聪被这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的很烦。陈聪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他就是怕耽误工作。心里再烦，也得接听，误了工作那就是大事。 陈聪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按下了接听键，手机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陈聪，你在哪里？” 陈聪听出是叶玲打来的电话，忙道：“我在睡觉，啥事？” “你马上到～～酒店来，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听到这里，陈聪困意全无，急忙坐了起来，问道：“叶玲，到底是啥事？” 叶玲则很是着急地道：“你来了就知道了，快点。越快越好，我等着你。”说完，叶玲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猜到叶玲肯定遇到了什么急事，不然，她不会如此着急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陈聪急忙起床，穿戴整齐，洗了洗脸，待要出门时，他忽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么晚了，他本来想自己打的过去，但自己和叶玲曾经传出过绯闻，自己现在又是常委副市长，更得注意这方面的细节问题。因此，陈聪只好给廖水打了电话，让廖水带着小吴在楼下等。 陈聪和廖水以及小吴都住在了市委招待所里，陈聪在给朱书记当秘书的时候，就曾经在这里住过。廖水和小吴的家都在h县，他们跟着陈聪来到市里，也只能住在这里。陈聪单独一个房间，廖水和小吴住在另一个房间，但却不在同一层楼上。但三人住在同一栋楼里，出行很是方便。 当陈聪下楼的时候，廖水和小吴已经等在了楼下。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匆匆赶到了**酒店，叶玲带着几个人正焦急地等在了一楼大厅里。 看到陈聪来了，叶玲快步迎了上来，道：“陈副市长，法院执行局的局长王远非在这家酒店里。” “法院执行局的局长王远非？” “是的。” 陈聪很是不解地看着叶玲，叶玲急忙伸手拉着陈聪走出去了十多米，这才低声道：“我们行的那些坏账大部分都是这个王远非造成的，这个人吃喝嫖赌贿五毒俱全，我早就派人暗中盯着他了。他今晚在这家酒店喝完酒之后，就带着一个女的去楼上开房间了。” 听到这里，陈聪明白了，问道：“他带的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 “好像就是酒店的服务员。” “别好像，到底是不是？” 叶玲扭头喊了一个名字，一个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叶玲问道：“王远非带着开房间的那个女的，是不是这个酒店的服务员？” 那个小伙子点头道：“是的，没错。” 第1331章 双管齐下 陈聪低声问叶玲：“你还掌握他多少违法乱纪的事？” “我们也拿到了他多次带不同的女人去酒店开房的监控录像，这是我们高价买来的，但那些酒店怕惹上麻烦，不能对外出示。没办法，我们只好抓他个现行，今晚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陈聪，你快调警察来抓他。这也是我们能否败中求胜的唯一机会了。” 陈聪对王远非这个人并不了解，甚至都不认识。但叶玲做事向来缜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这么着急打电话把自己叫过来的。 陈聪问道：“他在哪个房间？” “8108房间。” 陈聪知道处理这样的事，要迅速果断，他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董硕的手机。 “老董哥，我是陈聪。你马上带人到**酒店来，我就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你。” 董硕忙问：“啥事？” “抓嫖，你带人过来要对这个酒店突击检查，另外，还要带来摄像及录音设备，要取得证据。” “好，我这就带人过去。” 十多分钟后，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董硕亲自带人来了，他带来的是治安支队的人，检查酒店抓嫖类似的案子，一般是由治安支队来负责的。 董硕快步跑到陈聪的面前，陈聪说道：“董局长，你派人立即去查8108房间，要拍照摄像加录音，一样都不能少，我在这里等你。里边什么具体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是，我这就带人上去。”董硕一招手，大批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跟着他就冲进了电梯。 陈聪对叶玲笑道：“走吧，咱们也别在这里站着，等会那个王远非下来的时候，要是让他看到你，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说不定还会反咬你一口。” 陈聪带着叶玲朝大厅里的一个休息室走了进去，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正好能看到大厅的一切。 十多分钟后，陈聪的手机响了，是董硕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你知道8108房间里是谁吗？” “是谁？” “是法院执行局的王远非局长。” “他在房间里干什么？” “哎呀，我们一进来的时候，那真叫一个惨不忍睹啊，王远非那王八蛋和一个女的都光着身子在床上鬼混呢。被我们给抓了个正着。” “我交代的那些环节没有少吧？” “拍照摄像录音，一样也不少。不过王远非还很嚣张，竟然喝令我们滚出去，当他看出是我后，这才老实了下来。” “少跟他废话，立即把他带回局里严加审讯，这王八蛋不单是**这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我明天就让市纪委介入，你们先进行审讯。” “是，我这就执行。” 几分钟之后，王远非和那个女的就被警察给押了下来，衣服凌乱，狼狈不堪，王远非和那个女的都是将头紧紧低下，不敢抬头，被警察径直押出了酒店。董硕就跟在最后边。 廖水跑过去将董硕叫了进来，董硕问道：“陈副市长，还要不要将这个酒店所有的房间都查一遍？” 陈聪道：“不用了，今晚就是要对付这个王远非，你立即回去，亲自主抓这起案子，不要让别人插手，务必尽快审出货真价实的线索来。” “是。” 叶玲很是高兴，她道：“终于将这个王八蛋给绳之以法了，他就是法院里的蛀虫败类。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我们商业银行里的坏账也不会这么多。” 陈聪问道：“这个王远非和那个袁龙辰关系也不一般吧？” “没错，我们和龙辰能源公司打官司，让我们血本无归的，就是这个王远非捣的鬼。” 陈聪掏出烟来，点燃上狠吸了一口，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袁龙辰也跑不了了。” 听到这里，叶玲愣了一愣，忙低声道：“是啊，王远非和袁龙辰肯定有扯不清的关系，但是袁龙辰是周市长的人。” 陈聪淡然一笑，道：“不管他是谁的人，只要他胆敢违法乱纪侵吞国有资产，那他就是触犯了法律，他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叶玲点了点头，但她的确很为陈聪担心。对于官场中的事，叶玲还是比较清楚的。陈聪这才升任常务副市长不久，要是因为这件事，让陈聪和周市长闹僵了，那对陈聪肯定不利。 陈聪和叶玲太熟悉了，看叶玲有些隐隐担忧的样子，陈聪笑道：“你是不是因为袁龙辰是周市长的人，为我有点担心啊？” 叶玲只好点了点头，柔声轻道：“是的。” 陈聪淡然地笑了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啊，这点事还难不倒我。我陈聪也不是什么卫道士，但我会凭着良心去做事。走吧，咱们的任务完成了，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叶玲温柔地点了点头，和陈聪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这一折腾，当陈聪返回住所之后，直到后半夜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陈聪来到办公室，第一个任务就是给董硕打电话。 “老董哥，王远非的情况咋样？” “哎呀，陈聪老弟，我可是一夜没睡，一直在组织警力审问他，但这个王八蛋却是一口咬定，他和那个女的是在谈恋爱，并不是什么**。问他别的问题，他更是什么也不说，死硬到底。” “这种垃圾再死硬到底也没用，给我接着审。” “陈聪老弟，王远非是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他还有另外一个职务，是法院的党委委员，算是一个院级领导。我这边最多关他二十四个小时，到点我得放人。” “我知道，你那边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要把证据做实。王远非说和那个女的在谈恋爱，他这是胡扯。你直接派人去找他老婆取证。我现在就找庄菲书记。” “嗯，好，咱们双管齐下，非把这个王八羔子整趴下。”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立即拨通了庄菲书记的电话。 “庄书记，我是陈聪，有件事我要立即向你汇报。” “呵呵，别说什么汇报，咱们两个现在是平级了，到底是啥事？” 陈聪就把昨晚如何拘押王远非的事告诉了庄菲，庄菲听完，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因为她最看不惯像王远非这种货色了。 第1332章 果断出击 庄菲虽然对王远非这样的人很是气愤，但她担任了多年的市纪委书记，深知动一个人，可能会牵扯出很多人来。况且，王远非是不但是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还是法院领导班子中的党委委员，像他这样的人，牵扯到的人肯定会很多。 想到这里，庄菲说道：“陈聪，这件事我感觉非同小可，还是先向郭书记汇报一声吧。” 陈聪对郭书记近期的表现很是不满，尤其是周跃顺被省电视台曝光之后，他下令袁秋去省委宣传部汇报交涉，采用行政手段打击报复人家记者，这就让陈聪感到非常不满。 “不用向郭书记汇报了，向郭书记汇报了，反而事多。叶玲派人暗中盯梢王远非不是一时半会了，已经很久了，这一次将王远非扣押起来，打了王远非一个措手不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正是彻底拿下他的好机会，一旦消息走漏，会惹来很多的麻烦。” “陈聪，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市纪委立即对王远非立案调查。” “不行，单从男女作风问题上，是无法立案的。” “庄书记啊，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吧。咱们都是从银监局出来的，懂的银行的艰难。叶玲现在已经快被逼上绝路了，如果不把王远非拿下，那就前功尽弃了。” “但这件事我认为还是要向郭书记汇报一声。”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 庄菲有些急了，道：“总得走个组织程序吧。如果单纯是男女作风问题，即使向郭书记汇报了，也无法立即立案调查。” 陈聪也急了，道：“我已经说了，这一次王远非被突然扣押，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你现在就派人去搜查他的办公室和他的家，肯定能搜出赃款和赃物来，而且，我估计数量还不少。” “陈聪，你这只是一种猜测。” “庄菲，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死板？” “这不是死板，我这个市纪委书记做事要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不能乱来。” “好吧，你这次就算是帮我个忙，我让市公安局派干警，你从市纪委派个人过去，让他们去搜查王远非的办公室和家，咋样？” “搜家不行，搜家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去搜。” “搜办公室行吗？” “这可倒是可以考虑。” “那就立即搜查他的办公室。” “陈聪，你要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一旦搜不出什么来，那就会惹上麻烦。” “惹上麻烦，我来承担。” “你考虑清楚了？” “我考虑清楚了。” “好，我让人带着搜查令过去。市公安局那边谁出动？” “我让董硕亲自去。” “但这件事要悄悄进行，不要引起轰动，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搜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还有挽回的余地。这件事最好是和法院的院长事先打个招呼，让他配合一下。” “那你和法院的院长打个招呼吧。” “我以什么理由去和法院的院长打招呼？难道我说王远非是因为**被拘留了，就要过去搜查他的办公室？陈聪，我是个女的，这种事我出面不好看。” 陈聪果断地道：“你不出面，那我出面好了，我亲自带人过去。” “你亲自带人过去那是最好了，但我劝你，你最好只让法院的院长邱居华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只要让他派人将王远非的办公室打开，进去搜查发现了赃款赃物的话，我这边就可以立即对他立案调查。” “嗯，好，就这么办。你派人立即过来找我。” “好的。” 一刻钟之后，市纪委的两名工作人员带着搜查令来了，陈聪随即给董硕打电话。 “董局长，你人立即到市法院门口等我，我一会就到。” “啥事？去市法院通报王远非这件事？” “不是，咱们去搜查他的办公室。” “好，我这就带人过去。” 扣下电话之后，陈聪立即带着市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朝外就走。 就在这时，何立固快步走了过来，道：“陈副市长，周市长让你过去一趟。” “啥事？” 何立固摇了摇头，陈聪眉头一皱，道：“我现在要急着出去，你先和周市长说一声，等我回来就过去找他，” “这……” “这什么这？快去。” 陈聪带着市纪委的两名工作人员匆匆下楼，上车直奔市法院而去。 当陈聪来到市法院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两辆警车停在了法院门口，陈聪仔细一看，发现董硕竟然带来了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陈聪没有下车，他只是落下了车窗，董硕跑了过来，陈聪压低声音道：“咱们这次去搜查王远非的办公室，动静越小越好，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你挑选两个做事仔细的人跟着，让其余的人马上回去。” “哦，好。” 董硕过去从警车上叫下来两个干警，让其余的干警原路返回。 陈聪和董硕带着两名干警两名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走进了是法院的办公大楼，直奔院长办公室。 当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前时，陈聪让那两个干警和两名纪委工作人员在外边等着，他和董硕敲门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邱居华是法院的党委书记兼院长，是一把手，陈聪没和他打过交道，但邱居华却认得陈聪，陈聪毕竟是常务副市长。 看到陈聪来了，邱居华立即起身相迎，很是热情恭敬地道：“陈副市长，你好！”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陈聪的右手。 “邱院长，你好！”陈聪也颇有礼貌。 邱院长和陈副市长握完手，又和董硕握手，他们两个早就认识。 三人落座之后，办公室的人就端上了热茶。 等办公室的人出去之后，陈聪直奔主题：“邱院长，我和董局长这次来，主要是关于王远非的事。” “王远非的事？王局长怎么了？” 陈聪道：“王远非昨晚在**酒店**，被正好查夜的警察给抓了个现行，他现在已经被拘押在了市公安局。” “啊？哎，这个王远非啊，真是胡闹。” “邱院长，我这次带来了市纪委的人，要对王远非的办公室进行搜查，请你配合。” 为了答谢广大读者的支持，今晚四更！ 第1333章 购物卡 陈聪这么说，并不是要征求邱居华的同意，而是向他下达命令。 “好，陈副市长，我会积极配合的。” 看邱居华如此配合，陈聪的脸色这才稍缓，道：“当然，我们也是依法办事，市纪委工作人员也带来了搜查令，请邱院长过目。” “不用，不用，陈副市长，您就是代表组织的。” 但陈聪却仍是朝董硕使了个眼色，董硕立即出去，将四个工作人员叫了过来，其中一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向邱居华出示了搜查令。 陈聪这才又道：“邱院长，你叫人将王远非的办公室打开，这件事要保密，暂时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我明白，我这就安排。”说完，邱居华起身给院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让其将王远非局长的办公室打开，同时还吩咐这名工作人员将门打开就立即离开。 打完电话，邱局长随即又道：“陈副市长，咱们过去吧。” 陈聪起身朝外走去，邱居华急忙在前带路，董硕他们也急忙跟上。 一行人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办公室门前，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边空无一人。邱居华忙低声道：“陈副市长，这就是王远非的办公室。” 陈聪迈步走了进去，发现这间办公室富丽堂皇，极其高档，竟然比邱居华的办公室还要高档奢华了不少。 陈聪随即下令：“搜，你们要搜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一个纪委工作人员立即将房门紧紧关上，还从里边反锁住，随即就开始了仔细的搜查。 陈聪则是招呼邱院长，两人坐在了沙发上，耐心地等着工作人员的搜查。 王远非办公桌的抽屉，有一个没锁，但里边没有什么赃款赃物。董硕带着两个干警和两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展开了仔细的搜查，大半个小时之后，已经将王远非的办公室搜查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董硕道：“陈副市长，现在剩下这办公桌的几个上锁的抽屉没有搜查了，咋办？” 陈聪果断下令：“撬开。”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立即动手，他们带来了搜查所用的必备工具，很快就把锁着的几个抽屉给打开了，这一下，顿时发现了不少的真货，其中一个抽屉里的小盒子里竟然装的全是购物卡，仔细数了数，竟然有上百张，每张购物卡的面值不等，有一千元，有两千元，也有五千元的。在另外一个抽屉里还竟然发现了用报纸包着的一捆钱，全是一百元一张的，共有十把，仔细一数，是十万元的现金。再往下搜，在一个抽屉里又发现了六根金条。当打开最后一个抽屉的时候，里边摆满了书，工作人员将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仔细搜查，书中并没有什么。但抽屉里却铺着一层纸，当将这层纸掀开的时候，却发现纸下面竟然有十多张银行卡。 搜查出来的这些东西，绝对不是王远非的正常收入，而是非法获得的。 邱居华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这些赃款赃物，惊得目瞪口呆。陈聪道：“这才是他办公室里私藏的东西，他的家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赃款赃物。” “陈副市长，我们没有带来读卡机，这些银行卡里边多少钱不知道。”其中一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汇报道。 陈聪道：“先不用查这些银行卡里边有多少钱，你们先清点一下这些购物卡的总价款是多少。” “是。” 两个纪委工作人员一个念金额，另一个用计算器加。一百多张购物卡，光统计就耗时二十多分钟。统计结果让人也是大吃一惊，这些购物卡的总价款竟然高达四百多万元。 陈聪道：“光这些购物卡，就可以对王远非进行立案调查了，更不用说还有金条和现金了。” 此时的邱居华紧张到了极点，他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王远非的办公室里竟然藏有这么多赃款赃物，实在是太骇人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办公楼啊。出了这么一个蛀虫，邱居华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最起码是犯有领导失职的责任。 陈聪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庄菲的电话。 “庄书记，我是陈聪。” “嗯，情况咋样？” “在王远非的办公室里搜出了一百多张购物卡两根金条十万现金还有十多张银行卡。银行卡不知道里边有多少钱，但购物卡的面值高达四百多万元。” “啊？这么多啊？” “庄书记，我看可以对王远非进行立案调查了。” “好，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带人过去。” “嗯，好，另外，你让人带个读卡器来。” “好的。” “陈副市长，我没想到王远非会是个腐败分子，他欺骗了我，也欺骗了组织。”邱居华边说边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陈聪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道：“邱院长，你们市法院还会不会存在其他的类似王远非这样的腐败分子？” “这……这要进行调查。” 陈聪也是非常气愤，道：“法院是最典型的执法机关，法律的公正与否，与法院的工作人员的素质直接挂钩。但市法院竟然存在王远非这样的蛀虫，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问题。况且王远非还是市法院的党委委员，又担任着执行局的局长，手中握有的权力非常大，但他却利用职权贪污了这么多赃款赃物，他能秉公执法吗？邱院长，你是法院的一把手，难道平时你就没有觉察到一点蛛丝马迹吗？” 邱居华不再是冒冷汗了，而是汗珠子滴滴答答朝下淌，他已经快要崩溃了，忙不迭地道：“陈副市长，这是我的失职，我向您检讨，我向组织检讨。” 陈聪气愤地道：“你们法院的纪委是干什么吃的？我看要清查你们法院的腐败问题，就该先从你们的院纪委入手。” 邱居华惶恐地道：“我现在就立即把纪委书记叫来。” 陈聪恼火地道：“不用了，等庄书记来了后再做决定，目前要控制消息泄露。邱院长，你要以党性做担保，在组织没有公开这件事之前，你要严格保密。” “是，我一定严格保密。” 陈聪的脸色非常难看，简直就是满脸怒容。 第1334章 百思不得其解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身在其位要谋其政。陈聪如果不处在这个位置上，他不会生气的。但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作为市级领导，看到法院的一个执行局的局长，就能贪污这么多的赃款赃物，他的确是非常气愤。堂堂的法院，是伸张正义的庄严机关，但却隐藏着王远非这样的腐败分子，真是岂有此理，马勒戈壁的。 很快，庄菲就带着十多个人来了。她进门看到桌子上摆的这些赃款赃物后，也是气愤至极，她立即下令，让工作人员用读卡器读取这十多张银行卡上的金额。 几分钟之后，统计结果出来了，这十几张银行卡里边的总金额竟然高达八百多万。 巨贪，巨案，王远非是个典型的巨贪，光他办公室里私藏的赃款赃物就高达一千二百多万，单凭这个金额，就是一个巨案。 庄菲当即宣布，立即对王远非进行立案调查，同时，又紧急调派人手，对王远非的家里展开彻底搜查。免得消息走漏，王远非的家人转移掉赃款赃物。 市纪委紧急成立了王远非专案组，专案组的工作人员跟着董硕来到了市公安局，将王远非带走。 庄菲返回市委大院当面向郭书记进行汇报，陈聪则是返回市政府大院去找周市长。 陈聪来到了周跃顺的办公室，道：“周市长，你找我有事？” 周跃顺看到陈聪来了，道：“陈副市长，你忙的啥？” “哦，我出去检查了一项工作。” 周跃顺看着陈聪，再次问道：“你检查的什么工作？” “就是我分管的一项工作。”陈聪这么回答，非常简洁，也特别含糊，因为他还不想将王远非被立案调查的事告诉周市长。 周跃顺的确很是精明，他顿时觉察出了陈聪不想细说，也就没有再问，道：“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谈一项工作，咱们市的金融系统，近期出现了大量的坏账，各家银行都已经向市金融办汇报过了，金融办也向我汇报了几次。陈副市长，你是从银行出来的，我想把这项工作交给你来处理，你看咋样？” 陈聪也是相当睿智，他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周市长的意思，笑道：“好，那我就负责这块工作吧。” 周市长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道：“陈副市长，咱们市当前的任务是稳定压倒一切，你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来，在稳定的前提下，尽快将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解决好，免得出乱子。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向我汇报。” “好，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办。周市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陈聪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但周市长突然露出了笑容，道：“你昨天去市公安局了？” “嗯，是的，昨天董局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局党委开会发生了意见分歧，让我过去一趟，我就去了。结果我去了才发现市公安局昨天进行了公开竞聘选拔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职务，因为打票的问题，郝政委他们和董局长之间产生了意见分歧。郝政委提出局党委成员一票顶七票，董局长不同意，我去了之后，现场征求了那些群众评委的意见，否决了郝政委他们的意见，肯定了董局长的意见。这才平息了事端。” 周市长听得很是认真，不住地点头，仿佛非常肯定陈聪的做法。 “一票顶七票，真是什么逻辑？” “是啊，我当时也是非常气愤。” “咱们市领导就是要为下边排忧解难，解决问题。你这件事做的对。好了，你回去吧。” “那好，我回去了。”陈聪是多一分钟都不愿在这里待。 当陈聪朝外走的时候，周跃顺目光紧盯着陈聪，当陈聪走出去之后，周跃顺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陈聪不喜欢搞政治，太累。他总喜欢把复杂的问题给简单化。但周跃顺却似乎很喜欢把简单的问题给复杂化。在很多问题上，两人的意见并不统一，这也是陈聪不愿过多和他接触的原因。 当周跃顺问陈聪昨天去市公安局的事时，陈聪心里就立即做好了要和周跃顺进行辩论甚至争吵的准备。但周跃顺并没有给陈聪辩论争吵的机会，这也是周跃顺的精明之处。 不过，这一次周跃顺找陈聪的谈的这件事，却传递出一个模棱两可的信号。全市的金融系统的坏账竟然要市政府领导出面去解决，可见此事已经到了颇为棘手的地步。这就牵扯到了更为关键的一个问题，周跃顺为何非要派自己去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这是陈聪想不通的地方。 因为叶玲所在的商业银行的坏账，基本上是法院判决以及执行力度的问题，重点是在执行。法院是判决你银行胜诉了，但什么也执行不回来，岂不是照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先别说别的银行，单说叶玲的商业银行，矛盾的焦点已经指向了王远非，不然，叶玲不会如此费煞苦心地派人暗中盯梢王远非，还在深夜时分打电话把自己给叫过去。而王远非能引起叶玲如此痛恨，焦点又在龙辰能源公司身上。而龙辰能源公司的法人代表袁龙辰，则是和周跃顺关系非同一般，况且，龙辰能源公司还是周跃顺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招商引资拉来的重点企业，这也算是周跃顺的一大政绩。周跃顺明明知道自己和他很不对付，可他为何非要派自己去解决此事呢？ 这个问题想不清楚，陈聪不能冒然出手，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政治问题，不得不小心谨慎。 假如此事是一个圈套，陈聪将面临非常危险的境地。 但不论怎样，既然周跃顺已经交代了自己这项任务，如果自己不尽快着手解决，这又将会是陈聪的一个小辫子。md，当这个官实在是太让人心累了，既得提防着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又得去做事，这就让陈聪心生厌烦，但还又不得不去做，这种滋味也只有陈聪能品尝得到。 第1335章 就像乞丐一样要官 陈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静下心来又仔细思考了一阵，决定将整顿金融系统坏账的问题先放一放。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庄菲打过来的，陈聪急忙接听。 “陈聪，我已经向郭书记汇报了，郭书记听说之后，勃然大怒，要立即召开市人大常委会，宣布对王远非正式双规。” “嗯，好，像王远非这种垃圾，双规他都是便宜他了。” “这样的话，王远非这个案子将要公开了，我得马上给专案组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加大审讯力度，尽快将王远非的所有住处全部进行搜查，晚了，赃款赃物就要被转移了。” “对，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王远非的案子如果一旦公开，将会在全市引起轰动。到时候，介于袁龙辰和王远非之间的关系，周跃顺是不是该后悔把整顿金融系统坏账的事交给自己了？ 想到这里，陈聪决定立即采取行动，绝对不能再放一放了。陈聪立即把秘书廖水叫了过来，让廖水通知市金融办主任杨全生和全市各个银行的行长，半小时之后，到市政府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不得不说，周跃顺将这件事交给自己来处理，是周跃顺的一个败笔，也不知道他周跃顺是怎么考虑的。陈聪边想边点燃上一支烟。 实际上，周跃顺压根就不想将这件事交给陈聪，但他还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昨天他和郭书记到省城的时候，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两人专门去拜访了朱书记。朱书记毕竟是他们的老领导，现在又是省委副书记。朱书记对他们也非常热情客气，双方交谈甚浓。 在交谈的过程中，朱书记道：“我听说g市金融系统的坏账，近期比较集中，问题也比较突出，你们回去之后，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金融系统如果不稳定，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郭书记和周跃顺忙向朱书记表态，回去之后立即着手解决此事。郭书记还说：“陈聪就是从银行出来的，我看让他去解决此事比较合适。” 朱书记笑了笑，道：“至于你们内部的分工问题，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就不便于发表意见了。但是让陈聪去解决此事，他会比别的市领导轻车熟路的。” 朱书记这么说，就等于肯定了郭书记的提议。周跃顺也不得不点头赞同。 周跃顺的为官之道，是尽量不能得罪比他级别高的领导，尤其是能决定他人生命运的领导，那更是不能得罪丝毫。因此，朱书记发话了，他只能坚决执行，不敢有任何的阳奉阴违。解决全市的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也自然地就落在了陈聪的头上。这个决定不是周跃顺的初衷，但他却毫无办法，这也是让陈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秘书廖水过来汇报：“陈副市长，金融办和各个银行的负责人都到齐了。” 陈聪点了点头，道：“你也参加，做好会议记录。” “是。”廖水忙端着陈聪的水杯，跟着陈聪走进了会议室。 当领导的一般都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因为此举是树立领导权威的最好办法。 陈聪坐下之后，看了看众人，叶玲也在其中。坐在陈聪边上的是市金融办的主任杨全生，此人五十多岁，梳着个背头，显得较为干练。杨全生是部队转业干部，几年前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他在部队是副师级干部，转业到地方后，要安排成正处级干部。但全市的正处级干部职位都有人，甚至一个职位还有好些人在排队等着，你一个转业干部一来就想占据其中的一个职位，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因此，杨全生被安排到了村镇银行，但村镇银行也没有闲着的职位，等了大半年，才给他安排了一个正科级的职位。这下，让杨全生勃然大怒，他开始上访。到市里上访了几次，没解决问题。他又到省里上访。最后，他通过部队领导的关系，竟然找到了省委副书记王则如。但王则如岂是他这种小人物能随便见的。为了能尽快见到王副书记，杨全生就在省委大院的门口等。一连几天，都没有等到。 杨全生为了谋得一个好职位，他也豁出去了，就像一个乞丐一样在省委大院门口等了下去。又是几天之后，杨全生终于等到了王则如的专车，他扑了上去，拦住了王则如的专车。王则如的秘书和司机跳下车来喝斥他，让他滚蛋。但他却直冲到车窗前，大声对车里喊道：“王副书记，我叫杨全生，是***让我来找您的。” 听到杨全生喊出了***的名字，王则如这才落下了车窗，但也只落下了半个车窗，扭头看着这个陌生的人，问道：“你就是g市的杨全生？” “是的，王副书记，我就是g市的杨全生，等待安排职务的杨全生，是***老首长介绍让我来找您的。” 王则如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干什么？” “我在g市的村镇银行，给我安排了一个科级位置。按照我转业的干部资格，是要给我安排正处的。”说到这里，杨全生哭丧着脸，显然，他对目前的职位非常的不满。 王则如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回去吧。” 王则如这么说，就等于答应要给他帮忙了，杨全生喜出望外，忙道：“王副书记，那就麻烦您了。”激动之余，他恨不得直接跪在车旁。 但此时的车窗玻璃却缓缓地升了上去，王则如的专车瞬间就驶进了省委大院。杨全生呆呆地站在原地，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他才缓过神来，高兴地差点大声呐喊。省委的王副书记亲自出面，自己的职务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 时间不长，杨全生果然盼来了喜讯，他被任命为村镇银行的副行长，副行长后边跟着一个括号，括号里边写的是正处级。这也就是说他是正处级的副行长。 但他是部队转业干部，不动什么银行业务，能给他安排成正处级的副行长，这也是因为王则如给g市打了招呼。 第1336章 要讲真话 正处级的副行长，也只是名稍微好听点，但这只是一个干活甚至是摆设并没有实权的职位，时间一长，这又让杨全生心声不满。他又想去找王副书记，但时间才相隔了这么短，他如果再去找，就有可能引起王副书记的不满。王副书记就会认为他是个贪得无厌不知满足的家伙。事实上，杨全生的确是个贪得无厌不知满足的贱货。 当周跃顺到g市担任常务副市长后，杨全生又看到了希望。他再次找到了他在部队时的老领导，老领导再次出面找了王则如，王则如给周跃顺打了个电话，不出一个星期，正处级的副行长杨全生荣任市金融办的副主任，虽然仍是正处级的副主任，但却是主持工作。仅仅又过了几个月，杨全生在周跃顺的关照下，他终于荣登市金融办的主任，成了名副其实的正处级干部，手中也终于握有了实权。 陈聪坐定之后，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要开个会，了解一下各个银行的坏账情况。谁先说呢？” 陈聪开会向来都是言简意赅直奔出题，不喜欢扯闲话废话。 随着陈聪的话音落地，杨全生道：“陈副市长，我先把咱们全市的金融概况汇报一下吧。”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捡重点的说，重点是各个银行的坏账情况。” 杨全生开始汇报起来，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口才很好，他的手中只是一个临时列了提纲的稿件，但他就是利用这些提纲，侃侃而谈。 听着听着，陈聪就有些皱眉头了，因为杨全生在汇报某个银行的时候，总是先从这个银行的成立到目前的发展过程讲一下，然后再讲这个银行目前的经营业绩以及资产负债情况，最后才是坏账的概况。这么一来，会议的时间就拉长了很多。 陈聪作为常务副市长，他也不能随便就打断别人的讲话，这是最起码的礼貌。但杨全生这个人似乎忘记了陈聪的指示，捡重点的说，重点是各个银行的坏账情况。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陈聪心中虽然很烦，但他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座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权当是对全市各个银行的一个整体概况的详细了解吧。这么一想，心中便不再那么烦躁。 但这可苦了做会议记录的廖水，廖水不停地沙沙地写着，累得手腕子都疼，但杨全生却是喋喋不休地讲个没完。 真尼玛的能扯，说这么多废话干啥？害的老子也要把你的这些废话全部都记下来。廖水心中很是气氛，恨不得上前一脚将这个喋喋不休的杨全生给踹出门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杨全生终于讲完了，但他还显得意犹未尽的样子。很久没有讲这么多话了，真是痛快。他不由得想起了他在部队担任副师级干部的时候，有一次天下大雨，但他站在主席台上，警卫员给他打着雨伞，而主席台下则是沾满了才训练完的战士，战士们冒着大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则站在伞底下举着话筒讲了三个多小时的话，那一次，他也是相当的过瘾。但他却又招来了战士们暗中的唾骂，因为全体战士在大雨中被淋了三个多小时，很多战士都感冒生病了。即使这样，他也要过把官瘾。像杨全生这种操蛋玩意在官场中是很有代表性的。 陈聪对杨全生的汇报没有做任何的点评，不做点评，就是表示心中不满，陈聪道：“下边请各个银行的负责人将各自银行的坏账情况说一说吧。”说完之后，陈聪随即又加了一句：“只说坏账，别扯其它的。” 陈聪担心再有类似杨全生这样的玩意，那今天的会还不知道开到猴年马月才能结束呢。 接着，各个银行的负责人开始汇报起各自的坏账情况，果然，没有人再像杨全生那样喋喋不休，每个人的发言几分钟就说完了，其中叶玲也进行了汇报。 听完汇报之后，陈聪开始将会议引入深处，道：“形成坏账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经济气候决定的？还是你们的规章制度操作流程有问题？或是存在司法不公的现象？下面，每个银行的负责人再谈一下你们各自坏账形成的原因。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不容易，我希望每个人都要讲真话，讲实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顾及这顾及那的，因为我们是要解决问题的，不把真正的原因找出来，就无法解决。在分析坏账形成的原因上，谁如果不讲真话不讲实话，后果自负。” 陈聪的这番讲话，非常犀利，把问题的根子给直接抛到了桌面上，各个银行的负责人不敢马虎，挨个又发起言来。陈聪认真的听，认真的记，开始的时候，有些人还不敢直说。 陈聪有些烦了，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道：“你要说就把你所知道的真实情况讲出来，市政府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来开会，不是扯闲篇子的，而是要解决问题的。我已经说了，你们要讲真话，实话，你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对方被陈聪给批的灰头土脸，不敢再鼻子里插大葱装象了，急忙说起了实话和真话。 很快，问题的焦点就反映了出来，大多数银行的坏账，是由于司法不公引起来的。但也有少数的坏账是客观因素造成的。 等大家都发完言，陈聪说道：“这就对了嘛，要想解决问题，就得要讲真话实话，你们反映的情况，大多数都集中在了司法不公上，这司法不公又集中体现在什么环节上呢？不挨个发言了，谁想说就说。” 在座的各家银行的负责人中，只有叶玲知道王远非这次是彻底栽了，她率先发言：“我认为司法不公主要集中体现在法院的执行环节上，能执行的不执行，导致银行不该形成的坏账却成了坏账。但司法不公也有的是体现在法院的审判环节上，比如我们商业银行贷给龙辰能源公司的两个亿的贷款，法院竟然判决我们商业银行败诉，真是岂有此理。”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追随和厚爱！ 第1337章 请假一天 作者今天赶往外地去吊唁故友的母亲，今天不能及时更新了，明天按时更新，请大家早早休息。 第1338章 剥茧抽丝 叶玲这一发言，就等于开了个头，其他的人顿时也都义愤填膺，不约而同地把矛头都指向了市法院，市法院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但是在座的只有陈聪和叶玲知道王远非被立案调查了，其他的人都不知情。 现在矛盾焦点已经呈现无疑，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市法院上，陈聪道：“综合大家的发言，现在的焦点问题是司法不公，我说的对不对？” “对。”所有的银行的负责人异口同声地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全生道：“你们不要吹毛求疵，造成坏账的原因并不全在司法不公上，也存在经济形势的大气候和操作问题上的原因。你们现在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司法不公上，这合适吗？” 杨全生一发话，所有的人顿时偃旗息鼓，谁也不再说话了。就包括叶玲在内，也是不再说什么了。 陈聪可是经历了两任的县委书记，他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啊，看到目前的局面，陈聪什么都明白了，断然说道：“散会。” 这个时候结束会议是最佳的时刻，早了不行，晚了不行。 陈聪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但紧跟在陈聪身后的是杨全生，杨全生道：“陈副市长，你不要听他们的，这些人个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将责任归咎于司法不公，目的就是在推卸责任。” 陈聪点头道：“杨主任，这些事我清楚，你就尽管放心吧。我要是听他们的，那还要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干嘛？” “对，对，陈副市长说的极是。”杨全生喜不自胜。 陈聪没有再搭理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廖水立即跟了进来，陈聪吩咐道：“廖水，除了叶玲之外，其他的人，我谁也不见。” “哦，好。”廖水立即退了出去，在门外把守着。 第一个要来陈聪办公室的正是杨全生，但被廖水给挡驾了，说陈副市长正在会见重要客人，杨全生悻悻离去。 不一会儿，叶玲来见陈聪，廖水亲自将叶玲带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处理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乍一看起来非常困难复杂，好比是纠缠不清的三角债，但如果剥茧抽丝，逐层去伪，就会发现问题一点也不困难复杂。只是涉及到司法不公这个环节比较难以处理罢了。 但难以处理的问题，放在陈聪面前，陈聪也能有巧妙的办法去解决。 叶玲坐在了陈聪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低声道："陈聪，金融办主任杨全生这个人很不地道，他很善于揽权。而他揽权的目的就是为了敛财。" 陈聪听到这里，为之一震，忙低声道："叶玲，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很多银行的负责人对杨全生这个人极其反感，他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每个银行对中层干部的任免，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不然，他就会利用金融办主任的那点权力，想方设法去找银行的麻烦。" 陈聪吃了一惊，道："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了，只不过在今天的会上大家都没有提及这个问题，是因为杨全生在场，不然，我会第一个将矛头对准他。" 陈聪道："每个银行对中层干部的任免，要有充分的自主权，他一个金融办主任还要横加干涉？" "我想这正是他敛财的手段之一，很多银行的人，为了谋得一官半职，往往不去找行领导，而是托关系寻门路找到杨全生，只要杨全生答应了，那就一定会被提拔起来。如果得罪了杨全生，即使被提拔了起来，也会被撤职。" 陈聪听到这里，眉头都皱了起来，道："金融办主任只是政府设立的为方便协调各银行之间的事务的一个职务，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权力，这个杨全生也太能折腾了吧，难道各个银行的负责人都甘愿受他的摆布？" 叶玲把嘴一撇，道："此人卑鄙龌龊，还特别有心计，他为了控制各个银行，让各个银行都听他的，他暗中联合银监局和人民银行的人，对各个银行施加压力，谁不听话，光检查罚款就受不了。" 陈聪点了点头，道："要是这么说来，像杨全生这样的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他能花费这么大的心计，来控制住各个银行，肯定也是为了一个利字。" "对，没错。他不但利用金融办主任的这个身份，大肆越权，他还让他的弟弟开了个饭店，每个银行的公款吃喝，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他弟弟的饭店里消费的。" 听到这里，陈聪有些怒了，道："没想到才抓起来一个王远非，又冒出来一个杨全生，这些蛀虫，怎么抓也抓不完？真他妈的。" "陈聪，要想彻底解决好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不但要解决司法不公，还要解决这个杨全生，缺一不可，否则，问题根本就得不到彻底解决。"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王远非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的事，终于不胫而走，成了g市官场的一个爆炸性新闻，很多人也立即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因为这些人和王远非都或多或少存在着联系。 但陈聪目前考虑的是一个非常直接而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王远非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了，那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有谁来当？如果从法院内部再选人担任执行局的局长，很有可能又会是下一个王远非，这样也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当务之急，是要选一个充满了正义感，敢说敢干，又不怕强权势力的这样的一个人来担任执行局的局长。可这个人太难选了。 至于市金融办主任这个职务，陈聪根本就不用太多操心。把这个杨全生给拿下了，谁去担任金融办主任这个职务，都无关紧要。因为金融办主任这个职务是可有可无。但法院的执行局的局长却是必须要设置的。 知道了王远非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的事之后，周跃顺着实紧张了起来，他匆忙给袁龙辰打电话。 "龙辰，市法院执行局的王远非被正式双规了，你和他到底有没有过经济上的往来？" "有。" 袁龙辰回答了一个轻轻的有字，惊的周跃顺险些蹦了起来。 第1339章 司法腐败 周跃顺很是恼火地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多次交代你，不要和政府官员有经济往来吗？尤其是法院的执法部门，更不能有经济往来。你怎么搞的？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周市长，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的公司肯定会和王远非那样的人有来往，他毕竟是法院执行局的局长，我公司和他没来往也是不现实的，但我从来没有和他接触过，与他接触的都是我公司内相关部门的人员，一些花费，也是从公司财务的公关账目上划出去的，这都不用我出面，财务总管签字就行了。因此，我本人和王远非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尽管放心吧。" 听到这里，周跃顺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仍是不放心地道："你说的是实话吗？" "我的周大市长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 "除了那个王远非，你和其他的政府官员有没有过接触？" "我和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的老总们有过接触，我干的是能源公司，不和他们接触也不现实，但请你放心，我和他们在一起，也仅是吃个饭喝点小酒再不就是打个高尔夫球，别的没干。" "好，这样就行，不过，你今后还是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给我捅娄子。"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上午，市委常委会议召开了，是郭书记召集的。 在会上，周市长谈到了争创卫生城市的问题，他道：“借这次会议的机会，我郑重地向市委市政府以及在座的各位进行检讨，在争创卫生城市这个重要问题上，我犯了严重的官僚作风习气，总想着投机取巧，利用关系，把咱们这座城市给推上去，没有脚踏实地的将这项工作抓上去，这是我的错误，今后我也会戒骄戒躁，绝不再犯类似的错误。请大家今后监督我。” 郭书记道：“周市长经历了这次波折，能有这个认识，就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不错，无论干什么工作，都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投机取巧，这是完全靠不住的。借批评周市长的这个机会，我要重点表扬一下陈聪同志。陈聪在全市的环境绿化工作中，发挥了重要的表率作用，带领大家实地考察，整整考察了一个晚上，转变了全市的大街小巷，以及需要绿化的各个地方，累得王升贺同志都住了院。考察了一个晚上之后，陈聪同志又召集大家开会研究绿化方案，第二天一早，就付诸了实施，这很好嘛，干工作就要有这股子拼劲和干劲，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工作做扎实。这一次的市委常委会议，要解决的就是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也就是大家脑海中存在着的官僚主义，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在这里，我也要进行深刻的检讨，当初跃顺同志向我请示要去省里各相关部门活动一下时，我没有深思，就同意了。这说明我也存在着严重的官僚主义，也在想着投机取巧，请大家今后也要监督我。” 陈聪不禁感到有些心惊，周跃顺被曝光的问题，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怎么现在又要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提出来了？这本就显得令人费解，非常诡异。 接下来，庄菲改变了会议的风向标，她谈起了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的王远非。 随后是赵君袁秋等人发表意见。赵君谈的也是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而袁秋谈的则是加大宣传口的管控力度的问题。 陈聪虽然是市委常委，但在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排名是最后一个，因为他进入市委常委领导班子最晚，年纪又最轻，他排在最后一位也实属正常。 排在最后一位，发言当然要最后了。 终于轮到陈聪发言了，他道：“昨天周市长交代给我一项重要工作，那就是清理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我昨天下午也召集了市金融办和各家银行的负责人开会，经过讨论分析，最后的矛盾焦点集中到了司法不公的问题上。当然，罪魁祸首就是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的王远非，这个人披着法律的外衣，做的却是连畜生都不如的勾当。光在他办公室搜出来的赃款赃物就价值一千二百多万，还不说他家里或者藏在暗处的赃款赃物。但王远非的案子不是个别现象，我敢说市法院还有很多类似王远非这样的腐败分子。这种现象咱们市委市政府到底管不管？我看还是要管的，而且要一查到底。司法不公重点体现在判决和执行上，普通的老百姓都能直接判断出一个案子的对错方，而在法院的判决上，却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尤其是在执行上，更是利用手中的职权，大肆贪污侵吞，王远非就是最为明显的例子。” 会议室里此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陈聪这个在市委常委中排名最后一位的人，竟然在此次会议上慷慨陈词，痛斥司法腐败问题。 对于司法腐败问题，很多有正义感的领导，却是束手无策。比如老郭同志，他原先是市长，现在是市委书记，但他面对司法腐败的问题，就是无从下手，甚至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因为司法系统的专业性实在是太高了，高的有些类似医疗系统。 但陈聪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既然有腐败，就要彻底铲除它。可是陈聪在此次会议上，慷慨陈词痛斥司法腐败，是有深刻原因的。 陈聪又道：“谈到了司法腐败问题，我想到了市公安局。由于我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我也对市公安局格外关注。毕竟市公安局是最为典型的执法机关，市公安局要是存在腐败，它所造成的恶劣后果，丝毫不亚于法院系统。” 说到这里，陈聪故意沉了一沉，道：“前一段时间，市公安局的局长兼党委书记董硕同志，向我递交了辞职报告，我在上边签署了意见，就把董硕同志的辞职报告递交到了市委组织部。” 这才是陈聪在此次会议上真正要说的问题，前边所说的司法腐败问题，只不过是个铺垫，这才是陈聪在此次会议上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第1340章 当面叮当 陈聪不喜欢搞政治，就是因为搞政治太费脑子，重点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是陈聪最烦的。但陈聪现在要解决董硕的问题，他也只能搞起了政治问题。先铺垫再陈述最后是彻底解决。 此时，周跃顺突然开口打断了陈聪的讲话：“陈副市长，那你在董硕同志的辞职报告上签署的是什么意见？” 周跃顺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尖锐，他就是要首先弄清楚陈聪在董硕辞职的问题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陈聪道：“我的签署意见就是不同意，而且是坚决不同意。我签署了意见之后，就递交到了市委组织部，赵部长可以作证。” 赵君不得不发话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郭书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君道：“有一段时间了。” 郭书记又道：“那你为何不在上次的常委会议上提出这件事？” 赵君不禁有些发窘，忙道：“上一次我本来想提了，但时机不够成熟。” 郭书记现在有些恼火，因为他在此次会议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调子，那就是纠正解决意识形态领域中存在的官僚主义。要对市委常委成员们进行一次思想上的洗礼。可陈聪却突然改变了风向标，借王远非的案子谈到了市公安局的主要领导的人事问题。 老郭同志能这么恼火，与他的经历有直接的关系。他原先是市长，一贯务实肯干的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喜欢考虑一个点，只要紧紧抓住这个点，那他就能找到工作的重点。至于面的问题，老郭同志最不愿意动脑子去考虑了，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不喜欢考虑这个面。面的问题，那就是朱书记要考虑的事情了，因此，在朱书记当市委书记的时候，郭市长干的风生水起，朱书记在后边给他掌舵，他在前边打拼。不喜欢动脑子的老郭同志，非常适合市长这个角色。 但现在不同了，组织上把他放在了市委书记的这个位置上，那他就不能再像以前光考虑点了，重点考虑的是面。为了将这个面掌控好，老郭的性情也是大变，他努力让自己站在屋顶上考虑问题看待问题和解决问题，但性格使然，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是站在屋顶上，但在他在看待问题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会往下沉一沉，而不是升一升。可在最为关键的解决问题上，他却往往是从屋顶下坠到地面去解决，甚至还想亲自赤膊上阵。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努力站在屋顶上不动，要在意识形态领域内统一思想，从而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局面。可陈聪非要把他从屋顶上拽下来，他不恼火才怪。 但老郭同志虽然很是恼火，可他也找不到陈聪到底错在哪里，想拿陈聪开刀，却找不到由头。只能任由局势往下发展。 就在这时，沉思了好大一会儿的周市长，终于发话了，他道：“h县的老县委书记方隆同志的儿子方兴，依仗他老子的势力，大搞钱权交易，赚了不少的钱。原市委专职副书记黎均案发后，方兴一直是通缉在逃犯。可前一段时间，市公安局终于了解到了方兴的藏身之地，就在要准备去抓捕的时候，董硕作为局长，现场的总指挥，却在和方隆的通话中走漏了消息，导致抓住方兴失败，致使方兴现在逃往国外。因为此事，我也派人专门去做了调查，市公安局的郝政委，对董硕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走漏消息导致行动失败，也非常恼火，就这个问题，郝政委也专门向我汇报过。我认为，董硕此人已经不适合再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兼党委书记。” 真正的交锋终于来临了，陈聪就是在等老周同志冒头，他要为董硕挽回公道。 “周市长，据我了解，董硕同志并没有故意走漏消息，更没有通风报信，他只是在电话中提醒方隆同志要经受得起考验，难道就因为这句话，就定性董硕同志故意走漏消息，给方隆通风报信，这也未免太草率了。” “陈副市长，请你注意事实的真相和结果，事实的真相就是在抓捕方兴之前的几分钟内，董硕和方隆的确是通过电话，这有证据，谁也抵赖不了。事实的结果就是方兴提前几分钟溜了，导致抓捕失败。我只是说董硕在和方隆的通话中走漏了消息，并没有说董硕在故意通风报信。董硕在电话中提醒方隆要经受得起考验，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出警方要对他儿子方兴动手了。这不是走漏消息是什么？不管董硕走漏这个消息是无心的还是有心的，他都不能再担任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了。” “周市长，警方在准备抓捕方兴之前，不是董硕给方隆打的电话，而是方隆给董硕打的电话，谁给谁打电话这个细节至关重要，如果是董硕主动给方隆打的电话，怎么处分他都不为过。但问题是方隆给董硕打的电话，在这件事上，董硕是被动的。不能定性为他走漏消息。” 其他的市委常委们都面面相觑，周市长和陈副市长这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叮当开了。 周市长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而且是完全地阴沉了下来，他突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把大家弄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市长走出去之后，会议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郭书记道：“陈聪，你毕竟是副市长，跃顺同志毕竟是市长，你要尊重他，不能总是这样抬杠嘛。” 为了运筹帷幄，也为了把握全局，老郭同志直接批评起了陈聪。陈聪道：“郭书记，我并没有与周市长抬杠，董硕辞职是被迫的，是迫于压力才主动递交了辞职报告，我对董硕是非常了解的，正因为我对董硕非常了解，我才要给他一个公道。” 就在这是个时候，周市长又匆匆走了回来，他将手中的一份文件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道：“这是前天省公安厅发过来的工作函，在这个工作函中，省公安厅明确表态，董硕不适合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因为他不懂业务，当这个局长，会耽误公安工作的有力开展。你们大家都可以传阅一下。” 因旅途劳累，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341章 事与愿违 谁也没有想到周跃顺手中还有省公安厅发来的工作函，此时，周跃顺抛在桌子上的省公安厅的工作函，犹如一把尚方宝剑悬空而立，对陈聪构成了极大的震慑。 公安条线是双重管理，一是受上级公安部门管辖，二是受当地政府的管辖。尤其是在对主要负责人的任命上，要经过上级公安部门和当地政府的共同认可。方才能获得通过。这是组织要求，谁也不能擅自越权和不遵守。 正卯足了劲要和周跃顺争个过来过去的陈聪，也没有料到周跃顺手中还握有这个杀手锏。 周跃顺说这个工作函是前天省公安厅发过来的，但他并没有事先拿出来，目的就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亮出来，一招制敌。 陈聪这些年刻意锻炼的未雨绸缪的能为己经非常厉害了，但周跃顺未雨绸缪的解力似乎比陈聪还要略胜一筹。 陈聪伸手拿过了周跃顺抛在桌子上的工作函仔细看了看，不禁吃了一惊，一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工作函上请清楚楚地写着董硕同志非科班出身，不太懂业务，过去的几年，因为该同志业务上的欠缺，导致出现多次不该有的失误，实践证明，该名同志不适合担任市公安局长的职务，建议g市市委尽快考虑换人。工作函的底部还盖有省公安厅的公章。 这就没法弄了，陈聪也终于尝到了被人挫败的颓废感。不过，省公安厅为了调整一个市局的局长，竟然发来了这样的工作函，还把调人的理由说的这么祥细，分明就是人为操作的。同时，省公安厅这样做也太不把g市市委放在眼里了。与阵聪持同样看法的人大有人在，可以说除了周跃顺之外，其余的人都和陈聪是一个看法的。其他的市委常委开始轮流传阅这个工作函，不论是谁，均都皱起了眉头。 此时会议的风向标已经被彻底的改变了。周跃顺虽然一直想把董硕给踢蹬下去，让郝政委取而代之。为了实现这一目的，深谙官场之道的周跃顺，已经事先造足了势，就等着最后的一锤定音了。可郝政委却在公开竞聘选拔刑警队长的时候搞出了一票顶七票的幺蛾子，被陈聪抓住了小辨子，这让周跃顺很是恼火，当郝政委向他汇报这件事时，气的周跃顺骂他是个蠢货，不懂政治还装懂。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周跃顺不得不暂缓撒换董硕的事，谁想到陈聪却在这次会议上主动出击，要让董硕坐稳局长的位于，周跃顺不得不被动接招，也不得不撒出了杀手锏。 混官场的都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输一千次不要紧，只要不认输，那就不算完败。陈聪当然清楚这个道理，他道：“省公安厅发这样的工作函是什么意思？当初董硕同志是从市委办主任的位置上被调到市公安局担任局长的，当时也是经过省公安厅批准同意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省公安厅又不同意董硕担任局长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发这样的工作函，将我们市委置于何地？省公安厅这么做也太不拿我们市委当回事了。” 陈聪说的很难听，但也都说到了点子上，赵君当即也道：“对，省公安厅这么做太不把我们市委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庄菲也道：“省公安厅在这件事上做的确实过分了。” 老郭同志是爆脾气，他要不当这个市委书记，还是市长的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老郭和省公安厅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也特别注意和省公安厅搞好关系，毕竟他的弟弟郭祥就在省公安厅工作。但对这个工作函，老郭同志却是不知道的，这就让他很是生气。 在座的各位，可以说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工作函到底是怎么来的，大家也都猜了个差不多。省公安厅能发来这样的工作函，肯定是在某种关系或某种势力的作用下才出现的，但勿庸置疑的是这工作函是真的，不是伪造的。因为谁也没有这个胆量伪造这个。 甭管处于什么原因导致省公安厅发来了这样的工作函，那市委就得要慎重对待。假如在撤换董硕这件事上，没有什么阻力，周跃顺也就不会亮出这个工作函了。看大家都因为这个工作函，对省公安厅有很大的意见，周跃顺道：“同志们，请你们注意各自的态度，省公安厅作为市公安局的上级主管部门，他们提出这样的意见，也是很正常的。假如董硕同志精通公安业务的话，他怎么能在电话中对方隆说那样的话呢？我认为省公安厅发出了这样的工作函，正是对咱们市公安局的一种支持，也根本就不存在不把我们市委放在眼里，希望同志们端正态度。陈聪同志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但我这个市长却是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的，省公安厅没有将这个工作函发给陈聪，而是发给了我，恰恰说明了省公安厅对这件事的慎重。这件事就不要再过多的争论了，我尊重服从省公安厅的意见，免去董硕的市公安局的局长和党委书记职务，由郝存凡同志接替市公安局的局长和党委书记职务。” 陈聪恼火地道：“我不同意。” 周跃顺道：“陈聪同志，你这是在对抗省公安厅的意见。” “我不同意是我的个人意见，无论到哪里，我都是这个观点，我坚决不同意撤换董硕同志的职务。” 老郭同志心里是倾向于陈聪的，但有了省公安厅的工作函，他作为市委书记，也只能同意，道：“事已至此，大家就不要再争论了，按照省公安厅的意见办吧。” 市委书记都发话了，其他的市委常委成员也都表示赞同郭书记和周市长的意见，陈聪则是将反对意见坚持到底。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不论陈聪再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了。陈聪本来是想利用这次开会之际，主动出击，让董硕的职位稳定牢靠下来，结果事与愿违，不但没有让董硕坐稳位子，反而被撤换了。 第1342章 鹤鸣山庄 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上一次陈聪和周跃顺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围绕郭开和童舒的任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陈聪虽然做出了深刻的检讨也背上了警告处分，但最终的结果是他胜利了，他顺利地让郭开接替了自己县委书记的职位，让童舒出任了县长。陈聪是胜利了，但陈聪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深刻的检讨和警告处分，这都是要记入档案的，将要伴随陈聪的终生。这一次，虽然是陈聪主动出击，但却是以陈聪的彻底失败而告终，不但没有达到陈聪的预期目的，反而是相反的一个结局。 对于陈聪在这次会议上擅自改变老郭同志制定的会议内容，让老郭同志也是非常气恼。本来散会之后，老郭同志要把陈聪单独留下来，狠批他一顿，但陈聪却在会议一结束，就溜之乎也了。 陈聪很是苦恼，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苦恼过，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就给董硕打去了电话。 “老董哥，我对不住你，在今天的市委常委会议上，我本来是想让你把局长的位置坐稳，结果却导致你被免职了，让郝存凡那个王八羔子接替了你。” 董硕顿时一愣，但他随即哈哈大笑，道：“陈聪老弟，我早就不想当这个局长了，无官一身轻嘛，我巴不得呢。” “走，咱们到鹤鸣山庄去喝酒，今晚我要请你，我要向你赔罪。” “靠，赔什么罪？我不当这个局长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咱们见面再谈吧，我现在就去鹤鸣山庄，你也马上过去。” “嗯，好。” 陈聪来到了鹤鸣山庄，餐饮部的经理是吕大花，他让吕大花安排了一个房间，率先进去等董硕。 没几分钟，董硕就赶了过来。 陈聪和他在雅间面对面坐着，陈聪显得很是颓废，而董硕则显得很是意气风发，看上去，倒像是陈聪被免职，董硕获得了升职一样。 “老董哥，对不起，我今天把事给办砸了。”陈聪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不就是一个破局长嘛，我早就干够了。不然，我也不会递交辞职报告的。” “你递交辞职报告是被迫的。” “对，没错，我递交辞职报告是被迫的，但我内心是真的不想当这个局长了。靠，我都不难过，你怎么比我还难过？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人了。” 现在不是陈聪在安慰董硕，反倒是董硕在安慰陈聪。陈聪很是气恼，今天的事，的确让他非常的气恼，这失败的滋味真不好受。 “你要是敢走，从此之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今晚咱们谁也不叫，就咱们两个喝酒。来个一醉方休。” “好，咱老哥两来个一醉方休。” 吕大花亲自给陈聪和董硕安排酒菜，她还跑到厨房专门叮嘱厨师，要把菜做的最为精致。 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就被端了上来，吕大花还将餐饮部珍藏了多年的茅台拿了过来，但陈聪却道：“不喝这个，我们就喝鹤鸣山红高粱酒，拿上一箱来。” “这茅台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吕大花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这酒她都放了好几年了，就等陈聪来的时候，让陈聪品尝。 但陈聪今天的心情实在不好，不耐烦地道：“不喝就不喝，你快拿走，我们就喝鹤鸣山红高粱酒。” “好，我这就给你们换。”吕大花把茅台撤了下去，果真抱过来一箱鹤鸣山红高粱酒。 董硕眨巴着眼睛道：“陈聪老弟，我喝一斤半能醉，但要喝上二斤，那就是烂醉如泥，你准备喝多少？” “至少二斤。” “好，那我今晚也至少喝二斤。” 吕大花忙道：“喝酒是图个高兴，你们别喝醉了。” “吕大花，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们把好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董硕和陈聪都曾担任过市旅游局的局长，他们两个都是吕大花的老领导，吕大花也不拿他们两个当外人，她伸手打开一瓶白酒，咚咚声响就倒了满满一杯子酒，端起来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道：“老董，我知道你的酒量，你就是最多一斤半的量，我先替你喝了半斤，你今晚最多就喝一斤半，多一点都不行。”说完，啪的一声，吕大花将空酒杯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这娘们一口喝了半斤白酒，竟然不这不那的，真乃女中豪杰！”董硕边说边佩服地伸出了大拇哥，惹得陈聪哈哈大笑。 但陈聪和董硕才喝了没几杯酒，门外就传来了争吵声，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争吵声，陈聪和董硕仔细一听，顿时听出了那个女的正是吕大花，两人同时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就看到吕大花果真在和人争吵，不过，和吕大花争吵的不是别人，而是赖军。 “我很久没有见陈聪了，今晚他正好过来，我进去见见他。”赖军道。 “不行，陈聪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你还是乖乖地给我回去。”吕大花毫不客气。 赖军是陈聪的好兄弟，这些年陈聪在下边当县委书记，已经很久没有见赖军了，陈聪忙道：“吕大姐，你去忙吧，让赖老板进来。” 吕大花和赖军这才发现陈聪和董硕已经站在了门外，两人光顾着争吵了，竟然没有注意到陈聪和董硕已经走出了房门。 吕大花听陈聪这么吩咐，道：“好吧，你们的事，我不管了。”说着，她就扭着丰满的大屁股走了。 陈聪冲赖军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就是听吕大花说的，我看她站在这里不动，就问她为何站在这里，她说是给你和董局长把门的，我一听是你，就要进来，结果她不让，我们就吵了起来。” “哈哈，好了，现在没把门的了，你快进来吧。” 但赖军却转身冲后边招了招手，一个人从暗处快步走了过来，陈聪和董硕仔细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李尊。 陈聪见到赖军很是高兴，但突然看到李尊，心里的高兴劲顿时没了，他的脸色也有些不悦。 第1343章 兄弟和好 自从李尊被开除公职之后，陈聪就从来没有见过李尊，两人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但现在赖军突然将李尊给叫了过来，实在太出乎陈聪的意料了。 李尊是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的，但当他离陈聪越来越近，发现陈聪的脸色越来越不悦的时候，他的笑容也逐渐僵固了。 陈聪满脸不悦，冷冷地看着李尊，李尊走到陈聪的面前，他脸上僵固的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也是满脸的不悦，他扭头对赖军道：“赖总，人家不愿见我，我也不讨人家的喜悦，我还是告辞了。”说完，掉头就走，走的义无反顾，很有志气。 也别说，李尊这样，反倒让陈聪对他又起了一丝的好感。陈聪比较欣赏那种有骨气的人，对没有骨气的人，向来是非常反感的。 但陈聪打定主意，是不会再和李尊这样的人交往的，他转身进了雅间，董硕也立即跟了进来，赖军满脸尴尬地也走了进来。 陈聪不悦地道：“赖老板，你把他叫过来干啥？” 赖军忙道：“陈副市长，你还有所不知吧？李尊现在是我公司的副总，他现在跟着我干。” “他跟着你干，那是你们两个的事。你既然来见我，为何把他也叫来？”陈聪仍是满脸的不悦。 赖军脸上的尴尬慢慢消失，他腾的一下就坐了下来，道：“陈副市长，我现在只能喊你陈副市长，因为你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但我赖军也不会赖着脸皮非要高攀你。” 赖军赌气说的这番话，引起了陈聪的注意，陈聪看着他，道：“你啥意思？你非要见我，难道是要来给我送闲气的？” 董硕也道：“是啊，老赖，我和陈聪喝酒正在兴头上，你要来就来，别没事找事。” 赖军看了看董硕，道：“老董，我敬佩你是个汉子，因为你重情重义。” 董硕听出了赖军话里有话，他把眼一瞪，道：“你说我重情重义，没错，但有个人比我更重情重义，那就是陈聪。” 赖军忙道：“我当然知道陈副市长重情重义了，但人是会变的。” 董硕不愿意了，他把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道：“赖军，你他妈的今天来是要找茬的是吧？” 赖军这么说陈聪，董硕是真的火了，但陈聪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赖军，他倒要看看赖军还要说些什么。 赖军赶忙又道：“我不是来找茬的，为了见到陈副市长，我都和吕大花吵了起来。”说完这话，赖军抬头真诚地看着陈聪，道：“陈副市长，我敬佩你的为人处事。但你今天真不该对李尊那个样，他为了见你，跟我念叨了很多次了，说你是个人物，他永远会把你当兄弟来对待。” 陈聪道：“好了，打住，不要再往下说了。他李尊要是拿我陈聪当兄弟来对待，当初他就不会与满月春合伙整治我。像他这种好色轻友的人，他拿我当兄弟，我还不拿他当兄弟呢。” 赖军又道：“我现在不叫你陈副市长了，我还是叫你陈聪。陈聪老弟，你和李尊以前是好朋友吧？这没错吧？”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和他以前的确是好朋友，我还曾经叫过他尊哥呢。” “那李尊以前有没有帮过你？” “帮过，而且还不止帮过一次。” “这不就得了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尊这人总体来说，是不错的，不然，我也不会聘请他当我的副总。他就是栽在了满月春那个娘们身上。要不是满月春，他也落不到如此地步。但李尊不同于李岳，他和李岳虽然是一个奶奶一个爷爷的，但两人的品行却是截然不同。陈聪老弟，我问你，李尊除了在满月春这件事上做的确实不妥外，其它的事可都是可圈可点的，对吧？” 陈聪沉思了一会，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可以这样说吧。” “这不就得了嘛，大家毕竟兄弟一场，不能因为一时的矛盾冲突，就变成了仇人。李尊现在也是非常后悔当初不该和满月春在一起，可他直到现在，也不说满月春的坏话，因为他是真心地喜欢满月春，为了心爱的女人，丢官丢职，他也毫不在乎。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陈聪不禁有些烦了，道：“赖军，你进来叽里咕噜地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和李尊和好，我还是希望咱们几个就像几年之前那样，没事就在一起喝喝小酒说说笑笑，那多好啊。” 陈聪沉思不语，本就特别重情重义的陈聪，对赖军的这番话没法拒绝。 董硕这厮看了看赖军，又看了看陈聪，道：“陈聪老弟，赖军说的也有道理，李尊以前在担任市公安局长的时候，的确是帮过你很多忙，现在他落难了，咱们兄弟可不能干过河拆桥的事。尤其是你现在贵为常务副市长，你更要待他和气些。” 陈聪再也不想多虑了，他果断地道：“赖军，你打电话把他叫过来吧。” 赖军听到这话后，顿时受宠若惊，激动不已，他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尊的电话，道：“尊哥，你快过来吧，陈聪和董硕等着你呢。” 手机中传来一个粗大的嗓门：“我不去。” 我靠，李尊竟然又来了脾气，赖军眉头都紧皱了起来，对着手机恼火地道：“我好不容易和陈聪都说好了，你又来脾气了。李扁担，我告诉你，你要是不马上过来，我明天就辞退你。”说完，赖军就把电话给扣了。 “你小子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拿辞退吓唬人，人家孬好不说还曾经当过市公安局的局长，你他妈算个老几啊？”董硕义愤填膺地对着赖军骂了起来。 赖军忙陪着笑脸道：“我这用的是激将法啊，我不激他，他不会过来的。我这一激他，他只准过来。” “你这不是激他，而是威胁他。我要是他，说啥我也不来。”董硕很是愤愤不平。 赖军把眼一瞪，道：“你当然不是他了，因为你是董大炮，他可是李扁担。你董大炮懂个屁啊，草。”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44章 郝狐狸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了，李尊果然慢步走了进来，但李尊的脸色却是冷峻的厉害，他坐在了赖军的身边，也不看陈聪和董硕，更不与两人搭话。 陈聪坐在那里，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哎呀，大名鼎鼎的李扁担，竟然还这么有骨气啊，哈哈。”董硕边说边笑了起来。 李尊却是冲董硕把眼一瞪，道：“老子从此之后不再叫李扁担了。” “哦？你不叫李扁担，那你叫什么？” “我他妈的该叫李大炮了。” 李尊的这一句话，顿时把屋里的人都给逗乐了。陈聪董硕赖军在哈哈大笑，但李尊的眼圈却红了起来，似乎是要掉泪的样子。 李尊之所以快要忍不住的掉泪，是因为他看到曾经的小兄弟阵聪现在已经贵为常务副市长，董硕也早已顶替自己担任了市公安局的局长，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李尊不哭都难。 董硕也怕李尊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掉泪了，忙道：“来，喝酒，今天咱们兄弟又聚到一块了，好好喝个痛快。” 几杯酒下肚，李尊的脸上有了些红润，也显得人精神了不少，不再像才进来时那么颓废了。 赖军不住地暗示李尊，让他高兴点，不要因为他而扫了大家的兴致。 又是几杯酒下肚，李尊不禁颇为感慨，忍不住叹了口气，赖军立即训上他了：“你叹什么气？今晚弟兄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高兴还来不及，你别扫大家的兴。” 李尊忙努力挤出了几丝笑容，道：“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叹气了。” 陈聪道：“弟兄们聚会，那就要放飞自我。想说啥就说啥，想高兴就高兴，想叹气就叹气，何必要压抑拘束自己呢？” 董硕接着又道：“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藏着掖着的，赖老板，扁担兄就是顾虑太多，他愿意叹气就叹气吧，你不要管他。” 如此一来，李尊也终于不再那么拘谨了，他点燃上一支烟，道：“我李尊这一辈子吃亏就吃在好盘算上，别人给我起了个扁担的外号，一点也不冤枉我。” 陈聪道：“你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算你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了。你现在跟着赖军干也不错，赖军，你给他什么薪酬？” 赖军忙道：“我给他的是年薪，一年的年薪是一百万。” 陈聪笑道：“就是啊，赖军给你一百万的年薪，你也该知足了，最起码你现在不缺钱。” 李尊忙点了点头，董硕笑道：“我靠，扁担兄混的比我都好，赖老板，我也来跟你干算了。” 李尊立即就开始喷董硕：“你他奶奶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是故意寒碜我是吧？” 赖军也道：“就是，你可是堂堂的市公安局的局长，我就是给你二百万的年薪，你也不会到我这里来。别说风凉话了，你再说可就是真在寒碜尊哥了。” 李尊虽然是赖军的副总，但赖军经常还是称呼李尊为尊哥。从这一点上来说，赖军的确是个重情重义肝胆相照的人，这也是陈聪最为欣赏赖军的地方。 董硕火了，把眼一瞪，道：“你们这两个瘪犊子玩意，懂个屁啊？是我寒碜你们，还是你们寒碜我？老子现在早就不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了，我现在也是无业游民一个了。” 赖军和李尊都是大吃一惊，他们两个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董硕，又看了看陈聪，陈聪冲他们两个点了点头，道：“没错，老董哥的市公安局的局长职务，今天已经被撤职了，他现在真的是无业游民一个了。” 赖军吃惊地问道：“真的？” 董硕粗着嗓门喊道：“奶奶滴，这还有假的？” 陈聪道：“真的，是今天的市委常委会议上才做出的决定。” 李尊忙道：“那接替董大炮的是谁？” 陈聪道：“是郝存凡。” 李尊吃惊地道：“是郝政委要当市公安局的局长了？” 陈聪道：“是的。” 李尊点燃上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好几口，这才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董大炮啊，你压不住郝狐狸。” 陈聪忙道：“啥？你说郝狐狸？” 李尊道：“是啊，郝狐狸就是郝存凡，也就是郝政委，只不过他这个外号是我给他起的，没有叫开，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董硕道：“我和他相处了都好几年了，我也不知道他还有郝狐狸这个外号，不过，这家伙还真是个老狐狸。” 李尊道：“董大炮，我就知道你早晚也要栽在他手里，果不其然。想当初我被撤职开除，接替我的正是你，我当时就预感到你早晚也得被他给整垮。” “你他娘的为何不早说？你这个臭扁担，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奶奶滴，我都被撤职开除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事？但我知道，你董大炮不是郝狐狸的对手，你压不住他，早晚被他挤走。” 陈聪沉思着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李尊道：“我当初担任市公安局长的时候，郝狐狸就处心积虑地想把我给扳倒取而代之，但他没斗过我，他的心计不如我，我可比他会算计，他做好了套准备套我，结果被我做的套给套住了，接连几次，他被我给整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和我做对了，他反过来巴结讨好我，对我从来不敢再有二心，我这才放过了他。不然，我早就把他踢蹬走了。” 董硕气愤地道：“那你为何不早把他给踢蹬走？结果，让我栽在了他的手中。” 李尊道：“我不是说了嘛，他看斗不过我，就改变了策略，对我忠心耿耿，非常听话，我这才放过了他。但你接替我之后，我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董硕听到这里，也是颇为懊恼，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董硕不是当官的料，男怕入错行，我就不该混迹官场，假如我摆个地摊，就凭我吃苦耐劳的那股子劲，也混的比现在好，真他奶奶的，想起来就是满肚子火。” 陈聪凝眉沉思着看着李尊，道：“你怎么就知道老董哥不是郝狐狸的对手，说说你的理由。” 第1345章 终极目标 李尊道：“第一，老董不如郝狐狸有心计，要论谋略，两人不是一个档次的。第二，老董不是警察出身，这是老董最大的短板，郝狐狸也肯定在这方面大做文章。第三，老董待人正直诚恳，不在背后算计人。而郝狐狸则是阴险狡诈，专门在背后算计人。论为人，郝狐狸肯定不如老董，但如果搞权谋，老董就不是郝狐狸的对手了。第四，老董毕竟是朱书记安排过去担任局长的，郝狐狸再狡猾，他也不敢在朱书记在任期间排挤老董，但朱书记走了之后，郝狐狸肯定会大做动作。这不，今天就把老董给鼓捣下来了。” 李尊真不愧是李扁担，陈聪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李尊分析的头头是道。自己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今后肯定就得和郝狐狸打交道了，那自己也得多几个心眼，免得着了郝狐狸的道。 “尊哥，那你详细说说郝狐狸这个人，我也有个提防。”陈聪道。 “郝狐狸这人最大的特点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他阴险狡诈一点也不为过。他总是把自己的心思遮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一般的人很难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刻意经营上层关系，与省公安厅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力争保持一种好的关系，以便为他所用。” “这些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你就说说他个人方面有什么特点吧。” “郝狐狸这家伙贪财好色，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做事非常谨慎，玩的也特别巧妙。我当初担任局长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这方面的传闻，我也派人秘密进行了调查，但却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可见此人的道行极深。” 但董硕对李尊的这番话却不以为然，他道：“扁担兄，我接替你之后，就一直和郝狐狸搭班子，这么多年，我可一直没有发现他贪财好色，这家伙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注意的，我认为他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事业心。这家伙在政治上还是野心勃勃的。” “董大炮，你就是个笨蛋，我敢和你打赌，郝狐狸绝对是个贪财好色的货，只不过他隐藏的很深，你只不过没有发现罢了。” “扁担兄，我就是再笨，但我和他相处也有好多年了，可我就是没有发现他贪过财好过色。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人给他送了贵重礼品，他还主动交到局纪检监察室，而且是很多次。更没有听说他在生活作风上有什么绯闻。” 董硕这人就是这样，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对于子虚乌有的事，他是绝对不说。 陈聪道：“你们两个别争执了，郝狐狸如果真是贪财好色的货，早晚会暴露。如果不是，那就说明他还真是很有政治野心的。这件事留作慢慢考察吧，咱们暂不评论了，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李尊看着陈聪道：“陈聪老弟，我感觉郝狐狸这次担任了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后，这还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他的终极目标是副市长。”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陈聪，急忙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面色凝重地看着李尊，道：“你这话从何讲起？” 李尊点燃上一支烟，道：“我担任局长的时候，郝狐狸就多次怂恿我，说别的地市的公安局长，有很多都是挂任副市长的，他让我也去谋求副市长职务。但当时我的堂弟李岳正在担任常务副市长，为了避嫌，组织上也不会同意让我再上任副市长。” 董硕听到这里，也道：“对，没错，郝狐狸也曾经这样多次和我说过，他每次和我说的时候，我还都批评他，我说这是组织上考虑的事，不是咱们该考虑的。” 陈聪点了点头，对李尊道：“看来这个郝狐狸还真是很有心计啊。假如当初李岳不是常务副市长，你尊哥说不定还就真的成了副市长。但老董哥接替你之后，市里对市委领导班子要做进一步的调整，老董哥根本就没有机会。现在听你这么说，这个郝狐狸的机会好像是真的来了。” 陈聪身为常务副市长，懂的组织上的变化，为了加强维稳工作，很多地市的公安局长都是被提拔为副市长，是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这样对开展维稳工作更加有利。好多省的省公安厅长也是被提拔为副省长，是副省长兼任公安厅长。但g市这些年来，有李岳这个祸害渣子在市委领导班子中间，导致这种现象没有出现。现在郝狐狸成了市公安局长，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想到这里，陈聪感到有些心烦。从政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陈聪的感觉仍是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累。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来，喝酒。”陈聪真的不想再探讨官场上的这些烂事了，他是个只想干实事的人，最烦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太耗费精力了。 “董大炮，你真的不是当官的料，别混迹官场了，过来和我们一块干吧。”李尊道。 董大炮道：“好啊，我早就不愿意在官场上混了。” 但陈聪心中清楚，他必须要给董硕安排一个好的去处，像董硕这种大公无私务实肯干的人，是绝对不能受到委屈的。 酒局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快深夜十二点了，陈聪和赖军还算有些清醒，但走路却也有些不稳了。而董硕和李尊则是喝的烂醉如泥，被人给抬出来的。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陈聪来到办公室没几分钟，办公电话就响了，是周跃顺亲自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今天上午市委要到市公安局宣布主要负责人的任命，你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你和赵君部长一块去吧。” 听到周跃顺的这番话，陈聪感到特别刺耳，仿佛是周约顺故意在向陈聪炫耀他所取得的胜利。陈聪连考虑也没考虑，自接回道：“我虽然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但这种宣布任命的事，赵君部长去就行了。” 周约顺意味深长地道：“陈聪同志，我知道你对这次的任命很是不满，但你要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谢谢周市长的提醒，我一定会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第1346章 辅助于实施 在周跃顺看来，陈聪就是一个刺头，而且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刺头。在周跃顺的思想意识中，像陈聪这样的刺头，在官场中是寸步难行的，可没想到，陈聪竟然步步高升，这也让周跃顺很是气不过。 周跃顺也一直在积极搜集陈聪的小辫子，好将陈聪一举拿下。但陈聪却是特别谨慎，即使几次和周跃顺当面锣对面鼓地叮当起来，那也都是因为工作，周跃顺想抓陈聪的小辫子也抓不到，这不免让周跃顺有些抓狂。 虽然周跃顺对陈聪恨得牙根痒痒，但周跃顺在一件事上却是比较忌惮陈聪。那就是岑书记那一次秘密到q县经济开发区视察的时候，曾经和陈聪见过面。而且还相谈甚拢。从暗探的汇报上来分析，岑书记似乎对陈聪非常赏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要对陈聪动手，就不得不有所忌惮了。 周跃顺再牛逼，但惹火了岑书记，岑书记一句话，就可以把周跃顺像拔葱一样给剥的干干净净。对这一点，周跃顺不得不防。 周跃顺的目标也绝对不是一个市长职务，他的目标更高，为了实现更高的目标，他就要好好把握担任市长的契机，在担任市长期间，把一切基础都打好。 鹤鸣山大型疗养基地，就是周跃顺一直迫切希望尽早开工的工程。但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工，是因为市公安局的事还没有摆平。董硕那个二杆子就是从市旅游局走出来的，要在鹤鸣山兴建大型的疗养基地，势必要和市旅游局发生直接冲突。一旦发生冲突，周跃顺根本就无法调动市公安局，因为董硕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对于董硕和陈聪的关系，周跃顺也是非常清楚的，像董硕这种二杆子，他也只会听陈聪的。而陈聪也是从市旅游局走出来的，他肯定也会极力维护市旅游公司，况且，他还分管着公安工作，董硕只会听命于他，周跃顺要兴建大型的疗养基地，而且还得动用市旅游局的积攒资金，陈聪和董硕肯定会极力反对。无法调动警力，此事将寸步难行。 但现在终于把董硕从市公安局踢蹬出去了，换上了听命于自己的郝存凡，那自己就能充分调动警力了。只要将警力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就不愁大型疗养基地建不成。 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周跃顺在调整市政府领导分工的时候，特意将公安工作交给了陈聪分管，这也是有深刻目的的。一旦警方和市旅游局发生了矛盾冲突，把事态给闹大了，可以让陈聪来背黑锅。但警力却是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郝存凡当了局长，自己可以随意调动警力。但陈聪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可他已经指挥不动市公安局了，真出了啥事，黑锅也只能由陈聪来背。 当赵君部长到市公安局宣布完了新的任命，周跃顺并没有忙着展开行动，而是处心积虑地过了几天之后，他突然把靳阳林副市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靳副市长，大型疗养基地可以辅助于实施了。” “周市长，何时行动？” “就今天吧。” “今天？” “对，就是今天，你今天就带领市城建规划局的黄成局长以及施工队去鹤鸣山。我已经给市公安局的郝局长打了电话，他会积极配合你的。” “嗯，好，不过，陈副市长那里……” 周跃顺不耐烦地道：“陈副市长今天不是去省里汇报工作去了嘛，他有好几项重要的工作要去省里相关部门汇报沟通，几天之内回不来的。再者说了，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忙你的去吧。” “哦，好，那我现在就去。” 此时的陈聪正在往省城赶，周市长将几项重要工作交给了他，让他去省城相关部门进行汇报沟通，以便尽快得到落实。在周市长亲自安排陈聪去省城之前，曾很是关心地道：“陈副市长啊，你的家也在省城，那你多久没回去了？” “一个多月了吧，一直没有抽出空来回去。” “呵呵，这样可不行啊，咱们当领导干部的，不能只为了工作，而忽略了家庭。我这里正好有几项重要的工作要到省里几个相关部门进行汇报沟通，我把这项任务交给你，你也趁机回家去看看，忙完了工作，在家好好歇息一两天再回来。我准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呵呵，那就谢谢周市长了。”的确，陈聪是非常感激的。由于自己才担任常务副市长，工作繁重，已经忙得一个月没有休息了，更没有回家去看看了。 周跃顺的确很会做人，更会当官，让一直提防他和他顶着干的陈聪，此时此刻也是对他充满了感激。陈聪高兴地带着廖水和小吴赶赴省城。 就在陈聪即将感到省城的时候，靳副市长带着市城建规划局的局长黄成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还有施工队的负责人来到了鹤鸣山庄，召集骆宛等市旅游局的负责人开会。市城建规划局的局长黄成宣布了关于此次工程的相关批文，这一幕让骆宛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此次工程的相关批文竟然已经下来了，陈聪可是交代她，等相关批文报到他那里后，他会阻止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宛是一直反对这项工程的，她气愤之下，伸手就把那些批文夺了过来，仔细查看。每一套批文上都有分管城建工作的市领导签字，但在分管城建工作的市领导的签字处，签字的是靳阳林，却不是陈聪。 骆宛当场就问道：“怎么回事？分管城建工作的明明是陈副市长，这些批文上面怎么没有陈副市长的签字，反而是靳副市长的签字？” 黄成一脸的无奈，他没有回答。靳副市长很是不满地看着骆宛，道：“骆局长，你仔细悄悄我签字的日期。” 骆宛仔细一看靳副市长的签字，不由得大吃一惊。对这个日期，骆宛是铭刻在心的，因为靳副市长签字的那一天恰恰就是陈聪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的那一天。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47章 奠基仪式 骆宛看到批复文件上的签字日期，彻底傻眼了。她愣了好大一会儿，怒不可遏地道：“我现在就给陈副市长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副市长断然喝道：“骆局长，你也不用给陈副市长打电话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批复文件上是我的签字，这没有错。因为当时我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 骆宛道：“可你签字的日期正是陈副市长正式上任的时候。” 靳副市长轻蔑地看着骆宛，道：“你倒是真有记性，你说的没错，我签字的日期的确是陈副市长正式上任的那一天，但我的签字是在公布陈副市长分管城建工作之前，虽然是同一天，但却是不同一个时间段，你懂了吗？我这签字是正签，没有任何越权。” 骆宛的脾气上来，是非常较真的，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彪悍地抡起角铁将陈聪砸伤，她道：“不行，这件事我必须问下陈副市长。” 砰的一声，靳副市长抬手就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骆宛同志，你非要问下陈副市长，难道你想在我们市政府领导中间挑拨离间？还翻了你了，你要是敢给陈副市长打电话，那就是故意制造陈副市长和我的矛盾，我可以向市政府市委建议立即处分你。” 骆宛委屈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靳副市长又道：“对鹤鸣山进行重建，是市政府今年的重大举措，市政府相关部门都已经批复，开公手续齐全，符合法律程序。” 骆宛道：“靳副市长，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好，市政府对鹤鸣山进行重建，我没有意见。但我不同意动用我们市旅游局的资金。” “动用旅游局的资金，是市长办公会议早就定下来的事。别你们你们的，旅游局不是你们的，而是市政府的，旅游局是市直单位，动用市直单位的钱，难道市政府还没有这个权力吗？” 骆宛针锋相对：“既然是市政府要重建鹤鸣山，那就从市财政出钱就是了，凭什么让我们市旅游局承担？” 靳副市长脸色一冷，厉声说道：“骆宛同志，我再一次警告你，旅游局不是你们的，而是市政府的，动用旅游局的自己还是动用市财政的资金，这属于统筹调配，由市政府统一决定。你如果再分的这么清，我可以建议撤销你这个局长职务。” “那你们干脆把我给撤了吧。” “骆宛同志，我奉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让你在这里干，你就是局长，不让你在这里干，你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里，骆宛连气加委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哗地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哭？这是在开会，你不要搅乱会议的进程。”靳副市长一点也不客气。 骆宛抬手擦了擦眼泪，问道：“靳副市长，请问市政府要重建鹤鸣山，最终要建成什么？” “建成什么？批复文件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嘛，重建鹤鸣山，目的就是加大对咱们市旅游产业的投入，提升咱们市的旅游档次。既然是发展旅游产业，动用旅游局的资金也是理所当然。” 骆宛真没有想到人竟然能无耻到如此境界，她气愤地道：“你们到底是在发展旅游产业，还是为了建成大型疗养基地，巴结上级领导？” 砰的一声，靳副市长再次猛拍桌子，他愤然地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骆宛，厉声喝道：“骆宛同志，你再信口雌黄，后果自负。谁说是要建成大型疗养基地了？批复文件上明明写的是为了发展旅游产业，提升旅游产业的竞争力，这才要重建鹤鸣山，哪里提到过疗养基地四个字了？” 靳副市长说的没错，一大摞批复文件上确实没有疗养基地的字样，只是说的是鹤鸣山重建工程，目的就是为了发展旅游产业，提升当地旅游业的竞争力。 这也正是让骆宛感到最为气愤的地方，这摆明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说的是鹤鸣山的重建工程，但实际上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此地建成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但这样的目的不能公布于众，要在鹤鸣山的重建工程的幌子下，悄悄地进行，这样可以避免激化矛盾。 骆宛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又再不停地流泪，黄成知道骆宛是陈聪一手带起来的，他低声劝道：“骆局长，这件事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市政府都已经定下来了，谁也更改不了。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最终还得这么做。你再硬抗下去，把你的局长给撤了，换上别人来当局长，事情还得照样做，你这是何必呢？” 骆宛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人家把一切事都考虑好了，在工程的批复手续上，压根就没提到疗养基地的字样，说的是为了发展旅游产业，提升旅游市场的竞争力。既然是发展旅游产业，动用市旅游局的资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作为旅游局长的骆宛，她明知道对方是在玩猫腻，但也只能同意，没有别的选择。不同意，那就把你的局长也给撤了，骆宛并不在乎这个局长职务，她担心的是，一旦把她撤了，她不在旅游局了，换成了别人，旅游局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会一蹶不振。 骆宛不当这个局长了，一旦换人，那肯定是周市长和靳副市长的人，那旅游局的职工们可就要倒大霉了。为了旅游局的兄弟姐妹，骆宛只能选择顺从，不能选择硬抗。这也正如黄成所说的那样，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更改不了。 会议召开过后，接下来就是要举行开工奠基仪式。 在举行开工奠基仪式的时候，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来了，靳副市长代表市政府致辞。 当靳副市长在致辞中说到要把鹤鸣山庄推倒重新建设的时候，现场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不行，凭什么要把鹤鸣山庄推倒重建？” 这声大喝犹如山雷滚滚碾来，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惊。 靳副市长恼火地停下了致辞，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大踏步地走上前来。 第1348章 彪悍的吕大花 这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吕大花。 靳副市长听说过市旅游局有个叫吕大花的娘们非常彪悍，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冷着脸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吕***视着他，道：“我是旅游局的职工。” 看吕大花这个德行，靳副市长火了，厉声道：“这里进行的是奠基仪式，你不要来捣乱。” “草尼玛的，是你来捣乱，还是我我在捣乱？” 完了，草尼玛的都喷出来了，大家都紧张起来，靳副市长顿时被骂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大胆，报上你的名字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姑奶奶叫吕敏芝。” 靳副市长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巨大的疙瘩，他是真的被气极了，这个娘们先骂了他一句草尼玛的，又自称是姑奶奶，真是岂有此理。气愤之下，靳副市长记住了吕敏芝这个名字，但他却没有将吕敏芝和吕大花划上等号。 市旅游局有个叫吕大花的非常彪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妇，他也早就听说过。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市旅游局还有个叫吕敏芝的彪悍娘们。 “放肆，你这是在和谁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啊，你不就是叫靳阳林嘛，职务是副市长，我今天找的就是你。” 这个时候，从停在远处的几辆警车上冲下来很多警察，领头的就是郝存凡，他率领警察快速跑了过来。 靳副市长看到郝存凡带着警察赶了过来，厉声喝道：“把她给我扣起来。” 几个警察朝吕大花扑了过去，但吕大花大吼一声：“谁他妈上来，我就劈死谁。”说话之间，吕大花双手从腰间抽出了两把锃亮的菜刀，而且还是专门剁骨头的那种锋利的瓢菜刀。双手一轮，几个警察立即纷纷退后。 靳副市长没想到这个叫吕敏芝的娘们竟然还带了两把大号菜刀，他忙朝后退了几步，很是紧张地看着吕敏芝。 但吕大花柳眉上挑，目光紧紧地盯着靳阳林，道：“姓靳的，咱们今天把话当着大家伙的面讲清楚，我问你，你们非要把这鹤鸣山庄推倒重建，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郝存凡走上一步，阴沉着脸看着吕大花，厉声说道：“把你手中的菜刀放下。” 吕大花不但不放，还把两把菜刀举了起来，道：“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今天就是要和姓靳的当面对质，谁敢阻拦我，我手中的菜刀可不认人。没人阻拦我，我也不会随便伤人。但我要把该问的话问清楚。” 郝存凡嗓门突然拔高，厉声喝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你手中的菜刀放下。” “去尼玛的，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敢来管老娘的事？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滚一边去。” 郝存凡气的浑身打哆嗦，他这才当了市公安局的一把手，竟然有人胆敢冒犯他的权威，他恼怒之下，直接就掏出了手枪，指着吕大花，厉声道：“把刀放下，不然，我就开枪。”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要是寻常人等肯定会被吓得不敢动一动了，但吕大花是骨勇之人，她的彪悍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而不是装出来的。 “草尼玛的，连保险都没开，你就能开枪？”说话之间，吕大花就像只母老虎一样冲了过去，抡刀就朝郝存凡的脑袋狠狠地劈了过去。 说动手就动手，面对枪口不但丝毫不惧，反而更加生猛，这就是吕大花。 郝存凡掏出抢来，是想吓唬住吕大花，没想到却是捅了马蜂窝，直接就把吕大花的悍劲给彻底激发了出来，他也没有想到吕大花真敢抡刀劈他，仓促之下，他急忙后退，锋利的刀锋贴着他的脑门劈了下去，顿时把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吓得脸色苍白蜡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可就在郝存凡呆若木鸡，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吕大花的第二刀又到了，这一刀还是照准郝存凡的脑袋劈了过来，凶悍无比，劲道十足。吕大花可不是吓唬郝存凡，而是卯足了劲真的要劈他。 站在郝存凡侧后方的一个警察，急忙伸手去拉他，吕大花砍的猛，这个警察也拉的猛，咚的一声，郝存凡被拉翻在地，虽然很是狼狈不堪，但却也又躲开了吕大花的第二刀。 吕大花的这两刀，劈的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犹豫，简直就是一股子杀人的气势，郝存凡这次是被彻底吓坏了。他没有开枪打死吕大花的胆子，但吕大花却有劈死他的胆子。 一个人不顾一切地从后边跑了过来，从后边死死地抱住了吕大花，这个人正是骆宛，她抱住吕大花后，忙不迭地道：“大花姐，你别冲动。” 此时，又有几个人跑过来拉住了吕大花。吕大花则是破口大骂，暴跳如雷。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发起火来，却是犹如山崩海啸，比男人还要爷们百倍。 几个警察趁势上前，就要将吕大花擒住，但旅游局的人也冲了过来，阻挡住了这几个警察，双方开始推推搡搡，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都住手，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听我的号令，警察一律退后，旅游局的人也一律退后。” 站出来大喝的正是黄成，黄成虽然是市城建规划局的局长，但他毕竟是从市公安局走出来的，有不少警察都认识他，看他出来主持局面，很多警察都朝后退去，但市旅游局的人却不退后，他们都纷纷护住了吕大花。吕大花的双手还紧紧地攥着那两把锋利的瓢菜刀，寒光闪闪，令人胆颤。 黄成暗中朝骆宛连使眼色，骆宛顿时明白了黄成的意思，黄成这是出来主持公道，免得事态闹到无法收拾的局面。这毕竟是法治社会，吕大花手持菜刀，竟然连劈了市公安局长两刀，虽然没有劈中，可性质已经非常严重了。 骆宛急忙对自己的职工大声喊道：“大家要理智，咱们要依法办事，听我的，大家都退后。” 第1349章 无法收拾 骆宛在市旅游局拥有很高的威望，仅次于陈聪。她一声令下，市旅游局的职工都很听话，立即朝后退去。 但骆宛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吕大花的出现，说不定还能有一现转机，因此，她并没有下令让吕大花将菜刀放下。 市旅游局的人都朝后退了，但吕大花却站在当地不动，她一直紧盯着靳副市长，道：“姓靳的，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我临死拉上你当垫背的，也值。” 吕大花的这番话让靳阳林听得毛骨悚然，从心里感到瘆的慌。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彪悍的娘们绝不只是说说吓唬人，而是说到做到。他连身穿警服的郝局长都敢砍，还有谁不敢砍呢？ 靳阳林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但奠基仪式没有举行完，进行到一半就被这个彪悍的娘们给打断了，他要是离开，也显得太掉价了。 靳阳林心里虽然非常害怕，但他却不能在气势上输了，自己毕竟是副市长，要是输给了这个刁蛮悍妇，那也太丢人了，他厉声说道：“你敢威胁政府官员？” “你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们，难道我还不能威胁你了？”吕大花不但彪悍，她的反应也相当敏捷机智，一旦与人争吵起来，口才那也是杠杠的。 “放肆，胡说八道，我是堂堂的副市长，欺负你们干啥？你就是胡搅蛮缠。” 吕大花却冷笑一声，道：“请问靳副市长，我们鹤鸣山庄好好的，为何要推倒重建？” “鹤鸣山庄已经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了，市政委为了大力发展旅游产业，提升旅游市场的竞争力，这才研究决定要重建鹤鸣山，鹤鸣山庄必须推倒重建，这是形势发展的需要。” “那为何要让我们市旅游局单独出资金？” “既然是发展旅游产业，旅游局不出资金谁出资金？”靳阳林气的浑身直打哆嗦。 就在这时，吕大花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嘶吼：“放屁，你们将我们的鹤鸣山庄推倒重建，是为了重建大型的疗养基地。你们这个方案动用市财政的钱，根本就通不过，光市人大你们也通不过。你们为了达到目的，也为了避开很多人的关注，这才要动用我们市旅游局的资金来筹建你们的疗养基地，卑鄙无耻，还在这里道貌岸然，装的像个好人似的，我告诉你，我们市旅游局的人绝不答应。” 吕大花的这番嘶吼，太具有煽动性了，立即就把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的激愤都给煽动起来了。市旅游局在陈聪的带领下，早已今非昔比，在陈聪离开的时候，市旅游局已经成了市直中富得流油的单位，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把自己的亲属给安插了进来，市旅游局的好多职工，也都是很有背景的人。谁要是敢侵犯他们的利益，他们就跟谁拼命，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但某些当权者却不懂得这个道理，非要来触这个霉头，不出事才怪。 就在这时，大量的警车呼啸而至，才荣任市公安局一把手的郝存凡竟然将全市局的警察都调来了，竟然调来了接近二百号警察。 在郝存凡的指示下，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都端着枪站在了吕大花的面前。郝存凡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吕大花再敢反抗，就开枪击毙。 郝存凡已经被吕大花给劈了两刀，这两刀虽然被他侥幸给躲过了，但他仍是没有清醒地认识到吕大花这个人，他还是低估了吕大花的彪悍。 面对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吕大花将两把菜刀抡圆了朝前扑，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被逼的连连后退，但他们是接到了郝局长的死命令，其中一个警察朝天鸣枪示警，大声喝道：“再朝前冲，我们就开枪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厉喝传来：“都给我住手，谁敢开枪？”一个人冲了过来。 这个人的突然出现，竟然一下子把所有的警察都给震住了，尤其是那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也都有些发懵。这个人快速冲到近前，伸手指着吕大花，喝道：“吕大花，你也给我住手。” 吕大花停止了抡刀的动作，喘着粗气站在当地。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李尊。李尊现在是跟着赖军干，担任赖军的副总，他和赖军的办公室都在鹤鸣山庄。今天的这一幕，从开始李尊就一直在旁观。他太了解吕大花了，这个娘们的彪悍，那可是真的达到了震古烁今的地步。眼看着吕大花就要毙命于枪口之下，李尊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他果断地站了出来。 李尊虽然被撤职开除了，但他毕竟担任了多年的市公安局的一把手，这些警察当年都是他的手下，他现在虽然不是局长了，但他突然这么出现在现场，对所有的警察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李尊在出现之前，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陈聪的，一个是打给萧震的。 李尊真不愧是李扁担，在这危急关头，他也不忘了算计。今天的这种局面，陈聪出来制止是最佳的选择。因此，他果断地给陈聪打去了电话。 “陈聪，你在哪里？” “我在省城。” “鹤鸣山庄都闹翻天了。” 陈聪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靳副市长带人来举行奠基仪式，要把鹤鸣山庄推倒重建，吕大花都提着菜刀出来阻止了。大批警察也到了。要出大乱子。” 听到这里，陈聪就什么也明白了，他很是着急，但他就是立即朝回返也来不及了。陈聪太了解吕大花了，这个娘们既然敢提着菜刀出现，那是一定会出大事的。情急之下，陈聪果断地道：“尊哥，萧震在不在现场？” “人太多了，看不到啊。” 了解吕大花的陈聪知道，这种场合也只有自己和萧震能劝动她，即使是骆宛都无济于事。自己远在省城，无法及时赶回去，也只能让萧震去劝说吕大花了。只要将吕大花劝住，事态就不会闹大。 今晚三更，因单位上临时有事耽误大家时间了请见谅！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350章 萧震出面 陈聪立即给萧震打电话。 “萧震，你现在鹤鸣山庄的事发现场吗？” “没有。” “郝存凡调用了大批警力，你为何没去？” “哼，他们是去镇压市旅游局的人，我才不去。不但我没去，刑警大队的人我也没让去。” “萧震，你现在马上赶到现场，务必劝住吕大花，让她别闹事，我马上就往回赶。” “是。” 萧震才扣断电话，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李尊打过来的。 “萧震，陈聪让我通知你，你马上赶到鹤鸣山庄，吕大花在拿刀劈人。” “我一会就到。” 李尊给陈聪和萧震打完了电话，眼看事态又将进一步闹大，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制止住了双方。 吕大花厉声吼道：“我们市旅游局能发展到今天不容易，我们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这群狗日的王八蛋又来折腾我们，我们绝不答应。” 吕大花这一声吼，顿时引来了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怒吼声。 吕大花又道：“他们打着重建鹤鸣山的幌子，要把这鹤鸣山庄给推倒建成大型的疗养基地，还让我们市旅游局承担所有的开发费用，草他妈的，世界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吕大花这一破口大骂，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也是纷纷怒骂。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疾驶而来，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警官，他正是萧震。 看到萧震来了，郝存凡气的头发都几乎直立起来。因为在他调集警力的时候，全局上下以及全市所有的派出所的警力都来了，但唯独刑警大队他调动不动，只来了一个李重。 郝存凡亲自给萧震打电话：“萧震，你马上带刑警大队的人来。” 萧震回答的非常干脆：“不去。” “你为何不来？” “你这是在搞镇压，而且还是镇压市旅游局的职工，我不去。” “萧震，这是命令。” “你这命令是扯淡。” 郝存凡气的直跺脚，厉声吼道：“萧震，我命令你马上带人过来，不然，我就撤销你的职务。” “别说你撤销我的职务了，你就是把我拘押起来，我也不去。” “萧震，这是局党委的命令，你敢不听？” “对的，我自然会听。不对的，我为啥要听？你也甭废话了，我是不会去的，刑警大队也不会去的。”说完，萧震就直接扣断了电话，气的郝存凡险些背过气去。 萧震一声令下，刑警大队的所有队员都整齐划一地执行萧震的命令，坚决不出警。李重是郝存凡的人，刑警大队都不来，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看到萧震终于来到了现场，郝存凡厉声问道：“萧震，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其他人呢？” 萧震轻蔑地看了看郝存凡，淡然地道：“我一个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说完，再也不搭理郝存凡，径直走到了吕大花的面前。 吕大花看到萧震来了，不由得一愣，她道：“萧震，你也是来对付我们的？” 萧震冲吕大花笑了笑，道：“大花姐，我也是从市旅游局走出来的，谁敢欺负你们，我第一个不答应。” 吕大花一听，顿时乐了，竟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站在后边的郝存凡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萧震，你还有点原则吗？” 萧震厉声回道：“我当然有原则了，我的原则就是主持公道。” 郝存凡气的直打哆嗦，吼道：“还反了你了，把他给我拿下。” 郝存凡现在是局长，他发号施令，还是有人听的，立即就有两个警察朝萧震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制服住萧震，但顷刻之间，两个警察就被打翻在地，一个挨了萧震一脚，一个挨了萧震一拳，萧震一拳一脚，就把两个警察给打翻在地。 萧震现在的身手早已今非昔比，他可是中南海保镖出身的罗星和秦瓒的徒弟。 “李重，上。”郝存凡又是一声令下。 李重的身手那也是出奇的好，他是河北沧州人，从小就练八极拳，平时刑警大队的队员谁也不敢和他对练，因为他出手太狠了。他一个虎扑朝萧震冲了过来，对着萧震的咽喉就是狠狠地一拳，同时，他的右脚快速探入萧震的两腿之间，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石火。要是寻常人，非被李重这一下给打飞出去，非伤既残。但萧震身子一晃，就把李重这招凶狠的壁虎爬山给避开了，随即传来咔嚓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李重的手腕瞬间就被萧震给拧脱臼了，同时还被萧震一肘给重重的砸翻在地。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警察内部自己倒先打起来了，真是岂有此理。”靳副市长厉声吼完这番话，转身就走。 “姓靳的，你不能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离开。”吕大花挥舞着手中的两把菜刀朝靳阳林冲了过去，但随即就被萧震给拦住了。 萧震没有去夺她手中的双刀，萧震要是夺的话，可以在顷刻之间夺下，但萧震不会这么做，他只是伸手拦住了吕大花。要是别人这么伸手拦吕大花，吕大花肯定会立马翻脸，但萧震伸手拦她，她立即止住了步子。 “大花姐，要解决问题，也不是你这个闹法，再闹就要触犯法律了。听我的，到此为止。” 吕大花道：“萧震兄弟，他们这是要把旅游局给整垮。” “该怎么向上反映就怎么反映，但不要采取这种极端措施。” “我的行事方式就是这样，指望和那些人好说好商量，那旅游局就彻底完了。” “大花姐，你和众人都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萧震边说边暗中冲吕大花使眼色。 靳副市长虽然走了，但大批的警察还没有离开，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尤其是被吕大花劈了两刀的郝存凡，更是恼羞成怒。虽然吕大花没有劈着他，但他今天是丢人丢大发了，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吕大花就听陈聪和萧震的。她听陈聪的，是因为她敬佩陈聪。她听萧震的，是因为她一直把萧震当自己的亲兄弟来看待。 第1351章 吕副市长 吕大花转身朝回走去，她的双手还提着那两把锋利的瓢菜刀。 吕大花一离开，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也都跟着吕大花离开，纷纷返回了鹤鸣山庄里。骆宛干脆跟着职工也离开了。 李重蹲在地上还在惨叫着，他的脸色煞白的吓人，满头大汗淋漓，手腕脱臼的滋味非常痛苦，自小就习武的李重也是无法忍受。 萧震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双手抓住李重的手腕，一抖随即一紧，咔嚓一声，李重随即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惨叫过后，他的手腕能活动了。萧震在瞬息之间把他的手腕又给接上了。但李重的手腕此时已经肿的犹如馒头似的。 郝存凡气急败坏地道：“萧震，你身为警察，不秉公执法，还窝里横，我现在就代表局党委撤销你刑警队长的职务。” 萧震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干脆直接把我给开除出警界得了。” 郝存凡气的目眦欲裂，他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丢一分钟的丑，他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萧震道：“大家都散了吧，咱们当警察的和群众起冲突，这是不应该的。” 很多警察开始离去，李重一只手托着那只受伤的手腕，怒目瞪着萧震，咬牙切齿地道：“萧震，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导致郝存凡和众多警察离开的原因，除了萧震这一闹腾，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李尊也在场。李尊可是担任了多年的市公安局的局长，他虽然犯了错误被撤职开除了公职，但他在市公安局的人缘还是非常好的，不然，他也就被妄称为李扁担了。 随着众人的离去，不一会儿，现场就剩下了萧震和李尊。 李尊低声提醒道：“萧震，你可要注意吕大花，郝存凡那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另外，你也要格外注意，今天你算是和他彻底闹翻了，撤掉你的职务事小，小心他阴你。” “我才不怕他呢，我倒是比较担心大花姐。” 李尊道：“吕大花今天这么一闹也有一定的好处，最起码能让那些人清醒一下，他们别以为手中有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群众不是吃素的。” 萧震临走的时候，又特意去叮嘱了一番吕大花，让她格外小心，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吕大花道：“我才不怕呢，我看他们谁有胆子敢对我怎么样。” “大花姐，你别大意了，还是小心为妙。”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萧震这才离开，回到刑警大队后，萧震就立即吩咐手下，密切关注市局的动态，防止别的警察秘密抓捕吕大花。 萧震也是骨勇之人，但他心思缜密，就凭他对郝存凡的了解，郝存分不会善罢甘休的。 郝存凡回到市局，就立即召开了局党委会议，在会上大发雷霆，当场宣布撤销萧震的刑警队长职务。董硕被赶下了台，局党委成员们现在都听命于郝存凡，他说咋样就咋样。萧震才担任了几天的刑警队长职务，就这样被撤销了。 陈聪返回g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立即带着廖水和小吴赶到了鹤鸣山庄，找骆宛了解情况。 可还没等陈聪和骆宛说了几句话，陈聪的手机就响了，是周跃顺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你现在哪里？” “我在鹤鸣山庄。” “你不是去省城汇报沟通项目去了嘛，怎么在鹤鸣山庄？” “周市长，鹤鸣山庄出了点事，我听说后，就匆忙赶了回来。” “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我派你去省城执行的任务极其重要，旅游局又不归你分管，你掺和什么？” 陈聪今天的火气比以往都大，但他清醒地认识到，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心态，绝对不能着急上火，一旦着急上火，就会思路混乱，导致失误连连。现在已经到了自己要和周跃顺靳阳林他们摊牌甚至闹翻脸的地步了，但要想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那就要和他们斗智斗勇，着急上火，乱发脾气，那是无能的表现。 因此，陈聪很是心平气和地道：“周市长，我毕竟是市旅游局出来的，旅游局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就是从市旅游局的局长位置走上了县委书记的位置，我对市旅游局充满了深厚的感情，市旅游局出了事，我不能不管。再者说了，我是协助你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我虽然不分管旅游工作，但我过问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陈聪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周跃顺就是再想发火，也无从下手了，只好道：“陈副市长，鹤鸣山的重建工作，早就在你上任之前，市政府就定下来了，现在市旅游局的人不理解，非要对着干，还动刀动枪的，已经快捅破天了，我劝你别掺和这件事，免得惹上一身骚。” “谢谢周市长的关心，我来过问一下，也是想平息事态。目的也是不想把事闹大，真闹大了，你是市长，我是常务副市长，咱们两个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那你去省里汇报沟通工作的事咋办？这也不能耽误啊。” “我知道，等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我就立即再赶往省城。” 周跃顺气愤地道：“你看着办吧。” 事已至此，周跃顺也只能这么说。他也没有想到市旅游局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会是这么抵触，而且那个叫吕大花的还如此胆大妄为地拿刀劈人。当靳副市长回来向他汇报之后，他也是勃然大怒，下令严惩吕大花。 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却及时提醒了他：“周市长，这个吕大花是出了名的彪悍，按照她那性格，早就该被收拾了。但她爹是咱们市的老领导了。” 听到这里，周跃顺顿时一愣，问道：“她爹是咱们市的老领导，谁？” “就是已经退休的吕副市长。” “你是说常年在市医院特护病房里躺着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虽然常年在市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躺着，但他还没死，吕大花是他的亲生女儿，要收拾他的女儿，他肯定不愿意。” 第1352章 紧急处理 周跃顺听到这里，很是气恼，但也颇有些无奈。吕大花也太大胆了，竟然抡刀去劈市公安局的局长，真是胆大包天，要不收拾她，还怎么立威？但要是收拾她，可她老爹竟然是已经退休的吕副市长。一直很注意与老干部处好关系的周跃顺，不禁有些为难了。 对吕大花的父亲吕副市长，周跃顺是有印象的。因为周跃顺曾经去看过吕副市长，而且周跃顺去看望吕副市长的时候，还带了很多人去，目的就是为自己制造声势，表现自己很是尊重老干部。 吕副市长年龄大了，常年在市医院特护病房住院，但他毕竟是老资格的市领导，虽然退休多年，但关键时候出来振臂一呼，还是有很多人响应的。 “周市长，吕副市长是担任了多年的常务副市长，他在咱们市的威望极高，对待他女儿吕大花这件事上，最好是要慎重些。”何立固再次小声提醒道。 周跃顺叹了口气，道：“是啊，搞不好就会破坏现任干部和老干部之间的关系嘛。但那个吕大花也太过分了，竟然拿刀劈人，真是无法无天。” “她就这样，虽然她是个女流之辈，但却是勇敢的出奇，很多人对她都非常了解，很多人也不敢轻易惹她。” “行了，你别说了，这件事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陈聪在鹤鸣山庄听完骆宛的汇报，立即就打电话让黄成带着鹤鸣山重建工程的所有批复材料到鹤鸣山庄。 黄成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也是非常抵触的，但他得罪不起周市长和靳副市长，他只是一个小局长子，人微言轻，现在陈聪出面了，他积极配合，立即带着材料火速赶到了鹤鸣山庄。 陈聪非常认真仔细地将每一份批复材料都看了一遍，心中怒火上涌。尤其是靳副市长的签字日期，正好是自己正式上任常务副市长的日期，这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涮陈聪。 陈聪很是生气，他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周跃顺的电话，道：“周市长，鹤鸣山的重建工程，属于城建范畴，我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市长，这件事我要一管到底。” 陈聪就有这个脾气，在他一到鹤鸣山庄的时候，就接到了周跃顺的电话，但陈聪在电话中表现得心平气和，很有章法。但等事情全部了解之后，陈聪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主动又给周跃顺打去了电话，而且口气极其强硬地说自己要对此事一管到底。如果周跃顺反对，陈聪就会立即和他翻脸。 周跃顺只是口气冷淡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扣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吕大花走了进来，陈聪看到吕大花，脸色就冷了下来，绷着脸看着吕大花，道：“你可真行，敢拿刀去劈公安局长？” “哼，今天要不是那姓郝的躲的快，他早就去见阎王了。” “大花姐，咱能不能别这么莽撞好吧？” “我要是不莽撞，等他们搞完奠基仪式，这栋楼就该拆了，你不但不表扬我，还批评我，还有点天理吗？” 陈聪极其严肃地道：“你拿刀砍人，本就是违法的事。我知道你非常彪悍，但你要把你的彪悍用到点子上，而不是耍亡命徒的范。” 吕大花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陈聪又道：“这段时间，你不要单独行动，要注意安全。” 吕大花顿时露出了一副惊喜的样子，道：“嘿嘿，萧震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看着她这样子，陈聪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道：“既然萧震也这么叮嘱你，你就要更加注意了。”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陈聪道：“我现在马上去一趟市公安局，看看那边的动静。” 黄成忙道：“我和你一块去吧。” 陈聪略一沉思，点了点头，道：“好吧。” 陈聪和黄成火速赶到了市公安局，随行的还有秘书廖水。 陈聪此次前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安抚住郝存凡，不要对吕大花暗中下手。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萧震。萧震今天在现场发飙，还把李重的手腕给拧脱臼了，郝存凡也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萧震的。 陈聪赶到的时候，郝存凡已经召开完了局党委会议，他正在办公室里部署李重秘密抓捕吕大花的事，陈聪却推门走了进来。 一看陈副市长来了，郝存凡急忙起身相迎，但他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丝笑容，今天的事，让他很是气急败坏。李重看陈副市长来了，急忙退了出去。 陈聪很是坦然地坐在了沙发上，黄成和廖水一边一个也坐了下来，郝存凡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郝局长，今天闹的动静很大啊。” 郝存凡的脸上还有很浓重的怒色，他道：“是啊，陈副市长，想必您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吧？”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全部都了解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陈副市长，要是照这样搞下去，我们警察的公信力何在？市旅游局的吕大花公然抗法，还拿刀行凶，要不是我反应快，我非被她砍伤不可。因此，对吕大花这样的不法分子，必须要严惩。” 陈聪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郝存凡又道：“萧震也是抗上，不但不听我的号令，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搞起了内讧，还把几个同事都给打伤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已经召开了局党委会议，集体研究决定，免去萧震刑警队长的职务。” 郝存凡一改常态，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原先的郝存凡，说任何话都是带着商量语气的，但这一次，他没有丝毫要商量的意思。 陈聪心中也很是来气，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为了保护吕大花，二是为了保护萧震。结果，郝存凡咬牙切齿地说要严惩吕大花，还通过局党委会议的合法渠道，免去了萧震的刑警队长职务。 陈聪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他作为常务副市长，是不好直接过问市公安局中层干部的任免的。萧震被提拔为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属于市公安局中层干部，陈聪要是直接过问，就会给郝存凡留下把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53章 势单力薄 陈聪淡淡地问道：“萧震同志才担任了几天的刑警队长，就这么撤了，合适吗？” 陈聪本来不想这么问的，但萧震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就这么被撤了，陈聪很不甘心。 “怎么不合适？非常合适。他作为刑警队长，竟然不听我这个局长的命令，单凭这一条，就可以撤他。况且，他还当众殴打同事，不处分他，就已经很便宜他了。” 郝存凡这么回答，早在陈聪的意料之中。但当郝存凡说出这番话来，陈聪还是不禁暗自吃了一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郝存凡根本就不把陈聪放在眼里。按照郝存凡的性格，他根本就不敢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但他现在不但说了，而且还说的理直气壮，这就说明背后有人给他撑腰。这个背后给他撑腰的人，职务是比陈聪高的，没别人，肯定是周跃顺同志。 局党委会议都已经召开过了，陈聪虽然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但也不能利用手中的职权随便改变局党委会议的决定，否则，就不是小辫子的问题了，而是大辫子，也肯定会被政敌紧紧揪住不放的。 陈聪接下来道：“郝局长，你们局内部对中层干部的任免问题，我就不再过问了。” “多谢陈副市长的理解和支持！”郝存凡这话虽然还是带着气，但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陈聪也只能这么说，不然，就会留下破绽，周跃顺对他早就非常不满意了，陈聪所要面临的真正危险，是来自周跃顺，他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郝局长，市旅游局的吕敏芝，今天的做法虽然有些过激，但毕竟是鹤鸣山重建工程这项工作没有做扎实，要是能提前将旅游局的职工们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况且，警察出动，也存在强拆的嫌疑，这一系列原因导致了双方爆发了冲突。这可是关系到干群建设的问题，我认为这件事不宜再过多的深究，尤其是对吕敏芝，不然，事态闹大了，就会造成市旅游局全体职工和市政府的直接对立，这样就不好了。” 陈聪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郝存凡的确是个老狐狸，他虽然对吕敏芝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她抓来，整她个半死。但既然陈副市长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点头同意，道：“好吧，陈副市长，我听你的。对吕敏芝今天所犯的暴行，介于涉及到干群关系，我不再予以深究。” “好吧，那就这样吧。郝局长啊，今后面对这样的群体事件，咱们公安系统要慎重对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采取强制措施。” “好的。” 陈聪此行的目的有两个，孬好不说总算是完成了一个，陈聪随即带着黄成和廖水离开。 这一次，郝存凡仅仅将陈聪送出了办公室，就再也没有多送一步。这要是放在以往，是根本无法想象的。郝存凡是非常注意维护和上级领导的关系的，但现在他对陈聪，只不过是在应付。 陈聪三人下得楼来，黄成忍不住低声道：“这个老郝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只送到门口就回去了，他现在胆子原来越大了。” 廖水也是忍不住骂道：“狗仗人势。” 陈聪则是一笑了之，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他能将我送出他办公室的门口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人上车之后，朝鹤鸣山庄返去。在路上，陈聪接到了董硕的电话，董硕听说这件事后，就立即赶到了鹤鸣山庄。 董硕该咋安排？萧震又该咋安排？这都是陈聪要亟待解决的问题。 陈聪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市政府领导班子中非常孤立，一个市长，一个常务副市长，三个副市长，市政府领导班子中一共就五个人，但陈聪是光杆司令，其余的四个人则是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他们三个副市长对周跃顺是马首是瞻的，而对自己则是排斥的。陈聪在当县委书记的时候，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他们早就是副市长了，但陈聪后来者居上，一下子成了常务副市长，蹿到了他们三个的前边，这让他们三个很是气愤别扭，但又无可奈何。可在工作中，他们肯定是不会站在陈聪的立场上，而是站在周跃顺的立场上和陈聪对着干。 陈聪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心情很是沉重，他感觉自己有些拧不动目前的局面了。 陈聪和黄成廖水返回鹤鸣山庄后，董硕正在等着他们。双方一见面，董硕就暴跳如雷地大骂不止：“马勒戈壁的，他们是见不得旅游局的好，看旅游局这些年混好了，就开始想方设法折腾旅游局，不把旅游局折腾穷了，他们是不甘心的。陈聪，你要为旅游局主持公道，绝对不能让那帮子小人得逞了。” 董硕对市旅游局充满着深厚的感情，当初就是他积极让陈聪出任市旅游局的局长，市旅游局才有了今天。不管是谁，只要敢打市旅游局的主意，敢折腾破坏市旅游局的大好局面，他董硕第一个不答应。 “老董哥，你这样暴跳如雷地骂有什么用？人家把你给撤了，就是为了对付今天的这种局面。你要是还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他们也不敢这么干。” 董硕被陈聪说的哑口无言，懊恼务必，道：“我要是早知道这样，说啥我也不会主动让出来的。” “你的局长职务不是主动让出去的，是人家把你给免得。你当初和方隆通话的时候，要是稍微注意点，不被那个郝狐狸抓住把柄，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你做事就是太不注意细节了。” “陈聪，你批评的对，我就是个混蛋。我才到市公安局担任局长的时候，李尊就曾经劝过我，让我想方设法把郝狐狸给整下去。我当时还对李尊很有看法，说他太过阴险。现在看来，李尊是对的。” 就在这时，李尊推门走了进来。陈聪急忙起身，主动迎上前去，和李尊握手。危急时刻，李尊挺身而出，将危急局面化险为夷，算是立了一功，陈聪很是感激他。 第1354章 狠批骆宛 陈聪和李尊说了没几句话，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叶玲打过来的。 陈聪急忙起身，快步走出屋外，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你那边要加快进度，让龙辰能源公司在我们商业银行贷的2个亿的款，连本带息全吐出来。” “叶玲，你别着急嘛，这件事要慢慢来才行，现在不是才把王远非给提溜进去了嘛。” “陈聪，省银监局今天来我们这里检查了，对我们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分管省银监局的是王则如副省长，他已经做出了批示，说要深究此事。你是分管金融的副市长，上边一旦追究下来，你也要倒霉。” “我不分管金融，上边就是要追究，也追究不到我的头上。” “你别忘了，你可是代表市政府负责当地金融系统坏账的市领导，省里一旦追究下来，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陈聪因为今天鹤鸣山重建工程的事，被搅的心烦意乱，他有些生气地道：“叶玲，你就为了你那一亩三分地的小破事来烦我吧。我要管的并不是你那里的坏账问题，我还要管很多的事，可我的精力有限，你总得给我时间吧，催什么催？” 看陈聪生气了，叶玲只好耐心地道：“陈聪，我这真的是为你好。今天省银监局到我们这里来检查，情况非常不妙，似乎是有来头的，他们都把王副省长的批示让我看了，王副省长的批示上写的非常清楚，要追究分管金融工作的当地政府领导干部。我这个行长早就干够了，撤就撤了，但你不行，要是因为这些银行的烂账，毁了你的前程，我都替你感到冤枉。” 听到这里，陈聪全身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忙道：“叶玲，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 陈聪举着手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王则如是常务副省长，但王则如和周跃顺的关系非同小可，王则如是周跃顺的坚强后盾，周跃顺是这里的市长，而王则如要追究负责金融工作的当地政府干部，这里边到底藏着什么猫腻？陈聪并不分管金融工作，但周跃顺却是把金融系统的坏账工作交给了他，让陈聪对此事一抓到底。陈聪也召集是金融办主任杨全生以及各银行的行长召开了一次专门会议，这都是有会议记录备查的。要是这么说来，负责金融工作的当地政府干部，不就是指的自己吗？再者说了，王则如副市长为何要追究此事？不就是因为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嘛，而自己恰恰又是管这件事的。想到这里，陈聪顿感后背一阵发凉，这难道又是一个阴谋圈套？就等着自己往里钻呢。 “叶玲，我知道这件事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快采取措施的。” “对，越快越好，要赶在省里追究此事之前，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好的，那就先这样吧。”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心情烦躁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接连抽了几支烟，心情仍是无法平息下来。 md，一件事紧接着一件事地都来了，让陈聪有些应付不了了。 不行，自己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要先把心态调整好，现在虽然有些事多乱麻，但自己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一件一件地去解决。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又响了，是骆宛打过来的。 “骆宛，啥事？” “你从市公安局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现在就在鹤鸣山庄。” “好，我马上过去找你。” 陈聪索性没有进屋，就在走廊上等着骆宛。 不一会儿，骆宛快步走了过来。 “陈副市长，我们商量好了，明天就去市委请愿。” 陈聪顿感无语，有些生气地道：“骆宛同志，你明知道我是常务副市长，可你还要对我说这种事，你让我咋办？” 陈聪是真的有些烦了，这么多事都赶在了一块，让他心乱如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到市委去请愿，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但陈聪毕竟是市委常委副市长，骆宛这么来向自己汇报此事，事情一旦暴露，那自己就成了幕后指使者，这性质就已经非常严重了。 骆宛看陈聪满脸生气的样子，忙道：“我心里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就是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这种事你能和我商量吗？骆宛，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了，怎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我……”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陈聪是真的生气了，骆宛是真的太没有政治头脑了，什么事她都可以来和陈聪商量，但唯独聚众请愿的事不能和陈聪商量。不但不能和陈聪商量，还要刻意瞒着陈聪才对。但骆宛却是直接来找陈聪商量了，这一下就把陈聪置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此时，骆宛也转过弯来了，她忙道：“你说的对，我不该来和你商量这件事。” “你现在醒悟过来也晚了，因为你都已经和我说了。你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政治意识怎么一点也没进步？” 骆宛此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又加上她被陈聪给训的这么厉害，眼圈顿时红了，眼泪也在眼眶内不住打转。 看她要掉泪的样子，陈聪的心顿时软了，道：“骆宛，你们要去市委请愿，不管请愿是否成功，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的局长职务将会被撤销。” 骆宛一愣，随即就道：“我才不在乎我的局长职务呢，只要能为全体职工讨个公平，就是把我这个局长给撤了，我也没有二话。” “去市委请愿的事，是谁提议的？” “大花姐。” 陈聪早就知道是吕大花，能有这样雷霆行动的，也只有吕大花能想的出来。 陈聪抽出烟来，点燃上紧皱眉头认真地思考起来，骆宛站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地等着陈聪的决定。 陈聪抽了大半支烟之后，突然说道：“骆宛，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但有一点，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知道此事了，不然，到时候我想为你们说句话都说不上了。” 骆宛立即点了点头，道：“我清楚这里边的厉害关系，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第1355章 便衣警察 骆宛本想转身就走，但她顿了一顿，还是坚持说道：“陈副市长，我们不这样做不行了，鹤鸣山庄的周围布满了便衣警察，我们再不行动，这些年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的这点家底就要被他们给侵吞了。” 陈聪一惊，忙道：“你说什么？鹤鸣山庄周围布满了便衣警察？” “是的，现在整个鹤鸣山庄都已经被警方给监视起来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如果再不采取紧急行动，那就什么都晚了。” 陈聪听到这里，很是恼火，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萧震的手机。 “萧震，我是陈聪，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手机中传来萧震的一声低语：“稍等。”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钟，手机中方才传来萧震的声音：“聪哥，我现在从会议室出来了。” “你在开会？” “是的，郝局长和李重在给刑警大队开会，我的职务已经被免了，现在李重是刑警队长。” “萧震，你们局里是不是派了大量的便衣警察到了鹤鸣山庄？” “是的，我这也是才听另一个同事悄悄告诉我的。妈的，他们要是敢对鹤鸣山庄的人动手，我宁肯脱掉这身警服，也要和他们闹个底朝天。” “萧震，不要冲动，你一个人解决不了什么，稍安勿躁，静观其变，等我的电话。” “嗯，好。” 陈聪不知道的是，萧震为了不让陈聪为自己操心，他没有对陈聪说出自己的全部遭遇。萧震不但被撤销了刑警队长，还要停职反省。并且，郝局长在会上还专门强调了，对萧震做出的停职反省的这个处理，其中的这个职不是指的萧震的刑警队长的职务，因为萧震的刑警队长职务已经被撤销了，这个职是指萧震的警员身份。这也就是说，萧震现在连个最起码的警员都不是了，属于下岗职工的范畴。 看来对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陈聪虽然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但陈聪在公安系统说了不算，真正说了算的是周跃顺。 “陈副市长，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有权有势，他们要对付我们旅游局的这些职工，那也是小菜一碟。我们能做到也只能是上访请愿了，没有别的选择。我总不能让大花姐带着大伙去拼命吧。” 陈聪痛苦的点了点头，但他内心的火气却是很大，马勒戈壁的，郝存凡竟然背着自己这个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暗中派来了这么多的便衣警察，他到底想要干啥？ “陈副市长，你也别着急，我知道你是护着我们的，但对方的权势实在是太大了，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说完，骆宛转身走了，陈聪看着骆宛的背影，心中不但是痛苦和怒气，更多的是愈来愈浓的愧疚。 曾几何时，陈聪和骆宛是并肩战斗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像聚众请愿这种事，是极其敏感的，陈聪作为市委常委，他要是事先知道了此事，而不加以制止，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最起码这就导致陈聪的政治立场不坚定，就凭这一条，他不但会被撸的干干净净，还要背上更大的处分。 陈聪也不是单纯地为自己着想，他现在必须要保住自己的职务，否则，他什么忙也帮不上。相反，还会有很多的人跟着他一块受到牵连。 为了保住职务，陈聪不得不狠下心来训斥骆宛，也不得不警告骆宛要保守这个秘密，不得对外声张。 陈聪返回屋里，董硕还在怒气冲冲地骂个不停，廖水也跟着骂，黄成坐在那里一脸的无奈，而李尊则是微闭双目，坐在那里，就像老僧入定一样。 陈聪来到李尊身边，低声说道：“尊哥，我今晚要请你。” 李尊睁开了眼睛，道：“好啊，那咱们今晚就在这鹤鸣山庄大吃一顿。” 陈聪道：“不，今晚咱们不在这里，咱们去音乐餐厅，走。” 直到此时，陈聪也没有告诉他们鹤鸣山庄周围已经布满了便衣警察。 陈聪一行人从鹤鸣山庄的楼里走出来，就径直上车。 但李尊和董硕毕竟都是干过公安局长的，董硕一走出鹤鸣山庄，就发觉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可他也没有往深里去想。但李尊是警察专业出身，他一走出鹤鸣山庄，看了几眼，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陈聪上了车。廖水什么也没看出来。 当车子驶离鹤鸣山庄之后，董硕就道：“山庄周围怎么多了些不明身份的人？” 陈聪和李尊都没搭话。黄成坐他自己的专车，李尊和董硕是坐在了陈聪的专车上，小吴开车，廖水坐在副驾驶座上，陈聪和李尊以及董硕坐在后车座上，车里也只有董硕一个人在说话，其他人都不吱声。 “你们都哑巴了？我说山庄周围多了些不明身份的人，你们看到了吗？” 廖水道：“董局长，你别操这么多心了。”廖水的意思是你都不当公安局长了，何必要管这么多？ 李尊终于开口了：“老董，你可真是个董大炮啊，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可都是你曾经的手下啊，你没有看出来？” 董硕一愣，这才缓过味来，忙道：“你说的是便衣警察？” 李尊道：“你大惊小怪的干啥？他们将警服换成便衣，不就是便衣警察嘛。亏你当了几年的公安局长，这都看不出来，草。” 董硕眨巴了一下眼睛，禁不住骂道：“妈的，那个郝狐狸到底想要干啥？陈聪，你毕竟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这件事你得过问一下，你马上给郝狐狸打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 陈聪道：“我就是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真相的。调动这么多的便衣警察，几乎将鹤鸣山庄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上边的指示，他郝狐狸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说到这里，陈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忽地一下就把手机掏了出来，但转念一想，他又把手机放下了。 很快，众人来到了卡猪开的音乐餐厅，大家都进了一个雅间，陈聪却躲在外边，掏出手机，紧急拨通了骆宛的手机。 今晚三更，因周六周天都要加班，只能三更。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会加更，请大家互相体谅生活的不易。谢谢！ 第1356章 上访请愿 陈聪急着给骆宛打电话，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郝狐狸为何突然派了多么多的便衣警察将鹤鸣山庄给包围监视起来？这绝对是有目的的，绝不仅仅是为了秘密抓捕吕大花等人，而是怕市旅游局的人聚众闹事， 郝狐狸等人最担心的就是市旅游局的人去市委或市政府上访请愿。他们最怕事情闹大，闹大了对他们只有弊没有利，而市旅游局这一方则是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让省里的领导知道才好。 陈聪拔通了骆宛的手机，道：“骆宛，鹤鸣山庄外那么多便衣警察，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就是怕我们闹事呗。” “对，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怕你们闹事，而且是最怕你们上访请愿。那么多便衣警察将鹤鸣山庄都给包围了，就是防止你们去市委请愿。” 听到这里，骆宛恍然大悟，道：“这可咋办？今天闹了这么一场，全体职工都在鹤鸣山庄呢。” “你马上让职工们分批零星回家，明天早上从各自的家里赶往市委大院，记住，要确保吕大花的安全。” “嗯，好，我这就去安排。” 和骆宛通完电话，陈聪又紧皱眉头考虑金融系统坏账的问题，但一时心烦意乱，也考虑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索性进屋和李尊董硕黄成等人喝酒。 当晚，陈聪喝了一斤半白酒，晕晕乎乎地回到市委招待所，倒头就睡。他今晚喝的这酒，不多不少刚刚好，多了难受，少了不管用，喝了这一斤半酒，最起码能让他今晚睡个好觉，不然，陈聪将会彻夜难眠。 但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聪就带着廖水和小吴离开了市委招待所。因为市委招待所就在市委大院内，如果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今天真的到市委大院来请愿，那陈聪就无法出去了。为了避嫌，陈聪只能早早离开市委大院。 吕大花在市旅游局的威望比骆宛要高的多，别看骆宛是局长，吕大花才是个中层干部，但吕大花是有人格魅力的人，吕大花就是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主心骨，只要她振臂一呼，所有的人都会积极响应。 昨晚骆宛接到陈聪的电话后，立即开始安排职工们分批零星地离开了鹤鸣山庄。当职工们从鹤鸣山庄出来，就被便衣警察给拦住了，询问他们干什么去？他们说回家。 便衣警察看到他们不是集体行动，而是下班正常回家，也就没有过多盘问，便放行了。吕大花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之后，坐着市质监局的局长的专车离开的。市质监局的局长当晚在鹤鸣山庄宴请客人，他又是吕副市长的老部下，对吕大花也是格外照顾，吕大花说要坐他的车离开，他二话不说，亲自坐在副驾驶座上为吕大花保驾护航。便衣警察将车给拦下了，但一看是质监局的局长，没敢盘问，立即放行。就这样，吕大花方才混出了鹤鸣山庄。 不到八点，市旅游局的一百五十多号职工，从四面八方向市委大院聚集。 当年陈聪担任市旅游局长的时候，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不过四五十号人。但在陈聪的努力发展下，市旅游局成了市直单位中富得流油的单位，很多有权有势的人，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人安排进去，就这样，几年下来，从四五十号人发展到了一百五十多号人，还不说这几年中退休的职工。 八点整，市旅游局的一百五十多号职工全部聚集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将门口给堵得密不透风，里边的出不来，外边的进不去。领头的正是吕大花。而骆宛并不在其中。因为骆宛是局长，她不能出现在上访请愿的队伍中。况且，她从鹤鸣山庄也出不来，被便衣警察给看的死死的。 八点一刻，市委书记郭瑞同志坐着专车来了，但却被堵在了市委大院门外，市旅游局的职工将郭书记的专车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和郭书记的秘书以及司机则是急的满头大汗，但却无济于事。 开始的时候，郭书记的秘书还气势汹汹，但被吕大花一把就推了个趔趄，顿时老实了起来。 “郭书记，我们市旅游局这些年容易吗？大家伙拼死累活地干到现在，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市政府就开始折腾我们，不但要把鹤鸣山庄推倒重建，还要对整个鹤鸣山进行重建，可重建的资金却要我们市旅游局全部承担，这合理吗？打着对鹤鸣山重建的旗号，实际上是要建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目的是巴结上边的领导，好让上边的领导来这里疗养。有这样办事的吗？郭书记，你要是不为我们做主，那我们就到省里去上访请愿。” 吕大花不但彪悍，口才也是极佳，一口气不打哏地将这番话说完，条理清晰，语言犀利，句句都点到了要害上。 老郭同志对此事是知道的，因为周跃顺已经向他汇报了。但当时老郭同志是不同意的，可周跃顺说只是对鹤鸣山进行重建，是为了全市的旅游发展，提升旅游市场的竞争率，况且市旅游局这些年有了丰厚的家底，既然是发展旅游产业，让市旅游局出钱也是理所当然，这样就不用通过市人大审批了，也不用动用市财政的资金，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 就这样，老郭同志同意了周跃顺的这个方案。虽然是打着鹤鸣山重建的幌子，实则是建设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从长远来说，对g市也是很有利的，省里那些退休的老领导来这里疗养，那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别看他们已经退休了，但他们的人脉关系还在，和他们搞好了关系，不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公家，那都是极为有利的。基于这个考虑，老郭同志就同意了周约顺的这个方案，但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这非常出乎老郭同志的意料。 奶奶滴，事情都已经败露了，还说什么打着鹤鸣山重建的幌子，老郭同志非常的恼火。 第1357章 越来越乱 老郭道：“你们不要这么激动，稍安勿躁，这件事我还不了解，等我了解之后，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事到如今，老郭同志也只能这么说了。但老郭同志说出来的这番话，却是陈词滥调，不管是谁当这个市委书记，也会这么回答。 对老郭同志的这番说辞，吕大花当然不答应，她道：“郭书记，我们就不信你事先一点也不了解。市政府这么大的动静，你作为市委书记竟然不了解，谁信呢？” “你不信拉倒。”老郭猛地吼了这么一句，他已经变得脸红脖子粗起来。 “我们就是不信，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堵在这市委大院的门口。”这不是吕大花说的，而是众人说的。 王伯民钻出人群，给市公安局的局长郝存凡打了电话。 “郝局长，你马上带人过来，市旅游局的人把市委大院给堵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什么时候的事？就是现在。郭书记已经被他们给围住了，你快带人过来。” “好，我马上带人过去。” 这些年来，郝存凡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当一把手，但自从他当上一把手之后，终于体会到了当一把手的艰辛，不论哪里出了事，但凡官职比他大的或者是和他平级的，几乎都能对他发号施令，可他又不能不听，那真就一个累，累的还很是无奈。 “你们别都乱嚷嚷，让你们的局长来。”老郭急赤白脸地道。他本来就是火爆脾气，此时也有些不理智了。 “我们局长被市公安局的便衣警察给软禁了起来，她来不了。”吕大花道。 老郭同志真的急了，他厉声喊道：“王伯民，王伯民。” 连喊了两声，王伯民匆忙又挤了进来，郭书记道：“你马上给郝存凡打电话，让他亲自把骆局长送过来。” “是，我这就去安排。” 王伯民只好又给郝存凡打电话，让郝存凡亲自把骆宛局长送到这里来。 “郝局长，你们当警察的可真有一套，竟然敢把骆宛局长给软禁了，谁给你们的权力？”王伯民虽然和郝存凡是平级，都是正处级干部，但王伯民毕竟是市委办主任，他是可以对郝存凡发号施令的。因为他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市委书记。 郝存凡被王伯民给批的满肚子火气，很是狼狈地半路上又拐向鹤鸣山庄，去接骆宛局长。 此时的现场仍是乱的一塌糊涂，并且是越来越乱。因为很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都来到了这里。这些领导们中，以处级干部居多。他们之所以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因为请愿的队伍中有他们的人，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势将自己的人给安排进了市旅游局。现在他们自己的人来市委大院上访请愿了，他们也坐不住了。 “吕大花，我郭瑞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我现在就召集市委常委们开会，来研究解决此事，如何？” “郭书记，我是相信您，但我不相信你下边的人。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停止鹤鸣山的重建工程，不能动用我们市旅游局的一分钱。就这两个条件，只要答应了，我们就立马乖乖离开。” “好，我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议来解决此事，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们不要堵在市委门口。” “我们不堵在市委门口，还叫上访请愿吗？” “你们可以到院子里，也可以到大门外边，不要堵在门口妨碍正常的工作秩序。” “这不行，你们什么时候答应我们的条件了，我们才离开。” 郭书记气的提高了嗓门，道：“吕大花，我作为市委书记，不是不给你们解决问题，但你们堵在门口，也太不像话了。” 就在这时，郭书记耳边传来一声轻语：“郭书记，让陈副市长来，陈副市长是他们的老局长，他们会听陈副市长的。” 郭书记扭头一看，是王伯民趴在他耳边说的这番话，他顿时如梦方醒，忙低声道：“你快给陈聪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说完这话，郭书记又忙吩咐道：“再给其他的市委常委们打电话，让他们马上赶到市委大院来开会。” “是。” 王伯民又挤出人群，掏出手机，先拨通了陈聪的手机。但接电话的不是陈聪本人，而是陈聪的秘书廖水。 “聊秘书，我是市委办的王伯民，请陈副市长接电话。” “哦，是王主任啊，好，请你稍等。” “王主任，啥事？”手机中终于传来了陈副市长的声音，这让王伯民仿佛看到了救星。 “陈副市长，市旅游局的人把市委大院门口给堵住了，郭书记也被他们给围住了，郭书记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啊？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事情紧急，您马上过来吧。” “王主任，我正准备下去考察工作呢，都已经安排好了。” “陈副市长，郭书记还吩咐，等会就要召开市委常委紧急会议，您怎么着也得过来。您就先别下去考察了，还是快点过来吧。” “哦，等会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啊，好，我尽快赶过去。” 现在最为恼火的是周跃顺和靳阳林，这件事是他们两个鼓捣起来的，结果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了。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将市委大院门口给堵了，性质比昨天那场纷争还要严重的多。 但周跃顺并没有急着要赶过来，因为他非常清楚，要是他现在赶过去，肯定能为郭书记解围，但他却又要身陷包围之中。 周跃顺当即派何立固紧盯着陈聪的动向，看陈聪现在什么地方？等了十几分钟后，何立固来汇报，说是陈副市长已经去了市委大院。 听到这里，周跃顺这才带着秘书下楼。 在有些方面，周跃顺的精明要超过陈聪，在推诿扯皮上，周跃顺就远远比陈聪精明的多。比如这一次，周跃顺就是要等陈聪先去，因为陈聪曾经是市旅游局的局长，陈聪在市旅游局的威信之高，周跃顺是非常清楚的。让陈聪先去，等陈聪把矛盾给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再出面，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第1358章 老郭发火 骆宛是先到的，她是被郝存凡给亲自送来的。但她来了之后，却是不管不问，被郭书记狠批了几句，骆宛道：“郭书记，是因为市政府对鹤鸣山重建的规划，才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这个局长也无能为力。市委大院要不被堵住，我现在还被市公安局给软禁着呢。” 郝存凡此时心急火燎，他知道这一次周市长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听骆宛这么说，他气急败坏地道：“市公安局什么时候软禁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骆宛冷哼一声，道：“我血口喷人？你昨晚派了那么多的便衣警察，把我们鹤鸣山庄都给包围了，我想出去，结果几次被你的人给拦住了，还说不是软禁？” 郭书记气愤地问道：“郝存凡，真的有此事吗？” “她这是诬陷。” “郝局长，我有没有诬陷你，还是让事实说话吧。我们鹤鸣山庄四周可是都有摄像头的，让郭书记看看监控录像就什么都清楚了。” 郝存凡被挖苦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他虽然带来了大批的全副武装的警察，但想起昨天的那一幕，他不敢冒然下令让警察动手。只能是让大批的警察站在周围，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陈聪来了。 看到陈聪来了，郭书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低声道：“陈聪，这些人都曾经是你的手下，你快让他们离开这里，这还有点像市委大院的样子嘛？” “郭书记，这些人百分之八十可都不是我曾经的手下，我当局长的时候，我的手下才四五十号人，其中还有一些都退休了，很多人都是后来进来的。” “怎么？你关键时刻掉链子？”老郭同志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我也是实话实说嘛。” “吕大花是你的老部下吧？” “是。” “这次是她带头来闹事的，你把她给我摆平。” “郭书记，你想让我怎么摆平？吕大花是出了名的悍妇，看这架势，我陈聪也无济于事。”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老郭同志开始和陈聪瞪眼。 “郭书记，遇到这样的事，急也没用。我就问你，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有一个合理的答复，我没法出面。” “你就对他们说，我们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专门来解决此事。让他们不要堵在门口，不要妨碍市委的正常工作。” “好吧，那我试试。” “快点。”老郭有些沉不住气了。 陈聪一出现，现场顿时不那么乱了。这一安静下来，郭书记和陈聪的低声对话，好多人也都听到了，但大家却是都在静静地等着。因为他们相信，只要陈聪出现，对他们是有利的。 陈聪走到了吕大花的面前，但却是看着众人，道：“你们上访请愿的事，郭书记已经都知道了。” 老郭同志一听陈聪这么说，顿时生气地跟了一句：“你这不是废话嘛。” 的确没错，陈聪说的这话还真是废话。但陈聪却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让大家伙都清楚，这件事要让郭书记亲自来解决。 陈聪又道：“郭书记就在现场，他已经说了，要马上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专门来解决此事。所以我请你们先不要这样闹，不要堵在门口，大家先都到市委大礼堂里等着去。市委办会为你们服好务的，你们就在市委大礼堂里等待市委领导的最终解决方案。大家说好不好？” 现场一片寂静，自从陈聪开口说话，大家都在静静地听着。 过了七八秒钟，寂静的现场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陈副市长，我们相信你，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就到市委大礼堂等着去。” 这话是吕大花说的，她说完就转身朝市委大礼堂走去，其他人随即纷纷跟上。 吕大花听陈聪的，职工们则是听吕大花的。 陈聪扭头看了看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发现王伯民站在那里无动于衷，道：“王主任，他们都给我给劝到市委大礼堂了，我也说了，市委办会为他们服好务的。你赶紧安排人去给他们服好务，最起码不要渴着他们。” 王伯民对市旅游局的这些人非常来气，但陈副市长现在却要让市委办给这些人服好务，这就让王伯民更加来气。但陈聪毕竟是常务副市长，职务比王伯民高，王伯民心中虽然很是气愤，但也只能乖乖地去执行。 郭书记这一次是真的火了，他自从当上市委书记之后，已经很少发脾气了。朱书记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他，不要随便发火，要有个市委书记的样子。但现在他不想发火也不行了。 他阴沉着脸，也没有再上专车，而是迈步走进了市委大院，快步朝办公大楼走去，王伯民急忙跟上。陈聪也朝办公大楼走去。 郭书记进了办公大楼，直奔会议室，进了会议室，他发现只有王伯民和陈聪跟了进来。 “王伯民，立即给其他的市委常委们打电话，让他们火速赶过来开会。” “是。” 实际上周跃顺早就到了市委大院附近，他一直躲在车上观察现场的动静，上访请愿的人群不散去，他是不敢过去的。 当他看到上访请愿的人都去了市委大礼堂，又看到郭书记和陈聪走进了办公大楼，他立即下令司机将车直接开到了办公大楼前的台阶上，下车就直接溜进了办公大楼。 周跃顺进了办公大楼，并没有急着去会议室，而是躲到厕所里，点燃上一支烟，认真地思考当前的局势，想了足足十多分钟，方才走进了会议室。 但周跃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其他的市委常委们都已经到了。 周跃顺一落座，郭书记就开始发火了，他抬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看看你们市政府干的好事，竟然把事情搞成了这种局面，怎么办？你们立即拿出一个方案来。” 郭书记虽然说的是你们，实际上就是说的周跃顺。 周跃顺叹了口气，道：“看来解放思想这件事，还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有个过程才行。市政府本来要对鹤鸣山进行重建，无非就是让咱们市的旅游事业再上一个台阶嘛，结果却不被他们理解，我们也不得不调整工作思路了。” 今晚让大家久等了，加班到8点多才回来，紧急赶稿。请大家见谅！ 第1359章 快刀斩乱麻 周跃顺说的冠冕堂皇，将责任归咎于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思想不够解放，不理解市政府的一片好心。陈聪对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对周跃顺耍阴谋诡计非常气愤，也对周跃顺的这般托辞嗤之以鼻。 老郭同志现在是有苦难言，他想冲周跃顺发脾气，但周跃顺却是事先向他请示过此事，他也是点头答应的。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老郭要是和人家周跃顺发脾气，这算啥事？ “解放思想，转变思想意识，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当务之急，是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老郭脸色铁青。 周跃顺道：“他们无非就是暂时不能理解市政府的这项惠民工程，既然他们无法理解，那就停止吧。” 郭书记就等他这句话呢，周跃顺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只要他说停止，那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陈聪现在终于发现了周跃顺身上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周跃顺说出来的话，几乎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每一句该怎么说，该怎么表达，能达到什么目的，这都是有极强的逻辑性。多一个字他不会说，少一个字那也不行。陈聪一直非常注意听周跃顺说的每一句话，当周跃顺说‘他们无非就是暂时不能理解市政府的这项惠民工程’的话时，陈聪就敏锐地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一是暂时二字，二是惠民二字，这暂时二字，留有很大的空间，看样子是要想方设法再去做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思想工作。这惠民二字，就说的极为可耻了，是用蜜汁将粪便包裹住，让人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尤其是周跃顺最后说的那句‘那就停止吧’，陈聪注意到了这句话中没有暂时二字，到底是暂时停止还是永久停止？周跃顺表达的极其模棱两可。 这也是周跃顺的高明之处，如果周跃顺说‘那就暂时停止吧’，陈聪肯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和他展开激烈的辩论甚至争吵。周跃顺当然注意到了坐在那里一直虎视眈眈的陈聪，为了避免激化矛盾，他最后这关键的一句话，就是没有说暂时二字。 郭书记开始一锤定音，他道：“既然要停止这项工程，那咱们就要答应他们的两个条件，第一，是停止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第二，不能动用市旅游局的资金。这是此次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的结果，市委责成市委宣传部长袁秋同志和常务副市长陈聪同志去向他们做出答复。” 袁秋没有提出异议，只是点了点头。陈聪早就料到会派自己去向市旅游局的职工们答复此事。 就在老郭同志要宣布散会的时候，周跃顺又道：“昨天靳阳林副市长到鹤鸣山去举行奠基仪式时，市旅游局的职工们聚众闹事，还动刀砍人，破口大骂市政府领导。今天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又把市委门口给堵住了，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两起事件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最起码要追究市旅游局长骆宛的责任。” 陈聪当即就发起了反击，道：“怎么追究？鹤鸣山的重建工程，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如此强烈抵触，这就说明这项工程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到底是惠民工程还是劳民伤财的工程，我们不用做出定论，群众自然就会有定论。本次会议，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停止鹤鸣山的重建工程，那就是承认了这项工程的确存在不足。既然都已经承认了错误了，那为何还要追究骆宛等人的责任？我不同意。” 陈聪早就对周跃顺很有成见了，他可不是个官迷，也没有官瘾，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可都是他的兄弟姐妹，谁要是敢动他们，陈聪绝不答应。 陈聪很精明，也深具权谋手段，但在一些事上，他就是喜欢直奔主题，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此次他提出了尖锐的反对意见，就是在用快刀斩乱麻。 周跃顺肯定也是当仁不让，他道：“陈聪同志，市旅游局毕竟是市直机关单位，现在连市直机关单位都和市委市政府对着干了，如果不追究责任，那市委市政府的权威何在？再者说了，你今天本就不该坐在这里，我派你去省城汇报协调的那几项重要工作，你是一点也没做，就返回来掺和此次事件，对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我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呢。” 陈聪当即反唇相讥，道：“我去省城要汇报协调的那几项工作，我会一点不少地都干完。但我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不能不管，我这也是尽职尽责，周市长，你不该这么指责我。” 郭书记脸色铁青地抬手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们不要争论了，此次会议是要解决上访请愿事件的，至于要不要追究责任，以后再说，散会。” 说完之后，郭书记站起身来，朝外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住了步子，扭头道：“袁秋和陈聪两位同志立即去做解释答复工作，务必把此次事件平息下去。”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郭同志现在对周跃顺也是极其反感，他感觉自己被周跃顺给利用了。让自己在此次事件中说不出来倒不出来，当真是有口难言。 袁秋和陈聪立即去市委大礼堂向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做耐心地解释和答复工作。 袁秋作为市委宣传部长，她先讲话，但她的讲话不时被旅游局的职工们给打断，让她的讲话几乎进行不下去。 袁秋出面不出面都无所谓，关键是陈聪的出面。袁秋索性不再说了，而是让陈聪讲话。陈聪一讲话，市旅游局的职工们都安静了下来。陈聪道：“我下面的说的话，是代表市委常委领导班子说的，为了表达市委对你们的诚意，我希望你们对我的讲话录下音来。” 对于陈聪的这个举动，袁秋很是不解，在场的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也是很不理解。但陈聪发话，没有人不听，很多人都掏出手机纷纷举了起来，开始录音。 第1360章 笑里藏刀 陈聪大声说道：“同志们，刚刚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议，会议做出了决定，市政府停止了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市政府也不会再去动用市旅游局的资金。请大家放心吧，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都回去安心上班吧。” 陈聪的这番话有四个重要信息，第一是市委常委会议做出的决定，这可是在当地最具权威的决定；第二是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停止了；第三是市旅游局的资金不会再动用了；第四是事情已经解决了。 在场的职工们很多人都没有听出这番话的玄机来，但袁秋听出来了，她笑而不语，因为她知道了陈聪的心思。 陈聪这番话所说的玄机，别人明不明白都无所谓，只要他自己明白就行了。因为将来这是他反击周跃顺最为有利的证据。假如说周跃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说停止了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也说不动用市旅游局的资金，但却利用权谋，过一段时间后，来个偷梁换柱，将大家伙都给欺骗了。到那个时候，陈聪就可以将他这番讲话给亮出来，作为反击的证据。因为陈聪在讲话之前，他已经将手中的手机给开启了录音装置。 陈聪这一出面，算是给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吃过了定心丸，大家也不再闹了，很是乖顺地离开了市委大礼堂，走出了市委大院，纷纷回去上班了。 陈聪一刻也没耽误，他立即带着廖水和小吴，再次匆匆朝省城赶去。周跃顺交代给他的那几项重要工作，他要尽快完成，否则，就会给周跃顺留下口实。 陈聪虽然在省城忙碌，但他却时刻关注着g市的局势，尤其是市旅游局的动静。但几天下来，啥动静也没有，非常的平静。 陈聪忙完了工作，在家又休息了一天，带女儿小可欣去了趟公园，晚上带着老婆孩子又去皇宫酒楼吃了一顿饭，算是享受了一下家庭的天伦之乐。 第二天，陈聪就返回了g市。 陈聪回到办公室后，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就来到了周跃顺的办公室，向他当面汇报此次前去省城的工作进展情况。 陈聪离开g市去省城的之前，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和周跃顺闹了个不欢而散，按照陈聪的猜想，这一次自己来向他当面汇报工作，周跃顺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甚至是横挑鼻子竖挑眉。 但周跃顺看到陈聪回来了，没有表现出陈聪所预想的那样，而是对陈聪比较热情，招呼秘书给陈聪沏了杯热茶，请陈聪落座，这才开始听取陈聪的汇报。 周跃顺越是这样，陈聪越是提防。因为陈聪实在是猜不透周跃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陈聪汇报完工作，周跃顺呵呵笑道：“陈副市长，辛苦你了，你这一次去省城，很有成效嘛。要是换作了别人去，还真达不到这种效果。” 陈聪一愣，他没有想到周跃顺会这么褒奖他。 “陈副市长，你是协助我主持市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只要咱们两个联起手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咱们要想把g市的工作彻底搞好，离不开省里的支持啊。省委省政府的各部委各机关单位，咱们都要力争和他们处好关系，一旦得罪了他们，他们中的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就有可能给咱们出大难题啊，你说是不是？” 周跃顺这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几乎是无懈可击，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周市长说的对，省委省政府的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也很有可能给咱们出难题。” 这的确是个实情，当领导的一般不会过问一个业务的具体的操作细节，但却往往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细节上，如果有人真的想要下绊子，还真有些麻烦。 “这就对了嘛，别看咱们两个，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常务副市长，咱们在当地是个官，但到了省里，咱们连个小小的办事员都不能得罪啊。因此，和上边的关系处好，是开展一切工作的先决条件嘛。” 陈聪不由得点了点头，因为周跃顺说的很在理，但陈聪在点头的同时，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周跃顺话里带话，似乎有更深的目的。 果然，周跃顺话锋一转，道：“陈副市长，你不在的这几天里，有些事我也没有做出决定，就等你回来商量一下，这才叫民主嘛，你说对吧？” 周跃顺又给陈聪来了一个友好的问句，陈聪急忙又点了点头，道：“我们就该发扬民主作风。” “呵呵，是啊，我们永远也不能丢掉民主作风。比如市旅游局吧，两天闹了两次事，上一次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我提出了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你进行了反对。当然，你的反对也是有道理的，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我的确是考虑不周，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但市旅游局毕竟是市直机关单位啊，甭管他们多么有理，但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闹腾，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个叫吕敏芝的竟然手持菜刀去砍郝存凡局长，简直也太无法无天了。第二天一早，他们又把市委大门给堵住了，导致市委无法进行正常的工作，这要耽误多少事啊。因此，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要对市旅游局的现任局长骆宛同志进行追责。你看怎样？” 人就是怕敬，周跃顺能这么友好地和自己商量此事，自己也要表现出该有的姿态。 看陈聪没有表态，周跃顺又道：“陈副市长，市旅游局闹腾的动静这么大，而且两天闹了两次，纵使市政府的决策再有问题，他们也不该用这种极端方式来闹，该通过正常渠道向上反映嘛。” 陈聪心中暗道：要是不这么个闹腾法，通过正常渠道向上反映，你们能听得进去吗？ 陈聪心里这么想，但表面却是点了点头，和周跃顺这么有心计的人打交道，陈聪也不得不做些表面功夫。 陈聪试探地问道：“周市长，要对骆宛同志追责，到底该怎么个追责法？” 第1361章 讨价还价 周跃顺道：“不对她进行通报批评，也不对她记过处分，既不降她的职，也不撤她的职，只是将她调动一下。不这样做，市委市政府今后还怎么管理市直各机关单位，你说是吧？” 又是一个反问句，陈聪不得不点了点头。因为当骆宛向陈聪汇报要进行上访请愿的事时，陈聪就曾经告诉过骆宛，如果真的上访请愿了，那她的局长职务也就保不住了。骆宛说她不在乎这个局长职务。因此，当上访请愿的事发生后，陈聪和骆宛都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市直机关单位上访请愿，不管对与错，造成的社会影响是非常不好的，市里肯定会采取点措施，加以惩戒，不然，市委市政府就真的没有一点权威了，这也是浅显易懂的道理。 “周市长，那你准备怎么调动骆宛同志？” “陈副市长，不是我要调动骆宛同志，而是组织。是组织，不是我个人。” 陈聪只好又点了点头，周跃顺的确是精明的有些有些过头了，就他和陈聪两人谈话，但他却仍是咬文爵字。 “骆宛不是从市财政局出来的嘛，组织上考虑，还是让骆宛回财政局工作，职务嘛仍是正处级。”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正处级？” “就是让她和周乐行同志对调一下。” 听到周乐行这个名字，陈聪心中一紧。当初在市委常委会议上研究决定谁接替陈聪的q县县委书记的时候，周跃顺可是大力举荐过周乐行，只不过最后没有争过陈聪，最终还是让郭开接替了陈聪的县委书记的职务。那一次，周跃顺没有把周乐行举荐上去，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 看陈聪在沉思，周跃顺又道：“这么个安排，也是经过组织上认真考虑的，骆宛本就是财政局的人，让她和周乐行同志对调一下，也是比较合适的。” 骆宛的旅游局长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真能和周乐行对调一下，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安排。但让周乐行去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那市旅游局就会变成周跃顺的天下，陈聪想到这里，心里很是不甘。但陈聪又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反驳理由。 “陈副市长，咱们搞人事安排，也是进行微调，动作不能太大，否则就是影响稳定的局面。让骆宛和周乐行对调，是最佳的选择。” 事已至此，陈聪也只能点头同意了，但他还是问道：“周乐行同志在市财政局是正处级的副局长，骆宛同志过去是也是也要担任正处级的副局长？” 陈聪终于问到了最为敏感的点子上，周跃顺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陈聪在省城的这几天，他把一切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了，和陈聪的这次谈话，只不过是为了更加顺利一些。 逞一时之勇，那不叫勇，最多就是匹夫之勇。周跃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能和陈聪这么友好地商谈这件事，本就是对陈聪的极大尊重，陈聪也是聪明人，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人家周跃顺翻脸吧。 “对，原则上是这么安排。但骆宛同志被调离市旅游局，是组织上对她进行追责的结果。她一去市财政局，就担任正处级的副局长，这也不能服众嘛。让她先担任一段时间的正处级调研员，过去这个风头，再让她担任正处级的副局长，这样就比较合理了，你说对吧？” 事到如今，陈聪也不能再反对了，周跃顺在这件事上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即使周跃顺的仁至义尽含有很大的水分，但表面上看起来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陈聪清楚一点，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无法保住骆宛的市旅游局长的职务了。既然保不住骆宛，那陈聪也不能就此任由周跃顺这么安排。 陈聪话锋一转，道：“周市长，你让我负责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我已经召开过一次座谈会了，市金融办和各个银行的负责人都参加了，根据大家的反映，咱们市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主要体现在司法不公上。司法不公又体现在判决和执行这两个环节上，尤其是执行环节上，更是存在着很多的贪腐行为，导致司法很是不公。前一段时间，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王远非被正式立案调查，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位置一直空着。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如果用人不当，又将导致司法不公的出现。因此，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推荐萧震同志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你看如何？” 周跃顺明显地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在这个时候竟然抛出了要让萧震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职务。对这个职务，周跃顺也早有安排，只不过他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萧震？这个人是谁？”周跃顺明知故问。对于萧震，周跃顺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见过萧震，但他却是听郝存凡说过。他也知道萧震是陈聪最为嫡系的人员。 “萧震目前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前一段时间，市公安局不是搞了一次刑警队长的公开竞聘嘛，萧震同志高票当选。但在鹤鸣山庄市旅游局的职工和靳副市长他们对峙时，萧震又被撤销了刑警队长的职务。当然，这属于市公安局内部的工作调整，我虽然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但也不好直接过问。对于萧震同志，我是比较了解的，该同志刚直不阿，正气凛然，嫉恶如仇，由他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再合适不过。我相信他也能协助我将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给彻底解决好。” 听陈聪说到这里，周跃顺就是想反对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今天找陈聪谈话，就是处心积虑地把周乐行安排到市旅游局的局长位置上，好进一步实现他的计划。至于这个目的，周跃顺不能说，但陈聪非常精明，他也没有问，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你周跃顺想要提拔周乐行，我陈聪想要提拔萧震，你的意见我同意了，我的意见你要是反对，那对不起，我也会反对你的意见。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62章 周跃顺的精明 但周跃顺即使答应陈聪的提议，他也得要趁机再讨价还价，好似官帽就是他家开的一样。 “陈副市长，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可是副处级职位啊，萧震才干了几天的刑警队长就被免职了，让他出任执行局长这个职位，恐怕不太妥当吧。” 陈聪连哏也没打，直接就道：“没什么不妥当的，萧震虽然干了几天的刑警队长，但毕竟是担任过这个职务。市公安局刑警队长是正科级职务，从正科级职务去担任副处级职务，这也顺理成章。最为关键的是，萧震具备这个能力，也只有他，才能干好这个职务，别人还真难以胜任。” 谈到这里，如果周跃顺再讨价还价的话，陈聪肯定会和他翻脸，那今天的谈话又将不欢而散。陈聪虽然不分管旅游工作，但陈聪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如果他坚决反对，周乐行是无法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的。 周跃顺道：“我基本同意你的提议，但萧震毕竟才担任了几天的刑警队长，执行局的局长是副处级，这……” 看着周跃顺这装腔作势的嘴脸，陈聪心中极其反感，道：“周市长，咱们提拔任用干部，看的不是他的资历，而是看他的能力。不论是谁来担任执行局的局长，首先他要具备清正廉洁的品行和嫉恶如仇的品质，还要具备执行到底雷厉风行的作风，别人我不了解，但萧震我很了解，他恰好就具备这些素质。由他出任执行局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好吧，既然你坚决举荐萧震同志，那就让他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 陈聪心中很是来气，心中暗道：你要将周乐行和骆宛对调，我没有二话。但我举荐萧震，你却是再三阻拦，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你是这种态度，那好，我就索性把董硕的问题也提出来。 “周市长，郝存凡接替了董硕的局长职位，董硕现在一直无所事事，咱们是不是也该考虑给董硕安排一个新的职位？” “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董硕同志虽然不能胜任市公安局的局长，但该同志向来性情耿直，务实肯干，咱们当领导的也不能亏待了他。” 就在这时，周跃顺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低声汇报道：“周市长，董硕来了。” 陈聪顿时一愣，董硕来了？自己没有听错吧。 周跃顺对陈聪呵呵一笑，道：“陈副市长，咱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还约了董硕同志，他过来了，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说到这里，周跃顺已经站了起来，这分明就是不想再给陈聪说话的机会，同时也是在向陈聪下达逐客令了。 陈聪只好起身告辞。当陈聪走出去，在走廊上碰到了董硕。陈聪低声问道：“周市长找你来干啥？” 董硕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不知道啊。” 走在董硕前边的周跃顺的秘书，此时停下了脚步，扭头回看，陈聪只好快步离开这里。董硕跟着周跃顺的秘书走进了办公室。 董硕一走进门，周跃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并主动伸出手来和董硕握手，这倒让董硕有些受宠若惊。原先董硕在担任市公安局长的时候，曾经多次来过周跃顺的办公室，但每一次，周跃顺对他都是不冷不淡的。但这一次，周跃顺突然变得如此热情起来，倒让董硕有些很不适应。 周跃顺很是热情地请董硕坐在了沙发上，还让秘书给董硕沏了杯热茶，随后他坐在了董硕对面的沙发上，笑道：“老董啊，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自从你不再担任市公安局长之后，我就一直想给你安排个新的职位，但由于近期工作实在太忙，就耽误了几天，你心里不要有想法啊，呵呵。” 董硕忙道：“周市长，您太客气了。我没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感到委屈，这都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也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 “这就对了嘛，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组织。老董啊，这一次把你叫来，就是想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想让你去担任市环保局的局长，你看如何？” 董硕又是一愣，忙道：“市环保局的局长不是尹冬吗？” “尹冬这人的工作能力很是一般，我准备让他退居二线，由你来出任局长，你看如何？” 董硕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考虑选择的余地了，忙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呵呵，现在还不是组织上的决定，而是我个人的想法。你如果同意，我会立即向组织上推荐你出任市环保局的局长。” 董硕不禁感到有些别扭，原来这不是组织的决定，而是周市长本人的想法啊。当然了，周市长也是代表着组织的，他毕竟是市委副书记市长嘛。不过，他这么说，似乎有些卖好的意思。 董硕虽然耿直，有时候也有些憨，但他却并不笨，道：“周市长，我现在还没到退休的年龄，还想为党和国家做点实事，我同意你的提议，愿意出任市环保局的局长。” “哈哈，好，只要你同意了，那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接下来，周市长又很是关心地问了问董硕的一些个人情况，表现出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董硕最见不得别人对他好了，受宠若惊之下，激动地后背直冒冷汗。 董硕和陈聪都是属于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而且他们还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董硕从周跃顺的办公室出来后，顺着楼梯，来到了另一个楼层，径直进了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一直在等他，董硕也知道陈聪在等他，因此，他立即来到了这里。 当陈聪听完董硕的述说后，心中咯噔一声。就在董硕去周跃顺办公室之前，自己正好提出了董硕的工作安排问题，但周跃顺却说等等再说。但转眼之间，他就征求董硕的意见，要让董硕出任市环保局的局长。 对董硕的职务安排，周跃顺早就考虑好了，但他却对陈聪只字不提，而是要当面和董硕说，很显然，周跃顺这么做，他就是要当面向董硕卖个好。 但周跃顺当面向董硕卖好的目的是什么？ 第1363章 杀一儆百 “老董哥，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你的职务给安排了，我认为你去当环保局的局长要比当公安局的局长会更好一些。”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市公安局里的事太多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和郝狐狸他们玩心眼子。我就是下苦力的命，市环保局比较适合我。” 陈聪沉吟了一下，道：“市旅游局的局长也要调整了，骆宛和周乐行对调，周乐行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骆宛回财政局，但还是正处级干部。” 董硕一听就不乐意了，道：“为何要调整骆宛？是不是周跃顺的主意？” 陈聪点了点头，董硕有些生气地道：“你为何不反对？” “反对没用。市旅游局连着两天都在闹事，作为市直机关单位，市委市政府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问题是市旅游局没有错啊，是市政府的问题。” “纵使再有理，但闹腾的动静这么大，调整骆宛的职务，也是早晚的事。我制止不了。” “周乐行算个什么东西，就知道溜须拍马，他要是去了市旅游局，市旅游局可就要遭殃了。” 陈聪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市旅游局能有今天，董硕起到了推动作用，陈聪起到了决定作用，两人谁也不愿意市旅游局走下坡路。 “马勒戈壁的，这样调整不行，我得向上反映。” “老董哥，你就消停一下吧。这一次只是追究骆宛这个局长的责任，没有追究吕大花的责任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吕大花手持菜刀去砍郝存凡，郝存凡怎么着也是市公安局长啊，吕大花不但是袭警，还是杀人未遂。如果真要追究她的责任，她得去坐大牢。” 听到这里，董硕的火气才算是消了一些，道：“是啊，没追究吕大花的责任，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这也有吕老爷子的一些作用，吕老爷子毕竟是原先的常务副市长，他虽然在医院里躺着，但周跃顺也不得不给吕老爷子一个面子。反正不管怎么说，吕大花是躲过此劫了。这就已经非常庆幸了。” 董硕只好点了点头，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道：“郝狐狸那狗日的又把李重给提拔成刑警队长了，萧震被免职了。我看你把萧震调动一下吧，反正你分管公安工作，我看让萧震去q县公安局给鲁铁当个副手，担任副局长吧。” 陈聪不由得笑了笑，道：“萧震已经有了安排，他要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 “啊？真的？”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董硕吃惊地吞了口唾沫，又道：“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可是副处级干部啊。” “是啊，就是副处级干部，萧震出任这个职务，最为合适。” “哈哈，好，萧震早就该重用提拔了，要不是郝狐狸阻拦着，我早就把萧震给提拔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市委常委会议准时召开，这一次是研究干部人事调动的，会议没有任何争论，很是顺利地通过了任命，任命周乐行为市旅游局的党委书记局长，任命骆宛为市财政局的正处级巡视员，任命萧震为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院党委成员。任命董硕为市环保局的党委书记局长。 看来对于人事安排，关键在于周跃顺和陈聪之间存在分歧，只要他们两人事先沟通好了，拿到市委常委会议上进行讨论，那也就是走走过场了。 这一次的任命，职务调整最大的就是萧震，萧震才担任了几天的刑警队长，刑警队长属于正科级干部，而且还是在被免掉刑警队长职务之后，紧接着又荣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 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是个肥差，很多人做梦都想得到这个职务，但却落在了毫无官瘾的萧震手中。谁都知道，这是陈聪的功劳。如果没有陈聪，就没有萧震的今天。 送萧震去上任的是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和常务副市长陈聪。两个市委常委领导亲自来送萧震上任，规格之高可想而知，市法院的领导班子集体出动，隆重迎接。 市法院召开了中层干部以上大会，赵君部长代表市委宣布了对萧震的任命，陈聪也做了重要讲话，市法院的邱居华院长也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表示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坚决支持萧震局长的工作。 可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另一个市委常委来了。来的是市纪委书记庄菲。 在这个时候，市纪委书记庄菲的到来，让整个会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静，谁都预料到大事不好。有些人坐立不安，有些人心惊肉跳，有些人则准备等着看热闹。 庄菲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十几人的工作组来的。会议不得不中断，庄菲环视着会场，道：“请赵部长陈副市长邱院长出来一下，其余的人都原地不动，任何人不准进出。” 赵君陈聪邱居华急忙起身跟着庄菲走出了会议室。 庄菲道：“根据王远非的举报，市法院的纪委书记涉嫌严重违规违纪，市纪委已经对其正式立案调查，我是才参加完市人大常委会过来的，市人大常委会已经批准了对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进行正式双规。工作组现在就要把他带走审查。” 陈聪道：“庄书记，这个会议主要是宣布对萧震同志的任命，能不能开完会后再将纪委书记带走？” “不行，就是为了不出意外，我们才要立即采取行动，在会议现场将他带走，可以对其他的违法乱纪的人形成一种震慑，同时，我还要代表市纪委进行讲话。会议结束之后再抓人，我还怎么讲话？” “庄书记，我现在清楚你的目的了，呵呵，我坚决支持你的决定。”陈聪笑道。 庄菲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道：“赵部长和邱院长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 赵君部长道：“我看在这个时候将纪委书记带走，对整肃贪腐，效果会更好一些。” 此时的邱居华院长已经面如死灰，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第1364章 无花不成酒局 邱居华是院党委书记院长，王远非曾经也是院党委成员之一，前一段时间，王远非才出事，现在又轮到院纪委书记出事了，院纪委书记也是院党委成员之一啊。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院党委成员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他这个院党委书记院长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邱院长，你怎么不说话？”庄菲看着邱居华，直接了当地问道。 邱居华这才缓过神来，忙道：“我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他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开始打颤了。 邱居华的这种表现，让赵君陈聪庄菲都不由得怀疑他是否也存在违规违纪问题，不然，他为何如此紧张？ 庄菲在前，赵君在后，随后是陈聪，最后是邱居华，四个人再次步入会场。 庄菲目光紧盯着坐在主席台上的这些人，这些人可都是市法院领导班子成员，他们看到面无表情的庄菲，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在他们的脸上划过，其中有的人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的样子。 庄菲径直走到了市法院纪委书记的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市法院纪委书记是个又矮又胖的家伙，硕大的脑袋还是半个秃顶，本来红光满面的他，看到庄菲书记来到他目前这样看着他，他预感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蜡黄，一对死鱼眼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赵君陈聪和邱居华就站在庄菲的身后，此时庄菲带来的那十多个人也来到了庄菲的身后，大家的目光一起紧盯着是法院的纪委书记。 庄菲突然说道：“***，你涉嫌严重违规违纪，经市人大常委会批准，你已经被市纪委正式双规，接受组织调查。” 庄菲说完，工作组的组长立即向其出示了双规的决定。 市法院的纪委书记此时面如死灰，整个肥脸就像个死人脸，双手哆嗦，坐在那里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 一个纪委工作人员亮出了手铐，咔嚓一声，一副锃亮的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了起来。 “起来，走。”工作组的组长一声厉喝。 但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却是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此时满脸都是冷汗，浑身都在颤抖。 庄菲一声厉喝：“把他给我架出去。” 两个纪委工作人员立即绕到了桌子后边，动手去架他，但他又肥又胖，浑身就像筛糠一样，两个纪委工作人员竟然没有把他给架起来。 接着，又有两个纪委工作人员绕到了桌子后边，四个纪委工作人员一起动手，方才将他给架了起来。他已经不会走路了，全身筛糠还又僵硬，四名纪委工作人员只要把他给抬了起来朝外走去。 直到这时，人们这才发现，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被四名纪委工作人员往外抬的时候，他的下身竟然湿漉漉的，原来这家伙竟然被吓得给尿了裤子。 庄菲此举的目的，就是要杀一儆百。根据王远非的供词，市法院有很多人涉嫌违纪违规，但要一个一个接着调查才行。 工作人员急忙将市法院纪委书记坐过的椅子给撤去，因为椅子已经被他给尿湿了。 庄菲没有在主席台就座，而是站着开始讲话。 赵君陈聪邱居华只好站在庄菲的身后，在主席台就座的其他的院党委成员，此时也一个又一个地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都站在了庄菲的后边，听庄菲讲话。 庄菲从廉政建设的大局出发，重点讲了王远非的案子，同时也透露了一些才被带走的市法院纪委书记违法乱纪的事。同时，警告在场的所有人员，都要充分认识反腐倡廉的重要性，如果谁存在违规违纪的问题，要主动向组织较大，争取宽大处理。如果还想侥幸躲过去，一旦追查出来，就从严惩处。 本来是宣布萧震任职的大会，结果最后变成了一场反腐倡廉的大会。 面对这个结果，赵君陈聪和萧震都是由衷地高兴。他们都是对腐败分子深恶痛绝的人。 散会之后，陈聪对萧震叮嘱道：“执行局现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原先跟着王远非干的那些人，你要对这些人大刀阔斧地进行整顿，凡是像王远非那种货色的人，要坚决清理出去。要想扭转司法不公的现象，执行局至关重要。萧震，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如果不尽快把执行局的队伍整顿好，单凭你个人，是无法开展好工作的。” 萧震忙道：“陈副市长，我一定将您的指示贯彻到底。” 陈聪又道：“打铁还得自身硬，执行局的队伍如果建设不好，扭转司法不公就是一句空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请陈副市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在返回的路上，赵君对陈聪道：“真没想到，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又进去了。” 陈聪道：“估计还得有人进去。你没看到庄书记一来，很多人都紧张嘛。尤其是坐在主席台上的院领导成员，很多都是胆颤心惊。王远非绝对不是个别现象，市法院能出这么一个奇葩的蛀虫，相信还有不少蛀虫将被挖出来。” 赵君道：“是啊，市法院的权力很大，这些权力要是被那些蛀虫给攫取到，后果不堪设想。” “赵部长，你知道王远非有个非常响亮的外号吗？” “什么外号？” “流氓哥。” “啊？还有这外号？” “我也是才听说的，王远非这个蛀虫每次出去吃饭，都要喝花酒，那真是无花不成酒啊。请他喝酒的人，不但要准备厚重的礼品，还要给他准备漂亮的小姐。久而久之，他就有了流氓哥的外号。咱们市的很多人都知道市法院有个大名鼎鼎的流氓哥，但咱们市领导却不知道，真是遗憾啊。要是咱们市领导早知道市法院有这么个流氓哥，早将他拿下，造成的负面影响可能还会小些。” “草他妈的，把王远非这个狗草的枪毙了。”一贯嫉恶如仇的赵君部长破口大骂起来。 “赵部长啊，你先别急着骂王远非那狗草的。市法院纪委书记的位子空出来了，你这个组织部长准备安排谁去担任这个职务？”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65章 极力推荐 赵君道：“事发突然，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 陈聪随即说道：“我推荐个人，你看如何？” “谁？” “赵逵。” “赵逵？你说的就是q县的现任的纪委书记？” “就是他啊。” 赵君陷入了沉思状，道：“说说你推荐他的理由？” 陈聪道：“第一，q县的腐败分子几乎被一扫而光了，赵逵在那里担任县纪委书记，几乎无事可做。第二，市法院接连出现腐败案件，说明市法院现在是贪腐的重灾区，要下大力气进行整顿。赵逵干工作有一股子冲劲，让他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可以很好地冲击一下这个重灾区。第三，萧震现在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了，但我担心他势单力薄，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赵逵和萧震很熟，让赵逵过来担任纪委书记，能够很好地帮助到萧震。” 赵君不禁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赵逵还真比较适合市法院纪委书记这个职位。” 陈聪又道：“赵逵这个人属于顺毛驴的，要是组织上对他很是器重的话，他会卯足了劲干。” 赵君又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又道：“赵局长，王远非的案子在市法院绝对不是个案，这只是撕开了一个口子，今天市法院纪委书记的落马，将会掀起更大的风浪。介于市法院目前是个重灾区，我认为赵逵出任市法院纪委书记非常合适，但还要给他足够的权力，他才能将市法院这个重灾区整肃好。” 赵君一愣，扭头看着陈聪，问道：“你能不能把话直接说完？” 陈聪道：“让赵逵出任是法院的纪委书记，但不能是副处级，要给他正处级，他是正处级的纪委书记，在级别上，他和邱院长是平级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这个恐怕不好办吧。市法院纪委书记历来是副书记的职位，一下子变成了正处级，恐怕很多人会有成见。” “赵局长，特事要特办，咱们这么做，不是给某个人官帽，而是要赋予对方一定的权力，目的是为了工作。萧震担任市法院是执行局的局长，他主要的目标是对外。赵逵担任是法院的纪委书记，他主要的目标是对内。萧震对外，副处级的级别已经足够了。但赵逵对内，他面对的是市法院内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如果他的级别是副处级，恐怕很难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赵君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道：“你小子分析问题就是犀利，但我是组织部长，说句真的，让赵逵出任市法院纪委书记，应该不成问题，但要是给他正处级的级别，恐怕会有阻力。” 听到这里，陈聪只好点了点头，赵君是个非常实在的人，他和陈聪在一起，从来都是有啥说啥，他的话已经都说透了，陈聪也就不能再在他面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 但陈聪做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成功。 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陈聪就立即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是陈聪。” “啥事？”庄菲说话向来干净利索。 “庄书记，王远非落网之后，他不可能只招认出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肯定还有别的人，我猜的对不对？” 庄菲沉吟了一下，道：“对。” “那你为何不在今天的会上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你说的倒是轻巧。王远非现在和组织是在讨价还价，很大程度上他是在对抗组织。对他的审讯，困难非常之大。当然，市法院的纪委书记是他招认出来的，但还有一些人，都是些小米小虾，现在收拾他们，还不到时候。” “这些小米小虾有没有判决环节上的？” “你问的这么清楚干啥？陈聪，你这是违反工作纪律知道吗？” “我怎么违反工作纪律了？我现在是主抓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工作，全市金融的坏账问题的焦点就是司法不公。死法不公又体现在判决和执行两个环节上。现在把王远非拿下，萧震出任执行局的局长，执行环节已经得到了初步解决，但还有判决环节没有根本改变，作为主抓这项工作的常务副市长，我必须要问个清楚，你也必须要回答清楚。” “呀嗨，你倒对我发号施令起来了？” “我这是在执行工作纪律。” “少在我面前装蒜，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和我鼓捣这些皮儿汤。” “嘿嘿，庄书记啊，出于工作性质，我得把对市法院的反腐工作的紧张情况掌握起来，不然，我也不好开展工作啊。” “下一步，就要对付那些小米小虾，还是两个副院长，也要拿下。” “我的天，这么多人啊。” “你以为呢，这些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庄书记，我和你商量件事。” “啥事？快说，我这里还忙着呢，没时间和你磨牙。” “市法院纪委书记的职位空出来了，我向你推荐个人，让q县现任的纪委书记赵逵同志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你看如何？” “赵逵？他能行吗？” 陈聪接着又向庄菲说了为何推荐赵逵的理由，理由之充分，让陈聪都感到信心满满。 听完陈聪的解释，庄菲陷入了沉思，陈聪又道：“庄书记，我对赵逵同志是很了解的，赵逵同志干工作有冲劲，想当年整肃熊伏山的那些铁矿，就是赵逵出面的。市法院现在是重灾区，让他出任纪委书记最为合适不过。” 庄菲又考虑了一会，道：“我看可以，但我说可以，并不是你说的举荐赵逵的那些理由，是因为你陈聪举荐的，我才会同意。” 陈聪顿时一愣，忙道：“庄书记啊，我现在是和你谈论工作，咱们不要牵扯到个人好吧？”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倒要再考虑考虑了。” “别，你就看在是我举荐的份上，就同意了吧，我表示感谢！让赵逵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让他和萧震积极配合起来，彻底扭转司法不公的现象。再者说了，光靠你们市纪委，工作量太大了，也得让市法院内部开花才行。” 第1366章 老成持重 庄菲终于表态：“嗯，好，我同意你的提议。” 接着，陈聪就又对庄菲说了让赵逵出任正处级的纪委书记，目的就是加大肃贪力度，将市法院这个重灾区彻底整顿好。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就得要加大市法院纪委书记的权力。 庄菲道：“我认为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市法院现在的确是重灾区，就为了这，也得加大市法院新任纪委书记的权力和地位。” “好，那咱们就在下一次市委常委会议上提出来。赵部长提议让赵逵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你提议让赵逵担任市法院正处级的纪委书记，咋样？” “赵逵是你带起来的，赵部长和我提议，你光捡现成的啊？” “庄书记啊，正因为赵逵是我带起来的，为了避嫌，我才尽量回避这个问题。” “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不过，你这也是为了工作，好吧，就这么办。” 陈聪大喜，扣断电话之后，忍不住哼了几声小调。 赵逵是个官迷，而且是个十足的官迷，但这一次，陈聪如此极力推荐赵逵，而且是不遗余力地举荐赵逵，并不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人，更不是拉帮结派，而纯粹是为了工作。让萧震出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市法院又是个重灾区，萧震肯定孤掌难鸣，甚至是寸步难行。即使萧震将执行局给彻底整顿好了，但在执行某个案件的时候，也是需要法院内部各个相关部门的积极配合的，如果没有人在背后给萧震撑腰，萧震不但无法完成陈聪交给他的使命，甚至会被排挤出法院。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工作制度和组织制度，工作纪律和组织纪律，虽然已经很是健全完善，但在某些老油条那里，还是能找到破绽的，他们利用这些破绽会兴风作浪，导致一切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为了避免这个局面的出现，陈聪必须要在市法院的领导层再安插进去一个最得力的亲信，这个最为得力的亲信，不是别人，正是赵逵。赵逵只要能进入市法院的领导层，那赵逵就一定会成为萧震的坚强后盾。但副处级的纪委书记，在市法院发挥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只有正处级的纪委书记，才能让赵逵彻底发挥作用。这就是陈聪极力举荐赵逵的原因。 但赵逵毕竟是陈聪带起来的，为了避嫌，陈聪只能请赵君部长和庄菲书记出面，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市委常委会议上获得顺利通过。 萧震第一天上任，就开始对执行局的内部工作人员进行摸排。这一摸排之下，萧震发现执行局内部的工作人员中竟然有好几个是王远非的亲属，萧震一怒之下，找到了市法院一把手邱居华，强烈要求将王远非的这几个亲属调离执行局。但就是这么一件事，邱居华却是无法办到。 因为王远非的倒台，又加上王远非的臭名昭著，别的部门根本就不要他的那几个亲属。 萧震等了两天，邱院长也没有把这件事给落实到位。 萧震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在这几天之内，他已经将执行局内部的工作人员都摸了个清清楚楚，除了三四个人可用之外，其余的人都得滚蛋，因为他们都是和王远非一路货色的人渣。 堂堂的市法院的执行局，竟然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萧震一声令下，除了那三四个可用之人留下，其余的人立即滚蛋。 这些人是市法院在编的正式职工，没有正当理由是无法辞退的，邱居华费了好大的劲，仍是没有别的部门要这些人，无奈之下，邱居华只好通过院党委会议决定，让这些人回家待岗，只发基本工资。 执行局除了萧震这个局长之外，手下就三四个员工，根本无法完成案件的执行任务。 萧震找到了陈聪，要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调六个人过来。 对萧震提出的意见，陈聪是全力支持的。况且陈聪还是分管公安工作的，他一声令下，将萧震点名的六个刑警队员抽调到了市法院执行局。随后陈聪又找到了赵君部长，让市委组织部为这六个刑警队员办理工作调动手续。 这又不是干部调动，根本就用不着上市委常委会议讨论，只要分管公安工作的陈聪签字同意，市委组织部不进行阻扰，那就不成问题。 但这却惹毛了郝存凡，作为刑警队长的李重也是大发雷霆，坚决不同意。但他不同意，一点作用也不起，他也就只有发发牢骚的份。郝存凡径直找到了市长周跃顺。 为了安排周乐行顶替骆宛，周跃顺好不容易才和陈聪缓和了关系，他可不想因为郝存凡再和陈聪闹不愉快，面对郝存凡的诉苦，周跃顺把郝存凡给臭批了一顿。 “郝局长，都说你老成持重，我看不像啊。你在市公安局担任了多年的政委，按理说是很有政治素养的，可你遇到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就是六个刑警队员嘛，陈副市长要把他们抽调到市法院执行局，这也是为了工作嘛。市法院接连出了两个大案子，执行局的局长和纪委书记接连被双规立案调查，这可是风头浪尖的时刻，在这个时候，陈副市长抽调六个刑警队员到市法院执行局，市委市政府是坚决支持的，你就不要抵触了。” “我不是抵触，陈副市长从市公安局一下子抽调了六个刑警队员，竟然没有和我这个局长打招呼，他做的也太过分了。” “陈聪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他从市公安局抽调几个人，这是他的职权范围内的事，和你不打招呼也在情理之中。这也只能说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到家。如果关系到家了，他能不事先和你打个招呼嘛？” “他陈聪也太不把我当根葱了。” 周跃顺突然压低声音，道：“老郝啊，你到底是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还是想就任副市长啊？” 郝存凡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整个人被惊的就像一个木橛子一样，足足过了十多秒钟，都没有缓过神来。 第1367章 寸步难行 郝存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嗫嚅地问道：“周市长，你是说我就任副市长？” 周跃顺笑着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啊。” 郝存凡顿时兴奋的差点昏厥了过去，竟然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自己就任副市长，这不是做梦吧？这样的好事，能轮到自己的头上？ 周周跃顺看郝存凡这个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道：“你看你这点出息，还没成为现实呢，你就被惊的呆若木鸡，哈哈。” 足足又过了好大一会儿，郝存凡偷偷伸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觉很是生疼，他这才知道，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周市长，你说我就任副市长，这可能吗？”郝存凡的声音都颤抖的厉害。 周跃顺立即一本正经地道：“怎么不可能？你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为了加强咱们市的维稳工作，你完全可以是副市长兼任市公安局的局长嘛。这在全国很多地市，都是这么任命安排的。” “好，好，太好了，周市长，如果真能这么安排，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郝存凡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己了。 “陈聪分管公安工作，你如果想顺利就任副市长，那你就要想方设法和陈聪搞好关系，别在关键的时候，让陈聪提出反对意见。当然，任命你为副市长，这是省里的事。可陈聪一旦反对，他的意见也非常重要，你要注意这点，不要因小失大。” “周市长，我明白了，请你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和陈聪搞好关系。” “嗯，这就对了嘛。你现在还有牢骚嘛？” “没了，一点牢骚也没了，嘿嘿。” “哈哈，去吧。” 郝存凡从周跃顺的办公室出来，径直去了陈聪的办公室。 对于郝存凡的到来，陈聪颇感意外，郝存凡进门就恭敬地道：“陈副市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市公安局近期的工作。” 陈聪只是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郝存凡坐下，郝存凡坐下之后，就开始向陈聪认真地汇报起市公安局近期的工作。陈聪虽然在认真地听，还不时地动手在本子上记着，但陈聪却没有让秘书进来给郝存凡沏杯茶。 “陈副市长，我的工作汇报完了，您有什么指示？” 陈聪沉思着道：“我希望市公安局不要像市法院那样接连出现贪腐的案子，你作为市公安局的一把手，要带头抓好廉政建设。” “是，陈副市长，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办。” “好了，没什么事了。”陈聪这么说，就等于在下逐客令了。对于今天郝存凡突然上门来向自己主动汇报工作，就让陈聪感到很是意外。陈聪也搞不明白郝存凡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 “陈副市长，萧震同志担任了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他是从我们市公安局走出去的，这也是我们市公安局的荣耀。他从市公安局抽调了六名刑警队员去执行局工作，我是大力支持的，局党委领导班子中虽然有人反对，但那无济于事，我还把反对的人给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我对他们说，萧震是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我们要对萧震同志的工作大力支持才对。” 陈聪笑了，因为他知道郝存凡这是在说假话，不用去猜，对此事最为反对的就是他郝存凡本人。但郝存凡却当面和自己说这些，他的目的到底何在？ 因为从市公安局抽调六名刑警队员去市法院执行局工作的事，是陈聪亲自批示的。陈聪也没跟郝存凡打招呼，这是陈聪故意的，因为他对郝存凡非常不满。可郝存凡也没有和自己沟通过，现在突然跑到这里来当面说这些事，这就让陈聪更加怀疑郝存凡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既然郝存凡说假话，陈聪也不便当面揭穿他，只是就事论事地呵呵笑道：“郝局长，你这么做就对了，不但是你们市公安局要大力支持萧震同志的工作，市委市政府也是大力支持萧震同志的。” 郝存凡现在是真的后悔当初不该那样对待萧震了。当初董硕突然要在市刑警大队公开竞聘大队长，目的就是要把萧震给推上去。可自己却是卯足了劲唱反调，还搞出了个一票顶七票的荒诞决定，导致陈聪不得不亲自出面。但萧震才担任了几天的刑警队长，自己就借鹤鸣山重建工程一事，将萧震给就地免职了。自己早就知道萧震是陈聪一手带起来的，自己这么对待萧震，陈聪心里能好受吗？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就是看在陈聪的面子上，也不该对萧震如此苛刻啊。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政治觉悟不高，没有先见之明。周市长批评自己批评的对，自己就是太鼠目寸光了。 郝存凡现在把肠子都悔青了，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郝存凡再后悔也没用了。 别说郝存凡对萧震如此苛刻了，就是单凭他那么费煞苦心地排挤董硕，陈聪也不会原谅他。 周乐行到市旅游局正式上任了，他是局党委书记兼任局长，正儿八经的一把手。但他要在市旅游局达到一言九鼎的地步，最大的一个难题就是吕大花。只要有吕大花在，他周乐行想在市旅游局呼风唤雨，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周乐行一上任，他考虑的不是如何开展工作，也不是如何贯彻周市长的指示，而是绞尽脑汁要收拾吕大花，最好将吕大花开除出去才好。 骆宛在担任市旅游局局长的几年间，是典型的守成局长。她没有大的创新和开拓，但她却把陈聪在市旅游局创下的基业给发展壮大，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几年下来，市旅游局的账户上，就已经悄悄地达到了四个多亿的资金，这么多的钱，也难怪周跃顺和靳阳林不打好主意。 可骆宛被调到市财政局后，只是一个正处级的巡视员，连局党委领导班子都没进。虽然这是对她追责的结果，但却让人很是愤愤不平。最为愤愤不平的就是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尤其是吕大花同志。 正因为吕大花为代表的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对骆宛的不公平待遇感到愤愤不平，才导致新上任的周乐行在市旅游局是寸步难行。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68章 隔靴搔痒 周乐行冥思苦想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他决定在市旅游局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利用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将吕大花弄成下岗或者待岗，只要吕大花不来市旅游局上班，那就一切ok了。 这天下午四点，市委常委会议召开了，本次会议是郭书记亲自召集的，重点是研究全市环境卫生问题，目的还是要为下一步卫生城市达标奠定基础。 老谋深算的周跃顺，在争创卫生城市中，栽了一个大跟头，不但被曝光，成了官场中的一个笑话，在岑书记的亲自批示下，周跃顺还背上了一个警告处分，而且还是省里给的警告处分。周跃顺在这件事上造成的负面影响，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退干净。 郭书记痛定思痛，他再也不敢随便相信周跃顺所提的建议了。因为他发现，周跃顺这个人是个特别喜欢也比较善于投机取巧的人。投机取巧的人，往往也是不劳而获的人。对这样的人，郭书记是非常反感的。但介于周跃顺在省里的背景，老郭同志还不能轻易得罪周跃顺。 老郭能在多年之前担任市长职务，一是靠他的务实肯干的工作作风和敢说敢干的闯劲，二是在省委领导层中也有很赏识他的领导，这个领导就是原省委常委政法委的夏书记。夏书记是省政法委的一把手，二把手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王跃，王跃和他的儿子王超双双落网之后，对夏书记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恰好夏书记的年龄还有一年就退休了，因此，夏书记在王跃事件的影响下，提前一年退居二线，从外省调来了田立邦接替夏书记的位置。 夏书记在位的时候，对郭瑞同志是非常支持的，两人脾气相投，都是比较实诚的人。如果没有夏书记的支持，郭瑞是无法升任到市长的位置的。夏书记退居二线之后，郭瑞在省里的靠山没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朱啸同志却又荣升为省委副书记，现在朱啸成了郭瑞的靠山。 朱啸才来g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郭瑞是和朱啸顶着干的，但在朱啸推心置腹地和郭瑞谈了一次话后，性格实诚的郭瑞，从此之后，就改变了自己的小家子气，积极配合起朱啸的工作。几年相处下来，两人配合默契，朱啸也算是彻底了解了郭瑞，他认为郭瑞这个人没有多少心计，但却是个干事业的好材料。 对g市官场中存在的严重的官本位思想，朱啸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而要扭转这种严重的官本位思想，郭瑞无疑是最佳的人选。因为郭瑞虽然高居市长之位，但他却对官职看的很淡，他不是官迷，也没有多少官瘾。在这一点上，郭瑞和陈聪倒有些类似。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朱啸坚定不移地力荐郭瑞担任g市的市委书记。 可郭瑞自从荣升为市委书记后，他在刻意地改变自己的工作作风，这也导致出了很多不该有的差错。比如，当初周跃顺向他提议争创卫生城市的想法，他同意了。当周跃顺向他提议对鹤鸣山进行重建，他也同意了。但这两件事，却都出了很大的乱子。郭瑞不得不反省自己的思想意识和工作作风了。 也就是在这两件事上，远在省城的朱啸多次给郭瑞打电话，批评了郭瑞的错误思想和错误做法，这让郭瑞有了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要想把工作干好，投机取巧是不行的，还得沉下心来务实肯干才行。 为了召开好本次市委常委会议，郭瑞亲自给新上任的市环保局的局长董硕打电话，让董硕好好准备一下，要在会上进行详细汇报。 为了这次汇报，董硕整整准备了两天两夜，终于鼓捣出来了一份像样的工作总结。 董硕不是市委常委成员，但本次会议重点研究的是全市的环保问题，作为市环保局的局长董硕，要列席本次会议，向各位领导进行详细汇报目前的环保状况。 会议一开始，郭书记就让董硕进行工作汇报。 董硕汇报的确实很细，条理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对于全市的环保工作，方方面面算是都汇报到了。 董硕汇报了一个半小时方才结束，郭书记道：“咱们全市的环境卫生问题，主要集中在脏乱差上。要把清理市区的卫生工作，当成一项日常工作来做，而不是为了争创卫生城市而做的临时工作。” 郭书记讲的是一个大框架，接下来是周跃顺市长发言，他讲了很多，但也是属于理论性的指导，并没有就某个环节展开详细的点评。 其他的市委常委也依次发言，但大家的发言也只是只点其面而不及其里。 郭书记是干过市长的，他对这样的发言，不禁有些失望，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会议如果照这样开下去，即使开上一天一夜，也最终不解决问题。 董硕也很是着急，但他不是市委常委，在市委常委发言的时候，他只有听的份。可要是让他指出环保问题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他又抓不住重点。 但有一点，董硕的汇报和其他的市委常委的发言，都集中在了一点上，那就是全市的绿化工作已经走在了其他地市的前列，当然，这可是陈聪的功劳。 郭书记道：“大家都对咱们市的绿化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的确没错，咱们市的绿化工作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当初，陈聪同志带领王升贺副市长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在全市转了整整一个晚上，把王副市长都给累得住进了医院。虽然很是辛苦，但陈副市长却把咱们市的绿化工作给落到了实处。干工作就要像陈聪同志这样扑下身子脚踏实地的去干才行。陈副市长，其他人都发言了，你也来谈谈你的看法吧。” 陈聪之所以是最后一个发言，一是因为他在市委常委中排名最后，二是他对其他人的发言真的不敢苟同，这些人的发言犹如隔靴搔痒，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 第1369章 搞经济的能力 对于这样隔靴搔痒的发言，那这个会就开成了扯皮会，陈聪对这种现象最为反感。他道：“咱们开会的目的，是要解决问题。如果不能解决问题，那咱们的这次会议就失败了。就咱们全市的环境卫生问题，别的不说，我今天就谈一谈对餐饮业的看法。郭书记已经说了，咱们全市的环境卫生问题集中在脏乱差上，而餐饮业在这个脏乱差上又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如果对餐饮业治理不好，不但对全市的空气质量造成很大的影响，也会对全市的下水道排泄系统造成很大的影响。油烟污染在餐饮业中最为严重。对于油烟的排放达标问题，环保部门只是进行一下简单的检测，达标了就给出具达标证明，各个饭店拿着这个达标证明就可以应付多重检查。环保部门的这种做法纯粹是应付公事，而且也存在腐败问题。” 陈聪说到这里，大家都惊呆了，尤其是董硕，更是紧皱眉头看着陈聪，心中暗道：你小子怎么把矛头对准你老哥我了？ 陈聪的讲话非常犀利，这让几个昏昏欲睡的与会者顿时也打起了精神，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陈聪的发言。 陈聪又道：“董硕局长才去市环保局就任，对于环保行业存在的猫腻，董局长可能还没有了解到。但我在h县和q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对环保问题我是做过认真调查研究的。环境的污染要亟待解决，而且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然，我们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咱们全市的餐饮业布局很是混乱，只要是沿街的门面房，都有可能开成饭店。政府对此也不会进行刻意的限制，毕竟还是要搞活经济的嘛。但是那些开在住宅楼下的饭店以及沿街露天的烧烤摊，必须要进行彻底整顿，不然，我们的环境治理就是一句空谈。本次会议如果能把餐饮业的这个问题给研究解决好了，那这次会议就是成功的。” 陈聪的发言算是彻底说到了郭书记的心坎里，他当即表态：“我非常赞同陈副市长的意见，请陈副市长接着往下说。” 陈聪道：“我认为要解决好咱们市的环境卫生问题，首先要取缔那些开在住宅楼下的饭店和那些沿街露天的烧烤摊。我说的取缔，不是暂时的取缔，是永久性的取缔。” 大家听到这里，都在认真沉思，因为陈聪提出的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大了，这可不是要取缔一家两家的饭店，而是要取缔很多家饭店。 陈聪又道：“我为什么要必须要取缔住宅楼下的那些饭店呢？因为咱们全市的很多住宅楼，一二层是建成了沿街门面房，对外出租赚钱，三层以上是住户。这一二层的沿街门面房，大部分都开成了饭店，对楼上的住户影响很大，噪音污染油烟污染都是屡禁不止。前一段时间，我曾经去信访办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市民对住宅楼下的那些饭店投诉很多，意见非常的大。还有就是沿街的那些露天的烧烤摊，更是对附近居民造成了更大的影响，烧烤摊的油烟排放就像浓雾一样，雾气腾腾，附近的居民一年四季都不敢开窗户。有这样的烧烤摊存在，咱们市的环境卫生怎么搞？只有彻底取缔了，咱们市的环境卫生才能取得彻底改观。” 听到这里，大家又陷入了沉默。周跃顺道：“要是这么个搞法，也会影响咱们市的经济发展。” 袁秋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要想搞好环境卫生，就只能这么做，我赞同陈副市长的意见。” 庄菲也道：“咱们市的环境治理，早就该这样搞了，早这样搞的话，说不定咱们市早就评选上卫生城市了，我也赞同陈副市长的意见。” 但庄菲的话却引来了周跃顺不满的一瞥。 周跃顺又道：“单纯地取缔，这也好办，让执法部门去执行就是了。但我认为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那么多的饭店被取缔，那么多的烧烤摊被取缔，可那些开饭店的和开烧烤摊的怎么生活？断了他们的活路，这也是我们执政者的失败嘛。” 陈聪淡淡一笑，道：“我说的取缔，这只是解决问题中的堵，当然后边还有疏。光堵不疏是不行的。我提议在咱们全市的非居民区，大力兴建美食街，将这些饭店和烧烤都集中到美食街上去。” 对于陈聪搞经济的能力，除了周跃顺之外，其他的市委常委们都是深有体会的，在经济建设上，陈聪是最有发言权的，其他人对陈聪也是极其信任的。 周跃顺道：“这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了，兴建美食街，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很难，这是要投资的。要兴建几条美食街，美食街的容量有多大，基础设施怎么搞，这都是问题。” 陈聪道：“要想搞好环境卫生，美食街是必须要兴建的。不兴建美食街，这些饭店和烧烤就无处可去，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和政府对着干，让我们的治理工作前功尽弃。当然，这是要投资的，但我认为，即使投资再大，这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政府就该进行这样的投资。我算了一下，要兴建五到十条这样的美食街，每条美食街的容量大概可以容纳三十至四十家饭店。基础设施也要一步到位，要有宽阔的街道，也要有足够大的停车场。尤其是饭店的油烟排放问题，更要借鉴世界的先进技术，让每家饭店或烧烤的油烟排放，都往地下排，不能再往空气中排放了。这是一个最为关键的环节。” 周跃顺没有想到陈聪早就有预案，他没有亲自领教过陈聪搞经济的能力，这一次他也不是故意和陈聪唱对台戏，他认为陈聪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提出来的这个方案。殊不知，这个方案早就在陈聪心中酝酿了很久了，只不过赶巧在本次会议上提了出来。 “陈副市长，你说每条美食街容纳三十至四十家饭店，要兴建五至十条这样的美食街，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数据的？” 第1370章 突然袭击 陈聪笑道：“我上一次和王副市长带着相关部门的人在市区考察了一夜，当时虽然是搞的绿化工作，但我在实地考察的时候，也顺便把全市住宅楼下的饭店和沿街露天的烧烤摊考察了一下，咱们全市所有的住宅楼下的饭店共有217家，全市所有的沿街露天烧烤摊共有228家，因此，这一次要取缔的饭店和烧烤总共是445家。在取缔的过程中，那些没有特色的饭店和烧烤将要被市场无情的淘汰，但大部分的饭店和烧烤还是能继续经营下去的，那就把他们集中到美食街去经营。在取缔这些饭店和烧烤的时候，执法部门做一下登记，凡是愿意去美食街的，政府会给予优惠，基于这个基础数据，我才大概测算出咱们要兴建五到六条这样的美食街。” 陈聪的这番话说完之后，全场的人都彻底折服。就连一直对陈聪持反对意见的周跃顺也不得不服了。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竟然能将全市住宅楼下的饭店和沿街露天的烧烤摊考察的如此仔细，这简直是绝了。 陈聪就是具有这样的求真务实的精神，要干就干，别那么多的废话。空话假话统统地滚蛋，要的只是实话。 周跃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陈副市长，你考察的这些饭店和烧烤的数据，准确吗？” 陈聪道：“非常准确，我让我的秘书廖水同志都已经做了详细的记录，什么街道有什么饭店，饭店的名字和数量，都有详细的记录。那些沿街露天的烧烤摊，也有详细的记录，统计出来的这个数字，是绝对准确的。” 听到这里，郭书记大喜过望，道：“同志们，看到没有？陈聪同志干工作是非常扎实的，他能将h县打造成养蚕大县，将q县打造成养花大县，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因为陈聪同志在工作中一贯是求真务实的。咱们都要向陈聪同志学习。” 其他的与会者都是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就连周跃顺也不得不心服口服地不住点头。 郭书记道：“我极其赞同陈聪同志的意见，对全市餐饮业的整顿，就按照陈聪同志的提议执行。” 周跃顺道：“我看这件事就让陈副市长挑头负责吧!” 郭书记道：“嗯，对，就让陈聪同志挑头负责这件事。” 陈聪道：“我当尽力为之。” 会议开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陈聪说完这句表态的话后，不失时机地看了看赵君部长。 赵君部长道：“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提请市委常委会议讨论。前一段时间，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了，市法院接连出了两个院级领导的贪腐案子，说明市法院现在已经成了重灾区，为了加强市法院的领导，经过市委组织部考察，我提议由q县现任纪委书记赵逵同志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 在干部提拔任用上，提名之后就要讲出提名的理由，赵君又道：“赵逵同志是由h县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到q县走马上任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在整顿熊伏山那些铁矿的过程中，赵逵同志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全市的反腐倡廉中，q县也走在了全市的前列。介于市法院现在存在的特殊情况，由赵逵同志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再合适不过了。” 大家都知道赵逵是陈聪一手带起来的，赵逵可是陈聪的铁杆手下，其他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异议。 但周跃顺对赵君突然提出了这个人事方案，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你赵君虽然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但在干部的任免上，最起码也得事先和我这个市长打声招呼吧？事先也不打招呼，就这么突然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提出来，你想要干啥？ 与周跃顺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老郭同志，因为赵君事先也没有和老郭同志打招呼。老郭同志可是市委书记，按理说，赵君不和市长打招呼，但最起码得和市委书记打个招呼。事实上，赵君也没有和老郭同志打招呼。 赵君不是不想事先和郭书记以及周市长打招呼，按照他的想法，他是一定要先和郭书记以及周市长打招呼的，只不过陈聪不让，陈聪一再叮嘱他，不要事先和郭书记周市长打招呼。介于他和陈聪的关系，赵君也就同意了。因为对于市法院纪委书记的任命，只不过是个副处级职位，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职位，不和书记市长事先打招呼，也说得过去。 陈聪不让赵君和周市长打招呼的原因，是怕这件事还没等提到市委常委会议上就泡汤了。周市长一旦不同意进行阻拦，赵君也只能服从。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局面，陈聪就请求赵君不要和周市长事先打招呼。 陈聪不让赵君和郭书记打招呼的原因，是因为自从老郭同志担任市委书记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引起陈聪的极大不满。 但老郭同志知道赵逵是陈聪的人，赵君能在这个时候提议让赵逵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也一定是陈聪的主意。既然是陈聪的主意，老郭同志想反对也不会反对的。 周跃顺也知道赵逵是陈聪的人，赵君能提议让赵逵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一定是陈聪提出来的。这就让周跃顺心里很不舒服。你陈聪还真会鼓捣这些事啊，萧震是个被免了职的刑警队长，本来已经没什么职务了，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同意了你的提议，让没有职务的萧震一下子担任了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那可是副处级的职位啊。可没想到，你还不知足，竟然又要把你的嫡系赵逵再硬塞进市法院担任纪委书记，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周跃顺考虑用什么理由来进行反驳时，庄菲却道：“我们市纪委现在主要办的就是市法院的这两起案子，赵君部长说的对，市法院现在的确是重灾区，单靠我们市纪委是很难攻破这个堡垒的，因此，必须要加强市法院内部的纪检工作。赵逵同志干工作很有冲劲，我赞同让赵逵同志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职务。” 谁发话，周跃顺都可以反驳。但庄菲发话，周跃顺就没法反驳了。因为庄菲是市纪委书记，提拔下边的纪委书记，她最有发言权。 今晚三更，谢谢！ 第1371章 重磅炸弹 庄菲这一发话，本来想要提出反对意见的周跃顺，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庄菲毕竟是市纪委书记，要选拔任用市法院的纪委书记的人选，只要庄菲点头同意了，那就基本上就可以定了，谁要是再提出反对意见，那就属于胡搅蛮缠了。除非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方才能提出反对意见。 比如要选拔下边各县的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那么赵君和袁秋就最有发言权，毕竟还有个条线管理在这里摆着。 周跃顺也知道陈聪肯定在暗中活动了，对此，周跃顺是很生气的。但他生气归生气，也只能不露声色。 就在大家纷纷赞同庄菲意见的时候，庄菲却又说道：“市法院现在是违规违纪的重灾区，市纪委也只能是从外部入手进行整治。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从内部入手，这就要加大市法院纪委的工作力度，为了实现这一局面，我提议市法院纪委书记这一职务从副处级暂定为正处级，只有这样，才能切实提升市法院纪委书记的权力。如果不给市法院纪委书记一定的权力，他是无法完成从内部彻底整顿市法院腐败的艰巨任务的。” 周跃顺再也忍无可忍了，你庄菲非要让赵逵担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我没法反对，只能赞同。但你竟然还要提拔赵逵的行政级别，实在是太过分了。 周跃顺道：“我赞同庄菲同志提出的让赵逵同志出任市法院纪委书记一职，但我不赞同将市法院纪委书记从副处级提升为正处级，这没有先例嘛。要是这样的话，市法院的一把手还怎么开展工作？” 庄菲的提议，袁秋是绝对支持的，她投了赞成票。 作为市委组织部长的赵君，意见也是至关重要，他也同意庄菲的提议，将市法院纪委书记暂定为正处级。 陈聪也发言了，他道：“我极其赞同庄菲书记的提议，我现在主抓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工作，司法不公是导致坏账产生的重要原因，而司法不公又体现在判决和执行两个环节上，执行问题已经得到了根本解决，但判决环节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况且，市法院接连出了两个贪腐大案，廉政建设刻不容缓，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就要加大市法院纪委书记的权力，将这个职位从副处级提升为正处级，也是势在必行的结果。如果有可能，暂定为副厅级，也无可厚非。” 陈聪说到最后，故意抛出了一个小辫子，也引来了其他人的不满。 谁都知道赵逵是你陈聪的人，让赵逵出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又提出了让赵逵担任正处级的干部，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好呢，你竟然提出了一个副厅级，陈聪同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副厅级？陈聪同志，你开什么玩笑？市法院的纪委书记，也是要置于院党委的领导之下，院党委书记才是正处级，你倒要让赵逵担任副厅级，这不是乱了套了嘛？”陈聪抛出去的小辫子，周跃顺当然会紧紧揪住不放，他随即冲陈聪接连发问。 陈聪道：“周市长，我说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暂定为副厅级，也无可厚非。我这么提议，也是为了治理整顿市法院这个重灾区嘛。即使是副厅级，也只是暂定。况且，副厅级干部是省管干部，咱们说了也不算，我只是说说而已。” 周跃顺道：“陈聪同志，这是在召开市委常委会议，每个常委说的话，都要记录在案的，你不要信口雌黄。” “周市长啊，这怎么能是信口雌黄呢？既然是开会讨论，那就要畅所欲言嘛。要是搞的那么压抑紧张，还怎么能够畅所欲言啊？” 周跃顺反倒被陈聪给问了个哑口无言。他气的哼了一声，不再和陈聪纠缠下去。 陈聪这一发言，顿时让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让赵逵担任副厅级的纪委书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市纪委书记庄菲同志，也才是副厅级嘛。一个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岂能是副厅级？最多也就是一个正处级嘛。 本来让赵逵出任正处级的市法院纪委书记，是有很大难度的，因为这的确没有先例。况且持反对意见的是周跃顺市长。但陈聪故意抛出来的这个小辫子，让周跃顺紧紧抓住不放，两人又展开了一番争论。但争论过后，这项任命却是顺利地通过了。就连持反对意见的周跃顺也不再那么反对了，最后竟然赞同了。 这就是策略，陈聪的这个策略是正确的。你周跃顺不是反对提拔赵逵为正处级嘛，那好，我索性提议让赵逵出任副厅级干部，这么一来，正处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既然不重要，通过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此时，会议已经召开了好几个小时了，天色也早就黑了，就在大家以为会议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周跃顺却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市旅游局作为市直机关单位，前一段时间，接连两天闹了两场大动静，市公安局的郝存凡局长差点被砍了，靳副市长被围攻，险些无法脱身。市委大门又被堵住，导致市委机关无法正常工作。这种现象是个别现象吗？我认为不是。而是咱们市普遍存在的现象。要不把这种普遍存在的现象扼杀在摇篮之中，后果不堪设想。介于此，我提议咱们市要加大维稳力度，既然要加大维稳力度，就要给予市公安局长郝存凡同志足够的权力。就像赵逵同志出任市法院纪委书记，本来是副处级，但却要提拔为正处级一样。我提议郝存凡同志出任市政府副市长兼任市公安局长。陈聪同志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但他公务繁忙，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问题和环境卫生治理问题，都要由他来主抓，对于维稳这块工作，还是由郝存凡同志来主抓比较合理。同志们如果没有异议，我看就把这个方案上报省委，请省委批复。” 第1372章 官瘾十足 会议已经开了好几个小时了，大家都已经很累了，但却在即将散会的时候，周跃顺又抛出了这么一枚重磅炸弹，把大家都给惊呆了。 提拔谁担任副市长，市委常委会议没有决定权，只有建议权。尤其是为了加强维稳工作，很多地市的公安局长都是同时出任副市长。 陈聪终于鼓捣明白那一天郝存凡为何主动到自己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了，原来根子在这里。 周跃顺的这个提议，很多人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这是有先例的。况且周跃顺是市长，为了加强维稳工作，他的这个提议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市旅游局那两天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有些细节方面，也是无法让人容忍的，比如吕大花挥刀要砍死郝存凡。 陈聪是极力反对的，但由于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陈聪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理由，局面顿时僵住了。 郭书记道：“要任命郝存凡同志出任副市长，我们市委常委没有决定权。副市长毕竟是省管干部嘛。” 老郭同志对郝存凡也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作为市委书记，也只能如此表态了，他的这个表态，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他不同意提拔任命郝存凡担任副市长。 可周跃顺随即就道：“咱们市委常委是没有决定权，我才提议要上报省委嘛。” 郭书记沉吟不语，沉吟不语就是不赞同周市长的提议。但周跃顺随即又道：“如果不加强全市的维稳工作，今后再出了乱子，谁来承担责任？同志们，这个责任我们是承担不起的。为了避免这种被动局面，必须要让郝存凡同志担任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这可是有先例的，其他的很多地市都是这么办的。” 周跃顺的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对赵逵的任命，他出任市法院纪委书记，是从副处级提拔为正处级，这是没有先例的。既然是没有先例的事，都已经获得通过了。而我周跃顺提的这个方案，可是有先例的，如果没有获得通过，那咱们这个市委常委领导班子就存在很大的问题，只能奏请省委来解决。 实际上，大家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周跃顺即使不在本次会议上提出这个方案，光省委组织部也能有权这样决定。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那可是积极支持周跃顺的。 周跃顺也没打算在本次会议上提出这个方案，只是因为有了赵逵的提拔任命，他才临时决定在本次会议上提出这个方案，顺便获得通过，让郝存凡出任副市长，也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当陈聪清醒地认识到这个问题后，他不能提任何反对意见了，赵逵的任命都获得通过了，自己如果再反对周跃顺的提议，那就不太合适了。 老郭同志没有正面答复周跃顺，而是扭头问陈聪：“陈副市长，你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那你认为周市长的这个提议可行吗？” 陈聪知道，为了赵逵，他不能再反对周跃顺的这个提议。可反过来，陈聪如果真要反对，也没有合适的反对理由。难道说郝存凡是个老狐狸，只知道勾心斗角玩弄权谋，人品不行等等。很显然，这样的话，只能是私下里说说，绝对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否则，就是犯了官场大忌。对一个人的人品如何的界定，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在正式场合妄加评论的。有些事，心里清楚，但却是不能说出来。比如在此时此刻，对于郝存凡的人品问题。陈聪心里清楚，但却不能说出来。 陈聪道：“为了加强全市的维稳工作，将市公安局长提拔为副市长，这在其他地市确实是有先例的。” 陈聪这么回答，基本上就是同意了周跃顺的提议。无奈之下，郭书记也只好同意，周跃顺所提的这个方案，最终也获得顺利通过。 这样的会议，开的那真叫一个累。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不挪窝，腰酸背疼不说，还得不断地动脑子，想不累都难。 对郝存凡拟任市政府副市长的方案，由市委组织部正式行文，上报省委。 同时，市委组织部也下发正式文件，任命赵逵为市法院纪委书记，后边加了个括号，括号里边有三个字：正处级。 官瘾十足的大官迷赵逵同志，终于从小媳妇熬成了婆婆，当他接到这个通知时，兴奋激动地险些当场昏厥过去。这家伙一直卯足了劲等着接替童舒的县长职务，他知道童舒毕竟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早晚得离开这里。只要童舒一走，他就非要当这个县长不可。即使和陈聪闹翻了脸，他也要争取到县长这个职位。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荣任为市法院的纪委书记了，而且还是正处级。要是单纯的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赵逵不会这么兴奋和激动，他兴奋激动的是正处级的职位。 赵逵被火速召到了市委，代表组织找他谈话的是赵君部长和庄菲书记。竭力提拔任用赵逵的陈聪没有出面。但赵逵也不笨，他一看找他谈话的是赵君部长和庄菲书记，就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真正起决定作用是陈聪。如果没有陈聪，自己什么也不是。 赵君部长和庄菲书记代表组织找赵逵谈完话后，赵逵就想立即到陈聪的办公室，但赵君部长却道：“赵逵同志，我和庄书记还要代表组织送你到市法院走马上任，至于陈副市长那里，你以后再去。” “是。” 市法院的一把手邱居华早就接到了市委的通知，今天新纪委书记要来上任，他早就让院办公室下达了通知，要召开市法院中层干部以上大会，迎接新纪委书记的到任。 对于赵逵来就任市法院的纪委书记，最高兴的莫过于萧震了。萧震也知道这是陈聪的精心安排。 虽然是中层干部以上大会，但会议很是简短，赵君部长代表市委宣读了对赵逵同志的任命文件，庄菲书记又做了重要讲话，随后是赵逵同志进行就职表态发言。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 散会之后，赵君部长低声对赵逵道：“你现在就去找陈副市长吧。” 第1373章 精心叮嘱 赵逵本想先去自己的新办公室看看，因为邱院长已经对他说了，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办公室，他也好先去显摆一下。 邱居华对赵逵非常客气，毕竟赵逵的级别和他是平级的，都是正处级。整个市法院，就他们两个是正处级干部。况且，赵逵是什么背景，邱居华也已经知道了，他不但不敢怠慢赵逵，还唯恐得罪了赵逵。 赵逵低声回道：“赵部长，我先去办公室看看，和同仁们打个招呼，随后再去陈副市长那里。” 但赵君部长却道：“你现在就去见陈副市长，因为他要给你布置重要任务。” 赵逵一愣，这才忙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陈聪也早就在办公室等着赵逵了，他本来今天是要召集市环保局市城建规划局市城管局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去现场勘查筹建美食街的具体地点，但赵逵今天到市法院正式上任，陈聪必须要当面交代他一番。 对赵逵，陈聪太了解了。引导的好，赵逵就是一块好钢。可一旦引导不好，赵逵就是一堆烂铁。 赵逵的能力和学识，让他担任正处级的市法院纪委书记，还真有些勉为其难。因此，陈聪必须当面叮嘱他一番。 陈聪正在认真地批阅文件，满面笑容，浑身的细胞都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的赵逵走了进来。 赵逵高兴地喊了声陈副市长，陈聪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笑不拢嘴的赵逵，随即就朝他的脚下看去，道：“赵逵，你是踩着棉花进来的吧？” 赵逵顿时一愣，不由得也朝自己的脚下看去，道：“没有啊，我脚下没有棉花啊。” 陈聪站了起来，笑道：“你小子现在成了正处级的干部了，是不是兴奋激动地走路轻飘飘的？” “嘿嘿，是，嘿嘿。” “这不就对了嘛，你走路轻飘飘的，不就是踩着棉花进来的嘛。” 赵逵这才幡然醒悟，原来陈聪是在和他开玩笑。不过，这玩笑也开得太贴切了，赵逵又是嘿嘿地一阵笑。 陈聪招呼他落座，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廖水不失时机地进来给两人沏上茶，随即退了出去。 陈聪掏出烟来，递给了赵逵一支，两人点燃上烟之后，陈聪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道：“赵逵，这一次组织上任命你到市法院担任纪委书记，而且是正处级的级别，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啊。” 赵逵赶忙点头，陈聪又道：“市法院接连出了两个大案，一个是执行局的原局长王远非，另一个就是原纪委书记。尤其是那个王远非，竟然还有个外号，叫流氓哥。他可是院党委成员啊，由此可见，市法院的廉政建设烂到了什么程度。赵逵，你这一次是肩负着重任去市法院担任这个纪委书记的。目的就是让你在市法院内部掀起一股反腐倡廉的风暴，把市法院的那些害群之马腐败分子一网打尽，要消灭干净，一个都不能留。” 赵逵立即点了点头，道：“聪哥，你放心吧……” 但陈聪随即就制止住了他，低声训道：“胡闹，我现在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怎么叫聪哥了？叫我陈副市长。” 赵逵赶忙收起笑脸，道：“陈副市长，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更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陈聪这才露出了笑脸，陈聪这一笑，赵逵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在他不认识陈聪之前，他梦想着这一辈子能在市旅游局混个副局长，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但他自从跟了陈聪之后，陈聪带着他闯荡官场，让他也一步一步地成长起来，现在竟然官至正处级，而且还是握有实权的正处级纪委书记，这可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陈聪又道：“你也知道，萧震前几天已经担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了，我现在主抓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工作，重点是整顿司法不公，而萧震的作用至关重要。可他在市法院毕竟势单力薄，在院党委领导班子中，也是孤掌难鸣。你这一去，我就放心多了，你和萧震都是院党委领导班子中的成员，可你又是正处级的纪委书记，你不但要坚决支持萧震的工作，还要将市法院这个重灾区彻底整顿好。” 赵逵忙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陈聪沉思着道：“另外，在一些细节问题上，你要特别自律。你原先在q县担任县纪委书记兼任矿产资源管理办主任的时候，就曾经多次接受那些铁矿主的吃请，为此，我也多次批评过你。好在没有出什么乱子。现在你到了市法院担任纪委书记，大家都在关注着你，不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在关注着你，市法院上上下下的人更加关注你，因此，你要小心谨慎，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赵逵想笑也笑不出来了，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陈聪又道：“有些宴请，能不参加就别参加，别人送你的礼物，哪怕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你也不要随便收。想喝酒了，就来找我，我请你喝个痛快。” 听到这里，赵逵终于又咧开嘴笑了，道：“好，我一定谨记您的叮嘱。”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要收敛一下你那高调的毛病，尽量低调点，脚踏实地把工作做扎实。” “嗯，好。” 和赵逵谈完话之后，陈聪就带着董硕和黄成以及崔善等人去实地勘察筹建美食街的具体地点了。这又是一项浩繁的工作，从选址到设计以及开工筹建，工作繁多，对每个细节，陈聪都不敢掉以轻心。多次召集人开会，对每个细节进行反复的研究磋商。 陈聪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是力主坚决要取缔那些开在住宅楼下的饭店和沿街露天烧烤摊的。但这一措施，却没有立即展开行动。因为他要先筹建美食街，在管理上，他还是提倡人性化的管理模式。 今晚三更，谢谢！ 第1374章 权力把戏 选址的地点，首先是要避开居民区，还要尽量和密集的商业区相连，毕竟餐饮行业注重的是人气，人气不旺，美食街建了也早晚得关门大吉。 在搞经济这一领域，陈聪有着敏锐的嗅觉，这与他早年创办企业有着莫大的关系。陈聪创办的第一个企业是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短短的几年时间之内，就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当然，这些财富，陈聪都送给了董雪。在王暖的提议下，陈聪将腾达小额贷款公司给关闭了，因为这不符合国家的大气候，在很多方面是与国家政策相悖的。 腾达小额贷款公司是关闭了，但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有限公司却是蒸蒸日上，现在几乎已经成了行业领域内的龙头企业。 在h县推行的养蚕大业和在q县推行的养花大业，都已经形成了支柱产业，至于情侣湖滑雪场石材开发公司腊肉公司啤酒公司还有那醉月楼等等，就不再一一表述了。 可以这么说，陈聪在经济领域所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几乎都是成功的，这就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假如陈聪不在官场混，那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商业巨子，腾达管材制造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有限公司都将成为他麾下的企业，当然，如果他专心经商的话，麾下将会有更多的公司。 董硕道：“咱们要打造的美食街，我看就要像醉月楼那样才行。” 黄成忙道：“对，咱们把每一条美食街都打造成古色古香的古建筑。” 崔善道：“咱们中国分为八大菜系，我看按照每一个菜系建造一条美食街，凡是属于某个菜系的都集中到一条街上。” 陈聪道：“咱们中国分为八大菜系是不假，但如果按照菜系分门别类地建造美食街，那就会造成红火的撑死，萧条的饿死。搞商业经济，不能太过死板，要浑水摸鱼才行。你们提的意见比较中肯，但却不全面。” 崔善问道：“陈副市长，那你说到底该咋办？” 上一次，陈聪视察全市的各个街道的时候，崔善就一直跟着，第二天他的双脚上就起满了水泡，在家躺了整整两天，方才能下地。这一次，他真的担心再会像上次一样。对于陈副市长干工作的拼命劲，崔善回想起来就感到后怕。 陈聪沉思着道：“我们所要建造的每一条美食街，街道首先要宽敞，中间行车，两边可以停车，街道两旁还要预留出人行道来，只有这样才能方便食客。这也就是说，每一条美食街的交通通畅是最为重要的。既可以行车停车，还要类似于步行街。只有这样才能聚集起人气。其次，对每一条美食街的建筑，不能过于笼统，每一条美食街上的每一栋建筑，都要有自己的特色，这种特色主要体现在要接地气上，尤其是要和预留的人行道融为一体。要是把每一条美食街上的房屋建成统一的样式，那也太过呆板了，不接地气的餐馆，就没有人气。咱们的目的不但是要建成美食街，还要让每一条美食街能够红红火火地生存下去，借以繁荣咱们当地的经济。” 陈聪的这番阐述，让董硕黄成崔善都听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如此深远的地步。 陈聪又道：“我仔细考虑过了，对每一条美食街的街道建设，咱们可以做决定。但每一条美食街上的建筑特色，我看咱们不要做决定，要广泛地征求餐饮业的意见，尤其是那些开饭馆的人，他们的意见更是至关重要。因为他们懂的什么样的建筑布局，什么样的装修特色，什么样的搭配设计，才能更吸引人。一个饭店一个特色，这就是市场规律，我们要按市场规律来办事，不能靠行政手段来决定，否则，我们就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董硕黄成崔善连连点头，陈聪的话，让他们心悦诚服。陈聪又道：“为了加快工作进度，市环保局市城建规划及市城管局都要抽调精兵强将到即将被取缔的那些饭店和烧烤摊去做详细的调查，要把每一份的调查做到极致，最后我们再汇总起来，统一研究决定。” 董硕黄成崔善一听，都面露难色，道：“陈副市长，这样做的话，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也很麻烦。” 陈聪道：“不要怕麻烦，工作量再大我们也得这么干，只有这样才是按照市场规律行事，我们打造出来的美食街，将会是咱们市新的经济增长点，我们能做的就是必须成功，不能失败。要想成功，就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没有巨大的努力做支撑，想成功那都是扯淡。” 董硕黄成崔善终于明白陈聪的意思了，他这是要么不做，但做就要一定成功。 陈聪这边集中精力筹划美食街的事，市旅游局在周乐行的秘密操作下，开始竞争上岗优化组合了。吕大花这些年来一直担任着鹤鸣山庄客房部的经理和餐饮部的经理，为了将吕大花彻底拿下，周乐行故意将鹤鸣山庄的客房部和餐饮部合二为一，直接归市旅游局办公室管辖，不再单设客房部和餐饮部了。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周乐行的确是下了一番心计，他规定女职工45岁就可以实施内退，竞聘不上职位的，则实施待岗。没有被优化上的，则实施下岗。 说句真的，很多单位搞的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并不是真正的发现人才重用人才，也并不是为了单位的长远发展，纯粹是为了整人而已。如果是真正的人才，难道就能在这一次性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是不是真正的人才，要通过长年累月的观察，否定了再否定，最后才是肯定。要经历无数次的考验，才能验证是不是真正的人才。靠这么一次走马观花式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就能锁定人才，这纯粹是胡扯。 实际上，很多单位的领导为了排除异己拉帮结派，形成自己的势力圈子，让自己说一不二，使自己不受任何约束，这才鼓捣出了这么一个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的把戏。 第1375章 当众验票 由此可见，竞争上岗优化组合并不是为了提拔重用人才，更不是为了单位的长远发展，而只是当权者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实施的一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表面很光鲜，竞争上岗是为了把人才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优化组合是为了增强竞争力，这只不过都是当权者骗人的把戏，实则是为了实现背后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排除异己，拉帮结派，形成自己的势力圈子，在这个圈子里我行我素，不受任何约束，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这样的人最终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撤职查办，就是去吃牢饭。 周乐行就是这种人中的典型代表，他先是将市旅游局的几个副局领导拉拢过来，又笼络住办公室主任等几个中层干部，看时机成熟，他就抛出了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的把戏。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竞争上岗这个环节中，全局上下得票最多的竟然就是吕敏芝。吕敏芝者吕大花也。 对这个结果，周乐行感到很是气急败坏，他要对付的正是吕大花，可吕大花得票最高。按照他竞争上岗的方案，谁得票最高，那就要优先让得票最高的挑选市旅游局的中层职务，这下麻烦了，周乐行搬起了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 但周乐行毕竟是多年官场打拼出来的老油条，他这个时候，就开始发挥他这个局长的权力了，他当即拍板，将吕大花的得票从最高给降到了中间靠下的位置，也就是说，他利用手中的权力，私自更改了吕大花的得票数。他没敢将吕大花的得票给更改到最低，而是更改到中间靠下的位置，他认为这样就没有人怀疑了。 周乐行亲自当众公布了竞争上岗者的得票数，按照这个得票数，吕大花没有竞争上中层干部，她落选了。 大部分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货色，市旅游局的几个副局级领导和办公室主任，都已经倒向了周乐行。他们都知道周乐行是周市长的人。当骆宛在这里当局长的时候，吕大花挑头和靳副市长以及郝存凡局长对着干，又带人去市委大院上访请愿，他们都是坚决的支持者。当骆宛一走，换成了周乐行，他们随即又倒向了周乐行，将吕大花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我们的民族英雄杨靖宇将军，实际上不是死在了日本人之手，而是死在了叛徒之手。叛徒是最可恶的人渣。但叛徒却往往是最现实的，因为他们是只顾眼前利益的，而不会考虑什么民族大义，更不会去考虑什么民族气节。 吕大花本来对官职就没有什么兴趣，她听到自己的得票数之后，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想计较什么。但她身边的那些兄弟姐妹却不干了，因为他们认为吕大花的得票数应该是最高的，怎么反倒成了中下的位置？ 吕大花道：“兄弟姐妹们，咱们不要计较这个了，谁当都一样，只要当好就行。” 但吕大花身边的那几个上了年级的老姐妹却坚决不同意，因为她们中间有的已经快到45岁了，大部分也都四十出头了，要是按照这个方案，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该内退了。内退之后，她们拿到的工资才是基本工资，每个月才两千出头。要知道，自从陈聪来担任局长之后，她们每年拿到的工资奖金合计就在15万-20万之间，有时候还达到了每年二十多万。接近十倍的差距，让她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市旅游局职工的福利待遇，是陈聪担任局长的时候制定的。骆宛接替陈聪之后，在这个基础上又增加了很多的福利，总之，陈聪和骆宛是不会让职工吃亏的。但周乐行一来，整个都改变了，这厮开始想方设法折腾起职工来了。这样的领导就是垃圾领导。 如果是陈聪和骆宛担任局长，他们考虑的是如何发展旅游产业，如何拓展业务，如何调动职工的积极性，如何才能让市旅游局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但周乐行担任局长，他考虑的是如何拿下吕大花，如何建立自己的圈子，如何把老弱病残的裁减下去，如何让市旅游局成为自己的天下。 “大花姐，你要是下来了，咱们这些兄弟姐妹咋办？这个才来的周乐行还会想方设法折腾咱们，咱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听了身边几个姐妹的哭诉，吕大花随即就改变了主意。 就在周乐行宣布要进行下一个环节优化组合时，吕大花站了出来，她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当场验票，而且是当着全体职工的面验票，看周局长公布的票数是不是正确的？看到底有没有人涂改选票？ 这一下，打了周乐行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周乐行公布的得票数，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随便定的，想给谁多少票，就给谁多少票，完全是根据他个人的喜好，而不是根据实际投票统计出来的。职工们投的票都封在了一个箱子里，而那个箱子里的选票，周乐行还没来得及处理。如果这个时候，被吕大花公然验票，那可就彻底麻烦了。 “吕敏芝，你胡闹什么？这可是召开的全局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的大会，我作为局长，公布的得票数，都是实打实一票一票据实统计出来的，这还能有假？”周乐行满脸怒容地说。 周乐行太小看吕大花了，他如果能多了解吕大花一些，那他也就不会这么草率了。 吕大花道：“周局长，我提出验票的要求不对吗？” 周乐行一愣，道：“对，你提的这个要求没错。”没办法，他只能这么回答。 吕大花又道：“既然我提的这个要求没错，为何不让我当众验票？” 周乐行心中突突乱跳，道：“你提的这个要求是没错，但你这是不信任我。你不信任我，就等于不信任局党委，这可是原则性的错误。” 吕大花不耐烦了，她柳眉倒扬，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对你公布的得票数持怀疑态度，因此，我就要当众验票。” 第1376章 走投无路 无论如何，周乐行也是不能让吕大花当众验票的，一旦让吕大花当众验票，那周乐行可就糗大发了。 “你凭什么怀疑我？你就是胡闹。”周乐行恼羞成怒。 “我又凭什么不能怀疑你？我这是正当要求，怎么是胡闹了？你不让我验票，那就说明你造假。”吕大花当仁不让。 “大花姐，你就别再闹了，周局长公布的是真实的得票数，我可以作证。”一个副局长在旁打圆场。 吕大花扭头看着这个副局长，一字一顿地道：“王副局长，你说的是不是真话，等验过票就知道了。你如果敢说假话，等会我连你也一块收拾了。” 这个王副局长顿时不敢吱声了，对于吕大花的彪悍，他是太清楚了。要是惹毛了这个母老虎，后果不堪设想。 “放肆，胡闹，很多人说你吕敏芝是个母夜叉，我看一点也不假。”周乐行气的浑身打哆嗦。 “哎呀，我说周局长啊，你这是何苦呢？我只不过就是要当众验一下票，就把你给惹毛了，你至于这样吗？”看周乐行恼羞成怒，吕大花反而不急不躁了。但她却早就示意身边的几个最得力的兄弟姐妹去把投票箱搬来。 危急之下，周乐行急忙暗示局办公室主任快去把投票箱给处理掉。局办公室主任立即拔步就朝外走，可吕大花的那几个最得力的兄弟姐妹立即就跟上了。 吕大花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却像陈聪一样，重情重义，义薄云天，对人更是肝胆相照，她对自己的人缘是有着充足的自信的。 她道：“周局长，今天我必须验票，如果你公布的得票数是对的，那我向你赔礼道歉，任凭你处置。但如果你胆敢造假，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不会放过你。”吕大花最后这句话‘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不会放过你’是吼着说出来的，气场之足，气势之骇人，把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周乐行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蜡黄。他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局办公室主任身上，期盼局办公室主任将投票箱给毁掉，让吕大花无法验票。只要吕大花无法验票，那他就能扭转败局，一切也尽在他掌控之中，毕竟他是市委任命的局党委书记兼任局长，是一把手。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吵闹。 “你们要干什么？” “草尼玛的，你要把投票箱往哪里放？” “哎呀，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羔子。” ……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很快，几个人将一个人拖了进来，这几个人正是吕大花最得力的几个兄弟姐妹，那个人正是局办公室主任，此时的他，已经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他的双手还紧紧地抱着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正是投票箱。 周乐行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他是办公室主任，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他？” 直到此时，周乐行还在大耍他这局长的威风。 局办公室主任哭丧着脸，他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局长，双手还紧紧地抱着投票箱。 “他抱着投票箱朝厕所跑，他这是要毁掉投票箱，揍他是轻的，就该把他大卸八块，马勒戈壁的。”一个粗壮大汉厉声吼道，他是吕大花身边最得力的一个兄弟，是吕大花的铁杆粉丝。 吕大花靠着自己的出众能力和泼辣性格以及敢说敢做的气魄，在市旅游局成了一个标杆，她也成了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主心骨，不管是谁，只要受了委屈，都去找吕大花诉说，吕大花必定一管到底。无论是谁，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家庭上的以及个人方面的，只要有了委屈，他们就会去找吕大花，吕大花二话不说，立即挺身而出。这样的肝胆相照，谁不信服于她？ 虽然那几个副局长以及局办公室主任都倒向了周乐行，但大部分职工还是坚定地站在吕大花这边。 吕大花对着局办公室主任骂了一句狗奴才，立即让人从他的手中夺过了投票箱。吕大花又让人将一个桌子搬到了会场的中央，将投票箱放在了桌子上。 吕大花道：“周局长，王副局长，你们过来监票，我要当场验票。” 此时的周乐行已经快要崩溃了，但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他“理直气壮”地大步来到了投票箱前，厉声喝道：“吕敏芝，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边，你如果真的要验票，你验的票和我公布的是一个结果，那该怎么办？” 吕大花道：“我已经说了，向你赔礼道歉，任凭你处置。” “哼，赔礼道歉？那也太便宜你了。我会代表局党委直接开除你，开除你的公职。”周乐行想用这招将吕大花给吓唬住。 假如换作了别人，可能还真的就被周乐行给吓唬住了。但吕大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妇，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她还能害怕周乐行的这一套？ “行，如果你公布的是真实的得票数，不用你开除，我会自动辞职。” 周乐行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吕大花随即又道：“如果你公布的得票数是假的，那又该怎么办？” 这一下，周乐行懵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吕大花厉声喝道：“周乐行，如果我错了，我立马辞职。可如果你错了，那又该咋办？” 周乐行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但他不到最后一刻，是坚决不能认输的，他声色俱厉地道：“我如果错了，那我也立马辞职。” 吕大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也把丑话说在前边，谁他妈不兑现自己的承诺，谁就是个王八蛋。” 那个为周乐行说话的王副局长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他准备悄悄溜走，但吕大花冲他厉声喝道：“你怎么还不过来？你要过来监票。” 这个王副局长想要拒绝，但又不敢拒绝。可不拒绝也不敢过去，最后是吕大花的一个得力兄弟伸手就把他给拽了过来。 吕大花厉声说道：“现在开始验票。”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77章 狼狈至极 一个人对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和信赖以及崇仰，你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吕大花就有这样的自信，在骆宛担任局长的时候，全局上下每一个人对吕大花那都是当大姐大对待。甚至是骆宛，在一些重大事项的决策上，也得听取吕大花的意见。吕大花是天不怕地不怕，彪悍至极，但她的为人处事却不是靠的这个，而是靠的对人的肝胆相照。 曾经有一次，市旅游局的一个女职工，被她的丈夫给打了。她的丈夫是个酒鬼，喝了酒就喜欢家暴。这个女职工再一次被打之后，忍无可忍，就找到了吕大花，吕大花听说之后，二话不说，提着一根棍子就去了她家，当场就将她的那个酒鬼丈夫给打昏了过去，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方才出院。这不是工作范畴，而是家庭范畴，但就是这样的事，只要兄弟姐妹找上她，她也是一管到底。 吕大花指着那个女职工的酒鬼丈夫道：“你要么和她离婚，不想离婚，那就好好过日子。胆敢再动她一手指头，马勒戈壁的，我就把你的这双爪子给剁下来。”说着，吕大花随即抽出一把锋利的刀来，在这个女职工的酒鬼丈夫的胳膊上来了一刀，当即鲜血四溅。 这个酒鬼彻底被吕大花给整怕了，吕大花不是吓唬他，而是真敢弄死他。从此之后，这个酒鬼再也不敢家暴了，变得格外老实起来。 吕大花就是一座山，是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靠山。任何一个兄弟姐妹受了欺负受了委屈，她都是这个兄弟姐妹的靠山。 像吕大花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一个核心，人缘好那是最起码的。 吕大花也不是一味的蛮干，她将挨了打的局办公室主任给拎了过来，让他也充当验票的议员。吕大花每念一张票，都要让周乐行和王副局长以及局办公室主任看一下，以示公正。 吕大花的兄弟姐妹将主席台上的那块黑板抬过来，当场在黑板上统计票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彻底无法挽回了。周乐行面如死灰，浑身上下就像没了意识，只是单纯地僵站在那里。 一百五十多张选票，很快就统计完了，吕大花得票最高，黑板上统计的数据一目了然。 “马勒戈壁的，姑奶奶明明得票最高，你他妈的为何说才得了四十多票，这怎么解释？”吕大花的彪悍劲彻底爆发了，她当场质问周乐行。 周乐行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瞪着一双死鱼眼，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啪的一声脆响，吕大花抬手就给了周乐行一个响亮的耳光，反手又是一挥，啪的又是一声脆响，吕大花又给了王副局长一记响亮的耳光。局办公室主任双手捂住脸，立即躲到了一旁。 “周乐行，你要兑现你的承诺，立即辞职。”吕大花怒不可遏。 “你凭什么打人？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打人？”周乐行被吕大花当众抽了一记耳光，恼羞成怒到了极点。 “我草泥马。”啪的一声巨响，这一次不再是脆响了，而是巨响，吕大花二话不说，抬手对着周乐行的脸颊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这一记耳光打的周乐行朝后倒退了一个趔趄。 “少尼玛废话，你到底是辞职不辞职？”吕大花的气势已经到了要杀人的地步了。周乐行直到此时，才真算是领教了吕大花的彪悍。 “滚，从我们市旅游局滚出去。” “草尼玛的，你算个什么局长？” “马勒戈壁的，你要是不立马辞职，那你就是狗娘养的。” “滚你妈的，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有多远滚多远，你是上边派来的局长，不是我们认可的局长，滚，立即滚蛋。” “我草你血老娘的，你他妈还是个局长吗？明明大花姐得票最高，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敢造假？打你个狗草的。”一个壮汉冲上来，一脚将周乐行踢出去了好几米，周乐行一声惨叫，趴在了地上。 事情彻底闹大了，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王副局长和局办公室主任想要溜之大吉，但却被人给打翻在地。另外几个副局级领导也都傻了，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个个胆颤心惊。 局面越来越混乱，有几个无法控制怒火的职工冲上去要再次暴打周乐行，被吕大花给制止住了。 这么混乱的局面，谁也无法制止。唯一能制止的，只有大姐大吕大花。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动手了，周乐行这个狗官，必须立马辞职，从市旅游局滚出去。他要是不辞职，大家再修理他不迟。” 之所以很多单位的领导，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比如郝存凡搞出来的那个一票顶七票，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虑，关键是没有遇到像吕大花这样的人。如果有吕大花这样的人，这些当权者根本就不敢如此胡作非为。什么一票顶七票了，什么想给谁多少票就给谁多少票了。职工们越是不敢反抗，他们就越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只要有像吕大花这样的人挺身而出，这些人根本就不敢胡作非为。 周乐行被眼前的阵势给彻底吓怕了，他颤抖着声音道：“我辞职也得要先写辞职报告，我是市委任命的正式干部，我就是辞职，那也得让我给市委先写辞职报告。” 吕大花厉声喝道：“那你快写。” 周乐行道：“那我在这里怎么写？我要回到办公室去写。” 吕大花轻蔑地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回办公室写。” 周乐行这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吕大花的几个兄弟姐妹立即跟了上去。 但周乐行一踏进办公室的门，立即就把门关上了，将跟着监督他的几个人给挡在了门外。 “马勒戈壁的，开门，你这个狗杂碎。”一个职工边敲门边破口大骂起来。 “这是我的办公室，你们跟进来干嘛？我现在要写辞职报告了，你们谁也不能打扰我。”周乐行在屋里声嘶力竭地吼道。 “那你快写，你要是敢玩什么鬼花样，跑不了你。” 第1378章 越闹越大 周乐行初来乍到，本想通过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树立自己的权威，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适得其反，他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 周乐行不是没有经验，相反，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具有丰富的当官经验。但也正因为他具有丰富的当官经验，这才导致他这一次彻底栽了。 周乐行从基层一步一步混了起来，从办事员到科员再到科级干部，多年之前就被提拔为市财政局的副局长，更是在几年之前被提拔为正处级的副局长。他当官当的太顺了，他也总认为手下的人对他只能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因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吕大花这样敢于死磕硬抗的手下。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抗争。这的确是至理名言。但由于前些年风起云涌的国企改革，下岗工人犹如潮水般被推向了社会，铁饭碗没了，每个下岗工人自谋出路。现实是残酷的，能够保住一份工作，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很多人为了保住手中的工作，委曲求全，拼命巴结那些说了算的人。能者上，庸者下，不老实，不听话，就让你下岗。这也成了当时的一句经典的口头禅。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多人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哪里还有勇气反抗？ 假如能多一些像吕大花这样的人，这种风气可能还不至于泛滥到如此地步。 可惜，这个社会像吕大花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即使是有，也很快被打压下去。除非真的能像吕大花这样，关键时刻，能够彻底豁得出去，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起到维权的效果。 周乐行是个十足的官迷，他的官瘾比赵逵还要足，不然，他也不会想方设法靠上了周跃顺。因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辞职的。 他之所以打着要写辞职报告的幌子，躲进了办公室，只不过是为了挽回败局。 周乐行将办公室的门死死地反锁住，随即抓起了话筒，直接就拨通了周跃顺的电话。 “周市长，我是乐行，……” 随后，周乐行便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向周市长做了汇报。当然，他将自己的过错一句带过，甚至没说。将吕大花描述成了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周跃顺听后，勃然大怒，他让周乐行在办公室等着，随后他亲自给郝存凡打去了电话，让郝存凡带人去处理此事。 上一次郝存凡险些被吕大花给用刀劈死，这个仇他还一直没有报呢。现在吕大花竟然又和周乐行闹翻了天，不但动手打了周乐行，还要逼周乐行辞职，简直太无法无天了。郝存凡立即带领大批全副武装的干警火速赶往市旅游局。 这一次郝存凡吸取了教训，他命令手下，任何人都不准随便掏枪，但每个人手中都要有**棍，进门之后要先把吕大花给控制住，凡是胆敢反抗的，一律采取强制措施。 郝存凡这个老狐狸，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和手下的干警们咬文爵字，他说的强制措施，是一种典型的官话，实际上就是要让手下采用武力镇压。 郝存凡带领大批全副武装的干警，直接就冲进了市旅游局的大会议室，伸手怒指着吕大花，喝道：“给我拿下。” “我草泥马，你这个郝狐狸。”吕大花这句话刚骂完，就已经被几个警察给摁住了，滋啦一声，火花四溅，吕大花被**棍给电击的瘫软在地，随即又被拷上了手铐，紧接着被两个高大的干警驾着就朝外走。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吕大花的那些兄弟姐妹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拥了上去，要解救吕大花，但随即被大量警察给拦住。这一次，警察也没有再废话，他们直接抡起了**棍，连砸带打加电击，不一会儿，十多个人被打翻在地，纷纷被戴上了手铐，随即又被拎了出去。 这么一来，很多想冲上来的职工，也不敢再冲了。 “还有谁？谁还敢再反抗？还反了你们了？有胆子你们再敢朝前冲？”郝存凡声色俱厉。 那个王副局长和局办公室主任一看郝存凡带领警察来了，顿时也来了精神，王副局长伸手指了指另外几个人，道：“他们也参与闹事了，把他们也抓起来。” 警察们立即扑了上去，将王副局长说的这几个人也给拷了起来。 局办公室主任在厕所挨了那顿打，现在终于也到了报仇的时候了，他跑到一个小伙子面前，抬手对着这个小伙子的脸颊就是一记狠狠地耳光，嘴里骂道：“我草泥马，你有胆子再打啊？” 什么叫狗仗人势？这就叫狗仗人势。局办公室主任打的这个小伙子，就是跟到厕所将他暴打一顿的其中的一分子。 局办公室主任以为当着警察的面，他怎么收拾这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也不敢再反抗了。但他错了，这个小伙子不但是吕大花的铁杆兄弟，更是吕大花的铁杆粉丝。吕大花曾经多次教导他，即使刀架在了脖子上，也要敢于拼命反抗，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这才叫血性。 “我草泥马，打的就是你这个狗奴才。”小伙子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随即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就抽了局办公室主任一记狠狠的耳光，又是啪的一声，他反手一抡，又抽了局办公室主任另一记耳光。 还没等局办公室主任狼嚎出声，小伙子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摁住了局办公室主任的脑袋，右腿猛地一提，膝盖重重地顶在了局办公室主任的脸上，直到此时，局办公室主任这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小伙子的这一个电炮实在是太狠了，局办公室主任当即惨叫着瘫软在地。 但小伙子随即就被几个冲过来的警察给包围了，四五根**棍砸在了他的头上身上，随即又被电击在地，拷上了手铐，被两个警察给提了出去。 郝存凡看到这个小伙子竟然还当着警察的面暴打局办公室主任，气的暴跳如雷，厉声喝道：“这个市旅游局还真是个渣子单位，今天要好好地收拾他们。” 第1379章 陈聪出面 郝存凡又道：“谁胆敢再闹事，就当场拿下。”说完，他带着几个人匆匆走出了会议室。 郝存凡此次前来，还有一个重要使命，那就是要解救周乐行，这可是周市长亲自安排的。周市长说周乐行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呢，要郝存凡确保周乐行的安全。 郝存凡带人匆匆来到了周乐行的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却发现里边没有任何动静。再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周乐行没有在里边？想到这里，郝存凡抬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房门被反锁住了。 没办法，郝存凡再抬手敲门，但里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郝存凡只好大声喊道：“周局长，你在不在里边？” 连喊了几声，突然从门内传来一声谨慎的问话：“你是谁？” “我是市公安局的老郝啊，周市长让我来的。” 听到这里，周乐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哗啦一声，他将门打开，郝存凡带人走了进去。 周乐行此时仍是非常狼狈，他心有余悸地问道：“郝局长，那个吕大花被控制起来了吗？” “那个臭娘们早就被控制起来了，你就放心吧。” “马勒戈壁的，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臭娘们。”周乐行气急败坏之下，也不顾局长的身份了，竟然骂出了脏话。 “这一次是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臭娘们，上一次要不是周市长，我早就把她给弄进去了。” “郝局长，会议室的局势咋样？” “那些闹事的都已经被铐起来了。” 听到这里，周乐行再也不那么害怕了，胆气也壮了起来，他道：“走，咱们到会议室去看看。” 有郝存凡局长带人保驾护航，周乐行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了会议室，看到大批的职工都站在那里，个个呆愣的就像木橛子一样，他咬牙切齿地道：“局党委决定搞这次竞争上岗优化组化，是完全正确的，但全被吕敏芝给破坏了，你们中间还有很多人跟着她一起胡闹，真是岂有此理，局党委决不轻饶。” 人做事不能太过分了，周乐行这么做不但是过分，简直就是小人得志。他以为警察来了，职工们就不敢再反抗再胡闹了。 但他却忘了，市旅游局在董硕陈聪骆宛等人的带领下，尤其是在吕大花的熏染下，市旅游局已经有了自己的文化底蕴，那就是面对不平之事，要奋起反抗。 这种文化底蕴，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一旦遇到一颗小小的火星，就会瞬间点燃引爆。 “周乐行，你他妈的真是恬不知耻，看警察来了，又这样说了。你不是去写辞职报告了吗？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又回来了？”说这话的是一个女职工，她也是吕大花的铁杆姐妹。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教训我？”周乐行有恃无恐。 “我最起码比你是个东西，姑奶奶最起码说话还能算数，你说话还不如放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吕大花的这些铁杆姐妹，天天和吕大花在一起，耳闻目染之下，都已经像吕大花一样，一生气就以姑奶奶自居。 “马勒戈壁的，还反了你了？郝局长，把她给我拿下。”周乐行再一次口出脏话。 “周乐行，我草泥马，你就是个人渣。”这个女职工也是破口大骂。 “你怎么还不从这里滚出去？难道你说过的话真的是在放屁？” “他算什么狗屁局长？还不如个垃圾。” “马勒戈壁的，和他拼了。” …… 别的职工也不答应了，开始纷纷攻击周乐行。 周乐行顿时又害怕了，他没有想到市旅游局的这些职工，还真是些不怕死的主。郝存凡一声令下，那个带头骂周乐行的女职工被铐了起来，凡是开口骂周乐行的一律统统给戴上了手铐。 局面再一次被暂时控制住了。但市旅游局的人大部分都是凭关系进来的，他们也是有恃无恐，局面虽然被郝存凡给暂时控制住了，但一旦再有火星，照样引爆。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原先曾经跟着赵逵在局办公室混的一个小兄弟，偷偷拨通了赵逵的手机。 周乐行再也不敢狗仗人势了，他确实被市旅游局职工们的这种不怕事的气势给震住了。 周乐行在市财政局担任了那么多年的副局长，在他的意识中，手下都是乖乖听话的。但市旅游局和市财政局是截然不同的。对此，郝存凡有深切的体会，他忙暗示周乐行不要在这这里摆谱了，赶紧走人。 周乐行转身就走，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郝存凡也不敢再在此久留，毕竟市旅游局后边还有一个很大的靠山，这个靠山就是陈聪。郝存凡还没有敢和陈聪当面抗衡的底气。 赵逵接到那个小兄弟的电话后，竟然没有听出是谁来。都怪这厮是个十足的官迷，只知道往上看，不知道往下看。直到这个小兄弟报上自己的姓名后，赵逵方才知道是谁。 当赵逵听说了市旅游局发生的这一幕，他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立即就拨通了陈聪的手机。 “陈副市长，市旅游局出事了，……” 陈聪正在召集董硕黄成崔善以及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开座谈会，研究筹建美食街的每一个细节。接到赵逵的电话后，陈聪大吃一惊，二话没说，立即带着董硕廖水朝市旅游局急赶。 当陈聪等人来到市旅游局的时候，赵逵也已经到了，他正在大门口等着陈聪。 赵逵虽然是个官迷，但他对市旅游局也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他曾经是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又曾经担任过滑雪场的负责人。市旅游局现在出了事，他不能不管。 陈聪带着众人径直来到了市旅游局的大会议室，当陈聪等人一进门，还留在会议室的大部分职工，看到陈聪后，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失声啜泣了起来。 看到这个大会议室里狼藉一片，看到职工们是这个样子，又看到黑板上的票数统计，陈聪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心中很是恼火。 陈聪问道：“吕大花呢？” “大花姐被警察给带走了。还有很多人也被警察给带走了。”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380章 吕大花的坚韧 陈聪将几个市旅游局的老职工叫了过来，道：“简明扼要，你们将事情的经过说说。” 几分钟后，陈聪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勃然大怒，道：“赵逵，你在这里守着，安抚住职工。我和老董去市公安局。”说着，陈聪就带着董硕和廖水快步朝外走去。 这一次，被市公安局给拷走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个，陈聪最为担心的是吕大花。上一次，吕大花挥刀劈郝存凡，让郝存凡当众出丑，就凭郝存凡的为人，他不会轻易翻过吕大花。 此时的吕大花在市公安局审讯室正在经受酷刑。郝存凡破口大骂着冲上来，抡圆了两只胳膊，对着吕大花抽了四记凶狠的耳光，吕大花被打的嘴角流血，但吕大花的眼睛都不眨一眨，她怒目蔑视地看着郝存凡，骂道：“郝狐狸，你他妈的有本事就把姑奶奶给打死。不然，姑奶奶和你没完。” 郝存凡恨透了吕大花，吕大花的这番痛骂又彻底激怒了郝存凡，郝存凡也顾不得自己局长的形象了，新仇加旧恨，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扑上去对着吕大花拳打脚踢。 在这之前，吕大花被**棍接连电击了几次，她整个身体都被电击的瘫软无力。但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也要拼命还击。不然，她就不是吕大花了。 郝存凡冲上来对吕大花拳打脚踢的时候，看押吕大花的几个警察就躲到了一边，他们认为吕大花双手被手铐给拷着，又加上被接连电击了几次，她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郝局长趁机报下仇。 这些人太轻视吕大花了，别看吕大花是个女流之辈，她要是发起飙来，比男人还有凶狠万倍。 郝存凡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局长形象了，他现在就像是街头上的地痞无赖，边骂边对着吕大花没头没脑地拳打脚踢。 突然之间，传来了一声吼叫，被打倒在地的吕大花，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像一头凶猛的母狮子朝郝存凡扑了上去，双手抡圆，用戴着的手铐朝郝存凡的脑袋砸去，砰的一声，鲜血四溅，郝存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竟然被吕大花砸翻在地，脑袋也被吕大花给开了瓢。 吕大花并没有停止进攻，她紧接着扑上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郝存凡的脸狠狠地踩了一脚。当她再次抡起手铐去砸郝存凡脑袋的时候，几个警察扑上来，将吕大花摁住。 “打，给我打，给我照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郝存凡被吕大花踩的又惨叫了一声，看手下将吕大花给摁住了，随即气急败坏地发号施令。 几个警察二话不说，立即对着吕大花拳打脚踢，其中一个还又使用了**棍。不一会儿，吕大花就被打昏了过去。 陈聪董硕廖水快步走进了市公安局办公大楼，陈聪问董硕：“吕大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董硕道：“很有可能会被带到审讯室。” 陈聪立即快步朝审讯室走去，董硕和廖水紧跟其后。 但当他们一踏进审讯室所在的楼层时，就被执勤的干警给拦住了。董硕恼火地道：“连我也不认识了吗？让开。” 这个警察忙低声道：“董局长，郝局长已经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董硕把眼一瞪，道：“你给我看好了，这是陈副市长，是分管你们市公安局的领导，让开。” 陈聪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吓人，这个警察再也不敢阻拦了，只好乖乖放行。 董硕来到主审讯室门口，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陈聪当即走了进去，只见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郝存凡狼狈地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吕大花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吕大花身边还站着几个张牙舞爪的警察，其中一个警察还朝早就昏死过去的吕大花身上踹。 陈聪一声厉喝：“住手。” 董硕直接就冲了上去，抬手对着那个还在踹吕大花的警察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马勒戈壁的，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董硕毕竟是担任了几年的市公安局的局长，他的突然出现，顿时把这几个凶狠的警察给震住了。 郝存凡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待要和董硕理论一番，却看到了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吓人的陈聪，顿时也老实了起来。 陈聪快步向前扶住了吕大花，但吕大花已经昏死了过去，没有任何反应，陈聪大急，忙道：“快送她去医院。” 陈聪董硕和廖水七手八脚抬着吕大花朝外就走，但还没走出审讯室的门，吕大花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吕大花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抓住了审讯室的门框，陈聪道：“大花姐，你没事吧？” 吕大花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但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用虚弱的声音道：“我没事。” 董硕道：“大花，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但吕大花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陈聪着急地道：“大花姐，你受伤了，要马上去医院才行。” 吕大花道：“就凭这几个狗杂碎，打不死我，我也不去医院，你们把我放下。” “大花姐……” 但吕大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用力推了陈聪一把，随即挣扎着双脚落地，竟然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吕大花又把董硕和廖水推到了一边，她迈步朝回走去。但一迈步，就是一个趔趄，陈聪眼疾手快，急忙又扶住了她，董硕和廖水也快步上来再次扶住了她。 吕大花脸色苍白蜡黄，满头大汗，用虚弱的声音道：“你们把我扶到那个椅子上。” 那个椅子就是审讯室的受审椅，陈聪和董硕太了解吕大花了，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就非要死磕硬抗到底不可。 无奈之下，陈聪董硕和廖水只好将吕大花扶到了椅子上，她坐在椅子上又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体力。 “郝存凡，你马勒戈壁的竟然敢私自用刑，你他妈的这是知法犯法。”董硕气急败坏之下，直接冲郝存凡开了炮。 第1381章 斗智斗勇 郝存凡也是非常委屈，他上次在鹤鸣山庄险些被吕大花给用刀劈死，这一次吕大花好不容易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自己本来想一雪前耻，结果又被吕大花给用手铐砸破了头，还被吕大花在脸上给狠狠地踩了一脚，作为一个局长，落到如此境地，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董大炮，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乱开炮，我头上的伤，你没有看到吗？”郝存凡咬牙切齿地对董硕吼道。 局面已经乱到不能再乱的地步了，也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了，面对这种局面，陈聪不能轻易发话，否则就会落下小辫子，被政敌给紧紧揪住不放。 董硕本来还想再骂郝存凡，但看到郝存凡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狼狈样，也实在是骂不出来了，只是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极大不满。 此时，吕大花已经稍微好受了些，她的身体素质也如她的脾气性格一样极其彪悍，她道：“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又把我打了个半死，行，算你们狠。这件事没完，你们要么就把我打死，不然，我是不会出去的。” 听到这里，陈聪和董硕都顿感凄凉，因为他们太了解吕大花了，她不但彪悍，脾气上来，她会执拗到底。为了争一口气，她就是宁肯去死，也在所不惜。 郝存凡虽然很是气急败坏，但他却察言观色，发现陈聪还没有冲自己发火，他立即迈步朝外走去。 “郝存凡，你干什么去？”董硕一声厉喝。 “我出去包扎一下头不行吗？”郝存凡头也没回地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窝。 “你不能走，站住。”董硕要过去将郝存凡拦住，但陈聪却道：“让他去吧。” 陈聪发话，董硕不能不听，郝存凡趁这个机会，夺门而出。但郝存凡却没有立即去医院，而是来到了隔壁的监控室，低声问值班的民警：“都录像了吗？” 值班民警忙点头道：“是的，郝局长，都录像了。” 郝存凡立即训道：“你小声点不行啊？” 值班民警忙点了点头，郝存凡再次问道：“都录音了吗？” 值班民警忙答道：“郝局长，录像和录音是同步的。” 郝存凡忙低声道：“赶紧把录像录音都给我删了，你也赶紧离开这里。” 值班民警终于明白郝局长的意思了，忙道：“是，我这就处理，处理完后，我马上离开。” 郝存凡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他要到医院去包扎脑袋，吕大花砸的他那一下，实在是太狠了。这个臭娘们，力气怎么这么大？妈的，实在是气人。 郝存凡走了，值班民警要动手立即删除方才那一幕的录音录像，但就在他要启动删除键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陈聪。 陈聪进审讯室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初他就曾经进过权仁的审讯室，对审讯室的猫腻，陈聪清楚的很。当郝存凡要急着离开审讯时的时候，陈聪已经猜到了郝存凡的用意。 陈聪可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值班民警认的陈聪，立即就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一声陈副市长。 陈聪不动声色地问道：“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一直都在录像录音吗？” 陈聪问的这个问题非常尖锐，值班民警才得到了郝存凡的指示，他不回答不是，回答也不是，顿时僵在了那里。 陈聪走近一步，目光紧盯着显示器，道：“看来一直在录音录像啊，对吧？” 值班民警彻底懵了，但他在发懵之际，也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陈聪看他点头，立即又道：“把录音录像要保存好，我要亲自审看。” 值班民警脸色蜡黄地只好又点了点头，陈聪随即又道：“你现在就把审问吕敏芝的录音录像给我拷贝一份，我要带回去细看。” 事已至此，值班民警也没辙了。郝存凡是局长，县官不如现管，但陈聪毕竟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在这个关键时刻，谁的官职大，那就听谁的，没有别的选择。 值班民警头发懵地开始动手操作，很快就拷贝了一份，交给了陈聪。 陈聪再次叮嘱：“你的工作职责非常重要，对审讯室的录音录像一点也马虎不得，因为这是证据，如果丢失了，或者没有及时监控下来，那你就失职了，一旦追究起来，你的责任就大了。” 值班民警听到这里，已经缓过神来了，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听郝存凡局长的，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不听郝存凡局长的，最起码还有陈副市长为自己撑腰。他忙道：“陈副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职尽责的。” 陈聪冲他一笑，拿着拷贝走了出去。 陈聪并没有急着再回到审讯室，而是来到了郝存凡的办公室。但郝存凡此时早就去医院了，办公室紧锁着门。 陈聪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菲的电话，将市旅游局发生的事和在市公安局审讯室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菲，请求庄菲派市纪委的人来市公安局审讯室监督警察的审讯。表面上是监督警察对吕大花的审讯，实则是让市纪委的人将吕大花给保护起来。陈聪和董硕以及廖水不可能老是待在审讯室里，吕大花又坚决不离开审讯室，那就只能想方设法请人来保护吕大花了。陈聪要请的人，就是市纪委的工作人员。 “怎么搞的？怎么搞成了这样的局面？”庄菲对此也是困惑不解。 “庄书记，这是多方面原因才搞成了现在的局面。你赶紧派人过来吧，我还得赶回市旅游局。你的人不过来，我不放心。” “好吧，我马上派人过去。” 关键时刻，庄菲总是能鼎力相助陈聪的。虽然表面上庄菲装的六亲不认，但她心里对陈聪是极其热乎的。 陈聪耐心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庄菲派来的四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到了，陈聪又叮嘱了他们一番，这才放心地带着董硕和廖水离开了审讯室。 当陈聪离开市公安局的时候，郝存凡还没有回来。 第1382章 恬不知耻 由庄菲派来的四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在监督，郝存凡他们绝对不敢再对吕大花动用私刑。陈聪是完全能够将吕大花从市公安局审讯室带出来的，但吕大花却坚决不出来，吕大花这是要闹到底啊。 吕大花说不出来，谁劝也没用。逼急了她，她可能会做出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但反过来说，吕大花将此事闹大，也未必就是坏事。 陈聪手里有了警察审讯吕大花的录音录像，这就是证据。 陈聪带领董硕廖水径直来到了鹤鸣山庄，走进了安保部的办公室。这些安保人员都是陈聪在担任局长的时候，招聘进来的，这些人也都是萧震的一些铁杆兄弟，他们见了陈聪，都是毕恭毕敬的。 陈聪拿出那份拷贝，安装在电脑上，就在安保室的办公室里看了起来。 董硕和廖水是边看边骂郝存凡他们，气的他们目眦欲裂。当看到吕大花抡起手铐将郝存凡砸翻在地，又在他那张老脸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时，董硕和廖水又大呼解气。 陈聪虽然很是镇定，但也气的不得了。郝存凡这典型的是公报私仇滥用私刑。有这份证据在，那就等于抓住了郝存凡的小辫子。 观看完了拷贝，陈聪带着董硕和廖水又来到了市旅游局。 此时，赵逵正在和周乐行争吵。 赵逵在没有被提拔为市法院纪委书记之前，他是没有胆量和周乐行争吵的。周乐行毕竟是正处级干部。但赵逵现在也是正处级干部，赵逵和他是平级的，因此，赵逵一点也不害怕他。 况且，赵逵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市旅游局的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周乐行敢这么折腾他的兄弟姐妹，他肯定不答应。 赵逵如果不重情重义，陈聪也不会拿他当兄弟看。 “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钉，你既然说要辞职了，那你就麻利辞职，别在这里墨迹。”赵逵在逼周乐行辞职。 “我是市委任命的局长，我就是辞职，也得经过市委的批准。你算老几，敢在这里教训我？”周乐行很是气愤。 “我算老几？我现在是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而且是正处级的纪委书记，市旅游局是我的老根据地，我当然能教训你这种无赖了。” “你他妈说谁是无赖？” “我他妈说你是无赖。你当众说的，如果你错了，你立马辞职，怎么现在又改口了？你的嘴是腚眼子吧？” “赵逵，你太放肆了。我是副局长的时候，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挖苦我？” “我今天还就教训挖苦你了。你如果不辞职，市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不会放过你。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放在这里，咱们走着瞧。” “去尼玛的。” “我草泥马，你胆敢骂人，老子今天就敢动手修理你，打你这个王八羔子。”赵逵准备动手修理周乐行一顿。修理别人，赵逵可能没把握。但修理周乐行，他感觉就跟玩似的。 陈聪和董硕以及廖水在门外已经听了好几分钟了，陈聪本来不想进去了，但听到赵逵要动手，陈聪急忙快步走了进去，董硕和廖水也急忙跟进。 此时，赵逵已经冲到了周乐行面前，周乐行将水杯都抓了起来准备自卫。 陈聪进门喊了赵逵一声，赵逵一看陈聪来了，这才没有动手，朝后退了一步。但周乐行还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水杯，一副极其警惕的样子。 陈聪很是坦然地坐在了沙发上，道：“周局长，你既然兴师动众地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那就该如实公布竞聘人员的得票数，吕敏芝明明得票第一，你为何造假？” 周乐行被陈聪给问的哑口无言，董硕厉声说道：“周乐行，我看你就是纯粹在胡闹，今天这事闹的这么大，都是你造成的，你这是咎由自取。” 廖水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过你这样的局长。你既然是局长，那你就该说话算数，立马辞职，别想浑水摸鱼。” 陈聪的到来，周乐行本来还有些胆颤心惊，因为毕竟陈聪是常务副市长，但在陈聪进门之前，他刚被赵逵给辱骂了一顿，现在董硕和陈聪的秘书又在教训挖苦自己，他彻底愤怒了。 周乐行将手中的水杯放下，道：“吕敏芝得票第一是不假，但吕敏芝这样的泼妇，我不想用她。我是局长，用谁不用谁，最起码我这个局长得说了算。如果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那我还当这个局长干什么？我为了不用吕敏芝，我才故意将她的得票数给撸下来了，难道我这个当局长的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吗？既然让我当这个局长，在用人上，我就得要有自主权。我认为我这么做是没有错的。” 赵逵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骂道：“放尼玛的狗臭屁。” 董硕也是怒不可遏地骂道：“马勒戈壁的，你还配当这个局长吗？” 廖水也骂道：“卑鄙无耻。” 三个人同时骂周乐行，周乐行又担心害怕起来，他忙道：“陈副市长，我请求你下令，让他们三个出去。” 陈聪没有搭理周乐行的请求，只是淡定地说道：“周局长，至于你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是出于什么目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但你既然要搞，那就要实事求是。你是局长，你该享有的权力一点也不会少。在用人上，用谁不用谁，你也是有决定权的。但你不该隐瞒事实，私自更改票数，你如果连这个错误也不承认，这是说不过去的。”陈聪说的还算客气，他在用词上，也很谨慎。 “我就是不想用吕敏芝，她是个泼妇，我就是不用她。为了将她排除在外，我也只能拉低她的票数，这是我这个局长应该有的权力。” 陈聪顿时怒了，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我本来就没错。” 陈聪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道：“周乐行，我正式通知你，你马上向市委递交辞职报告，不然，我就亲自向市委领导班子反应这件事。” 周乐行面如土色地看着陈聪，要是让他丢了官帽，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这厮的官瘾比赵逵还要大的多。他道：“我是市委任命的局长，我这是才上任，我不会递交辞职报告的。” 陈聪眉头一皱，扭头就朝外走。如此恬不知耻的人，陈聪还是第一次碰到。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383章 深夜诉说 陈聪清楚地知道，市旅游局交到周乐行这样的人手中，势必会被他败光。 从董硕到陈聪再到骆宛，在三任领导的不懈努力下，市旅游局才有了今天的辉煌局面。难道就这么被周乐行这样的人给毁于一旦了？不行，坚决不行，陈聪很不甘心。 但陈聪同时也非常清楚，周乐行是周跃顺的人，有周跃顺撑腰，周乐行是不甘心自动辞职的。但要是通过正常的组织手续免去周乐行的职务，似乎也很难实现。光周跃顺这座大山，就难以逾越。 周跃顺毕竟是市长啊，他手中握着的可都是实权。要搞掉周乐行，就得先把周跃顺给扳倒。但扳倒周跃顺谈何容易？就陈聪目前的势力，陈聪是绝对办不到的。 指望老郭同志？似乎更不可能。老郭同志现在就是天天求稳，只要不出事，他混到退休不成问题。现在的郭瑞已经不是以前的郭瑞了，陈聪对老郭同志是极其失望。 也正因为陈聪对老郭同志极其失望，他才不会去找老郭同志汇报。失望之下，陈聪也懒得搭理老郭同志了。 陈聪走出了市旅游局，站在院子里点燃上一支烟，董硕赵逵和廖水也站在旁边。陈聪点燃上烟，眉头紧皱，是在思考问题，董硕赵逵和廖水也不敢轻易打扰陈聪。 市旅游局现在的局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犬牙交错，乱麻一堆，似乎已经无从下手。 就凭陈聪精明程度，面对市旅游局这么一团乱麻，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了。 “闹吧，既然现在无从解决，那就使劲闹吧，闹大了可能就有办法解决了。”陈聪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董硕赵逵和廖水听的。 “陈聪，这件事你得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董硕道。 “是啊，陈副市长，你直接下令，将周乐行这个王八羔子给就地免职就是了，就像当初收拾赵顺平一样。”赵逵道。 廖水天天跟在陈聪身边，他猜到了陈聪的犯难之处，因此，他没有说话。 陈聪感慨地道：“这件事我想管，但怎么管呢？我能对赵顺平就地免职，因为那时我是县委书记，我说了算。但现在，我只不过是个常务副市长，我的上头还有郭书记和周市长，还有其他的市委常委领导，我没有这个权力对周乐行就地免职。” 董硕和赵逵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大家都犯难了。 陈聪道：“走吧，既然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就顺其自然吧。咱们喝酒去。” 陈聪带着董硕赵逵廖水来到了市公安局附近的一个饭馆，先点了份饭菜，让廖水给吕大花送去。 半个多小时后，廖水回来了，道：“陈副市长，大花姐不吃不喝，就干坐在那里。我劝她吃饭，她只是摇头。” 董硕赵逵一听就急了，陈聪眉头紧皱，道：“难道她要绝食？” 董硕道：“对，很有可能这样。” 赵逵道：“大花姐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董硕道：“不行，咱们还是把大花送到医院去。” 陈聪道：“算了，大花姐是不会去的。咱们也别过去了，免得招惹是非。” 赵逵着急地道：“那怎么办？” “我说了，顺其自然吧，再等一等，说不定会有转机。来，咱们喝酒。” 陈聪现在心里很烦，他对市旅游局充满了感情，但市旅游局被周乐行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陈聪还无能为力，这让他感到颇为郁闷。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手中的权力太小了。 一直不愿当官，没有一点官瘾的陈聪，此时此刻倒非常渴望自己手中的权力再大点，也好能够帮得上市旅游局。 心情烦躁之下，陈聪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足足有二斤。 陈聪回到住处之后，越想越是恼火，又加上喝了酒，陈聪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这个点朱书记早就睡下了。 电话终于接通了，手机中传来朱书记的问话声：“是陈聪吗？” “朱书记，是我。” “怎么这个点打电话啊？啥事？”朱书记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陈聪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忙道：“朱书记，不好意思，我都忘记几点了。” “你小子是不是喝酒了？” “嗯，喝了。” “喝了多少？” “大概二斤。” “我就知道你喝多了，你说话都有些咬舌头了。” “朱书记，我今天心情很是郁闷。”接着，陈聪就把今天市旅游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朱书记。 朱书记听完陈聪的汇报，道：“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赶明天等你酒醒了，我再和你谈这个问题。” “朱书记，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是和你聊一个晚上，你也未必有清醒的思路，明天再说吧。”说完，朱书记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无奈，只好也倒头睡觉。 陈聪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难题，让他难以解决的难题，他无法找人诉说，他不愿和郭书记沟通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即使和郭书记汇报了，郭书记也没什么好办法。假如陈聪不喝酒的话，他也不会给朱书记打这个电话。但在喝酒之后，陈聪想找人诉说，这个人就是朱书记。陈聪在以前的时候，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他都会第一个想到朱书记。现在朱书记虽然已经去了省城，但陈聪还是想找朱书记诉说。这也是他喝酒之后的一个本能举动。 陈聪之所以有这个本能举动，他不仅是把朱书记当成了最为值得信赖的领导，更是把朱书记当成了一个最为值得信赖的长辈。陈聪和朱书记通了这个电话，心里方才好受了很多，这才呼呼大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当陈聪醒来之后，他回想起了昨晚给朱书记打的那个电话，心中不禁有些后悔，都那么晚了，给朱书记打电话，是不是影响了朱书记的休息？ 陈聪起床，洗漱过后，穿戴整齐，拿起手机就要出门。但就在这时，手机却传来了短信提示音。 第1384章 陷入僵局 陈聪低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是朱书记发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虱子小了找不到，顺其自然吧。己力不足，何欲施为？好坏之分，乃一念之差，既然不能改变，那就静观其变吧。 看到这则短信，陈聪有些发懵，他随即开始仔细研究这则短信中的每一句话。朱书记这个时候发来这则短信，就陈聪昨晚谈的那个问题，在给陈聪支招。 虱子小了找不到，这句话寓意深刻。虱子指的是谁？这不言而喻。周乐行最起码是个虱子，但是不是也指周跃顺？ 己力不足，何欲施为？这是告诫陈聪，他现在的能量还没有达到与周跃顺相抗衡的地步，明知不可为非为之，那就是不自量力了。 好坏之分，乃一念之差。这句话看似最为简单直接，但却最为难以理解。这到底是在指什么？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静观其变。那就是让陈聪尽量作为一个旁观者，不要成为此次事件的主宰者。 朱书记是拥有大智慧的人，在一些敏感问题上，朱书记向来都是不把话说透，留下很大的空间，让别人来正确领悟，这也是朱书记为官的一大特点。 陈聪对这则短信反复研究了好几遍，仍是认为自己理解的不够透彻，但他也不能再就此事给朱书记打电话了。因为朱书记发来了这则短信，就等于和陈聪谈了他的观点。 但朱书记这则短信的中心意思，陈聪没有理解错，那就是让陈聪尽量不要成为此次事件的主导者，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最为合适。 就凭朱书记省委副书记的职务，要收拾周跃顺，那是小菜一碟。但朱书记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委婉地劝告陈聪，要冷静处事，更是费煞苦心地发来了这样的一则短信。 陈聪来到了办公室，认真地批阅起手头的文件，对市旅游局的事不再主动过问。 就在这时，陈聪的办公电话响了，是赵逵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咱们再去市旅游局一趟吧？” 陈聪断然说道：“赵逵，你现在是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市旅游局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你要尽快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去，积极配合市纪委，将市法院内部尽快整顿好。同时，还要协助萧震将执行局的工作做好，这才是你该干的。” “陈副市长，市旅游局的事，不能不管啊。” “就是要管，也轮不到你来管。赵逵，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市旅游局的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小心惹火上身。” “这……” “这什么这？难道我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这就开展我自己的工作。” “这就对了，记住，不论是谁给你打电话，你都不能随便再去市旅游局了，听到没有？” “是，我记住了。” 和赵逵通完电话，陈聪又给萧震去了个电话。 “萧震，你执行局的工作，要加快进度，更要加大力度。” “是，我这边的工作已经开展起来了。” “嗯，好，要在短时间内让执行局的工作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副市长，你就放心吧，我先把几个棘手的小案子执行完毕，随后，我就亲自去对付龙辰能源公司。” “你去龙辰能源公司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谨慎，那个袁龙辰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 “我知道，我会做好几套预案，到时候我随时向您汇报。” “嗯，好，就这样吧。” 对于萧震的工作能力，陈聪是极其放心的。倒是赵逵这厮，让陈聪很是放心不下。 下午一上班，董硕又给陈聪带来了电话，也是说要到市旅游局去一趟。但陈聪也是制止了董硕，让董硕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观察再说。 此时，在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吕大花坐在受审椅上一动不动，她的脸色苍白蜡黄，嘴唇干裂，从昨天到现在，她一滴水也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任凭谁来劝说，她都是摇头。 很明显，吕大花真是在绝食绝水，这么下去，是非常危险的。单纯的绝食，只要不绝水，撑个几天没有问题。可吕大花既绝食又绝水，那就非常危险了。看守她的干警和负责保护她的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轮番上来劝说她吃点东西喝点水，但她都是一口回绝了。 最为着急的则是郝存凡，郝存凡脑袋上缠满了绷带，样子很是狼狈，但他却是坐立不安。当他得知吕大花不吃饭不喝水的时候，他还撇了撇嘴，说：“她这是不饿不渴，饿了渴了她自然就不这样了。这个臭娘们就喜欢耍彪，老子倒要看看，她能耍到什么时候，不用管她。” 但一天下来，吕大花仍是滴水不喝滴饭不吃，郝存凡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吕大花要是饿死或者渴死在审讯室里，那可就麻烦了。吕大花表面的后台是陈聪，但实际上吕大花真正的后台是她老爹。吕老头子虽然长期在医院里躺着，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因为他毕竟是担任了多年的常务副市长啊。 郝存凡开始想办法，他下令让干警告知吕大花，已经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她可以回去了。 但吕大花却道：“你们是把我给拷进来的，还把我给打成了这样，不给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 郝存凡听了手下的汇报后，顿时勃然大怒。你吕大花还要说法？能给你什么说法？老子的脑袋都被你给打破了，你还要说法？难道要让老子去给你赔礼道歉？去尼玛的吧，你不愿走，那你就在里边待着吧。 局面顿时陷入了僵局，郝存凡他们巴不得吕大花赶紧滚蛋，但吕大花就是不走。不走还在这里搞绝食绝水，准备死给对方看。这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啊。 时间一长，郝存凡有些担心害怕了，他下令让手下将吕大花给驱赶出去，只要她滚出市公安局的大门，无论她出了啥事，都与市公安局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干警要动用武力驱赶吕大花的时候，吕大花冷冷地道：“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立马咬舌自尽。” 第1385章 彻底闹大 ???00??????????婐??げ?????????祙????迯?癲幦?????????硤???祙?????????彎?扥???????祙??祙???00?塛??????????????彎??可????????????絔????????????????晫???????????????仯?寘輱尟睓强埯?同????????嫯?乻毯?不仯???紌??儮??明哯?绯?盯?丌??遘寯?凯???名仯?乜兀睰??」 ワ?匯昀东姇迯?可?丌??勯?丬篯?丩姯?瘋么匌??遘寯?凯?兟丯旯?損乏俯?丂?扢毯?猨圌???儉柯?優丏峯?攌??吧姯???峯?巯?绯?统飯?縴氤丩夤东姯?丌??迯?巯?縰勯?仯?杶共卩???瘰坥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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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郭书记的办公电话响了，是省公安厅的一把手赵锐厅长打过来的。 “老郭，你们那里是怎么搞的？” 郭书记一愣，忙道：“赵厅长，啥事？你这么说的我都有些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市旅游局是不是有一个叫吕敏芝的？” “是啊，有这么个人。” “她现在是不是在市公安局审讯室里闹绝食，人已经快不行了？这件事都惊动了公安部的领导了。公安部的领导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询问我是怎么回事？还把我给批评了一顿。” 听到这里，老郭同志有些卡壳了，对于市旅游局又闹出来的这次动静，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是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向他汇报的。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对全市的各种动态，还是能够做到及时了解的，这也是市委办主任应该做的。 对于安排周乐行去市旅游局担任局长，老郭同志本就不太同意。但毕竟这是周跃顺力主的一件事，况且赵君部长和陈聪也都是同意的，他也只好点头同意了。但周乐行一去市旅游局，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鼓捣什么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这让老郭同志是非常恼火的。但他却没有主动过问这件事，他要等着周跃顺向他汇报的时候再说。但周跃顺这一次却没有向他汇报，这就让他更加恼火。 现在赵锐厅长把电话打到他这里起来了，他心中的火气之大，可想而知。 “赵厅长，这件事最清楚的是周跃顺市长，你最好亲自问他吧。” “老郭，我给你打电话，你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推到了周跃顺市长那里，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啊。” “老赵，这件事我是知道一些，但不是完全清楚。我对此事也非常恼火，周跃顺担任市长之后，和原先不太一样了。他现在树大根深，有些事我这个市委书记也是无能为力了，你还是问他吧。他会给你做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这里，赵锐就猜到郭书记和周市长之间有点隔阂了。但论起个人关系来说，赵锐和郭瑞是非常熟的，两人在一起还无话不说，关系非常知己。但赵锐和周跃顺之间不是很熟，可省政法委书记田立邦是直接分管赵锐的，赵锐也知道田立邦对周跃顺是比较照顾的。因此，听郭瑞这么说，赵锐只好道：“好吧，那我给周跃顺打个电话。” 周跃顺正窝在办公室里考虑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好时，突然之间，他接到了省公安厅赵锐厅长打来的电话。 当周跃顺知道了赵锐厅长打来电话的目的时，周跃顺彻底惊呆了。公安部的领导竟然亲自过问这件事了，难道吕大花在公安部也有人？这个消息对于善于建立官场人脉关系的周跃顺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赵厅长，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到时候我立即向您汇报。也请公安部的领导放心，我立即就去解决这件事。” “好，我等你的电话。记住，一定要妥善把这件事处理好，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赵厅长，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吕敏芝和公安部哪个领导认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也就别问了，赶快去处理吧。” “是，我这就去处理。” 放下电话后，周跃顺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可是绞尽脑汁想办法。 赵锐厅长为何不直接给市公安局的一把手郝存凡打电话呢？郝存凡部队转业之后，就一直在公安系统工作，赵锐和郝存凡肯定非常熟悉。可为什么赵锐厅长非要拐个弯要先给郭书记打电话呢？ 第1387章 吕老爷子 赵锐是权仁的舅舅，权仁是个什么货色，前边都已经说了。但赵锐和权仁是有着本质的不同的。不然，一身正气的汪老也不会如此欣赏赵锐。可以说，赵锐能有今天，完全是汪老一手提拔又加上极力推荐的。 赵锐对董硕是比较欣赏的，但对郝存凡却很是反感。赵锐比较喜欢直爽的人，董硕就是这样的人。但郝存凡却太阴，赵锐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正因为赵锐太了解郝存凡了，所以赵锐才不愿给郝存凡打电话，而是打给了老朋友郭瑞。 写到这里，大家可能就有个疑问了。既然赵锐厅长比较欣赏董硕，不喜欢郝存凡，可为什么周跃顺还拿到了省公安厅的那个工作函呢？工作函上可是指明董硕不适合担任市公安局的局长，建议由郝存凡担任。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工作函，董硕才被一举拿下，由郝存凡担任了市公安局的一把手。 赵锐是厅长，这样的工作函按理说是要经过赵锐的批准，但凡事都有个意外，省公安厅的这个工作函直到发到了周跃顺手中，赵锐方才得知。当时他勃然大怒，询问之下，方才得知，是一个副厅长批准的。而这个副厅长又是田立邦的人，没办法，赵锐作为厅长，也只能默认了此事。 官场就是这样，虽然是一把手，但有些事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上边还有着管你的人。你不老实，照样把你这个一把手拿下。随便找个理由，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有些时候，即使吃了哑巴亏，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本来对郝存凡极其反感的赵锐，自从因为那个工作函之后，赵锐对郝存凡更加反感了，反感之下，他连个电话都懒得给郝存凡打。 吕老爷子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和小儿子在北京工作，留在本市的只有吕大花。三个孩子性格迥异，大女儿温柔贤淑，小儿子儒雅斯文，就只有吕大花是这么个脾气性格。但吕大花的脾气性格却是全部遗传了吕老爷子。大女儿和小儿子的脾气性格随母亲，只有吕大花随父亲，继承了父亲天不怕地不怕的火爆脾气。 正因为这样，吕老爷子放走了大女儿和小儿子，但却把最喜欢的二女儿给留在了身边，就是吕大花也。 吕大花的姐姐在北京一所大学里教书，但吕大花的姐夫却是公安部的一个司长，位高权重。 吕大花的老公带着儿子从审讯室退出去后，越想越气，就立即拨通了在公安部工作的姐夫的电话，将这一情况告知了姐夫。姐夫一听，很是生气，直接抄起电话打给了赵锐。赵锐一听，岂有怠慢之理？ 周跃顺是不敢得罪赵锐厅长的，两人虽然都是正厅级干部，但人家赵锐是一厅之长，管着全省的公安系统。你周跃顺再厉害，出了g市，那你什么都不是。可人家赵锐在全省那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周跃顺犯难了，赵锐不来电话，他心里还有点底气。但赵锐一来电话，而且还是公安部领导过问的这事，周跃顺彻底慌了，这可到底怎么办呢？ 但周跃顺具有丰富的人际关系经验，这么一件棘手的问题，还真难不倒他。此时此刻，周跃顺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吕大花的老父亲，吕老爷子。 对，现在只能请吕老爷子出面了。 想到这里，周跃顺立即带上秘书和司机，驱车去市立医院老干部病房。吕老爷子近几年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吕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吕大花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人都没有告诉他，他也被蒙在了鼓里。但周跃顺来了之后，先是很热情很关心地询问了一下吕老爷子的身体状况，随后就把吕大花的事如实地告诉了吕老爷子。 吕老爷子听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躺在病床上，足足有一刻多钟没有说话。 吕老爷子不说话，周跃顺也很是尴尬。他小心谨慎地道：“吕老，周乐行同志担任了市旅游局的局长，搞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本来没有错，他没有如实公布票数，也是出于综合原因的考虑。市旅游局的职工们一闹腾，市公安局也只能出面了，结果就搞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还请您老给敏芝打个电话，让她不要再闹下去了。” 吕老爷子脸色冰冷，是因为他心里很生气。但他不是生自己女儿的气，而是在生周乐行和郝存凡的气，尤其是郝存凡。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气性格，吕老最清楚不过。能让自己的女儿闹到这种程度，那肯定是自己的女儿在被关进公安局后吃了大亏。 吕老爷子轻声吩咐：“备车。” 负责照顾吕老爷子的工作人员立即推来了一辆手推车，将吕老爷子搀扶到了手推车上，推着他下楼。 陈聪和董硕此时此刻仍旧待在审讯室里，守护着吕大花，但吕大花却是双目紧闭，靠在椅子上。陈聪和董硕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这么干耗着。 陈聪和董硕都知道吕大花的脾气拗，但却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么的拗。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陈聪也曾经想过要去找郝存凡，让郝存凡来给吕大花道歉，但陈聪知道，这么做是没用的。即使自己去找了郝存凡，郝存凡即使同意了，但周跃顺肯定也不会同意。处在周跃顺这个层面上，考虑的更多的是政治影响。让公安局长去向给关在审讯室的人赔礼道歉，成何体统？ 因此，陈聪内心虽然万分焦急，但他也没有去找郝存凡。 就在这时，一辆手推车被推进了审讯室，手推车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脸色蜡黄，身材清瘦。 陈聪和董硕都认出了来者是何人，急忙快步上前，恭敬地喊了声吕老。 来者正是吕老爷子。但紧接着走进审讯室的人，让陈聪和董硕都是大吃一惊，因为跟着吕老走进来的人正是周跃顺，周跃顺的身后还跟着他的秘书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 第1388章 卑躬屈膝 吕老爷子一句话也不说，他被推到了女儿面前。 何立固此时已经转身走了出去，他径直来到了郝存凡的办公室，道：“郝局长，周市长和吕老爷子都来了，你还不出面？” “啥？周市长和吕老爷子来了？吕老爷子是不是就是吕大花的父亲？”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快点过去吧。” 郝存凡不敢怠慢，立即跟着何立固快速地朝审讯室走去。 吕大花虽然一直紧闭着双目，那是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了。当陈聪和董硕喊吕老的时候，她听到了。 吕老坐在手推车上，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吕大花的眼皮动了动，但却没有睁开。她猜到了是自己的父亲来了，她的内心很是激动，但随后屋中又没有了动静，她又希望自己的父亲没来。与其睁眼看到，还不如没有看到。 屋中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有些吃惊。吕老被推了来，但他老人家却不说话。吕大花更是不睁眼，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吕老不说话是有目的的，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了这副样子，你说他能不生气吗？他不说话是在等别人先开口说话，最好是周市长先开口说话。 吕老是有个性的，他在医院里吩咐备车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和周市长说话。但周跃顺做事也很是精明，他知道吕老心中很是不满，只好跟着来了。吕老心中也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周市长不跟着来，那他宁肯让女儿活活饿死，他也不会来的。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关键时刻，志气是不能丢的。 “敏芝同志，我是周跃顺，对搞成现在的这种局面，我作为市长，也是深感不安。对于你在这里遭受的罪，我会秉公处理，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实际上，也没多大的事，你要想开，身体要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啊？” 周跃顺能说出这番话来，的确是精明透顶。这也难怪段民增王则如田立邦等人如此地欣赏他。他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虽然他是陪着吕老来的，但却对吕老只字不提，只是从自己作为市长应该尽的责任来说。 本来对周跃顺极其不满地陈聪和董硕，听了这番话后，也不禁有些感慨。周跃顺能当市长，不能不说他的确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终于等到周市长发话了，吕老准备开口说话。怎么着，他也得给周市长一个面子，毕竟他曾经也是市领导中的一员，如果连这点觉悟也没有，那他当年也当不上常务副市长。 可就在吕老准备开口说话之际，一个声音传来：“敏芝同志，我做的确实有些过火，请你原谅，我现在正式向你赔礼道歉。” 说这话的是郝存凡，郝存凡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话，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陈聪和董硕断定郝存凡不会向吕大花赔礼道歉，但事实上，人家郝存凡还就真的向吕大花赔礼道歉了。 郝存凡突然这么赔礼道歉，也出乎了周跃顺的意料，他扭头看了一眼郝存凡，满脸的不悦。他这是在责怪郝存凡不该向吕大花赔礼道歉，他都把吕老给请来了，吕老一来，事情就等于解决了，你郝存凡再蹦出来赔礼道歉干啥？你他妈这么一赔礼道歉，不就等于当众认错了吗？吕大花拿刀劈人，又在审讯室里撒泼，这又该怎么说？ 但是周跃顺这么不满地看了一眼郝存凡，郝存凡却认为周市长是对他的赔礼道歉不够真诚才有的不满，赶忙又道：“敏芝同志，我做的确实有些不对，你当初要不是拿刀劈我，还用手铐将我的头砸破，我也不会这么做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们两个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现在向你正式赔礼道歉了，你也不要再这样了。” 郝存凡虽然是个老狐狸，但论说话水平，他照着周跃顺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本来是要赔礼道歉的，但说着说着却又埋怨起吕大花来，这算是什么赔礼道歉？吕老本来还有些动容，但听到这里，不禁又有些来气。 周跃顺皱着眉头冲郝存凡瞪了一眼，郝存凡这才彻底弄懂了周市长的意思，急忙退到了一边，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终于响起：“花啊，咱做事不能过了，要适可而止。周市长都表态了，人家郝局长也都赔礼道歉了，跟我走吧。” 吕大花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眼角浸出了一滴泪珠，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爸，语气颤抖，还有些哽咽。 吕老道：“花啊，啥也别说了，这乱麻的事，就交给周市长来处理吧。跟我去医院。” 吕老说完，扭头冲照顾他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工作人员立即推着他掉头朝外走去。 自始至终，吕老的表情都是波澜不惊，眼圈没红，既没发火，也没多说一句废话。 董硕对吕老爷子很了解，他冲陈聪使了个眼色，两人过来就把吕大花架了起来，这一次，吕大花再也没有反抗执拗，还主动配合着要迈动步子，但她整个人早就已经虚脱了，双脚根本就不听使唤，两个干警要过来帮忙，但董硕却道：“我来背她。”说着，董硕身子一蹲，一把就将吕大花背了起来，快步朝外走去。 看到吕大花终于离开了这个审讯室，郝存凡如释重负地常松了一口气，周跃顺恼火地低声训道：“看你做的好事？”说完，转身也走了出去。 吕大花住进了吕老爷子的病房，让陈聪和董硕没有想到的是，周跃顺竟然带着何立固和秘书也跟了回来，又好言安抚了吕大花一番，又对吕老爷子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这才离开。 这就让陈聪和董硕更加困惑不解了。吕老爷子毕竟是退休多年的老领导了，吕大花也只是市旅游局的一个职工，周跃顺可是现任的堂堂市长啊，他有必要如此卑躬屈膝地这么做吗？ 周跃顺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远在公安部的那个领导。他只有这么做，才能通过吕老爷子和吕大花的嘴，传到公安部的那个领导耳中。即使再卑躬屈膝，他也要这么做。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89章 工会主席 从医院出来，周跃顺就低声问何立固：“何主任，吕老家里的人，有在公安部工作的吗？” 何立固一愣，忙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清楚。” 周跃顺立即把脸一绷，道：“你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这些信息都该提前掌握起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这个市长还怎么开展工作？” 周跃顺对人向来是很温和的，这突然之间冲何立固发火，可把何立固给吓坏了，他忙道：“周市长，我立即着手调查。” “抓紧，一定要掌握到准确的信息，千万不要把信息搞错了。” “是，请周市长放心，我一定掌握到最为准确的信息。” 按理说，吕老爷子的大闺女女婿在公安部担任司长，这样的信息是不难了解到的。但吕老爷子一家人太低调了，风风火火的吕大花，对谁也没有讲过她的姐夫在公安部担任司长。吕老爷子更是只字不提。 司长是正厅级的级别，放眼全国，这样的级别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正厅级干部罢了。但这个级别如果放在公安部里，那就不得了了，公安部可是管着全国的公安系统，一个司长是不怎么显眼，但其手中的权力那就了不得了，公安部的司长，虽然是个部门领导，但条线管理之下，手中的权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无限放大，想找某个地市的麻烦，那太容易了。甚至想找某个省的麻烦，也是不在话下。 周跃顺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就给赵锐厅长打去了电话，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汇报给了赵锐厅长。赵锐厅长听后，很是满意，立即又给吕大花的姐夫打去了电话。 如果没有公安部的领导出面来过问此事，可能还引不起周跃顺的高度重视。现在则不同了，周跃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果断地拨通了周乐行的电话，命令周乐行要么放弃竞争上岗优化组合，要么就按照实际票数公布任职情况，但绝对不能亏待了吕敏芝，这可是个底线。 面对周市长的叮嘱，周乐行有些发懵。他恨透了吕大花，吕大花在广庭大众之下让他出丑，还当众打了他一记耳光，这个仇他不能不报。周市长对吕大花也是深恶痛绝的，可现在周市长怎么突然转轴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乐行心中存疑，但他也不敢当面问周市长，只能听从周市长的命令。 如此一来，周乐行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马勒戈壁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当这个破局长了。 随后，周跃顺又亲自给郝存凡打去了电话，让郝存凡提着礼品去看望吕大花和吕老爷子，同时，还要负责吕大花住院期间的一切医疗费。并且警告郝存凡，从此往后，绝对不能再招惹吕大花。 周跃顺又把郝存凡给搞的晕头转向，让我去市旅游局帮周乐行摆平局面的是你，你不但不给我出气，还要让我如此低声下气，实在是憋气。但无论怎么憋气，郝存凡也只能无条件服从。 陈聪和董硕一直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两个不知道吕大花的姐夫是公安部的一个司长。 一个星期之后，吕大花出院了，她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在医院静养了一个星期，就彻底康复了。 吕大花出院之后，周乐行宣布此次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有效，由于吕大花得票最多，中层干部中的职务要由吕大花首先挑选。也就是说，吕大花想担任什么样的职务就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由于在竞争上岗优化组合之前，周乐行已经别有目的的将餐饮部和客房部两个职务合二为一，编入了局办公室。这样，就等于将吕大花原先担任的餐饮部经理和客房部经理两个职务被剥夺了。 在这种情况下，吕大花要想保留原有的职务权力，那她就会挑选局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 这下可坑苦了原先的局办公室主任，这厮在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的时候被暴打了一顿不说，现在又面临着失去职务的危险。只要吕大花挑了这个职务，那就没他的份了。 但吕大花什么职务也没挑选，她给自己设置了一个职务。吕大花给自己设置的这个职务，是工会主席。 此工会主席非彼工会主席，吕大花给自己设置的这个工会主席职务，和一般意义上的工会主席职务是完全不同的。其他单位的工会主席，基本上都是个摆设，有职无权。但吕大花要担任的这个工会主席，权力却是大的出奇。 她说：“这些职务我不挑选，我另外选一个职务如何？” 周乐行恨透了吕大花，他恨不得将吕大花大卸八块，但周市长有令在先，他不得不忍着，道：“你另外选一个职务？你要选什么样的职务？” 吕大花道：“工会主席。” 周乐行一听就乐了，心中暗道：吕大花啊吕大花，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没人能比得过你彪悍，但你却比谁都笨。工会主席就是个摆设，你他妈的还非要当这个职务，好，那老子就成全你。 对吕大花非常了解的那个王副局长，他知道吕大花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个要求，当他要示意周乐行小心谨慎的时候，周乐行已经开口说话了：“好啊，那你就担任工会主席。” 吕大花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句：“周局长，这么说你同意了？” 周乐行点头道：“是啊，我同意了。” 吕大花又扭头问那个王副局长：“王副局长，你也同意吗？” 王副局长知道这里边肯定有猫腻，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表示同意。 吕大花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就草拟好的工会主席的职责，每一条都写得非常清楚，工会主席享有的权力和应尽的义务都一清二楚。 “既然你们同意了我担任工会主席，那我就按照这些条款来履行我的职责。你们看一下吧。” 周乐行伸手接了过来，大言不惭地道：“工会主席的职责，每个单位几乎都有。” 但当他看了几条之后，他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第1390章 无耻境界 因为吕大花拿出来的这个条款，对工作组织有了一个全新的定义。 工会主席是工会组织的负责人，工会组织成立工人委员会，工人委员会是工作组织的最高权力机关，人数不等，可以择机而定，但人数必须保持奇数。工人委员会内设工人常务委员会，人数为七人，处理工人委员会的日常事务。 工人委员会是代表全体工人的组织，负责监督市旅游局的日常管理，对市旅游的政务和财务进行监督，并定期向全体职工进行公开。局党委对重大事项的决策，要经过工人委员会的同意之后，方才能实施。 后边还有不少条款，这些条款制定的很细，无非就是对局领导进行日常监督，尤其是对局内部的政务和财务要进行绝对的公开，接受全体职工的监督和评议。 这还得了？这简直就是要夺权啊。周乐行看到这里，脸色都变了，很是气愤地将这些条款扔在了桌子上，道：“局党委是局内部的最高权力机关，你鼓捣的这个工人委员会却成了最高权力机关，那还要我们这些局领导干什么？干脆你吕敏芝一个人都管了得了。” 吕大花轻蔑地笑了笑，道：“我倒是想管啊，但我不是市委任命的。局党委是市旅游局的最高权力机关不假，而工人委员会只是工会组织的最高权力机关，周局长，你可不要搞错了啊。” 听吕大花这么一说，周乐行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但他仍是说道：“这么个搞法不行，工会组织的权力太大了，权力必须要分等级，由上到下，不能乱来分寸。权力要是重叠了，还怎么搞管理？” “周局长，谁说权力重叠了？你们局领导是代表局党委的，工会组织是代表职工的，工作组织轻易不会干啥你们局党委的日常管理，但要是涉及到职工的切身利益，那我们工会组织就要为职工说话了。工会组织要对你们局领导进行监督，要对局里的政务和财务进行公开，难道我们工会组织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吗？” 让周乐行等局领导最闹心的就是工会组织对他们的监督，尤其是政务和财务要公开，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处可言？ 因此，周乐行和王副局长以及其他的局领导是坚决不同意吕大花的这个方案，而吕大花则是寸步不让，局面再一次陷入僵局。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你们无非就是不想让工会组织监督你们。你们不让监督，目的又是什么？”吕大花火了，她的彪悍再一次准备爆发。 周乐行道：“咱们局可以设立工会组织，也可以设立工会主席，但工会组织和工会主席的设置，一定要和其他的单位一致起来，你不能搞特殊。” 吕大花彻底火了，她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我这不是搞特殊，这是最起码的正当要求。可这最起码的正当要求，你们都不同意，那还谈个屁啊？” 周乐行是坚决不能成立这样的工会组织的，更不能让吕大花当这个工会主席，不然，他就会成为吕大花的重点监督对象，那他也就不能想干啥就干啥了。他一想起政务公开和财务公开，头皮都麻了。马勒戈壁的，这不就成了透明的了嘛，那老子当这个局长还有什么好处？ 周乐行断然说道：“那就别谈了。”他恨不得吕大花不谈了。 吕大花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担任局办公室主任。” 周乐行一听，险些蹦了起来，道：“怎么？你想担任局办公室主任？” “是啊，我得票第一，中层干部的职位任由我挑选，我想当工会主席，你们不同意，那我只好挑选局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了。” 躲在一边的局办公室主任，急的都快要哭了。他能混到局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容易嘛，当孙子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混了个局办公室主任，现在竟然要拱手交给吕大花了。 人在官本位思想下，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的。局办公室主任真的急了，有些不管不顾地道：“周局长，让她担任工会主席还是比较合适的。” 周乐行立即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这才老实起来。 吕大花差点笑了，道：“我当这个局办公室主任，我会认真履行我的职责，但我首先声明，我这个局办公室主任是为全体职工服务的，不是为你们几个局领导服务的。” 这一下又麻烦了，周乐行也绝对不会让吕大花担任局办公室主任的。说句真的，局办公室主任那就是局长的狗腿子，吕大花要是担任了局办公室主任，那狗腿子就会变成他周乐行了，吕大花可就成了真的姑奶奶了。 “我看你可以在餐饮部和客房部这两个职位中间挑选一个吧。”周乐行无奈之下，只好说出了这番话。 吕大花显出一副颇为震惊的样子，道：“周局长，在竞争上岗优化组合之前，局里可是下发了正式的红头文件，说是为了扁平化管理，缩短管理半径，这才将餐饮部和客房部全部撤销，都合并到了局办公室。这可是红头文件上规定的，难道你要推翻你下发到红头文件吗？” 周乐行被吕大花给堵得哑口无言，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为了不让吕大花得逞，他也豁出去了，道：“红头文件不就是一页纸嘛，说它是红头文件，那它就是红头文件。说它是废纸，那它就是废纸，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嘛。” 人能无耻到如此地步，那也是一种“境界”。吕大花有些无语了，她轻蔑地看着周乐行，道：“周局长，看来你是经常办出尔反尔的事啊？能下发那样的红头文件，你这个局长不点头，能下发吗？你现在说推翻就推翻了，你还真是了不起。当时竞争上岗优化组合的时候，你当时可是说了，如果你错了，你就立马辞职。但你却没有兑现。可如果当时是我错了，那我现在也早就辞职了。你还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吕大花的这番话，说的周乐行脸面扫地。 第1391章 陈聪的智谋 周乐行身为局长，他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但他却又是第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你制定了游戏规则，那你就要坚决遵守。否则，那你就别制定游戏规则。像周乐行这样的人，就是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无赖。 周跃顺能身居市长之位，那也是因为他有过人的地方，他足够精明，在官场小心谨慎，在低调中求生存。但不知因为什么，他竟然看中了周乐行这么一个货色。 周乐行当仁不让，他道：“吕敏芝，你不要羞辱我的人格。我毕竟是市委组织部正式任命的局长，既然我是局长，在市旅游局里我说了就算。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充其量就是个中层干部，如果你连我这个局长都不尊重，那你也不用当这个中层干部了。” 吕大花是典型的火爆脾气，她的火爆脾气与郭瑞和董硕不同。郭瑞和董硕也的确是火爆脾气，但发一通火就算完事了，只能说是表面火爆。但吕大花不同，她的火爆脾气如果一旦爆发，那就非要死扛到底不可，这可是真正的内里火爆。 吕大花在市公安局绝食绝水，郝存凡是真正领教过了，周跃顺也领教过了。但周乐行只是听说，他并没有亲自领教过。因此，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真正了解吕大花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我一口一个局长地叫着你，你竟然还说我不尊重你？我吕敏芝尊重那些吐口唾沫就是个钉的人，你想让我尊重你，那你倒是做些让我值得尊重你的事来啊？但你做出来的事，让我只有嗤之以鼻。周乐行，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这中层干部，我还就干定了，要么让我担任工会主席，要么让我担任局办公室主任，如果你不同意，那咱们就到市委去理论一番。” “你少在这里威胁我，虽然你很泼，但我并不怕你。你想到市委去理论，那我就奉陪到底。” “好，咱们一言为定。”说完，吕大花转身走了。 吕大花这一走，周乐行又担心起来。他不知道吕大花又会鼓捣出什么篓子来。 王副局长低声劝道：“周局长，你不要和她来硬的，这娘们很不简单，她发起飙来，谁也阻拦不住。” “那怎么办？她挑选的这两个职务，都不能给她。” “周局长，我看就让她担任局办公室主任吧。让她担任此职，也比让她担任工会主席好的多。” 局办公室主任一直没有离开，他就担心他的职务被吕大花给顶了，听王副局长这么做，他气的咬牙切齿地道：“那我咋办？” 王副局长道：“那你就当副主任。” 局办公室主任气急败坏地道：“王副局长啊，让吕大花当了主任，副职也得她来挑选，这是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方案上定的。” 王副局长顿时一愣，他倒把这个茬个忘了。 周乐行道：“绝对不能让这个悍妇当局办公室主任。” “那就让她当工会主席。” 周乐行烦了，道：“要是让她当了工会主席，那市旅游局的一把手就是她吕大花了。” “周局长，小不忍则乱大谋，周市长已经交代过你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再招惹她吕大花了。如果不答应吕大花的条件，那她肯定去市委闹腾去，到时候周市长发起火来，那可咋办？” 听到这里，周乐行心中害怕起来，忙低声道：“你认为吕大花会到市委怎么闹腾去？” “这娘们肯定又会煽动职工去市委上访请愿，到时候又得把市委大门给堵了。这件事要是再惊动了市委的郭书记，他那个火爆脾气一发作，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周乐行的脸色都吓的有些苍白蜡黄了。 局办公室主任赶忙也道：“周局长啊，吕大花的父亲毕竟是市委的老领导了，虽然他已经退休了，但他说句话还是很有份量的。对吕大花这个臭娘们，咱们目前惹不起。倒不如将计就计，今后慢慢寻找机会再收拾她。”这厮就是怕失去他的局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开始给周乐行出馊主意了。 周乐行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大花从周乐行的办公室出来，就给陈聪打去了电话。将目前的局面向陈聪做了汇报。 吕大花能想出要挑选工会主席的职务，是陈聪给她出的点子。吕大花在住院期间，陈聪和董硕还有赵逵经常过去看她。吕大花人缘好，市旅游局的那些兄弟姐妹也要来看她，但她住在她父亲的高干病房里，高干病房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因此，吕大花的这些兄弟姐妹被医护人员给挡驾了。但陈聪和董硕以及赵逵，这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倒是能自由出入。 也就是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内，陈聪和吕老爷子很谈的来，吕老爷子曾经是常务副市长，陈聪现在也是常务副市长，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并且，吕老爷子从陈聪的谈吐中，发现陈聪是个非常睿智又充满了正义感的人，因此，他对陈聪极其的欣赏。 吕大花闹了这出绝食，吕老爷子对周乐行和郝存凡很是生气，他要找郭瑞，让郭瑞出面将吕大花调离市旅游局，但却比陈聪给制止了。 吕老爷子曾经是郭瑞的老领导，郭瑞现在荣任市委书记，但郭瑞对吕老爷子是极其尊重的。有时候，吕老爷子的脾气一上来，还张口就骂郭瑞。每当吕老爷子开骂的时候，郭瑞都是咧着嘴嘿嘿直笑。 “吕老，大花姐不能离开市旅游局，周乐行现在担任局长，他可是周跃顺亲自派过去的。大花姐如果离开了市旅游局，那市旅游局可就真的遭殃了。大花姐现在是市旅游局的顶梁柱，她不能离开。” “爸，陈副市长说的对，我不能离开市旅游局。” “你给我闭嘴，我在和陈副市长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个臭妮子，总是让我不省心。” 吕大花不敢吱声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老爹能震住她。 吕老不无担忧地道：“我这个不省心的闺女和人家闹的这么僵，她再在那里干，还怎么干啊？人家还不得往死里整她啊。” 陈聪笑道：“这不是关键，大花姐怎么不和职工们闹啊？因为他们做的不对，大花姐才和他们闹。大花姐此举不是在闹事，而是大义凛然的壮举。” 听陈副市长这么评价自己的宝贝女儿，吕老由衷地笑了，高兴地就像个孩子一样满脸笑开了花。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1392章 工会的作用 陈聪深知，近期市旅游局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再想恢复到以前董硕和他以及骆宛担任局长的时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老谋深算的周跃顺也绝对不允许市旅游局再敢犯上。市旅游局全体职工在吕大花的带领下，先是怒怼靳副市长和郝存凡，接着又怒怼周乐行，这已经是触碰了周跃顺的底线。周跃顺表面儒雅随和，但实际上他是最忌讳别人挑战他的权威的。吕大花这么带人折腾，就是在挑战他周跃顺的权威，这也是周跃顺最无法容忍的。 周跃顺之所以放下身架，好言安抚吕大花，那只不过是在做戏。背后的真正原因，陈聪目前虽然尚不得知，但陈聪能猜到，肯定有比周跃顺更加厉害的人物在背后给吕大花撑腰。 吕大花道：“周乐行那王八羔子搞的这个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我虽然得票第一，但我也不会去担任什么职务的。” 陈聪断然说道：“大花姐，你必须要去担任职务。” “周乐行为了将我排挤出去，他故意将餐饮部和客房部给撤销了，合并到了局办公室。我还要厚着脸皮去当他制定的官？门都没有。” “大花姐，不可意气用事。他周乐行给你准备的官，你可以不当。但你要当你自己给你自己制定的官。” 吕大花听陈聪这么说，不由得愣住了，忙道：“啥意思？” 陈聪道：“你可以去当工会主席，让市旅游局的工人真正当家做主。” 吕大花撇了撇嘴，道：“工会主席就是个摆设，又没有什么实权，我才不当呢。” “你要当的这个工会主席，和你理解的工会主席是不一样的。我来给你草拟一份工会主席的职责，你看后就知道了。” 说着，陈聪当场就开始草拟起工会主席的职责。 陈聪在担任h县和q县的县委书记时，就想推行这个方案。这个方案在他心中考虑很久了。但要推行这个方案，人选最为关键。纵观h县和q县，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陈聪一直想在国企中推行工会主席的制度，但是担任工会主席的这个人，要天不怕地不怕，更要敢于碰硬，这才是最起码的要求。还要大公无私，真心为工人谋福利，在发生激烈的冲突时，更要有大无畏的精神。 可惜，陈聪在担任h县和q县的县委书记的几年里，他心中早就规划好的这个方案一直没有落实，原因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而吕大花的各项条件恰好符合陈聪这个方案的最佳人选。 很快，陈聪就草拟好了工会主席的各项职责，包括权利和义务。这可不是陈聪临时想出来的，而是多年认真思考的结果。这些条款在陈聪的心中反复酝酿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写出来，当真是一气呵成。 陈聪将写好的工会主席的职责递给了吕大花，吕大花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工会主席还有这么大的权力。 陈聪道：“大花姐，我让你担任这个工会主席，是想实现工人真正当家做主的局面。这个方案能否实现，关键在于人选。你是最为合适的人选。除了你之外，谁也无法担任这个职务。” 吕老在旁听得很是认真，他道：“花，拿过来我也看看。” 吕老戴上老花镜，认真地看了起来，当他看完之后，脸色极其凝重，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一个木偶一样。 “爸，你有啥想法说说嘛。” “吕老，你看咋样？” 但吕老爷子却是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只是躺在那里发愣发呆，但神情却是越来越凝重。 足足过去了很长时间，突然之间，老人家的眼圈红了，眼角处竟然滚出了一滴浊泪，道：“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工会组织啊，那个时候的工作组织是真的为工人撑腰杆子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工会组织的作用越来越削弱了，甚至一点作用也不起了。当然，这也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 陈聪点头道：“是啊，任何事物的发展过程，都是曲线，而不是直线。兴而衰，衰而竭，竭而兴，循环往复，但在这个过程中，却有时候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吕老对陈聪是推崇备至，他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陈聪，思想是如此的深邃。 吕老感慨地道：“朱啸同志给g市办了个大好事，这大好事就是提拔了你陈聪。” 忽听吕老这么说，陈聪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道：“吕老，您过奖了。” 吕老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这是实事求是，朱啸同志提拔你，真的是做了一件功不可没的大好事啊。” “爸，要是没有陈聪，市旅游局也不会有今天。”吕大花也是感慨地道。 吕老道：“市旅游局才成立的时候，才几个人，那时候他们无所事事。市旅游局现在是发展起来了，但却也引来了很多的麻烦。陈聪，你提的这个方案非常的好，让我这个老头子都惊叹不已。” 陈聪道：“我当初有这个想法，也是出于为工人们考虑。这个方案关键在于工会主席这个人选，当某个单位遇上一个好的领导，这个工会组织的作用就变小了。但当遇上一个胡作非为的领导，这个工会组织的作用就会变大，要与这个胡作非为的领导进行抗衡，并最终靠全体职工的力量打败对方。” 吕老连连点头，道：“为了与别的单位的工会组织区分开来，我看在这个工会组织中成立工人委员会，会更好些。” 陈聪大喜过望，道：“对，不但要成立工人委员会，还要在工人委员会中成立常委，以便开展日常工作。” 吕大花终于来了兴趣，她就是喜欢挑战最为困难的事。 陈聪道：“大花姐，很多单位的工会都是摆设，但市旅游局的工会绝对不是摆设，而是代表全体职工最根本利益的组织，要对周乐行等局领导展开监督和斗争。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市旅游局不至于衰落下去。” 第1393章 密谋对策 陈聪深知，没有权力的监督，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有了权力的监督，那些想胡作非为的当权者就会感到极其别扭和深恶痛绝，就会想方设法消灭之。但即使这样，也要对权力形成必要的监督，只有这样，才能少走弯路。 对于那些一心为公的当权者，他们是希望权力得到监督的，因为这样的人是非常自觉的。但凡那些不想被监督的当权者，都是利欲熏心之辈。 “陈副市长，到底咋办？”吕大花在电话中问陈聪。 吕大花已经将她和周乐行等人的交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聪，陈聪回道：“周乐行他们越不想这样做，就说明他们不想被监督，他们越是不想被监督，那就说明他们下一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越是这样，越要成立工会组织，对他们进行严格的监督。” “我已经说了，要么让我担任工会主席，要么就让我担任局办公室主任，否则，我就和他们再次彻底翻脸。” “你这个策略是对的。如果再翻脸，那就彻底将周乐行拿下，绝对不能再让他胡作非为了。”陈聪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周乐行拿下。但要拿下周乐行，那陈聪就势必和周跃顺彻底闹翻。为了市旅游局的整体利益，闹翻就闹翻吧，陈聪无所畏惧。 “我准备带领兄弟姐妹明天一早到市委大院去上访请愿，这一次一定要闹场大的。” “不行，这一次你们不能到市委大院去了，你们到市政府大院来，只要你们到了这里，我就有办法将周乐行彻底拿下。” “好，就这么办。” 陈聪这一次是真的火了，马勒戈壁的，你周乐行到底想干啥？成立工会，对你们局领导进行必要的监督，就这你们也不同意，实在是太过分了。既然这样，那你这个局长也不要干了，有多远滚多远。 陈聪一旦下定决心，那是一定要付诸于实施的。他随即就给庄菲打去了电话，又给赵君打去了电话，最后是给袁秋打去了电话。陈聪要想实施他的计划，就要得到庄菲赵君袁秋的鼎力支持。但陈聪没有给老郭同志打电话，因为陈聪对老郭同志彻底失去了信心。老郭同志现在是典型的守成主义者，他要的是平稳，只要平稳，那他就没有什么意见。 周乐行真不知道吕大花这臭娘们又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越想越怕，就给周跃顺打去了电话。 “周市长，我是乐行，有件事要向您汇报一下。” 随后，周乐行就一五一十地将这件事汇报给了周跃顺，周跃顺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但周跃顺毕竟站得高看得远，他道：“就凭吕大花那样的头脑，她是想不出这么一招的，竟然要成立工会组织来和局党委抗衡。她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这件事要慎重对待，不可马虎大意。” “周市长，您说咋办？” “你别在电话中说了，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对了，把吕大花草拟的那些条款也带过来。” “是。” 周乐行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现在要和吕大花争分夺秒，一旦晚了，谁又能知道吕大花那个泼妇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刻钟之后，周乐行就来到了周跃顺的办公室，将吕大花草拟的的那些条款交给了周跃顺。 周跃顺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眉头紧皱，道：“这不是典型的要分权吗？” “是啊，吕大花要担任的这个工会主席，就是要和局党委分庭抗礼啊。” 周跃顺心中很是恼火，他之所以派周乐行去市旅游局担任局长，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实现对鹤鸣山的重建。当然了，对鹤鸣山的重建只是表面上的，真正的目的是要筹建大型的疗养基地，将省里的那些高级领导都接到这里来疗养才好呢。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周跃顺可谓是下足了心计。 但吕大花却是一再阻扰破坏，现在竟然又鼓捣出来了一个工会组织，真是岂有此理。要是寻常的工会组织，那也就罢了，但吕大花提出来的这个工会组织，却是要监督局党委的。 “周市长，绝对不能让吕大花这个臭娘们的目的得逞了。她竟然说不让她当工会主席，那她就当局办公室主任，这两条我都没答应她。她算老几？难道还想命令我这个局长？” “按照吕大花的性格，你要是不答应她，那她肯定又要闹事了。” “让她闹吧，上一次就该让她在市公安局审讯室活活饿死才好呢，真他妈的。” 周乐行当着周跃顺的面，如此痛骂吕大花，周跃顺没有阻止，因为周跃顺也是恨透了吕大花，他作为市长，不好亲口开骂，由周乐行骂出来，他感觉也很是解气。 “乐行，就凭吕大花那个德行，她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吗？我给你说，她背后肯定有人指点，而这个人极有可能也是市里的某个领导” 周乐行一愣，沉思了一下，低声道：“周市长，难道是陈聪？” 周跃顺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是他。” “对，真的可能是他。” 周跃顺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狰狞，道：“又是他在暗中捣乱，当初我就不想让他进入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但朱啸那个老家伙就是极力推荐他。现在他成了我们干事业的拦路虎。” “周市长，那您快点想方设法将陈聪打压下去吧，实在不行，就把他调离这里，让他滚的越远越好。” 周跃顺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啊，光有那个朱啸的支持，就很难扳倒陈聪。况且，他老婆还是省检察院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侦查处长，论起手中的权力来，他老婆可是比咱们市委任何一个领导干部的权力都大。咱们管不着她，但她可以管咱们。” 周乐行听到这里，也开始犯愁了，道：“周市长，这可咋办？” 周跃顺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让吕大花担任局办公室主任，肯定更不合适。既然这样，那就让她担任工会主席吧。” 周乐行忙道：“周市长，万万使不得啊。” 第1394章 典型的空手道 周跃顺把眼一瞪，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这个蠢材，这叫以退为进，懂吗？” 周乐行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周跃顺的意思，周跃顺又道：“不让吕大花担任工会主席，那你还有你们局党委，就会授人以柄，因为吕大花所提出来的这些条款，都是非常合理的，工会组织对局党委实施监督，这是为了更好地把工作搞上去，放到哪里，都能说得过去，你周乐行为什么不同意？你不同意的目的何在？到时候你怎么回答？” “这……” “乐行，我给你说，能给吕大花出这个主意的人，十有八九是陈聪，十有一二才是那个吕老头子，但绝对跑不出他们两个之外。不管是陈聪还是吕老头子，到时候一旦利用这件事兴风作浪，我们就会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甚至很有可能你只能乖乖把这个局长职位交出来，让别人去当。” 听到这里，周乐行有些担心害怕了，他虽然不愿意当这个遭罪的旅游局长，但这也毕竟是正处级的局长啊，又是握有实权的局长，他可不想就此放弃。 “周市长，你的意思是让吕大花当这个工会主席？” 周跃顺点了点头，道：“让她当吧，只要你还是局长，局党委控制在你的手中，她一个工会主席，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对付吕大花那样的悍妇，你要和她斗智，千万不要和她斗勇。局长的大权在你手中，难道还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她？” “嗯，好，那就让她当工会主席。” “乐行，你要记住，没有绝对的把握，你不要招惹吕大花。如果有了绝对的把握，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要把她彻底整趴下。” “周市长，我记住了。” 周乐行返回市旅游局后，立即让王副局长亲自给吕大花打电话，告诉吕大花，局党委同意了吕大花的意见，让她出任工会主席。 正在秘密联系兄弟姐妹的吕大花，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市政府大院上访请愿，接到这个电话后，这一计划只好放弃。毕竟她的终极目标就是要当上这个工会主席，为了市旅游局的整体利益，为了兄弟姐妹，吕大花必须要当这个工会主席。 陈聪接到吕大花的电话后，也就暂时放弃了要将周乐行彻底拿下的想法。毕竟要将周乐行彻底拿下，首先就要和周跃顺彻底闹翻脸。和周跃顺彻底闹翻脸，对陈聪一点好处也没有。陈聪也不想这样干，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陈聪也只能豁出去了。 萧震将六个非常知己的刑警队员调入了市法院执行局，这就使市法院执行局的战斗力骤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萧震带领这个六个最得力的兄弟，展开了g市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法院执行力度。 牛老板，资产过亿，在g市也是一个闻名遐迩的企业家，拥有一座超大规模的商厦，一座豪华带星级的酒店，还有一个服装加工厂，另外还有一个纺织加工厂，产品远销东南亚。生意做得很大，算是一个典型的土豪。 但牛老板的发家史，却是套取银行的信贷资金。十五六年前，他成立了一家皮革公司，这是一家典型的皮包公司。他就利用这家皮包公司从多家银行贷款。那个时候的贷款，只要请场酒送点礼，基本就能贷下来。开始的时候，他从这家银行贷款几百万，贷款还不到期，他就又从那家银行再贷个几百万，用于归还前一家银行的贷款本息。以此类推，他和全市各家银行的负责人都混的很熟，称兄道弟，就像是一家人。那个时候，银行业之间的信息并不能共享，牛老板从这家银行贷款，另一家银行并不知道。牛老板从另一家银行贷款，这家银行也不知情。但牛老板采用的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三番五次地下来，各家银行都认为牛老板生意做得很是红火，更重要的是牛老板很有诚信，贷款本息从不拖欠，甚至是多次在贷款不到期的情况下，就把贷款本息给一把还上了。这可是优质客户啊。 可实际上，牛老板玩的就是典型的空手道。无论他怎么折腾，他的手中始终有几百万的资金存在。当然，这几百万的资金，全部是银行的贷款。 牛老板的皮革公司越做越大，竟然还做起了对外出口。牛老板在银行业的口碑，就像他的皮革公司一样，越来越好，很多银行对他是极其放心，贷款也不用抵押和担保了，只要牛老板签个字就行。 在这个时候，牛老板利用他在银行业的诚信口碑，从银行大量贷款，表面上这些贷款都是用于他的皮革公司的流动资金周转和固定资产投资，但实际上，他暗中把这些大量的贷款都挪用了。加上当时全国上下开展的企业改制，牛老板钻了政策的空子，他背着银行，用贷款资金盘下了一家商厦和一家酒店。这家商厦和这家酒店原先都是国营性质的，他请负责改制的官员吃喝玩乐，又是送礼又是送钱，不用吹灰之力，就上演了一出蚂蚁吃大象，用极低的价格，将这家商厦和酒店变成了自己的。随后，牛老板又把剩余的银行贷款，秘密开了一家服装加工厂和一家纺织加工厂。 当他盘下来的商厦和酒店以及新开的服装加工厂和纺织加工厂都步入正轨开始赚钱的时候，他的皮革公司却逐渐衰落下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宣布破产了。而且是法院亲自下达的破产通知。 牛老板的皮革公司红火也是表面上的红火，他的目的就是利用这个皮革公司来骗取银行的贷款，结果，很多银行都上当了。 当他认为时机成熟时，他就利用他多年用钱夯下的人脉关系，轻而易举地通过法院宣布，他的皮革公司破产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几个亿的银行贷款资金变成了他自己的。受骗的多家银行有苦难言，只能自认倒霉，而且还不敢和人家牛老板翻脸，因为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多家银行的负责人还向上级为牛老板说好话，目的是为自己开脱责任，说牛老板的皮革公司倒闭，是市场原因造成的，不是牛老板本人的原因。牛老板本人还是很讲信誉的，只不过在市场大潮的冲击下，他也无能为力偿还贷款本息了。 第1395章 坚决拿下 牛老板真牛，他最牛的就是他已经把这个社会给研究透了，这个社会就是一条又一条的利益纽带组成，只要有利益存在，就能结成同盟。没有利益，根本就无法成为同盟。比如他和银行业的那些负责人，他的利益是银行的贷款，银行的负责人的利益就是从牛老板这里获得个人好处。牛老板没钱请客送礼，他们能搭理牛老板吗？他们如果没有银行贷款，牛老板能搭理他们吗？牛老板即使将银行坑苦，银行的这些负责人还得为他说好话，不然，他们就会跟着一块倒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牛老板利用了他们，但牛老板也看不起他们。他们从牛老板那里得到了一点好处，就用国家的钱把牛老板给打造成了富豪，还让牛老板声名鹊起，成了当地有名的企业家。而牛老板送给他们的只有两个字：傻逼。 这种现象普遍吗？答案是非常普遍。 牛老板最有名的口头禅就是：“我的钱都是银行的钱，但银行的钱却最终成了我个人的钱。” 人最大的缺点是，人一得意，就会忘形。牛老板这种粗俗的人更是如此。他在多个场合叫嚣他这有名的口头禅，很多人也都亲耳听到过他这句口头禅。 萧震没有亲耳听到过，而是听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员说的。这名工作人员是萧震在整顿执行局的时候，留下来的一名工作人员。而这名工作人员是亲耳听过牛老板说过这句口头禅的。当时是牛老板请王远非吃饭，王远非把这名工作人员给带了去，而牛老板就当着王远非的面说起了他这句口头禅，而王远非听了之后，还颇为神往羡慕地哈哈大笑称赞牛老板的精明。 马勒戈壁的，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人渣，一群社会的败类。 萧震是在无意中听这名工作人员说起了牛老板，当萧震听到牛老板的这句口头禅之后，勃然大怒。 萧震立即派出了两个工作组，一个工作组以那些刑警队员为主，对牛老板展开了秘密调查。另一个工作组以执行局原有的工作人员为主，到各家银行去查牛老板当初到底从各家银行贷了多少款没有还上。 结果一查，让萧震很是震惊。牛老板当初以皮革公司为由，从各家银行总共贷了四个多亿的贷款，加上利息，已经是六个多亿了。这还是各家银行将牛老板的贷款都给核销之后的数据，如果不核销的话，利息将会比本金还要多几倍。 这六个多亿，全部是国家的钱。只不过国家的钱委托给各家银行对外放贷，但贷出去的钱，被牛老板内外勾结给巧取豪夺成他个人的钱了。 牛老板在各家银行的贷款虽然早就核销了，但核销之后，账消案存，各家银行仍是存有追索权的。有了这个追索权，萧震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行执法了。 历时半个多月，萧震终于将牛老板给调查了底朝天，这厮除了那座商厦和酒店以及服装加工厂和纺织加工厂之外，还有两套豪华的别墅以及六辆限量版的豪华轿车。牛老板除了花天酒地之外，他竟然还包养了好几个情人，其中有两个情人竟然还是在校的女大学生。 实际上，法院的执行局是有很大权力的。只要想执行，那就没有执行不了的。只不过是出于种种原因，不想执行罢了。 萧震非常清楚，这可是他担任执行局长以来要执行的第一个大案，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因此，在执行之前，萧震先向陈聪做了详细的汇报。 陈聪听后，也是勃然大怒，道：“我早就料到g市会存在如此严重的情况，果不其然。像牛老板这样的人，还很不少，这些人都是钻了政策的空子，收买官员，内外勾结，大肆攫取侵吞国有财产。他们的钱，不是凭他们个人的辛勤劳作所得，而是巧取豪夺的国家财产。他们吃喝玩乐高消费花的钱，都是国家的，不是他们个人的，对这样的人，不但要让他倾家荡产，还要法办。” 萧震连忙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萧震，我看第一步先冻结他在银行的各种存款，就连他配偶的也要冻结。随后将他的商厦酒店服装加工厂纺织加工厂还有他的别墅以及豪车，全部都查封。” “是，我这就去办。” “别忙，做这样的大动作，一定要运筹帷幄好。执行这样的案子，时间差一定要算好。我看这样，赶在银行下班前一个小时，将牛老板以及他配偶的各种存款以及理财等所有的银行账户全部冻结。一个小时之后，再对他的其他资产进行查封，这样，他就无法事先得到消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无法转移财产，也才能让他把侵吞的国有财产全部都吐出来。” “好，就这么办。” 陈聪问道：“人手够吗？” 萧震实事求是地道：“人手不太够，市法院的那些法警，现在还没有彻底排查完，根本没法用他们，一旦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道：“我让鲁铁抽调一部分干警过来帮你的忙。你看多少人合适？” 萧震道：“怎么着也得几十个人。” 陈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现在是下午两点，要让鲁铁派来的人在四点钟之前务必赶到。四点钟冻结账户，冻结完账户，随即开始展开查封。” 说完，陈聪抓起办公电话，直接拨通了鲁铁的手机，让鲁铁派几十个干警过来，而且务必要在下午四点钟之前赶到，到市法院执行局找萧震报到。 对于陈聪的命令，鲁铁向来坚决执行，他立即安排部署。 自己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在市里执行任务，竟然还要动用下边县公安局的干警，这让陈聪感到很是郁闷，但没有办法，董硕已经不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了。对于郝存凡那种货色，陈聪也没法用，一旦走漏了消息，那就会前功尽弃。 市公安局的局长换人，让陈聪失去了董硕这个最为得力的帮手。 今晚四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追随，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1396章 激烈的混战 陈聪让萧震带人在四点钟左右冻结牛老板及其配偶的所有银行账户，是极其厉害的一招。五点下班，四点钟冻结，你牛老板根本就觉察不到，要的就是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鲁铁在电话中虽然没有问陈聪要执行什么具体任务，但陈聪的命令是要抽调几十个干警，结果，鲁铁亲自带领六十来个干警，在下午四点之前，准时赶到了市法院执行局，向萧震报到。 萧震将鲁铁带来的干警分成了五组，分别去查封牛老板的商厦酒店服装加工厂纺织加工厂还有其中的一栋别墅，另一栋别墅，萧震要带人亲自去查封。 萧震要去查封的这栋别墅，是牛老板的常居处。 赶在五点之前，查封行动开始了。执行查封任务的不是法警，而是干警，又是最为得力的干警，行动之迅速，查封之果断，都是坚决彻底。 负责盯梢牛老板的一个刑警队员向萧震汇报，牛老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秘密包养的一个情人那里。 但事到如今，只要牛老板不出国，那就跑不了他。 六个行动小组同时行动，萧震带人来到了牛老板的其中一个别墅，这里是牛老板常住的地方，他的家人也都在这里居住。 在家的只有牛老板的老婆和佣人。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家里竟然还有佣人。而牛老板家的佣人竟然有好几个。 牛老板的老婆穿金戴银，浑身上下都透出浓浓的富贵之气。当萧震带人敲门进去的时候，牛老板老婆一听是法院来查封这栋别墅的，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还让萧震等人立即滚出去。 “我们依法查封这栋别墅，你再敢胡搅蛮缠，就把你也扣起来。”萧震一声厉喝，这个老娘们终于老实了。她急忙给自己的老公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萧震就等着牛老板回来呢。 牛老板一听法院来人要查封他的家，顿时暴跳如雷，立即火速朝这赶。 但就在他朝家里急赶的路上，却接连接到了五个紧急电话，他的商厦酒店服装加工厂纺织加工厂以及另一栋别墅，也遭到了法院的查封。 牛老板懵逼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一直风平浪静的，怎么突然之间他的所有产业都遭到了法院查封？ 但他老婆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他老婆哭喊着让他马上回去。牛老板也只能先顾这一头了。 牛老板是很有势力的，他能做到如此地步，能量可谓是不小，他一个电话打出去，立即召集了二十多号人，这些人都是他豢养的打手，平时当保安，有事就充当打手，他下令这二十多号人立即火速赶到他家里。 牛老板到了别墅门前的时候，他的那二十多个手下也紧接着到了，牛老板带领这二十多号人冲进了家门。 萧震这一方，加上萧震也一共才六个人，牛老板带着二十多号人哗啦一下子冲进来，气焰极其嚣张。 “马勒戈壁的，你们是干什么？”牛老板张口就骂。 萧震走上前来，蔑视地看着不可一世的牛老板，道：“我们是市法院执行局的，依法查封这栋别墅。”萧震亮出了工作证还有法院出具的查封令。 “去尼玛的，市法院执行局有什么了不起的？滚，你们立即给我滚出去。”牛老板一看萧震他们总共才六个人，气焰更加的嚣张。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们这是在执法。” “执什么法？你们竟然敢执法到老子头上，还反了你们了？我和市委的郭书记很熟，我和周市长也很熟，就连你们的邱院长和我都是铁哥们，你们还敢对我执法？马勒戈壁的，你们马上给我滚。” 啪的一声巨响，牛老板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萧震根本就没有和他废话，抬手就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萧震的这一记耳光打的很重，直接就把牛老板给抽了个趔趄。 牛老板混迹社会这么多年，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郭书记周市长见了他都很客气，很多的官员见了他，那也是趋之若鹜，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法警竟然敢对自己动手？还真是反了天了。 “你他妈的敢动手打老子？”牛老板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瞬息之间，大家也没看到萧震是如何动作的，只听砰的一声，牛老板就像一个肉球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老板被打，这还了得？牛老板带来的这二十多号人，如狼似虎地扑向了萧震。 萧震带来的五个人，那都是他最为得力的刑警兄弟，他们五个也一起冲了过来。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这样的打斗，可不像武打片一样花里胡哨，上来就是往死里干，一拳是一拳，一脚是一脚，那真是拳拳到肉。 就在这二十多号人朝萧震扑的时候，萧震厉吼一声，不退反进，拳打脚踢肘砸膝顶，没几秒钟，萧震就干翻了几个。 突然之间，激烈混战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个身高体壮的打手耷拉着一只胳膊，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声凄厉的惨叫就是他发出来的，他脸色苍白蜡黄，额头上的汗珠子瞬间滴滴答答往下淌，他的胳膊被萧震给卸了下来。 这个家伙是二十多个人中领头的，就数他最为凶狠跋扈，擒贼先擒王，萧震对他下了狠手，当他挥拳朝萧震打的时候，萧震躲闪的同时，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搓一拧，他的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领头的发出了这声凄厉的惨叫，其他的打手都不禁一愣，萧震抓住这个机会，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我是执行局的局长，你们胆敢再阻扰我们正常执法，就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都抓起来。” 此时这二十多个打手，已经被干翻了十多个人，其中一多半都是萧震一个人干翻的。其余的五个刑警兄弟，还没有打过瘾，正准备一口做气将剩下的这十多个人都干翻。 萧震的这声厉喝，把这些打手给彻底镇住了，他们已经见识了萧震的勇猛，这么多人朝萧震扑去，但都被萧震给干翻在地，谁敢上前再逞能？ 第1397章 牛脾气犯了 萧震将局面控制住之后，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鲁铁的电话。 “鲁局长，你派些人到我这边来，有二十多号人在闹事。” 萧震给鲁铁打这个电话，是当着众人的面打的，有些打手一看事情不妙，就开始想溜，但萧震的几个手下已经堵住了门口，萧震厉声喝道：“都站在原地不要动，谁敢动就立即抓谁。” 萧震已经将这些人都给镇住了，他们知道，就是自己反抗也是徒劳，其中有两个还不服气，想要硬闯，但随即就被拧翻在地，所有的人这才彻底老实了起来。 关键时刻，不用武力镇压，是不行的。不管是警察还是法警，要是以为自己一亮出身份，对方就束手就擒，那就是典型的纸上谈兵。 牛老板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被萧震给摔了个七荤八素，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 “你就是萧震？” “没错，我就是萧震。” “你就是才上任的执行局的局长？” “算你识相。” 牛老板知道王远非被抓起来了，也知道执行局的局长换了个新人，是市公安局才担任了几天的刑警队长叫萧震。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能量？这番话是市法院的一个副院长告诉牛老板的，牛老板也压根就没有把萧震放在眼里。但现在真正接触上了，他才知道，这个萧震非同寻常。 “你凭什么查封我的家？”直到此时，牛老板这才问出了早就该问的话。 萧震轻蔑地道：“不光查封你的家，还要将你的所有资产全部查封。” “为什么？” “因为你坑骗银行，坑骗银行就是坑骗国家，你以为你能逃出法律的制裁吗？” “哎呀，萧局长啊，我可没有坑骗银行，更没有坑骗国家，我原先是从银行贷过款，但那是我原先的公司，那个公司早就破产倒闭了，破产倒闭当然就还不上银行贷款了。我现在的资产，都是我后来通过合法途径赚的，与原先的贷款无关。” 萧震冷哼了一声，道：“你说无关就无关吗？你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少废话，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直到现在，不可一世的牛老板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么多的大风大浪，牛老板都闯过来了，这一次，他认为也照样能闯过去。他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是邱院长吗？我是老牛。” “老牛啊，啥事？” “你手下的那个执行局的萧局长，带人来查封我的家了，还把我给打了一顿。他不但查封了我的家，还将我所有的产业都给查封了。” 邱院长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现在，萧局长就在我身边。” 按理说，执行局有这么大的动作，萧震是该向邱院长事先汇报的，邱院长也得在查封令上签上他的大名，但萧震把这些程序全部都省略了，为了保密期间，他只字没和邱居华透露。萧震没有向邱院长事先汇报，不单是出于保密的原因，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萧震压根就看不上邱院长。 萧震不但骨勇，而且还很是傲骨，他看不上的人，不管对方官位多高，权势多大，他都压根不搭理。你官大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认你，你就是个官。老子不认你，你连个屁都不是。这就是萧震的观点。 也正因为萧震有这个显著的特点，陈聪才会如此地欣赏器重他。也只有像萧震这样的人，才能向权贵开战。指望着李尊那样的人，想向权贵开炮，那是连门也没有。 陈聪能把萧震安排到市法院担任执行局长，算是典型的知人善任。萧震也最适合这个职位。 邱院长可不是笨人，他脑筋急转，随即就清楚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气的想要对牛老板破口大骂，但他还得压低声音，因为他担心让萧震听到了，他气急败坏地对着手机压低声音怒道：“萧局长已经带人去查封你了，你他妈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牛老板顿时一愣，他连想也没想，就道：“邱滑子，兄弟我现在落难了，而找我麻烦的是你的手下，你可不能不管。” 邱居华有个外号，叫邱滑子，就是指他为人处事非常滑头。他这个外号，也只是局限在极小的范围内。这个极小的范围内的人，都和邱居华的关系很铁，也只有关系很铁，这些人才敢称呼他邱滑子，毕竟邱居华是市法院的院长，位高权重嘛。 牛老板太不识时务了，竟然敢当着萧震的面，喊邱居华的外号，邱居华勃然大怒，道：“我怎么管？我管不了。” “啊？你是院长，他是你的手下，你怎么管不了？我告诉你邱滑子，这个时候你要是不拉兄弟一把，那兄弟也就对不住了。” 牛老板给邱院长打这个电话，本来是求救电话，但邱院长竟然不想管，这让牛老板也是勃然大怒，在电话中就要和邱院长翻脸。 这也是牛老板和邱院长对问题的认识程度不同造成的。牛老板嚣张惯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耀武扬威的。牛老板敢如此飞扬跋扈，那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他有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二是他认识很多的达官贵族，在本市还没有他牛老板办不成的事。 这一次，牛老板认为他照样能摆平，你萧震不就是一个执行局的局长嘛，但老子和你们的院长却是铁哥们。因此，他才故意当着萧震的面给邱居华打去了电话。 牛老板自认为他很懂官场，但实际上他就是个蠢货。邱居华才是真正懂官场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荣任市法院的院长。萧震是啥人啊，那可是陈聪的嫡系人员。萧震来上任执行局的局长，陈聪和赵君亲自来送，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萧震的靠山是陈聪啊，陈聪是常务副市长啊，将来就是市长啊，借给邱居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陈聪。而萧震就是陈聪安插到市法院的代言人，还有那个和自己平级的赵逵，那也是陈聪的嫡系人员啊。萧震虽然归自己管，但自己敢管吗？ 邱居华本来想训斥牛老板几句，就把电话扣了，这样也能让萧震看不出什么来，但牛老板的牛脾气犯了，竟然在电话上和他叮当了起来。 第1398章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中国有句老话，叫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牛老板就是个社会大混子，扯虎皮拉大旗，打着有权有势的人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只要能捞到钱就行，这样的人，根本连品都没有。邱居华就不同了，他毕业于名牌大学政法学院，是个有知识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但他却和牛老板这样的垃圾搅合在了一起，你说他还能有好吗？ 还是那句话，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牛老板真要是和邱居华翻脸，邱居华也得掂量掂量。 邱居华想直接扣断电话，但他心里又没有底气，怕把牛老板这个蛮牛给惹急了眼，那他也会有麻烦。可不扣电话吧，他又不知道该咋办？ 就在邱居华举棋不定的时候，牛老板却道：“我现在就把手机交给萧局长，你和他说说。” 邱居华忙喊了个别，但已经晚了，牛老板已经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了萧震。 萧震本来不想搭理牛老板，但牛老板的这个电话毕竟是打给邱院长的。况且牛老板和邱院长之间的通话，萧震虽然不知道邱院长说了些啥，但凭牛老板说的那些话，萧震就已经判断出邱院长和牛老板的关系很不一般。既然这样，萧震还真的接过手机，和邱院长通通话，以便获取更加有用的信息，为将来的行动奠定基础。 萧震接过手机，道：“邱院长，我是萧震。” 邱居华被牛老板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来应付了，忙道：“是萧局长啊。” 这不是废话嘛，萧震都自报姓名了，他邱居华还这么说？邱居华不这么说也不行，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震没有再吱声，他在等邱居华说些什么。邱居华此时非常尴尬，尴尬的脸红脖子粗，汗珠子都快下来了，他只好又道：“萧局长，你带人去查封牛**了？” “是的，我带人依法来查封牛**的所有资产。”萧震说的很是坦然。 “萧局长啊，这么大的行动，你该向我和院党委事先汇报一下嘛。”邱居华不想这么说，因为这么说，就等于是在埋怨责怪萧震了，但他又不能不这么说。因为他心里也有气，你执行局这么大的行动，连我这个院长都不知道，成何体统？是说你萧震是陈聪的人，但你也不能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啊，毕竟老子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邱院长，这件事由于事关重大，我事先向赵书记汇报过了。” “赵书记？你说的是赵逵书记？” “对，没错，就是赵逵书记。” 听到赵逵这个名字，邱居华的头顿时大了起来。自从赵逵上任以来，才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当着别人的面，呛了邱居华好几次了，弄的邱居华很没有面子。萧震不把邱居华放在眼里，而赵逵更是不把邱居华当根葱。赵逵被任命为正处级的纪委书记，那真是志得圆满，顿感身架飙升，你邱院长牛逼个啥，老子和你是平级的。不老实，照样把你干翻。赵逵没把邱居华当下属来使唤，就已经很给邱居华面子了，还想让他对邱居华恭恭敬敬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震虽然看不上邱居华，但面子上总还能过的去。但赵逵就不一样了，他虽然在院党委中排名第二，但他却把自己当成了一把手，总想着将邱居华扳倒，实在扳不倒，最起码也得让他滚蛋。排在老子前边，碍手碍脚的，惹老子心烦。 因此，赵逵只要抓住机会，就和邱居华过不去，弄的邱居华焦头烂额。 王远非和原先的纪委书记被双规，现在还在调查阶段，邱居华作为院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但就是这样，赵逵也是绝不放过他。 所以，邱居华对赵逵是非常的怵头，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最好是什么交道也不打才好。 听萧震说他事先已经向赵逵汇报了，邱居华只好道：“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依法办案吧。” “好，谢谢邱院长的大力支持！” 说完，萧震直接就将电话给扣断了，随手将手机递给了牛老板。 牛老板傻了，问道：“邱院长怎么说的？” 萧震蔑视地看着他，道：“邱院长很是支持我们的这次行动。” 牛老板顿时把眼一瞪，不相信地问道：“你是说邱院长支持你们查封我的资产？” 萧震道：“没错。” 牛老板顿时又气急败坏，当即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这个邱滑子还真不是个人，他太滑头了，他不管我，我也不让他好过。” 萧震轻蔑地笑了笑，心中暗道：你们就狗咬狗吧，狗咬狗一嘴毛，到最后一个都跑不了。 牛老板恼羞成怒地再次拨打邱居华的手机，但邱居华却再也不接听了。牛老板再打，邱居华索性关机了。 这个时候，鲁铁带领二十多个干警，匆匆赶到了，萧震道：“鲁局长，这些人暴力抗法，把他们都带回去。” 咔嚓咔嚓戴手铐的声音传来，牛老板那二十多个打手全部都被拷了起来，那个被萧震卸下胳膊的头目，还在不时地发出低沉的惨叫声，萧震走上前去，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拽又随即一推，咔嚓一声轻响，将他的胳膊又给接上了。直到这时，这些打手方才知道，原来这个萧局长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萧震亲自动手，给牛老板戴上了手铐。不可一世的牛老板，此时没有了一点的嚣张气焰，反而吓的脸色苍白蜡黄，冷汗直冒，四肢都有些瑟瑟发抖，就差尿裤子了。他自己做的那些屁事，他最清楚。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他得把牢底坐穿。 收拾完了牛老板，将他的所有资产查封之后，就开始进行细致的资产清点。 萧震向陈聪做了详实的汇报，尤其是牛老板和邱院长同电话的事，萧震也向陈聪进行了如实汇报。 陈聪一听，就断定邱居华肯定有事，不然，他不可能和牛老板这号人物交往这么深。 陈聪吩咐道：“萧震，这次的任务，你执行的很好。现在也不用再保密了，可以进行适当的宣传，让那些躲在幕后的人坐立不安。” “是，我坚决照办。” 牛老板在g市号称亿万富豪，那是相当的牛。这样的人，肯定与当地权贵交往颇深。没有权贵的支持，他也成不了亿万富豪。 陈聪随后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庄菲，庄菲当机立断，市纪委随即介入到了牛老板的案子中。 牛老板的这次遭遇，体现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充分印证了那句老话，别看你现在闹的欢，早晚让你拉清单，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399章 不动声色 牛老板被抓的消息一传出后，真的让很多人坐立不安。那些和牛老板过从甚密的官员，最为忐忑不安。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会搞株连。但如果被牵连到某个案子里去，那就要倒血霉了。尤其是那些有职位的官员，一旦被牵连到某个案子里去，即使没受到法律的惩罚，那他的仕途也走到尽头了。 第一个跳出来为牛老板说情的人，竟然是市金融办的主任杨全生。 杨全生上下活动，竭尽全力想把牛老板给保出来，但就凭他这点能量，是无法办到的。当他知道亲自抓牛老板的是萧震后，他就找到了陈聪。 杨全生知道陈聪是萧震的靠山，萧震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陈聪的话，萧震不能不听。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但倒霉的人却往往是自己造成的，因不相信因果报应，做事就张扬跋扈。杨全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杨全生并没有就牛老板的事来单独找陈聪，他也没有这个胆子。但他会找机会，他借助向陈聪汇报工作之际，趁机为牛老板开脱。 “陈副市长，咱们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都是近几年发生的，我认为咱们的精力也得放在这上边。”杨全生试探的道。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些坏账要抓紧时间处理，时间久了，就会有更多的麻烦。” “陈副市长，我准备以市金融办的名义，召集各家银行再开个会，以便统一思想，加快坏账处置的进度。” 陈聪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有时候忙起来那真的是焦头烂额，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听杨全生这么说，陈聪心中甚慰，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尽快召集他们开会吧，我有时间就参加，没有时间你来主持就行了。” “嗯，好，为了加快坏账的处置进度，我会让各家银行抓紧时间组织呆账核销，先把这些坏账从账面上抹去。” 陈聪不禁一愣，问道：“除了呆账核销的手段之外，还有别的手段吗？” “别的手段慢慢再想，但当务之急是要进行呆账核销。”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有些不悦了。呆账核销是银行处置坏账最为无奈的办法了，他还以为杨全生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原来是个狗头军师。 “呆账核销该进行还得进行，但不是终极目的。真正的终极目的在于追索，那些赖账不还，故意坑蒙国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杨全生立即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道：“对，追索才是终极目的，对于那些老赖，绝对不能手软。陈副市长，为了尽快实施追索手段，银行和法院那边是不是该把精力放在近几年的坏账上？” 陈聪虽然仍是点头，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警惕，他已经听出来了，杨全生话里有话，而且后边还有更重要的话没说出来。为了让他把话都说出来，陈聪道：“对，工作要有侧重点嘛，如果眉毛胡子一把抓，那就得不偿失了。” 杨全身赶忙又连连点头，道：“对，就得要有侧重点才行。陈副市长，牛**是咱们市出名的企业家，他曾经的贷款都是些陈年老账了，都已经做出了断了，现在把他那些以前的旧账翻出来，又是冻结账户又是查封资产又是抓人的，是不是让法院执行局那边将精力放在近几年的坏账追索上？” 马勒戈壁的，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陈聪心中暗骂，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杨主任，你认为牛**是被冤枉的吗？”陈聪故意煞有介事地问道。 “是啊，牛**的确是被冤枉的，他的账户被冻结资产被查封人也被抓，都是因为多年以前他那个皮革公司的贷款。但他那个皮革公司早就被法院宣布破产倒闭了。贷款主体都不存在了，还怎么还贷款？银行也早就把这些贷款都给核销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也早就一页纸掀过去了，现在再把这件事给翻出来，对牛**来说，确实是比较冤枉的。” 陈聪没有表态，他只是装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杨全生随即又道：“牛**可是咱们市的利税大户，他为咱们市的经济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因为以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这样对待他，老百姓会说咱们政府过河拆桥，秋后算账啊。” 陈聪装作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道：“杨主任，你的意见说的非常诚恳啊，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这要让市委做出决定才行。不过，你的意见，我也会如实向市委反应的。你先回去吧。” 杨全生又唠叨了几句，无非还是为牛老板开脱。 陈聪早就知道杨全生这个人很不地道，现在他竟然如此费煞苦心地来为牛老板说情，这也充分说明他和牛老板之间的关系很不简单。 等杨全生走后，陈聪立即就把杨全生的意见如实地向市委进行了反应，但陈聪只是反应给了庄菲一个人。庄菲的意见和陈聪一致，立即安排人秘密调查杨全生。 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很多的官员为牛老板说情开脱，其中也不乏各家银行原先的那些负责人。但这些人，不敢直接来找陈聪，都是通过赵逵、郭兴、董硕、王有才、郭开等这些和陈聪关系非常密切的人来为牛老板说情开脱。当然了，赵逵、郭兴、董硕、王有才、郭开等人，也不会真的为他们来找陈聪说情开脱，但都无一例外地将找他们的那些人都如实地汇报给了陈聪。陈聪据此也知道了这些为牛老板说情开脱的都是些什么人。 郭书记对牛老板这件事进行过表态，他说：“要讲究证据，只要证据确凿，牛**确实是在坑蒙拐骗国家财产，那就依法处理。” 周市长也对此时进行了表态，他说：“不能因为牛**的这起案子，影响了咱们市的经济环境，更不能影响了咱们市招商引资的大力发展。对于此案的查办，要快，力争将影响面缩小到最低限度。” 但私下里，周市长却是对次颇有看法，曾经对多人说过：“不能因为这一个牛**而破坏了咱们市发展经济的大好局面，咱们当官员的，更不能存在仇富心理，如果人家牛**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才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局面，那就要还人家一个公道。要翻陈年旧账，谁也不会很利索。” 第1400章 反败为胜 周跃顺说的这些话，没过多久，就传到了陈聪的耳朵里。陈聪对此，是非常的气愤。 就凭着周跃顺的精明，他不可能想不到他说的这些话传不到陈聪的耳朵里。实际上，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要让这些话传到陈聪的耳朵里，借以表达自己对此事的不满。 事实上对于牛老板的这起案子，社会上存在的争议的确是比较大的。因为牛老板的作所作为，在十五六年前，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当时有很多人，总想着不劳而获，靠三寸不烂之舌和行贿腐蚀官员的手段，不择手段地攫取国家财产，快速成为富翁。这批人算是当时的时代经济弄潮儿，他们也的确是钻了国家政策的空子。当时的很多法律法规还不完善，尤其是银行业的粗放式经营，更是给了这些人很多空子可钻。 但这批人的人品和道德水准也的的确确是社会的渣子，他们不学无术，只知道投机取巧。随着国家政策和法律法规的逐步完善，这批人已经没有空子可钻了。伴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向前发展，在这快速发展的道路上，最重要的一条法则就是优胜劣汰，这批人是典型的不劳而获之徒，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被时代所淘汰，很多人都混败了，坑蒙拐骗到的财富也挥霍一空，甚至是倾家荡产。只有那些脚踏实地，认真做事，诚信为本的人，才逐渐地混了起来，成为社会的新的财富缔造者。 不得不说，牛老板算是这批社会渣子中混的非常成功的人，他是靠坑蒙拐骗，窃取了大量的财富起家的，但他用这些不义之财不断发展壮大自己，他的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成为了全市为数不多的亿万富豪。 但还是那句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是你的，永远也跑不了。牛老板的下场，那就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而且还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吕大花终于荣任市旅游局的工会主席了，她随即成立了工人委员会，在工人委员会中又挑选了六个人，和她一起组成工人委员会的七个常务委员，主持工会的日常工作。 吕大花领导的这个工会，与其他单位的工会，是完全不同的。其他单位的工会，就是一个摆设，但吕大花领导的工会则不是。市旅游局的局领导班子，每当做出一项决策，都要经过工会认可之后才能实行，否则就是无效。吕大花领导的工会组织对局党委进行了彻底的监督，每个月都要定期公开政务和财务，而且是将公开的政务和财务贴在了局大院的门口，让每一位工人都能清楚地知道局里的政务和财务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动态变化。 最为焦头烂额狼狈不堪的就要数周乐行了，他对此是坚决抵触的，但他现在却是无能为力。因为他的直接对手是吕大花。局里的每一项决策决定，如果不能按照工会制定的条款进行，那吕大花就会立即直接怒怼周乐行，和周乐行说个过来过去。一来二去，周乐行真的怕了，被吕大花整治的服服帖帖。吕大花的战斗力之彪悍，用‘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来形容，都一点也不过分。就凭周乐行的那点道行，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至此，市旅游局的一把手不再是周乐行了，而是成了吕大花。 周跃顺对市旅游局发展成了这么一个局面，也是极其恼火。他原先的打算是让周乐行先将市旅游局内部整顿顺了，再借机实施对鹤鸣山的重建工程，最终完成他早就制定好的大型疗养基地，为上级领导来鹤鸣山休息疗养提供最好的条件。 但这一切计划，都被吕大花给打乱了。周跃顺气急败坏地训斥了很多次周乐行，但周乐行却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这就导致周跃顺的计划一再搁浅，让他感觉自己这个市长当的也太失败了。气急败坏之下，他又开始思索新的对策。 与此同时，在以萧震为首的市法院执行局的追索下，很多像牛老板的人都乖乖束手就擒。萧震的执行力度实在是太大了，任何人来找他说情，都被他怒怼回去。有些还没被市法院执行局执行到的人，见势不妙，就开始主动还款了。这倒让银行系统感到大吃一惊，因为他们的贷款都是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被核销掉了。现在他们主动来还款，归还的这些款项，却是要直接进入各家银行的收益利润的。这也让各家银行皆大欢喜。 随着萧震不断加大的追索和执行力度，隐藏在司法战线上的那些蛀虫开始渐渐露出原形，尤其是市法院的那些腐败分子，更是被一个一个地揪了出来。不管涉及到市法院的任何人，只要露出确凿的线索，赵逵就立即带人采取行动，和市纪委紧密配合，没几个月的时间，市法院竟然有二十多个中层干部被正式双规立案调查。其中最大的两条鱼，则是市法院的两位副院长。 令很多人感到有些困惑不解的是，邱居华竟安然无事。当初牛老板被抓的时候，他可是口口声声地说要让邱滑子跟着一块倒霉。但事实上，人家邱居华却至今没事。 有些事，在事前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有事后，才发现谁对谁错，谁能成功谁能失败。 这几个月下来，周跃顺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败给了陈聪。在这一系列的交锋中，陈聪几乎都是反败为胜。在市旅游局的争斗中，周跃顺败的一塌糊涂，他极力推荐提拔重用的周乐行，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但却成了个摆设。 周跃顺认为清理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是个几乎无法完成的工作。因此，他才把这项工作交给了陈聪，只要陈聪完不成任务，那他就有话说了，到时候想怎么整治陈聪就怎么整治。 没成想，陈聪却利用清理全市金融系统坏账的这个机会，顺带着把市法院也给清理了，不但将自己的亲信萧震和赵逵安插进了市法院，还把全市金融系统的坏账清理工作干的风生水起。 不知不觉间，陈聪光在金融系统坏账清理这项工作中，就已经为国家挽回了几十个亿的损失，打掉了一大批巧取豪夺的富豪级人物。 第1401章 大栅栏美食街 省委的批复下来了，郝存凡被任命为g市的副市长兼任市公安局的局长，但他却不是市委常委成员。 这样，陈聪这个常务副市长也就不用再分管公安工作了，而是全部交由郝存凡分管。 郝存凡一上任，就召开全市公安系统副科级以上干部大会，他在会上强调，只要在g市公安系统范围内，不论是哪一级的警力，谁也没有权力调动，只有他这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才能调动，这是一条铁律，也是g市公安系统内的高压线，谁敢违反这条铁律，谁敢触碰这条高压线，一律严肃处理，就地免职。 郝存凡精心设计的这条高压线，制定的这条铁律，就等于将陈聪在公安系统内的权力给彻底剥夺了。 没错，郝存凡如此规定，就是要剥夺陈聪在公安系统内的权力，让陈聪再也无法调动任何的警力。 萧震在查封牛老板所有产业的时候，陈聪调动的是q县公安局的警力，要不是鲁铁的帮忙，萧震要完成那么大的一个动作，还真不好办。 这一次的全市公安系统副科级以上干部大会的召开，也是郝存凡得到周跃顺的指令而召开的。周跃顺并没有说要剥夺陈聪在公安系统内部的权力，只是让郝存凡制定了这条高压线和铁律。但郝存凡这个老狐狸，顿时就明白了周跃顺的意思。即使没有周跃顺的这番叮嘱，郝存凡也会这么做的。以前他只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正处级干部，虽然大权在握，但管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市委办主任王伯民都能对他发号施令。现在他荣任副市长，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干部，谁他妈再敢像以前那样对老子发号施令，老子绝对不干。从今往后，在g市，也只有郭书记和周市长才能对自己发号施令，除此之外，谁再敢对自己发号施令，老子当即就翻脸。 郝存凡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那绝对是在全市公安系统内部最为权威的人物。 郝存凡在大会上宣布的这条高压线和铁律，陈聪随后就知道了，是鲁铁和肖雨告诉他的。陈聪也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条高压线和铁律，无非就是针对自己的。陈聪心中当然非常恼火，但他也只能忍着。还告诫鲁铁和肖雨，要谨慎从事，不要被郝存凡抓住小辫子。 郝存凡现在最想收拾的人就是吕大花，马勒戈壁的，就是这个臭娘们，让自己颜面扫地没有尊严，老子现在今非昔比，非要收拾她不可。但郝存凡要收拾吕大花，他得等到合适的机会才行。 陈聪主抓的美食街的工作，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他把美食街的建设工程交给了市城建规划局，由黄成具体负责。但陈聪警告他，在工程的建设中，绝对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贪腐行为，一旦发现，定当严惩不贷。工程的质量不但要保证万无一失，同时还要堵塞各个环节中的漏洞，绝对不能让任何腐败分子有机可乘。 黄成和陈聪是老弟兄们了，当初陈聪给朱书记担任秘书的时候，黄成和陈聪就成为了好朋友，现在陈聪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因此，黄成几乎是日夜都坚守在施工现场，对施工的各个环节进行随时监督。 这第一条美食街的名字叫大栅栏美食街，取这么个名字是相当拉风的，但陈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栅栏是北京的名胜古迹，里边汇集了同仁堂内联升等百年老店，大栅栏不是做美食的，而是百年老字号的传承，是民族工业的巅峰象征，代表着无以伦比的质量保证，有着极其深厚的文化底蕴。 而陈聪看中的正是大栅栏深厚的文化底蕴，故才取名叫大栅栏美食街。目的就是借助大栅栏的名号，快速让这第一条美食街打开市场，站位脚跟，成为g市的一大象征。 既然叫大栅栏美食街，可不是单单地只是取个名字而已，而是要把大栅栏几百年深厚的文化底蕴传承过来。 为此，陈聪下令黄成带着一大批建设设计师远赴京城，去大栅栏实地考察。要把大栅栏里的每一个细小的建筑风格都搬过来。也就是说，大栅栏美食街的建筑风格，要和京城的大栅栏几乎一模一样。小到一块砖一片瓦，大到整条街的布局以及每栋门面的建筑，都力求逼真。虽然是模仿，但要模仿到位。让人一走进去，感觉就是进入了北京的大栅栏。只不过大栅栏是卖药卖鞋等老字号的，美食街则是专门做美食的。但是把旅游和美食以及名胜古迹和文化底蕴全部串联起来，就会起到市场的轰动效应。 陈聪要打造的美食街，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计问题。生计问题即使民生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 当然，陈聪这不是单凭他自己的想象做出的这样的决定，而是综合了那些要搬迁的业主的意见，最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将第一条美食街定名为大栅栏，就是要一炮打响，实现绝对的开门红。 这第一条美食街的地址就选在了一座大型的鞋帽交易市场附近，这里远离居民区，但旁边空闲的地方，是一条要准备改造的旧街道，这条街道很长，正好为打造大栅栏美食街奠定了地理条件。 要打造成和京城大栅栏一样的布局，工程量之浩繁，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不光是黄成日夜坚守在施工现场，陈聪只要得空就耗在施工现场，就连市环保局的局长董硕也是经常过来，过来就挽起袖子干活。他还多次要求陈聪，让他担任黄成的角色，也好让他过过干实事的瘾。 陈聪笑道：“老董哥，你既然有这个心，那好，等这条大栅栏美食街建成之后，我们就立即着手打造第二条美食街，到时候，你就担任工程的具体负责人，如何？” “哈哈，那太好了，我保证干的比黄成还要好。对了，第二条美食街的名字叫什么？” “还没定呢，名字和布局至关重要，要综合起来分析，最终才能确定。” “陈聪老弟，我给你提个名字吧，就叫长城美食街，咋样？” “长城美食街？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 “这还不简单嘛，这条街叫大栅栏美食街，大栅栏是北京的名胜古迹，长城也是北京的名胜古迹啊，第二条街就叫长城美食街，保证没错。” “你得了吧，叫大栅栏美食街，绝对能吸引人，但如果叫长城美食街，非砸锅不可。” “为啥？” “土不拉几的，亏你能想出这样的名字来。” “哈哈……”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402章 吃苦受罪 搞经济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工程，说它是工作，是把它给简单化，说它是工程，才是恰如其分。 董硕明显不具备搞经济的头脑，竟然想出了长城美食街这样蹩脚的名字，陈聪道：“咱们要准备开发的第二条美食街，地理位置不很理想。” 董硕问道：“你说制定的第二条美食街的具体位置到底是哪个？”陈聪在前期带着众人去选址的时候，董硕也是其中一员，因此他才会问到底是哪个。选址的时候，跟着陈聪，险些把腿都跑断。 陈聪道：“就在那个商厦周围。” “啊？你说的就是被查封的牛老板的那个商厦？” 陈聪点了点头，道：“那个商厦周围没有居民区，在那里建个美食街是比较合适的，但空闲能改造的地方，不是一条街，而是围绕那个商厦的周围地方。” “靠，这哪能叫美食街啊？” “走，咱们两个过去再转转，对这个地方，很多人都直接否定了，但我还是不想放弃。” 董硕去过那个地方，当初转那个地方的时候，董硕的两只脚丫子都被磨起了水泡，因此，他对那个地方记忆犹新，当时转的时候，他就牢骚满腹。 “我看咱们还是别去转了，那个地方不行。” “老董哥，咱们在市区繁华地带找个地方太不容易了，如果能有一线希望，咱们就尽量不要放弃，你不是想当第二条美食街的负责人吗？那好，你就跟我去。不然，我就另选别人。” “好，我跟你去。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我的领导，我当然得听你的，不听你的，我就没活干了。” “哈哈，走。” 陈聪干工作是典型的拼命三郎，不怕苦不怕累，吃苦耐劳，甚至是忍辱负重。往往具备这一品质的人，都能成就大业。 陈聪的爷爷是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了一辈子的农民，从来没有上过学，也不识字，但他对陈聪说过的一段话，让陈聪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当时还是陈聪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高兴地要去向爷爷报告喜讯，但他爷爷却在地里劳作，陈聪就去地里找到了挥汗如雨的爷爷，将大学录取通知书交到了爷爷的手中。 爷爷拉着孙子坐在了田埂上，点上了旱烟袋，仔细端详着那份大学录取通知书，端相了半响，这才说道：“孙子啊，爷爷不识字，它认识爷爷，爷爷不认识它啊。” 陈聪光顾着高兴了，这才想起爷爷是不识字的，他忙拿过大学录取通知书，将录取通知书上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念给爷爷听。爷爷听完，嘿嘿地笑了起来，沟壑纵横的脸像开放的花。 但笑完之后，爷爷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道：“孙子啊，你今天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这可是咱们老陈家天大的喜讯，因为咱们陈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都是从地里刨食吃，从来没有出过大学生，你是咱们陈家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但今天爷爷要告诉你，人生下来是受苦受罪的，可不是享福的。人有享不了的福，但没有吃不了的苦，也没有受不了的罪。要吃别人不能吃的苦，要受别人不能受的罪，这才算没有白活一生。爷爷的话，你可要记住啊！” 陈聪当时听得一头雾水，但他非常孝敬爷爷，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道：“爷爷，孙子会永远铭记的。” 当陈聪上大学的时候，爷爷去世了。陈聪赶回老家奔丧，跪在爷爷坟前，终于领悟到了爷爷说的那一番话的真谛。 爷爷虽然没有文化，但却能说出如此深奥的话来，这可是他老人家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啊。每一个字都是他一步一个脚印通过吃苦受罪总结出来的。 当陈聪大学毕业之后步入社会，遇到任何困难挫折的时候，爷爷的这番话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成了激励他不断向前的动力。 陈聪是农民的儿子，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当官。当初能进入省城的商业银行，他认为就是爷爷在天之灵保佑的，因此，他非常知足。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陈聪步入了官场。随着陈聪的官阶步步高升，他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爷爷的那番话，是真正的至理名言。 陈聪和董硕坐着专车来到了那个商厦前，陈聪让小吴停车，他随即就下了车。董硕也只好下了车。 “老弟，咱们这次能不能坐车，不要再步行了？”董硕哭丧着脸道。 “坐车？坐车能看出什么来？还是步行吧，只有步行，才是真正的实地考察。老董哥，咱们干的不是咱们自己的事，而是涉及到很多人的生计问题，这可是民生大事啊，咱们现在多吃点苦遭点罪，老百姓就能多受点益享点福。走吧，咱们还是步行。” “步行就步行，你何必要和我说这些大道理呢？搞的我都认为自己不是个人玩意了。” 陈聪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和董硕步行前进。 但走了没几步，董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市财政局的局长钱晋马上要退休了，我看趁机让骆宛担任市财政局的一把手得了。骆宛现在还是正处级的巡视员呢，连个局党委成员都不是，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陈聪不由得一愣，问道：“钱晋马上要退休了？” “是啊，现在周乐行上下活动，想再和骆宛换回来，他想回去担任市财政局的一把手。像周乐行那种货色，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要是让他担任了市财政局的一把手，他还不得把市财政局给祸祸毁了？我看还是让骆宛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咱们暂且不谈，今晚咱们的任务就是好好考察这个地方。” “我给你说，市财政局的人事变动，你可要上上心，不然，要是让周乐行担任了财政局长，你这个负责经济发展的常务副市长，要想动用财政上的钱，那可就困难了。”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心中有些烦躁。全市的公安系统现在已经牢牢地被郝存凡给控制住了，针扎不进水泼不进，这让陈聪感到非常犯难。如果财政系统再成了周跃顺的人把持着，那自己就是想做点实事都很难了。 第1403章 拙政园美食街 陈聪只想做点实事，不喜欢争权夺利，更不喜欢阴谋诡计，但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这让他感到特别心累，也对官场心生厌烦。 陈聪和董硕围着这个已经被查封的商厦转了起来，这个商厦虽然被查封了，暂时不对外营业，但这里的人流量却仍是非常的大，商厦周围的街道两旁布满了形形色色的门面，经营的行业也是五花八门。但很明显，这条街道两旁的建筑都是年代久远的建筑了，与高耸入云的现代化商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很不协调， “老董哥，你发现没有，这个商厦的四周人流量特别大，要是搞成美食街的话，比较适合做小吃，不适合搞成酒楼。因此，咱们要打造这第二条美食街，要和第一条美食街区别开来。第一条美食街那是喝酒休闲的地方，慢慢享受，消磨时间。这第二条美食街就是小吃快餐，匆匆品尝，快速离开。” “嗯，论搞经济，你可是教授级的大师，我就是个干活的。” 当一圈转下来，陈聪和董硕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 “陈聪啊，对别人来说，当官就是发财。可对咱们来说，当官就是受罪。”董硕累得满头大汗。 “你也知道我也不想当官，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初，我能进入官场，完全是因为我老婆的原因。我和她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处级干部了，可我还是银行的一个小职员。她鼓励我从政，说只有我从政了，我和她才能般配起来。没办法，我就稀里糊涂地踏进了官场。” “你以前就和我说过你这些烂事，不过，今天听来倒是颇有感触。哈哈，你是因为心爱的女人才踏入的官场，值，非常的值，王暖那几乎就是个完美的女人，漂亮贤惠，而且还是一个女强人，她可是在你之前就被提拔成了副厅级领导啊。” 陈聪不由得想起了他和王暖之间的感情历程，他和王暖结婚是因为要帮助王暖竞聘上正处级干部，才领取的结婚证，但当时却是假结婚。谁知后来就成了真结婚了。想起这些来，陈聪就不禁笑了起来。 当上了车之后，陈聪问道：“老董哥，你看这条美食街应该打造成什么特色的?” 董硕沉吟半晌，道:“没想出来。” 陈聪道：“这商厦四周的街道又宽，整体又圆，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苏州园林。苏州园林是个好地方啊！”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名字，圆明园。哈哈，咱们干脆把这条街打造成圆明园美食街吧。” “靠，你可是真会想，我说到了苏州园林，你竟然想到了圆明园。圆明园被八国联军给毁了，咱们取这名字，好吗？不行。” “那叫什么名字啊？” “我看就叫拙政园美食街吧。” “拙政园？” “对，拙政园是苏州园林的典型代表，咱们就按照苏州园林的风格来打造这条美食街。” “陈聪，叫拙政园不太好吧，尤其是拙政二字。拙政就是怠政啊，不好。” “你理解的太片面了，拙政二字是一种意境，而不是怠政。别这么没文化，你知道拙政园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不知道，但我去过那里。” “你要想当这拙政园美食街的负责人，那你不了解拙政园的出处是不行的。明朝正德年间有个叫王献臣的官员被贬，他对官场很是失望，就来到苏州建造了一个园子，他当时想从今往后，我就浇浇树栽栽花陶醉在这山水园林之中，再也不问政事了，落得个清心自在。便取名为拙政园。”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拙政了。” “拙政不是怠政，而是一种向往的意境。也正好代表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把这里打造成拙政园美食街，就会让那些在官场职场忙碌的人，在业余时间来到这里修身养心，喝个小茶饮个小酒再欣赏一下古朴清新的园林风景，岂不是很好？” “对，你这个设想太好了。咱们要搞美食街，不能单纯地搞成吃喝玩乐的地方，要有文化底蕴。” “你终于开窍了，如果不把文化底蕴和饮食结合起来，单纯地搞饮食，非失败不可。你准备一下，带队去苏州园林考察一番，尤其是拙政园，更要仔细地考察，咱们力争这第二条美食街也要一炮打响。” “嗯，好，我明天就准备。” 几天之后的一天晚上，陈聪才回到住处，就接到了庄菲的电话。 “陈聪，今晚牛**又供出来一个人，是金融办的主任杨全生。牛**交代，他这几年分几次送给了杨全生二百多万元的现金，另外还有一只纯金打造的金瓢。” 陈聪早就料到杨全生和牛老板之间的肯定存在着经济利益关系，不然，杨全生不会费煞苦心地为牛老板说清开脱。但当庄菲将这一消息告诉陈聪时，陈聪仍是感到十分震惊，问道：“证据确凿吗？” “确凿。” “这个杨全生真不知死活，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这几年全国上下反腐的力度这么大，他竟然还顶风作案，真是咎由自取。” 庄菲道：“这个杨全生就是个十足的垃圾，他只不过是个金融办的主任，论起实权来并不大，但他却是夜郎自大，竟然还直接插手各家银行的干部任用问题，实在是可恶。牛**供述说，他本来不想送给杨全生什么好处，但杨全生却是从他在银行开具的信用证中专门挑刺，耽误的牛**的服装加工厂和纺织加工厂的出口贸易几次受挫，损失达上千万。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才去给杨全生送了好处，从此之后，杨全生再也不找他的麻烦了。” 陈聪气的说道：“垃圾，真是个十足的垃圾。” “陈聪，你的意见是立即对他采取行动吗？” “这还用问吗？立即抓他，把他关进去接着审。实际上，你不用和我说，就可以直接采取行动就行。” “那不行，你是分管金融工作的副市长，我怎么着也得事先和你打声招呼。” “我的意见是立即对杨全生采取措施。” “这件事我也向郭书记请示了，郭书记让我依法行事。但我向周市长请示的时候，周市长似乎不太同意立即对杨全生采取措施。” “为啥？” 第1404章 周跃顺的担忧 庄菲道：“周市长说杨全生的工作安排，是王副市长亲自过问的，这件事最好再慎重些。” “这是他的原话？” “是的，不过，他后边还有几句话，他说如果证据没有做实的话就抓人，后果很难收拾。咱们要顾及领导的面子。” “受贿了二百多万的现金，还有一个纯金打造的金瓢，为了照顾领导的面子，还要对这样的蛀虫进行袒护，真是扯淡。抓，现在就抓，出了事我负责。” “哎呀，陈聪，你别这么生气，真要是出了事，也不会让你负责的，我这个纪委书记首先要负责的。好了，我给你打过招呼了，现在我就派人把杨全生控制起来。” “对，越快越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仍是气不打一处来，周跃顺竟然为了顾及王副省长的面子，就要放杨全生一马，这他妈还有党纪国法吗？ 陈聪对腐败分子之所以如此深恶痛绝，是因为他见过的腐败分子实在是太多了，腐败分子给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损失，简直无法估量。就拿h县那八个自然村的搬迁安置工程来说吧，足足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二十多个亿的巨额损失，还造成了去又去不了留又留不下的烂尾工程。为了彻底解决这个烂尾工程，陈聪只好将烂尾工程打造成了经济开发区，也多亏了童舒，才将招商引资搞了起来。如果没有童舒，这二十多个亿的巨额损失只能打了水漂，烂尾工程也只能烂下去。这都是什么造成的？这就是腐败造成的。 有了这些亲身的体会，因此，陈聪对腐败分子恨之入骨，他的廉政建设原则就是，发现一个灭掉一个，绝不姑息迁就，更不会考虑对方有什么背景。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牛老板的案子，又有几个已经高升的银行负责人被正式双规。 又过了几天，市法院又有几个隐藏的比较深的腐败分子被揪了出来，接受组织的调查。 面对越来越紧迫的形式，周跃顺再也坐不住了，他在一天深夜，秘密约见了龙辰能源公司的法人代表袁龙辰。 “龙辰啊，你的公司在商业银行的贷款，我看赶紧都还上吧，免得惹来麻烦。” “周市长，不用担心，我有法院的判决书，法院判决是我的公司胜诉，我不还款也是依法行事，谁也奈何不了我。” “你不要太自信了，这一次来势汹涌，主抓银行坏账的陈聪，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利用主抓银行坏账，掀起了一股反腐浪潮，市法院成了个重灾区，已经被关进去几十个法官了，光院党委就被抓了四个成员。当时判决你们公司胜诉的那个法官是不是也进去了？” “嘿嘿，这个法官没有进去，这也是我很有底气的地方。那人做事非常靠谱，从面上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破绽来。” 周跃顺有些烦了，脸色阴沉了下来，眉头也紧皱了起来，他是政客，考虑的是政治方面的利害关系。但袁龙辰却是个典型的商人，他考虑的经济利益问题。龙辰能源公司在商业银行的2个亿的贷款，是通过法律途径抹平的，加上这几年的利息，那就是接近四个亿啊。袁龙辰白白赚取了四个亿的好处，他岂肯轻易地吐出来？ 大多数的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之辈，袁龙辰也不例外。当初他靠上周跃顺，从省城追随周跃顺到了这里，他的目的就是要捞取好处，而且是大捞特捞，不然，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好不容易到手的四个亿的好处，想让他主动交出来，门也没有。 周跃顺之所以比较赏识袁龙辰，是因为他认为袁龙辰是个识大体的人，更重要的是袁龙辰在省城的能量很大，和省委省政府的很多官员都是称兄道弟的。周跃顺和他交往，也是带有目的的，他希望袁龙辰在他的政治仕途上能帮上大忙。 周跃顺和袁龙辰各怀着不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周跃顺在担任常务副市长时，为了捞取政绩，他让袁龙辰来这里投资，袁龙辰二话不说，立即同意。这让周跃顺很是有面子，在招商引资上捞了一把政治资本。 但现在周跃顺对袁龙辰有些反感了，他这人做事非常谨慎，说话从来不会说透，只是点到为止，目的就是为自己留下后路。关键在于听者的领悟能力了。以前的时候，周跃顺只要一个眼色，袁龙辰就会立即会意，也会立即按照周跃顺的意思去办，从来不让周跃顺多费心。但这一次不同了，周跃顺已经把话都挑明了，但袁龙辰还是不上套。 “龙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要认为这笔贷款，有了法院的判决，加上那个办事的法官还没有出事，你就抱有侥幸心理。认为陈聪赵逵萧震他们查不到你的头上。我再提醒你一次，陈聪赵逵萧震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这次在市法院掀起的反腐浪潮，不同于以往。你可不要因为那2个亿的贷款因小失大。只要人没事，赚钱的机会有的是。如果人出了事，还怎么赚钱？”说到这里，周跃顺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袁龙辰岂能不知道周跃顺的心思，和周跃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他简直就是周跃顺肚子里的蛔虫。看周跃顺真的恼火了，他赶忙回道：“周市长，这件事容我再想一想。” “你还想什么？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尽快将这笔贷款主动还上，等萧震一旦找上门，后果不堪设想。” 袁龙辰虽然极不情愿吐出这笔钱来，但他也不敢得罪周跃顺，毕竟他还得要靠周跃顺罩着。没了周跃顺这棵大树，龙辰能源公司将寸步难行。 袁龙辰不敢和周跃顺翻脸，更不敢得罪周跃顺。而周跃顺是敢于和袁龙辰翻脸的，而且是说抛弃就抛弃，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因为周跃顺在袁龙辰的手里没有短。 袁龙辰和周跃顺交往了这么多年了，袁龙辰一直在变着法的给周跃顺送钱送物，但周跃顺一直不给他任何机会。钱是一分也不要，物最多也就收点烟酒等寻常东西，烟酒贵重了，周跃顺也不要。 周跃顺这么做，不是因为他清高，而是因为他有追求。他的追求就是在仕途上不断高升，岂能因为袁龙辰这厮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05章 争夺先机 看着周跃顺阴冷的脸色，袁龙辰害怕了，忙道：“周市长，我会尽快将这笔贷款还上的。” 周跃顺脸色仍是非常阴冷地道：“还上的不单是本金，还要包括全部的利息。你不要将这几个亿的贷款本息看在眼里，要是因为这点钱把自己给折进去了，你可就亏大了。光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就能给你带来多少利润？这个账你算过吗？” “是，是，周市长，我听您的。” "做人不要鼠目寸光，只顾眼前利益。要懂得取舍，懂吗？" “懂，懂，我懂，经过您这番教导，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不要尽快，明天一早就要把贷款本息主动还上。” “是，我保证做到。” 周跃顺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道：“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起身走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周跃顺下定决心，要逐渐甩掉袁龙辰这个包袱。为什么要说逐渐呢？因为周跃顺还不想把袁龙辰给得罪了，通过一个时间差，让袁龙辰不知不觉中就被抛弃了。为什么说袁龙辰是个包袱呢？因为周跃顺发现袁龙辰这个人表面很是大气，但实际上是个鼠目寸光之人，自己是个有理想有追求有事业的人，要是和这样的鼠目寸光之人交往，反受其累。因此，周跃顺下决心要甩掉袁龙辰。 与此同时，陈聪和萧震也在紧锣密鼓地要准备对龙辰能源公司下手。袁龙辰早就被萧震派出的侦察员给二十四小时监控了起来。一是防止袁龙辰外逃，二是要看看袁龙辰到底都是在和什么样的人交往。 周跃顺和袁龙辰秘密会晤的地点，在一个高档茶楼最靠里的一个豪华单间里。负责监视袁龙辰的侦察员无法进入，只能躲在外边暗中监视。 袁龙辰来的时候，是从正门进来的，走的时候也是从正门走的。周跃顺来的时候是从后门来的，走的时候也是从后门走的。但负责监视袁龙辰的侦察员是萧震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带过来的优秀的刑警。当刑警的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侦察水平不能低了。周跃顺和袁龙辰会晤的时候，虽然都是小心谨慎，但还是引起了负责监视的侦察员的高度警惕。 周跃顺从那个豪华单间先出来，过了几分钟，袁龙辰这才出来。但两个侦察员早就分头行动，一个负责监视前门，一个负责监视后门，周跃顺和袁龙辰的一举一动都被侦察员给捕了个正着。 其中一个侦察员立即向萧震汇报：“萧局长，今晚袁龙辰和周跃顺在**高档茶楼秘密会晤，两人在房间里谈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但却不知道他们商谈的是什么内容。” “嗯，好，你们继续监视，记住，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 “是。” 萧震随后立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陈聪。 “聪哥，周跃顺市长和袁龙辰今晚在**高档茶楼秘密会晤了，但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萧震可以称呼陈聪为聪哥了。 陈聪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在认真思考，这个时候周跃顺和袁龙辰秘密会晤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萧震，你准备什么时候对龙辰能源公司动手？” “就这几天吧，前一段时间，我们已经集中精力把外围的那些小米小虾给清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去清理一个拖了十多年不还款的老赖，把他的房子查封拍卖。后天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龙辰能源公司了。” 但陈聪却断然说道：“不行，对龙辰能源公司已经拖得太久了，不能等到后天动手，明天就立即动手。我怀疑周跃顺今晚秘密会晤袁龙辰，目的就是让他尽快偿还贷款本息，咱们要赶在他们的前边。打掉了这个龙辰能源公司，不但能追回几个亿的贷款，还能为国家挽回不少的损失。因为这个公司是咱们全市电力和水利的寄生虫。” “是，聪哥，我明天就立即行动。” 陈聪叮嘱道：“要考虑好行动的各个步骤与环节，不能有任何的纰漏，袁龙辰和周跃顺的关系非同小可，不要被他们反咬一口。” “是，我现在就立即布置任务，明天一早就采取行动。” “好。” 扣段电话之后，陈聪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他对这个局面有些恼火。在这之前，他和萧震就想对龙辰能源公司动手，但萧震手下可调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市法院整个执行局，加上萧震这个局长，满打满算才十多人人，这其中还包括萧震从市公安局调过来的六名刑警队员。要干事得有人才行，没人啥事也做不成。如果郝存凡不被提拔为副市长，陈聪就可以从q县公安局或者h县公安局随便调人来支援萧震，萧震也早就对龙辰能源公司采取措施了。但郝存凡被提拔为副市长后，随即就公布了那条高压线和铁律，将陈聪在公安系统内的权力彻底剥夺，导致对龙辰能源公司的行动一拖再拖，结果，竟然真的拖出了问题。这不能不让陈聪恼火。 想到这里，陈聪随机又拨通了赵逵的手机，道：“赵逵，市法院的内部整顿要抓紧时间进行，尽快给萧震配齐足够的法警。” “嗯，好，我会加快进度的。” “别跟我说加快，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任务。” “是。” 扣段电话之后，陈聪仍是有些恼火。他对赵逵太了解了，赵逵这厮这段时间在市法院光摆谱了，他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如何与邱居华争夺权力上了，将陈聪交代给他的主要任务竟然抛在了一边。要不然，执行局的法警早就配备齐了。 萧震连夜召集手下在执行局会议室开会，商量明天对龙辰能源公司采取行动的每一个步骤和细节，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市法院执行局全体人员在深夜秘密召开会议，这表明了明天肯定有重大行动。 直到此时，市法院的内部还是没有被彻底清理干净。虽然抓了二十多个法官了，但仍是存在内鬼。萧震在深夜召集执行局全体人员秘密开会这一幕，就被一个专门暗中监视执行局动向的内鬼给洞察到了，这个法院系统中的败类，立即将这一消息传递了出去。 第1406章 深夜行动 这个败类在深夜传递出去的这个消息，在很多人的心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撼。 执行局明天如果没有紧急行动，深夜是不会召开会议的。既然在深夜召开紧急会议，那明天就一定会有重大行动。 有一部分人已经猜到了，执行局下一步要针对的就是龙辰能源公司，因为龙辰能源公司是周市长招商引资来的，但就数它折腾的最为厉害，之所以放到最后，那也是因为有周市长罩着的原因，不然，龙辰能源公司早就被执行局给拿下了。 这一部分人都是有职位有权力的人，他们基本上是猜对了。但有一点他们猜错了，执行局不是因为有周市长罩着龙辰能源公司才没有及早采取行动，而是因为执行局的人手不够。 就凭陈聪和萧震的性格，别说是周市长了，就是比周市长再大的官，只要敢包庇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那就毫不犹豫地拿下。 袁龙辰在深夜两点接到了这一消息，但却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周跃顺在凌晨四点接到了这一消息，却让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立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周跃顺在执行局将牛**拿下之后，就已经对执行局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和关注。他吩咐下去，要密切关注执行局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即向他汇报，不得有误。 因为有了周跃顺的这个秘密吩咐，执行局深夜召开紧急会议的这一消息，经过辗转反侧，层层上报，最终传到了周跃顺这里。但传到周跃顺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周跃顺紧皱眉头，在卧室里团团踱步，抽了几支烟后，他再也不敢犹豫，立即就拨通了袁龙辰的手机。 此时的袁龙辰正抱着昨晚和他辗转悱恻的一个漂亮小姐在呼呼大睡呢，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很是恼火，但一看来电显示，他立即就坐了起来，急忙接听。 “龙辰，市法院执行局昨晚深夜召开紧急会议，你知道这件事吗？” “哦，你说这个啊，知道。”直到此时此刻，袁龙辰仍是没有引起足够的警觉。 听袁龙辰是这种语气，周跃顺顿时勃然大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有足够的警惕？我怀疑市法院执行局昨晚深夜召开的紧急会议，就是针对你和你的公司的。” “啊？这不可能吧？” “不可能？可要是可能呢？” “这------” “龙辰，在这非常时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你现在就马上行动，立即调集资金，等天明一上班，就立即把在市商业银行的贷款本息一把全部还上，千万不要再拖了。” “哦，行。” “我警告你，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天明之后，执行局没有对你采取行动，那是你的万幸。但如果一旦对你采取行动，你如果还款晚了，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可事先告诉你，你一旦被陈聪萧震他们缠上，我也救不了你。” 直到此时，袁龙辰这才真正重视起了此事，他忙道：“周市长，请您放心，我现在就立即调集资金，等天明一上班，我就让会计将贷款本息一把全还上。” “这就对了，抓紧行动，一刻也不要耽误。” “是。” 扣段电话之后，袁龙辰立即给公司的会计打电话，询问公司的账面上可调用的资金有多少？ 公司的会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袁总突然问这个，忙道：“袁总，这得等上班之后查查才能知道。” “你现在马上去查。” “啊？现在？还没有上班呢。这才几点啊？” “马勒戈壁的，你还想不想干了？”袁龙辰火了。 公司会计一听袁总竟然破口大骂了，吓的睡意顿无，忙道：“袁总，我这就去公司查去，行不？” 袁龙辰厉声吼道：“快去，查到数目立即向我报告。” “是。” 公司会计立即起床穿衣，连脸也顾不得洗，就匆忙赶往了公司。 半个多小时后，袁龙辰接到了公司会计打来的电话。 “袁总，咱们公司账面上能调用的资金只有一亿五千万。” “怎么这么少？” “前几天咱们公司承接的市电力公司的那个线路工程，就预支了一个多亿，现在能调用的资金也就这些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马上查一下，咱们公司欠市商业银行的贷款本息一共多少钱？” “袁总，咱们公司啥时候欠市商业银行贷款本息了？那笔贷款不是法院早就判决了嘛，况且市商业银行也早就将这笔贷款给核销了，没什么账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让你查你就查。” “袁总，这我可查不了，我只知道贷款本金是2个亿，但至于利息是多少，得去银行查才行。” “那你马上去银行查。” “袁总，现在天还没明呢，还不到凌晨五点，银行没上班，我怎么查啊？” “那就等银行一上班再去查，不过，你现在不能离开公司，我马上调集资金，你等我电话。” “是。” 袁龙辰本想等天明上班之后，查到具体的贷款本息数目后再调集资金，但一想到周市长的警告，他不敢怠慢。 牛老板是亿万富豪，但袁龙辰的财富却是牛老板的十倍还多，牛老板做事喜欢高调，他这个亿万富豪的身份，全市的人几乎都知道。但袁龙辰却是非常低调，他的财富是牛老板的十倍还多，但却几乎没人知道他这么有钱，他算是个隐形富豪。就连他的龙辰能源公司在全市的名气也不是那么的响亮，甚至还不如腾达酒业制造有限公司的名气响亮。但低调的袁龙辰，却是不动声色地默默赚钱，他赚的钱简直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袁龙辰拨通了他老婆的手机，他老婆在省城，守护着他在省城的那些产业。 “老婆，你马上给我调集三亿五的资金，转到我在g市公司的账户上，要快。” “天还没明呢，这么急着转账干啥？还三亿五，这么大的一笔资金，你要干啥用？” “我要归还在商业银行的贷款。” 她老婆一听就炸了锅，疾声厉色地道“哪个商业银行的贷款？” “就是我在g市商业银行那2个亿的贷款啊。” “这个贷款不是早就没事了吗？” 第1407章 守财奴 袁龙辰的老婆是个典型的守财奴，更是个为富不仁之人。她兴进不兴出，只要到她手的东西，是很难再要回去的。 袁龙辰忙解释道：“这个贷款是没事了，但现在我被这里的市法院的执行局给盯上了，这个贷款我要是不还，将会有很大的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咱们不是有法院的判决书嘛，只要有法院的判决书，那咱们走到天边也不怕。”这个娘们是不想吐出一分钱来的。 “这里新来了一个常务副市长，他现在就主抓这一块工作。市法院执行局的原局长王远非被抓起来了，新来的局长就是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人，他们六亲不认，准备要收拾我。”袁龙辰心中很是焦急，但他也只能耐住性子和他老婆解释。 袁龙辰能有今天，是靠他老婆家的势力起来的。袁龙辰出身于农村，大学毕业之后就在省城闯荡，但闯荡了多年都一事无成。好在他认识了他的老婆，他的老婆是个官二代，又是个富家小姐，袁龙辰的老丈人是已经退休的省委副书记。当初袁龙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追到了他老婆。自从娶了他老婆之后，他也就慢慢飞黄腾达了。很多时候，他都是打着他老丈人的旗号，做任何事那叫一个顺。甚至有时候，他都不用打他老丈人的旗号，对方知道他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婿，就给他大开方便之门。短短的几年时间，袁龙辰就积累了几千万的财富。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不是还有周市长给撑腰嘛，你不用怕，这贷款咱一分也不还，看他能咋地？” “老婆大人，你以为我愿意还这个贷款啊？这一次就是周市长让我还的，而且还是周市长逼我还的。” “啊？周跃顺他还想不想混了？他竟然敢逼你还贷款？这贷款早就有法院判决了，他竟然还逼你还贷款？我看他是不想混了。”在她眼里，市长也就是那么回事，她老爹可是曾经的省委副书记，正儿八经的副部级干部。一个小小的市长，她岂能看在眼里？ “周市长这不是也没办法嘛，他昨晚就约我谈这个事，开始我也是不想还这个贷款，但他却冲我发火了。今天凌晨四点他又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今天一上班就要把这笔贷款本息一把全还上，不然，就会出事。” “周跃顺真是个无能之辈，他是市长，难道他还怕那个常务副市长吗？我告诉你，这笔贷款，咱一分钱也不还，我看他们能咋地？” 袁龙辰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道：“周市长不是怕他，而是讲究策略。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市长叫陈聪，他可是很有背景的人，现在的省委副书记朱啸就是他的靠山，也是朱啸把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曾经是朱啸的秘书。就连现在的省委的岑书记都对这个陈聪非常赏识。另外，这个陈聪的老婆叫王暖，是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任侦查处长，这样的人，周市长得罪不起。况且，这个陈聪因为他老婆是省反贪局的领导，他反腐的力度非常大，他当了常务副市长之后，在g市掀起了一股反腐浪潮，已经抓了很多的人了，光市法院就被抓了几十号人。市金融办的杨全生主任也被他抓了起来，杨全生可是王则如副省长的人，他都敢抓，何况是周市长呢？” “哦？这个陈聪倒是很牛气啊。” “哎呀，老婆，咱不说这些了，你快点把钱划过来。” 但她老婆直到此时，仍是想一毛不拔，道：“不行，一分钱也不能还。” 袁龙辰彻底急了，道：“你这个娘们怎么这么不懂事？只要我不出事，咱有的是赚钱的机会。如果我出了事，周市长就要受牵连，那咱今后还怎么赚钱？” “这钱咱不能还，你也别在g市混了，和周跃顺一刀两断，你还是回省城来混吧。” “不行，这钱不还，我肯定会出事。你还想让我回省城？这钱要是不还上，我得进局子。” “有这么严重吗？” “非常严重，周市长还等我回话呢，你抓紧把钱划过来。” 吧嗒一声，袁龙辰他老婆竟然扣段了电话，他立即再打过去，但她老婆却不接了，急得袁龙辰满头大汗，在屋里团团转圈。 “马勒戈壁的，这个臭娘们，就知道钱。”袁龙辰气的破口大骂，再接着拨打他老婆的电话。 一直连打了十多个，他老婆方才接听，还没等袁龙辰说话，她却先开口了：“你催什么催？这么大的一笔资金，怎么着也得容我想一想啊。” “你还想什么啊？难道你非要等你老公被关进监狱，你才死心啊。”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马勒戈壁的，你要是不抓紧时间划款，从今往后，我不但一分钱也不给你，我他妈还和你这个臭娘们离婚。”这一次是袁龙辰气的直接扣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他老婆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道：“你别生气了，我划款就是了。但你保证，要在年底，再把这钱给我赚回来。” 一听老婆终于同意划款了，袁龙辰忙道：“好，我答应你，年底一定把这钱都赚回来，你快点划款吧。” 不出十分钟，袁龙辰的老婆就把三亿五千万的资金，通过网上银行划到了龙辰能源公司的账上。 这一下，袁龙辰终于有了底气，他立即给会计打去了电话，让会计早早赶到市商业银行，等一上班，先查清到底有多少贷款本息，立即一把结清。 忙活完了这些，袁龙辰立即给周跃顺打去了电话，向周跃顺进行了如实汇报，周跃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还不到早上六点。 周跃顺和袁龙辰几乎忙活了一个晚上，但陈聪和萧震也没有闲着。由于执行局的人手不足，陈聪让赵逵在早上八点之前，务必从市法院抽调至少二十个法警协助萧震执行此次任务，而且抽调的这些法警要绝对可靠。赵逵是凌晨六点接到的陈聪的电话，随机就忙碌起来。 赵逵首先将他手下的纪委工作人员全部抽调给萧震，又从其他部门抽调了一部分比较可靠的法官。凡是赵逵认为可靠的人，都被他给抽调了过来，统统交给了萧震指挥。 今晚三更，因重装电脑时间晚了，请大家见谅！ 第1408章 既定事实 八点一刻，萧震带领几十号人从市法院出发，八点半多一点，来到了龙辰能源公司附近，但所有的人都没有下车，因为还不到上班时间。 也就在此时，龙辰能源公司的会计从公司内乘车匆匆出来，赶往市商业银行。 八点五十，萧震带人直扑龙辰能源公司办公大楼。一楼大厅留下了一部分人看守，准备查封。萧震带领其余的人乘坐电梯上了楼，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平时不在公司的袁龙辰，这一天却是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里，他的目的就是在等萧震等人。 萧震带人直接冲进了袁龙辰的办公室，袁龙辰坐在那里，故意眯缝着眼看着萧震等人。 “你就是龙辰能源公司的法人代表袁龙辰吧？”萧震开门见山地道。 “对，没错，我就是袁龙辰。”袁龙辰说话的底气很足。 “我们是市法院执行局的，依法冻结龙辰能源公司的所有账户，并依法查封龙辰能源公司的所有资产。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和查封令。” 袁龙辰直到现在，都是摆出一副极其傲慢的样子，因为他知道，只要将贷款本息全部还上，萧震就没有办法再采取行动了。 “你们公司于**年**月**日，从市商业银行贷款2个亿，至今分文未还。这属于典型的恶意拖欠，我们现在依法追缴。” “依法追缴？这笔贷款已经被法院判决了，判决的结果是我们公司胜诉，市商业银行败诉，你们现在竟然来依法追缴，真是笑话。你们到底懂不懂法？” 袁龙辰因为已经筹备足了还款资金，他现在说话非常的有底气，趁公司会计在没有还上款之前，他要借机羞辱一番萧震等人。 萧震冷笑一声，道：“是吗？你们从银行贷款，用了国家的钱，竟然银行还败诉了，这是什么道理？那我问你，你们公司用了市商业银行的2个亿的贷款，至今分文未还，这是不是事实？” “是啊，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事实。但市法院判决这笔贷款我们不用偿还银行了，裁定书是你们市法院下达的，现在又轮得到你们执行局来胡闹什么？你们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法律上还有个术语叫既定事实，袁总不会不知道吧？我们今天来执行追缴，就是依据的既定事实。贷款是你们用的，按照借贷关系，你们就得还款。至于市法院为什么会下达那样的裁定，我们市法院会做出公正的处理的。” 袁龙辰很是嗤之以鼻地冷笑了声，道：“好啊，那就等你们市法院做出公正的处理后再来我这里执行追缴吧。” 萧震轻蔑地看着袁龙辰，道：“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现在我们要依法执行，开始查封。” 萧震一声令下，手下立即行动起来，查封是要查封整栋办公楼，不是简单地在大门口贴上封条就完事，而是要对整栋办公楼每一个房间都要进行查封。 袁龙辰勃然大怒，厉声吼道：“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懂不？法院判决我们不用归还贷款了，但我们还是本着欠债还钱的宗旨，这贷款我们是要还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还啊？” “很快。” “很快是什么意思？” “你们等着就是了，我已经派公司会计去银行归还贷款了。” “哦？我们今天来查封，你今天就要还款，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今天才想起要归还贷款来？” “这------” 袁龙辰对官场非常熟悉，他和各色官员也打过很多交道，按理说他不该被萧震给问了个哑口无言。 “我现在有钱了，当然要立即还了。”憋了十几秒钟，袁龙辰竟然憋出了这样的话来，的确也真够丢人的，这话也太没有水平了，显得很是蹩脚。主要原因是他没有想到萧震的执行力度会是如此之大。 萧震不再和他废话，而是下令手下立即采取查封行动。 袁龙辰真的急了，忙道：“你们再等一等不行吗？我的会计很快就会还上款了。” 萧震道：“那就等你的会计还上款了，我们再暂缓查封。” “萧局长，你别不识抬举，把我惹火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呀嗨，你还敢威胁我？我这是依法办案，你再敢阻拦，后果自负。” “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啊，就凭你，也敢和我对着干？” 萧震面带冷笑，就像看一个玩物一样地看着袁龙辰，而他的手下早就展开了雷厉风行的查封行动，将每个办公室的人都赶了出来，每间屋子的门上都贴上了封条。 袁龙辰急得冷汗直冒，他掏出了手机，准备给公司会计打个电话，问一下贷款本息还上没有。但就在这时，公司的会计却给他打来了电话。 “袁总啊，大事不好了，咱们公司的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就连贷款账户也被冻结了，我现在根本就还不上贷款。” 袁龙辰一听，大吃一惊，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几分钟前。” “你他妈的为何不早点还？为何不赶在他们冻结之前？”袁龙辰急得青筋直冒，直想跳脚骂娘。 “袁总，我的行动已经非常迅速了，商业银行的门还没开，我就在门口等着。门一开我就进来了，但我进来的时候，法院的人正在里边冻结咱们的账户，他们的行动比咱们的早，我也没有办法啊。” 听到这里，袁龙辰大脑嗡地一声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整个身子都几乎要瘫软在地。 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为这事忙活了几乎整整一个晚上，结果，还是行动迟了，法院一旦冻结了账户，那就什么都晚了，这可就真的成了既定事实了。 不得不说，周跃顺和袁龙辰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周跃顺，更是盘算的极其到位。但他们还是小瞧了陈聪和萧震，尤其是陈聪的能力，周跃顺还是估计不足。 周跃顺和袁龙辰都忽视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那就是负责判决市商业银行和龙辰能源公司贷款纠纷案件的那个法官。因为那个法官一直安然无事，这就让袁龙辰放松了警惕，而变得麻木不仁。同时，也麻痹了周跃顺。 可他们也不想一想，市法院这个重灾区，已经被抓了二十多个法官，而那个最为关键的法官却一直安然无事，这件事本就透着很不寻常。 第1409章 环环相扣 市法院执法局在这次集中整治行动中，最大的一条鳄鱼便是龙辰能源公司。由于袁龙辰背后有周跃顺做靠山，在省城的势力也非同小可，只有将周围的小米小虾给全部清理干净，最后才能集中精力对付这条鳄鱼。 为了稳住这条鳄鱼，不让它溜走，更不让它反咬一口，陈聪决定采取麻痹措施，让对方放松警惕。最为重要的一条措施，那就是先不能动主导判决市商业银行和龙辰能源公司贷款纠纷案的那个法官。只要那个法官安然无事，那袁龙辰就会放松警惕，而麻痹大意。 事实的发展，果然如陈聪所料，正是因为这个法官的安然无事，才让袁龙辰没有特别重视萧震的一系列行动，同时，也麻痹了周跃顺那格外警惕的神经。 陈聪要收拾袁龙辰，重点不在于龙辰能源公司不归还市商业银行的贷款，而在于龙辰能源公司是全市电力系统和水利系统的寄生虫。其在商业银行的贷款，只不过是个因子由头而已。 因此，就在昨晚周跃顺和袁龙辰紧锣密鼓地商量对策时，陈聪也在考虑对策。 袁龙辰的确不够警惕，但周跃顺却是极其警惕，但周跃顺的警惕来的有些晚了。 陈聪也料到袁龙辰如果归还市商业银行接近4个亿的贷款本息，那也是小菜一碟的事。他可以在顷刻之间就把这么一笔庞大的资金给筹备齐了。一旦让袁龙辰将此笔贷款本息全部还上，那就没有对付收拾袁龙辰的由头了。因此，陈聪昨晚就给叶玲打了电话，让叶玲明天一早带人赶到单位，配合市法院执行局的工作人员冻结龙辰能源公司的所有账户，尤其是龙辰能源公司的贷款账户，更要坚决冻结，绝对不能让对方归还一分钱。只要对方还不上贷款本息，那就一切好办。 陈聪的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打了周跃顺和袁龙辰一个措手不及。当商业银行的营业时间到了，袁龙辰的会计第一个走了进去，但她还是晚了。因为在营业时间到达之前，龙辰能源公司在商业银行开立的所有账户都被全部冻结了，其中就包括贷款账户。别说那个会计带来了四个亿的资金，就是四十个亿的资金也没辙了，账户冻结，你再有钱也还不上。 袁龙辰彻底崩溃了，他对着手机厉声吼道：“咱又不是转账又不是划款而是还款，凭什么不让咱们还？他们不让还，你就在那里闹，没我的命令，你不准离开那里。” 萧震道：“袁总，你就别浪费心机了，拖了那么久的贷款，今天才想起要归还，早干什么去了？” 袁龙辰气的朝萧震直瞪眼，而萧震则是极其蔑视地看着他。 没辙了，实在是没辙了，等把这里查封完，袁龙辰就要接受调查，到那时候，他想搬救兵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袁龙辰不管不顾地拨通了周跃顺的手机，道：“周市长，我要向您汇报件事，市法院执行局今天一早就把把我公司的账户给冻结了，现在又在查封我的公司，我的会计一早就去了银行要归还贷款本息，但账户被冻结，有钱也还不上，他们这是故意要整治我的公司，我要向您投诉。” 萧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采取任何制止措施。而这正是陈聪特意叮嘱萧震的。昨晚陈聪就叮嘱萧震，在明天一早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论袁龙辰给谁打电话求救，都不要阻止。目的就是要把袁龙辰背后的势力给全部调出来。 果然，袁龙辰给周跃顺打完了电话，立即又给他老婆打去了电话，他老婆一听，顿时就在电话中焦急的破口大骂。 等袁龙辰给他老婆打完了电话，萧震问道：“袁总，你还要给谁打电话那就尽管打，等打完电话，你这办公室也该查封了，不急，我等着你，你抓紧时间打吧。” 袁龙辰被气的目眦欲裂，他想冲萧震破口大骂，但他还是忍住了。和执法人员打交道，必要的时候就得装孙子，对这点道理，老江湖袁龙辰还是知道的。 此时，萧震的手下已经将其余的房间全部查封完毕，就等这个总经理办公室了。 “袁总，请到你的会议室去暂避一下吧，你办公室要被查封了。” 袁龙辰冷哼了一声，拿起随身带的公文包，气势汹汹地去了会议室，他的办公室随即也被贴上了封条。 而在市法院的赵逵，也采取了一个紧急行动，那就是他把那个法官给扣押了起来，由市法院纪委的工作人员对其展开紧急审讯。 这一系列的行动措施，摆明了就是要将袁龙辰彻底拿下，不但要让其乖乖地归还市商业银行的四个亿的贷款本息，还要清查龙辰能源公司利用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到底搜刮了多少不义之财。更为重要的是要彻底清查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存在的腐败问题。 袁龙辰坐在他那间宽敞豪华的会议室里，等着周跃顺的到来。但他没有等来周跃顺，却等来了市纪委的人。 让市纪委出面，这早就是昨晚陈聪和庄菲协商好的行动措施，等市法院执行局将龙辰能源公司的账户冻结资产查封之后，市纪委就要立即派人将袁龙辰控制起来，彻查他的所有问题。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一来，就把袁龙辰的手机给没收了，切断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袁龙辰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懂不？我不是国家公职人员，更不是党员，你们市纪委无权对我采取任何措施，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告你们。” 市纪委领头的那个组长道：“袁总，你不是国家公职人员，也不是党员，我们当然不能对你采取任何行动。但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我们市纪委是有权管的。请你配合一下，我们要调查的是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的问题，你要协助我们进行调查，这是你的义务。” 当市纪委的组长说出了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袁龙辰明显地胆怯了，他也老实了很多。但他仍是厉声说道：“你们找我只是让我协助调查问题，那你们就没有权力没收我的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第1410章 周跃顺到现场 “袁总，你在配合我们调查期间，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你的手机要暂时被我们保管，这是我们的纪律，请你体谅理解。” “不行，你们不把手机给我，我是不会配合你们的。” 市纪委的调查组长终于失去了耐心，道：“你不配合我们调查，那我们对你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这也是我们的纪律。” “就凭你们，也相对我采取强制措施？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袁龙辰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这些小米小虾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岂有此理。” “你既然是这种态度，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干什么去？我不去。” “由不得你。” 市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已经过来架住了他，袁龙辰这下终于害怕了，忙道：“我哪里也不去，我配合你们就是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把你们龙辰能源公司与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的合作协议以及所有承包的工程，但凡你们龙辰能源公司和市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之间一切的业务关系涉及到的材料全部拿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办公。” 没办法了，手机都被没收了，如果再不配合，就得被带走。袁龙辰只要离开这里，那就更由不得他了，他为了等到周跃顺来解救他，他只能委曲求全。 他道：“我公司现在被全部查封了，想取什么材料也取不出来。” 调查组长立即就把萧震给叫了过来，道：“萧局长，龙辰能源公司已经被全部查封了，但我们要取得该公司和市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之间合作的所有相关材料。” 萧震道：“这好办，我们执行局会积极配合你们市纪委的，现在就去取。” 此时此刻，市电力公司的老总王成安和市水利公司的老总王伯利，这两个人号称全市能源系统的双王，他们现在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双王与袁龙辰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猫腻，只有他们最为清楚。袁龙辰一旦出事，他们两个就会比袁龙辰下场更惨。因为他们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更是党员干部。 但他们两个也存在侥幸心理，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周市长的人。只要有周市长罩着，他们还抱有一线生机。 电力系统和水利系统是国家专属的垄断系统，与民生息息相关，由于处于垄断地位，就是闭着眼睛，那也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比如说，光电力系统的线路改造和线路维修这一块，那就是肥的不得再肥的肥肉了，不管是谁，只要咬上一口，那都是富得流油。水利系统也是如此，水路改造和水路维修，也是名副其实的肥肉。况且，这样的工程只要接下来，那就稳赚不赔，不存在任何风险。 不管什么行业，只要处于垄断地位，赚钱那就是小菜一碟，至于赚多少钱，那就完全凭兴趣了。兴趣大了，那绝对是财源滚滚。即使兴趣不大，那也是日进斗金。 而龙辰能源公司和市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之间的合作，不单是局限在线路改造线路维修和水路改造水路维修上，而是全方位的合作。这就等于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故意拱手将巨额利润送给了龙辰能源公司。可这样的好事，寻常百姓是永远也得不到的，能得到的，也只有像袁龙辰这样具备深厚背景的人。 陈聪的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坚决打掉龙辰能源公司这个寄生虫，同时要深挖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内部存在的腐败问题。而且，陈聪是坚决地将这个意图执行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到半个小时，就把那些合作材料全部集中到了会议室中，摞起来竟然有半人多高，可见龙辰能源公司在这短短的几年内和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的合作有多么的频繁，攫取到的财富有多么的庞大。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立即对这些合作材料展开了详细的审阅调查，这是一项繁冗的工作，一时半会也无法完成。 但就在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领头的是市长周跃顺，还有两位副市长王升贺与何树鹏也到了。王升贺分管电力，而何树鹏则分管水利。这个时候周跃顺带领王升贺与何树鹏来到这里，其目的非常明显。 袁龙辰一看周市长带人来了，顿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整个人的气焰也又嚣张起来。 “周市长啊，您可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我的公司也是合法经营，从来不敢做违法的事。我从省城到你们g市来投资，为你们g市的经济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同时，我的公司也是利税大户。可今天市法院执行局突然就冻结了我公司的所有账户，还查封了我公司的所有资产，现在市纪委的人又把我给控制了起来，他们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说到这里，袁龙辰竟然声音哽咽，眼圈都红了起来，就差没有痛哭流涕了。 袁龙辰真不愧是个老油条，他一看到周市长，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他如果不上演这出好戏，周市长还真不好“大发雷霆”。 周跃顺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一下子坐在了会议室中间的位置，冷冷地问道：“市法院执行局的负责人呢？让他过来。” 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立即就要去找萧震，但萧震此时却主动走了进来，站在了周市长的对面，道：“周市长，我就是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萧震，您有何吩咐？” 周市长脸色阴沉地看着萧震，问道：“你们执行局为何要采取这些行动？又是冻结又是查封还又是控人的，理由是什么？” 萧震道：“周市长，龙辰能源公司于**年**月**日从市商业银行贷了2个亿的贷款，至今分文未还。我们今天所采取的这些行动，是正常执法。” 周市长一来，袁龙辰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精明，他道：“你们这是什么正常执法？你们就是故意整治我。我的公司是从商业银行贷了2个亿的贷款，但法院早已有判决，是我们胜诉，商业银行败诉。即使这样，我也安排公司会计今天一早去商业银行还款了，可你们却冻结了我公司的账户，故意不让我们公司还款，你们到底想要干啥？” 袁龙辰有了周跃顺的撑腰，他开始反咬一口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11章 免提通话 周跃顺脸色阴冷地道：“你们市法院执行局来这里冻结账户查封资产控制人员是因为该公司没有归还市商业银行的贷款？” 萧震回道：“是的。”萧震也只能这么回答，清查收拾袁龙辰的由头就是龙辰能源公司没有偿还市商业银行的贷款，至于龙辰能源公司和市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之间存在着多大的猫腻，那也只能借着这个由头清查下去。 周跃顺又道：“人家已经派公司会计去归还贷款了，只要还上贷款不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吗？” 萧震回答：“都拖了这么久了，这家公司一直没有归还贷款，查封该公司的资产冻结账户，这都是依法行事。” 周跃顺道：“事实上人家的确是派公司会计去归还贷款了，但就在人家归还贷款的前几分钟，你们法院却把人家的账户给冻结了，那人家还怎么还？” 萧震道：“周市长，他们这么做就是在掩耳盗铃，早不还晚不还偏偏赶在冻结账户之后还，这本身就说明了很不正常。况且，他们到底有没有去还款，谁知道？” 周跃顺的脸色一下子冷了起来，道：“萧震同志，人家的确是去还款了，我已经派人调查了。”说着，周跃顺看了一眼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 何立固道：“萧局长，的确如此，龙辰能源公司今天一早就派公司会计去商业银行归还贷款了，银行一开门，公司会计是第一个进去的，但你们执行局却早就在银行尚未开门营业之前就把该公司的所有账户给冻结了，导致该公司无法正常归还贷款了。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调查的人也向我汇报了，现在该公司的会计还在银行的营业大厅内闹着呢。” 一环紧扣一环，双方都是卯足了劲在争夺时间，虽然市法院执行局萧震这边占足了先机，但周跃顺突然带人兴师动众地赶了过来，这让萧震和市纪委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市长，因为一个民营公司的问题，竟然带领两位副市长还有其余众人赶到了这里，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了。 周跃顺抓住时机，道：“萧局长，龙辰能源公司可是咱们市招商引资重点引进的企业，该公司为咱们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你们执行局冻结人家的账户查封人家的资产还要将人给控制起来，无非就是没有归还贷款嘛。现在人家的会计还在银行大厅里等着呢，我看你们还是将人家的账户解封，等人家将贷款还上之后，再将查封撤销，好不好啊？” 周跃顺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和缓了很多，用的也是商量的语气。这就让萧震很不好办了。如果听周市长的，那陈副市长的精心安排就全部泡汤了。这要是让萧震选择，萧震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陈副市长的，周市长也只能靠边站了。 “周市长，这恐怕很难办到。我们市法院执行局冻结账户查封资产都是依法办事，要怪也只能怪该公司的还款意愿太差了，如果早还了，不就没事了？” 萧震的回答，让周跃顺勃然大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作为市长又没法轻易发火，但他的脸色却是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市长给执行局长下令，执行局长竟然不听，这成何体统？ 周跃顺没有发火，只是脸色铁青的吓人，他在极力忍耐。但副市长王升贺却发火了，他道：“萧震，你要清楚你面对的是谁？坐在你面前的是市长，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执行局长，市长发话，你竟敢不听？” 副市长何树鹏也是勃然大怒，他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执行局长，竟然敢违抗市长的命令，还反了你了？真是岂有此理。” 周市长也不再和萧震废话了，他铁青着脸，低沉地道：“萧震局长，我这个市长有多大的权力，你应该是清楚的。这件事本来是很好解决的，但你却一直对着干，很好解决的事也就不好解决了。但你公然违抗我这个市长的命令，这是组织纪律绝对不能容忍的。要么你就执行我的命令，要么我就立即撤销你的职务。” 萧震不卑不亢地道：“周市长，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这个执行局长也不敢做这样的决定。容我向院党委请示一下如何？” 砰的一声巨响，何树鹏彻底暴怒了，他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萧震的鼻子，厉声喝道：“放肆，你太放肆了，市长的话你不听，还要再请示你们院党委？可你们院党委也要听市长的。” 周跃顺这一次的火气是彻底爆发了，他自从来到g市，还没有人敢当众如此挑战他的权威，虽然陈聪有时候和周跃顺叮当，但那也只是局限在市委常委会议上。在市委常委会议上，陈聪怎么和周跃顺叮当，都是不违反组织纪律的，因为陈聪本身也是市委常委，市委常委之间发生意见分歧，进行争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萧震不同，萧震毕竟是个下属，他胆敢如此，那就绝对不能容忍了。 周跃顺扭头对秘书道：“立即拨通市法院邱居华院长的电话，我要和他通话，记住，我要用免提和他通话。” “是。”秘书不敢怠慢，立即掏出手机就拨通了邱居华院长的手机。 当电话拨通之后，秘书立即将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已经被秘书调至了免提状态，此时手机中传来邱居华的问话：“喂，谁啊？” 周跃顺对着手机道：“是邱居华院长吗？” “是我。” “邱院长，我是周跃顺。” “啊？是周市长啊？哎呀，我开始都没有听出来，失礼了，请周市长原谅。” “邱院长，你们市法院执行局今天对龙辰能源公司采取行动，又是冻结账户又是查封资产还要把人给控制起来，这么大的动静，你们院党委为何不事先向市委汇报一下？” “周市长，这件事我不清楚。” “什么？你不清楚？” “是的，周市长，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 “邱院长，执行局这么大的行动，你作为市法院的党委书记兼院长，竟然不清楚？” “是的，我真的不清楚。执行局有什么行动，从来也不和我说的。” “这么说来，执行局的一切行动都是脱离于院党委领导之外了？” 第1412章 无欲则刚 周跃顺最后这句话，触及到的性质问题已经是非常严重了。党领导一切，一个小小的执行局，竟然脱离于院党委领导之外，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萧震岂能不知道周跃顺这句话的份量，但他不怕，大不了不当这个执行局长就是了。但他绝对不能做违反陈聪命令的事。违反了陈聪的命令，那就是泯灭了自己的良心，萧震是绝对不能容许自己这样做的。 手机中再次传来邱居华的声音：“是啊，周市长，执行局自从换了局长，我这个院长就再也无法插手执行局的事务了，那个萧震也从来不把我当院长，什么事也不向我汇报，我真的不清楚执行局到底在执行什么样的行动。还有那个新来的纪委书记赵逵，更是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处处和我对着干。” 邱居华果然是邱滑子，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卯足了劲向周市长大倒苦水，趁机将萧震和赵逵给狠狠地告了一状。 “你说你这个院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还让手下主导你？真是岂有此理。”周跃顺很是恼火地道。 “周市长啊，我这个院长干够了，请市委重新给我安排工作吧。”邱居华这话倒不是在告状了，而是他真的不想再当这个院长了，现在他已经被赵逵给排挤的极其狼狈。市法院的很多人都倒向了赵逵，因为赵逵是纪委书记，市法院又是重灾区，现在正是赵逵这个纪委书记大放风光的时候，邱居华这个院长倒是名存实亡了。 周跃顺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不再和邱居华墨迹了，直接扣段了电话。随即目光就像刀子一样看向了萧震。 “萧震，你不是要向院党委请示一下吗？可院党委书记邱居华院长竟然不知道你这次的行动，你糊弄谁呢？” 萧震道：“周市长，这次行动，是我们执行局份内的事，按照工作制度，我这个局长有权决定，没必要向院党委和邱居华院长汇报。” 这也就是萧震，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被周市长的阵势给吓懵了，但萧震一点也不慌，更不害怕，仍是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地回答所有的问题。 萧震能有如此的表现，不是因为有陈聪给他撑腰，而是他因为没有违反陈聪的命令，更没有背叛陈聪，而心安理得。大不了被撤职就是了。即使被撤职，自己也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这就是萧震的本色。能支持萧震这样做的，是无欲则刚。萧震不是官迷，更没有官瘾，他视官阶如粪土，因此，他才不怕不慌，能如此镇定。 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是周跃顺直接抬手拍了桌子，他怒不可遏地道：“萧震，你太放肆了。难道你这个执行局长要脱离院党委的领导吗？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你就地免职。” 何树鹏厉声说道：“把他直接撤了，就连那个才上任的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赵逵也给撤了，让这两个人从市法院滚蛋。” 王升贺此时没有表态，因为他知道萧震和赵逵都是陈聪的人，而陈聪是个什么性格的人，王升贺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尤其是那一次陈聪带着他这个分管卫生的副市长在全市跑了整整一夜，把他累的都住进了医院。当时虽然他很是气恼，但过后他也不得不佩服陈聪的敬业精神了。如果都能像陈聪这么个干法，那g市用不了几年，就能在全省名列前茅。将心比心，在很多事上，王升贺还是非常佩服陈聪的。 开始的时候，王升贺的确是率先冲萧震发的火，但那只不过是他向周市长讨个好，趁机巴结一下周市长而已。但现在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这真要是把萧震给就地免职了，陈聪肯定不答应，接下来就是周市长和陈聪的正面斗争了。王升贺是想巴结讨好周市长，但他也不愿得罪陈聪。一个市长，一个常务副市长，他谁也不想得罪，他也得罪不起。他虽然也是个副市长，但他距离常务副市长和市长还差着很大的一段距离。从副市长升为常务副市长，虽然看似简单，但却是很难。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实现。 最为关键的是，王升贺是从内心里佩服陈聪的实干精神的。从工作这个角度讲，周跃顺虽然是市长，但却远远不及陈聪这个常务副市长，对这一点，王升贺是看的很清楚的。 而何树鹏副市长，则没有像王升贺副市长那样近距离地接触过陈聪，他对陈聪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真正的了解陈聪。他也就没把陈聪这个常务副市长当根葱，只要能紧紧靠上周市长，那陈副市长算老几啊？因此，何树鹏这才毫无顾忌地冲萧震发火，不但要立即撤了萧震的职务，还要把不在现场的赵逵也给撤了，可谓是极其的盛气凌人。 局面越来越紧张，已经向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照这么发展下去，不一会儿，周跃顺就该代表市委市政府要对萧震就地免职了。 萧震不卑不亢，很是坦然地站在那里。不就是就地免职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萧震的这股气势，竟然把周跃顺和何树鹏的气势给盖了下去，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暗自惊诧。 就在这时，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边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聪，后边的那个人是陈聪的秘书廖水。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陈聪会在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就连萧震都没有想到。陈聪这一出现，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陈聪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径直走上前来，坐在了周跃顺的对面，但目光却紧盯着副市长何树鹏。 实际上，陈聪已经来了一会了，只不过他没有立即进屋，而是躲在了门外听着里边的动静。周跃顺用免提和邱居华通话，以及周跃顺要对萧震就地免职，还有何树鹏咆哮着不但要撤了萧震，还要把赵逵也给撤了，大言不惭地竟然要让萧震和赵逵从市法院滚蛋。 说句真的，周跃顺说的那些话，陈聪并不真的生气。作为一个市长，生气之下说这样的话，并不过分。但何树鹏最后咆哮的这番话，让陈聪真的动了怒。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竟然敢让萧震和赵逵滚出市法院，马勒戈壁的，你这是针对的谁呢？ 第1413章 针锋相对 干ge命不是请客吃饭，人的威望不是靠好说好商量来的，而是在不断的斗争中，慢慢积累起来的。 陈聪本来还想在外边多听一会，也好采取正确的策略处理好今天这件棘手的问题，但何树鹏的那番话彻底激怒了他，他当机立断就走了进去，廖水知道要发生冲突，也急忙跟了进去。 周跃顺带着王升贺与何树鹏等一干人到了龙辰能源公司，没过多久，陈聪就知道了。虽然不是萧震告诉他的，但陈聪做事向来未雨绸缪，他早就吩咐廖水今天要密切关注龙辰能源公司的一切动向。一有风吹草动，要立即向他报告。 当陈聪知道了周跃顺带着王升贺与何树鹏等一干人去了龙辰能源公司，这让陈聪很是吃惊。因为陈聪料到了周跃顺会为了袁龙辰出面，但却没有料到周跃顺会以这种方式出面。竟然还带去了王升贺与何树鹏。 王升贺是分管电力的副市长，而何树鹏是分管水利的副市长，周跃顺此次把王升贺与何树鹏都带了去，这分明就是在极力保护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而保护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的目的，则还是要保住袁龙辰。 因此，陈聪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廖水匆匆赶了过来。 陈聪目光锐利地紧盯着何树鹏，他今天就是要拿何树鹏开刀，问道：“何副市长，我进门的时候，听到你说让两个人从市法院滚蛋，你说的是哪两个人？” 面对陈聪的咄咄逼人，何树鹏很是难堪，他和陈聪虽然都是副市长，但陈聪毕竟是常务副市长，排名在他之前，他还不想和陈聪闹翻脸。 周跃顺领教过陈聪彪悍的战斗力，他急忙打圆场地道：“陈副市长，你也到了，正好，那咱们就开个现场办公会吧，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一下。” 但陈聪连看周跃顺都不看，他的目光紧盯着神态尴尬的何树鹏，再次问道：“何副市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完了，局面彻底僵持上了。何树鹏也不得不开口说话了，道：“我说的是把这个萧震和那个赵奎，让他们两个从市法院滚出去。” 何树鹏也不简单，他不想和陈聪闹翻脸，但陈聪如此咄咄逼人，把他搞得非常尴尬，尴尬之余，他的火气也上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说出了方才的原话，摆出了一副斗争到底的架势。 陈聪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让萧震和赵逵滚出市法院啊，对吧？” 何树鹏没好气地道：“对。” 碰的一声巨响，陈聪突然抬手狠拍了一下桌子，由于来的太过突然，力道太足，把现场所有的人都给吓了一跳。陈聪恼羞成怒，疾声厉色地对何树鹏道：“何副市长，你有什么权力让萧震和赵逵滚出市法院？萧震和赵逵是通过市委常委会议任命的，你连个市委常委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陈聪这一突然发作，彻底将局面给激化了，何树鹏也没有想到陈聪说发火就发火，不禁一窘，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能混到副市长的位置，那也不是等闲人物，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又是砰的一声，这一次是何树鹏拍了桌子，他道：“陈副市长，我虽然不是市委常委，但我毕竟还是副市长，我有资格和权力说这样的话。萧震作为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他竟然脱离于市法院党委的领导，擅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赵逵作为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处处和邱居华院长对着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出于责任之心，让他们两个滚出市法院，难道还有错吗？” 陈聪反唇相讥：“你还知道你是个副市长？你作为副市长，竟然要让市法院的纪委书记和执行局的局长滚出市法院，这个滚字，是你这个副市长该说的吗？” “我说滚字还是轻的，我看就该把他们两个就地免职。” “我看你把我也给就地免职了吧。你何树鹏真厉害，动不动就对人就地免职，你以为你是谁？” 陈聪的这话非常犀利，竟然堵的何树鹏一时语塞。 陈聪当仁不让地道：“你说萧震脱离于市法院党委的领导，你说赵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你要对你说的这话负责到底。” 何树鹏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道：“我当然要对我说的话负责到底了。”何树鹏说这话是很有底气的，因为周市长先说的萧震脱离于市法院党委领导的，有周市长在，我还怕了你陈聪不成？ 陈聪接下来的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陈聪当即掏出手机，直接就拨通了市纪委书记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是陈聪，请你现在马上到龙辰能源公司会议室来一趟。” “啥事？难道事情进展不顺利？”庄菲早就接到了市纪委调查小组组长的电话，知道了周跃顺带着王升贺与何树鹏等人去了龙辰能源公司。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因为她听出了陈聪话语中的火气。 “庄书记，何树鹏副市长与我在重大问题上产生了分歧，这也涉及到组织纪律问题，请你过来一下，听取我们的不同意见，以便展开调查，给出结论。” 庄菲一听，就知道问题已经彻底搞大了，陈聪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能让陈聪如此火冒三丈，看来事情的确是非常棘手了。 庄菲平时对陈聪是不冷不淡的，因为这介于他们两个以前的关系，为了避嫌，她只能这么做。况且，她现在还是个独身女人，又身处高位，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但每当陈聪遇到困难挫折，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坚定地站在陈聪一边，和陈聪并肩战斗。 庄菲虽然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就果断地道：“好，我马上过去。” 陈聪竟然把市纪委书记也给叫来了，何树鹏不免有些心怯。周跃顺也有些紧张，作为一市之长，竟然为了一个龙辰能源公司，如此兴师动众地出面，这本就特别招惹是非。但事情发展到如此局面，他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你说你们两个怎么还吵起来了？你们两个毕竟是市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嘛，这要传扬出去，影响多不好啊。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临时召开市长办公会吧。”说完这话之后，周跃顺又扭头吩咐何立固：“何主任，把靳副市长和郝副市长都请过来吧。”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14章 互不相让 陈聪把庄菲请了来，要让市纪委介入，以便展开斗争。周跃顺也不是吃素的，他不和陈聪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将靳阳林和郝存凡叫来，他们两个都是副市长，只要他们两个来了，就可以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了，借以将庄菲挤走。 陈聪在盛怒之下，虽然有些气糊涂了，但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周跃顺的意图。但陈聪即使觉察到了周跃顺的意图，他也不能挑明，因为他现在重点要对付的是何树鹏，要是再和周跃顺起了冲突，那就会让自己陷入极其被动的地步。要打乱对方的部署，取得胜利，只有紧紧咬住一个不放，这个被咬住的人正是何树鹏。 不一会儿，庄菲来了，她一看屋中的架势，就知道双方闹僵了。陈聪要赶在靳阳林和郝存凡到来之前，将问题向庄菲说明，不然，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陈聪道：“庄书记，何树鹏副市长在这个公开场合说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萧震脱离于市法院院党委的领导，说市法院纪委书记赵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还口口声声说让萧震和赵逵滚出市法院。我恳请市纪委介入调查，重点是三件事，第一件萧震作为执行局长到底有没有脱离于市法院党委的领导，第二件事市法院纪委书记赵逵到底有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第三件事何树鹏要让萧震和赵逵滚出市法院，他作为副市长能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性质。请市纪委详细调查。” 庄菲的脸色冷了下来，但她没有立即表态，她知道这一次陈聪和何树鹏算是彻底怒怼上了。 何树鹏看到庄菲之后，不免有些心虚。但他毕竟是副市长，有周市长在，他还是有一定底气的，道：“萧震今天带人来龙辰能源公司执行这么大的冻结查封控人任务，院党委书记邱居华竟然不知道，他这不是脱离于院党委的领导吗？这是显而易见的。赵逵在市法院只是一个纪委书记，但他却处处和邱居华院长对着干，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对，没错，我是说了让萧震和赵逵滚出市法院。就他们两个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担任目前的职务，他们也本来就不是法院系统的人，就该让他们滚出市法院。” 陈聪怒道：“你先别忙着下结论，你说的这些，只是你自己的看法，你的看法是非常偏激的。这要让市纪委调查之后，才能有个公正的结果。到时候一旦不是你说的这种情况，你何树鹏要负责到底。” “不用你说，我也会负责到底的。”何树鹏也被气的脸色苍白蜡黄，浑身也有些哆嗦。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副市长，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陈聪算是第一个。但陈聪的职务比他高，陈聪这么对待他，他也没辙。 毕竟周跃顺在场，陈聪和何树鹏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就像周跃顺不在场一样。周跃顺早就被气了个半死了，但他却是隐忍不发，此时此刻，他的火气再大，也不能发作。因为他只要一发作，陈聪肯定会和他也怒怼上，到时候，他这个市长的尊严也会荡然无存。 周跃顺毕竟是全市的二把手，庄菲即使要支持陈聪，但也要给周跃顺一个面子，她道：“周市长，你看这事到底该咋办？” 周跃顺冷哼了一声，道：“他们还当我周某人是市长吗？一个常务副市长，一个副市长，两人就这么互不相让，我这个市长坐在这里简直成了摆设，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也管不了了。” 水平，这就是水平。周跃顺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虽然是牢骚满腹，极力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但他却坚持了一点，那就是一碗水端平，要批都批，他将陈聪和何树鹏都批了一顿，不袒护谁，也不打击谁，来了个公平对待，这样，陈聪和何树鹏谁也没法和他发作。 庄菲又用商量的语气，道：“周市长，你也别生气，问题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出个意见吧？” 陈聪内心很急，不论周跃顺出什么样的意见，他今天都尽量不能和周跃顺闹翻脸，因为他已经和何树鹏闹翻了。但只要周跃顺说出一个明确的意见来，那庄菲就会立即离开。庄菲走了，靳阳林和郝存凡来了，那自己就是一对五了，自己不但无法取得胜利，就连萧震和赵逵也会跟着自己倒血霉。 恰恰在这个时候，靳阳林和郝存凡先后进了屋。 一看靳阳林和郝存凡来了，周跃顺的脸色稍缓，他忙招呼他们两个坐下，道：“今天咱们在这里召开一个临时的市长办公会议，讨论一下该怎么解决龙辰能源公司被查的事。” 周跃顺简明扼要地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也好让靳阳林和郝存凡清楚目前的局势。 周跃顺说完，立即就把目光看向了庄菲，道：“庄书记，你先回吧，我们要召开市长办公会了。” 庄菲迟疑着站了起来，陈聪却道：“周市长，你还没给庄书记明确的意见，庄书记不能离开。” 周跃顺的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他脸色很是不悦地道：“陈聪同志，你这是在给我下达命令吗？” 陈聪心中暗道：我就是给你下达命令，又能咋地？咱们是一正一副，就这么点差别，你的谱摆的也太大了吧？ 陈聪心中这么想着，但嘴上却道：“周市长，这不是下达命令不下达命令的事。我和何树鹏之间的分歧争论，你也是都知道的。庄书记是我请来主持公道的，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就让庄书记离开，我认为不妥。” 陈聪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周跃顺顿时后悔自己不该拖拉，早就该给庄菲一个明确的意见，好让庄菲早点滚蛋。对于陈聪和庄菲之间的关系，他们都知道，庄菲和陈聪都是从省银监局出来的，而且两人还都是商业银行监管处的，庄菲是处长，陈聪是她的手下。两人的关系想不紧密都不行。 周跃顺知道，在市委常委中，庄菲和袁秋以及陈聪，他们都是一伙的。遇到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庄菲和袁秋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陈聪一边，这种状况让周跃顺恨之入骨，可又无可奈何。 第1415章 斗智斗勇 为了能让庄菲早点离开，周跃顺道：“好吧，那就让市纪委介入调查此事吧。既然陈副市长和何副市长争论这么大，那就让市纪委做出一个公正的裁定吧。” 周跃顺答复的很是干脆，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想把事态闹大的，两位副市长之间的分歧争论闹大了，他这个市长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再一个，陈聪和庄菲毕竟是一伙的，这就让周跃顺很不放心。但现在，周跃顺脑筋一转，当即决定让市纪委介入调查此事，因为他知道，邱居华对萧震和赵逵是很有成见的，尤其是赵逵，邱居华更是恨的牙根痒痒。既然这样，那就让市纪委介入调查吧，只要有邱居华在，对萧震和赵逵肯定是不利的，既然是对萧震和赵逵不利，那也就对陈聪不利了。 庄菲道：“好吧，那我会责成市纪委认真调查此事的。”说着，庄菲站了起来。 但陈聪却又道：“庄书记还是不能离开，因为市纪委也对龙辰能源公司介入调查了，既然因为龙辰能源公司召开的市长办公会议，最好也能让庄书记听一听。” 周跃顺是极力想让庄菲赶紧离开，但陈聪一再阻挠。况且，陈聪阻挠的理由还是非常充分，几乎让他无法反驳。 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有四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半人多高的材料。 周跃顺早就知道市纪委介入到龙辰能源公司这个案子里来了，不然，他也不会带分管电力的王升贺与分管水利的何树鹏来了。但这个时候，他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才知道的样子，道：“哦？市纪委也介入到对龙辰能源公司的调查了？” 在陈聪和何树鹏怒怼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袁龙辰，此时终于又开口了，他道：“是啊，周市长，市纪委的这几个工作人员非要调查我们公司和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的合作协议，这不，我们把合作协议都搬到这里来了。周市长啊，我们公司和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之间的合作那是非常正规的，也是合法的。可市纪委非要介入调查，这是对我们的不信任，我对g市的投资环境是非常不满的。” 倏忽之间，矛头又指向了市纪委，庄菲不得不开口说话了，她道：“我们市纪委早先就接到过对龙辰能源公司的多次举报，这一次借助市法院执行局对龙辰能源公司的查封，我也派人过来调查一下，没办法，我这也是例行公事。” 庄菲这么一说，袁龙辰也不敢再随便吱声了，他做的那些事他心中清楚，一旦把市纪委书记给惹火了，什么下场，他比谁都清楚。 周跃顺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费煞苦心突然决定要召开的这个市长办公会议实在是太蹩脚了。明明自己知道市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了，自己也带着何树鹏和王升贺来了，目的就是不能让市纪委介入。实际上，自己此次前来要处理的重点，就在于对付市纪委对龙辰能源公司的调查。结果，陈聪一来，就和何树鹏干上了，导致自己非常恼火，恼火之下，思路就不够清晰，结果造成自己的判断失误，随即决策也出现了失误。今天就不该在这里召开什么市长办公会议，自己就该联合何树鹏王升贺对付陈聪，利用权势将此事给压住，再想办法慢慢将此事彻底摆平。自己是市长，又有两个副市长支持自己，要对付陈聪这个常务副市长，还是比较轻松的。 但陈聪一来，就直接和何树鹏干了起来，一下子将周跃顺的全盘计划给打乱了，这也让周跃顺生气恼火之下，导致没有抓住先机，决策失误。形势对周跃顺来说，已经越来越不利了。 事已至此，周跃顺别无选择，他道：“庄书记，你暂避一下吧，我们要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也请无关人员都出去吧。” 市纪委调查小组的组长站了起立，道：“周市长，这些合作协议至关重要，我们得留下人来看管这些材料，免得出现闪失。” 周跃顺一愣，有些不耐烦地道：“这里不是有人嘛，我们要在这里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你们出去就行了。” 但市纪委调查小组的组长对工作却是极其负责，他道：“周市长，这些材料已经交给了我们市纪委，我们就要对这些材料负责到底，要么我们就把这些材料全部搬出去，要么我们就得留人在这里看守。” 周跃顺很是气恼地道：“那你们就搬出去吧。” 可就在市纪委工作人员要搬这些材料时，袁龙辰又说话了，他道：“不行，这些材料不能随便搬动，要是丢上一页那可咋办？这些材料不但不能搬走，我也得在这里监视着，要是有人故意在材料上动了手脚，栽赃诬陷我们公司，那可咋办？” 庄菲一听就火了，道：“那好，那你就在这里监视着，市纪委也留人在这里看着。” 周跃顺此时郁闷的直想骂娘，他感觉自己今天实在是太不顺了，干啥都有人出来磕绊一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难道自己今天真的不该到这里来？ 一个人如果到了一个不该去的场合，那就会特别不顺。此时的周跃顺就是这样。 接下来要召开的市长办公会议，肯定又会发生激烈的争论，这要是让普通民众亲临现场，一旦传扬出去，那不就成笑话了？ 周跃顺当即立断：“庄书记留下参加市长办公会议，其余的人全部出去。” 市纪委调查小组的组长还有些犹豫，周跃顺恼火地对他道：“有你们庄书记在这里，难道你们还不放心吗？” 周跃顺虽然是市长，但他对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发号施令不好使，调查小组的组长犹豫着看了看庄菲，庄菲低声轻道：“你们出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听庄书记这么说了，调查小组的组长这才带着另外三名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但袁龙辰却坐在那里不动，因为他不想出去。周跃顺很是不悦看着他，道：“你也出去吧。” “周市长，我得在这里守着这些材料才放心。”袁龙辰的目的不是为了看护这些材料，他的真实目的是要留下来旁听这次市长办公会议，以免对自己不利。 第1416章 临时办公会议 周跃顺恼火地道：“我们要开会，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算什么事？你不放心这些材料，有我在这里，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听周市长这么说，袁龙辰不敢再赖在这里了，只好起身离开。但他心中也是非常有气，这是我的公司，这会议室也是我的，你竟然还把我当外人给撵出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反正局面发展到如此地步，已经是混乱不堪了，人和人之间也是颇为抵触，谁心里都带着一股子气。就连置身事外的庄菲，此时也是有些生气，她生气是生袁龙辰说的那些连讽带刺的那些话。 就在袁龙辰出去的同时，陈聪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的萧震，低声吩咐：“你出去吧。”萧震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了周跃顺、庄菲、陈聪、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等七人。 会议由周跃顺主持，他道：“今天咱们临时召开市长办公会议，就是要解决龙辰能源公司这件事。庄菲书记列席本次会议。焦点问题就是市法院执行局今天对龙辰能源公司采取的行动合不合理，适不适宜？请大家谈论一下。” 靳阳林随即就道：“市法院执行局今天对龙辰能源公司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很不合理，也很不适宜，简直就是滥用职权。” 王升贺道：“的确是有些不太合理，不太适宜。”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他不得不说，因为他排名靳阳林之后，靳阳林都发言了，他不得不发言。但他发言，是尽量谁也不得罪的。 何树鹏道：“市法院执行局今天对龙辰能源公司采取的一系列行动，简直就是乱弹琴。” 郝存凡道：“市法院执行局是重要的执法部门，本次执法，市法院的院党委竟然不知情，太不像话了，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嘛。” 市政府六个领导，现在就有四个极力反对，剩下的周跃顺和陈聪，是什么观点，大家都非常清楚。并且周跃顺在会议一开始，就定了调子，庄菲是列席本次会议，她几乎没有发言权，只有列席权。 陈聪脸色非常难看，他铁青着脸，暂不发言，他要寻找最为合适的机会绝地反击。 面对此情此景，周跃顺的心情终于有了些好转，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都是坚决支持自己的，在市政府领导班子中，陈聪已经被彻底孤立了起来。 周跃顺道：“龙辰能源公司，是我担任常务副市长期间，专门从省城招商引资过来的。虽然是我招商引资拉来了这家公司在咱们市安家落户，但我作为市长，也不能袒护该公司。因此，一些话我也不能说的太过直接，以免有庇护之嫌。但不可否认的是，龙辰能源公司对咱们市的经济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此次市法院执行局对该公司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龙辰能源公司没有及时归还在市商业银行的贷款。不过，该公司没有及时归还这笔贷款，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早先市法院已经对此下达了判决，是龙辰能源公司胜诉，而商业银行败诉。因此，龙辰能源公司才拖着一直没有归还这笔贷款。” 周跃顺这番话的主题重点反映了市法院下达的那个判决，周跃顺也早就知道了今天赵逵已经对那个法官采取了双规措施，那个法官是绝对跑不了了。但周跃顺却不担心，那个法官即使胡乱咬人，他也咬不到袁龙辰的身上，因为与这个法官打交道的是袁龙辰下属的一个部门经理。此时此刻，为了保住袁龙辰和龙辰能源公司，只能牺牲掉那个法官和那个部门经理了。 陈聪道：“市法院下达的那个判决，是典型的司法腐败。” 周跃顺道：“对，陈副市长说的没错，明明是非常清晰的借贷关系，结果到了法院那边，却颠倒了是非，太不像话了。由于该公司是我招商引资来的，我也不想该公司出现任何的闪失，因此，我曾经多次催促袁龙辰归还这笔贷款。我就对他说，你先不要管法院的判决，毕竟是你公司使用了这笔贷款，这就是事实，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钱你必须还。不过，龙辰能源公司的业务做的太大，一时半会没有将款项筹备齐全，这才导致了长期拖欠。” 陈聪道：“既然是长期拖欠，执行局此次执法，就是正常执法，这没有错。” 陈聪今天是极其的恼火，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对五，闹翻就闹翻吧。 周跃顺道：“陈副市长，你等我把话说完嘛。我首先声明，市法院执行局今天的执法，是没错的。” 他的这话一说，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都比较吃惊地看着他，心中均道：周市长啊，我们都在极力地维护支持你，你怎么反倒和陈聪一个强调了？ 周跃顺当然知道他们四个心中在想什么，他随即又道：“市法院执行局今天的执法，的确是没错。但却赶到太巧了。因为龙辰能源公司已经备齐了款项，今天一早就派公司会计去归还贷款了，可也就在今天一早，龙辰能源公司的账户被市法院执行局给冻结了。这可真是巧到一家去了。” 陈聪听到这里，感觉特别的恶心。作为一市之长，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寒碜人了。 周跃顺也只能这么说，他现在就是要特别强调事情赶得实在是太巧了。 陈聪道：“这事也确实是太巧了。” 周跃顺道：“对啊，这事就是太巧了，巧的让人难以置信。我看此事这么解决吧，市法院执行局立即解封龙辰能源公司的账户，龙辰能源公司立即偿还在市商业银行的贷款本息，大家看如何？” 靳阳林道：“市法院执行局又是冻结又是查封又是控人的，无非就是替市商业银行追讨欠款，只要还上不就没事了。” 王升贺道：“是啊，只要还上，这件事也就解决了。”这家伙说的话几乎都是废话，不疼不痒的，目的就是不想得罪陈聪。 何树鹏道：“人家要还款了，市法院执行局却赶在人家还款之前将人家的账户给冻结了，似乎是怕人家还款，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郝存凡道：“我看这事的确是有些蹊跷，人家还款，却事先将人家的账户给冻结了。市法院执行局到底想要干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17章 去郊外转转 问题的焦点就在于龙辰能源公司拖欠贷款上，只要龙辰能源公司还上贷款，这件事也就结了。这个道理，在座的都清楚。 但只要龙辰能源公司没有归还贷款，那就利用此事，对龙辰能源公司展开彻查，重点是把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也给查个底朝天。陈聪和庄菲就是这么打算的。 现在周跃顺一声令下，要市法院执行局解封，让龙辰能源公司还款，那也就无法再从正面对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展开彻查了，要查的话，也只能从侧面。对这个局面，陈聪和庄菲是不甘心的。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但谁都不能点破。 既然不能点破，那就只能同意。 会议暂时中断，萧震下令对龙辰能源公司的冻结账户解封。此时尚在市商业银行大厅吵闹的公司会计，也不再吵闹了，开始和银行对账，归还贷款本息。 对这种局面，陈聪和庄菲不能接受也得接受，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当贷款本息全部还上的消息传了过来，周跃顺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多大点事，这不都解决了嘛。” 王升贺道：“我分管市电力系统，市电力系统和龙辰能源公司的合作是经过我同意的，他们之间的合作也是合法合规的，一些电力工程，单靠电力公司是无法完成的，只能交给别的公司来做，而龙辰能源公司则是最佳的合作伙伴。我提议市纪委就不要再介入调查他们之间的合作问题了，这样下去，会破坏咱们市的投资环境。” 王升贺还是比较精明的，他知道周市长心里在想什么，但周市长一些话不好说，他就替周市长说了出来。同时，由于陈聪和何树鹏才闹翻，他把话说的这么透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替何树鹏说的，毕竟何树鹏是分管水利系统的副市长。 王升贺这番话落地，周跃顺连连点头，何树鹏道：“王副市长分管电力系统，我分管水利系统，水利系统与龙辰能源公司的合作也是经过我批复同意的，他们之间的合作也是合法合规的，我的意见和王副市长的意见一致，市纪委就不要介入调查此事了。” 调查的由头现在也没有了，调查也只能中断。不然，就会又闹得不可开交。这样也会打草惊蛇。 陈聪道：“我同意王副市长和何副市长的意见，既然龙辰能源公司已经归还了贷款，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看陈聪都这么表态了，庄菲也是顺势而下，就此中止了市纪委对龙辰能源公司和电力以及水利系统之间的合作调查。 庄菲的话刚说完，周跃顺随即笑道：“庄书记啊，今天陈副市长和何副市长闹了点误会，两人的脾气都有些大，我看市纪委就不要再去调查萧震和赵逵的事了，无论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对陈副市长和何副市长的影响都不好嘛。我看此事也到此为止吧。毕竟大家都在一起共事，真闹僵了，对谁也没有好处。陈副市长和何副市长今后还的精诚团结，不然，我这个市长也不好当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呵呵。” 这就是周跃顺的过人之处，对于处理人际关系，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他。 何树鹏立即表态：“我坚决服从周市长的决定。” 陈聪也只能表态：“好吧，此事也到此为止吧。”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钟了，经历了如此波折，大家都深有感触。尤其是对袁龙辰起到了一个震慑的作用。 袁龙辰是老省委副书记的闺女女婿，又是周跃顺的座上宾，不论在省城还是g市，他一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现在他在g市感觉已经有些举步维艰了，而造成他举步维艰的人，正是陈聪。因此，袁龙辰对陈聪是恨之入骨。 当陈聪从龙辰能源公司出来的时候，周跃顺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等人已经离开了，跟在陈聪身边的是庄菲。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因为彼此都心照不宣。况且，在这种情况下，陈聪和庄菲也不能过多交流，免得落下什么把柄。庄菲和陈聪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几名市纪委的工作人员离开了。 冷风骤起，天空乌云密布，陈聪感到心情更加压抑。筹划了这么久的这次行动，就这么付之东流了，他心中很是不甘。明明知道龙辰能源公司是附着在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上边的寄生虫，可又无法打掉这个寄生虫，陈聪感到很是失败。造成这一失败的关键人物是周跃顺。 “陈副市长，咱们也回去吧。”廖水跟在陈聪身边，小声说道。 陈聪迈步上车，廖水紧紧跟上。 “到郊外去转转。”陈聪上车之后吩咐道。 廖水知道陈副市长的心情不好，便让小吴开车朝郊外驶去。 当陈聪的专车快驶出郊外的时候，却被交警给拦住了。交警示意小吴将车靠边停下，不准乱动。 廖水一看交警这架势，很是生气，落下车窗喝道：“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敢如此无礼？” 交警顿时一愣，随即更加气势汹汹地道：“我不管这是谁的车，但我们现在是执行公务，这条路被戒严了，任何车辆都不准通过。” 陈聪低声训斥廖水：“廖水，不得放肆，人家交警在执行公务，咱们更要遵守。” 廖水很是无奈地低声吩咐小吴：“咱们掉头，去另一条路。” 可就在小吴要调转车头的时候，又被交警给拦住了，交警恼火地道：“让你将车停在路边，不要乱动，没有听到吗？” 廖水的脾气彻底上来了，他忽地一下跳下了车，冲交警厉声喝道：“这是陈副市长的专车，你也敢阻拦？” 这个交警本来要冲廖水大发脾气，一听是市领导的专车，顿时一愣，随即快步来到车前，隔着车窗打了个敬礼，陈聪只好将车窗落了下来。 “领导，你好！不好意思，这条路被临时戒严了。”交警可不敢得罪陈聪，他也不认识陈聪。 陈聪问道：“这条路为何要戒严？” “我们接到上面通知，说是省里的领导来了，马上就会从这里经过。” “省里的哪个领导要来？” “不知道。” 陈聪知道，如果再要僵持下去，只能是难为这个交警了，便对小吴道：“小吴，把车停在路边，等省领导的车队过去之后，咱们再走。” 第1418章 百年不遇的大雨 不一会儿，从前方快速驶过来三辆车，第一辆是警车，第二辆是一辆黑色奥迪，第三辆是一辆中型面包。三辆车呼啸而过。 看这架势，肯定是省里的某一位领导了，但陈聪不知道是谁。陈聪虽然也是个官员，但他却很是看不惯这种道路戒严警车开道的拉风作派。 要是国家的某个领导人下来视察，这种场面是必须有的，因为这要确保安全。 这到底是省里的哪一位领导呢？但陈聪肯定一点，来的这位领导人绝对不是岑书记或者是朱书记。岑书记和朱书记下来视察，向来都是轻车简从，从来不会讲究什么排场。 “陈副市长，省里来领导了，咱们是否回去？”廖水低声请示道。 陈聪想了想，断然说道：“不用，咱们还是去郊外。如果需要回去的话，会给我来通知的。” 就在这时，那个交警跑了过来，又冲陈聪打了个敬礼，道：“领导，现在取消戒严了，给您带来的不便，请您原谅！” 陈聪冲这个交警笑了笑，随即示意小吴开车走人。 天色阴沉的越来越厉害，廖水担心地道：“陈副市长，看样子要下大雨，咱们还是回去吧？” 陈聪隔着车窗朝外看了看，天空的确阴沉的很是厉害，仿佛要垂到地面一样。陈聪看到不远处有个土丘，道：“把车停在土丘旁边。” 小吴不敢怠慢，立即将车开到了土丘边上，陈聪下车，朝土丘走去，廖水也跟了过来，但陈聪道：“廖水，你到车上等着，我一个人走走。” 廖水知道陈聪这是心烦，便没有再跟上，而是返回到车上等着。 陈聪一个人慢步朝土丘走去，径直来到了土丘的最高处，站在这里，朝远处看去，但天空阴云密布，能见度很低。 陈聪如此心烦，不是因为他和周跃顺他们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是因为没有将龙辰能源公司这个寄生虫打掉，更没有将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存在的腐败给揭露出来，长此以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马勒戈壁的，当这个官有什么好？陈聪对自己目前所处的局面，越来越灰心丧气，越来越失望透顶，他真想辞职走人。但现在他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要想辞职，谈何容易？ 突然之间，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即响起一声炸雷，接着雨点哗哗地下了起来。 被雨水一淋，陈聪感觉心情反倒好了一起，他索性抬起头来闭上眼睛，让瓢泼而下的雨水肆意冲刷自己，好让自己重新得到洗涤。 雨越下越大，而陈聪抬头仰面闭着眼睛，尽情地体会着雨水洗刷带来的一丝愉悦，对闪电视而不见，对响雷充耳不闻。 “陈副市长，大雨下起来了，您快回车上，小心被淋得着凉了。”廖水举着一把雨伞冲了过来，边说边用雨伞给陈聪挡风遮雨。 但陈聪抬手就把雨伞给拨拉到了一边，道：“廖水，你不用管我，我难得能这么清净，不要打扰我。” “陈副市长，你这么个淋法，真的会受凉了，咱们还是回车上去吧。” “你怎么这么啰嗦？” 廖水不敢吱声了，他跟着陈聪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把陈聪当领导，而是把陈聪当成一个兄长来对待。 廖水是不吱声了，但他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将雨伞收起，站在陈聪身边，陪着陈聪一起挨淋。 “你别在这里，回车上去，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心。”陈聪扭头吩咐。 但廖水却不动，道：“你既然不走，那我就陪着你一块挨淋吧。” 陈聪可以不管不顾自己，但他不能不顾及廖水，他恼火地看了一眼廖水，扭头转身，迈步朝土丘下走去，廖水一看心中大喜，急忙跟上。 当陈聪和廖水返回到车上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被雨水给淋了个透心凉。 陈聪被大雨一淋，这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今天做的有些太不理智了。从政治角度讲，他不该和何树鹏闹得如此僵。关键的是何树鹏要打压萧震和赵逵，一向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陈聪，无法接受周跃顺何树鹏他们要整治萧震和赵逵，一气之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与何树鹏怒怼上了。这也充分说明了自己有些意气用事，显得不够成熟。自己心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反过来讲，如果自己不和何树鹏如此怒怼，说不定萧震和赵逵就真的要倒霉了。看来有些时候，过于成熟是不行的，但不够理智也是不行的。这个分寸如果拿捏得好，那才充分说明自己在政治上是真的成熟了。 瓢泼大雨将全身淋透，陈聪也不那么心烦了，这才吩咐回去。 车子调头行驶了一段距离，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因为雨水越来越大。此时的雨水就像从天空中往下倾倒一样，轿车的雨刷不停地摇摆着，但几乎还是看不清车前的状况。 “今天这雨怎么这么大？”陈聪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啊，这么大的雨还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廖水道。 “陈副市长，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小吴忙请示道。 “好吧，那就找个地方先避避雨。”陈聪说到这里，急忙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任何来电，他对廖水道：“廖水，你接到过电话吗？” 廖水忙道：“没有。” 陈聪心中还担心省里的那个领导来了之后，要召集市委常委成员们开会，他和廖水都没有接到电话，那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小吴急忙将车停在了公路边。 但不一会儿，他们就感到轿车竟然自己漂了起来，廖水大声叫道：“不好，车下有积水，把车子都漂起来了，咱们赶快下车。” 三个人废了很大的劲，才将车门打开，从车里冲了出来，发现此时路面的积水已经漫过了轿车的一半，轿车颤颤悠悠地飘荡着。 雨势没有丝毫要减弱的样子，陈聪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轿车所停的这个地方，是一个下坡路的路口，坡上的积水哗哗往下流着，这个地方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水洼，坡的上方正是鹤鸣山的环山公路。 此时，一辆轿车从坡上快速滑下，当滑到下方的时候，砰的一声，水花四溅，轿车竟然翻了个个，陈聪大喊一声：“快点救人。” 第1419章 紧急救援 由于事发突然，这辆翻到的车，还砸在了前边的一辆车上，把前边的那辆车给砸出去了十多米，好在那辆车没有翻个，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冲向了这个翻了个的轿车。 他们三个齐心协力，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奋力去掀这辆车，好在这辆车本是就是漂在了水面上，不到一分来钟，陈聪他们就将这辆车给掀了过来，车中一个女子大声地哭喊着，但车门无法打开，陈聪和廖水从车窗中将这个哭喊的女子给拽了出来。 “我老公还在车里，你们快救救他。”这个女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陈聪廖水小吴又开始去救车中的那个男子，这个男子坐在驾驶位上，满头都是鲜血，他已经昏迷了过去，由于积水的压力太大，车门没法打开，他们只好又从车窗中将这个男子给用力地拖了出来。 但遗憾的是，这个男子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当车子从坡上高速下滑时，这名男子就已经被撞得头破血流。当车子冲下坡后又砸在了另一辆车上，随即翻了个个，这个男子被活活地给闷死了。 那个女子抱着这个男子蹲在路边的高处，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廖水，快拨打120，救人要紧。”陈聪吩咐道。 廖水急忙拨打120，但120根本就无法到达这里，不管是这条下坡路，就连周围的几条路，也都被雨水给淹没了，救护车根本就过不来。 陈聪彻底惊呆了，下场大雨竟然能死人？ 就在这时，廖水大声疾呼：“陈副市长，你看。” 陈聪顺着廖水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个下坡路两旁的水沟里竟然也掉进去了十多辆车，这些车不再是漂在水面，而是很快就被积水给吞没了。 陈聪看到这里，很是焦急，急忙朝前冲去，廖水一把拉住了他，问道：“陈副市长，你干什么去？” “去救人啊。” “根本就没法救了，下水沟这么深，车子被冲进去，根本就上不来，车里的人也出不来，咱们去救，很有可能把咱们也搭进去。” “放屁，这种情况不去救怎么能行？” “陈副市长，咱们还是打电话组织救援吧，凭咱们三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陈聪这是急糊涂了，经廖水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急忙掏出手机要给消防支队打电话，但手机被雨水浸湿，竟然没有了信号。 陈聪急忙冲进了路边的一个商店，用固定电话拨打了市消防支队的电话，让他们火速到这里来救援。但市消防支队现在已经忙的顾头顾不上腚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派了出去，但基本都是搁置在了半路上，道路不通，怎么救援？ 面对这种情况，陈聪果断地拨通了郭书记的办公电话，但办公电话没有人接，陈聪只好又拨通了郭书记的手机。 “郭书记，我是陈聪，今天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路已经造成了人员伤亡。”郭书记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此时的老郭同志正在市委办公楼会议室里参加紧急会议，参加紧急会议的市委常委成员有郭瑞、周跃顺、庄菲和赵君，主持会议并讲话的是王则如副省长。 今天来g市的省里的领导就是王则如副省长，他到了市委之后，立即召集郭瑞、周跃顺、庄菲和赵君来开会，其余的人则一概不予通知。会议的主题就是研讨g市的投资环境，王副省长对g市的投资环境给予了猛烈地批评，同时在用人机制上也提出了批评，不然，也就不会让组织部长赵君同志参加了。 郭书记接到陈聪这个电话后，急忙向王副省长汇报：“王副省长，今天的这场大雨很大，刚才陈副市长打来电话，已经造成了人员伤亡，市里要紧急组织统一救援，这个会是不是暂时中断一下？” “哪个陈副市长？” “就是陈聪同志啊。” “你说的是他啊，下了场雨，就造成了人员伤亡，是不是夸大其词啊？’ “我看不像，陈聪同志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夸大其词的，他现在就在**路上，他汇报说这条路上已经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 人命关天啊，王副省长听到这里，也不敢怠慢，立即下令：“不管陈聪汇报的情况是真是假，当务之急，市委要立即组织紧急救援，会议暂时中断，大家立即分头行动。” 王则如也很是恼火，他好不容易来到g市，本想召开完这个会议立即就赶回省城，结果碰上了这场大雨。如果真的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那他这个副省长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下这么大的雨，还造成了这么大的人员伤亡，而他和市委的几个主要领导还在这里开会，这要是追究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王副省长亲自坐镇指挥，市委市政府各部门紧急动员起来，市公安系统市消防系统市水利系统等相关单位也紧急组织起来，开始了大规模的紧急救援。 要不是陈聪的这个电话，造成的后果将会更加不堪设想。 此时的陈聪和廖水还有小吴，都已经成了水人。 “那边的那个地下超市要遭殃。” “不好，还有很多人要往地下超市去避雨，那是非常危险的，咱们快跑。” ------ 几个路人边跑边议论着。 陈聪一听就懵了，他想起了这附近就有一个大型的地下超市，这么大的雨，如果雨水浇灌进地下超市去，后果将会非常惨烈。 陈聪立即带着廖水和小吴不顾瓢泼大雨，快速地朝附近的那个地下超市跑去。 由于跑的太过急切，陈聪摔倒在地，裤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腿也被呛破了，鲜血直流，但陈聪顾不得这些，爬起来带着廖水和小吴拼命朝那个地下超市冲。 这个地下超市很大，建在了一个大型广场的下边。在当今的城市发展建设中，将地下超市将在大型广场下边，也是一个趋势，很多城市都是这么个做法。 但这么个做法，如果防水设施不到位，后果不堪设想。 当陈聪他们冲到这个地下超市前时，发现这个地下超市的入口处堆积了装满泥土的水泥袋子，这是防止水朝下灌。但水势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这些防汛的水泥袋子冲垮。 可就在这时，还有人要朝地下超市去，他们这是想进去避雨。 陈聪大声喊道：“谁也不能进去，大家都离开这里。”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420章 亮明身份 但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无论陈聪怎么吆喝阻止，但没有人听他的，大家都纷纷拥入地下超市，躲避这暴虐的罕见大雨。 无奈之下，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也朝地下超市冲去。但他们一进入地下超市，却发现地下超市的门内聚集了大量的人，这些人无疑都是避雨的。 但让陈聪感到吃惊的是，这个地下超市内竟然还在正常营业，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陈聪发现有不少保安，正在从入口处的储备库中朝外搬运装有泥土的水泥袋子，他们这是要将这些装满泥土的水泥袋子堆垒在上边的入口处，免得雨水朝下灌。但即使这样，已经开始有不少雨水朝下灌了。 陈聪走上前来问道：“你们领头的是谁？” 一个保安回答：“站在拐角处的那个就是。” 陈聪急忙朝领头的保安走了过去，问道：“你是保安的负责人？” 此人四十多岁，还有些大言不惭地道：“我就是保安部的经理。” 廖水道：“这是咱们市政府的陈副市长！” 保安部经理顿时一愣，这才显得恭敬起来，陈聪又道：“我叫陈聪，是咱们市的常务副市长。现在情况紧急，咱们要通力合作。” 陈聪向来是不愿意主动亮明身份的，但现在情况危急，他不得不这么做。 “陈副市长，您有何吩咐？” “这场大雨来势凶猛，咱们当务之急，是要做三件事，第一，立即让超市停业，断掉电源。第二，立即疏散超市中所有的人，包括工作人员和顾客。第三，组织人手加大防汛，避免雨水倒灌进超市。” “陈副市长，让超市停业，得我们总经理说了算。疏散工作人员和顾客，我们保安人手不够。保安部能做的就是用这些水泥袋子将雨水堵住，免得倒灌进来。” 陈聪急了，道：“那你把你们的总经理立即喊过来，就说我要找他。” “是，我这就去找他。” 保安部经理立即跑去找他们的总经理，陈聪则带着廖水和小吴加入到了保安队伍中，搬运水泥袋子，堆垒防汛线。 几分钟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跟着保安部经理跑了过来。 “陈副市长，你好！我叫孙立磊，是超市的营业经理。” 陈聪一听，不由得看了看保安部经理，保安部经理忙解释道：“陈副市长，我们总经理不在，给他打手机也一直打不通。我只好把孙经理给叫了过来。” 陈聪有些恼火，问道：“你们总经理干什么去了？” 两人都同时摇了摇头，陈聪对孙立磊道：“孙经理，这场大雨没有减退的迹象，雨水随时都会倒灌进来，现在要立即做三件事，第一，超市立即停业，电源切断。第二，立即疏散超市中所有的人员。第三，组织人员进行防汛。” “这------” “这什么？” “陈副市长，要是停业，会造成经济损失，总经理不发话，谁也不敢这么做。” 陈聪彻底火了，厉声说道：“不立即停业，雨水一旦倒灌进来，造成的经济损失会更大。还有这么多人，要是造成人员伤亡，这个责任谁能承担的起？时间紧迫，来不得半点犹豫。” “陈副市长------” “立即停业，疏散人群，组织防汛，是我下达的命令，难道我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命令还顶不上你们总经理的命令？” “是，陈副市长，我这就立即执行您的命令。”孙立磊立即转身跑去，落实陈聪的命令。 陈聪问保安部的经理：“你们这个超市有几个入口几个出口？” “报告陈副市长，有两个入口两个出口，行人和车辆各一个入口一个出口。” “立即组织人手，将这个四个口的雨水彻底堵住，不能形成倒灌。” “是，我这就去落实。” 孙立磊的行动极其迅速，仅仅在一刻钟之内，他就组织超市工作人员全部停业，开始疏散人群。 而陈聪和廖水以及小吴则是拼尽全力在和保安以及超市的工组人员搬运水泥袋子，堵塞雨水的倒灌。 整个超市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被孙立磊给全部调动了起来，人群疏散的也较快，但人群没有被彻底疏散完毕，电源也无法切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出口堆积的水泥袋子防汛线，突然被雨水冲垮，大量的雨水灌了进来。 这个出口处是车辆的出口，由于地势较低，堆积起来的水泥袋子足有两米多高，但还是被汹涌的雨水给冲垮了。哗哗声响，很是恐怖，就像水库卸闸一样，将十多辆正准备驶出超市的车辆给冲了回来。 大量的雨水顺着通道冲入车库，又从车库向四周蔓延，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陈聪看到这种情况，很是焦急，他扑了进去，开始帮助超市的工作人员尽快疏散人群。 超市虽然很大，但倒灌进来的雨水却是源源不断，陈聪大声喊着让人群朝外快跑，但有的人却害怕这水流湍急的雨水，竟然朝里跑。朝里跑只是暂时的安全，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危险。陈聪大声疾呼，但仍是有人不断朝里跑。 不到半个小时，倒罐进来的雨水已经是齐腰深了，而且水势越来越急越来越深。 在另一个出口的附近，是大量的金银首饰柜台，汹涌的水势将很多柜台也给冲垮了，玻璃碎裂，大量的金项链金链子金戒指以及其它的金银首饰都暴露在外。 很多正在准备跑出去的人反而不再朝外跑了，而是扑向了这些金银首饰的柜台，开始哄抢暴露在外的金银首饰。 超市的工作人员厉声疾呼，让他们不要抢。陈聪也是大声疾呼：“你们是要命还是要这些金银首饰？你们这是抢劫犯罪，赶紧出去。” 孙立磊也是冲过来制止，但孙立磊和很多的工作人员竟然被哄抢金银首饰的人群给打翻在地。场面极其混乱，已经无法控制了。 陈聪面对这种局面，很是气愤也特别伤心，这些人是要钱不要命。 就在此时，超市中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起来，这是线路被雨水浸湿，随时有漏电断电的可能。 “陈副市长，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咱们就出不去了。”廖水和小吴冲过来拼命拉陈聪走。 陈聪也知道自己对这种混乱的场面无能为力了，只好和廖水以及小吴淌着齐腰的水朝外走。 第1421章 极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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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水只不过是个秘书，他当众如此指责训斥何树鹏，何树鹏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因为他的确不占理，况且，陈聪一直在怒目瞪视着他。 周跃顺也是被廖水给指责的有些羞愧难当，他忙吩咐武警立即开车将陈聪送往医院。 陈聪虽然对这里的灾情放心不下，但他也不愿留在这里和周跃顺以及何树鹏打交道，便带着廖水和小吴去了医院。 陈聪的伤口已经红肿了起来，伤口感染的很是厉害，医院人员立即把他推进了手术室，进行紧急处理。 一个小时后，陈聪被推了出来，此时的陈聪，在麻药的作用下，整个人在昏睡。 医护人员道：“陈副市长的伤势非常严重，划开的伤口都露出了骨头，又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伤口感染的也非常厉害，要不是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陈聪被送进了高干病房进行进一步的治疗，伤口虽然是缝合上了，但由于伤口感染太厉害，还要打点滴消炎药。 廖水在照顾陈聪，小吴则去那个下坡路口去提车。专车一直丢在了那里，得赶紧开回来。 这一次的瓢泼大雨，乃g市百年不遇的大雨，几乎让整个市区处于瘫痪状态，造成的经济损失不计其数，也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王副省长一直坐镇指挥，他感到自己太倒霉了，本来是受已经退休的老省委副书记的委托，来这里处理一下龙辰能源公司的事，结果遇上了这么一个百年不遇的灾情。 直到下午六点多，瓢泼大雨才总算彻底停下。 此时正是七八月份，本就是雨季时节，但谁也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 老郭同志带人去了市气象局，将市气象局的局长的办公桌都给砸了，气的他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要你们气象局有什么用？这么大的雨竟然没有预测出来？那你们气象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你这个局长还蹲在办公室里喝大茶看报纸，我现在就撤了你。” 老郭同志说到做到，他针对此次重大灾情，采取的第一个措施，就是对市气象局的局长就地免职。 这次重大灾情，暴露出了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g市整个市区的排水系统存在重大的隐患。老郭同志的第二站就去了市水利局。 全市的排水系统归市水利公司管辖。市水利公司专门成立了一个水务局，具体负责全市的防汛和排水工作。水务局隶属于市水利公司，是一个二级单位。但老郭同志要找的是市水利公司的总经理王伯利。 市水利公司的总经理王伯利，早就已经跑出去组织紧急救援了，出了这么大的灾情，他这个水利公司的一把手，难辞其咎，他带着水务局的局长亲临各个重要排水口进行视察，边视察边训斥痛骂水务局的局长。 就在这个时候，王伯利接到了一个电话。 “伯利，你在哪里？” “我带人在外边紧急救援呢。” “郭书记到了水利公司，你马上回来吧。” “哥，郭书记是不是要大发雷霆了？” “这还用问吗？你说你担任水里公司的老总，下了场雨，就让全市处于瘫痪状态了，你这个水利老总是怎么干的？” “哥，负责全市排水系统的是公司下边的水务局，水务局长就在我身边。” “伯利，我警告你，到了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推卸责任。全市的排水系统是归水务局具体负责，这谁都知道。但水务局也是归你管辖的。郭书记是个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把市气象局的局长给就地免职了。你如果不想被就地免职，那你就不要推卸责任。郭书记现在就在你办公室，你马上回来。” “是，我不推卸责任，我马上回去。” “记住，把自己捯饬的狼狈一点，以便博取郭书记的同情。” “是，哥，我明白。” 扣断电话后，王伯利立即带着水务局长匆匆朝公司赶。 给王伯利打来这个电话的是市委办公室主任王伯民。王伯利叫王伯民哥，那是因为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王伯利虽然胆颤心惊，但有自己的哥哥王伯民在场，他心里多少踏实一点。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23章 为官之道 “马勒戈壁的，我要是被就地免职，老子第一个先把你给撤了。”王伯利恼火地痛骂跟在他身边的水务局的局长。 王伯利带着水务局的局长匆匆返回，当进入水利公司大院，即将上办公楼的时候，王伯利灵机一动，脱下了一只皮鞋，将这只皮鞋扔在了一个角落里，同时还将裤子挽了起来。 “王总，你这是干啥啊？”水务局的局长不解地问道。 “你他妈的蠢啊？郭书记就在楼上等着咱们，咱们不做做样子，岂不是更难逃过这一劫？”王伯利记住了他哥告诉他的，要让自己显得狼狈一些，以便博得郭书记的同情。 水务局的局长顿时明白了王伯利的意图，他如法炮制，立即也脱下了一只皮鞋，也是将裤子挽了起来。 “你真是蠢货，干嘛要学我这样？”王伯利恼火地低声训道。 “王总，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咱们同病相怜啊。” “谁他妈和你同病相怜？快把鞋穿上。” 水务局的局长看王总发火了，不敢怠慢，急忙又穿上了那只皮鞋。 “你别把裤子挽起来，放下。” 水务局的局长只好又把刚挽起来的裤子放了下来。 “在地上打个滚。”王伯利随即又吩咐道。 “啊？王总，你让我在地上打个滚？” “是啊，废什么话，快点。” “王总，这可是土泥地啊，我一打滚全身都湿透不说，还尽是湿泥。我这身衣服是从香港买的。” 王伯利把眼一瞪，低声训道：“老子让你打滚你就打滚，你到底打不打？不打，老子立马撤了你。” “我能不能不在这土泥地上打，我到大厅的水泥地上打，行不？” “不行，必须在这土泥地上打，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咱们不顾一切地救援灾情了。” “可我这身衣服------”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打不打？” 水务局的局长彻底绝望了，他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满是雨水的地面，把心一横，随即蹲下身子，哭丧着脸在地上打了个滚，边打滚边心中痛骂：王伯利，我草你八辈祖宗，你他妈的怎么不打，非要让老子打？ 水务局的局长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沾满了污泥，显得极其狼狈不堪。 王伯利一看心中大喜，这才是最佳的效果嘛。他连哏也没打，直接蹲下，就势一滚，也在地上打起了滚。水务局的局长一看，惊喜的差点喊出声来，心中暗道：孙子，你他妈的也有今天。 王伯利打滚打的比水务局的局长还要彻底，水务局的局长在地上只打了一个滚，而王伯利则是连打了好几个滚，当他从地上爬起来时，效果更佳，样子更加狼狈。 “王总，我一个人打滚就行了，你何必也这样呢？”水务局的局长心中暗喜，但表面却是显示出一副很是替王总着急的样子，他快步上前扶住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的王伯利。 “我这当领导的，不带头行吗？我要是不以身作则，行吗？”王伯利还不忘顺带着再教训一番这个手下。 “是，王总说的极是，当领导的就要以身作则，就要带头。”说完这话，他感觉相当可笑，差一点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当王伯利和水务局长到了楼上的时候，王伯民正在焦急地等着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是如此狼狈落魄的样子，王伯民不由得一愣，但随即面露喜色，他急忙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道：“你们进去之后，要主动承认错误，更要主动承担责任，不要为自己辩解，更不要推卸责任，听到了吗？” 两人忙点了点头，王伯民立即领着他们走进屋去，郭书记正满脸怒容地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二十分钟了。 “郭书记，他们来了。”王伯民小声汇报道。 郭书记抬起了头，本来要发火，但却不由得愣住了，因为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王伯利和水务局长均都全身泥污，狼狈不堪，尤其是王伯利的鞋子还只穿了一只。 “你们干啥去了？” “郭书记，我们出去组织救援了，又仔细查看了全市的主要排水系统。”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下大雨，我们就出去了。” “王伯利，你怎么只穿了一只鞋子？” “郭书记，我去检查一个排水口的时候，发现被堵塞了，情况紧急，我就冲了下去，当我把排水口疏通好之后，爬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另一只鞋子被大水给冲跑了。” 郭书记早就知道王伯利是王伯民的弟弟，王伯民虽然是郭书记身边的人，但郭书记却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王伯利和水务局长当场就地免职。 本来打算的挺好，但看到王伯利和水务局长为了组织抢险救援，把自己都搞成了这么个样子，不免有些心软了，只是怒气未消地冷哼了一声。 “郭书记，我向您检讨，我这个水利公司的老总在工作中还存在很多的不足，尤其是这场大雨，实在是出乎意料地大，全市的排水系统大部分都处于瘫痪状态，这个责任，我负全责。这次突发的重大灾情，也为我敲响了警钟，针对排水系统存在的失误和不足，我们将尽快进行彻底整改，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我请求郭书记和市委对我做出严肃的处理。” 王伯利的确很是精通为官之道，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这么说，因为只有这样说，才能让郭书记对他网开一面，他才能躲过此劫。 果然，王伯利的话音落地，郭书记的脸色明显地和缓了很多。 水务局长紧接着道：“郭书记，我作为水务局的局长，在工作中也存在很多的不足，今天我和王总已经将全市的主要排水系统都仔细查看了，虽然这场大雨百年不遇，但也暴露了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麻痹大意。我要承担这个责任，也恳请郭书记和市委对我做出严肃的处理。”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郭书记也下不了对他们就地免职的决定了。但郭书记的怒火仍是很大，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你们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一个是水利公司的老总，一个是水务局的局长，遇到如此灾情，不等不靠不推卸责任，主动组织救援，这说明你们还有点责任之心。这场大雨虽然百年不遇，但全市的排水系统却几乎没有发挥什么作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第1424章 紧急会议 “郭书记，我们错了。”王伯利和水务局长哭丧着脸说。 “知道错就行了吗？你们平时干工作能不能多动点脑子？要是你们平时多动点脑子，就不至于酿成这么大的事故，真是岂有此理。”说完这话，郭书记余怒未消地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组织抢险救灾，要想尽一切办法，要让每一个排水口保持畅通无阻，如果再解决不好这个问题，你们就不是失职的问题了，而是在犯罪。” 说完，郭书记怒气冲冲地大步朝外走去，他要去各个现场去查看，以便现场指挥抢险救灾，王伯民急忙跟上。但王伯民走的时候，暗示王伯利抓紧时间去各个现场查看，不要再出现失误。 至此，王伯利和水务局长终于知道躲过了郭书记这一关，他们内心欣喜若狂，但表面却仍是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他们不敢怠慢，立即冲出了办公室。下楼的时候，王伯利在那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那只鞋子，穿上鞋带着水务局长又跑去现场了。 一直在坐镇指挥的王则如副省长，看到逐级报上来的灾情，心中也是有些阵阵后怕，不过是下了场大雨而已，但却造成了全市交通瘫痪和排水瘫痪，造成了无法估量的经济损失不说，还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禁有些埋怨责怪自己的老领导了，也就是袁龙辰的老丈人，已经退休的省委副书记，要不是老领导亲自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在今天这么急匆匆地赶到这里来了。结果来了之后，却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可真够自己倒霉的。 事已至此，他是现场最高级别的官员，他想躲也躲不过，没办法，他只好亲自向岑书记和龚省长汇报这里的灾情。 王则如在回报的时候，说灾情不小，会造成必要的经济损失。岑书记和龚省长询问有没有人员伤亡？王则如回答说有人员伤亡，但不是很大。具体数字，需要全部清理完毕，才能统计出来。岑书记和龚省长做出了重要指示，让王则如坚守现场坐镇指挥，务必将人员伤亡降低到最少，确保医院进行紧急救治，全市动员起来，要大开绿色通道，确保伤员的紧急救治。同时还要尽最大努力将经济损失降到最低限度。省委也将立即派人赶赴g市，参加领导救援工作。 两个小时后，省委副书记朱啸带人火速赶到了g市，会同王则如共同指挥抢险救灾。 朱书记毕竟是从g市走出去的，他对g市的情况最为了解，在这紧急关头，省委将他派了过来。 直到午夜十二点左右，全市的交通才恢复正常，城市中的大量积水也通过各个排水口的紧急疏通，消退去了百分之八十，一些低洼地带和一些桥洞还有大量的积水，市政各部门组织人员连夜进行处理。 这样灾情，经济损失怎么统计也不会太准确，根据各项数字以及科学的估算，经济损失至少在五亿以上。 经济损失倒是次要的，关键是人员伤亡的数字，竟然有百人以上。这就属于重大人员伤亡事故了，省委也不敢怠慢，随即上报国家。 朱书记的心情极为沉重的，他虽然离开了g市一年了，但他对g市是有着深厚感情的。此次雨灾造成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都是让他无法接受的。 午夜过后，凌晨一点，市委召开紧急会议。这次会议不单是市委常委成员全部要参加，其他的市领导也要参加，相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要来参加，就连武警支队的支队长也来参加会议。 陈聪是从医院打完点滴后，随即赶到的会场。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受伤的腿上缠满了绷带。 此时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朱书记和郭书记看到陈聪受伤了，都很是关心地询问，陈聪道：“没事，只是在地下超市抢险救灾的时候，被柜台玻璃划伤了腿，已经都包扎好了。” 十多分钟后，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由朱书记主持，他心情沉重地道：“同志们，咱们g市这次下的大雨，可以说是百年不遇的。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和巨大的经济损失。老天要下雨，咱们管不着。但即使雨势再大，也不该出现如此被动的局面，更不该有人员伤亡。这也充分暴露出咱们在城市建设和管理城市上存在的严重不足和失误。此次灾情重点体现在交通瘫痪和排水瘫痪这两个环节上。而交通瘫痪的造成，又是因为排水系统的瘫痪。突如其来的这场大雨，就让全市的排水系统瞬间处于崩溃瘫痪的状态，这个责任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朱书记说到这里，很是气愤，但他却也在极力忍耐着。 分管全市水利工作的何树鹏副市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他几乎都快坐不住了。朱书记说要追究责任，他这个分管水利的副市长就会首当其冲，他越想越是害怕，几乎处于崩溃的状态，他现在恨不得去跳楼。 而作为市政府一把手的周跃顺，此时也是坐立不安，虽然有分管水利工作的副市长，但他这个市长也是难脱其咎的。这可该咋办？ 朱书记随即又道：“当然，现在还不是追究各相关责任人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好遇难人员的善后之事，市委要成立善后处理小组，郭瑞同志要亲自挂帅，务必安抚好死难人员的家属，在国家规定的抚恤范围之内，要尽量满足死难家属的赔偿要求。其次，要在天明之前，彻底恢复交通秩序，确保交通的舒畅，不能再给市民造成恐慌。第三，对排水系统要马不停蹄地进行检修和纠正，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积水全部排除干净。第四，对这场大雨造成的相关单位以及相关营业场所造成的损失，市政以及相关部门要紧急行动起来，帮助他们恢复正常营业。” 说完，朱书记扭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王则如，该轮到王则如讲话了。 王则如道：“我今天到这里来视察工作，恰好赶上了这场大雨。这场大雨造成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主要原因是这场大雨乃是百年不遇的天灾，这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第1425章 处理积水 王则如的讲话和朱书记的讲话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可以说是对立的观点。 王则如重点阐述的是这场灾情，是天灾造成的，而不是人为造成的。朱书记的观点与他恰恰相反，这场灾情，主要是相关的官员不尽职尽责，工作不到位造成的。 王则如这么讲，顿时获得了大多数与会人员的支持，尤其是周跃顺和何树鹏等人连连点头。 朱书记心中有些生气，但他也不能当众和王则如展开辩论。一是要维护省领导之间的团结，二是王则如一直在现场坐镇指挥，而朱书记是后来赶过来的。这也就是说，对这场灾情的定性，王则如最有发言权。 陈聪对此次灾情的主要原因是最为清楚的，他对王则如的讲话很是恼火，但他也不能当众反驳王则如。王则如毕竟是省里的领导。 王则如又道：“在朱副书记提出的几点要求上，我再强调几点，第一，对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的具体数字和详情，媒体暂时不要报道，以便造成社会的恐慌，要报经省委批准之后，才能予以向社会公开。这是一条铁律，任何人都不准违反，谁违反了，就追究谁的责任。第二，市政府明天一早要召集全市各单位的负责人开个紧急会议，不但要进一步部署抢险救灾的具体环节，还要特别强调各单位的职工不准私下议论此次灾情，在官方没有正式公布之前，谁敢私下议论，就要做出严肃的处理。” 大家都听明白了，王则如这是要控制舆论，他强调的这两点，重点就是要讲这个问题。 虽然有人对王则如的讲话很不满意，比如说陈聪。但事实上，王则如这么处理，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民间的议论，往往就会造成以讹传讹，出现无限扩大的趋势，也会造成一定的社会恐慌。 接下来就该到了郭书记讲话了，他道：“我们市遭遇了这场百年不遇的大雨，给我们市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我的心情也极其沉重和难过。但我们也要面对现实，认真总结经验，正确认识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和失误，要敢于承认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和失误，更要用于承担责任，不推卸责任。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和各部门的负责人以及相关人员，今晚都要坚守岗位，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追究哪个环节的责任。” 郭书记讲完话，就轮到周跃顺了，他道：“这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的确给我们市带来了沉重灾难。我也到了很多受灾现场，不得不承认，这次灾情发生的主要原因是不可抗力，这么大的雨，百年不遇，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这次灾情也向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时刻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未雨绸缪，将各项工作做到前边，防止再出现类似的灾情。市政府各部门各单位今晚要全员动员起来，谁也不能脱岗，各级负责人要亲临现场，确保明天一早全市要恢复工作秩序和生活秩序。” 大家都听出来了，郭书记的讲话和朱书记的讲话是一个观点，而周跃顺的讲话和王则如的讲话是一个观点。一个观点是强调人为因素，突出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和失误。一个观点是强调不可抗力，不存在人为的因素。 这两种观点，大多数人是支持和赞王则如和周跃顺的观点。出了这么大的灾情，要追究责任，到底追究谁的责任？谁也不想被追究责任。 由于事情紧急，会议到此结束。大家立即分头行动。而朱书记和王则如也是连夜坐镇指挥。 陈聪虽然有伤在身，但他也得坚守岗位，还得要亲临现场。 陈聪具体负责的是一个桥洞，这个桥洞很大，足有七八米深，两边高中间低，平时在桥下经过的车辆很多，但现在却被大量的积水给覆盖住了。 和陈聪一起行动的是市环卫局的局长董硕，董硕调来了大批的环卫工人，在陈聪的带领下，要赶在天明之前，将桥下的大量积水全部处理干净。 “马勒戈壁的，某些人竟然还说是不可抗力，如果这桥下的排水系统非常畅通，能有这么多的积水吗？”董硕一看桥下全是积水，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他也参加了朱书记主持的这次会议，对每个人的发言他都非常清楚。 “老董哥，你就不要再发牢骚了，现在已经是快凌晨三点了，咱们要赶在天明之前将这里的积水处理干净。如果完不成任务，咱们可就要倒霉了。” “咋整？如果桥下的排水系统还能用，这些积水早就下去不少了。看这样子，桥下的排水系统早就停摆了。” “那就赶紧调几台抽水机来，再弄些水盆来，大家齐动手，赶紧把这些积水清理干净。” “也只能这样了。” 环卫局本来平时备用了七八台抽水机，但已经被抽调的只剩下两台了，其中一台还有故障，只能先用一台抽水机抽着，几个工人抢修另一台抽水机。其余的人全部都用水盆舀水。陈聪腿上虽然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但他也亲自动手用水盆舀水。 一台抽水机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董硕边用水盆舀水边大声喝斥那几个工人快点将另一台抽水机修好。 “陈副市长，你光指挥就行，我们来干。”廖水担心陈聪腿上的伤势。 “没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小吴去修车了？” “嗯，咱的车也受损了，我让小吴今晚务必把车修好，不能耽误你明天的工作。” 廖水看了看这桥洞下的大量积水，忍不住道：“陈副市长，咱们全市现在就这里的积水最多，最难清理，而周跃顺却把这里交给了你来清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找你的茬。” 陈聪岂能不知道这点猫腻，他道：“快点干活吧，别发牢骚了。” 就在这时，一个工人跑过来向董硕报告：“董局长，那台抽水机修不好了，得换配件才行，但咱们手头没有配件可换。” 董硕一听，勃然大怒，骂道：“马勒戈壁的，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咱们其它的那些抽水机被谁给调走了？” “被水利公司给调走了。” 董硕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王伯利的手机。 “王局长，我是环卫局的老董，你把从我们局里调走的抽水机还我一台，我这里急用。” “是董局长啊，实在不好意思，抽水机都已经派下去了，我手头一台也没有。”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426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董硕早就对这个王伯利极其反感，听到这里，怒火中烧，道：“抽水机是我们环卫局的，又不是你们水利公司的，我现在和你要是正要，你马上还给我。” “董局长，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一切都要服从于抢险救灾这个大局。抽水机是你们环卫局的不假，但水利公司有统一调配的权力。” “我现在也是在抢险救灾，我这里急用抽水机，你马上给我送过一台来，我就要一台。” “一台也没有。”说完，王伯利直接扣断了电话。他知道董硕和陈聪在一起，也知道陈聪和董硕要清理的地方是全市最大的积水处。周市长好不容易把这个工作派给陈聪了，机会难得，自己岂能随便帮忙？ “马勒戈壁的，王伯利你这个混蛋。”董硕气的破口大骂。 陈聪眉头紧皱，他心中也是非常恼火，这个王伯利，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王伯利的手机。 “王总，我是陈聪。” “哦，是陈副市长啊，你好！有什么指示？” “**路桥洞下的积水，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陈聪上来就直接质问王伯利。 “陈副市长啊，我不在现场，我怎么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王伯利回答的振振有词。 “你是水利公司的总经理，你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那里的积水没有消退的迹象，我怎么能知道呢？” “王伯利，你身为水利公司的老总，竟然啥也不知道，你这个老总是怎么干的？” “陈副市长------” “我问你，这个桥洞底下到底有几个排水口，是什么规模的排水口，排水口的排量如何，这些你总该知道吧？” “这------这我应该知道，但------具体情况，我也得要问一下当初的设计人员。” “王伯利，那我问你，咱们全市最大的桥洞是哪个？” “陈副市长啊，咱们全市的桥洞多了去了，至于哪个最大，我还真不清楚，这要问市城建规划局才行。” “行啊，王伯利，你可真行。全市的排水系统是归你这个水利公司老总管的，可你竟然不知道全市最大的桥洞是哪个，你压根就没有忧患意识，这次水灾，你要承担主要责任。” 陈聪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听陈聪直接给他定性，王伯利顿时害怕起来，忙道：“陈副市长，你别生气，我现在想起来了，咱们全市最大的桥洞，就是你刚才说的**路的桥洞。” “你既然知道**路的桥洞，那你为何还说不知道？” “你刚才一问，把我给问懵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这是全市最大的桥洞，那你作为主管水利的官员，对这洞底下有多少排水口，是什么规模的排水口，排水口的排量如何，你就应该张口就来，否则，那你就是失职。你现在就马上回答我。” “陈副市长，我------” “你不知道是吧？” “陈副市长，我还真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那你马上带抽水机过来，把水给我抽干，再彻查排水口的状况，不然，我就追究你的责任。” “是，我马上执行。” 马勒戈壁的，王伯利这厮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陈聪气的心中也是大骂不止。 王伯利曾经听他哥哥王伯民说过，千万不要得罪陈聪，陈聪虽然是个副市长，但陈聪的能量不亚于周跃顺，甚至比周跃顺还要雄厚。但市法院执行局的萧震带人去查封龙辰能源公司，市纪委的人竟然也出动了，矛头就是对准了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王伯利也知道萧震是陈聪的人，市纪委书记庄菲和陈聪也是关系不浅，这就让他对陈聪很有成见。恰巧董硕打来电话要抽水机，他就趁机难为一下董硕，借机给陈聪出点难题。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陈聪竟然把电话直接打给了他，还口气凌厉地训斥他，他心里虽然很是抵触，但也确实害怕了。这厮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色。 不到半个小失，王伯利就带着一辆大型的抽水机和一帮水利工人赶到了。这台大型的抽水机不是环卫局的，而是水里公司的。 “陈副市长，我来向您报道！您看，我把全市最大的抽水机调来了，还带来了水利工人，请您下达指示！” 真尼玛的，陈聪心中暗骂了一句，道：“马上组织工人用抽水机抽水，天明之前，务必将这里的积水清除干净。” “是。” 王伯利亲自带领工人干了起来，这台大型的抽水机马力很足，一经启动，水面眼看着就往下降。 两台抽水机，一大一小，不停地抽水，凌晨六点的时候，桥下的积水终于被清理干净。但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都惊呆了。 积水的最深处，竟然淹没着六辆轿车，六辆轿车上的人已经全部都遇难了。其中一辆轿车上竟然还有一对才结婚的新人，新郎西装革履，新娘还穿着婚纱。 陈聪和董硕还有很多工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潸然泪下。陈聪更是难过的直接蹲下了身子，几乎要忍不住失声痛哭。 王伯利被惊的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两腿发抖打颤，这虽然是一个局部灾难，但六辆车上的人全都遇难了，这个责任真要追究，铁定要追究到他的头上，因为他是水利老总。 廖水急忙过来搀扶陈聪，陈聪掏出手机，哽咽着道：“廖水，把这一幕都用手机拍下来，这个责任一定要追究，不追究这些遇难的人都难以瞑目。” “是，我这就拍。”廖水急忙开始用手机拍摄了起来。 “王伯利，草泥马的，死的这些人你看到了吗？你是水利公司的老总，你要承担这个责任，马勒戈壁的。”董硕难过之下，冲王伯利发起了火。 “董大炮，去你妈的，你让谁承担这个责任？这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你少在这里诬陷我。” “我诬陷你？这里的排水系统要不瘫痪，能发生这么大的灾难吗？”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排水系统瘫痪了呢？” 王伯利和董硕相互对骂，争吵的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陈聪站了起来，扭头恼火地看了看王伯利，随即招呼水利公司的工人，道：“马上查看这里的排水系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27章 追究责任 水利公司的工人对于检查清理排水口下水道是轻车熟路，这又是陈副市长亲自交代的，他们立即就动手先清理起淤泥来。 就在这时，交警支队和消防支队的人来了，他们这是来清理这六辆被淹没的车辆以及车中的遇难者。 陈聪立即阻止了他们，问道：“是谁通知你们来的？” 王伯利急忙走上前来，道：“陈副市长，是我通知的他们。” 陈聪很是不满地看了王伯利一眼，道：“六辆车被淹没在桥下，六辆车上的人全部遇难，这么大的事故，要上报市委，不经过市委的同意，谁也不能动现场。你们都原地待命，我这就向市委汇报此事。” 王伯利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他就是趁市委还没来人，赶紧把现场处理掉，只要没了现场，那他就占据了主动，到时候怎么说都行，反正总是能找到推卸责任的办法，但他的如意算盘，被陈聪给识破了，陈聪是绝对不准他这么做的。 陈聪说是向市委汇报，但陈聪却是直接拨通了朱书记的手机。 “朱书记，我是陈聪。” 朱书记已经坚守了一夜，一直在坐镇指挥，他连个盹都不敢打，看是陈聪的来电，他忙道：“有啥情况？” “朱书记，我负责清理的是**路桥下的积水，现在积水被抽干了，但桥下却被淹没了六辆车，六辆车上的人全部遇难，其中一辆车上还有一对才结婚的新人，新娘还穿着婚纱呢。” 朱书记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忙道：“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道：“等会领导就来，等领导来了之后，再清理这些车辆。” 陈聪在打电话的时候，王伯利一直竖着耳朵在偷听，但他听到陈聪是给朱书记打的电话，当即明白陈聪这是直接打给了省委副书记朱啸，他惶恐不安，感到大势不妙。 仅仅过了十多分钟，一溜车队快速地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的是朱书记、王则如、郭书记、周跃顺还有王伯民以及其他的相关负责人。 朱书记在前，王则如在旁，郭书记和周跃顺在后，他们仔细查看了每一辆遇难的车，朱书记的眼圈红了，郭书记当场就失声哭了起来，而王则如和周跃顺则是脸色有些蜡黄。这一幕才残忍了，残忍的都无法目睹。 朱书记向来以好脾气著称，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问道：“陈聪，你们清理之前，这里的积水有多深？” 陈聪忙道：“有七八米深，水面几乎和桥体持平。” 朱书记再次问道：“难道这桥下就没有排水系统吗？” 陈聪又道：“水利公司的工人正在清理淤泥，目前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几个排水口，排水口的状况以及排水量都还不知道，等会这些就该清楚了。” “抓紧时间清理，如果是排水系统出了问题，那就要追究责任，而且要一追到底。”朱书记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都铁青了起来。 王则如和周跃顺一直坚持这场灾难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但现在他们两个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六辆车的遇难者。 郭书记擦了把眼泪，道：“查，要进行彻查，查到谁算谁，即使查到我身上，我也要坚决承担责任。绝不能让这些遇难者死不瞑目。”郭书记的声音哽咽颤抖着，透出了一股无比的愤怒。 王伯民焦急万分，他很替自己的弟弟担忧，但面对如此悲惨的局面，他就是想替自己的弟弟说话，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一个水利工人跑上前来，向陈聪汇报道：“陈副市长，排水口的淤泥已经清理出来了。这桥下一共有两个排水口，分布在一左一右，但排水管道长期被淤泥堵塞，根本就不通。” 听完汇报，陈聪快步朝排水口走去，朱书记王则如郭书记周跃顺董硕还有王伯利等人都跟了过来。 那个水利工人在向陈聪汇报的时候，王伯利气的咬牙切齿，他责怪这个水利工人不该这样向陈聪汇报，而且还是当着省委和市委的领导，他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水利工人直接弄死。 众人来到排水口前低头一看，发现分布在一左一右的两个排水口，每个五十公分见方，排水口的铁框架锈迹斑斑，铁框架下边就是堵满了的青黑色淤泥，这些淤泥还不知道堵塞了多久。 看到这种情况，率先发怒的是郭书记，他厉声喝道：“王伯利来了吗？” 王伯利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道：“郭书记，我在这里。” 郭书记的暴脾气彻底上来了，他厉声吼道：“王伯利，你是水利公司的一把手，那你怎么解释这种状况？两个排水管道全部被淤泥堵塞，你来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伯利胆颤心惊，他很是后悔没有把水务局长带来，面对郭书记的严厉质问，他慌不择言地道：“郭书记，这要调查核实？”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调查核实？那你现在就调查核实，马上，立即进行。”郭书记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王伯利此时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但由于他全身都湿透了，才没有让他当众出丑。 王伯利急中生智，冲站在周围的水利工人喊道：“是谁负责这个路段排水系统的检修？” 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水利工人站了出来，道：“我是负责这个路段排水系统检修小组的组长。” 王伯利终于找到了挡枪口的人，此时他的老总气势也终于上来了，厉声喝道：“那你们是怎么检修的？两个排水管道被淤泥全都堵塞，难道你们在检修的时候没有发现吗？你们这是玩忽职守，你们这是在犯罪，公司要对你们进行严厉的处分。” 这个检修小组的组长丝毫不惧，他不是跟着王伯利来的，这个检修小组一共就四个人，他带着另外三个工人，大雨过后，他们就赶到了这里，一直坚守在这里，还阻止了很多要从这过的车辆。他也知道王伯利这是故意当着省委和市委领导的面，要把这个责任全部都甩给他，让他来当这个替罪羊。 这个责任谁也扛不起，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当替罪羊。检修组长怒目看着王伯利，脸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第1428章 实事求是 检修组长开始反击了，他道：“王总，我们早在一年之前就发现这两个排水管道不通了，况且这两个排水管道都已经很多年了，早就过了报废期限。当时我们就上报了检修单申请费用，要求更换排水管道，以防不测。但公司和局里一直没有批复。在这一年当中，我们总共上报了七次检修单申请费用，要求立即更换排水管道，但公司和局里的答复是经费不足，暂不批复。这都有单据可查。如果我说谎，怎么处置我都行。我们检修小组一共四个人，在这一年里，我们每个月都来清理一次，这也都有出勤记录可查。但这里的排水管道确实是老化了，不论我们怎么清理，也无法彻底清理干净。只有更换管道才是唯一的办法。但公司和局里就是不批，我们咋办？” 检修组长的反击实在是太犀利了，顿时堵的王伯利无话可说，但王伯利仍是气急败坏地道：“你这是胡扯，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下边的人不批，难道你就不会直接找我吗？” 王伯利这就属于典型的胡搅蛮缠了，检修组长勃然大怒，道：“天地良心，王总，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要和你好好理论理论，我只是一个检修小组的组长，你可是水里公司的一把手，中间隔了那么多级，我能直接去找你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作为水利公司的一把手，竟然要把责任推到我这个小组长身上，我不服。” 检修组长最后的这三个字‘我不服’，是跳着脚吼出来的。 王伯民终于忍不住了，他忙走上前来，道：“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把当前的局面解决好。” 但王伯民这话还没说完，郭书记就已经扭头怒目瞪着他，仿佛要一口吃了他一样，顿时吓的王伯民朝后退了几步。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郭书记厉声喝斥王伯民，王伯民虽然很是担心他的弟弟，但他也不敢再吱声了。 现在谁也清楚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但六辆车的人全部被闷在了桥下遇难，这么大的事故，寻常百姓看了会伤心，当官的看了会愤怒，即使是一直强调不可抗力的王则如和周跃顺此时也是心中有些气愤，朱书记郭书记陈聪董硕等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既然大家都很气愤，那就要追究责任，而且是现场追究责任。 王则如虽然也是省委领导，但他在省委常委中的排名是在朱书记之后，朱书记铁青着脸不发话，王则如也不便发话。两个省委领导不发话，其他的人更不敢轻易发话。郭书记是发话了，但他是在暴怒之下，忍无可忍才发的话。 陈聪走到检修组长的面前，轻声问道:“你们上报的检修单申请，是逐级上报吗？” “是的。” “先报给谁？” “我们检修小组属于水务局，我们是先报给局里的检修科，检修科再报给分管的副局长，超出一定的金额，要报经局长审批。金额再大，就要上报水利公司。” 陈聪问道：“上报到水利公司，再有谁批复？” “先是由公司副总审批，最后是公司老总审批。” 陈聪再次问道：“要更换这里的排水管道，最终要由谁来批准？” 检修组长看了看王伯利，道：“是王总批准。” 王伯利顿时咆哮了起来，厉声吼道：“放屁，怎么是由我来批准？” “王总，要更换这里的排水管道，造价在五万以上，水务局的审批权最多只有一万，公司副总是一万五，一万五以上的费用，必须要经过你的批准才行。” “放屁，我不知道这回事。”王伯利已经开始耍赖皮了。 站在一旁焦急万分的王伯民，被王伯利的表现气的浑身打哆嗦，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是主动认个错，主动承担责任，又能怎么了？我是怎么叮嘱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可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他又没法发作，连急带气，他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自己弟弟几个耳光。 看朱书记老是不发话，王则如忍不住了，道：“都别在这里墨迹了，先清理现场，责任追究过后再说。” 王则如的话音落地，朱书记在盛怒之下，脸颊抽搐了一下，他这是极力在忍住怒气。 看王则如发话了，周跃顺赶忙也道：“对，先清理现场，妥善处理好遇难者的善后之事，责任追究以后再说。” 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厉喝：“不行。” 众人均是一愣，这声厉喝是朱书记吼出来的，大家都在看着朱书记。王则如的发话，让朱书记很是愤怒，但他多少得给王则如留个面子，毕竟都是省委领导班子成员。但周跃顺的发话，让朱书记再也忍无可忍，不行两字，他是在暴怒之下厉声吼出来的。 “这个责任不梳理清楚，六辆车的遇难者就会死不瞑目。这不是墨迹，而是在实事求是。什么过后再说，什么以后再说，统统不行，现在就说。”朱书记这次是彻底暴怒了，轻易不发脾气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那是非常恐怖的。王则如就像不认识朱书记一样静静地看着他，他心中虽然很是不满，但朱书记在省委常委中排名毕竟在他之前。 朱书记又道：“这个责任不搞清楚，我们对不起这些遇难者。马上把那个水务局长叫来。” 大发了，这次是彻底闹大发了，一贯儒雅温和的朱书记，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王伯利彻底被吓懵了，他刚才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现在则是被吓的直接懵了。 周跃顺冲王伯利厉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水务局长叫来。” 王伯利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掏出手机，双手都在哆嗦，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拨通了水务局长的手机。 十多分钟后，水务局长匆匆赶来了。 王伯利、水务局长、检修小组的组长，三个人当场对质了起来。 检修组长共上报了七次检修申请，水务局长批复同意的是头三次，但这三次上报到王伯利那里，王伯利均都以经费不足为由给拒绝了。后边的四次，都是上报到水务局长这里就给拒绝了，理由是前三次王伯利都不批准，再上报也是没用。 责任终于查清楚了，王伯利拒绝了三次，而水务局长拒绝了四次。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29章 当场斥问 水务局长拒绝的那四次，是建立在王伯利拒绝的头三次之上，因为在头三次的时候，水务局长是批复同意的，但连着被王伯利拒绝了三次，水务局长不敢再上报了，后来的四次，他就给直接拒绝了。 如此看来，归根结底，最终的决定因素在王伯利身上，这件事，王伯利要负主要责任。 责任已经梳理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处理人了。 王伯利是王伯民的弟弟，但他也是周跃顺的人，周跃顺是不愿处分王伯利的。而王则如是坚决支持周跃顺的，周跃顺不表态，王则如更不能随便表态。而朱书记虽然大怒，并且是坚决要现场查清到底是谁的责任，但就凭他的政治智慧，他是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做出对王伯利等人的处罚的。因为像王伯利这样的干部，把水利公司管理的一团糟，那他肯定还存在其它的问题，要收拾他，那就一步到位。 现场的四位主要领导朱书记、王则如、郭书记、周跃顺中，唯一能做出现场处理的就是郭书记的，因为他是g市的一把手，由他提出处理方案，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郭书记伸手指着王伯利和水务局长，愤怒地厉声说道：“你们两个玩忽职守，不负责任，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停职反省。” 王伯民紧张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松了松，停职反省毕竟不是就地免职。如果是就地免职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周跃顺忙走进郭书记，低声道：“郭书记，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等这次灾情全部处理完了后，再追究他们的责任吧。” 郭书记气的冷哼了一声，王则如道：“跃顺同志说的也有道理，等处理完了灾情，再追究相关部门相关人员的责任也不迟。” 王副省长都发话了，郭书记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朱书记，朱书记没有表态，而是说道：“马上处理现场，对遇难者的身后之事一定要处理好。” 朱书记一发话，全场的人立即行动起来，在旁等候的交警和消防人员也立即行动起来。 忙活到了八点，终于才将现场处理完毕。由于桥下积水太多，淹没了六辆车，这是一个隐形的事故现场，把水抽干之后才显现出来，大家的心情都是极其沉重。 袁秋带领市委宣传部的人，在极力劝慰遇难者的家属。现场传来遇难者家属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由于昨晚王副省长已经确定了市政府今天早上要召开全市各单位负责人大会，周跃顺和陈聪赶回到了市政府办公大楼的大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也已经早就到了。 会议由周跃顺主持，他进行了重要讲话，向与会人员通报了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的概况，但让陈聪感到气愤的是，周跃顺现在通报的人员伤亡数字还是昨晚开会时的伤亡数字，**路桥下六辆车的遇难者，他并没有统计进去。 周跃顺道：“这次灾难是百年不遇的一场大雨造成的，这场大雨的破坏力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但此次灾情的主要原因是不可抗力造成的，这是一条基本原则，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各单位的负责人回去之后，要立即召开会议，对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情况暂不公开，但要确保统一思想，让全体职工的思想务必与市委保持高度一致，不准任何人私下议论此次灾情，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迁就。如果哪个单位有遇难职工，单位负责人一定要妥善处理好遇难职工的善后之事，更要做好遇难职工的家属工作，不能闹，不能散发不利的言论，哪个单位出了纰漏，市政府就要追究哪个单位负责人的责任。” 周跃顺讲完了话，其余的副市长按照排名先后再进行讲话。 陈聪开始讲话了，他没有任何废话，心情极其沉重地看着下边的人，道：“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何成贵到了吗？” “到了，我在这里。”一个人站了起来，这个人正是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 陈聪问道：“何总经理，**路地下超市，是归商业总公司管辖吧？” 何成贵已经意识到陈聪此次在大会上突然点他的名，就是要给他难堪，忙道：“是的，是归商业总公司管辖。” “那**路地下超市的总经理是不是也是你兼任的？” “是的。” “地下超市的状况现在如何？” “正在积极处理之中。” 就在这时，周跃顺突然之间低声插话了：“那个地下超市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恢复营业。这次会议咱们讲究的是全局，不是局部。” 周跃顺的意思是不要让陈聪再问下去了，那个地下超市只是个局部，局部问题就不要再讲了，重点讲讲全局就行了。 但陈聪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是不会受到周跃顺干扰的。对周跃顺的话，似乎是充耳不闻。 陈聪目光紧盯着何成贵，突然问道：“你们的地下超市，总共有多少遇难者？” “不多，也就十来个人吧。”何成贵的神态很不以为然。 陈聪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道：“哦？不多？也就十来个人？到底是多少人？” 何成贵吓的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陈副市长会当众这么问他，只好回道：“具体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他这话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摆明了就是在撒谎。 陈聪目光锐利地看着何成贵，道：“昨天地下超市被淹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省城开会了。” “去省城哪里开的会？当事人都是谁？何成贵，我奉劝你，你要说实话，我会一一核实的，敢说假话，后果自负。” 何成贵的脸色苍白蜡黄，冷汗嗖嗖直冒，事已至此，他只能往下编了，道：“我去省商业厅开的会，当事人是***。” “你说的这个当事人是省商业厅的人吗？” “不是，是我带去的办公室主任。” 陈聪气的直想再次厉声训斥他，但陈聪还是忍住了，这毕竟是开会，而且是全市各单位负责人的大会，陈聪要是在这样的会上大发雷霆，未免授人一柄。他努力忍住怒气，再次问道：“我问你当事人是谁，你竟然说出了你的办公室主任，我要问的是省商业厅的当事人，那你就说省商业厅哪个领导给你们开的会吧？” 第1430章 童言无忌 何成贵牙一咬心一横，索性报出了省商业厅一把手的名字。他认为陈聪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去找省商业厅一把手去核实这件事的。人家省商业厅的一把手，那可是正厅级干部，你陈聪不过就是个副厅级干部。你一个副厅级干部去找一个正厅级干部来核实这样的事，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接下来，陈聪不再搭理何成贵，而是就全市面临的这次局面和今后的任务做了讲话，讲话言简意赅，很快就结束了。 当陈聪当众质问何成贵的时候，何树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因为何成贵是何树鹏的堂弟。何成贵能有今天，与何树鹏的大力提携是分不开的。不然，就凭何成贵这种德行的人，是不会被提拔重用的。 这就是裙带关系，裙带关系是官场中的一条重要枝干。 而陈聪是知道何成贵与何树鹏的关系的，如果连这样的裙带关系都不掌握，那陈聪这个常务副市长当的也太失败了。陈聪当众质问何成贵，并不是故意和何树鹏过不去，而是就事论事。这么大的灾情事故，作为总经理的何成贵竟然不在现场，连手机都联系不上，实在是太过分了。陈聪就是要当众质问何成贵，为下一步的行动造势奠定基础。 如果陈聪是一把手，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何成贵王伯利等人给就地免职，随即责令纪委对这样的人进行严格审查。陈聪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但现在他不是一把手，只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他的上边还有郭书记和周跃顺，他虽然对很多事极其不满，但也只能忍着，靠谋略取得最终的胜利。虽然很是心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随后，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都进行了相继讲话，他们四个人的讲话也很简短，无非就是重复周跃顺的观点，让各单位负责人务必将舆论控制好。 接下来的一天，大家都在忙碌着，尤其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层，谁也不敢休息，更不敢擅自离岗。朱书记和王则如仍是在坐镇指挥。但一天下来，再也没有召开会议。 陈聪想找朱书记单独谈谈，但在这种时候，朱书记不找他，他不能去找朱书记，因为现在太敏感了。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陈聪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待通知，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召开紧急会议，在这个非常时期，陈聪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端庄靓丽的少妇还有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陈聪后，欢快地喊道：“爸爸------”边喊边朝陈聪扑来。 陈聪急忙起身，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在女儿的腮帮上亲了亲，高兴地呼道：“宝贝女儿，爸爸终于见到你了。”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陈聪的眼眶突然之间湿润了，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端庄靓丽的少妇正是王暖，她看着老公抱着女儿都快哭了，忍不住眼睛也是有些湿润，温柔地笑道：“你不回家看我们娘俩，我们娘俩只好来看你了。” 廖水快步从外边走了进来，喊了声嫂子，又喊了声侄女，急忙开始动手沏茶。 “爸爸，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啊，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呵呵，怎么可能呢？你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爸最疼你了。”陈聪边说边又亲了女儿一口。 “爸爸，我很想你，你亲我了，妈妈也很想你，你也亲妈妈一口吧！” 童言无忌，陈聪顿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王暖也是笑的粉面含羞，低声啐道：“臭丫头，就你话多。” “妈妈，你怎么老是喊我臭丫头？爸爸，我到底是不是臭丫头啊？” 陈聪忙道：“我的小可欣，可不是臭丫头，是香丫头。” “妈妈，听到没有？我爸爸说我是香丫头，不准你再说我是臭丫头了。” 女儿的话，逗得陈聪和王暖都是哈哈大笑。 “王暖，别站着啊，快坐！”王暖笑着坐在了沙发上。 陈聪抱着女儿也朝沙发走来，但陈聪走路仍是一瘸一拐，这一下，可把王暖给吓坏了。 “陈聪，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昨天的那场大雨，抢险救灾的时候，腿被划伤了，已经都包扎好了。” “来，你快坐下，我看一下。” 陈聪抱着女儿坐在了沙发上，王暖将陈聪的裤脚撩了起来，顿时看到了腿上包裹的厚厚的纱布，眼圈顿时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爸爸，你的腿怎么了？”小可欣低头看去，陈聪忙将裤腿放下，道：“没事，爸爸的腿碰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爸爸，你又在骗人。刚才你和妈妈说你的腿是被划伤的，现在怎么又说是碰了一下？划和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 女儿的这番话，竟然问的陈聪哑口无言，陈聪不由得哈哈又笑了起来，道：“小小的年纪，你懂的词倒是不少。” “爸爸，我懂得可多呢，妈妈现在每天都让我背一首诗，背不过就不让吃饭。妈妈让我在上小学之前，要把唐诗宋词还有元曲全部背过。” “背这么多，你吃得消吗？” “吃不消。”小可欣边说边把小嘴巴撅了起来，还偷着白了妈妈一眼。 看着女儿这可爱的样子，陈聪又笑了，道：“吃不消，那你还背？” “我要是不背，妈妈就不让我吃饭。为了不饿肚子，我只好背了。” 王暖故作生气地道：“你见了你爸爸，就知道给我告状，是吧？” “这不叫告状，这叫实话实说。” “王暖，小可欣的年龄还小，你不能给她施加这么大的压力。” “没事，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趁着年龄小，不开发智力是不行的。” 陈聪虽然很是心疼女儿，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自己天天忙工作，家都很难回去一趟，女儿都是老婆在带，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哪能再指手画脚呢？ “陈聪，昨天的那场大雨是不是很大？” “嗯，很大，是百年不遇的一场大雨，g市遭受了重创。” “我这次带女儿来，就是不放心你。” “王暖，你难得有这么空余的时间。” “今天是星期天啊。” “啊？今天是星期天？” “我看你都快忙糊涂了。” “是啊，我真的是忙糊涂了，都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了。” 第1431章 重要决定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吕大花打过来的。 “大花姐，啥事？” “王暖和可欣是不是在你那里？” “嗯，她们才到。” “哈哈，好，你们全家到鹤鸣山庄来吃饭，晚上就住在这里，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大花姐，你怎么知道她们娘俩来了？” “你们家的保姆是我派去的，保姆都到我这里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也太官僚了吧？” “呵呵，你别怪我，我都忙晕头了。” “知道你忙，但今晚你们全家都要到我这里来，我可都准备好了，抓紧。” “好，等会我们就过去。” 扣断电话之后，王暖问道：“大花姐来的电话？” “是啊，保姆和她说你们来了，她非要请客。” “呵呵，那就去呗，我挺喜欢和大花姐在一起的。” 就在这时，陈聪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是周跃顺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有点事要和你商量。” “我一会就过去。” “王暖，你和可欣先到鹤鸣山庄去找大花姐，我这里还有点事。” “爸爸，你不能再和我们分开了，妈妈好不容易才带我来这里，你又要和我们分开？”小可欣很是不满。 “宝贝女儿，爸爸公务在身，等我忙完了，我就立即过去。” “不，我和妈妈就在这里等你忙完。” 王暖低声问道：“谁的电话？” “是周市长找我。” “那你去忙吧，我和女儿先去鹤鸣山庄。” “不嘛，我要等爸爸。” “可欣，听话，不然，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王暖一绷脸，小可欣顿时就老实了起来，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是撅着小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满，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王暖对小可欣的家教很严，她从来不打骂女儿，但她身上的那股气质，却是让女儿从来不敢违拗。她身上的这股气质，是长期在官场中历练出来的。看不着摸不着但却能感觉得到，对小可欣非常管用。 陈聪把廖水喊了过来，让廖水和小吴将王暖母女俩送到鹤鸣山庄。随后，陈聪就来到了周跃顺的办公室。 陈聪一进门，周跃顺就热情地站了起来，笑道：“弟妹带着孩子过来了？” 陈聪顿时一愣，道：“嗯，是的。” “呵呵，好啊，难得弟妹有空来一趟，晚上我做东，好好请请你们一家子！” 周跃顺可不是说着玩的，更不是客气装装样子，他是认真的。 “周市长，谢谢你的好意！不了，她们娘俩已经去了鹤鸣山庄了。我们全家难得聚在一起，今晚谁也不打扰，就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别啊，弟妹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要是不表示一下，心里过意不去。” “别了，咱们市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在忙，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请我们全家人吃饭，不合时宜。” 周跃顺一愣，他是真心想请陈聪一家人吃饭，也好趁机和王暖熟悉一下，王暖毕竟是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任侦查处长，位高权重，王暖的权力比他这个市长的权力可大多了。 但陈聪说的也对，g市昨天才经历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在这个时候请客吃饭，的确是不合时宜。 周跃顺只好道：“那就算了，等下次吧。” “周市长，你找我啥事？” “就这个事啊，我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请你们全家吃个饭。” “呵呵，那就不用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一件事，你坐下，咱们商讨一下。” 陈聪无奈，只好坐了下来，他从心里不愿意和周跃顺多打交道。 “陈聪，咱们市经历的这次特大暴雨，让咱们市遭受重大打击，我们谁也不愿意这样。这次灾情到底是不可抗力的原因或者是人为原因造成的，咱们先不下定论，就让省里来做决断吧，你看如何？”周跃顺向来称呼陈聪是陈副市长，这一次突然改口称呼陈聪，是为了套近乎。 陈聪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说道：“好吧，那就让上级来做决定吧。但此次灾情，所暴露出的相关部门相关的官员不尽职尽责，玩忽职守，还推卸责任，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迁就，要进行严肃处理。” “对，你说的很对，有些部门有些官员是要追究责任的，不追究责任是无法平息民愤的。” 陈聪直接说道：“比如王伯利和何成贵，这都是负有重要责任的。” 周跃顺连忙点头，但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道：“陈聪，h县的县委书记王有才到点了，马上就要退了，你看谁来接替他的职位比较合适？” 陈聪心中一沉，这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事决定，但陈聪是不能先报出人选来的，因为他在市政府领导班子中太孤立了，市政府领导班子中有六个人，其余五个人抱成了一个团，共同来对付陈聪，陈聪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周市长，h县的县委书记人选还是让市委常委会议来决定吧，我提人选不太合适，就是王有才提人选也比我合适啊。” “呵呵，你毕竟是王有才的前任嘛。” “正因为我是王有才的前任，时过境迁，我就更不能随便发号施令了。” 周跃顺眉头轻轻一皱，摆出了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道：“你看王伯民或者是周乐行咋样？” 陈聪早就料到他会再次推荐周乐行，因为周乐行现在被吕大花给排挤的都几乎成了个傀儡。但是陈聪没有料到周跃顺会提及到王伯民，还把周乐行放在了王伯民的后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聪故意笑道：“周市长，我看还是让市委决定吧，咱们现在谈论这个不太好吧。” “这有啥啊，咱们两个现在是私下里商量，全不做数，就当随便聊天吧。我就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陈聪仍是不表态，因为他对王伯民和周乐行都不满意，最佳的人选是郭兴或者是辛立启。但这最佳的人选，陈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提出来的，现在和周跃顺说出来，反而会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看陈聪不表态，周跃顺又道：“如果周乐行离开了市旅游局，我看就让吕敏芝来担任局长吧。” 听到这里，陈聪大吃一惊。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32章 谁请客谁做主 陈聪这一惊非同小可，让吕大花担任市旅游局客房部经理或者是餐食部经理，是比较合适的，但要是让吕大花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这也太雷人了吧。 搞什么呢？试探，这绝对是试探。陈聪顿感和这个周跃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谈话就谈话吧，但总是突然蹦出一句来试探，这让陈聪很是反感。 “周市长，让吕敏芝担任局长不合适吧。既使周乐行离开了旅游局，对于局长人选，市里可以派，也可以让副局长接任，让吕敏芝担任局长不合适。”既然你试探我，那我只能这样说，绝对不能让你抓住我的把柄。 陈聪的这个策略是对的，但周跃顺却不是在试探他，而是认真的。能促使周跃顺做出这么一个雷人的决定，原因有四，一是吕大花自从担任了市旅游局的工会主席之后，就完全将局长周乐行给控制住了，其他的副局长那更不在话下，市旅游局真正的一把手，不是周乐行，而是吕大花。周乐行已经被吕大花给整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二是不把吕大花提拔起来，就无法将吕大花调离市旅游局，只要吕大花留在市旅游局，那周跃顺的计划就永远也无法实现。三是吕大花是陈聪的人，自己主动和陈聪说这事，就等于向陈聪卖个好，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奠定基础。四是吕大花的老爹毕竟是市里的老领导，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是有余威的。尤其是吕大花的姐夫是公安部的一个司长，位高权重，很善于经营人脉关系的周跃顺是不会轻易放弃这种机会的。 “陈聪，咱们捉拔干部要认真听取群众的意见，没有群众基础的干部，就不是好干部。吕敏芝在市旅游局的威信很高，这就是群众基础嘛。当然，吕敏芝的学历以及任职经历等方面，是她的短板，学历不高，几乎没有什么任职经历，这在组织部门考察干部的时候，几乎是不予考虑的。但我们对她是了解的，既然了解，就要大胆使用。还有，吕敏芝的脾气性格，的确是极难驯服，也会惹来很多的麻烦。但她的这种脾气性格，有时候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看，还是让她来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吧。至于周乐行，要么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要么就回市财政局担任局长，反正钱晋局长也快到点了。” 周跃顺这么个说法，就等于自行与陈聪达成了协商，我提拔吕敏芝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但周乐行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或者市财政局的局长，你陈聪也不要和我玩什么幺蛾子。我能把你叫到这里来，和你推心置腹地商谈这些，已经给很给你面子了。 陈聪那么精明，当然明白周跃顺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看也行，那就给吕敏芝同志一个锻炼的机会吧，如果不行，还可以再换。” 周跃顺顿时如释重负，他不禁笑了笑，道：“等吕敏芝担任了市旅游局的局长，你来分管旅游工作，她不听谁的，也得听你的。” 周跃顺话里带话，但说的也是实情，陈聪笑了笑，道：“好吧。” “那你快去鹤鸣山庄吧，别让弟妹和孩子等急了。” “朱副书记和王副省长还在市委坐镇指挥，咱们市领导班子成员都要坚守岗位，我现在离开，一旦有事，就不好了。” “没事，如果朱副书记和王副省长问起来，我会说的。真要是必须你出面的话，我也会派人给你打电话的。” “好，那就有劳周市长了。” “和我还客气啥？快点去吧。” 陈聪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廖水已经回来了，他拿起公文包就朝外走，廖水急忙跟上。 陈聪对市旅游局的现状极其了解，当初让吕大花出任工会主席，就是陈聪的主意。吕大花自从担任了工会主席之后，利用全局兄弟姐妹的大力支持，她又认真履行工会主席的职责，更重要的是她那彪悍的战斗力，彻底把周乐行等局级领导给整治服了。在这种情况下，由吕大花出任局长，是再好不过的了。最起码吕大花担任了局长之后，全局的兄弟姐妹不至于遭殃了。 陈聪带着廖水来到了鹤鸣山庄，吕大花抱着小可欣和另几个人正陪着王暖在聊天。让陈聪没有想到的是，董硕和萧震竟然也在场。 “哎呀，你这个大忙人终于来了，哈哈，好，我这就吩咐上菜。”吕大花很是高兴。 “慢着，今晚这顿饭算谁的？”陈聪问道。 “当然算我的了。”吕大花道。 “你现在可是工会主席，要公私分明，这可是私人聚会，不能动用公家的一分钱。”陈聪特别交代。 “哎吆喂，我的陈大市长啊，你把你大花姐看成什么人了？今晚的饭钱和你们一家子的住宿费，都是我个人出钱，我才不会动用公家的一分钱呢。再者说了，要报销的话，得让周乐行那个王八蛋签字，他给谁签也不会给我签的。” 吕大花的话引得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陈聪又道：“老董哥和萧震也来了，为何不把赵逵也叫来？” 吕大花道：“叫他干什么？他现在比谁的谱都大，走到哪里都摆着个架子，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市法院正处级的纪委书记。我看着他那德行就心烦，不让他来。” 董硕和萧震都忍不住地笑，陈聪说道：“你请客不让他来，那今晚我请客，让他来总可以了吧？” 吕大花连哏也没打，就道：“不行，你请客也不能让他来，他一来就扫了大家的兴致。” 陈聪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不叫他了。” 吕大花将小可欣交给陈聪，她跑去吩咐厨房上菜了。 萧震走到近前，低声说道：“聪哥，昨天咱们从龙辰能源公司分手后，没想到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我放心不下，就一直给你打手机，但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手机都被雨水给淋湿了，当然打不通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昨天从龙辰能源公司直接就回单位了。” 就在这时，陈聪发现王暖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和萧震，忙抱着小可欣走到了王暖的跟前，低声问道：“咋了？” 第1433章 矛盾冲突 “小可欣，下来自己玩，妈妈要和爸爸说点事。” “不嘛，我就让爸爸抱。” 萧震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可欣，来，叔叔抱你！” 小可欣有些不情愿，但她却很懂事，只好撅着小嘴被萧震抱了过去。 王暖起身就朝外走，陈聪急忙跟上。 到了门外，王暖低声问道：“萧震怎么叫你聪哥？” 陈聪一愣，顿时明白王暖是因为什么那样吃惊地看着自己和萧震了，呵呵笑道：“他叫我聪哥也没什么啊。” 王暖白了他一眼，低声啐道：“也没什么？问题可大了，他这一口聪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混社会的呢。你现在可是常务副市长，萧震可是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你们都是国家正儿八经的官员，就该中规中矩地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还聪哥呢，要是让外人听见，成何体统？” “嘿嘿，我忘了告诉你了，在工作时间，萧震是称呼我陈副市长的。但在非工作时间，我批准他叫我聪哥，这可是我批准的。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他叫我聪哥就对了。”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谈这个问题。他叫你聪哥，是显得很亲近。但要是被外人听见，人家就说你们是在搞小团体，这对从政的人，是非常忌讳的。” 看王暖如此认真，陈聪也不敢大意了。要知道王暖对原则问题是非常较真的。他忙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记住了，今后我会让萧震注意的。但今晚没有外人，他叫我陈副市长也罢还是叫聪哥也罢，你都不要管，咋样？” 王暖仍是有些不满地道：“陈聪，你身上的江湖气还是太重，这可是你的一大弊端，我已经多次提醒你了，可你还是不注意这些细节问题。你现在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常务副市长下一步就是要当市长的，你不要因为你身上的江湖气，而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好了，我知道了，今后我会特别注意这个问题的，今晚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多好！今晚无论萧震再怎么叫我聪哥，你都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来，如何？” “为什么呀？” “因为萧震是个孤儿，他从小缺少的就是亲情。今晚大家之所以能聚在一起，是因为咱们全家相聚了，别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扫了大家的兴致。” “好吧，我知道了，但你要特别交代萧震这个问题，让他今后注意。” “嗯，好。” 陈聪知道王暖是一个很较真的人，尤其是王暖担任了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后，在工作中更是一丝不苟，就连在生活中，也变得越来越一丝不苟了，这让陈聪很不适应。 陈聪心中多次发出过这样的感慨：这还是我的老婆大人吗？ 对于王暖如此兴师动众地把陈聪叫出来谈这个问题，让陈聪心中也有些不满。陈聪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而王暖却是个特别注重细节的人。自从王暖担任了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后，她就多次表示过不让陈聪和戚郎大虾卡猪草狼蝎子等人来往。尤其是陈聪担任了常务副市长后，王暖的这种想法表现得更加强烈了，也因为这，陈聪曾经和王暖吵过一次。 “你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又是戚郎又是大虾又是卡猪又是草狼又是蝎子的，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全都是诨号，像正经人吗？一听就是社会混子。” “戚郎这名字可不是诨号，他就叫戚郎。” “除了戚郎，其他人呢？” “王暖，一个人一个活法，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不同,戚郎是蹲过大狱，但他是个正直的人。大虾卡猪草狼蝎子，他们虽然以诨号示人，但他们也是正直的人，这些人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行了，收起你这一套来吧。此一时彼一时，原先我不反对你和他们来往，但现在你是常务副市长了，不能再和他们交往了，这对你的仕途是有影响的。你也别说他们正直，别人不说，就说那个卡猪吧，他被李岳利用，险些让你身败名裂，你不吸取教训，还是和他那样的人交往，你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吗？” 王暖的这番话，让一贯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陈聪很是接受不了，他气愤地摔门而出，跑去找戚郎喝酒去了。 这是前几个月陈聪回家时发生的一幕，这一幕让陈聪记忆犹新。 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也随着环境的变化，陈聪感到他和王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了。在王暖没有担任省反贪局副局长之前，她是从来不干涉陈聪的社交活动的。但自从她升任省反贪局的副局长之后，就开始限制陈聪的社交活动了。尤其是陈聪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之后，她的这种限制有些变本加厉了。就连萧震称呼他聪哥，她都要管了。 陈聪当初和董雪分手，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董雪喜欢唠叨，尤其是遇到困难挫折后，董雪不会从自身找原因，而总是埋怨责怪陈聪，这让陈聪忍无可忍，最后只好分手。 看到王暖现在的这个样子，陈聪不禁想起了董雪，心头一阵惆怅，难道自己也要和王暖分手吗？ 王暖进屋之后，发现陈聪没有立即跟着进来，她不由得一愣，但也没有往深处想。 陈聪没有跟着王暖立即进屋，而是躲在外边抽起了烟。王暖刚才的那通埋怨责怪，陈聪虽然总是笑脸相对，但陈聪的内心是不快的。 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萧震是我的兄弟，他叫我一声聪哥咋了？你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但陈聪随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警告自己，陈聪，王暖是你的老婆，她管你是对的，你不能反过来埋怨责怪她。 陈聪虽然是这么告诫自己，但他的心里的确不快。 这个社会上有很多的人，随着身份地位的不断升迁，就会慢慢将那些与自己身份地位不配的人给疏远了，以免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陈聪却是非常看不惯这种人，他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人。 但现在王暖就是要让他做这样的人，陈聪如果不做，王暖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在原则问题上，王暖是从来不会让步的。 可要是让陈聪做那样的人，陈聪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就导致了陈聪和王暖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突。 第1434章 满屋的尴尬 就在这时，萧震抱着可欣出来了，道：“聪哥，你在这里抽烟啊，快进去吧。” 可欣嘟着小嘴道：“爸爸，不准抽烟。” 陈聪忙将烟掐灭，伸手一把抱过了女儿，趴在萧震的耳边低声叮嘱道：“萧震，今后不要叫我聪哥了，还是叫我陈副市长。” 萧震顿时一愣，陈聪忙歉意地冲他笑了笑，道：“我这是担心被外人听到后，咱们的那些政敌会借机说咱们搞小团体，这可是很容易被别人抓住的把柄，你得体谅哥！” 听陈聪这么解释，萧震顿时释然了，呵呵笑道：“好，我会记住的。” 陈聪抱着女儿回到了屋中，萧震也跟了进来。就在这时，吕大花凤凤火火地回来了。 “陈聪，今晚咱们喝什么酒？”董硕问道。 董硕这话一出，王暖的秀眉就是微微一蹙，陈聪知道她这是因为董硕称呼自己的名字才蹙眉的。 陈聪顿时后悔不该答应吕大花到这里来，但对于王暖的这些细微变化，陈聪也是心存不满。但夫妻二人分别很久，又加上女儿也来了，陈聪不想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而搞得不愉快，忙道：“今晚咱们还是喝鹤鸣山红高粱酒吧。” “嗯，好，弟妹带着侄女好不容易来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董硕心情很是高兴。 吕大花也高兴地道：“今晚都放开了喝，谁要是不放开了喝，我绝不答应。” 董硕和萧震是吕大花专门打电话叫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很投脾气的人在一起好好乐呵乐呵。 陈聪忙道：“大花姐，你弟妹不能喝酒，她晚上还得看孩子呢。” 吕大花冲陈聪一瞪眼，道：“平时都是弟妹带孩子，今晚你带孩子，让弟妹好好放松一下。” 陈聪随即就道：“那好，让你弟妹喝吧，我不喝了。” “你少来，谁不知道你的酒量？二斤酒你都喝不醉，今晚你要看孩子，就照顾你，让你喝斤半。” 王暖对吕大花的脾气性格也很了解，无论吕大花说啥咋样，王暖都不会计较。但对于别人就不行了，董硕对陈聪直呼其名，她也很有看法了。 但陈聪是不会将心中的这丝不快表现出来的，他谈笑风生，频频举杯，目的就是不想冷了大家的心。 吕大花今晚也破例了，王暖和另外几个女的喝的是红酒，而吕大花喝的则是鹤鸣山红高粱酒，与陈聪董硕萧震平起平坐地喝。 正当大家喝的高兴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卡猪。 “哎呀，原来是嫂子和侄女来了。聪哥，嫂子和侄女来了，你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恰好今晚在这里喝酒，就把这个场合给错过了。” 王暖对卡猪是最有看法的，卡猪一来，王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陈聪岂能不知道王暖的心思，他忙站了起来，道：“你嫂子和你侄女也是临时过来的，就没有通知你。来，快坐。” 卡猪很会来事，他也发现了从他一走进门，王暖的脸色就变了，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聪也忙暗中给王暖递眼色，意思是当着大家伙的面，不要给卡猪下不来台。随后，陈聪忙吆喝着大家喝酒，免得被大家发现了王暖的不悦。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朱书记打过来的，忙道：“你们先喝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陈聪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朱书记，您好！” “陈聪，王暖今天来了？” “嗯，是的。” “我本想找你过来谈此话，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朱书记，您有什么指示？咱们在电话中说也是一样。” “昨天那场大雨，你在路上正好赶上了？” “是的，我正好赶上。” “我也听说你在今天早上的市政府会议上，当众质问市商业总公司的何成贵了？” “是的，**路地下超市受灾那么严重，他竟然不在现场，连电话也联系不上，他说是去省商业厅开会了，这件事我要落实到底，如果是他撒谎，那就是他咎由自取。” “陈聪，你对这场大雨造成的这么大的灾情，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主要原因还是相关部门没有把基础工作做好。尤其是水利公司更是没有尽职尽责，王伯利这个人纯粹是玩忽职守。” “我听说你的腿受伤了，不要紧吧？” “没事，一点小伤。” “好了，咱们就谈这么多，等会我就返回省城了，有啥事咱们再电话联系吧。” “嗯，好，朱书记------” “你还有什么话？” “朱书记，我想和您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但朱书记却随即就打断了他的话，道：“那就找机会再谈吧，你现在不要考虑什么工作了，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是。” 朱书记随即就扣段了电话。 陈聪看着手机有些发懵。朱书记给自己打的这个电话，自己本来想把一些事和朱书记在电话中谈清楚，但朱书记总是故意把话题岔开，让自己无法说下去。这完全不像是朱书记的一贯做法。难道朱书记也遇到了什么难题？ 当陈聪再次返回屋里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的气氛很不对劲，王暖抱着女儿坐在那里，面色冰冷。其他人也都坐在那里不吱声。就连一贯风风火火的吕大花，面色也有些别扭。尤其是卡猪，他坐在那里一脸的尴尬。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干坐着，来，喝酒啊。”陈聪坐下笑着道。 但王暖却抱着孩子突然站了起来，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和女儿回房间了。”说着，就抱着女儿朝外走去。 吕大花和另一个姐妹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王暖向来是个识大体的人，但她突然离席而去，弄的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尴尬。 陈聪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董硕和萧震还有廖水都不说话，卡猪嗫嚅地道：“聪哥，我敬嫂子酒，嫂子说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陈聪随即问道：“就因为这？” “聪哥，我说了一句过为的话。” “你说的啥？” “我说嫂子，你要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卡猪。结果嫂子说------” “你嫂子说啥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35章 王暖的愤怒 卡猪嗫嚅地道：“嫂子说我还就看不起你了，这酒我还就不喝了。” 陈聪听后，一双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看了看董硕萧震还有廖水以及其他人，问道：“王暖真是这么说的？” 董硕点了点头，陈聪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萧震道：“嫂子的确是喝了不少了，她晚上还要看孩子。卡总，你就不该说那样的话。” 萧震有些埋怨责怪卡猪，廖水也道：“卡总，你说那样的话，就是在激嫂子，嫂子驳你的面子，也是正常的。” 董硕终于开口了，他道：“卡猪，你小子的江湖习气太浓了，王暖毕竟是副厅级干部啊，你把社会上的那一套拿出来，竟然说她不喝就是看不起你，哼，这事不能怪王暖，要怪也只能怪你。” 卡猪忙道：“对，这事怪我，都怪我今晚喝多了，说话没有了分寸。聪哥，你别生气，这事的确不怪嫂子，全都怪我。” 就在这时，吕大花和另一个姊妹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冲卡猪瞪起了眼，道：“没人请你来，你来干啥？滚，有多远滚多远。” 卡猪的脸色顿时尴尬无比，陈聪忙道：“大花姐，不得无礼，卡猪毕竟是我的兄弟。他要不是我兄弟，他能来吗？” 卡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陈聪端起了酒杯，道：“卡猪，你嫂子晚上要看孩子，她喝多了不行。来，我替你嫂子喝，咱哥俩多喝几杯。”说完，陈聪就端杯喝了个底朝天，卡猪急忙也喝了一杯。 陈聪和卡猪连着喝了四杯酒，道：“卡猪，你也真是，不就是你嫂子给了你个没脸嘛，她可是你的嫂子啊，你要是我的兄弟，就不要和你嫂子计较，如何？” 卡猪忙道：“聪哥，看你说的，我怎么能和嫂子计较呢？别说嫂子给我个没脸了，嫂子就是骂我，我也只能受着。” “哈哈，这就对了嘛，铁打的兄弟，就该这样。” 陈聪终于将酒桌的气氛给缓和了过来，但他发现吕大花还要找机会怒怼卡猪，灵机一动，道：“大花姐，我问你个事。” “啥事？” “如果让你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你看咋样？” 吕大花的嘴里正含着一口茶，听到这里，噗的一声，将满口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好在没有喷在桌子上，而是喷在了地上。 “你说啥？让我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可干不了。” “如果组织上非要让你干呢？” “别扯淡了，让谁干也不会让我干的。除了你之外，我把市委市政府的所有领导都几乎给得罪光了，他们能让我干？嘿嘿，再者说了，就是让我干，我也不干。” “为啥？”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干个工会主席嘛，我能干了。但要是让我干局长，我还真干不了。” 陈聪笑了笑，道：“你能干工会主席，就能干局长。干局长可比干工会主席轻松多了，你不要没有自信嘛。” 吕大花一直以为陈聪是在开玩笑，听陈聪这样说，她才知道陈聪是当真的，她不由得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陈聪，道：“陈聪，莫非是你要让我当这个局长？我可告诉你，我干不了。” “不是我，是组织上决定的。我也压根没想让你当局长。” “那到底是谁？”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我只是和你聊聊。” “陈聪，你聊什么不好，非要聊这个？” “嘿嘿，行了，你别发火了，来，喝酒。” 陈聪这场酒喝的那叫一个郁闷，王暖带着女儿来了，这么多人来参加这个酒局，但王暖却冷了场，这让陈聪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种事又没法解释，只能是一语带过，好在陈聪最后把气氛给扭转了过来，才至于不那么尴尬。 喝这样的酒，也不会喝多。董硕本来想一醉方休的，他最多也就喝了八两。 酒局散后，陈聪回房间。吕大花今晚也住在了鹤鸣山庄，她开了两个房间，她和可欣一个房间，让陈聪和王暖一个房间。 吕大花抱着小可欣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就剩下了陈聪和王暖。 陈聪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的，毕竟两口子分居两地，现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再闹矛盾，那也太伤感情了。 王暖靠在床帮上，脸色有些不悦，她还在生卡猪的气。 陈聪看她这样，忙喝了口水，道：“我先去洗洗。” 但王暖却道：“你等一下。” 陈聪故意问道：“啥事？” “我在酒桌上给了卡猪一个没脸，你没生气？” “生啥气啊，他是我兄弟，你是他嫂子，别说你给他个没脸了，你就是骂他一顿，他也只能受着，我怎么会生气呢？” “哼，我想起他那次在你背后捅刀，弄得你被停职审查了半个多月，我就来气。” 陈聪忙柔声劝道：“王暖，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卡猪也知道错了，做人要宽厚点。” “你说我做人不够宽厚？陈聪，你就是太顾及你那些狐朋狗友了，这样下去，你是要吃亏的。” 陈聪有些不悦地道：“王暖------” “陈聪，你就是再不高兴，也得让我把话说完。咱们夫妻一直两地分居，本来沟通交流就少。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得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才行。” “好，你说。” “陈聪，现在干啥都是与时俱进，你现在是常务副市长了，是副厅级干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所要交往的人也得有一定档次才行。我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了，不要再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交往了，可你就是不听。你看那个卡猪，浑身的江湖习气，还竟然说我不喝酒就是看不起他，真是岂有此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干啥的。” “王暖，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就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这些事在电话中能交流吗？只能当面谈才行。我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和你谈谈，你要是不想听，那就算了。”王暖虽然是这样说，但她心里却更加来气了，眼圈都红了起来。 看她要流泪的样子，陈聪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道：“王暖，你现在变了。” “哼，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没错，我现在是变了，但我这是为你好。你再这样下去，那你的仕途是不会走远的。” 第1436章 刮起了一股风 陈聪不想和王暖吵，夫妻分别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光温存都温存不够，还吵什么？ 但王暖的这番话，彻底把陈聪给激怒了。 “仕途，仕途，你就只知道仕途。我在仕途上走不远更好，因为我早就不想干了。” 陈聪这一怒，王暖更怒了，她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我苦口婆心地和你说这些，是让你注意这些问题，别因为这些问题而影响了你。你怎么还这种态度？” “我早就已经和你说过了，一个人一个活法，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我。” “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做的不对，我就有权力管你。” “我希望咱们相互之间给对方留有足够的空间，不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私有品。” 王暖双手抱肩，气的浑身打颤，道：“陈聪，我希望你能听进我说的话，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交的朋友都是肝胆相照之人，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你交的朋友是肝胆相照之人？那我问你，卡猪是肝胆相照之人吗？他如果是，当初就不会出卖你。” 王暖这话把陈聪堵得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陈聪再用做人宽厚来反驳，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累了，你和女儿今天不来，我今晚又要熬个通宵。你能否让我清净点，别再唠叨了好不？” 陈聪的确很是憔悴，王暖看他这样，也是非常心疼，只好道：“那你去冲澡吧。” 陈聪巴不得她这样说，急忙转身走进了浴室，但当他脱掉外衣，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左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只好洗了把脸，从浴室走了出来。 当王暖看到陈聪腿上缠着的厚厚纱布，满肚子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她赶忙扶着陈聪躺在了床上，仔细查看陈聪腿上的伤势，不知不觉已是珠泪潸下。 陈聪最看不得王暖掉泪，忙道：“你别这样，不要紧的，只是玻璃划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王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那场大雨实在是太大了，市商业总公司的地下超市都灌满了水，我要是不在现场，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何成贵身为负责人，竟然不在现场，连电话都打不通，这个人得拿下。” 王暖听到这里，抬手擦了把泪，深吸了口气，道：“陈聪，周跃顺在省里的势力很大，他毕竟是市长，你不要和他闹顶了。” 陈聪故意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他闹顶的？” “知夫莫如妻，你这脾气性格我还不知道？周跃顺喜欢来虚的，而你喜欢来实的，你和他肯定处不来。” “呵呵，都被你猜到了。” “周跃顺那一次被省电视台给曝光了，我就知道他是个喜欢玩虚的人。喜欢玩虚的人，都特别注意表面上的和谐，你也要注意这点。”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以前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很多的精力是放在做实事上。但当了这个常务副市长之后，现实逼得我将很多的精力放在了尔虞我诈上，这让我很是痛苦，我真的干够了。” 王暖温柔地将手摁在了陈聪的嘴上，道：“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你现在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不能一意孤行，要多为我和孩子着想。咱们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去冲澡。” 王暖冲过澡后，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趴在了陈聪的身边，陈聪抱歉地道：“老婆，我腿上有伤，今晚------” 王暖娇羞地道：“你躺着别动，我在上边,今晚让我伺候你。” ------ 夫妻分别这么久了，陈聪腿上虽然有伤，但还是干柴遇烈火，劈里啪啦地燃爆起来，让整个房间都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活力。 第二天一早，王暖的司机就开车从省城赶了过来。临分别的时候，小可欣趴在陈聪的怀里哭了。 女儿一哭，陈聪的心犹如刀绞。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和王暖都身居要职，一个是省反贪局副局长兼侦查处长，一个是常务副市长，又是两地分居，这可就苦了宝贝女儿。如果这样下去，对女儿的成长是很不利的。这可咋办？陈聪再次动了要辞职的想法。 但王暖要急着赶回省城参加省反贪局的工作例会，陈聪也无法再和王暖交流，只好目送娘俩离开。 就在昨晚，朱书记和陈聪通完电话没多久，他就和王则如副省长赶回了省城。 接下来的几天，g市显得格外肃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陈聪记住了王暖临走时的叮嘱，凡事要沉得住气，不可操之过急。尤其是周跃顺是市政府的一把手，你作为常委副市长，更要沉稳冷静。 陈聪是聪明，也的确够精明，但官场中的门道，王暖比他懂得多。当陈聪还是一个银行小职员得时候，王暖就已经是省国资委的副处长了。 王伯利照样当他的水利公司的总经理，水务局长也是安然无事，何成贵还是担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 对于何成贵说他下特大暴雨那天，是去了省商业厅开会，讲话的是省商业厅的厅长。陈聪的确是想要事后核实的，但朱书记在离开的那晚给陈聪打了那个电话之后，陈聪就改变了主意。他没有找省商业厅的厅长核实这件事，因为他感觉朱书记会去核实这件事的。再者说了，陈聪只是一个副厅级干部，省商业厅的厅长是正厅级干部，虽然都是厅级，但一正一副，差距还是蛮大的。陈聪如果冒然去核实，很有可能会惹出笑话来。 假如朱书记不去核实，陈聪也会想方设法再去核实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何成贵这种人渣的。 这几天最让陈聪闹心的就是大栅栏美食街。那场特大暴雨给正在建设中的大栅栏美食街带来了巨大灾难，好多建到一半的建筑，被大水给冲塌了，这就需要进行重建。 特大暴雨造成的灾情，还没有进行问责，市委大院和市政府大院就刮起了一股风，这股风是针对大栅栏美食街的。小小的g市，连个三线城市都排不上，竟然还要建什么大栅栏美食街，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大栅栏这名字是你这小小的g市就能随便叫的吗？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太好大喜功了，纯粹是在沽名钓誉，无非就是安稳自己的官帽。 第1437章 去财政局 这股风无疑是针对陈聪的，其目的就是在诋毁陈聪的名声。 陈聪也从廖水口中得知了这股风言风语，但陈聪一笑了之，没有放在心上。他经历的太多了，想当年就曾经刮起了他和叶玲还有一腿，结果朱书记一句谣言止于智者，就把那股风给彻底瓦解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刮起来，这一次也是一样。 可董硕找上了门，道：“陈聪，我看拙政园美食街就不要建了，即使建也不要起拙政园这个名字，随便起个就行了。” 陈聪一愣，问道：“为啥？” “还为啥呢？现在外边都传开了，说你筹建的那个大栅栏美食街，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拿老百姓的钱胡建乱造，给你脸上贴金，我听到这话就气的慌。” “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愿意说啥就说啥吧，事实胜于雄辩，咱们建成了这几条美食街，那就是咱们g市的几大特色，也会成为咱们g市的招牌。散布这些谣言的人，是别有用心的，如果我们就此止步，反而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越是散布这样的谣言，咱们越要一干到底。” 陈聪才说到这里，黄成却进门了，他道：“陈副市长，大栅栏美食街的资金链断了，我去市财政要钱，对方说啥也不给，我还和钱晋吵了一架。这个筹建处的主任，我没法干了。” 陈聪二话不说，直接抄起电话拨通了市财政局长钱晋的手机。 “钱局长，我是陈聪。” “陈副市长，有何指示？” “大栅栏美食街的工程不能停，前几天的那场特大暴雨将很多在建工程给冲塌了，工程要进行重建，资金链不能断，市财政还要接着拨款。” “陈副市长啊，大栅栏美食街的工程款已经按照计划拨过去了，如果再拨款的话，那就超出计划范畴了，我这个局长可不敢做主。” “那谁能做主？” “何副市长。何副市长即使同意了，也得经过市人大审议通过才行，因为这属于计划外投入。陈副市长，市财政的钱，动用一分，都得小心了再小心，千万马虎不得，这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呐。” 滚你马勒戈壁的，陈聪气的直接就将电话扣断了。 很明显，钱晋这厮在电话中说的这番话，就是在对陈聪冷嘲热讽，这厮将最近刮起的这股针对陈聪的风发挥的淋漓尽致，话里带话，连讽带刺。 钱晋和陈聪是打过交道的，当初陈聪才就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时，因为鹤鸣山庄的财权，和钱晋发生了激烈的矛盾冲突，陈聪借用卡妹的媒体力量，最终将钱晋和李岳打败。从此之后，陈聪算是和钱晋结下了梁子。 陈聪担任常务副市长后，钱晋对陈聪毕恭毕敬。但这厮感觉自己快要退了，又加上陈聪在市政府领导班子中受排挤，他也不把陈聪当根葱了。 财政大权，至关重要。一般来说，市财政的大权是归市长或者常务副市长直接管辖的。陈聪才就任常务副市长时，财政就归他分管。钱晋在他面前，也只能装孙子。但前一段时间，周跃顺以陈聪分管的工作太多，工作过于繁忙为由，将财政大权交给了何树鹏分管。这就无形给陈聪设置了一道障碍。 陈聪脸色很是难看，他对官场中这种推诿扯皮的现象深恶痛绝，自己只不过想干点实事，可现实中却是有这么多的羁绊，这让他很是恼火。 陈聪不愿与何树鹏打交道，因为何成贵的事，即使陈聪去找何树鹏，何树鹏也会找理由拒绝，给陈聪难堪。 陈聪吩咐黄成去找何树鹏。黄成不愿去，陈聪道：“你去就是了，这是走正常流程。甭管何树鹏同不同意，你都要去。” 黄成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但不一会儿，他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他走进何树鹏的办公室，一说明来意，就被何树鹏给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 “不就是个美食街嘛，搞得如此隆重干啥？还大栅栏呢，这纯粹是劳民伤财。市财政已经给你们拨款了，不会再拨的。” “何副市长，这不都是因为前几天的那场特大暴雨嘛，把很多的在建楼房都给冲塌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陈副市长，他不是一再强调那场特大暴雨是人为造成的嘛？那好，既然是人为造成的，那你们这条大栅栏美食街也是人为造成的，谁造成的这个损失，就要追究谁的责任。你不要来找我了，想再要拨款，一分也没有。” 陈聪听完黄成的诉说，脸色冷的吓人。董硕气愤地道：“这帮混蛋，真他妈的不干人事。我看这事干脆直接去找郭书记吧。” 黄成道：“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找郭书记了，要去去找周市长也行。” 一听黄成说要去找周市长，董硕直接就撇了撇嘴，道：“找他和找何树鹏差不多，连找也别找。” 陈聪一直冷着脸不说话，董硕和黄成都看着他。 陈聪突然站了起来，道：“走，咱们去市财政局。” “去哪里干嘛？”董硕道。 “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干嘛？” 黄成问道：“我和老董都去吗？” “你们两个一个是大栅栏美食街筹建处的主任，一个是拙政园美食街筹建处的主任，难道你们去不着嘛？” 黄成和董硕知道陈聪的脾气，他们也不再说啥，跟着陈聪就走。出了门，廖水也紧紧跟上。 陈聪董硕黄成廖水四个人来到了市财政局，直奔钱晋的办公室，但钱晋却不在。 陈聪是带着一肚子火来找钱晋的，但钱晋不在，陈聪却碰到了骆宛。 骆宛现在是市财政局正处级巡视员，局里给了她一间办公室，但她却是无所事事，她基本上是被闲置了起来。 “骆宛，你还好吧？” “好什么好？我准备休长期病假呢。” “你病了？” “我没病，天天在这里无所事事，好似行尸走肉，还不如找个借口休个长假呢。” 看到骆宛成了这个局面，陈聪心里很是难受。骆宛是受到了他的牵连，这是陈聪的政敌对她的打击报复。 陈聪很是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周跃顺提出来的条件，不然，骆宛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今晚三更，因今天加班晚了，请大家谅解！ 第1438章 巨大的落差 骆宛神情落寞地走进了办公室，陈聪跟了进来，董硕黄成廖水本来也想跟进来，但被陈聪给制止了，他们只好在外边等着。 “陈副市长，大栅栏美食街建成之后，给我留个门头吧，我准备休完假就辞职，出去自己单干。” 骆宛的话，让陈聪大吃一惊，忙道：“骆宛，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党和国家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容易吗？”这话说完，陈聪就想抬手抽自己的耳光。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这段时间不是也老想着辞职不干了嘛，党和国家培养自己更不容易，自己都想辞职不干了，怎么还好意思这样教训人家骆宛呢？ 骆宛道：“陈副市长，我不想介入到官场中的纷争去，太恶心人了。我原先在市旅游局的时候，过的非常开心。但回到这里之后，他们就把我闲置了起来，处处排挤我，我再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骆宛，你别着急，这只是暂时的。” “暂时不了，周跃顺才担任市长不久，他和靳阳林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钱晋他们也是处处挤兑我，这种日子我是真的过够了，还不如出去自己单干。我实话给您说吧，我休长假，是出去学厨师去，回来我就自己单干。” 听到这里，陈聪心里更加难受了，道：“你一个女人家，去学什么厨师？厨师都是男人干的活。”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要让自己过的开心一点，绝不能再像这样天天混日子了。” 陈聪没有想到现实如此残酷地要逼着骆宛辞职了。骆宛可不是一个柔弱女子，她性格刚强执拗，想当年她一个人就敢抡着角铁将陈聪打伤，要说她柔弱，没有人会相信。 “骆宛，你可不是一个柔弱的人，当年你都敢把我给打伤了，怎么现在竟然要退缩了？” “陈副市长，我只是不想卷入到官场中的纷争去。”说到这里，骆宛的眼圈红了。 陈聪已经充分地意识到，市财政局的政治环境已经让骆宛没有立足之地了。自己负责筹建的美食街，资金不能到位，那就会成为一个烂尾工程，到时候他们就会把责任一股脑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不行，绝对不能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现在走正常途径，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了。陈聪要是去找郭书记，郭书记最终还得去找周跃顺，无论怎样，都绕不开周跃顺。只要有周跃顺在，何树鹏就敢和陈聪对着干，陈聪将会寸步难行。 陈聪道：“钱晋马上就要退休了，他这段时间忙得什么？” “他还能忙什么？吃喝玩乐呗。陈副市长，我听说钱晋退休之后，是周乐行回来接替他的位置，是吗？”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有这种可能。” 骆宛黯然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黄成快速地走了进来，低声道：“陈副市长，钱晋回来了。” 陈聪随即站起身来，道：“骆宛，一些事要想开，不要轻易放弃。我去找钱晋了。” 陈聪带着董硕黄成廖水径直来到了钱晋的办公室，钱晋这是才进门。 “哎呀，是陈副市长大驾光临了，呵呵，请坐！”钱晋说的话似乎是对陈聪很是恭敬，但他的语气和神态却是带有不易觉察的不屑。 陈聪很是坦然地坐在了沙发上，董硕黄成和廖水也随即坐了下来。钱晋招呼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进来给陈聪他们沏茶。他则是笑容满面地坐在了陈聪对面的沙发上。 “钱局长，我这次来，还是因为财政拨款的事，大栅栏美食街的资金链已经断了，工程已经停摆。” “陈副市长，咱们在电话中已经都谈过这个问题了。我的确是无能为力。这件事得找何副市长才行。只要何副市长点头了，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说到这里，钱晋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黄成。 就钱晋扭头看了黄成这一眼，陈聪立即就判断出黄成去找何树鹏要拨款的事，何树鹏已经告诉给钱晋了。陈聪顿感一股怒气上涌，但陈聪的怒火无论多大，他都得忍住，还得要表面不动声色。 陈聪那晚在和王暖的谈话中，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以前他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那绝对是一言九鼎，啥事只要他吩咐一声，立马就成。但自从他担任常务副市长之后，这种局面已经荡然无存。职务是升迁了，但再也找不到一言九鼎的感觉了。这个落差，让陈聪心中很不舒坦，这也就导致他遇到不顺心的事特别容易着急上火。也正是王暖的提醒，才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县委书记在县里是一把手，常务副市长在市里却是好几把手，职务虽升，但境况却是大不相同。陈聪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陈聪心中虽怒，但表面却是极其冷静，他笑了笑，道：“钱局长，我也分管过财政，拨款达到一定数额，才会由分管的副市长签字同意才行。但只要不超过那个数额，你这个局长还是有批准权的。” 钱晋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诡异，道：“陈副市长，我快要退休了，局里的工作我基本上已经都交给牟副局长了，一千万以下的签字权在牟副局长手中。” 陈聪随即问道：“那就把牟副局长请过来吧。” “陈副市长，不好意思，牟副局长去外地出差了，今天一早刚走，得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陈聪不动声色，只是笑着看着钱晋。董硕黄成廖水知道陈聪这么个笑法，是在盛怒之下才会发出这样的笑。 廖水几次想冲钱晋发火，但他只是一个秘书，如果他发火的话，陈聪肯定得训他。因为陈聪曾多次告诫他，让他夹着尾巴做人。 这种情况下，黄成是不会发火的，这家伙做人还算比较圆滑。但董硕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道：“老钱，你太过分了吧？坐在你面前的是常务副市长，你竟然这么不给陈副市长面子，太不像话了。” 董硕非常痛恨钱晋，想当初董硕担任市旅游局长的时候，市旅游局就指望着鹤鸣山庄赚钱，但鹤鸣山庄的财权却被市财政局紧紧控制着，始作俑者就是这个钱晋。 第1439章 下了决心 钱晋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露出了一副令人作呕的奸笑，道：“老董，我这也是说的实话嘛，你这个大老粗，别在我面前撒野。” “我看你满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你现在不是还没退休吗？组织任命的局长还是你，你竟然推到了出差到外地的牟副局长身上，你这不是过分吗？” 钱晋脸上的奸笑越来越令人作呕，道：“老董，这你就不懂了，我名义上还是局长，但我现在就得逐步交权，你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当然不知道这个规矩了。不知者不怪，你要是再胡说八道，那你就是太过分了。” 董硕恼火地道：“咱们两个谁胡说八道谁心里清楚。” 董硕是个直性子，而钱晋则是老奸巨猾，论耍嘴皮子，董硕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陈聪突然很是平静地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说完，他站起身就朝外走。 董硕黄成廖水急忙跟上，钱晋装模做样地送出了门外，道：“陈副市长，你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陈聪头也不回，快步朝楼下走去。 马勒戈壁的，我要是收拾不了你钱晋这个老东西，那我陈聪这些年就等于白在官场混。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陈聪决定对钱晋动手。你钱晋如果遵纪守法清正廉洁，那一切都好说。你钱晋如果违法乱纪贪污受贿，那你就是咎由自取。 “陈聪，咱们就这样回去了？”董硕很不甘心地问道。 “陈副市长，我看咱们还是要再想想办法。”黄成也道。 但陈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快步下楼。到了楼下，陈聪对董硕和黄成道：“你们两个回去吧，工程暂时停工。”说完，陈聪径直上车。 从市财政局返回市政府的路上，陈聪已经想好了对付钱晋的对策。既然你玩卑鄙的手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聪返回办公室，打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大虾的，他让大虾火速赶到g市。陈聪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骆宛，他让骆宛马上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事到如今，陈聪只能采用以前对付那些老对手的办法来对付钱晋了。赵顺平和尹琴就是在大虾的秘密监控下，最终落入了法网。尤其是赵顺平，如果不是大虾将他的那把私存手枪给偷了出来，被他打死的小王警官就将永远无法破案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骆宛才来到了陈聪的办公室。 骆宛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做事雷厉风行了，而是无精打采地拖拖拉拉。骆宛不是官迷，但她却被钱晋等一帮人给整治的不想在官场混了。 “陈副市长，啥事？” 陈聪发现骆宛的脸色很不好看，忙道：“你这是咋的了？” “我刚和钱晋吵了一架，我要休假，但他就是不签字，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吵了起来。” “他不是说他马上要退休了，他已经不管事了吗？” “这是他说的？” “是啊，他说他已经退居二线了，权力已经都交给牟副局长了。” “他这是说谎。别看他马上要退休了，但他却把权力抓的更紧了。” “牟副局长是不是到外地出差了？” “没有啊，他陪省财政厅的领导，就在鹤鸣山庄呢。” 听到这里，陈聪的怒火再次上涌，钱晋这个老混蛋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敢公开欺骗常务副市长。 陈聪努力压住怒火，道：“骆宛，我这次把你叫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骆宛立即点了点头，道：“你说，啥事？” “我准备扳倒钱晋这个老王八蛋，你手头现在掌握他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证据吗？” 骆宛明显地愣了一愣，半晌没有说话。陈聪急忙问道：“怎么了？” 骆宛迟疑地道：“陈副市长，你为何要扳倒钱晋？” “我负责美食街的筹建，但那场特大暴雨将美食街给毁了，需要重建，可市财政一分钱也不拨了。原先我分管财政，现在是何树鹏分管财政，何树鹏和钱晋联合起来对付我，让我寸步难行。同时，我也要改变你现在所处的环境。” “陈副市长，我手头倒是真有一个证据，但我不希望你将钱晋扳倒。” “为什么？” “钱晋对我来说有知遇之恩，当初我大学毕业的时候，钱晋当时是市财政局人事科的科长，是他把我要进市财政局的。他当副局长的时候，就把我提拔为科级干部。等他当了局长之后，就把我提拔成了副处级干部。现在他虽然很不待见我，处处排挤我，但我不恨他也不怨他。” “骆宛，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这也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做人要知恩图报，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但我现在要对付钱晋，是从大局来考虑的，个人恩怨要抛之脑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现在就是一只苍蝇，只要钱晋无缝，我就叮不上他。可他如果有缝，那我就是在为国为民除害。在这个时候，你不能将个人关系和这个大是大非混为一谈，这是原则。” 骆宛听后低头不语，陈聪又道：“他钱晋遵纪守法清正廉洁，我陈聪也扳不倒他。可他如果违法乱纪贪污受贿，即使我陈聪不扳倒他，党纪国法也会最终将他绳之以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可是一条铁律啊。骆宛，在这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犯糊涂。” 骆宛终于抬起了头，道：“钱晋在没有担任局长之前，他的确非常优秀，工作兢兢业业，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但他担任局长之后，手中的权力大了，也就慢慢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我对他现在的表现也是非常气愤，但我认为，他毕竟为市财政做出过巨大贡献，马上就要退休了，要是把他给扳倒了，那他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 陈聪彻底火了，道：“你真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钱晋是要马上退休了，可他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彻底退休。一年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却等不起。如果不把钱晋扳倒，我和你都会倒霉。因为钱晋现在和何树鹏以及周跃顺走的很近。我分析判断，钱晋即使不再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了，但他也会去就任市人大的副主任。不把他扳倒，你在财政局无法立足，我这个常务副市长也干不下去了。美食街是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交给我的任务，我如果不能如期完成，我就要承担后果。” 第1440章 证据不足 陈聪已经说的非常透彻了，但骆宛仍是处于犹豫之中，陈聪心急火燎，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和她透露这个信息。 “骆宛，我不是在和你唱高调，但谁违反了党纪国法，就要付出代价。钱晋没有问题，我也扳不倒他。但他如果真有问题，跌跤是早晚的事。你就是不为咱们两个考虑，也得为全市的老百姓考虑。” 陈聪一提到老百姓，骆宛明显了一颤，她是从山村贫困人家走出来的苦孩子，对老百姓这三个字情深义重。 骆宛又考虑了十多秒钟，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在鹤鸣山北边的那个高档别墅小区，钱晋等几个局级领导，每人购买了一套别墅，购买别墅的钱，是当时鹤鸣山庄里的钱，只不过这部分钱没有入市财政的帐，被他们几个人给悄悄挪用了。” 陈聪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在你担任市旅游局局长之前的事。当时钱晋他们牢牢地控制着鹤鸣山庄的财权，有两年的时间，在鹤鸣山庄上缴资金的时候，有几百万的资金汇入了一个陌生的账户，而不是市财政的账户。我当时还有疑问，但市财政局的财务处长说这是统筹安排，我也就没有再细问。但过后不久，财务处的一个同事才悄悄告诉我，这部分资金是用来买别墅的款项。他们虽然极力隐瞒这件事，但他们打着的旗号是局里统一规定的福利分房。” “啥？福利分房？钱晋他们几个局领导在市财政局的福利分房中，有没有要房子？” “要了，局级领导都是每人一套180平米的大房子。” “他们既然要了福利分房，用公款购买别墅，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是福利分房，实在是太可恶了。就凭这条，也该将他们绳之以法。” “陈副局长，事实虽然是如此，但时过境迁，真正的证据，估计也早就被他们给销毁了。况且，他们几个局领导购买的别墅，用的人名不是他们个人的，也不是他们配偶的，是用的别人的，查也不好查。” “不好查也要查，这些钱本该就属于市旅游局的，他们是用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血汗钱为他们个人购买的别墅，他们这是在践踏市旅游局全体职工的辛勤劳动所得。对这种人渣，绝不能放过。” “陈副局长，我说这件事的证据不好查，是因为当时负责具体走账的那个财务处的会计，她已经跟随她丈夫出国定居了。也正因为这，钱晋他们才丝毫不怕。要是单纯地去查这件事，真的是寸步难行。” 陈聪不由得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问道：“出国定居的那个财务处的会计，就是悄悄告诉你这件事的那个同事吗？” “是的。” “他们一共买了几套别墅？” “四套。” “总价款是多少？” “八百多万。” “这四套别墅都是谁的？” “钱晋周乐行牟副局长还有局纪委书记。” “看来他们四个关系非常好啊。” “嗯，另外还有一个副局长也是受他们排挤。’ “你说的是李兴月？” “是的。” “李兴月这人咋样？” “是个非常正直正派的人，书生气很浓，他看不惯钱晋他们的作派，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受排挤也是在所难免。” 陈聪点了点头，道：“好了，你回去吧。记住，今天咱们之间的谈话不要走漏半点风声。” “我知道，不过，陈副市长，对于查他们悄悄买的那四套别墅，一定要慎之又慎，如果证据不足，会被他们反咬一口。这几个人不但和周跃顺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他们关系密切，还和省财政厅的领导关系也非常近。你的力量太单薄了，别扳不倒他们，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骆宛，你要是担心我，那你就要坚定不移地和我站在一起，和这帮蛀虫展开坚决的斗争。” 骆宛这一次却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我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骆宛走后，陈聪又陷入了沉思，他本来只是想扳倒钱晋一个人，但却没有想到一下子冒出来了四个人，里边竟然还有周乐行。这一次的行动，要么不动手，但动手就要稳操胜券，不然，倒霉的只能是自己。因为对手的势力太大了。一旦采取行动，陈聪要面对的是周跃顺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他们可都是市政府的领导成员。 想到这里，陈聪不敢怠慢，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你在办公室吗？” “在。” “现在有空吗？我想过去一趟。” “你过来吧。” 陈聪扣断电话，立即起身赶往庄菲的办公室。 一见面，庄菲就问：“啥事？这么急三火四的。” 陈聪道：“我现在掌握了一条线索，是市财政局钱晋等人的。” 庄菲一听，顿时认真了起来，道：“你接着说。” “市财政局的局长钱晋副局长周乐行副局长牟素厝纪委书记孔隆臣等四人，挪用公款，为自己购买别墅。他们动用的公款是市旅游局鹤鸣山庄的钱，当时鹤鸣山庄的财权被市财政局给控制着。这件事是发生在我去市旅游局担任局长之前-----” 可就在这时，庄菲打断了陈聪的话，道：“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知道的比你清楚，早在两年之前，我就派出市纪委的调查小组去调查这件事了，但证据不足。况且，他们购买别墅挪用的公款，也早就悄悄还上了。当初负责此事具体走账的财会人员也出国了，根本就联系不上。有说她在罗马尼亚定居的，也有说她在立陶宛定居的。这起案子根本就没法查。” 陈聪吃惊地问道：“这是谁向你们市纪委举报的？” “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李兴月实名举报的。这起案子前后足足调查了一年多，最后是证据不足，不了了之。耗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最终毫无结果，因此，我还被省纪委的领导给批评了一顿。” “这么说来，市纪委是不会再插手调查此事了？” “不是不插手，而是根本就没法调查。最为关键的证人出国定居了，根本就联系不到，现有的证据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根本就无法作为法律证据。纪委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没法立案。” 听到这里，陈聪眉头紧皱，他内心感到很是失望。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441章 隔靴搔痒 从庄菲屋里出来，陈聪很是失落。他对骆宛提供的这条线索满怀希望，本以为利用此线索将钱晋一干人拿下，但庄菲的话，让陈聪认识到现实的残酷性。 李兴月实名举报钱晋他们，市纪委展开了调查，钱晋他们肯定也知道了是李兴月举报的他们，他们也肯定加倍地报复李兴月，李兴月的处境可想而知。 下午时分，大虾从省城赶了过来，陈聪没有在办公室里接见他，而是在市政府不远处的一个高档茶楼接见的大虾。 “大虾，我现在又遇到难处了，你要帮我暗中调查市财政局的局长钱晋，这老家伙快要退了，但他道貌岸然，违法乱纪，挪用公款为自己和他的几个亲信购买了别墅。这一次务必要将他扳倒。” 大虾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陈聪又叮嘱道：“咱们尽量少见面，如果真要见面商谈的话，就在这个茶楼，你绝对不能去市政府找我。我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市政府领导班子中，他们五个抱成了一团，我成了受排挤的人。扳倒钱晋，这只是第一步。如果能尽快成功，也算能缓解我目前的困境。” “聪哥，我知道了，为了能使你尽快摆脱困境，兄弟我也一定竭尽所能。” “这件事要做到绝对保密，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对谁都不能说。我手头没有钱晋的照片，你自己想办法。” “你放心吧，这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密谈完后，陈聪起身离开，过了十多分钟，大虾方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市委市政府的市级领导，突然接到了通知，不准外出，等待会议通知。 这一次不单是市委常委成员开会，不是市委常委的市领导也要参加会议，但至于什么内容，均不得知。 但很多人都认为这次会议绝对不是关于那场特大暴雨的问责问题，因为那场特大暴雨才过去了一个星期，省调查组是昨天才返回的省城。难道今天就出处理结果了？ 上午十点，市委办公室正式下达会议通知，所有的市级领导全部到市委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陈聪来到了会议室，看到了坐在正中位置的是王则如副省长和省纪委书记罗振航，市委的郭书记和周跃顺分作两旁。 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所有的市级领导全部到位了，速度之快，令人感到惊奇。 主持会议的是王则如，他道：“这一次把大家召集起来，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我和振航书记代表省委省政府过来参加这次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对前段时间g市发生的特大暴雨所造成的灾情问责问题。” 王则如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又道：“经省调查组的调查结论，此次特大暴雨造成的灾情的主要原因是不可抗力造成的，这是不可否认的客观原因。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要借助此次灾情而兴风作浪。” 王则如的这番话落地，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压抑起来。陈聪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别有用心，兴风作浪，这是指谁呢？ 不可否认的是，朱书记一直主导的此次灾情的主要原因是人为造成的，看来是被彻底否定了。这也就是说朱书记和王则如他们的这次交锋，是王则如他们胜利了。 王则如又道：“此次灾情虽然是大自然的不可抗力造成的，但给全市造成了无法估量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对此，省委省政府还是决定要追究某些人的责任，不然，就无法向全市的老百姓交代。” 说到这里，王则如又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各位，会议室的气氛沉闷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则如很会当官，他的讲话抑扬顿挫，完全将会议的走向给掌控了起来。 他接着道：“下面，请省纪委书记罗振航同志宣布问责处理结果。” 省纪委书记罗振航随后宣布了处理决定，免去了市水利公司总经理王伯利的职务和水务局长的职务，也免去了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何成贵的职务，对分管水利工作的副市长何树鹏给予警告处分，对分管市商业总公司的副市长靳阳林给予警告处分。靳阳林与何树鹏的脸色极其难看，难看中透着一股铁青。尤其是何树鹏，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但他也只能忍着。他不但收到了警告处分，他的堂弟何成贵还被免职了。 庄菲脸色冰冷面无表情，她是市纪委书记，对这个处理决定的真实含义，她是心知肚明的。 陈聪作为常务副市长，他对这样的处理决定，隐隐透出不满。不满的原因不是处理重了，而是处理的非常轻。这样的处理结果公布出去，老百姓是不会满意的。 罗振航宣布完了处理决定，王则如又道：“那场特大暴雨造成的灾难，我们要吸取教训。问责机制也已经启动完毕，大家对这次灾情要有统一的认识，在吸取教训的同时，不要再过多地纠结于这次灾情，要把精力放在如何改进和完善我们的工作上。” 会议不到十一点就结束了，陈聪在朝外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庄菲在暗示他，他只好不远不近地跟着庄菲走出了会议室。 庄菲走出会议室后，头再也没有回过，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陈聪仍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庄菲回到办公室没多久，陈聪就走了进来，随即把门紧紧关上。 陈聪低声问道：“庄书记，啥事？” 庄菲示意陈聪坐下，陈聪坐在了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庄菲这才低声问道：“你对此次的处理结果有什么看法？” 陈聪想了想，道：“隔靴搔痒，走走过场。” 庄菲点了点头，道：“像王伯利和那个水务局长以及何成贵，不但要免职，还要追究他们的渎职罪，就该移交司法机关。还有何树鹏和靳阳林也该撤职。” “是啊，但咱们说了不算。” 庄菲又道：“这么个处理结果，实际上就等于将他们给保护了起来。他们这是看中央要派调查组来，赶紧出台了处理结果，要让这件事尽快过去。” “我分析此次特大暴雨造成的灾情，经济损失没有多大水分，但人员伤亡数字绝对是隐瞒真相了。” 庄菲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1442章 突然袭击 陈聪和庄菲都深知，如果没有重量级人物重提特大暴雨造成的灾情这件事，这件事也就这样掀过去了。 省里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想必岑书记和朱书记也是点头同意的。因此，陈聪和庄菲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不能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否则，就会给岑书记和朱书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岑书记和朱书记同意这样的决定，必定有他们的道理，也肯定有他们的难处。尤其是像岑书记及和朱书记这样的好领导，是比较注重民主的，绝不会搞一言堂。 第二天下午，在郭书记的主持下，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议。 这一次会议是研究市水利公司总经理和水务局长以及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的人选，算是一个干部人事会议。 郭书记道：“为了加强水务局对全市排水系统的领导，我提议将水务局从水利公司中脱离出来，升格为正处级单位。对水利公司水务局以及商业总公司的负责人的任命，至关重要，大家一定要认真商议，严格把关。下面请赵君同志先将备选人员说一下。” 赵君部长道：“根据周市长的提名以及市委组织部的考察，水利公司总经理的人选是秦初年。水务局的局长人选是肖贵恒，商业总公司总经理的人选是王远达。秦初年同志目前是水利公司的副总经理，肖贵恒同志目前是水务局的副局长，王远达同志目前是商业总公司的副总经理。之所以提出是这三位同志，是本着工作能够快速衔接，不再从外边往里派。请大家谈论一下吧。” 周跃顺道：“这么安排是郭书记和我提议的，目的就是不能耽误这三个单位的正常工作。由副职晋升为正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郭书记道：“我本来想最后发言，那我现在先说几句。王副省长和振航书记昨天走的时候，也专门交代了，要尽快将这三个单位的一把手落实到位，不能耽误了工作。由于时间仓促，所以就采取了一致的原则，这三个单位均由副职接替正职，对这三位同志的任命，也可能存在考虑不周的地方，请大家畅所欲言。” 对秦初年、肖贵恒、王远达这三个人，对陈聪来说，简直就是陌生人，因为陈聪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 袁秋道：“对水利总公司和商业总公司的人选，我没有什么异议。但水务局从水利公司脱离出来，升格为正处级单位，肖贵恒同志目前是水务局的副局长，但他才是个正科级干部。从正科级干部一下子过渡到正处级干部，这个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郭书记道：“肖贵恒同志目前的确是正科级干部，但该同志一直一来，表现尚可，关键是他熟悉水务局的业务。咱们市遭遇的这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原因就在于水利公司和水务局工作不到位。咱们要是再选一个不熟悉水务业务的人去担任局长，效果可能还不如直接让肖贵恒来接任局长。” 听郭书记这么说，大家都不好再提反对意见了。 庄菲道：“我对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的人选王远达，不太满意。因为他是已经被双规的王远非的弟弟。王远非在担任市法院执行局长的时候，将我们市的司法环境搞得乌烟瘴气。给我们市造成的损失不亚于这场特大暴雨。我虽然不太了解王远达，但介于他是王远非的弟弟，我不赞同。” 听到这里，陈聪起身就走了出去。 “陈副市长，你干什么去？”郭书记问道。 “我去趟厕所。”话音未落，陈聪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陈聪这么急着出来，不是真的要去上厕所，而是要给孙立磊打电话。 陈聪掏出手机快速调出了孙立磊的手机，拨打了过去。 在那场特大暴雨中，陈聪冲进了地下超市抢险救灾，认识了孙立磊，他发现孙立磊是个极具责任心的人，就把孙立磊的手机号码要了过来，以备今后有事联系，现在果真派上了用场。 “孙立磊，你好，我是陈聪。” “陈副市长，你好！”孙立磊做梦也没有想到陈副市长会亲自给他打来电话，他显得很是激动。 “孙立磊，我问你件事，你们商业总公司有个副总叫王远达吗？” “是的，王远达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 “这人咋样？” 孙立磊迟疑了一下，道：“还算行吧。我和他没有过多的交往，他主要负责进货仓储这块业务。” “那我问你，当时下那场特大暴雨的时候，他在不在现场？” “不在，他当时是去河北石家庄参加一个订货会去了。” “好了，咱们就谈到这里吧。”说完，陈聪就果断地扣断了电话。 陈聪很快就返回了会议室，此时会议的焦点都集中到了王远达身上，对王远达非常不利的因素就是他的哥哥王远非。王远非可是出了名的流氓哥。也活该王远达倒霉，竟然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哥哥。 庄菲不赞同让王远达出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袁秋表示支持庄菲的观点。 周跃顺道：“同志们，咱们任用提拔干部，不能搞株连。株连是封建社会的那一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要搞株连这一套？” 庄菲和袁秋都不说话，因为庄菲反对王远达出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就是在搞株连。 关键时刻，陈聪发话了：“我也不赞同让王远达担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当时在地下超市的救援现场，王远达作为公司的副总经理，竟然也不在场，就凭这点，他就不够资格担任总经理职务。” 周跃顺道：“王远达当时不在抢险救灾现场，我昨天专门调查这件事了，王远达当时是去了河北石家庄参加小电器订货会去了。他没在现场，有情可原。” 对于王远达这个人选，是何树鹏向周跃顺推荐的。何树鹏是周跃顺的死党，对于死党推荐的人，周跃顺是尽力要促成的。 而秦初年这个人选，是王伯民向郭书记推荐的。而郭书记对秦初年的印象也不错。 肖贵恒这个人选，是靳阳林向周跃顺推荐的，靳阳林也是周跃顺的死党。 由于这些原因，才酝酿出了这三个人选。绝对不是单纯的副职任正职这么简单。 第1443章 大虾的计划 即使没有何树鹏的推荐，周跃顺也会力主让王远达接替何成贵的位置。因为那个地下超市就是周跃顺从省城招商引资来的项目。当初任命何成贵担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是何树鹏的推荐。王远达和何成贵又是铁哥们，因为这层关系，王远达担任了副总经理。 而王远达在市商业总公司的发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他的哥哥王远非是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但凡哪个单位或者公司与市商业总公司发生了经济纠纷，王远非能把对方整的倾家荡产。因此，没有哪个单位或公司敢拖欠市商业总公司的钱。这也让市商业总公司进入到了一个发展的快车道。王远非为王远达在商界树立了绝对的权威，没人敢得罪王远达。虽然王远非已经落马，但他给王远达树立起来的权威尚存。 陈聪道：“我举荐一个人，此人叫孙立磊，是市商业总公司地下超市的营业经理，在抢险救灾中，我发现此人责任心极高，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由他接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职务比较合适。” 周跃顺立即反对：“陈副市长，你提的这个人选目前只是市商业总公司的中层干部，不符合副职任正职的原则。再者说了，让这个孙立磊从中层直接跃升为总经理，跨度太大，难以服众。王远达是王远非的弟弟不假，但咱们不能搞封建社会的株连那一套，否则，我们就是在犯错误。原先市城建规划局的局长肖雷认罪伏法，但他的弟弟肖雨却与他的哥哥肖雷完全不同，当初抓捕肖雷的时候，肖雨被肖雷给捅了一刀，险些丧命。所以，不同的人，咱们要区别对待，即使是亲兄弟，更要区别对待。” 对于肖雨和陈聪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陈聪对肖雨极其信任，也大力重用肖雨。周跃顺在这个时候，以肖雷肖雨两兄弟来谈王远非王远达兄弟俩，具有鲜明的对比性。 周跃顺要是不提及肖雷肖雨，陈聪肯定有充分的理由来反对王远达。但周越顺一提到肖雨，陈聪便没法再反对了。 最终，对秦初年、肖贵恒和王远达的任命获得通过。 对这个事实，陈聪虽然感到不太满意，但他也只能接受。常务副市长说话的份量就是不如市长说话的份量足。 陈聪和周跃顺打交道，陈聪感到累。而周跃顺和陈聪打交道，周跃顺也感到累。 在这次会议上，周跃顺对陈聪反对王远达，还提出了孙立磊这个人选，是非常不满的。 周跃顺本来还想打算在对秦初年、肖贵恒和王远达的任命通过后，随即提出让周乐行接替即将退休的王有才，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但周跃顺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在本次会议上他和陈聪因为王远达的任命发生了分歧，他如果再提出周乐行的任命问题，说不定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论。 陈聪对周跃顺很烦，周跃顺对陈聪也是很烦。多次的较量，让周跃顺下定了决心，他要将陈聪赶出g市。 第二天的晚上十点，陈聪突然接到了大虾的来电。 “聪哥，我这几天跟踪钱晋，发现他除了有过两次饭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感觉这样跟踪下去，不会有什么重大发现，这个钱晋和赵顺平以及尹琴不同，他很低调。” “别急，慢慢来吧。” “聪哥，我想改变一下策略，变被动跟踪为主动出击。” “怎么个主动出击法？” “在我跟踪钱晋的这几天，钱晋就去了他那个高档别墅一次，我也发现了他的那个高档别墅的具体位置。我想悄悄进入他的那个高档别墅，看看里边有没有藏有什么贵重东西，以便尽快获得证据。” “嗯，可以，但要小心谨慎。” “我再小心谨慎也会被发现的，那个高档小区安保措施太到位了，保安更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巡逻。最为关键的是那个高档小区还设有市公安局的警务室，有正式警察执勤，并不是单纯的光有保安。” 陈聪道：“看来那个高档小区里的住户都是有钱的主，不然，安保措施不会如此严密的。” “是啊，聪哥，我要进入钱晋的别墅，得让执勤的警察暗中配合一下，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然，我没法行动。” “大虾，让执勤的警察暗中配合一下，这谈何容易？” “如果不能让执勤的警察暗中配合一下，那我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但要是光靠盯梢，一时半会是很难获得证据的。” “不行，大虾，你要记住，这件事只能咱们两个知道，不能让另外的人知道了。要是让执勤的警察配合一下，这不就等于泄密了？不行，坚决不行。” “那好，那我就接着再秘密跟踪吧。” “只能这样了。”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点燃上一支烟认真地思考着，他掏出手机，果断地拨通了骆宛的电话。 “骆宛，你能否和出国定居的你那个原财务处的同事联系上？” “联系不上，我好多年都没有她的音信了。” “能想办法和她联系上吗？” “很难，即使和她联系上，她也不会出来指证钱晋他们的。” “为何？” “我猜想她出国的时候，钱晋他们已经给了她一笔不菲的封口费。不然，她不会和国内的关系断的这么彻底。”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个唯一的人证受了人家的钱，肯定得维护人家，怎么可能会出来作证呢？陈聪只好就此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二天一上班，陈聪就走进了周跃顺的办公室，和他商讨美食街的筹建以及财政拨款的问题。 “陈副市长，美食街的筹建可以暂缓嘛。至于财政拨款的事，何副市长也向我汇报过了，市财政近期资金紧张，已经没有多余的款项再拨付给美食街的筹建了。” 陈聪知道和周跃顺谈这个问题也是无用，但该谈的还得谈，不然，到时候周跃顺如果拿美食街不能如期完工当借口来整治陈聪，那陈聪就惨了。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扳倒钱晋，扳倒钱晋的同时，陈聪趁机将财政大权要过来，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如此作难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44章 视察小区 钱晋不同于赵顺平，赵顺平就是个浑不吝，天不怕地不怕胡作非为，而钱晋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官员，懂的收敛，更知道低调行事。看来，要想抓到钱晋违法乱纪的真实证据，只有进入他那个别墅，才能有一线希望。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陈聪特意把黄成叫了来，让黄成以市城建规划局的名义，给那个高档别墅小区下达通知，就说是市领导要对该小区进行视察。 这件事本来是要让市政府办公室下达通知，但陈聪毕竟还信不过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那厮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而黄成也算是陈聪比较信得过的人，因此，陈聪把这件事交给了黄成。 早上八点半下达的通知，上午十点钟，陈聪就带着黄成董硕还有廖水等人来了。董硕是代表市环卫局来的，他也有视察此地的权力。 车队停在了小区里边，陈聪等人从车上下来，小区物业管理公司的头头脑脑们列队欢迎，物业管理公司还安排了很多的清洁工，正在小区内打扫卫生，打扫的很是彻底，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领导下来视察工作，就该如此兴师动众才行。也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对领导的尊重！ 陈聪在前，黄成董硕在后，物业管理公司的几个负责人也是紧随其后，不时地向陈聪汇报小区建设的问题。 陈聪表面领导派头十足，但暗中却是认真地观察着这个小区的具体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小区的安保的确非常到位，全方位的摄像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整个小区的角角落落都监控的极其到位。 看到这里，陈聪随口问道：“你们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怎样？” 物业公司安保部的经理立即跑过来进行汇报，听完汇报，陈聪更感吃惊。这个小区的每一栋别墅都安装了红外线监控设备，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稍有风吹草动，监控室的报警器就会响起，保安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赶到。由于这里设有市公安局的警务室，在处理紧急突发状况时，负责执勤的警察是有权力直接开枪的。由于这个小区全是高档别墅，住户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四人一组的保安，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况且，每个小组都配有一把手枪，这也是市公安局特批的。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有数了，这个小区中的别墅住户，如果没有身份和地位，即使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关键是负责这里安保的执勤警察和巡逻保安是能够佩带枪支的，如果没有特殊的权力在起作用，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陈聪隐隐地感到这个高档别墅小区里的大部分住户，很有可能都是些腐败分子。这个高档别墅小区叫硕鼠窝倒是比较贴切。 陈聪道：“一定要加强安保措施，确保这里的住户安全。环境的美化也一定要到位，咱们就是要打造既美观又安全最适宜人居住的小区模型，为全市下一步的居民房建设树立标杆。” 对陈聪下达的指示，物业管理公司的头头脑脑们左手拿着一个手掌见方的小本子，右手提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显示出对陈副市长的指示高度重视。 陈聪心中暗笑：这些人真会装逼，估计自己走了之后，他们随手将小本子一扔，都不知道会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聪带人在小区里视察了一圈，返回到了小区门口。在小区门内不远处，有个带有警徽的亭子，说是亭子，倒不如说是一个豪华木屋，警徽的下方赫然挂着警务室的牌子，陈聪信步走了进去。随行人员要跟着进去，但被陈聪给制止住了。 “这里可是警务室，里边的人是执勤警察，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都在外边等着。” 陈聪一声令下，没人敢不听。随行人员都在警务室外边等着，陈聪一个人走了进去。 警务室中只有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坐在里边，这个警察看到陈聪进来，立即站了起来，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今天来这里视察的市领导，他冲陈聪打了个敬礼，道：“领导，您好！欢迎视察警务室。” 陈聪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这才发现，这个警务室竟然也是小区里的监控室。陈聪说了声辛苦了，还伸手主动和这个警察握了握手，让这个警察很是受宠若惊。 陈聪道：“这个警务室也就是监控室，对吧？” “是的，领导。” “看来这个警务室是整个小区安保措施的总指挥啊，所有的指令都是从这里发出去的吧？” “是的。” 陈聪装作很是随意地问道：“你不是保安，是市公安局的正式警员吧？” “是的，领导，我的编制在市公安局治安支队。” “在这个警务室执勤的正式警员，一共有几个？” “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轮流值班。” “值班的时候要佩带枪支？” “是的。” “你们四个警员轮流值班，每人值班是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二十四个小时。” “嗯，好，这虽然是个小区，但却是极其高档的别墅小区，你们时刻要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大意，要确保这里所有住户的安全啊。” “是，领导，我会把您的指示传达给其他三位同事！” “好了，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谢领导！” 陈聪从警务室走了出来，这个警察一直送到了门外，随即又返身回去，更加认真地盯着监视屏幕。领导才来视察，对于领导的叮嘱，一定要高度重视。 陈聪随后和物业公司的头头脑脑们握手告别，上车走人。 陈聪坐在车上，眉头随即就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竟然这么厉害，看来大虾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执勤警察的配合，是根本无法进入到钱晋的别墅中去的。 也正因为这个别墅小区的安保措施极其到位，这就导致钱晋等人将这里视为了避风港，估计他们暗中受贿贪污的赃款赃物都隐藏在别墅之中。 陈聪下定了决心，就把这个高档别墅小区作为重点关注对象，以钱晋为突破口，尽快取得重大进展。 陈聪随即给萧震去了电话，让萧震马上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第1445章 突然行动 陈聪返回到办公室没多久，萧震就来了。 陈聪将自己的打算和盘都告诉了萧震，萧震是自己的人，陈聪将自己的计划全部都告诉萧震，也是极其放心的。 萧震听完之后，沉思着道：“我和市局治安支队的人也很熟，但治安队长是郝存凡的人，我一旦和那些执勤的警员私下联系，对方不泄露风声还好，可对方一旦泄露了风声，惹来麻烦事小，但要是惊动了钱晋，那咱们的计划就全部落空了。” 陈聪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不但不能打草惊蛇，而且要一击中的。否则，绝对不能轻易动手。” “陈副市长，我以前在市局工作的时候，没有接触到太多的官员。现在我担任市法院的执行局长，接触到了太多的官员，他们违法乱纪贪污受贿，为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择手段，也不计后果，咱们市的廉政建设亟待解决，不然，这些硕鼠就会阻碍咱们市的健康发展。” “是啊，我原先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复杂的情况。” “陈副市长，我目前经手的一个案子就涉及到咱们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王衡作。” 陈聪一愣，问道：“什么案子？” 萧震道：“王衡作的小舅子开了个工程建筑公司，主要承揽全市各重要工程。但该公司拖欠民工以及送货方的款项高达几千万，好多年都要不回来。这些民工和送货方多次到市法院起诉，但市法院一直以证据不足不予立案。上个月是在赵逵的严厉催促下，市法院方才立了案。由于这是赵逵亲自督办的案子，很快就判决了，是送货方和那些民工胜诉，现在已经移交到执行局要进行执行了。我调查了一下，王衡作小舅子开的这个工程建筑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王衡作的妻子，都是她抛头露面到各单位承揽工程，很多单位介于王衡作的权势，不得不给他妻子面子，因此，这个公司承揽的工程很多，赚的盘满钵满。但却恶意拖欠民工工资和送货方的款项，实在是可恶。我准备彻查这起案子。” 陈聪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极其严肃起来，道：“咱们市的廉政建设局面不容乐观，庄菲书记天天忙的团团转，但光指望市纪委是无法彻底解决问题的。而咱们市检察院的反贪局却形同虚设，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这反贪局本来是抓老鼠的猫，我估计这个王衡作不但不是猫，而是变成了一只更肥更壮的硕鼠。” “王衡作在这个高档小区内就有一套奢华的别墅，别墅登记的产权人是他的小舅子，但实际上是王衡作一家人在那里居住。不过，王衡作为了掩人耳目，不经常去，而是经常住在反贪局的集体宿舍内，那个别墅只是他度假休闲的地方。” 陈聪很是闹心，本来是要对付钱晋，现在却又冒出来一个王衡作，而且此人还是个反贪局长。 “查，彻查，如果王衡作真的有问题，那就是他咎由自取。” “陈副市长，我想这么做，执行局就名正言顺地去那个小区检查王衡作的别墅，让大侠哥跟着我去，趁乱混进钱晋的别墅，你看咋样？” 陈聪担心地道：“这样会不会对王衡作打草惊蛇了？悄悄进行不行吗？” “我带人去搜查王衡作的别墅，是依法行事。因为拖欠民工工资和送货方的款项，名义上是王衡作小舅子造成的，而那套别墅也是登记在他小舅子名下，我去执法，是奔着王衡作小舅子去的，与王衡作没有任何关系。王衡作如果出面，那他就是自投罗网了，正好顺势拿下。” 听完这话，陈聪笑了，道：“萧震，你现在变得这么精明，也不枉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不错，你现在终于可以挑起大梁了。那你准备怎么让大虾混进钱晋的别墅？” “我今晚就带人去突然行动，对王衡作的那套别墅进行查封。同时，以执行局的名义，勒令警务室将监控全部暂停，以免影响办案，趁这个机会让大虾哥进入钱晋的那套别墅。” “嗯，好，就这么办。” 接下来，陈聪和萧震又仔细地将行动的每一个细节进行了推敲，确认没有任何失误之后，萧震方才离去。 萧震做事和陈聪一样，绝对是雷厉风行。萧震返回执行局之后，立即开始部署今晚的行动。 陈聪也给大虾打去了电话，让大虾等待萧震的电话通知，今晚跟萧震一起采取行动。 赵逵虽然官架十足，还有点目中无人，但他却是将陈聪的指示贯彻到底，将市法院这个重灾区搅得风起云涌，人心惶惶，市法院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在看赵逵得脸色行事。赵逵对萧震是鼎力支持，给萧震选配了一批精干的法警，而且这批法警都是从基层抽调上来的，对赵逵和萧震感恩戴德，极其可靠，萧震用起来也是特别的顺手，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捉襟见肘了。 萧震行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已经睡觉了，行动起来比较隐蔽。 晚上十点，大批法警的车队来到了这个小区门前，萧震从车上下来，直奔警务室。 警务室的值班民警，是认识萧震的，萧震毕竟在市公安局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 “哦，是萧局长啊！” “是小李啊，你今晚执勤？” “是的。” “小李，我们市法院执行局，今晚要来这里执行特殊任务，对***的别墅进行查封搜查，希望你能配合，这是公文。”说着，萧震将法院下达的裁定书和执行书以及查封令递给了执勤民警小李。 小李接过来一看，立即冲萧震打了个立正，道：“萧局长，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 萧震故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现在是晚上十点了，为了不影响其他住户休息，请把小区的所有监控暂时关掉，等我们执行完公务，再把监控打开。” 小李一听，不禁有些迟疑，道：“萧局长，是要把小区的所有监控全部都暂时关闭吗？” “是的。” “能不能只关闭你们要查封的那套别墅？” “不行，我们今晚的行动可能要波及到别的用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暂时全部都关闭吧。” 第1446章 雷厉风行 这个执勤民警如果不认识萧震的话，别看萧震是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他照样不给面子。因为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准随便将所有的监控都关闭的。关闭了监控，一旦出了事，他可承担不起责任。 但萧震在市公安局当了多年的刑警，还当了一段时间的刑警队长，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地道：“萧局长，这要是将全部的监控都关闭了，一旦出事，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这你尽管放心，在关闭监控期间，一旦出了啥事，所有责任我来杠。” 这个民警就等萧震的这番话，他顿时高兴地拿过来一个执勤本，看了看时间，在执勤本上写下了：由于市法院执行局萧震局长带队到这里执行特殊任务，于**点**分暂时关闭所有的监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写完，他就将本子交给了萧震，萧震会意，提笔在上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个民警随即就将小区内所有的监控全部给关闭了，萧震立即带人朝小区内奔去。 王衡作的这栋别墅和钱晋的那栋别墅是前后楼，由于监控设备关闭，大虾随即就展开了行动。 萧震也带人按响了王衡作别墅大门的门铃。 开门的是王衡作家的保姆，赶得很巧，王衡作的家人今晚就住在了这栋别墅里。 保姆打开门一看，顿时有些发懵，我的天呐，怎么这么多身穿制服的人？ 一个法警出示了搜查令，道：“我们奉命来这里搜查。” 保姆急忙闪到了一边，萧震带领大队法警走进了别墅。一个穿金戴银，衣着雍容华贵的妇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正是王衡作的老婆。 “你们要干什么？”她厉声问道。 “我们是市法院执行局的，我叫萧震，这是我的工作证。我们奉命对这里进行搜查并查封。” “为什么？” 萧震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这是***的住宅吧？” 萧震问的名字正是他弟弟的名字，她顿时一愣，但随即点了点头，道：“没错，这里是***的住宅。” 萧震随即又问：“那你是***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姐姐。” 萧震道：“***是**工程建设公司的法人代表，该公司拖欠大量民工的工资和多个供货方的货款，他们已经起诉到法院，法院已经裁定他们胜诉，法院也给***送达了多次传票，但***拒不执行，我们这次是来强制执行的。依法搜查这栋住宅并依法进行查封。” 王衡作的老婆顿时懵圈了，险些跌坐在地，她努力支撑住自己，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萧震对手下道：“立即展开搜查，要搜仔细，全部都登记在册。” “是。”大批法警立即行动起来。 “你们不能搜查，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太放肆了，你们都给我住手。”王衡作的老婆声嘶力竭地吼着。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的住宅吗？” “这是***的住宅不假，但他是我弟弟，这个房子平时住的是我，不是他。你们要搜也不能来这里搜查，更不能查封。” 萧震从公文包中抽出了从市房管局打印出来的房产证，道：“这是这栋别墅的房产证，房产证上写的明明是你弟弟的名字，他是债务人，我们来这里是正常执法，希望你积极配合。如果再敢阻扰，我们就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这个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妇人，刹那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泼妇，她咆哮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采取强制措施？你们的狗胆不小。” 萧震轻蔑地看着她，道：“你不就是***的姐姐吗？” “我不但是***的姐姐，我还是王衡作的老婆。” 萧震故作不解地问道：“王衡作？这人是谁？” “他是我老公。” “他不就是你老公嘛，你咆哮什么？” “王衡作是反贪局的局长，你们这么做，就是不给他面子。” “哦，原来你老公是反贪局的局长啊，我还真没有对上号。” 王衡作的老婆顿时趾高气昂起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萧震，道：“你现在知道了，带上你的人滚吧。” 这个娘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很多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王衡作，这也让她有种超乎寻常的优越感，她竟然让萧震带人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震顿时火了，一声令下：“把她给我铐起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法警冲过来，她顿时一愣，随即拼命反抗起来，还破口大骂。这个法警早就看不惯她这副跋扈劲了，只几个动作，咔嚓一声，一副锃亮的手铐就将她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萧震厉声喝道：“你再敢阻扰我们执行公务，就把你拘留起来。” 这个娘们声嘶力竭地冲保姆喊道：“快给老王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那个法警用力一摁，将她摁蹲在地上，警告她老实点，其他的法警则是立即展开对这栋别墅的仔细搜查，对每件物品都要登记在册。 这栋别墅里闹翻了天，正好给大虾提供了绝佳的行动机会，他用一根铁丝，仅仅十多秒钟，就把钱晋别墅厚实的防盗门给打开了，随即闪身进屋，再把防盗门紧紧关上。 大虾的开锁本领实在太高，不但轻易地将厚实的防盗门打开，还不将锁给破坏了。 大虾进入别墅之后，戴上夜光镜开始搜查起来。钱晋的别墅很大，足足有三层，地上两层，地下一层。一楼没有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大虾随即上了二楼，二楼是书房和卧室还有健身房以及一个茶室，每个房间摆设的东西，均都极其高档。但仔细搜查了每个房间，大虾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时间紧迫，不能做无用功，大虾直奔地下的那一层。 地下的那一层又有一道厚实的防盗门将大虾挡在了门外，这难不住大虾，大虾又用那根铁丝，很是轻松地将厚实的防盗门给打开了。 大虾虽然戴着夜光镜，但地下室的光线实在太暗，大虾仔细环顾了一圈，发现这地下室只有两个小小的窗户，用作通风，这两个小小的窗户上都安装了防盗网。如果将地下室的灯打开，外边的人是不会轻易发现的。 但大虾为了保险起见，他从兜里拿出了两块黑布，将两个窗户遮挡住。这是大虾执行任务的时候，必备的用品。 随后，大虾放心地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47章 要钱不要命 打开灯之后，地下室的景象一览无余，大虾顿感颇为失望。因为地下室中除摆了一张乒乓球台和几张椅子之外并无他物。 难道钱晋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大虾不禁很是吃惊。假如钱晋是个贪官的话，他贪污的钱物一定会藏在这栋别墅里，因为只有这里的安保措施最为到位，钱晋不可能将赃款赃物藏到别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大虾开始仔细搜查起来，但搜查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但墙上的一副大型的山水画却引起了大虾的注意。这副大型的山水画之所以能引起大虾的注意，是因为这副山水画不是挂在墙上的，而是直接摆放在墙根，整幅画好似倚在墙上的，就像随意摆放在墙根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特别之处就在于，当大虾用手去推这副大型的山水画时，却推不动。大虾再一用力，山水画仍是纹丝不动，这就引起大虾的怀疑了。 他仔细查看，这才发现这副大型的山水画，竟然是直接镶嵌在墙体中的。一般家庭的山水画是摆放在客厅中的，显得高端大气。可钱晋竟然把这么一副大型的山水画镶嵌在了地下室的墙体中，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虾开始用手去扣，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山水画仍是纹丝不动。急得大虾掏出了钳子，想用钳子去撬，但如果一撬的话，那就会被钱晋给发现了，这也就等于打草惊蛇了。 这可咋办？ 大虾看着这副镶嵌在墙上的山水画，抓耳挠腮，却是无计可施。 与此同时，王衡作的别墅里却是炸开了锅。 执行局的法警们，从这栋别墅里搜出了大量的现金和金银细软还有古玩字画等大量的贵重物品。现金五百多万元，一个几十公分见方的檀木匣子里装满了金银首饰。高档烟酒高档服饰高档化妆品高档奢饰品，足足装满了十多个箱子。 萧震看着这么多的现金和物品，很是气愤填膺，冲王衡作的老婆问道：“这些东西是你弟弟的还是你的？” 王衡作的老婆看到被搜出来这么多东西，心中很是害怕，如果被栽到丈夫的头上，那丈夫铁定得去坐牢。因此，她满口否认：“这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 就在这是个时候，王衡作匆匆赶了回来，他是在酒桌上被家里的保姆给打电话叫回来的。 他一进门，就气势汹汹。这一幕仿佛像是前一段时间执行那个牛老板时一样。 “你们要干什么？”王衡作一进门，看到满屋子里摆放的这些被搜查出来的东西，恼羞成怒，厉声喝问。 “王局长，我们市法院执行局在执行公务。”萧震不紧不慢地道。 “哦，原来是萧局长啊，咱们可是曾经开过几次会，也算是认识了。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就带人到我家里来搜查，你们是执法还是劫匪？” “王局长，你这话说的就有些离谱了。这栋别墅登记的产权人是***，由于他拖欠了大量的外债，我们这是在正常执法。” “那你们找他去要去，到我家里来干什么？”王衡作喝了点酒，又加上特别气愤，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他非要把这里说成是他的家，这也算他活该倒霉了。 萧震不动声色地问道：“这到底是你的家还是***的家？” 王衡作这才突然缓过神来，忙道：“这当然是***的家了。” 萧震轻蔑地笑了笑，道：“既然是***的家，那就与你无关。” 王衡作的脸色顿时发窘，他早就听说过萧震执法的厉害，不论是谁，一旦被萧震盯上，那就没个跑。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王衡作的老婆此时已经又恢复了局长夫人的气势，她突然厉声吼道：“没错，这是我弟弟的家。但平时住在这里的是我们。我是他姐姐，我们全家住在这里，谁也管不着。” 萧震嗤之以鼻地道：“我也没管你们住不住在这里，但这个房子的产权人是***，那我们就有权力对这个房子里的财产进行强制执行。” “不就是一个执行局的破局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震懒得和她磨牙，他一声令下：“把搜查出来的这些钱物，全部统统运走，用以抵债。” 王衡作的老婆立即杀猪般地叫了起来：“这些东西谁也不能动。”她边叫边挣脱看押她的法警，扑到了那些赃款赃物上。 这娘们是要钱不要命啊，王衡作毕竟见多识广，当他一进屋发现家里隐藏的这些东西都被搜了出来，就知道大势不妙，他还没有想好对策呢，他的老婆就上演了这么一出要钱不要命的好戏。 萧震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些东西是你弟弟的吗？既然是你弟弟的，那你还阻拦什么？” “正因为是我弟弟的东西，我才要阻拦。” 萧震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道：“我警告你，我们是在正常执法，你再胡搅蛮缠，那就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你要承担法律后果。” 说完，萧震再次下达命令：“把她拉开，把这些东西全部运走。” 王衡作急忙问道：“凭什么运走？” 萧震道：“王局长，你问的这个问题太幼稚了吧？***拖欠了大量外债，把这些东西运走是抵债的。我们执行局干的就是这个工作。” 就在这时，王衡作的老婆再次杀猪般吼叫了起来：“这些东西是我的，不是我弟弟的，你们不能运走。” 萧震等的就是她这番话，立即跟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的？” “我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王衡作是反贪局长，他懂的这里边的利害关系，看自己的老婆如此地要钱不要命，他勃然大怒，气的直想冲自己的老婆破口大骂，但当着萧震以及大批法警的面，他只能忍着。 萧震随即问道：“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的，那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和贵重物品？” “我自己挣的啊。” “那你是怎么挣的？” “我怎么挣的，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吗？你他妈算老几啊，也敢管姑奶奶的事？” “萧局长，你太胡闹了，这房子是我小舅子的不假，但平时是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我小舅子欠外债，你们找他去，到我家里来胡闹什么？”王衡作也豁出去了。 第1448章 丑态百出 萧震此时的策略也改变了，他笑了笑，道：“王局长，这么说来，这栋别墅就是你的家了？” “对，没错。”王衡作的脸色铁青。 “那这些东西也是你们家的了？” “对，没错。”说完这话之后，王衡作顿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赶忙又道：“这些东西是我老婆的。” 萧震随即又问：“那你老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现金和贵重物品？” 王衡作哼了一声，道：“我老婆自己挣的啊。” “怎么挣的？” “这你无权过问。”王衡作气的浑身直打哆嗦，他早就忍无可忍了。 “王局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如果核实好这些东西的确是你老婆的合法所得，那我们不但立即撤走，还得向你们赔礼道歉。” 王衡作正在嗫嚅，他老婆直接说道：“这是我做生意赚的，咋了？我做生意，你们也管的着吗？” “那你做的什么生意？” “姑奶奶凭啥告诉你？” 马勒戈壁的，你这个泼妇，有你哭的时候。萧震扭头看着王衡作，道：“王局长，你是反贪局长，应该懂的组织纪律，像你这种级别的官员，家里的直系亲属是不能做生意的，这可是一条铁律。” 对于这条铁律，王衡作当然知道，他刚才嗫嚅地无法回答，就是因为这条铁律。 王衡作道：“我当然知道这条铁律了，但现实中，像我这样的官员，直系亲属做生意的有的是，你何必和我过不去？” “王局长，我不是和你过不去。咱们市里有规定，但凡正处级以上的干部，直系亲属做生意，是要提前到市纪委备案的，请问，你备案了吗？” “我当然备案了。”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得向市纪委核实一下，如果你们却是备案了，那我们立即撤走，同时还向你们赔礼道歉。”说着，萧震就掏出了手机。 看到萧震真的要向市纪委核实这件事，王衡作顿时慌了起来，心惊肉跳又加上怒气冲天，他再也无法控制了，开口骂道：“马勒戈壁的，我看你也太放肆了。”王衡作边骂边抬手朝萧震的脸颊狠狠抽去。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要是寻常人等，肯定会被他这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脸上，但萧震的反应极快，他左手一抬，一把就擒住了王衡作的手腕，用力一拧，王衡作惨叫一声，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蜡黄。 “王局长，你敢动粗？再敢动一动，你这手腕就得折了。” 王衡作疼的浑身打颤，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了，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萧震。 王衡作的老婆咆哮一声，就要冲过来解救自己的丈夫，但随即就被两个法警给摁住了。 正处级以上干部的直系亲属要做生意，必须到市纪委去备案，这是朱啸在g市担任市委书记时定下的一条铁律，谁敢违反，就追究谁的责任。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从制度上减少或消除腐败的产生。正处级以上的干部，手中大多都握有实权，如果他们的直系亲属做生意，尤其是他们的配偶做生意，很容易就导致权钱交易的产生，权钱交易可是腐败产生的重要根源。正处级以上官员的直系亲属做生意，那老百姓基本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只能去摆摆地摊，收收破烂了。 朱书记制定的这一条铁律，真的是大快人心，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官员满腹牢骚，但老百姓的生存空间就大了不少。 萧震突然用力一抖，随即就松开了王衡作的手腕，王衡作顿感自己的手腕不再那么剧烈疼痛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萧震一声令下：“把他给我铐起来。” 一个法警走上前来，咔嚓一声，一副锃亮的手铐将王恒做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凭什么拷我？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还反了你们了？”王衡作拼命挣扎。 两个法警冲上来，四只大手齐齐按下，将王衡作直接给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萧震按照预先的约定，拨通了庄菲的手机。 “庄书记，我是执行局的萧震，有件事我要向您紧急汇报。” 接下来，萧震就言简意赅地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向庄菲做了汇报，庄菲道：“我立即派人过去。” 搜查和查封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要把王衡作这个蛀虫绳之以法。王衡作身为反贪局的局长，竟然是个贪婪的蛀虫，他造成的社会危害实在是太大了。一身正气的萧震，靠自己的灵活机智，终于将王衡作这只隐藏极深的蛀虫给揪住了尾巴。 “凭什么拷我丈夫？你们这是滥用职权。”王衡作的老婆大呼小叫。 萧震一脸威严地道：“你也别大呼小叫的，你说这些东西是你做生意赚的，那好，那就请你将你做的什么生意，这些钱和物又是怎么来的，等市纪委一一调查清楚之后，自然什么也就清楚了。” “你们不是执法局吗？怎么又扯到市纪委那里去了？”王衡作的老婆也是非常惧怕市纪委，她老公平时做的啥，她比谁都清楚。市纪委一出面，她和她老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不出半小时，市纪委的工作小组就到了，他们进门了解了一下情况，工作小组的组长对王衡作道：“王局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也好把此事调查清楚。” 王衡作已经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但他还在作最后垂死的挣扎，他瞪着一双死鱼眼，道：“我是反贪局长，我没有违法乱纪，更没有贪污受贿，你们凭什么对我双规？” 工作小组的组长笑了，道：“王局长啊，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宣布对你实施双规，只是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只要调查清楚了，如果你没啥事，那你还是照样当你的反贪局长。” “我是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你们没有权力把我带走。” “王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说你这个反贪局长了，就是你们市检察院的检察长，在这种情况下，也得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王衡作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只要被市纪委带走，就凭市纪委这些人的轮番审问，虽然他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但也是招架不住的。因为这是突然袭击，他还没来得及销毁那些证据。 第1449章 秘密机关 熟知司法程序的王衡作，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了。控制他的两个法警早就松手了，他想站起来，但双腿无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时，市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过来，一左一右，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但当将王衡作拽起来的时候，大家这才发现，王衡作坐着的地方竟然湿漉一片，原来他被吓的竟然尿了裤子。 就凭他尿裤子，那就说明他的问题小不了。 王衡作和他老婆被市纪委的工作小组给带走了，萧震吩咐法警将搜查出来的这些赃款赃物登记在册，全部运走。 下面咱们再来看大虾这边的行动。 大虾看着镶嵌在墙体中的这副大型的山水画，束手无策。山水画的周围是光滑的墙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他只能选择离开。 可当大虾就在准备将地下室的防盗门关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防盗门后边的墙角处挂着一条毛巾。在这个地方挂毛巾似乎有些不符合常规。大虾抬手将毛巾掀了起来，豁然发现毛巾下边覆盖着一个凸起的按钮，按钮上方还有两个小字，大虾趴近仔细一瞧，竟然是报警两字。 这里怎么会按了一个报警按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虾早就将这个高档小区的安保措施洞察了个仔细，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几乎是密不透风，可这个墙角再按个报警按钮，似乎是不合常理。 想到这里，大虾就要伸手去按这个按钮，但转念一想，这地下室的安保措施未必那么严密，钱晋可能是为了以防不测，才在这里又按了个报警按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报警按钮一响，会通过无线电直接传到钱晋那里，也有可能会直接传到警务室甚至是公安局。 如此一来，大虾不敢伸手去按这个按钮了。这个按钮是个红色的按钮，被一块厚厚的铁皮包裹着，只露出了一个小头。大虾从兜里取出了小螺丝刀，但却发现这厚厚的铁皮下方没有任何的螺丝。小螺丝刀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大虾只好将小螺丝刀收了起来。 妈的，钱晋这厮到底在鼓捣什么？ 大虾想走，因为时间的确是快要来不及了，他不能让萧震久等。他走上了台阶，待要将防盗门关上时，却又心有不甘，他随即又返了回来，再仔细观察，却又发现包裹红色按钮的铁皮竟然有细细的四道缝隙，这四道细细的缝隙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去他妈的吧，即使这真的是报警按钮，那老子也得按上一按，反正萧震已经让执勤民警关闭了所有的监控系统。 想到这里，大虾不再犹豫，伸手就按了过去。当他的食指按在了红色按钮上，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铃声，但仅仅过了几秒钟之后，包裹红色按钮的铁皮就像莲花一样打开了，铁皮竟然自动分成了四瓣，而且是无声地分开的。原来那细细的四道缝隙，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机关。 铁皮自动分开，大虾豁然发现里边竟然还有一个按钮，但这个按钮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 这可就奇了怪了，里边怎么还有一个按钮？ 这个黑色按钮很小，和铁皮混在一起，很难觉察。要不是大虾格外仔细，就把这个黑色的按钮给忽略过去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大虾也豁出去了，管它是什么按钮，总得按上一按。大虾再次果断地按了这个黑色按钮。 当大虾按下这个黑色的按钮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隐约的轰隆声，就像打闷雷一样，把大虾给吓了一跳，急忙扭头回看，却发现镶嵌在墙体上的那副大型的山水画在缓慢地转动。 妈的，原来机关在这里。大虾欣喜不已，他立即来到山水画前，仔细观察着。 十多秒钟之后，山水画自动转了九十度，一间密室呈现在大虾面前。 大虾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发现这个密室足有二十多平方米，密室的四周摆满了箱子，但每个箱子都被严丝合缝地盖着，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大虾伸手将边上的一个箱子盖打开，发现这个箱子里放了一对花瓶，看样子像是古董。大虾随即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却发现这个箱子里竟然是堆满了字画。再打开一个箱子，里边是各色玉器。再打开一个箱子，发现里边摆放满了首饰盒，每个首饰盒里都放着一件名贵的金银首饰。最靠里的一个箱子却上了锁。这个箱子很大，是其它箱子的两倍还多。 再难开的锁，对大虾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大虾取出那根铁丝，只几下就把箱子上的锁打开了。 大虾抬手将箱子盖掀开，发现铺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当大虾将厚厚的棉布掀开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个大箱子里，竟然装满了成捆的现金。这些成捆的现金拜访的极其整齐，四周还都做了防腐处理。 马勒戈壁的，原来真货都藏在了这间密室里。 行了，有了这些证据，就足以能将钱晋这厮给拿下了。 大虾立即手脚麻利地将动过的每个箱子恢复原样，随即退了出来。抬手去按那个黑色按钮，又传来一阵隐约的轰鸣声，那副大型的山水画恢复了原貌。 大虾虽然见多识广，但却从来没有发现如此隐秘的机关，他不禁连连称奇。大虾又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铁皮又再慢慢合拢，几秒钟之后，恢复如初。 大虾随手将地下室的灯关闭，又将遮挡在那两个小窗户上的黑布取了下来，快速地离去。 大虾这次暗访钱晋的这栋别墅，做的极其隐蔽，也多亏监控系统全部关闭了，没有人发现他。这也就是大虾，如果再换作别人，是很难发现钱晋费煞苦心设计的这套秘密机关的。 大虾返回到了王衡作别墅的院子里，萧震立即就看到了他，大虾冲萧震笑了笑，萧震顿时会意，大虾取得了成功。 萧震已经在这里磨蹭了好长时间了，目的就是在等大虾。现在大虾来了，萧震一声令下：“将这栋别墅查封了。” 几个法警立即开始贴封条。 大虾坐上了萧震的专车，当来到小区门口时，萧震下车又去了警务室，和那个执勤民警说了一番客套话，执勤民警随即打开了小区的全部监控系统。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50章 逮个正着 萧震和大虾来到了市政府附近的那个高档茶楼，此时已经是接近深夜十二点。 陈聪早就在这里订了一个房间等了好久了，萧震和大虾一进来，陈聪就起身问道：“咋样？” 萧震和大虾都笑了，陈聪顿时知道任务圆满完成了，他也笑了。 三人坐在一起，边喝茶边低声谈着，萧震和大虾分别将今晚的行动情况向陈聪做了汇报，当大虾说起钱晋别墅中的那个密室的时候，不但是陈聪震惊，就连萧震也是惊地目瞪口呆。 陈聪道：“今晚的行动非常圆满，不但把王衡作这个蛀虫抓了个现行，钱晋这个狐狸也露出了尾巴。” 大虾问道：“聪哥，那什么时候对钱晋动手？” 陈聪沉思不语，因为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萧震道：“要行动就要尽快，我看明天一早就行动。市纪委把他直接控制起来，带着他去搜查别墅，当着他的面将密室打开，看他还敢抵赖” 陈聪紧皱眉头，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是要尽早行动，我恨不得今晚就对钱晋采取行动。但这栋别墅登记的产权人不是他，如果冒然行动，到时候他来个死不认账，就会给市纪委办案带来很大的困难，一旦形成拖的局面，那就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陈聪思维缜密，他这么一说，萧震和大虾顿时也会意过来。 陈聪道：“大虾，你还是要暗中密切监视钱晋，只要他再次进入那个别墅，那就让市纪委当场抓他个现行，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彻底拿下。” 大虾忙点头道：“好，那我再暗中监视他。” 为了以防万一，陈聪连夜给庄菲打去了电话，将今晚的行动情况如实告诉了她，让她安排好纪委工作小组，随时准备对钱晋采取行动。庄菲也不敢怠慢，连夜就布置好了任务，就等着钱晋这条大鱼上钩。 钱晋只要去了那栋别墅，那他就等于上钩了。但钱晋如果不去，那就等于没有上钩。大虾只能二十四小时暗中监视钱晋。 g市不大，稍有风吹草动，消息就会迅速散布出去。第二天的下午，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王衡作被市纪委给带走了。霎时之间，官场震动，很多人惶惶不可终日。 老奸巨猾的钱晋，顿时预感到了不妙，因为他知道王衡作的别墅就在自己别墅的前边，而昨晚王衡作就是在那栋别墅中被带走的。因此，钱晋最为恐慌。他精心打造的那间密室，虽然极其隐蔽，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等到了天黑之后，亲自驾车朝那栋别墅赶去。 当钱晋的车快要到那个高档别墅小区的时候，大虾就果断地拨通了陈聪的手机，陈聪立即通知了庄菲，庄菲立即下令市纪委的工作小组采取紧急行动。 钱晋悄悄进入了别墅，连客厅的灯也没敢开，直接就溜进了地下室。他打开了地下室的灯，看到地下室没有任何的变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来到了防盗门后边，掀起那条毛巾，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随即又按下了里边的黑色按钮，闷雷般的轰鸣声响过，那副大型的山水画缓缓转动，钱晋随即闪身走进了那间密室。 当他看到密室中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在为自己当初精心设计的这间密室而感到庆幸自豪。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只用那条毛巾将那个按钮遮挡住。虽然打开密室的真正按钮是隐藏在红色按钮里边，但钱晋还是打算明天用墙角灯将那个按钮再遮挡的隐蔽些，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正当他盘算的时候，忽地听到传来了门铃声，顿时吓得他一个趔趄。再仔细听，这门铃声的确是从门外传进来的。钱晋大吃一惊，急忙将密室的门关上，再次将毛巾遮挡住按钮，随即又将地下室的防盗门锁上。这才提心吊胆地从地下室慢慢来到了客厅里。但门外的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扰的他心情烦躁。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难道是小区的物业人员找自己？不对，自己早就叮嘱过了，即使物业公司找自己，那也只会给自己打电话，而不是冒然地前来摁门铃。 客厅的灯关着，这就说明家里没人，老他妈摁什么摁？ 正当钱晋心惊肉跳的时候，门铃声戛然而止。 按门铃的是市纪委工作组的组长，大虾也跟着市纪委的工作组来了，大家都没有穿制服，大虾混在里边，外人还以为大虾就是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呢。 当市纪委工作组的组长按门铃的时候，大虾就不让他按。因为大虾发现钱晋虽然进了别墅，但别墅客厅里并没有亮灯。想必钱晋是进了地下室。大虾想用铁丝将门悄悄打开，随即带人进去将钱晋来个人赃俱获。但市纪委工作组的组长不同意，他说这是正常办案，别搞得就跟做贼似的，说着就按响了门铃。 按了这么长时间的门铃，里边并没有开门，工作组长还埋怨大虾：“你看准了吗？钱晋到底有没有进到别墅里去？” “绝对没错。” “我都按了这么长时间的门铃了，他为何不开门？” “他这是做贼心虚，所以不敢开门。我说组长啊，咱们别站在门口了，都躲起来吧，他等会肯定就出来，到时候准能堵他个正着。” 工作组长只好点了点头，将带来的人分成了两拨，分别躲藏在大门的两边。 钱晋看不到是谁在按门铃，别墅门前是个院子，院子外还有个大门。 钱晋很有耐心，他在客厅里足足坐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方才起身悄悄溜了出去。 钱晋走出了别墅门，又站在院门里边听了听外边没什么动静，这才悄悄地打开了院门，闪身出来。可当他要将院门锁上的时候，六七个人突然闪出走了过来。 “钱晋局长，还真是你啊？”市纪委工作组的组长故意问道。 这一问，把钱晋给吓了个半死，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胆颤心惊地看着这六七个人，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们是谁？” “钱局长，我们是市纪委的，这是我的证件，请你过目。” 一听是市纪委的，钱晋有种末日临头的感觉，身子发抖，险些站立不住。 第1451章 突击搜查 钱晋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历练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惊慌过后，他很快就稳住了阵脚，道：“哦，原来是市纪委的啊，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钱局长，我们来这里找你啊。” “找我干啥？” “这栋别墅是你的吧？” “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能出入自由？” “这别墅是我朋友的。” “是你朋友的？那你也不能这么随便出入啊？” “我只是临时住住。” 工作组长不再和他废话，直接亮出了搜查证，道：“钱局长，我们奉命要搜查这栋别墅，请你配合。” 这一下，钱晋又慌乱了起来，忙道：“不行，你们不能搜这栋别墅，因为这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工作组长又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份从房管局打印出来的房产证，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栋别墅登记的产权人是***。据我们了解，***的家在农村，她就是一个农村妇女，那她怎么会有这么高档的别墅？钱局长，我们如果没有证据，是不会来随便搜查的。据我们调查，***是你的一个远房亲戚，并不是你的什么朋友。我们市纪委现在是正式和你接触，你如果说谎话，这可都是记录在案的。” 钱晋不是笨蛋，当他发现市纪委的人后，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市纪委给盯上了。但他还在狡辩：“这栋别墅的确是我的那个远方亲戚的，她也的确是一个农村妇女，但农村中有钱的主多的是，我这亲戚就非常有钱。” “我说老钱啊，你就别再演戏了，我们已经去找你这个远房亲戚核实过了，她说这栋别墅，就是顶了她的一个名而已，真正的主人就是你。喏，这是她的口供，上面也有她的签字画押。你看一下。” 钱晋顿感自己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晃，咣当一声倚在了铁门上，脸色蜡黄，瞪着一双死鱼眼，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钱局长，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只是奉命例行搜查，搜查不出什么来，我们就走人。” “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搜查？”钱晋终于又问出了话。 “我们接到了举报你的举报信，所以我们要奉命搜查。如果没事，不也是还你一个公道嘛。老钱，你还是主动积极配合一下。咱们党的纪律，你不是不知道啊。” 钱晋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他现在还在心存侥幸，只要他们搜查不出那间密室来，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自己那个远方亲戚的供词，也不足为惧。这栋别墅当初购买的时候，的确是挪用的公款。但挪用的公款早就已经还上了。况且，前几年李兴月实名举报自己，市纪委也对这栋别墅进行过调查，最后也是证据不足不了了之。自己不能紧张，越是紧张越容易暴露自己。 想到这里，钱晋不再那么慌乱了，人也显得镇定了不少，道：“对这栋别墅的调查，你们市纪委在几年之前就已经有定论了。别说这栋别墅不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财政局长，光工资收入，我也能买得起。”前几年李兴月实名举报的那一次，对这栋别墅调查的结果就是他那个远方亲戚的。当时那个远房亲戚一口咬定，就是她花钱买的。即使现在有了她签字画押的供词，也照样能随时翻供。完全不用多虑，最为关键的只要查不出那间密室来，就啥事也没有。马勒戈壁的，说我贪污受贿，你他妈倒是有证据啊。没证据，想定老子的罪，门也没有。 钱晋越想底气越足，他又摆出了他那局长派头，伸手就把院门给推开了，道：“那你们就搜查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早在几年之前，你们市纪委就已经来这里搜查过了，结果是什么也没有。这一次也不例外。” “呵呵，老钱，如果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不更好嘛，你做你的局长，我们再忙别的去，省的我们在你身上做无用功。” “知道就好，请把。” 钱晋在前，市纪委的人在后，大虾混在中间，众人走进了别墅，别墅的灯光也全打开了。 既然是搜查，那就得有个搜查得样子，工作组长带领众人先是搜查了一楼，随即又上了二楼，可想而知，什么也没有搜查到。 最后，众人来到了地下室。一进地下室得门，钱晋就用身子挡住了防盗门后边墙角上挂的那条毛巾。 工作组长带人装模做样地在地下室转了一圈，道：“地下室就这一张乒乓球台和几张椅子啊。” 钱晋忙道：“是啊，地下室就这些东西。” 工作组长慢慢走到了那幅大型的山水画前，驻步观看，钱晋顿时紧张了起来。 “钱局长，你怎么在这里摆了这么一幅山水画啊，呵呵，这幅山水画倒是很不错的。” “这是工艺美院的一个同学送我的，没地方放，我就把它放在这里了。” 工作组长抬手去抚摸这幅山水画，钱晋更加紧张了。工作组长用手推了推，不由得眉头一皱，道：“嗯？这幅画怎么推不动啊？” 钱晋沉不住气了，他急忙快步走了过来，道：“送我这幅画的那个同学是工艺美院的教授，他的画很是名贵，我就把这幅画镶在了墙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没什么，那就走吧。”说着，工作组长率先朝外走去，钱晋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可当他跟着工作组长来到地下室门口的时候，豁然发现一个又高又瘦的人站在了刚才他站的位置，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发现这个又瘦又高的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看着他。 钱晋顿时一怔，眉头一皱，道：“你们的组长都要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大虾把手一伸，摆出了一副请的姿势，道：“你们领导先走，我们立即跟上。” 钱晋冷哼了一声，他为了迷惑众人，跟着工作组长踏出了防盗门。 但就在这时，大虾扭头仿佛突然发现了墙角处的那条毛巾，戏谑地道：“哦？这里怎么还挂了一条毛巾啊？” 听到这话，钱晋条件反射般地立即快速退了回来，忙不迭地道：“这条毛巾是我打乒乓球时擦汗用的，你不要动。” 大虾玩味地冲他笑了笑，抬手朝那条毛巾伸去。 第1452章 人赃俱获 钱晋看到这个又瘦又高的人竟然伸手去模那条毛巾，他彻底慌了，一步就冲了上去，啪的一声，抬手就打在了大虾的手腕上，但与此同时，大虾也把那条毛巾给扯了下来。 “哦？这条毛巾怎么还盖着一个按钮啊？”大虾笑道。 此时的钱晋已经是连吓带急都脸红脖子粗了，他厉声说道：“毛巾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能随便动吗？”说着，他一把就将大虾手中的毛巾给夺了过来，道：“一个按钮有什么稀奇的？这个按钮是报警按钮，看到没有？这上边有报警两个字。”说着，钱晋抬手将毛巾挂回了原位，又将那个按钮给遮挡住了。 大虾道：“这个小区的保安措施已经非常到位了，你在这里装个报警按钮有啥用啊？” “我愿意，我这是防盗。” 工作组长也早就退了回来，他道：“钱局长，这栋别墅里也没什么啊，你防什么盗？” 钱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他有些狼狈地道：“就是随便防盗而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工作组长走上前来，道：“我看下这到底是个啥样的报警按钮？” “不用看了，就是一个普通的按钮。” “钱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来这里是搜查的，既然是搜查，只要有怀疑的地方，我们就要搜查到位。请你让开。”说到这里，工作组长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钱晋此时心慌意乱，但他仍是心存侥幸，因为密室的按钮是隐藏在里边的，是不会轻易发现的。越是阻拦越是容易暴露，因此，钱晋只好侧身让开。 对这一幕，工作组长和大虾早就商量好了，两人就是要一唱一和，在戏弄钱晋的同时，将他绳之以法。 工作组长伸手就按上了那个红色按钮，钱晋紧张的眼睛闭了一闭。包裹红色按钮的铁皮慢慢打开了，分成了四瓣，就像一朵莲花一样。 苍天啊大地啊，但愿不要发现那个黑色按钮。钱晋心中开始拼命地祷告起来了。 “哦？这里边怎么还有一个黑色的小按钮啊？”工作组长很是沉稳地道。 “千万不要按啊，一按就会警铃大作，小区的保安都会过来的。”钱晋已经变得穷凶极恶了，他就像一头恶狼扑了过去。但随即就被市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给摁住了。 与此同时，工作组长果断地按下了那个黑色的按钮，随即一阵隐约闷雷的轰鸣声传来，那副大型的山水画开始缓缓转动，被控制住的钱晋就像一头死牛一样，发出了绝望的哀号。 “原来这是一个机关啊，山水画后边还有一间密室啊。”工作组长说着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也随即跟进，两个工作人员是将瘫痪在地的钱晋给架进去的。 钱晋此时已经站立不住，面如死灰，脸上的冷汗嗖嗖直冒，眼镜也掉落在了鼻尖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钱局长，这间密室的东西，都是谁的啊？”工作组长故意问道。 但钱晋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黑色按钮一按下，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大虾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动手，一刻钟之后，所有的箱子均被打开，箱子里装的那些东西，让市纪委的工作人员也都震惊不已。尤其是那个最大的箱子，里边装满了成捆的现金，一捆是十万，足足有一百捆，整整一千万现金。 “钱局长，难道你也说这些东西是你的那个远房亲戚的？” 钱晋瘫坐在地，拒不回答。 工作组长突然厉声喝问：“钱晋，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的？说。” 人赃俱获，钱晋根本就无法狡辩了，他喘着粗气，满头满脸都是冷汗，道：“算我栽了。” 工作组长一声令下：“你承认就好，把他带走。” 接下来，就是拍照录像，仔细清点所有的赃款赃物。 工作组长立即向庄菲书记汇报，庄菲立即向郭书记进行汇报。郭书记听说之后，极为震惊，他和庄菲亲自赶了过来。 面对这么多的赃款赃物，郭书记痛心疾首，他从地下室来到了客厅里。此时的钱晋就被看押在客厅里。 “钱晋，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财政局长，就知道贪污受贿吗？你弄这么多的钱干什么？” “郭书记，我------” “不要叫我郭书记，组织上对你如此重用，可你竟然是一个蛀虫，你就是个人渣。” “郭书记，你别生气了，按照工作流程，要马上对钱晋的所有住处进行搜查。”庄菲道。 郭书记怒火冲天地道：“那就把他所有的住处给我查个底朝天，连他的办公室也不要放过，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贪了多少？马勒戈壁的。” 郭书记盛怒之下，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最后骂了一句脏话。不过，这句脏话骂出来，郭书记感觉好受了些。 “郭书记，庄书记，你们就不要再搜查了，赃款赃物都在这里。”钱晋惶恐地道。 但现在他说什么也没用了，该搜查还得搜查，这是纪委的工作程序。 庄菲立即又调动了其余的工作组，对钱晋的所有住处和办公室进行连夜搜查。 郭书记看到这么多赃款赃物，真把他给气坏了，他下令让周跃顺和分管财政的何树鹏立即赶过来，让他们也参观一下。 通知周跃顺和何树鹏的是市委办主任王伯民，也是王伯民陪同他们两个来的。 当周跃顺和何树鹏看到这么多的赃款赃物时，两人也惊呆了。 “周跃顺，你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财政局长贪没了这么多的赃款赃物，难道你就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吗？”郭书记这是第一次当面冲周跃顺发火。周跃顺被批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很是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何树鹏，你是分管财政的副市长，钱晋是一条大蛀虫，难道你事先也一点没有觉察吗？你这个副市长是怎么干的？”郭书记又冲何树鹏大发雷霆。 “郭书记，我的确是事先一点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工作失职。”周跃顺没办法，只好当面向郭书记检讨起来。 “郭书记，要怪也只能怪钱晋太狡猾了，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对这种人，就要严惩不贷。”何树鹏咬牙切齿地道。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53章 关系至上 郭书记冷哼了一声，厉声说道：“你何树鹏是不是也是披着人皮的狼，现在还尚未可知。” 郭书记这只是说的一个气话而已，但何树鹏却当了真，他惊慌失色地道：“郭书记啊，我受党组织培养多年，我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请郭书记放心，我何树鹏绝对不是钱晋那种货色。” 庄菲看着何树鹏紧张慌乱的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轻蔑之笑。 周跃顺也是被郭书记给搞得极其狼狈，他才到g市来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钱晋就通过省财政厅的关系和周跃顺挂上了钩，一直紧紧跟随周跃顺，周跃顺也一直将他视为自己的心腹，可他没有想到，钱晋竟然道貌岸然，暗中贪没了这么多赃款赃物，让他周跃顺也跟着倒霉，抬不起头来。 此事自始至终，陈聪都没有露面，这是陈聪故意和这件事撇开关系，为下一步行动奠定基础。 郭书记之所以深夜把周跃顺和何树鹏叫过来，参观一下钱晋的“丰硕果实”，无非是在气头上的举动。因为老郭同志早就知道周跃顺何树鹏和钱晋的关系非常密切。 自古以来的贪官污吏，充分体现在一个贪字上，为了这个贪，可以绞尽脑汁，不择手段。但他们贪污受贿来的钱物，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消费，只能暗中隐藏起来。为了隐藏这些赃款赃物，他们费尽心思，目的是不被抓住。但到头来，一旦案发，他们贪没的这些钱物不但要充公，就连他们自己正常的收入也会连带着倒霉。他们绞尽脑汁不择手段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实际上就是等于在替国家暂时保管着，到了收网的时候，国家会连本带利一块清算。倒霉的只能是这些贪官污吏。 巨贪和珅贪的钱，能顶清政府十五年的财政收入之和。和珅跌倒，嘉庆吃饱。老和同志积攒的财富，最终还是连本带利还给了嘉庆。自古以来，无一不是这样。 但为什么贪污之风屡禁不止呢？明太祖朱元璋为了震慑贪官，把贪官的皮剥下来，填充上稻草，挂在衙门口，如此恐怖的肃贪手段，但贪官污吏还是前仆后继，无法根除。纵观有客观上的原因，但主观上还是体现在人的自私本性上，自私本性就会体现在一个贪字上。 不得不说，陈聪的这一仗打的实在是太漂亮了，两天之内，两个重要的实权人物倒下了，王衡作和钱晋，一个反贪局长，一个财政局长，让g市的老百姓扬眉吐气，欢庆鼓舞。 周跃顺的观点就是关系至上。为了打造人脉关系，他处心积虑，时刻都在认真去做。他认为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只要把人脉关系给经营好了，那就没有办不了的事，也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周跃顺的这一观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非常符合中国国情。儒家思想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这种人情社会的现状，是很难的。 本来定好的第二天就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但郭书记却住进了医院。郭书记是被气的住进了医院。 郭书记这一突然住院，一下子将陈聪的计划给打乱了。陈聪本想趁第二天召开的市委常委会议，不但要将财政大权收过来，同时要把骆宛扶上财政局长的宝座。但郭书记一住院，这一计划只能往后拖了。 郭书记的住院，给了周跃顺和何树鹏的喘息之机，何树鹏立即下达指示，市财政局的工作暂时有副局长牟素蹉主持，也就是原先提到过的牟副局长。 当陈聪得到这一信息时，脸色变得异常冷峻，钱晋牟素磋周乐行还有孔隆臣，他们四个人是一块挪用公款从那个高档别墅小区购买的别墅。钱晋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他们三个最终也逃不了干系。但这也等于是打草惊蛇了，这三个人可以利用这段风平浪静的时间，充分转移赃款赃物了。 陈聪非常着急，市财政大权夺不过来，美食街的工程就只能搁浅。每耽误一天，造成的经济损失那是非常惊人的。但对这件事，只有陈聪心急火燎，其他人则是恨不得工程搁浅。 王衡作和钱晋的落网，让市纪委忙翻了天，两个工作组不分昼夜地进行审问，但王衡作的态度非常强硬，死活不招。倒是钱晋没怎么死扛，但也是一天吐那么一点信息，致使审讯工作进展极其缓慢。 陈聪正要去医院看望郭书记，萧震来了。 “陈副市长，我来和您商量件事。” “啥事？” “王衡作已经落马了，咱们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职位已经空出来了，这个职位您要争取，不能再让周跃顺他们给争了去，不然，咱们市的廉政建设局面仍是无法彻底改观。”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但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 “我的那两位师傅，罗星和秦瓒，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来担任反贪局长都行。” 听到这里，陈聪不由得提起了精神，对罗星和秦瓒，陈聪太熟悉了，他们两个可是自己老婆最为得力的手下。 “萧震，你怎么想起了他们两个？” “我的这两位师傅，他们是军人出身，更是从中南海保镖阵营中走出来的，他们个个嫉恶如仇，他们的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最适合干反贪工作了。况且，他们两个都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从省反贪局下派到市反贪局，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陈聪点了点头，道：“我先给你嫂子打个电话问一下。” 萧震忙笑着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等着结果。 陈聪用办公电话拨通了王暖的手机，响了几下，王暖就接听了。 “王暖，我们市的反贪局长落马了。” “你说的是王衡作？” “是的，就是这个王衡作。” 王暖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他早晚会出事。” 王暖是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任侦查处长，王衡作是市反贪局的局长，王暖和他打过交道。那一次还是王衡作到省反贪局去汇报一项工作，到了中午，他请雷局长和王暖吃饭，只有四个人，但王衡作却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上的竟然也是茅台酒。就他这作派，哪像个反贪局长啊？仅凭这点，王暖就断定，王衡作这人早晚也得出事。 第1454章 反贪局长 陈聪道：“王暖，我和你商量个事，能否将罗星或者秦瓒派过来，担任g市反贪局的局长？” 陈聪以为王暖会满口答应，但王暖连考虑也没考虑，直接就道：“不行，我们局里才做了调整，罗星担任侦查处的处长，秦瓒担任侦查处的副处长，我也不再兼任侦查处长了。侦查处有他们两个，我也放心。” “这是什么时候调整的？” “上个星期。” “王暖，罗星担任侦查处长，那你就让秦瓒到我们这里来吧，由他出任反贪局长，最为合适。” “不行，侦查处是我们局里最为重要的一个部门，罗星和秦瓒缺一不可。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王暖，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这件事你得支持我啊。” “别和我扯蛋，我是你老婆不假，但公是公私是私，别混为一谈。” “王暖，这件事你要是不支持我，我这边很难打开局面。如果秦瓒不能过来担任反贪局长，那我们市的廉政建设就无法彻底改观。” “你们不是还有市纪委嘛。” “市纪委和反贪局的办案特点还不太一样，这两个机构是有区别的。庄菲这边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反贪局反而形同虚设，这要紧密配合才行。秦瓒过来，反贪局就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聪，我警告你，不准再和我提庄菲。” 陈聪顿时一愣，吧嗒一声，王暖竟然扣断了电话。 一听到庄菲这个名字，王暖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当初陈聪和庄菲在省银监局商业银行监管处工作的时候，两人暧昧的一幕被王暖给意外地发现了。但陈聪和庄菲却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已经被王暖给发现了。可当时王暖却不能和陈聪发火大闹，因为她和陈聪那时的结婚还是假结婚。两人虽然领取了结婚证，在法律上是真正的夫妻，但实际上却是假夫妻，王暖无权干涉陈聪的自由。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王暖只能暗自垂泪，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动用了方姨的权力，把陈聪调离了省银监局，将陈聪派到了朱书记的身边，给朱书记担任秘书，借以切断陈聪和庄菲的关系。 王暖成功了，因为从陈聪给朱书记担任秘书之后，忙的昏天黑地，陈聪和庄菲也就彻底断了那层关系。 但不到两年的时间，庄菲却被省纪委派到了g市担任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这让王暖很是气急败坏。但庄菲被派到g市担任纪委书记，是朱书记一手操作的，王暖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就无法再怎么样了。 况且，庄菲是个非常自爱的女子，她到g市担任市领导之后，和陈聪向来是公事公办，再也没有了那层关系，这也让王暖彻底放了心。但当陈聪说出庄菲这个名字来时，王暖还是醋意大发，忍不住地发火。 “嫂子，怎么说的？”萧震紧张地问道。 陈聪看着话筒，眉头一皱，不解地道：“你嫂子竟然把电话给挂断了，她近期脾气很是不好，弄得我都有些晕头转向。” “嫂子不同意派我师傅来吗？” “不同意，而且是坚决不同意。上个星期，罗星担任了侦查处的处长，秦瓒担任了副处长，任命才下达，也确实不太好接着调整。” “我师傅如果不来担任反贪局长，咱们市的反贪局面还是打不开。”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是市委办主任王伯民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你还到郭书记这里来吧？郭书记可是等着你呢。” “王主任，我马上就过去。” 扣断电话后，陈聪对萧震道：“你先回去，我现在去看望郭书记，你和秦瓒先私下里沟通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如果他想来，我再想办法。” “嗯，好。” 陈聪带着廖水直奔医院，廖水早就买好了水果礼品。 陈聪走进郭书记住的病房，郭书记正躺在床上戴着老花镜在批阅文件。 “郭书记，好点了吧？” “陈聪，你终于来了。”郭书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冲王伯民和秘书摆了摆手，两人立即退了出去。陈聪赶忙示意廖水也出去。 陈聪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郭书记无奈地苦笑了下，道：“年龄大了，真不经折腾了，钱晋这个混蛋，竟然把我给气的住进了医院。” “郭书记，没必要生气，工作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生气不值得。” “陈聪，你是不知道啊，我在担任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市长的时候，我可是看着钱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他这财政局长，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原先的李岳，已经让我伤透了心，现在这个钱晋，竟然也是个蛀虫，马勒戈壁的，真是气死我了。”说到这里，郭书记又动了真气，禁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陈聪忙起身给他捶背，道：“郭书记，你没必要生气，像李岳和钱晋这样的人，他们以前表现是好的，你当然要重用他们了。但他们掌权之后，就逐渐地变质了，你是无法控制的。谁违法乱纪，那谁就要受到法律的惩罚，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陈聪这么一劝，郭书记才不那么生气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凳子，道：“陈聪，你坐。” 陈聪再次坐下，郭书记道：“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钱晋藏在密室中的那些赃款赃物，对我的触动很大。我一直认为，自从李岳倒台之后，咱们市的廉政建设已经步入了一个崭新的局面，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污浊不堪了。但事实上，是我错了，我把现实想的太美好了，钱晋这个蛀虫，算是给我好好地上了一堂政治课啊。” 陈聪点了点头，道：“郭书记，咱们市的廉政建设局面不容乐观，这些年咱们市在反腐败中，似乎只有市纪委在发挥作用，市反贪局形同虚设。主要原因是王衡作那个蛀虫在把持着反贪局。” “是啊，第一天王衡作进去了，这就让我很是气愤。他可是反贪局长啊，可他自己就是个腐败分子。没想到，第二天钱晋又出事了，我实在是经受不住打击，轰然倒塌，只好住进了医院。” 陈聪很是理解郭书记的心情，郭书记刚直不阿，对腐败分子深恶痛绝。尤其是他一手提拔重用的人，一旦出现腐败行为，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 第1455章 矛盾的主要方面 郭书记沉思着道：“现在看来，反贪局长这个位置至关重要，人选可要选好，不能随便就定下来。今后要让反贪局彻底发挥作用，局长人选非得选准，绝对不能选错。这件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市财政局的局长人选要确定下来。” 陈聪顿时一愣，难道郭书记今天和自己要谈的是干部人事问题？ “陈聪，你认为谁来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比较合适？” 对这个问题，陈聪本能地想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人选，但越是轻易出口的话，份量就会越低。为了加重自己的话语权，陈聪故意说道：“郭书记，这牵扯到干部任用的问题，还是把赵君部长叫过来一块商讨一下。” 但郭书记却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用叫他。这个赵君，现在变得越来越庸俗了。他以前为了坚持原则，可以和任何人争得面红耳赤。但现在他却成了墙头上的草随风倒了。他是既不想得罪我，也不想得罪周市长。他赵君现在是大平板一个了，再过一年半载，就让他退居二线吧，他已经不适合再担任组织部长了。” 听到这里，陈聪虽然有些惊诧，但也很赞同郭书记的意见。赵君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大平板老好人，谁也不想得罪，就等着混日子退休了。 “郭书记，人是随着年龄增大而变化的，年轻的时候，冲锋陷阵，无所畏惧。但到了一定的年龄，人就会变得缩手缩脚，光顾着求稳了。” 听陈聪这么说，郭书记微微一颤，沉思了好大一会儿，低声叹道：“赵君变了，我生他的气。可我岂不是也这样啊，自从我当了这个市委书记之后，已经不同于原先当市长的我了。我当市长的时候，出了什么漏子，有朱书记给我拾着。但朱书记走了之后，把这副重担交给了我，他和我深谈了一次，让我改变工作方法，我也想学他那样，但我却学不来，搞得有点四不像了，哈哈。”说到这里，郭书记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陈聪不想接郭书记的话头，不然，就会对郭书记的自尊心是一个打击，他话锋一转，道：“郭书记，我认为骆宛同志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比较合适。” “骆宛？”郭书记明显地一怔。 看郭书记这么明显地一怔，陈聪顿感心中凉了半截。这说明郭书记从心里压根就没有考虑骆宛这个人选。 事实上，郭书记确实没有考虑过骆宛这个人选，当陈聪说出骆宛的名字来，郭书记有些吃惊。 “没错，就是骆宛。骆宛现在是市财政局的正处级巡视员，不论从她的人品和学识以及工作能力，她都能胜任财政局长这一职务。尤其是在钱晋才出事的当口，一定要选一个清正廉洁，特别自律的人来接替局长职务，骆宛最为合适。” “陈聪，说句真的，在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考虑牟素磋和周乐行这两个人选，周乐行曾经是财政局正处级的副局长，而牟素磋是现任的副局长。让牟素磋来担任局长，我有些不太放心。让周乐行来担任局长，我心里也有些不太踏实。因为他们两个和钱晋走的太近了。” 陈聪当机立断地道：“这两个人都不合适。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个和钱晋算是蛇鼠一窝。钱晋现在进去了，说不定他们两个也很快就会进去。” 郭书记终于点了点头，道：“我最为的担心的正是这个，咱们要是任命了他们中间的一个，可不久之后，也进去了，这不就等于咱们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这样，那就绝对不能再重用他们两个。郭书记，你不能再犹豫了，让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最为合适。” 郭书记对陈聪是极其信任的，郭书记也承认自己在多谋善断上不但不如朱书记，也不如陈聪。多谋，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但善断，却是极少数人才能做到的。当将多谋善断有机地合二为一的时候，那这个人就具备了当重要领导的素质。 郭书记点了点头，道：“好，我赞同让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但周市长那边可能会有点阻力。” 陈聪道：“郭书记，在关键时刻，你可以动用一下你的一票否决权的权力。” 郭书记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陈聪，你也和周市长打过很多交道了，周市长这人很有道行。他在省里的人脉关系，比咱们都强的多。自从我和他搭班子以来，有很多次，我对他是很不满的，但我也得要把握个度，免得他到省里告我搞一言堂。省委领导班子中，有几个领导是非常支持他的，我当这个市委书记很难啊。”说到这里，郭书记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陈聪也是皱眉沉思，郭书记突然道：“来，咱们抽支烟。” “啊？这是病房，不能抽烟啊。” “怎么不能？我看谁敢管我。” 看郭书记这样，陈聪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哈哈，郭书记啊，您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在这里就是病人，要服从医生的管理。” “这不是医生还没来嘛，咱们赶紧抽一支。” 陈聪只好掏出烟来，递给了郭书记一支，亲自给他点上。 “你也抽啊，别光让我一个人抽，等会医生来了，要批，咱们两个一块挨批。”说到这里，郭书记还冲陈聪挤了挤眼睛。 陈聪呵呵笑着，也点燃上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烟，郭书记和陈聪的表情都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们都在考虑这件事。 “郭书记，我认为让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周市长即使反对的话，他也不会反对的坚决彻底。” “为什么？” 陈聪抽了一口烟，道：“因为他还要顾及到周乐行。h县的王有才马上要退休了，他还想让周乐行去接替王有才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如果他坚决反对骆宛出任财政局长，那咱们就坚决反对周乐行出任县委书记。” “周乐行和钱晋走的那么近，要是让周乐行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他一旦出事，咱们就会更加被动。” “郭书记，当矛盾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咱们不能做到面面俱到，那也只能是抓矛盾的主要方面了。这个主要方面就是要保证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其他的就不要先顾及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56章 视官阶如粪土 听陈聪这么说，郭书记终于下定了决心，道：“那就让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该妥协的也要妥协。” 陈聪连忙点了点头，道：“周跃顺只要同意了让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咱们也可以同意让周乐行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 “这个周跃顺啊，在他担任常务副市长时，他的确为咱们市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自从他担任市长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让我很是闹心。” “郭书记，人都是会变的。身份和职位不同了，有变化也在所难免。” “你就没变嘛，我看你陈聪现在这个样子，仍是几年之前的那个样子。当初你小子才去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时，我那时候还是市长，市政府召开质询会，你小子还有董硕在会上和我叮当了起来，把我气的不轻，我那时候非常烦你。没想到随着你在市旅游局做出来的成绩，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你和周跃顺不同，我对你开始是烦和气愤，后来是欣赏加信任。我对周跃顺开始是欣赏加信任，可后来就变成烦和气愤了。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陈聪笑了笑，道：“郭书记，听您说到了市旅游局，我也想起来一件事，周乐行离开市旅游局后，您看谁担任局长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周跃顺已经和我沟通过了，他提议让吕敏芝出任局长。” “呵呵，他也和我打过招呼了，那就让吕敏芝同志出任局长吧。” “让吕敏芝那疯丫头担任局长，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 “当周跃顺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是有些不放心吕敏芝，不过，我认为有她在市旅游局坐镇，市旅游局的发展方向不会变，职工们也会极其拥护的。” 郭书记感慨地道：“都说当官好，可当官有什么好的，天天都是烦心事。” “只有那些将当官视为发财门路的人，才特别喜欢当官，绞尽脑汁地钻营，跑要官职，恬不知耻。” “是啊，今后咱们在选人用人上，一定要把好关，对于那些跑要官职的人，一定要高度警惕，一个都不能用。” 陈聪点了点头，道：“而那些视官阶如粪土的人，他们才真正是把当官看成是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的一种途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出真正的利国惠民的政绩。” “嗯，说的不错，我看你就是这种人。” 陈聪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忙道：“郭书记，您别对号入座，我只是发表一下感慨而已。” “陈聪，你说的这番话，也曾经有人对我这么说过，这个人就是朱书记，他说你就是这种类型的人。视官阶如粪土，无欲则刚，这种人肯定是真心为国为民的人。我真希望咱们g市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那我这个市委书记就不用操这么多的心了。” 郭书记说到这里，竟然显得有些伤感，这是他对现实的不满。但现实就是这样，他除了伤感之外，就是要下大力气进行整顿。 大公无私的人，有吗？答案是肯定有。 但只有那些思想境界到了很高的层次，超凡脱俗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 郭书记伤感之下，有些郁闷地道：“反贪局长是巨贪，也只有咱们g市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听到这里，陈聪灵机一动，他今天来看望郭书记，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先拟定出反贪局长的新人选。 “郭书记，你认为由谁来出任反贪局长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放一放吧，目前没有合适的人。” “但反贪局也不能再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了，我倒是有个人选。” 郭书记立即扭头看着陈聪，问道：“谁？” “秦瓒。” “秦瓒是谁？” “秦瓒现在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副处长，此人嫉恶如仇刚直不阿，让他出任咱们市的反贪局长，必定能让反贪局彻底变样。” “好啊，你老婆王暖现在不是省反贪局的副局长兼任侦查处长嘛，只要她发句话，这件事就准成。” “郭书记，不行，我在来您这里之前，刚和我老婆通了电话，我老婆坚决不同意放人，还把我给训了一顿。” “你老婆不同意？” “是啊，省反贪局上个星期刚做了人事调整，我老婆不再兼任侦查处长，而是由罗星担任侦查处长，秦瓒出任侦查处的副处长。” “陈聪，你了解秦瓒这个人吧？” “了解，非常了解，当初王跃之子王超派杀手对付我和王暖的时候，就是秦瓒救了我们，为此，他挨了两枪，还被砍了多刀，险些丧命。” “哦，你说的是他啊，我对他有印象。那就把他要过来。” “郭书记，这件事我没法出面了，我老婆坚决不同意。要想把秦瓒要过来，只能去找雷局长，这件事您得出面。” 郭书记也犯难了，道：“谁不知道雷公局长的臭脾气啊，他翻起脸来，比谁都厉害，我要是找他，被他一口给拒绝了，那可咋办？我看还是找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吧，让他直接下达调令，雷公局长和你老婆也无权干涉。” “那你直接去找段民增吗？” “不，我直接找他不行，还是得让周跃顺找他，只要周跃顺找他，没有不成的事。” 陈聪断然说道：“万万不可。要是让周跃顺出面，这本来能成的事，他也能给搅黄了。秦瓒是我老婆的得力手下，让秦瓒来咱们市担任反贪局长，周跃顺肯定会反对。这件事不但不能让周跃顺出面，还得要瞒着他，绝对不能让他事先知道这件事。等他知道了，秦瓒也已经就任反贪局长了。” “我和雷公局长打过几次交道，他那脾气实在太大，龚省长都拿他没辙。既然不能让周跃顺出面，这件事不好办了。” “郭书记，您可以去找朱书记啊，让朱书记出面，此事肯定能成。” 郭书记顿时一愣，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笑道：“还是你小子的鬼点子多。在这关键时刻，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朱书记来呢？对，这件事让朱书记出面，比周跃顺要好的多。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别，朱书记现在可能在开会，等晚上你再给他打电话，把这件事说透了，朱书记肯定会帮忙。” “嗯，好。” 第1457章 雷公局长 陈聪这次来看望郭书记，收获颇丰，一是把骆宛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一事给解决了，二是把秦瓒出任市反贪局的局长一事也给解决了。 陈聪相信，郭书记只要将前因后果如实地向朱书记汇报了，朱书记一定会鼎力支持的，秦瓒也一定会来这里担任反贪局长的。只要秦瓒担任了这里的反贪局长，那g市的肃贪局面将会大大变样。 第二天下午，陈聪就接到了王暖的电话。 “陈聪，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不准打秦瓒的主意。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你竟然把官场上的那一套，鼓捣到你老婆头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婆大人，你这是咋的了？” “你别和我装糊涂，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找的朱书记？” 陈聪顿时知道郭书记昨晚肯定给朱书记打电话了，朱书记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今天就采取行动了。 “没有啊，我绝对没有找朱书记。” “哼，除了你没别人。” “王暖，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找朱书记。” “你没找朱书记，朱书记怎么直接找到我们雷局长了？连方姨都出动了，朱书记和方姨亲自到我们局里来，给雷局长和我做工作，点名要调秦瓒去g市出任反贪局长，这不是你的主意又是谁的主意？” 陈聪心中暗乐，忙道：“你先告诉我，你和雷局长同意放秦瓒了嘛？” “朱书记和方姨都出面了，我们能不同意吗？” “哦，真是委屈你和雷局长了。不过，这对秦瓒也是比较公平的。他和罗星并肩战斗，工作能力不相上下，罗星都被提拔为侦查处长了，而秦瓒才是个副处长。可秦瓒到了我们这里，那就是反贪局长，是正处级干部啊。” “滚，你别和我油嘴滑舌的。” “好了，我的老婆大人，你就别生气了，让秦瓒下来是独当一面，这对他的成长是非常有力的。我们也是在帮你们培养锻炼秦瓒啊，等把他培养锻炼好了，他再回到省反贪局，省反贪局又多了一员虎将，这可是双赢的事啊。” “啥事到了你那里，都能说的天花乱坠。陈聪，我警告你，从我这里要人，仅此一例，下不为例，不然，我和你没完。”说完，王暖就扣断了电话。 王暖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也正因为这，她才会受到组织上的重用。侦查处是省反贪局最重要的部门，王暖不再兼任侦查处长了，她认为只要罗星和秦瓒留在侦查处理，侦查处的工作就不会受到影响。但陈聪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一下子把她的工作部署给打乱了，在工作原则面前，两口子也不行。因此，王暖昨天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陈聪。但今天朱书记和方晴突然到省反贪局视察工作，在召开完了座谈会之后，朱书记和方晴把雷局长和王暖请到了小会议室，专门谈这个问题。 王暖在方晴面前，那就是相当于一个女儿，方晴说啥，她没法反对。况且，最为重要的是朱书记亲自出面了，雷局长不愧是雷公局长，他当面就拒绝了，但朱书记不急不躁，耐心地劝说，不一会儿，雷公局长就被朱书记给说的一愣一愣的，想再反驳也不行了。 “秦瓒同志是个人才，你们珍惜人才我能理解。省反贪局这几年的工作出类拔萃，为咱们省的改革开放保驾护航，立了大功。你雷局长更是功不可没。但g市也是咱们省的一份子啊，现在g市遇到了难处，老雷，你得伸出援助之手。我和你谈这些，可不是因为我是省委副书记，而是我作为你多年的朋友，和你说的掏心窝子的话。你不支持别人，但得支持我啊。你要不同意，那我就赖着不走了。” 不得不说，朱书记就是会做思想工作。雷公局长可不是随便叫叫的，他是真有个性。只要他不同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白搭。老郭同志尝过他的苦头，这才导致他不敢亲自来找雷公局长。但只要雷公局长同意了，就是天王老子来阻拦也白费。雷公局长的最大特点，就是不畏任何权势，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要是想靠权势来压他，就是压死他，他也坚决不点头。但你要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感化他，那就基本能搞定他。雷公局长是雷公嘴菩萨心肠，做事讲原则，面对邪恶势力，永不妥协，坚决斗争到底。但同时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朱书记就是抓住了他性格中的这个特点，我不是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来和你谈这件事，而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求你帮忙，你自己看着办吧。 结果，不一会儿，雷公局长就同意了。朱书记之所以带着方晴来，就是为了对付王暖。王暖的脾气倔，但只要方晴出面，王暖就立即没了脾气。 谈完话后，王暖就立即给陈聪打来了这个电话，和陈聪发了一顿牢骚，仅此而已。 方晴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对调动任命一个处级干部，她是有权限的，可以不用上报，她签字同意就行。那这件事就绕开了段民增。当然，郭书记给朱书记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说要绕开段民增。但朱书记洞察秋毫，不用郭书记提醒，他就知道该怎么办。这就是朱书记过人的智慧。 当天晚上，尚在医院的郭书记和陈聪通了电话，两人谈了很久，对一些细节问题也进行了推敲。 第二天一早，郭书记就出院了，他出院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郭书记，立即给市委办主任王伯民下达命令，让他通知周跃顺马上过来一趟，并通知所有的市委常委成员，一个小时之后，在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周跃顺接到王伯民的通知后，匆匆赶了过来。 “郭书记，你这么快就出院了，好些了吗？”周跃顺在为人处事上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他的这番话真挚而又充满了关心。 “没事了，老在医院待着，太闷。来，跃顺，我和你商讨一件事，请坐。”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王伯民沏上茶之后，就立即退了出去。 “跃顺，等会咱们就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在会议之前，咱们两个先沟通一下，h县的王有才到点了，你认为谁接替他比较合适？” 第1458章 庄菲的犀利 郭书记这是采取的突然袭击的策略，这也是昨晚他和陈聪通电话时，陈聪提议让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先给周跃顺一个香饽饽，让周跃顺心存感激。 听郭书记问这个问题，周跃顺颇感意外，因为他之前曾经想和郭书记谈这个问题，但每次都被郭书记给制止住了，不让他往下深谈。但这一次郭书记却是主动先问了起来，这不能不让周跃顺感到吃惊。 “郭书记，你怎么突然要谈这个问题了？” “等一会咱们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就要决定这个事，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别到时候咱们这当书记的和当市长的有了意见分歧。”郭书记说的极其诚恳，让周跃顺备受感动。 “郭书记，我认为让周乐行同志去接替王有才的职务，比较合适。” 郭书记沉思着点了点头，道：“我比较赞同你这个提议。好，咱们两个在会上就保持这个一致观点，尽快把接替王有才的人选定下来，别到时候乱了分寸。” “嗯，好。”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找其他几位同志谈谈，免得到时候有人提反对意见。” “郭书记，尤其是陈聪同志，你得和他好好谈谈，真要是有人反对的话，那就是他。” 郭书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周跃顺带着满怀欣喜走了，但郭书记接下来没有再找谁谈话，而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美美地睡了一小觉，等王伯民进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郭书记起身就朝会议室走去。 其他的市委常委都已经到了，郭书记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的。 郭书记坐下之后，道：“同志们，我这几天住院，耽误了不少工作，在此，我向市委及在座的各位表示歉意。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来开会，是有几项工作要亟待解决。h县的现任县委书记王有才同志，已经到点，马上就要退休了，当务之急，我们要确定出合适的人选来接替王有才同志的位置，以免影响h县的工作。下边，请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同志先进行提名。” 郭书记昨晚和陈聪通完电话之后，随即又给赵君打了电话，将每一个环节都叮嘱好了，而且一再交代赵君，要严格保密，不准泄露半点风声。 赵君道：“根据市委组织部的考察，初步拟定出了担任h县县委书记的人选有两个，分别是周乐行和王伯民两位同志，请大家讨论一下，看他们谁更合适。” 对这两个人选，庄菲和袁秋都不同意。尤其是庄菲，她深知钱晋的被抓，早晚会把周乐行给牵连进去，在这种时候，市委组织部竟然将周乐行列为了被选任之一，让她很不理解，也非常不满。对于王伯民，庄菲和袁秋是看不惯王伯民那副虚伪的嘴脸。 庄菲率先发言：“我不同意市委组织部提出的这两个人选。周乐行长期担任市财政局的副局长，现在钱晋出事了，谁能保证周乐行不出事？在这个时候，让周乐行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很不合适。王伯民的弟弟王伯利才被就地免职，在这个时候，让王伯民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也不合适。我提议由市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李丽同志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一职。” 对庄菲能有这样的发言，谁也没有想到。庄菲在以往的市委常委会议上，并不这么直率犀利，而是极其内敛，轻易不会上来就表明自己的观点。但这一次，她却一反常态。 庄菲之所以能这样，这也是有原因的。钱晋费煞苦心藏在那栋别墅地下室的那些大量的赃款赃物，让庄菲极其震惊。这也让她对钱晋这种人渣深恶痛绝。对钱晋周乐行牟素磋孔隆臣等四人挪用公款购买别墅的事，庄菲也是知道的。因此，她一听市委组织部竟然把周乐行列入了县委书记的备选人，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控制不住地进行了率先发言。 对于庄菲的发言，周跃顺暗中恨的咬牙切齿，他有些尴尬地看着郭书记。心中暗道：郭书记，你不是找他们事先都谈话了嘛，怎么还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对声音？ 老郭同志也是有些尴尬，因为他自信只要把周跃顺和陈聪的意见给统一了，就不会有什么反对声音了。因此，他让周跃顺离开之后，也就没有找其他人谈话。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庄菲竟然跳了出来，坚决反对周乐行和王伯民。之所以把王伯民也作为备选人，只不过是给周乐行当个绿叶，衬托一下罢了。备选人不能只有一个，不然，那也太儿戏了。可两个备选人都被庄菲给否决了，否决之下，她竟然提出了李丽这个备选人。 庄菲和袁秋在长期的共事中，已经达到了极为默契的地步。庄菲发言之后，袁秋紧跟着道：“我赞同庄菲书记的意见，我也不同意周乐行和王伯民这两个人选，我赞同由李丽同志接替王有才同志的职务。” 这下麻烦了，会议才开了个头，就有两个人坚决反对，这可咋办？ 陈聪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不过，陈聪昨晚在和郭书记通电话的时候，特意提醒郭书记，最好是在开会之前，先和其他的市委常委成员打声招呼，免得在开会时出现意见分歧。 老郭同志太自信了，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庄菲和袁秋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对意见。对陈聪的特意提醒，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导致了目前的这种尴尬局面。 庄菲和袁秋是郭书记手下的两员得力爱将，郭书记不好直接反对她们。 周跃顺道：“我提醒各位，咱们在讨论干部任用时，不要搞株连那一套。上一次开会的时候，我就提过这个问题。庄菲和袁秋两位同志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我认为这反对意见还是因为株连问题。钱晋出事，那是钱晋的事，关周乐行啥事？王伯利出事，那也是王伯利的事，关王伯民啥事？我坚决反对庄菲和袁秋两位同志的意见。”说完，周跃顺特意看了看郭书记，意思是郭书记，你也该说话了，不能光坐着啊。 郭书记脾气急躁，做事雷厉风行，但他也有缺点，那就是遇事缺乏主见，还好优柔寡断。 会议陷入了僵局，大家都在看着郭书记，郭书记不得不表态了，他道：“我比较赞同周市长的意见，对干部的任用，是不能搞株连的。庄菲和袁秋两位同志要充分认识到这一问题。”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59章 痛批腐败 郭书记的点评，就等于是在肯定周跃顺的同时，批评了庄菲和袁秋的观点，这让庄菲和袁秋颇感意外。 郭书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接下来重点研究的是市财政局的局长人选，骆宛能否顺利出任该职，周跃顺的态度至关重要。要知道，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是坚决支持周跃顺的，市委常委会议决定了的事，段民增可以一句话就给否决了，这就是权力。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只能采取妥协的策略，这是一种政治智慧，而不是无能。 周跃顺得到了郭书记的支持，心中的底气终于又足了起来。但周跃顺还在提心吊胆，虽然他事先和陈聪沟通过了，但计划不如变化快，谁知道陈聪是怎么想的。陈聪向来是和庄菲以及袁秋穿一条裤子的。如果陈聪也站在庄菲和袁秋的立场上，那今天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周跃顺发现了陈聪身上一个最为显著的特点，陈聪认准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会把认准了的事，当成原则来对待，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陈聪都不会做丝毫的让步。 这个时候，郭书记又道：“近期，咱们市发生了很多的事，前一段时间的那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三个部门的一把手全部都撤换了。现在市财政局长和反贪局长又相继落马，尤其是反贪局长王恒作的腐败行为，让我们市委市政府丢尽了脸，我作为市委书记，都感觉无法面对全市的老百姓了。反贪局长是巨贪，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说到这里，郭书记气愤地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郭书记沉了沉又道：“钱晋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他欺骗了组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竟然在地下室建了个专门隐藏赃款脏物的密室，而且我们还让这样的人担任了那么多年的财政局长，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奇耻大辱。” 这是一次研究人事干部的会议，但郭书记在这样的会议上痛批王衡作和钱晋等腐败分子，分量之重，前所未有，整个会议室里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郭书记气愤难当，他深吸了口气，又道：“市委组织部提出了两个接替王有才职务的人选，一个是周乐行，另一个是王伯民。介于咱们市近期出的事特别多，我认为王伯民暂时不能离开市委办主任这个岗位。” 说到这里，郭书记不再往下说了，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王伯民不能去h县担任县委书记，那就只能是周乐行了。 终于到了陈聪该表态的时候了，他道：“我赞同郭书记的意见，郭书记这才出院，王伯民作为市委机关的大管家，他不能离开。剩下的只有一个人选了，那就是周乐行。” 周跃顺对陈聪的发言，既吃惊又感激，陈聪终于能够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一次了。 庄菲和袁秋对陈聪的发言颇有意见，但介于郭书记发言在先，她们两个也无法再进行反驳了。但庄菲却是恼怒地瞟了一眼陈聪，心中很是气愤。 赵君作为组织部长，两个人选是他提出来的，郭书记否定了王伯民，那他也只能选择周乐行了，他道：“我也赞同郭书记和陈副市长的意见，同意让周乐行同志接替王有才同志的职务。” 庄菲和袁秋不再表态，但少数服从多数，周乐行的任职终于通过了，这让周跃顺感到无比的高兴。 但就在这时，郭书记对赵君道：“赵部长，那你再说下一个提案。” 赵君立即点了点头，道：“介于市财政局原局长钱晋涉嫌违法乱纪，已经被市纪委正式双规，但市财政局的工作不能耽误，市委组织部经过考察，对市财政局的局长也提出了两个人选，一个是现任市财政局正处级的巡视员骆宛同志，一个是现任市财政局的副局长牟素磋同志，请大家讨论一下。” 听到这个提案，周跃顺大吃一惊。因为在会前，郭书记压根就没有和自己探讨过这个问题。对市财政局的局长人选的决定，至关重要，可郭书记为何没有和自己事先沟通一下呢？周跃顺有点发懵。 对这个提案，陈聪率先发言：“我认为现任市财政局正处级的巡视员骆宛同志比较适合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第一，骆宛同志曾经担任过市旅游局的局长，有主持一方工作的丰富经验。第二，骆宛同志本身就是正处级干部。第三，骆宛同志工作认真负责，顾全大局，尤其是不存在任何的经济问题，由她出任财政局长，是最佳人选。” 陈聪的率先发言，就等于给这个提案定了调子。但周跃顺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他对这个提案非常不满。 陈聪发完言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袁秋。袁秋当然清楚陈聪的意思，她接着发言：“对骆宛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工作兢兢业业，在担任市旅游局长期间，将我市的旅游事业发展壮大，我同意由骆宛同志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 常务副市长和宣传部长的发言，都坚决支持骆宛，对牟素磋压根就只字不提，这就让周跃顺比较尴尬了。因为他心中一直拟定的财政局长人选是牟素磋。 周跃顺道：“骆宛同志为何不再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了，而是改任市财政局的巡视员，个中原因大家都知道。牟素磋同志一直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钱晋出事之后，市财政局的工作也一直是由他主持。我认为由牟素磋同志出任财政局长比较合适。” 对周跃顺坚持使用牟素磋，陈聪早就料到了。但陈聪认为周跃顺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因为对周乐行的任命，他已经给足了周跃顺的面子。可周跃顺要是不提出反对意见，那他就不是周跃顺了。 虽然陈聪认为周跃顺即使反对，也不会坚持到底。但对于周跃顺的意见，陈聪还是决定当场展开反击。 陈聪针锋相对地道：“骆宛同志从市旅游局到市财政局去任职，个中原因是多方面形成的，并不是骆宛个人的主要原因。不然，组织上也不会任命骆宛同志为正处级的巡视员的。” 第1460章 权力的较量 如果有可能的话，陈聪是坚决不会再和周跃顺这样的人共事，与这样的人共事，实在是心太累了。不但要时刻提防着对方，还得要和对方动心机，这不是陈聪的风格，陈聪只是喜欢做点实事，他最烦的就是天天鼓捣这些没用的皮儿汤汆丸子 陈聪接着又道：“骆宛任过正职，有主持一方工作的经验，而牟素磋没有。骆宛本来就是正处级干部，让她出任财政局长，是平级调动。而牟素磋是副处级干部，要任用牟素磋，那就存在级别提拔了。因为钱晋的问题尚未彻底解决，目前不宜对牟素磋进行级别提拔。钱晋和牟素磋共事这么多年，钱晋的问题是不是会牵扯到牟素磋，现在谁也不知道。不牵扯到还好，一旦牵扯到了，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事实上，周跃顺已经意识到今天的这个会，是郭书记和陈聪早就事先商量好的。对任用牟素磋，他周跃顺心里也没底，如果他继续坚持任用牟素磋的话，那他就太不识时务了，一旦牟素磋也有事，那他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因此，即使陈聪不说的这么透彻，他也不会再坚持使用牟素磋了。不过，他该提的反对意见还得提，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让骆宛担任财政局长。 庄菲也是倾向于骆宛的，对牟素磋，庄菲也是嗤之以鼻。钱晋周乐行牟素磋孔隆臣他们四个挪用公款为自己购买别墅，虽然证据不足，但事实就是事实。想起这四个人的卑劣行径，庄菲的气就不大一处来。 长期从事纪委或者纪检工作的人，是不善于调侃，更不善于开玩笑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还特别喜欢较真，这不是个性使然，而是一种职业习惯。因为从事纪委或者纪检工作的人，纪律性太强，原则性也太强，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能说，而且还是基本上都不能说，他们的心情是非常压抑的，这也导致他们平时不苟言笑，不善言谈，一旦谈起来，那就是叫真叫板了，句句都能切中要害。 庄菲道：“我不赞同牟素磋这个人，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相信不久就会有明确的答案。让骆宛同志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我是持赞同意见的。” 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别说周跃顺不再反对了，他就是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了。 郭书记道：“好，经过大家的充分讨论，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市委决定由骆宛同志出任市财政局的局长一职。” 宣布完决定之后，郭书记又道：“王衡作被正式双规之后，反贪局的局长位置也空出来了，但这个位置至关重要，在当前来看，反贪局长要显得比财政局长和县委书记的职务更加重要。王衡作将反贪局搞得乌烟瘴气，形同虚设，反贪局要进行大力整顿，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起任何作用。反贪局的局长人选咱们就不用讨论了，因为省里已经给咱们派来了一位反贪局长。赵部长，你把省委组织部的任命文件宣读一下吧。” “好。”赵君部长拿出一份文件，道：“这是今天早上省委组织部才下发的正式任命文件，经研究决定，任命秦瓒同志担任g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为正处级干部。” 郭书记道：“秦瓒同志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副处长，由他出任咱们市反贪局的局长，是省市两级对他的极大信任。同志们，省里为何要派秦瓒同志来咱们市担任反贪局长，这说明了什么？”说到这里，郭书记用手指使劲敲了敲桌子，以引起各位的高度重视。 “这说明省里对咱们市的廉政建设很不满意，对咱们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也不满意，我们要知耻而后勇，下大力气，整肃腐败分子，使我们市的廉政建设能够真正旧貌换新颜。” 在座的，除了郭书记和陈聪心中有数之外，其余的人对这个任命都是极为震惊，就连亲自宣读任命文件的赵君也是对此颇感惊诧。因为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省里突然派下来了一个反贪局长，这的确是一枚重磅炸弹啊，看样子是要把g市的那些腐败分子给炸个稀巴烂。 周跃顺震惊，庄菲震惊，袁秋也是震惊。不过，庄菲和袁秋震惊过后，是由衷的欣喜。周跃顺作为市长，他也希望把那些腐败分子一网打尽，在肃贪上，他也是很坚持原则的。但省里突然派了一个秦瓒过来，而且还是从省反贪局侦查处过来的，这不是陈聪的老婆王暖的手下嘛，想到这点，周跃顺心里很不痛快。 在会议的开始，周跃顺本来因为周乐行能够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而感到高兴，他也认为他在本次会议上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但接下来的两个任命，让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骆宛是陈聪的人，省里派下来的秦瓒，那无疑也是陈聪的人。今后自己在市财政局和市反贪局将会是寸步难行了，想到这里，周跃顺感到极其的郁闷，脸色也变得格外难看。直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郭书记是第一个离开的会议室，周跃顺是第二个离开的会议室，赵君是第三个离开的会议室，随后是庄菲和袁秋，陈聪是最后一个。 陈聪之所以走到最后，是因为他预感到庄菲要找他。庄菲由于职业习惯，平时不苟言笑，一旦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陈聪今天就把她给彻底惹怒了。 果然，当陈聪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庄菲正冷着脸在走廊里等着他。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丢下这句话后，庄菲冷着脸快步走了。 陈聪一走进庄菲的办公室，庄菲就冲陈聪发起了火：“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看你现在越来越没原则了。h县可是你的老根据地，你创下的大好局面，怎么能交给周乐行那样的人呢？我提议让李丽出任该职，你为何不支持？还非要让周乐行出任该职，你什么意思？” 陈聪和郭书记私下里定下的计谋，他是不能告诉庄菲的。庄菲的火气这么大，陈聪也能理解，他忙歉意地笑了笑，道：“郭书记都同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放屁，你少和我来这一套。”庄菲直接就骂上了。 第1461章 段民增的怒火 看庄菲的火气这么大，陈聪只好道：“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骆宛顺利出任财政局长。谁都知道，周乐行是周跃顺的人，骆宛是我的人，为了让周跃顺支持骆宛出任财政局长，我只好同意让周乐行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 “可周跃顺也没支持啊，他不是反对了嘛。” “他是反对了，但他没有坚持到底。如果他坚决不同意，那骆宛就无法出任财政局长，毕竟他是市长啊，省委组织部的段民增也是坚决支持他的。” “那你为了让骆宛出任财政局长，就甘愿牺牲掉h县？” “怎么会呢，h县不是还有郭兴嘛，只要郭兴在那里当县长，周乐行即使当了县委书记，他也翻不了天。况且，你这边要加大审讯力度，钱晋的问题肯定会牵扯到周乐行，周乐行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看你鼓捣的这件事，曲里拐弯的，你恶心人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总得找个平衡嘛，不然，就无法统一意见，那样就会更加难办。” “秦瓒来担任反贪局长，是你的主意还是省里主动派下来的？” “实不相瞒，是我的主意。” “秦瓒这人咋样？” “嫉恶如仇，刚直不阿，对腐败分子绝不手软。他来了就会助你一臂之力，也免得你这么累了。” 庄菲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她的目光中也露出了一丝柔情，低声轻道：“你今后遇事能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省得我不明情况，胡乱出牌。对于秦瓒的任命，你是不是先和郭书记说的？” “是的，如果没有郭书记的支持，这件事根本就办不成。” 与此同时，周跃顺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就用保密电话拨通了段民增的电话。 “段部长啊，你把那个秦瓒派到我这里来，太突然了，你也不事先和我打个招呼。”周跃顺对这件事的确很是恼火，他和段民增是大学的校友，只不过周跃顺去上大学的时候，段民增早就已经毕业了，不过，两人的班主任却是同一个人。段民增是班长，周跃顺也是班长，两人在大学的表现，都是极其出类拔萃，他们两个也都深得班主任的赏识，也是在班主任的介绍下，周跃顺和段民增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建立了非常深厚的交情，两人私下里以师哥师弟相称，这种关系不是寻常人所能具备的，这也是周跃顺得天独厚的条件。 对自己的这个师弟，段民增是格外照顾的。他在省里，啥事都能替周跃顺想到。同样，周跃顺对自己的这个师哥，那也是恭敬有加，忠心耿耿。 “跃顺啊，你说的啥啊？都快把我给说糊涂了，什么秦瓒派到你那里去，到底是咋回事？” “啊？你不知道这件事？” “我当然不知道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省委组织部下达正式任命文件了，任命秦瓒到我们市担任反贪局的局长。” “秦瓒原先是干什么的？” “秦瓒原先是省反贪局侦查处的副处长。” 听到这里，段民增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我不知道这件事，看来是方副部长经手办的，我过问一下。”说完，段民增就恼火地扣断了电话。 段民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方晴叫过来训斥一顿，但他还是忍住了。要知道，方晴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她这个常务副部长是有权力对跨地市或省下派的处级干部有任命权的。而段民增作为部长，主要是掌控全省的省管干部，也就是厅级干部。这都是有分工的，段民增光掌控全省的厅级干部，已经够他忙的了。要是再加上处级干部，他根本就管不过来。因此，才有了这样的分工。 除了有明确的分工之外，方晴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她在省委组织部担任了多年的常务副部长，关系盘根错节，势力根深蒂固。尤其是她老公李儒还是省重点大学的党委书记兼校长，是正儿八经的部级干部，桃李满天下，如果李儒振臂一呼，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响应他呢。况且，段民增是和田立邦一块从外省调过来的，他能在本省迅速站稳脚跟，拥有充分的权力，与方晴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 别看他是部长，方晴只是副部长，但他如果得罪了方晴，后果不堪设想。堂堂的省委副书记朱啸同志也曾经是方晴的部下，朱啸同志现在见了方晴，那也是尊敬有加，不敢有丝毫不敬。 想到这里，段民增只好放弃了要去找方晴过问此事。方晴既然不和他说，直接就把此事给办了，说明此事朱啸也介入了。段民增如果冒然行事，将会陷入一场不见硝烟的激烈纷争之中。 算了，自己还是当不知道这件事吧。段民增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居要职的人，有时候也是很无奈的，比如现在的段民增，他也只能把怒气忍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但这件事如果不是方晴所为，换作了另外的副部长，段民增肯定会大发雷霆的，要进行纪律处罚。 段民增也没给周跃顺回电话，这一次他也只能跟着周跃顺吃个哑巴亏吧。 周跃顺坐在办公室里，正当心烦意乱之际，何树鹏推门走了进来。 “周市长，怎么能让骆宛那个娘们担任财政局长？如果让她接替了钱晋，那我还怎么分管财政局？” “树鹏，稍安勿躁，这是市委常委会议集体决定的。” “周市长，你该据理力争嘛，牟素磋现在主持财政局的工作，突然把他撤换下来，让骆宛那个娘们主持工作，牟素磋该咋办？” “咱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已经尽力了，但郭书记和陈聪提前都密谋好了，他们这是搞突然袭击，我也只能表示同意。不过，乐行同志将会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了，这倒是一个喜讯。” “周市长，不能任由陈聪这么折腾下去，不然，咱们将会非常被动。” “树鹏，你也当了多年的副市长了，陈聪这人很不简单，你要尽量和他搞好关系，不要闹的太僵，这对你很不利啊。” 何树鹏虽然在气头上，但他也知道，周市长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不能再和陈聪对抗下去了，不然，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62章 倔驴脾气 周跃顺已经极其聪明了，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以来，周跃顺发现，陈聪比他还要聪明。 很多人都说学历不如能力重要，学历低的受不到重用而发牢骚。尤其是那些自认颇有能力但学历较低的人，一旦得不到重用，更是怨声载道。 但实际上，学历的高低和综合能力是基本上成正比的。不管你承认与否，这就是事实。为什么现在社会上各单位招聘人才，特别重视学历，不但重视学历，还特别重视你是不是211或者是985出来的。因为在长期的实践中，大部分都形成了共识，那就是个人的综合能力和学历的高低的确是成正比的。 周跃顺毕业于名校，陈聪的学识也不差，两人的综合能力是半斤八两，但两人的出发点却不同，陈聪是以做实事为主，而周跃顺则是以经营人脉为主。出发点不同，则导致了陈聪比老周的底气足正气也足。在较量中，陈聪往往敢一杆子捅到底，而老周同志则不敢。 “树鹏，别发牢骚了，咱们要和陈聪缓和一下关系，你主动把财政大权交给他吧。” “不行，我就是交给他，也不会主动的，除非他自己提出来。”说完，何树鹏扭头就走，把周跃顺给晾在了那里。 周跃顺不禁有些尴尬，等何树鹏走了之后，周跃顺低声念叨道：“妈的，看来人是真不经惯啊。” 在本次市委常委会议上，还有一个重要任命没有讨论，那就是市旅游局的局长人选。这也是郭书记故意悬而未决的一项任命，他倒要看看，周乐行一旦离开市旅游局，吕敏芝能不能将市旅游局这副担子给挑起来，他只能先临时让吕敏芝主持一段工作观察观察再说。 在本次较量中，陈聪获得了绝对的胜利，最起码市财政和市反贪局都成了陈聪说了算的地方，这就是权势。 但陈聪是个做实事的人，他虽然在本次的权力分配中取得了绝对的优势，但他的主要精力却随即又放在了如何发展本市经济上。 陈聪身为副市长，虽然是常务的，可一旦做出政绩来，往往却都成了周跃顺的功绩。但陈聪不在乎这些，只要自己能做出实事来，最起码老百姓受益了，至于功劳记在谁的头上，陈聪并不在乎。这就是一种博大的胸怀。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指的就是这种博大的胸怀。 将美食街重新筹建起来，这只是起步中的起步，目的是治理环境卫生，这并不在陈聪考虑发展经济的范畴之内。陈聪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搞一个大项目，但却感觉毫无目标，只能等待时机。 实际上，陈聪将h县发展成了养蚕大县，将q县发展成了养花大县，经济效益已经显现出来，成了g市的重点经济支柱，也在全省闻名遐迩。这还不包括陈聪在h县和q县相继开发成立的多家公司，这些公司所创造的经济效益也是非常惊人的，尤其是卧石村的石材开发公司和县丝绸公司以及腊肉公司啤酒公司还有花卉交易市场和药材交易市场，经济效益都是以滚雪球的速度向前快速发展。 对此，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不得不对陈聪敬佩不已。就连对陈聪颇有微词的周跃顺也不得不承认，陈聪在发展经济上，的确是一把好手。 论政绩，在g市没有人能跟得上陈聪。郭书记和周市长也自愧不如，至于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这些人那就更不用提了。 第二天，赵君部长陪同周乐行去h县上任，王有才还有一个多月正式退休，这个时候让周乐行上任，恰到好处，工作能够衔接，最起码不耽误事。 但赵君部长和周乐行还没到h县，陈聪就接到了王有才的电话。 “陈聪，你是怎么搞的？派谁来不好，怎么把这么个东西给派来了？”王有才意见很大。 “有才哥，你发什么牢骚嘛，让周乐行去接替你，是市委的决定。” “你为何不争取让郭兴接我的班？周乐行算个什么东西？我早就听说了，周乐行在市财政局当了那么多年的副局长，和那个钱晋沆瀣一气，钱晋都进去了，市委怎么还能重用周乐行这样的人？” “有才哥啊，钱晋是进去了，可人家周乐行不是还没出事嘛。既然没出事，那就要当正常干部使用。” “你小子是不是准备等着看周乐行的笑话啊？我给你说，周乐行的下场和邵峰的下场肯定一样，早晚也得进去蹲着去。”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赵君部长和周乐行马上就要到了，你心里再有牢骚，也得忍着，要坚决服从市委的决定。有才哥，你马上就要退休了，可别在临退休的时候，惹得市委不高兴。” 砰的一声，王有才竟然直接扣断了电话。陈聪现在虽然是王有才的上级领导，但王有才从来不叫他陈副市长，都是叫他陈聪，而且还动不动冲陈聪发火。陈聪也不生气。这缘于两人长期合作，已经培养出了老铁友谊。陈聪和王有才的关系，纯粹是打出来的，两人在那几年的合作期间，有一大半时间是在闹矛盾搞斗争，但最后王有才对陈聪佩服得五体投地，将陈聪视为最为知己的朋友和搭档。 王有才在h县基本上打拼了一辈子，陈聪离开之后，他接替了县委书记，他也一直是在贯彻陈聪的发展思路，将h县经营的非常好。他最为关心的是谁来接替他的位置，他也多次向市委和陈聪推荐郭兴，况且，郭兴还是陈聪发现的人才。但到了最后，接替自己的竟然是周乐行，这让王有才很是不满和气愤，他的倔驴脾气上来了，和陈聪发了一顿牢骚，竟然直接摔了电话。 王有才和陈聪摔了电话之后，没几分钟，赵君就带着周乐行到了。 县委常委成员们都来到了会议室，赵君和周乐行也坐在了会议室里，但即将谢幕的主角王有才却还没出现，县委办主任急忙去请，却发现王有才坐在办公室里阴沉着脸在闷头抽烟。 “王书记，市委组织部的赵部长和新上任的周书记已经到了，大家就等你了。” “催什么催？你先下个通知，让全县的科级干部都回去吧。” “啊？不召开全县干部大会了？” 第1463章 尴尬别扭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通知，你就去通知，哪这么多屁话？” “王书记，召开全县干部大会，这是组织程序，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环节。”县委办主任好心地提醒道。 “怎么？看老子要退休了，说话不好使了？告诉你，老子现在还是这里的一把手，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再敢墨迹，我现在就撤了你。” 县委办主任立即吓的不敢吱声，转身去县委大礼堂下达通知了，让等了半天的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全部回去，不要再等着开会了。 县委办主任下达完通知，立即匆匆走进了会议室，发现王书记还没来，他急忙掉头再次来到了王书记的办公室。但他进门喊了声王书记，却不敢随便说什么了，因为王有才的脸色难看的很是吓人。 “你通知那些科级干部了？” “嗯，是的。” “他们都走了吗？” “都走了。” 王有才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抓起水杯和本子，迈着四方步朝会议室走去。 人的性格千差万别，这也铸就了这个社会是百态社会。赵君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不假，周乐行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也不假，但王有才同志就是不鸟你们，你们也没辙。 王有才阴沉着脸走进了会议室，这让赵君心中一沉，很是不悦。周乐行本来腆着脸想和老书记打声招呼，但王有才却压根就没看他，仿佛他不存在一样，这让他很是尴尬别扭。其他的县委常委成员一看王书记是这个样子，谁也不敢随便出声。 王有才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就使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按照常理，作为即将卸任的王有才，该先发言，欢迎赵部长和周书记的到来，表示一下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等等，但王有才连个屁也不放，直接将赵君和周乐行晾在了那里。 王有才就是一个这么有个性的人，除了方隆和陈聪，谁的话他都敢不听。 赵君心中有些恼火，但他也不愿生闲气，毕竟再熬个几年，他也该他退了。 赵君道：“现在人到齐了，咱们开会。有才同志下个月就正式退休了，经市委研究决定，由周乐行同志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咱们在这里先统一一下思想认识，等会在全县干部大会上，我再正式宣布市委的任命文件。” “赵部长，不用等到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宣布任命文件了，你就在这里宣布就行。”王有才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是阴沉着脸说的，就像赵君和周乐行欠他八百吊钱一样。 赵君本来是个暴脾气，赵君和王有才私下里的关系也算不错，因为赵君曾经跟着老书记方隆学过摔跤，他也算是方隆的一个徒弟，因为这层关系，在工作之余，赵君和王有才接触也不少，王有才对赵君也是很尊敬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但这一次，王有才直接怒怼上了赵君，赵君的暴脾气上来了，他很是不悦地问道：“有才同志，你什么意思？任命文件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宣布，这是组织程序规定的。” 王有才不紧不慢地道：“赵部长，组织程序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就是宣布一下我退休，别人接替我嘛。至于谁来接替我，全县的干部都已经知道了，任命文件就在这里宣布就行。全县的干部大会也不用再召开了。” 王有才真是一头倔驴，他这番话，只字不提周乐行的名字，而是用别人来代替。 赵君的火气越来越大，道：“有才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更换主要负责人，必须要召开全县干部大会，你凭什么不让召开全县干部大会了？” 负责记录的县委办主任，心急火燎，他知道王书记的倔驴脾气上来了，今天这会说不定就得吵起来甚至打起来。 王有才的倔驴脾气，市委的领导层都知道。赵君也当然知道王有才的这个倔驴脾气，他后悔自己这次就不该亲自送周乐行来上任，就该让陈聪来送。可组织部长是他，按照组织程序，他不能不来。即使让陈聪来，陈聪也不会掺和这事。 王有才道：“赵部长，县里的工作非常繁忙，每个干部都有自己具体的工作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就是一个任命文件嘛，没必要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的。为了听取这个任命文件，难道就把工作给抛到一边不管了。在这里宣布，我们县委领导知道就行了，县委领导抽空再逐级往下传达不就是了？” 赵君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起来，道：“王有才，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有啥对不对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耽误工作。我现在还是县委书记，我还没卸任，因为一个任命文件的传达，一旦耽误了工作，最后还得我来承担。” 王有才说的振振有词，但这就是典型的故意气人了。谁都知道，王有才这不是针对赵部长的，而是针对周乐行的。周乐行羞愤难当，他既尴尬又恼火，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赵君被气得直想伸手一把揪住王有才，将他直接给扔出去。这也就是在开会，不然，赵君还真就敢动手拾掇王有才。 赵君铁青着脸问县委办主任：“我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县委大礼堂里坐满了人，那不就是要召开全县干部大会吗？” 县委办主任是不敢得罪王有才，但他却更不敢得罪赵部长啊。王有才马上就要退了，为了这么一个过气的人而得罪了掌管乌纱帽的赵部长，那也太不值得了。 “是的，赵部长，那是等着开会的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县委办主任小声回道。 赵君已经懒得再和王有才斗气了，他站起身来，道：“咱们现在都到县委大礼堂去参加全县干部大会。”说着，赵君就迈步朝外走。 县委办主任赶忙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赵部长面前，低声回道：“赵部长，您不用去了，全县的副科级以上干部都已经回去了。” 赵君顿时吃了一惊，问道：“他们为什么都回去了？谁下的通知？” 县委办主任苦丧着脸，艰难地回道：“我。” 赵君怒道：“你有什么权力让他们都回去？” 县委办主任扭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王有才，低声回道：“是王书记下的命令。” 第1464章 直接撤职 赵君一听，勃然大怒，他快步返回原位，碰的一声，他气愤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王有才，你太过分了。” 王有才则是不气不恼地道：“赵部长，你生啥气啊，我不是说了嘛，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工作。让全县的干部为了听一个任命文件，把工作都放下，集中到县委大礼堂当听众，太得不偿失了。” 赵君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将任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道：“这任命文件，你们自己传阅吧。”说完，他拿起公文包，怒气冲冲地朝外走。 最为尴尬的就是周乐行了，他也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赵部长，你这是干啥去？” 赵君头也不回地朝前疾走，道：“我回去，我还能干啥去？” “赵部长，你走了我咋办？” 赵君也懒得搭理周乐行了，他只是快步朝楼下走，周乐行无奈只好在后边跟着。局面发展到这一步，赵君这个组织部长当的也真够窝囊。 王有才没有来送赵君，但郭兴却带着其他县委常委还有县委办主任匆匆赶了出来，给赵君送行。 王有才和郭兴的关系，原先是非常不好，但由于陈聪的原因，王有才就任县委书记，郭兴就任县长之后，两人的关系才慢慢地好了起来，现在已经是非常铁了。郭兴做事张弛有度，他没有王有才那样的倔驴脾气，王有才赌气不来送赵部长，但郭兴却不敢不来送。 到了楼下，赵君来到车前，终于停住了步子，周乐行也紧步跟了上来，道：“赵部长，你这么走了，我可咋办啊？” 赵君恼火地道：“我是来送你上任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已经是这里的县委书记了，至于咋办，你自己看着办吧，难道我还要留在这里陪你当县委书记？” 赵君这番话将周乐行赌的哑口无言，更加难堪。 想想也是，周乐行现在也真够可怜的。他为了往上爬，谋取到重要职位，拼命巴结讨好周市长，周市长待他也不薄，尽力地提携他。他原先在市财政局担任副局长的时候，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自从离开市财政局之后，官职升了，成了正儿八经的一把手，但他的苦日子也就开始了。在市旅游局当局长，却被吕大花整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来h县担任了县委书记，可这一来，还没等正式上任，就遭当头一棒。赵君部长这一走，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咋办了。 原来当官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只要任命文件一下，有了官职在身，那别人就得乖乖地服从自己，唯命是从。周乐行这种思想意识是在市财政局担任副局长的时候养成的，这也只能怪他阅历太浅。他在市财政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是因为有钱晋罩着他。等他离开市财政局之后，他才算真正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性，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一个官位给不同的人，有的人能坐住，而且不断发展壮大。有的人就坐不住，而且被人排挤的惨不忍睹。这就属于个人的能力问题了。 陈聪才来h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处境要比周乐行现在困难的多。那时候王有才是变着法地和陈聪做对。但陈聪依靠个人的能力，终于打开了局面，还让王有才成了自己的一个老铁。 周乐行是属于刻意钻营的人，刻意钻营的人，那都是很会做人的。相比而言，王有才就不太会做人。 周乐行向来对赵君部长是毕恭毕敬的，又加上周乐行是周市长的人，赵君感觉自己就这么走了，也显得太不地道。一是王有才这么排挤周乐行，让赵君很是看不惯。赵君虽然是市委领导，但他也是性情中人，爱打抱不平，也是他的一个性格。二是他感觉自己这么走了，也没有尽到自己这个市委组织部长的责任。三是他这么回去，是无法向周市长交代的。 恰在这时，郭兴县长带着其余的县委常委成员和县委办主任匆匆赶了过来。 赵君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自己的火气，道：“市委任命周乐行同志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是综合考虑的结果，是正确的决定。王有才不拥护市委的决定，那是他王有才个人的问题，我会如实向市委反应这个问题，王有才要承担责任。但郭县长你们，要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因为你们是组织任命的干部，不是他王有才个人的干部。你们要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和王有才严格划分开来。懂吗？” 郭兴等人连连点头，他们也不想让局面搞成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无法收拾的一个局面嘛。 赵君又道：“我代表市委，已经将周乐行同志送来了。郭县长，你要代表县委将周乐行同志安顿好。” “赵部长，请您放心，我保证做到。” 赵君环顾了一下众人，加重语气说道：“周乐行同志现在已经是你们的县委书记了，你们要坚决支持他的工作，绝对不能像王有才那样。别看王有才要退休了，但就凭他今天的表现，他想痛快点退休也没那么容易。你们和他不一样，你们还年轻，发展的空间还很大，要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别像王有才那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赵君部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真的被王有才给气恼了。 赵君随后又道：“除了王有才之外，你们中间如果有谁不好好配合支持周乐行同志的工作，市委将追究谁的责任。” 说完，赵君部长拉开车门就上了车，轿车绝尘而去。 按照王有才和赵君的交情，赵君也不会怎么难为王有才。但王有才这一次是真的把赵君给惹火了，王有才这倔驴脾气上来，是不顾一切的。但这一次，他却是真的捅了马蜂窝。 赵君部长回到市里，立即就向周市长进行了如实汇报。一向以儒雅示人的周跃顺听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水杯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当场就把水杯给磕烂了。 “这个王有才眼里还有市委吗？周乐行去上任，他代表的是市委，王有才敢这么做，他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必须处分他。” “周市长，该怎么处分王有才？” “通报批评，记过处分，不，直接撤职处分。” 第1465章 较起真来 周跃顺的确非常生气，他说要将王有才直接撤职，虽然是气话，但却是当真的。 赵君也以为周跃顺只是说说气话而已，道：“王有才的倔驴脾气的确是太臭了，虽然他已经退居二线了，但给他个通报批评也不为过。” “通报批评是最起码的，必须撤销他的职务。”周跃顺脸色铁青地道。 直到这时，赵君方才意识到周跃顺不是在说气话，而是当了真。 “周市长，给王有才个通报批评就行了，他都退居二线了，如果真要撤职的话，处分就有些过了。” “什么过不过的？我看一点也不过。王有才虽然退居二线了，但他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他这是公然对抗市委，不处理他，市委的威信何在？” 赵君意识到问题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按照工作纪律，就凭王有才今天的表现，是完全可以将他的职务给撤销的。 赵君从来不愿意背后说人坏话，他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这一次他之所以返回市里立即向周跃顺汇报，一是王有才把他给气坏了，他真的恼火了。二是如果赵君不向周跃顺汇报，周乐行也照样会向周跃顺汇报，到时候周跃顺要是给赵君安一顶欺上瞒下的帽子，赵君收受不起。因此，赵君只能立即如实向周跃顺汇报此事。 “周市长，王有才毕竟也为h县的发展做出过重大贡献，他这一次的确是做的过分了些，但介于他下个月就正式退休了，还是从轻发落吧，给他个通报批评就行了。”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市委如果不对王有才进行严肃处理，那市委今后还怎么管理其他的干部？从轻发落，那就会有第二个王有才，甚至是第十个王有才，那岂不乱套了？” 赵君顿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他虽然很生王有才的气，但他也不愿意将王有才一棍子闷死。 周跃顺道：“赵部长，你要将此事形成正式的书面材料，拿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讨论。咱们现在先去见郭书记。” 周跃顺之所以如此恼火，是因为王有才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给他周跃顺一点面子了。周乐行是周跃顺的人，你王有才即使不看僧面那也得看佛面，如果不处理你王有才，那我周跃顺这个市长还怎么干？ 同时，周跃顺也是想借处理王有才，杀一下陈聪的威风。谁都知道王有才和陈聪关系很铁，王有才能当上县委书记，也是因为陈聪的力荐。 王有才，你他妈敢如此目中无人，那老子就让你这一辈子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 周跃顺和赵君直接来到了郭书记的办公室。 郭书记一看到周跃顺极其难看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 “赵部长，你把情况如实向郭书记汇报一下，就像给我汇报一样。”周跃顺恼火地道。 郭书记忙道：“到底是怎么了？” 赵君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这件事又向郭书记汇报了一次。当着周跃顺的面，赵君也不敢袒护王有才。 郭书记听完汇报，脸色也冷了下来，道：“王有才这家伙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真是岂有此理。” 周跃顺不失时机地道：“郭书记，我和赵部长已经形成了初步意见，这一次要严肃处理王有才，杀一儆百，不然，市委市政府就没有威信可言了。不但要对王有才进行通报批评，还要撤销他的职务。” 说句真的，郭书记对王有才也没什么好感，王有才性格孤傲，脾气倔强，与人很难相处。不然，当初陈聪去q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也就不会还兼任着h县的县委书记了。对王有才的任命，足足拖了一年多。由此可见，市委高层中，很多人对王有才是不欣赏的。但在陈聪的多次力荐下，又加上朱书记从中做工作，这才终于任命了王有才担任h县的县委书记。没想到临退休了，王有才又来了这么一出。 郭书记听到周跃顺的处理意见，感觉也是重了，他看着赵君道：“赵部长，你的意见呢？” 赵君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跃顺，沉思了几秒钟，终于说道：“王有才要退休了，在这个时候要是把他的职务给撤销了，是不是太重了？要不还是给他个通过批评的处分吧。”赵君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是对着周跃顺以商量的口气说的。 但周跃顺随即就道：“不行，不但要给他通报批评，还得撤职。二者缺一不可。” 赵君没法再说什么了，郭书记道：“跃顺，你别生这么大的气嘛，赵部长说的也有理嘛。” 周跃顺忽地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道：“王有才的这种行为，性质极其严重，他这是公然对抗市委，还更是蔑视市委的权威。不能因为他要退休了，就对他网开一面，不然，我们今后还怎么管理其他的干部？如果不对王有才从重处罚，那就会有人效仿他，那就会有第二个王有才，甚至是更多个王有才。” 周跃顺边说边气的浑身打哆嗦，郭书记看他这样，也不由得震惊了。因为他和周跃顺相处了好几年，从来没有见过周跃顺生这么大的气。 “跃顺同志，你别激动嘛，坐下，咱们这不是商量嘛。”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不从重处罚王有才，那我这个市长就不干了，我向省委递交辞职报告。” 郭书记和赵君大吃一惊，两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他们都没有想到周跃顺这一次竟然是如此地较起真来。 周跃顺又道：“如果咱们市委领导班子在处理王有才的问题上，达不成一致意见，那我就如实向省委反应，如果还不行，那我只能辞职走人。” 郭书记这个时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周跃顺一旦将此事如实上报省委，那就把事彻底闹大了。王则如黄立胜段民增田立邦，那是绝对支持周跃顺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老郭同志也得跟着受处分。 老郭同志不能因为王有才那个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而跟着倒霉。他之所以不赞同周跃顺的意见，是因为他感觉将王有才直接撤职有些过了。但周跃顺现在分明是摆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老郭同志也无法再顾及王有才了。 第1466章 恰如其分 平时儒雅示人，见谁都微笑点头，轻易不发火的周跃顺，一旦真发起火来，也是真够让人吃惊的。 郭书记和赵君已经充分意识到，王有才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为了维护班子的统一，不让省委知道班子内部的内讧，郭书记只能同意周跃顺的意见。不同意不行，因为王有才这一次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 周跃顺亲自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菲的手机，他让庄菲马上到郭书记办公室来。庄菲正在钱晋专案组盯靠，接到电话后，她不敢怠慢，立即赶了过来。 当庄菲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禁大吃一惊。周跃顺铁青着脸问道：“庄菲同志，对王有才通报批评撤职处理，是不是符合纪委的纪律规定？” 庄菲只好点了点头，道：“王有才作为县委书记，敢做出这样的举动，对他通报批评撤销职务，也是符合纪律规定的。” 周跃顺道：“这就行了，那咱们就按照纪律规定去执行。” 庄菲看着郭书记，她要以郭书记的指示为准，郭书记只好进行表态：“对王有才，就这么处理吧。赵君同志形成书面材料，提交市委常委会议讨论。在没有提交市委常委会议之前，这件事只局限在咱们四个人范围内，谁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这是纪律，都要遵守。” 完了，庄菲本来还想从这里离开之后，就立即给陈聪打电话，郭书记这一强调纪律，她是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郭书记之所以强调这条纪律，无非是赶在周跃顺之前说了罢了。郭书记不这样说，周跃顺也得这样说。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不能让陈聪事先知道。 郭书记为了维护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权威，只能替周跃顺把这条纪律先讲出来。 如果是站在维护市委权威的角度上，对王有才这么处理，一点也不为过。如果是站在大局上来考虑，那就更得这么处理了。 这不能怪周跃顺大动干戈，要怪也只能怪王有才太过分了。 郭书记最后又道：“下午还有两个任命要去宣布，赵部长去市财政局宣布骆宛的任命，庄非去市检察院宣布秦瓒的任命，这也是大事，不能耽误了。” 此时，秦瓒已经赶到了g市。雷局长和王暖都想来送秦瓒上任，但工作实在太忙，是罗星来送秦瓒上任的。罗星陪着秦瓒来到g市后，直奔陈聪的办公室。 陈聪和萧震早就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见到罗星和秦瓒，陈聪和萧震都是高兴的不得了。 但陈聪知道，送秦瓒去市检察院反贪局上任，肯定是庄菲书记亲自出面。 萧震见到两位师傅，兴奋的就像个孩子一样，他一早就打电话给吕大花，让吕大花在鹤鸣山庄准备了个雅间，他要好好宴请两位师傅。 陈聪笑着问道：“萧震，你准备什么时候宴请你的这两位师傅？” “中午，我在鹤鸣山庄都订好房间了。” 罗星和秦瓒也都高兴的直点头，但陈聪却道：“不行，秦瓒下午就要去反贪局正式上任，庄菲书记要陪着他去，中午不能喝酒。我看就晚上吧，到时候咱们痛痛快快地好好喝上一顿。” 就在这个时候，陈聪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是庄菲打过来的，她这是才从郭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就立即给陈聪打来电话，询问秦瓒到了没有？ “庄书记，秦瓒同志到了，他就在我办公室。” “中午我就不过去了，下午一点，我带他去上任。” “嗯，好。” 扣断电话后，陈聪笑道：“今天中午，咱们就在这里吃盒饭，下午一点，秦瓒就去正式上任。” 骆宛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她要接替钱晋出任财政局长。她知道这肯定是陈聪努力的结果，她给陈聪打来了电话，向陈聪表示感谢！但陈聪却拒不承认，说这是市委通盘考虑的结果，让骆宛放下思想包袱，努力把财政局长当好。 按理说，宣布对骆宛的任命，除了赵君部长之外，分管财政的副市长何树鹏也该出席，但何树鹏却拒不出席。何树鹏也是很有脾气的，他拒不出席，就是对这项任命的无声抗议。 比何树鹏更为恼火的则是牟素磋了，这么多年来，他盼星星盼月亮甚至做梦都盼着自己当上市财政局的一把手。钱晋出事之后，一直也是他在主持工作，结果到头来，市财政局的局长却落在了骆宛的头上，这让牟素磋气急败坏，他将市委领导班子成员挨个都大骂了一顿，尤其是对陈聪，他骂的尤为厉害。他也恨不得将骆宛这个臭娘们给杀了。但再怎么恼火，再怎么气急败坏，再怎么穷凶极恶，他也只能接受现实，表面上还得乖乖服从市委的决定。 做人难，做官更难，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赵君部长来市财政局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开会宣布任命的时候，骆宛进行了表态发言，牟素磋也进行了表态发言。 “我虽然主持了一段时间的工作，但我坚决支持拥护市委的决定，市委的决定是正确的，骆宛同志也是从咱们局走出去的，历任市旅游局的局长，又回局担任正处级的巡视员，她工作一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由她出任局长，咱们局将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牟素磋在讲完这番话后，他恨不得抬手狠狠地抽自己几记耳光。这些话他都是违心说出来的，但不这样说不行。他心里被气的翻江倒海，但表面还得装出一副极其和善遵从的表情，这种表里不如一的滋味，都快让他崩溃了。 对牟素磋的表现，赵君部长是非常欣赏的。干啥都有个比较，看看人家牟素磋的表现，再看看王有才的表现，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赵君是组织部长，是专门管干部的，对干部的心思，他拿捏的最准。牟素磋此时连跳井的心都有，但人家牟素磋却依然表现的如此大气，这才是一个干部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素质嘛。再看看那个王有才，就是一坨臭狗屎而已，对他通报批评，对他撤职，一点也不为过嘛。 介于牟素磋的优异表现，赵君部长对王有才一点也不同情了，反而感觉周跃顺对王有才的处理，却是非常的恰如其分。 牟素磋比王有才会做人，比王有才更会做官。 第1467章 紧急会议 赵君在市财政局开完会后，就立即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亲自动手起草王有才事件的经过，因为明天一早就要上会讨论。 下午一点，庄菲带着秦瓒来到了市检察院，市检察院的检察长是副厅级干部，和庄菲是平级的。庄菲是市委常委，但检察长却是条线管理。市检察院的副职领导，都是正处级干部。这与市法院有着明显的区别。 按照规定，地市级的检察院和法院的一把手，都应该是副厅级干部，依次往下类推，市检察院和法院的副职是正处级干部。但g市的检察院和法院为何存在如此不同呢？原因就在市法院的院长邱居华身上。 市法院这届领导班子，是在上届领导班子退休之后上来的。上届领导班子几乎是集体退休的，因为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大。而上届的市法院的院长是副厅级干部。邱居华不是从副院长的位置上升迁为院长的，而是从市法院的中层干部直接跃升为院长的，几个副职也是从中层干部中选拔的。邱居华属于矬子里边拔将军选出来的。他是从科级干部直接升迁为院长的，院长的级别是副厅级，从科级到副厅级，拔速太快太大，因此，就给他定了个正处级的院长。 可邱居华上任之后，工作能力平庸，与市委市政府以及省高院的关系相处的都不融洽，他这正处级的院长，在级别上也就没有再往上提一档。导致他阴不阴阳不阳，悬在半空乱晃荡。 每次公检法系统召开会议，邱居华都感到特别难堪，因为市检察院的检察长是副厅级，他虽然是市法院的院长，但他是正处级，无形之中就自惭形秽，让他抬不起头来。 对秦瓒的任命，只是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并没有让秦瓒担任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这一任命的真实用意，就是让秦瓒急中精力搞肃贪。 宣布完秦瓒的任命，庄菲就又返回了钱晋专案组坐镇指挥。她本来想今晚和陈聪一块宴请秦瓒和罗星，但她怕自己喝了酒走漏了王有才事件的风声，便只好躲开了。 当晚，陈聪带上了董硕，连同萧震，一起宴请罗星和秦瓒。几个人脾气相投，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非常投机，不知不觉，几个人都喝大了。就连酒量惊人的陈聪，也是喝的酩酊大醉。 老郭同志这一夜基本没有睡好，他心中有些忐忑。对王有才进行通报批评，那是属于正常处分。但如果将王有才给撤职了，这未免有些过了。毕竟王有才都要马上退休了，结果在退休之前将混了一辈子才混上的正县级干部给混没了，任谁也无法接受。但不这样处理，周跃顺就会借助此事上闹到省委。一旦闹到省委，倒霉的就不是王有才了，而是他郭瑞了。 老郭同志曾经听朱书记话里带话地透露过，省委领导班子中已经有人不止一次提过让周跃顺担任市委书记，让他退居二线或者直接调到省里去某个厅任职。老郭不想离开g市，他对g市充满了深厚的感情，他想从g市干到退休。但如果想在这里平稳地干到退休，那又谈何容易？ 第二天一早，陈聪还在呼呼大睡之中，就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陈聪昨晚高兴之余，喝的有些大了，到现在酒都没有彻底醒过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委办主任王伯民打过来的。 “陈副市长，八点整准时召开市委常委会议。” 陈聪打了个激灵，看了看手表，这才七点刚过，按照常理，是八点半上班，怎么八点就召开市委常委会议，难道有什么重要情况？ “王主任，这么早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什么内容？” “我也不太清楚，是郭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 “哦，好，我知道了，八点整我准时到。” 陈聪只好匆匆起床，蹿进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些。 八点之前，除了郭书记和周市长，其余的市委常委成员都已经到了会议室，陈聪是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的。 郭书记和周市长是八点整一前一后走进了会议室，落座之后，郭书记道：“这次会议是临时决定的，下边请赵君部长通报一个事件，请大家认真听。” 赵君昨晚把材料写好，又经过周市长和郭书记的审阅，修改了几次，才最终定稿。为了保密起见，这个稿件是赵君部长亲自起草的，周市长和郭书记又亲自定稿，庄菲都没有掺和进来。 随着赵君部长的宣读，陈聪越来越震惊，就连宣传部长袁秋也是吃惊的不得了。 陈聪知道王有才对市委任命周乐行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一职有意见，但却没有想到王有才竟然把这件事给升级成了事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变成了大事，这是陈聪万万没有想到的。 赵君将事件的经过说完，最后说道：“为了整肃纪律，为了捍卫市委的权威，初步拟定对王有才进行通报批评，并撤销王有才的一切职务。” 听到这里，陈聪彻底懵了。 周跃顺脸色铁青着道：“这次事件的性质极其严重，王有才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公然对抗市委，蔑视市委的权威，此风不能长，要进行严肃处理。我赞同对王有才进行通报批评并撤销他的一切职务的处理决定。” 郭书记道：“不能因为王有才要退休了，就对他网开一面。正因为他要退休了，他才会敢如此胆大包天，任性所为，必须对他进行严惩，我赞同对他的处理决定。” 接下来就是庄菲发言，庄菲从纪委的角度阐述了对此事的看法，最后她也是赞同对王有才进行从重处理。 陈聪本来还带着昨晚的一丝酒劲，现在是彻底醒了。他想坚决反对这样的处理决定，但郭书记周市长和庄书记都已经表态了，他该咋办？ 袁秋没有发言，因为她在等陈聪表态。 陈聪现在很是生气，但他不是在生王有才的气，王有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一点也不稀奇，因为王有才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脾气上来，比倔驴还倔。陈聪是在生郭兴的气，王有才出了这么大的事，郭兴也在现场，但郭兴却没有和自己通个气，导致自己现在非常难办。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68章 被开除的记者 郭书记周跃顺庄菲虽然都表态了，但陈聪也得为王有才据理力争，他道：“王有才做的是有些过分，给他个通报批评也就是了，没必要撤销他的职务。撤销职务这个处分，就显得太重了。尤其是王有才快要退休了，这么做会让人心寒的。” 周跃顺随即道：“不能管他是不是马上要退休了，就网开一面。王有才的行径，代表了一股风，如果不把这股风煞住，后果不堪设想。必须撤销他的职务。” 陈聪道：“我认为这样不妥。王有才就是那个臭脾气------” 周跃顺斩钉截铁地道：“谁都知道王有才的臭脾气，但就是不能惯着他这臭脾气。” 陈聪又道：“他这不是快要退休了嘛。” “快要退休也不行。陈聪同志，我希望你这个常务副市长，能尊重我这个市长的意见。”周跃顺说到这里，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 陈聪顿时一愣，他正准备组织反攻，但郭书记却发话了：“陈聪，你就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少数服从多数，即使你和袁秋不同意，也无济于事。”郭书记说到最后，脸色变得冰冷起来，显示出对陈聪的不满。 郭书记发话，陈聪不能不听，郭书记毕竟是一把手，是班子里的核心，如果连郭书记的话也不听，那陈聪也是没法混了。 此项决议最终获得通过，郭书记道：“陈聪，你去h县宣布对王有才的处理结果。” 陈聪愤然回道：“这件事不归我管，我去不着。” 周市长道：“我看不用派人去宣布，直接下达正式文件就是了。实在不行，我去。” 郭书记让陈聪去，意思是让陈聪安抚住王有才，免得王有才那头倔驴再闹事。除了陈聪，谁去也不好使。如果按照周市长的说法，只下达正式的处理文件，王有才非大闹特闹不可。郭书记在这件事上，也是左右为难。既得照顾到周跃顺的情绪，也得照顾到王有才的情绪，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给闹大了。 庄菲道：“还是我去吧，我是纪委书记，这件事本来就归我管。” 郭书记脸色不悦地看着陈聪，道：“陈聪，这件事虽然不归你管，但你毕竟是市委领导班子成员之一，这是市委派你去的，你不能不去。” 陈聪已经快要压不住火了，庄菲忙道：“郭书记，那我和陈聪一块去吧。” “好，那就你们两个去，今天就将处理决定宣布到位，散会。” 这一次是周跃顺胜利了，他不但要给周乐行一个交代，更要给跟随他的那些人一个交代。敢这样对待周市长的人，王有才就是这个下场。 从权力角度来讲，周跃顺这么做是对的。最关键的是，王有才这一次算是真的把他给惹恼了。 从会议室出来，陈聪阴沉着脸，庄菲故意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低声道：“你要体谅郭书记的难处，这件事如果不这么处理，一旦报到省里，倒霉的就是郭书记了。”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一愣，但一楞的同时，陈聪什么都明白了。就凭陈聪的头脑，稍微一点，他就能立即透彻了。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还是我陪你去吧。” 庄菲难得一见地灿然一笑，道：“你不去都不行，我非拽着你去不可。” 陈聪道：“等处理文件出来之后，咱们就走。” 庄菲竟然很是温柔地点了点头。 让庄菲一个人去，陈聪是真不放心，王有才那倔驴脾气一旦上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陈聪返回到了办公室，他一进门，秘书廖水就快步走了进来，道：“陈副市长，有个人要见你，他在市政府大院门口等了好久了。” “谁？” “他说他姓李，说是卡妹介绍他来找你的。” 一听是卡妹，陈聪忙道：“快请他进来。” “是。”廖水快步走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廖水领着一个精明干练的小伙子进来了，小伙子看上去很是内敛，但他的眉宇之间却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 “陈副市长，你好！是卡妹介绍我来找您的！”小伙子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边说边伸手来和陈聪握手。 陈聪急忙伸手和他握了握手，说了声你好，随即吩咐廖水上茶。 等廖水沏好茶之后，陈聪示意廖水出去。 廖水出去之后，陈聪和他面对面坐下，陈聪问道：“你贵姓？” “我免贵姓李，字存乾。原先在省电视台和卡妹是同事。” 听到这里，陈聪为止一怔，迟疑着问道：“难道你就是因为曝光周市长之事，被省电视台开除的那个记者？” 李存乾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鄙人。” 陈聪试探着问道：“周市长就在这栋楼上，你就不怕被他看到？” 李存乾笑道：“我倒是不怕被他看到，倒是担心我来找你，会给你带来麻烦。” “呵呵，既然你怕给我带来麻烦，那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陈副市长，我不得不来找你，这是没办法的事。卡妹倒是把你的手机号码和办公电话给了我，但我认为，冒然给你打电话，太没礼貌。我只好来面见您了。” “你来找我到底是啥事？” “陈副市长，你们g市城郊有个村庄，是专门暗中做医疗用输液器加工的，整个村庄都在以作坊式的生产模式在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前一段时间，我去那个村庄进行暗访调查，结果被人给发现了，差点把我给活活打死，我在村边那条臭水沟里昏迷了大半夜，醒了之后，我自己爬了出来，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真的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我现在还有两根肋骨没有愈合好呢。” “真是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他们暗中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本身就是违法的。怎么可能到处宣传呢？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了此事。虽然我现在被省电视台给开除了，但我毕竟是记者出身，记者的良知告诉我，我必须要管这件事，因为这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安全。” “这个村庄暗中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多久了？” “据我调查，应该有好几年了。” “啊？好几年了？” “是的。” 第1469章 重磅消息 听到这里，陈聪的头都大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医疗用输液器，是属于医疗卫生的范畴，分管医疗卫生的是靳阳林副市长，你该去找他。” 李存乾明显地冷笑了一下，道：“陈副市长，你不会是在推诿我吧？” “不，我绝不是推诿，但的确是靳阳林副市长分管医疗卫生。” 李存乾有些孤傲地笑了笑，道：“陈副市长，实话说吧，对你们g市的官员，我谁也信不过，也包括你。但我听卡妹说，你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也是一个求真务实的官员，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找你。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会找的。” 陈聪不禁苦笑了一下，他绝对不是在推诿，但陈聪也清楚，他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但要管这件事，他的势力就显得很是单薄了。要想解决好此事，得要动用很多部门一起来解决，但光市公安局，陈聪就指挥不动。 陈聪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李存乾不愧是记者出身，他顿时发现了陈聪的为难之色，道：“陈副市长，你如果感到为难，那烦请你给我推荐一个官员吧。我希望你推荐的这个官员，最好是省里的领导，比如说最欣赏你的朱啸书记。” 听了李存乾这话，陈聪感觉脸颊发烫，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推诿扯皮，但现在他介于这件事的难度，不由得也在推诿扯皮了。 陈聪啊，你何时变得如此懦弱了？ 就在这时，李存乾又开口说话了：“陈副市长，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几个重磅消息，你如果管，我就告诉你。你如果不管，我也就没必要再往下说了。” 陈聪真是骑虎难下了，自己如果不管，那还算是一个官员吗？当官不为民做主，那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想到这里，陈聪不再犹豫了，道：“我管，这件事我会管到底的。” “呵呵，看来卡妹说的没错，她说你一定会管的。”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可能发句话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请你原谅，我还没到那种一言九鼎的地步。” “我知道，你只要管，那我会积极配合你的，一定要把这个村庄的黑作坊全部铲除。” “那你说说几个重磅消息吧。” “嗯，好，那个村庄的村主任和你们市药监局的局长是连襟，也正因为这个关系，这个村庄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加工生产不合规的医疗用输液器。” 听到这里，陈聪心中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妈的，这又是腐败造成的。 “那个村主任叫什么名字？” “廖宗海。” “廖宗海和杨志安是连襟？”杨志安是药监局的局长。 “是的，我已经都调查过了。杨志安是你们的官员，我就不多说了。这个廖宗海的能量极大，他和你们市公安局的局长郝存凡关系非常密切，当然，郝存凡现在也是副市长了。” 听到这里，陈聪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廖宗海和郝存凡的关系非常密切？” “没错，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称兄道弟的。” 陈聪感到这件事更加难办了，如果要解决此事，非得动用警方的力量不可。郝存凡本来就和陈聪过不去，他不可能帮着陈聪去解决廖宗海。 陈聪沉思着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实地调查一下，不然，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 “好，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能行吗？他们可是险些将你活活打死。” “我不怕。只要能将这些造假窝点给铲除了，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听了他这话，陈聪不禁深受感动。这个社会之所以还存在浩然正气，就是因为有李存乾这样的人存在。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这件事要尽快解决，早解决一天，那些假冒的医疗用输液器就少一天投放到市场，这可是争分夺秒的急事啊。”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陈聪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何况这还是关乎医疗患者的生命安全的大事。 陈聪带着廖水和李存乾匆匆下楼，小吴早就开车等在了楼下。 半个多小时后，陈聪等人就来到了那个村子的附近，这个村子叫道铺村，就在西城郊。 小吴还要将车朝前开，但陈聪却叫停了。陈聪和廖水以及李存乾下了车，小吴也匆忙下车。陈聪道：“存乾，廖水，咱们三个进村。小吴你守在这里，随时接应我们。如果我们两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出来，你就直接给郭书记打电话，告诉郭书记，我们有了危险，让郭书记派人来。这是郭书记的手机号码，你保存好。” 叮嘱好了小吴，陈聪廖水李存乾三个人朝村子里走去。 一刻钟之后，陈聪他们就走进了村子。村子的边上很是寂静，但却有几人分散着闲坐在树下或道路旁。李存乾悄声告诉陈聪，这些人是村子里派出来的岗哨。 陈聪大步流星朝前走，李存乾和廖水紧紧跟上。再往里走，这才发现很是热闹，有很多来拉货的货车停靠在路边，家家户户门前几乎都有车辆停靠。越往里走，发现每家每户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陈聪带着廖水和李存乾几次想走进村民家中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加工生产的，但却被门口的人给拦住了。 这个村庄对陌生人是极其敏感的，一旦有陌生人进来，立即就会让全村人都知道。来这里拉货的，都是些老主顾，新主顾也进不来。即使进来了，也无法进门。就像陈聪他们三个。 陈聪是装成了一个进货老板，但即使这样，没有熟人介绍，他也是无法进门，只能在村中的道路上来回溜达。 不一会儿，就有十多个壮汉朝陈聪他们走了过来。过来就把他们三个给围了起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瞪着一双三角眼的人问道。 陈聪坦然地道：“我们是来准备买货的。” “谁介绍你们来的？” “还用介绍嘛，谁不知道你们这村是干什么。” “放屁，我看你们是来找事的。”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快步来到了李存乾面前，瞪着眼仔细端相李存乾，而李存乾毫无惧色，傲然地站在那里。 “卧槽，这家伙就是上个月被我们打运仍到臭水沟的那个家伙，没想到这小子还敢来这里？” 第1470章 万分危急 此人这么一吆喝，其他的人就朝李存乾围了上来。李存乾上次被打的两根肋骨还没愈合好，陈聪怕李存乾吃亏，快步冲了过来，挡在了李存乾的前边，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三角眼喝道：“老子早就看你们几个不是什么好鸟，果然如此，给我揍。” 这人一声令下，十多个人围着陈聪廖水李存乾就动了手。别看李存乾是个记者，但他却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先下手为强，他抬手一拳就砸在了一个人的面门上，但同时李存乾也被另外的两个人给打翻在地。 廖水非常生猛，他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干倒了两个，但他也随即被打翻在地。 陈聪不想动手，堂堂的常务副市长动手和人干架，成何体统？但陈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躲开了对方打来的一拳踢来的一脚，一拳轰在了那个五大三粗的三角眼的脸上，随即双手用力拧住了对方的一只手，反关节一拧，对方疼的顿时单腿跪在了地上。 “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把他的胳膊拧断。”陈聪的气势很足。 但自古以来强龙难压地头蛇，再怎么英雄好汉，也是打不出村去的。 就在这时，很多村名已经抄着家伙从家里出来了。 情况万分危急，廖水拼命从地上蹦了起来，一下子蹿到了陈聪的身边，鼓足力气，大声吼道：“都别动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嘛？” 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手里提着一把锄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嘴里骂道：“就是天王老子，你们今天也甭想囫囵着走出去。” 廖水大声喝道：“这是咱们市政府的陈副市长。” 忽地听到是个市长，好多村民都是一愣，这个上了年纪的村民也是为止一愣，但随即又道：“别扯淡了，你怎么不说他是省长？” 陈聪突然厉声喝道：“我叫陈聪，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让廖宗海来见我。” 陈聪说的前两句，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别说是常务副市长了，就是常务副省长，他们也照样不认。但陈聪说的第三句话‘让廖宗海来见我’，就是这句话把所有的人都给震住了。 廖宗海是谁？廖宗海是这个村庄的老大，是至高无上的人物。要不是廖宗海，这些村民还在为赚不到钱而发愁，正是因为廖宗海，他们才发家致富了。 廖宗海在这个道铺村，那就是一个土皇上，说一不二，绝对的一言九鼎。 这些村民谁也不怕，就怕廖宗海。听陈聪这么说，很多村民都不敢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快速地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穿着讲究，头发梳理的纹丝不乱。此人一来，很多村民立即纷纷让开，这人正是廖宗海。 “是谁要找我啊？口气还蛮大的。”廖宗海一手掐腰，一手夹着烟，派头十足。 陈聪抬手一送，那个五大三粗的三角眼就直接滚了出去，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你就是廖宗海吧？我是陈聪。” 廖宗海平时就在村委大院里坐镇指挥，陈聪带着廖水和李存乾一进村，他就知道有陌生人来了。这十几个打手也是他派来的。但有人向他汇报说，其中有一个人气势不凡，好像是当官的。这人说的就是陈聪。陈聪虽然不摆架子，但居养体移养气，陈聪常年混迹官场，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是个当官的。 一听手下说其中有一个人好像是当官的，廖宗海不敢怠慢，立即带人就赶了过来。 廖宗海这人能量极大，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主任，但他头脑活泛，很会公关，不但与市里的很多官员有交往，更是和附近几个地市甚至是省城的多个医院都有联系，不然，道铺村的黑作坊也不会如此红火。 廖宗海有个原则，那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当官有权的人。他和陈聪没有接触过，他不认识陈聪，但他却听说过陈聪的大名。尤其是从郝存凡那里更是多次听到过陈聪的名字，因为郝存凡对陈聪恨的咬牙切齿。 “原来是陈副市长啊，失敬！”廖宗海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快步走上前来，点头哈腰，伸出双手和陈聪握手。 “廖主任，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们几个就得趴在这里了。”陈聪连讽带刺地道。 廖宗海扭头冲周围的人厉声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这是咱们市的陈副市长，陈副市长这是来咱们村视察，你们胆敢如此无礼？都给我滚。” 哗，周围几十口子村民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就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个五大三粗的三角眼，也带着那些打手溜之乎也了。 “陈副市长，实在是对不起，您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险些酿成误会。请，咱们到村委去，我向您汇报工作。” 陈聪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存乾，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挨了几下，不要紧的。” 陈聪随即带着廖水和李存乾，在廖宗海等人的陪同下，朝村委大院走去。 陈聪开始是不想和廖宗海打照面的，但形势万分危急，他只好这么做了。在这个戒备森严的村子里，想要暗访出实情，比登天还难。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和廖宗海正面接触，再想办法了解实情。 到了村委大院，陈聪被这个村委大院给震惊了。这个村委大院建造的极其豪华气派，不知道还以为是进了一个公园。 尤其是走进村委大院的接待室，更是奢华的让人难以置信。 “廖主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这样的村委大院，看来你们村子里很有钱啊。” “呵呵，一般，陈副市长，请坐！” 陈聪一落座，廖宗海立即就递上了中华烟，村委大院的一个工作人员坐在一个大型的红木茶台前，开始鼓捣起功夫茶，不一会儿，茶香就飘满了整个接待室。 “廖主任，你们村子里主要是发展什么产业？” “也没发展什么产业，我们村就是搞了一个村办企业，专门生产医疗用输液器的。” 看廖宗海回答的如此干脆，底气如此十足，倒是让陈聪很是吃惊。 “你们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符合规定吗？” “符合，我们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都是达标的。” 陈聪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71章 现场视察 明明就是黑作坊假窝点，但廖宗海却回答的如此坦然而又底气十足，这让陈聪不禁有些恼火。妈的，这成什么世道了，欠钱的是大爷，造假的理直气壮，草，如果不彻底将你整趴下，那还要我们这些官员干什么？ 陈聪不禁扭头看了看李存乾，发现李存乾也是满脸怒容，很是嗤之以鼻地看着廖宗海。廖水虽然对里边的内幕不甚了解，但现在他也看出是什么苗头了。 陈聪不动声色地问道：“医疗用品，那可是国家严格控制的产品，因为这关系到医疗患者的生命安全，来不得半点马虎。你们加工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是经哪里验收的？” “是咱们市药监局。” 听到这里，陈聪直想骂娘，马勒戈壁的，市药监局的局长杨志安不就是你连襟嘛，如果没这层关系，你这道铺村黑作坊加工生产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能达标吗？ 陈聪下定了决心要先收拾市药监局的局长杨志安。 但陈聪心里的这些话不能说出来，他要有了真凭实据之后，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廖主任，我今天是恰好路过这里，你们这个道铺村我还是第一次来，我只是来视察一下民情，没想到差点出了事。既来之则安之，我看咱们还是去看看你们这里加工生产的现场吧。” “嗯，好，陈副市长，请！”廖宗海随即就站了起来，完全一副没做亏心事的架势，这让陈聪心中更加恼火。 在廖宗海的带领下，陈聪等人来到了村委大院隔壁的一个院落，院落的门口没有挂任何标识，院落中有几个连排的大房子，进去之后，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的地方，很多的工人都在忙碌着。 这些工人穿着统一的服装，每个人都戴着口罩和橡皮手套。 一看这架势，陈聪不禁吃了一惊，单看这些工人的装束都极其正规，车间内布置的也比较规范，每台机器都在运转着。而且墙上还挂着醒目的操作规程和产品达标的一系列要求。 李存乾也有些发懵，他也没有料到这里会是这样一副景象。 “陈副市长，我们这里的加工车间，都是严格按照省卫生厅的标准建造的，我们也聘请了省卫生厅质检处的几位退休的技术人员在这里担任质检员。”廖宗海说完，立即命人将那几个质检员喊了过来。 这几个质检员大概都在六十多岁，廖宗海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市的陈副市长过来视察工作！” 陈聪急忙和这几个质检员一一握手，问道：“你们都是从省卫生厅质检处退休的技术人员？” “是啊，我们退休之后，被廖主任给聘请了过来，专门在这里负责对产品的质量检查。” “老李退休前还是我们省卫生厅质检处的处长呢。” 老李虽然六十多岁了，但他却是气宇轩昂，他笑道：“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就过来凑个热闹。” 陈聪迟疑地问道：“你退休前是质检处的处长？” 老李呵呵笑着点了点头，道：“退休前是，现在不是了，呵呵。” 陈聪问道：“那这里加工生产出来的医疗用输液器符合质量要求吗？” 老李回答：“符合，我们几个老家伙每天都在这里紧盯着，每一个生产环节，我们都进行实时监控，最后装箱打包的时候，还要进行最后一次的验收，保证没问题。” 听老李介绍完，陈聪笑道：“李处长，那就请你带我们看看你们生产的每一个环节吧。” 陈聪做事向来都是把问题落在实处，他不喜欢走马观花，更不喜欢水过地皮湿。 老李等人领着陈聪等人从加工生产的第一个环节开始参观，并进行现场讲解。 当所有的环节参观完之后，陈聪心中很是愕然，因为这里加工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太规范了，完全不是李存乾说的那种情况。陈聪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李存乾，李存乾低声道：“陈副市长，这里是比较规范，但关键是外边那些村民的作坊。” 陈聪点了点头，道：“廖主任，这里参观过了，咱们再去各家各户去看看吧。” 廖宗海顿时面露难色，犹豫着点了点头。 但从院门出来之后，廖宗海低声道：“陈副市长，我看您还是不要去村民家去看了。” 陈聪随即反问道：“为何？” “村民们也在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但他们都是自发的。老百姓见钱眼开，有些事也不是我这个村主任能控制得了得。但请您放心，这个加工厂是村办企业，质量绝对保证，产品都是供应给大医院使用的，每次出货都有省卫生厅的合格验证书。” “你们这个村办企业是没有问题，我已经考察过了，但我现在要去村民家看看他们的加工生产情况。” “陈副市长啊，您最好不要去了。说句真的，村民们加工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不如这村办企业规范，但也能讲究着用，他们主要供应给一些小医院或者私立诊所。” 听到这里，陈聪的脸色冷了下来，道：“廖主任，不管咋说，我今天是一定要去每家每户看看的。” 看陈副市长如此坚持，廖宗海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前亲自带路。 当进入到第一家之后，这家里的人一家老小正在忙碌着，当他们看到陈聪等人之后，很是警惕。但当他们看到廖宗海之后，随即变得毕恭毕敬起来，还一口一个廖主任地叫着。 “陈副市长来咱们这里视察，到你家来看看。”廖宗海介绍着。 陈聪道：“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听陈聪这么说，这家人才又动手接着干了起来。但看了不一会儿，陈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里的加工生产和村办企业的加工生产直接就差了好几个档次，这里加工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全部都是假冒伪劣产品。但消毒机和真空机的操作倒是比较规范，这也是保证没有出医疗事故的关键原因。 从这家出来，陈聪等人又去了另外一家，情况和第一家差不多。 当陈聪从第二家出来，就接到了庄菲打来的电话，催促陈聪和她一块去h县宣布对王有才的处理决定。 “庄书记，我现在有点急事，暂时走不开，等会吧。”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西郊的道铺村视察工作呢。” “你怎么去那里了？” “有点急事。” 第1472章 真实情况 庄菲着急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急事？” 陈聪道：“我现在说话不方便，我正在视察，实在不行，今天就不要去h县，明天再说吧。” “这可是郭书记吩咐的，咱们今天不去咋办？” “谁吩咐的也不行，我现在要做的事比去h县重要的多。”说完，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廖宗海趁机道：“陈副市长，咱们转了这两家就行了，其余的都是差不多。” 廖宗海的意思很明确，您陈副市长赶紧忙去吧，不要再在这里视察了。 但陈聪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他拿出了那晚在全市视察搞绿化的劲头来，道：“不行，我今天来要将每家每户都要仔细看一遍才行。” 廖宗海心中叫苦不迭，但领导执意要做的事，他也没有办法。 陈聪带着廖水李存乾，和廖宗海又走进了下一家。 廖水低声提醒道：“陈副市长，咱们进村快两个小时了，该通知小吴一声，别让他真的报警了。” “嗯，你马上给他打电话。” 又转了两家，廖宗海忙道：“陈副市长，现在都中午十二点多了，咱们先去村委吃午饭，吃过午饭再视察也不迟。” 陈聪笑了笑，道：“不行，不干完活，也吃不下饭。咱们还是接着视察吧。” 廖宗海很是犯愁，但他没有办法。廖宗海闯荡社会这么多年，他总结出了一条至关重要的宝贵经验，那就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得罪当官的。尤其是像陈聪这样的常务副市长，那可是比郝存凡副市长的官还要大。因此，陈聪说啥，廖宗海就干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坚决执行。 也不知为何，陈聪现在对廖宗海的印象有了转变。 就在这时，陈聪又接到了郭书记的电话。 “陈聪，你在忙什么？” “郭书记，我在道铺村视察工作。” “你怎么去那里视察工作了？有什么好视察的？你马上回来，陪庄菲去h县宣布对王有才的处理决定。”郭书记也不知道道铺村存在的猫腻。 “郭书记，我现在真的走不开。明天再去h县吧。” “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郭书记有些恼火了。 “郭书记，当然是您说了算。但也要根据情况的变化而调整啊。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郭书记气的直接扣断了电话。陈聪也顾不得郭书记生气了，他要先集中精力把这件事做好，这就是陈聪求真务实的精神。 道铺村算是个中等的自然村，但每家每户转下来，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每家每户的加工生产情况都是大同小异，但每家每户的生意倒是很红火，几乎都有来拉货的车。唯一让陈聪感到欣慰的是每家每户的消毒机和真空机配备比较规范。 “廖主任，看来你们村这每家每户加工生产出来的医疗用输液器，保证不出事故的关键环节就在于消毒机和真空机了。” “是啊，陈副市长，您视察的很是仔细。实不相瞒，我们村每家每户的消毒机和真空机是村里统一配置的。原先的时候，有很多村民为了省钱，根本就没有配备消毒机和真空机，当时是出了几次医疗事故，所幸没有死人。我知道这件事后，立即召开了村民大会，严令他们每家每户立即配齐消毒机和真空机，但还是有人存在侥幸心理，欺上瞒下。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才下令，由村里统一购置，无偿送给了每家每户，这才使产品的质量有了些保证。” 陈聪随即问道：“难道有了消毒机和真空机就能彻底保证质量了吗？” 廖宗海有些发窘地道：“多少还有些欠缺。但这种作坊式生产，很是分散，不好集中管理。要指望他们能像村办企业那样规范，根本就不可能。陈副市长，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你们不饿，我可都快要饿坏了。” 陈聪笑了笑，道：“好，咱们先去吃饭，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一个人一个盒饭就行。” “啊？陈副市长，我们这里是农村，也没盒饭啊。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咱们快过去吧。” 陈聪如果不想再了解些情况，他是坚决不会在这里吃饭的。为了将道铺村的这些黑作坊彻底解决好，陈聪只能留下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现在已经是接近下午三点了，大家早就都饿的饥肠辘辘了。陈聪是很注意廉政，更注意这些细节，但也得灵活应变才行。如果太过死板，今后就没法和廖宗海打交道了。 一行人来到了村委大院，走进了村委大院那间专门的餐厅，眼前的一幕让陈聪等人很是吃惊。餐厅装修极其豪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菜品也都是极为上等。 陈聪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道：“廖主任，你这是干啥？咱们就是简单地吃顿午餐，你弄这么丰盛干什么？” 廖宗海不由得一惊，心中暗道：看来郝大哥说的一点也不假，这个陈聪是很注意吃喝方面的问题的。 “陈副市长，你初来乍到，我怎么着也得表示一点心意。” “你这心意也表示的太奢侈了，太浪费了。” “陈副市长，请你放心，这顿饭我自己掏钱，绝对不用公家的一分钱。” 陈聪沉思着道：“你鼓捣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这如果在酒店，最起码是每人二百元的标准。我们是三个人，加上你是四个人，那就是八百元的标准。廖主任，你今天陪我们将整个村子视察完，辛苦你了，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了。廖水，拿八百元出来。” 廖水身上随时带着钱，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廖水立即从包里拿出了八百元，递给了廖宗海。 廖宗海窘迫的脸红脖子粗，他连连摆手不要，道：“陈副市长，这怎么行？你们来了是客，让你们掏钱，这不是打我的脸嘛，不行，坚决不行。” 陈聪这么做可不是装清高，他知道廖宗海和郝存凡的关系非同一般。陈聪虽然现在对廖宗海改变了看法，但他也不能完全信任廖宗海，一旦郝存凡借助此事散布谣言，就够陈聪受的。 陈聪脸色一绷，道：“廖主任，你要是不收这钱，我们也不在这里吃了。廖水， 第1473章 廖宗海的苦衷 看陈聪当了真，廖宗海顿时慌了神，急忙快步追上，嘴里连道：“陈副市长，您别走啊，这钱我收还不行嘛。” 听廖宗海这样说，陈聪这才止住步子，道：“这不就得了，市委有明文规定，领导下来视察，饭钱要自掏腰包，不能给下边添麻烦。廖主任，我不是不给你面子，纪律所在，也请你多多包涵！” “陈副市长，您说的对，我知道错了，这钱我收。”说着，他对站在旁边的廖水道：“当家子，把钱给我吧。”边说还边伸出了手。 廖水一怔，这才明白廖宗海说的当家子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是姓廖啊。廖水笑了笑，将手中的八百元钱递给了廖宗海，廖宗海接过来，郑重其事地将钱放进了钱夹。 四个人返回来坐下，廖宗海道：“陈副市长，我让副主任何村会计也过来吧，就当陪酒。” 陈聪断然拒绝：“不行，就咱们四个人。” “那咱们喝点酒总行吧？” “不能喝酒。” “陈副市长，这顿饭钱是您出的，就等于是您在请客，我想喝酒，您也不让？” 陈从昨晚喝多了，今天是真不想喝酒。但今天他要套出廖宗海的心里话，酒无疑是最好的催化剂。听廖宗海这么说，陈聪顺势推舟，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少喝点。” 李存乾从一个专业记者的角度来分析陈聪又是掏饭钱又是不喝酒的，发现陈聪并不是在做作，而是真心实意的，他也不禁心中暗暗佩服起陈聪来。尤其是陈聪带着他和廖水将全村的每家每户都给转了个遍，这种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也震撼了李存乾。 廖宗海上的酒是茅台，他还赶忙解释：“陈副市长，这茅台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可不是公家的。” 但陈聪随即摆手，道：“就是你自己的茅台也不喝，咱们就喝寻常酒就行。” 廖宗海随即又换上了一种酒，正是鹤鸣山红高粱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聪看廖宗海喝的有酒了，就开始故意将话题往重点上引。 “廖主任，你们村是怎么发展起了医疗用输液器？” “陈副市长，您不能再叫我廖主任了，叫我宗海就行。”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领导，叫我宗海是看得起我，叫我廖主任，就有些见外了。” 陈聪心中暗笑，这廖宗海搞交际的确很有一套，道：“那我叫你宗海，你也叫我陈聪吧。” “别啊，你叫我宗海那是看得起我，我要是叫你的名字那就是大不敬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嗯，好。我们村之所以搞起了医疗用输液器这个项目，完全是因为我小姨子。” “你小姨子？” “是啊，陈副市长，你可能认识我小姨子，她叫周小曼。” 听到了周小曼这个名字，陈聪大吃一惊，忙道：“周小曼是你的小姨子？” “是啊，我老婆的亲妹妹。” 陈聪早就听说过周小曼的鼎鼎大名，那还是王暖竞聘正处级的时候告诉陈聪的，她说卫生厅有个叫周小曼的很是厉害，才27岁就竞聘上省卫生厅的厅长助理了，但当时周小曼的厅长助理是正处级。27岁担任正处级干部，而且还是厅长助理，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了。时隔一年之后，又是王暖告诉陈聪的，周小曼已经被提拔为省卫生厅的副厅长，主抓业务。 “我听说过周小曼，但没有和她接触过。不过，你这小姨子很是厉害，27岁是厅长助理，28岁就已经是省卫生厅的副厅长了。” 听陈副市长这么说，廖宗海也感觉很是荣耀，在酒劲的作用下，禁不住话多了起来，道：“我这小姨子从小就知道学习，个性非常要强。上初中的时候，她就考进了市重点初中，住校，每个星期回家一次。她家离市区很远，足足好几十里地呢，家里又困难，她每个星期就从学校步行回家，第二天再步行回校。她初中毕业的时候，被保送到省重点高中就读。为了省下来回的路费，她高中三年只回过三次家，而且是只在春节时回家一趟。高中毕业考上了中国医科大学，在北京上学。她这一上，结果是把本科硕士博士一口气全读完了。博士毕业之后，就分到了省卫生厅。”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发现李存乾脸色蜡黄，似乎是极其痛苦的样子，忙道：“存乾，你没事吧？” 李存乾忙道：“没事。” “你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可能是饿过劲了。陈副市长，你们先聊着，我到沙发上歇一会。”说着，李存乾就站了起来，来到旁边的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存乾，你真的没事吧？”陈聪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陈聪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和廖宗海谈，就没有再管李存乾。 廖水给李存乾端过去一杯茶，廖宗海则是举杯又和陈聪碰了碰，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陈聪也一口喝干。 “陈副市长，我当初被村民选为村主任，那时候我们这村子还比较穷，我没办法，只好去找我小姨子。在那之前，我为了发家致富，也曾经多次找过我小姨子，但她从来不答应。我当上村主任后，我再去找她，是为了全村发家致富，结果，她就答应了，帮我联系了医疗用输液器这个项目。李处长等几个人也是我小姨子介绍来的，他们很负责任，我小姨子一再强调，质量最为重要，还多次打电话询问李处长，我们这村办企业的产品质量，唯恐给她带去麻烦。” 陈聪随即跟上：“你现在已经给你小姨子添麻烦了，你们全村每家每户都在搞医疗用输液器，但他们可不像你这村办企业的产品质量啊。” “我闹心的正是这个地方。当初我把这个村办企业搞起来，村里的人一看这么红火，就开始模仿。开始的时候，只有几家，但不出一年，家家户户都在搞。我这村办企业里的工人都是本村的人，他们懂技术，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全村的人都会鼓捣这种医疗用输液器了。我控也控不住。实在是没办法，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因为这事，我小姨子还抽了我一记耳光。”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74章 法不责众 陈聪道：“宗海啊，你这道铺村的经营模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村办企业各种证件都全，加工生产的医疗用输液器，也都是按照省卫生厅制定的标准进行的，这就有了应付监管部门检查的资本。村里的老百姓跟风而上，你无法控制，也就顺其自然，但有了你们这个正规的村办企业之后，村民们的黑作坊也就被保护了起来，是不是这样？” 廖宗海道：“是啊，陈副市长，你看的太准了，事实就是如此。” 陈聪断然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状况再发展下去。医疗用品那都是关乎着医疗患者的生命安全，要坚决取缔你们村的这些黑作坊。” “陈副市长啊，我小姨子早就想取缔了，因为这事，她到现在也不搭理我。但法不责众，全村的老百姓都这样干，这也是他们发家致富的财路，谁断他们的财路，他们还不得和谁拼命啊。我试过很多办法，根本不行。” “那你可以把你们的村办企业扩大，让村民们都进村办企业工作，这不就得了？” “不行啊，我们这村办企业只能是这个规模，规模大了，不但要重新去跑证，我小姨子也不干。” “你小姨子为何不同意？” “陈副市长，这医疗加工企业，是有严格界定的。我这村办企业的规模，是咱们市药监局批复的最大规模。要是再扩大规模，那就得让省药监局批复。但省药监局是归省卫生厅管辖的，而分管省药监局的副厅长恰恰就是我小姨子。她坚决不让我扩大规模。” “她为何坚决不让？” “她是怕我给搞砸了，我们村的村民各自为战，每家都在加工生产输液器，她看我把局面搞成了这样，非常气愤，我再去找她，她就直接把我给轰出来了。” 听到这里，陈聪陷入了沉思。 法不责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实际情况。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要是想采取强制措施，取缔每家每户的黑作坊，那老百姓还不得翻了天？这种办法断不可取。 看来李存乾的消息是正确的，他以一个记者的良知，将此事汇报给了自己，自己就要一管到底。但至于怎么管，这就得要狠下一番心思了。 想到这里，陈聪便停止了喝酒，把李存乾喊过来，吃了点饭，就起身告辞。 李存乾得脸色一直不好，显得心事重重，饭也没吃几口。 廖水给小吴打电话，让小吴直接将车开到了村委大院，陈聪和廖宗海握手告别，上车走人。 车子开出道铺村，陈聪问道：“存乾，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 “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没有。” “你身体不舒服？” “也没有。” “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心情不好。” “到底是咋的了？” 李存乾叹了口气，道：“算了，不想说这事。” 陈聪不干强人所难的事，看李存乾不想说，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存乾又道：“陈副市长，道铺村的黑作坊咋办？绝对不能任期这样发展下去。” “是啊，看来这件事要慎重对待，强求不行，得采取一个稳妥的办法。” “什么办法？” “看来我得去省卫生厅找周小曼副厅长一趟。” 李存乾明显地怔了一怔，但还是说道：“你找她，她也不会同意的。” 这次轮到陈聪一愣了，道：“你怎么会知道她不同意？难道你认识她？” 李存乾沉默了好大一会，道：“我和她是高中同学。” “啊？你和她是高中同学？” “是的，当时我和她都在省重点高中上学，我和她是一个班的。她考上了医科大学，我考上了广播学院。” 听到这里，陈聪恍然大悟，道：“存乾，怪不得当时在饭桌上，你一听到廖宗海说起了周小曼，脸色就大变。原来你们是同学啊。” 李存乾苦涩着脸点了点头，陈聪又道：“存乾，我看你和我一块去找周小曼吧，咋样？”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但你去找她，我估计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周小曼做事极其谨慎，当初我知道道铺村这些黑作坊的事，还是她无意中说起来的。” “啊？原来你是听周小曼说的？” 李存乾点了点头，道：“是的，但她没有提及廖宗海竟然是她的姐夫。当时她是在极其气愤的情况下，顺口提了一句道铺村的事。我记住了这件事，过来一调查，发现果真如此。我就找了卡妹，卡妹向我推荐了你。” “原来如此啊。但要解决此事，不去找周小曼不行。你要不去，那就算了。” “陈副市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周小曼？” “明天一早。这件事不能拖，要尽快解决。我想起那些黑作坊，就心惊肉跳的，一旦出现医疗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这件事要尽早解决。陈副市长，那你何不今天就去省城找她？” “今天不行，我还得去h县。”说到这里，陈聪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庄菲的电话。 “庄书记，你现在哪里？” “你还知道给我来电话啊？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实在是没法等了，我现在马上就要到h县了。” “你和谁去的？” “你没空，郭书记只好让赵部长和我来了。” 陈聪忙道：“你们先不要和王有才接触，等我到了再说。” “你是大忙人，我们可用不起你。”说完，庄菲就扣了电话。她不知道陈聪在忙什么，但陈聪让她空等了这么久，让她很是恼火。 陈聪忙道：“存乾，我马上要赶往h县，你就在这里下车吧，改天我再好好请请你！” 但李存乾却道：“那我也去h县吧，我本来就想去采访一下h县的养蚕状况。” “你现在都不是记者了，何必这么劳心呢？” “我现在不是记者，那只是省电视台给我扣上的帽子。但我本身就是一个记者，我要凭我的良知去做事。陈副市长，你不让我去h县采访，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猫腻啊？” 陈聪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你既然这样说，那你就去采访吧。我陈聪做事，向来都是实打实的，最不怕的就是媒体采访。走，咱们一块去h县。” 说完，陈聪催促小吴加快车速，尽快赶到h县。 第1475章 暴跳如雷 在路上，陈聪不住催促小吴加快车速，一路狂奔，在天擦黑时，终于赶到了h县。 一进县城，李存乾道：“陈副市长，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就行了。” “别啊，等到了县委大院，我让小吴带你去实地考察采访。”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行。让你的司机带我去，我还怕采访不到真实情况呢。” “哈哈，好，那你就请便吧。” 李存乾随即下了车，陈聪让小吴开车直奔县委大院。 来到了县委大院，陈聪看到了赵君部长和庄菲的专车都停在了楼下。 陈聪立即带着小吴匆匆上楼，直奔会议室。 电梯门开，当陈聪踏上会议室所在的那层楼时，顿时听到会议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争吵的双方正是王有才和赵君，陈聪几乎是跑着冲进了会议室。 但一进会议室，眼前的一幕让陈聪惊呆了，会议桌上的茶杯暖瓶被摔了个粉碎，会议桌上还躺着两把椅子，墙上的装裱好的奖状也被砸了个稀巴烂，饮水机也倒在了地上。整个会议室被砸了个乱七八糟。 郭兴等其他县委领导正在拼命阻拦争吵的王有才和赵君，庄菲则是满脸怒容地站在会议室门口。 陈聪一走进门来，暴跳如雷的王有才顿时一愣，随即也稍微安静了一点。赵君气的浑身哆嗦，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个茶杯，看样子，陈聪要是晚进来几秒钟，赵君手中的茶杯就该砸到王有才的脑袋上了。 再仔细一看，王有才的衬衣领口被撕开了，赵君的衬衣领口也被撕开了。王有才的头发凌乱，看样子是被赵君被揪了一把。不用问，两人肯定动手了。看王有才直不起腰来的样子，好像是被赵君给摔了一跤。 陈聪太了解王有才了，王有才是典型的倔驴脾气，脾气上来，天王老子都不行。对王有才绝对不能来硬的，要智取才行。 陈聪平心静气地道：“郭兴，请赵部长和庄书记到接待室休息。” 郭兴早就被夹在中间狼狈不堪了，他急忙来到赵君和庄菲面前，道：“赵部长，庄书记，请到接待室休息片刻。” 赵君气愤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庄菲也立即跟上，但王有才又吼了起来：“赵君，你有本事别走。老子就是不服，凭什么把老子的职务给撤了？” 赵君突然止步，满脸怒容，扭头对王有才道：“就凭你这个德行，也该撤销你的职务。” “放尼玛的屁。”王有才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反正也没职务了，索性没有任何顾忌了。 “再尼玛嘴里不干不净的，老子豁出去不当这个部长了，今天也要收拾你。”赵君暴怒之下，猱身就上。郭兴拼命拦住了他。 陈聪快步来到赵君面前，低声劝道：“赵部长，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赵君冲陈聪一瞪眼，厉声喝了一句：“你早干什么去了？”说完，这才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庄菲也白了陈聪一眼，随即跟了出去。 “赵君，你他妈的别走，老子和你没完。你不是代表市委吗？那老子今天和你拼了。”王有才挣破柳云山和姚春雷的束缚，冲了过来。 陈聪眼疾手快，上去一把就摁住了王有才，王有才大吼：“陈聪，你放开我，这里没你的事，你来了也没用，我今天非他娘的闹个天翻地覆。” “有才哥，你如果还拿我陈聪当兄弟，就听我说。” “我没你这样的兄弟，我混了一辈子的职务都没了，我还听你说啥。” “柳云山，姚春雷，你们两个过来把他给我摁住。”柳云山和姚春雷急忙过来，双双摁住了王有才。 陈聪抽身出来，低声吩咐廖水：“你快去请方隆书记，让他马上过来。” 廖水立即转身就走，陈聪转身看着王有才，突然厉声喝道：“你看你这副熊样，还像个县委领导嘛？” “我已经不是什么县委领导了，我还在乎什么熊样？” “王有才，你给我老实点，就凭你这种态度，我看撤你的职都算轻的，就该把你开除。” “你他妈的有本事就把老子给开除了。”王有才已经几乎失去理智了。 陈聪看王有才竟然连自己都开骂了，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柳云山，姚春雷，你们两个把他放开。” 柳云山和姚春雷急忙松开了手，王有才立即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陈聪厉声喝道：“这里没你的事，滚开。”说着就要朝外冲，再去找赵君大闹。 陈聪伸手就揪住了他的领口，啪的一声，抬手就甩了王有才一记耳光。 王有才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陈聪会动手打他，但接着又是啪的一声，陈聪反手又给了王有才一记耳光。 王有才懵了，他和陈聪可是好兄弟啊，陈聪怎么会动手打自己呢？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王有才这才缓过神来，暴跳如雷地吼道：“陈聪，你他妈敢打我？” 陈聪厉声喝道：“我他妈的就打你了。” 王有才气急败坏，伸手抓起一个茶杯，啪的一声，茶杯砸在了陈聪的头上，茶杯碎了，陈聪的头也破了。 鲜血顺着陈聪的脸颊往下流，但陈聪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当王有才看到陈聪头上脸上的血时，不由得吃了一惊，愣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把陈聪的头给砸破了。 陈聪抬手将桌上的另一个茶杯抓了起来，伸手递在了王有才的面前，道：“有才哥，你要是感觉不解气，那你再接着砸我。” 陈聪打了王有才两记耳光，是让他清醒一下，并没有真的用力，只是让他恢复理智而已。但王有才用茶杯砸的陈聪这一下，却是用尽了全力。 看着陈聪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嘀嗒，王有才也有些后悔了。后悔的同时，他也清醒了不少，懊恼地跺了跺脚，道：“陈聪啊，这里没你的事，你来干什么？”说完，他叹了口气，很是颓废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看王有才终于冷静了下来，陈聪扯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鲜血，坐在了王有才旁边的椅子上，低声笑了笑，道：“你这倔驴脾气，闹腾了这么久，也该消停了吧？” “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王有才不住埋怨陈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来吗？”陈聪说完，又笑了一 第1476章 就是不服 “陈聪，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晚不闹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郭瑞和周跃顺，他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省里找。” 陈聪认真地道：“我今天来不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我今天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你。不然，我就和赵部长庄书记一块来了。我之所以匆匆赶到这里，就是担心你闹事。有才哥，这一次市委对你通报批评，撤销你的职务，你不服是吧？” “不服，坚决不服。”王有才说这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你为何不服？” “凭什么对我通报批评？又凭什么撤销我的职务？” “凡事都有因，赵部长带周乐行来上任，你闹什么闹？我提前叮嘱过你，可你就是不听。结果把事情给闹大了。你既然敢那么闹，市委就敢对你处分，难道这不对吗？” “对什么对？我闹是对市委这么安排不服气。” “你马上要退休了，市委安排谁来接替你，你就要坚决拥护，这是一个态度。可你倒好，不但不拥护，反而和市委对着干。要是都像你这样，市委还怎么领导全市的干部，那市委的权威何在？” “你现在是市委领导了，你当然要替市委说话了。” “错，我已经说了，今天我来不是代表市委市政府的，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你。” 就在这时，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陈聪扭头一看，发现是方隆来了，他急忙起身，喊了声方老。 方隆看到陈聪头上脸上的血迹，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陈聪，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 王有才看到方隆来了，也急忙站了起来，道：“是我给他打的。” “马勒戈壁的，你倒是挺有本事了？竟然敢把常务副市长的头给打破了，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王有才不敢吱声了，他见了方隆，就像老鼠见了猫，顿时老实了不少。 “你闹腾什么？不就是一个官帽子嘛，不要又能怎么了？”方隆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廖水讲了个大概，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方书记，我不服气。” “你不服气又能咋的？就凭你这百十来斤，还想闹翻天不成？” “方书记，我委屈啊，为了h县的发展，我呕心沥血，没成想到了退休之际，竟然把我给撸了个干干净净。”说到这里，王有才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活该，把你撸个干净倒是省事了不少。市委的决定，你都敢公然反对，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方隆说完这话，径直来到会议桌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陈聪关切地问道：“你头上的伤没事吧？” 陈聪忙道：“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方隆扭头看着王有才，把脸一沉，道：“你给我坐好。” 王有才急忙规规矩矩地坐好，方隆对姚春雷道：“你去把赵部长和庄书记请过来。” 姚春雷急忙转身朝外走。不一会儿，赵君和庄菲进来了。 “赵部长，庄书记，请坐！”方隆很是客气地道。 赵君和庄菲坐在了方隆的对面。但陈聪的心却揪了起来，方隆对庄菲客气倒是在情理之中，但方隆对赵君如此客气，就显得很是意外了。按照方隆的脾气，他不会对赵君客气的，因为赵君是他的徒弟。师傅和徒弟这么客气，肯定要出事。 果然，陈聪猜的没错，当赵君和庄菲坐下之后，方隆面无表情地问道：“请问赵部长庄书记，市委为何要撤销王有才的职务？” 听方隆这么问，陈聪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 赵君深知方隆的脾气，赵君的脾气很暴，但方隆的脾气比他更暴。赵君在方隆面前也是很规矩老实的，虽然他的职务比方隆高。 赵君只好向方隆如实地说起了为何撤销王有才的原因，可赵君说了没几句，王有才就脸红脖子粗地插话。 “我和赵部长在谈话，你插什么话？”方隆朝王有才一瞪眼，王有才这才又老实了起来。 赵君接着又讲，王有才果然没有再敢插话，直到赵君讲完，王有才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脸红脖子粗地很不服气。 方隆道：“王有才做的确实不对，但他已经马上要退休了，给他个通报批评也就得了，撤销他的职务，就太过了。” 就在这时，庄菲突然开口道：“陈聪在市委常委会上也是这么说的。” 庄菲说了这一句话后，就戛然而止。这是庄菲聪明的地方，庄菲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取决于她的能力。她这句话说的很及时，也很明智，点到即止，不再多说一个字。 赵君想说什么，但陈聪赶在赵君之前说话了：“在市委常委会上讨论这件事时，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但这个处理结果，是市委常委会议上集体讨论的结果，谁也无法更改。” 陈聪这么说，就等于把矛盾的焦点引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也是陈聪义薄云天的性格决定的。方隆开口问赵君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要和赵君开战了。觉察到这一点的庄菲，这才不失时机地说了那一句话。但她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说了，而是把剩下的话，让陈聪来说。只要陈聪开口，那就把矛盾的焦点从赵君身上转移到陈聪身上了。庄菲知道，陈聪和方隆以及王有才的关系非常铁，方隆再有不满，他也不会把陈聪怎么样。 果不其然，陈聪这一开口说话，方隆面露难色，他本来是要准备对赵君开火的，陈聪这一转移矛盾焦点，他不知道该咋办了。 但方隆今天是带着一肚子气来的，当他知道王有才被撤销职务后，就气的浑身哆嗦。 方隆道：“我早就退休了，无官一身轻，就是草民一个。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我也希望赵部长和庄书记将我的意见带给市委。当初就因为董硕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市委就卯足了劲将董硕给撤了，这公平吗？不公平，非常之不公平，我对此事一直心怀不满。这一次因为王有才态度上犯了错，就把他的职务给撤了，我认为这也是不公平的。咱们党的教育方针历来是惩罚和教育相结合的，而不是把人给一棍子闷死。谁能不犯个错？王有才犯的错也是在可教育的范畴内，为何就把他一棍子闷死，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方隆气愤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77章 火上浇油 方隆发泄着对市委的不满，他虽然早就已经退休了，但他的影响力还在，说句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赵君开口，方隆立即就会大发雷霆，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他身上，赵君虽然是他的领导，但赵君却毕竟是他的徒弟。 庄菲如果开口，方隆不会冲庄菲发火，但他会把这笔帐记在赵君身上。王有才职务被撤，官帽子毕竟是归组织部管的。陈聪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没空，郭书记为何非要派赵君陪庄菲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现在能说上话的只有陈聪，但陈聪也得斟酌着说，在这非常时期，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局面不可收拾。 “方老，董硕被撤职，只是被撤了公安局长的职务，但董硕现在还是市环卫局的局长。有才哥这件事，则另当别论。” 方隆有些恼火地问陈聪：“有才这件事怎么会是另当别论呢？” 关键点就在这里，陈聪之所以抛出了另当别论的观点，目的是转移方隆的注意力。董硕的公安局长被撤，陈聪也是极其恼火，自从郝存凡那个王八羔子上台之后，陈聪是一点警力也调动不上了。方隆也是个极讲义气的人，讲义气并不是江湖中人的专利，官场中讲义气的也是大有人在，比如陈聪方隆等人。 正因为方隆极讲义气，他才对董硕被免去公安局长之事耿耿于怀。让他感到稍微欣慰点的是董硕现在还是正处级干部，而王有才则是什么也不是了。 陈聪斟酌着道：“知道有才哥脾气的人，对有才哥上次的做法，那也只是一种脾气而已。但不知道有才哥脾气的人，则会认为他就是在公然对抗市委。一个县委书记公然对抗市委，市委为了整肃纪律，只能是对其严肃处理。同样的道理，县委要对某一乡镇的一把手做出调整，原一把手如果也像有才哥那样，县委会怎么做？县委肯定也会做出严肃的处理。将心比心，希望方老书记和有才哥对这件事能有一个正确的态度。” 陈聪最后这句话是豁出去说的，他为了尽快将这件事压住，也只能豁出去了。他派廖水将方老请来，是为了将王有才这头倔驴给控制住。方老是把王有才给控制住了，但方老却又开始闹事了。陈聪只能这么说。 能让方老看上眼的人是很少的，即使对朱啸书记，方老也是待答不理的。但对陈聪，方老是既欣赏又佩服，陈聪在h县和q县所做出的政绩，方老都是非常清楚的。就凭陈聪所做的这些政绩，再有几个方老也是无法做到的，这就是方老最佩服陈聪的地方。当官嘛，就是要做点实事，别每天都靠耍嘴皮子糊弄混日子。 对陈聪的这番话，方老是全部都听进去了，他脸色阴沉着紧皱眉头，狼藉不堪的会议室气氛骤然紧张。 方老突然说道：“王有才，陈聪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他可是你的老伙计，但他也这么说，那就真是你的不对了。” 王有才本来还指望方老爷子能为他出口气，听到这里，他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哀叹一声，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苦丧着脸，几乎要掉泪的样子。 方老突然站了起来，怒目看着王有才，厉声说道：“你看你这副熊样，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走，跟我回去。” 方老说完，就大踏步朝外走去，王有才虽然很是不甘心，但他也只能起身跟上。赵君和庄菲以及陈聪也都随即站了起来，但赵君和庄菲没有出门去送，出门去送的是陈聪。陈聪去送，廖水也急忙跟上。 到了楼下，陈聪吩咐廖水让小吴开车送方老回去。 方老扭头对陈聪道：“陈聪，你回去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已经不同于我们那个时候了。我们那个时候，遇到不平之事，可以和领导拍桌子瞪眼，现在不同了，连当今的市长我都没有接触过，还能说啥？” 说完，方老伸手拉着王有才上了车。 陈聪站在那里有些发懵，方老爷子最后这番话所包含的信息量极大，这也衬托出方老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有说不出的辛酸。 陈聪的心情很是糟糕，他掏出烟来，点燃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紧皱，在认真地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方老爷子将王有才被撤职的事归咎到了周跃顺身上，可事实也是这样。方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的消息来源还是比较灵通的。他也知道，这一次真正要收拾王有才的人，正是周跃顺。对周跃顺，方老爷子还真是无可奈何。人家毕竟是当今的市长，而方老爷子是一个早就退休的人了，即使不退休，他也只能是发发牢骚而已，正厅级和正处级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陈副市长，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廖水小声地提醒道，但陈聪没有任何反应，廖水不敢再说什么了。陈聪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是不准别人随便打扰的。 一刻钟之后，小吴开车回来了，陈聪道：“走，咱们去医院。” 陈聪的头上被王有才给砸起来一个包，头也被砸破了，但检查过后，只是皮外伤而已。医生要给陈聪包扎，但陈聪明天还得去省卫生厅拜访周小曼，他便不让医生包扎，只是让医生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当陈聪带着廖水返回到县委大院会议室的时候，赵君和庄菲还在会议室里静静地坐着，只不过这个时候多了一个人，这人正是周乐行。 当赵君和庄菲来宣布市委对王有才的处理结果时，周乐行也参加了。但当王有才和赵君吵起来后，怕惹祸上身的周乐行急忙躲了起来。等陈聪下楼去送方老爷子和王有才的时候，周乐行这才又来到了会议室。 陈聪不回来，赵君和庄菲没法离开。看陈聪回来了，两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现在没事了，都已经处理完了。赵部长庄书记，你们回去吧。”陈聪轻描淡写地道，但他却是对周乐行视而不见。 “那你呢？你也一块回去吧。” “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从这里直接去省城，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庄菲问道：“公事还是私事？” “当然是公事了。”但除此之外，陈聪什么话也不多说。 第1478章 礼仪之邦 赵君和庄菲分别坐着自己的专车走了。陈聪安排小吴和廖水趁这个机会，今晚都各自回家。廖水和小吴的家就在h县。 “陈副市长，您还有什么指示？”周乐行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道。 “没什么指示，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陈聪不愿意搭理他。 “好，我这就安排。陈副市长，到县委旁边的那个**酒店行吗？那个酒店还是比较上档次的。” “不用，我就住县委招待所。” 郭兴立即跑着去县委招待所亲自安排，陈聪也朝县委招待所走去，周乐行也立即跟上，柳云山和姚春雷也跟了过来。 除了周乐行之外，这些人都是陈聪的老部下。 “春雷，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陈聪问姚春雷。因为姚春雷是q县的县委组织部长。 “我今天到这里来找云山有点事，结果就碰上了。”姚春雷也是感觉自己倒霉透顶，自己好不容易来了一趟q县，结果被赵君部长叫到会议室参加会议了。赵君这也是没办法，要召开会议了，刘志和江峰却请假了，说啥也不来。赵君只好将和柳云山在一块的姚春雷给叫到了会议室，算是充个人数。 “刘志和江峰怎么不在？”陈聪又问。 姚春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周乐行有些气愤地道：“他们两个故意躲开了，他们这也是在变相地对抗市委。” 陈聪听到这里，突然止住了步子，扭头看着周乐行，面无表情地道：“乐行同志，你才来这里上任，要和同志们搞好关系。刘志同志是多年的县委组织部长了，很讲组织原则。江峰是老同志了，很讲组织纪律。他们两个没来，可能真的有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说他们是故意躲开。你现在是这里的一把手，言谈举止要格外慎重，不然，还是会出乱子的。” 陈聪这就等于在批评周乐行了，但陈聪说的还算客气。因为陈聪能体谅到周乐行的难处，当初陈聪才来h县上任的时候，王有才这头倔驴给自己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相互了解之后，王有才和陈聪成了老铁。不得不说，王有才是个极其难以相处的人，周乐行只是来接他的班，他就这样对待周乐行，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虽然陈聪也是非常看不惯周乐行，但王有才这一次做的确实有些出格了。王有才做的出格，但周越顺做的更加出格，他直接动用市长的权力，将王有才给撸了个光腚猴子。 “是，陈副市长，您批评的对，我今后会格外注意的。”周乐行毕恭毕敬。 陈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接着朝县委招待所走去。 周乐行现在的官瘾已经不大了，甚至是几乎没了什么官瘾。他在市财政局担任副局长的时候，官瘾大的出奇，天天做梦都想当一把手。可当他成了市旅游局的一把手，却遇上了彪悍至极的吕大花，让他狼狈不堪。现在到了h县，终于成了县委书记了，可又遇到了王有才。残酷的现实告诉他，当官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是一种活受罪。 周乐行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活受罪，他真想不当这个县委书记了，太他妈憋屈了。 郭兴亲自在县委招待所给陈聪安排了一个最好的房间，但陈聪走到房门口，对众人道：“大家都回去吧，不要耽误明天的工作，我要休息了。”说完，径直进门，随手把门关上。 陈聪现在的心思都在考虑明天如何与周小曼打交道，这将是陈聪能否再干点实事的关键所在。 可不巧的是，今晚王有才将自己的头给砸破了，如果不赶紧休息，明天脑袋上顶着一个包去见周小曼，那也太不礼貌了。 陈聪脱掉衣服，进了洗浴间，他没敢洗头，只是冲了冲身子，就匆忙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陈聪准时起床，他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查看自己头上的伤势，万幸的是，陈聪头上的包经过一夜的休息消失不见了，伤口被头发遮盖着，不仔细看发现不了，陈聪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洗漱过后，匆忙下楼。 廖水和小吴早就在楼下等着，他们知道陈副市长今天要去省城办重要的事，不敢怠慢。 可陈聪下楼之后，发现周乐行郭兴江峰刘志柳云山都在，就连县丝绸公司的总经理辛立启也来了。 陈聪吃惊地道：“你们这么早都来干什么？” 周乐行道：“陈副市长，大家都知道您今天一早就走，所以都赶早过来给您送行。” 陈聪急忙和众人握手，道：“没必要这样嘛，你们这样，反而让我心中不忍。” 周乐行又赶忙道：“陈副市长，县委食堂都备好早餐了，吃过早餐再走吧。” 陈聪一愣，道：“好，那咱们就去食堂吃早餐。” 辛立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陈聪了，他现在很是高兴。辛立启是陈聪当初引进来的人才，要不是为了政企分开，担任县长职务的就该是辛立启，而不是郭兴了。 因此，看到辛立启后，陈聪有些过意不去。辛立启将县丝绸公司发展的很好很快，现在每年的营业额都在好几个亿之上，产品远销欧亚大陆。但辛立启目前只是一个享受副处级待遇的企业干部。 大家伙坐在一起吃早饭，陈聪由于要急着赶往省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快速将早餐吃完，就和各位一一握手道别。 周乐行在人情世故上也的确有一套，他带领众人将陈聪送出了县委大院，直到陈聪的专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周乐行还带着众人站在县委大院门外。 陈聪不得不感慨地想，怪不得周跃顺如此欣赏周乐行，在为人处事上上，周跃顺和周乐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绝对不会失礼。 中国是礼仪之邦，在民国之前的历朝历代，都是设有礼部的，而且礼部还是六部之一，位置极其重要。现在虽然没有礼部了，但礼仪在中国人的心目中仍是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陈副市长，我和小吴今早到了县委大院的时候，是五点半，但却发现，周乐行他们竟然早就到了，估计他们五点就在楼下等着您了。” 陈聪听到这里，不禁一怔，他虽然对周乐行没好感，但周乐行能做到如此地步，倒也让陈聪颇为感动。 第1479章 小巧玲珑 当轿车快要上高速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路边正等着，此人正是李存乾。 李存乾上车之后，陈聪笑问：“存乾，你昨晚实地调查的咋样？” “陈副市长，我算是彻底服你了，昨晚我忙到了后半夜，今天一早又起来忙活，采访了很多人，都是些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对您这个曾经的县委书记都是伸大拇哥，说要不是您，他们也不会过上如此好的小康生活。” “哈哈，你就别恭维我了。” “不是我恭维您，而是老百姓恭维您。陈副市长，我现在对您就一个评价。” “什么评价？” “您是一个求真务实的好官！”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至于什么评价，我不在乎。” “陈副市长，你别看我是个记者，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跟着您干。” “你现在都不在编了，怎么跟着我干？” 李存乾恼火地道：“周跃顺那个王八蛋------” “打住，不准当着我的面骂周跃顺，他毕竟是市长。” “就他那样的，也算个市长，呸，我压根就看不起他。” 坐在副驾驶座的廖水扭头看着李存乾，仿佛找到了难得一遇的好知己。廖水虽然是个秘书，但这家伙却是特别喜欢和心直口快的人交朋友。当初他和火炮仅是一面之交，就差点和火炮拜了把子，他对火炮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廖水虽然身在官场，但他骨子里的江湖义气却是极其浓烈。现在他发现李存乾也是这样的人，显得很是兴奋。 李存乾看廖水这么看着自己，忙道：“廖秘书，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陈聪则是哈哈大笑：“存乾，你信不信，廖秘书现在特想和你拜把子。” “啊？”李存乾吃了一惊。 廖水呵呵笑道：“存乾，你多大了？” 李存乾道：“三十一岁。” “呵呵，你比我大，我喊你哥，抽机会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李存乾被廖水给说的有些发懵，支吾地嗯了一声，陈聪则是爽朗地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李存乾打了个哈欠，道：“真困。” 陈聪问道：“你昨晚没睡？” “我昨晚在一个村子边上找了个草垛，迷糊了两个小时，等于一晚没睡。” “我靠，你这记者也太拼了。”话一说完，陈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自己可是堂堂的常务副市长，怎么还能说出‘我靠’这么低俗的词语来呢？ 但陈聪的一声我靠，惹得李存乾和廖水都是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车子上了高速，快速朝省城驶去。不一会儿，李存乾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直到车子进了省城，李存乾都没有醒来，睡的就跟一头死猪似的。 陈聪吩咐道：“小吴，咱们直奔省卫生厅。” “是。” 等到了省卫生厅，陈聪伸手推醒了酣睡的李存乾，道：“咱们到省卫生厅了。” 李存乾忙坐直了身子，抬起双手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陈副市长，你去见她吧，我不去。” “你和我一块去吧？” “不，我不能去。” “你不去见她，那你跟着我来干嘛？”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块。”李存乾是个极其直爽的人。 “你真的不去？”陈聪又问了一句。 “真的不去。” “我认为你去了也不合适，人家周副厅长都已经结婚了，见了你也会尴尬的。” “她没结婚。” “啥？周小曼没有结婚？” “是啊，她一直是单身。” “她是单身，竟然就被提拔为副厅长了，开什么玩笑？”结婚的人比不结婚的人，在官场上有很大的优势。当初陈聪和王暖假结婚，就是为了帮助她从副处级提升为正处级。因此，在陈聪的脑海中，没结婚的人，是很难被提拔起来的。 “陈副市长，周小曼真的没有结婚。她本来是要跟我结婚的，但我们分手了。” “这么说来，你现在也是一个光棍？” “是啊，我也是单身。” “你都三十一了，还不结婚，鼓捣个啥呢。” “我没结婚，是因为她。她没结婚，也是因为我。不过，她和我已经分手了，我也没有权力再说这些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分的手？” “我被省电视台开除的时候。” 陈聪不再问了，现在是九点刚过，他要不尽快去拜访周小曼，周小曼一旦忙起来，那就没机会了。 陈聪带着廖水走进了省卫生厅的办公大楼，掏出证件，进行了登记，随即又开始和周小曼预约。 周小曼可是副厅长，要见她就得预约。一楼大厅负责登记预约的工作人员，一看陈聪的证件，竟然是g市的常务副市长，不但怠慢，立即打电话给周小曼。 “周副厅长，g市的一个常务副市长要见您！” “g市的常务副市长，叫什么名字？”周小曼虽然是副厅长，但还真不知道g市的常务副市长是谁。 “他叫陈聪。” 一听陈聪这名字，周小曼也不敢怠慢了。因为她早就听说过陈聪的辉煌政绩，但她却没有将陈聪和常务副市长对上号。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她还以为陈聪现在仍是县委书记呢。 “快请他上来。”周小曼吩咐道。 工作人员将周小曼办公室的具体位置告诉了陈聪，道：“周副厅长等着您呢，请上楼吧。” “谢谢！”陈聪带着廖水直奔电梯。 当陈聪抬手敲周小曼办公室的门时，周小曼亲自打开了门。 “是陈副市长吧？” “是的，您就是周副厅长吧？” “呵呵，是的，陈副市长，请进！” 廖水很懂规矩，他直到陈副市长找周副厅长是有重要的事要谈，就没有跟着进屋，而是在走廊上等。 周小曼中等个头，身材苗条，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感觉，但却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精明干练。她的皮肤白皙，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是文静秀气。 周小曼对陈聪很是热情客气，她亲自动手给陈聪沏了杯茶，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 “周副厅长，不好意思，没有事先预约，冒昧打扰了。” “陈副市长，您别客气。请问，您找我啥事？”周小曼是个喜欢上来就直奔主题的人，陈聪也恰恰是这样的人。 “周副厅长，我这次来拜访您，就是因为我们市西郊道铺村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的事。” 听到这里，周小曼不由自主地微微地粗了蹙眉，忙道：“怎么？道铺村出事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一路追随！ 第1480章 战略合作构想 陈聪没有正面回答周小曼的问题，道：“周副厅长，实不相瞒，我昨天去道铺村考察了，廖宗海全程陪同。” 周小曼一听到廖宗海这个名字，脸色顿时有些不悦。陈聪之所以提廖宗海的名字，就是在察言观色，判断一下廖宗海昨天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陈聪接着又道：“道铺村整个村子现在都以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为主，村办企业非常正规，我也见到咱们省卫生厅质检处的李老处长以及另外几个技术人员了，他们都很尽职尽责。这个村办企业办得好。但村子里家家户户也在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他们的加工生产就不那么规范了，这种现象太乱了。” 陈聪说到这里，没法再往下说了。因为周小曼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陈副市长，实不相瞒，廖宗海是我的姐夫，他当上村主任之后，多次来找我，说是要带领村民们致富，我就给他推荐了这么一个项目，还把我们省厅质检处几位退休的老同志派了过去协助他，没想到他们村家家户户都搞起了这个，岂止是一个乱字就能解释得了的，廖宗海作为村主任，竟然管不了这种现象，我对他也很是失望，我也交代下边的人了，正规医院只购进他们村办企业的产品，至于村民们的产品，一概不要。” 陈聪道：“但村民们的生意现在也很火，是被村办企业给带起来的。” “村民们加工生产的产品是他们自己找的销路，估计都销往那些小诊所了，一个贱卖，一个图便宜，这种情况很难控制。” “是啊，周副厅长，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 “我想由我们市里出面，对道铺村的村办企业进行大力投资，扩大经营，形成规模化生产，这样档次上去了，但价格也具备了竞争优势，迅速占领市场，以此将村民们自办的黑作坊给挤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好办法。” “将村民们的黑作坊给挤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未必就能挤垮，再说村民们也不会答应的。” “周副厅长，村民们之所以大力兴办黑作坊，那是因为有市场。市场没了，他们赚不到钱，也就会自动停业。市场行为只能用市场办法来解决。将村办企业扩大规模生产，在挤垮黑作坊的同时，动员村民们进厂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这种乱象给制止住。同时，更为关键的是也避免了医疗事故的发生。任由村民们各自为政地发展下去，医疗事故是早晚的事，到那个时候，就不好解决了。” 听了陈聪的这番话，周小曼不禁深深感到，这真的是一个绝佳的办法。同时，周小曼也对陈聪佩服起来，道：“陈副市长，我早就听说你能力非凡，听了你的这个设想，果真如此。不错，你的这个解决办法很是切合实际。” 陈聪笑道：“但我听说，要扩大规模生产，得有省药监局批复。” “呵呵，这没有问题，只要你们市里出面，这件事好办。” 陈聪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他原以为周小曼会不同意，结果周小曼连哏都没打就直接同意了。 “好，周副厅长，那这件事就这么办，我回去后，就立即着手实施这个方案。” “好，陈副市长，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周小曼心中也很是高兴，她一直担心道铺村的那些黑作坊给她惹出麻烦来，这下好了，陈副市长一出面，问题就迎刃而解全部都解决了。 但陈聪的谈话还远没有结束，他要是为了光解决这件事，那他就没必要兴师动众地亲自来了，打个电话就能办了。 “周副厅长，我们市这几年发展的比较快，但还缺少一个真正的支柱产业。没有支柱产业，再怎么发展，也不会有质的飞跃。我这次来，还想和你谈谈g市和省卫生厅的战略合作构想。” 听到这里，周小曼为之一振，战略合作构想，就凭这个叫法，那一定是大手笔。周小曼顿时来了兴趣，道：“好啊，陈副市长，请你先谈谈你的想法。” “这个想法，也是道铺村带给我的，道铺村现在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这算是一个起步，虽然有黑作坊的存在，但经营的确实红火。我就想啊，能不能打造成一个大型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这个生产基地，不单是生产医疗用输液器，其它的医疗用品也一块生产。我这样做的目的，不光是为了发展我们市的经济，同时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 周小曼问道：“哦？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 “是的，我们生产的医疗用品多了，品种齐全，数量也多，那医疗用品的价格就会下降，这对老百姓当然是一件大好事了，他们生病去医院，也就不用花那么多钱了。这个项目如果运作成功，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 听到这里，周小曼也是相当兴奋，她道：“好，很好，陈副市长，你这个构想真的很妙，但医疗用品的生产投资很大。” 陈聪笑道：“投资再大，也值得做。我想把这个项目发展成我们市的支柱产业，就要得到周副厅长和省卫生厅的大力支持。” 周小曼莞尔笑道：“呵呵，没有问题，我们省卫生厅会大力支持你们的，在项目立项和技术指导以及产品销路上，我们都会鼎力相助。但项目的投资和运作以及管理，就得靠你们地方上了。” “好，这没有问题。周副厅长，看来咱们的战略合作构想基本已经实现了。” “陈副市长，我认为要做就要做大做强，就像你在q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把熊伏山发展成了一个中药材的宝库，还在山下建成了大型的药材交易市场，这在全国都已经很有名气了。就连外省的卫生厅的领导都经常打电话问我这件事。我还专门去熊伏山和那个药材交易市场去考察过几次，真的不错，绝对是大手笔啊。如果你构想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也能达到熊伏山药材交易市场那样的规模和名气，那就不得了了。” “呵呵，周副厅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医疗用品生产基地打造的比熊伏山药材交易市场还要好的多。” 第1481章 江湖仪式 接下来，陈聪和周小曼又对各个环节进行了认真详实的磋商，随着谈话内容的不断深入，周小曼对陈聪则是更加的佩服。 不知不觉，两人谈到了十一点多，周小曼的秘书进来告知她，国家卫生部的领导和专家到了，周小曼这才中止了和陈聪的谈话。 陈聪一直没有和周小曼提及李存乾，他本来想中午把周小曼约出去吃饭，再让她和李存乾见面。但周小曼公务繁忙，卫生部的领导和专家来了，她得亲自陪同。 陈聪只好起身和周小曼握手告辞，周小曼亲自将陈聪送到了电梯口，等陈聪上了电梯，周小曼这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周小曼自从担任厅长助理和副厅长以来，她接触过很多地市级的领导，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陈聪这么求真务实的地市级领导。陈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说到点子上，没有一句废话。尤其是陈聪的构想，让周小曼听了都心头忍不住地兴奋，恨不得跟着陈聪也去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陈聪带着廖水返回到车上，李存乾一直坐在车上等着，看到陈聪回来了，他低声问道：“谈完了？” “谈完了。” “你和她有没有提我？” “没有。” 李存乾很是失望地看着陈聪，道：“你和她谈了接近一个上午，就没有提到我？” “不是不想提，是没有机会，光谈正事了。” 李存乾后悔自己不该坐在车里等，就该也跟着上去。不过，人家周小曼现在是副厅级干部，而自己还被开除公职了，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那自己也就不要再存任何奢望了。想到这里，李存乾禁不住叹了口气。 “叹啥气呢？你要是还喜欢她，那你就去追啊。” “我怎么追？人家是副厅长，我是个无业游民，让我厚着脸皮去追她，还不如把我给杀了呢。” 陈聪差点笑了出来，他故意绷着脸问道：“那我问你，周小曼值不值得你厚着脸皮去追？” 李存乾倒也不含糊，道：“值，当然值了。” “那你就去追啊。” “我追不上啊，我拿什么去追？就凭我这百十来斤去追她，使死我也追不上啊。马勒戈壁的，都怨周跃顺和段民增那两个王八蛋，要是我不被开除，那我和她早就结婚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非常珍惜她的。” “再珍惜也没用了，我只能祝福她。从此之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算我倒霉。”说到这里，李存乾抬手重重地打了车座一拳。 “存乾，你是不是后悔被开除了公职？” “我才不后悔呢，我只是气愤。” “那你后悔当初曝光了周跃顺？” “不后悔，打死我也不后悔，我只是尽了一个记者的本分。像他那种只玩虚的官员，就该曝光。” 陈聪不想和李存乾说这么多的废话，但他不得不说，因为他还在观察试探李存乾，看李存乾到底是否可靠。更关键的是，他要判断李存乾是否是个能堪大用的人。 “好了，别发牢骚了，走，今天中午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去哪里？” “皇宫酒楼。” 小吴立即驾车朝餐饮一条街的皇宫酒楼驶去。小吴和廖水跟着陈聪已经去过很多次皇宫酒楼了，他们两个人对那里已经非常熟悉。 就在这时，陈聪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火炮打过来的。 “炮哥，你好！”陈聪当着廖水小吴李存乾的面，也不避讳，直接喊炮哥。 “陈聪，你在哪里？” 陈聪顿时一愣，难道炮哥知道我来省城了？但陈聪和火炮从来不说假话，也不能说假话，说假话那就是欺骗，这不是陈聪的风格，陈聪道：“我今天来省城了。” “呵呵，好，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到酒水批发市场来吧，我等着你。” “炮哥，咱们一块去皇宫酒楼吧。” “我这里都准备好了。” “你已经知道我来省城了？” “咱们见面再谈，你直接到酒水批发市场来。”说完，火炮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扣断电话，看着廖水，问道：“廖水，你给火炮打电话了，是吧？” 廖水小声地回道：“嗯。” “你啥时候给他打的电话？” “我在走廊等你的时候。” “没经过我的批准，你就随便打电话？” “咱这不是来省城了嘛，我就给炮哥打了个电话问了声好，他听说你来了之后，就让我们中午过去。” “乱弹琴，要是周副厅长今天中午有空，我们只能请周副厅长了，那我们就过不去了，到时候该怎么交代？” “陈副市长，没事，如果周副厅长今天中午有空，那你和乾乾哥请她吃饭，我去找炮哥喝酒。”说到这里，廖水竟然咧着嘴憨憨地笑了起来。 “嗯？谁是乾乾哥啊？”李存乾问道。 “你啊。”廖水有些顽皮地笑道。 “我怎么成了乾乾哥了？” “乾乾哥叫起来多喜庆啊。” “我靠。” 听到这里，陈聪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存乾和廖水都是性情中人，对此，陈聪也有些放心了。他在考虑怎么使用李存乾。 廖水指挥着小吴径直朝酒水批发市场驶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车子一进酒水批发市场，就看到二十多个精干的小伙子，穿着统一的白衬衣黑裤子，锃亮的黑皮鞋，梳着统一的板寸发型分站两排，中间站着的那个人正是火炮。 火炮摆出这种架势，那无疑就是在隆重地迎接陈聪。 “哇塞，这场面真壮观，也就炮哥能做到这样。”廖水惊喜之下，眉飞色舞地道。 陈聪对这样的场面是很抵触的，他是低调的人，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更要和这种江湖仪式划清界限。 但既然来到了这里，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廖水率先下车，他下车之后立即过来给陈聪开车门，但陈聪没有下车。 火炮快步走了过来，道：“老弟，下车，弟兄们都在等着欢迎你呢。” 陈聪低声道：“炮哥，让你的那些弟兄都散了，这要是传扬出去，我的那些政敌可就抓住我的小辫子了。” 火炮道：“怕啥？这里又不是官场，我也只认你这个兄弟，不认你的官衔。到了这里，你就是我的兄弟，不是什么陈副市长了。” “不行，你要不让你的那些兄弟散了，我不下车。” 第1482章 黄江之水 陈聪知道火炮非常低调，但他没有想到火炮今天竟然搞出如此隆重的仪式欢迎他，心中很是抵触，坚决不下车。 火炮道：“今天这阵势是豹子搞出来的，他听说你要来，专门召集这些弟兄来欢迎你，你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这些弟兄可是都很敬佩你，你别凉了弟兄们的心。” “什么凉不凉的，他们不散，我就不下车。”陈聪有些急了。 “你担心啥啊？到了这里你就不是什么常务副市长了，只是我火炮的兄弟。” “你说不是难道就不是了，我走到哪里也是带着官衔的。别难为我，快让他们散了。” “你下不下？” “不下。” 火炮突然伸手抓住了陈聪的胳膊，只一用力，就把陈聪给拖了出来。火炮虽然不是型男，但他的力气却是大的惊人。 陈聪被火炮给拉下了车，知道今天这阵势躲不开了，忙吩咐小吴快把车开走，免得被周围的人记下车牌号捅了出去。 豹子看到陈聪，立即跑了过来，高兴地喊了声聪哥，他随即扭头对分站两排的弟兄们道：“弟兄们，欢迎聪哥！”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陈聪忙道：“豹子，快让他们散了，我又不是江湖中人，搞这仪式干啥？你就不怕你聪哥惹上麻烦吗？” 火炮对豹子道：“快让他们都散了吧。” 豹子只一挥手，二十多个人整齐划一地散开了。 豹子还有些歉意地道：“聪哥，由于时间仓促，没来得及铺地毯，小弟很是过意不去。” “靠，你还要铺地毯？豹子，我警告你，你今后如果再搞这些皮尔汤的仪式，我一次也不来了。” 豹子一愣，火炮笑道：“你聪哥不是江湖中人，他看不惯这些仪式。我不让你搞，你还说不搞就对不起聪哥，这下好了，惹你聪哥生气了。” 豹子倒是非常干脆：“聪哥，我错了，下次注意。” 陈聪这才发现，矗立在面前的是一栋气派的小楼，小楼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名酒馆三个大字。 “陈聪，我这名酒馆咋样？”火炮问道。 “这名酒馆是你的？” “是啊，才建成没多久。” “嗯，这楼建的倒是非常气派。” “走，里边参观下。” 众人进了名酒馆，发现一楼摆满了各种各样在酒水，火炮道：“我这里全是名酒，但我主销两种酒，一是鹤鸣山红高粱酒，二是q县啤酒。哈哈。” 陈聪由衷地道：“炮哥，q县啤酒多亏了你，不然，就得倒闭了。” 豹子道：“聪哥，现在咱们全省城卖的最好的啤酒，就是咱们的q县啤酒了。白酒则是鹤鸣山红高粱酒。郭里醇和卡猪为了答谢炮哥，他们合伙出资给炮哥兴建了这栋名酒馆。” 听到这里，陈聪也很是高兴，道：“哈哈，好，郭里醇和卡猪还算是知恩图报的。” 火炮笑着低声道：“聪弟，你也知道我很低调，当时他们两个要出资给我建楼，我没同意，但他们两个和豹子却背着我购买了地皮，建成了之后，才让我知道的。产权人竟然也是写的我的名字。” 豹子道：“炮哥，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有了这个名酒馆，咱们也算有家了，省的那些条子又找咱们的麻烦。” 火炮训斥道：“豹子，当着聪哥的面，不要乱说，什么条子不条子的？” 豹子嘿嘿笑着不吱声了。这个时候，李存乾走上前来，冲火炮道：“炮哥，你还记得我吗？” 陈聪也是一愣，火炮看着李存乾皱眉想了想，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起来。” “哈哈，大前年的时候，有个记者在这酒水市场采访，差点被人给打死，那个人就是我，当时就是你救了我。” 火炮听到这里，抬手拍了一下脑袋，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记者啊。” “是的，我叫李存乾。过后，我来找你想当面说声谢谢，可没有找到你。” “哈哈，今天算是没有外人了。没想到你这个记者和我陈聪老弟也是朋友啊，来，咱们上楼，好好喝几杯。” 二楼是仓库，最顶层是火炮等人的休息室，装修的富丽堂皇，很是气派。办公室、会客厅、餐厅、健身房一应俱全。 进了偌大豪华的餐厅，陈聪发现，餐桌上早就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大家纷纷落坐，火炮问陈聪：“把戚郎他们也叫过来吧？” “不用了，现在留在省城的只有戚郎了，他得照顾两个店，很忙，离不开他。” 大虾和卡猪在g市，草狼和蝎子在q县，只有戚郎一个人留在省城。 酒宴一开始，大家就放开了喝。 廖水最为兴奋，几杯酒下肚之后，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炮哥，小弟我对您得敬仰之情犹如黄江之水，滔滔不绝。” 众人哈哈大笑，陈聪问道：“廖水，你怎么还来了个黄江之水啊？” “黄江之水，就是指黄河和长江的水。对炮哥的敬仰之情，我得把黄河和长江都带上才行。” 陈聪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李存乾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火炮立即站了起来，他备受感动，和廖水连干了四杯酒。 “廖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认你这个兄弟。”火炮说完坐下，而廖水则被火炮这话给感动的直眨眼睛，就差掉泪了。 陈聪低声问道：“炮哥，你现在还算顺利吧？” “有了这个名酒馆，我也算是合法经营了，那些警察也不怎么找我的麻烦了。我现在也不搞垄断经营了，全凭我以前的老关系在搞营销，但我的收入却比以前多了不少。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好，你就这么干下去，只要是合法经营，钱多钱少那都是次要的，只要过的踏实就行。”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场酒一直喝到下午六点钟方才结束，李存乾廖水喝醉了，火炮豹子也喝醉了，陈聪的酒量大，但也是有些迷糊了。 当晚，李存乾廖水小吴就住在了火炮的名酒馆里，陈聪打车回家。 陈聪一进家门，王暖正在辅导小可欣背唐诗，小可欣看到爸爸回来了，高声喊着爸爸跑了过来，陈聪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但酒气却熏得小可欣将头扭向了一边，道：“爸爸，你又喝酒了。” 王暖走了过来，娇嗔地道：“你好不容易回次家，每次回来都是满身的酒气。你是不是又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83章 现场办公 陈聪道：“我的朋友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哪里来的什么狐朋狗友？” 王暖一听陈聪这样说，就真的动了气，道：“还顶天立地的好汉呢？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身江湖习气改掉？” 当着女儿的面，陈聪不想和王暖吵，对于王暖干涉他的社交自由，让陈聪很是来气，但自己好久都不回家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吵，也太说不过去了。 任由王暖再说什么，陈聪只是嘿嘿直笑，再也不和王暖争论了。 在陈聪和火炮喝酒的时候，名酒馆外发生了一个插曲。对这个插曲，陈聪当时不知道，火炮当时也不知道。 就在陈聪被火炮拽下车，豹子领着二十多个兄弟列队欢迎陈聪的时候，有一个人举起了手机，不但进行拍照，而且还进行了录像。 当陈聪和火炮等人进入名酒馆后，这个人还在举着手机不停地进行拍照和录像，结果被豹子手下的几个小弟给发现了。 豹子在安排二十多个兄弟列队欢迎陈聪的时候，他也另外安排了几个小弟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免得给陈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陈聪毕竟是官场中人，而且还是常务副市长。火炮不让豹子鼓捣这种欢迎仪式，但豹子感觉不这样，有些过意不去，非要举行这种仪式。但火炮警告他，不准给陈聪带来任何麻烦。 “你他妈拍什么拍？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豹子的几个小弟冲了过去。 那人见状转身就跑，但很快就被豹子的几个小弟给追上了，将他的手机夺过来，这才发现这厮竟然拍了不少现场的照片，从陈聪下车一直到陈聪进了名酒馆，这厮也拍了全程的录像。 豹子的几个小弟爆燃大怒，立即把这人给拧住扭到了名酒馆的一楼，先是对其一顿拳打脚踢，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人被打的哭爹喊娘，最后全招了。原来这人就是权当。权当是权仁的侄子，他原先是餐饮一条街派出所的所长，因为他充当滚刀肉的保护伞，最后被开除公职。也就是从那一次，权当恨透了陈聪，因为那一次就是陈聪暗中操作的这件事。 权仁要是不倒台，权当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权仁现在也蹲了大狱，权当就成了一个典型的无业游民。他这种货色混社会也白搭，只能算是一个二流子。无奈之下，他开了一个小酒馆，今天他到酒水批发市场来进货，恰好看到了火炮用隆重的江湖仪式来欢迎陈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聪，你也有今天，当初你把老子的警皮给扒了，那老子今天就把你的这身官皮给扒了。他准备将拍下来的照片和录像放到网上，不出几天，必定闹得底朝天。到那个时候，陈聪就无法在官场再立足了。 豹子的几个小弟一顿拳脚，让权当全部都招了，他们怒不可遏，又对着权当一顿毒打，这一次，把权当真的给打的昏死了过去。 炮哥和豹哥正在楼上请陈聪等人吃饭，这些小弟也就没有惊扰炮哥和豹哥，就把权当给关在了一楼的仓库里，等炮哥和豹哥喝完酒再汇报这件事。但当晚炮哥和豹哥都喝多了，喝的是酩酊大醉。权当也只好在一楼的仓库里被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陈聪就早早起床，他今天要赶回g市，立即着手运作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的事，这可是一个利国惠民的大项目，陈聪不想耽误。 陈聪出门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小吴早就带着廖水在楼下等着了。但廖水昨晚喝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是被小吴给背上车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困得就跟一头死猪一样。 陈聪拿廖水不当是自己的秘书，而是自己的兄弟。廖水也不拿陈聪是常务副市长，而是当作自己的大哥。 临出城的时候，陈聪他们在路边摊吃过了早饭，随即赶往g市。 不到九点，陈聪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聪抓起电话，开始给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们立即赶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刻钟之后，市城建规划局的局长黄成、市财政局的局长骆宛，市药监局的局长杨志安、市土地管理局的局长、市卫生局的局长以及市工商局的局长等人相相继到来。 陈聪没说什么废话，立即带领他们来到了道铺村。 道铺村的东边，是一片丘陵地带，老百姓零零星星地种了些庄稼，陈聪指着这一大片地方，道：“我准备把这片丘陵地带充分利用起来，开发建设成一个大型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地皮的划拨和城建的规划以及药监局和卫生局的相关批文和手续，还有工商营业执照等，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听了陈聪的这番话，大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陈聪又道：“这次要筹建的大型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是咱们市和省卫生厅的战略合作，这是一个利国惠民的项目，大家要紧密协作，尽快将这一构想变成现实。大家有什么意见，就畅所欲言吧，咱们这也算是召开的现场办公会议。” 市药监局的局长杨志安道：“陈副市长，靳副市长分管卫生行业，是不是也该把他叫来？” 陈聪的脸色顿时不悦起来，黄成忙道：“杨局长，这个项目是陈副市长主导的，有陈副市长在就行了。” 陈聪心中暗道：这个杨志安太不会当官了，他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蠢了。 此时的杨志安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显得很是难堪，但也没人理会他的难堪。大家开始纷纷发表意见，畅所欲言，尤其是骆宛和黄成，对这一项目是坚决而又积极地拥护。 骆宛是个聪明人，她清楚陈聪的能力，陈聪的这一构想如果变成现实，那g市的经济增长将会进入快车道。她越想越是兴奋，道：“陈副市长，我们市财政局将会鼎立支持这一项目，请你放心，我回去后，就立即立项，向市人大提交增设预算。” 听了骆宛的话，陈聪心中很是欣慰，无论什么时候，还是用自己的人顺手。自己费煞苦心把骆宛扶上了市财政局的局长宝座，现在开始有回报了。如果还是钱晋那个王八蛋，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光打撕咬，也够陈聪心烦的。 第1484章 时间就是效益 等大家发表完意见，陈聪道：“建筑施工公司我来找，你们回去之后，立即着手实施这一计划，一个星期之后，这里准时开工。” 大家一听，顿时都有些面面相觑。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一个星期之后就开工，这也太紧迫了吧？ “怎么？大家有什么困难吗？” 骆宛道：“我们市财政局坚决完成任务。” 随后是黄成表态：“我们市城建规划局也坚决完成任务。” 倒是杨志安面露难色，不进行表态。陈聪问道：“杨局长，你们药监局有困难吗？” “这个------是有点困难，一些手续得要省卫生厅批复才行。” “我已经说了，这个项目是咱们市和省卫生厅的战略合作项目，省卫生厅那边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只管去跑就是了。” “是，是，但药监局这边的一些手续得要见过靳副市长的批复。” 陈聪顿时火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墨迹的人，道：“靳副市长分管卫生行业不假，但涉及到这个项目的核准批复，你们直接找我就行，我签字就生效。” “好，既然这样，我们药监局也能保证完成任务。” 陈聪现在连看杨志安一眼都觉得心烦，索性不再搭理他。 召开完了现场办公会议，其余的人都纷纷回去忙活了，陈聪则是直奔道铺村委大院。 当陈聪走进廖总海的办公室，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喝功夫茶。 “宗海，你可真有闲情逸致，竟然蹲在这里喝功夫茶。” 廖宗海立即就站了起来，道：“陈副市长，您怎么又来了？” 陈聪一怔，道：“难道我不能来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嘿嘿------”廖宗海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口渴的厉害，也给我倒杯茶。” “是，是，陈副市长，请坐！” 陈聪和他面对面坐下，道：“我昨天去省卫生厅了，和周副厅长都已经谈妥了。你这个村办企业要扩大生产经营规模，能扩多大就扩多大，目的是要让生产出来的医疗用输液器迅速占领市场，让你们村的这些黑作坊没有生存的空间。” 廖宗海眨巴着眼睛，感觉有些发懵，因为陈聪的思路太过敏锐，他有些跟不上节拍。 陈聪又道：“你们村的这些黑作坊必须坚决予以取缔，但不能用强制手段，要用市场规则去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们的村办企业扩大生产经营规模，让全村的人都进厂工作。” 廖宗海这才有些缓过味来，道：“陈副市长，要扩大生产经营规模，那得进行投资啊。” “还需要进行多大的投资？” “要达到你设想的那种规模，至少还得两千万的投资。” “好，这两千万的投资，市里出了。” 廖宗海随即又道：“陈副市长，请问，市里进行投资，这负责人该是谁啊？” 这是廖宗海最为担心的问题，他是村主任兼村办企业的厂长，如果市里投资，那就没有他的份了。 陈聪顿时笑了，道：“哈哈，你是不是担心到时候你就当不上这个厂长了？” 廖宗海有些尴尬地摸着头皮笑了笑，但他也比较实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个意思，嘿嘿。” 陈聪道：“你这村办企业，是集体的。市里投资之后，这企业就从集体变成国营的了。企业的性质变了，更有利于发展嘛。不过，这负责人还是你来当。你还是村主任兼企业的负责人。” “真的？陈副市长，那太谢谢你了！” “你不用谢我，这是你该得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思路。干啥都得有个承前启后，你不当这负责人，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 廖宗海激动的使劲搓着双手，陈聪又道：“企业扩大生产经营规模了，这场地问题能解决嘛？” “能，我们村的西头还有一片空地，就在那里重新建厂。” “好。这个问题就交给你来解决了，我就不再插手了，我只负责给你投资。现在我和你谈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准备在你们道铺村东边的丘陵地带打造一个大型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这也是我和周副厅长商谈的战略合作构想，现在已经付诸实施了。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召集市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在那里召开了现场办公会议。我发现那个丘陵地带也种了一些庄稼，你这个村主任要给种庄稼的这些村民好好做做工作，市里也会给他们一定的补偿，但不要耽误工期，因为下个星期就要破土动工了。” “啊？下个星期就破土动工？” “对，这件事要赶早不能赶晚，咱们市要亟待发展啊，时间就是效益。” 陈聪的思路实在是太快了，廖宗海根本就跟不上，他听的一愣一楞的。廖宗海虽然是村主任兼村办企业的厂长，但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土包子，陈聪谈的这些都是大手笔，他别说见过，就是想也不敢想啊。 “陈副市长，这么大的一个项目，那得多少投资啊？” “还没仔细核算，但初步估计，至少也得一二十个亿吧。” “我的天呐，陈副市长，到时候这大型生产基地真要建成了，我们村的村民是去我的厂子还是去这大型生产基地啊？” “到时候就随便他们吧。但肯定一点的是，这附近的几个村庄的村民们都能有份工作做了。这大型的生产基地，里边会有很多的厂子，但都是国营性质的，村民们进了这里工作，那他们就会享受国营企业职工的待遇。” “陈副市长，这真是太好了，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廖宗海很是激动。 “什么大恩人啊，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市土地管理局和市城建规划局可能很快就来找你，到时候你积极配合，促使这个项目早点实现。” “是，我一定做到。” 陈聪没有再在这里久待，他立即又赶到了市委大院，来到了郭书记的办公室，当面向郭书记汇报了这一项目。 老郭同志一听，顿时欣喜若狂。他当市长的时候，就一直想找一个经济发展的突破口，但一直没有实现。他当了市委书记之后，就要总览全局了。站得高看 第1485章 尚方宝剑 老郭同志也是一个求真务实的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市长，深刻地体会到陈聪的这一构想，将会是g市多年来最难能可贵的一次发展机遇，他要全力支持。 老郭同志立即让市委办主任王伯民下达通知，马上召开市委常委紧急会议，专门商讨这个项目。 半个小时之后，市委常委会议准时召开了，陈聪做重要发言，他汇报了他和周副厅长商谈的过程，详细阐述了筹建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的重要作用和意义，以及投资的预算和经济回报的概率。 陈聪没有带发言稿，而是所有的思路都装在脑海里，一个半小时的发言，层次分明，重点突出，方方面面几乎都谈到了，这让其他的市委常委成员都感到极其震惊。 老郭听的频频点头，他自我感觉，即使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市长，如果不带稿子，能像陈聪说的这么条理清晰，他也很难做到。 最为震惊的是周跃顺，自从他当初担任常务副市长直到现在的市长，他一直想将本市的经济发展上去，但他总是找不到最佳的切入口。这也难怪，他的长处是经营人脉关系，而陈聪的长处则是做实事。 周跃顺发自内心地感慨，他真的不如陈聪，陈聪是搞经济的一把好手，他周跃顺是难以企及的。 陈聪发言过后，其他的市委常委们先后发言，都是意见统一地坚决支持这一项目。其中也包括周跃顺。 郭书记最后做总结发言，他道：“这一项目的实际具体运作，由陈聪全权负责。市委市政府以及相关部门要全力积极配合，不论是谁，都不准耽误这一项目的进度。即使包括我在内，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项目的进展，我就要做出检讨，在座的各位也是如此。” 郭书记的这番讲话，实际上针对的是周跃顺。周跃顺最大的优点是会搞人脉关系，但他最大的缺点是嫉妒心太强。他作为市长，都没有考虑出这个非凡的大项目。但陈聪作为常务副市长，却考虑出来了。为了不让周跃顺在嫉妒心的刺激下给陈聪掣肘添乱，郭书记只好先定了这么一条规矩。 郭书记又道：“这个项目由陈聪全权负责，凡是这个项目涉及到的相关部门，都要服从陈聪的调遣和命令。在这个项目的范畴之内，就不分哪个市领导分管哪个部门的工作了，只要涉及到这个项目的范畴，都要统统归陈聪管辖。谁敢推诿扯皮，我郭瑞第一个就不答应。” 郭书记的这番讲话，就等于给了陈聪尚方宝剑。 当天下午，陈聪就和周小曼通了电话，周小曼第二天一早就带队到g市来考察。 当天晚上，传来一个消息，由于钱晋的招供，市财政局的副局长牟素磋和市财政局的纪委书记孔隆臣被正式双规。市财政局在一把手钱晋进去之后，牟素磋和孔隆臣也紧随其后。市财政局领导班子大伤元气，好在市财政局现在的一把手是骆宛，还有一个正直能干的副局长李兴月。有他们两个坐镇，市财政局照样运转。 随着牟素磋和孔隆臣的落马，最掉面子的就是周跃顺了。因为在上次的市委常委会议上，研究确定市财政局的局长人选时，周跃顺曾力主推荐牟素磋。牟素磋的落马，就等于结结实实地给了周跃顺一个大嘴巴子。 但让陈聪感到惊奇的是，竟然没有周乐行的事。当初挪用公款购买了四套别墅，分别是钱晋、牟素磋、孔隆臣和周乐行，前边三个都进去了，可周乐行竟安然无事，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惊奇。 陈聪亲自给庄菲打去了电话。 “庄书记，牟素磋和孔隆臣被双规了，怎么没有周乐行的事？” “这一次牟素磋和孔隆臣被双规，是因为他们两个和钱晋私自挪用了小金库的钱。这件事周乐行没有参与。” “可周乐行与他们三个当初是一起挪用公款购买的那四套别墅啊。” “购买别墅的事，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嘛，证据不足，无法定罪。况且从账面上看不出他们挪用公款来，因为他们早就将公款给还上了。要在这件事上寻找到突破口，还得是出国的那个会计才行。” “绕来绕去又绕到当初了。” “陈聪，对钱晋牟素磋孔隆臣的事，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别议论别打听，免得惹祸上身。” “为什么啊？他们都这样了，还不兴别人议论打听？” “前几天，我的老领导给我打电话了，即使我也得格外慎重。” “你的老领导？谁？” “你问这个干嘛？不该问的别问，挂了。”庄菲说到这里就挂了电话。 庄菲的老领导能是谁？难道是罗振航？想到这里，陈聪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如果真的是罗振航，那他为何要这么做？竟然要亲自给庄菲打电话？这里边到底有什么样的猫腻。 陈聪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董硕打来的，陈聪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陈聪，告诉你一个消息，我这也是才知道的，尹冬被双规了。” “尹冬？尹琴的哥哥？” “是啊，不是他还能有谁？” “他不是已经退了吗？” “是啊，他是退了，但他也早就犯事了。” “他是因为什么被双规的？” “他是被王衡作给供出来的。当初尹琴出事之后，尹冬为了自保，就暗中送给了王衡作一百万，王衡作就利用反贪局长的职务权力，弄虚作假，说尹冬不存在任何的经济问题。尹冬能主动申请退休，也是怕东窗事发。他以为退休了就没事了，结果还是进去了。” “尹冬只是一个市环卫局的局长，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竟然送给了王衡作一百万？” “尹冬那王八羔子，和他妹妹是一路货色。他在当环卫局长期间，竟然贪没了一千多万的公款。市纪委现在正在我们局里查账呢。” “真他妈的，怪不得他送给王衡作一百万啊，原来他贪污了一千多万。” “环卫局有很多工程，都被尹冬给承包了出去，这么多年，他光吃回扣也不止一千万。” “双规的好，就他这种货色，就该和他妹妹一个下场。” “我听说王衡作也把满月春给供出来的。” “真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86章 循循善诱 满月春竟然和王衡作有联系，实在是出乎陈聪的意料。满月春现在担任市司法局的局长，但自从陈聪成了常务副市长之后，满月春老实了很多，几乎不敢再找陈聪的任何麻烦，但满月春和郝存凡关系非常密切。 第二天上午九点，周小曼带领省卫生厅的几个处长以及相关专家来了，陈聪进行了隆重的接待，郭书记也亲自出席g市和省卫生厅的战略合作签字仪式。郭书记来了，周跃顺也得来。但周小曼对周跃顺却是极其冷淡，几乎不怎么搭理周跃顺，这让周跃顺既尴尬又郁闷，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周小曼。 但周小曼为何对周跃顺如此冷淡，陈聪是知道原因的。但陈聪是不会告诉周跃顺的，就让他蒙在鼓里吧。 郭书记想请省电视台来参加，但陈聪不让。因为周小曼在昨天的电话中就已经交代好了，这件事要低调，不要惊动媒体。 由于这个项目不是周跃顺搞起来的，他也不想让省电视台派人来。总不能让陈聪把所有的风头都抢了去吧？ 签字仪式进行的很简单，但却非常有效。周小曼代表省卫生厅，陈聪代表g市，两人在战略合作协议上签了字。 前天陈聪从省卫生厅离开后，周小曼陪同卫生部的领导和专家考察了一下午，召开了两个座谈会，随后，周小曼就向厅长汇报了陈聪和她说的战略合作构想，厅长也是大力支持。 签字仪式结束后，陈聪带领周小曼等人来到了道铺村东边的丘陵地带进行实地考察，周小曼对陈聪务实高效的做法，深感惊讶和佩服。 陈聪也向周小曼谈了对道铺村村办企业的改制情况，周小曼连连点头。但周小曼坚决不进道铺村，她这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中午，郭书记周市长还有其他的市领导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在全市最高档的酒店宴请周小曼一行。但周小曼对周跃顺仍是冷若冰霜，让周跃顺无所适从。 宴请过后，周小曼专门和陈聪进行了一次单独谈话。 “陈副市长，一个星期之后能破土动工吗？” “能，现在各相关部门都在紧密配合推进这个项目。” “你们准备采用什么样的管理模式来管理这个大型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 “由市政府直接管辖，生产基地内的每一个厂家都是国营的，不存在其它性质。” “那这个生产基地的总负责人，至关重要。你们准备让谁来担任这个职务？”这是周小曼最为担心的问题，因为事在人为，生产基地既然全部都是国营性质的，那就得有个总负责人，而这个总负责人的能力大小就决定了这个项目是否最终成功。 “目前由我来担任这个职务，我也会精心选拔一些德才兼备的人来辅佐我。但当生产基地进入正常运行轨道后，我就得把这个职务让出来，因为政府官员是不能随便兼任企业领导的，以免导致政企不分。” 周小曼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道：“陈副市长，由你来担任这个总负责人，我也就放心了。咱们虽然是很低调地在运作这个项目，但不久之后，就会有很多人知道此事，一旦失败了，对咱们双方都是不小的打击。” “周副厅长，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陈聪在，这个项目就一定会成功。” 周小曼莞尔一笑，道：“我这次来给你带来了七个专家，这七个专家是在医疗领域不同方面的专家，你可以先兴建七个生产厂家，生产不同的医疗用品，就让这七个专家先协助你。随后我再给你往这派。” 周小曼现在就等于是陈聪的贵人，陈聪无不感激地道：“这太好了，周副厅长，真是太谢谢你了！”说完这话，陈聪灵机一动，道：“周副厅长，你手头有没有比较出色的管理人才？” “你是指省卫生厅的吗？” “不全是，外边的也可以。” “省卫生厅里倒是有几个比较出色的管理人才，但他们现在都身居要职，他们又是我们厅里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无法派出来。不过，我认为要管理这么一个大型的生产基地，关键还是要看人品。因为这是生产医疗用品的，质量高过一切，人品不佳，是很难胜任的。” “周副厅长，那你就给我推荐一个人品好的人。”陈聪这么问，是有目的的。他这么忙，周小曼也是公务缠身，他不可能和周小曼坐在这里聊闲话。 周小曼沉思了一下，道：“有倒是有一个，但这人现在没有公职了。” 陈聪心中顿时一怔，道：“没公职有什么要紧，只要使用了他，那他就等于又有了公职了。” “这人的人品那是没得说，非常正直。但他的管理能力，我看还比较欠缺。”周小曼也是个实诚人，她说到这里，意思是这个人也不算太合适。 但陈聪道：“只要人品好就行，即使管理能力欠缺，可以慢慢培养嘛。周副厅长，要是没有您，这个生产基地根本就建不起来，我真希望你能向我推荐个人。”周小曼的心思，陈聪洞察秋毫，把握的极其到位。他知道周小曼不想再提这个人了，但陈聪却是不断鼓励她说下去。 周小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算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推荐吧。” “别啊，周副厅长，下个星期就破土动工了，我现在是恨不得立即就把管理人员都配齐。” 周小曼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道：“这个人来到这里，可能会惹周市长不高兴，还是算了。” “周市长高兴不高兴的能有啥？这个项目是我主抓的，只要我高兴就行。” 周小曼抿了抿嘴唇，道：“他原先在省电视台当记者，是新闻栏目的主编，也算是正处级干部。但他性格过于耿直，甚至说是一根筋，因为曝光了一件事，被省电视台给开除了。” 陈聪这才不失时机地道：“你说的是李存乾？” 周小曼一惊，问道：“你认识他？” “认识，我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他是因为曝光了周市长的那件事，才被省电视台开除的。凭心而论，这件事省电视台做的很不地道。就包括省里的某些领导，也是以权压人。李存乾做的并没有错。” 第1487章 正直之士 在陈聪的循循善诱下，周小曼终于谈到了李存乾，这就是陈聪的目的。因为陈聪准备使用李存乾，但李存乾是因为得罪了周跃顺才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陈聪要使用李存乾，但如果没有周小曼的推荐，周跃顺肯定会横加阻拦，甚至是暗中搞破坏。只要有了周小曼的推荐，陈聪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重用李存乾。 周小曼道：“从记者的角度来讲，李存乾做的是没有错。但他毕竟是新闻栏目的主编，是正处级干部，他要曝光的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这就涉及到政治了。他太没有政治头脑，才进行了曝光。所以，从一个干部角度来讲，他这件事做的太幼稚了。” 陈聪正色说道：“周副厅长，你这么认为也是对的。但我认为，李存乾从一个记者的角度进行曝光周跃顺那件事，做的没错。可他从一个干部的角度来进行曝光周跃顺那件事，那更没错。因为咱们这个社会，太缺少李存乾这样的正直之士了。如果再多些李存乾这样的人，那些官员也就不敢如此肆无忌惮了。” 周小曼听后，不禁连连点头。 陈聪又道：“周副厅长，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知道道铺村加工生产医疗用输液器的事，是李存乾告诉我的。他是被卡妹推荐来找我的，向我举报了道铺村的那些违法的黑作坊。我是带着李存乾去道铺村现场考察的。即使那天我去省卫生厅找你，李存乾就在楼下的车内等着。” 周小曼大惊失色，足足过了十多秒钟，方才缓过神来，道：“原来他还在充当社会的正义之士啊。他现在连工作也没了，天天还鼓捣这些事。” “哈哈，这也恰恰说明了李存乾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嘛，发现丑陋现象，就要进行坚决地抵制。在这方面，我也得好好向李存乾学习。周副厅长，李存乾这人我用了，我就让他协助我来运作这生产基地。我相信他不会令我失望的，也不会令你失望的。” 周小曼听到这里，神态不禁有些娇羞，她和陈聪的谈话，自始至终都没有点明她和李存乾的关系，陈聪也没有点明，但她和陈聪彼此心照不宣，这就是精明人和精明人之间的共鸣。尤其是陈聪最后说的那句‘也不会令你失望的’，已经非常明确地暗示给周小曼，他已经知道了她和李存乾之间的关系。 送走了周小曼等人，陈聪让廖水在这个高档酒店给七个专家安排了七个房间，每个专家都是单间，要让专家充分休息好，才能更好地工作。 随后，陈聪拨通了李存乾的手机。 “存乾，我是陈聪。” “陈副市长啊，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廖水和小吴走的时候，也没把我叫上，太不仗义了。” “别废话了，你还想不想跟着我干？” “想啊，当然想了，不过，我现在没有公职。” “没公职怎么了？只要我用你，你就有公职了，马上过来吧。” “陈副市长，你打算让我干啥？” “来了你就知道了。” “好，我马上过去。” 给李存乾打完电话，陈聪发现郭书记和周市长并排走出了酒店，准备回去。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陈聪快步赶了过去，道：“郭书记，周市长，正好你们都在，我向你们汇报一件事。” “啥事？”郭书记问道。周市长到现在还郁闷着呢，周小曼给了他很多个没脸，让他心中很是窝火。 “这个大型的生产基地之所以能建起来，有一个人功不可没，我准备启用这个人。” 郭书记笑道：“我说你这个陈聪啊，我不是已经在市委常委会议上说了嘛，但凡涉及到这个项目的任何事，都是你陈聪说了算，你想用谁就用谁，你想咋干就咋干，根本就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陈聪心中欣喜，立即又问周跃顺：“周市长，你的意见呢？” 周跃顺赶忙也笑道：“郭书记都说了，你就更不用向我汇报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郭书记和我都不干预。” “呵呵，好，那就谢谢你们两位领导的大力支持了。” 陈聪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李存乾的名字，因为他担心周跃顺会记得这个名字。而郭书记和周跃顺也没有问是谁，只是全部授权给陈聪。这也该着李存乾绝处逢生。 下午三点多，李存乾到了。陈聪早就事先让廖水下达了会议通知，四点钟准时开会。 “存乾，我这里要筹建大型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了，今天上午周副厅长带队来这里，我和她都在战略合作协议上签字了。” “陈副市长，你出手就是大手笔啊。对了，你和周小曼提到我没有？” 陈聪笑着摇了摇头，道：“提你干嘛？我们正事还谈不完呢。” 听到这里，李存乾满脸的失望，不禁叹了口气。 陈聪哈哈一笑，道：“存乾，我准备成立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的筹备处，你来给我当副手咋样？” 李存乾顿时大吃一惊，抬头看着陈聪，道：“陈副市长，我只是一个记者，你给我个活干就行，只要能让我跟着你干事，我就很知足了，没必要给我封官。” 陈聪一听，心中大喜甚慰，陈聪就欣赏不喜欢做官的人，越是不喜欢做官的人，一旦做了官，那就基本上是个好官，因为这样的人，本身就没有什么贪婪之欲。越是没有贪婪之欲的人，越是能够当个好官，最起码是个清官。 “我可是常务副市长，你跟着我干，没个职务也说不过去嘛。” “你让我给你当副手是个什么职务？” “我来担任筹备处的主任，你来担任筹备处的副主任，另外几个市直单位的一把手也担任副主任，但你这个副主任，却是一个总协调。” “陈副市长，这件事周跃顺知道吗？” “知道。” 李存乾吃惊地道：“他能让我担任这个副主任？他都快恨死我了。” “他知道我要重用你这个人，但却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因为郭书记已经说了，这个项目的一切事务，都是我说了算。我想用谁就用谁，周跃顺也干涉不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倒不是怕周跃顺，我只是担心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1488章 重用人才 陈聪突然把脸一绷，问道：“你到底还想不想跟我干？” “想。” “那你就别这么墨迹，马上进入副主任的角色。” “是。” 说完之后，李存乾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忙低声问道：“陈副市长，你重用我这件事，周小曼知道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担心让周小曼知道了，她会不同意的。毕竟这个项目是你和她合作的。” 陈聪差点笑了，李存乾的确是非常正直，人品可佳，但这家伙的脑袋瓜却远不如周小曼灵透。要不是因为有了周小曼的推荐，陈聪还不便于如此堂而皇之地重用李存乾。 “这是我使用你，又不是周小曼使用你。她只负责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其余的她不参与。” “哦，这样就行。” “走，咱们开会去。” 来参加会议的有市财政局的局长骆宛，市城建规划局的局长黄成，市药监局的局长杨志安，市卫生局的局长以及工商局的局长，就连环保局的局长董硕也来了。开始的时候，陈聪没有将环保局给考虑进去，董硕很有意见，说陈聪看不起环保局。实际上，生产基地的建设也离不开环保局，这一次，陈聪就把董硕给招了来。董硕也是愿意跟着陈聪干。 陈聪道：“召集大家来开会，是要成立咱们这个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的筹备处，我来担任主任，副主任有李存乾和在座的各位担任。我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李存乾同志。” 李存乾急忙站了起来，冲众人道：“我就是李存乾，请大家多加关照！” 陈聪道：“李存乾原先在省电视台工作，担任主编职务，是正处级干部。该同志正直务实，人品可贵，咱们这个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之所以能顺利地实施起来，他功不可没。此次他加盟我们的筹建处，是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他这个副主任是位列所有副主任之首，也就是筹建处的二把手，大家要多支持他的工作。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存乾同志的加盟！”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陈聪开始调度各单位的进展情况，骆宛已经将二十亿的筹备资金预算上报到了市人大，市人大的主任是由郭书记兼任，只要有郭书记在，这二十亿的预算资金的批复不成任何问题。 会议过后，陈聪给省城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廖队长打去了电话，让廖队长组织施工队准备来这里施工。 但廖队长小声地道：“陈副市长，我给你说个事，蔡总出来了。” 陈聪顿时一惊，忙道：“蔡总？你说的是蔡荣吗？” “是啊，就是他啊。”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天。属于保外就医。” “他现在哪里？” “他在家里。” “你把他的新手机号码告诉我。” “嗯，好。” 陈聪随即就和蔡荣通了电话，蔡荣整个人非常低沉，他这次出狱是保外就医，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蔡荣的身体并无大碍，他之所以能被保外就医，是因为他在担任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的时候，建立了大量的人脉关系。最为关键的是蔡荣的人缘好。只要他认为是可交的朋友，只要用着他，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帮忙。他本来是被判了十年，但由于这些人脉不断给他活动关系，他就提前保外就医了，免得在里边活受罪。 “蔡总------” “别叫我蔡总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蔡哥吧。” “好，蔡哥，你别光躲在家里不出门，我这里有个工程要交给廖队长做，你和他一块来吧，就当是散散心。” “看情况吧。”蔡荣的声音非常低沉，完全不像是以前声若洪钟的样子。 陈聪随后又给廖队长打了电话，告诉廖队长，等开工的时候，务必一块把蔡荣带来。 蔡荣之所以出事，完全是因为当初竭尽全力去帮静雅，帮静雅就是帮陈聪，更是帮春莲。但春莲现在和大虾在一起了，这对蔡荣是不是又会造成打击？ 陈聪没空去看望蔡荣，只能让廖队长把蔡荣带来。 陈聪每天都在紧锣密鼓地调度各相关单位的工作进展情况，其中最为墨迹的就是药监局的杨志安，气的陈聪直想把他就地免职。 这一天，何树鹏突然走进了陈聪的办公室，样子极尽恭谨。对何树鹏，陈聪打心里就看不起他，也不知道此人当初是怎么混上副市长职位的。 “陈副市长，你现在是医疗用品生产基地项目筹备处的主任，工作很是繁忙，为了支持你的工作，我看我还是把我分管的财政交给你吧。” “为什么啊？”陈聪故意问道。 实际上，自从骆宛担任了市财政局的局长后，骆宛已经当面顶撞了何树鹏好几次，弄得何树鹏下不来台。何树鹏虽然是分管财政的副市长，但他却不怎么懂财政政策，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一旦发生争执，骆宛就把财政政策给搬出来，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驳斥的何树鹏哑口无言。 而陈聪也不急于将财政大权收回来，让何树鹏品尝够了骆宛的厉害之后，他会主动把财政大权给交出来。 “没为什么，你筹备这个项目，要动用大量的财政资金，我就不在中间掺和了。有你分管财政，这样能提高工作效率。”何树鹏真诚地道。他不真诚也不行，因为骆宛根本就不听他那一套。 “好吧，那我就谢谢何副师长的大力支持了。” 将财政大权收回来，陈聪和骆宛之间就少了很多羁绊，工作效率直线上升。 几天之后，廖队长带领施工队来了，他也把蔡荣给带了来。陈聪当晚就在鹤鸣山庄设宴款待蔡荣。 当陈聪见到蔡荣的时候，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原先的蔡荣，身高一米八多，气宇轩昂，身材挺拔，红光满面，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气势。但现在的蔡荣，头发大部花白，身材佝偻，满脸的沧桑，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颓废。要不是廖队长在旁边，陈聪都不敢相信他就是蔡荣。 陈聪眼眶顿时红了，险些掉下泪来，他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蔡荣的右手，低声喊了个蔡哥，心中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89章 豪气千云 蔡荣苦涩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在监狱蹲了这几年，蔡荣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世间沧桑，令人无限感慨！ 由于蔡荣这是才出狱，陈聪没有叫另外的人陪同，只带了李存乾。四个人进了雅间落座。 蔡荣早已经失去了以前那种自信幽默的大家气势，整个人变得颓废沉默。酒菜上来之后，只顾低头吃菜喝酒，神情很是落寞。 李存乾认识蔡荣，因为蔡荣在没有入狱之前，那也是省城的著名人物，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但李存乾已经得到了陈聪事先的叮嘱，不要随便说话，他也只好干坐在那里默默地陪着。 “蔡哥，一切都过去了，你只要出来就好，不过，你这精神状态要尽快调整过来，不要如此颓废。”陈聪道。 蔡荣放下了筷子，轻叹一声，道：“人生如梦，一切名利皆过往云烟，我现在什么都想明白了，人呐，还是清贫低调一点比较自在。” 蔡荣被双规之后，所有的住处均被查抄，全部的账户都被冻结。可以说在一夜之间，蔡荣变得清贫如洗。即使他以前那些合法的收入，比如工资等，也被全部没收。 陈聪对蔡荣的遭遇很是同情，但对于他的所有财产被全部没收，陈聪也是无可奈何。不管是谁，只要被双规，家被抄账户被冻结财产被罚没，这都是很自然的现象。这就叫连本带利一块偿还，也算是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蔡哥，钱没了可以再挣，不要放在心上。”陈聪小声劝道。 蔡荣不再说话，只是连连摇头，显得对这个世道很是灰心丧气。 廖队长道：“陈副市长，蔡总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只剩下了那栋空房子。” 砰的一声，蔡荣抬手拍了一下桌子，扭头冲廖队长怒道：“我已经给你说过多次了，不要叫我蔡总，我已经不是蔡总了。” 廖队长忙道：“对不起，蔡哥，我又给忘记了。” 蔡荣对蔡总这个称呼，能这么敏感，说明他非常怀念他以前风光的岁月。 陈聪道：“蔡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蔡荣和蔡总不就是一字之差嘛，没有多大的区别。别人叫你蔡总，那是对你的充分肯定。就像李尊一样，他现在巴不得别人再喊他一声李局呢，但没有人喊。你可是比他好多了。” 蔡荣又要举杯喝酒，陈聪拦住了他，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道：“别光急着喝酒，先抽支烟吧。” 蔡荣接过烟，陈聪给他点上，他深吸了一口，道：“陈聪啊，我以前的时候，只能算是半在官场半在商界，可像我这样的人，是最容易出事的了。论职务吧，我是国家正式任命的行政官员。论职权吧，我却是在商界打拼，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资金。稍不注意，就会出事。你和我就不同了，你是整个人都在官场，没有参与到商界中。像我这种半官半商的人，基本上都进去了。这的确是一个叫人不得不痛定思痛的现实。” 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是省直国企，蔡荣的职务是省委组织部任命的，但他所从事的是纯商业行为，这也就是他说的半官半商。这种半官半商的官员，也最容易在经济上犯错误。 陈聪道：“蔡哥，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整个人都在官场，但我所做的事，也是在商界。现在我还是担任着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筹建处的主任呢。” “陈聪，这种职务你最好不要兼任，你是真正的官员，只当你的官就是了，何必掺和商界的事？” “不掺和商界的事，那不就成了碌碌无为了嘛，政绩何在？” 就这个问题，陈聪和蔡荣就是辩论个十天半夜，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这是现实，想要规避都规避不了。 就在这时，廖队长道：“陈副市长，蔡哥出事，就是我们公司当时的第一副总暗中举报的。蔡哥对他特别信任，平时蔡哥出差的时候，都是让他主持公司的工作。但他却背后冲蔡哥下了黑刀，出卖了蔡哥。蔡哥出事之后，他果然如愿当上了公司的一把手。” 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李存乾义愤填膺地道：“这种不仁不义的狗东西，在现实中，实在是太多了。但这种不仁不义的狗东西，最终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聪和蔡荣以及廖队长都扭头看着李存乾，李存乾此时竟然气的脸红脖子粗，陈聪忙低声道：“存乾，你激动个啥啊？” 李存乾认识蔡荣，但蔡荣不认识李存乾，蔡荣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陈聪忙介绍道：“他是我们生产基地筹建处的副主任，叫李存乾。” 蔡荣抽了口烟，道：“嗯，不错，就凭李兄弟这番话，就可以看得出来，李兄弟也是个正直之人。” 李存乾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道：“蔡总，请允许我喊你一声蔡总，我早就认识你，我以前是省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主编，但我一直以一个记者自居。我这脾气就是太直，改不了了。我就是因为得罪了权贵，被省电视台给开除了。我现在跟着陈副市长干，不为别的，因为我敬佩陈副市长，我愿意鞍前马后地跟着他效力。” 蔡荣道：“好，很好，李兄弟，你这话说的慷慨陈词，我深为佩服，你的选择是对的，跟着陈副市长干没错。” 陈聪交的朋友，都是性情中人，因为陈聪本人也是个性情中人。 廖队长咬牙切齿地道：“李兄弟骂的好，那种不仁不义的狗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出卖了蔡总，将蔡总给扳倒了，他接替了蔡总的位置。但他却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贪污挪用了公司一个多亿的资金，他是被我们公司的会计和出纳实名举报的，他被判了个无期徒刑。马勒戈壁的，他就在监狱里蹲到死吧。” 李存乾道：“廖队长，你这消息来的太及时了，痛快，太痛快了，像这种不仁不义的狗东西，就该判他死刑。来，蔡总，廖队长，我敬你们两杯酒。” 李存乾敬酒是站起来敬，蔡荣和廖队长也忙站了起来，说是两杯酒，但却是每人连干了四杯酒，四杯酒下肚，显得意犹未尽，最后，竟然是蔡荣提议，又加了两杯酒。每人整整喝了六杯酒，方才落座。 第1490章 知恩图报 对这一幕，陈聪是绝对没有想到的。李存乾豪气千云，在他的带领下，蔡荣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风采。 “你小子，看似是个书生，但骨子里却是江湖好汉，你这豪气千云的劲，连我都自叹不如。”陈聪笑着对李存乾道。 李存乾咧开嘴嘿嘿直笑。 能让陈聪说出这番话来，的确是很不容易。即使跟了陈聪那么久的廖水，也没有得到陈聪这么高的评价。陈聪这番话听似是贬，但实际是褒。 廖队长道：“陈副市长，我们公司现在的一把手是蔡哥原先在任时的一个最年轻的副总，蔡哥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对蔡哥也是知恩图报。你这次把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交给我们公司，按理说，他这次得亲自前来，但他现在正在德国出差，无法前来。他叮嘱我，让我和你先商量一下，这次工程的承建，能不能让蔡哥来当这个负责人？” 陈聪道：“好啊，我正有这个意思。” 廖队长立即高兴地笑了起来，道：“好，那就让蔡哥挑头，我来给蔡哥当下手。” 但蔡荣却断然拒绝，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现在是保外就医，不能当这个负责人。罗总这是胡闹，陈聪，你也不能同意。” 廖队长道：“蔡哥，你保外就医怎么了？让你当这个负责人，是让你把你积攒的工程承建的宝贵经验奉献出来，是为了把这个工程建造的更好。我只是一个施工队的队长，我当不了这个负责人。这个负责人只能让你来当。不然，罗总也不会答应。” 蔡荣道：“让罗总再派个人来。” 廖队长道：“罗总说了，除了你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他也不会再往这派人，你要是不同意，罗总宁肯不接这个工程。” 陈聪道：“蔡哥，罗总让你来当这个负责人，并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工程着想。你来当这个负责人，只是为了让工程建造的更好。这样，我们也放心嘛。你出来干点事，总比窝在家里好吧。再者说了，你当了这个负责人，咱们兄弟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何必要推辞呢？” 蔡荣的眼眶湿润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道：“我何尝不想当这个负责人？但我现在是保外就医，我怕给你和罗总带来麻烦，因为有些小人总会盯着这样的事不放的。” 陈聪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廖队长道：“罗总也说了，你不当这个负责人，那这个工程就不接了。这可是十多亿的大工程啊，蔡哥，你可要想好啊。” 李存乾道：“是啊，蔡总，你顾虑什么？咱们省城的好多知名建筑，可都是出自你的手。这个工程你来领衔，说不定又会成为一个著名工程。这是为了工作，你就不要考虑个人得失了。” 蔡荣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干。” 众人皆大笑，纷纷举杯。 蔡荣在全省的建筑行业中，那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这不是指他曾经的职务，而是指他的专业技术。他以前能混到厅级干部，也是全靠他的顶尖技术。 当晚的酒场一直喝到了深夜方才结束，蔡荣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后还大哭了一场。李存乾也喝多了，这家伙看到蔡荣哭，他也跟着哭了起来，还一边哭一边念叨周小曼的名字。 蔡荣没有再返回省城，而是住了下来，一心扑到了工程的设计和承建上。 有了蔡荣的加盟，陈聪省心了不少。对于工程每一个环节的设计，陈聪完全放手交给了蔡荣。对于施工的质量，有廖队长坐镇，陈聪也是格外放心。 一个星期之后，工程准时破土动工。但在破土动工之前，要进行奠基剪彩仪式。 陈聪仍然很是低调，周小曼也是格外低调。他们两个商量好，陈聪在奠基仪式上讲话，周小曼则负责剪彩。 但到了当天，正要准备奠基剪彩仪式的时候，一溜庞大的车队突然而至，从车上下来的是省委副书记朱啸同志，还有省卫生厅的厅长，陪同朱啸书记和省卫生厅长的是郭瑞书记和周跃顺市长。 一看这阵势，陈聪有些发懵，周小曼也是颇为吃惊。在他们两个看来，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奠基剪彩仪式，由他们两个来完成就行了。但朱书记的突然出面，就让这小小的奠基仪式陡然升格了。除了随行的官员，省电视台的人也来了。 就今天的奠基剪彩仪式，陈聪已经向郭书记和周市长汇报过了，他们也明确表态不参与，让陈聪自我决定就行了。周小曼也向厅长进行了汇报，厅长也明确表态，他不参与此事，让周小曼全权负责。 陈聪和周小曼急忙迎了上去，朱书记先是和周小曼握了握手，道：“小曼同志，这个项目多亏了你的大力支持啊，不然，还就没有这个项目的出现了。” 周小曼忙道：“朱书记，您过奖了。这个项目主要是陈聪同志积极力推的，我只不过在旁边搭了把手而已。” “呵呵，不愧是年轻有位嘛，不但干劲十足，还极其谦虚低调。好，不错。这个项目的实现，你和陈聪都是劳苦功高！” 要知道，从朱书记下车，省电视台的人，就开始进行录像和录音，录像和录音是同步进行，朱书记的一行一动和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在场的人的言谈举止，都是要拿到省电视台进行播放的。 朱书记说周小曼和陈聪都是劳苦功高，这是代表组织对周小曼和陈聪的充分肯定。郭书记和赵厅长听了都是倍感欣慰，而周跃顺同志则是有些失落。 周跃顺卯足了心思，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政绩来。但这么大的一个政绩，却让陈聪给占了去，这让他心中极其不甘。 朱书记又握住了陈聪的手，道：“陈聪同志，你辛苦了！” 晕，朱书记怎么说的这么正式？但转瞬之间，陈聪就缓过神来，原来旁边一直有摄像机在不停地跟踪拍摄啊，朱书记只能说的这么正式。 陈聪忙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朱书记看了一眼市委组织部长袁秋，袁秋立即会意，她让省电视台的人暂停拍摄和录音。 朱书记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陈聪的手不放，等摄像机放下之后，朱书记将陈聪的手翻开一看，道：“你的手上怎么起了这么多老茧？” 第1491章 奠基剪彩 朱书记之所以让袁秋让省电视台的人先暂停拍摄和录音，是因为他想和陈聪说点知心话。尤其是他和陈聪握手的时候，他感觉到陈聪的手上有很多老茧。陈聪可是他的爱将，自己的爱将可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但这双手却好像是石匠的手，这让朱书记不禁感到有些心疼。 陈聪急忙回道：“干活磨的。” “我说你这个陈聪啊，你是指挥的，不是亲自干活的。堂堂的一个常务副市长，磨的双手就跟石匠似的，这像什么话啊？” “朱书记，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这个地方是一片丘陵地带，但老百姓也种了些庄稼，为了尽量减少损失，我们就动手和老百姓一块把庄稼给收了起来。不小心就磨起了老茧，嘿嘿。” 但朱书记仍是紧紧握住陈聪的手不放，就像一个父亲对待孩子一样地道：“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没白没黑地干，你现在是指挥者，只要指挥得当就行了。” “是，朱书记，我保证做到。” 朱书记压低声音道：“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要是别人来搞，恨不得用大喇叭喊的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可你小子倒好，竟然还不想让人知道。你也不能太低调了，该高调的时候，也要高调一点嘛。” “嘿嘿，是，我记住了。” “这一次我把省电视台的人也带来了，就是要给你打气壮胆制造声势，你不反对吧？” “反对也没用了，人都来了。” “哈哈，你这小子。”朱书记说到开心处，抬手轻轻捣了陈聪一拳，尽显随和之意。 对这一幕，很多人都是极其羡慕的。试问，有谁能像陈聪这样和朱书记相处的这么融洽随和呢？ 朱书记又问：“这奠基剪彩仪式准备怎么进行？” 陈聪回道：“原先定的是我讲话，周副厅长剪彩。现在领导们都来了，那我就不讲话了。” 朱书记扭头看着郭瑞，问道：“老郭，你的意思呢？” 郭书记忙道：“朱书记，您来定吧！” 朱书记略一沉吟，道：“我看陈聪的讲话还是要进行，周小曼也要讲话，我和李厅长来剪彩，如何？”李厅长就是省卫生厅长。 郭书记忙道：“好，这样安排最好了。” 朱书记压根就没有征求周跃顺的意见，郭书记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他不想露面，对此，朱书记心中是清楚的。周跃顺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地抛头露面一番。但他在这个项目中几乎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对此，朱书记也是知道的。没功还要邀功，朱书记是不会给周跃顺机会的。 周小曼没有做发言准备，她只是来剪彩的，但朱书记却要让她进行发言讲话，这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但周小曼不愧是博士出身，文化底子极其深厚，她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飞快地写下了一个讲话稿，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文采出众。 陈聪是准备了稿子，但他只是草拟了一下发言提纲，现在领导们都来了，他也不能儿戏，只好又将内容给充实润色了一番。 朱书记又道：“那谁来主持奠基剪彩仪式呢？” 陈聪本来安排的是李存乾来主持此次奠基剪彩仪式，领导们都来了，那就不能再让李存乾上了，陈聪忙道：“就让郭书记主持吧。” 朱书记扭头看着郭书记笑道：“老郭，看来你想当个闲人也不行了，那你就来主持吧。” 郭书记忙点了点头，朱书记这才扭头看了看周跃顺，此时的周跃顺虽然表现得很是淡定，但他的眉宇之间还是显露出了巨大的失落感，整个人的神色也显得很是黯然。朱书记笑道：“跃顺同志，等会你跟着一块进行奠基仪式。” 周跃顺忙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连点头，道：“是。” 奠基剪彩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朱书记示意袁秋，让省电视台的人各就各位，做好准备。 每个领导的胸前都佩戴了一朵红花，红花下边的条子上写着领导的名字。 郭书记站在了台上，进行主持。 “g市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奠基剪彩仪式现在开始，下面请g市常务副市长陈聪同志讲话！” 陈聪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了主席台，站在了讲话席前，开始讲话。 陈聪的讲话充分体现出他的工作风格：求真务实。他的讲话不但详细具体，还深具战略，从本项目的立项原因和意义上，来阐述给国家和人民所带来的利益和实惠，赢得了所有人的阵阵掌声。 随后是周小曼上台讲话，别看她小巧玲珑的，但她的气场却是非常强大。她出身贫寒家庭，但她却练就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的讲话时间和陈聪差不多，也是赢得了所有人的阵阵掌声。 接下来，是隆重的剪彩仪式，朱书记和李厅长亲自动刀剪彩，郭书记站在朱书记身后，而周市长则是站在赵厅长身后。 最后是举行奠基仪式，所有的领导全部出动，人人手持一把铁锨，往奠基石周围填土。 举行完了奠基剪彩仪式，朱书记没有过多逗留，而是要马上返回省里，他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公务更加繁忙，每天的工作行程都安排的满满的，简直是以小时计算。 但朱书记在临走之前，又把陈聪叫到面前，进行了一番谈话。 这次的谈话，朱书记的秘书让其他的领导都退的较远，免得听到朱书记和陈聪的谈话内容。 “陈聪，你搞得这个项目，很好，非常及时，意义又极其重大。这个项目也将会成为g市发展的支柱产业。对这个项目，岑书记也很关注的。” “哦？岑书记也知道了？” “你小子就知道埋头做事，不知道宣传，我就该先让你担任一段时间的宣传部长就好了。” “宣传啥啊，这个项目不是还没有正式运作起来嘛。” “老郭要不向我汇报，我还不知道你搞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今天一早，我就向岑书记汇报了，是岑书记亲自下令让省电视台跟着来的。你知道这一次省电视台的记者为什么没有采访你吗？” “不知道。”陈聪也感到有些纳闷，以往省电视台出动的时候，都是要对当事人进行现场采访的。 “是岑书记专门交代不准省电视台的记者采访你的。” “啊？是岑书记专门交代的？” “是啊，岑书记这么做，是不想让媒体给你施加太大的压力，他要让你没有任何思想包袱地把这个项目运作好。” 听到这里，陈聪倍受感动，不由得眼眶湿润，眼角也差点流出泪珠。 岑书记作为省委书记，竟然考虑的这么细致，完全是在为陈聪着想，这不能不让陈聪感动！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92章 与民同乐 朱书记走了，临走之前和陈聪的那番谈话，主要目的是让陈聪不要带有任何思想压力地去实施运作好这个项目。对于陈聪的能力，朱书记心中是有数的。按照陈聪一路走来的政绩，最适合陈聪的位置是市长，而不是什么常务副市长。 朱书记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考虑问题站的高看的远，尤其是在班子的搭配和人员的提拔上，都有四两拨千斤的奇效。但凭空多出来一个周跃顺，一下子将朱书记的计划给打乱了。周跃顺的出现，对g市的发展到底是好是孬，这有待检验，要让事实说话。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按照朱书记的想法，周跃顺现在的位置，应该是陈聪的。 陈聪和蔡荣以及李存乾和廖队长，白黑奋战在施工现场。不得不说，蔡荣的设计和规划都是非常超前的，他是用一种世界发展的眼光在主导此次工程的进展。 与此同时，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黄成是大栅栏美食街筹建处的主任，董硕是拙政园美食街筹建处的主任，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也是白天黑夜地奋战在施工现场。蔡荣也及时地给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的建筑风格给出了宝贵的意见，让设计更加趋于完美。 陈聪对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以及生产基地筹建处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建筑设计风格十年之内不能落伍。第二，工程要保质保量，不能偷工减料。第三，任何人不得贪污一分钱的工程款，谁贪污就处分谁。要求不多，就这三条，但每一条都是高压线，任何人都不准触碰。 陈聪最喜欢过的就是这种干实事的生活，他宁肯在工地搬砖，也不愿坐在办公室里喝大茶批文件。工地上是脏是苦是累，但却没有阴谋诡计和尔虞我诈。在工地上干活是藏苦累，但却心里踏实自在。在办公室是很舒服，但却要随时提防暗箭。 人人都说，人干啥啥够。陈聪是常务副市长，得多少人羡慕他啊。但他却很是羡慕那些建筑工人。 建筑工人，纯真憨厚，每天在工地挥汗如雨，皮肤晒的黝黑，透出一种很接地气的健康。中午众人围成一圈，谈笑风生，一人端着一盘菜，喝上两茶碗高度白酒，啃上几个大馒头，躺在地上睡个午觉，下午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工地上奋战。这种生活是多么的逍遥自在啊！ 陈聪是发自内心地羡慕这种生活，他是整个工程的总指挥，但他却时不时加入到了建筑工人的行列中。很多人要找他汇报工作，得站在工地上大声喊几次陈副市长，陈聪这才会浑身泥污地现身。 蔡荣看陈聪这样，道：“陈聪，你是这里的总指挥，总指挥就要有总指挥的样子，你蹲在办公室里坐镇指挥就行了，怎么也搬砖扛沙？像啥样子么。” “蔡哥，你蹲在办公室坐镇指挥就行，我喜欢深入到第一线。” “但你是当官的，不是建筑工人。” “蔡哥，当官和工人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当官的是有了一纸任命文件，那任命文件只不过是一页纸而已。那页纸一旦过期作废了，或者中途撕毁了，这当官的还不如工人呢。” “靠，我说不过你，但你不蹲在办公室，老是扎到工人堆里，我也没法蹲在办公室里了。” “蔡哥，老蹲着对身体不好，还不如出来干点体力活呢。你是没有深入到第一线，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建筑工人，和这些工人一样干活，那你过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踏实，不信，那你就亲自试试。” “好，我和你一块干。” 蔡荣也学着陈聪一样，换上了一身建筑工装，和陈聪在一快干活。 李存乾现在对陈聪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务实的官员。别看陈聪平时就是一个土的掉渣的建筑工人，但他却从来不耽误总指挥应尽的职责，该发号施令就发号施令，该召集开会就召集开会，该批阅文件就批阅文件，但除此之外，他是一刻也不闲着。 浑身傲骨，几乎谁也瞧不上的李存乾，彻底被陈聪的实干精神给征服了，他也换上建筑工装，当起了建筑小工，亲自推着小车不停地运砖。 天天蹲在筹建处办公室的人竟然成了廖水，廖水是陈聪的秘书，陈聪为了不耽误行政上的事务，让廖水就在办公室里蹲着值班。 为了活跃工人们的业余生活，陈聪下令在工地边上建造了很多的健身器材，还鼓捣了几个露天的卡拉ok，业余时间，工人们可以玩玩健身器材，可以放开喉咙高歌一首。 陈聪对工地上的伙食很是重视，亲自制定菜谱，确保工人们的营养均衡。酒水更是充足，白酒啤酒有的是。 这些建筑工人长年累月跟着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南征北战，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但却从来没有遇到像这次施工的待遇这么好。大家都对陈聪感恩戴德，陈聪也和工人们打成了一片。 陈聪最乐意干的事，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工人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喝上两茶碗白酒，再啃上几个馒头，咕咚咕咚再喝上一碗解渴的大碗茶，随后躺在地上美美地睡个午觉。这是陈聪一天当中最为惬意的时候。 在这之前，陈聪从来没有体会过大中午的，头顶烈日，躺在地上睡午觉。要在以前，这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事。但现在，陈聪和工人们躺在地上，太阳虽然很烈，但不一会儿，就酣然入梦，而且睡的特香沉。 不到半个月，陈聪的脸色就变成了古铜色，当他笑的时候，露出的洁白牙齿，和黝黑古铜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荣还戏谑陈聪：“我看你都快变成一个非洲人了。” 陈聪哈哈大笑，笑的很是开心。他如果一直干这样的建筑工人，他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的。但正因为他是官员，厌倦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一旦深入到这种纯朴善良的氛围中，就会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其中的奥妙。 这一天下午，陈聪正在推砖，廖水过来喊他，说有人要见他。 陈聪走出施工的工地，看到前边站着一个人，竟然是孙立磊，陈聪快步走了过去。 第1493章 用人原则 陈聪走到孙立磊面前，但孙立磊没有认出陈聪，因为陈聪穿着建筑工装，整个人也变得又黑又瘦，还胡子拉碴的。 “孙立磊，你怎么来了？”陈聪问道。 孙立磊仔细端详着陈聪，足足过了十多秒钟，仍是没有认出来。 陈聪抬手将安全帽摘了下来，冲孙立磊一笑，孙立磊这才认出了陈聪，吃惊地道：“陈副市长，果真是你？” “哈哈，当然是我了，如假包换。” “我的天呐，陈副市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还以为是一个建筑工呢。” “我在工地上就是一个建筑工啊，小孙，你找我啥事？” 孙立磊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廖水，欲言又止，陈聪拉着孙立磊朝办公室走去。进了办公室，陈聪将沾满泥污的外套脱了，洗了把脸，道：“廖水，倒茶。” 廖水倒完茶，就退了出去。 陈聪坐了下来，道：“小孙，说吧。” “陈副市长，我是鼓了好几次勇气才来找你的，我们市商业总公司现在遭遇了很大的挫折，您要不管，我们公司可能就完了。” 陈聪顿时一愣，凝眸看着孙立磊，道：“到底是啥事？” “我们公司的一把手现在不是王远达嘛，这个人真的是胡作非为。何成贵倒台之后，他接替了何成贵的职务。但何成贵现在又在外边开了一家大型的超市，所用的货物，全是我们公司配给的。何成贵一分钱也不出，只是坐地圈钱，太没点正事了。” “你这消息确凿吗？” “确凿，千真万确。何成贵虽然被撤了职，但他的后台靠山是何树鹏副市长，谁也不敢把他怎样，反而还要巴结讨好他。他现在显然就是我们市商业总公司的太上皇。王远达是他提拔起来的，现在王远达成了一把手，王远达就在城西的步行街上，给他开了一家大型超市，所有的货物都是从省城一条龙配给的。” “这就是说，王远达在用市商业总公司的资金和货物让何成贵赚钱？” “是的。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但我慢慢就发现了猫腻，我们公司从省城进的货物越来越多，但我们超市的配给量却是越来越少。有些商品都断货好几天了，我多次催促，也是无法及时配给。后来，我暗中调查，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原因。但何成贵毕竟是何树鹏副市长的堂弟，谁也不敢得罪他，唯恐得到报复。我本来想辞职走人的，但我总不能看着我们公司就这样慢慢被掏空吧，这个公司可是我们全体职工用血汗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找您了。” 陈聪问道：“你来找我的事，你们公司的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对谁也没说。” 陈聪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秦瓒的手机，道：“秦瓒，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刚办完一个案子，正在返回局里的路上。” “嗯，好，等会我让一个人去局里找你，他叫孙立磊，是咱们市商业总公司的营业经理，他有个重要情况要向你反应，这件事你要亲自去抓，要证据确凿，务必办成铁案。” “是，我十分钟就能回到局里，你让他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我和门卫交代一声。” “好。” 扣断电话之后，陈聪交代道：“小孙，我和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秦瓒都联系好了，你现在就去找他，他会处理好的。” “陈副市长，我代表我们公司全体职工谢谢您了！” “先别说谢谢，你要积极配合秦瓒局长，像何成贵和王远达这样的蛀虫，是一定要彻底铲除的。去吧，有啥事直接给我打手机。” “是。”孙立磊匆匆走了。 当初任命王远达担任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的时候，陈聪就极力反对，但周跃顺就是坚持用他。马勒戈壁的，周跃顺到底是是使用人才还是故意使用人渣？王远达是一个，牟素磋是一个，说不定周乐行也是，周跃顺明明知道这些人存在这样那样的瑕疵，但他为何还要坚持用他们呢？他周跃顺到底想要干什么？每当陈聪想到这个问题，就特别来气。 像何成贵和王远达这种偷梁换柱的做法，在现实中屡见不鲜。这是典型的利用权势大肆侵占国有资产。陈聪对这种行为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把这些人渣铲除干净，吃亏的只能是国家和老百姓。 不过，市商业总公司经此一劫，将会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不会重整旗鼓。这个社会如果没有这些害群之马，发展的进程不知道要快多少年。真他妈的，陈聪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想到这里，陈聪突然记起前一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有某一个地市的市委书记，不安心执政，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飞黄腾达，竟然从香港高价请来了一个风水大师，为自己算命。风水大师说，你缺一座桥，只要有了这座桥，你的官运将会变得亨通起来。这个市委书记，竟然不顾其他市领导的坚决反对，将正在施工中的一条高速公路给拐了个弯，明明可以直线通过，非要从河上再架一座桥，让高速公路非要从这桥上路过。这不但是劳民伤财，还给高速公路造成了交通拥堵，这是典型的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一切。这样的官员能是好官员吗？当然，这个市委书记也得到了他该得到的下场，丢官罢职，进了监狱。 因此，经历了这么多的事，陈聪在使用干部上，有自己的原则，第一，这个人必须要有强烈的正义感，即使做不到嫉恶如仇，但也要正直实在。第二，这个人不能是个官迷，要视官阶如粪土。第三，这个人还不能是个财迷，要视金钱如无物。第四，这个人要有实干精神，脚踏实地做好每一件事。对那些夸夸其谈，啥实事也不干的人，陈聪是坚决不用的。 只要具备了这四点，陈聪就大胆使用，放手让对方去干。比如郭兴、骆宛，郭开，鲁铁，秦成，萧震，童舒、李存乾等人，他们都具备了这四点要求。 第二天上午，陈聪在筹建处办公室召开完了一个会议，随后到工地干了会活，就突然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的电话。 “陈副市长，大事不好了，秦局长把何副市长的胳膊给打断了。” 第1494章 谁也不管 这一消息，让陈聪极其震惊，反贪局长将副市长的胳膊给打断了，说轻点，这是一次误会。说重点，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 陈聪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副市长，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秦局长与何副市长发生了冲突，两人还动上了手。何副市长现在去医院了，周周市长也去了。” 何立固见风使舵的本领极其强悍，陈聪现在是省里和市里的红人，何立固判断陈聪很有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取代周跃顺，他现在抓住一切机会向陈聪靠拢。但陈聪却是日夜都奋战在施工工地上，这让何立固几乎没有机会。正当何立固寻找不到巴结讨好陈聪的机会而抓耳挠腮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一件事，何立固当即向陈聪透露消息，以便取得陈聪对他的好感。 陈聪听后，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随后，陈聪就直接扣断了电话。 陈聪扣断电话的目的是要给秦瓒打电话。 “秦瓒，我听说你把何副市长的隔壁给打断了？” “打断倒不至于，我不小心，把他的胳膊给拧脱臼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带人来何成贵开的这个超市展开调查，与何成贵正面接触，但没过多久，何副市长竟然来了。他进门就冲我发脾气，说我是滥用职权。当他看到站在我身边的是孙立磊时，他竟然骂孙立磊吃里扒外，还动手要打孙立磊。就在他动手打孙立磊的时候，我把他的胳膊给拨开了，生气之下，我用力较大，一下子把他的胳膊给拧脱臼了，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还在何成贵的超市里，正在做调查。我要给何副市长把胳膊接上，他对我破口大骂，我索性也不搭理他了，他疼痛难忍，就去了医院。” “哦，原来是这样啊。秦瓒，你要小心，别让何树鹏他们给你扣高帽子，借题发挥整治你，你要有所防备。” “没事，陈副市长，这个超市有监控录像，我也把监控录像给调取了出来，他要污蔑我，监控录像就是明证。” “嗯，好，那我就不过去了，有事立即给我打电话。” “陈副市长，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何立固。” “何立固？”秦瓒现在还不知道何立固是谁。 “就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啊。” “哦，是他啊，我还以为是周市长告诉你的呢。” “周市长现在也去了医院，我估计他们会就此事大动干戈，咱们也要做好应急准备。” “错不在我，是他要动手打孙立磊，我只是拉架，他要不用那么大的力，我也不会把他的胳膊给伤了，这是他咎由自取。他们要是敢整我，我就给雷局长打电话，雷局长能把他们给整趴下。” “哈哈，好，他们要是真找你的麻烦，那你就给雷局长打电话，让雷局长出面。” “我谅他们也不敢。” “好了，你接着办案吧。” 陈聪扣断电话之后，决定不再过问此事了。雷局长可是号称雷公局长，谁要是敢动他手下的人，他一旦发起火来，那可真是地动山摇。别说你周跃顺了，就是龚省长也得给雷公局长一个面子。 雷公局长，刚直不阿，浑身是胆，嫉恶如仇，他最大的特点是护犊子，他的手下只能由他来训，别人要是敢找他手下的麻烦，他就敢和对方火拼到底。 凡是从省反贪局走出去的人，雷局长都会对其说道：“记住，反贪局是你的娘家，永远是你的后盾，不管受了啥委屈，都要和我吱一声，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雷某人。” 试想，跟着这样的人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在所不惜。因此，省反贪局是一个极具凝聚力的团队，谁要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敢惹其中的一个人，省反贪局就会集体对其开火。 就在这时，庄菲给陈聪打来了电话。 “陈聪，秦瓒把何树鹏的胳膊给打断了，这件事性质很严重。秦瓒是你要来的人，你得要管。不然，秦瓒会很麻烦。” “庄菲，别说的这么吓人，秦瓒根本就没有将何树鹏的胳膊打断，只是拧脱臼了，接上就没事了。这件事秦瓒没错，我不用管，你也不用管。” “不行啊，周市长都发火了。” “发火又能咋地？他有本事就把秦瓒给撤了。” “你别斗气，我让你回来管这件事，是为了秦瓒好。这样的事，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会越闹越大。” “庄书记啊，你可能还不了解吧？何成贵被撤职之后，王远达竟然帮他又开了一个大型超市，所有的货物也是从市商业总公司的进货渠道进来的，他是用公家的钱，为自己赚钱。这是一个腐败案子。秦瓒作为反贪局长去查处，是依法办事。何树鹏作为副市长，他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是他先动手要打举报此案的孙立磊，秦瓒是为了保护举报人才无意中伤了何树鹏。这件事咱们谁也不要管，周市长和何树鹏如果要闹，那就最好不过了。闹的越大，这案子就越容易成为典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秦瓒也是，竟然也不事先向我汇报一声。” “为了保密起见，反贪局向来都是独立办案，不事先向你汇报，也是有纪律的。” “好了，这件事咱们谁也不管了，静观事态的发展吧。” “这就对了。” 正如陈聪的判断，何树鹏被秦瓒将胳膊给拧伤之后，破口大骂，痛疼难忍之下，他只能去医院。他的秘书向周市长做了汇报，汇报的是秦瓒将何副市长的胳膊给打断了。周市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一个反贪局长竟然胆敢将一个副市长的胳膊打断，还有等级观念吗？他立即带着何立固去了医院。何立固就是在医院里悄悄给陈聪打的电话。 秦瓒是陈聪的人，周跃顺准备利用此事，彻底整垮秦瓒，让秦瓒从g市滚蛋。但当周跃顺了解了此事之后，顿时什么都清楚了，他恼火地当场训斥何树鹏。 “何树鹏啊何树鹏，你可真行。这分明是何成贵与王远达胡作非为，你不但不制止，反而去袒护他们。你这么做，就等于被人家秦瓒给抓住了把柄。你这个烂事，我也管不了。”说完，周跃顺气愤地走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95章 务实肯干 何树鹏这一次受了伤，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周跃顺不是蠢人，相反他很是精明，甚至在某些方面，他比陈聪都精明的多。比如在经营人脉关系上。 周跃顺本来想利用这件事出出火气，但何树鹏实在是太不占理。周跃顺了解到事实真相后，他意识到，这一次他不但不能利用此事大动干戈，相反，他还要息事宁人。这让周跃顺无比恼火。 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周跃顺开始反思自己的用人之道。 周跃顺的用人之道，非常简单。那就是谁向他靠拢，那他就尽量用谁。他是市长，怎么着他也得打造自己的班底，所用之人都得唯他命是从。周跃顺的用人之道，非常简单，但却非常实用。大部分为官之者，都是如此用人之道。 但周跃现在发现，他所用的人，很多都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的。他要推荐的牟素磋，现在出事了。牟素磋幸亏没有被推荐上，不然，他现在会更加被动。王远达也是他推荐的，现在已经成了反贪局紧盯的目标。不知道自己一直力荐的周乐行会不会再出事？ 这些问题反应不到岑书记和龚省长那里，就不叫事。但一旦让岑书记和龚省长知道了，那就会很麻烦。尤其是岑书记，他非把自己给撤换了不可。想到这里，周跃顺就有些心中发慌。 岑书记有个显著的特点，他最烦那些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人。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人，往往都是毫不务实的人，这种人在岑书记那里没有丝毫市场。自己为了争得卫生城市的称号，搞请客送礼那一套，被省电视台被爆了光，让自己极其狼狈。岑书记没有撤销自己的职务，就已经是万幸的了。想起那个曝光自己的记者，周跃顺就恨的牙根痒痒。 也多亏周跃顺撤的快，他才没有跟着何树鹏一起倒霉。这件事很快就在g市的官场传开了，引来了郭书记的勃然大怒。 “这个何树鹏当官是不是当糊涂了？竟然混账到如此程度。反贪局的秦瓒在正常办案，他去捣什么乱？难道他不清楚他自己还是个副市长吗？胡闹，真是胡闹透顶。”郭书记在一起会议上，当着周跃顺和靳阳林的面，直接点了何树鹏的名。 匆匆两个多月过去了，在市财政资金及时到位的情况下，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以及生产基地筹建工程，都在快速向前推进。尤其是生产基地的规划建筑，简直就是一天一个大变样。省卫生厅的七个专家和蔡荣等人天天认真分析研究，制定出切实有效的设计方案，廖队长亲自带领施工队大干特干。每一个生产车间，都是按照国际一流的标准打造的。 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只是为了城市卫生建设而打造的，但这也在无形之中，形成了g市所固有的特色。 生产基地则是不折不扣的支柱产业，从起步就要走在世界的前列，不然，就会被时代所淘汰。生产基地的建设可算是耗尽了陈聪的心血，这两个多月来，他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郭书记为了让陈聪集中精力筹建生产基地，也是尽量不牵扯陈聪的精力，有些会议能不让陈聪参加就不让陈聪参加，即使是市委常委会议，如果没有很特别的事情，陈聪也不用参加。 但这次要召开的市委常委会议，陈聪不参加不行，因为王远达与何成贵同时被双规，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人选要确定下来。郭书记已经专门听取了市反贪局长秦瓒的汇报，王远达和何成贵这两个蛀虫之所以被及时发现，是因为陈副市长的功劳。要不是陈副市长亲自过问此事，王远达与何成贵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呢，他们逍遥法外的最终结果，那就是把市商业总公司给掏空。 在研究确定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的新人选时，一定要认真听取陈聪的意见。出于这个想法，郭书记亲自给陈聪打电话，让陈聪来参加此次的市委常委会议。 陈聪接到会议通知，这才专门去理了理发，刮了刮胡子，又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匆匆赶往市委大院。 当陈聪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余的市委常委们都到了，就连郭书记也到了。但当大家看到陈聪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这还是陈聪吗？此时的陈聪，又黑又瘦，要不是这身笔挺的西装，说他是个农民工，也不会有人怀疑。 陈聪冲大家一笑，大家又是一惊，只见陈聪这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他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难道都不认识我了？”陈聪笑着坐了下来。 大家吃惊过后，都陷入了沉思。这个又黑又瘦，酷似农民工的人，可是现今的常务副市长陈聪啊。当官的，一般都是养尊处优，吃的溜白肥胖。但陈聪呢？却像是才从庄稼地里出来的一样。 大家都清楚，陈聪之所以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想必他在施工现场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风吹日晒的，不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聪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投射出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陈聪吃苦耐劳，务实肯干。 不知不觉，庄菲的眼眶湿润了，袁秋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了，就连赵君同志也有些感动的鼻子发酸。 郭书记更是心情激动，他深吸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聪，道：“陈聪，你怎么都快变成一个非洲人了？” 陈聪笑了笑，道：“在工地上就这样，黑点滋实嘛，呵呵。” 郭书记道：“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陈聪同志能变成这样，这就充分说明陈聪在施工现场吃了很多的亏，受了很多的罪。试问咱们g市，有哪一个官员能像陈聪这样？” 一直和陈聪很不对付的周跃顺，在这一刻，他也有些动容了。他看着陈聪又黑又瘦的样子，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郭书记突然想起了两个多月前，朱书记来参加奠基剪彩仪式，曾经翻开过陈聪的手，陈聪当时的手上已经有了很多的老茧。 想到这里，郭书记道：“陈聪，你摊开你的双手。” 第1496章 大力举荐 陈聪不但没有把自己的双手给摊开，还把双手给攥紧了，道：“郭书记，这是干啥呢？” 郭书记道：“你把双手摊开，这是命令。” 书记下令，不能不听，陈聪只好将双手摊开。 众人一看，皆都大惊。只见陈聪的双手上布满了老茧，厚厚的一层，让这些官员看了，都为之色变。 郭书记道：“同志们，你们看陈聪的这双手，他不是农民工，也不是建筑工，而是兼任生产基地筹建处总指挥的常务副市长。这双手上的老茧，那得亲自干了多少活啊。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和下边的那些官员，如果都能像陈聪同志这样，我们的事业何愁不能发展呢？” 说到这里，郭书记很是动容，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这是被陈聪给感动的。 陈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我平时没有这样锻炼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就算是锻炼身体了。我现在和那些建筑工人一块干活一块吃饭，我的饭量也变大了，一顿饭能吃四个馒头呢，呵呵。” 郭书记道：“是啊，你的饭量是变大了，但你却瘦了一大圈。” 陈聪忙道：“郭书记，咱们这是开会，就不要再提我了。我也没什么好提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郭书记有些心疼地道：“陈聪啊，你可是总指挥啊，就像朱书记说的那样，你只要指挥得当就行了，没必要亲自动手去干。” “我如果不亲自去干，我担心指挥会出现失误。每一个环节我都亲自干过了，指挥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这点活不算什么，我权当是锻炼身体了。郭书记，咱们现在开会吧。” 郭书记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他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他现在被陈聪给感动的真是不轻，整个眼圈都红了起来。 郭书记清了清嗓子，道：“好，咱们现在开会。下边请庄菲同志通报一下市商业总公司案件的情况。” 庄菲开始通报起市商业总公司王远达和何成贵偷梁换柱的案子来，她说的很细致，让在座的各位听的都是义愤填膺。 郭书记道：“咱们市商业总公司的前身是市商业局，计划经济时代的商业局，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好单位啊。我才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在市商业局当业务员。随着改革开放，商业局的地位江河日下，最后不得不进行改制，改成了市商业总公司，但也是朝不保夕。跃顺同志从省经贸委来到咱们市担任常务副市长期间，大力进行招商引资，市商业总公司在商业厅的大力扶持下，才逐渐走出困境，市里斥巨资打造了那个大型的地下超市，市商业总公司才慢慢发展起来，可不幸的是，我们把才有了起色的市商业总公司交到了何成贵和王远达这两个蛀虫手中，他们巧立名目，偷梁换柱，置商业总公司的整体利益于不顾，只顾自己发大财，对何成贵和王远达这两个蛀虫，要严惩不贷。” 庄菲道：“我们将会按照法律程序，尽快将他们移交司法机关，从重从快判罚他们。” 郭书记道：“如果不及时发现，市商业总公司就毁在了何成贵和王远达这两个蛀虫身上。好在我们及时发现，把这两个蛀虫给彻底铲除了，但市商业总公司也是元气大伤。可我们还是要竭尽全力将市商业总公司发展起来，当务之急，是要确定一个合格的带头人，绝对不能再选出像何成贵王远达那样的蛀虫来。” 周跃顺的脸色很是难看，王远达就是他力荐的，当时陈聪不同意，他还和陈聪叮当。周跃顺之所以要力荐王远达，是因为何树鹏的原因。为此，周跃顺现在是后悔死了，他的那次力荐，已经让他脸面扫地。这一次他是不想再推荐任何人了。 郭书记道：“赵君部长，你是组织部长，那你先谈一下组织部考核的情况。” 赵君这一次也是变得小心谨慎，因为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的新人选太至关重要了，如果还像何成贵和王远达那样，市商业总公司非垮台不可。 “我们市委组织部是认真考察了几个备选干部，但目前来看，他们都不是很合适，这件事，我想还是先听取陈聪同志的意见吧。” 在这个非常时期，谁也不敢轻易推荐自己的人了，因为市商业总公司连着两任老总都被双规了，这市商业总公司也变成了一个重灾区。 大家都不推荐，但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陈聪。郭书记和庄菲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何成贵和王远达这两个蛀虫是陈聪及时发现的，要推荐新的人选，陈聪最有发言权。 陈聪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他当仁不让地道：“市商业总公司被何成贵和王远达这两个蛀虫给折腾的快要倒闭了，我们现在要选的新总经理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何成贵和王远达这两个蛀虫被挖出来，是孙立磊的功劳。是他及时向我反应了情况。孙立磊现在是超市的营业经理，该同志工作敬业，认真负责，很有大局意识。在上一次确定人选时，我就推荐了孙立磊同志。这一次我还是推荐孙立磊同志出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我也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市商业总公司一定能重振旗鼓，走出困境。” 陈聪的这次举荐，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大家都一致赞同由孙立磊出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 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是正处级干部，孙立磊现在才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从正科级干部直接跃升为正处级干部，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纵观g市的官场，从正科级直接跃升为正处级的，只有三例，第一例是市法院的邱居华院长，第二例是水务局长肖贵恒，第三例就是孙立磊了。 但即使这样，大家都是意见一致地赞成陈聪的举荐。 郭书记让陈聪和赵君代表市委市政府找孙立磊谈话，并去市商业总公司宣布对孙立磊的任命。 市商业总公司现在是人心惶惶，因为大家都看不到希望了。散会之后，陈聪亲自给孙立磊打电话，让孙立磊火速到市委来，陈聪和赵君亲自找孙立磊谈话，谈话的主要是陈聪，赵君基本上算是旁听。 谈完话后，陈聪和赵君又带着孙立磊，亲自赶到了市商业总公司，召开大会，正式宣布对孙立磊的任命。 第1497章 秦瓒的难处 孙立磊本来已经准备到上海去发展，因为上海有家大型超市公司要聘请他担任质检经理，年薪是一百万。 只要是人才，走到哪里都能创出一番天地。也就是陈聪找孙立磊谈话，如果换作别人，孙立磊肯定会一口回绝。他在这个地下超市担任营业经理，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千元，一年下来，也不到十万。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孙立磊到了上海那家大型的超市公司任职，薪酬是这里的十倍还多。 但陈聪一找他谈话，就道：“立磊同志，我现在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找你正式谈话，市委市政府准备任命你为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你要扛起这副担子。” 赵君作为组织部长，他道：“立磊同志，在市委常委会议上，是陈副市长力荐你出任市商业总公司总经理职务的，你可不要辜负陈副市长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听到这里，孙立磊顿时就打消了要去上海工作的打算。就在那一次的特大暴雨抢险救灾中，孙立磊认识了陈聪，陈聪在那次抢险救灾中的所作所为，孙立磊都是亲眼目睹的，这也让孙立磊对陈聪极其的敬佩！因为从陈聪的身上，让孙立磊看到了一个正直务实一心为民为公的好领导榜样。也是在陈聪的坚决支持下，打掉了何成贵和王远达那两个蛀虫。 陈聪对孙立磊有知遇之恩，现在陈聪代表市委市政府找他谈话，对他委以重任，在这个时候，孙立磊还怎么能提要去上海工作的事呢？ 孙立磊当即表态绝不辜负陈副市长和市委市政府对他的期望！ 宣布完对孙立磊的任命，当即将要离开市商业总公司的时候，陈聪语重心长地对孙立磊道：“立磊啊，我现在把市商业总公司的几百号职工交付于你，你要勇敢地挑起这副重担，带领大伙，尽快让公司走出困境。公司好了，职工们才能过好。你要记住，你经营的不是一家公司，而是经营的大家的饭碗。一切以人为本，不贪不沾，恪尽职守，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副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要让职工们过上好日子。” “好，有事直接打我手机。” 有孙立磊担任市商业总公司的总经理，陈聪是放心的。因为孙立磊符合陈聪用人的四条基本原则。 当陈聪返回生产基地的时候，秦瓒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秦瓒，你怎么来了？” “陈副市长，我要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我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了龙辰能源公司上，那那个袁龙辰很不简单，关系网纵横复杂，他和市电力公司以及水利公司搞得那些合作，肯定存在很大的猫腻。市电力公司的老总王成安和市水利公司的原老总王伯利之间也肯定存在很多的金钱交易。但这起案子，只能是先暗中调查，现在我遇到了难处，我也向王副局长汇报过了，她让我来直接找你。” 秦瓒说的王副局长就是王暖，王暖让秦瓒直接来找陈聪，就是让陈聪给秦瓒提供帮助和支持。 陈聪忙问：“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难处？” “王成安将市电力公司经营的就像一个独立王国，水泼不进，针扎不进。以他为突破口极其困难。市水利公司的王伯利虽然被撤职了，但接替他的是秦初年，秦初年这个人也是非常难缠，他和王伯利之间的关系本就非常密切，我听说举荐秦初年出任水利老总的是郭书记，是这样吗？” 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是的，没错，当时对秦初年、肖贵恒和王远达是一块任命的。秦初年是郭书记推荐的，肖贵恒和王远达是周市长推荐的。而真正举荐肖贵恒的人是靳阳林，举荐王远大的人是何树鹏。” 秦瓒点了点头，道：“这就不难理解了，秦初年这人比王伯利精明多了，他接替了王伯利的职务，就等于是把王伯利给全力保护了起来。王伯利虽然被撤职了，但他目前还在市水利公司工作，由于他是市委办主任王伯民的弟弟，他在市水利公司简直就成了太上皇，虽然没有了职务，但他说话比秦初年还算数。以王伯利做为突破口，也不现实。而那个袁龙辰更是精的像个猴子一样。上一次萧震去龙辰能源公司执法，本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可最终还是失败了。现在他们已经被打草惊蛇了，再去调查，难上加难。” 听到这里，陈聪顿时感到此事愈加艰难。秦瓒上任伊始，陈聪就给秦瓒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尽快查获袁龙辰和王成安以及王伯利之间的勾当，不但要将袁龙辰这个寄生虫干掉，还要将王成安和王伯利彻底拉下马。秦瓒也是把陈聪的这个命令当成了重中之重，但现在看来，这个任务是很难完成的。 陈聪道：“萧震那一次去龙臣能源公司执法，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当时由于周跃顺的出面，让那次行动功亏一篑。也就在那天，副省长王则如也来了。那一天也恰好是我市百年不遇的那场特大暴雨。由于那场特大暴雨的突然降临，就把这件事的焦点给转移了，王则如和周跃顺正是利用这个机会，将袁龙辰给保护了起来。” “陈副市长，我仔细分析过了，要想从王成安和袁龙辰身上打开突破口，几乎是没有任何希望。唯一的希望是从王伯利身上打开突破口。王伯利和王成安以及袁龙辰相比起来，他比较好对付。但秦初年那人却很是精明，他现在简直就是王伯利的保护神。要想从王伯利身上打开突破口，就得先把秦初年给拿下来。” 听到这里，陈聪紧皱眉头思索着，道：“秦初年是郭书记极力推荐的，他才上任没多久，要把他拿下来，不太容易。” “陈副市长，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就比较难办了，只能是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动手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对了，你说秦初年很是精明，他的人品和王伯利是不是一路货色？” 秦瓒摇了摇头，道：“据我观察，秦初年和王伯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王伯利就是个人渣，只知道贪图享乐。但秦初年还是个有追求的人，他自上任之后，对市水利公司进行了大力整顿，市水利公司比以前好多了。”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498章 开门见山 陈聪问道：“秦初年这人有无贪腐行为？” 秦瓒回道：“这个很难说，因为现在无法深入调查。没有证据的事，无法判断。” “这就比较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入手呢？” “陈副市长，最佳的办法还是将秦初年拿下。我说的拿下不是将他撤职，而是把他调离。” “这件事不好办，秦初年虽然是王伯民向郭书记推荐的，这里边肯定也有王伯利的影子，但郭书记因为王伯利的事，他也不会听王伯民的意见的。郭书记之所以推荐秦初年接替王伯利的位置，这说明郭书记还是比较赏识秦初年的。我判断，秦初年和王伯利具有本质上的不同，不然，郭书记绝对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而重用秦初年。我看这样吧，我找机会和秦初年接触一下，看情况再定，如何？” “好吧。” 秦瓒走了，但他是带着失望的心情走的。因为在这件事上，陈聪也无法达到他预期的目的。 陈聪现在的精力是要把生产基地的事做好，因为这个工程项目已经被省里都格外关注了，容不得陈聪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因此，陈聪只要将生产基地给筹建好，其余的事可以不管不问。 但陈聪不得不管龙辰能源公司的事，因为这涉及到市电力公司和市水利公司。如果再任由龙臣能源公司这个寄生虫存在下去，那就是祸国殃民。 也因为如此，陈聪对周跃顺越来越不满。你周跃顺招商引资搞得几个项目，都是沽名钓誉之作，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没有一点用处，只是对你个人的仕途有用处。因此，陈聪现在对周跃顺不光是不满，还很是气愤。 秦瓒走后不久，陈聪经过深思熟虑，他交代李存乾好好在工地盯着，随即带上廖水和小吴，朝市委大院赶去。陈聪径直来找老郭同志。 要是寻常人等不事先预约，就这么来找郭书记，是见不到郭书记的。但陈聪毕竟是常务副市长，他来找郭书记，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和郭书记的秘书都不敢阻拦，他们还以为陈聪早就和郭书记私下里约好了。 陈聪进门之后，喊了声郭书记。 郭书记一看是陈聪来了，很是高兴，立即站了起来，问道：“陈聪，啥事？” “郭书记，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好，坐下来说。” 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落座，郭书记的秘书给陈聪沏了杯茶，随即就转身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好。 陈聪道：“郭书记，龙辰能源公司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彻底铲除。” 郭书记明显地一愣，问道：“为啥？” “因为这个龙辰能源公司不是为咱们市的经济发展做贡献，而是吸附在咱们市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身上的寄生虫。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是能源产业，也是垄断产业，龙辰能源公司号称能源，但这个公司有什么能源？它只不过是条典型的寄生虫，专门攫取电力公司和水利公司的利润。我之所以称之为寄生虫，是因为袁龙辰在利用权势大赚特赚，不打掉他，我们市就无法健康发展。这几年袁龙辰的公司从我们市水利公司和电力公司攫取了至少十个多亿的巨额利润。” 听到这里，郭书记沉默了。实际上，他也早就知道这种状况，但他却感到无能为力。他叹了口气，道：“陈聪啊，有些事是我们能解决的，但有些事是我们不能解决的。比如这个龙辰能源公司，是周市长招商引资的最大项目，颇受省里某些领导的关注。说它是寄生虫也罢，但总得有证据啊。上一次，市法院执行局的萧震不是去查过了嘛，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如果真有问题，也早就查出来了。” “上一次我就在现场，那是因为周跃顺带着靳阳林何树鹏王升贺等人去了，把我和萧震的计划全盘给打乱了。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只能适可而止。但现在不同了，秦瓒同志担任了咱们市反贪局的局长，由他去查这件事，是名正言顺的。” 郭书记沉思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道：“那就先让秦瓒在暗中调查着，一旦有了确凿的证据，再进行正面接触。”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秦瓒连暗中调查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陈聪就把秦瓒向他反应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了郭书记。陈聪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想和郭书记谈这件事的，因为老郭同志自从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他表面显得很是沉稳，但实际上却是不但不沉稳，反而还有些浮躁。老郭同志压根就不是那种沉稳如山的人，但他非要学朱书记那样，却有了些东施效颦的意味，搞得连他自己的本色都快失去了。老郭同志的本色就是说话不拐弯抹角，做事雷厉风行，脾气火爆，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干啥事都是以实干为主，从来不搞阴谋诡计。 让一个从来不搞阴谋诡计的人去搞阴谋诡计，那非得笑料百出。 朱书记最为欣赏老郭的地方，就是老郭是一个实诚的人，从来不搞阴谋诡计，而且还务实肯干。而陈聪尊重老郭的原因也是如此。 老郭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让秦瓒能够先暗中调查呢？” “把秦初年调开，另外再安排一个人去担任老总。” “陈聪，当初安排秦初年担任这个职务，是出于两种考虑，第一，秦初年懂水利业务，他的业务能力很强。第二，秦初年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对他了解，秦初年和王伯利不同，王伯利五毒俱全，而秦初年却是洁身自好。让秦初年担任水利老总，再合适不过。” “那这案子怎么调查下去？” “现在调查不下去，那就再等等嘛。” “郭书记，我们如果再等的话，还不知道得有多少国有资产流进袁龙辰的腰包。” 听到这里，郭书记也是特别心焦，他叹了口气，用商量的口气道：“陈聪，这件事就再等等吧。实在不行，我就先找秦初年谈谈话，让秦初年协助秦瓒来展开调查。你看咋样？” “万万不可，秦初年和王伯利的关系很铁，他现在就等于是王伯利的保护神。郭书记，你要是和他谈了，他能坚决贯彻您的指示还好，如果他阳奉阴违，那事情就更糟了。” 第1499章 正面接触 陈聪的担心不无道理，秦初年虽然是郭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时过境迁，郭书记又没和秦初年天天在一起，秦初年心里在想什么，郭书记压根就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冒然去找他谈话，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郭书记道：“既然这样，那就再等等吧。陈聪，你的主要任务是生产基地的筹建，对这样的事，就让庄菲去搞吧。” 陈聪看出来了，郭书记对这件事的积极性不高，甚至说是一点积极性也没有。老郭同志身上的优点突出，但他的缺点也同样突出，老郭同志是不怎么嫉恶如仇的，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深懂得，嫉恶如仇，在很多时候是不解决任何问题的，反而会使自己徒增烦恼。比如他对待李岳就是这样，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李岳就是一个腐败分子，而且李岳和尹琴勾搭成奸的事，老郭也是知道的，但他只是训斥警告李岳一顿，并没有采取实质性的惩治措施。这也充分说明了老郭同志不是嫉恶如仇的人。 陈聪也预感到他这次和郭书记的谈话可能毫无收获，可他还是寄希望自己能说动他，但现在看来，陈聪寄予老郭的希望破灭了。陈聪只好悻悻而回。 看着陈聪离去的背影，老郭心中很是惭愧，他不是不想管这件事，而是他感到无能为力。如果袁龙辰背后只有一个周跃顺，老郭同志根本就不怕。但袁龙辰背后除了一个周跃顺，还有个王则如，尤其是袁龙辰的岳父，那可是省委副书记啊，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虎威仍在。 老郭同志担任市长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很有能力的。因此，朱书记初来乍到的时候，他是很不服朱书记的。但在他担任市委书记这个职务后，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这也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和朱书记相比，远远不是一个档次的。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平稳地干到退休，彻底脱离这个让他又喜又怒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官场。 陈聪啊，你还太年轻，有些人是碰不得的，那些握有更大权力的人，整人不是简单地惩罚一下而已，而是往死里整。他们可以动用法律武器，名正言顺地将对手置于死地，还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老郭同志想起来就感到后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得过且过，也比翻船好的多。 这就是老郭现在的心态。 陈聪对老郭的这种心态也是把握的极其准确，这也让陈聪清醒地认识到，什么事该和老郭说，什么事不能和老郭说。 在陈聪的授意下，大虾被秦瓒秘密聘请为反贪局的编外侦探，秦瓒给大虾开出了极高的薪酬，月薪是两万。按理说，反贪局是个清水衙门，但却富得流油，这要感谢大贪特贪的老贪王衡作，这家伙是太会鼓捣钱了，由于他被抓的太过突然，藏在小金库里的钱还没来得及处理，全部都留给了秦瓒。秦瓒上任之后，首先就是清理的小金库，把小金库的几百万全部都充实到会计账目中，但这笔钱可以由反贪局充当办案经费。给大虾的薪酬，就是从这里出的。 陈聪和秦瓒给大虾下达的任务是秘密跟踪秦初年和王伯利。 在等待中，又过去了两个月，秦瓒那边毫无进展，但陈聪主导下的三个工程，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以及生产基地都已经初具规模。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踏着g市所下的第一场雪，陈聪来到了市水利公司进行考察调研。分管水利工作的是何树鹏，分管电力工作的是王升贺。陈聪虽然不分管水利工作，但由于他是常务副市长，他是有权力过问水利工作的。 陈聪这次之所以突然来水利公司进行考察调研，是因为大虾秘密跟踪了秦初年和王伯利两个月，竟然一无所获。秦初年身为市水利公司的老总，应酬肯定少不了，但他基本上都是把应酬放在了中午。中午有应酬的时候，他基本都是带上王伯利。下午下班后，秦初年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动地回家，王伯利有时候在下午下班后也有些酒场参加，但也不多。他在水利公司内部可以号称太上皇，但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没有了职务，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也不再像以前有那么多人巴结讨好他了。 介于大虾秘密跟踪的一无所获，陈聪决定正面接触秦初年，根据具体情况再见机行事。 陈聪此次前来考察调研很是突然，他就带了廖水一个人。 陈聪带着廖水径直走进了秦初年的办公室，秦初年提着公文包正准备出去，在门口碰上了陈聪。 “陈副市长，你怎么来了？”秦初年很是吃惊。 “秦总，难道我就不能来吗？”陈聪笑着道。 “能来，您当然能来了，只是我没有想到，陈副市长，请进！”秦初年吃惊过后，倒是也很热情。 陈聪带着廖水进屋落座之后，秦初年亲自动手沏茶。 “陈副市长，您这次来有什么指示？” “我今天路过这里，就想过来看看。毕竟那场特大暴雨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啊，现在已经是冬季了，正好是彻底整顿全市水利排水系统的最佳时机，秦总，你可不要错过这个最佳时机，免得来年雨季的时候，让咱们市重蹈覆辙啊。” “请陈副市长放心，我一直在主抓这件事，您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几个施工现场看看呢。” “我看这样吧，秦总，你通知一下公司的领导班子成员，再叫上几个排水系统维修小组的组长，咱们召开个座谈会，我也好全面了解一下情况。” “好，我这就照办。” 秦初年立即让办公室主任通知几个维修小组的组长马上赶到公司会议室参加会议，他则是亲自通知公司的其他领导成员。 趁这个空当，陈聪起身朝厕所走去。 陈聪进了厕所打了个逛就立即出来，顺着走廊慢步朝前走去。越过了秦初年的办公室，又朝前走了七八米，陈聪豁然看到了蹲在办公室的王伯利。 此时的王伯利正靠在高背椅上在闭目养神，虽然他办公室的门大开着，但他却没有发现陈聪。 陈聪轻步走了进去。 第1500章 察言观色 当陈聪踏进王伯利的办公室后，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王伯利的办公室装修的极其奢华，简直就像一个皇宫。而秦初年的办公室与王伯利的办公室相比，就显得寒酸多了。看来王伯利在市水利公司号称太上皇，是有根据的。 当陈聪来到王伯利宽大气派的办公桌前，王伯利这才有所觉察，急忙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一个人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这个人的笑容隐隐带着似嘲似讽的意思，顿时让王伯利很是不悦，他有些恼火地看着这个人，皱着眉头正准备发火，但倏忽之间他站了起来，随即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笑脸，因为他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堂堂的常务副市长陈聪。 “陈副市长，您好！”王伯利的神态有些窘迫。 “伯利同志，这是你的办公室吗？” “是的。” “你这办公室装修的很是气派啊。” 王伯利顿时听出了陈聪这话隐含的讥讽，忙解释道：“陈副市长，我以前就在这个办公室里。被撤职之后，我想搬出去，腾出来给秦总，但秦总不让，我就只好留在了这里。”说到这里，王伯利额头上的汗珠都出来了。 陈聪仔细观察着王伯利的表情，心中暗道：这人几乎没有什么定力，如果把他放在战争年代，这家伙肯定就是个十足的叛徒。 “我这是无意中看到你在这里，就走了进来。好了，伯利同志，你忙吧，我去秦总那里。”说着，陈聪迈步朝外走去，王伯利诚惶诚恐地将陈聪送出了门。 看到陈聪走进了秦初年的办公室，王伯利这才急忙将自己的门紧紧关上，他很是后悔自己为何不关门，竟然让陈聪进来了。不说别的，单凭他这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就给陈聪抓住了把柄。 王伯利随即抓起电话拨通了他哥哥王伯民的手机。 “哥，我是伯利，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啥事？” “刚才陈聪突然来到我办公室了。” “嗯？陈聪去你办公室了？他去你那里干啥？” “不知道啊，看样子他是去秦初年那里，结果他来我这里了。” “他去的时候，你在干啥？” “我啥也没干，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呢。” “哦，这样就好。他可能是去你们公司看看吧，你现在没有任何职务了，就不要抛头露面了。” “嗯，他走的时候，我只是把他送到了门外，随后我就回来了。不过，哥，分管我们公司的是何副市长，他陈聪来这里干嘛？” 听到这里，王伯民也是微微一愣，但随即道：“他是常务副市长，是协助周市长主持全面工作的，他去也很正常。伯利，我可警告你，你现在没有任何职务，做事一定要低调。我问你，你从你原先的那间办公室搬出来没有？” “没------没有。” “你怎么还没搬？我不是早就叮嘱你赶紧搬出去吗？你上次也和我说你已经搬出去了，原来你在骗我？” “哥，我是打算要搬出去的，但初年不让啊，他非让我留在这间办公室里。” “王伯利啊王伯利，你是真蠢啊，简直是蠢到家了。你早就不是什么老总了，你那间办公室装修的那么奢华，你还霸占着干啥？” “哥，我------” “你不要和我狡辩了，陈聪早已今非昔比了，他现在是省里和市里的红人，市法院市检察院市反贪局都是他的人，他要收拾你，我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王伯民气愤的直接把电话扣了。 陈聪返回到秦初年的办公室，秦初年已经都通知了公司的其他领导成员，但他不知道陈聪已经去过王伯利的办公室了，道：“陈副市长，通知我已经下达了，等会咱们就去会议室吧。” 陈聪点了点头，道：“你通知水务局的肖贵恒了吗？” “没有，他现在和我们是平级的，早已不属于我们公司了。” “但他还在这栋楼上办公，通知他一块参加会议吧。” “是。”秦初年又起身给肖贵恒打电话。 等秦初年打完电话，陈聪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刚才出去上厕所，正好路过伯利同志的办公室，就进去和他聊了会。呵呵，他那办公室可是比你这办公室气派多了。” 秦初年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陈聪会去了王伯利的办公室，他尴尬地笑了笑，道：“王总，不，伯利同志现在的办公室，就是他原先的办公室，我也没让他搬，他毕竟是公司的老领导了。” “呵呵，秦总，你倒是挺会照顾人的。” 陈聪在谈笑风声中，向秦初年释放出自己的不满。秦初年道：“伯利同志被免职之后，心情一直不好，我不想再打击他，就让他留在了他原先的办公室里。陈副市长，要不我让他搬出来？” “不用，我没这个意思，这毕竟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你这个老总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不过，让伯利同志继续留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不好，你说的对，他毕竟是公司的老领导嘛。” 秦初年不住点头，虽然他的神情还是有些尴尬，但却比刚才自然了很多。 陈聪察言观色，他发现秦初年这个人比较实诚憨厚，言谈举止很是稳重。就凭他这办公室的寒酸样，说明他最起码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接下来，判断他是否务实肯干，就要听取他的工作汇报了。虽然单凭工作汇报也不能下最终的判断，但毕竟也能看出些实质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走了进来，道：“秦总，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了。” 秦初年点了点头，随即恭敬地道：“陈副市长，咱们去开会吧！” “嗯，好。” 当陈聪一走进会议室，会议室内的人都站了起来，表示对陈聪的尊敬。陈聪含笑落座，道：“大家都别客气，请坐!” 等大家坐好之后，陈聪笑着说道：“我这次是路过你们公司，临时起意，就决定来这里考察调研一番，大家畅所欲言，将咱们这个座谈会开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不能再发生类似那场特大暴雨造成的灾难。” 秦初年道：“我首先代表公司全体干部职工，感谢陈副市长对我们的关怀！下面，我对我们公司的工作情况进行一个整体汇报。” 那些特别会巴结讨好领导的人，会这样说‘感谢陈副市长在百忙之中，抽空到我们公司来视察调研，这是对我们公司的莫大关怀，也是对我们公司的鞭策期待，我们也绝不会辜负陈副市长对我们的期望。’ 但秦初年没有这样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概过。 今天三更，谢谢大家！ 第1501章 检举揭发 根据秦初年说的这句话，又加上秦初年的表情，陈聪能够判断出秦初年不是那种趋炎附势讨好巴结领导的人。 陈聪是个求真务实的人，他听取汇报，也是最烦那种内容空洞乏味尽唱高调的人。如果秦初年是这样的人，陈聪就要坚决把他拿下，即使郭书记反对也不行，不能因为秦初年的存在，而耽误了查处袁龙辰那个寄生虫的进程。 因此，陈聪听取秦初年的汇报，听的极其认真仔细。 秦初年的汇报，大约是半个多小时。但陈聪发现，在这半个多小时的汇报中，秦初年汇报的都是实打实的内容，没有一点空洞高调的迹象。对此，陈聪感到有些震惊的同时，也对秦初年有些刮目相看了。 陈聪此次前来，主要是对秦初年进行考察，以便寻找到突破口。但秦初年的表现，却让陈聪对他有些欣赏了。要知道，陈聪此次来这里进行视察调研，是搞得突然袭击，事先就根本没有通知市水利公司，完全是打了秦初年一个措手不及。秦初年也没有事先准备稿件，他的汇报完全是靠平时工作的积累。但就是这样，秦初年汇报的也是条理清晰，内容夯实。这也充分体现了秦初年平时的心思都是用在工作上的，是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秦初年如果平时不将心思用在工作上，他是无法汇报成这样的。 接下来，是水务局的局长肖贵恒进行汇报。但肖贵恒的汇报，让陈聪听了不到几分钟就烦了。肖贵恒也没有事先准备汇报稿子，他汇报的磕磕巴巴不说，还尽是废话，条例混乱，压根就说不到点子上。 马勒戈壁的，这个肖贵恒是个典型的混子。陈聪也因此下了决心，要把这个肖贵恒给拿下。肖贵恒是靳阳林的人，是周跃顺极力推荐的。而肖贵恒是从正科级直接跃升为正处级的，按理说他应该极其珍惜他目前的职位，努力工作才是，但从他的蹩脚汇报中，陈聪判断出，这厮平时根本就没有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忍无可忍之下，陈聪打断了肖贵恒的汇报。但陈聪没有对肖贵恒提出任何批评，只是中断了肖贵恒的汇报而已。陈聪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只是按部就班地让其他人再分别汇报一下各自的工作。 等所有人汇报完后，陈聪开始点评，但点评的同时，与在座的各位进行互道交流，但就是这样，陈聪也没有让肖贵恒看出什么动机来。 两个多小时后，陈聪就结束了座谈会，起身离开。秦初年和肖贵恒等人下来送行，陈聪不动声色地与他们一一握手道别。但回去之后，陈聪就对秦瓒下达了一个命令，让大虾不要再暗中跟踪监视秦初年和王伯利，而是从今天开始，秘密跟踪监视肖贵恒。要尽快拿到肖贵恒违法乱纪的证据。 如果能顺利的将肖贵恒拿下，换上自己的人担任水务局的局长，那就等于撕开了市水利公司密不透风的防线。只要寻找到突破口，拿下了王伯利，市电力公司也就不在话下，袁龙辰最终也跑不了。 但水利公司是何树鹏分管，电力公司是王升贺分管，即使将肖贵恒拿下了，要换上陈聪的人，也绝非易事。每当想到这里，陈聪也感到很是棘手。 经过几天的认真思考，陈聪想了一个办法，专门去找了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和市纪委书记庄菲，利用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的联合名义，在市水利公司和水务局设立信箱，信箱就设在一楼大厅的拐角处。之所以设在拐角处，是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监控录像，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投稿，说是投稿，就是举报。信箱有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进行专门保管，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准动这个信箱。 实际上，每个单位都设有这样的信箱，市水利公司和水务居也有这样的信箱，只不过原先的信箱叫总经理信箱和局长信箱，掌管信箱的是总经理和局长本人。 信箱由总经理和局长本人掌管，谁敢提什么意见？因此，信箱基本上都是空的。但每个月信箱必须打开一次，即使空的也要打开，因为这是制度规定的，上级部门要定期来检查。 市水利公司现任的办公室主任就是个十足的无耻之徒，这厮原先是在办公室里打杂的，但他极会钻营。他经常投稿，而且是实名投稿，但他投的稿子，都是巴结讨好当时的总经理王伯利的。比如王伯利难得加次班，这厮就会投稿，他在稿子上会说王总啊，您要注意身体，不能光一心扑在工作上，别把身体给累坏了。比如王伯利生病了，他也会投稿，说王总啊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咱们公司可不能没有您。反正这厮会抓住这些不起眼的机会，拼命利用投稿巴结讨好王伯利。每当王伯利打开信箱，看到他的这些稿子，就会特别心花怒放，心情好的不得了。时间一长，这厮就引起了王伯利的格外关注，慢慢地，这厮也就成了王伯利的心腹。不到半年，王伯利就把他提拔成了办公室副主任，再过半年，王伯利抓住一次机会，让原先的办公室主任滚蛋，让这家伙当了办公室主任。 但现在的信箱是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联合设置的，大家伙心中都清楚，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更重要的是要向市委组织部反应现任领导是否称职，要向市纪委检举揭发现任领导是否有违法乱纪贪污腐败的行为。 这信箱一设立，最为忐忑不安的是王伯利和肖贵恒，王伯利虽然已经被撤职了，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还有他现在俨然就像个太上皇，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家都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肖贵恒每当看到这个信箱，就特别的揪心，他平时都干了些什么，他心中最为清楚，群众也非常清楚。 除了王伯利和肖贵恒对这个信箱深恶痛绝外，何树鹏也是颇有意见，他找到了周市长提意见，但周市长对此也无能为力，因为赵君部长已经事先向他汇报了，说要多听取群众的意见。但庄菲没有向周跃顺汇报，市纪委在什么地方设置举报信箱，这是纪委拥有的权力，用不着向谁汇报。 第1502章 准备开火 何树鹏道：“周市长啊，市纪委那边咱无权干涉，但市委组织部这么做就有些过了，他赵君为何不在其他单位设置这样的信箱，却非要在我分管的市水利公司设置信箱，他想干啥？” 周跃顺只好解释道：“这不是牵扯到那次特大暴雨造成的巨大灾害损失嘛，秦初年和肖贵恒被提拔了上来，市委组织部当然要跟进管理了。这件事咱们不但不能反对，还要大力支持才行。” “我怀疑这背后出馊主意的是陈聪。陈聪前一段时间突然去水利公司视察调研了，几天之后，就有了这个信箱。他又不分管水利公司，他去那里搞什么视察调研，我看他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无事找事。” 听到这里，周跃顺沉默了。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是靳阳林向他汇报的。告诉靳阳林的是肖贵恒。陈聪能突然之间去了市水利公司去视察调研，看似简单，实则极其复杂。很有可能，陈聪的矛头又对准了袁龙辰。袁龙辰是绝对不能动的。袁龙辰一旦出事，那他周跃顺的这个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就宣告失败了，同时也会给他本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周跃顺低沉着声音道：“树鹏，这件事就不要提了，你也不要随便发牢骚，容我好好想想，你回去吧。” 周跃顺声音低沉，脸色也是很阴沉，看周市长脸色变成了这样，何树鹏也不敢再乱发牢骚了，只好悻悻离去。 除此之外，王伯民也是如坐针毡，心急火燎。他是担心他弟弟出事。陈聪那次突然到市水利公司去视察调研，王伯民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陈聪离开几天之后，就出现了这个检举揭发的信箱。虽然是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联合设立的信箱，但陈聪肯定参与其中了。 王伯民身为市委办主任，他太清楚陈聪现在的能量了，郭书记最为欣赏的是陈聪，无论什么时候，郭书记都会站在陈聪那一边，庄菲袁秋甚至赵君也都会站在陈聪那一边，周跃顺看似风光，实际上他现在市委常委领导班子中已经被孤立起来了。更为关键的是省委的岑书记和朱书记都是坚决支持陈聪的。为了自己的仕途，王伯民说什么也不能得罪陈聪。实在不行，他只能丢卒保帅了，而这个卒就是他的弟弟王伯利。 无声无息半个月之后，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将信箱取了回来，当着庄菲的面打开了信箱，赵君和陈聪也在场。 一尺见方的信箱，竟然塞满了信件，足足有上百封。大部分都是匿名的，但也有署名的。 赵君庄菲陈聪三个人在监控录像下开始审阅这些信件，大部分都是检举揭发信件，主要检举揭发的是王伯利和肖贵恒，但也有一少部分是检举揭发秦初年的。 检举揭发秦初年的，主要集中在一点上，那就是秦初年太包庇王伯利了，王伯利俨然就是公司的太上皇，吃喝公款报销，出门有专车，还霸占着奢华的办公室，说话比秦初年还要管用。 检举揭发王伯利和肖贵恒的，涉及到的问题就比较多了，这两个人不但存在经济问题，还存在生活作风问题，王伯利和肖贵恒在公司内都有情人，不但如此，两人在外边也包养情人。除了生活作风糜烂之外，王伯利和肖贵恒还存在非常严重的经济问题。 有几封信件引起了陈聪的关注，写这几封信件的人都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们不约而同地强烈要求撤销肖贵恒的职务，推荐祁连山担任水务局的局长。 陈聪低声念叨着：“祁连山，这名字好熟悉啊。” 庄菲忍不住笑道：“祁连山是个山名，这人的名字叫祁连山，可真够大气的，呵呵。” “哦，对，祁连山脉闻名遐迩，乍一看这名字，顿感特别熟悉，哈哈。” 赵君道：“我这里也有几封是推荐祁连山替换肖贵恒的。” 庄菲也道：“我这里也有。” 陈聪庄菲赵君三个人将推荐祁连山的信件一统计，竟然有三十多封。 赵君道：“这么多人都在推荐祁连山，这是不是有预谋的啊？如果他们是有预谋的，那咱们可不能上当啊。” 陈聪道：“我看不像，如果是有预谋的，他们就不会署上自己的名字了。既然他们敢署上自己的名字，那就说明他们很是理直气壮。” 庄菲道：“赵部长，这件事要调查也不难，你明天就派人进驻水务局，对这些人进行调查。” 赵君点了点头，陈聪也道：“不但要调查，还要找他们谈话，具体了解详细情况。如果事实就是这样，我看可以让这个祁连山出任水务局的局长。” 赵君又点了点头，道：“我看这件事咱们还是先向郭书记汇报一下，免得让咱们被动。” 庄菲道：“这件事是该向郭书记汇报了，这牵扯到要不要对王伯利和肖贵恒采取措施。” 陈聪当即说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郭书记的办公室，连信箱都抱了来。 听完三个人的汇报，郭书记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明天就各派工作组进驻市水利公司和水务局，就检举信上的内容展开调查，调查是公开的，但调查的内容要严格保密。同时，这件事只有咱们四个人知道，不准再让另外的人知道。” 有了郭书记的命令，这件事就好办的多了。 但郭书记心中也意识到了，这一次的行动非同小可，最终的矛头是指向了袁龙辰。一想到那个袁龙辰，郭书记的头都大了，搞不好就会又要惹出事端来。 当陈聪庄菲赵君三个人要离开的时候，郭书记单独把陈聪留了下来。 等庄菲和赵君一走，郭书记就对陈聪发起了火：“我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你鼓捣起来的？” “是啊，就是我鼓捣起来的。” “陈聪，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聪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郭书记会这么冲他发火，但既然已经说开了，陈聪也毫不隐瞒，道：“这是要向腐败分子开火，把袁龙辰那个寄生虫彻底铲除。” “陈聪啊，你到底是针对袁龙辰呢还是要针对周跃顺？” 听到这里，陈聪不禁一怔。 第1503章 谋后而后定 郭书记这么问，陈聪也有些火了，道：“郭书记，我谁也不针对，这是对事不对人。我和周跃顺是有些不对付，但我也不会故意要整他，我陈聪也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然不是要针对周跃顺，那你为何总是紧紧盯住袁龙辰不放？” 陈聪吃惊地看着老郭同志，道：“郭书记，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问。” “我这么问怎么了？你的任务就是要集中精力把生产基地的事给搞好，至于反腐的问题，有庄菲在，你掺和什么？” “郭书记，这怎么能是掺和呢？当初是周市长让我主抓银行的坏账的，我要是不把萧震派过去担任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他袁龙辰能乖乖地将四个亿的贷款本息还上嘛？龙辰能源公司搞得那些水利工程和电力工程，完全可以由水利公司和电力公司自己去承建，用得着龙辰能源公司插一杠子吗？这摆明了就是六指子多一道道。袁龙辰这是在利用权势强行从水利电力公司中分一杯羹。像这种寄生虫，就必须打掉。” “陈聪，那我问你，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谁胆敢用流氓手段侵吞国家财产，我陈聪就收拾谁。除非我不担任这个常务副市长了。但只要我担任一天，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郭书记，你要问我为何这么干？我的回答只有三个字：看不惯。正因为我看不惯这种现场，我才要管。我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我只是在凭我的良心去做事。” “陈聪，你想过没有，这么个搞法，会出大乱子的。袁龙辰背后的势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郭书记，你真的变了，自从你担任市委书记后，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害怕袁龙辰背后的势力，但我不怕。我虽然只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但谁敢贪赃枉法，我就和谁过不去。这就是对事不对人。” “你怎么知道我害怕袁龙辰背后的势力？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担心出事。”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们会疯狂报复，一旦他们进行反扑，我最为担心的是你搞的这个生产基地项目进行不下去了。” “郭书记，你多虑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件事不管怎么查，我希望你不要再介入了。你只管搞好生产基地的事，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郭书记，你想压下这件事？” “陈聪，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不准你再介入，这是纪律。” 陈聪气愤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他现在对郭书记是彻底失望了。 陈聪一走，郭书记越想越气，抓起电话，拨通了赵君的手机，对着话筒吼道：“你和庄菲马上再到我办公室来。” 赵君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叫上庄菲，两人再次来到了郭书记的办公室。 赵君和庄菲一进门，郭书记就大发雷霆：“陈聪年轻胡闹，你们两个也跟着胡闹。” 赵君和庄菲被郭书记给训的一头雾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你们搞得这个检举信箱，为什么不事先向我汇报？” 赵君和庄菲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的确没法回答，更没法辩解，因为他们的确没有向郭书记事先汇报。 “陈聪事先不请示不汇报，就私自去市水利公司去搞视察调研。你们两个也和他一个鼻孔出气，这个检举信箱，是不是陈聪向你们提议的？” 赵君道：“郭书记------” “别叫我郭书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书记吗？我就问你，这个检举信箱，是不是陈聪向你们提议的？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 赵君只好回道：“是。” 郭书记又恼火地看着庄菲，庄菲也只好回道：“是。” “庄菲，对袁龙辰的事，我是不是提前就和你谈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轻易采取措施。您们这么个搞法，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庄菲无言以对，赵君也是无法再说什么，郭书记对着他们两个又发了一通火。 赵君试探着道：“郭书记，这件事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啊？事情已经被你们给搞大了，想停就能停下来吗？” 庄菲问道：“那怎么办？”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明天该派工作组还得派工作组，但我要强调一点，这件事不能让陈聪再介入了。” 赵君和庄菲顿时都是一愣，郭书记加重语气道：“不准再让陈聪介入此事，这是纪律，你们两个谁也不能违反。听明白了吗？” 赵君和庄菲都点了点头，郭书记这才语气缓和地道：“你们回去吧。” 等赵君和庄菲走后，郭书记心烦气躁地在屋里来回转了几个圈，这才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保密电话，拨通了朱书记的办公电话。 陈聪是带着一肚子气离开郭书记办公室的，他返回到生产基地后，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些，他坐下来认真思考这件事。 陈聪做事向来都是谋后而后定，他绝对不是莽撞冲动的人。但郭书记今天冲自己发火，摆明了就是责怪自己太莽撞冲动了。郭书记怎么能这样呢？我陈聪做这件事，是为公而不是为私，郭书记责怪批评自己，也太离谱了。 但不一会儿，陈聪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郭书记这次突然冲自己发火，可能是真的为自己好。袁龙辰背后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难道郭书记担心袁龙辰背后的势力会报复自己？不至于吧，他们胆子再大，也不会大到如此无法无天的地步吧。 想到这里，陈聪也不怎么埋怨郭书记了。倒是自己还有些后悔不该那么顶撞郭书记。 第二天一早，赵君和庄菲按照郭书记的部署，各自派出了一个工作组，进驻到了市水利公司和水务局，对检举内容展开调查。调查是公开的，但调查的内容却是保密的。 历经两天，调查终于结束。在这期间，陈聪分别给赵君和庄菲打了电话，但他们两个牢记郭书记制定的纪律，对陈聪是只字不露，气的陈聪直接摔了电话。 当赵君和庄菲向郭书记汇报完调查的结果后，郭书记断然下达命令：“立即对王伯利和肖贵恒采取组织措施。”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第1504章 出大事了 郭书记虽然训斥陈聪，不让陈聪介入到对王伯利和肖桂恒的调查中，但对王伯利和肖桂恒的处理，郭书记却是毫不犹豫。 赵君道：“郭书记，那水务局的局长由谁来接替？” 郭书记道：“暂时先由副局长主持工作，你们市委组织部先考察着，提出合适的人选，等下次市委常委会议再进行研究确定。” 赵君和庄菲走了，这也意味着王伯利和肖桂恒将要正式被双规。 郭书记让秘书将市委办主任王伯民叫了进来。 王伯民已经听到了风声，他的弟弟王伯利要被正式双规。王伯民和王伯利兄弟二人不同于一般的亲兄弟。因为他们的父母双双早亡，王伯民和王伯利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是被爷爷奶奶给养大的。在他们十多岁的时候，他们的爷爷奶奶也去世了。村民们可怜他们兄弟俩个，就经常接济他们，他们哥俩是吃百家饭成长起来的。 虽然极其艰苦，但兄弟两个都非常有志气，在他们姑姑叔叔的供养下，兄弟两个先后都考上了大学。 为此，王伯民和王伯利兄弟俩个感情极其深厚。 郭书记对王伯民王伯利兄弟二人的身世非常清楚，是他亲自下令对王伯利进行双规的，他也有责任和义务安抚一下王伯民。 郭书记掏出烟来，递给了王伯民一支，王伯民受宠若惊，因为这还是郭书记第一次给他烟。 郭书记也点燃上了一支烟，沉思着道：“伯民啊，对于你弟弟，组织上已经仁至义尽了，但你弟弟所做的那些事，谁也救不了他，他这是咎由自取。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在市水利公司设置了一个信箱，收到的检举揭发信件，有一大部分是检举揭发你弟弟的，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王伯民心里很难受，他狠抽了一口烟，道：“郭书记，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伯利能到今天，他谁也怪不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我这个弟弟太不争气了。”说到这里，王伯民声音哽咽，眼圈都红了起来。 “王伯利今天要被正式双规，接受组织的调查。你是王伯利的哥哥，但你更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要有坚定的政治立场，不要犯不该犯的错误。” “郭书记，请您放心，我受党组织培养了多年，这点政治立场我还是有的。” “好，如果因为你的弟弟，组织上找你谈话时，你要据实回答，不能隐瞒，更不能对抗组织。” “是。” “你回去吧。” 庄菲带领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将王伯利和肖贵恒正式双规之后，她给陈聪发了个短信，短信的内容是：王伯利和肖贵恒已经被正式双规。 陈聪接到短信后，立即给庄菲打电话，但庄菲却没有接。她能做的就是把王伯利和肖贵恒被双规的消息告诉陈聪，别的却是只字不能提。 当天下午，王伯利和肖贵恒被正式双规的消息就传开了。 市电力公司的总经理王成安则立即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他却是急的满头大汗。 更加焦急的是袁龙臣，袁龙臣和王伯利以及王成安之间到底干了些啥，只有他们三个人最为清楚。但王伯利现在进去了，他也随之朝不保夕。 对王伯利，袁龙臣最为了解了，他也一直看不起王伯利，他打心里不愿意和王伯利这种货色打交道。但没办法，人家是市水利公司的总经理，要想赚钱，只能和他打交道。 但王伯利太没有骨气，是个典型的软骨头，他根本就顶不住市纪委的三板斧，很快就把自己给咬出来。袁龙臣焦急的同时，脸上呈现出一片肃杀之气。 焦急万分的王成安给袁龙臣打来了电话，商讨亡羊补牢之计。 袁龙臣对王成安评价较高，也很乐意和王成安交朋友，因为王成安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如果他和王伯利一块被逮了进去，王成安绝对是宁死不屈，而王伯利就是个十足的叛徒。 和王成安通完电话后，袁龙臣立即去找周跃顺。和周跃顺密谈了一个多小时，袁龙臣立即紧急赶往省城。 陈聪接连给庄菲打了几个电话，但庄菲都不接听。陈聪是想告诉她，对王伯利和肖贵恒的看押地点一定要严格保密，同时陈聪也想让反贪局协助市纪委，尤其是秦瓒要亲自介入，以确保绝对的万无一失。但庄菲不接电话，陈聪只好给她发短信。 这一次，庄菲立即回了短信：陈聪，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别给我打电话，我有事会找你的。 陈聪立即又回了一条短信：要不要让秦瓒去协助你们？ 庄菲直接回了连个字：不用。 陈聪又立即回了一条短信：你们专案组可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但这一次，庄菲连短信也不给他回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陈聪正在招呼众人吃饭，却突然接到了秦瓒的电话。 “陈副市长，出大事了，王伯利跳楼了。” “什么？王伯利跳楼了？他死了没有？” “他已经被紧急送往市立医院了，目前正在抢救室抢救。” “你现在哪里？” “我正准备往医院赶。” “好，我马上也过去。” 陈聪最为担心的就是王伯利出事，因为只有王伯利才能撕开袁龙臣这寄生虫的伪装。而肖贵恒则与袁龙臣的关系不大。 陈聪带着廖水和小吴火速赶往市立医院，当他来到市立医院的时候，秦瓒正在急诊楼前等着陈聪。 陈聪和秦瓒以及廖水快步来到了抢救室前，庄菲带着市纪委专案组的人也守在这里。 陈聪问道：“王伯利现在咋样？” 市纪委专案组的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回道：“正在抢救。” 陈聪来到庄菲面前，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庄菲此时心乱如麻，她本就特别气恼，道：“你这是质问我吗？” “我就问你，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庄菲只是闷头生气，她再也不搭理陈聪了。 就在这时，郭书记和周市长匆匆来了，王伯民紧跟在郭书记的身边，现在最为焦急的就是他。他来到抢救室门前，想要推门而入，但被市纪委专案组的组长给拦住了，专案组的组长低声道：“王伯利正在抢救。” 第1505章 勘察现场 “怎么回事？怎么出了这样的乱子？”郭书记阴沉着脸询问庄菲。 “郭书记，王伯利去上厕所，结果就从厕所里跳出去了。”庄菲低声回道。 郭书记厉声道：“你们专案组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紧盯着他吗？怎么还让他跳楼了？” “那是酒店的厕所，本来就小，看押他的工作人员也是寸步不离他。但他叫嚣着工作人员站在旁边，他没法上厕所。工作人员只好在门外等着他。” 周市长厉声喝道：“这是你们市纪委的严重失职。什么叫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作为市纪委书记难道不知道吗？让受审人自己在厕所里，看押人员却在厕所门外，简直是胡闹。” 庄菲解释道：“看押他的工作人员也是对厕所进行了仔细检查，那个厕所不大，唯一的一个窗户离地也有一人多高，况且那才是二楼。” 郭书记恼火地道：“你不用解释了，这件事你们市纪委属于严重失职。” 庄菲忙道：“是，我们是存在严重失职，请郭书记和周市长放心，我们会严肃追究那个工作人员的责任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医护人员从抢救室走了出来，个个显得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其中一个主任医生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患者伤势太重，抢救无效，患者已经过世了。” “弟弟------”王伯民一声凄凉的哀嚎，冲进了抢救室。 郭书记周市长庄菲陈聪等人都极其愕然地站在了当地。 甭管咋讲，只要王伯利能救活，那就一切都好说。但现在王伯利死了，那就一切都没法说了。 追究责任事小，案子无法进行下去事大。 就在这时，陈聪的耳边传来一声低呼：“陈副市长，我感觉这事有点蹊跷，当务之急，咱们要去勘察现场。” 陈聪顿时一凛，秦瓒勘察现场的能力，比刑警队员还要专业。对王伯利的死，陈聪也感到有些蹊跷，从二楼跳下去，最多也就摔个骨折，要说摔死，那也太夸张了。 此时的庄菲，眉头紧锁，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市纪委书记难脱其咎。 郭书记亲自给省纪委的罗振航书记打电话汇报此事，罗振航在电话中大光其火，批评市纪委做事不利。 而周市长此时也进了抢救室，陈聪快步来到庄菲面前，低声道：“庄书记，这件事有点蹊跷，我想带秦瓒过去勘察一下现场。” 听到这里，庄菲顿时一愣，她抬头看着陈聪，陈聪随即又道：“最好你也去。” 庄菲点了点头，快步来到郭书记面前，但郭书记还在和省纪委书记罗振航通电话。 等了大概几分钟，郭书记终于扣断了电话。庄菲道：“郭书记，我想再去现场看一看。” “人都死了，再去现场看有什么用？庄菲啊，你看你这事做的，让那个我说你什么好？罗书记大发雷霆。” 陈聪快步走了过来，道：“郭书记，王伯利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因此，勘察现场至关重要。” 郭书记烦透了，厉声说道：“陈聪，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你不要乱掺合，这里没你的事。” “郭书记，我现在要立即带秦瓒去勘察现场，庄书记也要去。” “就是要勘察现场，那也是市公安局的事，你掺合啥？” 就在这时，王伯利和王伯民的家人来了，尤其是王伯利的老婆，哭天呛地，郭书记忙过去劝慰。 趁这个机会，陈聪伸手拉着庄菲朝外就走，秦瓒和廖水紧随其后。 “庄书记，现场是不是被保护起来了？” “是的，专案组将现场保护起来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咱们快点，要赶在市公安局之前先把现场勘察完。” 王伯利专案组的所在地在**酒店的二楼，这里是市纪委常年办案的驻点。肖贵恒专案组也在这里。 当他们匆匆赶到这里，陈聪心中就有些来气，他早就提醒过庄菲，要对王伯利专案组的地点进行严格保密，但庄菲竟然把王伯利的专案组设置在了这里，这还有什么保密而言。 但事已至此，陈聪也没法埋怨责怪庄菲了。 出事地点在二楼走廊上的男厕所，厕所门口有两个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在站岗。庄菲如果不来，陈聪和秦瓒是无法进入的。庄菲在前，陈聪和秦瓒在后，执勤的工作人员不但没有阻拦，还把厕所的门给打开了。 庄菲陈聪秦瓒三人走了进去，廖水则留在了外边。 秦瓒提着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是勘察现场所用的设备，一踏进厕所的门，秦瓒就把庄菲和陈聪给喊住了，不让他们再朝前踏出一步。 秦瓒将大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三幅塑料鞋套和三幅手套，陈聪庄菲秦瓒三人都戴上了鞋套和手套，这才朝里走去。 这个厕所真的不大，只有两个隔断和两个小便池。北墙上只有一个五十公分款一米高的窗户。窗户是打开着，王伯利就是从这个窗户中跳出去的。 秦瓒拿出测量器，测量了从地面到窗户沿的距离，道：“从地面到窗户沿的距离是一米八，这样的窗户很少见，竟然距离地面已经这么高。” 庄菲道：“我当初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市纪委办案的常驻地点，就是看中了这里楼层低，还有厕所的窗户比较高，不容易出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陈聪看着窗户下的墙体，道：“你们看这个墙体，都贴着瓷砖，很是光滑，王伯利的个头也就一米七多，他还那么胖，也没有垫脚的地方，他自己是很难爬到窗户上去的。” 秦瓒点了点头，道：“对，问题的焦点就在这里。庄书记，案发后，这里的确没有进来过人吗？” 庄菲立即冲门外执勤人员问道：“王伯利跳楼后，这里有没有人进来过？” “没有，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在你们来之前，谁也没有进去过。就连我们，也没有进去过。” 秦瓒又自己勘察了一遍厕所，道：“这就奇了怪了，厕所里根本就没有垫脚的东西，就凭他王伯利想爬上窗户，是很难的。” 说着，秦瓒又开始仔细勘察起来。抬头之际，秦瓒突然发现了小便池旁边紧贴着墙体的一根铁管子上方是个排风口。 第1506章 重大发现 秦瓒抓住铁管子，身子往上轻轻一蹿，一只脚踩在了铁管子的一个结扣上，抬手用测量器一测，道：“这个排风口是四十公分见方。” 四十公分见方的排风口也是非常少见，因为像这样的排风口实在是有点大了。尤其是和这个小厕所比起来，就显得更加地不协调。 陈聪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排风口？” 庄菲道：“估计是酒店为了保持厕所的空气干净，这才装了这么大的排风口。” 秦瓒抬手轻轻一推，排风口的封口就被推开了，里边极其黑暗。 秦瓒随即跳了下来，从工具箱中取出了一个手电筒，再次顺着铁管子爬了上去。探头朝里一看，顿时惊声说道：“这个排风口的通道能通人。” 听到这里，陈聪和庄菲也是吃了一惊。秦瓒立即打开手电筒朝里照去，不禁又惊声说道：“有人在这排风口的通道中通过，这里边有新鲜的痕迹。” 陈聪和庄菲顿时大吃一惊，秦瓒再次跳了下来，从箱子里取出工具，开始猎取排风口封口上和通道口上的痕迹，包括脚印和指纹。 秦瓒勘察现场所用的设备都是极其先进的，他这是从省反贪局带过来的，比市公安局那些刑警勘察现场所用的设备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倍。 但一刻钟之后，秦瓒失望地摇了摇头，道：“这排风口的封口上和通道口上都没有任何脚印和指纹。” 庄菲道：“是不是没有人通过？” 秦瓒道：“一切要用事实说话，虽然没有猎取到脚印和指纹，但这也不代表就没有人通过这里。对方如果像咱们这样戴着脚套和手套，是不会留下任何脚印和指纹的。但从通道里边的新鲜痕迹来看，这里的确是才有人通过。” 陈聪问道：“那怎么办？” 秦瓒将外套脱了下来，道：“我进去看看。” 陈聪抬头看了看直上直下的排风口，道：“能行吗？” “没事，不进去看看，这件事更不能确定。如果真有人从这里爬进来，那就说明王伯利很有可能是他杀。” 听到这里，陈聪断然说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秦瓒身手极其敏捷，他就带了一个手电筒和一把瑞士军刀，蹭蹭几下，就顺着铁管子钻进了排风口的通道。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里，庄菲吃惊地道：“陈聪，你说是不是真的会有人顺着这个通道进来过？”说到这里，庄菲的脸色变得蜡黄，浑身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聪道：“我和秦瓒都怀疑王伯利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庄菲脸色蜡黄地点了点头，她显得有些害怕，不由得朝陈聪靠了靠。陈聪又道：“我分析王伯利那种性格的人，是不会轻易自杀的。因为他没有自杀的理由。即使用畏罪自杀这一理由也说不过去。王伯利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自杀的。” “陈聪，你不要说了，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你是纪委书记，更不能怕。” “可我还是害怕。”庄菲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身子也有些瑟瑟发抖。她双手紧紧地攥住陈聪的胳膊，道：“咱们出去等吧。” “不行，咱们就在这里等。” “要不，咱们到门口去等吧。” “你到门口去吧，我在这里等秦瓒。” 庄菲的确很是害怕，她几步就蹿到了门口，要不是门口有她的手下在看守，估计她一步就该迈出去了。 这一等，足足等了大半个小时，秦瓒没有从排风口下来，而是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时的秦瓒满头满脸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灰尘，整个人都显得脏兮兮的。 “秦瓒，你怎么从外边进来了？”陈聪问道。 “庄书记，陈副市长，这排风口的通道是直通到楼外的，出口就在一棵树下，很是隐蔽，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陈聪和庄菲立即跟着秦瓒朝外走，到了楼下，来到了楼北面的一棵大树下。 秦瓒指着二层墙体的一个排风口，道：“这墙上的排风口和厕所的排风口是相同的，我顺着通道一直爬了过来，从这个排风口出来，顺着树干就到了地面。同样，如果真有凶手去杀害王伯利，这个凶手也可以顺着树干爬上去，从这个排风口进入到那个厕所。” 听到这里，庄菲浑身又打了个寒颤。 陈聪当机立断，道：“走，咱们去找酒店的负责人，再调取监控录像。” 三人来到一楼大厅，让酒店工作人员通知酒店的负责人马上到二楼去。 陈聪庄菲秦瓒再次来到二楼男厕门前，不一会儿，酒店的经理带着几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陈聪问道：“你们这个男厕所的排风口是不是能通到外边？” 陈聪这一问，竟然把酒店经理给问愣了，酒店经理竟然不知道厕所的排风口能通到外边。 庄菲恼火地道：“你作为酒店的负责人，竟然不知道你们酒店的建筑格局。当初你可是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庄书记，我们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聪道：“啥也别说了，我们要调取监控录像，一是这个厕所门口位置，二是厕所的窗户位置，三是那个排风口的位置。这三处监控录像，我们都要调取。” 酒店经理立即在前边带路，把陈聪等人领进了酒店的总监控室。 那个男厕所门口有监控录像，男厕所的窗户外边也有监控录像，但那棵树下的排风口处却没有监控录像。而且，那棵树的外边是几米宽的草坪，草坪外边就是一条马路。 当得知这个信息后，陈聪庄菲和秦瓒很是恼火，但没有办法，人家酒店就是这样的布局。 就在这个时候，庄菲接到了郭书记的电话，郭书记通知他马上返回市委办公楼，因为等会省纪委的人就要到，要让庄菲汇报此事的经过。 庄菲道：“郭书记让我回去，等会省纪委的人就到了，我汇报的时候，要不要将咱们发现的这个排风口的事说出去？” 秦瓒没有表态，他看着陈聪，陈聪思考了一会儿，断然说道：“暂时不能说出去，如果王伯利真的是他杀，这排风口一说出去，就等于打草惊蛇了。我看先暂时保密吧。” 秦瓒点了点头，道：“陈副市长说的有理。” 可就在这时，郝存凡带着李重等一拨刑警到了，他们也是来勘察现场的。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507章 调阅录像 郝存凡带着李重等人来这里勘察现场，是得到了周市长的命令才来的。 陈聪和秦瓒在酒店的总监控室认真调阅录像，但看来看去，却是什么可疑的线索也没有发现。两人很是着急，但现在唯一能获得线索的渠道就是这些监控录像。 就在这时，陈聪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的电话，何立固通知他，让他马上到市委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 这个通知本来是王伯民要做的工作，但王伯民现在正处于极度悲痛之中，只好临时让何立固代替王伯民的职责。 陈聪让廖水留下来和秦瓒一块仔细查看监控录像，他带着小吴匆匆赶往市委大院。 当陈聪来到会议室，发现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市委常务成员全部都到了，省纪委的副书记带领一个工作组也到了，市纪委王伯利专案组的工作人员也在场，就连市公安局的郝存凡也在。 郭书记一看陈聪来了，顿时脸色一沉，道：“你怎么来了？” “是何主任通知我来的。” 一听是何立固通知陈聪来的，郭书记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很是不悦地看了看何立固，又看了看周跃顺。 郭书记是不想让陈聪掺合此事的，他的目的是把陈聪保护起来。但周跃顺却给何立固下令，通知所有的市委常委成员来参加会议。 会议由郭书记主持，庄菲对王伯利跳楼死亡一事，进行详细的汇报。 庄菲汇报的很是仔细，但她没有汇报她和陈聪以及秦瓒去勘察现场的事，更没有提及那个排风通道。 等庄菲汇报完毕，省纪委的副书记问道：“王伯利这起事件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公安部门勘察过了吗？” 郝存凡忙道：“市公安局已经仔细勘察过现场了，是我亲自带人去的。经过仔细勘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王伯利应该是自杀。” 说着，郝存凡将一份资料递给了省纪委副书记，道：“这是我们市公安局出具的关于此次事故的鉴定报告。” 省纪委副书记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对于郝存凡的这个举动，陈聪感到并不稀奇，因为郝存凡是周跃顺的人，郝存凡能出这样的鉴定报告也不意外。 倒是庄菲感到极其震惊，因为此时的庄菲心里已经坚信王伯利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郝存凡带人去勘察现场，是在她和陈聪秦瓒勘察完现场之后去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市公安局就出具了鉴定报告，这岂不是儿戏？ 公安局是执法部门，所出具的鉴定报告，那就是法律文书，这是要极其慎重的，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一份鉴定报告要经得起任何的推敲，但市公安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具了鉴定报告，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这份鉴定报告要么早就事先有了，要么是临时凑的。 按照陈聪的性格，对这样的鉴定报告，陈聪是会当场批驳的。但陈聪深知王伯利的这次事件牵扯到了很多方面的利益关系，要谋后而动，绝不能有任何的冲动莽撞，因此，陈聪默不作声。 庄菲几次想驳斥郝存凡的这份鉴定报告，但她看到陈聪非常沉稳地坐在那里，她也就没有进行任何表态。 省纪委副书记看完鉴定报告后，又递给省纪委其他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进行一一传阅。 省纪委副书记道：“对于王伯利的自杀，市纪委要负完全责任，省纪委和市委也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简直是太胡闹了，王伯利在被双规期间，竟然能跳楼自杀，这是严重的工作失职。” 接下来，郭书记也是大发雷霆，周市长一反常态，他这一次也是显得格外激动义愤，将市纪委批的狗血淋头。 庄菲没办法，只好进行了深刻的检讨。 召开这样的会议，简直就是以谎盖谎，无聊至极。会议一散，陈聪和庄菲立即赶往那个酒店。 秦瓒和廖水已经将所有的监控都仔细查看过了，陈聪和庄菲一来，秦瓒就调出来两段监控录像。 第一段是王伯利进厕所的监控录像，王伯利在市纪委专案组工作人员的押送下，进入了厕所。专案组工作人员也跟着进去了。但几分钟之后，工作人员就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又过了不到一分钟，仿佛是厕所里边的王伯利在冲工作人员吆喝着什么，工作人员顺手将门关上，显得有些气愤的样子。 秦瓒道：“这一段录像就到这里了，咱们再看下一段。” 第二段是男厕所窗户处的监控录像。突然之间，一个人从男厕所的窗户中飞了出来，头朝下脚朝上地栽到了水泥地面上。这个人正是王伯利。 秦瓒道：“最为可疑的就是这段监控录像，在监控录像中，几乎看不到王伯利攀爬窗户的场景，而是突然之间整个人头先身后地从窗户中飞了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这不符合跳楼自杀的规律。王伯利倒像是被人从里边直接给扔了出来，或者是王伯利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毙命了。” 陈聪问道：“秦瓒，你认为这两种可能性哪种最大？” 秦瓒道：“是第二种。如果王伯利是被人给直接扔出了窗外，那他肯定会拼命挣扎，但监控录像中看不出王伯利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这段监控录像，我已经反复看了很多遍了，王伯利很有可能是被人在厕所中打死，又被抛尸出窗外。” 陈聪问道：“目前有价值的就是这两段监控录像吗？” 秦瓒点了点头，道：“是的。” 陈聪当机立断：“马上把这两段监控录像拷贝下来。” 秦瓒立即动手进行拷贝，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是积极配合。 陈聪对庄菲道：“看来要对王伯利进行解剖验尸，看他到底是被摔死的还是被打死的。” 秦瓒道：“对，要尽快进行解剖验尸。” 庄菲点了点头，道：“要是进行解剖验尸的话，只能是让公安局的法医进行。” 一听到市公安局，陈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聪突然接到了廖水打来的电话。 “陈副市长，市公安局的李重又来了，他们正要上楼。” 陈聪考虑问题周密，做事滴水不漏，他和庄菲来的时候，就安排廖水到楼下守着去，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进行汇报。 第1508章 鉴定结果 陈聪接到廖水的电话，顿时意识到李重这一次来，是针对酒店的监控录像的。 陈聪忙低声道：“市公安局的人来了，咱们立即离开这里。” 说完，陈聪对酒店监控室的工作人员道：“不论谁来，你们都不能说我们几个曾经来这里调阅过监控录像，这是纪律，谁敢违反，就追究谁的责任。” 总监控室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面前的这三个人，一个是市纪委书记，一个是常务副市长，一个是反贪局长，个个都是大官，他们可得罪不起。 总监控室的几个工作人员忙连连点头，陈聪和庄菲以及秦瓒这次匆忙离开。 陈聪庄菲秦瓒他们三个是从楼梯下去的，当他们离开总监控室不一会儿，李重就带领几个刑警队员来到了总监控室，他们果然是来封存所有的监控录像的。 周跃顺一些事不能明说，只能通过暗示，来向郝存凡传递他内心的想法，这就导致了郝存凡的行动总是非常迟缓，无论是勘察现场还是调取监控录像，郝存凡都走在了陈聪的后边。 但摆在陈聪庄菲秦瓒面前的一个最大难题，就是即使确认了王伯利是他杀，但凶手到底是谁？因为凶手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只是在那个排风通道中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这些蛛丝马迹几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一没有脚印，二没有指纹，更没有凶手留下的任何可断定身份的痕迹。 查不出凶手，那这起案子就是个悬案。出于政治影响，只能宣布王伯利是畏罪自杀，没有别的选择。 王伯利一死，再想去追查袁龙臣，那就是难上加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当务之急，是要对王伯利进行解剖尸体，以便进一步确认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但这起事件，由于有了市公安局出具的鉴定报告，又加上省纪委介入，最为关键的是出于政治影响，王伯利已经被宣布是畏罪自杀。在这种情况下，要解剖王伯利的尸体，谈何容易？光王伯利的家人就是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阻力。 但无论如何，对王伯利的尸体进行解剖，是势在必行的。 庄菲出面解决此事，但王伯利的尸体，现在已经被市公安局接手了。一听说要解剖尸体，王伯利的家人都是坚决反对，市公安局也是坚决反对。庄菲无法进行下去了。 要做通王伯利家人的思想工作，关键在于王伯民，只要王伯民同意了，王伯利的老婆也就不那么坚决反对了。但做通了王伯利家人的思想工作，市公安局这道阻力也是很难逾越的。即使市公安局同意了解剖王伯利的尸体，那也是由市公安局的法医进行，这些都在郝存凡的控制范围之内。陈聪对郝存凡是绝对不信任的。 到底该咋办？绝对不能让市公安局在这件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陈聪想到了李群。 李群在担任了一年的厅长助理之后，他才被提拔为省公安厅的副厅长。 李群这种性格非常适合混迹官场，而郭祥的性格就有些不太适合混迹官场。郭祥要想在官场真正混起来，得有坚决支持他的上级领导。不然，就凭郭祥自己，是很难混起来的。在这点上，郭祥远不如李群。 陈聪给李群打去了电话，将王伯利跳楼之事以及勘察现场发现的排风通道问题，都如实地告诉了李群，请求李群以省公安厅的名义给予帮助。 李群和陈聪是多年的好哥们了，尤其是两人现在都是副厅级干部，在配合上也更加默契起来。 李群当即向陈聪表示，明天一早就带领省公安厅刑侦局的局长和法医以及相关人员赶往g市。 第二天一早，李群就带队赶到了g市，迎接李群的是郝存凡。 郝存凡现在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他也是副厅级干部。 李群没有拐弯抹角，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接提到了王伯利跳楼死亡的事，要对王伯利的跳楼一事，重新展开调查。 省公安厅副厅长亲自出面干预此事，谁也无法进行阻拦了。不过，周跃顺和郝存凡却是对此极其恼火，因为李群能知道此案，那就说明是有人直接将王伯利的事捅到了省公安厅，而能做这件事的，只有陈聪。因为陈聪和李群的个人关系，他们都是知道的。况且，李群还不是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但李群却为了这件事亲自出面，除了陈聪，没有人能让李群这样做。 王伯利的死，令袁龙臣和王成安弹冠相庆，但李群的到来，却又让他们稍微放松的心骤然紧张起来。 李群带领省公安厅刑侦局的专家去勘察现场的时候，没有让市公安局的人跟从。他们对那个排风口通道勘查的也是极为仔细，亲自派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像秦瓒那样顺着排风通道爬到了外边，又从外边爬了进来，进行实地仔细勘察。除此之外，李群还亲自坐镇指挥，进行了多次案情模拟，别说是王伯利了，就是一个一米八高的大个子，都不能轻易地攀爬到窗户上。经过多次论证，得出的结论：王伯利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但这只是现场勘察的结论，到底是不是最终的结论，还要等解剖验尸之后才行。 省公安厅刑侦局长亲自找王伯民谈话，告诉他现场勘察得出的结论，这让王伯民震惊的目瞪口呆。目瞪口呆过后，王伯民坚决支持对他弟弟王伯利进行解剖验尸，并做通了王伯利老婆的思想工作。 由省公安厅的几名法医对王伯利的尸体进行解剖检验。王伯利的脖子的侧面皮肉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淤青，像是受到了重击。这道淤青绝对不是坠楼摔的，而是坠楼之前被重物所击。王伯利的胫骨也有些错位，但这种错位绝不是坠楼造成的，而是被重击所致。 在利群的安排下，秦瓒也来到了解剖现场。与法医们一起进行仔细的分析。分析的最后结果是王伯利在坠楼之前，他的脖子右侧受到了掌击。提出这一论断的是秦瓒，法医们也肯定了这一论断。 最终的鉴定结论出来了，王伯利的确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这一结论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旦公布出去，将会造成很不好的政治影响。 第1509章 质询会议 当这个结论摆在了郭书记的面前，郭书记心情沉重如山。 郭书记把陈聪叫了来，再次对陈聪大发雷霆。 “市公安局已经出具了鉴定报告，但你非要把李群给请了来，这下好了，省公安厅将市公安局的结论全部推翻了，本来已经没事的事，结果被你这一搞，搞的极其复杂。要是把这个结论公布出去，这会造成这么恶劣的政治影响，你考虑过吗？” “郭书记，王伯利虽然是个腐败分子，但毕竟人命关天。我们要实事求是，该是自杀那就是自杀，该是他杀那就是他杀，我们要用事实来说话。这个结论公布出去，的确会造成很不好的政治影响，但我们可以不对外公布，对外公布的还是上次的王伯利畏罪自杀的结论，我们可以内紧外松，秘密组织精干力量对此案展开调查。” “你说的倒是轻松，让谁去调查？省公安厅将市公安局的结论给全盘推翻，市公安局还能积极再去调查吗？难道要让省公安厅来调查此案，这现实吗？” “不现实也得调查，我早就说过，郝存凡这个人根本就不适合担任市公安局长，现在可倒好了，他不但是公安局长还是副市长。他的权力太大了，我们已经很难指挥动他了。” 郭书记很是恼火心焦，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省公安厅的鉴定报告，已经非常肯定王伯利就是他杀。 郭书记深吸了口烟，道：“指望郝存凡的市公安局侦破这起案子，没什么指望。但我们也不能指望人家省公安厅啊。陈聪，那你说咋办？这件事是你鼓捣起来的，你来收场吧。” “那就让市反贪局长秦瓒来侦破此案吧。” 郭书记皱眉沉思着道：“也只能这样了。” “郭书记，当初你不让我介入对市水利公司的调查。实际上，当初对王伯利和肖贵恒采取组织措施时，就该让秦瓒的反贪局主办此事，不该让市纪委主办。” “你别事后诸葛亮。” “郭书记啊，我不是事后诸葛亮，你要让我介入此事，我一定会力主让秦瓒主办这起案子的。秦瓒是中南海保镖出身，他的侦破能力比警察都专业，同时，他也会懂得如何规避风险。而市纪委在这方面，明显不行。” “我不让你介入，是为了保护你。更是让你集中精力把生产基地的工作搞好。可你就是不听，非要掺合进来。” 郭书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太清楚袁龙臣背后的势力了。 秦瓒正式接手王伯利的案子，开始对那个作案高手展开调查，但没有任何线索，调查起来，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几天之后，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再次进驻g市。但这次调查组的针对目标不是王伯利的案子，而是陈聪。 当郭书记知道了调查组来的目的后，心中咯噔一声，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不让陈聪介入掺合，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陈聪。但他没有做到，还是把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的人给招来了。 省委组织部的段民增和方晴都没有出面，来的是一个副部长，还有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处长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省纪委带队的仍是上次来的那个副书记。 省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和省纪委书记罗振航以及政法委书记田立邦和副省长王则如，都对调查组此行的调查任务做出了重要指示，这就预示着此次的调查组规格之高，前所未有。 调查组提出了要求，要立即召开质询会议，市委领导也要列席参加。 郭书记想要让市委常委全体成员都来参加，但调查组却提出市委领导只让郭书记和周市长两人参加即可，其余的人就不必参加了。 陈聪是在工地上被郭书记紧急召回到了市委会议室。 陈聪问是啥事？郭书记没好气地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聪换上衣服，匆匆赶往市委大院。 当陈聪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现除了郭书记和周跃顺之外，其余的人大部分都很陌生。 当陈聪坐下之后，省纪委的副书记宣布道：“这是一次质询会，质询方是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的联合调查组，被质询方是g市现任常务副市长陈聪。现在会议开始。” 听到这里，陈聪彻底懵了。怎么？这是要质询自己的质询会？而且质询自己的还是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的联合调查组？那自己到底是犯了啥事？ 省纪委的副书记又道：“陈聪同志，这次质询会是极其严肃的，你要对质询的每一个问题做出如实的回答，如果隐瞒不报或者说话欺诈，你要承担一切后果。” 陈聪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质询会了，他参加了很多次，但却从来没有参加过如此高规格的质询会。 无奈之下的陈聪只好点了点头，道：“我以我的党性做保证，我会对质询的每一个问题如实回答。” 省纪委副书记随即宣布：“质询开始。” 负责专门质询的调查组工作人员问道：“陈聪同志，你现在兼任的职务是不是你们g市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筹建处的主任？” “是的。” “筹建处副主任中是不是有个人叫李存乾？” 陈聪顿时一怔，但还是据实回道：“是的。” “李存乾担任你们g市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筹建处的副主任这一职务，是谁任命的？” “是我。” “你知不知道李存乾是被省电视台开除的公职？” “知道。” “你既然知道李存乾是被省电视台开除公职的人，怎么还能任命他担任筹建处副主任这一重要职务？” 陈聪没有接着回答，因为他在思考，如果说李存乾是省卫生厅副厅长周小曼推荐的，那就很有可能给周小曼带来麻烦。陈聪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请你立即回答。”质询人员开始催促陈聪。 陈聪有些烦了，道：“催什么催？总得容我想想吧。” “这个问题很简单，还用得着想吗？请你立即回答。“ “这不是法庭，这只是质询。我不是犯人，我现在还是常委副市长。即使质询我，你们也得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吧？” 省纪委副书记厉声说道：“陈聪同志，你要注意的态度，这是省调查组在质询你，你要端正思想，不能有任何的抵触。否则，后果自负。”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510章 质询升级 质询人员立即再次问道：“陈聪同志，请你立即回答。” 陈聪虽然很是恼火，但也无奈，他只能回答质询人员提出的问题，道：“我之所以任命李存乾为筹建处的副主任，是因为他是个人才。” 事已至此，陈聪也只能这么回答。 “对李存乾的任命，有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议的研究通过？” “没有。” “这么说来，你是一个人自主决定任用李存乾的了？” “对李存乾的任命，我请示过郭书记和周市长，他们两位领导是同意了的。” 质询人员又看着郭书记和周市长，问道：“郭书记，周市长，是这样吗？” 郭书记道：“我对这件事是有印象的，当时陈聪的确是向我和周市长请示过。” 但周跃顺却道：“我对此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陈聪顿时气的差点站起来和周跃顺拍桌子，他道：“周市长，当时我是向郭书记和你同时汇报请示的，那还是在**酒店设宴款待省卫生厅的周副厅长等人，酒宴结束之后，我就在酒店门口向郭书记和你汇报的。” 周市长若有所思地道：“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多少有点印象。” 郭书记道：“对李存乾的任命，当时我和周市长都是点头同意的。” 郭书记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竭尽全力为陈聪开脱，同时把自己和周跃顺与陈聪拴在一起，让省调查组无法处分陈聪。 但周跃顺却道：“陈聪当时是说过这件事，但他却没有提到李存乾的名字。他只是说有个人要使用起来。如果他当时提及李存乾的名字，我第一个就坚决不同意。” 郭书记很是恼火地看了看周跃顺，对周跃顺的回答，郭书记虽然极其恼火的，但也无奈，因为周跃顺说的确实是实话。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道：“任用干部是极其慎重的，你们这么做也太儿戏了。尤其是陈聪的做法，简直就是浑水摸鱼嘛。” 说到这里，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再次问道：“陈聪同志，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李存乾是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问的这个问题，极其尖锐，陈聪也非常清楚，在这个质询会上，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调查组都会进行一一核实的，如果自己说了谎话，后果更加严重。因此，无论怎样，都要尽量说实话，以免让自己更加被动。 陈聪点了点头，道：“知道。”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随即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李存乾是因为何事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 “知道，是因为他曝光了周市长为获得卫生城市称号而在省城进行的贿选行为。” 陈聪回答的很是干脆，马勒戈壁的，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那老子也豁出去了，看你们能把老子咋样？ 周跃顺的脸色极其难看，但他没有发火，因为他不是质询方，只是列席会议而已。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轻蔑地看着陈聪，道：“既然你知道李存乾是因为何事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为何还要重用他？” 陈聪坦然回道：“李存乾是因为何种原因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与我重用他，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一字一顿地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砰的一声，周跃顺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陈聪，你太过分了，我是为了整个g市的荣誉才被李存乾给曝光的，此人不但败坏了我的名声，他更是败坏了咱们整个g市的名声。你早就知道李存乾是谁，也知道李存乾是因何原因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可你竟然还如此重用他。我是市长，你是副市长，但你这个副市长对我这个市长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这是在故意和我做对。” 陈聪立即反唇相讥：“我故意和你做对？你太抬举我了，也太抬举你自己了，我有必要和你故意做对吗？我已经说过了，李存乾被省电视台开除与我重用他，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省纪委副书记厉声说道：“陈聪，你不要狡辩。李存乾是举报曝光你们周市长的人，他被省电视台开除是咎由自取。但你作为一个副市长，却故意使用举报曝光你们市长的人，你的这种行为本就很不光明磊落，目的更是不纯。你就是在和周市长故意做对。” “既然你们非要这样理解，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随你们怎么认为吧。”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道：“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下边再进行下一个问题。” 质询人员随即又对陈聪展开了质询：“陈聪同志，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的筹建，承建方是不是省城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 “是的。” “据我们调查了解，你和这个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颇有渊源，在你主政h县和q县期间，你开展的所有建设工程，几乎都是用的这个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对吧？” 陈聪点头回道：“基本是这样。” “那你和这个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之间是不是存在经济利益关系？” 陈聪顿时火了，道：“我和这个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之间不存在任何经济利益关系。谁这么说，那就是在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你，我们会展开详细调查的。” “请便。” “承建医疗用品生产基地工程建设的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一方的承建负责人是不是蔡荣？” 这才是质询方要质询的最为关键的问题，陈聪只好回道：“是的。” “到底是谁决定让蔡荣担任承建方的负责人的？” 陈聪眉头紧皱，自己如果回答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现任的总经理决定的，那他也要跟着一块倒霉。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现任的总经理，那可是蔡荣的嫡系人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卷进来。 陈聪回道：“是我决定的。” “那你知不知道蔡荣现在正在保外就医期间？” “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敢这么做？“ “蔡荣的确是在保外就医期间，但我让他担任承建方的负责人，是为了让他发挥他的才能，为生产基地的建设做出贡献。这和他在保外就医期间没什么关系。” 省纪委副书记严肃地道：“你说没什么关系就没什么关系吗？陈聪，你是政府官员，竟然使用保外就医的罪犯，你这是知法犯法。” 第1511章 纷纷落马 知法犯法这四个字是从省纪委副书记的口中说出来，性质是非常严重的，就等于给陈聪定论了。 陈聪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联合调查组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给整垮。陈聪自己只是一个副厅级的常务副市长，他是无法和这样的省级联合调查组进行抗衡的。 就凭陈聪的聪明，他已经猜出了这个联合调查组是带着某些人的旨意来的，别说是郭书记了，就连朱书记都无法左右他们。 陈聪突然笑了，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镬我为麋鹿。你们想怎么给我定论就怎么定论吧，这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砰的一声，省纪委副书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陈聪，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给你定论是根据事实来定的。你不但使用被省电视台开除的李存乾，竟然还使用保外就医的罪犯蔡荣，你这是公然对抗组织，蔑视组织，拿组织的决定当儿戏。” 陈聪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厉声说道：“我最后一次重申，我使用李存乾，与他被省电视台开除是两码事，我之所以使用他，因为他是个人才。蔡荣是处在保外就医期间，我使用他，只是因为他在工程的建筑设计方面具有过人的本领，让他为我们的医疗用品生产基地发挥点作用，这没有错。他这个承建方的负责人也只是临时的，临时发挥一下专业才能，有什么过错？” “你就不要狡辩了，你再狡辩也没用。” “我这不是狡辩，我这是在为自己进行辩护。” 省纪委副书记气愤地道：“放肆，目无领导，对抗组织，阳奉阴违，无法无天。” 砰的一声，陈聪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吼道：“你这么给我下定论，你是要负责任的。” 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道：“太放肆了，散会，今天的质询会到此结束。” 陈聪起身就走，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而且是彻底豁出去了。 最为焦急恼火的就是郭书记，但他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省联合调查组就质询会中的各个问题，展开实地调查。 随着质询会议的结束，联合调查组在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的配合下，进驻到了生产基地。 两天之后，省联合调查组回去了，仅仅隔了一天，省联合调查组下发了处理决定：经过调查核实，g市市委常委副市长陈聪所涉及到的使用被省电视台开除公职的李存乾担任筹建处的副主任，使用尚处于保外就医期间的案犯蔡荣担任承建方的负责人等问题，都是具体而存在的，陈聪负有重大责任，违反了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经研究决定，现对于g市市委常委副市长陈聪予以停职反省的处理。 这个决定中对陈聪没有称呼同志，这也是一种政治信号。 陈聪在处理决定下发的当天，就正式被停职反省了。从一个大忙人，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陈聪所分管的大量工作被周跃顺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所瓜分。 正在建设中的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工程由市长周跃顺亲自接手。 正在建设中的大栅栏美食街工程由靳阳林接手。 正在建设中的拙政园美食街工程由何树鹏接手。 而陈聪分管的财政大权，则是由王升贺接手。 本来拙政园美食街是由王升贺接手的，但王升贺坚决不接。他认为在这个时候接手该项工程，无疑于对陈聪是落井下石。王升贺虽然紧紧跟随周跃顺，但他是极其敬佩尊重陈聪的。他不敢当面顶撞周跃顺，因为周跃顺毕竟是市长，但他以不懂建筑工程为由，坚决拒绝接手拙政园美食街工程。为此，周跃顺只好将他和何树鹏对换了一下，让他分管财政大权，让何树鹏去接手工程。 周跃顺接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李存乾立即滚蛋，滚的越远越好。但李存乾在周跃顺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生产基地。李存乾是跟着陈聪一起离开的。周跃顺没有机会当面羞辱李存乾，于是气急败坏地给财务人员下达了命令，将还没有发给李存乾的工资全部扣下，一分钱也不给他。 但蔡荣没有走，因为他是承建方的负责人，他这个职务是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给他任命的。但陈聪为了保护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现任的总经理，把所有的事都承担了下来。他怕蔡荣伤心，也就没有把自己被停职反省的原因告诉蔡荣。 周跃顺没有当面羞辱李存乾，让他很是气急败坏，但他却将火气发在了蔡荣身上，让蔡荣立即滚蛋。蔡荣曾经也是一方诸侯，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虽然他身陷牢狱之灾，但还没人这样对待过他，让他极其愤怒，他一气之下，立马走人。 蔡荣一走，廖队长也是气不过，索性开始怠工。周跃顺早就不想再使用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来承接生产基地的工程了。便找了个借口，中断了宝苑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工程合同，让廖队长带人滚的越远越好。 蔡荣一走，廖队长也早就不想干了，但由于有合约在身，他不能随便违约。现在周跃顺单方撕毁合同，他正好借机带领施工队离开。况且，当蔡荣一离开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总经理的指示，不要再干这个工程了，从此之后，不要再和g市合作。 靳阳林接手大栅栏美食街之后，和黄成大吵了一架之后，直接就罢免了黄成的筹建处主任职务，让黄成立即走人。 何树鹏接手拙政园美食街之后，当面羞辱董硕：“你一个环保局的局长，又不懂什么工程，你担任这个筹建处的主任，不是浪费资源吗？” 气的董硕当场和他拍了桌子，随即也立即走人。 陈聪被停职反省之后，他的班底随即也纷纷落马。 但这才仅仅是个开始，陈聪所使用的那些人，都将先后倒霉。陈聪暗中调查袁龙臣，让周跃顺已经气急败坏了。尤其是陈聪使用了李存乾，让周跃顺恨透了陈聪，他和陈聪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凡是和陈聪关系好的人，他都要一一铲除。 周跃顺靳阳林何树鹏将陈聪开展起来的工程接手之后，他们三个还有郝存凡，都不约而同地将斗争的矛头对准了赵逵。 第1512章 大势已去 周跃顺靳阳林何树鹏郝存凡等四人之所以将斗争的矛头先对准了赵逵，是因为赵逵不但是陈聪的死党，还因为赵逵实在是太高调拉风了。 在市法院，邱居华是一把手，赵逵只是一个正处级的纪委书记，但赵逵俨然是市法院的一把手，邱局华这个一把手已经被赵逵给排挤的混不下去了，他已经多次递交了退休报告。 最为难过的就是郭书记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袁龙臣背后的势力报复陈聪，结果，现在真的来了。 陈聪被停职反省，天天无所事事，但他也要每天按时按点到单位去报到，还要定期写出反省汇报材料，交到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 对这种情况，郭书记是痛心疾首。他把陈聪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聪，我当时不让你介入龙辰能源公司的事，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倒好了，你被停职反省了，这很有可能是你政治仕途的终结点。” 陈聪淡淡地笑了笑，道：“郭书记，您不用为我担心，也不要为我焦急上火了，我现在也想好了，我准备辞职走人。” “你辞职走人了，你倒是省心了，可你未竞的事业咋办？” “我那些未竞的事业，不是都有周跃顺靳阳林何树鹏接受了嘛，让他们去干吧，我也累了，趁此机会，也好先放松一下。随后，我会正式递交辞职报告的。” “我不准你递交辞职报告。” “郭书记，我也仔细分析了，就我这个性，也不太适合在官场混。嫉恶如仇，一心为公，但最后却往往适得其反。纵观古今，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郭书记忧心忡忡，但他也是颇为无奈。他为了挽救陈聪，在质询会的当天，他就给朱书记打去了电话，但陈聪擅自使用被省电视台开除公职的李存乾和使用正在保外就医的蔡荣，这在官场上是非常忌讳的事。说轻一点，陈聪这么做是太儿戏了。说重一点，陈聪这是触犯了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 陈聪使用李存乾，是在否定组织部门对李存乾开除的决定，这是在和组织对抗。 陈聪使用蔡荣，性质更为严重，这就等于是在和司法对抗。 没办法，陈聪在使用李存乾和蔡荣上，的确是个无法改变的短板软肋，被人给紧紧揪住，也只能怨陈聪倒霉。 因此，在这件事上，朱书记没有表态，他也没有给陈聪打电话。只是对郭书记道：“这件事目前来看，只能是静观其变了。”说到这里，朱书记就扣断了电话。 没办法，朱书记也只能这么说。如果他随便表态，甚至连他也会被卷进去。他要是被卷进去，那陈聪就更没有希望获救了。他要首先进行自保，才能有机会去解救帮助陈聪。 陈聪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而去给朱书记添麻烦，因此，他是坚决不会主动给朱书记去电话的。 郭书记和陈聪的谈话，没有任何结果。因为老郭同志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咋办了。 陈聪被停职反省，周小曼开始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她给陈聪打来了电话，但陈聪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陈聪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人家周小曼跟着难过。周小曼从陈聪这里问不出原因来，她直接给李存乾打去了电话，李存乾将陈聪被停职反省的真实原因都告诉了她。 周小曼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小曼是官场中人，她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但她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陈聪。她一气之下，将派到生产基地的所有专家全部都撤了回来。也坚决不再给生产基地提供任何的技术支持。她就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和任何的地市进行这种战略合作了。 王有才被撤销职务之后，他本来早就该退休了，但市委市政府却坚决不准他退休，还要让他履职履岗，不然，就直接开除。 王有才是个极其有个性的人，脾气性格是典型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这一次，他却是被整怕了。撤销他的职务不说，还不准他退休，再不老实，就直接开除。他要是真的被开除了，那他这一辈子可就真等于是白混了。 “陈聪，我听说你被停职反省的原因了，去他妈的吧，咱们都不干了，我也准备递交辞职报告。”王有才给陈聪打来了慰问电话。与其说是慰问电话，倒不是说是牢骚电话。 “有才哥啊，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咱们g市现在是人家周跃顺靳阳林何树鹏郝存凡的天下。你要和我划清界限，免得跟着我倒霉。” “那几个王八羔子也蹦达不了几天。” “行了，你别发牢骚了，我辞职可以，因为我年轻。但你都是退休的年龄了，你辞职可就亏大发了。别意气用事，还是忍一时海阔天空吧。”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忍不下去也得忍，不然，倒霉的就是你自己。周乐行可是天天在监视着你，你只要有点把柄落到他们手中，那他们就铁定将你除名，你要慎之又慎，甭管怎样，糊弄到正式退休就行了。” “郭瑞当这个市委书记当的也太窝囊了，啥事也做不了主，反倒是周跃顺啥事都说了算。” “我不听你发牢骚了，今后没特别重要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完，陈聪就扣断了电话。 陈聪这么做是在保护王有才。王有才的脾气太臭了，人家整他，也是因为他那个臭脾气。 王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她才从省委组织部回来。 陈聪的遭遇，让王暖焦急万分，方姨昨天晚上从外地出差回来，王暖今天一早就去了方姨的办公室。她找方姨的目的是要搭救陈聪。 但方晴对陈聪的事，也是无可奈何。 “王暖啊，我就告诉你了，让陈聪别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可现在看来，他不但没有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分开，反倒是结交了一些不该结交的人。李存乾是被省电视台给开除的新闻频道的主编，他可是在省委组织部都挂了号，但陈聪竟然还让他担任筹建处的副主任，而且还是第一副主任，陈聪这不是胡闹嘛。蔡荣正处于保外就医，可陈聪竟然聘他为承建方的负责人，这更是胡闹。我救不了他，他这是咎由自取。” 今晚三更，谢谢！ 第1513章 穷极报复 方晴这是第一次拒绝王暖，因为她在这件事上的确是爱莫能助。如果这事没有人去关注，陈聪这事不叫事。但如果有人去关注了，那这就叫事了。再如果有人对这事特别较真，那就可以无限上纲上线，怎么折腾都不为过。 往轻了说，这事可以忽略不计。往重了说，那就非要处理人了。重用被省委组织部开除的正处级干部，重用保外就医的在押人员，这是典型的和组织对抗和法律对抗。 王暖伤心失望地回到省反贪局，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暗自垂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暖忙将泪水擦干，整理了一下，这才冲外喊了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了，雷局长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暖，陈聪是不是出事了？” “嗯，他被停职反省了。” 雷局长径直在沙发上坐下，道：“王暖，你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和具体原因给我说说。” “雷局长，您工作这么忙，就甭管了，还是让我慢慢想办法吧。” 雷局长看着王暖，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可想？你要是有办法，还躲在屋里偷偷抹泪吗？别啰嗦，快点说吧。” 雷局长的最大特点是护犊子，凡是他的手下，他都会竭尽全力去保护，手下的家属遇到难事，雷局长更是特别上心。也正因为如此，雷局长在省反贪局的威望极高。虽然他的脾气不好，有时候还好犯个浑，但省反贪局的所有职工都是极其地敬佩尊重他，把他视为自己的保护神。 雷局长向来是说一不二，王暖如果再不说，那雷局长就要训斥她了。 王暖只好将陈聪被停职反省的前后经过和具体原因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雷局长。 雷局长听后，勃然大怒，直接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他们这是顶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故意整治陈聪，这群道貌岸然的狗杂碎。” 对于雷局长的火爆脾气，王暖早就习以为常。雷局长生气的时候，如果不骂人，那就反而不正常了。 “王暖，你安心工作，这件事我来处理。”说完，雷局长起身就朝外走。 “雷局长，你这是去找谁？”王暖怕雷局长怒火中烧之下，去找段民增和罗振航以及王则如去吵架。 “我去找谁你不用管。” “你不会去找段部长他们吧？” “他们也配我去找？你甭管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只安心工作就是了。”说完，雷局长随手关门就走了。 雷局长本来想去找龚省长反应一下这个情况，但他转念一想，随即就放弃了去找龚省长的想法。 岑书记和龚省长是极其欣赏雷局长的，他们这两位省内的一二把手，对雷局长是绝对支持的。要不是岑书记和龚省长为雷局长撑腰，雷局长早就被那些无耻之徒给鼓捣下去了。 雷局长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抽了支烟，认真地梳理了一下思绪，随即果断地叫过来几个最为得力的手下，吩咐道：“g市有个龙辰能源公司，是袁龙臣开办的。袁龙臣是谁，你们该清楚吧？” 这几个手下立即点了点头，雷局长道：“我让你们去查的不是袁龙臣，而是袁龙臣的老婆。你们立即展开暗中调查，把袁龙臣老婆的一切情况都给我查清楚，尤其是她在所有银行中的账户往来，看看她到底和谁有经济来往。记住，这事一定要保密，不准走漏任何风声。快去吧。” 省反贪局这些人，天天搞的就是暗中调查，想查谁，就能将谁给查个底朝天，甚至是一些极其隐蔽的生活隐私，都能被他们查个一清二楚。 周跃顺等人对付赵逵的办法，也是使用陈聪对付王伯利等人的办法，在市法院设置了举报信箱，掌管信箱的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何立固。 短短的几天时间，举报箱里就塞满了举报信，打开之后，大部分的举报信都是针对赵逵的，其中一小部分是针对萧震的。赵逵和萧震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周跃顺将举报结果递到了郭书记的手中，郭书记知道周跃顺这是在清理陈聪的人，但这些举报信却是市法院的工作人员举报的，大部分还是实名举报。举报赵逵目无领导，目无组织，纪律涣散，飞扬跋扈，是市法院的权霸。赵逵的存在，已经严重干扰了市法院的正常工作秩序，必须坚决将这个权霸予以除之。这些法院的法官们，也是真会用词，竟然使用了权霸一次，对赵逵上纲上线到了极致。 举报萧震的倒是不多，但只有区区的几份举报信而已，而举报赵逵的则有上百封。但萧震和赵逵是一伙的，他们都是陈聪的嫡系人员，必须一视同仁。 郭书记就是想保护赵逵和萧震，也是无能为力了，因为这些举报信是真实存在的。郭书记如果不同意，周跃顺就会直接捅到省纪委去。省纪委书记罗振航等人是周跃顺的坚强后盾。郭书记只能同意周跃顺等人提出来的处理方案。 赵逵和萧震被就地免职，赵逵被直接开除公职，萧震则保留了公职，但却也是无所事事了。 对这个处理结果，庄菲也是无可奈何。罗振航是庄菲的老领导，罗振航对庄菲来说是有知遇之恩的。况且，罗振航的朱书记的个人关系相处的也算不错。不然，当初朱书记建议让庄菲来g市担任市纪委书记，就是得到了罗振航的大力支持。如果没有罗振航的大力支持，庄菲是无法来g市担任纪委书记的。罗振航已经严词警告过庄菲，让庄菲不得再袒护陈聪，不然，就要对她采取纪律措施。 董硕也是陈聪的铁杆，但董硕毕竟只是市环卫局的局长，这种职位无关紧要，况且董硕还曾经担任过市委办主任，因此，董硕躲过了一劫。 处理完了赵逵和萧震，周跃顺等人就把下一个处理目标对准了骆宛和秦瓒。但骆宛和秦瓒都是做事极其小心谨慎的人，周跃顺等人一时半会无法抓到骆宛和秦瓒的把柄，只能是暗中磨刀霍霍，等待时机。 陈聪在没有被停职反省之前，周跃顺为了向陈聪卖好，主动提出让吕大花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这个方案也得到了郭书记的同意，但对吕大花的任命却是一直没有真正落实。 第1514章 朱书记的无奈 靳阳林和郝存凡恨透了吕大花，尤其是郝存凡恨不得将吕大花直接给整死。陈聪一倒台，靳阳林和郝存凡感觉收拾吕大花的时机到了，正当他们准备捏造事实寻找理由将吕大花置于死地之时，周跃顺及时喊了停。 周跃顺坚决不让靳阳林和郝存凡动吕大花，而且是严肃警告他们，如果不听，一切后果自负。 面对周跃顺的严厉警告，靳阳林和郝存凡不敢对吕大花下手了。 周跃顺之所以不让靳阳林和郝存凡对吕大花下手，是因为他比较忌惮吕大花的妹夫。吕大花的妹夫可是公安部的一个司长。司长的官阶也不大，只是正厅级而已。但人家毕竟是公安部的司长，权力大的很，人家只要发一句话，省公安厅都得立即行动起来，老谋深算的周跃顺是不敢惹这个麻烦的。 周跃顺不准靳阳林和郝存凡对吕大花下手，但早先他提出来的让吕大花担任市旅游局的局长一事也就不再提了。本来他让吕大花出任旅游局长是向陈聪卖好，卖好是有目的的。陈聪现在都被停职反省了，那也就不用再向陈聪卖好了。 陈聪停职反省之后的结局有两个，一是将陈聪调离g市，平级或者降级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任职。二是将陈聪撤职，只是保留公职。但断不至于将陈聪开除公职，因为谁也不敢这么做。如果将陈聪开除公职，那就是典型的打击报复了，到那时候，很有可能一切都会被扭转过来。做事要适可而止，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从组织上不能将陈聪开除公职，但可以逼陈聪主动辞职。这才是对陈聪做出停职反省所隐含的真实目的。停职反省，只是停职而已，并不是撤职或者降职，但就是把你悬在半空，将你耗在那里，让你无所事事，最终逼你主动滚蛋。 赵逵被开除公职，这对他是最为致命的打击，让赵逵险些活不下去了，他得到被开除公职的消息后，自己一个人缩在家里喝闷酒，喝的酩酊大醉，导致酒精中毒。要不是他老婆及时发现，把他送到了医院，赵逵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反倒是萧震，对这样的事，看的很开。他对撤销他的职务只是淡淡一笑，仅此而已。组织上保留了他的公职，但却没有安排他新的工作，他索性落得个清闲，来到了陈聪身边，和李存乾一起陪着陈聪。 周跃顺等人还要对陈聪的老根据地h县和q县进行清洗。 将王有才给收拾了之后，周乐行已经在h县站稳了脚跟，对于陈聪在这里的势力，用不着周跃顺等人亲自动手了，有周乐行就行了。但周乐行深知，他要想在这里干出点名堂来，还就得指望着陈聪留下的班底。因为陈聪留下的这些班底，个个都是干事业的人。周乐行也不得不暗自佩服陈聪的执政能力，他深切地感到，如果没有陈聪，h县是不会有今天的局面的。而周乐行本人要想在这里干出政绩来，他只要守好陈聪开创下的局面就行了。要想守好这个局面，周乐行只能用陈聪留下的班底。况且，除了王有才之外，其余的人，对周乐行也是比较尊重的。县长郭兴副书记江峰县委组织部长刘志以及县丝绸公司总经理辛立启等人，最起码在表面上和周乐行还是比较和气的。 周跃顺等人想铲除陈聪的班底，但周乐行却给予了保护，极力维持目前的局面。 对陈聪在q县留下的班底，周跃顺等人不敢冒然动手，因为他们比较忌惮县长童舒。童舒可是中组部派下来的干部，在q县担任县长实职。童舒的父亲在北京，背景势力极其雄厚，周跃顺等人如果敢对q县动手，无疑于是以卵击石。 h县有了周乐行的保护，q县有了童舒的保护，陈聪留下来的班底都相安无事，这也就对h县和q县的经济局面没有造成破坏。 h县和q县的经济局面没有遭到破坏，但g市的经济局面却是一团糟。确定的支柱产业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基本处于搁浅状态，省卫生厅中断了技术支持，承建公司也撤出，最为关键的是蔡荣一气之下，把原先的设计图纸也全部都带走了，清楚设计图案的廖队长也带领施工队离开了，周跃顺连着找了几家建筑公司，但都无法顺着这半截子工程进行下去，只好暂时搁置起来。 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由于黄成和董硕以及施工队的撤出，也基本处于停建状态。 面对这个局面，郭书记忧心忡忡，但他也是不随便发号施令，他要等待时机，一击中地。 而周跃顺等人面对停建的三大工程，也是不急不躁，因为省里一旦追究起责任来，他们完全可以把责任一股脑都推到陈聪的身上。陈聪毕竟是停职反省，停职是停止职权但却没有停止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这三大工程如果最终形成烂尾工程，那就是陈聪故意捣乱造成的，一切责任都让陈聪承担。 把人推下井不说，还搬起石头往下砸，的确是真够狠的。 朱书记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他内心焦急如焚。他绝对不能看着陈聪就这样被周跃顺等人整垮。可朱书记也对陈聪很是生气，他也埋怨陈聪不该使用李存乾和蔡荣，结果被人给紧紧地抓住了把柄，让朱书记即使想帮他，也得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朱书记在省委领导班子中的处境也不是很妙，王则如段民增田立邦等人和他是面和心不合。罗振航与他的关系一直不错，但在对待陈聪这件事上，罗振航却是和王则如段民增田立邦等人站在了一起，而且态度极其坚决。这就让朱书记处于更加尴尬的地步了。如果罗振航不掺合陈聪这件事，朱书记完全可以联合罗振航来对付王则如段民增田立邦等人。但罗振航的态度却是极其坚决地要处理陈聪，朱书记也不能和罗振航联盟了。 财政大权交到了王升贺的手中，王升贺与骆宛打交道的时候就多了起来。一来二去，他对骆宛有了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骆宛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是极其称职的，最起码她比钱晋要好的多。 第1515章 斗争加剧 王升贺虽然紧跟着周跃顺等人，但他的人品和周跃顺等人是有本质不同的，他之所以紧跟着周跃顺等人，是他的做人之道和为官之道。 当初，王升贺跟着陈聪在市区内考察了整整一夜，把他累了个半死不活，一双脚丫子磨满了水泡不说，还累的躺进了医院。起初的时候，王升贺对陈聪是很抱怨的，但事过之后，他开始慢慢敬佩起陈聪来。陈聪后来者居上，成了常务副市长，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王升贺也是从县委书记任上被提拔成了副市长，他见过的官员太多了，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像陈聪这样求真务实的官员。陈聪不沽名钓誉，更不好大喜功，只是脚踏实地的去做事。 当陈聪被停职反省之后，周跃顺让王升贺接替董硕负责拙政园美食街的工程，但王升贺却找理由给推辞了，他没有能力去帮陈聪，但他也不想对陈聪落井下石，因此，他与何树鹏对换了一下，由他分管财政。 但周跃顺已经多次暗示王升贺，让他尽快寻找机会，抓住骆宛的把柄，好将骆宛彻底整垮。 周跃顺这人说话，从来不是直接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而是通过暗示，靠听者去领悟他的真实意思。 王升贺岂能不知道周跃顺的意思？但他是不会寻找把柄去对付骆宛的。骆宛是陈聪的人，王升贺不但不能对骆宛下手，他还要想方设法去保护骆宛。 万般无奈之下，王升贺和骆宛之间有了一段对话。 “骆局长，最近的工作压力大吗？”王升贺试探着问道。 “大，最近的工作压力的确很大。”骆宛实话实说。 “主要体现在什么地方？” “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这两个工程都已经基本停建了，但筹建处还是不停地向财政上要钱。” “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筹建处近期有没有向财政上要钱？” “那倒没有。” “骆局长啊，我听说你近期身体不太好，那你就趁这个机会去住院治疗一下吧。工作重要，但身体更加重要。” 骆宛顿时一愣，她迟疑地道：“王副市长，我没有说身体不好啊。” “呵呵，你可能是忙的忘了。前一段时间，我去你们局里的时候，你曾说过你想住院治疗一下，我看你还是先去住段时间院吧。” “王副市长，不急，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要坚守岗位。” 看骆宛这么不理解自己的苦衷，王升贺心中很是焦急，但他又不能把话说的太过直接，他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骆宛心中顿时也来了气，她知道王升贺和周跃顺等人是一伙的。赵奎被开除公职，萧震被撤销职务，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说是让自己去住院治疗，实际上就是要把自己给架空，等待时机再将自己的职务给撤销了。陈聪现在都停职反省了，那自己还赖在这个职位上干什么呢？于其等着人家来整治自己，还不如自己离开的好。 想到这里，骆宛的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她道：“好吧，那我去住院治疗，但我的工作交给谁？” 王升贺连考虑也没考虑，道：“在你住院治疗期间，你暂时把工作交给李兴月。” 听到这里，骆宛大吃一惊，因为她知道李兴月和钱晋他们是死对头，和周跃顺他们也是死对头，可王副市长为何要将自己的工作交给李兴月呢？骆宛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骆宛的逻辑，王升贺让自己去住院治疗，就等于罢免了自己的职务，让自己形同虚设。接替自己的该是他们的人才对，但王升贺却要让李兴月来主持工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骆宛很不理解的样子，王升贺绷着脸问道：“怎么？让李兴月副局长来主持工作，你不放心吗？” “放心，让李兴月来主持工作，我是绝对放心的。” 李兴月是极其正直的人，骆宛把工作交给他，她是特别放心的。但她就是不明白王升贺为何这么安排？ “好了，你回去和李兴月交接一下，就去安心住院治疗吧。工作上的事，让李兴月来做就行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回去交接。” 骆宛是带着满肚子火气离开的，她认为这是王升贺在故意整治自己。实际上，王升贺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骆宛。 王升贺的用心良苦，他不想看着骆宛倒霉，但骆宛如果还在局长的位子上，别说是周跃顺了，光那个何树鹏也会想方设法将骆宛给整垮了。让骆宛去住院治疗，可以暂避锋芒，最起码能保住她的局长职务。 骆宛将财政局长的大权交给了李兴月，而李兴月更是个硬骨头，顿时就让周跃顺靳阳林何树鹏尝到了苦头。生产基地和大栅栏美食街以及拙政园美食街，再也从财政上拨不到一分钱了。周跃顺倒是稳坐钓鱼台，不动声色。但靳阳林和何树鹏却是气的暴跳如雷，嚷嚷着要改组市财政局的领导班子，趁机将李兴月和骆宛都给收拾了。 但王升贺却以骆宛正在住院治疗为由，反对现在改组市财政局的领导班子，最起码也得等骆宛康复出院之后再行定夺。 而郝存凡也没闲着，他在寻找机会收拾肖雨和鲁铁。但肖雨和鲁铁跟了陈聪这么多年，早就被锻炼出来了，郝存凡想要整治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骆宛失势了，现在就剩下一个秦瓒了。但秦瓒是最难对付的，因为秦瓒的任命是省反贪局和市委双重任命的，要收拾秦瓒，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根本行不通的。秦瓒做事滴水不漏，和赵逵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周跃顺他们收拾赵逵容易，但收拾秦瓒却是难上加难。 秦瓒的后台不单是陈聪，还更有强大的省反贪局做后盾。尤其是那个全省闻名的雷公局长，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谁敢对秦瓒下手，那雷公局长就要对谁下手。 因此，明着整治秦瓒，根本就行不通。 周跃顺等人对秦瓒无可奈何，何树鹏更是对秦瓒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是无计可施。 周跃顺等人不敢明着收拾秦瓒，但有人却是暗中敢收拾秦瓒，这个人就是袁龙辰。 袁龙辰知道秦瓒一直暗中紧紧咬住他不放，不将秦瓒给摆平，那他袁龙辰就永远没有安宁的那一天。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516章 立场坚定 省委大院，一片寂静，各部门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岑书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份内参文件，眉头紧锁。 这份内参文件是省委办公厅经过充分调查，据实拟成，专门呈报给岑书记的，这也是岑书记专门要的。 内参文件的内容是关于g市的现状。 看完这个内参文件，岑书记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个郭瑞啊，当市长的时候，干的风风火火，让他当了市委书记，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到这里，岑书记点燃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眉头不禁又紧锁了起来。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岑书记伸手抓起了办公桌上的保密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低声问道：“鲍组长，现在可以摊牌了吗？” “岑书记，现在还不行，要再等一段时间，你那边目前要保持原样，一切行动等我们的通知。” “好，那我就等你的通知。” 扣下电话之后，岑书记虽然内心忧急如焚，但他表面却是沉静如水。 鲍组长是中纪委巡视组的组长，巡视组已经早于两个月前秘密进入本省，这件事也只有岑书记一个人知道，就连龚省长也不知情。 巡视组经过两个月的秘密调查，目前还不到摊牌的时候，看来只能是再等下去了。 对于g市的变化，岑书记是非常清楚的。他作为省委书记，对全省的动向是随时都要及时掌控的。但岑书记要采取的行动措施，必须要和巡视组配合起来，巡视组不动，岑书记就不能动，他只能等。因此，g市闹的天翻地覆，但岑书记却一直没有进行过任何表态。 当陈聪被停职反省的时候，岑书记曾经与鲍组长进行过一次秘密对话。 “鲍组长，他们抓住陈聪使用李存乾和蔡荣这件事不放，展开了疯狂的报复，竟然让陈聪停职反省，这么下去是不行的，省委要尽快采取措施。” “岑书记，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但他们这么折腾，正好可以让他们充分地暴露出来。你现在不但不能采取措施，还要在表面做足文章上给予他们一定的支持，好让他们彻底放松警惕，失去戒备之心，也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利于我们巡视组深入展开调查嘛。” 岑书记点了点头，道：“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那就先让他们使劲地折腾吧，他们折腾的越厉害，暴露的越彻底。” “对，我们现在采取的策略就是这样，你们省委的一切行动措施都要等巡视组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实施。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那我就等着。” 上帝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岑书记虽然忧急如焚，但也只能耐心地等待时机。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聪的辞职报告已经到了郭书记的手里。 面对这种局面，郭书记心中滴血。陈聪是省管干部，他的辞职是要经过省委批准才行。但郭书记如果冒然将陈聪的辞职报告递交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郭书记不敢怠慢，他立即拨通了朱书记的电话。 朱书记听后，让郭书记先不要往上递交陈聪的辞职报告，等他的电话通知。 朱书记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岑书记的办公室。 岑书记和朱书记两人都是拥有大智慧的人，遇事宠辱不惊，沉稳如山，考虑问题高zhan远瞩。 “岑书记，g市那边越来越不像话了，陈聪同志也向市委递交了辞职报告，郭瑞同志打电话请示我，是不是要将陈聪同志的辞职报告递交到省委？” 对于g市的问题，朱书记已经向岑书记汇报过几次了，但每一次，岑书记都是说再等等看，除此之外，不做任何表态。这也让朱书记有些想不通。但再怎么想不通，他都要以党性原则来严格要求自己，党性高于一切，朱书记也努力让自己的思路紧跟上岑书记的节拍。 “陈聪同志就这么沉不住气吗？不就是一个停职反省嘛，至于要辞职吗？”岑书记平静地道。 朱书记和岑书记到在一起，都是谈论大事的，但这一次朱书记不得不提到具体事了，他道：“周跃顺等人在g市搞的越来越不像话了，陈聪辛辛苦苦搞起来的那个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投资了二十多亿，现在却中断了。另外还有几个大型工程也处于停摆状态。除此之外，周跃顺等人还对陈聪本人和陈聪关系比较好的人展开了打击报复。市法院的纪委书记赵逵竟然被他们给开除公职了，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萧震被撤职，市财政局的局长被迫住院治疗，这么个搞法，g市就要毁在他们的手里。” 中纪委巡视组进驻本省是极其保密的事，知道的人只有岑书记一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岑书记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这是政治纪律。 巡视组在没有完成秘密调查之前，岑书记是不能采取任何行动措施的，以免打草惊蛇，打乱全局部署计划。 “老朱啊，这件事再等等吧。你转告陈聪，让他不要动不动就辞职。他只是被停职反省，又不是被撤职或者是被双规，他目前还是常务副市长嘛，说辞职就辞职，政治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 朱书记只好点了点头，但岑书记随即话锋一转，就谈到了别的工作上，让朱书记没有机会再提陈聪的事。 从岑书记办公室出来，朱书记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回到办公室后，沉思再三，给郭书记打去了电话。 “老郭，不准把陈聪的辞职报告递交上来。市委要坚决拒绝他的辞职，他如果有意见，你可以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好，我坚决这么办。”听朱书记这么说，郭书记很是高兴。如果陈聪真的辞职了，那将是官场中的巨大损失。 朱书记和郭书记通完电话后，他没有再给陈聪打电话，而是给陈聪发去了一个短信：陈聪，你要经得起考验，不要动不动就辞职。再随便辞职，只能说明你的政治立场不坚定。这种低级错误不要再犯了。 发完短信，朱书记感觉心情好了很多，立即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陈聪接到朱书记的短信后，不由得长叹一声，他没有给朱书记回短信，也没有给朱书记打电话，而是凝眉沉思，自己如果真的辞了职，倒是真的如了周跃顺他们的愿了。 第1517章 铁齿钢牙 老奸巨猾的郝存凡，心中非常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把陈聪彻底整垮，等陈聪重新上台，那他这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下场将会非常凄惨。 周跃顺的目的只是想把陈聪给排挤走，当然能把陈聪整垮那更是再好不过了。但他也清楚，陈聪为人正直，做官清廉，几乎没有什么瑕疵，想将陈聪彻底整垮，那是很难的。唯一可行的就是把陈聪给排挤走。 靳阳林和何树鹏，虽然也是很恨陈聪，但他们却没有整垮陈聪的手段，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周跃顺身上。 陈聪现在已经被停职反省了，他也递交了辞职报告，下一步，陈聪即使不被排挤出官场，但最起码能将他排挤出g市，周跃顺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 但郝存凡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太清楚陈聪的手段了。郝存凡原先担任政委的时候，就暗中和李岳走的很近，但他发现李岳是个不堪大任的人，早晚也得跌跤，因此，他虽然和李岳走的很近，但却从来没有和李岳有什么经济往来。李岳被抓，他郝存凡却是安然无恙。 想当初，陈聪被李岳给整治的停职审查，其中的猫腻，郝存凡是非常清楚的。那一次李岳如果再准备的充分一点，陈聪早就完蛋了，还能有今天？ 因此，郝存凡这一次又盯上了腾达酒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卡猪。他随便捏造了几个罪名，就将卡猪给秘密控制了起来。 卡猪上一次出卖陈聪，做的不仁不义，猪狗不如。但陈聪最后还是原谅了他。 卡猪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陈聪约众兄弟在菜市口悬崖边上席地而坐，一人手中拿着一瓶酒，陈聪看似在说闲话，实际上是在教育卡猪，同时也是开导众兄弟原谅卡猪。 为此，卡猪对陈聪是感激不尽。要不是陈聪，卡猪现在可能还在街头上当混子，正是有了陈聪，卡猪也步入了他人生当中的辉煌事业，成了上流社会的人。 这一次，卡猪被关进去之后，本以为审讯一下，做个笔录，就被放出去了。但他却想错了。他被关进来之后，几个警察轮番审问他，还多次暗示他，让他将陈聪暗中创办腾达管材有限公司和腾达酒业的事如实地招出来，就立即放了他。 卡猪顿时明白这是郝存凡的阴险毒计，立即破口大骂。卡猪-破口大骂换来的结果是被施以酷刑。 掌嘴、拳打脚踢，警棍电击、不让睡觉，坐老虎凳，夹铁钳子，没几天，卡猪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卡猪被打的几次都险些全部都招了，但他转念一想，老子都已经被你们给打了，如果现在说了，那老子岂不是白挨打了。想到这里，卡猪就开始咬牙坚持。 前几次被打的时候，是极其难熬的。但被打的次数多了，疼痛神经也逐渐麻木起来。 卡猪从最开始被打时的惊恐万状，惨叫连连，到逐渐能忍，偶尔尖叫，再到最后麻木不仁，宁死不屈。 卡猪已经被他们给打的从一个软骨头变成了一个硬骨头，从一个叛徒变成了一个英雄，到了最后，他除了嗤之以鼻，就是冷笑连声，把那几个警察弄得晕头转向。 啪的一身，卡猪吐出了一口血水，道：“马勒戈壁的，你们有本事就把老子给打死。想让我出卖朋友，门都没有。人固有一死，老子对死都不怕，还能怕你们打？”说完，卡猪竟然昏死了过去。 这下令这几个警察彻底没辙了，卡猪都被折磨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是铁齿钢牙。不但只字未吐，只要他清醒过来，就破口大骂。再打的话，就真的要活活将他给打死了。 郝存凡接到汇报之后，勃然大怒的同时，他也是极其震惊。他没有想到卡猪竟然还是一个硬骨头。 “郝局长，到底该咋办？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把他活活打死，一旦打死，后果更不堪收拾。” 郝存凡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那就把他送进医院秘密养伤，等他把伤养好之后，再接着打，我就不信，他能扛到最后。” “是。” 卡猪被紧急送进了医院，他是被作为重要嫌犯给送进来的，住在单独的病房里。病房内外都有警察专门看守。医护人员也接到了指令，要严格保密，不准对外声张有这么个嫌犯在这里养伤。 自从陈聪被停职反省之后，秦瓒作为反贪局长，他的一切反腐行动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高歌猛进，接连侦破了几个经济大案，擒获了几个贪官。但在陈聪的授意下，秦瓒逐渐放慢了工作节奏，甚至对一些案子，也是能拖就拖。 陈聪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秦瓒的安全。 秦瓒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没有再开展任何案子的侦办。摆出了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秦瓒虽然是官场中人，但他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中南海保镖出身的秦瓒，对周围的一切动向是极其敏感的。这几天，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跟踪秦瓒的这个人，虽然伪装的极其巧妙，还不时更换服装，变换装束，甚至化妆，但还是没有逃过秦瓒的火眼金睛。 这一天，秦瓒下班之后，当他走出反贪局的大门，就立即发现了跟踪他的那个人。秦瓒故意在市区内转了一大圈，最后来到了一个广场。而跟踪他的那个人，竟然也跟到了广场，一直距离秦瓒几十米的距离。 此时，刮起了凌厉的北风，冬天的风就像刀子一样，秦瓒转身走出广场，专门选了一条很深的胡同走了进去。 冬天黑的很早，当秦瓒走进这条胡同的时候，天色就快速地黑了下来。 秦瓒朝胡同内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突然闪身躲到了一个砖垛子后边，耐心地等着跟踪他的人。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后边的那个人就跟过来了。此人走路很快，但却几乎没有动静。单凭此人走路的姿势，秦瓒就发现此人的身手极不简单，不禁抖擞起精神来。 倏忽之间，此人越过了砖垛子，继续朝前走。当他走出十多米之后，秦瓒从砖垛子后边闪身出来，开始进行反跟踪。 当走到一个路灯下时，那个人发现有人在后边跟踪他，不禁停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而是立即又朝前走去。 第1518章 德国警犬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秦瓒作为武林高手，已经从此人的走路姿势判断出此人也是一个武林高手，秦瓒不敢轻敌，全神贯注，紧跟在此人的身后，距离十多米远。 当这人走到一处黑暗的地方时，突然停住了步子，但他没有回头。 秦瓒的步子没有停，走到这人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声问道：“朋友是干什么的？” 这人缓缓转过身来，黑暗之中，一双阴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瓒。 秦瓒再次问道：“你为何要跟踪我？” 此人不答话，但突然之间，身子一动，一道寒光朝秦瓒的咽喉袭来。 这人不答话，但却是说动手就动手，动作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要不是秦瓒早有防备，说不定就会被他一刀击中。 电光石火之间，秦瓒身子朝侧一闪，躲过这道寒光。与此同时，秦瓒的手已经搭在了此人的手腕上，此人手中竟然持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秦瓒和罗星都是擒拿高手，一沾即拿，百发百中。但秦瓒的手搭住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手腕就像泥鳅一样，瞬间从秦瓒的手中溜掉，反手一扫，锋利的尖刀对着秦瓒的肚腹扫了过来，秦瓒大吃一惊，身子急忙后撤，但外套还是被尖刀给划开了一道口子。 秦瓒还是有些轻敌了，对方绝对是个罕见的高手，不但能反擒拿，而且出手极快，要是换作别人，他这一刀，就能将对方的肚子给剖开。 还没等秦瓒站稳，一道寒光又快速地袭来，这一次仍是对着秦瓒的咽喉。 对方这是要置秦瓒于死地，秦瓒不敢再抬手去拿他的手腕，急忙再次后退，砰的一声，秦瓒夺过了对方的又一刀，但胸口却被对方狠狠地踹了一脚，秦瓒被踹的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来。 还没等秦瓒爬起来，就见对方直冲了过来，腾空而起，从空中挥刀朝地下的秦瓒狠狠刺来。情急之下，秦瓒一个驴打滚翻了出去，噗的一声，对方手中的刀竟然插进了地面，直没刀柄。 秦瓒这一次算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对方的身手基本和秦瓒是持平的，甚至还要高出秦瓒，秦瓒赤手空拳是打不过对方的。 秦瓒直接翻滚到了墙角，很是狼狈，但秦瓒起来的时候，伸手将一块半截砖头子抓在了手中。 对方手中有刀，自己赤手空拳，再这么打下去，非吃亏不可。对方也是颇为吃惊，他没有想到秦瓒的身手这么好，竟然连着躲开了他多次的致命袭击。 对方要趁着秦瓒赤手空拳之际，快速地结果了秦瓒。秦瓒才从地上爬起来，对方就已经冲了过来，由于冲势过猛，对方没有用刀，而是抬脚朝秦瓒狠狠踢来，秦瓒一躲，对方一脚踹在了墙上，砰的一声，砖末四溅，寒光一闪，对方挥刀朝秦瓒的脖颈狠狠削来。 秦瓒已经无处躲藏了，他身子急忙一挫，低身躲开这致命的一刀，随即抡起胳膊，将手中的半截砖头朝对方的脑袋狠狠砸去。由于黑暗之中，对方不知道秦瓒手中竟然攥着一块半截砖头，他身子快速后撤，躲开了秦瓒的这一狠抡，但秦瓒手中的半截砖头脱手而飞，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对方的头上，对方惨叫一声，秦瓒飞起一脚，将对方手中的尖刀踢飞，随即猱身而上，探手抓住了对方的肩头，只要给秦瓒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秦瓒就能将对方的肩关节给卸下来。 对方的脑袋被砖头砸的很狠，砸的他险些瘫坐在地，但对方的抗击打能力也是出人意料，就在秦瓒探手抓住他肩膀的一瞬间，只见对方身子一抖，随即就把秦瓒的手给震开，抬手一掌朝秦瓒的脖子狠狠砍来，秦瓒急忙抬手一当，对方的这一掌砍在了秦瓒的小臂上，犹如一把砍刀一样，砸在了秦瓒的小臂上，秦瓒的小臂一阵剧疼，犹如断了一般，不禁叫了一声。但秦瓒忍住剧疼，一个本能的缠拿动作，刺啦一声，将对方的袖口给撕扯下来一块。 就在这个空当，对方转身就跑，霎那间就跑出去了十多米，就像飞一样。秦瓒抬腿就追，但追到胡同尽头，对方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对方擒获，不然，秦瓒还是会有危险，因为这个人是绝对的高手，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取人性命。 秦瓒顺着地上的血迹，快速地追了下去。但当到了对面的公园，血迹不见了。对方肯定是翻墙进入到了公园中。 秦瓒立即掏出手机来，给手下打电话，让手下火速带着自己的那条警犬过来。 秦瓒有个爱好，那就是养狗。他在当保镖的时候，就曾经跟着一位师傅学过如何训练饲养警犬。他养的这条警犬，一直跟在他身边。 一刻钟之后，手下开着车带着警犬来了。警犬从车上下来，秦瓒立即把手中的那块撕扯下来的袖口放在了警犬的鼻子上，警犬闻了闻，随即寻着味源就追了下去，越过草坪，警犬突然跳了起来，爬墙而过，秦瓒带着手下紧跟警犬。 这条警犬是德国品种，算是警犬中的极品，进了公园之后，警犬又冲进了一片树林，出了树林，又翻过一座大型的假山，顺着湖边一路狂奔。 对方的头已经被秦瓒给砸破了，对方满头是血，他要是乘坐出租车，就很容易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因此，秦瓒断定对方不敢乘坐出租车，也不敢到医院去包扎，只能快速回到一个安全地带。此时，用警犬去追踪，最为合适不过。 秦瓒不愧是侦查处出来的，他判断的极为准确，对方既没乘坐出租车，也没有去医院，而是步行着快速离开，这正给了警犬追击的机会。 追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秦瓒和手下跟着警犬一路狂奔，他们的汗水都被衣服给浸湿了。终于来到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的围墙外。 警犬想要翻墙而入，但围墙实在太高，警犬蹦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秦瓒灵机一动，让手下快速把车开过来，将车停在了围墙边，警犬借助这辆车，终于翻墙而入，秦瓒立即带领手下也是翻墙而入。 当警犬来到一栋别墅前，终于停了下来。警犬是很通人性的，它只是寻着味源追击过来，但当确定目标之后，它却不吠，以免惊动了对方。 今晚三更，谢谢大家！ 第1519章 统一回复：今天孩子收到高考录取通知书，朋 统一回复：今天孩子收到高考录取通知书，朋友来贺，今天请假一天。明天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520章 活捉对方 秦瓒的一个手下立即就像朝别墅里冲，但被秦瓒拦住了。这个手下没有一点身手，他进去也是送死。 秦瓒低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准轻举妄动，这个人是个高手，我都差点折在他的手中，你们更不能随便朝里冲。” 说着，秦瓒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别墅都是独门独院，别墅和别墅之间相距十几米。而且这人躲进的这栋别墅内没有任何灯光，里边是啥情况也不清楚，绝对不能冒然行动。 此时秦瓒的右小臂已经肿的犹如碗口粗，索性骨头没有骨折。也就是秦瓒，要是别人，对方那一掌足可以将小臂给劈断，好在秦瓒也是个高手，利用手臂的旋转将对方的力道给卸去了不少，但就是这样也是被砍的肿了起来。 秦瓒审时度势，命令几个手下分散将这栋别墅包围，但只准严密监视，谁也不能轻举妄动。随后，秦瓒后撤出去一段距离，掏出手机拨通了萧震的手机。 “萧震，你在哪里？” “我在聪哥这里。”萧震被撤销职务了，陈聪也被停职反省了，他现在可以毫不避讳地称呼陈聪为聪哥了。 秦瓒立即把自己的遭遇和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告诉了萧震，让萧震立即赶过来。 萧震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陈聪，陈聪听后大吃一惊，但市公安局的警力无法调动，但萧震可以调动执行局他那六个刑警手下。 李存乾和赵逵要跟着来，但陈聪没让。陈聪和萧震，带着那六个刑警队员，火速赶到了这里。 这个别墅小区，是一个新建的，里边的很多别墅还没有住人。 陈聪萧震和秦瓒会合之后，秦瓒低声道：“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杀死王伯利的那个凶手。” 陈聪判断的也是这样，道：“咱们一定要活捉他，只要活捉了他，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秦瓒道：“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枪，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咱们，更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里边，为了尽快结束战斗，陈副市长，你带人包围住别墅，我和萧震进去。” 陈聪毫不犹豫地就点头答应了。这是因为秦瓒没有和陈聪说对方是个罕见的高手，更没有告诉陈聪他的手臂已经受伤，在陈聪看来，像秦瓒这样的高手，抓捕个人和玩似的，更何况还有萧震相助呢。 陈聪立即带领那六个刑警队员将别墅给包围了起来，秦瓒和萧震随即就朝里冲。 可就在秦瓒和萧震将要越过铁栅栏时，那条警犬率先蹿了过去。 当警犬还在半空中时，一刀寒光袭来，警犬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蜷缩着痉挛了几下，四肢就伸直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径直插在了警犬的咽喉处，匕首是从别墅中发射出来的。 秦瓒看到爱犬毙命，大吼一声，身子直冲出去，一脚踹出，砰的一声巨响，别墅的门被踹开了，秦瓒当先冲了进去，萧震紧随其后。 随即，别墅内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但别墅内没有灯光，谁也看不清别墅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陈聪当机立断，道：“大家都给我朝里冲。” 但就在这时，从别墅的北门处冲出来一个黑影，几步蹿到了铁栅栏处，随即飞跃出了铁栅栏，但这个位置，有一个反贪局的工作人员和一个刑警队员在把守。 首先进行阻拦的是反贪局的那个工作人员，但他随即被惨叫着被打的倒飞出去。那个刑警队员再进行阻拦，但随即被对方一掌砍翻在地，当即昏厥了过去。 秦瓒和萧震此时也已经追击过来，这人随即撒腿就跑。 要不是反贪局的工作人员和那个刑警队员进行阻拦，这人早就溜了。 此人的跑速极快，秦瓒和萧震紧追不舍。陈聪带领其他人也是随后追来。 要是放在平时，秦瓒和萧震是绝对追不上这个人的。但秦瓒因为爱犬被此人给杀了，他要为爱犬报仇，为了给爱犬报仇，秦瓒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亲手杀了此人，为了这个目标，秦瓒全身爆发出了巨大的潜能，竟然没有被那人给甩掉。 萧震毕竟年轻，他又得到了陈聪的命令，要活捉此人，萧震也是爆发出了巨大的潜能，紧追不舍。 秦瓒除了喜欢养犬之外，他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投掷能力。这是他在部队时练就的绝技。他抡起半截砖头去砸对方的头部，但被对方给躲开了，在这瞬息万变之间，秦瓒随即将抡砸变为抛掷，半截砖头重重地砸中了对方的头部，这才跟踪至此。 对方就像一个猿猴一样，飞跑跳跃，速度丝毫不减，萧震紧追其后，秦瓒落在最后。当路过一堆废瓦砾时，秦瓒捡起了一个拳头大的鹅卵石，大吼一声：“萧震趴下。” 萧震听到师傅大喊，情急之下，直接朝地上扑倒。 秦瓒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鹅卵石箭一般射出，咚的一声，鹅卵石正中对方的膝盖骨，对方一个软腿栽倒在地。 秦瓒和萧震立即就冲了过去，但对方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即又爬了起来朝前拼命跑，但膝盖骨受伤，他一瘸一拐的，跑得已经没有那么快了。 嗖的一声，对方闪身冲进了一处树林子，秦瓒和萧震随即就追了进去。 陈聪和其他人都跑的极其狼狈，由于跑得太快，陈聪又穿着皮鞋，还接连摔了几跤。 对方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萧震的手臂被刺穿，秦瓒为了抢夺对方手中的刀，拼着让对方用刀将自己的手掌给扎穿，才将对方手中的刀给夺了过来。秦瓒盛怒之下，将对方的右臂给活活打断，萧震如法炮制，将对方的左臂给活活打断，这才彻底将对方给制服在地。 左右胳膊都从肘关节处被活活打断，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但就是这样，此人竟然一声不吭，只是拼命用牙齿咬着嘴唇，把嘴唇都咬烂了，也是没有惨叫出声。 面对如此硬汉，秦瓒和萧震也不得不佩服对方。 当秦瓒和萧震将此人架出树林之后，陈聪和其他人这才喘着粗气追了上来。 好在此人被活捉了，陈聪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密，陈聪秦瓒萧震等人押着此人来到了一个社区医院，秦瓒亲自给对方接骨，对方的两只胳膊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此人脑袋上的伤口也被包上了。 陈聪等人将他关押在了一个秘密地点，进行盘问。 第1521章 葛组长的宣布 但此人的嘴很硬，无论陈聪秦瓒萧震等人怎么盘问，但他就是只字不吐，只是冷笑。 这让陈聪等人很是恼火，秦瓒将他的手腕和脚腕卸脱臼，疼的他全身大汗淋漓，犹如水洗的一般，但他就是一声不吭，更别说招供了。 秦瓒将他的手腕和脚腕复位，等他疼劲下去，再给他卸脱臼，如此反复，但对方除了用狠毒的目光紧盯着秦瓒，仍是不吐一字。 陈聪悄声对秦瓒道：“和他玩硬的不行，只能智取。” 但要智取，那就得用时间来耗着，几天下来，仍是没有任何进展。 元旦过去，马上就要过春节了。 省反贪局，雷公局长在办公室里正和一个手下在进行秘密对话。 “雷局长，经我们暗中调查，袁龙辰的老婆掌控着大量的资金，足足有二十多亿。她和一些官员存在着经济利益往来，其中有地市领导，还有省级领导。” “都是有谁？” 手下连着说出了一大串名字，其中有一个名字，让雷公局长很是震惊，这个名字叫王则如。但却没有出现让雷公局长最希望出现的名字，那就是周跃顺。 雷公局长沉思着道：“谁都知道，袁龙辰的钱几乎都被他老婆掌管着，难道她老婆就没有给周跃顺行过贿？” “据我们调查，袁龙辰和他老婆都没有与周跃顺有什么经济利益往来。” 雷公局长恼火地道：“我让你们调查了两个来月，你们就给我调查出这些？” “雷局长，袁龙辰和他老婆虽然与周跃顺本人没有经济往来，但袁龙辰的老婆和周越顺的老婆有经济往来。” 雷局长顿时一愣，忙道：“说详细些。” “几年之前，袁龙辰的老婆曾经秘密划给了周跃顺老婆一千万元。但袁龙辰老婆所使用的那个账户，不久之后就注销了。我们是在银行事后监督的总后台上提取到的这个信息。” “这个信息确凿吗？” “确凿，袁龙辰老婆就是从那个账户上直接划到了周跃顺老婆的账户上，我们又暗中调取了周跃顺老婆的那个账户，她那个账户现在还在使用，账单上都有清楚的显示。” “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信息。你们再去忙吧，力争尽快再查出更有利的证据。” “是。” 雷公局长随即离开了办公室，他径直来到了省府大院，直接面见龚省长，将这一情况如实汇报给了龚省长。龚省长听后，感到事态严重，不但怠慢，立即带着老雷来面见岑书记。 岑书记听完汇报，沉思了一会，道：“我知道这件事了，但这件事就局限在咱们三个人范围内，要对外严格保密。” “岑书记，为何不立即采取行动？”雷公局长有些着急。 岑书记沉稳地道：“还不到时候，你回去静候命令吧。” 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岑书记书房的保密电话响了，他被通知赶往中纪委巡视组秘密驻地参加紧急会议。 当岑书记赶到后，他发现省委领导班子中，只通知了他一个人前来参加会议。 巡视组长向朱书记通报了巡视组这几个月秘密调查的结果，经请示中纪委，行动日期就定在了天明之后。 几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了，当岑书记从巡视组秘密驻地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雪。 岑书记心情极其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踏着雪花朝前沉稳地走去。 早上九点，在岑书记的召集下，省委常委会议准时召开。但这一次的省委常委会议上，多了几个生面孔。会议室外边的走廊上暗中布置了二十多个巡视组的工作人员。 岑书记沉声说道：“这一次的省委常委会议，与以往不同。我们中间的某些人，会暂时离岗接受组织调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纪委巡视组的葛组长。” 与会人员顿时明白今天的会议是怎么一回事了，会议室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岑书记又道：“下面请葛组长宣布重要决定。” 葛组长道：“咱们长话短说，按照组织纪律行事吧。” 葛组长的话音一落，从门外就走进来十多个巡视组的工作人员。 葛组长道：“现任省委常委副省长王则如存在重大违规违纪问题，要接受组织调查，请立即将王则如带离会场。” 王则如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蜡黄，额头上的汗珠子也顷刻流下，当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过来带他走时，他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了，巡视组的两个工作人员只好将他架了起来，随即离开会场，带他到该去的地方。 葛组长又道：“现任常委组织部长段民增存在重大违规违纪问题，要接受组织调查，请立即将段民增也带离会场。” 段民增早就预料到下一个就是自己了，他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站起来随即又跌坐了下去，他也是被巡视组的工作人员给架出去的。 葛组长接着又开始宣布：“现任常委政法委书记田立邦存在重大违规违纪问题，要接受组织调查，请立即将田立邦带离会场。” 田立邦随即杀猪般地吼叫起来：“我怎么违规违纪了？你们这是冤枉我。” 岑书记厉声喝道：“田立邦，你有没有违规违纪，你心里最清楚，这是组织对你展开的调查，你要端正态度。” 当王则如被带走时，田立邦已经预感到大势不妙。当段民增被带走时，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当葛组长宣布到他的名字时，他彻底崩溃。岑书记的话音刚落，田立邦一声哀嚎，突然朝窗户扑去。巡视组的两个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就在田立邦即将跳上窗台时，把他给扑倒在地。 田立邦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对田立邦的这出闹剧，岑书记极其震怒，他厉声道：“你们中间还有谁想跳楼？太不像话了。”说完，示意葛组长继续宣布。 葛组长道：“现任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罗振航同志，在工作中存在重大失误，经请示中纪委，寄予罗振航同志严重警告处分。” 罗振航听到这里，险些当场昏厥过去。他没有被带走，但却背了个严重警告的处分。这和前边被带走的王则如段民增田立邦相比，他还是比较幸运的。也正因为这个幸运，让罗振航悲喜交加，差点昏在当场。 第1522章 圆满结局 王则如段民增田立邦三人被巡视组带走接受调查，罗振航被严重警告处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本省的官场中，那些有劣迹的官员，开始人心惶惶。而那些清正廉洁一心为公的官员则是扬眉吐气。 g市中的官员，第一个被带走接受调查的，是司法局长满月春。因为她和田立邦是秘密情人关系。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出任g市的司法局长的原因。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她被接受调查了。 最为惶恐不已的就是周跃顺了，他在省里的后台被中纪委巡视组给一锅端了，更为要命的是，袁龙辰现在也消失不见了。 罗振航被岑书记给狠狠地批了一顿。罗振航也向省委做出了深刻的检讨，他的错误之一就是在处理g市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事件中存在严重失误，导致后果极其严重。岑书记对罗振航是很了解的，罗振航人品不坏，但就是爱冲动，很容易被别人利用。他在处理陈聪的过程中，就是被王则如段民增和田立邦给联合起来利用了。要不是岑书记极力保他，他的政治生命也就该终结了。 几天之后，又一个重大消息传来，袁龙辰的老婆被省反贪局给带走了。仅仅隔了几个小时，周跃顺的老婆也被省反贪局给带走了。 远在g市，目前尚是市长的周跃顺已经如坐针毡，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第二天早上九点，g市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准时召开，主持会议的是郭书记，做重要讲话的是省纪委书记罗振航，此外，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方晴同志也来到了会场。之所以是扩大会议，是因为有些不是市委常委的也要来参加此次会议，比如副市长靳阳林王升贺何树鹏郝存凡等人。就连现在正在停职反省的陈聪，也被要求来参加此次会议。 罗振航这一次担任了葛组长的角色，他在讲话之后，随即宣布：“现任市委常委副书记市长周跃顺，存在重大违规违纪问题，要接受组织调查，请立即带离会场。” 周跃顺面如死灰，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完蛋了。他被省纪委的两名工作人员给架了出去。 会议室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罗振航随即又宣布：“现任副市长靳阳林存在重大违规违纪问题，要接受组织调查，请立即将靳阳林带离会场。” 接下来，罗振航依次又宣布了对何树鹏和郝存凡的处理决定，他们两个也是存在重大违规违纪问题，要接受组织调查，随即被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 最后，由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方晴宣布：“经省委研究，决定任命陈聪同志担任g市的市委副书记和代理市长，在下次的市人代会上，再对陈聪同志的市长职务予以确认。” 陈聪有些发懵，他竟然一下子成了市委副书记代理市长，这代理市长，实际上就是市长，前边的代理二字，要等召开人代会时才能正式去掉。 对这一时刻，郭书记是极其满意的，他对陈聪道：“陈聪同志，你要进行表态嘛。” 陈聪道：“这反差也太大了，让我有些发懵。但我要感谢省委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也绝对不会辜负组织上对我的殷切期待，我要为g市的发展努力工作，鞠躬尽瘁。” 周跃顺被调查，陈聪取代了周跃顺的位置，荣升为市委副书记代理市长，从这一刻开始，陈聪将行事市长的职权。 会议结束之后，陈聪来到了关押那个杀手的秘密地点，道：“你不要再硬撑了，我们将把你交给公安部门处理。” 杀手冷哼了一声，仍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陈聪又道：“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你不就是袁龙辰派来的吗？我告诉你，几天之前，袁龙辰的老婆已经被正式逮捕了，袁龙辰现在外逃，但他也很快就会被抓住。难道你想当他的陪葬品？” 这个杀手吃惊地看着陈聪。陈聪之所以一直没有点明这个杀手和袁龙辰的雇佣关系，就是为了这一刻瞬间撬开他的嘴，让他全部招供。因此，在这之前，陈聪已经交代过秦瓒和萧震等人，谁也不准在这个杀手面前提及袁龙辰。 陈聪又道：“你如果不想当袁龙辰的陪葬品，你现在还有机会，那就是如实招供，以求从轻处罚。” 这个杀手的内心终于动摇了，他在思考到底是招还是不招。但就在这个时候，陈聪转身走了。 陈聪担任市长之后，采取的第一个措施，那就是彻底整顿市公安局。陈聪任命肖雨出任市公安局的党委书记兼任局长，鲁铁出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兼任刑警支队大队长。这么一来，陈聪就把市公安局的大权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陈聪给肖雨和鲁铁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紧急提审那个杀手。 那个杀手终于交代了，他是四川人，特种兵出身，被袁龙辰高价雇佣了来。王伯利就是被他给杀死的，他就是顺着那个排风通道秘密潜入到了厕所里，只一掌就把正在上厕所的王伯利给砍杀了，随即将王伯利抛出窗外，制造出了王伯利畏罪自杀的假象。 与此同时，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李群带领郭祥组成了抓捕组，几天之后，在云南将准备偷越国境的袁龙辰抓获归案。 袁龙辰的到案，使案件的侦破突飞猛进，王成安随即被正式双规，接受组织调查。 市纪委书记庄菲和市委组织部长赵君带队又去了h县，宣布了对周乐行的正式双规，同时也宣布了郭兴出任h县的县委书记，撤销了周跃顺等人对王有才的处分，王有才恢复原职，随即正式退休。 萧震也恢复了市法院执行局的局长职务，邱居华自动引咎辞职。但对赵逵的问题，陈聪却是迟迟不进行处理。 “陈市长啊，你现在都成市长了，我是被冤枉的，萧震都官复原职了，我是不是也该官复原职了。”赵逵开始找陈聪讲理。 陈聪不动声色地道：“萧震和你不一样，你是被直接开除的公职，怎么恢复你的职务？” “我是被周跃顺他们一伙人给打击报复才开除公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逵，你在市法院的威信也太低了，就这么让你官复原职，我怕不服众啊。” 赵逵苦丧着脸，几乎都快哭了。陈聪这是故意难为他一下，也好让他长个记性，免得他做事总是那么高调拉风，不知道收敛。几天之后，赵逵方才被官复原职。 住院治疗的骆宛，也随即出院，仍是担任市财政局的局长。 经过慎重考虑，市委决定让市财政局的副局长李兴月出任市法院的党委书记兼任院长。李兴月的本科专业是财政，但他在市委党校上的研究生则是法律专业。由他出任市法院的党委书记院长再合适不过，因为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被郝存凡秘密控制的卡猪，终于被肖雨和鲁铁给解救了出来，他已经被折磨的皮包骨头不成人样了。但他见了陈聪之后，不但没哭，反而笑得很是开心。因为他经受住了考验，遭受了那么多酷刑，但他始终没有出卖陈聪，现在终于修成正果，陈聪担任了市长，他也配当陈聪的好兄弟了。 郭书记自认能力不足，想退下来，主动让贤给陈聪。 但岑书记告诉他,陈聪才担任了市长职务，不宜现在就担任市委书记，要让老郭坚守到退休，等那个时候，再正式将市委书记的职务交给陈聪。（完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书今天结束了，希望生活还在继续！ 第1523章 番外之就任市长 陈聪担任了市委副书记兼代理市长，他并没有功成名就的感觉，相反，他感到自己的责任更大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卡猪被郝存凡给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原先是个胖嘟嘟的家伙，现在则成了个猴子。 在陈聪与周跃顺等人在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卡猪无疑是一个关键人物。郝存凡不愧是个老狐狸，他抓住了陈聪的软肋。而陈聪的软肋就是卡猪，只要卡猪说出实情，陈聪必定完蛋。即使卡猪没有什么实情可说，只要他能诬陷陈聪几句，就凭周跃顺和郝存凡等人的能量，也可以将陈聪拉下马来。 但卡猪却是一个字都没吐，他做到了一个朋友应尽的义务。很多次，他被打的昏死过去，但他都咬牙忍了过来。 对于卡猪的表现，陈聪万分感激。此一时彼一时，想想卡猪以前的表现，再看卡猪现在的表现，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陈聪多次亲自到医院来看望卡猪，让卡猪安心养伤。 “聪哥，我不顾我的个人安危来维护你，并不全是凭着兄弟义气。而是g市真的离不开你。像周跃顺郝存凡那种货色，只会鱼肉百姓。为了全市的黎民百姓，我卡猪就是被活活打死，也不能说你半个不字。” 陈聪很是感动，他眼眶湿润，抬手轻轻拍了拍卡猪的肩膀，低声道：“好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思。在咱们众多兄弟中，你是最懂事例的，我没有看错你。” 半年之后，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胜利竣工，这两个美食街，不但解决了全市餐饮业的营业场所问题，更是在卫生城市建设上取得了质的飞跃。不但如此，大栅栏美食街和拙政园美食街，更是成了g市有名的旅游景点。 除此之外，大型医疗用品生产基地更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离竣工的时日也不多了。 变化最大的就是李存乾，王则如段民增田立邦周跃顺等人倒台之后，李存乾恢复了公职，也恢复了主编的职务。但李存乾没有再回省电视台，而是被陈聪正式任命为医疗用品生产基地筹建处的副主任，是正处级的副主任。 陈聪有意将李存乾和周小曼撮合在一起，李存乾也是渴望与周小曼重续前缘，但不知为何，周小曼却仍是对李存乾不冷不热的，这让李存乾很是抓耳挠腮，让陈聪也是无可奈何。 陈聪的代理市长足足干了半年，这半年也是省委对陈聪的考察期。人代会终于召开了，陈聪几乎是全票当选g市的市长，代理二字终于去掉了。 陈聪现在成了正式的市长，那就要切实履行市长的职责权力和义务了。市政府领导班子中，除了陈聪这个市长，就是副市长王升贺了。 在激烈的斗争中，王升贺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他凭着内心的良知，暗中坚决支持拥护陈聪，陈聪对他也很是感激。 偌大的市政府，只有一个市长一个副市长，市政府的领导班子要亟待配齐。郭瑞书记已经催促陈聪好多次了，但陈聪却是不急。曾经的雷石镇，只有郭兴一个人是镇领导，他是镇党委书记镇长副镇长镇纪委书记一肩挑，不是照样干的风生水起嘛。也就是在那个时期内，将郭兴的潜能全部给激发出来了，也造就了他现在直接挂帅h县的县委书记。 领导班子配不齐，的确是说不过去。但领导班子配齐了，人多了，扯皮的事也多。陈聪对推诿扯皮的事烦透了。他一想起周跃顺靳阳林何树鹏郝存凡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因此，陈聪在没有考察清楚后，他是不急于将市政府领导班子配齐的。 但市政府领导班子配备的问题，不是市委市政府说了算的，而是省委说了算的。省委之所以迟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那是因为陈聪在就任代理市长时，向省委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市政府领导班子人员组成问题，要由陈聪说了算。 陈聪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又经受住了政治上的考验，省委的岑书记和朱书记是尊重陈聪的个人意见的。 郭瑞是市委书记，但他知道陈聪向省委所提的这个条件，也只有陈聪同意了，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春暖花开，万象更新。清晨，陈聪坐在市长办公室里，正在集中精力批阅文件。却被郭书记一个电话给叫了过去。 陈聪一进门，看到郭书记正在大口大口地抽烟，眉头紧皱，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 “郭书记，您这是咋了？如果还是因为市政府领导班子配备的问题，您急也没用，我作为市长，可得要考察好，免得像靳阳林何树鹏郝存凡那种货色混进市领导层中来。” “我今天不和你谈工作，工作上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但你要事先向我汇报，我要知道你在干什么，朱书记已经多次交代我了，让我给你把好关。” 陈聪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事先向您汇报。” “好了，咱们不谈工作了，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和你谈件私事。” “什么私事？” “郭祥的事。” “郭祥？” “就是我的那个弟弟啊，我知道你和他是好朋友，他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连婚也没接。都快把我给愁死了。再这么耗下去，他非打光棍不可。” 陈聪不禁一愣，忙道：“是啊，郭祥也太能沉住气了。” “郭祥的那个女朋友柳晨，是你给他介绍的吧？” 陈聪点了点头，道：“是我给他们介绍的。” “那个柳晨是不是在耍弄我弟弟？” 陈聪心中不禁一沉，忙道：“不会的，柳晨也不是那种人。” “那她怎么还不和我弟弟结婚？老是这么拖着，肥牛也能拖成骆驼了。” “郭书记，当初本来定的我和王暖结婚的时候，郭祥和柳晨也一块举行婚礼。但柳晨却出国去深造了，这件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那个柳晨已经回国了。”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陈聪，你给他们做一下工作，让他们快点结婚，不然，我弟弟真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陈聪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现在是堂堂的市长了，竟然还要给当月老。不过，郭书记既然这么安排了，陈聪也只能去操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