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诱惑》 楔子 「御盟」是一个香港横跨黑、白两道的组织,其成员遍布全世界,约有数百万菁英投入其门下。传说,这个神秘组织控制着香港的经济发展,只要其一声令下,就足以让香港在一夜之间风云变色,经济陷入危机,也难怪世界各国的黑、白两道莫不对它敬畏三分。 然而香港的经济最近却大幅度的波动着,因「御盟」内控制香港经济平稳的四块晶玉,居然在一夕之间被窃取了,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导「御盟」的四位掌主,目前正为了追查晶玉的下落而四处奔波,以寻回四块晶玉为最终目的! 若能拿到四块晶玉,就等于控制了香港这个运输中枢,另一方面更可藉此做大规模的毒品交易,因此世界各国的黑道分子也纷纷寻找着晶玉,想将香港变为非法交易的根据地。 领导「御盟」的四位掌主各以「东」、「西」、「南」、「北」来别称。 东「葛煜」:身分不明,气势狂妄自大、话中藏刀,右眉上有着一道浅疤,浑身散发出邪魅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女人。传说,当他越温和时,代表他越生气,平时反而不易亲近。 最厌恶的事物:女人! 分居:「东阳阁」。 西「乔闵」:身分不明,长相帅气十足、脾气火爆,狂野的眼神常让女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传说,他的脾气一天二十四小时皆处于火山爆发的状态,令人不敢接近。 最厌恶的事物:女人! 分居:「西翀阁」。 南「殷颐」:身分不明,面容细致似女、个性古怪,一张似女人的容貌最引人注目,脸上常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魅得令人无法招架。传说,要揣测他心思的人,最后往往会失去自我,所以无人敢接近并得罪他。 最厌恶的事物:女人! 分居:「南绫阁」。 北「冷易」:身分不明,面容俊美阴沉、冷峻无比,无论遇见什么状况,永远只有一号表情,俊逸的模样向来令女人无法抗拒。传说,当他执行任务时会变得十分冷血,浑身散发出一股足以令人结冻的魔力。 最厌恶的事物:女人! 分居:「北黟阁」。 正当四位掌主忙于寻找晶玉之际,却忽略了幕后领导人眼中隐约闪着的阴谋光芒,似乎有些事,正悄悄地进行…… 第一章 【第一章】 「好美喔……」一名穿着女佣制服的女子,捉着行李站在一棵开满樱花的树下喃喃自语。 眼前这棵白樱树的瓣叶飘扬在空中,那眩目美景着实吸引了她,致使她全然忘了嬷嬷们殷殷敦诲的话—— 不论身在何时何地,在陌生的环境中,都要将保护好自己列为优先考量。 这里实在是太美了,这块有着清澈水流、茂林樱树的地方,以后就是她的家了!从今以后,她要永远待在这个地方,永远的待下去…… 她沉浸在自己飘远的思绪中,突地,远处一声男人火爆的怒吼,吓得她忘了手中正捉着行李,蓦然松开了手,那颇重的行李便直直坠地。 怎、怎么办?有人在这儿,这里是嬷嬷们警告过她,女佣们不准进入的地方呢!要是让人发现了,那她一定又会被人给逐出御盟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凌奴儿咬着牙,还想不出该怎么办时,耳旁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即反射性地缩躲在身旁郡深绿色的树丛中,不敢出声,直到郡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远去。 「呼!」她微微舒口气,小手抚着胸口那正急速跳动的心脏轻拍着。 还好!没被人发现。她轻吐了口气,暗暗松了警戒。 躲在树丛中的娇小身躯微微一动,树叶随即发出轻微的「窸窣」声,让她顿时屏住了呼吸,应该……应该没人听到吧i: 正当她安下心时,「啪」的一声,有人往她躲藏的树丛旁猛然拍了下,清亢却带着慵懒的男人声音突地传进她耳里。 「哪来的小贼,躲在树丛里偷听主子们的谈话?!」男人嘴角噙着笑,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紧盯着树丛,笑斥了声。 凌奴儿吓了—大跳,娇小的身子倏地失去重心,由树丛中摔跌出来,小脸朝地上直直扑倒,撞得她捣着红肿又疼痛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让伫立在一旁的男人,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那好听的清朗笑声顿时在空气中下断地回绕着,是种舒缓身心的男中音。 好……好糗喔!凌奴儿揉着鼻子,垂着尴尬而窘红的小脸,在心中嘀咕着,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笨女人,你在慌张什么?我又没要罚你!」男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手搭在树干上,俯下颀长的身子调侃着她的惨状,率性的举止隐藏着一种内敛的霸气。 「对……对不起。」她揉揉摔疼的俏鼻,眨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由眼角余光偷偷瞧着眼前这带笑的高瘦男人,却被勾失了魂,怔愣在原地。 哇……好俊美的人啊! 一张俊逸的面容上散发出英气,暗黑的眸子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凌厉,似笑非笑的薄唇仿佛随时准备勾引他相中的猎物,他伟岸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给她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整体而言,这个男人是危险而诡魅的。 凌奴儿退了一步,脑中的警铃频频作响,不断地告诉她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但欲逃的步伐却在他的审视打量下,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看够了吗!?」男子虽是唇瓣上扬,但那黑眸中却闪过阴冽。 这个女人……倒挺大胆的,很少有人在他的注视下还能不转身逃开,她倒是勾起他的兴趣了。 男子凌厉的眼神直盯着眼前这足足比他矮了两个头的女人,一眨眼,又回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好玩的拉扯着她那两条长及腰间的麻花辫,动作既轻佻又率性。 「我正在问话,倪总管没教你该怎么做吗?」见她急忙地扯回自己长长的辫子,男子扬起嘴角,无所谓地搭在树旁问着她。 女人,还不都一样吗?总爱搞些欲拒还迎的把戏!男子慵懒地瞧了她羞红的雪颊一眼。而他那浑然天成的致命魅力,却蛊惑着她的思维。 「对……对不起!」她垂下了头,声音微微发颤地回道。 「你就只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吗!?」 男子带笑的眸子倏地闪过诡谲,快得不易察觉,什么时候倪总管挑人的眼光也变差了!? 「不是的,是你……是你……」又急又羞的抬起头,凌奴儿黑得发亮的瞳眸望进了他那双带笑的眸子,喃喃的话语竟结巴了起来。 「因为我?喔……原来我是罪魁祸首啊!」男子挑起浓眉,恶意地将那张引她发窘的俊容愈加凑向她,颀长的身躯隐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为什么躲在这偷听?」他又问,大手又抓起她那长长的麻花辫把玩。 「不是偷听,我是要去倪总管那儿报到,经过此处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躲在一旁的……」她又垂着红红的小脸,不敢直视他那双嘲笑意味极重的黑眸,怕一下小心自己又被他给抓了把柄戏弄了。 「喔……原来我们才是不速之客。」他眯了眯带笑的眼眸,跨前一步,又逼近了些,这个女人,怎么老是低着头不敢正视他,他有那么可怕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奴儿慌张且心乱的回嘴,这会儿一双清澈的双眸倔强地凝对上他。 「不然是什么意思!?」男子挑高俊眉。 很好!她是在这御盟内除了他那三位狂妄的兄弟之外,唯一敢跟他这样明目张胆回嘴的人,非常好! 男人勾扬起嘴角,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奴儿!这丫头,不知跑到哪儿去玩了?倪总管正在找人呢!」一声急切的抱怨从远处渐渐博近。 凌奴儿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咬着红唇提起落地的行李,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只大手瞬间擒住她细嫩的藕臂,一个用力,她便跌进男人宽阔的胸怀中,被他霸道地束缚住。 「谁准你走的!?」男子不悦地瞪视着她眼里的疑惑,大手占有性地箝搂住她羸弱的腰肢。 「但,倪总管在找我了……」她讷讷地在口中嘟嚷着,她得快一些,不然又会害嬷嬷破人骂了! 凌奴儿死命地挣扎着,不料他那强而有力的手臂却像硬铁般牢牢箝制着她,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更让她疼得痛呼出声。 「你还在这蘑菇什么!」一声怒斥,惊惧的她身子一颤,「倪总管找你找了老半天,你还在……殷掌主!?」 来的这名老嬷嬷在瞧清楚她身旁的男人之后,不禁惊呼了声,连忙恭敬地退到一旁候着不敢多言。 怎么可能?向来脾气古怪的殷掌主,居然公然地抱着新来的小女仆?嬷嬷吓得瞪大眼说不出话来,却不时用眼角偷瞄着两人暧昧的举止。 他是这里的主人!?凌奴儿在他怀中只能微侧着抬头,惊愕地盯着他俊美但此时却严厉冷寒的侧脸,倒抽口气。 「倪总管人呢?」殷颐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危险的邪魅,那噙笑的诡异神情让人有些猜不透。 「殷掌主,倪总管正在『香霓谢』等着她。」嬷嬷收敛了心神,随即恭敬有礼地回答了他的问话,眼神更好奇的瞥了瞥站在他身旁的凌奴儿一眼。 「那好,叫他移动他那把老骨头,来我『南绫阁』要人!」殷颐嘲讽地撂下话,便扯着凌奴儿细柔的手腕大步离去。 这个女人引起他的兴趣了,他那「南绫阁」中正缺乏可以逗他发笑的东西,而这个女人,将会变成他专属的发笑玩具,等到哪一天他对她感到腻了,再将她调走吧! 殷颐嘴角轻扬,眼神中带着一股寒冻的邪恶,空气中飘扬着他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迟迟没有散开…… 香港 御盟 香霓榭内 原本沉寂的「香霓榭」内,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率先开口,传来的衰弱男声听来十分粗哑,还有着浓厚的鼻音,显然他正患了重感冒。 「卓嬷嬷,这个小女孩是打哪来的?」老人擤擤鼻子,眯着一双透出精光的利眸,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缓缓开口,手巾的拐杖朝她们指着,声音颇具威严。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找个小女孩来呢?这女孩看来似乎还未成年,到底满十八岁了没有? 自从上次盟内发生了女仆爬上乔掌主的床,惹得乔掌主发火离去之后,他就一直紧绷着,深怕自己又一个不小心,把了主子们的忌讳,让自己这把老骨头被人给折腾的下不了床。 尤其从上次的事件后,那脾气一向古怪的殷掌主,便时时刻刻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似乎在告诉他——你最好小心点!不然我会让你这身老骨头有好戏看! 待在这四个主子身旁,他得分分秒秒谨慎注意,否则,就有他好看的了! 就拿殷掌主来说吧!虽然他一天到晚脸上都挂着笑,但是要知道,他就算生气了,也不会表现在睑上让你知道,他绝对会等到事后才慢慢找机会折磨你,让你的心、肝、脾、肺、肾,全被他折腾得纠结在一块!累啊! 第二章 瞧瞧这会儿,他不就被他们这几个一向麻烦过了头的主子们,弄得浑身酸痛,又感冒缠身,而留在这「香霓榭」内养病吗!?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真命苦啊! 此刻,一向行事古怪的殷掌主,突然坚持要这个新来的小女仆去伺候他?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啊!?难不成……他看上了这个长相不怎么样的女孩? 不会吧!?倪总管又咳了几声,撇撇嘴又开始揣测着。 殷掌主向来不喜欢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啊! 他脑中不断搜寻着所有可能性,就是想不出来一个最合理的答案,让他独自沉思起来。 「倪总管,这女孩……」卓嬷嬷迟疑地看了看低垂着头的奴儿,才又接下去说道:「是我的小侄女,因家中出了点事儿,我才介绍她来这工作的。」 她陪着笑脸,看着眼前脸色严肃的倪总管,连忙将话说完,并瞟了身旁依旧垂着头的奴儿一眼。 唉!她也真是够可怜的了!年纪轻轻就耍替继母扛下赌债,差一点就被她继母给卖到窑子里,真要去了那地方,只怕她一辈子都没有脱身之日啊!由于在路上遇见她时,她正好无处可去,只好瞒着她继母带她来这。 倪总管一双利眸审视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把头抬起来!」倪总管威严地吩咐道,鼻子又发痒地打着喷嚏。 女孩依言抬起头来,一张不算清秀,甚至只称得上平凡的小脸缓缓抬起,面向那将她自沉思中唤回的老声,眼神中盛满不解地呆愣着。 倪总管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孩相貌十分平凡,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又会像上次一样,发生勾引主子的事件,而将几位主子气坏了的事情,相信她应该有自知之明吧! 「你叫什么名字?」倪总管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睨着她严肃地问道。 眼前的女孩依旧愣着,似乎没听见倪总管颇具威权的问话,沉浸在自己飘远的思绪当中。 身旁的卓嬷嬷着急地用手肘推顶了她几下,它这副傻愣的样子怎么能通过倪总管这一关呢? 「倪总管正问你话呢!」卓嬷嬷皱着眉,向她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些回话。 奴儿张着一双迷蒙黑瞳,说不出话来,她纳闷地望向卓嬷嬷,秀气的细眉上挂着一丝隐忧,但在瞬间便又藏在她保护自己的羽翼下,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问话?」她重复着卓嬷嬷的话,疑惑地望着卓嬷嬷。 奴儿呆愣的反应让倪总管又蹙起了眉,这女孩如此迟钝,殷掌主怎么会指定要地去伺候呢?看来,她迟早会因为笨手笨脚而被主子们修理一顿。 「是啊!正问着你的名字。」卓嬷嬷不安的偷望了抿着嘴的倪总管一眼,着急地催促她回话,这个机会要是错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了! 「我……我叫凌奴儿。」她张开艳红的小嘴,声音轻柔且舒缓,让身旁的卓嬷嬷总算松了口气。 而倪总管却依然蹙着眉,不悦地盯着她平凡不算清丽的容颜。眼前这个丫头,连回个话都这么吞吞吐吐的,怎么去伺候主子们?只怕反应迟钝的她,会破主子们折腾得受不了,连带地还害他一起遭殃。 他撇着嘴,颇不满意地沉思着。 可,殷主子那儿又指名要她服侍,早上还因为她,被殷掌主给嘲弄了一顿,现下,该怎么办啊? 唉!他深深叹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再度低头不语的女孩,继而一双利眸又看了焦躁不安的卓嬷嬷一眼,口气十分无奈却仍带着威严地开了口: 「算了、算了!卓嬷嬷,先带她下去歇息,明儿个一早让她到殷掌主郡伺候。」他不耐地摆摆手,要她们两人先下去。 卓嬷嬷闻言一喜,盯着一旁仍垂着头不语的凌奴儿,向她咧开嘴笑说:「奴儿,还不快向倪总管道谢,他答应让你留下来了。」 卓嬷嬷开心地提醒仍发着愣的奴儿,要她借机给倪总管一个好印象,将来做事也会方便些。 「谢……谢谢倪总管。」她讷讷地开口,迷蒙的眼眸似无目标地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倪总管蹙着眉,不悦地开口:「不要说我没告诉你,在这里做事,凡事要放机灵点。事情呢,可以多做,主子们的事就少管,免得惹主子们发脾气,知道吗!?」他手中的拐杖朝地上用力点了点,发出了一声巨响,拉回她飘远的思绪,认真地告诫着她。 「好了,好了!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下去!」倪总管不豫地朝她们俩吼着。「还有,卓嬷嬷,你利用今天的时间,教会她盟里的所有规矩,免得她见到主子们,一点规矩部不懂,惹得主子们生气。」倪总管向卓嬷嬷吩咐着。 「是!」卓嬷嬷拉着身旁还呆愣着的奴儿,急忙地退离了「香霓榭」。 「奴儿,既然都来了,就别再想家中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会所有规矩,知道吗?」卓嬷嬷叮嘱着。 凌奴儿抬起头,望着身旁关心她的卓嬷嬷,勉强地扯开一抹笑。 从小就沉默的她,一向不得继母的疼爱,可她万万也想不到,继母竟然讨厌她讨厌到要将她卖进窑子中抵债!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她!? 幸亏她遇到了卓嬷嬷。她苦涩地笑了笑。 那日她从家中逃跑出来,身上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卓嬷嬷碰巧路过,便将她带回家休息,接着,她就到了这儿了。 她很感谢老天这么眷顾着她,让她能够遇到像卓嬷嬷这样的好人,倘若没有遇见她,她很有可能早就被继母抓回去卖到窑子里了。 「嗯!我知道……」她细细柔柔的应了声,便又沉入自己混乱的思绪中。 「奴儿,你既然进来御盟了,有些事,卓嬷嬷一定要跟你叮咛清楚。」卓嬷嬷停下脚步,认真地盯着她苍白削瘦的小脸,语气沉重地说道。 「你要去的地方,是盟内南掌主——殷颐住的『南绫阁』。平时,你就负责殷掌主的生活起居,他要你做什么,你就照他的话做!」她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这派奴儿到「南绫阁」去,真的好吗?虽说殷掌主一向待人温和,但是个性古怪的他,总能将每个人摸得透彻,相反的,任何企图揣测他心思的人,最后总是落得凄怆的下场。 更何况,他有着一张教人无法抗拒的俊容,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他撒下的魔网,而奴儿会不会…… 唉!卓嬷嬷不禁叹了口气,为柔弱的她深深担忧起来。 「卓嬷嬷,你在想什么?」 看着卓嬷嬷操心的摸样,她不禁内疚了起来,望着卓嬷嬷紧捉着她的小手,心中温暖的滋味是以往未曾有过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它,盯着她和卓嬷嬷彼此紧握的手,她感动得眼眶微微泛红。 「你进了『南绫阁』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要—个人闷在心中,像你这么单纯,面对主子们的刁难,一定会受不少苦的。」她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温和地交代。 「卓嬷嬷,你别担心了,你能介绍我来这儿工作,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你就别再为我操心了!」凌奴儿笑了,身旁拂过的微风,吹乱了她服顺的发丝,飘散出一股淡雅的白玫瑰香味。 「可是……」卓嬷嬷听了她的话之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她黑瞳中那股毅然坚韧后,全吞回了自己的口中。 「我会小心的!」她坚定的宣示着。 她怎能让这样的一个好人再为她操心呢?她已经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卓嬷嬷叹口气之后,终于不再多说的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奴儿敛去了嘴角的笑意,那股淡淡的哀愁又袭上她的眉端。 她会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不会去沾惹殷掌主的,只要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她应该不会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在他身旁就做个影子吧! 想起他那邪魅的眼神,那散发着慵懒气息的脸庞……始终在她心中不断缠绕着,不停拨弄她心中未曾被牵动的情弦。 凌奴儿闭上眼,强迫自己将心中那个男人的身影给淡忘,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不去想起…… 她这般平凡的女子,只能做他身旁的影子啊…… 【第二章】 一个月后 打了个呵欠,殷颐懒懒地用眼角瞄了瞄坐在他对面,却无视于他的存在,自顾自地嬉闹调笑的夫妇俩。一向邪气带着魅惑的脸庞,此时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他挑高了俊眉,细薄的唇角嘲弄似地扬起。 第三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向对他不理不睬的夫妇俩,居然这么一大早同时出现在他这儿,一定有古怪! 他修长的双腿优稚地交叠着,一手恣意地放在沙发椅背上,一手端着酒杆轻晃,打量眼前的两人。 从他们一进门,葛煜的那婆娘——练宁央就朝着他猛贼笑,那毛骨悚然的笑声足以媲美恐怖片中的杀人犯。 瞧瞧!现在窝在葛煜怀中,虽已嫁作人妇,但性子却没有因结婚而收敛些,甚至还变本加厉,这都怪她身后的男人宠坏的!殷颐不屑地撇撇嘴角。 看她那副不可一世又傲慢的神情,可真是惹人憎厌! 「我说两位,你们一大清早就跑来我这儿,不会就是为了表演恩爱给我看吧!?」殷颐又打了个呵欠,继而扬起魅人的微笑。 笑!哼!等会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练宁央在心中冷哼了声。 「我们可是关心你关心得紧呢!是吧?老公。」练宁央张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眸,甜甜地睨着葛煜。 哼!今天她来这儿可是来找他算帐的,想她待人处世的宗旨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该死的家伙,居然和乔闵串通好,叫她老公去「掳妻」,这些不负责任的混蛋该好好教训教训! 葛煜疼爱的抚着她粉嫩的脸蛋儿,原本冷魅的俊脸霎时柔和下来,「嗯!你说的是。」他轻吻了她的粉颊一下。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想当初还是他们辛辛苦苦帮他一把,如今居然恩将仇报!殷颐低咒一声。 什么时候他也变成怕老婆俱乐部的标准会员了?如今还帮着女人来欺负自己的兄弟,真是该死! 这里的空气已经够稀薄了,再不想想办法,只怕他会窒息而亡! 殷颐摇晃着酒杯,冷眸睨着酒杯内的浅褐色液 体,哼笑了声。 「葛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惧内了?」殷颐冷泠地嘲讽。 他硕长的身子斜倚在沙发上,看来有种独特的不驯,让人移不开视线,深深地陷入他黑魅的深眸中,迷恋上他的神秘。 练宁央眨眨眼,柔美的脸上洋溢着一股笑意。 不错嘛!还有好心情回话,看来,他已经清楚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了。既然如此,她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这不叫惧内,这应当说是疼老婆,是吧?老公。」练宁央轻抚上葛煜的睑庞,甜腻的笑靥让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稚气,勾惑着身后的男人心神渐形恍惚。 「嗯!你说的都是。」葛煜轻啄一下她粉粉嫩嫩的雪颊,一向吝啬给人的笑容此时正为了她而展露着。 女人,你的名字是祸水! 殷颐翻了个白眼,眼前正卿卿我我的两人显然已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我说嫂子啊!你今天特地到我这儿来,应该不是来这喝茶、聊天的吧!?」他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液 体,满足地眯起眼来。 窗外那片刚由花圃移植来的白玫瑰花海,高贵淡雅的清香随着微风飘扬在「南绫阁」内,浅薄的玫瑰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浑噩的思维也跟着逐渐清晰。 练宁央闻言惊喜万分,她兴奋地瞪大了美眸,替他的聪明暗自喝采。 「我就说殷颐好聪明啊!」她噘着小嘴,褒奖着他那思绪灵活的脑袋瓜。 她眯起水眸,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暗自为接下来的计画设局部署着。 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这个家伙,她还没玩够呢! 她甜甜地朝殷颐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自从我跟葛煜结婚之后,每天见你一个人孤单的待在这,害我日夜都为你担心着,就怕你会闷出病来。」 她睨了竖耳聆听的殷颐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接下去说:「所以啰……我跟葛煜商量后,决定帮你举办个特别的『晚宴』,从中挑选出你未来的另一半,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柔声询问他的意见。 殷颐自在的笑容霎时僵在嘴角,约略过了几秒又迅速恢复先前那份怡然自得,黑眸微微眯起的他,透出的冶峻寒意渗骨而蚀人…… 看着原本神色自若的殷颐脸色一沉,练宁央不禁在心中为自己的计谋放声喝采。 忽然「啪当」一声,原本安稳持握在他手中的酒杯突地碎裂,香醇的酒沿着他厚实的手掌滴落在雪白色的长毛地毯上,闷窒的空气掺杂着浓郁的酒香味。 很好!她竟想得出此种卑劣的报复手段! 殷颐讥诮的勾起笑,冷眸凝睇着胆敢放肆出言挑衅他的女人。 「此事不劳嫂子费心了,我现下逍遥自在得很,还没有找个伴的打算!」他敷衍的回绝了她的好意,低迷的嗓音听来捉摸不定,摆明了不愿她插手管他的「私人事情」。 「这怎么行呢?听葛煜说你可是生着『重』病的人,将来的事若不及早为你打算,谁知道你殷家还能不能留下个种呢?你说是吧?老公。」练宁央侧头朝葛煜甜腻一笑,丝毫不见一丝应有的愧疚,对付他,她早想好了一套说辞。想要她就此罢手,还早得很呢! 「嗯,你说的都是!」笑咧嘴的葛煜,温柔地抚着她柔嫩的脸颊轻声说着。 要知道,他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抱得美人归,现下,什么兄弟情分、什么兄弟义气,先滚到一边去吧!老婆才是最重要的,老婆才是最大! 「葛煜,没想到你有了异性就忘了人性啊!?」握紧拳头,那低柔的噪音又突地变得厉寒。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殷颐的下颚线倏地绷紧,他居然连他装病的事部告诉这该死的婆娘,分明是故意冲着他来的! 很好!这笔帐,他记上了! 「你怎么能这样误解他呢?」练宁央站起身,娇嗔地跺了跺脚,这游戏她没喊停,谁敢先宣告结束! 她移动既笨重又迟钝的娇小身材,五个月大的肚子让她险些挺不直腰来,她细白的柔荑轻搭在殷颐宽阔的肩胛上,一双黑眸哀怨地对上他冶眸中的睥睨。 「就因为你们是兄弟,他可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她解释着,眼眸中那藏不住的笑意,刺目的让人生厌。 殷颐冷眸一瞥,对这种把戏他可瞧得多了。 他紧抿的唇角终于放松而上扬,那慵懒的率性神情在转眼间化成精明,思绪迅速地运转着。 她以为这种把戏能玩多久?只要他不要,他随时都可以喊停,只是,近来的日子无聊得让他险些忘了「有趣」两个字怎么写。 虽说美其名是「宴会」,但在他看来倒觉得像是在拍卖自己的婚姻。 莫非他们以为他「乏人问津」吗?殷颐自嘲且不解地在心中揣测着,什么时候他变得需要人家来替他「选妻」了!? 天底下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还怕没有女人上他的床,享受一夜美人恩吗!? 「你的理由还真理直气壮啊!」殷颐摇摇头,似笑非笑的透出一抹兴味。 「谢谢!」练宁央笑着回嘴,将他的嘲弄刻意当作是赞美。 终于,沉默了妤半晌,殷颐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舒展着自己僵硬的四肢。 「算了,随你吧!只要你快些离开我这儿,让我图个清静就好。」他优雅的起身,邪魅的噙着笑,当下决定要离这缠人的女子远一点。 「这么说……你是答应啰?」她再次确认,避免到时游戏中少了主角。 「这不正合你意。」殷颐冷嗤一声,跟她这等人说话,嘴巴不毒些都不行。 「好说,好说,日期就订在下个月如何?」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最好连日子都先订下。 「随你便。」他眯着眼回答,没多大兴趣。 「地点就在『南绫阁』好吗?」她兴奋地追问着。 「你高兴就好!」他没多在意地应了句。 「你要的女子类型呢?」她甜甜一笑又问了一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本笔记本,正努力地填写着。 「你喜欢就好!」他捺着性子回话,脸上的寒霜越来越重。 类型?哼!自从葛煜娶了她之后,他对天底下的女人都没抱持着多大的希望,凭她能找出什么好货色来? 「那……」她还想再问。 「葛煜,你最好将她带走!」殷颐弹了弹手指,危险地半眯起眸子,脸上虽仍是带着笑,却让人感到一阵颤栗,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葛煜伸手捣住练宁央喋喋不休的小嘴,调侃的语气足以气煞人。 第四章 看来有人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为了避免自己心爱的老婆,被人狠狠揍一顿,葛煜当下决定带着心爱的老婆离去。 待他们离去,殷颐掏掏耳朵,隐约还能听到练宁央那火爆的叫骂声,和葛煜轻声细哄的赔罪声,在空气中回绕着…… 他嗤笑了声,祝我今天过得愉快!?去!见了他老婆玩的把戏,他还快活的起来吗?他咒骂一声,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打坏。 他拉开落地窗门,颀长的身子半倚在窗框旁,锐利的眸子漫无目标地瞄着外头的白玫瑰园,突地发现有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在园内穿梭,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好笑的挑高眉,暗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他都快忘了有这个好玩的小女仆了,自从葛煜和他那婆娘回到御盟之后,他光应付他们俩就已经快受不了了,怎么还记得起这个能逗他发笑的小东西!? 「真蠢!」终于,在见到她愈发可笑的跌撞举止时,殷颐俊脸上寒厉的线条总算放柔了下来。 这愚蠢的小东西正可怜兮兮地跟花丛搏斗,看她在花丛中挫败地呻 吟,他恶劣的心情竟有转好的迹象。 「需要帮忙吗?」难得好心地开了口,他调侃的看着她长长的麻花辫正被玫瑰花丛勾住,那解不开的窘状,令他觉得好笑。 这小东西怎么每回见到她,不是跌到地上去,就是净做些蠢事,瞧瞧这会儿,她还险些跌进花丛里头! 凌奴儿蓦然听见那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她像是被人定住似的,脑中轰隆隆地作响,继而她又慌又急地扯着被花丛勾住的长辫,急得快哭出来了。 过了一个月时时躲着他的日子,她以为他应该已经忘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佣了,怎么此刻又让他给瞧见了呢? 就是知道他每回都坏心眼地想耍着她玩,而她不想被人当成玩具般逗弄,于是只要每回见了他,就急急闪避。 凌奴儿好不容易扯开了辫子,顾不得发丝被撕扯的疼痛,她咬着下唇,急急向他行礼告退,便想从他那凌厉的视线中逃开。 「走得这么急做什么,过来!」殷颐眯起黑眸,不悦地寒声命令道。 这小东西每回一见到他总是故意找借口离开,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惹人厌了?一向藏在面具下平静无波的情绪,此时已有些波动。 奴儿僵直了身子立在原地,他强悍的命令,让她的脚步倏然定住,不由自主的拐了个方向,顺从他的吩咐。 「你很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高兴看见她这副怯懦的模样。 「我……」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殷颐嗤笑,挑衅的眸瞳对上她水亮的眸,自嘲自己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对她竟全然不管用。 「回殷掌主,没这回事。」凌奴儿垂下头,直盯着脚下片片的白玫瑰花办,轻声回话。 「是吗?」他轻哼了声,审视的眸光凌厉地瞅住她。 她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明明脸上表现的跟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却偏偏嘴硬的惹人厌,她不知这种行为对他而言是种挑战吗? 她轻点头,刻意避开他惑人的黑眸,他到底想做什么?微蹙着细眉,盘旋在心底的疑问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殷颐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颚,变得阒黑的眼眸对上她愕然的脸,嘴角浮上戏谑的笑意。 「你的舌头被猫叼走了吗?」他将脸庞又逼近了她几寸。 「我……」凌奴儿愣愣地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还是放在家中没带出来?」殷颐噙着冷笑又向前逼近了几步,刻薄地损了她一句。 不知是何原因,他就是不想看到她胆小又害怕的模样,她可是用来取悦他的玩具,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凌奴儿惶恐地退了步,看着越来越逼近她的邪俊脸庞,心慌乱的一时失了魂,踉跄的脚步失去重心而跌在地上。 他……他在耍着她玩?就像耍着一只不会反抗而温驯的猫一般!看着他闪烁着戏谑的眸瞳,她竟发现自己正在沉沦…… 「我……我还有事,先告退了。」随意找个借口,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便拔腿想跑,想逃离他灼人的视线…… 「谁准你走的!」吼斥一声,殷颐幽黑的眸子闪耀着怒焰,熊熊的火红在眼底燃烧。 她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她这轻蔑的举动已惹火了他,他虽不常发怒,但并不代表他的命令可以容许人违背,她得搞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他箝住她柔细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拉回他的怀中,她小巧的鼻梁就这么悲惨地撞上他结实的胸膛,一阵闷疼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我……」她怔愣的微启红唇,瞧见他阴森骇人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向倪总管调你来,可不是要你来违背我的命令!」他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她。 「殷掌主,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挣扎着想将手抽出来。 「你似乎还搞不清楚这里是由谁作主!?」殷颐倏地加重手中的力道,丝毫不管是否握疼了她。 他要她知道,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不听从他的命令! 「您才是主子!希望殷掌主您别为难我……」她怯怯地摇摇头,手腕上箝握的力道已到了她不能忍受的地步,血色渐渐由她脸上褪去。 「我为难你?哈……哈……」殷颐讥诮的笑了起来,犹如黑夜中的恶魔袭击着她的思维,「很好!我偏要为难你!」 他止住冷笑,半拖半拉地将她扯进「南绫阁」内,动作粗暴的踹开了二楼其中一间房的房门,将她推了进去。 盟内的人都知道「南绫阁」的二楼,他向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可她偏偏勾起了他一向隐藏在面具下的情绪,现下,她得付出代价! 殷颐望着摔跌在地上的那抹胆怯娇影,他抿唇冷笑。 「从今天起你就睡在这儿,我要你以后专门伺候我,直到我满意为止!」他傲慢而冷然地低睨着她,宣告着他的折磨即将开始。 她可能还不知道,他向来不准他人踏进他的房内一步,她算是破天荒的第一个,他要让她永远记得,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不要!殷掌主,我……」凌奴儿狼狈的站起身,系好的辫子已经散乱不堪,墨黑的发丝黏贴在她的颊边。 「你最好别让我再说一次!」殷颐不耐地扯开她辫子上的结带,打散了她那头如黑瀑般柔滑的长发,直披散在肩后长达腰际。 「我不要!」她拔腿便往他身旁敞开的房门奔去,想逃离这犹如恶魔般邪魅狂骛的男人。不要!她不要被人当成打发时间的玩具! 瞬间,殷颐移动了身子阻挡在门外,满怀怒气的脸庞上布满冽人的寒霜。她还想逃!? 凌奴儿咬着牙慌张地退了几步,她知道自己已经惹火他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她眼前的这一片混乱,她该怎么办? 「你最好别逼我将你锁起来!」殷颐轻佻的挑起她一串发丝凑到鼻端嗅闻,她身上那股淡雅的白玫瑰香味令他讶异地挑起眉,是刚才她在白玫瑰园沾染上的吗? 她又退了几步,害怕地倚在离他远远的白墙上不敢乱动,他看来颇为认真,如果她还想逃的话,他真的会将她关起来的! 「殷掌主,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您道歉,您让我走吧!」她压抑下心中对他的强烈惧意,柔声恳求着他。 「现下才道歉?已经太晚了!」他在唇边勾勒起无情的冷笑。 她已经撩拨了他一向嗜血的性子,现下想走?十可由不得她!游戏既然开始,就得玩个彻底! 「等我玩腻了再说!」他抬起她柔滑的下颚,那柔嫩的触感让他爱不释 他要她臣服在他手下,要她沉迷在他的游戏当中,成为他的战利品,他扬起一贯的笑容,不再理会她,独自步出房门,近来的日子是有些无聊,就让他好好玩一玩吧! 凌奴儿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卓嬷嬷担心的正是这件事,她现在总算明白了,可是,她却已经无法抽身。 这场由他设计的游戏她注定是那个输家!但是,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让自己的心,沉沦在他的迷惑当中,绝不! 她紧捣着急速跳动的胸口,深深地在心中许下承诺…… 第五章 【第三章】 夜色渐沉,位于最偏僻的「南绫阁」此时更因黑夜而增添了几分阴森,一名男子正倚在花圃中庭外的倚栏前,拿起电话拨了组熟悉的号码,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栏杆,等着电话的另一端接通,率性的脸上有着白天不易窥见的诡魅,霸性的狂傲气息中,有着令女人沉醉的魔力。 「喂!有事快说,没事给我挂掉电话!」话筒的另一端一接通,就传来不耐烦的低嘎男声,暴躁地低吼着。 殷颐挑高眉。他这个兄弟的修养的确好不到哪去,不过今天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火爆、粗嘎,显然已有好些天没睡个好觉了。 「几天没睡啦?」他的脑海中正浮现出对方,因几日来不眠不休的辛勤工作,而产生黑眼圈的模样。 「谁像你殷大少爷那般好运。」对方咬着牙开口,粗哑的嗓音透露着疲惫,「只不过声称自己是个病人,就免去了东奔西跑的酷刑,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到底是不是有病!」对方不客气地向他怒吼着。 「随你怎么想。」殷颐不在意地耸耸肩,淡淡的回了声。 看在他累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份上,决定好心地不跟他计较,的确,他是健康得很,声称自己患了重病,只是想免去东奔西跑的忙碌。 只是找块玉佩嘛!他才不想就这么被上头像玩遥控器似地,操控着跑来跑去,反正等到他享受够了好日子,他自然会去找! 「找我什么事?如果只是想知道我死了没,你最好马上挂掉电话少惹我!」 话筒那端传来的沙沙声不难得知对方正翻阅着文件,心思全在工作上头,现下摆明了是要他快挂上电话,还他一个清静。 「没什么,只是听说乔大掌主你最近几天,被葛煜的那个婆娘骚扰得快疯了。」那个女人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吗? 设计了「选妻宴」,他就已经见识过她的能耐,只是,她有那么容易放过共犯之一——乔闵吗? 「少跟我提那个女人!」乔闵对着电话狂吼,天晓得他这几天之所以睡不好,完全是拜葛煜的女人所赐。 谁能够忍受每天凌晨二点多,固定会接到那婆娘打来的电话,还得听她一堆废话,陪着她疯。 要知道,他每天在台湾忙得只剩半条命,哪有多出来的时间去应付她,偏偏她却乐此不疲似的打上了瘾,真是妈的!乔闵低咒一声。 「怎么?被惹火了?」殷颐呵笑几声,像在替他的处境哀悼,看来自己还不是最惨的人。 「你是来凑热闹的吗?」乔闵低迷的嗓音听得出饱含暴躁的火气,「那你的『选妻宴』现在怎么样了?」 听葛煜说,他那婆娘近日帮殷颐搞了个「选妻宴」,四处广发邀请函,只要是年满十八岁的未婚女子,均可参加,相貌不拘。 刚听到这消息的他,足足笑了好些天,险些笑掉了牙,还以为什么时候殷颐的身价变得如此不堪,竟需要搞这种把戏来替他挑女人,害他差点就想丢下手中正在办的要事,赶回香港去看这场好戏。 「至少我能享受众多美人陪伴在旁,而你……」殷颐挑挑眉,一手悠然地插在黑色西装裤里,跨步迈进厅中,舒适地窝进鹅白色的沙发中,「只能孤枕难眠!」 「你倒是挺享受的嘛!」乔闵嘲弄着,瞄了墙上的壁钟一眼,去!一点多了。 听来殷颐似乎对这个游戏挺有兴趣的,没有预先摊牌说他不玩,看来近日他必定是无聊到家了,才肯陪那女人瞎起哄。 「日子太无聊了,若不找些乐趣,那不闷死人了。」殷颐轻翻着桌上散乱的文件。 已经许久未处理正事了,倘若再不处理,只怕上头要派人来盯着他做事了!他自嘲地扬起薄唇。 「是啊!」乔闵随口回了句。「你大少爷的乐趣特殊到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 「什么时候学会了损人不带脏字?」他好奇地问。 「哼!自从认识你们这几个家伙之后,我的嘴不毒些都不行。」乔闵懒懒的撇撇嘴,「更何况最近又多了个练宁央!」 低笑几声,殷颐觉得比起他来自己幸运多了,「你自己保重,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哼!有葛煜替她撑腰,她还有什么不敢的!」此话听起来有些埋怨。 看吧!帮人家将老婆追回来,竟还让自己沾惹上了麻烦,他这又是何苦呢?想到这,乔闵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是啊,你自己小心点。」殷颐笑着挂上了电话。 噙在嘴角的浅笑,在挂上电话时也跟着在唇边隐没,他晃着酒杯,手指顺着杯沿抚过,感受那平滑的冰冷触觉,心思则缠绕在下午那小女仆柔嫩的肤感,柔滑似绵的脸庞粉嫩得让人不禁想伸手触抚,不知她柔弱的身子是否如同她雪嫩肌肤般,令人爱不释手。 轻啜了口浅褐色的香醇液 体,深邃的黑眸此时变得阴鹜。 她是第一个能轻易挑起他隐藏在面具下情绪的女人,今天所发生的事,完全令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及沉稳。 他紧抿着性感的薄唇,倏地站起身,缓缓步上二楼,那魅人心魂的俊脸被阴影掩去了光影,幽辽的眼眸藏着寒气,那股骇人的气势划破了黑夜中的宁静。 今天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啪」地一声,他扭开了电灯开关,高瘦的身躯斜倚在门边,蓦然室内一室光亮,他——眼瞥过房内那张大床,却没瞧见那缩怯的娇影在上头。 逃了吗?他蹙起眉头。 视线再移向四周的家俱,总算瞧见那抹娇弱的身影正蜷缩在墙角熟睡,平凡的小脸埋在屈起的膝间,长及腰间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布在她的身上遮掩住她的容颜,原本殷红的樱唇此时却因天寒而冻得发白,她缩瑟着自己的身子紧守仆人的本分,不敢奢求能躺在那张大床上,享受它的舒适及温暖。 「真蠢!」他嗤笑着。 这么冷的天气,有床可以睡却不睡,真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了。 缓缓走近她,背着光的硕长身躯遮去她脸蛋上扰人舒眠的光亮,他将蜷缩在地上的娇躯拦腰一抱,轻置于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她那柔滑的长发就如流水般轻滑下他的臂膀,散布在雪白色的大床上,形成一副黑白相间的诱人美景。 殷颐拉开置于床尾的羽被替她盖上,紧裹着她纤弱的身躯,仅仅露出她那张纯雅的睡睑,手指轻挑起她颊边细长的发丝揉着,眯起了暗黑的眼仔细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和其它女人十分不同,她很温驯、胆小、样貌又平凡,说真的,这样的女人在以往是引不起他一丁点兴趣,可是她偏偏就是能勾起他内心深处灰暗邪恶的一面。 望着她熟睡的小脸,邪笑窜上殷颐的嘴角。睡得可真热!但她这模样就是会勾起他想逗弄她的念头,那就让他充当白马王子来吻醒睡美人吧。 他撩开她落到前额的一搓发丝,侧俯下头吻住她冰冷的唇,强横而霸道地在她唇上吸吮着湿润的芳津。 「唔……」凌奴儿紧蹙着眉。 睡梦中,好象……好象有什么东西正挤压着她的胸口,像是头猛兽企图吞噬她,强索着她浑噩的思维,她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眼前那陌生却又熟悉的俊脸突然放大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倏地瞪大双眸。 他……他在做什么?看着他的黑眸正戏谑地凝视着她,心急速地跳快了好几拍,她终于记得要推开他压制在自个儿身上的健硕身躯,黑眸悄悄染上惧意,娇弱的身子禁不起剧烈的刺激竟微微发颤。 殷颐张开狂魅的眼眸睨了她一眼后,像是不满足地继续舔吮她紧闭的红唇…… 他湿滑的舌头撬开她的齿间,探进她口中,吮逗着她仍生涩的香舌,那甜美的蜜津像是水蜜桃般的甜蜜,他满足地呻 吟了声,随而放纵自己厚实的手掌游移在她丰满的身子上,炽热的火唇依旧逗弄着她,舌尖轻划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狂傲且妄为地挑逗着她纤细的感官神经。 「不要……」她无力地娇吟出声,因激 情而急促的呼吸导致胸口剧烈起伏,她手肘抵着他,害怕地推拒着覆压在她身上的殷颐。 他到底想做什么?是惩罚她不驯的游戏吗? 殷颐黑色眸瞳中闪过犹不满足的讯号,如同带着火焰的手掌抚过她纤细的腰侧,迅速一擒,将她那不合作的柔荑制压在头顶上。 他蛊惑似地轻啮着她细白丰盈的耳贝,那极尽诱惑的气息湿热地倾吐在她颊旁,暗黑的眸子布满浓浓的欲念,他沉稳的呼吸也变得杂乱。 第六章 「看来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是这般甜美……」他粗嘎着嗓音,湿热的舌尖舔舐过她敏感的耳垂,引起身下的人儿一阵轻颤,愈加扭动着身躯抗拒。 「不要这样……」她微弱地出声哀求,害怕自己会在他的挑逗中沉沦。 殷颐恍若未闻地撩起她的短裙,由膝旁抚上她软绵雪滑的大腿直至底端,食指一勾,顺着她白色底裤边缘滑进她双腿间的柔软处,邪恶地拨弄着。另一只手拉出她塞在裙中的衬衫下摆,继而探进她的衬衫内,隔着蕾丝内衣搓揉着她浑 圆上的蓓蕾。 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放开我……」她颤抖着声音乞求,白皙的肌肤在激 情的撩弄下变得殷红,粉嫩的双颊因燥热而浮上红云,她羞愧得快哭出来了。 殷颐无视她的哀求,狂肆地挑开她内衣的勾带,那雪白的浑 圆立即蹦跳在他眼前,绽放在顶端上的红梅,像是在向他发出邀请。 他的唇角勾起更大的弧度,恶意地嘲弄着她瞻颤的惧意。 「别一副看来像是我要强暴你的模样,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终于,他松开手,撤离了压在她身上的伟岸身躯,看着眼前的小东西火速地缩躲到床角,他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她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吃了她吗?看来在她眼中,他的人格似乎不怎么好,他单手撑起身子侧躺着。 「你……你……」凌奴儿惊愕地微启红唇,小手紧纠着胸口半解的衣衫。 「我怎么样?」殷颐挑高眉看着她满脸羞涩的红潮。 不可否认,她尝起来的味道很好,有种天然的水果甜味,虽然她的反应有些生涩,不过她确实已勾起他狂炙的欲 望。 「你为什么偷吻我?」她咬着红肿的唇瓣,忿忿地指控他的侵略。 他怎么能吻她呢?方才嬷嬷送饭来时,才听她说,他下个月就要举行「选妻宴」了,他怎么还可以这样肆意地吻她呢? 「吻都吻了,既然你那么计较,我倒也不介意你向我讨回来。」他涎着脸凑向她惊慌的小脸,眼眸紧盯着她唇瓣上那被吮吻得红肿的痕迹。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奴儿连忙向后倚,惶然地翻身下床躲离他约有十几步之远,想藉此避开他不怀好意的噬人眼眸。 「喔?」他挑高了眉,侧躺在床上带笑地端倪着她。 「我是说,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可以这么随便的去亲吻别人?」她微颤着手慌急的将扣子扣上,酡红着脸指控他错误的行为。 「结婚!?」他大笑几声后,停顿了一会儿,半是嘲弄、半是诡异地睨着她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结婚了?」 她那是哪门子的理论啊?谁说要结婚的人就不能吻别人的,更何况他也没说过他要结婚啊! 哼!女人,只有「蠢」字可以形容。 「嗯,没……没有!」她突地愣住,痴傻地看着他脸上的讽笑。 「那又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吻别的女人?」他又开口,话中的嘲笑味颇重,灼热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如丝绸柔滑的发丝,配上那微启着红唇的媚人情景。 「我……」他是在逗她吗? 看着他慵懒却又霸气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暗黑魅惑的眼、带笑的薄唇,她的心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那种男性的气息更是令她不知所措,一时间,忘了逃避、也忘了保护自己,就这么痴迷地凝望着他俊美的脸庞。 「你看够了吗?」殷颐翻身盘坐在床上,冷冽地看着她呆滞的神情。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低下涨得更加火红的小脸,此时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调皮的将她的长发吹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雅的白玫瑰花香气。 「你叫什么名字?」头一次对女人的名字有兴趣,居然是眼前这平凡至极的小女仆。 「凌奴儿……」她将被微风吹到颊旁的发丝拨到耳后,然后才怯懦地抬起头回了话。 「喔,奴儿?」他眯起笑眼,唤了声她的名,「几岁了?」他一向没有碰未成年少女的习惯。 凌奴儿愣了下,呆立在原地。「二十岁。」 「已经二十岁了?」他嘲弄似地扬起嘴角,恶意地打量着她的身材,「我摸起来的感觉可不是这样。」 凌奴儿的小脸气愤地涨红。这个人好可恶,分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居然还好意思暗讽她的身材不好。 「你……」她瞪视着眼前神色自若的男人。 「我怎么样?」他咧开嘴朝她笑着。 「你……你……」她支吾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结巴了?」硕长的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你该不会有习惯性结巴吧?」 他潇洒地走到房内的小吧台旁,抽出了一只高脚杯,倒了杯红酒,优雅的向她走近。 「喏,将它喝了,才不会那么紧张。」他难得好心的给了她建议,并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她。 看她害怕得像只小白兔,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十足没良心的大坏蛋,瞧瞧,她现在盯着他的模样,分明就是将他看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可不想让人误会。 凌奴儿怯怯地接过酒杯,盯着杯内透着红光的液 体,她吞了吞口水。 他想干嘛?将她灌醉吗?危险的警告声在她脑海中响起,一双带着防备的黑瞳紧紧盯着眼前神情颇为愉悦的男人。 「我不会喝酒。」她将酒杯递还给他,深怕他又因为拒绝而发火。 殷颐的嘴角邪肆地扬起,看着她递回来的酒杯却不伸手接过。 「怎么?怕我这只大野狼把你灌醉,吃了你吗?」他倚在墙角嘲笑她。 他对女人可不玩这种把戏,不过是女人嘛!只要他想,还怕没有女人上他的床吗? 「我没这么想。」她尴尬地笑笑,掩饰自己的心思被猜中的困窘。 「喔?那你怕什么?」殷颐眯起会读人心绪的黑眸,再次将酒杯推回给她,嘴角藏着一抹莫测高深的诡笑。 凌奴儿一时语塞,只能生硬地瞪着酒杆中红色的液 体。 这下可好,她不喝也不行了。 抬起头偷睨了他一眼,惊讶的发现他正双手环着臂膀,挑衅似的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不管了!喝就喝吧! 她皱起秀眉,硬着头皮将杯中的鲜红色液 体灌入口中,一不小心岔了气,引来一阵猛咳。 「咳……咳……咳……」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吐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待气顺了,凌奴儿看着手中变空的酒杯,噘起红润的小嘴在心中想着:还好嘛!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还挺不错的。 正感觉自己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之际,她娇小的身躯竟开始摇晃,使她清晰的神智一阵混乱。 怎么突然那么晕呢?她扶着额头,紧贴着墙壁疑惑地想着,不了解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全变了样? 身旁的男人只是倚在她身旁噙着笑旁观,丝毫没有动手帮忙她的意思。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是该受点教训! 看她踉跄着脚步往一旁倒去,终于,他伸出手及时搀扶住她纤柔的细腰,将她欲滑落到地上的身子拉起。 「喝完后是不是没那么紧张了?」殷颐讽刺地开口询问,这个教训似乎还不太够! 「嗯。」凌奴儿点点头,攀住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朝他开心的呵笑着。 头好晕喔!怎么整个房间看起来都在旋转呢?是不是地震啊?她晃着头纳闷地猜想着。 眯起一双因酒意而涣散的水眸,愣愣地瞧着房内的摆设,转过脸看向逐渐变得模糊的殷颐,「地震了吗?」她问着他。 「你喝醉了。」殷颐撇了撇嘴角,淡淡地说。原来,她喝醉酒的模样是如此的娇俏可人。 「有吗?我才喝了一点点。」她疑惑地盯着他,伸出手向他比了比,长长的发丝敞在他怀中散发出清香。 「我扶你上床休息。」殷颐皱起俊眉,有些后悔让她喝下那杯酒精浓度颇高的烈酒,唉,女人,俗称「麻烦」。 「不要,我……我自己走。」凌奴儿摇着头,推开扶住她身子的殷颐,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 因暍醉而摇晃的身躯在一股强烈的昏眩袭击之后,整个人猛然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殷颐蹙着眉,看着她坐在地上的狼狈样,迈开步伐向她走去。 「我抱你吧。」他拦腰抱起那跌在地上的娇弱身影,往那雪白色的大床走去。 「我没事,我……我很好。」她细白的柔荑自动攀勾上他的项颈,喝醉酒而微红的小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喃喃地道。 第七章 好?会好才怪!瞧她话都说不清了,会好到哪去。 殷颐没有开口,径自将她放到温暖的床上,拉起羽毛被替她盖上就要离去。 「不……不要走……」一双小手倏地扯住他的衣袖。 殷颐回过头冷冽地瞧着那双紧捉着他衬衫的柔荑。 「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陷入自己昏眩的思绪中,不断呓语着。 「我……我已经很努力在赚钱了啊!」她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回忆吞噬着她内心深处,强烈的恐惧席卷着她。 殷颐眯着眼仔细地听着她的呓语,看她因痛苦而颤抖的身躯,令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在床沿缓缓坐下,审视着她在梦魇中挣扎的痛苦神情。 「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求你,我不要……」她倏地张开水眸,惧怕的紧捉着殷颐向他哀求着。醉意已迷乱了她的思维,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你喝醉了,将眼睛闭上好好休息。」殷颐霎时放柔了声音诱哄着她。 他深黝的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你是殷颐?」她蓦地松开手,不确定地问着他。 「你知道吗?我……我从来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人耶。」在感觉到有点寒冷之后,她移动自己冰冷的身体,朝他温暖的身躯靠近了些,汲取他的体温,暖和自己疲惫的身心。 「是吗?」他懒懒地回道,没多大的响应。 这种话他已经听几百个人说过了,多她一个人说,他也不会感到高兴,毕竟,这张脸带给他的阴影比较多。 「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她嘟起殷红的唇,向他保证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好象很寂寞、很孤傲,好象在找寻什么似的,呃……我一直想问你,你找到了吗?」 殷颐凌厉的眸子盯着那因酒醉而坦露心思的女人,一团风暴正在他眼眸中逐渐形成,戴在脸上的面具已经完全被她撕裂,他脸上浮现出残忍、嗜血的真面目,寒冻的气氛围绕在他身边。 「很好!」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脸上轻划着,他眯起寒冽的黑眸擒住她的下颚,「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 「我……」她摇晃着头,他粗暴的对待已经将她弄疼,疼得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喜欢我?」殷颐冷笑着,抬起她落着泪的小脸。 她不愿回答,只是挣扎着想逃开他狂暴的怒气,落着泪的眼眸闪着悲凄的哀求。 「回答我!」殷颐加重力道,脸庞上布满的是平日不曾见过的冷酷。 「好……好疼……」她痛呼出声,害怕迫使她更加扭动着身躯,挣扎着。 「说!」他寒着声低吼,强迫她回答问题。 「嗯……我喜欢你……」她点点头,泪光盈满了黑亮的眼瞳,看不清眼前冷酷的男人正扬起冷讽的笑容,打量着眼前捕获的猎物。 「有多喜欢?」殷颐轻抚着她粉嫩的脸蛋,藏在面具下的冷魅开始散布在四周,掠夺的性子已然披露。 「我……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捉住他在她脸上游移的温热手掌。 殷颐嗤笑了声,睥睨地瞧着她,「别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很……很喜欢……」她怯怯地看着他冷峻的神情,不了解为何他的转变如此之大,脑中残留的酒意又开始作祟,昏沉沉的脑袋已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性,睡意逐渐向她袭来,直到淹没了她…… 殷颐诡谲的冷笑闪过嘴角。 他错了!这个游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沉闷,这个女人倒勾出他嗜血的一面,如此具挑战性的掠夺游戏,他绝不能错过! 【第四章】 清晨金黄色的耀眼光芒由白纱帘射进窗内,在床上那熟睡人儿的俏颜上,顽皮的逗耍着,直到贪睡的人儿满足地轻叹了声。 凌奴儿浅阖的眼帘眨着长卷的睫毛,温暖的被窝中,那淡浅的男性麝香味好闻得让她沉醉,她揉揉星晨般的水眸,一时间,只能怔怔地瞪视着天花板上的几何图形—— 头好晕喔!她的脑袋里好象有人在狂肆地叫嚣着,那晕眩感让她迟滞的思维更加浑噩。 昨夜喝了酒之后,她好象说了些什么,又好象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此时疼痛欲裂的脑袋瓜根本无法回忆起昨夜的对话,只依稀记得是殷颐将她抱上床的。 凌奴儿揉揉闷疼的太阳穴,贪恋被窝中那舒适、引人眷恋的温暖好一会儿后,才下了床,似忆起什么,她惊疑的眸子开始搜寻着屋内。 这宛如监狱禁锢着她的牢笼里,却不见那熟悉的狂捐身影,是肯放她走了吗? 「你总算醒了。」 含笑的嗓音由正斜倚在门边的修长身影传来,她吓了好大一跳,捣着嘴不让惊呼逸出口。 昨晚利用她熟睡之后,将堆积如山的公文在一夜之间全数处理完,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游戏,他可是难得有这种好兴致,绝不容许游戏进行到一半,又被上头吩咐的事情给打断。 「对不起,我不是在偷懒,我只是睡过头了,我现在马上去做事。」她努力扯平自己身上那皱巴巴的衣物,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怪罪她偷懒。 「你急什么,我有怪你吗?」殷颐好笑的瞅着她满脸的惊慌失措,「你以后别做那些杂事了,自有人会接手的。」 凌奴儿闻言霎时愣住,脸色倏地刷白。 他……他要开除她吗?不行!她需要这份工作、非常非常需要,家里还等着她寄钱回去呢,她绝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啊! 「你是要开除我吗?不要好不好,我求求你。」凌奴儿焦急地奔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袖口恳求着,内心期盼他能收回命令,「我需要这份工作,真的很需要。」 她眼眶盈着泪水,咬着红唇抽噎着,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颐挑挑眉,伸手勾起她垂颔的娇颜,凝视着她愁苦的小脸。 「我有说要赶你走吗?」他的黑眸中进射出几许诡谲光芒,既不舍且爱怜地以拇指厮磨着她细嫩的下颚,将脸凑向她,贪婪地嗅闻着她雪白纤颈旁的独特馨香。 为了好好玩这场挑战性极高的游戏,他早已派人调查过她的身世、基本资料以及她的交友状况,他这会儿可全都了若指掌,当然也包括她家中的状况。 「你……」他轻佻的动作令她吓了奸大一跳。那双含笑的眸瞳、那上扬的薄唇,令她惊吓地跳离了他身子一步,仿佛遇上了洪水猛兽。 殷颐低笑几声,厚实的胸膛随着他爽朗的笑声而振动着,似笑非笑地瞅看着她的窘困,嘲弄她雪颊上那抹羞赧的酡红。 「不是要开除你,是要你以后只单纯的陪在我身边,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明显地察觉到她眼中的戒备,他往距离她约十来步的单人沙发坐下,极为悠闲的看着她,那邪魅的眼神如同下了蛊毒般地侵扰着她急促的心跳。 「为什么?」背着光,满天金黄轻洒在他宽阔的肩胛上,被阴暗笼罩的脸庞,让她瞧不清他的表情,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他,让她感到陌生而害怕。 「不为什么,若一定要个理由,那只能说是因为我很喜欢你罢了。」他恶意地扬起一抹谵笑。 如撒旦般的邪肆,若荆棘缠结着她,那荆棘上的针刺,直直刺入她紧闭的心扉,透不过气的压迫,紧揪着她的心。 「你喜欢我?」她无法置信,脑海中回荡着他方才说过的话。 他喜欢她!?捣住心跳急遽的胸口,那种既甜蜜又挣扎的拉距让她觉得狼狈,她无法端倪出那狂猾男人的真正心思,他的心思缜密,如同一张紧织的蜘蛛网,让人探不进他多变的心思。 现在,她只能瞧见他性戚的薄唇如同冷笑般的勾起弧度,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扰人情愫从何而来。 「没错。」殷颐支手撑颚,瞥过她身上那套浅灰色、过大的衣服后,他蹙起眉头,不留情地批评道:「真难看,你挑衣服的品味有待加强。」 凌奴儿尴尬地凝望着自己身上粗糙而过于老气的衣服,「我……我只有这件衣服。」从家中逃出来时,她根本来不及带其它的衣物。 「喔?」殷颐了然地点点头,黑眸直盯着她,自顾自的沉思着。 他炽热的目光灼烫了她的双颊,她羞怯的侧过身子,想躲避他那如同烈火的灼烫视线。 这突然沉默的气氛弄得她好不尴尬,抿着红唇,还没想出该如何打破僵局时,低迷而慵懒的男低音已然开口。 第八章 「那我们走吧。」就一句话,殷颐踏着稳健的步伐朝她而来,霸道地牵住她细白的小手径自往外走。 「去……去哪儿?」他突来的言语让她好胡涂,傻愣愣的低头紧瞅着两人交握的手掌,怯懦地问道。 「买衣服!」殷颐回头朝她一笑,疼爱的揉揉她的头,接着开口:「我可没有虐待自己眼睛的习惯。」 「你在开玩笑!?」她的眼珠子简直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忘了去分辨他话中的真伪,只能脚步踉跄地紧跟在他身后,惊愕地看着他宽阔的厚背,那高大的身影仿佛能替她遮去漫天风雨,让她能安心的缩躲在他的羽翼下。 被半拖半拉地下了楼梯,他那霸气、孤傲的背影依旧在她前方,而她平静的心湖已被人撩起涟漪。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奴儿?」殷颐停下脚步,头一回唤她的名,那深邃如潭的黑眸轻易地探人她封闭的心坎中。 她只能无言的瞅着他。这样神秘如同黑夜的男人,揣测不出他缜密的心思,亦分辨不出他眼中闪烁的情愫为何?她任由自己跌进他撒落的大网中,心甘情愿被他掠获。 「怎么不说话了?怕我吗?」他潇洒的摊开厚实的大手,噙着一抹别具深意的笑,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凝睇着朝她伸过来的温热大掌,凌奴儿心中迟疑着该不该将自己交给他…… 若是将心托付给他,就等于陷入他的蛊惑当中,若是转身离去,却又违背了自己那颗为他悸动的心。 她该怎么办?她艰涩的闭起眼,心一直鼓动着她的思维。 终于,她毅然决然的伸出手,轻放入他等待已久的掌中,一切全由他掌握…… 「很好,乖女孩。」殷颐满意的浅眯起眼,含笑的黑眸闪烁着阴鹜,一眨眼,又消失无踪。 来不及了! 望着他硕长的背影、望着彼此紧握的手掌,从现在起,她的人、她的心,全被他系缚着,再也没有方法可以离开他撒下的魔网…… 她的心,已经背叛了她,在她将手交付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背叛了自己…… 一部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停在一间高级精品服饰店门口,由车上下来一位俊美的帅气男子,引来行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殷颐微鬈的发配上俊美的五官、那噙着笑的性感薄唇,吸引了行人不少的赞叹,这般英挺的男子是现实生活中少见的,莫怪乎众人对于他此时的出现充满好奇。 「我们到了。」开启车门,殷颐伫立在旁风度翩翩地等候佳人下车。 「殷掌主,难道我们一定要……」她未完的话硬生生被殷颐给打断。 「殷颐。叫我殷颐,『殷掌主』这生疏的称呼听起来挺碍耳的。」纠正完她对他的称谓,他风度颇佳地扶她下车。 「殷掌主,可是……」在他不悦的注视下,她无可奈何地更改了称呼,「殷……殷颐,我们非买不可吗?」 她从未来过这种高级服饰店,别说是买衣服了,就连踏进一步都不曾,现下被他硬带来这,她心中的惶然不安可想而知。 「怎么?你怕我没钱吗?」搂着她的纤腰,他的俊脸黏贴在她柔嫩颊旁厮磨着,「还是想替我省钱?」 「不是的,我是怕……」她嗫嚅的回头瞅着他,忘了现下他们的搂抱举止暧昧至极。 「怕什么?」不顾来往行人好奇的目光,他依旧狂妄的无以复加,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亲密的搂抱住她,像是公然宣示她是他的。 「这些衣服根本不是我可以穿的。」她垂首低诉。 轻轻勾起她的下颚,他笑看着她莫名的不安,「你担心的未免太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慵懒的语调带着几许讥诮,他炯亮的目光扫过她的矫颜。 「是吗?」她闷声回道,不愿再与他多作争辩。 或许真如他所言,只要有钱,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吧。 「别怀疑,我们进去吧!」他主动牵起她垂放在腰侧的柔荑,率先推开服饰店的门进入。 打一进门,凌奴儿就深深后悔了,因店中所有的人顿时全朝着他们猛瞧,好奇的打量着她身旁的殷颐。 他那天生的狂霸气息使任何人见到他,都不禁会被他吸引住,而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先生,需要些什么吗?」女店员扭腰摆臀的朝殷颐走近,直抛着媚眼,丰满的身子紧贴在他臂膀摩蹭着。 「是啊,先生,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帮你详细介绍的。」另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店员也不甘示弱的挤开了娇弱的奴儿,风骚的靠向殷颐。 奴儿被推挤得奸狼狈,脚步踉跄的撞上门板,还好她反射性地抓住门把,这才免去跌得四脚朝天而丢他脸的窘境。 她稳住了身子,安静且乖驯的站在一旁,看着他被女店员包围,苦涩的情愫在眼底泛开。 殷颐沉下脸,凌厉的眸子越过人群对上她,微愠的神情蹙于眉间,在旁人未察觉前便隐没眼底。 「奴儿,过来!」他浅眯起冷峻的眼眸,冷声的命令着她。 她不安的心随着他寒冽的嗓音而停摆,怔愣地僵住身子。她不懂,为什么刹那间,他漾着柔情的黑眸又变得愠怒!? 她听话地步近他,蓦然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她扯进一堵厚实的胸膛中,他强壮的臂膀环过她肩头紧紧地搂住她。 「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今天她才是主角,还是请你们替她挑几套衣服吧!」言下之意,就是要她们这群八爪章鱼们做好分内的事,滚远点少来招惹他。 「这……当然没问题。」女店员尴尬的笑着,总算是退开了些。 「小姐,这边请。」另一名女店员恭敬的带领着奴儿挑选衣服。 她惶惑的回头睨着他,直到他鼓舞似地扬起笑,这才按压下惊恐的情绪,随着女店员前往展示台挑衣服。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呢?」绑着马尾的女店员有着甜甜的酒窝,她打量着她的身材比例,并询问她对颜色的喜好。 「我不知道。」她对衣服一向没有特意去挑样式及选颜色,对她而言,只要能穿就行了。 「这样啊……」女店员甜笑了下,「那么我来帮你挑吧!」她对自己的眼光可是自信满满。 「谢谢你。」眼前这个活泼大方的俏女孩,让她打从心底有了好感。 「你等我一下喔。」 一会儿,她拿来了一套雪白色及膝连身裙装,那特别设计的v形领口能显现出女人颈项的雪嫩,增添几许诱人的美感,而大胆的露背设计,则能衬托出女性柔脊那诱滑的白皙,映出女子独特的恬静优雅。 在女店员的鼓舞下,凌奴儿硬着头皮至更衣室换上这套衣服……望着镜中那长发披肩、既娇且媚的自己,她一时之间竟失了心魂,而屏住了呼吸。 这是她吗?那个一向平凡又毫不起眼的她吗!? 「哇!好漂亮喔,我的眼光不错吧!」女店员赞赏着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恬静柔美,这套衣服仿佛就是专门为她设计的。 「这是我吗?」她喃喃自语的凝望着镜子。 「走吧,去让你的男朋友看看。」女店员兴奋地直嚷嚷。 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殷颐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身上那好闻的男性麝香味,弥漫在空敞的接待室中。 他极有耐性的等待着,支手撑额地浅眯着黑眸休憩…… 门悄然被推开一角,凌奴儿那浑身雪白的匀称娇躯立即映入他眼帘,轻柔的白色衣料包裹着她窈窕的身躯,他煞是满意的勾起一抹笑,火烫的视线锁住那抹白色娇影。 她酡红着脸,黑瀑般的发丝轻泄在她背后,掩去她那滑如凝脂的背脊雪肤,白色的连身裙装更衬出她曼妙的身躯,凹凸有致的曲线足以令人喷火,纯净的脸庞就像朵含苞待放的淡雅白玫瑰。 「好看吗?」担心身上那暴露的穿着引入遐思,她蹙起秀眉轻问。 「很美。」殷颐称赞着她颇为出色的妆扮,这朵幽静的白玫瑰,他是要定了。 他倒没想到平凡的她,在衣服的妆点之下,竟别具一番风采,令他想尝尝她那犹如白玫瑰的高雅滋味,是否如同想象中一般的甜美、诱人。 「那当然啰,我的眼光可比外面那几个女人好多了呢!」女店员骄傲的昂首,自豪自己独特的眼光及品味。 他笑睨了郡古灵精怪的女店员一眼,踏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奴儿身旁,伸手揽住她纤弱的身子让她偎在臂弯中。 第九章 「那就麻烦你多帮她挑几件,我全都要。」他那赤裸裸的情欲在眼瞳中表露无遗。 「ok!请你们在接待室稍等一下!」女店员接过殷颐递来的金卡,一溜烟步出了接待室。 「带你来是值得的!」他暗黑的眸透出几许兴味,并伸手抚弄她的发丝。 「真的好看吗?」抬起疑惑的星眸,她还是不敢置信,方才那镜中的清丽女子竟是平凡的自己。 「你要我证明吗?」殷颐轻啄着她的粉颊,手则不安分地抚触她平滑雪嫩的裸背。 「不……不用了。」红着粉颊,她的手肘轻抵住他贴得过近的男性躯体,流露出一股少女特有的娇俏。 「不用了!?我可是很乐意。」他低笑了声,陌生的情愫蓦然纠紧了他胸口高涨的欲焰。 「我……」话还没说完,那火热滚烫的唇瓣便猛然熨贴住她,既火热又狂肆地堵塞她的喃喃自语,汲取她唇中那甜腻的果香。 他勾逗着她生涩的小舌,沿着她小巧的鼻梁、纤细的颈项,一一烙下专属于他的记号,修长的手指撩开她的发丝,湿热的火舌啮咬着她细致的耳贝。 嘤咛一声,她已瘫软的娇躯只能任由他摆布,柔若无骨的小手攀住他强壮的臂膀,口中逸出撩人的娇吟。 在她生涩的响应下,殷颐低吼了声,拦腰抱起她娇弱的身子,将她置放在窄长的沙发上,身子压上她 的柔软,再度吻上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强索着她口中香甜的芳津,霸道的要她响应他的热情,手指不耐地扳下她裙装肩带,露出她诱人的纤臂和胸前那高挺的双峰。 「殷颐……」被他挑乱了心绪,只能娇喘连连地低喃着他的名字。 他沉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干哑的喉间仍想汲取她口中的蜜汁来滋润自己。 「我想要你!」粗嘎的嗓音有着不容错辨的渴望,他俯下头含 住她雪白的胸脯,啮咬着上头逐渐绽放的红梅,贪婪而急促地想要更多、更多…… 「呃……嗯……」她弓起身子贴近他,破点燃的欲火在她体内闷烧着,驱使她不断扭动娇躯央求他温柔的慰藉…… 他忍不住欲火的肆虐,狠狠地吮吻、品尝她甜美的肌肤,在上头烙下瘀红的痕迹。 她娇喘的响应着这激 情的迷惑,随着他愈加狂肆的举动,她的脑中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然。 「抱歉抱歉,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突然传来的惊呼声,像盆冷水由头顶浇熄了两人火热的缠绵,打断了他们亲昵的举动。 女店员拿着衣服,调侃他们的窘态,坏心眼的继续开口:「要不要继续啊?我可以先出去没关系。」 凌奴儿僵住身子,瞬间涨红的俏脸羞赧地埋进殷颐的胸膛,怎么也不敢抬头。 殷颐眯起眼,体贴地替她整理好衣物,凑在她耳旁邪恶的说道:「没做完的部分,我们回家再继续。」 他坝情的话语使奴儿的小脸愈加羞红了,娇俏媚人的含羞,大大满足了殷颐的大男人主义。 他冷眼瞥向站在门边的愚蠢女人,一肚子的怒火直逼向她,「你大概不知道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 「是喔!你大概也不知道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事,可以算是妨碍风化喔!」女店员翻翻白眼,噘着嘴回话:「难道你家没床吗?」 小气的男人!她只不过忘了敲门罢了,有必要如此冷嘲热讽吗?要不是看在他身旁的女人很顺眼,她才懒得理他呢! 「最让男人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女人。」殷颐冷嗤了声,怒焰在他眸中跃动。 惧意袭上凌奴儿的眉梢,她怯怯地出言安抚他的怒气,「你别跟她计较,她不是故意的。」 她好怕他发火的模样,也不想跟他出来这么一趟,就惹得大家不欢而散。 殷颐敛起怒容,含笑地低睨着她脸上的惶恐。 「你喜欢她?」他问着,却瞧不出眼前这跋扈的女店员有什么好。 「嗯!她人很好。」她笑颜逐开地向他点着头。 「在我看来,你比她更好。」他的大手占有性地揽上她的纤腰。 凌奴儿羞红了粉颊,任由他拥揽着她的腰肢。 女店员仍不知死活的直嚷嚷,「小姐,你的眼光不太好喔?我有认识几个不错的男人,要不要我介绍给你啊?像他这一种……」她伸出手,指着殷颐无奈地摇摇头,「甩了他吧!」她好心地向她建议着。 殷颐眯起黑阵,眼中进出凌厉的杀人光芒,这女人真是愚昧的该死。 她居然怂恿奴儿甩了他,真是该死!殷颐脸色倏地变得铁青,森冷的气息将室内的温度降到冰点。 「噗哧!」凌奴儿被女店员逗得忍俊不住笑了出来,有种幸福的感觉遍及她的身心。 「可能有一天,我会需要吧!」她露出真挚的笑容,「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殷颐愤怒地盯住奴儿的笑颜,对她的话语反感不已。 「你以为会有那一天吗?」他抿紧唇,揽住她腰际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不会吗?」她如星夜般黑亮的眼眸,极力想探进他的内心深处,瞧出他的真心和他的承诺。 他冷冷地撇过脸去,松开了揽住她的手。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避开她柔情似水的亮眸,迅速转移了话题,接过女店员手中那袋衣物,他率先跨步离去。 奴儿苦涩一笑,看来她错了!他的心终究还是属于他自己,他的承诺还是不属于她…… 一个简单的测试,就能将他对爱情的想法完全捕捉出来,他闭锁的心,终究未曾因她而开启…… 难过的闭上眼,喉间的酸涩溢满心头。 「这样的男人,值得吗?」女店员摇摇头,替她对爱情的坚守而不舍。 「值得。」凌奴儿朝她笑笑,睑上有着哀怅,「我想,总有一天,我跟他会有交集的。」 「如果以后你有需要,可以来擦我,我叫东方小小。」东方小小拿张纸,在上头写了几个号码,「至于我说的那几个不错的男人啊,其实是我三个哥哥,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谢谢你!不过我希望没有这样的一天。」她接过她递来的纸条,感激地展开了真诚的笑靥,「我叫凌奴儿。」 她伸出手与东方小小握了握,两人的友谊在此刻展开且迅速地蔓延。 「凌小姐,殷掌主请你上车。」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边恭敬地行礼。 「多等一会儿,他会死啊!」东方小小嘟嚷着,不屑地哼了声。 凌奴儿见状倒是扬唇笑了笑。 「我马上过去。」她想象得出现在车上的男人那副不耐的模样,会有多骇人,「改天有时间再来找你。」 「记得我的话,有需要要来找我喔!」东方小小叮咛着,却打心底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我走了。」奴儿尾随着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离去,留下东方小小一个人在二十坪大的接待室中发愣。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一定会再见到凌奴儿,强烈的预感让她不安了起来。 「凌奴儿……」她轻唤着,寂静的室内残留着她的回音,在耳边盘旋…… 【第五章】 「你还在生气吗?」凌奴儿怯懦的询问着。车内那股窒闷的气氛,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打从一上车,离开服饰店之后,他便冷着脸,抿着薄唇,双眼凌厉地盯着正前方,沉默不语。 殷颐嘴角嘲弄的扬起,「你以为听见我的女人在我面前,谈论着下一个男人时,我应该要有什么反应?替你拍手喝采吗?」 他睨着她,似将她视为人尽可夫的妓女那般不堪,这种嘲弄的羞辱让她更加难以忍受,她避开他的鄙视眼神,一时无言以对。 到底她能不能相信他?他口中所谓的喜欢,真是建筑在真心的两端吗?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轻颤的声音透出过多的情绪,却不多作解释。 「心虚了吗?」他的眼神恶意地嘲讽着她,她这种恬淡无争的性子反倒显现出他的冷漠残忍。 她为什么不解释?从未有人敢如此漠视他,胸口狂炙的怒焰,迅速焚裂了理智的警戒线。 「我……」她的黑瞳对上他的冷冽。 她强迫自己漠视他那伤人的言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却怎么也漠视不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心。 「怎么不说了,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他粗鲁地抬起她的下颚,不管是否弄疼了她,更不让她有机会逃开他的视线范围。 「难道你能给我保证吗?」她乖驯的没有反抗,深知就算反抗也没用,他狂妄、霸道的性子是绝不容许别人的拒绝。 「你能保证绝不会有那么一天?」奴儿疲累的瞅着他冷峻而无情的眼,淡声问道。 第十章 她不奢望什么,也不想得到什么,只希望他能将真正的自己给她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她就能满足了。 在这场由他主控的情爱游戏中,她没有自主权,早已注定了她是输家。 「我从不对女人承诺什么,你,也不例外。」他擒住她的下颚,手指厮磨着她粉嫩如婴儿般的肌肤,尔后流连在她艳红的唇瓣上。 哼!女人都想要他的承诺,想藉此绑住他的人及他的心,如果她也想用这个方式,那她就错了,他一向不受人威胁。 「所以我能不为将来打算吗?毕竟你无法给我永远。」她勉强扯开笑靥,不露痕迹地避开他指尖的挑逗,而心已碎成了千万片…… 她强打起精神,将倚偎在他怀中的身子抽离了些,不愿自己的懦弱再一次轻易被他瞧见。 「我对女人一向不曾保证些什么,但我更不允许女人跟我在一起时,心里却想着下一个男人。」殷颐轻蔑的睨着她,冷笑噙在唇角,警告她应有的自知之明。 在他心中,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让他许下承诺,女人,充其量也只是在床上纡解他生理需求的床伴罢了,就连她,也不例外! 「我知道。」转头凝视着车窗外流逝的景物,那苦苦压抑的哀怨蹙于眉间。 「乖女孩,生气了吗?」殷颐终于满意地扬起笑。他轻抚着她那头柔顺的长发,赞许她的顺从。 她只是望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色,没有开口,任思绪渐行渐远…… 她有资格生气吗?她只是个在他无聊时,伴着他、让他逗耍开心的玩具,对他而言,她什么都不是、都不是…… 殷颐邪恶地睨着茫然、毫无反应的她,将她猛然一抱,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 「你……」他又想干嘛?奴儿惊愕地张大漾水的眼眸映上他含笑的黑瞳,微启的樱唇煞是诱人。 「嘘……」殷颐指尖轻抵她的唇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怔愣的微讶,贴在她颊旁开口:「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她不解地重复说着他的话,那鲜艳的红唇引人垂涎。 「嗯,不过我要先索取报酬。」他轻佻的指尖厮磨着她柔润的唇瓣,那灼热的目光透出魅人的邪气。 「什么报酬?」她被他搞得晕头转向,脑中浑沌的分不清他话中的意喻。 殷颐低笑几声,趁她发愣时,倏地俯下头,舌尖贪恋地缠绕着她丰润的柔唇,舔舐着上头的淡淡果香。 「唔……」她被他吻得措手不及,慌然的惊呼全落入他口中。 只见他睁开燃着热焰的黑眸,湿热的舌尖肆无忌惮的窜入她口中,勾挑着她仍生涩的小舌,似嬉戏、似缠绵,强制的要她臣服在他狂索的激 情中…… 升起隔开前座司机的黑玻璃,他撩起她及膝的裙摆,炽热的手掌顺着她柔感的纤肤溜滑了进去,一抚触到那如丝绸般的柔嫩,低吟了声。 「我只是在索取我应得的报酬。」他低嘎的嗓音好不诱人,粗重的呼吸轻拂过她的粉颊,他在她细致的鼻粱、白皙的锁骨上一一烙下印记,大手扯下她裙装细肩带,在她光裸的肩头,肆意的点燃熊熊烈火…… 「可是……」她迷乱的呢喃轻语,仿佛春风般的轻撩人心,她手肘轻抵住他厚实的温暖胸膛,无力抗拒他的热情邀约。 「可是什么?你不喜欢我吗?」他半眯着眼问道。拾起她颊旁的一撮发丝凑向鼻间嗅闻,灼热的眼神布满情欲。 他轻啄着她粉嫩的红颊,缓缓将她的白色洋装褪至腰间,她姣好的胴体宛如一幅美景,引燃了他眸中的渴望,下腹绷紧的硬硕,正不断叫嚣着要他占领她 的柔软…… 一手滑过她的腰侧,他擒握住她胸前的丰盈,指尖揉 捏着那绽放的艳红红梅,黑眸正因情欲而变得浓浊…… 他要她!就是现在! 殷颐狂猛的吮住她的柔唇,放低了自己的身躯,牢牢地将她压靠在座椅上,两人交缠的身躯紧密的贴合着,硕胀的坚 挺紧贴着她平坦的小腹…… 「不是,可是我们现在在车上……」她想阻止他更进一步的动作,但迷乱的思绪却随他一同卷入激 情的漩涡中…… 殷颐一愣,随即纵声大笑,收回她身上那双放肆的手,离开她的娇躯坐起身,顺势一并拉起了她。 「记着,要做这档事,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做的。」他调侃着双颊泛红的她。 这个小女人虽然生涩了点,但她曼妙的身材还是能勾起他狂热的欲念,她身上那股清新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所品尝不到的。 红着脸,奴儿慌乱地捉起衣服想穿上,但他那炽热的眼神纵肆的挑逗着她,愈加心急,她愈加穿不好身上的裙装,凌乱半敞的绝妙春色暴露在他眼前。 殷颐好笑地按住她轻颤的小手,逗着她惹人怜爱的娇态,「看来你好象很需要我的帮忙。」 体贴的替她拉上滑落的尖带,拉上她背后被扯下的拉链,放低被撩高的裙摆遮住她那如凝脂的长腿,然后向她露出戏谑的邪笑。 「谢谢……」尴尬地道了谢,她挪动身子坐到另一边去,藉以避开他噬人的眼神。 伸手一拉,她娇小的身子又被他揽入怀中,他怀心眼地调谑她满脸通红的羞涩。「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坐在我腿上。」 她红着脸瞥向窗外,既娇且媚的风情有种欲语还休的韵味。 她敛回自己专注在他身上的思绪,仔细地欣赏车窗外的风景,那景色竟熟悉的令她心惊,惶恐的恶梦又开始像鬼魅般如影随形,永无止境的缠着她,她痛苦的过去又侵蚀着她寒冷的身子…… 奴儿僵住身子,红润的粉颊瞬间失去血色,她畏惧得直想偎进他温暖的怀中,布满惶恐的眸泛上水意,小手紧揪着他的衬衫。 殷颐的眸光锁着她的惶然无措,那温热的大掌霸气且保护地勾搂着她的娇弱。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人敢欺负你的!」他不容许她退缩,过去深植于她心扉的梦魇要在今天一并解决。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她浑身冰冷,轻颤着声音问道。 过去她极力想摆脱的回忆,此刻又浮现在她脑海里,似野兽吞噬着她的身心,她没有一次能由它手中全身而退…… 「你怕吗?」殷颐黑沉的眸子锁住她,他将不留痕迹地扫去她心中的阴霾,这样她才能全心投入他的游戏。 奴儿怯懦的抚上他的脸庞,逼迫自己去面对过去那不堪回首的一切。 「你会陪着我吗?绝不会丢下我一人?」 她惶然无措的小脸牵扯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弦,霎时放柔了凛冽的眼神,怜惜着她的慌然。 「我会陪着你的,保证绝不丢下你一人。」他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那坚定的眼眸,化解掉她心中的不安。 黑色轿车驶进窄小的巷子里,在一户住家门前停下。 「殷掌主,我们到了。」一名穿黑西装的男子替殷颐开了车门,恭敬的伫立一旁。 「我们到了!」殷颐敛去了笑,眼中寒冽的冷意直逼那户门前。 随他下了车,她的情绪就一直强烈地撼动着,一圈一圈的将她紧紧绑缚住,让她忘了呼吸、也停了心跳…… 他搂住她的腰,温柔的眼眸安抚了她的不安,她的惧意渐渐退去,「相信我吗?」他柔声轻问。 「嗯,我相信你。」她依偎在他怀中,从他身上汲取到了力量…… 微微一笑,殷颐眯起黑眸,牵起她细小的柔荑,迈进那扇隔去她心扉的大门,去面对她深藏于心不愿想起的恶魔…… 「妈……」一进门,奴儿尴尬地挣脱他的手,怯懦地朝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轻唤道。 「亏你还记得回来,不是跑了吗?什么时候又去勾搭男人了?」黄碧双手擦腰,狭小的凤眼鄙视的瞪着眼前变得清秀美丽的凌奴儿,以尖酸刻薄的言语损骂着她。 这个贱丫头,当初就是因为她跑了,害她被雄哥狠狠骂了一顿,逼着要她把人交出来,不然就要将她这栋房子给烧了,这一次她主动回来,她绝不会再让她跑了。 「我……」奴儿支吾着,惶恐地退了步,直到身后的人箝住她的肩头,给了她面对的力量。 殷颐凛冽地盯着眼前这个刻薄的妇人,黑眸霎时变得森冷无比,他倒从未见过如此恶劣的继母。 黄碧在他冷鹜的注视下,打了个哆嗦,身子不自觉地颤栗着,她佯装凶恶地指着他,「你……你瞧什么瞧,我骂这个贱丫头不行吗?」 殷颐紧抿着唇,眼中进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第十一章 「她是我的人,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绝不容许有人污蔑他所呵护的人,他冷笑着,低沉的嗓音有着蚀人心骨的寒峻。 黄碧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挂不住光,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敢这样对她说话!这全是这个该死的贱丫头害的! 想到这,她立即愤怒地冲上前,动手便甩了凌奴儿一巴掌。 「你这贱丫头,我把你卖给雄哥时,还保证说你绝对没被人开苞过,你现在居然跟这个男人有一腿?」她粗鄙地开口骂道。 「唔……」凌奴儿捣着红肿的右颊,咬紧下唇,默默承受她粗暴的对待。 殷颐暴怒地眯起眸子,他单手掐住黄碧的颈项,将她架至墙上,难以言喻的愤怒袭上他的胸口,「你居然打她?」 他加重手中捏握的力道,对于她伤害凌奴儿的举动,胸中涌上的那股愤怒逼得他发狂,看着黄碧惨白着睑、透不过气的神情,他就像嗜血的恶魔有着快意。 「殷颐,不要!」奴儿惊呼,顾不得脸上那红肿的剠痛,她紧环住他的腰际,哀求的急喊。 殷颐沉重的喘息着,他体内狂炽的怒火犹如热焰狂飙,背后郡细微的哀求声无法消弭他的愤怒,脑海中只记得要好好教训这个该死的女人。 「救……救我……」黄碧艰困的出声向凌奴儿求救,她不想就这样死掉,她还想活着啊! 奴儿见黄碧的脸色已由白转青,她吓坏地赶忙绕到他面前,小手焦急的抚上他凛冽的俊容。 「殷颐,放了她!放了她啊!」她大声呐喊着,盈眶的泪水在眼角打转。 殷颐冷睨着她郡双泛泪的水眸,依旧抿着唇不发一语。 终于,他蓦然松开手,黄碧那瘫软无力的身子跌落地上,捣着疼痛的脖颈呛咳着,贪婪的吸着氧气。 「你以为她会感激你吗?」他低吼,抚着她红肿的柔颊,抂烧的怒火未曾减退。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被人打,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直觉的只想杀掉那个碰她的人。 「没关系的,我还有你……」她凄然一笑,抱着他紧绷的身躯,喃喃地道。 他迟疑了下,双手缓缓的抱紧了她,冶眸扫向黄碧,「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他寒声下了宣告。 他一向不爱随便取人性命,但今天这个女人已经让他憎恶到了极点,如果有下一次,他会亲手杀掉她,绝不留情! 「你、你敢动雄哥要的人,有种就在这等着,我去找雄哥来对付你!」黄碧咽不下这口气,如同泼妇似地指着他叫骂。 他居然敢动手掐她,她绝对要他好看!黄碧气急败坏的冲出家门,要去找雄哥来对付他。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殷颐冷讽着黄碧的无知。 「我……我们走吧!」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她很怕雄哥来了之后,又会惹出什么祸事。 殷颐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临阵脱逃不是好方法。」她该学会如何相信他! 拥着她,殷颐悠然自得地往沙发坐下。 「痛吗?」大手轻柔的触抚着她红肿的右颊,试探性的按压了下。 该死的女人,下手还真重,将她柔嫩的脸都给打肿了! 「不会。」她摇头,心虚地垂下眼来。 「你又在说谎了,奴儿。」不悦的蹙起眉,他深邃的黑眸倏地半眯。 「有你陪着我,真的不痛。」主动的偎进他怀中,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当作是能为自己遮风避雨的避风港。 殷颐抿唇不语,随即拿起手机拨了组号码,嘴角冷残的扬起。 「煜,我需要一些人,叫他们十分钟内到……」话说完,他转头瞅着她的一脸茫然,「你一直没见过我做事的方式吧?」 凌奴儿惊讶地仰首盯着他矜冷的颚线,「你该不会是要……」 「嘘……」指尖抵住她的唇,轻松地科倚在沙发上,「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轻啄着她粉红的樱唇。 约略过了五分钟左右,门外吵杂的叫嚣声让殷颐挑高眉笑着。 「啧!啧!来的人可不少。」他好整以暇地在她颊边偷了个吻。 奴儿紧张的揪住他的衬衫,黑亮的眸瞳染上几许不安。 「雄哥,就是他!」黄碧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她粗短的手指着殷颐叫嚷,「这死丫头就是被他给拐了。」 哼!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嚣张,等一会儿就要你跪着求饶!黄碧得意地瞪着那噙着笑的殷颐。 殷颐拍拍手,「好大的阵仗,还劳动你们出马,真是不该。」他嘲讽地对黄碧身后那名臃肿的矮小男子说道。 「小子!你有种,我要的人你也敢碰,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雄哥大摇大摆地坐在殷颐的对面,那双污秽的贼眼色眯眯地盯着全身雪白、娇俏动人的凌奴儿。 这女的,前阵子看来平凡得引不起他的「性」趣,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有姿色,瞧她白嫩的香臂相那双雪白的长腿,啧啧!真不是盖的! 奴儿在雄哥充满色欲的注视下感到一阵恶心,他邪秽的眼神令她想吐,她撇过头,想避开他下流的眼神。 殷颐眯起黑眸,冷冽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你最好不要再盯着她看,否则我会挖了你的眼。」他冷冷的警告着,阴鹜的脸庞上增添了浓郁的醋意。 他一向说到做到! 「小子,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雄哥使个眼色,身旁的喽罗们马上拿出刀子朝他们奔近,其中一人还拿着刀子抵住殷颐的项颈。 「看来你们离死期不远了!」殷颐的森眸宛如地狱来的撒旦。 他迅速踹开来人,反手拿下抵住他脖子的刀,准确快速地往雄哥的方向射去,只见刀峰划过他的脸颊接着射入墙内,在雄哥的脸上留下一条鲜红血痕。 突地,「砰」的一声,门外顿时冲进十多名身着黑西装的男子,迅速地制服了雄哥身旁的其它喽罗。 「你迟到了!」殷颐指着那对神情悠哉的男女怒斥道。 这些人啊!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没办法啊!宁央吵着要跟来看戏。」走进来的男子拥着一名大肚子的女人,耸耸肩回道。 「那当然啰!有好戏看怎么少得了我。」练宁央抚着肚子,骄傲的抬起俏睑,视线狐疑地对上殷颐身旁的奴儿,「不帮我们介绍吗?」 「我……」奴儿恭敬地站起身正要回话,却让殷颐一把扯进怀中。 他抿紧唇角,防备地瞪向练宁央,「没有那个必要!」 「你……你们到底是谁?」雄哥颤抖着声音开口,看着他们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他突地闪过不好的念头,他该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吧?! 练宁央闻言蹙起层,恶狠狠地瞪向殷颐,「喂,你该不会没对他们自我介绍吧?」 「那又怎样?」殷颐蛮不在乎地笑着。 「你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大沙猪。」练宁央痛斥他不懂诗人的基本礼仪。 葛煜微微一笑,「殷颐,要私下解决,还是送警察局?」 奴儿闻言紧张地抬起头睨着他,她不希望继母因此而遭受牢狱之灾。 「你想要怎么做?」他抚着她的长发,尊重她的决定。 「别送警察局,放了他们吧!」舒柔的嗓音如同流水般化去了他满心的不悦。 凝视着她恳求的小脸好一会儿,他才不认同的撇撇嘴,「你的心太软了。」 言下之意是同意放了他们,奴儿因而欣喜地笑开,感激地望着他冷肃的俊脸。 「去,没看头!」在一旁看戏的练宁央不满地哼了声,在接收到葛煜警告的眸光,这才噘着嘴停住了话。 殷颐站起身,狂烈的眸光射向一旁被制服的雄哥,「告诉你,以后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她是你碰不得的人!」 语落,他冷峻的视线停在躲缩在墙角边的黄碧身上,「至于你,这辈子最好离奴儿远远地,倘若让我发现你再接近她半步,我会要了你的命!」 他吓阻似地抬手在黄碧的脖子上一捏,吓得黄碧顿时瘫软在地。 「我……我知道,我不会再见她的!」黄碧吓得浑身颤抖地直保证着。 他满意地松开手,搂住怔怔不语的奴儿往门外走。 「葛煜,麻烦你清场!」他没有回头的扬声道。 「你……你们到底是谁?」雄哥不死心地追问着。 只见练宁央娇媚的呵笑起来,奔到他身边低声询问:「喂,你有没有听过『御盟』?」 雄哥怔愣地点点头。 「有没有听过『御盟』的四位掌主,葛煜、乔闵、殷颐、冷易?」她又问。 「有啊!他们是幕后操控香港经济的主导人啊!」雄哥还傻愣愣地回答。 第十二章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勾勾手指要他耳朵附过来,「哪,站在那一边的那个帅哥是我老公,他的名字叫——葛煜。」她吐吐舌头,「至于你惹到的那个人呢,不是别人,是我们家的殷颐啦!」 「宁央,走了。」葛煜朝她轻唤,瞧也不瞧雄哥一眼。 「那就这样啦!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拜拜!」练宁央向他挥挥手,与葛煜一起离开,只剩下脑子仍浑噩不清的雄哥和其手下们。 雄哥脚软地坐在地上,想着刚刚的情景,脸色惨白的呆坐着,似乎听不见手下们的叫唤声…… 他……他究竟惹到什么人了啊!? 【第六章】 「怎么样?她吃了吗?」殷颐寒声询问刚从楼上下来的卓嬷嬷,瞥见她手中食盘似乎未曾动过。 打从她上去也有半小时了,奴儿只是蜷缩在墙角将自己冰封起来,谁也不理,她跟她说的话也不知她是否听进去了,那副滞愣的神情,令人好不怜惜。 殷颐眼中进出怒意,她打算用绝食来折磨自己吗?真是愚昧! 「她不吃,就将饭菜倒掉。」他吩咐道,但蕴藏着关心的黑眸却瞥向二楼,「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殷掌主。」卓嬷嬷恭敬的行了礼告退。 他怒瞪着桌上那堆令人生烦的厚叠资料,心思却被楼上那悲怜的白色娇影给掳获,烦躁的静不下心。 她以为她在做什么?折磨自己吗?他会要黄碧从此不再接近她,是为了她好。 今天见到黄碧粗暴的打伤她时,他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妈的!」低咒一声,他扔下手边未完的工作,快步迈上二楼,耳边传来那嘤嘤的啜泣声令他胸口窒闷。 他寒着脸推开房门,靠着床头的昏黄小灯,瞥见她娇弱的身影竟蜷缩在墙角,带泪的俏脸埋在膝间,乌黑的长发垂落於地,啜泣声不断。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满怀怒气的,殷颐迈开步伐一步步逼近她,他从来没对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今天可真是为她破了例! 奴儿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盈泪的眸怯懦地对上他冷骛的眼,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殷颐颀长的身影如同神只般伫立在她面前,形成强力的压迫。 她撇开头,娇小的身影依旧微微颤动,那细柔的低喃逐渐变得清晰。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爱我?为什么她不要我?」她无助的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猫,「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两行清泪滑落她的粉颊,她意识迷乱的不断逼问着自己。 她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继母就是不能爱她? 她好努力的要做个好女儿,好努力的去讨她欢心,可是今天真的让她伤透了心,在继母的心里面竟然只有钱…… 殷颐僵了下,他蹲下身子轻柔的抱起她,将她抱到床上卧躺着,像诱哄哭泣的婴儿般,不舍的紧瞅着她的泪颜。 「别再多想了。」他坐在床沿,替她拭去盈眶的泪水,放柔了声音轻哄着她纷乱的思绪。 她紧捉住他的手掌,那厚实的手心传来了阵阵温热。 「我不好吗?殷颐,我做得不好吗?」她追问着他,失去一切让她惊惧,现在她只剩下他可以依靠了…… 「你很好,真的很好。」他亲吻她的额头,向她保证。 「你骗我……」闻言她红了眼,那啜泣的呢喃让他心痛,「如果我好,为什么她不要我?」 话还没完,她喃喃自语的小嘴便被殷颐烙下的吻给堵住。 他轻啄着那两片樱红的唇瓣,藉此安抚她的情绪激动,贪婪地逗吮着她小巧的香舌,久久,才不舍地离开她诱人的红唇。 「这不是你的错,记住,别再多想了!」他双手抚上她的粉颊,额抵着额,以他的柔情蜜语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奴儿嘴一抿,皱起小巧的鼻,迅速拉起羽毛被遮住自己哭泣的脸,并侧过身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别看,我现在一定好丑……」她藏在被子里闷闷地抱怨。 看她还能抱怨,总算让他放下一颗悬挂在半空的心。 他好笑地睨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没好气地开口:「别遮了,我老早就看见了。」 「不要!」她紧捉着羽毛被子,与他企图扯开的力量相抗衡。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丑! 「你再不掀开,我就要吻你罗!」殷颐放肆的宣告,他炽热的眸光直锁定藏躲在被中的人儿。 「我不要!」躲在被中的人儿酡红了脸,闷着声回话。 「你出不出来?」他眯起眼眸,双手「啪」地搭在她身旁的两侧。 只见埋在被中的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很好!殷颐的薄唇勾起邪笑。既然如此,那可怪不得他了! 他大手一掀,只见她的惊呼声瞬间落入他口中,那含笑的眸子好像在说:这是你逼我的! 修长的手指燃炽着熊熊烈火在她身上肆意游移,那粗糙的指尖一抚过她肌肤,都让她燥热得宛如深陷火潭之中。 「唔……颐……」她娇唤着,那柔似絮绵的肌肤因他大掌抚过,而添上淡淡的粉红…… 「我给过你机会拒绝的。」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情欲的高涨而黯瘂,黑眸中那赤裸的情欲,竟是如此的勾惑人心,他急促的呼吸让他厚实的胸膛不断起伏着。 他要她!就是今天!身下那扭动的娇躯,让他忘了这一切都只是场游戏。 他烦躁的扯掉领带,解开衬衫露出一片健壮的古铜色胸膛。 「可是……」 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让他方便将拉链拉下,这不自觉的迎合举动,让他满意的眯起黑眸。 他缓缓褪下那碍人的连身裙装,在她光裸的肩头烙下专属于他的记号。 「没有可是,你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他狂热的情欲掌控着他仅存的理智,低头吻住她喃语不休的红唇,继而湿热的火舌转向她敏感的耳垂,啮咬着那份柔软。 「别这样……」她娇吟连连,下腹涌起的火热湿润,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他托住她的後脑,湿热的舌尖撬开她紧闭的齿间,狂肆的吮住她的小舌,直到她口中逸出一声声的嘤咛,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我想要你!」他微鬈而汗湿的发丝落到额前,他身上特有的男性麝香,蛊惑着她的心绪。 …… 她的心跳、呼吸在他激烈的律 动中渐渐加遽,在彼此的共鸣中,一起感受这狂烈的爱意,一起沉沦…… 清晨五点,曙色正起。 睁开了惺忪的眼,凌奴儿发现与她缠绵的男人已不知去向,她酸痛的身子彷佛被车辗过,那闷疼的麻痛让她双脚酸软不已。 下了床,她捡起昨夜被褪下的衣服缓缓穿上。 她是他的人了!那如狂涛的激 情淹没了她,至今回想起仍令她感到羞涩。 原本以为平凡的自己,是不可能获得他的青睐,没想到,在短短一夜之间,他和她的距离竟紧密难分。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那种酸酸甜甜又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在她心头,令人愉悦。 她推开房门,放慢脚步来到楼梯口,楼下传来的低沉嗓音是她的依靠,但此时他那无情的话语,却如同利刀般刺入她的心头…… 「我没想到回来时见到的会是这种场面。」一名男子抚着刚毅的颚线调侃地开口,那兴味盎然的诡笑惹人生厌。 「什么时候回来的?」凛着脸,殷颐抑着怒火寒声道。 方才在二楼时,这个该死的家伙突然闯了进来,来不及遮掩下,奴儿那雪白的裸背就进了他的贼眼,霎时他的心情恶劣到极点。 「刚到。」男人狂放的坐姿放荡而不驯,野性的魅力如天生的强者般充满霸气,「练宁央要我回来看戏,听说你为了个女人动气,这可真是少见!」 「乔闵,这不关你的事!」他不悦地抿起薄唇,古铜色的胸膛半敞着。 乔闵咧开嘴,逮住难得的机会打算好好地嘲弄他一顿。 「啧!看来练宁央说的都是真的!」他贼笑着,「你这头大野狼不是才吃了人家吗?」 「那又如何?」对他怜悯的语气感到讽刺,殷颐唇角上的笑意冰冷至极。 「怎么?你没打算娶人家吗?」乔闵持起酒杯向他示意,「人家可是将清白的第一次给了你。」他还以为殷颐是不碰处女的! 冷嗤了声,殷颐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醇红色液 体,「你没玩过处女吗?我从不对玩过的女人负责,她们充其量只是我用来发泄性欲的工具罢了!」 第十三章 他冷酷的话顿时撕裂了站在楼梯口的她,她已徧体鳞伤的心头又添加了一道疤痕,那伤口急涌而出的血液,渐渐染红了她洁净的身心…… 捣着闷痛的胸口,她无力地蹲下身子,攀扶着阶梯的小手颤抖着,宛如让人捅了一刀,让她陷入了绝望深渊……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人在乎她,就连他也背弃了她的爱。 「你真残忍啊!」乔闵大笑,举高酒杯敬了他一下,「可怜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被你给糟蹋了。」 他为楼上的女人哀悼,遇上残酷的殷颐,也只能算她倒楣了! 「各取所需罢了!」殷颐平静的心扉竟不自觉地一悚,「她需要人抚慰她的创伤,而我需要一个替我暖床的床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真是可怜的女孩啊,打算什么时候放过人家小妹妹?」 他可不想到了最后又落个与他狼狈为奸的罪名,毕竟这感情的纠葛,还是让他们自个儿去处理比较好。 「等我玩腻了她再说!」殷颐刻意漠视他心里那莫名的情愫,残忍地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酷?」乔闵挑高眉,对他突来的转变感到意外,以前的他也还没现在这般残酷。 殷颐眯起眸子,嘲弄似地扬起嘴角,沉默不语。 「算了、算了,你别把人家小妹妹逼上绝路就好!」 轻描淡写地警告他,虽是在同条船上,他也不希望将一条宝贵的性命给逼上绝路! 乔闵站起身跨步离去,经过楼梯间时,瞟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曲缩在楼梯口,他一愣,随及咧开嘴朝她扯开一抹无害的微笑。 「小妹妹,你都听到了,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你还是听哥哥我的话,离他远一点吧!」 宛如埋设了一颗不定时炸弹似的,乔闵怡然自得的离开「南绫阁」,留下一屋子沉默在空气中飘荡着。 什么都没有了,她也该醒了! 他回过身凝睇着那抹白色娇影,毫不在乎地朝她耸耸肩。 「怎么,你后侮了?」噙着笑意,殷颐好整以暇地瞅着她。 垂着头,她淡漠的神情犹如对待陌生人似的,迳自下楼越过他硕长的身躯,那木头般的行止、呆滞茫然的神情,竟令人瞧了心生惊惧。 「不想理我?」殷颐堵住她的去路攫住她的手,挑高眉,邪魅地调笑着。 没想到眼前这个总是怯懦的小女人,竟有他料想不到的倔傲! 她停下脚步,无神的眸瞳瞅着他箝握住她的手掌一眼,淡然地抽出,那副不在乎的神态竟牵动了他的心弦。 她闭起眸子,继续向前走,孤伶伶的白影在黑暗中恍若一缕孤魂。 「你不相信我?」这次,他没有跟上去,冷骛的寒眸直视着她的背影。 没有回话,奴儿脚步依旧向前迈开,早就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了,空乏的心灵已尝过遭人背叛的椎心之痛,失去了希望,她只有绝路可行。 「你走了,我是不会追你回来的。」他冷声警告她,心头涌上的竟是令人窒闷的心悸,他不动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清晨时分的「南绫阁」,意外的飘起毛毛细雨,纷飞在空中似为她而悲哭。 她笑着,眼泪却滴滴伴随着雨水滑下双颊,蹒跚的步伐依旧向前,她应该醒了,可是为什么她的胸口却是疼痛欲裂,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的不自量力吗? 细雨淋湿了她雪白的衣衫,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她孤伶伶一人,他无情的冷语、阴骛的黑眸,跃进她的脑海里,那曾有的疼惜、那激狂的欢爱,竟如同焚毁后的火光,在黑夜中消失…… 她捣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或是雨的水滴,濒临崩溃地猛晃着头。 在无人的街道上,她疲累的滑落墙角,雨越下越大,不留情的淋湿了她冰冷的身子,飘着雨的清晨,竟意外的孤寂…… 她倚靠在墙角边,身躯如婴儿般的蜷缩起来,清晰的神智逐渐离她远去,那疲惫不堪的意念终于陷入黑暗,徒留下一地伤了心的碎片,切割着她天真以为得到的爱情。 一辆黑色的跑车紧急煞车停在街道旁,一名穿着铁灰色西装的笔挺男子迅速下了车,将昏倒在路旁的她抱上车,旋即转动方向盘,跺下油门朝前方奔驰而去…… 「大哥,你请来的是庸医啦,她怎么还不醒嘛!」 一个熟悉、娇嫩的女声传进她仍昏沉的思绪里,凌奴儿轻微地动了动,想起来,身子却不听她的使唤。 「该醒自然就会醒了。」 低沉的男声响起,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在瞥见奴儿微微睁开眼时,女声兴奋地叫嚷了起来,「醒了、醒了,大哥,她醒了。」 迷蒙中,凌奴儿只见到一男一女伫立正她身旁。 「我……」她声音变得粗哑。 「奴儿,你还好吧?」东方小小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凝望着她的病颜,关怀地柔声问道。 「小小?我……我怎么会在这儿?」在瞧清楚眼前的人儿之后,她撑起沉重的身子,瞅着他们俩。 「是我大哥救你回来的,他叫东方傲。」东方小小指着身旁的高瘦男子,朝她解释着,「倒是你,你怎么会倒在路边呢?」 奴儿浑身一僵,苦涩的说不出话来。 要怎么说?这一切要从何说起呢?她索性闭上眼眸,静默的平缓着自己纷乱的心绪。 东方傲黑眸扫过她,不动声色地倒了杯水递给她。 「喝下去会好一点。」他微微一笑。 「谢谢。」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奴儿伸手接过杯子,轻啜了口,滋润干燥而难受的喉间。 「奴儿,是不是他……」东方小小试探地询问着,霎时捣住嘴停住了话。 「小小!」东方傲警告性地低斥了声。 奴儿生硬地扯开笑容,「没关系。」反正她狼狈的模样也骗不了他们。 东方小小吐吐舌头,向凌奴儿道歉,「对不起喔,奴儿。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你别在意,你说的也全是事实。」她脸上挂着几许落寞。 「都是那个混蛋的错!」东方小小愤恨地用力捶了床垫一下,替她抱不平。 那个该死的混蛋,把奴儿害得这么惨,下次要是见到他,她非要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 「小小,我跟他已经没有开系了,不用再为了我生他的气。」她安抚着盛怒中的东方小小,坚强地微笑开口。 「可是、可是……」东方小小蹙着眉,心有不甘地嘟嚷着。 「小小!」东方傲严厉斥道,让一旁叽喳不停的东方小小乖乖的闭上嘴。 「好嘛,不说就是了。」东方小小委屈地睨了东方傲一眼,继之展露出一抹笑靥拉着她的手,「奴儿,不如这样,你就留下来吧!我一个人好无聊喔。」 嘿嘿!她会要求她留下来陪她,其实还有另一个用意…… 「不了,我已经替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还是走比较好。」她回绝了她的好意,浅笑着准备下床离去。 东方小小焦急地扯扯东方傲的衣袖,使了个帮忙留人的眼色。 「凌小姐,你可以放心地待在这儿,我们并不觉得麻烦。」 「可是……」正当她还想再拒绝时,东方小小早已如同无尾熊般紧紧抱住她。 「你愿意留下来了是不是?太好了!」东方小小乐疯似的大声叫嚷着。 凌奴儿怔愣着,眼神对上含笑的东方傲,他礼貌性地点点头,好半晌,她终于伸手深深地回抱住那个如同天使般善良的东方小小。 「谢谢……」她哽咽地说道,眼泪却无法抑制地滴落下来。 她不怕了!现在的她应该努力摆脱过去的阴影,做个全新的凌奴儿,她可以学会忘记的,只要她学会坚强、只要她学会勇敢…… 【第七章】 喧哗的宴会厅中,流泄着优柔的音乐,舞池内已有几对男女先行起舞,热闹的气氛至深夜未曾消退,愈加有狂欢一夜的趋势。 一抹银蓝色的窈窕身影悄悄地退出了热闹的大厅,向侍者取了杯香槟,一个人溜到中庭的空中花园,享受着宁静的气氛。 「怎么不进去?」突地,低沉的男音由她背后传来,吓坏了她。 急急回过身,在瞧清来人之后,她露出一抹笑靥。 「不了,今天真是难为你了,东方大哥。」女子恬静得彷若深夜中盛开的白玫瑰,银蓝色的晚礼服随着她的步伐而飘扬,似水柔的长发也被设计师的巧手绾成了髻,露出她优美颈项的白嫩肌肤,散发出来的柔婉气质足以引起单身男子的垂涎。 「不会,倒是你,别生小小的气,她不是故意的。」东方傲替她将落到颊旁的发丝撩到耳后。 第十四章 这鬼丫头,今天说什么都要他带着奴儿来参加殷颐的选妻宴,也不管奴儿的心情如何,就将他们赶出门,说是要他们去教训教训这种玩弄女人的人渣,真是胡闹一通!回去绝对要先训她一顿!东方傲抿着唇在心中想着。 凌奴儿呆滞地看着厅中那些欢笑的男男女女们,那种欢乐过后的孤寂,他们看得到吗? 她还是来了!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当见到那个无情的他,她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是祝福吗?是微笑吗?还是转身离去? 她不懂!为什么当她清醒之后,却还是那么眷恋?那种椎心之痛始终没有消逝,甚至在无人的黑夜中,会伴随着她的泪水再度翻腾。 东方傲轻瞥了她失魂的模样一眼,淡淡地开门:「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先走。」男人的心若不在女人身土,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唤同一切的! 「我没事,东方大哥。」回过神,她掩饰着自己的落寞,苦涩的笑意挂在唇边。 「既然如此,为什么待在这儿不肯进去?」他伸手环上她平滑的裸肩,感到她身子一僵,继而低声询问。 「我……」她吞吞吐吐,说不出个好理由来。 她不是不肯进去,而是,她根本不该来这里! 要亲眼目睹自己深爱的男人在宴会中,钦点陪伴他一生的女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个伤了你的人,现在过得如何?」东方傲提醒她今天前来的目的,「我以为我们来的目的是报复!」 「我只是不想再自取其辱。」她已经不想报复了!只要自己能忘了他,忘了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能将他由心底彻底抹煞掉,重新归零…… 东方傲扬起嘴角,察觉到自宴会厅中,有道冷骛的目光直朝他们进射而来,那冷傲的眼神、嘲讽的唇角,都显示这名男人对他们之间那种暧昧态度极度不悦。 那穿着黑色西装、高大笔挺的男子摇晃着酒杯,俊美的脸庞虽是带着礼貌性的笑容,但他那森冷的眼眸却格外冰冷,看来,主角上场了! 「那倒未必。」话一落,东方傲大胆地在那名男子阴骛的注视下,伸出手箝扣住奴儿的后脑勺,覆上她红润的唇瓣。 「东方大哥?」她惊慌失措地推开东方傲。 「放轻松点,奴儿,有人正看着呢!」他厮磨着她粉嫩的雪颊,大手抚着她的纤腰,微一使力,将她抬抱到倚栏上坐着,她惊讶的黑眸越过厅中的人群,对上那双冰冷的深眸。 她蓦然一愣,那双凛冽的黑眸正燃着炽火紧锁住她,那恣意的狂傲竟是如此熟悉,这一刻,仿佛只剩他们俩的视线在空中交缠,只为他悸动的心又开始缓缓跳动…… 男人凛着俊脸,迈开脚步朝他们走来,那浑身的强势,夹杂着胸口窜烧的狂炙烈焰,凶猛地朝他们涌来。 「没想到才—个月不见,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真是厉害!」殷颐的薄唇嘲讽地勾起,他瞪视着东方傲揽在她腰际的那只手,轻蔑的讽道。 为什么要这么羞辱她? 她拾起哀怜的星眸对上他寒峻的黑瞳,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在这一刻,她默然地承受他辱蔑的言语,那双哀戚的黑眸紧瞅着他,控诉着他的无情。 殷颐危险地眯起黑眸,狂放的怒气开始在胸口酝酿——她的乖驯、不辩解,成了他眼中的默认。 「你跟他上过床了吧?他知不知道我享用过你啊?」 残酷的话句句像利刀割刺着她,强忍着那撕裂的心痛,她踉跄的退了步,直直撞进东方傲的胸膛里。 东方傲扶住她,凌厉的眼眸警告性的对上殷颐。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殷掌主你一样。别忘了,今晚的宴会是为你而安排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之前被你玩弄、抛弃过的女人?」 殷颐蹙起眉,冰冷的眸光扫过她在黑暗中显得更为娇弱的身影。 「你大概忘了,只要是我要的人,没有我得不到的!」 他那不屑又愤然的话语突地令她放声大笑,笑到眼泪由眼角进出来了部还不停止。 「你真是可悲。」止住笑声,她幽幽望向他,「得到我之后又如何?再玩弄我一遍吗?」 在夜风的吹徐中,她银蓝色的窈窕身影居然让他感到遥不可及,那凄然的笑、那含泪的眼眸、那轻颤的娇躯,似乎都不再属于他,似乎已离他远去,成为别人怀中的…… 「如果不能给我你的心,你不觉得说这些很可笑吗?」摇摇头,她感到两道温热的液 体滑过她冰冷的双颊。 殷颐心猛地一揪,她不再留恋的神情,让他感受到一股即将失去珍宝般的强烈恐惧。 他高挺的身躯僵在原地,胸口的窒闷让他感到异常痛楚,怔愣地瞅着她悲伤的泪眼。 「我不是玩偶,更不是你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在我用真心来爱你时,你却将我推人深渊……」 她滑下的泪水,竟刺痛了他的眼。 「我曾经想过,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愿意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不去强求你到底爱不爱我。而你呢?你的心中有没有我?」她哭喊着那深藏的心情,他一再的伤害让她的伤口压根儿无法愈合。 捣着口,她强忍着心碎转过身。 东方傲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淡褐色的眼眸冷漠地看着殷颐。 「殷掌主,话说的够多了。今天我们只是来瞧瞧是哪位幸运的女子,能匹配得上你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大可放心。」他搂住奴儿的纤腰,意外地发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殷颐,居然在他搂住她的那一刻,变了脸色。 「失陪了。」东方傲搂着奴儿绕过他身旁,微点了点头。 「很好!要走可以,但是她得留下。」幽暗的眸子进出烈焰,他不允许他要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 「凭什么?」 「凭她的肚子里可能有我的种!」殷颐眯起眼盯着她平坦的小腹,那一夜他可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不可能!」凌奴儿反射性地惊嚷。 不会的,只与他有过一夜的欢爱,这种可能性简直少之又少。 「你能肯定?那一夜我可是没有做任何的防孕措施。」他向前跨一步,冲动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中,感受她的馨香。 天呐!他怎么会如此想她?怎么会如此地想再要她? 「我可没有让自己的种认别人做爸爸的习惯!」收紧了双臂,不顾她极力的挣扎,一味地只想让自己剧烈波动的心,因得到她而平抚。 东方傲冷笑地睨着他满怀怒气的神情,他的言下之意莫非是要他识相点,将他的女人还给他吗? 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所能做到的承诺恐怕也只有这些了。 「放开我!」凌奴儿尖喊,抗拒着他的拥抱,不断扭动着身子,「不要碰我!」 就算再强烈地反抗、拒绝他,他还是坚持不放手。 「我不放!」殷颐蓦然狂吼一声,吓愣了挣扎的她,眼泪委屈地扑簌簌滑落。 「该死的!」他突地暗咒一声。 为什么他老是惹她哭?她的眼泪就如同珍珠般晶莹,令人心生怜惜。 殷颐紧紧蹙起眉,在抚拭她落泪的俏脸时,竟发现自己一向不为人所动的心开始阵阵抽痛。 方才在宴会中见到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吻住时,他一向克制得很好的情绪居然开始浮躁,怒焰突地冲上他的脑海,侵蚀掉他的理智,想动手打人的念头竟是如此强烈,他到底是怎么了? 奴儿抽抽噎噎,盈着泪光的水眸指控的瞅着他,「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她啜泣的哭声微微哽咽着。 「在我要对你死了心的时候,你又来强迫我待在你身边?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坚强,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如果你不要我,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我玩不起这种游戏……」 殷颐抿着唇不语,只是收紧手用力抱着她,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她就这样离去,从此走出他的生命…… 「太晚了……已经太晚了……」她摇摇头,扳开箝住她的手,离开那令她眷恋的怀抱,含泪的水眸幽幽地瞅着他眼中的痛楚,绝裂似地缓缓走向东方傲,像下着细雨的那天清晨,没有回头。 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再也不会见面,就像是熟悉彼此的陌生人,以后只会擦身而过…… 空气中隐约还能听见她的哽咽,那纤细、赢弱的身影就跟着东方傲缓缓消失在他眼前,缓缓走出他的生命…… 「不……不要走……」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疼倏地袭上他心头,殷颐握紧拳头痛楚地闭上了眼,满脑子全是她的身影,看她那决然的离去,他竟无力抗拒要发狂的情绪…… 「哈……哈……」他捣着脸狂笑着,苦楚涌上他的喉间。 第十五章 这是什么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悚惧是他以往未曾尝过的。 是爱吗?是爱情的滋味吗? 原来,他爱上她了,爱上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了,或许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侵占他心房的一角,窃取了他的爱情。 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都明白的太晚了…… 像是发了狂地大笑着,他蕴藏着酸楚的狂笑声,在沉静的「南绫阁」中庭传开,厅内依旧是热闹的喧哗及音乐,谁都没有注意到,游戏已经悄悄结束了…… 「大哥,奴儿呢?」东方小小半趴在沙发上问着东方傲,手里舔着冰淇淋,满足地叹了口气。 「在楼上休息。」东方傲脱下铁灰色的西装挂在沙发上。 「喔。大哥,那你们今天有没有整到那个超级大坏蛋啊?」东方小小随即撒娇似地黏近他,黑眸古灵精怪地转了个圈。 「小小!」他立即警告性的低斥了声。 这小妮子!说话永远学不会要文雅些,讲话老是那么粗鲁! 「好嘛,好嘛!」她嘟嚷着,不死心地又继续追问:「你还没告诉我呢!今天到底怎么样了嘛?」 东方傲瞥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不理会她。 「大哥,你别这样吊人胃口嘛!快说啦!」她推推他,不高兴地噘起小嘴。 「小小,那是人家的事,你别插手!」东方傲正经地警告着她,知道太多,最后反而不好收拾。 而且多管闲事的下场,通常不是挺好的,更何况对手是一向令人捉摸不定心思的南掌主——殷颐。 「可是……可是他欺负奴儿嘛!二哥不是也常说,欺负女人的男人都是坏蛋吗?」她好委屈地睨着他。 蓦然,清脆的鼓掌声传人他们两入耳中。 「啧!小小,什么时候你也懂得拖着人一起下水啦?!」两名高瘦的男人伫立正门边,其中一名笑容可掬的男子调侃似地开口。 「我就说是你们宠坏了她。」另一名带着细框金边眼镜的男子不悦地蹙起眉。 「二哥!」东方小小惊喜地跳了起来,「我好想你喔!」她猛然扑进那名笑容满面的男人怀中,甜甜地唤道。 「你这张嘴可真甜啊!真不白费了我那么疼你。」东方翼揉揉她的短发,满意地笑道,「那边还有人等着,还不去叫人。」 「喔!」东方小小转过头怯怯地朝另一名男人打着招呼:「小哥,你回来啦……」 「下辈子你干脆投胎当男人好了,免得出门一趟就吓死几个人。」东方阎冷嗤了声,自顾自地越过她到沙发坐下。 东方小小可怜兮兮地扯扯东方翼的衬衫,要他帮忙说说话,不然又要被三哥训一顿了。 「我说阎啊,别一副老八股的模样嘛!小小每回见了你都吓得不敢说话。」阎这老八股的个性可真是无趣,闷得他都想睡觉了。 「好了,别吵了。」东方傲阻止他们继续争辩下去,这些家伙每回只要见了面,就非得吵到天翻地覆才会停止。 「翼,晶玉找到了吗?」东方傲淡淡地问道。 「啧!啧!真有兄弟情分,一回来只要结果,也不问问我好不好!你说兄弟是这么做的吗,阎?」东方翼嘲弄地睨着东方傲。 「你活该!」东方阎冷哼了声,摆明了不想管这件事。 「翼!」东方傲警告着他。 「ok!ok!」东方翼举高双手仿投降状,并拿出一块系了银链的玉佩丢给他,「喏,不就在这吗?」 东方傲接住晶玉,看着白玉上散发出阵阵诡绿的邪光,上头刻着「殷」字,一股冰凉的感觉在他手上蔓延开来,他满意地扬起嘴角。 「话又说回来,这不是御盟的宝贝吗?你干嘛要我去找这东西?」东方翼好奇地问着。为了别人的宝贝而去花费心力,这一向不是东方傲的行事作风。 东方傲笑了下,朝佣人吩咐着:「去请凌小姐下来。」 「是!」 「傲,你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藏了女人喔!」东方翼露出诧异的表情说道。真没想到傲这个冷面男人也开始对女人有兴趣了,真令他惊讶! 「女人?」东方阎蹙起眉头,狐疑地瞪向东方小小。 「小哥,她是我的朋友啦!她目前因为有点事,所以先借住在我们家。」东方小小朝他解释着,深怕又惹得东方阎不高兴。 「嗯。」东方阁冷哼了下。 「小小?」凌奴儿一听到东方傲有事找她,还来不及换下礼服,就仓皇地下了楼。 「奴儿,你看,这是我二哥东方翼。」东方小小牵起她的手走向东方翼介绍着,「二哥,她是凌奴儿。」 「你好。」凌奴儿微笑地点点头。 「哇!美女喔,本人目前单身中,抽个空跟我约会吧!」东方翼那风流的本性在见到她时表露无遗,他开玩笑的话语算打过了招呼。 「嗯,他是我小哥,东方阎。」东方小小又拉着她向东方阎介绍。 「你好。」 东方阎冷眼扫过她,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顿时尴尬地流动着。 「奴儿,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东方傲开口打破沉默,将那块系着银链的白玉替她戴上。 凌奴儿惊讶地摇了摇头,「东方大哥,这我不能收……」正当她准备取下时,她突地愣在原地。 这……这是他的东西吗?但怎么会在这里呢?她狐惑地睨向正朝她微笑的东方傲,莫非,东方大哥是刻意的? 「这是我要翼拿回来的,这块玉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资格收下。」东方傲相信她会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催眠自己似地说着。 「随你。我说过,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资格收下这块玉。东西既然是你的,你要怎么做都跟我无关。」 「对……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休息。」她低着头,轻抚胸口那冰凉的白玉,逃避似地躲开东方傲的眼神,往楼上奔去。 东方翼直到她走了后,这才懒懒地开口。 「傲,我想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吧!为什么我辛苦得手的东西,你居然这么轻率的就交给那个小女人?」 「这并不像你的作风!」东方阎也是皱着眉不解地盯着他。 东方傲笑了笑,「不为什么,有些事,时候到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迈开步伐往书房走去,丢下其余的人在客厅中沉思。 「小小?」东方翼眯起黑眸瞪视着她。 「我……我不知道。」她怯怯地吞了吞口水,有时候,二哥也是很可怕的。 「你会不知道?」东方翼问着。 「嗯……我累了,先上去睡了,二哥、小哥晚安。」一说完,东方小小一溜烟地跑得不见踪影。 「阎,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简直就像场闹剧! 「不干我的事。」撂下话,走得无影无踪。 东方翼咬着牙恨恨地眯起眼。 「很好!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这笔帐,我记下啦!」 被人要着玩的滋味,总有一天他会加倍让他们尝尝。 坐在床沿发着愣,凌奴儿轻抚着胸前悬挂的白玉。在决定离开他时,她的心不就已经死去,不再为谁悸动了吗? 可是,今天在他的选妻宴上,又见到了那个曾经也是唯一占据过她生命的男人,她竟然无法让自己学会朝他微笑。 永远忘不掉他的一切,就算他不爱她也无妨。 早在第一次遇见他时,她的心就被他夺走了一半,而他却永远不会发现,她的心是伴随在他身旁的一个影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泪水再次滑下双颊,她喃喃自语。 她付出的爱,自始至终都只是他所设计的一场游戏,走到这里,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去承受那椎心的疼痛…… 紧握住那块刻有他名字的白玉,她蹙着眉沉沉睡去。 忘了他吧!忘了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吧…… 东方傲敲着桌沿,拿起电话拨了组号码。 「喂?」对方传来的低沉声音,听来有些不耐烦。 「晶玉已经在她身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东方傲扬起嘴角。 「喔?这么说,游戏还没结束?」 「放出风声吧!相信一定有很多人对这有兴趣。」 「可怜的是人家一个小妹妹得开始面对那么多人的猎杀,啧!啧!残忍啊!」对方无所谓地嘲讽着。 「正如你所说的,游戏还没结束,不是吗?」 「你为什么老是扮演正义使者?我这样比较吃亏耶!」对方不悦地开口,这一次出人又得出力,太不值得了。 「是你求我帮忙的。」 「算了,算了。」对方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做?」 「他不会坐视不管的。』东方傲十分肯定。 「希望如此,反正就是明天了……」 「就是明天了……」东方傲眼中的兴味隐约可见。 游戏,在天明之后还将继续下去,未曾结束…… 第十六章 【第八章】 「有什么事?」殷颐冷着脸寒声问道。 眼前那名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让他厌恶。 一早,盟内的下属匆忙奔进「南绫阁」内,向他禀报说有人求见,他没想到居然是他!那个和奴儿在一起的男人! 「想请你帮个忙。」东方傲坐在沙发上,淡笑地开口。 「帮忙?」殷颐冷笑了声,「我没那么好心,更何况对象是你。」 什么时候他殷颐是众人眼中有求必应的活菩萨了?他倒一点都不晓得! 「是吗?你不先听听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吗?」 「随便你!我没兴趣。」他眯起黑眸,不耐的嗓音不难察觉他目前的心情颇为恶劣。 「我想请你当个保镳,这件案子,非你不可。」东方傲了然地笑睨着满脸寒霜的他,又是个吃醋过了头的男人! 殷颐哼笑了声,「没想到堂堂东方集团的总裁,居然要我这小人物来当保镳?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他站起身,摆明了不想多管这件事。 「是吗?若需要被人保护的人是奴儿呢?」东方傲挑衅地开口,他倒要看看他能狠心不管吗? 语落,只见殷颐步上楼的脚步顿时止住,他暗黑的眸子凛着怒焰凌厉地射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寒声询问。 「没什么意思。」东方傲站起身,耸了耸肩,「今天早上她跟我妹妹一同出门时,被车子撞伤,目前人正在医院治疗。」 「是意外?」殷颐眯起双眸。 「蓄意伤人。」东方傲拿起香烟点了火,倒也不抽地只看着袅袅的烟,缓缓飘散在空气中,「对方似乎有备而来,非要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你在她身边还让她出了事?」殷颐快步下了楼,指责他没有保护好奴儿,竟让她受了伤! 「她要的不是我。」东方傲捻熄了烟,不在乎地开口,「我要的女人也不是她,我们只是朋友罢了。」或许将话挑明了,事情会好办一些。 「一个月前我在路边捡到她……」东方傲回想着那天的情景,「当时下着大雨,她浑身湿透地昏倒在路边,发着高烧,口中喃喃唤着你的名字,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而我只是个收留她的好心人。」 殷颐闻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不自觉地阵阵抽痛了起来。 他到底伤她多深啊?那原本应是个巧笑倩兮般的甜美女子,竟被他的残酷折磨成如此。 「她现在情况如何?」该死的!只要一想到她随时有可能遭人狙击,他就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她的安危。 「你何不自己去瞧瞧呢?」东方傲耸耸肩,不愿给他正面的答案,「她在东方医院顶楼的私人病房。」 殷颐深吸了口气,调适着自己即将发狂的怒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外迈开步伐。 「关于我要你帮的忙……」东方傲挑高眉问。 「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好,不用你担心!」 「喔!」东方傲诡异地低笑了声。 看来,有人下定决心,甘心跳入爱情的深渊中了! 「还有,她是我的,以后别让我再瞧见你碰她!」殷颐冷冷地抛下话后便离去。 「真是个醋坛子。」东方傲好笑地低喃着。 原来他还在意他吻了她的事啊!早知道他就别当着他的面亲吻奴儿,有人可是很会记恨的。 好啦,总算办完了别人交代给他的差事,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站在病床边,殷颐轻抚着凌奴儿苍白的睡颜,那额头上被纱布缠绕的伤口,泛着淡淡的血丝,纤细的藕臂上净是擦撞过的瘀伤。 他低下头怜惜地亲吻着她冰凉的小嘴,轻柔且不舍地执起她的小手,移到唇边厮磨着。 「对不起……」当她与东方傲离去的那一刻,如同一记重棍狠狠地敲醒了他,让他明了他是爱她的,而他却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唔……」病床上的人儿拧起了眉,痛吟了声,一双如星子般的黑眸缓缓睁开,凝视着天花板上那洁净的雪白。 再眨眨眼,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她一转过头,讶异地瞧见那熟悉的俊美脸庞出现在她面前,唇上噙着温柔的笑意,正柔情地瞅着她。 「嗨!」殷颐先行打了招呼,她那澄澈的眼眸冒出许许多多个问号,好可爱。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想将沉重的身子撑坐起来,却乏力地只能躺在床上。 殷颐扬起性感的薄唇,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坐好,并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体贴地替她调整较舒服的姿势。 「谢……谢谢。」她小声道了谢,狐疑地继续追问着:「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依稀只记得自己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诊治之后,医生说要她留院观察是否有脑震荡的迹象,可怎么一觉醒来就瞧见他在她身边呢? 殷颐没理会她的话,迳自倒了杯水凑到她干燥的唇边。 「先喝点水,你睡了好久了。」他扶着她的肩,轻声细哄着她将水喝掉。 奴儿皱起秀眉撇过头去,拒绝他突如其来的好意,「不要,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她才一出声,那暗哑的嗓音就让她深深后侮,喉咙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烧般的干涸,极需要大量的水来滋润她可怜的喉咙。 殷颐眯起眼睨着她,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事,让她心虚地垂下头不敢正视他。 「先喝下去!」他寒声命令着,口气变得极为不悦。 她胆怯地依言张开嘴,让他喂着她缓缓喝下,她不安地瞄了瞄他抿唇不语的脸庞,那神情好吓人。 但,他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似的?记忆里头的他是狂妄而骄傲的,怎么会对她如此温柔呢?不!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嗯!乖女孩。」殷颐满意地露出笑容,小心地让她轻靠在枕头上休息。 「现在……可以说了吧?」奴儿喘了口气,呢喃地问道。 「没什么,我是人家请来保护你的保镳。」他不大在乎地耸了耸肩。 「保镳?」她惊呼了声,随即拧着眉拒绝他,「我不需要保镳。」 「为什么?」他伸脚勾过床边置放的椅子,坐到她床沿旁直直望着她。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居然问也不问地就拒绝了他,今天若换作是要去保护其他人,他才没那个好心! 「我人好得很,为什么需要人保护?更何况,就算要人保护,我也不要你来保护我!」 又一次毅然地拒绝他的帮忙,很好,他忍耐她已经够久了! 「我问你为什么?!」声音略为放大,他邪魅的俊脸染上阴霾。 「因……因为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凌奴儿被他这么一吼,又怯懦懦地支吾起来。 「什么叫作我跟你没有关系?」殷颐强横得几近不讲理,非要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才肯罢休。 「我……」奴儿一时语塞,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半俯着身子凑向她,浓浓的不悦散布在他脸上。 「我告诉你吧……」他勾起悬挂在她胸前的那块白玉,黑眸紧瞅着她,「这块玉是我的,只有我认定的女人才有资格拥有它,而你现在戴着它,这也就代表着你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和你没有关系?」 「那……那我还给你嘛……」她焦急地想解下胸前悬挂的那块白玉。 「不准拿下!」殷颐斥吼着,脸庞狂烧着怒焰。 奴儿被那声怒吼给吓得松开手,不敢再碰胸口前的玉佩。 他真的是被她气到没有办法,这才又克制不住地发了火。 她那颗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白吗?非得要他亲口向她示爱吗? 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笨女人!他在心中愤恨地咒骂着。 「谁准你拿下来的!」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这一辈子都给我乖乖地戴着它。」 奴儿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水眸浮上了一层湿意。 「是……是你说这是你的东西的嘛。」她无辜地承受他突来的怒气,「那你要我怎么办嘛?」诱人的红唇正因啜泣而张合着。 殷颐皱着眉看着她泛泪的黑眸,不舍地用力抱着她颤巍巍的身子。 「你还不懂吗?我表示的还不够明白吗?!」他闷着怒气,将俊脸埋在她雪柔的项颈,贪婪地嗅闻她身上那股淡雅的馨香。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怔愣住,直到他抱着她的力道让她疼疯得受不了,飘远的思绪才微微拉回。 第十七章 「颐,痛……你抱得我好痛!」她没有挣扎,就任他环抱住。 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恨不得将她嵌进他身体里。 「我不放!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他在她的颈项旁低吼,这个让他心疼的女人,他不会再放开她了! 她无神的双眸滑下两行清泪,「别……别再耍我了……」她苦楚地开口,心中的悸动又因为他的告白而阵阵扩散,已快淹没了她仅有的一丝理智。 「对不起……」他嘶哑着声低喊,「对不起……」 「不要,不要再这样哄我,我会受不了的……」她痛苦的闭上眼,宁可他现在就离开,也不要日后再承受一次这种椎心之痛。 「我爱你,真的爱你。」他松开手,抬起她落泪的小脸,轻柔地吻住那令他渴望的红唇,向她保证着自己的真心。 她紧闭的眼缓缓睁开,看着眼前那个曾经伤过她、不要她的男人,一时间只能无助地盯着他俊逸的脸直直落泪。 终于,她颤抖的手抚上他盛满痛楚的真挚脸庞。 「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我,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实中,你总是离我好远、好远,我老是跟不上你……」她伸手撩去他额前的微鬈发丝,「你真的……真的愿意停下来等我?等着我一起走?」 她要他再说一次,绝不会丢下她一人!绝不会让她又一个人在后面苦苦追赶,独自落泪。 殷颐握住她抚着他前额的小手,移到唇边亲吻着。 「这次不会了。」他将她搂进怀中,「你走一步,我就跟着你走一步!你若停下来,我就张开羽翼守护着你,我会等着你,等着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殷颐微微拉开她,固定住她的后脑勺,温柔地覆上去,满是柔情地吮吻着她,直到她发出一声嘤咛,他湿滑的舌才肆意地探进她口中,品尝着她芳甜的香津。 「颐……」她呢喃着,柔荑自动搭上他厚实的肩胛,任他放肆地在她身上点燃火热的欲念。 「嗯?」他的手探进她的蓝色病服,揉 捏着她胸前浑 圆的蓓蕾……他被想要她的念头冲昏了头,根本顾不了场合及时间的不合宜。 「这里是医院……」她提醒着他,羞红的脸颊红通通地煞是可爱。 万一有人闯了进来,会很糗的…… 「不会有人的。」殷颐不耐地撇撇嘴,不理会她的顾虑,将她抬抱到腿上跨坐着,低哑地安抚着她。 他的手挑开她病服上的钮扣,薄唇舔吻着她柔滑的项颈,烙下专属于他的记号,火热的吻顺着光裸的肩头往下移去,直到她惊呼一声。 「别这样……护士随时会进来……」她慌张地将他推开了些,连忙要扣上已解开的钮扣。 「不会的。」 他索性撩高她的上衣,大手抚摸着她柔滑的脊背,那酥麻的颤栗感令她无力地瘫软在他胸前,娇喘不已。 突地,「砰」的一声,病房的房门被人用脚踹开,两人缠绵的激 情动作顿时僵住。 「奴儿,你没事吧?哇!早上那辆车分明是故意的嘛……」东方小小粗鲁的踹开房门,一见到暧昧的激 情动作时,登时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殷颐危险地眯起了黑眸,脸色难看至极。 又是她!这个该死的女人,每回都挑他和奴儿缠绵的时间闯进来,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滚出去!」他寒着声朝她警告,少见的温柔只用在奴儿身上而已。 凌奴儿尴尬万分地从他腿上溜下来,羞涩地躲回床上并将脸埋进棉被中。被人撞见他们缠绵的窘境,让她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 「你……你这大坏蛋怎么会在这儿?」东方小小尖着嗓子大叫。 他……他居然还对奴儿动手动脚的!这个超级大色狼、大坏蛋,又想来欺负奴儿吗?哼!有她东方小小在,他休想! 「滚出去!」殷颐不耐地再一次低吼。 如果她再不识相点,他会亲自动手将她丢出去! 「我不要!」东方小小急奔到床边张开手挡住他,「不准你再靠近奴儿,告诉你,她以后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嫂子之一,所以不准你再靠近她。」 她话一说完,奴儿便像受到惊吓般倏地由被子中坐起,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瞅着东方小小。 殷颐眯起眼,凌厉的视线瞪向东方小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小。」奴儿想阻止她再继续讲下去,因为殷颐的眼神已被烈焰充斥,变得火红。 「我的意思是,奴儿这一个月来跟我三个哥哥住在一起,感情好得很,所以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殷颐高挺的身躯正一步步逼近东方小小。 「很好!你是要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我动手?」 「我……我不出去!我……」话还没说完,殷颐便一手揪住她的领口,拉开房门将她抛丢出去,不顾东方小小的哀嚎,随后甩上门并落了锁。 有些事得跟病床上躺着的人儿好好确定一番! 「开门啊,你这混蛋!」东方小小用力踹着门咒骂,「奴儿,你等我,我叫二哥来救你,等我喔。」在见到殷颐根本不理会她时,她灵机一动准备向东方翼求救。 殷颐凛着俊脸,回过头,朝在病床上的人儿逼问着: 「你跟她那三个哥哥住在同一栋屋子里?」他眯起眼的样子好骇人。 奴儿缩躲进被中,闷着声音开口:「我……我累了,先睡一下。」 她可不想去招惹正盛怒中的殷颐。 「不准找藉口!」殷颐怒斥一声,要她马上回答他的问话。 只要一想到她跟三个男人住在一起,他的心情就恶劣到极点,更何况其中一个男人还曾经吻过她。 「他们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过?」殷颐拧着眉,口气又更加冲了些。 奴儿翻过身继续装睡,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拜托,人家可是好心收留她耶!这个男人也不搞清楚状况,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奴儿!」他的情绪糟透了。 她无奈地张开眼眸,瞅着他铁青的脸庞,呵笑地轻唤:「殷颐……」 「嗯?」他抿着唇等她开口。 「你好吵……」她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轻轻地勾着他的项颈,甜甜的笑容让他心中注入一道暖流,他狂放的怒气在她主动的亲近中渐渐平静下来,忘了先前到底在气些什么…… 「你还在生气啊?」凌奴儿勾着他的臂弯,白色雪纺的连身裙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娇媚风韵,她甜甜地对着正寒着脸、提着行李的殷颐问道。 「哼!」殷颐冷哼了声,生着闷气,搂着她走进南绫阁。 早在前几天她便出院了,谁知他一离开医院,便说不准她相东方家再有任何的牵扯,直到今天她坚持一定要回东方家收拾衣物,顺道跟大家道别,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陪她回去。 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谁知跟大家告别后,生性风流的东方翼居然在她脸上偷了个香,气得殷颐当场臭了个脸,不怕死的东方翼居然还说他很喜欢她,以后可以打电话给他,联络、联络感情。 这一下可好了!殷颐气得连话都不跟她说了,唉!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颐,别这样嘛。」奴儿跟着他上了二楼进入房间,甜甜地向他撒娇。 殷颐抿紧薄唇,睨了她可人的小脸一眼,依旧生着闷气不理会她。 那个该死的东方翼!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吻她,还说很喜欢她,真是该死! 她踮高脚,主动吻住他的唇,柔软的娇躯贴靠着他绷紧的身体。 「别气了嘛!我只想要你而已……」她羞赧地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呢喃地诉说自己的真心。 殷颐满意的咧开嘴,勾抬起她柔滑的下颚,灼热的黑眸注视着她。 「你只要我?」他贪婪地轻啄了她柔软的唇瓣一下,「那么,做给我看!」 他坐在床沿,双手环胸看着她酡红的俏脸,等着她进一步的动作。只要想到她柔软的身子,他便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她紧张地站在他面前,那噬人的目光犹如两道烈火烧红了她,他的眸光里闪烁着浓浓情欲。 颤着手,她将自己背后的拉链拉下,白色的雪纺洋装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滑落脚边,剩下贴身的内衣在她的身上遮掩着她诱人的娇躯。 她伸出手环着自己,被冷风吹得微微颤抖着。 「过来!」殷颐粗嘎地命令她,他胯下硕硬的肿胀逐渐闷疼,渴求解放。 她羞红着脸走到他面前,不知所措地瞅着他,「然……然后呢?」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第十八章 「解开我的衬衫。」环着她的纤腰,殷颐的嗓音变得暗哑,呼吸渐促,大手覆住她的浑 圆搓揉着。 她依言缓缓解开他的扣子,露出古铜色健壮的胸膛,红唇顺着他的项颈下断亲吻到了胸膛,引起他一声饱含痛楚及愉悦的呻 吟。 「够了!」他迅速翻身将她压到床上,不耐地脱掉自己碍事的衬衫…… 他湿滑的舌窜进她口中,舔咬着她的小舌,修长的手指挑开她内衣的钩子,两朵雪白的柔软立即蹦跳出来…… 「你真美……」 「颐……」她吟喊着,小手插进他微鬈的发丝,弓起身子迎合他的激狂。 …… 殷颐吻着她的唇瓣,在情欲中向她仿了最真心的告白,从此,他的生命中只有她一人…… 他的真心只有她能拥有! 狂乱地向她索取着她的人和她的心,这辈子,他只爱她,只会对她温柔…… 窗外的微风吹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白玫瑰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玫瑰花香,散布着幽雅清香。 室内则是一片春意盎然…… 【第九章】 「说!是你搞的鬼吧!」殷颐噙着冷笑,黑眸瞥向正在贼笑的男人。 他早该想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巧合的令他生疑,只不过当时他被怒意冲昏了头,才会让这个小人的计谋得逞。 「我只是不喜欢见到人家小妹妹哭罢了。」乔闵无辜地耸了耸肩。 「所以你和东方傲串谋,托他找寻晶玉然后交给奴儿,好用来牵制我?」他从牙缝进出话来。 这些该死的浑球!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帐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说的真难听。」乔闵不认同地撇了撇嘴角,「我跟东方傲只是凑巧认识,知道那个小妹妹人在他那儿,就托他好好代为照顾罗!」 他觉得自己十分无辜,难得当个好人便被人指责他设计他,啧啧!好人难为啊! 「真是谢谢你的多事。」殷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别这么说。」乔闵嬉皮笑脸的回了话,「不过,她被人给狙击这件事,那可就不是我们设计的。」 他没笨到不知死活地去动殷颐的女人,凶手确实另有其人。 殷颐皱起眉头,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你的意思是?」 「有人要她的命!」乔闵冷冷的扬起嘴角。 「因为晶玉在她身上?」殷颐眯起黑眸,抿紧嘴角思考着所有会危害到她的可能。 「嗯!」乔闵站起身,「你可别忘了,晶玉的影响力大到可以左右香港的经济,更何况世界各国的黑道分子都想要控制这个中枢,用来做毒品交易。」他提醒着殷颐。 「很好!」殷颐一向带笑的俊脸此时已没了笑容,逐渐被冷然阴骛取代,「我要他们知道,我殷颐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他冷冷地下了宣告。 「你想怎么玩?」乔闵好奇地问着,殷颐的报复手段向来残酷的令人不敢领教。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他寒着脸睨了乔闵一眼,周围彷佛结了一层冰似的。 「哦?需要帮忙吗?」乔闵打趣地问道,恰好最近琐事都处理到一个段落,身子骨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了。 「哼!你这个罪魁祸首当然得出人出力。」殷颐黑眸扫过乔闵,瞧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看来,他这次会被人修理得很彻底!乔闵在心中替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哀悼着…… 他就说不能当好人嘛…… 凌晨一点。 「铃……」扰人清梦的电话铃声突地响起。 殷颐从床上伸出手接起电话,避免吵醒身旁熟睡的人儿。「喂?」他压低声音,大手抚着身旁熟睡人儿的长发,盈满柔情的眼眸看着她娇俏的睡脸。 「该死的!殷大少爷,查出来了!」电话另一边传来咬着牙的咒骂声,听起来十分火爆,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般。 「啧!啧!动作真快,才三天而已……」殷颐打趣地咧开嘴笑着,顺势俯下头轻吻了正熟睡的人儿一下。 「不快一点儿,你大少爷哪肯放过我啊!」乔闵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嘲讽地开口。 「喔?」他的手轻抚着她露出被子外的雪白手臂,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骚扰着她的美梦,直到熟睡的人儿发出一声不满的娇喘声,「什么人干的?」 「知道香港的暗杀集团吗?」乔闵低沉的声音听来变得冷寒,「最近他们接到了一件案子,要他们查出晶玉的下落,并杀了拥有它的人,代价高达一亿五仟万。」 「哼!真是大手笔。」殷颐冷笑的听着,脸上布满冷魅的气息,室内的温度直降了好几度。 「听说委托人,正是香港第三富商——徐光!」 「最近他似乎很缺钱周转?」殷颐见到身旁熟睡的人儿缓缓张开睡眸,他迅速伸出食指抵住她欲开口的唇瓣,要她别出声,「所以要拿晶玉卖给国外的黑道分子,换取金钱来挽救他的事业?」 「大概是吧!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先向暗杀集团花双倍的价钱取消徐光的委托,然后再委托他们暗杀他!」他扬起嘴角,大手伸进被中抚着她的娇躯,探上她浑 圆的酥胸逗弄着,引起她一声娇喘。 「接着高价购买他抛售到市面上的股票,还有他集团里股东手边的,直到超过百分之七十。」殷颐大手仍不停地对奴儿的敏感处挑逗着,「接着……我就在这等着他来找我!」他对她魅惑地笑着。 她红着脸扯下他的大手,拉起棉被紧紧地裹着自己曼妙的身躯,将身子离他远一些。 「这么残忍?」乔闵无所谓地问着,看来殷颐这次真的火了,居然下了谍杀令,啧!这个徐光,在劫难逃了!「没有再一次的机会给他?」 「太晚了!」殷颐冷冷地回答:「既然他敢玩,就要想到这个致命的后果,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他看着翻身下床的奴儿,迅速将她扯回怀中,引起她一声惊呼,他立即俯下头堵住她的唇瓣,避免她的声音传人电话中被对方听到。 「那就交给你去办吧!乔闵。」殷颐打趣地向他开口,「等办完这件事再打电话给我。」他挂掉电话,将束缚在怀中的小女人压回床上。 「你想去哪儿?」他慵懒、邪佞地问着她,撩高她睡衣的下摆,轻咬着她红润的唇瓣,点燃了她身上的欲 望…… 「放开啦!我去楼下拿个东西。」凌奴儿酡红着脸,避开他不安分的手,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捡起落到地上的白色披风围在身上,拢了拢自己被他弄乱的长发。 殷颐挑高眉,欣赏着她那若隐若现透露着春色的娇躯,邪邪的笑着。 「别去了,楼下那么冷……」他掀开被子的一角,不断地向她诱惑,「还是待在我怀里温暖些……」灼热的目光似乎恨不得立即要了她。 「色狼……」她羞红着脸骂了句,便打开房门不理会他,迳自下了楼。 她在他书房的桌上翻找着,披风也滑落在地上,只见她仍毫无知觉地趴在桌上找着,口中喃喃自语。 「奇怪,我早上明明有瞧见的,怎么不见了呢?」她不解地继续翻找,没有注意到身后正有人用好笑的神情睨着她。 「你在找什么?」殷颐盯着她忙碌的背影,调侃地开了口。 他随意地套了件紧身牛仔裤,身上只披了件白色衬衫,随意地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古铜色宽阔的胸膛,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盯着她,浑身散发出一股野性魅力…… 「我明明记得在这儿的……」奴儿视而不见地绕过他,口中喃喃自语的模样令殷颐不悦地眯起了黑眸。 她……她居然没看到他?这个情景让殷颐的心情突地被打坏,差透了! 他伸出手箝住她的纤腰,将她揽进怀中,「不准找了!」他的声音变得不悦。 「咦?你怎么也下来了?」凌奴儿突然彼人紧紧的抱住,这才发现身旁多出了一个人。 「哼!」殷颐不高兴地闷哼了声,「我老早就下来了,是你没发现。」 她甜甜地摸了摸他微怒的脸,牵着他的手往前厅走去,「那你来帮我找吧。」 「找什么?」他非常不喜欢被她忽略的感觉。 「一本杂志啊!」她蹲下身子查看沙发底下,「上面有你的报导耶!我特地留下来要让你看的。」 他撇撇嘴角,看着她蹲在地上的身子,不太感兴趣地回答:「没什么兴趣。」 凌奴儿只抬起头觑了他一眼,便不理会地站起身继续找着。 第十九章 「反倒是……我对你比较有兴趣!」殷颐邪气地看着她身上接近透明的丝质睡衣,炽热的目光染上了强烈的欲 望…… 「别闹了。」她转过身噘着嘴看着他,突地发现他手中正拿着一本杂志对着她摇了摇,她兴奋地跑近他。 「你怎么找到的?」她接过杂志问着他。 殷颐只是笑着却不回答她。 他怎么能告诉她,这本杂志他老早就发现了,只是想逗逗可爱的她,所以才没有拿出来,要不是她一直都不理他,他才不想拿出来。 「那我们可以上楼睡觉了吗?」殷颐佣懒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专心看着杂志的俏脸,向她提出建议。 「你看!你看!」她兴奋地指着某一页的专栏,上面写着「香港御盟南掌主之选妻宴」详细报导,「有你的照片耶!」她开心地朝他展开一抹动人的笑靥。 殷颐接过杂志觊了一眼,便往桌面上一扔。 「真是无聊。」他撇了撇嘴角,「我现在只想要你陪我上楼,用你的身体好好补偿我、温暖我……」他在她耳边魅惑的低喃着。 凌奴儿羞红了一张俏脸,从他身边逃开坐到另一瑞去,「色狼……」她小小声地骂了句。 这个人怎么老是喜欢这样欺负她?每次都用他的身体来诱惑她,直到她被他逗弄的无法抗拒,而跟着他陷入情欲的感官世界中,一同沉沦、迷乱。 殷颐的双手搭上她单人沙发座的椅背,将她束缚在他胸膛和座椅之中,将脸靠近她。 「没错,而我现在就想要爱你……」他舔吻着她的唇,直到她逸出一声嘤咛,灵活的舌窜进她口中与她交缠、嬉戏。 他的大手搭上了她的纤腰,将她娇小的身躯拦腰抱起,缓缓往楼上走去,两颗火热的心紧紧交缠…… 十天后 「禀殷掌主,徐老板来访!」 「是吗?终于来了,比我预估的还慢了几天。」殷颐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着,冷冷的声音划破室内沉闷的气氛。 「让他进来吧。」他朝手下吩咐。 「是!」 乔闵开嘴朝他笑问:「小妹妹在吗?」摇着手中的高脚杯,轻啜了口淡褐色的液 体。 殷颐聣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我让她跟东方小小出去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见到小妹妹别乱说话吗?乔闵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惹人厌,走到哪儿都被人警告要小心点。 「你打算怎么做?」乔闵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问道。 「哼!」他冷哼了声,「我一向不轻易放过挑衅我的人。」布满阴骛的脸紧盯着从远处逐渐接近门口的矮眫人影,眼中闪过不易发觉的寒冻。 乔闵不在乎地耸耸肩,许久没见到殷颐动怒的模样,如今,为了那个小妹妹,殷颐可真破了戒了! 「殷……殷掌主!」徐光从门外步进来时,就见到殷颐脸上布满寒霜,不禁浑身颤栗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气直冲脑门。 「徐老,你今日大驾光临我『南绫阁』不知有什么要事?」他嘴角虽是上扬,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我……我……」徐光见他凌厉的眼神向他扫来,只能懦弱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早该知道的,这种男人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 在十天前他委托暗杀集团办的案子突然被人取消,接着便莫名其妙开始被一些人追杀,吓得他每天只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而他公司的股票更是大量被人高价收购,一切的事情发生得让他措手不及…… 直到他派人去深入追查时,才知道是御盟的「南掌主」——殷颐下的谍杀令! 「有什么事你大可直说。」殷颐的眼神冰冷地扫过他,吓得徐光频频颤抖。 「我……我是来求殷掌主的……」徐光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求我?哈!」殷颐挑高眉,冷笑了几声,「徐老,你言重了,区区一个殷颐能帮得上你什么忙呢?你还是请回吧!」他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徐光吓得双腿一软,朝他们跪了下来。 「殷……殷掌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您饶了我吧……」他哀求着,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了他。 「啧!啧!徐老,你好歹也是商圈鼎鼎有名的大老板,这样做……不太好看吧!」乔闵嘲讽地摇了摇头,这种人是要得到些教训才对! 「凭什么要我放过你?」殷颐双手优闲地搭在沙发背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势令人不容小觑。 「我错了……原谅我吧……殷掌主……我不敢了……」徐光矮胖的身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哼!为了钱,你居然想将晶玉卖给国外的黑道分子,用来拯救你的事业,你未免将我们看得太扁了吧!」乔闵冷笑着,啜了一口酒,睥睨的视线扫过他。 「就算你能走出这扇门,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到家吗?」殷颐鄙视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徐光,不屑地撇撇嘴角。 「殷掌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他老泪纵横的向他们猛磕着头,「我……我给您磕头……」 「可笑!」乔闵嘲弄地扬起嘴角,嘲讽着眼前的这一幕。 「哼!」殷颐冷哼了声。 「啊!」突然一声轻柔的轻呼打破了室内沉重的气氛,「怎么了?」凌奴儿瞪大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光,不解地问着殷颐。 殷颐听到她的声音,迅速回过头,对她温柔地展开笑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放柔声音避免吓到她,伸出手要她过来。 「小小有事先回去,我就回来了……」奴儿走近他身边偎入他宽阔的胸怀中,感受着由他身上传来的热力,温暖了自己有些冰冷的身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询问。 「没事。」殷颐怜爱地抚了抚她的长发,「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他不要这件事带给她阴影。 她摇摇头,「老伯,你怎么了?先起来吧!」她走近他,好心地伸出手欲扶起他。 徐光眯起眼阴险地睨着她,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像对殷颐很重要。 突地,他伸出手勒住奴儿的颈子。 「别过来!」他大叫一声,凶恶地对着殷颐吼着,勒住奴儿脖子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事到如今,他豁出去了。 「好痛……」她喘不过气地刷白了脸,痛苦的挣扎着。 「放开她!」殷颐迅速站起身,朝他逼近了一步,在见到奴儿脸上痛苦的表情时,他的心悬在半空中摇晃,不安在他心中愈扩愈大,深怕徐光伤了她。 他应该早点解决掉他的!殷颐眯起黑眸,强忍着想当场毙了他的冲动。 「别……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掐死她!」徐光退了几步,扯着奴儿的长发凶恶的叫吼着。 「啊……」她强忍着痛,但呻 吟却抑制不住地从嘴边逸出。 「我说,放开她!」殷颐再次喝令,见他粗暴地扯着她的长发,他握紧拳头,忍耐已到极限。 「闭嘴!现在由我作主!」徐光朝他大吼,拉起奴儿粗暴地甩了她一巴掌,「你再多嘴,她会再多挨几下!」 凌奴儿咬着下唇,脸上传来火辣的刺痛感,她急喘着气,脑子一片昏茫…… 殷颐抿紧薄唇,不再多说,暗沉的眸子凌厉地直射向徐光,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胸中正狂烧的怒火,他绝不放过他! 徐光见他不敢有进一步动作时,咧着嘴朝地上唾了口口水,「我打她,你心疼了吗?」他扬起手更加用力地甩了她一个耳光,「这样呢?!」 她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丝,一阵晕眩袭来,一时间她只能无助地喘着气要自己清醒,不要昏厥过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殷颐危险地眯起黑眸,看着奴儿红肿的脸颊,心泛起一阵阵揪疼,他朝乔闵使了个眼色。 「是吗?哈……哈……」徐光大笑了起来,得意的没有注意到背后正有人逐渐接近他。 「你说呢,徐老板?」乔闵拿着一把银色手枪抵着他的后脑,嘲讽地扬起嘴角,「不知道是我的枪快,还是你这两条腿跑得快?」 徐光全身颤抖地松开了扯着奴儿的手,害怕地举高双手,「不……不要开枪……」他哀声求饶着。 凌奴儿娇弱的身子软软地滑落,殷颐立刻抱起她,并迅速放到沙发上平躺着,他轻抚着她被掐到青紫的项颈,愤怒地眯起了眼。 「乔闵,做了他!」他寒着声音下了命令,并轻触着奴儿流血的嘴角,替她拭去了血丝。 「没问题!」乔闵冷笑地回了声,缓缓地绕到徐光面前,拉开了保险,准备扣下板机…… 第二十章 「不要……」细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传开。 凌奴儿捉着殷颐的手臂,恳求地看着他。 「不……不要杀他……拜托……」 殷颐抚着她红肿的脸颊,冷峻地开口:「我不能原谅他!」 乔闵挑高眉将枪抵在徐光的太阳穴,「你猜,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他斜睨着他。 「不……不要杀我……」徐光害怕地转头向奴儿求救,「救我,求求你救我……」他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 奴儿微微扯开笑靥盯着殷颐冰寒的脸。 「拜托……不要杀人……」她的小手轻抚上他的俊脸,「放了他吧!」她望着殷颐的黑眸,望进了他的内心最深处。 殷颐虽仍不悦地抿紧薄唇,但脸色逐渐柔和下来,「乔闵,放了他!」他还是敌不过她的柔声哀求。 乔闵无所谓地将枪收回,只见徐光矮胖的身子立即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殷颐寒声说道:「将他所做的肮脏事全公布出来,包括他贪污大笔国家资金的事,而他名下的公司全部用我的名义高价收购,我要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殷颐抱起虚弱无力的她往楼上走去,将剩下未处理完的事和徐光全交给乔闵。 「啧!啧!只剩下我和你了。」乔闵微微一笑,他用力拉起徐光,朝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徐老,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算算帐吧?!」 他扯着徐光,准备好好的算一算这笔帐,反正他近来闲闲没事干,就当是替兄弟处理些杂事吧。 【第十章】 「该死的!」殷颐冷着脸咒骂了声,手指轻抚着奴儿红肿的双颊,浑身散发出致命的气息。 奴儿揉揉已变青紫的项颈,勉强露出个笑容,却因牵扯到嘴角旁的伤口而微微皱眉。 「我很好,你别这样……」她向正处于狂怒中的男人保证着,细柔的声音渐渐安抚了殷颐狂飙的怒气。 殷颐抿紧薄唇没有开口说话,黑眸盈满了心疼,他拿起一瓶药膏,涂抹在她红肿的颊旁、变青紫的项颈,仔细地轻揉着。 奴儿只觉得被药膏涂抹过的地方一阵冰凉,感觉很舒服。 「还在生气啊?」她怯怯地伸出手握住他的,轻声地问着他。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倪总管他们都怕他怕得要命?他古怪的性情时好时坏,谁敢去招惹他? 平日的他看来虽平易近人,但浑身的冷魅气息还是让人退避三舍,更何况是正狂怒中的殷颐啊。 「对不起。」殷颐反过来捉握住她的小手,执到唇边轻吻了下,「我没想到有我在,居然还让你受伤。」 他沮丧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这不是你的错啊!」她推开他的身子,深深地看着他,「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你又在撒谎了,奴儿。」他不豫地抿紧唇,看着她受伤的小睑,「我答应过你,要当你一辈子的保镳,好好在你身边保护你,看来,我并没有做到。」 看着她受伤,他的心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而起起落落,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出了事…… 凌奴儿娇软的身躯偎靠在他怀中,轻摇着头紧紧地抱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感觉自己好幸福。 「殷颐。」她轻喃了句,带着满足的表情,「别自责了,我能听见你的心。」她离开他温暖的胸膛,深情的黑瞳如同星光般的明亮,「而我,只要这样就够了。」 她主动的印上他的唇瓣,如春风般柔柔地化解掉他心中的自责。 「奴儿?」殷颐拧着眉头轻声唤道。 「嗯?」她偎进他怀中把玩着他衬衫的钮扣。 「我们结婚吧!」他把心中最深的渴望说了出来,这段日子习惯了她的陪伴之后,他竟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失去她。他要她!现在要她,未来更不会放开她! 奴儿顿时瞪大眼推开他,无法相信刚才所听到的话,只能怔愣地看着他正经的模样。 「我们结婚吧!」他不自在地看着她,俊脸微微窘红,「我爱你,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所以,嫁给我好吗?」 殷颐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谁知她一个翻身迅速下床,像避毒蛇猛兽般,躲离他有一公尺之远。 「我不要!」她皱着眉立刻拒绝了他。 只见殷颐的微笑顿时僵在嘴边。 「为什么?」他跟着她翻身下床,不高兴地问着。 他第一次求婚就被人狠狠拒绝,也难怪他非要一个满意的答案不可,像他这般高高在上的男人,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拒绝过了?他的信心被她打击的只剩下一半。 「就是不要!」她再一次拒绝了他。 「为什么?!」他一步步逼近她,俊脸逐渐染上寒霜。 她不爱他吗?不然为什么拒绝他的求婚,今天他非要她答应不可! 「你……你只是一时昏了头才这样说的……」奴儿避过他要捉住她的手,往另一端躲去,险些被小茶几给绊倒。 「你说什么?!」殷颐眯起黑眸,快速地伸出大手拉住还想逃跑的她。 他的求婚居然被人说成是他昏了头才做的事?殷颐发现自己的怒气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不是吗?」奴儿在他怀中挣扎着,她知道他只是见到她受伤因而自责罢了,「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不满地质疑着他的心。 他趁她话还没说完时,迅速将她丢到床上,矫健的身子压上她的。 「我很想将你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殷颐凶恶地睨着她,「你居然不相信我!」他咬着牙极力地克制着怒气。 「我相信你啊……」她无辜地望着他,澄亮的眼眸吸引着他的心。 「那为什么不嫁给我?!」他对着她低吼着,好脾气已经被她磨光了! 「这是两码子事啊!」奴儿推着他颇重的身子,微微皱着眉,突然发现他比石头还固执。 「有什么不同?嫁给我就等于相信我!」他将她不听话的手拉到头顶上压制着,坚持要听到她肯定的答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轻喃着他的名字,「颐……」 「回答我!」殷颐不理会她的哀求,不悦地朝她问着。 今天若不将这事给解决掉,他的心便会一直随着她上下摇摆不定,得时时担心着会不会有一天她变成别人的。 「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她抬起头轻轻吻了他一下,企图藉此蒙混过去。 他撇了撇嘴角,松开了她的手,但身躯还是压着她的,「为什么?」他还是不高兴。 「颐,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不好?」她将小手缠上他的颈项,甜甜地撒娇。 「不行!」殷颐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为什么不想跟我结婚?」 「我觉得,我们之间认识不够。」她抬起头吻住他的薄唇,用身体诱惑着他…… 她只剩下这个方法了! 殷颐被她无邪的挑逗搞得失去了自制力,他撬开她的唇瓣,湿滑的舌探了进去,索取她的香甜。 过了良久,他蓦地推开她…… 「你在诱惑我。」殷颐眯着染上情欲的黑眸,他的呼吸开始紊乱。 「我没有……」凌奴儿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无辜地嘟着小嘴,小手挑逗似地撩拨着他微鬈的发丝,缓缓地抬起修长的玉腿碰触着他灼热的硬挺。 殷颐压住她缓缓扭动的娇躯,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你是故意的!」 他纷乱的气息不稳地轻吐在她耳边,拉下多余的衣物,热情的吻上她雪白的胸脯,辗转舔逗,修长的手指扯下她的底裤…… 「殷颐?」她迷乱地娇唤着他的名字,挑衅着他傲人的自制力…… 「嗯?」殷颐胡乱地应了句,现在脑海中只有想要她的念头,根本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爱不爱我?」她的小手解开了他衬衫的钮扣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并伸出小巧的舌头舔逗着。 「嗯!」他粗喘了声,被她主动的挑逗迷乱了心智,没有仔细听她说的话。 「那么?!我们过一阵子再结婚,好不好?」她甜腻的对着他展开笑靥,媚惑他的心绪。 「嗯!」他随意应了声,狂烈地吻着她柔嫩的肌肤…… 突地,他眯起黑眸,抬起头…… 「你刚刚说什么?」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正缓缓在心中散开。 「没有。」她将睑埋在他的胸膛,心虚地回了句。 「可是……」殷颐不死心地再问,深怕事情失去控制。 第二十一章 凌奴儿张开紧闭的眼眸,望着他紧张而疑虑的脸,软声地唤着他。 「殷颐……」她将身子主动偎近他。 「嗯?」他皱着眉回了声。 「爱我!」她勾下他的项颈,堵住他的嘴,让他无力再思考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狂烈的欲 望席卷了他,让他只想沉溺在她的温柔之中…… 算了!反正她迟早要嫁给他的,就算不是现在,他也不会让日子拖很久的,明天…… 明天再说吧! 几天后凌晨五点 殷颐翻了个身,意外地发现应躺在床上的人儿却消失无踪,他突地睁开眼,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他脑海中泛开…… 「奴儿?」他翻下了床,柔声唤着。 空荡的房间没有人回应,他安慰着自己,她一定在楼下,一定在楼下!他缓缓下了楼,再次轻唤着她的名字。 「奴儿?」 回应他的依旧是满屋子的寂静。 殷颐强压下心中极为强烈的不好预感,不断安慰自己这一定是错觉,是错觉! 「奴儿,快出来,我要生气了!」他佯装生气地唤道,并四处找着她可能会躲藏的地方。 终于,他瞥见前厅的沙发上,摆着一封信,他缓缓走过去,并在心中不断企盼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不会的,不会的……」他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那封信,缓缓地阅读着…… 嗨,亲爱的颐: 展信愉悦,昨天呢,我跟练姐姐谈天时,她告诉我台湾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而且风景也十分优美,建议我找个时间,去台湾好好逛逛。 我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每天都跟在你身旁,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而练姐姐也说,男人呢!要给他多一点时间独处,所以罗!原谅我没告诉你一声便离开了!(别生气喔……) 练姐姐还说,台湾有好多好多比你帅的帅哥耶!原本我还不相信的……直到练姐姐拿了她男性朋友的照片给我看了之后,哇!我才知道台湾真的有好多的帅哥耶!所以罗……我一定要去台湾见识见识,等我回来之后,再跟你一起分享我的新发现! ps:练姐姐借了我二十万元当旅费,所以……我最、最、最亲爱的颐……你要帮我还给她喔,掰掰。 奴儿 殷颐看完之后,脸色变得铁青,他握紧了奴儿留下来的信,胸口狂烧的怒气让他破口大吼。 「练——宁——央——」殷颐危险地眯起黑眸,外头的阳光也渐渐地洒进室内,布满一室光亮,只除了殷颐脸上的狂烈阴骛。 台湾 凌奴儿背着一只小包包,一个人坐在沙滩上,面对着眼前广阔的大海,心情也格外的轻松。 她清丽的脸上挂着一朵满足的微笑,看着太阳从海面上缓缓沉落。长发直直地披泄在身后,身上只套了件白色羊毛衣,用来抵挡那颇大的海风。 「是不是该回去了呢?」奴儿拨弄着脚边的细沙,一个人嘟嚷着。 偷跑出来也有十来天了,他现在一定气疯了吧! 自从她听从练姐姐的话,不打电话给他,也不写信给他后,这才发现其实她自己才是最后悔的人,好想知道他的近况喔! 她拨弄着脚边的细沙,自顾自地想着事情,没有发现正有人逐渐地接近。 「你玩够了吗?」 熟悉而寒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惊喜万分地抬起头凝视着她思念已久的男人。 「颐?!」奴儿惊喜地看着他。 殷颐森寒着脸,睨着那个正坐在沙滩上的熟悉身影,不禁有些气恼。 这段日子他可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地找寻着她,深怕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了事,不过现在看来,她过得倒挺好的! 「哼!」殷颐冷哼了声,「不错嘛!还记得有我这个人!」他嘲讽地开口。 奴儿兴奋地跳了起来,扑进他温暖的怀中,「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紧抱着他,喃喃地诉说着浓浓的思念。 殷颐不自觉地伸出手拥住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所有的怒火在她的亲近中全部消逝无踪。 「你很可恶,你知道吗?」殷颐抬起她的下颚,吻住了她,「你这种行为就叫作『弃夫』,你知道吗?」他不悦地说道。 奴儿娇小的身子紧紧偎着他,「我……我以为很好玩嘛!」她委屈地解释着。 「好玩?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殷颐替她将快滑落的毛衣拉回,生气地说着:「如果在台湾出了事怎么办?」 「不会的。」奴儿盯着他的黑色西装,不敢抬起头来,「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殷颐诡异地眯起含笑的黑眸,「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我决定下个月就结婚!」他迳自下了决定。 这种事如果再多来个几遍,他的心脏恐怕会负荷不了。 奴儿惶然地抬起眼盯着他,张大红润的小嘴儿,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机会说不。在你对我玩了这种把戏之后,你已经丧失了拒绝的权利!」殷颐搂着她走向黑色的轿车,薄怒地对着身旁的小女人说道。 奴儿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盯着他的俊脸,「结婚?」 「对!我们下个月结婚!」殷颐牵着她的手继续走,且不容拒绝地替她下了决定。 「你不尊重我!」奴儿嘟着嘴指责他。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专制,连结婚都由他一个人决定?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随你怎么说!」殷颐扬起嘴角,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必要时我会硬架着你上教堂!」 「哼!」奴儿间言生气地哼了声,不理会他率先上了车。 殷颐邪笑地随着她身后上车,逃跑这件事正好让他拿来当结婚的理由,她这下跑不掉了! 殷颐一上车,便将她拉进怀中,「你说来台湾看帅哥,看到了吗?」 「看到了。」奴儿噘着嘴闷声回答。 「有比我好吗?」殷颐好奇地问着,他可不想被人给比了下去。 「没有……」奴儿撇撇嘴,将她发现的事实告诉了他。 来台湾十多天,她才发现,原来殷颐比其他男人好太多了,或许,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暗暗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呵……呵……」殷颐得意地咧嘴笑着,她早该明白的嘛! 奴儿淡淡地看了他得意的脸一眼,暗自决定不要让他那么得意,她的眼睛一溜转,轻轻地扬起嘴角。 「因为我发现东方家的三个男人比你好太多了。」奴儿故意装作崇拜的模样,让殷颐瞬间拉下了脸。 「东方大哥呢成熟沉稳;二哥呢帅气风趣;三哥更是稳重聪明。你说,这三种好男人要上哪找啊!」她对他仔细诉说着他们的优点,故意忽略他已黑了的俊脸。 殷颐眯起眼,抿紧了薄唇,「你喜欢他们?」口吻已经不复平时的柔和。 「嗯……不讨厌!」她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把话说清楚!」殷颐提高了声量。 他的肚量可没好到自己的女人喜欢别的男人,还能不动气的听着她赞美其他男人! 奴儿挑高眉看着他微怒的脸,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老公,你在吃醋吗?」 「我才没有吃醋!」殷颐捉住她的手,不悦地问着她:「你还没说……」 他顿了一下,停下话来,仔细思索着她刚刚说过的话。 「你刚刚……叫我老公?」他不确定地向她询问。 奴儿扬起唇角,只对他笑了笑,不开口。 「奴儿!」殷颐警告似地喊了声。 「别吵了。」她不理会他继续翻着车上最新的杂志。 「你是不是答应嫁给我了?」殷颐抽走她手中的杂志,紧张地问着。 奴儿故意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海景,惊呼了起来,对殷颐招着手,要他靠过来些。 「颐,你看,你看,好漂亮喔!」她回过头去对着一脸郁闷的殷颐娇笑。 「奴儿……」殷颐实在拿她没办法。 「怎么了嘛?」奴儿一脸无辜地睨着他,小手轻轻环上他的项颈,「外面的风景不美吗?」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愿意嫁给我了?」殷颐半强迫地转过她的身子面对他,要她给一个明确的答覆。 奴儿甜柔一笑,决定不再折腾可怜的他! 「颐,我爱你!」她微微点头,送上自己的唇,吻着那还愣着的男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殷颐回过神,对着她勾起嘴角,她……她终于同意了!一颗心因她的回答而又雀跃不已。 「我也爱你!」他深情地凝望着她,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 黑色轿车照着殷颐先前的命令,直奔机场…… 一切似乎都很美满……嗯……或许还有点小小的插曲! 尾声 香港 「南绫阁」内充斥着欢乐声,连一向板着脸的倪总管也挂着一抹笑,是的!今天正是殷颐与凌奴儿的结婚典礼。 为了怕新娘再跑掉,殷颐只好下令婚礼在「南绫阁」举办,并请了位牧师替他们证婚,因为他的心脏实在无法再次负荷新娘落跑的打击,与众位兄弟商量过后才决定在盟内举办。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殷颐,你愿意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一辈子永远爱她吗?」牧师捧着圣经,庄重地问着殷颐。 「我愿意。」穿着黑色西装的殷颐,扬起嘴角,深情地凝视身旁穿着新娘礼服的可人儿。 「凌奴儿,你愿意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一辈子永远爱他吗?」牧师转过头,庄重地问着凌奴儿。 「我……」凌奴儿穿着一袭雪白色的婚纱,垂着头准备回答。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我反对!」一声娇斥在教堂内响起,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瞪大眼瞧着说话的人,包括那一对连结个婚都要历经千辛万苦的新人。 东方小小穿着蓝色小礼服,怒气冲冲地往台前奔去。 「奴儿,你别嫁给这种超烂的男人,我哥哥比他好多了!」她拉着奴儿的手准备抢婚。 「小小?!」奴儿惊讶地任她拖着,无奈地望着殷颐不知道该怎么办? 殷颐寒着一张脸,伸手拉住奴儿的另一只手,将她拉回怀中,「搞清楚,她是我老婆!」 「才不是呢!」东方小小不死心地扯着奴儿的手,「她是我未来的大嫂!」她不甘示弱地大叫着。 「你再闹,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殷颐脸色铁青地下了最后通牒。 「我偏不!」她固执地扯着奴儿。 殷颐危险地眯起了眼,对坐在观礼席上的冷易使了个眼色。 冷易原本冰冷的俊脸,顿时闪过一丝笑意,他站起身往台前走去。 「啊……」只见东方小小的身子被人拎了起来,「你……你快放手!快放手!」她尖声喊着。 冷易拎着她打开大门,将她带了出去…… 「牧师,婚礼继续……」殷颐咬着牙,脸色难看地向他暗示着。 「呃……嗯……凌……凌奴儿,你愿意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一辈子永远爱他吗?」牧师尴尬地开口,显然从没有见过这种荒唐的场面。 观礼的人全都屏息等待新娘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凌奴儿在众人的等待下,突地发出笑声。 「哈……哈……哈……」她克制不住地大笑着,没想到她和殷颐连结个婚都会有人来搅局…… 「奴儿!」殷颐皱着眉,要她快点回答。 凌奴儿依旧笑着,她轻轻地将手勾上他的项颈,艰难地止住了笑。 「我愿意!」她吻上殷颐的唇,将他的怒气全融解在她的柔情中。 顿时,满屋子观礼的人为这对新人们鼓掌着,替他们献上最深的祝福……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版:.dddbbb;手机版:m.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