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煎饼果子的天诺战士》 第一章 本地主机迁移失败 在某个隔了不知道多远的宇宙，一种来自神秘远古文明的遗留之一，某种促使生物进化畸变的病毒忽然间席卷了整个地球。幸存的人类发现，病毒已经将大部分人变为怪物。走投无路的人类设法离开地球并征服了太阳系，建立起一个持续了数千年之久的半机械人类奥尼金帝国。而在这是，依旧是那个神秘远古文明的遗留，一种能够侵蚀机械的危机出现了。这种被奥尼金称之为心智者的危机令他们承受了大半个文明被毁灭之时，也让他们将将注意力转向了虚空，那个令一切科学和理性崩溃的地狱空间寻找可以对抗病毒的可能，而最终他们找到了，找到了一种自虚空获得，能够了对抗病毒的强大的力量——天诺。 这是一种病毒与虚空力量的结合体，也是宇宙中独特的存在。 他们重新拾起最古老的武器：‘枪与剑’，‘天诺’变成了奥罗金的救世主，这些战神向摧毁家园的敌人倾泻无数金属洪流和怒火，不仅仅重新恢复了宇宙的平衡，更是为了发泄虚空在自己身上所施加的无时无刻的痛苦。 不想管de（digital extremes，加拿大游戏开发公司）究竟吃了多少次书，从二零一三年开服以来，de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书。星际战甲（国服名称，国际服名称为战争框架）从他们开山作的精神续作一改再改，成了独立世界观。原本设定为具备自我意识的战甲成了指挥官使用【移魂系统】脑控的外壳，也许各种改正让这款fps刷刷刷游戏变得看上去更加精致，实际上这给热爱这款游戏的玩家不知道添了多少麻烦。 无论是科普还是写同人，凭空多了许多的困难。 各种资料的断层，各种前言不搭后语，以及官方资料，宣发全靠玩家的情况让人呜呼哀哉。 但即便这样，这款游戏依旧走到了十年之久。十年的时间让这款游戏从主机，键鼠游戏变成了vr视觉游戏，最后走到了全息体感游戏。 历经了十年，让无数老玩家唏嘘不已，为这家奇葩的公司活到现在而庆幸。 虽然星际战甲这款游戏不算太火，但他就像隔壁雪暴公司开发的那款叫做英雄风暴的游戏那样，不温不火，但却有自己独特的硬核粉丝群，簇拥着这款游戏从开服开始，玩到了现在。 而林伽，就是这样的一个硬核粉。 从十四岁接触这款游戏开始，林伽就喜欢着，喜欢这游戏的方方面面。 即便这游戏曾有过许多的不愉快，各种服务器事故突发频频，游戏剧情前后矛盾，但林伽依旧不离不弃。颇有点言情小说里写的那种，“de虐我千百遍，我待战甲如初恋”的那种感觉。 作为十年硬核粉，林伽被官方邀请，去过加拿大de公司，参加过各种线下比赛，在星际战甲聚聚散散，来来往往的玩家中，林伽也有一些地位，可以说是一名明星玩家。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得到限量五百位的全息体感封闭内测的资格，躺在跟大号胶囊一样的游戏舱里体验全息式的体感游戏。 科技发展到了现在，体感游戏这一设想也被提上正规。开始有游戏厂家尝试开发这些软件，到如今已经有了十分成熟的技术，虽然昂贵，但是这回游戏公司却开了窍，花了一大笔钱去开发星际战甲的全息体感系统，让众多战甲玩家翘首以盼。 而作为受邀者，林伽这个铁杆粉不知道多开心，在各种社交群上不断地炫耀，引得无数游戏好友的酸水频频。 但是他酸任他酸，游戏照样玩。林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是在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正在于其他四百九十九位玩家进行你追我赶【内测第一】的过程。 虽然游戏公司雄心勃发，想要在全息体感游戏市场中站稳脚跟，但并不是说他们就忽略了自身根基的薄弱。他们很聪明，并非一股脑就想一步到位，想着迅速完成全息体感的游戏实装。反而是利用这次机会，终于下定决心将星际战甲的故事讲清楚，将这个星际歌剧的故事搬到最适合它的舞台上给众多等待的玩家们一个交代。 在荒凉的星域尽头，站在寄生侵蚀于恒星上的魔像面前，翼展张开才不过十四点四米的陨蜓反重力曲翼如同沙砾一般渺小而不可见，更不用说挂载在上面，手持着六米长的【宇宙真理】毁灭大剑，身高不过两米的【圣剑】。 “嘿嘿，领先第二名的迦南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进度，第一名的奖励，就是我的了”操控游戏角色圣剑的就是咱们的主角林伽了，此时他的浑身上下是武装到了极点。无论是增强角色能力的mod，还是武器，统统都在有限的游戏时间内，让林伽强化到了极点。 在进入这个游戏前，游戏公司就说了，这次封测的五百名玩家，第一名通关游戏，且分数最高的就可以获得一台独家限定的游戏舱。且先不说游戏舱的性能，单凭题头的【独家限定】四个字就够五百位硬核玩家们拼搏了，这不是为了实惠，而是为了一种荣誉。 历时长达六天，共三十一个小时又四十二分钟，林伽对【星际起源】的剧本是十分满意的，诚意十足地填回了十年游戏以来的剧情漏洞，单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体现游戏公司的诚意，更何况还有十足的游戏性。 在全息体感中，人物的动作获得了极大的自由，加上系统的加持，让人获得超乎想像的满足感。就像林伽，他在游戏中做出了自己在现实中想都不敢想的动作。 “哟吼！”背后的陨蜓反重力曲翼猛然加速，圣剑的身影在漆黑的宙域星河拉开一道灿烂的光影。林伽一手握着宇宙真理大剑，一手抓着皇蟒步枪，两样专门为了宇宙战而开发的武器，在开发组设计的初衷，在开放的全息体感游戏中，玩家们原本只使用一把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但林伽就是一个怪胎，在系统的自由度下，竟然能够一手拿着六米的重剑，一手拉着大型的宇宙长射步枪，就这样，单枪匹马与游戏的最终boss发起了最后的挑战。 精妙，精彩的战斗难以使用贫瘠的字词来形容。在辽阔的宇宙中，这场战斗或许微乎其微，但在林伽的眼中却比什么都重要。 因为，这场持续了十年的梦，终于要做完了。 “呼……结束了么”望着眼前不断崩溃的心智巨像，整个恒星在自己面前毁灭的瞬间是无比的壮观——但是林伽却不在意。 周围宇宙银河的色彩开始掉落，炫丽的银色于金色代替深邃的星银沌黑，盛大的会场将宇宙取代，在圣剑的眼前，曾经在设定集中一次又一次看过的画面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终于，天诺叛变的整个过程，就要出来了，整个剧情的最大谜团……”林伽【睁大】了眼，聚精会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林伽以圣剑的角度，登上奥尼金帝国最为荣誉的高台。就在掀开谜团的前一刻，屏气凝神以对的林伽，背后却是一疼。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背后都是空无一物，眼前的画面忽然一黑，林伽熟悉的几个楷体字正摆在眼前： “本地主机迁移失败” “我靠，这都行？”脑袋里刚冒出“de的仓鼠发电器真垃圾”的林伽瞬间就失去了意识，陷入到最深处的黑暗。 第二章 穿越，穿越第一步 “在强大的夜行者面前还敢走神，是要说你胆大妄为，还是心理素质强大！？”隐约中，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传到林伽的耳中。 然后是一股轻柔的推力，将自己推起，然后撞在柔软的，好像豆腐一样的床上。 “圣剑！”一旁的埃里克·布鲁克斯，或者提他另一个名字会让你们更熟悉，他就是刀锋战士。 他的母亲在怀孕的时候被吸血鬼咬伤，于是在刀锋出生的那一天，一名孕妇在手术台上哀嚎着，不只是因为即将临盆的疼痛，在她脖子的右上方，两只齿痕正冒出鲜血，全身似被注入毒素般的撕裂着。 最后，这位母亲因为痛苦，在生产后死亡，留下了一名半吸血鬼。 他被一名吸血鬼猎人抚养，并且被传授了各种战斗技巧与技能。 因为仇恨，他出没有吸血鬼的地方，拯救被当作食物的人类，用身后的银制长剑将吸血鬼一个又一个消灭。 今晚，猎杀依旧在进行着。但刀锋力有不逮，因为这次的目标很多，不仅有众多新近被转化的血渣，还有不下十名真正的夜行者，以及一名强大的公爵。 他们在布法罗的一间豪华别墅里召开盛大的派对，享用准备好的食物——那些用各种手段搜罗来的人类。 于是刀锋也请了帮手，以剑术精湛，作战经验丰富而闻名“圣剑”。 但没想到的是，那名公爵是布下了陷阱，为了引刀锋上钩！ “你应该放下你手上的银质刀，那对我来说，除非刺穿了我的心脏，否则是毫无作用的”衣着谈吐不俗的托瑞多吸血鬼氏族的菲诺公爵对刀锋如此说道:“虽然你的体内有着低贱的人类的血，但你也同样具备着高贵的夜行者的血，这种感觉虽然可以说是暴殄天物，但也是一种难得的存在。” 虽然公爵的谈吐优雅，但是刀锋却没时间去回答。因为那些虎视眈眈的夜行者们，可没有停手的意思。 刀锋手上的双刀不停，在空中舞成一片刀网，割伤一个又一个袭来的尖爪， 而菲诺公爵也不阻止，反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陷入困境的刀锋。 刀锋是人与吸血鬼的混血，自子宫就受到来自吸血鬼的血液浸泡，非但没有被毒素杀死，反而获得了不逊色于纯血夜行者的力量，速度，恢复力，以及……他能在阳光下行走。 夜行者，夜行者，这个看似优雅的名字何尝又不是在嘲笑他们不被阳光所容纳，注定只能在月光下行走么？ 血族中只有少部分实力强大的亲王或者公爵可以无视阳光？而刀锋的出现就象征着一个可能，一个去掉他们畏惧阳光这一弱点的可能。 “重新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吧，你会获得一名公爵级的家长，你可以享受更高的权利，你本应是它们的主人！” 菲诺公爵口中的“它们”，自然就是指那些此时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那些人。在这些能力远超凡人的生物眼中，人类也就只配做充当食粮的牲畜了。 至于刀锋，没人看得见他隐藏在墨镜下的神色，那张黑色皮肤的脸也没见他有什么变化，手上的银刀也不见停下半分，反而更快了！ 银锋偏转，在扑来的夜行者的手腕上轻轻一转，两只苍白，嶙峋的尖爪就落在了地上，大量的血液从夜行者被切断的腕根上喷涌。 短暂逼开了围攻网的刀锋轻轻抖落刀刃上残余的血珠。 暗淡的血滴落在地上，伴随的是刀锋有些疲惫，却坚定无比的话语: “干你*的*眼！” 菲诺的脸色一变，变得冷瑟起来。这世上很难找到一名面对人身攻击还能保持优雅的绅士，更不用说是兽性大于人性，破坏欲大于克制的血族。 既然不识抬举，那么菲诺公爵也不打算纡尊降贵，赐予这个混血杂种珍贵的亲缘，只要保证他的血能够进行研究就可以了。如此想着，菲诺公爵开口了，说道:“动手吧，留一口气就行了。” 刀锋握着刀把的手握得更紧了，这不是畏惧的表现，而是他想要让下一次挥刀更加有力。 “啊～”懒洋洋的一声呻吟，就像刚睡醒起床一样的声音，冲散了宽阔的空间里凝肃的气氛。 在场的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那里本应躺着被夜行者打飞的“圣剑”，而此刻他却好端端地坐在刚才被他撞出来的墙壁凹坑里。 “圣剑，你还好吗？”刀锋看到好端端坐在那的战友，欣喜地问道。 “我还好……”圣剑一开口就停顿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低声疑惑道:“怎么，我说的是英语？” “小心！” 圣剑刚低下头，刀锋就大声喊出来提醒圣剑。原来有一名夜行者看见圣剑低下了头，自以为找到了破绽，就飞速向着圣剑扑去。 听见了刀锋的提醒，圣剑猛一抬头顿时被吓得打了激灵，却愣愣地坐在那里，不闪不避。 刀锋大喊道:“快躲开，你傻了吗？！” 到这时，圣剑才像是如梦初醒，抬起了双手，似乎是想要格挡，但做出来却十分蹩脚，就连初学者也不至于摆出那副样子。 刀锋在心里狂叫道:“你除了剑术就什么也不会了吗？！” 就在当所有人都认为圣剑会死在夜行者手下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情况却出现了。 那个飞扑过去的夜行者，竟然“分开”了！ 在快要碰到圣剑的时候，那个夜行者陡然间就在空中裂开了，均匀地从额头中央到鼻梁，乃至于身体都规规矩矩，工工整整地裂开两半。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菲诺公爵也是，甚至于他比场上的人还要震惊。 因为他本人是看得最清楚的，他清楚地看到了，在那一瞬间，那个人类的手上出现出现了一瞬的赤红光芒，如同尖刀一般将那名夜行者完整而流畅地【切开】了。 在全场都陷入了同样诡异的震惊之中，包括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的脑子里此刻更是一团乱麻。 “等会儿，美国最大的军火公司是斯塔克企业，奥斯本集团开始人体再生项目，美国队长？”圣剑……应该说林伽愣住了，他的大脑被纷杂的信息冲击而导致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当机。 在下一秒，他终于处理完那么多繁杂的数据，明白了他当前的环境。 他穿越了。 第三章 温旧的记忆 魂穿，这种荒诞，似乎只会出现在网络小说中的词汇此时却能很好的解释林伽面对的情况。上一刻还在游戏舱里等待领奖，下一刻就到了这个，貌似是漫威的危险世界。 虽然接受了大脑中的记忆，但林伽却仍旧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但是，这也没法改变，他刚才将一名夜行者一分为二的事实。 顿时，又是两名夜行者，飞窜到林伽身边两侧，从左右来夹攻他——林伽需要时间来思考人生，可夜行者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尖爪再次临近林伽身体，眼看下一瞬就要刺穿林伽的身体。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林伽是魂穿。而按一般的网络小说，魂穿往往也带着外挂，就比如林伽。 林伽迷茫的两眼霎时恢复清明，气质也变了，变得十分的随意，自然。就像是身处老年人活动中心，而不是生死瞬间的被人夹攻的局面。因为他很慢，慢得像是又晃神了一样。 但就是这种慢，两名夜行者的两只尖爪被两只皮肤白皙的手抓住，转眼就被扣住了手腕的脉门。 人体有无数个反应器，或者说节点，他们就像是一个杠杆中间的横木，可以通过它去影响人的方方面面。就像用小锤子轻敲膝盖，人的小腿会自动弹起一样。 而所谓的脉门，就是按住了，就让人用不出力的一个节点。 这些夜行者们口口声声说自己超越了人类，是更高级的物种。但可笑的是，这些存在于人身上的弱点在他们的身上也是如此的好用。 两个夜行者的脉门甫被控制就感到一阵无力，半边身子都麻了。然后被拖着，在空中，被林伽好似风车一般，不断地抡起来。 快速，不停，不间断地，抡成了一片，不，两片旋风！ 重物落地，撞在名贵的木板地面上，慢慢地留下了牙齿的划痕，牙齿，肉末，血，还有白花花好像是豆腐脑那样的东西。 夜行者的身躯显露出了超出凡人的地方——正常的人类被拽着手像这样被不停地抡动，脆弱的血肉筋骨早就断裂了，哪里像现在这样，不断复原的血肉让这些夜行者们成为林伽手上不停的旋风。 像是玩腻了，或者说感应到手上的两具肉体已经丧失了活力，林伽停止了抡动的动作，让人看见了，他手上那两团麻花。 然后，林伽用力地将手上的两团麻花往地上一扔，深深地掷进了木板地面，深深地嵌入进去，就像本来就在里边的那样。 就是那两只爪子狰狞，就那么杵在光溜溜的地面上，越看越是怪异。 当林伽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再度恢复了迷茫。 只是现在的迷茫，却不同于先前的迷惑。 而是，在思考自己应该怎样收拾眼前的这些“敌人”。他已经与“圣剑”的灵魂合并，获得了他的记忆，性格也不可避免的混入了他的部分——例如对屠戮折磨夜行者的顺理成章和习以为常。 无论是刀锋还是菲诺公爵，或者在场的其他血渣，夜行者，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林伽——他刚刚硬生生杀了两名夜行者！ 夜行者敢夸口自己超越人类不是空口白牙光靠说就说出来的，他们拥有着十分顽强的生命力与肉体防御，具备强悍的再生能力，除了畏惧紫外线和浓缩蒜精外，常人想要打败他们，也就只有用特制的银质武器击穿他们的头颅或者心脏才能奏效。 就连刀锋也需要借助银刀和紫外线手雷才能抗衡众多夜行者至今，可如今，就有一个人硬生生，将两个完好的夜行者抡成了麻花。 这让血渣与夜行者们如何不怕？ 菲诺公爵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林伽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刀锋则是趁着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拔起一把插在他身旁地板上的大剑，迅速翻滚，来到了林伽身边。 “你嗑药了？”刀锋摆着警戒的架势对着夜行者们，问林伽道:“药效能撑多久，至少先杀光他们再撤离。” 林伽眨眨眼，迟疑了一下，说道:“放心，轻松解决。” 刀锋的冷脸笑了一下，把手上的大剑递给了林伽。 林伽愣了一下，伸手就接过了那把剑。 刚刚，“圣剑”就是因为要支援将被夜行者偷袭的刀锋而将自己的佩剑掷出，然后自己手上没有了武器。紧接着就被林伽“穿”了进来，一刹那的失神就被夜行者一爪打在身上，摔倒在墙边。 剑一入手，是一种熟悉温润感， 这是这副身躯自然出现的一股冲动，这个身体熟悉着这把剑的每分每寸。 这把剑的外形十分朴素，表面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铭文，没有珠宝，朴素到了极点。剑的护手是包裹着一层皮革的木质护手，短短的十字锷，长而厚薄得当的剑身，锐利的锋芒，即便是不通剑术的人也能分辨出“这是一把好剑”。 朴实无华，谦逊到极点的一把剑。 握着这把剑，林伽仔细地端详着，看着这把剑的每一处，与自己的手契合到完美的地步。 林伽不禁低声地吟诵道:“正义苍白而谦逊，但绝非无力之物……” “嘶——”周围的血渣与夜行者吸气的声音打断了林伽的思考。 不知道为什么，但凡这些炮灰杂兵出场总要龇牙咧嘴，舌头吐的长长的，发出各种声音来提醒。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说这些家伙都是炮灰杂兵，那么他们的作用也就只有一个了——“就是用来积攒无双！” 因为穿越而来的种种，如今林伽的灵魂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异变，包括他的金手指，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在他体内临时达成了临时的统一。 而这种统一的表现就是，他可以轻松地用单手举起这把双手大剑，可以自由的挥舞，可以自在地做出各种动作。 就好像——将它旋转起来！ “趴下”在武器旋转起来之前，林伽对刀锋喊道。 在刀锋的视角，“圣剑”只是握着他的双手大剑，高喊着不明意义的话语。当他的最后一句话，刀锋却是听得明白的，当即就趴在地上。 然后刀锋看见了，林伽在整个大厅掀起了狂暴的，龙卷风。 第四章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双手剑的用法十分简单，只要力气足够就可以做到很好的效果。在带有西方色彩的游戏中，即便是一个小兵，或者是刚建立的一级战士角色，基本都会一招叫做顺势斩的。 顺势斩，也就是抡起武器来一个一百六十度斜下横斩，能够一下子攻击到面前的多个目标。威力足，消耗低，只要力气足够就能一直用下去。 当等级提高了，力气更大了，那么这时候就可以给顺势斩换个名字，叫做旋风斩。因为这时候你已经有力气将武器抡动三百六十度，并且连续不断地旋转，范围更大，伤害更高。 而最后你将这招修炼到精纯无比，你转得越来越快，甚至于产生离心力跟某个戴墨镜的矮子一样脚尖离地，你用武器转出一阵阵的狂风，甚至还有时不时的闪电作为你的特效。练到了这种地步你可以在某些魔幻小说里，你已经可以冠上剑圣之名，并且将你这招命名为剑刃风暴啊，神之浩劫什么的。 而说这么多不是为了水字数，而是因为，在菲诺公爵眼前，他看见那个人类，用他的武器，转出了一个龙卷风！ 别说菲诺公爵被吓到了，处于风暴中心，心智坚毅的刀锋也被吓到了。转眼间，认识的老伙计怎么这么猛了？ 刀锋心里，瞬间有种想跟圣剑讨一份药的想法，有这能力，宰了狄肯·费斯那王八蛋是绰绰有余啊！ 而抡动着大剑的林伽就不像他们那样，脸色如常，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不断的有血渣承受不住风暴的强大吸力，卷进了钢铁形成的旋风之中绞成肉泥。 自风暴形成不过几次呼吸，别墅内部已经成了绞肉场，四处都是血肉泥泞，等到林伽停止抡动大剑，场上已经没有一名血渣，剩下来的夜行者们也大多带伤。少数干净的，也就只有时刻使用魔力保护自己的菲诺公爵，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伽与刀锋。 大剑无声地切入木板地面，林伽松开握持的右手，用力地甩了甩——“砰！”的一声，对着林伽甩手方向的一名夜行者莫名的被击飞，撞在墙面上。仔细一看，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形状的空洞。 林伽愣了一下，收回望去的视线，转而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说道:“啊嘞？” 林伽清楚自己获得的金手指是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冷静。 自他醒来以后，脑海里就出现了两股不同的记忆。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林伽估计会头疼欲裂，被庞大的记忆流给折磨得不行。但林伽却没有，这两股记忆很快就被稳定下来，平稳地向林伽传输着资料。 比如他现在所面对的敌人，比如这具身体原主的资料。 比如林伽穿越时，获得的力量。 如果以林伽的经历写一本小说，一定是一本穿越小白文，带着自己的游戏角色一起穿越的那种——因为林伽就是带着他穿越前参加的《星际战甲》封闭内测时使用的角色穿越。 巧的是，无论是携带而来的角色，还是这具身体的“称号”，都叫做【圣剑】。 至于他的金手指，不是能够操纵寒流冻结大洋，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下建立坚不可破的防御和致命的冰霜攻击的冰雪寒霜。也不是拥有如同山峦一般额巨力，能够发出战意盎然的狂嗥，抬脚就能粉碎空间稳定的狂野犀牛。 仅仅只是，精通使用各种武器，能力在各种能力奇特强大的战甲中显得平平无奇，战甲的最初型号，圣剑罢了。 看似很弱的圣剑，对林伽来说就是刚刚好。就像刚才，一个不注意，就有那么大的反应，若是换到其他的来，就比如狂野犀牛，只怕一抬脚不注意，整座别墅都会被无序的重力撕碎。 脑海中的两股记忆流，一股属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圣剑】所有，而另一股也同样是【圣剑】，但却是林伽穿越携带而来的外挂。两者安稳的交汇，让林伽迅速清楚现状，并且让林伽拥有了初步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要不然，他不压抑自己，只怕一起身就会撞上天花板。 不看周遭的血红，也不看身旁的刀锋。林伽就跟没事人一样看着菲诺公爵，就像他刚才所做的，只是很正常，如喝水般寻常的动作。 菲诺公爵也不知道是做何想法，林伽看着他，他也看着林伽，像是在比谁憋不住一样。 在双方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空气逐渐凝滞，变得僵硬起来。没有人会想弱了气势，所以也不会主动的开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林伽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此时的林伽，他的精神状态十分的古怪，就像是被均匀地切成了三等分一样。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因第一次接触到这些血腥场景的恐惧，慌乱，不安。却又能以一种冷静的心态旁观，进而不影响到外表专注的神态。 就像有两个人同时在操控着这一副身体一样。 “今天的宴会因为两个不速之客而终止，我必铭记在心，愿你们夜晚得以永眠。” 刀锋戴着墨镜，看不见表情。反而是林伽听见菲诺公爵这句话，眉头就是一皱。 这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家伙在咒自己呢。 夜行者，也就是吸血鬼们。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被剥夺了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日常行动也就只有在日落西山，夜幕深沉的时候，昼伏夜出才是他们的生活作息。 吸血鬼的生命力十分强悍，在没有因为强大外因而毁灭的前提下，即便他们能量衰竭，或者受到重伤也可以通过长久的睡眠恢复——只是这可能得要几十乃至数百年才能醒来。 而吸血鬼们口中所说的在夜晚沉眠，实际上就是在恶毒地诅咒对方受到重伤，蒙受不幸的意思。 不过菲诺公爵的用词颇为刁钻，若不是因为【圣剑】见多识广，记忆中对吸血鬼十分熟悉，也精通他们的暗语黑话，不然也不知道自己被骂。 既然对方已经开口了，那林伽不还嘴岂不是显得很没有礼貌！ 于是林伽略微思索一下，笑着说道:“那么也希望上帝能够原谅该隐。” 菲诺公爵的脸，霎时就阴沉下去。 该隐是吸血鬼的先祖，因为杀死了兄弟而被上帝诅咒，于是才有了吸血鬼。而林伽所说的，让上帝原谅该隐，不就是指着吸血鬼源头骂么？ 林伽见好就收，他也不想就这么把对方逼急眼，不然一起上来的话，他可能就控制不住力道了。他开口向菲诺公爵问道:“看你们这情况，今晚是特地在这里等我们吗？不然我可不觉得一次聚会会让你们带来这么多人。” 菲诺公爵低着声音，说道:“本来只为了他，不过现在，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话还没说完，林伽就已经动了。朴素的大剑顷刻而至，斩向菲诺公爵！ 第五章 仅仅只是战斗前奏 猛烈的攻击如骤起狂岚，顷刻到了菲诺公爵的面前。速度很快很快，动作又突然，让菲诺公爵意想不到而又不在他的情理之中：“他怎么不讲规矩的？” 也是，托瑞多氏族一向也不是以战斗为主，在上流社会呆多了的他们不自觉地对刀锋等人用上流人士的交流方法。但是，他们可不是什么上等人啊，他们是心中对吸血鬼满怀着仇恨的复仇者！ 来自于身体原主留在身体内的憎恨，与林伽脑中的部分想法契合，霎时间就腾身而出，抓住手中的大剑狠狠地向下斩去！ 一斩！ 转身二抡！ 转身三砍！ 一连三动，招招都对着菲诺公爵的头颅打去，碎颅三击仍不足以发泄圣剑心中的憎恨！ 旋身，扭动腰肢，在看似不可能再动的角度，林伽的身体诡异地扭转起来，在空中旋转一周，将手中的大剑再度摆放到最佳的位置——再斩！ 如神龙天降，连续不停，滔滔如流水的攻击在林伽手中出现。 林伽的金手指【圣剑】战甲，在游戏里是被称作武器大师的机甲，精通各种武器和战斗技术。在游戏中，各种武艺都被称之为姿态，为天诺战士们所用。 而【圣剑】，正是其中集大成者。 【撕裂鹤击】是一套双持斩击武器的独特姿态，以连续不断的砍击和强悍的压制为特点。姿态的知识技艺在林伽的脑海里不断地传输，每过一分，林伽都将这分技艺施加在菲诺公爵的身上，以战甲加持的力量，用圣剑遗留的武器，和强大的技巧——砍爆他！ 狂风肆虐，每一次大剑的横扫，都会带走一大块的血肉，连环五剑！ 狂怒雄突，剑刃深入菲诺公爵的胸骨，将他不断地向后推动，再一脚踹开！ 此时，周围的夜行者也已经围了上来，纷纷向林伽伸出了他们的利爪。 但林伽不慌，将横在胸前的大剑剑刃一摆，手腕翻转，大臂横扫，敌群陨殁！ 接着这一旋身，林伽单膝点地，在地上迅速滑动，向着正在快速恢复，勉强从地上挣扎起来的菲诺公爵冲去。 大剑在地上以奇特的轨迹滑动着，尖利的声音如同地狱波动，刃肉相接的瞬间，光线都似乎黯淡了一瞬。 但是，林伽终究是刚刚才获得了这股力量，出手间难免有些难以操控，原本行云流水的招式在某些关节处有了说大不大，但是却足够让菲诺公爵逃出的空隙。 “呲！”的一声，菲诺公爵身上忽然爆出一团血雾，化成了一只只蝙蝠从林伽招式的空隙中纷纷遁走，重新汇聚在一角，菲诺公爵的身形再次出现。 不过这时候的他，身上华贵的礼服被撕开硕大的几个口子，脸上显得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比起人更像一具尸体。看他的神色，这个逃生的能力，即便对他来说也是负担极大的。 “你，到底是谁？普通的猎人绝不可能有你这种力量”菲诺公爵急促地问道，声音不再中气十足，尾音听着有些发虚。 林伽把剑往地上一插，身体往上靠着，淡淡地说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叫【圣剑】。” 菲诺公爵笑了一下，恕林伽眼拙，分辨不出这是发自内心，亦或者是皮笑肉不笑。 他笑着对林伽说道：“不得不承认这一场前哨战是你赢了，也许狄肯·费斯的计划还不够完善……” “你知道哪个人的名字？他在哪？”刀锋向前跨了一步，怒目望向菲诺公爵。 狄肯·费斯，刀锋做梦都想将他杀死的人，那个破坏了他的人生的恶棍！自己长久以来猎杀吸血鬼，除了帮助普通人外，更重要的还是希望能够找到那个人。现在陡然间听到了仇人的消息?，刀锋怎能无动于衷。 “是他跟我说的，有关于你的存在，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菲诺公爵撇了下嘴，说道：“不过棋差一着，想不到你的帮手会这么强。” “谢谢夸奖”林伽稍微点头。 他心里清楚，现在无论如何都是打不下去的了。 菲诺公爵没能力解决自己和刀锋，而自己也无法控制好力量。强行开打，只会被对方所趁，很大概率会被抓到破绽，到时自讨苦吃可就搞笑了。 这一点，无论是体内时有时无的那种虚弱感，或者脑海中记忆隐约的提示，都在明白的告诉林伽见好就收。 菲诺公爵心里也不好受，他并不想放弃。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在于刀锋身上，而有了圣剑这个搅局的人，让事情有了极大的偏差。 作为一名纯血的公爵，即便是不太擅长战斗的托瑞多氏族，菲诺也可以使用许多独特的黑魔法扰乱，然后趁机将刀锋带走。但是当他想要使用奇诡的魔法之时，却感应到周边魔法能量的枯竭——本应积极回应于他的魔法能量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深知自己感应魔法的能力尚在，菲诺都要怀疑是某位魔法大师出手隔绝了他与魔法的联系。 “不过……既然失败了，那也就不用再管狄肯的事了，毕竟也说了只会出手这一次，若是失败就中止合作，如果是这样……”菲诺的眼中光亮微动，心里就有了打算：“如果要终止的话，那么狄肯现在做的事情就要动到我那边的收益……那就别怪我了。” “你们想知道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菲诺公爵不失优雅地说道：“那就到纽约去，在九月二十一日的狂欢，你们都会知道的。” 说完，菲诺公爵就向后一跳，跳入了黑夜之中。 “法克，你别想走！”刀锋大声喝道，想要阻止菲诺公爵的离开。 林伽的声音就从一边传了过来，他喊道：“闪开！” 朴素无华的大剑斩下，将一名意图飞扑刀锋的夜行者打落在地，剑刃打穿了脑壳，红白两色如糊一样的东西溅射出来。 夜行者的再生能力并不是无限的，再加上林伽手中的大剑也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能够对邪恶生物造成有效伤害的圣银。吃了这一下，又是致命伤，这个夜行者是没可能再爬起来了。 将武器从脑壳上拔下来，林伽长呼一口气，此时，除了自己和刀锋外，整个空旷的聚会大厅只剩下死尸残骸。 林伽问道：“应该算告一段落了吧？” 刀锋缓缓抬起头来，扭头看向林伽，说道：“不，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我们的敌人来历久远 夜行者，血族，吸血鬼，称呼千万的种族，自人类诞生以来就是人类的敌人，天然的敌人。 相传吸血鬼原本也是人类，始祖是圣经中提及的该隐，因为杀害了自己的兄弟而遭到上帝的惩罚，在人世流离飘荡。这个说法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因为到现在还没人找到一位圣经时代的人来作证。 坐在刀锋的一九八五年经典款gt福特上，林伽思索着在两小时内发生的一切，还有自己脑海里的那一份记忆。 吸血鬼与人类之间，从远古到如今，都是在斗争，反抗着具备强大力量的吸血鬼对他们的统治。就像温泉关前的三百斯巴达勇士，手持利斧染红了白宫门墙的亚伯拉罕·林肯，还有铁骑踏破金汗帐的少年侯。可以说，人类的历史也是一部抗争吸血鬼的历史。 而这场战斗断断续续，但从古至今未曾真正结束过，但在上一次大规模的战争中，人类却与吸血鬼达成了停战协议，仅限西方国家。在那遥远的东方国度，也就是林伽的“祖国”，对于这种富有侵害能力的异族是深恶痛绝，未曾停止过剿灭的步伐。 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有一名自称为乔·乔的男人与他的同伴在经历一段雄伟得到战斗旅程后，粉碎了吸血鬼们的野望，将他们意图复苏远古血族的计划破坏，从而让人类一方获得了极大的主动权。也是因此，吸血鬼才不得不接受人类的停战协议，将自己的存在转到了暗处。 也许停战协议这个名词听着很不错，内容条款都让人觉得舒心，有保障。 尤其是其中的这一条——吸血鬼可以通过政府的专属通道购买血浆。 美国政府医疗机构每年派上街头的义务流动献血车可不少，就用这种方式来收集足够的血浆转手再卖给那些吸血鬼们——所以，这副身体的原主，即使心地善良也从未献过血。 回忆看到了这里，林伽心里没来由的就有一种烦躁。 两小时，短短的两小时之内自己的人生设定就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家庭美满，事业有成，虽然只是一条光棍，但也是一根镀金光棍的自己就在这两小时里设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是什么鬼设定啊，我父母双全变成全家被吸血鬼屠了，大学研究生毕业变成连初中都没读完的半文盲，最多就是拿擀面杖的手却已经习惯了各种武器的重量。 这特么的，什么鬼设定啊！ 这种没来由的烦躁，让林伽忘了约束自己，手臂不自觉用上了一些力，肘尖在车窗上轻轻擦过，玻璃就自动爆裂开。 “你确定你没事？”刀锋也不心疼他的经典款的车窗，反而关心地问林伽，问道：“你那个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等下到惠斯特那里先帮你检查一遍。” 林伽看着爆开的车窗，又看看自己毫发无损，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的手肘，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低沉地答道：“没事，我很好，好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以前经常有一句鸡汤，“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纽约吗？”，这句话被无数名人“说”过，李嘉诚，科比等人用过类似的句子。 但现在，林伽就看见了凌晨四点的布法罗——反正布法罗距离纽约很近，都在同一时区。 然而凌晨四点的布法罗，与林伽凌晨四点的老家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空无人迹，一样的灯疏阑珊。 碎了一面玻璃的福特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开着，左转右转，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区。跟着刀锋在车库下车，走到了废弃工厂深处，类似于加工车床一样的地方——这里是刀锋的据点，也是受到邀请以后，林伽在布法罗的落脚点。 夜已经深了，勤勉的工人也不会在这时候继续工作，因此工作区的灯关着。 林伽现在只希望什么也不想，能有一张床能让他尽情地躺下去，能让他好好地休息一番。林伽的手刚搭在门把上，刀锋突然伸手拦住了林伽的动作，对着他努努嘴。 “干嘛，有什么事吗？”林伽不解地问道。 “你的衣服”刀锋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不是你说的，不能给小孩子看到血吗？” 看着已经将黑色风衣脱下来的刀锋，有一小段回忆从林伽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林伽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开始动手脱下自己的外套：“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都乱了。” “我觉得你需要洗个热水澡，喝杯热牛奶，听着摇篮曲美美地睡上一觉才是”刀锋一本正经地给出了他的建议：“就像小乔治那样。”刀锋扭开门把，推开了门。 “我又不是未成年人，这东西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林伽进门，随手关上房门，向里走去。 才走到客厅，借着灯泡微微发着的昏暗光线，林伽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睡着的小人。 “乔治？”林伽不确定地轻喊了一声. 在沙发上睡着的小人似乎也睡的不深，林伽轻轻的一声呼唤就让她从梦乡醒来。 揉着小眼，似乎还没清醒过来的小人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老爸。” 明明之前还是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转眼就成了有孩子的人，真是，奇妙啊…… 林伽也是认命了，轻呼一口气，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你怎么在客厅睡了，不是有床吗？” “因为今天是老爸你的生日啊”乔治理所应当地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林伽稍微回忆了一下，脸色变得相当怪异。 无他，因为他本人的生日并不是今天，而这副身体的原主是一名孤儿，所以也理所应然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那么，这个小人所说的生日是…… 似乎是看到了林伽脸上的怪异，乔治连忙说道：“老爸你忘了吗，这是你收养我的日期啊。” 就像被大锤“duang”地一下敲到了脑袋，有关于那一天，那个背着大背包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小鬼，手上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然后，自己，噢不，是圣剑的生活，从此就不再只有他一人。 林伽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乔治的头上，按着她柔顺的黑发不断地摩擦着。 为什么鼻子突然酸酸的，是原主的身体反应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林伽的身体自发动起来，做出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乔治朝着林伽身后喊了一声：“噢，惠斯特爷爷。” 林伽顿时松了口气，转过身去，对着一头白发，但没人会小看他一身肌肉的老人说道：“早安，惠斯特。” 第七章 抛开旧人生，揭开下一章，步入新生活 干猎人这门行当的，基本上都会认识惠斯特，就像猎人们都知道近代上第一场人类真正意义上的反击战是林肯·亚伯拉罕在白宫打响的那次血腥屠杀那样，因为惠斯特的全名是，惠斯特·亚伯拉罕。 是的，他是那位以最伟大的吸血鬼猎人而闻名于猎人界的总统的后人，但他闻名于业内，再跋扈的猎人在他面前也要敬三分的原因可不是因为这显赫出身，更是因为他手上所处决过的吸血鬼绝不在少数的缘故。 而且也有不少猎人受过惠斯特的恩惠，受过他的指点。就比如林伽这副身体的原主圣剑，他会来帮刀锋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惠斯特曾经帮助过他。 所以可别看惠斯特现在已经是白发苍苍，但林伽可不会看低了他。 惠斯特站在门口，依旧穿着他那件无袖的呢料外套，对着林伽说道：“来这边，我们一起聊聊，让乔治回床上睡觉吧。” 林伽看了眼乔治，乔治眨眨明亮的眼珠就乖巧地走到另一个房间去。 也只能拍拍手，林伽站起身来，跟着惠斯特走到外面——另一个隔间，只是因为就这个隔间有足够大的桌子和足够多的椅子而已。 “让我来总结一下，今晚你们遇见的事”惠斯特坐在桌边，说道：“你们到了目标的别墅，这里边是一个陷阱。” 惠斯特随手拿起了一颗洋葱，示意做是那个出事的别墅，另一只手却拿了一瓶胡椒粉，说道：“但圣剑解了围，打退了那些吸血虫……” 最后惠斯特拿起了一个盆子，把胡椒粉，洋葱都给放了进去：“然后你们从那个吸血虫公爵那里得到了吸血虫子们在九月二十一号那天，在纽约要搞出大乱子？嗯哼，还跟狄肯·费斯有关。” 看惠斯特在那里摆弄着洋葱和胡椒粉，林伽使劲憋住了自己身为厨子的职业病，不然自己告诉他做沙拉他还需要一颗生菜，而且得切开，他说道：“是的，就这些，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在九月二十一号的时候究竟要做些什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惠斯特，你跟他们打交道了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 惠斯特沉吟片刻，答道：“我不知道，吸血虫子们的聚餐日在十三号，狂欢日在万圣节，能够跟九月二十一号拉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伊斯兰的宰牲节和……世界和平日？” 话还没说完，惠斯特就已经忍耐不住笑了起来。坐在一边还戴着墨镜刀锋也笑了。 而坐在一边的林伽可没笑。惠斯特这个孤僻老头讲的冷笑话估计也就只有刀锋这个自小被他抚养的怪胎能听懂了。 感到现在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惠斯特与刀锋停下了他们的笑声。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在九月二十一日有什么行动，但是我们现在知道的有三点”刀锋竖起了三根手指头，说道:“一，九月二十一号他们肯定要在纽约做些什么。” 包裹在手套下的无名指与中指屈下:“二，他们聚拢了相当大的一批失踪人口，而且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运走了。” 林伽点头沉思。 今晚他会与刀锋去那个别墅的原因，是因为收到了消息在那里可能有吸血鬼举行进餐派对，可能会有高级人员在那。 至于在那里的高级人员是一名公爵，若不是林伽突然到来又有金手指傍身，那故事就又是另一个走向了。 “三，狄肯·费斯跟这件事有关”刀锋的三根手指屈下，发言完毕。 前面的话说了这么多，就最后这句分量最重。对刀锋来说，就算前面那两句是屁话他也无所谓，只要有狄肯·费斯在就行了。 就算只有狄肯·费斯，刀锋也会出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去做的。 “所以现在才是在问怎么做，去纽约，还是留在布法罗这里吃黑胡椒洋葱沙拉？”林伽很干脆地说道：“我们总不可能傻乎乎地等两个月等到九月二十一号吧？” “当然不可能，我抢表赚的钱维持两个人就有点艰难了，加上你们两个可不够。” 这句话是刀锋说的，他脱下了手套，从兜里掏出了几块造型各异，但又价格不菲的表。 这就是他维生的活计了，靠抢……拿……捡取一些无主的手表——吸血鬼被刀锋的银刀砍死的都会化作灰烬，也就算作是人间蒸发了吧？ 作为奇特人士，自小没上过学，精通驾驶，剑刃格斗，野外求生之余自然也就没有学习其他技能的时间，更何况他的工作目标又是那些昼伏夜出的低视力人物。 林伽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地方有两个，一个在纽约，一个在布法罗这里，刀锋因为一些原因还没法离开这里”惠斯特说道：“所以只能麻烦你去纽约了。” 听了惠斯特这么说，林伽就像心里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一样，当即就舒了口气。 “大家，天都亮咯”乔治突然出现在门边：“早餐我已经做好了” “噢？今天是小乔治你做早餐吗？”惠斯特和蔼地看着乔治：“不喜欢吃我做的培根火腿蛋吗？” “不是啊”乔治迈着步子走到林伽身边，说道：“只是黑胡椒洋葱沙拉没有生菜，而且直接捏着一颗吃也不好吧？” “额”惠斯特看了眼手上的洋葱，讪讪笑了一下。 ————————————吃饱饭以后的分割线———————————————— “当猎人的，谁不是做脏活，黑活混饭吃的”惠斯特叼着一根牙签打着饱嗝：“谁都想不到啊，你小子居然开了一辆快餐车，估计是这行里赚钱最轻松的了。” “谁知道呢，大概是小时候饿得惨吧”林伽站在车门前，对惠斯特说道。 惠斯特对着林伽点点头说道：“帮我照顾好乔·乔” “当然，我都当自己孩子养啦”林伽点点头，说道：“我走了，回头见。” 林伽转过身去，把手搭在车门把上，惠斯特的声音从林伽背后传来：“如果他真的失控了，帮我解决他，给他一个解脱。” 那只拉住门把的手顿了一下，又用力地打开了车门上车。 “拜托，别搞我啊，这种托孤的情节……”坐在主驾驶上，林伽深吐了一口气，目光扫了下车厢里的东西，笑着说道：“还是看见了老伙计亲切。” 林伽偷偷向惠斯特他们的方向张望一样，把车钥匙一扭，发动机的轰鸣瞬间传了过来。 “出发出发，面向纽约新人生啊”林伽小声地念叨着，然后耳边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声音：“指挥官阁下，奥迪斯向您致敬。” 第八章 新的篇章也不怎么有趣嘛 处于地球中纬北温带的纽约，他的冬季是寒冷且带有风雪的，而这一份寒冷，在初春的暖湿气流沿着哈德逊河进入了纽约湾的时候，也依然保持着。它保持了一个相对较低的温度，让人穿着外套，即便是在下午也觉得有些寒风刺骨，情愿蹲在有着燃烧着，温暖壁炉的家中，也不愿意出来。这是自公元一七七零年后，英国人打败荷兰人建立纽约之后留下来的良好习俗。 可是这个快速发展的资本社会，残酷无情地打破了社会的公序良俗，建设起另一套规则。这让人变得勤奋，为了自己的生活，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去工作。人总是要去工作的，因为他们需要工作赚钱，用钱来买饭吃，换取他们生活下来的资本。 而美国人继承下来的，不仅仅是良好的英国风俗，还有一部分英国人的在厨艺方面的天性——之所以说是部分，是因为美国人还没有将一切食材组合搭配起来都能作为黑暗料理的能力，也没有英国人的残酷味觉。 再加上烹饪成本与口感效果之间的成本计算，已经习惯了最佳效率的美国人往往会选择在外面选择快餐食用。 因为这很划算，毕竟多国口味加上低廉的进食成本，为何还要费力自己做呢？别说材料贵过去买快餐，味道不如快餐，饭后还得洗碗刷锅呢，我为什么就不能选快餐呢？ 一个城市的味道，绝对不是几间衣冠楚楚的餐厅可以概括的，就像真正的旅行不只局限于去景点签到。一步步用脚丈量城市的马路，呼吸市井的空气，随着心情和胃口，吃几样街头美食——重点在最后这一句。 人们去其他地方旅游回来后，对朋友诉说的绝对不是当地的景色与人文风情，而是会说哪里的特色食品——这才是真正的人之常情，衣食住行，食排第二行排第四，当然是先说了吃才说风光，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到了美国，最为不能错过的，当然就是流动餐车。 自从十七世纪末，流动餐车最早以小推车的形式出现在纽约街头。到了十九世纪初期，流动餐车陪着美国挨过萧条，也同沐繁荣。经济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它是既便宜又能饱腹的安慰。经济活动热火朝天的时候，它是充满效率的能量填充剂。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快餐车自然在美国十分盛行。 走在街头，你可以看见在各个广场，拐角，林荫下有着各种快餐车，它们出售各种的食物：墨西哥鸡肉卷，沙拉鸡块，可丽饼，鲜榨果汁，热狗，汉堡，各种各样。 圣剑的快餐车亦是其中一员。 正如惠斯特所说的，没有哪个猎人会想到用快餐车来作为自己维持收入的方式。且先不说作为美国人的天然不利厨艺天赋，他们甚至连开快餐车的先决条件都做不到——那就是快餐车的经营牌照。 别以为美国这么“皿煮”，“滋油”的肥胖国家就没有繁琐的牌照程序。或者说这种情况下的政府机构才是官僚主义作风昌盛，机构臃肿，办公速度极大滞后。虽然快餐车业昌盛，但无论是哪一位，都是千辛万苦历经无数折磨才拿到的牌照。 花费周期以两个月起步的时间和数千美元的程序工本费用，这让那些穷鬼猎人们怎么出得起？ 林伽也有过在美国生活的经历，知道在纽约这样的城市生活不是轻轻松松的一句白手起家就能解决的。从事各行各业所需要的证明如山一般，要么很难办到，要么很难竞争，要么两者同时摆在一起。 林伽用布擦擦额头上的汗，如此庆幸地想道：“至于圣剑能够走上这条路子，真是走了一个大运。” 圣剑在他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最走运的一次除了童年大难不死，就是那次救了一名汽车大亨，然后对方知恩报答，才有了现如今林伽仗之糊口的快餐车。 只不过，现在就有些问题。 林伽的快餐车很大，因为它除了是快餐车以外，还是林伽与乔治的生活场所，这就决定了这辆车小不到哪去。 这辆车在它还未改装之前，是美国校车运营里车型最大的d型车，中置发动机，前置车门，最大载客量达到九十人，且重量比一台武装装甲车还要重六吨有余，达到了十六吨之巨，仅仅车长就接近了十四米——这可比加长版劳斯莱斯可威武霸气多了不是？ 这辆车的底层有两个柜台口，往日是一个卖炸鸡，薯条，另一个卖三明治与汉堡，由乔治与圣剑一人一个负责。但现如今，乔治负责的那个窗口就将炸鸡，薯条，三明治，汉堡全部包了下来，在那个柜台前人流客源也是十分的多。毕竟圣剑会决定做快餐这一行，也是有他的依仗。 那就是他的酱汁。 身为同行的林伽在初尝到圣剑的秘制酱汁的时候，即便挑剔如林伽也要对这位同行挑起大拇指。那套酱汁有四种风味，囊括了美式快餐的各种味道，胡椒的辛辣，番茄的酸涩，橄榄的阳光芳香，与蜜汁的甘甜。 所以在来到纽约之前，圣剑的快餐车“里斯特号”在美国西海岸也薄有名气，登陆过数次旅行美食指南杂志的介绍。 不过今天，“西海岸的魔术手”似乎要声名丧尽了。 从上午十一点开始就握住的两柄小钢铲，一直握到现在下午两点都没正式出过手，这令到林伽感觉有些错异。明明以前只要他握住两把铲子，点起炉火，摊位前就大排长龙的，为何在美国，这火遍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热辣过十四亿人的煎饼果子会如此惨淡？！ 直到最后一名客人从乔治手上接过名之为【黄金体验】的热狗，大部分人都进入下午忙碌的工作时间为止，林伽售出的煎饼果子数量为零。 “……奥迪斯帮我把料理台收拾下”林伽这样说着，然后就将铲子向后扔去，任凭它在空中回旋，等待跌落地面的时刻来临。 但，两只机械的夹臂出现在铲子掉落的线路上，轻松地接住。而林伽先前所站着的料理台也垂下了几只机械臂在进行清洁工作。 进入了空闲状态的林伽，靠躺在长椅上，陷入了失神的状态。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了。 第九章 终于要介绍那个突然出现的奥迪斯了 整整三天的时间，从布法罗来到了纽约已经有三天了，但林伽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即便上手准备操刀自己的老本行卖煎饼果子，即便这纽约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在纽约街头销售这煎饼果子，但是当他拿起那两柄小铲的时候，打从心里就没来由就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像是有绳子将他捆得严严实实，难以动弹一样。 整整三天，林伽总共就卖出了六套煎饼果子，总收入三十三美元，也就仅此——而这些顾客买完了以后就再也没来过。 变得眼尖的林伽还能看见某位顾客在吃了一口煎饼果子以后，就将其塞进了街边的垃圾桶，毫无一丝惋惜。 虽然小乔治一个劲地说自己做的煎饼果子很好吃，并且将那套煎饼果子吃得一干二净，连一点渣碎也没留下。但看她那憋得辛苦的小脸，林伽又怎能不知那是安慰呢？ “难道我现在做的馒头都是苦的？”林伽举起自己的右手，遮住眼前的天空，望着自己的掌纹。 自己是什么人啊？ 林伽心里很清楚，也想得很通透。 自己是广东人，在省内大学毕业，到了美国当了交换生。当交换生期间以快餐餐饮搭建起自己的第一项事业。等回到国内，自己接下爷爷的遗产，以林家的老字号在自己所在的城市一步步走下去，成了自己注定一生会用来走完它的路。 这双手啊，是一双厨师的手，是一双商人的手，但绝不是一名剑士，一名吸血鬼猎人的手啊。更何况还有什么未来文明的机械遗产，从游戏跳跃进现实的不真实感，自己又不是什么虎躯一震众人拜服的龙傲天主角…… 林伽想得有些入神，两眼有些迷离，一时间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啪！”的一声，林伽的身体重重地压在长椅残骸与地面上。 不痛。 跌下来以后，林伽并不会感觉到太多的痛觉。因为身体的肌肉在掉下来的时候就自动运作，成为了自己的缓冲垫，散去了绝大多数的痛苦。 就连这副身体啊，都不是那个疏于运动而稍显肥胖的厨师，商人身体。 从那些木块残渣上站起来，林伽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心绪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有一名穿着制服的城市警察走了过来：“嘿，老兄，你看着也不重啊。” “鬼知道，倒霉到家了”林伽也随口回答道，就接过了罚单。 大概是惊讶于居然有人这么心平气和地收下了罚单，那名警察也跟林伽多聊了几句。要知道，在美国破坏公物需要赔偿的价格可是不低的，如果遇到某些脑子一根筋的说不定还要因为你的接到罚单时的几句抱怨而让你执行十二小时的社区服务。 所以这位开罚单的城市警察才讶异林伽的平淡，平淡到近乎于无视的地步，尤其是林伽此时身上穿的还是圣剑的那套好几年没换的牛仔裤套装，这让这位黑人警察先生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 “伙计，你可以不用担心这点事，你可以选择分期付款，税率很低，如果你愿意可以借此申请社会救助，相信我，倒霉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这位看上去就极有当raper天赋的警察先生跟机关枪一样吐出了各种单词来安慰林伽，虽然他好像是想错了什么。 林伽还没来得及辩解，这个黑人警察就给了他一张名片，说如果想喝酒的话可以打他的电话，说完就潇洒离去。 错愕，怪异，这是林伽心中升起的第一个想法，然后是一丝宽慰，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紧了。 林伽正想着，在快餐车里的乔治就把头伸出车窗对他喊道：“老爸，刀锋叔叔打电话过来了” 林伽站在原地不动，此时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人能看见他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气，林伽把手上的罚单塞进牛仔裤后兜里，就走向了快餐车。 天色渐渐地黑了，林伽提前将里斯特号收摊，转而开着车从百老汇穿过大道往布鲁克林的方向走。此时的纽约才展露了她的美丽，就像一名舞娘，用霓虹做纱衣，显露自己纤细的腰肢，尽显自己的美丽一般。 林伽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眼神看着街道旁的行人匆匆。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乐趣，与这座城市形成了交互。跟着车载音箱的悠扬的吉他声，林伽也跟着哼唱着：“lord i''m one， lord i''m two，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door……” 坐在旁边的乔治瞥了林伽一眼，问道：“你唱的是什么？感觉好像是很老的歌？” 手里摸着方向盘，林伽驾驶着里斯特号在百老汇大街上。林伽回答道：“离家五百里，是很老的歌了，年龄比我还要大上一倍多。” “但你的家也没有五百英里那么远”乔治说道。 “是啊，很近，就在隔壁三条街的布鲁克林”林伽随口回答了一句，就没了声息。 他的家，可不只有五百英里。 随着林伽将车开入了偏僻的街道，道旁的路人也渐渐变得少了。 “呆在车上别到处乱跑，我很快就会回来”林伽叮嘱乔治道。 乔治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就拿出了一本数学题集开始写起来。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虽然乔治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她却没有正经地去过学校。至少在跟着圣剑的这几年，由于圣剑的工作性质，里斯特号在美国五十州全境都走过一遍。这种不安定的生活试问乔治又怎能像同龄人一样去学校接受正常的教育，更何况，圣剑也没钱去提供给乔治这样的生活。 这，很搞笑不是吗？ 林伽抿了下嘴，看着认真地写着数学题的乔治开口问道：“乔治，你想不想……我说如果最近收入不错的话，你要不要试试去上学，去政府的公立学校上学，跟你的同龄人一起接受更系统点的教育。” 乔治睁着她那闪亮的眼睛看着林伽，那是一种十分清澈的目光。清澈，且在林伽面前毫无隐瞒，将自己的情绪变化都包含在目光中。但很快，也许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乔治回答了。 “老爸，我可是已经自修到高中的课程咯。” 林伽笑了一下，说道：“哇哦，这就太棒了，那就帮你报上高中吧，旅行了这么久，是时候停下休整休整了。” “你是说真的吗？”乔治不敢置信地看着林伽：“我们的账本可是在亏损噢，在纽约我们可接不到什么活。” “当然是真的”林伽伸出手放在乔治的头发上不断的揉搓：“到时候我就给你买芭比娃娃。” “噢不！我不要芭比娃娃，我要山地车！”乔治拍开了林伽的手：“我早就看准了一辆山地车。” 林伽收回了手，在这个时候，或者说在穿越以后，他所扮演的最好的角色莫过于是“父亲”这个角色。面对这个小家伙，林伽总能感受到自己与圣剑的高度重合……对乔治的关爱绝没有一丝的分歧。 林伽推开车门，一边说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下了车的林伽走向里斯特号的后半截，打开了侧车门走了进去。这是一个较为隐蔽的空间，用于陈列圣剑的装备，以及林伽就是在这里进行武装准备的。 “奥迪斯，全副武装准备，快点，我赶时间”林伽这样说着，从车顶上就垂下了两只机械臂。 一个机械的合成音在车厢里响起：“如您所愿，指挥官阁下。” 第十章 不管在哪里，还是老家棒 奥迪斯，是一个智能核心，是里斯特号的智能核心。 这个里斯特号，不是林伽的里斯特号快餐车，而是在银河中穿梭的飞船里斯特号，也就是天诺战士们的座驾。 听着奥迪斯的来头不小，实际上……确实是来头不小。 别听里斯特号是座驾就有小看的想法，座驾也分上等和下等的。下等的就类似于绿皮“waghhhhh”后敲出来的太空船……不对，这种的说不定才是最上等的。 上等的就好像灾难级海军型飞船（出自网游eve）一样——貌似确实比不上绿皮“waghhhh”出来的飞船。 而里斯特号毫无疑问至少也是上等的飞船——其坚固性能超卓，无数次进入虫洞穿梭，从未被八百毫米六连机装炮打爆过。作为天诺战士们的移动基地，但凡里斯特到了哪里，敌人都是“闻风丧胆”，大喊“求饶之语”，而作为里斯特号上的智能核心，奥迪斯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上述所说，并不足以成为奥迪斯从里斯特号飞船来到这里斯特号快餐车的理由。但是自己心里却一直对奥迪斯的存在并没有抵触心理，下意识认为奥迪斯是可信任的。至于这种感觉为何存在，可能就得问问脑海里的另一股记忆了。 即便是有这种感觉，但看到奥迪斯，林伽仍然觉得有些怪异，毕竟无论是奥迪斯，还是来自于星际战甲的那个圣剑也好，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谜团未曾解开。 奥迪斯的整备工作已经完成了，此时的林伽可谓是全副武装。夹着碳素钢板的背心和放满各种道具的外套。高度浓缩的蒜精，涂抹过蒜精的镀银铁钉单发手弩，紫外线手雷，烟雾弹，镀银拳刺，还有一双钉头鞋——钉头也是镀银的。 这么一身出去，遇上吸血鬼就真的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鸡了。 虽然以林伽现在的能力来说，有没有这些装备都能无惧于那些吸血鬼。伸手接过那柄朴素的大剑背到背上，林伽轻松的下了车门，对车里副驾驶上的乔治和挥挥手，就走进了下水道去。 下午的时候，刀锋给林伽打了个电话，说是找到了一些消息。 “狄肯·费斯需要纯洁者和不洁者，还有婴儿？”林伽向乔治招手，拿过一本便签和一支笔，在便签上记下刀锋所说的东西。 “是的，我昨天去狩猎的时候，特地留了几个主事的活口盘问资料，他们说最近他们的上头在找这些人，而且要他们妥善安置，等待他们运出去。” “嗯……那跟纽约有什么关系吗？”林伽问道：“狄肯·费斯是管布法罗的吧？” “据说最近他升职了，换到了纽约去，所以……”刀锋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 “所以菲诺公爵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林伽用笔划去一个单词，然后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会说狄肯·费斯要在纽约搞事的原因。” “在布鲁克林的人跟我说，布鲁克林最近有夜晚袭击的传闻，而且也有**失踪的消息”刀锋迟疑了一下，说道：“而且政府部门也发出了悬赏，说希望破了这案子。” “连政府都要插手了吗？”林伽奇怪道，以他的记忆来说，政府部门很少会将悬赏委托发在猎人圈子里，大多都是各干各的。 “惠斯特还是老样子，说他们是故弄玄虚，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顺便拿下悬赏，这样我可以跟托比昂订做新的装备了。” 提供情报抽一成，中介抽两成，这样就是三成了，看来刀锋最近是真的很缺钱。林伽想了一下，然后他现在就在下水道了。 “人情债难还啊，为了将来安稳就一笔一笔还啊……”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林伽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前走，手中的灯照亮着前方。 刀锋所说的话提醒了林伽，这纽约未必安全啊。毕竟那些吸血鬼很大一部分都是有钱人来着，地位不低，居住在世界有数的繁华都市也属正常。对他们来说，新鲜的血液才是食物，大都市里人源多，想找到优质的血源，在大都市是最佳选择。 至于凭空运人离开什么的，也就只有最顶层享受最大一笔财富的纯血吸血鬼贵族们才能享用了，虽然自由政府虽然默许他们做这种事情，但这种事还是“宁要人知，不要人见”的。 这么一想，林伽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回去西海岸找熟人得了，不，要不然还是回国吧，不过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中国籍难不难进——果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国内总是最安全的。 第十一章 姑且行之 下水道的味道可不好闻，即便脸上已经戴着过滤脸罩也一样。这种沉淀了好多年的腐臭味仍然在尽着他们的努力在往林伽的鼻子里钻。 “好的，那么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林伽展开了手上下午才在书店里买到的纽约下水道分布图，眼前出现了一副密密麻麻，管道层次分明，线路复杂的平面地图。神奇的绘图师啊，居然把三层管道给画在同一平面上，用的又是相似的颜色线，旁边又有密密麻麻的辅助线代表下水道中存在各种方向，器材等。 “活该纽约下雨就堵”林伽扯扯嘴角，咬住了手电，努力试图看懂图上的含义。 下水道部分的整修工作一直都是欧美国家公共设施中的难题。施工周期长，工程消耗大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为了节约预算开支，往往欧美政府会在区域规划时考虑城市建筑的布局，然后废弃一部分下水道，或者是在一部分下水管道的上方再建设一部分管道连接。 久而久之，纽约的地下形成了一个十分密集的通道网络，就像一个迷宫一样。 也有水道工给纽约的下水道起过名字，叫做米诺陶诺斯的迷宫。因为如果不给你一个醒目的指引，那么你就有可能在这个下水道迷宫中迷失，就再也走不出来了——除非你是个穿着水管工装服的大胡子，而且叫做马里奥的，那么倒是可以借着神奇的力量从水管道口溜出去。 但林伽可没有那顶红帽子，也没有那张水管工证，看那张地图看到最后终究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林伽有奥迪斯啊。 捏住耳机，林伽对着麦克风说道：“奥迪斯，扫描地下建筑情况，给我导航。” “是的，指挥官阁下”奥迪斯那可靠的机械音从耳机那端传来。 虽然已经不是在里斯特号飞船上，但是奥迪斯作为智能核心并非浪得虚名。它能够利用快餐车上的部分部件来执行非战斗类的指令，剩余缺失的部分就用它庞大的计算力补全，这是何等的可靠啊！ 按照刀锋所给的情报，这条下水道是较为奇特的。因为与其他下水道不同，它并没有与其他街道的管道接通。这意思就是，这条下水道的历史久远，早在布鲁克林大移民时期就存在了，可以说是一个古董下水道。 而换句话说，由于历史悠久，这一块区域的房屋十分古旧，居民大多转到其他地方居住，公共设施的使用量比起其他地方要少许多，政府的公共清洁职能也相应的向其他人口密集的加到倾斜，毕竟政府的人力资源也是要花钱的。 所以这里就成为了一个幽静的去处，一个用于藏匿的绝佳地点。 美式的下水道就跟天朝的天桥底一样，是流浪汉的最爱。除了气味难闻了点，阴暗了点就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了。找一个水干了的地方，然后把地方整理开就是一个好休息处。所以这种半废弃，或者废弃的下水道理应十分受到流浪汉的欢迎才对。 但是，这里没人。 跟着奥迪斯的指引，连续走过了几个拐道缺口，林伽都没看到流浪汉的踪影，这让林伽心里的猜想越加坚定。所谓的流浪汉，也就是一无所有都要生存下去的人，实际上他们的生存欲望反倒比常人更加强烈，所以他们的生存嗅觉如同野兽一般敏锐。 好似这种下水道这般的优质休息地点，没理由没人来。 “嗯？”林伽走过了一个拐道，感觉到有些不对，转过头，反而向拐道内走去。只见他轻车熟路地绕过障碍，停留在一件掉落在地上，满是灰尘还断了一边袖管的夹克上。 “看这灰尘，差不多有快一个星期了”林伽伸手拿起这件夹克，仔细的观察。 这件夹克的款式十分新潮，应该是最近几个月流行的牌子，看上去是成年人穿的，适合穿这件衣服的人，身高约一米八左右。衣服没有撑开的痕迹，加上上面的油污，显然穿这件夹克的流浪汉身高不会太高，而且还应当是个身体强健的……要不然也没办法从其他流浪汉手里抢到这件夹克。 林伽眼中目光闪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在他的脑海中，属于圣剑的记忆在不断的流淌，给林伽带来各种猜想。 林伽二十多年的生活给他的是各种生意经，和思考解决事物的理性眼光。而圣剑的记忆中的各种伤痛，战斗经验却给了林伽另一种感受，令他在看到有关的事物时能够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去看它，给出更好的答案。 就像现在分析这件夹克一样，林伽获得了他需要的线索。这是一个好兆头，自己与圣剑之间开始缓慢同步，不再分你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林伽是历史系毕业的而非哲学系毕业，他不会去想分谁是真正的自己。 当你面对严峻的生活困境，银行通知你你的信用额度不足将会下降你的信用评级，降低你的信用卡额度，你的女儿跟着你颠沛流离连学校也没法去的时候你可不会想你到底是谁。 林伽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是激动还是恐惧。现在不是在布法罗的别墅里，身旁有什么吸血鬼和吸血鬼公爵在的时候。那时迫在眉睫的危险让林伽忘却了恐惧，或者说恐惧反而成为了他的力量，让他有勇气挥出武器。 但当短暂的勇气结束后，他选择了逃避。被委托来到纽约更符合林伽的心意，借此远离布法罗危险的狩猎吸血鬼行动。 但现在……在深幽寂静的下水道中，就连乔治也不在的地方，林伽还是第一次如此直面自己的恐惧。在圣剑的记忆支撑下，他才能如此冷静对待，若是以前的那软弱的自己，可能已经痛哭流涕了吧？ 在这里前进，就是自己面对强敌与危险。 在这里后退，就是逃避这副身躯，自己的责任。 “指挥官阁下，侦测到热能反应”奥迪斯的声音突然从耳机响起：“一共有四个热能反应，此时正从您前方一百六十米处向上行走。” 林伽一挑眉，转身走向奥迪斯所指引的方向——人行在世上，最重要的还是守约。 既然接收了这副身体，那么这副身体的诺言，就由自己来解决吧。 第十二章 哇，好硬的壳 我叫莱昂纳多，梦想成为美国队长一样的人，现在，我与我的三个弟弟遇上了一个大麻烦，这得从我们离开了下水道说起…… 我们四人从小被斯普林特师傅抚养，并教授武艺，就在下水道中，我们生活了十五年。直到今天，斯普林特师傅才允许我们到上面来，走出下水道，站在街道上看见真正的天空。 米开朗琪罗被路边的霓虹灯给吸引了，沉迷在那手与眼球的霓虹灯里，如果不是自己把他拉走，只怕米开朗琪罗会在那里玩上一个晚上。 来到地上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周围的景色是何等的美丽。那灯，风中隐约传来的美妙音乐——还有那偶然得到的，【pizza】。 那是米开朗琪罗无意间捡到的东西，我们四个人聚集在天台上围着这盒披萨僵持了许久。在没有打开这一从未见过的事物之前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智慧去猜测，这是暗器，炸弹，还是用来孵卵的？ 但是当盒子打开，盒里的香气飘出来时，我们都呆住了。 这是我从未闻过的一种味道，不，是很多种味道，是很多很多种未曾闻过的好闻的味道。比下水道的流水，比多纳泰罗做的水藻蛆虫饼要好闻不知道多少，不，简直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存在。 当我真拿起这分成十二等份的圆形食物时，我的内心依旧是不能平静。就像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美国队长的英姿一样。 焦黄色的扇形饼面上涂着红色的酱汁，上面撒着几块暗红色的圆块，当它进入了我的口中时，那种美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我无法将这种感觉给贴切地说出来！ 但，我们被人发现了。 看着那个穿着白红两色夹克的人，我们陷入了慌张之中。因为我们这次出来答应过斯普林特师傅，要避开车，避开人，避开厕所。 而现在，我们被人类发现了。 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影，林伽的心中冒出了一种奇妙的情绪——他感觉，这世界线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在离开下水道后，林伽循着奥迪斯的导向，紧追着那四个身影来到了一栋大楼的天台。面对着高楼，林伽也不是束手无策。只是脚下一发力，手已经搭住这老式楼房的外铁管，晃悠着就上了天台上。 当林伽在天台上站定，在他的眼前，是四只如成人般大小，身上套着龟壳，外形也如同直立的乌龟，在眼睛的部位上缠着不同颜色的束带，两只绿豆一样的眼睛从束带上的空洞露了出来。 这种熟悉的面孔，虽然林伽早已经习惯了，但……他还是想吐槽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的奇怪。 “不好，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头上绑着蓝色布条的乌龟紧张地说道：“老师说不能让人类看到我们啊。”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当做没看见然后赶紧回去吗？”绑着紫色布条的乌龟说道。 绑着橘色布条的乌龟一言不发，但他的动作很快，因为隔得远的缘故，依稀间林伽也只能看见它似乎拿走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就只能这样了”绑着红色布条的乌龟恶声恶气地说道：“打晕他，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绑着红色布条的乌龟刚说出来，就蹬腿在地上一点，向着林伽冲了过去。而其他三个乌龟刚想要阻止他，也已经来不及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成人大小的乌龟飞快地靠近林伽，简直违背了这一物种的习性一般。但这速度快则快矣，还没超过林伽反应的极限，在林伽的能力范围之中。林伽刚想要散发一点善意的气息，毕竟他并不是捕猎神奇动物的猎人，更何况这四只乌龟在他心里的印象还算不错。 林伽下意识就抬起左手接住袭向自己脸庞的拳头，五指就已经扣住了对方。同样也是下意识的反击动作，如同身体本能一般，在左手抬起的同时，林伽的右手就已经五指拧转，狠狠打了出去。 右拳从腰间，如出膛的子弹一般，猛然打出。在这几天里，林伽已经适应了一部分金手指的力量，除了能更恰当地把握住自己的力量，更是将圣剑的战斗技巧吸收了一部分——此处的圣剑，指的并不是吸血鬼猎人圣剑，而是靠着手中武器，在浩瀚宇宙星河之中杀出一片血路的天诺战士圣剑。 天诺战士这一称号的起源，是来自于地球后裔的奥罗金帝国。被称为天诺的，也就只有那些以原始的刀剑武器与强悍的敌人对抗的战甲们。而战甲因为虚空的力量感染而具备不同的能力，但是在这些因虚空力量而获得强大能力的战甲中最为特殊的莫过于【圣剑】。 它是最初，是第一项被奥罗金帝国完成的战甲，也是能力最为朴素，以精湛的武技力量雄于天诺战士队伍之中的战甲。 他的强大，用一个简短的语句来描述，那便是：“巅峰的技艺”。 如出膛子弹的拳头携带着至简，至灵，至威，至猛的拳劲，在短短咫尺距离间瞬间发力，打在来犯对手的胸膛。 但是当林伽的手一碰到对方的胸膛，就感到一股坚硬得不似人体的触感，反倒像是一层盔甲一样，保护着他不受外力伤害。 但是面对技艺融入于浑身上下每一处的圣剑，即便此刻施为的只是领略皮毛的林伽，这一层盔甲，也是如同不存在一样——“破！” 这是一记无意识的反击，林伽反应的瞬间不足以让他控制自己的每一分力道是否完美。即便努力地控制，林伽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伤到了对方——或者说把对方给打死了。 但老天还不至于这么捉弄林伽，对方的这身乌龟壳也不是摆着看样子的。虽然林伽出拳用的劲力是透甲暗劲，当对方的那身龟甲却是奇妙的吸收了多余的力道。林伽这拳看似力道威猛，实际上对他造成的实际伤害并不算大，也只是晕倒了而已。 但是，旁人可不是这么看的。 “嗖！”“嗖！”“嗖！”又是三声，林伽的跟前多出了三个拳头。 第十三章 请听我一言 三只拳头，三只握得紧紧的拳头。鲜绿色的皮肤下是紧绷的肌肉，贯彻的筋力和对同伴的紧张。 林伽可以感觉到，感觉到这三只乌龟蕴含在动作上的情绪。这是冥冥之中，一名武者对于其他武者的感应——如果，那个天诺战士，还能称之为武者，称之为人的话。 出拳是否认真，是否带有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想法，是想逼退，还是防御，还是救护，这些都属于是身体的语言。这种语言，只有在战斗中游刃有余，能够看破对手的每个动作的人才能解读。 就比如继承了武技技艺的林伽。 这三只乌龟的攻击并没有所谓的杀气，就连过分的恶意也没有，有的只是紧张同伴的心情，想要逼退林伽的情绪。 但是，林伽可不会后退，因为如果后退的话，说不定就会让他们跑了。 嗯……虽然跟今晚的目标相差甚远，但是这都已经撞到眼前，而目标也不知道在哪，那么稍微开个小差也不错。而且林伽还记得，如果设定没记错的话，这几只乌龟说不定还能够派上用场呢。 不过，这几只乌龟的拳头，还不足以让林伽后退。因为他们的拳头，还是太幼稚了。 上，中，下，三路拳势临身，穿过空隙，向林伽打来。而林伽也不慌忙，只见他身体舒展，自然地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如同在海水中灵敏的带鱼一样转了半圈躲过了攻来的拳头。顺着旋转的方向，拧身在空中就是一记鞭腿，像是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中间的那只绑着蓝色布带的乌龟脸上。 同时借着这一脚，在乌龟身上借力，林伽的身躯霎时扭转过来，摆正身躯，两腿已经踢中另外那站在左右两边的乌龟身上，将他们踢退了几步。 “那么急干什么，我可没恶意……”林伽一仰头，躲过从右边刺来的木棍。 “啊！”在林伽左边，绑着橙色布带的乌龟捂住了他的脸：“多纳泰罗，你打我头干什么？！” 手握着长棍，绑着紫色布带的乌龟多纳泰罗看到误伤了自己人，连忙说道：“我是想用棍刺戳他，让这个家伙露出破绽，然后就可以用一招力劈华山把他打晕，就能把躺在地上昏迷的拉斐尔带回去，但是没想到会打到你，对不起，麦奇。” “你这家伙废话怎么这么多，现在可是在战斗啊！”被叫做麦奇的乌龟抽出了他腰间的双节棍开始舞动起来。 “就是就是，战斗当中居然有这么多话，还把你的作战意图给说出来，这样我可不会再中招咯”林伽的右手又加了一分力，将意图反抗的，绑着蓝色布带的乌龟压制住，左手拔出了他背上的一把武士刀对着两只乌龟：“教会你们武技的老师会哭的吧？” “你！”挥舞着双节棍，和长棍，两只乌龟一并就扑了上来，林伽手下压着的乌龟也在奋力挣脱。 “哎呀呀，很危险哦，如果这样撞上来的话”林伽一挑眉，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一般，笑着说道：“为什么不能坐下来聊天呢？” 此时跪伏在地上的莱昂纳多感到背后一轻，整个身躯就弹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长棍，双节棍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武器已经近在眼前，握着武器的两人也已经来不及改变武器方向了，照这样子莱昂纳多的下场就是被棍子打的头破血流。 但有人就不想看到这种场面。 莱昂纳多已经躲不开了，他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迎接狼狈的未来。当下一瞬，莱昂纳多感到他的脚后跟传来一股力量，让他身体不自觉向后仰起，然后就是不断，不断的下落，最后是背后的壳触地的感觉。 “呀！多纳泰罗你就这么喜欢打我的头吗？”麦奇，噢，还是叫米开朗琪罗吧。米开朗琪罗再次捂着自己的脸，上面被多纳泰罗盖上了第二块印章。 多纳泰罗尴尬的说道：“抱，抱歉……我只是想……” “别说什么想不想了，先救我出来啊！”莱昂纳多的声音从地上传了上来。 两只乌龟低头看去，看见了林伽此时正坐在莱昂纳多的身上，左手正在把玩着那把武士刀。 “别激动别激动，我从一开始就对你们没有恶意，要不然的话……”左手上的武士刀刀锋指住了正在挣扎的莱昂纳多，林伽笑着说道：“以你们刚才那种菜鸟般的配合，已经被我用来炖王八汤了。” “额，麦奇，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欸，是拉斐尔先动手的”拿着棍子的多纳泰罗看向了同伴米开朗琪罗说道：“不管是怎么用，先动手的我们才是不对的吧。” “你别忘了斯普林特师傅说过的，我们不能被人类看见，难道你忘了吗？”米开朗琪罗反呛道。 多纳泰罗急道：“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我们先犯的错吗？” 米开朗琪罗咬牙道：“你这家伙……” 林伽还没有挑拨离间的想法，这两只乌龟反倒自己吵起来了。收回刀锋，林伽转过头看向地上的莱昂纳多，说道：“你是队长吧？有这种小弟真是辛苦你了……虽然……” 双节棍与长棍急速袭来，林伽迅速后翻，在地上连点三次后重新站立，说道：“有点小聪明。”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两只乌龟看似在争吵，实则脚下在不断地往林伽靠近，然后骤然发动奇袭。单论以配合，确实是很不错的行动。 米开朗琪罗把将莱昂纳多拉了起来，昏迷的拉斐尔也被多纳泰罗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这四只乌龟，林伽开口说道：“请听我一言……” 过了一会儿，楼宇的天台上只留下了林伽一个人。 “拉斐尔，李奥纳多，多纳泰罗，米开朗琪罗……”林伽挠挠脑袋：“如果这是本小说，那该是多脑残的家伙才会把这么多东西加进去，我真的是……” 林伽的表情此时就像便秘了一样，表情纠结无比。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无力吐槽啊——” 第十四章 强塞进去的剧情 “啊~下水道有四只乌龟？”乔治惊奇地张开了嘴，在听林伽昨晚的见闻。 林伽搅拌着锅内的酱汁，一边搅拌一边应道：“四只绿色的大乌龟哦，乔治，把喷罐拿给我。” 伸手将空的喷罐递给林伽，乔治继续追问道：“还拿着各种武器，还会功夫吗？” “有棍子，双节棍，武士刀，还有一个的话，没记错是手叉”林伽舀起已经半温的酱汁倒入喷罐里，一边说道：“动手的话，是岛国那边的流派，一股小家子气，而且都是新人，没有什么配合经验来着。” “欸……那么它们会游泳吗？”手上刀光闪烁，在长方形火腿肉上一闪而过，火腿变成一片片均匀的等份，平摊在涂油的煎热铁板上开始处理工序。 “游泳啊，还真没见到呢，不过既然都是乌龟了，肯定是会的吧？”林伽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毕竟年代久远，在穿越前也已经很久没听过什么动静。大概也就大学无聊时，看过个把集缅怀老物的级别而已。 乔治将煎好的火腿叠在盘子里，这样，用来做三明治的原材料就准备得差不多了。告一段落的乔治问道：“那它们吃什么呢？水藻，鱼虫，还是肉？” “披萨！”林伽肯定地说道：“厚层芝士番茄烟火腿披萨。” “真想去看看呢”乔治切着面包，向往着说道：“老爸，你下次的时候也带我去好不好？” 林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道：“那里可能很危险，你跟着去很……” “咻！”，林伽的脑后勺有一股破风声飞来。 通过灵敏感知，和气流在空中传递的信息——最主要的是没有半分杀气和来自奥迪斯的提醒，林伽可以很确定这是小乔治扔出了他手上的餐刀。 林伽头也不回，把手伸到脑后，两指这么一夹，餐刀在距离林伽后脑勺头发约三厘米处被林伽的指头给夹住了。 “啊，没控制好……”林伽看着餐刀刀身明显的弯曲，皱眉咕哝道。两手抓住餐刀两端往弯曲的反方向一按，刀身上就看不出明显的弯曲幅度了。 获得了战甲力量金手指的这几天，林伽可是很不好过的。陡然间得到的力量并不是那么好操控的，就像穿越过来还不懂得控制力量的时候，挥手就挤压空气将体魄远胜常人的夜行者给打残，公园长椅被他轻轻一按就粉碎，若是这应在普通人，或者说小乔治身上……林伽简直不敢想那情况。 早在那一晚，林伽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于是从那天起，林伽就再没闭过眼，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这力量伤害到其他人。不过这几天除去一时疏忽，没控制好力道破坏了一些公物之外就没出现控制不住的情况。 但，通过这几天的时间，林伽在不断摸索现在自己这副身体，得出来的答案却让他渐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自己，现在还是人类吗？ 圣剑是人类没错，但是附体的金手指圣剑可不是。星际战甲的背景中人类也仅仅只是一个背景板，而构成战甲本体的，也只是病毒，复制人和铠甲。当初游戏里有关病毒感染体的部分描述，游戏公司可是相当丧病的使用了超级克苏鲁的素材，对细节之处做得十分精致，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林伽可是记忆犹新——有这份精力拿去维护服务器好不好？ 林伽是骨灰玩家，对游戏的剧情和背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构成天诺战士的病毒可怕之处林伽是一清二楚，如果因为这份力量而扩散开来，天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情况发生。 而获得了这份力量的自己，是否会被虚空所侵蚀心智，是否会被病毒的苦痛折磨而陷入疯狂——林伽可不觉得自己有那种坚韧的意志和忍耐力。 “hello？” “额，嗯？”林伽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胡思乱想，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像是午后阳光一样的灿烂金发垂在这个女孩的肩膀上，一轮黑色的弯月梳拢住这好似流苏长河一般的长发，不让这发丝长河遮盖住洁白皮肤的美丽。这在欧美人种里十分少见，因为肤色浅淡的遗传基因，而导致色素十分容易沉淀成为雀斑，反而像这个女孩一样，没经过化妆还能有这种肤质，林伽反而很少能见到——以圣剑的阅历而言。 “请给我一份中国煎饼，我要虾肉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不失沉稳，配合谈及菜色时她眼神这种的波光闪动，给人一种“这个女孩十分诚恳”的感觉。 但是，林伽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好意思，串场了。 林伽拒绝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工作，你不如试试我们的三明治？” “这样啊？好吧，只能说我运气不好了”这女孩无奈的说道：“其实我是想碰碰运气，毕竟你台面上都是空的。” “嗯……”林伽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如你等下再来？如果我准备好了就优先做给你。” “抱歉，虽然我也很想试试这个口味，但是我今天还要去实习，下午茶时间一过就要到晚上七点才能离开，那时候你的快餐车也该走了”女孩解释道，语气满是遗憾。 “七点啊？”林伽想了想，拿过一旁的便签纸写了写，然后伸手递了过去：“这是我的电话，你在下班之前给我打个电话，等你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的快餐车了。” 女孩听了林伽的话显然被吓到了，愣愣地接过写着林伽电话的便签说道：“你是说真的？” 林伽认真的点点头。 女孩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可没钱给特约费噢。” 林伽笑了下，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说道：“因为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对美食的渴望，所以作为一个厨师怎能不满足这样的顾客呢？” 一旁的乔治看完了全程，当那女孩走了的时候靠近了林伽，幽幽地说道：“老爸，你要给我找一个后妈，她是不是年纪小了点？” 林伽也同样幽幽地说道：“本来可能还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没有了。” 乔治不解地看着林伽，但林伽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而此时林伽心里确实是十分后悔的，无他，只因这女孩叫格温·史黛西，在奥斯本集团做实习。 你问林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伽表示，这剧情插入太生硬。 第十五章 对的对的，这章就是填设定的 这个女孩可是一个麻烦人物啊……格温·史黛西。 林伽在整理，吸收这副身体原主的记忆时，发现的这个世界跟他穿越前有着很大的不同。 比如美国的军火产业第一名的，不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而是斯塔克企业。 二战英雄美国队长的纪念物随街可见，甚至于乔治最喜欢的玩具就是美国队长的十二英寸可动玩偶。 所以林伽才时时感叹这个世界太过危险了。 至于为啥说格温·史黛西是个麻烦人物，除了她介入某个“城市的好邻居”的剧情太深，如果跟她接触再深一点，自己说不定会想要介入那个可能会发生的事件去，将自己放在危险环境里。 哪怕没有上面这个原因，林伽一样不敢太靠近这个女孩，哪怕她很漂亮。谁让她爹是警察，还是警察局副局长。 吸血鬼猎人是没法跟警察对话的，这是一个惨烈的教训。在这群佩戴警徽的家伙眼里，在不知道吸血鬼这一隐藏设定前，吸血鬼就是拥有美利坚合众国证件的合法公民，而吸血鬼猎人就是杀人犯。 而即便让这些警察了解到这一隐藏设定，被吸血鬼诱惑同化入他们队伍的也不在少数。 历史上的种种如血般的教训在告诫着吸血鬼猎人们应该独自行走在黑夜中，能够依靠的只有手里的武器和同为猎人的伙伴。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多亏了格温的到来，林伽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煎饼果子生意会这么差。因为这几天是工作日啊！这几天他就在想为啥自己做的煎饼果子这么不受欢迎，没穿越前不都有美国人开的煎饼果子摊开到了时代广场么? 美国的工作日可比不得国内啊！ 醒悟到这一点的林伽是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这又不是第三方服务发达的国内，这可是人工费用贵到爆棚的美国啊，外卖可不是普通白领能叫得起的。更何况提供外卖服务的餐饮店也是有限的，追加的服务费和外卖员的小费说不得比食物本身还要贵。 但是这些人的午休时间是有限的，能够让他们花费在进餐的时间是很少的，所以他们追求速度，所以选择了快餐车。 常规的快餐车销售的大多都是三明治，汉堡等，大多数都在销售之前就完成了绝大多数的准备工作，就等顾客到了，在最快的速度内做好，将他们组装起来，交给顾客。甚至于在快餐界中有这么一句金科玉律：“速度就是生命”。 而林伽的煎饼果子，事实上是十分符合美国快餐文化的，但是谁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呢。难以控制的力量让他不敢快速挥动他的手铲，让他难以将面糊摊平在铁板上，导致饼皮厚薄不均，无形中他的速度被强迫压了下来，导致炙热的表面令煎饼被烤焦了，也难怪那位会咬了一口就扔进垃圾桶里。 除了这个倒霉催的适应问题外，最主要的问题是林伽忘记这里不是国内，这不是那个十四亿人都懂得喊：“煎饼果子来一套”的国内，这是美国，对遥远东方古国的印象只有长城，兵马俑，左宗棠鸡的美国。 林伽就只在他的那个车窗前贴了用两张a4纸写下的“chinese pancakes（中国煎饼）”，而且也没有提前做好的现货，所以路过的人都忽略了这辆快餐车上实际有两个窗台在出售——而且前几天还是工作日，那些忙着买午餐然后回去工作的白领们更是没那个闲工夫去看林伽所在的那个窗口。 所以，一切真相大白。 “我就说我的煎饼果子不可能不好吃”动手能力极强，坐起而行的林伽在晚餐餐点到来之前找来了一个临时展牌，在上面写着：“来着东方的魔法煎饼，菜单上所有的味道都能被包裹在里面，是一次味觉的探险——新品试吃一律半价，若能写一段有关售出食物的十四行诗则免费赠送。” 于是，林伽的计划成功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回馈。 等到夜色降临，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格温·史黛西莫名想到了今天下午离开学校前与那个拘谨的家伙——现在是自己男朋友的彼得·帕克的对话。 那个笨家伙，连话都不会说，吞吞吐吐的，一连说了几十个“什么什么”。若不是自己聪明，知道这家伙在说些什么，那就…… 格温用手上的文件挡住了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心里是害羞不已：“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啊？” 但是不用担心，一个电话帮助了格温化解了这个尴尬。 “你好，史黛西小姐，您在下午预订的服务现在正在您面前约三十米拐角停车处，不知道可有空来取？” “额……”格温愣了一下，忙了一个下午的她早已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噢，抱歉，我忘记了，工作太忙所以晚了。” 林伽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说道：“没事，我也只是刚刚才到的这里，我也迟到了，而且工具什么的也要准备……所以请问你做好了用餐的准备吗？” 第十六章 各位抱歉啦！我不再立FLAG了！ 林伽的车，外观十分显眼。这种显眼不是说酷炫什么的，而是因为它很可爱。格温之所以会到林伽的快餐车前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这辆车的外观。 在车头上方延伸出一对长耳，贴合并立，耳朵的末端涂着黑色的斑纹，整辆车都是嫩黄色与零疏的黑色斑点涂装，使得这辆车就像一只薮猫，一只很大的薮猫。 薮猫在美国是很受欢迎的。作为猫星人中的长腿欧巴，薮猫在美国的宠物界可是广受追捧。但是薮猫本身就是珍稀动物，名列于世界珍稀动物名单之上，所以薮猫作为宠物本身就是财富和地位的表现。 所以广大的美国人民退而求其次，追求起萨凡纳猫，这种薮猫与家猫杂交的热带草原猫虽然数量同样稀少，但总归要比薮猫要多。 但即便如此，一只萨凡纳猫的价格也是不菲，纵然格温的父亲是纽约警察局副局长——我们的乔治副局长从不收受违规款项——所以是买不起的。 就算买得起，她家是住的公寓住房，按规定也不能蓄养宠物。 所以跟大多数美国人审美品位类似的格温，从第一眼起就对这辆快餐车很有好感。毕竟哪个女孩没曾幻想过自己会有一只大大的薮猫——眼前的这条确实够大了。 里斯特号在窗台处，其实是有一块延伸板可以作为进食台的，不过很少打开。考虑到今晚林伽要实验新做法，于是这块延伸板早早的就被拉了出来，并摆上了椅子。 格温刚坐下，乔治就拿了一套餐具出来：盘子，刀叉，汤匙等，一整套西餐餐具摆在格温面前。这可以说是林伽家当里最值钱的玩意儿了，不过它的所有权在乔治身上，林伽只有它的使用权。 欧美人但凡在封建时期到蒸汽时期有些家底的都会在餐具上，家具上等家庭摆设下死功夫，将之有多奢华就多奢华，可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当然这是他们眼中的。 若是一名绅士，家中必然有数套银质餐具，其上有淡雅奢华的花纹，让人有种握着艺术品的感觉，这是门面，也是家里储值的家当，只有在客人上门时才会使用，就像国内大妈买金首饰一样，是储值手段的一种。 而乔治给格温的这一套，是十分名贵且具备纪念意义的，因为这是他还没来到林伽身边前，那个家给她留下的少数几个留念。 “这么高级的餐具，我怕这一顿的价钱我给不起呢”格温打趣道。 林伽笑着说道：“如果等下你给我的料理打出五星好评，我还可以返现给你” 格温愣了一下，有点没懂林伽说的烂梗，不过不用在意，因为格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林伽的食物给转移了注意力。 刀齿与煎饼饼皮摩擦，刚在高温铁板上经历剧烈升华从杂粮浆糊变成了煎饼，在餐刀的分离下内里的酱香与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好香啊”格温刚切开煎饼皮就闻到一股十分清新的香味，类似于黑椒牛排，但是又十分清新的味道。格温开始迫不及待地切开一块煎饼，然后放入嘴里。 “好吃！这太好吃了！”仅仅过了片刻，体验了整个味蕾绽放的格温发出了对面前美食的赞叹。 是的，就应该赞叹！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作为一名从业超过十年的手艺人应有的自信！ 煎饼果子有着它独到的包容性，就像中华民族千年以来对外来文化的包容一般。无论是猪肉，牛肉，鸡肉，鸭肉，亦或者是奶酪，芝士，香肠，培根，都能用那大大的煎饼将之包容，糅以美味。 这与纽约街头到处都是，单调的鸡肉卷与可丽饼相比，煎饼果子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因为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将自己的定位局限在某种口味和某种香料，酱汁上，这自然就局限了他们自身的发展。 但煎饼果子就像他的发源地那样，源远流长而风味多变，一张面皮上的花巧，就是用尽人的一生，也无法品尝完全的美味。 格温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嗝，她刚刚吃得有些快，甚至忘了从小学的那些进餐礼仪。 林伽手上的铲子不断的翻动着，早在刚刚，林伽就推算出格温的进餐速度，手上的铲子翻转的速度与格温达成了同步，在格温吃完最后一片煎饼时，第二份煎饼果子已经做好了。 与第一份墨西哥风味黑椒汁混搭牛肋排碎煎饼果子不同，第二份的口味显得更加清淡一些，是薄荷饼柠檬渍紫苏羊排碎。 看到林伽用铲子托住煎饼的样子，格温的眼睛一下子就发光了，挥舞着刀叉就扑了上去，就像饥饿了许久的难民一样。 在旁边看着的林伽，也是有种满足的感觉。 老话常说民以食为天，正因为人要吃东西所以才是人，人不吃东西，那岂不是成神了？——当然，那不是中国神，中国神是要吃东西的，而且只吃好东西。 而厨师的责任就是将吃的东西，变成好吃的东西，让食客吃的开心。除了以此糊口，还是因为吃的人在吃到自己做的东西时的心满意足，在那个瞬间厨师内心升起的满足感，林伽投身入餐饮业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这种满足感。 可惜，那个最想让她品尝的人，已经见不到了。 第十七章 男子汉就是要说到做到啊！ 今天的搜索任务是，皇后区的下水道，依旧是下水道。在格温享受完她的煎饼果子并带走了好几套并给了林伽极高的评价以后，林伽就得快快收摊，然后来到皇后区。 皇后区是长岛上人口仅次于布鲁克林的区，其人口种族复杂程度也仅次于布鲁克林，但区别在于，这个地方投入的资源更多，也因此治安比起布鲁克林要好许多。 从曼哈顿到皇后区乘坐地铁只需要三十五分钟，而到布鲁克林却要五十分钟以上，明明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条街的相隔但结果天差地远。 刀锋给的情报十分简短，他的意思很简单，将纽约的主干下水道都查一遍，找到那些吸血鬼们的【线路】，是的，线路。经过一番探查，刀锋得到的情报让他们都感到十分的震惊，那就是他们有理由相信纽约的吸血鬼们有着一套成体系的运输线路，润物无声，悄无声息。就跟川流不息的车辆沿着交通信号那样，有序，有常，让人难以发现。 而想要绕过耳目明利的探查，在纽约也就只有下水道这一条路，因为这块地方的下水道……前边林伽也解释过的，这里就是米诺陶诺斯的迷宫，难以让人寻找。 这是一个大工程，但林伽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林伽也没想能够用这两个月去走遍这片面积达数十平方公里的迷宫，某种程度上这比贝爷的荒野旅行还惨，好歹贝爷不用无时无刻闻着下水道的臭味背后还有个世界最强摄影师不是？ “乔治，你看看这些，你喜欢哪样的房间，我跟房屋中介的拿了一些租赁单”林伽拿出了几份房屋介绍单，上面是一些皇后区的住房简介，还有房屋内部装修的图片。这些是林伽让奥迪斯查询的皇后区的优质房源，价格适中，地理位置优良，风景良好。 但当乔治拿到这些介绍单时，她却像是被吓了一跳：“老爸，你想要租房？” 林伽回答道:“当然，这些房子都不太贵，而且够宽敞。” “你想要定居下来”乔治的声线稍微变尖起来，处于变声期的她声音有些中性化，在这时候才能听见女性特有的尖声线：“老爸，你居然想要在这里定居？” “这有什么吗？”林伽握住方向盘，看上去十分自然，但方向盘上，林伽手握住的地方却有那么几道明显的裂纹：“就像刀锋和惠斯特他们那样嘛。” “但他们住的是郊区，是工厂！” “那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定居了，他们住在布法罗”林伽的声音有些干涩，这话他说出来也觉得有些扯淡。 虽然刀锋与惠斯特在布法罗定居，但是要知道的是，只要刀锋敢摘下他的墨镜，那他就会受到布法罗警方所关注。而且他本人也很少在日光下行走，虽然他是日行者，他是吸血鬼混血，他无惧于阳光的照射。 但刀锋他打从心底在畏惧着阳光，畏惧着，将自己列入午夜生物之中。 而惠斯特也一样，从他的家人被吸血鬼屠戮殆尽，他就遁入黑暗中，成为黑夜的铁匠，日夜不息的打造除魔兵器，说是定居布法罗，倒不如说是将自己锁在布法罗里，强令自己不能离开，和那些聚集在城市里的恶鬼战斗。 猎人们都像牛仔，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将吸血鬼猎人的生存状况说得十分精准。 什么是牛仔呢？ 可不像西部片里，骑着一匹马，插着一支左轮，随身跟着卷柏特效，到了一个城镇就去酒馆点杯啤酒，一个大波美女，七八个恶棍，或者一名对等的快枪手，等一声午时已到就可以了。 事实上是赶着一群牛，由落基山脉的这一头到另一头，每天吃着煮豆子，在马上磨着烂裤裆祈求今晚别下雨。 当牛仔停下来了，那就是退休的时候。 猎人就像这样，像牛仔，更像没有脚的小鸟。 牛仔停下了还能退休，没脚的小鸟停下来可就不能再飞起来了。 猎人停下，只会被黑夜的恶鬼所吞噬。 乔治，她会来到圣剑身边的原因与惠斯特类似，与圣剑的出身类似，都是吸血鬼给他们施加的痛苦造就了他们的人生。 仇恨，痛苦，驱使着圣剑与乔治在这片九百六十三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上如孤鸿残雁一般巡弋不息。 可这一切，与林伽无关。 虽然穿越至今，虽然林伽与圣剑二者已成一体，虽然林伽已经继承了圣剑的种种所有，但林伽依旧不想接受这一宿命。 哪怕他有这技巧，哪怕他有这力量，哪怕苍白的正义在他手中，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始终只是一个开连锁店卖煎饼果子的厨师，生意人。这双手应该握着锅铲，而非刀剑！ 林伽已经无法忍受，他从穿越伊始就在伪装自己，努力伪装自己是那个斩杀妖魔的猎人，战士，但他装不下去了！你让一条狗去装一头狼，那怎么可能装得像？ 林伽相信自己是真把乔治当做女儿的，他对这个内心坚强，怀有美德的女孩有着很大的好感，与圣剑心中的亲情融合，林伽已经做好了让这个女孩过上一个美好人生的规划。 她应该上学，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当建筑师，画家，音乐家都好，在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然后与某头幸运的公猪携手在自己杀猪的眼神下穿着洁白的婚纱步入教堂，她值得这一切。 但看着眼前这孩子，这个女孩坚毅的眼神，望着她眼中的质询，林伽心里有一丝的动摇，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林伽知道这个女孩想听的是什么，但那恰恰是林伽最不情愿的话，于是车厢内的两个人想对凝望讷讷无言。 随着一声枪响，打破了这片凝静。 “我去看看”林伽迅速将车靠边，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对乔治说道：：“你在车上呆着别乱跑。” 林伽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快速的跑去，像是在逃离什么。 第十八章 今天还有一更 枪声打破了这份凝静，林伽这才得以离开那片凝静。林伽心底大抵是对这枪声是有些感激的，如果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那么就稍微放过……那里有个人倒下了？ 林伽加速跑了过去，比谁都快。 枪击声刚出现不久，连三十秒也没有，周围的行人也大多逃跑离开，在这一点上美国人的防范意识都还不错——听见枪声就跑，谁知道后边有没有轻机枪呢？ 林伽跑到那个躺下的人身边，这是个五十岁有余，体态肥胖，一头白发，估摸着接近退休期的老年白人工人，看他身上穿着的旧外套就知道了，那都已经脱线了。 这个老人的身体宽阔，是典型的老年发福的症状，这往往意味着身体素质较差，无法承受激烈伤害——就比如他左胸口上正在向外流血的弹孔。 “这可不好处理……”林伽迅速拿起兜里的电话拨通了911。美国没有专用的紧急求救电话，只能拨通911然后让他们转拨过去，虽然居民们会记得自己社区医院的电话，但林伽怎么可能知道。 电话接通，那边的接线员接听了电话，林伽迅速的说道：“这里是皇后区密林部分，有人受到枪击，左胸中弹，请转接……” 林伽突然感到一阵危险的感觉，下意识将头侧开，但下一瞬间，来自于手腕，传来了一阵剧痛。 手机脱出了林伽的手，飞到一边与墙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林伽遗憾他的手机不是诺基亚而是苹果，要不然粉碎的就是墙，而非他的手机了。 林伽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一记快速的踢击来到了林伽面前。 快，有力，但无技巧。 林伽伸出右手按在那条腿上，手上用力将那条腿按下，自己身体借着这一按身形倒转，手下腿上。林伽将腰一扭，两条长腿张开旋转，在攻击者的头上留下一个赠礼。 “你是谁？”林伽一脚踩在倒地的攻击者的胸口，借着路灯，林伽得以看清他的面目。 愤怒，惊诧，这是林伽从这个白人青年脸上读到的情绪。 等等，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来着，而且不止一次。 皇后区，密林社区，枪击，中枪的老年人……怎么看怎么像某位城市的好邻居的诞生剧情。 “你是他的亲属吗，我只是路过的好心人，我想帮他，他中枪了现在情况很危险，要尽快将他送去医院”林伽问道，但看对方的表情，林伽又补了一句：“就算你不是，你也不必阻止我救一个生命垂危的人。” 这个青年的情绪很快就消退下来，他讷讷地说道：“他是我伯父……” “已经有八成可能了，这种小说情节算什么鬼”林伽对青年说道：“很好，你刚才踢爆了我的电话，导致求援中断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你帮忙，将你伯父搬到我车那里，我送他去医院，你给我指路，ok？” “好的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伽说出了方案：“我们做人体担架，两手直伸最大限度抬起这位老先生，他中弹的位置很危险，不能直接抱起，那会导致二次创伤，对他本人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好的，都听你的，一定要救他！” “先上我车再说吧，我只能说尽力。” 确实只能尽力，被子弹打进左胸，还是一名普通人，那里本就是一个危险的区域，纵然现代医疗手段发达，有足够的技术能力去拯救，但……这是在美国。 里斯特号以不符合他庞大外形的速度在道路上疾驰，林伽的车技不错，再加上奥迪斯的从旁辅佐，他们很快的就到达了医院。 但，就跟林伽想的那样，最困难的地方出现了。 “我是爱德华·让奈，是手术的医师”负责急救的医师在经过一番急救后走出了手术室，他手里拿着一份表，说道：“患者受到枪击，子弹由左侧胸壁射入，打烂左肺上叶，又前冲挂断胸导管，最后子弹打在脊柱上，伤到部分脊髓，我们能够解决出血症状，但取出脊椎上的子弹这一操作太过危险，所以需要家属签署医疗责任书，我们会尽力去救助病人的。” “求你了，一定要救下他”彼得·帕克红着眼看着医院前来报告病情的医生：“不管用什么方法。” “病人的伤口情况复杂，基础的处理手术很难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尤其是大出血，即便是急救处理也难以保证绝对安全，因为病人的身体素质让人担忧”医师爱德华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就像他陈述的就像他陈述的不是病人性命垂危的事，而是今早吃了一个三明治那样稀松平常：“所以我来这里还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决定要用什么医疗方案。” “第一种，就是常规急救手法，这间医院有各种常规急救器材和医师，面对这种情况只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可能拯救病患，而且必然留下十分严重的后遗症，但好处就是，这比第二个医疗方案要便宜许多”爱德华医师一本正经地用他那平滑的得无一丝变调的声音说道，大概，这是一种幽默？ 不过这种幽默并不合时宜，尤其是在家属面前说。 彼得·帕克揪住了爱德华·让奈的衣领，下一刻就要让这个说风凉话的家伙试试家属的愤怒。但林伽制止了他，林伽抓住了彼得·帕克的拳头，如同一根铁柱一样抑制住他的愤怒。 而爱德华·让奈则依旧板着那副扑克脸，依旧不紧不慢地用他那平滑的声线说道：“请这位先生别打断我陈述医疗方案，这只会浪费病人得救的时间。” 虽然很想痛扁这个装腔作势的扑克脸，但林伽还是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那第二个方案呢？” 爱德华·让奈看向林伽，说道：“请问您听说过，史蒂芬·斯特兰奇么？” 林伽稍稍回忆一下，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人物，然后神色一凛，反问道：“那个神经外科最稳定的刀？” “是的，事先声明”爱德华·让奈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撕下来给林伽看，说道：“这套医疗方案需要，至少五十万。” 第十九章 啊哈哈哈哈，只是一个小时而已啦哈哈哈哈哈 ecmo是体外膜肺氧合的英文简称，它是代表一个医院，甚至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危重症急救水平的一门技术。它能够起到部分心肺替代作用，维持人体脏器组织氧合血供，保证病患体征起稳定作用。 换句话说，就是肺被打烂一半的uncle本能够靠着这台机器延续至少十二小时的时间，让uncle本能够撑到史蒂芬·斯特兰奇到来——噢，是他们过去，因为这家社区医院无法提供更有利的手术条件，必须要去纽约中心医院救治才行。 但别以为就说说这么简单啊，性命垂危这种事向来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没有任何的捡漏可讲。能够达到这种成效的仪器仅开机就要三万美刀，此后每个自然日周期都要消耗不下五千美刀的维持费用。 昂贵的止血材料，创口材料不提，哪怕是现在正在为大出血的本输入维持的血浆就不便宜，每包四百毫升就要不下三百美刀，每隔数分钟就要更换一包进去，这就足以是一名熟练工人工作一天的工资了。 但真正的大头，还不在这里。 “他要三十万”爱德华·让奈挂断电话，对彼得·帕克说道：“史蒂芬·斯特兰奇答应接下这单手术，但是他要三十万，术后支付。” 以上所有的处理加起来，爱德华·让奈给出的医疗清单最后的总价确实逼近了五十万大关，一笔对于美国中产与以下的阶层们眼中庞大无比的天文数字。 在美国，中产阶级的年收入平均为五到八万美刀，再高也不过十万。 而彼得·帕克家，像中产么？ 完全不像。 uncle本只是一名普通的水电工，而且濒近退休，看他身上那件老旧起毛的外套就知道了，他有多久没给自己添置新衣服，这类中位收入人群在美国实在太多太多。更何况碍于消费的高物价，他们根本无从存下存款，每月保持能够收支平衡就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提到美国医保，很多人会想当然地认为美国医保制度拥有很多优势。在很多人的心中，美国医保制度应该尽显人道主义光辉，在美国的任何老年人、残疾人及收入低下者都能以很少的花费完成就医，如果真能这样，那么彼得·帕克这时候就不用这么愁眉苦脸了。 其实，美国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实现全民医保的发达国家。在美国，常有美国公民因为医疗账单破产。 因为过多的医疗销售环节导致了药物成本抬高和中转的利润问题，美国的医疗费用居高不下，急诊割个阑尾都要收三万多美刀，更何况这种高风险手术。 而保险公司的报销单永远都晚于医院账单到达病患家庭。 “老爸……”乔治走了过来，轻轻摇了摇林伽的手：“他的家人也要离开他了吗？” 都已经到了医院，没理由再让乔治呆在车上。于是在跟着林伽的过程，乔治也听完了爱德华·让奈的治疗建议。 虽然乔治的年纪不大，但是理解力不低，能够听懂爱德华·让奈的话，也明白彼得·帕克是无力支持高额的医疗费用的。此刻彼得·帕克面临的困境不比乔治曾经面临的惨状要好多少，目睹着亲人的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林伽轻拍着乔治的肩膀，试图安慰她。无论乔治平常表现得有多坚强，但她本质还是个十四岁的女生，触景生情也是理所当然。 一个芝士汉堡只要三美刀，一个中产收入者年收入五到八万，后边彼得·帕克出卖自己的照片一次也才两百美刀，五十万美刀对他来说显然太过沉重了。 “让我来帮帮他好了，正好下定决心做个了断”林伽低声说道：“嗯……彼得，借我一下你的手机。” 彼得·帕克愣了一下，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林伽。 拿着彼得·帕克的手机林伽就往外走，边走边拨通了一个电话，但这时候，奥迪斯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窜了出来：“您好，指挥官。” 奥迪斯的计算力让他能够借助一些较为落后的机件做到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他现在就在利用里斯特号的收音机与手机通话：“我刚才通过医疗机构的监控得知，指挥官您需要资金？” “是，我需要一些资金的调度”林伽随意地回答道：“难不成奥迪斯你还能进美联储修改低层协议给我转钱么？”林伽说这话时完全没有一丝认真的态度，单纯是一句玩笑话，但…… “是的指挥官，这个国家的金融机构低层协议具备漏洞，以及可调控空间，我能够调整不大于三百万该国货币而不被任何信号追踪，这些都是长期不被动用的财产，所以十分安全。” “额……”林伽干笑两声，说道：“奥迪斯，帮我转线吧，我还不需要这个……你就不要这样来诱惑我了，帮我转线吧，这个电话很急。” “是的，指挥官”奥迪斯说完就消失了，手机也转回了正常通话的语音。 与此同时，旧金山某家还开着灯的古董店，一只蓝色的，两米多高蓝皮肤，胸腹以下的下半身如烟状与一盏阿拉伯风格油灯相连，左手拿着经文卷轴，右手高举弯刀，正在挥舞，正在高嚎某些不可能是英文，也不会是中文的语言。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华人，他一头白发，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磨痕消逝不去，但岁月给他的阅历让他面对眼前这奇异的情况无所畏惧。 “滴里里里里！”柜台上的电话响了，只见这位老爷子无视了正在挥舞的弯刀，轻松的从弯刀刀阵中穿过，拿起了电话，对电话那头说道：“喂，这里是老爹古董店，有什么事吗？” 大抵是看这老头如此忽视自己，蓝色的壮汉大叫道，张口就吐烈火在弯刀上，弯刀上缠绕着熊熊火焰，向着老头砍了过去。 “喂，老爹还有点事情，等我三十秒”将电话设为待机，然后放到桌面上，老头皱眉看着劈来的烈焰弯刀，用他独特的干涩声线说道：“别烧坏了老爹的东西，你赔不起~~！” 第二十章 抱歉，我会加更的 听着电话，电话那头吵吵闹闹的，似乎是在争吵什么。林伽想了想，这个时间点还能跟老爹吵吵的，莫非是前来退货的顾客？ 林伽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没良心地笑了，找老爹退货，怕不是失了智。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就回归了寂静，老爹的声音再次传递过来:“喂，请问是哪位？” 听起来像是把顾客给解决了，林伽说道:“喂，老爹是我，小林。” “噢哦，小林啊，真是稀客呢”听到是老朋友的电话，电话那头老爹的声音也带了几分亲和:“哎呀，隔了这么久才给老爹打电话，真是不孝。” “你那边不是有龙哥嘛，我这边工作又忙对吧” “你就净扯淡，你那算什么工作，让小乔治跟着你受苦，风餐露宿的，她是怎么摊上你这狠心的爹的？”老爹说道:“有空的话就带小乔治回来，我给她做大餐。” “那好啊，我有空就去找你”林伽说道:“好了，说下正经的，老爹，我那把剑你还有兴趣吗？” “你那把双手剑？”老爹说道:“当初我出六十万你都不肯卖给我，现在还想来诱惑我吗？” 听老爹的语气，似乎还是耿耿于怀。 这事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圣剑与老爹有过一段接触，曾在老爹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并且与老爹学习过武术。等圣剑真的要出师，开始自己猎人生涯的时候，老爹把一张六十万美刀的支票摆在圣剑面前，语气恶劣地说要买下他那把家传的双手剑。 老爹的意思圣剑再清楚不过，但仇恨又哪是那么容易抹消的。 所以最后林伽没收支票，依旧带着行李，离开了古董店，一直走到现在。 在圣剑哀凉的前半生中，老爹是少数的阳光，类似于父亲或者重要的亲人那样的存在，所以连带着影响下，林伽对老爹也是十分的尊敬。 “当然啊，现在就是拿来诱惑你的”林伽说道：“我需要五十万，老爹。” “噢——发生什么事了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钱”老爹问道，语气中带了些焦急：“你现在在哪？” “我在纽约，这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只是想要助人为乐，又恰好没这么多钱”林伽讪讪道，他现在心里也冷静了下来。毕竟贸贸然就要借给一名才见过一面的家伙五十万美刀这也是有点……太过头脑发热了，现在给了他几分钟头脑冷却下来才反应过来，五十万美刀是多大的一笔钱。 显然，林伽还是被以前看过的蜘蛛侠相关的电影之类的经历影响到，所以天然对他有信任感，连对方有没有这能力偿还都不知道。 林伽补充了一句：“这个的话，算是助人为乐，我看中了他的能力，大概可以帮到我忙。”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不过一会儿，老爹的声音从那边幽幽响起：“小林……我不记得有教过你干这种乘人之危，逼人就范的事情啊，你这几年到底学了什么啊？” “等等，老爹等等，你误会了！”林伽急忙解释道，这简直是一言不合就扣上了给安家费的帽子，只能怪自己没说清楚了：“我只是想帮人，然后他有特殊的能力我希望他能够保护到小乔治，这是为了乔治而非其他，我很担心小乔治会被那群杂碎骚扰，所以我需要一些人手确保她的生活正常，度过这段时间……” “你确定你的人帮得上忙？”老爹说道：“如果真的有事，就打电话给老爹，老爹让成龙去帮你，成龙不行，那么老爹也来！” 老爹此时洪朗的声音很难让人把他与年过古稀的老人联系在一起：“你需要多少，五十万？” “对，五十万。” “我先调过去吧，可能需要一两天，你可以用我的口令确认，这样可以做一个担保”老爹在那头说道：“至于你的那把剑，嘿嘿，老爹不想出那笔快递费，就先放在你那，等过年了带着小乔治回来，就当做利息。” “谢了，老爹”林伽笑着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林伽对着挂断了的电话说道：“奥迪斯，用最快的速度通过合约，然后把钱转到这里来。” 在旧金山的那头，老爹放下了手上的原子笔，将一份看上去是刚刚写好，字迹工整整齐，自带一种精气神的手写合同放在那个三分钟前还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蓝皮灯精面前，老爹不客气的说道：“签吧，一天两顿，包住，每个月扣除你烧掉了老爹的八十三张好宣纸钱，你一共要赔两年又三个月，所以工资剩下一百三十八块钱，再加上你的税，各种税，所以你最后还有一块钱，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的蓝皮灯精的身上一块蓝一块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模样十分乖巧，听了老爹的话乖乖点头，然后在手写合同上捏着笔写下一串精巧花哨，优雅而有韵味的文字。 合同忽然焚烧起来，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无风自动，自动的飞到了蓝皮灯精身上。 “老爹先说一件事，店里每天六点钟开门” “是的，老爷”蓝皮灯精乖巧的点头应是。 “老爹说第二件事，叫老爹就好”老爹皱了下眉头，伸出手弹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三件事，店里每天要打扫两次。” “是的老爷，好的老爷。” “还有一件事，老爹的茶没了”老爹伸出了手里的茶杯，里边空空如也。 “好的老爷，您的茶……”蓝皮灯精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壶茶，给老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还有一件事”老爹停顿了一下：“等下老爹要睡觉了，给老爹关灯。” “是的，老爷……”蓝皮灯精尤涅若·索拉姆忠诚地履行他这一族的天职。 另一边在医院的林伽，已经来到爱德华·让奈面前，说道：“麻烦进行手续吧，他的医疗费我来出。” “……”彼得·帕克吃惊地看着林伽。 “别以为不用还”林伽笑道：“要还的，小子。” 第二十一章 我活过来了，绝不会死去 等出了医院大门，两人上了里斯特号，一看车盘仪表上的时间，林伽感叹道：“都这个时候了，再去也没什么用了，只能等明天了，乔治你先去睡觉，时间也不早了，不然早上就起不来了。” 一转头，乔治那清澈的眼瞳就这样看着林伽，没有偏转。 “嗯？怎么了嘛？”林伽问道：“这么精神，不困吗？” “我想任哪个准备去拿综援的家庭把五十万给扔进了水里以后会不心疼的”乔治的眼神一转，用哀怨的语气幽幽地说道：“谁让你拿出这么多钱的，那家人根本就还不起好吧。” “你不是想要我去帮他们么，我这不就帮了”林伽感觉有一口气梗在胸口，无语道：“说要帮的人是你，现在帮了又怪我，你要我帮还是不帮呢？” “那也不应该拿这么多钱啊，那可是五十万……啊”小乔治说着说着就是一愣，问道：“你那五十万是哪里来的，你卡里明明只有负号啊！” “嗯哼，你猜呀”林伽伸出手揉揉小乔治的头发，一推车把，里斯特号就缓缓地启动了。 ——————————医院走廊的分割线————————————————————— 在医院的走廊里，彼得·帕克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脑里不断地回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话。 “要还这笔债，考虑到你还是一名学生，最低工资是六点二五美刀，我给你每小时九美刀，实际给你为六点五美刀，你之后要给我一份你的课表然后来确定你的上班时间”林伽快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递给了彼得·帕克：“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打电话过来，就是这样，拜拜。” 彼得·帕克捏着纸条一角，愣愣地看着潇洒带着小女孩离去的林伽，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魔幻了一些。 这短短的五个小时就像过山车一样载着他上上下下冲过云霄，下滑到了地狱，可以说是无比的贴切。叔叔中枪时的恐惧，有好心人搭救的欣喜，听到了医生口中的噩耗与高昂医药费的绝望，在绝望深渊中仰望时从天空垂下来救赎的手。 美国公民彼得·帕克，今年十八，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夜晚，感到了世界的两面。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室门随之打开，从中走出了一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彼得·帕克一看到有医生出来，就立马冲了上去：“我伯父怎么样了？” 那名医生看见彼得·帕克冲了上来，面对他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下彼得·帕克，就像是商场的扫码器一样，在打量着彼得·帕克的【价值】。 彼得·帕克看这医生不回答，只是看着他，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在来中心医院之前，那个扑克脸的爱德华·让奈医生就跟他说了，虽然请来的是世界第一的脑外科手术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但是由于病人年龄问题体力下降，很有可能在手术过程中支持不住，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哪怕有ecmo系统保持病人心肺功能，但也只是提升了存活率，而非将失败率降低到零。 “不，千万不要是……”彼得·帕克嘴里小声地嗫嚅道，在祈求着。 但这个医生却什么也没说，两手就这么举着，转身离开。 “喂！”彼得·帕克睁大了眼，转头看过去向那名离去的医生大声喝道。 “这里是医院，请别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爱德华·让奈医生的声音从彼得·帕克的身后传来，只见他摘下了面罩说道：“史蒂芬就是那个性格，如果你身上穿的是全套手工纺织阿玛尼西装的话，他会乐得与你谈谈你伯父的病情，但你身上总和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块，自然没法引起他的兴趣。” 彼得·帕克讪讪转过头来，说道：“这家伙也太讨人厌了吧。” “平心而论，这个家伙确实是十分讨人厌”爱德华·让奈说道：“但一个拥有世界顶尖的，能够延续他人生命技术的医生，即便他再讨厌，他们也会无视这个缺点和他做朋友。” “那他还真可怜”彼得·帕克撇撇嘴：“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没有。” “第一，他不可怜”爱德华·让奈不咸不淡地说道：“第二，他少数的几个朋友正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废话就不多说了。” 无视尴尬中的彼得·帕克，爱德华·让奈说道：“病人的病情目前稳定，当前已经脱离危机，所以八个小时后病情没有反复就可以停止ecmo系统，然后等待病人清醒就可以了。” “那可就，太好了……”彼得·帕克舒了口气。 第二十二章 BGM响起，某人心凉了半截 吸血鬼是暗夜的贵族，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虽然看着不知道哪里高贵了。他们惧怕阳光，这在吸血鬼的记忆中，是上帝对他们的背叛，诅咒。在他们看来，他们因为这个诅咒，以致于吸血鬼们无法完全的统治世界，这是常有的论调。 也正是因此，因为畏惧阳光，所以吸血鬼们的日常作息与常人相反，昼伏夜出，在夜晚才是他们的活动时间。 这多亏了时代的进步，人类社会的发展，要不然吸血鬼们的生活不会这么滋润的。 夜晚明亮的灯光，自一九一零年发明霓虹灯来，吸血鬼在夜晚也享受到近似于太阳光的沐浴已经过了许多年。这放在中世纪时可是大不同，那时候的吸血鬼们白天只能睡在华贵的棺木中，在夜晚醒来也只能在难闻的油灯燃脂味中翻阅文书，开些乏味的宴会，放眼望去城堡以外的地方，暗淡无光。 但现在不同哦，站在纽约的高楼上，视线向下望去一路上，凭借着吸血鬼的超人体质带来的视力，高天奴能够看到很远很远，借着霓虹灯的光芒，看到极远的码头灯塔。 这是吸血鬼融入在人类社会最安稳的几十年，在人类社会中有着数十万的吸血鬼在各个阶层里生活，有纯血的同胞，也有不纯的血渣，这种历史上绝为仅有的一段时间实在是美妙。在停战协议之后，吸血鬼利用自己在社会上的庞大财力向政府施压，换来的就是这种大好的局面。 不用冒着被讨伐的危险像中世纪或者美洲种植园时期那样，蓄养血奴，然后被人攻打，只要出钱，用印着那蠢笨的富兰克林的钞票就可以换来可口鲜美的血浆，再出高些钱，就可以开班就能够召开一次血腥大会，像一名高贵的绅士一样享用，而非像野兽那般进食。 但是，这一种人类与吸血鬼互成均势的状态，却一直有人想要打破。 吸血鬼们也是有分党派的，除了十三氏族这种吸血鬼的【分类】外，就像美利坚政府的党派也分鸽派，鹰派，民主党和自由党，吸血鬼也分，就叫秘党和魔党。 高天奴作为秘党的首领，在今晚召开吸血鬼会议，为的就是来敲打某些人，让他们安分点。 在高天奴看来，秘党的方针正确无误，他们在用吸血鬼集团在美国的势力，经济营收占据美国每年百分之六的总税收来换取经营吸血鬼在社会上的地位和享乐，而这种难能可贵，短暂的六十多年吸血鬼与人类的和平时光就要被一群魔党的小鬼们给打破了、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粗鲁地打开，价格高昂的雕纹大门敲击声让在座的十一位吸血鬼长老们为之侧目。 高天奴收回自己凝望纽约夜景的目光，转头望向那名迟到的家伙。高天奴抬起头，轻蔑地说道：“狄肯·费斯，你迟到了，你在重要的吸血鬼会议上迟到了。” “得了吧，高天奴阁下”狄肯·费斯无视了高天奴的轻蔑，步伐连动来到了会议桌前空着的位置坐下，然后对着高天奴说道：“你还唬不了我，每个月召开一次的公司会议即便迟到也只是扣一天工资，我送给你？” “刚出生的小鬼不要太过无礼，不然碰头的人只会是你”身穿着中式马褂，留着长辫子的肃穆老人对狄肯·费斯说道。 “即便我的头再痛，总好过被赶出地盘几十年，到现在都回不去的人要好吧？”狄肯·费斯同样不屑的回击道：“我那里有中国进口的上好血浆，你要不要来几包试试，过过家乡的瘾啊？” 作为魔党的新秀，狄肯·费斯是锐气横扬，无惧于任何人。更何况向他招惹的又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在六十年前被天朝新晋政府踢出局，手底下的东亚吸血鬼死得七七八八到现在还没恢复势力，属于秘党的刘。纵然自己用脚踩在他脸上，他也无法还击。 “够了，狄肯，你说的要带来的新方案呢，我希望别再是那些什么扩展黑帮了，那只会暴露！”高天奴阻止了狄肯·费斯的咄咄逼人，今天他可是想打压下这个年轻人的势头，而不是让他立威的。 狄肯·费斯笑笑，说道：“这件事我也只是转达，有一个家伙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方案，我让他进来？” “新人?”高天奴疑惑道：“那人是谁？” “说是新人也不算，但你绝对认识”狄肯·费斯古怪地笑道：“若真的要说，他可是我的偶像呢。” 高天奴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门口，随之愣住了。 “各位好，初次见面，或者说好久不见”一个纯正英国绅士的问候，不仅是口音，或者用语，都标准无比，在向会议室的人问好。 看着那个走进来的身影，会议室里的人纷纷发出了议论的声音。 高天奴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只能勉强应答：“好久不见了，迪奥·布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