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大学士》 第一章 给总督刺了 这一时期那是乾隆王朝、他自上台就给自己计划着、这一生十件必须完成的事情。第一宗是满汉一心、其次是四海升平、还有八方来贺、河务畅通、军事改革、反腐倡廉、识文断字、轻摇赋税、重树新风、尊老爱幼。 这节就从河务开始讲起、直隶总督曹久英又要视察河工了、一副八人大轿跟前围着八个轿夫、近百名总督府卫队排列整齐。都往总督府大门里头瞅着、个个无不期盼这总督、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一提总督府正堂、就会想到用奢华两个字了。金丝楠木雕花的大椅大桌、后边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大匾。这匾是武英殿大学士傅恒、给这总督最大的奖励。 大清第一总督 一走进总督的后堂、那自然是奢华的不一般。除了他有如花似玉的老婆、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常言道如花似玉、那一定得有如花的心思、跟似玉的容貌两样缺一不可。 曹总督穿戴整齐、手里提着一串朝珠、两眼美滋滋的瞅着、心里乐呵的想着手里这东西、跟大堂里的匾额都来之不易、日日里都盼望着擢升进京、好歹也能做个京畿大学士。 他老婆这会可不大乐意、瞅着他今天这身官衣、就别提有多别扭、随口就对他说着。 “你不是想去京里做大学士吗”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是不是那个傅恒不答应你呀” 面对这一些列的发问、他又想发牢骚、自己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就只换来大清第一总督、想进个京做个大学士、怎么就这么难呐。 老婆见他不发话、就又对他说了。 “你要送礼呀” “不送礼怎么行” 曹久英接着说、我这几年礼的可不少了、可迟迟不见动静呢。 “那亏你还整天叨念人家武英殿大学士傅大人呢” 他就说呀、我不念叨能行吗、我不就是想进京嘛。 “那你念叨了这一年多就行了吗” 那傅恒是皇亲国戚、他的礼可不好送。要不是想当大官、我老大不愿搭理他了。他只能在家里、只能跟他老婆这样说。 现在我们提的这个曹总督、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算是行家里手、多年前还是县官的时候、就伙同江洋大盗矛小平头、杀害私盐犯子得到巨额家产、而后拿着这些不易之财、向总督巡抚这些个大官们行贿。 这人行贿久了、官运就开始恒通、六年里就做过两任巡抚。在他的世界观里头、纵观整个朝廷无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来的。 李大学士去了、张大学接着干、这个张大学士不是受贿渎职、再不然就结党营私、最后连这个张大学士也去了。上面这位张大学士走了以后、就轮到咱们傅大学士上台。 傅恒是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处的首席军机大臣。举国上下所有大小事务、都的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别看他年纪不大办事可稳了、在乾隆那儿人家可说什么就准什么。 大概就是皇帝老婆生了儿子、他老人家一高兴就大赦天下、各地巡抚都齐刷刷的往上升、他就在升迁名单里边。 你要问皇帝的儿子叫什么、我就提前透露一下哦、皇帝家的老三叫永安、这是皇后第二次生儿、日后永安就是太子了。 曹久英升任直隶总督、到任第二年就要整治、这里的河务贪污事件、经过他一系列的考虑之后、依然故技重施买通江洋大盗、连夜杀了京西河务局的承办商、又转嫁给河务局的道员。 然后自己再打响整饬河务的旗号、活生生的给河务局道员、关进直隶府的死牢。这个河务道员整年贪赃枉法、侵吞河务经费只用了几年、整个人就肥的流油了。 接着河务道员给总督斩首示众、这事给大学士傅恒知晓、后又经傅恒说与皇帝。这位皇帝老人家一听这事、就的给他褒奖才行、然后就下旨褒奖、称大清第一总督。 傅恒还他给他发下大清第一总督的匾额。 这个该死的河务局道员死了以后、京西河务局就收归总督管辖、最近雷雨交加洪水泛滥、河道年久失修难免出现决堤、他不得不出面去敷衍一下。虽然现在是直隶总督、但是直隶府乃京畿府地、军机处还有各部尚书、那眼睛可是亮着滴、稍有不慎就会给他们指指点点。 这位行贿可有一手、各部尚书跟军机大臣、他都想上前巴结一下、唯独傅恒他可是巴结不了。 临行前他老婆死活要抱抱、不然就是不让出门。他给她这样折腾久了、自然也就折腾腻了、心里感觉啥意思都没有、嘴上就开始抱怨一通。 但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不吃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每一样、样样都要给他整齐活了才会罢休。 这样一闹腾就一个时辰、外面的轿夫跟近百名总督卫队、站的都是腿酸手麻也不见人出来、于是他的副官何仁里进去问个究竟。 副官进门直奔后堂、一会出来告诉大家今日作罢、大家伙明日再来。 对于这个大魔头来说、今天没有出门算是件好事。因为多年前他买凶杀人、今天也有人要对他依样画葫芦。 前边的河务道员冯光头、惨死曹久英手里。人家一家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放过这个大魔头、因此收买江南头号杀手柳莫提。 这个柳莫提、如果在江南一提他的大名、那么多半准是有人又得死了。但凡要问这死者是给谁杀的、江南官府的捕快都要说一句、得问问柳莫提了。 柳莫提第一次北上、行事周密世人又怎会得知呢、传闻头号杀手是两兄弟、两人出入都是一起从未落单、仇家寻仇都从未的手。 传闻终归传闻、柳莫提只身北上、住得是直隶最豪华的客栈、喝最贵的酒吃最贵的菜、身边跟最美的美女。 他在直隶转悠几天、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大魔头、势必要视察河务的消息、只等他的八抬大轿走进郊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他的小命。 第二章 上仙柳莫提 柳莫提这天呆在大魔头、本该出现的地方、那是足足守了三个时辰有余。然而大魔头却迟迟不肯出现、直到接头人传来讯息、道明大魔头没有出现的缘由。 该名接头人是何仁里、派来把讯息通知给柳莫提。何仁里是柳莫提花重金、几次三番收买得来。何仁里就是总督府副官、他的眼里不认人只看钱、只要谁肯出钱他连爹娘都要出卖。 大魔头平日骄纵跋扈、哪里肯把下属官僚当得一回事。何仁里长期受到总督严厉虐待、虽然嘴上不好说出来、可日子久了不免要在心里、默默发下此生最大的鸿愿、此贼不除平生不快。 这几天他终于等来柳莫提北上杀贼、倘若自己这次不为所动、那么心中恶气何日方消。一次偶遇这两条线就搭在一起、开始密谋如果互通讯息之类的话题。 两人按照事先的约定、当天傍晚事成之后、就在酒仙楼会面、要当面交付最后款项。 太阳西垂、这家酒仙楼就是人们眼里、直隶最豪华的酒楼、进出的人多为达官显贵、富甲一方的地主豪强。礼部侍郎黄钟越、贪花喜酒常常留宿酒仙楼、这事早已称为京城佳话美谈。 一进大门就给几个、美艳绝伦的迎宾小姐、左拥右护带进豪华包间。菜谱跟点酒的单子、那是齐刷刷的往上递、贵州茅台跟西凤酒、小姐们都让他朝贵的点去好了。 黄钟越还约来吏部侍郎左麻履、九门巡城使呼朗一起、纵酒玩乐摇骰子赌麻条、一直到半夜才会离去。 他的酒还没点出来、身边这几个美女还没看够、呼朗跟左麻履、两人就一起来到楼下大厅。黄钟越靠窗伸手朝两人打招呼。让他二人直接朝上边奔、今夜好好的乐一回。 此情此景、柳莫提早就只开身边美女、把外边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转头去问何仁里这三人你可认识、何仁里一看便知三人身份、并一一向他说明此三人的来路。 柳莫提把美酒倒进杯中、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端起杯来咕咚一口、一杯酒就全部灌进肚里。然后又朝他爽快的喊声、直隶的酒真她妈的香呀。 何仁里脸上略微出现不快、就存心要和他怼上几句。 “乡巴佬没见世面” “肯定不会知道我们直隶酒有多香” 柳莫提一脸恼怒、伸手拿掌心对着桌面一拍、这只小小酒壶跟着腾空而起、约莫腾上尺余左右的高度。 何仁里看见眼前这一幕正欲纳闷、心想这疯子是要干什么、要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呀。 柳莫提似乎已经猜出他的心思、嘴里喊着傻小子看我本事。 然而他的手也并未停歇、用左掌心对着腾上半空的酒壶、由心头暗暗使出这套、乾坤借力神功的秘诀。一股肉眼无法辩识力量、这力量既神奇又神秘。 很快这股力量开始逼近并包裹了酒壶、小小酒壶给神密力量趋使着、在空中慢慢移位倾斜、直至美酒从壶嘴往外流、又稳又准的倒进酒杯、直到倒满这杯。 何仁里面对此情此景、简直就是目瞪口呆了。心情激动也就不关那么许多了、伸手就要给他鼓掌一边说着。 “真乃上仙临凡” “小人佩服哇” 第三章 酒楼的危机 何仁里这次目睹了、柳莫提悬空倒酒全过程、心里头一下下的惊讶、整个人一次又一次的震惊。 心里震惊嘴上就跑鸡毛、稀里糊涂的喊了一声上仙。 柳莫提不管浮在空中的酒壶、只是端上刚斟满的酒、又是一口喝下肚去、接着冲他一个劲儿的乐呵。 何仁里看他把酒杯放下、索性直接抓过浮在空中的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自己杯里倒、因为他想要知道这壶、还有里头的美酒是否有假。 他浅尝一口美酒、很认真的鉴别这杯中美酒、发现这一切比真的都还要真、可是他的心里仍然不敢相信。 最后又把酒壶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上一阵子、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柳莫提一杯接一杯、半壶好酒给喝的所剩无几、何仁里只怕他喝多了误事、伸手抢过酒壶对他说声、你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今天咱们来此地、只为大事不为喝酒吧！何仁里不得不把话挑明来说。 柳莫提一眼瞪住他、因为听完何仁里的话、心里相当不爽快、老子这不正喝着酒呢嘛、索性三言两语把话说透好了。 “阁下来此不就为财嘛” “老夫不欠人家几个命价钱” 何仁里这人也不怂、对他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 “这可是我冒风险的呀” 柳莫提再次一眼瞪住了他、接下来抱怨何仁里消息不够准确、害的自己在河边足足吹几个时辰的风。 何仁里可不认这一茬、连忙解释给柳莫提听。 “我这冒多大风险呐” “消息不准我也只能抱歉了” 柳莫提反问他一句、合着这个事就这样算了。 何仁里告诉他、你要是爽快那我也爽快、大家都一起爽歪歪好了。 两人的谈话到了这时候、相互觉得啥话也别提、斟满酒杯仰头就干、此时此刻那再好不过了。 几壶美酒下肚谁也不管、现在是黎明还是黄昏。 隔壁包间里、黄钟越几人开怀畅饮、赌麻条赌骰子玩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 大门外、江南行省总衙门的人、从江南跟到这里了。一行几百号人大老远、从江南跑来直隶府、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捉拿江洋大盗柳莫提。 这起事的总负责人叫哈儿勋、江南总衙门的执事官、他手擎一支乌金丝蟠龙鞭、跨上一匹黑色江南马、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冷酷样估摸八成是个脑残。 哈儿勋从马背跳将下来、转身就忙着进门朝里边吼着、本官进来办案子的、你们莫要声张、都要给本官小声着点。 酒楼老板看见官兵进来、就忙着招呼支愣起来。 “大人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哈儿勋脸色沉着、朝酒楼老板说明来意。 本官到此来抓江洋大盗柳莫提、你们速速住口切莫声张、以免让魔头走脱了。 酒楼老板一听心里就慌了、我开这个酒楼多年了、从来不曾听说江洋大盗、今天这事可真是新鲜了。 “大人你有公干我自不会阻挠” “也不会声张一切都听大人的吩咐” 哈儿勋听到他这样说、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吩咐人关了大门、给柳莫提来个翁中捉鳖、让他今夜插翅难飞。 酒楼老板又问、不知大人你是九门总兵司的、还是总督府的呢。 哈儿勋告诉他、本官身后是江南行省总衙门、我官居总衙门执事官。我们奉命一路追缉大魔头、一直追到你们直隶府、谁知我们一到这里竟然听说、他又要在这里犯事了。 这事说来真巧、直隶总督曹久英得到确切消息、江洋大盗柳莫提、竟然就藏在直隶酒仙楼、这不他也连夜点齐士兵也朝这里奔来。 他一进门就问哈儿勋、你们哪个衙门的人、你的顶头上司有本官大嘛、竟然在我地界办事抓人、连一个招呼也不曾来打、你们就想这样拿人走了。 哈儿勋抖擞精神、手里攥紧蟠龙鞭朝他搭话、本官江南行省总衙门的、可是九门总兵官到了嘛。 第四章 九门总兵司 九门总兵司、这是一个管着京城九门内、一切治安事由的机构、由总兵官韦继益和八千步军组成。 步军统领杜保杰、收到真实密报直隶总督曹久英、跟江南总衙门执事官在酒仙楼厮杀。 杜保杰看看时间、如果现在把讯息禀报给韦大人、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就自做主张、传来九门巡城使济源宁、准备前往酒仙楼捉拿这些、目无法纪的家伙。 济源宁问杜保杰、可否向韦大人请示过？ “现在天色已晚不便请示” “等我明早再请示也不迟” 济源宁明白杜保杰的意思、也就是说今夜这次行动、完全是他一人做主的、压根就不关总兵大人的事。 “呼朗今晚找不到人” “所以就只有你们这一个营的兄弟了” 济源宁又问他、就我这一个营的人手管不管用” 杜保杰问了身边的随从、告诉他酒仙楼里两家合在一起、也就几百号人而已。 济源宁明白这些人手足够了、只是默默等待统领大人一声令下、然后全营立刻启行往酒楼全速奔行。 步军营若要出行也得穿戴整齐、夜间的配备那必须是一人一火把和一支枪、要装备好这一千多名士兵、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了。毕竟这一块儿是皇城、天子一眼就能瞅见的地方、所以诸事都不能懈怠。 这会儿酒仙楼里边、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已然乱成一锅粥了。总督死活不肯让步、口口声声称我直隶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江南行省来管。 一番争执下来、哈儿勋认为多说无益、决定跟这伙人动真格的、也许吓唬吓唬他们会好一些的。 曹总督哪里会容忍、一个四品地方官跟自己放肆、咱们是大清第一总督官居一品、又怎会怕你这样低级的执事官。 况且你远道而来到此办事、尚需对本地官僚客客气气、言明此番来意并且主动寻求对策、偏偏你个无礼傻冒这样执拗、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总督府的护卫队、个个摩拳擦掌执刀亮剑、要跟对方好好儿干上一场。 总督吩咐所有酒楼客人爬上二楼去、没有本督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先行离开。 接下来双方士兵开始肆无忌惮、打的乒乒乓乓也稀里哗啦。 士兵一刀就砍坏一张桌子、顺手一刀竟劈烂一个酒坛、有人手拿长枪冲出去要戳总督、有人爬上桌子往人群里扔佩刀、怎么着也要砍死一人。 哈儿勋手持乌金丝蟠龙鞭、单手扬鞭如蛟龙戏水左右挥洒、众士兵跟总督真是眼花缭乱、个个认为一般人都无法近身上前。 总督吩咐自己的护卫队、本官要你们擒贼先擒王、只要擒那使鞭子的人、就可以震慑他手底下的士兵。 哈儿勋哪里肯受这委屈、一鞭甩将出去卷上一坛花雕、朝爬上桌子丢刀的士兵砸上去、又一鞭卷走一坛茅台、直接砸上了曹久英。 此时哈儿勋身轻如燕跳上阁楼、回头再瞅一眼楼底、几人给酒坛砸中纷纷倒地、跟花雕茅台泡一起了。 “我们只为捉拿江洋大盗” “你等一律回避” 这位总督半生糊涂这是不铮的事实、哈儿勋可不算太糊涂、他一边打斗另一边吩咐、其他人上楼去把大魔头给找出来。 外边这样一场大闹、柳莫提早就藏身暗处、偷偷把握时机取出身上暗器、对准曹久英一通乱射。 杜保杰很快就赶来这里、亲眼目睹他倒地那一刻、然后即吩咐步军营、立马把整个酒楼围住、里边所有人等通通缉拿、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酒楼客人顿时鸦雀无声、哈儿勋这会才知道、原来九门总兵司的人、也掺合进来了。 杜保杰可不会听他胡说、他只有一句话放下武器通通缉拿。 第五章 王朝的大学士 直隶府的早晨、皇城九门都将一一打开。 既然是九门、那么一定会有九条大街、这九条大街将要汇到一起、最后通向王朝的权利中心区域。 如若要进入王朝的权利中心、必需先经过神武大门。这大门外边是直隶府、外边的人也把他称为皇城。 这个王朝所有的官员、都分布在九条大街小巷里、早上九时许凡六部尚书九门总兵、各殿大学士人人穿戴整齐、乘坐轿撵或者徒步前行、去参加乾隆皇帝召开的例会。 九门总兵韦继益、他是先皇帝的女婿、是崇政殿大学士。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武官、性格脾气在那个时间段是没得说了。 韦继益凡有公事进宫、一般都是纵马哼歌、一直到神武门才罢休。 诺大的一座王朝宫殿、必需得有一座好的宫门、神武门的规模之大堪称空前。人站在门口往里边看一眼、这所大门尽显尊贵和庄严。 神武大门有一名值班武官、跟十二名御前侍卫、一起保卫这一带的安全工作。宫廷侍卫人人腰挂佩刀、身穿侍卫马褂脚下着黑靴、每日两个班次轮流替换。 武官眼瞅着是九门总兵上来了、忙着捋直衣袖上前称一声、韦大人今儿个可真早哇。 韦继益冲他笑笑、对武官十分客气的说、武官大人你客气了、许是凑巧我今儿来的早了吧。 武官稍作迟疑、将昨夜酒仙楼发生的事情、说与韦继益听过一遍。他是大学士、也是皇亲国戚人品高贵、闲言碎语自然不屑提及、几句刻意的寒暄之后、转身离开朝紫元殿去了。 紫薇星居北天之中位、寓意乃天子住所、另外紫气东来一元复始、自然这里男主、乾隆住的是紫元殿。 乾隆帝的名讳是弘历、这天才刚刚起来一会儿、因为没有朝会穿着就随意了。三十多岁的弘历穿上明黄色袍子、让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他这样穿有派头还挺精神。 这会他准备着要去一趟坤宁宫、看一眼正生着病的小皇子、同时也顺便在那吃份早点。谁知这个韦继益匆匆来此、给这些子事情都搅黄了。 弘历一听这些个鲁莽之徒、这样没轻没重的姿态和行径、心头好一阵都不会痛快、嘴里直说他们太没有王法了。 随后他坐在主位、朝韦继益开始批评啦、一个直隶总督、他要出门去捉江洋大盗、可朕认为他多事了、这些本是刑部衙门的事。 他还带着总督府护卫队、一出去就肆意妄为、然后惨死酒楼里边、此事在本朝还是头一宗。 还有那个江南行省总衙门的人、他们办事更是荒唐。不声不响从江南跑来直隶、说要捉拿江洋大盗。那你们自己去捉就好了、怎么还拿鞭子往总督身上抽了、真是无法无天当场击毙总督。 韦继益接着说、他们就为捉拿一个江洋大盗、两伙子人凑到一起就开始动手、昨晚杜保杰去晚了一步、只是看见曹总督重伤后倒地。 后边因为是半夜也无法就医、一会儿功夫他人就去了、自我做了九门总兵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弘历又问他、你认为是这个叫哈儿勋的执事官、用一根鞭子击杀了曹久英。 韦继益就说、据杜保杰交代是这样的、但是哈儿勋事后一再强调喊冤、他只是拿鞭子卷去一坛茅台、砸中了曹久英、那是绝对不会致命的。 “你们得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清第一总督给办案人员当场击毙” “你们得严办才行” 又隔一会儿、他吩咐贴身的人。 “去喊两江总督李卫来这里” 贴身人年纪并不轻、想必侍奉皇帝时间不会太短、他只要听到旨意就转身出门、传话给外头负责喊话的人。 陛下有旨、传两江总督李卫。 这句话由上书房传到李卫处。 弘历询问昨夜、他们两家斗死了多少士兵、然后步军营去了又损了多少士兵。 韦继益回答总共有百十来个士兵死了。 这一次乾隆真是恼怒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个个都是肆无忌惮了。 隔了不久以后、两江总督李卫就来了。 一进门就声称、臣恐来迟了。 四十有余的李卫、此时脸色红润精神极佳、跟着就要问个明白、皇上有何事召见臣到此。 第六章 罪加一等 自李卫进门然后到落座、弘历只是看观其脸色、心许能察觉他心情、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李总督该有多久没有进过这门了” 李卫在心里细细盘算、终究还是记不太清楚。 “臣应该有段日子没有来过了” 弘历不想扯闲篇、又将昨夜酒仙楼那一滩子事情、细细说给李卫让他听个明白。 李卫知道昨天夜里的事以后、十分迫切要见一见哈儿勋、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做下这么出格的事。 这韦继益插话了、哈儿勋曹久英处事有欠妥当、他俩昨夜上演的这幕闹剧、最终落的作茧自缚的下场。 李卫脸色骤变、当着大家直言、那哈儿勋来直隶捉江洋大盗、不向刑部衙门和直隶总督报备、这算哈儿勋他渎职。 试问直隶总督曹久英、怎么能去人家办案现场凑热闹、甚至于跟人家起哄、最后又演变成干架。 这两家子士兵如火如荼的干架、直到半夜还要劳烦人家、步军统领带人过去弹压。这一场架干完以后、就死伤了百多名士兵、我们这位曹总督、胡作非为应罪加一等。 韦继益直接称这起事件、为京城暴乱事件、双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卫目前也这样认为、这事不能全算给哈儿勋一人、曹久英即便是死去了、但他始终也脱不了干系。 韦继益告诉李卫、在场士兵指证哈儿勋手持长鞭、把人家酒楼砸的稀巴烂、当场指认哈儿勋用鞭子击毙了总督。 弘历突然问韦继益、那昨夜有没有抓到江洋大盗呢。 “根本就没人见过什么江洋大盗”韦继益似乎忘记了、昨夜江洋大盗这一茬。 弘历的心里又一次不爽快、此时他只想问李卫。 “你的江南行省总衙门就这样办事的” 李卫告诉弘历、他们这是渎职该受处罚。 弘历不想再说下去、这次找李卫来就是要严办。这两人目无法纪肆意妄为、在执法期间完全忘却自己的使命、将大清的王法置若罔闻抛之脑后、最终导致酿成惨祸。 韦继益不得不告诉李卫、可哈儿勋始终不肯承认、而且事后一再喊冤。 “看样子这事办起来是挺棘手” 这是李卫心里反复琢磨的问题。 “交刑部衙门吧” 弘历已经没有太多耐心、只有让韦继益把人贩交送刑部。 这次李卫没有吱声、反而是韦继益有话要说了。 “这差事大概不好办” 李卫却说、如果差事不难皇上还不会找你。 弘历最后叮嘱李卫、你们俩一起汇同刑部好好察、届时朕不会徇私偏袒、对于藐视大清律法者、决不姑息任何一人。不论是巡抚总督还是大学士、只要做了违法的事、朕一定会一撸到底的。 弘历吩咐人上茶、上书房君臣三人、坐在一起品茶了。 韦继益闲着开始聊茶了、传闻福建安溪铁观音、这种茶用清泉泡之、入口清香又微带一丝甘苦、在南方被誉为茶之上品。 李卫依稀记得、两年前我曾给皇上带过一些、想必时间久了我们已经忘却了。 弘历确实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只是记得绿茶还是福建的好一些。 当三人把手里的茶喝完以后、弘历似乎又记得一点关于茶的事情、许是两年前曾拿江南来的茶叶、跑去赠予皇太后品尝、再往后的也就不大清楚了。 韦继益开始进入主题、接着表态臣心里有分寸、对于违法者决不轻饶。 李卫放下茶叶的话题、考虑着等下的事情该如何进展。 弘历见他没有吱声、就问李卫是否有难处、不如你们去军机处找上傅恒、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嘛。 李卫知道皇上这次要来真的、竟然要他们三人联手、心想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好办了。 两人领了差事、刚出了上书房不远、就看到军机大臣傅恒跟林朝英。 傅恒是弘历的大舅哥、坤宁宫娘娘的哥哥。自成立军机处以后、进位做了首席军机大臣、跟他一起的林朝英、那是弘历新提拔进入军机处的户部尚书。 韦继益见着就称一声、傅大学士好、林尚书好。 傅恒年纪也不过四十岁、在乾隆王朝初期位极人臣、日日里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林朝英笑着回了韦继益、又跟李卫打声招呼。 “李总督最近少见” 李卫随口就来、林尚书在军机处日理万机、本官想见一面、那一时还见不上呢。 傅恒说皇上召见两位大人、想必是有大事了。 “我正想跟傅大人你说呢” 第七章 王朝的后宫 韦继益把乾隆的话、一一传达给傅恒。 傅大学士比谁都要吃惊、我去曹久英死了～怎么会这样子了。 “他们怎么这么目无法纪” 李卫却说、傅大学士不会不知曹久英、平日行事就喜欢我行我素、一副爱谁谁的姿态。 傅恒想知道下一步、你们的具体步骤是怎么样、韦继益对他说了好一阵、两人又交谈了好一阵。 李卫这会就来了兴致、看时间正好是正午、不妨出去找一凉快的地儿、咱哥几个一起去喝喝茶、吃上几口点心也不错啊。 “你把时间把的挺准”傅恒可没这些心思、跟他出去疯出浪了。 咱们都大几十岁的人了、这时间还不都记在脑海里。李卫毫不夸张的吹着牛批、看着众人的表情、又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心里考虑乘着这时间、正好出去浪一阵子嘛、正所谓难得有个花花世界、除了疯之外还就剩浪了。 韦继益言、李总督快人快语、从前本官还真是不知道。 “额驸一语中的”李卫在这几人跟前、真是一点也不避讳、自己这点仅剩的喜好。 林朝英听到这里、忙着打听你们都要去哪里寻乐子。 “出去浪呗也喝茶也吃点心” 韦继益也想多个人、也会多一份乐趣。 林朝英别的不喜欢、尤其巴结权贵可是有一手了。 “一起走着呗” 韦继益说话就要带着大家、选一条近路能够快速出宫、计划预备用最短时间走到神武门去。 四个御前大臣、一路说笑话吹牛批、一起走过御用长街、又走过几条没人出没的巷子。傅恒出入宫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走这段小路、左拐几个湾右拐几个湾、很快就见到神武门了。 林朝英跟李卫忙着问韦继益、你口中所说的地方哪儿、真有你说的那般好嘛。 “几位就看好吧” 傅恒并不想和他们一起出去鬼混、只想回家吃老婆做的饭菜、喝老婆为自己泡的贡茶、至于点心那些东西、这位傅大学士总嫌不干净。 傅恒家那是几代官宦世家、他的父亲是封疆大吏、等到傅恒这一代、这位大学士就更有出息了。荣任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妹妹是坤宁宫皇后、儿子福康安聪明睿智、试想一个军机首辅、他家里还不得是、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 皇帝给的赏赐都多着呢、譬如各国进口的香水护肤品、发簪化妆镜和印花旗袍。还有傅恒平日穿的服装、金灿灿的复古式战甲、各种中外铸造的宝剑。 他们通过神武门、傅恒则是直接驾车打道回府了。另外三人去了东福胡同、这里有家杂牌点心铺、口碑极佳人来人往。 弘历独步经过长廊、走过假山隧道群、如果你放眼望去、前边只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蜜蜂飞舞万花飘香。 这里正是王朝的后宫、是帝后居住的地方。 这地方宫殿可太多了、因为帝王的娘娘妃子们很多呀。首先的是坤宁宫、春意长廊、长生殿、延禧宫、永安阁、御品斋、芳华苑、霞光厅。 这会各宫各殿、都赶上午宴时刻。弘历快步走到坤宁宫、在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大概这时候都进去伺候、里边的皇后娘娘了吧。 他人一走进坤宁宫大殿、几个侍女都围在一起哄孩子、有侍女伸手递上毛上巾、令另一个侍女跟着递上一只奶瓶。弘历看了都不知道、这些人她们在忙些什么、只看见一堆侍女手忙脚乱。 原来皇后富察李欣、一直陪着站在边上、还要告诉这些侍女、别着急慢慢来哦。 然后就看见弘历的身影、正朝里边向自己走来、李欣站在原地朝他说。 弘历你怎么才来呀、孩子不好喂药更不好喂奶。 这时我们看到的李欣、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锦绣旗袍、这件衣服给极细的金丝、织上一个百鸟朝凤的图案、还有耳坠发簪紫金珠钗一样也没有落下。 第八章 储君成长记划 弘历看了坤宁宫这阵仗、这么多的侍女一起忙活、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李欣只需在一边照看足矣。这种待遇只想给她一人、她是坤宁宫的主人李欣、因为这里是乾隆王朝。 他又走到侍女身旁、凑上去探着脑袋一看究竟。侍女把他家儿子捧在怀里、另外一个侍女拿上奶瓶、要给小孩送到嘴里。 侍女手里端着奶瓶、开始在心里祈求上苍、希望苍天保佑这孩子、能明白这么多女人的苦心。 经过一阵子折腾之后、这才把孩子伺候妥当、侍女们腾出手个个抽身离开。 自古有个传闻、入住坤宁宫、皇后主子身心安宁。这里坤宁宫座北朝南、正殿里装饰十分奢华、东西两头设计两个暖阁、大殿中间使用珠帘隔开。 没有了吵闹声、这间大殿变得份外宁静、弘历听到宫门外、传来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出于好奇扭头朝门外看上一眼、李欣问他可知道外边是谁嘛。 “这个我可猜不到了” 两人话语一毕、就有三个女人有说有笑、从门外进来一直走到大殿中央。 这几个贵妃一见弘历也在、急急忙忙顺口说了从前那句老话。 “万岁吉祥” “娘娘金安” 她们分别是娴贵妃乌拉那拉、佳贵妃慕思丽佳、还有纯贵妃万筱。 他已经很久都没能听到、像今天这么整齐的问候、那一瞬间心里欣慰许久。 两人向李欣坦白来意、她们过来看一眼你们家孩子、这孩子长的太惹人喜爱了。 李欣心里明白、告诉他万筱特别喜欢这孩子、前几次也是专程过看孩子、这次既然来了就多待一会。 慕思丽佳不喜欢扯闲篇、拿上一只摇鼓往孩子跟前凑、万筱直接上去直接要跟他拉手。 小孩子喜欢看动的东西、双眼紧紧盯着慕思丽佳手里摇鼓、一会儿又对她白色旗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欣招呼几个姐妹、跟弘历一起在西暖阁座下。 一走进西暖阁、里边的字画可不会少了、唐寅卧虎藏羚、胡萝密泼墨山水、乾隆帝绘制的潜龙在渊、范文承龙行天下。 侍女开始给弘历上茶、给各宫贵妃们上好吃的、一盘又一盘的各种零食、七拼八凑已经摆满一桌了。李欣刚才给孩子弄脏衣服、这会得空换一身干净衣服。 乌拉那拉最近喜欢素净、穿到身上的旗袍、除白色再就是黑色。 万筱喜欢浓妆艳抹、粉红的旗袍上同样绣上凤凰、万筱声称没有大红旗袍不出长生殿、只要她一出门总不忘跟人家胡诌一句。 “你们三个约好一起来的是嘛”他座上椅子不紧不慢的询问。 慕思丽佳几天不曾见他、正巧今天又在这里撞见、感觉他又穿了从前那衣服、这人要是喜在心里、乐应该会是在脸上、一高兴就有一句话想问他。 “在上书房呆了几天” “还认识来这地方的路嘛“ 万筱听到她这样说、自己也不会示弱、转过来冲大家匆匆说道、听说假山隧道群那地儿、经常有侍女来回走动、小心别把你勾引走了。 “你这话是怎么讲的” 他可不太明白、万筱怎么要这样说、我这么大一个活人、还会让人勾引走了。 万筱可不大好说话、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跟我作对来的吧、小心本宫不搭理你。 慕思丽佳问她、那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就是没有以后了” 对于万筱这样的回答、慕思丽佳却说、那就等于你们长生殿、那小宝贝以后就没了爸爸。 “都一样好不好” “我们长生殿的没有了” “你的御品斋还会有嘛” 乌拉那拉也来笑话弘历、遇见几个身段好的、脸蛋长的漂亮的、发丝乌黑的美人、一会子功夫就给你拐走了。 慕思丽佳说、真给人拐走就算了吧、儿子跟女儿你都不要了呗。 李欣这次换上一件红衣、上衣领子边织了两粒扣子、胸前是一只腾飞的凤凰。上衣下摆一直垂到膝盖、裙摆的颜色正好搭配上衣。他瞅准时机也想凑会热闹、直接问弘历在上书房呆的久了、估计应该不会忘记路的吧。 万筱她们几个都在等李欣往下说、可她只说到一半就不吱声了。 朕每天去上书房、就是坐等军机处递上来的褶子、送到跟前来给朕披复。一般只呆半天就好了、然后辗转到乾清宫又呆一会。 “就是这样忘记了对不对” 万筱心里这样想、嘴里也是这样说的。 “你故意的吧” “本宫就是故意了” 他把目光留在她身上、一直持续几秒钟、然后忽然想起长生殿、有一个儿子永璋、不知道现在做什么呢。 “又在想拐走你的某位侍女对嘛” “你可拉倒吧” 乌拉那拉转移话题、说皇上来坤宁宫是为了未来储君、这坤宁宫里的孩子日后就是太子爷、从小的好好培养才成。 李欣说目前要有专也业妈奶、我们宫里这几个女人可不行了。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慕思丽佳说大学士阿桂适合帝师、乌拉那拉可不满意了、那人家舅姥爷傅大学士、又不是外人、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九章 桃花笑 李欣听她们七嘴八舌、议论着要给孩子选老师。可我这孩子才两岁不到、就要提这事你们是不是太心急了、心许是为你们自家的孩子、选一位有资历的大臣做老师吧。 “你们俩要给自家孩子重新选老师的吧” 他来不及细想、刚才几个女人刚才的话、只是永安才一岁多一点的孩子、目前急需一个奶妈来伺候着、怎么偏偏就提到帝师这事上来了、你们把这话说得太早了。刚刚皇后说俩要选老师、心里就出现一个疑问、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为好。 “当下还没这个必要嘛” “永琛跟永璋哥俩已经有老师了呀” 李欣当然知道这个事、起初以为她们对现在的两个老师有想法。 乌拉那拉出来澄清自己、本宫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哦、大家都是知道的呀、咱家永琪已经有老师了。礼部尚书陆诞元学识渊博、从一开始就教导有方、前些天我还在心里琢磨、能有陆诞元这样的老师、永琪你今生就是有福了。 慕思丽佳低头嗑着瓜子、忽地听到乌拉那拉说自家孩子有福、自己个觉得弘历选的老师、估计也不会太差了。 “纯贵妃你家永璋缺老师嘛” “你可别来趟咱长生殿的浑水” 、万筱爱胡诌这个情况、整个后宫还连带弘历也是知道的。 慕思丽佳怪万筱不识好歹、存着心眼子要跟自己掐。接着就跟座在对面的万筱说、你们长生殿有皇上照顾、那咱们家孩子也不会差太多了。 万筱心里的一丝不快、那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既然你非要跟我炫耀、那我一定也会奉陪你、那咱们就一起炫耀一下好了。 咱长生殿可是要什么有什么、金银首饰数咱们家里多、你不服还真是不行呢。 大前天皇上陪着儿子、父子俩下棋可晚了、后边又一起看了一场皮影戏、我说出来真怕你不信嘛。 弘历回忆那晚、跟永璋下棋花了两个时辰、最后看了一场皮影戏点状元。 慕思丽佳一点也不避讳、听这意思是弘历偏袒你们了。 “有没有偏袒你应该管不着” 乌拉那拉嗑完瓜子、听到万筱刚才说的这话、她可是有意说的这话、有没有偏袒的问问皇上才知道、我们说多了都是无用得。 这会正一脸茫然、怎么回事你们又扯上偏袒了。于是转头就问慕思丽佳、我怎么成偏袒谁了、首先我得讲一下、朕决不偏袒谁都一样、你这样讲大家又要误会了。 万筱抢着说、你偏爱～偏爱你懂不懂。 偏爱～～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此时他的肚子还饿着呢、侍女立刻给备上一份午饭。 万筱见到如此、又得取笑弘历一下子、咱们皇上今天可有意思、都到这个时间点了、你可倒好饭还没吃上呢、刚才饭点你跑哪去了啦、要不要给本宫听听、你的肚子会不会咕咕叫。 慕思丽佳笑言、这会永琛不在这里、不然非得到他阿玛怀里、细细听听才会罢休的。 这会他并不想搭话、一旦吃饱喝足以后就画像了、丢下筷子非得让人去鴻德馆、叫画师詹天佑来后宫一趟、给各宫的娘娘们画像了。 李欣发觉弘历有了兴致、既然是给各宫娘娘画像、她是皇后就有必要、吩咐人去各宫走一趟、都带着阿哥格格出来画像了。 坤宁宫侍从挺直腰板、迈开步子就要出发、前往各宫将皇后的旨意传达。 他告诉万筱、一会要不要多换身衣服、给詹天佑好好描几副画像、万筱对画像格外上心、心许她宫里的侍女能想到这事、给自己多带几件旗袍来了。 慕思丽佳问他、这件白色旗袍可以吗、一会那个詹天佑能把我画好嘛。 “他会把你画的更好看的” 弘历觉得詹天佑化工不凡、描绘一个人神态举止笑容、无一不精堪称当时一绝、所以慕思丽佳说的不是问题。 李欣也喜欢画、知道詹天佑化工精妙、她从坤宁宫的园子摘来一束桃花、并且告诉诉大家、一会就拿着这束花、让詹天佑给自己描一副画、忙着说完这些回头又问乌拉那拉、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就没你们那么多的想法”、乌拉那拉没有太多心眼、只想跟永琪站在一起、让画师画一幅就好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画师詹天佑就来了、他取出笔墨纸砚、又拿出几根木头搭好一个架子、再把白纸张套上按紧、他就站在架子跟前就可以开始了。 其他各宫娘娘小主们、跟阿哥格格都还没有到、不如我就先开始好吧。 弘历默许他的请求、同意先行开始了。 “请问皇上娘娘谁先来” 詹天佑询问乾隆谁先来。 弘历侧过头问了一遍、你们谁先来给他画一副。 李欣拿好先前准备好的桃花、站出来走到架子旁边、侍女跟着拿来一个小凳子、预备拿给皇后座的。 几分钟以后、李欣的画像就描绘完成了。 他起身上去抓了一支毛笔、在画像左侧提上四句诗。 晴空万里花一支、千娇百媚醉华年、春风十里专宠你、满腔热血写传奇。 第十章 皇后的画像 李欣眼瞧着画中的女人、质疑的目光也许在告诉别人、此时此刻她有着复杂的心思。或许此前还想问一问詹天佑、但转念之后却更想问弘历了。 弘历～你来告诉我、这副画里的女人就是我对嘛。 詹天佑比弘历还先给出答案、这是咱大清皇后。 “你确定这是我” 她要等一个答复、等着别人来告诉自己。 他应声上前去看了她的画像、待看完这画以后、转过头看上一眼皇后、接着又一次去看那副画、这一次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重新看上一遍。 亲爱的～这也太像你了。他一旦认定之后、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理由进行反驳先前的话、这是乾隆大帝而李欣是大帝的皇后。 她试着接受弘历所说的、看着画像里的女人、就像弘历先前说的那样、无论是头发眼睛、和她身上的衣服、还有双手攥着的桃花、都给画师描的惟妙惟肖。 李欣心喜若狂、喊来乌拉那拉你们也来吧。 侍从拿来镶金边的画框、把皇后的画像装进去、抽时间挂进坤宁宫去、挂到东暖阁中间的位置比较好一点。 李欣心里不愿意、把画像挂到东暖阁、而是挂上正殿上方、因为这样更显眼一点。 “为什么要挂东暖阁呀” 李欣这样说、他也只有默许了。 朕想无论是谁、只要一迈进这大门往里走几步、就能看到咱们皇后娘娘的画像了。 宫里侍从闻讯赶来、和几个人一起搭手、侍女把画卷铺平展开、侍从就开始往画框里边放、一切都按照帝后要求、逐一完成直到装订完成为止。 画师在一边关照侍女、别弄烂这么好看的画啦。 李欣喜上眉梢、不住的夸赞他画工精妙、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事情、给人感觉跟第一次画像一样。她拿出金银赠给画师、还刻意的褒奖了他。 乌拉那拉还要等着儿子永琪、母子俩要画到一起。 慕思丽佳希望、待会大家的画像里有花就好了、画师会把我们描绘的更美了。 李欣说坤宁宫花园尽头、有一片格桑花这几天开的正艳、老大一片看着怪整齐的、那紫色的花看在眼里、就连心情也变的舒畅了。主要这花全生长在空地上、花园大了平时都很少走到那里去、独自在后边孤零零的开着、没有人去欣赏挺可惜的。 慕思丽佳知道她的心思、要是这样那就去把她割回来、就在宫门外布置一个花卉。这个事很快就决定了、佳贵妃给侍从带着、去了坤宁宫的花园。 慕思丽佳跟侍从学习割花蔓、右手死死攥住镰刀、两根手指轻轻捏住花蔓、用镰刀最锋利的位置、对准花蔓轻轻用一点力、花蔓就被割断了。 佳贵妃丢下镰刀、拿起割断的花蔓、转过身告诉侍女本宫第一刀顺利完成了、侍女接过藤蔓、期待贵妃的第二刀。侍女把割下来的花蔓、全部放进竹篓里去、大家伙割花蔓的手速并不慢、一会子功夫所有竹篓、已经全部装满了。 李欣跟乌拉那拉动手扎花环、两个侍女用掉落的花瓣、在地上均匀的铺上一层、然后又把扎好的花环、固定在地上扎成多个蝴蝶形状。 万筱抢在前边、让人到坤宁宫搬来大椅子、放在扎好的蝴蝶花环旁边、纯贵妃丢掉平时的矜持、非要描绘一张翘上二郎腿的画像。 这会御用画师出彩的时候到了、他手里的笔开始龙飞凤舞、三两笔身体轮廓就勾勒到位了、接下来要描绘发丝五官和服饰、最后一道工序是着色。 万筱还不满足于此、骑在椅子上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这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在这聚齐了、佳贵妃的儿子永琛、纯贵妃的儿子永璋、娴贵妃的儿子永琪和女儿青芸格格、灵贵妃的儿子永珹、悦贵妃的儿子永瑛跟女儿珑钥格格、芸贵妃的两个儿子永璇和永玨。 统统在坤宁宫外聚会、人人都要上前观望、画师最精彩的一刻。 第十一章 一起骑木马吧 这些贵妃娘娘都是第一次、在坤宁宫门外看见这样的场景、大多喜不自胜都要上前看个够、灵贵妃徐薇问身边的人、是谁把这里弄的这么漂亮、是皇后娘娘弄的对嘛。 附近的侍女告诉她、是几个贵妃和皇后一起弄的。 徐薇手里攥着儿子永珹的手、在人群里看到弘历的身影、同时也告诉永珹、咱去找阿玛、额娘去找弘历。 永珹在弘历的儿子里、遵照长幼顺序排列、今年七岁得排第九了。孩子听到额娘要去找皇阿玛、两只脚自然就停下不动了、仰着她小脑袋问徐薇、那我皇阿玛是谁呢、我皇阿玛现在在哪里呀。 徐薇伸手指了弘历给他看、并要他以后都得记住、额娘所指的男人、就是你的父皇你得叫皇阿玛。 对于永珹而言、一个七岁小孩的记忆、身边只有徐薇和几个侍女、永珹眼里皇阿玛弘历、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曾围在身边陪他说话、不曾抱着他从宫门口、一直走进后殿、更不曾给他喂上一勺子食物。 徐薇走到弘历身边、就为跟他说上两句话、两人走到一起见面的第一句话、我们有几天不见了。 他双目囧囧有神、眼里只有风情万种的纯贵妃万筱、只有一个劲儿傻乎乎的望着、正跨在椅子上搔首弄姿的美人。耳边忽地响起某贵妃的声音、待意识从万筱身上撤回来时、转身见到徐薇拉着永珹。 徐薇～弘历似乎有点意外、你喜欢这样地方嘛。 徐薇回答喜欢了、又弯腰弓着身子告诉孩子、这是你皇阿玛、以后要记得哦、咱们永珹能记住的对吧。 永珹不明白什么要叫阿玛、所以要和徐薇讨价还价、我也叫额娘行不行呢。 弘历没等他说完、就蹲下身子用手摸着肩膀、可朕记得你呀、朕的第九个儿子叫永珹、这事他一点也不含糊记得可清楚了。 徐薇说弘历你得多来看看他才行、要不孩子都不认识皇阿玛了。 “儿臣长大了很聪明了” 徐薇可不许永珹这样胡乱话说、继续蹲着跟他讲明白、要他从小就记在心里、永珹只有一个皇额娘跟一个皇阿玛、我是你皇额娘、皇上是你皇阿玛、永珹记住不能叫错。 这一年里有徐薇的教导、孩子变的乖巧多了、认认真真叫了一声皇阿玛。 纵然弘历的儿子挺多、内心却有难以掩饰的高兴、他的永珹今年七岁了、现在会叫皇阿玛跟皇额娘了。 “皇额娘说永珹今年最乖了” 徐薇从小就给他灌输、由七岁开始就要乖乖听话、就因为永珹是皇子、不能够跟普通人那样没规没矩、只有更懂事更聪慧才会受人赏识、才能够被皇阿玛所青睐、将来才会有大的作为。 他显示喜欢老九永珹、用一只大手去拉上小手、一字一句语重心长跟他说、永珹只在额娘心里最乖那还不够、还得在皇阿玛心里做最乖的孩子、以至于在所以阿哥当中也做最乖的、那么皇阿玛就会很高兴了、以后就会天天来找你玩了。 我要跟皇阿玛一起去骑木马、扬起脑袋肆无忌惮跟大人提要求、然后就乖乖等着、大人们和他去骑木马了。 “皇阿玛这就答应你好了”、弘历不假思索随口就应了。 “还要皇额娘一起去” “皇额娘不会骑木马”、徐薇果断拒绝了这事儿。 他猛地抬起头、你也不会骑马嘛、朕本以为你平时够彪悍的、我看骑马狩猎应该不是问题、难道是朕搞错了嘛。 徐薇讨厌有人说自己彪悍、弘历我哪里彪悍了、你得把话给本宫说明白、不然我可不会饶你、小心我跟你闹个没完没了。 弘历提醒她、别在小孩子跟前说这个。 永珹见两个大人、谁都没有谁理会自己、就伸手去扯弘历的衣服、衣服的一角全让他拽在手里、小手用力的左右摇晃、我跟皇阿玛一起去骑马、你刚才答已经应过我的。 朕答应了、有空我们就去骑木马好了。弘历见他不闹才慢悠悠的站起来、顺手给永珹抱进了怀里、皇阿玛跟你去骑木马好嘛。 “皇阿玛儿子好乖的哦” “这次皇阿玛很高兴了” 徐薇什么都不愿多说、只想看看弘历接下来会怎么做了、默默的看皇上是怎么哄儿子的。 “你知道哪里有木马嘛”、徐薇担心弘历找不到什么地方有木马。 “既然你知道你给朕带路呀” “离这儿可远着呢” “徐薇得告诉朕在哪里呀” 第十二章 皇兄皇弟 弘历怀里搂着老九、跟徐薇绕过人群上了御道、这里的御道竟动用几十万块红砖、从春意长廊一直铺垫到尽头顼昱楼终止。 弘历问永珹会不会记得回家的路、这是他第一次问孩子这样的问题、尽管他预先知道会没有结果。 徐薇觉得今天跟他这样、倘若明天有事不来了、孩子会不习惯的。 我会尽量抽空多来走走、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那我不在的时候、永珹不是还有你在的嘛、有皇额娘陪着也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陪在儿子身边那自有陪的道理、请问皇帝陛下你为什么不陪。才一会儿就改变主意、就知道别的宫殿里也有你儿子、没准下次一个不留神、就跟别的美人去了。 就别的贵妃是美人、那你不也挺美的嘛。 本宫我美你要怎么样、徐薇一脸不屑只顾有话说话、并没有在意弘历的感受。 朕的妃贵当然美了、而且你们个个都是美人、朕九五至尊如果不美的、我还不愿娶进宫里来。 你臭美的吧、徐薇怪他把扯远话题了。 “朕生在美人堆里怎么能不臭美” 你是万岁、是有资格臭美了是吧。 朕怎会像你说的那样、一直是说话算话的人、就不要没事钻牛角尖、别人个个都长的美、灵贵妃徐薇既美又聪明。 芸贵妃贺疏梅、也领上她家二宝贝永玨、正在御道上朝坤宁宫这边来了。永珹跟他是同一月里出生的、只不过比他要早半个月、所以二宝贝就应排第十去了。 贺疏梅是南方人、就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午后、邀约上几个贵妃领着儿女、跟她们一起说说心里的话、聊聊大家都是如何扶养儿女。 永珹看到从对面走来的小哥哥、开始在弘历怀里闹腾、吵着要跟小哥哥去好玩一阵子。 徐薇应该知道、前边御道里的人是贺疏梅、刚好她家小孩也跟在一起、永珹有玩伴就不用骑木马、她让弘历把儿子放下来、两个兄弟就可以到一起玩了。 弘历明白徐薇的心思、小孩有了玩伴才会玩的开心、况且自己一双手臂早就吃不消了、这就蹲下身子让永珹下地自个去玩了。 结果双脚才一着地就忙着说、皇阿玛我去跟大哥哥玩、前边有一个大哥哥、你们看到了没有。 徐薇知道、贺疏梅家的永玨跟她自家的同岁、嘱咐自家的儿子、芸贵妃家的永玨是你弟弟、你才是他的哥哥啦。 永珹侧着脸望向徐薇、一心要向皇额娘求救。可是我还不会做哥哥、皇额娘你可以教我吗。 徐薇告诉他、不要跟弟弟妹妹争吵、不可以抢弟弟妹妹手上的东西、一定要记住才行哦、不然皇额娘就不让你去了。 永珹小小的年纪就比同龄人聪明、在心里牢记额娘的话、不能和弟弟妹妹争吵、咱们自己宫殿什么都有、更不可以抢弟弟妹妹的什么、他那小步子一步更比一步快、一直走贺疏梅跟前。 贺疏梅也认出是徐薇母子、见他步子挺快不免得叮嘱他留意着脚下。 贺娘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孩从容淡定仰头问她、他眼里贺疏梅和皇额娘、都喜欢穿同样颜色的旗袍、梳同样的发型、好像连头饰也差不多一样的。 那是因为认识你的皇额娘、自然就会知道皇九子叫永珹、你是来找我们家二宝贝来了对嘛。 永珹冲她点头、然后就往小孩子身边凑、急匆匆的跟他说、我们原本打算骑木马的、后来因为看见你在这里、所以刚刚我就不去骑木马了、就来这里找你玩了呦。 永玨也不认识这位皇兄、就算以前认识但此时、也给忘的差不多了、忽然见到一个这样小哥哥、他就得请求皇额娘来给自己做主。因为额娘也是经常教导、从小就得懂礼貌做乖孩子、不然额娘阿玛都不会喜欢。 永玨瞅着皇兄身上衣服、觉得这衣服最最好看了、自己也想有一件这样的衣服。 永珹以为他也有这样一件衣服、永玨冲他摆手、说自己家里没有这样的衣服、只是想拥有一件。 他告诉永玨一会找你皇额娘要去、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不要闷在心里不说出来、你额娘是不会知道的、我给你说的都明白了嘛。 永玨虽说现在年纪小还不太懂事、可是他却经常跟人炫耀。 永珹说皇额娘皇阿玛可疼我了、我要什么额娘都会给答应我的、他说以后也会天天来看我的。 第十三章 徐妹妹呀 兄弟俩相互攀比相互炫耀、每次走到一起都会聊的十分起劲。贺疏梅也不愿杵在跟前、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听小孩子讲话就无趣了。而且弘历跟徐薇又相距不远、心里惦记着永璇那点事情、只是三两步就走到一起了。 芸贵妃贺疏梅、年纪大约跟弘历差不多、说话办事面面俱到有条不紊。自己家大儿子永璇如今已有十六岁、前阵子还有个大臣、殷殷勤勤要给张罗一桩婚事。 姐姐～你们娘俩也一块出来散步嘛、徐薇跟姐姐打招呼、贺疏梅比她年长、论资排辈这一声姐姐她当得起。 徐妹妹这旗袍穿上可真好看、你的妆还是画的这么好看、人还是一直那么的水灵、弘历见了会舍不得你啦。 舍不得就舍不得、有空去我宫里陪孩子玩呗。 贺疏梅给老二拉出来走走、她要不答应永玨就不依不饶、所以就随他出来走一走、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等会在回去也画像不迟。 他的心里有数、应该有好几天没见到贺疏梅、至于他的七儿子永璇、都不知道几天又在忙些什么、乘着这时候得问问他额娘。 永璇最近几天搞些什么事、感觉几天都不见他人影、是不是整天又早出晚归、一出门就到北海瞎溜达去了。 贺疏梅一口气将永璇近几天的事、都一一说给弘历听了一遍。 就在几天前、你的皇七子永璇跟李忠柱、黄郎溪几个少年去了北海、也许是三个人出门没带太多钱。一路车马劳顿一到北海、他们就先抽上一阵大洋烟、然后就上到酒楼几个人大吃大喝、饭饱酒足又开始堵钱。 一进赌场不输就赔、三个外行人进赌场只一个时辰、竟然输光了身上的钱财。永璇心高气傲不肯服输、拿出身上值钱的玉佩、手上戴的黄金戒指和纯银手串、最后竟连出门拿在手里的扇子、都没有带回去。 大概又是大前天、这次出门身上带了许多银两、再一次约来两个好友、三个少年继续光临北海赌场、今日势必要翻本不然就抄你这场子、结果他们时来运转、最后满载而归。 他在外边碰见美若天仙的少女、一次邂逅就念念不忘、今日跟宫里害相思病呢、中午不吃也不喝、非要我找人去跟人家提亲、不然就要来找你说一说。 弘历听了脸色开始严肃、永璇都十六了怎么这么不着调、喝花酒堵钱已经够出格了、他竟敢出去抽上大洋烟。 大清明令禁止不准对外开放大洋烟、怎么市面上还是有这些玩意、这么严重的危害事件、发生这事那个直隶总督、怎么不去管一管。 这话说到这里、自然就没有再往下说、因为直隶总督曹久英死以后、这个总督一直还空缺着呢、大洋烟这一事、就是直隶总督所管辖范围之内。 贺疏梅不敢指望、永璇能跟老二永瑛、老五永琪那样精明能干、只要他能够本本分分、做一个出色的皇子即可。这时候只希望弘历管教约束、不要再继续抽大洋烟、她知道市面上的大洋烟、对身体的危害有多严重。 我曾多少次告诫与他、万事莫要过于放纵、可他偏偏不听朕的话、竟敢偷偷抽起大洋烟、没事就老实呆在家里、等着朕给他娶福晋、不要出门去乱搞瞎搞。 徐薇知道弘历发火了、本以为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就开始吱声劝阻了、别生这么大的气好不好、你是大清的皇上万岁、怎么心眼就这么小咯、万岁乖乖的别发火哈。 他一脸懵逼、朕心眼小了、还得乖乖的嘛、徐薇你把话说明白、你什么时候见我心眼小了、而且我在说正经事、都这样了我能不发火了。 本宫劝你别发火哈、我还有什么没有说明白的嘛。 贺疏梅知道永璇惹弘历生气、自己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只怪儿子不争气才会这样、希望小儿子永玨不会这样子。 这事不用太着急了、皇上什么时候有空、就找永璇谈谈吧、看看最后怎么解决就好了。我虽然是皇额娘可我的话、可他也不会多听的呀、听了总是唠叨我烦死人了。 这还反了他啦、整日无事可做待在宫里头、要么就跟皇额娘顶嘴、要么一出门尽惹祸上身。喝酒赌钱抽大洋烟、都成他日常爱好一样了、朕认为他一点也不懂事、叫他明天去一趟紫元殿、朕要跟他好好说一说。 徐薇连忙岔开话题、亲爱哒～好了好了快别说这些了、你大的儿子要紧、小儿子更要紧了、你看身边这俩个玩的多开心呐。不许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难得今天这么好的心情、说什么都不要浪费了、不要给烦恼包围了自己。 徐妹妹说的是、你是皇上就别生气啦、该乐还得乐嘛 朕不生气～弘历真不生气、心里惦记着永璇抽大洋烟这事、回头一定要严厉杜绝方可、他认为此事非同小可、真的要好好管管才行。 不生气就好了、徐薇轻松了不少、再看弘历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满脸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第十四章 清凉寨 他沉默不语、脚下迈开步子、准备沿着御道再走一阵子、可身后徐薇又要提醒他、这会儿孩子们可能该饿了、都不要走的太远了嘛、另外坤宁宫那边、会不会来人找咱们呢。 这样一来就止住脚下的步子、转身去问他的两二儿子、你们告诉皇阿玛、兄弟俩这会饿了嘛。 这会两兄弟聊的正起劲、哪有心情来理他的皇阿玛。宫里的首领侍从高无庸、从上书房一直跟着皇上到了后宫、如今又气喘吁吁追到跟前、双手整理好衣物朝主人说声、皇上你步子可够快的了、一会子功夫就走了这么多的路、让咱家有一通好找噢。 朕跟贵妃出来随便走走而已、你大老远跑来有事嘛、高无庸连忙解释说没有事、首领侍从就得在弘历身边、随时随地听候他的差遣。 他还以为高无庸来了、会不会有事情发生、结果是自己多想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跟这好好伺候着吧 高无庸跟贵妃皇子、一一问候之后又开始寒暄。 贺疏梅抬眼望了天边、看到西边给一片七彩祥云所笼罩、庆幸今天是多云一直到现在、要不然烈日炎炎的滋味可不好受。贵妃娘娘们只要一出门、头上总有人伺候一副遮阳伞、即便是人在伞底下躲过了阳光、闷热在所难免给人感觉怪憋屈、哪有我们现在这样舒坦呀。 徐薇只想好好照顾儿子、目光也很少离开永珹、根本不好分心搭理云彩跟星星、天气太热大不了不出门、待在宫里头总好过出门在外。 这里每年一到六月、周遭好似放有一个火炉、整个人给烤得不行、如今五月已经过去几天、再有个来月就要被烈日熏烤了。 徐薇眼里留心两个孩子、心中隐隐怀念清凉寨避暑山庄、这寨子里长有天然泉眼一百来个、每个泉眼既不大也不深、就只能够允许人泡进去。 清凉寨的泉眼天下闻名、一直都从地底下往上冒泉水、水质清澈又冬暖夏凉。这样的一百多个泉眼、密密麻麻分布足有两百多米远、无论多热的天只要人一泡进去、全身上下瞬间就凉快了。 他一听清凉寨、开始在心里预计什么时候、能住过去在泉眼中泡一泡、等过两月大家在这呆着不爽、一起去清凉寨住一段时间了。 贺疏梅心里美滋滋、孩子们都嫌宫里天气热、得有一个避暑的地方才行、要不整个夏天就没法过了。她大儿子永璇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头一到夏季、就可以去清凉寨住上一段了。 两个小孩终于炫耀够了、开始跟在各自额娘身边、一个吵着去避暑泡泉水、另外一个永玨要和皇兄一模一样的衣服。 贺疏梅高兴劲儿还没过、既然二宝贝喜欢有时间做一件就了、你皇兄那样的衣服好看对嘛。 永玨拉上哥们的衣角、要给皇额娘看个明白、儿子我就要皇兄这样的衣服、皇额娘你会愿意我的对嘛、我保证不会抢弟弟妹妹的东西、我最近好乖好懂事哦。 他一脸欣慰、这次他真是明白、人要是懂事那比什么都好、如果不懂事说什么也是枉然。他的子嗣里边出类拔萃的只有区区三人、老二福亲王永瑛、老五荣亲王永琪、还有十一岁的老八永璋。 当年永琪跟永瑛也这么小的时候、似乎和眼前这兄弟俩一般聪明、现如今长女和硕瑞福公主殷卉、还有永瑛永琪早已成家成婚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但是乾隆大帝心里的太阳、怎么也不会就此落下、西边太阳落山的方向、金川战役正在决胜时刻、苗疆蛊惑伤天害理为非作歹、朝廷不得不出兵镇压、等到金川战事一结束、苗疆战事又将拉开帷幕。 第十五章 金川战役 紫荆城日落西山正是饭点、贺疏梅问弘历晚上在哪里用膳。 弘历在坤宁宫吃过一餐、这会就算是山珍海味、也难勾引他的食欲。因为心里挂着西南的金川、这里的金川是西南边陲地区、眼下羌部土族人正和大清、进行长达一年多的激烈战斗。 金川羌部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该地区主要居住羌族和土族还有冇族、这三大部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矛盾、严重的时候还会发生军事摩擦。 要么羌族和冇族联军取得胜利、要么就是土族跟哈尼族战胜羌族、如获胜的一方将享有、该区域的最高指挥权。 金川地区的少数民族、大多是不会学习汉文化、他们所学的文化和知识、基本是传统古老的羌族文化、信奉大太阳神以能者居之为理念。 这样的金川人对外界的知识、那可谓是知之甚少。这片土地上土匪流寇日予俱增、拖柯擦尔只用三两年时间、竟聚积十来万左右的兵力。 对于金川羌族这种局面、军机大臣傅恒主张征剿、弘历当即点头发兵、张广泗领着几十万人进驻金川。 这阵子正值战役的关键时刻、前线又发生粮食紧缺的困局、半月前军机处给张广泗备下五万米粮、如今半月过去了这些米粮、想必已经安全送达金川军营。 傅恒在尚书房、跟弘历讲金川主将张广泗、如何略施小计、成功诱骗羌部的土族人、领着八万士兵甩开金川主战场、绕到城外和清兵激战三五天、最后不敌而失败告终。 羌部首领拖柯擦尔、号称拥军十万而不败的战神、自打遭遇张广泗的游击战、他的空谈不攻而破结局只有一败再败。接连大败以后开始信奉太阳神、在金州城登位称自己是大天之子、是曰大天之子将无所不能。 弘历暂时放下金川的浮想、蹲下身子瞧他两个玩球的儿子、两个小东西走到一起就爱玩球、不过玩到这个点谁都会乏味的。 永珹见到弘历蹲在跟前、忙着伸手让他看一眼、弘历拉着永珹的手、发现他的手心还有手指、都有一点有残留的污渍。 “在哪里把污渍粘在手上了” 永珹举起右手伸到眼前、皇阿玛你看这只手也是脏的。 永玨见到皇兄这样做、自己也凑到跟前、举起刚才弄脏的手指、皇阿玛我的手也脏了、要不要给我洗一洗手呢。 “让那些小姐姐给你洗洗呗”、永珹在自己家里一直是这样、他一应需求宫里的小姐姐、都会帮忙一一完成的、永玨在自己宫里也不会例外。 皇兄你真的挺会想了、我平时就是这样子的哦、鞋子袜子只要脱下来、自然会有人给我洗干净的、而且皇额娘还会夸赞小姐姐们好样的。 皇弟弟快告诉为兄、你们家宫殿的名字叫什么、有没有我们景颐漂亮。永珹估计皇弟家的宫殿、一定比不上景颐轩、整个后宫只有家景颐轩最好了、因为皇阿玛最疼我们了。 永玨决不会答应、景颐轩好过自家宫殿、贺疏梅在旁边看在眼里、不愿小小年纪就学会拌嘴嘴、于是她借口说天快黑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徐薇估计现在他两个谁也不想离开、每次走在一起都要玩个够、要不是玩腻歪才不会乖乖离开呢。 贺疏梅听到她妹妹徐薇这样说、自家永玨更是淘气了、出门不玩到天黑是不会回去、要不又要领着我四处找木马、骑不到木马就不会罢休。 你们家永玨也挺不错、不比永珹差吧、姐姐刚才可能没有听见、弘历刚才还一个劲的夸他呢、从小就聪明长大会有能耐、不要跟他不争气的哥哥那样、皇阿玛会一直喜欢你。 永珹只有七岁、可他知道太阳落山天就黑了、把皇额娘给自己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对他说了一遍。 我皇额娘说不回家的孩子、那是野孩子会没人会喜欢的、所以一会我们就要景颐轩了、你也要跟皇额娘回了哦。 第十六章 日落西山 乌云给大风吹散以后、天尽头的红日正一点一点、慢慢向下移动。这时天边的云彩会格外美丽、美人能让窒息感觉走进人间仙境。 两个孩子给云彩深深吸引、一旦太阳西下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永珹和永玨就开始追逐、非要一次看个够才肯罢休。他们看不见天边的美景、两个人围在弘历身边、又一次用手扯上他的衣服、皇阿玛我们也要看日落、我们很喜欢看红日怎么办。 贺疏梅帮弘历想到解决的办法、既能满足小孩看日落的心愿、同时她们自己也想上楼去看一看、也许快一年都没有到这里了。 她知道这附近云水轩、地理位置高比较适合看落日。 弘历立马吩咐高无庸、伺候两个儿子到水云轩、而他自己就朝水云轩走了。从这里去水云轩相隔几十步的距离、从御道左边的普善门往里拐、进去二十来步就是普善堂。 普善堂后有一片江南翠竹、小翠竹个头不高外形挺美、竹林中间长有十几株桃树、这几天林中桃花才刚过气、从小路穿过翠竹林尽头既是水云轩。 高无庸得到皇上的指示、转过身就往永珹永玨跟前蹭、事先做好一口气抱走两孩子的准备。 两位小主子朝咱这边来着吧、高无庸蹲下身子让两孩子靠近、用他两条粗大的手臂、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朝普善门口走着。高无庸身材高大力气也大、这些年跟着乾隆抱过不少孩子、即使怀里搂上两个孩子、可是要爬楼梯一点也不会吃力。 永珹应该不是第一次待在高无庸怀里、脑海里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映像、永玨却是感觉挺新鲜、坦言日后还要享受这样的待遇。 徐薇跟贺疏梅走在高无庸身后、踩上花岗岩铺成的台阶、每一级台阶都雕刻上不同的纹路、很多人会认为这纹路是防滑而设计的。 台阶的两端装上精致的护栏、护栏的每根柱子也是采用花岗岩、柱子上也是精雕细琢形态各异的云纹。沿这些台阶一直向上、大约在几十步台阶之后、就是阁楼的天台了。 天台上分别竖着八根花岗岩石柱、正是这八根石柱支撑、水云轩的房顶和琉璃瓦。 众人站在楼顶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春意长廊、长生殿永安阁还有坤宁宫、一众后宫的建筑群。徐薇指着远处的紫元殿乾清宫、以及神武门外边直隶府的村落。 弘历想考一考她、知道哪里是朕的尚书房嘛、如果你能答出来会有好处、灵贵妃能否答出来嘛。 徐薇得先问明白他所谓的好处是什么、然后再姐姐一起琢磨、看看能不能答得出来这个问题。 她必需得提要求谈条件、不如你先说说好处都有什么、我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好嘛。 你的先说说你所谓的好处才行哦、贺疏梅不由自主的好奇、不得不这样做了。 他只要开门见山、直接告诉她们紫元殿里的宝贝、你们可以随意拿了、只要你们喜欢爱拿什么都可以。 贺疏梅知道紫元殿有多少宝贝、外国进贡的西式连衣裙子、持久飘香的外国香皂、香喷喷的护肤品洗发水、还有金灿灿的指甲油、这些东西有一大推呢。 徐薇想知道姐姐贺疏梅、她想要什么好处。 贺疏梅一直寻思要穿一穿外国人的裙子、试试外国人的护肤品、正好这次有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于是姐妹两人经过合计之后、终于锁定了上书房的位置、就等弘历把好处送来了。 一轮红日染红西边的天空、贺疏梅望着天边留不住美景、只想说可惜离我们太遥远了、如果近一点也许会更美。 灵芸贵妃你踩着云彩、追到天边就可以留住美景了。 第十七章 贵妃格局 弘历一眼望向远方、除去西边落日跟晚霞、就剩下皇宫的建筑群了。由神武门到重庆门御道两侧的建筑、左边靠最前边有太和中和保和三个宫殿、后边是鴻德堂康舒园、信书十馆、最后还有通明殿。 御道右边有祥泰殿、福威阁崇政殿、景泰殿还有军机处章华殿。从军机处出门左拐可以走上御道、入口那地方叫做章华门。沿章华门往前直行、不远就是乾清门、跟着再往里去还有养心门、春喜门长天门最后是重庆门。迈过重庆大门向北、那一段被称作长街御景、沿途会有假山流水和人工隧道、走完假山流水就到春意长廊了。 徐薇见他好一阵没有出声、不知道这会又在心里琢磨什么、每次弘历这样她就不干了、好不容易一起出来走走、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这会儿他只想在御道上多走走、毕竟好多天都没能像今天这样、怀里抱上一孩子又走出这么多的路。每天多走路身心会舒畅很多、就连脾气也会温和许多、所以忍不住要一个人走走。 “朕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他的心事不想说出口、只好跟她说随便看看。 “真的假的”、徐薇有点不敢相信、她不知道弘历的心思、从前他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总是要人家去猜度他的心思、久而久之她感觉自己累了、可他怎么不来猜猜本宫心思呢。 “一连几天总是见不着人影、这样下去小心本宫把你休了” 弘历听到徐薇说要休了自己、可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具体讲明白什么是休了我。 徐薇一听就开始心花怒放了、瞅着弘历身上的龙袍、一点也不好看怪别扭的。 弘历这边还在等她的答复、究竟什么是休。 “就是不要你的意思” “小心朕不要你” 、弘历一点也夸张、他可以随时随地把她放进冷宫、这个步骤一点也不费劲、而且以后也会不管不顾。 “谁怕谁呢”、她用不着不担心自己、将来会落到这个地步。当然打入冷宫这个词、她过去已经听太多了、那是戏曲里随便唱的。这里打入冷宫这个词、只是弘历心里所想、徐薇并不知道这些。 “朕问你什么休我、你怎么也不回答我一下” “本宫还是不告诉你” 、徐薇的性子比较要强、一点也比别的贵妃弱、遇事她自己总要占尽颜面、丝毫不会谦让别人、这一点弘历应该会明白。 你不要一句话只说到一半、然后就跟我岔开话题好吧、在怎么样你也是大清贵妃、贵妃的格局你得有才行啊。 皇上什么叫格局。她可不吃这一套、要我在你身边做乖乖女、千娇百媚百依百顺对嘛、然后和其她女人一起、让你左拥右抱才是格局。 徐薇说完以后他只有诧异、难道你要和我玩这个调调、心头又豁然开朗不少、如果你要这样那朕也不好说什么。 “你喜欢左拥右抱”、他没想到这次误会徐薇了。 本宫我不喜欢你这么不着调、早知道我就不说这些了、瞧你现在这臭美样心里可美了是吧。左拥右抱我才不要呢、如果皇上真要左拥右抱、那你去找纯贵妃和佳贵妃、跟她们几个在一起搂搂抱抱。 徐薇说完以后、弘历的心可不是滋味了、这感觉他难以言表、腹内的某个地方忽然挺酸、许久以后这种异样的感觉、还在跟他隐隐作怪。 “你这是要支开朕是嘛” 、他这样说只是要问个明白。 “我说不是的你别误会我了”、徐薇不改昔日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这样说下去。 “那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反复问这样一个问题、心里有一丝被冷落的感觉。 “谁让你这么小气” 你要把话说明白才行、我在哪里小气了、我怎么就小气了呢。 第十八章 不想分享 徐薇一开始就埋怨弘历太小气、从前我没有明明白白说出来、你别以为我糊里糊涂不明事理、休想跟我蒙混过关、骗取本宫对你的同情心。 你是不是是做皇上之后、整个人就变的小气了、还有大家都说你小气、皇上万岁爷你承不承认。 弘历不加思索也毫不避讳、既然你都说朕是皇上了、那么朕怎能不彰显皇家天子的风范。再者说了朕有时候、稍微有那么一点小情感、所谓情感也即是情怀、情怀所致在所难免、朕认为你是贵妃应该？不至于。 “皇上你就接着编着吧” 、徐薇认为他跟自己编瞎话、一个人肆无忌惮的胡吹、既然你想吹就自个儿吹着吧、我才不想搭理你呢。 贺疏梅知道弘历喜欢这样、望一眼四周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不得不提醒徐薇、你们不要只顾着讲话、太阳只要一落下去下去天就黑了、咱们还是早早回宫好了。 弘历也吩咐高无庸、你下去御道上看一看、附近有没有路过、找人传话给坤宁宫那边。通知景颐轩月华宫的人、来水云轩伺候灵贵妃芸贵妃、永珹永玨都要回宫了。 高无庸下楼以后、在普善门左右张望、从里边姗姗走来四个侍女、人人身上穿的非红既绿、有人穿的紫色旗袍、还有一个人穿的是白色旗袍。 高无庸稍后叫住她们、询问是哪个宫里的人。 延禧宫的侍女个个诧异、这拦路的人会是谁呀、他叫住我们是有什么事嘛。 丁灵怀疑他是不是迷路了、趙岄的心里乐开花、这年月还有人在这里迷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延禧宫住的是悦贵妃、是福亲王永瑛的额娘、她的名字叫瓜尔佳慧丽。悦贵妃身边有四个侍女官、走在前边的穿白旗袍的是丁灵、第二位侍女官叫蓝音、今生最爱的颜色是红色、所以出门多半会穿上红色旗袍。 第三位侍女官趙岄、今年初才刚进宫、如今还不到半年时光。在延禧宫里的侍女里边就她最年轻、可是她偏偏喜欢穿绿色衣服、封荟是信仰是紫色、象征吉祥如意。 她们几人这会出门、也是因为天色将晚、此行要去坤宁宫接悦贵妃回延禧宫。丁灵并不知道高无庸是什么人、从他身上官服来看、品级应该不会太低起码是首领侍从。她们自报家门后、七嘴八舌一起询问高无庸、你是哪个宫里的官人。 这边高无庸又得一番自我介绍、我是上书房首领管事、是皇上跟前的一等侍从、四位姑娘是否去坤宁宫。 丁灵如实回答、我们正要去坤宁宫、官人有话直说好了。 那么几位姑娘到了坤宁宫、替我传话给景颐轩和月华宫的人、她们的贵妃娘娘都在水云轩、这会天色晚了皇上叫他们、都到这里来伺候着了。 丁灵和蓝音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一会走到了坤宁宫、将高无庸的话传到。 这边徐薇问弘历、今晚要不要去景颐轩、去陪你儿子呆一夜、另外宫里还有好吃的、皇上你要不要动心去一趟呢、要不然就提早决定下来、一会儿直接过去就是了。 弘历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既然现在徐薇这么说、况且自己早前对永珹许下的承落、总不好也不好食言而肥。 永玨听到这里心里可就不乐意了、口口声声说皇阿玛是他一个人的、不允许皇兄分担皇阿玛、要不然就跟谁没完没了。 贺疏梅知道自己孩子的性子野、非要吵闹独享他皇阿玛、每次这样谁都束手无策、只有弘历一直在旁边哄着、只有他寸步不离宠着他才行。 永珹一直都在旁边听着、皇阿玛是我们家的皇阿玛、不是永玨你一个人的、我跟皇额娘是不会答应你的、我们不分担皇阿玛给你。 徐薇蹲下身子贴近永珹、凑到耳边告诉他如果再这样闹、小心一会没有皇阿玛陪你玩了、你得乖乖听话不要吵闹、皇阿玛才是你一个人的。 永珹转过头对皇额娘说、不是还有皇额娘一份的嘛、不止是你儿子一个人的份、皇额娘也能拥有阿玛对不对。 她没有想到永珹会这样说、这时候她只想说永珹你真乖。 永珹聪明说的对、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会喜欢你的。徐薇变得有一些得意、她得意自己的孩子能这么聪明。 弘历又在一旁哄永玨、皇阿玛听你的就是了、朕不让别人分享、朕一直都是你的好不好。 永玨摇头晃脑、我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玩、要跟大人小孩一起玩才开心。 皇阿玛哄我开心的才这样说的对不对、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听你哄我。 “皇阿玛不哄你” “真的假的” 弘历很认真的对他说、皇阿玛说的当然是真的了。 第十九章 直隶 刑部衙门位于紫禁城北郊、那时候北郊被称为北海。直隶府最大的片区、只有南区和北海两个地方、南区是直隶府衙所在、南区住的百姓最多。 从神武门出去往西叫西市府、从顺治时期开始西市就是杂货中心、比如茶叶水产和蔬菜瓜果、在西市的商铺里品种繁多应有尽有。 本地菜农大约在凌晨四点多、就驾车到市场开始批发自己的蔬菜瓜果、沿街大小商铺也会早早开门营业、叮当作响灯火通明。 白天从外地来的商人、晚上大多会在西市留宿、有的商贩会带上一家老小、来京城到西市游玩一圈。男主人得空会走街串巷出入商铺、他们只为进货卖货、半夜里还得连夜装车、天一亮带着货物出发去到外地。 就因为这样西市旅业才相当繁荣、几家有名的客栈酒楼、还没有等到太阳下山、那里边的客人已经人满为患。每到入夜以后天气凉爽、会有一部分有钱的客商、只为吃上一顿京城菜肴、他们会不辞劳苦驾车远行、长途跋涉去往南区第一酒楼。 但凡你大老远到了京城、如果不去南区第一酒楼吃一次宵夜、那你这趟京城就算白走了。全国各地客商都要见一见、大清最繁华的直隶府、最后在凌晨两点左右再由原路返回。 九门总兵司坐落于南区郊外、这个总兵司就是一座军营、步军营的职责是守护皇城安危、总兵官直接听命于皇帝、所以说步军营其实是皇帝的亲兵。 步军营距离神武门不是很远、两地只有一条街的路程、杜保杰一早就将首犯哈尔勋、直隶总督曹九英的尸身、跟移交刑部的文书备齐。 韦府门外、舒罕牵来他家大人平时骑的黑马、和一副崭新的马鞭、一起交到他的手里。同时跟他汇报马匹早已喂饱、大人骑上奔跑百来十里、一点问题也没有喔。 这时候韦继益穿戴整齐、崇政殿大学士佩的是紫色官衣、胸前挂的是上等玛瑙朝珠、官帽上是极品红珊瑚顶戴。 舒罕接着说、大人骑乘这匹黑马有一年了、我观这马有几日了、最近发现它已经老矣。要不然等有时间找个淘马师傅、多少拿些银两就给卖了吧、马厩里另外那几匹肥马、无论脚力毛色还是外观、一点也不比现在这匹逊色。 韦继益拿手摸一摸马脊背、乌黑发亮的毛直接表明这匹马、在韦府后院的马厩里生活的挺不错。韦大人骑乘马匹的时候并不算多、坐骑也不止一两匹了、何况他家马厩还有别的马匹。 舒罕既然这样说了、不如就随了他的心愿、就换那匹红色的马好了。 “那就依你所言好了” “本官现在去步军营” 步军统领杜保杰、吩咐士兵拖来一副囚车、将哈尔勋投到囚车之内、和曹九英的尸身套上马车、由韦继益带队和百十名步军营士兵、前呼后拥走入周长路。 这一路上没花太多时间、也没有发生多余的插曲、最后囚车直接停到刑部衙门前。 刑部衙门坐落于北海僻静之所、由数十所大小不等的房屋构建而成、一走进这道大门里边是刑部大院、大院正中央竖上一个石牌、石牌中间刻有刑部衙门。 快走几步绕过这个石牌、往里不远就是刑部衙门正堂、这座刑部正堂的空间比较宽敞、用来薯理大清国、所有的刑事案件、想不大他都不成了。 刑部正堂上方、放置一张生铁铸造的桌子、刑部尚书就用这桌子、处理刑部衙门所有的公务。生铁桌子后边的墙壁上挂有一幅画、画里有大山飞鸟和红日、正堂两头存放各种各样的文件、大清国所有的刑事案件、还有历任刑部尚的丰功伟绩、全都一一记录在案。 这任刑部尚书是陈宏叶、因为他是新疆伊利人、传闻一手托举大盘鸡、另外一只手拿上本书、一边朗读文章一边啃鸡骨头。 第二十章 刑部一 韦继益拿了杜保杰、早先备好的人贩交接文书、攥在手里走到正堂。刑部尚书陈宏叶伏在桌上、查看从前的旧文书旧档案、长时间看书眼睛容易疲劳、准备起身到左边偏厅、稍事休息再喝几口刚泡的茶水、一抬头却见韦继益朝里边来了。 陈宏叶为人也算谨慎小心、家里有儿有女有父母、做起事来情勤勤恳恳、任恼任怨从来不会懈怠公务。 韦继益一迈进大门、就让他看的清清楚楚、进来的人是内阁大员韦继益。 乾隆王朝时期、首脑领导班子内阁、被分作两个组成机构、其中一部分称为军机处坐落在章华园、专司大清的军国大事。这个机构由首席军机大臣傅恒、领班军机大臣阿桂、协同军机大臣林朝英、协办军机大臣罗汉生组成。 另一部分任然称作内阁、从乾清宫左侧福州园、迁至保合殿附近的景泰殿。内阁由九门总兵韦继益、两江总督李卫、东部总督乌尔善、工部尚书房子玄、礼部尚书刘雍、西北学府总督纪云等人。 内阁的头号人物韦继益到了、陈宏叶立刻就来精神了、起身朝着他迎上几步、嘴里喊着韦大学士光临刑部、下官代表本部所有官薯、恭迎韦大学士驾临指导。 韦继益没有想到、这是第一次走进刑部正堂、因为一件凶杀案件、才这么正儿八经走进大清的刑部。 “陈尚书不必客气” 、他拿来步军统领备好的文书、又递到陈宏叶的面前。 喏～这是九门总兵司移交人贩的文书、陈尚书你好好看看吧。 陈宏叶接过移交文书、只是捏在手里并不打算、现在就看里边的内容、而是想听韦继益口述给自己听。 本官这趟跑的是皇差、这是万岁爷亲自交代的、是我们几位大臣的差事、所以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因为这个事情比较严重、我们大家都要用心要不遗余力、力争做到短期交差最好。 陈宏叶一听这趟差事、竟然是万岁爷交代给下来的、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心不免有一丝忐忑。既然交代给几位大人的差事、那么事情应该不会简单、他认为绝对是发生大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隶总督曹九英被杀了” 陈宏叶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十分惊讶。 曹九英被杀了、那他是被谁杀的、目前有没有凶手的下落、他有满腹的疑惑、想要韦继益给出一个答复。不过他更想邀请韦大人去偏厅坐下来、然后一边喝茶一边讲给自己听。 两人一起走到偏厅、等都坐下以后韦继益这才慢慢道来。 江南行省总衙门、派来一个执事官到直隶府、要缉捕一个叫柳莫提的江洋大盗、结果在酒仙楼和直隶府护卫队火拼、最后江南行省的执事官用鞭子、鞭死了直隶总督曹九英。 陈宏叶年纪和韦继益李卫年纪相仿、做刑部尚书近十年、对于办案子他可有一套了。 刑部侍郎田齐、刚才到门外边溜了一趟、这会回来直接找了陈宏叶、韦继益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开口就问田齐你是何人。 田齐匆忙走近陈宏叶、告诉韦继益本官是刑部侍郎田齐、不知道大人怎么称呼。 “九门总兵崇政殿大学士韦继益” 田齐并不想对他有礼貌、客气两句之后就罢了、陈宏叶又跟田齐说了一遍、韦继益今天来此的目的。 他只是走近陈宏叶低声说、这韦大人有个囚车停在门外、不过下官认为此事可疑、既然他们是从宫里送来囚犯、那么下官就有两个疑问。 陈宏叶心头震惊、连忙低声问他一句话、事关重大你可不要造次、这位是九门总兵官一品大学士、位高权重怎是你这样的小官小历、可以随便怀疑的吗。 田齐继续往下说、正因如此下官才要讲的、千万不要给骗子骗了去、大人你切莫声张我们好做进一步确认。 陈宏叶白了一眼他、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本官立即办你、然后再办韦大人的皇差。 田齐继续低语、我先跟大人说说我的两条理由吧、他们这趟办的是皇差、这第一个疑点他有没有万岁爷的手谕、第二点如果由宫里送来人贩那是御前侍卫才是、什么时候轮到九门总兵司的人了。 第二十一章 刑部二 陈宏叶一听田齐说的这些、顿时火冒三丈十分恼怒、不慌不忙就要教训他、田大人你本是刑部侍郎、无缘无故说出这么些狂妄之言、跑到本官跟前提什么御前侍卫、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田齐在他旁边低声说、下官我虽然官卑职小、可总有自己的发言权、请大人莫有忘记这个事实。 “田大人你可得把话说明了” 陈宏叶知道这个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技重施、瞅着阁部大员来了刑部、巴巴跑来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说什么也不让他有机可乘、破坏自己在朝廷的形象。 田齐自恃聪明、心头也有几分明白、很显然今天陈宏叶不给自己面子。你姓陈的老大不小尚书做了十多年、竟然没有哪位大员看你一眼、就没有人让你往上动一动、还不是因为你作死的原因嘛。 他认为陈宏叶、呕心沥血十多年如今一脸皱纹、区区尚书已经做到头了、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发笑。这种激荡无比的喜悦、那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最后不忘对着陈宏叶嘲讽两句。 “不要在这里没事找事” 、陈宏叶提醒他不要犯错、因为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的陈大人呦、下官还不是为你好的嘛、我这好心好意提醒大人、就算大人不领情就罢了、怎么非得揪着我不放呢。大人你请放一百个心好了、咱对大清那也是千里挑一的赤胆忠心、对大人你就更是没得说了。 如果下官我有的时候言语不恰当、大人就念及下官任劳任怨的份上、跟我见好就收行别太叫真了吧。 陈宏叶再一次低声警告他、不可再对我胡言乱语、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一点。 田齐知道这次未能说服陈宏叶、跟自己一起胡作非为、所幸这次的梁子已经算是结下了。老子这次失败了、不代表下次也会失败、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功、只有自己信念坚定、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还不退下留在这边做什么”、陈宏叶命令他退下、莫在在这里胡为。 然而对于陈宏叶的质问和提醒、他丝毫不会感到惧怕、嘴里反而喋喋不休、下官只有两点疑惑、大人你不该这样拒绝我、下官认为凡事不可做的太过、不然对谁都不会好。 “本官请你自重些、立马从这里消失离开” 田齐知道这样说下去、人家不肯言听计从、不如换个时候再说也不迟、不妨暂时退下去先保留实力、权当自己无声胜有声、下次不要这么轻易就范好了。 韦继益在一边喝茶、不经意间似乎听到两句、立马就问陈宏叶、两位大人如有要事相商、稍后再办我们的事情。 陈宏叶哪里肯说实话、就田齐刚才这点谎言、可不能让韦继益听了去、倘若这摊烂事给他知晓、无疑给自己的仕途上摸黑、说出去还会给朝廷看了笑话。 然后又给给韦继益解释、这是刑部侍郎田齐、平时做事那叫一塌糊涂、刚刚又来跟我犯糊涂、不过已经给我制止了、韦大人你不必记在心里、我们还是先办正经事了。 韦继益表示不可思议、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更想了解一下子刑部。 陈宏叶据实回话、本部乃六部之首、无论是在规模上又或和官员人数、我们刑部都居第一。 目前本部全员共有三百八十人、本官以下设有侍郎官两名、刑部兼办官现在有十八名、高等士卒有六十名。 右侍郎田齐负责处理刑事侦缉、对本部一切刑事案件的侦缉负责。左侍郎薛洋专责刑獄、刑部大小监狱有四十余间、獄卒有一百九十名、全在薛洋的职权范围之内。 两人饮过一盏茶水过后、正式开始交接工作、陈宏叶看了九门总兵司的文书、叫来田齐去接下人贩哈儿尔勋、还有曹久英的尸身妥善安置。 韦继益交代陈宏叶、曹久英案发现场和经过、届时还有军机大臣傅恒、和两江总督李卫到场。 第二十二章 刑部三 陈宏叶心里感叹、曹久英做梦也想不到、这一趟酒仙楼走的真是太冤、半生的梦想和努力付之一炬、明明是去捉拿江洋大盗、进一步向朝廷邀功请赏、结果不明不白把命搭给了酒楼。 韦继益也说出本案困难的关键、那个执事官哈尔勋要为自己辩驳、他本是奉命到酒仙楼、捉拿江洋大盗柳莫提、然而遭遇总督曹久英武力抵抗、哈儿勋只为不负自己的使命、不得已才使用蟠龙鞭。 哈尔勋事后交代蟠龙鞭子不会致命、只是打砸了酒仙楼和打伤士兵、跟曹久英的死没有一点关系、他的死直接另有原因。 当天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的嘛、到时候让在场的人出来说说、但凡在现场亲眼目睹的人、大家都可以出来指证他。希望稍后可以真相大白、这是陈宏叶此刻的想法、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主意。 韦继益心里潜藏一个想法、万一到时候哈尔勋还是一口咬定、死者曹久英跟他没有关系、咱们又拿不出直接证据、届时案件也许会陷入僵局、一拖再拖导致无法结案、时间长了皇上会怪罪大家、那是他最不愿想象的结果。 陈宏叶叫人取来哈尔勋、当日行凶时拿在手里的凶器、要亲眼目睹这神密的凶器。就在蟠龙鞭现面以前、他以为这件东西高档奢华、结果拿到手里才知道、其实这件蟠龙鞭平平无奇。 乌金丝蟠龙鞭、主要材料是乌黑发亮的金丝、手柄以下采用乌金丝精心编织、六股乌金丝紧紧绕在一起、鞭子的末梢竟然是黄金丝、整支鞭子足有两米那么长。 韦继益还是头一遭碰上这事、他跟陈宏叶的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次遇到的案子并不好办、涉及江南和直隶两地官员、而且又是皇上江交代的差事、必须是皇上和两地官员心服口服。 陈宏叶思虑片刻、有两件事情要提前办好、第一点得先找人查看曹九英的尸身、进一步取得有用的证据、寻求破案的关键因素。第二步取来刑部最近半年的档案、及时查阅有关刑事卷宗、看看有没有柳莫提的犯案记录。 田齐这次进来并没有多言、很快就准备好文笔要立下文案。只用一段精简的文字、为本次案件开启新的记录。 乾隆十二年夏天、直隶总督曹久英被杀、刑部衙门接阁部令于当日审讯、第一场审讯由刑部尚书陈宏叶主持、有九门总兵韦继益、光临本部听审指导。 这一应文案准备妥当、下属官僚早已把公堂处理完毕。并且还给韦继益设好坐席、陈宏叶十分礼貌邀请他落座旁听、然后询问是否要等另外两位人一起到来。 韦继益要人去宫里请李卫傅恒、打发出去的人没过多久、傅恒李卫就姗姗到场。 陈宏叶走到公堂中央、用最高的仪式恭迎两人大人的到来。 傅恒比较随和、没有多少官架子、叫声陈尚书不用客气。 陈宏叶请两位上官落座、又请来人贩哈儿勋和涉案若干人员到场、这场刑讯也就正式开始了。 李卫要刑部的人调来两江官员的册子、从而查阅人贩哈儿勋的履历、然后又读给众人听上一遍。 乾隆王朝的江南、包含江南和江北、新安珠江四个行省、两江的总督是李卫、江南行省总衙门的巡抚叫江自封、执事官哈儿勋是江南行省的重要人物、他领着三五百号士卒、一路追缉大魔头柳莫提、不想竟然栽倒这件事情上了。 陈宏叶事先询问傅恒、大学士如果没有意见、下官我里这就开始了。 傅恒座在椅子上、端端正正规规矩矩、此时不想多言、不如顺水推舟、把这个问题交给李卫、毕竟他是两江总督、哈尔勋是他们两江的官员、自己不如置身事外的好。 李卫也不愿多说话、既然是傅恒问到自己头上、于情于理也得说上两句才行、因为自己是挂名的两江总督。 本督请问陈大人、这个柳莫提来直隶犯了什么事情。 “刑部目前还没有柳莫提犯罪记录” 李卫说到底还是有一丝庆幸、如果刑部没有任何记录、就说明柳莫提并没有落网、可能目前藏身在直隶府。 传闻柳莫提在江南犯案无数、无处躲藏这才来到直隶府、会不会在直隶待久了又得犯事呀。傅恒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提及这样的一个江洋大盗、不过他挺想见一见这位仁兄、看看到底长有几个脑袋、竟然让整个江南官员都束手无策、如今更加肆无忌惮流窜作案。 陈宏叶却说这个柳莫提究竟怎样、咱们得问问两江的李大人、看看他是否知晓一点了。 陈大人说这话就见外了、本官虽是两江总督、可是两江的地盘大的去了、我对两江的事知之甚少、至于柳莫提犯了什么事情、如果各位大人要弄明白、一会可以问问江南行省的哈尔勋。 傅恒知道李卫会这么说、随即对大家说道、李大人说得对、一个江洋大盗我们又怎会知晓。 第二十三章 刑部四 李卫挂名两江总督十多年、经营私利也近十年、本想借助曹久英有一番作为、万万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不会办事不识好歹、在紧要关头还反咬一口。 如果留他一命、恐怕日后反水对自己不利、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掏钱买平安。他用一笔巨额财富、找来柳莫提给曹九英办了、只要曹九英一死、自己的秘密就没有知道了。 李卫双眸左右闪动、纵观这群戴红顶子的大臣、他们有哪一个能洞悉、老子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此时此刻有谁能想到、本督正盘算的事情、即便是弘历也不能窥探一点。 哈尔勋落网可不是好兆头、因为哈尔勋事件背后有柳莫提、自己终究不能坐以待毙、弄不好某一天东窗事发、恐怕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哈尔勋被带上公堂、陈宏叶逐步询问案件的过程、另外总督府护卫队也有人上堂、指认哈尔勋在酒楼杀害曹九英的全过程。 李卫在一旁触景生情、想起从前做官的第一天、一心要给大清做一个好官、节俭自律清廉为官造福于民。第二年老皇帝驾崩、新皇登基李卫的前程由此开始。 李卫还是第一次进京、头一遭朝见内阁张大学士、可那天怀里揣的是糊涂钱、心里怎么也抹之不去、曾经办过的一堆糊涂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丝忐忑、疑神疑鬼总担心会被人揭发。 拿到阁部发下的批文、他轻而易举做上巡抚。当时有好多官员从外地回京、个个都出手阔绰请客送礼、希望自己被派到南方去做官。清朝官场有一个法则、做官不往北南官油水多、当你真正见到江南的官场、那一刻才会明白、俗语言几年巡抚几车银。 一晃又过了几个年头、早先的两江总督因为贪墨革了职、这次他很幸运被点名成了总督。李卫的官有多大胆就有多肥、几年总督做下来家里有数不完的钱、和数不完房产跟地契、后来到了乾隆皇帝时期、又被晋为内阁大臣。 三年前京西河务局、还有承办商兴隆商会、一伙人得罪李卫的小舅子、这小舅子一心要报复对方、唯有找上李卫给出口恶气。 同时直隶总督曹久英、千万百计巴结李卫、送美女送银子只为高官厚禄、李卫借着这个机会授意曹久英、假借整饬河务局为由、顺便将兴隆商会头号股东给做了。 这个曹久英做事歹毒异常、不但整死了河务道员、也整垮了兴隆商会、似乎曹久英并没有捞到很多钱、也没能通过李卫升职加薪。 这时候陈宏叶正在询问哈尔勋、关于柳莫提在江南的事情、哈尔勋从身上取来江南行省的文书、递到陈宏叶的手里。 “卑职请陈尚书明察秋毫” “我绝对没有没有对曹久英下死手” 陈宏叶并不理他、只是打开公文照上上边、一字一句念给身边的几位大人听、江南行省总衙门江自封、发文江南行省各地居民人众。 人贩代号柳莫提、狼心狗肺丧心病狂、一年之中连做三起灭门惨案、杀死数百人杀伤过千、本府遣执事官哈尔勋、于行省范围内追缉凶犯。 哈尔勋誓死不从、心里明白如今刑部大堂上头、座的那几个大臣的身份、不如拼命喊冤放手一搏、口里高喊傅大学士、务必要秉公执法莫有冤枉下官。 傅恒伸手制止哈尔勋呼喊、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讲明白、本官奉圣逾来刑部办事、无论本案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稍后都会一一回禀给皇上、所以请哈大人和在场各位放心、一切都秉公办理不可徇私枉法。 皇上再三言明不会偏袒任何人、对于藐视大清律法者、无论是巡抚总督还是大学士、终将一撸本到底绝不姑息。 秉公执法是刑部衙门的宗旨、不徇私不舞弊是本朝律条、本官忠言告诫各位务必谨守本份、如果有人要以身试法、朝廷将会给予严惩。 陈宏叶这会正想询问傅恒、后边又该如何进行才好、毕竟他是皇上最倚重的人、这里他最有实力说话。 “请问傅大学士” “下一步咱们如何才好” 傅恒暗自揣摩、这个刑部尚书老奸巨猾、看这意思莫非你有意来考验我。 陈尚书办案多年、对于办案子早就轻车熟路、且用不着来询问本官了吧、如果你真的想听我说两句、不妨先说说你自己的主张吧。 “暂时先退堂” “等待尸检结果” 傅恒爽快的应允了他的方案、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暂时搁置一时半会也好、大家只等结果一出来、案情自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傅恒转头又问李卫韦继益、两位大人觉得这样行嘛。 第二十四章 刑部五 我们这位总督大人追忆从前、那些美好时光而无法自拔、只有韦继益慢慢道来、此时唯有如此、只等尸检结果再做定论也不迟。 似乎大家伙都孤注一掷、无疑尸检结果就是铁证、无论哈尔勋如何辩白、终将难逃刑法的制裁。 同样在监舍里的执事官哈尔勋、也是等苦苦等候检验结果、这个结果会给他洗刷冤屈、令他重获新生迎来自由、内心深处开始憧憬家乡、等事情结束就马不停蹄、奔回江南瞧一眼高堂和妻儿。 只是哈尔勋还不知道、李卫不会给他自由和新生、唯有一死才能了却此案、以及躲在暗处的柳莫提都一样。 韦继益提议、大家要不要亲眼目睹、难得一见的尸检过程、好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傅恒没有迟疑、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个事、因为自己也想去看一看、刑部的尸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韦大人想要看一看、那么正巧本官也有这想法、一会跟着陈尚书过去瞧瞧了。 “傅大学士这爽快劲让人折服” 傅恒有点摸不着头脑、爽快劲是什么意思。 李卫这会才回过神、也听明白了两个人的对话、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必须在尸检现场才行、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也好早做打算。 哦～不好意思本官我也想、跟着你俩一起掺合一下子、两位大学士能否同意我的要求。 李卫此这句话一出口、傅恒却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 李卫你可得了吧、好像谁不让你去似的。 韦继益认为既然是皇上交代的差事、咱们一块和和气气、把事情那办圆满就是了。 傅恒一眼撇向李卫、大家一起去看看也好、我们几个还没见过这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走进刑部衙门。 “我跟你二位商量的呀” 此刻李卫和刚才判若两人、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傅恒韦继益还有弘历、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 直隶总督曹九英、在酒仙楼被杀的第一场审讯、就这么简单结束了。 陈宏叶吩咐田齐、即刻让人在直隶范围之内、全面排查柳莫提、一经查证属实就马上逮捕、此人穷凶极恶狼心狗肺、犯案累累十恶不赦。 田齐这会又开始犯糊涂、也不知道江南行省总衙门、所说的这干事项是真是假、咱们要不要斟酌之后在办、不知道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宏叶早就不想再听、田齐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 “田大人是不是听不明白本官的话” “还要本官重申一遍的嘛” 田齐怎么会听不明白、这是他有意跟陈宏叶为难罢了、乘机出来搅局而已 “下官我是有意提醒陈大人你” 陈宏叶心里跟明镜似的、田齐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久不久就要给他一顿教训、否则又得胡作非为。 田大人你要时刻谨记、为官者当需恪守本份、谨言慎行秉公而断、行则有度言则有理、万不可我行我素肆意妄为、败坏了大清国的体面。 今日刚好两位大学士在场、本官就判你廷杖三十、望你日后有所收敛、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办事阳奉阴违胡言乱语。 韦继益傅恒都为之震惊、一个刑部侍郎竟然、当堂被罚三十杖刑、傅恒有一句话脱口而出。 “田侍郎怎么如此疯癫” 韦继益见怪不怪、刚才在偏厅里田齐说那些话语、一字不漏都说给傅恒听了、不来还真是不知道这人有多么不可理喻、竟然荒唐到挨杖刑的地步。 傅恒大呼、此辈有辱斯文荒缪至极、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日后还会如此胡为下去、他把刑部衙门当自己的家、你想说就说什么了嘛。 陈尚书你做的对、如若不然他不知深浅不懂进退、一味冲疯言疯语撞上官。 陈宏叶原本担心傅恒、站出来会替他说情、届时自己颜面受损下不来台、而且田齐日后还会更加目中无人、更加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的、现在看来他这顿杖刑是逃不过了。 最终田齐没能逃过责罚、三十下杖刑足矣让他皮开肉绽、这天直隶府全城搜捕柳莫提。 第二十五章 刑部六 刑部做尸检人叫刘老三、年轻时候开有一家医馆、主治外科针灸推拿的手法十分高明、如今年过五十已然功成身退、兼职做了刑部衙门的尸检专业户。 刘老三不但喜欢医学、也喜欢搞一些奇怪的发明、因为他人上了年纪、加上又要经常出门、于是自己做了一副座驾。 他这副座驾结构也简单了、红木的框架配上四个轮子、还有一个牛皮缝制的座椅、外带驱动和转向装置和一副帆布雨棚。 只要有人座上去、两只脚在踏板上上下踩动、驱动装置就可以运转起来、同时也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田齐离开刘家的时候、特意留下两个兼办官、要他们陪同刘老三一同回刑部、两个兼办官领着刘老三、一路跟着车子到了刑部衙门。 刑部正堂后边有个四合院、这所院子名字叫作天明堂、这地方是刑部衙门办公的场所、刑部尚书以及两个侍郎、和所有兼办官都在这里办公。 天明堂后边有一片池塘、每到八月初这里荷花飘香、荷塘两边各有一条走廊、沿着这里的走廊继续往里、有个院子叫九龙堂。 这是刑部监狱的入口、九龙堂门前有条大路、连着刑部衙门的后门、所有出入监狱的人犯、都从后门进去再到九龙堂、最后被带进监狱里边服刑。 刘老三不是刑部的人贩、自然也不用从后门进去、刑部的左侍郎薛洋、在九龙堂接待刘老三、并按照刑部的要求、准备进行尸检了。 傅恒跟陈宏叶一道、徒步朝九龙堂走着、一路上陈宏叶把刑部监狱、还有田齐的情况、跟他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尚书在刑部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本官也是略有耳闻、不过像田侍郎这样的官、可真是头一次见了。 傅大学士头一次来刑部、见到田侍郎闹的这一摊子事、希望大学士不要见怪、田侍郎做事一直唐突。关于他的这个问题、下官我只有多方管教、不过结果只有遗憾、几年过去还是不见他有任何改变。 陈宏叶这样说、那是因为他害怕傅恒、跟皇上那里弹劾自己、会影响到自己日后的仕途。这个田齐真是该死呀、竟然要给自己政绩上抹黑、那就怪不得我在背后捅刀了。 “刚才打了三十杖刑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傅恒见到田齐这样胡言乱语、然后被陈宏叶罚三十杖刑、心里只想拍手称快。 “我也希望他知错能改” 傅恒做官有十多年了、当然知道官场流行一句俗语、大官好见小官难缠的深意、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本朝其他衙门里头、会不会也有这种官吏。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李卫和韦继益、大家伙走了这远的路、来到此只地为一个目的。他们只等刑部衙门的尸检结果、便于锁定杀害曹久英的凶手、不过这次真的要令他们失望了。 幕后黑手李卫、不会让傅恒他们知道真相、一旦曹久英的死亡真相暴露、接下来大盗柳莫提就有可能落网、如果发生这样的结果、会直接导致自己身首异处大祸临头。 柳莫提纵然是非死不可、可他绝对不能落入刑部衙门、而是要死在自己的手里、只有这样才能高枕无忧、继续把两江总督做下去。 四位一品大员走到尸检地方、刘老三已经解开曹久英、临死前穿的总督官服。这时候一股子变质的酒气、从他的尸身散发出来、傅恒没有闻过这种气味、用手捏住鼻子一边屏住呼吸。 刘老三不明白曹九英身上、怎么有一股变质的酒气。 “这酒气什么回事” 韦继益回答道、临死前给酒坛子砸过、所以现在气味这么难闻。 大家伙双眼看的清清楚楚、曹九英肋骨位置有几条黑色伤痕、傅恒忙着询问刘老三。 “这是死者的致命伤对嘛” “现在还不好下这个结论” 尸检只用几分钟就结束了、刘老三从头到脚细细查验、最后在心里整理好一段说词、因为他受李卫中金贿赂、要他临时编上一套假的说词、把一切罪责都推给哈尔勋、事情的真相刘老三一字也不会提的。 死者肋骨位置出现严重伤痕、伤处边缘有一片黑色的瘀血、凶器比如像铁棍铁鞭这一类、我断定这是他生前受到重力击打、先是骨折然后是内脏受损、最后直接当场死亡。我认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此处就是死者的致命伤、不知是不是大人刚刚所说、乌金丝蟠龙鞭所致。 那天柳莫提在酒仙楼、拿暗器银针射中曹九英咽喉、短短两分钟人就一命呜呼。尸检的时候这四根银针、完好无损留在死者身上、柳莫提用的这种银针太细、只要钻进人的皮肤、见血封喉立即置人于死地、事后银针藏在身体里边、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第二十六章 刑部七 曹久英被刺、刑部尚书陈宏叶按照李卫的吩咐、将所有矛头指向哈尔勋、绝不能让他活着走过九龙堂、无论如何都要置他于死地。 陈宏叶这时候站出来、对各位大人表明自己主张、此事是皇上交代的差事、短期一定的有一个结果、否则各位大人以及下官、谁都不好开口去跟皇上解释。 目前基本已经可以定论、直隶总督曹久英的死、必定是执事官哈尔勋所为。因为当晚在案发现场酒仙楼、他凭借一只乌金丝蟠龙鞭、鞭死曹久英击伤近百名士兵、明日第二次提审哈尔勋、届时就不怕他不招认。 傅恒也是十分清楚、单从刑部的尸检结果、判断曹久英的死亡原因、还有现场目击证人的指证、哈尔勋鞭死曹九英击伤近百名士兵。如今正是铁证如山、无法逃脱干系、哈尔勋刚才还在刑部大堂、声称自己被人给冤枉了、死活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韦继益问傅恒、是不是明天可以结案了。 “只要证据确凿就可以” 只要这边一结案、咱们就可以回去跟皇上交差了、韦继益如释重负、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了事、他有一点庆幸顺利完成了这次任务。 傅恒说出心里的疑惑、这次结案子可能不太顺利、哈尔勋在刑部不断喊冤、到皇上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韦继益发表自己的见解、判案前有两点主要因素、那是必不可少的。韦继益所说的两点、第一点人证要据实、第二点物证要俱全。 傅恒认为罪证确凿、由不得哈尔勋不交代、刑讯是陈尚书的拿手好戏、我们只要好好看就好了。 陈宏叶又出来当众表态、尸检结果跟目击证人、都毫无疑问指向哈尔勋、而他竟然在各位大人面前、堂而皇之喊起冤枉二字。 大清律法何等森严、岂容一个杀人犯胡言乱语、咆哮公堂假意鸣冤、实则只想逍遥法外、逃脱法律的制裁。届时只要大刑朝他身上伺候、我还真就不相信了、有谁能熬得住我刑部的大刑。 李卫窜出来附合陈宏叶、声称陈尚书这样做没错的、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唯有大刑伺候才是上策。 倘若我们事事宽大为怀、犯罪分子岂不更加肆无忌惮、久而久之就成穷凶极恶了。 韦继益觉得李卫、刚才把话说到自己心坎上了、如果歹人们穷凶极恶、我们的宽大为怀、就得暂时放一放了。 陈宏叶无所顾虑直接把话挑明、既然这样那么下官、明日就哈尔勋动一动大刑、只用两日本案就将告破。几位大人回宫以后、就是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下官也想指着这事、再往上动一动官升一级。 李卫心有不快直言、如果陈尚书想要官升一级、就必须得勤勤恳恳、任恼任怨做好每一天的差事、不出三年必有所斩获。 李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当不负众望。陈宏叶不喜欢锦衣玉食、唯一的念想就是高官厚禄、升官能出人头地也可光宗耀祖。自己心心念念努力付出、只为有朝一日加官进爵、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敬仰的达官显贵。 傅恒也要跟着掺合两句、陈尚书你这个愿望、我想应该不是难事、说不定哪一天就如你所愿。到时候军机处和内阁的大门、随时随地都为你敞开、常言说的好那有志者事竟成、本官随时欢迎有志者加入。 陈宏叶一心一意巴结军机大臣、盼望有一天能够高升、不经意间说了藏在心里的话。 “那下官我就托几位大人的鸿福” “早日升迁离开这刑部衙门” 韦继益似乎不愿跟这里久待、这天气一到中午热的厉害、还是早早回家吃顿午饭、乘凉不比呆在这里好嘛。 “我说各位大人们咱们会吧” “这不下一场排在明天的嘛” 这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调头朝回走了、李卫朝傅恒陈宏叶、开始挤眉弄眼一边喊着、这大热的天咱还等啥呀、赶紧的都往回走着呀。 韦继益李卫相继离开、院里就只剩傅恒和陈宏叶。傅恒是军机处的大臣、朝廷重要的外戚权贵。自己虽然是刑部尚书、即便俩人都是官居一品、可是他见傅恒的时候却不多。 今天在刑部大堂上两人、也算正儿八经的会面了、后边在来九龙堂的路上、他们七七八八也说不少的话、这会已经不在是起初那么生份、这位陈尚书有了讲话的兴致。 第二十七章 刑部八 傅恒预备转身就离开九龙堂、赶着进宫参加皇上在康寿殿、为永琪福康安举办的武科竞技、这次竞技由皇上亲自策划、目的只为角逐御前侍卫总管这个职务。 陈宏叶冥顽不灵迟迟不愿放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拉上自己说有话要谈一谈。 傅大学士你要赶回军机处、还是有要事去处理呢、陈宏叶这是有意巴结傅恒、变着法子来套近乎。 “这个本官我宫里头有事” “要等宫里的事情一完就直接回家” 陈宏叶一听人家等会儿才要回家、这么热的天正是泡澡的时节、他理所应当想到北海盖升酒楼。这家盖升酒楼在直隶府、众多酒楼里头堪称是一绝了、东西南北的菜品做的可好了。 当然这里还不止酒菜非凡、盖升澡堂那也是一流的、这些陈宏叶不轻易对别人讲、韦继益和阿桂还没这福份呢。 下官知道有一个地方、如果傅大学士不嫌弃、咱们稍后一同去瞧上一瞧。你瞧今儿这天气、有必要找个泡澡的堂子、咱们进去呆上他几个时辰、等那太阳西下的时候、咱们这才谈几时回家吧。 傅恒直接明白了、他这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拉着我进酒楼去泡澡。陈宏叶别有所图、傅恒怎么都不会妥协、他借哈尔勋事件想要升迁、你小子升迁就升迁好了、不必跟老子来这一套。 “陈尚书这是有所图吧” 、傅恒直接把话跟他说明白、避免造成什么误会就不太好了。 陈宏叶给他猜中心思、心里怎么都不肯承认、嘴上更不会和他说实话。无奈跟前这位是当朝一品、首席军机大臣傅恒、倘若这个话不讲明白、丢人是在所难免也无可厚非、不如就给他胡诌一通、然后再看看是什么光景。 这不就是因为天太热的缘故嘛、大家都忙活一个上午、你看这会子天怪热的呀、所以下官我有意找傅大学士、出门跑澡顺便吃口午餐呗。 傅恒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缘由、任凭陈宏叶有什么事由、自己都不能给他套路去了。否则这档子事给人说出去、我这位首席军机大臣、不就给满朝文武看了笑话、也给皇上看扁我了。 他转念又一想、这人刚刚不是还巴结自己、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只是天气炎热了呢、难道又临时变卦了嘛。 既然如此、那便是本官误会你了、这里就跟陈尚书陪不是、希望陈尚书不要见怪就好了。 陈宏叶连忙跟他摆手、一边连忙和他解释、傅大学士不误会、你要说下官是别有所图、下官并不否认这茬。 “陈尚书何出此言” 下官只想拽上大人去泡个澡、主要是我觉得这地方不错、所以这才别有用心要着上你去、只希望日后能让傅大学士、少少提携一点便是了。 嗨～本官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么点大的事情、本官我这就记下了、至于泡澡的事日后再去吧、今日本官真是有事、所以这会儿急着要走了、陈尚书的这份心意、一定会记在心里不会忘却。 陈宏叶知道傅恒要走、大概率我是留他不住、不管再说什么也是徒劳、不如今天暂且就此作罢、只有等以后再做打算了、我就不信你傅恒软硬不吃、非得拒我千里之外。 傅恒也不和他啰嗦、正是因为天太热不宜外出、加上近日宫里又有事、况且这个事情日后再说、也不是不可以嘛、陈尚书不用急在一时嘛。 第二十八章 御前侍卫一 陈宏叶无计可施、只能借口询问傅恒、既然这次办的是皇差、那么下官我想请问大学士、不知道明天这第二场审讯、皇上万岁爷会不会到场。 傅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经过陈宏叶这么一问、确实是他提醒自己了、一会记得要跟皇上好好说说。 “这事我得请示皇上了” 陈宏叶再也没有什么要问了、只有毕恭毕敬恭送、傅大学士离开刑部。 关于本次武科竞技、虽然这次题目是武科、但文武双全是大清的国策。竞技的第一局进行文科竞技、如果文科角逐获胜者、将享有第二局武科劣势豁免权。 这个第二轮劣势豁免权、指任何一方在第一场文科竞技中获胜、再到第二场武科竞技的时候、这人在第二场武科竞技中、不幸落败劣势豁免权即可生效、该方当场复活开启第二轮竞技、实际上也就是三局两胜的原则。 弘历深知这次竞技过于苛刻、虽然这次是武科竞技、不免一部分文科题目、譬如治国安民一系列举措。 竞技的主持人是刘雍、幕后策划人弘历跟纪云、乌尔善阿桂、林朝英李卫韦继益这些主要大臣都在现场。 福康安不负众望、在第一局文科竞技胜出、永琪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当众扬言要在第二局武科、跟这个福康安见真章了。 第二局武科开始主持人是刘雍、双手捧来一个红本子、冒着烈日开始宣读本场竞技、刀剑无眼点到既止的原则。 今次武科竞技、皇上只为选拔人才、皇五子永琪和福康安、单枪匹马进行武力角逐、双方务必牢记更要谨记、双方务必做到点到既止、待会获胜一方将由皇上亲授、皇宫御前侍卫总管。 当一应准备完成后、永琪和福康安走到中央、多名御前侍卫分别送来几件兵器、供他们二人随意挑选适合的。永琪摸上一杆银色长枪、准备用他给福康安一点颜色瞧瞧、对面的福康安也不会示弱、同样他也选了银枪。 永琪只想本次竞技获胜、并不为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总管、而是要在众多阿哥里边崭露头角、争取做上未来皇位的接班人。他只是单手攥住长枪、等待主持人刘雍、宣布比赛开始的口令。 福康安表现的意气风发、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也许他早就知道永琪的实力、在心里料定这次竞技最终结果。纵然对面的是皇五子永琪、他也不会担心这次会失败。 永琪攥紧长枪、一个漂亮的纵身起跳既跨上马背、然后朝福康安喊话。 “那就来吧” 永琪迫不及待、攥住缰绳拍马举枪、刺向福康安。这一枪刺出多年的毅力和绝心。 这局如果他是赢家、将来弘历在百年之后、他既是大清王朝新的接班人、只要他是大清的皇帝、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这一局他非赢不可。 福康安自小学武、无论长枪又或者是大刀、都是挥洒自如发挥的当、且能应对各种各样的困境。他座上马背双手紧握住这条长枪、迎战对手永琪刺来的第一枪。 永琪勒马避开福康安、调转马头朝对手又刺来一枪、本以为对方会轻敌大意、这一刺必然命中对手。可是福康安似乎身经百战、纵马从容躲闪避开这一次危机。 两人近距离马战、不断变换彼此的方位左右躲闪、众人开始眼花缭乱、个个以为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弘历跟傅恒站在远处观战、一边给这二人摇旗呐喊。福康安能用这么漂亮的闪躲姿势、他扭头告诉傅恒。 “你儿子兴许比我家儿子还要厉害” 傅恒的双眼盯着福康安、生怕儿子不敌永琪、一边还得跟弘历回话、这个输赢问题现在还不好说、等到最后才会知道分校呢。 弘历又问身边乌尔善还有阿桂、几位大人你们看现在这阵仗、最后这两位谁能够胜出。 “我猜福康安能胜出” 、东部总督乌尔善、认为福康安枪法不拘一格、他的攻势那是够狠了、主动出击必要打到对方无法招架、如果要把攻换作为守、那就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刘雍和李卫却不这样认为、皇五子永琪攻伐得当、可是再看福康安、左右进招但好像始终不得其法、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 阿桂同样欣赏永琪、夸他枪法凌厉一定不会落败。 纪云和乌尔善一样、都觉得最后胜出者、应该是福康安无疑、傅恒听大家说了这么多、转头又问了一遍弘历。 “皇上认为是谁会胜出” 弘历在这个时候坦言、我观现在这个架势、御前侍卫总管、应该是你们家福康安的了。 第二十九章 御前侍卫二 大家听到弘历这样判断、刘雍跟李卫在边上听到以后、都隐隐觉得各自的后背、正在一阵一阵的发凉。好歹荣亲王也是你自己儿子、你丫的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似的、反而对着大家谈笑风生、一转头欣赏傅恒的儿子。 韦继益先前没有吱声、一直静静观看教场上、两个年轻人激烈的竞技、看到这里多少也能够看出一丝端倪。一杆长枪在永琪手里、那真是耍的精妙绝伦、每次都直击对手要害、不过这次他的对手是福康安、所以这一切终究成为空谈。 无论永琪手中的枪怎么刺、每一招都不尽人意落于下风、他的对手福康安可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横扫千军还是高山流水、每一刺每一击都让对手、方寸大乱顾此失彼甚至无从招架。 弘历有好一阵儿没听到韦继益出声、心里揣摩这人看了这么许久、没准这会已经见了分晓。 “韦大学士怎么看” 韦继益告诉他、也许皇上刚刚的判断是正确的。臣无论如何都不会认为、荣亲王这枪法会胜过福康安。 弘历听到韦继益这样讲、心里反而舒畅不少、如果技不如人就只有输的份、胜败只是兵家常事、俗话说平生不晚来日方长、明日的输赢亦可期。 李卫可不会这样认为、没准一会给大家来个大反转、到时候出乎大家的预料、赢的人任然还是荣亲王、可不是不可一世福康安、到时候看你傅恒怎么下台吧。 刘雍一直看好荣亲王永琪、因为弘历所有儿子当中、唯有永琪人品学识都算上乘。没准等到将来他一跃而上、成为这个大清王朝、未来的接班人也是说不定的、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 韦继益知道刘雍欣赏永琪、此时他也想问问刘雍、关于谁输谁赢这个问题、本官想知道刘尚书有什么看法” 刘雍可不会像李卫那样、堂而皇之跟众人说结局反转、一旦认定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改变。正因为自己做事坚持原则、所以从西北的地方官开始、再到现在礼部尚书内阁大臣、几十年来也算官运亨通春风得意。这些都和坚持不懈努力付出、从不趋炎附势更不会畏惧强权、才有今时今日这般地位。 “下官认为荣亲王才是最后的胜出者” 韦继益无话可说、只有相约一起静观其变。 这时候教场中央、福康安提枪纵马、一次冷静的冲杀、手里长枪直指永琪、心头唯一的念想那是必须击败对手。 永琪加倍提防、当对方这枪尖近这一刻、举枪迎敌避开了这一击。同时也不放弃每一次进攻的机会、瞅准时机也会给对手、来一个措手不及。 福康安勒马闪避、暂时躲过了这次危机、拍马由原路返回、双臂足力气使劲挥洒、顷刻之间对手的枪尖也刺向近永琪。 这个永琪实力并不弱、连忙使枪招架从中摆脱了攻势。福康安哪里肯放弃、接二连三释放大招、荣亲王永琪只能慌忙招架、久战之后逐渐落入下风。 刘雍没有想到永琪会落败、转头跟韦继益赔不是、还是韦大学士说的对、如果他们再这样比下去、荣亲王迟早会落败的、到时候胜出者只能是驸马爷福康安。 乌尔善看到福康安挫败永琪、独自一人喃喃自语、果然不出本官所料、福康安一直是稳占上风、看来这个皇宫的御前侍卫总管、只怕是得鬼他们傅家了。 此时李卫也终于明白了、驸马爷福康安文武全才、他完完全全胜过永琪、常言说虎父无犬子、傅恒家这两父子、只怕日后要只手遮天了吧。 傅恒请示弘历、臣观荣亲王和福康安本次竞技、斗到此时两人的高下已然分明、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弘历嘴上没有说出来、可他心里却早有此意、既然是傅恒提了这个建议、这场竞技也是时候结束了。 “朕同意傅恒的提议” “同时也宣布本次竞技福康安获胜” 第三十章 御前侍卫三 一众官员听到弘历终止竞技、刘雍这才起身走到教场上边、伸手摆出暂停的姿势、然后把弘历的转述给他两人。 两位爷你们可以住手了、就两位爷刚刚的这些表现、皇上和各位大人们纷纷赞叹、就两位爷竞技的胜负问题、刚刚皇上已经做了判断、故此本官上场前来宣布、本次武科竞技到此为止、获胜一方是富察福康安。 永琪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输给了福康安破坏了我的大计、他心中的恶气始终咽不下去。本王是大清的荣清王、又是皇阿玛最钟爱儿子、极有可能是将来大清的君主、你富察家再牛批哄哄、说到底也就是我家的臣子、试问我又怎么能轻易让步、让你一个臣下爬到咱的头上。 刘雍继续继续往下说、两位爷你们这阵幸苦了、一会皇上那里还有话说、所以有御前侍卫过来取走兵器、两位爷可以下马谢恩了。 这场故事发生到这个节骨眼、永琪怎么肯听刘雍这些言语、你一个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整天只知道舞文弄墨、这会子跑来这里胡言乱语、叽叽歪歪满嘴谎言、本王我就不听你的、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吧。 福康安座在马背、听见刘雍宣布本次竞技结束、自己竟然是获胜的一方、这些胜利的喜悦令他无心恋战、预备把手里的长枪丢给御前侍卫、自己则是翻身跳下马背。 永琪一定不肯放他离开、福康安破坏本王上位的机遇、任凭你刘雍说什么鬼话、今天我也不肯就此罢休。 现如今老二永瑛冥顽不化、处处跟人作死最近不受皇阿玛抬爱、老八永璋也只是一个儿童、唯有自己一人深受阿玛器重。换作别人遇到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能轻而易举放弃、一招棋错结果满盘皆输、叫本王日后情何以堪。 此刻他举枪朝福康安喊着、富察家的小子、如果有种就留下别走、陪本王再战三百个回合哇。 福康安给他这样一喊、一下子搞得莫名其妙、他有点不知所措不明白永琪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竞技已经被皇上终止了、而且刘大人还宣布是我获胜、荣清王却在当口要和我再战三百回合。 永琪心里烦躁早已按耐不住、只想冲出跟福康安一较高下、教场之上两人武科竞技、只有尔虞我诈谁输谁赢。两手紧紧攥住长枪、恨不得一枪将他打落马下、然后兴高采烈在皇阿玛跟前、肆意贬低这位大姐夫福康安。 刘雍大惊失色、荣清王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哇、不要不听皇上的话。 这时候驸马爷避无可避、左右躲闪终究不是办法。只好提枪进攻、他坚信最好的防守莫过于反击、无论对手的枪法多厉害、只要自己这一枪刺出去、任谁都只有避让闪躲。 “永琪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下令竞技结束” 当时竞技场里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一脸诧异、全部为这哥俩纳闷的份、到底他们还是年轻人勇气可嘉、完全把皇上的话充耳不闻。 刘雍这次好歹是主持、临了却发生这了样的事情、要是不把话说明白算他失职、如若在这个时候置若罔闻、站在这边无动于衷、他不去加以制止两人、稍后在皇上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二位爷呀” “你们快快住手吧” 两人纵马驰骋兵刃相接、哪里还能分心去听旁人的言语、永琪屡战屡败逐渐生出歹意、反而迁怒主持人刘雍、责怪他连累自己战败、待战马靠近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傅恒跟弘历怒不可揭、一起对他们喊声、快快助手。 第三十一章 御前侍卫四 永琪仪仗自己是皇子、平日里待人常常有恃无恐、这次竞技失败迁怒刘雍、更是将人家踹翻在地上、接着持枪逼迫福康安跟自己交手。 这次遇到的对手不是傻冒、福康安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到时候势必会受到牵连、皇宫御前侍卫总管不翼而飞、当即拍马躲避远离永琪才是上策。 刘雍惊恐之余摔了跟头、两眼不住的冒起了金星、这时候再看一眼驸马爷、他早就拍马躲到一边去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文官、自己双手没有缚鸡之力、拿什么来和永琪硬碰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也顾不上身体疼痛和一身灰尘、拔腿就朝弘历那边挪动、嘴里呼喊救命荣亲王要杀害我。 永琪非但不惧怕、反而恼羞成怒更加疯狂。高举手里的长枪、又一次向福康安发起挑战、事已至此又岂肯回头、当前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征服他才是硬道理、也许只有赢了这场竞技、所图谋的大事才会有希望、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粗浅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傅恒看着永琪、抄起家伙追着儿子一阵乱打。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思量、这个皇宫御前侍卫总管、还没有捞到手呢先跟这惹了麻烦、接下来有必须要制止这起、突如其来的事件。 “皇上我们必须得制止下来才好” 这个时候阿桂从人群冒出来、提高嗓门朝着教场之中喊话、荣亲王万万不可鲁莽、如果有什么话一会慢慢说明白、只是现在你得先放下兵器、万万不可对你姐夫这样无礼。 韦继益目睹永琪这般无礼、惊呼荣亲王不可乱了规矩、速速住手切莫胡闹。 弘历一脸懵逼、同样也是气急败坏、想想他的这些孩子里边、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永璇去北海赌钱抽大洋烟、永琪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福康安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 朕已经宣布了福康安获胜、永琪竟然不顾礼仪道德、多次挑衅他人持强凌弱、一脚踹倒内阁大臣刘雍、此种行为无疑和行凶差不多。 一众官员无不诧异、荣亲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场武科竞技、非得弄到这种地步收场的嘛、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卫直言荣亲王永琪这是输不起、不甘心自己落败才会这样的、一会看你怎么跟皇上交代。 弘历知道不能再等下去、福康安早已经退无可退。 傅恒知道分寸更加懂得进退、此时只要告诉福康安、千万要忍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手、一切有阿玛还有皇上、遇事得沉着冷静不可操之过急。 福康安听到傅恒告诫自己、还是策马躲避在教场四周。 弘历见永琪现在好像势不可挡、连忙知会御前侍卫秦霜、你带几个人上去阻拦他、朕一会要看看他跟这里发什么疯。 秦霜和十多名侍卫都爬上马背、奔进教场拦住永琪的去路、叫声荣亲王不可胡来、我们奉旨前来阻拦于你。 永琪拿枪指着御前侍卫、并朝秦霜大声呵斥、你们几个算个屁、也敢来阻拦本王的大事、小心一会把你们几个、全部都赶落到马下边去、到时可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弘历之前就吩咐秦霜、让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住永琪避免再生事端、竟这样无休无止的发疯、好像要反天了是不是。 这个时候皇宫御前侍卫、还没有总管这个职务、暂时负责领头的人叫秦霜、三十出头手上功夫不一般、拿捏永琪应该不是问题。 秦霜叫了七八个侍卫、扬鞭催马奔向竞技教场、御前侍卫只奉皇帝命令、无论其他人权利多大都无权干预。 永琪被御前侍卫包围、心里头火顿时冒出三丈高、不如自己先跟御前侍卫发难。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围堵本王爷” 小将是御前侍卫秦霜、奉皇上的旨意请王爷放下兵器、不然我们就只有这样了、王爷莫要为难御前侍卫、断送我们几个人的前程。 永琪怎么肯听秦霜好言相劝、事已至此本王就是投降、那你们也要给个台阶吧。本王是大清的荣亲王、凭你们几头蒜、很难以让我轻易就范的、你们可真是想的出来。 秦霜继续说、请王爷三思而后行、莫要让皇上失望、莫要致自己于不快、否则此事终将不好善罢、如果王爷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几个也不好交差、届时王爷在皇上那儿也不好说。 其余一众御前侍卫、齐声呼喊请王爷放下兵器、莫要为难咱们办差的。 永琪这是存了心跟他过不去、你管本王在皇上那里好不好说、这是我的家事不许外人插手。另一边他只想弘历出面、说上几句给自己一个台阶、哪怕是说上几句心软的话、我便可以放下兵器二话不说。 第三十二章 御前侍卫五 这次来的御前侍卫是神风营、这班侍卫他们马术精湛、马背上的战斗力超乎常人、如果不是遇上这种情况、应该不会轮到他们上场。 十几人跨着高头大马、把荣亲王夹到人群中间。 永琪明白神风营上场、足矣证明弘历不愿看到他的儿子、大清的王爷因为竞技失败、在教场之中光天化日肆意妄为。 永琪再明白也仅仅是明白而已、反正就是不肯轻易妥协、福康安轻易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日后还要看他这么一步步做大、心中的怨气和怒气又该向谁去撒。 秦霜见到永琪许久没有搭话、他有必要进一步追问永琪、不知道王爷还要考虑多久、才能放下手里的兵器、皇上还有各位大人们、可都还在那边等着咱们、一同回去跟皇上复命呢。 如果御前侍卫不提皇上、永琪这边也就做罢了、可秦霜偏偏拿皇上出来说事、这时候永琪自然会恼火了、你们这帮该死的御前侍卫、你丫的竟敢抬出皇阿玛、进一步压制本王的态度、我只有笑你们太过天真、你丫的想的东西简直大错特错。 老子向来不吃你丫这一套、更不用担心皇阿玛拿自己怎么样、到时候只不过让我走走过场、一会儿功夫就啥事也没有了。 老子这阵给你们围了、本王一丝颜面也没有了、我这一腔怒火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我就是打不过福康安、朝你们撒撒气那也可以的。 然后直接拿枪指着秦霜脑门、此时倒也不愿多讲什么、只有一句话要说给这帮侍卫。你们这帮侍卫到底让是不让、非得这么围着爷对吧。 御前侍卫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主子爷胡搅蛮缠、一时半会也对付不下来。咱们跟他一番轻言细语、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他非逼着咱们动武才爽快。 秦霜经过多次努力、始终未能说服他放下兵器、继续僵持下去显然不可能。一众御前侍卫好言相劝、却遭到这么严厉的反抗、既有皇命在身也就无所谓皇亲贵胄、又或者是达官显贵、御前侍卫只服从皇帝交待的任务。 永琪也不愿纠缠下去、干脆朝他们宣泄几句、嘴上快活完了之后再动手、反正这群烂蒜杵在这里、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你等若是不肯让路给我、也就别怪我跟你们无礼了。你等几个不过是小小的御前侍卫、别以为你们领着皇阿玛的命令、可本王心狠手辣并不好惹、你几个乖乖滚到一边去、别跟到这里来妨碍老子办大事。 御前侍卫人人心里有数、这个永琪真要跟大家动武了、一开始御前侍卫每人都在戒备、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从这这时开始他们心意相通、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眨眼之间十数把钢刀、不约而同对着永琪。 永琪看到这样的阵仗、心里真的明白不少了、看来皇阿玛这次对我来真的了、非得要我放下兵器、再去到他老人家跟前主动承认错误、给自己争取从轻发落。要不然就身边这群烂蒜、也不敢跟本王摆出这个姿态、有朝一日我定要报仇雪恨、活剐了这伙下人不可。 “你们这几头烂蒜速速褪去”、永琪威逼御前侍卫速速褪去、不然他们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秦霜不会惧怕他的淫威、只是吩咐其余的御前侍卫、这次能不能把差事办好、可就靠这一阵子功夫了、你们会害怕会胆怯吗。 十余名御前侍卫、手持兵刃一齐说道、咱们办皇差纳皇粮、心里从来就没有害怕的。 秦霜并不意外、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这帮哥们、不仅有胆识也有见地、办事不怂本将甚是喜欢、只要过了这一关回去交了差就好了。 永琪露出不屑的目光、一枪刺竟翻一个御前侍卫、即便侍卫们拔刀相向、那也是只为完成这次任务、只为自身安危才会拔刀抵御。 御前侍卫见到兄弟被刺落马下、个个举刀相迎。秦霜不许他这样下去、刀劈长枪只是用一刀、永琪手里那杆长枪、给劈成两半枪头也掉到地上。 第三十三章 御前侍卫六 弘历和一众官员、远远的目睹秦霜成功制服永琪。却有部分大臣他们心里窃喜、比如李卫阿桂这两位大员、心里都在盼着糊涂王爷、永琪知法犯法应罪有应得、希望最后能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弘历一改刚才的镇定、开始勃然大怒一反常态、朝着永琪开始一顿教训。永琪你可真是糊涂过头了、好好的一次武科竞技、可看你刚刚的表现、真是叫朕对你失望。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输则输矣只要跟福康安握手言欢、难道你不懂的这个道理嘛。你竞技失败为何迁怒大臣、你目无法纪踢倒内阁大臣刘雍、朕令御前侍卫上去制止、不曾想你非但不从反而杀了他们、一会你看朕怎么收拾你。 傅恒这会也顾不上太多、为了儿子福康安的体面、毫不含糊站出来指责、永琪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这么胡来、把这场武科竞技当成什么、众目睽睽堂而皇之杀人害命。 傅恒这边刚刚言罢、主持人刘雍带着满身泥土、踉踉跄跄一路从教场回来。阿桂和几个大臣好心询问、刘大人身体可否无碍、这会还顾不上官员们的善意、直接快步走到弘历跟前。把他刚刚教场上经历的事情、一一说说给弘历听过一遍。 林朝英乌尔善听到刘雍的叙述、两人都是震惊不已愤愤不平、从前受人敬重的王爷永琪、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品。林朝英表示这事不可草草了事、乌尔善也来不及多想、直接请求弘历给予严办才行。 刘雍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毕竟踢翻他的人是荣亲王、不是寻常的达官显贵、所以只有同弘历诉苦了。我的皇上啊你都看到了、这次可得给臣做做主哇、皇上还有各位大人你们看看、本官我这一身的泥土、我这是心里有苦说不出、荣亲王就这么踢翻了臣、直到现在我下半身还疼着呢。 弘历秉持一撸到底的政治主张、若他单单只是踢翻刘雍、此事尚且不能草草了之、何况后来又杀死了一名御前侍卫。这事发展到这个节骨眼上、不偏不倚一心要给予严办、此时只有先把话挑明、杀死御前侍卫朕绝不姑息、踢翻刘雍一样罪责难逃、朕事先声明凡事绝不姑息养奸。 李卫这会也是高兴极了、真是难为我们这位糊涂王爷、你丫这次作死作出大乱子、吖的刚才肆意妄为大发了。一会可有你好看的、弄不好会落下终身监禁、丫的始终和太子大位无缘。 阿桂知道弘历的执政方针、自他接班开始一直强调一撸到底、即便这次犯事的人是永琪、王子犯法理当跟庶民同罪。眼下正当这个时节、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官进言是理所应当、倘若这会子不站出来、在大家面前说上两句、本朝的执政方针岂不成为空谈。 这位军机大臣阿桂、仪仗自己是满洲贵族、平时也不把汉臣当一回事、要不是巧遇了这件事情、他才不会主动站出来、帮住汉大臣刘雍说话呢。 刚刚傅大学士所言极是、荣亲王在教场之中、言行失德处事有欠妥当。仅在本次武科竞技事件中、王爷先后三次言行失德、目无法纪杀人害命败坏法度。 臣细细想来又努力回忆、王爷他第一次失德、那是刘大人宣布竞技结果、王爷罔顾法度不尊皇上圣御。当竞技失败之后、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蓄意追逐挑衅福康安。 王爷第二次失德、王爷仪仗武力踢翻内阁大臣刘雍、最后继续执迷不悟、开始第三次失德、在众目睽睽之下擅杀御前侍卫、臣据上述三点请皇上严办荣亲王。 阿桂所说也是弘历想要说的、即使是阿桂不站出来提这茬、稍后也会跟大家表这个态、同样是那句老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第三十四章 御前侍卫七 这一天福亲王永瑛、也是抽空来到竞技教场、起初也为永琪的武力倾佩不已。可有谁知才过去一会儿功夫、福康安给他打的节节败退、再到后半场的时候、永琪所做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竞技失败王爷开始纵马狂欢、一脚踢翻主持人刘雍、接下来恼羞成怒肆意妄为、一枪刺死一个御前侍卫。顷刻之间已然铸成大错、为此他有必要把话挑明了说。 五弟永琪性子执拗、平素就是一味任性放纵、久而久之竟养成了习惯。本来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可今天永琪的莽撞、还有执拗都更胜于往日。 武科竞技他技不如人、输了比赛那是理所应当、自己失败怎么可以迁怒别人、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正如永瑛说的那样、关于永琪任性执拗这一点、弘历还有娴贵妃乌拉那拉、自然再清楚不过的了。早在他成婚之前、遇事只会鲁莽任性不堪大用、弘历跟娴贵妃也多次教导、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李卫直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皇上不要偏袒永琪。臣以为这位糊涂王爷、是时候整治一下他了、几次三番挑起事端、杀人害命理应受到法律制裁。 大家伙七嘴八舌说了这么多、可是弘历没有听到、西北学府总督纪云、还有工部尚书房子玄、这两个家伙出来发言。 他的心里开始琢磨、这俩人说不定稍后、会冷不丁的站出来说点什么、既然你俩暂时潜水不吱声、不如我现在先询问一下了。 今天这场武科竞技、到这里也就正式结束了、糊涂蛋永琪杀了御前侍卫、还踢翻内阁大臣刘雍、今天这事朕会追竟到底。既然大家伙已经说了这么多、唯独纪云和房子玄没有出声、你们怎么着也得说上两句吧。 房子玄却说自己无言可发、荣亲王今天在竞技教场、一意孤行犯了国法、理应得受到法律的制裁。皇上一向都是英明神武、所以臣以为皇上会秉公执法、给死去的御前侍卫沉冤昭雪、那么臣只在旁边观看即可、做一个守礼法懂事理的臣。 弘历听到房子玄这样答复自己、心里也是相当明白的。房子玄这个家伙、你如此是在考量朕吗、朕英明神武秉公执法、你讲的明白也让人佩服。 这位皇上并不着急回复、而是转头询问纪云。请问纪大人有什么话要说、不妨都在这里好好说说、至于其他的几位大人、傅恒和韦继益你们也一起说说吧。 纪云真的是无话好说、好好的一场武科竞技、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收场。他所关心的是福康安竞技夺魁、不知道经过这事件之后、原先所说的还算不算数、但是他把这些该说的、都留给傅恒自己去说吧。 韦继益也是关心竞技结果、竞技胜出者福康安会不会顺利接任、皇宫御前侍卫总管这个职务。至于永琪的罪虔还是由皇上说了算、毕竟你是皇上这里你做主、我只是一个臣子而已。 弘历知道大家伙都在表明立场、永琪得给这次事件负责、即便你们几个不说出口、朕也不会轻饶了。最后他有必要问问傅恒、毕竟福康安是他的儿子、这事有必要发言的。 傅恒坦言、疆域再辽阔自有尽头、世间无规矩不成方圆、凡事游刃有余适可而止、肆意妄为只会徒增烦恼。荣亲王永琪自私执拗、不听皇上贵妃教诲杀心泛滥、杀人伤身罔顾本朝法纪。按照咱们大清的律条、杀人害命者理应处死、如此死者可以沉冤昭雪、生者给予精神慰籍。 最后傅恒还要问个明白、这次竞技教场发生此等事件、胜出者福康安的后续事由、请问皇上是否照旧。 弘历知道傅恒会问这个问题、立即当着众人宣称、朕不会让大家失望、从明日起福康安出任、皇宫御前侍卫总管。 第三十五章 御前侍卫八 弘历真是没有想到、他和纪云费的这些心思、搞的这么一场武科竞技、本想用这次机会给几个年轻人、一次历练和成长的机会。可是永瑛无论如何都不愿参加、永瑛缺席只剩永琪这个败家子了、最后上了一场教场、大家才知道糊涂王爷、活活把自己给害死了。 今天在场的大臣、几乎都要弘历秉公执法、必需惩治这位糊涂王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清律条强调杀人偿命、如果真的要给他判死刑、从了在场大臣的心意、可皇帝本人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说到底永琪是他的儿子、娴贵妃乌拉那拉氏的心头肉、贵妃娘娘只要迈进紫元殿大门、一哭二闹给弘历搞得天昏地暗、而且日后都没有安静日子。 现在必需先得找个地方、给永琪安置进去才是上策、圈禁时间可以适当沿长、败家子咎由自取落到这个地步、就算呆上十年或者二十年都可以、总好过判他斩立决吧。 至于杀人偿命这些话、暂时也告一段落只字不提、毕竟永琪是大清的皇嗣、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弘历既是九五至尊乾隆大帝、永琪犯的法说到底也只是家事、难道这么点大的事情、还要跟他们几个大臣商议。 此时事不宜迟的先办、立马找人去收拾一所院子、准备将永琪安置进去、这时候也不便对大臣明说、必需等到理由充分再说不迟。 永琪给秦霜拖到大家跟前、完成任务之后他们就得退场、福康安也是紧随其后、一来就向弘历说明事情的原委。弘历认为福康安是颗好苗子、可能皇宫御前侍卫总管、让这个福康安来做、日后自己不会失望。 福康安面对这种场面、一点也不失分寸、果断选择躲闪、这一点让弘历很高兴。转头过去吩咐高无庸、给福康安准备明日上任事宜。 永琪被御前侍卫绑缚双手、到了众人跟前还是不屑一顾、对于自己所作所为没有一丝悔意、张口闭口说自己是皇嗣、可以免去一切罪责也包括死刑。目前皇阿玛就咱这几个儿子、又怎么可以判去他死刑、如果我这次要是死了、大清就等于是断了香火、皇阿玛也就断了这个子嗣。 本王不过纠缠福康安而已、顺便还踢了刘雍一脚、很明显他人现在身体健康、所以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至于死去的御前侍卫、皇阿玛多拨一点抚恤金、厚葬之后就完事了。 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韦继益不在场没有听到、那自然是没有什么了、可这次偏偏他就在旁边、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永琪这小子大逆不道、杀人害命事后不知悔改、仪仗自己是皇嗣。杀人可以免去死刑、日后继续大逆不道、仍然可以逍遥法外、王爷你把算盘打的可精了。 弘历板着脸问永琪第一个问题、朕有没有让老师教你、知法守礼谨言慎行、凡事自己心里得有分寸、难道这些你都没放在心上。 永琪纵然有一车话、此时也答不上弘历的问题、只有默不作声、静静等弘历原谅和偏袒、最终自己还会安然无恙、做回从前的快活王爷。 弘历隔了半晌、迟迟不见他回话、接下来又问第二个问题、既然福康安是你大姐夫、可你为何接二连三挑起事端。朕已经吩咐刘雍过去、宣布竞技由福康安获胜、同时也终止你们的比赛、可你非得追着人家一桶乱打。 这次永琪有话要说了、漫不经心回答弘历的提问、咱就是贪图一时快活、皇阿玛你知道我的秉性、一直只懂的安逸享乐、至于其他的正经事情、一般都放在末尾去了。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你儿子我遇着对手败北了、后来心情郁闷直接慌了、一心只想夺回第一。 “永琪真是一个混账东西” 弘历这时候发火了、心里头真是气不过、这个败家子如此行事、杀人害命只为一时享乐、最后还要抬出皇嗣的身份、希望朕会放他一马。 “儿臣只是一时糊涂” “只为贪图享乐而已” 弘历不想和败家子多说什么了、毕竟自己也是快四十岁了、什么火从前他没有发过、什么样的人从前不曾见过、这时候他想问一声傅恒、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傅恒和弘历有一样的心思、此时并不想多说、因为此时多说无益。傅恒也许看穿弘历的心思、这一次要偏袒永琪、圈禁个十来八年也说不定。 第三十五章 御前侍卫九 弘历这时候想起、他的另一个败家子永璇、赌钱喝花酒抽大洋烟、恰逢两兄弟今天都在现场。他也顾不上姿态和修养、无论是谁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结果也都是大同小异。 再看永琪干的这宗蠢事、险些令自己丢了性命、由弘历开始到后宫娴贵妃、还有六十多岁的皇太后、大家一起送黑发人归天、那是万万不能有的。 ”永璇你也滚过来” “跟你五哥一起跪到朕膝下来” “我有话要话要对你们两说说” 永琪本来一点也不紧张、心中一直坚信直到最后、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活着、还要在紫禁城活的有滋有味。一会好儿捡的话、一股脑使劲儿朝皇阿玛倾诉、俗话说好好活下去才是王道、又退一万步来说这事情、有谁他妈的愿意赴死呢。 永璇知道自己这通批评逃不过、三步两步就走到皇上跟前、然后普通一声跪到了跟前。 “皇阿玛你消消气” “你儿子前一段时间不懂事惹你生气了” “你还惹谁生气啦” “还惹皇额娘生气了” 弘历心头有火没有往外撒、看见迟迟不肯下跪的永琪、一边发怒一边琢磨这小子今天、八成是有意忤逆朕的吧、杵在这里跟摊烂泥似的、诚心跟朕添堵惹老子跟你发火呀。 “永琪为何不跪下来愣着做什么” 永琪不敢拒绝、如今在皇帝这里没了勇气、只剩胆怯只得跪地求饶、只是双腿不听使唤、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跪下。 “难道你还在等你额娘来嘛” 弘历知道这是永琪最拿手的好戏、每每如此现在得心应手了对吧。 “儿子不敢” “你儿子这次闯祸犯事了” “只要求皇阿玛宽恕” 弘历听完顿时怒上心头、端起手里的茶碗递到他面前、示意要给添满茶水、朕自会给你从轻发落。 永琪这会哪有这些心情、心中只有误会和胆怯、因此在心里开始琢磨、这会不会是皇阿玛有意考验、要我琢磨这其中的深意。 我们这位糊涂王爷、要短时间之内思考一些、常人都无法思考的问题、那也不是很难的事情。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自然是深有体的了。毕竟今天关乎自己日后兴衰荣辱、下半生精彩人生就在此刻、于是就开始人生第一次、如此精彩绝伦的演讲。 茶出自寒山、因寒而自苦、俗语称这个现象为寒则苦矣。寓意人生有喜有悲有甜也有苦、如果有甜那么自然有苦、生活莫如皇阿玛手里这盏茶、干苦有味可谓是人间百态。儿子认为苦过即是甜、甜时莫忘曾经的苦痛、你要儿子记住今日的鲁莽、日后万万不可再犯了。 弘历听到这些言论、心中有一团火光正向外冒、脸色更比先前难看多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员、几乎都能弄明白弘历的心、他摆出这样的架势不为别的、只是要永琪跪在地上、拿起茶壶斟上一杯茶水。 然而这举动只换来万分遗憾、永琪只顾自己滔滔不绝、一心要众人为他演讲喝彩、至于弘历心里想的什么、开心或是不开心他并不知道、因为这个不关自己的事。 “永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弘历一早就不愿听下去、可他继续冥顽不灵乱说一通、真是要把人给气死方才罢休、这个败家子必需受到惩罚、只是不用去赴死而已。 糊涂王爷跪这时双腿发麻、下半身也不大听使唤、心里开始生出抱怨、嘴上一定得发泄一下才满意。 皇阿玛难道我说的不对了、儿臣今日是犯了一个错误、可你也不至于故意埋汰我呀。百姓有句俗话虎毒不食子、希望皇阿玛不要过分苛刻、父子情深血浓于水、希望不要抓住过错不放手。 第三十六章 御前侍卫十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 弘历如同置身万丈谷底、从头到脚只剩一阵冰凉、父子俩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他却没有一丁点热度。他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既不悔改也不认错、只顾自己假仁假义胡言乱语、说话办事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正经话一句你也说不上来、就只懂得跟人家满嘴跑火车。 谁知道他任然无动于衷、渐渐的发现自己肢体麻木、原想扭动一下身躯活动筋骨、无奈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可他那副臭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甚至更臭、从跪下那一刻起对弘历的埋怨、还有不满就不曾停止。 皇阿玛何必如此、我不过失手杀死一人而已、可你却要兴师动众、揪住儿子我一人不放。前几日江南官员哈尔勋、他不就在眼皮子地下、在这直隶杀了一个总督、那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你儿子我人品贵重、是咱大清国的荣亲王、杀的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没品没级的御前侍卫呀、贵为王爷的我难道不可以幸免于难嘛。 “况且杀过人的又不止儿子一人” “你休想借此逃脱罪责” 弘历忍不住还是火冒三丈了、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再瞅一眼永琪现在这个德性、一咬牙就给你送去刑部衙门、任由陈宏叶怎么来处置、无论凌迟还是斩立决、他都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可是这败家子自己的儿子、说到底虎毒尚不食子。朕是乾隆大帝、大清国至高无上的君主、岂能不维护自家的体面、说什么也不肯杀了自家的孩子、做下这么残忍的事情。 “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对吧” “儿子就是这个意思” 先前你在武科竞技教场、罔顾法纪为非作歹、现在厚颜无耻外加不思悔改、堂而皇之说算了求放过。 难道你真没有一点愧疚、没有一丝一毫的良知嘛。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从前这么多书你都百读了、书里子曰诗云全给你做了儿戏、现如今长大了做上荣亲王了、成家立业之后锦衣玉食、本该有的东西统统抛之脑后了。 放在从前朕想都想不到、你荣亲王自私自利心胸狭隘、胆大包天杀人如麻、一会子等高无庸回来、自会带你去个地方、从今天起便在那里度过一段时光。 “儿子哪儿也不愿去” “你的心早干嘛去了” 弘历只等高无庸把福蓉园收拾妥当、让这个败家子早些住进去、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二十年很快就会过去了。恰在这时候高无庸回来复命、福蓉园现在已经处理干净、皇上可以放心使用了。 弘历随后就宣布自己的决定、永琪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伤害内阁大臣刘雍、失手杀害御前侍卫、朕有意把他圈禁到福蓉园、这个期限就二十年好了。 朕希望在这二十年圈禁生涯中、赎清自己欠下的人命和罪孽、这段时间在福蓉园忏悔己过、学会辨清是非明白做人。 一众官员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弘历一早就存着这份心思。李卫听完脸上浮出一百个不乐意、口口声声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到了你家永琪身上、不送刑部衙门更加不用偿命、只是圈禁福蓉园就完了。 阿桂再也无法平静、询问弘历福蓉园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是刑部衙门、杀人偿命岂不成为空谈、皇上是不是斟酌之后再做决定。 乌尔善再一次震惊、原来王法还可以这样玩弄、你家儿子本是杀人犯、理应送进刑部衙门给死者偿命。你们爷俩这一处戏闹的忒好、让我们大家苦等了这许久、结果竟然是圈禁二十年。 傅恒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他要是执意进言、这次事件永琪必须偿命、到时候势必会惹怒弘历、进言失败结果反而不美、对于弘历做的这个判决、众人只有低头叹息、就因为人家是皇帝。 纪云直呼无法接受、难道先前说的那些话、现在都不算数了嘛。 弘历的语调开始不温不火、接着还跟大家讲、这院子从落成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人住过、如今可是派上用场了。他深知这个决定会让大家很不满意、试问在场的所有官员、你们谁家里没有儿子、又有谁会亲手送自家儿女、走上有来无回的断头台。 “朕把该说的都说了、各位大臣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第三十七章 御前侍卫十一 李卫还是抢先发了话、皇上似乎有意偏袒自家儿子、荣亲王杀人如麻罪在不赦、圈禁在福蓉园二十年是不是轻了点。 如果我们在处理一宗杀案的时候、对本案该名人犯最终判决、只是圈禁而不是斩立决、这时候世人就会追问、你们是不是判的太轻了。 而皇上你还要一再坚持、我们只能这样别无选择、一旦世人知道真相之后、他们会认为皇上徇私枉法、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弘历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李卫阿桂他们不怀好意、想必是有意跟这事情过不去、非逼着朕给永琪判斩立决、然后一起看我家的笑话。可是你们也不拿出自己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啊、几次三番跟老子这样说话、谁会理你这一档子事啊。 即使这两人如此咄咄逼人、弘历这里该说的还是要说。 咱们的总督李大人、还有军机处桂大人、两位大概还没有弄明白、朕先前说过的那一段话。永琪这个败家子今天失手杀人、触犯了咱们大清的一条重罪、想必各位大人也跟我一样、都是头一遭遇着这种事情。 各位大人都要我秉公执法、触发律条理当给予治罪、但我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如果不说出来也不大快活。假设二位大人恰巧摊上这事、那么李大人还有桂大人、你们又该如何处理呢。 李卫的心里自然也明白、这无疑是弘历给的一道难题、也是你傻乎乎出的洋相、老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们父子二人吃多了没事干、平白无故的整这处瞎戏。挨到这份上丫的你憋在心里难受、非得说出来心里才痛快、等你说出来人家才会知道、自然会出来看你父子出的这洋相。 “皇上旨意臣等无人不从”、这是李卫自做官以后、说的第二句豪言壮语、他正是用的这条谎言、骗了皇帝家的祖孙三人。 他这句话说完、心底又开始回忆曾经、想到过去说第一句豪言壮语、这时候旁边的人也不难看出、李卫脸上已爬满一层又一层的笑容、整个人无比快乐无比开心、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急于一时要对弘历说。 ～丫的你是瞎子嘛。还好这句话只是李卫、在心里正在酝酿的话、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来。 既然李大人这样说、那朕也只有告诉大家、荣亲王永琪自私自利、贪欲熏心知法犯法。但还没有落到罪在不赦的地步、最终判他禁固在福蓉园、凭心而论未来这二十个年头、禁固的这个时间并不短、对永琪而言只是小惩大诫。 可有一点必需要说清楚、朕既不徇私也不会枉法、就今天永琪这个事情、更加谈不上偏袒二字了。还有李大人刚刚所说的、朕绝对不是你刚刚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的人。 你这些话实在令朕感到疑惑、为此左思右想还是认为、这两件事完全不相干的呀。 李卫无话可说接下来默不作声、阿桂也是无计可施、只有悉听尊便一言不发。 傅恒也没有出来打圆场、俗话说皇命难违。刘雍是受害者一心要追究责任、直到永琪被圈禁福蓉园。纪云乌尔善都选择明哲保身不言不语、韦继益就更加不方便、站出来说什么了。 永琪挪窝这事就简单了、弘历安排高无庸跟御前侍卫、一起将败家子送进福蓉园。御前侍卫左右招呼送往目的地、再怎么样人家好歹也是一个王爷、一直簇拥着走进福蓉园大门。 永琪此刻心如刀绞、自由自在以后和自己无缘、锦衣玉食也跟自己失之交臂、圈禁在福蓉园其实也等同坐牢。 御前侍卫跟高无庸站在门前、等待两扇大门缓缓关闭、不可一世的永琪将要在里边、卑微的活足二十年后才能重见天日。 第三十八章 御前侍卫十二 直隶府南区有个姓单的老板、他开了一家著名的酒楼、给这酒楼取名叫尚客楼、开始对外呼喊着两句口号。 江山万里不如一只柳鱼、世间最美不过花雕煨鱼。 在尚客楼那里头、最美菜肴当然要说红烧柳鱼。 这种柳鱼本是南方热带水域的产物、然而就这么堂而皇之又轻轻松松、出现在我们北方直隶的酒楼、想想就知道那是弥足珍贵了。 一进门爬上楼梯然后落座、这里小二会端上一道红烧柳鱼、再加一条豉油焖柳鱼、外带一锅柳鱼跃龙门、绍兴花雕煨的柳鱼、你不得給人家付上五六百两银子。 相传直隶府最有钱的人、正是经营水产生意的单老板、他有一次去江南旅游、在海边酒楼尝过柳鱼美味、临行前非得将这柳鱼运回老家。 单老板手里有的是钱、人家既然是成功的生意人、也一定懂得拿钱赚钱的道理。于是他花钱聘请高人、打造专业的运鱼设备。 然后找来一家南方稳妥的镖局、把柳鱼从南到送到北方、一共用时也就两个多月、第一批活生生的柳鱼、成功的抵达直隶府。 单老板看着这么一大批、活生生肥腻腻的柳鱼、心里想我如果不开一家酒楼、那我苦心经营的这些柳鱼、又怎么能做出大卖买呢、我当初这么大好的点子、岂不是又要白白浪费了。 这以后单老板心血来潮、就跑到南区开了酒楼、主营各种红烧柳鱼、还有各种炭烤柳鱼。 如果我不说你也知道、尚客楼里边柳鱼大卖、生意火爆客似云来。但凡能到这里吃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或身价不菲。在后来就连达官显贵们、也都跟着一起来尚客楼凑热闹。 原先的直隶总督曹九英、内阁大臣李卫阿桂都是这里的常客。尤其是总督曹久英、光是来这里吃鱼还不满足、最后直接掏出大把银票、要求单老板把这个地方买下来。 宫外把柳鱼传的出神入化、宫里头自然也有人知晓、高无庸为了能给弘历能吃上柳鱼、直接带上御膳房的太监、连夜到尚客楼走了一趟、偷偷学习了人家做鱼的技术。 这会子武科竞技结束、弘历也只剩下一肚子火气、就目前他这种心情、无论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兴许吃一口尚客楼的柳鱼、心情可能会好些吧。 几个内阁大臣纷纷离场、林朝英阿桂拉上福康安、出宫去尚客楼庆贺一下。最后就剩下傅恒和韦继益、弘历正好拉上他们两人、跟自己去尝尝尚膳房的柳鱼。 “两位要不要随朕去一趟” 傅恒给他这样一问、心里琢磨是不是有事了。 韦继益也不知道情况、于是他就主动问明情况、皇上是有话要说了吧。 “要不然你们俩先猜猜呗” 韦继益还以为、是刚才李卫和阿桂的缘故。 “臣以为皇上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韦继益性子直率、有一说一不大喜欢藏在掖着。 弘历并不着急说破这事、而是询问傅恒你可曾猜到、朕此时的正在目的。 “臣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傅恒转念一想、会不会跟金川战事有关。可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仅仅维持了一秒钟的光景、很快又给他匆匆否决。无论发生什么样军机大事、韦继益是绝对不会参加的呀、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问一个结果。 “有关关于金川战事的嘛” 弘历摆手提醒傅恒你想岔了、我们这次不谈军机大事、一会要办的只有私事了。 韦继益这边如释重负、本以为一会要谈什么大事件、结果却是要办私事 “尚书房还是乾清宫” 韦大学士这次也想岔了、朕讲明只办私事、自然不会是这两个地方了、我让高无庸预先准备好了、我们出去一会到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韦继益忽地明白弘历的意图、这时候正值吃饭的时间、想必此行只为吃饭而已嘛。 “想必是晚饭时间到了吧” 弘历知道他们会想到这里来、也就不再往下兜圈子、起身准备引着两人上路了。 第三十九章 御前侍卫十三 韦继益个放下茶杯、起身缓缓舒展一下子自己的筋骨。然后跟着傅恒走在弘历的身后。很快就绕过了章华园、走进乾清宫旁边的小巷里、两个人把目光四处张望、竟然没有御前侍卫的影子。 韦继益当然知道、他们现在脚下走的这条路、最后正是通向紫元殿了、不难猜想原来弘历要去那里吃饭。 傅恒这会也算明白的了、正是因为他的心里明白、所以才要多嘴问韦继益、韦兄可曾走过这条小路。 “傅大学士跟这考我了” 弘历走在前边、听见傅恒他们聊的这个话题、立刻回头瞧了一眼这两个人、同时也回了傅恒一句、那你傅大学士走过没有呢。 傅恒和韦继益两人听后、又一起冲他说道、这条路只有皇上你才能走、我们哪里有机会朝这边来了。 韦继益不慌不忙、说这条路可以通往紫元殿、皇上这次大概率、是要到那里用膳的吧。看来这趟要粘一点光了、一会可得好好尝尝皇家的菜品、毕竟机会难得下次可就没有这事了。 傅恒打量一眼韦继益、从上到下处处都在向外散发、一股至高无上高的权贵气息。 如果要提韦继益、就得从乾隆王朝初期开始、这位年少有为的额驸、就出任首席内阁大臣、接着又兼任了九门总兵。时至今日这满朝文武官员、除了军机大臣傅恒之外、则无一人可以超越、他目前的权势和地位。 弘历趾高气昂跟他们、笑谈尚膳房山珍海味、多的快叫人数不过来了、待会你俩随便点几道菜、让御膳房的厨子做出来、一定能叫二位满意而归。 三个人走完这条小路、对面又走来几个御前侍卫、仔细一看正是神风营的侍卫巡逻、他们在这里跟弘历不期而遇。 御前侍卫遇见主人弘历、如能如何都得上前去请个安。你别看御前侍卫是军人、见到皇帝打个招呼也是有模有样的。七八个侍卫没有刻意驻足、对待主人的热情也没有过分夸张、讲的也不算太整齐。 “皇上万岁爷” 从武科竞技教场走到紫元殿、差不多的要十来分钟、弘历早已经满面红光、刚才永琪犯的那件事情、这会早已抛之脑后。 皇帝也对御前侍卫们一笑而过。 紫元殿这地界、门口正是神风营侍卫守卫、一十二名侍卫不分昼夜轮流替换、誓死值守这里皇帝的安全。 秦霜见到弘历来了、忙着吱呼身边的侍卫、咱们的主子爷回来了、大家务必打起精神来了。 高无庸这会也来到门口、朝门里边的一应人员打招呼、咱们的万岁爷回来了、里边所有的人都要细点心、准备好的快点拿出来、这马上就到门口了。 这个高无庸心机深沉、伺候弘历这方面比较拿手、从饮食习惯到服饰搭配、样样都离不开这人默默策划。 三人走上了台阶、高无庸开始热情欢迎、然后领着三位爷向里边走了。还一边冲着弘历说声、皇上刚才吩咐准备的御膳、臣是一早就准备妥当了、这会就等着万岁爷回来了。 “你办事速度挺快” 弘历心里再清楚不过、会做事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如果换了不会做事的人、只要看上一眼也能看的明白。 高无庸客气的回答说、臣尽忠职守只求能办好差事、争取做一个合格的太监总管。 “你答的不错事也办的不错”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走进紫元殿、弘历直接进了侧门进到偏厅、这里正是皇帝用膳的地方。 偏厅摆设的家具、几乎全是用楠木制作、桌椅板凳无不精雕细琢、花纹形态给人耳目一新。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家具、能向外散发一股宜人的香味、让人进来以后就有食欲了。 韦继益在这里一个劲儿的夸赞、皇上你置办的这些家具、真是让人感觉你不一般。清新雅致香味怡人、还能增进彼此的食欲。 “如果你不说我正要说出来呢” 傅恒也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第四十章 御前侍卫十四 高无庸得到弘历允许、领着底下那帮子太监和侍女、把御膳房传过来的饭菜、一一摆到了桌上。 韦继益跟皇帝吃饭不是头一遭、回想曾几何时这哥仨、在这皇宫里头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之后胡作非为、各自手里拿上剪刀、剪掉长了十多年的长辫子、一起失足跌进荷塘、等爬上来一看竟是一身淤泥。 弘历在这个空挡、谈起他的人生理想。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此生不过短短百来十年、如果不趁自己年少的心、尚有一丝冲动的热血、穷其一身本领终将心里所想、跟记在书里的愿望通通实现。 皇帝算是一个幸运儿、十八岁那年就是先帝拟定、未来皇位的接班人。这时候四书五经早已经翻遍、修身养性齐家这些道理、很早他就懂了也看透了、治国安邦平天下、才是他人生要学习的重点。 新皇接班的第一天、跟皇后李欣挽上小手、并肩来到了乾隆宫、再后来他那十宗心愿、正是由这里开始啦。 傅恒也谈了自己心底的鸿愿、我们这位福察傅恒大人、从小立志此生必须读完、古人写下的所有文章。无论日后做官主持朝政、又或是带兵亲赴边关为将。 驸马爷韦继益也是心血来潮、你傅大学士一届文官、许下亲赴边关这样的大鸿愿、身为武官的我又情何以堪呀。 他想问一问傅大学士、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曾实现昔日的愿望。倘若今日不到紫元殿、怎么都想不到本朝的一品大学士、竟然怀揣这么些奇思妙想。 弘历听完傅恒讲的心思、表情一下子全都僵住了、我都这么三十好几的人了、给你这样突如其来的心思、完完全全的征服了。 傅恒本是军机处的文官、平时诗词歌赋也都是正常、可就这么轻而易举、轻轻松松提到战场、你打算亲赴战场了吗。 傅恒这点心思一旦说出来、旁人都会感觉十分诧异、但凡文官入朝理政、很多人都会舞文弄墨、从古至今那真的是太多太多、可他却是喊着诗词歌赋、带兵亲赴边关这些话。 “朕这会儿得问一声傅大学士” “刚才难道是朕听错了吗” “你把这个军机大臣做腻歪啦” 大学士完全没有想到、弘历会在这里误会了、我这哪里是把官腻歪了嘛、先前不是说明白了嘛、都是少年时候一点点、小心思的而已了。 “皇上可能是误会了” “那是我从前不成熟的心思罢了” 韦继益原本不想说什么、可听到皇帝误会了傅恒、自己也想把话挑明、刚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还不曾说出口呗。 “原来韦兄也误会了” 傅恒平时都是一本正经、身为首席军机大臣、每天从军机处到内阁、最后再到乾清宫、来回办的全是国家大事、这样谈心事的机会并不多。 韦继益又说、我刚才还在心里琢磨、傅大学士该不会就此生气了、恐怕会破坏这里的气氛、弄的大家不愉快、连这一顿饭也吃不好了。 “我傅恒可不是小气人呐” “这一点皇上和韦兄、你们两位应该是清楚的” 韦继益心里自然明白、可他就不往外说出啊、凡事不是讲究个心知肚明、一旦把这些话说出来、真的全部说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清楚那自然是清楚了” “不过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韦继益没打算藏在掖着、毕竟他们哥仨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必要把这些话、藏在心里边了。 弘历这会心情倍好、告诉这哥俩这辈子就喜欢、快人快语不玩心眼子的人、遇见玩心眼子耍手段的、那这心里就能生出、一百个不乐意的。 第四十一章 御前侍卫十五 皇上你的正直毋庸置疑、不过我们大家伙也不会、拖着别人的后腿、内阁里头的几个大臣、做事避繁就简没有出现拖拉现象。 前阵子大家伙只为、三河湖洋录能按时完工、临近收尾那几天、阁部所有人时辰不到、谁也不能提早离开。俗话说众人划桨开大船、大家齐心协力努力半月、总算不负使命直接顺利收工了。 韦继益如果没有把这些讲出来、只怕弘历和傅恒两人、到了此时还是蒙在鼓里的。眼下内阁的这几个大臣、做事没有谁拖沓都挺勤奋。 傅恒心里明白、内阁编著的三河湖洋录、前后历时两年多时间、主要叙述咱们华夏大地、从古至今一连串的发展史。秦汉两代的故事就有三部、三国南北朝有两部、五代唐宋有三部、元明至本朝也有两部、著书的任务相当繁重、耗时且不多言了。 先秦始皇帝天下一统、高祖武帝开创华夏文明、唐宗宋祖全国推行节简、洪武实施的多项慧智决策、开放海上的对外贸易、圣祖胸怀宽广接纳贤臣、首次试用外国友人到清为官。 弘历回忆修书这事从头到尾、差不多过去有三年了吧、如今已经全部修定完成、这两天正好没有别的事情、不如花点时间去看看、内阁花了三年完成的著作。 傅恒知道这部三河湖洋录、目前正在工部局刊印、如果有空他也会亲赴现场、目睹内阁大臣的雄才伟略。 “韦大人什么时候你领朕去看看吧” 傅恒给弘历的这份认真执着、一下子彻底给他征服了、这些事那能你亲自出马呀、臣有空代为留意一下就好了。 “那不行“ “朕非得自己去看看不可了” 这事你跟韦大人支会一声呗” 到时候我也会一起过去的、这正是傅恒此时的心声、他老早就想着去工部局走一遭了。 韦继益喜出望外、内阁修著这部书将近三载、皇上光临阁部得有三五次了。既然皇上非要过去看看、那不如咱们就选明天好了、届时你只要支会臣就可以了。 弘历就喜欢人家这样对自己、万事都喜欢一个洒脱、做人做事不会拖泥带水、朕就等着韦大人这句话了。 “内阁工部局随时欢迎皇上莅临” 韦继益还是头一次领教、皇上这样开明如此洒脱。 这时候高无庸拿出一个本子、侍女们也围上来递来碗筷、高无庸嘴里高高兴兴的喊着～ 三位爷你们的菜上齐了、碗筷现在给三位递到手里、咱这就离去等候差遣、以免打扰到各位的雅兴。 弘历亲自开启今天第一道菜、然后慢悠悠告诉两人、朕现在就打开第一道菜、咱们哥仨待会来做个游戏吧。 两人一前一后询问他、一会玩的是什么游戏呢。 傅恒这会刚攥好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盘子里头伸过去了。因为这第一道不就是柳鱼、闻名京城的菜色、那可是不是闹着玩的、光这鲜味给人熏的怪馋的。 可他一听到弘历要玩个游戏、立即收起筷子放在桌上、听听他的皇上万岁爷、接下来怎么讲游戏规则。 坐在傅恒边上的韦继益、心里也是非常好奇的、只等弘历把话说明白、才好解开心间的疑惑。 弘历接下来要讲明白、今天这场游戏的具体规则、首先由我来拿菜单、我来确定开启下一道菜的名字。朕只要说上几句跟这菜有关的词语、然后再由二位大学士、你们两位来判断这菜的名字、如果你们猜不出或是猜错、将接受罚酒一杯如何。 傅恒抢先发话、这个题目可否由我们拿来出、菜名由皇上下场来猜呢。 韦继益感觉这个提议挺美、可今天在场的人太少了、如果参加的人员再多点、一定会更好玩更有意思了。 弘历得意洋洋有恃无恐、接着就说朕有何惧哉呀。 傅恒见他没有正面回话、又一次追问到底是不是可以呀。 弘历点头笑答、可以的～可以的。再者说来、你傅相的面子朕岂能不给呀。 第四十二章 御前侍卫十六 “江湖风雨兼程六合八荒一统” 这是弘历出第一道题目、接下来就看两位大学士、能否猜出真正的答案。 “接下来就由傅恒韦继益来猜” “希望两位幸不辱命” “还是傅相哥哥先来” 韦继益直接推给傅大学士、这一阵还是得由你来。 傅恒起初还不明白、这两句话的真正含意、一时半会还不好作答、转眼看向桌上放的一大堆菜肴。心中也在琢磨江湖风雨兼程、到底指的什么东西。 第一道菜是柳鱼、下面这个会不会还是柳鱼、一条清蒸的柳鱼了吧。 韦继益经过琢磨之后、也有跟他同样的结论、不如咱们就先猜清蒸柳鱼、说不定待会打开盖子、还真给我们猜着了呢。 至于后边那一句六合八荒一统、我以为应该是摆在上边的配菜了、不知道傅兄怎么看呀。 “你们连这也能猜出来了” “还是两位大学士心思缜密呀” 弘历又得夸赞身边两个大臣、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猜中了。 “今天就只管吃别的就不要提好吧” 这是大学士发自肺腑之言、正是为官多年以后、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咱们先前已经言明过了、今天只吃饭做游戏即可、何必要把这些也说出来、指不定又得破坏饭局的兴致。 弘历呵呵一笑而后、傅恒你还是这么低调。他之所以能这么说话、主要是因为自己高调做事惯了。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总是比较喜欢高调张扬、一点也不会刻意收敛、直到自己心满意足了、感觉尽兴火候才会出来叫停的。 “不是傅恒我从事低调”、而是感觉担不起这个相字啊、现在细细一想来实在愧不敢当。 韦继益听到大学士这样谦虚、又冲他追问一句说、你是军机处的首席大臣、领导这个班子时间并不短。现在大家一个劲儿的服你、主动一起站出来拥戴你、有意称你一声傅相、可兄台为何说自己愧不敢当呢。 弘历且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摆明立场言明自己心意、大家伙在这里共聚一堂、在这宫里头同殿共事、说起来也是莫大的缘份。 又正如韦大学士说的那个理儿、大家伙都这么盛情了、毕恭毕敬要称一句傅相。朕以为还是顺其自然最好、凡事洒脱一点没有不妥的呀、且不要辜负这些个大臣、对你的片心意呀。 既然是大家伙是有意为之、你也就无需推辞更加不要谦虚、这几个年里头你在军机处、帮办国事领导群臣、样样事情做的有条不紊、正是因为你能这样做事、所以朕才说与你听的。 弘历说完这些、心里那是美滋滋、脸上也是笑容灿烂。接下来又让高无庸开盖、结果大家一看果是清蒸柳鱼。 “万里无云长天一色、秋高气爽精神抖擞” 弘历说完这两句话、自顾攥上筷子说要先尝一口吧、你们继续努力猜着吧。 “这次轮到韦兄来猜这个谜了” 傅恒并不着急猜来题目、同样先要品尝一下战利品。 韦大学士自言自语、万里无云长天一色、会是一个什么东西、也是一条柳鱼吗。 弘历这会不会有闲工夫理会、只顾自己吃吃喝喝、眼里只有盘里的清蒸柳鱼。故此阴阳怪气的冲他说道、比如一条鸡腿或者一条鸡翅、不管怎么样你们得给出一个答案。 鸡腿～鸡翅。那秋高气爽精神抖擞、我可以理解成黄色嘛。 韦继益这头就有眉目了、会不会是鸡柳来的呀。 弘历听到他说出鸡柳、忙着放下手里的筷子、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赞一句、韦大人真是好样儿的、真是一猜一个准呐。 傅恒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鸡柳、接下来他要弘历下场来猜、题目由自己来出了。 第四十三章 御前侍卫十七 窗外太阳开始下山、整个紫禁城凡是有人住的地方、从这一刻起全部点灯照明。当然住在福蓉园的永琪、没有这资格享受这份待遇、只因杀人获罪被圈禁在园子里。 一个圈禁二十年的囚徒、他的生活条件会有多么凄惨、一般人只怕无法想像出来。既没各种称心如意的食物、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自由自在。最后就算到了大年三十、一家老小聚在一起吃年夜饭、那也是痴心妄想的。 这边紫元殿灯火通明、偌大的一间偏厅就点了十数盏明灯、君臣三人从傍晚一直玩到晚上、弘历担心时间一久、桌上的饭菜会不会凉掉了。 傅恒从高无庸那里接来菜单、从头到尾细细看过一遍、所有的菜名大致记在了心里。这次刻意选的甲鱼红丸汤、但是却不知道这锅汤、喝到嘴里是什么滋味。 从天而降又落入五湖四海、请问皇上这是一个什么菜呀。 韦继益觉得如果猜对这个题慕、应该还是有点难度的、先前那两道都是柳鱼、这次轮到傅恒出题、他选了一锅甲鱼红丸汤。 “五湖四海里的生物可多了、让朕怎么猜的出来哟” 弘历不能给这道题难住、如果和五湖四海有关、除掉柳鱼只有甲鱼海参、还有小龙虾鳝鱼这些了。 可他回想刚刚看过那份菜单、似乎是有甲鱼红丸汤的吧、难道傅恒选中的是这锅汤。 韦继益瞧着老板现在的神色、估计这次八成难不倒他了、心许人家心底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这会还没有最终确定、此时只希望能够旗开得胜、轻松应对傅兄这一关。 然后傅恒这边、神态也十分淡定、丢下手里的菜单子、再一次观弘历脸上的表情、似乎只有喜悦好似是胜券在握一样。 “皇上这会可有眉目了” 傅恒催促老板要给一个答案、毕竟还有他们两人在等着呢、这游戏还的继续玩下去。 然后弘历这边已经初步确定、这次的答案是甲鱼红丸汤无疑、因为除过这个例汤再也没有别的、甲鱼汤是他坚信不疑的结果。 “可是甲鱼红丸汤” 弘历信心满满望着两人、心中坚信这个结果是正确的。 韦继益听到这个答案、忍不住要问个明白、偏偏就给猜到甲鱼头上了、敢问皇上为何没有猜到鳝鱼、柳鱼还有海参这些呢。 “朕仿佛记得菜单上有甲鱼红丸汤” “然后就这么顺利成章确定了呗” 傅恒拍手叫好、恭喜我们皇上答对了。这一关还是顺利通过、接下来我们接着往下玩吧。 永琪的额娘是娴贵妃、当她知道自己儿子永琪、在武科竞技场上杀了人、结果获罪被圈在福蓉园二十年。 这消息她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永琪府邸告知儿媳。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噩耗、传到两人的耳朵里边、她们都说出同样的一句话。 “太没天理了咱们家王爷给圈禁了” “而且是整整二十年呀” 这两个女人经过一阵商讨、左后选择向弘历要回永琪、要回属于他的自由和尊严。一帮太监准备好两幅鸾架、一大队人手举上灯笼火把、跟贵妃和福晋的身后、匆匆忙忙火急火燎、朝皇上的住处奔走。 即便现在是夜里、也只用一小会儿功夫、两个女人就赶到紫元殿了、此行她们只为永琪圈禁这事、一路上两人火冒三丈也是气势汹汹、明火执仗要大闹这间紫元殿。 大殿门外的御前侍卫、让贵妃福晋这种言行举止、吓个半死稍后缓过劲来、个个都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出言阻止、还是不予理睬。 恰逢这时高无庸听到声音、立刻起身出来一看究竟、谁知道却碰到贵妃娘娘、跟另一个二十来岁小主、她们正扬言要找弘历说明白。 “娴贵妃吉祥” 高无庸当差多年、这个时候不会乱了分寸、不难猜想贵妃身边的那人、应该是荣亲王永琪的福晋、两人此行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了。 “这里没有你们几个什么事了” 高无庸挥手知会秦霜几个人、退到一边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都这份上了我怎么吉祥” “我的心里烦着呢” 娴贵妃见到高无庸出现在门口、自然确信皇上是在里头的、原来这一趟她们没有白来。看见高无庸现在这架势、误会他跟这给弘历当架来的、好歹自己是贵妃娘娘、待会把这跟班打发走好了。 “高总管站在这里做什么的” 第四十四章 御前侍卫十八 总管大人不在里边伺候你主子、跑大门口来做什么了。 高无庸回答娴贵妃、臣在里头听到外边有动静、所以只身前来看一下、原来是贵妃娘娘到了。 荣亲王的福晋听了、感觉这个高总管的话很有意思的。我们才刚刚走到这里、你人站在里边怎么就听到有动静、看样子总管大人挺称职。 “你是什么耳朵呀这么灵敏” “臣只是凑巧听到一丝动静”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福晋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平时她总是快人快语、后宫的几位贵妃一致认为、跟福晋聊天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高无庸是奉命出来拦路、那么娴贵妃自然免不了要发火、最后又得多费口舌打发他离开、谁知道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一路过来既没有横生枝节、也没有人出来挡道、现在只想进去找到弘历、儿子的事更加重要。 贵妃没有跟高无庸多言、紧要关头没有忘记叮嘱儿媳、一会见到皇上有话直说。千万不要因为他是皇上、而你只是亲王的福晋、说话做事就的毕恭毕敬、不要害怕放开胆子说好了。 “皇上和两位大学士在里边” “是哪两位大学士呢” 娴贵妃有点吃惊、这大晚上的三个男的又聚在一起了。 “军机处傅大学士和内阁韦大学士” 韦继益就是先帝的驸马、贵妃虽然和大臣不太熟悉、可傅恒跟韦继益还是知道、只不过很少见面罢了。 不管谁在里面、咱们娘俩该进去还得进去。福晋没有吱声、更加没有逗留、脚底下迈开步子、跟在额娘身后。 高无庸也跟在她们身后、刚刚是不是自己没有说清楚、里边的三位爷目前在偏殿、这会做游戏喝酒兴致正浓。 三个人一起进到偏殿、只见他们围着一桌子饭菜、得意忘形有说有笑、乐的一塌糊涂。 傅恒虽然已经喝下两杯、一抬眼却瞧见了娴贵妃、只这一瞬间心中已经清楚、娴贵妃跟儿媳到此所谓何事。 娴贵妃纵然心系永琪、但是见到傅恒也在这里、基本的有礼数人家还是有滴。 “原来傅国舅也在这里呀” 韦继益明白娴贵妃母子、连夜风尘仆仆至此、匆匆忙忙走进紫元殿、只为永琪早日回家重见天日。 “贵妃娘娘跟福晋今夜好忙噢” “我可比不了驸马爷” 贵妃瞅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瞅一眼跟前三人脸上的喜悦、怕是自己待会儿话太多、把哥仨的聚会整泡汤了。 “弘历你们哥仨又搞聚会呢” “今天是朕请他们来的” 娴贵妃知道孰轻孰重、接下来她要找弘历谈谈。 皇上本人非常清楚、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无论你如何去躲避、最终将是避无可避、不如早点看开一些从容应对。 韦继益傅恒都是识趣的人、娴贵妃跟福晋有家事和皇上谈、他们两个就不留下来凑热闹了。 弘历知道这哥俩、商量着准备要一起离开。我说傅大学士你别走啊、还有韦大学士你着急什么呢、你们这样不是跟我见外了嘛、咱们这三家子又不是外人、你们先别急着走啊。 她们娘俩来这一趟紫元殿、是为今天圈禁永琪的事吧。既然来了如果没有吃晚饭、就先坐下来一起吃点吧、桌上还有好多菜没来得及打盖呢、这会不知道凉了没有。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吃过了” 娴贵妃心头暗藏几分窃喜、亲王的福晋也喜出望外、你还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如果是这样也许今夜、这事还能有转机。 “皇阿玛万福金安” “两位大人晚上好” 嗯～好好座下慢慢说吧。 皇上叫人准备两个椅子、既然这里两个大臣不是外人、福晋也不再顾忌什么、开门见山问她皇阿玛、永琪今天犯法了对吗。 “是的他今天杀人了” 娴贵妃这边当着大臣、准备给自己儿子开脱、就因为杀了一个御前侍卫、活活给你圈禁他二十年、你忍心对他执行这么严酷的刑法。 你是咱们大清朝的皇上、荣亲王永琪的皇阿玛、他从第一次喊皇阿妈开始、到现在足足十多年了吧、你一点绕过他的心思也没有嘛。 “皇阿玛为什么对永琪这么严厉” 福晋把话挑明、接下来只等弘历的答复。 “这逆子犯了国法” 福晋毕竟年轻还是女人、脑子里没有这些国家大事、听到弘历说的这些她不懂、就算这个福晋懂也是于事无补。 然后她又问下一个问题、皇阿妈可愿意放他出来。 弘历摇头接着说、你们不提起这个逆子、这顿饭咱们还能好好吃完、现在你们进来这么一提、朕听到耳朵心里就不舒服了。 “点大的事至于这么严苛嘛” 娴贵妃无法理解、永琪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始终还是弘历你的儿子、怎么能够给他这么大的惩罚。 “杀了一个御前侍卫算是点大的事” “贵妃娘娘眼里全是小事对吧” 第四十五章 御前侍卫十九 永琪是你的儿子呀、他的姓氏叫爱新觉罗。这样的这四个字从咱祖辈开始、这么一代代就传到了今天、所以皇上你得考虑着点儿、三思而后行不要固执己见。 即便永琪惹了多大的祸事、在别人眼里或许无法饶恕、最后到了你这里全都是小事。今天就算圈他三五年时光、本宫也只会觉得太长、可皇上一出口就二十年、难道嫌自己儿女太多了是嘛。 娴贵妃这样和弘历谈话、傅恒可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画面从前在坤宁宫、皇后和几个贵妃娘娘舌战、如今竟然闹到了紫元殿。 不过像大学士这级别的人物、偶尔在皇帝的住所、听见宫里的娘娘、七嘴八舌无稽之谈、傅大学士听的就多了。 没有等弘历吱声、傅恒就先开了口、臣听贵妃娘娘这意思、似乎要为荣亲王开脱。 “因为本宫就是来开脱的呀” 傅恒有必要把话说透、你们家的荣亲王永琪、今天在武科竞技犯的是国法、可不像贵妃刚刚说的那么简单、绝对不是点大的事了。 娴贵妃真没有想到、正主弘历没有及时发话、傅恒反而优先站出来、打算要和我说上几句。她心里暗自思量、难道傅恒这阵来替皇上分忧、又或者要给他的儿子、福康安出上一口恶气。 接下来她想把话说明白、傅国舅想要插手我们的家事是吧、还好皇后娘娘没有一起来、不然夹在中间一定不好说话。 本宫说话实话直到现在、都不太清楚咱们荣亲王永琪、今天武科竞技的时候是怎么了、稀里糊涂就和大姐夫关联在一起了。 “娴贵妃误会臣这不是插手” 娴贵妃一听、觉得这个傅恒真是稀奇、嘴上说不插手心里指不定、想要把我们永琪怎么地呢。你嘴上当然讲的是不插手、可心里的手却伸的老长了、你妹妹是皇后自个儿是大学士、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盛气凌人、没把别人放在眼里一样的。 我说傅大学士呀、本宫现在还年轻可不糊涂、你看看我们家永琪、今天遭了这么大的罪、本宫一生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以无视他一人受罪、留下一个刚过门的福晋、独自一人住王府、这样成何体统嘛。 “贵妃娘娘这意思臣明白” “只因荣亲王犯了国法” 弘历这会变的很不耐烦、不想听娴贵妃继续唠叨。今晚你们娘俩一进门、就来跟朕提永琪的事、那么就和你说一说、今天白天武科竞技教场、这个逆子犯的这些个错误。 咱们的儿子永琪、在武科竞技的时候技不如人、在马上耍的那套枪法、一路败北始终没有取胜的机会。最后利欲熏心为了一丝颜面、开始硬着头皮翻脸不认人、还追着大姐夫喊打喊杀。 朕一见这势头不对呀、立刻就宣布竞技的结果、还特地让刘雍下场去。当众公布竞技由福康安胜出、结果这逆子嫌弃人家话多、愣是把刘雍踢倒在地上。 这时候娴贵妃不愿听下去、结局是永琪杀了御前侍卫。弘历这会儿说的越多、待会子对永琪就越不利、这时候只要制止才是上策、不能由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能好好做一次父亲嘛” 弘历心中本就有火、给娴贵妃的一句话打断了、双眼久久的瞪住她、有几句话要和她说说才行。 就因为今天我办了永琪、让他禁固在福蓉园二十年、你们娘俩觉得朕今天严苛了、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你俩当时又不在场、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经过、没有看到他在竞技场的劣迹。 永琪杀完御前侍卫、只懂的自私自利满嘴跑火车、认为自己是堂堂亲王、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脉、还是朕的皇嗣日后的皇储、可以免除一切刑法包括死刑。 正因如此他才会目无法纪、穷凶极恶草菅人命、不但在事后没有悔改之心、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要求给他轻判免罪。 朕给他圈禁也是从轻发落、你们娘俩的思想通不过、都觉得我给永琪判重了。可我自始至终都不想这样的、不愿意这场武科竞技如此收场。 第四十六章 御前侍卫二十 “国舅和额驸也同流合污了是嘛” 这是娴贵妃抛砖引玉试探这两个大臣。 这两个大学士怎么受的了、娴贵妃施加的舆论压力、急急忙忙坦白了、贵妃娘娘可不要冤枉好人呀。 韦继益暗自猜想、娴贵妃这次能不能说动弘历、顺利解救不成气的儿子。现在的局面就连傻瓜也明白、二十年时光永琪赔的冤枉、本来皆大欢喜最后却遭难了。最后他希望弘历能回心转意、给这位糊涂王爷赦免减刑、不然娴贵妃领着福晋、把这地方闹到天翻地覆了。 自打贵妃跟福晋进门、这里的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明白、弄不好今晚这间紫元殿、将是整座皇宫最不安静的地方。 两个女人完全不达目的不罢休、来到这三个男人跟前、肆无忌惮夸夸其谈、只为营救一个堕落王爷。 皇帝正在反复思量、单凭永琪杀人这一条、刑部的陈宏叶就能判他死刑。朕从轻发落圈上二十年、这样既可以免除死罪、也不会让自己落下一连串、偏袒徇私这些等等的坏名声。 当时发生这件事情以后、几位大臣都要把这命案、公事公办交到刑部衙门。由刑部陈尚书做最终的判决、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大清律条杀人应该偿命。 福晋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永琪不在园子里受苦、稍后回到王府过上安逸的生活。 弘历此刻心开始慌了、如果我不放永琪出来、这娘俩跟我之间、是不是就没有回旋余地。不管自己有多么心慌意乱、但是心里有话还是得说呀、哪怕说过之后没有人理解。 “这事恐怕没有商量” 福晋这下真是来气了、质问皇帝这是为什么呀。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就没有准备撇下永琪、今晚不放他出来也行、待会我也不要再回王府了、直接去住那个园子好了、夫妻俩个以后就在园子里生活。 娴贵妃来不及阻止福晋、急忙告诉弘历一个事实、如果你要这样执拗下去。你家的孩子就等于妻离子散、永琪在园子里吃苦受罪、儿媳也只能一个人住王府。皇上你之所以会这样做、自然会有其中的意义、麻烦日后守着那些律条、还有你自以为是的国法、好好的跟着他们去过日子吧。 永琪今天可谓是其罪大焉、你们娘俩一起来逼朕释放他。可我觉得是贵妃你想错了、朕怎么去和律条国法过日子。 永琪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这些话你们就是说到天亮、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福晋彻底明白了、这样说下去不如动点真格、也许这事才有机会成功。娴贵妃也已经失去、进门时候的那份喜悦和幻想、满心欢喜永琪能够重获自由、可是那些想法纯粹是一厢情愿。 “皇上就是不肯放过永琪对吧” 娴贵妃一反常态更加不依不饶。 “朕绝不会无视国法偏袒这个逆子” 他不想这样跟她们纠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直接说明白好了。 皇帝所说的一字一句、在贵妃眼里无非只是托词、你是永琪的皇阿玛、如果皇上要释放一个人犯、不过是多说一句话而已。只要皇上点头认可的事、哪里还有人来对着干、他们个个都想要升官发财、某些人嘴上好像涂过蜜似的、只会讲万岁你最爱听的、谁会这么傻来触你的眉头。 傅恒听了娴贵妃这样说、必要性的答了一句、贵妃娘娘这样说就过份了哈、可不是你刚刚说的这样子哦。 韦继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给弘历下面这段话挤回去了。 几个内阁大臣还有军机大臣、他们个个都要严办永琪、当然傅恒韦继益没有参与进来。记得之前我明明白白告诉过你、可是你现在还要这样说、我觉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在试探我对不对。 因为你是贵妃娘娘、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朕是皇上可以徇私舞弊、袒护自己家的儿子了。一切人一切事在大清律条面前、谁都没有任何一丝的例外、谁也不能逃脱律条的制裁、否则将来怎么来执政、怎么让人家来信服自己。 娴贵妃这次真的无语了、皇上这边冷血无情死活不肯答应、福晋又一次在弘历耳边、重复原先说的那些话语、只要皇阿玛你能让永琪回家、我们立刻不再说什么了。 “你们这是来这里胡闹的嘛” “皇阿玛只要你能放了永琪” 第四十七章 御前侍卫二十一 福晋这里左思右想、可是总也闹不明白、现在皇阿玛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一直都是宽容大度、偏偏到这个节骨眼了、忽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荣亲王福晋年纪不大、脾气那真是大的去了、这大晚上的我们好说歹说、你始终无动于衷不肯答应、那就不要怪我做事出格了。 今晚把事儿闹到这份上、她本身也是别无选择的、只要永琪能够平安无事。哪怕日后受到严厉的责罚、她们娘俩也不会轻易让步、更加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心、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正是因为她内心的这份执念、又恰逢这个无助的夜晚、很容易叫人产生邪恶的念头、还会不由自主的接受、邪恶给自己指引的路子。 向着心中所想的、一路前行直至终点。甚至还会撞到前方的南墙、最后弄到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这个结果日后也不会后悔、因为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几个人都在沉默不语、一阵短暂又清脆的声响、结束了短暂的冷静。这是福晋第一次砸场子、可能这个动作还不太熟练、几个盘子连着上边的盖子、都给她用手推的东倒西歪、最后一起摔到了地上。 几件瓷器先后落地、相互碰撞结果支离破碎了、汤汤水水也全部流到地上。傅恒整个人就慌了、这个阵仗大发一点了呀、韦继益也是忙着摆手、有话好说千万不要这么任性。 这个场面愣是给弘历整慌了、他的面部一下子就僵住了。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察觉、否则只是伸手的功夫、这些盘子呀盖子呀全给他拽回来。一秒过后桌上的盛宴、还是原原本本摆在大家眼前、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大家伙把目光、移到肇事者福晋身上、这会她正呆若木鸡、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顾继续追问皇帝、到底放还是不放他呀。 如果你坚持不放永琪、那我也只有在所不惜了、一条路走到黑也要走到底。我们家王爷好歹是你儿子、竟然对他绝情到这个份上、你还配做我们的皇阿玛嘛。 福晋平时文静不爱急躁、遇到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单论这一点可不比娴贵妃差。既然儿媳都闹到这个地步、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能这么在这里吃闲饭、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为自己的儿子也能豁出去。 弘历你现在还是永琪的皇阿玛吗、我们娘俩今天到紫元殿好说歹说、现在我们嘴都说干了、你怎么还是铁石心肠呢。 傅恒这时候也说了、娴贵妃跟福晋有话好好说、先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呀、一切安好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关于荣亲王今天的事情、皇上这边也是以大局为重、毕竟人命关天不能草率。娴贵妃的心情臣也能理解、但臣还得奉劝娴贵妃、有话好说不要操之过急、也许还有缓和的余地和机会。 贵妃娘娘再跟皇上好好商量、没准能有好的解决方案、届时本官又得恭喜娴贵妃、以及亲王福晋如意安泰、也恭喜王爷否极泰来重获新生。 傅恒的这话语、福晋听到心里自然不屑一顾、国舅爷你到是说的轻巧呀、那是你家里边的孩子没事、所以你才说的这么坦然、你能帮我们家永琪一个忙吗。 最终弘历没有答应这事、这次她直接揪起桌布一角、攥在手里一边扬言、如果你不放过永琪、下面我就把这间场子砸完。 你别动～千万别再动了。先放开手里的东西、朕现在就给他减十年、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如果现在不及时应允下来、桌子的酒菜全给弄到地上了、待会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乱子。 福晋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转头继续追问、我要你全部免刑好不好、立马放出来不行吗。 你简直太放肆了、永琪这事关系国家大事、不是你想要怎么样、我这里就让你怎么样呀、何况朕已经做了让步了。 第四十八章 御前侍卫二十二 福晋砸碎几个盘子、只给永琪减掉了十年、这个也在她预料之中、她一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接下来势必还要再掀一次。 接下来还得继续要挟皇上、如果坚持不放人我也绝不妥协。 如果皇阿玛答应我的要求、保证不会在这里胡来、而且永琪日后也会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里、不会跑出来闯祸犯事了。 况且他本人已经后悔了、皇阿玛不要这么绝情好嘛、你是皇上你说放过就好了、别人根本就不会有怨言。 朕只有能宽限到这样、你又何苦得理不饶人、不要没完没了行不行呢。我们几个人还要吃饭呢、赶快松开手别这样胡闹、立刻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 弘历你是打发叫花子对吧 、娴贵妃只顾自己完全不可理喻、我们娘俩只为搭救永琪、只要安然无恙回到府上、可你只给他减掉十年、等于没说一样的啊。 你们两千万不要胡闹、赶快撒手回去歇着吧、朕是不会答应今天这事。福晋这里怎么肯轻易放手、心里不服揪住桌布用力一扯、十几碟菜全都跌到地上。 紫元殿的四个男人、没有谁不为福晋而惊讶、甚至是身心一次震荡、她们娘俩进门就苦口婆心、应该都说干了嘴巴、怎么最后又闹到这个地步、一切终究是白努力了。 “大逆不道” 弘历终于飙上高音了、你这么不懂规矩的、怎么这么臭的脾气啊。 傅恒不愿意见到这场景、至于胡作非为不分尊卑、这些现在就没必要提了、眼下先让高无庸找人来打扫卫生。 弘历这会火大发了、质问福晋是谁给你的胆子、大半夜来朕的地盘撒野、几次三番胡闹砸我的东西。我是你跟永琪两个的阿玛、今天在场的人全是你的长辈、你一个晚辈来这么胡闹。 你胡言乱语够了是不是、开始在长辈面前砸场子、你这是什么行为呀、长辈们会怎么看你呢、必需给我们说清楚、一定要认个错才行。 韦继益担心弘历突然变卦、大发雷霆到时候永琪那边可惨了、这时候不如出来园个场更好。 福晋娴贵妃、你们不如听我一言可好啊、今天晚上已经闹的够大了、可别这样闹下去了吧。一会你们娘俩一块、去一趟福荣园瞧上一瞧。 看看永琪在里头需要什么、然后等明天把他需要的东西、找上几个公公给送过去。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啊、可别再说什么了哈、别惹你皇阿玛不高兴好吧。 毕竟那个福荣园条件还是有限的、如果在那里边摆上自家的东西、这孩子闲来无事瞅上一瞅、心里自然就会暖些、人也会跟着舒服很多了。如果心中要是有了期盼、日子也过的快一点、十年之期很快就到了。 弘历心中有忍不住的火、正从头顶向外喷出来。张口就问娴贵妃、你口里说的打发叫花子、是怎么回事啊。你说话要说清楚的吧、不要说的一塌糊涂、让人听不明白好嘛、不过胡言乱语就别再提了。 永琪如今都活成败家子了、他犯了国法理当下獄、你们要朕怎么去饶恕他、要我给他无罪释放、合你们心意才能罢休。 但是朕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你们娘三简直是痴人说梦、对于一个犯下死罪的人来说、还没有资格要求谁给他豁免的。没有人会允许公开徇私舞弊、无视大清律条将沦为众矢之地、朕的理智尚存万万不会答应。 不如就听韦大学士说的办、待会你们去福荣园走一趟、看看败家子现在是什么样、只可以满足他合理的要求。至于减刑或是要求优待他的、朕现在就给他通通驳回、上述两宗一样都不准许他。 朕既然给他圈禁了、那么自然有圈禁的样子、不然都给世人看了笑话。人家笑我堂堂乾隆大帝、只会朝令夕改徇私舞弊、这样如何叫天下世人信服、又谈何稳固大清江山。 我们的军机大臣内阁大臣、大家伙规规矩矩座下来、一起谈立国治世谈修订律条。结果由我开始徇私舞弊、儿子杀人老子忤逆律条、轻轻松松放过一个杀人犯。 你们这是毁我大清江山、让朕做个不仁不义的昏君、这种无耻昏庸的帝王、叫我怎么把他做下去。这样的皇上做下去又有什么意思、这么不替朕考虑一点嘛、没想到你们这么不懂事呀。 把话说都到这里了、还是得批评一下傅恒、多少都要说两句才好。她们娘三不懂事也不稀奇、可傅大学士你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称你一声傅相、竟然也想着要放过永琪。 现在好人都由你们几个做了、无耻昏君的骂名全留给我、真是美的你们几个了。 另外朕本来想着、叫败家子给他的大姐夫当面道歉、可是后面竟然成这个样子、公然藐视律条自私自利、投机取巧胡言乱语、意在逃脱罪责不愿受惩罚。 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愿多看他一眼、结果道歉这事只能作罢了、现在由朕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只怪我教子无方才会如此。 第四十九章 御前侍卫二十三 今晚做的这一切在皇阿玛眼里、只有大逆不道目无尊长、可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永琪。请问皇阿玛和几位长辈、你们大家用心看一看、然后再用心去想一想、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是荣亲王的福晋、凭什么懂你们的国家大事、这么一大堆律法和条款、和我一个女人有什么相干。今天有错的是你们父子俩、而我一点错也没有的。 今天要不是你儿子荣亲王、杀了一个御前侍卫、惹得皇阿玛不高兴了、不依不饶非要严办他才罢休。 我不过砸了几个盘子而已、你们小题大做大动肝火、非要逼着我来认错。碎的那几个盘子值几个钱、皇阿玛怎么这么抠门、非要和自己儿子儿媳过不去。 因为皇阿玛你的不近人情、我迫不得已来这里砸场子、皇阿玛能原谅永琪的过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弘历又该责备福晋了、你闹腾这么久还有理呀、到底有没有把朕说的当回事。无论如何朕始终是你皇阿玛、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你要明白逆子闯了多大祸、不许你在这里胡闹了、给朕麻溜一点滚回去、真是不想见到你呀。 真想不到年纪轻轻脾气不小、动不动就伸手砸我的东西、砸完之后还不知悔改、出言不逊责怪朕不近人情、抠门小气不是一个合格的皇阿玛。 朕刚刚听你说了这么多、字里行间主要就是怪我、没有对你娘俩言听计从、最终导致你恣意妄为。 你是一个女人、不懂律法条款没有关系、但是现在要告诉你一声、说破天也救不回永琪。 所以还是省了这份心、不要继续在这里胡闹下去、朕再三考虑这个逆子杀了人、十年之期暂时不会更改。 如果他要是心中存有悔意、那么希望日后在园子里、活出人样给大家看一看、不要在园子里窝窝囊囊、朕也希望他能够早一点出来。 弘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担心一会还得出去闹腾、这时候还得靠娴贵妃、希望她能够明白事理一点。 这头又该叮咛娴贵妃、你能听懂朕的意思嘛、一会回去跟儿媳好好说说。凡事都不可以任性胡为、不管自己处于什么身份地位、做事必需讲究合情合理、否则讲话就形同放屁了、屁话多了最后就一文不值。 娴贵妃这边暂时没有吱声、旁边的傅恒却不乐意了、我刚刚这样说、还不都是为你家好的嘛。怎么反到给你批评我不是了呢、皇上还打算继续这样僵下去、凡事总得有个结果才是、闹到这个点都还不能消停、是不是闹太过了一点呀。 傅恒这边话音未落、福晋接着又说了。皇阿玛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嘛、为什么我和额娘的请求、你要么置之不理要么不答应。赦免了永琪的罪责让皇阿玛难办对嘛。 弘历其实不怎么欣赏永琪、更加不看好他娶的福晋。从小娇生惯养平时只会喋喋不休、与其听她继续刁继自己的不是、还不如叫她立刻住嘴、听傅恒接着往下说。 “你先住嘴朕不想听你说了” 傅恒别的不提、只说永琪给福康安道歉这事。至于道歉我看就给免了吧、年轻人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这点小事情也不算啥、说到底我家的儿子也没事。 既然傅恒拒绝道歉、弘历也就不再言语。娴贵妃接着无休无止、只要求皇上今晚赦免永琪的罪责。 “你这意思要和朕杠上了对吧” “是又怎么样呢” 你是皇上我当然没有办法、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儿子永琪的自由、即便做了许多出格的事、说到底我们是没错的哟。 这一点皇上你休想否决、我们的乾隆大帝你有权、否决这世上的一切事由、可惜还不能否决我母子亲情、这一点你永远说不过去、弘历你是错的而且大错特错。 “你别太放肆了” 此时的弘历只有心灰意冷、想想这个逆子犯的错、他心里的火那是一个劲儿往外冒。武科竞技知法犯法乱杀无辜、结果还要连累自己福晋和额娘、深更半夜来替他说情。 第五十章 御前侍卫二十四 谁说我们皇上不敬人情、非要执意不予永琪宽限了、刚刚这不是做出让步了嘛。相信大家应该听得很清楚才对、尤其是娴贵妃跟荣亲王福晋、你们二位不要只顾着胡闹。 如果永琪日后好好的表现、说不定一口气减去个三五年、那也在情理之中的吧。 娴贵妃你们用不着多费口舌、省的待会又让皇上不高兴。皇上那也真是万般无奈、满堂和气其乐无穷这个不好嘛、试想又有谁愿意这么做嘛。 听完韦继益这些话、娴贵妃心里有有底了、整个人那是彻底明白了。永琪这孩子命太苦了、他老子弘历有够残忍的。我们娘俩说了这么多的话、可他始终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无论说什么都说无济于事。 娴贵妃这次失败了、但并不会因此妥协呀、今晚闹腾这么许久、不但讨人厌烦最后也功亏一篑。倒不如自己识趣一点早些离开、待会先去福荣园瞧一瞧、等明天早上再找皇额娘、让她老人家出面说一说、到时候不怕弘历不答应。 福晋这边兴致正浓、孤注一掷要继续闹下去。听到娴贵妃这边说走了、她也是急眼了忙着上来劝贵妃。 我的皇额娘你别泄气呀、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谁都先别急着要回去呦、这不是还有我在呢嘛、你就别害怕什么了。 娴贵妃不好当着大家、把心里盘算的那点事、在这里跟大家叨叨了。我看咱们今儿还是歇了吧、闹这一晚上我们怪累的、听我的话闹到这儿就好了。 咱们出门直奔福荣园去吧、一起到那边瞧一眼永琪然后直接回去。她要在去福荣园的路上、将心里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她听。 福晋一开始并没有明其中深意、起初心里还挺别扭不愿离开。皇额娘你是怎么回事呢、我们现在这样离开了、等于是前功尽弃的呀。要不还是你自己离开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如果不达目、我是不会放弃的。 咱俩还是先走吧、要不又惹你皇阿玛不高兴、一会等没有人的时候、我们在细说以后要怎么办。你就乖乖的把心放肚好了、你皇额娘怎么会轻易放弃、咱们一开始不是讲好的嘛、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所以呀你还是听我的好嘛。 福晋有点摸不着头脑、贵妃说的不听可是不行、既然皇额娘有了主意、一会出门以后再说了。 “孩子你要听话呀” 既然皇上不肯答应、咱们娘俩还是先走吧、只是这庄事儿咱不能放弃。 福晋一开始也只是嘴上说是离开、心里正盘算着接下来如何胡闹、目前还不知道娴贵妃、心里有什么样的主意。她只怕这样一离开、就没有营救永琪的机会、也许软磨硬泡会成功的。 娴贵妃在临走前、朝弘历多问了一句、永琪还是不是你儿子。 你怎么这么多的胡话、就算永琪有再多的过错、那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不过你们不可继续胡闹、闹腾这么久朕也会生气、今晚朕的火大的去了、就别跟这里给我添堵好嘛。 福晋也在走的时候、回过头瞧上一眼、这三个男人无语的模样、还有躺在地上碎了的瓷片、还甩下一句狠话。 “我们还会回来的呢” “准备去福荣园对嘛” 弘历想知道她们这是要去干嘛。 娴贵妃回头草率的说了、先去福荣园那边看看、然后我们就直接回去了。皇上这是要送我们嘛、或者是另外有话要说呢。 “你们娘俩先过去吧” 此时的他早已给永琪伤透了、暂时几天恐怕不会去了、等隔几日心情好了也许回去一趟、至少要等心里的怒火消散吧。 这时候他还要吩咐高无庸、叫人送送娴贵妃母子。福荣园距离此地尚有一段路程、一路上灯太少也不行、这会基本是乌漆麻黑、多拿几盏灯送她们到地方吧。 第五十一章 御前侍卫二十五 京郊以东六七十里、有明朝遗留的天后宫。每年的三月开始百姓和客商、都纷纷聚集此地祈求天后、保平安求财富联姻缘。 至于这里供奉的神像、天后娘娘是因何而来的。恐怕世人大多说不清楚了、他们只知道这尊丈来高的神像、起源于明朝某位皇帝之手。 天后神像由落成到今日、足足将近有两百年时光、经历了两百来年的光阴、来此上香祈福的游客成千上万、传闻此地每求必应无所不灵、全赖天后娘娘神力无边、慈善于民的本心所致。 自天你迈进大门伊始、经过天后神殿后又步入后堂、睬着石头做成的台阶、上到第二层院子。这里用于存放天后遗物的阁楼、有她曾经使用过的象牙发簪、光彩夺目的金银花饰、以及一副古老的铜镜、另外还有一段文字简述、天后娘娘早期的一些传说。 沿着石梯一直往上走、看见最高的那个地方叫做望月阁、走到这里回头一看才会发现、天后宫的六所院子皆在眼底、而且这每一所院子都有一段传说。据文字记载明晚期、南方长期雨水不断、导致桥梁损毁洪水淹没粮田、老百姓的庄家颗粒无收、夏季的难民就多不胜数了。 一位京城的仁兄为民请命、斥巨资购买了六畜来这里供奉、幸好有天后及时显灵保佑、后边十数年都是风调雨顺。 每年的四月以后、这里鸟语花香风景宜人。朝廷每隔八年、会来这里举办一次科举会考、届时全国各地的考生、他们齐聚一堂在此地会考。 乾隆王朝时期很多的官员、都是由这里开始走进大清朝堂、内阁大臣李卫刘雍纪云、还有首席军机大臣傅恒、军机大臣阿桂等人。 刑部右侍郎田齐曾在刑部大堂、遭到陈宏叶的一顿毒打、然后经由李卫的言语唆使、另加一大笔金银财物贿赂。这位田侍郎仅仅用了几分钟、结束他矛盾的思想挣扎、心甘情愿做上李卫的铁杆粉丝。 这是田齐第一次听命李卫、只为能给自己一雪前耻、傍上像李卫这样的雄主、他一心只想整死陈宏叶、可谓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 陈宏叶公然打了自己屁股、接下来必定要陈自食其果。那老小子是万万没有想到、很快就要为你的鲁莽任性付出代价。如果你这老小子在刑部衙门、不这么张狂不这么任性、那天没有给我打上几十棍子、或许今天你的小命能保住。 正因为如此、田侍郎的心中无比的亢奋、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幻想、天一亮咱就可以报仇了。陈宏叶要是能死在老子面前、那老子这次可就赚大发了、也给这种激动的情绪、折腾到大半夜都没能睡上觉。 天刚一开亮、田齐就领着李卫的任务、早早溜进天后宫、务必要跟柳莫提接上头。如果两人陌生在某一地点接头、彼此之间必需要有接头的暗语。田齐也明白这个事情、手里攥着两江总督李卫、昨夜递到自己府上的纸条、在里边转悠着等待柳莫提的到来。 这时候江洋大盗柳莫提、早就已经悄然来到此地、似乎这位仁兄并不知道、此时貌似安静的天后宫、还隐藏一路武功好手、正严阵以待伺机屠杀他。另外刑部衙门也有一拨人、同样是整装待发朝天后宫这边奔涌。 田齐从一层沿楼梯爬至顶楼、碰见一个四十出头的老者、老者逢人必问这两句话。 “山河无恙我无恙、不知故人可否也无恙” 老者口中说的这两句话、正是李卫写在纸条上的东西、也就跟对方接头那一串暗语了。田齐这会儿来不及多想、只是照着纸条上所写的、开口就往下念叨。 “故人无恙我无恙” “只等故人把话言” 田齐知道自己没有搞错、这个老者就是这次要寻找的接头人、江南行省追捕的头号要犯、人称杀人不留影的柳莫提。 “我盼故人早日归” “荣华富贵早享成” 柳莫提跟又答上两句。 田齐这下终于放心了、这个接头人算是找对了、接下来他要问清对方是谁。毕竟两人才在这里相遇、至少要搞明白对方怎么称呼、回去才好跟李卫交待一下子。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呢” 站在对面的老者答复田齐、人称杀人不留影的柳莫提就是在下了。 第五十二章 御前侍卫二十六 田齐拿了刺杀陈宏叶的佣金、思想抛锚开始犯糊涂、自认为李卫是信任自己的。要不怎么会把这么一个、重大的刺杀任务交付于我、只可惜是他一厢情愿的结果。 李卫能把佣金交到田齐手里、那是人家别有用心罢了、同时也人家置身事外的措施而已。刺杀朝廷官员兹事体大、万一日后出现任何岔子、官府衙门出来追查凶手、那个时候刑部的侍郎田齐、则会顺理成章沦为替罪羔羊。 至于江洋大盗柳莫提、他会因为刺杀官员命丧黄泉。估计李卫这会正自鸣得意、未来的日子他可以高枕无忧、他的未来将是不可限量、能出卖自己的人全都死光了。 田齐更是见识浅薄、拿过这笔佣金就想入非非、他不会想到最后是弄巧成拙、一手毁掉自己前程满盘皆输。 这天早上去天后宫的路上、心里就只顾盘算这笔佣金、他只是从中抽取一部分呢、还是丧心病狂拿更多呢、这问题在路上一直拿不定主意。 柳莫提知道这次会晤、可能会有大事等着自己办、不过目前人在京城、要办这种杀人越货的事、也许会有不小的难度。 从前在江南犯案无数、一般都是东躲西藏早出晚归。就连去趟酒楼喝几盅花酒、瞅一会子姑娘们的舞姿、那也得由后门飞身而入、等到酒足饭饱以后跳窗子、从后院越墙溜之大吉。 如果在京城犯一桩大案、刑部衙门那百多号爪牙、将会对大街小巷、展开逐个排查一一清扫、估计事后不太好隐藏呀。 介于此情此景、他必需要快刀斩乱麻、完事之后便速速离开、另外寻找一个新的安全场所、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他首先得跟田齐问明白、本次处理的对象是谁、你们又能出多少钱、然后自己再考虑干或是不干。 请问阁下这次要我去办谁呢、是否是京城里哪位大员呢。 田齐心里正爽快、你吖的就好好办着吧、无论你如何的精明、佣金这一块那都不会少我一份。如果你这次行动失败、留下陈宏叶这条贱命、至少我还有一笔钱拿、说什么都不会亏的。 这次要你去办了陈宏叶、就是现任的刑部尚书。 柳莫提不会关心、田齐背后的人是谁、这里他直奔主题、还是请你先亮出价钱、然后考虑一下给你答复、如果你的价钱实在太低、就别怪我行走江湖不厚道了。 田齐不懂柳莫提最后这句、行走江湖不厚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家伙要对我不利嘛。 “阁下所谓的不厚道怎么讲” 咱讲的的不厚道指就此离开、咱做事明码标价由你先开价、至于别的还是少说为妙阿。 田齐开出三百万俩黄金、柳莫提听后心里颇为满意、一番具体交涉之后提议爬楼、要上到望月阁最高一层吹吹风、看一看这个诺大的紫禁城、究竟有多么的繁华和壮观。 田齐前几天屁股挨了打、这会爬楼梯隐隐作痛、不过为了任务和计划、这里也只有舍命陪君子、跟这个杀人犯一起爬楼梯、说不定多运动身体会好的更快。 柳莫提如果不爬望月阁、对于下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待他爬上阁楼才知道、半山腰的两条小路上、分别有两拨人拿着兵器、正朝着山顶往上爬呢。 一伙人穿的是黑色衣服、每个手里都拿有兵器、另一伙人是刑部衙门的官兵。柳莫提让田齐仔细的辨认、确认其中一伙正是刑部衙门的人。 “丫的是不是你带来了衙门的人” 田齐做梦也想不到、刑部衙门的人跟来这里了、会不会是自己走漏消息、难道是陈宏叶指使他们来的。 多半是阁下你误会了、我田齐保证山下这一切、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刑部衙门这波人他们来做什么、我真是毫不知情呐。 如果阁下非要怀疑、半山腰那伙衙门的人、是我带来这里捉你的、那么我请问另一波黑衣人、是不是你找来灭我口的呢。 柳莫提一脸懵逼、细细打量山下那两股人马、黑衣人莫非是我的仇家、追到这里寻仇找晦气的。如果衙门的人是你领来的、我第一个先把你灭在此地、回头再做了你身后那个大人物。 趁现在时间还早、你我还是先确认一下子、两股人马都跟你我没有关系、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安心办事、不然现在立刻终止交易、此事咱们就此作罢好了。 不过咱先把话说在前头、一旦让我发现你对我不利、咱这就结果了你的性命、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天后宫。 田齐开始害怕了、心中生出怯意、这家伙脾气这么大的嘛、一会就要跟我翻脸不认人、扬言要结果我的性命。 我必需稳住这家伙才行、这两股人手估计一时半会、还没有这么快上来、乘现在这会还有时间、先办好正事才是关键。 “阁下请放心本人不会这么做的” 第五十三章 御前侍卫二十七 柳莫提又一次自以为是、仅凭田齐轻描谈写的几句话、足矣令他迷失正确的判断、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春风迎面而来、只有惬意跟舒坦了。 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迫害自己、田齐只是一介书生、况且两人初次相识、哪里会有这些恶意的。 田齐也是经过反复思考、刺杀陈宏叶竟然这么高佣金、也许李卫日后有了这样的差事、八成都会交给自己来做、如此一来岂不是财源滚滚了。 凡事不可做的太绝决、否则会断送大好前程。既然是头一次办这种事、不如就先做一回好人、这次吃点亏拿一百万黄金、余下五百万俩才给柳莫提。 将来如果还有机会、无论如何也得抽一部分佣金、神不知鬼不觉放入自己囊中。 柳莫提这边早等不及了、眼见山下两伙人很快就到了、这时候当然是不宜逗留、否则晚一点会有麻烦了。 这个人也挺直爽、伸手去跟田齐拿金票走人、只等自己那份佣金到手、然后转身离开天后宫、避免夜长梦多生出岔子。 田齐也不墨迹、笑脸相迎嘴上更是豪爽、我知道阁下急着离开、我这里就不多挽留哈。 伸手往口袋里探索、很快就拿来一张金票、像这种崭新又是五百万两的金票、田齐这样的穷人并不多见。 “务必把陈宏叶给弄死莫留后患” “不然老板不会让咱们俩好过的” 柳莫提得细细甄别金票、生怕拿了人家的假东西、到时候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他的甄别动作一结束、拍着胸脯告诉田齐、你这里就放心了好吧、咱办事你老板只管放心、一定不会有任何岔子。 否则我不会拿你这张票子、既然拿了票子就得把事办好、显然我这里没有什么岔子。 阁下回去可以回复你老板、柳莫提我一直都说到做到、从来信守承诺绝不让人失望。咱行走江湖几十年杀人无数、到今时今日从没有失手的记录、这一点你们完全放心。 老板曾经嘱托我转告你、希望阁下做事小心为上、完事以后还要躲一躲。 京城的朝廷官员被杀、刑部衙门查的非常紧张、莫要糊里糊涂给人逮个正着。一旦这样老板也自身难保、到时候恐怕不好出来说话、希望阁下你能明白。 柳莫提知道田齐所说的老板、可能正是两江总督李卫了、这些年自己使出去的钱、一大部分都来自这个李卫的。 既然阁下你明白这茬、那我自然不用多说了、我们这就告一段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了。 “那是自然了” 柳莫提拿了自备的逃命装备、一个飞镖发射器、两只黄金铸造的飞镖、以及一圈长长的金丝。 金丝将和飞镖末端连接稳当、一会儿下山全的靠它呀。只要轻触发射器的机关、黄金飞镖连带金丝的一头、冲天而起一直飞向半空、接着还得向下滑落、不偏不倚射中山下的大树。 黄金铸造的飞镖、两刃一定锋利无比、只要遇上障碍物、就会死死的钉在上边。 金丝两头固定稳妥之后、必需上一个小小的滑轮套件、双手死死的抓住套件两头、顺着这条金丝开始向山下滑、几十秒钟就能逃离这个地方。 柳莫提消失以后、黑衣人组织就赶到了望月阁、几经搜寻却不见柳莫提。刑部衙门的人也在台阶上、巧遇刑部侍郎田齐。 衙差们一见到田齐、自然要向他询问、田侍郎有没有看到江洋大盗。 田齐估计、多半是陈宏叶叫人抓柳莫提来了、这些人告诉向他说明情况、这是陈大人接到的密报、我们这几十个人爬山涉水、到天后宫来抓江洋大盗。 我们既然来了、不如到山顶上去看看、回去了才好和陈大人交差呀。 田齐走这一趟、轻轻松松就赚到一百万黄金、这个当口心里美极了、根本不管江洋大盗、刑部尚书陈宏叶什么事了。 第五十四章 御前侍卫二十八 柳莫提凭借一条金丝、竟然能从望月阁光速逃遁、可谓顺风顺水顺财神。沿途既没有衙门公差阻拦、也没有碰到莫名其妙的黑衣人。 只因今日怀揣五百万金票、无论是碰见哪一方势力、都是他无法预知的麻烦。 山下有一条小河、两岸古木参天鸟语花香、河水更是清澈见底。如果这地方放在交通便利的现代、或许会有无数游客流连忘返。 柳莫提正巧今天有事要办、要不然也会顺着小河逆流而上、好好看一看这里山涧的美景。 不管此地景色有多迷人、他外出办事一直是安全为上的。一个不注重自身安危的刺客、试想又怎么能够担当、总督府的不二杀手。 一个杀人的人、双眼睛总是保持犀利、两只乌黑发亮的眸子、时不时的左右闪烁着、观察琢磨周遭的环境、务必保证自身的安危。 这地方直接是深山老林、抬头能见的只有飞鸟蝴蝶、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的、一般人是不会朝这里来了。 柳莫提早在昨日、就先将马匹在附近藏好、只有这样才会放心离开、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安心办事。 他匆匆的收下逃跑的工具、纵身起跳翻过山涧的小河、很快又蹿上马背顺着这股河水、直奔大路回到他的住所。 这样一个江洋大盗、第一次来京城小住几天、把临时住所选到了西市府。南区和北海这两个地方、自然离得越远心里离安心了。 西市府每日的人流量比较大、隐藏逃遁都比较容易、此地正是他住所的首选。如果他选了南区、一旦杀人越货之后、事后脱身将是一大麻烦。 西城商贸区大街尽头、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祠堂、左右两边都是民房小巷、藏身于此柳莫提高枕无忧。 一连折腾好了几个时辰、杀手这会儿肚子也饿了。回到城里先吃上一口、譬如京城最闻名的美食、此情此景得整上一桌、尝尝这柳鱼是什么味儿。 柳莫提知道自己身份、本是一个南北流窜作案、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这样光天化日的正午、又怎么可以靠近西城商贸大道。 幸好他的这匹黑马性子温顺、只要轻轻一拍就能掉转马头、十分遗憾这条小胡并不长、尽头竟然又是一条大路。 今天真是无巧不成书、刑部尚书陈宏叶乘上官轿、专程过来查看江洋大盗。 当然这种巧合可不多见、刑部尚书陈宏叶亲自下场、只为查找藏在城里的柳莫提。可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此刻双方会近在咫尺。 正是陈宏叶的官轿、以及尚书大人的仪仗、给远处的柳莫提看在眼里。本来还想着刑部尚书不好找、可你竟然乖乖送上门来、今日不杀你还真是说不过去。 天空开始响雷、柳莫提怎会轻易放过这个猎物、既然老天给我这么好的机会、咱这就送你归西好了。 江洋大盗刺杀刑部尚书、只用一只小小的弓弩、还有十余枚袖珍弩箭、只要对准目标一阵乱射、里面的人插翅难飞了。 第五十五章 御前侍卫二十九 十多枚袖珍弩箭、齐刷刷的飞向空的官轿、杀手射出的弩箭百发百中。通常只有猎物不幸命中、目标身中数十弩箭当场毙命、杀手只会安然无恙逍遥法外。 只可惜这次发生了意外、因为这样一个堂而皇之的意外、足矣让杀手本人陷入灭顶之灾。 陈宏叶因为半路尿急、经由下属反复侦查之后、跳下轿子徒步去上茅房。这些弩箭都是锋利无比的、轻松穿过官轿一侧的木板、最后又扎上了另一边木板。 在场的几个人听到一点声响、有的人眼见弩箭射穿官轿、陈宏叶人品虽然不大好、但他可以轻而易举死里逃生、真是前世烧高香今生有福啦。 一百多名刑部衙门的差人、见到此情此景一股脑全乱了、大家伙立刻抄上手里的兵刃、朝着四面八方呼喊。 大家注意啦、有人要刺杀咱们尚书大人、都捏稳手里手里的家伙、迅速一点找他出来乱刀砍死。 本来按照这样的路子下去、也许这个杀手会无所遁形。当然这种做法大错特错、衙门官差压根就不能如此行事、越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咱们真的不能盲目办事、傻头傻脑只会做傻事、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个儿。 也许是大家心里太过慌乱、陈宏叶这会根本就不在里面。几人酣醉自然会有人清醒、清醒的人会出来控制场面。 大家好好想想呗、这时候咱得保持清醒、目前主要是抓出凶手、交给公堂绳之以法。可不能给他乱刀砍死、否则咱哥几个就犯法了、蹲大狱或身首异处谁都跑不了。 杀手站在远处、看的明白这次自己是得手了、几百万佣金拿的稳稳当当。远处那帮庸碌的小人、只知道拔刀四处张望、寻找杀害尚书大人的凶手。 可他们始终不知道、凶手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还有凶手到底长什么模样、他们个个是一无所知的、又何谈抓出凶手呢。 如果现在不赶紧离开、那群庸碌小人给我捉了去、拿到公堂之上大刑伺候。 刑部衙门那十多种刑具、朝地上一摆如果胆小的人、活活给刑具吓尿了、浑身开始打上了哆嗦。最后多半承受不住严刑拷问、结果给他老娘的住址都供出来、届时一切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小巷里柳莫提纵马狂奔、他要快速逃离杀人现场、用了一小会功夫也奔回了住所、接下来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由于陈宏叶突然出现、打乱杀手的整个计划、原本想着回家换身装扮、跟着出门好好吃上一顿饭。因为刚刚杀死了陈宏叶、这会儿只怕大街小巷、都是衙门的人在抓凶手。 人家好歹也是刑部尚书、朝廷的要员不幸身亡了、弄不好惊动宫里的皇帝老爷、只怕到时候要出门也困难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西郊的酒馆饭店也不会少、随便伪装一下出门吃一顿、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这时候肚子饿的慌、如果不吃饭哪里行呢。 刚刚整个刺杀过程、站在高楼上的李卫、那是看的一清二楚。刑部衙门所有的衙差、经过一阵慌乱过后、陈宏叶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这样有惊无险的结果、李卫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刚刚离去的柳莫提、一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想想这个陈宏叶真是命大、竟然轻而易举躲过这一劫、不过下一次就没这么好命。 李卫走下高楼、心里七上八下怪不是滋味、心里盘算着立马找人、赶紧通知柳莫提下一次行动、既然这一次刺杀不成功、下一次咱就干一票大的。 傍晚时分雨过天晴、李卫的总督府又来了客人、军机处的阿桂便衣到访。此时李卫正在书房写小纸条、准备递给田齐火速送至柳莫提。 这头右手放下毛笔、突然听到门外通报阿桂来访、递纸条这件事暂缓一下、这会要出门迎接客人。 来来来、下官先恭迎咱们桂大人、欢迎桂大学士莅临寒舍、下官这里有事不曾远迎。 阿桂这时候过府、自然是便衣出门、双手一摊朝他说、总督大人你总是忙嘛、心里那里还有我这桂大人。 再者说来、此时莫要把我当做桂大人、此时只是一个过府的朋友。这会到此不知道、会不会耽搁你的大事。 自从上次到府一趟、这几天心里老是惦记、贵府那几名貌美的舞姬、今日抽空专程来这一趟、李大人不要见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