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骗心》 楔子 【楔子】 传说,“琰煌”这个姓氏,自古以来,代表的就是尊贵、权势以及金钱。 他们行事神秘,处事低调,却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取得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琰煌”二字,除了代表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外,更代表着不容人窥伺的神秘世界。 直到如今,琰煌家族的神秘缓缓在人们的好奇中揭露开来,原本朦胧的面纱不再,继而广传于上流社会中的则是,琰煌家族里既危险又如谜般的三名恶男。 这三个男人,拥有令国际金融市场在一夕之间颠覆的强大能力,他们呼风唤雨、权倾一世,却又神秘且邪恶。 白昼,他们是琰煌集团的三大巨头,一声喝令,便足以买下世界各国的国家基金,动摇世界经济的稳定。 夜幕,他们则是神秘的代号,那个人人惧怕的组织——“凛焰”的领导人,统管着这个横跨世界各国的神秘组织。 它网罗了各方面最专业的人才,将其收纳于门下。其门下菁英遍布全世界,专门替各国政府执行一些无法公布于台面上的事情。 每替各国执行一件任务,委托国家的政府,便是奉上他们所开口要求之任何事,无论是人,事是事、物。 没有人知道他们谜样的身份,女人臣服于他们酷俊的外表、高傲的气质,争着爬上他们的床暖被,却没有任何人能在一夜贪欢之后,破例留在他们身边。 他们不需要女人,认为女人之于男人的意义,不外乎是提供身体纾解他们的性欲,其余的,根本没有意义! 而外头对于这三名恶男,只知道他们的性格以及名字,其余的资料,无从查起。 琰煌啻:个性冷漠、淡然傲立;左手小指上带着一只镶着金色狂龙的银戒指,是赠予未来伴侣的信物,随身护卫——允阳。 琰煌:个性儒雅、笑脸迎人;左手小指上带着一只镶着银色狂龙的银戒指,是赠予未来伴侣的信物,随身护卫——允昊。 琰煌炙:个性火爆、狂狷易怒;左手小指上带着一只镶着铜色狂龙的银戒指,是赠予未来伴侣的信物,随身护卫——允。 然而,他们鄙视女人的举动,使得琰煌家大老无法再坐视不理,深怕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恶名远播,没有一家好女孩愿意下嫁于他们。 因此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尽所有办法,将他们的婚事给解决掉。 于是乎,恶男传说,就此展开…… 第一章 【第一章】 “老头急了?”男人壮硕的完美身躯倚靠在光滑的檀木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掀开落地窗的纱帘。 他勾唇冷笑,颀长的身躯隐含着强悍的爆发力,他冷眼睨着落地窗底下,那群正在宴会里头享受着美酒、佳肴的女人们,一股讥诮讽意窜上眼底。 这种逼婚的把戏,整得了他吗!?还是,这只是个事先的小小警告! 阴暗中,男人搭在椅背上的左手闪过一丝金光,一只戒指在黑暗中绽出独特的光芒,这只戒指象征着他高贵得身份,他那宛如神只般的尊贵气质,在他的一举一动中显露无遗,其中更隐约透露他嚣狂、冷漠的性子。 “啻,你完了,老头这次是真的跟你杠上了!” 另一名男人手执酒杯,眼底含着戏谑,他刚劲的长脚随性地跨置在沙发椅把上,微松的黑发落下几许,凌乱的贴在他饱满的前额上,狂放的姿势令女人心迷神醉。 “啧啧!这回颇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看来老头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啻做出决定不可! 只是,瞒着啻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也太窝囊了点,还是老头的胆子,深怕啻动了气之后,会承受不住? 琰煌炙无声的咧开嘴,嘲笑着老头的可悲,就不知道,啻还能容忍他到几时?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输?”终于,男人转过身,他傲慢的昂起下颚,修长的身子由阴暗处缓缓步出。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噙着一丝冷笑,那是狂傲的自信、与生俱来的霸气,迎着天花板上昂贵水晶吊灯的光芒,轻易的窥见他脸上那难得一见的微笑。 只是这笑容,寒冷的令人为之一悚,颤栗迅速涌上脚底。 难不成,他琰煌啻会输给一个年过半百、一只脚已经跨入棺材里头的老人!? 他倒是很想知道,老头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 “我倒不这么认为。”坐在最远端,始终噙着笑聆听他们俩对话的琰煌终于开口,他及肩的黑发仅用银带系起,一贯的优雅微笑挂在脸上,尊贵的不可一世,“凭老头的脑袋,能想得出什么好方法?” 想了二十七年,他还是想不通,老头的智商低到几近于零,怎么可能会生出他们这三个优良品种? 还是老头在医院里抱错孩子,才幸运的成了他们的爹? “那可不!”琰煌炙眼角瞥过墙上的壁画,嗤哼了声,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利落的翻下沙发,向墙面上的一幅名画迈去。 “连窃听器跟针孔摄影机都用上了,你想,他会蠢到哪去?” 他咧开嘴,伫足在那幅画满向日葵的画布前,取下左手小指上的银戒,然后恶意的朝画布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缓缓举起手…… 刷的一声,昂贵的画布猛然划开,看着里头闪着红光的电子仪器,个性狂妄的琰煌炙,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握起拳头,往那一直闪烁着红光的电子仪器猛然一击—— 蓦然,底下一楼书房内立即传出一声哀嚎,伴随着老人不断的咒骂,竟让人觉得滑稽的好笑。 “一套上千万的先进仪器就这么让你给毁了,炙,你该死了,老头不会放过你的。”琰煌无奈的摇摇头,一派温和的儒雅形象,只是表面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事实上,谁都知道,琰煌家的男人,骨子里都是流着撒旦的邪恶血液,和诱惑女人的邪魅能力。 “妈的!他要是再聒噪点,损失的可就不是这点小东西了,我对他房里那些个不知从哪个死人墓里挖出来的瓶瓶罐罐,兴趣可大了。” 不过是小东西罢了!再鬼叫鬼叫的,当心他拿他的宝贝开刀! 琰煌炙轻率的甩开手中那块残破不堪的画布,将银戒戴回左手,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清楚的瞧见那银戒上头刻着一条雕功精细的铜色狂龙,那维妙维肖的龙形在灯光下显得栩栩如生。 同样的,仔细端倪琰煌啻和琰煌的左手,同样都拥有这只银戒。 不同的是,琰煌啻的银戒上雕的是金色狂龙,而琰煌银戒上雕的则是银色狂龙。 一如他们的排行,金色、银色、铜色的顺序。 “看来,老头不打算罢手了?”琰煌啻缓缓眯起狭长的黑眸,沉声低问。 不出声,并不代表他应允! 这回,老头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你想怎么做?任由他胡来吗?”琰煌不以为琰煌啻会让他牵着鼻子走。 浅眠的冷豹一旦觉醒,只怕没人承受得了他的报复手段。 “不!他想玩,我必定奉陪!”琰煌啻修长的手指沿着平滑的檀木桌沿划过,金色狂龙在黑暗中闪耀着。 这一次,无论老头使出什么诡计,他都会捺着性子好好的陪他玩一玩,就不知,老头的心脏够不够强壮,能不能挨得过? “啻,别太狠,至少留个全尸。”琰煌炙凉凉的补上一句。 看在老头平时不敢到他头上放肆的份上,他就难得做一件好事,替他求求情,至少,别让他在啻手上死的太难看。 “你以为呢?”琰煌啻瞥他一眼,薄唇绽开一抹邪佞的冷笑。 要玩,就得玩个彻底!不然就枉费他恶男之首的封号。 “我想,老头该去求神明保佑他的命够长了。”琰煌转玩着左手上的银戒,银色狂龙映在他眼底,与他的影子形成一道白光,划过他半敛的眼眸…… 琰煌啻转过头凝视着落地窗底下未散场的飨宴,高傲冷漠的神情回现,恍若寒霜的阴沉遍布他俊美的脸庞。 是的,老头的战帖他接下了!在他没喊停之前,谁都不能退出! 黑夜来临,在月光照不进的巷子里,一块废弃的建筑工地旁,顺着那老旧的楼梯上去,二楼仅有一处灯光尚未熄灭,四周虽已沉静,但这间破烂到连小狗都不想去住的房子里,却传出了商讨事情的声音…… “我们很穷,这你们都晓得吧!?” 一间约略二十坪的小房子里,正挤着三个女孩子,桌面上堆满零食,而她们活像饿了好几顿似的,口里咬着洋芋片,手里还拿着一罐已开瓶的可乐,朝自己的嘴里猛灌着,就深怕慢了会儿,桌上的东西会让人给吃光! “穷到连一个月两千块的房租都付不出来?这事我知道啊!反正我们都欠房东六个月的房租了,不差这一个月嘛!”莫洛洛用手指捏起一块洋芋片往嘴里送,略显平凡的脸蛋上,浮现些许疑惑。 这事,不是大家早就知道了吗?何必旧事重提呢!? “你也知道啊!?”莫米米没好气的拍掉她要拿“翘胡子”的贼手,一双晶亮的水眸含愤的射向窝在最角落的一名女孩,开始磨起牙来。 “问题是,咱们两个懂得靠手靠脚养活自己,但却有只只知‘消耗粮食而不事生产’的‘大米虫’老在扯咱们的后腿啊!” 话一说完,两人的视线颇具默契的一同转向那名抱着一大桶杜老爷草莓冰淇淋的女孩。 瞧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一时间,她们竟有般想宰了“米虫”当饭吃的念头! 毕竟,她们养了这只“米虫”这么久,也该从她身上挖点东西回来,好补偿她们这几年辛辛苦苦赚钱养她的愚蠢好心。 “我说,大米虫啊!你听见我们说的话没有!?”莫米米将长发扎成马尾,在脑袋后头荡啊晃的。 她这副清丽可人的模样只是存在于表面的假象,事实上,只要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爱“钱”比爱“男人”多上许多,满脑子古灵精怪的想法令人无法招架。 “嗯……甜甜凉凉的冰淇淋,真好吃!”女孩怀里抱着一桶冰淇淋,粉色的小舌舔过汤匙上的冰淇淋,好满足的叹息着。 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苹果,娇艳欲滴,那双灵活的大眼眨啊眨的,好不动人。 她鼓着双颊,咬着汤匙,一头自然卷的及腰长发扎成了两根麻花辫垂在肩后,粉嫩的樱唇旁沾着圈冰淇淋,娇憨模样好不可爱,仿若天使般的无邪气息,驱走了黑夜的阴沉。 “唉……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冰淇淋,那该有多好?”女孩低头看着那只剩半桶的冰淇淋,哀怨的叹了口气。 她平生也没什么大志愿嘛,只想做只无忧无虑的小米虫,窝在家里舒舒服服的享受着。 这会很难吗?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达成她的小小心愿呢? “米虫亚!” 终于,莫洛洛和莫米米忍无可忍地在她耳边大喊,吓得女孩抱着冰淇淋猛地跳起。 第二章 “洛洛、米米,你们怎么了?这么凶?”莫亚亚委屈的噘着嘴,边用手指挖了口冰淇淋放入嘴里吸吮,还边用好可怜的眸光望着她们一脸的怒容。 她们那凶恶的嘴脸吓得她差点哽到气,抱着冰淇淋,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瞧她们两个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的恶煞模样,要是她再看不出她们的脸色,那她可真是笨蛋了! 莫米米眯起漂亮的眼眸,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柔声的开口。 “亚亚,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说的那只只知‘消耗粮食而不事生产’的大米虫是谁啊!?” 俗话说,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倘若这只米虫不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定位为何,那么,她会很“好心”、很“努力”、很“用力”的告诉她! “不……不就是洛洛?”她天真的以为,不管如何,天塌下来总还有高个儿去挡着,轮不到她这小矮子来顶! 莫洛洛闻言险些气煞,她深吸口气,拿起可乐猛灌了口,先消消自己满肚子的怒火,免得因一时冲动,动手宰了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米虫! “不、是、洛、洛!”莫米米硬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将这些话给挤出来。 看来这只米虫还是没有自觉,那么,就怪不得她残忍了! “那会是谁?”莫亚亚不解的眨着灵活大眼,她伸出粉色小舌舔过唇边沾上的冰淇淋,感受那逐渐在嘴里融化的香甜滋味,心满意足的眯起眼来。 哇!好好吃喔!她最爱“杜老爷”了,改天要叫洛洛再去多买几桶! “是你——”莫洛洛的食指不留情的直戳着她瘦小的肩胛,忿忿地说道,“就是你这个好吃懒做、每天窝在家中睡大头觉的大米虫!” 孰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她总算彻底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的脾气一向挺好,但这只好吃懒做的大米虫,已经将她体内蛰伏已久的死火山给点燃了,霎时,满肚子的闷气呐喊着要渲泄,早管不了她们多年的姐妹之情了! “我?”莫亚亚伸出葱白细指,诧异的指着自己,“我就是那只米虫!?” 两人有志一同的朝她用力的点着头。 她噘着嘴不甘心的辩驳,“不会吧!?我也是很努力的在工作啊!” 她低头看向那桶开始融化的冰淇淋,贪吃的又挖了一匙送往嘴里。 “你看,每天你们一出门,我就替你们整理家里,扫地、洗碗,然后看电视,吃冰箱里头的东西,乖乖的等你们回来……”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觉得心虚,在她们俩杀人似的目光下,只能怯懦的嘟嚷道:“我……我已经很尽心尽力了嘛!” “尽心尽力!?”莫米米闻言顿时声音提高了八度。 她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想冲上去狠狠地敲开她的脑袋。 “我看你是‘尽心尽力’吃光我们的东西吧!?难怪我觉得这阵子冰箱里的东西怎么会吃得那么快,原来就是你趁我们上班时,去给我偷吃的!” 莫米米一边说着,还一边扬着拳头往她靠近,颇有痛扁她一顿的气势。 “洛……洛洛!”莫亚亚吓得直往洛洛身后窜去,手里还紧紧抱着那桶冰淇淋不放,可怜兮兮的揪着洛洛的衣角不放,“救我!” 看着米米变得扭曲的脸蛋,她一向不聪明的脑袋也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现下能救她的就只有洛洛而已。 “救你?哼!做梦!”莫米米单手一抓,将身材娇小的她从洛洛身后拎了出来,“我听非洲的食人族说,人肉有三种吃法,清蒸、红烧跟油炸,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 看来,她是让这只米虫逍遥太久了,居然敢爬到她头顶上放肆!要是不给她一次教训,她是不会学乖的! “我看就红烧好了。”就连洛洛也火了,她冷哼一声,配合米米的说法,吓唬着亚亚胆小的个性,“重口味去腥嘛!”“洛……洛洛!?”莫亚亚吓得快哭出来了,她那双灵亮的大眼瞬间盈满泪水,眼看,就要泛滥成灾。“你……你们不会是说真的吧?” 好嘛!她承认她是有点懒、又有点笨,可是这应该还不会让她们厌恶到非要将她给煮来吃不可啊!? “给我立刻收回你的眼泪!”米米突地揪住她的耳朵,在她耳旁吼骂命令着。 果然,这招十分有效的骇停了她即将落下的泪水,也吓愣了一脸惊惧的她。 “你没得选择,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出去找工作;二则是去找个金主,出钱养你这个麻烦精!” 这次,她们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她出去找工作了,要是这只米虫再这样消耗粮食下去,恐怕她和洛洛仅存的一点点钱也要让她给吃光了。 “工……工作!?”莫亚亚讷讷的道,无辜的大眼哀怨的瞅着她们俩,“你们要我……去找工作?” 那……那她的米虫生活怎么办!?她的冰淇淋、她的杜老爷啊! “对!”莫洛洛甜甜的笑道,纤纤玉指不留情的往她鼻头上一指,“就是要你去找工作!你这只大米虫也该去赚钱了!” “可……可我什么都不会啊!”她着急的抱着“杜老爷”直跳脚。 她在她们两人身边直打转,灵活大眼浮上水雾,红红的像极了小白兔,让人瞧了好不怜爱。 “这么看来,你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莫米米贼兮兮的笑容挂在唇边,很用力的往她背上猛然一拍,砰的一声,险些害亚亚抱着“杜老爷”往地上栽去。 难得有机会报仇,她非吓得这只米虫哭爹喊娘不可! “第二条路?”亚亚被拍的岔了气,她弯下腰猛咳着,长长的麻花辫随着她呛咳的动作而前后摆荡,“咳……什……什么第二条路啊?” 只要能不工作,她什么都愿意做! “金主!找到一个有钱到能包养你的凯子!”米米状似认真的告诉她。 她一把抢过她怀中的“杜老爷”,嫌恶地瞪了眼桶中已经融化成半液 体的冰淇淋,推到一旁去。 “你毕生的志愿是当只无忧无虑的小米虫是吧?你想,能供给你这样自由生活的男人,一定是很有钱的,只要你能钓上他,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吗?” 顾不了姐妹情深、更顾不了洛洛脸上斥责的表情,她精明的脑袋瓜子开始运转,想办法要好好整整这个小笨蛋,以消消她满肚子的闷气。 “米米!”洛洛将她扯到一旁,皱着秀眉低声说道,“别玩得太过火,亚亚会当真的。” 当初说好只是吓吓她,让亚亚能有点忧患意识,别老像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迷糊的让她们两个时时刻刻都替她担心着。 “去!不下一帖重药,这只米虫会觉悟?放心、放心,让她出去见识外头的世界有多险恶,相信她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米米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赶她出去见见世面了,她就不信,经过这次教训,亚亚这迷糊蛋还敢这样整天窝在家里,立志做个无忧无虑的小米虫,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洛洛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心底弥漫的不安令她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她总觉得,这次让亚亚出去,一定会发生什么她们料想不到的事情。 “洛洛!”米米不以为然的瞪着她,对她的莫名迟疑感到愠怒。“你想让她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吗?这样不是帮她,而是在害她!就算现在咱们不逼她,总有一天她还是要学会成长的。” 不是她狠心,而是再这样下去,亚亚的单纯会使她这个社会脱节,到时,硬逼着她成长的后果,是让她被社会里头的豺狼虎豹给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拿现在的一时狠心和这样的结果相较,她认为是值得的! 洛洛沉思了会儿,她抿着唇,开始思索着米米所说的话。 米米说得对!若不早点让亚亚摆脱这单纯的想法,只怕日后,吃亏的会是她自己。她真的不想见到亚亚以后受伤的神情。 “好吧!要是这样做能帮助她成长,那么,我答应你!”洛洛终于点头同意了。 亚亚和她们都是孤儿,自从满十八岁之后,她们三个便一同离开孤儿院,租了间小小的套房一同生活。 而亚亚是她们三个之中最单纯、最善良的,她的天真和纯洁总会让人想好好疼惜她、怜爱她的一切。 所以,无论如何,她和米米都要好好的保护她! 米米了然的一笑,她拍拍她的肩膀,要她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她是这么想的。 第三章 “我说亚亚,你考虑得怎么样?”米米回过头来问她,贼贼的笑容挂在嘴边,她扯过她的辫子,泄愤似的猛扯了两下。 “好疼。”亚亚疼得泪花乱转,她连忙抢回自己的长辫,含怨的眼眸控诉着她的暴行,“米米你拉得我好痛!” 她水汪汪的大眼滴转着泪珠,委屈的揉揉被扯疼的头皮。 就知道她们早看她不顺眼了,不然为什么三不五时,就对她动手动脚的!? 呜……呜……她最可怜了啦!她一定要逃离她们的虐刑、她一定要寻求快乐的自由! “少跟我废话一堆!”米米倏地眯起眼,双手叉着腰,一步步朝她逼近,“快说!你去不去?” “真……真的要去找金主啊?”亚亚扳着手指,开始一一数着她所认识的有钱“老”人。 “嗯……可是,房东先生有大肚子我不喜欢,楼下卖面的王老伯又是个秃头,街头的杂货店老板都已经有三个儿子了,这样数一数,我觉得他们都不太适合耶!” 她侧着头,无辜的看着米米和洛洛一脸被打败的神情,喊着嘴,小小声的开口建议:“那……那这样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她还是想赖在家里,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米虫咩! 她可不可以不要出去找一个愿意花大钱包养她的笨金主啊? “不行!你别想找借口!”米米严厉的拒绝她的哀求,她由背包中拿出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杂志封面清楚的登出一名男人的照片,那男人很高,墨色的发丝些微凌乱的落在他额前,增添他身上阴魅的邪气。 他冷漠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黑眸底下,有股与生俱来的强悍霸气,他性感的薄唇抿起,傲慢的仿若居高临下的神只,神秘而不可侵犯。 照片中的男人正踏出一栋大楼,修长挺拔的身躯包里在亚曼尼的黑色西装底下,旁边用加大的黑色字体清楚的写着—— 叱吒风云之琰煌集团总裁——琰煌啻,独家追踪一天行程! “看清楚上面的男人了吗?”为了打醒她的米虫梦,她还特地去挑了个最不可能接近的男人,要让她去碰钉子。 “他才是你的目标!又高又帅又有钱,要是真的饥不择食地吃了你,你还要感到高兴才是!” 不出两天,这只小米虫就会知难而退了吧!?米米在心里暗忖。 “米米!”洛洛警告的轻斥了声,她说得太过分了。 米米吐吐舌头,转过头,接着追问着埋头看杂志的亚亚,“怎样,亚亚,你去不去?” “他……他会买杜老爷给我吃吗?”沉默了半晌,亚亚可爱的小脸藏在杂志后,仅仅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怯懦的问道。 “不只!看你是要波卡,还是翘胡子,都没问题!”米米哼了声,打从心里不相信她会成功。 “他……他会很疼、很疼我?”她笑亮了眼,这一次,小脸露出了一半,兴奋之情全表露于脸上,那红润的樱唇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当然!他是出钱的金主耶!不疼你,那他疼谁?”米米点头,第一次好温柔、好温柔的对着她微笑,只是这微笑看来比较像是贼笑。 嘿嘿,等她失败后,就看她怎么欺负这只笨米虫了! 亚亚垂下眼,仔仔细细的看了照片好久,然后,她终于抬起头,笑得好耀眼,一时之间令米米和洛洛看傻了! 她……她该不会真的想要…… “我去!”亚亚像个小学生似的举高手,灿烂的笑亮了眉眼,兴奋的开始嚷嚷。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这个男人要是会出钱让我当米虫,那我一定要赖着他一辈子!”她捧着杂志,当着愣然的两人面前,站起不满一百六十公分的娇小身躯,甩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正式宣告。 “我,莫亚亚,发誓一定要拐到这个长得酷酷的男人!要是不拐到他,我莫亚亚就……就……”陡地,她停顿了下,开始思索着最严重的惩罚,“就一辈子不吃‘杜老爷’了!” 她笑得好开怀,无忧无虑的像极了刚落入凡间的精灵,那对澄澈透明的翅膀正在她身后拍动,仿佛随时会随着微风飞走似的。 她大胆的誓言要挑战世上最邪恶的男人,那个属于神秘且危险的男人! 米米及洛洛见到她如此坚定的模样,不由得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她们不知道,这样的作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是教亚亚学会成长,还是推她掉入一个伸手净是迷雾的迷宫中,绕不出来呢? “我一定、一定要拐到他!拐到这个有钱的男人!”亚亚再次宣告。 深黝的天空恰好有流星飞过,白色的银光划过天际,消失在无星子的黑夜中,像是允诺了她的誓言。 【第二章】 半夜两点,众人歇息的时候,千坪的大宅里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一个老人刻意踮着脚尖,放轻了脚步,像作贼似的,悄悄的爬上二楼这素有“禁忌”之称的楼层,来到他那三个不肖子之一,心思最嚣狂、冷漠的琰煌啻所居住的房间门口。 他嘿嘿贼笑了两声,仔细听着里头女人的娇嗲,和一连串令人脸红心跳的呻 吟声,他的老脸上写满得意,仿佛在说:这次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他兴奋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才不过三秒,里头突地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一点声响。 他倏地站直矮胖的身躯,惊愕的瞠大一双老眼。 不会吧!?这……这小子难道这么不中用!?才不过一、两分钟就……就不行了!? 才这样想着,正要将耳朵重新贴回门板上窃听时,那扇镶着金色龙形的房门被人猛地拉开,吓得他差点心脏麻痹,脱口大喊自首,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窃听的! 要是真让啻给逮到,只怕他还没开口,他这层老皮就先让人扒下来当地毯踏了。 老人手里拄着拐杖,慌慌张张的闪到一旁的圆形梁柱后躲着,两只耳朵还是极尽本分的继续窃听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呜……呜……你……你们全是变态!” 含着羞愤的泪水,一名衣衫凌乱、酥胸半露的女子哭花了脸,一手抓着皮包、一手抓着高跟鞋,仓皇的由房内奔出。 她边是咒骂、边是哭啼的声响吵醒了宅里的仆役,不顾外头众多仆役惊讶的目光,她怒气冲冲的奔出这栋约略有千来坪的豪宅,慌张之余,还不小心的扑跌在地,夸张的跌法,笑闷了一群人。 而房内,男人肆无忌惮的狂笑声紧追在女人身后,像是嘲弄女人的不自量力。 “哈哈!啻,你有种!今天我对你整人的手段,可真是大开眼界了。”琰煌炙狂笑不止。 他笑痛的弯下腰,肚子内的五脏六腑皆因方才琰煌啻的玩法而闷笑得抽搐,那爽朗的狂笑也一并勾出摸煌啻向来啬于展露的笑容。 “过奖!”床上的琰煌啻赤裸着足以媲美阿波罗的健硕身躯,利落的翻身下床。 他拿起披挂一旁的黑色睡袍,罩住自己令女人意乱情迷的性感躯体,简单的在腰间打了个结,轻松的姿态仿佛刚才未曾发生过事情。 “老头的品味越来越低了!”一旁的琰煌眼眸含着戏谑笑意,不客气的出言批评,“这种程度的女人也配爬上你的床?” 他对于老头的眼光越来越怀疑了,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派只刚洗完澡的母猪上门!? “,你……哈哈……你刚刚看到了没?那……那个女人居然一进门就脱掉自己的衣服问啻她性不性感、动不动人?想不想尝尝她在床上骚浪的滋味?”琰煌炙艰难的止住笑开口,他狂笑的直拍着自个儿的大腿,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去!凭她那种长得人不人、鬼不鬼、动物不动物的丑脸,倒贴我还嫌不屑!她居然还敢在我们面前搔首弄姿!?”这种品级位于下三等的女人,送上门来请他吃,他还怕噎死自己! 琰煌微挑高眉,他对一旁饮啜着酒不语的琰煌啻昂昂下颚,百分之百的嘲弄意味。 “我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时候啻变得这么饥渴,让老头将这种等级的女人送上门来?” “是啊!啻,你是不是给了老头什么错觉,让他误以为你的口味是这么的……哈哈……不挑剔?”刚劲的长脚一拐,玫煌炙狂放的躺进那张单人座的黑色沙发里头。 他十分好奇老头近日来越加放肆的举动,这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不知啻能容忍到几时!? 还是,啻的品味真如老头所预料的,是如此的“广泛”! 第四章 “刚才那女人是什么来头?”琰煌啻对他们两人恶劣的取笑置若罔闻,他凝视着酒杯中的浅褐色液 体,那晃动的水波如同一张迷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深邃的黑眸捉不住他续密的心思,低柔的嗓音在黑夜中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一再容忍,该不会让老头认为他应允了吧!? 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恶意挑衅,非但无法使他屈服,只会令他将来的报复更加残酷罢了! “谁知道,也许是老头从街边找来的拜金女。”琰煌炙耸耸肩,傲慢的在唇边绽开邪笑,“更或者,是路旁招客的妓女?” 语才落下,琰煌啻手中的酒杯倏地碎裂,香醇的酒液顺着他的手腕滑落至法国制的昂贵白绒地毯,他眯起眼,冷睨着手中的玻璃碎片。 琰煌炙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这话着实刺激了他的容忍底限,他并不以为老头会愚蠢的如此彻底。 “是行政经理。”琰煌凉凉的出声,“她是琰煌集团新上任的行政经理,哈佛大学行政管理博士第一名毕业,让老头从美国高薪挖角过来,在你底下做事的小蚂蚁。” 啻的悲惨,看来现在才刚开始呢! “小蚂蚁?”琰煌炙的薄唇向上扬起,想到那女人才刚爬上床,便被啻狠狠踢下来的模样,又勾出他一串狂妄的爆笑声。 “昨天是啻的贴身秘书,前天是公关室主任,大前天又是秘书室里头的主管,下一次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帮忙清扫公司的欧巴桑?啻,我祝福你。” 天呐!他还真佩服老头的勇气,接连几天,老头在半夜搞出的愚蠢笑话,逗得他连日来心情大好。 每晚他只消守在啻房门前,就会有一出女人“投怀送抱”、男人“动脚踹人”的好戏看。 妈的!他笑的肚子都快痛死了! 琰煌啻缓缓眯起那双代表着危险的黑眸,唇边绽开一抹邪佞的微笑,这种融合着邪恶及危险的气味,像瓶最香醇的毒药,蛊惑着女人不顾一切的饮下,死于他谜样的气息中。 “既是只毫无用处的小蚂蚁,那么,就该捏死它!” 他别有含义的话语令房中的两人不禁挑起眉头。 喔?意思是要将她赶出琰煌集团,逼她滚回美国吗? 啧啧!啻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残忍了! “老头会答应?”琰煌出声提醒他,“你别忘了,这些女人可是他找来的,就算你赶走了一个,难保他后头不会再安排第三个、第四个?” “搞不好明天你一出门,路旁就排了一列品质不一的女人们等你临幸。”琰煌炙笑出了眼泪。 “去给我找两个女人来。” 沉默的冷豹终于觉醒,他锐利的爪牙开始伸展,只要一靠近他,便会被狠狠撕裂开来,绝不留情! 琰煌啻冷漠的俊庞上噙着一抹邪笑,他转过身,抬起手舔去手掌上的酒液,暗黑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 “女人?”琰煌颇具兴味的重覆咀嚼这两个字,“啻,经过今晚,你还有兴致?” 他该不会被老头搞到疯了吧!? “不!”回了声,琰煌啻踏着稳健的步伐迈往门边,高傲的姿态隐藏着与生俱来的强悍。 “将这两个女人送到老头床上,要她们‘好好’服侍老头,做得好的,我重重有赏。”老头玩的太过火了!不给他一点教训,还当他的无动于衷是应允! “顺便去告诉老头,这是最后一次,日后要是又有女人在半夜爬上我的床,那么,他那把老骨头就要小心哪天睡到半夜让人给拆了!”琰煌啻陡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寒声说道。 他的好脾气已经用光了!再有下次,只怕,谁都救不了他! 不再多言,琰煌啻离开了这间弥漫着方才那女人留下的令人作呕香水味的房间。 这种恶心的味道,会污染他的嗅觉,他根本不屑再多待一秒! 他在等,等老头安排在最后的精彩游戏,一旦出炉,那么,就是他报复的时候了! 他勾起一抹冷笑,在黑暗中蛰伏等待的冷豹,正伺机而动……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他拄着拐杖,躲在圆柱后看着琰煌啻目中无人的宣言,险些气煞。 这……这些该死的浑球! 他咬牙切齿的下了楼,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胸口气郁到极点,他转而来到书房,一个人坐在皮椅里头,回想着刚才那三个不孝子鄙夷的嘴脸。 他……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四十来岁生了这几个不孝子,临老时想抱抱孙子,好意的替他们介绍名门淑媛,居然还让人恐吓说,要将他身上的老骨头给拆了!? 这口气,说什么他都咽不下! 他举起拐杖,重重的向地上一点,发出一声巨响,在五十坪的书房内回荡着,更加突显出深夜的寂静。 蓦地,屋里传出一阵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仿佛在嘲笑他的糗状,更令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漱雨!”老人破空大吼,“你这丫头还不给我出来!” 他都快被气死了,这丫头居然还躲在暗处偷笑,要不是看在她能以灵力占卜的份上,他早就将她吊起来修理了,哪由得她放肆!? “呵……呵……” 女子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推开落地窗,她光裸着一双小脚,踏着银色月光缓缓步近,右脚踝上系着铃铛,每走一步,就逸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格外好听。 女子身着一袭米白色的削肩洋装,长裙掩至光滑匀称的小腿,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楚的照出她脚踝上那颗特制的银色粉铃,银色的细链穿过铃铛的圆心,紧贴于她细嫩的肌肤上。 她的眼眸不是一般人的黑色,而是有如琥珀般的褐色,仿若吉普赛的占卜女郎,美艳的不可一物。 “老爷子又生气啦!?” 虽然早知道老爷子这次招她回来必定不是好事,却也没想到会见到刚才那可笑的一幕。 看来,琰煌家这三个男人,不好摆平啊! 暗暗叹息,漱雨对这次的任务有着长期抗战的觉悟。 “不气才怪!”老人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点,原本涨红的老脸已变得铁青。 “你知不知道刚才啻那家伙是怎么说的?他说,‘顺便去告诉老头,这是最后一次,日后要是又有女人在半夜爬上我的床,那么,他那把老骨头就小心哪天睡到半夜让人给拆了!’这……这像话吗!?” 老人的怪声怪调令漱雨一时忍不住的噗哧笑出声,在老人杀人似的目光下,她很困难的轻咳几声,勉强止住即将逸出口的娇笑声。 “咳……咳……老爷子,是您太操之过急了。”这种逼婚方法,也难怪啻会抓狂了,要是发生在她身上,只怕她早就气得跳脚了。 “我急!?我不急行吗!?这三个浑小子一向狂妄、骄傲,尤其是啻,对女人一向嚣狂,只要有女人胆敢靠近他三公尺之内,结果不是被他扔出去、就是被整个半死。 外头都已经传咱们叱吒风云的琰煌集团出了三个恶男,专门以玩弄女人为乐,这恶劣之名是为耻啊!简直是污辱了咱们从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尊贵的‘琰煌’姓氏!要是再不快点将他们给定下来,只怕再过几个月,就没有一家好女孩敢嫁给他们了。” 老人气得频频颤抖,他捂着胸口,一股郁气直哽在喉间咽不下! 漱雨无奈的摇摇头,来到老人对面坐下,知道老人这回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这三个视女人为低等生物的恶劣男人了。 “那么,您要我怎么做呢?我不过会一点唬弄人的小把戏而已。”漱雨尽其所能的贬低自己的能力,以免替自己惹上麻烦。 琰煌啻的性情阴晴不定,她可不想才刚由希腊出完任务,回到台湾不过数日,便死于非命。 “哼!小把戏!?”老人眯起眼,威严的老脸浮现不悦,“漱雨,你是谦虚还是装傻?你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拐杖重重的举起,他指着漱雨的鼻子又是一顿好骂,“你不帮我,是死路一条,让啻知道了,你也是死路一条,相比之下,你觉得是帮我好?还是帮啻好?” 老人的阴险狡猾她今天可真是领教了!这种逼人降服的方式,真不愧是琰煌家向来强悍的作风。 漱雨笑笑,不再多言,她拿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吉普赛纸牌,敏捷的挑出一张代表琰煌啻的象征牌置中,将其余的三十一张多次搅混、抽插,迅速在桌面上排成圆星形。 她闭起眼,张开双手,霎时如水波柔和的银蓝光芒从她手中迸射而出,瞬间熄灭于牌面上,仿佛刚才出现的银蓝光芒只是错觉,根本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过。 第五章 “老爷子,您想,这会是好牌还是坏牌?”在尚未掀开啻未知的命运前,她总得逮住机会逗逗老爷子嘛! “废话少说!小心我叫人把你给扔出去!”老人心急的直往桌面瞥去。 那一张张他不识得的图形搞得他心慌,这玩意儿到底怎么解啊!? 漱雨调皮的眨眨眼,知道他心急,故意慢条斯理的掀了第一张牌开口说道—— “剑王,独占欲强的男人,不可一世、嚣张狂妄,不若常人般的爱情。” “他高傲、自大,喜爱以胜负为大赌注,证明自己能轻易的掌控一切,在恶劣的条件下强行突破……” 一张张掀开的纸牌,伴随漱雨的解说,听得老人专注得连呼吸都嫌太大声。 “对于女人欲擒故纵,心思缜密,十个有八个会臣服于他谜样的气息中,却没有人能捉住他如风易变的心……” 她越说下去,老人的脸色就越难看,这……这是不是说,没有一个女人能抓住他的心呢!? “漱雨,你是说,他现下没有中意的女人吗?”老人皱着眉,一张老脸瞬间苦兮兮的垮下。 他朝思暮想的就是希望能早日抱到孙子,享受含饴弄孙之乐,难道,他注定没有抱孙子的命吗!? “别急,老爷子,还没完呢……” 漱雨露出诡异的笑容,她抽起其中一张握着棍棒女王像的纸牌,放至他面前。 “棍棒王后,爱情丰富的女性,罗曼蒂克,天真无邪,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女子,能轻易网住风的驿动,探进如风缜密的心思,她的到来,能融化固执的寒冰,拯救堕入黑暗的灵魂……” 老人闻言惊喜万分,他倏地亮了眼,兴奋的拉住漱雨的双手。 “然后呢?然后呢?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那个又冷又硬的寒冰会融化!”他不禁提高了声音直嚷嚷。 希望啊!那是上天派来给他的希望啊!只要她一出现,说什么他都要死命留下她,毕竟,恐怕除了她以外,没有女人能捉住这以恶男为名的琰煌啻吧!? “最后的一张牌……”漱雨细长的两指夹起位于象征牌下方的最后一张牌。 她先是翻向自己,在瞧清楚那张印着九个棍棒的纸牌后,她勾出一抹微笑,灿烂的笑靥令任何男人瞧了都会痴傻。 “怎么样!?怎么样了!?”老人瞪大眼,紧张万分的直盯着漱雨怪异的笑容,害怕方才的希望又将落空。 “棍棒九,突然的好姻缘、料想不到的相遇、立即得到的亲吻,意喻……”她顿了下,银蓝光芒再度出现在牌面上,点点光芒炫耀的令老人睁不开眼。 “即将到来的爱情!”她指尖一拧,银蓝光芒在刹那转化成一道灿烂的火红,瞬间消失于牌中,也代表着这炽烈热情,即将引爆。 她的占卜,从来没有失误,更从来没有人能逃过她的预言,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琰煌啻,恐怕也会栽在她的小把戏里头,成为一场爱情游戏中,最不可或缺的主角。 漱雨漂亮的褐眸中隐隐含笑,她睨着老人欣喜若狂的神情,只怕这一次,素有恶男之称的范煌啻,是逃不掉了! 热啊,好热啊! 莫亚亚舔着刚由麦当劳买来的霜淇淋,炙热的阳光在她头顶狂妄的闪着金黄,晒昏了她的脑袋,熨烫了一地热气。 “好热喔……” 她半眯着眼,可怜兮兮的蹲在那栋约有三十来层的办公大楼对面,咬了口霜淇淋,双腿踢着脚旁的小石子,耐心的等着目标出现…… 是的!她的目标、她的金主、有钱包养她的凯子!那个听说叫作琰煌啻的酷酷男人。 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力量调查出琰煌集团所在位置,等在这里也有三天了,却怎么也没见到琰煌啻的身影。 苦苦等候的结果,只是让阳光晒得她头昏眼花,霜淇淋吃进肚子里糊成一团罢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好无聊喔!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出现啊?”她百般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麻花辫,口里嘟嘟嚷嚷地抱怨着,再等下去,只怕她都要让太阳给晒融了。 唉!其实她也不过是想当个小小米虫嘛!米米跟洛洛她们干嘛非得举双手双脚反对,说什么要是她不肯出去找工作,就干脆去找个自愿出钱包养她的金主算了! 仔细想想,她们说的话还真有点道理,说到工作嘛,她或许不会,但若是要当米虫,那她可就是一流的。 每天窝在家里吃吃喝喝,没事看看电视、睡睡觉,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消耗太多的体力,容易得很。 莫亚亚又大大咬了口霜淇淋,鼓着双颊,她心满意足的叹息了声,冰冰凉凉的霜淇淋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头,最好吃了! 莫亚亚伸出粉色小舌舔过唇边沾上的霜淇淋,圆滚滚的大眼眨啊眨的,由对面琰煌集团大楼的右边出口转到左边出口,只见一只土黄色的小狗慢吞吞的从她眼前晃过,其他什么影子都没见到。 “好慢喔,都已经五点多了耶!”她噘起红唇,看了手表一眼,又将视线调回对面大楼,娇小的身子倚着栏杆,前后摇晃着,“还是再等等吧!” 她两条长长的麻花辫随着她一俯一仰的动作甩摆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波浪,吸引了行人的目光。 她无视于行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只是专注于眼前的大楼。 突地,对面大楼走出一群人,那走在前头最高大、挺拔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目标、她的金主、她的凯子——琰煌啻! 连忙将吃了一半的霜淇淋整个塞人嘴里,莫亚亚背着一只大包包慌乱的爬翻过栏杆,面对着车潮汹涌的马路,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她单纯的脑袋瓜子里只想着—— 等我!琰煌啻! 我来了!我找到你了! 【第三章】 “老头最近安分得太不寻常了。”琰煌炙尾随在琰煌啻身后进入电梯。 跟在身旁的一名下属立即按下一楼的按钮,然后恭敬的退至一旁,等待着电梯抵达一楼。 “喔?怎么说?”琰煌啻难得在人前露出笑容,或许是老头近日的收敛取悦了他,他近来的心情有逐渐好转的趋势。 “你不觉得老头这几天看你的眼神很诡异吗?那像是得意、又像是算计的眼神,看的我浑身发寒,就连漱雨对上咱们的目光时,还会心虚的撇过脸去;你都不知道,当她转过头去时,脸上还写着‘祝你好运’四个大字呢!” 盯着电梯上头由三十逐渐下降的数字,琰煌炙想起老头那闪着阴谋的目光,全身开始发毛。 “是吗?连漱雨都插上一脚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琰煌啻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他没想到,连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人才,都让老头给挖过去了。 而吃里扒外的家伙,下场通常都不是挺好的。 “别小看漱雨的能力,啻,你不会想尝尝那种滋味的!炙那时候得罪漱雨的惨状,你不是没见到。”闲在一旁纳凉的琰煌终于开口。 他温文儒雅的噙着笑,难得好心的提醒着他—— 漱雨的能力不容小觑! 先别说她身上有着希腊女祭司的神圣血统,光是她从未失误的占卜能力,和她身上的那股灵力,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 想当初,炙不也是被她整得半死吗!? “妈的!,都几百年前的事还提个屁!”琰煌炙恼火的低吼,一想到那时其惨无比的后果,他就火大。 “是啊!谁教你老爱逗她,惹得她火大了,才给你那小小的教训。”琰煌啻暗讽着炙当时的莽撞。 谁都知道,漱雨的脾气挺好,但要是真惹火了她,任谁求情结果都一样! “小小的教训!?”那哪叫小小的教训啊!?琰煌炙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想着,那一个月的悲惨,他到现在都还余悸犹存! “我不过是开个小玩笑得罪了她,你知不知她有多狠?她冷笑地扔下一句:‘犯水’,然后隔天就拍拍屁股飞回希腊,天晓得那一个月我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他才说女人都是些爱记恨的低等动物! “嗯……我想想,每每出门便下大雨,走在路上还会莫名其妙被泼的一身湿,更夸张的是,台风天好端端的坐在办公室里头,居然有不知哪飞来的树干打破玻璃,让外头的狂风暴雨替你清洗、清洗办公室,这的确不算是‘小小’的教训!”琰煌说到最后忍不住闷闷的笑了起来。 他还记得,那时炙气的差点就想搭飞机飞往希腊,狠狠的掐死漱雨那个小魔女。 第六章 “闭上你的嘴!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漱雨那小魔女有多恐怖!我们现在谈的可是啻的事,别转移话题了!”没好气的瞪了琰煌一眼,心里却还暗自庆幸漱雨当初说的不是“犯火”,要不然,烧他一个月,他不疯了才怪! “别太高兴,你们以为老头找漱雨回来,会单单只为了对付我吗?”琰煌啻不以为然的开口,“放下一张网,并不只想网住一条鱼而已,你想,贪得无厌的老头会只想抓住我而已?” 他对老头脑子里的邪恶念头,是再清楚不过了。叫漱雨回来,还不是想借助她的能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老头的对象不只一个?”抚着下颚,琰煌感到十分有趣的挑起眉头,他对老头的奸险狡诈又有了新的领悟。 “这招可真绝,不过,在海里遨游已久的大鱼,会愚蠢到自投罗网吗?”傲慢的扯开一抹邪笑,琰煌炙狂野不羁的面貌,绝对有逼得女人为他疯狂的本颌。 “我想,有了漱雨的帮助,这次老头迭给啻的礼物,必定不同凡响。”琰煌昂起下颚,及肩的长发梳整好用银丝带系于身后,优雅贵气的举止向来是他迷惑女人的最大利器。 老头和啻的对决,不到最后,焉知谁胜谁负? 更河况是字典里从来没有“输”这个字的琰煌啻,他会容许自己败在老头手里吗!? 这三个男人即代表着尊贵,他们狂妄、嚣张、自大,却又能吸引女人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扑往他们的怀抱,甘心让那熊熊烈火,烧得自己在一夜之间,化成灰烬。 “”的一声,电梯应声开启,琰煌啻面对大门排成一列恭送他的队伍,眯起了狭长的黑眸,唇边窜上抹似笑非笑的微笑,朝他们扔下一句:“那么,我期待着。” 他大步跨出电梯,迎着阳光,好戏即将开场! “我找到你了!” 才一踏出琰煌集团大楼,琰煌啻准备搭上房车回大宅时,一声欢欣的娇呼,伴随着软软、香香的温热物体,就这么在他踏出步伐的刹那,扑撞进他宽阔的怀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琰煌啻!” 两根长长的麻花辫凌空飞舞着,然后垂落至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肩后。 突来的撞击让琰煌啻闷哼了声,蹙着眉头,不得不出手扶抱住这冲向他怀中软软、香香的小东西,以免自己被这突来的冲撞而倒地。 一刹那,他看见了一双漆黑如星辰的眼睛,甜美的笑靥在她脸上绽放,就像不小心由空中坠入他怀中的精灵,毫不吝啬地张开了双臂,抱住他浑身冷冽的气息、他对女人的鄙夷………… 一时间,跟在琰煌啻身后的众人皆惊愕的倒抽了口气,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谁都知道,个性阴情不定的琰煌啻一向不让女人近身,向来只有他碰女人的份,而没有女人可以碰他的例子, 如今,这个女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 霎时,众人一致的抽气声,听来竟滑稽的好笑。 “咦?什么声音?”莫亚亚埋在他宽阔的怀中,清楚的听见那奇怪的吸气声。 她好奇的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侧过身,越过男人高大的身躯,狐疑的看着那十来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们,他们怎么个个都惨白着张脸? 她怎么也想不出,这么大的公司规矩居然这么多,连呼吸声都要一致呢! “啻,我看是来不及了!老头的‘礼物’既然已经送上门,你倒是好好看清楚你这份礼物长什么样子!” 好听的男音由她身后传来,在她还来不及转头时,头皮传来一阵拉扯的疼痛。 她长长的麻花辫被人揪扯着,扯出她赖在琰煌啻怀中的身子,她痛呼一声,泪花在眼眶乱转,无助的只能随着那拉扯动作仰高头,含着晶莹剔透的泪光,对上一道深邃而锐利的目光。 琰煌啻! 她伸长双手拼命在半空中挥舞,开始挣扎着想要逃脱身后男人恶意的戏弄,扑往琰煌啻——她未来金主的怀中。 “嘿!看来这小东西急着要扑到你怀中呢!” 在她好不容易抢回自己的长辫,要奔往琰煌啻的怀中之际,另一个男人则向前跨一步,戏谑的拉住她另一根麻花辫,向后一拉,将她扯离琰煌啻约有三步之远,硬是不让她接近琰煌啻。 “将她给扔出去!”琰煌啻连瞄都不瞄一眼,径自步往停在阶梯下的房车。 老头送上门的女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嗨,别这样嘛!这小东西倒挺新鲜的,跟以前老头送上床的女人不一样!”迅速侧身挡住他的去路,琰煌睨着啻一脸的鄙视,兴起了作弄的念头。 “好……好痛!快放开我!我不是小东西,我也不是礼物!我是要来当琰煌啻的女人的!”莫亚亚拼命叫喊着,她的发带在挣扎间松开,一头乌黑滑顺的波浪长发就这么散扬开来。 蓦地一股淡雅发香传入琰煌啻的鼻端,蛊惑了他向来排斥女人浓浓香水味的嗅觉。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沉,半敛下眼,他停下步伐,转头睨向那噘着嘴、正叫嚷不停的娇小女人,讥诮的在唇边勾起讽笑。 不知死活的女人! 敢在他面前放胆宣言的女人,她是第一人! 倒是老头挑女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明知这种愚蠢的女人他看不上眼,偏偏要拿来滥竽充数。是嫌他近来的日子还不够麻烦吗?搞这种小动作来惹恼他。 莫亚亚揉着被扯疼的头皮,瘪嘴看着这两个联手欺侮她的男人一眼,随即跳回琰煌啻背后,张着一双大眼,怯怯的瞅着他们。 “哈……哈……你要当啻的女人!?” 闻言,琰煌炙跟琰煌翮笑的可大声了,无视于琰煌啻迸射过来的阴寒目光,依然大笑不断的给逼出了眼泪。 “唉呦!我笑到肚子都快痛死了!老头从哪找来这蠢女人的,怎么说话这么好笑?想当啻的女人,她还不够格!”琰煌炙大步一跨,一把由啻身后拎出那笨女人。 踏不到地的惶恐,让莫亚亚皱着小脸,呜呜的挣扎着,像只被猎捕到的小动物,被人恶意欺凌、戏弄时所发出来的求救声。 “啻,你不要的话就送给我,我倒是挺乐意陪她玩玩。”不改风流习性,琰煌轻佻的执起她颊旁一缕柔软的发丝,凑到自己鼻间,嗅闻着那股甜甜发香。 “嗯……这么香的味道,不要太可惜了,我倒是很想尝尝她是什么滋味?” 弯下腰,琰煌邪恶的笑脸对住她满是惊惶的小脸,长指勾起她的下颚,仿佛恶魔一般,锐利的审视着亚亚脸上的慌张。 嗯……长得不错! 雪白的肌肤,柔软的粉颊,灵亮的大眼和嫣红的小嘴儿,虽不是属于火辣那一型,但她纯真无邪的气息倒是挺新鲜的。 这回,老头挑的勉强称得上是上等货色。 “我还以为老头真收敛了咧,原来暗地里又送上这种低能的生物替你暖床啊?”琰煌炙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见那小女人两手两脚悬在半空中拼命挥舞的蠢样,无声的耻笑着她的愚笨。 下一秒,只见他不屑地大手一抛,将她扔回琰煌啻怀中。 对这种笨女人,他向来没有兴趣! “哇——”惊叫一声,莫亚亚被他摔的头昏脑胀,直到咚的一声,她稳稳地跌回琰煌啻宽阔的怀中,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才不是笨女人呢!”莫亚亚瞪了他一眼,气鼓着红扑扑的双颊,不甘心的大声辩驳。 “丑男人!我来找琰煌啻,就是想当他的女人嘛!”这个讨厌的臭男人! “哈哈!啻不需要女人。相反的,他对女人有洁癖。”粗鲁的扯过那笨女人的长发,琰煌炙十分满意的见到那笨女人痛的哇哇乱叫,他隐藏在体内的恶劣因子不由得开始躁动。 “就凭你这没几两肉的身材,哪个男人会看得上你?”说着、说着,琰煌炙又要动手将她给拖离一脸漠然的琰煌啻身边,他刚刚可没漏听她骂他的话。 敢骂他琰煌炙,她的胆子就得放大点!他不像啻和,暗地里用不入流的方法整她,他琰煌炙一向光明正大的正面来。 他要是不好好欺负她一番,他琰煌炙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啊——”尖叫一声,见琰煌炙又要动手揪住她,想也不想的,莫亚亚两脚一蹬,立即跳进琰煌啻怀中,像只无尾熊一样死命地挂在他身上,深怕那个说话很凶的坏男人又冲上来欺负她。 呜……呜……这两个动手欺负她的坏男人,最讨厌了! “滚下去!”冷斥一声,琰煌啻眯起黑眸,对那个死命攀住他的女人喝道,他一向不让女人近他的身。 “不要,他会来抓我!”她抱得反而越紧。 第七章 莫亚亚娇小的身子在琰煌啻怀中爬啊爬的,没两、三下却又滑下来,不死心,再重来一次,直到她第三次攀爬又宣告失败时,那个充当尤加利树让她在身上攀爬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了地伸出手…… 一双结实的手臂由她圆挺的俏臀下绕过,轻易的将她抱坐在他的臂弯向上举起。 琰煌啻半眯着眼,低头审视着怀中一脸无辜的小女人。 “我当你的女人,好不好?”莫亚亚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柔软的小手勾住他的项颈,天真的凝视他那双合黑的眼眸。 “琰煌啻,我当你的女人,好不好?我保证会乖乖的,不吵不闹,你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每天给我社老爷吃就好了。”她举起三根手指头向他保证着,贝齿轻咬着红唇,泪花在眼底乱转。 只要能满足她当米虫的愿望,那么她保证,她绝对会乖乖的,不去惹祸,更不惹他生气。 “啻,别答应,小心又是老头派来诱惑你的小浪女!”琰煌炙急了,啻该不会真的被这个小笨蛋给迷惑了吧!? 瞧他不如以往立即将女人踹离他身边的模样,琰煌炙的心中不由得浮现不太好的预感,老头的计谋,该不会真的成功了吧!? 琰煌啻收紧了臂弯,让她游移的目光转向自己,对于这个突然撞入他怀中的长辫精灵,他已经有了决定。 “你叫什么名字?”无视于众人的诧异目光,琰煌啻敛下眼,低柔的嗓音缓缓逸出。 老头的挑衅已经玩过头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真的想玩,那么他绝对奉陪! “亚亚,我叫莫亚亚。”黯淡的眼眸在乍听他问话时出现一丝光芒,她的小手缠在他颈后,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他黑褐色的发丝,唇边绽开一抹甜笑,红扑扑的粉颊上因笑容更添娇俏。 “很好,你仔细听好,不管是不是老头派你来的,我都会留下你,直到我玩腻为止,在这之前,你都会是我琰煌啻的女人!除了我之外,你身上最好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琰煌啻邪佞的勾起薄唇,她是第一个敢当众违抗他命令的女人! 倘若她真是老头派来诱惑他的女人,那么,他会好好的陪她玩玩,玩到她连想哭都不知道要怎么哭! 难得他有兴致想陪老头玩玩,他要好好调教这个老头送上门的女人,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女人应该对男人的服从态度。 此话一出,一群人全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向不爱女人、阴沉冷漠的琰煌啻居然说他要留下这个女人!? 倒是这个迷糊的小女人一听,先是愣了愣,然后便欣喜的欢呼了声,环抱住他不放。 琰煌眯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盯着琰煌啻眸子里那闪着红焰的讥诮,迅速了解到,这一次,他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了。 “别玩得太过火,啻,小东西最后可是会承受不了的。” 他希望这小女人能挨得过啻的绝情,爱上啻的女人,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这可怜的小东西,也不会例外! “还有,玩完了记得通知我去看看她的惨状,这女人跟我八字不合咧!” 琰煌炙坏心的又拉扯着她的长发,痛得亚亚呜咽两声,缩回琰煌啻高大的身躯里,寻求他的庇护。 “明天我会带着她去‘宁朗岛’度假一个月,在这段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骚扰我们。” 哟!这个意思就是连他们这两个想看戏的兄弟都得闪远点!? 这么不顾兄弟之情,那他们也不需要客气了! 琰煌和琰煌炙两人相视一眼,邪笑在唇边窜起,脑子里想的都是相同的一件事。 就不知道那群哈啻哈得要死的女人们,对这个消息有没有兴趣? 琰煌啻抱着一脸欣喜的亚亚,绕过噙着诡笑的两人,无视于他们眼中的狡猾,先行上车,吩咐司机回大宅去。 有些事情,他得在度假之前搞清楚,包括怀中的女人、老头近日诡异的笑容,还有那几近平静的生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预先设计好的阴谋,还是真如表面上的平静? 他要知道这一切的答案,而能告诉他的人,就只有一个人——漱雨。 在出发往“宁朗岛”之前,他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夜幕低沉,清脆的铃铛声在廊上响起,随着轻柔步伐在空荡的屋子飘荡。 女子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袭白色长袍披挂在她身上,美艳的面容噙着微笑,在黑暗中,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呈现褐紫色,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神秘。 上了素有禁地之称的二楼,她绕过转角,来到二楼最隐密的房间,抬手轻敲两下,不等里头的人回应,她径自推开房门,对着一室的阴暗出声,嘴角向上扬起。 “听炙说,您有事找我?”脚踝上的铃铛声停于她对面的沙发前,黑暗使她的感觉格外敏锐,她知道他在这里,不出声,是因为他的习惯,习惯用锐利的眼神来审视她的心虚。 “你很清楚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男人的声音由黑暗中幽幽传出,伴随着无形的威吓。 “帮那老头,你有什么好处?”他留她在身边,可不是为了扯他后腿的。 漱雨叹了回气,无辜的朝那模糊不清的人影耸耸肩。 “别这么凶我,啻,我不过是替他占了一副牌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何其无辜,千里迢迢地让人由希腊召回,威胁着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还得罪了她这个顶头上司,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占了副牌?”琰煌啻摆明了不信,他冷嗤一声,一道阴寒的目光又朝她射去。 “若是如此,那为河老头这几日见了我会笑的如此诡异?漱雨,你不会想尝尝我的手段的!” “漱雨不敢!”漱雨欠身回道,她美艳的脸蛋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副牌是老爷子要漱雨为您占的。” 早知道他迟早会找上她的,更何况今日下午听到底下的女慵们在说,大少爷带了个女人回来,要上宁朗岛度假,她就更加确定,今天,他是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给弄清楚的。 “为我?”琰煌啻站起身,修长的身子由阴暗处缓缓步出,像只正磨着利爪的冷豹,等待着最佳时机掠夺他盯上的猎物,“说来听听,我倒是挺好奇你占出了什么?” 他噙着冷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眸心跃动着一簇火花,那是即将动怒的前兆。 “我占出了爱情。”漱雨含笑轻语,她的占卜是百分之百准确的,只要她说一,绝对没有人能写得出二。 “老爷子要我为您占卜,而我,在帮您卜算的最后一张牌上,清楚的占出爱情。这意喻着,突然的好姻缘、料想不到的相遇,和即将到来的爱情!所以老爷子这几天才这么高兴,不再采取一些多余的举动,因为,命中注定你的爱情,即将到来。”她继续说着,漂亮得褐眸内闪过诡光,“而你,今天不就遇到了吗?” 她别有含义的话语勾出琰煌啻一连串狂妄的笑声,低沉的笑声盘旋于森冷的室内,更添冷冽气息。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头会这么安分都是因为漱雨占出来的这副牌,难怪老头这几天见到他会笑的这么诡异,原来他是高兴终于不需要他鸡婆,他琰煌啻就会遇见爱情!? 可笑!他眯起黑眸,冷睨着漱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从来不信这种所谓的“命中注定”! “你的意思是,我下午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就是我的‘爱情’?”他摇摇头,讽笑地对着漱雨仿佛能探进人心的紫眸说道。 “漱雨,你错了!她绝对不会是我的爱情,我更不会爱上她,任何女人在我心中,都只是一样的地位,除了用来泄欲,她们什么也不是。” 他勾起薄唇,嘲弄着漱雨这次的占卜百分之百是失误的,他琰煌啻一向不言情爱,就算是今天下午撞进他怀中那个长辫精灵也一样。 “命中注定”这四个字,不过是个唬弄人的幌子而已。 他的世界中,根本没有爱情存在! 漱雨静静的凝望着他,良久,她幽然开口,“你认为我的占卜是错误的?” 对于琰煌啻的不以为然,漱雨依旧是微笑以对,在爱情来临时,任何人都逃不出那既定的命运。 她是、别人是,就连一向自傲、冷酷的琰煌啻也是。 “不!漱雨,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这次,你搞错对象了。”对于女人,他一向不会动情,漱雨对他的预言,只是让他觉得可笑。 “是吗?”漱雨垂下眼,她在唇边缓缓勾出一道绝美笑靥,“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在她的占卜中,没有人能逃得出她的预言! 第八章 “喔?赌什么?”琰煌啻被她挑起兴趣来了,他要证明,他绝不会臣服于她所谓的“命运”当中。 “我赌你在一个月内,将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漱雨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心口。 她的紫眸在瞬间变回原来的琥珀色,瞅凝着琰煌啻脸上的傲然。 “错了,漱雨,我不会、也不可能,你这次的预言终究是失败的。”对于漱雨这次的预言,他打从心底不信。 “谁在乎?”漱雨耸耸肩,转过身子步往门边,飘逸的白色长袍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着,“只是,啻,当爱情来临时,谁也挡不住。”扔下这句话,漱两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她会等着,等着看这冷傲的琰煌啻一如她所预言的,沉沦在爱情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她的预言,终究会实现! 【第四章】 宁朗岛,位于北太平洋上,是临近夏威夷群岛中柯亚绮岛旁的一座私人岛屿,它的面续约有六百平方公里,岛屿上居住的人口约一万多人,主要语言为英语及国语,终年温度在二十五度上下。 它隶属于琰煌集团,不受各国统治,更不对外开放,为此岛添加了几许神秘色彩。 宁朗岛盛产海鲜,四季如春,岛上的居民以养殖珍珠为业,为琰煌集团赚进不少财富,原本,它是琰煌集团某个小小的据点,如今,却成了琰煌啻用来度假的避暑胜地…… 这座位于岛中央的度假大宅里头,除了他和他带来的那个女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厨师、一个钟点女佣和一个苦命跟着他的贴身侍卫——允阳。 碧绿的私人海湾,男人修长而结实的身躯躺卧在吊床上,那融合了力与美的体魄光裸着上身,懒洋洋的享受着日光浴。 他闭目养神的姿态令女人心醉神迷,怛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未经他许可,擅自闯进他设定的三公尺范围之中,因为那不但愚蠢,更是找死。 所有曾犯了他禁律的女人,下场都是一样——凄惨无比! 但这却骇阻不了那个扎着麻花辫、扯着喉咙叫喊、正由远处跑向他的笨女人! “啻——”娇小的白色身影后头甩着两道黑色的波浪,红扑扑的双颊留着方才被阳光肆虐过的痕迹,她笑粲了脸,直往那吊床上的男人奔去。 她口里唤着他的名字,全然忘却了在上岛之前,他所告诫过她的三大戒律。 什么三大戒律?哦,那就是:一、不准碰他,二、不准碰他,三、还是不准碰他! “站在距离我三公尺远的距离,少一公分就等着被我给扔下海!”连睁眼都嫌麻烦,琰煌啻懒散地抬起手腕遮阳,轻柔无比的嗓音由他抿起的薄唇逸出,清楚的告诉她,他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语落,只听见吱的一声,来人紧急的踩了煞车,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来人正准确地停于他所设定的范围之内,不多也不少。 他翻过身子,趴卧在吊床上,舒适的享受着安静又闲暇的一刻。 “啻……” 小声的轻唤声由他身后传来,他依旧合着眼,懒得理会。 徐徐凉风吹来,无声无息地吹过琰煌啻的浓密黑发,露出一张令女人为之疯狂的性感脸庞,他自顾自的晒着太阳,闭眼思索着漱雨昨晚说的话—— 我赌你在一个月内,将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漱雨是这么说的吧!只怕这次她会输的彻底! 一向鄙视女人的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这个他捡回来的蠢女人!? 漱雨她所谓的“命中注定”,在他眼底根本是个笑话!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预言!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无法让他动情,就连现在站在他身后三公尺的那个女人,也不能例外。 舒爽的凉风再度吹来,知道那个女人还站在三公尺之外看着他,琰煌啻动也不动的让她误以为他在睡觉,反正凭她的智商,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吊床晃着,他的鼻间传来海水的咸味,勾起他想跃下大海遨游的念头,或许,等下午两、三点时,痛宰了那失职的随从之后再去。 过了良久,始终没听见他的回应,那小小的人儿咬着下唇,思考了许久之后,决定再次开口唤他。 “啻,我可不可以……”莫亚亚低头睨着自己在沙滩上的光裸小脚,想问他可不可以再走近他一点点,这样说起话来比较方便。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他的答案已经凉凉的传进她的耳里。 “不可以!”趴卧在吊床上的琰煌啻开了口,枕着手臂,径自享受这舒懒的阳光。 金黄光线穿透树叶,洒下一片耀眼光影,照得他古铜色的肌肤闪闪发亮。 顿了会儿,莫亚亚不死心的再度开口。 “那……那啻,我行不行……”她又指指在五百公尺之外的大宅旁,一栋用透明玻璃建造的花房,她好想进去参观、参观。 听允阳说,那里头都是啻叫人从世界各国移植过来的奇花异草,漂亮的不得了,光是一株花丛的价格就足以吓死人了。 而且啻将它们视为宝贝,连碰都不准人碰一下,就连允阳也是在有主子的命令后,才有机会可以进去看看的呢! “不行!” 又是一样的结果、一样的答案,眼见那个开口说话的男人悠然的舒适模样,让莫亚亚不禁有些气闷了。 她噘着嘴,险些就要越过界定范围走向他,好在迟钝的脑子即时恢复功能,提醒她这只刚要落下的脚,吓得她连忙往后跳了一步,不然恐怕她这下已经在大海里头!陪鲨鱼玩“老鹰抓小鸡”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那我到底来这里要干嘛……”站得远远的,亚亚不服气的嘟囔着,她已经快无聊死了。 上岛也有三天了,她每天不是玩玩那只圣伯纳犬,就是坐在距离他三公尺的地方一个人发呆。 这难道就是她想象中的米虫生活吗?虽然她每天都有冰淇淋吃,但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快乐!? 吊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眼,他懒洋洋地翻过身子,斜睨了眼她满脸的怨制,然后瞟回视线。 “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例如去找那只流着满地口水的笨狗聊聊天,或是去海里陪鲨鱼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我绝对不介意出借你提供给它们当娱乐。”琰煌啻悠哉的继续自己被打断的闭目养神。 莫亚亚不了解,这么好看的嘴唇,怎么会说出这么歹毒的话!? 她委屈的红了眼,圆滚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本来不甚聪明的脑袋,却快速的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 他讨厌她,非常、非常的讨厌她! “你讨厌我?”她瘪着嘴问道,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他就这么讨厌她? “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又没做错事!”她不懂,他为什么每次见了她便一副憎恶的模样。 他答应将她留在身边,不就是因为他喜欢她,看她顺眼,决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吗? 虽然她当初抱持着赖着他可以吃穿一辈子的念头是有点卑鄙,但他也不能每次见到她时,就摆出一副嫌恶的姿态啊!活像她欠了他多少钱一般,她也是为了自己的米虫生活,万分不得已才赖上他的啊! “没想到你的脑子不是只摆着好看的。”嘲讽了句,琰煌啻被她那呜咽的声音扰得心情大坏,索性睁开眼,调向她被阳光晒红的脸蛋,“居然还听得懂我的话?”自找苦吃,怪不得他! 只是那个奉命看顾她的人,迟早会被他扒下一层皮! 冷嗤一声,琰煌啻抬起双手枕于脑后,脑海里想着该如何教训那怠忽职守的随从。 该死的允阳!早警告过他,少让这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见一次,他就削他一次。如今,他被她搞得心烦,他倒不知到哪儿去纳凉了? 他半眯起眼,睨着她盈眶的泪水,莫名的又想起漱雨的预言,只要跟这个没长大脑的笨女人一同度过一个月,就能证明漱雨的那一套把戏,在他身上是不管用的!那么,届时便是漱雨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他想想,下一次该派漱雨去执行什么任务?是潜入英国皇室去窃取那只藏有宝藏地图的钻链?还是到非洲尚比亚的卢加色,逮回那窃取“凛焰”机密的叛徒? “你……你在骂我笨?”瞠大灵亮眼眸,亚亚咬着下唇含怨的瞪着他,两条麻花辫在凉爽海风的吹拂下有些乱了。 她怎么觉得,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原本以为当上他的女人之后,可以快快乐乐的过着米虫生活,结果反倒像是她特地来这里让人欺负的。 “不错,有进步,再过个几天,或许就能完全理解我的话了。”事实上,她不是“笨”,而是“蠢”!蠢比笨还高一级咧! 第九章 不过,凭她的智商也只能理解到如此而已,他对她没什么期望。 古铜色的健硕胸膛在她眼前慵懒的舒展着,琰煌啻由吊床上利落翻下,抓起晾在一旁的白色休闲服,不再理会她,径自跨步迈往约五百公尺外的大宅。 “要去哪儿你请自便,只是记得随时保持离我三公尺远,免得我得弄脏自己的手丢你下海。”琰煌啻扔下这句话,径自往前走去。 “啻,你……你去哪儿?我也要去。”由怔愣中回过神,莫亚亚焦急的开口喊道。 不管如何,她已经快闷疯了,只要跟在他身边,或许她还有机会溜进允阳说的那个种满漂亮花草的玻璃花房。 眼见那倾长影子逐渐变成小点,她连忙小跑步的奔向他,忘掉他先前的命令,像个跟屁虫似的,紧迫在他身后。 琰煌啻一派怡然的在被阳光晒的发热的沙滩上走着,斜睨了眼跟在身后追得喘不过气的女人,他连放慢脚步都不曾。 白痴女人,追得到他再说! “啻,等我……” 追过了沙滩,直到脚底下踏的是一片白色砖石铺成的大道,琰煌啻仍是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将身材娇小、步伐也小的亚亚远远扔在身后。 他脚跟一转,颐长的身躯就像凭空不见一般,突地消失在她面前。 莫亚亚倚在一颗椰子树旁喘着气,不了解怎么会有这种脚生得这么长的男人,他的一小步,就等于她的两大步,他在前面走,她就只有在后头追的份,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像变魔术般凭空消失在她面前。 他……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啻?”干哑地扯着嗓子,气息紊乱的莫亚亚环顾四周,就是见不着他。 她……她还没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呢? “你在吗?啻?”光裸着小脚,冰凉的砖石舒缓了方才炙热沙滩带给脚底的灼痛。 在她遍瞧不着他的身影时,倏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由树丛旁的空地传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定是他! 黯淡的星眸又乍现光芒,莫亚亚绕过铺满白色砖石的小径,兴冲冲的朝水声的方向奔去。 “啻!” 琰煌啻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浇花用的水管猛冲着自己的身子,冰凉的清水由头顶淋下,他昂高了头,率性地甩着湿淋淋的黑发,宽阔的肩膀还残留着几颗水滴,顺着古铜色胸膛而下的是他结实的小腹,那肌理分明的体态,酷帅的外表不知迷死了多少女人。 莫亚亚瞬间亮了眼,忘了之前他对她的告诫,兴奋的奔往琰煌啻的方向,在即将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刹那,背向她的琰煌啻突地侧过身躯,让她来不及煞住冲力的往他脚旁那一潭被水弄得泥泞的湿地扑去。 霎时惊呼伴随着疼痛的呜咽声,在宁朗岛悠凉的上午传出…… “啊!好痛——” 扑跌在泥地中的莫亚亚突然觉得自己很悲惨,她不过是要找个包养自己的金主,好满足她当米虫的小小心愿,怎么会好死不死的找上这种心眼小、个性差、说话又刻薄的坏男人呢!? 呜……呜……她要回家,她不要待在这里了啦!她宁可听洛洛跟米米的话出去找工作,当个苦命的劳工,她也不要再待在这里让他欺负了啦! “我不知道你有在泥地里打滚的习惯。”邪恶的笑在唇边勾起,琰煌啻突然发现,欺负这个女人的滋味挺不错的,会令人上瘾。 方才因她挑起的恶劣心情,正有转好的趋势。 “需不需要我抱只猪来陪你玩玩?”他握着水管的右手突地一挤,手中的水管迅速喷出一道水柱,朝她那张被泥巴染得半黑半灰的小脸上喷射而去。 蓦然,她的尖叫声又在空旷的沙地中响起。 “你别……别喷了!”才抹去满脸的污泥,强烈的水柱竟迎面而来,莫亚亚瘫坐在地上,只能举起纤细的手臂,抵挡着他恶意的欺侮。 头发湿了、身上的t恤也湿了,她全身上下净是污黑的泥泞,活像只刚从泥浆中打滚过的小猪。 “行!”琰煌啻爽快的应允。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哀求的模样,他倒是觉得玩够了,甩开尚在喷水的水管,大步跨向水龙头的开关,手一扭,方才哗啦啦的水声立即消失,只留下睁着大眼,四目相对的两人。 “你……你……”莫亚亚咬着唇,涨红了脸,一向单纯的个性怎么也想不出适合用来骂人的句子。 “如何?我洗耳恭听。”琰煌啻嚣狂的抛下话,抽起一旁的大毛巾拭起身上残留的水渍,一双狭长的黑眸懒洋洋的睨向她的惨状。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我又没惹你……”莫亚亚一张甜美的小脸瞬间变成了难看的小黑脸,她好委屈的逼出了泪水,抽抽噎噎的看着他。 “那又如何?没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就不错了,你自己说的,只要我答应让你当我的女人、待在我身边吃喝,你保证会乖乖听话,绝不惹我生气,而现在不过才刚开始而已。”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等我玩够了,你才有机会卸下烙有琰煌啻女人的标签。”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会很有耐心玩她的。 拭干了头发,琰煌啻难得好心的将已半湿的大毛巾扔向她。 “把你那张脏脸给我擦干净,别污染了我的视线。” 他一向不爱看脏的东西,能容许她那张沾了泥巴的脸在眼前晃了一、两分钟,已经是他对她特别的恩准了,她该感谢的磕头谢恩了。 “呜……呜……”抱着毛巾,莫亚亚突然觉得好悲哀,原来她不是投奔快乐自由的生活,而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 这个恶劣的坏男人,一定还会想尽办法欺负她的。 天呐!米米、洛洛,我好想你们啊!莫亚亚在心底哭嚎着。 “咳……咳……” 突然插进的轻咳声打断了两人相对的视线。 允阳尴尬的伫在栏杆前,在看见这一团混乱和主子投来一记透骨寒光时,他就知道,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抱歉,打扰了!”允阳清清喉咙,在瞥见主子嘲弄似的目光时,一阵毛骨悚然的凉飕感由脚底窜起,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来的正是时候。”冷笑一声,琰煌啻嘲讽的睨着他,“我正好有事想问你。” 抓起挂在栏杆上的白色上衣,琰煌啻利落的套上,他讥诮的扬起嘴角,接着说道: “是我健忘,还是你痴傻了?前天明明才吩咐过你看好这女人,怎么我出来晃个一上午,就见到她在我面前荡多久?” 感受到主子即将爆出的怒气,允阳顿时觉得无辜极了,他不就忙着替啻少爷跟老太爷唬弄吗?怎么好事老轮不到他,坏事倒是直跟着他屁股跑! “唉!”浅叹了声,允阳倒也认命的鞠躬认错,“允阳怠忽职守,请少爷责罚。” “说吧,有什么事?”琰煌啻不再追究他的疏失,看不过去那女人还赖在地上呜咽的模样,他干脆一把抓起她,跨步迈往大宅的方向,无视于允阳诧异的目光。 吻!方才老太爷还找他探问啻少爷跟莫小姐的进度呢,没想到才一转眼,啻少爷便破天荒的让女人靠他那么近! 这要是让老太爷知道了,还不兴奋的杀来宁朗岛亲眼印证。 “炙少爷跟少爷派人送上……嗯……一份‘特别’的礼物,说是怕你在岛上日子过得无聊,特别安排专机送来,请少爷点收。” 允阳实在想不出更适当的形容词,只能低着脸,不敢正视琰煌啻锐利的视线。 他在心中暗暗叫苦,待会儿少爷瞧见这满屋子净是他所厌恶的低等生物时,不知会有多愤怒。 琰煌啻眯起了眼,见一向忠心耿耿的侍从竟吞吞吐吐时,便猜想到他们这两个兄弟送来的一定不是普通东西。 不再多想,他抓起亚亚,加快脚步,决定去瞧瞧他那两个兄弟所送来的“特别”礼物,直到离大宅只剩几步时,他敏锐的耳朵竟接收到一群女人们娇嗲做作的声音,顿时凛下了脸。 他推开落地窗,一步入大厅,浓郁的香水味立刻窜进他的鼻端向他示威。 满屋子穿着暴露的女人在见到他时,兴奋的尖叫起来,随时有冲向他的可能。 “这是搞什么鬼!?”突来的一声怒吼,轻易的骇住女人们兴奋的叫闹声,琰煌啻蹙紧浓眉,怒气逐渐上扬,“这些女人从哪来的!?” 他聚集怒气的黑眸闪烁着红焰,那是他被惹火的症兆。 什么时候他允许这群女人进来了!?没有他的命令,又是谁擅自作主的!? 第十章 “少爷,是少爷派人送来的,说是怕您无聊,让您打发打发时间,一天一个,一个月正好三十个,方便您变换口味,才不会腻。” 允阳艰涩的吞着口水,完了,啻少爷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相信这次他是真的被惹火了。 “啻,听说,你身旁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就是你的新欢啊!”踏着婀娜多姿的步伐,一名涂着鲜红色口红的女人先采取行动的往琰煌啻身上黏去,她那双眼不怀好意的往莫亚亚身上瞟去,然后嗤了声。 “长得不怎么样嘛!还是我比较好,只要你愿意,把她赶走,让我留下来好好服侍你。” 她的手才刚要触上琰煌啻的胸膛,随及让人反手一扭,大力的推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阴寒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名女人的糗态让其他同行的女人看的无不呵呵地笑了起来。 “啻,那我陪你如何?保证一定服侍的你舒舒服服的。”另一名穿着黄色套装的女人抛了个媚眼,企图勾起他的性欲。 “别听她的,啻,留下我嘛!我包管是服侍的让你最舒服的那一个。”不甘示弱的,另一名女子推开前一个说话的女人,争着开口。 “不,啻,是我,我才是最好的……” “啻,是我,你留下我一定会让你快乐的……” “啻……” 一声又一声的争吵让莫亚亚缩了缩肩。 好……好可怕喔!为了一个男人争成这个样子,真是恐怖! 她还是闪远一点,免得让人当成镖靶轰! 才这么想着,身子逐渐往后挪动想落跑时,下一秒,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准确无误的勾住她的纤腰,将她那张被泥巴弄脏的小黑脸转向那群正大声叫嚷的女人们。 “你……”莫亚亚纳闷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琰煌啻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讽意。 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他好听的低柔嗓音已经飘荡在百坪的大厅内,轻易制止了女人们的争吵。 “对不起,我已经有女人了,在我没玩腻之前,我不打算找下一个。”他勾起邪魅的笑容,更是诱惑了这群女人的心智,更加让这群女人们不肯放手。 她们娇嗔的抗议声不断,差点没掀了屋顶。 “怎么可以这样嘛!啻,人家不依……” “对啊、对啊,她有什么好的!丑八怪一个……” 越说越难听的话让亚亚好不委屈。 那……那要不然,她把他让给她们好了!她们以为当他的女人有多好!?每天得被他威胁要丢下海去喂鲨鱼,又要让他欺负。 要是她们喜欢,就“挟去配”好了。 琰煌啻看了她一眼,轻易的就知道这蠢女人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想当着他的面前,屁股拍拍走人?门儿都没有! 缓慢的抬起手,他阻止了女人们一声接一声的批评辱骂,他斜睨了亚亚满脸的委屈一眼,然后很诡异的微笑开口。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这对你们而言当然不公平,所以,我给你们一星期的时间,只要你们谁能在一星期内逼走她,那么,那个人就是我琰煌啻下一个女人。” 此话一出,女人们怨妒已不怀好意的目光一致射向莫亚亚。 那恨不得将她拆骨扒皮的模样,令亚亚不由得由脚底泛起一阵寒颤。 啥?她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视着琰煌啻一脸的漠然,要……要她去当挡箭牌,这未免也太狠了吧!? 这……这可不行!她可不想当那让人乱射的箭靶啊! 亚亚才刚要开口抗议,琰煌啻冰凉的唇瓣便紧接着压下,覆去了她欲出口的话。 他暗黑的眸子迸出精光,无声的威胁着她,在这一星期内,最好不准有放弃的念头,否则,他绝对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唔……”唇瓣上辗转吮逗的刺激让莫亚亚浑身酥麻,她感觉得到,琰煌啻抵着她的唇,正勾起一抹可恶的微笑,仿佛在对她说着—— 你的恶运,才刚要开始! 一想到这儿,莫亚亚就觉得好想哭…… 【第五章】 呜……呜……莫亚亚觉得她真是倒霉透了。 人家钓到的是金主、是对女人温柔体贴的新好男人,怎么她钓到的却是对女人鄙视不屑,邪恶又酷俊的冷血恶魔? 瞧瞧现在,因为他几天前的一席话,害她现在被一群女人围在度假大宅前的花圃中,接受她们的辱骂欺侮,而那个坏心眼的可恶男人,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悠闲纳凉了! 一想起来,她就备觉委屈的想掉泪。 “喂,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缠上啻的啊!?瞧你这副说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模样,也配赖着啻不放!” 一名带头、画着浓妆的漂亮女人推了亚亚一把,不屑的扫视过亚亚全身,然后嗤哼了声。 凭她这副怯懦的胆小模样也配跟她抢男人!? 她,黄可柔,可是黄氏企业董事长的掌上明珠,众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娇娇女,她要什么没有,偏偏看上的男人却让这胆小的笨女人给抢了去,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我……我也不想啊!我已经很后悔了……”莫亚亚睁着一双惊惶失措的大眼,满脸无辜。 早知道那个坏男人不安好心眼的,居然把一切事情推到她头上,让她当箭靶被众人乱射,而他倒无事一身轻的不知跑去哪儿逍遥了!? 她……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才这么想着,眼前的一群女人又开始不满的叫嚣起来,那凶恶泼辣的神情跟在琰煌啻面前的娇嗲模样简直是南辕北辙,怎么样也联想不起来。 “你是说,是我们自己没用,啻才会看不上我们!?” 黄可柔高八度的尖锐嗓音令莫亚亚不禁瑟缩了下,她只能惊恐的猛摇着头。 “你以为你有多好啊!?” “我……我没那个意思。”她是真的很后悔了嘛! 最起码,她不用沦落到现在让人欺负的惨境,还被这群女人围在花圃中,接受了快半小时的攻讦。 呜……呜……她好想回家喔!米米、洛洛,你们快来救我啊! “没这个意思!?你以为有啻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吗?哪天让人给踢下床了,还不是弃妇一个?” 另一个手叉着腰的修长美女指着她鼻子就是一顿吼骂,骂的她既委屈又无辜的红了眼。 “我……我……”亚亚咬着红唇,猛吸着鼻子说不出话来,单纯的她从没应付过这种场面,只能像个怯懦的小媳妇一般,站在那儿任她们欺凌。 “我、我、我,我什么啊!?结结巴巴的,看了就让人讨厌,蠢得要命,连骂人都不会,还敢赖在啻的身边不走!”说着说着,黄可柔气不过地又动手推了她一把。 她就是看不顺眼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搞不好,啻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给迷惑的! 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又胆小、又爱哭,啻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我……我没有赖在他身边,是他自己同意我可以当他的女人的……”亚亚快哭出来了,眼见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凶悍,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她瘪着嘴,泪花在眼底乱转。 “你还说!?”黄可柔脸色突地一变。 亚亚直率、没有心机的话语在她们耳里听来,竟成了讽刺她的无用,才会让她这个小笨蛋有机可乘,继而缠上琰煌啻,这令她不禁更加恼恨了。 黄可柔气愤的抬起手,眼看就要打上亚亚那张漂亮的脸蛋…… “真丑陋啊!” 悠闲的低沉男音传来,适时阻止了黄可柔即将落下的巴掌,也让那群跟在她身边吆喝的女人们吓得花容失色,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啻!?”女人们齐声惊呼,慌张的退开围堵在亚亚面前的身子,尴尬的看着站在花圃另一端,嘴角噙着嘲讽,目光往她们这个方向直射过来的琰煌啻。 琰煌啻本来就不喜欢女人,甚至是称得上怕厌,难得他破例允准她们有这个机会可以成为他的女人,她们怎么样也不想自己欺侮人的丑陋一面,被他给瞧见。 “我当初所说的,可不包括动手打人这一项吧?”刚由沙滩上闲逛回来的琰煌啻懒洋洋的开口,他噙着蔑笑,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众人。 他倒没想到,回来见到的第一幕,居然会是动手打人的戏码。 真是弄脏了他用来度假的好地方! “我……我们又没对她怎样!”黄可柔在他讥讽的目光下,结巴起来,心虚的收回了手。 “喔?”琰煌啻佯装诧异的挑高了眉,脚跟一转,原本打算进屋的脚步竟朝她们迈来,锐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们,颇具讽味的缓缓开口。 第十一章 “那你刚刚抬起手来是要干什么?打蚊子吗?”斜瞥过那个被欺侮还不敢反抗,只会红着眼,躲在一旁抽噎的愚蠢女人,心里便一阵莫名的不快。 这个白痴,遇到麻烦不懂得反击吗!?就这么任由她们随意欺侮,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 看不过她那副红着眼哽咽的样子,琰煌啻薄唇不悦的抿起,那呜咽的声响惹坏了他的好心情,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就是他先拿来开刀的倒霉鬼。 “我……我……”黄可柔咬着牙,窘困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瞪了亚亚一眼,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还是闲着没事干,在抓蝴蝶?”慵懒的语调内净是嘲弄,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新把戏,原来用来用去还是那一套,先是叫嚣、再来辱骂、接着动手打人。 这种赶人的方式一点创意都没有,也只有那个笨到极点的蠢女人才会任由她们欺负还不敢反抗。 “我没……我又没……”黄可柔原本是想说她又没真的打下去,但在瞥见琰煌啻冷冽的利眸后,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说啊!怎么不说了?用不着客气,反正你刚才对她也没客气过。”勾起薄唇,琰煌啻话中浓厚的讥诮意味清晰可闻。 闻言,黄可柔脸色乍青乍白,然后缓缓地涨成了猪肝色,羞愧的咬着牙说不出话。 琰煌啻昂起下颚,他睥睨的目光直射向黄可柔那副恼恨的神情。 不给这种嚣张跋扈的女人一点教训,她还以为她可以在他的地盘上放肆! “给你们机会不是让你们趁机欺负人的,要耍大小姐脾气尽管滚回台湾去,只要在我琰煌啻的地盘上,就不允许有动手打人的场面出现。”持平的语调加入几许家冻的温度,琰煌啻双手插在休闲裤里头,冷哼一声,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屋内走去。 “啻,等……等我!”莫亚亚眼见琰煌啻又要撇下她,让她独自去面对这群尖酸刻薄的女人,不禁焦急的迈开她小小的步伐奔向他。 她跟在琰煌啻身后,感受身后那群女人们投射过来的恶毒目光,一颗心被吓的跳得好快,她伸出小手,怯怯的攫住他的衣角,随即闭紧眼,准备承受他像之前一样,要她滚远一点的冷斥。 没想到,琰煌啻只是敛下眼,低头睨了揪紧他衣角的小手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一路带着她进入大宅。 这番奇异的景象,令女人们更加忿忿不平了。 怎么可以这样!平时还没接近琰煌啻身边,就已经让他那双凌厉的冷眸骇退三步,如今,这个长得一副娃娃脸的蠢女人,居然可以轻易的靠近琰煌啻,而不被他斥喝,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一声又一声的不满,一声又一声的妒嫉,刺耳的传进黄可柔的耳里。 她缓缓眯起眼,握紧拳头,暗暗咬牙,在心里怨恨的想着 这一切,都是莫亚亚害的!都是她,让她在琰煌啻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不会放过她的!莫亚亚!总有一天,这笔帐她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黄可柔怨毒的视线,直瞪着两人朝大宅迈去的背影,她漂亮的脸蛋逐渐浮现阴狠,然后弯起唇瓣冷笑。 总有一天,她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莫亚亚跟在琰煌啻身后步入了起居室,她长髻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红红的双眼像小白兔一样,惹人心怜。 她委屈的咬着红唇,小手还紧揪着琰煌啻休闲服的衣角不放。 “你要拉到什么时候?”蹙着眉,琰煌啻不耐的瞥过揪着他衣角的那双白嫩小手,冷声警告着,他可没有耐性再让她死赖在他身边。 方才已经难得好心的救她了,下一次,只怕他没那个好心情! 亚亚闻言立即惊吓地松开手,口里还惶恐的直嚷道:“别……别凶我,我放了,我放手了。” 说着说着,她还不忘先前他不准女人接近的禁忌,连忙蹦离他身边,保持三公尺的距离。 “真是蠢到无药可救!”琰煌啻冷嗤了声,抽起他搁于茶几上的拉丁原文书,往沙发坐下,“你就不懂得反抗吗?竟呆杵在那里任由她们欺负。” 看不过她的胆小、懦弱,琰煌啻胸口莫名的燃起一把怒火。 这个女人,怎么蠢到连自保都不会!?要是他刚才没有出现,只怕这白痴女人已经被她们给撕拆到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怎么会捡回这种胆小又怕事的女人,替自己找麻烦!? 亚亚被骂得好无辜,这……这些还不都是他害的,如今,他居然还反过头来骂她蠢,怪她不懂得反抗!? 她真的是有够倒霉的啦! “是……是你说她们谁要是能赶走我,就能成为你下一个女人的嘛!害我从早上就被她们骂了好久,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瘪着嘴,瞪着他一脸的淡漠,像小孩般单纯的心性让她觉得好委屈,被他欺负还不够,还要让他身旁那些泼辣的坏女人欺侮,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要是你真蠢到不懂得自保,那就怨不得谁了。”琰煌啻那双黑眸里写满嘲讽,对于她表现出来的低能,他,不予置评! 看着琰煌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亚亚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恨终于在此时完全爆发出来。 什么嘛!她干嘛这样乖乖的让他欺负,她只是吃他的、用他的、花他的,但这可不代表她就得提供让众人欺侮的功能,娱乐他们! 她不干了!她情愿乖乖回台湾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也不要再继续待在这里让他欺负了! 一股怒气倏地冲上亚亚的脑门,她决定不再听从他之前所说的。 什么不准碰他的戒律,要扔她下海的威胁,她都不管了!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气得想要打人! 嘟着嘴,蹬掉了脚上的海滩鞋,亚亚两脚一跳,就扑往琰煌啻身上死命捶打,她不管打了他之后下场会有多悲惨,反正,先揍了这个受欺负她的坏男人再说。 “都是你!都是你啦!当你的女人一点都不好!被你欺负还不够,还要让围绕在你身边的那群坏女人欺负,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啦!”亚亚拼命的在他身上捶打,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 她娇小的身子跨坐在琰煌啻身上,随着她猛烈的捶打,那不断扭动的柔软女性躯体,伴随着一股淡雅幽香,倏地转成了一股激烈快 感,直冲往琰煌啻的胯下,迅速激起他的欲 望。 瞬间,琰煌啻的眼神变得炽热。 被她点燃的欲火,正不断的向他疯狂叫嚣着,隐藏在体内的狂野因子,即将爆发…… 他倏地擒住她不停捶打的双手,反转钳制于她身后,臂膀一使力,强迫她迎合似的弓起身子。 亚亚无助的瞠着惊惶泪眸,对上他变得暗沉的目光,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只能任由琰煌啻那如同野兽般噬人的目光,尽情吞没她…… 她被他突来的举动给吓住了,大约过了几秒,当她回过神,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气愤而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她居然动手打了他!?她居然动手打了这个高傲嚣狂、一向是众人哈腰屈膝、竭尽所能猛拍马屁的强悍男人!? 亚亚不禁害怕的缩了缩肩,琰煌啻那双锐利的眸子好骇人,就像隐藏在阴暗处的黑豹盯上猎物时的炯炯目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亚亚颤着声音,才刚要开口解释,不料,珠煌啻的唇便紧接着压下,悍然的吻住了她…… 他尽情掠夺着她的甜美,唇舌舔划过她那宛如沾了蜂蜜般的红瓣,强悍的索求她口中的芳津。 “唔……”亚亚皱着小脸,不断挣扎的结果却是让他结实的臂膀禁锢的更紧。 他热烈的狂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湿滑的舌头撬开她的檀口,顺着那香滑汁液,探进她如同水蜜桃般香甜的口中,吮逗着她生涩的小舌,强迫她给予回应。 不断涌起的快 感,迅速由她的脚底窜上她的四肢,酥麻的燥热让她难受不已,然后,茫茫然的,她不自觉的由口中逸出了像是哀求又像渴求的嘤咛声,仿怫在乞求更多。 那一声娇吟摧毁了琰煌啻一向自傲的自制力。 他不耐的扯开她长辫上的发结,打散了她一头如黑丝绸般的柔滑长发,黑色的波浪衬出她无邪的气息,那种融合了天真及妩媚的气息,就像掺了魔力的催情春菜,蛊惑着他…… “啻……” 她娇憨的媚态好诱人,那宛如星子闪烁的黑眸,被吮得红肿的红唇,在在刺激着琰煌啻,他被欲火狂袭的身躯变得紧绷,一触即发。 第十二章 “张开嘴!”低头厮磨着她的软唇,琰煌啻嘎声命令道,她口腔内湿热的甜腻竟是如此地对了他的味,令他不禁想一尝再尝,“让我吻你。” 大掌探进她宽大的衬衫内,不满足于现状的,顺着她的纤腰缓缓向上游移,带茧的指尖轻触滑抚,引起她不住的轻颤。 亚亚喘息着仰高了头,顺从着他强迫似的命令张开了嘴,让他火热的唇舌方便攻占她甜美的城池…… 她被他逗弄的浑身酥软,瘫靠在他身上,任由他解开她的衬衫,那宛如带电的大掌顺着她的纤腰缓缓触抚上她胸前的圆挺,隔着她的蕾丝内衣握住她的丰盈缓缓搓揉。 “啻,你……你在吻我?”亚亚突地惊喘了声,他……他的手居然在揉 捏她的胸脯!? 她半是慌张、半是羞怯的酡红了脸,想要快些推开他,却被霸道的钳制住,不得动弹。 他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现在又这样吻她,还是这是他新发明的惩罚方式,专门用来对付她的? 琰煌啻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不理会她愚蠢的废话,他的唇吻上了她白皙的雪颈,嗅闻着她身上那股宛如牛奶般清甜的香味,那香甜的气息环绕在他鼻间,令他沉醉。 顾不得他之前拒绝她的原因为何,现在,他只想堵住这张爱说话的小嘴儿,尽情的勾诱她口中逸出一连串好听的娇吟声…… 蓦地,一声窘困的轻咳在激 情狂热的起居室中突兀响起,打破了两人宛如陷入魔咒的激爱。 琰煌啻黑眸中那代表着尚未餍足的危险讯号,正冷冽的射向那个不知死活擅自闯进来的人,冷冷的斥喝了声。 “滚出去!”他迅速拉起亚亚身上被解得半落的衬衫,遮去她背后那一大片雪白柔肤,被人打断的情欲,正化成怒火狂钢上扬,对着那一脸无奈又很苦命的侍卫发泄。 允阳觉得自己真是何其无辜啊!他怎么知道啻少爷会在起居室跟莫亚亚亲热,他只是奉少爷的命令来转告少爷事情的啊! 了然主子的怒气是冲着他来的,他一双眼珠子迅速转向上头,眼神直视着天花板上的几何图形,怎么也不敢瞧向主子怀中那衣衫半解的女人。 “少爷,少爷要我禀告您,他跟炙少爷在几天后会来宁朗岛,看看你与这些他们精心挑选的女人们相处的好不好。” 允阳一五一十的将琰煌的话转告给他,眼睛还是专注的盯着天花板,不敢乱瞟,深怕一时不小心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他这双眼睛就要让人给挖出来。 亚亚慌慌张张的扣好扣子,手忙脚乱的爬下琰煌啻修长的大腿,窘红着脸就要逃开…… 琰煌啻不悦的眯起黑眸,擒住她的手臂,略为使力,那原本要逃开他的小女人又跌回他怀中,瞠着一双惊惶大眼瞅着他。 “很好!看来他们是跟我杠上了。”琰煌啻搂着她,缓缓勾起冷笑,就连他们两个也想插上一脚? “少爷,邓少爷还在线上,我该如何回禀?”不知道为什么,允阳开始冒冷汗,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告诉他,他送来的这些女人,品质差劲又庸俗得很,这种下等的品级请他留着自己用,既然他自愿要来接收回去,那么,我恭候大驾。” 不反击,不代表他就愿意提供笑话给他们娱乐,要是和炙还不知死活地想挑惹他,那么,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是!” 允阳正想转身离去,暗自窃喜矛头没对准他之时,那低柔嗓音再度响起,唤住了他急欲逃离的脚步。 “允阳,一次的失职我当作失误,那么两次,就是你无能?”琰煌啻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他支手撑颚,一派懒洋洋的姿态,方才激 情被人打断的愠怒已然消失。 允阳冷汗涔涔的流,他干笑几声,少爷嘲讽人的功力又进步了。 “请少爷明示。”糟了!看来少爷抓狂了,他这条小命不保也。 “你的眼睛是瞎了?还是我挖出来之后忘了放回去?人是你负责盯的,她出了事,倒是不见你的人影?” 言下之意就是怪罪他没保护好莫亚亚,让那群凶悍的娘子军有机会欺侮她嘛! 他不过就是在厨房被那群女人们缠着问少爷的事,这才没看好亚亚,这又怎么能怪……嗯,不对! 允阳脑筋一转,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怎么会刚好发生这种事,难不成…… 糟,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中计了! “懂了?”慵懒的语调内藏着讥讽,琰煌啻看着随从脸上乍青乍白的交错色调,眯起了眼。 “允阳无能!”允阳惭愧的低下头,“是允阳失职,才会让莫小姐遭受欺侮。” 他真是蠢毙了!怎么会没想到这群娘子军的心是黑的,什么下流把戏都玩得出来。 “哦?然后?”琰煌啻耐心的等着他接下去,玩味的笑窜上薄唇。 “请少爷再给允阳一次机会,允阳一定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好莫小姐。” 允阳话才刚说完,不待琰煌啻回答,待在琰煌啻怀中的人儿已经先行出声拒绝。 “我不要!”莫亚亚好大声的说道。 这声拒绝让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睨向她,尤其是允阳,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完了!完了!连被保护的人都不肯相信他的能力,这叫啻少爷怎么还会相信他呢? “我不要允阳保护我,我要你保护我!”亚亚坐在琰煌啻腿上,好大声的说着,“这一个星期我要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无论是你吃饭、散步、看书,甚至是晚上睡觉,我都要跟着你。” 经过她仔细思考之后,她想,既然那群坏女人那么怕他,那她干脆跟在他身边算了,见到他,那群壤女人至少不敢当着他的面欺负她,这才是自保的上上之策。 “莫小姐!?”允阳忍不住惊呼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少爷做这样的要求,她不怕少爷发火吗? “为什么?”琰煌啻眯起了眼眸,修长的手指缠卷着她颊旁的发丝把玩着,不解她突来的宣言为何? 这个女人该不会以为他吻过她两次之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与其他女人不同吧? “因为那些女人会来找我麻烦啊!我又不懂得怎么样反击,那为了自保,我只好随时随地跟在你身边,至少她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当着你的面来欺负我。”莫亚亚黑的发亮的星眸里净是单纯的信任。 “啻,好不好嘛?只要一个星期就好,只要她们离开岛上之后,我就会像之前一样,与你保持三公尺距离,好不好嘛?”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瞅着他,黑眸里还滚着颗莹透的泪珠。 这副柔弱的娇态令琰煌啻心一抽,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眯起眼,对她眸中正打转的那颗泪滴觉得碍眼极了,倏地,烦躁又起,睨着她哀求的眼眸,原本要拒绝的话语哽在喉间,迟迟说不出口。 他抿着薄唇,不禁蹙起眉头来,他松开搂抱她的双手放至沙发背上,审视着她清丽的脸蛋。 他是怎么了!?不是应该要立刻拒绝她的要求吗?怎么在看见她眼中的那抹希冀时,竟莫名的迟疑起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 琰煌啻沉下脸,眉头锁得死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啻,好嘛!我答应我会乖乖的,不吵也不闹,你就把我当个影子,当成隐形人,好不好?”亚亚那柔顺黑发散出的淡雅幽香,又诱惑着他敏感的嗅觉。 琰煌啻敛下眼波,沉默了许久,一时间,宽敞的起居室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四只眼睛正紧盯着琰煌啻,等待他的回应。 “随便你,你高兴就好。”终于,他开了口,抛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起身走人。 不顾他身后接着响起的欢呼声,琰煌啻在经过允阳身旁时,斜睨了低垂着头忏悔的允阳一眼,冷冷的哼了声,仿佛在说—— 都是你的失职才会导致事情变成如此,这一切的一切,等到我心情特坏的时候,就是你该死的日子了! 允阳发了个冷颤,看着亚亚的手舞足蹈,他不禁开始冒起冷汗来。 天啊!地啊!请您保佑亚亚在少爷身旁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太“激烈”的事,否则,他就随时等着让人给拆开来重组了。 允阳哀怨的闭起眼,为自己未来的可怜处境开始祈祷。 第十三章 【第六章】 凌晨一点,应是歇息时分,黑夜的大海仿佛覆上一层诡异的黑色薄纱,那不同于早晨的悠柔是种蛊惑的妖魅。 细白的沙滩上,浪潮声不断袭来,那仿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森阴暗,让人不敢轻易的下海挑战这属于黑暗的深海。 琰煌啻甩着湿发,由黑幽的海中缓缓步上沙滩,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完美的躯体,仿若是上天所赐与的完美体魄,掩藏着骇人的爆发力,隐隐约约,还能瞥见他隐伏在外表下,那不可一世的嚣狂个性。 他性感的薄唇轻抿,就着月光,还能看见他脸上残留的几许愠色,那不但不能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纾解,反倒有越来越加强的趋势。 一想到这儿,允阳不禁又苦命的叹息了声。 看来,少爷的心情真的恶劣到极点,一连游了快两个小时的泳都不能让他心情转好,那么,离他让人拿来痛宰的时间看来也不远了。 不由得,允阳垮下了脸,再度重重的叹了声。 “你觉得陪我游泳很烦?”耳朵一向灵敏的琰煌啻轻挑起眉,修长健硕的体格走过他身旁,拿起实于沙滩上的毛巾,径自拭去残留于他身上的水滴。 斜瞥了他一眼,他黑眸内净是浅显易见的嘲弄,“还是我的夜泳碍着你的休息时间?” 见他这副苦命哀怨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这个做主子的人亏待了他。 “不、不!一点也不烦,我很高兴陪少爷在这里吹海风、游夜泳。”允阳艰难的朝他露出个笑容,脸上显示出的疲惫让人怀疑他话中的可信度有多少。 主子没说要休息,他这个做属下的哪有资格喊累?唉!只是,少爷的好兴致要是持续一整夜,恐怕他会受不了的瘫倒在地啊! “是吗?”拭干了身子,琰煌啻抓起晾在一旁的休闲服,利落的套上,他的眸瞳闪过诡谲的精光,“那不介意我再到室内球场打个几球?” 他倒是要看看允阳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既然他有心要撑,他倒不介意给他个机会,表现一下所谓的尽忠职守。 “啥!?”闻言,允阳简直恨死自己的大嘴巴了,他干嘛没事说他很高兴陪少爷吹海风、游夜泳,要是早点承认,或许只是挨顿刮,便能溜回房里抱着他那床温暖的棉被,呼呼的睡他的大头觉了。 他……他真是世纪第一号大嘴巳!蠢到了极点! “你介意?”斜睨着允阳脸上青白交替,琰煌啻坏心的补上一句,“如果介意,我倒是可以将这活动延到明天晚上。” 言下之意就是,早点死跟晚点死的结果都是一样,他要是一天心情没转好,这种折腾人的虐刑还得继续下去。 允阳苦着脸,哈哈的讪笑两声,很勉强地强迫自己的嘴角呈现上扬的弧度,“不……不介意!少爷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允阳怎么敢坏了少爷的兴致?” 天呐!他是猪!他是驴!他真是笨、笨、笨到了极点! “那就好,我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放过你。”看着允阳那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琰煌啻凉凉的撂下话,对于下午那女人苦苦哀求要待在他身边的事,他现在想来还一肚子火。 要不是允阳未尽到保护好她的职责,那麻烦女人怎会开口说要赖在他身旁,进而大胆的进驻了他一向视为禁地的房间,还拖着她房里的薄被爬上了他的床,让她身上那股扰人的幽香惹得心烦,继而恼火的在三更半夜出来夜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这个笨到极点的侍卫所惹出来的,他可没打算这么容易就饶过他! 不理会允阳满脸的哀怨,琰煌啻一派悠闲的步往大宅内附设的室内球场,半湿的黑发被海风吹的凌乱,他抿紧薄唇,对于自己下午反常的举动感到郁闷,甚至有些生气。 他怎么会在见到她那哀求的娇容时,就被扰动了心绪?又怎么会在见到她让那些女人围堵那副含泪的怯懦模样时,忍不住出手帮了她? 这突来的一切都惹得他心烦气躁,不由得,漱雨的预言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使得他的心情郁抑到极点。 他不会让自己陷入漱雨的预言中!绝不! “少爷,您不累吗?”允阳捧着毛巾快步跟在他身后,嘴里还试探的询问着,游了两个小时的夜泳,少爷不像还有好心情去打球。 还是,这是少爷不想回房的借口? 对啊!少爷的房里多出了莫亚亚这号人物,那还是少爷最厌恶的低等生物之一。难怪少爷心情会这么恶劣,迟迟不肯回房了。 琰煌啻停下脚步,他双手环臂,悠哉闲凉的侧过身,转头睨向这个多事的随从,“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试探我。” 什么时候允阳说起话来也跟女人一样别别扭扭的,听了就烦人! “那么,恕允阳直言,少爷是不想回房吗?”少爷的性情向来阴沉不定,说话带着嘲讽更是他对人的一贯表现。 尤其是女人,少爷几乎是连看都不屑看她们一眼,认篇看多了只会荼毒了自己的眼睛,污染了自己的视线。 房间被人占据,难怪少爷今晚的心情比起以往更显得恶劣许多了! “你说呢?”噙着讽笑,琰煌啻以为他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没想到他还是蠢的猜不出来。 他回过身继续迈往大宅的方向,“不然我像是在逛街、散步、捡贝壳吗?”他要是再不机灵点,迟早让他拿来开刀。 “哈……哈……少爷真爱说笑!”允阳干笑几声,这次可没漏听少爷话中的嘲讽,他紧跟着琰煌啻往大宅移动的步伐,接着开口:“要是少爷不喜欢莫小姐住在您的房间里,允阳可以请莫小姐睡到别处去。” 这么一来,少爷总不会再迁怒于他了吧!只要莫亚亚搬出少爷的房里,相信少爷至少不会在半夜会有特别的“好兴致”去游泳、打球了。 “允阳,你有多久没动过脑子了?”谑讽了句,琰煌啻推开连接着起居室的落地窗,径自步入,无视于随从一脸的问号。 允阳的判断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他正考虑着要不要索性一手掐死他,免得气死自己。 “允阳不懂,请少爷明示!”少爷说话老爱拐弯抹角的,那续密的心思哪是他区区一个小护卫能猜得出来的。 见主子一副嘲弄的神情,允阳便知道自己又要被痛削一顿了。 “现在这屋子里有多少个女人?”琰煌啻半敛下眼,一派懒洋洋的姿态躺进沙发里头,他支手撑颚,另一只手在椅把。”轻敲着,心想着,该找个时间好好训练一下允阳迟钝的反应了。 “回少爷,除了莫小姐之外,还有三十个。”这跟莫亚亚搬出少爷的房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琰煌啻哼了声,颇不以为然的斜睨着随从脸上的纳闷。再猜不出来,他就该自我反省一下,他是否有能力待在他身边做事。 “是少爷啊!”允阳接口回道,对于少爷的问话还是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少爷又在打算些什么了吗? “倘若莫亚亚真的由我房里搬出,你想她们又会如何?”琰煌啻噙着冷笑,湿乱的黑发垂落额前,增添几许神秘气息。 他以为他之所以肯让莫亚亚住进他房里,又恼闷着一肚子郁气无处可发泄是为了什么! “迫不及待地爬上少爷的床……”允阳了悟的兴奋击掌,却在瞥见琰煌啻黑眸里那一闪而逝的锐利眸光时,话顿时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明白了?”琰煌啻径自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优雅地走向他身旁的门廊,“允阳,你有多久不曾回去‘凛焰’接受训练了?” 一贯低柔的嗓音,却能让人由脚底打起寒颤来,琰煌啻就是有本事让众人臣服于他的威令之中,不敢反驳。 “少……少爷,有两年多了。”在心里暗暗叫惨,允阳终于知道少爷今晚之所以躁郁的原因何在,是那群女人们的虎视眈眈啊! 要是赶走了莫亚亚,那群女人还不蜂拥而上,想尽办法接近少爷,这样反而更惹得少爷心烦,这个后果,绝对是比莫亚亚住进少爷房里要来得凄惨。 “两年多了?看来你骨头很久没活动,连带脑子也跟着废了。”琰煌啻轻蔑的瞥了一脸忏悔的允阳一眼,“等度完假,你就立即回‘凛焰’去接受训练。” 撂下话,琰煌啻头也不回的径自离去,留下一脸羞惭和懊恼的允阳。 他……他真是笨啊!少爷早在暗示他了,偏偏他还猜不出少爷的意思,以为是莫亚亚的问题惹得少爷心烦,其实问题的重点还是少爷送来的那群女人啊! 第十四章 他真是没事找事做,无聊的大嘴巴一个! 允阳站在原地,想着一度完假就要回“凛焰”接受训练的悲惨生活,就好想哭…… 莫亚亚趴在床上,手里拿着本小王子的故事书,一头长发披散在雪白色的床单上,及膝的睡衣遮掩不住她光裸的小脚,抱着大枕头,她嘴里正喃喃自语着…… 打从琰煌啻进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那如同小猫卷着被单、窝在柔软大床上的小人儿,正两眼泛红、鼻子红通通的,这副爱怜的模样让天底下的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去呵护她、疼惜她的一切。 琰煌啻倚在门旁,看着她一面看着书、一面擦着眼泪的模样,心不中口觉地纠紧,躁郁又起,他一向不为人所动的心竟震撼了下。 烦死了!每回见了她,都见她在哭,他就是被这个哭声给扰得不正常的!她这次到底又在哭什么!? “你在哭什么?”蹙着眉,琰煌啻移到她身后,一把抽走她手上的书,黑眸睨过封面上的书名之后,抿起了唇,将书丢到一旁去。 既然看了会惹她哭,那就干脆别看。 “啻!”惊呼一声,原本趴在床上看书的小人儿,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双手一张便兴奋地扑进了他的怀中,“你回来了啊!” 琰煌啻闷哼一声,身子被她过份热烈的娇躯扑抱个满怀,他低头凝除着埋在他怀中那颗小小的黑色头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废话!”虽是如往常一般的冷讽,但对于她此番表示欣喜的投怀送抱举动,确实是取悦了他一向嚣狂、傲慢的性子。 倘若今天她是连理都不理会他的死赖在他房中,或许他会立刻由二楼将她给扔下去也说不一定。 “你又在哭什么?”他斜瞥过那被扔在一角的故事书,不了解怎么会有人眼泪泛滥到连看故事书都会哭。 琰煌啻任由她抱着,没有立即喝退她,一向冷漠的黑眸中悄悄进驻了她娇俏的身影,似乎有些东西,正在快速发酵…… “小王子啊!他好可怜喔!最后死掉了耶!”亚亚蹦离他怀中,小手越过他高大的身躯想勾回那本被他抛开的故事书,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勾到它了! “啻,你挡到我了,我拿不到书……”她干脆爬起身子,站在床铺上跳啊跳的,娇小的身材勉强与他平行,就是无法越过他拿到书。 “那就别拿。”琰煌啻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手指紧接着缠卷上她柔滑的长发,微一使力,轻易的拉下她仰高的焦急小脸。 冰凉的薄唇紧接着覆上她的小嘴儿,细细的吻、慢慢的啄,直到他的唇开始发烫、发麻,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他得承认,她的味道很甜,这种会渗入心扉的甜腻让他沉醉,他不禁想尝得更多、更深…… “可……可是我还没看完,还剩下一点点……”亚亚的小嘴还不死心的继续喃语着,一双灵活大眼直往书落地的方向滴转着,心中不舍于那本书未看完的结局。 这下,琰煌啻的心情更加恶劣了,他眯起眼,收紧了揽搂她纤腰的力道,引来她一声惊讶的痛呼。 这种让人忽视的感觉令他觉得不悦。 什么时候他琰煌啻让人如此藐视过!?当他放下高傲的身段跟她说话时,她的心思竟还在那本书上!这蠢到几近白痴的小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忽略他的存在!? “不准看!”一把扳回她不专心于亲吻的小脸,琰煌啻简直想放火烧了那本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书! “可……可是……”亚亚咬着唇,眼底的失落清晰可见,她真的好想看看最后小王子是不是会回到他的星球,和他钟爱的玫瑰厮守一生嘛! 琰煌啻冷着脸睨着她一脸的失望,锐利的眼眸倏地眯起,一手拉下她昂高的头,不再多言,狂热的吃住她,火热的舌尖强悍的探进她最甜美的地域,纠缠着她的小舌,勾出她的娇喘嘤咛。 “可我……我还没……看完……”她喘息着,两眼逐渐迷乱,他突来的火辣亲吻令她浑身瘫软,断断续续的抗议声听起来十分没有说服力。 直到她的唇被吻得红肿,全身乏力的瘫在他身上,琰煌啻这才满意的放开她,暗黑的眸内还跃动着两簇欲火,炯炯的紧盯着她不放。 “你要是喜欢,等明天我叫人送一套手绘图本给你。”他现在只想听见她说好,其他什么废话都别说。 再度吻住她那张爱说话的小嘴儿,轻缓的厮磨,他感觉她身上那股好闻的粉香在鼻端缠绕不去,勾住了他冷傲的寒心…… “真的吗?啻,你真的要送我小王子的手绘图本吗?”亚亚兴奋的直叫道。 她黑色的长发垂到他脸上,诱惑他的香味又在鼻间盘旋。 琰煌啻掷起她一撮发丝,感受那柔顺的丝滑,突地收紧了搂着她的大手,利落的抱着她侧转过身,让那娇小的可人儿跌坐在他膝上。 亚亚吃惊的瞅着他,他是第一次对她这么好耶!不但不凶她,还亲口说要送东西给她,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呢?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小王子,你在最后还是愿意回到那朵骄傲、自大的玫瑰身旁吗?”他想知道,对于那自傲的玫瑰花,她有何看法?更甚至是对他? “你问这个干嘛?”她好奇的望着他,这个问题跟他送不送她手绘图本有关系吗? “回答我!”纵使玫瑰骄傲、自大,不只一次伤了小王子的心,但最后,小王子还是会选择回到它身边吗? 琰煌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非要知道她的答案不可,或许是窗外的海风撩动了他的心湖,让那莫名的情悻正悄悄地改变着他…… “会啊!”亚亚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她笑梁着脸,细白的柔荑缓缓圈上他的项颈,“因为,小王子本来就爱着玫瑰的不是吗?就算玫瑰再怎么高傲、自大,再怎么用话伤了小王子的心,小王子还是很爱它,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嘛!” 亚亚肯定的答复让琰煌啻满意地勾起唇角,一向冷冽的黑眸缓缓凝上了温柔,那是她一人独有的特权。 “你真是够笨的了。”蓦然,他伸手掐捏住她的粉颊,不顾她噘嘴瞪眼的抗议,再次拉近她,狂热的吻住她红尽的小嘴儿,堵去她欲追问的烦人话语。 琰煌啻让她方才话中带给他的甜蜜缠绕一身,渗透进他冷傲的心扉,像道暖流缓缓流过他的血管,终解了他自下午以来囤积的积郁、愤懑,化去他原本想继续折磨允阳的念头。 这个女人,笨的还不算碍眼。 琰煌啻似笑非笑的睨着这偎在他怀中轻喃抗议的小女人。 他勉强可以接受她待在他身边,比起外头那群虚伪做作的女人,她的味道,至少不会让他觉得过敏。 “允阳,老头还有没有再打电话来?”琰煌啻坐在书房里,专注的审视着手上那份刚由公司传真过来的文件,随口问道。 连都有动作了,他不相信那诡计多端的老头会放过他。 “少爷,前天老太爷有来电询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允阳伫于一旁,恭敬的回道。他的一双眼睛还直盯着那窝在少爷脚旁,已经禁不住瞌睡虫召唤而睡着的女人,心里担忧着,她会不会在睡梦中一个不小心,将口水沾到少爷的长裤上。 “是吗?你怎么回答?”琰煌啻随着允阳的视线垂下眼,瞧见那偎在他脚旁的小女人几乎是睡瘫到地毯上了,她还抱着那本昨晚她看的入迷的故事书,一脸香甜的靠在他的腿边,好像正做着美梦一般,让人舍不得将她由睡梦中唤醒。 “允阳按照少爷的吩咐告诉老太爷说,等到他哪天被车子撞了、或者是由二楼的阳台上不小心跌下去死了,你会乐得回去替他上注香的。”允阳尴尬的笑了几声。 他可不敢说老太爷听了差点把电话给吼坏,要他去转告少爷说,他就算死了,也用不着他来上香! 那洪亮的声音快把他的耳膜给震破了。 “少爷,老太爷似乎很关心您什么时候会带着莫小姐回去。”允阳小心翼翼的开口,他没忘记上回跟老太爷通话时,他还急切的想由他这里套问出一点蛛丝马迹。 看来,老太爷是打定主意非逼少爷做出决定了! “老头似乎越管越多了,等度完了假,该清算的,我会一并清算。”琰煌啻冷哼了声,然后看着那偎在他脚旁的小女人身子逐渐往地上滑去,他伸直了长脚撑住她的身子,避免她整个人摔到地毯上。 他一手撑颚,一手拉拉她的麻花辫,将她由睡梦中吵醒。 第十五章 “想睡就上楼去睡。”在这里睡,不着凉才怪! “唔……喔,好……”亚亚揉揉困倦的眼皮,茫茫然的点点头,直觉性地朝他的方向伸直了双手,要他抱她上楼。 以前在孤儿院里头,要是她想睡觉了,院长及老师们都会抱她上床的,她以为,换作他,应该也会跟他们一样,抱她上床的。 “少……少爷!我看,我抱莫小姐上去好了。”允阳见状差点吓掉半条命,她是真睡傻了是不是?居然要少爷抱她上楼!?想自杀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他连忙走近莫亚亚,正当他想抱起她时,琰煌啻低柔的声音便传进他耳里,阻止了他碰触她的举动。 “不用了,我抱她上去。”琰煌啻移开膝上的文件,半弯下腰抱起那睡得一脸迷糊的小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看见允阳碰到她,宁可打破惯例,自己抱她上去,也不愿见到允阳那双碍眼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抱起她之后,他接着对允阳开口吩咐道:“帮我订一套小王子的手绘图本,我下午要见到。”昨晚答应过她的,他不会食言。 “是。”允阳虽是纳闷主子突来的吩咐及举动,却怎么也不敢多管闲事,深怕自己又一个不小心触犯了少爷。 不过,小王子!?少爷是什么时候对这种故事书有兴趣了,他怎么不知道? 看着少爷抱着莫亚亚上楼的背影,允阳发现,自从上岛之后,少爷的脾气是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唔……” 在被放实到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时,莫亚亚嘤咛了声,睁开迷茫的双眼,对着她眼前模糊的人影唤道。“啻?”她伸出小手,揪住眼前人影的衬衫,“我好想睡觉……” 她打了个呵欠,极力想撑开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无法成功的让自己清醒些。 “那就乖乖的闭上眼睡觉。”难得有耐性陪着她瞎扯,琰煌啻拉起薄被,覆盖住她的身子,睨着她半梦半醒的娇态,忍不住低头吻吻她微噘的樱唇。 “那你呢?”她还是揪着他的衬衫不肯放,爱困的眼眸不断眨着,试着维持最后一点清醒。 她有件事要告诉他呢,所以现在还不能睡,不然等她醒来,她会忘记的! “我要下楼去看资料。”琰煌啻不温不火的回道,顺手替她解开长辫的发结,让她能睡的好一点。 这个女人还真麻烦,明明眼睛都已经累的快睁不开了,竟还死撑着不肯睡,拉着他净说些废话。 “喔,那你等我告诉你一件事以后,再下去好不好?”亚亚抓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颊旁,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她好喜欢他不生气的时候喔,就像她幻想中的米虫生活一样,有个对她好的金主、愉快的生活、和“家”的感觉。 “嗯。”见她像只小猫一般厮磨着他的手掌,琰煌啻微微一笑,她全然信任的撒娇模样,不若一般女人带给他的憎厌感,反而多了点不一样的情愫,在他心底逐渐扩大、蔓延…… “我把小王子的结局看完了喔,我想,小王子被蛇咬了之后,他的灵魂一定是回到他的星球上和玫瑰在一起了……”亚亚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她的眼皮几乎已经阖起来了。 琰煌啻的眸心迅速闪过一丝光芒,快的令人不易察觉,他敛下眼,修长的手指轻滑过她粉嫩的颊旁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他好奇的并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她对于玫瑰与小王子的看法。 “因……因为小王子爱着玫瑰啊!”亚亚又打了个呵欠,嘴里还喃喃呓语着,“要是小王子不喜欢玫瑰,那他为什么要笨的让蛇咬呢……”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渐渐闭上,终于抵不过那瞌睡虫的召唤,带着甜美的笑容缓缓沉入梦乡。 听着她单纯的话语,看着她熟睡的睡颜,琰煌啻不自觉放柔了眼神,轻抚着她的粉颊,在她耳旁低喃说道: “或许,玫瑰到了最后,说不定也会爱上小王子……” 他低头亲吻她的柔唇,她的话像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投入他的心湖中,掀起了圈圈涟漪…… 【第七章】 两天后,悠凉的上午,在宁朗岛大宅里的起居室内,因琰煌啻给予那些女人们一个星期的期限即将到来,而再次掀起纷争。 才不过几天,就有二十几个女人受不了琰煌啻的冷漠嘲讽,早早收拾行李,滚回台湾去了,留在岛上的,只剩几个依旧执迷不悟、非缠着少爷不可的愚蠢女人。 例如,现在在这里聒噪了许久的这个女人。 “不管如河,总体的比较之后,我觉得我比这个小白痴适合你。” 这种废话大约持续了多久? 允阳皱着脸苦思着,猛然一拍掌,对了!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距离少爷的耐心指数似乎只剩十分钟左右。 而这骄纵且自以为是的论调非但没有结束的打算,还继续在少爷的耳朵叽喳着,这令正在替主子倒咖啡的允阳,不由得替这不知死活的蠢女人担心起来。 她该不会以为,少爷的不说话是认可的表示吧!? 允阳一想到这儿,吓的差点打翻了手中的咖啡壶,连厨师置于桌上刚烤出来的小饼干也差点给撞倒。 他转过头偷看着那夸下豪言的不怕死女人,正摆出一副自认为最性感的模样,站在主子面前搔首弄姿,也不由得开始暗自揣想,待会是不是需要先去叫辆救护车来大宅前准备,免得少爷真动手,打烂了她那张活像调色盘的丑脸。 “然后?”琰煌啻维持着一贯轻柔的语调,只是那双冷硬黑眸,厌憎的瞄过眼前昂高了下巴、得二五八万的女人一眼,冷冷一笑。 “所以你该考虑,是不是该换个女人服侍你了?”黄可柔笑得娇艳。 她这种听似建议,实则命令的口吻,令一旁的允阳差点昏倒。 这个女人是白痴吗!?敢用这种口气对少爷说话,只怕她才想接近少爷一步,就让少爷给扔出窗外了。 “再然后?”冷讽的笑窜上嘴角,琰煌啻轻蔑的眯起眼。 他的脸上是写着“欢迎光临”四个字吗?还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真的让她们认为,他很缺乏女人的关爱?怎么每个女人见着他,都巴不得立刻爬上他的床,扒光他的衣服,像头恶狼般的吃了他!? “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符合你的择偶条件了。”黄可柔听不出他话中的嘲弄,还大言不惭地继续说道:“就像你现在身边那个只懂得吃的笨女人,哪里比得上我这个出身名门、上流社会的高雅名媛?” 说到这里,她还不屑地瞪着那坐在琰煌啻身边,咬着饼干猛吃的女人。 这个笨蛋,满脑子只知道吃,琰煌啻会选择她才怪! 凭她一流的姿色及出身,怎么说都比她这个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小白痴要好上许多。 莫亚亚嘴里咬着饼干,一双灵活大眼来回地滴溜过正在对话的两人,在吞下嘴里塞的满满的饼干后,她一脸无辜的转头望向琰煌啻问道: “她是在骂我吗?”亚亚瞠着大眼,纳闷地的指着自己。 她为什么要骂她?她又没惹到她。 “乖乖吃你的饼干,待会儿我带你去逛花房。”琰煌啻三言两语便转移了话题,他对着亚亚放软了声音命令道,他可不想待会儿动手杀人的情况吓坏了她。 当他再度转过头对上黄可柔时,原本的温柔宠溺已不复见,迅速换上的是足以令人退避三舍的冷鸷表情。 不错嘛!他都还没开口要她滚出去,眼前这个娇纵的女人倒是先向他撂下大话了,她满嘴的“出身名门”、“上流社会”的高贵论调让他觉得厌恶。 想爬上他的床,她还不够格。 允阳拿着咖啡杯的手不断颤抖着,膛大了眼,他不敢相信的瞪着琰煌啻酷俊的脸庞上,那可称之为温柔的表情,咖啡杯中的深褐色液 体,就这样随着他的抖颤而晃动着。 比起对黄可柔的冷淡,少爷对亚亚异于往常的温柔举动,更令允阳大为吃惊。 喝!他倒不知道,少爷对女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不但耐心的诱哄着亚亚,还说要带她去逛他那向来视为禁地的玻璃花房!? 是他眼花,还是被少爷整得痴傻了!?前几天还见少爷整天“蠢”、“笨”的挂在嘴边骂她,怎么这会儿就全变了样!? 该不会,少爷真的对这个绑着两根麻花辫的女人动心了吧!? 第十六章 “可是……”亚亚噘起了嘴,不甘心的又要开口抗议,却在见到琰煌啻眯起冷眸时,全数香回了嘴里。 可……可是,她明明听见她在骂她啊! “桌上的牛奶要喝完。”他不理会她,霸道的下了命令。 她盘子内的小饼干没几分钟便全进她的肚子里,倒是那杯早泡好放到她面前的热牛奶,连动都没动,任由它由热的变温的,再由温的变冷的,还不见她有想喝的动作。 嗯哼,这个小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我……我不喜欢喝牛奶,可不可以不要喝啊?”莫亚亚苦着脸瞪着那将近有一的牛奶,开始烦恼着该怎么将它解决掉。 她从小就最怕这种有腥味的东西了,光是看就觉得反胃,更何况是要她喝进肚子里去,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不行!” 琰煌啻拿起那杯装满牛奶的大玻璃杯,塞到她怀中,看着她队嘴、瞪眼,一脸气恼的可爱模样,一派悠闲的续道:“我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要是没喝完它,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会怎么欺负你。” 知道她的个性胆小、怯懦,不敢反抗他的命令,他索性就捉住这一点,威胁着她逼迫她乖乖听话。 其实,这个小女人笨得很可爱,每每见到她噘嘴、瞪眼、气恼、甜笑的模样,就像有道如阳光一般的灿烂光芒,缓缓注进了他一向不为所动的冰心。 这种阳光般的温暖融化了他,如同她所说的,无论玫瑰再怎么高傲,再怎么伤了小王子的心,小王子依旧永远深爱着那朵玫瑰。 她那真挚的话语、她那双如同星子般闪烁的黑眸,就这样探进他深邃的眸心里头,看见了他对爱情的不信任,看见了他对爱情的讽刺,用她洁净的气息,缓缓包围住他。 漱雨的预言,似乎变得不再重要…… “我想,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我,只有我能配得上你的高贵身份以及地位,我相信,你的父亲也不希望你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黄可柔眼见琰煌啻对那小白痴的温柔呵护,很不是滋味的打断了他们之间那股暧昧的气氛。 这个女人凭什么赢得琰煌啻的宠爱!?就凭她那副老爱装无辜的脸蛋,怎么能跟一向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她争!?不管如何,她黄可柔要的男人,没有人可以从她手中抢走。 “很狂妄的说法,但却是很愚蠢的作法。”她以为搬出老头的名号就能逼迫得了他吗?错了!他琰煌啻从不受人威胁! 嘲讽的勾起唇角,琰煌啻暗黑的眸子迸出冷寒,直射向眼前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愚蠢女人。 “恭喜你,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在我面前尽情展现你说废话的功力。” 他狂狷的态度傲慢的让人抓狂,这种几近轻蔑的鄙视,天底下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黄可柔不就被羞辱的说不出话来,她气愤的涨红了脸,暗暗咬牙,漂亮的脸蛋上因强忍的怒气而变得扭曲。 她向来要什么没有,如今要个男人,却还争不过一个只会吃喝的小白痴! 这个白痴女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迷惑了他,让他一心全向着她!? “她就可以吗!?”黄可柔气不过的指向一旁正小口、小口啜饮着牛奶的亚亚,高声尖喊道:“这个小白痴就配得上你吗!?她就可以待在你身旁,净说些废话而不被你羞辱!?” 这个姓莫的白痴凭什么!?为什么她就可以独占琰煌啻所有的目光!? “你说完了吗?” 琰煌啻一贯低柔的嗓音在听见她接二连三出言羞辱莫亚亚时,转为森寒,他将膝上的杂志往桌面重重一摔,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除了全世界只有你配得上我、你的身份有多高贵、你有多聪明等,你还有什么废话没说的,请一次将它说完,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闲耗!”低智商的女人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她死不承认自己是低能! “你……”黄可柔被侮辱的挂不住面子,青白交错的脸色让人挺担心她脸上那层打得很厚的粉底会不会裂开? 黄可柔转头瞪向那窝在沙发里,正捧着牛奶一脸惊恐看着他们争吵的笨女人。 这全都是她害的!她一定要让她好看!一定要! 眼见莫亚亚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她泼辣骄纵的本性又冒了出来,顾不得是在她倾心的男人面前,大步的冲上前去,大力揪扯着亚亚的辫子,将她由琰煌啻身边拖了出来。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这个白痴!”黄可柔气愤的扬起手,准备往亚亚的脸上挥下,她恼怒的将琰煌啻给予的羞辱全数记在她身上,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跟她抢男人的小白痴不可! “我……好痛!”好疼!亚亚的泪花在眼底乱转,头皮被拉扯的痛楚还没适应,眼看黄可柔扬起的手掌又要朝她落下,莫亚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她又做错事了吗?还是又不小心惹到她了?为什么她每次见到她,到最后都要动手打她? 莫亚亚疼红了眼,她无助的模样令琰煌啻心一抽紧,莫名的,胸口突然冒起一把猛烈的怒火,眸子闪过阴寒精光。 想也不想,琰煌啻手刀一扬,迅即打掉黄可柔高举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左脚已经旋回侧踢向她的下腹,将她整个人给踢飞出去。 这一切都在短短的几秒间之内完成,看傻了站在一旁看戏的允阳。 哇塞!少爷的功夫又进步了许多,三秒耶!短短的三秒就将那个一张嘴就没停过的蠢女人给打住嘴了呢! 看来,少爷平时只是在口头上削他,还算是对他挺好的,要是像这个女人一样,被少爷由腹部猛踢了一脚,只怕,没吐个三天三夜吃不下饭才怪! “你……你……”黄可柔的脸色刷得死白,抱着被踢得剧痛的腹部,颤抖着身子,怨恨的瞪着将莫亚亚揽入怀中、替她揉着被扯疼头皮的琰煌啻。 他居然打她!?他居然为了那个白痴女人而动手打了她!? “废话说多了,我也会听烦,如果你有兴趣,我不介意出借我家那只只会流口水的狗听你哭诉。”琰煌啻斜睨了她一脸的青白一眼后,随即拥着受到惊吓、站在原地还回不过神的亚亚,径自往大门步去。 “忘了告诉你,女人最愚蠢的地方不是她低能,而是在得不到的时候,只会对着别人撒泼、叫嚣,这种女人除了智商是低的、心肠是黑的,连她的脸蛋也是丑的!下次麻烦请先照过镜子,把自己弄得像样点,再来我面前展现你说废话的功力,否则,这次只是踢,下次我会用踹的!” 语落,琰煌啻狂妄的甩上大门,允阳还能听见少爷跟莫亚亚之间隐约传来的对话声—— “你怎么可以打她?她好像很痛呢!”娇软的嗓音如同徐徐春风般,撩绕人一身温暖。 “别理她,那是她活该。”简洁有力的男音不带一丝感情,就这样带着娇软的嗓音走远。 “可是,她……”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允阳确定少爷已经走远之后,他这才忍耐不了的爆笑出声,他笑出了眼泪,趴在桌子上看着黄可柔一脸的怨愤,恶意的再朝她加上一句嘲讽。 “抱歉,我们家的狗对香水过敏,能不能请你要哭诉时,先洗掉你身上浓得吓人的香水味,免得它鼻子过敏,喷了你一脸鼻涕和口水!” 允阳无视于黄可柔歹毒的目光,他端起咖啡杯,笑不可遏地抖动着双肩,扔下被揍得站不起身的黄可柔,往厨房步去。 他总算知道少爷讥讽人的功力有多深了,这个女人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腥! 一想到这儿,允阳脸上的笑容就咧得越来越大。 “你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凶?”被琰煌啻霸道的拉离了起居室,一路往玻璃花房的方向前去,莫亚亚不禁替黄可柔说起话来了,“刚刚你好像打的她痛得站不起来呢!” 虽然这几天,他对她是比以前好太多了,不再整天给她冷眼看,也不再动不动就要她滚开,但是他对那些女人的态度还是恶劣的可以,嚣狂冷讽的让她都看不过去了。 琰煌啻没停下脚步,他斜瞥了偎在身旁同情心泛滥的小女人一眼,冷哼了声,“哼!自找苦吃,怪不得别人。” 她单纯且无心机的好心眼,迟早会害她吃亏。 “可是……” 拖着还在迟疑的小女人,琰煌啻踱过一片铺满白砖的长廊,转过弯道,来到了那用透明玻璃建造的花房。 灿烂的阳光由上头洒下,耀眼的金黄令人炫花了眼,莫亚亚不禁惊呼出声。 第十七章 “好漂亮……”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象,光是阳光映照在玻璃面上的反射光彩,就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更何况是里头由各国运集而来的珍贵花卉呢! “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亚亚犹疑的停下了脚步,她记得之前当她要求进去参观时,他还一副冷冷蔑视模样拒绝她呢! “我刚才不就答应过你,要带你进来逛逛的吗?” 不自觉的放柔了眼神,琰煌啻推开了玻璃花房的大门,如同打开了他冷硬的心扉一般。 那娇小的粉影,先是怯懦而迟疑的踏出了第一步,在见到他并无任何斥责之后,灿烂的笑开了颜,像只飞舞的小粉蝶,飞进了他的世界…… 莫亚亚兴奋的在花房中东逛逛、西跑跑,她惊喜的叫嚷声不断响起,她脸上那好满足的笑容,勾动了他的心弦,一向紧抿的薄唇,松开了禁锢,缓缓地向上扬起。 真是容易满足!琰煌啻的目光追随着她在花房中兴奋转圈的模样,这种单纯而天真的个性是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 她喜欢笑就笑,喜欢哭就哭,毫不矫柔做作,在他眼前尽情的展现各种风貌,这毫不遮掩的各种表情,更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吸引了他的目光。 或许,那朵骄傲的玫瑰到了最后,也会学习怎么去爱小王子。 “啻,好多好多的玫瑰花啊!我以后可以天天来这儿玩吗?”她站在一片红玫瑰花海当中,笑筑了脸。 黑色的长辫早已散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散在她粉红的颊旁,那双漾着光采的眼瞳,猛然勾扯住他的心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瞬间涌上心头。 她,看起来好美,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琰煌啻温柔的凝视着她,轻轻地朝她点点头,见她欣喜的欢呼了一声,捧着手中那束娇艳无比的艳红玫瑰,直往他怀中飞扑而来,如同第一次儿面般,她那双灵亮的晶眸,轻易的进驻了他的心。 她激动的扑撞,使她手上的红玫瑰花束散落开来,那一片又一片艳红的花瓣在空中飘荡,玫瑰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成了催促爱情的魔药,使他凝视她的温柔眼神霎时变得炽热。 “啻,谢谢你,我最喜欢你!最喜欢、最喜欢了!” 亚亚真挚的表白让他的心不由得深深撼动。 这种表白的话语,他不知道由别人口中听过了几百遍,惟独她,能让他的心雀跃起来,她娇软的语音,更是撩拨着他一向不为所动的心绪,滋润了他一身甜腻。 “再说一次。”他勾起埋在他胸膛里的羞红小脸,低柔的嗓音变得喑哑,强硬的要求。 “我喜欢你!”亚亚双颊酡红的偎在他怀中,在他炽热的注目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若嘤咛的呢喃声,让他动了情。 “再说一次。”他缓缓俯下头,湿热的气息倾吐在她脸上,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纤腰,两人紧密贴合的身躯没有一丝缝隙。 “我喜欢……”她未完的话在他热烈的亲吻中化成叹息。 琰煌啻掬捧着这张令他动情的小脸,抑不住心底激狂,火热的唇舌猛烈攻占她的城池,尽情的放纵自己沉醉在她呢喃般的表白中,吻去她娇软的嘤咛,恣意的掠夺她的一切。 而他,冷硬的冰心,正开始融化…… “我……喜欢……你……”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爱听的话,朦朦胧胧中,她的衣衫已经半解。 他的唇舌沿着她雪白的项颈蜿蜒而下,肆无忌惮的解开她胸前的屏障,粗糙的手掌随及捧住她那雪白的丰盈,缓缓搓揉着,直到她的蓓蕾在他熟稔的搓揉下,逐渐挺立绷紧,红艳地绽放开来。 “啻……”亚亚低喃着他的名字,迎合似地弓起身子。 她两眼迷蒙的娇态煞是诱人,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琰煌啻的呼吸急促,眼神变得狂乱,他吻住那张艳红的小嘴儿,高大的身躯不断朝她欺进。 他低头转而吻住她绽放的蓓蕾,一掌搓捏着她浑 圆的胸脯,一掌掀撩起她的短裙,抚摸着她滑如凝脂的大腿,感受手心传来的滑嫩触感,以及她初尝情欲而微微颤怯的惶然。 “再说一次,我喜欢听你这样说。”他喑哑的嗓音使人迷醉。 他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花房中的圆柱上,四周的玫瑰花香迷惑了两人,像是催情春药般,加速方才燃起的欲火。 琰煌啻利用男性天生的优势,将她困缚在圆柱及他的胸膛间,强迫她面对他逐渐高张的情欲,一触即发的紧绷情感,即将引燃……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亚亚腼腆的轻喃着。 她细白的柔荑迷乱地插进他的发间,琰煌啻的身上的衬衫不知何时已脱下,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他古铜色的健壮身躯,他浓浊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花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让她理解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她知道,他想要她,他炽热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她没有抗拒、更没有害怕,只是主动地凑上红唇亲吻他紧抿的薄唇,柔柔的厮磨着这张爱嘲讽人的薄唇,感受他的身躯绷得更紧,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好喜欢……”她甜甜的笑、柔柔的凝视着他脸上闪过的挣扎及矛盾。 漱雨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但她娇软的声音却在瞬间化去了他眸瞳中的茫惑、挣锢,征服了他的不羁及傲然。 没错!这个笨得可笑的女人抓住他了!抓住他一向冷傲、嚣狂的心了! 琰煌啻俯下头,埋在她柔软的雪颈间低笑起来,嘲弄自己竟然直一如漱雨所料的,被这个蠢得很可爱的娇小女人给抓住了。 他的眸中不知何时就进驻了她的粉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莫名的悸动。 她的唇柔软、甜美、相当契合他的味道,她的表白使他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欣然。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他,琰煌啻,一向鄙视女人的狂妄男人,真的被这个有着一双如星子般澄澈黑眸的娇小女人给抓住了。 “啻?你不舒服吗?”亚亚讶异的唤了声,感受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正埋头在她颈边低笑,那不同于以往嘲讽人的冷笑声,反而像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他……他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担忧的摸摸他的额际,亚亚还是想不出他怪异的表现是为何? “吻我。”琰煌啻抬起头来,炯炯黑眸里闪着她不了解的光芒,他几近霸道的命令让她笑了开来。 他好像个在要糖吃的小孩子喔!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也会有这种像小孩子耍脾气般的举动,亚亚的小手缠在他颈后,把玩着他的发丝,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甜笑。 “好,吻你。”她呵呵轻笑几声,随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才刚要退开,又让他给逼向前的吻住,加深了这个不算亲吻的啄吻。 不够!琰煌啻自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狂吻着她那张甜腻的小嘴,火烫的舌尖窜进她的口中,与她小巧的香舌交缠,恣意汲取她口中甜美的芳津。 他搂住她压向自己早已火热肿胀的欲 望,指尖狂放的游移到她的胸前,在那嫩白的双峰顶端揉 捏着…… “啻……”她呢喃娇喘着。 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物也全数褪尽,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臀瓣向上提起,让她的双腿勾住他的腰际,他将她抵在冰凉的圆柱上,激 情的气氛燃烧到最高点…… “怕吗?”他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她红滟滟的脸蛋有着初尝情欲的痕迹,这令他觉得骄傲。 她是他的!由此时此刻起,她的全部,都是他的!只有他能独占! 亚亚摇摇头,羞怯的环抱住他的颈项,黑色的波浪长发垂落胸前,更显出她的羸弱及羞怯。 “我要你,就在这里!”他低哑的告诉她即将发生的事情,用只对她的温柔、只对她的娇宠,深邃的黑眸内写满无尽的爱意。 要了她,就代表他认定了她!这一辈子,她都是他琰煌啻的人,谁都无法由他身边带走! 亚亚酡红着脸轻点了下头,柔软的红唇轻轻的吻上他的唇瓣。 “我也要你!” 她天真无邪的娇容这样对他说着,她亲吻着他饱满的额际、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最后来到他正对着她微笑的唇上。 他的笑容好迷人,如果说,他能永远的这样对她,那该有多好…… 琰煌啻再度吻住了她,他猛烈而饥渴的向她索吻,修长的手指拨过她遮掩住胸前的发丝,顺着她雪白的蓓蕾缓缓向下游移。 第十八章 两人的情欲到了最高点,对彼此间的渴求也无需再隐忍,琰煌啻捧住她的臀瓣,低喃似地在她耳旁开口。 “我的小女人,现在放轻松,让我爱你……”他的声音变得粗哑,紧绷的身躯正渴望占有她,让她的身心完完全全的专属于他一人。 趁着她迷乱之际,琰煌啻坚定地贯穿了她。 “啊——好痛!”亚亚忍不住弓起身子哭喊着,这撕裂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掉下了眼泪。 好痛!她感觉好痛!这跟先前不一样的疼痛感,让她感到好难过。 “别怕!!”琰煌啻停住侵略的动作,吻去了她落下的一颗颗泪水,抑制着自己想在她体内驰骋的欲 望,“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他耐心的等着她度过这最难熬的一刻,细细的吻着她皱起的眉头,慢慢的吻去她脸上疼痛的表情,从不曾对女人展现的温柔,全给了她! “啻,我好怕……”亚亚哽咽着,她知道,他强忍欲 望的疼痛并不少于她,但这突来的痛楚一时间让她无法承受。 “乖,我不会伤害你的,放轻松,让我爱你……”他温柔细哄着怀中正微微啜泣的小女人,直到她轻点了下头,张开双臂环住他,娇小的身子紧密的贴合着他,这全然信任的举动,温暖了他的心。 “不会再痛了,我的小女人,不会再痛了……”他在她耳畔轻喃着,轻缓的移动着腰杆,压抑着自己的欲 望,不愿让她再感到害怕。 “呃——啊……”亚亚酡红着双颊,口中逸出一声声酥麻人心的呻 吟,不自觉地紧攀住他,让那一波波激烈快 感涌上她的四肢百骸。 “别怕!相信我!”琰煌啻哑声说道,黑眸终于不再是冰冷的。 他将她抵在圆柱上,在这透明的花房内、在这一大片的玫瑰花海中,不再束缚着心灵,顺从自己的欲 望深深地占有了她! “啻……”她喊着他的名字,弓起身子随着他狂野的抽迭而款款摆动。 在这有着灿烂阳光的上午,金黄的光线洒满他们全身,浪漫的不是爱情,而是在玻璃花房里的两人,得到彼此的这一刻。 激 情过后,琰煌啻温柔的抱起浑身虚软的她,微笑地亲吻着她渗汗的额头,他还能听见那困倦的小女人,口里喃喃的说着:“我喜欢你……” 而他,真如漱两所说的,被她这个由空中坠入他怀中的长辫精灵给抓住了! 【第八章】 清晨的凉风伴随着大海的味道,唤醒了由一夜激 情中醒来的琰煌啻。 他微微睁开眼,抬起手腕遮去由窗外照进的刺眼阳光,在感觉到原本应待在他怀中的人儿不见踪影时,他随及不悦的抿起薄唇,半坐起身。 她到哪儿去了!?琰煌啻不禁蹙起眉头。 昨天在花房里要了她之后,他抱着浑身虚软的她回到房中,体贴的让她睡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餐过后,他拿了瓶fleurie94年的红酒,带着她回到房中饮用。 这种红酒入口滑顺,甜香的滋味像红樱桃般,却有它独特的强烈后劲,她一时贪口,多喝了几口,就见她醺红了脸,娇憨的模样好不诱人,让他顾不得她早上才初尝情欲,又与她陷入激 情的漩涡中沉沦。 他以为,经过一夜的激 情之后,他的小女人应该是没有多余的体力才是,但显然的,他的料想是错误的。 琰煌啻环顾房内四周,看不到他要找寻的人影,正准备下床去找人时,落地窗旁一抹白色的娇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落地窗的白色纱帘随着海风飘扬,向外眺望而去,则是无边无垠的碧绿色大海,吸引他的不是此番美景,而是那倚在落地窗旁、裹着白色被单、遥望着大海的小女人。 琰煌啻缓缓眯起眼,她如黑绸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减去了不少稚气,增添了几许女人的娇媚,那一大片露在被单外的雪白肌肤,勾起他昨夜激 情的回忆,一时间,火热的欲 望再度觉醒,他竟又想将她搂回这张床上,狠狠的爱她。 “你在看什么?”他半坐在床上,低柔的嗓音含着几许闷郁,他实在不喜欢有东西能比他更吸引她的注意力,例如那本书、那间玻璃花房,和这片碧绿色的大海! “啻,你醒了?”他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不是才刚睡下吗? 莫亚亚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欣喜地回过头看着他,虽然心里还疑虑着他究竟有没有睡觉,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绽开一抹甜甜的笑靥,扯开碍脚的被单,迈开步伐奔向他。 她最喜欢他刚睡醒的样子了!像个小孩一样,有起床气呢!总是绷着张冷脸不理人。 “嗯!”琰煌啻闷哼一声,单手搂上她的腰间,将她顺势地拥入怀中,跨坐在他身上,两人的身躯亲密的贴合着。 他阴郁的脸色正说明他心情之恶劣,亚亚不禁愣了会儿,小手捧着他冷硬的俊庞,朝他皱了皱鼻。 “你生气的脸好丑!”她学他气鼓起双颊,滑稽逗人的模样让任何人瞧了都会想笑。 她半跪在他身上,长发顺着她光滑的肩头滑下,垂到他脸上,一并骚动了他的心。 看着她乐笑的娇颜,琰煌啻不自觉放柔了脸,他一把搂过她,狂热的吻住了她。 火热的欲 望高涨,他掬捧着她的小脸,饥渴的汲取着她口中的甜美,像是宣告也像烙印,直到她喘不过气地嘤咛抗议,他这才不舍地离开她那张被吻得红肿的软唇,但布满情欲的黑眸仍紧盯着她不放。 “我喜欢你不绑头发的样子,看起来很美,以后在我面前,别绑辫子。”他勾起唇角,又拉近她的身子细细吸吻她红润的唇瓣,一边咬着、一边吮着。 这又痛又麻的感觉,惹得她气鼓了张小的脸,出声抗议他的暴行。 “别咬了!你咬的我好痛!”她慌张的捂着嘴,身子向后倾斜,避开他恶意的逗弄,一张脸羞成粉红色,好不可爱。 见他又倾身向前要吻她时,她皱起小脸,干脆伸出两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得逞。 “先别……别吻了,我肚子饿了!啻,我们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知道这个恶劣男人是故意逗弄她的,虽是不满,可怜的是她现在被他束缚在怀中,像只小绵羊一样无力反抗,情急之余,亚亚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装成一副肚子饿扁了的模样,来搏取他一丁点儿的同情心,祈求他这个嚣狂的恶男,先暂时放过她这只可怜的小绵羊一次。 琰煌啻挑挑眉,看着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拉下她捂住他嘴唇的小手,握在自己几乎比她大一倍的大手中,认真考虑着某些事情。 他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审视着她,内心有个声音正逼迫着他,该做出决定了。 “啻?”亚亚见他突地沉默下来,怯懦不安的出声唤道。 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呢!?这种突来的沉默让她感到惶恐不安,他是不是又在生她的气了呢? 娇软的语音再度扰动了他的心,瞬间,抚平了他内心倏地涌起躁闷的烦郁。 “你为什么喜欢我?”琰煌啻开口问道,他几近霸道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合黑的眸子正闪着一丝她不懂的情绪,炯炯地盯着她不放。 他要再次听见她的保证,直到他肯定自己内心那一直鼓噪他的声音没错之后,他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左手上的金色狂龙正闪耀着刺眼的金色光芒,这只镶着金色狂龙的银戒,代表他琰煌啻尊贵的身份、他傲人的权力,也是他将赠予他未来伴侣的信物。 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了!漱雨赢了!她的预言料中了他的心,他的的确确被这个小女人给抓住了! 只是他还在疑虑,这个小女人之所以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无视于他冷讽的对待,到底是因为他是她的金主,所以顺从他的命令?还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 亚亚闻言一愣,随及甜甜的笑了开来,好像他问了个好笑的问题似的,她主动的在他好看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趴在他肩上,把玩着他颈后柔软的发丝喃喃说道: “没有为什么啊,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你的问题好奇怪!”她就是喜欢他,没有理由,喜欢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他那张老爱嘲讽人的嘴巴。 难道说,喜欢一个人还要有原因?她不懂,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单单喜欢他这个人而已、喜欢他的一切不是吗? 而他,为什么还要问她为什么呢? 亚亚纳闷地想着,勾着他的项颈,看着他在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亚亚迷糊的小脑袋,还是搞不清楚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第十九章 琰煌啻被她天真的回答撼动心扉,看来,他无需再多加猜疑,这个小女人单纯的心眼根本藏不住秘密,她真的只是喜欢黏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看书、做事,就是这么简单,而他,被撩动的心弦难以抑止。 “蠢女人!”他嗤了声,却怎么也抑不住由心底涌上的暖甜感,琰煌啻不禁放柔了眼神。 早该知道这个笨女人说不出什么原因来的,偏偏他该死的就被她这种单纯的个性给抓住了。 “手伸出来。”他慵懒的声音里多了几许笑意,是独独对她才有的宠溺。 “你是说我吗?”亚亚眨着大眼,指着自己,满脸纳闷地问道。 他是说,叫她把手给伸出来吗?为什么要把手伸出来? 琰煌啻斜睨了她一眼,取下他左手那只镶着金色狂龙的银戒,然后自己捉住那只在他眼前不断晃动的小手,将银戒戴入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咦?你要送给我?”直到戒指完全套入她手指后,亚亚忍不住惊讶地叫了出来。 她伸回手,瞠大了眼,瞧着自己手上那闪着耀眼金光的戒指,那镶在银戒上栩栩如生的龙形,随着光线,炫出刺眼光芒,迷惑了她。 “嗯。”琰煌啻哼了声,翻身下床,捡起昨夜落在地上的毛巾,简单的系在腰际,赤裸着胸膛,斜睇了眼那半跪在雪白大床上傻笑的小女人,然后摆出他一贯的傲慢姿态朝她开口。 “记得戴好它,别让我看见它离开你手上。”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见她只对他笑的样子。 那甜美的笑靥,只能为他展现! “啻!”听见他的话后,亚亚高兴到说不出话来,她急忙由床上翻下,扯着裹在身上的被单,小跑步地奔向他,“你真的要送给我?” 他送给她他的戒指耶!这是不是代表说,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 “嗯。吻我!”琰煌啻懒散地应了声,在进入浴室前停住脚步,半弯下腰,命令她道。 这个小女人要是还猜不出来,那他也懒得向她多说。 “好,吻你。”漾出笑靥,她踮高了脚,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暖化了琰煌啻一向冷硬的眼神。 亚亚在吻完他后,咯咯笑了起来,她捉着身上的白色被单,快乐的转着圈,像只雀跃的小鸟一般,抬起自己戴着戒指的右手,映着阳光看着那上头闪耀着漂亮的金黄光芒,一个人笑得好不开心。 啻送她戒指了呢!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戒指呢! 琰煌啻看着她这副天真无忧的模样,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这个女人真是容易满足,一点小小的东西在她眼里都会变成大大的快乐。 她的单纯让他打从心底怜爱着,等度完假,就该带她回去儿见那个想抱孙想疯的老头了! 不过,老头也不用太高兴,他想抱孙子,可能还得等个七、八年,他可没打算这么早就生孩子,他琰煌啻是很自私的,才不管老头是一脚踏入棺材的半朽之人,只想跟她多过些两人世界的生活。 或许,等到哪天他心情好时,再生个孩子让老头玩玩吧! “喂,亚亚,你是怎么抓住少爷的啊?”允阳在递给那个坐在沙滩上,一脸甜笑的娇小女人一杯牛奶之后,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差点被少爷突来的转变给吓死了! 这几天,少爷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对她细心呵护,还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称之为“温柔”的眼神,跟着她身影打转。 像上次,少爷带着她到岛上的商店去逛逛,有个岛上的男人跟亚亚多说了句话,少爷的脸色便立刻阴沉的足以吓死人。 少爷才眯起眼瞪着那个男人,锐利的视线便吓得那个男人话都未说完,回头拔腿就跑,就怕少爷冲上前来拆了他的骨头。 由此可见,少爷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啊!谁敢越雷池一步,就等着皮被少爷扒下来当地毯踏。 “啊?又是牛奶啊?”亚亚苦着脸接过允阳手中的杯子,一双灵活大眼好哀怨地看着允阳。 怎么一天到晚都拿这东西给她喝嘛!她最讨厌牛奶了! “别这么看我,是少爷吩咐的,他说,他冲浪完后要见到杯子是空的。”允阳无辜的耸耸肩,伸出手,指向在大海里头冲浪的高大身影。 “可是,我早上才刚喝过的。”她还记得早上那一大杯牛奶喝得她好想吐,但碍于在琰煌啻的面前,才勉强自己喝完它,现在才过一个中午,又要再喝啊!? “少爷说,早上是早上,下午是下午,请你别混为一谈。”说到这儿,允阳不得不佩服起少爷料事的本事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怎样说似的,早早就吩咐他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反正目的就是要她把牛奶给喝完就对了。 “怎样这样嘛!”亚亚噘起了嘴,瞪视着那个在海里随着浪潮起伏的黑色身影瞠道:“明知道我最讨厌喝这个了……” 她虽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地皱着小脸,捧着装满白色液 体的杯子迭往唇边,啜了一小口,然后摆出一副好恶心的表情,对着允阳吐舌头。 “嘿!别装出这副样子,是少爷说你太瘦了,要多喝点牛奶补充体力。”允阳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像个大哥哥似的安慰着她。 手才摸上她的头发不过两秒,他的背后立即就感受到一道厉寒的目光,像把利刃似的,直直射向他那只抚摸亚亚头发的手。 允阳浑身一僵,吞了香口水,缓缓转过头时,内心还暗自祈祷着—— 拜托、拜托,千万别让少爷看到,不然他就死定了。 才一转头,他的视线便对上不远处抱着冲浪板,正一脸阴沉的盯着他不放的少爷,吓得他立刻收回了手,不敢再碰她一下。 完了!完了!少爷一定是误会他在吃亚亚豆腐了!他这下死定了!少爷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咦?允阳,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你在发抖呢!”亚亚发现他突如其来的异状,关心的询问着,一双小手还探上允阳的额际,想看看他是不是感冒了?否则为什么脸色会突然变得这么苍白? 她的手才一摸上他的额头,允阳好像就听到由远处传来“啪”的一声。 那是少爷忍耐极限断掉的声音啊! 允阳连忙“喝”地一声跳离她的身边,干笑了几声,摇着手解释着。 “嘿!嘿!我……我没事,我好得很,只要你别碰我,我就长命百岁,没痛没病、万事如意了!” “我……是我害得你不舒服的吗?”亚亚闻言眼眶一红,声音又哽咽起来,“还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吗?” 她皱起小脸,眼看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就要掉下,这下,允阳可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没有……你别……”他慌慌张张的摇着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惨了啊!他把少爷的女人给弄哭了,这下罪行加重,难逃一死啊! “听说你把我的女人给弄哭了?”踢起冲浪板,琰煌啻伸手耙过湿淋淋的头发,冷笑的睨着允阳一脸的惊惶失措,从离他们不远的浅海里头缓缓步来。 有人该死了!碰了他的人不说,居然还把她给弄哭了! “少爷!?”允阳惊叫一声,心底暗暗叫惨,还没止住她的眼泪,少爷就已经不爽地要找他算帐了,这下怎好!? “啻!?”亚亚红着眼,娇小的身子在铺着白布的沙滩上卷瑟成一团,她迅速抬起头,看着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冲浪衣、抱着冲浪板、噙着一抹嘲弄人的讽笑缓缓朝她步来。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让人给欺负了?”琰煌啻抱着冲浪板来到她身旁,弯下腰,吻了吻她樱红的唇,半眯的黑眸斜瞥过站在一旁、一脸哀戚的允阳,“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把你给气哭了?” 哼哼!看来有人很久没被痛削一顿,皮正痒着呢!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惹得允阳不舒服。”亚亚拭去眼泪,朝他绽出一抹甜美的笑靥,娇憨的她,并不知道这句话会害允阳死的更惨! “喔?不舒服?”琰煌啻冷哼两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允阳,“我不知道你有这么虚弱?这么容易‘不舒服’?”他的女人可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着好玩的!? “不,没有,少爷,允阳没有不舒服!”允阳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到头来,倒霉的事都落到他头上来?衰啊! “可是你刚刚……” 亚亚话还没说完,允阳就连忙打断她的话接口说道。 第二十章 “我绝对没有‘不舒服’,谢谢莫小姐的关心。”允阳勉强挤出一个最“舒服”的表情,让她相信他的身体一切安好,现在只要她闭上嘴,别再说话就好了。 “我……我……”亚亚无辜的咬着唇,顿觉委屈的红了眼。 他刚刚明明就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嘛! “允阳,看来你是很久没见识到我动怒的模样了。”琰煌啻眯起眼冷笑着,他温柔的拉起坐在白色铺布上的亚亚,低头安慰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觉得大宅里最近挺脏的,后院的杂草也该拔了,玻璃花房里我正好想架个吊床,空地的栏杆也该漆了,室内游泳池也该刷洗了,你觉得如何?” 这种小小的处罚方法,相信他应该要很感谢才是。 “啥?”允阳惊叫,这……这些事要是全做完,他这条命也去一半了! “你有意见?”琰煌啻停住自己离去的步伐,搂着亚亚,半侧着身,挑高眉睨着他。 要是不满意,他可以再“调整调整”! “没……没有。”允阳垮着脸低下头。 他哪敢有意见啊!?他要是再多话,只怕少爷又会找机会来整他了。 “那就好,你的那双手我只是借放在你身上,哪天惹得我不高兴,小心我随时‘收’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他摸亚亚的帐还没算呢!他最好是小心点,免得哪天惹得他不快,一并清算这些旧帐! “允阳明白。”见少爷跟亚亚的身影逐渐走远,允阳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心底痛哭着。 他……他怎么会跟上这种残忍的主子啊!? 老天爷啊!请您行行好,下辈子千万别再让他跟着他了!这种悲惨的命运,一次就好,别再来第二次了。 【第九章】 “啻,你要在花房里架吊床啊?”亚亚跟在琰煌啻身后小步小步的跑着。 他的步伐好大,她几乎得用跑的才能跟上他。 不过才跑没几分钟,她已经喘着气,涨红着脸,远远落后在他身后有一大段路程了。 “你不喜欢?”见她跑得这么辛苦,琰煌啻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她跟上。 从那天他说不喜欢她绑辫子起,她就没再绑过辫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天披散在身后,使她摆脱了稚气,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 让他每每带着她到岛上逛逛时,便有几只不知哪飞来的苍蝇,绕着她打转,害他每天的心情都恶劣到了极点,就连现在,他那个该死的护卫,都还借机吃她的豆腐。 妈的!早知道就由着她绑辫子去,现在,这些烦人的苍蝇整天围着她打转,看了就惹他心烦! “喜欢啊!那我以后就可以整天待在那里玩了。”亚亚跑到他身旁,抱住他的手臂,她好喜欢这种腻在他身边的感觉,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俩。 “嗯。”他轻哼一声,俊美的脸庞添上阴郁,不情不愿地张开手臂,将她给拥入怀中,“你最近倒是挺愉快的,有那么多人缠着你。” 他不喜欢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以前她是时时黏腻在他身旁,而现在则是他得随时盯着她不放,就怕一个不留神,他的女人就让人给拐跑了。 “缠着我?”她皱着眉仔细想着,有人缠着她吗?“你是说……” “那些围在你身旁的苍蝇!”一提到这些苍蝇,他就满肚子火。 她是他的女人!是谁准许他们靠近她的! “啻,你在生气吗?”亚亚惊讶的张大眼,“他们只是怕我在岛上无聊,偶尔来陪我聊聊天的。” 啻在生气她跟他们说话吗?他不是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吗?怎么现在他好像又在生气了呢? “聊天?”琰煌啻半湿的黑发被风吹得微乱,他嘲讽的勾起嘴角,斜睨了由沙滩远处抱着一束玫瑰花跑向他们的男人,“是啊!聊天还需要带玫瑰花来吸引那只笨得不知人心险恶的粉色蝴蝶!” 才刚说着,不怕死的苍蝇就出现了!这种根本没有用处的害虫,早该一掌打死的! “玫瑰花?”亚亚不解地顺着他鄙夷的视线望去,看见那个昨天在岛上刚认识的大男生正抱着花朝她跑来。 “亚亚,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大男生腼腆的红着脸,直奔到她面前才停下,“这花送给你。” 昨天一见到她,他就被她那头飘逸的长发和甜美的笑容给迷住了,顾不得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他是追定她了! 也不管亚亚愿不愿意,大男生一古脑儿的就将花塞入她怀中,粗鲁的动作害她跟舱的拐了下脚,差点因为怀中的花束遮住了视线而跌倒。 “谢……谢谢你!不过我……”亚亚才刚要说她已经有男朋友的时候,那个大男生连话都不肯让她说完,黝黑的脸上隐约瞧见他羞赧的绯红,单手一抓,就拉着亚亚往沙滩的另一头走去。 “我跟你说喔,我们今天在那边有烤肉活动,我可是特地来找你一起去的,晚一点,我再带你到沙滩上去捡贝壳。”大男生也不管亚亚愿不愿意,抓了人就走,完全无视于琰煌啻满脸的阴寒。 “对不起……我……”亚亚被拉的好痛,她根本就不想去啊! 大男生的手劲好大,握疼了她的手腕,都可以看见她细致的手腕上因他粗鲁的拉扯,而红了一圈,她根本就挣不出他强而有力的掌握。 “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的。”琰煌啻眼明手快地打掉他的禄山之爪,一个侧身,挡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这种不知死活的人,他乐得教训! “你……你是谁啊!?我跟亚亚之间的事,哪轮得到你管?”大男生眼看心上人被个男人抢走,口气随即呛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能示弱。 “哼哼,是啊?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你的谁啊?‘莫亚亚’!”琰煌啻也火大了,他噙着冷笑,双手环臂地斜睨着那一脸惊惶的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 他倒是要听听看她怎么说! 在她的心中,究竟有没有他琰煌啻这一号人物!?他就从来没听她跟那群一天到晚黏着她的苍蝇说过,他琰煌啻是她的什么人!? “啻!我……我……”亚亚慌了,啻是真的生气了!他以前再怎么生气,都没有叫过她的全名,这代表,现在啻是真的动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不想告诉我,我琰煌啻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人吗?”琰煌啻眯起了眼,冷冷的嗤了声,甩开她的手就要往大宅内走去。 亚亚吓得连忙丢开手中那大男生送给她的玫瑰花,直扑往琰煌啻怀中,紧紧的抱住他不放。 “啻,你……你别生气,我只喜欢你嘛!我不喜欢他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只喜欢你的!”她慌忙的勾住琰煌啻的臂膀,仰高了小脸,万分焦急地解释道:“你不要不理我嘛!真的,我只喜欢你而已。” 她急的都快哭了,顾不得大男生还在场,也顾不得大男生送给她的那束玫瑰有多漂亮,更顾不得这些话说出来会不会伤了大男生的心,她现在满脑子只想要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别生气,别又不理她了。 “是吗?那,吻我!”琰煌啻勾起邪魅的微笑,恶意地俯下头,当着大男生一脸惊愕的面前命令着她。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对情敌客气了。让他一次死心,也省得日后碍眼,整天见他缠着他的女人不放。 “现在?”亚亚闻言酡红了脸。 他要她现在在这个男生面前吻他?这未免太……太…… “不肯?”琰煌啻顿时沉下脸,他站直了半俯的身子,一贯低柔的嗓音已不见先前的柔情蜜意,而是厌憎与不耐,“那你就尽管跟着他去好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甩开她缠勾着他的手,就要撇下她,一个人离去。 原来,在她心目中,他琰煌啻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小伙子! “别走!我吻你!我吻你!你别生气……”她拖住他要离去的步伐,娇小的身子连忙挡在他身前,乖顺的听从他的话,踮高了脚,送上一记甜甜的亲吻。 她的吻融化了琰煌啻满肚子的妒火,冷峻的眼神瞬间放柔了,接着,一抹得意的邪笑窜上唇边。 琰煌啻白眼角清楚的瞥见那个觊觎他女人的大男生铁青着脸,捡起那束玫瑰,气冲冲地跑走了。 看来,这只苍蝇已经被粉色蝴蝶无心的话给气死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闲晃了。 第二十一章 搂着她的腰,他很满意地加深了这个吻,捧着她这张令人心怜的小脸,旋身将她压在树干上,吮吻着她如同沾了蜂蜜般甜美的红唇,眷恋不已的品尝着她柔软的唇瓣。 “啻,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我跟他们说话,我以后就不跟他们说话了。”亚亚哽咽着声音说道。 她一双细白的柔荑环上他的项颈,任他吻去她滑落颊旁那颗晶莹剔透的泪水,任他半湿的发丝落到她脸上遮去她的视线,眼底只见得着他一人,任他狂热的亲吻强悍地掠夺她的甜美。 “以后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对着其他的男人笑!”琰煌啻双手搭在树干上,脸上还残留着几许不悦。 他嫉妒别的男人也能看见她甜美的笑容,他嫉妒别的男人也能看见她温柔的娇态,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只属于他而已!不应该是与他们共享的! “好。”亚亚吸了吸鼻子,钻进他的怀中紧抱住他。 她好爱他的,如果他不理她了,她一定会好伤心、好难过的。 “以后没有我在你身旁,也不准你跟别的男人说话!”刚才见到那只惹人厌的苍蝇抓住她的手时,他差点气的想砍断他那只肮脏的贼手。 现在,他一肚子的闷火还找不到地方发泄! “好。”亚亚整个人埋在他怀中,闷闷的传出回应,只要他不生气、不要不理她,她什么条件都答应。 琰煌啻直到她答应了他霸道的条件之后,这才满意的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勾起她委屈的小脸,炯炯的眸子对住她闪着泪水的大眼,温柔的厮磨着她微微轻颤的红唇。 “别哭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突然,他开口问道,温柔的眼神令人沉醉,他拭去了她眼角垂挂的眼泪,对她的独占欲已经超过他所想象的。 早点让她明白也好,免得她老是有种不安全感,以甚他不要她。 “什么事?” 蓦地,亚亚被他提抱到他面前,额抵着额,鼻碰着鼻,这亲密的姿势,引人暧昧的遐思。 “关于这只戒指的事情。”该是让他的小女人安心的时候了,免得他见到她时,她老是在哭。 “戒指?”亚亚纳闷地抬起自己戴着戒指的右手,看着他送给她的银戒,不解的问道:“我不懂。” “男人送女人戒指的意义是什么?”他吻吻她的粉颊,这柔嫩的肤触是上天独赠予他的一项礼物,她的天真无邪更是他的最爱。 “意义?”亚亚皱着眉思考了好半晌,男人送女人戒指的意义不就是…… 蓦然,她瞪大眼,惊喜万分的叫了出来,“你喜欢我?” 男人只有在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送戒指给她,表示这个女人是专属于他的,而如今啻送戒指给她,那就代表说,他喜欢她! “想了这么久才想出来,你也真是够笨的了!”捏捏她小巧的鼻子,琰煌啻笑咧了嘴,调侃着她此刻惊喜万分的模样,更加抱紧了她。 “走吧!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下午再带你去室内球场打球。” “啻,你真的喜欢我?”她还是不敢相信,直仰高着头,兴奋的追问身旁这个正对着她微笑的男人。 “牛奶喝了没?”琰煌啻三言两语就转移了话题,他可不想让她再继续追问下去,这种恶心巴拉的告白话语他可说不出来。 “我喝了,啻,可你还没说……”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道恶毒的视线正注视着他们。 躲在树后的人影缓缓站出来,她怨恨的握起拳头,朝他们远去的背影冷笑了几声。 莫亚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琰煌啻,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呦!回来啦!”才一进大宅,琰煌啻便瞧见他不想看见的兄弟之一——琰煌正跷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尝着刚煮好的咖啡,旁边还站着比他们先一步回大宅,此时一脸尴尬的允阳。 想也知道,又是串通好来看戏的。 只可惜,戏已散场,他想看也看不着了! “妈的!啻,你该不会真的被这个蠢到几近低能的女人给抓住了吧?”琰煌炙狂放的坐在一旁沙发上,拍着大腿狂笑着。 没想到啻的眼光这么差,这种货色居然也瞧得上眼!说不定,他的眼睛根本是瞎的! “笑够了没?笑够了就闭上你的嘴。”琰煌啻握着亚亚的手,带着略显茫然不安的她进入厅中,他冷眸瞥过允阳,轻哼了声。 这种摆明是吃里扒外的家伙,实在是欠修理! 看来刚才所说的那一点教训是不够他受的。等度完了假,看他怎么整治他。 “啻,听允阳说,你为了这个女人还出手狠削了我送来的女人一顿?”琰煌对这个事情可好奇的不得了。 什么时候见过一向对女人鄙视、不屑的琰煌啻,会为了个女人而出手教训另一个女人?这简直是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嘛! “不止,还被这个蠢女人迷得三魂少了七魄,她说东,你不敢往西?”琰煌炙笑出了眼泪,好笑地睨着他身旁那个娇小的女人,“真不敢相信,你的品味居然变得这么差。” 还以为啻会有骨气点,跟老头硬杠到底,结果到最后还不是一样,顺着老头的意思走。 琰煌啻不愠不火的将视线调向伫立在一旁的侍卫,嘲讽地开口:“允阳,你的话倒是挺多的,是嫌我这个做主子的亏待了你?” 看来有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绝对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没有,少爷对允阳一向很好,哪来的亏待之说!”允阳干笑了几声,捧着盘子闪到角落去,免得待会儿扫到台风尾。 琰煌啻重哼了声,绕过大理石桌,往沙发坐下,大手一捞,将还愣站着的小女人给搂坐到膝上,顺手将桌上一杯刚泡好的热红茶递给她,便将他们其他人给当成隐形人似的,径自放软了声音对着她说道。 “你的额头有点发烫,可能是刚才吹风感冒了,把这喝完,晚点再带你去看医生。”他摸着她有些发烧的额头,催促着她快点喝下。 “嗯……”亚亚乖乖的接过他手中的马克杯,睁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琰煌炙不放。 蓦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尖叫了声,指着正一脸鄙夷瞪着她的琰煌炙叫道:“啊!他就是那个丑男人。” “谁是丑男人!?妈的,让你这种低智商的女人来批评我,简直就是污辱我琰煌炙!”别以为有啻给她撑腰,她就了!他要是不爽,管她是天皇老子的女人,他照样不鸟她! “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我可不想让这些话弄脏了她的耳朵。”冷笑两声,琰煌啻头一回觉得他兄弟的嘴巴真是脏得紧,挺欠人教训的。 “干嘛?为了这个女人想跟我干架?”琰煌炙眯起野性的黑眸,卷起了衬衫袖子。 恰巧他最近心情也挺坏的,正想找个人来让他出出气。 最近老大一不在,老头便把矛头对向他,整天在他耳旁嗦,烦死人了!就连漱雨也不肯放过他,惹得他一肚子火没处发,正闷得很。 “那好,我奉陪。”琰煌啻噙着冷笑,他低头亲了亲亚亚的粉颊,安抚着她,“乖,我有些事要跟他们‘好好’聊聊,你跟允阳去外头逛逛好吗?” 使了个眼神给允阳,要他找个借口将她给带出去,不想让她瞧见这种打人的暴力场面,并要允阳照顾好她,别让她出一点差错。 “莫小姐,不如我们去海边捡贝壳吧?听岛上的居民说,每年的今天,潮水最容易将海底一些较少见的贝壳给卷上沙滩,各种颜色都有,漂亮得不得了,我们现在就去捡贝壳好吗?” 允阳收到主子的命令之后,立即找了个借口,要将少爷的宝贝小女人给带离战场,免得吓坏了主子心中的宝贝啊! “可是,啻……”她紧捉住琰煌啻的手臂不放,就算她再怎么迷糊,再怎么笨,都知道他们不是单纯的只想“聊一聊”。 “放心,我没事,乖乖跟允阳去捡贝壳,晚点我再陪你去花房剪那些盛开的红玫瑰。”琰煌啻温柔的拍拍她的头,推起她坐在他膝上的身子,要她跟着允阳一同出去。 “嗯。”亚亚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迟疑的站起身,随着允阳离去。 “莫小姐,咱们要快点,听说,有很多人都等着捡呢……” 直到允阳跟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前廊,那说话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琰煌啻这才懒洋洋地站起身。 第二十二章 “听说有人见不得我悠闲,趁着我度假时还送了三十个女人来岛上替我找麻烦?”这笔帐他本来是想晚点算的,刚好找死的人自己送上门,那他也用不着客气了。 “喔?这么说,是连我的份也要一并清算了?”琰煌不慌不忙的跟着站起。 他一贯优雅的噙着微笑,脱下身上价值不斐的昂贵西装,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卷起了袖子,漂亮的眼眸缓缓眯起,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射向琰煌啻。 “不!等我跟炙先算完之后,才轮得到你。”他噙着冷笑,一步步逼近琰煌炙,反正很久没动动筋骨了,今天正好可以舒展、舒展。 “妈的!啻,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自甘堕落,甘愿栽在那笨女人手里。连‘狂金龙戒’都给她了。”琰煌炙在瞥见原本应戴于他左手上的那只银戒不见之后,立刻猜到他是拿去送给那个爱哭又没胆量的白痴女人了,真孬! “你这张嘴巴听说很久没让人清洗了?又脏又臭的,我倒是很乐意亲自替你洗一洗。”琰煌啻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他迅速旋身侧踢,攻往他的下腹。 “就怕你让那女人榨干了精力,连提包米的力气都没有。”琰煌炙反射性地以手肘挡下,弯身扫腿,右拳随及出击。 “很好,你尽管试试。”说完,两人也不管这厅中有多少昂贵的古董花瓶,一来一往的不断攻击着对方,惊天动地的干架场面让人瞧了惊心动魄,不由得替他们捏一把冷汗。 倒是琰煌,他挑挑眉,一派悠闲的窝回沙发中看着他们对打,很有耐心的等着他们打完。 他瞄瞄手腕上的表,大约估计了一下,大概还要再半个小时左右吧!他就先坐在这里喝茶,看看报纸,耐心的等着他们打完,然后,就是啻跟他之间的帐了。 谁叫老头在啻上岛前,就放话威胁他,说是要他选一群娇媚动人的女人来岛上给啻,以报上次啻对他出言不逊的仇,顺便加速啻跟那长辫女人的感情,不然,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两者相较之下,一个的后果是跟啻打一架,一个则是面对老头一天到晚的逼婚举动,那他倒宁愿跟啻打一架,顶多挨个几拳就能免于老头的嗦,何乐而不为呢? 琰煌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看着老头盯上的下一个目标那可怜的琰煌炙,殊不知,他能捱到几时呢? 【第十章】 窗外开始下起大雨,滂沱的雨势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在寂静的深夜时分响起,像是诡异的前奏曲。 银色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天际,紧接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打雷声,惊醒了熟睡中的莫亚亚。 “啊——”亚亚吓得放声尖叫。 她猛然坐起,揪紧了棉被,惊惧的环顾四周,在一片森寒的房内,竟瞧不见原本应躺在她身旁的男人。 “啻?”她害怕的睁大眼,极力想靠着窗外闪过的银光瞧清楚四周,她娇小的身子蜷瑟成一团,身子不住的颤抖,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由脚底侵蚀而上的寒冷。 她好怕!她好怕这种像爆裂似的大雷雨。 在六岁时,她因为贪玩,趁着大家不注意时,一个人跑到孤儿院的后山里玩耍,结果,在山里迷了路,恰巧又遇上大雷雨,在一片漆黑中,她只能一个人躲在树下,祈求着有人来救她…… 但无论她怎么等,耳边那像是狂兽叫嚣的雷呜声不断传来,银色的闪光更是在头顶频频闪着,她被雨淋得全身湿透,直发着冷颤,却怎么也等不到人来…… 这段记忆是她生命中最恐怖的一段回忆,每当听到雷声、雨声,那种惊骇的恐惧感又会再度涌上,孩提时的记忆挥之不去,就像现在,她仍然无法由这种梦魇中跳脱而出。 “啻,你在哪里?”她咬着红唇,一双大眼已被吓得泪眼迷蒙,四周一片阴暗,没有人回应她的叫唤声,就连床头原本留下用来视物的一盏小灯,都诡异的在雷声大响之际,闪个两、三下后,便熄了光亮。 她揪紧棉被,浑身不住的颤抖着,他为什么不在?他为什么会不在?他到底去哪里了?她好害怕…… 蓦然,银光迅即闪过窗外,一声更震天动地的雷声,仿佛知道她惧怕于它骇人的声响,刻意在她最胆怯之际,又在她耳旁突然响起。 “啻——”亚亚双手捂着耳朵,尖叫出声,她全身在颤抖,一片漆黑中,她满脑子想的就是他,那个虽是喜欢刺人,但却又总是展开臂膀保护她的男人。 但是现在,他为什么不在!? “你很害怕吗?”一声嘲讽女声蓦地在漆黑的房内响起。 银色的闪电由窗外划过,清楚的映照出女人的面貌,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时却浮现了怨毒。 “你好像很害怕这种大雷雨,是吗?”女人由阴暗处缓缓步出,白色的闪光在她脸上一闪一灭,却能让亚亚清楚的看见她唇边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你怎么进来的?”亚亚惊愕的瞠大眼,浑身上下瞬间起了寒意。 她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她跟啻的房间不是吗?她进来做什么!? 只见她仰头大笑了几声,身上那套红艳似火的服装,让亚亚有种说不出来的惧怕感,那艳丽的红色像鲜血般,在这种阴森的深夜里头,更添上几许诡谲的气氛。 “我怎么进来的?”黄可柔冷笑着,她一步步朝着瑟缩在床边的亚亚逼近,阴毒的眼神直盯着她不放。 窗外划过的银光,让亚亚在看清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时,不禁倒抽了口气。 是匕首!她手里拿着的是匕首! 亚亚颤抖地揪紧薄被,身子不断地往后缩躲,一张小脸瞬间刷白,窗外的雷声蓦地轰击了声,她惊惧的又尖叫出声,捂着耳朵,抗拒着心里因雷声而起的阴霾。 “很奇怪琰煌啻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吗?”黄可柔手中的匕首划过床角的镶金床栏,刺耳的声响像是刻意在增添她的恐惧似的,一声又一声…… 看着亚亚苍白的脸色,她阴笑了声,绕过床栏,一步步朝她逼近。 “他跟他的好兄弟去岛上的酒吧喝酒了,现在这里,除了你跟我,就没有别人了。” 黄可柔缓缓坐上床沿,在黑暗中,亚亚看见她手中那把匕首闪着森冷银光,像是戏弄着她,非要见到她求饶不可。 “啧啧!好可怜啊!你在发抖呢……”冰冷的匕首抵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滑过她的嘴唇,稍一使力,刺破了她的唇,一滴血珠滴落她纯白的睡衣,让黄可柔满意的笑了开来。 “你……你想做什么?”亚亚痛得颤缩了下。 唇上的刺痛让她害怕,却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失去理智了,如果太刺激她,她手上的匕首必定会毫不留情的挥下。 “我想做什么!?”黄可柔提高了嗓音,她手中的匕首一挥,划过了亚亚细嫩的脸颊,一道血痕映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清晰可见。 亚亚惊喘了声,看着黄可柔已然扭曲的脸蛋,她睁着惊恐的瞳眸,不敢再出声激怒她。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老爱装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去骗人!你这张脸不知骗了多少人,就连琰煌啻也是!” 她抬起手,猛力就往亚亚的脸上挥下,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室内,这掴打的声音听来格外清晰。 “你凭什么得到琰煌啻的爱?你又凭什么得到他的心?就凭你这张会演戏的脸蛋吗!?”她怒不可遏的拉起她的长发,使亚亚不得不仰高了脸,对住她脸上骇人的阴狠,“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只要我毁了你这张脸,相信琰煌啻也不会再对你有兴趣了!” 她粗鲁的将她甩回床铺上,冷笑窜上唇角,使得她那身艳红的服装更显诡异,“你放心,只是划个几刀,不会痛的。” 她举起匕首,眼看就要往亚亚的脸上刺下…… “不……”在她挥下的那一刹那,亚亚的手勾到了枕头,反射性地就往自己的身体挡着。 利刃划破了枕头,塞在枕内的白色羽毛因这激烈的动作而散落开来,飘荡在空气中,扰乱了她的视线。 亚亚抬起脚朝她一踢,将压制在身上的黄可柔给踢开,随即利落的翻身下床,顾不得脸颊上和嘴唇上的伤口,她立刻往房门逃窜。 这个人疯了!她疯了!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黄可柔捂着受创的腹部,捡起落到一旁的匕首,她双眼泛着血丝,浑身气得发抖。 原本只是想在她脸上划个几刀的,现在,她非要杀了她不可! 亚亚急喘着气,她不敢回头,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这令她惊惧的快哭出来了。 啻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啊!? “啊——”好不容易跑到了楼梯口,正当她要逃下楼时,身后的长发猛然被人拉扯住。 第二十三章 撕裂般的剧痛由头皮传来,她无助的仰高了头,惊恐的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对着她高高举起。 她发现她的声音哽在喉间,叫不出来…… “你这贱女人!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跟我争他了,就没有人跟我争他了!哈……哈……”黄可柔像发了疯似的狂笑,她揪扯着亚亚的长发,迫使她仰起了头,匕首对住她的心窝,眼看就要落下…… 亚亚侧转过头想要避开,突然,她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想喊叫,声音却哽在喉间叫不出来。 “你去死吧!”黄可柔举起匕首,冷冷的笑了起来。 “啻——”蓦然,亚亚使出全力推开她,反身便往他的方向大叫。 然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身子突地悬空,在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她睁着满是惊惧的大眼,就这样由二楼的楼梯口坠跌下来…… “亚亚!”琰煌啻听见她的尖叫声,冲进门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令他撕心裂肺的景象。 她柔弱的身躯像落叶般由楼梯口坠下,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身上白色的睡衣让风吹扬的显得虚幻,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像个脆弱的布娃娃般坠跌下去…… “亚亚——”琰煌啻狂吼出声,他的心倏地一悚,觉得自己血管中奔腾的血液霎时凝结,一颗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她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回应,紧闭的双眸就像沉睡了般,仿佛不会再开启……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站不稳摔下去的,不关我的事!”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黄可柔,吓得扔掉刀子,瘫坐在楼梯口,看着底下躺在地上的亚亚,两眼无神的喃喃道。 不关她的事,是……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医生呢!?那该死的医生呢!?”琰煌啻抱着她怒吼着,他的两眼泛着血丝,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冰冷的躺在他怀中,一动也不动的,这与她平时不同的安静模样,让他感到害怕。 他宁愿她又叫又闹,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鼻间细微的呼吸仿佛随时会断了似的,一股椎心剧痛涌上了他心头,第一次意识到,她对他的重要性远超过一切。 “少爷,医生马上就过来。”允阳手里拿着电话,焦急的朝他叫道。 琰煌啻凛着脸,小心的抱起她,往一楼的客房步去,他浑身的阴悚之气,是种来自地狱来的栗寒气息。 蓦地,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的命令着,那阴森的语调,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将这女人立刻给我送回台湾去,我不要再见到她!否则我怕我会克制不住的现在就杀了她!等到亚亚好了之后,我自然会去找她算帐!”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抱着亚亚进房间里。 所有伤了她的人,他绝不放过。 “妈的!怎么会出这种事!?”跟在他身后看见这一幕的琰煌炙粗鲁的咒骂着,不过是去喝个小酒,怎么一回来就出了这种事!? 琰煌的脸上也失去了平时的温儒笑容,他冷眼看着还瘫坐在二楼楼梯口的女人一眼,知道这次啻是真的发火了,只要他的女人有任何一点差错,现在坐在楼梯上的那个女人,绝对是死路一条。 “允阳,听见你主子的命令了,将这女人现在就送回台湾去。”他冷嗤了声,跟着琰煌啻之后,也进入客房内。 这个愚蠢的女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么麻烦,她千不该、万不该企图谋害啻的女人,现在,她最好求神明保佑啻的女人没事,否则,她这条命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别跟我说废话!我只要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来!?”琰煌啻揪起了医生的领口,俊美的脸庞上一片森寒,他暗黑的眸子半眯,额上的青筋隐隐抽动。 他要宰了这个该死的庸医!说什么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昏睡个一天左右就会醒来,现在都已经两天了,为什么她还没醒!?为什么她还是一直陷在昏迷中!? “少……少爷。”允阳连忙上的架开了琰煌啻,就深怕主子一个情绪冲动,真一的将这个医生给掐死。 “琰……琰煌先生,你……你别激动,病人这种现象是正常的,通常患有脑震荡的病人,昏睡的时间有长有短,现在才第二天,你别太心急。”可怜的医生刷白了一张脸猛咳着,一边咳着、一边还得向他解释病人昏睡的原因。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什么煞星,怎么会遇上这种不讲理的家属。 琰煌啻单手甩开了架住他的允阳,将他整个人给摔了出去,他眸子迸射出一道阴寒,直射向那可怜的医生。 “你给我听好,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要是她今天再不醒来,我绝对会动手宰了你!”他左手握拳,猛然击向墙上的一只玻璃框画。 匡啷一声,玻璃应声碎了一地,他的手被玻璃扎出了鲜血。 他一向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这……”正当那名可怜的医生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声细微的轻唤声如同天籁,解救了他岌岌可危的性命。 “啻,你好吵……”莫亚亚微微睁开眼,埋怨似的轻喃道。 她的头好痛!就像被几吨重的卡车碾过似的,才一皱起眉头,她全身上下就开始抗议似的剧痛,让她不禁又痛吟了声。 在昏睡中,她一直听到有个熟悉且霸道的声音在她耳旁吼叫着,像是她不醒来,就绝不罢休似的,将她由昏沉的梦境中给吵醒。 “你说话怎么这么大声,好吵……”她躺在床上,转过头睁着困倦的黑眸纳闷的凝视着他,怎么她的房间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正当她还想不出所以然时,下一秒,她原本躺在床上的虚弱身子已让人迅速拥起,紧紧的抱在怀中不放。 “老天保佑!总算醒了!”允阳吃力的由地上爬起,少爷刚刚那一摔还真是不轻,摔的他骨头像是被移位似的,痛的不得了。 允阳龇牙咧嘴地撑着腰,抓起医生就往门口走。 “她醒了就好,这样少爷就不会再乱吼乱叫的了,走吧!现在轮到你帮我看看腰了,医生,我觉得,我的腰刚刚好像被摔断了耶……”说完,允阳十分识趣的拉着医生离去,留下空间给需要好好说话的两人…… “痛……啻,你抱得我好痛……”亚亚痛呼了声。 他的力道好大!她被他抱得好痛,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跟她抗议,他的拥抱所带来的不适。 琰煌啻凛着脸不说话,他不理会她的抗议,低头就吻上她干燥的唇瓣。 狂热的索吻使她一阵昏眩,直到她虚弱的瘫软在他怀中,他才勉为其难的离开她的唇,又再拥紧了她些,疮哑着嗓音埋在她雪颈中低喃。 “不准睡了!我不准你再睡了!”他紧紧圈住她的身子,不知道该如何抑制自己胸膛里头狂跳不已的心脏。 亲眼见到她由二楼坠跌下来的那一幕,深深惊骇了他。 那时,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他眼前,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结,由脚底窜上的寒意,淹没了他所有知觉…… 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失去的滋味。 原来,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上,抹煞不了也挥之不去,他对她的爱,竟远远超过他所能想象的。 “好,不睡了,我不睡了……”亚亚安抚着他的情绪,她在他怀中仰高了头,困难的扯开干裂的嘴角,朝他露出笑容,“啻,你陪我上床躺着休息好不好?”她向他哀求道。 她的头好晕,需要躺着休息,维持这种坐姿会令她有些想吐。 琰煌啻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抹虚弱的微笑,柔软的小手正抚摸着他绷紧的脸侧,这种温暖的触感,总算稍稍让琰煌啻不安的心平稳下来。 他大手掀开她身旁的薄被,高大的身躯紧接着躺上她身旁,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搂入怀中。 亚亚觉得好舒服的叹息了声,更偎进了他些,感觉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浑身绷得死紧,像是片刻不肯松懈似的,他沉重的呼吸声说明他的情绪正处于极为恶劣的情况中。 这不禁让她有些茫惑起来了,他……好像在生气,为什么呢? “啻,你在生气吗?”她被他搂得好紧,只能困难的露出一双浮现疑惑的大眼睛,不解的询问着。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要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如何趁他不在时,对她做了这些事的!? “你是说我由楼梯上摔下来的事情吗?”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半抬起身子问道。 她该不该说出来呢?要是让他知道了更相,依他现在这么生气看来,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的。 “对!”他眯起眸子,冷着一张脸说道,“我要知道事情一切的经过。” 终章 他是不可能放过那个女人的! 当他见到她由楼梯摔下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几乎停摆,各种不同的情绪在胸膛里翻搅,有愤怒、有焦急、有惊慌,其中最多的则是害怕,害怕她会就此离开他,永远不再醒来。 当初要允阳送那个女人回去不是放过她,而是他要等着她醒来之后,该算的帐,一并讨回来。 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喔?呵呵,是我自己一个不小心,由楼梯上摔下来的。”她甜甜的笑道,俯下头主动送予他一记亲吻,想就此蒙混过去,别再让他提起这个问题。 “你说谎!”琰煌啻蹙着眉,不悦的抿起薄唇,瞪着她一脸的无辜,“你为什么要袒护她!?” 她的小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人家要害她,她还帮着人家说话!她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死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我才没有说谎呢!”她噘起了嘴,看着他脸上凝重的神情,故意语调轻松的谈论这个问题。 “你也知道我笨嘛!我走到那里看到你回来了,就兴奋的忘了我正站在楼梯口嘛!谁知道跳啊跳的,一不小心就摔下去了,事实上,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嘛!”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她就是不喜欢看到他为了她,而做出一些报复的事情嘛! 现在她没事,不就好了吗? 而且,那个黄可柔现在一定是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嘛一定要去报复她呢? “你在说谎!明明就是她想杀你不是吗?你脸上的刀伤,和嘴唇上的伤口都已经证明是她做的,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琰煌啻恼怒的低吼。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知不知道当她昏迷时,他有多担心,为什么她却要将一切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她到底是清醒了!?还是摔傻了!? “我没帮她说话啊!”她在琰煌啻抿起的唇上落下一吻,温柔的倚在他胸膛上轻喃着,“事实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啻,现在我一点事儿也没有,别再追究了。好不好?” 她闭起眼睛,安心的闻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男性麝香味。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呢!” 她突来的埋怨让琰煌啻愣住了,会发生这些事,全是他的错?琰煌啻皱起眉头,关他什么事!? “怎么说?”他倒是想听听,为什么这些事全是他的错? “难道不是吗?谁叫你长得那么帅、眼睛那么好看、鼻子那么高挺、嘴唇又那么性感,让那群女人全都抵挡不了你的魅力,一知道你也喜欢我,她们当然会嫉妒!我只好很可怜的被她们拿来当出气筒,你敢说这些不是你的错?” 她噘起小嘴儿,忿忿不平的瞪着他,好像只要他一否认,她就要动手捶他的模样。 “好、好!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琰煌啻不自觉地放柔了眼神。 他怜惜地亲吻她的额际,引发她呵呵的娇笑声。 他的小女人就是这样,总会将一切纷争轻易的平息,化解所有的斗争,就是她这种无欲无求的个性,才会这么容易赢得他的心。 “那,你答应我,不要去找她报复了,好不好?”她打了个呵欠,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钻进他的怀抱中,让他的臂膀形成个保护的圈圈,环抱住她。 “乖,你累了,闭上眼睛睡觉。”琰煌啻避开她的问题,诱哄着她闭上眼睛。 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所有伤了她的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不行,你先答应我……”她揉揉困倦的眼睛,坚持要听见他的保证。 他很喜欢骗人的,她要先听到他的保证之后才可以睡,不然,他一定又会反悔了。 “好,你乖乖睡,我答应你就是了。”琰煌啻无可奈何的应好,他知道,要是他不答应,他怀中的小女人是不会乖乖听话睡觉的。 没想到他的小女人,也是有固执的一面。 “嗯……晚安。”她甜甜的露出个笑容,躺在他的臂弯上沉沉入睡了。 “晚安。”琰煌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向她道声晚安。 他会放过那个伤了她的女人? 才怪! 琰煌啻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笑容在嘴角扩大。 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他向来秉持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信念,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他答应了他的小女人,不会去报复那个该死的女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小小的教训应该不为过吧?相信他可爱的小女人会原谅他的。 琰煌啻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拉高薄被盖住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身子,也跟着闭上眼,想着,该是带她回去的时候了! 等她的身体好了,等她恢复精神了,就是他将她他怀中的长辫精灵带回去的时候了。 然后,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着手准备婚礼,将她这个“不设防的天使”,给娶回家。 想着想着,睡意越见浓重,相偎的两人似乎没看见窗外的大雨停了,灿烂的阳光由窗外洒进,照亮了相拥而睡的两人。 爱情的气息弥漫在四周,悄悄的溜过门槛、滑过桌面,然后,一点一滴的灌入他们心中…… 一个星期后 “你确定你真的要娶她?”咬着吸管,莫米米指着眼前只顾着吃冰淇淋的女人,问着连日来她已经数不清问过第几次的问题,依旧不肯定那早已重复听过几百次的答案,非要眼前这个男人再次亲口承认。 虽然婚礼即将在三天后举行,但莫米米还是很怀疑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怎么当初要让亚亚吃点苦头的计划,到最后竟然真的实现,让她找到了愿意包养她一辈子的金主。 这……这叫她怎么样也无法相信嘛! “我确定。”琰煌啻报以微笑,不厌其烦的答道。 这些问题,她早就不知道问过几百遍了!然而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可是她很懒耶!”莫洛洛皱着秀眉,也跟着开始不确定起来。 一向高高在上的琰煌集团总裁,会看上这个只懂得吃的小米虫!?这谁都无法接受嘛! “我知道。”琰煌啻点点头。 在宁朗岛上,他就已经知道这个小女人的志愿,是当只快乐的小米虫了,因此对于她,他没什么要求。 “而且她很笨喔!”米米又接着叫道,想要他考虑清楚再回答,娶了她,可就一辈子甩不掉! “我很清楚。”琰煌啻差点失笑出声。 他总算知道亚亚的单纯是怎么来的,是在她这两个好朋友的保护之下,才能维持着原本的天真,而不沾惹上一点俗世的贪婪气息。 莫洛洛深深凝视了窝在他怀中的亚亚一眼,然后敛去了笑意,正色问道:“那么,你爱她吗?不是施舍、不是同情,而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情?” 她不得不小心防备,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假设。 从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她们,拥有比亲姐妹还亲的情谊,她不希望亚亚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她的天真单纯,是她和米米早就承诺过要好好守护的。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爱她!非常的爱她!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而是以一个男人爱女人的立场!”他微微一笑,低头亲吻亚亚的额际,眼眸隐含着宠溺。 “我喜欢她的天真、她的单纯,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没有污点,现在从你们的手上接过她以后,我相信我会竭尽一切继续你们保护她的责任。” 洛洛和米米听了他的话之后,满意的相视一笑,这下她们真的可以卸下心头上一直牵挂的烦恼了。 这由离开孤儿院后便由她们接下的责任,自今天起,要转交给他了。 “那好,这下少了这只小米虫,我跟洛洛也省了不少麻烦。”米米佯装轻快的拍手喝道,眼眶却不合作的逐渐泛红。 有了他的保证,她相信亚亚会过得幸福的。 “是啊!少了这只米虫,我们就不用每天担心冰箱里头的食物不够吃了。”洛洛含泪笑道,看着那吃着冰淇淋,一脸好幸福的亚亚,衷心地祝福她。 她知道,不管将来变得如何,琰煌啻都会信守今天的承诺,一辈子爱护着她。 爱护着这个宛如天使般无邪的长辫精灵。 尾声 【尾声】 琰煌啻铁青着脸,看着新娘休息室里头正火辣辣的上演一场脱衣猛男秀,他感觉他的理智开始剥落,胸口的怒火急速涨到最高点,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 “啻!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结婚贺礼吗?好特别喔。”坐在休息室中央娇俏可人的新娘子惊呼着。 她的身旁围绕着几名身材壮硕、全身脱得只剩下一条子弹内裤的猛男,节奏轻快的拉丁舞曲,使猛男们舞动的更快、更火热。 一看到这儿,琰煌啻的脸色难看到最高点,他朝他兴奋的漂亮小新娘微微一笑,便揪起他那该死的随从,到休息室的另一端。 “结婚贺礼?哼哼!允阳,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几天前才将伤了他漂亮小新娘的女人给狠狠修理一顿,在新婚当天,他实在很不想大开杀戒。 但要是有人自己找死,他绝对乐意送他一程。 “少……少爷,这不关我的事,是少爷跟炙少爷说,怕新娘子没考虑清楚自己一生的幸福,所以送来这些人给新娘子比较、比较,要是她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允阳的眼角瞄过正笑得不亦乐乎的新娘子,心里暗暗叫苦。 他怎么那么倒霉啊!连少爷结婚当天,少爷跟炙少爷还搞这种把戏来挑惹少爷,这下,他肯定会被少爷给扒了皮当地毯踏了。 “比较、比较?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琰煌啻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不发发火,有人还以为他会任由他们胡来。 “少爷,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允阳垮着脸,还在想办法解释着这一团浑乱,他真的是无辜的啊! “允阳,知情不报是罪加一等,你欠我的,等我度完蜜月之后,我会一并讨回来。”该算的,他一个也不会漏!至于他那两个好兄弟…… 琰煌啻勾起一抹冷笑,算了算挤在新娘休息室的猛男。 哼哼!不多也不少!一共三十个! 他微微一笑,等到他们结婚当天,就会知道当初挑惹了他的下场为何!而这报仇的果实格外甜美,他会很有耐心的等着那一天到来的。 他迈开步伐踱往坐在场中央的小新娘,看着她仰头对着他笑出一脸娇艳的模样,他的心顿时涌上一股暖流。 “啻,好好玩啊!”他的小新娘指着围绕在一旁的猛男们,对他说道,“你是怕我无聊才请来的吗?” 小新娘甜美的笑靥,触动了琰煌啻的心扉,他低头重重吻住了她粉色的唇瓣,直到他的小新娘无暇再去多管她身旁猛男们的激烈热舞。 “我爱你!”他温柔的捧起她的小脸,在她耳旁说道。 在这一群猛男的包围下,在拉丁舞曲的火热音乐中,他深情的吻住了她,诉说着一生不变的誓言,他永远的爱…… 【全书完】 注:相关书籍推荐: 1、恶男系列之一《恶男骗心》; 2、恶男系列之二《恶男欺心》; 3、恶男系列之三《恶男勾心》。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