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橙婚,容少别撩我》 001章 三百万,买了她。 是夜。 晚风习习,冷风呼呼地响,似那锋利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生疼地,寒风中的行人形色匆匆,没人注意到一个粗犷的男人粗暴地拉扯着一个孩子。 男人粗鲁地呵斥声夹杂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鼓动着她的耳膜,“快点,磨蹭什么?耽误了我的发财路,小心我饶不了你。” “那个践人自己跑了,还摊了个你这么一个小野种给我,现在别怪我把你卖了,要怪找你那个妈去。”男人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军大衣,骂骂咧咧道。 小女孩穿着略显破旧的红色羽绒服,却很干净。巴掌大的脸蛋冻得红红的,对于男人的嘶吼怒骂已经麻木了,这样的话,自她懂事以来便常常听到了。 跟不上男人的脚步,被男人一拽,一个踉跄直接跌在了水泥路上,石子磨破了稚嫩的手心,有丝丝的鲜血冒出来,男人却毫不怜惜,又是不耐烦地提着她的衣领走了。 “下一个物品,起价3万。”拍卖师高声地对着话筒说道,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物品’是个人而惊讶。 ——三万一! ——三万二! ...... “十万!”举着32号牌子的人出了十万,这个数字还是令人惊讶,没人想到一个穷酸的孩子竟然可以拍到这个价钱。 ——十万一次! ——十万两次! “三百万!”二楼的隔间,男人纵观全场,可以清晰地看到脖子上刮着号码牌的小女孩站在舞台中央,破旧不堪的衣服下包裹着精致的脸蛋,一双眼睛在这些充斥着浴望、贪婪的人中间显得清澈明澄,一个示意,助理报出了数字。 人群中爆出一阵吸气声,拍卖师呆愣了一会儿,便秉着职业的态度操着熟练的流程,“三百万一次......成交!” 夏乐橙知道自己被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卖了,因为他只给过她生命,却从来没给过她父爱,甚至现在已经卖了她。 机械般的被工作人员拉下了舞台。 —————————————— “先生,人带到了。”助理恭敬地说道。 昏暗的灯光下,女孩黑又亮的眼睛里似有晶莹的泪水在闪烁,雾气蕴湿了眼眶,好似染上了一层迷雾,却坚强地没让它落下。 傅正安知道自己没买错人。 他吞吐着云雾,指尖的烟蒂明明灭灭,年近六十却因为保养的好,眼角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地盯着他,似漫不经心地。 “知道!”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夏乐橙还是礼貌地说道,“您,三百万,买了我!” 夏橙跟着一群黑衣保镖随着傅正安离开了,终于离开了那个一喝酒就打她、一输钱也打她的禽兽父亲了,说不上是难过还是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解脱,是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她自嘲地笑着,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为了把她卖个好价钱,他这几天都没有打她,还好心地给她买了东西补充营养。 “笑什么?”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质问。 002章 小女佣。 “啊——”一声惊雷,夏乐橙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透过窗帘缝隙可以看出天色渐白,浑身湿漉漉的,一身冷汗。 她轻声轻脚地起床,尽量不打扰别人休息,这里是傅宅的佣人房,可是比起来她以前的家,却是好了千万倍。 等她洗漱好后,其他人也已经起床了,吴姐看着这么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利落的动作,不禁关心起来,“橙丫头,起那么早干嘛!再到床上睡会儿,待会儿吴姐再喊你。” 这个小丫头是一个星期前先生带回来的,开始还有人猜是不是先生在外面的私生女呢,可是大家后来才知道她是先生买回来的。 夏乐橙不爱说话,对人却很有礼貌,做事很勤快,大家都很喜欢她,有时候看她年龄小,有些活都替她做了。 她摇摇头,微微地笑,很腼腆的样子,脸蛋、鼻尖都冻得红红的,穿着青白拼接的女佣服,勤快地做事去了。 虽然她被卖了,但是夏乐橙却很感激傅正安买了她,至少她不用担心再风餐露宿了,也不用担心经常挨打了。 她要做事勤快些,这样才不会再被卖掉。 外面北风萧萧,冷冽的寒风无情地吹,这个冬天是那么的寒冷,可是偌大的傅宅却人气很旺,佣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 家里的主人不在,午饭的时候,大家都有说有笑的,显得轻松不已。 夏乐橙却显得特别突兀,整个佣人餐桌上只有她一个小孩,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昨晚,在傅正安上车之前,她鼓起勇气地说,“请您,放了我。我会努力挣钱还您的。”一个孩子瑟瑟发抖的站着,眼神却坚定地看着他。 傅正安那一刻饶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不免被震撼到了。 不知道她是童言无忌,还是太有心计,他都无情地拒绝了她。 傅正安嗤笑了下,布满老茧的大手摸着他的头顶,“孩子,你拿什么还?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夏乐橙不再说话,车子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在眼前变换,不知道她要流浪到哪里去? 思绪被大家的笑声拉回,不知道谁说了什么笑话,一桌人其乐融融,她也跟着笑了,笑得空洞。 —————————— 午后,她坐在院子晒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昏昏欲睡的。 “嘶——”手臂传来一阵麻辣辣的疼意,冷风一吹,疼意更甚,夏乐橙直接疼醒了。 裸露在外的手臂红了一大块,不明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红了一块的。 就在这时,一声戏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夏乐橙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少年翩翩走来,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比阳光还刺眼。 “哟,哪里来的野丫头啊!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少年走到跟前,手里的树枝随意的勾起少女的下巴,硌得她眉头不舒服的皱着。 003章 小女佣VS容少爷。 “你是......少爷?”夏乐橙愣愣地看着少年。少年穿着灰色的卫衣,外面只套了件黑色的马夹,单手插兜,嘴里喊着一根草。额前的刘海斜下来遮住了那双桀骜不逊的眸子,像极了她曾看过的漫画中的男生。 “喂,问你话呢?”少年的语气不善,没理她的话,冲她呵斥道。 少年不善的语气让夏乐橙皱起了眉头,也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吴姐就交代过她傅宅的一些情况,当然也包括这里的少爷。 傅容是傅正安的独子,他和前妻并没有孩子。和小他十五岁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傅容的母亲结婚后三年才有了傅容,傅正安算是中年得子了,所以对傅容极其溺爱,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傅容跋扈乖张的性子。 而眼前的少年和吴姐描述的*不离十,偌大的傅宅怎么可能又有外人进的来呢? 傅容见夏乐橙迟迟不回答他的话,还从来没有人敢无视他,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嘴角狠辣的勾起抹玩味的笑。 “啊——”纤细的树枝打在手上,寒风过境,掠起阵阵寒意,那受了伤的手臂更如浇灌了冰块般刺骨的疼,夏乐橙不禁大喊了出来,眼睫毛上沾染的泪意很快被冻成了冰,黏在睫毛上。 小脸冻得红红的,嘴巴鼓鼓的像个包子,委屈而又愤怒地瞪着高高在上的少年,乌黑的眼睛冒着愤怒的小火焰,那热度都能把寒冬融化了。 傅容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忤逆他,还瞪他? 少年自出生以来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都不为过,何时受过气,这会儿更是被小丫头恶狠狠地一瞪瞪的微微张了嘴,那可爱的表情和刚才的狠厉残暴判若两人。 傅容面带笑容一步步走近夏乐橙,脚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夏乐橙这会儿不禁有些怕了,缩着身子往后躲。 这时,吴姐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少爷,您回来了?”吴姐挂上慈爱的笑容,乐呵呵的说道。 “吴姐。”冷冷淡淡地语气,说不上多尊重,傅容看着吴姐。 “少爷,外面多冷啊!赶紧进屋去吧!太太在找您呢?” 一开口便变成了白雾,少年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那双猎豹般的眸子却由始至终的盯着夏乐橙,那眼神就像看见了猎物一般。 他淡淡地点头,扔掉树枝,吐掉嘴里的草,转身便离开了。 傅容一走,那股莫名的压迫感消失了,夏乐橙后背已然湿透,她真怕他再来给她一棍子,自小挨打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一道阴影。 “哎呦,你怎么惹到那小魔王了?”吴姐看着夏乐橙白嫩嫩的手背上的一道红痕,心疼地说道。 “吴姐,我没事。”借着吴姐的手站起来,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这次却没再喊出来。 004章 这双眼睛真像她 夏乐橙简单的上了点药便跟吴姐去了大厅,今天,太太和少爷回来了。 到了主厅,一位穿着旗袍,披着红色披肩的妇人坐在主位上,和身边的少年说说笑笑。妇人已然四十来岁,可是保养得当,让她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眼角的笑纹为她平添了丝风韵犹存的魅力。 夏乐橙知道,那位妇人便是傅宅的女主人,容少爷的母亲,陈玉。 “太太,小夏带来了。”吴姐带着夏乐橙走到妇人面前,说完随后立在一边。 陈玉不紧不慢地喝了杯茶,继续刚才和少年的问题,夏乐橙安安静静地站在那,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夏乐橙。 “抬起来头!”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当家主母的威严。 夏乐橙依言抬头,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少年嘴角含笑的样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双眼睛真像她!”陈玉嗤笑了一声,嘲讽之意溢出嘴角。 夏乐橙不明白陈玉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其他人可是清清楚楚地很,一瞬间,大厅里寂静无声,压抑的静。 有资格进入到主厅的大都是工龄十年以上的佣人,陈玉能够稳稳地坐稳傅家当家主母的位子却不是靠那一张年轻时美艳的脸的。当初他们可是亲眼所见,陈玉是如何登堂入室赶走了先生青梅竹马的原配妻子的。 陈玉的父亲是政界要员,家族的背景、曾经的t市第一名媛的头衔几乎让t市的青年才俊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她却是偏偏看上了比她大十五岁的有妇之夫的傅正安。 傅正安和原配妻子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原配没有生育能力,但是傅正安并没有抛弃她,夫妻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傅老太太可不愿意让傅家断了后,一直要求傅正安和原配离婚。 听说陈家小姐陈玉在追傅正安,对方还是年轻的丫头,傅老太太竟然设计了自己的儿子,让原配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画面。 两个月后,陈玉拿着一纸孕检单来到了傅宅,原配心碎要求离婚,傅正安只能同意,在离婚当日并和陈玉领了证。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原来所谓的怀孕只是陈玉的幌子。 陈玉知道,这么多年,傅正安一直没有原谅她当初的欺骗,可是她却不后悔,如果她不用手段,如何能成为他的妻子,如何坐到傅宅的当家主母。 今个看到这个丫头,特别是那双像极了那个女人的眼睛,刻意隐藏的恨意此时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自小的成长环境让她的性子变得很敏感,头顶上的视线都快在她的身上戳成洞了,屋里暖气很足,可是周身还是一片彻骨的冷。 默默地立在原地,轻轻地呼着气,一股悲伤的气氛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 005章 整她。 “原来是你这个臭丫头啊!”许久没有回响的大厅,傅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幽幽地响起。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瓜果壳儿,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说道。 陈玉不满地皱起眉头,看夏乐橙的眼神是不屑的。 傅容恶作剧地对着夏乐橙眨眨眼,丹凤眼里尽是算计。 “妈,您别看这个丫头老实巴交的,心思可坏着呢?”傅容不怕死地添油加醋,只见陈玉的眉皱的更甚了。 “刚刚在后院,我就跟她说了一句话,她竟然还瞪我,明知道我是谁,态度简直太恶劣了。” 夏乐橙对傅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简直无语,刚才的悲伤瞬间化为愤怒,小手握的紧紧的。 “吴姐,你在场,你说是吧?”傅容想要整的人那一定是往死里整,吴姐不忍心,刚要开口,傅容却满含警告地看着她。 吴姐左右不是,为难地看着夏乐橙,她也有家庭要顾及,傅容不是她惹得起的,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陈玉收回了凌厉的目光,看着傅容一脸的慈爱,“那容儿想怎么处置这个丫头?” “不如就罚她——今晚不准吃饭。”狐狸般的狡猾的眸子一脸的算计,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下日子又有的玩了。 傅容心里贱贱地想! 晚上。 主厅餐桌上,夏乐橙跟着一群佣人陆陆续续地端着菜上桌,看着餐桌布满了各种佳肴,这些换成钱几乎是她一年的生活费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身高还不到一米四,穿着青白相间的佣人服,瘦瘦弱弱地,脸上没有一点肉,凸显那双眼睛更加乌黑漆亮,紧紧地抿着唇。 傅容搛了一块牛肉给陈玉,陈玉受宠若惊,这个孩子从小就野惯了,从小就跟她不亲近,那还会给她搛菜。 “妈,您多吃点,不然晚上饿,可难受了。”傅容殷勤地给她搛菜,陈玉笑意扩的更大了,平常晚饭吃的少,要保持身材,这会儿子难得与她亲近了,她哪还计较那些! 忽然,肚子传来咕噜咕噜地声响,夏乐橙不禁地咽了咽口水,小手偷偷地摸着瘪瘪的肚子,餐桌上的香味以及傅容那讨人厌的声音还一个劲地往她鼻子和耳朵里钻。 饿肚子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是一旦吃上了饱饭,胃子似乎就受不得了饿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餐结束后,傅容就没找过她麻烦,夏乐橙也乐得轻松,喝了两大杯水填肚子,早早洗完就睡了。 饿肚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觉!睡觉! 傅容说的话几乎傅家上下没人敢违背,纵使他或许早已忘了,夏乐橙特别理解吴姐他们,她不想因为自己再连累了别人。 可是后半夜,尿意来袭,饥饿的感受几乎传遍全身,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胃子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也更加脆弱了。 悉悉索索地下了床,上了厕所又去喝了一杯水,窗外的月色正上枝头,一轮明月当空,空气里隐隐暗香浮动,孩子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珠子,呆呆地看着天空。 006章 我想跟你要个人。 第二天,夏乐橙果然生病了,身子冰凉的,小脑袋昏昏沉沉的,随时要掉下来一般,四肢乏力,好想睡觉。 可是,此时,她正站在院子里,伺候着少爷傅容。 夏乐橙脑袋一沉,有些懊恼地想,她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小少爷了?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 大冬天的,他不去屋里吹着暖气,却要跑到这里,还爬到树上捣鸟窝。他不冷闲着没事干,爱干嘛干嘛,为什么非要拉上她呢! 夏乐冻得发抖,不停地跺着脚取暖,双手相互搓着,嘴里哈气取暖。 嫩白嫩白的小手都冻成紫红的了,可身子却越发的热,冷热相互在身体里交替。 “嘿!把那个杆子给本少爷拿来!”迷迷糊糊地,她都没听见傅容说了什么,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好吵! “喂,你聋了吗?”寒冬腊月,只着薄款线衫的傅容,额头上已然爬满了汗珠,少年不耐烦地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夏乐橙,大声吼道。 “你——”刚要发火,那个身子却轰然倒下,傅容吓得大声喊道,“喂——” —————————— “宁伯伯,她怎么样了?”傅容略有嫌弃地站在还没有他浴室大的佣人房里,朝着戴眼镜的老者问道。 “宁医生,橙——小夏她怎么了?”吴姐满心焦虑地看了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夏乐橙,询问道。 宁医生是傅宅的家庭医生,刚才傅容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声音里不免有些着急,能让这小子紧张的人几乎没有。 他收拾好自己的装备,言词严厉“这孩子本来就发烧了,怎么还让她在外面吹风呢!她的身子骨本就畏寒,现在还引起肺炎了。” 宁医生开好药之后便交给了吴姐,宁医生转过身又看着傅容,那眼神看的傅容都有些心虚,他谁都不怕,偏偏对宁医生还是敬畏的,连忙讨好道,“宁伯伯,我哪儿知道她生病了,不过是一个佣人,你犯的着训我吗?” 宁医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以后有的你罪受的。” 宁医生说完便走了,傅容冷冷地哼了一声,“臭丫头,害我被宁伯伯训,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哼哼唧唧地走了。 —————————— 夏乐橙是第三天退烧的,原本娇小的身子骨更是瘦了一圈,原本医生还担心她会不会烧坏脑子,事实证明,她是个坚强的小草,生命力顽强,身子养了几天便又好了,这几天傅容也没来找她麻烦。 傅正安在外地出差也回来了,年近六十的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年轻的时候也是相貌堂堂,现在上了年纪却不失岁月沉淀下来的魅力。 客厅里,傅容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右腿大大咧咧地跷在了左腿上,手里摆弄着小玩意儿。 傅正安正襟危坐,对爱子的行为嗤之以鼻,可是眼神里的宠爱却是掩盖不了的,虽然这小子平常给他惹了不少祸端,可是脑子却是聪明的。 傅正安检查完了他的学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傅容趁机说道,“傅先生,我想跟你要个人!” 007章 我要她。 傅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正安便打断了他,“徐福,我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呢!” 管家徐福上前,毕恭毕敬地,俨然是豪门大宅里典型的管家模样。 “先生,我已经叫人来了!”不愧是大管家,已然摸清了主人的心思。 不一会儿,夏乐橙果然来了,大病初愈的她看起来还是虚弱的,不过已然有了生气了。 从她进门开始,傅容就恶狠狠地直盯着她,夏乐橙恭恭敬敬地走到傅正安的面前,”先生。”和其他人一样的称呼。 看到她,傅正安脸色缓和了下来,甚至面带笑意,傅容的脸色倒是黑的跟碳似的,好像谁欠了他似的。 “小橙,你来这里已经小半个月了,习惯吗?”傅正安难得的心情愉悦。 哼,还小橙呢! 你怎么不喊夏夏、乐乐、橙橙? 傅容对老爹的称呼嗤之以鼻,实际上的确用行动表达了不满了。 傅容的那一声冷哼声音足够大到在场的人都听到,他对他的厌恶还真是不浅啊! 以后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夏乐橙在心里默默地画了个圈圈。 傅正安皱眉,瞪了傅容一样,“先生,这里很好。”她如实道,不用时时担心会挨打挨饿,这里的确很好。 除了没有安全感! 她的语气淡淡的,有着下人和主人严重的距离感,不越雷池一步。 “吴姐,小橙还小,天冷了给她多置点衣物,有些事情她不能做的,就交给别人去做!”傅正安细心和蔼的话,让夏乐橙瞬间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她感谢这个买了她的人。 “是的!先生。”吴姐应道。 “切——”傅容很鄙视老爹,看向夏乐橙的眼神是赤luo裸地不屑,傅正安对她越好,他越讨厌她。 “嗯,那没什么事的话,就这样吧!”傅正安说完就要离开。 “爸,刚我跟你说的呢!”傅容一急,大声喊了出来,叫住了傅正安。 傅正安似是疑惑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我刚说跟你要个人!”他指着夏乐橙却看着傅正安,似挑衅般的翘着下巴看着傅正安,一字一句到,“我——要——她!” 夏乐橙不甚厌烦地蹙眉,嘴唇紧紧地咬着,不发一言,不知道傅容要做什么? 傅容的声音很大,傅正安的脸色一阵抽搐,这次他无情地拒绝了,“不行,你这个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哼,不就是一个佣人吗?父子俩人杠上了,佣人们在一边束手无策。 而当事人夏乐橙也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他知道傅容要她过去肯定是要整她的,可是傅正安那么疼爱他,她只是他买回来的佣人,只是一件物品。 “过几天我会带小橙去a市。“傅正安冷冷地说道。 a市,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了,物换星移,记忆中的人和事已经渐渐地模糊了。 可是那双眼睛总是在夜深人静中悄悄地入梦来,星辰般细碎的眸子盛满了对他的怨恨。 “我不同意!”周围的气氛冷到如至冰窖,一声坚定的女声随着北风毫不容情地灌了进来,傅正安看到来人,神色复杂。 008章 伺候他。 “既然儿子喜欢这个丫头,你非要跟他叫什么劲?”陈玉裹紧了身上的貂皮大衣,豪门贵妇的优雅尽显无余,走了进来,换上了一副优雅的笑容。 傅正安以为陈玉会生气的,因为当年的事,他对她是有些怨恨的,所以在她的面前他从来不掩饰对易慧的思念,他倒希望陈玉因为这件事跟他离婚,或者去找易慧。 毕竟,他这些年费了那么多心力都没有找到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对她的愧疚日渐加重。 的确,他买下夏乐橙不仅仅因为她的倔强,更是因为那双像极了易慧的眼睛。 陈玉伸手拍了拍傅正安的心口,安抚他的情绪,就像没有看到傅正安落在她的身上晦暗不明的视线。 傅正安也是一时被这个臭小子气糊涂了,手指颤抖地指着一脸不正经的傅容,没好气地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对小橙做了什么?” “哼,儿子说的难道不对吗?不就是一个佣人,有什么大不了的。”陈玉也忍不住了,冲他吼道。 傅正安一愣,转眼看到一边的夏乐橙,其余的下人已经全部下去了,此时客厅只剩下四个人。 她的脸色淡淡的,仍旧有些苍白,纵使他们争吵的对象是她,可是她却是置身事外,无能为力地插手主人的事情。 陈玉狠狠地咬牙,忍着上去把那双眼睛挖了的冲动。 他摆了摆手,透过她的眼睛似乎飘到了遥远的远方,苦涩一笑,“随你们吧!” ———————————— 一场闹剧结束,她这个当事人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就像一个物品被推来推去。 她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最终,她还是被傅容要过去了。 为了就近伺候大少爷,她搬到了二楼,二楼是傅容的地方,他的房间在最南边,然后依次是书房、客房,她则住在最北边的房间。 她虽然年龄小,但是什么活都能干,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样样不含糊。 冬天很快过去了,春天来了,树梢的枝头嫩芽悄悄地冒出头,傅容去上学去了,她打扫完他的房间,一束光线暖烘烘地照了进来。 真是个奢侈的大少爷! 朝南的半边墙都改成了透明的玻璃墙,整个傅宅光线最好的地方,可以俯瞰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朦胧的烟雾缥缈。 随手收起床上的书,她不认识上面的字,但是她还是放在手心细细的摸了摸,渴望的小眼神盯着生涩的文字,转而化为一股落寞。 她没有正式地上过学,只是平时趁着空闲去偷偷地听过课,可是每次都被保安赶出来。 幽幽地叹了口气,鼓着嘴巴,偷偷地看了眼外面,走廊里没人,一般二楼也没人上楼,她坐在地毯上开起了‘小差’! 009章 你那什么脑袋,硬的跟铁似的? 傅容有自己独立的书房,他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藏书,古今中外应有尽有,已经是个小型的图书馆了,有些甚至是限量版的。 身为傅氏的太子爷,傅正安的独子,他成人后必定是要继承家族事业的,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权者,学习的东西肯定少不了。 十三岁的少年褪去了顽劣的性子,穿着白色的毛衣,安安静静地躺在躺椅上,面朝暖阳,书本打开阖盖在了脸上。 夏乐橙走了进来,刻意地放缓了脚步,他似乎是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缠绕。 她看着比她高太多的书架,琳琅满目的书看得她眼花缭乱,她羡慕地四处望着,踮起脚尖摸到了一本,然而密密麻麻的文字,她也只能凭着记忆力学到的认识几个。 “想看书?”忽然,清亮嗓音的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音钻到耳朵里,薄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侧。 夏乐橙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扔掉了手里的书,一个转身却只听到少年杀猪的叫喊声,“啊!我的下巴!夏乐橙,你想死啊!” 傅容龇牙咧嘴地死死地瞪着她,手不停地揉着下巴,那声音响彻,恨不得吃了她。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 夏乐橙知道自己闯祸了,她离得远远的,傅容捂着下巴,脸色纠结,好像真的很疼似的,她有点害怕,被他的眼神。 但是看他那样子,她于心不忍,踌躇着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好个屁!换你来试试看!你那什么脑袋!硬的跟铁似的!” “哎哟!疼死我了!我要毁容了,你得负责一辈子!”他恶狠狠地怒吼,扯疼了,又哼哼唧唧地捂着了。 夏乐橙委屈地瘪着嘴,耷拉着肩膀,受气的小媳妇儿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谁叫他无声无息地吓人呢! 小手揉了揉脑袋,她的脑袋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他那是什么破下巴!那么硬! 夏乐橙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傅容一番,小声地嘀咕道,“讨厌鬼!” “你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他一抬头就看到夏乐橙站的远远的,嘴里碎碎念的。 “没,没有。”她急忙撇清。 “阿欠——阿欠——”刚说完,他就打了两个喷嚏,“还说不是你说我坏话。” “我,我没有!”面红耳赤地反驳道,她大声辩解。 “好了,好了!你看你那怂样!”傅容嗤笑了声,不想再跟她计较下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可是傅正安交给他的任务绝对不少,既是调皮好玩的年纪,可是该学的一样也不能落下。 夏乐橙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暖冬午后的阳光盛好,暖洋洋地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倾洒进来,投下一片光线。 她有些无聊地打着呵欠,可是不能睡也不敢睡,只能硬撑着,脑袋抵在书架上,双手抱膝。 傅容把书合上的时候,便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一个脑袋不停地像弹簧一样弹来弹去,隐约还能看到嘴边丝丝银丝。 010章 这丫头这么高兴? 他哼了一声,伸手伸了个懒腰,坏笑的勾起了嘴角,轻声地走过去,夏乐橙丝毫没发现危险靠近,还沉浸在自己编造的美梦里。 这丫头有这么高兴? 看她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来这里他几乎没看到她笑过! “唔——”睡得正香的夏乐橙忽然皱起了眉头,晃了晃脑袋,伸手去拍打在她耳边嗡嗡地东西,可是那东西竟然不走,还捏着鼻尖,她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个拳头猛然招呼了过去。 “啊——”可是传来尖叫的却是她自己,因为她一拳竟然打在了自己的鼻梁上,瞬间,鼻尖都红了一块,又红又肿。 “你——”她怒吼吼地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一脸坏笑的傅容,然而下一秒却见他变了脸色,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了纸巾就塞了她的鼻子。 鼻子汨汨地流出了液体,夏乐橙一摸,手上沾满了鲜红色的液体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傅容吓了一跳,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手忙脚乱地就要去喊人。 倒是夏乐橙满不在乎一般,她后仰头一手堵着纸巾,一手拽住了要离开的傅容,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鼻血不再流的时候,才拿出了纸巾。 巴掌大的脸蛋上沾染着血迹,她尴尬地笑笑,指了指傅容的衣服上,一滴鲜红的血液特别显眼。 傅容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带着一抹深思,不解。 夏乐橙可不敢再继续待下去,要是血再沾上昂贵的地毯上,或是傅容发怒了,她可要受罪了。 从小到大,她受的伤可多了,这点小小的流鼻血算的了什么。 她站起来,敛眉低眸,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我可以去洗一下吗?” 傅容垂首,少年居高临下的盯着那抹头顶,一抹嫌弃的口吻,“去吧!去吧!” 刚才被她吓了一跳,这会儿已然恢复过来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愧疚的。 等到夏乐橙洗过之后,傅容也换了一件衣服,在他的桌子上堆满了书,看她进来,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微微咳了一声。 “你,过来!”依旧是颐指气使的语气。 夏乐橙撇撇嘴,还是过去了,“少爷!” “诺!这些给你!”指着桌子上的书,别开眼睛。 “啊!都是给我的?”夏乐橙有些不可置信,是一些儿童读物。 乌黑的眼睛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就好像得了多好的宝贝一般,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傅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他一副不耐烦地样子,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的吼道,“要就要,不要拉倒!哪那么多废话!”伸手就抱起书往她怀里一放。 这些都是他念书时留下来的,他看她的年纪应该就学的这些吧!也算是弥补下他害她流血的补偿吧! “要!我要!我要!”动作先于脑子,夏乐橙生怕傅容要回去,连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那表情像小鹿般可爱。 011章 跟着少爷去念书。 傅容拽拽地哼唧了一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酷酷地说,“哼,以后听话点!本少爷会再奖励你的!” 夏乐橙不在意他高高在上的语气,一门心思的看着手里的书,这些书她以前看过一点点,可是没看全!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 “好咧!少爷!”夏乐橙巴不得立刻就看呢!声音喊得洪亮欢快! —————————————— 冬去春来,一株嫩芽!一朵花骨朵儿,燕子带来了春的信号! “少爷!起床啦!”少女甜腻的声音仿佛也融入了这一抹暖意之中。 夏乐橙拉开窗帘,一抹暖阳懒哄哄地铺洒在床上的身影,刺眼的光线使得少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少爷,起——床——啦!”夏乐橙不满地嘟嘴,每次都是这样,待会儿下去迟了,她又要被太太训了。 “烦死了!臭丫头,你找死是不是!”被扰乱了美梦,少年顶着一头鸡窝头,坐了起来。 夏乐橙可不管,熟练地去给他挤好牙膏,倒好洗漱水,然后伺候他起床。 她不怕他,因为她掌握了他的秘密,看他厚厚的眼袋,她知道他昨晚又出去玩去了。 每次还是她替他打掩护的呢! 不过,他也给了她很多书作为回报呢! 这两年,夏乐橙自学完了小学的课程,现在她已经准备自学初中的课程。 —————————————— “爸妈,早!”傅容打着呵欠,下楼吃饭。 “小容,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陈玉关心道,心疼地说。 “太太!少爷昨晚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呢!”夏乐橙看了眼傅容,那意思你懂得! 果然,陈玉更加心疼了,一个劲地嘘寒问暖,末了,对着夏乐橙说,“以后,少爷熬夜的时候,你要伺候好了,晚上煮点东西给他!别偷懒!” 傅正安看儿子脸色灰暗,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心疼的,就这么一个儿子。 傅正安吃完便要去上班,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夏乐橙,微微失了神,才说,”小橙,你年后跟着小容一起去上学吧!” “真的吗?”夏乐橙微微瞪大了眼睛,不顾场合,惊讶道。 “嗯。”他点点头,这两年,他一直都知道她在自学,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要读书。 “正安,我不同意!“陈玉失声叫道,她这些年就像得了神经病一样,只要扯到那个女人她就像炸了毛的老虎一样。 “陈玉,小橙不是她!”傅正安怒吼道。 这些年他对陈玉也有愧疚,当初虽是她做错了,可是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缓和了语气,拍拍她的肩。 “她只是一个孩子,咱们家还供不起一个孩子念书吗?而且我让她跟小容一起念书,也是方便照顾他!” 夏乐橙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如两年前的那次争吵,她敏感地记住了那个“她”。 “她”到底是谁? 012章 夏夏乐乐橙橙。 夏乐橙激动地在床上翻滚,对于她来说,念书是一件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在被卖了之后,这种念头她想也没想过! 明天就要上学了,怎么办?她一点都睡不着! 夜深人静,乍暖还寒,夏乐橙披了件外套轻手轻脚地出来,院子里,偶尔虫鸣的声音,昏黄的灯光下是她的影子。 坐在秋千上,秋千轻轻地晃荡着,星空的一轮明月皎洁,星星装饰了整片星空,她呆呆地发呆。 忽然,一个身影翻了进来,脚踩在枯枝上的声音,“谁?”她敏锐地低喊,随手捡了根树枝,准备喊人。 “嘘!”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夏乐橙放松了下来,是傅容! 这都几点了,他才回来! “哟!不会是在等我吧!”十五岁的少年个子撺的很快,已经快要1米8了,穿着短款羽绒服的他,拉风地敞着怀,潇洒地样子。 那一脸骄傲自大的表情,夏乐橙故作无视地翻了个白眼,自大狂! 除非她脑子抽了疯地才会等他! 不过她嘴上可不敢说,只能唯唯弱弱地低眉,“少爷,你再不睡觉,明个可又迟到了!” 一阵寒风吹来,傅容不禁打了个冷颤,赏了个她爆栗,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夏乐橙愤愤地瞪着远去的背影,揉揉脑袋,朝她吐了吐舌头,伸手小拳头要揍他的样子。 十二岁的夏乐橙已经不似两年前那样瘦骨如柴,在傅宅做下人,但是伙食各方面还是挺好的,脸蛋养的白白胖胖的,就连个子也长了不少。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她一定要认真念书,以后争取给自己赎身,然后逃离这个小霸王的身边。 许多年后,夏乐橙如愿以偿了,可是却付出了她难以想象的代价! ——--———————— 第二天一早,夏乐橙迅速收拾好了自己,书包、文具用品都是吴姐替她准备的。 早早地吃过了早饭,傅容才姗姗来迟,呵欠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因为傅正安的出手,夏乐橙的入学、学籍所以问题都轻松地解决了。 等到傅容吃完之后,夏乐橙已经把新书预习了一遍了,从现在开始,她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和傅容一起坐着家里的保姆车去上学,离校门口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她叫司机停车,然后要下车。 傅容闭着眼睛,连眼皮也没抬,鼻腔里哼了一声,“矫情!” 夏乐橙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少爷,再见!” 起初,傅容以为她是装的,可是一连一个星期都是如此。 夏乐橙所在的班级是初一(9)班,这天课后,她坐在班级里看书,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动静,人群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喂!叫你们班的夏乐橙出来!”傅容站在一班门口,校服的扣子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少年纤细的脖颈,堵住一个学生。 夏乐橙本不想理会,但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熟悉的声音里叫了出来,她还是走了出去。 “夏夏、乐乐、橙橙。“傅容嘴里嚼着口香糖,刻意靠近了夏乐橙,他高出她一个头,她必须仰着头看他。 013章 我流血了。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夏乐橙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很不满傅容这样亲密的喊她,她想在学校低调点,最好是毫无存在感的那种,可是偏偏傅容是整个学校存在感最强的人。 他不仅是初中部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而且体育偏偏还好的惊人,只要有他参加的比赛,往往都能爆满。 他的家世、长相更是为他平添了人气。 她才刚上学一个星期,要是他天天来闹,她该怎么办啊? 夏乐橙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傅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苦恼的样子。 叫她早上不跟他一起走,看见他也无视他,这彻底伤了容少爷的自尊心。 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可是班级聚集了很多人,夏乐橙讨厌被人围观的感觉,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 她不想让老师、同学也讨厌她! “少爷,我错了!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她低下头,小声地对他认错道,态度诚恳。 傅容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 夏乐橙急的都要哭了,抓着他的衣袖,小声祈求道,“少爷,求你了。” 傅容最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大力地甩开她的手,夏乐橙一个踉跄,手肘磕到了墙壁上,傅容走了,人群也散了。 课间,傅容没来找她,可是这件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个个猜测她和傅容的关系。 为此,她没少被他的‘迷妹们’排挤,才来没多久,她已经被孤立了。 放学,她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从学校出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到了车上,傅容已经坐在了车里。 她微微惊讶,平常都是她等他的! 她以为自己迟了,“少爷,对不起,我今天迟了!” 傅容不以为意,双腿岔开,夏乐橙被挤得只能缩到了车边,她不能怼他,不然只会自讨苦吃。 车上,他注意到,她的校服上有污渍,而且眼睛还红红的,跟个兔子一样,好像哭过了? 后来,他知道,有人在学校整她,不是在她的书包里放虫子,就是在她上厕所的时候,把门关起来,然后让她迟到被罚! 有一次,他还看到,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泣,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不知怎么的,傅容的心有些微的疼,像针尖戳的一样,稍纵即逝! 他走过去,语气轻柔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从没哄过人的傅容,有些手足无措,“喂!你哭什么?谁又欺负你了?” 夏乐橙被吓了一跳,看到傅容,忘记了他也欺负过她的事,哭的更凶了,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哎哎哎!你别哭了行不行!谁欺负你,我替你讨回来!”他慌乱地伸手拍她后背,她猛地一抬头,离他太近,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 傅容一时愣在了原地,“你欺负我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气呼呼地冲他吼道,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雨后雨荷般。 “我——”他无力反驳。 一动气,肚子抽抽的疼,她嘶了一声,傅容扶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我...那个——”说到这个,到底脸皮薄,夏乐橙红了脸,有些羞于口。 “到底怎么了?”他不耐烦了,没好气的喊道。 “我流血了!” “.......” 014章 少爷的第一次。 傅容拉着她的手,强行的带着她,一路上人来人往的,他们的回头率百分百! 夏乐橙的脸已经红透了,都快要滴血了,身上还套着他的宽大校服,他的校服很大很暖和,上面还有他的气息。 鼻息间都是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 牵着她的那只大手也很暖和,她傻傻的盯着教缠在一起的手。 到了便利店门口,傅容直截了当地问,“请问,女生卫生用品在哪里?” 夏乐橙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总感觉有很多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身体只能无意识地站在原地,看着傅容一排排的选择那些各式各样的卫生用品。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阿姨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小伙子啊!不错啊!这么小就懂得体贴小女朋友啦!” “不是小女朋友!是我家的小女佣!”傅容头也没抬,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大男生手里拧着一个黑袋子,到了女厕门口,直接把袋子扔给了夏乐橙,别扭地说道,“你会用吗?” 夏乐橙哪敢看他,点点头就跑进了女厕。 傅容耳朵也有点微微的红,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 “谢谢你!多少钱,我回去还你!”手指搅着,她声如蚊呐地喃喃道。 “不用了!就当我送你的?”说完,两手酷酷的插在裤兜里。 “哦!” 走在路上,夏乐橙跟在他的后面,他的肩膀已经很宽阔了,高高的,她的影子完全被他包围住了。 “少爷,你是不是经常替女孩子买这种东西啊!”一路上的沉默,让她有些不习惯,随便扯了句。 可是说完之后,简直想拍死自己,这是什么鬼话题! 傅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消化完她的话后,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气死。 他的小女朋友是有很多,可是他才从来不替她们买那种东西,简直掉价好吗? 这也不能怪夏乐橙乱想,主要是傅容买东西的流程太熟练了,连哪种牌子好,日用夜用都清楚! 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替女生买这种东西呢!还是替这个处处不合他意的臭丫头! 不过他才不会告诉她,丢人! “小女佣!本少爷的事情是你有资格过问的吗?”他摆出了少爷的架子,对她教训道。 “哦!我错了!”夏乐橙撇撇嘴,心里有点失落,好像虫子啄了一下,有些难受。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 而她...... 也还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女佣!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是一个冬去春来,转眼间,又是两年匆匆。 十七岁的傅容彻底张开了,少年的五官硬朗俊美,身体强健有力,而十四岁的夏乐橙也脱去了婴儿肥,变成了一个大姑娘! 为了方便,她把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剪成了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两只小巧的耳垂可爱白希。 穿着校服的夏乐橙气喘吁吁地抱着两杯咖啡,冲进了学校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环境优雅,轻音乐舒缓地放着,满屋子的咖啡味道扑鼻而来。 她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个人,悠闲地有说有笑,她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张妖孽般的脸。 就因为他的女朋友的一句,她想喝街角的那家咖啡,她就得任劳任怨地跑去给她买! 015章 那些个妖艳贱货。 两年来,学校里的人无所不知她是傅容的贴身女佣! 背地里,她经常听到那些女的说,要是能接近傅容,做女佣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还是被那张脸给迷惑了,他就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嗓子里干燥沙哑,脸色因为剧烈运动涨红一片,拎着手里的袋子朝他走过去! 傅容的对面坐着一位打扮靓丽的美女,叫薇薇。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薇薇看起来端庄优雅,笑起来害羞娇俏,就连说话都甜腻腻的,小鸟依人的模样! 见夏乐橙过来,看她穿着校服,还剪着短发,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还是一个女佣,眼底的鄙夷更深了,却还要装作一副和善的样子! 她微笑地接过袋子,“谢谢你啊!我就喜欢喝这家的咖啡,学校的咖啡太难喝了,我是从来不喝廉价的东西的!” 咖啡厅还有很多人,所有的焦点都关注到了这里,夏乐橙只觉得压抑,她一点也不想多呆在这个地方! 傅容穿着白色的衬衫,露出胸前的那抹古铜色的肌肤,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懒散的模样显得放浪不羁,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夏乐橙有些生气,“少爷,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身后的少年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严肃,神色凌厉,“站住,谁让你走的?” 夏乐橙被他一吼,心里的委屈更甚,卖给了他家,是他的女佣,她就连一丝丝的尊严都没有了吗? 垂在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指甲都要深陷进肉里,深呼气,极力忍着要爆发的情绪,眼眶被憋的通红,嗓子更是火辣辣的疼! “滚!”她没回头,却听他又说了一句,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狠辣的意味。 夏乐橙以为说她的,这个人脑子有坑啊!不让走的是他,叫她滚的也是他! 她愤愤地回头,傅容的眼神却直逼着对面的薇薇,薇薇也被傅容幽深狠绝的眼神吓到了,她讪讪地笑笑,“容...少爷,你别生气!”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他幽幽地说道,却带着不容怀疑的语气,薇薇一个冷颤,连忙推开椅子,狼狈地离开了! “还有你!就这副能耐!平常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怂了?”他上下打量着她,危险的眸子眯起。 “那是你女朋友!”她特地强调女朋友三个字,如果她不去买,要是他生气了,来个更狠的,她不是更惨! “哼,谁跟你说是我女朋友啦!想做我的女朋友的人从西校区排到东校区,个个都说是我的女朋友,把你累死!”跟他怼的时候像个小野猫似的,牙尖嘴利的。 “跟个笨蛋似的!”看她干裂发白的嘴唇,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头发,他没好气地道,“咖啡拿着!买来别浪费!” 他幽幽地说完,潇洒地走了,她只能认命地跟在他的后面,他边走边说,“你只是本少爷的小女佣!本少爷没发话,那些个妖艳践货谁还敢使唤你!”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得到。 016章 少年天才。 那天的事情,经过一些人的传播,至此以后,所有傅容身边的女生再也没人敢刁难夏乐橙! 她还是他的小女佣,可是却没有人敢瞧不起她了,就算只是女佣,那也是专属于傅容一个人的! 圈子里也有很多女生过来跟她套近乎,然后借此打听傅容的行踪和喜好,顺便以接近她的缘故接近傅容! 她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也不会傻乎乎地去跟她们交心,所以在他们看来,她就是‘狗仗人势’。 久而久之,很少有女生理她,这里是t市的贵族学校,在那些千金小姐的眼中,她就是‘不识好歹’。 她彻底被女生这个群体孤立了! 也有男生对夏乐橙表示过好感,她的打扮在这里算是朴素了,也因为如此,才显得她更加清丽干净,可是那些男生过后总是莫名其妙地转学! 就算她长得很漂亮,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白希嫩滑,那双眸子就算平静的看着你,也像有引力般,可是也没男生敢拿身家前途来赌! 夏乐橙抱着书本走在林荫小道中,初夏到来,到处都洋溢着热情,饱满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彩熠熠。 她总感觉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就像见了鬼一般逃离了,她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眼时间,该去找傅容了,大少爷的脾气变幻无常,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别人迟到一分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是太心急,她一时没看路,不小心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里,清冽的薄荷味扑鼻而来,在炎热的夏天里很好闻! 没忍住深吸了口气,那味道更是溢满了她的鼻腔,吸进了肺里,俏脸一红,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被撞到的人并没有生气,干净温润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少年修长的手指干净洁白,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弯腰拾起地上她掉落的书本,“给!” 如清泉清冽的声音让夏乐橙下意识地抬头,映入眼帘是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像细碎的星钻,发出耀眼的光芒! 夏乐橙一时之间有些看的失神了,直到少年提醒,一张脸瞬间染上了两抹云彩,小声地说道,“谢谢!”然后如小鹿般飞快的逃跑了! 顾宁远失神地笑了,摇了摇头,却瞥见地上掉落的徽章! 是刚才那个女孩掉的! 照片上的女孩嘴唇微微抿着,表情很僵硬,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很有精神,清澈的眸子大而有神,隔着照片,却总感觉蒙上了一层雾霭! “夏乐橙!”,他呢喃,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把徽章放在了自己的口袋,继续向前走去! “夏乐橙!迟到了啊!”傅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腕表,冲她幽幽说道。 他又换女朋友了! 这个花心大萝卜!夏乐橙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没理他,在心里默默地默念! 017章 黑暗中的一抹光源1。 “夏同学!”夏乐橙不确定有人喊得自己,可是周围又没有别人,她停下脚步,转身。 是他! 是那天被她撞到的那个人,不习惯和陌生人交流的她,表现的有些冷淡。 顾宁远也不介意,仍旧是淡淡的微笑地看着她,来到她的跟前,把东西递给她。 他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徽章,她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以为自己丢了的。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她有些疑惑。 “那天,你掉了的。”顾宁远轻笑着,淡淡的如同一汪清泉般流过,没有刻意地套近乎。 夏乐橙点点头,直接拿了过来,僵硬地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没有丝毫的做作。 顾宁远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微微有些错愕,那天,他以为她是故意掉下徽章的,可是这么多天,她都没有找来。 难道她真的不认识他? 这个认知让顾宁远无波无澜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神采,对这个女孩有了淡淡的好感! 他少年成名,十六岁就在国际大赛上拿了奖了,一曲《故乡》更让他声名大噪,今年是作为交换生来到t市学习的。 ——————————- 对于遇见顾宁远的事情,夏乐橙早已忘记了,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插曲。 可是,今晚看到舞台中央身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少年,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翩翩起舞,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幽蓝的灯光下那么的有层次感,舒缓的音乐紧紧地流淌在大厅中。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一曲完毕,顾宁远起身,绅士地对着观众鞠了个躬。她作为学生代表,是要上去献花的。 “谢谢!夏同学!”顾宁远接过花,清澈的黑眸对着微微笑着,温热的手掌碰到她的,夏乐橙不自觉地缩了回来,不自在地扬起一抹笑容。 她听说过顾宁远这个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特别火,学校的女生几乎都在讨论他,说他有多帅,弹琴的时候更是迷死多少女生了,还有的,手机里存的都是他的钢琴曲,就连流行音乐都不听了。 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固定的,没有资格和资本像普通的女生去追星,她也没有兴趣去关注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人,自然她也不认识他了。 他无疑是全场的明星,石聚光灯下的光芒,接受观众的鼓掌和欢呼,她不习惯站在那么多人面前,只觉得尴尬,手不自觉地抚上耳边的碎发。 直到舞台上的光暗了下来,她才如释重负地逃也似的跑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听到了隔壁的女生的窃窃私语,“哼,成绩好了不起啊!竟然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男神。” 夏乐橙没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离开了,可是却在经过走廊的时候,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随后一阵刺痛在手臂上传开来,滚烫的奶茶几乎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给我道歉!”那女生不仅没有道歉,反而挑衅地看着她,夏乐橙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别人不来惹她,她也不会主动招惹被人,可是她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她上前抓住女生的衣袖,狠狠地说道。 女生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佯装镇定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道——歉!”她仍是执拗的说道,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女生,那股骨子里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那女生终是害怕了,最后还是道歉了,在夏乐橙松开她的一瞬,立刻哇哇地哭着跑了! 看着满身的狼藉,一身黏糊糊地奶香味,教她很是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蹲下身子,捡起湿哒哒的书本,却是很久都没有起来。 突然,一双干净的手递过来一个手帕! 018章 黑暗中的一抹光源2。 夏乐橙没有立刻接过手帕,而是顺着那双手视线缓缓上移,最终落在了那人的脸色。 她没有感激涕零地感谢他的雪中送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就要走。 这不是顾宁远想象中的样子,他原以为她会蹲在地上痛哭的,可是她并没有流泪,连伤心都没有。 他拉住了她的手,却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松开,看到那一片红肿的手臂,不忍心道,“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她冷冷地拒绝,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不就是因为他,刚才的女生才会故意泼她的。 她知道不应该怪他,他优秀,有人喜欢他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却要她来背锅。 顾宁远不知道这个女生为什么这么倔,尖锐地好像一只刺猬,却莫名地让人心疼。 夏乐橙烦躁地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很烦,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她是自卑的,不想让人看到如此狼狈的一幕。 可是他却好像没感觉到似的,她不拿手帕,他径直替她擦拭了起来,夏乐橙像被人踩了尾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挣脱了他,跑了出去。 独留顾宁远尴尬地愣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那道小巧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走廊,他呢喃道,“真是一个怪女孩儿。” 夏乐橙茫然地跑出很远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脑子里乱糟糟地,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地跳个不停,低头一看,手里还攥着顾宁远的手帕。 深蓝色的手帕布料柔软,上面沾染了浓稠的奶黄色液体,捏紧了手帕,夏乐橙还是把它放进了包里。 十七岁的傅容有自己的车子,她一个佣人也没有资格叫司机来接她,坐公交又转了两站地铁,然后再走十分钟,她才到傅宅。 傅容没有回来,想也知道又和他的那些朋友去玩了,她也没有心思去管他,自己去弄了点吃的,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很少在傅宅里走动,因为陈玉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必要的时候,她宁愿呆在属于自己的这一小方天地。 可是今晚心思却总不能集中,半个小时过去了,书始终停留在一页,被奶茶烫过的地方早就不疼了,可是被顾宁远摸过的手臂总火辣辣的。 少年的浅笑淡然、温润如玉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怪怪的,想起来的时候心脏突然怦怦地跳,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懵懵懂懂的少女陷入了苦恼之中,纵使装的在老成,可是骨子里仍旧是一个孩子啊,处于青春期,对于关心自己的优秀的男孩的爱慕。 脸颊飞速地飞上两抹云霞,双手按着胸口,看着挂着阳台上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少年焦急地温柔地替她擦拭污渍。 他就像黑暗中的一抹光源,渐渐地打开了女孩儿封闭的心。 019章 黑暗中的一抹光源3。 夏乐橙除了知道顾宁远的名字,对于其他一无所知。 书包里放着洗干净的手帕,生怕别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说实话,也没有人无聊去翻她书包。 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只能凭着感觉,来到了音乐教室。 此时,偌大的音乐教室空无一人,这里很少有人来,她有些失望地准备离开,这时,教室里面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声。 她不懂,但是还是静静地闭着眼睛听了起来,放空自己,沉浸在忽高忽低、忽缓忽急的节奏里,等到一曲结束,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脸一囧,被逮到的尴尬,让她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大眼无措地别开视线,绕过他就要离开。 “我...只是路过!”不打自招,第一次结巴地在一个人面前说话。 她简直想咬死自己的舌头,双手捏紧了书包的袋子,低着头不敢他的脸色,想必是嘲讽的吧! 这么一想,她的心一咯噔,有些难堪,有些苦涩。 顾宁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特别可爱,比她昨晚竖起的刺猬模样可爱多了,嘴角在阳光下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据他所知,她所在的教学楼和音乐教室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个方向,见他迟迟不说话,夏乐橙快速地从书包里掏出那块手帕,递给他,“我是把这个还给你的。” 顾宁远没接过手帕,她有些尴尬收回手的时候,他自然地抓起她的手臂,夏乐橙反射性地防备起来,却看到他撸起了她的袖子。 纤细的手腕白希柔软,肉肉的,摸起来很舒服,他放下她的手臂,笑着看她,“我弹得好听吗?” “嗯,好听。”她不懂她什么意思,但是他刚刚弹得让她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了,那就是好听。 他听过无数人的夸赞,可是没有哪次有这个小丫头嘴里说起来听着高兴的,他毫不吝啬地展眉大笑,嘴角还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夏乐橙也害羞地笑了笑,淡淡的,却是发自内心的。 “我要回去了。这个...还给你。”她又抿紧了唇,“你留着。”顾宁远没要,淡淡地说道。 夏乐橙鬼使神差地没强硬塞给他,抬脚就要离开,听他在身后说道,“这个地方现在是我的,这个给你。”他走上来给了她一把钥匙。 言外之意就是他只许她一个人上来,还给了她钥匙,她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小嘴微微张着,迷糊地样子。 “快点回去吧!天不早了。”他微微地笑着,嘱咐道。 夏乐橙勒紧了钥匙,钥匙棱角磨疼了手心,才能证明她是清醒的,不是梦。 脸颊不自然地又红了,乌黑清澈的眼睛使劲地眨着,努力地仰起头冲他笑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眼眶闪烁的泪光像极了晶莹露珠,在顾宁远没看到的时候快速的转了身,离开了。 020章 你只是一条狗。 “夏乐橙,我发现你最近不对劲啊!”傅容邪挑着俊眉,嘴里叼着烟,吞吐着云雾。 夏乐橙受不了捂着鼻子咳嗽了好几声,她知道傅容不仅偷偷地学会了抽烟,而且还喝酒。 傅容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看见夏乐橙一脸嫌弃的样子,他还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故意凑近夏乐橙,随后朝她的脸上吐出烟圈。 “哼,你个臭丫头,还敢嫌弃。”他邪肆地笑着,紫色的衬衫扣子解了好几颗,典型的一个花花公子模样。 夏乐橙才不想理这个花花公子呢! 她越过他就要过去,一只脚向前伸了一步,夏乐橙差点绊倒,她抬头气愤愤地瞪着他。 “咦?夏乐橙,本少爷问你话呢!”傅容一手撑着墙壁,俊脸在她的面前放大,这个臭丫头真是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忘记你的本分了吗?你可是我的小——女——佣!”他刻意咬重小女佣三个字眼,夹着烟头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夏乐橙被烟熏的难受,脸都涨红了。 这里是学校,他不在乎,可她在乎! 他说的对,她卖给他们家了,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可是作为女佣,她就没有自己的尊严了吗? “少爷,我错了?”被烟熏的眼睛酸涩难忍,眼眶泛着泪光,她不得不低头认错。 “错?”傅容冷哼了一声,墨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被他捏的扭曲的脸,“本少爷在你的脸上,可没看到错字!” 夏乐橙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了,好几天没来找她麻烦了,今天就来了。 这时,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注意,更何况傅容本身就是备受关注的焦点,于是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压在她的身上。 暧昧不清! 她虽然年龄小,但是这些年耳濡目染不少,被同学们看到了,肯定又要议论纷纷,以后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少爷,我真的错了!”她乞求的看着他,她只想简简单单的念完书,不想惹是非。 “哦?那你错在哪里了!”他满不在乎周围的目光,幽幽地说道。 “我不该...对你不敬,不该...自以为是,不该...顶撞你。”她把能想到的都揽到自个身上。 “你是什么身份,最好给我记清楚!印上了我傅容的名字的所有物,就要安分点。说好听是我的小跟班,不好听的.....”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的一条狗。狗只需要听话,懂?” 指尖的烟头快要燃尽,顶端的红腥烫到了她娇嫩的肌肤,可是更疼更受伤的是心。 “是。少...爷。”她眼里的绝望无助几乎刺痛了傅容的眼,他别开眼,一闪而过的心疼让他忽视掉了。 “你跟那个顾宁远是什么关系?”他没有放过她,继续盘问。 夏乐橙一愣,酸涩如潮水般涌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摇摇头。 他往后逼近一步,夏乐橙胆怯地往后退一步,手中的书包突然掉落在地,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傅容眼神一瞥,一块深蓝色的手帕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她拾起来的前一秒,他狠厉地瞪了一眼,夺了过来。 手帕边角署名——顾宁远。 021章 不想再T市消失的话,离她远点。 周围的同学八卦地朝这边涌来,傅容公然在学校搞暧昧,这可是一大新闻,可是还不待他们走近,一声爆吼,“都tmd的给我滚!” 那些人的脚步戛然而止,哪敢往前一步,只好讪讪地逃也似的跑了。 “夏——乐——橙!”暴怒中傅容傅容双眼猩红,狠狠地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你找死是不是!” 那一刹那,管什么理智,他只想要狠狠地掐死这个臭丫头。 傅容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的,她还胆敢骗他,她是他的东西,别人竟然敢染指。 她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双手不停地用力拍打着傅容,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呼吸越来越来困难,“你...你...放手!” “嘶——”这时,傅容突然松了手,踉跄地倒退了两步,摸着火辣辣的嘴角,已然破了。 顾宁远毫不客气地揍了他一拳,夏乐橙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傅容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他不屑地嗤笑,周身发出骇人的寒意。 很好!很好!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随时准备干架,眸子里的杀气毫不掩饰。 顾宁远乍一看到傅容,眼底的惊讶不言而喻,不过很快夏乐橙的连续咳嗽让他无暇其他。 “怎么样?好点了吗?”他蹲下,帮她拍拍后背,脖子上的红痕在娇嫩的肌肤上显得刺眼骇人。 夏乐橙咳嗽个不停,对上傅容的眼神,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刚才的恐惧还没有消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顾宁远明显感受到了那句身体的颤抖。 身体先于理智,已经把那具娇小瘦弱的身子搂进了怀里,对她的怜惜更甚。 这一幕直接刺激到了盛怒中的傅容,大步上前,一拳拉开抓着夏乐橙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挥拳过去。 顾宁远显然也怒了,可是他的理智还在,看着夏乐橙咳得脸色通红,他显然不想和傅容这种人斗。 可是傅容偏偏不放过他,被宠惯了的他怎么能容忍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上前粗鲁地把夏乐橙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放开!咳咳!”她的呼吸不畅,嗓子像被碾压过的那般难受。 “夏乐橙,我养条狗还懂得知恩图报。怎么,才多大啊!就学会勾三搭四了!”他气愤地吼,口不择言,怎么痛快怎么来。 她闭眼苦涩的笑笑,原来在他心里她是连狗都不如的存在。 明明知道他是讨厌她的,而她呢,也是讨厌他的,可是毕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年了,看他轻蔑鄙视的眼神,侮辱性的责骂她还是难受了。 就因为他对她偶尔的好,她就忘了他们之间悬隔的身份了。 夏乐橙没说话,任由傅容拉扯着她,顾宁远上前要阻拦,傅容嘴角扬起残忍的笑意,“不想明天在t市消失的话,给我识相的离她远点。” 他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她不想拖累他,努力地朝他扬起了浅浅的笑,那笑苦涩勉强。 022章 她有自知之明。 夏乐橙被傅容可以说是硬生生地拖进了车里,车里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满脸阴郁,不客气地对女生说道,“给我下车。立刻!” 女生动了动嘴唇想要撒娇,可是看到傅容紧绷的黑脸,什么也不敢再说,灰头土脸地下车了,车子扬尘而去。 夏乐橙坐在后座,身上的校服都脏了,衣衫微微凌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清晰可见的淤青,一片青紫骇人。 傅容的车速很快,车窗敞开,风冷冽地刮在细嫩的脸颊上,带起阵阵的疼痛感。 风撩起了他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眼底的阴霾,可是他身上发出的骇人的寒意却冷如三九寒冬。 “夏乐橙,你喜欢那小子?”车速缓下来,他的理智渐渐回归,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是太激动了,可是对她仍没好气地道。 “没。”她下意识地反驳,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 他从储物盒里掏出烟盒,熟练地给自己点了一根,吞吐云雾,灰白色的烟雾飘散在空气里,他的情绪晦暗不明。 “你这个年纪喜欢某个男生其实很正常,但是别人可以,唯独你,夏乐橙。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墨黑的眸子隔着烟雾直截了当。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发现她这几天的异常,眼皮总是跳个不停,让人去调查了,才发现她几乎天天跑去音乐教室。 后来他知道,她最近和一个叫顾宁远的转学生来往密切,那个人恰好就是学音乐的。 从后视镜里看去,这个丫头的确长大了,脸蛋张开了,就连土豆般干瘪的身材都开始有了模样了。 此时蜷曲着身体坐在座椅上,表情讪讪地,带着显而易见的惊颤和恐惧,齐耳的短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手上、腿上都有擦伤。 她很委屈地抱紧自己,下巴抵着双腿,他干嘛非要老提她没有资格这件事,不用他说,她很有自知之明。 每次在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忘记的时候,自欺欺人的时候,他总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我知道。”她闷闷地说,失落地表情落在他的眼中,就是她已经很喜欢那个姓顾的,刚想冲她发火,看她满身伤痕累累,强压下怒火没说话。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傅容直接开进了傅宅,拉着夏乐橙进了客厅,这次她没挣扎,他也没再用力。 “吴姐!”傅容高声喊道,很快吴姐便匆匆跑了过来,“少爷,怎么了?” “她受伤了,给她上药。”傅容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冷漠指着站在那里的夏乐橙。 吴姐这才注意到被傅容挡住的夏乐橙,呼的惊叫了出来,“天呐!小橙这是怎么了?” 吴姐连忙上前,也顾不得傅容在场了,看到夏乐橙伤痕累累的样子,眼眶突然地红了,“小橙,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会?” 吴姐不敢再说下去,夏乐橙憋着的受伤难过的心也软了下来,跟着红了眼眶,委屈油然而生,声音哽咽,“吴姐,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跌倒了。” 吴姐怕夏乐橙身上还有别的伤,没再废话,连忙拿着药箱带她上楼去了。 傅容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02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嘶——!”药水擦在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各处,她疼的喊了出来。 “小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去上个学搞得伤痕累累的?”吴姐放慢了动作,嘴吹着上药的地方,打心眼里心疼这丫头。 乍一看,她还以为这丫头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这丫头长的水嫩水嫩的,这两年在傅宅也没受过罪,模子是越来越好看了。 吴姐怕孩子小不懂,刚才也没敢说,可是简单清洗过的她,穿着睡衣,除了手臂和小腿上的擦伤,别的地方都完好无损的。 吴姐才放心下来,继续替她擦药。 刚洗过的头发还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吴姐擦完后,又拿过吹风机,插上插头,“小橙,来!吴姐替你吹头。不然受凉就不好了。” 夏乐橙想哭,眼眶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从小到大都没感受到母爱是什么滋味,可是这两年里,吴姐就像是照顾自己孩子一样照顾着她。 想说话可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泣不成声,只好哽咽着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吴姐撩起她的发丝。 “啊!脖子是谁干的啊!”吴姐看见夏乐橙白希的脖颈上已经变成暗红色的掐痕,突然大声地喊道。 夏乐橙一愣,差点忘记了。她连忙抓了头发掩盖住那些痕迹,慌乱地说,“好了。吴姐,你去忙吧!我自己来吹!” “不行。我得找少爷给你讨公道去。”吴姐说着,立刻就要去找傅容,夏乐橙喊她,回应她的是门被关起来的声音。 夏乐橙无奈地叹了口气,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睡衣,赶紧跟着出去了,那个罪魁祸首就是她口中的少爷,万一吴姐冒犯了那个阴晴不定的少爷,她就罪大了。 客厅里,傅容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把玩着手机。 “少爷。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吴姐急匆匆下来,对着傅容说。 “什么事?”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对吴姐的冒失有些不满,语气不善道。 “刚才我在給小橙擦药的时候,她身上有许多伤口,而且更严重的是,那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少爷,是不是小橙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她跟你这样说的?”他仍旧漫不经心,可是语气里的压迫感教人不容忽视。 吴姐以为傅容也是气愤,更是替她感到心疼,“她没说,是我看到的。” “这丫头平时也不会得罪人,肯定是哪个混蛋动手的。少爷你一定要替小橙做主!”吴姐忍不住爆了粗口,哪知说完这话,发现傅容的脸色已经黑的无以复加了。 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傅容狠狠地咬紧牙关,幽深的瞳眸锐利地如一只狼,吴姐发现自己越矩了,不再多话。 夏乐橙赶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傅容望过来的视线,隐约可见狠狠磨牙的声音,眼神要喷火似的瞪着她,似要把她吃了。 夏乐橙咯噔一下,似有不好的预感袭来,暴风雨前的宁静太可怕了。 “吴姐,看来你的记性不好了,连傅宅的规矩都忘了。何况......”话虽然是对着吴姐说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夏乐橙,“夏乐橙只是一个小小的佣人,值得我亲自出手吗?”他不屑而又蔑视地说道。 024章 是傅容回来了。 吴姐欲言又止,哪还敢再多嘴,她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得罪了傅容后果是她不敢想的。 “你下去吧!”他冷冷地说道,脸色阴沉。 “夏乐橙,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不希望再在你的身上发现不干不净的东西。”他危险地眯起眸子,坐在客厅沙发上,‘咣’的一声,打火机的火焰照亮了他的侧脸,俊美中透着危险。 他熟练地吞吐云雾,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还站在阶梯上的夏乐橙,一身棉质的卡通图案的睡衣,齐耳的乌黑的发丝还半干不湿地披在肩膀处,还是个孩子。 灰白的烟雾从嘴里里缓缓吐出,真搞不懂还是个丫头片子,也学会了恋爱了。 比起他的那些或清纯、或性感的女朋友们,夏乐橙顶多是个破小孩,干瘪瘪的身材没一点看头,可是他的视线从开始就没转移过。 夏乐橙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俏脸一红,连忙用小手环抱着自己刚刚发育的胸部。 果不其然,听到了傅容从鼻腔里发出地深深地不屑和....嘲笑。 棉质的纯白睡衣因为沾了湿发的缘故,肩膀往下的地方印湿了,可以看见背心的轮廓,还有小馒头的凸起。 她低眉敛目,头顶传来火辣辣的注视,头发都发麻了,睡裙两边的角都被搅得皱褶了。 他淡然地收回了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他只是不喜欢他的东西被别人碰了,就算是他不要的,也不行。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看了眼屏幕,他淡然地接起来,“什么事?” 电话是免提,电话那头的甜腻腻的女声清晰了传了过来,“容少爷,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啰!” 电话中的女孩的声音简直可以腻死人,让人听着都有种暧昧、脸红心跳的感觉。 傅容也不介意被人听见,也没人敢好奇地看一眼,他大大咧咧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尾音上扬,磁性十足,“小妖精,哥马上过去。” 完全不似于刚才的阴鸾狠厉,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透出的邪魅张扬。 夏乐橙的小脸红扑扑地,想作死状听不见的,奈何那女生像别人听不到似的,越说越大,越说越嗲。 十四岁的小女生,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对于男女的那些事也有了启蒙,对于大庭广众之下是耻于谈起的,总觉得见不得人。 脚步声响起,是傅容离开了,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客厅,汽车的引擎声发动,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红扑扑地小脸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是那样柔和精致。 傅容的警告犹然在耳,心里泛起了委屈,更是生平第一次怨气了自己的身世,有了反抗的心里,小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失落地上楼了。 晚上,写完作业后,暖黄的台灯下,一张小脸对着洗干净的手帕发呆,脸上有点点疲惫。 这是那条掉在地上被傅容发现而后大发雷霆的属于顾宁远的手帕,她淡淡地看了眼,心里做了决定,取出抽屉的盒子,把它放了进去,而后锁了起来。 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暖黄的床灯,她爬上床正要睡觉,熟悉的引擎从窗外传来。 是傅容回来了。 025章 喝醉酒的他像个孩子别扭。 她连忙迅速地穿好衣服,她没忘记她是傅容的小女佣。 那是他时常提醒她的,也是她时刻铭记的。 他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他已经很少住在傅宅了,平时他不回来她也落得清闲。 但是他既然回来了,她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心尽职地做一个合格的女佣。 夏乐橙刚开门,一个人影忽然闪到了她的面前,一股浓重的酒精味、烟味混合着刺鼻的香水味窜入到她的鼻息,呛得夏乐橙一阵咳嗽。 她还没有站好,傅容的身子已经重重地倒向她了,无奈,她只能扶住他,以免他摔倒。 傅容是喝酒的朋友叫了代驾回来的,这会儿,喝醉酒的人意识混沌,他的整个身体的重力全都压在了夏乐橙瘦弱的肩膀上。 “哎!少爷。你的房间不在这里。”看傅容一个劲地推着她往她的房间里去,她急忙唤道。 可是喝醉的人大脑和身体根本不在一个调上,此时,他幼稚地就像一个孩子,夏乐橙不让他进,他负气地偏要进去。 进了她的房间,傅容随手就把肩上的外套甩到了她的床上,可是力道甩过了,直接扔掉了地上。 他的面颊潮红,俊眉紧紧地皱着,连步伐都踉踉跄跄的,穿着黑色衬衫,领口大敞,露出了性感的小麦色的胸膛,那上面还有香艳的口红印。 性感的喉结因为口渴干燥上下滚动着,野性十足。 看他要冲进她的浴室,夏乐橙吓了一跳,如果被夫人知道他在她的房间里做了什么,她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这样的豪门深宅里,她懂得了太多。 她也顾不得现在还是深夜,急忙地跑下楼喊人去了,凭她一个人是绝对弄不动的。 好不容易喝的烂醉的傅容扶进他自个的房间,夏乐橙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是细细的薄汗。 吴姐看着躺在床上的傅容,对着一旁的夏乐橙说道,”小橙,你先拿毛巾给少爷擦擦,我下去煮点醒酒茶。不然明天少爷肯定头疼难受。” 吴姐带着佣人下去,他一醉酒惊动了整个傅宅的人,这会儿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她去浴室端了盆热水,拿了块毛巾,弄湿了给他擦洗。 他很不安分,似是不乐意有人打扰他休息,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弄得他很不舒服。 他嘤咛了一声,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反观,夏乐橙有耐心地哄着他,一遍一遍擦着,才把脸上以及身上的唇印擦干净。 真是个花心的大萝卜! 她在心里愤愤地想,毛巾上沾染了口红,又报废了一条毛巾。 吴姐把醒酒茶端上来,嘱咐夏乐橙等一会儿给傅容喝,她认真地记着。 记着记着,她打了盹,然后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月亮还调皮地爬在树梢上,月朗星稀,窗外时不时地传来叽喳的声音。 夜,漫长、寂静。 半夜,傅容是胃里难受的疼醒的,宿醉后的脑袋瓜子像是被碾压过似的,太阳穴处抽抽的。 做了起来,两手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睡眼惺忪地睁眼,便瞧见了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夏乐橙。 026章 傅容说:我身材好吗? 她怎么会在这? 看了眼房间的格局,不是他的公寓。 他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又继续揉了一会儿,待身体的不舒服减轻了,昨夜的记忆才迅速涌上来。 昨夜跟一群朋友喝醉了,然后叫了代驾,他迷迷糊糊地就报了这边的地址。 然后...... 之后的印象便不太清楚了。 掀开被子,衣服没脱,黏在身上很难受,对于有轻微的洁癖的傅容来说,这是不容忍受的。 没理会睡得跟猪一样的夏乐橙,他径直下了床,脱掉了牛仔裤和衬衫,随意地扔在了一旁,正好好巧不巧地扔在了夏乐橙的脸上。 趴着睡本来就不舒服,可是实在耐不住瞌睡虫,夏乐橙倒也习惯了,可是鼻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异味。 堵得她的鼻子都呼吸不过来了,而且那味道还冲冲地往她的鼻子里窜,她不舒服地嗯了一声,眯着眼睛开了一条缝,却不期然地看到了香艳的一幕。 脑神经嗡嗡地想,连最后一丝困意都消失殆尽了。 猫儿般地眯眼转而渐渐地睁得滚圆滚圆的,连小嘴都张成o型,呆愣呆愣地欣赏着眼前的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画面里,傅容已经全身脱得只剩下了一条黑色的蒂裤,裸露的背部轮廓分明,劲瘦的腰身,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 视线慢慢像放电影般缓缓向下移动,两条腿笔直修长,被内库包裹着的臀部凸显了他的身材,才十几岁的少年,却已经褪去了那股青涩,有了男人的魅力。 常年锻炼与训练的结果,傅容的敏锐性很强,几乎在他脱光光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后面飘过来一直赤luo裸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那道视线。 少年难得的有了想逗弄的心思,大大咧咧地转过身,好让那个小色女正大光明的看。 看个够!! 几乎就在傅容转身的一刹那,夏乐橙本能地反射性地捂住了两只眼,死死地捂住。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他的小腿露在她的面前,一张脸早已涨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这时候,假装梦游行不行! 脑子里早已转了十八弯,可是每一种设想都被她否定,她偷看他,死定啦! 更丢人的是! 她太色了!! 现在该肿么办? 她在心里仰天长啸,傅容不说话,她的心里更忐忑不安了,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呃......!” “我身材好吗?”她刚要缴械投降,某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邪恶地说。 嘤嘤嘤!!该死的,她要怎么回答? 他就是故意的! 说他身材不好,那不是找死吗? 说他身材好,那不是承认她把他看光光了吗? 可不可以有第三种选择呐! “夏乐橙,本少爷在问你呢!”她决定还是装聋,摇摇头,不回答。 “嗯?”散漫慵懒地语气,尾音绵长,却是压迫感十足,“你是说不好?”他危险地眯眼,似是她再点头,她就死定了。 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脑袋抖得跟拨浪鼓似的,就是不说话。 “一....” “二...” 这样代表了他没有了耐心,反正他都看到了,承认就承认,“好!”她大声道,耳根子都红透了,拿开手,却羞死人的死死闭眼。 027章 进来给我擦背。 “这么说?你已经把本少爷看光了?”他摸着下巴,逗她看她吃瘪出糗,身心都舒爽了。 夏乐橙急的都要哭了,她根本不是故意的啊! 这个年纪正是出于对于异性好奇的阶段,谁叫他在她面前脱衣服,还把衣服扔她脸上,不然她睡着呢! 也谁叫他的身材真的是好呢! 他的性子阴沉不定,高兴起来的时候可以跟你玩笑不计较,可是一个不高兴了,就如泰山压顶般教人窒息,各种手段折磨死人。 在她的意识里,并不能理解傅容此时的想法,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她是低如草芥的女佣! 横跨在他们之间的是银河! “少爷,我知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不该讲那么多的理由,只因为一切理由都是借口。 她垂眸低首地认错,没有再瞪着一双小豹子的眼睛恶狠狠地伸手利爪反驳他,反倒叫他有些惊讶。 难道他有受虐倾向? 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他没好气地吼道,“起来,给本少爷放水,伺候本少爷洗澡!” 他径直去了外间的橱柜上取了一瓶酒,气头上的他忘记了宿醉后的疼痛,而夏乐橙目光忽然瞥了一眼茶几,她忘记把醒酒茶给他喝了。 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睡得太沉了,这件事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错。 她爬起来,因为长时间趴着,小腿些微的抽筋,脖子也酸痛酸痛的,可还是咬牙站了起来。 她去浴室调好了水温,出来便见傅容手上拿着酒,铭记吴姐的嘱咐,也担心他再喝酒会不舒服,她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少爷,你别喝酒了,对身体不好。”她不会说话,果然惹恼了还在生气的傅容。 “你是我什么人?你只是我的女佣而已,谁给你的资格来管我?”奚落嘲讽的话还是戳痛了她脆弱的心,像针一样针针往她的心脏戳。 但是她还是要坐好本分,作为女佣,关心主子的身体也是一部分职责。 吸了吸鼻子,眼眶都红了,她哽咽着,“少爷。我去给你热醒酒茶,你喝了,明天不会难受。” 傅容说不清楚心里涌上来的那股烦躁从何而来,他深深地呼了口气,把胸中郁积的那股怨气释放出来,转身进了浴室。 夏乐橙再次端着醒酒茶上来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傅容躺在宽大豪华的按摩浴缸里,闭着眼享受热水冲刷身体带来的舒适感。 单手把浓密乌黑的发丝向后拨去,任由水流哗哗地流经脸部轮廓,甩了甩头,水花四溅,看起来性感十足。 关掉淋浴喷头,他倒了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上轻轻摇晃,单手执起,仰头,液体顺着嘴角慢慢流了些沿着胸膛滴落在了浴缸里,性感的喉结猛地滚动。 透明半透明的磨砂门可以看见外面晃动的人影,傅容点了点浴缸边缘,扬声高喊,“夏乐橙,进来给我擦背。” 他承认他有时候真的很小气,今天这丫头竟然让他丢脸了,他的一口气还没出呢! 夏乐橙只好放下醒酒茶,拉开门进去,浴室里烟雾朦胧,傅容躺在浴缸里,上半身赤luo着,露出精壮的胸膛,她的脸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见到这一幕,不自觉地就红了。 “还愣着干什么?”他没好气地冷喝。 028章 不让他进去。 微凉的指尖触上他结实的后背,认真地擦洗了起来。 傅容闭着眼,享受她的服务。 她看着人小,力道可不小,替他擦背,还负责给他按摩,力道适中。 待到她伺候完他洗完澡,她的衣服都被水汽浸透湿了,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傅容睁眼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她的发丝用夹子随意地夹了起来,露出了白希优美的一小截脖颈,少女的身子被浸湿的衣服紧紧地包裹住,有了奥凸的形状,额角的发丝调皮地黏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脸颊看起来水灵光泽。 他的喉咙不自在地上下滚动,有隐隐地悸动,身子的温度渐渐随着冷却的水温却慢慢地升高。 而此时的夏乐橙也不好过。 浴室里的温度下去了,雾气散去,他的轮廓清晰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他的肌理分明,性感的水珠层次性的落在她的肌肤上,触及他幽深的瞳眸,有淡淡的暧昧因子在空气里流动。 她有些慌乱无措,眼神错开,心脏如小鹿般四处怦怦地乱跳。 她的慌乱、躲闪,他看在眼里,却觉得可爱的紧。 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猝不及防,本能地大力地甩开他,身子怯怯地后退了一步,抵在了门边。 他一向心随所欲惯了,不喜欢克制自己的感觉,看着那张微微错愕的小嘴,红艳艳的,他突然有了邪恶的想法。 想吻她! 这样想着,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如饿狼般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小唇。 这是一张没有任何化学污染过的小嘴,甜甜地还有糖果的味道,还有股青苹果的涩涩。 原本的浅尝辄止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唔——”夏乐橙睁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意识到她在对她做什么,她吓得连忙摇头挣扎。 他吻的她好痛,嘴唇上火辣辣的,可是他的胸膛太坚硬,她根本推不动,急的她对他手打脚踢。 傅容被打的不耐烦了,她的力气对他来说根本和挠痒无异,但是很烦,他索性用腿夹住她的腿,双手以绝对的力量钳制住她的手。 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吻了就吻了。和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他的女人,她的青涩似乎更合他意。 吻着吻着,他已经不局限于嘴了,舌头极力撬开他的牙关,想要探进去品尝她的小舌,可是她死死地闭着嘴,就是不让他进去。 他改为单手把她的双手高举扣在墙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张嘴,她吃痛,呼了一声,他趁机溜了进去。 他极力地搅动她的小舌,吻得她的舌头都麻了,夏乐橙终于委屈地哭了。 被父亲卖掉,寄人篱下的无奈,被他欺负、瞧不起的委屈,这一刻全都化为眼泪统统发泄了出来,她无声地哽咽着。 越来越多的咸涩的水流进了他的唇间,傅容也猛然地清醒了过来,动作温柔了许多。 她趁机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放开她,有血腥味道在唇齿间,他的眼眸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狠厉地瞪着她。 在他看来,她就是不识好歹,别的人想方设法接近他,她却避如蛇蝎,一而再的挑衅他。 他气得口不择言,大力地掐着她的下巴,”怎么?这是玩欲擒故纵呢?”她忍着痛皱着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清泪。 029章 被他狠狠的吻。 她终于失声地大哭了出来,哭着摇头,“我没有,没有。” 她委屈哭泣的模样,让他更加心烦意燥。 焦灼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侧,带着阴鸾狠辣的意味,“滚出去。” 他大力地甩开她的身子,围了条浴巾走了出去,夏乐橙一个踉跄,顺着地板滑倒,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她抱着自己湿漉漉地的身体,靠在浴缸边,站了起来,小声地哽咽着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躲在被窝里,小声地哭泣着,不敢大声哭,害怕别人怀疑。 傅容看着茶几上冷却的醒酒茶,气的随手砸掉了那碍眼的东西,浓稠的液体洒在昂贵纯白的地毯上。 ———————————— 第二天,夏乐橙第一次晚起,还迟到了。 不过她一向是好学生,老师也没罚她,还很关心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糊弄了过去,不善于撒谎的她,说的支支吾吾、面红耳赤。 老师看她厚厚的黑眼圈,眼眶周围还红了,连小嘴都破了,她只好说是撞到嘴角了。 以后一周,她都没有再见过傅容,她也去找过一次顾宁远。 还是在音乐教室,她把手帕还给了他,并且对那天的事情很抱歉。 顾宁远温和地笑笑,还反过来安慰她,她感动地差点又哭了,不过忍住了。 那天回去以后,她知道她的初恋结束了,虽然也只是她的暗恋,还没来得发芽的暗恋便被埋在了摇篮里。 她收起心一心学习,不再想着顾宁远,也不再想起了那个欺负她的大混蛋,想要逃离的心越加坚定。 转眼半月已过。 一年一度的篮球赛就要开始了,每年的关注度都很高,因为很多迷妹都是冲着帅哥去的。 那些在球场投进一个又一个球的男生特别受到女生的欢迎,在关键时刻冲出来的关键先生总是引起热烈的讨论,当然了,他们讨论更多的是t大的风云人物傅容。 球场上的皇帝,关键先生,引人血脉喷张的肌肉线条、俊美邪魅的脸、雄厚的家族背景都让他攒足了噱头。 夏乐橙每每走到哪里讨论的话题都离不开他,她却很少见到他本人,有次看到他,他对她视而不见,他身边的朋友调侃他,那不是你的小女佣吗? 刹那间被他一个阴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和顾宁远前段时间走得近被人爆了出来,她的粉丝团欺负她的时候,他看见了也没帮她。 她只见到了他嘴角扬起的嘲讽的弧度,好似在说,‘顾宁远怎么不来帮你?你活该!’ 她苦涩地笑笑,她好像又被人孤立了,全世界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以前做他的女佣,别人不敢跟她说话,不敢欺负她,原来都是忌惮他的缘故。 现在连他都不屑搭理她了。 她晃着脑袋,心里有点堵,还有点疼,想到这些都疼得呼吸不了了。 看着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她有意地放慢了脚步,也想听听别人口中的他。 一群女生激动地跑着要去篮球场,原来是因为傅容带领校篮球队员正和别校的进行着决赛厮杀。 脚步跟着动了动,那些人影已然消失,脚步停顿了下,她跟着转个方向。 030章 隔空对视。 可容纳2000多人的球馆,此时,偌大的球馆人山人海,几乎座无虚席,现场更是震耳欲聋。 看台上,前来看球的人手里都挥舞着加油棒,还有的手里拿着横幅,海报,为他们所喜爱的球队、球员加油呐喊助威。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亢奋、激动、紧张的情绪,夏乐橙好不容易挤到了看台中央,纤细、瘦弱的身子、呆愣迷茫的表情和这里似乎格格不入,她好像融入不了他们。 “啊啊啊啊!傅容好帅!那个扣篮帅帅帅爆了。” 她是被旁边一群女生的呐喊给喊得回了神,顺着她们的视线朝着球场上看过去。 纵使球场上有十个人,她还是一眼便看到了那道潇洒帅气的身影,扣了对方的篮筐,面上表情淡漠平静,好似习惯这样的场面。 球场上的他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肿么办!娜娜,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傅容了,太tmd的帅了。”那女生忍不住和同伴爆了句粗口,那嗓音简直要穿透了她的耳膜了。 “我也是啊!美美,快,傅容电力太强,本宫头晕,扶本宫起来。”名叫娜娜的女生激动地扯着名叫美美的女生的衣服。 两个女生沉浸在对傅容的迷恋当中,旁若无人的,夏乐橙不禁看了眼周围,似乎周围的女生都不以为意了,有的还直接说要给傅容生猴子。 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手里捧着书,正准备离开,她还要去图书馆呢,不晓得哪根神经搭错了来这里。 可是哪里还有路,周围挤得水泄不通,她都快挤成肉饼了,连转个身都困难。 “傅容简直不是人啊!”刚才还口口声声夸他的女生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就连她也不知所以,刚不还是说生猴子的吗? “就是战神。”下一秒,那女生又来了一句,夏乐橙撇撇嘴,那些女生都被他的外表骗了。 他其实是一个混蛋啊! 缺点一大推、毛病一大推。 小气、霸道、花心、阴晴不定等等,她都数不过来,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的确...... 帅呆了。 一个高高飞跃直接盖了对方的帽,抢到了篮板,发动二次进攻,直接上篮得分,帮助球队扩大了领先优势。 既然出不去,那索性看看吧!她心里如是想道。 随着裁判一声哨想,半场结束。 因为傅容个人出色的得分能力,球队两节结束已经领先了对手二十分、原本纸面上看起来势均力敌的两队,胜利的天平视乎已经倾斜了。 傅容拿了毛巾盖在头上,沉默地走向更衣室,却在不经意地回眸间,看见了在看台上的夏乐橙。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甩甩头再次看过去,她的面容越发的清晰,是她! 夏乐橙的目光本就集中在傅容身上,这会儿,两个人的视线隔空对上了,一道无形的电流在连接着两个人。 脸悄然而红,她紧张的抱紧了怀中的书,咽了咽口水,嘴抿得紧紧的,想要别开视线,可是下一秒他已经率先别开了眼。 她心虚什么,隔这么远他不一定看得到她,再说了,他或许是看别人呢!她在心里骂自己。 又因为他提前别开视线,心里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点淡淡的失落、难过。 031章 恶魔少爷VS笨蛋女佣。 这还是一个星期以来,他一次正眼看她,这个臭丫头竟然给他甩脸色,低眉敛首,分明就是不想看见他。 自从上次在浴~室狠狠地惩罚了她以后,他在学校看见她要么直接无视她,要么耍耍嘴皮子讽刺她。 就连上次她看见被人欺负,他也没帮她,这都是她活该! 好好的偏要去惹那个叫什么顾宁远的,她被人洒了一身的奶茶,也没见他出来,连个屁都没放。 她不是挺宝贝他送的那个手帕的吗? 那天,直接让他丢脸了,他可没少受他的那群损友嘲讽,这事,全校几乎都知道了,那天的动静挺大,但是别人也不敢议论纷纷。 哼,他没招惹她,倒是让她过得快活了,可他气还没消呢! 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夏乐橙低着头,希望傅容没看见她,可是头顶上传来的火辣辣的视线却教她不容忽视,他是有多讨厌她啊! 隔着么远都感受到了他那烈如火焰的像利剑般嗖嗖飙过来的恨不得在她身上挖两个洞的眼神。 过了会儿,她偷偷地抬眼看了眼球场,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球员通道了,正当她松口气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屏幕赫然显示‘恶魔少爷’四个大字。 打开信息内容:马上、立刻、现在、出现在更衣室外。 隔着冰凉的屏幕,她都知道他的语气是霸道野蛮的。 她才不想理他,趁着这会儿中场休息的时候,她得赶紧走了,就在她抬脚要离开的时候。 又是一跳信息进来。 ----哪儿也不准去,否则...呵呵...后果自负。你懂得。 收件人:笨蛋女佣。 傅容满意地看着信息发送过去,嘴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汗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收了手机,拿了毛巾擦脸。 夏乐橙此时心里是崩溃的,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飘过。 然而...... 她还是认命地像更衣室走去,她深知如果她今天不去,惹恼了他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深知他的脾性,就像傅容笃定夏乐橙会乖乖地来一样。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球员更衣室在哪里啊! 像个无头苍蝇找啊找的,她几乎没有课外娱乐,更不知道哪个才是傅容他们的更衣室。 就在她要打电话给傅容的时候,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们身上穿着球衣,刚才她也没注意傅容穿的什么颜色的球衣,也不知道他们校的球队名是什么? 与其打电话问傅容,然后被他唇枪舌剑、劈头盖脸的噼里啪啦数落一顿,说她是笨蛋、是猪啊!她还不如问别人。 她走上去,拦住领头的那人,有些尴尬地扯起嘴,“请问,傅容所在的球队更衣室在哪边?” 周行本来心情就不好,球队落后那么多,刚才还被现场球迷一片嘘声,所有的风头都被傅容抢了,这会儿听到傅容的名字更是火气从胸口喷薄而发。 刚要暴躁的骂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拦她,一抬头,一张白净娇~嫩的小~脸映入眼帘,白~皙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粉红,嫣红的小~嘴紧抿,眼睛乌黑闪着光泽,看着还小,不过倒是个标致的美人。 不过她要找的是傅容,又是他的脑残粉,周行不屑的冷哼从鼻腔里冒出来,其实是嫉妒。 “小妹妹,傅容哪比得上哥哥我啊!”他逼近,邪肆地说笑。 032章 她声嘶力竭地喊,傅容,救我。 夏乐橙防备性看着一脸轻佻朝她过来的周行,黛眉紧蹙,想着应对的法子,面上不动声色。 周行以为夏乐橙怕了,嘴角的笑容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充斥着走廊,他的笑声令她恶心。 周行长得不丑,也是好看的,但是他用这种表情总给人猥琐的感觉。 她没少看见傅容耍流氓,调戏女生的画面,但是那些动作他做起来偏偏让人赏心悦目,明明是不正经的,却自带一直恣意不羁。 可是眼前的周行给她的感觉就是猥琐,想吐。 想着她真的作呕了一下。 周行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黑了,暗沉无比,这个死丫头敢嫌弃他,他要让她见识到他的厉害。 手刚要抬起来,他后面的一个人及时止住了他,他转头,冲那人怒吼,“敢拦我?想死么?” 那人瑟了下脖子,咽了咽口水,带着惧意,但还是顶着周行要杀人的目光迎头而上,“行哥,这个女生...好像是...傅容的小...小女佣。” 他怕周行,可是他更怕傅容啊!要是得罪了傅容,他家就别想在t市生存下去了,他赌不起,要是傅容在意这个女生呢! 万一...... 那人不敢想这个万一,所以宁愿被周行教训一顿,也不敢不提醒他。 要知道傅容身边的女朋友走马观花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唯有这个女生作为他的女佣,一直没换过。 就连前几天,这个女生让傅容在全校丢了脸,也没看见他报复,傅容可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 他也是前几天和他t中的同学聚会,他同学提到的,也幸亏他八卦的看了眼,不然...惨了。 那人悻悻然地想,可是气头上的周行哪听得进去,他只知道,傅容处处压制着他,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怎可放过? “哟!原来小~美人是傅容的小女佣啊!怪不得这么标致呢!”周行吹了个口哨,右手强行掐着夏乐橙的下巴,不准她动弹。 她是真怕了,颤抖着身子,脸上惊恐交加,再淡定她也只有十几岁,更何况周行提起傅容是咬牙切齿,指不定怎么教训她呢! 这会儿她更是恨死傅容了,该死的混蛋,为什么要叫她来? “脸蛋是不错,可是这小身板,不知道玩起来是什么感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夏乐橙扭过头,羞辱万分。 “傅容玩过你吗?”周行似疯癫了一般,眼眶都在发红,隐忍许久的情绪有了发泄的地方,力道大的几乎都要掐断她的下巴了。 夏乐橙吃痛,眼泪在眼眶里晃动,感觉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身子一颤一颤的,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救命。” “哼,救命。我看谁敢救你?”他瞪着站在后面的几个人,各个闪躲着眼神,不敢多管闲事。 “至于这里?”手改为拉扯她的头发,她头发发麻,听见他恶狠狠地说,“这个时候是没人的,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她使劲地摇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被周行强行拖拽着进到一个房间,他跺开了门,要拖她进去。 夏乐橙使了全身的力气,扒拉着门扉,身子使劲往后退,她不要,不要。 “臭婊~子,践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不要命地在周行扳~开她的手的手背死死地咬了下去,血腥味充斥鼻尖,周行随手一巴掌呼了下巴。 耳朵嗡嗡地想,脑袋被打的发晕,她绝望地看着五个手指被一点一点的扳~开,绝望中她声嘶力竭地喊,“傅容,救我!” 033章 我的人,也敢动? 然后,他真的出现了。 是幻觉吗?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他像战神一样,来救她了。 沾染泪滴的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随后拖拽她的力道彻底没了,她跌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是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像还带着点害怕颤抖,”夏乐橙!” 她的呆滞,毫无反应,让他怕了,心跟着颤了颤,他温柔地抚着她右边红肿的脸颊,语气温柔“橙橙,没事了。别怕!” 她看着他的脸,确切是他,惊吓过后缓了过来,他的温柔让她再也没忍住,在他怀里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 他第一次耐心地哄着她,眼神里却是不再掩饰的杀气,把夏乐橙抱起来,随后看着被他一拳揍得倒在地上的周行。 他在更衣室等了她十分钟,她还没有来,本就没耐心地他,气急败坏地就要打过去,誓要先把她痛骂一顿,笨的跟猪一样。 这时,更衣室门口却传来一声骚动,他正烦躁着呢,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送上门找死。 他出去,门口站在一个人,叫李俊。说要找他。 看他那装扮,明显是他的手下败将,球场上干不过,私下里来单挑了。 他不想理会,叫人打发走,就要转身,李俊突然大喊,“夏乐橙,有危险。” 他猛地揪着李俊的衣领,狂吼道,“你说什么?” 李俊乖乖地交代了一切,于是他赶来时,便见到了那一幕。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后怕,要是他来迟了...。 后果....不敢想象。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叫他说不出来,他暂时还不明白,也拒绝去想。 算李俊那小子识相,哼,别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周行后面的一群人突然感觉后背嗖嗖寒意,傅容的眼神更是令人不寒而栗,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夏乐橙已经平复了情绪,此时走廊里聚集了不少人,她埋首傅容怀里有些不好意思。 眼泪鼻涕都粘在他的球衣上了,他的怀抱里还有汗味,可是她不觉得难闻。 所以,她在傅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眼睛酸胀难受,此时她的窘迫一览无余。 想到那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被她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她窘迫的脸都红了,连忙推开他,离她远一点。 傅容一个不在意,被她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臭丫头又给他出丑,真是不识好歹。 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警告意味十足,周行也是不服气的,索性撕破脸了。 嘴里一口血吐出来,还掉了一颗牙齿,这口恶气他怎么能咽下去。 英俊的面容面目狰狞,疾风般的拳头扫荡过来,傅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轻蔑地说,“不自量力。” 他没急着接招,反而活动了下筋骨,在周行的拳头朝他的脸砸过来的时候,一个闪躲轻易地躲过了攻击,而后便是毫不留情的反击。 两人在不大不小的走廊厮打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吊打! 傅容像猫捉老鼠般吊着周行,最后玩够了直接一脚飞踹了过去,周行被彻底打趴在了地上。 他拍拍手掌,一脚踩在周行的右手手背上,来回蹂躏,云淡风轻的脸上掩饰不住漆黑眸子里的狠厉,“我的人,你也敢动!” 034章 不准你死。 他像居高临下的君王,而周行就是那蝼蚁,“是哪只手动她的?不说,我就两只手都废了。” 昏暗的走廊里,傅容的侧颜在阴影处,半明半暗,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可一世,凌厉暗沉的眼神让夏乐橙打了寒颤。 怕他真的废了周行。 她不是同情周行,但是他罪大恶极,都有法律收拾他,她更怕他伤了周行,他会有麻烦。 为了她一个小小的佣人,不值得! 她在心里苦涩的想。 忍着全身的酸痛,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脚上的力道正要加重,傅容忽然回头看了眼拉住他的那只小手。 原本白希的手一片青紫,顺着那只小手,他的视线落在了夏乐橙可以说是狼狈不堪的脸上。 俊眉蹙起,不懂她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在等她说。 夏乐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少爷,我已经没事了,就这样吧!” 这事闹的已经够大了,她不想再闹出人命,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没家世、没背景的小女佣,现在有他护着,可是他不能护她一辈子。 他惹了事,他不怕,他有傅家给他做后盾,可是她真的怕。 “你确定?”湛黑的眸子瞬间遍布乌云,气压低沉,她似乎听见他咬牙的声音。 “嗯。”她呼吸滞了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要是不呢!”在他看来,周行这种人渣废了都不为过,欺负人敢爬到他的头上去,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想跟他对着干,毕竟是他救了她,而且还有很多人在场,她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他有高调张扬的资本,可是她没有,她不想被人视为眼中钉,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不起眼的人。 原谅她自私的想,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招惹上周行。 她凑到他的身边,声如蚊呐,再次妥协,“求——”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话,眼神却无意间瞥见了原本倒地不起的周行,手里握了一把匕首,刀光乍现,直逼而来。 本能地,她忽然扑到了他的身前,失声疾呼,“小心——啊——” 待傅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一个瘦弱的身子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他的面前,他长腿一伸,狠狠地揣在了周行的腹部,一口鲜血喷出来,周行最终昏死过去。 夏乐橙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滑落,傅容抱住她的身体,可是满手摸到了粘稠的液体,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 看她越来越苍白的小脸,他颤抖的摸上她的脸,可是入目眼前是一片腥红,一种害怕油然而生。 一向淡漠的脸上出现了惊恐,他突然怒吼一声,“叫救护车!快啊!” “臭丫头,你不准死,本少爷不允许你死,懂不懂?”他极力地维持着冷静,对她冷声喝道。 可是夏乐橙已经听不到了,他的脸越来越模糊。 035章 是少爷叫我来的。 三天后,仁慈医院。 夏乐橙是在三天后醒来的,刺眼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她微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入目的就是纯白的装饰。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尖,她难受的蹙紧了黛眉。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为首的是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后面还跟着两个护士。 看她醒来,男医生上前,对她做了一番检查,然后公式化的开口,“身体感觉怎么样?” 身体就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的酸痛,可是更要命的是,她稍微一扯动,腹部传来阵阵疼意,令她忍不住打了寒颤。 医生似乎懂了,在病历上写写画画,然后看着她,“手术过后,麻醉剂的药效后,伤口有点深会有点疼,别的一切良好。” 夏乐橙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病房的门又再次被人推开。 是吴姐,手里还拎着保温盒。 吴姐关心地问了医生,医生的回答跟刚才的一样,待医生出去后,吴姐立刻来到了病床前。 “橙丫头,你醒了啊!”吴姐慈爱的坐在床头,放下保温盒。 “嗯,吴姐,你怎么来了?”她要坐起来,吴姐扶着她,然后帮她垫好靠枕。 “是少爷叫我来的?你不知道,一听你住院了,吴姐吓死了。”吴姐一想到傅容说夏乐橙受了伤,她当时差点就晕了过去。 夏乐橙感动地笑笑,知道吴姐是真的关心她,“小橙,你怎么会受伤的?”吴姐不解,紧张的问。 吴姐这句话说明了傅容没有说她是怎么受伤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尤其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适时地转移话题,“吴姐,就是不小心伤的,哎呀!好饿啊!吴姐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吴姐连忙打开保温盒,笑米米地,一脸慈爱,“这是你最爱喝的粥。” 浓稠的粥熬的飘香四溢,配上一碟清淡的小菜,夏乐橙应景地真的肚子咕咕的响了下。 一碗粥下去,她满足地舔了舔嘴角,她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在饿的时候有一碗热腾腾的饱饭吃。 吴姐给她送完粥,嘱咐了她要小心点,就回去了,傅宅还有很多事情,她不能久留。 吴姐走后,病房重新恢复了安静,阳光正好,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修长乌黑的睫毛在阳光的映衬下留下层层阴影。 一连一个星期,傅容都没有出现,吴姐每天都定时的送来三餐,然后再匆匆回去。 她没有机会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这天午后,她自己到花园里晒太阳。 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每天都待在病床上,她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花园的长椅上,夏乐橙坐着,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的,正是初夏,空气里流动着清新的青草味还有花香味,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远处三三两两的病人在闲谈、散步,她的目光忽然就定格在了远处的一家三口身上。 036章 心,生疼生疼的。 穿着病号服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女孩儿倚在一个中年男人肩膀上,嘟着嘴对着中年男人撒娇,中年男人眼里满满的心疼和宠溺,旁边的中年女人慈爱的笑看着女孩儿。 她的眼睛好像被胶黏住了,死死地盯着那温馨的画面,心,生疼生疼的。 她就像在自虐般,自己形单影只,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却偏要看别人家的幸福画面。 直到中年男人背着女孩离开,那幸福的画面消失在眼前,她才呆滞地转过头,目光虚无的看着空气的点。 手背上传来凉意,她胡乱的摸着脸颊,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随即,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大颗大颗的,滴在手背上、衣服上。 她克制着细细的啜泣着,忽然双手掩面,只能看到瘦弱的两肩不停地抖动,时不时有呜咽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来,盛满了悲伤。 傅容来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床上是乱的,可是人不在。 这几天他被陈玉禁足了,所以交代吴姐来照顾她,也不要告诉他的事情。 直到今天才被放出来,一出来他就来医院了。 那天夏乐橙昏过去后,救护车迟迟没来,他直接打电话给他的小舅,他小舅是仁慈医院的院长,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一切。 他刚才去找过小舅,了解了一下情况,术后她恢复的还不错,身体也没大碍,只要多休养休养就够了。 刚才小舅还调侃他,说他真的对小女朋友上心了,竟然还亲自打电话给他,还来了解情况。 他一再强调,那是小女佣,他的贴身小女佣,不是什么劳什子女朋友。 鬼知道小舅看他的眼神满满的怀疑,好似在说,你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吧! 他刚要反驳,就被小舅赶出来了,他闷闷不平,她,夏乐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等了一会儿,病房外传来动静,她总算回来了,不然他可能真的暴躁了,算她识相,在他耐心耗尽前出现在他眼前。 夏乐橙也完全没想到消失一个星期的傅容忽然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愣在门边。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躺床上去。”他见她木偶人似的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似的,对她喝道。 不知道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得很,还乱跑出去那么长时间。 夏乐橙哦了一声,没有跟他针锋相对,一是她心情很不好,低落,没有力气,二是,他是在关心她,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她乖乖地爬上床,坐好。 傅容也拉了个椅子坐下,他微微咳了咳,似乎两人之间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刻,平常都是他对她颐指气使。 但是现在这样子,他又不可能对她吼,毕竟她是个病患,还是替他挡刀的。 对,说起这个就来气。 谁叫她自以为是的替他挡了,她是铜墙铁壁吗?刀子不长眼,她脑子进水了,还是哪根神经打错了。 他刚要劈头盖脸骂她来着,却发现她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好像...哭过。 037章 她是要离开的。 刚冒起来的火气一下子又灭了,心里有个地方渐渐柔软了。 “刚哭过了,是不是伤口疼?”涔薄性感的唇温柔的翘起,声音里带着心疼。 她没说话,却是忍不住低下头去,渐渐地,洁白的被单上湿了一块,越来越大,晕染开来。 他温柔地抬高她的头,白希修长的手指笨拙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好了,你别哭了,叫你出去乱跑,不好好的呆在病房里。” 午后的暖阳,英俊的少年紧蹙俊眉,嘴里说着责骂的的话,却还是怜惜地擦拭去女孩儿的眼泪。 夏乐橙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尖红红的,最终还是破涕为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傅容看的一怔,心脏处的某处猝不及防的跳快了。 他不自然地撇过头去,站起来,从柜子上拿过了一个袋子,“为了奖励你,这些书都是给你的。” 其实明明就是怕她呆在冷冰冰的病房里无聊,他又知道她喜欢看书,所以特地给她选了些适合她看的书,可是骄傲的大少爷偏偏死鸭子嘴硬,说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夏乐橙眼睛瞬间恢复了神采,似是不敢相信,连忙接过袋子,袋子很重,傅容怕她压到伤口,眼疾手快的抢了回去。 “哎,你干嘛!说好给我的?”怕他反悔,她大声喊道。 “哼,看你那猴急的样儿,又不是给你现在看的,本少爷在这呢!”那小脸涨得粉红粉红的,看着就像冲上去咬一口,他的喉结滚动。 他的话在她听来就是威胁,,就是你敢忽视我,小心我没收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生气又无奈的嘟着嘴,好吧,小不忍则乱大谋,赶紧把他打发了。 “少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她呆在这里的确无聊死了,都是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她的功课...... “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吧!”他胡乱地瞎扯。 “啊!”一听还要半个月,她不干了,嚷嚷道,“少爷,其实我觉得我恢复的很好了,能吃能睡的,而且伤口也不疼了。” “那刚才谁疼的哭鼻子的?”他不耐烦的反驳道。 夏乐橙囧,得,自己挖了坑跳下去了。 “我真的好了,其实只要两三天,我就可以——” “想都不要想,没得商量,你必须给我安安分分的呆这儿。”他气吼吼地,打断她的话。 “住医院好贵啊!其实回去也一样的。”看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她的反抗雷声大雨点小,实在受不了他利刃般犀利的眼神,弱弱地说道。 “本少爷还不差这点钱。”他财大气粗,反正他老爹有的是钱,而且医院还是他小舅的,怕什么? “不过呢!你要是想还呢,也可以,本少爷给你一个机会,伺候本少爷一辈子。”他幽幽地挑逗她,湛黑的眼睛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一辈子! 一辈子! 好似有回音一样,一辈子这三个字不停地在耳边回荡。 听到要做他一辈子的女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牵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是要离开这里的。 038章 对她挺好的。 傅容也没把夏乐橙的走神放在心上,以为她还是要出院,也知道她未说完的半句话是惦记着她的功课。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爱学习,反正在他看来,跟她交往的那些女生没有一个喜欢学习,整天不是吃喝就是逛街购物。 他当然不知道,对于夏乐橙来说,能够得到一个学习的机会是有多么重要,她的唯一出路就是念书,考到一个好大学,离开这里养活自己。 他对学习这东西也没有多少兴趣,那些功课在他看来很幼稚,他稍微动动脑子就都会,或许是他天生的基因好吧! 他自恋地想着。 叩叩叩—— 有人在外面敲门,傅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直接应了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白衬衣,黑色休闲裤装扮,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黑框眼镜架在漂亮的大眼睛上,笑容恰到好处。 “你好,我是白薇。” “白老师,我是傅容。”傅容上前,态度见不得多熟络,但好歹是尊重的。 他虽然骄傲不逊,但骨子里不是没有教养的人。 白薇淡淡地笑了,目视傅容,随后便转移了视线,看向病床上的夏乐橙,“是这位小妹妹要补课吗?”她的声音温和,好像三月的春风般拂过人心,暖暖的。 傅容对白薇的态度没有太多惊讶,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没有表现的多熟络,这就是为什么他在那么多高学历人才中选中了她。 要知道应聘中的不缺乏研究生硕士,可是这个白老师大学本科,而且刚毕业不久。 “白老师,就是她。这段时间她的功课就麻烦你了。”俊眉上挑,他的语气比刚才显得真挚多了。 “这是我的工作,对她的学业负责是应该的。”白薇不卑不亢地说道,丝毫没有因为眼前的少年的身份连连迎合。 “那好。”傅容很满意,至少是现在。 夏乐橙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他们的对话在她的脑海里循环了好几遍,一字一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傅容,他,给自己找了老师补课。 她的惊讶、惊喜溢于言表,圆圆的眼睛跟珠子似的的从傅容身上又转移到白薇身上,最后再定格傅容身上。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院,你的功课不用担心了,保证比你上学好得多。”似乎很满意她眼里的惊喜,还有对他的感激,他的虚荣心迅速膨胀,勾唇笑了。 “少爷,你——,谢谢你。”所有的感激的话都足以表达她的感谢,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谢谢你。 他傅容还没有做过这么多的好事呢,接下来的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掩饰了眼底深处的戾气,随着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白薇站在一边,在听到女孩儿叫傅容的时候,有瞬间的怔愣,t市的小霸王也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无情无义,至少对这个女孩儿挺好的。 不过,她摇摇头,这跟她没任何关系。 039章 桀骜的外甥心疼的小姑娘。 白薇教的很认真仔细,对于她的学历来说,教一个孩子算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她也没有敷衍,傅容给的工资很高,而她当然也要双倍的负责任。 而且,夏乐橙其实很聪明,只是和傅容那种iq超高的人来说,她算是笨的了。 她很珍惜每一次学习的机会,几乎白薇教一遍,她就能举一反三了,实在遇到不懂的,她稍微指点一下,她很快也能运用。 白薇有时候还会布置给她课外的作业,逆向思维激发她的大脑,夏乐橙对这个年轻的姐姐也很喜欢,只是她不善于表达。 白薇知道她是受了伤才住院的,还给她熬过汤,有时候怕她无聊,还给她讲她的大学生活,每次夏乐橙都能听得入迷。 逃离这里的心越来越迫切,越来越向往外面的天地。 可是每一次在梦里梦到美好的生活,傅容那张臭脸就会出现,对她疾言厉色,对她勃然大喝,说不准她离开。 他前几天还说她要伺候他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满腔的热情如数被浇灭了大半,白薇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低声询问,“是太累了吗?那今天就到此为止。”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小橙,身体感觉怎么样?”夏乐橙抬头,不是以前给她检查的医生,她也没有多想。 “谢谢叔叔。我感觉很好。”她微笑着,阳光在她的身后,她笑的跟个精灵似的。 怪不得傅容那个臭小子对这小姑娘特别上心。 陈启沉笑意更甚,眼角的细纹纹路清晰,成熟的男人魅力尽显,他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身体状况,只不过前些日子太忙,没空过来。 不然,他早就想来看看让他家那个野性桀骜的外甥心疼的小姑娘。 “住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还有专门的佣人送饭,就是病秧子也好了。”陈启沉的身后传来讽刺的声音。 因为陈启沉的身材过于高大,挡住了身后的人,所以一时也没有人在意。 这会儿,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启沉的身后,陈玉一身暗红色的旗袍,披着披肩,高贵的姿态不屑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儿。 夏乐橙脸色刷白,嘴唇颤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不想起得太猛,磕到了柜子上,伤口处传来撕心的疼意,小脸瞬间扭曲成了一团。 “哎,别动,乖乖床上躺着。”说话间,一阵疾风而过,陈启沉已经走到了病床前,按住了夏乐橙的身体。 仔细看了眼腹部,伤口没有流血,放下她的衣衫,才悠闲地转过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边框的眼镜架在男人的耳侧,给人的印象就是斯文的。 他忽而一笑,“陈女士,嘘!声音小点,注意点你的形象,要是病患投诉,被媒体逮到了,你的面子还要不要了。”男人说完还做了嘘的手势。 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而陈玉的脸色显得不好看,恶狠狠地瞪着夏乐橙,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洞来。 却也明显收敛了许多。 040章 不显得你的逼格很low吗? “那,小橙,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白薇收拾好东西,无视其他两人,握了握夏乐橙冰凉的小手。 “这位小姐,请你等一下。”就在白薇要离开的时候,陈玉喊住了她,走到她的面前,打量了会儿。 “明天你不用来了。”她冷冷的开口。 白薇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却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态度,“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我知道你是小容找来给那个丫头补课的,我是小容的母亲,现在明白了吗?” “不好意思,这位夫人,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我拿了钱,理当把我的工作完成,我的补课日期还没结束。”白薇不卑不亢。 陈玉原以为这个女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会识相地乖乖的走人,没想到,这个女人还口齿伶俐,一套一套的。 陈玉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她,气急败坏的说,“我们傅家不缺钱,那些钱就当施舍你了。” “你——”白薇没想到陈玉看起来是豪门贵妇,骨子里却是泼妇,施舍这个词委实刺激到了她。 “这位大婶,您好歹也是堂堂的贵妇人,和我这等小人物计较,不显得你的逼格很low吗?”她原本还想态度好点的,可是她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噗——”陈启沉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索性双手环胸,慵懒地倚靠在床边。听到白薇的话,却没忍住,噗嗤一口笑了出来。 大婶....大婶.... 陈玉只抓住了大婶两个字,她竟然被这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说是大婶,她真的老了吗? 怪不得傅正安现在也不看她一眼了,她气得面色扭曲,刚要骂人,却想起了她不能动气。 不能动气,不能动气,时刻提醒自己,不然,脸上的皱纹又要多了起来。 奈何却又听到了陈启沉的不加掩饰的笑声,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陈玉一个转身,拉着陈启沉,“陈启沉,你还是我的弟弟,小容的小舅吗?我都被人欺负了,你也不帮我?” 同时,白薇和夏乐橙都不约同的看向了一脸淡然的男人。 白薇是鄙夷的,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个医生和一般医生不一样,不呆板,身上透着优雅的气息,没想到是这个泼妇的弟弟,肯定是一丘之貉。 而夏乐橙则是不可置信的,这个好温柔好温柔的叔叔竟然是傅容的舅舅。 同时被三个女的,六只眼睛注视着,陈启沉无奈地耸耸肩,看向陈玉铁青的脸,语重心长道,“陈女士,如果你少动点气,每天放宽心了,哪里还用的着去保养,保证你青春永驻,姐夫也不会长期不回家。” 最后一句委实是陈玉心中的刺,傅正安又是两个月在外出差了,说是出差,就是躲着她,公司再忙,哪里有出差两个月不回家的。 记得两个月前,她又跟他大闹了一场,因为她心疼他工作辛苦,不顾自己的身体,亲自煲了汤去傅氏送给他,哪知到了公司就看到他的女秘书靠他那样近。 虽然傅正安年近六十了,但是他保养的很好,身材也没有走样,看起来就是四十多岁一样,又有权有势,哪个女人不惦记着。 她醋意立刻翻腾,上前就扇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她执意要求他辞了那个秘书,他不肯,还说她是泼妇。 这些年她不仅要忍着傅正安心心念念的想着易慧,还要防着外面的妖艳践货勾搭他,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跟炸了毛的狮子,从名媛硬生生的变成了泼妇妒妇。 现在,就连她的宝贝儿子,都要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勾搭走了。 041章 能吃能睡,跟猪一样。 陈玉恶狠狠地看了眼夏乐橙,对幸灾乐祸的弟弟也没个好脸色,经过白薇身边的时候,凶狠地撞了她一下,才离开了病房。 白薇眉心蹙了下,对自己冲动的得罪陈玉懊恼,不是怕自己惹上麻烦,就怕她会连累夏乐橙那个小姑娘。 说到底她和这个小姑娘的联系也就仅限于这段她给她补课的日子,以后她们也没有交集了,她的确太冲动了,但是她不后悔。 恰在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白薇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久留了,看夏乐橙满脸笑意的模样,应该不是来闹事的,况且那个男孩子长的眉清目秀,身上的气息干净清隽,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清风。 顾宁远的到来让所有人的视线又聚焦到了他的身上,暂时让人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不同于夏乐橙的喜悦和白薇的惊叹,陈启沉眉心紧缩,陷入了深思,垂眸在思考什么。 白薇和夏乐橙告了别,陈启沉也没有理由呆在这里,刚才他的身份暴露,恐怕这个小丫头对他也是有敌意的了。 离开了两人,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顾宁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天蓝色的牛仔裤,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相比顾宁远的神情坦然,夏乐橙显得有些局促。 夏乐橙出事的时候,顾宁远并不在t市,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学校里持续议论的八卦,他才知道她住院了。 “很抱歉,昨天回来,才听到你的事。”是顾宁远率先打破了沉默,微笑着上前把手里的花递给她,顺便还摸摸她的头,温柔无比。 夏乐橙紧绷的神经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就连傅容的妈妈带给她的消极情绪都随着这一抹笑容消失殆尽。 “你是出去演出了吗?”夏乐橙闻了下花,很香很好看,鲜艳的花朵配上青葱的叶子,看着就有生机,掩盖了不少消毒水的气味,她把花插进玻璃瓶里,随意问了下。 顾宁远明显一愣,在夏乐橙没察觉到的时候,很好的掩饰了,他扬起一抹笑意,“嗯。” 他的回答敷衍,他是那么喜爱音乐,如果真的演出,绝不是如此平淡的一个字,可是夏乐橙没有想那么多,自然也没有察觉出来。 “恢复的怎么样了?”顾宁远继续问。 “嗯,好多了,能吃能睡,跟猪一样。”她自黑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顾宁远忍住笑了出来,她故意鼓着自己肉嘟嘟的脸,白希光滑的脸蛋看起来是比之前胖了不少,可是很可爱很萌。 是一只蠢萌蠢萌的小胖猪! 夏乐橙说完也忍不住笑了,两人相视,空气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氛,这是夏乐橙住院以来第一次笑得没心没肺。 这笑声传到了病房外,病房外站着的人,搭在门把上的手凝滞了一会儿。 042章 他差点杀了他。 傅容站在门外,脸都变黑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了夏乐橙满脸洋溢的笑容,笑得跟花儿一样。 面对着她坐的是一个男性,从那挺直硬朗的背影,他就知道是谁能让她笑得如此开怀。 不是顾宁远,又是谁? 他气得鼻孔都冒烟了,毫无礼貌地大力的开了门,门板撞到了墙壁又被反弹了回来,如果不是门牢固,估计此时就报废了。 他没好气冲夏乐橙吼道,“笑什么笑?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你知不知道很吵,别人都要投诉了。” 夏乐橙咬唇瞪他,他又是故意找她麻烦吧! 门刚才关的好好的,他们的声音哪里大,再说了,他刚才推门的声音才叫大吧!简直就是踹了。 她的耳朵都被震得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他怎么好意思说? 傅容直接无视坐在那的顾宁远,上前走到她的病床前,嘴里哼哼道,“谁给你撑腰呢,还敢对我大眼瞪小眼。” 夏乐橙冤枉,她的眼睛本来就比较大好吧!是他自己太小心眼了,才处处对她挑刺。 “这什么破花,熏死人了,这么娘的花,谁送的?这个人肯定和这花一样娘气。”他干脆了把那花拿出来,然后开了窗户,直接扔掉了,把自己带来的花插到了玻璃瓶里。 夏乐橙气急,他是故意的,她小心地看向顾宁远,他收敛起了笑容,脸色淡淡的,看不清情绪,似乎对傅容的攻击甚至侮辱没有任何的在意。 他站起身,漆黑的眼睛深邃地凝视着一脸挑衅的傅容,顾宁远外表是属于谦谦君子的,或许弹琴的原因,干净的如同一汪清泉,就连那双眼睛都透着迷雾。 而傅容是属于惊艳型的,五官俊美,甚至是妖孽的,尤其他的眼睛,眼尾微微翘起,潋滟眼波,魅惑人心,给人的感觉是邪肆不羁的。 同样优秀帅气的两个男生,几乎不差上下的身高,截然不同的气质,沉默无声的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花。 不管什么时候,顾宁远的脾性都掩饰的很好,可是此时,他身上的怒气正在一点点积聚,越沉默越代表他越生气。 就在夏乐橙以为两人要打起来的时候,顾宁远身上的戾气完全消失,淡淡地说,”乐橙,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好似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是她的错觉,她抿唇点点头,知道此时顾宁远的退让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他们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她对傅容更怨了,明明是他先挑衅在先的。 傅容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顾宁远远去的背影,心中却也有一丝疑惑,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顾宁远对夏乐橙有意思,可是有那么深? 深到对他充满了恨意,刚才的一瞬,他差点以为他要杀了他,虽然他傅容也不是等着人欺负的主。。 043章 别自作多情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他上前就赏了个爆栗,严重不爽她的无视。 她哀戚地咬唇瞪着他,他全都无视,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快点收拾收拾,走人了。” “啊?”她茫然地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没听清他的意思。 “前几天不是嚷着喊着要出院,现在要走,你不肯了。”他嫌弃地看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简直笨死了,比猪还笨。 “是真的吗?“眼里冒出小火焰,她惊喜的问。 “废话,你耳朵聋了,还是聋了。”他十分不爽,冲她吼道。 其实她只是太高兴了,确认一下而已,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她在心里嘀咕道。 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几件衣服一收就好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的书,光是书她都收了一大袋子。 收拾好了,傅容很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他还在想着顾宁远刚才的话,说过几天再来。 哼,这下就让他来好了。 夏乐橙回头很奇怪地看着傅容侧颜扬起的那抹坏笑,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哎,等等,你忘记了一样东西。”在夏乐橙不想理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傅容的叫声叫她的脚步停在了半空。 “少爷......”,她刚想说什么事,一束鲜花已经塞到了她的手里,她下意识地接住。 背着一个包,手上拎着一袋书,已经很重了好吗,她歪扭着身子要保持平衡,手上突然一轻。 她的书被他轻而易举地拎走了,高挑挺拔的身子率先走在前面,极为酷酷的丢下一句话,“本少爷送你的花,你敢不要。” 终于出了医院,夏乐橙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道新鲜的空气是无比的清爽。 她原以为来接他们的是家里的司机,可是傅容却径直走到了自己的车面前,把她的东西往车里一扔,直接上了车。 “上车。”他不耐烦地丢下一句。 她犹豫了片刻,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车子扬尘而去。 “少爷,怎么是你来接我?徐伯伯呢!”她仍旧疑惑不解,疑惑问出。 徐伯伯是傅宅的司机,也是吴姐的老公。 她的话在他的耳里却升华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他是专门来接她的,他不自然地软了耳根。 越是心虚,声音吼的越大。 “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家里的司机闲到专门来接你?我只是顺便来的,不想让人说闲话罢了?”他口不择言道,额头的青筋都暴露了。 不想让人说闲话? 是指她为了救他,替他挡刀的事情吗? 好吧,的确也是。 脸色血色尽数褪去的刹那,她无声地笑笑,满不在乎地望着窗外飘移的景色,这么多年被他损也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本领。 而他的毒舌也练就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原来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竟然劳烦傅容来接她,这样啊,她反倒了轻松了,沉默着,不再说话,看着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044章 你怎么这样啊?(求收藏)) 傅容几乎刚说完就后悔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重了,可是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低下头去跟一个小女佣道歉呢! 他以前也经常骂她,数落她,她过几天就会忘记的。 这样一想,心里舒坦多了。 车子开始加速,二十分钟后,车子直接开进了傅宅的停车库。 夏乐橙可没敢要傅容还帮她拿着东西,她自己利落地拿好东西,也没忘了那束花,看着长身玉立的傅容,恭敬地说,“少爷,我进去了。” 不等他说话,就给他一个利落的转身,原本齐耳的短发因为没打理,已经长到了肩膀,一甩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在空中了起了个舞。 傅容竟然愣在了原地,还是手机铃声提醒了他。 他接起,电话那端是她的新女朋友打来的,不错,他又换了个女朋友,长发飘飘,温柔动人,关键胸大。 他收起了心中的涟漪,俊美的五官,高蜓的鼻梁、凉薄的嘴唇处处透着邪肆,高挑的身姿倚靠在昂贵的车身上,那慵懒的样子,低沉性感的嗓音让人听了仿佛喝了红酒般迷醉。 傅容接电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空旷的车库,让夏乐橙听得清楚,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在傅容喊宝贝的时候,她便猜到是女生打来的。 不似以往的鄙夷,心,有些莫名的酸涩。 她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远离这里,一口气跑到自己的房间,久违的房间的气息让她舒了口气,看着还抱着的花,花叶都快要凋零了,她找来一个瓶子,剪掉枯叶,又浇了水,把好的部分插到了瓶子里。 她恢复了身体,正常上学了,也不需要傅容找老师帮她补课了,所以她没再见过白薇,但她一直记得她的好。 在学校里她偶尔会碰到顾宁远,一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暗恋过他,可是他很坦然,久而久之,她也不纠结了,还是会跑去看他的演奏会。 一月已过,又要到了月考的时候。 晚上,她在房间里复习功课,咬着笔头,眉头紧锁,因为一道题目难住了。 傅容吊儿郎当地倚靠在门口,她的门没关,他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应,他一来就看到她一直紧皱眉头,昂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的样子。 他靠在门口多长时间,她就保持这个姿势多张时间了。 晕黄的台灯下,少女穿着棉质睡衣,披散着黑发,咬着笔头的样子,坐在书桌前,安静甜美,目光专注。 时而皱着脑袋,时而舒展眉头。 “啊——”夏乐橙算题正入迷的时候,眼看思路就要理清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吓得叫了出来,所有的思路空白一片。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来人,灯光下,他的面容妖冶魅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拿着笔头在她的脑子敲了一下,故作狠厉的说,“喊你多少遍了。” “你怎么这样啊?走路都不带声的?”她捂着脑袋,不满地低喃。 045章 你情我愿。〔求收藏) 夏乐橙委屈地鼓着嘴,不满地嘀咕,嫣红的小嘴滋润光泽,傅容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 他离她很近,近到刚沐浴过的少女的馨香混合着沐浴乳的味道清晰地窜入到她的鼻尖,她的头发轻擦过他的鼻尖,像根羽毛轻轻地在他的心上撩拨。 他的呼吸粗喘加重,而偏偏某个笨蛋还不知觉,自顾自地揉着脑袋,这下她的发丝不停地撩着他。 待夏乐橙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圈进他的胸膛和书桌之间了,他的身子微低,他修长浓密的睫毛清晰可见,那双犀利深邃的眼睛定定的锁着她。 夏乐橙迷茫地看着他,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眨啊眨地,蒲扇般的睫毛也跟着眨啊眨的,那副表情显得那般无辜。 她不敢动,身体紧绷,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还太小,并不清楚,潜意识地以为,傅容要整她。 可偏偏是这副要无辜有多无辜,要呆萌有多呆萌的小可怜样,教早已见识过或温柔大方、或成熟妖娆的各类女孩的情场浪子失了心智。 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肩膀,夏乐橙便痛的喊了出来,他掐的力道好重,细皮嫩肉的她根本承受不了。 这一声痛呼也教傅容唤回了理智,他几乎是立刻侧起身子,起得急还不小心撞到了书桌边角,神经立刻麻木了,大腿传来阵痛,他硬生咬牙忍着。 夏乐橙也听到了一声闷哼,连忙关切的问,“少爷,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他拉住她的手,冷喝道阻止她,她的小手肉嘟嘟的,握在手里软软的、滑滑的。 记忆力他没有握过她的手,小时候哪里想到这么多吗,碰到了就是碰到了,反正大多数都是逗着她,而现在,经历了二次发育,他现在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那些女朋友也不是摆设,亲吻、抚摸都是家常便饭,甚至更激烈的都有。 大家都是你情我愿而已,矫情的他不喜欢。 看她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素面朝天,他怀疑她到现在是不是还没有护肤,他的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美女,而且还是他喜欢的波涛汹涌,或许真是肉吃多了,想换点素的了。 他摇摇头,在心里否定这个丫头的特别,可是就是素菜,也注定不是她。 他傅容是花心浪荡,可是从不做下流的事情,他可没有恋童癖,放开了她的手,他坐到了她坐过的椅子上。 以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还有那该死的浴望,低头看了眼,裤子明显支起了小帐篷,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看他的脸色很不好,额头上都冒了汗,夏乐橙还是很担心的,可是他又不让她拿药,她是知道他的脾性的,也不敢轻易忤逆了她,只能静静地呆在一边,等候差遣。 过了一会儿,身体的那股灼热总算降了下去,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可是他讨厌自己解决,但是现在又不能出去,楼下大厅还有人,要是被人看到了,太丢脸了,虽然被看到也没有人敢说一句。 046章 你人都是我的。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了令夏乐橙苦思冥想的根源。 他嗤笑了一下,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原来是因为这个? 夏乐橙见傅容又笑了,他的脸色也似乎好多了,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书桌上,那是她还没有算出来的题目。 “哎呦,原来还有我们的小学霸不会的题目啊!”傅容随意地拿起试卷,乐呵呵地笑道。 “难道你会啊?”她极为不爽地反驳了句,他自己都是个学渣,还好意思说她。 哪知傅容并没有生气,认真地看了眼那留白的题目,满不在乎地说,“敢瞧不起我,要是我会呢!” 夏乐橙没空跟他打哈哈,她明天还要交呢,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背书,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她要跟上进度。 她随口敷衍道,“要是你算得出来,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只是为了赶快打发他,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赶人啊! “呵,你人都是我的,还跟我谈条件。不过本少爷不想打压你,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傅容玩心大发,也是真的不能让她小看了。 只见他拿过笔和纸,修长白希的手指在白纸上刷刷地写着,耳边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她撇撇嘴还是不信,以为他是故弄玄虚。 他的侧颜映射在暖黄的灯光下,轮廓分明,神情极为认真,薄唇紧抿,目光专注,遒劲的力道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符号。 他穿着乳白色的薄款线衫,精致的锁骨裸露在灯光下,诱人光泽,夏乐橙看的痴了,原来他认真起来是这样的好看。 随着最后一笔落在纸上,傅容打了个响指,把笔扔在了桌子上,靠在椅背上慵懒地俊眉上挑看着她,这声响指也让夏乐橙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张纸上。 傅容把纸拿到她的面前,幽幽道“这道题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我笨啰!”夏乐橙咬唇,小声抗议,低如蚊呐。 “当然对你来说是算难的。关键是找到切入点,找准切入点,顺着这条思路解下去,那对你来说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他倒是一本正经地指导她起来了,夏乐橙原本是不相信,她从来没看过他拿过书,上课也经常是睡觉的,怎么一下子就会了。 可是那密密麻麻的公式,还有他讲的头头是道,她还是凑过身子,仔细认真地听他讲解。 傅容这会儿也进入了状态,耐心地给她讲解如何找到解题的思路,夏乐橙也不自觉地靠近了他,两人贴的很近,呼吸都缠绕到了一起。 “这道题呢,属于逆向思维题,你别用一般的解题思路,看着容易,可是容易走近死胡同......” “好了,懂了吧!”他骄傲地撇着她,教这个臭丫头口服心服很有成就感。 夏乐橙的确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她甜腻乖巧地朝他笑了,发自真心的笑,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少爷,谢谢你。” 身体真实的反应教傅容下一秒便黑了脸色,妈的,在心里暗骂自己,今天真是鬼上身了,还是太缺爱了。 只匆匆留下一句“别忘了,欠我一个要求。”随后立刻闪了,然后夏乐橙听到楼下汽车的引擎声,傅容坐在车子里,启动,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今晚再憋下去,他真的要不举。 047章 悸动。(求收藏) 夏乐橙放下窗帘,月色正浓,微风轻扬带起她睡裙的一角,些许的发丝调皮地贴在光滑细嫩的脸颊上,黑与白鲜明对比。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奇怪的是,许多个日夜她都习惯了这样的安静,巴不得呆在属于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里。 可是,傅容仅仅呆在这里十几分钟,他忽然的离开,她还有点不适应呢,空气里甚至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味。 她甩甩头,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收拾好书桌上散落的东西,她又背了会书,才上床睡觉。 第三日便是月考,虽然她缺了两个星期的课,但是白薇给她补的课还是很有针对性的,加上她自己好学认真,所以对她来说自己没有难度。 考完了,又可以轻松了,是徐伯来接她的,夏乐橙上车,向徐伯问了好,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好。 在路上,夏乐橙有几次动了动嘴,想要让徐伯以后不要来接她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女佣,每天上下课有专门的豪车来接送还是不好的。 以前还有傅容一起,她还可以说是蹭车的,可是现在傅容已经不坐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坐呢! 最终,她深吸了口气,有礼貌地对着徐伯说,“徐伯伯。” “嗯,小橙,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啊?”徐伯截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夏乐橙只好抿唇笑笑,“还好。” “哈哈!小橙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考到好大学的。”徐伯是典型的北方人,性格豪爽大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夸赞夏乐橙。 他和吴姐两口子对夏乐橙这个丫头都很好,就当自己的孩子似的关心,话语里自是一股子自豪骄傲。 夏乐橙被说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泛红,不过也在心里暗暗期待,她要更努力努力学习,考到一个好大学。 和徐伯一路聊天,倒是把她要说的事情给忘了,到了傅宅门口,她自己先下车了,然后走回去了。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几天不见的陈玉坐在客厅沙发上,藏青色的旗袍,染着暗红色的豆蔻慢悠悠地替腿上的宠物狗顺毛,茶几上的茶阵阵青烟。 夏乐橙脸色煞白,抓着书包带子的手紧紧握着,嘴唇紧抿,然而还是恭敬有礼地行礼,“夫人,您好。” 许久的沉默,陈玉似是没听到一般,优雅的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吴姐,你和徐伯在傅宅做了多少年了。” 立在一边的吴姐恭敬地应,“回夫人,我和老徐都做了快二十五个年头了。” 陈玉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么说,那时候,我还没进傅宅的门呢!” 吴姐怔住,不知该如何接下去,那时候先生和前夫人还没有离婚,两人虽然没有孩子,感情却很好,相濡以沫,先生的原配是个很好的女子,知性大方,为人和善,对她们下人也很好,当初陈玉进驻傅宅的时候,大家暗地里还是很有意见的。 048章 我会让你在T市呆不下去。 可是毕竟这么多年了,先生的原配早已离开了,而先生和陈玉也已经有了少爷这么优秀的孩子,他们作为下人又有什么资格抱不平呢! “吴姐,我进傅家这么些年来,可有亏待你们?” “没有,夫人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吴姐不敢迟钝,连忙应道。 “是啊!就像这条狗,我供它好吃好喝的,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它想要爬到我的头上,我捏死它也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说着,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掐到了乖顺趴着的狗,狗呜咽一声,吃痛的跑了下去,躲在茶几下面怯怯地哼唧。 陈玉的眼神突然刀刃般刺向垂首低眸的夏乐橙,她猛地抬眸,和她对视,脸上血色褪去,身子轻微的颤抖。 “吴姐,咱们家什么时候佣人也有权利要接送了。”吴姐脸色僵硬,尴尬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吴姐,我看你和徐伯是老人了,但是可能年纪大了,记性也退化了,是时候该享清福了。”陈玉不屑地冷哼道。 吴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原以为夫人不会关心这事的,少爷不坐家里的车了,本来老徐也不用每天接送了,但是学校离傅宅远,她想着夫人也不关心,就让老徐继续送小橙去。 这下却是害了那孩子了。 “夫人,小橙还小,这事都怪我,您要罚就罚我吧!”吴姐恳求道。 “吴姐——”夏乐橙不忍心吴姐被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是她的话硬生生地被陈玉冷声打断,“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陈玉裹紧披肩,来到夏乐橙面前,修长的指甲轻蔑不屑地抬高她的头,逼迫夏乐橙抬头和她对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盘,这张小脸长得倒是水嫩,尤其这双眼睛,男人看了都跟丢了魂似的,可是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陈玉在一天,你就别想把注意打到我儿子身上,离他远点。”勃然冷喝,尖锐的指甲突然用力,细嫩的肌肤裂了道口子。 “否则,这书你念不成,我还会让你在t市待不下去。”陈玉说得极其无情,随手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夏乐橙得到自由,脖子都快僵硬了,忍着即将落下的眼泪,眼睛水汪汪的,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小小的身子倔强的直挺腰背站着。 看着那道倔强的身子,陈玉也曾怀疑过,她叫人查了夏乐橙的过去,知道她的确是她父亲卖了的,她的母亲也在她小时候就跑了,打消了夏乐橙是傅正安的私生女的怀疑,但是她也要防着,傅正安的爱她不指望了,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傅容。 虽说她知道傅容的性子,是不会看上这个丫头的,但是她不保证夏乐橙没有非分之想,毕竟出生在那样一个不堪的家庭,而她也不可能为了她跟傅正安撕破脸皮。 陈玉这样想着,想着按照夏乐橙的性子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049章 有颜任性。 转眼八月已到,炎炎夏日,偌大的院子里却是清凉一夏。青葱的藤蔓缠绕在斑驳的青石墙上,院子里高大的树木金黄闪闪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倾洒进来,投在地面上光影斑驳。 夏乐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天蓝的牛仔短裤、棉质的白色t恤,t恤上还印着光头强的图案。脚上穿着平底夹趾的凉鞋,细细的黑色带子系在脚踝处,衬托小巧的脚趾更加白希可爱。 双手扶着绳索,一上一下慢悠悠地晃着,还时不时甩动双脚,柔软柔顺的黑发扎成了一个利落地马尾,小巧的鼻尖上隐隐,冒出了细汗,后院此时非常安静,只有知了的叫声叫个不停,她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暑假时光。 在度过安静而又舒适的时光后,夕阳渐渐西下,橘红色的晚霞照亮了整片天空,而后傅宅也开始了忙碌的时刻,然而今天又是异常忙碌的。 后院仍然是安安静静的,佣人们都在主院忙前忙后,因为今天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日子。 父亲是超级富豪,外公是军区司令,作为富二代官三代的傅容的成人礼自然是马虎不得,然而为了弘扬为官节俭,不铺张浪费的原则,陈老司令自身作则,要求一切节俭。 现在国家查的严,那些官员也不敢顶风作案,他们不可以来,可以让自家的小辈来,借以拉拢关系,因此,说是小小的聚会也办的有声有色的。 因为都是小辈大家也没有那么拘谨,陈玉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要主持一切的。 主客厅被腾了出来重新布置,天花板上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气球、丝带在吊灯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原本古朴的家具也都撤了下去,音响等设备纷纷搬了出来,俨然成了一个大会场。 晚宴采用自助餐的形式,佣人们井然有序地把餐点、水果、水酒等端出来,这里来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更是代表自家老爸老妈的。 陈玉姿态优雅的站在二楼阶梯处,雍容华贵,妆容精致,当家主母的姿态显露无疑,嘴角的笑意迟迟没有落下,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儿子,帅气的五官、在一群人中间独特的气场稳重更是教她自豪骄傲。 今天来的人无不是想巴结,拉拢关系的,而她的儿子更是人中之龙,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陈玉满意地点头离开,也不掺合小辈的玩乐,她自然是相信她的儿子可以掌控一切的。 傅容好不容易打发掉一群想借他拉关系的人,一股脑地坐在了沙发内。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天的主角怎么一个人跑这来喝酒了。”头顶传来一道调侃的男声,伴随着而来的是其它几个男生的附和。 傅容没搭理,扯了扯西装领带,原本的西装革履,此时,西装外套被他扔在了沙发头,领带也被扯了缠绕在手腕上,凌乱而不显邋遢,反而显得不羁邪肆,这大概就是有颜任性吧! 050章 她好看吗?送你。 宋明朗一脸笑呵呵地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手搭在傅容的肩膀上,“来,兄弟,干了这杯,你就正式迈入我们的行列了。” 跟傅容从小到大玩的好的几个朋友里,傅容的确是最小的一个,可是他却是里面的孩子王,也是最皮的一个。 除了他,大多满十八岁了,最大的是凌霁森。 傅容挑了挑眼皮,一个利刃扫过了搭在他肩膀上的宋明朗,这小子,仗着比他大了一个月,不用做老幺了,到处炫耀。 在那年少无知的年代,年纪最小的注定是被欺负的最惨的,宋明朗也以为傅容是好欺负的主,可是偏偏傅容做了孩子王,打架他最猛,搞得最后宋明朗是食物链最底层的。 而年纪最大的凌霁森则是跟他的名字一样的,自小就计谋多,阴招多。打架他都来不出面,一群人打群架,明明计谋是他出的,可是每次被罚的永远是他们,而小霸王傅容更是首当其冲。 就如此时,明明是凌霁森提议说,好歹今天是傅容的成人礼,作为比傅容早那么一个月出生的宋明朗,怎么也得亲自去祝贺祝贺,可是看到傅容犀利不善的眼神,宋明朗转头又看向耸肩坦然地喝酒的凌霁森,他知道,他又被当枪使了。 可是他们不比别人,从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自己人可以怼,可以耍点小心机,自家兄弟没话说,小打小闹而已。 期间,又有几拨人过来,借着和他套近乎,傅容窝在沙发里,爱答不理的,那些人知道傅容的性子,阴晴乖张,盛世凌人,目中无人,他们自然瞧不起这二世祖,不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吗? 他们也是家里的掌上宝,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何时受过这等气,要不是自家长辈下了任务,谁愿意跟他近乎,对着傅容的一张臭脸,也只得陪着笑脸讪讪的迎合着。 “怎么,不习惯?”凌霁森端着酒杯轻轻地摇晃,漆黑的双眸染上漫不经心地笑意。 傅容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闻言,扯了扯嘴角,他特别讨厌凌霁森脸上老成的笑意。 就一个字。 装!!! 这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吃人不吐骨头。 凌霁森自顾自地说着,修长的手指抚上身侧女伴棕色微卷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抚着,忽然扬唇一笑“她好看吗?” 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傅容皱起了眉,他这才正眼看了眼自他进来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人,瓜子脸、杏目、玲珑小嘴,身材奥凸有致,是个美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凌霁森的身边比她美的多了去了,就他前天带出来的那个女孩甚至比这个女孩更美更妖娆。 “她是别人送我的礼物,现在,送你?” 淡淡的一句话,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可是却是那么残忍,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女孩瞬间面色煞白,血色尽褪,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 傅容一愣,转而翻了个白眼,“神经!” 凌霁森打发走了女孩儿,女孩儿如释重负,慌不择路地离开,而原本嘻嘻笑笑地宋明朗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继续喝酒。 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圈子,从来没有习惯与否,无关交情只有利益,纵使再不耐烦,也得忍着最后习以为常直至麻木。 051章 妹,还没撩完。 这一小插曲过后,也没人注意少了一个人,大家还是各玩各的。 大厅中央的吊灯突然黯淡下来,背景墙上闪烁着无数串小灯,彩光灯一闪一闪,随着优雅的音乐散发出静谧的气质。 宋明朗早就看中了一个妹子,趁着这会儿赶紧去猎艳去了,凌霁森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熟练地抖了抖烟,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他昏暗不明的脸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如鹰隼般深邃不明。 一支烟抽完,凌霁森站起身,掸掸虚无的灰尘,也跟着跃入舞池中,很快就跟着一个妹子跳起了舞。 一舞完毕之后,傅容终于起了身,一改颓废慵懒地神态,换上了一副神采奕奕地表情,英俊ying侹的脸庞,嘴角处勾起痞痞地坏笑,西装外套仍旧扔在沙发上,剪裁得体的白衬衫烘托着硬实的腰腹肌肉,众人不觉得停下舞步,看他迈步走近舞池。 勾人心魂的深眸静静地锁着一个女孩儿,盯得那女孩儿白希的脸颊瞬间泛着两抹红晕,在她低下头的时候,手指轻轻地抬起女孩的下巴,低沉魅惑地声音犹如大提琴般悦耳,又带着点勾引,引人迷醉。 “就你了。” 说着一个响指,舒缓地音乐再次悠扬地响起,傅容带领着女孩踏入了舞池。 在场的很多女生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视线犹如一道道利箭齐刷刷地射向被傅容圈着跳舞的女生,恨不得吃了那个女生的肉、喝她的血。 “叫什么名字?”刻意压低的声线在女生的耳边喷薄出热气。 “你猜?”女生一反之前的娇羞,俏皮地对傅容眨了眨眼。 傅容低低地笑了,调整了姿势,歪着头想了会儿,“猜不到。” “哼,我以为你想了一会儿,能想起来什么呢!” “我刚才是在想,现在的妹子的手段都这么高了?” “嗯?” 傅容压低了身体,身体和女生靠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女生玲珑的曲线,性感的额薄唇擦过女生的耳蜗,引得注视他们一举一动的女生瞬间抓狂,“勾--搭!” 傅容说完,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女生淡淡地笑了笑,很高兴在傅容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扭曲,平淡的说“明明是你先撩妹的。” “好了,容少,舞也跳完了,妹撩完了吗?”在女生放手停下的一刻,音乐停止。 女生转身离开,随后像想起了什么,“我叫季沫若。” 随后像一只美丽却带刺的蝴蝶骄傲地离去,傅容看着远去的美丽背影,低头看了眼,黑色铮亮的皮鞋上面凹下去一小块,很明显是尖锐的高跟鞋的鞋跟。 他摸了摸下巴,邪肆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低喃自语,“妹,还没撩完。” 052章 白白的屁股皮开肉绽。 他摸了摸下巴,邪肆地勾起了一抹弧度,低喃自语,“妹,还没撩完。” “伯母。”一声娇俏的女声静静地在静谧的夜晚响起。 陈玉慈爱地拍了拍面若桃红的季沫若的手臂,温声细语,“见过小容了吗?” “嗯。”季沫若乖巧地点点头,面颊泛红。 “夫人,刚刚季小姐还跟少爷跳了支舞呢,而且呐,还是少爷主动邀请的。”旁边的佣人适时地开口。 陈玉听完更是满脸笑意,季家是从政的,季沫若的父亲和她的哥哥曾经是同窗,如今又都身处要职,季沫若是典型的官宦子女,大家闺秀,看着也是温柔体贴,是最适合不过小容了。 “我们家小容虽然性子急了点,但是人品自是没的说,很讨女孩子欢心,但是至今没有一个女孩入的了他的眼的,今晚他竟然主动邀请你了?”陈玉微微不可置信,但是想来也不觉得奇怪,以往他交过的那些女孩在家世、人品、相貌上总是有缺陷的。 她也没放在心上,自然是知道儿子只是玩玩的,叛逆的表现,只要不涉及成家,她都放任的。 再看看季沫若,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人长得漂亮,家世更是配得上他们家,儿子也有心。 在儿子成人的当日,她早就急着为儿子的终身大事准备了,本来她还看中了凌家的小孙女,但是那女孩性子太野,这样一比较,陈玉更中意季沫若了。 “伯母。”季沫若似是羞臊,语气娇嗔。 陈玉呵呵地笑了,太过直白的目光让季沫若不禁娇羞的低下头去,陈玉索性拉着季沫若的手,“外面多冷清,你不用陪着我,进去玩吧!” “没事的,伯母,我陪您说说话。” 季沫若的乖巧懂事更是愉悦了陈玉,其实不用问,看季沫若这副样子,她就知道季沫若对傅容是有意思的。 陈玉和季沫若在小客厅里聊天,陈玉讲了许多傅容小时候的事情,俨然把季沫若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 “真的?伯母。”季沫若小声惊呼。 “当然。”陈玉语言中尽是自豪,得意地说道。 季沫若不禁在脑海里想象,傅容威风凛凛地带着一群孩子干群架的模样,他就像个领导者般发号施令,所有人都臣服他。 “不过那天回来以后,他可被他爸生生地抽断了一根皮带,然而他硬是没求饶一句。”陈玉感慨,想到傅容一脸倔强不肯认输的性子,白白嫩嫩的屁股上皮开肉绽,她现在心都揪着。 “伯母,那说明傅容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这样的男人以后才会是顶天立地的。” 季沫若握着陈玉的手,柔声安慰道,心里也不免对傅容多了份心思,这样英俊多金、帅气非凡还有个性的男人谁不动心? 053章 这个女孩是谁? 夏乐橙自己在后院厨房弄了点吃的,吃完后把碗筷洗刷完,然后打算从小客厅穿过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会傻到从大厅径直进去,不想也不愿参与到傅容的成人礼当中去,虽说她是傅容的贴身女佣,理当要去帮忙的。 可是也许是心里那小小的自尊心在作祟,在吴姐说让她不要去的时候,她沉默地点点头。 看着主院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她收回视线取下围裙,洗了洗手,关掉小灯后静静地走在院子里。 她低着头快速地从小客厅穿过,原以为这个点,偏厅是没人的,可是交谈声打断了她的脚步。 季沫若腼腆地笑着,凤眸随意一瞥,便看到了低眉敛首的夏乐橙。 她轻轻地‘哎’了一声,陈玉也停下来,疑惑不解,顺着她疑惑的方向看过去。 陈玉微微皱眉,很不满在这里出现的夏乐橙。 “伯母,这个女孩是谁?”季沫若温柔地看着夏乐橙,问道。 不屑轻蔑的声音从陈玉的嘴角溢出来,“不用理她,家里的佣人而已。” 陈玉的回答让季沫若小小的惊讶了,目光落在那张不施粉黛的素颜上,淡淡的眉,乌黑清亮的眼睛,淡色的唇瓣,还很青涩却已经很漂亮了,隔着不远的距离,对人有淡淡的疏离感。 夏乐橙不卑不亢地站着,躬身问候,“夫人。” 看着季沫若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从她的衣着和陈玉的亲昵看得出来是一个千金小姐,她有些迟疑。 “你好,我叫季沫若。”季沫若甜甜一笑,缓解她的尴尬。 “你好,季小姐。”夏乐橙仍旧是冷淡的回,对她的热情不为所动。 季沫若上扬的嘴角微微停滞,这惹得陈玉很不快,讥讽地说,“别整天丧着一张脸,看着就晦气。” 夏乐橙身形一愣,身体僵硬却又笔直地站着,陈玉冷哼地转过头去继续和季沫若说话。 而后不耐烦地瞧了眼一脸菜色的夏乐橙,挥了挥手,“赶紧离开,看见就烦。晦气!” 夏乐橙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的很紧,指甲掐进手心里极力克制眼角的酸涩,迈着生硬的步伐,离开。 季沫若好脾气地微笑着和陈玉闲聊,眼角的余光却落在夏乐橙离去的背影上,稍稍打量她的侧颜,见她真的是傅宅的一个普通佣人那般的态度,才别开眼。 陈玉这时也喊着季沫若,“若若,你也别再这陪我了,跟我一起去大厅,那小子也太不懂事了。” 季沫若展颜一笑,点头,安静地跟在陈玉的身边。 而在季沫若跟着陈玉走进来的时候,一众玩的欢的男男女女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054章 勾搭 傅容正百无聊赖地喝着酒,浑浊的液体沿着嘴角流淌进嘴里,仰头的时候,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宋明朗瞪大了眼眸,嘴里的啤酒还没有咽下去,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处,嘴里支支吾吾地捣着傅容的肩膀。 傅容眉头皱的高高的,很不满宋明朗粗鲁的动作,甩开他的手,哪知那货还一个劲地拉着他,傅容正要一个眼刀子刷刷地扔过去,却正好对上凌霁森别有深意的笑。 凌霁森慢条斯理地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轻轻地对他挑了挑眉,对他的警告瞪视不以为意。 深沉如墨的眼睛越过凌霁森再看到携伴进来的人身上,傅容抬高了眉眼,淡淡地看着。 陈玉侧头跟季沫若耳语,季沫若偷偷地看了眼傅容,耳后根子微微泛红泛软,众人也是有眼见识的,女生多半是怨恨嫉妒的,想不到季沫若竟然讨好了陈玉。 然而她们也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就算讨好了陈玉又能怎么样,谁不知道傅容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又不是听话的妈咪宝贝。 季沫若成为了全场关注的焦点,优渥的家庭背景培养了她良好的气质,踩着五厘米金色高跟鞋,白色的薄衫及膝连衣裙随着她的走动飘然像只美丽骄傲的蝴蝶,一头又黑又顺的长发披散开来,空气中隐隐浮现出幽幽的清香。 她来到了傅容的面前,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傅容坐在那里,眼皮落下,只看到女生踩着高跟鞋里白希的脚趾,透明小巧的脚趾上涂染了亮粉色的指甲油。 宋明朗呆呆地从上至下看着季沫若,这是第一次有女生在傅容面前克制住花痴的表情啊!在面对他几乎无视的情况下没有狼狈离开,而是镇定自若的保持着高傲冷然。 “你好,我刚才已经介绍过了,还记得我吗?”是她率先开口,微笑着。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他懒得连眼皮都没抬,一字一句地说,“又——怎——样?” 这句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对于脸皮薄女生来说,简直就是羞辱,倒贴,人都不要。 “很好,那我再说一遍,我叫季沫若。”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歪着头,再次开口,没有生气离开,没有哭哭啼啼。 傅容把玩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下,抬起眼眸,低低地笑了,而后竟然主动伸出手,“那我也正式介绍一下,傅容。” 季沫若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修长白希,骨节分明,秀气的倒不像是男人的手,可是手掌里分明有薄茧磨着她的手。 傅容淡淡地笑了,主动邀请季沫若坐下,宋明朗识相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却还是搞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妹子,竟然如此快的勾搭上傅容了。 余光瞥见陈玉欣慰满意的微笑,季沫若微微侧过身子,靠近了傅容一些,远处看去就像是依偎在傅容的肩膀上。 055章 喜欢上傅容了。 “你去把夏乐橙叫下来,就说是小容叫的。”陈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一边的佣人说道。 “是,夫人。” 陈玉眼角闪过一抹算计,那个小丫头现在就出落地不错了,底子好,这么些年在傅宅也算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再也不是当年瘦弱的样子了。 小容前些日子对她的一举一动她都可是看在眼里,虽然说不上多关心,但是按照她那个儿子的性子,也是上了心的。 要是完全不上心,哪会花心思给她找老师补习,说是感谢她替他挡刀,这些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做,还用得着他亲自出马? 傅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也不是一个好人,看似平常好说话,可是骨子里是冷漠无情的人。 这丫头再过几年就是个会勾男人魂的女人了,要是儿子玩玩也就罢了,就怕这女孩心机深,想要借机上位,刚才在后院,看似唯唯诺诺,其实骨子里也是个倔的。 她要让她有自知之明,看清自己的身份,自动离傅容远点。 —————————— 夏乐橙几乎是踉跄地跑回了房间里,巴掌大的脸蛋血色尽无,在门关上的瞬间,她就跌坐在了地板上,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 因为自卑,因为懦弱,所以才强装镇定,以维护那可怜的自尊。 她更怕跑得慢了,被夫人看出她的心思。 那轻蔑的眼神、那讥讽的嘴角,都像刀子一片一片地割着她破碎的心。 夫人的每一句话都像藏着利刃似的,她说,她只是家里的佣人,而她身边的女孩一定是个品学兼优、乖巧懂事的千金小姐,那样的女孩才是和傅容最配的。 可是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小女佣偏偏就喜欢上了高高在上的少爷傅容。 是的。她喜欢上傅容了。 在他关心她的时候,就算被他损,她也高兴,在他凉薄的唇讽刺地说她自作多情的时候,她会难受,在他和别的女生*的时候,她会吃醋。 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那个痞痞地阴晴不定的人,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克制住对他的感情。 今晚是他成人礼的宴会,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她只是他身边的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也不敢靠近他。 害怕哪天不小心被他发现了对他的感情,害怕他那鄙夷不屑的眼神。 在她默默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像只受伤的小兔子孤独地舔舐着伤口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门外敲门的人似乎很急的样子,门都隐隐地在颤抖,夏乐橙随意地抹了下湿漉漉地脸,吸了吸鼻子,开了门。 “干什么呢!怎么久都不开门?”来人怒吼吼地冲夏乐橙发火。 “对不起,李嫂。”夏乐橙连忙道歉,带着哭泣过浓浓的鼻音,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李嫂是陈玉陪嫁过来的佣人,自然是站在陈玉这边的,没好气地说“磨磨蹭蹭的,快点下去,少爷喊你呢!” 056章 滚开。 听说傅容找她,夏乐橙心里五味杂陈,有喜悦有不安。 李嫂说完就走了,夏乐橙小跑着去了卫生间,鼻子红通通的,眼睛也红通通的,脸颊上还有未干涸的泪痕。 用清水扑了扑面颊,对着镜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才出去。 到了大厅,吊灯熠熠生辉,大厅俨然是个奢华的会场,琳琅满目的佳肴,光鲜亮丽的俊男靓女,她不安地搅着衣服下摆,像个小丑似的在人群寻找傅容的身影。 不是他叫她来的吗? 那他人呢? “哎,给我换杯果汁!“夏乐橙正疑惑着,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女生趾高气扬地看着一脸局促的夏乐橙,口气冷淡,把手里的酒杯就扔在了她的手里。 夏乐橙下意识地接住,女生见夏乐橙呆滞地模样,撇撇嘴,“去啊!愣在这干什么?我要冰镇的桃汁。” 女生说完就往吧台上一坐,无聊地摆弄着手机,夏乐橙只得去给她拿。 “哎,你是这里的佣人吧!”夏乐橙拿了果汁后就要离开,就怕一会儿傅容看不到她,又要发脾气,随知那女生竟然拉住了她,看着她神秘兮兮的问。 夏乐橙不明所以,低头看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佣人服,点点头。 “那你知道傅容的房间在哪吗?”女生眨巴着带着美瞳的眼睛,贴的眼睫毛儿都快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傲气。 她当然知道,可是这女生想要做什么? “哎呀,你别怕,只要你告诉我,我送你一样东西,怎么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对不起,我不能说。”她低头,而后又抬头真挚地说。 “你知道我身上的裙子是什么牌子的吗?”女生有点恼怒,但是耐心性子。 夏乐橙看了看,摇头,“这是香奈儿的。香奈儿,知道吗?超贵的一个牌子。只要你告诉我,我就送你一件怎么样?这可是你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女生继续you惑。 夏乐橙还是摇头,她的呆板固执让那女生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哼,不说就不说。你注定穿不起这么贵的衣服,离我远点,弄脏了,你,赔得起吗?”说着还嫌弃地看了眼她。 她识趣地远离了点,嘟着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嘴角不自觉地蔫了下来,耷拉着肩。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时,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傅容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慵懒地盯着她,夏乐橙脸上一喜,“傅——,少爷,不是你——” 她不解地蹙起秀眉,刚想反驳不是你叫我的吗?就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傅容,傅——,哎,这哪里来的小妹妹啊!”宋明朗忽然眼神落在夏乐橙的身上,轻佻地勾笑,手搭在傅容的肩膀上。 “滚开!” 057章 好好玩玩。 “滚开!”傅容目光如炬,眼底不见笑意,粗鲁地甩开了宋明朗的手臂。 “哎呦!下手真狠。”宋明朗哇哇大喊,嘀咕调笑道,“是不是你家亲戚也来了。”说完还意味不明地上下看了他一眼。 傅容狠狠磨牙,真想把这个八婆扔出去,“宋明朗,你嘴是不是痒痒了。”傅容作势活动了下手腕,骨骼响动,他都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宋明朗干笑两声,连忙就要远离傅容这个火球,末了,想起了什么,凑到傅容耳边贼兮兮地说道,“周行那事,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小丫头吧!” 傅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宋明朗恍然大悟一般,对夏乐橙眨了眨眼,感觉到身边的火山即将要爆发之前,立刻闪了。 “还愣在这干什么?”他没好气地吼道。 刚才他就看到她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站在那里跟个小傻子似的。 一会儿呆愣地嘀咕,一会儿耷拉着耳朵,嫣红的薄唇紧抿,跟谁暗自较劲似的。 他嗤笑了一声,“啊?”她这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他。 “吃了没?”仍旧硬邦邦地语气。 “吃、吃了...一点。”她小声咕哝,白嫩的脸蛋儿粉红粉红的。 “饿不饿?” “嗯?”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所问何意。 “饿了就自己找点吃的。”丢下最后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乐橙无语地挠挠头,要问他喊她有什么事情的又茬掉了,凝视那抹高挑的背影,肚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咕咕声。 想起了晚上随便地吃了点,这会儿消化的也太快了点,脸蛋一下子便红了,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 她去了自助区,也不敢多拿,只是偷偷地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一杯果汁,填饱了肚子,似乎也忘记了烦恼。 在她鼓着嘴巴,转身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陈玉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脸色煞白,也看到了跟在陈玉后面身材高挑,浅笑嫣然的季沫若。 她缩着脑袋,把头埋的很低,小嘴快速地嚼着把嘴里残留的点心咽下去,点心很干,吞咽太猛一下子卡在喉咙了,她不停地咳嗽着,咳得脸色涨红才缓了口气。 这时,陈玉已然在她面前站定,眼神极尽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别开视线,和身边的季沫若欢笑地交谈着。 “若若,来,是不是饿了,吃点东西。” “好的,谢谢,伯母。”季沫若体贴地替陈玉夹了点东西,放在盘子里。 夏乐橙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地胸口,慢慢地挪着脚步抬脚就要离开,可是陈玉的话却教她的停步停滞,“小容,过来。” 陈玉对着迈着步子走来的傅容挥挥手,妆容精致的脸上笑意渐深,纹路也越加清晰,“妈。”傅容的表情淡淡的。 “你带若若好好玩玩。” 058章 欢喜冤家。 傅容挑了挑俊俏的眉尾,表情寡淡,弄得季沫若也抓不住他的心思。 不过她也没有急于表现,安静地站在一边,今晚是陈玉一直要拉着她,她也不好意思拒绝长辈。 “您今晚不是一直带着季小姐玩吗?哪还有我什么事啊?”他索性倚靠在一边的餐桌上,嘴角勾起,高大挺拔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夏乐橙。 “我和你们年轻人哪有那么多话题,若若的父亲和你大舅也是同僚,你小时候去外公家,若若还来找你玩过呢!不过后来若若出国了,这一去就是好多年,前不久刚回来,我不是怕她认生吗?你也不懂体贴体贴。说起来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呢!”陈玉笑意盈盈。 “伯母,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傅容那时候可调皮了。”季沫若俏皮一笑,语带埋怨。 今天父亲叫她来参加傅容的成人礼的时候,她还百般不愿意呢! 她一个留洋归国的千金小姐,自小就心高气傲,她成绩好、长相好、家世好,凭什么要去勾搭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母亲告诉她,傅容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人,以后多半是继承挥霍家里的基业,可是他再不济,他的家庭背景放在那里,如今,他的大舅一派升官加爵,父亲却在官场如履薄冰,急需交好傅容的大舅。 她本不愿可又不想父亲伤了心,只好认命的来了,刚才在他勾搭她的时候,她也是故意唯唯弱弱、羞涩娇羞地摆出一副很迷恋他的样子,就是要让他讨厌她。 可是终究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顽劣,她故意地呛了他,他也不像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公子哥,脾气暴躁地赶她走,要女人一味臣服顺从。 她的表现让她微微惊讶,没想到他帅气的皮囊下也不完全是水货嘛! 她的母亲和陈玉以前也是好姐妹,她也理当和陈玉问好,这一聊,却也让她知道了小时候经常在大院里见到的那个张狂傲气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竟然就是傅容。 她对他的印象更深了一分,也有了些许的好感,想要认真地再介绍一遍自己,他却给她摆了谱子,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高兴。 她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自认为也很淑女,可他对她不屑一顾,他和那些富二代不一样,有个性够男人。 刚才他说上洗手间,却一直没回来,她便过来看看。 “是吗?”傅容没作答,陈玉却来了兴趣。 “是啊!他带着一群男孩子到处耀武扬威,我那时候小,不懂事跟在他们后面,可是傅容竟然不带我,还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还害得我回去被我母亲骂了一顿呢!”季沫若耳根泛红,想不到以前那个令人讨厌的小霸王如今是个成熟霸气的男人了。 “呵呵!你们那是欢喜冤家啊!”陈玉越说越开心,越看两人越配。 傅容可不记得那些事了,都多少年的破事了,他小时候做的坏事多了去了,对季沫若口中的话也没有印象,扯了扯嘴角,也不想听那些陈年往事,只好无聊地摆弄着后面的人的手。 059章 克制克制 夏乐橙躲在傅容的后面,听着他和她的青梅的故事,心,很酸涩。 想要移动的脚步却如何也移不了,自虐般地把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然后机械般的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播放着。 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夏乐橙直到被一股酥麻的感觉围绕才回过神来,是傅容在玩她的手心,在她的手心捏捏掐掐。 她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缩着手想要抽回来,却又被他一把狠狠拽住,然后他就像弹钢琴般在她的手心里点点,她被他的动作弄得很痒,可是却要极力忍着。 夫人就在前面,随时能发现他的小动作,可是他却执拗地不肯放开她,夏乐橙的脸已经彻底烧红,这感觉跟偷情似的。 傅容不想打扰母亲大人的闲情逸致,逗弄着夏乐橙的手玩的不亦乐乎,她的手肉乎乎的,摸起来很带感。 “小容,跟你说话呢!” 陈玉嗔怒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夏乐橙一个激灵,在傅容怔愣的瞬间立马像只鳅鱼般滑出了他的桎梏,手心内却还是火辣辣的,热气久久没有消散。 “嗯?”他懒懒地应道,收回了手,尾音上扬带出令人迷醉的缱绻性感。 “待会儿把若若送回去,女孩子家的一个人不安全。” 对于母亲的用意,他没有反驳,反正不是季沫若以后也会是王沫若、李沫若,何况这个女人还有点意思。 嘴角微勾,眼前是放大的魅惑笑容,傅容的气息忽然靠的很近,周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这教季沫若脸蛋发热,双颊酡红,傅容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现在,走吗?” 这个宴会本来就没有意思,按照傅容本身的意愿,还不如几个兄弟约起来喝喝酒,可是作为傅家的独子,他知道这是必不可少,不能所有事情都由他随心所欲。 “嗯。”季沫若点头,主角都跟她走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傅容收敛了视线,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钥匙圈挂在手上悠闲自在,他率先走在前面,季沫若小跑着跟上去和他并肩而行,看着真是般配的一对。 傅容一走,也就意味着宴会要结束了。 大家纷纷告别,很快大厅便空了下来,只有佣人在忙着收拾清理。 夏乐橙怔怔地看着手心失神,清澈的眼眸莹光流动,如清水中的墨玉般透亮,眨巴着眼睛借此风干那些酸涩的因子。 陈玉这时才像想起了什么,“你,也去帮忙!” 夏乐橙低头,很快掩饰住眼底的一抹慌乱黯淡,开始跟着大家一起收拾,陈玉则上了楼休息去了。 ‘啪嗒’一声,盘子应声落地,夏乐橙慌乱地蹲下,要捡起碎片,一把被吴姐拉住,吴姐心慌地看着她的手,还好,没被伤到。 “小橙,是不是累了,你先去休息,夫人不会下来了。”吴姐关心地问。 她这个样子,吴姐明显不放心,把她‘赶’上楼了,夏乐橙回到房间,整个人都蔫了,往大床一倒,看着手心,自嘲一笑,喃喃自语,“夏乐橙,克制,克制!” 061章 他那啥 夏乐橙这一觉就睡到了早上八点,可是醒来的感觉却有些不对,身体似乎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起来去了洗手间,确定不是亲戚来了,脱下内~裤,她的脸蛋瞬间爆红了,那上面是羞人的东西。 生物课上学过,所以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羞耻的是,她昨晚梦里的对象竟然是...傅容。 想到梦里傅容对她做的那些令人羞愤的事,她的脸蛋红的跟烙了铁似的,那些梦太真实了,以至于一个早上她都躲着傅容。 “夏乐橙,过来!”她正在擦着桌子,冷不防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傅容突然喊住她。 夏乐橙咬咬唇,踌躇着站在原定,傅容等了会儿夏乐橙还没有过来,他眼皮抬了抬,没好气地道,“过来!” “哦!”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瞬间又把头低了下去,红着脸嗫嚅地道。 傅容索性放下书,双手靠后枕在沙发背上,长~腿伸长翘在茶几上,悠然自闲,心情显然很好,还哼着小调。 “少爷!”夏乐橙低头敛眉,小声道。 “我累了,替我按摩!”他眼皮没抬,指着自己的腿。 夏乐橙应声蹲下,傅容今天穿的是卡其色休闲短裤,小~腿肌肉~紧实,还有细细的腿毛,看起来性~感极了。 她脸红着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看他那张妖孽俊美的脸,手搭在他的腿上却不知道如何开始。 “少爷,我...我不会。” 她结巴地道,对上他幽深如墨的眼眸,小~嘴微张,不由自主地便又想起了昨晚的梦境,乌龟似的把头埋得更深。 “捶腿会吗?”他淡淡地说。 她点头,傅容不再说话,双眸微阖,午后的暖阳刺眼照人,空调房里安静凉快,惬意迷人,他有些犯困,微微打着呵欠。 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的腿上的时候,一阵凉意袭来,她的手带着清洗过的凉意,傅容一个激灵,那柔软带着凉意似小蛇般在他的腿上油走。 该死的! 他的身体紧绷僵硬,夏乐橙按着按着,觉得傅容的身体太僵硬了,不禁说道,“少爷,你放松点,你的身体太硬了。” 是的!他有感觉了。 他的脸色变化无常,偏偏这个丫头生涩的技术明明毫无章法却让他觉得很刺激,比那些熟谙套路的女人更能勾起他身体里的欲念。 一头野兽即将要挣脱牢笼,扑向那自投罗网的猎物。 “往上——,再往上点。”他的嗓音沙哑低沉,气息不稳。 夏乐橙听话地往上按了按,此时的她没有看到傅容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欲~火,熊熊的烈火似是要将她完全燃烧。 “再上面点。”他继续指使。 “嘶——”傅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奇怪的叫声让夏乐橙抬眸看了他一眼,以眼神询问是不是按的太用力了,却直直掉进他的深沉瞳眸漩涡里。 062章 迫不及待。 他的眼神好吓人,深沉如墨,冷冽如刀,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复杂多变。 她虽然不懂,心,却慌乱,慌乱地就连手下的动作都不利索了。 也就是慌乱之中,她急急忙忙地欲要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蹲着,双~腿麻木,没站稳,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倒得方向正是傅容所在的方向,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接受和地板的亲密接触,因为她知道,傅容是不会好心救她的。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腰上突然一股力道抓~住了她,身子直直落入他的怀里,耳边是咚咚的心跳声,脸颊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里,夏乐橙的脸颊爆红,脸耳根子都泛软了,可是他的胸膛好硬,她的鼻尖还是撞疼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修长睫毛上沾染了水润的泪珠,鼻尖疼的发~痒。 傅容也好不到哪里去,继上次下巴被她撞了之后,今天胸口又被她顶了一下,他怀疑她全身上下都是铁做的,除了那柔柔软软的两只小、馒、头。 胸口的疼痛可以忽略,因为此处有个地方已经疼的涨得快要爆炸了,关键她那xx还时不时地隔着薄薄的布料磨蹭着他的胸膛,乌黑柔软的发丝碰触到她的鼻子,痒痒的,酥~酥的,洗发水的淡香萦绕在鼻息。 这样无知的行为她不知道更是撩人吗? “夏乐橙,起来!”他暗自咬牙,青筋暴起。 明明是以凶狠的语气,可是出口的话却是沙哑性~感带着挥散不去的情~欲,灼热的气息扑散在她的耳边颈侧,夏乐橙也不好受,缩着脖子挣扎着起来。 小手摁着他起来,下一刻却听到傅容咬牙切齿的怒吼,甚至都狠狠听见磨牙的声音,随后他克制不住地哦了一声,听他的样子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傅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夏乐橙的手,后知后觉地,夏乐橙才感到手里似乎抓着一样软软的东西,还一点一点的变大膨、胀,她的手都快要抓不住了。 而傅容的手正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她低头,脑子轰的一声,嗡嗡地,一片空白。 他...他....这是...那啥... “你——”夏乐橙舌头都捋不直了,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张,偏偏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已然被眼前的情况吓懵了。 而傅容也等不及了,看着那张小~嘴微张,里面的舌头小巧可爱,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那滋味了,加上下~身传来的感官刺激,他猛地就扑了上去。 在傅容的薄唇咬上她的唇那瞬,一道电流从脑袋窜入到四肢百骸,俊美的脸颊在眼前放大,他的眼睛闭着睫毛很长,夏乐橙猛然地意识到了什么,使劲地挣扎着。 063章 羞人的记忆。 他的手腾出来钳制住她的身体,夏乐橙吓得早就把覆在他裤裆的手缩了回来,而后抡起小拳头往他身上砸。 “唔——呜呜——”她的话都被他全数堵了进去。 她是小,不懂这些,可是再迟钝,也知道傅容正对她对不好的事情,连带着昨晚那些羞人的记忆一并涌入脑海,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的挣扎力气渐渐变弱,傅容更加得寸进尺,舌头直接卷进了她的嘴里,找到她的小舌而后卷着她的,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肢。 直到一吻方毕,他才稍显满足地松开了她,虽然他很想吃肉,可是这个时间地点,都明显不是最佳场合。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吃的这个丫头还是个未成年的黄毛丫头。 两人都气喘吁吁,傅容嘴角邪笑,伸出舌头还舔舐一遍嘴唇,意犹未尽,可是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下一秒一滴泪水便滴答到了他的手背上。 随后就跟开了水龙头一般,夏乐橙的眼泪怎么也收不住了,不敢大声哭泣,只是默默地哽咽着,白希的脸蛋上很快就映出两条泪痕。 “你哭什么?”他皱眉,喘着粗气问。 她不说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落下,哭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只剩下啜泣哽咽,看着自己衣服上沾染的印痕,他急不可耐地挠挠头发,低吼一声,“不准再哭了。” “再哭我就吻你!”他又狠狠地威胁。 果然,下一秒,夏乐橙收住了嘴,被泪水浸染过的眼睛水润光泽,如墨玉般缓缓莹动,眼眶红红的,被他吼得嘴角一瘪,如受了惊的小兔子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这个样子却让傅容更像狠狠地欺负她! 他笨拙是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滴,夏乐橙修长浓密的眼睫毛儿蒲扇般的闪闪的,轻微地挠到了他的手指,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勾引她的。 “我很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生,以后不准再哭,懂不懂!” 他作势抡起拳头狠狠地威胁道,夏乐橙缩着脖子躲了下,咬了咬下唇,嗫嚅道,“可是,你...你——” 嘴唇现在还刺辣的痛,她的舌头都被他卷的酸死了,想到这些,她的脸蛋倏地红了,不知是恼的还是羞得,后面的话却总也说不出口了。 傅容见到她那副害羞的模样,心里更是被挠了一样,痒痒的,嘴唇靠近了他,邪恶地逗着她,“我——我怎么了?” 他压低着声线,声线浑厚低沉,迷人性感,呼出的热气有意无意地撩过她的耳畔,耳根子一下子变软了,稚嫩的她哪里是傅容的对手,身子变得软塌塌的,她推搡着她越加贴近的胸膛,他却顺势抓着她的手,不容许她反抗,涨红了脸,乞求道,“少爷!” 软软糯糯地声音跟小猫儿叫的一样,尖尖细细的,他强势而轻佻地抬高她尖细的下巴,“看着我,说!” 064章 玩玩而已 不容反抗的霸道席卷而来,夏乐橙的身子瑟瑟发抖,他的强势令她无处可逃,她看着他英俊邪魅的轮廓,嘴唇动了动,那些隐藏在心底的话这时突然窜入了脑海。 她可不可以冲破一切赌一次。 心底在进行着剧烈的斗争,深深地呼了口气,小手握了又松。 “我——” “践人,你在做什么?”一道凌厉气急的声音划破长空刺进了她的耳膜,打破了她的声音。 夏乐橙本能地挣脱开傅容的桎梏,刚转过头的同时,‘啪’的一声巴掌随之落下,白嫩的脸蛋倏然红肿了起来。 “你个小践人,竟然敢勾引我的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陈玉的辱骂响彻耳边,可是耳朵嗡嗡地想着,什么都听不到。 “妈——”陈玉忍无可忍,心里不解气,刚要再添上一巴掌的时候,傅容的身子挡在了夏乐橙的身前。 “怎么?你还护着她?” “妈,我没有!刚才是我——” “你闭嘴!“陈玉怒不可遏,推开傅容,伸手就拽起了夏乐橙齐肩的黑发,乌黑的发丝瞬间就掉了好几根。 “妈,不关她的事!”傅容上前一步,阻止陈玉再去拽她的头发,陈玉看着儿子一脸坚定严肃,松了手,夏乐橙跌在了地上。 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眼冒金星,半边脸颊红的下人,发丝凌乱。 “妈,你先坐,别生气!”傅容安抚着陈玉的情绪,柔声说道。 “我怎么不生气,不知道你爸安得什么心,若是他看中了这个小践人,老牛啃嫩草,我就认了,可是她要是敢把心思打到你身上,我饶不了她!”陈玉咬牙切齿地盯着匍匐在地上的夏乐橙。 “妈,你在胡说什么?”傅容冷了脸,冲陈玉吼道。 陈玉也怔了下,不解儿子过激的反应,傅容也意识到,脸色温柔,缓了语气,“妈,你别多想。” 曾经不止一次听到母亲说父亲把夏乐橙带回来早有预谋,那时候他没当一回事,可是在品尝过她的甜蜜美好之后,他发现自己容忍不了别人对她有一丁点心思。 他跟父亲要了她,她就是他的人了,而他也知道父亲的人品断然是不会搞什么父女恋的。 “小容,你是不是被这小践人勾的丢了魂了!”陈玉厉声喝道。 母亲一口一口小践人教他听起来很不舒服,不过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她所做出的反应也是为了他好,傅容坐在他的身边,高大的身子搂着陈玉的肩膀,带着亲昵,“妈,我不过是玩玩她!” 玩玩她!!! 傅容邪肆的话语飘进耳膜,明明耳朵疼的要死,明明陈玉刚才那么多的侮辱的话她都听不真切,偏偏这三个字就跟雷鸣般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被她听清了。 这三字就像电影回放似的在夏乐橙的脑子一遍遍地回放,身体的某种痛及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难过的要死,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怎么可能喜欢她啊? 他吻她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就像他交过的那些女朋友们! 065章 别走 陈玉听见傅容说的话,舒了口气,一脸郑重地看向他,“你没骗我?” “呵呵!妈,我为什么要骗你?”傅容笑意盈盈,俊眉上挑,反问道,“妈,你昨天不还替我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吗?” 陈玉见自己的心思被儿子挑破了,佯装恼怒地拍打了下他的手臂,“我还不是怕你在外面胡来!若若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和你门当户对的,我现在不替你觅色,以后哪有好姑娘跟你?” “妈,你对你儿子就这么没信心啊!你儿子就这么差劲,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傅容不干了,眸子微阖幽幽地说道。 “哪有!我儿子长的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妈就怕那些女人不靠谱,贪图你的钱。”陈玉一脸笑意,在她看来所有的女人都是高攀了她的儿子。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地上的夏乐橙,她的脸都被凌乱的发丝遮挡住,可是她的话却清清楚楚低沉传到了夏乐橙的耳中,心酸难忍。 “可是您也知道您儿子风流倜傥,还没玩够呢!我可不想早早被女人束缚住。”傅容靠在沙发背上,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 “所以啊!你以后也别管我了,等我玩够了,自然会结婚的。”流转的黑眸看着陈玉,一脸笑意却带着强硬的态度。 傅容的言外之意陈玉当然听懂了,他的私生活不要她管,他的人生还是按照家里给他安排的路走,这是他身为傅家独子不可逃脱的命运,但是中途的岔路他是要自己掌控的。 陈玉不禁叹息,她也知道儿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主见,若是换成别人,她也许不会如此激动,因为是傅正安带回来的,所以她难免紧张了。 看着这个祸害人间的妖孽儿子,陈玉微微一笑,他这风流的性子简直是遗传了他的小舅了。 罢了!她也管不动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都被你洗脑了。”陈玉站起来,要去楼上,和闺蜜约好了,只是中途忘记拿东西,这会儿已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那,美丽的陈女士被我洗成功了吗?”傅容的嬉皮笑脸惹得陈玉很是高兴,她嗤笑地打了下他,“没个正经。” 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口,院子里的汽车引擎响起,傅容才转身过来,踱步走到夏乐橙的身边。 在陈玉上楼的时候,她已经兀自爬了起来,沉默孤独地站在一边,消瘦的身子好似要凋零一般。 傅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拇指轻轻地挑开她额角两边的发丝,看着她肿的高高的脸颊,脸上有一丝不忍划过,“疼不疼!” 她仍旧低头,闷声不说话,压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哽咽道,“少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别走!”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抓住她的手。 066章 早出晚归 “过来,我看看!”他强硬地拉着她做到沙发上,伸手撩起她的发丝。 这一看,饶是他也跟着心颤了一下,他老妈是下了多重的手啊! 他起身找来了医药箱,找了消炎的药膏,笨拙地替她上药,这一次,夏乐橙没有拒绝,乖乖地任他动作。 不是因为感动他亲自为她上药,而是心痛到了麻木的地步。 “来,给爷笑个。”见她面无表情的呆坐着,眼神茫然地盯着虚无的点,傅容试图逗逗她。 她乖乖地照做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纯属敷衍,傅容也没了继续调戏她的兴致,看她脸上惨不忍睹的样子,他的心里有点愧疚,毕竟她的伤他是要负全责的。 可是骄傲的他,是如何也低不下头的跟一个女佣道歉的,两人相对无言,期间,傅容有个电话进来,他也没回避她,电话声音很大,大概是他的朋友约他出去旅游,他答应了。 以这个借口,他把药膏给了她,便出去了。 夏乐橙看着手里那只药膏,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径直上楼去了。 转眼一晃,九月已到,到了开学季,傅容才风尘仆仆地回来,听吴姐说,他是出去越野去了。 他晒黑了不少,却比以前更加壮实了,五官依旧俊美多了些成熟的气息,餐桌上,陈玉心疼地不行,傅容却不以为意。 晚上,夏乐橙在厨房收拾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了傅容在打电话。 “我刚回来,没什么事。”他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的门没有关严实,夏乐橙顿了下脚步,从门缝间看过去,可以看到傅容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单手插兜站在阳台前,他的肩变得宽厚硬朗了,身姿更加挺拔,修长的背影在月夜里显得那般清隽玉立。 “嗯,早点睡!” 她猜他是跟季沫若打电话,在餐桌上陈玉就念叨说,季沫若这个月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其实明里暗里都在询问傅容的事,而的确季沫若也常常来傅宅陪陈玉,加上他的语气虽然波澜不惊,没有暧昧,但是也不可能跟男生用这样的语气。 她加快了脚步,也不再痴心妄想,回到房间就拿出书包,检查相关文具作业,明天她就升初三了,这是最最紧要的一年,她不能够分心。 次日,夏乐橙早早地起床,开始洗漱弄吃的,然后走到很远的地方,乘公交去上学。 傅家决定把傅容送出国进修,所以上学对他来说只是个流程,从开学到现在,夏乐橙也没见过他。 她上学的时候,傅容还在睡觉,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夏乐橙已经窝在房间里睡觉了,她是早出,傅容是晚归,这半个月夏乐橙过得很惬意,两点一线,生活学习都很充实。 067章 神秘的男人—沈建濛 开学两个星期后,是学校的开学典礼,夏乐橙作为学生代表讲话。 t中虽然是公立学校,但是t中的教学质量、师资力量都是全市一流的,也因为如此,傅正安当初选择t中而不是贵族学校,而且t中出过几个特别有名的人物,其中最神秘莫过于现任缪斯集团的总裁沈建濛,所以这里也被认为是梦起航的地方。 —————— 缪斯集团,顶层办公室。 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的男人,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神色冷淡地听着助理在一边汇报工作。 “总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陈秘书汇报完工作,安静地立身在一边。 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拿过来扔在一旁红色请柬,漆黑的深眸淡淡地瞥了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替我明天的行程取消掉。” 陈秘书诧异地抬头,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到了男人手中拿捏的东西,却还是沉默地点头。 陈秘书出去,宽敞奢华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起身,黑色的西裤包裹着笔直的大长腿,沈建濛站在落地窗前,缪斯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位于集团大厦的顶层,男人便位于五十八层高的大楼俯瞰底下的一切。 双手插在西裤裤袋里,身长玉立,冷峻的五官倒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棱角分明,锐利的黑眸犀利地微微眯起,涔薄的嘴角紧抿,光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他站在那儿,便如帝王般居高临下,从裤袋里掏出烟,随手点上,含在嘴里,青色的烟雾缭绕在鼻息之间,中指和食指夹着烟点在烟灰缸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根根有力。 一根烟吸完,沈建濛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回到大班椅上,取走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黑西裤白衬衫最简单的穿着,穿在这个男人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所到之处都掀起了一阵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沈建濛走到专用电梯处,陈秘书这时上前,恭敬地说,“总裁,呃,电梯在正常检修,您——” 陈秘书欲言又止,平时总裁都是很晚才下班的,所以高层专用电梯在下班前都能检修完的,可是今天,总裁明显不按常理出牌啊! 沈建濛明白陈秘书要说的话,伸手止住了陈秘书,陈秘书眼疾手快地替他按下了普通电梯。 电梯内,男人面无表情的站着,冷漠地仿佛一座冰山,红色的数字在不停地跳跃,到达下一楼层的时候,原本要进电梯的员工,在看到沈建濛的时候,吓得硬是愣在了原地,踏进来的脚也随之收了回去。 “总...总裁好。”一群人都跟着结巴着,原本拥挤的人群找了各种借口离开了,电梯随后又缓缓合上。 沈建濛仍旧连眼皮都没抬,看了眼时间,直接按下了关闭键。 在电梯合上后,整个缪斯大楼都跟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议论着他们的总裁是如何的不对劲,也不能怪他们太过惊讶,要知道缪斯集团的员工一年也就年会上能看到沈建濛,他们的总裁是个工作狂,全公司都知道,他从来没有在上班时间提前走的。 也有些女同志看到总裁一眼就花痴的不行,缪斯作为t市乃至全国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它的背后的崛起是和沈建濛息息相关的,是这个男人一手打造了缪斯集团的今天。 关键他还是t市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 068章 初吻是谁? 水晶宫夜总会,包厢。 傅容是被宋明朗他们喊出来的,说是给他接风洗尘,在场的都是以前玩过的,不过他不熟,宋明朗说为了热闹些才拉过来凑数的,反正傅容也不在乎,仍旧是喜欢热闹的场合却自己窝在角落里。 不过今天季沫若也来了,包厢里还有几个女生,都是他们带来的女伴。 这个圈子不大,也都知道傅容成人礼那天,家里给他介绍了女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宋明朗特地把季沫若调到了傅容的身边坐着。 傅容话不多,都是宋明朗这个妇女之友在调和气氛,一群人玩游戏的时候,玩到傅容这边,他都爱理不睬的,都是宋明朗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傅容坐在沙发里玩手机,季沫若坐在他的身边,他的侧颜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清晰魅惑,淡色的薄唇随着游戏的进度时而开心的咧笑着时而紧抿着,额前的刘海滑落下来遮挡住他的瞳眸,高蜓的鼻梁立体深邃。 他虽然是安静的坐着,但是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的张扬与傲气,季沫若心里一动,微微侧过头去,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傅容抬了抬眼皮,自然知道这香气是季沫若身上传来的。 不同于别的女生身上低劣的妖娆的香气,这个牌子自然是奢华的品牌,他放下了手机,侧头噙着笑看着她。 “怎么了?”季沫若奇怪地说道,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傅容好笑地摇摇头,这个女生耐心倒是挺足的,他都冷落她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她生气的冷着脸,性子倒也不是那些倒贴的,对于母亲给他找的这个女朋友,他暂时还没有反感,现在又处于感情空窗期,所以对于她的靠近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眉眼。 不过他还是玩归玩,在有了女朋友之后不会和别的女人产生任何关系,至少会保持身体的忠诚,但是她也不要指望可以管他。 恰在这时,宋明朗提议说玩真心话大冒险,傅容后躺在沙发上,乐得参与。 有了傅容的参与后,大家的兴致都来了,毕竟傅容可爆的料多,宋明朗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游戏玩到季沫若这边的时候,她是第一次玩,肯定输了,宋明朗嬉笑着,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沫若,真心话,大冒险选一个。” 季沫若微红着脸,“真心话吧!” “好!那我提问了。”宋明朗坏笑地看着傅容,眼里泛着狡黠的笑意。 “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宋明朗提完,包厢里一阵起哄的声音,季沫若羞红脸看向身侧的傅容,傅容也看着她。 “八、八岁吧!”季沫若似有些不好意思,脸若桃红,小声地嘟囔了句。 “啥?八、八岁?”宋明朗大嗓子咋呼了一句,惹得季沫若脸蛋都要埋进地下去了。 他若有似无地对一脸淡然的傅容挑了挑眉,贼兮兮地问了句,“谁?” 季沫若偷偷地瞄了眼傅容,宋明朗两眼在他们之间来回徘徊,恍然大悟,“啊哦,你不要说是傅容哦?” 069章 够不够大,你知道? 季沫若的沉默等于是默认,宋明朗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傅容,“哎!兄弟,你原来那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啊?” 夜色下,傅容的表情晦暗不明,只是宋明朗或许是多年来被傅容‘欺压’的狠了,一个劲地嘲笑他,傅容懒得再看他一眼,兀自拿起酒来喝。 “你会不会生气了啊?”季沫若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地看着他。 “嗯?”染了酒渍的薄唇性感诱人,漫不经心地语调莫名地透着股慵懒地味道,精致的眉眼不解地询问她。 意识到他根本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季沫若的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不过还是扬起笑容,“没什么。” 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这次宋明朗是故意要掐在傅容的点喊停的,傅容瞪了宋明朗一样,宋明朗笑呵呵地可不怕他,能逮他一次是一次。 “愿赌服输啊!你瞪我也没用。我问了啊!”宋明朗抡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还是处男吗?” “不是。”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傅容是出了名的的爱玩,女朋友更是从校花、系花一代一代更换,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况且季沫若还在这儿,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以后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老婆呢! 宋明朗大嘴巴惯了,等到傅容说完才发现季沫若的脸色僵了一下,季沫若努力扬起笑容笑笑,掩饰语气里的落寞。 没关系,她要的是他的现在和未来,过去的事再计较又有什么用?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反而他觉得傅容之所以有过很多女朋友,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真爱,而她,也足够相信自己的魅力,再说了这个圈子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这时,季沫若的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是家里的。 她走到角落里接了起来,电话那边是母亲的哭泣,她大概懂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今晚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是一步一步融入到傅容的圈子,所以跟大家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兄弟,这个女人度量够大的啊!对于你的那些破事都无动于衷的。”宋明朗过来,一脸调侃。 “够大?你看过?”傅容抽出烟点上,青雾缭绕,危险地眯眸,流氓的本性显露无疑。 “够不够大,你不知道?”宋明朗猥琐地笑着,傅容朝他吐了口烟圈,“滚你丫的,你看你那猥琐样,真浪费了你这张脸。” 傅容一脸嫌弃,臭着张脸,今晚凌霁森没来,宋明朗约他,那丫的说有事,不来,他玩着玩着也觉得没意思,打发那些人走了,包厢里只剩下了傅容和宋明朗,两个人花天酒地的潇洒着。 ———————————— “总裁,那不是二小姐吗?”陈秘书跟着沈建濛后面,看着从水晶宫出来的高挑身影,沈建濛闻言黑眸掠过,不过只是冷漠地看了眼,便迈着步子走了,陈秘书一愣,暗自懊恼自己大嘴巴,连忙跟上去。 070章 求你.... 沈建濛来到包厢,对方王总亲自出来接待,一脸谄笑。 和王总堆满肥肉的笑脸,挺着松弛的将军肚相比,沈建濛身姿挺拔,一身黑色的西装,气质冷漠孤傲,冷峻的俊脸深沉坚毅,在酒吧幽暗的灯光下肃杀孤高。 王总讨好似的伸出手来,沈建濛淡淡地瞥了眼,阴暗的眸子深沉地宛如幽潭,深不见底,王总见状,尴尬地收回了手。 王总在前面领路,推开包厢的门,在门口弯腰请沈建濛进去,挺拔俊帅的男人气场十足地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身边分别是王总和陈秘书,包厢里还有王总带过来的几个客户。 沈建濛话不多,面容冷峻,手指间托着红酒杯,暗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来回晃动,王总说完,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位上淡然沉默的男人。 “王总,西山那一块地皮,政aa府最近有意向征用,而且那块地皮未来的升值空间不大,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你说是不是?”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好似陈列了许久的醇厚红酒,酒香迷人。 “是是!”王总小心地附和着。 “不过我手下还有几个单子,如果王总不介意利润小的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沈建濛喝了口红酒,俊眉微挑,从桌子上的烟盒掏出根烟,含在嘴里,并未点上。 王总有见识地替他点上,男人熟练地吞吐云雾,青雾缭绕弥漫开来,遮住了男人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沈总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只要沈总不嫌弃。”王总讪笑,缪斯手下的单子哪有利润小之说,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约了沈建濛,他这个人一向软硬不吃,女人对他没you惑,传闻还说他不近女色,金钱权力他也不缺,这个人简直毫无弱点。 王总知道这案子*分定了,喜形于色,酒后的本性也显现出来,端着酒杯满口酒气就要敬沈建濛,男人脸色不可几察的紧蹙了下,陈秘书立马上前挡住了王总的动作,动作利落地端起自己的酒杯和王总的酒杯碰了下,“王总,我来敬你。” 王总哈哈大笑,两边的肥肉不停地抖动,沈建濛双腿优雅的交叠,干净修长的骨节捏着高脚杯,高傲强势的气场碾压王总n多倍,颇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酒过三巡,陈秘书仍旧游刃有余的应付着王总等人,沈建濛幽深的瞳孔融入了夜色里,把玩着高脚杯,低沉地让人不敢让人去窥探的内心。 沈建濛捏了捏眉间,神色难掩疲倦,王总已然醉了,在这纸醉金迷的金窟窿里颓废失态,生意谈完喊了小姐,一手搂着一个,猥琐地动手动脚,因为摄于沈建濛冷漠的疏离,没有小姐敢坐在他的身边,他也落得清闲。 这王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大舅子最近荣升了市里的二把手,他需要这层关系,手里的单子算是给他的甜头,都是声色场上混的,对于这些糜烂早已习惯,沈建濛淡淡地给了陈秘书一个眼神,便离开了。 从洗手间出来,冷不防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便听到了青涩的如小猫儿般的呜咽声,“求...你,救救我。” 071章 叔叔,女孩细腻的嗓音娇嗔委屈。 沈建濛面无波澜地看了眼身侧抓着自己腰间的那只小手,鼻腔里低低的冷哼,动手就要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这时,走廊里传来两声低低的笑声,“刚才的那小娘们儿还挺水润,那滋味肯定逍魂啊!” 男人的低笑在幽暗的走廊里阴森渗人,夏乐橙浑身颤抖,小手更是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衬衫,闻着男人身上成熟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她莫名地相信他是个好人。 她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更害怕乱跑会被两人抓住,粗糙的大手抓着她手臂的渗人感袭上她的心头,耳边仍旧回荡着男人猥琐淫邪的恶笑。 脚步声越来越近,夏乐橙的心跳的极快,那凌乱地脚步声就像恶魔的步伐,她埋首在沈建濛的胸膛,乞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声音里是浓浓的哀求意味,带着绝望之后的悲怆,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那两个人说已经在各个出口安排了人,她是逃不到了,这里的包厢都是一样的,她也找不到傅容的那个包厢。 慌乱之中,她只能求助一个陌生人,沈建濛自然也听到了那猥琐的声音,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不想多管闲事。 强行地拉着紧紧抓着他的那只手,想要把她甩开,可是恐惧此时战胜了一切,她跟上了发条一般,纤细的手硬是不肯松开,白希的手腕上青筋显现,手腕都被勒红了。 沈建濛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大胆,他绝不排除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算不是,他也多余的同情心去救一个不相关的女人。 他的力道不小,她却硬是跟他卯上了劲,手上的疼痛已然麻木,眼眶泛红,眼泪珠子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印湿了男人薄薄的衬衫布料。 感受到胸前的湿润,沈建濛有瞬间的怔愣,也是在这时,那两个人终是找到了这边。 “哎呦,原来这个小娘们儿跑到这里来了,叫哥哥们好找啊!”走廊那头,男人穿着花短袖,邪恶的嬉笑着。 沈建濛倒是没急着推开她,明显感觉怀里的那个身子在剧烈的颤抖,胸前也越来越湿了,他的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肩头,她惊恐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泪眼朦胧。 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映入眼帘,刚才走廊的灯光太过昏暗,她的脸也低着,沈建濛倒是没想到他口中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还是一个未成年黄毛丫头! 这个女人,哦,不,是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长得眉清目秀,小巧的鼻尖红红的,乌黑清亮的眼眸好似在水中捞过一般,雾蒙蒙地带着氤氲之气,嫣红的小嘴紧紧地咬着贝齿,小鹿般怯生生地眨着眼睛看着他。 男人低眸,深邃的眼眸倒映出女孩儿煞白惊惧的脸蛋,修长的睫毛儿颤抖地如同蒲扇般落在眼睑上,冷峻的五官微微松动,蜜色的大掌落在女孩儿白希柔嫩的小手上。 “叔叔,你终于来了,有人欺负我!”女孩儿细腻的嗓音带着娇嗔委屈,一把扑进了男人温热的胸膛。 072章 战斗力爆棚。 沈建濛的手停滞了,女孩儿的猫儿尾音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乌黑的瞳眸里弥漫着水雾,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那两个男人听见夏乐橙叫沈建濛叔叔,半信半疑,猥琐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便感受到了从沈建濛身上发出的渗人的气息。 那不是特意装出来的,那是久居上位,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危险让两个男人望而止步,那两个男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从沈建濛的穿着、配饰、气场自然可以知晓他不是普通人。 他们也是无意中看到夏乐橙一个女孩子在二楼寻寻觅觅,加上她的穿着虽然朴素,但是皮肤真是水嫩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那小脸蛋和这里的浓妆艳抹的女人相比,简直是清水出芙蓉,而且明显还是未成年,肯定是个雏儿,所以他们一时动了邪念。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女孩有个气场如此强大的叔叔。 两个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沈建濛低下头,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打火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娴熟地把玩着打火机,打火机在他的手上一开一合,蓝色的火焰在指间闪耀着燃烧着,那样的漫不经心。 然而就在那两个男人转身离开的刹那,他的眸子蓦地腾起一抹冷冽,手里的打火机如流线型般飞出去,落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小腿上,那个男人一个趔趄没稳住朝一边的男人身上倒去,瞬间两个人倒在地上。 夏乐橙躲在男人的怀里忘了动作,只听见耳边一阵刷刷的风,撩过她的头发,随后便听到庞然大物倒地的声响。 然后便传来骂骂咧咧地骂人声,“我c!” 那两个男人扭曲着脸,脸色涨红,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朝着沈建濛就要打过来,偏偏沈建濛依旧保持那股慵懒地姿势,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怀里的夏乐橙却在两个男人冲过来的刹那,脚步下意识地往男人身前移了一步,眼睛紧紧地闭起,小小的身子在高大的男人面前无所用处,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挡了。 沈建濛不悦地蹙起眉头,对于夏乐橙这种螳臂当车的行为是嗤笑的,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简直是自不量力。 眉峰轻轻上挑,沈建濛一手揽过夏乐橙纤细无骨的小腰,把她扯到一边,在两个男人拳头招呼上来的时候,淡定自若地撇过头躲过攻击,随后笔直的长腿快速伸出,连连踹在那两人的肚子上。 “呆着!!”冷酷地丢下这句话,夏乐橙被他拎小鸡般提起来,远离了战斗中心。 阴沉的黑眸宛如一汪深潭,如看跳梁小丑般看着两人,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微微活动手腕的筋骨,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那两人。 夏乐橙还没来得及眨眼,那两人便狼狈的跑了,小嘴微张,眼角干涸的泪痕挂成两条直线,她呆呆地望着男人宽厚的后背。 073章 在沈建濛眼里都是做戏。 沈建濛转过身来,黑眸落在夏乐橙年轻稚嫩的却是狼狈不堪的小脸上,眉心微蹙,对于自己出手教训那两个人渣的行为很不满,简直是脏了他的手。 夏乐橙的眸子和男人深沉冷峻的眼神对视,那股无形之中的压迫逼得她无措地闪烁着眼睛,墨玉般的眼眸里有感激、有惊恐。 他的面部表情冷漠无情,对于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男人来说,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简直是青涩的苹果,所有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包括对他的惧意。 哼,他的心里冷哼,刚才她‘投怀送抱’乱认亲戚的时候可没这么害怕惊恐。 同样地,沈建濛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特别是那双猎豹般狠辣的眼神更是教夏乐橙不自觉地瑟了瑟身子,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嘴紧紧咬着贝齿。 还没出社会的女孩子,每天接触的男性都是同龄的同学亦或是老师,十三四岁的毛头小伙子还在玩游戏呢,身上都是稚气,老师也不会摆出这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就如傅容那样的花花公子,和眼前的男人一比,简直就是小屁孩一个。 夏乐橙眼神躲闪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大胆的抱着一个陌生男人求救,还喊他叔叔,这会儿那两个男人逃跑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叔叔’看起来也不好惹啊! 她稍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 男人休闲地迈着步子过来,明明踩在地毯上轻的没有一点声音,可是夏乐橙就是听到了那哒哒的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响,还有自己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她耷拉着肩膀,干涩地咽了口唾沫,沈建濛在她的面前站定,视线里是男人擦得锃亮的定制皮鞋,夏乐橙的头垂的更低了,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自然他一低头,便只能看到夏乐橙乌黑柔顺的发顶。 头顶上方的视线灼热压抑,夏乐橙两只手紧握成拳,心里有个念头在萌生,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她可不可以...... 逃跑!!! 盯着自己的脚尖忘了会儿,右脚微微移动了下,深深地压着呼吸,刚要撒腿就跑,便传来了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 “抬头!!!”冷的如同暗夜撒旦地召唤。 沈建濛却是不耐烦地,等了这么久,这个小丫头竟然还不识好歹的低着头,还从来没有人敢让他沈建濛先开口,看来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突如其来的低吼让她浑身抖了下,刚要踏出的脚步一个踉跄收了回来,重心不稳,她下意识地去抓可以扶持的东西,眼见那只脏兮兮的小手就要朝他伸过来,眉心紧拧,这次,他毫不留情地后退一步,夏乐橙好不容易靠着墙稳了过来。 然而这一切在沈建濛的眼里却是做戏,眼里的鄙夷蔑视显露无疑,小小年纪出现在这种场合,又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 074章 是她的鼻涕?(加更) “叔叔,谢谢您救了我!”被盯得头皮发麻,夏乐橙颤颤巍巍地开口。 虽然眼前的男人威慑力强,气势逼人,但是夏乐橙是真的发自内心感谢他的,要不是他,她早被那两个坏人抓走了。 虽然...,他的确也是蛮可怕的一个叔叔! “叔叔?”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吐字,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夏乐橙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他的误会了,她连忙摆手,“叔叔,我刚才不是故意要乱认亲戚的,我害怕您...不救我!” 说完之后她又迅速地垂眸,浓密的睫毛儿覆在眼皮上,遮住眼底的晶莹,怯怯地开口。 沈建濛却是在她的‘叔叔’两个字上琢磨出了另一层意思,眼前的小丫头看那小身板也就十三四岁吧,的确,以他的年龄,她叫叔叔也无可厚非。 可是说是一回事,听来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好看的眉紧皱成一个川字,声线平稳宽阔如一汪海洋,“我看起来很老?” 淡淡的声线好似清澈习习的水流声,也由于男人刻意地压低声线显得更加浑厚,还没到而立之年的男人被个陌生的小丫头连连尊称叔叔很不爽。 夏乐橙是个好孩子,对人有礼貌是习以为常的,更何况沈建濛还出手救了她,在她的概念里沈建濛这样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理当是叫叔叔的。 难不成还叫哥哥? 叫叔叔她也没觉得不对,这会儿听到男人声音带着淡淡的危险意味,她才认真地抬头看了眼身长玉立的男人。 刚才急于求生加上沈建濛高大的身材和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夏乐橙哪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这会儿一看,她才惊讶地微微开启红唇,不过一会儿便又蹙起了秀眉,那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沈建濛的眼睛。 沈建濛饶有意味地挑高了眉眼,他对自己的这副皮囊还是很有自信的,也见过不少花痴的女人,对于那些投放在他身上的贪恋的目光或是因为他的长相,亦或是他的钱财权势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夏乐橙不是那些女人,她还是个孩子,纵使寄人篱下,衣食还是无忧的。在她的世界里,沈建濛这样的一个成熟魅力、有权有势的男人仅仅是叔叔而已,声色场上的规则是远离她的生活的。 清亮的水眸里干净清澈,沈建濛微微眯眼打量穿着朴素的夏乐橙,牛仔裤、帆布鞋,白色格子衬衫,原本扎好的马尾微微凌~乱,额角溢出细密的薄汗,脸蛋是挺不错的。 夏乐橙很是窘迫,脸色涨红,眼神不经意瞥到了男人白衬衫上,胸前有一滩白色的污渍,好像是她刚才哭湿的。 真是丢脸死了!!! 顺着她的视线,沈建濛低头也看到了自己胸前那一大~片濡~湿,透过薄薄的布料,泪痕已然干涸,只是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的粘~液。 是她的鼻涕? 075章 讨厌你讨厌你 沈建濛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是完全的情绪外露,不加掩饰,极其嫌弃地看着胸前的污渍。 再看看罪魁祸首,心情更加糟糕了,脸色黑到无以复加,嘴角微微抽搐。 夏乐橙的脸更是红透了,哭的时候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可是现在,丢这么大的人,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胡乱地在包包口袋里掏面纸,却不想沈建濛在这时却开始把手搭在衬衫纽扣上,修长干净的手指一粒一粒解着扣子丝毫没有考虑到此时的场面有些少儿不宜。 夏乐橙仍旧低着头在包里摸索,这时走廊里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傅容气急败坏的低吼。 “臭丫头,你跑哪去了?” 傅容是跑过来的,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出的气息灼热,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夏乐橙被他忽然的怒吼吓住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对上他的黑脸,心里荡起一股委屈。 明明是他的错,要不是他硬叫他来找他,她会被坏人欺负吗? 还差点...... 他还吼她,越想越委屈,眼眶也不禁红了,湿润的光泽在眼眶里莹动。 她鼓着圆鼓鼓的眼睛,瞪着他,努力挤回那些意味着服软的泪珠,眼睛干涩酸胀,她还是死死地瞪着,跟他较上劲了。 这臭丫头真是死不悔改,倔的跟头牛似的,明明是她的错,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她就是乌龟也该爬到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是个小女佣,有时候却拽的跟大爷似的,她真以为他不敢教训她是吧? 傅容怒不可遏,脸颊两侧的肌肉狠狠抽动,却在看到她顺着脸颊落下来的珍珠时,所有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 “讨厌你!讨厌你!”不防地,小小的拳头砸落在他的身上,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害怕恐惧这一瞬都在她的拳头里泄愤了。 傅容的心狠狠一动,不作多想,一把抓过她的身体,狠狠地搂在怀里,满是泪痕地脸颊靠在温热的胸膛上,夏乐橙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聆听他的心跳,紧绷地那根神经松懈下来,不同于沈建濛身上成熟男人的气息,他的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这会儿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安全。 她一个劲地哭着,好似在用尽全力,寂静幽暗的走廊回荡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傅容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该死的,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在包厢里想到她会有危险,他就不淡定了。 再看到她那一瞬,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狠狠地骂她,借以抒发内心那种莫名的恐惧,紧紧地抱了她一会儿,夏乐橙终于停歇下来,小声地抽泣着。 “哭够了吗?你知道我讨厌女生动不动就哭的?”微微松开她,他故意冷着脸没好气道。 夏乐橙才不管他,发泄过后,鼻尖通红,朝他吐了吐舌头。 076章 那个男人是谁? “总裁?”陈秘书从包厢里出来,在看到眼前画面的时候,一脸懵逼。 恕他脑子暂时不在线,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总裁会赤着上身?为什么眼前有两个小年轻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也就罢了,为什么跑到这边,还当着沈总的面? 这是赤luo裸地挑衅吗? 关键,好似...仿佛沈总还看的津津有味的,他跟在总裁身边多年,可没见总裁还有这爱好的? 陈秘书努力地捋顺自己的思路,可是沈建濛已经把衬衫扔在了垃圾桶里,蜜色的胸膛硬实有力,八块腹肌隐隐跃动,宽肩窄腰。 傅容闻言,少年桀骜地扬起头,似是不屑,随后一把捂住了夏乐橙的眼睛,不悦地蹙眉,“闭眼睛!” “干嘛!”他的手掌很用力,湿湿的薄汗贴在她的额头上,夏乐橙拉下他的手。 “走,给我回家!”傅容霸道地抓着她挣扎的手,不容拒绝地语气。 女孩儿看似不满的语气却饱含浓浓的撒娇嗔怨随着两道背影一起消失在走廊里,陈秘书也收回手机,看向赤着身上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男人,“总裁?” “完了?”男人的目光淡淡地,语调平稳,也不介意自己赤着。 “嗯,王总那群人已经醉了,我已经叫人来了。”陈秘书低低的回答,他也喝了不少酒,却仍旧保持着清醒。 沈建濛平静地点了点头,从裤袋里掏出烟点上,烟雾袅袅,陈秘书安静地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衣服,是陈秘书刚才交代下去的,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烟,吐出烟圈,摁住烟头扔在了垃圾桶里。 熄灭的烟头落在刚才被他丢掉的那件衬衫上。 摘了吊牌,男人不紧不慢地穿着衬衫,黑色的衬衫贴合在男人完美的身材上,手指落在纽扣上,那些纽扣在他的手上如同有了生命般,前两颗扣子敞开,男人的喉结有节奏地滚动。 衬衫下巴被他塞进了皮带里,一般人做起这个动作或许很猥琐,可是沈建濛这样的男人做起来却显得多了份浪荡不羁。 黑色衬托他更如暗夜的王者,他兀自离开,陈秘书跟在他后面,离开了水晶宫。 ————————————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叫了代驾,傅容坐在车里,质问夏乐橙。 沈建濛甚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傅容也才开始接触傅氏的业务,因此并不认得沈建濛这号人物。 但是单看他的行头,他也知道那男人是社会精英类型的,可是令他好奇的是,夏乐橙是如何认识他的?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夏乐橙想起来,她走的时候还没跟人家打个招呼呢! “都怪你!”她微微嘟起红唇,抱怨道。 “狗屁!关我什么事?”傅容仰躺在椅背上,冷冷地反驳道。 077章 擦拭身体。 “是刚才那个人救了我!”想起那一幕,她甚至还有些后怕。 傅容正了脸色,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却拉不下脸来,故作冷漠地说道,“谁叫你自己笨!” “你——”夏乐橙气急,小脸满是怒气,一双乌黑的眼眸是盛满了怒意。 愤愤地转过头瞪着身旁的傅容,却发现傅容微阖眼眸,脸颊泛红,醉意上头,倒在椅背上似乎是睡着了,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俊美妖冶的五官轮廓在微弱的夜光下隐匿了大半,只能看到高蜓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此时他安静地睡着,少了几分张狂桀骜,多了些许的柔和,额前的碎发落下几缕,美好的好似童话里的王子。 可是她没有水晶鞋,得不到王子的青睐,王子只是属于公主的。 微微敛眉,修长的睫毛儿跟小扇子似的颤抖地眨着,遮掩住了眼底的落寞苦涩,这时,肩膀上一沉。 是傅容的脑袋倒在了她的肩头,他没有醒来,似乎夏乐橙的肩膀很舒服,他嘤咛了声,脑袋拱着蹭着,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然后继续睡去! 夏乐橙微微抬了抬肩膀,他呼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里,带着灼热的酒气,他的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香味,是属于女生的,她闻过,在季沫若身上。 窗外的夜景在飞驰的穿梭,车厢里寂静无声,天空里忽然绽放了绚烂的烟火,夏乐橙仰起细细的脖颈,清亮的水眸凝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灿烂,嘴角轻微勾起。 到了傅宅已是夜深,傅容还在睡,傅容抿了抿唇,伸手轻拍他的脸颊,“少爷,到家了。醒醒!” 傅容,“.......” 没反应,继续睡! 夏乐橙又拍了拍他,提高了音量,“少爷,先醒醒!” “嗯?”耳边是嗡嗡的声音,傅容皱眉,不耐地哼了声,微微睁开惺忪的眼。 他还没完全醒,司机和夏乐橙连拉带拽地把他拖了出来,夏乐橙身子骨小,架不住一个精壮的少年,更何况还是一个醉酒的人。 傅容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夏乐橙瘦弱的肩膀上,肩膀被他重重的脑袋当作枕头枕了一路,已然僵硬麻木。 她咬着贝齿,吃力地扶着他,一只小手抄过他的腰身,另一只拉着他的手,后来是保安过来帮她把傅容背到了他的房间。 跟保安道了谢,夏乐橙弯着腰喘着气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她走过去,熟练地替他脱了鞋子,解开了上衣,露出少年精壮的胸膛,不是白斩鸡,有了结实的肌肉。 即使他的身体她看过不少遍,可是她仍旧红透了脸,那都是两人都是小屁孩的时候,他时常奴役她叫她伺候他洗澡,可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去洗手间拧干了毛巾,她擦拭着他的身体,偶尔手指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她都跟触电般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擦着。 擦过身体的傅容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来,夏乐橙替他盖好了被子,他的容颜柔和安静,她眷恋地看了眼,才迈步离开。 078章 张扬与低调。 夏乐橙回到了房间,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了,困意渐渐袭上心头,可是却总也睡不着! 这样的后果就是次日早上,她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起来,整个人蔫了,脸色苍白。 一个早上打了几个呵欠,吴姐忙里偷闲地给她递了杯牛奶,嘱咐她晚上不要熬夜学习到那么晚,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夏乐橙感动地笑笑,早早吃完早饭,拿着书包就要去乘车,临走前,吴姐又塞了两个鸡蛋给她,热乎乎的白煮蛋握在手里,满腔的感动溢满心头。 夏乐橙如往常般走到别墅群外的公交站台等最早的一班车,在等车的间隙,她的手里拿着今天要演讲的稿子默念,她是学生代表,代表是整个初三生,她在学校的表现一向很好,虽然性格内敛腼腆,但是她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这次开学典礼,有重要嘉宾出席,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趁着这会儿,她再看看,虽然这稿子她都熟练地可以倒背了。 等到公交车缓缓驶来,她才收起稿子,上车,刷了学生卡。 这条路线人很少,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车上的几个上班族在瞌睡,司机大叔开车很慢,车厢里每到一站都播放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鱼肚翻白,橘色的太阳慢慢地洒下一片柔和的光线,这样的清晨安静而又美好。 白色的耳线插在小巧的耳朵里,安静地听歌,白希的侧颜照映在车窗上,穿着校服的女孩儿扬唇而笑。 ———————————— “吴姐,夏乐橙呢!”傅容套着休闲的家居服下楼,刚洗完澡,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滴在地板上。 他坐在餐桌上,吴姐把早饭给他端上来,顺便回答他的问题,“她已经去学校了。” “哦!”傅容喝了口牛奶,也没在意,随口说了句,“去那么早?” 吴姐看着傅容欲言又止,傅容还不知道夏乐橙已经不坐家里的车去了,这事少爷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为这事找夫人的吧! 吴姐默默地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又去厨房给他端上别的早点去了。 傅容吃完早饭上楼换了套衣服,牛仔短裤、灰色t恤,阳光帅气,拿上钥匙,戴上墨镜,淡色的薄唇痞痞地笑着,一脚踩下去,红色的法拉利跑去疾驰而去。 ——————————- “总裁,到了。”陈秘书坐在驾驶座,对着后座的男人低声说道。 黑色的大奔停在一众豪车中间很不显眼,甚是低调,男人张开眼睛,还没说话,一辆红色超跑嚣张地停在了旁边的车位。 隔着车窗,男人的深眸落在超跑的主人身上,傅容停好车,开了车门,摘下墨镜挂在胸前,露出那双跟他的车一样嚣张风骚的丹凤眼,眼角眉梢染着嚣张张扬。 在傅容走后,男人淡淡地收回目光陈秘书下车开门,男人锃亮的皮鞋落在地上,深色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完美地衬托着他完美修长的身材,很快便有学校领导出来迎接。 079章 上架公告。 是校长亲自出来迎接,身后跟着一群校领导。 王校长西装革履,在几步之前就迎了上来,伸出手来,一脸热情谄媚地和沈建濛寒暄。 而后,是身后的那些领导一一和沈建濛握手致意,沈建濛面无表情地伸手简单致意,冷峻深邃的五官,颀长挺拔的身姿在一群发福的中年人里面耀眼出挑。 王校长呵呵地在前面领路,秃顶的脑袋油光满面,唯唯诺诺、小心讨好沈建濛。 沈建濛被领到了贵宾室,坐在休息椅上,笔直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悠然自闲。 秘书端来热水,王校长端坐在一边椅子上,指着茶几上的水杯,“沈总,您喝水!” 态度谄媚讨好,哪里是平时颐指气使地模样,沈建濛低眸,没说话,也没动作。 王校长讪笑了下,尴尬地收回手,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自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借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喝完水,放下杯子,双手不停地搅着,手里冒了一层层的汗,就连额头上都是薄汗,明明冷气开的很足。 沈建濛可是t中的金主,这里说起来也是他的母校,这几年他捐了不少钱给t中,也因为沈建濛这么一个神秘的大人物,有了雄厚的师资力量,t中的升学率越来越高,现在排名公立学校第一。 最近他又荣获了‘全国十大青年杰出企业家之一’的殊荣,他一手扶持起来的缪斯集团更是涉及多个领域,俨然建立了一个商业帝国,多少精英争着抢着要到缪斯工作。 而关于这个男人,外界却是知之甚少。 今天作为开学典礼,今年也是t中成立90周年,王校长作为学校的一把手,在他上任期间却没有多大的作为,已经惹了不少非议,所以他动用了很多关系终于见到了沈建濛,势要说服这个金主来参加今天的开学典礼和周年庆典,借以给学校拉拢资金。 那天,他可是等了沈建濛一整天,纵使心有不甘,可是他只有忍气吞声的份,最后沈建濛只给了他五分钟的时间,说明来意后,他的秘书就打发他走了。 王校长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沈建濛是谁啊!是动一动手指就能让t中抖三抖的人物,每天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回来参加开学典礼? 所以当他昨晚接到他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沈建濛会来的时候,他原本正和他的小情儿亲密的时候,立刻扔下了小情儿吩咐人安排好一切。 他抬眸小心地看了眼深沉冷峻的男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生怕没安排到位惹恼了他,沈建濛没开口说话,王校长也不敢开口。 “王校长。”男人忽然低声说话。 “诶,沈总,有什么吩咐?”王校长连忙回答,不敢怠慢。 “你先去忙。”他闭着眼睛休息。 王校长哪敢打扰,站了起来,恭敬地低低应道,“好,那您先休息,等致词的时候我叫人来您。” 081章 我男朋友在等我呢6000+(求首订) 方去。” 在医院住了几天之后,夏乐橙的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本来也就是皮外伤,而且她的用药都是最好的,当然她并不知情。 这几天,沈建濛没有去医院,他的精力不允许他花费过多的时间在一个人身上,对于夏乐橙,他仅仅是欣赏,加上内心深处仅有的恻隐之心。 处理完公事后,男人干净的骨指落在高~挺的鼻梁处,黑眸微阖,轻轻地捏着,缓解一天的疲惫。 夕阳渐渐西下,橘红色的光芒挥洒大地,夏日的白天是那么的长,长到男人坐了许久,天色还没晚。 嗡嗡 沈老爷子噎了下,重重地叹息,并没有发火,“好。建濛,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沈氏?” 她发现了什么? 二叔竟然是个恋~童癖? “你...你找谁?”夏乐橙咬唇,不安地开口。 她是认识季沫若的,在傅容十八岁生日晚会那天,她和傅容是男女朋友,可是她为什么要来找她? “我来找你啊!”她甜腻地开口。 难道她记得她吗?可是记得又代表了什么,是关于傅容的吗? 夏乐橙的心里恐慌越来越大,紧紧地咬着贝齿,那傅容知道他在这吗? “你别紧张,我二叔在吗?” 季沫若生怕沈建濛看见她来这,还是先小心点好。 咦? “二...二叔?”夏乐橙睁大了眼,惊讶到。 “是啊!他在吗?” “我不认识什么二叔?”她小声低喃,一脸茫然。 “哦,我忘了说,我二叔就是沈建濛。” “你说的是沈先生吗?”原来沈先生名字是这个,夏乐橙想。 可是季沫若姓季啊!怎么会是沈先生的外甥女呢? 不过,她没有说。 “对对对!你和我二叔是什么关系啊?”回到了她的正题,季沫若急于确认。 “是沈先生救了我!” “然后呢?” 她摇摇头,没有然后。 “就是这样?” “嗯。” 她的回答浇灭了季沫若的热情,后来她想想,那天她只顾看着二叔抱着一个女的来医院了,没注意到那天的情况。 二叔的商场里有人闹事,好像被揍的就是这个女的,二叔出于人道主义送她来医院。 嗯,好像,没问题啊! 应该是她真的想多了吧! 一抹失落闪过,美丽的眼睛看着夏乐橙,好像还比她小一点,二叔那么成熟的男人身边美女环绕,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干煸豆感兴趣。 不过令夏乐橙失落的是,沈先生竟然是季沫若的二叔。 她喜欢的人,几次救她的沈先生都和眼前这个漂亮优雅的大小姐有关系,心里涌上浓浓的自卑。 季沫若撇撇嘴,没有什么兴致待下去了,想起今天还要和傅容约会去的,就这么被无聊地浪费了。 干脆打电话叫傅容来接她得了! 季沫若拨通了电话,对着夏乐橙摆摆手,她强颜欢笑地点头。 坐在床头,看着外面,默默地叹气,不知道沈先生什么时候来,她想要出院了,在临走前,她想要亲自跟他说声再见,感谢他的收留。 在那天晚上跟他说就呆一个晚上,后来第二天,护士说不准她出院,可她没钱缴住院费,护士说沈先生已经帮她缴了。 哦,对了,她还要把钱还给他的。 在夏乐橙失神怔愣地间隙,门就被人推开了,季沫若走进来,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的包包忘了拿了。” “没关系!”夏乐橙淡淡地说。 “那我走了,我的男朋友在等我呢!”淡粉色的唇~瓣娇艳如花,吐出的话语却教夏乐橙四肢冰凉。 082章 我会征服你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夏乐橙愣了会儿,盯着门板,下一瞬,立刻下了床追了出去。 赤脚踩着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地砖,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几缕碎发紧贴着脸颊,在她跑出去的那瞬,炫酷的跑车扬尘而去,只留下难闻的尾气。 所有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光了,她呆滞地在站烈日下,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小小的身子看着随时都会倒。 往来的人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儿,眼泪啪嗒地往下掉,滴落在地板上,很快蒸发掉。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有医生来查房,看到她那只洁白的脚掌晒伤了,丝丝血迹已经干涸,脚底有细碎的石子。 医生数落了她一顿,给她挑小石子,她都一声不吭。 中午,管家给她送饭,她吃的很少。 管家只负责给她送饭,送完饭就要走,夏乐橙像想起了什么,喊住了管家。 “您好,请问您有沈先生的电话吗?” 管家是个中年女人,面色冷淡,不想理她的。 “请您等等,我只是想打个电话给沈先生说谢谢。”她抿唇,一脸急切。 她已经完全好了,想赶紧回去学校上课,不想耽误学业,只是沈先生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再一走了之了。 这几天沈建濛没有来,陈秘书今天也没来,她知道沈先生是个大人物,工作一定很忙,但是她真的想要感谢他的,就算发个短信也好。 管家犹豫了会儿,但是想想先生的态度,还是抄给她了。 “谢谢您!这些天麻烦您了,我待会儿就走了,您不用送饭给我了。” 管家看了她一眼,走了,夏乐橙也开始收拾了,她的衣服那天被撕坏了,衣橱里有沈先生买给她的衣服,看着那些精致昂贵的连衣裙,她没有穿。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两千块钱还在,想到自己自不量力地要买东西送给傅容,口中泛着阵阵的苦涩。 她去找了给她换药的护士,她请护士姐姐帮她到附近的店里买套衣服,小护士也很喜欢夏乐橙这个小妹妹,很乐意去帮她买。 十五分钟后,小护士把衣服递给了夏乐橙,是一套运动服,很平价的衣服,她却穿的心安理得。 把衣橱的所有衣服都打包好了,她拜托了小护士暂时看管,她不方便带那些昂贵的衣服回去。 走出医院,正是中午时分,太阳灼热地焦烤着大地,大概是太久没出来了,刺眼的光线照的夏乐橙睁不开眼睛,小手遮挡住烈日,阳光从五指缝隙间穿过,不过勉强适应了。 顶着38度的高温,犹如置身烤炉中,她快速地跑到了树荫底下遮阳,薄底的鞋底与大地接触,一时扯痛了脚掌的伤口,她扭曲着小~脸。 等了许久,医院门口才有出租车路过,夏乐橙攥紧了手里的包包,已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如在水中泡过一般,小~脸晒得通红,嘴唇干裂地都出了红血丝。 坐上车,车里凉快的冷气让她活了过来,冷气吹过之后,衣服都紧贴在身上,黏糊糊地很难受,低着头,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回到傅宅,她没打扰到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床单被套上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小~脸深陷在被套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她下楼去厨房帮忙,吴姐才知道夏乐橙回来了,“小橙,玩的开心吗?”吴姐笑着问。 夏乐橙手里摆~弄着蔬菜,闻言怔了下,想起来,吴姐是以为她去郊游了。 她郑重地点头,白~皙的肌肤染着淡淡的红,扬起抹娇笑,“嗯,挺好的。” “那就好,来,帮吴姐把这盘鱼端出去。”吴姐把鱼从锅里盛起来,摆好盘。 夏乐橙擦干净手,把鱼端出去了。 今晚吴姐做了很多菜,夏乐橙出去的时候才知道来了客人,夫人和一个年纪相仿的贵妇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夏乐橙,陈玉照旧是没有好脸色,倒是那个风韵美艳的夫人对她和善地笑笑。 “阿玉,你哥让我劝劝你,别再跟老傅闹下去了,一把年纪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妇人温声细语。 “嫂子,不是我想闹,是傅正安要跟我闹,是他不想过这个安生日子。”陈玉低吼道,美~目染着薄怒。 “好了好了,你也脾气也要改改,别跟他倔!”秦敏轻轻地拍着陈玉的背,柔声地劝解道。 “嫂子,你不懂,是他欺人太甚,这个小践人就是他还想着易慧的证据。”陈玉凤眸沿着怒火,指着夏乐橙,大声道。 尖锐的骂声刺耳地冲破着夏乐橙的耳膜,拿着托盘的小手捏紧了盘口,小~脸血色尽褪,陈玉憋了多日的怒气有了发泄口。 矛头直指那小小瘦弱的身子,“她,难道是老傅的女儿?”秦敏颤声地问,带着疑惑,顾及到夏乐橙,终究没有说出私生女三个字。 她刚才没注意到这小女孩,现在看那身段,可以猜出年龄,说是傅正安的女儿倒也是有可能的。 小女孩儿微微侧着身子,那匆匆一瞥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嫣红小~嘴俏皮可爱,只是..... 秦敏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想起了什么? “哼,他有那个命吗?嫂子,他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才买了这个小践人。“陈玉说起易慧还是咬牙切齿,一个老女人让傅正安记挂了那么多年。 夏乐橙惊的抬头。 啪——! 秦敏瞳孔剧烈一缩,心不在焉地失手地打掉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应声落地,“还不过来收拾!”是陈玉怒不可遏地声音响起。 夏乐橙立马放下托盘走过去,蹲下来小心地捡起碎玻璃放进垃圾桶里,碎玻璃细小尖细,秦敏火热的视线落在夏乐橙乌黑柔软的发顶,她心神不宁。 “哎,小心!” 秦敏及时地抓~住了夏乐橙要去捡碎玻璃的手,她的手薄汗涔~涔,带着轻微地激动。 “你姓什么?”秦敏轻轻地问。 “我姓夏!”她的手还被秦敏紧紧地扣住,她答道。 这下,秦敏的眸子都是掩饰不住地激动和轻~颤,手越发的用力了。 她喃喃地呓语,“姓夏!” 随后又问,心急地急于证明什么,“叫什么名字?” 夏乐橙抿唇,“我叫夏乐橙!” 秦敏听完后松开了手,明显地心不在焉,沉默不语地看着夏乐橙陌生的脸蛋。 “嫂子,你怎么了?”陈玉察觉到了,不解地摇着秦敏的手。 “啊!”收回走远的思绪,秦敏干笑了下,“没什么?” “一个小姑娘而已,你就不要牵连了。”她又对着陈玉说,不赞同她恨屋及乌的态度。 陈玉撇撇嘴,表面上算是答应了,在嫂子面前也不好把自家丑事全抖出来。 秦敏看看夏乐橙,眼神恢复如常,平淡地移开目光,夏乐橙连忙把垃圾桶带了出来扔掉。 逃离那压抑的气氛,夏乐橙索性躲在厨房里就没出去,不想再去碍陈玉的眼,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厌吗? 父亲可以无情地像卖狗卖猫一样卖掉她,陈玉可以因为一双和她无关的眼睛随意地打骂她。 她的命真的低如草芥吗? 晚上,吴姐给她送来了夜宵,吴姐看她晚上都没怎么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特地给她煮了面。 鸡蛋青菜面,上面还放了葱花,面煮的很软很滑,汤味鲜美,夏乐橙大口大口地吃着,满满地幸福都融进了这碗面里。 吃碗面,她自己拿着汤碗去了厨房洗干净,今晚的夜色迷人,星光熠熠,软软的风带着热气扑面而来,因为吃的很胀,不易消化,也睡不着。 夏乐橙来到了院子的秋千上。 记得有一次她坐在秋千上,然后还被傅容整,他当时从后面偷袭她,悄悄地抓~住了两边的绳,而后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秋千荡的老高,当时吓得她魂魄都去了一半。 她在上面拼命地尖叫着,他就在底下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后来见她真的哭了,才把她放下来。 她一下来就吐了,最后傅容躲闪不及,污渍全都被傅容接收了。 当时他的脸色她都现在都记得,俊逸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她恨不得吃了她,本就有轻微洁癖,又被吐了一身。 偏偏罪魁祸首是他,有苦说不出! 他那一天洗了不下五次澡,想想真是好笑。 夏乐橙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声,柔柔的笑声穿透了细微的尘埃,像暗夜的一抹可爱的精灵,冷不防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 “哎呀!”她皱着脸,捂住脑袋,叫了一声。 “傻笑什么呢!”是傅容邪魅轻佻地的笑声,魅惑迷人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淡色的唇贴近她的。 “在想你干过的坏事呗!”她嘟着红唇,不满地抱怨道。 傅容也想到了,面容一僵,对他来说不是好的回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想想还浑身难受。 “还记得呢!”他撇撇嘴,把她娇小的身子往旁边挤了挤,和她坐在了一起。 夏乐橙皱眉不满,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凶巴巴地道,“干嘛和我挤?热死了。” “你嫌挤,那你下去。”他特没有风度地挤兑她,夏乐橙翻了个白眼,这里没有凳子,她下去坐哪儿? 而且是她先来的诶! 要不要分个先来后到啊! “你身上臭死了,离我远点。”她满嘴地嫌弃,作势还捂了鼻子。 “哼,还嫌我臭,我偏偏要熏死你。” 傅容嘴角抽~搐,随后邪肆地挑起嘴角的弧度,把自己的身体往夏乐橙身上挤了挤,嘴里恶狠狠地说道。 秋千跟着两人的一躲一追轻微的晃荡,两道人影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九月份的t中还是火炉般,热乎乎的热浪翻滚而来,他的身上有汗味可是却不难闻。 “说还敢不敢嫌我臭了?”傅容把夏乐橙逼得要掉下去了,秋千也呈现一边倒的姿势,她有点害怕,抓紧了绳子,傅容得意地威胁道。 “不敢了,呵呵,不敢了。”她认输地求饶。 傅容也满意地放过她,揽着她的小~腰,一勾,就带了上来。 火热的堪比火炉的炽~热在她的腰身落下烙印,夏乐橙俏~脸一红,夜色很好掩饰了她的害羞。 “这几天去哪儿玩了?”傅容的脚撑着地面,往后一蹬,秋千轻轻地摇晃起来,他调侃地问。 夏乐橙一手扶着秋千绳子,她的双脚撑不到地,小巧的脚笔直的伸直,看着地面,小声地喃喃,“没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 “小土包子,下次我带你去玩,就知道学校带的地方都没有好玩的。” 夏乐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沉默不语,没打算告诉他,她经历了什么,不想给他惹麻烦。 他这么晚回来是一直在陪女朋友吗?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他们会一起出国留学吗? “这个就当送你的离别礼物吧!”他痞痞地声线在她的耳边响起。 一个小巧别致的发夹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是非常可爱的水晶蝴蝶结发夹,在月色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枚发夹是他陪着季沫若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季沫若买了对手链,她的口味是趋向成熟的,在看到发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夏乐橙的脸,想了想都要走了,也没少欺负她,就当给她的补偿吧! 这是他给自己脑子抽风的解释! 夏乐橙如被点穴了一动不动,迟迟没有动静。 傅容见夏乐橙没有应,也没来拿,是他意料之外的平静,他以为她会很高兴的,那枚精致的发夹也失了价值,他的笑容淡下来。 “不要啊!那就算了?”故作轻松地说道,他把手掌合起来。 可是夏乐橙却比他更快一步,简直是用抢的把发夹拿了回去,眉眼弯弯,怒气吼吼地说,“给我的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 隐匿在黑暗的嘴角却忍不住地一勾再勾,然后又傲娇地来了句,“这个很贵的吧!还可以换钱。” 她那一副小财迷地盯着看的模样,教傅容的俊脸又不自觉地抽~搐了,不过也还是高兴的,就不跟她计较了吧! 夏乐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更加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傅容送的那只发夹,捂着被子笑得眉眼弯弯,一闪之前的失落。 就连早上吃早饭都多吃了一碗,吴姐郁闷地摇摇头,这丫头昨晚还闷闷不乐的,这会儿一脸笑意,一个早上都在偷偷地笑。 吴姐只当女孩儿秘密多,也不好过问。 夏乐橙如往常到班级,同学们都对她的缺席都没有放在心上,况且她也不是和他们很熟,就连老师也是由教导处主任亲自来请假的。 她的学习能力很强,老师把这几天上课的内容都做了笔记给她,也真是希望这个聪明的孩子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放学的铃声响起,夏乐橙背着双肩包沿着热闹的街道走着,忽然街边的一个手工制作小摊吸引了她。 她走了过去,摊主是个老人,正在用着布满老茧的手在桃木上刻字,然后用红绳串起来,老人的技艺高超,桃木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个个奇特的生命,各式各样的小巧的造型应运而生。 “小姑娘,要刻字吗?”被岁月磨砺的面容和蔼地笑着,沙哑的声音粗粝。 夏乐橙拿起了一个桃木刻成的生肖猪,恰好是她的生日,她想了想,抿唇,“可以帮我在这个上面刻字吗?” “当然可以,刻什么都成。”老人呵呵地大笑。 白~皙柔~滑的小~脸缓缓荡漾开笑意,黑发轻扬,女孩儿睁着黑白分明、晶莹剔透的眼眸认真地看着老人的动作,几缕碎发时而调皮地落在女孩儿淡色的唇~瓣上。 “好了,小姑娘,10块钱。”老人吹了吹屑子,用红布擦了擦递给她。 夏乐橙掏钱,手心里拿着生肖猪,放在心口,笑了笑,然后揣进了口袋。 她在想着怎么给他,想了好几个理由可是都太蹩脚了,她索性暂时收了起来,等他走的时候再给他好了。 嗯,就这样决定了。 夏乐橙收起心,用一个精致古色古香的木盒子装着桃木,把它放进衣柜底下的小抽屉,然后锁上。 坐在书桌前,拿起自己的摁键手机,白色的滑盖手机已经很老了,这是她花了100块钱买的,当时可心疼了,可是有时候手机是必须要用的。 她也不需要太多的功能,只要能打电话、发信息最基本的就够了。 翻开电话簿,联系人只有三个,傅容、吴姐还有一个就是沈建濛。 这是她刚刚存进去的。 犹豫了好久,夏乐橙决定还是先发个短信给他,以防他在工作打扰了他。 她在摁键输入文字,“沈先生,我是夏乐橙,请问您有空吗?” ‘叮’的一声,短信发送成功。 这边是晚上八点钟,而另一边的的大洋彼岸则是朗朗乾坤。 简洁大方的豪华会议室,一群老外在用英文叽里呱啦地热烈讨论着议案,而这中间有一个英俊的东方面孔,他静默地坐在一群老外中,沉默不语。 和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的外国佬相比,他俊朗坚毅的脸庞,挺立的鼻梁、高大挺拔的身材丝毫不逊于他们,粗犷的外表完美融合了东方人的细腻。 “eric,what about you ?(你认为呢?)”一个高挑儒雅的男人看向沈建濛。 当金发碧眼的老外问完之后,沈建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嘀的一声,提示有信息进入。 页面一闪而过,在这关键时候,气氛都凝滞了,一点小声响都能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 沈建濛淡淡地瞥了眼页面,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页面就暗了下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起手机,放在手心把~玩,却一直没有点开。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们问我的,如果你们不能解决能源污染排放的问题,那我会考虑撤资。”男人操着熟练流利地英文,强硬且强势地说道。 “eric——” 外国佬焦急地喊着,看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可这就是他的最后的底线。 钱谁不想赚,没人会嫌钱少,可是化工企业的污染排放是重要的一环,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外国佬要把污染物直接排放到海里,借以省下巨额的排放设施费。 他是个商人,并不是环境学家,没有那么崇高的品德,他这样做,只是不想为了一时的利益而造成长久的巨大损失。 现在国家政策都强调可持续发展、科学发展,再者,缪斯集团现在是站的高,稍有不慎更会跌得惨,有关他的一切总有不轨之人暗中盯着呢。 “*!”外国佬粗~鲁地飚了句脏话,看着沈建濛高大威猛的背影,暗暗咬牙,这个年轻人太歼诈、太不好对付了。 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男人立身在落地窗前,深紫色的衬衫随着男人喝酒的动作微微皱着,完美地映衬了男人健硕强壮的背部肌肉,黑色的西裤包裹着男人笔直的长~腿,挺翘的臀~部,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男人犹如神祗的妖冶面容。 沈建濛回转身,放下高脚杯,拿起手机微微蹙眉,划开屏幕,陌生的一组号码发来的短信。 不过短信的内容还是让他知道了是谁发来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划了出去。 夏乐橙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她的短信发出去一直在等回复,可是等着等着困意来袭,也猜想沈建濛可能根本没看到。 脑袋斜趴着在桌子上,长时间的一种姿势使得身体僵硬,手臂也被枕的发麻,她甩了甩小臂,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 铃声响了两下就不响了,显然那边的人没有太多的耐心,夏乐橙反应过来可惜晚了一步,夜,又恢复了寂静。 她看到来电显示是沈建濛的,抿抿唇,还是赶紧回了过去。 “喂!”电路那边是男人一贯低沉的声音。 在夜的这边听起来格外魅惑迷人,夏乐橙连忙说道,“沈先生,是我!” 随后是隔着电波之间的沉默,沈建濛没有说话,夏乐橙只好继续,“沈先生,我刚想睡着了,所以才——”她低声地向他解释。 沈建濛低眸落在精致的腕表上,距离夏乐橙的短信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此时t市应该是晚上九点多钟。 “还有,我已经回家了,我是想谢谢您的。”她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急忙说道。 谢谢他救了她,谢谢他收留她,总之就是她说不出的谢谢。 沈建濛坐在沙发上,头微仰着靠在沙发背上,冷僻孤傲的俊颜立体深邃,微阖着冷冽的眸子,淡淡地听着那边小女孩儿带着睡醒之后略微沙哑娇俏的低声。 “沈先生?”耳边是低低的呼吸声,夏乐橙不确定沈建濛有没有在听,小声询问。 “嗯!”男人的语调平平淡淡,简单的一个字简洁地解开了她的疑问。 “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他那边听起来静悄悄地,还是在工作吗? “......” “你要休息了吗?”她试探地问,这个时候不是在忙应该就是休息吧! 她当然不知道沈建濛此时不在国内。 “......” 除了短暂的呼吸声,一直都是夏乐橙在自言自语,她想该说的也说了,沈先生可能厌烦她的一连串问题吧,但是又不好说,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 她识趣地闭了嘴,“那沈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甜腻稚~嫩的声音消失在耳边,沈建濛却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没什么理由这样做,只是那干净纯粹的声音能让他的思想解开一丝紧绷。 叩叩叩! “进来!”他移开电话,睁开眼眸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依旧生冷。 “eric,一起吃饭。” 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披着栗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桃红色的及膝短裙完美地勾勒出女人奥凸有致的玲珑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着肉色的丝~袜,丝滑柔软,烈焰红唇如蛇信子般像男人吐出邀约。 魔鬼的身材却长着萝莉的面孔几乎让每个男人都目露色光,恨不得扒了她、吃了她,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不为所动。 这让ada很是挫败! 男人对眼前的美色连眼皮都没抬,神情专注地翻阅着手中地财经杂志,冷漠的俊颜逆光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令她迷醉深陷其中。 有比他帅的男人没有他有钱,比他有钱的男人没有他帅,男人都是同种物种,这样难追的男人才更具有挑战性。 ada高傲地扬了扬精致的眉眼,跟猫女郎般的脚步轻微移动到男人的身边,涂着黑色的修长手指轻佻地抚摸着男人粗粝的大掌,然后拿走男人手中的杂志,直接扔掉了茶几上。 若有似无的香气缓缓地扑入男人的鼻息,萦绕在他的周围。 从男人有力的肩膀上开始一寸一寸地抚摸,摸过男人精致的衬衫纽扣,隔着薄薄的衬衫在男人的胸膛上打着圈圈,吐气如兰。 最后索性双~腿岔开坐在了男人强~健有力的大~腿上,短裙因为这个动作往上缩起,露出了女人性~感的黑色底~裤。 柔软的腰~肢卖力地如水蛇般扭动着,势要勾起男人的情~欲,身体的磨蹭让ada不自禁地轻微呻~吟,媚眼如丝,红唇咬着贝齿。 沈建濛看着这香~艳的一幕,英挺的眉毛下漆黑如泼墨的深眸不染一丝~情~欲,如旁观者一样,甚至比旁观者还有冷静自持地看着女人发~情。 “eric——”女人低吟,尾音拉的老长,娇嗲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情~欲。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 长指一伸,手机来到了他的手里,看到来电,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一动。 ada注意到了男人细微的神情,略微不满,她勾引他这么久,都没见他有反应,又愤恨这电话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她的好事。 烈焰红唇欲要压上男人的薄唇,沈建濛淡淡的扫眉,却带着浓浓的警告,ada嘟着嘴,也不敢再造次。 “喂,沈先生,我刚刚忘了一件事!”电话那端是夏乐橙急促抱歉的声音。 “什么事?”男人的眉峰轻微地挑了下,语气算不上温和,却也不是冷淡的, 这教ada好奇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她离得近,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 “你的衣服我放在医院小~美姐姐那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还给你?” “什么衣服?” “就是衣橱里的那些,我没有穿过,都是新的。” 沈建濛知道了她的意思,她把那些衣服如数奉还了,明明还是平静的面容,ada却觉得周边的温度骤然下降,是那个女人惹他生气了。 很好! 夏乐橙还想说话,那边却传来一道柔软的女声,“eric——” 夏乐橙一愣,电话那端电话却已经挂了,看着黑掉的屏幕,沈先生是怪她打扰到他了吗? “下去!”男人薄唇冷冷地吐字。 ada虽然不甘愿却还是畏惧地起来,“ada,我是看中你的能力,才选择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越矩了,我不会留你。” 男人瞥了眼西裤上面淡淡的污渍,冷如寒冰地丢下这句话,去了浴~室。 ada愤愤地咬着贝齿,盯着男人冷僻绝情的背影,“eric,我会征服你的。” 沈建濛站在淋浴下,朦胧的水雾下是男人健硕的腹肌,温热的水流顺着男人性~感的肌肉一~泻~千~里,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响是他关掉淋浴,随手扯过浴巾围在赤~裸的腰间。 被水流晕染过的蜜色肌肤光泽莹润,一滴滴水珠调皮地滴到了男人的下腹,背部肌肤的几道凸起的伤痕更为男人增添了几丝狂野霸气。 多想化作那滴水珠,流过你野性十足的胸膛,多想做你唇上的那只烟,被你狂野的蹂~躏,吸进你的肺里! 叩叩叩! 门再一次被敲响,沈建濛没转身也知道来人,吞吐云雾,危险地眯眸,“怎么样了?” 陈秘书关上门,“总裁,如你所料,以霍顿为首的那群人坐不住了,我想他们应该是收到邮件了。” “是时候该收网了。”阴暗的眸子即使在青天白日,却仍旧如撒旦般嗜血,猩红的烟蒂照亮了男人的黑眸。 “是!”陈秘书低声应道。 陈秘书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笑意,这次本以为会很棘手的,可是明显总裁是有备而来,那群老家伙这些年做过不少肮脏事,每一样都能身败名裂,相信他们应该会乖乖地放权了。” “总裁,还有件事。”陈秘书说。 “说!” “那个叫夏乐橙的小姑娘已经出院了,还跟管家要了你的电话。” 沈建濛没说话,也猜到那小丫头是如何得知他的电话了,他淡淡地说,“陈秘书,这点小事也要我向我汇报吗?” 陈秘书低头,原来他以为总裁对那小姑娘是挺上心的,那姑娘也挺讨人喜欢,礼貌又乖巧,所以他才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陈秘书,做好本分,别乱猜我的心思。” 陈秘书想,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这老板的心思是又要猜着又不能猜,真是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在纽约呆了几天,沈建濛回国了,沈建濛解决了霍顿家族遗留的问题,缪斯集团的海外投资跨过了一个阻碍,这次收购案的成功又在国内掀起了一阵浪潮。 沈建濛不声不响地完成了缪斯集团的版图扩张,无数记者堵在机场门口,想要采访到这位商业巨擘,取得独家头条。 沈建濛让陈秘书订了两张不同航班的机票,他早一个小时就到了t市,记者们都在vip通道,而他走的是普通通道,修长的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五官轮廓看不清楚,可是从他气质却看得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也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墨镜底下的黑眸掠过vip通道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淡定从容的继续迈步,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瞥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 “乐橙,谢谢你来送我!”顾宁远一身休闲的牛仔裤、白衬衫、白色帆布鞋,干净的笑容扬起,温柔地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着眼前俊逸的偏偏少年,是他曾照亮了她的世界。 “应该不会回来了。”少年的目光穿透人群,虚无的盯着空气的某点。 “顾宁远,我会想你的。”夏乐橙鼓着勇气,看着他,这也算是对她的暗恋的一种彻底的告别吧! 这个少年有双干净的眼睛、温和的笑容、温暖的大手,他淡淡地笑,“我也会的,夏乐橙。” “夏乐橙,让我抱抱你吧!” 夏乐橙微笑地张开手臂,少年收紧了手,下巴抵着女孩儿的肩膀,再见了,我的女孩儿。 沈建濛脚步没有停留,别开锐利的双眸,离开,而此时,顾宁远也松开了手,和夏乐橙挥手告别,走向安检口。 083章 绝望的呐喊。 夏乐橙的生活又恢复了两点一线,无波无澜。 直到傅容临走前的一天前,学校的论坛上晒出了她和顾宁远在机场拥别的照片,一时间,夏乐橙又被置于风暴中心了。 彼时,她如往常走进教室,却发现同学们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刚才在校园里也是这样,所有人见到她都是避如蛇蝎般躲开。 夏乐橙抿了下唇,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同桌,抿唇浅笑,“同学,你——” “哎呀,别碰我,水性杨花这种病可别传染给我。”说完,那人还掸了掸被她碰过的地方。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空中,脸上的笑容僵硬着,同学们或鄙夷、或嘲讽地看她的笑话。 “外表看着清纯,原来骨子里也是个骚~货啊!” “人家有人撑腰,你可小点声!” “怕什么?这下看容少爷还会护着她不,霸占了一个傅容还不够,还要去勾搭顾宁远。” “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再说我可听说了,傅容最近在和一个富家女谈恋爱,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么个酸土的穷丫头?人家放着海龟不要,要土鳖?” “就是,她就是傅容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人家玩玩而已!” 各种难听的话就如潮水般涌来,夏乐橙坐在座位上,手指泛白地抓着书本一角,就连嘴唇都被咬的没了血色。 特别是那一句玩玩而已! 就像复读机一遍一遍地复读,声声钻入耳。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是班主任进来了,大家也纷纷闭了嘴。 “就怕某些人当真了啰!” 下课后,不无意外地,夏乐橙被叫到了教导处,教导处孙主任严厉地训斥了她,上次就看到她跟傅容拉拉扯扯,这会儿又跟顾宁远扯到一起去了。 傅容他不敢得罪,顾宁远也走了,可是不训斥夏乐橙,他的怒气又往哪里发泄? 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校容,她已经给即将面临中考的学生作出了一个恶劣的榜样,。 孙主任面容严肃,语气不善,“夏乐橙,女孩子还是要自爱些好,学校会对你在全校师生面前作出处分的。” 夏乐橙欲言又止,她要解释,“主任,我和顾宁远只是同学,他要走了,我只是去送送他!” “你还在狡辩,那上次傅容和顾宁远为了你打架是怎么回事?啊?”这事要不是牵扯到傅容,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主任,我没有。”眼眶红了一圈,可是骨子里的她是倔强的,挺着小~腰板站的笔直。 “夏乐橙,你就是这样目无尊长的吗?顶撞老师的吗?”孙主任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水杯里的水都跟着滴了出来。 “不管有没有,你已经造成严重的后果了,回去好好反思。” 走出教导处的时候,纷纷的指责落在她的身上,委屈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她飞快地跑了出去,滚烫的珠子随风飘散在空气里。 “夏乐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肩上一沉,傅容的脸色阴沉,冷冷的质问。 他的轮廓好模糊,可是他的职责却是那么清晰,他也是这样想她的吗? 她使劲地摇头,眼泪啪嗒的往下掉,他不耐地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和顾宁远走的近吗?” “不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忽地,柔柔的女声从傅容身后传来,“傅容,她都哭了,你就别逼人家了,早恋又不算什么事情?” 季沫若娇俏地开口,夏乐橙嘴角苦涩一笑,手背胡乱地擦干脸上的泪,不想再外人面前流泪。 殊不知就是早恋这个词刺激到了傅容,目光阴测测地盯着她,一脸嘲讽轻蔑地开口,“她有那资格谈恋爱吗?别忘了,你已经卖~身给我了。我的玩物谁敢染指?” 这类似于侮辱的词让夏乐橙万分屈辱,自尊心正被他一点点践踏碾碎,蓦地抬眸,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身子轻轻地颤抖,整个人仿佛如至冰窖,冷入骨髓。 季沫若站在傅容的身边,他身上的寒气渗人,他的话却让她蹙眉,陡然升起了丝丝危机感。 他真的只是自己的玩物被别人染指所以才勃然大怒的吗? 刚才知晓这事的时候,一路上他的脸色就是冷如冰霜,疯狂加速,侧眸,他死死地盯着夏乐橙,然后一把拉扯她的手,离开。 “哎,傅容,你干嘛去——” “别跟来!”季沫若追赶的脚步被他冷喝止住,季沫若冷冷地盯着被傅容拖拽走的夏乐橙,轻蔑地哼了声。 “傅容,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他的力道很大,她的纤细白~皙手腕勒出了一道淤痕,她挣扎大声道。 实在挣扎不开,她干脆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直到嘴里有血腥味四溢,傅容才松开,手背上尖尖的血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夏乐橙,你就那么犯贱吗?”邪肆面容鄙夷地看着她,傅容随后径直上了车,绝尘而去。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着城市的繁华与无尽的肮脏,那些龌龊的勾当都很好的被黑夜掩饰住了。 一处简陋的小宾馆,桌上放置着各种情~色小卡片,房间里充斥着难闻的异味,几个赤膊上身的小混混喝着啤酒打着牌。 “我~操!妈的又输了。” “来来来!给钱。” 床边的角落里,夏乐橙蒙着眼,嘴里塞着纱布,双脚被绑着,双手也被反绑在桌腿上,嘴里不停地支吾着。 被傅容扔下后她没回教室,等到放学人都走了,才回去教室拿包,出来后就被一群混混堵在了巷子里,她要喊救命就被敲晕了。 现在在哪里她都不知道,过了许久,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 “我。”经过变身处理的声音苍老沙哑。 “人呢!” “那呢!”威哥努努嘴,朝墙角看了眼。 那人的目光顺着威哥的视线看过去,漆黑的眼眸染着嗜血的红,嘴角狠辣的勾起。 感觉到有脚步声走近,夏乐橙缩着腿往后退去,可是已然无路可退。 “这里是十万,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嘿嘿!当然!”那群混混头子阿威猥琐地贪婪地看着那一沓红太阳。 门打开又被关上,这样的寂静教夏乐橙生生地害怕到了骨子里,浑身不停地颤抖~颤栗。 他们要做什么?她看不见,也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她呜呜呜的哭喊着,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凌~乱的脚步一齐朝她走来,那群小混混猥琐地盯着夏乐橙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其中一人大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粗粝的感觉让她恶心。 “呜呜呜——滚——开!滚——”她使劲地蹬着脚,身子往一边挪去。 “威哥,这小女娃的肌肤简直是比牛奶还要柔~滑,比外面那些女人好多了。”一人淫~笑。 那些人瞬间哄堂大笑,夏乐橙蜷缩成一团,耳边是那些鬼煞的淫~笑,手腕拼了命地挣脱束缚,拇指粗的麻绳结实的很,很快便染上了红艳艳的鲜血。 “求(去)...求(去)...,你们(萌)。”她跪在地上,吱吱呀呀地求他们放了她。 “来来来!让狗哥我玩爽了,我就放了你,小妹儿。”狗子的手游移在她的身上,好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咬她的身体,夏乐橙用尽力气狠狠地撞过去,狗子被撞倒在地,牙齿都出了血。 “妈的,这个小践人,老子今天非要办了你不可。”狗子怒目而视。 “狗子,别弄出人命。“威哥冷冷一喝,狗子才讪讪地闭了嘴。 夏乐橙死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撞过去的,额头因为惯性磕在了地板上,鲜血淋漓,急促地喘气。 “威哥,咱们什么时候干啊!”憋了荤的赖皮忍不住开口,坐在小床~上的威哥留着络腮胡子,半个臂膀刺着骇人的纹身。 “你小子急什么?现在咱们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干的,花样又不多。”威哥抽了根中华烟,赖皮谄笑着上前连忙替威哥点火。 “拿去吧!找个女人好好玩玩。”威哥从一沓钞票里抽~出几张,赖皮急忙接过,“是,是,谢谢威哥。” 夏乐橙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黏稠的血液贴着凌~乱的发丝,衣服上裤子上血迹斑斑,眼前黑乎乎地一片,这时感官却异常灵敏,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这里的格局像个房间,外面吵吵闹闹的,更像是闹市区,而且房间里大约有四到五个人,包包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可是手机在牛仔裤的口袋里。 被反锁的双手紧靠着墙壁,那伙人好像还在吃喝,她扭曲着姿势掏出手机,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尝试,两只纤细的手腕血肉模糊。 而此时,t市机场,傅容正在托运行李,傅正安和陈玉一起来送他,傅容低头时不时地看着手机,手指在一个号码上犹豫了好久。 下午的不欢而散之后,傅容的心情很糟糕烦躁,那丫头知不知道他今晚走,是躲着他才不来送机的吗? 他下午也是气到心头了才忍不住骂她的,知道她不是那种不学好的女孩儿,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一旁的陈玉看儿子心不在焉的,无意间瞥到了儿子似乎要打电话,联系人上面的那个‘笨蛋女佣’让她的脸色微沉,她伸手揽过儿子的手臂,“小容,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若若。” 傅容蹙眉,语气微冷,“季沫若也去?” 正说着,季沫若就出现了机场,白色小洋裙高挑洋气,司机帮她拿着行李去托运,她走近,微笑勾唇,“伯父、伯母好。” 傅正安蹙眉,却还是点点头,陈玉慈爱地拉过季沫若,“若若,你和小容两个人多多帮衬,生活上多多照顾他一点。” 傅容没理会母亲,还想着打个电话给夏乐橙的时候,机场里想起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是要过安检了。 被母亲催着,傅容只好离开了,他没理会身边的季沫若,淡定从容地迈步离开。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傅容和季沫若坐在一起,空姐微笑地说,“先生,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关掉手机。” 而这一边,夏乐橙好不容易掏出了手机,凭着记忆,摸索到了几个数字,正要打出去。 威哥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站起来厉声地发号施令,“兄弟们,干活了。” 话音刚落,电话打出去,手里的手机却也惊吓的摔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傅容,救——我——!傅——容——!”模糊不清地哭喊着。 “靠!这死丫头还敢求救,兄弟们,上!”威哥目露凶光,一巴掌甩了出去,大脚狠狠地踩碎了手机。 伴随着一句‘兄弟们,上’,是衣衫撕裂的声音,有湿~润地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夏乐橙最终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080章 男人粗糙的大掌反握住女孩的手 开幕式各个年级、班级有秩序地启动进行,轮到学生代表上台致词,夏乐橙上台,扎着利落的马尾,对着台下全体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嘴角划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亲爱的同学们、敬爱的老师们,早上好!.......” 柔柔的嗓音穿透话筒散遍广场四周,夏乐橙全程脱稿,节奏抑扬顿挫,结尾更是为即将迎来中考的初三生激昂地动员着,语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典礼最后,校长做了简单的讲述,说还有神秘嘉宾即将上台致辞。 夏乐橙坐在学生队伍里面,队伍里吵吵闹闹的,同学们多是没有耐心地听着跟他们无关的事的,每年的开学典礼都是套路般的步骤,所以他们对校长口中的神秘嘉宾自然不感兴趣。 在一阵骚~动之后,全场忽然安静地了下来,随后是更大的骚~动,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地抽气声,就连那些老师都张着头凑望。 王校长讲完话之后,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鱼贯而入,双手背后站成两排,沈建濛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上台,步履稳健、掷地有声。 他穿着一袭深蓝色的西装,内衬白衬衫,双手搭在讲台边缘,好看的薄唇严肃紧抿,湛黑的瞳眸淡漠地扫过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全场肃静。 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合,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同强烈的电波,一波一波袭到人群里,低醇浑厚的语调似那大提琴声沉稳柔和,拨开层层云雾,穿越了细碎的霞光,浅浅低吟、舒缓悠扬。 夏乐橙离讲台很近,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是他!!! 昨晚救过她的那个叔叔? 那个叔叔原来是个大人物啊?看着她前面面瘫脸的黑衣人,黑色西装、黑墨镜,训练有素,俨然跟电视剧演的一样。 沈建濛的讲话简洁明了,他从来不会说些废话来浪费时间,无非就是缪斯集团会继续对t中投资招募新鲜活力的资源,也会以他个人的名义设立奖学金,这一番话不仅证明了缪斯集团热衷于教育事业,是行业典范,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也更是沈建濛个人形象的提升,为这个神秘的商业巨擘掀开了一层面纱。 致词结束,男人的低音炮还久久地回荡在广场上,鹰隼随意地扫视全场,眸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 夏乐橙视线恰好对上沈建濛,夏乐橙傻傻地伸出小手对着男人的方向挥了挥,而沈建濛却已然撇开了视线,无视她的笑颜如花,英挺的眉峰一动不动,如同帝王般面无沉冷,睥睨着全场。 夏乐橙小~脸一红,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双手捂着烧的滚烫的脸颊,从手指缝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转了转,确定没人注意她,才松了口气。 典礼结束后,沈建濛和王校长等人一起离开,高大的消失在人海里,阳光洒落在他的背影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走在路上,还能听到年轻的女老师们热烈地谈论,语气里尽是迷恋。 “刚才的那个男人好帅好酷,背景好像挺神秘的。” “可不是,你看就连校长都得巴结讨好他,每年给学校不少钱呢!” “但是太冷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都感受到那骇人森冷的气息。” 夏乐橙听到老师口中或是痴迷、或是敬畏的语气,想了想,只记得昨晚自己危险的时候,那个叔叔救了她,以及把两个大汉撩倒求饶的场面,他又不是吃人的猛兽,有那么可怕? 她低头走着,却猛然撞上了一堵肉墙,她痛得哎呦了一声,抬头,傅容双手插兜站在她的面前。 “想什么呢!眼睛忘记带来还是长脑袋后啊?”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早上吃蒜啦?”她气哼哼地昂着头,翻了个白眼。 “什么意思?”他不解,皱眉问。 “嘴臭!”她狡黠地笑了,大声道。 “夏乐橙,你敢说我嘴臭?”傅容危险地眯眸,邪肆轻佻地勾唇,“那我也得让你的嘴跟我一样臭。” 话音落下,他猛地低下头,对着夏乐橙的脸呼出了一口气带着清凉的薄荷味,夏乐橙猝不及防,小~脸一红,伸手推了下他,“你...你要不要脸。” “要脸干嘛?能当饭吃?”他逗着她,看她的脸蛋红粉粉的,忍不住一逗再逗,“咦?脸怎么这么红,害羞啦?” “才没有。”她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大声反驳道。 “你...不会是喜欢上本少爷了吧?” “没有。”小心思被戳中了,夏乐橙就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一般,冲着狠狠地吼道。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说的好像我有多稀罕你喜欢似的。”傅容见她真的眼眶都红了,额头上都急出汗了,没好气地说。 被夏乐橙急于否认,傅容瞬间觉得他受打击了,多少女人排队等着他宠幸,却被一个小女佣嫌弃,不甘心,末了又补上一句,“本少爷才看不上你呢!” 夏乐橙这下真急红眼了,特别是他的最后一句刺激了他,心脏就跟针了一下,使劲揉揉眼睛。 “今天的致词还挺不错的嘛!”没察觉她的低落,他别扭地别开眼,难得地夸了她一回。 他还记得他调戏她的事情,害的她被老妈打骂,一晃都有好多天没跟她闹腾了,本想第二天再跟她好好道个歉的,可是被人拉去越野去了,昨晚在水晶宫喝醉,他又被宋明朗取笑了,酒精驱使之下,便打了电话给她,她还在电话里跟他闹腾不来,说睡了。他生气砸了手机,可是后来不见她来,手机报废,又不记得她的号码,他急着出来找她就看到昨晚的一幕,再后来就没能跟她好好道歉。 从小到大就算他做错了事,也没人敢叫他真的道歉,他别扭地伸手捏捏她的肉嘟嘟的脸蛋,故意哄着她。 “那当然了。”没想到他还会夸人,夏乐橙收起小小的失落,傲娇地回了句。 “还要脸吗?”她使劲地拉着她两边的脸颊,邪痞地哼道。 “哎呀,疼!”她也跟着踮着脚尖却掐他的脸,不甘示弱地反击。 他绷紧了肌肉,身子微微远离,加上身高的差距,夏乐橙踮了一会儿,脚就撑不住了,他的肉硬~邦~邦地,根本抓不到肉。 傅容好笑地看着夏乐橙张牙舞爪地模样,跟逗小狗似的跟她闹着,她白~嫩的小手胡乱地抓着,肉肉的小手细腻柔软,根根玉~指青葱如细。 在他怔愣地瞬间,她猛地跳起来,在他脸上挠了下,一道血痕瞬间就印了出来,汗滴顺着脸颊流进伤口,有丝丝的辣意。 夏乐橙似乎也愣了,她没想真的要抓伤他的,傅容松开了手,手指在脸上摸了摸,舌头顶了下腮帮,神色森冷。 “你...我不是故意的。”她怯怯地看着他,神色愧疚。 早知道就不跟他闹了,其实他捏她也没用多大的力,她就让让他的。 哎,她干嘛非要冲动地去反击他呢! 看着自己修剪的干净的手,早知道就再剪短一点好了。 夏乐橙懊恼地蹙起秀眉,看着那张英俊邪魅的俊脸上有一道划痕,咽了口口水,嗓子干涩地开口,“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挠回来。” 傅容懒懒地抬眸,邪肆的眸子锁着她被他捏的通红的脸蛋,漂亮白~皙的脸上多是手指印,神色平静地冷冷地说,“刚才哪只手挠的?” 夏乐橙不懂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乖乖地把右手伸出来,委屈地嘟着嘴,他不会是要剁了她吧! 傅容慢慢地执起她的手,举高了些,夏乐橙紧紧地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颤抖地落在眼睑,又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紧张兮兮地看着傅容。 傅容掀起眼皮看了眼她,她吓得又紧紧地闭上了,忽然手指痛了下,傅容狠狠地咬了口她的手指,夏乐橙呆滞地愣在原地,水亮的水眸睁得圆圆的,红唇微张,手指痛过之后是湿~润的粘~液,很不舒服。 可是却又带着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指尖迅速窜流到四肢百骸,神经一下子空白了。 同样地,傅容也有同样的感觉。 在舌头触上她柔软的手指的时候,那软软的感觉教他情不自禁地留恋地舔~了下,随后就跟触了电似的松了她的手。 明明她的手指带着咸湿的汗味,可是他却觉得跟吃果冻般软软甜甜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地有些尴尬,空气里热乎乎地,有种暧昧的因子在挥发开来。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是傅容率先打破了沉默,耳根子有些热,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干咳了下,故作生硬地说道。 夏乐橙脸早已红的里嫩外焦,低头握着双手,那股湿热还在,一言不吭。 “刚逗你呢!我没生气。”见她低眸敛首,刚才的担心害怕他一览无余,他是准备吓吓她的,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没什么,他是故意扳着脸的。 “哦!”她点点头,脸还烫着。 “那是什么?”凤眸一瞥,傅容抽~出了夏乐橙口袋里的信封。 “是我的奖学金。”傅容没等她回答,径直拆开了看。 “哎呦!小女佣不错嘛!要不要请本少爷吃顿好吃的。” 这是她的奖学金,里面有一千块,以前的她都请吴姐帮她存起来了,准备留着考大学用。 可是今天确实是她害他受伤了,她是应该要请他吃饭赔罪的,可是一般的小吃街他肯定不会去,要是去高档的地方,那就等于她的一千块肯定要花完了。 “还愣着干什么?这就当补偿本少爷的。”不等她说话,傅容把信封揣进了口袋,拖着她就走了。 茂密的树荫下,两人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的互动全都落入了另一边的深瞳里。 王校长在一边不停地擦汗,看着那边的两人打情骂俏,额角冒着冷汗,只觉得身体里窜着一股一股的寒流,冷热交替。 为了展示t中的校园风采,王校长建议沈建濛到校园走一圈,可是半路上沈建濛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远处的柳叶湖畔,他跟着好奇地望过去。 这一望差点把他老命给吓出来,腿脚软下来,一个踉跄。 视线里出现的一幕是傅容含~着夏乐橙手指,这简直就要辣瞎了王校长的眼,稳了稳鼻梁上的眼睛,王校长彻底无语,暗骂自己多事。 好端端地干嘛要提那鬼建议,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t中本来就严格要求禁止学生谈恋爱,平时小情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也就罢了,可现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明目张胆的谈起来了,这简直是目无章法。 王校长老脸涨红,怒气腾腾地就要去教训那两个人,可是身边的孙主任却扯了扯他的袖子。 “这种行为在我们t中是令行禁止的,孙主任,务必要把这两个学生严重处分、再带家长谈话。”王校长严肃凛然地说道。 “校长,这不行啊?”孙主任一脸为难。 孙主任在王校长耳边小声耳语,王校长听完后身子骨差点没稳住,直直倒在孙主任身上,“你...你说什么?” “那是傅家的小公子傅容。”孙主任再次说了遍,这下王校长再也不能怀疑自己老了听力不行了。 傅容所属是t中高中部,但是他的名字在整个t中都是无人不知的,就连他和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的关系也是公开的秘密。 王校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差老泪纵横了,这都什么事啊? 这哪个都得罪不起。 “王校长。”男人低沉开口。 “诶!”王校长连忙应道。 “这就是贵校要展示的校园风采?那我真是长见识了。” “不...不是,沈总,这完全是意外,我...我马上就去处理。”王校长结巴地说,舌头都打结了。 沈建濛冷哼一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收回深邃的目光,硬~挺俊朗五官面无表情,大步阔步离开。 王校长要欲哭无泪了,真怕沈建濛一个不乐意,不给t中继续投资,现在还有好几个学校在争取缪斯集团这个大金主,沈建濛那样的商人可不会念着t中是他的母校的旧情。 “沈总,您听我说......”王校长挺着大肚腩追在沈建濛的后面。 “王校长,我还有一个亿的合同要谈,你要跟我说什么?”男人的手搭在车门上,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昂贵的手表,神色冰冷。 王校长懵逼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沈建濛坐上大奔开走了 ———————————————— 环境优雅的西餐厅,空气中飘扬着悦耳的钢琴声,临窗的位置,傅容在安静优雅地用餐。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夏乐橙却不淡定了,小心谨慎地盯着牛排,拿着刀叉一动不动。 “屁~股上长针了,动来动去的。”傅容放下刀叉,斜睨了她一眼,勾唇浅笑。 “你吃吧!不用管我。” “你不吃?”她盘里的牛排还没动,他蹙眉问道,举个刀叉都有十分钟了。 “嗯,我不饿。”凑过头去,她小声地说,“还可以退吗?真的,我一口都没吃。” “你觉得呢?”他又切了一小块牛排,还蘸了酱,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塞进了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夏乐橙随着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牛排的香味蔓延开来,她也好饿啊,可是不可以。 她总共一千块,这里的格调档次看起来那么高,东西肯定很贵,她刚才偷偷地看了眼菜单,最便宜的都要几百块,傅容这一顿一千块肯定不够,她怎么敢再吃。 “你真的不吃?”他淡淡地挑了俊眉,开口问。 夏乐橙不甘不愿地点点头,“你不吃,那我吃了。”他直接把她的盘子端过来,熟练地切肉。 “钱不够!”她压低着声音,红着脸气呼呼地说。 傅容狡黠地笑了笑,嘴角扬起痞痞地弧度,凤眸凝视那张紧皱的小~脸,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他正色咳了咳,“我可不管啊!是你说要请我吃的。” “可是我说请你吃火锅,是你自己不去的。”她咬牙恶狠狠地瞪他。 “本少爷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吗?再说了,这里环境又好,大夏天的,你吃火锅要把我热死啊!”他靠在椅子上,一副欠揍的贱样。 夏乐橙噎了,是,他说的都对,可是他就不能去个便宜的地方,体谅体谅她。 对。这个恶魔、霸王,巴不得奴役压榨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她那一副恶狠狠地小泼妇模样真是愉悦了她,他揉了揉她柔软蓬松的黑发,笑着说,”安心吃。本少爷请你的,看你那怂样,出息!” 夏乐橙懵圈了,黯淡无光的眼睛眨眼之间开了满天繁星,亮晶晶地,盯着他的脸,确定他不是在整她。 直到傅容招来了侍者,结了账,白纸黑字,夏乐橙才放着胆子吃起来,傅容给她换了份热的,这教夏乐橙瞬间就忘了明明是他耍她的事情。 她是一个如此满足的人! 她还从来没有吃过牛排呢,学着傅容拿刀叉的姿势,自己切了小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慢慢地嚼着,牛肉入口即化,孜然恰到好处。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没理会吃完的傅容,一个人尽情地享用美食。 她就像几天没吃饭似的,说出去人还以为傅家虐~待她了,两边脸颊鼓的圆~滚滚的,煞是可爱,吃相也就不觉得难看了。 “别动,有东西。”突然,他叫了声。 夏乐橙不解地抬头,就见傅容抽了张面纸,隔着桌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角,“真是的,吃相难看死了,脏死了。”他一边擦着一边嫌弃地。 夏乐橙呆呆地任由他擦拭,他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粗~鲁地弄疼了她,嘴角的肌肤发麻,明明是被他一脸嫌弃,可是她却是傻乎乎地轻微地勾了勾嘴角。 小~脸也是爆红,周围还有许多人在用餐呢,他一擦完,她就把头低了下去,嘴里嚼着没咽下去的肉。 “夏乐橙,我的小女佣,以后你要乖乖的,别给我一天到晚惹事。” “我哪有!”她红着脸嘟囔着。 “在学校里,好好学习。” “我当然知道啊!” “别跟那些女生学要减肥、要苗条,你这肥嘟嘟的刚刚好。” “你才肥!”她气哄哄地反驳,不就吃了他一顿饭,至于吗? 他笑笑,“别想着谈恋爱。” “你真啰嗦哎!”“ “夏乐橙!” “嗯!” “小女佣?” “干嘛!” “我要走了。” 夏乐橙,“......” 手里的刀叉应声与盘子发出叮当的声音,她茫然地锁着他俊美的轮廓,好一会儿才回神,撇撇嘴,“哦!” “就这样?”傅容眉眼带笑,似真似假地说。 她没说话。 “我要离开三年,去伦敦。”他继续。 夏乐橙还是没说话,继续吃肉,可是已然食之无味,眼睛酸胀~疼痛,喉咙口堵着。 不知道说什么,也怕她一说话就会哭。 早就听夫人说要送傅容出国留学,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以前他欺负她的时候,她巴不得他走,可是现在,她舍不得他走。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一滴泪悄然无声地落在了餐盘里,极力克制着胸腔里欲要喷薄的情绪。 “哎,你这丫头,一点良心也没有。”他故作叹息道。 “哼,我巴不得你走,谁让你老欺负我的。”她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 傅容没听清,他怒哼哼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肯定又说我坏话了,本少爷对你也没有那么坏吧!谁叫你还挺好玩的。” 圆润的黑眸渐渐聚拢了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两行清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抬手胡乱地抹去。 “又哭了?我还没用劲呢!”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说的越多她越是哭的厉害,鼻尖都哭红了。 “要不给你弹回来?”他拉着她的手就往他的脑门上弹。 她才不要,缩回了手,她擦干了眼泪,吸吸鼻子,开始吃了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 他们吃完后,傅容送夏乐橙回了学校,她还是要上课的,而他的手续都办好了,接下来就是准备出国的事情。 夏乐橙躺在床~上,夜晚的星空满天繁星,睡不着,她索性起来坐在阳台上,望着点点繁星,发呆,不知道外国的月亮会不会比较圆。 一夜又是无眠。 早上起来后,夏乐橙去找了吴姐,她又跟吴姐要了一千块,吴姐知道夏乐橙自己有分寸,不会乱用,放心地把钱给她了。 再加上发的奖学金一千块,总共两千块,她决定买个东西送给他。 可是等她逛商场的时候,又犯难了。 傅容用的东西全是好的,他又什么都不缺,她身上带的钱根本不够买。 她背着双肩包沿着商场的地板的实线无目的晃悠,却在转角的路口撞到了一个人。 她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那人倒在地上,低着头,她也没想地,上去就要去扶。 “滚!”那人没领情,甩开她的手,夏乐橙被推的连连后退,那人随后自己慢慢地站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她一脸担忧。 “你特么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啊?”那人气势汹汹地怒骂道,引来了商场许多的关注。 “你——”是她不对,夏乐橙耐心地想要问一下,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话咽在了喉咙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行,可是眼前这个颓废邋遢,胡子拉碴的男人怎么会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而且,他的手...... 高温炎热的夏天,他还穿着一件外套,可是右手袖管里却是空荡荡的。 “哦!原来是你?”周行的脸色阴森森地,声音也阴测测的。 夏乐橙感到了害怕,想到了要跑,可比她更快的是周行左手扯住了她的头发,他的手劲很大,往后扯着,夏乐橙头皮发麻,痛的伸手去护着头发。 周行发了疯般地拉着她,眼睛血红一片,夏乐橙被拖在地上,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敢上前帮忙,周行简直就是疯了,有人要上前,被他随身带的刀都吓住了,有人也偷偷地报警。 “践人!特么的,就是个践人!”嘴里咒骂道。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沈建濛脸色阴沉骇人,他刚好视察商场,刚到二楼,便看到这一幕。 陈秘书点头,赶紧去看了,很快陈秘书回来了,“沈总,有人闹事,一个小姑娘被一个青年殴打。” 商场保安第一时间来了,根据商场监控显示,周行正在拿刀威胁夏乐橙,夏乐橙的头发凌~乱,脸色红肿。 保安已经上去阻止了,都被周行砍伤了,沈建濛听完陈秘书报告,大步朝着那边迈过去。 “都别过来,这是我跟这个践人的恩怨,都特么的别给我多管闲事。” “哈哈哈,小践人,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特么的再喊傅容来救你啊!”周行大笑,刀山都见血了,他却觉得刺激。 “救命!救命!”夏乐橙蜷缩在地上,气息虚弱,奄奄一息。 “救...救...傅...”双手红肿,嘴角红血丝,不停地无意识地呓语。 沈建濛拨开人群,地上躺着的女孩儿看不清面目,一地的碎头发,躺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偶尔的呓语,他真的要怀疑她没气了。 周行已经完全癫狂了,沈建濛慢慢地靠近他,他刀一挥,“别过来。” 沈建濛淡淡地敛眉,薄唇紧抿,嘴角轻蔑地扬起,“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想死?” “我只是想她死,该死的是这个践人,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他激动地低吼。 沈建濛注意到他废了一只手,他的左手拿刀,目测离那个女孩儿一米远,他在计算着距离。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周行防备性地后退了一步,面目狰狞,可是比他更冷的是沈建濛的脸色。 冷厉冷酷,湛黑的深眸蓦地闪过一抹杀意,瞳孔里一道明晃晃的白影闪过,在周行怔愣的间隙,男人快准狠地出手。 干净利落地一脚踢掉了周行的刀,保安瞬间围上来,按住了欲要挣扎地周行。 “放开我,践人。”警察也来了,周行被带走了,人群也被驱散。 沈建濛走到女孩儿身边,低眸瞥了眼,叫人送去医院,欲要离开时,裤脚被人拉住了。 他停下来,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满是血渍,紧紧地扯着他的裤脚,一边的头发散落了开,女孩儿的脸露在了外面。 沈建濛眸子一凛,瞳孔收缩,脱下外套,蹲下来把西装外套搭在了夏乐橙的身上,他的外套足够容纳她。 夏乐橙气若游虚地睁开了眸子,英俊挺拔的五官映入眼底,她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沈建濛轻轻地抱起她,用外套把她的头也盖住,小小的身体寻求到了热源,身子骨不停地颤抖~颤栗,小小的手紧紧地抓着男人腰间的衬衫。 沈建濛的大手用力地托着她的身子,朝陈秘书看了一眼,陈秘书立马会意,“总裁?” “把这件事封锁下去,照片、视频一样不准流出去,我不想在明天的新闻上看到一点关于这件事的。”男人低沉的声线冷如寒冰。 陈秘书知道怎么处理,立马安排人手去处理,沈建濛则抱着夏乐橙准备去医院。 “二叔。” 这时,一道甜美的声音伴随着靓丽的身影传来,季沫若微笑地跟沈建濛打招呼。 沈建濛依旧保持着严肃冷漠的脸色,季沫若也不在意,她看向沈建濛怀里的人,微微错愕,看的出来抱得是个女人。 “二叔,你这是?”二叔为什么会抱着个女人,狠辣无情的二叔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 不是没有女人接近他,只是接近他的都会被他狠厉凶狠的气势威慑,最后都会被他打包扔出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接近他。 她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gay了? “跟着。”沈建濛无视她的问题,也不会回答,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阔步走了。 季沫若跟着沈建濛上了他的黑色路虎,路虎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上车后,季沫若的视线就一直锁在二叔怀里,被西装盖住的人儿。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夏乐橙有些恐惧害怕,瑟缩着身子朝男人的胸膛躲去,攥着他衬衫的手越发用力,清晰可见青筋,昂贵的衬衫都严重的褶皱了。 沈建濛察觉到怀里的动静,深邃的瞳眸冷冷地扫过去,不带一丝温度,满是警告,季沫若立马收回好奇心,安静地坐好。 十分钟,到了医院,医生接到电话,早就准备好了。 沈建濛率先下车,没管季沫若,抱着夏乐橙大步流星在前面走,季沫若微微凝视落在西装外套外面的那只手,那只手满是伤痕,看着触目惊心,令她皱眉的是,那只手看起来那么小,怎么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 进了急诊,主治医生李医生替夏乐橙进行了全身检查,没有内伤,筋骨也没有伤到,只是皮外伤看着太渗人了。 夏乐橙没有知觉地躺在床上,全身痛的麻木了,还是沈建濛进来抱她的,他怕她闷,本想扯掉外套,夏乐橙却固执地不让他拿走,最终,强势霸道的男人只能妥协。 安排了住院手续,沈建濛出来,季沫若焦急地迎上去,“二叔,你叫我来干什么?” “照顾她,看她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男人的五官冷峻高冷,白衬衫也沾染了血迹,西裤、衬衫都凌乱地染上污渍,可是仍然掩饰不了男人的贵气。 “她是谁啊?凭什么呀!”季沫若骄纵地拒绝,精致的眉眼蹙眉不悦。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醇厚的声线不容拒绝。 “你看中的那辆车子,你随时可以去提。”末了,男人扔下一句,走了。 烟瘾犯了,沈建濛来到吸烟区,粗粝精壮的的手指掏出烟,打上火机,点上。 他背身临窗而立,修长的身材完美挺拔,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肘间弯着,熟练地吞吐云雾,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王者气质,那样的姿势颇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根烟吸完,沈建濛来到了病房,他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二叔,她睡着了,不过她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个哑巴啊!反正我可是又在认真照顾她哦!” 沈建濛越过季沫若黑眸紧紧地锁着夏乐橙,脸上包起来了,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巴。 他打发走了季沫若,叫她来也是以防有些事情她不好意思说,有个女的方便些,不过这个小丫头就像小草一样,生命力顽强,固执又倔强。 她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安稳,纤长的睫毛儿微微颤抖着,小嘴紧抿,粗粝的拇指刚靠近她的唇瓣,在空气里挥舞的小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他。 娇小的手在男人粗糙的大掌里显得更小,沈建濛深眸一动,顺势反握住了女孩儿的手,给她安定的力量。 084章 入了禁欲系男人的眼。6000 “橙子,笔记借我抄抄呗!”姜梨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凑到夏乐橙肩头上撒娇。 夏乐橙淡淡地扬唇,很浅,把刚刚整理好的笔记给了姜梨,姜梨嘿嘿一笑接过直接塞进了大大的双肩包里。 黑色的超大双肩包实在不适合娇小的姜梨,可偏偏就是她愿意,没人改变得了她,夏乐橙很羡慕姜梨可以恣意潇洒地生活态度。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很愿意和姜梨做朋友,因为这个女孩儿真的很率真潇洒。 “你今天又要去兼职啊!”姜梨歪着头抿唇道。 “嗯。”夏乐橙收拾好包包。 “你怎么每天都要去啊?”姜梨嘟着红唇抱怨,水亮的眸子里又是心疼。 在姜梨看来,夏乐橙几乎每天都忙的跟陀螺似的,忙着上课,忙着兼职,一点都不闲。 她似乎很缺钱,可是姜梨也没见过她有什么大的开销,她本可以帮帮她的,可是夏乐橙色厉荏苒地拒绝了她。 十七岁的夏乐橙出落地亭亭玉立,她很瘦,一米六七的身高却只有不到九十斤,她不是在减肥,而是真的吃不胖,多少女生都羡慕使劲吃也吃不胖的她,可是姜梨却莫名地觉得,夏乐橙的背影太孤单落寞了,她还是胖点好看。 她本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夏乐橙是思雅高中公认的校花,清丽脱俗,偏偏她的性子清冷,而且学习成绩又好,有不少男生都在追她,也不乏有钱的。 只要她愿意,勾勾手,相信会有很多男生愿意前赴后继为她买单,可是她一律拒绝,不是她高冷,而是她真的不喜欢。 姜梨觉得夏乐橙就像个谜,她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希望,她的眼睛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雾霭,覆盖住了她眼底的亮光,可是她却是很坚强的活着。 “因为我要赚钱啊!” 又是这句,姜梨撇撇嘴,识趣地闭嘴。 两个少女,一动一静,一个活泼,一个安静,携伴走出教室。在校门口,姜梨去买奶茶去了,夏乐橙安静地站着,思雅斜对面是t中高中部,明明隔着一条路,却是另一种人生。 思雅是t市最差的高中,而t高是t市最好的高中,当年她以‘惊人’的分数考进了思雅,甚至还在学校引起了小小的波动。 漂亮的黑眸失了光彩忧伤地盯着空气中虚无的点,这个冬天真的好冷啊! 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冰冷的手掌却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双手捧住杯壁,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至四肢百骸。 “快喝点,暖暖身子。哎呦,卧~槽!这天也太冷了。”姜梨爆着粗口,咕噜咕噜地吸了一大口奶茶。 明明是个美丽的小萝莉,搭配着乱糟糟地bobo头,像极了精致的娃娃,可是姜梨却是个典型的女汉子。 性格大大咧咧、穿衣中性、一年四季都是板鞋、不爱看韩剧、动漫却偏偏喜欢看篮球、足球。 夏乐橙难得学起了姜梨,也跟着叽里咕噜地吸了一大口,然后鼓着小~嘴再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哼,臭橙子,你在嘲笑我吗?”姜梨粉~嫩的小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夏乐橙,哼哼道。 夏乐橙任由她‘欺负’也不还手,奶茶的香甜蔓延至口腔,是甜蜜的味道,姜梨也停了手,她也是舍不得她真的打夏乐橙的。 “梨子,我走了。”她喊她梨子,她喊她橙子,是两人独有的称呼。 夏乐橙抱紧了手中的奶茶,日薄西山,一会会的功夫,橘色的光线完全不见了踪影,天际染上了夜的黑。 她沿着行人道慢慢地踱步,呼啸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干枯的树叶一片片落下,路灯下的人影落下一片凄凉。 夏乐橙一三五的晚上在便利店兼职,五点半到九点半,然后买一碗泡面吃完回去,因为十点钟门禁。 在门口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把杯子扔在了垃圾桶,和另一位女生交接,她开始工作。 没有客人的时候她也不闲着,帮忙擦拭散落在物品上的灰尘,帮忙搬运、整理货物,老板本来是不收她的,一个女孩子兼职到夜里又不安全,老板是想收个男生的。 可是看她很勤快,态度也很好,知道她是附近高中的学生,以为她是缺钱,老板一再犹豫才决定收下她。 夏乐橙也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那些不堪的回忆就会突然窜到她的脑海里,耳边是她绝望悲怆地的哭泣声和那些男人猥琐淫~荡地邪笑,只要忙起来,她就可以忘记那噩梦罪恶的一切。 现在是高二,趁着学业不紧张,她可以多做些兼职多攒点钱,明年高三了,她不可能有时间再做兼职了,她要逃离这里的一切。 思雅的教学质量毕竟比不过t高,所以她要更加努力地学习,没有电脑上网,她就每周六到网吧去,在一群人打游戏的嘈杂声里忍着难闻的烟味待上一整天,在网上下载试卷做,听老师讲课。 可是夏乐橙却不后悔,当初是那样的绝望,所以才自暴自弃地放弃自我,可是她现在却庆幸来到了思雅,起码她可以做自己。 在她失神地瞬间,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呼呼地吹了起来,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个美丽妖~娆的女人。 寒冷的冬夜里,女人化着精致的浓妆,穿着复古红的深v长裙,露出诱人乳白的沟壑,外面只套了件皮袄,丹蔻长指在货架上挑选着杜蕾斯。 随后只听见女人甜腻娇嗲地询问身边的男人,“eric,你是哪个尺寸?” 夏乐橙闻言看向名叫eric的男人,男人一身长款的黑色呢大衣,里面是西装三件套,英俊的五官如刀削般深邃冷峻,呢大衣衬托出他的身材更加高大挺拔。 夏乐橙微微一愣,便恢复了如常。 女人毫不忸怩地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红唇微肿,口红都染到了嘴角,而男人的唇上也沾染了口红,却显得更加邪肆。 男人微微蹙眉,修长的大手在货架上走了一圈,挑了两盒尺寸最大的,扔在了桌面上。 夏乐橙拿着两盒杜蕾斯扫码,从头到尾都没有红脸,神色淡然,她低声问,“请问,要袋子吗?” “不要。”是男人低沉微哑的声线。 “好的,一共158块。” 她抬眸看向男人,白~皙瓷白的脸蛋儿微微一笑,是很官方的微笑,不带一丝感情。 男人英俊的浓眉下的墨玉般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夏乐橙未施脂粉的小~脸,夏乐橙坦然直视,末了,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现金。 “你好,收你200块,找你42块。”夏乐橙把零钱连带着小票一齐递给男人。 沈建濛没有立即接过,黑眸看着那双小手,纤细的没有一点肉,瘦的跟骨柴似的。 他身边的女人不乐意了,撅起红唇,伸手接过杜蕾斯和钱,柔弱无骨的纤臂急不可耐地攀上男人精壮的手臂,撒娇道,“eric,我们走啦!” 夏乐橙望着消失在黑色的那道身影,原本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宽敞起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沈先生应该是不记得她了。 时隔一年多,自从那次未通完的电话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再见,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目光随意地瞥了眼他拿过的那款杜蕾斯上面,看到说明那上面的尺寸,她微微惊愕,随即小~脸一红,慌乱地别开了眼。 很快,接班的人到了,交接后,夏乐橙照例买了碗泡面,倒了开水,坐在便利店外面的棚子里等着面熟。 在等待的间隙,眼前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阴影,她抬眸便对上男人在黑夜里显得越发黑亮的眼眸。 “沈...沈先生?”她愣愣地结巴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怎么不认识我?”男人淡淡地问。 夏乐橙低头不语,眼睛盯着冒着热气的泡面,刚才那种场面她要如何打招呼,再说了,她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哪敢劳烦日理万机的他记得啊! “就吃这个?”沈建濛在她面前坐下,眉眼挑起。 “嗯。”夏乐橙点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掉小叉子,掀开盖子,浓浓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的肚子早已饿的直抗议了,她挑了块面条塞进嘴里,热乎乎地面条瞬间温暖了空荡荡的胃子。 她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又喝了口面汤,汤汁入喉,飘香四溢。 泡面虽是垃圾食品,却能在关键时候填饱肚子。 “沈先生,你东西买好了吗?”短暂的安慰下肚子,她才问道一言不发的男人。 沈建濛看着女孩儿被热气熏得红红的脸颊,一碗面就让她如此满足? 没等沈建濛回答,她又说道,“我觉得你需要买一样东西。” 他淡淡挑眉,在他的无声询问下,夏乐橙跑进了便利店,拿了瓶水出来了。 “你的嘴上有女人留下的痕迹,喏,给你。”她说着还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不过刚才那个美丽的女人呢!沈先生的能力不会这么快就over了吧! 不过她没问,不关她的事。 沈建濛微微拧眉,不过还是接过水瓶,拧开盖子,从抽纸盒里抽~出几张面纸,就着水按照夏乐橙指过的地方,擦拭起来。 忽地,一双冰凉的小手隔着桌子伸过来,小小的手就着他的手帮他找准了位置,“这边还有一点。”她轻笑着。 沈建濛凤眸一暗,他的手很热,而她的很凉,这种冰凉的触感软软的。 而那抹冰凉一离开,他不悦地抿了抿唇。 简单擦拭后,他看着她,说了一个问题,“你不在t高念书!”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夏乐橙吃面的动作一愣,再也没有了胃口,“是的。” “为什么?” “没考上?” 他咄咄逼人,面色微冷,“为什么没考上?” 这样的质问语气教夏乐橙心生不耐,她咬着唇,冷冷道,“沈先生,这不关你的事。” 两人的气氛有些僵硬,沈建濛的脸色黑沉了下来,鹰隼如利剑般势要看透她。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夏乐橙快速丢下一句,拉开椅子慌乱地跑了出去。 她疯狂地奔跑在萧瑟的路上,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宿舍,刚好赶上门禁。 回到宿舍,六人间的宿舍,其余五个人都已经上床了,看到她回来,也没有理她。 大家跟她不熟,夏乐橙的性子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也越来越内向,所以除了姜梨,她跟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关系。 十点半熄灯,她洗漱完刚上床,灯就熄了,一室的黑暗,安安静静。 沈建濛的突然出现,以及他的那番话让夏乐橙反复难眠,她好害怕,害怕那件事被人知道。 恐惧寒冷侵袭她的全身,冷的她无法动弹,黑眸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乌黑的天花板,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又袭上来。 狠狠地咬着被子,眼泪浸~湿~了枕套,她死死地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被她拧成一团。 漫长的黑夜中就这样恐怖地侵扰她,嘴里不停地默念着单词、课文,一遍又一遍,即使背到滚瓜烂熟,也还是机械式的重复,只为了能够屏弃掉那些肮脏的回忆。 ~~~~~~~~~~~~~~~~ 黑色的路虎停在路边,黑色的车身一半隐匿在黑夜里,车里的男人抽着烟,黑暗中只有一抹猩红发出渗人的光亮。 他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小丫头,还记得那个小丫头软糯甜腻喊他沈先生的声音,却绝不是今晚那个言词冷硬、对他杏目圆瞪的她。 一年多前的那通电话,机场那段拥抱让他微微恼怒,之后他忙于缪斯集团进驻欧美市场的事,自然把这件事忘了,直到陈秘书某天交给他一袋子衣服。 是那通电话里夏乐橙要还给他的衣服,她一次都没穿过,他又想起了她小小身子骨里的倔强固执,只好无奈地把衣服收下。 去年t中的周年庆典,他去了,这种场合他是不屑参加的,可是莫名地想起了她那幼稚地朝他挥手的小模样,他记得她好像升高中了吧! 然而他并没有在优秀新生名单里看到她,后来才知晓她并没有考上t高。 一根烟抽完,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还有些许女人的香水味,眼神落在副驾上的两盒杜蕾斯,打开储物柜,直接塞了进去。 车窗缓缓降下,冷冽的北风吹散车里的气味,男人重新关上车窗,发动引擎,路虎消失在夜幕里。 “怎么现在才约我喝酒?”说话的男人染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身边的一言不发的黑面神。 “烦!” “烦?”男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嗤笑道,“缪斯现在蒸蒸日上,赚钱赚到手软,沈氏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还有什么好烦的?不是工作,难道是因为女人?” 男人疑惑道,却也是淡淡的调侃,这个好友几乎不近女色,那方面的自制力也是强悍的厉害,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女人? “算不上女人,只是一个小丫头。”沈建濛单手撑着脑袋,闭眼假寐。 “真的有歼~情?”姜绍衍惊呼道。 “小丫头?有多小?”这会儿姜绍衍倒来了兴趣了,狭长的凤眸荡漾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未成年吧!”喝了酒的男人语调性~感富有磁性。 “噗嗤!”姜绍衍一口酒含在嘴里都喷了出来,他抽~出纸巾擦拭身上的酒渍,随后不可置信地失声道,“哥们,你有病吧!”对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产生畸恋。 这是病,得治! 姜绍衍衷心地劝解道,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你这种禽兽还是放过人小姑娘吧!赶紧找几个女人纾解纾解!” 一个不开荤的成年男人要是吃起肉来来可是会死人的,姜绍衍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祖国的未来着想着想! 想到自己家的那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要是也被别的男人惦记着,姜绍衍浑身一抖,要是有那种情况,他非得废了那孙子的第三条腿! 可是转念一想,那小丫头整天就跟疯子一样,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小子似的,估计也没男人看得上她。 不过说是归说,姜绍衍倒是有些好奇那个能让沈建濛心烦意乱的小丫头到底是有多特别,特别到入了禁欲系男人的眼! 沈建濛揉揉昏沉的脑袋,喝了几杯烈酒,加上吹了一夜的冷风,身体里冷热交替,他起身穿上外套,声音沙哑,“我先走了。” “不是约我喝酒的吗?怎么才来又走了?”男人的低呼淡淡地响起。 沈建濛没回头,摆摆手,拉开门的一瞬,震耳的重金属音乐铺天盖地地袭来,轰的他脑子都要炸了,他紧紧地拧眉,没有回去,而是在楼上开了间房。 次日一早,沈建濛果然感冒了,宿醉加上感冒让他看起来颓废憔悴,面色苍白、嗓子干燥发~痒、胡子拉碴。 他随意地套上了睡袍进了浴~室,洗完澡、刮完胡子出来,整个人干净清爽了,穿好衣服,拿起矮柜上的手表戴上,又恢复了到了那个无坚不摧、冷峻沉冷的男人。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简洁大气,装修是冷色调的黑白,很符合沈建濛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冷淡难以接近。 当男人再一次低唇咳嗽的时候,陈秘书端了杯热水进来,关心地说,“总裁,我去给您配点药吧!” “不用。”沈建濛摆手,接过陈秘书递过来的文件,低头翻阅,签完字又给了陈秘书。 陈秘书知道总裁不喜欢人忤逆他的意思,最终还是点点头出去。 沈建濛面无表情地坐在大班椅上,里面穿着纯黑的毛衣,刚要从烟盒里掏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今天太阳很好,晴空万里,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舒服很暖和。 中午约好了和客户吃饭,他没有喝酒,客户也听出了他身体抱恙,下午还要工作,两人都没有喝。 吃饭的间隙基本上大体的合同都谈完了,剩下的细节会有人跟进,沈建濛和客户握手告别,各自离开。 离开了餐厅,沈建濛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驱车在四周绕了一圈,车子却无意识地开到了昨晚的便利店门口。 从便利店透明的玻璃门看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正弯腰低头摆~弄着货架上的货物,背对着门口,只能看到那纤细的背影。 085章 在躲着我?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3000一更) 沈建濛下车,进了便利店,营业员是个小女生,看到这么帅的男人一下子犯了花痴,红着脸结巴地问,“您...您需要什么?” 是个陌生的面孔,沈建濛面无表情从货架上随便地拿了盒口香糖,然后掏出一百块,离开了。 储物盒里又多了盒口香糖。 连续一个星期夏乐橙都没有去便利店,并不是她躲着谁,而是她也华丽丽地感冒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她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这几天幸亏温度回暖了些,她的感冒也好多了。 所以这一个星期都是一个叫小莉的女生替她顶班,夏乐橙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里围了围巾,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了一双漆黑的眼睛留在外面。 她和小莉换了班,就听见小莉花痴的声音,“这几天经常有一个很man的大叔来买东西,今晚好像没来。” 夏乐橙笑笑扯了扯嘴角,她这个星期都是夜班,九点到凌晨一点,宿舍回不去,但是姜梨把她的小公寓钥匙给她了。 是她的哥哥送她的,不过她不常住。 到后半夜,夜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困意冷意一齐袭来,夏乐橙趴在收银台上,双手相互搓~着取暖,这时,一件带着热意的大衣罩在了她的肩上,带着成熟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 睁开惺忪地睡眼,看到男人沉冷深邃的轮廓,困意消弭了大半,夏乐橙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肩上的大衣跟着慢慢地滑落。 她连忙抓紧了大衣领子,宽大厚实的大衣完全地包裹住了娇小瘦弱的她,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大衣遮挡住了所有的风霜寒冷。 男人阴沉的眸子睥睨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双手悠然地插在裤袋里,抿唇沉默不语。 夏乐橙忽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湛黑深眸就好像一汪深潭,看着就要把她吸附进去。 她的眼睛平视着他的肩头,不安地咬着下唇,双手搅在一起,不知所措了起来。 “在躲着我?”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更冷。 夏乐橙抬眸看他,那双黑曜石般的墨玉里倒映着她无措的样子,她摇摇头,然后又低头。 “我感冒了,和别人换班的。”女孩儿露出丝丝的脆弱,声音哑哑的。 郁闷在胸腔里的浊气因为这一句话消失无踪,沈建濛锁着她清丽略带苍白的脸蛋,刚要说话,夏乐橙却微微不适地低咳了起来。 “还没好?”男人淡淡地蹙起俊眉。 “快好了。” 看她因为咳嗽染上嫣红的小~脸,男人伸出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拉着大衣的领子往两边扯了扯,然后扣上了最上面的一个纽扣。 冰凉粗粝的大手碰到了女孩儿细腻的温软肌肤,夏乐橙哆嗦了下,反应过激地往后退了一步,抬眸惊恐地看着他。 那副受了惊的小兔子模样冷冷地看着他,全身都竖起了防备,好似他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沈建濛的手停滞在了半空,眼神复杂难辨地看着她。因为她的剧烈动作,她身后的一列货物摇摇欲坠,眼看要砸落下来,沈建濛干脆长手一捞,不顾她的恐惧一把揽过她。 他的大手用力地托起她的身子,稍微往上一提,夏乐橙就被他抱离了柜台,牢牢地缩在他的怀里。 也是这时,沈建濛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有多瘦,虽然她看着就瘦,但是现在抱在手里,隔着厚实的呢大衣,他还是能摸~到她全身的骨头。 夏乐橙靠在沈建濛的怀里,身体本能地僵硬,然后是如筛子般不停地颤抖,是害怕是恐惧的那种僵硬和颤抖。 沈建濛低眸看她,就见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眸,水亮的眼眸里是一闪而过的绝望。 沈建濛来不及细想,夏乐橙就一把推开了他,低低地呜咽。 “我没有恶意。”落在她瑟瑟发抖的肩头上的手收了回来,男人低沉的语调缓缓地响起。 “对不起,沈先生。”鼻子蓦地一酸,夏乐橙哽了下,呢喃道。 “没事!”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沈建濛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大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货物,夏乐橙擦干了眼泪,连忙蹲下来捡,货架太高,夏乐橙够不着摆,身后的男人扶住她的肩膀,夏乐橙又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而后尽量让自己放松,告诉自己,沈先生不是那些坏人。 沈建濛眸子暗了下去,抿抿唇,示意她过来,足足一米八七的身高,长臂一伸,那些货物很快便被摆放到原位。 “什么时候结束?”男人淡淡地说。 夏乐橙看了眼时间,说,“还有半小时。” “嗯!”他看了眼手表,淡淡地嗯了声。 他‘嗯’了一声,可是夏乐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却已经推门离开了。 等他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然下起了皑皑白雪,纯白的雪花轻轻地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落在他的肩头。 夏乐橙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大衣还披在她的身上,她连忙追出去,急声道,“沈先生,你的大衣......” 她急着就要脱下来,男人回头却冷冷地说道,“穿着。” 雪花飘散在肩头,有丝丝的凉意窜进了脖颈里,夏乐橙裹紧了大衣,胸腔里弥漫着淡淡的暖意。 “沈先生,谢谢你!”她轻声地呢喃。 半小时不知觉地过去了,夏乐橙小小的身体缩在长度及脚的大衣里,一点严寒都感受不到,后半夜交班的人来了,她才拿着包包离开。 那人的目光落在夏乐橙穿着的男士大衣上,目露诧异,却没说什么。 夏乐橙刚走出便利店,脚下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脚踩下去就印出了一个脚印,雪花飘零,昏黄的路灯散发出淡淡的光。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光亮,夏乐橙挡了下光,抬眸看过去,露出小小的浅笑,小跑着过去。 “沈先生。”声音里有细微的惊喜。 “上车!”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出一层薄雾。 脚上的雪地靴已经不暖和了,脚底冰凉冰凉的,夏乐橙没做多想,拉开后门就坐了进去。 车里暖气很足,一会儿,她就暖和了。 “回学校?”男人低低地问。 “门禁过了,回不去,我在我朋友那里暂住一晚。”夏乐橙低眸小声地说。 后视镜里,女孩低着头露出瓷白纤细的脖颈,那低低的声音在寒冬冷夜里像小猫儿般可怜兮兮地呜咽着,祈求有人把她带回家。 男人喉结有节奏地滚动着,似乎手指间还残留着女孩儿温热的触感,柔柔的滑滑的。 不过,她似乎很怕他? 他长得如此令人害怕? 男人收回视线,发动引擎,夏乐橙看着男人,说,“沈先生,那我回去了,谢谢您借我取暖。” 取暖? 男人的脑海里立刻脑补了另一种取暖的方式,搭配上女孩儿纤细柔柔的嗓音。 她要打开车门,就听见男人在暗夜里沙哑魅惑的声线,“住哪里?” 夏乐橙不懂这种沙哑魅惑是男人最危险的时候,配上‘住哪里’这三个字的后果往往就是甘柴猎火。 “不用了,很近的。” 夏乐橙拒绝了,沈建濛也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是和那个人一样,是她仰望的存在,在寒冷的冬夜,有个人能够给她一点温暖,她已经很感动了。 可是再多,她不敢要,她怕还不了。 脱下大衣,她放在了一边的座椅上,淡淡地抿唇,“沈先生,衣服还您。再见!” 寒风袭来,内外温差很大,夏乐橙没有犹豫地向前跑了,小小的身子变成了一个点而后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沈建濛目光深邃地盯着前窗玻璃,冷漠的五官轮廓倒映在玻璃上,忽明忽暗,眸底闪烁着让人看不清的神色。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从容而淡定地点着,嘴里含了根烟,烟蒂在指间燃烧,车厢里原本淡淡的少女的清香被清冽的烟草味覆盖。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烟,商场上纵横多年,他的名誉身家让不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甚至还有脱~光站在他面前等他宠幸的,今个儿,他竟然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了。 低低地嗤笑,凉薄地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地弧度,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傲气! 086章 不是来的那个我(3000二更) 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油走,她拼命地低低哀声低求,可是他们仍然不放过她,眼前一片黑暗忽而又是一片猩红。 她看不见一切,只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疯狂地逃跑,这时魔鬼的爪子却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不要!”一声惊呼,夏乐橙脚一蹬,猛然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布满涔~涔冷汗,连带着身上的睡衣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了个透。 眼前一片黑暗,好似是停电了,外面的北风肆意呼啸,夏乐橙瑟瑟地缩在床角,连忙在矮柜上摸索着手机,而后点开手机照亮。 自从那件事后,独处的时候她特别害怕黑,那种看不见无能为力的感觉袭上心头。 被窝里渐渐冷透,湿透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她索性坐着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团抵御寒冷,下巴抵在膝盖上呆呆地盯着手机发呆。 手机还是以前那个,修修还是能用的,可是电话卡却是坏了,不能用了。 手指翻开电话簿,食指停留在那个名字上,心里涌上一阵酸涩。 眼睛眨啊眨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在乌黑的眼眸里翻滚着,她真的好想他啊! 伸手摸~摸脖子里用红绳串起来的桃木,是她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 低头亲吻了那个笨笨可爱的小猪,她低低地哭了,悲伤又压抑,“傅容,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儿,我不是要故意跟你吵的,我不想你走的......” “呜呜呜——,我不是肥肥的小猪了,我不是那个原来的我了。” “我没有惹事的,我很乖的。我也好好学习的,可是我就是吃不胖,变不回那个肥嘟嘟的夏乐橙了。” 黑夜里,夏乐橙哭的悲伤欲绝,鼓起勇气拨通了越洋电话,仍然如以前一般,电话里是机械地女声。 他应该不用那个号码了吧! 手机滑落,她使劲地咬着下唇,压抑着喉头欲要喷薄而出的情绪,帷幔飘散,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了雪花,稀稀落落地雪花陪着这个女孩儿一起悲伤、一起等候心上人归来。 天色微亮,下了一夜的雪覆盖住了整片大地,夏乐橙才沉沉地睡去,借着微弱的天光,可见女孩儿的脸颊上那两条干涸的泪痕。 早上睡过头了,夏乐橙没吃早饭便去了学校,在她的桌上,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还有她最爱的豆沙包。 以及昨天被姜梨拿走的笔记。 一股热流涌进心田,她下意识地看向教室门口,姜梨正好进来,依旧是中性打扮,军绿色的宽松棉袄、同色系的高帮帆布鞋,脑袋上反戴着一顶棒球帽。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夏乐橙赶忙喝了口豆浆,咬了口蜜~汁的豆沙。 “昨晚兼职到那么晚,早上还不困死你,还吃早饭?”姜梨摆~弄手机,同样是顶着两圈黑乎乎的黑眼圈,打着呵欠。 别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每天丢三落四的,不是忘带书本就是忘带笔袋,可是心思也是很细腻的。 “那你呢?”她怎么也成国宝啦! “昨晚是我最爱的西甲德比哎!有我最爱的小西西哎!可是熬到两点实在熬不了了啊,只好看重播了。”说着又是一个呵欠。 夏乐橙撇撇嘴,不懂姜梨口中的小罗罗、小西西是谁,可是她也太善变了吧! 一会儿最爱的小罗罗,一会儿最爱的小西西! 冬日的暖阳穿透窗户缝隙照射~进来,坐在窗户边的两个女孩儿一个在暖阳里享受着沐光洗礼,和周公约会去了,一个在奋笔疾书。 耳边的碎发散落下来,纤细的手随意地别到了耳后,女孩儿的贝齿而咬着唇,时而咧嘴淡淡浅笑。 不出意料,在夏乐橙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姜梨准时起来,然后收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梨子——”夏乐橙无奈地喊道。 “哎呀,橙子,你别跟我爸妈一样管我,他们都知道我的,你不用觉得自己毁了一个祖国的花朵。”姜梨冲她撒娇。 夏乐橙只好无奈地妥协,只是她每次抄完之后,她还是会硬逼着她自己做一遍的。 “橙子,今晚不要去兼职好不好,和我一起去玩嘛!” 她好不容易有了梨子一个真心对她好的朋友,虽然她们同岁,可是她几乎很难拒绝梨子的哀求,梨子自然不是那些兼职可以比的。 夏乐橙点头打了个电话请假,姜梨兴奋地拉着她出去。 今天是周五,明天又是休息日了,对于姜梨来说周五就是解放日,她拉着夏乐橙吃遍了t市的大街小巷。 她对t市的夜市轻车熟路,这里的小吃她早已吃过n多遍了,她只是看夏乐橙活得太压抑了,所以才想要把她拉出来玩的。 她活得太快乐了,想要把她的快乐和她的好朋友一起分享,然后分走她的一半忧伤。 姜梨是对的,她也很了解夏乐橙,虽然她并不知道在夏乐橙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夏乐橙根本没有体验过夜市,以前在傅家,她每天放学都要立刻回去帮忙准备晚餐,然后还要伺候傅容,上高中她住校了,每晚都要忙着打工赚钱更没有时间来了。 她们吃遍了高中附近的大街小巷,这个时候有好多学生,各个小摊上弥漫着各色香味,昏黄的灯光下是各种小吃。 每次都是姜梨抢着付钱,她每样东西只买一份,然后她们一起分着吃。 一块铁板豆腐,两根叉子;一个番薯,一人一半;一碗豆腐脑,两人同时喝着,两颗小脑袋碰到一起,然后相视而笑。 她们又到了市中心,看了场电影,这次是夏乐橙抢着付钱的,姜梨没再跟她争。 片子讲述了两个女生之间的友谊,没有堕胎、没有三角恋、没有车祸、只是两个女生各自收获爱情的轻松甜蜜故事。 “橙子,你觉不觉得这个电影其实就是在讲我们啊!”姜梨靠在夏乐橙肩膀上,嘟嘴道。 两个女生从因为一件小事结缘,然后相识,一个假小子死缠烂打,然后相知,最后成为闺蜜。 她点头,像极了。 她和姜梨的结缘是因为一片姨妈巾! 当时假小子的姜梨匆匆跑进卫生间,支支吾吾地问她说有没有姨妈巾,夏乐橙也没注意正要离开,陡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她转身就看到隔间露出一个脑袋。 那颗脑袋上戴着棒球帽,遮住大半容颜,夏乐橙还以为是个男生,姜梨后来拿开帽子,红着脸强调了三遍,“我是女的、我是女的、我是女的。” 巧的很,那天也是她的姨妈日,包里还有一个她就给她了。 她替她拿着帽子,姜梨出来之后,特轻佻了对她说了句,“来,摸~摸,我是货真价实的女的。” 夏乐橙想这个女生真是太轻浮了。 谁知她狡黠一笑,“想什么呢!我是叫你摸~摸~我有没有喉结。” 夏乐橙一愣,脸色涨红。 再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女生就是本班的同学,她主动要求调跟她做同桌,以便她对她死缠烂打。 夏乐橙露出轻浅的笑意,明眸皓齿,眉眼弯弯看着肩膀上的那颗小脑袋,明明外形是个假小子,内心却是个小女孩儿,但是夏乐橙知道姜梨女装其实是很好看的。 “橙子,我打电话叫我哥来接我们,他肯定也是在附近呢!” 姜梨嘿嘿一笑,其实是想给自家老哥牵线的,她舍不得夏乐橙做别的男人的老婆。 趁现在,她叫他老哥赶紧收了夏乐橙,然后她又可以天天和橙子腻在一起了。 “喂,老哥,你在哪儿呢?”姜梨咋呼地大声道。 “......” “我在万达影院这呢!你快点来,不然你家未来媳妇儿就被坏人拐走了。” “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呢?”姜绍衍挂了电话,没好气地道。 “嘿!建濛,我得撤了,我家那小疯子叫我去接她。”姜绍衍脸色很臭,却还是起身准备离开,担心他家小丫头在外冷着。 “妹奴!”沈建濛嗤笑了声,眉眼高挑,淡淡讽刺道。 “你以为我想啊!你是没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我再不过去,家里二老就要来电话了。”即使很嫌弃,可是姜绍衍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宠溺。 “一起撤,我一个人有毛意思?”沈建濛挑眉,也站起来,两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一同离开。 ~~~~~~~~~ “老哥,我在这!”夏乐橙顺着姜梨的视线望过去,在看到那迎面走来的人时,双眸微微瞪大。 087章 小红帽与大灰狼(3000一更) “老哥!在这!”姜绍衍还没走近,老远就听到自家妹妹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门,无奈地又宠溺。 “知道了!你哥我又不瞎不聋,你用得着喊得人尽皆知吗?”姜绍衍淡淡地指责。 “老哥——” “姜小梨,我很老吗?”姜绍衍很不爽。 不就是比这妹妹大了十二岁嘛!她用得着一口一个老哥吗? “哎呀!绍衍哥哥——”姜梨红唇微张,尾音拖得长长的,姜绍衍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他算是怕了这个妹妹了。 “好啦好啦!老哥就老哥。”姜绍衍拉扯开妹妹的手,撇撇嘴。 姜梨看向老哥身边站着的沈建濛,他是老哥的朋友,她收敛了性子,微笑地打招呼,“沈大哥。” 沈建濛淡淡点头,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低着头的夏乐橙身上。 “老哥,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姜梨赶紧拉着自己老哥,笑呵呵地对他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夏乐橙,没有之一。” 姜绍衍凤眸淡笑看着夏乐橙,姜梨又指了指姜绍衍,”橙子,这是我哥,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哥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哥哥。” 嗯,不错,姜小梨这话让姜绍衍很受用,总算没白疼这个小丫头。 不过她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急着把他推销出去的样子? 夏乐橙也回以一笑,内敛的她不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不过这个人是梨子的哥哥,“你好,姜大哥。” 三个人都没注意到沈建濛在见到夏乐橙对着姜绍衍微笑地喊他姜大哥的时候,脸色蓦地暗沉下来。 “现在是要继续逛逛还是回去?”姜绍衍询问两个小女孩的意见。 “当然是逛逛啊!这么早回去干吗?”姜梨大声道,随即牵着夏乐橙的手,笑嘻嘻说,“是不是,橙子?” 夏乐橙盯着姜梨暗含警告的小眼神中点点头,却又在这时,感受到了另一道犀利地目光,她不敢看过去,装作不知道。 姜绍衍对姜小梨无语,看向一边的沈建濛,“我要去陪他们,咱们这边散了吧!” “一起。”男人淡淡的吐字。 姜绍衍微微错愕,“怎么?有意见?”沈建濛双手插在裤袋里,缓缓勾唇。 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姜绍衍只好带着两个女生一起跟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两个女生走在中间,夏乐橙微微抬眸,看向那道宽阔高大的背影。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看着就让人有安全感,月色下他的影子越发迷人,可是夏乐橙对这样的沈建濛却有点害怕。 她有点胆怯他的靠近,那种看着猎物的眼神让夏乐橙想逃避,可是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万达斜对面就是缪斯集团旗下的商场,本能地,夏乐橙瑟缩了下,那天被打的记忆涌上来。 “怎么了?”姜梨的叫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他回头。 “没事!”夏乐橙扬起笑容,不想扫兴。 沈建濛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却也想起了那天她去的是男装区,微微蹙眉,是给哪个男的买东西? 是她那个小竹马亦或是机场里拥别的那个? 他们来到了二楼女装区,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应有尽有。 两个帅到极致的高大男人陪着两个小女生买东西,到哪里都引起了一阵骚~动。 “老哥,我不用你陪啦!你帮我照顾下橙子。”姜梨笑着对姜绍衍说,拿了件粉色毛茸茸的羽绒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然后又在夏乐橙身上比划。 还对自己老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会儿,姜绍衍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敢情这小丫头还当起了红娘来! 姜绍衍只把夏乐橙当成小妹妹,虽然夏乐橙看起来比姜小梨成熟,并不是指外表,而是她的内心,然而外表还是小女生类型的,青青涩涩。 跟妹妹一样大,他怎么下得去手? 沈建濛自然也看出来了,湛黑深眸若有似无地瞟着姜绍衍,含~着淡淡的警告,姜绍衍以为沈建濛是在嘲讽他说过他是禽兽对小女孩产生畸恋的事。 他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真没那意思。 沈建濛才淡淡地移开视线,嘴角微微扯了扯,勾起抹浅浅的弧度。 两个男人结束了眼神交流,而这边,姜梨正拿着一顶红色的帽子往夏乐橙头上戴,帽子两边还捶着两条毛茸茸的小球,煞是可爱。 “梨子,我不要戴,要戴你戴。”夏乐橙微微挣扎躲闪着,两个女孩闹了起来,姜梨大声笑着。 “哈哈哈哈!橙子,你戴这个帽子很可爱,就是个迷人的小红帽。”姜梨得逞后,大拇指特潇洒地点了下鼻子。 夏乐橙脸色涨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微微跺着脚就要追着姜梨,不防姜梨躲到了姜绍衍身后,“哥,你说,橙子是不是很好看。” “是的,很好看。”姜绍衍由衷地称赞道,不带别的情~欲。 夏乐橙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赌气地转身要离开,冷不防撞上一堵肉墙,身体被环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鼻息萦绕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夏乐橙蓦地瞪大了眸子,小女孩戴着小红帽,染着胭脂红般的粉~嫩脸颊吹~弹可破,红唇气愤地嘟着,娇艳欲滴,一丝不落地落入了大灰狼的瞳孔里。 夏乐橙脸颊更加红了,低声说了声对不起,就要推开男人,沈建濛却率先松了手。 “怎么样,有没有事?”姜梨跑了过来,低头关心道。 “都怪你。”夏乐橙娇嗔地抱怨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给你打。”姜梨嬉皮笑脸地靠着她,整齐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夏乐橙翻了个白眼,才不要打她呢! “嘿!哥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都把人小姑娘吓着了。”姜绍衍跟沈建濛勾肩搭背,痞痞地笑。 沈建濛还记得他说的那句好看,对他冷冷地笑了声,一肘抵在姜绍衍的胸上,姜绍衍疼的嘶了声。 这丫的?下手真狠。 “姜小梨,这个商场可是你沈大哥开的,今晚你和橙子妹妹就尽情的拿,沈大哥买单!”姜绍衍哼哼道,他丫的,非得宰他一顿不可。 “真的吗?沈大哥。”姜小梨两眼冒着精光,跟仓鼠似的,一脸期待。 “不仅今晚,你以后带着你朋友来都免单。”沈建濛挑衅地看了眼姜绍衍,然后目光温柔地看向夏乐橙。 “欧耶!!!”姜梨欢呼道。 夏乐橙抿唇,伸手要拿下帽子,不等姜梨说话,沈建濛语调冷冷地开口,“戴着!” “就是就是!橙子,戴着,好看。”姜梨又帮她戴好,随后在她耳边贼兮兮地说道,“反正是沈大哥花钱,不要白不要。” 夏乐橙只好收着,她咬着唇,小声地说,“现在戴着热。” “那好吧!出去再戴。” 随后,沈建濛又叫店员把夏乐橙试戴过的几款帽子和围巾都打包,然后他又挑了几件羽绒服,夏乐橙想说够了,就怕是给姜梨的,就没吱声。 到最后两个大男人手里拿不下了,剩下的只好打包寄到姜梨的小公寓去,一行人满载而归。 出了商场大厦,一股寒风刺拉拉地如冷冽的利箭袭来,姜绍衍从购物袋拿出一个粉色的帽子和围巾,把姜梨脑袋上扣着的棒球帽强行拿掉,温柔地切不容拒绝地给她戴上毛茸茸的帽子,然后给她围上围巾,姜梨笑嘻嘻地享受着老哥的服务。 夏乐橙羡慕地看着这一切,忽地,脑袋上一沉,是沈建濛也给她戴上了那个小红帽,又从自己的脖子取下围巾,给她围上。 夏乐橙怔愣地呆在原地,脖子传来热烘烘地暖意,脑子嗡嗡地作响,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绍衍和姜梨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她急急地唤,“哎!梨子——” “她和绍衍要回家,我送你回去。”是男人低沉地夹杂着沉冷地语气。 沈建濛不悦地皱眉,对夏乐橙这种有意识地疏离他。 “那我也走——”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冷冷地打断,他的手用力地攥着她的小手,炙热地大掌包裹着她冻得结冰的手,他面色微冷,“走?你要走去哪里?” 088章 沈先生,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第二更) 夏乐橙被他吼得一噎,闷声不吭,是啊!她都没有地方可去。 沈建濛很想发火,怒火攻心,可是却舍不得骂她一句,胸口憋闷的难受,却也只能强行压抑住沸腾的血液,深深地呼了口气。 怒意消弭了一些,他紧抿薄唇,一言不发地一手拉着她,一手拿着购物袋,走向停车场。 夏乐橙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两道身影在迷人皎洁的月光下相互交叠。 沈建濛步伐跨得很大,夏乐橙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沈建濛并没有慢下来迁就她,夏乐橙很想缩回手自己走,可是偏偏沈建濛的手劲很有力,不等她也不放了她,就像在跟谁赌气似的。 “沈先生,你...还是....”夏乐橙咬了咬唇,想叫他放开她,就被他厉喝一声。 “闭嘴!”沈建濛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额角的肌肉都在狠狠地抽~搐。 他现在有一股狠狠堵住那张小~嘴的冲动,谁叫那张小~嘴总是说出一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他的强势霸道让夏乐橙蹙起了秀眉,她不喜欢被人勒令的感觉,她有自己的思想。 “沈先生,请你先放开我。” 她固执地说道,沈建濛停下脚步,手还是松开了她,丢下袋子,改为双手插兜,冷漠孤僻地寒潭盯着她,缓缓勾唇浅笑,可是笑意却不及眼底。 “沈先生,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夏乐橙没有退却,直直地和他对视,倔强地抿唇。 “不喜欢我哪个样子?”男人邪肆地勾唇,声音低沉。 女孩儿身高只及他的胸口,微仰着头看着他,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凸起的喉结以及刚毅的下颌。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有节奏的滚动,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好似从胸腔里震出来一样。 “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沈建濛让她心生胆怯,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就因为我送了你几件衣物,是吗?”沈建濛投来淡淡的询问。 夏乐橙低头,的确是因为这个样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 她的沉默就是默认,男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话一般,低低地笑了,这让夏乐橙耳根有些发热,是尴尬是窘迫。 “我不是也送了姜梨?” 那不一样,他和姜梨的哥哥是朋友,送东西给朋友的妹妹是很正常的,这或许也是源于她内心的自卑。 因为自卑,因为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她才觉得是做梦,害怕一旦沦陷下去,梦醒了,现实会更残酷。 像是看懂了她心里的想法,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因她而起的怒火也因她而散去,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要觉得有负担,也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觉得你和我有地位差别,我们都是一样的,懂吗?” 男人清雅如春风地声音缓缓入耳,为她注入了一股心田,眼眶红红的,喉咙噎了下,夏乐橙忽而展颜一笑。 “沈先生,真的很谢谢你,可是也...对不起。”说到最后,她满含歉意地小声嘟囔。 “对不起什么?” “我...我刚刚还对你凶。”她的声音更小了,声如蚊呐,头也埋了下去。 沈建濛也是微微一愣,想起她刚才竖起小爪子和他对峙的画面,要是换成他的下属,她也没有机会和他讲那么多的废话,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气头上和他明目张胆地跟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习惯发号施令不喜欢别人反抗他的命令的男人第一次对一个小女孩儿妥协了,不过他却对女孩儿口中的‘我不喜欢你这样’这句话耿耿于怀。 温热的大掌重新拉住了女孩儿露在外面的手,她的小手脱离了他的桎梏,又变的冷冰冰的,他不满地蹙眉,夏乐橙虽然还是不习惯,却也没有抵抗。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似漫不经心地淡问。 “对你不好的?”他又酸溜溜地添了句。 夏乐橙脸颊微热,自己刚才真是中了邪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暧昧呢! “嗯?” 夏乐橙红着脸摇摇头,沈建濛这次不容许她躲闪,手指捏着她尖俏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回答我。” 她被迫仰头看着他,乌黑的大眼睛迷茫地望着他立体深邃的成熟五官,低声呢喃,“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类似于呓语地低喃还是清晰地传到了男人的耳里,沈建濛微微眯起锐利地眸子,在夏乐橙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 “走吧!”他没有再牵着她,手里的暖意忽然远离了,夏乐橙微微一滞。 两人沉默地走着,他的脚步也很慢,在夏乐橙以为他不会再问的时候,他忽然说,“是哪个小子?” 他没有必要去吃一个小毛孩的醋,况且小女生所谓的情情爱~爱,大多都是青春期的懵懂,一时好奇罢了。 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不过他还是想问问是哪个小屁孩是被她喜欢着的。 夏乐橙嘴角的笑容凝滞住了,想到傅容,心还是会疼,跟针扎似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痛渐渐根植至骨髓里。 “是那个小竹马?”她没回答,沈建濛却猜出来了。 他看到的那一幕,她虽然被欺负地直跺脚,可是却仍然可以看出她对那小子是纵容的任他欺负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小女生特有的害羞娇嗔,两人看着就是欢喜冤家,那时候她的笑、哭、生气都充满了活力。 而不是现在笑着却也掩饰不了眼底的一抹忧愁! 这样一想,霸道的男人又有点吃醋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 夏乐橙猛地抬眸,带着一丝疑问,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想到他是t中的大金主,而傅容也是t中的风云人物,况且她和傅容的’关系‘早就被人演绎成了多个版本,他知道也不奇怪。 虽然那些版本多半掺假,可是她喜欢傅容的确是真的。 然而,这也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夏乐橙感到很窘迫,因为他的侄女是傅容的未婚妻。 他现在是不是在心里默默地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呢,她一个丑小鸭怎么和白天鹅相比? 可是她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念头,沈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是她太敏感了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建濛不知道夏乐橙千回百转的小心思,他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声,是不屑的。 傅容那小子他也是知道的,t市小霸王,性子顽劣但还是有点头脑的,不过他沈建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不至于斗不过一个混小子。 不过,沈建濛没想到他不屑一顾的小屁孩却让他的女孩儿爱到绝望、爱到万念俱灰,而他—— 冷漠如他,强势如他,自信如他,有一天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夏乐橙却理解为他是笑她自不量力,沮丧地低头,“沈先生,你也觉得我高攀不上,是不是?” 沈建濛很不喜欢她垂头丧脑地为别的男人烦恼,不悦地蹙眉,冷冷道,“是他高攀不上。” 随后不容许她再乱想,几个大步来到了车子旁,把她塞进了车里,他也上车,然后离开了停车场。 沈建濛把夏乐橙送到了姜梨的小公寓,姜绍衍送给妹妹的东西自然不差,小区的环境干净幽静,关键安全措施很到位,人流量不杂,大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说是小公寓,但是各项设施都很齐全,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小房间布置地很温馨,布绿色的桌布、桌子上还摆放着淡淡的小茶花,和另一边的墙壁上挂着篮球、足球海报风格截然相反。 夏乐橙脱掉了雪地靴,换上了脱鞋,站在门口有些迥然,“沈先生,没有男士的鞋子,您直接进来吧!”而且天这么冷,她不可能叫他脱鞋的。 他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猫耳朵棉拖鞋,微微挑眉,还是脱下了昂贵的定制皮鞋,只穿着黑色袜子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然后在夏乐橙微红羞赧地目光里进了客厅。 089章 ‘操\’之过急。(3000一更) 高大挺拔的身子往那边一站,整个客厅都显得狭小了起来。 夏乐橙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边,沈先生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沈先生,您喝水!”夏乐橙连忙给他倒了杯热水,有些微的拘束。 沈建濛余光瞥到夏乐橙搅着衣袖的小手,又听到了她话里的敬词,他颇有微词,“我记得我说过,我不老。” 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夏乐橙记得梨子跟她讲过,她跟他哥哥相差十二岁,而他和梨子的哥哥也应该差不多大吧! 她和梨子同岁,那他也不到三十岁吧! 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沈建濛老,三十岁的男人正是黄金年龄,比二十来岁的男孩成熟稳重,比四十来岁的男人意气风发。 而且沈先生真的很帅,晕黄的灯光下,紧绷地容颜立体深邃,棱角分明,坚硬的下颌自两侧延伸至耳廓,每一处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过一般的完美,夏乐橙不禁看得入了神。 直到沈建濛投来淡淡的一瞥,夏乐橙耳根子一热,慌乱地别开视线,心里莫名地怦怦地跳个不停。 就在沈建濛要出声询问的时候,灯灭了,忽然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沈建濛快速反应过来,快速地适应黑暗,凭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敏锐地朝着那抹小小的黑影走过去。 “啊——!” 沈建濛搂紧怀里颤抖的小身躯,她的恐惧害怕一览无余地传递给了他,他更加用力地揽住她,嘴唇亲吻了她的发顶,柔声安稳,“不怕,不怕!我在这。”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忽而大作,夏乐橙紧紧地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寻找一丝安全感。 男人低沉温柔地磁线像哄个孩子似的哄着夏乐橙,在他的眼里,夏乐橙就是个孩子,他也想把她当孩子来宠爱。 眼角有眼泪滚滚滑落,打湿~了男人的衣服,沈建濛抿唇,一双冷冽的黑眸紧锁着女孩儿,感受到手臂的湿~润,轻轻推开她,想要为她抹去眼泪。 可是夏乐橙却是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松手,呜咽地摇头,就如同抓紧了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沈建濛无奈又宠溺地勾起薄唇,男人粗粝的大掌温柔地拍着女孩儿的后背,帮她通顺着呼吸。 沈建濛以为她是怕打雷,暗自发笑,却也享受着她的依赖。 过了许久,夏乐橙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她的身体紧贴着他,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臂也有些发麻,刚要推开她。 却发现她竟然睡着了,鼻翼微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灼热的带着细微的鼻音撩~拨着男人。 沈建濛鹰隼在黑夜中越发暗沉浓重,粗粝的拇指抹干了残留在夏乐橙瓷白脸颊上的小珠子,微微的刺痛让她不舒服的皱眉,沈建濛呼吸一窒,没做多想,低头就吻上了那令他垂涎许久的红唇。 细细的品尝过,沈建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果然如他所想,娇~嫩的跟果冻似的,教人想狠狠地蹂~躏。 呼吸加重,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把她吓跑了。 心思深沉地男人邪肆地勾起一抹弧度,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对这样的小女孩儿就是要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一把抱起怀里的人儿,她轻地就跟羽毛似的,许是哭的太累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沈建濛环视了一圈小公寓,径直地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一脚踢开门,果然是卧室,把沉沉睡去的夏乐橙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而即使睡着了,她还是不安地呓语,嘴里一直碎碎念。 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沈建濛低下头去凑到她的嘴边,她一直在说‘不要’,而后嘴里还喊出了傅容的名字,缱绻缠~绵。 沈建濛面无表情地站直身,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深深地睥睨了她一会儿,才离开卧室。 站在一片漆黑的客厅,停了电,没有暖气,房间里渗透了寒意,拿出自己的手机的照明功能,检查了下总开关,原来是跳闸了。 脱掉外套,撸起袖子,高大的男人脚稍微一提,长臂一伸,灯瞬间就亮了。 洗了手,准备拿过外套走人,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倒在茶几上的小盆栽,凤眸流转,脚步转了个方向,来到了卧室。 打开台灯,掀开被子,撩起夏乐橙的裤腿,果然,小~腿上肿了一大块,一片淤青在纤细的小~腿上看着有点渗人,好在衣服穿得多,并没有破皮。 没有看到药箱,沈建濛去洗手间找了块毛巾,用热水拧干敷在上面消肿,目光沉沉地凝视那张白~皙娇~嫩的睡颜,冷漠坚硬的男人的面容在晕黄的灯光下棱角都没有那么坚硬了,显得柔和了许多。 男人无声地笑了,没想到他竟然对一个小丫头上了心,看着真没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男人的黑眸一点一点地在夏乐橙的身上掠过,犹如一把刀刃,一寸一寸地剖析。 脸蛋模子看着还不错,肌肤白~皙,还能看到细细的茸毛,那淡淡的婴儿肥没了。清浅的眉,乌黑圆溜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总会透着一股子倔强,闭着的时候,纤长的睫毛蒲扇般楚楚动人,可爱的小鼻尖,再到被他蜻蜓点水吻过的粉唇,香甜可口。 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胸前的小馒头随着呼吸均匀起伏,不过从那起伏的弧度看来可塑性不高。 他的身边环绕的女人,比她漂亮的很多,环肥燕瘦,清纯的、妖~媚的、性~感的应有尽有,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有他沈建濛想不想要。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没有特别之处的心底还藏着小竹马的小丫头入了他的眼,成了他眼里特别的那一个。 难道真的被姜绍衍说中了,他有潜在的恋~童癖? 他虽然很不喜欢她叫他叔叔或者疏离的沈先生,但是如果换一个场合呢?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他想要听到那张嫣红小~嘴发出慵懒地猫儿音,欢愉而又娇嗔地喊他叔叔。 又比如,她喊他沈先生,是她顶着沈太太头衔的时候。 沈建濛摸索着下巴,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算了,恋~童癖就恋~童癖。 反正他也只恋这一个。 凌晨时分,窗外下着漂泊大雨,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着窗户,男人看着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眼神又落在女孩儿瓷白的脸上,索性掀开被子,脱了鞋子,抽掉咯人的皮带,钻了进去。 一阵寒意袭来,夏乐橙本能地瑟缩了下,寻找热源。 男人的体温很高,带着炙热的温度,被子里直到现在还是冰凉的,她的身子还没有焐热,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下意识地朝着那抹热源靠近。 狭小的单人床,威猛高大的男人半个身子侧着,长~腿微微弯曲,而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儿。 两只冰凉的小手抱着男人结实劲瘦的腰身,瑟瑟的凉意和火热的身躯碰撞出剧烈的火花,沈建濛身体猝然紧绷,难受的要死,可是夏乐橙却舒服地展开了细眉,小手一会儿就暖和了,整个人都置身在一个大暖炉里。 某个男人热的胸腔里的欲~火在横冲直撞,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下腹,可偏偏某个小丫头还在无意识地撩着,额头轻轻地在他的怀里蹭着,额前的刘海调皮地调戏着男人坚硬的下巴,淡淡的芬芳扑入鼻息。 找到了最佳的位置,夏乐橙安分地睡过去了,美人在怀,可却只能看不能吃,两侧的肌肉狠狠地抽~搐,沈建濛索性双眼一闭,也准备睡觉。 可是小沈建濛却是在叫嚣着不同意,一柱擎天早已高高升起,就准备冲上云霄了。 到了后半夜,沈建濛实在忍不住下去了,只好...爬起来去冲冷水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纾解了一番,可是身体的浴火哪是五指姑娘又能解决的,以往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这会儿却那么容易失控。 天色微亮,一场寒雨总算停了,温度也下降了,就连在室内都能感受到噬骨的寒意,赤~裸~着身上,只穿着昨天的黑色西裤的男人却觉得欲~火焚身。 他的脸色很不好,毕竟大冬天的冲冷水澡,脸色都些微的泛白。 上身的水滴还没干,那些水滴顺着硬实性~感的肌理蜿蜒流淌,沈建濛也没擦干,长指一勾,挑起沙发上的毛衣,直接套了进去。 来到卧室门口,门房轻掩,床中间隆~起一块,夏乐橙还在睡,沈建濛也没进去,从茶几上拿起机械表戴上,拿起车钥匙便离开了。 090章 以后你男人摸起来手感不好。(3000二更) 夏乐橙一觉睡到中午,也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的。坐在床~上,意识还有些迷糊。 掀开被子下床,搭在小~腿上的毛巾掉了下去,她一愣,目光落在昨晚上因为惊吓重重地磕在茶几上的小~腿,那里已经消肿了,只是还有些淤青,看着渗人却已然没了疼意。 她抿唇,意识渐渐地回到了昨晚,环顾一周,下了床,客厅外面也是静悄悄的,没人。 伸手开了下旁边的开关,灯是亮的。 坐在沙发上,夏乐橙发呆,侧眸看向窗外,外面天气很好,经过一晚上的洗礼,晴空万里,暖阳迷人,温暖的光线透过窗户缝隙倾洒进来,惬意而又舒适。 昨晚不知道如何睡着的,只记得自己躲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哭泣,所有的害怕恐惧全都发泄~了出来。 眼睛有点干,揉揉发胀的眼睛,她起身去洗漱,洗浴间的镜子里,是她乱糟糟的头发和红肿成核桃的兔子眼,一脸狼狈邋遢。 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沈先生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竟然就那么睡着了,把他一个人晾在了这里。 应该是沈先生把她抱上床的,毛巾肯定也是他弄的,电闸不用说也是他弄好的,夏乐橙一边漱口,一边想着,越想就越难为情。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呢! 可是她又莫名地有点害怕昨晚的沈建濛,害怕听到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害怕他看她的眼神,或严厉或温柔,害怕他对她的好。 她握着手机纠结了好久,手机都被她握的出了汗,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正要打的时候,手机却响了。 是姜梨的电话。 “喂,梨子。” “橙子,你起了吗?吃饭了吗?”姜梨在电话里咋呼呼地说。 夏乐橙无奈地皱眉,把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作势掏了掏耳朵,这个梨子,生怕她听不见似的,音调飚的老高。 “起了,没吃呢!”她叹了口气。 “那刚好啊!我就在附近呢!出来一起吃哇!” “不用了,我随便吃吃就好。”夏乐橙笑了下,拒绝道。 “哎呀,没关系的,又没别人。我有事情跟你说呢!”姜梨噘~着嘴囔囔道。 “好吧!”夏乐橙迟疑了下,答应了,刚好把钥匙还给她。 “嗯嗯,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挂了电话,夏乐橙鼓着嘴,姜梨的这一通电话,把她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都给打的烟消云散了。 不想让姜梨等着,她穿上外套,手机就进了短信,是姜梨发来的地址,换了鞋子,锁好门,她就出门了。 而缪斯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建濛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打了个,陈秘书在一边汇报工作,看着坐在大班椅上批阅工作的男人。 总裁一个早上已经打了不下十个喷嚏了,神情依旧专注却也掩饰不了苍白的脸色。 陈秘书担忧着,总裁一向身体健朗,体质过硬,可是这个月已经感冒两次了,不正常,极度不正常。 陈秘书正兀自失神着,耳边却冷不防传来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陈秘书,你喜欢我?” 陈秘书被沈建濛的话吓了一跳,腿都软了,瞬间结巴道,“总...总裁,您...可别开玩笑,这玩笑可不好笑。” 他可是正宗的直男,他还没结婚呢,名声可不能毁了。 再说了,他们英明威武的大总裁就算是gay,那也不可能是被压得那一个,那倒霉的不就是他吗? 沈建濛似笑非笑地勾唇,冷冽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吓傻了的陈秘书,幽幽地说道,“那你盯着我看这么久,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我...我...”陈秘书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他总不能如实地告诉他,他认为他不正常吧! “行了。你出去吧!”他淡淡的说,沈建濛把签好字的文件递给他,摆摆手让他出去,陈秘书哪敢耽搁,立刻拿着文件闪人。 沈建濛从烟盒里掏出烟,刚想点上,嗓子又不舒服地咳嗽了,又放了回去。 零下几度洗冷水澡不生病才怪,他靠在椅背上,眼眸微阖,休息一会儿。 这时,有人来电话,他闭着眼在桌上摸~到了手机,也没看是谁,直接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是我。”姜绍衍在电话里说。 “哦!”男人一手抵着额头,低低地应。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啊!”姜绍衍一边挑眉,疑惑地问。 而坐在对面的夏乐橙,蓦地紧张了起来,神色担忧,紧抿着唇。 “没事!感冒而已。有事?”沈建濛面无表情地说。 “没事,只是喊你出来吃个饭,既然你感冒了,那就好好养着吧!就别出来传染——”给我们两个可爱的小~美女啦!姜绍衍幸灾乐祸地说道,话还没说完,便被某人不耐烦地挂断了。 “你家沈大哥感冒了,不来了,我们先吃饭。”姜绍衍酸溜溜地说道,自家小妹一个劲地说要请沈建濛吃饭,就没见她这么殷勤地对他这个亲~哥哥好过。 “哎呀,老哥,你乱吃什么飞醋!我那不是为了感谢沈大哥送我们那么多的东西吗?”姜梨对姜绍衍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老哥我又不是买不起,是你这个臭丫头不要,说要什么狗屁低调!姜绍衍没好气地瞪了眼姜梨。 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明明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等着人伺候,她却偏偏不要,说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姜家小姐,除了回家睡觉,就连司机要接送她上学都不肯。 他的那些朋友家里有妹妹的,哪一个不是嫌贫爱富,爱攀比、爱炫耀的,让人操碎了心,可是他的妹妹从来不会给他惹麻烦,要他去收拾烂摊子,他想~操心都没机会,这算是自虐吗? 姜绍衍无奈地看着姜梨,“老哥,不要在我朋友面前爆粗口哦!”姜梨撇嘴,食指还特拽地左右摇摆,简直让他哭笑不得,这还不是被她逼得。 “还有哟!老哥,因为你是我的老哥啊!所以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啊!沈大哥毕竟是外人嘛!”姜梨跑过来抱着自己老哥的脖子,歪头撒娇。 “好啦,怕了你啦!也不怕橙子妹妹笑话你,快点坐好,吃饭了。” “遵命!”姜梨有模有样地敬了礼,坐回自己位置上,对着夏乐橙眨了眨眼。 夏乐橙和她相视一笑,吃饭的时候却总有些心不在焉,内心有些愧疚,总感觉沈建濛生病是因为自己。 “橙子,你怎么不吃啊?” 姜梨看着她说道,夏乐橙回过神来,筷子咬在嘴里一直没动,她连忙放下筷子,脸色一红,“我吃的。” “那你多吃点,你太瘦了,以后你男人摸起来手~感都不好了。”姜梨搛了很多~菜往她碗里塞,理所当然地说道。 “姜小梨!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注意点,真当自己是男的?” 听到妹妹无所顾忌的话,姜绍衍惊得嘴里的菜差点吐出来,他恶狠狠地地吼道。 “安啦!我错了。”姜梨低头自觉认错。 而夏乐橙也被姜梨的话一噎,脸颊泛起两抹云霞,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平时没人的时候她对她开玩笑也就罢了,这会儿当着她哥的面...... 她羞得头埋得很低,姜绍衍也看出来了夏乐橙的尴尬,微微一咳,“好了,快点吃饭,菜都冷了。” 三人一行吃完饭之后,夏乐橙要去兼职,而姜绍衍要回公司,姜梨则被勒令要跟着老哥,周末两天不准出去撒野。 夏乐橙兼职的地方和姜绍衍的公司顺路,她便和他们一起。 “橙子,我爸妈他们竟然要我去相亲哎!你说是不是太离谱了,我还未满十八岁呢!”姜梨抱怨道。 “老哥,你也是,也不帮帮我,爸妈他们太过分了啦!”她又冲姜绍衍抱怨道。 姜绍衍没说话,昨晚这丫头已经闹过了,他只是无语地撇撇嘴,不理她。 夏乐橙看着这兄妹俩的互动,心底俨然羡慕,嘴角轻扬,怪不得梨子性格这么好,有一个好哥哥惯着,还有爸爸妈妈宠爱着,每天都是无忧无虑地活着。 她其实很想要有爸爸妈妈管着的,或是严厉的、或是慈爱的,她也想要爸妈对她唠叨。 只准自己小小的伤心一会儿,夏乐橙便又释怀地展颜,脑袋靠在姜梨的肩膀上,静静地闭眼。 车子很快到了她家教的地方,一栋小区,是教一个五年级的孩子语数外三门,她下了车,和他们打了招呼,便又听到姜梨在她耳边说,“橙子,等你下课了,我们去看看沈大哥。” 夏乐橙心里也惦记着,笑着点点头,直到姜绍衍的车子离开,她才转身进去。 091章 沈建濛在她眼里是比恶魔还恐怖的存在(7000+) 因为答应了要和姜梨一起去看沈建濛,夏乐橙今天下课的比往常早,她跟补课的家长说明,还答应下个星期补回来,因为夏乐橙教的很好,补课的小孩成绩有了显著的提高,所以他们也很理解。 她刚走出小区,准备打电话跟姜梨约一下,她倒是先跟她打电话了。 “喂,橙子,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电话那边的姜梨神秘兮兮地,小声地说道。 “怎么了?”夏乐橙不解,有些疑问。 “呃,没什么,以后再跟你说,我先挂了啊!沈大哥家的地址我发给你,我跟我哥要的,我也不知道他住不住那里,他的住处很多的,去不去随你哈!” “哎——”夏乐橙还想说点什么,姜梨已经挂了。 看着黑掉的屏幕,随后又跟进来一条短信,短信里是姜梨发来的地址,夏乐橙打开,低眸咬唇,而后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这里到公交站台有一段距离,沿着人行道,夏乐橙慢慢地踱步,脑海里有两个小人斗争,一个说要去,人家沈先生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而且昨晚送你回去,肯定是因为你才生病的了。另一个说还是不要去吧!那个人太危险了,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只是小感冒嘛!过几天就会好啦! 她抬头一看,走到了站台,可是还是没有做出决定,这时有两辆公交车驶来,一辆是回学校的,一辆是经过他住的北辰华庭的。 明明心里想的是回学校,可是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乘坐的是另一辆,微微懊恼地咬唇,可是车子已经启动了。 正是下班高峰期,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夏乐橙到了北辰华庭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霞光落幕,明月初上枝头。 北辰华庭是高级小区,住在这里的都非富即贵,不是富家子弟也是社会精英,进出都要刷卡,她没有,保安不让她进。 夏乐橙站在外面,微仰头看着里面的高楼,心里想着这样也好,回去算了,省的纠结。 转念一想,转身踏步就要离开,可是又微微地不甘心,坐了这么久的车才来的。 “叔叔,真的不可以通融吗?”她看着门口的保安,问。 “小姑娘,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们都是有规矩的。”保安看他一个小姑娘在寒风里萧瑟,也不忍心,说,“要不你打个电话。” 可是梨子说过的,他不一定住在这里的,要是他不在,她不就是太丢人了吗? 夏乐橙摇摇头,背着双肩包走了,那背影在月色下显得孤单落寞极了。 那保安大叔看她也不像不轨之人,出声喊住了她,“小姑娘,你要找的人是谁,你留个名字,我待会儿替你问问。” “不用了,谢谢您!”她后转身笑笑,走了。 保安大叔看着越走越远的孤单影子,心有不忍,还是拨通了a幢701住户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快传来男人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什么事?” “沈先生,刚有个小姑娘找您。”保安态度恭敬地说。 “是谁?” “不知道,那小姑娘没说,走了。” “我知道了。”沈建濛头脑发胀,脑子昏沉地无法思考。 挂了电话,他躺在大床~上,手臂无力地横亘在眼睛上,眉头紧拧,好一会儿,他才像想起了什么,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一晃而过。 立马抓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寒风萧瑟,树叶稀稀落落地刷刷地响,夏乐橙低头走在路上,突然手机响了,把她吓得神经一绷。 看了眼来电显示,手心里的手机就像是烫手的山芋,急促的铃声催促她赶紧接起,“喂,沈先生”她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腼腆羞涩。 “在哪?”极其冷漠地语调。 “我...我在...在学校呢!”心,莫名地冷了,她胡乱地编了谎。 电话那端的男人听闻冷哼了一声,学校里会有汽车的鸣笛声?鼻腔里难受的很,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男人霸道地说,“过来!五分钟之内。” 男人哼唧地挂了电话,虽然气恼他对她撒谎,可是知道她来看他,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 夏乐橙只好闷闷地转头折返回去,看样子他是知道她来这了,走到门口,因为沈建濛打过招呼,保安大叔微笑地为她放了行。 夏乐橙来到了他住的楼层,一梯一户的户型,站在门口,她刚按了门铃,门就从里面开了。 男人穿着睡袍,露出精壮的蜜色胸膛,头发些微凌~乱,少了些凌厉强势,多了份邪魅不羁。 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时不时地低咳,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女士拖鞋,毛茸茸地,和她的是同款的,夏乐橙脸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沈建濛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眼神示意询问她怎么了? 夏乐橙慌乱地别开眼,脸色迥然地低头换鞋,沈建濛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夏乐橙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抿唇低头看着握着水杯的双手,不一会儿冷冰冰的小手就传递了一股暖意。 气氛沉默尴尬,当时一股脑就来了,夏乐橙也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沈建濛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你怎么来的?”沈建濛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淡淡的问。 “哦,是姜大哥说的。”夏乐橙下意识地回答,抬眸看他。 “姜大哥?”听到这三个字,沈建濛的脸色又不好了,加重了语气重复这三个字,眉眼间有戾气闪过。 一是她怎么会和姜绍衍在一起?二是她对姜绍衍的称呼那么亲密,还姜大哥! “嗯。”夏乐橙重重地点头,又怕他误会,连忙说道,“本来梨子是要和我一起来的,可是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中午你们一起吃的饭?”沈建濛挑眉问她。 “嗯。” 沈建濛这会儿脸色有所缓和,姜绍衍那丫的,说了一堆废话,就没个重点。 不过还算这个小东西有点良心,知道他病了,来看看他,这个病纯粹是被她折磨出来的。 沈建濛收回了思绪,看着她清瘦的面容,神色温柔,“吃饭了没?” 夏乐橙完全是被动地跟着沈建濛的节奏走,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她木讷地摇头,可是反应过来,又本能地点点头。 “说话!”他不喜欢她这副看到他一副受了惊的小兔子模样,低低的问。 “吃...吃了。” 话音刚落,肚子就很不争气地跟她抗议了,一阵咕噜咕噜地声音破皮而出,男人发出浅浅地低沉的笑声,夏乐橙的脸涨红,低头不语。 “吃了?嗯?” 夏乐橙继续做缩头乌龟,脸色红的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白~皙的脖颈上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以后在我面前,吃就是吃,没吃就没吃,不管什么事,都一样,嗯?” 耳边是温热的呼吸,随即快要低到地上的脑袋被男人滚烫的指尖轻轻抬起,浓墨地黑眸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指尖的温度滚烫灼热地快要燃烧了她,她下意识地又要低头,却被他强势地桎梏住,“会做饭吗?” “会。”她抿唇,眼神无措地躲闪,点头。 “冰箱里有菜,你想吃什么自己弄,实在不想弄,也有面包什么的先垫垫肚子。我去休息会儿,醒来带你出去吃。” 他呼出的热气焦灼袭人,夏乐橙看他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唇~瓣,担忧地说,“沈先生——” “你自己先待会儿。”他虚弱地说,随后卧室的门关上。 夏乐橙站在偌大宽敞的客厅里,环视了一周,找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里,冰箱里塞了满满,瓜果蔬菜应有尽有。 她拿了一小撮绿豆,洗净放在大米里,和大米一起煮,又切了点小瓜菜,甜咸适中,搭配着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轻轻地走到沈建濛的卧室门口,房门虚掩,她还是轻轻地叩着门扉,“沈先生,你醒了吗?” 没人应,她又叫了声,依旧没人应。 夏乐橙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去,他的卧室是纯男性化的暗色系风格,简单大气,沈建濛躺在床~上,眉头紧蹙,手臂搭在脑袋上,眼睛紧紧地闭着,似是不舒服,眉眼之间紧蹙成了一个川字。 一向给她高高在上,冷漠孤傲的男人此时也流露出了虚弱的一面,薄唇撅着,就像个孩子似的。 他忽然翻了个身,夏乐橙吓得连忙地转过了身子,可是身后又没有动静了,她侧眸,他没有醒过来。 灰色的被褥滑到了腰~际,夏乐橙踌躇着,犹豫了会儿,还是蹑手蹑脚地上前,她轻轻地弯腰,想要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一点。 微带凉意的小手不小心碰触到了男人火热的胸膛,夏乐橙刚想收回手,闭着眼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暗如黑夜的鹰隼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紧张的眼眸,那张嫣红的小~嘴紧紧~咬着下唇,乌黑的眼眸低垂着,修长的睫毛儿颤抖地落在眼睑。 此时的气氛无比暧昧,夏乐橙全身就像被点了穴一般,无法动弹,小手还拉着被角,平滑的被角此时已经被她揪成团了。 沈建濛的头其实很晕,眼前天旋地转,可是那张嫣红的小~嘴却是清晰地在眼前定格放大,一闭一合,引人采撷,他很渴,可是那小~嘴上沾染的透明液体好似邀请他去品尝解渴。 夏乐橙被沈建濛赤~裸裸地眼神吓住了,她慌乱地要起身,可是男人的大掌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一个倾身,她猛然地趴在了男人的身上,手握成拳,抵在他赤~裸的胸肌上。 “你——” 她刚要说话,可是一个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就调换成了男~上~女~下,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嘴便被男人堵住了。 “唔唔——” 她要说的话尽悉进了男人的吻里,就像在沙漠里行走已久的人,快要绝望的时候,前面出现一片绿洲般的渴望,他狠狠地吻着那娇艳的小~嘴,汲取她的美好。 压抑已久的男人不再满足单纯的亲吻,粗粝的舌头强势地撬开女孩儿的小~嘴,大舌伸进女孩儿的嘴里,撅住她的小~舌,吸吮她口中的蜜~液。 夏乐橙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滞住了,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唇上传来刺辣辣的疼意,她忽然反应过来,然后使劲地挣扎着。 可是娇小的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纵使沈建濛生病了,那也是一只大灰狼。 “呜呜呜——” “沈先生,欧系(我是)夏...乐...橙.”模糊不清地声音溢出。 夏乐橙用力地摇头躲闪着他的唇,沈建濛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 稀稀落落地拳头如雨点般一下下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夏乐橙手脚并用地蹬着他,脚上的棉拖鞋早已不翼而飞,好几次,男人的大~腿都被她踹的疼了,可是这一切却仍然阻挡不了男人的进攻。 沈建濛的理智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他不顾身下女孩儿拼了命的挣扎,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肆意蹂~躏。 夏乐橙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如决了堤地肆意流淌,“呜呜——呜呜——放—了—我(偶)” 在男人的舌头再一次搅着她的时候,她狠狠地用力咬了上去,瞬间口腔里血腥味蔓延,沈建濛没有理会那痛意,这更加刺激到了凶猛的男人。 沈建濛覆在她腰间的手开始在她身上肆意游移,阵阵地战栗感让夏乐橙瞳孔剧烈收缩,眼球翻白。 粗粝的舌头疯狂地亲吻她白~皙优美的脖颈,大手从她的毛衣内窜进去隔着胸衣搓~揉她的小馒头,那小馒头在他的大掌里变换出各种形状,那绝望的屈辱感让夏乐橙的口中溢出腥甜。 “沈先生,求你放开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啊!” “坏人!禽兽!”夏乐橙双眼猩红,声嘶力竭地骂着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她的毛衣已经被推了上去,露出里面的纯白小内内,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被一群人撕裂衣服的画面,他们在她耳边放肆地淫~笑,还摸她亲她。 “傅容...傅容...” 她的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傅容的名字,放弃了挣扎,手指颤抖地摸上了脖子里的桃木,紧紧地握在手里。 “傅容,你说过的,你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你说过,只有你才能欺负我的。傅容,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你了。”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活着了,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言而无信,我恨你。”说完她的眼里迸发出死一般的灰色。 在底~裤被撕下的瞬间,她绝望地闭上了眼,喃喃呓语,“傅容......”口中鲜血四溢。 那声类似于诀别的低语教沈建濛犹如遭雷劈,给了他当头棒喝,那种被他刻意忽略的理智渐渐回归,意识完全清醒,眼中哪里还有半丝~情~欲。 “小橙!” 身下的小女孩浑身赤~裸地躺着,一动不动,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不同程度的青紫,嘴里的鲜血汩~汩地冒出,沈建濛连忙扯过被子包裹住她的身体。 “小橙!”他低吼着,可是怀里的小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脸色惨白。 随手抓过矮柜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大吼道,“马上过来,快点。” 手机被扔在一边,他扯过面纸一张张地擦拭掉她嘴里流出的鲜血,鲜艳的红染透了纸巾,那些红在沈建濛的眼泪汇聚成了一道血流,他的眼眶泛着猩红。 下巴抵着夏乐橙的发顶,双手颤抖地抱紧了怀里轻的风一吹就会飘走的人。 他刚才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明明她哭的那样声嘶力竭,明明她求他放过她,可是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等待是那样漫长,沈建濛从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生命如此珍贵,如此脆弱。 十分钟过去了,他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门铃响了。 几乎是在瞬间,沈建濛忙不迭地下床,慌乱地去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来人看到沈建濛衣衫不整地模样,急切地问道。 沈建濛电话里的声音颤抖惊惧,苏瑞阳从来没到过如此惊慌失措地模样,看到沈建濛似乎没受伤,但是全身却是狼狈不堪的,不过此时,他不该问。 “快点!” 沈建濛没空解释,领着苏瑞阳进了卧室,苏瑞阳拿好药箱跟上。 卧室里的情景完全出乎了苏瑞阳意料,他惊愕地瞪大眼眸,沈建濛的床~上竟然睡了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情况不是太好。 苏瑞阳小心地踩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走近一看,失声叫道,“你玩*呢!” “而且还未成年呢吧!”苏瑞阳冷哼。 沈建濛没空跟他开玩笑,阴暗的眸子阴测测地看着苏瑞阳,冷喝道,“快救她!别特么废话!” 苏瑞阳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待会儿再跟他算账,拿出自带的医药箱,神情认真地掰开她的嘴检查着。 “放心,咬舌哪有那么容易死人。”苏瑞阳悠然地说,从药箱里取药给夏乐橙抹了药,然后站起来平视沈建濛。 苏瑞阳的语气让沈建濛不满,可是听到他的话后,压抑紧绷的神经猝然解崩了,看向床~上昏睡的夏乐橙,神情满含担忧和愧疚。 “现在知道担心了,那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点人性呢!”苏瑞阳嘲讽道。 “你说你丫的,真是人面兽心啊!平时看着禁欲系,暗地里尽玩这一套呢!”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损到沈建濛,苏瑞阳可不会放过他。 苏瑞阳目露鄙夷地看着沈建濛赤~裸~着的上身,下~身也只穿了条子弹库,浴袍散落在地上,可是地上却没有女人的衣服。 他的嘴角破了,硬实的胸膛上遍布女人的抓痕,大~腿内侧青了好几块,眼神再转移到床~上,床~上的女孩全身包裹的很紧,脖子以下部位都掩盖在被子底下,可是他猜,那女孩儿此时一定也是不着寸缕的。 而且说不定身上更惨! 啧啧啧!真是战况惨烈啊! 苏瑞阳抬脚就要往床边走去,“你干什么?”沈建濛压低着声音怒问,怕吵醒了夏乐橙。 “我再检查检查她的身上有没有伤痕。”苏瑞阳故意说,手就要掀开被子,一双手比他更快的阻止了他,“没有。她身上没有伤痕。”沈建濛咬牙切齿地怒瞪苏瑞阳,那眼神充满杀意,似乎苏瑞阳敢掀一下,他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得得得!我不掀行了吧!”苏瑞阳耸了耸肩膀,放下手,插在裤袋里。 苏瑞阳微微有些好奇,沈建濛不是那种随便把女人带回家的人,而且还让女人上他的床,这只大灰狼长着就一副禁欲脸,可是今天却是失控了。 那副看着床~上女孩的眼神饱含了许多情愫,愧疚、心疼、紧张、担心还有...宠爱,这实在是不像他! 沈建濛找了条裤子套上,然后和苏瑞阳出了卧室,他掏了根烟给苏瑞阳,苏瑞阳没要,他自己独自点上,神情忧郁。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神泛红,那样子跟个糟老头似的。 苏瑞阳没有再调侃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喜欢人小姑娘?” 沈建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他吸了口烟,云雾吞吐,没否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微微发呆。 “你说你堂堂的缪斯集团总裁,偏偏去强迫人一小姑娘,一看人家就是不愿意。智商绝顶手段极多,怎么偏偏在这件事脑子短路了。” 苏瑞阳叹息地说,沈建濛当然知道,可是有时候感情的事又怎么是计划好就能不出现变故的呢! 苏瑞阳看他神不守舍地颓废样,也不想打击他,收拾好东西走了。 沈建濛抽完烟开窗通风,直到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进去卧室,看着小丫头,嘴角苦涩地扬起,她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不肯前进一步的小乌龟,他这么做,无疑是把她推的更远了。 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容颜,眼眸里装满了深情,“小橙,对不起。”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怕打扰她,到客房的浴~室冲了下澡,怕她醒来害怕,他特地穿上了家居服。 到了厨房,看到电饭煲煮着的绿豆粥,还有流离台上切好的小瓜菜,肚子里空荡荡,胃子疼的绞痛,就着小瓜菜,他吃了两碗。 这时,房间却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沈建濛脸色一沉,立刻跑了出去。 卧室里,夏乐橙惊恐地蜷缩在床角,听到声音,猛然抬眸,见到是他,满眼惊惧,嘴唇哆嗦个不停。 “小橙!” 沈建濛担忧地向前走了一步,“有(你)别霍(过)来!”她大声吼道,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地掉在被褥上。 “由由你(求求你)!” 沈建濛的步伐一顿,耐心性子哄着她,“小橙,我不会再伤害你!” “别怕我!我只是生病了,意识不清,把你当成别人了。”沈建濛害怕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对他进一步排斥,只好撒谎。 可是夏乐橙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沈建濛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恶魔,是比恶魔还恐怖的存在! 她讨厌他!不,是恨他!! 092章 有女朋友了。(3000一更) 沈建濛担心刺激到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她对他仇视的眼神,他的心一凉! “饿不饿!你要吃什么?”从没如此温柔对待一个人,沈建濛尽量扯起抹微笑,尽管很僵硬。 在夏乐橙的眼里,沈建濛的笑里是藏刀的,满身竖起尖锐的小爪牙,夏乐橙冷冷地注视着他,虽然神色里仍旧有胆怯惊惧,可是也是倔强的。 “我要回去!”舌头还有些微的刺疼,嘴里有浓浓的药味,她很坚定地说道。 这个地方她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这里都是他的气息,现在她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然后夏乐橙就真的吐了,晚上没吃东西也没吐出来。 只是她的干呕,她对他的厌恶让沈建濛眸色冷冽,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勾唇冷笑。 “吃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回去!”夏乐橙也一字一顿地坚决。 她是一个小兔子,受了伤会躲起来偷偷地疗伤,独自舔~舐~着伤口,可是她被逼急了,也会露出小爪牙狠狠地攻击敌人。 “吃完回去!”他的本意是让她在这里养伤,养好了再回去,可是最终他还是妥协一步。 沈建濛危险地眸子睥睨那张充满防备的小~脸,最终还是转身踏出卧室,那道摄人的压迫感消失后,夏乐橙软软地靠在床头,全身地力气都被耗去了大半。 被子底下的身子光溜溜的,这让她感到极大的羞辱,特别这是他睡过的床,床~上、甚至整个房间都是他残留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呢? 夏乐橙眼眶泛酸,水眸红肿,委屈地嘟嘴,沈先生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那个会关心她,心疼她,把她当朋友的沈先生差点跟那些禽兽一样。 夏乐橙坐在床~上发呆,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沈建濛再次进来的时候,她的情绪没有刚才那般激动了,只是看到他身体会本能地颤抖。 沈建濛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波动,抿唇把一个购物袋放到了床~上,“这是衣服,穿好出来吃饭。” 购物袋里所有衣服一应俱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她的内衣裤都被撕破了,已经不能穿了,躲在被窝里,她偷偷地穿好内衣和底~裤,自己的毛衣完好的,套上了自己的。 下床的时候身体有点虚软,她扶住床角缓了好一会儿,才开门出去。 穿着白色毛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在厨房的流离台前忙碌,沈建濛端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夏乐橙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那般,“过来吃点吧!时间不早了,你不是有门禁?” 说完,他自己坐在了餐桌上,盛了一碗粥给她,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淡定从容,好似没事人一般。 “坐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谈!”沈建濛瞥了眼仍然站定不动的夏乐橙,沉声道。 晚饭没吃,经过这么一折腾,肚子早已空了,她终是没抵得过饥饿,熬的浓稠的白粥香喷喷的扑入,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也想听听沈建濛要说什么? 她拉开椅子坐下,沈建濛瞥到她没穿他买的毛衣,浓眉挑挑,没说什么。因为舌头受伤了,白粥很烫,夏乐橙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吹,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她一顿饭吃的很慢,沈建濛早已饱了,眸光灼灼,沉沉地看着她。 见到她打了个饱嗝,眼角眉梢有着浅浅的笑意,夏乐橙却一把捂住了嘴巴,杏目圆瞪地看了眼沈建濛,涨红的小~脸恢复了血色。 “对于今晚的事,我很抱歉。你还小,我知道伤害了你。你也别误会,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女朋友。”男人眸光直视她,神情认真。 他说的如此直白明晰,夏乐橙拿着勺子的手一滞,抬眸看向他,他的俊容在灯光下冷峻沉冷。 “其实我也没有怪你,我只是当时太害怕了。”她低头小声地回他,她只是有阴影,才会如此地情绪失控。 沈建濛点点头,夏乐橙又看向他的嘴唇,那里破了一大块,他的脸上也有几条细细的抓痕,误会解释清楚了,再面对他时,也没觉得可怖了,她刚要说些什么,门铃这时响了。 沈建濛起身去开门,一道柔声娇~媚的声音从门口清晰地传了过来,“eric,这么晚叫人家过来!” 夏乐橙站起来,看过去,一个身材火辣,穿着红色一字裙的美丽女人正在亲吻着沈建濛,纤长的手臂妖~娆地搂住男人的脖颈,修长的白腿穿着黑色丝~袜如蛇一般缠绕上男人的腰身,沈建濛背对着她,夏乐橙看不到他的脸上是冷淡无澜的。 不过这香~艳的一幕着实刺激到了夏乐橙,她的小~脸涨了个通红,小~嘴微张,慌乱地别开了视线。 正当ada的手抚上男人的胸膛,欲要从男人的毛衣下摆伸进去的时候,大掌阻止了她。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欲波动,回来从沙发上拿过外套,看着眼神躲闪的夏乐橙,声线平静,“走吧!” 夏乐橙只好快速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跟在他的身后,ada看见沈建濛的家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漂亮的眼睛闪着不可思议。 “eric,原来你家里还藏了个小野猫啊!“ada的眉眼落在沈建濛破掉的嘴角,以及明显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破的抓痕,若有似无地勾唇。 夏乐橙低的头更不敢抬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脚尖,闷声不吭。 沈建濛冷冷地瞪了眼ada,ada满不在乎地他的威胁,媚眼如丝地对男人抛了个眉眼,性~感撩人。 沈建濛觉得没必要跟别人介绍夏乐橙,他要ada过来的原因只是为了消除夏乐橙对他的防备之心,让她以为ada是他的女朋友。 夏乐橙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一出来公寓,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夏乐橙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看着前面和沈建濛并排走的ada,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一双修长的美~腿露在寒风中显得明艳动人,外面套了件红色呢大衣,和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非常般配! 夏乐橙抿着唇走在两人的后面,越走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远,直到沈建濛带着寒气的厉喝传来,她才小跑着过去。 自觉地坐在后座,车子启动,车厢里一片静默。 ada看了眼两人,一个冷若冰山,一个胆怯如兔,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被当枪使了。 大半夜的,她在家里吹着暖气,敷着面膜,喝着红酒呢,却被老板硬生生地一个电话给扰乱了,叫她来他家里,原本以为是什么好事呢! 她冻得半死来他家,一口热水没喝上,又急匆匆地出门了,跟他的小女友赌气,拿她消遣呢! 呵!追了他那么多年无果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男人,原本以为是她不够漂亮不够性~感不够优秀,原来他却是喜欢这种青涩的小苹果! ada受不了车里的低气压,悠闲地点开了音乐听,还跟着哼哼,随后又在他的储物盒里捣腾,却不想发现了新大陆。 “eric,你太讨厌啦!在车上放这种东西!”ada狡黠地心生一计,娇嗲地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车上的人听到,沈建濛的目光瞥过ada手里的小盒子,恶狠狠地无声警告。 而夏乐橙虽然坐在后座,可是ada手举得挺高,她自然也看到了,而且她的视力很好,把上面的每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脑子轰的一片空白,脸颊泛红,浑身不自在,车里弥漫着尴尬暧昧的气氛。 夏乐橙坐立难安,想到自己成了电灯泡,而且在这辆车里,有可能眼前或者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就跟屁~股上张了针一样。 最后在沈建濛磨齿咬牙的威慑力中ada撇撇嘴只好把那盒杜蕾斯又放回了储物盒里,随后拿过一边的益达,看向后座的夏乐橙,“小妹妹,要不要来颗!” 大红唇悠哉地吹了口泡泡,夏乐橙愣愣地摇头,扯起抹僵笑。 几乎是车子停在了思雅门口,夏乐橙就逃也似的下车了,余光瞥见黑色路虎里,沈建濛欺身上前,手狠狠地抓着那个女人的手。 夏乐橙慌忙地转过头,匆匆地跑了,抿唇,心里却有点闷闷的。 093章 一只绝情的小兔子。 “ada,你再这样,就回纽约去!”沈建濛厉声冷嗤,一双黑眸阴沉摄人。 “eric,拜托!虽然你是我的老板,但是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明明是你喊我来的,现在还要赶我回纽约。”沈建濛放开了她的手,ada揉揉被她捏痛的手腕,不满地抱怨。 “你刚才做的过分了。”他指的是杜蕾斯的事情。 “老板!演戏你就演的逼真一点嘛!你不就是想让那个小女孩儿以为我跟你有亲密关系吗?那盒杜蕾斯比任何言语都靠谱!” 沈建濛,“......” 是想让她对下卸下防备之心是没错,可是却也怕这样做会适得其反,她会不会对他更加避而远之! 沈建濛无奈地揉揉额头,疲惫不堪爬满了俊美的脸颊。 “老板,你不会是来真的吧!”ada认真地问。 “不然你以为缪斯集团要倒了,我是太闲了没事干是吧!”沈建濛没好气地低吼。 ada识趣地闭嘴,刚才沈建濛拉她的时候,她无意间中后视镜里看到那小女孩儿朝着这边瞥了一眼,不过她没说。 看他真的很累的模样,也不忍心,ada担心地说,“老板,你坐过来,我来开车。” 沈建濛坐在副驾驶上,头微仰着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闭目养神。 ada专心地开车,看他很难受的样子,还是开口了,“老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在公司里,听陈秘书说沈建濛病的很严重,这会儿出来又吹了风,肯定加重了。 沈建濛低低的‘嗯’了声,声音里是浓浓的鼻音,沙哑又虚弱。 ada不再耽搁,还是有些担心的,沈建濛这个男人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从来不在人前显示脆弱,ada踩着油门加速,送他去了医院。 他发烧到四十度,差点没被烧死,呼吸道还感染了炎症,医生赶紧给他打了点滴退热。 ada看着脸色苍白躺在病床的男人,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也会生病,也会为了女人烦心,说不定这病还是为那小女孩儿生的呢! 这样想着,心里有微微地有些酸,给他办好了住院手续,她也走了,她才不愿意陪他呢! 这个狠辣无情、冷血冷酷的男人,就让他一个人呆着去吧! 夜,渐渐深了。 宿舍里只有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别的人周末都回家去了,夏乐橙一回来就上床了,也没洗漱,直到现在,心,才渐渐归位。 今晚的一切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可是沈建濛已经解释过了,而且他也是真的有女朋友的。 夏乐橙躲在被窝里,被窝里好冷,她的手脚冰凉,寂静的夜里是另一个女生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那个女生起来看到她,嘴角扯了扯和她打招呼,夏乐橙也回以一笑,这个女生是外地人,平时交流也不多。 难得的,那个女生说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吃早饭,夏乐橙笑着点头。 吃过早饭后,她去了图书馆看书,靠坐在窗边,点点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岁月静好。 可是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份美好,夏乐橙连忙摁掉,是姜梨打过来的,她发了个短信过去,说她在图书馆。 姜梨的信息也过来了。 ——昨晚你去看了沈大哥没! 夏乐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编辑着。 ——去了! ——他病的更严重了,都进医院了。 姜梨的短信过来。 水眸看着那些字眼,夏乐橙有些无措地咬唇,垂下眼睛,手指在手机上编辑着。 ——哦! ——哎!我现在和我哥去医院呢!你还要过来吗? ——不去了,我有功课有做呢!下午还要兼职。 ——那好吧! 夏乐橙放下手机揣在兜里,收起心思看书,本身也不是很熟的人,她不想去接近那么危险的人了。 沈建濛这一病就是一个星期,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而夏乐橙一次也没去看过他。 当病房门口被人再次推开,沈建濛看着来人,蹙眉不悦。 “eric,你这是为情所困啊!”ada抱着一束鲜花,笑容满面。 沈建濛一个利剑般的眼神扫过去,冷飕飕地夹着冷冽的寒风,咬牙“我马上让陈秘书替你订纽约机票。” “eric,你都‘病’了一个星期了,公司都快忙炸了,单子都接不过来。” ada耸耸肩,这个时候公司那还走得开来,她才不信他的威胁呢! “聘请你们是吃干饭的?”他冷哼道。 “eric,楚北城那个人太狡猾了,几个主管去了可都没搞定他!对付他那种老狐狸还是得你出马。” ada潜在的意思是沈建濛和楚北城是同一种人,老歼巨猾、吃人不吐骨头。 沈建濛眉头紧锁,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她的话,ada也有担忧,eric这个人也有弱点了,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次日一早,沈建濛出院了。 其实他的身体底子很好,就是刚开始创业的那会儿,每日每夜的工作加上应酬喝酒都没把身体给搞垮,他只是在等那个小丫头来! 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出现。 姜绍衍和姜梨来过,按照姜梨的性子,她肯定会告诉她的。 哼,沈建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小丫头,看着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兔子,可是也是一只绝情的小兔子。 出了医院,他直接去了公司。 夏乐橙是看着那辆熟悉的车离开的,她不知道沈建濛在这家医院里,她是来看吴姐的。 吴姐生病了,肚子里长了瘤,需要做手术开刀,吴姐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的好,夏乐橙知恩图报,理所当然要来看她。 路虎渐渐消失,她收回思绪,去往住院大楼。 ————————--- “啊啊啊啊啊!又要期末考试了,好烦啊!”姜梨扒拉着一头乱糟糟地头发,仰天大啸。 夏乐橙淡然自若地做着模拟考题,淡淡地瞥了眼姜梨空白的试卷,以及上面乱七八糟地圈圈,又专注在自己的试卷上。 “橙子,我特么要疯了,这回再不及格,我爸他们发狠话了,说不让我念了,白浪费了钱了。” 姜梨哀嚎着,拉着夏乐橙的手臂,满脸愁色。 “不让你念书?然后呢?” 夏乐橙知道肯定还有未说话的话,放下笔,水眸染着浅浅地笑意看着她。 “一满十八岁就结婚!” 说起这个姜梨就浑身是气,大眼睛里溢满了浓浓的怒气。 “关键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啊!是胖是瘦,是扁是圆,是老腊肉还是小鲜肉!你说他们是不是被灌了药啊!竟然还说先婚后爱!” 夏乐橙算是听懂了,其实姜家父母就是希望姜梨能够好好学习,虽然她的家境富裕,不愁吃穿,但是如今女孩子还是要丰富自身的内涵的,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有些内在的东西不是外在的装饰就能弥补的。 而且就算有意向让她结婚,姜梨不愿意,也不会强行勉强她的,所以夏乐橙认为这个就是个烟雾弹。 “那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当务之急就是期末考试要及格啰!还不赶快写,坐在这里哀嚎分数就到你手啦!”夏乐橙瞪着她,故意板着脸。 “我不会啊!太难了,看到这些圈圈叉叉就跟看天书一样,而且我一学期都没听过课,你要我几天内就会,还不如抬着我的尸体去结婚呢!” “我把期末重点划给你,数学你每个题型多做几遍,至于物理我会辅导你的,别的你应该ok吧!临时抱佛脚考个60分应该没问题!”夏乐橙把她的书本拿出来,每一页都用不同的笔做了标记,还叠了三角。 “没问题。除了数学和物理是我的老大难,别的都小意思啦!”姜梨不是吹牛,她是严重的偏科,语文和英语非常好,她还给杂志社写过文章,最后还发表了。 夏乐橙有条不紊地替她整理,做笔记,一脸认真专注,姜梨痴痴地看着她,不禁问道,“橙子,你说你成绩这么好,怎么考到这里的?” “哪有什么怎么!就是考到这里来了,如果不是这样,不就是遇不到你了吗?”夏乐橙的手上动作没停,低眸,撇撇嘴,转移了话题。 “那倒也是!” 两个女孩在图书馆待了一个下午,直至夕阳西下,橘色的光线照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夏乐橙和姜梨出来后,便看到学校门口堵住了,好多女生都在拿着手机拍照,花痴地尖叫着。 “这是怎么了?” 姜梨问一个女生,“是校花王珊珊的男朋友来了,听说超级帅哦!还超级有钱,开跑车来的。”女生一副羡慕嫉妒恨。 姜梨撇撇嘴,拉着夏乐橙走了,老规矩,依旧她去买奶茶,夏乐橙等着她。 王珊珊真的是姗姗来迟,她的出现引起了女生们的嫉妒,她穿着短款的薄款羽绒服,下~身搭配黑色的打底~裤,长筒靴子,脸上画着精致的浓妆,浅笑熙然地朝着那辆超跑走去,夏乐橙余光无意瞥到银色的超跑里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生正准备下车。 “橙子!”姜梨买完奶茶,大声地喊她,这个声音在人群中很有穿透力,那个男生的视线也随之看过来。 “走吧!”姜梨把热乎乎的奶茶给她,笑着说道。 “夏乐橙!”她们正要离开,那个男生忽然喊了她,声音里带着惊讶。 094章 配不上他。(3000一更) “原来真的是你!”宋明朗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宋少爷,好久不见!”夏乐橙扬起抹淡淡的笑意,和他打招呼。 既然遇见了,也没有避而远之的道理。 她和宋明朗的交情也仅限于傅容和他的发小聚会的时候,她这个小女佣总是要陪着的,然后自然而然他的死党也知道她的存在。 因为这事,傅容可没少被那群人笑话,说他到哪都带着他的小女佣,干脆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得了。 “你在这里读书?” 宋明朗抬头瞥了眼思雅高中的招牌,他的印象里,傅容常常夸他的小女佣脑袋聪明,学习成绩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的,这样的优秀的苗子t高都是直接保进的。 宋明朗语气里的疑惑带着点轻视让夏乐橙微微蹙眉,她抿了抿唇,“宋少爷,我还有事——” “哎,等等!”宋明朗出声拦住了她。 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让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了,特别是站在一边的王珊珊,被宋明朗直接晾在一边,气的脸都绿了,她更是恶狠狠地瞪着夏乐橙。 夏乐橙不习惯再一次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那些女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针一般,刺人。 “我真的还有事,梨子,我们走吧!”夏乐橙拉着姜梨的手就要远离是非之地。 “傅容知道吗?” 宋明朗摩挲着下巴,俊朗的五官荡漾开笑容,别有深意地开口。 虽然傅容这人脾气不好,易暴躁阴沉,他们看过几次他对夏乐橙发火的样子,明显傲娇又别扭,他可以随意搓扁揉圆夏乐橙,但是别人敢动她一根毫毛,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前几年,那个周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们都看得出来,傅容对夏乐橙不一样! 夏乐橙的脚步一滞,全身的血液都如同冻住了一般,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了,那些孤独无助的夜里她只能在梦里一次次喊着这个名字。 念着他的好,想着他的坏! 夏乐橙没回答,姜梨却能感受到她握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从她低垂的眼眸,她都能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儿在颤抖。 “这位帅哥,不好意思哈!你的女朋友在那儿呢!可别来勾搭我们的橙子,她可是名花有主了。如果你是橙子的朋友,可以留个号码哈!今天我们真的有事,下次请你吃饭哈!”姜梨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宋明朗,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姜梨说完脸色冷了下来,那些吃瓜群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些难听的话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回头瞪了那些人一样,随后还管他个屁的号码,拉着呆愣的夏乐橙走了。 宋明朗拿着手机的手停滞在了半空,那两道背影已经过了马路,他邪笑地收回手,“明朗!”王姗姗娇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明朗,你跟那个夏乐橙是什么关系啊!”王珊珊故作温柔地笑道,心里却对夏乐橙恨死了,让她丢了脸。 “你认识她?”宋明朗皱眉。 “当然啦!她在我们学校可有名了,跟不少男生不清不楚,偏偏又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王珊珊不屑地开口。 “是吗?”宋明朗看着她,狐疑地口吻。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 “不过你跟她——” “姗姗,你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别问,否则,你就只能是我的前任女友了。”宋明朗淡淡地开口。 王珊珊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一僵,随即漾开妩媚的笑,手臂缠绕上宋明朗的手臂,“人家知道了啦!今晚我们去哪儿吃啊!” “小妖精,你说去哪就去哪!”宋明朗一脸地邪肆摸着王珊珊的腰,两人上了超跑绝尘而去。 ————--—————— “橙子!橙子!”姜梨喊了两遍,夏乐橙才回过神来。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道。 “你怎么了?”姜梨关心地问。 “没怎么。” “没怎么,吸管都要被你吃了。”姜梨哼哼道。 夏乐橙低头,吸管都被她咬的瘪下去了。 “你从刚才见过那个男的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哦!跟王珊珊好上的肯定也不是好人,你就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夏乐橙知道姜梨误会了,她看着她解释道,“你误会了。” “不是他?那是跟那个叫傅容的有关?” 夏乐橙怔愣地表情证明了姜梨的猜想,她刚才就感觉到了,那个男的说出傅容两个字的时候,橙子的反应不对劲,所以她试探了下。 “他是你喜欢的人!”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夏乐橙点点头,第一次在人前承认她喜欢傅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有了宣泄口,她向姜梨讲述了一些事情。 “所以,你在等他回来。” “可是,他不会是我的,我配不上他。”低低的声音带着失落。 “爱情里又没有配不配得上之说,喜欢他就要让他知道啊!”姜梨不赞同地说,喜欢就要大声告白啊,敌不动我来动。 夏乐橙仍然没有思绪,脑袋里乱糟糟地,傅容还远在伦敦,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他有女朋友,她有不堪的往事,又岂是一句喜欢就能解决的。 “哎,不谈了也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填饱肚子。”姜梨乐观地开导她,拉着她要去下馆子。 她们都喜欢吃辣,寒冬腊月的吃火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害怕脸上长痘痘,都尽量不吃辣还要保持身材。 夏乐橙和姜梨都没有这样的顾虑,夏乐橙是吃都吃不胖的类型,而姜梨则是根本无所谓,两人点了好多菜,大快朵颐着。 夏乐橙吃着牛丸的时候,突然呛了下,辣味延伸到了嗓子里,咳得她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姜梨赶紧给她递了杯水,“快,先喝口水。” 夏乐橙连忙接过来一咕噜地喝了下去,看着手中的水杯,记忆又回到了过往。 她记得傅容特别讨厌辣反而却很喜欢吃甜点,每次跟他出去他都要买很多甜点,然后又吃不了,最后全都塞给她,还非要逼她全吃完。 那一段时间,她足足胖了十斤,然后还要默默忍受他说她是个小胖子。 可是,她也整过他,有一次帮他做坏事,他要请她吃饭,她知道他不能吃辣,却偏偏要吃火锅,还要辣的。 当时他的脸色都红了,比火锅汤还红。 她一个人吃的很开心,全程傅容黑脸都没有伸筷子,她就故意在他面前发出很大的声音,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搛了一块牛丸放在开水里涮了一遍又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塞。 几乎是进嘴的瞬间,那张俊美妖冶的脸庞就迅速地涨红了,就连嘴角都染上妖~艳的红。 长期被‘欺凌’的她终于农奴翻身把歌唱,一个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他抬眸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可是她的笑容还没收敛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她的嘴里还吃着东西呢,一不小心卡在了喉咙里,辣的她眼泪鼻涕直流。 他的嘴上很刻薄,一个劲地损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嘴上虽然毒舌,他还是好心地给她递了杯水,还很嫌弃地给她擦了鼻涕。 第二天,她的嘴巴肿了,他说那是贪吃多了,变成香肠嘴了,为了不出去丢人现眼,又好心地给了她一管药膏! 当时他多傲娇啊!一个大少爷给她这个小女佣擦了鼻涕,给了一管药膏,她就给他搓了一个月的背,吃了一个月的甜品。 想着想着,她忽然笑着哭了出来,这让姜梨吓了一跳。 “橙子,是不是很难受啊!” “嗯,很难受!很疼。”她闷闷地说,心,真的很疼。 “那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身上背负了束缚,喜欢他又不能去找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再喝点水,还难受的话,我们去配点药。”姜梨一脸担心。 “我没事了,梨子。”她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轻扯抹笑容。 “真的?”姜梨狐疑地问。 “嗯嗯,快点吃啦!点这么多不吃完太浪费了。”夏乐橙忽略姜梨打量的眼神,兀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两个瘦小的女生又开始了新一*战! 095章 他对她的思念泛滥成灾。(二更) “哎呀!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姜梨看着满大街地喜庆,乐呵呵地说。吃完火锅,两个女生牵着手散步在灯火辉煌的的街头,消化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 夏乐橙若有所思地看着攒动的人群,她没有过过圣诞节,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不过傅容每年还是会送她一个苹果的,按照他的话来说是赏她的。 前几年她都很不屑地默默地咒他,这人也太小气了,就送个苹果,然后当晚就啃了。 后来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已然出国了,现在就连苹果都没有了。 “是啊!所以圣诞节你要打算怎么过呢!”夏乐橙收拾好心情,眉眼弯弯地看着姜梨。 “明个是周六,该咋过就咋过,然后圣诞节那天看我的圣诞大战呗!”她仰着脑袋,理所当然地说。 夏乐橙看她那傲娇样,头一抬露出了白~皙的脖颈,眉眼闪过小小的狡黠,忽然冰凉的小手往她的脖子一伸。 “啊啊啊——” 姜梨惊呼大叫,随后大喊道,“夏乐橙,你找死啊!卧~槽!冻死了!”随即脖子一缩,愤愤地瞪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夏乐橙。 夏乐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眉梢上都染上了愉悦地笑意,看着姜梨仍旧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她终于正了脸色,舔~了舔干涩的唇,“那个,梨子,我是开玩笑的,你别——” 在她抱着姜梨的胳膊的时候,姜梨忽然咧嘴一笑,趁她不备,然后小手毫不客气地朝夏乐橙的腰间抓去,“臭橙子,看你还敢捉弄我!” 夏乐橙怕痒,被姜梨一挠,咯咯地笑着,乌黑的眼眸都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还敢不敢啦!”姜梨的性格本身就是爽朗的男孩子性格,力气也比夏乐橙大,一会儿就抱住了夏乐橙。 她作势威胁她,手还在她的腰身挠着,“咯咯咯!我不敢...不敢了,不敢啦!”夏乐橙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求饶。 “哼,敢戏弄你梨子大~爷,待会儿就把你打入冷宫去,爷再也不宠幸你了。” “不要了,夜,妾身错了!”夏乐橙嘟着红唇,细声细语捏着嗓音,朝姜梨撒娇。 “呃呃呃!受不了,算服了你。”姜梨赶紧远离了她一些,作势抖抖身上,节操都碎了一地,太肉麻了。 两个女孩儿嬉闹的场景全都落入到了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男人的鹰隼如黑夜的撒旦一瞬不瞬地盯着穿着白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跟粽子的女孩儿。 快要两个星期没见到她了,这几天因为要和楚北城谈合作的事,他去了一趟a市,今晚又有一个应酬,刚刚结束。 这个小东西也真是绝情,他对她的思念泛滥成灾,她却活得没心没肺! “陈秘书,你先回去吧!”沈建濛对着前座的陈秘书淡淡地说道。 “可是,总裁,您喝酒了,还是我送您回去吧!”陈秘书担忧地说,今晚沈建濛被客户灌了不少酒,这几天又忙着巡视,和市政aa府的人打交道。 “没事!”沈建濛摆摆手,兀自下了车。 他是对这个小东西是势在必得的,她对他有畏惧、敬畏、有感恩,唯独没有喜欢,她不来,那就让独自走完这百步。 男人挺立的身材穿着一身长款浅灰色呢子,单手习惯性地插在裤袋里,梳的大背头衬托着男人饱满的五官轮廓,修长的长~腿一步一步地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咦?沈大哥,好巧啊!”姜梨忽然出声,夏乐橙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沈建濛站在光影交汇处,他的棱角有一半隐匿在黑夜里,淡色的薄唇紧抿,“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他淡淡的说,眼神也没看夏乐橙,对着姜梨说道。 “嗯,我们刚吃完火锅,肚子太撑了,逛逛再回去!沈大哥你呢?”姜梨笑着说。 “刚应酬完,要送你们回去吗?”男人眉头紧蹙,对两个小女孩这么晚呆在外面很不满。 “好的!” “不要!” 夏乐橙和姜梨异口不同声,“橙子,你刚才不还是说要回去吗?这不正好,有顺风车搭哎!”姜梨不解地看向夏乐橙。 夏乐橙低头,沉默不语,却能感受来自头顶那股炙热的视线,“我...我...” “不用麻烦,你们两个小丫头呆在外面也不安全。”沈建濛出声解围,浓眉蹙起。 夏乐橙心里呼了口气,有点小愧疚,气自己的小心眼,随后也顺着沈建濛的话说下去,“那谢谢沈先生了。” 她这个样子反而显得自己多想了,明明他已经解释过了,夏乐橙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矫情。 沈建濛先送姜梨回去姜家,然后又开车送夏乐橙回学校,半路上,夏乐橙突然要去厕所,沈建濛只好在靠近商场的地方停车。 夏乐橙去了十分钟还没有回来,沈建濛坐在车里不淡定了,手指间夹着烟却没有点燃,时不时地看着手表,深邃的眼眸盯着商场出口,这个小丫头不会是半路逃走了吧! 他沉沉地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过来一会儿,手机被接通,“喂,沈先生。”电话那边传来夏乐橙低低的声音。 “怎么还没出来?”沈建濛拧眉,语气僵硬。 “我...沈先生,我马上就出来。”沈建濛看不到这边的夏乐橙的脸早已羞涩通红,声音软软的。 知道她没有独自跑了,沈建濛提在嗓子的心放了下去,语气缓和了些许,“嗯。” 电话挂完没多久,那抹白色的小身影就从商场里出来了,一阵风吹来,她缩着脖子小跑着过来。 “沈先生,让你久等了。”车里暖气袭来,夏乐橙舒服地叹了一声,呼的热气吹在男人的耳根处。 “怎么去这么久?”他淡淡的问,直视前方,启动车子,没有注意到夏乐橙的小~脸瞬间红透了。 “我...肚子有点疼。”她怯怯地说。 “好点了吗?”沈建濛以为她吃坏肚子了,也没有多想。 “嗯。”夏乐橙的声音低如蚊呐,低低地应道,屁~股不安地扭动着。 随后一路上都很安静,沈建濛不说话,夏乐橙也没有话题要聊,静静地看着窗外,玻璃窗上倒映出男人冷冽英俊的五官,深邃细致的眼神专注地开车,浓墨的眼睛和黑夜融为一体,是那样深沉魅惑人心。 夏乐橙怔愣地看着那张俊颜,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她一怔,看向窗外,已经到了。 她刚要起身,忽然,一道热流涌过,她顿时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余光瞥到她的动作,沈建濛询问地看向她。 “哦,没...没事!”黑夜的幕布下很好地遮挡了她的脸红,夏乐橙支支吾吾地说。 “沈先生,你先下去吧!” 说完,夏乐橙就想剁了自己的舌头,这是他的车子,她叫他下车干什么,她小心地起身,就怕热流忽然再涌~出来,也不知道座位上脏没脏。 磨磨蹭蹭地下了车,沈建濛英挺的眉头紧皱,疑惑她的反常,薄唇紧抿,他还是先下了车。 隐匿在夜色的车子看不清车里的情景,她小心地探头想要看看座位,却什么都看不到,冷风一吹,她能感觉到裤子湿凉凉的,裤子肯定是脏了。 这个时候,校门口没人,路上只有晕黄的路灯孤单冷清地投下一片光辉,沈建濛单手插兜,瞥到夏乐橙和他隔得老远,时不时地朝后看去。 这让他的情绪低落到极点,刚要出声,这时从人行道忽然窜出一辆机车,夏乐橙浑然不觉,仍旧低头慢慢地如乌龟漫步般,沈建濛神经一绷,来不及多想,大步跨过去,长臂一伸,勒紧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呼呼地风声从耳边呼过,震耳的马达声渐行渐远,夏乐橙躲在男人的怀里惊魂未定,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耳边是男人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在躲什么?走路都不看路的。”沈建濛的心里一阵后怕,喘着粗气地搂紧怀里的女孩儿。 听着男人剧烈的心跳声,耳膜里是他胸腔的跳动,寒风中萧瑟的身体此时突然躲进了一个大暖炉里,忽然被他一吼,委屈忽而泛涌出来,夏乐橙闷闷地声音在男人的怀里响起,“对不起。” 096章 等我回来。 胸腔里聚集的一团火被她这脆弱软糯的猫儿音撩的一点不剩,沈建濛的心瞬间就软了。 他稍微推开她的身子,低头看她,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关心,“有没有受伤?” 狭长的睫毛儿还沾染着水润的泪滴,夏乐橙摇摇头,没有受伤,就是有些吓到了。 “好了,赶快回去吧,不然又要门禁了!”沈建濛淡然地说,抬手看了眼手表,催促她。 明明很想把这个小东西紧紧地搂在怀里狠狠地吻她,然后教训她一顿,以解相思之苦,可是他也怕再次伤害了她。 温暖的怀里突然远离,夏乐橙低头盯着雪地靴,迟迟没有动作,夏乐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然后抬头看他,“沈先生,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是她误会了他,还对他存有芥蒂之心,还把他说成是一个禽兽,今晚还驳了他的好意。 沈建濛挑眉,听她这么说,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那还会对我避而远之吗?” 夏乐橙不懂他说的意思,不过她还是摇摇头,眉梢染上一抹笑意,“沈先生,谢谢你!” “你又是对不起,又是谢谢,我都被你绕晕了。”男人低低地笑,笑意爽朗,眸色流光溢彩。 夏乐橙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尴尬地挠挠头,还俏皮地吐了吐舌。 沈建濛眸光盯着那伸出来的红艳艳的小~舌头,眸色渐渐深邃暗沉,“既然我们和好了,是不是应该吃顿饭庆祝一下。”他笑着说。 “呃?那好吧!”夏乐橙怔愣了下,不过还是点头,她是要请客以表歉意的。 “择日不如撞日,那我明天来接你!”男人不容许反悔,立即说道。 外面冷,赶快进去。”沈建濛看着她,叮嘱道。 “沈先生。”她看着他的背影,喊住了他,“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吃那么贵的,我没有那么多钱哎!”乌黑的眼睛闪着一丝期待。 “我有钱,不用你请,别担心,快点回去。”他忍俊不禁,这丫头真是实诚,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 她瞬间松了口气,眼睛里溢出亮晶晶的星星,伸出小手跟他拜拜,然后飞快地跑了进去。 男人看她瘦小的身影,深沉的黑眸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直到她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变成一个点,他才转身回到了车上。 双手落在方向盘上,右手手背上红了一大块,隐约可见红血丝,是被刚才疾驰的机车蹭到的,这点痛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不过那小东西也太粗心了,他把手故意放在她的眼前,她都没看到。 还是根本不在意! 不过很好,她好歹对他也不排斥了。 男人凉薄地嘴角微勾,商务车消失很快在夜幕里,他没有回沈家别墅,而是去了北辰华庭,那里算是他常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交通也好。 下车,打开后座,准备拿文件的时候,眼神却在座位上瞥到了一抹暗红色的液体,伸手一抹,他低低地笑了,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停车场越发清晰迷人。 怪不得那小东西下车的时候一抹古怪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男人冷峻的面庞是止也止不住地笑意,取出文件,看着指尖上黏黏的痕迹,他也没有嫌弃之意,准备明天叫人处理一下。 ————————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天气。 夏乐橙是准备到图书馆泡一个早上,然后中午等沈建濛电话的,她刚走到宿舍门口,宿管阿姨叫叫住了她。 “夏乐橙,有你的包裹。”宿管阿姨中气十足的说道。 夏乐橙有瞬间的怔愣,她回头看了看,是确定叫她的,她才进去,“阿姨,是我的包裹吗?” “你叫夏乐橙吗?”宿管阿姨反问了句。 夏乐橙茫然地点点头,“那不就得了,那就是你的。”宿管阿姨把一个包裹的严实的纸质盒子交给了她。 夏乐橙抱着盒子回到宿舍,盯着那盒子,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上面也没有署名。 终是忍不住,她好奇地打开了,盒子层层包装,直至撕到第三层的时候,才露出露出庐山真面目。 是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面是一个女孩儿,除了水晶球还有一个苹果,不过苹果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人。 那个小人是她!虽然那人画的很丑,可是她就是知道是她! 她的眼里又惊又喜,随后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晶莹的泪滴,可是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心里有一个念头在疯狂闪现!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了,夏乐橙接起。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她朝思暮想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欠揍,“小女佣,礼物收到了没!” 时隔一年多,傅容的声音轻佻邪魅地传来,她都能想象到他讲话的时候,眉眼一定是上~翘的,漂亮邪气的眼睛一定是眯起的。 “没收到。”她嘟着红唇,嘟囔道。 “哼,小骗子。是不是快要感动哭了。” “我才没有。”她闷闷地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想我了没?”他又邪肆地说道。 “不想!”她赌气似的说。 “原来是真不想啊!怪不得一年多都不给我打电话,连号码都换了。” 说起这个,他又是如何晓得她的电话的,果然又听他在那边说,“要不是宋明朗那小子看到你,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我真的要回国管管你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不好好学习了。不过没关系,等本少爷回国了,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念那么多书也用不着是不。”他故意安慰她。 “我卡坏了,换了个号码,你的不也打不通。”她小声地嘀咕道,眼眸里泛着莹润的光泽。 不过傅容还是听到了吗,微微蹙眉,“我没看到,而且你笨啊!我换了号,你不会找吴姐要啊!” 夏乐橙呆滞地看着水晶球的女孩儿,女孩儿在里面翩翩起舞,她湿~润了眼眶,当初害怕和自卑,打不通他以前的电话,后来也就没了勇气。 “我住校了,没时间回去。”其实她没说是怕夫人看她不顺眼,才不回去的。 “那这么说,我去年寄给你的东西你也没收到了?”少年在那边哼哼道,声音里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和低沉。 夏乐橙又是一阵呆愣,“哼,等我回去再好好收拾你,我不在,你胆子也肥了,叫你不要早恋,你还恋了。”傅容在电话里愤愤地阴测测第说。 “我没有。”她大声反驳道,气哼哼地,他又听谁说的? “没有最好,你是我的。我会经常打电话监督你的,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懂不懂?”他厉声喝道。 夏乐橙没有生气,心里涌~出一bobo的甜蜜,但是她还是装出不情不愿地语气,“知道啦!” “——steven!”电话那端有人喊他。 夏乐橙知道他课业很忙,上次去看吴姐,吴姐说过他的情况,他在伦敦课业繁重,课外还自己创业了,忙的一年都没打几个电话回去,而且现在在那边应该是半夜吧。 “哎,你也早点睡,别忙的太晚。”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这句话我爱听,小女佣,我挂了,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 夏乐橙对着黑掉的屏幕,在心里默默地说。 看了眼窗外萧瑟的景色,她却觉得今天的天气更好了,连光秃秃的树都显得蓬勃生气。 因为这通越洋来的电话,夏乐橙的嘴角一个早上都没有翘下来,中午和沈建濛出去吃饭的时候,沈建濛就发现了她的心情很愉悦。 这是自打再次见到她以来,她最开心的一次了,连眼底深处都盛满了笑意,就像本要干涸的小花突然有了雨水的滋润。 沈建濛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因为和他吃饭。 这让他的心里微微地有些酸,漫不经心地开口,“再笑脸上都开花了,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我有吗?”夏乐橙嘟着嘴摸~摸自己的脸,乌黑的眼眸里神采风扬,笑起来露出白洁的牙口。 沈建濛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见她傻乎乎地笑得开心,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尖,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你说呢!都快笑成一个小傻~子了。” 097章 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夏乐橙呆愣地望着沈建濛的动作,忘记了动作,沈建濛却及时收回了手,仍旧淡然自若地低头吃饭。 夏乐橙也反应过来,脸色泛红地低头,鼻尖上跟火烧一样滚烫的,平静的湖面如同被抛了一个小石子,掀起了一阵小波浪。 沈建濛带夏乐橙来的地方不是豪华昂贵的餐厅,就是普通带着古色韵味的餐厅,这里的环境优雅静谧,就是平常的吃饭,他也知道这个小丫头自尊心强的厉害。 今天是圣诞节,外面很应景地下起了飘雪,白色的雪花点点飘落装饰着外面的天地,整片大地都被包裹的美丽而纯洁。 他们做的位置靠在窗边,这边的角度有了大盆栽的遮挡,隔离了外面的纷扰,又能全方位地看着外面的雪景,夏乐橙欣喜地望着,双手合十,明亮的眼眸水润光泽,眸光婉转。 坐在对面的女孩儿看着雪景,却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在看她,深邃的瞳孔缱绻柔和,时光如同定格了一般,然而谁都没注意到这副唯美的画面被定格成了一张照片。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连同小票和卡一齐递给了沈建濛,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微笑地说,“二位,今天是圣诞节,凡是在本店吃饭的顾客都会在赠送一份小礼物。” 服务员礼貌又羞涩地把礼盒也给了沈建濛,男人英挺的眉峰微微挑起,不过还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了。 到门口的时候,没等沈建濛反应过来,夏乐橙已经冲进了雪里,飘零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头上,她欢快地张开小~嘴笑着,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她。 不过看她还傻兮兮地站在雪地里,白~皙的小鼻尖都冻得通红,男人的眉头皱的老高,大步走过去,面色微沉。 “沈先生,我今天好高兴啊!”她很久没有那么高兴过了,夏乐橙忽然大声喊了出来,还引得餐厅里的人朝外望着。 男人的薄唇紧抿,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今天才下雪,双手插在裤袋里,沉默不语。 没多久,夏乐橙就冻得瑟瑟发抖了,嘴唇冻得哆嗦的话都说不直,沈建濛见状,步子朝她身边挪了挪,随即夏乐橙就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建濛的大衣裹着身材娇小的她,热度源源不断地涌进了夏乐橙的身体里,她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了,连呼吸都觉得稀薄了。 “沈先生,你...你...别这样!”夏乐橙在他怀里微微挣扎,闷声地开口。 她不喜欢这样亲密的和他接近,而且这是在外面,应该也有好多人在看着呢! 沈建濛低头凝视她的小脑袋,黑色柔软的发丝上沾染了雪花,雪花化成水滴沾湿~了他的脸颊,刺骨的凉意袭来。 她的扭动抵抗还在继续,他按住了她乱动的身子,“别乱动!” 随后他伸手松开了她,语气冷淡,“光天化日之下,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夏乐橙迥然,他的话不经意地让她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她低头怯怯地嘟囔,“你这样,太亲密了,我不习惯,我们又...没关系。” 那又习惯谁这样,某个严肃认真地男人冷着一张堪比寒冰的俊脸,闷声冷笑。 “小女孩儿就是这样麻烦,雪天有什么好看的,你冻着了还不是要麻烦别人。”沈建濛单手扶额,出声冷嗤,不满地她的口气。 “我.....”夏乐橙低下了头,无措地来回搅动冻红的手指,心酸委屈一齐在心里蔓延。 沈建濛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重了点,缓和了会儿语气,“走吧!别冻着了。” 说完大步走在了前面,夏乐橙低头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她是太得意忘形了吧,她这样的行为在他眼里恐怕是幼稚的吧! 可是她也是无形中把他当成朋友了! 沈建濛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夏乐橙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心情却越加的烦躁糟糕,很想骂人。 夏乐橙站在车门外,并没有上车,而是敲了敲车窗,沈建濛摇下车窗,鹰眸无声地盯着她。 “夏乐橙舔~了舔冻得没了知觉的唇~瓣,“沈先生,你就不用送我回去了吧!” 沈建濛额角的青筋极力跳动,沉着一张黑脸看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摇上车窗,发动车子走了,激起一地的雪花。 夏乐橙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车子,突然觉得眼眶酸胀干涩,心里噎了下,雪花落在脖子里,融化成凉凉的水滴,渗透肌肤,她才想起来,她的围巾刚才忘了拿了,好像落在店里了。 她又连忙跑出去那家餐厅里,找到了刚才的座位,服务员说收拾桌子的时候没有看到,夏乐橙耷~拉着耳朵,失落地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雪花越落越大,现在跑出去肯定要感冒了,可是又没有地方躲雪,餐厅还要营业,她只好站在屋檐下躲着等着雪势小一点再走。 看着那雪花,夏乐橙忽然觉得雪也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还折磨人,雪水不停地渗透进她的衣服里还有鞋子里,脚掌一片冰凉,她冷的在原地直跺脚。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她紧紧地闭着眼,想象中的雪花四溅并没有袭来,睁开眼睛眯出一条缝,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遮挡了寒冷飘雪。 她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小~嘴一瘪,纤长的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珠子,眼前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 沈建濛无奈地看着那抹冻得快成雪人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摸~摸她冷如冰块的小手,睨着她低垂的眸,“还冷不冷?” “冷——!”她喏喏地开口,嗓子里哽了下,泛着委屈。 也不知道是谁委屈了她,不自觉地开口就隐含了一抹娇嗔。 她的手实在是冷,很快沈建濛的手都冷透了,还是没能把她焐热,索性就把的手往他的大衣里一放,放在他的腰~际两侧。 小手紧紧地抓着他腰~际的毛衣,暖烘烘的热度渐渐让她有了知觉,夏乐橙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边脑袋抵在他的胸上,小手直接抱住了他大暖炉一般的身子。 她就像吸食血液一样,吸食他身上的温暖。 沈建濛知道她只是冷了,淡色的唇抿着,索性打横抱起她的身子,无声地朝他的车走去。 她的身上几乎湿~了个透,连带着他的身上都湿~了不少,夏乐橙不知是冻得还是怎样,一句话都没说。 沈建濛从车厢里取出一条崭新的毛巾覆在她湿漉漉的头上,她也没有挣扎,温顺地如同一只小猫儿。 沈建濛开车,直接载她去了商场,她身上的衣服都要换,这里离小公寓或者学校都比较远,她这样,沈建濛也不放心。 到了商城,沈建濛直接挑了衣服给她,也不用她试,她的号应该都是最小的,买鞋子的时候,雪地靴脱下来的时候,袜子上都能挤出~水来。 原本白~皙的脚心都被血水泡烂了,沈建濛眸色一冷,怒火再次攻心,简直想要狠狠地骂她一顿,不过最后还是忍下了。 最后店员拿了干毛巾给她擦干净,又拿了双袜子给她,才让她试鞋子。 偏偏她的手冻得过了,即使回暖过后还是使不上劲,她抿了抿唇,鞋子就是穿不进去。 她低着头用力地想要挤进去,也许用力过猛,一个没注意,身子就要往前倾,沈建濛原本正在打电话,看着夏乐橙要摔倒的动作。 身体蓦地一个移动来到了她的面前,本能地,夏乐橙双手向前仆,却抱住了一条富有弹~性的温热的大~腿。 夏乐橙下意识地抬眸,小~嘴微张,便对上了男人的神色怪异的表情,有扭曲、有僵硬。 沈建濛拿着手机的手硬生生地僵在了原地,连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他咳了咳,对电话那端漠然地说,“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收起了电话,那双小手还扒着他的腿,店员们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熊抱的姿势也真是醉了。 她这个傻乎乎地表情配上那略微‘猥琐’的动作还真是令沈建濛无从招架,单手扶额,他动了动被她非礼的腿,嗓音低沉魅惑,”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那声音就像悦耳的大提琴声般缓缓徐来,周围一阵唏嘘声,感受到手里的东西在动着,夏乐橙就跟触了电般立刻松手,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 098章 每个月都这样? 沈建濛淡淡地挑眉睨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薄唇轻启,“穿好了没!” 他的口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俊朗的五官清隽冷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呆滞的样子。 夏乐橙反应过来,抿着唇,连忙低下头,脚跟往前一顶,脚就套进去了,大小正好合适,鞋子也是现在流行的马丁鞋。 “嗯嗯,我好了。”耳边的碎发掉落下来,她伸手往耳后别了别,一张小~脸被店里的暖气熏得热烘烘的,看着沈建濛带着些许的拘束。 沈建濛深邃如墨的眼神在她的脚上瞥了一眼,随后又在专柜里逡巡了一圈,低沉冷淡的声线划过,手指在鞋柜上一一点过,“把这几双都包起来。” 一边的店员早已笑开了花,看着沈建濛俊美深沉如雕刻的俊颜微微痴迷,声音都要飘了起来,“好的,先生,您请稍等。” “那个,沈先生...”夏乐橙听着他在那指着,水眸微微瞪大,可是忌于他不怒自威的气场,她只能低声地呢喃,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怎么?”男人耳力极好,侧过头眯着眸子淡淡地询问。 低沉磁性的声调跟吸了磁铁划过她的耳膜,夏乐橙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眼神闪躲,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听着那迷人低哑的声音,再看那双眼瞳会让人不自觉地深陷进去,你不知道等着你的死甜蜜暖阳还是万丈深渊。 “嗯?”简洁的单音节从男人魅惑的声线里跳跃出来,漫不经心地却让人沉醉其中。 就连站在一旁的店员听着都跟着沉醉了,那样魅力无限、成熟稳重的男人光是简单地发出一个音节听着都能让人怀~孕。 夏乐橙犹豫迟疑地时候,店员甜美温柔地就已经响了起来,“先生,您要的鞋子都已经包好了,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男人看了眼她一眼,可是夏乐橙仍然没有说话,低头沉默着,沈建濛的脚步移动随着店员去结账。 “沈先生,你是买给我的吗?”夏乐橙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丢脸就丢脸吧! 她在他的面前早就丢过很多次了,也不怕这一次了,被他认为是自作多情也好过真的买给她,她欠的越来越多了。 沈建濛的脚步停下来,把卡递给店员,店员拿着卡去刷了,他看着她落在裤子两侧握着的小手,说完话立刻低下去的头。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迈着步子向她走了过去,皮鞋与锃亮的地板摩擦出声音,咚咚地就像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嘴里无声地跟着他的节奏默念他走过来的步子,笔直的长~腿在她跟前站定,夏乐橙的视线落在他的腿上,裤腿上有两团皱褶,是她刚刚抓出来的。 手里似乎还残留着硬~邦~邦的触感,一块一块的,根根分明。 夏乐橙盯着不自觉地出了神,沈建濛饶有兴趣地凝视她出了神的小~脸,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裤腿上,干净整洁地西裤上浸着睡意和凌~乱。 他微微地皱眉,抖了抖裤腿,对着装有严格要求的他深呼了口气,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夏乐橙也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回了神,小~脸瞬间爆红。 她蹙起秀眉,尴尬地看着沈建濛,嘴唇动了动,只能无措地看他抖着裤子。 这时,店员已经把鞋子都包好了,几个袋子连同卡都递到了沈建濛的手里,夏乐橙不知道他已经付了钱,想到刚才问他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呢! 可是沈建濛已经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接过袋子径直就走了出去,无奈,夏乐橙也只能在店员羡慕暧昧的眼神里飞快地跟了出去。 “沈先生,你等等我!” 她出去已经落下沈建濛一大截,她捂着肚子小跑着,沈建濛迟迟没有听到身后有声音跟上来,微微侧过头,就看到她弯着腰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 他的目光沉下来,转身就迈步大步走了过去,忍不住地声音里带着急切,“哪里疼?” 她没有回,贝齿咬着唇,小~脸扭曲地皱着,疼的牙齿都在打颤,她抬头看他,一张小~脸惨白。 沈建濛二话没说,几乎是立刻弯腰打横就要抱起她,缓了会儿,夏乐橙才提了口气,声音虚弱但是好歹脸上的血色回了。 “沈先生,我没事了。”她笑笑,嘴唇都被咬的印出了血痕。 黑眸紧锁着那齿痕,沈建濛紧紧地抿唇,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他无视她的话。 “我...我真的没事。”她制止了他的动作。 在他湛黑的如幽潭般幽深地注视下,夏乐橙红着脸小声地嘟囔,“真的没事,每次来...那个...的时候都会疼的。” 她的声音太小,沈建濛也没有耐心地听她说,索性一手拿着购物袋,从她的小~腿穿过去,一手从她的腰~际穿过去,直接抱起了她。 夏乐橙没有准备,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怕自己摔下去,小手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沈先生,我真的没事啦!你快放我下来。”她羞红了脸,微微扭动着,商场里好多人呢,来来往往的人不时地朝这边看一眼。 他们看到一个俊美成熟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儿,男人的脸色黑的无以复加,薄唇紧抿,浑身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而他怀里的女孩儿则埋首在他的胸前,看不清脸,可是光是男人如此霸气的举动都令那些单身的女子羡慕死了他抱着的女孩儿。 夏乐橙挣扎的时候,偏偏身子底下还有一bobo的热流在涌动,她吓得都不敢动了,生怕测漏出来,可是沈建濛却在走着啊,她在他的怀里就像小船儿在宽阔的海洋上飘啊飘的。 “哎,别动!”这时,她突然拔高了音量,带着一丝霸道,令沈建濛不禁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也是这怔愣的瞬间,夏乐橙一溜烟地跟个小蛇般从他的身子里滑了下来,在看到附近的卫生间的标志时,姿势怪异地跑了进去。 五分钟后,夏乐橙出来了,沈建濛站在商场通道口,嘴里叼着烟,青色的烟雾迷蒙了男人犀利地瞳孔。 他背着她,单手插兜,高大挺拔的身材就像一棵大树屹立不倒,稳稳地立足于天地之间。 听到声音,沈建濛摁灭了烟头,扔在了垃圾桶里,夏乐橙脸颊红扑扑地朝他走过去,他的身上有烟草的烟味,清冽地却很好闻。 “我只是姨妈来了,真的没事的。”她在解释。 沈建濛已经猜到了,点点头,随后问,“每个月都这样?” 他指的是她每个月都疼得死去活来。 “不是的。”和一个成熟的男人讨论这种问题,她感觉浑身疙瘩都起来了,不好意思却硬着头皮说。 以前虽然也疼,但是没有今天厉害,应该是受了冻的原因导致的。 沈建濛看出了她的尴尬,直接跳过了这话题,夏乐橙跟着他的身后,看向他手里的袋子,舔~了舔唇,追问道,“沈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先生没想到她还惦记着,看了看周围,手指着对面的奶茶店说,“去给我买一杯茶!” 夏乐橙只好再次闭嘴,低低地哦了声,替他去买了,想到自己胃里空空的,不舒服,她也买了杯奶茶。 温热地奶茶流进胃里,舒服地喟叹了声,她拿着沈建濛的红茶回来,他的手不方便,她把吸管插~进杯子里,然后把红茶给了他。 男人蹙眉看着那吸管,难以自己吸着吸管的样子,也不想尝试,索性也没喝,他的目的也不在此。 “鞋子是买给你的,别说还钱给我,你要还了。” 夏乐橙噎了下,她要说都被他抢断了,再说,好几双鞋子少说也要好几千,她哪里还了。 她的心思都被沈建濛看透了,他淡淡地开口,“这杯茶抵扣了。” 可是一杯红茶才多少钱啊!夏乐橙抿唇,知道他就是在逗她。 “在我眼里,这些鞋子的价钱和这杯茶没有区别!” 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钱,一块钱和一千块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夏乐橙无言以对,不过这却是安慰了下他,她娇俏地笑笑,也不觉得脚上的鞋子穿着不舒服了,相反很暖和,从脚暖到心里的那种。 099章 第一次约会。(补30号) 夏乐橙还想说话的时候,沈建濛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然后抬眸看了眼夏乐橙,拿着手机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夏乐橙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随后转了一圈,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远处接电话的男人身上,他静立的好像一座山,高大深沉,不怒自威。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见沈建濛的眼神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黑,削薄的唇紧抿,单手扶额,随后夏乐橙就听见一声怒吼,“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明天都tm给我收拾滚蛋。” 那声音隔着数米远快速传播到她的耳中,夏乐橙吓得肩膀一哆嗦,愣愣地看着沈建濛在那边继续冷喝。 “区区一个女人你们都斗不过,马上把那个叫唐雨薇的资料给我调出来,叫市场部经理、策划部经理立刻到我办公室。”他的神情骇人,冷冷地吩咐。 沈建濛挂完电话,脸色很不好,就连眉梢都是透着一股子冷意,意识到夏乐橙还在,他收敛了怒意,转身朝她走了过来,夏乐橙立马转过头去,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沈先生,现在我们去哪里啊?”她故意问道。 “我还有点事,你自己能不能回去?”他看着她,控制好情绪。 沈建濛对待工作毫不含糊,简直严苛认真到变~态,被一个小公司的经理抢夺了他们势在必夺的品牌代理,这已经是对他的侮辱了。 “嗯,可以的。”夏乐橙点头。 沈建濛点头把购物袋给了她,夏乐橙本还想拒绝不接受的,可是想到他刚刚发火的样子,很害怕再次惹他生气,现在,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他的脾性,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她还是接过来了。 沈建濛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率先走在前面,步伐稳健,沉稳有力,这次他没有停下来等她,一旦开启了工作模式的男人是冷漠可怕的。 或许他的骨子里本来就是冷漠的血性,只是他很好地掩饰住了,然而即使他不说话,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叫人不寒而栗了。 夏乐橙看着他疾驰的背影,识趣地跟在他的身后,跟不上他的步伐,她只好抿着唇小跑着跟上去。 沈建濛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夏乐橙没注意,差点没收住脚撞上去。 沈建濛看着外面一片雪白,整片路面都被雪花覆盖住了,一眼望去白茫茫地一片,路面上被踩过的脚印都积了一层冰。 听到背后有一阵吸气声,他转过头,俊眉微蹙。 “呵呵,沈先生,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圣诞礼物。”眉眼弯弯,还俏皮地举起了手里的袋子。 沈建濛的神色淡淡地瞥了眼,夏乐橙尴尬地放下手,看着任意肆虐地大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围巾不知道哪里去了,穿的又是圆领线衫,脖子里空荡荡的,她猛地吸口气就要冲进大雪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沈先生,路上滑,你开车小心点。”嘴角扬起一抹真诚的笑意,然而沈建濛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即使黑眸中有浓浓的情绪在滚动,夏乐橙又迷之尴尬了。 夏乐橙以为是自己话多了,她连忙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她本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和姜梨一起的时候也大多是姜梨说她听,可是她发现和沈建濛相处的时候,他的话更少。 而她却总是唠唠叨叨地没完! 在她再次准备冲进大雪里的时候,一道力量抓~住了她,沈建濛挑眉睨着她冻得酱紫的小~脸,转而拉着她把她塞进了他的车里。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了,夏乐橙哆嗦着肩膀,双臂环胸,脚尖在小~腿上蹭蹭,借以取暖。 沈建濛斜着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调高了温度,不一会儿,夏乐橙的身子就暖和了起来,不经意地一瞥,然后就看到了她‘丢失’的围巾。 她明明记得她是在餐厅里拿下来的,抬头看向前座的沈建濛,却见他已经戴上耳机在打电话了。 她只好咬唇沉默,或许是她忘记了吧! 这边,沈建濛在和陈秘书通完电话,拿下耳机,专注地开车,一时间,车厢里静默不语。 大雪天,雪花疯了似的砸落,路面冰滑,交通堵塞,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最后整整花了一个小时。 看着外面行驶的路程不是她要回去的路,夏乐橙出声开口,提醒道,“沈先生,这不是我回去的路。” 此时外面的雪渐渐减小的趋势,可是前面排了一条长龙,车子跟乌龟似的慢慢地挪动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那你现在是自己走回去?” 外面三九寒冰,而且现在又不知道在哪儿,这个天也不好打车,她走回去非得冻死。 夏乐橙被他噎的不说话了,缩回了脖子,低头无所事事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可是对于沈建濛来说都是一样,他从来不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他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夏乐橙坐在后座,盯着男人的后脑勺,看着他果断决绝地处理各项事务,偶尔也能听到他低沉的低吼,这个时候的他就是个工作机器。 她连呼吸都小声地,生怕打扰到他的工作,额头上抵在玻璃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的车流,听着男人低哑严厉的声线,她渐渐睡着了。 前方有车辆追尾,待处理好了,交通也恢复了正常,黑色的路虎平稳地行使在宽阔的路面上,等沈建濛在缪斯集团停下的时候,他朝后头一看,就看到夏乐橙闭眼睡熟的模样。 他下车,这时,陈秘书也接到他的电话下来了。 沈建濛把钥匙扔给他,脸色仍旧是冰冷的额,“找个附近的酒店给她开个房。”随后他就乘电梯离开了。 陈秘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顺着沈建濛的目光也渐渐看向车后座,里面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他走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夏乐橙。 这女孩儿什么时候和总裁扯上关系了,陈秘书低头却也不敢想太多,上车的时候,她还没醒,这姑娘也是个缺心眼的,不怕人把她卖了。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女孩儿和总裁扯上关系是好还是坏,而且他查过,那个傅家的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陈秘书很快又开出了停车场,他是在公司附近的酒店给她开了一间房,前台问她要身份证的时候,她竟然还未满十八岁,陈秘书顶着前台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给她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 夏乐橙从陈秘书手里接过房卡,刚刚睡醒,眼神迷离,她干笑了声,“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陈秘书笑笑,走了,心里却在哀嚎,这都什么啊!总裁竟然好这口,这比他被传gay更渗人好嘛! 夏乐橙刷了门卡,抿着唇进去,倒在床~上却没有睡意了。 这也太丢人了,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连中间换了人都不知道,沈先生一定气的很想把她踹下去,可能出于是法治社会才没有对她动手。 她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却也无济于事了,知道他这会儿肯定是在忙,说不定又在骂人,她才不会笨到这会儿去捋他的须。 拉开窗帘,站在高楼上,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大地被装饰的银装素裹,而此时室内暖气洋洋,夏乐橙拿了个抱枕,赖洋洋地坐在飘窗上。 这边暖气洋洋,另一边却是天寒地冻。 缪斯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沈建濛坐在大班椅上,冷如冰霜,目光渗人,站在办公室前的市场部、策划部的两个经理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男人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却又像是死亡前的信号,浑身都散发着摄人的气息,连室内的温度又骤降了几度。 沈建濛视线在唐雨薇的资料上一一扫视,随手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两个经理吓得头一缩,埋得更低。 “好啊!你们就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吗?以为顶着缪斯的名头,这个项目就是你们势在必得的吗?”淡淡地声音传来,却隐含~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你们现在就开始养老了,好啊!那就收拾滚蛋回去养一辈子的老!”沈建濛往后一仰,眉目深邃,凌厉的视线盯着两个部门经理。 “总...总裁,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下次?”男人轻哼了一声,目露不屑,“还想有下次机会,如果这次的项目因为你们的失误使得缪斯遭到致命损失,你以为还有下次机会吗?” 总裁,真的,我们一定不会再大意了,给我们一个机会吧!”那两人战战巍巍地祈求。 “如果你们技不如人我也就认了公司养了一群废物,可是这次的事实还要我再说下去吗?”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却硬生生地让那两个经理背后出了一层细汗。 如果纯属是竞标失败的问题,那应该是一个团队的错误,为什么他单单找这两个部门,很显然是有人吃里扒外。 最终,那两个人还是灰头丧脸地离开了办公室,一时之间,公司内人心惶惶,这自然指的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沈建濛单手撑着额头,这时门被敲响,他说了进来,是陈秘书。 “总裁,已经把夏小姐送到酒店了。”陈秘书低声恭敬地说。 “嗯。”男人低低地应了声,没有其他的反应。 陈秘书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他夏乐橙的房号。 “陈秘书,有话就说。”他突然开口,沈建濛抬眸盯着他。 “哦,没事,总裁你气色看起来不好,多喝点水。”陈秘书一愣,连忙说道。 沈建濛意味不明地看他,最后摆摆手让他出去,屏除一些乱七八糟地念头,沈建濛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冬天的天晚得比较快,下午五点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然而又因为今天是圣诞节,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欢快的场景中。 当沈建濛伸手想拿杯子喝水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已然空了,他起身出去倒水,这时公司已经要下班了,大家都有点松散,几个女人都在谈着今晚去哪里狂欢。 大家都没想到总裁会这个时候出来,立马收起散漫,打气十二分精神,今天总裁开除了两个部门经理,这可是以儆效尤啊!他们可不想倒霉,缪斯的福利一向很好,对员工要求严格也必然是与工资对等的。 沈建濛却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看不出喜怒,径直去茶水间了,吓得那几个女人一阵后怕,生怕听到从总裁凉薄性~感的唇里吐出滚蛋两个字。 他对员工严厉严苛,却并不是不近人情,在他们职责范围里不给他犯错误,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没那时间管纪律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那些女人的谈话他没兴趣听,却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他也想起来,夏乐橙还被他丢在酒店。 夏乐橙坐在飘窗上昏昏欲睡,暖气吹得她浑身软绵绵的,她一直等着沈建濛,又不敢到处乱跑,这会儿听到门铃响了,她一脸惊喜,连忙跑了出去。 100章 和沈建濛一起过节。(4000+) 夏乐橙立即开门,一脸期待地看着来人,乌黑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点点的星光溢满了眸子。 “沈先生。”她甜腻地喊道,小~脸红扑扑地粉~嫩。 沈建濛被那清澈的眸子晃了一下,目光随意地下移落在她光溜溜的小脚上,十个可爱白~皙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即使是在屋内,也还是凉意的。 被他火热的眸子注视,夏乐橙轰的一下子脸红了,脚趾更加不安地在地板上蜷缩起来。 “呵呵,那个,我刚刚....”还没等话说完,她跐溜地跑了,小身板掀起一抹微风,还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再回来的时候,夏乐橙已经穿上了脱鞋,不过脸还是红扑扑的,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赤~裸裸地。 他像个门神一样直直地站在门口,而夏乐橙整个身子也正好挡在了门口,她必须要微仰着头看他,她嗫嗫地说道,“沈先生,你要进来吗?” 沈建濛眉眼上挑,嘴角划过一抹轻笑,夏乐橙不解,低头看自己,而后她干笑了下,往边上挪了挪,才想来是自己把门都阻挡着了。 “不用了,穿上衣服出来。”沈建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声音低哑。 夏乐橙哦了一声,“那沈先生你先等我一下下,我很快的。”随后她小跑着去房里拿了衣服。 夏乐橙裹得严严实实地跟着沈建濛的身后,这样的搭配也吸引了不少的注意,沈建濛本身就是自带光环的男人,深邃俊朗的容颜棱角分明,目不斜视,周身是一种睥睨一切的强大气场,偏偏身边跟着一个小萝卜。 “沈总,好久不见。” 夏乐橙低头跟着他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跟他讲话,她慢慢地放缓了脚步,在他身后站定,他的背影宽厚高大,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 “李总,你好。”沈建濛和对方握手示意,客套问好,随后视线落在李总身侧挽着他的女伴,女伴是一个模特,身材高挑纤长,那双勾人的媚眼自打沈建濛出现后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沈建濛视线仅停留一秒便移开了。 那位模特面露尴尬,却依然微微向前倾着身体,故意露出诱人的高耸,李总邪笑着,当着沈建濛的面便肆无忌惮地揉~捏了起来,模特娇嗲地躲闪着。 夏乐橙在后面听到前面传来怪异的声音,不禁好奇地微微侧过头去看,然后便看到了一幕香~艳的画面。 那模特被李总摸着嫩~乳,微微的酥~麻感舒服地让她忘记了场合,她娇笑着,那李总的肥手不规矩地移到了模特圆~翘的臀~部,旁若无人地重重地捏了一把。 那模特欲拒还迎,夏乐橙却吓了一跳,唏嘘了一声,这道轻微的声音吸引了李总的注意。 刚才由于沈建濛当挡着,他还没注意到他身后有人,这会儿看过去,便看到了一道带着惊讶的眼睛。 “沈总,这是....”李总停顿了下,想要看清楚,可是沈建濛却不经意地侧了侧身。 “看来沈总也有要是要忙,那就不打扰了。”李总恍然明白了,讪笑着,脸上的谄媚和沈建濛的冷酷大相径庭。 沈建濛点头,也没转身直接迈步走了,夏乐橙被李总看的头皮发麻,也紧紧地跟着他的后面离开。 “原来好这口的,看着毛还没齐的小丫头。”李总盯着夏乐橙慌乱地身影,喃喃自语。 看了眼身侧的前~凸~后~翘的模特,邪肆地在她身上游移,轻蔑道,“跟了我就听话点,你以为你这货色,沈建濛看得上你。” 李总粗糙地指腹摩挲女人的肌肤,那模特吃痛却还要享受地扯起一抹浪笑,挽着李总肥胖的身体走了。 夏乐橙跟上了沈建濛,夜色下他的侧颜紧绷,不苟言笑,她边小跑边气喘吁吁,“沈先生,我们去哪里呀!”寒气呼呼地吸进嘴里。 “吃饭!” “哦!”她低低地应。 因为是圣诞节,人很多,基本所有店里都人满为患,沈建濛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来这里的大都是情侣,大厅里已经没位置了。 服务员上前,沈建濛抽~出一张卡,服务员立马带他们去了一件包间,这是店里vip包间。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夜景和感受到热闹的气氛,但是她一想到人家都是成双结对来的,她倒是很庆幸,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都不陪女朋友吃饭的吗? 她试探地开口,“沈先生,你不过圣诞的啊!” “有区别吗?”他连眼皮都没抬。 “没!”夏乐橙被噎了下,其实圣诞节毕竟是外国人的节日,他们过不过都没多大意思,要是过情人节的话,对于情侣来说,每天都是情人节。 “要吃什么?”沈建濛看了眼菜单,然后问她。 “我都可以,不过沈先生又是你请我吃吗?我都还不起了。”她很苦恼地问,不过菜单上面的菜看的她都流口水了。 他请她吃午饭又给她买衣服,她捡便宜地就买了杯茶给她,可是晚饭呢!怎么办? “那你不吃,看着我吃?”沈建濛轻笑一声,手刚习惯性地想掏烟,考虑到她要吸二手烟又收了回去。 夏乐橙,“......” 沈建濛看她一副呆愣地样子,嘴角上~翘,低低地笑了出声,夏乐橙也干笑地摸了摸手。 “沈先生,你要多笑笑!”男人细致的眉眼有了些许的笑纹,嘴角露出浅浅的沟壑,夏乐橙看的呆了,喃喃自语。 “你笑起来真好看!”她真心地夸赞道。 男人的笑容却因为这一句停滞了半晌,尾音延长,“是吗?” “嗯!”夏乐橙跟着他的话重重地点头。 “那我不笑的不好看,很可怕?”男人继续问。 “呃,不是。”夏乐橙下意识地点头,在看到男人深沉渐冷的眼神里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改口。 可是沈建濛却已经没了刚才的兴致,夏乐橙见状,咬着唇,嗫嗫开口,“沈先生,我不是这意思。” “我的意思你都好看,不过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而且你虽然看起来冷,但是也不是很可怕,不然你也不会救过我那么多次了。”这话夏乐橙说的认真严肃,她不是在奉承他,这个男人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和傅容那种妖孽张扬型的不同,他是在岁月的沉淀里越发迷人的那种。 其实有时候他看起来阴沉可怕,就好像今天接电话的时候,但是他那也是对工作的负责认真,他还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当然得对数以万计的员工负责。 “沈先生,我是说真的,比珍珠还真咧!”她玩笑似的开口,缓和气氛。 “你不是吃人嘴软,说些好话来哄我?”沈建濛的脸色由阴转多云,慢悠悠地开口。 “我还没吃呢!所以不算!”她理直气壮地说道,还抬头挺胸,一副我有理的模样。 某个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晴天,云雾散尽,心情不由地也好了许多。 虽然他早已习惯被人说是白眼狼、阴狠毒辣的刽子手、歼商,这几年被他或者因为他破产的企业不在少数,面对那些谩骂,他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然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不去竞争壮大,后果就是等着别人来干掉他! 不过被这个小东西夸,他还是受用呢! “你还想吃什么,不够再点些!‘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她在瞄着甜品区。 “真的吗?” 在他点下头的时候,夏乐橙惊喜闪过亮晶晶的眸子,立即点了一款甜品,沈建濛看她孩子气的举动,冷冽的嘴角轻轻划过一抹弧度。 “你喜欢吃?”他努了努嘴角,看着菜单。 夏乐橙一愣,缓缓点头,她喜欢喜欢吃甜品的人。 不过直到吃过饭,却不见夏乐橙动过那款甜品,却是小心翼翼地打包好,沈建濛以为她是舍不得吃,没说什么,却暗自记下。 他们出了餐厅,大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即使天很冷,却也丝毫没能削弱他们的激情。 一个路口有穿着圣诞老人衣服的人在卖圣诞帽,夏乐橙小跑过去的时候,跟那人买了两个,她笑嘻嘻地看着他。 沈建濛站在原地,看见戴着圣诞帽的女孩儿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精灵般飞快地跑过来,心里某处坚硬的地方柔软。 街上,很多人都戴着这玩意儿,也有小年轻的,陪着女朋友一起戴,沈建濛原以为另一顶是给他的,虽然他不会傻~子似的去戴,可是没有,夏乐橙竟然兀自塞进了包里。 心里有些微的不舒服,不过某个成熟的男人却不会幼稚地去要,他自认为她是买给她的好朋友姜梨的。 “eric!”夏乐橙看到,跑去买了,沈建濛沉着地跟在她的后面,他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微微蹙眉,这时却听到有人喊他。 他转过身,ada窈窕有致地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来,她的身边还揽着一位男人,ada没打算介绍,两个男人便只点头示意。 “我还以为你在公司加班呢!没想到你也来过这种节日呢!”ada的话里有明显地调侃之意,她以前经常约他,他却只是借口忙,或者不喜欢人多拒绝了她。 可是现在不是ppp地打脸了吗? ada目光略过沈建濛背后,在看到在小摊上买东西的夏乐橙时,已然了然于心。 看着沈建濛西装革履,她刚刚差点没敢认,缪斯集团的大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摊边,他不应该是出现在只隔一条马路的高档奢侈区吗? 哪里才是符合他身份去的地方! “eric,这里不适合你,她也不适合你!” 沈建濛几不可察地蹙起了眉,对ada口气里的不屑鄙夷略为不满,ada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到沈建濛的脸色阴沉地黑下来了,而且夏乐橙买好东西过来了。 她撇撇嘴,识趣地挽着男人走了! 夏乐橙买了一个,几串羊肉串还有烤面筋,身上都沾染了烧烤味,小手不可触及地有几滴油滴,沈建濛呼了口气,却没有嫌弃,而是伸手替她接过了,先让她解决烧烤。 “沈先生,你要吗?”那油腻腻的肉串伸到他的面前,沈建濛摇头,他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吃路边摊的生活,只是过了那个年纪,自然也不会再去碰那些东西了。 夏乐橙嘴角的笑容僵住,以为他是嫌弃这些东西,有些失落地低头,不吭声了。 “刚才没吃饱吗?”沈建濛见她低头,没想那么多,低低的问。 “不是的。只是想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嘛!”说起来,餐厅的食物比路边摊赶紧又好吃,可是她喜欢这样边吃边逛的气氛,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过圣诞了。 她有些娇嗔地抱怨道,璨若星辰地眸子里有点点的泪花闪烁,很快转瞬即逝,羊肉串和烤面筋没吃完,她扔了,目光又落在沈建濛手里的。 肚子里油腻腻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再吃下去了,不过一口没吃也挺浪费的,她拿湿巾纸擦了擦手,准备吃两口再扔。 可是即使在冬日,也渐渐地要融化了,眼看着一滴糖要掉下来滴在沈建濛的手指上,夏乐橙只想要拯救那滴砂糖,身子一弯,脖子微微倾斜,成功地吃到了糖。 可是最尴尬地一幕却是,那滴糖已经落在了沈建濛的手指上,而她..... 101章 遭遇咸猪手。 可是最尴尬地一幕却是,那滴糖已经落在了沈建濛的手指上,而她..... 而她是覆在沈建濛的手上把那滴糖吸到了嘴里边,唇~瓣覆在男人冰凉的手指上,她呆呆地忘记了动作。 同样愣住地还有沈建濛,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乐橙会做出如此的动作,手指上是她唇~瓣的温度,还有那蠕动的小~舌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肌肤,手指一片濡~湿。 “对不起...对不起!”夏乐橙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低头道歉,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脑一热,就不管不顾地冲着去了,身体的本能完全不受控制。 湛黑的眸子里风云残卷,波涛汹涌,沈建濛抿着唇看向她低垂的头顶,手上黏糊糊地还有油渍,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黏在手上,看着有点辣眼睛,不过却仍旧抵挡不了手上残留的口水的触感。 他蓦地伸手抬起那张一脸懊悔的小~脸,伸手在她脑门弹了下,“这下扯平了!” 夏乐橙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好了,我又不是吃人的猛兽!”男人脸色淡淡的,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夏乐橙尴尬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纸巾,指了指他的手,讪笑,“沈先生,我替你擦擦吧!”那块东西看着真的有点...恶心。 男人把手伸到她面前,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根根干净修长,长得很好看,夏乐橙在心里又默默地感叹了下。 她轻执起他的手,这样一比较,他的手很大,可以匀她两个,她不再说话,低头细致地为他擦干净手指。 她靠的很近,近到她的脸都要跑到他手里去了,狭长的睫毛儿一闪一闪的,鼻尖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他的手背上,她处理的很细致,小~嘴紧抿。 夏乐橙拿了湿巾纸细细的擦着,眼神无意一瞥,却在指缝间瞧见了一道伤痕,伤口很小却很深,也因为在指缝间,所以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到。 沈建濛见夏乐橙呆呆地盯着某一处望,知道她可能是看到了,低哑的嗓音在黑夜里孤寂寂寥,“是不是觉得很恐怖?” 那里缺了一块肉,表面坑坑洼洼的,奥凸不平。 夏乐橙抬眸,眼里有疑惑、有心疼,却独独不见恐惧。 “这个...是怎么弄得?”她颤颤地开口。 “和人打架被人砍的。”他说地云淡风轻,好似说的不是自己,可是夏乐橙知道过程一定是血腥的。 沈建濛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不想在她面前过多地说起那些残暴冷血的场面,他是个傲性子,骨子里是冷的,那个砍他的人,最后被他砍断了一根手指。 夏乐橙抿了抿唇,他的侧颜在冷冽的夜色下晦暗不明,半边脸笼罩在黑夜里,那双眼睛好似发出来噬人的绿光,邪恶地勾唇,像极了踩着魔鬼的步伐而来的撒旦。 这一刻,夏乐橙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看法,他不是一个好人,或许也是一个恶魔,只是他很好地掩饰了嗜血的本性。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她知道的那个沈先生是一个冷冷地酷酷地会发脾气但是尽管生她气却不忍心丢下她的人。 她笑笑,“沈先生,我们回去吧!这边也没什么意思?” 沈建濛低眸凝视她的笑颜,忽而勾唇一笑,他果然没选错人。 ————----------- 车子行驶一半的时候,车胎突然爆了。 这个点计程车很难打,路况又不好,想了想,沈建濛拉着夏乐橙坐公交了。 他没有硬币,不过夏乐橙有,她掏出两个硬币投进去。 因为圣诞节,公交车上也挤满了人,就连吊环都没有了,两个人被挤着挤着就到了中间。 夏乐橙够不着铁杆,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又人挤人,夏乐橙没有支撑点。 沈建濛见状,一手扶着上方的铁杆,一手搂着夏乐橙的腰身,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 夏乐橙伏在他的胸前,身体陡然有了依靠,身体的全部重心都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突然安心了。 中途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却不见人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沈建濛又被一个胖子挤了,夏乐橙闷在他的胸口,直觉喘不来气了。 她闷闷的声音传来,“沈先生,我好闷,难受。” 沈建濛转了个身,他背靠着胖子,身体拱着那胖子,夏乐橙从他怀里钻出头,头发乱糟糟地,脸蛋红通通的,脸颊上是被衣服印出来的印子,看到沈建濛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她咬着唇,“沈先生,你流汗了,是不是很难受!” 他的脸色很不好,额角青筋狠狠地跳动,扶着铁杆的手磨红了,小臂青筋交错。 这时,车子一个转弯,身后一道强壮的力道,直接把沈建濛往前狠狠地顶了下,他的身体有一瞬间大力地扑在了夏乐橙的身上。 沈建濛狠狠咬牙,趁着停站的时候,身子一个旋转,远离了那胖子,不过他的脸色扭曲,后背被胖子撞得不轻。 夏乐橙心疼地看着他,却只能尽量不动不给他添乱,忽然,他低声说,”双手抱着我的腰,我一只手撑不住。” 夏乐橙连忙听话地把双手围在他的腰身,在他后腰两只小手紧握,两具身体然后结结实实地靠在一起,沈建濛换了只手扶着,随后两只手交换着,夏乐橙怕他累着,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沈建濛的手其实举得很疼很酸,可是低头看向那颗依靠在他怀里的小脑袋时,莞尔一笑,这点累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然而,怀里的夏乐橙突然身体一僵,抓着他腰的手狠狠地掐进了肉里,她浑身都在颤栗。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担忧地看着她。 “沈先生...沈先生....”夏乐橙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软糯的声音里抑制不住地哭腔。 “怎么了?”沈建濛一脸紧张,却不知道她怎么了,夏乐橙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喊他的名字。 沈建濛察觉到不对劲,鹰隼快速地巡视了一周,随后目光落在夏乐橙的背后,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他把夏乐橙抱起来一个转身,那个咸猪手正要伸过来,却陡然对上了沈建濛阴沉狠厉的利眸,那只咸猪手欲要收回,沈建濛已然出手。 随后车厢里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响彻天际地杀猪般的求饶声。 “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男人匍匐在地上,沈建濛的一只脚正狠狠地踩在刚才他摸夏乐橙的那只手上。 原本拥挤的车厢这会儿却空了一圈,沈建濛却不打算放过他,锃亮的皮鞋又在男人的脑补踢了一脚,目光骇人森冷,咬牙切齿,“你最好求我给你留个全尸。” “不要啊!杀人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男人被吓的哆哆发抖,口吐鲜血。 吃瓜群众们没有人同情他,况且沈建濛的气势太过骇人,那如利刃扫过了的眼神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惧,没有人敢报警。 早在沈建濛出手教训那个咸猪手的时候,夏乐橙就被她安置在了安全地带,刚才的情绪缓过来后,她怯怯地走向他,害怕他会一时冲动。 “沈先生,把他交给警察吧!我衣服穿的厚,没怎么样的!”她努力地笑笑,脸色仍然苍白如纸。 他的脸上盛满了怒意,他的劲很大,那人被他踩着毫无动弹之力,他冷冷地瞥她一眼,冷喝道,“善良过头就是愚蠢,每次你都这么幸运?” 夏乐橙被他低吼地愣住了,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般,那件事给她的阴影太大,她只想在受伤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她不是善良,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找不到途径可以帮助自己,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而且他们还拍了她的裸、照! 她也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她呆滞地使劲摇头,慢慢地蹲下~身子,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汩~汩而流,她缩在角落里蜷缩着,嘤嘤哭泣,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沈建濛呼了口浊气,打了一通电话,在车子行驶到下一个站台的时候,警车已经在等着了,几个警察上来把那个咸猪手带走了。 沈建濛对带头的人交代了几句,然后无奈地叹息一声,走到夏乐橙身边,缓缓蹲下,一把抱起了她。 102章 小东西,为什么这么怕我? 她一动不动地缩在他的怀里,两只小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没有嚎啕大哭,嘤嘤弱弱地抽泣却更是让人心疼。 沈建濛抱着她上了警车,她一上车,就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缩在了门边,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他的脸色遍布阴云,薄唇抿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车厢里的气氛骤降。 “沈先生,小姑娘可能受了惊吓?”前座的警官作为一名人民公仆,好心提醒道。 他这副鬼煞黑沉的脸一般人见了都要退却三分,更何况一个刚刚受了惊吓的小姑娘,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沈建濛承认他的话说的重了,可是他也是在气头上,偏偏这个小东西还不领情。 现在还对他避而远之? 沈建濛冷冷地一记飞眼横扫过去,那名警官立马不吱声了,转过头去当作不知道。 沈建濛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团小身影,她却只留给他一个脑袋,一路上车厢里都安静的可怕。 到了北辰华庭,夏乐橙仍然没有下车,安静地呆呆地盯着外面发呆,锐利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沈建濛随后转身和那名警官说话。 “刘队,这次麻烦你了,还要你亲自跑一趟!”沈建濛抽了根烟递给刘队,自己也点上一根。 “呵!这不也是职责所在吗?得对得起这身警服不!”刘队呵呵地笑,玩笑似的说。 “嗯!”沈建濛吸了口烟,烟雾随着风飘散,男人的黑眸蒙上一层云雾。 两个男人站在寒风中静静地抽了根烟,刘队把烟头踩灭,拍拍沈建濛的肩膀,勾唇调侃道,“对这小姑娘有意思归有意思,可别乱来啊!不然我可不会徇私枉法的。” 沈建濛低沉一笑,“好了,改天请你喝酒!” “哎!可别,我可不接受贿赂!” 沈建濛没理他的叫唤,径直把后门打开,夏乐橙听到动静,蓦地抬头瞪大了双眸,瑟瑟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眼睛里泛着汪汪的水珠。 沈建濛的心那一刻有一瞬的钝痛,他怕她对他还有排斥,没有抱她,而是压低了声线,问她的意见,“要不要我抱?” 果不其然,她缓缓地摇摇头,自己撑着车座要下车,却因为身体蜷缩久了,双~腿麻痹了,由于惯性,脚站在地上也没有重心身体大幅前倾。 沈建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不由分说抱起了她,也不理会她会怎样的排斥他,对上刘队投来的淡淡的调侃意味视线,只是回了一个藐视的眼神。 刘队微微一笑,上了车开走了。 沈建濛抱着夏乐橙进了电梯,电梯内~壁清晰地照映着她的样子,她仍旧沉默着,这个样子不仅是排斥他这么简单,那样缥缈地抓不住的样子更像极了他发烧那晚对她非礼后的模样。 轻飘飘地没有一丝生气! 他微微拧眉,脑海里却抓不住东西。 叮的一声,到了7楼,沈建濛抱着她出去。 他两只手抱着她腾不出来手刷卡,他抿了抿唇,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小人儿,低沉的嗓音染着淡淡的温柔,诱哄道,“把我拿下卡,开门。”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可是颤动的睫毛儿出卖了她。 “乖!”魅惑的声线低哑柔和,尾音延长,就像哄个孩子似的。 “我想回家!”怯怯地软音泛着哽咽,眼眶瞬间又红了。 她闷闷地窝在他的怀里,哑声道,这个小东西不知道委屈地流了多少泪,他胸前湿~了一大~片。 “我想回家!”她又说道,倔强又固执。 “我们先开下门,看看有没有受伤,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的。”知道她可能还对那件事有阴影,他耐心地哄她。 等了有半晌的时间,沈建濛就抱着她站在门口,等她的决定,最后,一只小手还是怯怯地伸出来。 “在裤子口袋里。” 他指挥着,那只小手依旧闭着眼,胡乱地摸索着他的裤袋,几乎都要把他的全身都摸遍了,在他强大的意志力要崩溃的时候,她终于掏出了门卡。 刷了门卡,沈建濛凭着敏锐地视线把她抱~坐在了沙发上,随后才过去开了灯。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纹丝不动,他去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给她放在手里,她惊了下,下意识地拒绝,杯子里的热水溅出来一些。 滚烫的水珠溅到了两人的身上,夏乐橙穿的多溅的也少,杯口朝他,大多数全都溅到沈建濛身上了,西裤上、手臂上都是。 不一会儿,小臂上就红了一片,还起了水泡。 夏乐橙意识回笼,朝他看了过去,看到他红辣辣的手臂,脖子瑟瑟地缩了一下,咬着唇,眼睛里氤氲着雾蒙蒙的湿气,嘴唇动了动。 沈建濛抽了几张纸擦拭身上的水渍,忍不住地吸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她,夏乐橙和他直视,喉咙哽了一下,却见他什么也没说,回房去了。 手臂上的烫伤疼是真疼,可是这远远比不上另一处的疼痛,浴~室里,沈建濛瞧着他的大兄弟,软软趴趴的,还红了一圈,真怕那小东西毁了他。 他叹了口气,很无奈地打了通电话,第一遍没接,第二遍还是没接,沈建濛冷冷地笑了声,继续打。 事不过三! 果然,第三遍的时候,接了。 电话那边的苏瑞阳接到电话,口气明显不好,他低吼,“喂,你丫的,你没有性~生~活也就罢了,我这正箭在弦上呢!” “说完了吗?”他把电话远离了一些,而后幽幽说道。 “你大~爷的,是你打电话给我,你问我说完了吗?”苏瑞阳简直气死了,没好气地吼道。 “所以,你特么那么多废话干嘛!”沈建濛冷嗤。 “你——”苏瑞阳狠狠地磨牙,“什么事?” 沈建濛把他的第三条腿被烫伤的事简略地说了,没有提到夏乐橙,随后就听到苏瑞阳那边传来的大笑声。 “哈哈哈!报应啊!”苏瑞阳爽极了,这比干了一炮还爽,没想到沈建濛也会有这一天。 “它现在软着,没反应,有事没!”沈建濛脸色黑沉,就知道这货会幸灾乐祸,冷冷地说。 “哎!反正你也没性~生~活,要它干啥呀!废了就废了呗!”苏瑞阳漫步金地说道,一点也不担心。 “我特么明天去废了你!”沈建濛咬牙切齿地冷语威胁道,隔着电话,苏瑞阳都感受到了冷彻的杀意。 “别别别!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找个女人试试!” “苏——瑞——阳!!”沈建濛一字一句地喊道,每喊一个字额角的青筋都在暴跳。 “好了,怕了你了,大晚上的还要去你家,给你试试能不能硬~起来!我也是醉了!”苏瑞阳口无遮拦,沈建濛怀疑他被人传gay的时候,这货也出了不少力。 苏瑞阳打发走了床~上的金发女郎,套上自己的衣裤,却又听到沈建濛说,“别来了,明天你把时间空出来!” “啥么玩意儿!”苏瑞阳冷嗤,诅咒沈建濛那丫的一辈子没肉吃,算了,还是积点德,诅咒那货五年之内吃不着肉。 沈建濛挂了电话,考虑到夏乐橙还在这,按照苏瑞阳那性子,他还真怕他乱事。 匆匆地想要拿过睡袍,却闪过夏乐橙对他的惊惧,他又胡乱地套上了休闲裤,因为怕蹭到小臂上的水泡,只能穿着一件休闲的衬衫,在这小东西面前,他不能露一点。 沈建濛出来的时候,夏乐橙猛地看向了他,清澈的黑眸有着明显的担忧和愧疚,他目光淡淡的,拿着医药箱丢在茶几上。 “上完药我就送你回去!” 他撸起袖子,伤在右臂上,沈建濛左手拿着针挑着那些水泡,却因为不习惯好几次都没挑中,却白白地刺进了肉里,挑了十分钟,夏乐橙突然开口,“我来帮你。” 她抿着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轻声地说,“好吗?” 生怕他不答应,她又向前挪了挪,咬着唇闷闷地轻唤,目光真挚,“沈先生,好吗?” “嗯!”知道她有愧疚感,他点头,随她去了。 沈建濛别开了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小东西,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103章 “变态?”字字胆寒。 是她的错,是她太激动了,那些水泡密密麻麻,一定很疼,夏乐橙的眼眶不自觉地泛起了湿意,语气祈求。 “嗯!”知道她有愧疚感,他点头,随她去了。 看她一脸认真地为他上药,瓷白的肌肤上有细细的毛茸,怕他疼,她还轻轻地吹着伤口,那副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可是,小东西,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沈建濛深邃的黑眸沉沉地注视着她细致的脸庞,夏乐橙小心翼翼地为他挑去那些水泡,又给他抹上了消炎药,用布包了起来。 许是两人的距离太近,夏乐橙包扎好后,本能地抬眸,却直直地落入了沈建濛幽深如潭地黑眸里。 两人的呼吸近在彼此,相互缠绕、相互纠缠。 他的眼睛在晕黄的灯光下太亮了,里面好似有一块磁铁,吸附着人的灵魂。 夏乐橙慌乱地别开了眼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有一丝丝的慌乱、有一丝丝地逃避。 这时,沈建濛的手机响了,提示有邮件接收。 相比她的措手不及,沈建濛显得很是淡定,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睛,神色从容,站起来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点开。 是公交车上的一段截频,视频里,可以清晰地显示那咸猪手只是在夏乐橙的腰上摸了几下,而且隔着厚厚的衣服,那咸猪手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关掉了视频,沈建濛幽幽地看向夏乐橙,有一丝疑惑产生。 为什么夏乐橙的反应那么大呢? 按理说,小女生碰到这种情况是很紧张害怕,可是她的反应太激进了,出乎了他的意料! 夏乐橙被沈建濛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沈建濛收到了什么,心里忐忑不安,嘴唇哆哆嗦嗦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更不好了,淡淡地收起了手机,站起来看着她,“我送你回去!” 他一言不发,直到上车问了一句,“去哪儿?” “回学校。”夏乐橙低低的回。 随后银色的宾利在森冷的夜色下疾驰而去,车厢再次陷入了寂静,雪停了,茫茫的大雪被清理掉了,霓虹灯闪烁地光芒使得这座城市进入了不眠夜。 气氛沉闷,沈建濛只觉得一阵烦闷暴躁,他摇下车窗,冷冽的寒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因为手臂受伤,他只穿了一件薄款线衫,肃杀的寒风刺骨地刮着肌肤,却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夏乐橙也冷,可是她只是更加紧紧了脖子,一声不吭,两个人就似乎在斗气似的。 直到车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沈建濛关了车窗,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飙出来一辆车子,强行超车,沈建濛手起脚落,危险地眯眸,方向盘猛地一打,堪堪躲避了发生事故的可能。 夏乐橙猛然被一阵力道撞了,她却很庆幸地系了安全带,除了额头有点疼,没有大事。 而沈建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看她没事,也就没说话,不过他的右手却有点哆嗦,许是伤口碰到裂开了。 他抿着唇,目不斜视,车子很快到了思雅高中。 因为是圣诞节,校门口也有许多的小情侣卿卿我我,成双结对的,沈建濛转眸看着那些活力四射地小年轻,淡淡地转移了视线。 几乎车停下的瞬间,夏乐橙已经快速下车了,她是要在校门口的拐角处下车,可是他却偏偏开到了大门口,还好是晚上,也没有人注意。 “沈先生,我进去了,今天我很开心!”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还是要谢谢有人陪她。 “不过...”她咬唇指了指他的手臂,“今天我不是故意要烫伤你的。” “行了,进去吧!站久了,你的同学会发现的。”他意有所指,打断了她,没有一句是他想听的。 夏乐橙噎了一下,脸色酡~红,有点难堪,不过还是笑笑跟他说了再见,进去了。 —————————————— 沈建濛昨晚睡得很晚,伤口感染加上吹了冷风,折磨了一夜,直到天微亮才睡着。 这会儿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他的面色阴郁暗沉,单手捏了捏胀痛昏沉的眉宇,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抿唇接起。 “最好是天大的事!”字字珠玑,唇齿间尽是狠厉。 陈秘书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这都十点了,总裁还没来公司,这虽然反常规,但要是搁在平常,他就是一天不来没有天大的事,也没人敢找他啊! 可偏偏现在就是天大的事! “总裁,现在多家媒体打电话要求专访您,连公司门口都有媒体蹲点。”陈秘书连忙说。 “出什么事了?”沈建濛坐起来,紧紧拧眉,声音低哑。 啊?敢情您还不知道什么事啊? 陈秘书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嘴上却是利索地回,“总裁,你赶快看新闻,您上热搜了,微博都爆了!” 沈建濛一边接电话,一边扯下被子下床,迅速地打开电脑,鼠标在新闻页面一页一页点过,越看到后面,他的呼吸越加急促,陈秘书几乎可以想象到总裁的脸色了,那一定是雷雨交加,晴天霹雳。 几乎各大门户、新闻网站都刷爆了,显眼的头条赫然是,‘缪斯集团老总打人’、‘业界大佬恋~童癖’、‘沈建濛私生子’等词汇。 其中昨晚上沈建濛出手教训那个咸猪手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疯传,网上还有一系列他和夏乐橙的照片,照片的角度很暧昧亲密。 索性的是,那些照片的角度都只是清晰地拍出了他的脸,而夏乐橙的却很模糊,说明那些人是针对他来的。 但是网友上传的视频却清楚地显示了夏乐橙的脸,还有他抱着她离开的场面。 沈建濛关闭了页面,对着电话那边沉声说道,“马上叫公关部危机公关,还有不惜一切力量把那段视频删了!” 他冷冷地吩咐道,挂了电话后,又重新点开了页面,网上骂声一片,大多的说辞都是他品行不正、去玩弄小女孩,是恋~童癖、是变~态。 还有人把他以前的新闻都翻出来了,说他为人阴狠毒辣,为了利益可以枉顾人命,新闻爆出三年前,有个员工因为他的压榨不堪压力在缪斯集团顶楼跳楼自杀。 也有人从照片的角度分析出说是夏乐橙是自愿的,把她说成了一个‘失足少女’,为了钱财甘愿成为大佬的禁脔。 不过还好,网上暂时还没有人人肉出夏乐橙。 沈建濛阴沉着一张脸,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层狠厉阴郁之色,换了件衣服,连手臂上的伤口也没管,刚出了门,手机便又响了。 “喂!”音节都透着冷。 “今天还来吗?”苏瑞阳明显地幸灾乐祸,语气轻松,和沈建濛的天寒地冻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建濛隔着手机听着都觉得嗝人,怎么听都觉得这个人连同他的话都透着一股贱贱的味道。 “要不要热搜上再添一个‘缪斯老总性功能不行’啊!” 沈建濛知道这货没正经事,勾唇冷笑,也不说话任由苏瑞阳在那边叫唤,上车,然后他开了音乐,对着听筒忽然调到了最大声,然后立刻挂断。 沈建濛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门口都被团团围住了,记者看到沈建濛来了,立马蜂拥围堵上来。 “沈总,请问对于你打人的事情作何解释?” “沈总,外界曾传闻你是gay,如今又爆出你其实是个恋~童癖,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总,你如今看着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可是也掩饰不了你是个私生子的污点,而且你为人孤僻狠辣是不是有心里疾病呢!” ................ “沈总请问你真的是个变~态吗?” 一系列的问题如尖锐地如刀剑般犀利地袭来,记者们见缝插针,纷纷想要独家消息,缪斯集团的保全已经全部出动了,可是仍然抵挡不了那些吃人的狗仔狗皮膏药似的贴着。 他们纷纷举起手里的话筒要求他回答,闪光灯一闪一闪的拍照,大有他不回答誓不罢休。 沈建濛被人推搡着,脑袋上传来的昏沉让他彻底不耐,本来还有心思陪他们玩玩,这会儿,他忽然停下来,一记夹杂着风暴寒霜的诡异眼神飞快地射向了最后提问的记者。 那名记者颤栗了下,目露惧色,却强装着胆子举着话筒。 “变~态?”沈建濛伸手强行地扯下来那名记者的工作证,邪肆地勾唇,眼底是噬人的目色,字字令人胆寒,“你觉得呢?” 104章 橙子,你和沈大哥是怎么回事? “变~态?”沈建濛伸手强行地扯下来那名记者的工作证,邪肆地勾唇,眼底是噬人的目色,字字令人胆寒,“你觉得呢?” 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神色,那名记者惊惧地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在众人以为沈建濛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把工作证塞进了那记者的怀里,转身大步走了。 那些记者跃跃欲试,举高了摄像要来个实时直播,然而沈建濛是何等狡猾的人,就算被激怒了也不会当场作出过分的举动。 沈建濛步伐稳健从容地走进公司,可是所到之处都犹如残风过境地掀起一片森冷,脸色越是平静越代表他真的怒了。 “说吧!怎么回事?”沈建濛来到办公室,低声怒吼。 “总裁,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有一点预兆,而且蔓延地很快,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陈秘书解释道。 可不是有备而来吗? 他们已经潜伏不少时间了,以前他没有任何把柄,这次也怪他大意,被人玩了一把。 “小东西那边安排好了吗?”沈建濛目光深邃,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 陈秘书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总裁口中的小东西是夏乐橙。 他连忙低声地回答,“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思雅高中全天断网断电,而且所有的学生不得随意出校门!关于照片中的人,也已经做出了烟雾弹,不会查到夏小姐的。” 沈建濛深深地吸了口气,喉咙里干涩难堵,到现在未进一滴水米,尼古丁的味道能很好的提神。 “查清楚背后的人了吗?” “总裁,在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爆视频的和照片的不是一路人,明显照片风~波是有预谋的,而视频却更像是随意发的。”陈秘书说出了可疑点。 沈建濛深思地点点头,他也有这个疑惑,他的车半路爆胎是意外,事前不会有人预料的如此准,而且他们上那辆公交车的时候,周围没有人一起上去,所以拍视频的人或许只是无意地发这个视频的。 只是他们很巧地都选择了在今天发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很多,所有的负面新闻都不会涉及到小东西。 “你去查清楚发这个视频的id,把底片删除。还有通知公关部,明天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总裁?”陈秘书不解,他就不怕明天的发布会不得收场吗? “我自有分寸!”沈建濛沉声说道。 “还有,记者也去了...沈宅!”陈秘书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 沈建濛面无波澜,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陈秘书点头,然后出去了。 陈秘书前脚刚走,沈建濛的电话又来了,他已经猜到会是谁了,刚好他也有事要说。 他根本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果然,电话那边传来沈老爷子气急败坏的低吼,“你给我马上回来!” 沈建濛低声冷笑,“记者堵着了,我就怕到了沈宅,也进不去。” 沈老爷子气的老脸都绿了,今天一早,他刚起来就传来管家慌慌张张的声音,说是沈宅门口堵了一堆记者,沈老爷子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大女儿沈佳媚的声音就从楼上传了过来,还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而且,连着网上那些视频、照片都给他看了,还不时地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他忍着了好久,思前想后,看来是不会等到沈建濛打电话过来解释了,只好亲自打过去,偏偏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地口气。 “你...你说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沈老爷子偏偏没有办法,这个小儿子的性子没人管得了,小时候不听管,现在翅膀更是硬了。 “怎么?你也相信你看到的那些?也认为我是个变~态?”沈建濛勾唇嗤笑,嘲讽地说。 沈老爷子无言以对,在打电话之前他的确是气急了,但是现在缓过来了,冷静下来,沉声道,“现在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事已经闹大了,必须得解决!” “你放心,我的事情和沈家、沈氏没有一点关系,不会影响你们沈家一丝一毫的名声,你不用特地打电话过来强调一番!”沈建濛冷冷地嘲讽道。 “你——”沈老爷子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管家连忙上前替他顺气,沈老爷子沉沉地呼了几口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沈建濛,你别忘了,现在你还姓沈。只要你还姓沈一天,你就永远是沈家的人,你别想摆脱!”沈老爷子冷声道。 “那我要是不姓沈了——”沈建濛似嗔笑般,轻启薄唇。 “那你母亲的事,你也别想我答应你。”沈老爷子冷嗤打断他的话,狠狠地威胁道。 沈建濛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狂声大笑,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一想摆脱这个姓氏,他就用他母亲的事威胁他,他不是不待见他这个玷污了他名声的私生子吗? 当初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了沈家,现在又为何惺惺作态? 沈建濛也没继续计较下去,不过是一个姓罢了,随他去了,只要他答应他的事情办到。 “我今天晚上回去,你要的交代,我会给你。”他冷冷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 “哎,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说断电断网就断了呢!学校都没有提前通知呢!” “不知道呢!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啊!” “不知道学校又发什么疯,连出去都不让了,每个门口都有人严禁检查呢!” “谁知道呢!不过今天的午饭倒是好很多啊!一盒饭菜只要6块钱,还有鸡腿。” 隔壁桌的几个女生在午餐期间聊着天,夏乐橙吃着饭盒里的饭静静地听着,虽然也是觉得奇怪,却没有八卦的心思。 不过倒是一旁的姜梨很有兴趣一样,趴着饭盒里比往常好多了的饭菜,却没有多少胃口,筷子在里面戳戳捣捣, 姜梨有些心不在焉,一个早上,眼神总是往夏乐橙身上瞟去,带着某种打量,这样灼热的视线就是木头人都感觉到了。 夏乐橙终于不能装作视若无睹了,她放下筷子,无语地翻个白眼,看着她,“你老望着我~干嘛啊!一早上都没停歇过,有什么事求我啊?” 以她对姜梨的了解,一定是有事要她帮忙才会眨巴着眼睛瞅着她却又不说话,而且还是大事。 “没有。”姜梨愣了下,用手若无其事地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幽幽道。 “真的没事?”夏乐橙凑近她,笑笑说。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姜梨别开了视线,尾音绵长,耸耸肩。 “没事那我就吃饭了啊!你也吃,别浪费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她瞥了眼姜梨盒里的‘猪食’。 姜梨看夏乐橙毫不知情淡然自若的样子,她又不是憋得住话的人,不说出来吧!她浑身就跟生虱子一样难受。 “橙子,昨个圣诞节,你咋过的啊!”她想了想,试探地问。直接问似乎不好,于是一步一步来。 夏乐橙怔了一下,很快便恢复自然,嘴里塞着米饭,模糊不清地说,“就那样过得呗!” 姜梨失望地哦了一声。 “不过——”夏乐橙又说了一句,“怎么了呢?”姜梨立马又来了兴致,急忙地问道。 “不过我收到了一份特别的圣诞礼物!”夏乐橙眉眼弯弯地跟月牙似的,嘴角的弧度上~翘,耀眼迷人,像一朵盛开的小花。 “不过,你干嘛这么激动?”她有些不解姜梨的反常,疑惑地问道。 “哪有!我一直就是这样神经质的嘛!”姜梨不满地嘟着嘴撒娇,掩饰自己的失态,也不惜牺牲的名声了。 “不过是什么特别的礼物嘛!”姜梨抱着她的手,贼兮兮地嬉笑。 “傅容他给我寄礼物来了!” 砰! 砰砰! 砰砰砰! 一声声,姜梨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崩塌了。 她微微瞪大了精致的双眸,小~嘴微张,“你确定?” “那不然呢!”夏乐橙歪着头,轻笑着用手摸了摸姜梨的额头,今天,姜梨是真的很反常哎! “梨子,你到底怎么了?” “橙子,那你和沈大哥是怎么回事?” 105章 我的心里只有傅容。 姜梨突然开口,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橙子,那你和沈大哥是怎么回事?” “梨子,你——”夏乐橙有瞬间的怔愣,脑子轰的一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唇动了动。 “橙子,你当不当我是好朋友,如果当的话,就别瞒我。” 夏乐橙内心有些忐忑惶恐,她只有姜梨一个好朋友,她绝对是把她当作是最好的朋友的,没有之一。 “梨子,我当然把你当我的好朋友,我和沈先生没什么关系的。”夏乐橙慌乱地抓~住姜梨的手,生怕她不要她了。 “真的,梨子,你相信我!”夏乐橙紧紧地盯着姜梨,目光真挚真诚。 姜梨看了眼周围,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她笑了拍拍夏乐橙的手,她当然相信她,只是她要弄清楚一些事。 她拉着夏乐橙离开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小树林里萧瑟冷清一片,枝叶泛黄枯落了一地,寒风肆虐地侵袭而来。 “橙子,你知不知道,你和沈大哥上热搜了,微博都爆了。”姜梨抿着唇,一脸担忧。 “什么?”夏乐橙茫然地抬眸。 姜梨迟疑了会儿,本不想让夏乐橙看到网上那些恶俗的评论的,可是夏乐橙有权知道那些事情,这也是她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告诉她的。 刚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信号很弱,她这才想起学校今天无故停电停网的事,这会儿连信号都屏蔽了,她严重怀疑这些事情就是沈建濛干的。 可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更怀疑沈建濛和橙子的关系。 “哎呀,就是今天早上网上全是你和沈大哥的照片,还有一段公交车上的视频。”打不开微博,姜梨急吼吼地说。 夏乐橙是彻底懵了,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焦急的姜梨,极力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心跳怦怦地,一阵恐慌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直觉是不好的事,葱白的手指匆忙地抓紧了姜梨的手臂,声音里是抑制不住地颤抖,“梨子,说了些什么?” 姜梨迟迟没有回答,这也印证了夏乐橙的猜想,可是他们明明没有任何的事,为什么会无故地上了热搜了。 心里的恐惧如洪水般一波一波地翻滚而来,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照片。 “梨子,都是些...什么照片,还有...还有视频呢!给我看看!”夏乐橙反应过激,脸色惨白,嘴唇都哆哆嗦嗦地。 她说着就要去拿姜梨的手机,眼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掉了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 “橙子,你别害怕,照片中都是沈大哥的正面照,你的都很模糊!一般人认不出你的。视频也就是沈大哥打人,然后抱着你的画面。”姜梨不忍心,心疼地抱着她颤抖的身子,柔声安慰道。 “梨子,我和沈先生真的没什么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夏乐橙哑声抽泣,紧紧地抱着姜梨。 她不知道网上的流言是怎么样的,可是她就是怕,这一年多来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她不想出名,只想好好地生活。 “橙子,都怪我不好,你别生气,别哭!我一直一直都相信你。”姜梨几乎也要哭了。 夏乐橙点点头,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姜梨伸手替她擦掉那些泪珠。 “橙子,你真的别担心,网上的流言很少提及你的,我相信沈大哥会处理好的。” 夏乐橙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撇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姜梨,声音低低的,“梨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昨天就是沈先生请我吃饭而已!” “嗯,不过,橙子,你和沈大哥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其实,我和沈先生很早就认识了,有一次是他救了我!”夏乐橙想到那次被打还心有余悸。 她说了沈建濛在商场里救了她的事情。 “那你那时候还装?”姜梨愤愤地抱怨。 “我没有。我那时候和沈先生又不熟,你还要兴冲冲地跟你说我认识他啊!” “哦,那你们现在就熟啦?”姜梨阴阳怪气地哼哼道。 “梨子,你别乱说。”夏乐橙被姜梨调侃地脸都红了,她气鼓鼓地嘟着小~嘴。 “不过,橙子,说真的,我觉得沈大哥对你不一般,可能对你有意思。”姜梨正色道。 “梨子,你别开玩笑了,沈先生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不可能的,他可能只是看我可怜,同情我的而已!”夏乐橙极力否认,觉得这个念头很可笑。 沈建濛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就坐拥庞大的商业帝国,是动一动就能让a市翻天的人,身家亿万,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呢! 姜梨纯属在扯淡! “橙子,当局者迷。这样一想啊!可能那次我们逛街的时候就有了,沈大哥说要送我们东西,说不定就是拿我当引子的。”姜梨叹了口气,推测道,充分发挥她的小智囊。 夏乐橙怔住了,又听到姜梨说,“橙子,像沈大哥那样的成功人士,相貌绝属上乘,轮廓跟刀雕刻过似的棱角分明,又冷又酷,身材那也是man的让人流口水啊!家世更是不用谈了,顶级钻石王老五。如果他不是看上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闲心帮你。 而且也不是我贬低你,他那样的人,身边肯定有无数的花花草草围绕着,哪个女人不想攀上他啊!如果他对你没意思,以你这飞机场、太平公主、跟青苹果似的小丫头,他可能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真以为他是做慈善事业的啊!还可怜你同情你!”姜梨透析地分析给她听,橙子这绝对是被大灰狼看上了。 沈建濛可是和她老哥玩的很好的朋友,她也经常听说或见识到,沈建濛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看都不会看一眼,而且圈子里都传沈建濛心狠手辣、做事决绝阴狠,反正她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他是她老哥的朋友,所以她理当要和老哥站在同一阵线的。 “不过,橙子,我要问你一句,你对沈大哥是怎样的感觉?”沈建濛阅历丰富,心思深沉,也可能是看中橙子的单纯,玩玩而已,那样的话,她必须要弄懂橙子的心思。 “橙子,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傅容。”就像要坚定自己的心,夏乐橙重重地说道。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付出和回报不一定是平等的,她纵容傅容对她的欺负,虽然在外人看来,傅容性子顽劣,对她也不好,恐怕没有人想到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那是别人没看到他对她的好,她不是一个受虐体,他对她坏,她还要去喜欢一个混蛋,她喜欢他,是因为他对她的好远远超过了他的坏。 他会在夫人刁难她的时候,故意地说她太碍眼了,然后叫她滚,那是不想让她继续受罚了。 他会在她房里冷气坏掉的时候,然后大~爷似的叫她伺候他沐浴,她就可以趁机在他房里吹冷气了。 夏乐橙想着想着,竟然笑出了声,她现在特别怀念他的坏,至少他在就没有别人可以欺负她了。 “梨子,我对沈先生呢!怎么说呢,是感激、是感恩、是敬畏、是崇拜,是当长辈一样的尊敬。”可能也有一点迷恋吧!但是那毕竟不是喜欢啊! 她的眼神坚定有力,薄唇紧抿,姜梨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照片拍摄的角度,她感觉橙子对沈大哥绝不仅仅是这些感情。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好啦!橙子,要上课了,我们回去吧!你也别想太多,放学我们去找沈大哥问问情况!”姜梨呼了口气,捏捏她紧拧的眉头。 “嗯!梨子,真的只是我和沈先生的照片吗?没有其它的?”夏乐橙突然有些胆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真的啦!你看学校都没有动静,肯定都被沈大哥搞定了,沈大哥超级牛逼的。”姜梨拍拍她的肩膀,脸上颇有自豪之感。 夏乐橙努力地牵起了一抹笑容,心里隐约不安,回教室的时候,听到同学们小声地谈话,她总会敏感地回头,就怕他们是在议论她。 夏乐橙忐忑不安中过了一个下午,几乎是下课铃声一响,她就拉着姜梨逃也似的跑了,到了校外无人的角落,她急急忙忙地拿了姜梨的手机,点开微博。 热搜上沈建濛的名字仍然高居不下,网上对他的评论都是骂声一片,言语不堪恶俗,却再也找不到关于那段视频的消息,点进去都是不存在。 她紧紧地抿着唇,心里苦涩难言,眼睛酸涩胀痛。 106章 吻痕 缪斯集团。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炫酷招摇地停在了缪斯集团的大门口,随后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缓缓地踏出车门,脚上十二厘米的红色高跟鞋特别显眼。 视线上移,女人才慢条斯理地从车里出来,性~感的烈焰红唇微微翘~起了一个妩媚的弧度,黑色墨镜下的双眼犀利地注视着缪斯集团宏伟的建筑,身上的红色短款毛呢有些凌~乱,伸出染着黑色指甲油的葱白手指缓缓地整理,细致的眉眼对着空气中某个点微挑。 而后转身,黑色皮裙包裹下的臀~部丰满挺翘,女人干净利落地踩着高跟鞋走进缪斯集团。 此时,公司大厅里的气氛诡异地压抑窒息,人人自危,他们的大~boss今天已经成为了全国人民热议的焦点,不是因为业绩斐然,而是他个人的私生活。 沈建濛的私生活甚是低调,就是以往被媒体捕风捉影地弄点新闻出来,那是小虾米翻不起大浪,可是今天却是连番轰炸地袭来,真是不爆则已,一爆惊人。 现在,性~侵未成年的新闻本就是敏感问题,经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一炒作,本就名声不好的沈建濛更是众矢之的。 这时,本是安安静静地大厅此时却传来一道靓丽的声音,“我找你们沈总。” 前台小姐猛地抬头,眼前的女人气场甚是强悍,身材高挑,打扮惹火性~感,声音清亮。 “请问,有预约吗?”前台一愣,却是保持着专业的职业素养,询问道。 “没有!”女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伸手扯下墨镜,露出狭长的丹凤眼。 “那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总裁是不见的。”前台微笑地说道。 前台说着,心里也在猜测着,保不准这个女人是外面那些狗仔伪装的,前台更是谨慎又谨慎,今天要是出一点差错,估计她明天就不用来了。 就连一旁的保安都蓄势待发,要是这个女人有一点异常,他们就准备上去赶人。 “呵呵,那我打电话叫他下来吧!” 女人柔媚地说着,掏出手机摁了几个数字,很快便接通了,女人的声音沉沉落下,“沈大总裁,我已经到你们公司了,就在楼下,你是要我上去呢!还是你下来呢!” “好的!”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顾清欢笑着应着挂断电话。 自动忽视大厅里来往的那么多只眼睛若有似无地打量,顾清欢拉紧了毛呢外套,朝着大厅沙发一坐,悠然自闲。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在今天来找总裁?打扮的如此妖~艳风骚,应该不是他们公司的合作伙伴。 也有人目露鄙夷,或许是哪个娱乐圈的小明星趁着今天的事情来勾搭他们总裁,然后博头条博上~位的,他们的总裁不近女色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就在他们幸灾乐祸地以为这个女人的电话不过是一个幌子,高层专用电梯却突然开了,是陈秘书走了出来。 陈秘书目不斜视,来到了顾清欢的方向,看着顾清欢,低头语气恭敬,“顾总,让您久等,请跟我来!” 顾清欢没有盛气凌人,素养很好地朝陈秘书笑笑,语气清冽,不似刚才的妩媚,“麻烦陈秘书了。” 陈秘书把顾清欢带到总裁办公室后,便离开了。 空气里隐隐漂浮着一股清香,沈建濛皱着眉头,伏在办公桌专注在文件上的头抬了起来。 男人冷冽俊逸的五官在橘色的光线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顾清欢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很快地调整了心情。 “真是个工作狂!”顾清欢低声嘟囔,外面都闹翻天了,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他却镇定自若地跟没事人似的。 不过这也正是这个男人能够在几年之内就玩转商界,攀上金字塔的原因,他的心思深沉缜密,手段狠辣,没人猜到他在计算些什么。 “你管的似乎多了。”沈建濛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多管闲事,顾清欢无所谓地耸耸肩,脸红心不跳地和他对视,勾唇一笑。 “沈总,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女朋友吧!我也不是在管你,我也没那份心思,说说而已嘛!”顾清欢妩媚一笑,手指拨~弄着棕色的大~波浪卷发。 沈建濛眉眼清冷,把签字笔往桌上一扔,整个人悠闲地靠在大班椅上,即使现在顾清欢站着,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霸气,他依旧掌握着主动权。 他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确是一个尤~物,有资本用身体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且还是个有脑子的,懂得把利益最大化。 他很喜欢和聪明的女人合作! 顾清欢淡淡一笑,大方地任由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比起那些只想得到她身体的男人,被他这样直接不隐晦的打量已经算是轻的了,况且他看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欲。 “沈总,对我还满意吗?”顾清欢娇嗲地朝他抛了个眉眼,还大方地转了个圈。 “你不是要让我满意,是要让他们满意!”沈建濛淡淡地转移了视线,邪肆地勾唇。 “ok!没问题,那就感谢沈总让我的小公司在年尾的时候还接了个大单子!”顾清欢比了个手势,轻声一笑。 沈建濛冷冷一嗤,目光又专注在手里的报表,也没安排顾清欢,顾清欢也落得安静,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顾清欢玩了会儿欢乐斗地主,可是欢乐豆很快就玩光了,又玩了天天酷跑,声音关了又很不带劲,索性她开了声音,玩到体力都没了,手机里仅有的几个游戏都被她玩过了。 她玩的正欢,沈建濛的眉头却越皱越高,手机里的声音吵吵闹闹,在宽敞安静的办公室里异常响亮,他冷冷地蹙眉看着一脸认真玩游戏的顾清欢。 顾清欢正在过关,两只纤白的手指在手机上不停地点着,丝毫没也注意到沈建濛冷的要杀人的眼神。 “出去!”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层寒意,低沉冷漠地声音落下。 砰! 顾清欢吓了一跳,手机掉在了沙发上,她拍了拍扑通扑通地胸口,连忙捡起来手机一看,她死了! 她在心里哀嚎,刚要发飙,却感受到了室内骤降的温度,对上沈建濛阴沉冷僻的寒潭,她才想起来,她是在沈建濛的办公室。 她干笑了下,讪讪道,“沈总啊!不好意思,我实在太无聊了。” 她还真怕沈建濛一个不高兴就毁约了,他现在是她最大的金主,可不能得罪他。 沈建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精致讨好的面容,低头看了眼手表,站起来,向外走去。 哎!顾清欢见状,抿了抿唇,连忙要跟上去,谁知,沈建濛在手碰到门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低头瞧了眼打扮妖~娆妩媚的顾清欢,薄唇一勾,手就要往她丰满外露的胸伸去,顾清欢眉眼一蹙,本能地往后退,眉眼冷冷地。 “呵!”沈建濛溢出一声嗤笑,一脸嘲讽,“顾总装什么?你不就是靠这个吃饭。” 停滞在半空的手继续朝那迷人的沟壑伸过去,这次,顾清欢没有后退拒绝,清冷的小~脸转而展颜一笑,“沈总不知道这是我一贯的套路吗?欲拒怀迎!不然哪有那么多的男人前赴后继地照顾我的生意呢!” 男人鼻腔的嘲讽之意更甚,他的手在她沟壑的上方停住,粗粝的拇指在那白~皙娇~嫩的肌肤重重摩挲,顾清欢吃痛,没忍住叫了出来,很快,顾清欢的脖子以下就被男人‘种’上了一个个草莓! 她穿的本身就是低胸,这会儿更是遮不住了。 顾清欢狠狠地瞪着他,沈建濛却不以为意,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顾清欢只能恨恨地跟上。 他们一出办公室,明显能感觉到空气里有股异样的气氛,所有人都埋头工作,没敢抬一下头,直到沈建濛和顾清欢进了电梯,整个办公室才集体有致地爆出来一声抽气声和呼吸声。 两人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此起彼伏地热议声,男人高大的身材目不斜视,面容冷峻看不出异样,可是他身边的顾清欢却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还有脖子上明显的吻痕。 这惊呆了一众吃瓜群众! “橙子,那个...我们还要过去吗?”姜梨看着身边一脸呆愣的夏乐橙,呐呐地问。她的脸色娇羞,被那一幕刺激的。 107章 看着他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伤心。 在公司门口,他们又明目张胆地接吻了,女人柔软无骨地腰身紧紧地贴着男人健硕的胸膛,而潜伏在不远处的记者更是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这劲爆的一幕! 沈建濛原本是面朝着门口的,而后却被女人轻轻勾着小~腿一转,他和她调了个方向,女人的手还圈在男人的脖颈上。 柔软妖~艳的唇~瓣去寻找男人的薄唇,沈建濛眉眼深邃,冷冷地偏过头去,吻,落在了男人的脸颊上。 “顾清欢,别得寸进尺!”他冷冷地拉下女人的手臂,狠狠蹙眉,冷声厉喝。 “沈总,配合点嘛!记者可在那儿蹲点呢!不这样做,怎么达到最响烈的效果?”顾清欢拧眉,努了努嘴,却还要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麻辣辣的疼痛,浅笑嫣然。 “你是想怎么炒作你自己吧!”沈建濛冷嗤,这女人心计够深的,她的小动作他一览无余。 顾清欢甚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妖冶的红唇轻轻地在男人的耳边吐气,“沈总,我就是顺便赚点外快嘛!你也别小气了。” 说着,葱白手指顺着男人的脖颈蔓延至后背,隔着衣服轻轻地抚摸,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在贴身*,可是顾清欢知道,这男人的一只手正抵在他们中间,他不让她再多靠近他一分。 没关系,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反正各取所需。 “橙子,那个...我们还要过去吗?”姜梨看着身边一脸呆愣的夏乐橙,呐呐地低问。 她的脸色娇羞泛红,被那一幕刺激的。 到底是不经人事的小女生,性格再怎么洒脱,对于男女之间那些大尺度的*,还是现场直播的,纵使隔着一段距离,可是姜梨还是脸红的恨不得立刻拉着夏乐橙跑了。 夏乐橙没有反应,身体就像被点了穴,动弹不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幕,直到姜梨的呼喊才让她回过神来。 “橙子,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没事了,沈大哥还有时间和别的女人*,哎呀妈呀,太辣眼睛了。”姜梨一脸烧红,讪讪地说道。 夏乐橙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手上的凉意刚好可以降温,她呼了口气,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嗯,那我们就不过去了吧!太尴尬了。” 她说完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就是,原来他是这样的沈大哥!”姜梨哼哼道。 夏乐橙把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这件粉色羽绒服还是他送的呢,放在口袋里的两只小手紧了紧,垂下眼睛,掩饰一闪而过的异样。 夏乐橙拉着姜梨准备走人,却见本来要走的人却不走了,眼睛还贼六贼里地盯着那香~艳的一幕,她顺着她的视线只看了一秒,却别开了眼睛。 “梨子,你干嘛!不是说好走的吗?” “哎呀,橙子,我们在这干巴巴地等了那么久,我双脚都要冻麻了,好歹也要坐一下顺风车嘛!”姜梨使劲跺了跺双脚,嘴唇对着双手哈气。 她兴冲冲地就要过去,夏乐橙却委实不乐意,两人在拉扯之间,夏乐橙的眼睛无意间朝着对面瞥了一眼,对上了沈建濛看过来的视线。 男人的寒潭深邃幽深,目光沉静地看着那只小人儿,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丰神俊朗,身边还依偎着一个美丽的陌生女人。 好像不是上次的那个? 乌黑清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和他对视,沈建濛却率先移开了视线,一手揽着女人的腰~肢,和她无比亲密的姿势,然后两人上了他的车离开。 姜梨看着沈建濛走了,愤愤地嘟着嘴,“现在我们又得苦逼的自己回去了。” 夏乐橙收回目光,凑近她的耳边,“对不起啦!可是我们贸然过去真的尴尬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处于风口浪尖。” “安啦!”姜梨无奈地笑笑。 ————————--———— 沈建濛和顾清欢来到一家高档奢华的西餐厅,两人一同出现,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建濛本就是处于风暴中的热点人物,现在又光明正大地携美女就餐,可是两人就好似有默契一般,谁也不开口,沈建濛是本性使然,他要做的就是带着顾清欢出现,而顾清欢是懒得说,和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没什么好谈的,人家也不待见。 只是在必要的时间段,顾清欢和男人情难自禁地拥~吻。 接下来的行程自然是沈建濛带着顾清欢回北辰华庭,只是期间沈建濛出去了一趟,他回了沈宅。 沈建濛到了沈宅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此时沈宅通火通明,所有人都没睡,显然就是在等他。 沈建濛神色如常,“二少爷,您回来啦!”佣人恭敬地上前,问好。 佣人接过沈建濛的外套挂了起来,男人只着烟灰色的毛衣,轮廓分明的俊颜在熠熠生辉的灯光下深沉自若,沉静如水。 “怎么,都在?”沈建濛轻笑一声,丝毫没觉得自己晚来愧疚。 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佣人连忙端上了茶水。 主位上,沈老爷子一言不发,然而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可以看出,他很生气愤怒。 “建濛,你的面子可是大啊!爸叫你回来还要一大家子的人等你等这么晚?”沈佳媚阴阳怪气地开口,涂满了脂粉的脸上溢满了愤怒。 “你们愿意等,关我什么事?我说过回来,我说了几点吗?”他低低地笑,邪肆地勾唇,俊眉上挑,全然是不屑的态度。 “你——”沈佳媚一噎,愤愤地看着他,指甲深陷进肉里,却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不能让沈佳美看了笑话去。 “你的交代是什么?”静默地沈老爷子发话了,苍老的声音沙哑。 沈建濛转头看向沈老爷子,他的面色饥黄,已然没了当年的气魄,浑浊的眼睛里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思绪翻滚,沈老爷子沉静地看着沈建濛。 沈建濛抿了抿唇,湛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只听他沉沉地说,“明天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对这件事情做个表态,另外我会在明天正式宣布,我会入主沈氏。” 沈氏资金链断裂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本不打算接手这个摊子,虽然他有自信可以让沈氏起死回生,甚至它的前景也非常乐观,毕竟是一个老牌企业,但是偏偏有人要和他的竞争对手合作,他怎么会让他们如意? 沈老爷子听闻沈建濛终于要接手沈氏了,却没有沈建濛想象中的高兴,只是略皱眉头,“金家的那丫头就很不错,现在在自家企业任职,你若是明天宣布和她联姻,这事很容易就解决了。” 毕竟金鼎实业是和曾经的沈氏齐名,金鼎的董事长是他的老友,两家联姻,以两家的影响力,关于他的性~侵风~波很快就会过去。 “爸,你怎么可以让他入主沈氏,还替他的风流事想办法,您是老糊涂了吗?”沈佳美也坐不住了,对沈老爷子嚷嚷道。 一旦沈建濛进了沈氏,那他们全都要玩完。 “哼,沈女士,现在不是你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势在必得的事!缪斯旗下的长风现在是沈氏的大股东,不管有没有沈老先生的一句话,沈氏我都是要定了,我现在这样做,不过是给你们一点脸面,起码沈氏还是姓沈。” 沈建濛面如寒霜,凉薄的唇轻启,每一个字却都如带着毒的刀子致人于死命,轻蔑鄙夷地目光都不屑落在那群小丑身上。 也是这时,沈佳媚等人才知道沈氏早已是沈建濛的囊中物了,而他们彻底输了。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样,只是通知你们明天务必出席!”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材极具压迫感,居高临下如王者般看着那些人,他的影子连带着摄人的气息在夜色下渐渐消失。 沈建濛回到北辰华庭,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他并没有开灯,而是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径直走进了房间。 脱下~身上的毛衣,裤子,而后~进了浴~室,简单清洗过后,小臂上的纱布没有清换,纱布和血脓黏在了一起,他索性自己拿来药箱,硬生生地撕开纱布随便上了点药。 男人赤膊着上身,单手枕着头,刚闭上眼,脑海里却忽然闪现一张精致青涩的小~脸,看着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愤怒、没有伤心。 108章 兽性 次日一早,九点。 世纪城大酒店。 酒店门口站着两排黑衣保镖维持现场秩序,接受邀请的各大媒体都必须持工作证入场,记者们相互交头接耳,热议纷纷。 昨天关于缪斯集团总裁沈建濛的性~侵案风~波还没过去二十四小时,今个一早周三见又爆出了大料。 昨天下午,沈建濛和一位美女在缪斯集团门口公然热吻的画面,然后两人驱车离开,晚上共进晚餐,随后直奔沈建濛公寓共度一夜良宵的劲爆消息,据爆料的资料来看,沈建濛和美女进到北辰华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随后他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就再也没出去,直到早上八点和美女一起出来。 新闻发布会在九点半正式开始,沈建濛作为绯闻事件的主角却是姗姗来迟,现场的媒体有人坐不住了,低头热议是不是中间又出什么岔子了,却又掩饰不住兴奋,对他们来说,他们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才好,他们的利益才最大化。 新闻发言人就这次的事情做了澄清声明,可是那些记者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渣,他们要的可不是这份公式化的通稿,现场的情况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这又是现场直播,就在这时,会场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是沈建濛来了。 男人走在前面,锃亮的皮鞋稳健的走在明亮的地板上,发出阵阵声响。身后簇拥着几名黑衣保镖,男人面色凛然,倒梳的大背头完美地展现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 会场的吵闹随着男人摄人的气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有意识地随着他的步伐转移视线,他俨然是全场的焦点。 沈建濛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西装三件套,内衬深蓝色的衬衫,领结完美地束在喉结下方,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视着全场,随后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下。 “现在我就昨天网上曝光的照片和视频做个说明。”没等记者提问,男人凉薄地薄唇轻启,黑眸深不见底。 “首先,关于那些照片纯属是子虚乌有。”这话一出,瞬间就在人群里引起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 “就是,照片都爆出来了,当我们都是瞎的啊!”记者们明显不买账,嗤笑这种无力的辩解。 沈建濛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也不着急辩解,目光沉沉地,“相信你们也知道ps这个东西,那些照片的确是真的,不过是人换了而已!还是你们认为我需要去性~侵一个女人。” “什么意思?”议论不绝于耳。 就在记者们不解地时候,会场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有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在保镖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女人一脸微笑,“大家好,我就是照片中的女人,承蒙大家看得起我,还把我列为未成年行列中。其实我和沈总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可能角度的问题把我们拍得太过暧昧了。”女人虽然画着淡妆,身材娇小,身形和照片中的人也相似,但是还是明显看得出来绝对成年了。 “至于视频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的车子半路爆胎,天气路况也不好,于是坐了公交,恰好在途中救了一个小女孩,可能你们经常把我描述的心狠手辣,其实我内心还有点未泯的良心吧!这事有警方可以作证,而且也没人规定我不能乘坐便捷交通工具吧!”男人淡淡地说道,有条不紊。 关于视频的事情的确是这样的,虽然他们找不到视频中的受害人,但是警方的出警是真的。 记者们半信半疑,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 有记者手里拿着今早的娱乐报纸,沉沉一笑,“这张报纸沈总又是作何解释呢!”头条赫然又是‘沈建濛夜会神秘女,共度良宵’,一整个版面是他和顾清欢拥~吻的照片,两人的模样清晰可见。 “这难道也是有人故意p的吗?”记者满含嘲讽。 男人静默了下,忽然嗤笑,低沉的嗓音沉沉地落下,“当然不是。我和顾清欢小姐正在交往中,昨天也是为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跟她赔礼道歉!” “顾清欢?东升电子的顾清欢?”人群中又爆出一阵唏嘘声,传闻顾清欢是个专门靠身体赚钱的女人,说的好听是名媛,其实也就比妓~女高级一点。 沈建濛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些议论顾清欢的品行的不屑鄙夷声,皱着眉头,转而看了眼手腕,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随后他起身,看着众人,目光凛冽森冷,”我的女人我不管她的过去怎样,我只需要她的现在和未来!” “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就是我会以个人的名义入主沈氏,关于我和沈氏不和的谣言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沈建濛说完就走了,也不管记者们脸色如何诧异,等记者们消化完接二连三的劲爆消息时,沈建濛早已经离开了会场。 这一幕正通过各路网站实时直播,镜头切换完沈建濛的背影后,直播便被掐断了。 姜梨点开微博,看到微博头条就炸了,顾清欢的名字瞬间出现在热搜第一名,其余几条也是关于他们的,有关夏乐橙的那些消息都沉下去了。 姜梨收起了手机,心彻底放宽了,夏乐橙的事情在学校里也没有一点风声,毕竟他们这个年龄关注的还是娱乐明星,对于商界精英类的基本不感兴趣。 “怎么样?橙子,我就说肯定没事吧!”姜梨拍了拍夏乐橙的肩膀,一脸轻松。 昨天橙子那惨白的脸色还在她脑海里回荡,夏乐橙回以一个笑颜,用头蹭了蹭姜梨的头,亲昵地说,“嗯,梨子,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陪我一起。 姜梨难得的红了脸,挠了挠短发,连忙说,“我不能跟你唠嗑了,我要备战期末考了,不然真的要拉去结婚了。” 夏乐橙没有再打扰她,眼睛伏在卷子上,半天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没有一点思绪。 晚上,夏乐橙还要去兼职,一个晚上,她的思绪总是被今天那场现场直播扰乱,盯着便利店的门口出神,直到换班的人来了,沈建濛也没有出现。 嘴角露出一抹小小的弧度,夏乐橙想,她是真的给他惹麻烦了吧! 以后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有时候,姜梨对她说的话总是不自觉地窜到她的脑海里,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总会让她心头一跳。 夏乐橙下意识地抗拒这种感觉,收回了思绪,她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晕黄的路上,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和落寞。 而此时,水晶宫。 沈建濛和几个好友在聚会喝酒,兄弟们主要是为他去霉,摊上性~侵这么个事情,沈建濛还真的被请去喝茶了,索性的是,相安无事。 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只要把夏乐橙曝光出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然而某个男人却是极力要保护好那个小东西的。 这几个人之间,也只有苏瑞阳知道沈建濛对夏乐橙有意思,姜绍衍也只是保持怀疑态度。 席间,沈建濛因为小兄弟被烫伤没有反应的事又被苏瑞阳这个大嘴巴说了出来,博得了众人的大笑和调侃。 沈建濛没有说话,脸色潮~红,坐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喝酒,表情寡淡。 姜绍衍坐在他的旁边,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倒了杯酒,看着他,犹豫了下,说,“阿濛,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就是...橙子妹妹?” 姜绍衍有些不确定,可是转念一下,又觉得可能性极大。 未成年,再加上他看夏乐橙的眼神赤~裸裸地占有,鬼相信他和顾清欢有一腿,如若不是,他何必大费周章地开发布会澄清,他以前可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 除非他是要保护一个人! 沈建濛依旧垂着眼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口喝掉了被子里的液体,眉头微皱,“很明显?” 姜绍衍已然确定,高昂着下巴点点头,露出一丝邪笑,“可不是,现在想起来,你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不急于出手却又循循善诱着,以前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这人本身就冷血冷情,可是每次对夏乐橙却很有耐性还透露着一股霸道。 姜绍衍啧啧摇头,看着沈建濛一脸禁欲系的冰山脸,看不出来骨子里这么兽性! 109章 最小号的罩杯。(二更) “哎,不过人家橙子妹妹怎么想的呢!”姜绍衍来了兴趣,笑着说。 夏乐橙虽然年龄小,但是看着是挺有性格的一个人,不是一般容易哄哄的小女生,看着也不是那么肤浅的女孩儿,不然也不会和他的妹妹做朋友了。 沈建濛沉默不语,浓重的夜色掩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情绪,他只知道那小东西对他有着深深地抗拒和敬畏。 “要不我让梨宝去问问?”姜绍衍挑眉,淡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 沈建濛总算有了点动静,抬头睨着姜绍衍笑得邪魅的那张脸,就在姜绍衍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姜绍衍呵呵一笑,两个男人碰了碰杯。 趁着去洗手间的时候,姜绍衍给姜梨打了个电话,姜梨正躲在被窝里刷剧,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她拍了拍心口,才看了眼来电,是老哥。 “老哥,你想吓死你妹啊!”姜梨就跟吃了炸药的小狮子一样,气吼吼地说。 姜绍衍皱眉,连忙把手机远离耳朵一些,掏了掏耳朵,才慢悠悠地说道,“梨宝,在家吗?” “不在!” 那就是在小公寓了。 “你一个人住?”姜绍衍微微皱眉,担心她一个人。 “不是啊!橙子去打工了。”姜梨看了会儿时间,抿唇说,“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姜绍衍眼睛动了下,干咳了声刚要说话,却被姜梨抢先,不耐烦地说,“老哥,你到底什么事啊!我还要刷剧呢!”不然夏乐橙一回来保准不给她看。 “你帮我问问橙子妹妹有没有喜欢的人?”姜绍衍也不绕弯,直截了当。 “老哥,你终于开窍啦!” 姜绍衍也没反驳,就听到姜梨继续说,“老哥,你晚了,橙子她有喜欢的人。” “她喜欢谁?” “我先问你,你知道傅容吗?”姜梨没有直接回答。 姜绍衍在脑海搜寻了下傅容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年纪不大但是惹过的事倒是不少,他和傅氏合作过,记得他是傅正安的儿子。 “怎么了?”姜绍衍不解。 “他就是橙子喜欢的人啰!”姜梨嘟了嘟嘴说道。 姜绍衍在那边静默了一秒,那叫梨宝问夏乐橙对沈建濛的感觉也没有必要了,单手插在裤兜里,姜绍衍不经意地抬头,却在走廊的玻璃里看见了他身后男人的身影。 他刚才怕声音太吵,特地开了免提,加上梨宝的嗓门又响亮,该听的不该听的却都落入了男人的耳中。 沈建濛的薄唇紧抿,脸色隐匿在光影交汇处看不清情绪,但是姜绍衍就是可以感觉到他的脸色此刻一定是阴暗冷冽的,偏偏姜梨的声音还在继续,“老哥,我问你哟!沈大哥是不是对橙子有意思啊!昨天沈大哥的事情不是闹得很大吗?我还特地问了橙子,可是她说她对沈大哥只有崇拜、敬畏之情啊!而且圣诞节,傅容还从国外给她寄了礼物,别提她有多高兴啦!”姜梨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觉这边的气氛已经僵硬到极点。 姜梨每说一句,沈建濛的脸色就暗沉一分,湛黑的眸子如浸了风雪般肃杀萧索,姜绍衍怕妹妹还说出什么,连忙说了句,“好啦好啦!你也别太晚熬夜,早点睡吧!”然后急急地挂了电话。 徒留姜梨一脸懵逼地看着黑掉的屏幕! 姜绍衍嘴角抽~搐了下,却见沈建濛只是径直越过他进了洗手间,周身却发出骇人的戾气。 沈建濛出来的时候,姜绍衍还在,明显是等他的。 姜绍衍上前一步,两个男人并肩走到走廊,姜绍衍递了支烟给他,男人修长的指间夹着点燃的烟蒂,猩红的光明明灭灭。 “梨宝瞎说的,你也别当真!人家不还是未成年嘛!懂什么感情?你这是近水楼台。”姜绍衍打趣道。 沈建濛没说话,深吸了口烟,青白的烟雾缓缓飘散在空气里,他轻笑了下,低沉暗哑的嗓音徐徐回荡,他会给她时间,他看中的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 最后一门期末考结束,意味着要放寒假了。 夏乐橙回了傅宅,一个学期没回来,傅宅还是老样子,夫人不跟老爷闹了,各过各的,吴姐做了手术后恢复的很好,夏乐橙却又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不一样了。 “吴姐!”夏乐橙回来后就去看了吴姐,颤颤地喊了声。 吴姐正在院子里忙着,看见夏乐橙,脸上溢满了慈爱的笑容,“小橙回来啊!累不累啊!” 夏乐橙拥抱着吴姐,微笑地嘟着嘴,下巴抵在吴姐的肩膀上,娇~声道,“吴姐,我不累。我来帮你吧!” 夏乐橙放下背包就要帮忙,吴姐不让,赶紧让她回去休息,夏乐橙只好妥协,刚走两步,又转过头来看着吴姐,小声喃喃道,“吴姐,那个...少爷去年是不是给我寄了礼物。” 吴姐愣了会儿,然后看着夏乐橙笑了,夏乐橙的脸瞬间热了起来,低垂着眸,吴姐上前,一脸慈爱,看了眼周围没人,在她耳边说,“我替你收了起来,夫人不知道呢!就放在你衣橱的抽屉里。” 夏乐橙羞涩地红了脸,然后快速地跑了,吴姐看着她轻快地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少爷,以后恐怕有苦头吃了。 夏乐橙回到房间,拉开衣橱底下的抽屉,果然有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音乐盒,里面是一个小女孩儿,随着滴答滴答的音乐声起,女孩儿跟着旋转起舞。 她拨~弄上面的小人,小声地笑出了声,赶紧~合上盒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又把背包里的水晶球拿出来,并排摆在一起,呆呆地盯着两个东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寒假短暂而又漫长,夏乐橙过得很是惬意,终于在一场大雪过后,迎来了春节。 傅宅自从傅容离开了之后,就变得更冷清了,夫人也没让人大摆,佣人们都放假回老家了,吴姐也没有那么事情要忙,就带夏乐橙去买衣服了。 逢年过节都是辞旧迎新,在吴姐的眼里,只要未成年的小孩每年都要买一套过年穿的新衣服,她把夏乐橙当闺女疼爱,要自掏腰包给她买。 夏乐橙却是如何也拒绝不了,这丫头过了年也十八岁了,她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丫头从小吃过那么多苦,吴姐铁了心要给她买套好的。 吴姐故意板着脸看着夏乐橙,“小橙,我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妈妈给女儿买套衣服怎么了,哪有女儿跟妈妈客气的,除非你还把我当外人。”吴姐只说了一句就叫夏乐橙感动的抱着她哭了好久,眼眶含泪,她笑着说了句好。 吴姐带着夏乐橙买了件红色羽绒服,她的皮肤白~皙穿红色特别好看,而且过年嘛!就是要红红火火的,两人又去采购了一番,最后吴姐带她进的是一家内衣店。 导购小姐微笑地上前,询问了句,是谁要穿,夏乐橙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 “请问,这位小姐穿的是多大的号呢!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夏乐橙脸红的看着那一排排挂着的内衣,各色各样,黑色、红色、宝蓝色,还有豹纹,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性~感成熟的蕾丝边的。 她羞得都不敢抬眼看,她穿的还是纯棉的保守内衣,而且那些尺寸也太大了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衣服穿得多,也看不来是哪个杯的。 吴姐笑着跟导购去挑选了,夏乐橙尴尬地红着脸立在原地。 “小橙啊!过来!看看你喜欢哪个?也是大姑娘了,要穿的漂亮一点了。” 吴姐拿了几件过来在夏乐橙身上比划着,“小橙,你去里面试试。”吴姐把文、胸给她让她去试。 夏乐橙不情不愿地摇头,“哈哈!我家闺女不好意思。”吴姐笑着。 “吴姐,这些...不适合我。”她凑到她的耳边嗫嗫地说。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尺寸太大了,我穿不了。”她自然知晓自己的尺寸,一看就不合适。 “吴姐愣了会儿,了然地笑了,对导购员说,“有没有最小号的。” 导购员的眼神笑着打量了下夏乐橙,这让她更是羞得满脸烧红,导购员找了许久,拿了一件适合夏乐橙的罩杯的黄色蕾丝边的文、胸过来,“这件应该可以了。” 夏乐橙尴尬地移开目光望向店外,却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幽潭,轰的一下,满脸通红,连耳后根都泛着粉~嫩的淡粉色。 110章 隔着屏幕的吻。 沈建濛眼眸微眯,面容冰冷阴沉,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只堪堪地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而后转向她眼前的蕾丝文胸,随后又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没多做停留,他神色冷淡地继续迈步离开,跟在他身后停下的一群高管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 夏乐橙咬了咬唇,释然地笑了笑,伸手拿过那件内衣,勾唇浅笑,“吴姐,不用试了,就这套好了。” 吴姐想了想,说了句,“好,那就包起来吧!” 坐在出租车里,夏乐橙转头看向窗外,风景在不停地后退,路边的枝芽经过一个寒冬风霜的洗礼,渐渐地展露了绿意。 窗外的暖阳稀疏地洒进来,她靠在车窗上,轻轻地阖眼,纤长的睫毛儿微微颤动,真好,冬天要过去了,离他回来又近了一步。 年三十晚上,为了迎合气氛,夏乐橙买了几支烟花放着玩,以往傅容在的时候,都是他兴冲冲地起头,然后免不了要整她一番。 有一年,他故意地在她身边放烟花,当时她被吓了一跳,直直地往后退去,烟花~芯子却正好烧到了她的头发,为此,她齐腰的长发就因为他的恶作剧剪掉了,那时候,他还被傅伯伯抽了一顿,她嘲笑他说那是他的新年礼物。 夏乐橙坐在房间的纱窗上,看着外面的夜景,耳边是烟花爆竹的噼里啪啦声,烟花绽放到天际的那一刻璀璨星空,她坐在那儿等啊等的,等午夜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双手环膝而坐,下巴抵在膝盖上,夜,渐渐归于平静,等到最后,乌黑的大眼睛渐渐地要闭合了,陡然一声’恭喜发财‘的手机铃声欢快的飘散在屋内。 伴随着新年钟声的响起,夏乐橙听到电话那边低沉悦耳的嗓音,“小女佣,新年快乐。” 夏乐橙瞬间泪如雨下,滚烫的泪水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冒出,她捂着嘴,吸了吸鼻子,扬起一抹笑颜,“新年快乐,少爷,我要红包。” 泪水浸~湿~了面庞,她抱着手机嘟嘴撒娇。 “呦呵!一年不见,还学会撒娇了,知道本少爷吃这招?”傅容啧啧道,嗓音惑人心魂。 “是啊是啊!你怎么做人家少爷的,过年连个打赏都没有!”她跟他顶嘴,反正天高皇帝远,也不怕他。 “那你要什么?”傅容在那头低低的笑着,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夏乐橙其实也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只是想和他说说话而已,就是被他损两句,她也是愿意的。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那行,本少爷就准了。” “切!”夏乐橙听他那自大的语气,忍不住地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句。 “夏乐橙,去我书房,把电脑打开,登qq,让我看看你。”忽然,傅容说了句。 夏乐橙蓦地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的心脏突然怦怦地跳个不停,她紧忙按住胸口,她怕看见他失控,可是却更是想见他。 这个点所有人都睡了,她偷偷摸~摸地跟小偷似的,推开了书房,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按他说的开电脑,登上qq,很快那只可爱的小企鹅图标一闪一闪的。 睫毛不停地颤动,握着鼠标的手跟着小心翼翼地点开小企鹅,一张帅气俊逸的脸庞360度无死角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嗨,小女佣。” “嗨,恶魔少爷!”她的眼眶又忍不住地泛红了,瘪着嘴糯糯地说。 “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不高兴看见我啊!”挑高了眉眼,邪笑。 “少爷,你变丑了。”她嫌弃地说。其实是更帅了,眉目俊朗,轮廓更加分明了,以前斜长的刘海剪了,庞克型的头型变成了深咖色系的飞机头,一身蓝色的衬衫,衬托他更加的帅气迷人。 傅容邪肆地勾唇,声线是刻意压低的魅惑,“那我丑了,你还嫌弃我吗?” 夏乐橙脸颊微微热了,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喷薄而来,如受了惊的小兔子,她慌乱地别开了视线,喃喃道,“那肯定嫌弃啊!所以你千万别变丑。” “哼,你个不识货的,我在这里不知道多受欢迎,你还敢嫌弃我?”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不悦地哼哼。 夏乐橙面色一僵,嘴角的笑容凝固,她知道他有多优秀,也知道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呢!她也只能在心里偷偷地暗恋他。 “是是是!而且都是丰~乳肥~臀、前~凸~后~翘,都是你的菜!”她忽而笑了,故意呛他。 “那是,你看看你那干瘪的跟土豆的身材,还能在我身边混也是一个奇葩!” 她气愤地涨红了脸,一双乌黑的大眼愤愤地瞪着他,没好气地低吼,“你才干瘪身材,谁说的我没料,明明就有好吗?” 她不服气他的贬低,还气势汹汹地挺起了小~腰板,胸前还是鼓起了一块的。 “那都是海绵吧!’傅容不屑地嗤笑,继续逗她。 “你——”耍嘴皮子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她鼓着嘴气哄哄的,脸颊因为愤怒~涨红的粉~嫩。 “真气了?”她的沉默突然让傅容收起了打趣,诱哄道。 “谁气了。”她犟嘴。 “谁气谁小狗。”他慢慢地轻笑,五官都染上了柔和。 “你才小狗!”她下意识地反驳。 哼,又被他摆了一道! 她气鼓鼓地想着,然而也不是真的生气。 “快点笑一个,小女佣还是笑起来好看。”他沉沉地感叹了声,幽幽地说道。 于是夏乐橙真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把某人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看他一脸呆愣的模样,妖冶的面容微微扭曲着,夏乐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就是趁他不注意地时候,突然把脸放大了整个屏幕嘛!他干嘛跟见了鬼一样! 啊呸呸呸!哪有人说自己是鬼的? 某个沉浸在恶作剧成功的高兴氛围的人,却不知道对面的那个少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不自然,是刚才她那一下凑过来,她的嘴准确无误地‘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看她一脸得意地小表情,傅容低眸微微地皱眉,而后出声喊了她,“别笑了,等会儿把我妈吵醒了,有你苦头吃的。” 她的脸色翻得比书还快,连忙止住了声,还微微地打了个呵欠。 傅容拧眉,看她那双熊猫眼,沉声地说,“我要下线了。” “哦!”她看了眼时间都将近一点了,时间过得很快,她低声喃喃。 没等他说话,她就关了视频,看着屏幕中间的一小点,她微微倾身,凑过去亲了一口。 她刚刚其实是故意地,故意地亲上去的,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才装作毫不知情地大笑。 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明明冰凉一片,她却觉得唇上火热灼烧,热度翻涌。 新年的第一天,便是不眠夜,也是个值得珍藏一生的日子。 年后的日子,夏乐橙过得简单而不失温馨,每天睡到自然醒,下午的空闲时间不是看看书,就是自己学做点心。 这天,她在小厨房里捣腾,突然接到了姜梨的电话,要约她出去两日游。 因为庆祝姜梨这次考试没有挂科,在班级的排名也上升了,所以这是家里特地奖励她的,而她则告诉家里人,是有她这个老师每时每刻地督促才让她成绩飙升的。 姜家父母不放心两个女孩儿出去,于是就由姜绍衍带她们出去玩,也不远就是临近的临城。 她想了想,答应了,而且她也没有出去玩过呢! 只是呆个两天一夜,而且姜梨说什么都不用带,于是夏乐橙只带了换洗衣服。 第二天一早,姜绍衍的车子来接她,夏乐橙上了车,看着姜绍衍,笑着打招呼,“姜大哥。” 姜绍衍笑笑点头,夏乐橙把手上的袋子给他,“姜大哥,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 姜绍衍有细微地诧异,伸手接过,看了眼纸袋,一个个盒子装起来的绿豆糕、紫薯糕还有各种形状的饼干,他抬头惊奇的问,“都是你做的?” 夏乐橙点头,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哇喔!橙子你太好了,刚好我们没吃早饭。”姜梨已经拆了一盒,拿了块绿豆糕放在嘴里,“太好吃了啦!”她嗡嗡地说,吃的嘴角都是屑子。 姜绍衍也拿了块尝尝,的确味道很好,看着完整的一盒紫薯糕,嘴角轻扯,寻思着是不是要去吊吊某人。 111章 整个人都炸了。 a市开临城要开两个小时的高速,两个女孩儿聊着渐渐睡着了,姜绍衍放慢了车速。而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低醇浑厚的男声冷冰冰地传来。 “这大过年的炸药包吃多了?”姜绍衍呵呵地低笑,这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没事挂电话。”沈建濛冷哼一声。 “你个工作狂,也别整天扒工作上,我现在在去都山的路上,要不要过来玩玩儿。” “没空!”冷漠地两个字说完,电话果断被切断。 “没性~生~活的男人,肯定内分泌失调,早晚有你后悔的。”姜绍衍盯着黑屏默默地嘀咕了句,悠闲地哼着小调。 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夏乐橙和姜梨补一觉了,到了临城,她们都睡不着了,到都山还要半个小时,都山在郊区,越往里开,环境越是清幽寂静,两边的香樟排排林立,青葱翠绿,夏乐橙雀跃地摇下了一点车窗,夹杂着清凉香味的风轻轻地吹了进来,没有感到冷,却是自有一股心旷神怡地气息。 远离城市,远离喧嚣,远离纷扰。 都山是位于临城城郊的一所山庄,因四面环山而得名,他们到了之后,姜绍衍带她们去找各自的房间了,简单的清洗了下,刚好赶上吃午饭。 午餐是自助餐的形式,夏乐橙和姜梨都装满了餐盘,姜绍衍本来就是陪着两个女孩儿来的,只拿了两罐啤酒,刚要转身,却不期然地鼻息飘入一股馨香。 而后,他就被人强吻了。 他快速地反应过来,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一手揽着女人柔软的腰~肢,刚要加深这个吻,女人却如小蛇一般挣脱了他的桎梏,快速地跑了。 姜绍衍黑眸危险地眯起,盯着女人纤细窈窕的背影,死女人,占了便宜就想跑?没门! 姜绍衍回到座位上,两个小女生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他正疑惑,姜梨就拿出小镜子往他面前一摆,薄唇上沾上了那女人的口红,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哥,你竟然被人吃豆腐了。”没理会妹妹的调侃,他抽~出一张面纸擦拭着,心里想着一定要扒出这个女人。 “吃完休息会儿带你们去滑雪。”姜绍衍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动了动,随后起身离开。 在同一时间,沈建濛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下,提示有消息进来。 他抿了抿唇,点开,是姜绍衍发来的一张照片。 他的眸子沉了沉,危险而又锐利地眯起,照片中,夏乐橙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羽绒服宽大,衬得那张小~脸精致可爱,面前的盘子里装满了食物,看来是个肉食动物,小~嘴塞得满满的,鼓鼓的。 幽深地寒潭里涌动着,目光深深地睨着那张一个月没见的小~脸。 陈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总裁站在落地窗前,有袅袅的烟雾从他的指间飘溢,陈秘书低声地说,“总裁,华腾的唐经理到了。” “请她进来!”他吸了口烟,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嘴角吐出青雾。 “是!”陈秘书点头。 沈建濛坐在大班椅上,双手搭在桌前,精致地袖口发出闪闪的光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利落,沈建濛抬头,一道干练利落地身影进来。 “沈总,你好,我是唐雨薇。” “你好,唐经理,请坐!”黑眸掠过一抹客套的笑意。 “沈总,这是我做的计划书,你过目!”唐雨薇回以同样疏离的微笑后,便收敛了笑意,一脸认真严肃。 沈建濛没看手边的计划书,倒是盯着唐雨薇看了许久,那种目光带着深深地打量,或许他本就是故意的,唐雨薇略微皱眉。 “沈总——” “唐经理,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曾在临城的风云集团任职过5年,甚至已经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按理说可是前途无量,后来为什么又不为什么不干了呢!” “沈总,这和我们今天的工作没有关系吧!”唐雨薇眸子一暗,皱眉扯着笑。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沈建濛轻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当坐上沈建濛的车子,唐雨薇看着一言不发地沈建濛,微微不安地说“沈总,其实在哪里谈也是一样的?” “唐经理,别紧张,我只是带你到临城逛一圈,你在那里工作了好多年,应该比我熟悉吧!” “沈总,你——”唐雨薇无语了,可是已经上了高速了,临城那么大,应该不会那么凑巧的遇到的,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沈建濛到都山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安排人接待唐雨薇,说她的计划书会好好看的,唐雨薇也只能这样了,她有点晕车,就先回房休息了。 姜绍衍来喊两个女孩儿的时候,就看到了沈建濛一脸的风尘仆仆,看样子,他刚到。 从他发图片的时间到现在也就两个小时,看来他还真是赶过来的啊! 他上前手臂搭在某人的肩上,邪肆勾唇,“不是不来的吗?” “我跟你说过?”深邃的黑眸如鹰隼般盯着姜绍衍,声音冰冷阴沉。 “你就嘴硬。我去喊两个小丫头滑雪,你去不去?”姜绍衍沉沉说道,一脸打趣。 沈建濛甩给他一个飞刀,转身跟工作人员说了什么,随后迈开步子离开。 姜绍衍切了声,去喊夏乐橙和姜梨。 三个人的装备早就准备好了,夏乐橙戴着厚厚的防水手套,雪镜,穿着滑雪服,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踩上滑雪板,入眼是白茫茫地一片,有好多人都摔倒了,她莫名地有点紧张。 这边姜梨也准备完毕了,姜绍衍因为要照顾两个菜鸟新手,难免顾不过来。 夏乐橙扶着工作人员慢慢地往前滑,这时突然传来姜梨的尖叫声,一个不小心,她划了个狗吃~屎,吃了一嘴的雪,姜绍衍蹲在她旁边帮她检查。 夏乐橙担心地看着她,抿了抿唇,焦急地过去看看她的情况,却全然忘了她在滑雪板上,脚步往前一个踉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过去。 手边没有扶持物,脚步生硬地移动,可是雪太滑了,她的身子直冲冲要往后倒,然后想象中的屁~股摔成两半没有来临,她的身子倒入了一个熟悉的胸膛里。 “抓~住我!”耳边传来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 夏乐橙不敢放手,小~脸上布满了惊恐,男人双手抓着她的腰,然后一个用力把她提了起来,夏乐橙本能地抱紧他的脖子,耳边是刷刷地风,眼看要冲进人群里,男人脚下一个收力,滑雪板渐渐地停了下来。 “有没有受伤?”男人的焦急声沉沉落下。 夏乐橙本能地摇摇头,仍然心有余悸,她咬着下唇,脸上冻得通红冰冷。 沈建濛索性不再问她,直接抱起她离开了滑雪场,经过简单的检查过后,她和姜梨都没有事,只是姜梨跟羞愤懊恼,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太丢脸了。 四个人坐在山庄的大厅内,服务员给他们上了茶水和点心,沈建濛看着服务员,说了句,“再来一份芝士蛋糕!”服务员笑着点头。 他可没有吃甜品的喜好,更何况还点了份芝士蛋糕,沈建濛微微瞥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建濛,沈建濛喝着茶,面无波澜。 而夏乐橙却是坐如针毡,低头吃着布丁,脸都要埋进布丁里去了,服务员把芝士蛋糕上来后,沈建濛直接推到了夏乐橙的面前,对面的两兄妹齐齐地哦了一声,夏乐橙的脸烧的跟烙铁似的红艳,低垂着眸,睫毛落在眼睑。 “橙子,快吃快吃,这可是沈大哥特地为你点的。”姜梨嘿嘿地笑了两声。 不知是恼的还是羞得,夏乐橙蓦地抬头愤愤地瞪了眼朝她挤眉弄眼的姜梨。 “夏乐橙,真的是你?”一道男声带着不确定喊她。 夏乐橙看向朝她走过来的一群人,她扯起一抹笑容,“你们好!” 都是傅容的朋友,除了宋明朗和凌霁森她比较熟,别的都是点头之交。 “喂,人已经找到了,嗯,我挂了。”宋明朗对着电话那边说话,然后挂了电话,看着她。 “橙橙妹子,我们本来很好的,可是因为你家少爷连番的电话轰炸,我现在整个人都炸了。“宋明朗皱眉抱怨道。 “你不知道傅容那丫的没打通你电话,在电话里怒吼着叫我们找人,就怕你被人拐了。所以你啊!赶紧给他回个电话。” 夏乐橙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手机换衣服的时候摔了下,可能死机了。 她抿了抿唇,“你的借我。”宋明朗把自己的给她,看了眼她桌上的蛋糕,连忙喊道,“喏,把他最爱吃的芝士蛋糕也带上。” 112章 牵牛的夏天,傅容回来了。(一更4000+) 她抿了抿唇,“你的借我。”宋明朗把自己的给她,看了眼她桌上的蛋糕,连忙喊道,“喏,把他最爱吃的芝士蛋糕也带上。” 夏乐橙蓦地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那盒芝士蛋糕。 宋明朗见夏乐橙呆着不动,索性推了她一把,嘴里嚷嚷道,“把这个拿过去哄哄他,就算他吃不到,看看也是好的啊!” 这一席话无疑在无形中起了催燃剂的效果,姜绍衍下意识地朝沈建濛望了一眼,他的心头一跳。 沈建濛的黑眸陡然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好似有熊熊火焰在他的眼球里燃烧。 这时,宋明朗也感觉出来气氛有微微的凝滞,他没头没脑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有说错什么嘛! ‘砰’的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沈建濛起身的动作特别大,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着刺耳的声音,男人微微整理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夏乐橙愣愣地那道挺拔修长的背影,无措地咬着唇,手里握紧了手机,转身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原本惊喜雀跃地心情却不知为何变得闷闷地,就好像有一根刺堵在心里,卡的她特别难受。 —————————— 沈建濛当天下午就回去了,也带了一身的怒气回去,为此,下午的会议,几个高层都被他批得狗血淋头。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姜绍衍也遭受了不少白眼,姜绍衍表示他很无辜,他只不过好心做了坏事! 时间在滴答滴答的向前走着,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出落地越发高挑纤瘦的女孩儿穿着校服手里捧着书穿梭在翠绿丛生的校园里,光洁白~皙的面庞在温和的光线下越发细腻精致。 当三月的柳絮渐渐飘落纷飞,迎春花凋谢,当每个高三生因为高考完而放肆地尖叫发泄,当牵牛花缠绕在院子里斑驳的墙角,夏乐橙坐在秋千上慵懒而闲散地捧着白落梅的书细细品读着那一句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时,耳边传来了吴姐的声音,“小橙,少爷回来了。” 手里的书应声落地! 夏乐橙蓦地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姐,脑子在一点点地消化这个消息,乌黑清亮的眼眸里泛着惊喜,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少爷回来一声不响的,现在你徐伯伯去机场接去了,进来帮帮我,我去给少爷弄点吃的。”吴姐急声说道。 夏乐橙响亮地应了一声,他回来了,不知不觉三年已经过去了。 陈玉早早地在客厅里等着,时不时地张望着门外,直到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夏乐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透过门缝恰好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来。 视线渐渐地上移,她抬眸看过去,映入眼帘的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邪魅,剑眉英挺,细长乌黑的眼眸深邃如墨,泛着迷人的光泽,削薄的唇轻抿,浑身都散发着优雅高贵之气。 此时,他正拥抱着陈玉,他的身高又长了,身子微弯,性~感的下巴靠在陈玉的肩头,柔声安慰着泣不成声的陈玉。 “妈,我回来了,你哭什么啊!不欢迎啊!”傅容无奈地说道,手在陈玉的背上轻轻拍着。 “小容,我这是高兴。妈妈都三年没看到你了,来,快让妈妈好好看看。”陈玉轻轻推开傅容,手指抚着儿子更加帅气了,也更加成熟的脸。 然后又一把抱住他,傅容着实无语,心里却也有些触动,任由一贯以优雅高贵的形象示人的傅夫人哭个不停。 夏乐橙就跟个小偷似的不敢下去,只能偷偷地看着他,害怕自己见到他会表现的太失控,她抿唇,而后却不期然地对上他狭长的深眸。 傅容看着那抹鬼鬼祟祟地小脑袋,她的身子全都隐藏在门后,薄唇一勾,他轻佻地朝她眨了眨眼,眼里的狡黠猝显。 臭丫头,他回来了,还躲着他,是不是又想着怎么跟他作对了,他待会儿非得教训教训她。 夏乐橙的脸悄然间红了,被逮住了,不服气地,她朝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又可爱。 “妈,我饿了,能让我先吃饭吗?”傅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他不出口,他妈能抱他抱两个小时,虽然他不饿,但也只能找个借口。 陈玉一听儿子饿了,连忙放开他,“来,我都忘了,快点来吃。” 傅容来到餐厅,瞥了一眼,嘴角微勾,本来不饿的,看到亲切的饭菜也有了食欲了。 “妈,您就别再看了,你儿子在这,又不会跑了,您该美容该逛街。”傅容一直盯着他的陈玉,皱眉。 “小容,你怎么不把若若一起带回来啊!” “我为什么要带她,再说了,我跟她也没关系。”傅容不以为意,放下了筷子,把甜品端过来。 奶油很滑,甜而不腻,布丁也很滑~嫩,他忍不住多吃了两口,低头专注解决。 “若若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吗?” “妈,我只是跟她‘凑巧’地在同一所学校,你也别瞎参合。”傅容吃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谁说我喜欢她了?”淡淡地丢下一句,傅容单手插兜离开了餐厅。 叩叩叩! 傅容站在夏乐橙的房间门口,食指微微弯曲扣着门扉,俊眉上挑,眉梢上染着狂荡不羁。 “......” 嗯,没人应? 搞什么鬼? 傅容很没有‘礼貌’地直接开门,紧紧地拧着眉,房间里没有人,不过在书桌上却明显地摆放着两样东西。 他他转身离开,没有回房间,而是下了楼。 “小容,你在那夏乐橙的房间做什么?” 陈玉皱眉,冷声说道,眼底有不满之意。 “妈,你干什么?我不过就是找她点事。” “你刚回来能有什么事找她,那个小狐狸精是不是看你回来又来勾引——”陈玉眼神是毫不掩饰地鄙夷。 “妈!”傅容不悦地蹙眉,冷冷地打断她,“她做什么事招惹你生气了,不要告诉我还是为了你跟爸的那点鸡毛蒜皮的事?” 陈玉见傅容真的生气了,脸色缓和了些许,“小容,妈不是那个意思。” 见母亲语气有些示弱,傅容看着那张隐隐老去的面庞,也不想惹她生气,他抱了抱她的身子,柔声道,“妈,你有空就多出去玩玩,我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陈玉知道傅容的脾性,想着他刚回来,也不想惹得儿子不痛快,笑着点点头。 傅容是在院子里的凉亭找到夏乐橙的,她坐在矮凳上,双肘搭在石桌上,双手托腮,一双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直到他走近了,她仍然没有反应,邪肆地勾起一抹坏笑,傅容突然恶作剧地拉着她的马尾。 “嘶——”头顶传来一阵疼意,夏乐橙下意识地伸向发尾,却摸~到了一双手。 “臭丫头,你发什么呆呢!”耳边是傅容调侃地笑意。 “傅容,你、你放手,弄疼我了。”夏乐橙斜着脑袋,企图伸手去掰开他的魔抓,把她的头发解救出来。 傅容偏偏不如她意,他的个子本来就高,臂展也长,手轻轻往上一提,她就没辙了。 “哼,谁叫你刚才不在房间等我的?”傅容幽幽地说道。 “你也没叫啊!” “我不是对你眨眼放暗号了。” 夏乐橙,“......” 夏乐橙的个子和力气都比傅容小的多,挣脱不开他的桎梏,不一会儿,她就急的满头是汗,脑袋斜着特别难受。 傅容见状,抿了抿唇,傲娇地说,“算了,这次饶了你。” “你一回来就欺负我!”她哼哼地抱怨,羞愤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三年没欺负你,所以手痒了,小女佣。”他邪挑着眉,顺手还捏了捏她的脸。 “痛!”夏乐橙跟炸了毛的小猫,啪的打在了傅容的手背上,傅容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手背,不痛不痒,她的力道轻的跟羽毛似的。 扯开她的手,她的脸果然红了一点。 傅容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别开眼,哼哼地嫌弃道,“好啦!谁叫你那么不经捏,瘦的跟骨柴似的,摸起来手~感一点都不好。” 夏乐橙的脸一下子地红了,因为她想歪了啊! “你脸怎么这么红?”傅容突然问道,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凉凉的,可是非但没有给她降温,更让她的脸爆红。 “我热,有点热。”她支支吾吾地说,慌乱地眨眼,还用手在脸边扇了扇。 “那你还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外面干嘛!不会进去啊!”傅容不客气地朝她没好气说道。 “我、我愿意,不行啊!”说不过他,她仰着小~脸,却只能看到他性~感的下巴,愤愤道。 “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跟我脸红脖子粗地较劲,行不行我再把你头发给烧了。”他恶狠狠地威胁她,低头在她耳边呵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蜗处,带起阵阵酥~麻。 她瑟缩了下脖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肩膀,傅容心情极佳,吊着她的一缕头发,“走,跟爷进屋去。” 傅容今天穿的是咖啡色休闲裤,棉质的纯白t恤,完美地展露了他的好身材,挺拔修长,气质清隽迷人。 佣人们来来往往就看到少爷又欺负夏乐橙了,纷纷摇头,少爷还真是兢兢业业,一回来就不放过,他们对夏乐橙表以同情。 傅容踢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往床~上一趟,双手枕在脑后,被褥上都是青草阳光的味道,他的两条腿交叠着,侧眸凝视夏乐橙。 “坐了十几个小时累死了,赶紧给我按摩按摩!”似乎是真的累了,声音带着疲惫后的沙哑。 夏乐橙原本还堵着气了,听他这么一说,心,瞬间又软了下去,认命地走过去替他脱了鞋,然后在他的腿上捶了起来。 “上面点!”他微阖眼眸,指挥着。 夏乐橙又往大~腿上敲了敲,“再用力点!” 软软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裤子在他的大~腿上捏捏捶捶,夏乐橙捶的手都酸了,他跟个大~爷似的,她是个卖~身的小丫鬟。 “肩膀也捏捏!” 她稍微倾了下~身体,又顺势来到他的肩上,傅容本来是平躺着,而后又侧躺着,这样她就不好按摩了啊! 她正要出声,原本闭眼的男人却忽而睁开了眼睛,深眸带着蛊惑人心的轻笑,“粉色的。” “......” 她茫然地看着他,傅容将视线落在她的胸前,还伸手指了指,“粉色的内衣。” 粉色的内衣!!! 她低头一看,又抬头愣愣地看着他,全然没了反应,傅容呵呵地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因为刚才倾身,她的白t恤又有些宽松,稍微一弯身子,里面的风光自然显露无疑,傅容也好巧不巧地看了个够。 113章 肌肤相亲。 夏乐橙脸红了个透,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念头不是捂住自己的胸,而是上前一扑紧紧地捂住了傅容的眼睛。 “流氓!混蛋!”她咬着唇,低头骂他,不知是恼的还是羞得,她的脸颊沸热了都能煮鸡蛋了。 柔软的小手胡乱地覆盖在傅容的脸上,他的鼻尖抵在夏乐橙的手心里,她的手上,没有粘~稠的汗味,清清爽爽地,肥皂的淡淡清香。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又轻轻地呼了出来,手心的气息灼热,喷洒在手心里痒痒的、热热的。 她的小身子几乎伏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身体碰触到傅容坚硬的身体,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而夏乐橙还呆呆的浑然不觉,她还在气愤地纠结于傅容看了她,竟然还不要脸的说出来。 “讨厌死了!”她狠狠地瞪着他,却忽然发现他不动了。 夏乐橙蓦地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小手连忙拿开,只见傅容紧紧地闭着眼,她太紧张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呼吸渐渐加重。 “喂,别玩了。”她轻哼道,板着小~脸,见他没反应,她又去推了推他。 “傅容,你醒醒,别吓我!我知道你在逗我。” 她的脸色渐渐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声音里都带了哑腔,“傅容,你别吓我。”她去摇他的身体,手指颤抖地来到他的鼻下。 蓦地,原本闭眼的男人轻轻地睁开了眼眸,湛黑的深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张眼泪流面的小~脸。 “你再摇下去,我都被你摇出心脏~病了。”凉薄的唇轻启。 紧绷地那根弦轰然倒塌,眼眶的晶莹水滴争先恐后地翻涌~出来,她委屈地瘪着嘴,长长的睫毛上蒙上一层水雾,忽地,她一把抱住了他。 “你干嘛骗我!很好玩吗?”他知不知道她都要吓死了,她有多害怕,还觉得不解气,她愤愤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来这一下,傅容‘嘶’了一声,他叫了声,“你是属狗的吗?咬这么狠?” 她没有说话,鼻子还在小声地吸气,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湿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胸膛上,彼此都很安静,有一种暧昧的气氛在空气流动。 惊吓之余,夏乐橙红着脸要撑着他的胸膛站起来,还没起来,傅容手揽着她的腰,稍微用力,夏乐橙又直直地趴了上去。 “夏乐橙,我一回来你就急不可耐地投怀送抱?”男人轻佻地嗓音在她耳边暧昧落下。 “我没有——”她红着脸急迫地否认。 傅容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嫣红的小~唇,深眸微眯,“嘴硬。那你刚才哭什么?” 唇~瓣上传来麻辣辣的触感,夏乐橙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咬唇,却咬上了他的手指,如触电般,快速地后退一步。 “我、我哭是怕你死啊!你死了我不就倒霉了。”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喃喃道。 “我经常欺负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我死了不是才好?” “你胡说什么呢!”夏乐橙特别讨厌他说死这个字,气势汹汹地低吼,“祸害遗千年,哪有那么容易死?” 傅容笑得妖冶又邪魅,这个小丫头发飙起来像个小狮子、委屈的时候像个小兔子,他很悠闲地欣赏她脸上丰富生动的表情。 房间里的温度适中,可是此时他们几乎是肌肤相亲,夏乐橙微微不安地挣扎着,刚才消弭下去的感觉忽然又涌了上来。 “别乱动。”他冷喝,声音暗哑魅惑。 “你让我下来!”她忸怩,小声地抵抗,他的胸膛硬的硌得她肉疼。 嫣红的小~嘴一合一开,傅容有些烦躁不安,没做他想,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反抗。 夏乐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所有的言语、思想在这一刻化为虚有,她的小~嘴微张,方便了傅容的攻城略地。 傅容闭着眼,眼睫落在眼睑,他的轮廓刻骨分明,他吻的有些投入,忽而,夏乐橙有了动静,反应过来,手惊慌失措地抵在他的胸膛,大力地推开了他。 傅容一愣,被她推得往边上了一点,他蹙眉看着一脸惊恐的夏乐橙。 他微微有些懊恼,低头看了眼下~身鼓出来的东西,它嚣张地对他示威,忍着下~身传来的疼痛,他沉下去一口气。 “这小东西太不老实了,你们生理课上学过吧!看见它也用不着这么害怕吧!”傅容挑着眉,呼吸粗重,声音粗嘎。 “我...我——”夏乐橙低垂着眸,双手无措地搅在一起。 夏乐橙知道刚才抵着自己的就是他那根浴望,她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真是个单纯的小女佣,不过很好,我很满意。”傅容摩挲着下巴,笑了笑。 虽然没得逞,不过对于夏乐橙的反应他是满意的,这些年,他见识过太多的女孩儿放~荡开放,随便跟男人玩一~夜~情,他以前爱玩,也玩过不少,虽然那是基于你情我愿,她们跟了他,但也从他身上得到了好处! 不过他身边的这只小猫儿还是干净美好的,简直青涩的连接吻都不会! 他起身,慢慢踱步至她面前,修长干净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小女佣,你太青涩了,慢慢来!”他现在还不打算办了她,他想要慢慢地调~教她,让她一点点地沉沦,让这朵小青梅盛开出最妩媚嘴妖~娆的花。 “我...我先出去!”夏乐橙又惊又惧,加上被他如此暧昧的话语说的更是羞涩无比,她微仰着头,他性~感的喉结在有节奏的滚动,身体的排斥和心的靠近在撕扯她。 她慌乱地跑了! ———————————— 宋明朗和凌霁森知道傅容回来了,晚上在水晶宫给他办了个接风宴,傅容下午修整了会儿,调了会时差,晚上就去了。 他带着夏乐橙去了,在他的意识里,除非他心情不爽,不然到哪儿他都乐意带着她,正如那群损友所说,他就差把她系在裤腰带上了,可是这丫头一路上总是别别扭扭的。 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也不看他,跟他闹脾气呢! 这谁家的丫头? 谁惯出来的臭脾气? “臭丫头,还生气呢!‘傅容好笑地看着绯红的脸颊,伸手捏了捏。 手~感没有以前好了,脸上的婴儿肥没了,出落地比以前漂亮了。 他觉得不爽,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乌黑柔顺的头发发质一如既往的好,没有化学的加工。 夏乐橙也很不爽,干嘛老揉她的头发,跟摸小狗似的。 他躲开了他的动作,以手带梳子随意地叨了叨,额前的刘海不经意地被撩了起来,傅容无意地一瞥,就看到了额角有一块凸起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信号灯由红转绿,现在是高峰期,他又不好停下来,只能先开走了。 到了水晶宫他们订好的包厢,他刚进门,一群人就大声地欢呼了起来,傅容和他们一一握拳。 因为夏乐橙站在傅容后面,包厢光线也暗,他们自然没看到跟在傅容后面的夏乐橙,这会儿傅容一让,他们自然看到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调笑道,“容少爷又把家里的小情儿带过来了,真是一刻也不忘。” 众人附和着呵呵大笑,宋明朗也是一脸讶异,凌霁森倒是表情淡淡的。 宋明朗尴尬地笑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着,早知道夏乐橙跟着来了,他就不喊季沫若了。 不过转念一想,夏乐橙只是傅容的女佣,也算不上女朋友,以前他出来玩儿也带过,这么一想,他为自己的沉默默默地点了个赞。 这些人经常出来玩,玩什么都成精了,虽是为傅容办的宴会,可是傅容却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喝酒,完全置身事外似的。 夏乐橙坐在这里也觉得无聊,于是跟他说了下出去会儿,去洗手间简单地清洗了下,夏乐橙走在走廊里,脑海里下意识地想到了她被人堵着,沈建濛救了她的场景。 不知是被酒精熏得醉了,她的脑子里此刻竟然有些混沌,不然怎么会想起他呢! 甩了甩头,她推开包厢的门进去,门外的光线照进来,她看到傅容的身边却已经坐了人了。 包厢里忽然安静下来,此刻的她,一下子显得多余的。 114章 小女佣还在水晶宫,我得去接她。 夏乐橙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那一幕和谐的画面,季沫若坐在傅容的身边,一袭白色收腰连衣裙更显温柔恬静,她微微倾身,挨近了傅容,在看他的手机,两人的姿势亲密。 或许是她开门的动静有点大,吵闹的包厢忽然断电了一般,全都安静了下来,视线都纷纷集中在门口。 夏乐橙有些无措地握紧了双手,她的脸色微微不自然,迈着步子进去。 却在走到傅容的面前收住脚,原本她坐的地方已经被季沫若坐了,而傅容的另一边也坐了人,包厢里的其他人也没把她当一回事,单纯的认为她就是傅容的女佣,所以又纷纷玩了起来。 倒是宋明朗意识到了尴尬,他爽朗一笑,豪气地拍拍自己的身边,“橙橙妹子,那是傅容的女朋友,要不你就坐哥这里。” 夏乐橙面色僵硬,微微轻扯了下嘴角,“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季沫若的面前,季沫若精致的五官扬起一抹歉意,”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这儿没人的,所以就坐了,不然你坐吧!” 季沫若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说着就要起身让开,季沫若柔弱的语调听在在场的人耳里,况且配上夏乐橙一脸淡漠地表情,那明显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不就是一个女佣嘛!人家正牌女朋友在呢! “不用了,季小姐,我只是回来拿一下东西。”夏乐橙弯腰侧身拿过自己的包包。 “少爷,我想起来,吴姐今天叫我早点回去的,那我先走了。”夏乐橙抿唇,傅容懒懒地抬起眼皮,眸色不明,夏乐橙实在待不下去了,没等到他的回应,她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一双纤细的手指却抓~住了她的包带。 “季小姐,请你放手!”夏乐橙淡淡地说。 “夏小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那次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季沫若的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 一道不悦地声音插了进来,傅容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夜的蛊惑下越发迷人,“那次?哪次?你们认识?” “傅容你不知道吗?三年前我在医院见过夏小姐。”季沫若柔柔地说。 “季小姐,我真的有事,还有我没对你有误会,我们也不熟。”夏乐橙打断她的话,秀眉微拧,把自己的包带拽过来。 偏偏季沫若还不放手,傅容那探究的眼神也让夏乐橙不安,她并不想要让他知道那件事,况且时间都过去三年了,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她伸手稍微用力了一点,季沫若的身体忽然往前倾身,随着她‘啊’的一声,包带应声而落,东西散落了一地,而季沫若也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夏乐橙因为她突然的松手,身体由于惯性,往后退了几步,小~腿撞在了茶几上,痛的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季沫若的身上,季沫若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狈,茶几上的酒渍洒了出来,全数洒在了她的白裙子上。 白裙因为酒渍的污染,清晰地映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轮廓,白~皙的膝盖上有一大块淤青,她的脸色委屈而泛起了一层水雾。 夏乐橙一时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她腿上那可怖的铁青,抿了抿唇,也顾不上捡起自己的东西,连忙走过去,一脸歉意,“季小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夏小姐,不怪你都是我不好。”季沫若脸色苍白。 “装什么好心,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这时,突然有人来了一句。 原本在场的人因为看在傅容的面上也不敢对这件事做所评论,这会儿有人起了头,他们也是不约而同地投以鄙夷的眼神,他们看到的就是,季沫若好心好意地要把座位让给她,夏乐橙却不领情,然后故意害季沫若跌倒的。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夏乐橙没做过多解释,因为根本不是她先松手的,她也没用多大力。 “好了,都别说了。”傅容沉沉地开口,目光冷凝,深邃锋利的黑眸紧锁着夏乐橙倔强的小~脸。 夏乐橙直挺脊背等着他的责备,可是他一句没说,只是弯腰打横抱起了季沫若,而后丢下一句话,“宋二,开车去医院。” 宋明朗跟着傅容出去了,凌霁森说了句,“今天就散了吧!” 本来主角都走了,他们再呆着也没意思,不一会儿,包厢里人稀稀落落地也都散了。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凌霁森沉声说。 “不用了,谢谢!”他没有跟其他忍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夏乐橙摇摇头,笑着说道。 凌霁森点点头,然后也出去了。 地上一片狼藉,包包里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一个随身的小本子、一串钥匙、几样小物件、还有一个手机。 她懊恼地蹙着秀眉,慢慢地蹲下来,一样一样的捡起来,小本子封面都被踩出了脚印,小物件七零八落,手机刚刚也被踩了一下,后翻盖都掉了,她捡起来重新装上,可是手机已经死机了。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耷~拉着嘴角,蹲着掸掉上面的灰尘,一样一样地放进了包里。 一个人走出~水晶宫,漫无目的地走在灯火辉煌地路上,霓虹灯闪烁的夜晚景色迷人。 她走到公交站台,茫然地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飞驰而过的车流。 —————————— 医院。 医生正在给季沫若检查,季沫若身上披着傅容的衬衫,男人只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身上的肌肉尽显无疑。 季沫若的脸色潮~红,虽然酒渍和汗液黏在身上难受难忍,可是傅容的衬衫却有一种酒洌和烟草的清香,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围。 她悄悄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他古铜色肌肤上,身材伟岸,几块腹肌包裹在背心下跃跃欲出。 傅容低眸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底晦暗不明,他出去了。 走廊里,过道的风清凉的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傅容站在窗户前,从裤袋里掏出烟,点上。 修长干净的手指夹着烟,黑色的碎发在夜风下凌~乱而放浪不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是去交医药费回来的宋明朗。 锐利的深眸微微眯起,吞吐云雾,尼古丁的涩涩在味蕾蔓延开来,“这里就交给你了,钥匙给我!” 因为抽烟,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在黑夜里魅惑暗哑。 “什么?喂,你走了,里面的那个怎么办?”宋明朗一副不可置信地低声说道。 “不是还有你吗?” “喂,你开什么玩笑?” “我像在玩笑。”他的脸色黑沉,嘴角邪肆地勾起,不像开玩笑。 可是那也不能交给他啊! 又不是他的人! “钥匙!”傅容没跟他废话,干净利落地吐出两字。 宋明朗摇头,没好气地低吼,“她是你的女朋友哎!” “谁跟你说的?”傅容皱眉,语气微冷。 “你们不还是一起出国留学吗?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钥匙!”傅容不想跟这个八婆乱扯,再次说了句,这次的语气更冷。 宋明朗只好不情不愿地把钥匙给了他,他简直郁闷死了,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小女佣还在水晶宫,我得去接她!” 他还在痛心疾首地懊恼着,又听傅容说了句,不禁诧异地看着他。 可是傅容已经走了,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什么时候听到傅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他幻听了吧! ——-—————— 夏乐橙在站台等了许久,不是没有车来,而是每次车来她都在发呆,等她回过神来,公交车都开走了,为此,她已经错过三班了。 低头盯着手指,狭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心里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耷~拉着肩膀的模样,在男人眼中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可怜。 男人浓重的黑眸犀利地眯起,车窗半开,男人单手搭在窗外,手指间有猩红的烟蒂在燃烧,烟蒂烧了一般,男人却没有吸几口。 许久,男人捏碎了未燃尽的烟蒂,启动车子。 耳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夏乐橙才怔怔地抬头,下意识地,她伸手挡住刺眼的车灯,待车灯关掉,夏乐橙才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的样子,深沉冷峻,眸子幽暗深邃。 115章 两个男人的较量。 耳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夏乐橙才怔怔地抬头,下意识地,她伸手挡住刺眼的车灯,待车灯关掉,夏乐橙才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的样子,深沉冷峻,眸子幽暗深邃。 她的失落、难过在男人面前显露无疑。 沈建濛沉着一张严肃冷峻的脸,黑眸深深地紧锁在那张瓷白的小~脸上,那深沉地目光似要看见她的心底。 夏乐橙无措地咬着贝齿,一双乌黑湛亮的大眼睛茫然地与男人对视,沈建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打开车门,长~腿迈出,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成熟带着烟草味的气息,下一秒,男人伟岸颀长的身躯在她面前站定。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低沉醇厚的嗓音如浸了红酒般迷醉,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给了夏乐橙暖意。 心,莫名地起了涟漪! 他的身材高于高大,她不回答,这样的沉默无疑让沈建濛没了耐心,他又靠近了一步,摄人压迫的气势直逼而来。 “嗯?” 他刚才就看到这个小丫头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在这里足足坐了有半个多小时,一脸的失落彷徨。 “没、没怎么。”他的气息太浓厚,她都快要窒息了,微微后退。 男人怒气反笑,俊眉紧蹙,对于她对自己的排斥极度不爽,暗哑的嗓音低低地落下,“没怎么,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沈建濛额角的青筋都在暴跳,胸膛急剧起伏,他沉了口气,伸手又要去拉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了!”夏乐橙甩开他的手,大声地吼道。 杏目圆瞪,眼眶周围却是红了一片,她的脸色涨红,小脑袋仰得高高的,一脸倔强地瞪着黑着脸的男人,瞪着瞪着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 一双水眸里争先恐后地溢出了眼泪,就跟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原本怒不可遏的男人在看到她眼底的泪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火气都被她的眼泪浇灭了。 大手揽过她的脑袋狠狠地摁在自己的胸膛,夏乐橙的眼泪不争气地越流越多,打湿~了男人的衬衫。 ———————————— 而另一边,傅容开了车重新回到了水晶宫。 果不其然,夏乐橙已经走了。 他打了电话给她,电话里那边提示是手机已关机。 他又打电话给凌霁森,凌霁森说夏乐橙不要他送,说要自己回去。 傅容站在包厢门口,一张俊脸布满阴沉,妖冶的眸子里是一串串的小火苗在熊熊的燃烧。 他确定她没有地方可去,这个时候应该是回去了,于是傅容离开水晶宫,开车回去。 可是却让他看到如此刺人眼球的一幕! 看到夏乐橙被一个男人抱着,而她竟然没有反抗,他气得只想杀人,黑沉的眸子里腥红一片,手握成拳咯咯作响。 嘴角勾起一抹狠厉,他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直直地朝着那辆高大的路虎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世界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听到耳边传来的巨大声响,夏乐橙瑟缩了肩膀,颤抖地从男人的胸膛里抬头,眼前的一幕教她惊呆。 只见沈建濛的路虎被撞的向前移动了几步,后车灯被撞掉了,而‘追尾’的那辆蓝色的保时捷似乎更严重些,整个车头都歪了,车盖也翻了。 沈建濛浓眉微蹙,一旁的夏乐橙在看到那辆保时捷时却脸色苍白,血色尽褪。 那....那是傅容的车。 一切都像是慢镜头回放,她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地朝着那辆车走去,不可能是傅容的,或许只是车子一样的。 可是车里那张俊美的侧颜分明是他,夏乐橙嘴唇动了动,“傅...傅...” 沈建濛察觉到夏乐橙的异样,正要开口,却见保时捷的车门被人推开。 傅容压抑冷肃的容颜呈现在夏乐橙眼前,他的额头上还滴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傅容!”夏乐橙一脸担忧,扶着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凌厉,目光挑衅地看着沈建濛,沈建濛皱眉,表情寡淡沉稳。 傅容轻轻地哼了一声,而后突然勾手,拳头朝着沈建濛的脸上砸去,沈建濛一愣,快速反应过来,一侧头堪堪躲过。 傅容的招式越来越狠,沈建濛只守不攻,渐渐处于下风,他本不屑和一个小屁孩动手,可是这会儿他却是怒了。 在傅容再次甩拳过来的时候,眼底的寒芒四起,手腕一勾,对着傅容的肚子就是一拳,傅容侧身躲过。 两个男人一来一回的打了起来,傅容的打法就是野、狠、血性,靠的完全是就是旺~盛的精力,而沈建濛是有格斗技巧的,很快,体力透支的傅容被沈建濛揍了。 夏乐橙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她焦急地看着两人,直呼别打了,可是没人理她。 两人都有意识地避开夏乐橙,眼看傅容的脸上又被沈建濛揍了一拳,他的嘴角都出~血了,夏乐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沈先生,你别打了。”她看着沈建濛大声道。 “傅容,你也停下来,别打了。” 他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了,夏乐橙急的脸都红了,她跺了跺脚,声音里都带来沙哑,“别打了。” 沈建濛瞧着那个小丫头眼泪扑蔌扑簌地流,伸出去的拳头收了回来,无意间的失神却被傅容偷袭了,脸上挂彩了。 两个男人正式罢战,双方都气喘吁吁地挑衅对方。 夏乐橙一看,连忙跑过去傅容身边,“你有没有事。” 傅容喘息地笑了,笑得狂妄自傲,忽地,他一把揽过夏乐橙的小脑袋,带血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霸道强势地含~住了她嫣红小巧的唇~瓣。 夏乐橙眸子瞪得大大的,纤密的睫毛还沾染着晶莹的泪滴,扑闪着动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容近在迟迟的俊颜,因为脸上沾了血,反而显得他更有血性。 她忽然忘记了挣扎!! 一吻完毕,傅容轻轻地放开了她,修长粗粝的指腹轻佻地摩挲着夏乐橙微微红肿的唇~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眉毛挑高,邪肆的勾唇,“真是个乖女孩!” 瞬间,夏乐橙的脸涨红,她一把推开她,低垂着眸,耳根子都泛着粉红,傅容毫不在意,挑衅地看了眼对面的沈建濛。 “沈先生,你的车子被我‘不小心’撞坏了,一切赔偿事务我全力承担。”傅容幽幽地说道,特地加重了不小心三个字。 沈建濛沉着一张脸,薄唇紧抿,鹰隼如浸了毒液的利剑忽而间变得嗜血狠辣,眼底风卷残云,阴沉冰冷罩在他紧绷的脸上,在炎热的夏天忽地让人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他却没再说一句话,锋利的深眸转而落在了夏乐橙的身上,那炽热的眸光似要看穿她,夏乐橙低着头,她能感受到头顶那道火辣辣的目光,可她就是不敢抬头。 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小手紧张地揪了衣袖,脸还是热热的。 “我的小女佣,我们走吧!”傅容说完也不管男人的脸色如何阴沉,暧昧地在夏乐橙的耳边呵气,嗤嗤一笑。他傅容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他一个沈建濛? 夏乐橙被傅容拉着走了,他的力道很大,她的手都被她捏的变了形,她知道这是他生气了。 秀眉微皱,她想起沈建濛似乎也挨揍了,忍不住地,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仍旧站在那里,双手插兜,神情冷漠孤傲。 夏乐橙抿了抿唇角,有一丝愧疚油然而生! “看什么看?舍不得了?”傅容阴沉沉地声音在耳边落下,他一脸冷嗤。 夏乐橙没计较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眸光担忧地看着他身上的伤,特别是额头上,干涸的血液黏在他额前的碎发上,不知道伤的重不重,有没有脑震荡。 “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你就可以和老男人偷、情了。”傅容一脸嘲讽。 他的语气很伤人,什么老男人?什么偷、情? 他有必要这样污蔑她吗? 116章 以后离沈建濛远点,包括任何男人,懂? 夏乐橙气的脸涨红,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甩手就要走,却被傅容一把抓~住。 “还有脾气了,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夏乐橙鼓着脸不想跟这个混蛋解释,在这短暂的沉默,却让傅容以为是被他说中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用力,夏乐橙就被他拽了回去,脑袋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一阵头晕眼花。 “傅容,你又发什么疯?”夏乐橙也来气了,一晚上郁闷压抑的难受、委屈这会儿全都被傅容牵引了出来,她推开他,气愤地低吼。 “哼,我发疯?那我就疯给你看。”男人他阴狠地勾起嘴角,托着她的脑袋,强势地堵住了那张小~嘴,那不是吻简直是啃咬。 夜色辉煌的路上,邪肆俊美的男人霸道地吻着一个女孩儿,而女孩儿娇小的身体完全陷在男人宽大的怀抱里,姿态亲密又暧昧。 在马路的一侧,却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长长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孤寂冷傲! 傅容的动作由最初的粗~鲁变得温柔起来,原本他只是想狠狠地惩罚这张不听话惹他生气的小~嘴,可是她的唇~瓣却如此诱人,竟让想要更深入的探索。 不再满足在唇齿上的辗转亲吻,粗粝的舌头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拖住她的小~舌吮~吸轻~咬,舌头被他吮的麻辣辣的,脑袋也被迫仰着,夏乐橙不舒服地哼唧。 小手在他后背捶打着,她呜呜的摇头,眼角有咸涩的液体顺着脸颊落下,流落两人的唇齿之间,傅容一并吻去。 她的力道对于傅容来说却令他更心~痒难耐,他索性改为一手揽着她的细~腰,把她更贴向自己的身躯,肌肤相亲的接触令夏乐橙身子颤抖,这里是马路上,他怎么敢? “呜呜——呜呜——不...不要——” 她更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双脚并用,脚胡乱地踢着他的小~腿,小手也剧烈地攥着他的短发,推搡着他的脑袋。 “嘶——”,一声从齿间溢出的疼痛,傅容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她的小~唇又红又肿,眼眶红红的,这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却让他想狠狠地蹂~躏。 不过,他摸了下额头,指尖上有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滴在地上,他缓缓地勾唇,丝毫不在意。 可是夏乐橙却是吓得怔住了,顾不得他刚才的‘发疯’,连忙从包包里掏出纸巾,替他擦拭掉血迹。 “怎么办?擦不掉!擦不掉!”她急的哭了,眼泪哗啦啦地落下,纸巾上沾染了血迹,都是血,怎么都擦不干净。 “还不怪你?”傅容神情没有任何的担忧,看着夏乐橙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情莫名地爽了,故意板着脸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傅容,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她哑声地哭泣。 “死不了的。” 可是她还在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子一抽一抽的,连肩膀都瑟瑟颤抖。 “好了,别哭了,丑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哭丧呢!”他皱着俊眉,一脸的嫌弃。 “呸呸呸!你别乱说!”小手忽地捂住了他的唇,如炸了毛的小狮子,恶狠狠地冲他吼道,眸光带泪,可是又掩饰不住眼底浓浓的的担忧。 傅容任由她的手覆在他的唇上,妖冶的深眸深深地望进那双如在水里捞出来的墨玉一般的清澈水眸,眸光婉转,那里面清澈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那你也不准哭了,大庭广众的,哭的这么怂,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单手插兜,他傲娇地别开了视线。 “你就是欺负我了。”她不服地反驳道。 “哦?那我怎么欺负你了?”傅容别有深意地开口,轻佻又轻浮。 “你——”反应过来的夏乐橙又羞又恼,可是话的确是她说的,又无法反驳,她只能转头,愤愤地跺了跺脚。 “说!”傅容却是不放过她,强行地转过她的下巴,指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眼神深邃幽暗,嗓音魅惑沙哑,“我刚才怎么欺负你了?” “傅容,你别闹了,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她没空和他玩笑,他的伤看起来很严重,而且刚才也矮了沈建濛不少拳,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她一脸认真严肃,傅容舔~了舔性~感的嘴角,特邪魅地一笑,不再逗她,“我的车子是不能开了,打个的。” 说着他掏出手机,叫了滴滴出行,随后又打了个电话,叫人来处理这边的事故。 他也知道车子不能开了,刚才他竟然往沈先生的车子上撞,也幸亏车里没人。 傅容打完电话,而后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薄唇微勾,而后整个身体几乎都靠在了夏乐橙的身上,手更是环绕了她的腰身。 “你干嘛!”陡然袭来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边,有点痒,她恼怒地问,更多的却是害羞。 “我头有点晕!”他无力地轻声说,夏乐橙瞬间就不敢动了,连着手也绕过他的腰扶着他。 傅容黑眸一睁,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傅容,你为什么要撞沈先生的车子?”她低声喃喃。 “我就是故意的,看他不爽就撞了。”他一脸的嚣张跋扈,不以为意。 夏乐橙皱眉,“沈先生没得罪你吧!你干嘛无缘无故地撞人家车子,万一车上有人——” “怎么?你心疼了?一口一个沈先生叫的亲密啊?” “我没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她抿唇,小声低语。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怎么没好好说话,难不成你想我不好好说话?”他故意在她耳边呵气,暧昧低语。 这人越来越不正经了。 可是偏偏夏乐橙不敢乱动,顾忌着他的伤,只能忍着,可是耳根子越来越软了。 幸亏这时,滴滴叫的车到了。 到了医院,夏乐橙紧张地看着医生给傅容做检查,当时因为灯光昏暗,加上傅容头上的血迹很多,夏乐橙紧张地手足无措,所以认为傅容的伤很严重。 其实他心里有数,以前经常和人干架、飙车,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撞车之前都有所控制,保准自己不会有太大的伤害,他就是故意地要让夏乐橙担心、紧张。 所以在医生要他去做个头颅ct检查的时候,他果断地拒绝了,要是这么一撞就脑震荡了,那他早荡了,夏乐橙很担心他,傅容耐不住她的执拗,只好答应明天来做。 她去缴费拿药,傅容就站在医院大楼外抽根烟,疏影横斜,月朗星稀,他低着头思索,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添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 半根烟的时间,夏乐橙就回来了,叫他跟她一起,他不去,说是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夏乐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他自己作的,可是怕他一人有什么事,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来的。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慵懒地抬眸,因为奔跑,她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小~脸红扑扑儿的,胸前的小馒头随着剧烈的喘息不明显地上下起伏。 傅容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淡淡地看着她,“走吧!” 夏乐橙疑惑间,徐伯已经匆匆地下车了,徐伯来到傅容面前,颔首低声,“少爷。” 傅容懒懒地应了声,然后就径直上了车。 徐伯又看了眼夏乐橙,笑笑“小橙。” 夏乐橙弯着眉眼和徐伯打了招呼,“徐伯。” “小橙,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他还让我不要告诉夫人,怎么刚回来就受伤了?”徐伯在她耳边低声问道,脸色紧张。 夏乐橙抬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抹挺拔高挑的背影,淡色的薄唇抿了抿,忽而又听到徐伯说,“小橙,你也怎么了?怎么嘴都破口了?” 夏乐橙刚好站在光影交汇处,徐伯没有看清楚,黑夜里,她的脸热乎乎的,本能地捂住嘴唇,尴尬地笑笑,“最近上火了。” “哦!”徐伯没有多想,两人也往车上走去。 夏乐橙想坐前面的,却被傅容一个冷眼直直地射过来,然后乖乖地坐到了后面。 “以后离沈建濛远点,包括任何男人,懂?”低沉冷漠的嗓音沉沉落下。 117章 做我的情人。 傅容仰靠在椅背上,脸色隐匿在黑暗里,夏乐橙坐在他的身边,可以察觉出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说吧!”他淡淡地说道。 夏乐橙一愣,不知道他要她说什么?她有什么是必须要向他交代的? 是关于季沫若跌倒的那件事吗?跟她秋后算账了。 她苦涩的扬起嘴角,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的侧颜,“季沫若不是我拉倒的。” “我承认季小姐跌倒我要付一小部分的责任,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是稍用力了一点,但是那力道还不至于让她跌倒。” “就这个?”傅容微微挑眉。 他那怀疑的语气让夏乐橙心里郁闷又难受,她挺直了腰杆,淡色的薄唇紧抿,“就是这样,不管你想不相信,我都不是有意而为之。” 只见她说完,傅容的脸色更不好了,下颌紧绷,锋利的锐眸似要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戳出两个洞来,他根本关心的就不是这个破事儿。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拉倒季沫若的,就算是故意的,根据人的本能,季沫若也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身体只会往后倒不会往前倾。 “你跟沈建濛是怎么认识的?”他沉声开口,声线压抑紧绷,前面的徐伯已经自觉地升起了隔音板。 夏乐橙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他的气息摄人压迫,傅容见她又沉默,倾身靠近,粗~鲁地扳过她的脸,逼着她看着自己。 “他...救过我,三年前。”下巴被他狠狠地掐着,夏乐橙艰难的吐字。 “是三年前那次在水晶宫?”锐眸危险地眯起,厉声说。 “不...是,他后来...又救了我。” “所以你们就一来二去勾搭上了?”傅容冷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的。”夏乐橙使劲地摇头,因为他的误解,委屈地瘪着嘴角,喉咙一梗,眼眶又泛红了。 “我被人打,在他的商场,他送我去医院。”她终是哭着说了出来,声音哽咽,泛着心酸委屈。 傅容怔怔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英俊的面容有瞬间的失神,声音有一丝颤抖,“怎么回事?” 眼泪迷蒙了视线,下巴因为他用力过猛有几道红痕,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呢喃,“我不知道,我就是去买个东西,然后就有一个人出来打我,然后沈...他刚好路过救了我,送我去医院,后来我在便利店兼职也见过他几次,他也是我同学的哥哥的朋友。” 夏乐橙断断续续地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傅容,他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水润的眸子,棱角分明的俊颜此刻紧绷如一尊雕像。 “你生气了吗?”她糯糯地低语,样子可怜又可恨。 “我不仅生气,而且很生气,你被人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气得是这个,更气她竟然瞒了他这么多事。 “你那时候忙着出国的事情,而且可能那个人也被警察带走了,我就没说。”她怯怯地说。 而且那时候你和你的女朋友忙着约会呢!她只是一个小女佣,有什么资格去找你帮忙呢!她失落地低头,闷闷地不说话了。 “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认识。可能有病吧!认错人了。”她蓦地抬头,眼里一闪而过恐慌,躲开他的询问,低声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提了,更害怕让傅容知道是周行的话,他会闹出更大的事情的。 “那季沫若说在医院见过你,就是那次?”对她的言词,傅容自有打量,继续问道。 “嗯。”想起了什么,略有些酸酸的开口,“而且当时她还说,是她的男朋友陪她来的。” 傅容不置可否,性~感的薄唇一勾,语含嘲讽,“那今晚又是他救你的?” “是刚好遇到的,他看我可怜吧!”她自我贬低地说了句,轻扯了下嘴角。 “原来商场上阴狠毒辣的沈建濛同情心如此泛滥,随随便便地就去同情一个人,夏乐橙你是脑子秀逗了吗?再说你哪儿可怜了,不是挺能干的吗?一个人就跑了,谁让你走的?”一连串的质问在她耳边响起,分贝大的震得她耳朵都疼了,她侧身歪着脑袋。 “打你接话还关机,你能耐真是大了啊?”他的手在她额头上点着,口水都喷到她脸上了,夏乐橙自知理亏,任他蹂~躏。 见她不反驳不反抗了,傅容又觉得没趣,哼哼地饶过了她。 “我手机死机了。”等他气消了会儿,她才低声嘀咕道。 “你人怎么不死机的,手机拿来!”愤愤地骂完,他又冲她厉声冷喝。 夏乐橙默默地把自己的老古董拿出来,递给他。 “把卡拿出来!”他沉声命令,夏乐橙又乖乖地把卡拔~出来。 傅容伸手拿过手机,看也没看一眼,然后摇下车窗,直接扔到了外面。 “哎,你干嘛扔我手机?”她冲他喊道,愤愤地看着窗外,可是汽车早已疾驰而过。 “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傅容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勾唇邪笑,夏乐橙都要气死了,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喏,我的先给你用。”他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超薄智能手机给她,幽幽地看着她。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他霸道地拉过她的手,塞到她小小的掌心里。 手机是黑色的款式,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夏乐橙愣愣地,一个男人都把他的手机给你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夏乐橙你在想什么呢!他的事情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自作多情,不要乱想。 “这张卡报废,重新买张卡,以后手机里别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的电话。”他又恶狠狠地警告道。 “凭什么?”她抗议。 抗议无效!直接忽视! “还有,以后离沈建濛远点,包括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懂?”低沉冷漠的嗓音沉沉落下。 傅容不知道在他走后,这个小女佣到底还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她和沈建濛仅仅是认识? 沈建濛那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他可以肯定他看小女佣的眼神绝不仅仅是可怜同情,那是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不过,他傅容的人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觊觎的,他的人他宁愿毁了,也不愿拱手让人。 “凭什么?你太霸道了,”她的反抗在看到他黑的无以复加的脸时,气势瞬间又降了下去,声如蚊呐地嘟囔。 她的不满抱怨全都传进了傅容的耳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凭你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卖~身给我了,而且我就霸道怎么了,我还要霸着你一辈子。”妖冶的俊颜染上轻佻的邪笑,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抚上她的唇~瓣,那里都被他咬破了,染着妖~艳的红。 他的话铿锵有力,字字坚定,就好似他在表白似的,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秒,一辈子,多么美妙的词啊! “切,我会把自己赎回来的,才不要做你的女佣一辈子呢!”她喃喃地开口,眼眶湿~润。 “那就我的情、人!” “我才不做第、三者!” “小女佣,你看你做本少的情人有什么不好?我的妻子人选肯定是要家族联姻的,婚姻对我来说也就一张薄纸。你做我的情、人,我就养你一个好不好!” “少爷,到了!”夏乐橙淡漠而疏离地说了句,咬着下唇,握紧了身侧的小手。 ———————————— 沈建濛拖着一身酒气回家,衬衫领带不知道扔哪去了,他单手扯着衬衫领口,领子解开了几颗,露出性~感的古铜色肌肤。 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扯了出来,黑色的短发凌~乱,少了工作时的一本正经,多了丝放~荡不羁。 简单的商务衬衫卷到了肘间,露出男人精壮的小臂,手腕上的机械表在月色下发出耀眼精致的光芒。 男人掏出门卡,进门,单脚一勾关了门,随后就开始扯掉西裤皮带,微醺地眼眸微微眯起,在黑暗中发出绿幽幽的光,如一头猎豹。 男人的眼神一时清明一时浑浊,踉踉跄跄地踢开了卧室的门,卧室也是一片黑暗,安静的没有一点人味,勾唇一笑,笑意在空旷的夜里森冷地回荡,而后高大挺拔的身躯终是撑不住了倒在了床褥上。 118章 你别怕,他不会吃人的。 夏乐橙回到自己的房间,怔怔地看着小~腿上的那一块淤青发呆,直到药膏捏在手里变了形,里面的固体挤出来,她才受了惊般的回过神来。 撂下睡裤下摆,关了灯,仰躺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许久,仍旧没有睡意,夏乐橙在床~上翻来覆去,落地窗前帷幔随风轻扬,星辰璀璨,月色在黑夜里散发出点点暖光。 她拿过矮柜上的手机,黑色的机身简单大气,点开屏幕,在黑夜格外明亮,她点开拨号栏,不知不自觉中已经熟练地按了十一个数字,等到电话拨过去之后,她才晃过神。 抿了抿唇,夏乐橙有些紧张地等那边的人接电话。 “喂!”响了几声,电话那边传来一道靓丽的女声。 夏乐橙的手一滞,愣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请问沈先生在吗?”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哪位,等他醒了我叫他回过去!”女人柔软的声音传进夏乐橙耳中是那样的刺耳暧昧。 “不、不用了。”她咬着贝齿,脸色煞白,快速挂断电话,手捂着手机呆滞,而后轻扯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拍了拍有些僵硬的面庞,轻轻扯了扯,喃喃低语,”夏乐橙,你真是没脑子啊!这么晚了,还打什么电话过去?” “就算要道歉也不急于一时啊!明天不能吗?这下尴尬了吧!快点睡觉,嗯!”催眠一般地躺下去,嘴角勾起抹僵硬的笑容。 而电话的另一边,顾清欢奇怪地看了眼那组陌生的电话号码,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孩儿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看着病床~上纵使闭着眼眉头依旧紧蹙的男人。 他的手机落在酒吧里,她给他送回来,到了他家,按了门铃却没人理,而后她发现门没有关紧,她想着就进去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她低头看着地上男人的皮带,可是房间里静悄悄,随后她低喊了几句,没人应,卧室里却传来男人的粗嘎的低喘,她疑惑地走过去开了灯,吓了一大跳,男人面色苍白,脸上冷汗涔~涔,蜷缩在床~上打滚。 她立即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也不知道这男人喝了多少酒,竟然喝到胃出~血! —————————— 翌日一早,夏乐橙吃过早饭就要陪傅容去换药。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昨晚睡得晚,导致一早上无精打采的,眼底覆盖了一层浓浓的黑眼圈。 傅容正在跟人打电话,忽而肩膀上一道沉沉的力量撞了上来,侧头看去,夏乐橙的脑袋抵在他的肩上,还时不时地点着。 他换了只手接电话,另一只手就去推那只小脑袋,可是推过去了,她又贴上来了,傅容隐忍地闭了闭眼睛。 到了希爱医院,傅容让她先去,夏乐橙在医院大楼就碰到了形色匆匆的姜绍衍。 “姜大哥!”夏乐橙微笑着打招呼。 姜绍衍扬唇一笑,倒是不急着了,挑眉看着她,“怎么一个人呆这儿,进去啊!” 夏乐橙,“......” 她一脸茫然地样子,姜绍衍微微蹙了蹙眉,“你不是来看建濛的?” 夏乐橙摇摇头,”我是陪人过来换药的。”说完之后,夏乐橙捕捉到了姜绍衍扣口中的话,抿了抿唇,本不该多管的,可是还是问了,“沈先生他怎么了?” “哦,他没什么大事!”他的语气悠闲轻松,夏乐橙点点头,应该不是大事,可是又听他说了一句,“就是酒喝多了,胃出~血,差点挂了而已!” 她的心一瞬间被人勒的紧紧的,喘不过气来,有一丝担忧浮现在脸上。 “橙子妹妹,下次去家里找梨宝玩啊!我先走了,得去看看那家伙去!”姜绍衍淡然地说。 姜绍衍欲要走,夏乐橙看了看门口,回过头喊住姜绍衍,“姜大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沈先生吗?”瓷白的小~脸期待地看着他。 姜绍衍的眸光别有深意地落在那张紧张担心的小~脸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走吧!看到你那家伙心情应该会好点。” 夏乐橙脸上浮起两抹红晕,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一些特别的意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跟在姜绍衍的身后,低头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解释? 沈建濛住的病床采光很好,姜绍衍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喝粥,窗外的光线在他的身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芒,即使穿着病号服,也掩饰不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魅力。 “哎呦,原来是有佳人一夜相伴啊!”姜绍衍嬉笑着调侃道。 沈建濛冷着一张脸,斜眼给了他一个冷嗤,目光完全忽略了他身边的夏乐橙。 倒是顾清欢把碗放在一边,抽~出纸巾自然地在沈建濛的嘴角擦了擦,而后看向姜绍衍,笑得精致而又明媚,红唇轻启,“姜少,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顾清欢一身优雅大气的黑白套装,明眸皓齿,棕色的波浪卷发全都撩到了一边,玩笑般的开口,“不给好处,我可不会白白照顾他呢!” 姜绍衍低声笑笑,而后拍了拍夏乐橙的肩膀,轻笑道,“橙子妹妹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你呢!” 橙子突然成了焦点,在这之前,她恨不得立刻隐身起来,沈建濛没说话,削薄的唇紧抿,顾清欢眉眼流转,装似看着腕表,“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这话是对沈建濛说的。 沈建濛低低地嗯了声! “哦,对了,昨晚有人打电话给你,是个女人,不过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子,我替你接了。”欲走到门口的顾清欢想起来回头说了句。 顾清欢就站在夏乐橙的面前,精致的清香淡淡地扑入鼻息,女人穿着十厘米的乳白色露趾高跟鞋,成熟妖~娆,和她相比,自己的确是个小孩子。 夏乐橙低眸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印着卡通图案的白t恤,白色帆布鞋。 “橙子妹妹,你不是说来看看建濛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姜绍衍的声音召回了她的思绪,她蓦地抬起头,脸色涨红,酝酿了一路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沈先生——”她硬着头皮对上他冷淡的眼眸,喃喃道。 不过姜绍衍倒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凑上前,“哎!你的脸怎么回事?还有嘴角?” 那张阴沉冰冷的俊脸上竟然有一道伤口,嘴角也有,这是被人打了? 不过在a市,竟然还有敢对沈建濛动手的人,都不想活了,而且以他的伸手,就算对方是十个彪形大汉,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吧! “还有,今天警察局打电话过来,说是在江阳路发现你的车子被人追尾了。” “说说吧!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姜绍衍俨然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兴奋地问。 “去给我买套衣服!我待会儿要出院。”冷漠的吐字,沈建濛对他的问题直接无视。 “说说嘛!再说了,你要衣服,叫你的秘书买就行,叫我~干什么?我又不是——” 沈建濛单手撑着额头,面部肌肉在隐忍地抽~搐,额角有冷汗溢出,目光冷峻地没有一丝人气。 “好好!我去给你买。不过我看你还是别出院了,缪斯暂时没了你也不会垮!明知道胃不好,还不要命的喝酒。”姜绍衍妥协,一脸严肃正色起来,随后他看向夏乐橙,“橙子妹妹,帮我看一下他,他要是凶你骂你,你别怕,他不会吃人的,他有什么事,你就喊医生过来!” 姜绍衍嘱咐完,就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了两个人。 夏乐橙还是愣愣地站在门口,两人皆是沉默,忽然夏乐橙九十度弯腰低声说,“沈先生,对不起。” 她的声音闷闷地,一脸真挚地抬眸看他,“昨晚的事情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沈建濛终于抬头,目光深沉地紧锁着她的脸,“没什么对不起的,没事你就回去。” 沈建濛显然兴致不是太高,胃里还一抽一抽的疼,疼的他都不想说话,夏乐橙上前几步,紧张担心溢于言表,“沈先生,你胃又疼了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他抓~住了她的小手,声音低沉沙哑,额头的汗滴滴在白色的被子上。 嗡嗡嗡—— 电话响了。 119章 小东西。 电话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一声接着一声,显示了电话那头的人处于极度不耐烦之中。 可是她的手还被男人握在手里,因为疼痛难忍,男人的手心里有薄薄的湿汗。 “沈先生,我去叫医生。”夏乐橙咬着唇急切地说,挣开他的手欲要离开却又被男人一把抓了回来。 身子结结实实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被她这一撞,他的胃里更如海浪翻滚。 而口袋里的手机此时也不响了,夏乐橙有点担心傅容会生气,而且此时她倒在沈建濛的怀里,后背抵着他炙热的胸膛,后劲是他呼出的灼热气息,这样的姿势总归是暧昧的,她抿了抿唇,欲要起来。 可是男人的大手却紧紧地桎梏着她的腰,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沈建濛眸光灼灼的盯着女孩儿白~皙优美的脖颈,美丽瓷白的脖颈染上淡淡的粉红,因为他的呼吸,她微微地缩着脖子,脖颈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沈先生,你、你放开我。”她颤抖地说出这句话。 女孩儿软糯甜腻的嗓音怯怯弱弱地,跟小猫儿一般柔软的身子叫他身体里压抑许久的猛兽呼之欲出。 “小东西!”男人若有似无地叹息,似情人间的呢喃。 夏乐橙吓得一哆嗦,眸光隐有水意,“沈先生,你别这样。” “小东西,我要哪样?”沈建濛低嗤,声音低醇,勾魂摄魄。 男人危险地眯眸,下巴抵在女孩儿娇~嫩的肩膀上,隐隐有新长出来的胡茬透过丝薄的布料戳着她的肌肤,“小东西,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生气吗?” 看到傅容吻她,而她是那样的投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不知道当时他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那一幕太刺眼了,就连酒精都没能驱除出那些画面,越喝反而越清醒。 “沈先生,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请你、你先放开我。”夏乐橙怕急了,乞求道。 她不安地挣扎着,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沈建濛沉沉地看了眼,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在看到那只黑色的手机时,深邃的黑眸里一阵乌云聚拢,渐渐黑压压的,似有一番风雨欲来的气势。 他把~玩着手机,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夏乐橙连忙伸手要去抢,可是男人已经知道了她的动作,长臂一伸,夏乐橙急的脸都红了,身体扑起来要去够,男人索性伸出腿压在她的腿上,单手把她的两只手反握在背后。 “你放开我。”夏乐橙扭动着身子,愤愤地说道,大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怒火。 “别乱动。”他的身体被她无意的撩、拨都起了反应,然而他现在并不想伤害她,他狠狠地威胁道,“再乱动,我就接了这通电话,你猜猜,那小子的反应会是怎样?” 夏乐橙蓦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想象,要是傅容知道了,他会不会再像昨晚那样? 沈建濛像是猜到了她的心里的想法,神色不悦,浓眉紧蹙,“这次我不会像昨晚那样手下留情,小东西,你也听过外界对我的评价,那不是空穴来风的,要是他再来惹我,我不会轻易饶了他,那时候不管是傅家,还是陈家都救了不他!” 男人阴鸾狠辣的面容饶是窗外暖阳也融化不了,可是对着怀里的小东西眼神瞬间柔化了。 “沈先生,你到底要怎样?”直到今天,夏乐橙才算真正地知晓了这个男人,他的骨子里本就是血性无情的,她哑声问道,紧紧~咬着唇。 “小东西,我要你。”男人压低声线在她耳边轻吐。 ‘轰’的一声,夏乐橙的脑子就像爆炸了一般,这近似于低语的呢喃却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向她的耳膜,教她浑身不得动弹。 小东西,我要你! 我要你! 我要你! 这句话如复读机般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里,有滚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在男人的手背上,晕染开来。 夏乐橙摇头,“不要,我才不要。” 她拒绝! “小东西,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你不要也得要。” “沈先生,这不是我认识的沈先生,他才不会说这样的话!你是个恶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挣脱开了他的手。 这小东西疯起来力气倒是不小,拳头一拳比一拳重,要是平常对他来说也是挠痒痒的力道,可是现在她好几次都捶到他的胃,他的脸色越加苍白,不耐烦地,索性把她拖到床~上,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底下。 双~腿钳制住她胡乱踢的小~腿,双手把她的手反举到头顶,他深深地凝视着那张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扑扑儿的小~脸,邪肆的勾唇,“小东西,我一直都是这样。” 他只是暂时隐藏了对她的占有欲。 “你有女朋友的!”夏乐橙忽然想起来了,她急迫地说,希望他可以放了她。 “你介意吗?”单手摩挲她粉~嫩的红唇,小巧的鼻尖,还有那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 当初就是这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含~着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这张小~嘴含~着泪腔,软糯又可怜地喊他叔叔,要他救她,那时,她也许就在他的心上落了根。 后来发生的一幕幕都让他对这个小东西越加欲罢不能! “你介意,她就不是我女朋友。”男人字字铿锵,眼神坚定。 夏乐橙被那双湛黑深眸的坚定吓了一跳,可是她还是坚定的摇头,“沈先生,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我不会是你的。” “沈先生,我只是一个平凡卑微到尘埃的女孩儿,我只想平平凡凡的生活,我不想和你们这些大人物有往来,可是你是救过我,帮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沈先生,我感激你,仅此而已!” “哼,那傅家那小子呢!”男人冷嗤。 “你不也喜欢他,难道他和你就是同一种人了,他的生活、圈子你又能融进去?” 她的心思被他赤~裸裸地揭了出来,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她自卑、她难堪。 夏乐橙怒瞪着他阴沉冷郁的脸,梗子脖子,脸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大声吼道,“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不喜欢你。” 说完之后,她剧烈地喘息,男人锋利的眸子直直地睨着她,下颌紧绷,面如寒霜,就在她以为他要打她的时候,下一秒,男人的俊脸在眼前放大。 唇,被他狠狠的堵住! 我就是喜欢傅容! 我就是不喜欢你! 这句话就像魔咒般炸裂了男人的最后一根理智,他的吻又急又猛,夏乐橙炸毛了,使出浑身解数踢他打他,下一秒,男人果然停止了进攻。 额头上冷汗涔~涔,怕压着她,沈建濛侧身倒在了一侧,胸膛急剧的喘息,身子蜷缩起来,疼痛难忍。 夏乐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快速地起身,下床,小跑到门口,秀眉微拧,“你凭什么逼着我喜欢你,我永远不会喜欢你,而且还讨厌你。” 说完,夏乐橙拉开门就走了,她小跑着离开了这里,直到跑了好远,才靠着走廊停了下来。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动地说出那句话,而且在说出之后还有些难受,夏乐橙把这种异样归结于刚刚‘逃离了狼窝’。 忽地,想起了什么,她摸了摸口袋,手机还落在病房里。 怎么办?难道还要跑一次狼窝! 可是不跑怎么办?待会儿傅容再打电话过来,万一沈先生接了,而且那手机还是要还给傅容。 所以,五分钟后,一道鬼鬼祟祟地小身子又出现了沈建濛的病房门口。 她偷偷地朝门缝里看过去,病房里没人,过了一分钟,还是静悄悄的。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刚才那样对她,她也说他是个恶魔,可是她却莫名地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所以,夏乐橙弯着身子偷偷地溜进了病房,手机还放在床~上,她连忙拿了过来,却有一丝疑惑产生。 可是此刻,却也不容许她乱想,她怕待会儿他回来了,她又走不了了。 出了医院大楼,憋在肺里的一口气呼了出来,她的脸红彤彤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她耷~拉着耳朵,拨了过去。 120章 春光 “你去哪儿了?”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傅容的声音有点阴气沉沉的。 “我...我没去哪儿?”夏乐橙小声地说道,有点小心虚。 “没去哪儿你跑什么?”身后忽然传来阴沉的声音,夏乐橙吓了一跳,本能地捂住胸口转过去。 傅容挂了手机,单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眉头微皱,嘴角邪肆的勾唇。 “我刚刚肚子疼,去找厕所去了。”夏乐橙咬着贝齿,抬眸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所以,电话都不接了?” “我——”夏乐橙无言以对,脸涨得通红,她不会撒谎,这种蹩脚的谎言漏点重重。 傅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她差点就要缴械投降,抿了抿唇,嗫嚅道,“其实,我——” “行了,我不想听了,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必须得接我电话,不然你看我怎么教训你。”傅容眼神落在她没有拉紧的小包里,恶狠狠地皱眉,手指在她脑袋上狠狠地点了一下。 夏乐橙向后退了两步,揉了揉脑袋,不悦地皱起秀眉,不过却也松了口气,她把手机放在包包里,里面还有前几天用剩下的卫生棉,俏~脸一红,连忙把那一片塞进了隔层口袋,拉上拉链,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傅容坐在车里,微阖着眼眸,直到夏乐橙上车,懒懒地说道,“去金华路。” 司机得到命令,车子启动,夏乐橙不明所以,转头看着傅容,可是她闭着眼似乎很累的样子,夏乐橙遂不再打扰,自己也呆呆地靠在玻璃窗上。 到了金华路,这是一条以电子产品为主的商业街,傅容直接带她去了一家手机店,导购员微笑地上前,傅容直接要了一款超薄的白色手机,夏乐橙看那价钱,惊愕地微张着小~嘴,而后她别开了眼睛,闷闷地抠着手指,她还要去买个手机,哎,这么贵的她可买不起。 “拿着!”到了车上,傅容直接把手机丢了过来。 夏乐橙以为是叫她拿着,回家给他,手机在空中打了个璇儿,夏乐橙吓得惊心胆颤,连忙伸手小手接着,生怕碰哪儿坏了,她还得赔。 可是很显然,那手机就是给她的,因为傅容到了傅宅,下车后,径直就走了。 “哎!少爷。” 傅容没有停下,夏乐橙抿了抿追了上去,“少爷,手机。” “不是叫你拿着的吗?”傅容懒懒地说道,俊眉微挑。 “啊?”夏乐橙闷闷地想,我是拿着的啊! 傅容无语地看着她一脸茫然地白~痴模样,幽幽勾唇,“给你的,算是赔你的,不准说不!” 而后像是看出她的小~嘴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拒绝的话,他又拧眉霸道地说道。 夏乐橙的确是要说不要的,被他提前打断,她一口气呛在嗓子里,连连咳嗽,脸色都红了。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傅容已经走远了,手里拿着精致小巧的白色手机,背面还有几颗细碎的小钻,不得不说,她其实是喜欢的,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精致的东西呢! 不过对他来说其实是小意思吧!夏乐橙想想,还是不要矫情了,少爷赏的就收下吧! 不过在学校,夏乐橙是从来不拿出来的,怕被别人说闲话。 可还是被姜梨发现了,她也没故意藏着掩着,而且姜梨是她的好朋友。 “哇喔!最新款的手机哎!”姜梨夸张地低呼道。 “快说说是哪个帅哥送的?”姜梨暧昧地朝她眨眼,她知道夏乐橙是绝对不舍得买这么贵的手机的,而她也不轻易收别人的东西,就是她以前要给她买东西,她都是厉声言词的拒绝的。 夏乐橙红了脸颊,伸手要去抢过来,姜梨却快她一步躲过,啧啧地说道,“我猜呀!应该是你家那位少爷吧!” “你就知道?”夏乐橙娇嗔地瞥了她一眼。 “瞧你那害羞的样儿,肯定是我说中了呗!” “我哪有?”夏乐橙愤愤道。 “怎么,你们在一起啦!”姜梨眸光流转,闪过一抹狡黠,八卦地问道。 “你乱说什么呀!这是他赔我的,我的被他扔了。”她一脸认真地强调。 “切,我才不信呢!男人把妹都是这样的套路。” “梨子,你能不能正经点!”相比姜梨的开朗直率,夏乐橙是特别脸红的那种。 “我很正经的好不好!你家那位肯定也对你有意思!况且我们家小橙子可爱又美丽,特别招人喜欢的好不好!我都有点动心了。”姜梨一脸色~色的模样,还勾出手指在她的娇~嫩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果不其然,夏乐橙脸又红了,姜梨特别喜欢调戏她,因为夏乐橙害羞的样子真的是很想让人狠狠欺负,那种‘欺负’在书海里沉浮打滚的亲~亲们都懂滴! “梨子,你别乱说,还有什么我家那位?”夏乐橙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软糯的嗓音透着抱怨,没有一点威慑力。 夏乐橙作势要打她,姜梨笑着一躲,夏乐橙就把手机抢了回来,姜梨撇嘴切了一声,两个人边说边走。 “橙子,还有几天我们高三狗就要解放了,你想考到哪里啊!” “b大!”夏乐橙浅笑,随后又坚定了点了点头。 b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那是每个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她也想去那里接受熏陶,虽然在别人听来她的话有点不切实际,而且非常可笑,因为思雅高中是一所三星级普高,别说b大了,就是一类大学学校都考不了几个,不过她想要努力一把。 “嗯,那我——”姜梨一股壮志酬筹,,不过又泄~了气,叹了口气,“那我就算了吧!不过我会去b大去看你,到时候你可要带我装逼带我飞!”姜梨爽朗地笑。 夏乐橙也笑,她相信不管在哪里,无论相隔多远,姜梨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你呢!”夏乐橙知道姜梨的志向不在于次,她一直想做个演员,可是姜家那样的家庭不允许她出去抛头露面,所以她也就自暴自弃了。 “我?”姜梨耸耸肩,释然一笑,“反正我现在已经成年了,翅膀硬了,他们也管不了我了,到时候我就偷偷去b市,这样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好啊!到时候我罩着你。” 年少时许下的梦想、偷偷拉钩的约定终究会被岁月无情的碾碎! 这样一起手牵手、无所顾忌地畅谈未来的日子越来越少,这条走了无数次的小路记录下了无数个甜蜜温馨的瞬间。 又是一个日落。橘色的光线在两人身后拉下长长的影子。 —————————— 夏乐橙坐在书桌前,翻看日历,把今天划掉,距离红色的笔勾出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 双手托腮默默地坐在书桌前发呆,晚上没吃多少,这会儿肚子却饿的咕咕作响。 她看了会儿时间,长夜漫漫,还是决定去弄点吃的。 为了节省时间,夏乐橙只是拿了几块面包,和一瓶水。 刚要转身,面前突然站着一道人影,一双黑眸在深夜显得格外闪亮,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呼了一声。 “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傅容皱眉不悦地瞅着她,手里还拿着水杯。 他原本是渴了,下来倒杯水,就看到她偷偷摸~摸地在厨房里,娇小的身子跟游魂似的。 “我...我只是拿了点吃的?”夏乐橙红了脸,支支吾吾地。 “灯怎么不开?”随着话音落下,啪的一声,傅容打开了厨房的灯。 熠熠生辉的大灯照亮整个厨房,两人面面直视,夏乐橙因为只要拿点吃的,而且这个点也不会有人的,所以就没穿外套,前几天来月~经,睡裤弄脏了,所以她就直接穿了条吊带睡裙。 这会儿灯光一照,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加白~皙细腻,而且睡衣是丝薄的,她没穿内衣,一眼就能看到她里面的两个小兔点。 傅容突然觉得更加口干舌燥了,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刚才真t~m~d的不该开灯的!他微微懊恼。 而对面的夏乐橙也好不到哪里去,傅容也只穿了见睡袍,睡袍的领口打开,露出了男人一大~片性~感的蜜色肌肤。 小~脸不自然地泛起两抹红晕,抓紧了手里的面包,面包在手里都捏了变形了,她微微垂头,更是露出后颈一大~片春、光! 121章 真是个小妖精 傅容危险地眯眸,手指不禁捏紧了水杯,湛黑的深眸顺着她美丽白~皙的脖颈缓缓下移,落在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呼吸,那两团绵延起伏,这应该是他见到过最小的一个了,目测还没有b,但是却是让他最冲动的一次,她光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都有了反应。 不过她那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却是又细又长,均匀笔直。 这一刻,傅容仿佛才意识到,这丫头也长大了。 两人这样的独处着实尴尬,夏乐橙垂着头小声地说了句,“我先回房了。” 说完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就要越过傅容离开,某个一直处于静止的男人却终于有了动静,脚步微动,他的一只脚挡住了夏乐橙要离开的脚步。 傅容一只手撑在冰箱上,狭长的凤眸轻佻地挑起,两道火热的眸光赤~裸裸地落在夏乐橙的身上,似刀刃一片一片地剥光她,这让夏乐橙的面颊微微泛红。 她咬了咬嘴唇,侧过身子往边上挪了一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踩着拖鞋的脚趾不安地蜷缩着,一只脚刚要迈出。 可是却抵不过男人快速的动作,腰部传来一股炽~热的力量,一阵天旋地转,娇小的身子已经被傅容固定住了。 整个人都锁在冰箱和傅容之间,背部贴在冰箱上,裸~露的肌肤与冰箱完全紧贴,而傅容的一只手高举搭在冰箱上,一只手却紧紧地桎梏着她的腰身,他的手向前一收,夏乐橙的身体就完全贴了上去,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密切接触。 隔着薄薄的丝质布料,傅容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身上,夏乐橙本就是属于体质寒的,这会儿她感觉自己身上也热了起来,而后两个人身上的温度相互流窜,夏乐橙热死了,而傅容却是舒爽地低哼了一声。 这小丫头身上的寒刚好缓解了他的灼热,他却想要更多。 妖冶的锐眸凝着那张娇~嫩的红唇,看着就像果冻一样,他已经尝过好多次了,自然知道那味道有多甜蜜,叫人沉溺。 身体先于理智,他低头就狠狠地吻上了那张红唇,极力攫取她的美好。 夏乐橙整个人都僵住了,呆滞地瞪大双眸看着他闭眼后狭长颤动的睫毛儿,微张的小~嘴正好方便了男人的探索。 她完全没有主张,四肢僵硬,任由傅容肆意蹂~躏,在这方面,夏乐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而傅容,却是*的高手。 他占据了主动权,带着她在厨房里翩翩起舞,粗粝的舌头一一扫荡过她的口腔,汲取小~嘴里甜蜜的味道,舌头重重地吮过她的舌根,尾椎一麻,然后夏乐橙手里的面包、水瓶啪啪的掉在了地上。 夏乐橙的脸颊红的不成样子,眼神渐渐迷离,委屈又可怜的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儿染上了一层水雾,脑子一片混沌,只能咬着唇无措地抓紧了傅容的睡袍。 傅容的嘴上的动作不停,手上的动作也在继续,大手在她的后背上下抚过,而后慢慢地来到了她的小屁屁,在那上面似轻似重的捏了下,这一下却也唤回了她涣散的理智,身子又是不可抑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情到深处,而是惊恐颤巍。 因为她忽然地挣扎,完全投入在情~欲里的傅容一个不察,后腰重重地撞到了流理台上,嘴里溢出一声嘶痛。 他睁开沾满情~欲的眼睛,喘着浓重的粗气看着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性~感的胸膛流淌在进宽窄的腰~臀,声音粗嘎,“臭丫头。”声音低沉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欲。 “我...我...”她颤抖地不行,睫毛儿也颤抖地落在眼睑,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真是个小妖精,我的火都被你点起来了。”情~欲还没消退的男人呼出灼热的气息,暧昧低语。 夏乐橙根本不敢抬头,连耳根子都烧红了,刚才的那一幕就像是做梦似的,她躲闪着眼睛,可是被傅容的话一出,她下意识地就看向他的裤、裆中间。 隔着睡袍,他那里都鼓出来一大块! 她感觉自己快要烧熟了,身子软软的,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傅容没忽视她的小动作,低沉一笑,在暗夜里格外的妖~娆魅惑,下~体又肿又涨,被那小眼神一勾,浴望更是粗大了一分。 “不要!”傅容不容抗拒地抬高了她的下巴,身体欲再次倾身时,夏乐橙伸手抵在两人之间,眸光带泪,颤颤巍巍地说。 “口是心非的臭丫头,明明就是想要!”他都知道她情动了,虽然在情~事方面,她生涩的厉害,可是有些事情完全是人的本能。 “不要!不要!”夏乐橙慌乱地摇头,有晶莹的泪滴沿着漂亮的眼角滴下来,似一条条美丽的珍珠,剔透晶亮。 她怕! 她喜欢他,可以由他亲她吻她,可是只要他更进一步,她的身体就会本能地排斥颤抖,她忘不了骨子里那些肮脏的回忆。 她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敢哭出来,默默地抽噎着,傅容也渐渐地被她弄得没了耐心,身体情潮难忍,只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要了她。 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脸颊两侧的肌肉在急剧的抽~动,他狠狠地说,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都特么情动了,还矫情什么?” 他的话很难听,她很难受,一股子委屈都化作眼泪汩~汩而流,傅容焦躁地扒着头发,眸子冷冽,低声厉喝,“不准哭了,都特么还没怎么着你了。” 夏乐橙被他一吼,愣愣地抬头,一双泪眼哭的又红又肿,偏偏那样子却教人更像狠狠地蹂~躏,傅容觉得那家伙就抬头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下那股呼之欲出的浴望,特么的,该死的。 “把眼泪擦干,再哭我就再吻你!”他恶狠狠地威胁。 nnd,她擦干眼泪,不哭了,他的心情却更加阴郁阴鸾了,就这么不想他吻她? “就没见过这么矫情的女人!”他不满地说了句。 以他的性格,犯不着去强迫一个女人,他也大可以不用憋着去外面找个女人发泄就好了,可是他就杠上了,谁挑起的火就得负责灭! 可是傅容没有想到的是,终有一天,当他爱而不得的时候,他却做了最极端的事情。 他冷嗤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可是看着夏乐橙一脸呆滞的惨淡模样,他心里的气就更不打一出来。 他傅容是谁?是容易屈服的一个人吗?况且还是一个臭丫头? 而且这丫头本来就是她的,他的人他想要就要,哪有她敢嫌弃他的份? 他二话不说,迈步过去,打横就抱起了她,夏乐橙微微扭动,脸色惊恐。 “你再乱动,后果自负!”下颌紧绷,声音如染了一层薄冰。 “而且,你不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吧!众目睽睽之下,可就是你勾引我的,只要我不说话,到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忽而,他轻佻而又邪肆的勾唇,缓缓低语。 她果真不敢动了,像个小猫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的,柔软的发丝撩着他的肌肤,心情总算舒坦了些。 “把灯关了!”他命令到。 夏乐橙抿了抿唇,伸手关了灯,夜,变得愈加浓长,可是傅容却轻车熟路地绕过障碍物上了楼,在夏乐橙的房间前,他微抬下巴,挑眉,“开门!” “我自己进去!”她弱弱地低喃。 然而傅容并没有放下她的打算,两个人就在门口耗着,最终还是夏乐橙败下阵来,她拧开了门,傅容走了进去。 把她放在床~上,她已经平复了心情,对他她没有害怕,所以她没躲闪,只要他不要对她做那种事。 傅容鄙夷地看了眼坐在那里闷不吭声地她,冷哼一声,“看着瘦不拉几的,原来还挺重的,肉都涨哪去了!”他别有深意地瞅着她的胸~部。 这小丫头还挺沉的,他还什么事都没做呢!腰却差一点闪了,再说了,它威风凛凛的时候从来没失过手。 “这次就先饶过你,下次决不轻饶!”他冷冷地说了句。 看他转身的背影,一直低头的夏乐橙却蓦地抬眸盯着那道穿着睡袍也依然帅气的背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赤脚下了床。 “唔——” 122章 表白 可是她的脚还没有落地,原本转身离开的傅容,却忽然折了回来,夏乐橙猝不及防,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 睡裙往上撩起了一块,撩到了大~腿~根,里面白色的小内内都清晰可见,白~皙柔~滑的肌肤嫩的跟牛奶似的,看得人心~痒痒。 夏乐橙俏~脸一红,眼疾手快地往下拽了拽,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鼓起勇气跟傅容说出三年前的事情,她在犹豫、迟疑。 可是傅容却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狼性的本质瞬间被唤醒了。 “我...唔...” 她要说的话全数被他的吻堵在了嗓子里,一吻近毕,夏乐橙已经不能呼吸了,因为缺氧,小~脸涨红,她无措地揪紧了傅容腰间的睡袍。 傅容更不好受,这点福利根本不能满足他的兽性,可是特么的,这丫头根本不给他吃肉,也不知道在矫情什么,最可恨的,他还偏偏着了她的道! 傅容双手捧住她红彤彤的小~脸,喘着粗气,声音性~感沙哑,“臭丫头,老子早晚上了你!” 夏乐橙听他的荤话早已羞臊地埋低了头,可是傅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强硬地扳正她的脸,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的小~嘴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下一秒,他却果断地放开了她。 傅容低咒一声,瞧了眼俏然挺立的一柱擎天,健硕的身影急匆匆地离开了夏乐橙的房间。 夏乐橙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抹无法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今天是躲过了,可是终究是躲不过的。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接近,高考的三天学校规定要统一住校,临走前,吴姐给她一盒糕粽,说是在她老家那边是习俗,意味着步步高中,夏乐橙心酸又感动,考试前一晚,辅导员给大家做了思想工作,平常嬉皮笑脸的同学们难得的正经起来,而夏乐橙过得很是平静,心态良好,她没有紧张,骨子里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有股异样的兴奋。 六月七日,晴空万里,橘色的光线拨开云层,晕开了整片云彩,送考的家长熙熙攘攘,占据了整个主干道,迎考的同学或紧张或兴奋,她却安静极了。 十年磨一剑,无数个日夜的寒窗苦读都化作了薄薄的几张纸,对于别人来说考不上大不了重头来过,可是夏乐橙堵上的却是她的一生。 三天时间过得漫长亦是短暂,当随着叮铃铃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的一句‘考试结束’,所有那些压抑克制的情绪纷纷翻滚而上,夏乐橙甚至红了眼眶。 她没有撕书、砸东西的疯狂举动,可是她的内心早已汹涌澎湃了。 走出考场,夏乐橙就迎来了一个大满怀,然后才听到姜梨疯狂开怀的声音,“啊啊啊!我们终于解放了。” “是啊!解放了。”夏乐橙也紧紧地抱紧了姜梨,嘴角咧开。 “夏乐橙同学,我喜欢你。”忽然第三道声音插了进来。 哦,这也是一个必备套路,逢高考完,必是一大~波表白来袭! 夏乐橙转眸看向说话的男生,有些脸红,第一次碰到表白她是女主的,眼前的男声长得眉清目秀,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的斯文,可是她并不认识他。 “这位同学,我...好像...不认识你。” 表白的男生脸色有些尴尬,他和夏乐橙是三年的同班同学,他是班长,而夏乐橙是学习委员,可是人却说不认识他,这难免让他有些不满。 可是毕竟夏乐橙是出了名的高冷,长得漂亮却从来不和任何男生暧昧,男生脸色微微缓和,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你好,我叫林轩,和你一个班的,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林同学,不好意思,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夏乐橙扯了扯嘴角,有些迥然,漂亮乌黑的眼睛微弯,这让林轩不禁看愣了。 夏乐橙性格本就属于内敛易害羞的,在学校里除了姜梨以外,和别人也甚少交流,所以自然很少人见到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没...没关系。夏同学,我知道你可能没谈过恋爱,可能比较害羞。”林轩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刚才被夏乐橙的拒绝有损面子了。 轰的一下,夏乐橙的脸更红了。 林轩看了更是心~痒痒的,心想这回打赌真是值了,传说中的高冷女神原来害羞是如此可爱。 “喂,这位同学,我们橙子没谈过恋爱,所以咋地,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姜梨冷声嗤道,一脸不屑。 林轩皱眉,眼眶下的眼睛望向姜梨也是一脸不屑,哪里来的男人婆,不过面上功夫却是做足了。 “这位同学,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是真的喜欢夏同学的,我理解你作为夏同学的朋友对她男朋友的标准,可是请你不要人身攻击。”林轩 作为班长,嘴皮自然不会差,仍旧一脸微笑。 就连夏乐橙都暗地里掐了姜梨一把,她说人家是癞蛤蟆,真是毒舌,虽然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谁叫姜梨是她的朋友呢!她只能纵容了。 “林同学,你不要介意,梨子她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我真的没有打算恋爱。所以你——” “夏同学,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这是我的电话,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林轩打断了夏乐橙的话,掏出一张名片。 夏乐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出于礼貌还是接了过来,她随意地扫了一眼就被姜梨拿走了。 姜梨冷嗤一声,把名片就扔了,最后还警告她,“夏乐橙同学,你可别犯傻啊!这种人一看就是和人打赌的,把你当赌注了。” “你怎么知道?”夏乐橙不解,疑惑问。 “喏,对面马路上站着一群男生,从那人跟你说话时,就一直望着这边,都是跟他一伙的。” 夏乐橙轻轻地笑了,不过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 ———————————— 等待高考分数是漫长的,而姜梨也是在家里闲不住的人,所以她们约好了一起去游泳。 可是夏乐橙没有泳衣,所以她们约好先去买泳衣。 说是两人一起买的,可是姜梨完全瞧不上店里那些性~感的泳衣,她觉得穿短裤短袖就很舒服了,而且她讨厌露肉,可是她却热衷于替夏乐橙挑选。 夏乐橙没有穿过泳衣,看着上面挂着一件件薄薄的布料,都觉得太过性~感了,看来看去,最后挑了一件蓝色小碎花泳衣,上半身是小吊带,肩膀处是两根细细的带子连着,吊带短到腰~腹,露出平坦的小~腰,而下~半~身是摆尾的小碎花裙,裙子堪堪遮住大~腿,却映衬的夏乐橙的腿又长又直,原本看起来保守无比的泳衣竟也被她穿出了小清新。 她试了一下又赶紧换了,出来的时候脸色红红的,因为她刚刚自己也照镜子偷偷地瞄了一眼,觉得也是挺好看的,就是有点放不开,一想到过几天要穿,就有点胆怯又兴奋。 姜梨看她一脸的绯红,还打趣了她,她们后来又随意地看了看,这时门外却响起一道交谈声。 “若若,过来,看看这件比基尼,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夏乐橙好奇地顺着妇人的声音看过去,那个妇人的手上拿着一件桃红的三~点式比基尼,季沫若看向母亲手里,葱白手指拿过那件比基尼,朝着导购小姐微微一笑,“这个款式的给我拿大一号。” 季沫若又和季雅兰挑选了几件,兴致缺缺,凤眸不经意一瞥,却正好看见了夏乐橙。 眸光看向她所在的区,悄然一笑,莲步微动就走了过去,视线又落在她手上的东西,浅笑熙然,“夏小姐,好巧,你也来买泳衣啊!” 夏乐橙微微一僵,点头应答,“是的,买完了。季小姐刚来啊!” “是的呢!准备过几天去度假,要不要一起再逛逛!” “呃,不用了,我们准备走了。” “啊!这样啊!”季沫若失落地撇撇嘴,看着夏乐橙欲言又止,随后又扬唇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若若,你在哪干什么,那里都是平价货,有什么好看的?”季雅兰的声音传来,又响又亮,隐有回音。 季沫若一脸尴尬地笑笑。 123章 不穿衣服的,他更喜欢。 季沫若脸色绯红,一脸尴尬地看向两人,“不好意思啊!我妈她就那样的人,没什么意思的。” “不好意思,这位季小姐是吧!我们本来也没多想,所以呢!你也别多想!”姜梨拉过夏乐橙,本来橙子的事情她不该越矩的,但是这人说的话她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姜梨一脸愤慨,夏乐橙在后面偷偷地拉了拉她的手。 “季小姐,我朋友她就是这样直爽,心直口快的,你也别跟她一般计较!”夏乐橙打着哈哈,倒是弄得季沫若一脸尴尬,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表明她的朋友说的是真的吗?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吗? 精致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季沫若捏了捏手袋,温声细语,“没事。” “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夏乐橙弯着眉眼,嗓音细腻。 “哎!等一下!”季沫若忽然出声开口,她没想到夏乐橙竟然真的要走,她刚才故意那样说,原以为她会问的。 夏乐橙停下来,以眼神示意她还有什么事,这样显得季沫若很被动,精致的五官扬起抹柔笑,细语柔声,“是这样的,过几天我想约傅容去海边度假,两家人也想让我们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你不是跟傅容一起长大的嘛!应该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比如什么款式的比基尼?”季沫若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红娇羞。 夏乐橙怔了怔,随后脱口而出,“不穿衣服的,他更喜欢。” 这句话说完,一时间三个人都怔住了,空气里,一群乌鸦飞过! 姜梨脸色讶异,嘴张的都可以塞土豆了,季沫若脸色酡~红,一脸不自然。 而夏乐橙更好不到哪里去,脸色可以用爆炸红来形容,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脸色扭曲,她刚才咬到舌头了。 这种石破天惊的话如何从她的嘴里冒出来的,不过姜梨简直爱死了她这副腹黑的小模样了。 姜梨拉着她离开的时候,夏乐橙也顾不上礼貌了,她都羞死了,双手捂着脸颊,不停地跺脚。 “哈哈!橙子,我都爱死你了,不穿衣服的,他更喜欢,这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啊?这话我喜欢!”姜梨一拍胸脯,哈哈大笑。 “还有啊!季小姐,我朋友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别跟她一般计较。”姜梨捏着嗓子学夏乐橙说话,学完费劲呼了口气,继续说,“你说你瞎说什么大实话!逗死我了,原来你这只小白兔急了也会咬人啊!” 夏乐橙被姜梨说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她忍不住地推了姜梨一把。 “哎呦!我去!”姜梨大呼一声,“你这小妮子现在不得了了,动手动脚的。”说着把自己的棒球帽一拿,反手就卡在了夏乐橙的脑袋上。 两人笑着笑着就闹了起来,刚才因为季沫若的事情而有些不舒服一扫而空。 ———————————— 而另一边,季雅兰看女儿迟迟不过来,于是耐着性子走了过去。 “若若,怎么不高兴了?”季雅兰看着女儿一脸不开心,柔声问道。 “妈,我没事!”季沫若笑着说,但是她的脸色明显不好,不像没事的样子。 季雅兰是多精明的一个人,保养得体的面容丝毫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手握着季沫若的手,“若若,跟那两个小丫头有关?” 刚才在那边她就看到了,女儿跟那两人说了好久,再看那两人的穿着,她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讥诮之意。 “妈,有一个是傅容的女佣!”季沫若抿了抿唇,说道。 “一个女佣而已,用的着你季大小姐贴着脸皮上去?” “不是普通的女佣,这个女孩子在傅容的身边呆了七年,除去他出国的三年,而且傅容似乎对她也是不同的。”季沫若有些迟疑,美丽的小~脸上染上一丝担忧。 “麻雀再不同终究也飞不上枝头,成不了凤凰。傅容再喜欢她,终究也是养在外面的。” 在季雅兰眼里,夏乐橙根本不值一提,男人其实都是一个德行,好色,爱尝鲜,女人都是有保质期的,女人永远比不上事业重要。 这么多年,她见过的不近女色的男人也只有一个罢了! 那就是她的小叔子沈建濛! 季沫若看着母亲渐渐老去的容颜,她保养的再好,终究也是比不上父亲在外包养的那些年轻的女人,父亲在外面包养了很多女人,有时候,她和母亲逛街还能看到父亲和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人亲密拥抱接吻,听着那些女儿娇嗲地唤他,母亲却能一脸微笑,淡然自若地经过。 甚至父亲身边的有些女人就是母亲送过去的,用来巩固她的正宫地位。 可是她不想!而且夏乐橙也不是那些女人! “妈,如果二叔对这个女孩子也有意思呢!” “你说什么?”季雅兰蹙眉。 “我说,如果二叔,对这个女孩子也是不同的呢!不是逢场作戏的。”季沫若再次重复了一句。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季雅兰莞尔勾唇,一丝精光溢出。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叫夏乐橙!” “好了,妈知道了。走,我们再过去挑挑有没有好看的,和傅容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迷死他!” “妈!”季沫若娇嗔地瞪了眼母亲,季雅兰一脸笑意,颇为自豪地看着女儿,“我们若若这么漂亮,要家世有家世,有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哪个男人看了不着迷?这是那谁小浪蹄子可以比的吗?” ———————————— 缪斯集团。 沈建濛刚走出地下停场车,手机就响了。 他一边掏出钥匙,一边接了电话,声音沉冷平淡,“什么事?” “二叔!”电话里传来女孩清亮柔软的声音。 “有事说!”沈建濛坐在车里,面色冷淡,解开领带扔在了一边,单手撑额。 “二叔,车子半路抛锚了,就在你公司这边,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们一下!”季沫若皱眉,娇~嫩的脸上晒的通红,布满了汗水。 “位置!”男人沉默了一秒,冷冷地吐字。 “我发给你。”季沫若皱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漾开笑容,连忙说道。 一秒之后,男人收到了地址,黑眸一瞟,流线型的宾利很快使出了停车场。 “若若,你确定你二叔会来?” 季雅兰和季沫若站在公交站台上,太阳一晒,那张脸上的皱纹斑点立刻出来了,季雅兰用手扇风,对于季沫若求助沈建濛的事情不抱希望。 “妈,二叔肯定会来的,他都答应我了!”季沫若不以为意,娇~声说道。 “你确定?”季雅兰撇撇嘴,“你二叔可是讨厌沈家的每一个人的,他会无缘无故的帮你?” 这时,一辆公交在她们面前停下,下了一波人,把她们往边上挤了挤,一阵浓重的汗味扑鼻而来,一阵尘土飞扬带着汽车尾气飞快掠过,季雅兰以手掩面,大声说了句,“臭死了!” 这句话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眼神,那眼神好似在说,装什么有钱人,你有钱坐私家车啊!还坐什么公交啊! “都望什么望?你买得起吗?”季雅兰愤愤地瞪过去,怒不可遏地嚷嚷道。 “这位大婶,你是三院跑出来的吧!有本事别挤公交啊!嫌臭你就滚啊!”一个染着黄蓝相接头发的男人流里流气地走过来,一脸玩味轻佻。 “你、你要...干什么?”季雅兰一颤,仰着头仍旧趾高气昂。 “都人老珠黄了,送给我~干~我都嫌松的慌,不过这小妹妹倒是看着水灵灵的。”男人猥琐地盯着季沫若的胸前看,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 “你——”季雅兰气的直哆嗦,脸色煞白,挡在季沫若面前,“你别乱来,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小心我饶不了你。” “你个老东西算什么,这是你女儿吧!”那男人是附近的一个混混,专门偷扒抢,早就注意这两人了,这会儿因为季雅兰恶劣的人品,也没人伸出援手。 “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季雅兰有点怕了,她可不能让一个混混毁了她的女儿。 季沫若在季雅兰的身后,手摸~到了包里,包里有喷雾。 三秒! 两秒! 一秒! “啊——” 124章 不,你是第一个。 “啊——”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大喊,“践人!竟然喷我!” 黄蓝毛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勉强睁开,伸手就抓~住了季雅兰的手臂,胡乱地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季雅兰也不是吃素的,长长的指甲对着男人的脸部就狠狠地抓了下去,那男人一巴掌没呼道到更是恼羞成怒。 大手抓~住季雅兰的头发揪了起来,两人厮打在了一起,路人纷纷远离,季沫若在一边焦急地直跺脚,手里的喷雾对着男人猛地喷下去。 那黄蓝毛狠厉地踹了季雅兰一脚,季雅兰被踹的连连后退,连~发丝都被扯了不少,刚串过来气,就见女儿的手被那男人使劲抓~住。 一张被化妆品堆砌的妆容完全糊掉,横着一张脸,就要冲过去,可是比她更快的男人的手。 在黄蓝毛举起手要朝季沫若甩过去的时候,手在半空中便被人制止住了,“妈的,别多管闲事!”黄蓝毛呸了一声,骂骂咧咧。 可是迎接他的是,手臂被人弯成了九十度,严重变形,甚至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而始作俑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男人的小臂很粗~壮结实,捏着黄蓝毛如同捏着一只蚂蚁。 黄蓝毛疼的龇牙咧嘴,总是放开了牵制住季沫若的另一只手,身子弯曲求饶,“饶命啊!我不敢了。” 季沫若立马跑到了沈建濛的背后,沈建濛锋利的锐眸落在黄蓝毛的手上,削薄的唇紧抿,一个用力,咔次一声,骨头裂了。 他神色冷淡地放开了手,话语阴沉冰冷,“纸!” 季沫若愣了愣,而后会意,从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沈建濛接过擦了擦手,直接扔掉。 男人随后一言不发,长~腿迈开,朝着车里走去。 周围的人虽然不同情黄蓝毛,但是却也对沈建濛的行为嗤之以鼻,在看看那辆宾利,更是浓浓的鄙夷,有钱人就可以瞧不起人啊! 季雅兰满身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却是不肯罢休,最后还是季沫若把她拖进了车里。 “就应该把那人渣送进监狱,太不解气了。”季雅兰满嘴抱怨,眼神里更是闪过一抹狠辣之意。 “还嫌闹得不够大吗?你是想明天的报纸、网络都是关于沈家大少奶奶街头和人打架、撒泼,沈家大小姐被人当街非礼的消息?”男人冷嗤,骨节分明的手指干净修长,从储物柜抽~出烟点上,那慵懒地样子,丝毫不像刚把一个人的骨头硬生生地掰断。 “妈,就是,要不是二叔,我们就惨了。”相比季雅兰的狼狈不堪,季沫若没有受什么伤。 “若若,你有没有怎样?”季雅兰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打量了下季沫若,急切地问。 “我没事!” “是,你没事!那个人渣竟然还敢打你的主意,也不照照镜子看他是什么东西?”季雅兰脸色涨红,因为愤怒,脸上松弛的肉都揪在一起了。 “你还是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男人吞吐云雾,青白的烟雾缭绕,声音低沉浑厚,透着吸烟后的沙哑,却更是撩人性~感。 季雅兰很不满沈建濛的态度,简直目中无人,却又无言以对,从包里拿着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手臂上有淡淡的青紫,妆全都花了,满脸皱纹和斑纹。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回去见人,季雅兰抿了抿唇,僵着笑容,“小叔,你把我放在爱丽丝美容院就行了,你先送若若回去就好了。” 男人没说话,指间的烟蒂还在燃烧,车窗摇下,夹杂着炽~热的风吹散了男人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男人单手搭在车窗上,最后深吸了一口,待烟蒂快要燃尽时,掐灭了扔掉,随后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沈建濛把季雅兰送到了爱丽丝美容院,季沫若坐在后座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家的二叔,“二叔,你今天真是太帅了。” 男人冷峻的面容听到这句赞美脸色没有任何波动,没有得到回应,季沫若失落地撇撇嘴,可是又不甘心,他好像一直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一样! “二叔!” “再说话就下车!季沫若,别得寸进尺!”男人暗暗地警告,深眸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季沫若一噎,连忙止声,眼眶渐红,垂在身侧的手却暗暗地捏紧了包带。 到了沈家门口停车,沈建濛却不打算进去,可是佣人已经进去通报了,沈建濛只好开了进去。 等待吃饭的时间,沈建濛在院子里接了几个电话,无非就是工作上的事情,男人穿着蓝色的衬衫,单手插在裤袋里,原本坚硬俊朗的五官轮廓在橘黄色的光线晕染下变得柔和。 挂了电话,他并没有立刻进来,而是抽了支烟,男人性~感的薄唇吸着烟,深邃幽深地黑眸微微眯起,自有一股慵懒地优雅。 季沫若有一瞬间都看愣了,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花痴,白~皙柔嫩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笑意,朝着男人走过去,恰在此时,男人转身看了过来。 “二叔,吃饭了。” 男人‘嗯’了一声,单脚踩灭了烟头,径直越过季沫若进去。 晚餐的时候,季雅兰赶了回来,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下自己碰到朋友就多聊了一会儿,沈建濛淡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事不关己。 沈老爷子应了声,坐在主位,叫佣人开饭。 “建濛,过几天若若要和傅容去海边度假,缪斯不是开发了海边度假别墅吗?你能不能安排安排!”季雅兰装似无意地开口,这引来在座的其他人神色各异。 本来今天沈建濛送季沫若回来就很怪异了,沈建濛一向是不待见沈家人的,这么这会儿大哥这房倒是和他亲近起来了。 而且他们也没忽略季雅兰口中的傅容,三年前,季沫若名义上是和傅容出国了,可是谁知道真假,这会儿又提起来了,难道是要成了。 沈老爷子听了,看向沈建濛,“建濛,若若是你的侄女,你看着就方便方便!”不管大儿媳的用心是什么,只要沈建濛能够融入到这个家来,沈老爷子自然乐于其成的。 沈建濛放下筷子,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这块不归我管,但是不管谁去我都会与人方便。”推开椅子,男人起身,淡淡启唇,“我先走了。” 一时间,各人各有算盘,季雅兰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色难看,季沫若无谓地耸耸肩,像是早料到了会是这样。 ———————————— 黑色的宾利疾驰在霓虹闪烁的路上,沈建濛拨了一个电话,“亚澜湾那边是不是还有工程要视察,我亲自去!” ——-—————————— 香气浓郁的咖啡馆,季沫若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过她没有频繁地看表,脸上没有焦急的等待,而是安安静静地拿起了侍者送来的杂志,神色淡然地一页一页翻过,咖啡香气四溢,傅容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俊眉略微有些诧异地挑了挑,他拨了拨细碎的墨发,淡然地走过去坐下,要了一杯拿铁,加糖。 听到声音,季沫若的眼睛从杂志上移开,刚好看到他的淡紫色的衬衫领口松了三颗,她的视线落点就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长指一挑,男人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拿开了杂志,看了眼杂志上半~裸的男模,略微轻佻地开口,“不觉得我比他们更有看头吗?” 季沫若淡然一笑,认真地打量了起来,而后状似点了点头,“是比他们有看头,你对任何相亲对象都这么说吧!” 没错,傅容今天就是来相亲的,被他老妈硬逼着来的。 自从陈玉有意撮合傅容和季沫若,她就不放过任何机会,先是出国留学,又是现在。 傅容是故意迟到的,虽是三年前有过几面之缘,也暧昧地交往了一段时间,可是那时候毕竟没有正式提出来,他对小时候的那所谓的破事儿也提不起兴趣,今天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虽是早知道他迟早要走到商业联姻这一步,可,至少不是现在。 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糟! “不,你是第一个!”他挑眉一笑,眼角眉梢都染上妖冶。 125章 吃醋了? “我该觉得很荣幸吗?”季沫若俏皮地眨了眨眼,顾盼生辉。 “那倒不用,你是第一个,但可能不是最后一个。”傅容尝了口咖啡,悠然自得。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无异于是伤人的,然而傅容随性惯了,根本不会考虑到她的感受,季沫若的脸色一刹那的僵硬,不过转瞬便掩饰好了,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们这也不算相亲吧!毕竟三年前我们就是在交往不是吗?”只不过后来去了伦敦,傅容却疏离了她。 “我的女朋友很多,呃,保质期大概在一个月左右,但,绝对没有三年这么久。”他理所当然地说道,还考虑了一下。 季沫若握在咖啡杯上的手慢慢收紧,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优雅地端着杯子轻轻地抿了口咖啡,不见丝毫的难堪,随口问道,“明天有空吗?要不要去度假?” 窗外的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温和的暖阳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干净又温暖,这几天太阳很温和,不是火辣辣的。 “好啊!可以带人吗?” 季沫若一愣,尴尬地笑了笑,“当然可以,人多热闹些嘛!” 两人又瞎扯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傅容不怎么说话,大都是季沫若问,他挑些回答,要不然就是一个字嗯,这样做无关就是打发时间,两杯咖啡见底,外加一个芝士蛋糕,傅容吃饱喝足,末了嘴角还舔~了舔,伸手伸出手腕一看,看向季沫若淡淡地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那我们走吧!” “那明天见!”傅容结完账,直接挥挥手走了。 徒留季沫若一人独自站在咖啡店外。 ———————————————— 傅宅。 夏乐橙正在房间收拾东西,小~嘴还悠闲地哼着小调,好不惬意。 傅容倚靠在门口,双手环胸,俊眉轻挑,眸光灼灼。 晕黄的灯光下,夏乐橙穿着睡衣睡裤,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白~皙优美的脖颈一览无余。 她从衣柜里拿出蓝色小碎花泳衣,泳衣被她回来洗过了,上面还有洗衣液香香混合着太阳的味道,她放在鼻息轻轻地嗅了嗅,还发出嗯嗯的声音。 正要把它放在衣袋里,却被人长指一挑勾走了。 “呦呵!”干净修长的手指勾着那块薄薄的布料,傅容邪肆地勾唇,也跟着放在鼻间嗅了嗅。 夏乐橙烧的脸都红了,她伸手去抢,“还给我。” “看不出来你也穿这个啊!”傅容轻笑一声躲过,食指挑着两根细带子,啧啧说道。 “整个三楼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敲门?”傅容进来,往她的床~上一趟,悠然自得。 夏乐橙羞死了,连忙抢过泳衣,傅容也不去抢,她把泳衣胡乱地塞进了衣袋,可是一抬头,她的内衣就放在枕头上,他一侧过头就能碰到。 “你这是要去哪儿?”傅容看她收拾衣物,开口问道。 “我朋友约我明天去玩。”夏乐橙状似和他说话,走过去,把那套内衣拿了过来。 “藏什么藏,a75有什么好看的?”傅容嗤了一声。 夏乐橙,“......” “去海边?”看她拿的泳衣,应该就是了。 “嗯。” “不过你一个旱鸭子,会游泳吗?不会还用游泳圈吧?” “......”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损人,太打击人了,谁说去海边一定要游泳的? “不过,你的美好计划恐怕要泡汤了。”傅容幽幽说道。 夏乐橙直觉不好! “明天不准去!”一拨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夏乐橙如泄~了气般地耷~拉着耳朵,气的牙痒痒,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海边度假呢,这个万恶的小霸王能不能不要这么压榨霸王她? 傅容邪气地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浅笑,双手枕在脑后,“不过本少爷还是很仁慈的,明天我也要海边,我顺带捎上你,不用感谢我!” “可是,我和人家约好了。” “那就取消!”傅容冷声说。 “我都和人说好了!”夏乐橙反驳。 “那你跟我说了吗?”淡淡地扫眉,他看着她,目光如炬。 夏乐橙,“......” “还记得女佣法则不? “可是...我...”夏乐橙嗫嚅地说,想要再争取一次。 “电话给我!”傅容坐起来,手伸出来,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 夏乐橙默默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傅容拿过手机,她的手机没有设锁,他直接打开了通讯录,在里面翻了翻,她的通讯录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他存的,另一个叫梨子。 很好,没有别的人。 他皱了皱眉,举着手机,“是这个叫梨子的人?” 夏乐橙不解,“干嘛!” “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我来跟她说!”说着傅容就要拨过去。 夏乐橙下意识地抢过来,“还...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打给橙子,指不定橙子要胡乱说些什么? “那好,明天如果我看不到你,就等着我打掉你的狗腿!”傅容拍了拍手,笑得如沐春风。 傅容离开后,夏乐橙坐在床~上纠结地捶了捶脑袋,想想还是拨了电话。 “喂,梨子!我明天可能去不了了。” ....... 次日一早,夏乐橙吃过早饭,穿着轻松简单,扎了马尾,背了个双肩包,跟在傅容身后。 不过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了,因为容少爷的行李都丢给她了,他穿着卡其色的短裤、格子花衬衫,脸上还罩着一个大大的墨镜,恣意潇洒。 傅容站在门外,没过多久,又有两辆车过来了,车上的人下来,分别是凌霁森和宋明朗,凌霁森单独一人,宋明朗带了个女生。 “傅容,你这是搞什么鬼?去哪儿又不告诉我们。”宋明朗吹了个口哨,墨镜下的眼睛笑得张扬妖~媚,一个字,娘! 傅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有人请我们去玩?” “谁啊!”宋明朗话音未落,一辆私家车开过来停下,季沫若穿着粉色的洋装,转头跟司机说了句,司机把行李拎下车,就走了。 “哦,原来是若若妹妹啊!”宋明朗自来熟,丢下女伴就过去打招呼了。 季沫若温柔地笑笑,因为穿着裙子拎行李不方便,宋明朗自告奋勇拎到了傅容的车上一放,完了,还对他挑眉眨眼。 傅容淡淡点头,“人全了,那就走吧!” 季沫若朝夏乐橙笑笑,而后自然地坐上了傅容的车,而夏乐橙却尴尬地不知道做何处,脸颊微热,不知是被晒得还是尴尬所致。 宋明朗和他的女伴也上了车,只有她一个人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傅容车窗摇下,皱眉,“还愣着做什么,上车。” 夏乐橙动了动,这时凌霁森却开了口,“乐橙做我的车好了,你车上放两个美女干什么!放一个我车上。”他淡淡地笑,清雅温润。 “少爷,那我就去坐凌少爷的车了,可不能做你跟季小姐的电灯泡。”夏乐橙扯着嘴角,不等傅容说话,轻快地跑了凌霁森那边。 坐上车之后,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心,怦怦地跳着,有一种从云霄上失坠落下的感觉。 “吃醋了?”凌霁森挑眉,轻笑。 “没,凌少爷,我早上可没吃醋。”夏乐橙怔了下,笑了笑,看向窗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凌霁森笑笑,没说话,点开了音乐,音乐节奏舒缓悠扬,伴随着虫鸣鸟叫,一行人到了目的地。 亚澜湾海边度假别墅,这是缪斯集团旗下最新开发的一个楼盘,到了别墅,有侍者亲自上前替他们拿行李,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几人各自进了房间。 夏乐橙从来没见过海,她印象中的海、蓝天、白云就是这个样子,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广阔无垠的大海,沙滩、阳光,一切都是梦幻的模样! 她坐在飘窗上,靠在玻璃上,玻璃杯晒得滚热,那热度传递了过来,享受而又惬意,也暂时忘记了烦恼! 直到一阵敲门声过来,她下去开了门,是季沫若。 季沫若换了套衣服,轻便凉快的吊带,下~身搭配七分喇叭裤,一脸的青春洋溢,看着她,“下小姐,这里还满意吗?” 夏乐橙点头笑着说,“谢谢你,我很满意,不过倒是麻烦你了。”一码事归一码事,夏乐橙笑得真诚,也的确是很开心。 “不过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我二叔的产业!”季沫若低声说了句。 126章 你负责弄干净 夏乐橙抿了抿唇,脸色淡淡的,说了句,“是吗?” 对于沈建濛的商业帝国到底有多庞大,夏乐橙不知道,只是看过新闻报道,他一手建立的缪斯集团在短短十年间快速成长成整个行业的标杆,沈建濛这个人已然成为了a市的地标性人物,是年轻一代企业家的典范。 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手腕强硬、铁血果敢、歼诈狠辣,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商业奇才,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当然,我二叔这个人可不简单呢!才三十岁,就坐拥亿万身家,外界都说他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说他的钱都沾了血。” 夏乐橙秀眉微拧,对于季沫若对沈建濛的评价有些不赞同,外界传言多有渲染夸张,而且就算沈建濛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也不应该由他的侄女说出来吧! “夏小姐,你也认识我二叔,你觉得他怎么样啊?”季沫若忽然抬头问她。 “季小姐,你是沈先生的侄女,应该了解他,而我跟沈先生也不是很熟,不过传言也不可多信吧!”夏乐橙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自认为她跟沈建濛不是很熟,因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话题交流,年龄上,他们相差十二岁,四个代沟,身份上,他是商业巨擘,手握亿万身家的缪斯集团掌权人,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是,他怎么就看上她了? 还跟她说,他要她! 一想起他如墨般幽深的眼神,她看进那漆黑的瞳孔里,似有一道磁铁不受控制地要把她吸进去,她都觉得有点心慌意乱。 那天落荒而逃之后,他们之间就如两条平行线一般,再次没了交集。 一个星期,他的胃应该已经好了吧? 她没有打电话过去,也没敢去看他,对于他的声音亦或是眼神,她都会有种莫名地恐慌。 “嗯嗯,你说的也对,要不我们现在下去吧!刚刚傅容叫我上来喊你的。”季沫若微微一笑。 “哦,好的。”夏乐橙关好了门,不知道季沫若干嘛跟她无缘无故地提起沈先生,喊她下去,一开始怎么不说? 两个人姗姗来迟,季沫若一出现,宋明朗就哟呵地吹了口口哨,大厅里的人也纷纷侧过头去,季沫若的身材很棒,前~凸~后~翘,肤若凝脂,也不像外国妞那样奔放,却是融合了东方女性的柔美恬静,这样的她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 反观,夏乐橙就逊色了很多,还是来时的那套衣服,跟季沫若一比,就像是她身边的丫鬟一样。 “怎么衣服都没换?”坐下后,傅容淡淡地瞥了眼。 “我...我没来得及。”她凑到他耳边,红着脸小声地解释。 傅容嫌弃似的瞟了眼她,而后捏起鼻子,伸手推开她的脸,嗤声道,“臭死了!” “哪有?明明很香!”夏乐橙被他说的脸红,还特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嘟嚷道。 两人的互动很莫名,但是却是很自然不作,傅容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在吐糟她,但是明眼人看得出来,如果他真的嫌弃一个人,哪里会说这么多废话。 季沫若坐在傅容的旁边,看着他们互动,却明显插不进去,他们能从‘夏乐橙身上臭’谈到‘傅容一个男生爱吃甜点’而后再扯到‘夏乐橙胖瘦问题’。全程,一桌的人都在欣赏他们的辩论,到了最后,谁也不知道竟然都扯了些啥? 傅容脸色铁青,把自己吃剩下的甜点往夏乐橙面前一推,怒不可遏,“都吃了,不准剩一点,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乐橙猛地站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剩下的甜点都反弹到了傅容的胸前,黏糊糊地东西准确无误地挂在他的胸前,傅容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梨子!”夏乐橙浑然不觉,她还沉浸在遇到姜梨的喜悦中,小~腿跐溜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此时,姜梨正无聊地嚼着口香糖,本来是约好和夏乐橙去玩的,可是这货见色忘友,半路抛弃了她,刚好老哥要来工作,她在家呆的都发霉了,只好跟过来溜溜。 刚才下一车,老哥就工作去了,她只好先一个人过来,哪知道看到这小妮子在这里! “哎呦!我了个大草!”姜梨忍不住地爆了个粗口,墨镜一摘。 夏乐橙喜笑颜开,眸子亮晶晶的,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梨子,你怎么也来了?” “我去!你个见色忘友的,就准许你抛弃我,不准我千里火线追踪啊!” “什么见色忘友,我那是是被胁!迫!”夏乐橙打了一下她,对她翻了个白眼。 这边聊得正欢,六月暖阳,另一边就是冷如三九寒冰,季沫若赶紧拿着湿纸巾在傅容的胸前擦着,他冷彻寒骨,冷冷地看着那张笑得跟花儿一样的脸。 “走,带我去见见你家那位——”姜梨朝她挤眉弄眼。 “你别乱说了!”夏乐橙脸红的都能滴血了,忍不住地掐了她一下。 “嗷!你这个小妖精,我还没说完呢!”姜梨不察,一时失声喊了出来,那声音怎么听着都有股别样的意味。 夏乐橙被她这一声小妖精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子里忽然就冒出来那天傅容吃她豆腐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她使劲地咬着唇,脸蛋爆红地充~血。 “我是说你家那位容—少—爷—,你说你猴急个什么劲?要不哥帮你神助攻?” 两人说话间,夏乐橙已经走到了傅容面前,视线对他冷如寒铁的眼眸,他的脸色黑的无以复加,而季沫若正一脸焦急地替他擦拭身上,视线缓缓下移,她才记得刚才打翻了甜点,好像......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本该严肃的场景,可是某个人却毫无知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笑得毫无形象。 姜梨笑得停不下来,一直弯着腰都直不起来,还一手拉着夏乐橙的手臂,好不容易抬头呼了口气,“橙子,快点,我快不行了。” 夏乐橙被她弄得满脸尴尬,她其实也很想笑,可是不敢,最后在姜梨的感染下不自禁地笑了下,“梨子,你、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笑的。”她隐忍地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把一句话说的完整。 傅容站起了身,一手甩开了季沫若,鹰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隐忍地通红的脸蛋,嘴角似笑非笑,“过来!” 夏乐橙拍了拍姜梨,示意她放开她,姜梨干咳了一声,小声地呢喃,”看他那样子,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夏乐橙很想质问一句,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过去,后果会更惨,而且是谁害的? “你先走,我晚点去找你!”姜梨识趣地点点头,扫了眼眼前的一群人,那次在都山见过,真是惨,又碰上了,不过她现在的妙计就是走为上策。 “你负责弄干净!”他伸手拽过她,夏乐橙一个踉跄,撞到了他的怀里,连带着她的身上都沾上了,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夏乐橙缩了缩脖子,因为天热,甜品都化掉了,黏在身上的确很难受,她抿了抿唇,抽了纸巾把他擦拭,这也是她的本职工作。 而被晾在一边的季沫若脸色足够可以跟化掉的甜品相比了,青红皂白。 “傅容,跟你这么多年兄弟,你身边的女朋友走马上任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这小女佣,倒是没换过!倒也是挺长情的。”宋明朗喝了口咖啡,幽幽地调侃道。 说完之后宋明朗脸色一变,暗自骂自己大嘴巴,这季沫若还在旁边呢!他这不是赤~裸裸地打脸吗? 傅容轻笑,胸前一股凉意传来,“只是懒得换而已,女佣又不是女朋友,换那么勤干什么?” “呵呵!”宋明朗笑笑。 这时,夏乐橙抬起头来,因为缺氧白~皙的小~脸红扑扑儿的,“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做了什么事呢!”宋明朗打趣道。 座位上的人面面相觑,知道的人自然了然于心,不知道的人也就不知道了。 夏乐橙用手扇了扇脸颊,小~嘴鼓起吹了口气,不知道宋明朗说的什么意思,现在她热的要死,也没心思理会,端起面前的冰镇果汁一口气咕嘟咕嘟了下去了。 忽然,人群里出现了一阵骚~动! 127章 小东西,我来救你了。(5000+三更。感情升温了) 大厅门口,一辆保姆车停下,原本还安静的大厅里瞬间人潮涌动,跟捅了窝的蜜蜂一样,随后一群安保人员出动训练有素地维持现场秩序。 “擎天!擎天!” “擎天,我爱你!” 紧接着,后面又来了一辆保姆车,这会儿,人群里又爆出另一种尖叫声,“子凡!子凡!” “凡凡!我爱你!” “凡凡,永远支持你!” ...... 人群里爆出一声声尖锐的尖叫声,粉丝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两种不同名字的呐喊声相互交织着,更有两家粉丝卯足了劲在比拼谁家的粉丝更激情,而且还时不时地伴随着,“凡凡,我要给你生猴子,擎天老公之类的爱意表达。” “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明朗身边的女伴是圈内人,轻声开口,“擎天和洛子凡是当下最红的两位人气偶像,擎天是凭着玄幻剧《紫禁之巅》迅速走红的,而洛子凡则是凭借悬疑偶像剧《攻心游戏,我是替身》,一人分饰两角的精湛演技而一炮而红,因为这两部剧在卫视同时播出,而且一经播出就引起了剧烈的反响,加上两个人又是新人,外表又很帅气,所以都虏获了一大堆粉丝,因为这次两个人要合拍一部大ip,而且原著中这是一部双男主戏,所以两家粉丝自然关于咖位的问题不遑相让。 “这两家粉丝经常在微博上掐架,擎天的粉丝说洛子凡是面瘫脸,只能甩甩帅,演演偶像剧,而洛子凡粉丝则说擎天是借着玄幻剧这块金子招牌火的,本人一脸演技都没有,打戏都是替身。刚好这部《决战帝都》是讲述前世今生的,所以对于他们谁更有演技应该是个辩金石。” “我看过原著,其中有一段戏是两个男主从前世穿回来,记忆复苏,然后在他们一起开发的帝都度假别墅里决战,所以这场戏应该就是在这里拍了。”女伴说完,众人了然地点点头,不甚在意。 擎天和洛子凡前后脚走进大厅,两人各自停下来对着镜头微笑、和粉丝打招呼,一阵阵地尖叫声引得现场很混乱,两家粉丝都挤到了一起,不知道是谁家粉丝先动手,然后另一家粉丝也就动手了,再然后,两家粉丝为了保护同胞,就互相撕架了。 而后现场一片混乱,祸端无辜地殃及到了傅容他们这边,因为人流量很多,安保根本无能为力维持秩序。 “快去!快报警!还有赶紧去报告沈总和姜总。”有保安对着对讲机大声讲道。 混乱中,夏乐橙被挤得推倒了,她瘦弱的身子被挤在了人群里,她莫名其妙地也挨了揍,脚上被人重重一踩,疼的她龇牙咧嘴,她刚要缩回脚,鞋子就掉了。 单脚着地,被人当肉饼一样挤来挤去,手机的闪光灯不断闪烁,有人企图拍下这劲爆的一幕,这着实刺激到了夏乐橙。 眼前闪烁的噼里啪啦地闪光,夏乐橙身体忽然如同浇灌了水泥一样,似有千斤重,双脚不得动弹,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她什么都看不到,脑袋无法思考,眼睛被蒙住了,耳朵却异常的灵敏,她听到了相机咔次咔次地摁下的声音,还有蒙住了眼也能感受到的一道道白光。 眼泪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地落下,她啊啊了几声,发不出声音,她拼了命地揪着嗓子,可是她就是说不出话。 ———救我!救我! 她在心里说了一万遍、哭了一万遍,可是没有人听到。 赤着的那只脚又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脚,连着身子都被人当作靶子一样狠狠地砸过来,可是夏乐橙就如失了魂的玩偶一般,没有感觉,呆滞地站在原地。 这时,一具身体却硬生生地挤进了人群里,大手用力地抓~住了她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 略微粗糙地大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柔声唤道,“小东西!小东西!” 可是夏乐橙全然没有反应,眼神茫然,原本澄澈的眼睛里没有了一丝亮光,死气沉沉地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雾霭。 眼看她又要被人流冲走,沈建濛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汹涌的人潮,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边带。 “能不能走?”见她受了惊吓,他不敢再耽搁,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伤,但是现在首要的是要远离人潮。 她却只是呜呜呜呜地哭泣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听见耳边那声低沉温柔地低唤,“来,小东西,不要怕,抓紧我,我带你走!我来救你了!” 是谁在她耳边一声声地低唤。 不要怕! 我带你走! 我来救你了! 手跟着有了意识般,她随着那声低哄慢慢地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腰间衬衫,而后青葱白指慢慢揪紧。 因为没有空隙腾出来弯腰打横抱她,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抹去了那些晶莹的泪滴,他温柔诱哄,“小东西,来,我说一二三,跳,然后你就用力点跳起来跳到我身上,懂吗?” 深邃的瞳眸溢满了温柔,她没有回应,他却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小东西,准备好了吗?” “......” “不用怕!相信我,好不好!”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 ——二! ——三! ——跳! 夏乐橙机械地听着他的命令,在他跳字话音刚落,她就猛地跳到了他的身上,因为巨大的冲力,他的后腹被身后的人狠狠地订了一下,瞬间,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很好!腿环到我的腰上。”沈建濛立马伸手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她听话地把双~腿环到了他结实的腰间,双脚紧紧地交叉在一起,不用他说,双手自然而然地圈紧了男人的脖颈。 沈建濛淡色的薄唇漾开一道清浅的笑意,“真乖!” 夏乐橙埋首在他的脖颈里,下巴抵在男人的江板上,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形成两道泪痕蜿蜒而下~流进了男人的脖子里,印湿~了男人的衬衫。 沈建濛把夏乐橙抱离了漩涡中心,此时姜绍衍也回来了,他刚才已经立刻安排人员过来救援了,也吩咐下去,确保那些在客房里的客人的安全,自家梨宝的安全他也是第一时间保证的。 “绍衍,你先把小东西带到姜梨的房间,让姜梨看好她,她受了惊吓!”沈建濛沉声说道,现在事态紧急,他必须要紧急处理好。 姜绍衍早知道沈建濛刚才第一时间奋不顾身地冲进人群里是为了什么,却知道现在不是调侃的好时机,他点头,伸手要接过夏乐橙。 可是夏乐橙却是死死地抱紧了沈建濛的脖子,两只手勒的青筋暴露就是不肯松手,窝在他的脖颈里呜呜地摇头。 沈建濛抿紧唇~瓣,脸色严肃紧绷,他无声地顺了顺她的背,看向姜绍衍,“这样,你先想办法稳住现场,最好把各个通道都封掉,防止有人拍了东西泄露出去,还有赶紧联系顾清欢,这是她的人,她必须要来处理,我待会儿过来!” “我知道了,你先去,也不用着急过来!我会处理好的。”姜绍衍轻笑一声。 沈建濛点点头,抱着夏乐橙离开了,而另一边,傅容和宋明朗他们及时退离了出来,却不见夏乐橙。 打了她的电话不通,等了几分钟,傅容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冲出去找人了。 沈建濛抱着夏乐橙敲了姜梨的门,姜梨打开门吓了一跳,沈建濛抱着她进去,“沈大哥,橙子怎么了?受伤了吗?”姜梨喋喋不休,一脸担忧。 沈建濛把夏乐橙直接抱进了房间,掀开被子,就要把她放下,然而夏乐橙还是不松手,手上如同上了锈一般,拉也拉不开,沈建濛也不敢用劲。 他弯下腰,双手慢慢地绕道了自己脑后,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喷洒出灼热的气息,“小东西,乖!现在安全了。” 她慢慢地松开了一点,在沈建濛的头抬起来的时候,她忽然又用力地圈了一把,两个人的脸几乎都凑到了一起,鼻尖抵着鼻尖,她颤动的睫毛儿在他眼皮底下扑闪扑闪地可怜兮兮的颤抖。 沈建濛无奈又疼惜地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颊,“小东西,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没人欺负你了。你在姜梨这边待一会儿,我处理好了就马上回来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缓缓地放开了手,沈建濛轻笑了下,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却更能彰显出三十岁的男人的性~感与成熟的魅力。 他给她脱掉了另一只鞋,没穿鞋的那只小白脚此时脚面又肿又黑,上面还有脚印,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鸾,男人的手在那只脚上摸了摸,又冰又凉,不知是怕还是疼的,她瑟缩了下。 沈建濛给她盖好了被子,她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却已经不掉眼泪了,他去茶几上抽了几张面纸,覆盖在她小巧的鼻尖,以眼神淡淡地示意她。 她乖地像一只小猫咪,乖乖地呲了两下,男人没有丝毫的嫌弃之意,又给她擦干净了残留的鼻涕,然后把面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姜梨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一幕。 沈建濛转身,看着姜梨,原本冷峻坚硬的五官还有着没来得及收敛下去的柔和,晕黄的光线在他的身上投下片片光芒。 “她受了惊吓,你先在这陪陪她,跟她讲讲话,还有,有陌生人敲门别开,外面很乱,懂不懂?”沈建濛的语气虽然谈不上刚才的的温柔,却也透露着关心。 沈建濛沉声交代完,末了又不放心,“她身上可能受了伤,别碰她!” 姜梨认真地一一记好。 ———————————— 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姜梨轻跑着来到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她抿了抿唇,眼眶红红的,看着夏乐橙,透着哽咽,“橙子,要不要喝水?” 夏乐橙轻轻地笑了笑,点头,小声回答,“梨子,要。”声音沙哑。 姜梨仰着头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不能哭的,不然橙子也会哭的,她努力荡漾开一抹笑意,在橙子的后背垫了个靠枕,扶着她坐了起来,夏乐橙接过手杯全都喝光了,嗓子里有水源滋润,舒服了很多。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橙子就这样了,姜梨懊恼,刚才她就应该把她强行拖走的。 如果不是沈大哥救了她,那她是不是还要受更多伤呢! 那个傅容又哪去了?他怎么把橙子一个人丢在哪里?姜梨满心地愤怒,却也知道不能刺激她。 “梨子,我手机丢了。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你都这样了,还要打给谁?那个少爷吗?”姜梨忍不住地低吼。 “梨子,我就是报个平安!”夏乐橙有气无力地说。 “哼,你都这样了,也没见他来找你,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怎么不救你?他根本不关心你!”姜梨愤愤地抱怨,夏乐橙失落地垂下眼睑,“梨子,借我。” 姜梨对她又爱又恨,别看她一副任人欺负的小兔子样子,可是脾气倔的像头牛,姜梨撅着嘴,只好掏给了她。 夏乐橙接过来,拨通了傅容的电话,“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季沫若柔软恬静的声音。 夏乐橙没有继续听下去,也没有开口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扬唇浅笑,“梨子,你是对的!” 姜梨也听到了接电话的是个女的,看她一脸沮丧的模样,她不忍心打击她,伸出双臂抱住了她,通过拥抱给她安慰。 “梨子,我没事的。”嘴上说着没事,可为什么嘴里是苦涩的,心也是苦涩的,为什么我的眼前下起了大雨? 这边,季沫若挂了电话,看着陌生的号码,有淡淡的疑惑产生,手指在最近通话里轻轻一点,那条记录就被删除了。 傅容去找夏乐橙了,他的手机并没有带,而大厅里,傅容拿着夏乐橙的手机淡淡发呆! ———————————————— 混乱的局势渐渐地被控制住了,现场又加强了安保。 沈建濛拿了一个喇叭,阴沉冰冷的声音通过喇叭扩散在四周,一双锋利的锐眸犹如利勾直视黑压压的人群,气势凌厉,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魄力,“都给我安静下来!谁再敢闹事,警车就在外面等着你们!” “这事是你们粉丝的一场闹剧,你们这样做,仅仅是给你们的偶像抹黑,而不是增光,你们以为你们打架很牛逼吗?打赢了,你们的偶像就高人一等了?” “你们的偶像在你们此次的闹剧里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没有任何一人会在这场闹剧里得利,如果你们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最好把你们手里的东西都删掉,别以为能威胁到谁?你有的,别人也有!” “哼,你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怕这事闹大了,对你们有影响?反正是他们先动手打我们的粉丝的。” “明明是你们擎天的粉丝先骂我们的爱豆的,谁怕谁啊!”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擎天和洛子凡因为此次事件受了伤,现在已经送医了,而你们也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相关闹事者送到警局去。” 沈建濛目光冷然,字字阴鸾狠厉,“现在,我宣布,缪斯集团旗下的皇庭娱乐正式换掉《决战帝都》的两位男主的所有戏份,重现选角拍摄!”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一声响,人群里燃起了轩然大~波,这部戏都已经快要拍摄完了,这会儿删掉男主戏份,还是两个人的,这部剧是大ip,这明面上的损失都要好几亿,何况剧宣传活动都要启动了,还有无形的损失。 也有人不相信,说是他只是吓吓人的,擎天和洛子凡是国内现在当红的人气偶像,他们的影响力和潜在价值是巨大的,没有人会这么做的,他们想想,底气也硬了些。 “你们去打听打听,沈建濛说话是不是只是吓吓人的?”男人冷眸危险地眯起,勾唇冷笑。 128章 傅容看着沈建濛说,“她喜欢的是我。” 沈建濛丢下这句话,便要离开,却迎面碰见了收到了消息便立刻赶过来的顾清欢。 “沈总,不需要做的这么绝情吧!”顾清欢气喘吁吁,只给自己一秒钟的时间便捋顺了气息,扯起的笑容略微僵硬。 男人好看的眼睛漾起一抹寒芒,字字都如在冰水里浸过一般,彻骨冷寒,“顾清欢,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要做的就是带着你的人,滚!” 顾清欢呼了口浊气,垂在身侧的紧了握,握了紧,继续死皮赖脸,“沈总,以我们的交情,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交情?”男人玩味儿地重复了一遍,鹰眸在顾清欢清丽自若的脸上审视,像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目光轻蔑,“相互利用的交情?呵,不过就是你我各取所得的交易罢了!” 顾清欢脸色一白,却见沈建濛已经大步离开,衬衫的一角扬起阵阵肃杀冷傲的风,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二选其一。” 顾清欢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擎天和洛子凡她只能选一个,这两个人都是她一手捧红的,这次的事件不是一个偶然,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沈建濛这是逼她做一个选择了。 ———————————————— 沈建濛的身后跟着两个人,男人只穿了件白衬衣,在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淡然自若的离开,因为刚才的混乱,干净的白衬衣微微皱褶,就连衬衫上都沾染了一些灰尘,可是这个男人偏偏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让人不敢直视一般。 男人单手插在裤袋,深色西裤包裹下的长~腿迈步离开了大厅,却也没人敢阻拦,自动自觉地在人群里让出了一条道。 沈建濛目不斜视,深邃的瞳眸危险而又冷冽,削薄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如刀削般刻骨的面容阴沉,乌云遍布。 然而在走到走廊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狭长的黑眸漫不经心地抬起,面色无澜,似在等着人先开口。 “夏乐橙在哪里?”傅容一直在等在这里,所有的地方他都找过了,都没有夏乐橙的影子。 而别墅的监控已经在第一时间被人销毁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被人掐掉了,怕是会让人泄露出去。 他的手里是夏乐橙丢掉的手机,机身在混乱中已经被踩碎了。 沈建濛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冷眸嗤笑,“人不见了,那你就去找,问我~干什么?” “是你把她藏起来的是不是?”傅容双眼猩红,怒不可遏。 “她有腿有脚,难道不会自己走?”沈建濛没空跟他废话,看着傅容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俊眉微蹙,转身离开。 傅容上前又要拦住沈建濛,还没靠近,沈建濛身边的两个保镖已经拦住了他。 “傅容,上次是看在小东西的面子上饶了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男人不知何时点了根烟,烟雾袅袅,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带着清冷与傲慢。 傅容自然不会傻到和两个粗形大汉动手,他今天也不是来干架的,他甩开两个保镖,恢复了一脸的张狂与桀骜,妖冶的凤眸邪肆地挑起,“呵呵。你喜欢她是不是?” 带着笃定的意味! 沈建濛既没承认也没否认,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熟练地吞吐云雾,烟雾遮住了他深邃的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傅容也不急了,他是笃定了刚才是沈建濛带走了夏乐橙,那么她自然是安全的,“给我一根烟!”他朝着男人扬眉说道。 沈建濛慵懒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给他扔了一根,傅容准确无误地接过,跟保镖要了打火机,啪嗒点上。 “可是她不喜欢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挑眉看着对面成熟冷峻的男人,尼古丁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傅容不是吃素的,干架,他承认他可能干不过他,而且再打架也有损他的形象不是,但是戳人心窝子的事,既可以杀人于无形,这可比打架爽多了。 他再权势滔天又如何?小女佣又不喜欢他。 这样一个名利都有的男人,既然看上了就不可能仅仅是占有欲那么简单,不然在他不在的三年,他早就得逞了。 这说明他想要夏乐橙的心! 沈建濛吸烟的动作一滞,烟灰落在了西裤上,瞬间烧出了一个洞,他随手掐灭了猩红的烟蒂,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傅小少爷未免也太笃定了,人心是会变的!”沈建濛莞尔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男人的俊容紧绷,刚毅的下颌微抬。 “可是小女佣不会变,因为她喜欢的是我!”脱口而出之后,傅容本人也有些诧异,这话就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一般,不然为什么说的如此顺口。 小女佣是喜欢他的吗? 这个念头忽然就在心头滋生了。 沈建濛的脸色还是如冰山一样,但是漆黑的眼底却在微微波动。 “我不用去找她,她自然会回到我身边的。”傅容仰着头,挑衅地看了眼沈建濛,而后转身离开。 沈建濛看着傅容离开的方向,忽而,凉薄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残忍的。 ~ 沈建濛回到了姜梨的房间,两个男人在外间谈了一会儿公事,事件已经平息了下去,粉丝们也都纷纷地离开了,有媒体收到消息问询赶来,可是所有的视频、照片都已经提前处理好了,而至于擎天和洛子凡的问题,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就这样办吧!”沈建濛起身,淡淡地说道。 本来他们是在外面有事的,亚澜湾的工程是缪斯和姜绍衍的晨风集团一起开发的,亚澜湾最大的优势就是依赖它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面朝大海,而且环境也是处理的非常好,可是最近收到消息,说是有一批污染物在潜在运进。 但是还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所以他们刚才联系了相关部门对这边做一个系统的调查。 姜绍衍拍了拍沈建濛的肩膀,说,“好,那我先去。” 这时,姜梨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沈建濛,脸有些红,说,“沈大哥,医药箱在茶几上,橙子受伤了,我不太、太会上。”沈建濛点头,进去卧室。 姜梨看着老哥狡黠的眨眨眼,其实是想为两人制造机会,她抱着姜绍衍的胳膊,摇啊摇的,撒娇地说,“老哥。” 姜绍衍眸光宠溺了摸了摸姜梨的短发,眉眼轻笑,“搞什么鬼?”忽然对他撒起娇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老哥最好了。”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保护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觉得老哥好,那就陪老哥下去吃点东西,我都饿死了。”姜绍衍笑着说,姜梨跟他一起出去,也是为了留空间。 沈建濛走进来,轻声地关了门,夏乐橙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男人站在床边,有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夏乐橙睡着了,男人轻轻地弯腰,翻过她的身体,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很显然是又哭过了,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痕。 茶几上放着医药箱,他走过去拿了过来,然后撸起袖子,去了浴~室,不一会儿,端了盆热水出来。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毛巾沾湿~了又拧干,男人在她受伤的脚面上擦干净脚印,随后挤了一点药膏在他干净修长的指尖上,随着指尖慢慢地揉拭,清凉的药膏在他的指尖晕染开来。 直到药膏渐渐地被吸收,沈建濛洗了手,看着她,想着她除了脚,应该没有受伤,何况就算受伤了,她也不可能让他碰触,如果不是她睡着了,她也不会如此安静。 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想到傅容说的那句,他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我,眸色微冷,伸到她脸颊上的手又收了回去。 收好药箱,替她把被子往上盖了盖,男人的颀长身影悄无声息离开了卧室! 而原本一直闭着眼的夏乐橙,睫毛儿忽然颤颤地动了动,清亮澄澈的眼眸轻轻地睁开了,窗外的太阳暖融融的,原本疼痛的脚掌有一股子清凉,缓解了灼辣的触感。 她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夏乐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可以看出外面灯火辉煌,很热闹。 129章 你在跟谁闹脾气? 她慢慢地坐起来,这一觉睡得很沉,意识还有些混沌,而后便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姜梨一脸惊喜地看着她,“橙子,你醒了啊!” 夏乐橙嘴角也随之漾开了一抹甜美的笑意,“嗯,睡的我脑子都僵硬了。”夏乐橙说着还左右摇摆动了动。 “你都睡了7个小时了,再不醒来,王子都来吻你了。”姜梨打趣她,夏乐橙脸色微红。 她掀了被子下床,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凉凉的水泼在脸上,整个人都清明了。 “橙子,好了没,我们下去吃饭吧!”姜梨在外面喊。 “嗯,好了。”夏乐橙对着镜子笑了笑,应声。 晚饭就她们两个人吃,姜梨点了绿豆粥和紫米粥,还有一笼小笼包、外加玉米和一些小配菜、点心。 “橙子,今天吓坏了吧!”姜梨啃着玉米,看着她。 “嗯,那么多人,我都怀疑我挤成肉饼了,还莫名地被打了。”夏乐橙避重就轻,喝了口紫米粥,粥入口即化,胃里暖暖的,她耸肩自嘲地说。 “就知道你吓坏了,那些粉丝也太疯狂了,不过你也真够怂的,熊抱着沈大哥的样子就跟考拉似的,到了床~上还攀着他紧紧不松手。”姜梨笑嘻嘻地凑过来,话语暧昧,夏乐橙耳根一热,尴尬地埋头喝粥。 “你没注意到,沈大哥对着你的时候有多么的温柔,声音柔的都能滴出~水了,哎呀!当时看得我都心醉了。”偏偏姜梨还在继续,夏乐橙尽力忽视,可是那些字却是一字不漏地全都灌进了耳朵里。 那些话好似有了生命力一般,字字都凑成了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慢慢地拼凑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跃然于她的脑海,夏乐橙咬着筷子,不自觉地就红了脸颊。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在姜梨看过来的时候,不自在地拨~弄着耳边的碎发,这时,餐厅里电子显示屏正插播着一则消息,‘据知情人透露消息,原本《决战帝都》的男主之一擎天因为个人原因退出剧本的拍摄,在决战帝都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爆出这一重磅消息,无疑对整部剧产生了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据猜测,这可能是擎天和洛子凡两位新生代人气偶像的争位有关,这也暗示了擎天败给了洛子凡,毕竟两位男星同属于一家公司,也有人说是擎天得罪了这部剧后面的人,具体消息,我们将会继续跟踪!’ 夏乐橙看着新闻里说的消息,说的就是今天的两个明星,可能就跟下午的事情有关,只觉得唏嘘! 不过跟她也没有关系,她继续吃着,可是醒来后也没有看到沈先生,夏乐橙状似无意地说,“姜大哥不来吃饭吗?” “嗯,应该不来吧!吃完再回来吧!” “哦。”夏乐橙点点头,“姜大哥出去了啊?” “嗯,出去了,他哪里是带我出来玩的,就是自己来工作的。” 夏乐橙干涩地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那、那沈先生也和姜大哥一起走了啊?” “我哥跟沈大哥一下午就不见了人影,好像这边有很忙的工作要做。”姜梨说完,别有深意地盯着夏乐橙,“到底是问我哥还是沈大哥呀!” “小妮子,想谁就问,还拿我哥当幌子。”姜梨乐呵呵地说道。 “你别误会啊!我就随便问问。”夏乐橙低喃道,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我误会啥啊!我这话没问题啊!”姜梨理所当然地说,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 夏乐橙,“......” 她气闷地别过头去喝粥,决定不跟姜梨说话了。 姜梨还想再问问关于她和沈建濛的事情,可是一个不速之客却来了。 傅容远远地就看见了夏乐橙和姜梨说说笑笑的样子,眸色一暗,偏偏宋明朗还来了一句,“咦,那不是夏乐橙嘛!找她一个下午,她自己出来嗨了,她旁边的那个假小子不是跟沈建濛他们一起的吗?”傅容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胸腔里有怒气在震动。 果然是跟他在一起! 傅容大步就走了过去,不理会宋明朗的叫嚣。 夏乐橙低头就察觉到了面前洒下来一道暗影,她抬起头,便对上傅容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他的脸色黑如玄铁。 “能耐了啊!”他阴阳怪气地哼道。 夏乐橙皱眉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傅容讨厌她沉默安静的样子,更讨厌她不听他的话,去跟沈建濛搅和在一起。 “哑巴了,说话!”他的语气骤冷,眸底冷冽。 “你凭什么凶——”姜梨看不下去了,原来橙子一直是被这样欺负的,她的小~脸暴怒。 “我无话可说。”夏乐橙打断她的话,淡淡地说道,表情称得上云淡风轻。 傅容怒不可遏,额角青筋簇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生生地从牙齿间蹦出来的,“怎么?耐不住寂寞了,要出去找男人了。” “你、你混蛋!”夏乐橙被他说得难堪,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她听到。 “我混不混蛋,不用你说,你只管守好你的本分,守好你的妇道!” 呵,他真把她当成是他的所有物了,是他的玩物吧!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对你和颜悦色,心情不好了弃之如敝履。 “特么的,真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橙子今天——”姜梨涨得脸红脖子粗,替她抱不平。 “梨子,别说了。”夏乐橙低声说,告诉他又有什么意思,他又不在乎,反而落得被人嘲笑的境地。 夏乐橙闭了闭眼,苦涩地扬了扬嘴角,“我先回房了。” 夏乐橙起身,推开椅子,脚上穿的是姜梨叫人去买的凉鞋,自己的鞋子掉了,而且脚还微肿,不能穿袜子。 “你给我回来!”傅容目光如炬,似要寸寸拨开她的内心,眸光幽深凛然。 “放开我!”她再也不想忍下去了,气愤地怒喝。 傅容竟然真的松开了手,夏乐橙没再理会,精致离开了大厅,傅容驻在原地,目光冷然地看她离开的方向,她走路的样子有点怪异。 姜梨看傅容站在那里,傲然孤寂,想着要不要告诉傅容真~相,可是一想到这样做,那沈大哥做的一切又算的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这么糟心,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姜梨也离开了。 妖冶的凤眸涌起一bobo深不可测的气流,傅容沉沉地呼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朝着夏乐橙离开的方向走去。 “傅容——”越过这边,季沫若拉住了他的手臂,低声唤他。 “滚!”傅容冷漠吐字,无情地甩开她的手。 季沫若站在原地,脸色煞白,眼眶渐渐泛红,咬着贝齿,看着他们的方向闪过一抹怨恨。 ———————————— “夏乐橙,你在跟谁闹脾气?”傅容气急,什么时候有人敢跟他甩脸子。 “抱歉,少爷,我没有闹脾气。” “那你跑什么?” “我只是累了。” “出去跟别的男人玩一下午,所以累了。” “随你怎么说?”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嘲讽鄙夷的话充斥入耳。 “我难道不能有人身自由吗?我不是你的奴隶。”夏乐橙冷笑一声仰头看着他俊逸中带着轻蔑的面容。 “你一个下午都不见人还有理了,就算去了哪里不应该说一声吗?我在找你你不知道吗?”傅容也怒了,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低声怒吼。 “我打了。我自己手机丢了,我跟姜梨借了手机有打给你的。”胸腔里积聚的委屈随着一声怒吼发泄~了出来,眼眶里渐渐蓄起雾气,夏乐橙的声音哽咽。 泪,毫无预兆地滚滚而下。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手背揩掉眼泪,可是偏偏越抹越多。 傅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干脆拿出手机再看一遍,没有任何的未接通话,但是她说打了那就是打了,他气得也不仅仅是这个,而是她一个下午都有可能跟沈建濛呆在一起,那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走的近,甚至产生依赖的那种感觉,他就极度不爽,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了,而且这个所有物还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是不是谁接了我的电话?”他忽然冷声质问。 130章 傅容说,“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走的近,甚至产生依赖的那种感觉,他就极度不爽,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了,而且这个所有物还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想起沈建濛下午的那句话,人心是会变的。 傅容猛地抓~住夏乐橙的肩膀,夏乐橙疼的眉头皱了起来,仰头看着他,“疼,你弄疼我了。” “夏乐橙,你喜不喜欢我?”深邃的瞳眸紧锁着她的俏~丽容颜。 她的挣扎在这一刻蓦地停了下来,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可是他又重复了一句,一字一顿,“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说完之后房间里归于寂静,夏乐橙能够听到自己怦怦地跳个不停的心跳,好像要冲破肚皮。 她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了,嘴唇干涩地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嗯?看着我,告诉我?” 她慌乱无措地别开眼睛,他却不准她逃避,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瞳眸里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我...我...” 这一刻,夏乐橙完全不能思考,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嘛!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 夏乐橙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他喜欢她? 她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辨别出他话里的真假,可是她看不出来,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来的更加猛烈! 喜欢欺负她,看她被他欺负的嘟嘴瘪气的样子,他会觉得很可爱,却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看她傻呵呵的笑,他也会跟着心情好,她惹他生气,他会被她气的跳脚,却不会真的去报复她,吻她的时候会有感觉,对她也有很强的占有欲,这不是喜欢还是什么? 夏乐橙感觉自己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心情起起伏伏,有一种从地狱上了天堂的感觉。 “别开玩笑了。”她喃喃地嘟囔,嘴角却不自禁地弯起了一个上~翘的弧度。 “没开玩笑。所以你呢!回答我,是不是也喜欢我?”低沉磁性的嗓音落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她羞涩地低下了头,耳根子透着淡粉色,软软的,热热的。 傅容如黑曜石深邃的眼睛里漾起了一抹喜色,嘴角微勾,干咳了声,故意板着脸,“本少爷都说喜欢你了,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夏乐橙微拧眉头,娇嗔地瞪着他,好似在说,是你要跟我表白的,其实我才不稀罕呢! “喂,别装了,喜欢我就说嘛!” 夏乐橙扭头不理他,却也掩饰不了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活力,不像刚才的死气沉沉。 傅容也别扭地转过头去,状似无意地说,“给你。以后去哪儿,还得把你拴裤腰带上,省的老让人操心!” 夏乐橙转过头来,她的手机已经被他修好了,手机屏幕换了新的,她接过来,脸红了红,错怪他了。 “今天我没有收到你的电话,找你的时候,手机没放在身上,可能是被别人接了。”他看着她,解释道。 “所以说,是谁接了我的电话?”他忽然冷声地说。 夏乐橙也不确定了,一开始听很像季沫若,可是当时她太害怕,而且她用得也不是自己的手机,她没有理由去删掉通话记录,说不定是谁接了,不小心删掉的。 她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声音是个女的,不过声音我不认识。”夏乐橙想了想,说道。 “所以你就吃醋了?”傅容挑起俊眉,语气里有淡淡的调侃之意。 夏乐橙红了脸,下意识地反驳,“我才没吃、吃醋呢!有什么好吃的?” “又来了,快说是不是吃醋?”傅容上前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那只脚。 夏乐橙‘嘶’了一声,弯腰捂住了脚,傅容皱眉,低头一看,她的脚面有点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眉。 “哦,没事,不小心撞到了。”夏乐橙讪讪地说。 其实也不是很疼了,就是刚才碰到她没有准备,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傅容看了看,转身,还是给她拿药箱去了,这里每间房都配有日常基本的医药箱,傅容拿了一管药膏看了看说明书,拉过她的脚就要给她抹。 夏乐橙缩了缩脚,尴尬地说,“我自己来。” 傅容不让,偏要给她抹,夏乐橙争执不过,只好妥协。 清凉的药膏再一次抹到脚背上,夏乐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来沈建濛替她擦药的画面,虽然当时她躺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不可脚背上的触感却是异常清晰,男人略微粗糙的指尖动作轻柔。 但是他的表情一定是凝重的,冷峻的面容紧绷,薄唇紧抿。 傅容擦完之后,却发现夏乐橙走神了,晕黄的暖光下,精致白~皙的小~脸染着一丝柔和,似乎还有一点羞赧。 他抿了抿唇,心里有丝莫名的恐慌,连忙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自恋道,“这么帅的一个帅哥在你眼前,为你服务,你还给我神游。” “我哪有?”夏乐橙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脸,低眸敛首去穿鞋子,眼神有一丝慌乱。 “哼,我都饿死了,陪我去吃饭。”傅容站了起来,趾高气昂地哼哼道。 夏乐橙甩了甩头,甩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影子,跟在他身后出去。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傅容坐在了为他留的位置上,他招来侍者又给夏乐橙加了个位置,在他边上,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么快就和好了。 不过傅容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刚才那一幕质问像极了丈夫捉歼。 夏乐橙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季沫若投递过来的视线,她微微一笑,便移开了视线。 她没有什么愧疚的,也没觉得自己抢了她什么,以前她自卑,经常自我催眠,傅容有未婚妻,她配不上,而是至今为止,傅容都没有正式说过他们是男女朋友。 对于这暧昧的三角关系,作为男主角的傅容该吃吃,该喝喝,根本没打算澄清些什么亦或是解释,仍旧是淡定从容的样子。 他依旧会把吃不掉的甜点塞给夏乐橙,还是会时不时地损她两句,这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事人都不在意,其他人就没资格说些什么了。 吃完晚饭之后,几个人去了沙滩上玩,沙滩上人群攒动,夜很黑,大海黑不见底,天空中星光点点,璀璨星辰映染了夜,点缀了这片寂静的星空。 远处也有人围着烤东西,有丝丝香味随着夜风飘散在空气里,引人垂涎,三个男人又坐在了一起喝起了啤酒,夏乐橙没过去,怕脚伤感染,索性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海边昼夜温差大,夏乐橙坐了会儿便有了冷意,她给傅容发了条信息,送先回去了。 他回了‘好’。 夏乐橙拍了拍屁~股,海风吹起了她的黑发,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开始往回走,越走越远离喧嚣,此时大家都在海边玩,自然别墅这边安安静静。 这时,一辆商务车在门口停下,是沈建濛和姜绍衍下车了,两个人看着风尘仆仆,神情疲倦。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忙完。 夏乐橙的脚步缓了下来,跟在身后,明明是两个人,可是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那抹白色衬衫的身影上。 他们并排走进了大厅,大厅的吊灯熠熠生辉,清晰明朗地照亮了男人的俊容。 不知道姜绍衍对沈建濛说了什么,他淡淡地点头,姜绍衍先行离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单手揉着鼻梁朝着楼上走去,步伐从容。 夏乐橙看到他的鞋子和西裤上沾染了泥土,在走到旋转楼梯时,他忽然停了下来,脸色有些隐忍,过了大概十秒钟,他才继续往楼上走去。 夏乐橙站在底下,扬起细细的脖颈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澄澈的眼眸闪过迷茫、无措、担忧的神情,嫣红的唇~瓣紧紧地咬着唇,垂在身侧的小手交握显示了她内心的纠结。 她的脚步正要移动的时候,腰间忽然多了只手,滚烫炙热。 131章 人生阅历丰富,不管是工作还是女人。 “傻愣着看什么?”男人低笑揶揄地气息呼在她的耳蜗处。 夏乐橙脖子被那股热气吹得有点痒痒的,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惹得男人一声轻笑。 她想要侧身远离一点,他一勾她的腰,她又被拉了回去,两人贴的极为亲近。 周围人来人往的,夏乐橙有点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她动了动身子,却惹的他不耐,他更加扣紧她的腰。 后面跟着进来的季沫若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一白,葱白手指更是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傅容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揽过了夏乐橙的肩膀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电梯边,而这时,另一边的电梯门也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夏乐橙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男人从容淡定地迈着步伐,他换了身衣服,大概洗过了澡,墨黑的头发在耀眼的灯光下越发浓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凌厉精神的感觉。 沈建濛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还在接电话,或许接的时间比较长,保持一个姿势很累,他换了只手,另一只手自然地滑进了裤袋里,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尾音冗长的嗯了一声,在夜晚越加的性~感低沉。 沈建濛下意识地抬头,深邃的黑眸静静地落在傅容扣在夏乐橙腰上的那只手,眸子微敛,随即目光收了回来,却对上了傅容挑衅的眼神。 那张妖冶迷人的五官笑得越发张扬邪肆,沈建濛眼神仍旧平静的像一汪湖面,可是没人知道,那平静的后面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夏乐橙抿了抿唇,想要上前,可是身体被傅容紧紧地桎梏,她抬头,“今天是沈先生救了我,我想跟他说声谢谢!” “哦,那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救了你,我这个做家属的也应该表示感谢。”傅容微微一笑,笑得那是欠揍。 说着,也不管夏乐橙什么反应,径直带着她上前去了。 沈建濛挂了电话,抬起腕表看了眼,说,“傅小少爷,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当面表示一下对沈先生的感谢,感谢沈先生今天帮了我们家小女佣。” “来这里的每一个客人,我都有义务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反倒是傅小少爷,毕竟是小孩子心性,还是爱玩的年纪,经历的毕竟少,不懂得为他人着想。” “呵呵,沈先生毕竟大了我很多,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在阅历上的确丰富一点,不管是工作上,亦或是女人方面,而我这人直来直去,所以像我们橙橙这样单纯的小女孩难免会容易受到哄骗,当然,我也不是说您哄骗了我们橙橙,您看,您比她大了十几岁,您毕竟是长辈,而我们橙橙才刚成年,她现在归我管,所以我就带她跟您道个谢。”傅容一口一个您,明显是说沈建濛老牛吃嫩草,而他的意思也明了,夏乐橙现在是他的人。 沈建濛目光沉静,男人身材颀长,许是不用工作了,洗完澡的后的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闲裤,白色的t恤,看起来舒适又休闲,头发也是随意地梳着,多了丝慵懒不羁,刚而立之年的男人正是黄金年龄,而沈建濛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锻炼,这样的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实在跟您、老字搭不上边。 “来,橙橙,你不是说要感谢沈先生的吗?你别叫沈先生啊!还是叫沈叔叔的好。”傅容特地加重了叔叔两个字。 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饶是外人都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了,傅容一向是霸气外漏的,所有的气焰都写在了脸上,不是他不懂得收敛,而是他不需要,何况他有这个资本。 而沈建濛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张严肃冷漠的外表之下,他的喜怒哀乐从不外泄,饶是傅容如此挑衅,他也是淡淡地一瞥,薄唇浅勾地看着夏乐橙,似乎真的在等她开口。 夏乐橙这下着实尴尬了,她没想到要成为众人的焦点,这是偏偏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都耀眼的好像天空的星星一般,到哪里都是亮点。 头顶上注视的目光灼热,她低垂着眸,脸颊有些热热的,手心里的汗渐渐地濡~湿~了,她深吸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 “沈...沈...”叔叔两个字绕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夏乐橙实在叫不出来。 可是傅容却是不肯放过她,“橙橙,说啊!”饱含笑意的语气里有着暗暗的胁迫。 “沈...沈叔叔,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说完,沈建濛忽然笑了起来,眸底的深意深不可测,鹰隼紧锁着她的脸,夏乐橙心一虚,下意识地抬手弄弄耳边的碎发。 “谢什么?”男人低低地说。 夏乐橙一噎,他的面容冷淡清冷,眉眼平淡无波,话却是咄咄逼人,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她咬着唇,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撕扯,可她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谢谢你救了我。” 这样的话疏离、客套、冷淡。 沈建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需要。”然后迈步就要离开。 这时,季沫若的声音横插~进来,“二叔!”自然而然地喊出口,不带任何的忸怩,因为他们本就是叔侄。 季沫若微微一笑,嘴角上扬染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沈建濛漫不经心地抬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的脚步没停,季沫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那我们明天再见,来这里都没见过我二叔,我去唠唠嗑。”然后小跑着追上了男人离开的背影。 “现在还早,继续再玩会儿?”宋明朗询问。 凌霁森挑眉,说是要回去睡觉,于是走了,问了傅容说了不去,宋明朗切了声,自己跟女伴走了。 而一边还传来酒店工作人员的议论声。 “哎,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啊!还跟沈总一起吃饭呢!” “不知道呢!不过看样子她跟沈总挺亲密的。” “就是,沈总看着冷冰冰的,那女孩跟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的,但是如果换成了别人,沈总要是不耐烦了,直接轰出去就好了,哪里还会让她坐在那里。” 他们等的电梯开了,傅容和夏乐橙进去,那两个人的议论也被阻隔了。 夏乐橙回到了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天气很好,大家兴致也很高,到了海边自然是要享受阳光、沙滩和比基尼美女的。 夏乐橙也换上了泳衣,细细的吊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小巧的肚脐露在外面,下~身的荷叶边短裙衬托的她的腿又长又白,夏乐橙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服,沙滩上人来人往的,她微微地不自然。 可是大家都这么穿,甚至还有更暴露的三~点式的比基尼,而男人则是沙滩裤赤着上身。 正想着,傅容也出来了,他下~身也穿了条花色的大裤衩,光着硬实的胸膛,他的肤色在太阳的照射下隐隐发光,腹肌结实,还带了个墨镜,酷的很。 而身后的凌霁森和宋明朗也差不多是类似的穿着,宋明朗的女伴没来,而季沫若则穿着正宗的比基尼,比基尼颜色是红色的,她穿的妖冶又性~感,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宋明朗几乎是看到夏乐橙的第一瞬间就哇的喊了出来,还特地拉下眼睛盯着她看,嘴里啧啧称奇,“真看不出来啊!身材还挺好的嘛!”宋明朗目光打量着夏乐橙,夏乐橙脸颊微热地红~润了起来。 “就是胸小了点,是不是傅容没给你吃好的补补!”他又好死不死地来了句。 这下,夏乐橙的脸红的更深了,而且这话怎么都有些暧昧。 忽地,宋明朗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明明今天还是挺热的啊,他不解地转头,却恰好对上了傅容阴测测的笑意,眸底的气息阴森骇人 宋明朗讪讪地干笑了下,心想我也没有特意看,就是一样就看到了,可是嘴上却是赶紧转移话题,“热死了,我去找美女聊天去了。”说完赶紧闪了。 夏乐橙的脸蛋仍旧是红红的,她呼了口气,转头看向傅容,傅容不紧不慢地收回了看向她胸口的目光,“你...你干嘛!”她一愣,双手捂住胸口,看着他。 132章 还有人不见了。 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淡淡一瞥,傅容耸耸肩,没回答她的问题,径直往沙滩那边走去了。 夏乐橙低头看了一眼,连忙伸手拉了拉带子,脸颊有点红红的。 夏乐橙没有跟上去,她在等姜梨,没一会儿,姜梨就出来了,依旧是中性的t恤和短裤。 两人一齐向沙滩上走去,夏乐橙不会游泳,只能在浅水边泡泡脚,海水一bobo打在脚上,凉凉的、麻麻的,海风吹过来,带着点咸涩的味道,很舒服。 夏乐橙不自禁地伸出脚迎着海浪,任由海水蔓延过脚趾的每一寸,她舒服地喟叹出声,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地笑意。 姜梨回去拿了两杯冰水过来,利落的短发被海风吹了起来,染着亚麻黄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喏。”姜梨把另一杯冰水给了夏乐橙,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嘴里舒服地念叨,“真爽啊!” 夏乐橙也捧起来喝了一口,凉凉的水意顺着喉咙贯穿,原本被艳阳晒得昏昏欲睡的一下子就醒了。 两人于是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姜梨看着夏乐橙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颊,不禁问道,“橙子,昨晚你跟那个傅容回去了,他没怎么样你吧?” 姜梨也是担心,但是昨晚她又不能不让夏乐橙回去,毕竟她跟傅容生活了好多年,她也不想让她为难,看着今天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嗯,没事!”夏乐橙淡淡地点头,不过眉头却是皱着。 “怎么了?”姜梨疑惑。 “没事,有点热。”夏乐橙舒了口气,朝姜梨笑笑。 夏乐橙心不在焉地喝着水,脑袋里一直乱糟糟的,从昨晚开始,不,是从昨天沈建濛救了她之后,到傅容昨晚疑似于表白的话之后,她就像在迷雾森林里一样,迷茫地行走,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喝完水,肚子涨的难受,两个人准备起来再去玩玩水,晒晒日光浴,许是起得急,姜梨站起来没多久,脑子一阵发晕,整个身子直冲冲地往前倒了过去。 “哎!梨子!”夏乐橙只来得及哎这一声,姜梨就直直地撞进了一堵肉墙里,这一撞,脑袋越发的晕沉了。 “哎呦!卧~槽。撞死姑奶奶了,这是啥玩意儿啊!” 姜梨撞完之后也没抬头,就一直嘀咕着,而她头顶上的男人脸色则越来越黑。 姜梨还在抱怨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哼,她蓦地抬起了头,就陷入了一双湛黑的眸子里,不过那里面真是彻骨寒意。 “哼,你哼什么哼,没看到是你撞得我吗?我还没哼呢!”姜梨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人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眼里一片冷意,姜梨不服气了,挺起胸仰着头,“你高你了不起哦!” “我高我是了不起。”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了句。 “喂,你什么意思!”姜梨气哼哼的,因为气氛小~脸红扑扑的。 男人双手滑在口袋里,脸色冷漠,面色紧绷,声音淡漠,“你刚刚听错了,我并没有哼,我只是嘶了一下,至于为什么嘶?”男人的眸光若有似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姜梨也看过去,她冷饮的被子正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衣服,那冷意可想而知。 姜梨手赶紧拿开,男人的胸前有一大滩污渍,姜梨自知理亏,面上却还是不肯低头,还是哼哼道,“反正是你先撞上来的,这不能怪我!” “你——” “好了,启南,就一个孩子而已!”倒是她身边的女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姜梨,“这位小妹妹,不好意思,我代他向你道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女人温和大方地说道,倒是让姜梨不好意思了。 而且好像她也是有责任的,她脸红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也有错!也不能全怪大叔的。” 女人忍不住地噗嗤一声,姜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女人柔和地好似暖风地声音响起,“启南,你看人家小姑娘都叫你大叔了,你也笑笑嘛!不然老的很快的。” 男人嘴角抽~搐了下,暗暗地瞪了女人一样,目光却是宠溺的,女人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便和男人走了,而他们的交谈还留在空气里。 “启南,我想看你笑!你怎么不笑?” “好了,我不是笑了嘛!” “那你刚才怎么不笑。” “我只想笑给你一个人看。” 姜梨愣愣地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个人,起风了,男人把丝巾披在了女人的肩上,怕她晒着,还给她戴了帽子,然后在女人额头亲~亲的一吻。 “喂,梨子,你傻了啊?”夏乐橙在姜梨的面前伸了伸手,姜梨回过神来,喃喃地说,“哎,我也想谈恋爱了。” “什么?”夏乐橙没听清楚她的话。 “哦,没什么!咱们走吧!” 而她们走后,沙滩上滑出一个长长的脚印,渐渐地被风沙盖住。 —————————— 傅容他们玩了一会儿就没在玩了,经常来玩,也就那样,倒是夏乐橙很开心,没一会儿,又在沙滩上捡起了贝壳,夏乐橙还捡到了紫色的贝壳。 最后装不下了,她还把傅容的太阳帽拿了过来装,惹得傅容不屑地嗤笑了声,不过她也不在意。 后来,海边起风了,海水涨潮了,天边的乌云渐渐聚拢,看着要下雨了,大家才陆续回酒店。 晚上,果然下起了大雨,海水在夜里发出狂怒的嘶吼,好似要挣脱牢笼的野兽,海浪一浪接着一浪触打着礁石,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击打着玻璃。 夏乐橙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摆~弄着今天的成果,她的心里其实也有些害怕,只能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手机就放在旁边,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 正想着,只听见外面呼的一声,而后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夏乐橙几乎是本能地抓起了手机。 可是电话还没拨过去,房间的门就被人踹开了,来人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沙发上那抹黑色娇小的影子,二话没说就过去抱起了他。 黑夜里,夏乐橙的敏锐度很弱,受那件事的影响,她总是很容易恐惧地忘记了思考,被人抱在怀里,厚实的胸膛很暖,紧贴来人的胸膛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沉稳地给人安全感。 来人带她出了房间,此时外面也闹哄哄的,外面一片黑,人心惶惶的,狂风伴随着人的嘈杂声,夏乐橙听着强力的心跳声,低声地呢喃,“傅容,是你吗?” 可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或许是外面太吵了,他没有听见吧! 到了酒店大厅,酒店的工作人员、安保人员早已经迅速到位了,从接收到晚上会有强降雨,酒店各方面都做好了准备,所以酒店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在安抚客人的情绪,而每个楼层的客房都有人员把守巡视,来人把她放下之后,夏乐橙还是紧张地抓~住了那人,“我待会儿就来!”低低的嗓音带着让人安定的情绪,夏乐橙慢慢地放开了手。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能听到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地声音,她的心平静了下来,好在,一会儿,她的手再次被人拥住,“怕不怕!” 是傅容的声音! 夏乐橙喉咙哽咽,眼眶涩涩的,她摇摇头,可是黑暗里,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傅容以为她怕,抱她搂在了怀里。 酒店拥有自己的小型发电机,不一会儿,大厅的灯渐渐地亮了起来,傅容的脸越发明晰了起来,他就在她的身边。 而这时,沈建濛也抱着季沫若从楼梯里下来,虽然有应急电源,可是怕出意味,酒店还是怕出意味,暂停了电梯的运行,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把人放下后,对着一边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什么,工作人员立马拿来了医药箱,原来季沫若的腿受伤了。 沈建濛看着眼前的情形,目光沉静,“各位,因为有些线路坏了,所以暂时有些房间还没有电,现在工作人员会分配大家暂时入住通电的房间,还有些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的客人,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乱走乱动,耐心等待。”低沉稳重的嗓音在这个雷鸣电掣的夜晚给了人安定的力量,一时间,吵闹的声音渐渐下去,工作人员有序地安排着。 “建濛,还有人不见了。” 133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约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房间线路都检查完毕,客人们纷纷入住自己的房间,酒店方面为了表示歉意,还给各个房间送去了夜宵。 其实这本来就是自然意外,而且酒店第一时间就对各方面做好了应对措施,沈建濛还亲自通过酒店电话表示了歉意,这也赢得了入住客人的好感,这次的事情无疑为酒店赢得了口碑,再次提升了缪斯集团的公司形象。 沈建濛刚走出控制室,脸上疲倦之意尽显,就见姜绍衍匆忙地过来,一脸焦急,“建濛,还有一对夫妇不见了。” “怎么回事?” “刚刚对过客人入住名单,发现还有一对夫妇没有在房间,通过监控查到,那对夫妇从下午出去就没回来,刚刚我进去房间看过,所有东西都在,所以应该是失踪了。” 沈建濛低头看表,现在已经九点了,现在外面雷雨大作,而且正是海水涨潮,这对于一对60几岁的夫妇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绍衍,你马上报警,但是警方估计没这么快来,你派人到海域周围去看看,确保有什么万一。” 姜绍衍点头,看着沈建濛又叫人把游艇开过来,他皱眉,“你要去哪儿?” “我亲自去看看!” “沈建濛,你疯了啊!现在这种情况你要出海?”先不说外面天完全暗了,还下着大雨,而且海水随时能涨潮。 “虽然酒店早已通知过入住的客人今晚会有暴雨,海水也会随时涨潮,各种相关措施也已做到位,但是人既然是在我们度假酒店失踪的,我们就有责任不惜一切力量去找。” “我知道,可是现在雨势那么大,你一个人去哪儿找去,况且我们还要专业的搜救队,他们肯定比你专业。” “绍衍,没事,我去看看,毕竟也是两条人命了,何况现在外界对我的评价那么差,我也做点好事看看能不能挽回点名誉!”沈建濛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似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是别人一样。 “去特么的狗屁名誉,你沈建濛会在乎这种东西?你他妈两天没睡觉了,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姜绍衍低吼着。 “嗯,大概是吧!刚好出去清醒清醒。”轻笑出声。 姜绍衍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好,我去,你在这。” 沈建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目光沉冷,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不可退让,“绍衍,姜梨还在这里,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找不到人我自会回来,我没那么蠢。” 说道姜梨,姜绍衍一愣,而沈建濛已经出去了,他就知道姜梨还在这里,姜绍衍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他有妹妹,有父母,有太多的牵挂,而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人。 姜绍衍还想阻止,可是已然晚了,而且多耽搁一秒,那对夫妇就多一分危险。 “沈建濛,你特么给老子活着回来!” 回应他的是男人冲进雨帘里的背影,姜绍衍还是不放心,跟了出去。 游艇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沈建濛穿好了装备就准备出发,两个男人之间再多的言语都不需要,一个眼神即可,最后,姜绍衍深深地看着消失在海面上的沈建濛。 夏乐橙是半夜被吵醒的,外面闹哄哄的,人来人往的走动很频繁,夏乐橙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右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心里莫名地有些恐慌。 而外面,警方的人是来了,可是雨势没有减弱的趋势,他们也只能在浅的海域周围搜查,姜绍衍自然是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特么的沈建濛去了三四个小时还没回来,他怎么能淡定? 又过了两个小时,夏乐橙还是没有睡着,脑子却越发的清醒,索性起来,可是喝水的时候无端端地就把水杯打掉了,手里拿着捡到的紫色贝壳发呆的时候又割伤了手。 渐渐熬到了鱼肚翻白,雨也停了,她起床洗漱,洗完之后下楼就听到走廊里议论纷纷的。 “听说昨晚有人失踪了,找了一夜呢!” “下那么的雨去哪儿找人,这都十来个小时过去了,早被冲走了。” “哎!好像这家酒店的老总要去找了啊!现在还没回来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夏乐橙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这家酒店的老总也去了,而且还没回来? 身子有点软,她有点站不住了,伸手扶住一边的墙壁,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接住了她,夏乐橙浑身一颤,连忙转过头去。 傅容皱眉,她一脸的失魂落魄,而刚才看到他却是失望,即使稍纵即逝,可是依然被傅容捕捉到了。 “哪里不舒服?”他开口询问。 “没事!”她扯起牵强的笑意,可是眼底的黑眼圈厚的跟一层炭似的。 到了楼下用餐,季沫若不在,餐厅里人多,大家七嘴八舌的,无关就是抱怨昨个突如其来的大雨,破坏了人的心情,也有人谈过昨晚酒店有人失踪的事情。 正在这时,外面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随后陆陆续续的人下车,有警察、有救生员。 而姜绍衍的身影也出现在那一群人中间,姜绍衍面色铁青,怒吼着,“都特么给我去找,什么找不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今天一早,雨势一停,警方就进行了搜救,搜救范围扩大了一倍,可是仍然杳无音信,不管是那对夫妇还是沈建濛。 这时,忽然沈建濛的手机响了,沈建濛看了眼号码立刻接了起来,众人都屏息以待,生怕是坏消息,姜绍衍握着手机也在隐隐颤抖,可是片刻,就见他松了口气。 “好,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看着众人,“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在去医院。” 众人纷纷地松了口气,要知道沈建濛可是a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要是有个万一,整个a市都要变个天,好在没事了,不然在场所有人的帽子都得掉个下来。 姜绍衍吩咐了下属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立马就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酒店相关负责人宣布,昨晚失踪的夫妇已经找到,并且正在医院救治,却独独没有解释昨晚冒着大雨单独出去搜救的人是谁? 这些人本是看客,虽然那对失踪的夫妇他们根本不认识,但是毕竟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还住在同一家酒店,说不定某个时刻擦肩而过过,知道人平安了也就好了,至于救人的是谁,说不定人家就是个普通人,不想曝光。 当天下午,傅容他们就回去了,而季沫若不知所踪,只是匆匆地发了个信息,说她先回去了 而夏乐橙回去之后,总是心神不宁,她有种强烈的直觉,那个去救人的人应该就是沈建濛,那件事发生后他没有出现,而姜绍衍又露出这种表情。 后来,她问了姜梨,也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她跟姜梨要了姜绍衍的号码。 姜绍衍接到夏乐橙的电话其实还蛮意外的,可是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车上,夏乐橙坐在副驾上,双手不安地搅着手,紧紧地咬着唇,时不时地望路。 “你别急,他没什么事,就是几天没睡觉又加上淋了雨发烧染了肺炎,再加上胃病复发而已!”姜绍衍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夏乐橙却听得心惊肉跳,一个人怎么可以病成这样还说没事。 姜绍衍看着那张小~脸揪成一团,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焦急担忧之色,他笑了笑,那家伙总算没白付出那么多,看这样子,夏乐橙心里至少是有他的。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酒店停电那晚,你跟他说了什么?” 因为他发现那晚,那家伙莫名地有些反常啊!还说那么奇怪的话,什么出去更能清醒清醒。 夏乐橙疑惑地摇摇头,那天她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说过话,要说见到,就是他抱着季沫若那匆匆一瞥而已。 可是半路上,姜绍衍却停了下来,走进了一家宠物店,然后他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这是什么?”夏乐橙惊奇地看他拎了个盒子出来。 还没等姜绍衍说话,盒子就发出一声‘喵喵’的声音。 是一只猫! “别看我,这猫可不是我的,找到他的时候,这只猫就陪在他的身边,想着许是他的救命恩猫了,就带了回来!”姜绍衍对夏乐橙投递过来的眼神解释道。 134章 做出选择。 “喵——喵!”被点名的某猫怒刷存在感,哼哼唧唧地叫了两声,小小的猫头顶着猫窝,一双圆溜溜的褐色眼睛盯着夏乐橙,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声音。猫须都竖立起来了,一副随时战斗的样子。 夏乐橙想要去摸~摸看,它迅速地往后一退,立刻伸手爪子去挠她。 夏乐橙以为是猫怕生,而且猫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逗弄了一会儿,她就放弃了,也许潜意识里也是想转移注意力罢了。 车子在医院大楼停下,夏乐橙却有些踌躇不前了,当时一时冲动找了姜绍衍,现在却退缩了。 “怎么了?”姜绍衍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夏乐橙没有跟上来。 “我要不...还是过几天...”,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了,夏乐橙迟疑地看着姜绍衍。 姜绍衍走了回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你不是担心他吗?确定不要进去看看?再说了这又代表不了什么,恰恰到了却不进去,反倒显得你对他心虚。” 是啊!不过是来看看他而已,这又代表不了什么,而且有一些事情她想要说清楚,不想让自己再浑浑噩噩下去了。 俏~丽的容颜染上一抹笑意,夏乐橙笑着看姜绍衍,“姜大哥,走吧!” 姜绍衍看了她一会儿,点头进去。 从沈建濛住院开始,就有陆陆续续的人来探望,公司高层、合作伙伴以及沈家的人,能不见的,他都推掉了,可是仍然有一些必须要见的人,必须要处理的事情。 他的身子底子硬朗,纵然这次也被折腾的不轻,可是恢复地也很快,不过三天,就已经处理积压的公事了。 那对夫妇的事情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老夫妻两人是a市人,因为那位老夫人曾经在t市生活过,所以夫妻两人来t市玩,事发第二天,那对老夫妻就被人接走了,剩下的相关事宜对方派人来交涉了,没有后续的纠纷,很明显,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一切迎刃而解。 彼时,沈建濛坐在病床~上,市场部经理在汇报工作,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即使这样也没有丝毫减损他的气势,市场部经理仍是恭恭敬敬地不敢出一丝岔子。 沈建濛翻看手里的文件夹,头也没抬,一边听着报告,一边看资料。 经理汇报完了,颔首等着沈建濛批示,可是沈建濛听完并没有表示,经理战战兢兢地不敢多喘一口气,沈建濛看完一份资料才抬头淡淡的说,“这个项目主打年轻人,但是现在很多老年人也很喜欢,他们的思想很前卫,目标人群很空泛,还有消费者心理,别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想,你就是脑子想烂了也想不透,多去去实践调研。” 市场部经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沈建濛看着他“好了,就这样。” “那,沈总,我这就去改。”经理连忙拿过文件,一刻不停留的走了,到了病房门外,才敢大口呼了一口气。 市场部经理见过之后,又轮到财务部,沈建濛工作时间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的,尤其他在发火的时候,最好别去惹他,所以姜绍衍和夏乐橙上来的时候,也没进去,直到护士进去提醒该换药了,沈建濛才中止工作。 财务部经理因为这个逃过一劫,护士换药的时候,夏乐橙才知道沈建濛的腿也受伤了,不然也不可能卧床三天。 沈建濛看到姜绍衍和夏乐橙进来,原本紧绷僵硬的表情才算缓和了些,他淡淡地挑眉。 夏乐橙穿着简单的牛仔裤、t恤,头发利落地扎成了马尾,没有了刚才的无措、纠结,她一脸淡笑地看着沈建濛,带着少女特意的甜美声音,“沈先生。” 湛黑的眸子眼波流动,沈建濛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可是眼底似乎有急流在涌动。 他的眼睛深刻地倒映着夏乐橙淡笑的脸,夏乐橙也看着他,他人瘦了很多,颧骨都凹陷下去,却显得整个人越加的坚硬深刻。 姜绍衍来这里其实也是有事,不单单为了夏乐橙,他跟沈建濛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便离开了。 护士换过药也离开了,房间又剩下两个人了,跟上次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怎么来了?”这次,沈建濛率先开口,嗓音低沉沙哑。 “我听梨子说,沈先生为了救人生病了,我就来看看。”夏乐橙低眸,躲避着他的眼神。 “这次,不怕我了?”很显然,沈建濛也记得上次不愉快的医院的见面,声音愈加低沉,是病还没好的缘故,可是听着却有一番别样的熏醉。 “对您我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敬畏。” 沈建濛眉头紧皱,对她口中的您字不悦,这似乎又是在刻意疏离。 深邃的黑眸忽然锐利地盯着她的小~脸,夏乐橙握了握身侧的手,目光坚定的和他对视。 沈建濛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口袋,似乎又想抽烟了,他看向茶几上姜绍衍扔下的烟盒,“把烟递给我。” “你不能吸烟。”夏乐橙好心地提醒道。 “拿过来!”不容拒绝地语气。 夏乐橙不想在这种问题上争论下去,她不拿,他自己也可以拿,她递给了他。 沈建濛掏出一根点上,嗓子干燥苦涩地跟磨砂磨过一样,“既是敬畏,那今天又来干什么?” 问题又绕了回来,但是她知道有另一种问答。 “你又不吃人,我不能因为敬畏,不来看你。”夏乐橙抿了抿唇,秀眉微拧。 “是因为我又救了你。”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男人的语气愈加冷了。 夏乐橙顶着那抹要将她燃烧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似乎每次她主动来找他,都是因为这个。 沈建濛低低地笑了,面色愈发沉重,如染了冰霜般冷漠,“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要怎么感谢我,谢谢我不需要。” 夏乐橙看着他,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是她除了谢谢,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骄子,也不缺东西。 她抿唇,闪过一丝茫然,“可是,沈先生,我并没有——” 沈建濛邪肆地勾唇,“小东西,你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夏乐橙怔怔地看着他如潜伏在暗处的猎豹般的掠夺眼神,她有些恐慌地咬唇,“沈先生,我不知道。” “你很聪明,可以猜到的。” 夏乐橙摇摇头,眼神坚定,“沈先生,如果是那样的,那么,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告诉过你答案。” “也许,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很抱歉,那我可能要继续欠着你了。”夏乐橙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男人低低的咬牙,面容冷肃,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是的。我每次有危险的地方,都是跟你有关的地方,可能这也是你的计谋。这一切太巧合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冷静自持地分析着,完全没了那份胆怯。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要得到你?”男人怒极反笑,烟蒂在指间燃烧,就连眼眸里都染上了怒火。 “我也想知道。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太高贵了,高贵的不可触摸,就像天边的云一样,您的身边围绕着很多美丽漂亮温柔大方、妖~娆性~感的女人,那些人都对你趋炎附势,就像刚才的那两个人一样,而我这样的,一无所有的学~生~妹,对你而言,就是地上的泥土,你想尝鲜吧!”夏乐橙一口气说到底,就像经过了无数次彩排般熟练。 “当初可是你先缠上来的。”沈建濛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在烟蒂燃烧到指头的时候,硬生生地单手掐灭,心里的火却熊熊的燃烧着,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口才这么好,哪里还是那个弱弱的小白兔,就是一个有尖锐爪子的小野猫。 “可能就是那时候,你对我就有想法了吧!您可能有恋~童癖,可惜我不是大叔癖!”那张小~嘴回答的流利,流利的他自己都要怀疑了,当初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小东西,你推的可真是干净,就算我对你是有目的的,你为什么要有所回应?那天,为什么抱着我不放手?不让我走?”沈建濛表情龟裂,一脸嘲讽。 135章 我是你没有傅容的生活里的备胎? 夏乐橙脸色一僵,脸颊飘上两抹不自然的红晕,可随即嘴角轻扬迎向他的质问,“沈先生,如果我的行为对您造成困扰,我向您道歉。” 一句话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过了那些暧昧旖旎。 沈建濛涔薄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浑身似染上冷峭的寒意,“小东西,你不适合说谎。” 男人锋利如刃地视线紧盯着她的瞳孔,直白赤~裸,让她的坚定无处遁形。 沈建濛无声嗤笑,她对他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清冽地声线划过她的耳膜,“还记得,在便利店再次见到你之后,你对我是排斥的、惊恐的,可是那天你是那样乖巧的窝在我的怀里,小东西,人的身体有时候比嘴更诚实。” “我对你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是不是?”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一字不漏地打在她的心头。 夏乐橙咬唇,闭了闭眼睛,纤长的睫毛儿微微颤抖,而后睁开眼里一片清明,“沈先生,你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你英俊多金,成熟稳重,有权有势,你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而我只是一个卑微平凡、孤独无依的人,你对我好,我不可能不感动,我承认,我是被你迷惑了,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我也是一个有虚荣心的人,我迷恋的只是你给我的感觉,我把你当成我的救命稻草了,可是现在我迷途知返了,不想继续给你造成困扰了。” “这三年,我一个人住在学校,我只有姜梨一个朋友,可是我们毕竟有各自的生活,后来你的出现,就像是给我的黑暗的生活注入了一丝光亮,我从开始的迷惘逃避到渐渐理所当然地接受你给予的温暖,可是我心底的那道白月光仍旧是傅容,他回来了,就算我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可我还是忍不住。你知道吗?我被你救了之后,我很难受失望,他丢下了我,可是我的手机在他那里,他去找过我的。”夏乐橙一口气说完,乌黑的眼睛盯在别处,没有去看男人的脸黑的有多么厉害。 这一切的轨道应该就是这样,嗯,夏乐橙,你说的都是对的,不管之前多么担心,你只是对他愧疚而已! 男人的眼睛黑的耀眼,深不见底,只是那么一望,就像吸铁石一般深深地把人吸了进去,再无翻身的可能,周身都笼罩了一层冷冰冰的寒意,连窗外的暖阳都融化不了那一层冰。 冷冽的声音空旷地好似来自遥远的边际,夹杂着无尽的冷,眸底的戾气阴森骇人,“所以,我只是你没有傅容的生活里的调剂品吗?或者说是备胎!”男人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说道。 “小东西,我不是任你这样耍着玩弄的,你惹了我,也别想抽身而退。” 男人话音刚落,夏乐橙的身子就被一股大力强行地抓了过去,膝盖磕在床沿上,疼的夏乐橙直抽气,可是她的抽气声却被男人堵在了嘴里。 沈建濛几乎是咬着她的唇~瓣,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成功被她撕裂了,怒意横生,粗粝的舌头毫不怜惜地撬开她的齿关,把她的小~舌拖了出来,狠狠地吸吮,还管他~妈~的君子! “唔唔——唔唔——”舌根被吸得麻辣辣的疼,夏乐橙的眼泪都逼出来了,小手不停地拍打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沈建濛的腿伤还没有恢复好,身子不好动弹,偏偏怀里的小女人身子滑不溜秋的,身子不安分地挣扎扭动,他索性伸手一扬。 啪啪啪—— 夏乐橙的小屁~股被男人打的又疼又响,夏乐橙涨红了脸,每一拳垂下去都是用了狠劲的。 沈建濛的身体还没恢复,经不住她不要命的捶打,一声闷~哼,他稍稍远离了她的唇,两人的唇上还带了些血腥味,夏乐橙的唇~瓣又红又肿,血迹沾染上娇~嫩的唇~瓣更显得妖~艳。 沈建濛的嘴角破了一大块,很显然是夏乐橙咬的。 粗糙的大手强硬地捏住她的脸颊两侧,夏乐橙被迫抬高头看着她,澄澈的眼眸染上了点点晶莹,眼眶红红的,却倔强地瞪着他。 “放...开!”她口齿不清地说着。 男人一只手桎梏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在她的唇上摩挲,眼底的眸色波光诡谲,夏乐橙突然恐惧了,后背袭上一阵冷汗,她惊恐地伸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前。 “不..不要!不...。”惊恐交加的眼眸里溢出了泪珠,夏乐橙哆嗦着身子。 又是这一副表情,柔弱的想让人往死里蹂~躏,可是偏偏她又是真的害怕,沈建濛的脸色黑的无以复加,手刚伸出去,夏乐橙猛地向前,挣脱那只手,一口就咬了上去,顿时,嘴里鲜血淋漓。 沈建濛蓦地危险地眯起瞳眸,夏乐橙脸颊两侧的肉都在颤动,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道,可是沈建濛除去闷~哼一声之后便再无反应。 过了一会儿,夏乐橙兀自松开了嘴,血腥味蔓延,整个牙齿都咬的在打颤,抬起头,一张小~脸眼泪朦胧,“你放开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不是我叫你来缠着我的,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沙哑着嗓子,夏乐橙大声地低吼道。 “你走吧!”沈建濛闭了闭眼,眸色微敛,敛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沉沉说道。 “我叫你走,趁我没有反悔之前,给我走。”男人低吼,额角的青筋暴露,手指着门。 夏乐橙怔怔地忘记了哭泣,只是脸颊上还挂着两抹泪痕,她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忽略心底那抹钝痛,决绝地转身离开。 她拉开门,却也不期然地撞上了季雅兰和季沫若。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季雅兰状似拍了拍心口,大声说道,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 夏乐橙不知道两人来了有多久,此时,她的心里乱糟糟的,衣衫也有些微的凌~乱,情绪不稳定,满脸泪痕,脸色很菜。 她想出去,可是偏偏她们挡住了她的路。 “夏小姐,你来看我二叔啊1”季沫若微微一笑,好似没看到她的窘迫,自然地打着招呼。 “嗯。”夏乐橙低头,不想在她面前让自己显得太失态,可是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失态更糟糕了。 夏乐橙低眸的瞬间,没有看到季沫若的眼底染着多么深刻的恨意,嘴角上~翘的弧度越发大,就连声音都跟着暖风一样温温和和。 “夏小姐,你嘴上怎么了,还有血迹。” 夏乐橙下意识地擦了擦嘴,抿了抿唇,“没事,有点上火。” “哦,最近天是有点干,我也是正好给我二叔送点补水的东西。”夏乐橙垂眸,眼神落在季沫若手上提的东西。 “哦,是吗?”夏乐橙扯起抹僵硬的笑容,却不小心撕扯了红肿的嘴唇,“那我先走了。” “若若,我们赶快进去,这边一股子狐臭,也赶紧给你二叔窗户通通风。”季雅兰轻蔑嘲讽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说完,季雅兰擦过夏乐橙,重重地撞了她一下,夏乐橙被撞的抵在了门板上,季雅兰和季沫若进去,病房门在刹那砰的一声被关上,阻隔了里面的动静。 最后只有一句‘二叔’在耳边萦绕。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方向,夏乐橙胡乱地擦了擦脸颊,手背上水汪汪地一片,她仰头吸了吸气,双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拍了拍,又扯了扯,喃喃自语,“夏乐橙,笑笑。” 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她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气色还好,除了眼眶红红的,嘴唇也有点肿,一切如常。 坐了公交回傅宅,到了傅宅,大厅里有嬉笑声传出来,夏乐橙迈起来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可是有人已经发现她了。 夏乐橙只好顶着头皮进去,陈玉坐在沙发上,心情看着愉悦,气色也很好,对她的脸色也没有那么厌烦了。 “夫人。”夏乐橙低头颔首问好,另一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傅容的舅妈秦敏,另一个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 夏乐橙又看向两人,恭敬地问好,“陈夫人,表小姐。” 秦敏一脸慈爱温和,而陈薇薇不屑地哼了一声,穿着香奈儿最新款的裙子,打扮时尚,酒红色的头发颇有股刁蛮任性,上下打量着夏乐橙,嗤笑道,“姑姑,她就是表哥身边的那个女佣吗?” 136章 一石二鸟。(二更3000) 夏乐橙穿着简单,素面朝天,又因为在公交车上挤了,身上自然有些凌~乱,还有些微的汗味。 “表哥是不是近视啊!这个也能留在身边那么多年?”陈薇薇满脸的不屑鄙夷。 秦敏瞪了女儿一眼,陈薇薇不以为意,娇笑地抱着秦敏的胳膊,而陈玉因为侄女的一番话,脸色沉了下来。 因为是自家侄女,家里一向娇惯了,说话也没遮拦的,陈玉只好看向夏乐橙,语气冷淡,“你下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夏乐橙依言退下。看着夏乐橙纤瘦的背影消失,陈薇薇微微皱眉,剥了个瓣橘子放在嘴里,悠闲地说,“姑姑,表哥不会真的对这个瘦不拉几的女佣感兴趣吧?” 看着没什么亮点啊,满满地乡土气息,长的也就一般般吧!表哥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你这臭丫头胡说什么?你表哥一向爱玩,没个定性的,就是个伺候他的,用习惯了。”陈玉喝了口茶,轻笑道。 “我想也是,表哥一向眼高于顶的,专挑前~凸~后~翘大~波妹下手,这么青涩的肯定就是生活保姆。”陈薇薇哼了声,嘴很甜。 “你这是损他呢还是夸他呢,幸亏他不在家,要是在家非得饶不了你。”陈玉瞥眉,瞪了侄女一眼。 虽说如此,可是陈玉眉宇间却也是微敛,儿子这次回来,对待夏乐橙的态度和以往没有差别,也是经常使唤她,动不动就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厉喝,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在这时,陈薇薇又喊了她,问东问西的,她想,可能最近日子过得太舒适悠闲了,她总爱给自己找烦心事,这样一想,眉宇间舒展了不少,这两个人生活在她的眼皮底下,还能出事不成。 秦敏看姑侄俩聊得挺欢,起身理了理身子去洗手间。 —————— 夏乐橙回到房间后,坐在书桌前发呆,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饰品,大都是她淘回来的小玩意儿,而面前翻开的书页就没动过。 双手搭在书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房间里静谧安逸,没开空调,落地窗随风轻扬,掀起一阵阵暖风夹杂着青草气息和花香,桌上的风扇呼呼的吹着。 夏乐橙心并不似表面的那般平静,心里的湖底如掷了块小石子,飘荡着涟漪。 在这时,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经意地抬眸,瞥见镜子里门口站在一个人,她蓦地一愣,转头就看到秦敏站在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门没关紧被风吹开了。 “我可以进来吗?”秦敏穿着米白色的裙子,气质优雅地询问。 “哦,当、当然可以,您请进。”夏乐橙脸一红,连忙起身,有些窘迫。 秦敏进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房间的装饰,房间布置的简单温馨,书柜上摆放了书,还有各种奖杯。 “陈夫人,有什么需要吗?”看秦敏一直打量,夏乐橙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秦敏听闻收回了目光,脸上保养得很好,看不出任何皱纹,轻微一笑,柔声道,“你不要介意,我没什么恶意,刚才去洗手间,刚好看到你门没关,好奇地看了看,看你应该是个好学的孩子,想到我的女儿,就从来不爱学习。” “您过奖了。”她有些拘束,不善于与陌生人打交道,低声羞怯地说。 “您坐!”夏乐橙怔怔地看着,忽然说道。 秦敏坐在了椅子上,“你不要拘束,你也坐。”夏乐橙依言坐下。 “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岁。” “十八岁了啊!跟我的女儿一样大呢!”秦敏感慨道,微微叹息,夏乐橙以为她说的是陈薇薇。 “你说你叫夏乐橙,那我叫你小橙好了。” “陈夫人,你还是叫我小夏好了。”夏乐橙抬眸,局促地说。 秦敏尴尬地笑笑,手握着着显得有些紧张了,夏乐橙秀眉微拧,不解地看向秦敏。 秦敏自知有些失态,敛了敛心神,恢复了一脸的淡然柔和,“小夏,我听说你是被傅容他爸......”秦敏直觉买这个词伤人,斟酌了下,“带回来的?” 夏乐橙奇怪秦敏为什么要问这个,带着疑惑的眼眸看向她,她舔~了舔唇,“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秦敏脸色些微不自然,正要想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外面传来陈薇薇的声音。 秦敏笑了笑,借此出去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疾而终,夏乐橙耸了耸肩,看了眼时间,也准备下去了。 “妈,你在这里干嘛!怎么从这个房间出来?”陈薇薇疑惑问道。 “没事,上了洗手间而已。” 陈薇薇和秦敏下楼之后,夏乐橙换好了衣服,陈玉特地关照厨房多做点菜,因为家里来客人了,夏乐橙以为就是傅容的舅妈和表妹,可是出去后,才知道远远不止。 今天中午在医院刚见过的季雅兰和季沫若也来了,看到季沫若,夏乐橙恍惚耳边还萦绕着那声甜腻的二叔。 她收回了思绪,端着菜到客厅,本来几个人都坐在沙发上聊天的,可是偏偏季沫若喊了她,“夏小姐。” 声音显得尤为突兀,夏乐橙低头,想装作没听见,继续走的,可是她又喊了她,她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她,微笑,“季小姐,你好。” 然而这就引起了陈玉的不满,“若若,那不过是个佣人,你喊什么夏小姐,降了身份。” “阿姨,我和夏小姐认识呢!我一直想和她做朋友的。”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就是季沫若屈尊降贵想和夏乐橙交好,可是夏乐橙不识好歹不领情。 “若若,她就是我们小容的一个佣人,你犯不着去讨好她。”陈玉隐忍着怒气,一脸笑意地看着季沫若。 她知道季沫若为什么要跟夏乐橙交好,不就是夏乐橙跟在傅容的身边,这倒好,她倒是自以为是起来了,如果不是不想跟儿子因为这点小事起争执,她早把她赶出去了。 “若若姐,你人这么好,干嘛冷脸贴着一个佣人,让表哥把她踢走不就行了。”陈薇薇嘴角上扬,娇~声说道。 季沫若被陈薇薇说的脸色闪过一抹尴尬,意思别人懂了就行了,可是陈薇薇说出来又是一回事,无形中季沫若就真的自降身份了。 夏乐橙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托盘,却像一立雕塑一样,任人评头论足,睫毛儿微敛,她的心早已麻木,一脸平静,倔强地直挺腰背。 “好啦好啦,也该开饭了,也不要为这种小事扰了好兴致。”秦敏出来做和事佬,一脸温和。 “妈,你干嘛要帮她说话?”陈薇薇不满地抱怨。 “薇薇,这是你姑姑家,不要任性,有什么事情你姑姑会处理,你别没大没小的。”秦敏面色一沉,低声呵斥,陈薇薇撅嘴,一脸委屈。 秦敏这话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气氛,这也给了陈玉一个台阶下,说起来夏乐橙再怎么样代表的也是他傅家的脸面,但是就刚刚的情况,陈玉又必须表个态,处理夏乐橙是小,就怕她儿子知道后跟她置气,傅容回国后渐渐接手了傅氏的业务,这几天去出差,临走前还特地说,不要为难夏乐橙。 陈玉看着夏乐橙,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上菜。”随后看着几人,笑着说,“走,我们也去,边吃边聊。” 季雅兰愤愤地盯着秦敏,不过随后眼里闪过一抹算计,拍了拍季沫若的手,“若若,走,去吃饭。” 几个人开始落座,佣人们也开始上菜了,陈薇薇刚好是贴着季雅兰坐的,夏乐橙端着一碗汤走过来,季雅兰眼神一勾,小~腿不经意地伸出。 这么一倒,整碗汤就全洒了,陈薇薇肯定遭殃,怎么也得烫出一层皮来,也算是为她的没脑子付出代价,而罪魁祸首也逃不了干系,一石二鸟。 夏乐橙时刻注意这脚底下,走的也很小心,却不防脚下突然伸出一只脚,猝不及防,她的身子躲闪不及,向前倾去,在看到要倒向陈薇薇那边的时候,她本能地往另一边倒。 “砰——”碗摔成碎片,汤汁四溢。 “啊——烫死我了!”瞬间,餐厅里响起一声巨响,随后客厅里忙作一团。 陈薇薇咋呼咋呼地声音响彻耳边,她站起来直跺脚,一脸愤愤地看向夏乐橙,夏乐橙歪着脚身子撑在桌子上,脸色惨白,死死地咬着唇。 可是最严重却不是声音喊得最大的陈薇薇。 137章 想你了。 那些汤汁大部分都洒到了季雅兰的身上,因为躲闪不及,季雅兰的身上、手臂上很快浮现小泡泡,又红又肿。 “妈,你怎么样?”季沫若急切担忧地看着哼哼唧唧地季雅兰,被烫伤的地方看着就触目惊心。 “快,快送医院。” 傅宅的司机急忙将季雅兰送去医院,季沫若脸色愤愤地看着呆滞住的夏乐橙,“夏小姐,你对我不满,不想跟我做朋友,你大可以说出来,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妈?”说着,那张白~皙的脸边落下两行泪痕,哭的梨花带雨,任何人看了都心生怜惜,季沫若说完,赶紧离开了。 反观,夏乐橙一脸冷淡,置身事外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待季沫若离开后,夏乐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怔怔地抬头。 “我——”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就甩了下来。 脸硬生生地侧了过去,很快白~嫩的脸颊上浮现了五个指印,醒目异常,陈玉尖锐刺耳的辱骂声重重地落下,“你这个小践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儿子会看上你这种货色?他顶多就是玩玩而已!” 夏乐橙一动不动,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流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深陷进肉里,眼眶干涩地让她使劲地眨了眨眼,可是已然没有眼泪。 脑子晕乎乎的,似乎有什么陌生的东西汹涌而来,模糊地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耳边是男人粗重恶劣的骂咧声,“你~妈是个践人,生了你这么个小践人,妈的就是个赔钱货,没带把的都没人要。” 男人粗暴的呵斥声和陈玉的辱骂渐渐地重合了起来,“我呸!外面的那些骚~货还有身体可以勾引,你那哭穷脸哪个男人看的上?” 陈玉越说越来气,胸腔急剧的起伏,偏偏夏乐橙跟雕塑一样任凭她叫骂,陈玉现在完全是把对傅正安的气撒到夏乐橙身上了。 手指忍不住地戳着夏乐橙的身体,待到心里的火气撒的差不多了,才渐渐平息下来,而一边的陈薇薇完全是看好戏的样子。 而后才装模作样地上前抚了抚陈玉的背,右手故意搭在陈玉的手上,柔声道,“姑姑,跟一个佣人计较,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薇薇,让姑姑看看,你是不是也烫到了。”陈玉果然看到了陈薇薇手背上也红了,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是自小就是娇生惯养,那里受伤过。 “姑姑,疼,轻点!”在陈玉要查看的时候,陈薇薇夸张地叫了一声,眉头紧皱。 闻声赶来的秦敏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秦敏就去拿了药箱,这会儿赶紧放下~药箱,捧起陈薇薇的手,心疼地说,“薇薇,我看看!” 那一幕母女情深的画面着实刺痛了夏乐橙的眼睛,她涩涩地别开了眼,手心越握越紧,有血水顺着指缝冒了出来。 秦敏给陈薇薇上了药之后,还是不放心,“薇薇,上医院看看,别以后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嗯。”陈薇薇瘪着嘴点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妈,都是怪她了,她肯定是故意的,我不就是说了她几句吗?” “好了,薇薇,我看她不一定是故意的。” “妈,你干嘛帮外人说话,你还怀疑自己的女儿。”陈薇薇气的一下子挣脱开秦敏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红肿的手,嘶的喊了一声。 “薇薇,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爱你疼你,是妈妈错了,看她可怜,却知人知面不知心。” “哼,这还差不多。”陈薇薇趾高气昂地哼了声,真怕手上留疤,催促着要去医院看看,陈玉又让管家再去备车。 经过夏乐橙的时候,陈薇薇重重地撞了夏乐橙瘦弱的肩膀,连垂着的手都被衣服摩擦的如刺入骨。 “回来饶不了你!”陈玉恶狠狠地说了句,跟着离开,餐厅归于平静,一室狼藉。 ~ 陈玉走后,佣人很快过来收拾满地狼藉,没人不识趣地敢违抗夫人的命令去给夏乐橙送药,也不敢关心她,只好默默地收拾好了就赶紧离开。 夏乐橙木若呆鸡地离开了餐厅,脚步就跟灌了铅一样,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 坐在床~上,脸上不悲不戚,过了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不知何时,却已经泪流满面。 垂放在腿上的右手掌摊开,手心里几乎血肉模糊,起脓水的水泡被手指甲捏破了,脓水渐渐干涸黏糊在肉里混合着汤汁的味道,手指微微一动,整只手跟着抽痛。 衣服上还沾染了汤汁和菜,炎热的太阳一晒,隐隐有异味播散。 她抿了抿唇,嘴唇不知不觉中已经咬破了,起身。 浴~室里。夏乐橙用没受伤的左手脱掉了t恤,过程中扯痛了右手,薄汗溢满了额头,她隐忍着疼痛,用毛巾擦干净了身子,小腹上也是红红的,好在没破皮。 等到夏乐橙换好衣服出来后,浑身已经湿透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下来,坐在床沿,手上拿着是吴姐偷偷地给她拿的烫伤膏。 左手使不上劲,她就用嘴去咬,因为嘴角的伤,试了好几次都咬不开,她闷闷地重头再来。 一次不行,就两次。 两次不行,就三次。 她歪着头牙齿轻轻地咬住药膏盖子,扭曲着脸小心地旋转,大约过了十分钟,随着药膏盖子松动,渐渐地药膏被拧开了,而盖子上面不知道印出了多少个牙印。 先前苍白的小~脸因为用力才有了些许红~润的血色,小巧的嘴角绽开一抹笑颜,鼻尖上汗珠晶莹剔透,澄澈的眼眸恢复了神采,挤出了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地抹在指尖上,她认真地摸着受伤的手心。 清凉的药膏一丝丝蔓延渗透进了皮肤,手心的麻辣疼痛被舒服清凉取代,鼻息间尽是刺鼻的味道。 抹好了药膏,夏乐橙找了布包了起来,原本小巧的手被裹成了粽子一般大小的丑,盯着那只手,她却嗤嗤地笑了,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这件事下来她几乎花了两个小时,正午的阳光正盛,鸟语花香,她的心里却融不进阳光,冰凉冰凉的。 喉间堵了一块,涩涩的疼,嗓子又干又哑,她不禁伸手捂住胸口,全然忘了右手伤着。 “嘶——” 看着受伤的手,眼前渐渐地模糊了,夏乐橙撅着嘴使劲地上扬,眼泪却掉的越发厉害。 她闷闷地呢喃,“夏乐橙,你干嘛哭啊!别哭了,真的很丑。” 可是明明叫自己不哭的,为什么哭的越凶呢!为什么觉得这么委屈? ~ 橘色的光线映染了整片天空,外面仍是静悄悄地一片,夏乐橙等着陈玉回来的质问,可是最后等到的却是一通电话。 她拿过手机,屏幕闪烁的是傅容的电话。 犹豫了好久,她还是接了,“喂。”一出声,嗓子哑的就跟被碾压过一样,粗粝难听。 ! 宽大奢华的总统套房,傅容正扯着领带,领带扯下来随意地扔在了一边,衬衫的领口解了几颗,他潇洒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惬意地抿了口,等着电话被接通。 迟迟没等来夏乐橙接电话,他蹙起眉头,却听到了犹如鸭嗓子般的粗嘎的声音。 “怎么跟鸭子叫的?”男人挑了挑眉,眉宇间闪过一抹玩味儿。 夏乐橙怔了证,拿开电话轻了轻嗓子,小声地说,“没,有点感冒。” “刚干什么去了,这么迟接?”傅容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发上。 “没干什么?”夏乐橙实话实说。 “又跟我摆谱了?”傅容故意低嗤,英俊妖冶的面容染着一抹坏笑,嘴角邪肆勾起, “你别又凶我。”不知怎么的,夏乐橙心间涌上淡淡的委屈,声音闷闷地,喉咙一哽,哽咽地低语。 今天被骂了很多次了,她的心里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要独自坚强,这会儿,再也不想听到那些恶毒的话了。 一点也不想! 傅容脸色一凛,原本还带着玩味儿的笑意收了起来,蹙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夏乐橙摇摇头,忘了傅容看不到她的动作,没等到她的回答,傅容低了低声音,“说话,夏乐橙。” “没。”她吸了吸鼻子,哑声说。 “别说谎!” “想你了。” 138章 班级聚会。 “别说谎!”傅容沉声说道,鼻子吸得滋遛滋遛的,还说没哭。 “想你了。” 可是话音刚落,就听到小猫儿柔柔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傅容觉得他听电话的那只耳朵都渗透了磁性。 耳根子不自觉地就软了红了,傅容别扭地干咳了声,声音微微提高,“女孩子,矜持点。”虽然这话他还蛮爱听的。 “傅容,我想你了。”夏乐橙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又重复了一遍。 “夏乐橙,我发现你现在脸皮厚了哎!这么直白。”话里说着不屑的话,可是某人的嘴角翘的都快上天了。 “所以,傅容,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夏乐橙继续问道,没有脸红、没有羞涩,就像把困在心里的疑惑都问出来。 傅容发觉,夏乐橙今晚是真的反常了,难道要变天了,可是外面星辰璀璨,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 可是他从来是要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涔薄的嘴角微勾,傅容喝了口红酒,酒香四溢,甘冽醇厚,漫不经心地说,“怎么?” 夏乐橙顿了顿,眼睛迷茫地盯着空气中一点,平静地说,“所以,你是玩玩我的吗?”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磁性地低笑,“那你让我玩吗?” “夏乐橙,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啊!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我要玩你给吗?”傅容轻佻地挑逗,眉宇间染上一抹邪笑,隔着电话的*让他来了兴趣。 夏乐橙没说话,心,却在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把电话挂了,我和你视频。”夏乐橙低头愣愣地看着手机,挂了电话,可是却是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她倒在床~上,眼睛直直地勾着天花板,任由手机在响,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她没有接。 她闭了闭眼睛,沉沉地睡去,什么都没想,也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不响的。 第二天一早,手机已经没电了,她拿起来去充电。 楼下传来动静,夏乐橙想着应该是陈玉回来了,她平静地下楼。 陈玉昨天去了医院,季雅兰毕竟是在傅宅受伤的,她怎么也得去看看,季雅兰伤的倒是不重,汤碗端上来的时候毕竟冷了会儿,夏乐橙也不是故意倒在她身上的。 手臂上的伤看着触目惊心,也是皮外伤,医生开了最好的药,只要安心静养,依靠高技术,手上是不会留疤的,只是现在是夏天,人,是要受些苦了。 事情是出在傅宅,这让陈玉很没有面子,她昨晚没有回来,一是等季雅兰的检查结果,而是去了娘家,陈薇薇也受了点小伤,她怎么也得回去望望。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都是夏乐橙,陈玉窝了一晚上的气无处发泄,所以一大早就回来了。 看到夏乐橙目色平淡地出来,她的怒火攻心,可谓是面目可憎,上前一步,手,就要伸出。 可是却在看到她一边脸肿的高高的时候停了下来,逼~迫自己舒了口气,为了这个小浪蹄子动气不值得。 “这两天给我好好反省,别给我出去丢人现眼,还有今天别吃饭了。”陈玉丢下一句,离开了。 夏乐橙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意外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松了口气,原本在看到陈玉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再承受一巴掌或者恶语急言的准备。 手碰了碰高高肿气的脸颊,用手揉了揉,这个样子原本也吃不了什么,现在刚好也不用吃了。 她自觉地回到了房间,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反省’。 昨天就没怎么吃,肚子自然是饿的咕咕作响,夏乐橙无奈地低头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后半夜的时候,实在撑不过去了,她就起来喝水,几大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频繁地跑厕所,睡意自然也没了。 她索性坐在床头,手机充了满格电,她开了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傅容的,还有姜梨的。 傅容的她没有回过去,不知道自己昨晚脑子里到底什么念头,当时只是想着就这样不管不顾了,所有的话一股脑问了出来。 明知道某些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她却偏偏作死地要去自打嘴巴,现在想来,她应该再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姜梨没有打通她的电话,不过她又给她发了信息,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通,夏乐橙一条一条地往下翻着,大都是跟她抱怨一些事。 想着她在那头炸了毛的样子,她不禁噗嗤地笑了出来,许是扑克脸太久了,脸颊两侧都有些僵硬了。 手拍了拍脸颊,避开了伤口。 再往下翻看的时候,姜梨说,“橙子,你是不是消失了,如果没死,给我死出来。” 她笑了笑,现在是凌晨一点,按理说,现在打扰人家睡觉是很不厚道的,可是她却是不厚道地打扰了。 “我出来了,现在死了。” 信息发出去不到两秒,‘叮’的一声,手机亮了。 “那我跟鬼讲话哦!”后面还发了个白眼的表情。 “对的。宁采臣。” “我的小倩,你再不回来,我就去睡了你姥姥。” “睡吧睡吧!她那么老,看你睡得下去。” “你既然回来了,我就不睡了,还是睡你吧!” “贫嘴。” “我嘴不贫,超厚超性~感,来亲~亲。”附上亲~亲的表情,烈焰红唇。 “滚粗!” “木嘛!我要滚你,两米五的大床滚来滚去的,多爽啊!” 夏乐橙最终败下阵来,论开车,她飚不过久经沙场的姜梨,她这个徒弟还不是师傅的对手。 “干嘛还不睡觉?”她发了过去。 “你不也没睡吗?” “睡不着。” “我也是。” 夏乐橙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是饿的睡不着。 她还没有回过去,姜梨又发了过来,“我是想你的,想的睡不着。” “别飙车了,小心高速超车,车毁人亡。” “没事,只要不是精、尽人亡就好。” 夏乐橙,“......”咱能不能别这么耍流氓。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话说你看咱们班级群没?” “怎么了?”夏乐橙不解。 “不是过几天高考分数下来了吗?班长组织一次班级聚会,这不是趁着分数下来前,大家先狂欢狂欢嘛!省的分数下来,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也算是对我们苦逼的高中生涯做个了结吧!” 夏乐橙摇摇头,她这几天都没有看,刚才打开手机也没注意,她不是很喜欢玩这些。 “那你要去吗?”姜梨问。 夏乐橙摇头,三年来,她跟班级的人都不熟,也没有交情,她算是一个孤僻的人,融入不了那些热闹的圈子。 后来,这话题也就作罢,姜梨说她去她就去,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就下线了。 这几天陈玉又不在家,好像是跟朋友去欧洲旅游了,夏乐橙落得轻松,吴姐给她又拿了好多药,夏乐橙手上的伤渐渐好了,只是拖得时间长了些,手心里留了一点疤,夏乐橙也是不在意。 脸上也渐渐消肿了。 后来,班长林轩突然在群里私信她,问她去不去班级聚会,基本上所有的同学都去了,而她作为班干部,三年来也没和大家说过几句话,所以班级极力邀请她去。 夏乐橙推辞不了,就答应了,林轩说要不要来接她,她果断拒绝了,说自己会去,她还隐约记得,林轩跟她告过白,这种让她有些不自然。 然而林轩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尴尬,甚至还跟她说起来,说那天过去告白就知道要完了,女神就是女神,哪那么容易追到手。 他还叫她别太在意,也别尴尬,再见面,大家都是同学。 班级聚会征询了大家的意见,夏乐橙看着群里热烈地讨论,平常潜水的人都冒泡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封闭了,她也随手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哪知却在群里掀起了波涛骇浪的巨响。 很快时间就定在了两天后的晚上七点,大家讨论的方案就是去唱歌,既嗨又实在,而且有人说,班长家就是开ktv的,不如就去他家,让他顺便请客得了。 群里又开始闹哄哄的,大家纷纷呦呵让林轩请客免单,夏乐橙也默默地打了个加1,有人说,女神都发话了,班长还不快束手就擒。 群主林轩发话:那就去我家的,我请客。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139章 呜呜—我难受。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整座城市都被点缀的熠熠生辉,霓虹灯闪烁的夜晚格外妖~娆奢靡,夜晚最能释放人的浴望和激情。 夏乐橙一行人来到林轩家的开的唱响ktv,量版式的,这一条街专门是休闲娱乐场所,晚上便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不管你从事何种职业,晚上这里就是他们尽情潇洒的天堂。 林轩家开了好几家娱乐场所,因为他们是学生,也不便去某些场合,唱响斜对面的魅色也是林轩家的,魅色属于是夜总会类型的,去那里的大都是有钱人,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不一会儿,就有大老板从车上下来,门口的侍者恭敬地上前开门接待。 那边的热闹非凡和这边的冷冷清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来这里多数是像他们这样的学生或者普通工薪阶层。 “看见没,刚才那辆是大奔,后面那辆是保时捷。”男生对于车总有种莫名的爱好,有男生絮絮叨叨起来。 一群女生就算不认识名车,但是听着那些男生说着,也不禁望了过去。那些名车她们也只在杂志上见过,听着那些男生说这辆几百万,那辆几百万,那些小姑娘眼睛都泛光了。 从豪车上下来的人也都是身价千万的,一排排豪车醒目地摆在一起,看着就足够震撼有气势了。 “哎哎哎!这辆更贵,限量版的。”有男生忽然尖叫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男生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地开过来,车子与夜融合在一起,看着深沉霸气,黑色,低调中透着奢华,不禁教人猜测车里的人的身份。 “这什么车啊!”有人不解,喃喃地问道。 “宾利。这个车子的模型都要十几万呢!” 人群里有交谈声溢出来,随后是隐隐地抽气唏嘘声。 车子停下来,可是车里的人却没有立刻出来,只见门口的侍者上前对着前排司机说了些什么,而后等了五分钟,从里面出来一个人,车子车窗缓缓降下,那人对着后座的人笑着说了些什么,态度恭敬。 隔着一条街,车窗贴上了墨绿的车膜,并不能看清车里坐着什么人,只有一个模糊地影子,那个影子仍旧低着头,任由外面的人说话。 随后,车门打开,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率先踏出了车门,熨烫的笔直的黑色西裤完美地包裹着男人修长的双~腿,男人逆光而立,剪裁得体的西装衬托着男人伟岸颀长的身形。 男人的侧脸轮廓在光影交汇处晦暗不明,涔薄的唇紧抿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从他身边的男人谄笑弯腰的样子就可以一目了然。 男人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去,而簇拥在他身边的人跟在他的后面,浩浩荡荡,而这边,夏乐橙隔着人群也看不见那边的人的样子,偶尔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见那人一闪而过的背影。 而那辆车子,夏乐橙眼眸微眯,看着有些眼熟,车子被人开走,车牌一晃而过。 她不禁踮起脚尖伸高了头望了望,“嘿,走了,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找金子呢!”姜梨玩笑似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哦,就是随便看看。”夏乐橙抿了抿唇,低声低喃,再看,林轩已经到了,大家刚才就在等他,他不来,没人组织。 一群人跟着林轩后面进去。 林轩也算是个小开了,侍者自然认识自家少爷,他拿了很多吃的喝的过来,林轩这个人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在学校人缘混的很好,也很有信服力。 这第一首歌,有人就推举林轩来唱,这吃的喝的全都他包了,林轩也不推辞,就唱了一首。 气氛嗨了,大家纷纷点歌、嗨歌、拉歌,有单人的,也有人为了气氛组cp的,情歌对唱。 这样的小打小闹没人会在意,谁嘴上吃点豆腐沾点便宜,在今天的场合都是可以的。 男生喝啤酒,女生喝果汁饮料,也有个别豪放的女生喝啤酒,直接和男生对干,还有人撮合打趣喝交杯酒,气氛嗨到了高~潮。 夏乐橙和姜梨就默默地坐在一边喝着饮料吃着零食,这时不知谁点了一首‘今天我要嫁给你。’ 林轩拿着话筒,清俊的脸庞带了点酡~红,轻笑地喊了句,“谁要和我唱。” 林轩在学校也算是花花公子了,长相帅气,带着邪气,女生缘很好,为人大方,有不少女生跃跃欲试,可是又碍于面子,就在这时,不知谁说了句,“要不,就让学习委员夏乐橙和我们的班长唱吧!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了。” 班长和学习委员,一个帅气一个漂亮,俊男靓女的组合总是惹人显眼的。 夏乐橙忽然被点名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她的脸色微红,腼腆地笑笑,瓷白的肌肤面色红~润,在昏暗的灯光里娇艳欲滴。 “要不,来唱首,夏同学好像还没唱过呢!”林轩轻笑,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夏乐橙手足无措,下意识地要拒绝,却不想扫了兴,有些尴尬地说,“我不会唱歌。” “没事,我们又不是什么歌手,大家都是半吊子,唱着玩玩儿的。” 夏乐橙犹豫,林轩对着人群眨了眨眼,有男生瞬间秒懂,开始吹口哨,鼓动大家噪起来,“来一个,来一个!” “唱一首,夏乐橙!” “夏乐橙,唱一首!”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彻耳边,夏乐橙的拒绝之声被淹没在了巨浪般的声音里,她无奈地转身想要向姜梨求助,可是姜梨不知道哪里去了,目光微动,她只好点了点头。 她起身,走到正中间,殊不知,在她的身后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恶笑。 夏乐橙坐的角落比较暗,没人看见有一双手悄悄地伸到了夏乐橙喝过的杯子上。 随着歌词‘今天我要嫁给你’结束,一曲完毕,林轩看着灯光中心那张如若染上了粉色的美艳动人的脸,不禁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夏乐橙浑身一颤,被这陌生的一握惊了一下,脸色尴尬地僵硬着,缩回了手,当众被拒,林轩面露尴尬,脸色一冷,夏乐橙抱歉地笑笑,放下话筒就回到了座位上,端起杯子满满的果汁就喝了下去,以此来缓解刚才的尴尬。 林轩被拒绝,脸色很不好,可是很快有一个女生上前,娇~声地说也要跟他来一首,这个女生打扮妖~娆美艳,画着浓妆,穿着也很暴露,明眼人看的出来这女生对林轩有意思,林轩脸色缓和了一些,夏乐橙虽然漂亮可是太没有情趣,于是他大方地搂着女生的腰又唱了一首。 夏乐橙喝了一大半果汁下去后,脸上的潮~红渐渐退了下去,刚才的小插曲也没有注意,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再也没人自讨没趣地跟她攀谈,渐渐地都远离了她。 夏乐橙察觉到了,涩涩地笑笑,脑袋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困得她睁不开眼睛,眼前的人影绰绰,好模糊。 她摸了摸身边,空的,姜梨还没有回来,她哪去了。 迷迷糊糊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小白手在手机屏幕上点啊点的,她重重地甩了甩头,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找到姜梨的号码,可是点了好多次,就是点不到,那个名字自己会动一样,她点上边,它跳到下边。 唔唔—— 夏乐橙生气地鼓了鼓小~嘴,嫣红的小~嘴撅的老高,乌黑的大眼睛雾蒙蒙地,清亮地如同水里捞出来的墨玉一般,她愤愤地乱戳了一通,这下,电话倒是接通了。 没等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夏乐橙就愤愤地抢了先,柔软甜腻的声音里染上了一股霸道,跟炸了毛的小狮子大声地吼道。 “喂,你跑哪去了?” “敢丢下我一个人逍遥快活去了,赶快给我回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问你呢!” “有事?”低沉浑厚的男生淡淡地响起。 夏乐橙脑子突然断了线一般,好半晌才喃喃地嘀咕,“梨子。” “你打错了。” 这个声音好好听啊!悦耳地如同天籁之音,可是她还是好难受啊! “呜呜——我难受!”娇媚柔软的声音柔柔地落下,尾音绵长,听得人骨头都酥软了。 140章 软软的哭腔,“沈叔叔,你出来。” 沈建濛拿着电话面色平静,五官依旧冷峻,可是湛黑的眼眸深处眸光波动,而包厢坐着的一群人脸色各异。 不是他们耳力太好,而是沈建濛接电话,大家自然而然地减弱了声音,偏偏电话里的声音太过响亮,他们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啊! “呜呜,好难受,好渴。”夏乐橙无意识地呢喃。 “你喝酒了?”男人浓眉紧蹙,嗓音低沉,平静地让人听不出情绪。 “喝酒?”夏乐橙喃喃地重复了一声,随后用力地摇摇头,声音越发娇~媚,“没、没有喝酒,喝、喝了果汁。” 可是果汁好苦啊!而且怎么越喝越渴,越喝越热呢! “你在哪儿?”冷眸微眯,男人问了一句。 “我在哪儿?”夏乐橙摇头晃脑地左右看看,好多因子模糊地重叠,“不知道呢!” “我是谁?”男人锐利的眸子深邃暗沉,沉声问道。 夏乐橙仔细地辨别男人的话,可是身上真的好难受好热,她不能思考了,耳朵里嗡嗡地好吵,她不想再跟他讲话了,大声吼道,“好烦,我不知道了啦!” 突入而来的怒吼声清晰地传递了过来,敢有人对沈建濛如此放肆怒吼,所有人都在猜测电话里那个女人的身份,一时包厢里气氛骤降到了极点,所有人呐呐的不说话了。 沈建濛的脸色冷如寒铁,五官紧绷,下颌锐利地自颧骨两侧沿开一条轮廓,眉宇间染上一抹浓重的戾气,他就不该对这个小东西还抱有幻想,或许她要打的电话也不是给他的,男人下一秒果断地挂了电话。 手机传开嘟嘟的声音,夏乐橙拿开晃了晃,对着电话喊了两声,可是屏幕早已经暗了下去。 沈建濛伸手端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掉了杯里的液体,浑浊的液体顺着喉咙性~感的滚动咽下去,眸底骇人森冷。 “来,吴总,李总,怎么不喝?”他又倒了一杯,淡淡地轻笑。 吴总、李总连忙端起酒杯和他碰杯,包厢里叫来的小姐们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很会熟络气氛,不一会儿,包厢里又是谈笑风生,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那些老总自然找起了乐子,他们叫小姐来可不是单纯的谈心的,有些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就开始了动手动脚了,那双肥胖的大手就伸进了女人饱满里肆意蹂~躏,很快就有女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沈建濛从头到尾目光冷淡,面对如此火爆*的场景都能够不显山不露水,自顾自地喝酒,突然听到女人动情的呻~吟,他喝酒的动作一滞,目光如炬,掏出手机立刻拨了一个号码。 姜梨在卫生间里拉的昏天暗地,冷不防接到沈建濛的电话吓了一大跳,缓了缓心神,才接起。 “你们在哪儿?”她还没来及讲话,就听到沈建濛冷声厉喝。 “啊?”姜梨都蒙圈了,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我们班级聚会在唱k呢!” “你现在跟她在一起?” 这叫我怎么回答呢!我总不能说我在拉肚子吧! “呃,没!”姜梨想着这样回答。 “地址!”言简意赅。 “唱响ktv。”姜梨刚说完,耳边砰的一声,电话挂了。 她愣愣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对,不会是橙子出事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还有班级里一堆图谋不轨的色鬼对橙子虎视眈眈,姜梨大力地拍了拍自个的脑门,一分钟赶紧离开洗手间直奔包厢。 彼时,夏乐橙已经被人带离了包厢,大街上,一个女生拉着夏乐橙,夏乐橙脸颊酡~红,粉~嫩的唇~瓣嘟起,“梨子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哎,你别动,我这就带你去找梨子。”女生完全没了耐心,粗~鲁地拽着夏乐橙纤细的胳膊。 “啊!你弄疼我了。”夏乐橙不满地抱怨,身子天旋地转,身子里火辣辣的,想要冰块镇凉。 “你走不走!待会儿就让你~爽个够!”女生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意。 “孟露,你在干什么?”说话的跟着出来的林轩,林轩的眼神充满质问,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夏乐橙的不对劲,这跟平时的她不同。 “哼,林轩,你别多管闲事,这跟你无关。” “呜呜——,好热,好热。”一阵风吹过来,夏乐橙低低地呢喃着,手不停地扯着衣衫,满脸惷光,眼神迷离,贝齿咬着唇~瓣。 “你给她下~药了。”林轩低声嗤笑,摩挲着下巴。 “你管不着,走!”孟露上前就拉夏乐橙要走。 “你卖给别人也是卖,不如卖给我。”林轩露出猥琐地邪笑,刚才夏乐橙那声猫儿音配上那副妩媚动人的表情可真是勾人心魂呢! 孟露想了下,被林轩发现了,如果他告诉别人,她就暴露了,反正对方只要夏乐橙淫~荡的视频,也没说别的,她何乐不为? 孟露轻蔑一笑,正要答应,夏乐橙却突然大力挣脱了她的桎梏,“好痛,放开我。” 孟露脸色一变,连忙去抓她,夏乐橙心里的小虫子使劲地挠她痒痒,她快要难受死了,索性一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孟露的手,孟露手一松,她就跑到了马路对面。 奔跑中,混沌地意识有瞬间的清醒,夏乐橙知道自己有问题了,凭着短暂的清醒,她猛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小~腿一软,她趴在了车子旁,小手无力地垂着车门,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 门口的侍者连忙过来,停在这里的都是豪车,坏了一点他们可都赔不起,这哪里来闹事的? 二话不说,几个侍者就要把夏乐橙扔出去,可是那只小白手却紧紧地抓着车把手不松手,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嚷嚷着。 沈建濛从包厢里出来后,大步迈开,薄唇紧抿,所到之处都带起了一股肃杀之气,一开始是被小东西气昏了,并没有注意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直到包间的女人发出的呻~吟,他恍然觉得不对劲。 刚出了门口,他的车边就围了一群人,他没空理会,继续向着对面走去,却听到一声熟悉道骨子里的声音,软软地哭腔,“沈叔叔!你出来。” 沈建濛调转了个方向,不徐不缓地移步过去,众人一看沈建濛过来,脸色青白交加,“沈先生,对、对不起,我们这就把人弄走。” 在侍者手还没有碰到夏乐橙的时候,男人眸色一冷,如同夹杂了无数的利箭地射过去,侍者身子一哆嗦,瑟缩着收回了手,额头上莫名地冒出了冷汗。 男人沉着冷峻地看着夏乐橙粉红娇艳的脸颊,水嫩的跟水蜜~桃一样,忽然就很想上去咬一口,尝尝是不是甜。 而夏乐橙却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红唇里溢出一声吟哦,男人脸色一黑,不再犹豫,忽然微弯腰把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抱了起来。 而刚要跑过来的林轩和孟露看到那个一脸冷肃严峻的男人抱起了夏乐橙,男人的打扮低调,但是有眼见的人都知道价值不菲,以及那辆限量版的宾利,两人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均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夏乐橙睫毛微颤,微微睁开了一丝缝隙,只能模糊地看到男人坚廷的下颌,嘴里嘟囔了一句,而后便沉沉的睡去。 沈建濛叫人开了间房,刚到房间,一路颠簸的夏乐橙终是受不了,一口全吐在了男人的身上,浓浓的味道夹杂着酒气扑鼻而来,男人微不可蹙地抽了抽嘴角。 而吐完之后的夏乐橙畅快舒服地舒了口气,还吧唧了一下嘴,又睡了过去。 沈建濛把她放在了床~上,立刻就脱掉了身上的衬衫,衬衫湿漉漉地黏在胸膛上,男人的眉头皱的连绵起伏,跟青藏高原似的,沉沉地憋了口气,一下子扯掉了剩下的衣服,径直进了浴~室。 浴~室随后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原本睡得沉沉的夏乐橙又不安地在床~上扭来扭去,黛眉微蹙,小手胡乱地扯着衣衫,小脚一蹬,被子就被她踢到了床下,裙子撩到了大~腿上,一双白希的双~腿在大灯下美若动人。 纤长的睫毛儿好似蒲扇一样轻轻~颤动着,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耳边有水流的声音,她口渴地咽了咽口水,迷糊地睁开水眸赤脚下了床,朝着水源靠去。 141章 无意识地撩拨勾引。 水源越靠越近,夏乐橙只觉得口干舌燥地厉害,美眸半睁半眯,红唇微张,小手干脆利落地扯掉了身上的束缚。 半透明的磨砂门里朦胧地映出男人健硕伟岸的身材,完美的倒三角、硬实的胸肌,水雾氤氲,稀疏的水流顺着男人蜜色的肌肤蜿蜒而下,直至落入那完美的黑色丛林,男人的五官若隐若现,仰高了头任由水流冲刷英俊的五官。 外面的那只小白手毫不知情地拉开了玻璃门,多年的磨练造就了男人敏锐的听觉,纵使隔着水声,沈建濛还是察觉到了。 转眸看去,男人的黑眸瞬间惊起惊涛骇浪,只见夏乐橙早已经边走边脱地脱~光光了,白花花的身子安静美好地站在浴~室门口,一双水眸氤氲了湿气,无辜地咬唇看着他。 嫣红的小~嘴喃喃地开口,“唔--热--!” 男人眸底一暗,关掉了淋浴,不急不缓地拿过浴巾围在腰间,夏乐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还滴着水的赤~裸~胸膛,不禁偷偷地咽了咽口水,嗓子里干燥沙哑。 沈建濛又随手拿过一条浴巾,包在夏乐橙赤~裸裸的胴~体上,两具身体一接触,夏乐橙便不肯放手了,小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腰,小脑袋沿着男人的胸膛不停地磨蹭,舒服地眯了眯眼。 男人湛黑的瞳孔急剧的收缩,眼底波云诡谲,下腹一热,身子瞬间紧绷,捏住她双肩的手指骤然收紧。 可偏偏夏乐橙不知道危险逼近,明明这具身体也很火热,可是她抱着却是很舒服,虽然有点咯人疼,但是心里却凉快了一点,她舔~了舔小~嘴,濡~湿的触觉划过男人的胸膛,沈建濛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大。 男人狠狠地磨牙,克制心里的火燎,双肩稍一用力,就把夏乐橙推离了一些。 “唔——”夏乐橙黛眉紧蹙,不悦地嘟起嘴,身子又要靠过去,沈建濛按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靠近。 夏乐橙的眉头皱的越来越高,试了几次都纹丝不动,她哼了一声,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欲,“好难受,好热,嗯,难受。” 夏乐橙面色潮~红,裸~露在外的细腻肌肤上都染上淡淡的粉红,娇艳的小~嘴不满地嘟起,声音里都是发~情的小猫儿的叫声,沈建濛知道她是中了药了。 眸光凛冽,瞳孔深处布满阴郁,长臂一伸,沈建濛捞起夏乐橙娇小的身子,一碰到他,夏乐橙又紧紧地贴了上去,沈建濛下腹早已涨得火辣辣的疼,软玉在怀,却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走出浴~室,地上、床~上凌~乱地散落着女孩子的衣物,沈建濛蹙了蹙眉,跳过衣物把夏乐橙放在了床~上,拉过掉地下的被子把她乱动的饿身子裹成一团,真怕这小东西再把被子瞪了,再光不溜秋的来‘勾引’他。 单手抚了抚额头,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下高高翘~起的某物,只能强迫自己再去冲一次冷水澡了,害怕小东西再来,这次,沈建濛匆匆解决完事。 再次出来的时候,沈建濛拾起了地上夏乐橙的衣服,她的粉色小内内还挂在他的衬衫上,握在手心里还有余温,隐约残留着淡淡的香味,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意,肆意地捏着内衣,海绵体质在男人的手里变了形,却意外的有种禁忌的诱~惑。 男人粗糙的大手拿着那件内衣,又给她拾起了其它的衣服,而后给她放在了沙发上,随后,他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鹰隼在黑夜发出幽暗深邃的光芒,男人的脸色冷峻下来,对着电话那边的人交代了一些事情,挂了电话,转身来到床边。 夏乐橙裹得就跟一个蚕蛹似的,全身上下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微微眯着,脸颊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两侧,男人的大手轻轻地拨开了撩到眼睛的发丝,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男人的视线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冷眸微眯,目光沉沉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靠近发顶的地方有一块小拇指长的伤疤,以往被刘海挡住,并没有注意到,看这样子,疤痕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手轻柔小心地摸上去,男人像呵护珍宝一样抚摸着夏乐橙因为药性染得越发娇艳的脸蛋,夏乐橙嘤咛了一声,沈建濛的掌心摩起阵阵粗粝,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她的脑袋凑过去,呼出的灼热气息尽数喷在男人的掌心。 给她下~药的人用的药不知道是不是假的,药性不强,她这样闷一闷就好了,其实他可以用冷水冲她的,可是他却不忍心,也没有叫人来,他暂时还不确定对方下~药有什么目的。 他刚刚已经让人去查了,不管是谁,他必定不会轻饶。 等待是漫长煎熬的,这对于一个有着旺~盛精力的男人更甚,何况眼前这块肉他早已想吃了很久,沈建濛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衬衫袖子撸到了小臂上,男人手里拿着毛巾,一遍一遍地给夏乐橙擦汗。 过程中,手难免碰到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夏乐橙总是不安分地凑到他的手上,脑袋瓜子跟小狗似的使劲地蹭着,倒是被夏乐橙占了不少便宜,可是沈建濛却是用了巨大的克制力才忍住扒掉那层碍事的被子的冲动。 等给她擦完之后,脸颊异常的红~润渐渐下去,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她舒服地沉沉睡了过去,然而沈建濛却再次地湿~了一身汗,薄汗沿着男人的轮廓滴下来,性~感又狂野。 沈建濛性~感的薄唇紧抿,低头凝视着夏乐橙安静的睡颜,大手在她的脸上缓慢游移,从渐渐舒展的黛眉、划过小巧的鼻尖,然后是嫣红的小~嘴,粗粝的拇指细细地摩挲着娇~嫩的唇~瓣。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性~感的喉结有节奏的滚动,他弯着腰低头在她伤疤处温柔地亲吻着,而后辗转在她饱满的耳朵轻轻啃咬,手指按在她的身上力道愈发加重,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起身,恢复了一脸的冷淡阴沉,理了理衣服,他看了眼号码,拿起手机到客厅外。 “是谁干的?”淡淡的语气透着一股森冷。 “找到了下~药的人,是一个叫孟露的女的,是夏乐橙的同学,不过她也不知道是谁,对方联系她的时候用的变声器,据说,她本就是嫉妒夏乐橙,后来对方找到她,说是要拍夏乐橙的....”电话那边的人犹豫了下。 “继续!”沈建濛沉声命令道,脸上阴云密布,声音冷如三九寒冰。 “说是要拍她的淫~秽视频,所以孟露趁这次班级聚会给她下了药,不过那药也是她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人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住了。” “先给我看好了,我要亲自处理。”男人的脸色隐匿在暗处,落地窗前倒映出来男人阴狠的面容。 “不过,沈总,我们发现还有一批狗仔在跟踪你。” “我知道了。”沈建濛挂了电话,单手滑进裤袋,颀长的身材站在落地窗前,男人俯瞰楼下的夜景,浑身散发出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仰头喝掉杯中的液体,随着嘎嘣的一声响,高脚杯裂了一道口子,杯中残余的暗红色的液体流~溢出来,顺着男人的指缝滑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来一趟魅色,我在这等你。”沈建濛又拨了通电话,说完便挂断了。 ———————— 第二天一早,夏乐橙睡得迷迷糊糊地,就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吵吵闹闹的声音,皱起了眉头,头疼欲裂,她一把蒙住了被子,下一秒,她就猛然掀开了被子。 因为被子里的气味不对,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眼珠子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睁开一条缝,她拍了拍脑袋,而后才缓缓地打量整个房间,随后,眼睛瞪大,脑子轰的一片空白。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姜梨的小公寓,而是酒店的房间。 她怎么会来酒店了呢! 昨晚她为什么突然神志不清了? 姜梨又哪去了? 一串的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地打着结,解也解不开,可是不等她思考,外面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夹杂着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平静地让人心生敬畏,“怎么?这是公然要与我作对?” 142章 我很像那种恶毒的女配? 沈建濛眉宇间染着一抹戾气,神色阴鸾,此时他身上穿着的衬衫松松垮垮,衬衫领子敞开,而站在他身边的顾清欢也好不到哪里去,发丝凌乱、红唇微肿,身上的酒红色连衣裙皱褶不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才以及即将要发生些什么? 孤男寡女,甘柴猎火,要不是狗仔们突然闯进来,这把火早就点着,甚至燎原了。 狗仔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爆料的人只说会有一场好戏在等着他们,狗仔们就是嗅到哪里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扒上去的人,他们在魅色门口也看到了沈建濛的座驾,而前一段时间,a市权势滔天的男人和第一名媛顾清欢的恋情闹得沸沸扬扬,无疑是赚足了噱头,爆料人说沈建濛疑似劈腿学生妹,而顾清欢最近也和小鲜肉有暧昧关系,所以他们纷纷想要搞到最新独家消息,接到消息后便来蹲守了。 有狗仔迫于沈建濛的威严,举着话筒呐呐不敢吱声,也有人大着胆子,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沈、沈总,我们接到消息,说你私会学生妹,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那人问完,就看到沈建濛冷眸微眯,男人沉默地掏出根烟,烟圈微吐,还没等他说话,女人娇柔的嗓音缓缓地嗤笑了下。 “你们当我是瞎的吗?没想到你们媒体口味如此清新独特,难不成想把我们沈总榨干了,就算我家男人是一夜七次郎,也经不起这么折腾。”顾清欢红唇轻启,娇笑媚人。 一众媒体被回的哑口无言,这个女人如此大胆豪放,作为一个女人的矜持全然不顾。 顾清欢说完自然感觉到了身旁的男人冷肃严峻,黑眸暗含警告的瞪着她,顾清欢笑得越发妩媚动人,在镜头前大方地展示自己,既然把她拉下水了,她怎么也得要点利息。 媒体既然已经得罪了沈建濛,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纷纷把镜头对准了顾清欢。 “顾清欢,你最近也被拍到和某小鲜肉打的火热,是不是已经暗中出轨了呢!” “近期还有传言,《盛爵》即将开拍,你和某导演关系密切,你是不是进行了权色交易。” 顾清欢瞬间成了众人笔伐的对象,面对媒体如此直白的质问,她却是淡淡一笑,刚要启唇,腰后却被人狠狠地掐住了。 没错,就是掐! 顾清欢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秀眉微拧,男人粗粝的大手重重地隔着薄薄的布料掐她的软肉,顾清欢知道,这是沈建濛要她收敛点,别不识好歹。 她受不了了,是他把她拉进漩涡中心的,她就是讨点福利怎么了,气性上来了,她反手也去拍打男人的手臂,可惜,男人的粗壮的小臂硬的跟铁一样,硬邦邦的。 他仍然面色如常,可是她的手却是痛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女人尖细的指尖狠狠地掐了进去,沈建濛冷如雕塑的脸总算有了点破裂,薄唇紧抿。 两人背后的小动作旁人自是不知道,可是透过门缝,房间里的夏乐橙却是把这一幕清楚地落入了眼中,闷闷地咬着唇,心里五味杂陈。 “顾清欢,你沉默了就是承认真的有这种事了。”媒体就是靠着敏锐的嗅觉吃饭的,见缝插针,在这停顿的瞬间,他们的脑海里已经想好了明天的头条标题该怎么写了。 “哈哈,你们当我傻,我有沈总这样的极品男友,还需要去包养小鲜肉,去勾搭某个大肚腩导演?”顾清欢轻蔑地笑着,“虽然小鲜肉是比我们沈总年轻,可是咱们沈总的体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惜不能让你们看活春宫了。” 这种露骨的话也就顾清欢说的出口了,众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却又不甘心这样走了。 “怎么?要我亲自请你们走?还是在这等着明天你们的公司破产?”低沉的声音透着冷冷的寒意,一双锋利的锐眸阴沉冰冷。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再不走,明天真的可能连饭碗都保不住了,沈建濛这人的手段想要让一个人消失还是轻而易举的。 大家讪讪地准备离开,可是卧室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动静,门后的夏乐橙抵靠在门后急剧的喘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想着顾清欢暧昧的话语,还有那句‘活春宫’,那些字眼就像长了脚似的一个劲地往她的脑海里窜,夏乐橙紧紧地咬着贝齿,握着门把的手不觉地收紧,一不小心,门发出了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 “房间里还有人?”有人呐呐道。 “什么人?最近咱们沈总养了只三脚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是那只调皮的猫了。”顾清欢轻笑道,水眸看向身侧英俊高大的男人,”亲爱的,你说是不是啊!” “啊——”话音刚落,顾清欢冷不防尖叫了出来,沈建濛长臂一伸,搂紧了女人纤细柔软的水蛇腰,性感的薄唇埋首在她细腻的脖颈处,吐出的话音冷冽阴寒,“怎么,想留下来?”话是对着那些狗仔说的,男人的鹰眸犀利地扫过那群人,他们哪敢再造次,趁机拍了几张两人亲密照,赶紧溜了。 随着砰的一声,门关上,室内恢复了安静。 沈建濛随即一把推开了顾清欢,顾清欢被推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一步,她扯了扯凌乱的衣服,不屑地勾起嘴角,“怎么,用完了就扔掉了。” 男人嘲讽地勾唇,俊美如铸的脸庞冷硬如刀,“我嫌脏!” 顾清欢脸色一白,不过稍许,便又换上了明艳妩媚的笑意,十指豆蔻虚无地在男人的周围绕着圈圈,“脏?呵,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顾清欢,在你我还是合作关系的前提下,别给我招惹是非,你要玩最好给我隐蔽点。”男人拍了拍被她摸过的地方,好似她真有多脏似的。 “就准你和学生妹勾搭,不准我倒贴小鲜肉啊!”顾清欢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两人的身体看着就要纠缠在了一起。 “顾清欢!!”男人低低的怒吼,怒不可遏地紧锁着女人艳丽的五官,这个女人他真是小看了她。 “在呢在呢!我在呢,别叫的那么大声,小心那群狗仔去而复返。”顾清欢笑得娇嗲,狡黠的看着脸色铁青的男人,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气成这样,她总算有点自豪感了,省的他一天到晚嫌她脏。 沈建濛目光深沉,眼里透着一抹精光,顾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见好就收,她识趣地闭了嘴。 “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她呐呐地开口,“不过,现在该怎么办?” 说完看着他,无声地耸耸肩,那意思就是我也不想说话的,可是我们总不能一整天都在房间里耗着吧! “你去看看,然后你跟我出去。”沈建濛越过顾清欢看向紧闭的房间,眸光深邃。 夏乐橙靠在门板上,一双大眼睛此时紧闭着,睫毛儿颤抖着,小白手揪紧了身侧的衣袖,直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第一声,夏乐橙没有理会,脑子嗡嗡作响,她不想见任何人,可是门外的人很有耐心,等了会儿又敲了声。 夏乐橙知道像只乌龟躲起来不是面对事情的办法,大脑开始运作起来,想着待会儿开门要说些什么,她轻声地说了句,“等一会儿。”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眸,眼眶涩涩的,鼻子一酸,极力忍住情绪,拍了怕脸颊,深呼了几口气,才开了门。 开了门,一股清香扑入鼻息,夏乐橙抬头,所有的话消失殆尽,怔怔地不知所措。 顾清欢轻笑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就要进来,夏乐橙反应过来,脸色微红,连忙侧过身让开了路。 顾清欢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了眼站在那里不动的娇小身影,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那抹紧张的身影上,说了句,“关下门。” 夏乐橙低低的哦了一声,又去关了门。 “我有这么可怕?很像那种恶毒的女配?”顾清欢莫名说了句。 “啊?”夏乐橙愣愣地抬头,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那模样看着真是小白兔的傻乎乎的样子,顾清欢嘴角撇了撇,“你干嘛离我那么远?” “我...我....”夏乐橙这下知道了她的意思了,白希透明的小脸涨得通红。 143章 昨晚哪去了? “啊?”夏乐橙愣愣地抬头,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那模样看着真是小白兔的傻乎乎的样子,顾清欢嘴角撇了撇,“你干嘛离我那么远?” “我...我....”夏乐橙这下知道了她的意思了,白~皙透明的小~脸涨得通红。 顾清欢清冷地笑了笑,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身上的衣服太凌~乱了,她可不想穿着这身皱巴巴的衣服出去,向后背拉拉链的时候,拉链突然卡住了。 她抿了抿红唇,看向夏乐橙,“来帮我弄一下,好吗?” 夏乐橙咬了咬唇,只见顾清欢神色坦然,她小跑了过去,低声询问,“我要怎么弄?” 顾清欢歪着头,努了努嘴,“我的拉链卡住了,你帮我弄一下。” 夏乐橙依言,轻微地凑过头去,小手顺着顾清欢的手摸过去,一看,果然,裙子的3布料卡在了拉链里,她认真地看了看,小手灵活地上下拉了拉,很快就弄好了。 “行了。”她淡淡的笑着。 “谢谢你啊!你还挺有办法的。”顾清欢也笑了。 夏乐橙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尴尬了,可是顾清欢却淡然自若地宽衣解带。 裙子拉链拉下来,丝滑的布料沿着女人曼妙的身姿滑落下来,露出女人奥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内衣与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男人看了简直要血脉喷张。 夏乐橙错愕地张了张小~嘴,满脸臊红地能滴出~血来,乌黑的眼眸慌乱地闪躲着,耳边传来一声嗤笑,“都是女的,有什么可害羞的?我有的你不都有?”顾清欢调侃了下,旁若无人的换上衣服。 夏乐橙看顾清欢换好了衣服,水蓝色的一字肩连衣裙衬托着这个女人的气质干净利落,而刚才的酒红色使得顾清欢更加妖~媚,顾清欢又补了补妆容,淡粉色的唇彩水润有光泽。 顾清欢坐在一边,熟练地给自己点了根女士香烟,红唇轻吐烟圈。 夏乐橙看着女人吸烟的模样,从内心里并没有觉得反感,也不觉得这是个坏女人的样子,反而她吸烟的神情朦胧中妩媚妖~娆。 “有什么要问的?”顾清欢吐了一口烟圈,嗓音魅惑,刚才就看到她欲言又止了,大概是看她在忙,所以没打扰吧!看起来是个挺懂事的小姑娘。 顾清欢不动声色地隔着烟雾打量着夏乐橙,青涩的脸蛋未施粉黛,皮肤水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淡淡的眉,粉~嫩的唇~瓣,特别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澄澈清亮的都能看到她的影子,穿着简单干净。 “我、我怎么在这里?”夏乐橙眉心紧蹙,纠结了好久,想着问出这种问题无疑是尴尬的,可是她就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清欢收回了目光,淡淡一笑,如果是别的女人来问,无疑有种挑衅、质问的语气,可是看她那种纠结的样子,顾清欢竟然笑出了声。 她一摊手,“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沈总吧!” 夏乐橙,“......” 她都要迷糊了,为什么顾清欢的反应很奇怪,看来是她和沈先生的关系很好,彼此很信任吧!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她没有疑问。 要她去问沈先生?可是看过刚才那一幕,她觉得她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去跟沈先生谈。 夏乐橙耷~拉着耳朵,局促地坐在那儿,顾清欢则大方地抽烟,抽完了烟,又拿出指甲油在指甲上涂抹,刺鼻的味道传来,夏乐橙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 “哎,我问你哦,你觉得我和沈总般配吗?”顾清欢无聊地摆~弄着手指,忽地,问了一句。 夏乐橙一怔,想到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心口无端地瑟缩了下,有些闷闷地疼,他们是般配的,很般配。 眼眶涩涩的,应该是被烟熏得吧! 她用手揉了揉,嘴角扯起一抹微笑,闷闷地低喃,“很配!” “是吗?”顾清欢意味深长地呢喃了一句。 这时,她的手机叮了一下,夏乐橙抬头看向她,顾清欢狡黠地晃了晃手机,“是沈总发来的。” 夏乐橙有种心思被看透的窘迫,微微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顾清欢看完信息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地鄙视了某人一番,手机上简洁利落地两个字,“出来!”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 “房间到了中午才退,你要是累再睡一会儿,刚才那群狗仔太讨厌了。”顾清欢淡然的说了句,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看着夏乐橙,皱眉,“你应该成年了吧!” 夏乐橙愣愣地点了点头,迷茫地看着她,顾清欢欲言又止,笑笑摇了摇头,算了,她还是不要多嘴了,自己的事情还一团糟呢! 顾清欢带上门出去,就看到沈建濛阴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锁着她,她当做没看见,径直走过去,“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跟她说了什么?”他说给她五分钟的时间,她却磨蹭了半个小时。 “我没说什么呀!我不是换了个衣服,补补妆什么的,几乎一夜没睡呢!黑眼圈都起来了。”顾清欢故作娇嗲的眨眨眼。 “顾清欢,别给我玩花样!”男人一手抓起她的手臂,顾清欢被扯得向前了一步,沈建濛深邃的瞳孔危险地眯起。 沈建濛哼哼地放开了她的手,立了立衣领,迈步向外走去,顾清欢愤愤地瞪了男人的背影一样,手腕上勒的都红了,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臭男人,我偏偏就不告诉你我说了些什么。 路过客厅的时候,顾清欢闻到了早餐的味道,甜腻的豆浆,还有肉包子的香味,果然,桌上放了一袋子东西,里面都是沈建濛叫人出去买的早餐。 肚子饿的咕咕响,顾清欢舔~了舔唇~瓣,准备去拿点吃吃的,可是原本走在前面的男人脑后跟长了眼似的,一个冷眸扫过来,顾清欢尴尬地笑笑,连忙跟了上去。 小气的男人,那个小丫头看着那么瘦,哪里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她吃点怎么了? —————— 待到房间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夏乐橙恍恍惚惚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吓了一跳,她刚才就是这副鬼模样和顾清欢讲话的。 只见镜子里的一张脸,眼眶揉的通红,脸没洗,牙没刷,头发还乱糟糟,衣服也算整洁,可是也是昨天的,没换过。 简单的洗漱过后,夏乐橙抿了抿唇,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女人香水味和烟味,却是陌生的很。 不愿多做久留,她打开门出去,却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还有豆浆的甜味。 折腾了一夜,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过去,摸了摸袋子,还是温热的,包装整洁,像是没人动过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没来及吃,所以没吃,不过应该不是留给她的。夏乐橙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可是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最终抵不住心里的小馋虫,夏乐橙小心翼翼地偷了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五分钟地解决了,然后准备拉开门逃之夭夭。 “夏小姐,我带你出去。”夏乐橙刚打开门,陈秘书就守在了门口,颔首说道。 夏乐橙陡然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夏小姐,外面可能还有记者在,我送你回去吧!”陈秘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总裁下了死命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夏乐橙送回去,其实就算有记者在,出入这里的人那么多,夏乐橙又不是跟哪个名人一起,谁会认识她。 但是她也是脑子一下子迷糊了,愣愣地看着陈秘书严肃的脸,点头同意了。 等到夏乐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都已经上了贼车了,她只好闷闷地作罢! 夏乐橙没让陈秘书送到傅宅门口,她一个小佣人可不想引起轩然大~波,到了公交站台,夏乐橙下车自己走了回去。 到了傅宅,她只觉得浑身累的慌,身子疲~软地推开房门,“昨晚哪去了?”男人坐在书桌上,手里把~玩着她的笔,脸色隐匿在太阳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144章 秘密。 夏乐橙眯起眼睛看着光芒耀眼的男人,细碎的黑发染着点点光芒,傅容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材挡住了窗外刺眼的光,在她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嗯?哪儿去了?”妖冶如神祗地男人一步步走来,魅惑暗哑的嗓音低低落下。 夏乐橙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低声说,“昨晚同学聚会,睡在姜梨家了。” 脑子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她脱口而出,眼眸闪过一抹心虚,不知道为何,潜意识里没有说实话,也是不想无端起波澜。 傅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怒,黑眸灼灼地盯着她,然后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夏乐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垂在身侧的小手握出了薄汗,傅容眼神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身上,听着门卫的报告。 电话里,门卫说早上是看到夏乐橙走回来的,傅容听完,嘴角邪肆地勾起,挂断了电话。 “干嘛怎么害怕?做亏心事了?”单手滑进裤袋,另一只手在她脑袋上胡乱地揉了揉。 夏乐橙脑袋被他揉的发晕,小手拍开了他作乱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做亏心事了,是你一大早就跟盘问犯人似的。” “我这不是怕你单蠢,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傅容幽幽地说道。 “你才蠢呢!”她气哼哼地反驳道。 傅容脸色一黑,伸手就拧住了夏乐橙的鼻子,在a市就没几个人敢说他蠢得,这个丫头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你干嘛!好痛。”夏乐橙被捏的直接呼吸不过来了,小~脸涨红,双手扒拉着傅容的手,傅容的手长,往上提了提,夏乐橙也跟着踮起脚尖。 “这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再敢还嘴,还有的你受的。”见她难受的眉头直皱,傅容‘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夏乐橙揉了揉鼻尖,就听见傅容又说,“以后少跟你那不男不女的同学混。” 夏乐橙炸了毛了,抬头,愤愤地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姜梨怎么了,他凭什么说她? 傅容皱眉,不悦地冷哼,“你瞪什么瞪?我还说错了?你身上一股烟味,难不成不是她抽的?” 男人的嗅觉很敏锐,尤其对于烟,他一闻就知道是女士香烟。 “就不是她抽的,还有她那是个性,不是什么不男不女。”夏乐橙纠正道,一本正经。 傅容的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加阴沉了,什么时候夏乐橙为了一个朋友也敢跟他犟嘴了。 “哼,狗屁个性,那是异类。”傅容眸子染着怒火。 “你不讲理,那是我的朋友!我不准你这样说她!”夏乐橙气的脸红脖子粗,姜梨在她的生活陷入黑暗时,是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她才不会允许有人这样说她。 就是傅容也不可以! “夏乐橙,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我作对吗?”傅容怒不可遏地低吼道,眼眸渐渐地冷下来,再无玩笑的意思,眸底的戾气浓重。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是我的朋友。”夏乐橙目光坚定,语气真挚。 傅容呵呵地嗤笑了两声,妖冶的五官染上妖异的红,邪肆地挑了挑眉宇,“如果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世纪大难题,只不过主角换成了闺蜜和少爷。 夏乐橙抚了抚额头,只觉得脑袋更沉了,她抿了抿嘴,傅容忽地笑了笑,“这个问题你没得选择,你只能选择我。” “如果你的选择不是我,我会打断你的腿,在撕烂你的嘴,最后把你囚禁起来。”傅容作势恶狠狠地威胁道。 夏乐橙摸了摸自己的腿,又捂了捂嘴,最后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怎么,你的选择还真不是我?”傅容俊眉一挑,勾唇。 夏乐橙本能地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样子迷糊又可爱。 傅容没在意,因为他知道夏乐橙的最终选择一定是他。 而夏乐橙倒也是认认真真地考虑了这个老生常谈的世纪难题,姜梨和傅容,这是两条平行线,根本不会有交集的,这样的问题是无意义的,但是如果真的要选的话,她应该是会选择傅容的,因为姜梨最后的归属绝不可能是她啦! 不过想到他最后的威胁,夏乐橙瑟了瑟脖子,背脊一凉,这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也太强了。 “赶紧去洗澡去,都快臭死了,我能忍受这么久也是活久见了。”傅容眉头皱的老高,嫌弃似的撇撇嘴。 那是因为你嘴臭,所以问什么,说什么都是臭的! 夏乐橙在心里默默地诽谤,却不想已经不小心说了出来,她蓦地抬头,讪讪地看着傅容,可是他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是诡异,这简直比他生气更可怕。 “那我吻你的时候,也是臭的了。”果然,他好死不死地来了句。 夏乐橙脸颊瞬间飘上两抹红晕,羞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拿着自己的衣物快速地闪进了浴~室,背后,傅容笑得张狂放肆。 夏乐橙去冲澡了,傅容百无聊赖地仰躺在她的床~上,夏乐橙层一度要求有自己的*,不准他随便进来,可是每次傅容都大摇大摆地进来。 夏乐橙也睡觉的时候反锁上门,可是她忘了,傅容是有这层楼的所有的备用钥匙的,用他的话来说,连夏乐橙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地方进不得。 后来,夏乐橙也就随他了,对他时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房间也就不以为怪了。 傅容躺了一会儿,眼眸微阖,她的房间有少女淡淡的清香,被子上是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他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双~腿交叠着,享受着静谧的美好时光。 小眯了一小会儿,窗外的阳光太刺眼了,他嗯了一声,胡乱地伸手拿了靠枕盖在眼睛上,却不小心碰倒了矮柜上的闹钟,闹钟掉在地上,不知碰到了哪里,闹铃开始像响个不停。 傅容也是今早在外地出差刚回来的,早上不用去公司,休息一天,这几天在外奔波忙碌,一回来问了夏乐橙,就听佣人说她昨晚没回来,现在刚刚眯着了,又被这该死的闹钟闹醒。 他闭了闭眼睛,而后缓缓地睁开,坐在床~上,欲要捡起闹钟,抬眸的瞬间,就看到夏乐橙的矮柜抽屉没有关严实,有一个盒子就放在里面。 傅容虽然嘴上常说夏乐橙人都是他的,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私隐,但是他向来是个注重*的人,以往那么多次随意出入她的房间,他却从来不去乱翻她的东西,可是他离开的这三年,一个人可以积聚许多的小秘密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秘密最多,特别是关于男孩子方面的。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小女佣对他是怎样的感觉? 三年来,她变了很多,虽然仍旧是那个任他搓扁揉圆的小女佣,但是把她逼急了,她也会伸出小爪子跟他对撕了。 傅容打开盒子,里面零零碎碎地装了很多小东西,有他以前给她的小玩意儿,还有生活笔记,手里拿着那枚蝴蝶发夹,好像还没见到这丫头戴过呢! 应该是很好看的,他的眼光一向很好,哎,一美遮百丑,这个发夹也算弥补臭丫头的缺陷了。 放下发夹,盒子里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看样子倒是小巧别具特色,他打开里面,是一个普通的红绳扣起来的手链。 红绳上扣着的桃木貌似一个猪,洗夏乐橙好像就是属猪的,他撇撇嘴,这玩意儿小摊上多的是,几块钱一个,她也当宝贝似的藏起来。 “你干嘛偷翻我的东西?”夏乐橙出来,就看到傅容手里拿着那条红绳,她急地就大喊了出来。 那样子要多紧张有多紧张! “什么叫偷翻?”被逮住了,傅容丝毫没有心虚,理所当然地说,“我这是正大光明的拿,你这敞开着,还没上锁,我就看看怎么了?” “那是我的*!”她据理力争,气氛地说道。 “你还有*?难不成这盒子里还有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傅容轻佻地勾唇,嘴角挑起一抹痞痞地笑意。 没有,你拿来,还给我!”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蒸气熏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细目圆瞪。 傅容伸高了盒子,夏乐橙也不在意那盒子,就是想要他手上的红绳,那里有她的秘密。 145章 一边勾搭我二叔,一边缠着傅容。 夏乐橙扑上去去抢,傅容歪倒在床~上,手里的盒子举高了,夏乐橙一心扑在红绳上,一不小心,手里的盒子落在了地上,夏乐橙没有去捡,傅容恍惚知道了什么。 凉薄的唇角邪肆一勾,在夏乐橙要拿到桃木红绳时,他眼疾手快地揣进了裤袋里。 “你、你还给我!” “你这么紧张这个玩意儿,我倒要仔细看看了。”妖冶的绽开一抹笑意。 夏乐橙懊恼地皱眉,暗骂自己大蠢猪,干嘛要去抢,现在倒是好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容慢慢起身,推开夏乐橙欲再次来抢的手,从裤袋拿出那根红绳,桃木上除了雕刻了一个生肖猪,别的地方还真的没有特别的地方。 “这是谁送的?”他猜测到只有这个可能性了,他淡淡的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买的!”夏乐橙见他放下了,心里松了口气的感觉。 “那你干嘛那么紧张?” “就是因为我自己买的,我才紧张啊!”她故作大声地说道。 “把那个捡起来!”忽地,某个前一秒还阳光灿烂的男人风云忽变,脸色拉的老长,黑云压城。 夏乐橙无语地撇撇嘴,蹲下~身子去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在盒子里,傅容的脸色才算是拨开云层了。 “喏,给你。以后我赏你的东西你也得给我当宝贝藏着。”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半似命令半似警告。 夏乐橙接过来,傅容傲娇地哼哼地走了,丢下一句,“十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 夏乐橙收拾好零落的东西,手里还攥着红绳,当初雕刻字的时候,她特地叫人倒着刻的,生肖猪倒过来的背后就是一个英文字母f。 她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桃木发呆,直到过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刚才傅容说了什么? 她又急急忙忙地起来,把盒子塞进了矮柜里,顺便上了锁。 夏乐橙收拾好后下了楼,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只好披散在肩上,傅容正坐在车里,单手搭在车窗上,干净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嘴里烟圈微吐,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小跑着过来的人。 夏乐橙平常都是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今天乌黑柔顺的发丝披着,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偶有几缕发丝调皮地散落在脸颊,多了些俏皮可爱。 跑到他的跟前,一张脸颊粉扑扑的,洗发水的清香淡淡地扑入鼻息,墨镜下的瞳眸沉沉地看着她。 夏乐橙蹙了蹙眉,还喘着粗气呢,以手扇了扇脸颊,驱散热气,看着那张阳光下越发耀眼精致的男人。 “上车!”傅容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哑声道,随后扔掉了烟蒂。 夏乐橙不明所以,可是还是坐上了车,车子启动。 “我们去哪儿?”夏乐橙转头看着他冷峻的侧颜。 傅容没有回答,而是哼哼地说了一句,“听说你前几天被我妈关禁闭了。” 夏乐橙舔~了舔唇~瓣,喃喃道,“嗯。” “你还把汤洒在了季沫若的母亲身上,人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夏乐橙蓦地抬头,一脸坚定。 “现在不是你故意不故意的问题,据说当时家里的佣人都看到了是你泼的,理所应当,你不得去看看?”傅容漫不经心地说道。 夏乐橙闷不吭声,当时她明明看到了是季雅兰突然伸出脚的,她当时只是想要躲避的,她的左边是陈薇薇,右边是季雅兰,那种情况下,她的本能就是躲闪。 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不管季雅兰是不是故意的,那天的场景的却是触目惊心,那天她也受伤了啊,还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她就在等着伤好点之后再去医院看看的。 夏乐橙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急速倒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里横亘着坑坑洼洼的伤疤,因为不起眼就容易被人忽略吧! 到了医院,夏乐橙抱着一束鲜花跟在傅容的后面,想着跟他来,也总比自己一个人来的好,起码她应该不会很吃亏吧! 傅容打了电话给季沫若询问了季雅兰的房间,他推开门进去,季沫若看到傅容来了,喜上眉梢,脸色一喜,起身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就来了?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季雅兰也是一脸笑意,气色也不错,看傅容越看越喜欢,“是啊!傅容你出差在外,不用急着来看我。” “伯母,毕竟事情发生在我家,而且您是沫若的母亲,我来看看您也是应当的。”傅容淡然的笑着,说着客套话来顺手就来。 “呵呵,没什么大事,都快好了。” 季雅兰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哎呦,快来坐。若若,给傅容倒茶。” “不用了,伯母。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跟您道歉!”傅容看着季雅兰,随后对着门口喊了声,“还愣着干什么,进来!” 季雅兰和季沫若皆是一脸迷茫,视线也一同看向门口,而夏乐橙则抱着鲜花出现在了病房。 两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特别是季雅兰,脸都要绿了,笑容还僵在那儿。 “伯母,我今天就带夏乐橙来跟你道歉!希望您别介意她的无心之举。”傅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而季雅兰却偏偏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口气她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 “傅容啊!虽然我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你别怪我多嘴,你们家的佣人可真是不敢恭维,脾气大,心眼多,以后我都不放心若若去你们家了。” “伯母,你放心,这事不会发生的。”傅容挑眉,别有深意地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小小年纪心眼就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妈生没人养?”季雅兰轻蔑地看着夏乐橙,恶毒地说。 夏乐橙本来是低着头的,蓦然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地盯着季雅兰,就连嘴唇都瑟瑟发抖。 “伯母,夏乐橙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她是我的人,你这么说她,也就是说我傅容没有教好人了,打狗还的看主人,你说是不是?”傅容一脸平静地说道,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可是眼底的冷厉越来越重。 季雅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傅容这么护着这个小贱蹄子,再看看傅容的脸色,他虽然还是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硬,最后还是季沫若打了圆场。 “妈,我先带傅容和...夏小姐去咖啡厅坐坐吧!”季沫若复又看着傅容,一脸真挚,“好吗?” 傅容轻笑了声,“伯母,你安心休养,走吧!”这话是对季沫若说的,季沫若笑着点点头,傅容跟在后面,顺便长臂一伸把夏乐橙手里的花拿了下来,放在了矮柜上,而后一手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拉了出去。 从头至尾,夏乐橙都没说过一句话,却也让人落不下话柄。 咖啡馆里,季沫若冷冷地看着夏乐橙。 傅容刚才去接电话了,季沫若也没必要堆砌满脸的笑意,她优雅地喝了口咖啡,咖啡香气浓郁四溢,嘴角轻蔑地扬起,“这种正宗的咖啡你还没喝过吧!” 夏乐橙动也没动面前的咖啡,她愣了下,秀眉微蹙,“我是没喝过,我也不喜欢喝,我觉得白开水最好喝了,像这种东西喝过正宗的就能代表了什么?” “呵呵,自然是代表了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季沫若不屑地说。 “季小姐,你就是喝千金贵的咖啡,也终归是要排出去的,最后化作农民伯伯田里的饲料,和我这种喝白开水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我听老人说,再高贵的人脖子三寸也全是....屎!”夏乐橙竖起小利爪狠狠地反击,在季沫若喝咖啡的时候,特地停顿了下,说出最后一个字。 噗—— 果不其然,季沫若刚到嘴的咖啡在听到那个字时,全部喷了出来,在安静静谧的咖啡厅格外醒目,有人甚至在指指点点,季沫若的脸色青白交加。 “你——”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一脸无辜地夏乐橙。 季沫若隐忍地闭了闭眼睛,随即低嗤地看着她,“你心也是真够大的,一边勾搭我二叔,一边还缠着傅容。” 146章 噩梦来了。(关于三年前,高潮要来了) 季沫若隐忍地闭了闭眼睛,随即睁眼低嗤地看着她,“你心也是真够大的,一边勾搭我二叔,一边还纠缠着傅容。” “季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夏乐橙眉头皱了起来,双眸紧锁着季沫若鄙夷的神色。 “呵,什么意思?你也别给我装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季沫若的脸色忽地变得狰狞起来,语气夹杂着恨意,“你在我二叔面前就是装出这一副柔弱的小白兔模样吗?你以为我二叔那样的男人真的看得上你吗?” “还有傅容,他不是也说了,你只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你不过就是他闲暇时的玩物而已!” “你说够了没。”夏乐橙忽然打断她,她抿紧薄唇,“季小姐,如果你对我有偏见可以说出来,没必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这不符合你季大小姐的高贵身份!” 季沫若恨恨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夏乐橙,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在傅宅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那时她没有把这个佣人放在眼里,可是后来在医院见到她,那时她以为她真的是二叔随手救回来的人,可是上次在亚澜湾,她亲眼所见二叔挤进暴乱的人群就去为了救她,她乖顺柔弱地伏在二叔的怀里,而二叔的脸上竟然浮现了温柔的神情,那时她不曾见到过的。 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二叔笑过,有时候即使笑着,那笑意也是高深莫测的,夹杂着阴谋算计亦或是不屑嘲讽。 她那个对人一向冷淡刻薄的二叔也会露出温柔宠溺的笑意,而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和二叔不熟。 “夏乐橙,我都已经和你撕破脸皮了,你再作不显得很矫情恶心吗?”季沫若低吼道。 “你口口声声说和我二叔不熟,难道那天在病房里和他亲吻的不是你?难道你已经放~荡到可以和一个不熟的男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 “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夏乐橙激动地反驳。 “是,可能不是我看到的那样表面简单,你私下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勾引我二叔,是不是就是凭着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季沫若压低声线,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你别血口喷人。”夏乐橙因为羞愤,脸颊通红。 “怎么?心虚了?要不要我告诉傅容,其实你早已经和我二叔暗度陈仓了,我二叔的绯闻事件,那个女的其实就是你吧!”季沫若一脸笃定地看着脸色苍白,慌张的夏乐橙。 “你怎么知道?”夏乐橙冷冷地说。 “告诉我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一道低沉清冽地嗓音忽然插~进来,傅容双手滑进裤袋,一脸似笑非笑。 季沫若轻蔑地勾唇,而夏乐橙垂放在身侧的手却悄然握紧,有害怕傅容知道的担心,更多的是对季沫若污蔑的气氛和愤怒。 “哦,就是啊!我和夏小姐刚好谈起了三年来你不在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夏小姐和我分享了许多呢!” “是吗?”傅容妖冶的面容越发邪肆,淡淡勾唇,“你说来听听,她可从来没跟我说过!” “就是关于她和我二——” “闭嘴!”夏乐橙握紧了双手,指甲深陷进肉里,大声地吼道,眼眶渐渐地红了,然后突然拿起面前的杯子泼了过去。 “啊——” “夏乐橙,你发什么神经?”傅容眼疾手快地拉了季沫若一把,避免了水渍浇到季沫若身上,可是避无可免得,季沫若的裙子还是沾染了咖啡渍,他看了一眼,随即对着夏乐橙吼道。 夏乐橙没说话,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她是下意识做这个动作的,因为对于她的羞辱和污蔑太气愤了,气愤到失去理智了。 她抿了抿唇~瓣,眼眶干涩,酸胀的情绪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的她不想辩解,也没有好辩解的,这次她是真真实实的做了。 因为刚才一通电话,本就郁闷压抑到极点的情绪有了发泄口,他的神色紧绷如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眸光含~着冷箭直勾勾地射向默不作声的夏乐橙,似要化作一寸寸实质剥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底的戾气骇人,话语狠厉无情,“夏乐橙,你特么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疼——”季沫若靠在傅容怀里痛苦的抽泣,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我见犹怜。 傅容浑身的戾气犹如狂风扫荡,阴沉着一张脸,季沫若靠在他怀里,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阴鸾气息,他没有理会季沫若的低吟,而是伸手,直接掐住了夏乐橙的下颌,以着毁天灭地的力道,狠狠地磨牙,“怎么?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去勾搭男人的?践人!” 夏乐橙微仰着头,骨头都要被他掐的断掉了,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因为所有的感官都集聚到了心脏那里,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大掌正在狠狠地攥紧。 心,疼的急剧收缩。 她的脸色渐渐呈现灰败之色,脑袋上积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齿关都在打颤,傅容蓦地松手,夏乐橙身子犹如筛子般抖落在地上,他却没再看她一眼打横抱起季沫若大步离开了。 周围的人不断地指指点点,认为这大概又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恋关系,而先动手的夏乐橙大概就是恶毒的小三,大家抱着看戏的态度,却没有人上前去关心询问一下。 夏乐橙苦涩地扬起一抹哀戚的笑意,可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她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漠然地走到收银台,结账。 被她泼了的一杯咖啡钱还是要付的,收银员神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淡地结了账,夏乐橙摸~摸自己的口袋,出来只带了手机,身上所有的零钱掏出来也不够付,这下,收银员更是小声地嘀咕了句,“这年头做了小三,穷的连咖啡钱都付不起的还真少见。” 这时,咖啡店的经理直接过来免了她的单,不是因为可怜她,善心大发,而是因为怕她影响店里的生意。 不管是因为什么,夏乐橙最后得以离开了咖啡厅,一个人回去了。 早上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会儿已经神智不清了,大脑一片空白,嗡嗡地想着,她到了房间,直接倒下就睡了。 睡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不用想她是别人的玩物,是别人闲暇的乐趣,亦或者她是不是真的如沈建濛说的那样,她把他当成备胎了,她其实是个坏女孩。 一天一夜,夏乐橙都在迷迷糊糊地说胡话,直到后半夜,她的烧才渐渐退却,吴姐坐在床边叹了一声又一声气,帮她盖好被子,才端着水盆离开。 要不是她喊她下去吃饭,还没人知道她发烧了,再晚点,她可真要烧糊涂了。 即使前一天烧的有多严重,第二天,生物钟到了,夏乐橙还是准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的瞬间,脑子还晕乎乎的,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发烧了,摸~摸脑袋已经不烧了,只是饿的晕乎乎的。 她快速地起来洗漱,昨晚已经开始查分数了,今早要去学校报道,她昨天没查,到了学校也是会知道的。 八点半到班级,夏乐橙洗漱好之后,时间已经7点钟了,除去坐公交的时间,以及路上还要耗时,她没有吃早饭便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她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别的,她努力了多少年的成果就在今天会有结果。 ———————— 夏乐橙的高考成绩震惊了整个思雅,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夏乐橙三门总分410分,两门选修双a+,加上小高考四门全优加5分,她以优异的成绩一瞬间成为了学校热议的焦点,这样接近完美的成绩放眼整个t市高中都是凤毛麟角,就如t高这样的名校都很少有人超过她的。 而且夏乐橙所读的思雅高中只是普通的三流高中,她的事迹甚至上了微博热搜,有人扒出,原来夏乐橙初中就是在t中读的,那时候她的成绩就是全校顶尖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中考意外失手,考到了思雅。 所以归根结底,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人家夏乐橙学习底子好,思雅仍是那个思雅,不是思雅造就了她,而是她成就了思雅。 以她这样的成绩可以选择国内任何一家名校,同时,学校特地给她开了表彰会,而夏乐橙也收到了思雅高中奖励的两万元奖金。 对于她而言,夏乐橙没有任何的兴奋激动,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淡然地乘坐公交回去。 路上,手机叮的一声响了,当她看到手机的那一幕,脸上所有的淡然全部土崩瓦解,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噩梦来了。 147章 沈容,出事了。 夏乐橙脸上血色尽褪,身子骨止不住地颤抖,眼神惊恐的盯着手机里的一幕,手上的手机就如烫手山芋一般,手机瞬间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忽然如中了邪一般,眼眶泛着血腥的红,大颗大颗地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下,嘴唇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周围有人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欲要关心地问一下,在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她就如受了惊的小兔子惊惧地看着那人,身子抵靠在玻璃上,脑袋一个劲地摇着,呜咽地抽泣着。 “你没事吧!”那人好心地问道。 夏乐橙恍惚着一张脸,眼前的声音和记忆中魔鬼的恶笑重叠在了一起,她猛地捂住耳朵,脑袋紧紧地埋在膝盖里,防备性地瞪着那人。 大脑一片空白,好似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神茫然空洞,嘴里不停地喃喃,“不要...不要...!”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看看是不是要报警什么的,夏乐橙麻木地转动眼球,那里如一汪死水,再也不见清澈灵动,也有人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这一幕刺激到了呆滞的夏乐橙。 她忽地一把夺过了手机,在公交停站的时候穿过人群冲了出去,穿过车流疯了似的一路奔跑,好似只要一直往前跑,脑子里那些恶心的画面就能也一并驱散掉。 烈日下,娇小的身子漫无目的地,脚底下已经磨出了水泡,随着每一次的走动,皮肉和鞋底摩擦出浓浓的血脓,她却浑然不觉。 像一具失了灵魂的躯壳,沿着被烈日晒得滚烫的马路走着,手机这时又响了起来,夏乐橙瞳孔剧烈一缩,哆嗦地点开了。 里面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浑身赤~裸蜷缩在床角,双手被反绑着,双眼被眼罩蒙住,嘴里还塞着东西,房间里凌~乱不堪地摆放了许多东西。 夏乐橙浑身冰冷,手指根根僵硬如铁,周身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息,哆哆嗦嗦地费了好大的力气,干涩地吞吐了下气,才把照片删掉了。 可是删掉了,还会有更多的接踵而来,没用的,她逃不了的。 跌坐在炽~热的路上,湿漉漉地汗液打湿~了全身,发丝凌~乱地披散,来往的人不停地投以怪异的目光,夏乐橙嗤嗤地笑着,而后又诡异地哭了。 每过两分钟便有一张照片进来,无一例外都是她的裸照,各种姿势,三年前的噩梦纷至沓来,在她以为要摆脱了,即将要迈上新的生活的时候,它们就如鬼魅一样缠了上来。 原来它们一直在黑暗中盯着她。 她茫然失措地握着手机,不知道此时应该要找谁,有谁可以帮助她,没人可以帮助她的。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不知道三年前得罪了谁? 她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那些恶心的大手触摸着她的身体,就像是要折磨她一样,慢慢地抚过,冰凉刺骨,满耳充斥着淫~邪的笑声,染着酒气的粗俗的字眼落入她的耳中。 他们还用绳子把她绑起来,在她的身上绑了一道又一道,那些冰凉的液体倒在她的身上,流进她的身体里,夏乐橙浑身惊颤的尖叫,嘴里塞着布,她的尖叫显得心有余力不足。 夏乐橙忽地尖叫了起来,手使劲地捶打着脑袋,不要再想了,不要想了,都忘记,忘记! 嗡嗡嗡—— 几乎是下意识地,夏乐橙接了起来,声音颤抖,眼睛通红,,“你们到底是谁?到底要干嘛!” “哈哈哈!怎么了?这点开胃菜就受不了了,我手上还有百十张照片呢!”那人张狂地大笑。 “你想怎么样?” “不要急,我想怎么样,我自会慢慢地告诉你,不过我警告你,别妄图报警,否则我会让你更出名,让世人都知道思雅高中历史上逆天的学霸女曾经还拍过艳照。”那人阴沉地笑意传递至夏乐橙的心底,她悲哀地笑了。 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夏乐橙木若呆鸡地盯着空气中虚无的点看着人来人往的车辆,如果现在死了,会不会就解脱了。 她的神情飘忽不定,唇色铁青,她悲怆地闭了闭眼睛,而后睁开时是死一般的寂静漠然,眼底是深深地绝望。 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生活了,可是命运似乎就是不待见她,见不得她好,在她知晓高考分数后,即将进入大学,迈入一个更好的生活时,命运给了她无情的一击。 夏乐橙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要去哪里,似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从日上三竿走到日暮西下,嘴唇苍白干的裂了口,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似有一场雨即将到来。 狂风扫荡地席卷路面,闷声地雷响之后伴随着稀稀落落的雨滴,雨势越来越大,豆粒般的大雨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些破了的伤口因为被雨滴击打,刺骨的疼,有汩~汩的血流了出来,化作一滩血水。 夏乐橙纤长的睫毛颤抖地睁不开眼睛,她胡乱地抹掉,被雨水泡过,身上都泛了白,步子缓慢,一步一步拖着,蹒跚前行。 这时,一辆车子停在她的身边。 车上,沈建濛的脸色幽暗紧绷,一双深邃的瞳眸暗流涌动,而夏乐橙就像没看到一样,径直地往前走去,脚下一个不留神,被下水道的盖子绊了一下,跌在了地上。 眼波微动,她抿抿唇,撑着地面吃力地爬起来,欲要继续前行,却被一双大手扯在了怀里,而后塞进了车里。 夏乐橙任由男人摆布,身子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力气,沈建濛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撸起袖子,拿了条干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身体,涔薄的嘴角紧抿,男人的神情冷清倨傲。 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冰凉的身子渐渐地有了暖意,夏乐橙才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男人冷肃的五官,沈建濛的发丝湿~了,原本梳的整齐的头发微微凌~乱,雨水滴在她的眼睛上,夏乐橙眨了眨眼。 沈建濛手下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是粗~鲁的,擦头发的时候扯痛了她,夏乐橙微微皱眉,惨白的小~嘴不满地嘟起,沈建濛调高了车里的温度,厉声冷喝,“你就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的?”话语冷漠,可是看她可怜的样子,他最终手上的动作还是轻了些。 大手撩过她的刘海,那一道疤痕清晰可见,粗粝的拇指沿着纹路轻柔地摩挲着,夏乐橙浑身一颤,堪堪地躲过头,沉默不语。 这时,车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一道影子轻快地跳到了沈建濛的脚边,在他脚边蹭着撒娇似的叫着,那一双贼溜溜的绿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夏乐橙,还发出哼哼的声音。 好似不满沈建濛对它的忽视,以及夏乐橙抢走了它的宠爱。 沈建濛低眸冷冷地哼了声,小猫儿立即噤了声,小脑袋瓜子围在男人的脚上打滚,爪子沿着男人的裤腿往上爬着,而后猛然一跃,跳进了男人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小声撒娇地喵着。 “阿狸,下去!”沈建濛脸色一黑,大手提着小猫的脑袋,冷冷地呵斥。 “喵——喵——。”阿狸不满地抗议,可是对上男人粗~鲁的动作以及散发出的冷意,弱弱地叫了两声还是缩在了角落。 夏乐橙的视线倒是被阿狸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只三脚猫,是在亚澜湾带回来的,就是这个小东西的叫声,沈建濛阴差阳错地找到了那对老夫妇,而后这只猫就陪在他的身边。 他醒来的时候,姜绍衍调侃说,这只猫跟他患难与共,经历过生死了,就顺带带了回来,偏偏这只猫跟谁都不亲,就只听沈建濛的话。 他忍着怒气不发,到现在却也习惯了,没事的时候也会带在身边养着。 “你是怎么回事?”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质问。 夏乐橙伸手想要摸~摸阿狸,阿狸哼了声,她便又放弃了,转过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没回答他。 沈建濛也置着气,夏乐橙却是想着季沫若说过的话,想着现在两人浑身湿透,沈建濛先发动了车子。 “我要回去!”她忽然开口说。 黑色的宾利在大雨漂泊中划过一道急流,到了傅宅,夏乐橙说了句,“谢谢!”疏离又冷淡。 沈建濛冷笑,眼神犀利阴鸾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忽地,手机响了,是他特定的铃声。 “喂,穆叔。”沈建濛语气恭敬。 “沈容,出事了,你快点回来!”沈建濛脸色大变。 148章 命运之手(一更必看) “我要回去!”她忽然开口说。 沈建濛目光沉沉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夏乐橙,自然知晓她口中的回去是去哪里,漆黑的瞳孔幽深暗沉地和夜黑的天际融为一体。 男人身上的戾气愈发沉重,健硕的身躯在狭小沉闷的车厢里紧密靠近她,夏乐橙的脑子晕晕沉沉,身上冷热交替,迷糊地睁不开眼,闻到熟悉的气息,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情感和理智在进行激烈的搏斗。 却在男人的大手碰到她肩膀的一刹那,她猛然间睁大了双眼,惊恐地推开了他,沈建濛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往后,后腰撞在了车门上。 沈建濛舒了口气,面色沉冷地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径直发动了车子。 黑色的宾利在大雨漂泊中划过一道急流,伴随着狂风呼啸,车厢里静谧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缠绕,阿狸似乎也感受了压抑的气氛,安分地窝在一边假寐,避免祸端殃及无辜。 这次,宾利直接停在了傅宅大门口,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夏乐橙抚了抚额角,嗓音干涩沙哑,说了句,“谢谢!”疏离又冷淡。 沈建濛沉默,只是从储物盒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烟点上,干净修长的指间夹着烟蒂,指间星光明明灭灭,男人微吐烟圈,模糊了他眼底的波光诡谲。 夏乐橙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打开车门,下车,车门被重重地关上。 沈建濛忽地冷笑,眼神犀利阴鸾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指间的烟蒂骤然变形,这时,手机响了,是他特定的铃声。 摇下车窗,他扔掉了烟头,沉了沉气息,他才接起电话。 “喂,穆叔。”沈建濛语气恭敬,带着一丝敬意。 “沈容,沈老夫人出事了,你快点回来!”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消息,沈建濛脸色大变。 很快,宾利在漆黑的雨夜如一头嘶啸的猛兽挣脱牢笼,长啸一声,激起阵阵水花,疾驰而去。 ———————————— 夏乐橙下了车之后,门口的保安也认出她来,虽然好奇夏乐橙怎么是做宾利回来的,可是也不会多言,保安递了一把伞给她,她轻声地道了谢。 身上已经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体上,从门口走到客厅,夏乐橙几乎是强忍着随时要倒下的身体。 她收起了伞,脚踩在门口的红毯上蹭了蹭,吸收水汽,最后索性脱了鞋子,鞋子里已经灌满了水,脚心都泡的泛白了。 她轻轻地开门进去,客厅里,漆黑一片,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夏乐橙也没开灯,摸索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股浓浓的烟味传来,房间里没开灯,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夏乐橙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傅容,他的脸忽明忽暗,指尖的烟蒂发出骇人的猩红。 傅容沉默地吸着烟,脸色却如覆上了一层薄冰眉宇间的戾气森人,夏乐橙抿了抿唇,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傅容摁灭了烟头,打火机一搭一搭的声音清脆地划过静谧的夜,火光照亮了傅容骇人阴森的五官,他的眸色渐深,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 “知道回来了?”他突然低沉都笑了起来。 夏乐橙开了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我要睡觉了。”直接忽略他的问题。 “怎么?现在是连应付我都懒得应付了?”他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嘴角噙着一丝阴鸾的浅笑。 单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他的指尖的烟味扑入她的鼻息,夏乐橙低咳地撇开头,下一秒,却被男人强硬地扳了过来,带着浓浓的烟草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狠厉阴沉,“夏乐橙,我特么真想弄死你。” “你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是跟哪个野男人独处呢!”傅容凑近她的耳畔,埋首在她脖颈处,脖颈处的气息暧昧灼热,夏乐橙皱了皱眉,心里还有阴影,下意识地排斥。 “说,今天哪去了?又是跟谁在一起?”傅容狠厉一笑。 夏乐橙被迫仰着头,头重脚轻,很累,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她皱了皱眉头,“没跟谁在一起,我要睡觉了。” 这种敷衍的语气教傅容的五官看起来骇人可怖,粗粝的带着烟草味的手指粗重地摩挲她干裂的唇~瓣,原本苍白的唇~瓣染上了娇艳的红色,夏乐橙疼地皱起了眉头,“那个人是沈建濛,对不对?你果然跟他搞在一起了?”傅容狠狠地咬牙,阴沉地说。 “傅容,你不要乱猜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很累了。”她半是示弱地说,脸颊被唇色衬托的愈加苍白。 “是被他搞得太累了吗?”可是显然傅容没有注意到,他勾唇冷笑。 “傅容,你能不能不要蛮不讲理,你老是这样阴晴不定你累不累?”夏乐橙没了耐心,没好气地说道。 “夏乐橙,你特么还真是贱,我特么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你,你就是这样耍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不知道是吗?”傅容低沉地嗤笑,忽然放开了她,然后一沓照片就这样砸了过来,甩在了她的脚下,“怎么,还狡辩吗?” “我不知道原来你和他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还特么说喜欢我,我特么就是一个傻~逼,被你玩的团团转的傻~逼!”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双眼赤红。 夏乐橙低眸呆愣地看着那些洒落在脚下的照片,有她和姜梨逛街那次,沈建濛站在晕黄的路灯下给她戴帽子的样子,有那次遭遇咸猪手,他在公交车上抱住她的画面,有亚澜湾别墅里他和她亲密的拥抱、还有前晚她在魅色在他车前主动抱着他的画面,她大略扫过那些照片,大都是她跟沈建濛的亲密照,偶尔夹杂着姜梨和姜绍衍的。 夏乐橙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他说,“我跟你说过,我是在他的上场被人打的,我才认识他的,后来他的确又救了我很多次,这些都是真的,只不过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跟他才熟了起来,你既然已经调查过了,应该知道我跟他没有什么。” “你特么敢发誓说,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以我的命发誓,如果你说谎了,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傅容一脸嘲讽。 夏乐橙动了动唇,不知道是因为那句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是以傅容的命起誓,她最后什么也没说。 “呵呵呵!”她这副默认的样子彻底惹恼了傅容,傅容沉着一张黑脸,忽然狂声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双手狠狠地掐着夏乐橙的肩膀,吐出的话语遍布阴郁和毁灭,“夏乐橙,我说过,我的东西就是不要了,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染指。” 话音刚落,傅容就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无情地啃噬,纯属发泄,不带任何情~欲。 夏乐橙呜呜摇头拒绝,却惹来傅容更加残暴的掠夺,他一把推到她在身后的大床~上,夏乐橙重重地跌倒在床~上,脑子如遭重物钝击,反应了一会儿,她才开始挣扎了起来。 双手被他反抓压在头顶上,他的大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薄薄的布料在他手上发出撕裂的声音,粗粝的手狠厉地抚摸她娇~嫩的肌肤,傅容冷眸微眯,残忍地说,“刚才是不是跟他做了?我来检查看看,看看你里面有没有他残留的痕迹?” 大手一路往下,手在她的牛仔裤拉链上,解开裤扣,大手已经伸了进去。 夏乐橙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挣扎着,那些肮脏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的神经,她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不止,沙哑着嗓子哭喊,“傅容,住手,住手!” “住手?”傅容一根手指挑起她的内~裤边缘,沿着大~腿~根慢慢地进去,“你看你夹的多紧?我住手了,你还怎么爽?践人,是不是沈建濛没有满足你?” “呜呜——,不是,放开我,求求你了,放...开....。”她哭喊着求饶,双~腿试图加紧,可是傅容双~腿硬生生地挤在了两腿中间,她以羞人的姿势张着。 眼角沿着眼角大滴大滴地落在,滴湿~了枕头,夏乐橙发丝凌~乱的铺洒在床~上,身上赤~裸,细腻白~皙的肌肤和黑色给人一种妖冶的诱~惑。 “傅容,求...求你,放开我!恶心,太...恶心了。”夏乐橙哭地撕心裂肺,呜咽地如同一只小兽,随着那根手指插入,她的身体剧烈抽~搐,面如死灰,眼球泛白。 149章 不平静的夜。 “傅容,求...求你,放开我!恶心,太...恶心了。”夏乐橙哭地撕心裂肺,呜咽地如同一只小兽,随着那根手指cha入,她的身体剧烈抽~搐,面如死灰,眼球泛白。 修长的手指畅通无阻之后,妖冶的面容染上狠辣之意,狠狠地贯穿到底,夏乐橙痛的嘶叫了一声。 “真特么是个践货,荡妇!这个样子你特么也能叫?”傅容抽出了手指,一手桎梏她的脖子,对着她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泛着厚厚的血腥味。 夏乐橙乌黑的水眸里盛满了水渍,眼角的泪水流进了脖子里,与那血液融为一体,化作血水,咸涩的味道在傅容的嘴里蔓延开来。 涔薄的嘴角染上妖异的红,傅容黑眸阴鸾地看着夏乐橙苍白如雪的脸,一丝快意夹杂着晴欲溢满了眼眸,夏乐橙双腿乱蹬,却更方便了男人的侵入。 “夏乐橙,你他妈就那么贱吗?缺男人是吗?我满足你!”狠厉的话音落下,傅容赤红了眼狠狠地贯穿了她娇嫩羞涩的身子,夏乐橙再次绝望地睁大了瞳眸,干涩的疼痛席卷而来,整个身体都被撕开了一般。 “啊——!”随着撕裂般的呐喊,所有的挣扎渐渐地停止,夏乐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睁大。 而覆在她赤luo娇嫩的身上的男人却被那该死的紧致迷乱了心神,性感的脸颊布满汗珠,本想轻点,可是想到她的身体里接纳过别的男人,他就像疯了般地冲刺到底,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击她的身体,夏乐橙在他健壮的身躯下就像一叶没有归根的小舟。 夏乐橙刚才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自然打破了夜的寂静,门外,陈玉不断地敲门,声音焦急担忧,“小容,这么晚了,你在那个小践人的房间里做什么?” 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代表了什么,可是陈玉仍然不敢置信一门之隔,她的儿子和夏乐橙正在肆无忌惮地做着那样的事。 “夏乐橙,你个小践人,吃傅家的用傅家的,你还敢勾引我的儿子。”陈玉拍着门板,大声骂道。 这时,门外也聚集了不少佣人,大家都被住宅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偏偏陈玉的声音尤其的尖锐。 “小容,我早说过这个夏乐橙不可靠,她对你是有图谋的,你别上了她的当!”陈玉又对傅容说。 可是回应她的是房间里暧昧粗喘的声音,这让陈玉也不禁红了老脸,一张老脸又青又红。 她的声音越发的焦急,她决不能让她的儿子被那个小践人勾引住,陈玉舒了口气,手搭在了门把上,直接就要进去阻止。 可是门刚开一条缝,还没等她看清楚,一个枕头就朝她扔了过来,傅容低沉狠厉的声音落在耳畔,“谁也不准进来,给我滚!” “小容,你——”话音未落,伴随玻璃杯砸落的声响,是傅容的怒吼,“都给我滚!” 陈玉脸色一白,吓了一跳,玻璃杯碎裂在她的脚下,她相信,她只要再进去一步,傅容可能会继续砸过来。 陈玉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咬牙出去,愤愤地盯着门内,即使看不到什么,可是房间到处散落的衣服,以及浓浓的晴欲,都证明了两人做了什么。 手悄然握紧,陈玉怨愤地瞪了一眼,关上门,看着那些佣人异样的眼神,她没好气地低吼,“都回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小践人能翻出什么天来!” 门外,佣人们窃窃私语,而门内,床上,傅容闭着眼睛伏在夏乐橙的身上大力的律动,粗嘎的嗓音在暗夜里越发邪魅暗哑,“怎么?摆出这副死鱼脸是为了哪个男人?难不成还想为他守身如玉,可惜....”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下着,夏乐橙神经早已经麻木了,完全如同一句行尸走肉,失了灵魂的木偶任由男人肆意蹂躏,强取豪夺。 傅容见她无动于衷,无论他如何挑逗她都是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他恨得咬牙,一个用力,深深地埋进了她的身体深处,夏乐橙额角疼的冷汗涔涔,却咬牙不再吭一声。 牙齿硬生生地咬出了血。 他索性翻过她的身子,从后面挺进,唇舌在她耳畔舔舐着,啃咬着,两具身体紧贴,而后沿着她的在晕黄的灯光下越发白希的美背一点一点地向下舔弄,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的雨声渐渐地停了,随着一声低吼,傅容再一次达到了高嘲,夏乐橙身子剧烈的抖动,他抽身而退。 夏乐橙像个破败的娃娃凌乱不堪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残留着他的印记。 傅容的上衣还在,下身也只解开了拉链,而夏乐橙完全赤luo裸的,青紫一片,他神色如常地穿戴好,冷漠地看了眼背对他而躺的夏乐橙。 大步迈出,走到门口,陈玉几乎是听到声响就出来了,她迎上前,“小容——” 傅容没看陈玉,只是冷冷地说了句,“妈,你别多管闲事,还有找人看好她。”他擦身离开,不作一丝停留。 陈玉不懂儿子的态度了,可是这却是她乐意见到的。 陈玉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优雅地走进去,房间的膻味浓重,她以手掩了掩鼻息,“果真是一股狐臊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也不看自己什么货色,我儿子上了你又怎样?不过是用过就扔的垃圾。”陈玉几近刻薄地说,声音响亮尖锐。 可是,床上的夏乐橙早已昏死了过去,眉头紧皱,脸上潮红,身子骨瑟瑟发抖,蜷缩在床角,嘴里喃喃呓语,眼泪沿着眼角不停地滑落。 陈玉没得到回应,上前推了她一把,她轻的好似一根羽毛,轻轻地坠落,陈玉皱眉看着她身上被蹂躏青紫交加的悲惨样子,也注意到她的身下出了血。 “晦气!”陈玉不悦地蹙眉,赶紧离开了房间,对身边的佣人说,“别让她死了,给她上点药。” 说完,陈玉便高傲都离开了,室内一片冷清。 —————— 而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凌晨三点,北城机场。 沈建濛匆忙走出机场,面容冷峻地如同地狱修罗,每一步都踩在尖刃上,来接机的人也是一脸严肃。 半夜大雨再次倾盆而下,整个城市似乎都陷入了睡眠,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寂寥的光芒。 沈建濛一言不发,薄唇紧抿,眼波微动,疲倦爬满了冷峻的脸庞,大雨打湿了他的肩膀,脸颊,可是他却浑然不觉,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夜色里极具压迫感。 跟着来人上了车,“沈总,现在雨势较大,南陵县地势低洼,路已经封了,我们要想去溪口镇,必须要绕道走北青县,然后再转车。”来人分析道。 “最快需要多长时间?”沈建濛频频看表,冷漠说。 “2个小时!” “那就快点。”沈建濛单手扶额,一夜未眠,眼里的红血丝浮现,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一直吊着,神经被压抑到了一定境界。 从t市到北城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而后又坐车到北青县坐了2个小时,从北青县下车,再转车到南陵县,路上又花费了2个小时,等到沈建濛赶到南陵县第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7点了。 雨已经不下了,沈建濛身上几乎是一片狼藉,昂贵的衣服皱巴巴地皱褶在身上,定制的皮鞋沾满了泥巴,胡子拉碴,眼睛几乎是通红凹陷,一夜之间,颧骨瘦削,眼眶凹陷带着浓浓的青色。 “沈容,你可回来了。”沈建濛赶到医院,穆叔立刻迎了上来,一脸焦急。 “穆叔,阿婆怎么样了?” 穆青山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怕是不行了,昨晚又昏迷了一次,现在已经睡着了。” “其实半年前,沈老夫人就时常精神不济,这两个月昏厥、心痛的次数越加频繁,可是她每次都不让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实在不能瞒着你了。” 沈建濛点点头,他知道阿婆的性子,他和她通话的时候,她从来报喜不报忧。 沈建濛身子一颤,眸底的情绪翻滚涌动,声音哽咽,“我去看看她!” 男人高大的背影这一刻似乎也不是无坚不摧的,也露出了他的脆弱和恐惧! 150章 带孙媳妇儿回来。 这一夜夏乐橙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长到她迟迟不愿醒来。 身上真的好痛,如被车轮碾压过一样,藏匿在记忆深处的疼痛无限放大,十岁以前,她的身体每天都要遭受不同程度的踢打辱骂,身上青青紫紫,她不小心打翻了父亲的酒瓶,喝的满脸通红的父亲呼出浑浊的酒气,一个大力拎着她的衣领就把她扔在了门外,瓢泼倾盆的雨水哗啦啦地打在她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有如雷响的鞭抽声,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她的身上,衣服都破了,划出一道道血痕。 父亲觉得不解气,伴随着豆粒大的雨滴还有粗~鲁的恶言相向,“这个小杂种,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敢摔了老子的酒瓶,你和你那个妈真是一个贱样,大践人生出个小践人,操~你~妈的。”男人骂咧咧的,末了又狠狠地在那具瘦弱的身子上踹了一脚。 夏乐橙一动不动地伏在泥水里,衣衫褴褛,一头黑发乱糟糟地湿哒哒在黏在脸上,唯有那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倔强孤傲。 后来,那个人终于把她卖了,她以为她又要从狼穴跳到虎窝了,可是自从她来到傅宅之后,除了傅容那个小霸王经常欺负她之后,她的生活其实已经是很好了,只要她不出现在陈玉~面前。 傅容对她的欺负和她之前所遭受的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噩梦就像长河一样,源源地向前走着。 那些猥琐肮脏的笑声就像无数地蚂蚁一样钻进耳朵里,她惊恐地求饶,换来的是他们越加得意的笑声,无数双大手脱她的衣服,摸她,夏乐橙开始不断地胡乱呓语,“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现实和噩梦不断交辉相应,她看不见前方的路,四周一片黑暗,阴森森地蒙蒙雾气,耳边回荡着阴测测的笑意和讥讽,她茫然地后退后退再后退,呼啸的风渗透进了窗户细缝灌进来,赤~裸的身子冷彻入骨。 她拼命的跑着,可是一条大蛇咬住了她的脚踝,她的身体被拽了回去,他们揭开了她的眼罩,解开了她的束缚,五六个人慢悠悠地嬉笑着朝她走来。 后来,那些人的脸一变又变成了傅容的模样,“傅容...救我...你来了...来...救我了。”泪眼朦胧里,她忽而笑了,颤抖地朝他伸手。 可是傅容为什么没有笑,他的脸变得很奇怪诡异,阴鸾地噙着冷笑,夏乐橙的笑容敛在脸上,“傅容...”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践人。”他忽而阴厉地怒吼。 夏乐橙颤巍巍地,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傅容的脸就分裂出那些人的嘴脸了,她惊颤地站起来朝着门口跑去,可是身子骨乏软无力,就在她伸手要够到门把的时候,头发被人狠狠地攥紧,连着头皮痛彻心扉,身子一偏,脑袋重重地砸在了茶几旁,腹部连着下~体都重重地撞在了茶几角。 “啊——” 划破长空的尖叫,痛,连绵着傅容的占有、撕裂,他残忍的脸庞勾着噬人的笑意。 “不要...放开我...” 汩~汩的鲜血从下~体出来,流了一地。 “哎呀,又流血了,不会有事吧!”有佣人在小声地说着。 “没事的,死不了的。不过以少爷那狠劲的性子,不把她折腾的半死就不算事了,刚才那凄厉的声音听着真是森人。”稍微年长的佣人面无表情地说,她是跟着陈玉来到的傅家,自然是站在陈玉一边的。 夏乐橙浑浑噩噩地烧了一夜,温度烧到四度,高烧持续不退,本来就没怎么好的感冒,加上昨夜被大雨淋湿~了一身,而后又经历了那么凄惨的一夜,已经发炎了,身子愈发孱弱,轻飘飘地躺在床~上。 宁医生早上已经来看过了,开了些药,宁医生叹息地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小人,整个傅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请医生,而佣人进进出出若无其事地伺候,这事一定是那个小少爷干的,这已经无异于强~歼了,可是在傅家没人敢报案,他能做的也就是为这小姑娘多开些药补补。 宁医生走后,陈玉也不想闹出人命,就让吴姐在这里看着,其他人都散了。 而傅容一夜未归! —————————— 北城,南陵县。 沈建濛步伐沉重地来到病房,这短短的几步距离,他也足足地走了十几分钟,每一步迈出都犹如千斤压顶。 推开病房的门,室内安静地只有各种仪器滴滴的声音,沈建濛的眸光沉重,视线从外婆被管子插着的手上移到她的脸上,老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沈建濛坐在病床前,大手握着老人布满皱纹、瘦骨嶙峋的手,很快,原本沉睡的老人静静地睁开了眼,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沈建濛,老人静静地笑了,“小容,你回来了啊!” 老人的声音干燥粗哑,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喜悦,脸上的皱纹深深地皱着,沟沟壑壑,沈建濛抓紧了老人的手,眼眶发红,“嗯,外婆,是我,是我回来了。” “小容,外婆没事。”老人还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想要摸~摸沈建濛,可是身体明显吃不消,手够不着了。 沈建濛弯下腰,把脸凑近了些,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在男人坚毅的脸庞摸了摸,一如男人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抚摸。 “小容,外婆最讨厌这里的味道了,我想回家。”老人吃力地说完,喘了口气。 “好!”男人应道。 “小容,外婆回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老人一脸慈爱的笑意。 “好!”沈建濛也笑,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泛着真挚。 “小容。” “嗯?” “外婆可能等不到你带孙媳妇儿了。” “外婆,别瞎说,你会好好的。”男人的动作停滞了下,声音悲重低沉。 “好好好!外婆不瞎说,外婆还想要见到你生曾孙给我玩呢!”老人一脸乐观,笑嘻嘻地说。 “外婆,您有孙媳妇儿,这次我来的急,没来得及带给您看,等您好点,我就带她来看您。”沈建濛一脸郑重地看着老人。 “小容,你别骗外婆,我啊!眼花心不花。” “外婆,真的,我不骗您。” “真的?” “真的!” “嘿,这敢情好啊!年底我是不是就能抱上曾孙了。”老人的脸上一下子染上了喜色,连精神都陡增了几倍。 “只要您好好的,我就和您孙媳妇儿多努力努力,多生几个。” “好好好!”老人笑得咯咯响,眉眼染上愉悦之色。 沈建濛说话间已经抱着老人离开了病房,他叫人办了出院手续,老人窝在男人的怀里,一脸安详,有路过的小护士盯着男人冷峻俊美的脸看,看的脸颊发红,老人更是一脸喜色,满脸骄傲。 也有护士、路人小声地议论着,老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些许的液体喷洒在了男人的身上,有手下要来接过老人,沈建濛一记冷眼扫过去,手下噤声退下,沈建濛接过纸巾先是给老人擦了鼻子和嘴巴,而后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 在沈建濛抱着老人上了车之后,老人已经睡着了,给老人盖上了毛毯,他示意司机开车慢点。 南陵县离溪口镇有一段距离,因为昨夜的漂泊大雨,没有通上水泥路的几个村庄都淹没了,可是唯有溪口镇完好无损,这里也是南陵县几个乡镇中最富有的一个镇,镇里的路都浇上了水泥路,路是沈建濛出钱铺的,而他也不过利用自己的关系给这里的村民指点了一些通财致富之路,这里也仍然保留着特有的古色古香之调。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开到了溪口镇,到了镇口,沈建濛抱着老人走在青石铺就的路板上,徒步五分钟,停在一家宅院门口,大门开着,身着藏青色对襟衫,扎着大马尾的两个小丫鬟快步迎了上来。 沈建濛看着她们微微一笑,抱着老人进了院子,把老人抱进了房间。 “沈先生,都怪我和小莲,没照顾好老夫人。”沈建濛出来时,小荷和小莲站在门口,泪眼汪汪。 “不怪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儿外婆醒了会饿。”男人的声音温和,不似往常的狠厉。 “好,我们这就去给老夫人准备吃的。”两个小丫鬟抹了把眼泪,立刻下去了。 “穆叔,麻烦你了。”沈建濛健步来到客厅,看着一脸沉稳的穆青山。 “沈容,也怪我没早点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帮了我们溪口镇这么多,我也不能为沈老夫人做些什么?” “穆叔,我想见见外婆的家庭医生。” 151章 她背叛了他。 “穆叔,麻烦你了。”沈建濛健步来到客厅,看着一脸沉稳的穆青山。 “沈容,也怪我没早点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帮了我们溪口镇这么多,我也不能为沈老夫人做些什么!”穆青山一脸愧意。 “穆叔,你不用感谢我,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我的外婆,终究说到底我还是个商人,另外我想见见外婆的家庭医生。”沈建濛抽了根烟点上,神情冷峻地看着远方,一夜的奔波劳累,满身的疲惫只能靠抽烟在缓解。 橘色的光线渐渐从地平线升起,那耀眼的光芒折射在男人冷峻刻骨的英俊脸庞上,柔和了些许的冷冽。 穆青山点点头,“我这去联系。”而后,便离开了。 ———————— 酒吧的一角,傅容还在灌酒,周围散落着酒瓶和酒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从吵闹归于安静、从夜深归于天明,震耳的音乐声落下最后一个音节,吧台的酒保也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去休息。 啪嗒一声,又是酒杯碎落的声音。 酒保看了眼,走上前去,小心地开口,“容少,您看,要不要开个房间休息休息。” 傅容根本没理会,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浑浊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去,有些许的酒渍印在了白色的衬衫上,衬衫领口大敞,酒液流在蜜色的胸膛上愈加性~感诱~惑。 “拿酒。”傅容眯眼微醺,声线清冷。 “容少,这...”酒保有些为难,地上桌上摊了一堆的酒瓶,也不知道这一夜傅容到底喝了多少酒。 “怎么?怕我付不起?”傅容转过头来,眸光冷峻,不悦道。 酒保连忙低头颔首,不要说这些酒钱,就是整个酒吧对于傅容来说也是手到擒来,酒保也不敢多言,只得去拿酒。 傅容打了个酒嗝,英俊的脸庞醉熏的通红,眼神迷茫,视线出现了重叠,手里的酒大多数洒了。 他晃了晃脑袋,越喝脑子却该死的清醒,脑海里都是夏乐橙的影子,该死的,她就是不肯从他的脑子里消失。 一想到她,脑海里都是昨夜激情的一幕幕,她在他的身下尽情绽放的画面,可是,特么的,这么美的她曾经也在别的男人身下如此放浪。 瞬间,怒气冲上了头顶,傅容握着酒杯的手蓦地收紧,杯子应声落地。 她昨晚竟然还拒绝他,还说他恶心,这个践人,她背叛了他,他却还犯贱地对她念念不忘。 酡~红的俊脸盛满了怒气,他拿起手机拨了她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却传来甜美的机械提示音。 “夏乐橙,你特么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啊?快来接我!” “你特么的,我是对你太好了,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还敢跑出去勾引男人?” “是我特么的没有满足你吗?践人,老子回去非得弄死你不可!”傅容对着电话怒骂着。 他扯起外套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酒吧外面走去,一边的服务员见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四处摇晃的身体,“滚,都给我滚!”他皱眉,不耐地推开服务员,大声怒吼。 二十分钟后,当保安看到傅容的那辆座驾横冲直撞地进来,吓得连忙开门,可是大门刚开了一条缝,法拉利跑车直接就撞在了大门的铁栅上,车头深陷进去。 保安吓得魂都飞了,哆哆嗦嗦地出来,傅容坐在车里,尽管有安全气囊,可是他的脸上还是布满了血,鲜血从他的发顶蜿蜒着一条条线流下来。 “少...少爷,你...没事吧!”保安看着傅容浑身是血,也不敢动,颤抖地问。 傅容趴在方向盘上,单手撑着额头,俊脸扭曲,眉头痛的皱起,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顶着一身鲜血离开。 傅容这一撞,警报器不停地响着,惊动了所有人,陈玉刚起床,不耐地呵斥,“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管家就匆忙进来,神色紧张,“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他...” “小容怎么了?”陈玉被管家这一停顿,睡意立刻没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脸着急。 “少爷...他撞了门,浑身是血。” 管家说完,陈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满身是血的傅容从门口进来,陈玉身子一倒,眼球一翻,差点昏了过去。 “夫人,你怎么样?”一边的佣人扶着她,陈玉喝了口水,喘了口气,急忙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傅容,“儿子,你怎么了?别吓妈啊!福嫂,快去叫医生来。”陈玉急的快哭了。 手指颤巍巍地要伸手摸~摸傅容的脸,可是脸上都是血,她不敢碰他,傅容推开陈玉,昏昏沉沉地欲要上楼,可是还没走几步,轰的一声,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塌。 “小容——” 傅宅的佣人忙地手忙脚乱,进进出出,手中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清水端进去,血水端出来。 陈玉坐在床边,声泪俱下地看着傅容,宁医生在给傅容清洗伤口,一圈一圈的纱布包在脑袋上,幸亏傅容的身子骨结实,撞门的时候又有安全气囊保护着,内脏什么的都完好无损,除了额头上醒目的一大块窟窿,别的都是皮外伤,不过他也是不要命了地撞。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喝到了神志不清。 陈玉心痛地抽泣,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傅容,她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儿子,舍不得打骂,如今倒是被夏乐橙那个践人几次三番地害的受伤。 想到这里,她满心满眼地怨恨之意。 ————————————- 穆青山告知了沈建濛联系结果。 沈建濛曾经要把沈老夫人接进t市,接到自己身边他也好照顾,可是沈老夫人不愿意,她在溪口镇生活了一辈子,不愿老了离开自己的故土,老人一生低调,为人和善,不曾与人结恶,沈建濛不愿违背老人的意愿,就委托了镇里的人多多照顾老人,就算他不说,以溪口镇淳朴的民风民俗,邻里乡亲有事也会互相帮忙的。 而来给老人看病的是也是邻镇里一位老医生,可是,老医生前几天去世了,据说是被儿子气死的,他的丧事由老医生的徒弟料理的。 沈建濛找到老医生的诊所,诊所里只有一个女人在,他敲了敲门,专注在医书上的女人抬头。 “我找苏医生。”沈建濛站在门口,挺拔的身材给人莫名的压迫感,淡淡地语气。 “你是?”苏荷抬眸安静地打量眼前俊美高大却透出冷漠气息的男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这里的人,也不像是看病的。 沈建濛看出了女人的疑惑,薄唇轻启,“我是沈建濛。” 苏荷了然的点头,师傅生前就诊的病人病例她都有了解,穆青山也联系过她,她知道了沈建濛的来意。 苏荷合起了医书,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镜,一双水眸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灵动,就连声音都是温婉柔美的,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安静温婉的感觉。 “沈先生,你是想问关于沈老夫人的情况吧!”苏荷柔柔一笑,笑容恰到好处。 沈建濛自然在来之前就了解过了,也知道这诊所里苏荷是唯一的女医生,老医生的得意门生。 “沈先生,请坐!还有叫我苏荷就好。”苏荷笑笑,从抽屉里拿出了病例,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沈建濛没多计较这些,闻言坐在苏荷对面。 苏荷把沈老夫人近来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跟他了解的差不多,其实主要就是沈老夫人的身体机能已经老化了,这是人渐渐衰老的征兆。 两人正说着,诊所的门突然被人踢开了,外面传来一阵囔囔地吵杂声。 “沈先生,对不起,我先出去看看。”苏荷脸色一变,抱歉地看着沈建濛,沈建濛点头。 苏荷跑到了外面,几个彪形大汉在吵吵闹闹,还踢砸东西,“喂,你们干什么!赶紧停下来,不然我报警了。”这是是诊所,还有病人在的,需要休息的。 “苏老头,你不是说带我们来找你女儿的吗?你女儿在哪儿,叫她出来还钱。”那几个人果然停了下来,看着身后衣衫褴褛的男人。 苏荷顺着视线看过去,而后气的脸都红了。 “爸,你不是说都还清了吗?你怎么又赌了?”苏荷气愤地低吼。 “小荷,我这不是想捞回来嘛!哪知又输了,就借了点。”苏志友讪笑。 “别特么废话,不然就叫你男人还钱。”穿着花衬衫,带着金戒指的大汉看到从里面出来的沈建濛,粗鲁大声道。 152章 沈容由来。 “爸,你不是说都还清了吗?你怎么又赌了?”苏荷气愤地低吼。 “小荷,我这不是想捞回来嘛!哪知又输了,就借了点。”苏志友讪笑,脸上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 “爸,我没钱给你了,你赶快带这些人走,这里还有病人需要休息,受不得打扰的。”苏荷没好气地低吼。 “臭丫头,你替那个非亲非故的死老头打理丧事就有钱,一到你亲老子这边就没钱,你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苏志友步履蹒跚,不满地看着苏荷。 苏荷气的两颊都在哆嗦,杏目圆瞪,诊所里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气红了眼,手在衣服口袋胡乱地摸了摸,掏出来几张红票,又跑回去,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一百,“我就这么多了,你拿去还了,别再赌了。” 苏志友几乎立刻就上前拿走了钱,一脸贪婪地嗅着,苏荷索性别开眼,不想再看苏志友那副模样。 “呵,打发叫花子呢!你老子欠我们多着呢!”彪形大汉从苏志友手里抽走钱,揣在口袋里,叫嚣地大声嚷嚷。 “要钱没有,要命你们就拿去,反正我没钱了。是谁借的,你们找谁要去。”苏荷摊开了话,仰着脖子瞪着那群人。 那彪形大汉见苏荷软硬不吃,对着苏志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苏志友连连求饶,“小荷,你再给我点钱,我保证不再赌了,你说你,不能做个不孝子,见死不救啊!” 苏荷眼眶悄然地积聚了一层泪雾,一滴泪水划过眼角,她伸手抹去,别开眼,谁还能相信一个赌徒的话,这些话,她都听腻了,当初为了救赎他,她把自己积攒的学费都拿出来了,得到的又是什么? 她狠下心来不理会他的哭天求地,这时,苏荷的背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来了。 “别特么废话,不然就叫你男人还钱。”穿着花衬衫,带着金戒指的大汉看到从里面出来的沈建濛,粗鲁大声道。 苏荷一愣,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淡漠的沈建濛,又看向那群人,“你们搞错了,这位先生只是我的病人家属,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苏荷拿着手机威胁道。 那些人见沈建濛没有丝毫要管的意思,刚才本就是瞎猜的,见讨不到好处,只好又狠狠地踹了苏志友几脚,走了。 “不好意思,沈先生,给你添麻烦了。”苏荷愧疚地笑笑,沈建濛脸色冷若冰霜,双手滑在裤袋里,神情淡漠,“苏医生,我会再找你。” 他理了理衣服,冷漠地转身大步离开。 沈建濛回去的时候,沈老夫人刚刚醒来,见到沈建濛老人的脸上溢开了笑意,而沈建濛也卸下了冷漠的装备,清隽的眉眼温和清润。 “小容,你哪去了?” 沈建濛走过去,接过小莲手里的碗,坐下来,“外婆,我出去走走。” 沈建濛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细心地吹了吹,“来,外婆,张嘴。” 男人的低沉的声音悦耳迷人,窗外的阳光折射进来,在他的身上镀上了柔和的光,穿着休闲服的男人眉眼温和,坚毅的轮廓都如沐春风地和煦。 沈老夫人本来没有胃口的,可是自己的孙子喂得,加上心情不错,也喝了一小碗汤。 祖孙两人坐在院子里聊天,沈建濛拿了条毯子盖在老人身上,男人干净修长的手指握住老人枯槁粗糙的手,手心里干燥温暖,层层热意传递到老人没有热气的手里。 “小容,我孙媳妇儿长什么样啊!”老人还惦记着早上沈建濛说过的话,笑嘻嘻地说。 沈建濛一怔,随即淡淡的勾唇,“外婆,她长得很漂亮可爱,人也很善良、单纯。” “是吗?你说你有媳妇儿了,也不带来给外婆瞧瞧。”老人佯装生气地拍了下沈建濛的手。 “外婆,我错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带她来看看你。” “外婆怕是等不到了。”老人乐观地看着沈建濛,眼中无悲无喜。 沈建濛握着老人的手一紧,低声呢喃,“外婆,别瞎说,您这身子骨还健朗着呢!” “小容,生老病死,我早已看开了。你妈妈十岁的那会儿,你外公就去世了,你十岁那会儿,你外公太寂寞了,你妈妈去陪你外公了,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不是你还小,外婆怕你一个人受苦,我也撑不到现在,可是如今,我的孙儿大了,有能耐了,而且还有了媳妇儿,外婆就什么都放心了,下去之后对你外公和妈妈也有了交代了。”老人叹了口气,看着天际碧蓝的天,白云飘飘,身子骨晒得暖洋洋的,笑得满足。 “小容,跟外婆再讲讲那女孩子好吗?”老人幽幽地叹息。 沈建濛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看着老人,说,“她跟外婆和妈妈一样美好,初见的时候啊!她还喊我叔叔呢!不过声音软软蠕蠕的,很好听。” “你个臭小子,我媳妇儿多大了。” “外婆,我没做坏事,她已经成年了,我一直在等她长大。”沈建濛笑笑,抓着老人的手。 “外婆,您说,是不是女孩子的心思都很难猜,她有时候跟我很亲近依赖,有时候又对我很冷淡疏离。”男人忽然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眼神茫然。 “说不定她有苦衷不能说呢!就像当初啊!你外公明明很爱外婆的,可是他生病了,不想拖累我,就找人演了戏,想要把我赶走,可是外婆聪明啊,一眼就看出了。”老人说着说着就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爱意,虽然他早早的走了,可是他留给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 “外婆,我已经为母亲正名了,他已经答应我把母亲的名字刻进沈家的族谱上,可是母亲永远属于这儿,她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不适合进那种肮脏的地方。”沈建濛的声音低沉暗哑。 “小容,其实没必要了,我的女儿我们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外人来评价。你的母亲永远不是第三者,当初是你的父亲隐瞒了他已婚的事实,你的母亲知道后就立刻离开了那个男人的身边,甚至不惜在那个男人来的时候,以死明志。” “不,外婆,那是他欠母亲的,不是他,母亲根本不会死。” 起风了,老人渐渐不再多言,“小容,回去吧!我累了。” 夕阳渐渐西下,男人的五官在黄昏中渐渐冷凝,推着老人进房,沈建濛静静地看着老人安详的睡颜。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母亲死后不久,心甘情愿地跟那个男人回去,改成那个男人的姓是为了贪图富贵,从此就过上了少爷的生活,可是是他跟他做了个交易。 他回去沈家,改姓。他给母亲正名。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随了那个男人的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随了外婆的姓。 而容字是随了母亲的姓。 在他心里承认的永远是沈容这个名字。 夜渐渐地深了。 今晚的天空繁星点点,乡下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小动物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男人坐在后院里,石桌上放在一杯茶,茶香袅袅,静谧安逸,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沈建濛手里拿着手机,手机屏幕照亮了男人面无表情地脸庞,乡下的信号不太好,工作上的事情他临走前全部交给了姜绍衍,此时,手机安静地躺在手心,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深邃的眸光落在某个号码上,男人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深深地看了许久,还是收了起来。 而此时的另一端,傅宅。 灯光摇曳,佣人们陆陆续续地忙着给傅容换药,傅容还没有醒,医生说了不是伤的事,而是他一夜未眠,加上喝酒,体力消耗过大。 而在另一边,夏乐橙还是高烧不停,不停地胡乱呓语,脸颊烧的都如铁烙似的通红,浑身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就没干过。 吴姐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是又不能做什么,药也吃了,医生说,这是夏乐橙自己心里的问题。 她胡乱地呓语,吴姐凑近了去听,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可是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是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下来,蒲扇般的眼睫上沾满了泪珠,娇小的身子不停地发抖,蜷缩着。 153章 不是她居心叵测,而是我图谋不轨。 吴姐的手刚碰到她的手,夏乐橙就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瑟缩地往里面缩去,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了,双眸乱颤,发丝凌~乱地铺在脸上。 吴姐沉痛地叹了口气,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眼神慈爱,温柔细语,“小橙,乖!不怕,不怕!没有坏人。” 这孩子到底是糟了多大罪,吴姐看着夏乐橙露在外面的脖子边缘青青紫紫的痕迹,不敢想象,衣服下的肌肤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夏乐橙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吴姐轻柔地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一张瘦削到脱骨的小~脸苍白无色,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就像快要凋零的花朵,了无生机。 吴姐轻轻地哼着摇篮曲,像哄着婴儿入睡一般哄着夏乐橙,夏乐橙迷迷糊糊地呓语,这下吴姐听清楚了,她喊得是,“妈、妈妈,别...别走。”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吴姐心疼地别开了眼睛,擦干了眼泪,看着夏乐橙,“可怜的孩子!” 吴姐的手抓起夏乐橙细嫩的小手,一汲取到温暖,夏乐橙便紧紧地握紧了吴姐的手,不肯再放开。 夜深人静时,傅宅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一道黑影从房间里出来,悄无声息,借着窗外的月光,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夏乐橙的房间。 窗帘随风轻扬,掀起了一角,皎洁的月光轻轻地照了进来,照在大床~上隆~起的一小块。 高大的身影落地无声地来到了床前,啪嗒一声,一盏晕黄的灯光清浅地照在了那张瓷白无暇的小~脸上。 睡梦中的夏乐橙仍旧不安地凝起秀眉,两颊瘦的高高~凸起,一张小~脸显得虚弱苍白,就连呼吸都轻飘飘的。 傅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张脸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脸颊上还有几块深浅不一的伤痕,幽深地黑眸复杂地盯着床~上的人儿。 这时,夏乐橙嘤咛了一声,不安地哼哼起来,傅容以为她要醒了,立刻心虚地转过身去,可是下一秒,又转了过来,早晚都要面对的。 然而,夏乐橙并没有醒,只是嘴唇不断地动着,小~舌伸出来在干涸的小~唇上舔~弄着。 傅容立马去茶几上倒了杯水过来,坐在床边,身子微弯,用棉签沾了水轻轻地刷着她的唇~瓣,夏乐橙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着,原本干裂的唇~瓣恢复了些许血色。 果然是渴了,她喝完水了,安静了睡着了,眉眼渐渐地舒展开来。 傅容目光深沉,隔空描摹那精致小巧的五官,理智早在醒来的那一刻全都回来了。 裸~露在的外的纤细手臂上遍布着他的作案证据,手腕上的淤青变得黑紫,这些都是那一夜他的疯狂索取和折磨,在这张床~上,他狠狠地占有了她,不过,他不后悔。 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男人的吻虔诚地落在了女孩儿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温柔地好似能滴出~水来,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张床~上,他也曾化身为一个恶魔。 次日一早。 傅容神色如常地出了房间,咖啡色的家居服衬托他的挺拔修长的身材,整个人都散发出一副慵懒的姿态。 佣人们却是神色异常地不时地悄悄地看一眼他,心里不免犯嘀咕,少爷是被撞了下,脑子出了点什么嘛! 这个点,才七点钟,就已经起来了,难得的,还没有起床气。 傅容洗漱完之后,就出去跑步了,半个小时之后,顶着满身大汗回来,陈玉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 “小容,你这才刚好,不要出去乱跑,在家多休息、多休养。” “妈,我没事。”傅容挡开了陈玉伸过来的手,拍拍陈玉的肩膀,冷淡地笑笑,径直上楼。 陈玉一怔,也愣愣地盯着傅容的背影,不知所解。 傅容冲完澡出来,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先去了夏乐橙房间。 房间里,吴姐在给夏乐橙擦着脸,经过一夜,她的烧终于退了,虽然脸上没肉,但是起码红扑扑的,唇~瓣也不再干燥,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吴姐端着水盆起来,一转身便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傅容,吴姐心咯噔一跳,小橙才刚好点,这少爷不会又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傅容直接忽视了吴姐不善的脸色,修长的双~腿直接进来,门在后面轻掩。 “少爷,你——”吴姐担忧地看着傅容走近的脚步。 傅容的眉宇不悦地拧起,涔薄的唇淡淡的说道,“吴姐,你去忙。” 吴姐抿了抿唇,开口,“少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可是小橙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身体才刚刚好点——”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傅容睨着吴姐,神情淡漠,额头上包扎的纱布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却透着淡淡的警告。 吴姐低头,擦身离开了卧室。 傅容收回视线,眼神落在夏乐橙的脸上,轻步上前,干燥的手心轻轻的碰触了她的额头,顺着她的头上向下看去,纤长的睫毛儿安静地搭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小~嘴嫣红,脖子处还留有淡淡的粉红。 他伸手拉过薄被轻轻地往上拢了拢,理了理她微乱地发丝,几天没洗头,头发上有淡淡的异味,可是傅容却无所觉地撩起一缕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弧度。 傅容在夏乐橙的房间里呆了将近十分钟,就只是单纯地打量着她的睡颜,在听到楼梯处传来声响时,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离开。 傅容出来,刚好见过上楼的陈玉,陈玉皱眉,“小容,你在哪儿做什么?”那个方向分明是夏乐橙的房间。 “哦,房间里淋浴坏了,我去客房洗澡。”傅容淡淡地说,淡定从容,迎上陈玉的打量的眼神。 “怎么?妈有事?”傅容开口。 “看你这么久还没下来,喊你吃早饭。”陈玉瞪了傅容一样,轻笑地说着。 傅容挑眉轻笑,搭在陈玉的肩上,“那走吧!” 餐桌上,傅容淡然的吃着早餐,陈玉看着傅容欲言又止,真想趁现在把那个烫手山芋给解决了。 “妈,你干嘛不吃?”傅容抬眸,喝了口牛奶,幽幽地说。 “小容——”陈玉低眸,切了快面包,又看向他,“你——” “好了,妈,我吃饱了。您慢慢吃!”傅容放下餐具,起身,推开椅子准备离开。 “小容,那个夏乐橙你打算怎么办?”陈玉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 傅容听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似是不解,眉头隆~起,“什么怎么办?” “难道你还准备留着她在家里?”陈玉瞪着他。 “您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傅容轻笑了一声,双手滑进裤袋,耸耸肩。 “这个夏乐橙年纪轻轻就这么多心机,你别被她骗了?不过是一双破鞋罢了!”陈玉气愤地低吼。 “那穿了破鞋的您的儿子又是什么?”傅容不满地蹙起眉头,慵懒的嗓音透着不悦,反问道。 “你——”陈玉一噎,无语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傅容。 “那你准备怎么着?你玩了那丫头,还放之任之她在你的身边?”陈玉怒声质问。 “谁说我是玩玩的?而且不是她对我居心叵测,而是我对她图谋不轨!”傅容忽而收敛了笑容,话语认真。 “所以,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话音落下,傅容大步离开。 “傅容,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你要把那个小践人留在身边,你对她是认真的?你是要气死我啊!”陈玉怒不可遏,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吼道。 “我绝对不会允许的!”陈玉捏紧了手指,咬牙切齿。 ~~~ “给我把这个小践人的东西都搬去杂物间。”陈玉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夏乐橙的房间门,指使着几个佣人。 佣人利落地搬了起来,“妈,你在干什么?”低沉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傅容冷冷地看着。 陈玉走上前拖着夏乐橙的身子,“你也别给我装睡,死赖着不走。”夏乐橙脑子还处于晕晕沉沉的状态,任由陈玉拽着,又跌了回去,头重重地砸在枕头上。 傅容面色渐渐阴冷,干脆直接抱起了夏乐橙,“那刚好,你们把她的东西全都搬进我房里。我就谢谢妈的好意了。” “傅容,你真是脑子被门撞坏了吗?” 155章 这丫头是不是你带给我的孙媳妇儿?(4000+) 卧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夏乐橙身子虚软地倚靠在墙壁上,眼睛干涩地已经流不出一滴泪来,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折磨着她。 一连过了几日,夏乐橙的身体才算好了些,而这几天她也没有看见傅容,他也没来打扰她,夏乐橙不去想,傅容是不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现在的她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完全是抱着放任的心态。 她也没有出去,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她整天都呆在小房间里,直到填志愿那一天,她去了学校。 姜梨没来,夏乐橙也好长时间没跟她联系,可是打她的电话打不通了。 而距离那天之后,也没有人再发来那些照片威胁她,可是这不代表危险不存在。 夏乐橙填的是b大,再过一个月,她就要离开这儿了,开始她新的生活,可是在走之前,她必要要解决一些事情。 她不能因为害怕、懦弱、就去逃避,那样软弱的她只会让躲在暗处的魔手更加得意忘形。 夏乐橙捏紧了背包,翻看了下手机,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溪口镇的早晨空气是新鲜的,空灵而又飘逸,远处的雾霭层层笼罩着这座古色古香的小镇,鸡鸣狗吠,处处是生活的气息,安宁地让人浮躁的心都渐渐地沉淀下来。 高大的男人微微弯着腰从房间里出来,避开门框带来的不便。 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人清隽优雅,墨黑的碎发恣意飞扬,男人的五官在清晨的光线中柔和温润,男人的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款式简单休闲,整个人都无形中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沈建濛先是去了沈老夫人的房间看了眼,老人睡得安详,脸色红~润,男人刻意地放缓了脚步,轻轻地上前替老人拉高了些被子,而后转身出去。 他去了厨房,熟练地淘米、量水,然后调好了时间,开始煮粥。 小镇的路上没有太多的汽车,大都是自行车还有电动车,偶尔伴随着两声喇叭的鸣笛声,此时天蒙蒙亮,沿途除了偶尔有几家人家亮着灯,小镇还在沉睡着。 沈建濛沿着小路晨跑,溪口镇的后面是一座山脉,山脉连绵起伏,置身在云层中,半山腰处荒无人烟,除了车辆,很少有人来这里。 男人修长健壮的长~腿沿着半山腰跑步,有薄汗湿透了男人额前的碎发,顺着男人性~感的脸颊流进紧绷的下颌,可是沈建濛仍旧神色如常的跑着,金色的光线沿着地平线飘了上来,折射在男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一个小时后,沈建濛坐在半山腰的一块石头上,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点上。 袅袅烟雾从男人的薄唇里吞吐出来,烟雾迷离了男人深谙的黑眸,忽地,沈建濛黑眸一紧,耳边有悉悉碎碎地声音传来,沈建濛身体蓦地一转,一条青蛇从一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手臂一扬,那条青蛇被沈建濛甩了出去,快速地油走了。 沈建濛不甚在意地看了看手臂上一小点的伤口,男人挤掉了血,准备回去,可是,这时,身后却一双微凉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喂,这位先生——”苏荷话刚出口,便对上了男人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也看清了男人的正脸。 她刚刚在附近采药,恰好看见了沈建濛的身边有血迹,这一带,蛇虫特别多,而且大都有毒。 因为沈建濛是背对她的,而且她有点近视,看不清男人的轮廓,这会儿,她的小~嘴错愕地位微微张开,隐约可见里面的小红舌。 “沈先生!”苏荷惊讶道。 沈建濛不动声色地拿开了苏荷的手,面色微微沉冷,并不喜欢陌生女人靠近,苏荷一愣,低头,急忙往后缩了缩手,尴尬地笑笑。 沈建濛没说什么,抖了抖裤腿,转身就要离开,苏荷看他手臂上的一点猩红,抿了抿唇,“沈先生,咬你的不是普通的蛇,也不是简单的把血挤出来就没事的了,这一带的蛇毒性很强。” 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过他没转身,苏荷见状,连忙小跑了几步,到了他的面前。 在沈建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执起了他的小臂,低头就对着伤口吸了下去,大概十秒钟,苏荷含~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建濛的小臂绷紧了,硌得苏荷嘴角都酸麻麻的,男人的薄唇紧抿,浑身都散着一股冷气,快要比这山上的温度更低了。 苏荷没空跟他解释,又急忙地拿下~身后背着的竹篓,放在地上,在竹篓找了找,而后拿出几根药草,把草叶摘了下来,在手心里搓了搓,直到有药汁出来,才要去再次拉过男人的手。 沈建濛甩开她,脸色越加低沉冰冷,苏荷的嘴角还溢着鲜血,一双眸子看着他,“沈先生,我刚才是帮你先把毒血吸出来一部分,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是说有毒?”沈建濛不屑地嗤笑了声。 刚才不还是说这蛇有剧毒,难道她不怕?还是她别有用心? 苏荷下一句解了他的疑惑,“沈先生,这蛇毒是剧毒没错,但是我自小吃了不少药草,身体里自然是有抗毒功能的,这种蛇对于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苏荷沉静地解释着,见他没有反应,只好再一次拉过他的小臂,把揉碎的药草敷在了男人的伤口处,然后轻轻地撕下了衣衫一角,给他包扎。 这一次,沈建濛任由苏荷给他包扎,两人靠的很近,的确,这个女人身上是有种若有似无的药草味。 沈建濛的外套搭在一边肩头,包扎好了,他动了动手,准备把外套甩到另一边,就被苏荷出声止住了。 “哎哎哎!刚包好呢!你别这么粗~鲁!我替你拿着。”苏荷说着,瞪了男人的一眼,伸手拿过了他的外套。 沈建濛皱了下眉头,这外套也是不想要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薄唇轻吐,“我从来不喜欢欠人,说吧!你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对于女人,沈建濛自然是不了解的,但是世人大多数女人喜欢的无不是那几样。 苏荷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秀眉,一时还没搞懂男人的意思,不解地看着他。 “钱?还是珠宝?”沈建濛低低地笑着,笑意不及眼底,言简意赅。 从他那天看到的情况,她应该很缺钱。 这会儿,苏荷总算明白了过来,淡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沈先生,你想多了吧!” “我救你只是不想见死不救而已,尽一下人道主义。而且,我也不是因为是你才救的,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的。”苏荷舒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苏医生,你也别多想,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也不是拿钱侮辱你。只是我不喜欢欠人情,而且,这些是我可以提供的回报。”沈建濛语气淡淡的,神情依旧冷漠,不是那种有钱就趾高气昂的模样。 苏荷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而且以他的身份,他也不需要说这种假话。 她平息了情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看着男人英俊冷漠的俊脸,“沈先生,你不用觉得你欠我人情,我也不会去找你讨要的,况且,医者仁心,这四个字我总得对得起的吧!”她笑了笑。 沈建濛点点头,抬手看了下腕表,“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建濛看着时间,是该回去了。 “哎,可是,你的伤口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一下的。”苏荷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地喊了句。 这次,沈建濛的脚步没有停下,苏荷低头看着手里的外套,想了想,赶紧背上了竹篓,追了上去,可是男人的长~腿迈步很大,苏荷要小跑着才能赶上。 “哎,你等等我!”苏荷一边小跑,一边喊,白~皙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的粉红,小巧的鼻尖有点点的汗珠。 走到溪口镇的小路上,天已经大亮了,此时,路上来往很多人,有人开始摆摊吆喝了,沈建濛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你的外套——”在沈建濛在沈宅院子停下的时候,苏荷才发现自己竟然跟了他一路,也念叨了一路。 沈建濛脸眼皮都没落下外套上一眼,“苏医生,我现在到家了,你还想继续跟着我吗?” “我——”苏荷怔怔地看着他,秀眉紧拧,也懊恼自己的大好心了,想着救人救到底,想叫他去诊所给他彻底清理一下的。 白~皙柔软的脸蛋悄然地铺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苏荷不禁懊恼地锤了自己一下,把外套递给他,“不过你还是去清理一下吧!还有你的外套。” 女人纤细瓷白的小手映入男人的眼帘,那白色的运动衣上起了两道皱褶,女人的手似乎白的更加透明。 男人的眸子危险地眯起,苏荷骨子里有着一股倔强,他不接,她就不动,两人互相对视着。 沈建濛恍惚了下,女人小~脸上那抹倔强像极了小东西,就在这时,小莲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你回来了啊!老夫人醒来就在念叨你了。” 小莲的声音清亮的响起,而后又疑惑地看了眼苏荷,小姑娘的眼睛亮亮的,落在苏荷手里的衣服上,羞羞的笑了下,然后快速地跑了进去。 沈建濛回过神来,俊脸阴沉无比,伸手拿过外套,转身踏进门里,苏荷看着手里空无一物,轻轻地呼了口气,释放出那股压抑的气息,而后拉紧了背篓就要离开。 可是,下一秒,原本离开的男人又去而复返了。 “跟我进来!”沈建濛声音很冷,若仔细听,还有股颤抖,他没给苏荷反应的机会,拉着她的手进去。 苏荷因为他的大力,脚步凌~乱不齐,差点绊了个大跟头,脚尖磕在地上,简直痛死了。 他的手劲也好大,她那纤细的手腕就要被他捏断了。 苏荷隐忍着疼痛,没吱声,她心里大概有谱了,刚才还一脸冷淡冷漠的男人为何突然一眨眼就变得慌乱无章了。 在苏荷以为她的手真的要断了的时候,沈建濛带她进了客厅,放开了她。 客厅里,沈老夫人坐在沙发上,脚下是一大滩污渍。 苏荷正了脸色,急忙上前,替老人把了脉,望闻问切,才转头对着沉着一张脸故作冷静的男人说道,“老夫人可能是受凉了,没事。” 可是又怎么可能没事? 对于一个平常的人来说,受凉可能没事,挨挨或者吃点药就好了,可是对于一个年暮的老人来说,一点小病就能要了他的命。 苏荷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老人的鼻息出轻轻地喷了下,好在,沈老夫人一会儿就醒了,沈建濛看到老人睁眼,才发现全身已然湿透了。 “小容,我刚才又睡着了。”老人的声音有气无力。 沈建濛声音梗在喉咙处,说不上来话,有一双手在使劲地拉扯着他的心脏,绞痛地他难受,深深地压下那股酸涩,他笑了。 “外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男人走过去,摸着老人枯槁没有热意的手。 “嗯。是有点...饿了。” 老人的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苏荷,又慈爱地看向沈建濛,“这丫头,是不是你带给我的孙媳妇儿啊!” 156章 我要你跟我结婚。 沈建濛声音梗在喉咙处,说不上来话,有一双手在使劲地拉扯着他的心脏,绞痛地他难受,深深地压下那股酸涩,他笑了。 “外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男人走过去,摸着老人枯槁没有热意的手。 “嗯。是有点...饿了。” 两边站着的丫鬟都偷偷地抹了眼泪,却又不敢哭出来。 沈建濛弯腰,伸手欲要抱着老人,一双小手却扶住了老人的另一只胳膊,沈建濛眼眸落在苏荷身上,苏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要抱着,还是扶着比较好。”苏荷言简意赅。 沈建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于是两个人一边一只手,把老人扶着坐在了轮椅上。 “这是哪家的丫头?我还以为是小荷呢!”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睛,和蔼地笑着。 “老夫人,我叫苏荷,您也可以叫我小荷。”苏荷握着老人的手,嘴角轻轻地翘~起。 “那不是跟小荷重名了吗?不好,..不好!” “那你说叫什么?” “苏苏!”老人想了下,又笑着看着苏荷。 老人说完,轻咳了下,嘴角有口水下来,沈建濛刚要动作,苏荷却快他一步,苏荷没有嫌弃,拿过手帕轻柔地擦拭老人的嘴角。 “好的,那您就叫我苏苏。” “小容啊!”老人慈爱地又看向沈建濛,说道,“苏苏,是不是你带给我的孙媳妇儿啊!这丫头...外婆喜欢。” 老人呵呵地笑着,连声音里都带起了些许精气神,可两位当事人一时之间却怔愣住了。 苏荷第一时间就是看向沈建濛,沈建濛在怔愣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冷峻的表情,苏荷本能地摆摆手,“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您的孙媳妇儿,我和沈先生也不是那种关系。” 话音落下,气氛有些微的尴尬,苏荷一副急忙撇清的样子,沈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丝丝失望,老人低低的咳嗽了下。 苏荷不忍,伸手温柔地轻拍老人的脊背。 沈老夫人喟叹了口气,拉下苏荷的手,老人也知道自己时日不长了,人啊越到死亡的时候,越是有太多的放不下,纵然知道沈建濛有出息了,可是她还是舍不得自己这个从小受过很多苦的孙子。 她想在他死后有个好女孩照顾他的孙子,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让他的心不再漂泊无依。 老人浑浊的眼睛有忧伤的情绪蔓延,又无声地叹息了。 男人漆黑的深眸深邃幽暗地如同没有尽头的深渊,让人望不到底,察觉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苏荷不禁抬起头来和他对视,她的表情有点抱歉尴尬。 这时,男人移开了眼眸,落在老人苍老的脸上,盛满了柔和,随后男人低沉的嗓音沉沉落下,“外婆,苏荷的确还不是您的孙媳妇儿,那是因为我还没跟她求婚。” 苏荷陡然瞪大了双眸,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喂,你——” “苏荷,在外婆面前你不要急于否认,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还有外婆一直想要抱曾孙,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男人稳稳地落字。 苏荷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她一直想要澄清的,偏偏他还一直打断她,苏荷瞪着眼质问他瞎说什么,可是男人仍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是墨黑的眼睛里却是浓浓的警告。 苏荷知道了,他是要做戏! 沈建濛说完,沈老夫人一转刚才的落寞,笑意渐深地看向苏荷,苏荷嘴唇动了动,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了了。 老人家是受不得刺激的,再者说,她刚才自然听出了老人对孙媳妇儿的期待,这个关头,她又怎么忍心伤一个老人的心呢! “苏苏啊!你告诉外婆这个臭小子有没有胡说?我就害怕他为了讨好我这个老骨头,骗我呢!”老人看着苏荷。 苏荷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对面的沈建濛,只见男人的薄唇紧抿,幽暗的黑眸里蕴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苏荷却察觉出了他的意思,那表情好似在说,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我饶不了你。 她轻挑了下秀眉,转而微微抿唇,瓷白的小~脸扬着羞涩的浅笑,小~脸上飘起两抹红晕,微微低头,“外婆,他在胡说呢!” 她深知说完这句后,男人的俊脸都是染着薄怒,恨不得掐死她的狠辣意味。 “我哪有没答应他的求婚,是他没有跟我求婚,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苏荷羞涩地低头,小声嘟囔。 “苏苏,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别是跟小容合起来骗我这个老太婆!” 苏荷听着老人的话,心想这个老太太还真精明,可是现在做戏就要做足了,她微微嘟起了红唇,撒娇道,“外婆,我骗你干嘛!他就是没跟我求婚呢!所以我刚刚才急了否认的,女孩子嘛!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的。”说完,苏荷偷偷地抬眼瞧了眼沈建濛,发现他的脸色无异,想着他应该是默认她这样说的。 沈老夫人恰好瞥见了两人之间的互动,以为是小两口之间的打情骂俏,呵呵地笑了两声。 老人佯装生气地瞪了眼孙儿,不满地嘟嘴,“小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木呢!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赶紧抓牢了,可别被别的人抢走了,可有的你后悔的?” “外婆,您就知道她是个好女人?”沈建濛半是玩笑地说道。 苏荷不满地瞪着他,知道他是在讽刺她呢!她刚才可是帮了他大忙呢。 “那....当然是啊!外婆怎么也是活了这么多年了,我对苏苏有眼缘,她是个好孩子。” 沈建濛不以为意,又重新盛了一碗粥过来,欲要喂沈老夫人。 老人笑呵呵地享受着孙儿的伺候,又笑着看向苏荷,“苏苏,刚才小容是去接你的吧!还没吃早饭吧!快来吃一点。” 苏荷扯着嘴皮干笑了下,“外婆,我不饿。” “你可千万别减肥了,这样好看,以后生孩子也好生,这粥是小容亲自煮的。”苏荷听完,尴尬地想找地洞钻进去,脸都红了。 她拒绝不了,只好硬着头皮去盛了碗粥坐下来吃,而沈建濛则是细心地喂着老人,耐心十足。 半个小时后,沈老夫人不吃了,原本身体机能已经吃不下东西,可是每次沈建濛都耐心十足,一点一点地用勺子舀起来,吹凉之后再喂到老人嘴边。 沈老夫人吃了一小碗之后,便不再吃了,沈建濛看着碗里的粥,老人吃的越来越少了,他不勉强,手帕在老人嘴边擦了擦,才起身。 “小容啊!你什么时候把苏苏娶回家啊!外婆想看看....”老人声音越来越轻,眼睛轻轻地闭上了,鼻间清浅的呼吸证明她只是睡着了。 这样忽然的睡着的情况从一天一次到一天几次,沈建濛就怕老人忽然就这样走了,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紧,手臂的青筋林立,极力隐忍内心的恐惧。 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莲和小荷全程守着,一丁点神都不敢溜。 苏荷替老人盖好了毯子,就看到沈建濛一言不发地从楼上走去,苏荷微不可蹙地叹了口气,拿好自己的竹篓离开。 下午的时候,苏荷在值班,诊所里瞬间涌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空间瞬间变得狭小。 “苏医生,我们谈谈!” 沈建濛穿着灰色的休闲装,整个人在炎热的夏日里偏偏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他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和灰色一样压抑。 诊所外的小院子里,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炎炎热意,金色的光线透过树叶缝隙倾洒进来,为路面添上了一丝斑驳。 沈建濛依靠在院子里的凉亭柱子上吸烟,男人的脚下渐渐积聚了好几个烟头,男人的眉头锁着,凝聚了一层层斑驳的皱褶,眼角的细纹随着男人吸烟的动作时有时无。 苏荷坐在石凳上,看着男人孤傲萧索的背影。 是的,是萧索! 在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身上,她感觉到了萧索。 原本说好要谈谈的男人到现在却一句话都没说,苏荷抬手看了下腕表,轻启唇~瓣,声音平淡,“沈先生,你要谈什么!我马上要去查房了。” 男人忽然转过身来,黑眸凝视着苏荷沉静的眼睛,淡淡道,“我要你跟我结婚!” 157章 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男人忽然转过身来,黑眸凝视着苏荷沉静的眼睛,淡淡道,“我要你跟我结婚!” 苏荷不置可否地怔愣住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迟迟不肯落下,随后轻笑了一声,“沈...沈先生,你在开玩笑吧!不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冷峻的脸庞不带丝毫笑意,深邃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 “为什么?”苏荷是真不懂,笑容收敛了,一脸平静地质问。 “你缺钱,我缺妻子。”沈建濛的指间夹着烟,食指点着烟头上的灰,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苏荷的脸冷了下来,对于沈建濛调查过她这件事很不满,他如此直白的说出她缺钱让苏荷的脸愤怒的涨红。 难道因为她缺钱她就要出卖她的婚姻吗? 她苏荷虽然不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但是她也不会轻易地把自己当作物品一样卖了。 “对不起,我拒绝你的提议。”苏荷一脸坚定地说道。 “苏荷,你没得选择,是你自己卷进了这场交易里。”男人低沉冷漠地说道。 哼,这个人也太霸道不讲理了,什么叫她没得选择?什么叫她自己跳进坑里的? 他也太能瞎编了好吗? “如果不是你自以为是的要救我,然后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外婆不会认识你,我也不会撒谎骗她,当然,我也不会找上你。” 苏荷总算明白了,敢情她就是犯贱,是她瞎了眼才会救他。 “沈先生,我还是拒绝。” “苏医生,你最好认真考虑了。我知道你的父亲欠了很多赌债,而且被人打的残废了,可是那些高利贷不会善罢甘休,父债子还,你被人追债了,诊所为了名声和病人考虑,也不会容得下你了,到时候,你将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沈建濛一字一句地陈述,面无表情。 苏荷听得却是脸都白了,她明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日子,在她的前面是难以逾越的艰辛,那些赌债就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肩头,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这些天,她一直避免在想这些事情,好像不去想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一样,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有手有脚,可以慢慢还掉的。” “你太愚蠢了,你拿什么还?那些人会相信你的鬼话?他们不是救世主,不会同情你。当然必要时候我也会用非常手段,和我结婚对你而言,你是稳赚不赔,我可以帮你还掉赌债,然后你想继续读书,或是直接要钱,我都可以满足你,而我只需要你一个身份。三年守孝期过后,我们离婚,你完全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 他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苏荷的心在慢慢动摇,她这辈子都对爱情没有信心了,所以她是不可能嫁给爱情,只想着以后到了嫁人的年龄,找一个合适的人就这样过了。 她才二十四岁,当初被迫辍学,她的梦想还没有实现,那些追债的人三大五粗的怒吼模样还在耳边回荡...... “你说话算数吗?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苏荷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英俊无情的男人。 “当然!”沈建濛不屑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苏荷知道,他在嘲笑她、鄙夷她,可是这是他提出来的,她尽量让自己挺直一些,不要丢掉最后一丝尊严。 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便听见他说,“这里的工作你也没必要做下去了,照顾好外婆,我会照样开你工资。现在,回去拿户口本!” 男人说完,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灰白的烟圈随着男人的话一同消失在盛阳下。 苏荷看着男人的背影,整片金色披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民政局外。 苏荷拿着红色的小本子怔愣发呆,而一旁的沈建濛却看也没看,直接丢在了储物盒里。 苏荷撇撇嘴,把结婚证放在了包里,上了车。 不过她的心里也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他不是说他叫沈建濛嘛,可是刚才他的身份证却是叫沈容。 苏荷没有问出来,他们本就是陌生人,虽然配~偶栏上是双方的名字,然而她对她这个丈夫完全是一无所知,这也不该是她问的。 苏荷搬进了沈宅,沈建濛自然解决好了一切,他替苏志友找好了医院接腿,也换了那些高利贷,苏荷也自然辞了诊所的工作。 她还记着沈建濛的话,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继续读书,这是她乐意的,所以她特地去书店买了许多关于医学上的书。 这样,她一边照顾沈老夫人,一边在闲暇时间补充自己。 沈老夫人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沈老夫人每日看着沈建濛和苏荷恩爱的模样,这是她还能撑下去的动力。 她最后的心愿就是能看着沈建濛和苏荷结婚,这几天,沈建濛都在忙着这件事情。 这日,沈老夫人把苏荷拉到了房间,老人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钥匙,沈建濛接过,去打开那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箱子,箱子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斑驳林立,刻上了岁月的痕迹。 箱子是外婆出嫁时带来的,沈建濛知道里面都是外婆最珍爱的东西,外婆每年都会拿出来晒一晒,柜子里面有她和外公的爱情见证,也有母亲和他的点点滴滴。 “小容,你把蔷薇盒拿出来!”老人苍老的声音气喘地落下。 沈建濛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的大手落在那个雕刻精致的盒子上,微微颤抖,抿紧了唇,视若珍宝地拿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大红色的嫁衣,嫁衣是苏州当时最有名的裁缝师以金丝线一针一针地绣出来的,耗时三个月,嫁衣上每一朵花纹都有特殊的手法和意义,外婆闺名雨荷,雨后清荷,所以嫁衣上都是以荷花为主。 外婆以前是苏州大户人家的小女儿,名门闺秀,端庄温婉,是多少青年才俊争相追求的对象,当时沈家的大门都被媒婆踏破了。 老人的手不舍爱怜地抚过大红嫁衣,随后满目慈爱地看着苏荷,“苏苏,外婆把这件嫁衣送给你,这是外婆出嫁时穿的,那时候,整个苏州城十里红妆,外婆穿着它嫁给了你们外公!”老人的眼神渐渐地游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仿佛陷入了恋爱里的小女生。 “外婆,我不能要!这件嫁衣太珍贵了,我受不起。”苏荷摇摇头。 “苏苏,再珍贵的东西因为有人去拥有它,才会显出它的价值。这件嫁衣外婆以前想要给小容的母亲的,可是那个命苦的孩子没用的上,现在外婆把它给你,你穿上它和我的小容结婚,那外婆也就死而无憾了。” “外婆——”苏荷的眼前悄然积聚了层层泪雾,声音也哑哑的,可是她不能哭出来,她伸手抹开了眼泪。 老人笑笑,一手拉着沈建濛的手,一手拉着苏荷的手,把两只手,一蜜色、一白~皙,一大一小,紧紧地放在了一起。 “乖孙孙,一切是非恩怨...都放下吧!外婆看着你们...好好的...放心了。” 沈建濛一句话没说,喉咙哽咽着,心脏被一只大手无情地攥紧,狠狠地撕扯着。 寂静的月色下,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沈建濛独自坐在院子里,男人的手边放着空了一半的酒瓶,苏荷从屋里出来,便看到男人高大的影子孤独落寞地在月色下呈现。 苏荷咬了咬唇,看着男人清冷的侧颜,轻声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忙的。” 明天就是沈建濛和苏荷的婚礼仪式! 沈建濛喝掉了酒盅里的一小杯白酒,小镇上没有好的酒,这种劣质的酒精勾兑的酒水喝下去整个心脏都好似被刀剐过一样。 男人沉默不语,却是起身,深邃的鹰隼平静无波地看着苏荷,可是任人也忽视不了掩盖在男人眼底的拨通汹涌,暗无边际。 他们的婚礼仪式采用的是中式婚礼,沈建濛穿着红着的袍子,而苏荷盘了髻,穿着的是沈老夫人给的嫁衣,嫁衣大小合身,完美都贴在了苏荷的曲线上。 穆青山是主婚人,沈老夫人坐在上首,脸上难得好气色,整个人笑呵呵地看着两人拜天地。 沈建濛和苏荷叩拜高堂,而后两人跪在垫子上,给老人斟茶。 老人伸手接过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从手上摘下一个金镯,“小容啊!这个...镯子...是我母亲给我的,现在...我把她给我...孙...孙媳...” 老人的手渐渐垂下,就像睡着了一样,镯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外婆——”男人瞬间红了眼,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撕心裂肺地低吼。 158章 作践自己。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的声音,院子里布满了青苔。因为这场雨,天气显得越加烦闷了起来,空气里总有令人烦躁不安的气息。 男人的背影孤独落寞地映衬在宽敞昏暗的房间里,苏荷悄然地走了进来,定格在墙面上的影子拉的老长,男人的样子颓废不羁。 苏荷看着睡着的男人,男人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的清洗过了,脸上胡子拉碴,墨黑的头发掩盖住了男人眼底的神色,只看见那双一贯讳莫如深的眼睛紧紧闭着,疲倦这几天深深地爬满了男人冷峻的脸庞,他的眉心高高的皱起。 他是真的累了,不然为何斜靠在椅子上,椅子那么咯人,他却还能睡着。 这三天,沈建濛片刻没停,不停地忙着,就像陀螺似的,给外婆办好了丧事。 外婆的墓碑就在后院,外婆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这个院子是她一辈子的回忆,这里积攒了许许多多的喜怒哀乐,沈建濛想要把外婆永远留在这里。 苏荷安静地看着他,可是心里却是起了波涛骇浪,三天前的那一幕嘶吼带给她太大的震撼了。 任她如何也想象不到冷漠强势的男人、威逼利诱她的男人面对死亡是也是如此的脆弱,那一天,苏荷亲眼看着沈建濛抱着外婆撕心裂肺地痛哭。 这个男人在而立之年终是失去了他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一边,没人去拉他。 因为不需要! 苏荷看在眼里,那几日~他总是在半夜起来去外婆的房间,然后呆到边际泛白的时候出来,有时候站在院子里就是抽上一夜。 那些隐忍的情绪总是要有一个爆发、发泄的出口点的。 一声几不可察地叹息之后,她转身去拿了一条毯子过来,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 t市,却是艳阳高照,太阳高高挂起,地面都笼罩了一层闷热。 而此时的傅宅,客厅里。 气氛僵持着,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几度,冷的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妈你是闲的没事做了吗?没事的话,您就出去旅游、购物。”傅容坐在沙发上,阴测测地说道。 “我倒是想出去旅游、购物,可是那也是等你的婚事定了下来再说。”陈玉冷着脸,气的脸都红了。 “婚事?妈,您儿子不是没人要的便宜货,您别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傅容邪肆地勾唇。 “傅容,你这是说什么浑话?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做这些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替你的未来铺路。”陈玉叫了出来,尖锐地质问。 傅容仍旧是痞痞地模样,妖冶的面容挂着玩世不恭地笑容,轻佻地眉眼闪过一抹算计,“那您可别后悔,最好越快越好,我不想浪费时间。” 说完,他站起来,一副慵懒地状态,对着陈玉吹了个口哨,然后离开了。 “哎,你——”陈玉还没说完,傅容的背影就消失在眼前,她疑惑地想着,傅容的态度变化太快了,快的让人抓不住头脑,可是陈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了解过,季家开始替季沫若物色青年才俊了,但是她旁敲侧击过,季沫若还是喜欢傅容的。 她想了想,还是赶紧打个电话给季雅兰说一声,赶紧把这事定下来,最好越快越好。 季雅兰接到陈玉的电话也不算太意外,她替季沫若物色的人也大都是配的上她的身家的,虽然比起傅家是差了一点,如她所料,陈玉一定是急了,那这样,傅容的工作自然由陈玉来做。 这既不会降低季沫若的身份也给陈玉一点暗示,她的女儿抢手呢,想要她的人排着队呢,不是非她儿子不可。 两个女人在电话里简单地说了下情况,详细的细节决定还是见面再说。 ————————-—— 润扬广场,*的太阳底下,一个穿着唐老鸭卡通衣服的人偶在不人群里发着传单,这个时候,地表温度都达到了四十度。 正值下午两点,广场上鲜有人,因为是周末,逛街的人都在商场里吹着空调,也有人坐在咖啡厅里,听着悠闲地小调,静静地享受着悠闲地时光。 唐老鸭人偶臃肿庞大的身材,迈着滑稽的步子,油走在广场周围,显然这是一个另类。 然而她却不知疲倦地对着往来的人弯腰发传单,可是多数人都是不耐烦地走开,也有人敷衍地接了,可是转身的那一刹那,便直接扔在了地上。 ‘唐老鸭’耷~拉着脑袋,身姿怪异地蹲下捡起来传单,拍拍上面的灰尘,继续用。 过了一会儿,‘唐老鸭’才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一处太阳伞底下,坐在石凳上,凳子被阳光晒得火热,‘唐老鸭’反射性地摸了摸屁~股,把传单压在屁~股底下坐了下来。 纤细白~嫩的小手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终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了出来。 一张小~脸闷在厚厚的头套里,脸上沾满了汗水,湿哒哒地,大颗大颗地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夏乐橙拿着传单使劲地对着脸颊扇风,脸上就如火撩过一般被闷的红扑扑儿的。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铺在脸颊边,就跟洗了头似的,其实不止头上,浑身上下都湿~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特别衣服紧贴在身上,难受闷热。 夏乐橙忍了下来,脸上的温度迟迟不肯下去,她索性两只手一起扇,待脸上好了一点,她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 袋子里是她的干粮,几块饼干、两袋面包,还有一瓶水,就这样,就着水,啃着饼干、面包,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她的午餐。 而坐在车里的男人眼神却越来越冷,望着那一片的目光能把人冻成冰块,干净修长的手指看似悠闲地搭在方向盘上,可是根根骨节之间却分明青筋暴起。 车内的温度开的很低了,冷风呼呼地吹着,可是却丝毫不能解了傅容心里头的焦躁烦闷。 手握成拳,一拳砸向方向盘,他索性开了车窗,窗外炽~热的暖风很快融了进来,吹散了傅容额角的鬓发,男人的棱角越加刻骨分明。 一双阴鸾的眸子愈加深的不可见底,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青白色的烟圈在嘴角喷出,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看着还在狼吞虎咽的小女人。 她就如此作践自己吗? 还是她就如此恨他?恨他恨到不待见他,天天躲着他? 傅容不觉得自己占有了她有什么错? 自从夏乐橙来到傅家的那一天起,从她做了他的小女佣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会是他的人。 他逼着自己接受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他甚至可以假装不在乎,只要她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早晚有一天,她的人和心都会是他的。 可是,她誓要跟他划清界限,这,怎么可能? 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夏乐橙匆匆忙忙地解决了午饭,广场上偶尔有人路过,她要赶紧把传单发完才是。 炽~热的阳光晒得人火辣辣的,又莫名地晕乎乎的,不一会儿时间,小~脸上又布满了汗珠,夏乐橙热的只想一头塞进冰块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苍白的小~脸上,嘴唇也是干裂的,又戴上头套,站起来的一瞬间,人却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 身体本来就没好,再加上高温下走了五六个小时,夏乐橙浑身都软~绵绵,眼睛微微眯起,随时可能要倒下去的模样。 眼前一片模糊地黑,脑袋沉甸甸的跟挂了秤砣一样,有了十几秒钟恢复过来,她收拾好了东西,拿着传单又开始分发了起来。 跟着突然落在一大~片阴影,夏乐橙也没看人,直接就低处传单,嘴里公式化地念叨,“请看一下,这是....”原本柔柔的嗓音此时又干又哑,夏乐橙祈祷那人赶快接着,也不要扔掉,或者走远点再扔也好啊! 在不远处的餐厅里,都有人隔着窗户再看呢! 伸出的手一直停在半空,面前的人没有接着,夏乐橙晕晕乎乎地垂下了手,不再强求,准备再去发下一个人的。 可是那道阴影却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往左他也跟着往左,往右也跟着,夏乐橙努力地仰起头,却对上了一副冷若冰霜地寒脸,夹杂着怒意。 159章 傅容动了动嘴唇,...橙橙 她的脸色微变,隐藏在头套下的面容冷冷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夏乐橙抿了抿唇,一会儿便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她侧过身子朝一边走去,可是身子却被人拽了回去。 “你干什么?”她冷冷地低吼。 傅容没说话,一双锐利的黑眸锋利地略过那张清瘦孱弱却又倔强的小~脸,夏乐橙倔强地咬唇和他对视,不肯退让一步。 傅容拉着她的手就把她往车边拽去,隔着厚厚的衣服,夏乐橙都跟感到手臂上传来的剧痛。 “你放开,你...放开我!”大庭广众之中,两人的行为也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视,况且,一个是穿着滑稽的唐老鸭卡通服,而另一个是长得出奇好看的帅哥。 帅哥的脸很臭,但是脸庞却是堪比妖孽般的邪魅英俊,一双大长~腿包裹在休闲裤下,裸~露在外的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古铜色的健硕。 这是一副男强女弱的画面,身材娇小的夏乐橙完全是被傅容生拉拖走的,围观的人也只当是小情侣吵架的。 纷纷有些女生愤愤不平地看着夏乐橙,认为她太不识好歹了,男朋友这么帅,闹什么闹! 要是她们,直接供起来了。 “傅容,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捏痛我了!”夏乐橙大声叫道。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些微的委屈哽咽,傅容终究是心软了,停下了脚步。 可是夏乐橙却猛地上前对着他的手就是一阵乱咬,忽如其来的疼痛让傅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夏乐橙趁机远离了他一些。 傅容低眸看了眼手上,明晃晃地牙齿印,冒出了红血丝,可见她是发狠地咬的。 他忽地低低地笑了,那笑意染着血一样阴霾可怕,男人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过来,就像踩着撒旦之光,看着自己的猎物。 夏乐橙惊恐地一步一步后退。 “夏乐橙,你逃不了的!” 夏乐橙颤抖地如同筛子一样,惊惧地摇摇头,可是男人的长臂一瞬间就拉住了她,把她拉进了怀里。 不,她总有一天会逃掉的。 “傅容,你这个恶魔,放开我!”夏乐橙仰着头,红着眼眶。 “我不放,永远也不会放。”傅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这个疯子,我要逃,救命!救命!”夏乐橙沙哑着嗓子向周围人求救。 这会儿,有人注意到了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一般情侣吵架的模式啊,说不定这男的是色~狼、变~态。 傅容阴厉的目光狠厉地扫过周围一圈,明明是一个眼神,却胜过任何言语叫人胆寒。 “我和我的女朋友吵架,别特么的多管闲事!”不顾她的挣扎,傅容直接扛起夏乐橙,朝着那辆跑车走去。 众人远远地看到那辆跑车的车牌号,后怕地拍拍胸口,刚才幸亏没报警,不谈那辆跑车值几百万,而是那一串的车牌号才是最值钱的。 夏乐橙重重地跌进了副驾驶上,紧接着,咔哒一声,安全带落锁的声音,傅容快速地上了车,车门也落了锁。 拉风的跑车发动,转瞬消失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而去。 车窗大开,呼呼的热风不断地涌进来,吹散了夏乐橙那一头秀发,嗓子哑的厉害,夏乐橙不再无力挣扎、反抗,沉默地转过头看着窗外。 身侧忽然安静了下来,傅容转头深深地凝视着那白~皙细腻的侧颜,傅容动了动唇,“...橙橙.” 那一声温柔地呢喃被风带去了远方,飘散在了湛蓝广阔的天空,夏乐橙闭着眼睛靠在玻璃上,她也没有看到傅容眼眸里的痛苦与愧疚。。。 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傅容目光贪婪地紧锁着那张沉睡的容颜,她不再露出锐利的小尖牙,安静地跟只小猫儿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见到他不是横眉冷对,就是选择无视,他很少见到她可爱的笑颜,那被他欺负了明明不甘心却不敢反抗的模样。 那样的她叫他爱捉弄她、爱欺负她,却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 可是,他忘了,再柔弱的小猫儿也会有锋利的爪子,也会露出她凶狠的一面。 现在的她,却叫他心生出一种无奈的乏力感。 车子在一幢两层小楼房前停下,这是他自己的产业。 夏乐橙已经靠在车门上睡着了,她的呼吸不稳,眉头紧皱,一双贝齿也咬着下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困扰了。 傅容倾身过去,夏乐橙纤细的睫毛儿长长的落在眼睑处,鼻尖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眼波微动,傅容无声地笑了,而后在她的小鼻尖上轻轻一刮。 解开了安全带,他不费吹灰之力抱起了她,夏乐橙不安地嘤咛了一声,傅容身躯一震,立在了原地。 可是夏乐橙并没有醒来,男人提起来的心渐渐回落,随后自嘲地勾唇,他现在靠近她竟也要如此的小心翼翼。 这丫头是有多累啊! 累到他抱着她,她都没有任何感觉,而他却庆幸她睡着了。 小楼布置地很干净,他虽然不常住这儿,但是每个星期都要人来打扫,傅容直接把夏乐橙抱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 他看了她一眼,而后离开了房间,在关门的时候,傅容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二楼的房间离地面大概有好几米,况且那个房间窗户下面是刺人的穿山针,卧室的门又被他锁了,夏乐橙就算醒了也没法逃了。 而他,要去趁这个时间去买点东西。 冰箱里没有食材,傅容去附近的大超市买了许多食材,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又给夏乐橙买了两套衣服。 傅容用了最快的时间赶了回去,而醒来的夏乐橙,果然是想要逃走的,可是该死的,傅容把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夏乐橙连忙跑到窗户边看下去,傅容手里提着三四个大袋子进来了。 傅容刚走了进来,就听到二楼房间传来的乒乒乓乓地砸门声,放下东西,他连忙上楼了。 夏乐橙欲要在狠狠地砸门,表示反抗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夏乐橙一怔,随后低头的瞬间,抢走了傅容手里的钥匙,然后快速地跑到卫生间扔到了马桶里,冲了下去。 她把钥匙扔了,看他还拿什么锁她? 傅容任何她幼稚的动作,低眸轻笑了一声,来到了浴~室,倚在了墙壁上,夏乐橙一出来,就靠近了他的身体,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猝不及防的,夏乐橙本能地往后退去,一脸防备地盯着男人越加阴沉的俊颜。 傅容刚好了点的心情被她的惊恐、防备弄得消失殆尽,脸色冰冷,鹰隼锋利地直直射向她,恨不得扑上去吃了她,弄死她。 可是触及到她防备之下掩饰不住地身体的轻~颤,傅容隐忍地闭了闭眼睛,“洗完澡下来吃饭。”随后准备离开。 可是身后的人儿却没有动静,傅容双手滑进裤袋里,神色漠然地转身,勾唇冷笑,“怎么?你还要顶着这一身,不怕捂臭了?” 夏乐橙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脸,辨别他的话是真是假,傅容看出来了,“我不会再锁着你的,但是夏乐橙,别想着逃跑,你逃不掉的,我知道你填的b大。” 点到即止,傅容出去了,门,被大力的关上。 夏乐橙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沿着墙壁滑坐了下来,他在威胁她,b大是她这么多年辛苦坚持下来的成果。 不可以的。 夏乐橙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早上没吃,午饭又很敷衍,这会儿,她又累又饿,可是她不能倒下。 走出外间,沙发上有两个崭新的袋子,是刚才傅容拎回来的,夏乐橙打开,里面是两套内衣裤,还有两套衣服。 夏乐橙的心思复杂地,眼眸不安地闪烁着晶莹的光,她刚刚坚硬~起来的心,在一点的软化,可是一想到那晚她痛苦的低吼,和求救以及...他的羞辱和无情的冲刺。 那些痛这些天已经一点点地蔓延进了身体的每个细胞,想起来都痛不欲生。 她做不到原谅他! 夏乐橙使劲地甩甩头,不让自己再去想了,拿好衣服进去了浴~室。 夏乐橙洗完澡后,身心都舒爽了不少,脸疲倦都缓解了好多,她下楼的时候,厨房里也蔓延出了饭菜的香味。 穿着蓝色t恤的男人脖子上围着灰蓝相间的格子围裙,修长的背影站在流离台前,熟练地洗菜、炒菜。 窗外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照在男人宽厚的背影上,这时,傅容突然转过身来,两道身影一楼上一楼下,相互凝视。 160章 离开T市。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夏乐橙别开眼睛,冷冷地说。 “你看你中午都没吃,肯定饿了,先下来吃饭。”傅容笑着说道,把围裙拿下来。 “我不饿,我只想离开。” “如果你不吃,那就别想离开。”诱哄不行,那就来威逼,傅容终究还是那个张狂霸道的人。 “我吃了就可以离开了,那好,我吃。”夏乐橙看着他,三两步下了楼,坐在餐桌前大吃起来。 傅容做的菜其实不好吃,他做菜的样子只是给人一种幻觉,这是傅容第一次做饭,身为傅家的的太子爷,从来都是饭来张口的,就算在国外,他也是请了专门的阿姨,他刚才完全是看着百度上的菜谱做的。 可是夏乐橙完全是没有味觉机械式的吃着,这一幕着实惹恼了傅容。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是。” “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傅容愤怒地离开了。 夏乐橙停了下来,在汽车引擎发动离开的时候,她也跟着出去。 这下,她终于知道了傅容不再锁着她的原因,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保镖,他们拦住了她的去路。 简而言之就是监护她。 夏乐橙愤愤地回到了客厅,她想要找自己的手机,可是摸遍身上,都没有找到,房间里也没有,应该是傅容拿走了,就连电话、电脑线也全部拔了。 他是要隔绝她对外界的联系吗? 她只能每天在客厅里看看电视,阳光好的时候,坐在卧房飘窗上晒太阳。 一连几日,傅容都没有再出现。 直到有一日,夏乐橙看电视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娱乐播报里报道,傅容即将和季沫若订婚的消息,两人已经开了新闻发布会,声势浩大,网络都爆了。 夏乐橙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各种情绪交织着,但是她真心觉得季沫若那种表里不一的人配不上傅容。 新闻里说,订婚日定在三天后,那几日傅容应该都是在忙着这些事,他都要订婚了,又为什么要把她困在这里呢! 夏乐橙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迷宫,走来走去,她始终没有走的出去。 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玉坐在沙发上,雍容华贵,夏乐橙还是恭敬地给她倒了杯水,陈玉嘲讽地勾唇。 “小容以为他把你藏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夏乐橙,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这么下作,费尽心思地要勾引我的儿子,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陈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语气里极其轻蔑鄙视,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夏乐橙低垂着眸,看不清具体数字,但是后面跟着好多零,这样的事情以为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在她身上演绎。 夏乐橙苦涩地勾起嘴角,她的尊严就是不值钱吗?任由他们踩踏。 傅容欺负她、羞辱她,不顾她的意愿肆意地伤害她,他的母亲打着爱他的名义,不分青红皂白地拿钱羞辱她,一个劲地说着她勾引她的儿子。 就因为她的身份低下,就一定是她想要攀上高枝,不知廉耻地勾引她那高高在上的儿子吗? “怎么?嫌少?”陈玉喝了口水,看着夏乐橙没动,讽刺地嗤笑,“你也就值这么多钱,一个被人玩过的妓~女还指望我会给你几百万?” 羞辱的话不堪入耳,夏乐橙隐忍地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不要钱,我只想离开这儿。”夏乐橙倔强地直挺了瘦弱的背脊。 陈玉一怔,“只要你离开小容,这件事我会办好,你最好离开的远远地,永远也不要再回来。”陈玉警告道。 “好!”她应道,干涩地舔~了舔唇。 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带给她太多的痛苦的回忆了。 陈玉临走前收走了支票,既然她不要,那么这张支票自有它的用途,这一次,她要万无一失。 陈玉的动作很快,两天之内,她已经办好了一切,这里想必也有她安排的人,在傅容订婚当日,会有人来带走她。 晚上,消失了几天的傅容突然来了,夏乐橙这几天倒是胖了不少,听底下人汇报,她这几天能吃能喝,还能睡,整个人养的白白胖胖的,原本瘦下去的脸蛋渐渐圆润了起来。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过晚饭,夏乐橙主动把碗筷收拾了,傅容却突然出现在厨房里,高大的身子从背后环住了娇小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夏乐橙浑身一震,身体变得僵硬,傅容苦笑,在她耳边说道,“橙橙,明天我要和季沫若订婚了。”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恭喜你。”她淡淡的说,隐藏了一闪而过的心痛。 傅容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自我嘲讽,“呵呵,恭喜我?你就是这么绝情吗?” “不然呢!傅容,我说过我不会做第三者的。” “只要你说一声不,我明天就不订婚了。”男人低沉地说。 夏乐橙还记得两人也曾讨论过这样的话题,她的回答一如既往,可是傅容却给出了另一种回答。 “明天你也去,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傅容沉声说道。 夏乐橙一惊,为什么也要她去?可是她没有拒绝,因为知道是徒劳的,她不能表现出异常引他怀疑,她忽然挣开他的怀抱,这次,傅容没有强求,看着夏乐橙决绝的背影,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管她说或不说,明天结果都是一样的。 夏乐橙上了楼,原想等到傅容走的时候,再去悄悄地去找陈玉留在这里的人,可是一晚上,傅容都没有走,他好像要在这里休息。 好在,过了一会儿,她有听到他的手机在响,然后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下了楼去找那个人,她相信陈玉会办好的,因为她巴不得她离开的远远的。 夏乐橙躺在床~上,最近全身总是酸~软无力,总是想睡觉,还偶尔伴随着干呕的情况。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身心处于极度压抑紧绷的状态,夏乐橙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夏乐橙一觉睡到了八点钟,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夏乐橙知道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心里莫名地涌上了不舍,这里纵使有过痛苦、伤害,可是还有她爱的朋友,还有吴姐和徐伯。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跟他们说一声再见。 门口站的人是陈玉安排的人,叫陈来。 夏乐橙什么也没说,背起了背包,她的东西都在傅家,那些东西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带走,好在,她平时都把证件、银行卡什么的都放在了背包里,银行卡里是她打工、奖学金积攒下来的三万块钱。 等她到了b市,可以先找兼职,然后第一年开学的学费也够了,她还可以多做几份兼职,夏乐橙对未来的生活做出了无数次的构想,只要再拨开一层云雾,她就能完全看见阳光。 夏乐橙跟着陈来上了一辆车,车子在不急不缓地行使着,道路两旁的景物不停地后退,随即渐渐模糊不清地化作了一点。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汽车站,夏乐橙选择的路线是坐大巴,因为大巴没有实名制,期间,她还要转两个站,才能到达b市。 她买好了票,夏乐橙安静地看着人潮人往的人流,这里有送别、有重逢,有人赶路行色匆匆的,有人慢慢悠悠,有人喜悦有人悲伤,可是只有她独身一人,心里难免有酸涩的情绪在膨~胀,这时,广播响起了她的车次要检票了,夏乐橙吸了吸酸酸的鼻尖,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分钟,夏乐橙乘坐的那辆大巴开车了,而t市机场,一架从北城飞过来的飞机缓缓降落。 陈来是亲眼看着她上车的,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陈玉。 而此时,另一边,傅容叫人去带夏乐橙去做造型,然后带她直接来订婚的酒店。 酒店的休息室内,陈玉满意地挂了电话,陈玉的大嫂秦敏和侄女陈薇薇也来了,陈玉带着她们去看季沫若去了。 傅容穿着白色的西装,英俊的就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样,不少来参加订婚礼的名媛们纷纷都碎了心。 他站在楼顶,楼下门前铺满了红色的玫瑰,锐利的眸子微微地眯起,他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一样,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夏乐橙做造型的店,夏乐橙没去。 再打电话给下属,得到的回答是夏乐橙被母亲身边的陈来带走了。 傅容脸色大变! 161章 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小容以为他把你藏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夏乐橙,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这么下作,费尽心思地要勾引我的儿子,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傅容脸色大变,浑身充满了阴狠的戾气,整个人站在烈日下都散发出森冷的寒意,被他走过的地方温度都骤降了几度。 傅容一脚踹开了门,里面有说有笑的人均被吓了一跳,笑容生生地敛在脸上。 傅容阴沉着脸色来到陈玉面前,俊脸紧绷,咬牙切齿地说道,“妈,你把夏乐橙带到哪里去了?” 陈玉脸色一僵,转而恢复了平静,冷哼道,“她自己有手有脚,我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再说了,你不是藏得挺好的嘛!” “妈,如果你不想陈来有事的话,你最好告诉我!”傅容讥诮地笑了,嗓音低沉危险。 陈来是陈玉的心腹,虽然是一个佣人,但是在家里的地位却是很高的,跟着陈玉二十多年,替她办了不少事。 “小容,今天是你的订婚宴,你还管那个夏乐橙做什么?”陈玉不满地傅容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质问她,厉声冷喝。 “妈,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儿?不然,今天这个订婚宴就订不了。”傅容的脸色愈加骇人深沉,讳莫如深。 “怎么?你还要去找她不成?你难道不知道她早就想要离开了?”陈玉冷哼。 傅容呼了口浊气,身体僵硬紧绷地成了一条线,陈玉说得没错,夏乐橙早就想要摆脱他了,可是他也说过,他决不允许! “她在哪儿?”傅容又狠狠地质问了一句。 傅容的眸子又黑又红,眼眸里染上诡谲的骇色,陈玉也不免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了,她握了握手,干脆从包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小容以为他把你藏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夏乐橙,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这么下作,费尽心思地要勾引我的儿子,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怎么?嫌少? ----我只想离开这儿 ----只要你离开小容,这件事我会办好,你最好离开的远远地,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好 随着最后一句干脆利落的好字,所有的对话到此结束。 陈玉看着高大英俊,脸色冷漠的儿子,一字一句地如刀刃般刺在他的心上,“是她自己要离开你的,她为了钱离开了你,我说过,她就是个狐媚子,你别被她骗了。” 这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吗? 他甚至听到她说过无数次了,他已经有了抗体,渐渐习惯了。 傅容深深地看了眼满脸愤怒的陈玉,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陈玉一把抓住了他,疾言厉色地大喝,“不准离开!” 傅容看似平静却不容拒绝地力道抚开了陈玉的手,脚下的步子却没停,单手扯下领结,就连外套都脱掉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这个逆子!”陈玉脸色扭曲,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意,一沓照片全数砸向了傅容。 一沓照片就像从天而降地雪花般飘然落下,落在了傅容的脚下。 “你看看这是什么?陈玉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些照片。 “那个夏乐橙就是一个放浪的贱蹄子,和那么多男人乱搞?照片都寄到家里来了!” “天呐!”一旁的陈薇薇不禁惊呼出声。 傅容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低眸视线落在那些劲爆的照片上,照片上尺度大的惊人,竟然是夏乐橙的艳照,各种角度、姿势的。 那副白花花的身子映入在傅容眼帘,除了*的部位打了马赛克,但是等同于没打。 陈薇薇捡起一张照片,声音尖的刺耳,“s---m?这也太恶心了吧!这女的也太贱了。”陈薇薇手里拿着的照片是一张全果的背面,夏乐橙的背上有鞭打的痕迹,在白希的肌肤上更添you惑。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秦敏适时地阻止了陈薇薇,随即,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照片,转瞬,她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睁开,差点尖叫出声,整个人受了打击般后退了几步。 秦敏颤颤巍巍地拿过了陈薇薇手里的照片,她清晰地看到,在夏乐橙的腚下面一点点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因为位置太隐秘,一般人注意不到,可是她却一眼就看到了。 因为她的身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秦敏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一股胀痛蓦然涌上了心头,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扯着。 傅容蹲下身子一张张捡起了那沓照片,一张张看过去,每看一张,脸色便暗一分,眼底波云诡谲,看似平静无波,却又暗潮涌动。 他忽地大笑了出来,然后涨红了眼眶,拿着照片的手掌越捏越紧,根根骨节青筋暴露。 这上面的人的确是夏乐橙,因为她的屁股下面的那块硬币胎记他是知道的,这么*的部位不会有人知道的,可是他知道这一切肯定绝非她自愿。 是不是在他走后的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早就应该发觉不对劲了,他回来后,她对他的态度忽然生疏、疏离了,他单单以为是时间久了,亦或是她和沈建濛的关系近了的原因? 那天晚上。 他强占她的那天晚上的记忆纷至沓来,傅容犹记得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是不是...她... 不不不—— 傅容不敢再想下去,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棱角分明的轮廓暗沉地像地狱修罗,他一把撕碎了那沓照片,细碎的碎片飒飒地落下来。 “这件事,不准任何人说出去。”他冷声低吼。 傅容不再停留,向外走去,他一刻也等不了,有些事情渐渐地浮出水面了,他要去查清真相,把夏乐橙找回来。 “你回来!”陈玉愤愤地跺脚,她没想到就是这样,傅容还是一头往里钻。 “傅容,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哪里去?”季沫若急忙跑上去,拉住了离开的傅容。 “订婚取消!”掷地有声,言简意赅。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客人都来了。”季沫若大声喊道,完全没了形象。 “随你!”傅容冷冷地说道,“或者说你不想跟我订婚了,这也算对你的名声好一点,我能做的就是这样。”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 “沈总,二小姐的订婚取消了,据说是二小姐发现傅少爷在外面滥情无度,不想再忍下去了,所以决定临时取消订婚宴。不过,没看见夏乐橙小姐在里面。”陈秘书对着坐在车座后闭目养神的男人汇报道。 沈建濛疲倦地捏了捏胀痛的鼻梁,他刚下飞机就一路赶来了,只是想看看有将近一个月没见的小东西,傅容的订婚宴,那小东西理应在的。 那个小东西应该不会偷偷躲起来独自一人掉眼泪的,她会是笑着说恭喜。 但是,傅容订婚了,小东西肯定会伤心的,。 冷漠的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陈秘书说完,识趣地发动车子离开,他知道沈总赶来也不是为了参加订婚宴。 良性极好的车子匀速地行驶在宽阔的路面上,这一下,原本困极的男人又没了睡意,随意地把弄着黑色的手机。 修长干净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点着,跟着电话就拨了出去,那头处于关机状态。 沈建濛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接着低沉的话音落下,“陈秘书,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总,已经有眉目了,前几天,夏乐橙小姐去过警局,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陈秘书说。 沈建濛调查过夏乐橙的身世,知道她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卖到了傅家后也没少被傅容使唤、欺负,他知道她怕黑,他想起来那一次她在小公寓,那次大概不是因为打雷害怕,而是她对黑暗恐惧。 而她对的他的触碰也会产生极大的抵抗心理,公交车事件、还有她额头上的伤疤都让他好奇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生活? 最奇异地是她高考失利,以他对她的了解,这期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男人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长指在膝盖上从容淡定地点着,半透明的玻璃映衬出男人优雅迷人的五官。 ———————— 夏乐橙坐在大巴上,沉默不语地盯着窗外飞驰的景物,一张小脸黯淡无光,长途坐车,脸色泛白,直到大巴在收费站停下,她看到了,她已经离开了t市。 162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是夜,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傅家灯火通明,客厅里笼罩着一片森冷的阴云,就在刚才,来了两名警察,竟然是找夏乐橙的。 因为打不通夏乐橙的电话,他们查到了夏乐橙的地址,一看,竟然是声名显赫的傅家,这事就显得非同小可。 警察说明了来意,是关于夏乐橙去警局报案,关于三年前,她曾被莫名地绑架、恐吓、拍裸照,甚至近期又有人打电话威胁她。 时过三年,这件案子查起来非常棘手,而且夏乐橙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当时她被绑架的那个小旅馆也没有摄像头,更没有客人的登记记录。 他们查过那通电话的来源,是个空号,号码已经注销了。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傅容简直要抓狂了。 他他~妈~的三年前根本就不应该走,然而,令他更加崩溃的是,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就是他去伦敦的那一天。 那一天,夏乐橙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那天,她是不是在等着他去救她?她是不是很害怕绝望? 一想到她可能遭受的那些悲惨,傅容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玻璃应声而裂,有暗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傅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挫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悔自责全数涌进了心头,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如针一般根根刺进骨里。 陈玉见傅容流血了,心疼地不行,赶紧叫人把药箱拿过来,她也是没有想到那个夏乐橙竟然还遭遇过这些事。 她手上的那些裸照还是别人寄到傅家的,她当时只觉得非常气愤,气愤那个夏乐橙在外面不检点,让人找上了门来了,简直丢进了傅家的脸面。 况且,她恰好可以利用这些照片让她的儿子死心,却不想弄巧成拙。 他的脸色暗沉地好似暗夜里的魔鬼,湛黑的眸子波云诡谲,好似要吞噬一切。 “阿木。” 一个黑影忽然从暗处走出来,恭敬地颔首,等待着傅容的吩咐。 低沉冰冷的嗓音飘散开来,连室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生生地叫人打了寒颤,“给我去查,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那群畜生揪出来。”一字一句都如浸了冰一般。 “是。”阿木是傅容的保镖,影子般的存在,傅容十八岁之前在暗处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成年后,自然跟在傅容身边,听从他的吩咐。 阿木接到命令后退下。 傅容面无表情地起身,幽暗的眼底掠起一抹森冷的寒意,冷的渗人,就连陈玉都吓得不敢再上前,她越来越摸不清他的脾性了。 傅容上楼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了隔间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空有一室奢华,却没有一点人气,傅容恍惚,夏乐橙的房间在楼顶的小阁楼。 他想起她那天决绝而又倔强的神色,他早知道她是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以前总是嚷着要离开他、要自由,从前他没当真,就算当真了,他也有绝对的自信她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傅容失落地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一抓,却是什么也抓不到,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颓然地上了阁楼,每踩一步,步伐都是那么的沉重,跟灌了铅似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那些斑驳的痕迹一寸寸地抚摸着,大手挑起那根红绳,红绳磨得旧了,扣在绳子上的桃木小小的落在他的掌心。 忽地,支撑着桃木的最后一根细线断了,就如同月老手中牵的那根姻缘线生生地断了,斩断了一对男女之间的姻缘。 桃木刻成的生肖猪倒在他的手中,晕黄的灯光下,男人的神色蓦地瞪大,随即眼眶蓦地涨红了。 内~壁上刻着一个英文字母f,傅容的嘴里喃喃地念叨,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 而此时的沈宅也同样不太平,灯火通明,老式的宅院一到晚上便是阴森森的,火光明晃晃地照在斑驳的墙壁上,茂密的树影投射在墙壁上,随着风呼呼地摇晃。 沈老爷子不太管小辈的事情,对于季沫若莫名地要退婚,沈老爷子根本没问,今天的订婚礼他也没去,今天跟老友爬了一天山,累了,吃过饭早早地就睡了。 而其他人明里暗里也有自己的心思,巴不得这订婚泡汤呢!不然,这大房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呐! 各人带着嘲讽纷纷各自回房了,一下子,客厅显得空旷了许多。 而此时,沈建濛还漠然地坐在沙发上,男人的长~腿优雅的交叠,指间夹了一根烟,时不时地吞云吐雾,眼眸微眯,带着让人迷离的魅惑。 季沫若心里是委屈夹杂着气愤和不甘心,都怪夏乐橙那个践人,美丽精致的脸蛋微微扭曲,一张水眸忽然幽怨地看着岿然不动的男人。 “二叔。”泫然欲泣的表情搭上柔弱的声音。 男人犀利的眸子深沉地落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冷峻的俊颜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季雅兰也是满心的愤怒,要不是顾忌着若若的名声以及两家未来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今天非得闹的傅家鸡犬不宁,那个浪荡子竟然敢悔婚? “怎么?不是你自己要退婚的?”沈建濛吸了口烟,烟圈缓缓上扬,飘散在空气里,男人的声音染上了低哑的磁性。 季沫若脸色一僵,手绞紧了衣袖,委屈地咬了咬唇,动了动唇想要把实话说出来,这时,季雅兰却从背后捏了她一把,阻止了她。 季雅兰可信不过沈建濛,这个小叔子太过危险诡异,心思深不可测,深的深渊似的,她也不高兴若若跟他走得近。 季雅兰拉着季沫若就要离开,男人的眼皮子讽刺地上挑,薄唇轻启,带着瑟瑟的冷意,“大嫂,我还要事要请教你呢!” “什么事?”季雅兰的脚步停下,有些疑惑,他有什么事要跟她说的? “大嫂,我这里有一张电话卡,里面有些内容被我恢复了,我想请大嫂帮我来听听?看看大嫂熟不熟悉这声音?”沈建濛锋利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季雅兰,云淡风轻地说道,却教季雅兰浑身发颤,立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季雅兰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我哪听得出来?” “还没听呢,怎么知道听不出来?”男人别有意味地开口,虽是在笑,可是笑意渗人,不及眼底。 季雅兰手心都出了汗了,脸上的笑容僵硬地撑着,难道,他知道了? 不可能的,那张卡她毁的很干净,什么内容也恢复不了,早知道,她就再烧的彻底一些季雅兰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好啊!我就听听,我的耳朵还是很灵敏的,说不定就听出来了是谁的声音了。”温婉地勾起一抹笑,季雅兰笑着说。 男人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每一寸目光都如锋利的刀刃般寸寸看穿她,最后,他忽地轻笑了一声。 “不早了,大嫂该休息了。”沈建濛冷然地起身,一身黑衣气势摄人,好似走在地狱的幽灵。 视线在季沫若身上停留了几秒,低沉的嗓音扬起,“希望你没参与。到此为止,停止对她的伤害,不然我也保不了你。”男人的警告与他的人一同消失在夜幕里。 季沫若转身,愤愤地咬着唇盯着那道高大英俊的背影,凭什么? 凭什么她高高在上的二叔,一向禁欲系,对女人一向冷漠的男人也会喜欢上那个穷酸土鳖的臭丫头? 她季沫若要身材前~凸~后~翘,要脸蛋,也是美人一个,家世更是比夏乐橙好了n多倍,她哪里比不上她? 傅容是这样? 可是,凭什么二叔也是这样? 她不甘心,精致的眉眼染上冰冷的笑意,反正她再也回不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季雅兰也是松了口气,她算是赌对了,就算沈建濛猜到了是她的做的,可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不过,她没想到,连沈建濛这样的男人也会看上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践人,本以为是玩玩,没想到倒是上了心的。 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跟他撕破脸面对着来,好在今后不会有机会了。 母女俩各自陷入了深思,那些恶毒的种子在黑暗中吸收了浊气疯狂地滋长。 ———————— 同一时间的h市,一辆大巴车上,一双恶爪伸向了熟睡的女孩儿。 163章 斗智斗勇,一路逃亡。(5000) 大巴车在服务区停下休息,夏乐橙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车上的冷气开的很足,冷风吹在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边的座位上原本坐的一个年轻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大叔。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中年大叔莫名地朝她笑了一下,那笑意莫名地带着不怀好意。 夏乐橙抿了抿唇,不安地别开了眼睛,抓紧了身侧的包带。 一路上的奔波劳累加上害怕被逮回去的精神高度紧绷,坐在车上,她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总是在半途胆颤地惊醒。 头脑晕晕沉沉的,不时地伴随着低低的咳嗽,一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上够来,夏乐橙最终忍不住地下了车。 户外的微风袅袅,带着夏夜特有的闷热,她在一处树底下吐了起来,可是干呕了许久,也没有吐出东西来。 靠在树枝上,夏乐橙剧烈地喘息,小手在脑门上摸了摸,一种疲倦感溢满了全身,四肢无力,伴随着起身地时候,眼前一片模糊。 夏乐橙歇了一会儿,四周黑压压的,只有几处树底下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树枝飒飒地声音就像黑暗里猎人的脚步,她打了个寒颤。 正要离开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步子落在地面的声音异常响亮,她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心,突然怦怦地乱跳。 会不会是傅容追过来了? 可是不可能的,他能知道的也就是她要去b市,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的,从t市到b市的路线根本不需要经过h市。 她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几乎绕了大半个南部,然后经过a市,最后到b市。 夏乐橙胡乱地想着的时候,那道黑影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夏乐橙的心蓦地松懈了下来,怪自己太胡思乱想了,她现在就如同是在逃亡,狼狈的很,早知道这条路会是如此艰难,可是她义无反顾。 热风吹得脸颊红扑扑的,她用手扇了扇风,故意忽略掉心里的那抹惆怅,准备离开,突然一道黑影从树后面窜了出来,用湿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她使劲地摇头。 求生地本能让她用尽了力气去挣扎、反抗,那人似乎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大,一个不察,夏乐橙的身体瘫倒在了地上,那人反应过来后,粗~壮的手臂猛然地拖住了她的身子。 男女的力量本就悬殊,男人使了劲,夏乐橙的力气就微不足道了,这一天都没怎么吃喝,加上中了迷~药,身子忽然变得软乎乎的,挣扎的力气变得微弱。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纤细的小手在地上胡乱地抓了一把,直到手心有锋利的棱角磨蹭着她稚~嫩的掌心,最后,夏乐橙昏了过去。 “哎,这怎么不动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黑暗中,有粗重的男音响起。 “没事,昏过去了。”另一个中年男人吐了口痰,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没想到,这女娃力气这么大,幸亏我弄了点药,不然路上可麻烦了。” “这不会搞出人命吧!我们平常都做小孩子的生意的,这么大的人可不好控制啊!” “你怕啥?我告诉你这单生意做成了,我们可就有一百万了,一百万我们得拐多少小孩子?况且,这女娃长得这么标致,我们把她卖到王渠沟王地主家里去,就又有一笔钱了,我保证,等她生了娃,她一辈子都出不来。”男人猥琐地邪笑着,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粗犷可怕。 他们是做人贩生意的,可没少给王地主家送去十二三岁的小女娃,这几年下来,少说也有五六个了。 王地主是王渠沟的土霸王,家里有钱,又有亲戚在镇里做官,经常欺压乡村百姓,所以他们起了个外号叫王地主。 王地主娶了八个姨太太,六十多岁了,膝下女儿倒是不少,可是就是生不出带把的,二十年前,四姨太倒是争气,生了个儿子,这可高兴坏了王地主,可是这儿子八岁那年在假山上跌了下来,摔坏了脑子,变成了一个傻~子,此后二十年,王地主又娶了四个姨太太,可是尽没有儿子。 王地主眼看六十几了,膝下就只有一个傻儿子,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傻儿子身上。 可是村里没人敢把女儿嫁给这傻儿子,王地主就从人贩子手里买女娃,这傻儿子人虽然傻,可是很变~态,好几个女娃都被他玩的差点没了命,终身不能生育。 两个人贩子在黑夜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恶笑声。 两个人把夏乐橙弄到了面包车上,车子一路颠颠簸簸地朝a市驶去。 车子开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贩在白天露出了他们伪装的嘴脸,一个大高个满脸络腮胡子,一个小矮个小八字胡子。 到了a市,大高个去买早饭,小矮个在车里,夏乐橙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绑了,嘴里也被封了布条。 不一会儿,大高个回来了,打开了车门,夏乐橙立马闭上了眼装作没醒来的样子。 “这女娃怎么还没醒?要说,药效早该过了?”小矮个低低呢喃道。 “没醒刚好,不然醒了还得找地方再喂。他娘的,快点吃,吃完还得赶路。”大高个把早饭递给小矮个,两人狼吞虎咽了起来。 车上弥漫着肉包的香味,参杂着汗臭味,耳边隐约传来两个男人油滋滋的吞咽声,夏乐橙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止不住地浮现上来,她极力的隐忍着生怕被发现。 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额头上冒出层层地薄汗,借助手心的碎片的棱角磨着细嫩的皮肉来缓解那股作呕的感觉。 狭小的车厢里,面包车再次发动,温度越来越高,车厢里的温度闷热不已,夏乐橙一已经一夜点滴未沾了,饥饿尚可以忍受,可是嘴里干巴巴的,原本娇~嫩~红~润的唇~瓣干裂枯燥地苍白,不敢有大的动作,她只能偷偷地咽唾沫。 车子一路地开着,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夏乐橙就用掌心的碎片一点点的隔着粗~壮的麻绳,纤细的手腕被粗粝的绳子勒的火辣辣的痛,可是也让她变得清醒。 她偷偷地睁开一条缝,从窗外变换的景色来看,他们大概出了市中心,开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 心里越来越忐忑,不知道这两人要把她载到哪里去? 恐惧侵袭着这具羸弱的娇~躯,一抹哀愁染上了精致却略显狼狈的脸庞,心里泛起了无言的苦涩,最终还是逃不掉的吗? 孤身一人被绑架了,没有家人可以求助,就是她死了,恐怕也是没人在乎的吧! 眼眶一红,鼻子酸涩的厉害,她忍不住地就要哭了出来,咬紧了唇,她的脆弱无处遁形,蜷缩在车厢一角,小小的一团。 忽地,这时,车子踩到了一个大石块,车子严重地颠簸了下,夏乐橙终于受不住了,胃里一阵泛涌,呕了出来。 嘴角被封条封住了,嘴里吐出的酸水印湿~了布条,酸臭味萦绕在鼻息,就连衣服上都是,也幸亏根本没吃东西,吐不出别的污秽~物。 这一动作,也惊到了两个人贩子。 “这女娃终于醒了。”小矮个看着她,带着黑布,露出了眼睛。 “给她把封条拆了,喂点水,然后把她的眼睛蒙起来,看来着药效还挺强的,不能再喂了。”大高个开着车,边吩咐道。 小矮个依言做了,夏乐橙足足喝了一大杯水,喉咙里滋润了,嗓子舒服多了,在小矮个要给她封上封条的时候,夏乐橙眸子闪了闪,突然低低的哭了,声音软软地,“叔叔,求求你们,我不会乱喊的,不要绑封条,我...我心脏不好,还有哮喘。”她还故作地大喘了几口气。 人贩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夏乐橙的脸色真是苍白如纸,昨晚以及刚才都呕得厉害,他们也不懂这些,也不敢冒险。 “你不要甩我们,不然这刀子可是不长眼。”眼前亮出一把刀,阳光一折射,亮的刺眼。 夏乐橙如捣蒜般地连连点头,身子害怕似的往车边缩了缩,把双手掩盖在后面,一双水亮的眸子盛满了恐惧,人贩子看着郊外荒无人烟,就让她这么一会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再封起来。 夏乐橙果然很安静,她看着两人,抿了抿唇,故作无知地说,“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安静点。”大个子低吼了一声,夏乐橙吓得缩了缩脖子,“哦。” 可是长途跋涉,没个说话的人也的确无聊,小矮个朝着大个子抱怨了句,看着夏乐橙一脸的畏惧,“小女娃,今年多大了。” 水眸在眼眶里转了转,夏乐橙弱弱地低头,“十、十五了。” “这么小?是不是得罪人了?”小矮个呢喃了句,夏乐橙听到了,小~脸闪过一抹凝重,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说? 可是当务之急是要先逃出去,她要弄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四处看了看,这车里有一个大箱子,箱子里大多是零食、玩具之类的,也有绳子、布条等等。 看来这辆车子就是他们的大本营,而这些东西...... “叔叔,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卖给地主家的傻儿子啊!”夏乐橙胡乱地诌了句。 两个人贩子一听,浑身一颤,目露凶光地瞪向了夏乐橙,夏乐橙故作不知,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试探地问,“女娃,你干啥这样说?” 他们果然是人贩子! “我从小在有钱人家做佣人,等我嫁给了地主家的傻儿子,我就不用干活了啊!” 两人了然,心里盘算着,这女娃一定是想做那有钱人的少爷的老婆,被那有钱人的太太赶了出来,要把她卖到了远地方,这女娃估计想嫁豪门想疯了,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了。 人贩子放了下心,诱哄着她,“女娃,你一路路乖乖的,我们就是把你带去地主家,做那傻儿子的老婆。” 夏乐橙愣愣地点头,一路乖巧。 下午三~点,车子开到了青桐县,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人贩子的目的地王渠沟,一个闭塞的小山村。 因为车子要没油了,在a市,他们害怕有人查,没敢加油,这青桐县是a市最落后的一个县,全县也就一个加油站,再往王渠沟的方向路又不好走,山路多,所以他们停下来加过油再走。 车子加油的时候,大个子下车了,小矮个尿急了,也下车了。 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她以前在电视看过,那些人贩子把人卖到了小山村里,做人家的童养媳,这么看来,她也是要卖了,说不定真的卖给了傻~子。 那些被卖的女孩没一个逃得掉的,最后的结局都很惨。 夏乐橙咬紧了牙关,手腕的皮已经完全破了,掌心里泥泞一片,一路上,她已经割断了不少,只要再努力一点,她就可以逃了。 大个子背对着她,仔细地盯着加油机上的油量,小矮个还没有回来。 夏乐橙,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加油,加油! 你一定可以的,不要放弃,你还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的,加油啊! 刺啦一声,绳子终于隔断了,一双手掌惨不忍睹,皮与肉翻了出来,一动便钻心刺骨的痛,夏乐橙立马解开了被束缚的双脚。 看了眼箱子里的背包,攥在了手里,转身看了眼大高个,小心翼翼地挪到另一边,开了车门,这时,小矮个忽然回来了。 “妈的!给我站住!” 小矮个一声咒骂,大高个反应了过来,夏乐橙争分夺秒地往前冲,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小矮个在后面追着,可是刚才拉肚子了,眼看就要追到了,可是肚子一阵剧痛,夏乐橙逃过了一劫。 她看到加油站里还有一辆大巴车启动了,想也没想的,跑上了车,车上有个领头数了人数,说着地方方言,“人都全了啊!坐好,走了。”然后车子就发动了。 车上的人好奇地看着她,不过大家也都不认识,夏乐橙做到了后面的一处空位,看向那辆面包车看似就要过来了。 她赶紧翻开了包,她的钱还在,她拿了两捆,开了窗户,全数洒了出去,有车子看到天上掉钱了,都停了下来捡钱,一时之间,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面包车也被堵住了。 而大巴车坑坑洼洼地驶过了石子路,开上了水泥路,一路畅通无阻。 夏乐橙如释重负,身子瘫坐在了座位上,一颗心仍然地急切地怦怦乱跳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车子开了五个小时,终于到了a市,夏乐橙没敢合一眼,生怕那人贩子追来,噩梦会再次重演。 明明已经到了极致,整个人处于一个透支崩溃的状态,可是小小的身体力莫名地爆发了巨大的能量,支撑着她挺了过来。 车子到了a市车站停了,夏乐橙一下车双腿发软,在一边又狂呕了起来,眼角发红,苍白的脸颊倒是有了些许粉色。 a市的夜璀璨撩人,这是一座沿海城市,经济发达,a市以前只是一座小渔村,后来靠着出口海产品发展起来的,几十年的时间,一跃发展成了国际化都市。 这里的夜色迷人,沿街路口都是人,街边的路灯都发出晕黄的暖光,远远地海风吹来,带着一股咸涩却又凉爽的气息。 夏乐橙定了定神,有了点安全感,看着手上伤痕累累,即使入夜了,手上还是灼热的刺人,薄汗滴在手心里,腌制如的刺痛。 她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药店,买了一些药,然后又快马加鞭地找了家酒店,她一个女孩子,不敢找那种便宜偏僻的旅社,只好多花了些钱,找了间连锁酒店住下来。 好在她的身份证什么的都没有掉,她拿到了房卡,几乎关门的瞬间,夏乐橙就踉跄地跌坐在了门后。 164章 好眠无眠,三人情殇。 整个人呈葛优瘫瘫坐着,浑身凌~乱,发丝黏糊糊地黏在头发上,几乎两天两夜精神处于极度压抑当中,屁~股接触到地板的那一瞬间,夏乐橙就红了眼眶。 双~腿蜷缩起来,双手环膝,头抵在膝盖上默默地掉起了眼泪,就连哭,都不敢大声,默默地像个受伤的小兔子独自一人舔~舐~着伤口。 两只小~腿又酸又肿,原本白~皙鲜嫩的肌肤布满了青紫的伤痕,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都肿成了猪蹄,掌心鲜血淋漓,血液凝固后覆在手心。 歇了一会儿后,没空再自怨自艾,夏乐橙用未受伤的左手端了一小盆温水,慢慢地吃力地清洗着伤口,然后涂抹着药,半个小时后,她已是大汗淋漓。 可是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又只好拿着钱包,去了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两套衣服,一双帆布鞋,从里到外,花了五百块。 她以着最快的速度回来,害怕一个人在外,现在的她就如同惊弓之鸟似的。 手上有伤,也没法子洗澡,她就用毛巾沾湿~了擦洗了下~身子,洗去这几天的风尘铅华,而后换上了衣服。 坐在床~上,夏乐橙拿出来自己所有的家当,原本是有三万块的,奖金两万她还没有来得及存起来,就踏上了逃亡的路,可是她却庆幸,这两万救了她的命。 以前的卡里有八千块,她没有动,身边的现金,这几天的路费、加上今晚的住宿费、药钱还有买衣服的钱,她已经花掉了一千多,她数了数,还有五百多块。 她哀怨地叹了口气,靠在靠枕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掰着,计算着吃穿用度。 她不能就这样一直住在酒店里,一天都要两百,加上吃饭,这样下去,她非得破产不可。 她估算了下上大学的学费,大概要六千多,剩下的钱要作为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天,她可以先在a市打打零工,还可以赚个几百块。 所以接下来的二十天她就只有五百块可以用。 夏乐橙索性下床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列出条条框框,做了个规划表,那,每天的开销额度不得超过二十五块。 但是...睡觉的问题? 夏乐橙捶了捶脑袋,她没有钱去租房子了,何况也没有租二十来天的,但是那八千块她是绝对绝对不能动的,那是她努力生活的动力,那是她新生活的起点。 忽然,她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这样,吃饭、睡觉的问题都解决了,她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找工作了。 把纸条折叠起来放进了背包里,压在大脑上的一根线松了下去,疲倦席卷而来,夏乐橙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在另一端,却是有人彻夜难眠。 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甚至这个点整个楼层都熄灯了,男人隐秘在黑暗里,与那黑夜融为一体。 唯有指尖的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发出渗人的光亮。 在男人的面前摆放了一叠照片附件,散开的文件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些一串串地字符却在男人的脑海里汇成了一副副画面,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略过。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烟,才能压抑住心里的那股刺痛,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流连打转,纾解了一丝沉闷,男人仰头靠在大班椅上,浑身都紧绷地厉害。 掌心里的东西被他重重地捏着,他忽地睁开了幽暗深邃的眼眸,眸子在黑暗里被火光照亮,显得灰暗诡异,闪现一抹吞噬一切的杀意。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血腥,令他身体里的因子血脉喷张,身体的肌肉线条根根分明,黑色的衬衫下的肌肤硬实健硕,急迫地需要释放出来。 动过她的人都被他挑掉了手筋,切掉了命~根子,沈建濛却觉得还不够,男人冷若寒冰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狠狠地磨牙。 一想到手心里的东西是那小东西最不堪的回忆,那时候,她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撑下来? 沈建濛手握成拳,直到烟蒂燃烧到指尖,那一抹热度才唤回了他的理智,眼底骇人嗜血的杀意才消弭了下去。 他从大班椅上起身,踱步站在落地窗前,男人站在高处俯视底下的一切,霓虹灯点缀了t市的夜,整座城市此刻陷入了另一个疯狂的境界。 无数的男男女女,不同职业,不同阶层,脱下制服,尽情地释放自己,沉醉在这纸醉金迷的夜生活里。 男人清冷的眉眼无动于衷,以一个王者姿态冷眼旁观地看着渺小的芸芸众生,明明一片玻璃的间距,窗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窗内却是一片清冷寂静。 男人的轻叹声在夜里异常萧索寂寥,深邃的眸子无目的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小东西现在躲在哪里?一个人过的好不好? 他真想不到,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小东西也会偷偷地溜了,他翻遍了t市也丝毫没有寻到她的踪迹,机场、火车站都没有她的登记,除非她是坐的汽车。 沈建濛捏了捏眉间,脸上的疲倦之意甚显,坚毅的下巴上也冒出了点点青茬,小东西走的决绝,这两天,他收到消息,还有另一拨人在找她。 是傅家的人。 就连小东西三年前的事情,也有人在查,幸亏他抢先了一步,找到了人。 究竟小东西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的决绝离开? 不过,这次的事件倒是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沈建濛无声地冷笑,傅容那小子是喜欢小东西的,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只是他当时当局者迷罢了。 可惜,他失去了一次,而他,却不会再放手! ~~~~ 酒吧一条街从来是城市的另一个白天,五彩迷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烟草、酒精夹杂着浓烈的脂粉味,都市男女在这里醉生梦死,舞台中央的妖~娆女郎正在疯狂地热舞,渔网袜包裹的长~腿妩媚地勾着一根钢管恣意地纵舞,姿势撩人放浪,不少男人蠢~蠢~欲~动,可是那女郎的一双媚眼直直地抛向了卡座上俊美如斯的男人。 彼时,宋明朗几个人约了傅容出来喝酒,这两天他们可没少被他烦,听说是夏乐橙失踪了,这厮为了找一个女人,几乎把他们都烦透了。 陈玉不准傅容去找,私自扣留了一部分人,傅容索性找到了宋明朗和凌霁森帮忙,而且是必须要帮,不然就绝交威胁他们。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货为了女人连兄弟都可以翻脸。 这两天傅容都快疯了,他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脑子全是夏乐橙,以前从来没觉得她如此重要过,可是她就是一点一点地融入了他的生命里,平时没觉得空气有多重要,可是等她消失了,他就连呼吸都困难了,缺氧地心,剧烈地撕痛。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派出去人调查那件事的时候,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傅容又拿了一大瓶烈酒仰起头猛地往下灌,浑浊的液体沿着嘴角大滴大滴地滴进了敞开的性~感结实的肌理,深色的衬衫领口解了好几颗,大~片大~片地麦色肌肤裸~露在外,酒渍滴在那结实的肌理上平添了一丝蜜色~诱~惑。 这个男人年轻结实,长相俊美邪肆,就连身材都是那么狂野,整个人在朦胧幽暗的夜里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加上那一身低调的名牌,着实吸引了年轻的女孩子。 傅容本来就是一个耀眼的明星,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已经有女孩子蠢~蠢~欲~动了起来。 宋明朗看着傅容不要命地喝法,这桌上一堆酒大多是他喝的,眼看他一瓶没了,又想再拿的时候,他看不下去了,及时阻止了他。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兄弟给你找个更漂亮性~感的,保证比那青苹果滋味好。”宋明朗不以为意地说道,一副潇洒地姿态,很看不惯傅容现在这副为情所伤的模样。 不过他家的那丫头平时还真看不出骨子是个烈的,辛辛苦苦养的好几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傅容嚷嚷地着还要酒,他的酒品其实不好,以前是没人敢叫他喝,自然看不出来,这会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脸色酡~红,妖冶的黑眸迷离地睁着。 宋明朗给他在楼上包厢开了间房,傅容瘫倒在床~上,嘴里喃喃道,“橙橙...对不起,橙橙...不要走。” 宋明朗摇了摇头,找了人来伺候他,离开了房间。 165章 身体异常,突然昏倒。(4000) 夏乐橙睡了一个逃亡以来最舒服地一次觉,酒店的大床~上,窗外的柔软的阳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倾洒进来,笼罩在了床中央隆~起的小沟壑。 那一张清丽的小~脸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莹润泡满,她皱了皱眉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起身。 下床洗漱完之后,夏乐橙快速地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就退了房。 今天还要找工作的,她没有时间再耽误下去了。 烈日下,一道瘦弱的身子背着一个双肩包走遍沿街小道寻着杆子上、墙壁上贴着的小广告,然后时不时地拿出笔和纸记下来。 找了一个上午,夏乐橙找到了一家火锅店的兼职,为了解决晚上睡觉的问题,她选择了没人愿意做的时间,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而且这个时间段的工资也相对高一些。 至于白天,她还可以发发传单,送送外卖,这样时间刚好可以错开来。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夏乐橙就在这样每天满满地安排里度过,整个人忙地跟陀螺似的,小~脸迅速地瘦了一圈,颧骨明显凸显了出来。 因为长期浸泡在洗洁精和残羹剩饭里,原本白~嫩纤细的手指开始严重脱皮泛白,娇~嫩的手心里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长期日晒雨淋,就连脸蛋都跟着黑了一圈。 越是到夏天,吃火锅的人反而越多,吹着冷气,吃着火辣火辣的火锅,再配上一杯冰啤,这样的感觉别提多爽了。 而到了周末,火锅店就是人山人海,一个晚上往往要翻几次台,夏乐橙不停地跑上跑下的,替客人点餐,倒茶水,客人吃完了还要迅速地收拾好桌子,迎下一批客人的到来。 夏乐橙刚刚打好了一大壶火锅汤上来,就听到有客人在喊加汤,她又马不停蹄地拎着滚烫的水壶去给客人加汤。 纤细的手腕吃力地拎着,小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她咬了咬牙关,额头上薄汗不停地滑落下来,滴落在脸颊上。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煮着,沸腾的烟雾直直地升起,朦胧地烟雾熏得夏乐橙都睁不开眼睛了,手指在轻微地颤抖,就要不听使唤了。 硬憋着一口气加好了汤,水壶放在一边,右手已经完全红透了,摊开掌心,好几处勒红的痕迹,垂在一侧不停地颤抖哆嗦,两只手油光满面,油腻腻的,手背上被烫的起了好几个水泡,一碰就钻心地疼。 夏乐橙倚靠在墙壁上,沉沉地呼了口气,眼神里透着疲倦脆弱,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哀愁,唯一不变的是眼里的那份坚韧。 大厅外闹哄哄的,香味一直蔓延过来,直直地扑入鼻息,一晚饭还没吃呢,午饭也就啃了个面包,这会儿,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夏乐橙咽了咽口水,靠在墙壁上双眼微阖,就在这时,领队在喊她,“夏乐橙,别歇了,过来收拾餐桌。” 拍了拍浑浑噩噩的脑袋,夏乐橙直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恢复了清明,应了声,“来了。” 一直忙到深更半夜,这才算是消停,凌晨两点,繁华的都市也有了短暂的清净。 火锅里的服务员收拾完了才开始吃饭,一大桌人围在一起,客人们点的没怎么动的饭菜留了下来,所有菜一起放在锅里煮大杂烩,省事省时。 夏乐橙也跟着大家一起,在这里做服务员的多是三十几岁的妇女,很少有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愿意干这种吃苦劳累的苦力活,挣不了几个钱,而且每天都是油烟味。 夏乐橙沉默不语地吃着饭,因为太饿了,一口饭呛在了嗓子里,好在一边的大姐好心地伸手帮她拍了拍,“慢点吃,别急。” “谢谢。”嗓子里的饭咽了下去,夏乐橙咳得满脸通红,感谢地说道。 大姐看她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小小的,瘦瘦的,也不爱说话,来了一个星期,每天都做到这么晚,而且晚上也不回家,不免有些心疼和好奇。 “小夏,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下班了也不回去,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夏乐橙拿着碗的手一僵,女孩子低低地声音饱含~着化不开的忧伤,“还有几天我要去b市上大学,就没有找房子。”所以每天都在大厅里用椅子拼起来凑合着睡,至于家里人? 夏乐橙低下了头,眼眶蓦然一热,水眸低低地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圈上投下一片阴影,鼻子酸酸的,嘴里的饭还没有咽下去,堵在了喉咙里,却是食之无味。 不一会儿,一滴眼泪悄然无声地沾湿~了浓密纤长的睫毛儿,而后默默无声地滴在了饭碗里,消失不见。 她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她无声地摇了摇头,害怕自己一出声就是止不住地哽咽,也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无处遁形,这个世界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无声地吸了吸鼻子,艰难苦涩地咽下了嘴里的一口饭,味同嚼蜡,可是她要吃饱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大姐知道她不想多说,也就识趣地闭了嘴,不过看她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筷子都没有动几下锅里,看她那副羸弱的身子,风一吹就倒似的,大姐还是很好地给她在锅里捞了几块鱼肉。 一股鱼腥味清晰地传来,夏乐橙脸色未微变,猛地放下了碗,大步地跑向了洗手间,弄得桌上的人不明所以。 洗手间,夏乐橙趴在水池里干呕,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可是胃里还是翻江倒海似的难受,甚至一闻到鱼味,胃里就开始恶心地不行。 吐了好一会儿,只吐出了一些酸水,漱了口嘴,夏乐橙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脸的苦瓜相,脸色黄蜡,皮肤干燥,刚吐过,整个人都虚脱了,没有一点血色。 她对着镜子忽地笑了,一抹浅笑在嘴角扬起,伸手捏了捏自己瘦的脱相的脸颊,脸上根本揪不出一脸肉来,灯光下,一张脸泛着油光。 苍白的唇~瓣轻轻呢喃,“夏乐橙,笑一笑,你这样真的很可怜哎!笑一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幸福的生活在向你招手哦。” 她索性又伸手拍了拍脸颊,使得脸上看起来红~润了点,把乱糟糟地头发重新扎了个马尾,看起来干净清爽多了,她才走去。 回到座位上,她抱歉地看着众人,有些尴尬地说,“刚才,不好意思。”在人家的吃饭的时候呕吐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吧! 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都是朴实的人,自然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太过计较刻薄,说了句没事就过去了。 众人都是快速地吃完饭,本就凌晨了,填饱了肚子就要赶紧休息了,没有那些闲情逸致去谈天说地,眼看大家都撂下了筷子,夏乐橙也不好意思吃了,让大家等她一个人。 几个人快速分工洗好了碗筷,准备洗洗就去睡了,其余人都是正式职工,是有分配宿舍的。 夏乐橙照样摆了几个椅子,倒是有人出于好心,想要让夏乐橙跟她们去宿舍挤一挤,可是毕竟是一个刚来的陌生小姑娘。 其他人都是在一起几年了,相互之间知根知底,如果是手脚不干净的,那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吗? 要是宿舍少了点什么?谁来负这个责任? 刚才的大姐看着夏乐橙在幽暗的灯光下孤单寂寥的背影,也不忍心,这么一个小姑娘看着不像是有心计的,于是上前让她去宿舍跟她挤挤。 夏乐橙转头笑了笑,微笑地拒绝了,她知道,十人一间的职工宿舍本就是狭小,加上大热天的也没有空调,她不习惯融进集体,也不愿去给别人添麻烦。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还有几天,她就要离开了,她可以的。 大姐不好再说些什么,临走前给她拿了条毯子,虽是夏天,夜里还是容易着凉的,让她盖着,别冻着了。 夏乐橙低头看着那条毯子,看吧!夏乐橙,你还是很幸运的,还是有人关心你的,你自己也不要放弃。 早上九点,火锅店正式开门,夏乐橙早早地起来了,把椅子摆放原位,在大家上班之前,离开了。 翻开日志本,今天上午没有兼职,她有半天的空闲时间,去早餐店买了两个馒头,一杯豆浆,两块钱的早饭。 然后夏乐橙去了网吧,早晨的网吧依旧是人潮熙攘,只不过很多人都趴在了电脑旁睡着了,空气里是烟草弥漫的气息,也有人通宵还在游戏里厮杀。 网管打着呵欠,睡眼迷离地给夏乐橙指着角落里的一台电脑,又趴着睡了。 夏乐橙打开电脑,浏览了下关于b大的网站,查看是否有最新的消息,一切如常,她只需在一周后带好相关东西,报名入学,关掉了网页,夏乐橙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梨子从国外旅游回来了没,她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她会不会很生气? 她咬了咬唇,眼眶涩涩的,登上了qq,找到那个酷酷的头像,打字,“在吗?梨子。” 不过一秒,头像就嘀嘀地不停响起来,“橙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橙子,你跑哪里去了? ——我好想你,你这个坏蛋,一声不吭地就跑了。 ——橙子,你现在过的好不好?吃的饱吗?睡得好吗? ——橙子,你知不知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你不见了,沈大哥都找了我好几回了,问你有没有跟我联系,还有那个傅容,也来找过我。 ——橙子,你到底发丝什么事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橙子,你快回我啊! 夏乐橙看着界面上一排排的文字,心,瞬间涩涩的,一股难言的感动。 通过这些文字,她可以想象到另一端的姜梨有多么的急切和担心。 她快速地输入了文字,“梨子,我一切安好,我也想你。” “想我就回来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还有我可以找我哥帮忙啊!还有沈大哥呢!” 沈先生? 夏乐橙苦涩地摇摇头,泪眼婆娑,模糊了屏幕上的三个字,她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他。 “梨子,我现在很好,我现在在a市,过几天去b大,等我安定好了,我会联系你的,我要下线了。”附上一个微笑的表情。 一个小时就要到了,不然她又要花费三块钱了,夏乐橙关掉了头像,关掉了电脑。 起身的时候,头晕眼花,眼前一阵模糊,而后小腹突然传来一阵阵痛,夏乐橙紧紧地咬着唇~瓣,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她伸手按住小腹,趴在电脑上,缓和了一会儿,那股一抽一抽的阵痛减弱了些,她才起身离开。 去了公厕,夏乐橙发现自己下~身出了点血,这么一想,这个月的大姨妈是推迟了好多天,可能近期太奔波劳累了,所以这次来的时候才会如此的疼,就像针似的阵阵扎进小腹。 先用卫生纸垫了下,她哀声地叹了口气,待会儿又要花一笔钱。 中午的时候,夏乐橙在小饭店点了一个素菜、一个荤汤还有一碗饭,已经好多天没吃饱过了,这顿就吃点好的,好在今天中午吃的一点也没吐。 吃完后,夏乐橙在公园里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最近的她也越来越嗜睡,而且时常伴随着头晕,腰酸背痛。不一会儿,夏乐橙就睡着了。 下午发传单的时候,夏乐橙却突然昏倒了。 166章 怀疑流产,乞讨学费。(虐,必看) 医院。 救护车在门口停下,急诊护士立刻上前从担架上接过夏乐橙到早已备好的手术专用车上,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推着手术车进了急诊室。 “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伴有大量呕吐物。”急诊护士说道。 “给病人做心电监护,做b超、ct、血常规检查。”急诊医生沉稳冷静地吩咐道。 急诊护士冷静自制地对病人做出检查,看着仪器上面显示的胚胎,“血检显示病人已经怀~孕,胚囊在输卵管,病人是宫~外~孕,现在腹腔出~血。” “做好输血准备,马上准备手术。”医生迅速地下达命令。 急诊护士立即对病人供氧,迅速补充~血容量,建立两条静脉通道,静脉留置针穿刺成功,并随时观察病人的血压、心率。一切准备完毕后,医生立刻开始手术。 “不好,病人开始出现严重休克,输卵管破裂,腹腔大出~血。” 夏乐橙面色惨白如纸,就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似的,了无生气的躺在手术台上。 医生正在紧急地为她手术,因为输卵管破裂严重,医生已经为她切除了一侧输卵管,正在为她缝合伤口。 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而这两个小时夏乐橙却恍然做了个没有尽头的梦。 梦里,她孤苦无依地站在陡峭的悬崖边,寒风中萧瑟着一句孱弱的身子,身后是黑雾雾的森林,隐约有豺狼虎豹的嘶吼声传来,愈来愈近。 她拼了命的想要跑,可是脚下跟生了锈一样,迟迟抬不起脚,急的她惊慌失措,恐惧盈满了圆润的水眸。 忽地,有一道邪笑从身边传来,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傅容。 她惊喜地想要过去,可是他忽地面目狰狞,化身恶魔,大手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黑眸猩红,露出一张獠牙咬住了她的脖子,顿时血流不止。 她呜呜地哭泣,双手开始使劲地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了他,脚下一滑,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跌落在了万丈深渊。 她颓然地闭上了眼眸,呼呼地大风肆虐地略过耳边,刮痛了她的肌肤,冷,彻骨的寒冷。 忽而,一具温暖包裹了她冷冰冰的身体,带着好闻的气息,她靠在炽~热的胸膛里,聆听那颗滚烫跳动的心跳。 耳边飘扬起温暖低沉的嗓音,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头顶,“乖!小东西,不怕!” 一颗担惊受怕地心忽然安静了下来,小小的脑袋抵在男人的下巴处,有点点青茬戳着她的肌肤,她不悦地哼了一声,抬头想要看清那人的脸。 一声稚~嫩的童音呜呜地哭着,还喊她妈妈,然后,身边的怀抱忽然冷却了下来,他推开了她,决绝地离开了。 她跟着身后撕心裂肺地哭着,可是那道身影却再也没有回头,然后孩子朝她做了个鬼脸,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消失了。 满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夏乐橙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她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安心,一张小~脸紧紧地皱着,眉心紧拧,紧闭的双眸下方遍布一圈浓浓的黑眼圈。 暖阳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在那几近透明的肌肤上,白的可以清晰看清那些细小的血管,纤长的睫毛儿孱弱地搭在眼睑处。 就在刚刚,这个柔弱的女孩独自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刚才一度出现心跳骤停,紧急心肺复苏之后,夏乐橙忽然恢复了心跳,眼角处有滚烫的热泪缓缓滑落。 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现在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医生查看了下,她没有任何的家人来陪同,在她的随身物品里也没有任何相关人员的物品。 她是在发传单的时候昏倒的,送她来的是跟着一起的人,并不是认识的。 —————— 夏乐橙是在次日早上醒来的,她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她记得,她好像睡了很久,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身体泛软,动了一下,她猛然嘶了一下,秀眉紧拧,好痛。 她怎么会在医院的? 她昨天好像身体特别疼,下腹一直在坠痛,身体虚软地几乎要瘫倒,火辣辣的太阳照过来,全身冒冷汗,然后,眼前忽然黑了,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她正想着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有护士来查房,见她醒了,摁了呼叫铃,医生很快来给她检查了身体。 “医生,我可以出院吗?”待医生检查完,夏乐橙看着医生,低声询问。 主治医生听闻抬头,平静地看着她,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暂时还不可以,还要留院观察两天,最起码等手术伤口愈合了。” “手术?”夏乐橙不接,瞪大了眸子,喃喃地低问。 听她这样一脸惊讶地语气,医生脸色也冷了下来,主治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着夏乐橙的病例记录,今年才刚成年,至今也没人来看她。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变化?现在的小姑娘也太不洁身自好了,才刚成年,就乱搞男女关系,玩出了人命了,差点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夏乐橙听得一脸茫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最近好像是出了点问题,可是她不敢去医院检查,去了又是一笔钱的消费,况且她平时身体挺好的,她估计是最近一直奔波,加上好朋友要来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你刚做了宫~外~孕腹腔镜手术,现在身子还很虚弱,需要调养,还有联系下你的家人,把手术费交了。”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护士也跟着出去去查别的病房去了。 而夏乐橙却怔怔地愣住了,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医生的话,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得夏乐橙失去了思考一切的能力,她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空白一片。 悲怆地笑容挂在黯淡无彩的脸上,那张失去了血色的脸蛋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可是薄被下那具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 她颤巍地伸手抚摸着腹部,那里明明平坦一片,怎么可能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呢! 眼泪悄然地打湿~了薄被,夏乐橙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那,梦里那声孩子的啼哭应该就是吧! 它是一个罪恶的种子。 她应该庆幸的,庆幸孩子这样离开了,她还有继续上学的,连自己都要养不活了,怎么还有精力去养活一个孩子呢! 夏乐橙紧紧地咬着唇~瓣,用了狠劲,双手抓紧了床单,身体钝痛,心脏被猛烈地撕扯着,这一刻,她恨起了傅容。 明明已经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可是为什么还要有过他的孩子? 那天晚上就像是个缠绕不清地噩梦一样,她掀开病号服,腹部上有一道纱布包起来的伤口,醒目异常。 夏乐橙苦涩地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水眸染上一抹哀愁,轻轻地阖上了眼睛,那道蒲扇般的睫毛儿颤颤巍巍。 术后几日,夏乐橙恢复地很好,她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手术费加上住院费一共缴了六千,她没有医保,也报不了,火锅店的兼职不做了,工资加上平日发传单的钱,一共挣了一千五块。 眼看就要开学了,她的学费因为这场住院垫付了,她实在走投无路了,跟姜梨借钱,可是她联系不上姜梨了。 去了好几次网吧,姜梨迟迟不上线,就连她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短短几日,她又迅速消瘦下去了,整张小~脸白的几乎透明,一副病态。 晚上,她偷偷地睡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具身子蜷缩在一起,明明外面热气袭人,可是夏乐橙却总是畏寒,身子冷冰冰的。 忽地,东西落地的声音惊得她如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下,她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眼缝,一个硬币滚在了她的面前。 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迷茫地盯着那个小圆点,那张瘦到脱相的脸上因为那双清亮漆黑的眼眸泛起了一抹色彩,纤细的小手慢慢地伸手拿起了那枚硬币。 她如获至宝似的握紧在胸前,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嘲讽的浅笑。 随后,又是‘叮’的一声,那声音清脆响亮,是一个高高在上施舍者对一个乞讨者的怜悯。 167章 绝处逢生。 一会儿时间下来,夏乐橙的面前积攒了许多硬币,也有人扔下了五块、十块的纸币。 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看也不看只是随手丢下了,他们以为那是好心的施舍,可是每一下都打在了夏乐橙的心上。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正在被人狠狠地撕扯、蹂~躏,他们昂着高高在上的头颅,脚踩着她的尊严走过去。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站起来,目光直视那些人,回以同样的骄傲,大声地反驳道,“我不需要施舍。” 因为她真的很缺钱,很需要每一分钱。 她只有努力地很努力地直起背脊,默默地低眉垂眼,不开口说一个字。 夜,渐渐地深了。 医院大厅里安安静静地,偶有值班的护士打着盹儿,夏乐橙缩在一角,手里攥紧了今天‘赚’的钱,有百十来块。 医院里常年积聚着一股寒气,夜深了,天凉了,地板上冰凉冰凉的,夏乐橙环抱住自己,双手搓~着双肩,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可是齿关还在瑟瑟发抖,不停地打着哆嗦,她索性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到医院的花园里去。 除了路边两旁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树叶‘沙沙’地刮过的声音都带起了一阵寒意。 一道娇小的影子在黑暗中如幽灵一般小跑着,累了,就倚靠在长椅上休息,她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微阖双眸,最终鼻息间传来了轻浅地呼吸声。 月色皎洁,一轮明月悄然地爬了树梢,月牙儿散发了柔和的月光,柔柔地照在了女孩儿疲倦的睡颜上。 ———————— 翌日清晨,夏乐橙再回到医院大厅的时候,被赶了出来。 此时,医院正式上班了,门口聚集了许多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夏乐橙,在医院里是严禁乞讨的。 夏乐橙抿了抿唇,唇色因为她的啃咬倒是显出了些许嫣红,头顶传来一股灼热,脸色微红,她难堪地攥紧了包包,快速地冲出人群。 脚步慌乱地离开,眼眶泛起了红,她仰起头深深地对着蓝天呼了口气,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却因体力不支,脚步泛软,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手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膝盖上也红了一大圈,耳边随后是噼里啪啦地声音。 背包里的包裹着的硬币应声而落,洒了一地,与地面摩擦着清脆的叮咚声,这引得一边乞讨者的注意。 瞬间,就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好几个乞讨者蜂拥而来,相互推搡着争抢着地上的硬币,还有乞讨者把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夏乐橙的包上。 夏乐橙痛的龇牙咧嘴,全身上下都痛,胃也痛,腹部也痛,手臂上、小~腿上青紫一片,不知是被饿的,还是热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自然她没注意到一双阴暗的恶爪伸了过来。 身后被一道大力拉扯着,夏乐橙猛然回头,发现一个人正在使劲地抓着她的背包。 这里是她全部的东西,是她的希望,是她坚持了这么久的所有动力。 不能! 绝不可以! 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一张小~脸愤怒地涨红,纤细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细细的血管狰狞地似要冲出皮肤跃出来。 “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包!”她嘶哑地地吼道,嗓子又干又哑。 可是她的反抗是那么的无力,本就身体虚弱的她更不是那人的对手,何况这些人都是有团伙的,一边的路人看了,也没人敢来帮忙。 夏乐橙几近绝望了,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连声哀求道,“求求你...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包。” 谁来帮帮我,帮帮我? 身子急剧地颤抖,整个人都扑在了包上,可是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刀,锋利的刀口砍断了那根包带,她整个人往后仰去,身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然而,下一刻,夏乐橙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麻木了,快速地伸手抱住了那人的大~腿,哑声痛哭,“我的包,还给我。” 那人被拽的不耐烦了,没想到夏乐橙如此难缠,周围看戏的人是越来越多,也有人偷偷地报了警。 那人见势不妙,啐了口,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夏乐橙的肚子。 “啊——”一声撕心的低吟,肚子遭受重击,有汩~汩的鲜血流了下来,那双手渐渐地松了下来。 夏乐橙蜷缩在一团,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层冷汗,嘴里喃喃地哼着。 那人看了眼,恐慌地拿了包撒腿就跑出了人群。 模糊地视线里,只见那道背影消失在眼前,这一刻,她彻底崩溃了,绝望了,一双泪眼呆滞无光,一动不动。 这时,一双大手有力地托起了那具失了魂的孱弱身子,男人的臂弯沉着有力,脚步稳健地迈向了医院大楼。 夏乐橙却是再也感受不到了任何温暖,就连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灰败一片,都失了往日的色彩。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眸。 —————————— “顾医生,我来吧!”小护士一脸花痴地看着男人的侧颜,羞赧地说道。 “不用!你去忙吧!”顾宁远拒绝了小护士的好意,头也没抬,继续拿着毛巾擦拭着夏乐橙手臂上的灰尘,然后一点点仔细地涂上药膏。 小护士哀怨地看了眼床~上的夏乐橙,不禁心想,要是顾医生能够这样温柔地对待她,恨不得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哦,那好吧!”小护士撇撇嘴,又偷偷地看了眼英俊温润的男人,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顾宁远仍旧认真地替夏乐橙处理伤口,清凉的药膏涂在了伤口上,床~上的人儿不自禁地瑟缩了下,顾宁远遂又轻柔了些,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吹。 处理好了伤口,顾宁远起身去洗手间洗干净了手,回来坐在了病床前,一双黑眸久久地凝视着那张惊恐不安的脸。 真没想到,世界如此的小! 他竟然在a市见到了三年未见的人,三年未见,原来青涩的小女孩儿长成了大姑娘,出落地亭亭玉立。 可是,男人的眸落在了她的伤口上,不解地蹙眉,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今天那副狼狈的模样? 那一刻,见到是她,他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可是来不及多想,便意识到了她所处的情况,他立刻抱起了她。 这里有她的就诊记录,医生很快为了止了血,缝合了伤口。 以前的她是有点婴儿肥的,圆润润的小~脸泛着水蜜~桃一样的粉~嫩水灵,可是现在,模样张开了,那张脸瘦削了,皮肤粗糙干裂,在她身上,他竟然感觉不到了活力了。 温暖干燥的大手执起她的手,轻柔地翻开她的手心,手心里起了厚厚的一层茧,有斑斑点点的伤痕。 顾宁远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了,他起身,准备直接去问她的主治医生,可是这是她的*,他不想无端地去查看,这一切只有等她醒来了。 顾宁远回到办公室换好了衣服,经过科室的时候,又无端地引来了一批花痴的小护士。 顾宁远习以为常了,目光平静地经过,有小护士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吝啬笑容,微笑地点头。 夏乐橙睡了两天才醒了,主要是伤口发炎了,她一直在发低烧,持续不退。 身体如被车轮碾压过一样酸涩疼痛,浑身无力,她动了动眼睛,而后隐约地听到耳边有温柔地低唤,“醒了吗?” 那声低沉磁性地嗓音清雅如徐徐的春风入耳,夏乐橙有片刻的恍惚,机械地转过头去,一张清隽优雅的俊美容颜映入了眼帘,嘴边勾起一抹弧度。 可是夏乐橙却没有什么反应,呆呆地盯着那张笑容,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 顾宁远也不急着,知道她睡了这么久,他去倒了杯水,笑意绵绵,“要不要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话虽是询问,他已然一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坐在了床边,把她的半个身子倚靠在他的胸膛里,水杯微微倾斜,递到了她的嘴边。 夏乐橙愣愣地低头喝了,一大杯水被她咕咕地喝光了,喉咙里顿时一股清凉沁入心脾。 顾宁远扶着她躺下,又拿了毛巾轻轻地擦拭了她的脸蛋,让她清醒一些。 他的身上有好闻的阳光的味道,干净清爽一如从前,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可是并不刺鼻。 夏乐橙动了动唇~瓣,低声呢喃,“顾...顾宁远。” 168章 时间一晃,五年已过。 “小丫头,终于认识我了?”顾宁远轻笑一声,眉眼温柔。 夏乐橙顿觉眼角涩涩的,有湿~滑的液体滚落下来,顾宁远温柔地伸出拇指抹去了那晶莹的液体,话语轻柔,“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来?” 她点点头,顾宁远轻笑,给她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衣衫下摆却被一只小手捉住。 他转身,夏乐橙抿了抿唇,小鹿般的眼神里有着轻轻地颤抖,他拍了拍她的手,“我马上就回来,十分钟。困了就再睡一会儿。嗯?”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放开了手,乖乖地闭上了眼眸,却在他转身的时候,偷偷地睁开了一条缝。 顾宁远去附近的粥店打包了一碗粥,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几个小护士的窃窃私语,内容是关于他的。 “刚才我看见顾医生出去了?顾医生最近很忙哎!都没怎么见到了?” “那是,顾医生这几天一直在照顾302病房的那个病人,体贴的不得了。” “就是那天送来的那个?顾医生和她什么关系啊?” “不知道。不过那个女孩子流过产的,不知道怀的谁的?难不成是顾医生的?” 小护士的对话还在继续,顾宁远摇摇头本想直接走过去,却恰好捕捉到了某句话,夏乐橙流过产?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时,有人看见顾宁远走过,连忙捣了捣身边的同伴,大家也就停止了话题,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顾宁远来到了病房前,沉沉地呼了口气,再推开门的时候,脸色恢复了温和。 夏乐橙是真的饿了,一大碗粥都喝光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精神也好多了。 顾宁远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她,可是如果那些是她不愿提及的事,他问了就等于揭开了她的伤疤。 夏乐橙躺了下去,目光盯着他的背影,低声开口,“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没有。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做你的听众。”他淡淡地开口。 夏乐橙垂下了眼睑,如果他问了,她会说的,但是要她自揭伤疤她还没有准备好。 “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了,早点休息。” “顾宁远!”她忽然喊道。 “嗯?” “今天几号了?” “二十五号。”顾宁远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还是回答了。 夏乐橙眼神落寞地看着白色的被套,已经二十五号了,b大早就开学了。 “乐橙,有些事我不会问,但是有些事我要说,那天警方找到了你被抢的包,里面的现金收回了少数,其余的东西都被他们扔掉了,找不到了,里面有没有重要的东西?”顾宁远沉声说。 她沉默地摇了摇头,不管有什么都不重要了。 顾宁远俊眉微蹙,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有些事他不会问她,但是他可以去查。 夏乐橙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她没有住的地方,顾宁远也查到了她一直在到处打工,前几天晚上甚至睡在了医院大厅里,他先把她带回了家。 顾宁远在a市有一套房子,两室一厅,是他自己曾经弹琴的时候出去演奏挣的钱买的。 而顾父和顾母并不和他住在一起,但是每到顾宁远休息的时候,一家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 而顾母也知道了夏乐橙的存在,听顾宁远说过她的遭遇,也把她当闺女看待,时常给她煲汤补身子。 她的气色渐渐好了许多,身体也胖了不少,脸色红~润。 夏乐橙在顾宁远家住了一个月,期间,她想要搬出去的,可是顾宁远不准,然而,她不想再麻烦他了。 她总是会拖累人,这一个月,她在他家白吃白喝白住,还经常劳烦他的妈妈煲汤给她喝,可她却无法回报什么。 做了一个月的米虫,夏乐橙开始找工作了,她高中毕业,不管以前成绩多好,或者说她还考上了b大,用人单位只认准学历。 好在以前,她的傅家时候学会很多技能,她考了西点师证,在一家酒店做西点师。而顾宁远即将要出国进修,他的导师向国外的院校推荐了他,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既然当初放弃了音乐,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他必然是要提升自己的。 临走前,顾宁远把他的公寓钥匙给了夏乐橙,让她不必再顾虑,也正好帮他打扫打扫卫生,夏乐橙推辞不了,只好接受了。 临行前一天,顾父顾母还有夏乐橙、顾宁远四个人一起吃了饭,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和睦融洽。 在机场送别了顾宁远,顾母慈爱地拉着夏乐橙的手慢慢地走着,顾父去开车了,夏乐橙仰起小~脸,眉眼弯弯,唇边漾起一抹荡漾的微笑,看着碧蓝的天际,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时间一晃,五年已过。 又是一个盛夏。 老式的空调正在运作,发出嗡嗡地声音,室内清凉一片,这种声音在炎热的盛夏反而莫名地协调,屋里放着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莫文蔚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沙哑磁性,她的歌声好似能穿透人的灵魂,每句歌词在她的演绎下都鲜活了起来,绵长又慵懒。 阳光透过百叶窗折射~进来,光影斑驳洒在了桌面上,照在了那一摞摊开的文件上。 夏乐橙嘴里跟着舒缓的音乐哼哼,神态悠闲轻松,眉眼之间柔和优美,在家里穿着宽松的及膝t恤,头发随意地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整个人都散着一种慵懒柔和。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五年前,她应聘了君越酒店的西点师,后来,因为客房人手不够,她转去了客房部,期间因为她的工作认真负责,处理事情临危不乱,在公司内部提拔的时候,她一步一步地凭着自己执着的努力晋升,做到了如今客房部经理。 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透露一股子自信。 这次的青年论坛大会,君越酒店拿到了承办权,届时行业内商界大佬、业界新秀都会入住君越酒店,夏乐橙正在做最后的完善工作,全方位要为客人营造舒适的氛围,这次也是酒店品牌提升的一个不可错失的机会。 夏乐橙租住的公寓一室一厅,虽然小却足够温馨,而且离公司也近,交通也是方便,就是处于闹市街,有些租客不喜欢,价钱也就相对低了些。 夏乐橙却喜欢热闹,也许是一个人住久了,内心里空落落的,所以总想要外界的热闹来刺激吧。 三年前,她就从顾宁远的公寓里搬了出来,一是避嫌,她这样不清不楚地住在他的房子里,对他的影响总归是不好的,二是,她自己工作了,也有些存款了,已经有能力租住这样的房子了,平时她的开销也不大,除了换季的时候偶尔买些衣服出去应付应酬。 几年下来,也有过酸甜苦辣的,可是更多的是满足,精神上的满足。 有了自己的一处小窝,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周末没事的时候,她会做点点心去看看顾父顾母,偶尔,也会跟着同事去聚餐、看电影。 夏乐橙收拾了好了文件,手里捧着一杯咖啡,盘腿坐在沙发上,清澈的眸子微阖,轻微扬起头,露出了白~皙优美的脖颈,金色的光线照在了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 夕阳渐渐西下,印着可爱的小熊的咖啡杯散发出袅袅的烟雾,咖啡的香味溢满了宁静的小屋,细碎的碎发扬起,落在了女人柔和的睡颜上。 嗡嗡嗡——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夏乐橙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华灯初上,窗外霓虹闪烁,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她一看手机,顿时就醒了,这才想起来,她约了人吃饭的。连忙接过电话,“喂,我马上就来!” “我在你家楼下,你慢慢来!”低沉悦耳的男声如清隽的微风透过电波徐徐入耳。 “等我十分钟就好。”夏乐橙说完,就扔掉了手机,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间换衣服。 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清俊温和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抬头看向那一处光亮,眸子里盛满了宠溺。 几个十分钟过去了,说好的十分钟就下来的小女人才不急不慢地出来,夏乐橙开了车门,坐了进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哈!” 顾宁远轻笑了一声,伸手就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没事。” 169章 猝不及防的见面。 夏乐橙蹙起秀眉,不悦地瞪了眼那边笑得开怀的男人,伸手理了理弄乱的刘海,“干嘛啊!我这刘海才做的呢!” 顾宁远低低地笑了声,看着夏乐橙噘~着嫣红的小~嘴,拨~弄额前的刘海。 他发动了车子,问道,“吃什么?” “好久没吃火锅了,想吃火锅!”她一手托着腮,转头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顾宁远眸色一沉,那双狡黠的水眸晶亮晶亮的,好似那璀璨的繁星,又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蛊惑人心。 “怎么了,可不可以啊!是你问我的啊?”夏乐橙根本没注意他的变化,嚷声道。 “请人吃饭,迟到了不算,还强迫别人吃你喜欢吃的?”顾宁远说着这样的话,车子却已经调了个头,开往夏乐橙最爱吃的那一家火锅店去了。 “明明是你问我的,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啊!”夏乐橙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今天是周末,火锅店里人满为患,好在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有一桌客人预定好了,又临时不吃了,夏乐橙她们刚好得空坐下了。 他们坐在二楼窗边,朝外望去,便是炫彩夺目的夜景。 夏乐橙点了鸳鸯火锅,到底还是顾忌着顾宁远不吃辣,两人又点了些蔬菜和荤菜,最后夏乐橙又叫了几瓶冰镇啤酒。 锅底上来了,夏乐橙闻着那香味,口水就要下来了,菜一上来,她就放了好多下去涮。 和她的大快朵颐相比,顾宁远的吃相实在是好到优雅,好像他吃的不是火锅而是在品尝着艺术品,就是吃到了花椒,也是从容淡定地吐掉。 顾宁远喝了口水,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对面的小女人红扑扑儿的脸蛋,嫣红的小~嘴吃的不亦乐乎,边吃边用嘴呼呼,那样单纯的满足。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烫了就等会儿吃。”看她吃的那样急,他提醒道。 “火锅就是要热的才好吃咧!关键还辣。”她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一嘴的辣味,“不过,我有这个。”她拿起手边的玻璃杯,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冰啤。 “少吃点辣的,也少喝点冷的。”顾宁远俊眉紧蹙,低声冷喝,她的身子前几年落下了病根,辣的,冷的都要忌嘴。 “哎呀,人生在世,唯美食不可辜负!真是的呢!以后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得馋死,这不能吃的,那不能吃的。”夏乐橙翻了个白眼,才不管他的低喝呢! 顾宁远眉目深远,凝视那张娇艳瑰丽的容颜,五年的蜕变,这个女人变得越发自信耀眼了。 从刚才与她一同近来,就有好几个人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明明只是穿着简单的牛仔t恤,可是莫名地迷人。 “要不,我就不去祸害别人了,反正你也经常被我唠叨,你嫁给我得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顾宁远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夏乐橙一抬头,就撞进了男人深邃的眼眸里,顾宁远一脸认真。 夏乐橙心沉了沉,眼神闪躲地别开了眼,扯起一抹笑,“我就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祸害一辈子。”她低下了头,气氛有细微的凝固。 “逗你玩呢!你不会被我吓着了吧!”顾宁远收回视线,笑了笑,“我也不想为你操心一辈子,快点吃吧!” 夏乐橙也干笑了下,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顾宁远把这一切的反应看在眼里。 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听说这次青年论坛大会的承办权被你们酒店竞标到了?怎么样。还忙得过来吗?” “嗯啊!这段时间我都忙死了,就今个下午还又看了遍文件呢,就怕出什么漏子!希望这个会赶紧过去,我也好放个假休息一下。”谈到工作,夏乐橙自然多了,刚才的尴尬很快不复存在。 “我明天给你拿点葡萄糖。” “嗯!” 夏乐橙继续投入到了食物大战中,现在总是觉得吃不饱,饿得快,可是她的体重却总不见长。 吃饱喝足了之后,夏乐橙打了个饱嗝,脸色红~润,一双水眸清亮地好似在水中捞出来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夏乐橙就一直在跟进客房部的各项工作,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这天早上,根据客人飞机到点时间,分配了专门的工作人员去机场接机,而后人员开始陆续入住,这些客人的楼层全部在16层,集中在一起方便管理。 夏乐橙查看了入住登记名单,二十五个名单全部入住完毕。 晚上的晚宴就类似于是酒会那样,在酒店的五层宴会厅,夏乐橙看着所有流程进行的很顺利,一时紧绷地心也松了下来。 呼了口气,她在一边的角落里坐下,端了杯果汁喝,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经理,我们还有一个客人没接到。” “怎么回事?不是对过名单了,人都全了吗?”夏乐橙说。 “不知道啊!是王总亲自打电话过来的。说还有一个客人晚上八点到。”电话那头,领班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机场。”夏乐橙看了眼时间,立即离开了宴会厅,赶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夏乐橙举起了接机牌,可是并没有人上前,夏乐橙打电话问了,那个人是从t市飞过来的,可是t市的航班早该到了。 她索性打了电话过去,得到的答案是客人没有等到人来接机,已经独自离开了,现在到了酒店了。 夏乐橙抚了抚额头,又赶回去了酒店。 九点钟。 夏乐橙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今天的事情出了问题就今天解决,现在客人应该没有休息吧! 她站在客房门口,叩手礼貌地敲了三声。 可是房间里迟迟没有动静,夏乐橙安静地等了几分钟,又一次敲了门。 这一次,房间里有了动静,隔着门板,一道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什么事?” 夏乐橙这才想起来,刚刚一时心急,也没有问客人的名字是什么。 她愣了愣,说,“先生,您好,我是君越的客房部经理,对于晚上未能及时接机的事情,我想跟您当面道个歉。” 而门外的男人不为所动,刚刚沐浴过,光着精壮的上身,腰间围了条浴巾,健硕的胸肌漂亮的线条棱角分明,蜜色的胸膛上还滴着水,蜿蜒流淌。 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幽暗锐利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拿了根烟点上,目光深沉、冷淡、阴鸷。 男人的背影宽厚英挺,颀长的身材,气场强大,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烟雾袅袅,男人吞吐云雾,那双黑眸隐匿着教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夏乐橙站在门外等待着男人的下一句指令,可是除了那声冷漠的什么事,就没了下文了。 这是故意在刁难她? 其实这事她还真没什么错,事前没人通知她,还有人要来,而且明明飞机到达时间是八点,她到机场刚好是八点,按理说,如果这人是八点到的,应该是看得见她的。 但是,顾客就是上帝,秉着这样的原则,她也是有错的,况且做这一行不就是这样,还有比这更难缠的客人呢! 连王总都格外注重的人,她可不能得罪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所有人的努力。 然而,事实上,男人也不是有意刁难她的,而是真的忘记了。 在夏乐橙再次启唇敲门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有了动静,想了起来,门外刚才有位客房部的经理,只不过他没想到,她还在。 男人转过了身,掐掉了烟头,才迈步进了卧室。 再次出来,他已经换了套衣服,灰色的休闲裤,浅蓝色的t恤,简单的搭配使得男人的身上少了些许的锐利、冷漠,多了丝闲适温和,只不过,那张脸仍旧是冷峻严肃的。 夏乐橙耐心十足地保持着身体笔直的状态,这时,她听到了动静,有脚步声过来了。 门被打开了。 一股清凉的风吹了过来,鼻息间是男人刚洗完澡的麝香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夏乐橙抬起头来,抱歉地致意,“对不起,这位先生——” 然而,下一秒,她直直地愣在了原地,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双眸蓦地瞪大,因为太过惊讶,不会反应了。 男人也低着头,利落地短发散落在耳畔,还没擦干的湿发有水滴滴了下来,落在了她的鼻尖上。 170章 失神看他,来日方长。 ‘滴’的一下,水滴在夏乐橙小巧的鼻尖上晕染开来,点点的凉意沁入心脾,夏乐橙猛然清醒了过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夏乐橙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心紧紧揪着。 她甚至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去见过去生活里的任何一个人,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就在这时,走廊里迅速地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瞬,王总来到了沈建濛的跟前。 王总看了眼脸色略微苍白的夏乐橙,以为她是被训了,连忙看向沈建濛道,一脸笑意,“沈总,不好意思啊!多有招待不周,还望你海涵。” 沈建濛暂时收回了放在夏乐橙身上的视线,一脸平静地看向王总,客套地打着招呼。 他的表情寡淡,相比较王总的笼络寒暄,沈建濛显得兴致缺缺,一副深沉淡漠地样子。 不过出于双方有合作关系,沈建濛还是让王总进来了,王总进去之前,瞥了夏乐橙一眼,眼神示意她也跟着进来,夏乐橙稍稍平息了慌乱的情绪,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沈建濛和王总坐在外间沙发上谈着话,夏乐橙识趣地去泡了两杯茶端过来,她把一杯茶端到了王总面前,又把另一杯端到了沈建濛面前。 这隔了五年的猝不及防的见面让夏乐橙有些不自在,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头顶处有道灼热的视线,她低声说了句,“沈总...” “谢谢!”在她的放下杯子的一瞬,低沉的嗓音如一汪无澜的海洋淡淡响起,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夏乐橙一惊,本能地松开了手。 她脱手了,可是杯子底角还没有完全放平,眼看杯子往一边倾斜,一只手稳稳妥妥地接住了杯壁,杯子里的热水倾洒出了一点,男人的手背上起了几个小红点。 “对不起,沈总。”夏乐橙连忙道歉。 “没事。”王总原以为沈建濛会大发雷霆的,毕竟外界对他的评价就是这个人阴晴不定、阴鸷、不近人情。 王总在一边默默地替夏乐橙捏了把汗,可是意料之中的愤怒没有,就连表情都是淡淡的。 王总想,传言总归是传言,不尽属实。 沈建濛自然地抽了张面纸擦拭了手上的水渍,目光沉静地盯着她看。 王总这才想起来,还没介绍呢,他笑着看向沈建濛,沈总,这是我们酒店的客房部经理夏乐橙。” “夏经理,这是缪斯集团的董事长兼ceo沈总。”王总又对着夏乐橙说。 “夏经理,你好。”沈建濛勾唇,主动伸出手。 夏乐橙怔忪地低头,男人的股掌大而分明,骨节根根修长,掌心里的纹路多而杂乱,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夏乐橙没有动作,这可急坏了一边的王总,王总推了推夏乐橙,夏乐橙反应过来,伸出手握住那只手。 “沈总,你好。”她抬眸,冷静自若地与他对视。 两只手掌心相触,一个干燥温热,一个冰凉潮~湿,却恰好地融合了温度。一大一小,白~皙与麦色的肌肤拼凑在一起,莫名地和谐。 几秒之后,沈建濛率先松开了手,夏乐橙也随即松开,掌心里却还残留着那干燥的温热。 王总见沈建濛也没有不满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生怕因为这次的事情搞砸了他们的合作。 他又客套地说了几句,嘱咐了夏乐橙看看沈总还有没有需要的,然后便离开了。 夏乐橙站在耀眼的水晶吊灯下,从容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里没有逃避、闪躲。 “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沈建濛眸光深邃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五年了,她变得自信了。 人也更漂亮了。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t恤,帆布鞋,扎着马尾的小女生了,现在的她,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包臀裙,内搭白色的衬衫,干净利落。头发染烫成了棕色波浪卷发,脸上画着淡妆,唇红齿白,变成了一个轻熟~女,妩媚又风情。脚上穿着黑色高跟鞋,裸~露在外的双~腿白~皙修长。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沈总,您好好休息。”无形地化解了她的被动,她淡淡一笑。 没有委屈地泛泪,没有怯怯地喊他一声沈先生,而是客套疏离的沈总,就像他们真是陌生人一般。 男人若有所思地眯起锋利的眸子,盯着小女人离开的背影,他没有追上去,他的内心远没有他表面上的平静自若,事实上在见到她的时候,内心就已经沸腾了,翻江倒海似的翻腾。 追上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要说的实在是太多,五年的相思之苦,源远流长,都想跟她纾解。 不过没关系,他来了,来日方长。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之夭夭了。 门内的一人心思百转千回,门外的人又何尝不是。 直到走出门口,关在背后重重地关上,夏乐橙落下了嘴边一直扬起的笑容,她拍了拍脸颊,笑得都已经僵硬了。 走出酒店的时候,一阵热风袭来,倒是让她的神智完全清醒了。 只是一个许久未见朋友而已,其实夏乐橙一方面是有点措手不及才会失了态,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些愧疚。 当初她就那样不辞而别的走了,甚至他们最后的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不知道沈先生有没有怨恨她,应该是有的吧!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决绝地离开,想要彻底远离那个圈子,所以这些年,她不曾打过一个电话给他。 她应该算是一个白眼狼了吧!沈先生以前对她还挺好的呢! 不过看他今晚对她的态度,好似完全不认识她一样,这样也好,她的心里少了一丝负罪感。 夏乐橙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手询问宴会厅那边的情况,一切正常。 今晚的夜格外的亮堂,星星跟着一眨一眨的,就连天都不那么闷热了,乘着月色,夏乐橙走了回去。 第二天的日程基本上就跟客房部没关系了,夏乐橙难得的,可以晚一点去酒店。 之后两天,青年论坛大会召开了,顾名思义就是,这是一场业界新秀的舞台,商场上崭露头角的新兴企业,青年才俊之间的相互交流,然后拉拢到更好的投资人。 沈建濛作为八零后的行业标杆,稳坐福布斯排行榜的头把交椅,近年来,他的野心不断增大,手腕也是越来越狠辣,收购了不少小公司,公司版图进一步扩展。 老牌企业对他虎视眈眈,新兴企业对他心生忌惮。 青年论坛大会,他压轴出场,面对那些初生牛犊的‘挑衅’,男人眼角的笑意加深,眼纹脉络越发深邃迷人,他可以说是应付的游刃有余,各个击破。 夏乐橙到了酒店,此时酒店里倒是清闲了许多,也不忙,几个服务生就围在一起,盯着大厅电视屏幕上。 她有些不解,凑过去看了眼,然后便看到成熟英俊的男人眉目深邃,低沉利落地嗓音透过话筒一一传递开来,从容不迫地脱稿演讲。 高大颀长的身材包裹在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装下,乌黑的头发梳成了大背头,每个动作都是浑然天成的霸气与自信,商界精英的气场一览无余。 “哇!真的是太帅了啦!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呢!”有小女生惊呼出声,抑制不住地花痴。 “沈总简直满足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英俊、帅气、多金,钻石王老五啊!关键还是单身。”有人附和着。 “但是你们不觉得他有点老吗?都三十五岁了。” “你懂什么啊!这个年纪的男人才更有魅力呀!男人的黄金年龄,精力旺~盛,活大器好,懂得疼女人,就连他眼角的眼角纹都是那么的迷人呢!” 听了几个服务员的讨论,说道他活大器好的时候,夏乐橙不禁微微红了脸颊,他们也太污了吧! 不过他老吗? 隔着屏幕,她的确看到了他眼角细致的眼纹,随着他脸上的表情时隐时现,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宝贵财富吧! 不过他一点也不老,就像悠久的甘洌醇厚的红酒一般,愈发深沉内敛了,甚至比五年前更有魅力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她愣了下,连忙回过神来,脸颊上飘起了两抹红晕,耳根子都软软的。 她咬了咬唇,转身就要离开。 171章 守株待兔,不欢而散。 这时,酒店大堂里有一阵嘈杂声传来,夏乐橙离去的步子顿了下,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酒店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一群人走了下来,可是,夏乐橙第一眼就看见了刚才还出现在屏幕里的男人。 或许是大家潜意识地自觉行为,大家纷纷自然而然地簇拥住了他,那个男人置于人群中央,面无表情,冷傲孤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要是别的人这副样子,或许会显得很作很自大傲慢,目中无人,但是用在这个男人却最合适不过了。 那种冷傲、寡淡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的本性如此。 夏乐橙微仰着头,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男人滚动的性~感喉结,衬衫领子解了两颗,露出了脖子下方的一点蜜色肌肤,要露不露的。 她的视线无意识地跟着他的脚步,直到沈建濛走到了她的面前,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男人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静静地看着他,目露微笑,恰到好处。 跟着沈建濛后面的人也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男人的眸底暗沉了几分,薄薄的唇紧抿,下一秒便迈步离开了。 夏乐橙停在那里,默默地吐出一口气,无声地离开了,两道背影背向而驰。 —————————— 晚上是相当正式的晚宴,为了庆祝这次的青年论坛大会圆满成功,主办方还请了明星来助阵表演。 宴厅内,觥筹交错,衣鬓香影,奢华璀璨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那巨大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大厅。 这里进出都要出示号牌,不少人也携着女伴过来,男男女女皆是盛装出席,俨然变成了一个商业晚会。 夏乐橙当然也在其中,不过她还是一身制服油走在人群中,倒是有些特立独行了,她在现场安排工作,组织部门工作落实到位。 安排好了之后,她索性也拿了杯果子酒,独自一个人去了窗口边,她时而慵懒地抿一口酒,夜风凛凛,吹散了一身的闷热与疲倦,她安静地倚靠在窗台边,仲夏夜的风,不紧不慢地,时高时低,调皮地吹起了她的碎发。 夏乐橙伸手随意地撩起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一深一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轻轻地阖起了眼睛,白~皙的肌肤在晕黄的暖光下柔和优美,喝了酒,有丝丝的红晕,淡色的唇~瓣沾染了酒渍,清新可人。 纤长的手指无聊地把~玩着高脚杯,淡黄色的液体轻轻晃着杯壁,还起了小泡泡,夏乐橙轻笑一声,准备离开。 这时,却听到了有人在谈话,她本无意听人讲话,所以掀开帷幔就要出来。 可是,他们的谈话的内容却教她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掀开了一半的帷幔地手也渐渐放下。 “打听到他的房间号了没有?” “打听到了。这是1632的房卡。”一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偷偷地把房卡塞进了一个女人的口袋。 1632? 夏乐橙想了想,这不是沈建濛的房间号吗? 她微微侧开身子,稍微拉开了窗帘一角,看不见两人的脸,只能看见背影。 夏乐橙抿紧了唇~瓣,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一张小~脸严肃地盯着那两道背影,耳朵高高的竖起来,恨不得装了个听筒去听听他们有什么阴谋? 小手紧紧地揪着窗帘,眸底泛着困惑,可是除了这两句,她再无听见其它。 等到那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夏乐橙才缓缓地从窗帘背后出来,眸底泛着一抹担忧,想着要赶紧联系到沈建濛才好。 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着,时隔五年,那串号码依旧熟记于心,有时候,她也挺佩服自己的记忆力的。 嘟嘟嘟—— 电话通了,对于沈建濛这样的人来说,号码应该是不会换的,可是那边却始终没有接起。 她赶紧下了楼,在大厅里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好像从下午就没有见到过他。 她又跑去了他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在。 线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了。 夏乐橙索性就站在他的房门口等了起来,走廊里一片静悄悄地安谧,长长的好似没有尽头似的。 夏乐橙忙了一天了,着实累了,小~腿酸麻麻的,脚掌心泛着酸痛,秀眉微拧,伸手揉了揉腰~肢。 等了不知多久,长长的走廊尽头传来了步伐稳健的脚步声,这样的声音格外清晰。 夏乐橙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尽头那边,男人逆光而来,看不清他的轮廓。 这边,男人原本面无表情地脸庞突然有了一丝龟裂,他突然眯起眼眸看着站在他房间门口的小女人,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脚心忽地传来微微的异样,夏乐橙猛然低头,刚才因为脚太酸痛了,她就把高跟鞋脱掉了,双脚赤着站在地毯上,十指不安地搓在一起。 哄得一片,她的脸瞬间红透了,她低着头也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急急忙忙地穿上了鞋子。 她干咳了声,她不安地用手挠了挠耳边的碎发,直到,男人厚重的阴影落下来,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微弱的光。 夏乐橙太尴尬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脚尖动了动,很想推开身前的屏障,立刻跑开。 可是...... 沈建濛没有说话,男人的手滑进了裤袋里,姿态从容,他在等她开口,两人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这一次,夏乐橙打破了沉默。 “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所以我才来了。夏乐橙本想解释下来意,也不会显得唐突,可是话音刚落,怎么都有种埋怨撒娇的意味。 沈建濛从裤袋里摸出了手机,屏幕划开,是有一通未接电话,去工地巡视了,手机忘在了车里。 他掏出房卡,刷了卡,进门。 夏乐橙也跟了进去,却恰好撞进他在脱衣服,脸微微地发烫,她别开了眼睛,眼神转向别处。 其实,沈建濛只是脱掉了外套,解了几颗扣子而已,外套里是一件黑色的衬衫,薄薄的布料勾勒出男人健硕而挺拔的身材。 黑色搭在他的身上,不会显得老气,却是自有一股深沉冷肃的气质。 “沈先生,你今晚还是换个房间住吧!”夏乐橙想起了她来的目的,开口说。 这次是沈先生,不是沈总。 沈建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 “你就听我的,其实别的房间设施也是一样的。”夏乐橙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给了房卡的那名服务生是君越酒店的,如果告诉他真~相,不就是自打嘴巴吗? 况且,君越跟他还有合作的,说出来,很可能也会搞砸合作的,君越的形象也会受到折扣。 “听你的?”沈建濛从酒柜上开了瓶酒,倒在高脚杯里,轻晃着,勾唇反问。 夏乐橙一怔,听出那淡淡的嘲讽语气,她也自嘲地一笑,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都过去五年了,她还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沈先生吗?她都不是了,又凭什么要求别人还是? “沈总,我得到了消息,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建议你换个房间。” 沈建濛对她话里的内容不以为意,不过那句疏离的沈总让他的眸色愈加暗沉了,男人仰着头喝掉了手里的酒,邪肆地勾起嘴角,“那沈某就多些夏经理的好意提醒了,不过我不准备换。” 气氛这刻陷入了微妙地僵滞,夏乐橙狠狠地咬着唇~瓣,这时,她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她看了眼沈建濛,接了起来,“下班了吗?我在你酒店楼下。”电话那头,是顾宁远一贯清俊温和的声音。 “马上就下了。”夏乐橙低低地说。 “好。我等你。”夏乐橙收了电话。 男人冷眸微眯,酒杯重重地扣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沈建濛越过她,径直去了浴~室,留给夏乐橙一个黯然愤怒的背影。 夏乐橙吐出一口浊气,知道他生气了,应该是愤怒至极了,她也是为了他好不。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夏乐橙叹了口气,告诉他了,他应该会有所准备的。 她迈步离开了,可是经过浴~室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看过去了。 172章 美男出浴,神魂颠倒。 半透明地玻璃砂门,模糊地视线,映出了男人朦胧的身体轮廓,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她的脑海里竟然不自禁地脑补了一出美男沐浴的画面,令人血脉贲张的肌肉线条和人鱼线,完美的倒三角...... 啊啊啊啊—— 夏乐橙愤愤地跺了跺脚,甩了甩头,白~皙的脸蛋红的跟水蜜~桃似的,可爱又可口,懊恼地皱眉,她怎么忽然产生这样的思绪? 哗啦一声,玻璃门被拉开,真正的美男出浴了。 男人氤氲湿气的身体泛着水亮的光泽,连带着夏乐橙都被感染了,怔愣地瞪大了双眸,果真是健硕而硬实的胸肌、腹肌,看着麦色胸膛上一块一块的肌肉,紧绷富有弹~性。 这样的身材真不像是三十五岁的男人。 而沈建濛在拉开门的一瞬间,扣着浴巾的手微微停滞,也没有想到夏乐橙还在这,深邃的眸光里闪过一丝讶异。 头发上湿~润的水汽碰到了她的脸,夏乐橙如梦初醒,鼻息间全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这样的角度却更加暧昧,因为身高的问题,夏乐橙的头刚好到达沈建濛的下巴,她的眼睛就直直地对着男人的两突点。 他的眼眸太过深邃深沉,里面好似有一种磁铁,牢牢地吸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无可抵抗地跌在那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夏乐橙率先移开了眼睛,神色间闪过一抹无措地慌乱,两边脸颊滚烫地快要烧起来了,红的彻底。 她咬了咬下唇,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儿沾染了湿意,雾蒙蒙地,然而,视线落下的瞬间,眼睛刚好追随他的动作。 沈建濛也很快恢复如常,手指灵活地扣着腰间的浴巾,随意地塞在了腰间。 她觉得呼吸都要变得困难了,在彻底窒息之前,夏乐橙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了。 高跟鞋哒哒地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脚步声凌~乱不齐,直至彻底消失。 然而,她的举动在沈建濛眼里却是对他避之不及的表现,想到这里,阴沉的眸子半眯起。 ———————— 夏乐橙是一路小跑地出了君越酒店,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是刚才那一幕刺激的肾上腺素上升,还是跑的热的。 她一出门就看见顾宁远的金棕色的凯迪拉克停在路边,她稍稍平复了下心绪,走过去开了门。 车上。顾宁远看她满头是汗,小~脸红扑扑的,不禁皱眉,“干嘛跑着过来?” “不是怕你久等吗?”夏乐橙系着安全带,随口说了句。 顾宁远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丝丝笑意,噙着一抹笑意,说,“去吃点夜宵?” “好啊!我都饿死了。”夏乐橙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一个晚上都没吃,又累又饿,只想找个地方大快朵颐。 顾宁远带她去了一家港式风味,要是平常夏乐橙肯定要去那种夜市,喝点啤酒,吃点烤串,可是现在饿字当头,她也就随便了。 顾宁远体贴地点了几样养胃、不刺激的夜宵,还顺带叫服务员先上点小点心,让她解解饿。 夏乐橙吃了两块点心,喝了点开水之后,饥饿的状态缓解了点,可是,她的手机蓦地又响了。 她掏出手饥一看,是助手小艾打来的,她接了起来,“夏经理,你在哪里?出事了。” 夏乐橙的心蓦地一提,“出什么事了?” “有女人闯进沈总的房间了,还说沈总强~歼她。”小艾说,声音都急了。 夏乐橙狠狠地咬了咬牙根,她走之前不是跟他提过醒吗?她都说了有人图谋不轨,他还不信她。 “我马上回去。”夏乐橙挂了电话,站起来就要走。 “出什么事了?” “哦,酒店出了点事,我回去看看,我先走了。”夏乐橙说,哪还有心情吃下去。 “我送你过去。”顾宁远拿着钥匙就要走。 “不用了,你又不顺路,我打的走。”夏乐橙阻止了他,没给顾宁远反应的机会,就走了出去。 ———————————— 夏乐橙几乎是一下了车,就狂奔着跑向沈建濛的房间。 等她到了的时候,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哭泣,控诉沈建濛要强~歼她,而那个男人却只是淡漠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悠闲地喝着红酒。 沈建濛要什么女人没有,还需要去强迫一个女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女人的身上的确有多处伤痕,况且眼泪是女人博取同情的武器。 有人偷偷地录了视频,女人声泪俱下地控诉沈建濛的恶行,夏乐橙不悦地皱起眉头,才不相信沈建濛是女人口中的变~态、禽兽呢! “这位小姐,你说沈总试图强~歼你,可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夏乐橙冷冷地打断女人的话。 “证据?我身上的伤痕就是证据。这还不够吗?”女人哭哭啼啼地低吼。 夏乐橙哑口无言,她说出她听到的,那酒店的形象肯定也会大打折扣,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是不说,他就要蒙受不白之冤吗? 关键这个当事人倒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辩解,夏乐橙不禁看向了他,眸底泛起一抹担忧。 王总在一边倒也是急的团团转,左右为难,监控显示,那名女子是用房卡开了门的,这证明了是酒店管理的失误,隔着把监控交出去等于是自打嘴巴,但是不交出去,沈建濛这号人物谁得罪的起啊! “你要的证据在这儿呢!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也弄个有技术含量的。”沈建濛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噙着一抹冷冽的笑,一个微型摄像头搁在了茶几上。 摄像显示,女人一进来就开始脱衣服,还试图扑倒男人的身上,接着就开始边掐自己,嘴里边喊着救命。 一场闹剧,从头到尾都在男人的掌握之中,那女人被扔了出去。 “王总,你看这事,你要如何向我解释?我的房间莫名地有陌生女人进来,如果我的商业机密泄露出去,王总负担得起吗?”淡淡的语气充满危险之意。 王总一脸歉意地看向淡然自若的男人,“那个,沈总,这事我们的确有一部分责任,对于给你造成的困扰,我们愿意做出补偿。你看,东城区的那块地皮,我们让利——” “我正好缺个助理,就让夏经理暂时委屈一下吧!这事也算是夏经理将功补过了。”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打断了王总的话。 王总一脸惊愕,本来想大事化了,就肉疼地把东城区的地皮让一个点算了,钱少赚点就少赚点,可不想沈建濛提了个这个要求。 这事的确是客房部有很大一部分责任,王总敛了敛神色,幸亏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不然就是泼出去的水。 “夏经理,你这段时间就留在沈总身边将功补过,好好反思。”王总象征性地批评了几句,赶紧溜了,生怕沈建濛会后悔。 沈建濛微挑俊眉,狭长的深眸锁在小女人那张不情不愿的脸上,他玩味儿地勾唇一笑,小东西,你跑不掉的。 夏乐橙郁闷地憋了一口气,同时又愤愤地瞪了某人一样,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就是故意的。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卧房,夏乐橙一路狂奔而来,腿酸的要死,此刻,也没心思再去计较了,又累又饿,她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 外间的小厨房里,色调柔和的灯光下,男人撸起袖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在忙活着,前一刻冷厉阴沉的男人此刻却化身为居家好男人。 油下锅加热,几片葱叶炸的喷香,加水,面条下锅,加点青菜、火腿,关火,一气呵成。 一碗泛着金色光泽的青菜火腿面飘香四溢,夏乐橙是被香味熏得不行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的,饿的头晕眼花的,肚子闻到那香味更是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她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一双水眸骨碌碌地盯着那碗面看,沈建濛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小馋猫,那条俏皮的小红舌舔~了舔嫣红的唇~瓣。 他突然半眯着漆黑的眸子,眼角的细纹愈发深邃迷人,薄唇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对着小女人勾了勾手,“过来!” 173章 意乱情迷的吻。 夏乐橙抿嘴,不满地皱了皱眉,他那个样子怎么像是在召唤阿猫阿狗似的,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沈建濛也不催她,自然地把面端在了桌子上。 夏乐橙微微地踮起脚尖,张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动作,青菜火腿飘在面上,泛着一层金色的油光,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她不禁偷偷地吞了几口口水。 “不过来?”沈建濛拉开椅子坐下,低沉性~感地嗓音淡淡地飘扬在空气里。 男人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夏乐橙脸一红,被识破的窘迫,本想有骨气地不过去,可是面对美食的诱~惑,她在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出息的过去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沈建濛把面前的那碗面推到了她的面前,自己起身又去盛了一碗。 很简单的一碗面,经过这个男人的巧手瞬间就变成了一道美味,面条入口即化,面汁混合了青菜、火腿的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 夏乐橙先是大口大口地卷起来吃,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让她很没有形象的吃了起来,或者,潜意识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不需要刻意保持形象吧! 她什么样子他没有见过? 面吃了一大半之后,她干脆捧起碗滋遛滋遛地喝了一大口汤,还发出喟叹的声音,沈建濛听着小女人满足地声音,轻勾了下嘴角。 夏乐橙喝饱喝足之后,才恍然发现对面的男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声音,她稍稍地抬起了头,男人拿着筷子轻轻地挑了一口面,无声无息,吃派优雅。 每一动作都是与生俱来的气质,看他吃饭也似乎成了一种享受。 对面夏乐橙的眸光太过赤~裸裸,这让沈建濛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他放下筷子,大方坦然地让她打量。 这下,夏乐橙倒是窘迫地别开了眼睛,脸色羞赧,红艳艳的。 “你,你脸上有东西。”她慌乱地闪躲,低声喃喃。 “哪里?嗯?”压低的声线浑厚磁性。 “就、嘴边。”夏乐橙快速地看了眼,就低下头去,手无意识地握紧了筷子。 “我看不见,你帮我擦一下。”男人凑近了一些,喷薄的气息灼热。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夏乐橙呼吸滞了一下,双目圆瞪,那双幽深暗沉的眼眸里清晰地印着她的慌乱无措。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的沈建濛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下,抵挡不住他的炽~热眸光,夏乐橙抽了张纸巾伸出去。 可是,在靠近他的嘴角边时,温热的大手蓦地抓~住了她的手,纸巾也顺势掉了下去,夏乐橙挣扎的力道小的可怜。 男人的大手执起那只白~皙的小手往自己的嘴角伸去,娇~嫩的拇指轻轻擦拭去了那滴油渍,沈建濛低眸,幽深地看了眼那滴油渍。 夏乐橙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鼻孔急促地张着,呼出热热的气息。 “呀!”她忽然轻~颤地呼了一声。 男人的嘴忽地含~住了那根手指,湿热的舌头轻~舔过食指顶端,粗粝的舌头在上面打转儿,夏乐橙怔愣地忘记了反应,另一只手都不该放在哪里了,脸色绯红,乌黑的大眼睛隐有水汽迷蒙。 几秒后,男人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夏乐橙瑟缩了下,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藏在底下,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可是食指上还是湿~润润的。 那样的触感太过明显,在她平静地湖面掷了一块小石子,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我回去了。”夏乐橙不敢看他,舌头都打了结,转身就要离开,下一秒,柔软的腰~肢就被男人圈在了怀里。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太过深邃,深深地缠绕着她、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沈建濛轻叹了一声,薄唇吻上了那两瓣朝思暮想,想了五年的唇~瓣,他轻轻地含~住了那抹娇~嫩,情意绵绵,温柔以待。 “唔——”夏乐橙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的强势霸道,沈建濛一手捧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的俊颜在眼前放大,刀削般的冷峻面容棱角分明,高~挺地鼻梁抵在她的鼻尖上,唇齿相依,久违的气息萦绕了全身,让她的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 纤长的睫毛儿轻~颤着,扑闪扑闪地触碰到了男人的脸颊,跟猫儿似的扰的人心~痒痒。 纤白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男人胸前的衬衫,红唇轻启,方便了男人的探入,小~舌甚至试探地伸了出来,开始无意识地回吻了,一声低低的轻吟溢了出来。 这声低吟无疑是给了男人莫大的鼓励,粗糙地大手转移到了娇~嫩的背脊上,把那具轻柔泛香的身体往胸前带了带,而后改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干燥温热的手掌抚摸脖颈处柔软微凉的肌肤,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脊椎骨流窜至全身。 夏乐橙快要窒息了,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就像一艘漂泊的小舟,无力地跟着男人的节奏,浮浮沉沉。 沈建濛肾上激素急速蹿升,浑身绷得紧紧地,胸腔里血脉贲张,这个小东西只有在意乱情迷地时候才会这样的乖巧柔顺,他怕吓跑了她,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可是彼此教缠的吻已经不能满足这个禁欲了五年的老男人了,她就像美丽的罂粟,明知是毒,不能沾染,可是沾了,就再也不想戒了。 他想要这具充满诱~惑的年轻的身体,想要深层次地品尝她的美好,想要和她水乳~交融,享受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可是,他就是硬了,也不能硬来。 男人的脸庞因为克制隐忍,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汗水滴落在小女人瓷白的肌肤上,晕染开,湛黑的眸子猩红一片,贪婪地盯着猎物,蠢~蠢~欲~动地要吞噬了她。 他不舍地轻轻地推开了她,四片唇~瓣藕断丝连,带出了一条长长的银线。 夏乐橙轻~颤颤地闭着眼眸,嫣红的小~嘴娇艳欲滴好似盛开的花瓣,裸~露在的肌肤上泛着粉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她的手还紧张兮兮地揪着男人的衣襟。 空气里暧昧地只有彼此教缠轻浅地呼吸,带着点急促、喘息,夏乐橙羞赧地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相信那个主动回吻的女人会是自己,那声浅浅的低吟会是她发出来的? 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做缩头乌龟状。 男人低低的轻笑在耳边缠绕开来,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耳蜗处,夏乐橙敏感地一颤,“小东西,吻都吻了,还不敢睁开眼睛看我吗?” 夏乐橙在做思想斗争,想想也是,她总不能一直闭着眼睛吧! 睁开眼的瞬间,身体被翻转了过来,男人的大掌握在她的肩膀上,深眸凝视她的眼睛,“现在还排斥我吗?” “我——”夏乐橙动了动唇,想要反驳的。 “排斥我你就不会接受我的吻,还主动回吻我,对不对?” 夏乐橙,“......” “小东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男人的手点着她的心口,“现在,这里,对我是什么感觉?” 对他是什么感觉? 她说不上来,纵使过了五年,物是人非,可是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是一如记忆里那样熟悉,五年里,有过无数无力挫折的时刻,每当难过的时候,也会想起曾经的甜蜜,然后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 甚至,想到最多的时刻,都有他的影子。 对于他的吻,她不会排斥了,还会有悸动,心跳加快,可是,这又能代表了什么呢!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他的吻技也太高超了,她相信,每一个被他这样对待的女孩儿都会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只是贪恋这样的温柔?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她也搞不懂这样的自己,想要远离曾经的是非,过全新的生活,她想要封闭自己的心,经历了一次伤害,就不想再有所投入,害怕投入了,迎来的又是一次毁灭的打击。 “沈先生,我不知道。” 夏乐橙如实地说道,她也伸手点了点跳跃的心口,她的心也被蒙上了一层迷蒙,找不到出口了。 “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可是我也怕这种感觉,你比我大那么多岁,我怕这是一种女儿对父亲般的依赖,那样我以后遇到我喜欢的人,我怕会伤害你。” 174章 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 男人狠狠地磨了磨牙,听到这话,心里就跟长了针似的,扎人疼,冷峻的五官似乎愈加阴沉了,她这话,现在已经伤害了他了。 什么叫女儿对父亲的依赖? 有哪个父亲会这样吻女儿的? 沈建濛不容置喙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仰着头看着他,才二十三岁的女孩儿,人生的花雨季才刚刚开始,白里透红的肌肤泛着满满地胶原蛋白,吹~弹可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泛着可怜兮兮的委屈,勾得男人坚硬的心都融化了。 在他的概念里,他的人生,三十五岁的年纪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权力、金钱应有尽有,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可是现在,眼前的小女人竟然开始嫌弃他老了吗? 他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 他十二岁的时候,她才出生,还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呢! 他十三岁,她牙牙学语,满地爬走。 他十八岁,进入大学,她才背着小书包,扎着马尾上小学。 他而立之年,她刚刚成年。 他的那段叛逆张扬的青春早已尘封在了久远的记忆深处,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十二年的时光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抹去,可是他会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尽量融进她的世界里。 夏乐橙看着男人失落黯然的脸庞,咬了咬下唇,微肿的唇~瓣红艳可人,轻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明这种可能性。” “那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沈建濛薄唇轻启,话音掷地有声。 “我给你三次伤害我的权利,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吗?”男人的大掌落在女人蓬松柔软的发丝上,“小东西,试着打开你的心,让我住进去。” 他不会再给她喜欢上别人的机会。 “不要逃避?嗯?”低沉地声线压得很低,蛊惑她的心 “我、我——”夏乐橙犹豫地咬唇,有一丝丝异样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即将破土而出,她脱口而出,“我要回去了。” 原本一心期待的男人被她转移的能力弄得哭笑不得,一向沉静自若地男人也会有患得患失的心绪,他不准她逃避,也不想让自己夜长梦多,低头在她粉~嫩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她含羞地往后闪躲。 “明天开始不准离开我身边一步,直到你答应我。”男人霸道地宣布。 “喂,你别这么无赖,我还要工作的。”夏乐橙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反抗道。 沈建濛发现他就不能对小东西心慈手软,有时候就得用强制性手段,不然按她那龟缩性格,他得吃一辈子斋。 “唔——”夏乐橙话音刚落,唇又被某人狠狠地堵住了,粗粝的唇~舌沿着那可口的唇~瓣勾勒出优美的唇形,这张小~嘴聒噪的时候令人不耐,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乖乖的闭嘴。 “你忘了我刚才的话了吗?我已经让你做我的助理了。”一吻方毕,他沿着被他湿~润过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摩挲,挑眉轻笑。 “你——”刚说出一个字,夏乐橙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瓣,可是男人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唇上,她瞬间红透了脸,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举起那只手,拇指上湿~润的液体在璀璨的灯光下晶莹剔透,他的嗓子粗嘎,“小东西,你在勾引我?” “我才没有。”夏乐橙立刻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在勾引我!” 沈建濛笑了,浑厚的嗓音似沉淀多年的红酒,凉薄的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那张成熟英俊的脸庞带着邪痞放~荡不羁,“我是在勾引你,用我所有的一切。” 卸下了那张阴沉冷峻的面庞,这个男人骨子里也是有邪恶的因子的,一本正经地说出不正经的话。 夏乐橙又羞又恼,她明明是要回去的,怎么就被他带偏了,这个男人就是一只老狐狸。 她进去房间拿了包就要走,可是尾随而来的男人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干嘛!”她没好气地说道。 “勾引你!”他说地认真严肃,可是偏偏这三字如此暧昧露骨。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一个大总裁呢!”夏乐橙羞恼地跺了下脚,看着一副冰山禁欲脸,怎么忽然之间变了一个画风。 “难道总裁就不是人了么?总裁就不可以有七情六欲了,不可以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那样了?”沈建濛拧起了眉头,淡淡的说道。 什么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这样直白露骨的话教夏乐橙完全应付不来,羞恼的同时心里莫名地有些小雀跃,心,就像小鹿乱撞一样,怦怦地跳着。 “你别撩我了。”她红着脸嘀咕道。 “那你被我撩到了吗?” “没有。”她口是心非地否定。 “那我就撩到你被我撩到为止。”男人在她泛红的耳蜗处暧昧地低语,灼热的气息灌进了脖颈里,她羞涩地瑟了瑟脖子。 空气的暧昧因子在一点点地发酵、升温,夏乐橙靠在炽~热滚烫的胸膛里,聆听他火热的心跳,她的心猛然悸动了下。 下一秒,她的头便被男人捧住,火热的吻随之落了下来,夏乐橙眨了眨眼,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这无异于是一种暗示,沈建濛有些粗~鲁地扣紧了她的腰~肢,紧紧地贴向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布料,两具火热的身体相碰撞。 他的吻急切火热,夏乐橙有些承受不来,双手无意识地抚上男人的宽厚的后背,迫切地想要找寻一个支撑点,白~嫩的小手揪紧了男人的衬衫。 因为身高的差距,夏乐橙穿着高跟鞋也才到沈建濛的喉结处,她必须要踮起脚尖承受他的吻,沈建濛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 有力结实的手臂伸到了她的腋下,稍稍往上一提,男人抱着她转了个圈圈,夏乐橙便被安置在了柜台上。 她坐着,他站着,新一轮的吻拉开了序幕。 她的滋味太美好了,他一会儿卷起她的小~舌翩翩起舞,一会儿又在她白~皙柔嫩上的游移,他强势地分开了她的腿,挤了进去。 手指灵活地拉下了她塞在包臀裙里的衬衫,粗糙干燥的手掌从她的下巴钻了进去,掠过每一寸丝丝柔~滑,唇齿间,夏乐橙被这股异样的颤栗弄得轻轻地呻~吟了。 沈建濛的浑身紧绷地不得了,肌肉全在贲张,他有些眼热地盯着女人娇艳欲滴的面容,眼神迷离的样子,衬衫撩了上去,推到了胸前,淡粉色的内衣露了出来,粉粉~嫩嫩的,与她周身的粉红的肌肤一个样。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怎么长大。 男人的大手一手掌握绰绰有余,隔着海绵揉~捏有点不舒服,沈建濛迫切地从后面去解暗扣,却是如何也解不开,他索性放弃了。 下~身越来越肿~胀,浴望叫嚣着要出来,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就地正法了,可是他顾忌到那件事带给她的阴影,这种事,自然要两~情~相~悦做才能体会到升上云霄、欲~仙~欲死的感觉。 他的手沿着她穿着肉色丝~袜地大~腿一路向上滑去,手指烦躁地戳开了丝~袜,嘶拉一声,薄薄的丝~袜褪到了小~腿上,这下,他没有任何阻隔地摸着白花花的大~腿。 夏乐橙真的要窒息了,她完全沉浸在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深吻里,可是当那双大手慢慢地滑进了她的裙子里,她的意识开始慢慢地清醒。 “别——唔——”她伸手想要阻止男人的动作,可是她的嘴又被男人堵住了,话音消失在他的强势里。 她无力地推搡着男人的手臂,开始疯狂地摇头躲避他的吻,脑海里闪现一些零碎的片段,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反抗和男人的喘息。 可是沉浸在情~欲的男人哪里还停得下来,他的手已经来到了神秘地带,挑开小裤边缘,挤了一根进去,男人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这么久了,还是干涩的,以至于他有些寸步难行。 夏乐橙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异物,急促地收缩,她痛得眉头紧皱,脸上隐忍地痛苦。 “不要...出、出去...”她痛苦地低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建濛不断地温柔地吻着她,哄着她,极尽耐心地,“乖!别怕!小东西,我不是那些畜生,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谁!” 夏乐橙泪眼婆娑地睁开了眼睛,模糊地影子,带着狠戾残忍的笑意,“——傅容!” 176章 做我的女人。 娇俏的脸蛋不可抑制地红了,浅浅的粉色,夏乐橙一把捞上了被子,蒙在了脸上。 “快出来,里面闷。”沈建濛低低地轻笑,好整以暇地盯着那一团。 夏乐橙蒙住了被子,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还是窜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我再睡一会儿。” 其实她哪里还睡得着,只是羞于见人而已。 “怎么?还累呢!”沈建濛说着,身子倾身向前,意味不明地笑。 被子底下的夏乐橙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小手紧张地揪着被单,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痛死了,一点劲也没有,可是她怎么说的出口。 昨夜真是疯狂的一夜,她彻底迷失了自己,沉沦在那种快乐到天堂的感觉里,可是到最后,她就受不了了。 她就像案板上的肉,任由男人翻来复起,搓扁揉圆。 见她迟迟不肯出来,沈建濛怕她捂坏了,干脆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一大团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夏乐橙就像颠簸的小船儿一样,依附在宽厚坚硬的胸膛里,沈建濛拉开了被子,夏乐橙不情不愿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那抹挣扎的力气小的可怜,娇俏的脸蛋上飘起两抹红晕,忍不住让人亲上去咬两口。 “你干嘛!”他这样一直盯着她看,眸光炽~热,夏乐橙一边脸颊都要烧起来了,她不自在地呢喃了句。 “小东西,准备好了吗?”低沉性~感的嗓音淡淡地响起,男人伸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一张小~脸慵懒迷惘。 夏乐橙不解,睡眼惺忪地水眸里带着困惑,“做我的女人。”男人淡淡吐字,冷峻的脸庞定定地看着她,解了她的疑惑。 时间这一刻凝固住了,夏乐橙在犹豫,沈建濛在等待。 夏乐橙低垂了眉眼,那双眸子无焦点地落在男人的衬衫纽扣上,她在迟疑,对于感情这块,她经历的太少,却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她需要一点点勇气迈出这一步,她需要有人强势地拉她一把。 对于昨晚那些疯狂沉沦的事情,夏乐橙知道除了沈建濛的强势霸道之外,还有她自己的心动。 五年前她选择了逃避,那么五年后,她是否就要勇于去面对这一切,不再逃避,不是所有人都会永远地站在原地等你的。 夏乐橙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我——”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说出口,一旁的手机铃声响了。 铃声持续地响着,在安谧地房间格外刺耳,她只好先接电话。 夏乐橙抬眸眼巴巴地瞅了一脸平静的男人一眼,她现在窝在他的怀里,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也不好拿手机。 这里是他的房间,她也不可能赶他出去吧! 沈建濛的眼神愈加阴郁暗沉了,眸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放下她,还是去给她拿手机了。 夏乐橙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抿了抿唇,接了起来。 “乐橙,你在哪儿?”听筒那边,顾宁远温润的声音传来。 “我...”夏乐橙握着手机,一时有些语塞,她偷偷地抬眼瞥了眼沈建濛,沈建濛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只着白衬衫的男人在阳光的沐浴下光彩照人,遗世独立。 “乐橙?” “哦,我在公司呢!怎么了?”顾宁远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夏乐橙暗暗咬唇懊恼,有些心虚地低声说。 “昨晚我打你电话怎么没有接?”顾宁远的话让她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沈建濛。 沈建濛转过身来,挺拔有型的身材遮挡住了身后的阳光,一层金色的光辉镀在他的身上,眩晕地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能没电了吧!”她只好继续圆下去,低声。 “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啊!”夏乐橙想了想,今天好像不是很忙,自然地答道。 这时,沈建濛不知在弄什么东西,发出重重地一声响。 夏乐橙一惊,电话那边的顾宁远微微蹙眉,“怎么了?” “没、没事。”夏乐橙愣了下,出声。 “那那晚上我来接你。” “啊,有事吗?”她淡淡地疑惑。 “没事就不能来接你了?”顾宁远淡淡一哼。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乐橙脸一红,连忙解释。 “逗你玩的。”顾宁远低低的笑了,声音透着愉悦,“今天是我爸我妈的周年纪念日,晚上一起吃饭,我妈特地嘱咐了我,一定要把你带到。” “嗯,好的。那我要不要买个礼物啊!”夏乐橙哎了声,又说道。 “不用。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个饭就成,不讲究那些。”顾宁远的口吻自然而然,夏乐橙也没在意,淡淡地嗯了声。 夏乐橙挂了电话,不知何时,沈建濛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道巨大的阴影落了下来,男人深邃幽深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的胸前。 夏乐橙疑惑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随即小~脸一红,飘上两抹云霞,刚才接电话都忘了,她现在不着寸缕,被子滑到了肩头,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香~肩,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沟壑。 她迅速地拉上了被子,小手揪紧了被套,低垂着眸儿,不敢看幽深的眼睛。 沈建濛目光冷淡地收回了,薄唇紧抿,声音平稳,“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男人从沙发上拿过袋子放在床边柜子上。 夏乐橙咬着唇,水眸紧锁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眶里有淡淡的委屈,渐渐凝聚了一层泪雾,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感性,只是听到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房门轻轻地关上,男人的背影消失了。 夏乐橙移开视线,拿过袋子,袋子里是一套齐聚的衣物,从里到外都有,夏乐橙无声地叹了口气,快速地下床换好衣物,然后洗漱。 洗完了之后,她站在镜子面前,衣服很合身舒服,是一套乳白色的小西装,棕色的波浪卷披散在肩上,干练英气中多了丝妩媚柔情。 她不禁有些失神地想,这衣服是他叫人去买的,还是自己去买的,款式颜色都是她喜欢的,就连淡紫色的内衣尺寸大小都非常合身。 脸颊微微地热了,她赶紧回了神,拍了拍脸颊,害怕他久等,赶紧出去了。 沈建濛坐在餐桌前,听闻声音,淡淡地抬头,见到她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她。 夏乐橙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眼神无措地朝着桌上望去,看见桌上摆了两份早餐,还有一份应该是留给她的,她于是坐了过去。 餐桌上的气氛很安静,沈建濛在看财经报纸,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沉稳而斯文,他时不时地低头喝一口咖啡,浓浓的咖啡味飘香四溢。 夏乐橙有些食不知味,尽管肚子都快饿扁了,她有些忐忑不安,想起早上他们中止的话题,关于...那个做他的女人。 她欲言又止,这种话题教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总感觉是她迫不及待一样。 沈建濛自然感受到了女人炽~热的目光久久地停留,他放下了报纸,拿下眼睛,捏了捏眉眼,而后看向她,略微皱眉,“不合胃口?”她都没怎么吃。 夏乐橙摇了摇头,早餐很丰盛,她舔~了舔嘴唇,心扑通扑通地跳,脸蛋红红的,“我...我想说...关于那个....” 沈建濛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等待她的下一句,可是话都嘴边,夏乐橙总是卡住了,难以启齿。 她不禁有些羞恼地瞪了男人一眼,他就不会自己提起来嘛,记忆力这么差了,一会会时间就忘了。 算了,还是以后他说起再告诉她的决定好了。 夏乐橙默默地纠结来一会儿,保守的她还是在一大清早说不出来如此暧昧的话来,她释然地笑了笑,“没事。” 沈建濛深邃的目光渐渐冷却下去,收起了眸底暗涌的情绪,面无波澜,声音低沉冷淡,“吃完之后,我们今天要去工地。” 沈建濛说完,站起身来,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却又忽然停了下来,问了一句。 “你肚子上的疤痕是怎么弄得?”沈建濛剑眉微蹙,淡淡地问。 这句话却在夏乐橙的心里起了惊涛骇浪,手一抖,叉子上的火腿肠掉在了桌子上。 手微微的颤抖,她克制住了慌乱的情绪,男人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等她的回答。 “阑尾炎,手术、留下的。” 177章 谎言。 这句话却在夏乐橙的心里起了惊涛骇浪,眼眸慌乱闪烁,手一抖,叉子上的火腿肠掉在了桌子上。 手微微的颤抖,她克制住了慌乱的情绪,男人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等她的回答。 “阑尾炎,手术、留下的。”她的声音轻而浅,淡淡地飘荡在空气里。 沈建濛没有转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双黑眸微微眯起,遮掩了眸底变幻莫测的情绪,他抬脚走了出去。 直到那股压迫摄人的气息消散在空气中,夏乐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失神地盯着那道背影消失的方向。 一张小~脸瞬间失去了色彩,苍白如纸,淡色的唇无力地抿紧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儿敛去了眼睛里的痛苦与悲伤,小手伸出慢慢地抚上腹部,隔着衣服,并不能摸~到什么,可是她还是感受到了那条丑陋的疤痕。 伤口总会愈合的,可是那一道疤却永远留在了她的心上。 当沈建濛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闪过好多个理由,可是她没有想过要跟他说出实话,潜意识里,她是嫌弃这样的自己的。 那么不完美的一个她已经是仰望他的存在,她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自己曾经孕育了一个孩子。 人啊!撒一个谎的时候,总有机会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下去, ~~~~ 夏乐橙下去的时候,路过时,那些服务生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她,掩饰不住眸子里的惊讶与惊叹。 夏乐橙不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脸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在大厅里没有看见人,她想沈建濛可能在车子里等她了,也没有去细细地想,她加快了步子走出来酒店。 “夏经理今天好不一样哦!变得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是的呢!人靠衣装呗,她身上的衣服好像是纪梵希当季新款呢!” “平常也没看夏经理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啊,而且她刚刚是从十六层下来的吧!那个楼层住的都是有钱人,你说夏经理是不是傍上富豪了?”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好像就没看见夏经理来啊,现在突然冒出来,你说会不会......” 两个服务生小声地讨论着,语气里是酸酸的羡慕嫉妒。 流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关于夏乐橙的绯闻渐渐地在酒店传开了。 然而,夏乐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议论纷纷的对象了。 她在酒店露天停车场看到了沈建濛的车子,在一众名车里,他的车子并不起眼,耀眼瞩目的是这个男人。 车窗摇下,他沉静地坐在车子里,远远看去,眉如深邃的远山,起起伏伏,手臂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迷人的好像一幅画。 夏乐橙呼吸有一刻的凝滞,随着她的缓缓靠近,淡淡的烟草味扑入了鼻息之间,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撩人的气息。 原本看着前方的男人忽然转过了头,一双隐藏在墨镜下的锋利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夏乐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冷冽的气息。 他忽而的冷漠让她的心微微地堵塞了,闷闷的,简直比这燥人的天气还要闷热。 “上车!”男人淡淡的吐字,扔掉了烟头。 夏乐橙闻言,这一声冷淡的声音也提醒了她,现在是工作时间,他们的关系也是上下属关系,她花了一秒调整好了心态,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就要进去。 “后面。”简单有力的二字是他不容拒绝的命令。 夏乐橙只好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司机发动了车子,黑色的车子疾驰而去,车子匀速地开着,相比较外面的炎热吵闹,车子里清凉安静。 沈建濛在看文件,时不时地还有电话插~进来,大多是他公事上的事情,夏乐橙沉默地坐在一边,听他淡定从容地吩咐工作。 他说的什么她都记不住了,唯独他的声音,她记住了。每一个生冷枯燥的文字在他的嘴里变得有气息了,时而冷冽,时而低沉,时而从容。 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建濛处理好了文件,微微侧头,便对上了女人的眼睛。 她在失神,白希干净的脸上染着一丝丝迷惘,眸子好似没有焦距似的,是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 “在看什么?”薄唇轻启,沈建濛淡淡问道。 “看你。”听到这话,夏乐橙本能地回答,几乎脱口而出。 轻轻的两个字扬在空气里,染着淡淡的暧昧,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 男人的黑眸炙热地带着跳跃的火焰锁着夏乐橙那张泛着胭脂红的小~脸,俊眉微挑,冷峻冰冷的脸庞有了松动的痕迹,嘴角微勾。 “看我?”他低低地笑了,磁性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的意味,凑近了她。 两人的面颊靠的只剩下一条细小的细缝了,他呼出的灼热暧昧的气息几乎要灼伤了她,耳根子软的一塌糊涂。 夏乐橙心跳急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缺氧状态,脸颊红扑扑儿的,眼睛不停地闪烁,“我是说...看..看风景呢!看风景呢!” “风景比我好看?”他的身体几乎跟她肌肤相亲了,薄薄的布料摩擦,热度急剧上升,热度在俩人之间相互流窜。 夏乐橙又往边上坐了一点点,顺手开下了车窗,一阵风呼呼地串了进来,也打破了这一刻的旖旎气氛。 夏乐橙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沈建濛也坐了回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紧紧地咬唇,懊恼地直皱眉。 她总是在他前面失态,平常的冷静自持都哪去了? 索性后来一路相安无事,车子到了目的地之后,有一段泥路不好走,他们便下了车。 下车前,沈建濛叫住了她,随手从车后面拿出来一双鞋盒。 夏乐橙不解地看着他,沈建濛示意她打开。 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夏乐橙低头,她穿的是高跟鞋,待会儿下车肯定不方便,所以他细心地为了准备运动鞋? “谢谢!”她低低地道谢,脱下了高跟鞋,换上了运动鞋。 白色的运动鞋搭配西装一点也不突兀,别有一番风味,也算是时尚了。 鞋子大小合适,走起来的确轻松多了,脚趾头在鞋子里面动了动,她低着头笑了,从沈建濛的余光看过去,只能看过那嫣红的小~嘴缓缓地荡开一抹弧度。 翘~起来的弧度像极了发出邀请,叫人去品尝那甜蜜的滋味。 这时,对面来人了,是这边的负责人,拿了两顶头盔过来。 沈建濛接过来,自己戴上,另一顶给了夏乐橙。 夏乐橙拿着头盔塞进了脑袋里,却迟迟没有扣上,脑袋闷在头盔里,闷闷热热的,头发黏在脖颈处,有些不舒服。 这时,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手,夏乐橙吃力地抬起头,沈建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把她的头盔拿了下来,转身看向负责人,“有没有橡皮筋?” 负责人很快拿了一根橡皮筋过来了,沈建濛把头盔丢在夏乐橙的手里,接着,手指灵活地穿~插在她的发丝间,手腕一个旋转,她的头发挽了起来。 脖子处凉凉的,舒服了许多,他的手好似有魔力一般,夏乐橙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又替她戴上头盔。 明明是很热的天,可是这个男人身上却总是有冷冽清爽的气息,粗粝干燥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肤,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 夏乐橙微仰起头,刚好看到男人性~感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的上下滚动,她有些口渴地咽了咽口水,竟然产生了想摸一摸那个喉结的冲动,不知道摸起来是怎样的触感呢! 见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沈建濛一把扣住了她的脑袋,深邃阴沉的眸子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凉薄的唇紧抿,刚毅的下巴紧绷,给人一种冷肃阴沉之气。 夏乐橙不敢再动了,她是有点害怕这个男人生气的,尤其在工作,更不能惹他。 咔哒一声,扣子扣上了,沈建濛松开了她,脸色波澜不惊,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那些个负责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夏乐橙作为他的助理,自然也得跟着。 跟着他巡查了一天之后,两人回到了酒店,稍作休息了一会儿,夏乐橙看看时间,也要是下班了。 她的手机也正好响了,是顾宁远打来的,他已经到了,在门口。 夏乐橙稍作收拾了下,就要离开,背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等会儿一起吃饭。” 178章 两个男人,大打出手。 沈建濛靠近了她,有力的双手圈住了她的身体,夏乐橙被置于他的胸膛和桌子之间,此时,办公室没人,但是夏乐橙一时之间还是不习惯两人如此的亲密。 她微微地扭动挣扎了下,不过他纹丝不动,脸蛋红红的,她小声地低喃了句,“先放开我。” 闻言,男人剑眉微挑,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薄唇越加凑近了她的耳蜗,灼热的气息暧昧地喷薄而出,“不放。”一辈子也不想放手。 夏乐橙的脸颊越来越红,瑟缩着脖子躲避那些暧昧的热度,办公室的门还敞开着,她真的害怕被人看到,眼神不时地盯向门口。 沈建濛的黑眸浓重墨彩,锋利的眸子落在那张一脸紧张的小~脸上,沉了沉,到底还是放开了她。 挺拔健硕的男人双手环胸悠闲地倚靠在桌子边,犀利的黑眸如同编织了一张大网,深深地圈紧了夏乐橙。 他的注视热烈而炽~热,这让夏乐橙有些不自在,脸色羞赧,微微别扭地扭开了头,她快速地收拾好了东西。 “走吧!”沈建濛见她收拾好了,幽幽地说道。 “哎。”夏乐橙抿了抿唇,喊住了他,沈建濛转身,皱眉,“怎么了?” “那个、我跟别人约好了。”夏乐橙动了动唇,嗫嚅道,一脸歉意。 沈建濛想起了早上的那通电话,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薄唇抿着,一言不发。 “早上那通电话就是。”夏乐橙向前一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他,向他解释道,“约好了,不好推掉的。” 沈建濛心口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想起早上的电话打来的是个男人,听不见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她那句在公司还真是让他膈应,她接电话的神情带着生动活跃,这一切都显示了她和男人的关系匪浅。 但是他是一个不太擅长将这些吃醋哀怨的情绪表现的特别明显的人,他也不太喜欢太过干涉她的生活,她有她自己的社交圈子,有自己的小秘密都无可厚非,喜欢她也不是非要占据她的全部,限制她的自由。 一脸严肃冷峻的男人微微沉了口气,很快掩饰好了冷眸里的那一抹酸意,看着她,“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他已经过来了,.....在门口。”夏乐橙说完,悄悄地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男人的脸色,他的脸色没有异常。 沈建濛率先转身出去了,夏乐橙抿了抿唇,拿好了包包,跟着男人出去,她自然看不到此刻男人的脸色有多阴沉冰冷,眼神里一片森冷。 ~~~~~~~~~ 酒店外,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线染上了整片云彩,天际湛蓝,暖风袭来,荡漾着一波一波的暖意。 顾宁远靠在车窗上,姿态优雅从容,清俊的眉眼染着点点笑意,一身休闲的打扮,温润如玉,顿时也吸引了不少女性的注意。 然而,他所有深情的目光都落在了从酒店内出来的夏乐橙身上,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再无旁人。 沈建濛的步伐迈得很大,男人的身形挺拔峻立,好像一棵松一般,每一步都带起来一股强劲的风,气场十足。 夏乐橙穿着高跟鞋要小跑着才能跟他上,一会儿,她便气喘吁吁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有细细的薄汗。 夏乐橙看着男人沉默的背影,他是不是生气了,怪自己没陪他去吃饭? 眼看男人黯然的背影越走越远,夏乐橙的眼眸泛起了一抹委屈,有盈盈的水亮在眼眸里转动,她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沈建濛已经走到了门口,夏乐橙急切地看着他,没注意,一下子却撞在了旋转门上。 “嗷——嘶——”她痛得不禁地叫了一声,顿时,眼冒金星。 而听到她痛苦的声音的沈建濛立刻停下了脚步,一转身,便看到了小女人蹲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样子。 而夏乐橙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伤着,缓了一会儿,她甩了甩头,起身就要追出去,却正好撞到了迫不及待奔来男人的怀里。 娇小的身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男人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沈建濛却立刻推开了她,夏乐橙心一沉,眸底闪过受伤,眼眶一热,“很疼是不是?我看看!”低声浑厚的嗓音有了一丝担忧,沉沉询问。 这下,夏乐橙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是感动的。 刚刚他以为他是生气了,所以才推开她的,没想到,是因为担心她。 男人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蛋,稍稍抬高她的头,查看她的额头,还好额头上没有起包。 “带你去医院看看。”沈建濛语气微沉,拉着她的手,这种看着表面好好的不一定就没事,还是去检查一下为好。 “我没事了,不疼了。”夏乐橙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 “不是疼的都哭了?”男人皱眉反问。 她微微红了脸,羞涩地低眉敛首,那只小白手教缠着男人温热的大手,她只是感动的哭了。 “我真的不疼了,而且待会儿还有事。”她开口。 听到这话,男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后半句上,冷冷地勾唇,眼神冰冷。 而另一边,顾宁远在看到夏乐橙似乎撞到了旋转门的时候,脸色微变,立刻走了过来,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就撞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在看到那个男人抓着她的样子,她的眼泪涌了出来,顾宁远第一反应就是夏乐橙被欺负了。 这一幕在狂奔而来的顾宁远看来,就是沈建濛图谋不轨,愤怒瞬间盈满了整个胸腔,顾宁远的眼神一刹那变得阴狠冰冷。 在快要靠近沈建濛的时候,手握成拳,一阵疾厉的风扫了过去。 沈建濛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危险,男人锋利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薄唇不屑地嗤了一声,勾唇冷笑,一手搂紧了夏乐橙的腰,一个快速的旋转就躲过了顾宁远的攻击。 “放开她!”顾宁远狠狠地咬牙,看到男人的手臂亲密地扣在了夏乐橙的腰身,两人的身体贴的极近,凤眸里盛满了怒火。 “不放又如何?”沈建濛邪肆地勾唇,更加圈紧了小女人,锐利的黑眸里暗沉无比,冷厉又挑衅地看向顾宁远,也知道了夏乐橙约好了人是谁了。 “找死!”顾宁远再次竖起拳头,沈建濛冷哼,谁找死还不一定呢! 不过两个人因为都顾忌着夏乐橙也没有对对方下狠手,不过显然顾宁远是处于下风的,毕竟是拿手术刀的手,到底是比不上沈建濛的招式利落狠辣。 夏乐橙也是懵了,没想到两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不过两个大男人在酒店门口打架还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而且两个男人从身形看起来都是属于帅气俊美的,再看扣在沈建濛怀里的夏乐橙,事件起因一目了然,为了女人。 “哎,你们别打了!顾宁远停下来,你误会了。”夏乐橙一脸焦急地看着两人,想着多半是有什么误会。 “沈先生,你也停下来,别打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事要是闹大了就不好了,夏乐橙咬唇,小手抓~住了男人欲要深处的拳头。 沈建濛当然知道是误会,他只不过是想教训这个小白脸,竟然敢觊觎他的女人,想到这三年,小东西有可能都是跟这个小白脸有往来,他的脸色愈加冷峻了。 不过,跟一个年轻人动手的确不是他的作风,沈建濛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小东西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了。 顾宁远听到了夏乐橙的话,也停了下来,凤眸微眯,看着夏乐橙抓着男人的手,还有那声亲密的...沈先生的称呼。 原本是很平常的一个称呼,但是偏偏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点担忧的意味,还有那些动作,这些都让顾宁远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夏乐橙见两人消停了,蓦地松了一口气,她淡淡地看着顾宁远,“顾宁远,你误会了。” “乐橙,这是怎么回事?”顾宁远语气急了起来,凤眸仍旧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眸底有些失落,直觉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夏乐橙也意识到了不妥,下意识地推开了沈建濛一点,尴尬地伸手理了理发丝,沈建濛俊眉一蹙,薄唇紧抿,看她要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179章 伤疤揭开,不堪回首。 其实推开之后,夏乐橙就后悔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大了点,乌黑的眼睛转动着定定地看着沈建濛,男人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好,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但是夏乐橙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意。 既然已经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了,她是不应该逃避的。 她重新抬起了头,目光坚定,清丽的小~脸扯起一抹笑容,看向顾宁远,“顾宁远,这是沈先生。” 顾宁远俊眉微蹙,敌视地看着对面冷漠的男人。 夏乐橙又看向了沈建濛,拉了拉他的手臂,眼神示意他不要这么冷冰冰的,男人淡淡地垂眸,冷峻的脸庞松动了下,她说,“顾宁远,我的好朋友。” 俊美高大的男人冷嗤了,深沉如海的黑眸里满是嘲讽,这个小东西也太单纯了,这个世上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单纯的友谊的,对面的臭小子分明对她是男女之情。 他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哼,这个小东西怎么介绍他的?沈先生? 男人晦暗不明的眸子冷冷地漾开了一抹冷笑,手臂复又搂紧了夏乐橙,语气淡淡的,“我想夏乐橙还没有完全介绍我,我是她的男朋友。” 夏乐橙不好挣扎了,听他理所当然地语气,脸颊不好意思地红了,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她干嘛这样介绍他自己? 顾宁远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愣愣地看着夏乐橙羞赧的神情,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容,笑容僵硬,“乐橙,这是真的?” 夏乐橙不着痕迹地在男人的后腰上掐了一把,沈建濛微微皱眉,深邃的眸子却是宠溺地看着她,夏乐橙看男人被掐了仍旧淡定从容的样子,微微嘟嘴埋汰了他一眼。 她只好微微点头,低低地应了声,“嗯。” 她的声音低如蚊呐,但是两个男人还是听到了。 沈建濛一脸笑意,眼角有浅浅的笑纹,刚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呵呵!”顾宁远黯然地低下了头。 不过瞬间,他便收拾好了心情,不想给她造成困扰,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一身正装,英俊不凡,散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有些疑惑丝丝缠绕在心底,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弄清楚的,不能再让她受伤。 他看着她,清俊温润地笑意,“乐橙,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哦!”夏乐橙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一误会倒是耽误了些时间。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手还圈在她的腰上,她抿了抿唇,脸红红的,小声说,“放开我啦!” 这是在酒店外,人来人往的,而且顾宁远还看着呢!夏乐橙窘迫死了。 沈建濛投以沉默的目光,不过最后还是放开了她,双手滑进了裤袋里,冷冷的,酷酷的。 腰上的力道陡然消失,她仰起头,水眸凝视那张冷冷的俊脸,无辜又委屈地看着他,红唇轻启,“那我走了。” 沈建濛倏然双掌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男人的薄唇猝不及防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宣誓主权。 夏乐橙红着脸任由男人亲吻,纤长的睫毛儿羞赧地轻~颤着,小~嘴抿得紧紧的,待到沈建濛放开她,她的脸红的都要烧起来了。 不敢看他,也不敢顾宁远,小跑着就走了。 顾宁远心里五味杂陈,深深地看了眼恢复一脸冷漠脸的男人,转身离开了。 ~~~~~~~ 夏乐橙坐在车里,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脸蛋还飘着两抹淡淡的红晕,她摇下了车窗,一阵风涌了进来,稍稍吹散了一些热度。 “乐橙,你和那个男人...”顾宁远欲言又止,目光不经意落在夏乐橙娇俏的脸上。 “嗯,我跟他在一起了。”夏乐橙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抹坚定。 “你了解他吗?”顾宁远的声音有些激动,不禁低吼,“那个男人很危险。” 夏乐橙知道顾宁远是关心她,她释然地扯起了一抹笑容,明艳照人,“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在t市的时候。” 明明五年没见,可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却是如此和谐熟稔,是他坚定不移地没有放弃她,霸道强势地要挤进她的心里,撬开那扇门。 顾宁远心间划过一抹伤痛,原来他这几年的陪伴却不抵那个男人过去带给她的回忆,他还没说出的爱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吗? 那傅容呢! 这个一直盘旋在他心口五年了的名字,他一直没有提起过,因为怕揭开她的伤疤。 还有......那个孩子? 它是谁的? 那个男人又知道吗? 然而这些他都没有立场去问了,顾宁远转过了头去,目视前方,华灯初上,车子在路上开车,车厢陷入了沉默。 ~~~~~~~~ 顾父顾母的周年纪念,一家人是在餐厅吃的,饭桌上面,顾母对夏乐橙很是热情,扬言说让夏乐橙做她的儿媳妇,收了顾宁远。 夏乐橙满脸通红地说他们是好朋友,一直把顾宁远当大哥看待的,而顾宁远唯有苦笑,闷声地喝起了酒。 晚饭过后,顾父跟顾母回去了,顾宁远则送夏乐橙回去。 到了夏乐橙租住的公寓前,夏乐橙正要下车,顾宁远却拉住了她,夏乐橙不解地看着她,“乐橙...” “嗯,怎么了?”夏乐橙问。 顾宁远苦涩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夜色下那张水嫩瓷白的小~脸,咬了咬牙根,“那个...孩子是他的吗?” 这件事的提起无疑是对夏乐橙的打击,然而如果他不说出来,不搞明白,到底是谁伤害了她,她怎么放心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交给别人。 夏乐橙的心一颤,手指蓦地发紧泛白,抖了抖唇~瓣,僵硬了笑容,“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乐橙,那个...流掉的孩子,让你差点死掉的孩子,是他的吗?”男人的面色凝重,低沉悲重地声音字字如千斤重般砸在了夏乐橙的心上。 那张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乌黑眼眸里的光彩一点点消失。 “你....”夏乐橙怔怔地抬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她哆嗦着唇~瓣。 顾宁远不忍心看她这副样子,孤独迷茫地好像迷了路的小孩,周身围绕了一种死寂。 他说,“我早就知道了,你晕倒的那天,我看了你的病例。”声线沙哑沉重。 “乐橙,如果是他的,我不会允许你跟他在一起的。”他咬牙启齿,脸色暗沉。 当初她遭遇了那些经历,失去了生的希望,眼眸惨淡一片,没有一丝光彩,是他一点一点地陪着她挺了过来。 “不...不是...不是他!”夏乐橙颤抖地摇头,眼神慌乱无措,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热泪随着她颤抖的动作不停地滑落下来,打湿~了那两片脸颊,“顾宁远,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她低低地哀求着,无助的哭泣,小~脸泛着泪痕,晶莹剔透。 顾宁远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那具瑟瑟颤抖的娇~躯,一抹心疼,“乐橙,对不起,我不该提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夏乐橙低颤地摇头,稍稍推开了他的身体,小~脸哭的红通通的,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五年来,她学会把苦楚咽进肚子里,默默忍受着。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去碰就不会疼,碰了就是锥心刺骨的疼。 她吸了吸鼻子,别开了眼睛,那双刚哭过的眼角水亮的闪动着莹润的光泽,小~脸黯淡,怔愣地盯着窗外,平复了一会儿,“我回去了。”嗓子哑哑的。 车子里的顾宁远漆黑的深眸久久地凝视那张倔强孤独的背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收紧,骨头都突了出来。 ~~~~~~~ 夏乐橙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小区,心脏处有一处急促收紧,泛着淡淡的疼,一段愈合了伤口被人突然揭开,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 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无力,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的脚步浅的没有一丝声响,好似游魂一般。 她落寞地低垂着头,上楼,脚步停了下,楼道灯亮了又灭,她欲要掏出钥匙,这时身子被一道沉而有力的手臂收紧,拥在了怀里。 180章 干柴烈火,不可收拾。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吻,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带着熟悉的男人味以及那淡淡的烟草味。 夏乐橙愣了下,紧绷地身体柔软了下来,而后双手主动地覆上了男人的后背,热烈地回应了男人的吻。 黑暗中,相拥在一起的人吻得甘柴猎火,急促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楼道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砰’的一声,那具柔软馨香的身体被男人重重地抵在了门板上,男人的手臂抵在女人的后背上,缓解了冲击的力道,灯亮了又熄灭。 乍然亮起的灯光,一刹那照亮了女人精致的脸蛋儿。 夏乐橙的脸蛋白里透红,乌黑的饿大眼睛越发水灵清亮,眼眶周围有点泛红,那张嘟起的红唇沉溺在男人给予的炽~热中。 那双灵动的水眸轻轻合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儿动情地轻~颤着,唇齿相依,涌起一bobo的甜蜜。 沈建濛对于女人的热情主动惊诧了一会儿,不过瞬间,便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吻。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 不过沈建濛可没有让人观看的癖好,更不想这个小东西惷光乍泄,男人的手在她的小包里索摸着,摸~到了一串钥匙。 单臂扣紧了女人纤细的小~腰,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把钥匙插~进门孔里,可是夏乐橙又急切地覆了上来,脚尖踮起,在男人的薄唇上胡乱地啃啃咬咬,她的技术太青涩,咬的男人的嘴皮都破了。 可是就是这改死的青涩却让他失了魂,高大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所有的感官都刺激地一齐冲向了下~身,手指微微一抖,钥匙没有插~进孔里。 那双柔软的小手不停地撩~拨着他,沈建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额头上的大滴大滴地汗珠顺着男人俊俏性~感的脸庞滴落下来。 他稍稍退了退身子,垂眸,炽~热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女人妖~娆魅惑的样子,媚眼如丝,水眸水雾雾的,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墨玉一般。 够不到男人的嘴了,她索性目标转移,一点点下移,来到了男人的喉结处,冰凉的小手摸了摸,而后温热的小~嘴又亲了上去,冰与火的交织。 沈建濛不受控制地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喉结没有规律地急促地滚动着。 “小东西,这么热情?”沈建濛舔~了舔破裂的唇~瓣,声音沙哑粗嘎,一双湛黑的眸子被情~欲缠绕。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衬衫扣子被她胡乱地扯掉了几颗,那股冰凉的触感盈满了男人健硕结实的肌肉,他却是咬着牙,冷冽魅惑,“别急,你要的都给你。” 咔哒一声,钥匙总算转进了门孔里,门应声而开,凌~乱地脚步声响起,楼道灯应声而亮,也照亮了衣衫不整的两人。 然而,只一瞬,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战场已经转移到了门内,乌漆墨黑的夜里,两个人抵死缠~绵。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东西摔碎的声音,衣服撕裂的声音,皮带掉落地板的声音,以及那快乐动人的声音。 第一轮战况尤为激烈,擂鼓轰鸣,半夜,竟然下起了雨,雷电交加,大雨稀稀落落地打在窗户上,就像是在给室内的两人伴奏出一曲动人的交响乐,宛转悠扬,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一轮落幕,第二轮拉开了序幕! 小小的公寓里,一盏晕黄的暖灯朦胧地照亮了房间,把这夜渲染地越加魅惑旖旎。 一番剧烈的运动过后,男人魅惑俊美的脸庞尽是汗水湿透,神情更加清爽了,嘴角噙着一抹慵懒满足的笑意。 单人床~上,男人颀长挺拔的身体弯曲着倚靠在床头,男人赤着上身,麦色的胸膛上布满了女人的抓痕,却也显得愈加的粗狂性~感。 男人的一只手夹着烟,烟雾袅袅,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男人冷峻深沉的面容,另一只手则时而轻柔地抚着女人的秀发,时而滑过那柔嫩白~皙的肌肤。 沈建濛深深地吸了口烟,吞吐云雾,冷冽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窝在他的怀里睡熟的小东西。 今晚的她实在是不正常,热情地像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风情万种,虽然他很乐意小东西如此的主动。 沈建濛低垂着头,拇指在那双轻~颤的眼眸轻轻地滑过,眼角周围湿~润一片,有些哭过的红肿。 许是男人粗粝的拇指弄疼了她,她微微拧紧了秀眉,不安地嘤咛了下,身子越加靠近了那抹热源。 沈建濛墨黑的深眸里敛聚了深情,低头,凉薄的唇在那张嘟起的红唇上细细摩挲,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钻入了夏乐橙的鼻息。 她瞬间醒了,或许她根本没有熟睡,意识朦朦胧胧,不想醒来,不想面对。 四目相对。 夏乐橙眨巴着明亮透撤的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俊颜,男人低低地笑了下,没有被逮住的尴尬,在她的唇上挑逗似的轻啄了下,玩味儿地勾起唇角,“小东西,别用这副表情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男人的身体变化证明了他说的不是假话。 夏乐橙恍惚没有听到一般,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凌厉,嘴角勾起的弧度带起了眼角细细的皱纹,魅惑又迷人。 运动过后的男人声音磁性性~感,如沉淀了多年的红酒浑厚低沉,在寂静清冷的夜里深深地刻进了女人的心里。 她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宽厚的胸膛安全又温热,把这艘漂泊无依的小船儿带进了避风港湾里。 沈建濛墨黑的眸底划过一丝困惑,夏乐橙却突然直起了身体,两人都是不着寸缕,薄被滑落,露出娇~嫩的迷人的小香~肩。 半截香滑柔嫩的胴~体趴在了男人赤~裸结实的胸膛上,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再一次挑战他的失控率。 夏乐橙伸手小白手抓~住了男人拿烟的手,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烟。 “咳咳咳——”尼古丁的苦涩刺激着舌头,被烟熏呛到了,一张小~脸咳嗽地满脸通红。 沈建濛急忙掐灭了烟头,赤着脚下了床,到客厅倒了杯回来。 夏乐橙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沈建濛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剑眉微蹙,声线冷然,“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调皮了。” 夏乐橙喝完了水,喉咙里的瘙~痒燥热缓解了些,因为咳得太用力,长长的睫毛儿沾染了泪滴,晶莹剔透。 她没有说话,越过男人的身体就要去拿沈建濛放在柜头上的烟盒,沈建濛神色一凛,俊脸染着薄怒,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干什么?” “给我一支烟。”夏乐橙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嗫嚅道。 “不准!”沈建濛低声呵斥,“女孩子抽什么烟!” “你有性别歧视。”夏乐橙嘟着红唇,被他一吼,眼眶红红的,埋怨道。 沈建濛染着薄怒的眼眸闪过一抹愧意,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低沉动人,“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可以抽,我就不可以抽?”夏乐橙被男人抱着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点点的青茬咯着她的肌肤 “我是老烟民了,十几年的烟龄了。你看你,刚才还咳了。”男人低低缓缓地声线飘扬在空气里。 “我可以学。”她理所当然道。 沈建濛皱眉,推开她,看着她,认真地问,“小东西,为什么想要抽烟?” 夏乐橙就像没听到一样,伸手就要去拿,沈建濛这回没阻止,知道这丫头性子挺倔的,你越不准的她越要做,跟叛逆期的少女似的。 夏乐橙径直点燃了烟,烟蒂散着耀眼的猩红,她想着沈建濛平时抽烟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抽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咳。 小~脸绽开了一抹笑颜,她调皮地朝男人吐了口烟圈,烟草味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钻入男人的鼻息,那副慵懒妖~媚的样子勾得人蠢~蠢~欲~动,肾上腺急速飙升。 “你们男人为什么要吸烟?”这次,她反问道。 “刚开始抽烟是好奇,后来是习惯了。”男人抽烟其实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解愁,青春期叛逆的一种表现,到了后来完全是为了抽而抽。 “我也是好奇。”这次,她又回答了他的问题。 尼古丁的味道苦涩地缠绕在了舌尖上,刺激的人难受,什么愁都解不了,偏偏很多人还为之着迷。 夏乐橙拧紧了秀眉,眸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红唇轻启,“沈先生,我想做你唇上的那支烟,做你的女人。” 181章 反守为攻,前后夹击。 夏乐橙拧紧了秀眉,眸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红唇轻启,“沈先生,我想做你唇上的那支烟,做你的女人。” 这是她迟到的回答! 随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便掐掉了烟头,扔掉了。 在男人反应不及的时候,俯身,红唇含~着那口烟雾缓缓地渡进了男人的嘴里。 青白烟雾缓缓地流~溢进了男人的嘴里,还有些透过两人教缠的缝隙里扬进了空气里。 空气里的热度不断地攀升,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那光亮似乎要照亮了所有边际。 男人扣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手臂青筋暴露,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的脑子似乎不会运转了,被这巨大的表白砸的晕乎乎的,失了一贯的冷静,愣愣地任由小女人对他上~下~其~手。 夏乐橙大胆而豪放地跨~坐在了沈建濛的腿上,棕色的波浪卷发凌~乱妩媚地披散着肩上,女人红唇微肿,媚眼如丝,细细地轻啄男人的喉结,化身成了迷惑男人的小妖精。 然而,这一次,沈建濛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的眉心紧蹙,隐忍着身体的浴望,手掌捧着女人的脸蛋,只见那张精致的小~脸已是泪流满面。 他怜惜地叹了口气,手掌托着小女人的臀~部,想要让她下来,可是她偏不,手臂环紧了他的脖子。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沈建濛只好任由她趴在他的身上,拉高了被子盖住了两个人。 她闷不吭声,脑袋窝在他的脖颈处,有湿~滑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沿着男人的脖颈处流下来,每一滴都滴进了男人的心里。 沈建濛耐心地哄着她,手掌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温柔至极,身体明明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却又不想这样伤害了她。 “小东西,听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不说,我就问你的那个朋友去!”男人低低地诱~惑加威胁道。 他作势要起身,可是夏乐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小小的身体爆发了巨大的能量,硬生生地把健壮的男人再一次推倒在了床~上。 “就是你欺负我了!”她哑声地低吼,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小~嘴狠狠地堵住了男人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他总是要惹她哭,总是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无地自容,好到让她自卑。 都是他!都是他! 夏乐橙发狠了,蓦地咬上了男人的薄唇,有血腥味在口齿之间流转,小手也握成了拳头狠狠地捶着男人,可是眼泪却愈发掉的厉害了。 沈建濛听到了她的控诉,眉头紧蹙,心疼地说,“是我弄疼你了吗?” 这次,沈建濛不容许她反驳,强势霸道地把她抱了下来,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映出了夏乐橙挂着泪痕的脸蛋。 “让我看看!”他欲要扳~开她的腿,她不让,小~脸又臊又红,两人虽已早已亲密无间,但是这样还是太羞人了。 沈建濛却是不容拒绝地强行扳~开了,男人的眼睛仔细地认真地看着,那里是有点红肿了,是她太诱人可口了,他才把持不住一时用力过猛。 沈建濛抿紧了薄唇,脸庞也严肃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夏乐橙没由来的紧张了下,抓~住了他的手臂,眸底闪过一丝受伤,“你别生气,不疼的,不疼的。” “我没生气。你先睡,我去给你买点药。”男人沉沉说道。 夏乐橙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一抹感动溢满了胸腔,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突然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头贴在他的背上。 “不要走!”她哽咽地开口。 沈建濛低头看着圈紧了自己的那双小手,声音粗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抹冰凉刚好降温了他身体的灼热,舒服地叫人不禁喟叹出声,而后面,那柔软的顶端磨蹭着那坚硬的后背,这前后夹击,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夏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声音透着委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她在心里默默地诉说着。 可是她舍不得放手,拒绝他给予的美好! 男人闻言,不可置否地轻笑了一声,这小东西也太容易满足了,可也正是这样的她,才让他失了魂的喜欢。 “你的意思是,要我对别的女人好?”男人淡淡地反问,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笑意。 对别的女人好? 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如此对别的女人做他们做的事情,也会半夜给别的女人去买药,温柔呵护,她的心蓦地闪过一抹尖锐的疼痛,似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心里。 她慌乱地摇头,泪眼婆娑,小手更加圈紧了。 沈建濛扯开了她的双手,轻柔地擦拭掉她的眼泪,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我不对别的女人好,只对你一个好。” 这也是一种承诺! 夏乐橙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源源不断地似涌动的泉水。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还会对我好吗?”她低喃道。 “那你就不要骗我啊!”男人看着他,沉沉说道。 “我是说,如果?”夏乐橙急了。 “小东西,我说过给你三次伤害我的机会,所以你要小心谨慎使用,最好永远不会有机会使用。”男人目光如炬,低沉地嗓音回荡着房间里,一字一句地砸落在了夏乐橙的心底。 “但是现在,你先乖乖睡觉。”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他的眼前,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吃了她。 他的眸光炙热地落在让他沉迷的娇~躯上,夏乐橙感受到了火一般的视线,才低头看去,脸颊烧的都红到了耳根了。 天啊!她刚刚就是这副模样跟他讲话的吗?还抱了他? 夏乐橙咬紧了唇~瓣,羞涩地别开了眼睛,但还是嗫嚅开口,“那个...不疼的,你别去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脑袋都要埋到被子里去了。 “真的?”男人的嗓音低沉魅惑,目光炯炯,玩味儿地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嗯!”她声如蚊呐地应道。 “那就继续刚才你没做完的事!”话音落下,沈建濛往床~上一趟,身子摊平,薄唇微勾。 这下,她自己挖坑往里跳了,眼睛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嗯?来吧!” 夏乐橙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浑身泛软,透着粉红,被他直白露骨地看着,身体也起了变化,低垂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子轻~颤颤,坐在了男人的腰~腹上。 夜,渐渐地迷离了起来。 ———————————— 翌日清晨,一缕光束洋洋洒洒地倾洒进来,笼罩住了床~上那抹熟睡的人儿。 原本凌~乱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房间里静谧一片。 夏乐橙睡眼惺忪,柔软的身子泛酸地翻了个身,床榻一边,早已冰凉一片,唯有那隐隐约约的男人气息还残留在鼻息之间。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眯着眼挡住了刺眼的光线,好一会儿,待适应了之后,才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子酸痛地厉害,全身虚软地泄~了气一般,微微一动,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两腿都合不拢了,可是也没有那种撕心裂肺地疼。 一张白~皙的小~脸染着淡淡的粉红,茫然地盯着空气里虚无的点,房间里静悄悄的,此时外面却是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 她无意识地转头,看向床头上的闹钟,指针已经指向十点钟了,她怔忪地瞥开眼睛,目光却不经意地看到了柜头上放了一个药膏。 伸手拿过,药膏有股淡淡的清凉气息,而且已经拆开过了,再看向说明,是消肿的。 夏乐橙抿了抿唇,眸底掠过复杂的情绪,随即又咧开了嘴角,一抹甜蜜溢满了心间,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好好享受现在就好了。 她放下了药膏,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洗浴间好好地泡了一个澡,把自己深深地埋在热水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去一夜的疲惫。 洗漱完了之后,夏乐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脖颈处有好几处印记,她挑了一件米色的衬衫,搭配高腰牛仔裤,衬衫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脖子,出了房间,桌子上放着冷掉的早餐,她简单地热了一下,当作午餐解决了。 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他发来的,要她好好休息,他晚上还要过来,夏乐橙泡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百叶窗拉了上去,缕缕阳光折射~进来,温暖了一室。 她娇嗔地撇嘴,俏~脸一红,他就是假公济私了。 不过也是难得,做他的助理,她也可以偷懒了。 182章 还没睡?在等我? 夏乐橙没有回过去,睡了一个上午,又喝了一杯咖啡,却是怎么也没有睡意了,索性拿起平板找了个电视剧看了起来。 她随意地选了部青春偶像剧,就是一堆年轻人吵吵闹闹,谈恋爱,纯属无聊打发时间。 不过夏乐橙却是看得津津有味,或许她没有经历过这种肆意活力的青春,她的青春都是在彷徨惶恐中度过的,从十五岁到二十三岁,人生最美好的八年她全部用来了逃避、逃跑、生存,欢乐的时光屈指可数。 不知不觉地,她看得入了神了,透亮的眸底闪过一丝羡慕。 直到长时间盯着屏幕,眼睛酸涩了,她才暂时放下了平板,看眼时间,已经三~点了,她准备出去超市买点东西。 购物车里,夏乐橙拿了一些瓜果蔬菜,最近忙的她都没空买东西了,而后她又去生活区转了一圈,想到沈建濛晚上过来,或许会留下过夜,她又随手拿了男士洗漱用品。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被她塞到了购物车。 她的脸不禁地红了,在听到他的那句晚上过来,她的心就跟小鹿乱撞似的怦怦地跳个不停,慌乱中透着一丝甜蜜。 他们之间看似进展地太快了,可是一切又都顺理成章。 她就像是一只风筝一般,随风起飞,可是他就是放风筝的人,手里始终握着一根线,任她自由飞翔,等她飞高了,累了,就收回来,始终有一个港湾等着她。 她拿好了东西就去结账了,想着晚上是要出去吃还是等他回来自己做。 可是他说晚上来也没说是几点来啊!她的眉心皱着,小~嘴不悦地嘟起,纠结地看着手机,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他呢! 可是打过去问,会不会显得她太着急主动了啊,某个小女人却忘了她昨晚是有多么的主动热情! 直到车子在小公寓停下,夏乐橙仍旧握着手机,而电话也没有打出去,她付了钱,下了车。 回到家里,把东西一一摆放好,她洗了些草莓,放在果盘里,端了出来,随手拿了个红艳硕大的草莓放进了嘴里,酸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她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刚放下果盘,手机就响了。 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一抹明媚的笑意不禁漾在了眉梢上,她滑开了屏幕,电话那头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起了吗?” “起了,早起了。”她娇嗔地低喃了句,当她是猪啊,这么能睡? “你这是怪我吗?”沈建濛微微扯开了领带,性~感的喉结自然地滚动着。 夏乐橙不明所以,好看的眼睛有点困惑,下一秒又听到男人淡淡地说,“怪我昨晚没用力,太顾及你了,轻易地饶了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夏乐橙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了,耳朵软的不像话,手机拿在手里都嫌烫人,她羞愤地咬紧了唇,“你...你别胡说了,谁在怪你。” 然而话音落下,她羞恼地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说的都是什么话,她都被他绕进去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气哼哼地哼了一句,决定不跟他讲话了,愤愤地捏了一个草莓在嘴里,降一下火气,她狠狠地咀嚼着,恨不得沈建濛就是她嘴里的草莓,被她吃干抹净。 听筒里传来了小女人咀嚼的声音,沈建濛俊眉微微挑了挑,冷峻的脸庞在橘红色的光线的映衬下柔和温润,低低地笑了,“在吃什么?” “......” 没有等到回答,男人薄唇漾开了一抹笑意,声线越发冷冽魅惑,“嗯?” 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诱~惑,夏乐橙的心一颤,耳膜都酥了,可是又不甘心轻易投降,没想太多,脱口而出,“吃你啰!” “昨晚不是被你吃过了,怎么?还想吃?”沈建濛神情荡漾了,眉宇间笑意连连,似在细细回味昨晚小女人的热情,水蛇般的小~腰滑不溜秋的,这小东西竟然大胆地说要在上面,还不准他拒绝,强行把他吃了。 不过到最后,小东西体力不够了,还是由他来主导。 夏乐橙脸已经红的彻底不行了,论起耍流氓,她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她简直又羞又气,被他一说,昨晚的种种尽数涌上了脑海里。 她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说也说不过这个男人,体力也比不上他,明明吃亏的是她好伐,她全身酸的要死,现在腿~间还隐隐地有些痛呢,他竟然还来欺负她,鼻子一酸,她有些难过地哽咽了下。 这细小的抽噎声自然没逃得过男人的耳朵,沈建濛正了脸色,低问,“小东西?” “我不想跟你讲话了。”她一开口,话音就带起了浓浓的哭腔,委屈地控诉,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男人无奈地低笑了一下,浑厚冷冽地声线刻意地压低了,“情人之间说这些是增加情趣的,不用觉得害羞,做都做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夏乐橙骨子里还是保守的,更何况还是白天呢,她总觉得耻于出口,也是源于她的那些经历。 沈建濛最终服软,知道她骨子里的保守,昨晚的事情怕真的是她一时情迷了,怕她真的生气了,对他以后的福利生活造成影响,他不再逗她了。 他道歉了,夏乐橙有些不是滋味,心里闷闷的,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我刚才在吃草莓。”她转移了话题,声音软软的。 “我一直忙到现在。”男人沉沉地说,嗓音的确有一丝沙哑。 夏乐橙的心蓦地泛起一抹心疼,嘴唇动了动,刚想问他晚上吃什么,她给他做点,又听到他说,“今晚有个应酬,会很晚。” 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心底有点失落,闷闷地应道,“哦!” “我尽量早点,给我留门。” 不知是草莓的香甜还是他的声音令人太过于沉醉,夏乐橙只觉得心里涌起一bobo的甜蜜。 原本敛下去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上~翘的弧度,眉眼弯弯的,不过嘴上却是淡淡的说,“哦!” 这边,沈建濛在休息室里,门外有人突然敲门。 夏乐橙知道他忙,体贴地说,“那你去忙吧!我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夏乐橙深深地呼了口气,拍了拍热热的脸颊,他不回来吃,她就一个人随便吃点好了。 而这边,沈建濛收起了手机,脸上的笑意敛去,恢复了一贯森冷冷峻的模样,俊脸面无表情。 门外的人得到应允之后,进来,“沈总,时间快到了。” 男人面色冷淡严肃,薄唇轻启,“嗯。”健壮挺拔的身子从容地走了出去,身后的助手恭敬地跟在后面。 ~~~~~~~~~~ 沈建濛和市政、府的人应酬完之后,这边的关系打通的差不多了,就等上面审批了,这也是他这次来a市的目的。 清冷的月色下,盛夏的夜晚天还是闷热的,男人敞开了衬衫领口,一阵风扬起,吹散了些许身上的酒气。 他和与政人员一一握手致别,酒店门口,男人掏了根烟点燃,目光冷淡,“我自己开车。” 助手把车钥匙递给了他,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外套,冷眸微眯,迈步走向了黑色的车子。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夏乐橙的小公寓门口,男人抬眸,房间里亮着灯,这是他期许已久的景象,每次应酬回去,等他的不是孤零零的一室黑暗,而是有一处暖灯亮着等他回来。 男人的坚硬的心蓦地被一股暖流击中了,他迫不及待地扯开了安全带,下了车,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夏乐橙本来就没睡意,在沙发上无聊地刷剧,听到门外有稍些急促的脚步声,水眸一动,下一秒,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她起身,立刻去开了门,门扉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入男人的鼻息,女人柔和的面容淡淡一笑,“你回来了?”就像每一个妻子对一个晚归的丈夫那样。 沈建濛黑眸微动,夏乐橙蹲下~身子,从鞋柜上拿出一双男士拖鞋递给他,女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披散在两肩,温婉柔美。 “还没睡?在等我?”沈建濛眉宇间染着邪肆地笑意,还没等女人回答,沈建濛便拥住了那娇小柔软的身体,吻,落在白~皙的脖颈上。 183章 你嫌弃我老了?(5000) “别...你吃饭了吗?”脖颈处痒痒的,她娇羞地缩了缩,推开他。 “我先吃了你。”男人邪肆地轻笑。 “别...不要...我给你...炖了汤。”夏乐橙红着脸,喘了口气,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沈建濛俊眉上挑,有些惊讶,夏乐橙挣脱了他,嘟起红唇,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走向了厨房。 沈建濛跟在她的身后,颀长的身体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一双湛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情,直直地盯着小女人忙碌的身影,看她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忙来忙去。 光影绰绰,暖色调的灯光晕染了这间房间,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夏乐橙站在灶台前,纤细的身躯包裹在居家服里,她掀开了锅盖,一瞬间,锅里热气腾腾,翻涌~出来。 沈建濛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从后面拥住了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所有的疲惫都消解了大半。 夏乐橙俏~脸一红,两人的身体紧密结合,隔着薄薄的布料热度攀升着,她微微扭动了身子,想要让他离开一些,可是他却更加圈紧了她。 她只好微微向前一些,可是他也跟着贴近了一些,夏乐橙无奈地撇撇嘴,发现自己也挺享受这样温馨的时刻,也就随他了。 “炖的什么汤?”隔着烟雾,男人低低地在她的耳边低语。 “鸡汤。” 她拿起汤勺尝了口汤,放在嘴里啧啧了几下,又转身看向他,“你尝一下甜咸,我吃不出来。”她把汤勺自然地挨近了男人的嘴边,甚至没有想到汤勺被她用过了。 沈建濛低头,汤勺里一小口汤汁香味扑鼻,色泽鲜艳,看着让人就有食欲。 他依言就着小女人的手喝了一口,汤汁咸淡适中,入口滑腻,一股暖流滑进了胃里。 “怎么样?”夏乐橙一脸期待地看着男人。 男人的眉眼舒展,漾开浅浅的细纹,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喝。” 夏乐橙得到了夸奖,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儿,声音空灵轻快地好似那山林中鸟儿,“那我盛起来了。” 布绿色的餐桌上。男人享受地喝着小女人特地为他炖的汤,而夏乐橙晚上没怎么吃,也盛了一碗,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 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剥着鸡皮,她不喜欢吃鸡皮。 鸡皮剥了下来,她没有扔掉,而是直接搛到了男人的面前,沈建濛抬头,眸色淡淡地瞥向那块肥腻的鸡皮,“我不喜欢吃,但是扔掉很浪费。”夏乐橙直接说了,一脸理所当然。 沈建濛没张嘴,夏乐橙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鸡皮美容的。” 沈建濛的脸色一沉,俊脸冷了下来,眉心紧蹙,薄唇紧抿,“你嫌弃我老了?” 夏乐橙,“......” 她本不是这个意思的,这个男人怎么就能扯到这里来了呢! 沈建濛见她沉默,以为这是默认,眉宇间聚集了一层冷气,深沉如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女人年轻茭白的脸蛋儿。 “你喜欢小白脸?”男人沉冷质问,眼神寸寸如刀刃般,似乎她敢点头或是说一个是,他就要办了她。 夏乐橙愕然地看向一脸怒意的男人,乌黑明亮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在男人的脸上游移,他虽然三十五了,但是一点也看不出老。 这是一张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脸庞,每一寸都如上帝精心雕刻过一般锋利深邃,他的俊美不同于那些小鲜肉的帅气,是那种岁月刻在骨子里的成熟硬朗,偶尔就是一个淡淡的眼神,都能让人感到强势霸气。 她喜欢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 他的身材也保持的很好,她已经切身体会过了,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摸起来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体力也是好的惊人。 她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真挚,红唇轻启,“我不喜欢小白脸,也不嫌弃你老。” 持久力达到七八个小时的男人怎么能说‘老’?比炫迈还要持久好吗? 听到这话,男人轻哼了声,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不过对于鸡皮更是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因为一块‘鸡皮’引发的关于老不老的问题就此结束! 晚餐过后,夏乐橙在厨房里收拾,男人无聊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主要是因为那个小女人不准他再进厨房了。 就在刚才,他跟着进去,讨了点饭后甜点,害的小女人打碎了一个碗,小女人发飙了,气呼呼怒哼哼地把他赶出来了,还放出狠话,再敢乱来,就把他赶出去了。 为了以后的福利,他只好忍一时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交叠,仰躺靠在沙发背上,随手拿过杂志翻了翻,手一不小心地碰到了一边的平板。 平板屏幕亮了,视频没有退出去,暂停状态,男人好奇地拿过来,手指一点,视频继续播放。 十分钟过后,等夏乐橙收拾好了出来,便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冷峻,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 她不解地走过去,然而还没等坐下,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啊——”她恍然地叫了一声,身子已经稳稳当当地被男人压在了身下,男人不由分说地就堵住了她要抗议的话。 激情地火花绽放了一夜,原本吃饱喝足的小女人被折磨地又饿的晕乎乎的,体力值呈现负值。 而某个‘老’男人则吃的餍足了,神清气爽,夏乐橙又羞又恼地噘~着嘴,厌厌地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早知道就不该炖鸡汤给他喝了。 沈建濛挑眉邪笑,以行动证明了自己不仅不老,而是精力十足。 打横抱起了光溜溜的昏昏欲睡的小女人去了浴~室清洗,洗完之后,两人裹进了被窝里,看到她眼底的疲倦,这一次,沈建濛没有在对她使坏,把小女人搂紧了怀里,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两人相拥着安然入梦。 第二天,夏乐橙是在男人的怀里醒来的,她的脑袋枕着男人的手臂,小手搭在男人的腰上,昨晚这个男人‘大发善心’,吃了一次就放过了她,加上昨天的觉补得很足,她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停留在男人的脸上,他还在睡,纤长浓密的睫毛儿敛起了男人眸底冷冽的光芒,衬托的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夏乐橙抿了抿唇,盯着男人的安静的睡颜,就好像个睡王子一样清隽温润,小手慢慢地伸手出隔空描绘那俊美的轮廓,每一个线条都是那么深刻流畅。 玩了一会儿,她就睡不住了,收回了手,透着窗帘缝隙,那明媚的光线,隐约可见天已经大亮了,她准备要起床,可是腰间却横亘着一条手臂。 小白手轻轻地拿开那条结实粗~壮的手臂,她慢慢地掀开被子,她睡在里面,势必要跨过男人的身子,夏乐橙皱了皱眉,光着身子抬起一只小脚岔在男人的腰侧,这是原本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漆黑的锐眸,双目炯炯地盯着小女人的动作。 四目相对,轰的一片,夏乐橙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沈建濛索性抬起双臂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上方的小女人,慵懒邪魅地勾起淡淡的浅笑。 她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不雅观了,男人由下至上看了个精光。 夏乐橙的脸蛋儿泛着烙铁似的红,一慌乱,左脚还没落地,右脚就急着伸出去了,后果就是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投入了男人的怀抱里,沈建濛也非常‘识趣’地接了个满怀。 柔软与硬实来了个大碰撞! 夏乐橙闭着眼,下意识地双手撑起,两只小白手准确无误地罩在了男人的凸起处,掌心里硬~挺挺的,秀眉微拧,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长年锻炼的男人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是硬实的,她那两团完全就是以卵击石,被挤压的变了形。 “呵呵...”男人低沉愉悦地嗓音淡淡地侵袭入耳,灼热的气息暧昧地喷洒在那敏感上,夏乐橙蓦地睁开了眼眸,眼神四处闪躲,不敢直视男人戏谑的眸光。 “小东西,一大早就来勾引我,想要把我榨干吗?” “我才没有,放开我啦!”夏乐橙羞赧窘迫,撑着男人的身体就要起来,沈建濛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向上用力,夏乐橙趴在男人身上不得动弹。 鼻息间有淡淡的香味,男人低眸,眸底浓重墨彩,那抹妖~艳的红果就离他的嘴一厘米,男人舌头微微伸出,便含~住了。 “嗯——”一声低吟,猝不及防地从女人的嘴边溢出。 夏乐橙浑身一颤,小手紧张地抓紧了男人的身体,指甲深陷进硬实的肌肉里,纤长的睫毛儿轻轻地颤动着,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了层层红晕。 粗粝的舌头轻轻地在上面打着旋儿,夏乐橙脑子完全懵了,一片空白,只能被迫承受男人的给予与索求。 不过一会儿,沈建濛便放开了她,深邃的眸底眸光暗涌,只见小女人娇羞地紧闭着眼睛,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肯让自己再发出那羞人的声音。 男人的鹰隼里溢满了深深的情愫,宠溺地撬开了小女人的嘴巴,手指细细地摩挲着被她咬上牙印的下唇,看她那张蒲扇般眨动的睫毛儿,他知道她是害羞窘迫了。 他双臂扣着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用被子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大手抚开贴在她脸颊上的碎发,露出那张精致粉红的脸蛋儿。 “今天就先放过你,勾人心魄的小妖精。”男人低沉沙哑地嗓音低低响起,要不是今天还有事,他保证让这个小东西一天都下不来床。 夏乐橙被包裹成了一个蚕蛹般,只露出那颗小脑袋,她忽而颤抖地睁开眼眸,大眼睛黑白分明,水雾迷人。 沈建濛下了床,男人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线条层次分明,麦色的肌肤在光线中闪闪发光,性~感迷人,下~身只穿了条平角内~裤,大大方方地展露他的好身材。 他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两人的衣物,夏乐橙偷偷地睁开一条细小的缝儿,只见男人的手里拿着她的小内内,那豆大的布料被男人攥在手里,夏乐橙顿时羞得脸都埋进被子里了,满脸通红。 沈建濛倒是习惯了,这两天,两人的战况有些激烈,一是他急需释放出憋闷了五年的精华,而二是,这小东西的滋味实在是太可口了,让人忍不住一吃再吃。 收拾好了衣物,沈建濛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夏乐橙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一张小~脸憋的红红火火,大口大口地喘了口气,枕头上都是男人的味道,不止枕头,不知不觉中,这间小小的公寓遍布了男人的气息。 趁他去洗澡的时间,夏乐橙连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光着身子麻利地下床找了衣服穿上。 等沈建濛从浴~室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没影了,随即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来,沈建濛嗤笑了下,大手继续拿着夏乐橙那条粉红的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边往外走。 厨房里,小女人穿着黑色的喇叭裤,迷彩绿的衬衫,头发松松垮垮地挽成了一个丸子头,露出一大截白~皙优美的脖颈,金色的光辉倾洒进来,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她在悠闲地哼着歌,声线甜美干净,透着欢愉轻松。 夏乐橙煎好了鸡蛋,放在盘子里,从冰箱里拿出她昨天买的面包,切成片摆好,刚转身便看到男人噙着笑意的脸。 她微微红了脸颊,别开了眼眸,不去看他被她抓出一条条痕迹的健硕胸膛,干咳了声,把盘子端上桌,又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 沈建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盯着她的背影,“都看光了,还害羞什么?” 夏乐橙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还怦怦地跳,她赶紧捂紧了滚烫的双颊,平复那颗为他跳动的心。 沈建濛挑眉坐下来,享受小女人为他做的早餐,夏乐橙于是跑进浴~室洗澡去了,等她出来,沈建濛已经穿戴好了,也吃好了。 夏乐橙略微诧异地看着他,今天的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灰色休闲长裤,白色的衬衫,很休闲的感觉,随意淡然地坐在沙发上。 她看了眼时间,他今天不忙吗?怎么还没走? 她以为他要迟点走,也没多想,当她吃完收拾好之后,他还没走? “好了吗?”见她出来,沈建濛从手机上抬头,淡淡地问。 夏乐橙正疑惑的瞬间,男人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温柔低语,“我今天不忙,带你出去。” 夏乐橙愣愣地站在原地,小~脸愕然地看着男人,没想到他突然要带她出去,这算是约会吗?应该是吧! “怎么了?”男人见她不动,低声询问。 “我、我去收拾一下。”她突然紧张了起来,哎呀,她都没有好好打扮一下,早知道昨天就去买件新衣服的。 沈建濛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笑,“就这样很好,很漂亮。”他可不想这个小东西被别人觊觎了。 ~~~~~~~ 沈建濛没有开车,而是带她坐了公共交通工具,一路上,他都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十指教缠。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沈建濛想给她留下一个难忘的经历。 昨晚无意识地翻看了她看的电视剧,也看到了她的评论,这个坚强的小女人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她向往的那种恋爱的感觉他自然会满足她。 夏乐橙看着身旁英俊帅气的男人,小手完全被他牵在他的大手里,眉眼弯弯,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沈建濛带她去了电影院,知道这是情侣约会的必点节目,他去了取票机前取了票,也不忘去柜台买了一桶爆米花。 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小情侣,和周围那些男的相比,沈建濛冷酷的俊颜、强大的气场,一身低调的名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贵气自然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184章 想跟我回T市吗? 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小情侣,和周围那些男的相比,沈建濛冷酷的俊颜、强大的气场,一身低调的名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贵气自然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而站在他身边的夏乐橙虽然漂亮的脸蛋儿未施粉黛,但是天生底子好,皮肤白~皙柔~滑,乌黑清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那简单的衣服下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和气场强大的男人站在一起倒也是蛮搭配的。 夏乐橙不经意地回眸,便察觉到了周围女人们的敌意,而那些女人的目光落在沈建濛的身上却是痴迷的。 她仰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感受小女人投来的目光,沈建濛低头,森冷冷峻的面容勾起一抹弧度,“看什么呢!” 夏乐橙咧开一抹笑容,摇了摇头,小手主动牵住了男人宽厚的手掌,沈建濛心里一动,反手握紧了那冰凉的小手。 两人看完电影出来,刚好到了饭点,便找了一家餐厅吃饭,这家餐厅的特色菜就是小龙虾,夏乐橙嘴馋地点了一大盆。 小龙虾一上来,香味扑鼻,夏乐橙漾开了眉眼,连忙戴起了手套。 沈建濛看着小女人迫不及待地模样,薄唇轻勾,目光宠溺地紧锁着她。 她挑了一个,剥壳取肉,又放在汤汁里蘸了蘸,然后递到了男人的嘴边,笑意盈盈,“张嘴。” 沈建濛愣了下,没想到这小东西剥的第一块肉会是给他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诧。 “张嘴呀!”夏乐橙很自然地说道,还俏皮地晃了晃手里的虾肉,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眸里倒映出了男人略显僵硬的脸庞。 男人眸光暗潮涌动,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的颤动,这一幕的温情自从来到了沈家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久远的记忆里,母亲会这样剥虾给他吃,也会眉眼染着温婉的笑意,跟他说张嘴。 一向冷峻严肃的男人竟有些克制不住眼神里的颤动,在夏乐橙狐疑地注视下微微地张开了嘴,虾肉入嘴,肉嫩味鲜。 “好吃吗?”夏乐橙歪着头轻笑着,目露期待。 “嗯!”男人点了点头,好吃的意义已经超越了食物本身。 夏乐橙惊喜地笑了笑,边低头剥虾边说着,“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家店的小龙虾最好吃了,麻辣麻辣的。” 沈建濛看她吃的乐不亦乎的模样,微微蹙眉,小龙虾里面其实有很多寄生虫的,但是她吃的很高兴,而且也不是常吃,他也没舍得阻止她。 大多数时候,沈建濛都是看着对面的饿小女人在吃东西,而且还不忘帮她擦拭嘴边的油渍。 最后,夏乐橙吃光了一盆小龙虾,还不忘打了个饱嗝,她急忙捂住了嘴巴,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浓眉微蹙的男人。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小龙虾太好吃了,所以她就吃光了,然后就太饱了,打嗝了。 沈建濛倒是没说什么,他去结账,夏乐橙去了个洗手间。 俊美冷冽的男人如雕塑般挺拔高大,在等待的间隙,手间夹了一支烟,徐徐升起的烟雾使得男人冷眸微眯,那抹森冷的气质更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早就习惯了被众多目光簇拥的清冷俊逸男人完全不以为意。 直到那抹轻快的身影从洗手间出来,他才转过头,淡淡地勾起嘴角,深深地吸了口烟,扔掉了烟头,然后拥住了那抹身影向外走去。 ———————————— 夜幕降临之时,霓虹闪烁,小吃一条街热闹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处小贩的吆喝声,各色小吃的香味飘溢弥漫。 夏乐橙手里拿着一串烤串,大口咬了口,侧过头看着薄唇紧抿的男人,敛了敛神色,开口,“沈先生,你是不是很不习惯这里?” 沈建濛低眸,俊逸的脸庞冷俊如是,浓密的睫毛儿掩盖了他眸底深邃的情绪,他轻笑了下,伸手捻干净她的嘴角,“你高兴就好。” 嗯,只要她高兴就好。 他的性子本来就偏冷,也不喜欢这么嘈杂的环境,更不喜欢她吃这么不卫生的小吃,但是看到这个小东西这样开心,他也就无所谓了。 “你不用迁就我的。”她微仰着头,秀眉微拧。她不想要他为了迁就她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小东西,这不叫迁就,我甘之如饴,何况你不是很高兴吗?那就值得了。”他的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他说过要给她一个难以忘怀的的约会,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给她幸福? “不过,也就这一次,下一次可不许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男人故意绷紧脸,酷酷的说道。 “遵命,领导!”夏乐橙挺直了腰杆,拿着烤串举在太阳穴,笑得眉眼弯弯。 “嗤——”沈建濛不禁笑出了声,唇边漾开了浅淡的笑,露出一口白齿,这小东西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有时候还跟小孩子似的。 两人一路吃吃逛逛,最后沈建濛不可避免地被夏乐橙软磨硬泡地也吃了起来,到了后半夜,夏乐橙终于逛累了,心满意足。 寂静的夜晚,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夏乐橙安静地趴在男人宽厚的背上,路灯拉长了两具教缠的身影。 夏乐橙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脑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一脸地安然享受,其实刚刚扭到脚了,但是脚伤并不是很严重,她不禁有些感谢刚才的扭到,趴在他的背上,她才感受到他的肩膀宽厚硬实,很有安全感。 沈建濛带她来到了游乐园,此时游乐园空无一人,一片静悄悄的。 “我们来这干什么啊!”夏乐橙淡淡地疑惑。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灯光点缀了夜的黑暗,四周灯光闪闪,夏乐橙惊喜地捂住了嘴巴,眼眶热热的。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的后脑勺,沈建濛把她抱~坐在了旋转木马上,木马开始启动,夏乐橙看着隐匿在黑夜下的俊美男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出了胸腔。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梦幻般的,好似在做梦一样,可是他的眉,他的眼甚至他的体温都是那么的真实。 不知是如何回到家的,她所有的感官都沉浸在了男人给予的温柔中,跟着他的节奏沉浮在爱的海洋里,如同一艘小船儿在惊涛骇浪中翻来覆去,直至一切归于平静。 一室旖旎,风卷起了纱帘,掀起一抹爱的弧度,天际泛白,男人冷峻俊美的脸庞透着一抹性~感慵懒。 沈建濛靠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支烟,火光明明灭灭,烟雾缥缈,男人微微眯眼,深邃的眉眼掩盖在了青白烟雾中。 侧头看向埋在被子里的那抹姣好的身体,他伸手掐灭了烟头,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浑~圆的香~肩,随后起身下了床。 夏乐橙出来的时候,沈建濛正在阳台上打电话,男人背对着他,颀长挺拔的身体在晨光沐浴下越发英气逼人,锋利的侧颜立体深邃,那性~感凉薄的唇一张一合。 夏乐橙怔怔地出了神,这时,沈建濛恰好不经意地回眸,逆光而立,薄唇微勾,夏乐橙羞赧地别开了眼睛,小~脸泛红,无措地咬着唇。 这边,沈建濛剑眉微蹙,恢复了一脸的严肃,对着电话里的人交代了两句,“其余的,等我回去再说。”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男人暗哑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响起。 “睡不着了。”她低着头,喃喃地说道,其实她是以为他走了,也就没了睡意了。 “来吃早餐吧!”沈建濛没有多想,走向餐桌。 夏乐橙的脸还有点红红的,跟在他的身后坐在餐桌上,这个男人才真的是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做的早饭都那么好吃,夏乐橙不禁又多吃了一碗。 沈建濛喝着咖啡,看着夏乐橙似乎是吃好了,那双深邃的眸子落在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薄唇轻启,“小东西,想跟我回去t市吗?” 夏乐橙一愣,猛地抬头看向一脸认真严肃的男人,“我今天下午的航班,我已经订好了两张机票,但是选择权在你。”沈建濛目光锐利地锁着她。 夏乐橙的眼睛深深地望进了男人湛黑的眸底,那里深不可测,好似一道磁铁地紧紧地吸附着她,她眼神慌乱地低下了头,眼眶酸涩,被吃无措地咬着唇。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185章 分居两地。(二更)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还没有准备好还要回去那个城市,甚至在遇见他之前,她打算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的。 她在这里过的很开心快乐,她不想要再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她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我——”可是真要说出那些话,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呢!就像蜜蜂密密麻麻地在蛰她的心。 沈建濛这时却猛地打断了她,他也在紧张,堵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如果跟我回去,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什么都不要带,我等你。”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不肯错开一点视线。 “小东西,不要逃避,试着去面对曾经伤害过你的一切,有我在,嗯?” 她没有言语,长长的睫毛儿低垂下来敛去了她的眼底挣扎的情绪。 ~~~~~~~~~ 美好的早晨因为这个话题显得沉闷了不少,夏乐橙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鼻子发酸,眼睛渐渐地涌上了一层水雾,她再也忍不住地,上前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小~脸贴在他宽厚温热的脊背上,死死地抓紧了,因为她深知她的选择。 沈建濛抿紧了薄唇,眼神深沉幽暗,这个拥抱潜意识中代表了什么,他不想去猜测,他固执地要她亲口说出来。 他伸手轻轻地扯开了小女人的手,夏乐橙哽咽着摇头,委屈地泛着眼泪,沈建濛伸手抹去了她脸颊上的热泪,呵呵地低笑,“哭什么?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也认真地再考虑考虑。 他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门,随之重重地落下。 看着那扇门应声而落,那道背影消失在眼前,泪雾模糊了视线,夏乐橙的心也恍然地沉到了心底。 她胡乱地擦干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回去收拾桌子,收拾完厨房,又打扫了一遍卫生,这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极力想要让自己不去多想,可是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残存着他的气息,一闻到,脑海里那些甜蜜的画面就全都不受控制地闪现了出来。 夏乐橙颓然地坐在地板上,大~片大~片地阳光倾洒了进来,指针一走,滴答滴答地就到了晌午。 她是自私的,她一边贪婪地享受他的呵护宠爱,一边也不想再被感情束缚住,她不想为了他去放弃现在的生活,她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他留下来。 她以为不去想就不用去面对的。 夏乐橙自嘲地笑了起来,说到底她还是更爱她自己。 她要让自己忙起来,只有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夏乐橙去换了套衣服,去了酒店。 她让自己尽情地投入到工作里去,可是偏偏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的。 “夏经理,楼层的分配工作你已经说过了。” “夏经理,关于制服设计计划书我上个星期已经发给你了,你已经接收了。” “夏经理.....” “......” “夏经理,你怎么了?”有人小声地问道,今天这个午会,夏经理很不正常,走了好几次神了。 夏乐橙听到这声疑问收回了心思,看向那人问道,“几点了。” “三~点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她呼了口气,一脸平静地说。 各个领班收拾好东西出去,小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夏乐橙靠在玻璃窗前,湛蓝的天,白色的云朵,一架飞机飞过,是不是他坐的那架呢! 清澈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天际中虚无的点,脸上伪装的冷静瞬间卸了下来,神色黯然,好似失去了光彩一般。 沈建濛走后的第一天,夜,寂寥,漫长。 夏乐橙平躺在床~上,寂静的房间只有空调发出的呼呼的声音,侧头看向一边,那只枕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她侧头移过去,埋在上面贪婪地吸了吸,那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他应该到了t市了吧,是不是生她气了,所以才不打电话给她? 夏乐橙闷闷地想,手指一遍一遍地划过那个号码,却没有勇气拨过去,拨过去了又该说些什么? 失落地叹了口气,夏乐橙索性放下了手机,那双晶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怔怔地盯着手机,而后黯然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夏乐橙一醒来就拿起了手机,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满腔的期待沉入心底,眸光落了下去,她自嘲地勾起唇角,起床去了洗手间,他的牙刷还安安静静地插在牙杯里。 敛开心神,夏乐橙抹上牙膏刷牙,洗漱,以前也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夏乐橙,不要这么自怨自艾,日子还要过下去的。 美美的画了个淡妆,夏乐橙看向镜子里容光焕发,明艳动人的自己,微微一笑,自己简单地做了点三明治,吃完上班,开始一天的工作。 下班之后,她在外面吃了,自己懒得回家做,然后又去商场逛了逛,买了两件衣服,回家泡了个澡舒舒服服地睡觉。 沈建濛走后的第五天,夏乐橙完全释然了,除了他的东西还在,他的气息消失的已经感受不到了,那些甜蜜的日子就像一场梦一样。 这天晚上,夏乐橙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闭着眼摸索到了,睡意朦胧,“喂。”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沈建濛苦涩地勾起嘴角,这个小东西倒是没心没肺的,睡得这么香。 他捏了捏眉宇,一脸疲惫地仰靠在大班椅上,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暗夜里显得很是疲劳,“小东西。” 小东西这三个字就像惊雷一般从那浑厚的声音里念出来,夏乐橙所有的睡意消失殆尽,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过,她没有表现地那么惊喜,声音异常冷静,“嗯。” 这句话过后,再次陷入了沉默,电话还在通话中,两人却已无言。 这声平淡的回答超乎了沈建濛的意料,本以为她至少会表现出那么一点惊喜,沈建濛的心凉透了。 这五天,他一直在到处跑,刚回来的那天,他在机场拿过陈秘书带来的资料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纽约,处理那边收购案出了事故的事情,昨晚回来,今天一天都在处理堆积下来的工作,这几天,这个小东西一个电话都没有,他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没有空打过去,也给她空间与时间思考。 他也知道她一时可能还没有准备好要跟他回来,他给她足够的时间与耐心,作为男人,他主动了,可是等来的却是她的漠不关心。 夏乐橙也是有点小脾气的,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跟他回去,她不想像个傻~子一样,等他想起来给她一个电话她就要高兴的心花怒放。 “咳咳——”他突然咳嗽了两下,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了夏乐橙的耳里。 “你怎么了?”她抿了抿唇,还是出声关心地问道。 “没事!”他淡淡地说,嗓子干涩沙哑。 夏乐橙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对劲,还是忍不住要关心他,“是感冒了吗?有没有吃药?” “没有。”他突然很想让她心疼,声线也刻意压得很低,鼻音很重。 “那你怎么不吃?” “很忙,没空。” 夏乐橙愤愤地咬了咬唇,既气愤又心疼,刚刚还说要坚硬的心蓦地软了下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监督他吃药。 “忙到我晚饭还没吃。” 那道疲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让夏乐橙疼的心麻麻的,可是他后面的话让她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声音全数梗在喉咙里,“飞了纽约三天,昨天刚回来,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忙的只有现在才能打个电话给你。” 夏乐橙懊恼死了,刚刚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还那么小心眼地误会他。 钱是赚不完的,他干嘛那么拼啊! 她又气又恼,口不择言,大声地吼道,“谁叫你不吃?活该你。”都十一点了,夏乐橙抬头看向时间,眼眶泛红,他以为他是铁人啊! 沈建濛眼底的希冀一点点落下这时,又听她说,“这周我去看你好不好!”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心疼。 “关于那件事,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186章 有生之年,终要狭路相逢。 “关于那件事,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她低低的呢喃。 她是自卑的,她要真正站在他的身边还需要勇气,可是她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沈建濛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还远没有重要到她为他披荆斩棘的地步,而他都等了五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或者说,是他还不够努力,没有让她产生足够的安全感。 不过听她那软糯的带着关心的声音,原本黯然失色的男人脸上顿时绽放了神采,就连疲倦都减轻了不少。 光是听听她的声音都能治愈他的疲倦,男人的眉宇渐渐地舒展开来。 ~~~~~~~~~ 夏乐橙安排了下周的工作,会议结束后,准备下班。 对于那天一时冲动答应沈建濛的事情,事后,她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并不后悔,反而压在心底的石块落了下来。 回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就赶去了机场。 踏上坐上飞往t市的航班,夏乐橙怔愣地盯着窗外发呆,她真的就这样回来了。 五年前因为一个男人伤心欲绝地离开,现在又因为另一个男人回来。 心里仍有太多的忐忑与不确定,可是既然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靠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醒来之后,飞机已经落在了t市,空姐甜美的声音柔柔地飘落,飞机准备降落。 出了机场,夏乐橙已经看到陈秘书在跟她招手了。 “夏小姐,好久不见。”陈秘书呵呵地笑。 “陈秘书,好久不见,麻烦你了。”夏乐橙微微一笑。 “不麻烦,沈总现在在开会,晚上也有推不掉的应酬,我先带去你沈总的公寓。”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夏乐橙侧头看向窗外疾驰的风景,脸色平静,内心却早已波澜一片。 触景生情也不过如此吧! 车里很安静,陈秘书不禁笑着说,“五年没见,夏小姐变了很多。” 五年前还是个青涩的小丫头,五年后变得更加成熟了,或许更多的是内在的成长。 “五年没见,陈秘书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夏乐橙也开起了玩笑,笑着说道。 “夏小姐说笑了,这话你应该跟沈总说,他肯定高兴。” 夏乐橙脸色微红,想来陈秘书已经知道了她和沈先生的关系,这让她微微地有点不自在,多么戏剧性的变化。 车子到了北辰华庭,陈秘书把她送上楼就走了,夏乐橙关了门,低头准备换鞋,一双粉色兔耳朵的拖鞋跃然于眼,不知道是不是给别的女人准备的,她的嘴抿的紧紧的,没去穿而是拿了那双男士拖鞋。 细小白~嫩的小脚套在大大的深色拖鞋里,显得很是滑稽,女人的十个脚趾头可爱又俏皮,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鞋子一样。 不过她不在意,歪着头咧着嘴笑了一下,拖鞋哒哒的和地板摩擦。 她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一如五年前那般,低调奢华就是太冷清了。 她不禁嗤笑了下,五年前的那次记忆现在还历历在目,她傻乎乎地来看他,差一点就被他吃了,不过那次,他把她当成了别人。 想到这里,夏乐橙的脸色敛了下去,一张小~脸闷闷不乐的,心里泛着酸意,小~嘴愤愤地嘟的老高。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看向那双粉色的拖鞋,一股愤怒的醋意油然而生,走过去,哐当一声,直接把那双拖鞋扔进了垃圾桶,眼不看为净。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进了主卧,看看有没有女人的气息,虽然心里清楚地知道不会有,可是她阻止不了女人靠近他啊! 就像每一个陷入恋爱的小女人一样,总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 天色渐晚,夏乐橙打开冰箱,偌大的冰箱空荡荡的,除了啤酒还有一点面条,夏乐橙拿了面条一看,都长霉毛了,这是放了多久啊! 这种高档公寓里都有超市的,夏乐橙拿了钱包赶紧去买了一些菜,他今晚要应酬,酒桌上肯定也吃不饱了。 夏乐橙套上了围裙,干净利落地做了几个菜,等他回来热热吃,他的饮食严重不规律,很伤身体的。 晚饭做好了,她没去打扰他,坐在沙发上等他,等着等着,夏乐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夏乐橙从睡梦中惊醒,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扑人的酒气味,男人深邃的瞳孔微眯,眼神迷离地盯着那抹娇俏的身影。 夏乐橙秀眉紧拧,看着男人醉意朦胧的样子,严峻森冷的脸庞泛着微红,外套耷~拉在肩上,衬衫扣子歪歪扭扭地解了几颗,颀长的身材此时有些微的踉跄。 沈建濛邪肆地勾唇,俊美如斯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浅淡的笑意,声线沙哑魅惑,“小东西,你来了。” 这简单的六个字却教夏乐橙湿~了眼眶,眼眶里悄然地有水雾聚拢,就像历经了千山万水般。 沈建濛低笑了一声,身体就要往她的身上倒去,夏乐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然后关上了门。 男人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灼热的气息灼烫了她的身体,沈建濛低头准备换鞋,眸光随之落在了小女人的脚上,十指晶莹剔透。 夏乐橙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低头,不安地蜷缩着脚趾,无措地咬着唇。 沈建濛沉沉地低笑了,酒气呼出来,好像也要把她染醉了,男人索性脱掉了皮鞋,光脚踩在地板上。 “怎么不穿那双粉色的拖鞋,偏偏要穿我的,嗯?”健壮滚烫的身体桎梏着她的腰身,暧昧地低语。 夏乐橙瑟了瑟脖子,小~脸红的不像话,委屈地低语,“我才不穿别的女人穿过的鞋子呢!” “谁说别的女人穿过的?”沈建濛了然地点头,哑声道。 夏乐橙低着头,不说话,想要挣开他的怀抱,男人微一用力,就把她勾了回来,更加的圈紧了。 “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那是给你买的。”双手捧起她的脸蛋,认真地说道,湛黑的眸子似一汪深不可测的汪洋,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脸。 下一秒,她却猛地推开了他,沈建濛心里一空,却见夏乐橙小跑到了客厅,从垃圾桶捡起了被她扔掉的那双拖鞋,心里美滋滋的,抬眸看向他,小~脸羞赧窘迫,别开了眼睛。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朝她招了招手,夏乐橙乖顺地像只兔子,挪着步子过去了。 “你先把鞋子穿上。”夏乐橙抿了抿唇,夏夜温度还是很低的,容易着凉。 她穿回了那双拖鞋,把他的拖鞋还给他,可是醉意上来的男人神智微微不清了,迟迟没有动静,夏乐橙只好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抬起他的腿,让他伸进去。 好不容易穿好了鞋子,男人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沙发上,倒了下去,眉头皱的紧紧的,手按住了眉头,难受地哼了一声。 夏乐橙赶紧把煮好的醒酒茶端出来给他喂了下去,期间,沈建濛极不老实,两人靠的很近,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清香,那柔软的身体触碰着他,让他的眉宇舒展了。 在感觉那抹柔软要消失了,他急忙捞了回来,夏乐橙一头撞进了他的胸膛里,他的手劲极大,她越挣扎,他越不肯放手,到最后,夏乐橙索性趴在了他的身上睡着了。 一室安静,清风徐来,暖黄的灯光的朦朦胧胧地照在了那抹相拥的身影上。 半夜,沈建濛醒了过来,揉了揉额头,宿醉后的脑袋有点疼,怀里的娇~躯泛香柔软,他低头,她睡得很香甜,小~脸安静柔和,沈建濛眉眼之间都是温柔,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慢地起身,抱起她,走向卧室。 把她放在床~上,他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掀开被子上~床,抱着她的身体,一种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翌日,夏乐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因为有了熟悉的气息而变得是满满的安心。 夏乐橙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沈建濛手牵手走在t市的路上,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周末下午,沈建濛送她去了机场。 都说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可是看着每一次的分别都是艰难的过程。 夏乐橙圈紧了男人的脖子,仰着头,水眸晶莹闪烁,而后那张嫣红的小~嘴狠狠地吻上了男人的唇。 而后放开,离开。 沈建濛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渐渐远去的人儿,薄唇紧抿,很想不管不顾地把她逮回来,圈养起来。 然而,她是一只渴望自由的小鸟儿,不是可豢养的金丝雀。 男人的视线收回来,迈着步子转身离开,与此同时,机场大厅的一角,一道深谙阴沉的眼睛却染着嗜血猩红,死死地盯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187章 受伤的野兽(虐) 男人的视线收回来,迈着步子转身离开,与此同时,机场大厅的一角,一道深谙阴沉的眼睛却染着嗜血猩红,死死地盯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那双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般直直射向空气中虚无的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周身都敛聚了一层冰冷的寒气。 她终于回来了吗? 男人阴测测的咬牙,墨镜下的眼睛散发着诡异森冷的光,凉薄的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吗? 呵呵,想到刚才那一幕接吻,他的眼底就燃起了熊熊烈火,滔天的火光却又充满了冷若冰霜的死亡气息。 小女佣,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逃走的! “阿木!”冰冷至极点的声音自男人的薄唇缓缓溢出。 跟在傅容身后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少爷。” “给我去查沈建濛最近的所有行程活动,还有3点以后所有的航班信息,立刻,马上。”傅容冷冷地吐字,每一个字都如同浸了冰水一般寒意浸人。 “是!”阿木低头颔首,应声。 黑色的车子在骄阳下散发出炽~热的温度,可是车内的男人脸色阴冷冰沉如同一座雕塑,五官轮廓都染上锋利的鞘,在他的周身温度都骤降。 修长白~皙的手指悠闲地扶着方向盘,任谁也想不到,这双白的好似女人的手掌控了多少人的命运,五年的时间,让这个男人愈加阴狠冷沉,手段果敢狠厉。 手机叮的响起,手指划过屏幕,傅容冷嗤地笑了,随后车子如流线型般疾驰而去,留下一摊尘土。 ~~~~~~~~~~~ 夏乐橙晚上加班了,因为一批乐团入住,人数太多,房间没有协调好,好不容易协调好了,都九点钟了。 到了家,她刚开了门,便察觉到不对劲。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听觉和嗅觉却异常灵敏,屋子里有人。 她紧张地吞了下口水,手在包里摸索着,身子慢慢地往门口移动,随时准备逃跑和报警。 就在她的手握到门把,一声轻微的响动,低沉森冷的嗓音如同是地狱传来的,“怎么,逃了五年了,还想逃?” 夏乐橙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唇~瓣哆嗦,啪的一声,微弱的蓝色火焰发出摄人的光芒,隐隐约约地照亮了男人的半边脸,阴鸷森冷。 男人的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光亮明明灭灭,在黑夜里显得阴森诡异,最重要的是,那人身上发出的嗜血的冷意。 是他! 夏乐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不能,这一切来得太猝不及防了。 适应了黑暗后,她看见那个身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步紧逼,每踩一步都如同在她的心上戳了一针,夏乐橙节节后退。 可是她无路可退,男人森冷的气息逼近,指间的火光清晰地照映了男人的面容,暌违五年,他们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傅容冷眸微眯,眼底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袅袅烟雾轻喷在她的脸上,“夏乐橙,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手臂一按,瞬间,屋内光亮一片。 两人近在咫尺,夏乐橙不安地抿了抿唇,耳边是他低低沉沉的轻笑,“五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夏乐橙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傅容的眸底掠起可怖的神情,似那深不可测的深渊,薄唇轻勾,却是那般闲适的语气,“我饿坏了,快给我做点吃的。” 夏乐橙点点头,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脑子里混沌一片,他没有暴躁如雷,没有恶狠狠地找她算账,甚至就跟他们没有分别五年一般。 夏乐橙弄不清楚了,心里乱糟糟的,却理不清头绪,只好先弄点吃的给他。 而傅容在夏乐橙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便落了下去,眸光落在门口的那双男士拖鞋,以及茶几上的烟灰缸,取而代之的是阴鸾冰冷的神情。 夏乐橙很快就下好了面条,这是最快最能填饱的食物了,她端了出来,一阵葱油的香味飘了过来。 傅容悠闲地走了过来,依旧是邪肆轻佻地模样,好似刚才的冰冷阴沉是她的幻觉一般。 夏乐橙抿了抿唇,他经过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远离了一些,五年前被掩盖在记忆深处的屈辱涌了上来,对于他的靠近,她的身体本能的颤抖。 傅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墨色的眸划过一丝愤怒,索性伸手搂过她的腰,她越要逃,他越要禁锢她。 夏乐橙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她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夏乐橙,你在怕我?”傅容冷冷一笑,“你不是从来就不怕我的吗?那个伸出利爪跟我作对,跟我斗嘴的夏乐橙哪去了?” “那个夏乐橙已经被你杀死了。”夏乐橙目光直视他的眼,冷冷地低吼。 有一瞬间,傅容被她眼中的恨意惊的怔愣了一会儿,心尖处有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他的面色苍白,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开她。 “对不起。”傅容动了动薄唇,低醇的嗓音带着忧伤。 双臂越加扣紧了她的身体,生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不见,他再也不想用另一个五年来找她了。 他当初太不是人了,竟然对她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他还误会她,辱骂她,真正要骂的应该是他。 “呵呵!”夏乐橙悲凉地笑了,对不起有用吗? 说一声对不起就能抹去那些噩梦的记忆吗? 她被他逼得过上了逃亡的日子,因为他,她不能上学,她没有地方住,要去乞讨,她要承受身体与心理的摧残。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凉薄的唇低沉沙哑地说。 “我现在过得很好,只要你离我远远的。”夏乐橙冷淡地说道。 傅容深邃的眸底闪过了窒息般的悲伤与痛苦,他怎么可能放开她呢! “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夏乐橙突然大声吼道,脸色因为愤怒~涨红,不知是她的力气大了还是傅容因为浓重的忧伤松了手,她转身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过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再也不是少爷与女佣了。” 面对她的大发雷霆,傅容竟然手足无措地跟个孩子似的怔愣在原地,凉薄的唇掀开了一抹讨好的笑意,“橙橙,你别生气,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傅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嗓音低沉沙哑,喃喃地问。 “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太深了,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橙橙,我也说过,我可以弥补的,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近乎祈求,唇角勾起苍凉的笑意。 “我已经和沈先生在一起了。”短短的一句话却教傅容所有的力气消失殆尽,幽深的瞳孔里浮起一抹绝望。 “我不准!”傅容忽然撕心裂肺地低吼,眼眸里浮起一层水雾,面色狰狞,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双肩,似要望进她的心底深处。 他忽然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粗~鲁地啃咬,眼底猩红一片,额角泛着青筋,夏乐橙被他推到在地上,她呜呜地摇头挣扎,小手撕扯他的衣服,头发。 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傅容发狠了咬上她的脖子,白~皙的脖颈上瞬间一个暗红的咬痕,傅容埋首在她的脖颈,双手撕裂她的衣服。 “你永远是我的,只要我不同意,别人休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傅容恶狠狠地咬牙,眸底波云诡谲。 她不要再承受这样的屈辱,夏乐橙忽然冷嗤一声,安静了下来。 “我已经跟他尚过床了,我的身上到处都有他留下的印记,他从来不会对我粗~鲁,他每次都会很温柔,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有我们爱的痕迹,厨房,沙发,餐桌——” “不——”傅容忽然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地板碎裂了,腥红的鲜血汩~汩而流,整个房间充斥着绝望的味道。 “别再说了!”他无力地垂下手臂,俊美的脸庞苍白无比,褪尽了所有的血色,如同受了伤的野兽嗷嗷地哀鸣。 188章 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橙橙,不要这么对我残忍,...疼。”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儿收敛下来,眸底深处是浓重的哀伤。 夏乐橙听他可怜祈求的声音,她的心底一片荒芜,眼泪毫无预兆地涌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 “放过我吧!”她喃喃呓语。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呢!”傅容沉沉地低笑,鼻子发酸,手掌紧紧地捂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被一双无形的手在使劲地撕扯。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再也不见了往日的桀骜,轻如飘渺地声音低低地飘落在空气里。 “这些年,我就是靠着和你的回忆过来的,橙橙,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 “你很好。”夏乐橙泪眼婆娑,他不该是这副模样的,他应该是嚣张跋扈,永远不可一世的,怎么能这么低声下气的呢! “我不好,不然,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傅容抬眸,眸光深情缱绻地落在夏乐橙苍白的小~脸上,一丝愧疚袭上心头,地板上凉意浸人,他伸手要抱起她。 见她的神情有恐惧抗拒,他苦涩地勾了下嘴角,伸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他转身去了卧室,夏乐橙无措地咬着唇,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环膝,上衣被他撕碎了,下~身还完好无损。 傅容拉开了橱柜,想给她拿件外套,但是眼眸却落在了那件男式衬衫上,喉咙梗塞,眼眶涩涩地,凉薄的唇角竟然有些哆嗦,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心,他被伤的彻底。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止一次,他恨不得捅自己几刀,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温热的眼泪顺着男人坚硬俊美的脸庞滑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晕染开来,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这里流过泪。 再也不能见到这件刺眼的衣服,他慌乱地拿了件衣服,不敢再看其他地方,生怕再看到令人崩溃的东西,他出去的脚步凌~乱不堪。 夏乐橙见到傅容出来,瑟缩了下脖子,傅容黯然地低眸,温柔轻笑,“把衣服披上吧!” 夏乐橙心里闷闷的,接过衣服,穿上,傅容也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以对。 “橙橙——”傅容舔~了舔干燥的唇,“五年前,我不知道你——” 这件事不仅是夏乐橙的噩梦,也是他的,痛苦夹杂着愉悦。 “橙橙,五年前,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那时候不懂得,那其实是爱,因为爱你才会被蒙住了双眼,蒙蔽了理智。”每说一个字,就等于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时刻提醒他当时有多么愚蠢。 听到他说爱她竟然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当初她对他的喜欢小心翼翼,现如今,他们换了个位置。 她知道这样的感觉有多难受和纠结。 夏乐橙再也说不出口那些戳人心窝的话来,不知何时,脸颊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她胡乱地抹去,别开了眼睛。 “橙橙,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傅容斟酌了下,讪讪地开口。 如果她过得不好,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可是如果她过得很好,他真的很难过,离开了他,她也可以活得很开心。 可是不管怎样,他过得一点也不好,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找她。 夏乐橙苦涩地笑了,心底苍凉一片,她过得不好,每天只有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才不会想那么多,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想到那些伤害。 见她摇头,傅容的心都要疼碎了,夏乐橙随之轻笑了下,浅笑嫣然,“可是,现在我过得很好。” 他眼底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那抹笑颜刺痛了他的心,已然千疮百孔,他说完之后没等她开口,就慌乱般地走了,生怕听到她的拒绝。 砰的一声闷响,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寂静的让人感觉到格外孤独失落。 她忽然很想沈建濛,很想给他打个电话。 在她有这样的想法之后,手已经不自觉地拨通了他的电话,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工作。 嘟嘟—— 他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夏乐橙抱着手机怔怔地出神,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太糟了,她靠着沙发,等他的回电,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的精神很不好,小~脸黯淡无光,眼圈又黑又肿,好在没什么事,她得以浑浑噩噩地度过一下午。 下班的时候,顾宁远约了她吃饭,自打沈建濛来了以后,她都有好长时间没跟他见面了,也怕傅容再去找她,她索性就答应了。 “怎么没精神?是不是那个人走了,思念过度?”顾宁远打趣道,掩饰住眼底的失落。 夏乐橙被他调侃,小~脸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半一半。 “那怎么不跟他回去?” “我不想放弃现在安宁平静的生活。”可是傅容的到来已然打破了这一切,夏乐橙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他没能给你安全感,让你不敢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吗?”顾宁远认真地问道,想说如果他不能,那你来到我身边。 “不,是我怕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和他并肩而立。” “如果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这些外界因素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能够给你依靠的肩膀,让你不再颠沛流离。”顾宁远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女人。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夏乐橙拿起来,是一组陌生的号码,她本不想接,这种诈骗电话多了去了,但是偏偏响个不停。 她抿了抿唇,接了起来,“怎么还没有回来?”电话那头是傅容醇厚低沉的声音。 “你在质问我吗?” “不是,我只是看这么晚了,担心你,你还在加班吗?我去接你。”傅容一怔,连忙讨好道。 “不用了,我在吃饭。”夏乐橙冷然拒绝。 傅容还想说些什么,那端陡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橙橙——” “是谁?你在跟谁吃饭?”他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眼底阴郁冰冷,可是回答他的是嘟嘟的挂断音。 傅容站在那儿,面色阴沉森冷,嘴角浮起一抹危险地冷笑,寒光四起,看着餐桌上摆放的烛光晚餐,眸底的火光熊熊燃烧,直接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哎,你干嘛这样挂电话!”夏乐橙见自己的手机被顾宁远拿走了,生怕傅容一个不高兴就要弄出事来。 顾宁远冷笑,电话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他听见那边的人是谁,他没想到,傅容也找来了。 “不想再有关系,直接拒绝是最好的办法。”顾宁远完全不觉得跟傅容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言好语说话的必要。 夏乐橙拿回手机,看着顾宁远愤愤的样子,开口,“哎,我怎么总觉得你对他有很大的敌意呢!” 顾宁远眸子闪烁了下,“他对你不好,把你伤的那么惨,我当然对他有敌意。” “有你这个朋友真好。”夏乐橙真的很感动。 两人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吃饭,不一会儿,餐厅外却突然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夏乐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阵飓风般的身影已经甩了过来。 傅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她的面前,看见顾宁远和夏乐橙有说有笑地吃饭,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好几坛了,愤怒夹着酸意交加。 下一秒,他便收敛了身上的乖张戾气,温柔地看着夏乐橙,“橙橙,我来接你回去。”他看也没看顾宁远一眼。 夏乐橙看着傅容,温柔缱绻的话语是不容置喙的强势,这才是他的本性,桀骜不驯,霸道强势。 他们这一桌的动静已经许多客人纷纷看过来,夏乐橙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抱歉地看着顾宁远,“那我先回去了。” 夏乐橙率先走出去,傅容冷嗤挑衅地瞥了眼顾宁远,凉薄的唇微勾,“你是争不过我的。” 顾宁远不理会傅容的挑衅,结过账也跟着出去了。 店外,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道伟岸挺拔的身体从车里迈了出来,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着男人堪称完美的身体,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气场摄人压迫。 夏乐橙出来便看到了倚靠在车门上的那道身影,浓密的眉,深邃的眼眸,薄薄的唇都是她想念的样子。 她正要过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带着卑微祈求,“不要过去。” 189章 得不到就毁了。 她正要过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带着卑微祈求,“不要过去。” 傅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像是等待宣判地囚徒一般,他的手劲很大,很怕他一松手,她就奔赴了别的男人身边。 顾宁远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夏乐橙根本就不喜欢他,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行。 沈建濛看到小东西的手被傅容攥在手里,剑眉微蹙,眸底充斥着深深的不悦,薄唇轻启,“傅小少爷,这是做什么,拉着我的女人!” “呵,你的女人?”傅容阴沉沉地笑了,邪肆狂妄。 “她十岁就来到傅家,做我的贴身女佣,她第一次来好朋友是我给她去买卫生用品,她开家长会是我去的,她的初吻是我的,甚至于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八年来,我们有那么多的日子腻歪在一起,她早就贴上了我傅容的标签。”傅容张扬地昂着头,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建濛脸庞隐匿在黑夜里,看不清他眼底变幻莫测的神情,只见那凉薄的唇角上~翘~起嘲讽的弧度,男人的声音低沉压抑,冷冽如冰,“那又如何?” “我许她的是现在和未来,她的余生还很长,我会陪她度过无数个八年。你拥有她那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珍惜她,让她受伤那种伤害,还有什么资格说?”沈建濛每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戳痛了他的心,那里鲜血横流。 傅容的脸上苍白一片,好像失去了所有辩驳的能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建濛上前把夏乐橙拉走。 怀里一空,他的心也跟着失去了,没了归属。 沈建濛拥着夏乐橙走向黑色车子,夏乐橙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仍然处于震惊中,她不禁仰头看向英俊冷漠的男人,却只能看到男人的坚廷的下巴,棱角分明,喉咙哽咽了下,因为他的话。 “看什么?”男人低低地问,宠溺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夏乐橙摇摇头,乌黑的大眼睛里溢满了一层水雾,让她的眼睛清澈剔透,纤长的睫毛儿微微地轻~颤着。 粗粝的指腹温柔地拭去了晶莹的泪珠,骄傲的男人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站在那里死死盯着他们的傅容,薄唇邪肆地勾起,一下子把夏乐橙抵在了车身上。 男人健壮挺括的身躯欺身而上,夏乐橙被抵在男人温热健硕的胸膛和车板之间,鼻息之间尽是他得性~感撩人的气息,她的小~脸在月色下泛着粉红,水嫩嫩的。 看着小东西害羞羞赧的模样,沈建濛满意地笑了,他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记忆里,曾经有过一幕,他看着小女人和傅容接吻,今天他要讨回来。 沈建濛霸道地捧住了她的脸,吻上了那瓣娇艳欲滴的唇~瓣,汲取她的芬芳,温柔缱绻。 而站在对面的两个男人都心酸不已,顾宁远苦涩地笑了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夏乐橙有了可以倚靠的肩膀,他也就放心了,别的都和他无关了。 傅容一双锋利的目光却不死心地盯着那接吻的两人,狠狠地咬牙,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而夏乐橙也是完全懵了,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绝伦,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汗珠,长长的睫毛儿落在眼睑处,深邃又迷人。 一吻方毕,夏乐橙还处于呆滞状态,嫣红的小~嘴儿微微张着,清晰可见里面诱人可口的小红舌,两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煞是可爱。 不过沈建濛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如此动人的一幕,他只要让某个人知难而退罢了,也满足一下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一想到傅容说他跟小东西有那么多美好的过去,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泛着浓浓的酸意。 直到车子绝尘而去,傅容还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脚沉如千斤重。 路过的行人纷纷好奇地看向这个俊美妖冶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了。 “夏乐橙,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得不到的我就是毁了,也不会把你拱手让人。”傅容深邃的瞳孔里猩红,暴风雨欲来般的闪过阴沉的嗜意。 ~~~~~~·~·~~ 一路上,沈建濛沉默不语,车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夏乐橙偷偷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心里忐忑不安。 车子在她的公寓前停下,她无措地咬着唇,小白手不安地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随之扣紧。 “你生气了?”她轻声地低喃,带着小心翼翼。 “没生气,只是感叹没有早一点遇到你。”沈建濛摇头,只是再遗憾,时光也不会倒流。 “这有什么啊!你不是说我们还有好多个八年吗?”夏乐橙安慰似的笑了笑,大眼睛灵动的眨了眨。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轻~颤地闪过痛苦,“我和他,其实是——”她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那些记忆带来的已经身体上的痛了,而是心灵上的。 “好了好了,如果是让你痛苦的事情,那就不要说,我说过了,过去的事就让随风飘散,我只要你的现在和未来。”沈建濛搂过他,薄唇安慰地轻吻她的发丝,他或许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他没有处~女情结,或许会失落她曾经属于过别的男人,那只能说命运曾让他们错过。 “现在,上去收拾东西,跟我回t市,我再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觊觎她的人太多了。”沈建濛霸道地命令,不容许反驳。 “嗯,跟你走。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落根,从今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夏乐橙呵呵地笑了,她也想通了,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坎坷,她再也不要放开他的手了。 夏乐橙和沈建濛进去以后,就看到餐桌上的烛光晚餐,烛光已经点燃化为一坨蜡油,玫瑰花瓣凋零,夏乐橙也是一怔,想起了临走时傅容那般孤傲寂寥的身影,那满目苍凉的眼神。 她的心蓦地被扎了一下,“我...我进去收拾。” 沈建濛气哼哼地转过了头去,幸亏他早一步遇见她,快速地攻城略地,不然此时黯然伤神的人就是他了。 “不用收拾太多,剩下的东西我找人来运走。”他现在迫不及待地要把她锁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地在他的眼皮底下。 当天晚上,沈建濛和夏乐橙便离开了a市,再一次回到了t市。 傅容第二天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叫阿木立刻去查,才发现夏乐橙回去了t市,住在了沈建濛的房子里。 高大颀长的男人面色冷然,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低头无意识地摆~弄手上的腕表,残忍地嗤笑了一声。 随后大步地离开了。 t市,北辰华庭。 夏乐橙还在睡,昨晚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又被某人狠狠地欺负了一番,累的她全身都要瘫了。 柔软的大床~上有薄荷的气息,夏乐橙埋在被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嘴满足地吧唧了一下。 突然,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的腿,夏乐橙睡眼惺忪,随意地勾起小拇指勾了那毛茸茸的东西一下。 那东西很不满地哼唧了一下,绿幽幽的眼睛愤怒地盯着睡得正香的小女人,伸出小利爪挠了她一下。 有些微的刺痛传来,夏乐橙嘟着嘴睁开一条细缝,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圆溜溜的绿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随即大声地喵了两下,嘴里还哼哼的。 夏乐橙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小~脸漾开一抹笑意,“哪里来的小东西,好可爱啊!”她刚出伸手想要抱抱,那只三脚猫手脚利落地跑开了,满是敌意地瞅着她。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低头。 当然,这僵持的一幕因为沈建濛的出现打破了,卧室的门被推开,三脚猫傲娇般地转过了脑袋,欢快地跑了过去,乖巧可爱地蹭着男人的腿,撒娇地喵喵地叫着。 夏乐橙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沈建濛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地搂在怀里,三脚猫呜呜地不高兴了,见主人不抱它了,吃醋了,一个跳跃,蹦到了他的腿上,狗腿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他的手臂,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夏乐橙哼了一声,纤细白~嫩的双臂搂过了男人的脖颈,挑衅地看了眼那只不知好歹的三脚猫儿。 “还跟猫吃醋?”男人揶揄地轻笑道。 190章 要结婚了。 夏乐橙俏~脸一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没好气地瞪了低笑的男人一眼,“明明是这只猫儿太欺负人了,我看它可爱才想要抱它,它还傲娇地不给抱,看你一来,狗腿~儿似的蹭你身上。” “喵喵儿!”三脚猫好像知道夏乐橙在说它坏话,不满地叫了两声。 “阿狸!”沈建濛轻笑,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大手在猫儿身上抚摸着,阿狸立刻怂了,哼哼了两声窝在男人的怀里,眯着眼享受他的安抚。 “这只猫是我在亚澜湾度假村遭遇暴雨的时候捡到的,这小东西也算有点灵性,据说我昏迷的时候,它一直陪着我。”沈建濛淡淡地说道。 可是夏乐橙知道,这三言两语之后,他一定遭遇很多的困难,那天的暴雨那么大,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去救人了,她现在想起来就一阵后怕。 她低着头看着夹在两人中间的‘第三者’,它叫阿狸,真是可爱好听的名字,她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发,这下它没有再叫,乖顺地眯着眼,夏乐橙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那回她跟姜绍衍去医院看沈建濛的时候,那只小猫就是它。 沈建濛感觉到了小女人越加搂紧了他,这让他很受用,他回手也圈紧了她,一家三口享受着安静美好的早晨。 “沈先生...”夏乐橙忽然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嗯?” “那次去医院看你,我还说了好多伤人的话。”想到这里,她的心隐隐地钝痛。 沈建濛恍惚也记起了那一天,这张小~嘴锐利的让他刮目相看,他轻笑了下,邪肆地挑起她的下巴,目光沉沉,“说,那天听到我出事,有没有担心?” “嗯。”她诚实地点头,很担心。 沈建濛俊眉妖冶地上挑,薄薄的嘴角划开一抹上扬的弧度,对于她的回答,他很满意。 “沈先生,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夏乐橙呼吸着男人干净清新的气息,阳光暖暖,小~脸微红,不禁好奇了起来,有些羞赧地开口。 她现在还跟做梦似的,纵使自己变得再多坚强,骨子里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就摆脱不了小女生的习性。 “呵呵!”沈建濛低低地笑了,夏乐橙只感觉耳朵热热的,倚靠在男人怀里,他的胸腔不停地震动,她羞得脸埋得更低了。 “就这么想知道?”低沉魅惑的声音直直地撞进柔软的心底。 夏乐橙无措地咬着唇,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她现在不想知道了。 “如果我说,见到你的第一次,听见你那软软的糯音喊我叔叔的时候,我就有想法了呢!”沈建濛挑起她的一缕发丝,轻轻地把~玩。 “啊?”夏乐橙愣愣地抬头,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蠢萌。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啊! 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误打误撞地入了大灰狼的眼。 “你...你说你那个时候...就...”夏乐橙喃喃道,忽而,她正了脸色,特别认真地看着他,“沈先生,你是不是有恋~童癖啊!”不怪她多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个青涩的黄毛丫头,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原本一脸意兴盎然的男人没等到小女人的含羞,却是她饱含质疑的眼神,男人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薄唇抿得紧紧的,忽地,男人掀开了被子,夏乐橙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啪啪啪的响声,屁~股上传来了痛意。 她的小屁屁挨揍了! 她委屈地撇着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幽怨地瞪着他,顷刻间就溢满了水雾,男人对于她的质疑气的牙痒痒的,又不舍得吼她骂她,只能打打她的小屁~股发发泄,谁知这个小东西一下子就要哭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可没下多重的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脑袋,刚想要哄哄她,夏乐橙却猛然转过了身,一下子把男人扑倒了,“哈哈!我逗你玩儿的。”她娇俏地笑了,小手还捏捏男人高~挺的鼻子。 “是不是是要给我颁个小金人啊!”男人无语地看着小女人在他身上胡作非为,阿狸早就跳到了床下,绿幽幽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腻歪的男人,姿势优雅地出去了,不当电灯泡了。 “沈先生,我刚才说玩的,你不要生气,生气可是老得快。”小白手沿着男人的轮廓一点点的抚摸着,浓浓的俊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还有性~感的薄唇。 “要是你有恋~童癖,那我就有大叔癖。”沈建濛听着小东西类似于表白的情话。 “晚上满足你。”沈建濛别有深意地勾唇笑了,暧昧地低语。 “呃?”夏乐橙疑惑了,沈建濛在她耳边低语,夏乐橙羞恼地推了他一下,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她才没有喜欢跟他玩大叔萝莉的角色扮演呢! 她愤愤地掀开被子要下床,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纵使再亲密的关系都有了,大白天的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她快速地灰溜溜的闪进了浴~室。 ~~~~~~~~~~~ 吃完早饭之后,沈建濛带夏乐橙去了沈宅。 夏乐橙心里是有些忐忑不安,害怕他的家人不承认她,而且她第一次见家长就两手空空的,都怪他都没有提前告诉她。 “别紧张,我们就是走个过场。”像是知道她的不安,沈建濛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其实这一步也完全可以免了,他认定的人任何人反对也没有用,他这是借此向所有人宣告她的身份,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反正以后她也不会搬去沈宅住,完全没必要去讨好那些人。 夏乐橙反握住了他的大手,看着两只手教缠在一起,这只手无形之中给她源源不断地输入安全感。 车子很快到了沈宅,夏乐橙没有东张西望,感叹它的富丽堂皇,建筑雄伟,她只是紧跟着沈建濛的脚步,穿堂而过。 下人们见沈建濛回来了,纷纷低头问好,讶异的余光也落在了夏乐橙的身上,这个二少爷带回来的女人。 客厅里,坐在沈家一大家子的人,因为沈建濛说今天回来要有事宣布,大家就算再忙也要暂时放一边。 沉稳的脚步缓缓响起,冷峻英俊的男人逆光而来,高大挺拔的身材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季沫若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进来,掩饰不住的喜悦,站起来看着他,甜腻的笑,“二叔,你回来了!” 然而,笑容还没落下去,眼神便狠狠地盯在他身侧的夏乐橙身上,她怎么会和二叔在一起?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叔...她....”脸色一片煞白,季沫若惊慌失措地问。 沈建濛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季沫若,便把目光收回来,绕过她看着主位上的沈老爷子。 “你为什么和我二叔在一起?”季沫若厉声质问,眼神冰冷地恨不得在夏乐橙身上挖出两个洞来,视线下移到他们交握的手上,紧致的脸都扭曲了,泛着阴冷。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沈老爷子发话了,中气十足,“若若,坐下,你二叔有事要说。” 季雅兰被季沫若拉回来,低声说,“若若,你怎么回事?刚才失态了。” “我回来只是告诉你们,我要结婚了,这是夏乐橙,我的妻子。”沈建濛郑重地介绍道。 “你们好!”沈建濛没介绍她认识,夏乐橙也不认识谁是谁,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什么?”这一时在众人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可以。”季沫若猛然失声叫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的身上,“二叔,夏乐橙她只是傅容家的一个女佣,而且她还勾引过傅容,现在不成,又来勾引你了,爷爷,就是她害的我的订婚宴泡汤,还让我被人嘲笑。” “季小姐,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以前是傅容的女佣没错,但是我现在只是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还有请你不要污蔑人,我从来没有勾引过傅容,你的订婚宴泡汤跟我也无关。”夏乐橙知道,今天会有一道坎,她必要要让自己坚强,才有资格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仰头看了眼沈建濛,只见男人饶有余味地看着她,眉眼带笑。 她顿了顿,又说,“至于你说的我勾引沈先生,你以为他是傻得还是蠢得?” 191着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她顿了顿,又说,“至于你说的我勾引沈先生,你以为他是傻得还是蠢得?他这样的人能被我勾引到,你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小瞧沈先生了。” 和夏乐橙一脸的毫无惧色,镇定自若相比,季沫若完败,脸色灰白。 五年不见,她竟然变得牙尖嘴利,季沫若气的嘴唇直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沈老爷子发话了,厉声问道。 “至于怎么回事,我想我没有必要交代的很清楚,我要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沈建濛目光冷淡地看着沈老爷子,说完之后,径直拉着夏乐橙走了。 徒留一脸懵逼,脸色姹紫嫣红的吃瓜群众。 “呼——”走出沈宅之后,夏乐橙不禁地深深地呼了口气,刚才在里面好压抑,她几乎大气都不敢喘。 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晕,噘~着嘴的样子可爱可人,跟刚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这个小东西到底有多少让人惊奇的面。 “刚才我好~紧张哦!”小白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夏乐橙看着男人。 “你刚才表现的很好,我的女人不用怕任何人,有你男人给你撑腰呢!”沈建濛轻挑起她的下巴,邪肆地说道。 她的男人? 夏乐橙的唇角不自禁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对上男人戏谑的神情,小~脸红的都要爆炸了,微微地咳了咳,她羞涩地别开了眼睛。 沈建濛捏了捏她肉肉的小手,薄唇微勾,“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夏乐橙好奇地问,可是这个男人偏偏就不说,直到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下。 沈建濛拉过她的身子,温柔低语,“领证。” 夏乐橙怔住了,嫣红的小~嘴微微错愕,茫然地看着沈建濛期待他再说一次。 “傻了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皙的脖子里,夏乐橙才像反应过来了一样,呐呐地问,“领证?” “嗯,就是把你这个小东西合法化。”男人沉沉地说,目光深情地凝视那姣好的脸蛋。 夏乐橙眸间涌过许多复杂的情绪,眼眶里有水嫩的因子在滚动,胸腔里溢满了不可言喻的感动、喜悦,交相辉映。 她不禁地抱住了他,埋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大哭。 “谢谢你,沈先生。”因为有他,她才有了幸福的时刻。 “不用谢,沈太太,以后请多多关照。” 沈建濛打过招呼了,所有的手续流程办的很快,夏乐橙看着两人的签名,有些狐疑,为什么是沈容? 不过她想也不是很重要吧,不管叫什么,都是她的老公了。 想到这里,她红着脸,娇俏的叫了声,“老公。”声音透亮清澈,如同一汪干净的泉水,瞬间涌~入沈建濛的心里,滋润了他的心田。 “老婆!”沈建濛看着小女人嫣红的小~脸,肤若凝脂,勾住了她的腰贴向自己,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接下来的行程,沈建濛可谓是给了夏乐橙一波又一波的惊喜,婚纱店,有专门的设计师测量她的三围,婚纱是到米兰定制,然而空运回来,戒指夏乐橙不想要太张扬的,沈建濛也不愿意夏乐橙戴个大钻戒出去,免得她被人盯上,戒指他们选了铂金的,不带花纹,简单低调。 “哎妈,那不是表哥家的女佣吗?叫什么的橙的?”秦敏顺着陈薇薇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夏乐橙和沈建濛手牵着手,有说有笑。 秦敏的心咯噔了下,一股酸涩蔓延开来,那也是她的女儿,可是她却不能上前相认,这些年她受了那么的苦,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秦敏的眼眶湿~润了一片,那边是金店,他们是在买戒指,她要结婚了吗? 有那么一刻,秦敏想要冲上去,但是她实在是没有资格,再看那个男人,秦敏也是上流圈子的,自然知道沈建濛的身份,许多疑问盘旋在心里,但是终究比不上夏乐橙脸上的笑容,炫彩夺目。 “切,原来是勾搭上别人了,还是个老男人。”陈薇薇鄙夷地冷嗤了一声,虽然沈建濛是很帅很有味道,但是相比成熟的男人来说,还是小鲜肉更吸引她。 秦敏失神地看着那一幕,恰好与夏乐橙投递过来的目光撞上,她慌乱地别开眼,擦了擦眼睛,拉着陈薇薇走了。 “咦?”夏乐橙不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 “怎么了?”沈建濛跟着看过去,没有什么人。 “哦,没什么。”夏乐橙转过头,笑笑,继续开心地买东西去了。 而另一边。季沫若气的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嘴角泛着阴冷的笑意,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什么事?”电话那边,传来傅容低沉冰冷的声音,极其地不耐烦。 “夏乐橙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傅容眉头紧拧,冷声质问。 “哼,今天我二叔把她带回来,说是要结婚了。” 要结婚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进傅容的心里,砸的他痛不欲生,他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极力忍着心口泛起的钝痛。 不过尽管这样,傅容还是不放心季沫若,不信她会这么好心,鹰隼锐利的眯起,透着危险的气息,“你什么目的?”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求你,可是她也别想进我们沈家的门。”季沫若咬牙切齿地说道。 电话瞬间挂断,季沫若看着黑掉的屏幕,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傅容不会善摆甘休的,她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时间一晃又向前走了几天,距离婚礼又近了,这天,沈建濛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了这条喜讯,一瞬间,沈建濛成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可是关于新娘的信息没有一丁点的泄露。 沈建濛把夏乐橙保护的很好,走在街上,听到别人热烈地讨论着关于神秘的豪门新娘的事情,她也跟着好奇地凑了过去,听听八卦,自由自在的,不会有人时刻地盯着她。 “沈先生,你帮我问问姜大哥,姜梨的消息,我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来看我,知道我要结婚了,也不露面,我还想让她当我的伴娘呢!”夏乐橙扎着丸子头,撅着红唇,撒娇道。 沈建濛皱了下眉头,姜家这些天有些乱,他都好几天没看见姜绍衍了。 他看着眼前活泼动人的小女人,肤色红~润,唇红齿白,眉眼深深,黑眸敛聚着一丝丝化不开的情愫。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先不告诉她,免得影响小女人的心情。 而傅容在听到夏乐橙和沈建濛要结婚的消息时,并没有立刻行动,几天时间,傅容调查到了一些事。 比如,沈建濛结过婚! ~~~~~~~~~ 夏乐橙接到了傅容打来的电话,自从在a市见过后,她回来并没有再见到他,她不会有意的避着他,也不会主动找他,做不成恋人,做不成朋友,至少有一天偶尔在路上见到的时候,可以心平气和地打声招呼吧! 傅容约她见面,夏乐橙想了想还是去了。 安静的咖啡馆里,这一次,傅容没有让她等,夏乐橙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侍者很快为她端上来一杯鲜榨的果汁,她最喜欢喝的。 傅容正在安静地吃着甜点,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他抬眸,笑得精致张扬,一如从前。 夏乐橙淡淡地抿唇,“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以前上学经常来的,这么一说,都有八年没来了,物是人非,连甜点都不好吃了,还是你做的最好吃,当时我真可笑,偏偏把你做的那些都给别人吃了,现在再想吃,也吃不到了。”傅容把剩下的甜点往边上一推,抿了口咖啡。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夏乐橙喉咙里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在蔓延,终究是回不去了,人都是往前看的,那些回忆终究会沉淀下来,掩埋在时光里。 “你说你要结婚了!”傅容淡淡地笑,纤长的睫毛儿敛去,掩饰住了眼眸里的落寞苦涩。 “嗯!”夏乐橙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傅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甜点融化了,可为什么是那么的苦涩呢,苦到心坎里去了,一点也不甜。 “你知道沈建濛结过婚吗?”淡淡的话语犹如平地惊雷般。 192章 要个孩子。 “傅容,你对我只是不甘心,占有欲而已,你认定了我是你的,所以你才接受不了,我离你而去。我真心地希望你能走出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夏乐橙看着他,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她也想跟他说清楚,她也希望他过得好。 不,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傅容在心里嘶吼,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他是个恶魔,只有掠夺,没有成全。 “你知道沈建濛结过婚吗?”淡淡的话语犹如平地惊雷般。 夏乐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晶莹剔透的黑眸困惑地盯着傅容妖冶的面容,他涔薄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在五年前结过婚,那个女人叫苏荷。”傅容把一张照片推到夏乐橙面前。 夏乐橙机械式地低头,照片上是一对男女穿着中式礼服拜堂的模样,那个男人的轮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他身边的女人巧笑嫣然。 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呼吸都要窒息了,小~脸煞白,血色尽褪,夏乐橙动了动唇,眼眶涩涩的,手指颤抖地捏着那张照片。 见她如此失神落魄的样子,傅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必须要狠下心来,她只有伤透了心才会回到他的身边来。 沈建濛匆匆忙忙地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夏乐橙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身上的西装还没换,沈建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一张俊脸染上了阴沉冰冷。 他大步迈了进去,所到之处都带起了一阵肃杀的寒意。 一道巨大的暗影落下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她,夏乐橙怔怔地抬眸,一双乌黑的眼眸此时染上了氤氲的水汽,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水珠在大眼睛里来回滚动,却是倔强地不肯落下。 沈建濛眸光落在了那张被捏的变形的照片上,薄唇紧抿,眼底充斥着阴鸾的气息,气压压得很低。 他缓了缓语气,低沉哑然,“先跟我回去。” 有些事情他想好好的跟她解释一下,显然现在并不是很合适。 可是在夏乐橙的耳里完全是另一个意思,他这是心虚了,所以才要急急忙忙地把她带走。 心底的小火苗窜窜地往上冲,夏乐橙愤愤地甩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仰起头瞪着他,小手攥地紧紧的。 他打算强制使用武力把她扛走,可是她就像一条小蛇般,滑不溜秋地就从他的腋下钻走了,小步子迈的还挺快。 沈建濛的手停滞在了空中,对上傅容投递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笑意,他狠狠地磨牙,但是现在他没空跟他算账,现在,他必须立刻找到小东西。 等到沈建濛出去的时候,小东西已经跑到了路中央,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大步就要追过去,夏乐橙突然转身看了他一眼,那双清澈的黑眸里饱含~着控诉和抱怨。 那些晶莹的泪滴蒸发在了空气里,消失无踪,她抹了一下眼睛,看他要追过来了,转身又要跑了。 这时,汽车的鸣笛刺耳的响起,一辆客车猛然开了过去,沈建濛的心脏那一刻吓得都要骤停了,直到那抹娇小的身影跑到了马路对面的,他的心脏才慢慢地归位。 那一刻,他的脑子空白一片,沈建濛低头一看,掌心里已是濡~湿一片。 他不敢再追了,他打她的电话响了几下,挂了,再打就是关机。 他索性开了车,沿着她刚才的踪迹慢慢地寻过去,为此,当那辆黑的宾利犹如乌龟一般开车宽阔的路面上,遭受了多少白眼。 小东西果真是一个小白兔,跑的无影无踪,沈建濛找了两个小时,决定回北辰华庭。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她回去了。 可是按正常的思路想想,她应该不会回去,可是小东西虽然在t市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她并没有可去的地方。 沈建濛当机立断,车子如长了翅膀一般,疾驰而去。 到了北辰华庭,沈建濛开了门,门口果然放着她的鞋子。 心尖蓦地泛起一抹抽痛的疼意,沈建濛换了鞋子,轻轻地旋转了下卧室,门被反锁上了。 他找来了备用钥匙,开了门,大床~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沟壑,他放慢了脚步,那双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耳边还有浅浅的抽泣声。 沈建濛俯身,轻轻地拉开被子一角,她这样把头蒙在里面会闷坏的,可是那只小手跟他卯上了劲,死死地就是不松手。 沈建濛无声地叹了口气,温柔缱绻,“乖,我们好好谈谈。” 夏乐橙松了手,沈建濛掀开了被子,一张哭的泪花带雨的小~脸映入眼帘,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眼角上挂着泪痕,打湿~了枕头。 沈建濛去洗手间拿了块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渍,又把濡~湿的头发别到耳后根,夏乐橙一动不动,任由他动作着。如果 “想要知道什么?”沈建濛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想要抽根烟的,却又作罢。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夏乐橙一脸平静地说,仿佛刚才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建濛的思绪渐渐飘远了,薄唇轻启,“是。” 这件事,她不提,他永远不会说的。 “你混蛋!”夏乐橙没想到他真的说是,她气得粉拳不停地抡他的胸膛,眼眶似乎又热热的了。 “你结过婚,还瞒着我,还说什么只要我一个人,你这个大骗子。”她介意的是他曾经对另一个女人许下过山盟海誓,他是不是很爱那个女人,所以才跟她结婚的。 “你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你就是欺负我没有地方去是不是,我不争气的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得意?”那张小~嘴里满满地都是对他的控诉,沈建濛的心蓦地软了,他搂紧她,任由她对他拳打脚踢。 “小橙,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这个小东西才是死死地吃定我了。”不然他为何只对她有感觉,舍不得凶,只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我不想说,因为那天是我外婆的忌日。”沈建濛沉沉地说道。 夏乐橙一下子愣住了,长长的睫毛儿上还沾染了晶莹的泪珠,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沈建濛陷入了回忆里,思绪飘远。 他说着,起身从矮柜里拿出一个盒子,一块通体碧蓝的镯子呈现在了夏乐橙的眼前,沈建濛把它套进了夏乐橙的皓腕里。 “这是外婆给她的孙媳妇儿的。”男人的声音悲凉浓重,夏乐橙不禁地伸出双臂抱紧了他。 她没想到,她承受痛苦的时候,他也同样处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 “对不起!”夏乐橙闷闷地在他的心口说着。 外婆,我是夏乐橙,是您的孙媳妇儿,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沈先生的,连同您的一起,加倍的爱他,让他拥有一个家。 感受到他的身体还在颤抖,夏乐橙不禁寻到了他的唇,笨拙地亲吻着他,想要给他传递力量,小手在男人的后背不停地摸索着。 小女人清新甜美的气息渡到了他的嘴里,沈建濛双手箍紧了她的纤腰,加深了这个吻,空气里的热度不断地攀升着。 衣衫尽褪,一室旖旎,从艳阳高照到夜深人静,不停不歇,欲海沉浮。 激情过后,身旁的男人睡着了,夏乐橙却是毫无睡意,尽管身体疲倦地要死。 男人粗~壮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夏乐橙喜欢这种感觉,很有安全感。 他今晚情到深处说,想要一个孩子。 夏乐橙的眉梢染上了淡淡的忧伤,心底那股自卑感又涌了上来,她也有事情瞒着他,甚至越到后面,她越没有勇气跟他坦白,她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从指尖悄悄流逝。 她怕他不要她,如果他知道她怀过孩子,甚至有可能生不了孩子...... 眼泪悄悄地流出眼眶,模糊了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可是他的样子早已经在她的心里勾勒出千万遍了,一辈子刻在了心底。 这时,沈建濛忽然动了一下,夏乐橙连忙抹掉眼泪,背对他,男人自然而然地拥紧了她细腻柔嫩的身体,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 夏乐橙小手覆在男人的手上,最终抵不过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193章 傅容车祸,橙子逃婚。 婚礼井然有序地准备当中,夏乐橙也渐渐地投入到了紧张的布置当中,有些事情她喜欢亲力亲为。 这样的忙碌充实而幸福,好日子悄然地来临。 夏乐橙没有娘家人,姜绍衍索性认了夏乐橙做妹妹,休息室内,姜梨在一边陪着她,时隔五年未见的小姐妹总有许多私房话说。 夏乐橙知道了姜梨结婚了,那一头中性风的短发留长了,穿着漂亮的裙子,甜美温婉,不过夏乐橙总觉得姜梨不开心,虽然她一直在掩饰,但那种忧伤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她不能多想,可是莫名地,右眼皮跳个不停。 好在这时,有人来提醒说,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 —————-————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车子如一条幽暗的精灵正以120公里的速度飞快地疾驰着,傅容的薄唇紧紧地抿着,脸色紧绷成一条直线,握着方向盘地手青筋暴露,他必须要快点。 他的身上凝固了冰冷的死亡气息,深谙冷冽的眸子深不可测,红血丝冒了一片,一股窒息般的痛意撕扯着他的心,抽丝剥茧。 他不能让夏乐橙结婚,猩红的瞳眸阴鸾可怖,凉薄的唇残忍地勾起一抹毁灭的弧度,脚下的力道加大了。 —————————— 教堂门外聚集了大量的记者,本应该是庄严肃穆的教堂变得异常热闹。教堂大门外的场地两侧,站着身穿清一色黑色西装的保全,多达两百人。可见这阵容之大,戒备森严,记者们的闪光灯不断对准着紧闭的大门。 夏乐橙一袭纯白婚纱,由姜父牵着缓缓地步入教堂,夏乐橙瓷白的小~脸洋溢着一抹羞涩,红毯尽头,俊朗不凡的男人一袭白色的西装,好像白马王子一般静静地等着心爱的女人缓步而来。 姜父把夏乐橙的手交到了沈建濛的手中,男人反手握紧,夏乐橙抿唇而笑,一齐面对神父。 “沈建濛先生,你愿意——” ‘砰’的一声,门外一阵巨大的声响,两方人马形成对立局面,形势剑拔弩张。 教堂门口,逆着光,夏乐橙看不清发生什么事了,沈建濛冷眸微眯,眸底掠过一抹嗜血的寒芒,连忙把小女人的身子转了过来,搂在了怀里。 姜绍衍对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手下收到指令,欲要强制性地采取行动,今天这个婚礼一定要举行,想过有人要来闹事,但是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 沈建濛对愣着的神父,沉声命令,“继续——” “夏乐橙,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是陈玉撕心裂肺地声音响彻整座教堂。 夏乐橙手里的捧花应声落地,陈玉哭喊着,衣服上都然红了一大~片,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放下了高傲,只要能救她的儿子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小容他出了车祸,他昨天还在临城的,我知道他是回来阻止你的婚礼的,医生说他没有了求生意识。”陈玉颤抖地把手掌摊开,一个系着红绳的核桃木映入眼帘,“这是他出事后紧紧勒在手里的,是你给他的是不是,五年前你离开以后,他常常对着这个发呆,夏乐橙,去看看他好不好,他最爱的人是你,只有你才能唤醒他的求生意识。” 夏乐橙恍惚没有了意识,泪水模糊了那张精致的小~脸,入眼都是鲜红的鲜血,那是他的,他流了好多血。 她慌乱地就要离开,一只手臂却拉住了她,夏乐橙摇摇头,一出声便是哽咽,“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的。”男人的手臂慢慢地垂落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小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要飞离了他的身边。 “婚礼继续——”冷高孤傲的男人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凌厉凛冽。 —————————— 医院。 手术室,傅容几度出现心脏骤停,情况危急,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夏乐橙穿着无菌服进了手术室,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夏乐橙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正满身鲜血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医生正在给他做急救措施。 他现在是跟死神赛跑! “傅容,求求你,一定要坚持下来好不好,我来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你不是说想吃我亲手做的甜点吗?你醒了,我就做给你吃,好不好?” ...... 一声声的哽咽,一声声地呢喃,有眼泪沿着男人的眼角流下来,与血迹化为了一滴血水。 “......病人开始出现心跳!” —————————————— 从天明到另一个天明,夏乐橙从来没觉得黑夜如此漫长,漫长地好像永远不会有曙光的那一天。 十二个小时的手术,多少次的危在旦夕,最终傅容终于挺了过来,当听到医生宣布结束的时候,夏乐橙所有的心力都耗尽了,身子瘫软在地上,当然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接下来的12小时是最紧要的时候,如果不出现问题,那他的命就算保住了。 “正安,太好了,谢天谢地,小容挺了过来!”陈玉泣不成声,所有的感谢都足以表达她的感激,当然最应该感谢的还是..... 陈玉的视线落在了夏乐橙身上,慢慢地走过去,拉起了她瘦弱的身体,手紧紧地握住了夏乐橙冰凉刺骨的手,眼眶泛泪,哽咽道,“谢谢!” 夏乐橙摇头,小~脸仍旧四苍白无比,唇色惨白,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婚纱,昂贵奢华的婚纱上沾染了一点血渍,看起来耀眼夺目。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沈建濛。 “夏乐橙,如果....小容醒过来,你还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我不会反对的——” “阿姨,我先回去了。”夏乐橙打断了陈玉的话,吃力地托着裙摆离开了医院。 她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手机,夏乐橙跟护士站的小护士借了手机,那小护士看他一身婚纱,一看就昂贵,不禁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 夏乐橙拨通了沈建濛的电话,嘟嘟了两声之后没人接,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手指无措地揪紧了婚纱,每一声嘟嘟就像在折磨她的心。 “喂!”简单又冰冷。 “来接我回家好不好。”夏乐橙很没有底气地呢喃道,眼前蒙上了一层氤氲。 几乎是夏乐橙刚说完,那端便挂了电话,夏乐橙愣愣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泛着难以言喻的苦涩悲凉,她再也忍不住地蹲了下去,双手抱膝地埋在了膝盖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低沉的叹息传入耳中,夏乐橙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俊朗不凡的男人。 沈建濛幽深深沉的眼眸里涌起了复杂的情绪,却还是弯身打横抱起了夏乐橙,夏乐橙埋在他的胸膛里,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再也不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夏乐橙很快就窝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儿跟个扇子似的轻轻~颤动着,眼圈下方落下了一层青色,一张小~脸满是疲倦,舌尖绕着意思苦涩的滋味,沈建濛眸子暗了暗,打了电话叫司机过来开车。 直到沈建濛把夏乐橙抱回家,她都一直没有醒,沈建濛替她换下婚纱,拿毛巾给她擦拭了一遍,才继续去处理公事。 半夜,夏乐橙忽然做恶梦了,梦里傅容浑身染满了鲜血,挥着手要跟她说再见,她不停地摇头,满脸泪痕地求他不要离开。 沈建濛一向浅眠,几乎是夏乐橙呓语的时候,他就醒了,他的目光深沉地落在她泪雾迷蒙的脸上。 “不要....傅...容,不要离开我...容...”那声声温柔缱眷的低唤终究是刺痛了他的心。 阳台上,沈建濛只穿着浴袍,抽着烟,青白烟雾袅袅,指尖的烟蒂明明灭灭,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融入了夜色中,背影寂寥孤傲,莫名地有股忧伤的意味。 不知他站了多久,待到进去的时候,脚下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夏乐橙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卧室里一盏暖黄的小灯朦胧地倾洒着,房间里寂静一片。 夏乐橙下了床,走出去,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194章 激烈的争吵。 “太太,你醒了啊!”张嫂开了门,颔首微笑道。 “你......”夏乐橙脑子还蒙蒙地,睡了太久,有些晕沉。 “我是先生雇来照顾太太的。“张嫂看夏乐橙脸色不好的样子,连忙先放下了东西,过来扶她,”太太,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煮点清淡的东西吃。” 夏乐橙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过来,嗓子动了动,却因为缺水干涩哑然,张嫂倒了杯水,夏乐橙喝了一口滋润了许多。 “太太,先生说你醒过来,让我告诉你,那个人度过危险期了。”张嫂按照沈建濛交代的说,心里却泛着嘀咕,听闻才刚刚新婚,这新婚燕尔的,哪有小夫妻就闹别扭的。 夏乐橙喝水的动作一滞,只觉得嗓子眼越发的干燥了,心里难受的很,“那,他哪去了?” 张嫂摇摇头,她并不知道,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张嫂进去厨房做饭去了。 等到张嫂把晚饭做好之后,沈建濛还没有回来,夏乐橙打了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心里闷闷的,夏乐橙戳着碗里的饭粒,却怎么也没有胃口。 她回了房间,张嫂只负责每天一日三餐,并不会在这边留夜,夏乐橙无精打采的,睡了好久,身上软~绵绵,拉开衣柜拿了睡衣去洗澡。 床的一侧仍旧是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了一块,夏乐橙抿紧了唇,他,是不是生气了。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她根本没得选择。 夏乐橙胡思乱想地翻来覆去,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没人,枕头很干净,一点他的气息也没有,他昨晚没有回来? 夏乐橙发现,他不出现,她永远也没有办法找到他,她甚至不知道她还可以找谁? 忽然,脑子一个灵光,她打电话给姜绍衍。 姜绍衍没有跟他在一起,夏乐橙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小橙,你真的伤到他了,他为你精心准备的一切,最后却成为一个笑话。可能和一条人命相比,这一切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可是当一颗真挚的心破碎了,凉透了,就再也捂不热了。你是他的软肋,所以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伤害的体无完肤,这比死更难受。“姜绍衍对于他们之间的事也不便多于插手,但是一个是兄弟,一个妹妹,他总归是有私心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姜大哥。”夏乐橙茫然地盯着窗外青葱翠绿的树叶,今天又是一个晴天。 可她不能自怨自艾下去啊,夏乐橙拍了拍颓废的脸蛋,起身去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 夏乐橙去了医院,傅容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他是在高架上和一辆油罐车撞在了一起,车子已经完全报废了,可是他的命太硬,就是如此危急的情况下,竟然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现在具体的情况就等他醒来再说,夏乐橙知道他没事了,也就没有进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此了,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夏乐橙委婉地拒绝了陈玉挽留她留在这里陪着傅容,她去了商场逛了一圈,想着要怎么才能哄好那个老男人呢! 她看了一圈却没有什么适合的东西,沈建濛现在不见她,她也没有心情,草草地就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她让张嫂晚上不用来做饭了,她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天际渐晚,他还没有回来,夏乐橙的心凉了。 耷~拉着耳朵去了卧室,直到后半夜,门口有动静传来,她一直没有睡着,几乎是立刻,她下了床。 客厅里,沈建濛一身风尘仆仆,俊逸丰神的脸上染上了疲倦,夏乐橙眸光落在他身边的行李箱上,他去出差了。 “老公。”夏乐橙糯糯地撒娇,小跑着过去替他拿过了行李。 沈建濛的满身的困顿、疲惫因为她这一声柔柔的低唤消弭了一些,但是心里仍旧郁气积聚着,冷峻的脸庞依旧紧绷着。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去给你下碗面去。”夏乐橙忙里忙外地,沈建濛脱掉了衬衫,直接先去浴~室了,他现在急需好好洗个澡。 等到沈建濛从浴~室里出来,餐桌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地面条。 胃里空荡荡的,有了食物的充饥明显舒服了许多,即使饿了,沈建濛的吃相仍旧是优雅的。 夏乐橙坐在一边,小~脸上失落地,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这让夏乐橙很不舒服,很压抑,她被动惯了,也被他宠惯了,以往都是他在妥协,迁就她。 她喃喃地开口,“老公,我知道你为我们的婚礼付出了很多心血,我真的很感动,可是那天......” “小橙,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如何?”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刺骨的冰凉,深邃锋利的眸子紧锁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 她不知道,她的心里真的好乱,姜绍衍的话历历在目,乌黑的大眼睛写满了茫然无措,可是那是一条人命啊,那是在她的生命里留下过很深的痕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沈建濛的心在一点点的变凉,筷子撂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男人的脸色顿时沉下去了,一双幽深的眸子猩红一片,透着嗜骨的寒意,涔薄的唇每吐出一个字就像浸了冰水一般。 “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就要和我一刀两断,或者他残了瘫了,你就要守着他一辈子,是不是他有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低吼道。 这是沈建濛第一次冲夏乐橙发火,如一头暴怒的野兽,散发出浓浓的危险气息,就连眉梢都积了一层冰霜。 夏乐橙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她瑟缩了下脖子,有一丝惧意闪过,可是他越是这样样子,她就是倔着性子,仰着头,死死地瞪着他。 她冷冷地反驳,“我没有。”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决定跟他结婚了,她的选择就是他。 气氛一时之间,僵持不下,沈建濛的脸色紧绷,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势,薄唇紧抿。 这个小女人从来不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一想,为什么就是不能跟他服个软? 刺啦一声,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剧烈刺耳声,沈建濛一言不发,拉开椅子要离开,他生怕自己再忍下去就要伤害她了。 “你去哪里?”她立刻站起来,朝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沈建濛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门板发出巨大的声响。 夏乐橙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隐忍着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喉咙酸痛干涩,双手绞紧,低着头,盯着脚尖,“为什么要这么倔,不是说好要跟他道歉的吗?夏乐橙,你就是个猪,大笨猪。他出差回来很累了,你干嘛还要气他,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 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等她跑出去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夏乐橙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发呆。 ~~~~~~~~~~~~~~~~ 夏乐橙靠着沙发上,乌黑的眼角呆滞一片,空洞荒芜。 直到一阵急切地敲门声响起,夏乐橙一喜,是不是他回来了,连鞋子都没来得及,就跑了过去开门。 门外,一股刺鼻的烟酒味袭来。 姜绍衍扶着烂醉的沈建濛进来,“小橙,搭下手。”夏乐橙扶起了他的另一只手,两个人好不容易把沈建濛拖到了床~上,躺下。 “小橙,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这家伙今晚灌了不少酒,不要命地喝。”姜绍衍皱眉,看着夏乐橙。 姜绍衍也不好多问,自己也不是情感专家,自己的烦心事都一大堆,没空管别人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卧室里,仰躺在床~上的男人满身酒味,冷峻坚毅的脸庞因为酒精熏染红的吓人,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夏乐橙心酸地咬了咬唇,去给他倒了杯水,把他的头托起来,一杯水下去,男人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夏乐橙替他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男人结实健硕的蜜色胸膛,沈建濛嘴里还哼哼着,醉酒的男人像个小孩子似的,嚷嚷着不给她碰,夏乐橙耐心地哄着他。 许是被她弄得烦了,男人的大掌索性一把抱住了她,不再让她乱动,夏乐橙趴在他得温热的胸膛上,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小手反搂紧了他劲瘦的腰身。 195章 结局篇:婚后半年。 夜微凉,宿醉后的脑子好似被狠狠碾压过一般,沉重地抬不起来,沈建濛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手指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些剧烈的疼痛。 难受的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张瓷白无瑕的小脑袋,轻浅的呼吸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沈建濛深谙的眸子幽深似海,欲要起身,夏乐橙嫣红的小~嘴不满地嘟着,呢喃了句,“老公。”随后,又抱紧了他,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了。 他起身的动作顿了下,随后把她轻巧的身体抱到了床~上,她的手里还攥着毛巾,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天际鱼肚泛白,夏乐橙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床~上,身边躺着的男人还在沉睡中,她记得她是被他拽着,然后太困了,趴在他的身上就睡着了。 是她自己爬上、床的,还是他抱得? 她轻轻地下了床,去准备早餐。 晨光沐浴里,穿着家居服的女人温柔娴静地在厨房里忙碌,沈建濛出来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夏乐橙转身看到了他,柔柔一笑,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昨天的那场争吵。 “老公,早!”夏乐橙俏皮一笑,跑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吧唧一下。 沈建濛一时怔愣住了,下一秒,夏乐橙忽地变了脸色,秀眉紧拧,捂着嘴,委屈地瞪着他,“好硬,戳死我了。” 沈建濛摸~摸下巴,是有些磨人,更何况,她刚才亲的有些猛,肯定是戳到了。 看着小妻子委屈地瞅着他,沈建濛薄唇微勾,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下一秒,为了补偿她,男人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吻上了那张嫣红的小~嘴,细细地摩挲着。 夏乐橙那双乌黑明眸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轻轻地闭上眼,回应着男人的吻。 餐桌上,夏乐橙脸颊晕染了两抹红晕,看着男人吃她做的早餐也很有成就感,她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老公,你早上有时间吗?” 沈建濛慵懒地抬起眼皮,就听见她说,“今天你陪我去趟医院吧!”夏乐橙不想偷偷摸~摸地去看傅容,这样反而显得她很心虚,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影响两人的感情。 沈建濛脸色冷冷的,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在她的早餐,早安吻,还有她的坦白,他还是点了头。 夏乐橙见他点头了,压抑在心上的大石落了下去,这样是不是表示他不生她气了。 两人吃过早餐就去了医院,傅容已经醒过来了,她也答应陈玉要去看他的。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面色有些苍白,但却丝毫不影响这个人骨子里的贵气和俊美,傅容懒懒地抬眼看了她一样,目光毫无温度,冷冷地说,“你是谁?” 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夏乐橙眸色复杂地看着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你....不认识我了吗?” “真是可笑,我应该认识你吗?”傅容冷嗤了一声,嘲讽地说道。 心里涌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夏乐橙无措地咬唇,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他不记得她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其实不记得也好。 “那...对不起,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夏乐橙飞快地说完,生硬地扯过一抹笑,跑了出去。 那抹俏~丽的身影消失,傅容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眸子闪过一丝忧伤,沉沉地闭了闭眼,睁开,怔怔地盯着手里的桃木。 挺拔俊俏的身体站在窗前,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深邃的眸死死地地盯着花园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只见夏乐橙小~脸挂满了泪痕,而身旁的男人耐心地哄着她,最后携手离开。 —————————— 陈玉开了门进来,便看到儿子黯然失落地背影,陈玉无声地叹息了声,眼眶湿~润着,却又不该如何是好。 “小容,该出发了。”陈玉说道。 傅容收回了虚无的视线,他有力地闭了闭眼睛,好似在竭力地舍弃一些东西,再次睁开后,眼圈微红,一片凉意。 他有些吃力地走过来,他的身体复原能力很强,休息了几天后,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就是不能待太长时间,可是他的心却无法复原了,终身都会有一个缺口。 傅正安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他要到那边去修养一阵子。 有保镖推来了轮椅,傅容没有拒绝,坐了上去,一个保镖拿着他的行李,陈玉看着儿子的背影,心口一阵一阵的堵着,身体的伤容易痊愈,可是这心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她又要到哪里再去给他找个一模一样的夏乐橙呢! 时间的沙漏慢慢地走着,一晃儿,半年又过去了,春天到了。 这半年里,沈建濛致力于一件事,那就是要搞出人命,可是夏乐橙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夜色撩人,一场酣畅淋漓地运动过后,夏乐橙就像要窒息的小鱼儿一样,小~嘴微张,喘着粗气,脸颊娇艳欲滴,媚眼如丝。 “小东西,你说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所以我们的小公主才不愿意来的。”夏乐橙窝在男人的怀里,低哑暗沉的嗓音透着情~欲后的沙哑诱人。 纤长浓密的睫毛儿沾染了情到深处的水渍,墨玉般的眸子清亮水嫩,夏乐橙闻言,轻~颤地眨了眨眼睛,敛去了眸子里的悲伤。 其实是她,她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她偷偷地去医院检查过,五年前,那一次意外流~产,她的身体身体受到极大的损耗,切除了一侧输卵管,她已经很难怀~孕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眼眶突然红红的,小手更加搂紧了结实的腰身,贪图这温热的气息。 她突然主动地攀上了男人的身体,以吻封缄,不知疲倦地索取了起来,湿~润温热的液体沿着眼角大滴大滴地滑落下来,苦涩的滋味萦绕在教缠的舌尖。 沈建濛狐疑地睁眼,发现夏乐橙已是泪流满面,正要推开她,她却重重地坐了下去,大胆豪放地动了起来,上下起伏,而沈建濛被她的热情的折磨地再也无法思考,跟着她一起沉沉浮浮,通往浴望的海洋。 ————————---------- “傅容,你说你半年前一声不响地就走了,现在又一声不响地回来了,你到底是闹哪样啊!”说话的是宋明朗,这货自从半年前出车祸,就变得沉默了。 傅容连眼皮也没抬,懒懒地喝着手里的酒,褐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轻轻地摇晃,那双墨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他只是偶然得知,夏乐橙五年前怀~孕过,那是他的孩子,他回来是要质问她,或者还只是想她了,想近距离地看看她,而不是隔着一张张照片。 他的心好像已经老了,再也提不起精力去疯狂了,这些年收购一家又一家的公司,他的业绩越来越斐然,可是他却没有了追逐的野心,工作只是为了没有时间精力去想她。 傅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车子漫无目的地开车路上,没有了方向,前方一片黑暗荒无,照亮他生命的那个人终究是别人的了。 这时,傅容握着方向盘的双掌猛然一紧,瞳孔紧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还是梦吗? 他没有勇气推门下去,生怕这又是一场虚无缥缈梦,梦醒来,就只剩下无穷无尽地悲凉与寂寞。 他只能隔着远远地距离,看着她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而后小女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这几天,夏乐橙又和沈建濛闹别扭了,因为她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被沈建濛撞见了。 具体来说,是她看见沈建濛和一个女人很亲密的交谈,两个人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廊里有说有笑,再加上她检查出来的结果不好,所以她心里气愤,委屈又难受,明明想要上去狠狠地质问他的,可是自尊心作祟,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迎面撞上了人。 而她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沈建濛的注意,他不悦地皱眉,大步迈了过来,夏乐橙刚对人说了对不起,抬头便看见男人那张阴沉冰冷的脸。 她的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什么表情啊,跟变色龙似的,对着别的女人笑米米的,对她就冷冰冰的,一定是嫌弃她了。 那个女人也跟着走了过来,微笑地看着她,“你好,我叫苏荷。” 196章 结局篇:误会。 苏荷? 是他的前妻? 夏乐橙有瞬间的怔愣,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她是这里的医生。 苏荷打扮大气优雅不缺时尚,一头波浪卷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婉娴静的气质,夏乐橙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她却仍是淡然自若地微笑,仿佛无视她的敌意。 同样的,苏荷也在打量着夏乐橙,能让沈建濛脸色大变的女人除了他的小妻子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夏乐橙虽然心里闷气,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她也不想让苏荷比了下去,认为她是个没教养的女人,夏乐橙微微一笑,“我叫夏乐橙,是他的妻子。” 苏荷淡淡一笑,“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嗯!”沈建濛薄唇微动,看着苏荷离去的背影。 “哼,人都走远了。”夏乐橙酸酸地瞪着他。 “吃醋了,隔着很远我都闻到酸味了。”沈建濛低低一笑,眼角细细的皱纹,很满意刚才小东西的表现。 不过,他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你来医院干什么?生病了吗?” 夏乐橙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单子往背后藏,摇摇头,眼神闪躲,呐呐地说,“哦,我没事,就是....有点...。”她忽然佯装恼怒地瞪他一下,“还不是怪你,我...那里有点疼,我来配点药。” “好了,我们回去吧!”夏乐橙赶紧转移话题,她害怕他再问下去她就要露陷了。 沈建濛幽深地眸子落在小女人那张略显惊慌的小~脸上,淡淡点头,拥着她回去。 车上,夏乐橙看着认真开车的男人,欲言又止,他怎么不跟她说他为什么跟他那个...前妻见面。 虽然知道他们没什么实际的关系,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说吧!什么事?“最终,沈建濛打破了沉默,这个小女人从上车就一直坐立不安的。 “你怎么跟你前妻在医院见面的。”还聊得那么开心,不是说五年前就处理好了一切,那又是什么时候再次联系的?夏乐橙闷闷地想,酸死了。 “公司最近跟一家医疗机构合作,苏荷作为中医的代表,她现在在博爱医院就职。” “哦。”夏乐橙低低地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她没有说话了,别开眼看着窗外,心里莫名地泛起恐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她知道,他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她总是怀不上,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是渴望的。 哎,夏乐橙无声地叹了口气,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的忧愁。 那天过后,夏乐橙的心里总有小小的心结,直到后来,她看到沈建濛和苏荷在一家咖啡厅里呆了很长时间,后来他们出来,苏荷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坐上了沈建濛的车子,夏乐橙失魂落魄地看着那温情的一幕,那天晚上,他只叫陈秘书打电话告诉她,他不回来吃饭,但他到很晚才回来。 沈建濛脸色沉重疲倦,卧室里亮着一盏晕黄的小灯,他特地放慢了脚步,有轻浅的呼吸传来,想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暗暗地想,这个小没良心的,他没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他,自己倒是睡得香。 忙了一天,他几乎没怎么吃饭,中午和苏荷见了一面,这小东西果然有事瞒着她,想到五年前,她独自一个人承受着那些痛苦,他的心里只有满满地心疼。 每次他说要孩子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不是很痛苦。 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本想晚上回来陪她的,可是临时开了一个视频会议,这一开就走不开了,还有后续的问题要解决,所以他才叫陈秘书打个电话给她。 那张白~皙的小~脸埋在被子里,这些天好像又瘦了,他不禁有些心疼,凑上前轻轻地吻了下嫣红的小~嘴,而后出去随便做点吃的,胃又隐隐地泛疼,他皱着眉头,按在了胃部。 门轻轻地关上了,夏乐橙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她没有睡着,她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小手轻轻摸上被他亲过的地方,眼眶涩涩的,有莹润的水珠悄然在眼眶里打转儿,她抿紧了嘴唇,转身,怔怔地看着紧闭的门。 沈建濛在冰箱里找到剩下的白饭,拿了两个蛋,简单地做了蛋炒饭,又拿出一瓶矿泉水。 卧室的门悄然地开了一条缝,夏乐橙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喝着矿泉水,手指紧紧地着门板,脚步冲动地往前移了一步,却又收了回来。 她快速地跑尚了床,脸埋在被子默默地哽咽着,过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是他去了浴~室洗漱,夏乐橙红着眼眶,视线落在半透明地浴~室门,等到水声停止,她才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大床一边凹陷下去,一股清凉的气息袭来,夏乐橙整个人都被拥进了一具强壮温热的怀抱里,男人的下巴抵着细腻香滑的肩膀,双手圈紧了女人的细~腰,紧密的贴向自己,不留一丝缝隙。 很快,耳边响起男人浅浅地呼吸声,夏乐橙僵着身子,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墙壁。 第二天,沈建濛醒来的时候,夏乐橙还在睡,拨开黏在她脸颊上俏皮的发丝,他真想好好疼爱她,可是看她很困很累的样子,又不忍心,只好自己解决了。 沈建濛做好了早餐,便离开了,夏乐橙也跟着起床,眼神平淡空洞。 博爱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沈先生,我给你寻了一些草药,都是有助于驱寒,调理身体的。”苏荷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沈建濛。 “谢谢,如果你有什么我可以——”沈建濛其实对她也是有愧的,虽然当初那笔交易是双方自愿的,他看着她,认真的说。 “沈先生,你帮助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需要你的回报,这好像说的我是一个势利的女人似的,我只是尽我一点绵薄之力,这些草药还是我当初在清水镇的时候去采的,纯天然的,你拿回去给你的妻子。” 沈建濛不喜欢欠人人情,特别是女人的,“答应我,我不要回报,好吗?”苏荷一脸真挚认真,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永远是交易。 沈建濛动了动唇,点了点头,苏荷开心地笑了。 “那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上班了。”苏荷起身,笑着说,转身的时候,一个服务生恰好端着托盘走来,咖啡杯热气四溢,沈建濛见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惯性的作用,苏荷跌落了男人的怀抱里,这一幕在外人看来是很亲热的。 “谢谢。”苏荷脸色微红,轻轻地推开了他,一抬头,却恰好看到了门外的夏乐橙,脸色微变。 沈建濛捕捉到了苏荷的小细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看到那抹身影慌忙地跑了出去,风吹落了她眼眶聚集的眼泪,小~脸湿漉漉的一片。 沈建濛薄唇紧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步迈着跑了出去。 夏乐橙不管不顾地奔跑着,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打湿~了衣襟,脑海里极力甩去刚才的画面,后面,沈建濛看着小女人飞奔的身影,他索性脱掉西装,几个步子拉住了她。 “小橙,听我解释。”沈建濛喘着粗气,这小东西跑的还挺快。 “我都看到了,你还要解释什么?” 沈建濛双掌抓~住女人的肩膀,眸光缱绻,深深地凝视那张泪痕密布的小~脸,“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他可不想让别人来看笑话。 “我才不要听你的狗屁解释,都是骗人的,我有眼睛,我看得到,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不会再傻乎乎地相信你。”她大声地吼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沈建濛心里也来了气了,脸色紧绷,鹰隼锐利的盯着她,沉声冷问,“你看到什么了,我骗你什么了,我特么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薄弱吗?”这两天为了她的事情烦心,她却还指控他。 “是啊!你对我好,不过就是把我当宠物养一样,高兴了就来逗弄一番,不高兴了就丢在一旁,你以为我一个孤女,很好玩很好骗,是不是!”她口不择言地说道,狠心又残忍地全部否定他对她的爱。 “这个,还给你,我不稀罕了。”夏乐橙愤愤地把镯子扯下来,扔给他。 197章 喝醉。 “这个,还给你,我不稀罕了。”夏乐橙愤愤地把镯子扯下来,扔给他。 通体玉透的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水泥地上,应声碎成几块,在阳光下散发着细碎的光芒,夏乐橙一怔,动了动唇,却又拉不下脸,径直跑走了。 而这一次,沈建濛看着那抹身影,幽深眸光里暗潮汹涌,没有再追上去,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捡起碎裂的镯子,沈建濛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上面仍旧带着她的余温,可是他的心却凉透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是陈秘书打来的。 “沈总,刘总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会议室等你。” “我知道了,马上回去。”沈建濛皱眉,声音冰冷,挂了电话,手掌握紧了镯子,锋利的棱角割破着手心。 ~~~~~~ 夏乐橙漫无目的地狂奔着,脑海里挥甩不去刚才他的眼神,失望,痛心、愤怒,那些汇聚起来的情绪就像一把利刃般直直地刺入她的心脏,她猛然停了下来,弯着腰揪紧了衣服,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蹲下~身大哭了起来。 大热天的,来往的人纷纷地侧头看向这个蹲在马路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不知是汗还是泪水,那些水渍从指缝里泄露出来,随风蒸发。 不知蹲了多久,夏乐橙抬眸,头发晒得发麻,脸颊滚烫地快要灼烧起来,她嘤嘤地抽泣,欲要站起来,可是蹲太久了,双~腿一阵发麻,跟触了电似的。 被水****了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白~皙的脸蛋已经闷久了,红透透的,挂着两行泪渍,狼狈的模样。 夏乐橙心里也憋着气,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傻乎乎地回去了,傻傻地就心疼他。 夏乐橙走着走着,抬头一看,走到酒吧了,心里的郁闷积聚着,发泄不出来,她突然很想喝酒,人不都是说借酒浇愁吗? 天还没晚,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幽蓝的光,放着舒缓的音乐,夏乐橙随便点了一瓶酒,无聊地坐在吧台上一口一口的喝着。 不多时,人渐渐多了起来,音乐也换成动感劲爆的重金属,人潮涌动,酒吧中央男男女女尽情地扭动着腰~肢,挥发身上的热情与精力。 一瓶酒已然见底,夏乐橙小~脸一片酡~红,白~皙的肌肤透着粉~嫩的颜色,煞是好看,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此时迷离微眯,透着一丝丝地妩媚。 有不少男人开始蠢~蠢~欲~动,那抹娇俏的身影,清纯的脸上不施粉黛,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相比,更容易让男人升起一抹征服欲,况且她又是独身一人。 有一个男人趁着喝了点酒打着胆子上前,一只手搭在了夏乐橙纤细的肩上,吐着酒气,“小妹妹,一个人来喝酒了,寂不寂寞,要不哥哥我陪你喝一杯。” “滚开!”夏乐橙拧起了秀眉,语气不善,小手推搡开男人。 可是小女人已经醉了,那点力道对于一个强壮的男人来说,就跟调情一般,看着那只白~嫩嫩跟牛nai一般的小手,男人邪笑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讨厌有陌生男人的气息,夏乐橙愤愤地抽离了手,男人猝不及防,夏乐橙那只手甩了出去,啪的一声响,男人的脸挨了一下,虽然不重,可是却是丢面子的事。 男人的脸色冷了下来,骂骂咧咧地,“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哥我今晚就要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男人大掌粗~鲁地抓过了夏乐橙的身体。 “不要,放开我!”夏乐橙挣扎了起来,这样的事在酒吧也见过不少,大家也见惯不惯,到最后女人都是半推半就的,也没有人上来帮忙。 “呜呜呜——,老公,救我!”夏乐橙的手腕被勒的通红,大声地喊了出来,带着浓浓的哭腔,她大力地挣扎着,见挣脱不开,索性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臂。 “啊——”男人吃痛,一下子甩开了夏乐橙,夏乐橙往后一倒哦,吧台上的酒瓶稀稀落落地跌碎了,噼里啪啦的一阵。 这时,门口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男人瞧了一眼有些吵闹的吧台,冷冷地质问,“怎么回事?” “凌少!”酒吧经理连忙过来道歉,低眉颔首,“没事,没事,我来处理。” 凌霁森眉眼淡淡地,表情寡淡,精致的眉漫不经心地上挑着,却独独教人感受到一股阴鸾狠厉的味道,淡淡地飘过一片视线,抬脚就要离开,可下一秒,目色一凛,脚步收了回来。 经理心里直打鼓,小心翼翼地问,“凌少?” 凌霁森迈开步子,人群里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幽暗的灯光下,女人的脸庞清晰可见。 凌霁森眸光一暗,指着刚才的男人,云淡风轻地说,“把他给我拖出去,那只手碰了她,就给我废了。” “啊?”众人也是一愣,却不敢多说,经理连忙叫人把刚才闹事的男人拖走。 夏乐橙醉醺醺地眯着眼,委屈地瘪着嘴,娇~嫩的手臂青了一大块,好痛。 凌霁森饶有兴味地摸了摸下巴,邪笑一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酒吧门口传来一阵疾风,傅容眼神冷冽,暗潮涌动,周身都染着一股寒气,他很快找到了凌霁森。 “人呢!” “真够快的,十分钟。”凌霁森打了个响指,淡淡地喝了口酒,对上傅容要杀人的目光,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隔壁—”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包厢门被狠狠地关了又狠狠地弹了回去,隔壁包厢门外有两个人在看守,傅容立刻进去,夏乐橙歪着身子双眼微阖,好似睡着了。 顿时,他的心才归位,紧绷地神经松懈了下来,轻轻地走过去,温柔以待地抱起了那具朝思暮想的人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凌霁森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倚靠在门口,长身玉立,“那人我已经教训了。”如果让他处理,估计又要闹出人命。 傅容薄唇紧抿,一言不发,抱紧了怀里的人离开了。 车上,傅容没有立刻离开,抽了根烟,颓然地吐着烟圈,车窗大开着,微风袅袅地吹着,那双染上了夜色的眸子看着夏乐橙的时候深情款款,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很快敛去。 夏乐橙微微地咳了下,傅容立刻扔掉了烟头,手掌抚摸上那滑~嫩的脸蛋,留恋不舍,一寸一寸地,最后停留在那嫣红的小~嘴上,轻轻摩挲。 “嗯—,渴...喝水。”夏乐橙难受地嘟囔着,小手胡乱地挥着,傅容轻而易举地把那小手掌控在了宽大的手掌里,把矿泉水送到了她的嘴边,夏乐橙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半,嚷嚷着不喝了,那撒娇的小模样教傅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 转瞬,笑容凝滞在脸上,她是不是经常对那个人怎么撒娇,心,蓦然一抽,浓浓的酸意弥漫在车厢里。 “嗯...这是哪里?”夏乐橙忽而睁开了眼睛,迷迷蒙蒙地,手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口齿不清地说,“天晚了...我要回家了...”她推开了门,想要下车,拨~弄了好几下都没有开下来,不禁有些恼怒,“我要回家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回...回家了。” 傅容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肢,吻着她的耳畔,低声呢喃,压抑着痛苦,“橙橙,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嗯....你是谁,放开..放开我,我要回家了,不然,老公...他会...生气的。”夏乐橙晃头晃脑,小手点上了男人的鼻尖,呵呵地傻笑,带着酒香的呼吸扑入男人的鼻息,令他流连忘返,沉醉于此。 傅容苦涩地笑了笑,声音低沉沙哑,“你已经爱上他了是吗?” “嗯,我很爱我老公,很爱...很爱。”她还打了个酒嗝,随后小手紧紧地捂住,一双眸子迷离勾人,眨啊眨的 “我也很爱很爱你,橙橙。”傅容沉沉地闭了闭眼睛,喉咙艰涩的哽咽着。 “回家...我要回家。”她突然不满地喊了起来。 “好,乖,别动,我送你回家。”傅容深深地吸了口气,轻柔地哄着她。 “我家...在北辰华庭....”她嘀咕了一句,歪着脑袋看着窗外,长长的睫毛儿轻轻地颤动着,几分迷醉,几分伤感。 车子在夜风里驰骋,车厢里静默一片,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北辰华庭。 198章 永坠黑暗。(大虐) “嗯...到家了吗?”夏乐橙慵懒地掀起眼皮,低声嘟囔,精致的眉眼染着一股妩媚的风情。 瞳眸半睁半眯,红唇娇艳欲滴,夏乐橙转过头,傻傻地笑了下,眼睛努力睁大了,推开了车门。 傅容看着小女人跌跌撞撞的样子,薄唇紧抿,尽是隐忍,垂下的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推开了车门。 进了电梯后,喝醉了小女人像个孩子似的认认真真地摁了电梯的数字,娇小的身子一下子就要瘫软在地上,傅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柔软的身躯完全依赖他的感觉,傅容低头吻了她的头发,深邃的眼眸里悲凉一览无余,嘴角的弧度越发苦涩,“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忘不了,放不了,得而不得。 电梯一路蹿上,傅容紧紧地抱着她,就好像要抱紧生命中最后一丝光亮,以后他将永坠黑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傅容像尊雕塑般矗立地看着小女人开了门,一扇门阻隔了他和她之间所有的可能性,这里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宿。 那他的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低低地嗤笑声在空荡的空间里飘散开来,带着浓重的化不开的悲凉。 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脚步,这一刻,那抹身影不再高大挺拔,腰微微佝偻着,肩膀两侧有些微的颤抖,手指无力地垂在身侧。 砰——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声,随后有女人嘤嘤地哭泣声,傅容再也顾不了,大步折身回去,门没关。 夏乐橙趴在地上,屋里一片黑暗,傅容借助外面微弱的光摸索了进去,就看见一团身影蜷缩在地上。 傅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双掌抱住了那具孱弱的身体,夏乐橙颤抖悲伤的声音溢出来,小手泛白,紧紧地揪紧了傅容胸前的衬衫,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猫儿一样。 “橙橙,为什么哭?你不快乐,是不是?”傅容的声音低哑暗沉,一股浓浓的心疼和懊悔。 “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地要对你吼,对你发脾气的,我只是难过,自卑。我可能一辈子都生不了宝宝了。”听到她的呓语,傅容深深地陷入了自责与愧疚之中,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虽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体受过伤,可是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橙橙,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粗嘎的嗓音一遍一遍地说着。 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傅容情不自禁地吻去那些泪痕,温柔缠~绵,夏乐橙忽然反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小~唇急切地要去寻他的唇,晶莹的泪滴沿着眼角滑落下来,轰的一声,那抹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傅容心里的一根弦彻底轰然倒塌,所有的理智都淹没了。 唇齿交缠,夏乐橙低低地呢喃,“老公—”随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傅容的身体一僵,理智恢复了过来,身体的浴望却无法停了下来,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对的,可是他控制不了内心的渴望与嫉妒。 就算是替身也无所谓。 当身体沉入的那一刻,傅容知道,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他们终究变成了两条平行线,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与其让她慢慢地忘记他,他宁愿被她恨着。 他颤抖地伸手指尖,一寸一寸地细致地抚摸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儿,视若珍宝,眼眶红着,深邃的眸子溢满了柔情,温热的液体如潮水般不断地涌~出来,滴在她的脸上,手上。 我的女孩儿,这一刻起,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将永坠黑暗,不得救赎。 可是我却不后悔。 男人绝望而又悲怆地呢喃在黑夜里寂寥渗人,渐渐地有血泪从他的黑眸里流淌出来,染红了一室的旖旎。 夜,微凉。 窗外忽然一声惊雷,雷鸣炸响,照亮了一室的黑暗,身侧的女人安静柔和地睡着,小~脸染上淡淡的疲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嫣红迷人,傅容眸子猩红,嘴角掠过一抹残忍的弧度,拿出手机发送了一张图片出去。 他恋恋不舍地盯着那抹俏影,像是要把她刻在他的脑子里一般,直到他化为灰烬。 他安静地穿好了衣服,一脸平淡地坐在了沙发上,目光无波无澜,指尖夹着一支烟,点着了,没有抽。 差不多一根烟燃尽,门被人砰的一声踢开,门口进来一抹高大挺拔的男人,浑身布满了冷肃的杀气,锋利的眼眸里似嗜血的杀意。 沈建濛的眼睛搜索到了沙发上的那抹影子,双掌咯咯作响,大步流星地揪起他的衣服,眼神狠戾,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傅容没有丝毫慌张,凤眸暗潮汹涌,面上一汪平静,邪肆地勾唇漫不经心地语气,“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我们做了什么?” 两个男人顷刻间气势剑拔弩张,一个邪肆张狂,一个阴冷狂暴,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轰隆隆的声响,雷鸣电闪,大风吹起了窗帘,外面大雨瓢泼而至。 沈建濛阴测测地黑眸里波云诡谲,勾拳,狠厉地对着傅容就是一拳,已是一招,傅容便直直地往后退去,鲜血汩~汩地顺着嘴角流下。 他随意地摸了下嘴角,根本不在意似的,嘲弄地勾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当初要不是你,她根本不会离开我而嫁给你。” 沈建濛没有说话,黑漆漆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烈火,滔天的怒意快要砸断他的神经,只是每一拳都是不要命地下去,傅容也任由他打着,要是打死了也好了,一了百了。 “滚!”沈建濛对着倒在地上的傅容爆吼,傅容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沈建濛打烂了,他啐了一口血水,像个佝偻的老人似的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房间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沈建濛突然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发出一声悲鸣,一拳打在了墙壁上,瞬间,一只手血肉模糊,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沈建濛抬头看向紧闭的卧室,他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那张照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她一脸温柔恬静地躺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 怒意,恨意填满了胸腔,可他却无处发泄,推开那扇门,去自取其辱? 呵呵,他笑得苦涩,笑得悲痛,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从来没有一件事可以击垮他,可偏偏...... 他的心被那个无情的女人狠狠地践踏了,践踏的一文不值,就像垃圾一样。 他坐在沙发上,满身狼狈,颓废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面前的烟头堆积成了一个小山,直到再也抽不出烟了。 手掌的鲜血凝固了,又被他无情地撕裂了,一滴一滴地绽放在地板上。 天边鱼肚泛白,男人一夜未眠,眼眶深处血红一片,衣服皱巴巴地黏在身上,胡子拉碴,任谁也联想不到这个那个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狠厉果断的沈建濛。 迈开沉重的脚步,男人离开了,他怕再不离开,他就会狠狠地掐死那个女人,然后跟她同归于尽。 ~~~~~~~~~ 夏乐橙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冰凉一片,再也没有了睡意,她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宿醉后的脑袋疼的厉害,她揉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她昨天喝的太醉了,具体的记不清了,但是她明明感觉到,他昨晚回来的,而且身上有他留下的证据。 夏乐橙掀开了被子下床,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出去,一股浓烈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血腥味。 她微微地咳了咳,捂着鼻子,茶几上堆满了烟头,地板上一滩一滩的血迹, 有一丝不好的感觉袭来,她立刻打了他的电话,关机了,她又打给了陈秘书,陈秘书也不知道。 夏乐橙颤抖着唇~瓣,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脸色一喜,想也没想接了起来,“老公。” 下一秒,她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挂了电话,她收拾了一下,赶紧出去了。 刚才的电话是苏荷打来的,约她在昨天的咖啡厅见面。 这是情敌宣战了吗? 夏乐橙的心里一阵烦躁,有些懊恼昨天跟他发脾气的,她还摔碎了外婆的镯子,更怕他会讨厌她,不要她了。 可是明明回来了,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早上又避而不见,还抽了那么的烟,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 咖啡厅。 苏荷还是那般的温婉动人,气质温和,看着她透着淡淡的关心,“没睡好吗?是不是昨天的事让你误会了,其实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苏小姐,够了,如果你是来嘲讽我,看我笑话的话,就不必了。”夏乐橙尖锐地像只小野猫,眼眸里燃烧着小火苗。 “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到底是你对他不够信任,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苏荷也不生气,柔柔一笑,却恰好戳中了夏乐橙的心思。 她低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儿扑闪扑闪地,贝齿咬着唇,小手攥紧的泛白,她这是还没开战就要输了吗? 下一秒,听见苏荷又说,“这是沈先生昨天没来得及拿走的草药。”苏荷把一个袋子递过来。 夏乐橙怔怔地抬头,“沈先生其实跟我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或者说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言,这是次要的,我也不好多讲,我要说的是,沈先生找我完全是为了你。”苏荷一脸认真地说。 “为了我?”夏乐橙喃喃地问,小~脸苍白,无措不安地看着苏荷。 “嗯。他其实知道了你身体曾经受过损伤的事,也知道你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我以前是学中医的,也懂得一些调理身子的法子,这些草药是我自己去采的,所以我昨天才跟他约好了,拿给他的,他大概不想让你伤心,愧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吧!” 苏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你看的那一幕,是我差点被咖啡烫到,他才拉了我一把。” 夏乐橙听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震惊、难受、懊恼,那些膨~胀酸涩的情绪如鲠在喉,唇~瓣哆哆嗦嗦的,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和对自己的愤怒。 她看着苏荷,眼眶蓦地红了,哽咽着,真挚地说,“谢谢你。” 说完,她立刻了离开,她要赶紧回去,要立刻、马上见到他。 “老公——”夏乐橙急匆匆地回到家,可是回答她的仍旧是一室的清冷。 “老公,你在哪里啊!”积聚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夏乐橙呜呜地大哭着。 沈建濛这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夏乐橙简直是度日如年,她每天都到他的公司去,她怕他躲着他,可是他都没有出现过,她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他打电话,那些懊悔的情绪快把她折磨地崩溃了。 凌晨三点钟,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北辰华庭,男人坐在车里,抽着烟,望着某个楼层亮着的房间,疲倦爬满了他的脸庞,短短一个星期,那双黑眸好像沉寂了许多。 许久之后,男人慢悠悠地推开了车门。 199章 结局篇:怀孕。 夏乐橙靠在床头,双~腿蜷缩,下巴抵在膝盖上,不敢睡着,一个星期下来,小~脸都瘦了一圈,整个人憔悴地很,突然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她惊了下,急急忙忙地下了床。 玄关处,离开了一个星期的男人负身而立,橘黄色的光线完美地笼罩了那张冷峻的侧脸上,冷漠地好似覆上了一层寒冰。 “老公——”夏乐橙有些胆怯地上前了一步,触及到他冷暗幽深地黑眸时,不安地搅着手指,怯怯地低喃。 沈建濛平静无波的看着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掩盖在黑眸底下的是波涛汹涌的情绪,他到底需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克制住。 他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低头换鞋,拿过公文包越过她径直走进了书房。 他身上的气息从她的鼻息飘过,夏乐橙鼻子酸酸涩涩的,盯着他宽厚的背影,他这次是真的生她气了。 不消一会儿,沈建濛从书房出来,去了卧室拿换洗衣服。 “老公,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夏乐橙吸了吸鼻子,努力扬起一抹笑容,跟在他的身后,讨好地说。 沈建濛拿过了睡衣,转身看到身后那张大床,脸色忽然阴沉无比,深邃幽深的瞳眸里散发着令人危险的寒光,教人不寒而栗。 “老公——”夏乐橙有些害怕这样的他,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糯糯地喊了一声。 沈建濛一言不发,涔薄的唇角锋利地紧抿,低沉浑厚的声音冷的像冰,“不用了,我还有工作。” 夏乐橙动了动唇,手无措地伸出来,却又不敢拉住他,失落溢满了她的心头,好看的眉心拧的紧紧地,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哄好他。 书房里,沈建濛锐利的双眸盯紧了电脑屏幕上一列列的数字,却如何也进不了脑子里,可是他只有疯狂地用工作麻痹自己。 双手一推,他靠在大班椅上,双眼微阖,脑仁儿一突一突地跳着,持续地高强度工作让他的精神严重负荷,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丝丝痛苦缠绕心间。 夏乐橙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nai,见他的眉心高高地皱起都可以夹死苍蝇了,一阵心疼,轻轻地上前,把牛nai放下,从柜子里取出一条毯子准备给他盖上。 蓦然,男人的黑眸陡然一睁,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夏乐橙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锋利的幽潭紧紧地锁着她,可是那是没有温度的,没有了往日的宠溺,冷冰冰的。 夏乐橙的指尖竟然在颤抖,她不安地咬了咬唇~瓣,撒娇讨好地说道,“老公,我给你热了牛nai。” “我不喝,你去睡吧,我还要工作。”他冷淡地说,手指移上了鼠标,一只小手却比他更快地摁住了。 “老公,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我受不了这样,我不该胡乱地对你发脾气,更不该...摔碎了外婆的镯子。”她急的快哭了。 “我没有生气,镯子我已经拿去修了,你不用担心。”他只是愤怒,寒心了而已。 “你就是生我气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我很难受,你消失了一个星期,我很想你,可是我根本找不到你,这种无力的感觉糟透了。” 夏乐橙隐忍地情绪爆发了出来,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小手扑过去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老公,别不理我。你是不是气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体情况,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根本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你,还能跟你在一起,你对我越好,我的心里越是愧疚,越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我贪念你给予的温柔,宠爱,我是自卑的啊!这样一个残缺的我,怎么配得上你的爱呢!”夏乐橙哭的声嘶力竭,她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感受他带来的安全感,这一刻,直到真正触摸~他,她的灵魂才好像归了位。 “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沈建濛暗哑低沉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他没动,任由她湿~润的液体隔着薄薄的布料渗透进他的肌肤,灼烫了他的心。 夏乐橙的心狠狠一抽,尖锐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话让她的心一凉,她不住地点头,生怕说晚了,他就不要她了,“嗯,快乐。” “那就好。”他低沉地笑了,墨眸里掠过忧伤,很快敛去,“好了,不早了,去睡吧!” “那你呢!”夏乐橙声音哑哑的,脸颊哭的绯红,从他的怀里抬头。 “我还有些工作要处——” “不行,你也要休息。老公,你瘦了,也憔悴了。”夏乐橙心疼地抚上他的冷峻的脸颊,低低地说,“老公,我那天喝醉了,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不要介意好不好,我会努力地调理好身体的,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希望有一个宝宝。 沈建濛拥紧了怀里的人,她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喝醉了,他早该知道的,就算她的心里还有傅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可是他知道啊,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在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那些痕迹,那些残留的味道,都像有毒的气体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嗯!”在她期许的目光下,他点了头,摸~摸她柔软的发丝,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沈建濛最终还是去睡了。 不过他们睡得是客房,夏乐橙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多想,窝在男人的怀里,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个星期以来最安心的一觉。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一个月,沈建濛对夏乐橙越来越好,可是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那天第二天,沈建濛叫人来家里换了张床,那天以后,他们虽然同床共枕,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但是他从来没有进行下去。 夏乐橙也没有好意思问他,她最近也越来越犯困,有时候坐在家里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有一次,吃她最爱的红烧鱼的时候,她竟然反胃地想吐。 张嫂不明所以,疑惑地说了一句,“太太,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夏乐橙愣了一下,愣愣地低头看着腹部,有一丝期待破土而出,明明医生说过,她的身体很难再怀~孕了,但是不是绝对的。 她想立刻打电话给沈建濛,可又怕是假的,到时候只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叫张嫂先不说,她决定自己先去医院查查看。 夏乐橙满怀期待地盯着小腹,宝宝,到底是不是你来了! ~~~~~~~~~~~ “下一位,夏乐橙!”护士出来念着名单,夏乐橙紧张度手心都出了汗。 ...... “恭喜你,你怀~孕了,周期四十天。”夏乐橙手机拿着验孕单,耳边回响着刚刚医生的话。 她又看了一遍,心里涌起一波波的甜蜜,她真的怀~孕了,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夏乐橙刚拿出手机,又顿了下,平复下怦怦地心跳,她狡黠地笑了,要给他一个惊喜。 天呐,她真的有宝宝了! 一路上回去,夏乐橙时不时地低头看着仍旧平坦的小腹,不肯相信,这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小~嘴微张,脸颊红扑扑的,她的心跳的都快蹦出来了。 夏乐橙回到家,眉眼弯弯的,声音清脆亮丽,“张嫂,今晚你就不用来了,我自己做饭。” “哎呀,那怎么行,先生交待了,我——”张嫂以为自己做错事了,连忙解释,沈建濛给的工资很高,这家的夫人心性也随和,她可不想炒鱿鱼。 “没关系的。是我要自己做饭给我老公吃,就今晚不来的。”夏乐橙甜甜一笑。 张嫂放下了心,看着夏乐橙早上出去的时候还一脸忧愁的,这会儿回来笑容满面的,不禁问道,“夫人,是不是有了?” “嗯,先不说,我要让我老公第一个知道。”夏乐橙神秘一笑,绕着弯子,不过张嫂也已经猜到了,把围裙拿下来,呵呵一笑,这家的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可真好,沈先生对这位小妻子可是恩宠入骨了。 夏乐橙午休之后,正是午后好时光,她躺在躺椅上,手边放着一本书,细腻~滑~嫩的脸颊上绯红的,看了眼时间,她想着打个电话给沈建濛。 “老公,你今晚早点回来,我有东西送给你。”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撒娇细腻的意味。 200章 胃出血。 缪斯集团,会议室。 沈建濛放下了电话,男人一脸严肃冷峻,不过涔薄的嘴角透着一丝丝上扬的弧度,这让一众高管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 总裁...他这是笑了吗? 各人神色各异,沈建濛从来都是无情冷漠的,不曾表露过冷肃意外的表情,而且刚刚会议进行到一半,总裁的电话进来了,他竟然中止了。 有人注意到,那是总裁的私人电话,电话那头隐约是女人的声音,传说中不近女色的沈建濛也为了一个女人破例。 “继续!”沈建濛恢复了冷肃严峻的表情,沉声说道。 高管们纷纷擦了擦脸上溢出来的薄汗,不敢分神,一场会议下来,没人身上或多或少要出点汗,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呵斥,甚至滚蛋。 “李部~长,企划部就做出来这种东西,拿回去重做。”沈建濛扔了一份文件,厉声质问。 “是是!沈总,我这就回去重新做。”李部~长抖了抖身子,额头上逼出一层薄汗,也不敢去擦。 “不用了,下个星期交到我手上,我要看到有创意的点子,而不是这种空洞乏味的陈述。”沈建濛抬手看了眼腕表,起身理了理衣服,“今天就到这,散会。”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离开,带走了一股压迫性的寒气,就连空气都变得畅快了起来,众人不禁深吸了口气,就跟打了恶仗似的。 办公室里,陈秘书正在报告接下来的流程。 “沈总,晚上七点您要出席君瑞酒店的慈善晚会。” “你替我去。”沈建濛头也没抬,在一边的文件上签字,签好交给了陈秘书。 “是。”陈秘书不敢多有疑问,就算这个慈善晚会很重要,到时候政~府的人也会出席,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一定是总裁的小妻子了,能让总裁露出那种表情别无他人。 刚刚小东西在电话里说的那么神秘,倒是勾起了沈建濛的一丝好奇心,说来,他也有一丝愧疚,说好要好好对她,却总是让她伤心。 每次亲热的时候,他不是没看到她那种幽怨的眼神,他拿起了外套,径直离开了公司。 经过花店的时候,特地挑了一束蓝色妖姬,沈建濛没有送过女人花,这算是第一次,花店老板看着俊美不凡,气场十足的男人手捧花束,心都要冒红泡了。 夏乐橙正在忙活的时候,门铃就响了,开门的一瞬间,她甜甜地扬起笑容,笑颜如花,“老公,你回来了。” “哇!好漂亮的花,是送我的吗?”夏乐橙下一瞬就被男人捧着的花愣住了,歪着头傲娇地问,手上却不客气地把花捧了过去,肤若凝脂,两颊染上一抹红晕。 “谢谢老公。”自从一个月前的冷战过后,夏乐橙是越来越黏沈建濛了,像个小孩子似的。 沈建濛也很享受小女人的主动,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围裙时,淡淡地问,“怎么自己做饭?” “因为我想亲自做饭给你吃。”给爱人做饭是一件快乐幸福的事,她乐、在其中,况且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夏乐橙准备了烛光晚餐,幽暗的光,舒缓的音乐,两个相爱的人,空气里很快染上了一层情~欲,温度骤然攀升。 一个月没有碰她,这会儿气氛正好,沈建濛有些克制不住了,沙发上,两具肢体交缠着。 “别...老公...”夏乐橙娇~喘着,小~脸红扑扑儿的,可是她记住了医生的嘱咐,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能乱来,况且她的身子本来就弱。 沈建濛隐忍地额头溢出了薄薄的细汗,身上的肌肉~紧绷,浴望蓄势待发,就在他抵入那里的时候,夏乐橙却硬生生地阻止了他。 “不行——”夏乐橙从他的怀里抬头,双眼迷离,红唇娇艳欲滴,声音确却是不容拒绝的。 她看着沈建濛阴沉如冰的脸庞,缩了缩脖子,握着他的手摸上她的腹部,“老公,其实...这里,有个小生命了,前三个月要克制的。” 低低温软的声音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耳边,却是那么的刺耳,沈建濛所有的情~欲消失殆尽,整个人犹如被一同冰水狠狠地砸了下来,他翻身下来,冷然地穿好了衣服。 夏乐橙拾起他的外套,包裹住自己,她羞赧地咬了咬唇,看他昏暗不明的脸庞,以为他是太高兴了,还没有反应过来。 跟她一样,她整整用了一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夏乐橙抱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脑袋蹭在男人的胸膛,喃喃道,“老公,我真是太高兴了。” 男人的肢体僵硬着,孩子? 她有了身孕,却不是他的种,他该高兴吗? “老公,你怎么了?”夏乐橙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暗沉的脸。 “没事,你先睡,我有事出去一趟。”他急切地扒~开了她的手,身形颤巍地离开了。 酒吧里,沈建濛一杯又一杯地灌着,偏偏那些话就像长了腿似的字字往他耳里蹿,一字不漏。 那一晚,沈建濛喝酒喝到了胃出~血,医院里,夏乐橙看他一脸苍白,既心疼又生气,她悉心地照顾着他。 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夏乐橙怀~孕的时候,姜绍衍还调侃过他,就算老来得子,也不用激动地喝酒差点喝出命了。 沈建濛沉默,待看望的人走后,夏乐橙不高兴地瞪了他,径直坐在一边气鼓鼓的,不理他。 他自知理亏,当时知道时,一时无法接受,只想喝酒发泄。 沈建濛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之中,他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没有大度到爱屋及乌,可是,打掉这个孩子.... 可能性为零。 夏乐橙见男人低着头冷着脸,羞愤地瞪着他,本想等他来哄哄她的,不顾自己的身体,还害她担心死了,他一点都无动于衷。 罢了罢了! 不跟他计较了。 到最后,还是夏乐橙妥协了,她坐到了病床前,从保温盒里拿出张嫂煲的汤,盛了一碗给他。 男人的面色略显苍白,不过底子好,一碗汤喝下去,精神恢复了许多。 “哼,以后可不准你喝酒了,小的不省心,大的也不让人省心。”夏乐橙埋怨地看着他,话还没说完,面色一僵,一股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 沈建濛听着卫生间一阵一阵的干呕声,心里酸涩地不是滋味,黑漆漆的瞳孔里遍布了一层阴霾,乌云厚的化不开。 双掌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吱咯吱地作响,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幽深地黑眸里夹杂着浓重的情绪,他沉重地闭了闭眼睛,睁开,下了床。 夏乐橙吐完了,身体都虚软了,这时,整个人被沈建濛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 “呀!”夏乐橙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颈,皱眉,“你身体还没好呢!放我下来。” “不放。”男人霸道地宣誓主权,低沉暗哑地嗓音透着强烈的占有欲,黑眸灼热地锁着她俏~丽的脸蛋。 夏乐橙脸颊绯红一片,低眸,嘴角轻轻地上扬,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他都好久没有这样抱她了,她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沈建濛把她放在床~上,就开始换衣服,男人硬实有力的肌理显露无疑,夏乐橙微微红了脸颊,呐呐地问,“你干嘛呢!” “我没什么事,不需要住院,这地方呆久了,对孩子不好。” “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都快吓死我了。”夏乐橙的声音闷闷地,哑哑的,听到他胃出~血,她的心都快吓停了。 沈建濛苦涩地勾了下唇角,“以后不会了。” ~~~~~~~~~ 日子一天一天地慢慢地过去,熬过了最难熬的三个月,夏乐橙的孕吐没有那么厉害了,小~脸儿还胖了一圈,面色滋润。 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这三个月被沈建濛严格控制外出时间,出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小区公园,这天,夏乐橙央着要出去,为此还跟他堵了气。 沈建濛心软了,叫张嫂陪着她出去,他临时要去外省,走不开。 夏乐橙知道他忙,她到了商场逛了一圈,看了好多小孩子的东西,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可是,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不想见的人。 201章 结局篇:真相揭露。 夏乐橙本想绕道而走,季沫若却快一步地堵住了她,别有深意地开口,“哟,这不是我的二婶吗?” “怎么,二婶见到我这个侄女,也不叙叙旧,说起来,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季沫若理了理头发,柔声道,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恨意。 “我跟你没有好叙旧的。“夏乐橙冷淡地模样,直截了当。 “怎么会没有叙旧的,我们可以说说你当初是如何抢走我的未婚夫的,又是如何勾搭上我二叔的?” “季沫若,你别血口喷人。”夏乐橙不跟她动气,对孩子不好。 季沫若视线落在她手里拿着的婴儿物品,再看她一脸幸福的模样,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开口,“既然你不想跟我好好谈,我也不用跟你客气,如果你还要点脸,就赶紧离开我二叔。” 夏乐橙轻笑了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清脆地嗓音,目光坚定,“季沫若,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的,就算你是我老公的侄女,你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季沫若愤恨地往前走了一步,夏乐橙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瞪着季沫若,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她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季沫若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甜腻的嗓音就如利刃一般字字刺入她的心里,“夏乐橙,你还是真是个贱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有脸继续跟我二叔在一起,你说你不是贱,是什么?” 这下,夏乐橙彻底怒了,勾唇冷笑,“季沫若,说话要讲证据,你再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她怎么样说她都没有关系,可是她不允许任何人诽谤她的孩子和老公。 “怎么,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许别人说了。”季沫若扭曲了漂亮的面容,阴狠吐字,“不信你可以去问傅容啊!那晚在酒吧带走你的人就是他。” 季沫若说的一脸笃定,夏乐橙不由地慌乱地往后退,脸色变得苍白,她很想努力地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可是....她一点也记不得了。 那天早上,她醒来,没有看到沈先生,可是客厅里很多烟头,她以为他是因为她跟他发脾气,摔坏了镯子生气不理她的。 他回来后,不睡主卧,换了婚床,他一个月不肯碰她..... 他知道她怀~孕,他喝了很多酒...... 这一切一切的很反常,可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不不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你在骗我对不对!告诉我,你在骗我。”夏乐橙抬头,低声吼道,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簌簌地落下来,打湿~了整张小~脸。 季沫若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她只是希望夏乐橙离开二叔,可是她并不想要二叔会因此受到伤害,二叔虽然人冷冰冰的,但是以前对她很好的,她微微抿了抿唇,“反正有人看到傅容带走了你,至于真~相,我不知道。”季沫若说完走了。 夏乐橙身子不停地颤抖,张嫂替夏乐橙买了牛nai回来,就看到夏乐橙蹲在地上,她在哭,张嫂急忙过来,“太太,你哪里不舒服嘛!” “我...我没事。”夏乐橙弱弱地说,可是眼睛都哭红了,连站都站不稳了,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太太,我们回去吧!”张嫂怕出事,担心地说。 夏乐橙眼神空洞,吸了吸鼻子,季沫若一定是骗她的,她才不要上她的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可是,心,为什么如此慌乱,沈先生的脸一遍一遍地出现在脑海里。 他脸色暗沉,阴鸾地质问她,为什么背叛他? “没有...没有,老公...我没有。” “太太,你怎么了?太太....” “啊——”夏乐橙猛然地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张嫂关切的低喃。 “没...没事。”夏乐橙抱紧了被子,神色看起来很不好。 阳台上,张嫂正在跟沈建濛打电话,过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沈先生,太太看起来不太好。” “怎么回事?”沈建濛正在开会,张嫂是他临走前特地嘱咐留在北辰华庭照顾夏乐橙,这会儿,他被迫中止会议。 “我不知道,早上我陪太太去逛街买东西,中途我去给她买牛nai,回来后我见她在哭,刚刚还做恶梦了。”张嫂如实告知。 “她有见什么人?”沈建濛冷沉,面色紧绷,有一丝慌乱悄然而起。 “不知道。” 挂了电话后,他立刻给她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再打给张嫂,夏乐橙不见了。 ~~~~~~~~~~ “我要见你,立刻、马上。”傅容接到夏乐橙的电话,那一刹那,整个人是懵的,一股喜悦不受控制地溢出了胸腔,以至于他刻意忽略了夏乐橙那不善的语气。 “阿木!”傅容激动地喊了声,阿木面无表情,“去,去‘转角’买点蛋糕,巧克力、草莓、抹茶口味的各一样,再去......”傅容一一吩咐阿木去买,那些都是夏乐橙喜欢吃的东西,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深刻地印在了脑子里。 他现在就像个刚恋爱的毛头小伙一样,极力要讨喜欢的女孩儿。 ~~~~~~~ 夏乐橙站在傅氏大楼底下,骄阳似火,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一步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可是季沫若那些话就像一尊大石压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捏紧了手掌,眼角一片酸涩,沈先生的电话她没有接,她怕接了,她就没有勇气走进去了。 他明明很忙的,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所有的问题都向一个答案靠拢,她不敢想下去..... 夏乐橙关机了,走进了傅氏,这是她第一次来傅容工作的地方,曾经的无数次,她都想要期待着来看看,可是这一刻,她却希望永远不要来。 跟前台说了,她找傅容,前台小姐虽有疑惑,却还是接到了总裁办。 不过一会儿,傅容便亲自下来了。 “橙橙,你来了。”傅容一脸微笑,夏乐橙始终冷着脸,在看到她红红的眼角时,他的脸色冷了下来,“橙橙,你怎么哭了?” “我有事问你。”夏乐橙克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隐忍着,手握成拳。 傅容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亲切地拉着夏乐橙坐下,“橙橙,这是我给你点的你最吃的点心,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傅容拿了块蛋糕,要拆开。 夏乐橙看着那些东西,苦涩蔓延了心田,抬头,泪眼朦胧,“那晚不是你,对不对。” 傅容手一抖,蛋糕洒了,nai油沾到了衣服,他干涩地扯了扯嘴皮,“橙橙,你说什么呢!来吃——” “回答我,不是你。”夏乐橙站起来,眉眼是陌生的冷意,明明浑身都在颤抖,可是她不能崩溃。 傅容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薄唇苍凉无比,双手无力地垂下,薄唇艰难地溢出,“是我。” “你只是把我从酒吧带走了,然后送我回家,就走了,对不对。”夏乐橙死死地盯着他,期待他点头,“你说话啊!是不是!” “橙橙,对不起。”傅容眼眶红了,目光坚定,“但是我不后悔。” 他慢慢地伸手,想要再摸~摸她,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你别碰我——”夏乐橙如受了惊的兔子般,狠狠地打掉了他的手,警惕地瞪着他,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水眸里溢满了恨意。 “橙橙——”傅容声音轻~颤,祈求地看着她。 “别叫我,脏——”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他的耳边,傅容的心被凌迟了,鲜血直流。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家。”她大声地控诉着,所有隐忍地情绪全部爆发了。 “我也想有一个家,有你的家。”他嗤嗤地笑了,眼泪划过那张俊逸的脸庞,眸光缱绻,“可是,我把你弄丢了,我该怎么办?”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夏乐橙擦干了眼泪,唇~瓣哆嗦,那恨意就像利剑般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痛不欲生。 傅容恐慌地抱住了她柔弱的身子,紧紧地,恨不得揉进骨子里,埋首在她的脖颈里,眼泪打湿~了娇~嫩的肌肤,哀声乞求道,“橙橙,不要,求求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 202章 结局篇:离婚协议。 “橙橙——”怀里的人儿不再反抗了,傅容一慌,抬头一看,夏乐橙昏了过去。 恐慌蔓延至了四肢百骸,冷的他手脚冰凉,不听使唤,傅容失控地大吼,“阿木,去医院。” 傅氏大楼,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傅容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眼角甚至不停地有眼泪滑落。 医院。 “病人是受到打击太大,才会晕倒的,还有病人怀~孕了,情绪不能再受刺激了。”医生说完离开了。 傅容还怔怔地站在原地,全身僵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医生说,她...怀~孕了。 他颓然地坐在一边,双掌不停地捶着脑袋,那些自责懊恼地情绪挤得快要爆炸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塌,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小小的脸蛋埋在被子里,凄楚可怜,是他吗? 是他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的吗? 手掌伸出,沿着那紧蹙的秀眉一点点往下,温柔似水,眸光缱绻,俊挑的眉目下的一双深眸满是浓浓的温情与不舍,傅容的身上染上了浓重的悲伤。 “不要...不要....”这时,床~上的人不停地呓语,淡色的唇~瓣紧~咬着贝齿,小手在空气中不停地挥着。 傅容一惊,连忙抓~住了那双冰凉的小手,温柔地低哄,“橙橙,不怕,不怕。” “不要...不要走,别离开我。”她的不安恐慌真真切切地传递了他的全身,傅容不禁地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下,低声呢喃,“我不走,永远不走。” 门外,沈建濛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根根骨节泛白,冷峻的脸庞紧绷,拳头咯吱咯吱地作响,就想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然而,刚刚医生的话犹然在耳,她受不得刺激了,夏乐橙的身子骨脆弱,怀~孕已经让她的身体精神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他落寞地转身,男人的步伐沉重如铁,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那抹影子拉长,无比的落寞寂寥。 ~~~~~~~~~~ 夏乐橙是在晚上醒来的,傅容开门进来,就看到她要拔掉针头下床。 他快步地过去,不敢吼她,只能耐心地哄她,“橙橙,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 夏乐橙厌恶地抬头,眼底尽是嘲讽,傅容受不了那样的眼神,难过地别开头。 “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她冷冷的开口。 “橙橙,我们重新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 一家三口这个词着实刺激到了夏乐橙,她愤怒地像个小狮子,眼眶涨红,低吼道,“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 “橙橙,这个孩子是我的。”傅容眼圈红了,哑声黯然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你的,你在说谎。”夏乐橙突然低头,双手掩面,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间流泻~出来,反反复复地重复着。 傅容心痛地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却不敢上前再惹她生气,默默地站在一边陪着她。 “我会打掉孩子。”猛然,她冷声开口,眼神冰凉。 说完,她不理他,越过他就要离开病房,傅容堵在她的面前,刚伸手,夏乐橙警惕地退后一步。 “让开,如果你再阻拦我,我会立刻打掉。”她说的冷漠绝情,傅容不得不妥协。 夏乐橙上了出租车,傅容派人跟在后面,直到她安全地回到了家。 张嫂看见夏乐橙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看她脸色苍白,不免担忧,“太太,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夏乐橙像是没听到一般,失魂落魄地进了卧室,脸上所有的伪装一下卸了下来,她直直地靠在门板后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 抬头看向那张大床,眼神里是无尽地苍凉,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巴掌,“夏乐橙,你就是贱。” 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 你怎么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给予的一切? “太太,晚饭好了。”门外,张嫂的声音拉回了夏乐橙的思绪,她怔怔地把头抬起来,嗓子干涩沙哑,“知道了。” 餐桌上,夏乐橙机械式地吃着饭菜,食之无味,明明没有胃口,为了宝宝,却要逼着自己吃下去。 宝宝? 她低头抚摸着小腹,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小家伙在她肚子慢慢地变大,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打掉孩子只是她一时的气话,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她舍不得再次失去一个宝宝。 可是,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她‘背叛’了沈先生。 张嫂看着夏乐橙失神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说了出来,“太太,今天你精神不好,我给沈先生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很急。” 夏乐橙浑身一颤,双眸蓦地睁大,一层水雾弥漫,“他...回来了,是吗?” “嗯,沈先生回来后,又出去找你了,后来就没回来。” 夏乐橙脑子一片空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又离开了,会不会不要她了。 她猛地推开椅子,膝盖磕到了桌角,一阵刺痛传来,却远不及心底的痛,她回到了房间,拨了他的电话。 可是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她又打了电话给陈秘书,陈秘书说,他又赶回去了,外省的问题出现了不少纰漏,他不得不亲自去处理。 夏乐橙的心暂时回落,可是却没有心情吃饭了,洗了澡,坐在窗台上,抱膝看着外面的夜景,眸光悠远。 宝宝,你说妈妈该怎么办? 妈妈真的很爱你,你长在妈***肚子里,妈妈感受到你一天天的长大,你是妈妈盼了很久的宝贝,妈妈舍不得打掉你。 可是爸爸...... 一整晚,夏乐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早上醒来,她还是坐在阳台上。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她的心也跟着拔凉拔凉的,要是他在家,他一定舍不得她就这样睡着的。 夏乐橙简单地洗漱了下,弄了点面包和牛nai,这时候门铃响了,她以为是沈建濛回来了。 小~脸绽开了一抹笑颜,立刻开了门,可是看门的刹那,笑容凝固在脸上,泛起一抹失望。 “沈太太,你好,我是沈建濛先生的代理律师,鄙姓王,我可以进去吗?”王律师把律师证亮了出来,夏乐橙点点头。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夏乐橙喃喃地问,心里有点忐忑。 王律师从包里把协议拿出来,“这是沈先生委托我拟的离婚协议,如果沈太太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沈先生无条件满足。” 茶几上摆放的协议上面醒目地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深深地刺入了她的眼帘。 他竟然是要跟她离婚了? “我不同意。”她颤抖地说着,目光坚定,绝不同意。 王律师以为夏乐橙没听清楚,于是重复了一句,“沈太太,沈先生说,关于夫妻财产这方面,沈先生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基金,包括缪斯集团股份都与沈太太一分为二。” “我说过了,我不离婚,我只有这一个条件,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王律师一愣,似乎没想到夏乐橙这么坚决,要知道沈建濛名下的财产不计其数,这么大的诱~惑她都不要,夫妻离婚,有财产纠纷的倒是好处理的,最怕的就是什么都不要的。 王律师离开了,夏乐橙看着那张纸,想也没想就把它撕了个稀巴烂,小~脸涨红,眼眶红红的,不知是该愤怒还是伤心。 “陈秘书,他在哪里?”夏乐橙平静无澜地问,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没有失控。 “沈总在开会。” “我要他接电话,立刻、马上,如果你不方便,你告诉我地址,我亲自过去。” 陈秘书两头难,沈总吩咐了,夏乐橙打电话过来就说他在忙,可是没告诉他,她要过来,他该如何处理。 “陈秘书,我知道他不在,是不是!”夏乐橙闷闷地苦笑了下,挂了电话,他在躲她。 “老公,你非要我在你和孩子之间选一个是吗?”她轻柔地摸着肚子,喃喃呓语。 “我知道了!” 203章 漫漫追夫。 医院。 夏乐橙安静地坐着,人来人往的走廊,有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是一个女孩子刚做了人流手术。 有的女孩是跟父母来的,有的是跟男朋友来的,那些女孩脸上或平淡或冷漠或害怕,没有一点伤心。 她们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呢! 又一个女人出来了,夏乐橙抬眸,恰好那个女人经过她身边,脸色苍白无比,那一瞬,她产生恐慌了。 这时,护士喊到她的名字了,夏乐橙捏着衣角,脚步却如何也不听使唤,那一步始终迈不过去,眼底渐渐地泛起水雾。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袭来,她突然一阵干呕。 “夏乐橙...夏乐橙在吗?”护士清脆的声音看着人群,低头看了眼单子,“下一位....” 夏乐橙跑了出去,蹲在树边连连干呕,片刻后,那种恶心的感觉才压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儿上沾染了一片泪渍。 “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我到底该怎么办?”她痛苦的低喃。 “沈太太,你还好吧!”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夏乐橙抬头,便看到苏荷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 她扯起嘴皮干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实在是勉强,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眼泪,和苏荷令人舒适的气质相比,她真的是狼狈至极。 “我没事。”她淡淡地说道,只是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苏荷也不好多问,红唇轻启,“我刚刚看你好像是从妇科那边出来的。“苏荷也注意夏乐橙隆~起的小腹,有一丝怔愣。 不知怎么的,夏乐橙极力隐忍地情绪此时很想宣泄~出来,眼眶里悄然地泛起了水雾,对于这个潜在的情敌,她竟然说了,“我跟他闹了一点矛盾,他要跟我离婚,我找不到他。” 苏荷轻蹙秀眉,“我这个旁观人看的出来,他很爱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既然娶了你,就不会轻易放手。” 夏乐橙摇摇头,唇色很淡,几乎不见血色,转眼两天,她又瘦了一圈,加上怀~孕,身子骨看着更加孱弱,这样下去,对孩子也不好。 他应该是对她失望透了,所以决定不要她了,想到这里,夏乐橙紧紧揪着衣服,指节泛白,唇~瓣直哆嗦。 “苏医生,我找不到他了。”夏乐橙突然崩溃地大哭,苏荷揽住了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他或许会在一个地方,你可以去试试。”苏荷告诉了沈建濛外婆的地址,外婆虽然不在了,但是那个房子却一直完好地保存着。 “谢谢你,苏医生。”夏乐橙哽咽,一双眸子感激地看着苏荷,真挚地。 第二天一早,夏乐橙就收拾了一些东西,开始了漫漫地追夫路。 几乎是同时,沈建濛就收了消息,既是担心又是气愤,她一个人,还怀着孩子,万一路上出什么事。 沈建濛立刻不淡定了,叫人查了夏乐橙的航班,并随时关注着,直到下午三~点,夏乐橙安全到达南陵县。 夏乐橙走向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路上人烟稀少,空气新鲜,天空很蓝,白云朵朵,她压抑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不少。 按照苏荷给的地址,夏乐橙也问了人,提到苏荷大家也都认识,很快,夏乐橙就找到了地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推开院门,几乎是瞬间,她的眼泪就滚落下来,他在这里,这里有他的气息,熟悉到骨子的气息。 可是院子里很安静,他是不是又离开了? 这样的恐慌让夏乐橙的心提了起来,她在院子找了一圈,最终在后院边的小河旁看到了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了精壮结实的小臂,头上反戴着一顶鸭舌帽,恣意休闲,像一座山一样巍峨挺拔。 沈建濛早在夏乐橙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任由她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他侧眸,四目相对。 万千情愫萦绕在短短地几十米之间,剪不断。 “老公....”夏乐橙喃喃,委屈地看着他,小~脸被阳光滋润地白~皙透明,那双水亮的眸子晶莹剔透。 “嘘——”沈建濛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夏乐橙就不敢动了,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男人轻笑,薄唇勾起了一抹笑容,眼角有着深邃的纹路,光影斑驳,她看的呆了。 忽然,一阵水花溅起的声响,小河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随后,男人有力的手臂往上一撑,一条鱼勾在了鱼竿上,沈建濛取了下来,扔在了一边的水桶里。 沈建濛把渔具收好,拎起了水桶,走到了夏乐橙的身边,低沉醇厚的声音缓缓动人,“回去吧!” 夏乐橙眼眶一热,都好几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都觉得恍如隔世了,她点头,乖巧地跟着他的脚步,光影洒在两人身上,拉了很长的影子。 对于她的到来,沈建濛什么都没有说,晚餐,他给她做了鱼汤,汤汁鲜美,泛着一层浓浓的nai油色,几片葱叶点缀着,煞是好看。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吃饭了,这会儿肚子空荡荡的,馋的她不禁伸出小红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沈建濛的喉咙滚动了下,看她好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心里蓦地心疼了起来。 看她喝的太急,不小心呛到了,他紧抿了唇,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宽厚的手掌不停地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低声斥责道,“都是一个做妈***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一会儿,夏乐橙顺过气了,小~脸咳得涨红,一双水眸无辜的瞅着他,试探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见他没拒绝,夏乐橙小小的窃喜了下。 晚饭过后,夏乐橙在院子里转了转,因为晚饭吃的太饱了,这里的夜空繁星点点,微风袅袅,沁人心脾。 她转了一圈后,回了房间,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哇吱哇的声音,空气里隐隐浮动着淡淡的花香,原来是敞开的窗户,外面是一个花圃。 夏乐橙在房间等了许久,还不见沈建濛回来,心底的那抹希冀悄然消失,只留一抹淡淡的忧愁。 沈建濛坐在凉亭里,手里点着一支烟,青白烟雾随风飘散在空气里,那双幽深的黑眸低垂着,黑夜掩去了深邃的眼底的情绪。 身后传来了动静,他下意识地把烟摁灭了,手一顿,烟头已经扔掉了。 “老公——”夏乐橙踌躇着,低低地唤他。 “嗯!”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嗯!”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没有。”男人抿唇,要说生气,他更恨自己。 “夜里凉,回去。”男人起身,风吹走了他身上的烟味,带来了一丝寒意。 他不说不觉得,一说,夏乐橙感受了微微的凉意,来的匆忙,她根本没有心情准备什么,裸~露在外的肌肤接触了丝丝凉意,起了疙瘩。 忽而,身体被拥进了一具温热的怀抱,沈建濛揽着她的腰,肌肤相亲,一下子驱走了寒气,冰凉的小手被男人握在了宽大的手掌中。 夏乐橙咬了咬唇~瓣,一抬头,便是男人坚硬的下颌,性~感的喉结有节奏的滚动着,她贪恋极了这副温暖的怀抱,手不禁地伸出想要摸~摸~他的脸。 沈建濛低头,她惊了一下,连忙缩回手,小~脸迅速染上两抹红晕,低眉敛首,无措地咬唇。 他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夏乐橙的心里又有些失落,明明两个人亲密到不留缝隙,可是他的心...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夜深人静,一张大床~上,夏乐橙侧眸看向身侧闭眼的男人,男人双手枕在脑后,平躺着,他们中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动了动身体,脑袋移到了他的颈窝,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小手搂紧了男人精壮的腰身,原本有些冰凉的身体暖和了,她舒服地喟叹了声。 她尽量地放轻动作,他醒着的时候,她不敢靠近,怕被拒绝。 只有他睡着了,她才这样肆无忌惮地靠近她,汲取他的温暖。 小女人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殊不知,黑暗中,原本闭眼假寐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一双深邃的黑眸深不可测,低头凝视着小女人安静的睡颜,双臂拿下来,圈住了她的身体,把她往自己身边带。 204章 正文完。 夏乐橙是在男人的怀里醒来的,窝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她侧眸,抿唇,入眼是男人性~感的睡颜,坚毅的下颌,高~挺的鼻梁,那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儿敛在眼睑处,她不禁伸手隔空描绘他的容颜,恋恋不舍。 晨光微露,窗外莹白的光线倾洒进来,照亮一室的清明。 她又小眯了一会儿,享受着宁静的美好,直到天际大白,她才起来。 洗漱过后,她熬了白粥,又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才去喊沈建濛起床。 她推开房门,只见他已经起来了,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手里拿着一件驼色的线衫,正在往头上套。 夏乐橙瓷白的小~脸微微地泛红,在阳光下越加透明粉红,连话语都柔和了chun的明媚,“快点下来吃早饭吧!” 她轻浅的笑着,像每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般,早上替丈夫准备了早餐,喊他起床。 想到这里,她的心有片刻的酸涩,自从结婚后,她好像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他在宠着她。 “嗯!”沈建濛手上的动作微顿,可,很快便恢复了,淡淡的应着。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夏乐橙会早一点起床,准备好了早餐,每天不重样的,吃完早饭,沈建濛会有一段时间在书房里,他来了这里,就算把工作交给了姜绍衍,也不能做到完全荒废,不闻不问,这个时候,夏乐橙会给他沏好茶送过去,也不会打扰他。 午餐和晚餐都是沈建濛做的,食材有些是有人专门送来的,有些就是院子里长的,尽管外婆不在了,这个院子依旧别人打理的很好。 因为现在孕期长了,她也越来越容易嗜睡,很容易晒晒太阳就睡着了。 这里的生活宁静舒适,远离喧嚣,有时候,沈建濛怕她闷了,也会趁太阳不辣的时候,带她去镇上转转走走。 夏乐橙越来越贪恋这样的生活,可是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大,她完全不敢跟沈建濛谈,她怕他坚持要离婚。 这天晚上,夏乐橙洗完澡,沈建濛正在房间的阳台上打电话,只听见他最后说了一句,“订两张机票,我明天回去。” 沈建濛挂了电话,转身过来,目光锁在夏乐橙刚刚洗完澡,透着香气的白~皙的身体上,小~脸被热气氤氲地粉红。 “我们明天要回去了吗?”她穿着棉质的吊带裙,清新可人,水眸晕染了湿气。 “嗯。”沈建濛进来,关上了窗户,初夏夜晚天还是微凉的,他凝视着她,“所以,我们谈谈。” 夏乐橙捏紧了毛巾,努力扬起一抹自然的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去帮你收拾收拾。“她说着就要离开房间,脚步有些凌~乱。 沈建濛大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黑眸紧紧地锁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低沉浑厚的嗓音缓缓飘落,“小橙——” “我不想谈。”她低头,无助地摇头,浓浓的鼻音,“我不想打掉孩子,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开你,别不要我。” 再抬头之时,一张小~脸已是泪眼朦胧,沈建濛心里一阵地抽痛,指腹温柔地捻去她眼角的泪,双臂揽着她,才发现她的身体颤抖地厉害,嘴唇亲吻她的头发,“好,不打掉孩子,不离婚,我们好好过下去。”他本身就不想离婚,当时只是以为那是成全她,可是她找来了,还说了这样一番话,他更不可能放手。 “真的吗?”小手圈紧他的腰身,她紧张地低问。 “真的,没骗你。我们是夫妻,你没必要处处迁就我、讨好我,做你自己就好,我知道,那件事是意外,你不想的。”这是他想跟她谈的,他不想小东西再背负着那些愧疚、自责的情绪。 至于孩子....他怎么忍心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这个孩子的爸爸也只会是他。 夜渐渐深了,夏乐橙睁开了眼睛,黑夜之中,男人的眼睛闭着,她低头看着搭在她腰间的大手,轻执起那只大手,轻轻地放在隆~起的小腹上,白~皙的脸上有晶莹的泪滴。 她轻语低喃,“老公,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是爸爸,我是妈妈。”她笑了下,又看着宝宝,“宝宝,这个帅帅的男人是爸爸哦。宝宝,爸爸的大手在摸你哦,爸爸现在才摸你,你别怪爸爸哦,爸爸是爱你的,是妈妈不好,妈妈不懂事,妈妈自私,妈妈爱宝宝也爱爸爸。” 自那晚听见小东西的话后,沈建濛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她心里的哭不比他少,他更加心疼这个小东西了。 时间长了,对孩子更是喜欢了,可是偏偏夏乐橙心里还有疙瘩,害怕他介意。 她去产检也不会叫他陪她一起去,张嫂抱怨过,她也一笑而过,直言是她的错,那天回来之后,她便看到沈建濛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冰冷。 她不知道怎么了,问他他也不说,直到有一次,他下班回来后,刚好小宝宝调皮地踢了她,这一幕被他看到了。 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笑的如此开心,他会怎么想,果然,他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夏乐橙莫名地慌了,也不顾小宝宝还在踢她,连忙上前,“老公,对不起。” 沈建濛冷冷一笑,“对不起什么?” 夏乐橙无措地低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我...我....” “你去产检不叫我去,胎动了,看到我回来了,就一副害怕的样子,你有把我当成孩子的爸爸吗?”沈建濛再也不想忍了,憋了这么多的怨气全都诉说了出来。 “啊?”夏乐橙愣愣地抬头,小~嘴错愕地微张,恍然明白了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喜欢它。”她蹙起了秀眉,心虚地说。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低声呵斥道,不知道这个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 夏乐橙懊恼地直蹙眉头,恨不得打自己两下,她忽然展颜一笑,小手拉着他的大手,撒娇地蹭着他,刚想说话,她突然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沈建濛紧张地低问,一张俊脸布满了担忧,她还怀着孕,他刚刚怎么对他吼了。 夏乐橙调皮一笑,拉着男人的大手摸着肚子,”这个小东西调皮了,他踢我了,骂我是笨妈妈呢!” 她真是笨透了,还误会他了。 沈建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手掌下有块东西果然在动,隔着薄薄的肚子,都快把肚子踢破了,他脸色一冷,“小调皮,不准骂妈妈笨,不准踢妈妈,她很辛苦,你不听话,你出来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夏乐橙听着他严肃着一张脸,却低着声音说话的样子,小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满足地一笑,这个在外强势冷漠的男人在家里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教育了一会儿之后,那小调皮果然被严肃的老爸吓着了,小~腿~儿收了回去,沈建濛满意地笑笑。 怕她累着,抱着她去了沙发上,夏乐橙想起了什么,嫣然一笑,“老公,明天陪我去商场逛逛吧,我想亲手给宝宝买点东西,还有下个星期一,你陪我去产检。” “好。”男人俊脸微红,有些别扭地应着。 夏乐橙假装没看到,红唇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真好。” 日子过得细水流长,随着怀着的月份越大,夏乐橙的身体承载的越多,双~腿开始浮肿,还伴随着抽筋,时常半夜疼的死去活来,沈建濛干脆不去公司了,把工作移到家里,有时候,夜里,夏乐橙嘴馋了,某个男人总是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的。 虽然很辛苦,但是却很充实和幸福。 预产期前几天,夏乐橙就住院了,沈建濛更是不眠不休的陪着她,看着眼底的黑圈,和瘦了一圈的脸,夏乐橙心疼地不行。 好在小宝宝大概知道爸爸和妈妈为了她都很辛苦,她尽早出来了。 生产那天,沈建濛陪着她进去了,夏乐橙紧握着男人的手,十指交握,不离不弃。 “老公。”她喃喃地喊道。 “我在,小橙。”沈建濛温柔地应道。 “老公,我爱你,只爱你。”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出了心声,随后一阵婴儿哇哇的声音响了起来。 205章 小番(大结局) 我叫沈艾橙。 顾名思义,就是沈建濛爱夏乐橙。 沈建濛是我的爸爸,当然了,夏乐橙就是我的妈妈了。 我的爸爸很帅很有魅力,这是我的幼儿园老师对爸爸的评价,我的幼儿园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有一次,家长会,妈妈生病了,没有去,是爸爸去的。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会叫我让爸爸去。 我知道因为老师看上了我的爸爸了。 我于是偷偷地告诉妈妈了,我要让妈妈狠狠教训爸爸,因为爸爸在外面惹桃花了。 我要让妈妈不爱爸爸,只爱我一个人。 晚上爸爸下班回来后,我偷偷地躲在房间,我躲啊躲的,听爱听的,就是没有听到妈妈对爸爸大吼,我撅着小~嘴出去,就看到厨房里,爸爸深情地拥抱着妈妈,而妈妈挑了一大块肉,吹啊吹的,对着爸爸笑啊笑的,跟我一样小~嘴一噘,然后递到爸爸的嘴里。 我心里那个气啊! 五岁的时候,妈妈又有了小宝宝了,终于,爸爸和妈妈迎来了我出生后的第一次吵架。 爸爸不让妈妈生,说妈***身体很弱,受不了,爸爸搂着妈妈说,家里只要我一个就好了。 可是妈妈说,对不起爸爸,她要给爸爸生一个宝宝,当时我还很小,我不知道妈***话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爸爸妥协了。 对于妈妈要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我没有什么吃醋的,不像我的同桌小胖,他爸爸妹妹给他生妹妹,他很讨厌,说生了妹妹,他爸爸妈妈就不爱他了,就只爱妹妹了。 我却很高兴。 因为妈妈生了弟弟或妹妹,就有人陪我玩了。 我也不会吃醋妈妈更爱妹妹或弟弟,因为我知道,妈妈最爱的人是爸爸。 是的,妈妈最爱爸爸,没有之一。 后来,妈***肚子变得好大,我听爸爸说,妈妈又要生妹妹还要生弟弟,我的妈妈好厉害,可是爸爸说是他厉害,我还小,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我更高兴了,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大,我要有两个小跟班了。 我八岁的时候,我的弟弟和妹妹三岁,我的弟弟叫沈琛,妹妹叫夏之濛。 看,我没说错吧,我妈妈是最爱我爸爸的吧! 爸爸和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妹妹出去逛街,爸爸和妈妈带着弟弟妹妹,没空管我,我就自己偷偷地跑了,后来我迷路了,再后来我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叔叔。 他看着我说要带我去找爸爸妈妈,爸爸教育过我,不要跟陌生人讲话,要第一时间找警察叔叔,可是看着那个叔叔,我很奇怪,我很相信他。 那个叔叔后来把我抱到了警察叔叔身边,还叫我不要跟爸爸妈妈讲,我见到过他。 我甜甜一笑,脆生生地说了句,“帅叔叔,再见。” 这个叔叔也是很帅的,和我爸爸一样帅,但是他比我爸爸年轻。 他对我笑了,可是笑着笑着,他就哭了。 我还是不懂。 我十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带我过了生日,我很高兴,晚上我偷偷地躲在被窝里,突然想起了帅叔叔,帅叔叔说,我十岁的时候,他也要给我过生日,可是妈妈是不会让我一个人出去的,我就跟帅叔叔约好了,叫他第二天在我学校旁边的店里等我。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来了,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小裙子,粉红粉红的,我还叫妈妈给我扎了美美的辫子,我偷偷地拿了我的零花钱,我生日,我要请叔叔吃饭的。 中午的时候,帅叔叔来接我了,帅叔叔带我去吃了海鲜餐,还给我买了玩具,我玩的很高兴。 晚上,我很高兴的回家,还把叔叔送我的玩具熊藏在了书包里,可是回家的时候,妈妈很生气地板着脸坐在客厅里,爸爸也是。 我以为爸爸和妈妈吵架了,我心里有点小窃喜。 可是不是,妈妈问我中午去哪里了,妈妈一定是知道我跑出去了。 妈妈翻我的书包,把我的玩具熊扔掉了,我哭了,这是叔叔送我的东西,妈妈也哭了,爸爸过来哄我,要我跟妈妈道歉,我很生气地推开了爸爸,大声地说,我一定不是爸爸亲生的,明明是妈***错,为什么爸爸要帮着妈妈。 这下,妈妈过来,打了我,狠狠地打了我。 这是妈妈第一次打我,我怕了,我跟妈妈道歉,爸爸也来拉妈妈,可是妈妈还是没放过我。 妈妈要我跟爸爸道歉,妈妈很认真严肃地说,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 我跟爸爸道歉了,我看爸爸好像很受伤,我很难受,撒娇地抱着爸爸求爸爸原谅我,爸爸当然原谅我了。 看吧!妈妈最爱爸爸。 十五岁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原因,我真的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我的爸爸是帅叔叔。 爸爸跟我讲了妈妈和帅叔叔的故事,帅叔叔也很爱妈妈,妈妈以前还不喜欢爸爸,可是帅叔叔做了一些让妈妈伤心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帅叔叔,嫁给了爸爸,当然了,爸爸这么好,妈妈一定是爱上了爸爸。 我突然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在家里,妈妈最爱的人是爸爸了。 因为是爸爸给予了妈妈新的生命,新的人生,给了妈妈一个温暖的家。 我也跟爸爸道歉了,为年少的无知,不管我是谁的孩子,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 再见到帅叔叔,我的心情很复杂,这个人是我的生父,可他也伤害了妈妈,可是帅叔叔对我是非常好的,我讨厌不起来他。 不知道爸爸说了什么,妈妈竟然允许我不用偷偷摸~摸地见帅叔叔了,我想一定是爸爸的功劳,妈妈只听爸爸的话,每次我要见帅叔叔,都是爸爸送我去。 因为妈妈曾说过,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那个人应该就是我的生父。 跟帅叔叔在一起,我还是会喊他叔叔,因为我只有一个爸爸,我答应了妈***。 周末的时候,我也会到帅叔叔家里去住,帅叔叔家里很大很大,可是只有叔叔一个人住,叔叔说,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因为我妈妈吗? 叔叔也会跟我讲他和妈***故事,他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妈妈小时候很可爱很漂亮,叔叔还给我看了妈妈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和妈***,那时候,妈妈笑得很开心。 每次叔叔讲到妈***时候都会非常开心,开心到眼角都有了深深地皱纹,可是那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悲伤。 我跟叔叔的感情越来越好,可是十八岁的时候,我的人生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我不是叔叔的孩子,我还是爸爸和妈***孩子。 爸爸是o型血,叔叔是b型血,而我是o型血。 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爸爸仍旧是疼爱了我那么多年的爸爸,而叔叔我也把他当成了我的爸爸,我对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一张纸而改变。 那一年,那一天,我的十八岁成~人礼。 妈妈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笑得宛如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她手捧一束鲜花,来到了爸爸面前,爸爸也是一身帅气的西装,英俊帅气不减当年,温柔含笑地看着妈妈。 我和弟弟妹妹微笑地看着他们。 妈妈说,她欠了爸爸一次婚礼,要在我成年那一天弥补给爸爸。 妈妈说,最美好的年华爱上你,却给了你一个千疮百孔的爱情! 妈妈说,老公,如果有来生,你早点来找我好不好,我一定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你,只做沈先生一个人的小东西! ........ 风带走了谁的誓言,又带来了谁的思念,转身,我看到,那个同样爱着妈妈,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流下了泪水,我想,风一定把妈***话带到了他的身边。 不然,他为何哭的那样伤心,哭的好像一个孩子。 好像迷失了路途的孩子,找不到家了。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线大片大片地倾洒下来,那个孤独落寞地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我知道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的缠~绵,从此以后,再见亦是陌路,也可能,永世不见!可是我爱你,至死不渝!——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