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枪法》 第一章:南枪北剑 唐玄宗天宝年间,奸臣杨国忠把持朝政,迫害忠良,导致江湖中人纷纷刺杀,但都未能成功。因为在杨国忠身边有号称“北剑”的古无痕首席大弟子郑天雷暗中保护。古无痕;长江以北所有江湖中人都是以万剑堡马首是瞻。而万剑堡堡主正是古无痕,因他有一把名叫凤凰剑的镇堡之物,而他的独影剑法更是无人能及,可是他却暗地勾结杨国忠残杀武林人士,这不他正附在他二弟子耳边说着什么,只见二弟子童子金飞奔至门口快步上马朝南方而去。当童子金走后,古无痕嘴角一弯,发出了阴冷的笑容只有随即叫来三弟子古俊召集所有弟子和大批江湖中人乔装也去了南方,自己则和古俊带上凤凰剑紧跟其后,古俊是他的独子,人如其名,浓眉大眼,小国字脸,鼻子稍稍挺起,嘴唇稍厚但是只比鼻子宽一点,一身白衣白靴,太阳穴稍稍隆起,脚步轻盈,一看就知道内力惊人,一把精致的白色软剑藏于袖中,人称“白衣剑客”。大弟子郑天雷,一脸络腮胡子,声如洪钟,眼大气粗,人称“奔雷剑客”。二弟子童子金,瓜子脸、小眼睛、手持一把白色折扇,足智多谋,善于易容。人称“无声剑客”。但是最近十年却很少听说关于他的事迹,也不见在江湖走动。古无痕把自己的三大弟子和北方各大门派的高手前往南方所为何事呢? 在浙江傲枪门一座别院内一个八岁且某清目秀的少年一身白衣玉带,金色发冠,他的眼睛就像鹰一样透彻,鹅蛋脸,隆眉大眼,嘴有点像柳叶,但比柳叶厚,腰带上别着8岁这年生日母亲送的玉箫坐在书房里看着《春秋》,一个和他差不多一样大的婢女端着茶轻轻的敲门。只听房里响起一声稚气未脱的“进来”。 “少爷这是师母叫我给你送来的茶”。 “嗯,放下吧!”婢女走了以后少年端起茶泯了泯,他的嘴就像一轮弯月稍稍翘起又恢复了正常,因为父亲不让他学武,而叫他学文。在院子里的假山上站着一只鹰,是父亲所养,金色的爪子上抓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少年站起身来撑了个懒腰打开书房的窗对着鹰吹了一声口哨,鹰就放下野兔朝少年飞来。 “风儿你又伤害小动物”。说着这句话自己就跑到假山上带着那只野兔到了野外,给野兔包扎好就走了,这时那只鹰又飞向野兔欲抓的时侯,少年一声口哨,鹰就飞来站在了少年的肩头,这个少年就是傲枪门门主的独子冷枫。而这只鹰名叫残风,是父亲在一个猎人手里高价买回来的,可以说这只鹰陪着冷枫一起成长。一人一鹰就在郊外玩耍起来,冷枫拿出母亲送的玉箫吹了起来,而残风就好像听懂一样在空中缓缓滑行,时而俯冲时而上冲。郊外响起了少年的欢笑声。 在大厅里的首座上坐着一个年进40的中年男人,眉宇间透露着威严,右手拇指与食指之间有着厚厚的老茧,手背上的筋高高鼓起,左手手心也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很明显是双手长期持武器所致,在离手不到一寸桌子上放着一把短枪,枪头是银白色,枪尖两边有两条龙尾夹着枪尖边缘,顺势而下绕着枪身,龙身却是镶在枪里,与枪融为一体,龙头的地方有一个圆形槽,槽里有一颗类似夜明珠的珠子,枪尾有按钮,只要一按按钮枪头就会随着一根金色的链子旋转着飞出一尺半远,一看就知道这枪不是凡品。没错这就是傲枪门祖传的双龙枪,又名阴阳枪,圆形槽以上可以通过机关缩入后半枪身里,也可分为两把,总厂4尺,但缩入之后只有2尺长,是傲枪门的镇帮之宝,而坐在旁边的男人就是傲枪门门主冷忠南。长江以南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因为他世代是兵器世家,所以朝廷很想拉拢他,以制造多种精致的兵器,但他都拒绝了。因为他不想被人说勾结朝廷是朝廷的鹰犬。而冷忠南祖传的不止是这支枪,还有一本傲世枪谱,但是自从他爷爷始终之后就没有练到过最高层,冷忠南不过是练到第六层,但是在江湖中已经所向披靡,无人能及。长江以南都是以傲枪门为首,和万剑堡不同的是。傲枪门是以仁义服人心,而万剑堡则是不归顺者通通灭门。所以两家势同水火,万剑堡想控制整个江湖,所以勾结杨国忠暗中杀害长江以南的江湖知名人士,以削弱傲枪门的实力,并派卧底潜入傲枪门。 这不冷忠南面目显示出愁容,他收到消息万剑堡南下了,到底有什么阴谋?一边想一边举起茶和在座的南方各位掌门喝了下去,在一旁的弟子中二徒弟嘴角一歪偷偷的阴笑着。这就是“无声剑客”童子金,也是古无痕打入傲枪门的卧底。而北方各大门派的掌门却朝苏宁府(江苏)而去,并没有去杭州傲枪门。当童子金快马朝北而去在半路上遇见古无痕和古俊正带着虎贲营的大批禁卫军浩浩荡荡的朝杭州而来 第二章:灭门 当众人喝下茶的同时,内堂内一个三十四五左右的妇人也正喝着茶,也是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衣着光鲜,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女主人。下面站着一大群家丁,个个低着头。 “少爷到哪去了?” “你们一大群人居然不知道少爷去哪了,哼!”妇人有些恼怒道。 “夫人!我已经派人到处寻找了”。“因为少爷是先让残风探路从侧门跑出去的”。一个类似管家模样的老者平静的说着。 “万剑堡已经南下,老爷正和各大门派的人商量这件事,如果少爷这时候出什么意外!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还站在这,还不多派些人去找!” “是”。大家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大厅里一名身穿道袍,手拿浮尘,眉毛胡子都已是银白色,额头的皱纹就似田边的小路,但还是不难看出他内力深厚,只见他站起身来捋捋他的山羊胡子,一脸愁容。 “不知这次万剑堡为何突然间这么大的动作,几乎倾巢而出,恐怕是冲咱们江南各大门派而来”。“不知冷门主有何良策?”。此人正是点苍门掌门,七星子。 “我正在为此事忧虑呢,这么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南下如果说是冲我们而来,怎么各大门派都相安无事呢?” “他古无痕再怎么猖狂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冷忠南轻轻放下茶杯。 “在座的各位明天就回你们的总堂看好弟子,在此期间不要轻举妄动”。 “我会派出探子密切监视万剑堡一行人的举动”。 “金子童!” “弟子在”。 “此事由你负责”。 “是!”金子童领命之后转身走出大堂,来到门口时嘴角一撇,笑的及其阴险。翻身上马朝北方疾驰而去。此时夕阳似血,大雁归巢,已是秋初。 “风儿,咱们该回去了,要不爹爹会生气的”。冷枫吹了声哨子,残风又乖巧的站在了肩头,又是一年秋初,枫叶随着残忍的秋风纷纷飘落。下起了‘枫叶雨’。当第一片枫叶划过冷枫的脸颊。“好美啊”冷枫拿出玉箫吹起了母亲教的那曲《离殇》。他非常聪明,琴棋书画在6岁以前就已熟练,本来他是练武的奇才,但是冷忠南不想他卷入江湖中,所以只让他学文不练武。 当冷枫正享受的时候,远处想起了管家着急的叫唤声。“我在这儿”。 “我的大少爷,夫人到处找你”。管家带着几个家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马上就回去,走吧”! “枫儿你跑哪去了,我的小祖宗,担心死我了”。 “母亲我去后山放小野兔去了,那里的枫叶好美我看入迷了”。冷枫吐了吐舌尖。 “快去梳洗,弄干净了咱们去吃饭了”。 当晚饭过后,冷枫坐在书房又开始看起了《春秋》。各大门派的掌门在各自的房间发着愁,冷忠南也在卧室苦思着。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火箭破窗而入,大家都冲出各自的房间,只见院里一篇火海,围墙上全是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朝廷的虎贲禁卫队。冷忠南手持双龙枪准备运功才发现,自己内力全失,同样的怪事也发生在了各大掌门身上。又是一轮火箭,破空而来,可是这么多高手在这却无济于事,这才想起了白天的茶。 大门处响起了一声得意且阴险的大笑,正是古无痕和古俊还有童子金。冷忠南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多年以来的二弟子是“无声剑客”童子金。冷忠南想了想,如果自己没有中毒还可以和古无痕一搏,现在内力全失,看来是难逃一死了,原来古无痕的大队人马是迷惑我们的,真正到来的只有他们三个。外面这么大动静冷枫也被吓到了,想跑到母亲的房间,可是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呆住了。母亲已躺在血泊中,他撕心裂肺的跑到母亲尸体旁痛哭起来。原来内院内所有佣人和自己母亲都已被杀,自己在别院的书房里,所以躲过了一劫,除此之外冷家三十七口全部被杀。外院里冷忠南也知道在劫难逃,突然想起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冲进了内院,远远就听见了冷枫的哭声,走近一看夫人已经断了气,那一刻他想的只有把儿子救出去,抱起冷枫。 “别哭,枫儿,这是祖传的双龙枪,你带着它”。说着就把枪别在了冷枫的腰带上,往后山而去,从那一刻开始母亲的死就深深印在了冷枫的心里。 “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容易,想活也容易,只要你们归顺于我,我保证你们可以安全回到各自的门派”。古无痕轻蔑的说着。 各大掌门已经束手就擒,七星子也在内。各自想着就算自己内力没有全失尚且可以联合众人一搏,现在就是针毡上的猪,自己还有家室弟子,众人陷入了沉思中,思想开始动摇,看样子很快就会归顺。 “师父,冷忠南和他儿子冷枫朝后山跑了”。童子金着急的报告着。 “走!我们去会一会他的傲世枪”。古无痕带着古俊和童子金施展轻功朝后山而去。 冷忠南本就内力全失,又带着冷枫,所以根本走不快。突然后面响起了阴笑声。 “冷门主不用跑了,乖乖交出制造各种兵器的草图和傲世枪”。“哦,对了还有傲世枪谱”。哈哈!” 第三章:神秘老者 冷忠楠回头一看就知道逃是逃不掉了,但是死也不能让枫儿和祖传的秘籍兵器落入他的手里,就转过头对冷枫说:“枫儿你记住,枪在人在,枪毁人亡,还有你的腰带千万不能丢”。说完就放下冷枫叫他快跑,冷枫搽了搽眼角的泪花,手里还拿着母亲送的玉箫,朝后面跑去。 “冷门主,别来无恙啊?”。古无痕带着不屑阴险的笑容问道。 “阁下真是卑鄙无耻,用这种手段杀我全家,你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是堂堂正正的败给你,我无话可说。可你却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抢夺我傲枪门祖传之物”。冷忠南镇定的说着。 “废话,杨大人要你的兵器草图,是你不知好歹,再说是你自己愚蠢。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你拜我为师,我保证以后你飞黄腾达。” “没想到阁下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先用毒再放火,杀我一家三十七口,现在给我说这种话,不过你的脸皮倒是和你名字很配,划过都不会有痕迹,哈哈!”冷忠南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运动调息,希望能恢复一点内力好引爆自己研究的轰雷珠。这轰雷珠是自己根据祖传制造兵器的原理制造的,从未没使用过,因为一旦引爆,可能自己也会死于爆炸。是玉石俱焚的东西,所以平时从不轻易使用。 “金子童没想到你会是他的人,这几年我对你不薄,你居然杀我全家。”冷忠南用仇视的眼光瞪着童子金。 “你老人家是我对我不薄,可是我却没记住啊,我的命本来就是古堡主救的,十年前派我拜你为师,我可是忍辱负重啊!哈哈哈哈。” “冷门主,听说你家传的傲世枪法练到最顶层可以傲世,但是你怎么只练到第六层啊?不如送给我,哦对了还有那把枪,听说还不错,也一并送给我吧!”古俊在一旁奸笑着说。 此时已是晚上,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初秋的月亮也无可奈何的蠕上云霄,当一轮秋风吹过,树叶沙沙的互相拍打着,惨白的月光下,一个小孩的身影在丛林中奔跑着,正是冷枫,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珠,母亲死那一刻起他的性情大变,导致后来很少说话。树梢上的雏鸟叽叽喳喳的吵闹着,打破了这种安静。 “少废话,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兵器草图和枪谱,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你留着也用不了。”古无痕有些不耐烦了。 “枪谱不会给你,草图在这。”冷忠南从腰间掏出草图的同时也拿出轰雷珠,一起丢向古无痕,故无痕不愧是高手,一看就知有假,大叫一声:“闪开”!顺势拔出手里的凤凰剑,一招凤凰展翅,四周的风速骤然加快,把还没落地的落叶又吹了起来,身边瞬间被一层层剑影包裹住,随后一个半弧形的剑影朝着轰雷珠弹射出去,轰雷珠虽然威力无比,但是冷忠南根本没恢复多少内力就打出去,所以还是被剑影带起的劲风刮离了飞行轨迹,打到左边几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树干瞬间被炸成粉碎,古俊正好站在古无痕的左手边上,所以还是被轰雷珠的余威伤到了左手。而冷忠南看见自己的最后一击失败了,心也凉到了极点。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居然还敢垂死挣扎,还伤了你家小爷”。古俊恼怒的吼着就想出剑了结冷忠南的性命,古无痕却拉住古俊。 “俊儿,这人必须要死我的手下,刚刚来之前我看见他儿子朝前方跑了,枪谱一定在他身上,你和子金追。” 古俊和童子金施展轻功追了过去,冷忠南已经筋疲力尽的瘫坐在地,已是无力回天。古无痕径直走向冷忠南,拔剑收剑只在一瞬间,冷忠南的头颅就已被削去。而在丛林深处,冷枫听到爆炸的声音就知道父亲已经死了,想到以后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人,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不远处的古俊和童子金听到哭声追了上来。 “小鬼终于知道你了,交出你腰上的枪,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否则就像你死鬼老爹一样,身首异处。”古俊冰冷的看着冷枫。 “少爷,只要你交出双龙枪,我保证你和你爹娘团聚。”童子金也附和着。而冷枫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叫一声,拔出枪准备自杀。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掠过,刮起一阵飓风,连旁边的小树都被刮倒了。古俊和童子金都经不住这阵风的侵袭,往后退了几步。 “年轻人,话不要说的这么绝”。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鹤发玉颜的老者出现在了冷枫旁边,并伸手把冷枫护住,让他不受到这阵风的吹刮。 “哪来的老家伙,不想死的快滚,别妨碍小爷办事。”古俊有些震惊和害怕,要不也不用叫他走了,直接杀了得了。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绝非这老者的对手所以没说出来。可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老者把头一转暗自使出内力,古俊觉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血脉不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喉头一甜,吐了口血。老者伸出手搽去冷枫的泪珠,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眼中就出现了杀气,可是又恢复了正常。 “俊儿,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觉得有这么重的杀气,还有刚刚那阵风怎么用那么大的内力?”古无痕这时提着冷忠南的头颅也追了上来。 “爹,这老家伙妨碍我们办事,孩儿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打伤我,杀了他。”古俊瞬间恢复那副风度翩翩的嘴脸。古无痕一看,这老者的内力深不可测,但是自己的儿子和徒弟在此也不好示弱。拔出凤凰剑使出一招‘凤凰无影’。人瞬间就消失了,而周围的树枝纷纷折断,一股强大的剑影夹杂着落叶高速旋转着朝冷枫和那老者飞去,连童子金和古俊也躲的远远的,深怕被这剑影伤着。 “好剑法”。老者一边说着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刀,刀气很重,周围的空气随着这刀气也有所降低。在月光下根本看不清那刀是什么样。只见那短刀在老者手心快速旋转着,把剑影带来的树叶都吸了进刀中成为碎末,随着剑影就碰到了刀上,老者另一只手护住冷枫。脚尖轻轻一垫,持刀的手往后一拉,向前一推。古无痕和凤凰剑就被推了出去,撞到了旁边的石壁,石壁瞬间成为粉碎,古无痕右手持剑跪了下去,满头是汗的强忍住要吐出来的血,远处的古俊和童子金也是一惊。老者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那,只是手里的刀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古无痕脚颤抖着勉强站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老者,调息了一下,使出了《无影剑法》最高层,凤凰涅槃,剑瞬间通红起来,连地下的树叶都燃烧起来,古无痕左手一抬,剑和人同时飞向天空,童子金和古俊跑得更远了,老者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平静的看着燃烧的剑向他飞来。 第四章:绝影刀客 冷枫呆呆的看着燃烧的剑划破空气,带着飕飕声径直吵老者而来,而老者却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眉头紧锁的看着那火凤凰,不禁大叫一声:“啊!老爷爷小心啊!”。 而站在远处的古俊和童子金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冷枫和那老者,因为在他们眼里,古无痕这招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而且从未失过手。火凤凰将至,老者用手一挥就把冷枫送出离自己三十多米远,随即黑色的短刀出现在手中,不过这次是两把,如果在30年前一定有人认得这是双绝刀。刀不长但是杀气很重,而且要配合《双绝刀法》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老者一只手一把合并成一把弧形刀,刀尖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更黑了,黑得有些渗人。只见老者将刀合并以后,右手握住刀柄,刀就像活了一样从手掌处像螺旋桨一样快速旋转起来,而周围的植物上有一层薄薄的霜,凤凰剑剑尖所发出的火焰小了很多,老者往后一垫,将刀丢出,刀就像活了一样围着凤凰剑绕了一圈,紧随其后的古无痕握剑的手也感到一丝冰冷,只见古无痕将剑往后一收,自己则往后急速倒退,老者紧随刀其后双手握刀,又分成两把,朝着古无痕丢出左手的那把刀,而从右手的那把刀弹出一颗钢索扣住了丢出的那把刀的刀柄,丢出的那把刀也急速旋转起来,将周围的小树都卷得连根拔起,然后就没入了刀气中成为碎末。 古无痕暗叫一声不好,把剑抛向天空,自己则膝盖一弯,身体后仰,双手撑地,弹向天空双手抓剑,将燃烧的剑贴着胸口,一人一剑就像是一体的,从半空直接用剑尖冲向老者,而且带着阴险的笑容。这时候老者收刀是来不及了,他将钢索瞬间解开,使出了双绝刀法的第七式,‘单刀绝影’,人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只剩一把刀在地上颤抖着,这招就是用刀当跳板,将刀尖插入地里,双脚踩在刀柄上已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弹出,而在空中拉动钢索收回另一把刀,再将钢索缠于腰间,刀尖朝外,整个身体在空间横着旋转,连树梢上的小鸟也被这刀劲瞬间毙命。就在古无痕想收招回防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强大的劲风,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出现裂口。他知道没办法闪躲了只有用‘凤凰涅槃’最后一式来搏了。古无痕在空中翻了个身,将凤凰剑推出去撞老者告诉旋转的刀劲,只听“锵”的一声凤凰剑瞬间被劲风弹出了飞行轨迹,眼看刀劲就要砍相古无痕,这时凤凰剑的剑柄内又飞出另外一把短剑,和凤凰剑一模一样,只是比凤凰剑短小一些。这就是凤凰涅槃重生,长剑的威力受阻后重生出一把短剑。那短剑飞出后居然径直朝老者的腿部飞去,还带着熊熊烈火,这时老者也感到了一丝压力,可是却很镇定,一边改变身形一边将刀抛出,用脚用力一踢,同时解下系在腰间的钢索精准的扔向插在地下另一把刀,就这样,前刀带后刀,两把刀一前一后朝那把短剑飞去,可是奇怪的是刀没有碰到剑,而是径直飞过短剑,当短剑碰到钢索时瞬间被钢索缠住了,而两把刀把短剑夹在了中间。古无痕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被夹在中间的凤凰短剑的火焰似乎正被两把刀吞噬,而那两把刀却由原来的黑色逐渐变成了淡白色。就在古无痕发呆的时候,老者一抖衣衫,双手一甩,用绝影步朝古无痕出掌,绝影步加上破空掌那速度可想而知,古无痕这时也没办法闪躲,双手平放护于胸前,当与老者接掌时他终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老者的对手。因为接掌之后只见古无痕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后飞弹开去。他这才想起了30年前江湖的那个人。 当古无痕落地后,全身发抖的单膝跪地,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撑地,喉头一甜再也忍不住那口翻滚的鲜血,而凤凰长剑也落于面前,短剑的上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那可是他用了8成功力才催动的,就这样被那两把刀吸食干净,当夹着剑的两把刀重新回到老者手里的时候,凤凰短剑也落在了他的面前回到了长剑内。 “你这招凤凰涅槃不错,可惜对我老人家还是嫩了点,不过说真的也许这世上除了我的刀和小娃娃那支枪,恐怕无人能及。”老者正然的看了看冷枫和他腰间的枪。 童子金和古俊看见这样的情景,就跑到古无痕身边拾起凤凰剑扶起古无痕。他们也看见了刚才那一幕,现在在他们眼里这老者就像鬼一样恐怖。 “请问前辈是不是30年前江湖人称‘绝影刀客’的欧阳绝?”古无痕在两个弟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老人家我只是这山中一个闲云野鹤,欧阳绝早在30年前就死了。”老者一边走向冷枫一边回答着。 “这小娃娃我要了,有没有意见?”老者抚摸着小冷枫的头。 “欧阳先生既然开口了,晚辈怎敢不从,只是他身上的枪和枪谱是杨大人要的,不知前辈可否”。古无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着。 “放屁,他人我都要了,你觉得他身上的东西你带的走吗?什么杨大人,老夫不认识,滚!”老者有些恼怒道。 “那晚辈这就告辞了”。古无痕和他两个弟子双手一抱拳,鞠了一躬。 “滚!滚!滚!废什么话”。老者不屑的瞅了他们一眼。 古无痕和自己的两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走了,直到看不见老者才松了口气,在古俊和童子金眼里,离那老者越远越好。‘你说这世界多美好啊,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谁知半路冒出个什么欧阳绝。杨大人这次给的是什么活啊?!差点害小爷我连命都没了’。古俊在心里嘀咕着。 等古无痕等人走远以后,老者走到冷枫身边牵起冷枫的手。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慈祥的看着冷枫。 “冷枫!”冷枫不想多说一个字。 “确实够冷的,哈哈!”老者打趣的看着他。“以后不要叫冷枫了,要是被人知道你冷枫,以后你的麻烦就多了,从今天开始叫‘冷恒’吧,你还要为你家里人报仇呢,所以以后你无论如何都要有恒心,练好武艺。”老者严肃的看着冷枫。冷枫点了点头,因为他也知道改名对他来说是好事,而且祖传的双龙枪还在自己身边。 “师父在上,冷恒给你磕头”。说着就给老者跪下了。 “我不是你师父,从今天开始你叫我爷爷。”老者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冷恒。埋葬了冷忠南的尸首只有,老者带着冷恒消失在了这片丛林,而天空中残风也跟着他们的身影飞去。 鸟儿也安静了下来,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有点凉爽,月亮也更亮了,静静的只听见一轮轮秋风带起的沙沙声。只见远处傲枪门的大火烧了一夜。谁又会想到这个夜晚冷枫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 第五章:咸蛋 万剑堡的大堂内,郑天雷、童子金、古俊以及北方各大门派的掌门三三两两的嘀咕着什么。而大堂的虎皮首座上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手握凤凰剑发着愁,正是此次大败而回的古无痕。 “师父,那老者真这么厉害,居然把你打成重伤?”郑天雷一脸疑惑的问。 “绝影刀客!?”古无痕看着凤凰剑自言自语道。可是当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各大掌门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也合不拢。因为他们知道‘绝影刀客’是30年前和冷忠南的爷爷冷傲齐名的欧阳绝。相传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更没人见过他的刀,因为见过刀的人都死了,加上他的绝影步速度可比最好的千里马,破空掌掌速可破空,可想而知他的速度是何等的快。所以江湖给他取了个外号‘绝影刀客’。可是他却是个武痴,曾经挑战江湖各大高手,然而没一个人是他对手,直到30年前他和冷傲的一战之后就和冷傲一起消失了,还以为他和冷傲一起死了,所以很多人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 “古堡主,那小畜生被绝影刀客救走了,斩草不除根,恐怕”。昆仑派掌门玉青松着急的站了起来。 “玉掌门,那你去把根除了啊,我父亲都被打成重伤,难道你觉得你能除吗?”古俊一脸不屑的反驳着。玉青松只好忍气吞声坐下了,心想:‘要不是有你父亲老夫早就废了你个小杂种’。而古无痕却比任何人都担心。因为如果‘绝影刀客’没死的话,那冷傲…… 在湖南的某个山谷中,一座由竹子搭建而成的竹屋里,一个白衣玉带清秀的少年拿着一支玉箫发着呆,而在竹屋外的小溪边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老者眯着眼安详的坐着,一只手拿着鱼竿,另一只手捋着胡子。当漫山的树叶黄透了,并随着残忍的秋风无助的落下大雁也成排的在天空中掠过时,竹屋里响起了《离殇》这首曲子。正是冷恒想起了母亲而吹奏的,使这个深秋更加清冷。 “恒儿,今天你想吃什么?爷爷钓了鱼,还有咸蛋。”老者推开门。 “爷爷我回来了”。一个眼睛圆圆,鼻梁高高,嘴唇薄薄和冷恒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提着一筐水果蹦向老者,这小女孩是老者云游时捡回来的,因为是在田边遇见,而且田里的水稻是青绿色。所以给她取名,田青儿。 “爷爷,我不想吃鱼,母亲以前最爱做咸蛋给我吃,所以我吃咸蛋就行了。”冷恒放下玉箫,站起身来。 “又是吃咸蛋,我看你就像个咸蛋,平时话也不说,三棍子只打得出一个屁来,而且这个屁最多就几个字”。小女孩嘟着嘴说着。 “恒儿,快吃,吃完了爷爷要看看你的身体,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习武了。”老者疼爱的摸着冷恒的头。 晚饭过后,老者把冷恒带到房间查看了冷恒的身体,惊讶的发现冷恒骨骼惊奇,是习武的绝好材料,自己都无法相比。 “冷忠南这臭小子真是暴殄天物,居然叫你学文不习武”。老者叹着气,当他想起这是冷家最后一点血脉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悲伤。30年前他和冷傲是最好的朋友,两人互相交换习武心德,后来自己习武成痴要和冷傲一战。要不是冷傲最后一招收手,他早就死了,可是因为傲世枪法最后一招一旦发出就必须打完,如果中途收招,自己就会受到反噬而筋脉尽断而死。冷傲当年为了让自己不再到处找人比武,宁愿牺牲,让自己收手。这也是他30年来为何隐居的原因。往事不堪回首,他只好帮冷家报此大仇,但自己曾立誓绝不杀一人。所以希望就落在了冷恒身上。欧阳绝拿起双龙枪将枪弹出,一股灼热之气扑来,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双龙枪又称阴阳枪,除了可分为两把以外,枪身的后半部是地火玄铁所造,内力不够轻易触摸的话,手会烧焦,而前半部是用千年玄冰融化,铸造时将玄冰谁注入枪身,所以极寒,枪上的两条龙成双龙夺珠的形式缠绕枪身,枪底有按3个按钮,第一个是控制枪头,第二个是控制枪头的双龙尾旋转,第三个则是枪柄的暗格可弹出另一个枪头,形成双头枪。而中间的那颗珠子是用来看枪谱的,枪谱就在冷恒的玉带上,玉带分10块,一块是一式,一式有12招。要透过那颗夜明珠才能看见。配合双龙枪舞起有龙吟声,从第六式开始双龙才可不用按钮通过内力催动旋转,威力比按按钮更大。枪的很多功能连冷忠南都不知道,因为这枪实在太深奥,是由祖宗在战国时期制造。他练第六式花了8年时间才勉强领悟,可惜还没用过就中毒内力全失,生命陨落。 欧阳绝从第二天开始就让冷恒和他去后山的山坡一一指点,冷恒的悟性很高,第一式只用了一天都领悟了,当然一开始不能让他用双龙枪,因为内力不足的原因,欧阳绝特地用竹子削了把竹枪给冷恒当联系使用,要等冷恒学成第三式才能抵挡枪的冷热之气。 “臭咸蛋吃饭了,别练了。”田青儿来到山坡下叫着。可是冷恒却还是拼命的练着,没回答。田青儿把几个咸蛋放在山坡下就走了。冷恒歇下来以后拿起了那几个咸蛋,有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从腰间抽出玉箫又吹起了那首《离殇》,而田青儿躲在旁边的草丛中偷偷的看着冷恒,看着他开始吃了才傻傻的笑了笑走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年,又是一个初秋,山谷的枫叶也渐渐开始泛黄,还是这个山坡,只见一个13岁的少年手提双龙枪静静的站在那,当他睁开眼的瞬间,右脚一踢枪柄,枪围着手腕旋转起来,左手握住枪柄,腰一弯双手快速的交换着,枪在他背上旋转着。第一轮秋风袭来,一片枫叶飘落准备落地的时候,就被旋转的枪头削成两半,落地以后残缺的树叶上有一层薄薄的霜,而另一半却被烧成灰烬。而少年右脚轻轻一点地,一甩枪头,腾空而起,在空中双手不停的晃动舞动长枪,将空中的落叶吸到了枪的周围,就像一条龙在飞舞,少年左手一拉枪尾,枪从掌缝中朝后飞去,树叶也随着枪旋转着把枪包裹住,少年右脚一踢旁边的树干,一枪一人朝着同一个方向滑翔着。突然天空出现一只鹰盘旋,少年空中一转身抓住枪身,一个跟头落地以后,用力一捏枪柄,包裹着枪的树叶全部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只见枪头的双龙尾高速旋转着,没错就是傲世枪法的第六式‘双龙旋尾’只用五年就突破了第六式,可见他的悟性有多高,不过欧阳绝的教导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少年转过身,一身白衣玉带白靴,当风吹起遮住左眼的头发,一个风度翩翩俊俏的少年转过头吹了一声口哨,那鹰飞落在少年的肩头。这正是冷恒和残风。因为这几年以来,田青儿和冷恒混熟了,也学会了控制残风,所以冷恒知道是田青儿来送饭了。 “咸蛋,你饿了吗?我今天带了自己做的咸蛋来和你一起吃,还有你喜欢喝的茶,怎么样对你还不错吧?!”一个12岁左右身着黄色衣衫、粉红色腰带、白色靴子的少女提着篮子甜甜的说。 冷恒把枪的前半部缩回后半部中,斜斜的别在了腰间,朝田青儿走去。两个少年就这样坐在了山坡上吃着咸蛋喝着茶,一只鹰在旁边扑打着翅膀。 “好吃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田青儿自豪的问着。 “以后你可以不叫我咸蛋吗?”冷恒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边。 “不,我就喜欢这样叫,你本来就像咸蛋嘛!又不会笑,这几年以来都是这样。哼!”田青儿没好气的嘟着嘴。 “随你吧!拿你没办法。爷爷呢?” “又去云游咯,临走前叫我把绝影步法的书给你,喏!这就给你。”说着就从腰间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冷恒。 “你干嘛不学武?”冷恒还是继续看着天边的夕阳。 “我干嘛要学?以后有你保护我嘛!难道你不愿保护我啊!?而且女孩子不应该打打杀杀的。” “那我以后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呢?” “那你走哪我都和你在一起啊,干嘛要分开?”田青儿一脸疑惑的也看向天边。 夕阳西下残似血,两年少年就这样肩并肩的抱着腿,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一轮轮秋风轻轻的吹落着那些树叶,鸟儿也成群的归巢,并且安静了下来,仿佛它们不忍心打破这种平静。残风扑扑翅膀飞向天空追赶成群的各种鸟儿,各种鸟儿四散开去。 第六章:长沙城 五年之后的冬天,当大地覆盖上一层耀眼的雪,那个山坡上,18岁的冷恒仍然那样英俊,冷酷,眼神里还多了杀气。仍是白衣玉带金发扣白靴,只见他一只手一把枪,周围的雪都被枪的热气融化了,显现出一条龙的影子。他双手一并把枪合成了一把,枪柄处的枪头也弹了出来,成了一把双头枪之后,右脚一蹬,左脚踏着右脚脚背之后,整个人朝天空飞去,顿时一个身影在树与树之间窜来窜去,犹如一条白龙在树间游走,而枪从天直插地底下,枪头全部没入地底中,冷恒从枪身的角度飞弹而来,双脚用力一蹬枪身,枪瞬间成了弓形又将冷恒甩了出去,冷恒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已极快的速度向着一棵直径几米的大树飞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冷恒穿过树干,将树干穿出一个大洞,随即又改变身形朝枪飞去,双手握住枪柄,人和枪同时高速旋转,发出了嗡嗡的声响,而插在地底的枪头把地底都转出了火花。突然枪头夺地而出,人和枪朝天呼呼的旋转开去,空中出现了奇妙的情景,前枪头部位的雪花还没落地就融化了,而后枪头的雪花瞬间冻结成冰块纷纷落下。 “咸蛋,快下来,我为你做的披风做好了,快来试试。”一个全身白衣瓜子脸,水淋淋的大眼睛,柳叶眉,高鼻梁的少女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大喊着朝冷恒走去,正是田青儿。 远远看去,那少女就像仙女一样,皮肤和雪一样纯洁光滑。空中的冷恒停止了旋转,收枪以后,枪又变回了一把短短的短枪,他顺手别进了后腰上。使出绝影步法,田青儿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冷恒就消失了,只带起了一层细雪花。 “臭咸蛋,又戏弄我,快给我出来”。田青儿跺着脚。 “我在你后面。”冷恒得意的说着。 田青儿帮冷恒披上披风,而披风里面的一层上有一个枪套,是按照双龙枪而缝制的,这也是爷爷吩咐的,因为这枪太显眼,以后不能轻易出现在江湖中。随后冷恒和田青儿回到了竹屋,欧阳绝喝着茶。 “恒儿,你的傲世枪法已经练到第九式了,已经可以和爷爷打成平手了,你这小子悟性真是千万里挑一啊!”欧阳绝打着哈哈。 “那也是爷爷教得好,可是最后一式,‘苍龙傲世’我怎么也领悟不透。”冷恒郁闷的摇着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小子能在十年学会9式已经是奇迹了,你祖父可是花了40年才学成第九式呢。”欧阳绝的表情一下沉重起来,显然是陷入了那段回忆中。 “对了,你已经18岁了,明天你就下山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但是你要记住不得滥杀无辜。”欧阳绝严肃的看着冷恒。 “爷爷,我也要和咸蛋一起下山。”田青儿撒着娇扯着欧阳绝的衣角。 “你去凑什么热闹,他有他的事情要做,你走了谁做咸蛋给我吃?” “我不嘛,我要下山照顾他,你看他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练武练武再练武。” “那好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但是下山以后你什么事都要听他的。”欧阳绝无奈的说。 第二天清晨,冷恒和田青儿陪欧阳绝吃过午饭之后,对着欧阳绝磕了头,下山时,田青儿挽着冷恒的手臂。这时天空下起了大雪,欧阳绝看着冷恒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以后你一定会一飞冲天,希望你紧记爷爷的教诲啊。”冷恒下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打听‘无声剑客’童子金的消息。这就是冷恒下山以后第一个要杀的人。田青儿都跟着他,也惹来了那些好色之徒的纷纷观看,眼睛都看出火了,可是一看到冷恒那充满杀气的眼神都退避三舍。他们身在长沙,长沙是座繁华的城市,在城中心的位置有一家‘客规客栈’,是长沙城里最大的客栈,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冷恒一身纯白的衣衫,配上白色的靴子,冷酷的眼神,和英俊的样貌,显得那么显眼。而田青儿,一身黄色衣衫,粉红色腰带,白色靴子,加上纯洁而脱俗的样貌,左手挽着冷恒的右手腕,这样两个惹眼的年轻男女走进了客栈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小二哥一脸殷勤的笑着朝他们走去。 “这位公子、小姐,请问是吃饭呢还是住宿啊?我们这有上等的客房。”小二一边倒着茶一边问道。 “两间上房。”冷恒面无表情的说。 “要一间就可以了。”田青儿在旁打断着。 “哟,好俊俏的姑娘,怎么样跟着大爷我如何啊?”一个满面横肉的壮汉色眯眯的盯着田青儿。小二也跑得远远的。心想,这人肯定是江湖中人,看那少年瘦巴巴的,这美女肯定遭殃了。 “你最好在我没发脾气之前,滚!”冷恒喝着茶面无表情的说。 “臭小子,你敢和老子这样说话,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是江湖人称‘采花蜂王’的陈远。”那壮汉不屑且骄傲的继续看着田青儿。仿佛田青儿就是他的床上之物了。 “咸蛋,这人好讨厌,帮我打发他走。”田青儿有些恶心的看着陈远。 “小姑娘,等你到了我的床上你就不觉得我恶心了。”陈远用淫淫的眼神看着田青儿的身体。可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冷恒跺了下脚把枪抽出放在茶桌上,这一脚的冷恒用了2成功力,那壮汉被这一脚发出的气浪推了出去连续撞倒了四张桌子之后飞出了客栈的大门,他匆忙的爬起来,吐了口血,冲冲的离去了。在客栈的某一个角落里,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并且走了过去。他步法轻盈,手持白扇,长得也非常俊俏,双眼冷酷有神却没有杀气。冷恒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人朝他走来。 “好功夫,在下姓叶,大家都叫我叶先生,人称‘江湖晓’,只要是江湖中事,在下都略知一二。”男子说着便坐了下来,但双眼却等着桌上的双龙枪。 “不知这是否是双龙枪?”说着话的同时手也伸向桌上的双龙枪。 “我劝你还是别碰,要不你会后悔的。”冷恒端起茶杯。 “哦,难道阁下会杀了我?应该不至于吧!我只是想鉴证一下这是否是真的双龙枪。”男子一脸激动的说。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有什么事别懒我。”冷恒说着就喝下了茶。当姓叶的男子伸手触碰到枪身时,手顿时一阵发烫,他暗暗使出内力抵御,当他使出7层功力的时候,灼热感才慢慢消失。而冷恒有一丝惊讶的看着他。 “没想到,真正的双龙枪会重现江湖,能见识到真正的双龙枪真实三生有幸啊!”叶先生激动的笑着。 “阁下贵姓?怎么会有双龙枪?”叶先生这才反应过来,这枪的主人。 “姓冷,枪一直都是我的。”冷恒说着就把枪放回了披风内。 “哦!?确实够冷,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叶先生打着哈哈。 “我们家咸蛋都是这样的,请先生别见怪。”田青儿微笑的看着冷恒。 “咸蛋?他小名?”叶先生迷惑的看着田青儿。 “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叫的小名,是吧咸蛋?”田青儿调皮的看着冷恒,把为什么叫冷恒咸蛋的事说了一遍。叶先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七章:雪夜 在长沙城的客规客栈的窗边,两男一女喝着茶,吃着菜,可是却很少听见穿白衣的少年说话,只听见那个女孩不时发生迷人的笑声。 “冷兄,刚才你打伤的是‘采花蜂王’陈远,你可知道他大哥是谁?”叶先生有些担心的问着冷恒。 “我不知道他大哥是谁,也没兴趣。至于打伤他,是他自找的。”冷恒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先生。 “他大哥是谁嘛?我们是刚从山上下来的,所以都不知道耶!”田青儿好奇的看着叶先生。 “‘夺命银枪’祝平。此人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一套勾魂枪法出神入化。可以说在长沙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长沙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叶先生无所谓的说,显然他根本没把祝平放在眼里。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冷恒平静的看着叶先生。 “咸蛋,不知道你一招可以打败他不?”田青儿用手撑着下巴,嘟着嘴幻想着。他不知道他这句话给了叶先生多大的震撼,一招?‘我没听错吧!我起码要花一两个时辰才能赢祝平。可是这丫头说一招?一定是我听错了。’叶先生在那摇着头。 “青儿,吃完回房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其他事要做。”冷恒把筷子递给田青儿。 “嗯,咸蛋来吃块鸡肉。叶大哥你也吃啊!”田青儿一边说一边夹着肉往冷恒的碗里放。 “嗯嗯,对了冷兄弟,今天晚上你要小心啊!那陈远决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叶先生好心的提醒到。 “来了再说。”冷恒继续吃着饭。等小二带他们进入客房后,冷恒本来要求多要一间客房的,可是田青儿却不答应,非要和冷恒一个房间。冷恒想想也好,这样就算有什么事还有自己在。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冷恒在那看着‘苍龙傲世’的玉块发着呆。田青儿很乖巧的靠在了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雪,幻想着以后的日子,还不时的抽动嘴角,悄悄的傻笑着。如果这时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一定被田青儿迷得神魂颠倒。冷恒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摇着头把玉块放回腰带上扣好。很快天就黑了下来,街上的人也冲冲回家,人越来越少。这么冷的天,大家都想早点回家。客房里,田青儿用双龙枪烘烤着手,也只有田青儿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那可是绝世神兵啊。冷恒也无可奈何,因为田青儿不管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因为在他心里田青儿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只是没行夫妻之事和拜堂而已,在田青儿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咸蛋,那叶先生是好人,你不要对人家那么冷好不好?”田青儿微笑的看着冷恒。 “我就这样,你不知道啊?除了对你和爷爷!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冷恒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田青儿想想也是,和他长这么大,只有他吃咸蛋的时候会笑以外,还从未见他笑过呢。连爷爷都没见他笑过,只有自己见过,想到这,她忍不住偷偷的有手蒙着嘴笑了起来。突然屋顶的瓦片发出一丝响动,冷恒做出不要出声的手势,隔壁房的叶先生也察觉到了。冷恒穿上披风抱起田青儿从窗子飘了出去。叶先生也从自己的窗户跳了出去,当他落地的时候,冷恒已经站在那了。他吃了一惊,自己几乎和他同时跳出,可是他什么时候落的地,自己根本没看见。“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功,还有白天的一脚就震飞了陈远。”叶先生在心里嘀咕着。 “现身吧!”冷恒朝着屋顶叫了声。顿时一个手提银白色长枪也是一身白衣的男子和一个手提几十斤大刀满脸横肉的男子从屋顶跳了下来。而白天被冷恒震伤的陈远也从旁边的小巷走了出来。 “臭小子,老子今天不活劈了你,再抢了那小妞,我不叫陈远。”陈远嚣张的指着冷恒。 “那你准备改名吧!”冷恒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天又下起了大雪,大的连月亮都看不清。 “冷兄,我助你一臂之力。”叶先生摇着折扇。 “叶先生!?”三人同时惊呼到。 “叶先生,这事不关你事,还希望你不要插手,在下三人必定感激不尽。”很明显有些惧怕叶先生的加入。这时叶先生看向冷恒,看他怎么说。 “叶先生你休息一下吧!咸蛋一人就够了。”田青儿一边看着雪一边说。 “臭丫头,口气不小。你准备当我三弟的7姨太吧!”手提大刀的壮汉的吼道。 “少废话,出招吧!三个一起上。”冷恒不屑的看着他们,跟这些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说完这句话,冷恒开始运功。陈远从后腰处抽出一条长鞭,三人把冷恒围了起来。 “受死吧!”拿银枪的白衣人祝平怒吼一声。只见提大刀的壮汉‘劈山刀’聂志。腾空而起,一招‘力劈华山’劈向冷恒,陈远也丢出长鞭直取冷恒前腰,只见冷恒眉头一锁膝盖一弯,身体一歪,身体就与膝盖平行了,右手一拍地,长鞭贴着身体滑了过去,大刀也劈空了,这聂志的力气不小,把地砖都劈成了两块。冷恒左脚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圈之后,使出破空掌其中的一招,‘雄鹰破空’一掌拍在了聂志的后背,聂志受到这一掌的攻击,连人带刀一起砸在了地砖上,震起了一阵雪花,喉头一甜口吐鲜血,筋脉尽断,再也爬不起来。而冷恒顺着落地之势身体稍稍半蹲成单膝跪地的姿势,右脚踏左脚脚背又一次腾空而起身体与大腿平行,双掌合并,身体高速旋转着朝准备收鞭的陈远而去,冷恒经过的半空,雪花都被旋转带起的旋风卷着,将冷恒包裹着飞快冲向陈远的胸口。祝平大叫一声“不好,三弟小心”。可惜已经晚了,当陈远转过身之后只觉胸口一凉,冷恒从他的身体穿过,中了个透心凉。当冷恒停下来吹了吹残留在手指上的雪花是同时,陈远眼睛睁得的鼓鼓跪了下去,身体也倒在了雪地中。在一旁的叶先生同样吃惊的看着冷恒,瞬间就杀了两大高手,而且只用一招。如果是他自己面对刚才的场面,他也没把握在躲开的同时对对手出招。所以他的眼睛也和倒下的陈远瞪得差不多一样大。只有田青儿在一旁仍然看着雪中的月亮。 “敢杀我兄弟,我要你命。”祝平愤怒的吼着的同时,双手反扣枪身,左手一顶枪柄,银枪朝着冷恒径直而去,而祝平也随枪而来。冷恒的嘴角翘了翘,就开始朝着飞来的枪快速跑去,眼看银枪的枪头就要刺入冷恒胸口的同时,祝平想,这小子找死,这一招我可是用了十层功力发出的。枪的速度可是快的连雪也沾不上,他仿佛已经看着冷恒倒在地上的情景。可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冷恒左手提着衣角,身体一歪,枪头贴着冷恒的手腕处径直飞向前方,当枪头过了冷恒手腕处的同时,冷恒右脚一踢枪身,枪成平放的姿势朝天空飞去,然后左脚一弯,冷恒把自己弹向天空,双脚夹住银枪,祝平本来是想如果枪刺不中冷恒的话,自己紧随其后抓枪柄左右晃动来个‘回马枪’的,可是现在枪飞向了天空,自己最得意的招式就这样被破了。空中响起呼呼声,冷恒夹枪的双脚松开了,可是松开的同时,冷恒双脚将枪踢出,枪已极快的速度飞向祝平的咽喉,自己则在快落地的时候,上身一弯,双手撑地之后,一个跟头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而祝平根本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刺中咽喉,枪头穿过咽喉之后将祝平的尸体往后带着钉在了客栈的柱子上,而且枪头全部没入柱子之中。一旁的叶先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一招就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银枪’解决了。他到底是谁?一脑的疑惑占据他此时的思想。两招解决了‘长沙三绝’,只有十八岁,而且没用武器,我是不是在做梦? “青儿,走了。”冷恒走过去看着田青儿。 “噢,解决了,比我想象的快一点点。”田青儿开玩笑的说。 “叶先生叶先生走啦!”田青儿看着发呆的叶先生连续叫了几遍。叶先生也耸耸肩,心想‘自己结交这兄弟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冷血又这么厉害。’三人回到客栈后,大雪很快覆盖了打斗过的痕迹和三具尸体,实际也没多少痕迹,就只有一些血迹。 第八章:暗影盟 冷恒躺在房间的床上,旁边的田青儿睡得很香。突然有很多人黑衣人朝屋顶飞去,冷恒一睁眼,但是他没察觉到危险,所以也就懒得管。当天空的雪停了以后已经是清晨,田青儿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窗户,入迷的看着银白色的长沙城,冷恒推开门。 “青儿,起啦?”冷恒端着早饭走了进来。 “嗯,咸蛋!你看多美啊!”田青儿系好腰带甜甜的看着冷恒。 “冷兄,在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叶先生,咸蛋他在。”田青儿清脆的的回答着。 叶先生走进房间之后,坐在窗边,一脸迷惑的盯着冷恒,眼神里充满着复杂。 “青儿,你去厨房给我看看有没有咸蛋。”冷恒看出了叶先生的意思,故意叫田青儿回避。 “臭咸蛋,我昨天就看过了,没有。有什么不能让我的听的?”田青儿嗔怒着。 “是在下冒昧了,青儿姑娘不用回避。”叶先生急忙出来圆场。 “就是,人家叶先生都没要我回避,只是他不知道怎么给你开口而已。哼!”田青儿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冷恒。 “哦?青儿姑娘怎么知道的?”叶先生一脸疑惑的看着田青儿。 “你的眼神啊!如果要回避的话你的眼神应该是看向门口才对。”田青儿自豪的看着门口。 “哈哈!人生得一红颜知己死又何憾,冷恒真是好福气啊!”叶先生打着哈哈。 “那说吧?”冷恒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洋溢着幸福感。 “不知冷兄下一站要去哪?” “杭州,傲枪门。” “十年前傲枪门一夜灭门,那儿现在只剩一片废墟,一家三十八口全部陨落,唯独冷门主的公子和双龙枪下落不明,现在枪在你手里。”叶先生喝了口茶。而田青儿依然靠在窗前,但是眼神里却闪烁着泪花的看着冷恒,此刻冷恒的杀气更重了。 “冷兄也姓冷,莫非可是据在下所知冷门主的公子单名是一个枫字。”叶先生有些疑惑的看着冷恒。 “我叫冷恒,不是枫。有什么事直说吧!”冷恒冷冷看着叶先生。 “爽快,实不相瞒,在下叶知秋,是暗影盟盟主。”叶先生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那又如何?” “哦,对了忘记了你们是刚下山,所以有所不知。在下的暗影盟是个杀手组织,大江南北都有我的眼线,昨天晚上我派出几批人调查你的身世,可是却一无所获。”叶先生无奈的看了看冷恒。 “我昨晚就知道了,如果你的人靠近我们10尺之内的话早就死了。你不是想要我加入你的暗影盟吧!?”冷恒转过身看着窗外。叶知秋却惊讶得差点把喝进去的茶都吐出来。他的暗影盟之所以叫暗影,除了在晚上行动以外,成员个个都是轻功绝顶,而且昨天晚上他们是在屋顶,这样居然都被冷恒发觉了,看来他的武功并不是我所看到那样简单。 “冷兄真是深不可测啊,暗影盟少了你这种高手真是可惜啊。”叶知秋有些失望。 “我有三种人不杀,第一:16岁以下无论男女不杀。二:70岁以上同样不论男女不杀。三:非江湖中人,没有对我造成威胁的不杀。”冷恒也端起茶杯。 “这么说你愿意加入了?”叶知秋放下茶杯,激动的站起来。 “不,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我帮你办事除了钱之外,每办一件事,你得回答一个我的问题。”冷恒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成交!我要你帮我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盗‘无影蝶’,此人轻功绝顶了,我收了客人三万两,可是我的人怎么也追不上他。他懂得扶桑的忍术,我这次来长沙就是收到消息他身在长沙,也与他交过手,可是他跑得实在太快,所以事成之后钱我给你五千两。”叶知秋将无影蝶的画像从衣服内掏出。 “事成之后我会问你我的问题。”冷恒将画像拿起仔细观看着。 “咸蛋,我要跟着你,反正你带上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我答应过爷爷要照顾你的!”田青儿拉这冷恒的衣角撒着娇。 “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冷恒怜惜的用手拨着田青儿的发梢。 “今晚,‘无影蝶’会去城东盗取柳老爷家,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叶知秋看着冷恒。 “明天清晨客栈内。”冷恒面无表情丢一下一句之后带着田青儿走出了客栈。田青儿就这样跟着冷恒来到大街上,在她心里不管冷恒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所以什么都没说。 当夜幕降临,深冬的月亮撒下银白色的光芒,为长沙城披上一层月光,在雪的反射下显得有些渗人。在东大街的某一个屋顶上,冷恒坐在那看着惨白的月亮,田青儿掏出冷恒给她的玉箫吹起了《离殇》。15岁那年冷恒把母亲送给他的玉箫送给了田青儿,从那以后,每次练完武,田青儿都会为他吹奏那首曲子。东大街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全身黑衣,蒙着脸,背上交叉着背着两把扶桑刀,两脚一蹬,上了屋顶,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当特快到柳家大宅的时候,听见萧的声音,而且那么凄冷。也看见对面屋顶上有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手里握着一把看上去不是凡品的枪擦拭着,但是杀气很重,女的貌若天仙没有一点杀气。他要去柳家大宅必须得经过那个屋顶,没办法凭着对自己轻功的自信,想直接从他们头顶掠过,于是他施展忍术加上轻功左跳右跳的奔向对面的屋顶。当他刚刚到达冷恒头顶快要掠过去的时候,脚下被不知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任自己怎么运功都不能前进一点点。他低头一看,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脚踝,正是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因为少年的脸被锋利的东风吹得飘曳着的披风挡住了,只看见满眼杀气的看着月亮。而那个少女却依然吹着曲子,月亮下一只雄鹰随着箫声翻滚着。 第九章:第一笔生意 在东大街的屋顶上,冷恒单手抓住‘无影蝶’的脚,任无影蝶怎么办都没办法挣脱,无影蝶只好收招,也落于屋顶之上。双眼充满惊讶的看着冷恒和田青儿,因为第一次有人以单手就让他脱不了身,而且还是这样年轻的一个人。 “阁下是谁?我们好像素不相识吧!?”无影蝶有些发悚。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冷恒看着他。 “那阁下为何阻挡我的去路?” “因为你要死。”冷恒平静的回答着。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虽然你杀气很重,可是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无影蝶有些自豪的转过身用背对着冷恒。 “你的问题太多了。出招吧!”冷恒淡淡的收起擦枪的手绢。说完这句话,无影蝶抽出背上的扶桑刀,双手握住刀柄,而冷恒依然没有出枪的表现。无影蝶脚跟点地之后,人和刀成一条直线斜斜的刺向冷恒。刀的速度很快,当刀离冷恒只有一尺的时候,无影蝶握刀的手搓动刀柄,刀身发生嗡嗡声,直奔冷恒喉头而去。田青儿继续吹着曲子,好像没有担心的样子。当刀尖快触到冷恒的瞬间,冷恒脚尖往前一底地,整个人往后飘去,而刀尖始终离冷恒的喉头处只有半寸,但是就是这半寸始终也没有再靠近一点,就这样一人握刀,一人往后飘出几丈远之后,冷恒从腰间摸出一片枫叶左手将枫叶旋出,那片枫叶将飘落的雪花削成两半之后从刀身处飞出,那把扶桑刀随即发出吱吱声从中间断了,可是无影蝶似乎没收刀的意思,留在手里的后半截刀身继续往前推进着。这时冷恒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截向自己推进的断刀用力一撇,那截刀身也‘嘭嘭嘭嘭’四声断成了四截,只剩刀柄在无影蝶手中握着,因为向前推进的惯性所以无影蝶也来不及收招,手握刀柄的继续向冷恒冲去,冷恒一翻夹刀的手,平掌打在了刀柄之上,无影蝶握不住刀柄,刀柄从他的手中脱离开来往后飞去,打在了房梁之上,刀柄一半没入房梁之中。而自己的虎口发麻,手掌出现血丝。 “好功夫,居然破了我的‘孤蝶探花’,不知阁下能否破我的‘万蝶齐飞’?”无影蝶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着的同时另一只手拔出另一把刀,将刀往胸前一横,发麻的手掏出蝴蝶状的飞镖,自己从未遇见这样厉害的对手,所以使出了绝招。掏出飞镖之后,握刀的手将刀在手中旋转一圈之后将刀尖插入自己的双脚之间,自己双脚立于刀柄之上,用力斜斜的将刀踩弯之后,人往空中弹去消失了。冷恒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震‘扶桑忍术?’。刀还晃动着反射出月光的惨白,冷恒把枪握于手中,只听空中顿时响起了飕飕的破空声,无数蝴蝶镖从四面八方穿过雪花,朝冷恒身体的各个方向飞去。田青儿的曲子也吹奏到了高潮,随着曲子的音律变得更加伤感的雪花也下得更大了。冷恒单身握枪,将枪甩出前半部,一股极寒之气瞬间冻结了落下的雪花,而后半部的雪花全部融化,只见冷恒双手握住枪身,上下左右的舞动着,只看得见枪舞动留下的残影,而蝴蝶镖和枪发出碰撞的铛铛声之后,蝴蝶镖就消失了。当冷恒停下来之后,枪身上全是镖插着,冷恒用力一握枪柄,附在枪身上的镖朝着四面八方飞弹出去,而且力道比无影蝶丢出的时候还要大,连雪花都被带偏离了飘落的轨迹。这是傲世枪法第三式‘孤龙残影’。突然在半空的雪花中发出一声惨叫,无影蝶身中数镖跌落在屋顶上,左手手腕处被飞镖打穿,口吐鲜血的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这时候田青儿也吹奏玩曲子,将玉箫插于腰带之上,天上的雄鹰扑打着翅膀飞到了她的肩头,而地上的雪花上残留着一道龙影。 “阁下的武艺,在下身平未见,在下佩服。”无影蝶捂着受伤的手腕。勉强站了起来,走向插在房梁之上的刀,将刀拔出之后迅速朝后飞去,他知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可是冷恒早已料到他会跑,一把抱起了田青儿,使出‘绝影步法’双脚一垫就消失了。当无影蝶拼命的在各个屋顶上左跳右跳留下一排残影之后落在了西大街的一座高楼之上, “你的轻功真的不错。”冷恒和田青儿出现在了无影蝶的前方。 “少侠,在下和你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无影蝶带着恳求的口气说。当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右手从腰间丢出最后一枚蝴蝶镖,朝着冷恒的胸口而去,冷恒冷冷的看着他,抽出双龙枪用力一顶,枪头瞬间弹出,一棵金色的钢链拉着枪头,穿过雪花,与径直飞来的蝴蝶镖相撞,将蝴蝶镖削成两半之后旋转着从无影蝶的喉头穿出。冷恒往回一收,枪头又旋转着回到枪身上。无影蝶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就觉得喉头一凉,鲜血彭涌而出,瞳孔放大的倒在了铺满雪花的楼顶之上。冷恒吹了吹枪身上的血渍,径直走向无影蝶的尸体,双指夹住一篇枫叶朝着无影蝶的颈部旋去,取了无影蝶的头颅。抱起田青儿一跃下了楼顶。东风呼呼的刮着,雪无情的飘着,大雪很快覆盖了冷恒所留下的龙影。 “咸蛋!刚才你怎么用了那么久,还动了枪使用了‘孤龙残影’?”田青儿有些疑惑。 “因为我对忍术并不了解,根本找不到他藏在哪?只有用他的暗器将他打出来。”冷恒有些无奈。 “可是我怕被其他人看出你用的是双龙枪,还有那片枫叶还在那楼顶插着呢!”田青儿有些担心道。 “看出来又如何,他们又不知道是我,更不知道我是谁,至于枪,怎么青儿你觉得他们有能力从我手上抢走吗?”冷恒解下披风。 “那也是,我们家咸蛋是最棒的,嘿嘿!”田青儿依偎在冷恒的身边。 “那你干嘛要要留下那片枫叶呢?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田青儿抬起头看着冷恒的脸。 “我的本名叫冷枫,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纪念一下而已。”冷恒抚摸着田青儿额头。可是他没想到那片枫叶以后却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标志。当夜静花寒的时候,田青儿睡下了,冷恒又拿出了最后一块玉块,透过夜明珠研究着。他想尽快学会最后一式,因为自己背负了家族的报仇的使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武艺就是保障,虽然他的武艺已经可以称霸江湖,但是这最后一式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天不知不觉的就亮了,冷恒收起腰带捏了捏鼻梁,田青儿也起床正端着早餐回房间,因为冷恒觉得还是她做的饭好吃,所以她都是亲自下厨为冷恒做。当田青儿要推门而入的时候遇见了叶知秋。 “叶先生,你来了?一起用饭吧!”田青儿甜甜的对叶知秋说着。叶知秋和田青儿一起推门而入。 “冷兄弟,事情办的漂亮啊!”叶知秋竖着大拇指。显然他已收到无影蝶死的消息。冷恒从桌上拿出用布包裹好的无影蝶的头颅,递给了叶知秋。 “‘无声剑客’童子金现在在哪?”冷恒看着叶知秋。 “哈哈!你可真是急性子啊!这么快就把问题问了,不过我就喜欢和你这种人做朋友。”叶知秋微笑着。 “互盈互利把!”冷恒拿起筷子。 “冷兄永远都这冷。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十年前的冷枫,冷门主的独子。从你使用的傲世枪法就能看出。”叶知秋显然知道了昨晚的情形。 “你的消息很灵通,可是现在的我叫冷恒。”冷恒夹起一块咸蛋放进嘴里。田青儿在一旁开心的看着冷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冷恒又问起了叶知秋。 “你说‘无声剑客’啊!上个月他在成都出现过,因为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他被古无痕派到南方监管南方的各大门派。现在应该还在成都。”叶知秋也坐下拿起了筷子。 “咸蛋,那我们下一站是不是去成都?”田青儿吞了一口饭。 “不,下一站我们去杭州。”冷恒抬起头看着她。田青儿当然知道冷恒去杭州是为了看看以前的家。 “我明天要去北方,不知怎么找你?”叶知秋喝了口茶。 “你会找不到我?”冷恒反问道。田青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知秋也摸了摸头大笑起来。只有冷恒依然是那副冷酷且英俊的脸,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第十章:两片枫叶 当叶知秋北上之后,冷恒和田青儿也南下了,此时离过年也只有半个月,一路上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集市里个个都忙忙碌碌,好不热闹.冷恒和田青儿一个倾国倾城,一个冷俊无比,惹来了行人异样的眼光,当田青儿露出笑容之后,站在路边的男人个个都呆呆的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男人想,这么漂亮的女子居然和一个这么冷酷的人走在一起,那男人居然笑也不笑,是不是有病啊?一定是这样,不然就是瞎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回家去再收拾你,一见美女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一个妇人揪着一个嘴巴里流着口水的男人走了。一旁的路人都笑了。 “咸蛋,我们也赶了几天路,你饿不饿?”田青儿心疼的看着冷恒。可是路人一听,笑的更大声了,这名字根本就不配这个人嘛。那些云英未嫁的少女,脸都气绿了,这样俊俏的一个少年,这女的怎么这样叫啊! “你饿了吧?!”冷恒停下脚步。随即就问了路旁的一个少女这里最好的客栈在哪! “向前左拐。”那少女满脸通红的看着冷恒。当冷恒和田青儿拐进了前面的小巷中以后。哪个少女发着呆,大脑里想,‘他是和我说话啊!’恨不得把他拉回来多说几句。而随即旁边可以杀人的眼光就像她投来,不用说肯定是其他少女投来的。 “两位客官,请进!请进!”一个小二一脸殷勤的做出请的手势。可是有的人就是喜欢触霉头,一个公子模样的少年带着一大群家丁挡在了冷恒和田青儿的前面。 “美女,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吃饭啊!”一个拿着折扇一身金银首饰,油头粉面还自以为风度翩翩的少年说着就伸手去想摸田青儿的脸。可是冷恒一甩披风就把这个少年摔了出去,来了个狗吃屎。客栈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是知府的公子,平时就喜欢鱼肉乡里。只是没人敢惹,现在吃了鳖,大家当然就笑了。而冷恒和田青儿径直走向一个空桌坐下了。 “敢打本公子,还不给我打。”少年一边捂着脸,一边踢着旁边的手下。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大汉挽起衣袖把他们坐的桌子围了起来。客栈里的人都纷纷起身躲了起来。 “今天我不想杀人,滚!”冷恒冷冷的喝着茶。 “可本少爷今天想杀人,上!”说完这句话,只见十几个壮汉朝冷恒冲了过去。可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冷恒用力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之上,十几个壮汉就飞了出去,撞翻了客栈的几张桌子。而当冷恒将手抬起,只见桌上只剩一堆粉末。那杯子就这样报废了。那公子也被一个飞过来的壮汉撞倒,又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而客栈里的客人此刻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刚才,只觉一股气浪掀来,差点连他们也掀翻在地。所以此刻冷恒就像魔鬼一样恐怖。那公子连忙爬起来,丢了一句“有种你别走。”之后就朝门外跑了。 “大爷,你们快走吧!本店是小本经营,他一定会回来报复的。到时候小店就遭殃了啊!”掌柜一脸害怕的恳求着。只见冷恒丢出一个包裹,打开以后。那掌柜眼睛发亮。 “这一千两是你的了。走!”冷恒不耐烦的说。随后,客栈里的所有人包括店小二掌柜全部都跑到门外。而冷恒和田青儿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茶。这时门外来了一大堆捕快和一个手持白色长剑的老者。老者前面一个身穿官府头戴官帽,留着八字胡,挺着个西瓜肚,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朝这边而来。 “父亲,就是这小子打伤我的!”那公子一脸委屈的指着冷恒。 “还不上为我的乖儿子废了他。”那知府吼道。几十个捕快手持官刀的一拥而上,当十几把刀砍向冷恒的时候,冷恒一拍桌子将桌上筷笼里的筷子震出一把抓住丢向那些捕快,几十支筷子穿过官刀全部从捕快的喉头穿出之后钉进了墙壁中。几十个捕快还没反应过来就都倒下了。而那知府被吓到了,往后退着躲在了抱着剑的老者背后。那老者也吃了一惊,可是因为他根本看不透冷恒的深浅,凭着自己手上的快剑自信满满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一派高手的模样。自己毕竟是钟山派掌门的师弟。因为十年前古无痕控制了南方的各大门派之后,这知府又是杨国忠的心腹,所以就派钟山派第二高手‘闪电剑’许天年,保护知府。 “小子,报上名来,老夫剑下不杀无名之辈。”许天年一脸淡然的问着冷恒。 “哼!倚老卖老。咸蛋速度点,我很饿了。”田青儿用手插着细腰。 “臭丫头,找死!”许天年气氛的将剑鞘打出朝田青儿刺去。剑鞘快要触及到田青儿的时候,一个茶杯飞出打在了剑鞘上,将剑鞘撞得插在了旁边的柱子上。许天年使用的是软剑,出剑很快,所以才叫‘闪电剑’。许天年见剑鞘已经飞出,右手随即左右抖动着将剑刺向田青儿,那剑就像波浪一样晃动着朝田青儿而去,身体还带起了一阵风。冷恒见剑太快,双手一拍桌子,人凌空而起跃过桌子将田青儿抱起躲过了这一剑。许天年见一剑刺空,脚跟一转,身体带着剑旋转着朝冷恒而去,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剑气把客栈里的桌子都削成了两半,冷恒抱着田青儿向后退去,当快触及墙壁的时候,冷恒单脚蹬墙,抱起田青儿在空中一个前空翻落了地。 “咸蛋,你再不出手,我就饿瘦了。”田青儿显然有些怪冷恒。而许天年也双脚蹬墙,整个人腾空而起,右手握剑于头前与身体处于平行,旋转着刺向冷恒,由于旋转带起的风,吹倒了站在一旁的知府。冷恒却呆呆的抱着田青儿站在那看着高速旋转而来的‘陀螺’,当剑尖离冷恒只有一丈远的时候,冷恒快速从腰间拿出一片枫叶掷向许天年,没人看清冷恒掷出的是什么,只看见一样东西在空中快速飞向许天年。那枫叶冲破剑气后从剑尖处直插剑柄,那把剑顿时被削成两半,当枫叶将剑身从中间削开后插入剑柄并把许天年在空中的身体往后推去撞到了客栈的墙上,许天年从墙上滑下,双膝跪地,握剑的手本能的想用剑撑地,可是才发觉剑已废,成为两半,而剑柄处插着一张枫叶。握剑的手虎口发麻,失去知觉,胸口血脉不畅,吐了口血。满头是汗的抬起头看向冷恒,冷恒用无所谓的眼神看着他,田青儿还在他怀中。 “阁下内力深厚,老夫自问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为了钟山派的名誉,也要力战到底。”许天年一脸坚毅的看着冷恒。说着勉强站起来左脚勾住倒在旁边的凳子甩向空中,双脚一踢,使出十层功力踢向冷恒,只见冷恒右手一拍旁边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盖飞起,一把抓住丢向飞来的凳子,凳子被杯盖打得粉碎之后继续朝许天年的颈部冲去,许天年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接那杯盖,可是杯盖好像没受到任何阻力的,穿透了他的手掌又穿过了他的咽喉钉在了墙壁之内。许天年的尸体轰然倒在了血泊中。那知府看见这种情景带着自己的儿子撒腿就跑,冷恒又丢出一片枫叶,那枫叶从知府儿子的后颈穿过之后又切进了知府的后颈。两父子一前一后的倒下了,站在客栈外面的人呆呆的看着两具尸体,此刻在他们眼里冷恒已经不能用魔鬼来形容了,当第一个人撒腿就跑之后,在场的人纷纷四散开去。冷恒杀人的事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在城里传开了。冷恒则带着田青儿到另一家客栈吃饭。走在路上,大街上的人不像他们刚来的时候盯着他们看了,个个都离他们远远的。 “臭咸蛋,这么慢。你刚刚眼睛里怎么好像不想杀他?”田青儿有些疑虑的看着冷恒。 “他以前毕竟是我父亲的故友”冷恒有些沮丧。 “可是现在他们都已背叛了你父亲和傲枪门,成了古无痕的走狗。”田青儿提醒着。 “也对,以后我不会心软了。”冷恒叹了口气。他们吃过饭之后继续朝杭州方向走去,空中残风一直鸣叫着,此时已是傍晚,一男一女在冬天的夕阳下走在大道上,头上一只鹰盘旋着而海宁城内的屋顶上,一群黑衣人放出很多只信鸽朝京城而去 第十一章:叛徒 京城丞相府里,一个身穿丞相服,一脸阴险模样的人看着一封信和两片枫叶一个杯盖,眉头一锁,随即叫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双臂看上去就知道臂力惊人,凶神恶煞的大汉。 “天雷,你看看这两片枫叶什么什么特别。”杨国忠递过两片沾有血迹的枫叶给郑天雷。而郑天雷一看枫叶吃了一惊。 “丞相,这两片枫叶丝毫无损,可是上面却有浓烈的血腥味,很明显是有人用枫叶切破了别人的喉管”郑天雷仔细端详着。 “是的,你再看看这个杯盖和这封信。”杨国忠又将信和杯盖放在桌上。当郑天雷仔细阅读过信之后,有些震撼。 “枫叶和杯盖就能有将剑削开,再切进喉管,这少年是谁?恐怕只有我师父、昆仑派掌门和点苍门的七星子才有这样的功力。”郑天雷满带疑惑和震惊的看着杨国忠。 “天雷,你带上虎贲营的精锐去一趟海宁城,如果可以的话把那少年带回来。”杨国忠一脸正然。郑天雷一行二十多人便装朝杭州而去。 幽州城里,叶知秋在一座大宅内立于窗前,双手拿着折扇背在后腰,眉头紧锁,因为这次他的组织内出了内奸,雇主被收了两次钱,而且都是大数目,交钱之后却死了。又死了一个手下。而这个手下是他的左右手孙林的随身随从。孙林也消失了,叶知秋正在想办法找出孙林。当夜幕降临,北方的月光比南方的更渗人,一个黑影手提一把环扣刀在街道中穿梭着朝南门而去,南门是出城南下唯一的通道。可是黑影刚到城门前就停了下来,快速奔走带起的身风将路上的积雪也吹了起来。当这个黑影停下来之后,他前方站着批黑衣人挡着了他的去路。 “孙堂主,主人要见你。”一个蒙着面似乎是领头的黑衣人站了出来。 “你们不要挡住我的去路,否则不要怪我不顾情面。”孙鑫说着就抖了抖手上的环扣刀,那些扣发出撞击刀身的铛铛声。 “孙林,怎么样,要我亲自下来见你吗?”叶知秋站在城楼上摇晃着折扇。 “盟主,这些年我也为你赚了不少钱,现在我只想过能见天日的生活。”孙林有些忌惮。 “你要退出组织,我没意见,可是你不应该背叛组织,杀死你的随从,更不应该杀死雇主,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现在你只有一条路‘死’!”。说着叶知秋从城楼一跃而下,依然手摇折扇。落地的劲力将双脚周围的积雪都震开了。 “盟主,这些年你很少出手,我想你的武功已经退化了吧!”孙鑫试探的看着一脸杀气的叶知秋。 “那就试试。”叶知秋将折扇轻轻一甩之后拍打着的手掌。 “盟主,这种叛徒让我们来。”那个蒙着脸的领头黑衣人对叶知秋说。虽然他蒙着脸,但是眼里的杀气很重。 “不,我亲自来,退下。”叶知秋将折扇握于手中。当那一群黑衣人退下之后,叶知秋将衣角一捋,另一只手一甩折扇,折扇在空中旋转两圈之后,单手握扇,扇尖向外。双脚踏地冲孙鑫快速冲去。而孙鑫将刀往喉部一撇,用刀身将喉部挡住。而叶知秋的折扇扇尖随即就顶在了刀身之上,发出一声碰撞之声之后继续将向前顶着刀身将孙鑫的身体往后推去。而地上的积雪被向后滑行着的孙鑫的双脚刮出一道划痕,可是叶知秋好像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将孙鑫连人刀身推撞到了民宅前的梯坎之后,孙鑫下身停住了,可是上身由于惯性,后腰一弯整个人成反弓形向下晚去,当孙鑫快要触地之时,他速度伸出没握刀的手撑地,左脚向上抬起,踢到了折扇之上将折扇踢开之后站了起来。 “你的武艺长进了。”叶知秋一脸淡然的看着孙林。 “是盟主你退步了。”孙鑫一抖刀柄,刀身上的铁环扣恍恍作响。使出了连环刀法,一道道的刀风斩向叶知秋,刀锋所过之处连地上的积雪都出现了刀痕。叶知秋不慌不忙的将折扇甩开成半弧形,手掌扭动着扇把,弧形折扇在手中旋转着,看上去就像是旋转的风车,而旋转带起的劲风发着呼呼声,折扇就脱离了手掌,叶知秋自己则双膝跪地后腰一仰,整个人在雪地地滑翔着。躲过朝胸口呼啸而来的刀劲,可是脚下另一道刀劲将雪划开朝叶知秋的脚掌而来,叶知秋顺势双手拍地,成倒立姿势之后双手一撑将自己弹向空中躲过了第二道刀劲。而旋转的折扇带着风朝孙鑫飞去,眼看来不及砍出第三刀,孙鑫将刀劈向折扇,自己双脚交换着朝后转去准备劈出第三刀。就在他劈向折扇的刀劲以披靡的劲力离折扇只有咫尺之时,折扇突然改变旋转的方向朝左边旋着回到了还在半空的叶知秋手上。叶知秋落地之后将扇拍打着胸口扇着风。 “‘连环刀法’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叶知秋冷冷的说。 “是的,让你见识一下连环刀法的顶层,‘九扣连环’。”孙鑫自豪的抚摸着刀身。随即就将刀背上的就个铁扣震出,用刀横空一劈将九个铁扣打向叶知秋,自己则双手握刀连续劈出九道刀影紧随飞出的铁扣而去,叶知秋冷笑一声,一掌拍向扇身,折扇不受阻力的朝铁扣飞去。而自己则将手伸入腰带内,折扇碰到铁扣之后成为两半,可是在折扇破裂的瞬间扇中飞出无数颗银针,穿过扣空朝孙鑫颈部而去,孙鑫也注意到了飞来的银针,于是双手一扭刀柄,整把刀旋转着脱离了孙鑫的手,带着劲风朝飞来的一排银针径直而去。可是当那排银针被刀尖撞掉之后,一支银白色软鞭穿过九个铁扣的扣空,又穿破铁扣后的刀影朝着飞来的刀尖相碰,刀在空中停顿一下之后发出啪的一声停止了旋转,而软鞭不受阻力的将刀从刀尖的中心部削成两半透过刀柄,整把刀在空中破成两半掉落于地,叶知秋在软鞭的左方快速滑翔着朝着孙鑫的胸口而去。当孙鑫一脸笑容的转过身准备看叶知秋倒在雪中的情景时,只觉胸口一凉,只见一支软鞭穿心而过,而叶知秋在软鞭透过孙鑫的心脏之后,将软鞭往后一甩缠住孙鑫的脖子,用力一拉,孙鑫的头颅凌空飞起。叶知秋一手抓住软鞭往腰带里一插,软鞭又不见了。 “你死在我的‘一叶知秋’之下也不枉此生。”叶知秋从袖口里滑出另一把折扇继续晃动着。而孙鑫转的颈部一股热血彭涌而出,冒着热气。而胸口处的鲜血像一条线向前喷射着,双膝跪地,手捂胸口的倒下了。在一旁的黑衣人,刚才根本没看见叶知秋怎么出的鞭,只看见叶知秋将折扇打出以后人就随着折扇之后而去。个个心有余悸的想‘盟主真实深不可测,而且好残忍’。叶知秋之所以这么残忍,其实是想杀鸡儆猴,让在一旁的成员看见背叛组织的下场。叶知秋带着一群黑衣人就走了。北风呼呼的咆哮着,吹打得门板啪啪作响,而孙鑫的尸体就这样在雪地里任凭冷风吹打着,大街上静的有些恐怖。 叶知秋回到盟内之后,就接了笔生意,又一次准备南下安排人手。而在杭州的西门处,冷恒和田青儿也踏进了杭州城,朝傲枪门而去,此时已经腊月十八,南方又飘起了细雪。冷恒一脸悲伤的看着昔日的杭州城,而田青儿也拿出玉箫吹起了曲子,静静的陪冷恒走着。在杭州城外的大道上,二十多人也急急忙忙的准备进城,而且一脸的杀气。 第十二章:傲枪门 杭州城里,一个冷酷俊俏的白衣少年和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年正往城西的西大门的郊外走去,自然惹来了那些花痴和色狼异样的眼光。正是冷恒和田青儿,田青儿一路蹦蹦跳跳的看看这,看看那。而冷恒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光中带着一丝的悲凉。当他们出了西大门来到‘傲枪门’的大门前,一片残破的景象,可是还是不难看出当年这座宅院的规模宏伟。而在大宅的大门上斜斜的悬挂着刻有傲枪门三个大字的牌匾上挂着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但是傲枪门三个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只是有些残破不堪。冷恒呆呆的站在那,仿佛正在回忆往事。大概一盏茶之后,冷恒朝大门走去,田青儿看着冷恒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冷恒走进了傲枪门。宽阔的大院内几只野狗在那里安了家,当看到冷恒的时候,一脸仇视的瞪着冷恒。冷恒脚下一踢,一颗小石子飞向用眼瞪着他的那只野狗,那野狗闷哼几声之后狼狈的逃走了。而旁边那颗枫树已经枯死,房屋到处是烧毁过的痕迹。冷恒一脸坚毅的朝后院而去,田青儿有些心疼的跟着冷恒。自从来到冷家大宅之后,田青儿知道冷恒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也停止了嬉戏。 内院里,冷恒眼中闪烁着泪花的看着母亲的房间想起母亲被杀的情景。看着墙壁上的箭孔和刀痕,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冷酷,而且充满杀气的转过身,内院里不知躲在何处的几只鸟儿受到这股杀气威慑腾空四散而去。内院里父亲当年种的的花也已经不在,只剩一排排破烂的花盆东倒西歪的躺在那。田青儿静静的走向冷恒,给了个安慰的眼神,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冷恒看着田青儿心疼的眼神,对着她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酷。然后牵着田青儿的手走向别院来到自己的书房前,用手轻轻一推门,门‘咯吱’一声,两块门板应声倒下拍出一层层呛鼻的灰尘。书房里发出一股霉臭味,书架上的书还是那么整齐的排放着。书桌上堆着厚厚的灰尘,当年看的那本《春秋》上也同样被灰尘覆盖。田青儿蹲下去捡起那本书,拍了拍书面,书页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是依稀可以认出还是当年冷恒没看完的那一页。而冷恒推开窗户,窗外的小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些小树。那座假山已经失去原来的形状。残风仿佛也想起当年的情景,从天而降又站在了冷恒的肩头。还是这个情景,只是冷恒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庭院已没有了当年的温馨。田青儿站在冷恒后面静静的看着冷恒孤寂的背影,慢慢走向冷恒靠在了他的肩头上,双眼挂着心疼的泪珠。 “咸蛋,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就在这里过年吧!”田青儿依然靠着冷恒的肩头。 “青儿,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让当年的傲枪门恢复当年的辉煌。”冷恒搽去田青儿的泪珠,用自己的额头贴着田青儿的额头。 “咸蛋,我相信你。”田青儿甜甜的看着冷恒。随后他们去了集市买了吃的用的和一些家具,将书房里认真的打扫干净,因为这个书房还是很宽敞,所以他们又隔出一个厨房的位置。田青儿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饭。 晚饭过后,冷恒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天空中那一轮冷冷的弯月。田青儿依偎在冷恒的怀里吹奏着那一曲《离殇》。冷家大宅的围墙外郑天雷和二十几个人商量着什么。 “青儿,我们有客人来了。”冷恒低下头看着田青儿。只见田青儿将玉箫收起,为冷恒披上披风,自己也披上了自己的披风之后冷恒抱着她跃过围墙。 “你们是谁?”冷恒抱着田青儿落在了郑天雷一行人的背后。 “你就是用两片枫叶杀死‘闪电剑’和知府的人?”郑天雷转过身,有些惊讶的看着冷恒。显然他没想到冷恒会如此年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冷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着。站在一旁的田青儿掏出玉箫继续吹奏着刚刚被郑天雷的出现而打断的曲子。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跟我去洛阳一趟。”郑天雷从人群在走了出来。 “凭什么?”冷恒放下田青儿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出现一丝杀气。 “凭我手里的这把剑。”郑天雷从背上抽出一把没有剑尖剑刃且黑黑的巨剑,弹了弹剑身,剑身发出铛铛声,那剑少说也有40斤的样子。 “你这把剑很快就不是剑了。”冷恒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郑天雷手里的剑。 “是吗?你很狂妄!”郑天雷很平静的看着冷恒。 “那试试吧!”冷恒说着的同时将手伸入腰间,抓出一把枫叶撒向半空,枫叶在空中缓缓飘落到冷恒的胸口之时,冷恒用指缝夹住六片瞬间旋转着丢出,像郑天雷掷出第一轮枫叶之后,又继续抓住六片以同样的手法像郑天雷掷出第二轮。最后六片枫叶继续飘落,只见冷恒双手夹住之后,双脚旋转一圈,披风也被旋转的快速吹得飘了起来,冷恒的脸转回原来的位置之后将最后六片枫叶掷出。十八片枫叶带着呼呼声旋转着朝郑天雷快速飞去。 郑天雷根本没想到冷恒出手是如此之快,自己连反应的时机都没有就掷出枫叶。郑天雷看着高速旋转的枫叶朝自己而来之时,将剑立于手掌之上轻轻抛起,脱离手心,手迅速抓住剑柄之后用力一拉,剑旋转着脱离手掌,在他身前旋转着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剑高速旋转带起气场卷向朝他飞来的第一轮枫叶,第一轮枫叶触及到剑劲之后就破裂开来,飘落到地上。而第二轮和第三轮枫叶穿过剑劲之后全部切进剑身之中,旋转着的剑发出‘咔咔’的声响之后朝郑天雷撞去。郑天雷一惊,急忙用手抓住剑柄。可是强大的撞击力还是将他连人带剑朝身后退着滑出。站在郑天雷后面的禁卫军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郑天雷朝身后的四名禁卫军撞去。只听‘嘭嘭嘭嘭’四声闷响之后,四名禁卫军朝后面的院墙上撞去。当四人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之后,嘴角挂着血丝。 “你们没事吧!”郑天雷问道。 “我们觉得使不出力,胸口血气翻滚。”四名禁卫军的声音颤抖着。 当四名禁卫军回答完郑天雷之后,郑天雷手中的剑发出‘吱吱’的声响。郑天雷转过头的瞬间,手中的巨剑便四分五裂散落于地。而自己的虎口发麻,身体颤抖着。 “废铁。”冷恒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巨剑碎片冷冷的说道。 “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否则”冷恒丢下这句话之后抱着田青儿再次跃过围墙。 剩下的禁卫军搀扶着内力尽失的四名同伴跟着郑天雷跌跌撞撞的走了。来到甘南道之后郑天雷朝北方而去,吩咐他们回去之后将今晚的情形详细的给杨国忠报告。江湖上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自己怎么样都要回万剑堡向师父报告一声。 “师父,徒儿该死,丢了师父的脸。”郑天雷跪在万剑堡的大厅内。 “不怪你,照你所说,对方用枫叶就打断了你的剑并且废了四名禁卫军,为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吩咐下去,叫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古无痕若有所思的回到内堂里放出信鸽朝洛阳城而去。那些禁卫军都是由自己训练过的,也算自己的半个弟子。古无痕心里还是有些心疼。 在洛阳城,丞相府内,十多个禁卫军将昨晚发生的事禀告了杨国忠,同时也收到了古无痕的飞鸽传书。杨国忠也吩咐下去,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举妄动。 “咸蛋,刚刚你的眼中闪过杀气,可是却没有杀他们。”冷家大宅里,田青儿有些迷茫的看着冷恒。 “他们是禁卫军,十年前就是他们杀我全家。只是现在有了你,我想和你过两年清静的日子,不想让他们打扰我们,所以只是小惩大诫一下。”冷恒搂着田青儿的细腰说。 这时候,叶知秋也南下了,这次他接了笔棘手的生意,必须要冷恒出手,所以他急急忙忙的南下了 第十三章:条件 眼看就要过年了,冷恒和田青儿正在忙着办年货。大街上,田青儿拿着一支冰糖葫芦甜甜的吃着。而冷恒依然还是那副孤傲冷酷脸孔,一个卖菜的小贩正在开心的和冷恒他们夸赞着自己的菜多么多么新鲜。可是当他看着冷恒的眼神时,也觉得全身冰凉冰凉的,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的。 “不用管他的,你的菜是不是自己种的?”田青儿甜甜的笑着。 “嗯嗯,小姐一看就知道是内行。这菜是我老母亲种的,拿出来卖点过年钱。”小贩将眼光投向田青儿。 “那我多买点。”田青儿一只手挽着冷恒一只手掏出钱。 “好勒!”小贩开心的将最新鲜的菜选出。忙碌一天之后冷恒和田青儿拎着打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住处。 “你去的时候不要动杀气,就说是叶先生请他们的。还有不要对他身边的女孩动色心。”一个赌馆的后堂里叶知秋正在给一个年轻人交待着。这个年轻人是叶知秋最看重的一个手下,因为这小子悟性很高,轻功也是整个暗影盟里最好的一个,名叫路小龙。 “盟主,他有那么厉害吗?”路小龙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叶知秋。 “你最好不要去尝试,否则你会后悔的。”叶知秋带着警告的口气。 “难道他比盟主还厉害?”在路小龙心里叶知秋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自己又亲眼看见过叶知秋杀孙鑫的情景。 “我?只有他的一半。快去吧!”叶知秋转过头背对着路小龙。 “嗯。”路小龙走出大门后心想,‘真有这么厉害吗?我试试他。’随即就双脚一蹬,踏着屋顶朝冷家大宅而去。 “咸蛋,好吃吗?这可是我最新研究哦,我在咸蛋里加了点材料。”田青儿看着冷恒咀嚼着自己做好的咸蛋。 “嗯一般啦。”冷恒满脸幸福的看着田青儿。 “你说一般就是很好吃。嘿嘿!”田青儿调皮的朝冷恒笑着。两人就这样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路小龙到了冷家大宅的屋顶之后,趴在书房对面破旧的一座房子的屋顶,中间隔着一个院子。心想就算他在厉害自己离他那么远,他应该察觉不到我了吧!可是他还反应过来就听见有破空声,一样东西很快的朝自己飞来。于是他朝后一仰,一个后空翻避开朝自己飞来的物体。当物体钉在房梁之上时,自己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蛋壳。自己也吃了一惊,蛋壳是很容易破碎的东西,对方居然可以用来投掷,如果不是自己轻功好已经倒下了。想着想着额头就冒出了冷汗,心里打着突突。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下去吧,路小龙抱着房柱滑落余地以后只见对面的房屋里走出两个人,因为隔得太远所以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你的轻功比我想象的要好。”冷恒拿着一个咸蛋一边吃着一边说。 “刚刚那蛋壳是你丢出的?”路小龙有些惊讶的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两人。因为他听见冷恒的声音是如此年轻,和自己差不多。 “你说呢?”冷恒和田青儿渐渐从模糊的灯光中显现出来。 “……”路小龙呆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女孩?还有那少年也不能用俊俏来形容,只能说非常冷俊。 “要不是你没动杀气,你早就死了。”冷恒站在路小龙的对面说着。 路小龙更呆了,只是这次是因为他没想到不是自己机警,而是人家绕自己一命。‘看来盟主说的不错,这人真的很恐怖,而且很冷酷,可是人家有资本啊’。路小龙顿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冷恒。 “说吧,什么事。”冷恒转身带着田青儿回到屋里。 “叶先生请您去一趟,地点是完胜赌坊”。路小龙跟着冷恒走进房里。 “什么时候?”冷恒端起没有吃完饭。 “明天上午。对了你去的时候先说‘冷风吹过’”。路小龙把接头的暗号告诉冷恒。 “你叫什么名字?”冷恒冷冷的问道。 “路小龙!” “吃饭。”冷恒抬起头带着征求的表情看着路小龙。田青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去拿碗给路小龙盛饭。她看出冷恒有些喜欢这个少年,所以也对这个少年有一丝好感。吃过饭之后路小龙回到完胜赌坊,想想刚才的情景,全身都还有些发抖。第二天清晨冷恒带着田青儿来完胜赌坊门。 “客官,我们还没开门呢。”一个貌似总管的中年男人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 “冷风吹过。” “一叶知秋。哈哈!”叶知秋摇着折扇从赌坊的楼下走了下来。将两人请进内堂内之后拿出两人画像。 “这是‘阴阳双怪’”叶知秋指着画像。 “地点。”冷恒看着画像。 “杭州城外十里坡。没想到兄弟你还是这么冷啊!这么直接,不过这两人非常厉害,修炼的‘阴阳魔功’非常邪恶。”叶知秋郑重的看着冷恒。 “这次我不要你的问题和钱,只要你在元宵节之前帮我修一座房子。”冷恒从腰间摸出一张草图。 “哇!兄弟你干脆去抢吧!?”叶知秋看着草图眼睛鼓鼓的看着。因为草图是冷家庄以前的构造。虽然有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规模着实不小。 “你能办到的!”冷恒抬起头看着叶知秋。 “成交,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叶知秋拍了拍冷恒的肩膀。田青儿在一旁笑着。 “明天这个时候,这里验收。”冷恒坐在旁边的靠椅上。 “行,我马上安排你的要求。”叶知秋说着叫来路小龙贴着他的耳朵吩咐几句之后路小龙开心的走了。 十里坡的一个山洞里,一个长相丑陋全身黑衣的男人和同样丑陋的女人走出山洞,朝坡下的大道走去。而大道上,一个双眼皮,翘鼻梁,大眼睛小嘴巴,脸圆圆身穿名贵丝绸而制的长衫,看上去极其可爱的少女正朝杭州而来。 第十四章:阴阳双怪 阴阳双怪每到晚上都要找年轻男女吸取阴阳两气练功,所以每到黄昏时间都要到坡下袭击过往的少男少女。这两人长相丑陋,但是却是两夫妻,而且非常恩爱。这不两人正坐在坡上盯着大道上缓缓走来的那个及其可爱的少女。少女一脸的忧郁,根本没发现坡上的两人。阴阳双怪见少女走到坡下,两人同时跃起将少女夹在中间。少女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反应过来。 “两个丑八怪,别挡本姑娘的路,走开。”少女有些恶心的看着两人。 “阳怪,这小妞好可爱啊。”站在少女后面的丑陋女人有些嫉妒的看着少女。 “是啊,等我们的‘阴阳双变’神功练成之后,就把她的脸皮给你换上。”少女前面的男人带着安慰的口吻。 “呸!就凭你们也想动本姑娘?”少女说着抽出腰带中的玉匕首刺向阳怪。阴怪看见自己的男人受到攻击也从少女的后面抽出一把黑漆漆的细剑刺向少女。而阳怪也抽出同样黑漆漆的宽剑刺向少女的正面。而少女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同时刺向自己,有些佩服两人的默契。可是并没有吓到自己,少女将青绿色的匕首的匕柄往地一点,身体立于匕柄上朝空中弹去。双怪从少女的头底擦着肩而过,可是双怪擦过对方的半个身体之时,两人又同时伸出双手将对方拉住站在同一条线上,双剑朝跃起的少女头顶同时刺出。而空中的少女右手将肩上的纱巾甩出缠住剑柄,将插在地底的剑拨出,随后手腕旋转的将剑在空中旋起抵挡双怪的剑。 “这女人的武功不错,看来咱们得用‘阴阳魔功’了。”阳怪拉住阴怪的手看着阴怪。这时渐渐暗下来的天边一只雄鹰鸣叫着朝这边飞来,双怪随即就听见了箫声。转过身一看,路的尽头一个面无表情但非常冷峻,全身穿着白衣白披风和一个身穿黄色罗绮,粉红色腰带,白色长靴且非常艳丽的一对少男少女朝这边缓缓走来。而箫声就是那个少女吹奏的。在箫声响起的那一刻,空中的少女将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从空中跌落余地。双怪都没注意到。 “阴怪,这少年长得好俊,他的皮我要了。今天我们的运气真好。”阳怪有些贪婪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少年。 “嗯,不过那少女也很艳丽,皮肤又好。我到底要用身后的小丫头的呢?还是这个的呢?”阴怪有些纠结的看着阳怪,显然是想征求他的意见。 “你们谁的也得不了,长那么丑,还出来欺负柔弱少女。”田青儿放下玉箫看着躺在地上手臂流着血的玉娇儿。冷恒和田青儿显然不知道躺在地上的玉娇儿的武功有多高。 “小丫头,你要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双怪同时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冷恒和田青儿。而田青儿根本没理会两人,而是继续吹奏着未完的曲子。而冷恒听见双怪这样说,眼中顿时杀气聚集,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对田青儿说这样的话。而双怪和地上的玉娇儿感觉到了这股杀气之重,有些惊讶将目光转向田青儿旁边的冷恒。 “阴阳双怪?”冷恒向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双怪。 “阁下是?”双怪有些忌惮的询问着。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为刚才那句话付出沉重的代价。”冷恒直接将双龙枪从披风中抽出甩成一把长枪,冰火双气缠绕着枪身。 “双龙枪?”双怪惊讶的看着冷恒手里的枪。连躺在地上的玉娇儿也呆呆看着冷恒。 “阁下莫非是十年前傲枪门门主的独子的冷枫?”双怪带着试探的口气。 “再说一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冷恒带着默认的表情将枪柄杵到地下,枪立在右手中。 “就算你是冷枫,你不觉得你有些大言不惭吗?冷忠楠在世时我们还忌他三分,如今你一个黄毛小子难道会比你的死鬼老爹还厉害?”双怪有些不屑。可是这句话却彻底惹怒了冷恒。冷恒左脚将杵在地壳中的枪柄踢出,双手紧握枪身之后将枪分为两把弹出枪柄处的枪头,用力一震,将披风和吹着曲子的田青儿还有躺在地上的少女震出十米开外。田青儿在空中依然没有停止吹奏,轻轻的落了地。少女被震出后也站了起来,冷恒的披风也落到了田青儿的肩上挂着。披风挂在田青儿的肩膀的同时,冷恒使出‘傲世枪法’第六式双龙旋尾,只见双手的短枪贴着自己的手臂旋转起来,而且带着冰火二气。周围的空气也产生了变化,左手边空气发出‘吱吱’声变得十分灼热,而右手边的空子发出‘嚓嚓’声变得十分寒冷。站在冷恒正面的双怪觉得呼吸困难,忽冷忽热,两人的表情非常愕然。可是双怪不愧是高手,在这种环境下两人还是使出阴阳魔功的第九层‘双魔一体’来抵挡。两人将剑合并,细剑剑柄贴着宽剑的剑柄成一把上宽下细的长剑,两人又将双脚脚尖贴在一起,一起搓动手中的长剑,长剑快速旋转着划破空气,双人平行于空中。没握剑的手抱住对方的腰部,将手中旋转的剑立于头前,两人单手握剑,身体和剑一起高速旋转的朝冷恒而去。而冷恒此时却消失在了原地,双枪留下的冰火二气还残留在空中。旋转而来的双怪见冷恒消失了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随后就听见了空中出现了龙吟声,冷恒头顶向下,双枪依然在旋转着,只是比之前转的更快,连地上没化完的雪都被卷了起来。田青儿继续吹奏着曲子,只是曲子已经接近尾声。而站在远处的少女一脸惊讶的看着战圈里的冷恒,眼中带着崇拜。双怪见冷恒从天而降,在空中将身体一扭改变攻击的方向,人和剑同时朝上朝着冷恒的身体旋转着而去,居然想和冷恒相撞,可是双怪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又开始发出声响。冷恒右手的短枪枪头脱离了枪身由一颗钢链拉着,而枪头的两只龙尾旋转的速度根本看不清,仿佛那双尾并没有旋转,本来就是圆形的。弹出的枪头和上面的双尾一边旋转一边发出一团团寒冷的气团砸向双怪,而左手的短枪也脱离了手臂付在了拉着枪头的钢链上,贴着钢链上下旋转起来,冷恒右手将枪松开枪柄.自己双手合并,两个食指突出,其他四指弯曲,就像一条白龙从天而降一样,只是冷恒的身体是成直线旋转着向下的。而贴着钢链的火枪也出现火气团紧随冰气团而去,气团后面两把短枪也朝双怪而去。双怪头顶旋转的剑发出的防御气墙根本挡不住两把枪发出的气团,开始发出破裂的‘嘭嘭’声,无数个气团穿过气墙之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的穿过了两人身体中间的缝隙将两人在空中分开来,两人的剑也被分为两把,层层断裂,成为一堆废铁散落余地。两人被分开后在空中翻滚身体,一前一后成一条直线勉强落地站稳之后还没来得及反应,气团后面钢链上负着的火枪被钢链甩出改变方向,朝站在阳怪后面的阴怪的身体穿出,而冰枪旋转着的枪头和双龙尾带着枪身穿过阳怪的身体,两人瞬间呆滞,一个觉得身体极热,一个觉得极冷。而冷恒在空中成陀螺形旋转的身体向下飞来,快要触及双怪身体的时候,冷恒将身体一甩,身体在空中成一字形状,依然旋转着从双怪的身体穿出之后停止旋转,将合并的双手飞开一只手抓住一把枪,身体在离地只有一尺的时候在空中一滚,单膝跪地,把两把枪合成一把长枪之后枪头弹回枪身,冷恒握枪的手往前一杵,有龙尾的枪身退回后半截中,恢复平时短枪的模样。冷恒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双怪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成为碎末,散落空中。只剩头颅和双脚。而双怪的头颅被冷恒一把抓在手中。冷恒从腰间摸出两片枫叶甩出插进了双怪残留下的脚。 “咸蛋,这招不是‘双龙旋尾’啊!这么残忍”。田青儿走过来为冷恒披上披风。而那个少女却目光呆滞的看着冷恒。心想‘好残忍,而且好冷酷’。 “这是我将第四式‘孤龙旋转’和第六式‘双龙旋尾’合二为一的新招。还是他们两个启发的我。”冷恒看着手里的两个头颅。 “以后可不可以少杀点人,我怕你会变得更冷酷。”田青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冷恒。 “嗯,等这次事情之后我们就过两年清静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永远都不会冷酷的。因为他们侮辱我父亲,所以”冷恒抚摸着田青儿的脸蛋。 “他们侮辱你父亲是该死,可是我还是担心”田青儿欲言又止。 “以后我听你的。”冷恒疼惜的看着田青儿。而那少女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冷恒和田青儿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 “姑娘,你怎么样?”田青儿跑过去扶着少女。 “我没事,谢谢。”少女被田青儿扶着走向冷恒。 “没事?那你走吧!”冷恒冷冷的说着就拉起田青儿准备转身离去。 “走?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那少女望了望身后的大路。 “咸蛋,我们带上她,她应该是好人,而且多一个人过年也热闹点嘛。”田青儿带着恳求的口吻。 “你做主就行了,只要你开心就行。”冷恒看着田青儿。就这样大道两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和一个英俊非凡的少年往前方的杭州而去。刚才打斗过的地方留着四只脚,脚上插着两片枫叶,而空气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第十五章:冷恒笑了 冷恒和田青儿带着那个少女回到住处以后,田青儿开始去做晚饭。而那少女则跟着去帮忙,只有冷恒想起刚才的战斗,自己好像领悟了很多东西,‘傲世枪法’每一式都不一定要安顺序串联啊,也可以差着打,而且威力好像比按顺序还大。冷恒一边想着,一边拿出玉带研究。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田青儿一边拣着菜一边问少女。 “我叫玉娇儿,我以后叫你田姐姐吧!”玉娇儿接过拣好的菜。 “我看上去的确比你大一点点,可是你还是叫我青儿姐吧!这样亲热点。我就直接叫你娇儿咯?”田青儿开心的看着玉娇儿。 “好啊,对了,你们就两个人住啊?”玉娇儿将菜放进锅里。 “对啊,不过现在是三个人了。”田青儿甜甜的看着玉娇儿。 “你们成亲了吗?”玉娇儿的眼神有些复杂。 “还没呢,不过我从小和咸蛋一起长大,所以都是住在一起。”田青儿一脸的幸福。 “他为什么冷酷呢?好像都不会笑。”玉娇儿疑惑的看着田青儿。 “他不冷酷啊,其实他的心很软的,只是有些事”田青儿欲言又止。 “可是刚才他杀那两个人的时候好残忍。”玉娇儿想起刚才双怪爆裂的情景。 “对了,你怎么会和那两个丑八怪打起来的?”田青儿扯开话题。 “我从小双亲就过世了,是舅舅将我养大,可是上个月舅舅的家被山贼占了,舅舅为了救我被也被山贼杀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谁知遇见他们。”玉娇儿带着泪花有些抽咽。 “我和咸蛋也都是孤儿,是爷爷捡到我们将我们养大。不过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咯,反正你也没地方去。”田青儿也有些沉重。 “可是他会答应吗?我看他好像不怎么欢迎我。”玉娇儿有些担心。 “我给他说,他一定会答应的。而且娇儿你又是个大美人,还便宜他了呢。”田青儿调皮的看着玉娇儿。 “青儿姐,你戏弄我,我哪有你漂亮啊!?不理你啦。”玉娇儿脸颊透着粉红。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饭就做好了,田青儿端着一盘鱼和一盘咸蛋走进房里,看见冷恒又在观看玉带,知道他一定是今天的打斗给了他启发,也就蹑手蹑脚的轻轻放下东西。 “好香啊,这咸蛋肯定是我们家青儿特别为我准备的。”冷恒收起玉带拉住田青儿的手。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进来呢,只要一闻到咸蛋你就发慌。”田青儿转过身甜甜的看着冷恒。这时候玉娇儿也从厨房里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正好看见两人恩爱的画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田青儿轻轻甩开冷恒的手,跑过去帮玉娇儿端菜。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咸蛋,外面有人来了。”田青儿和玉娇儿同时看向门外。 “是他。”冷恒坐在板凳上端着饭碗。田青儿也知道是谁了,因为冷恒没有朋友,要说有那只有一个和他称兄道弟的人。只有玉娇儿一脸迷茫的跟着田青儿走向饭桌。 “兄弟,连我的名字都舍不得叫,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叶知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同时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冷恒拿起筷子。 “那是,我兄弟就是与众不同。不过说真的,你身上给我了太多的震撼,‘阴阳双怪’被你一招就致命。”叶知秋坐在了玉娇儿的身边。 “咦!这位姑娘是?”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房里还有一个人。于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冷恒和田青儿。 “我叫玉娇儿,你一定是‘江湖晓’叶先生吧!?”玉娇儿恭敬的看着叶知秋。 “哦!?没想到我还这么有名啊?不过你还是叫我叶大哥吧!谁叫你是我兄弟的红颜知己呢。”叶知秋也端起饭碗。 玉娇儿和田青儿叶知秋一起开心的笑着,只有冷恒依然吃着他的咸蛋。 “兄弟,你艳福不浅啊,青儿姑娘已经够耀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老哥我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叶知秋带着玩笑的口吻。 “叶大哥,你别开玩笑了。”玉娇儿有些害羞。田青儿则看着玉娇儿害羞的模样有些好笑。冷恒却好像根本没听见,随即叶知秋和玉娇儿的眼神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讶,因为冷恒的嘴角一弯,笑了。叶知秋的饭碗掉在了桌子上,而玉娇儿的嘴也忘记了咀嚼,可是随后自己心里一震有些异样。只有田青儿幸福的看着冷恒。 “兄弟,你不是中邪了吧!?”叶知秋说着就伸手去摸冷恒的额头。 “有这么惊讶吗?”冷恒冒出一句冷不丁的话。 “我一定是做梦。”叶知秋摇着头。 “叶先生,咸蛋就是这样的,他只有吃我做的咸蛋的时候才会笑。”田青儿打破了两人固定的表情。 “青儿,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连冰山都可以融化啊!”叶知秋开着玩笑。可是冷恒却了站了起来,从背后拿出两个圆圆的包裹丢给叶知秋。 “这是双怪的头颅,验收吧。”冷恒又恢复平时冷冷的表情。 “我们正在吃饭呢,你想恶心死我啊,他们及其丑陋,江湖人都知道。”叶知秋急忙将包裹丢在地上。 “臭咸蛋,这种东西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嘛!”田青儿一脸恶心的看着地上的包裹。玉娇儿则急忙站起来,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离包裹远远的。 “他们的表情都冻结了,我只是帮他们的忙。”冷恒面无表情的看着玉娇儿和叶知秋。吃饭的三人就这样匆匆吃了饭。特别是玉娇儿想起白天双怪爆裂的情景,胃里的食物翻滚着。 “我要休息两年,所以两年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杀任何人。两年后我会找你。”冷恒看着叶知秋。 “休息两年?”叶知秋疑虑的看着冷恒。 “是的,我叫你修的房子修好以后,我要和青儿正式成亲。”冷恒转过身拉着田青儿的手。田青儿幸福的泪珠在眼中徘徊着。可是玉娇儿心里一痛,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那当哥哥的恭喜你们了,到时我一定帮你婚事办的风风光光。”叶知秋也跟着开心起来。 “所以房子一定要在元宵节之前完工,我想尽快给青儿一个真正的家。”冷恒将田青儿拥入怀中。 “咸蛋,你对我真好。”田青儿傻傻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行,我保证在十天之内完工。”叶知秋说着拍了拍手,四个黑衣人从外面的树上跳下。 “主人有何吩咐?”四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去,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力,物力,资源。十天之内将我给路小龙的草图修好。而且再准备最好的绫罗绸缎,要红色的。最好的金银首饰。”叶知秋一口气将事情交代完。 “是!”四个人站了起来朝门外双脚一垫就消失了。房间里,三个人开心的聊着天,只有冷恒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半空的月亮,背后的叶知秋,田青儿,玉娇儿不时的发出甜甜的笑声 第十六章:双枪游侠 这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冷恒陪着田青儿和玉娇儿来到街上买晚上过年要用的东西,他们三人走在大街上,路边的行人的眼神很复杂,有嫉妒、贪婪、羡慕等多样的眼光向他们三人投来。两个女孩蹦蹦跳跳的买这样买那样,而我们的冷恒就成了苦力,还好他内力深厚,所以也没觉得吃力。可是这样一个冷酷兼英俊的男人提着那么多东西,总是有些别扭。只见三人往前走着走着,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少年,正是对冷恒极度崇拜的路小龙,路小龙径直朝冷恒三人走来。 “冷大哥,我来帮你吧!盟主知道今天是年三十,你肯定要出来买东西,也肯定会被当做苦力,所以特地吩咐我来给你当下手。”路小龙屁颠屁颠的拎过冷恒手里的东西。 “小龙啊,你还真把他当你大哥啦?”田青儿打趣道。 “那是,冷大哥可是我的偶像耶!”路小龙套着近乎。田青儿则把路小龙的情况告诉了玉娇儿。玉娇儿和田青儿都咯咯的笑着。 “以后就跟着我。”冷恒对着一脸殷勤的路小龙说。 “什么?哦耶,可是盟主会答应吗?”路小龙有些担心叶知秋。 “会的会的,你冷大哥给他说一声,他准答应。”田青儿在一旁帮着腔。 “青儿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玉娇儿扯着田青儿的衣服悄悄的说。 “嗯嗯,以后你可以直接说的,咸蛋其实很好相处的。”田青儿大声的对着冷恒说。 “嫂子,我们去飘香阁吃吧!那儿我熟。”路小龙殷勤的看着田青儿。 “谁叫你这样叫的?”田青儿有些害羞。 “现在盟里能动用的所有资源都在为你们的新家和婚礼忙活呢。我还是因为见过冷大哥,盟主才给我了这个美差,连盟主都亲自去监工了。”路小龙有些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一行四人就来到飘香阁门前。 “路爷,您来啦,这久忙什么呢,这么久都不来光顾?”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和路小龙套着近乎。 “这久忙嘛,对了这是我大哥和我嫂子。今天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都上上来好好招呼他们。”路小龙拍着掌柜的肩膀。 “好嘞!”掌柜屁颠屁颠的往后面走了。掌柜的走了以后,一个身背双枪,一身淡灰色长衫,单眼皮,鹰钩鼻,国字脸,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很有男人味的男子踏进酒楼。 “他武功不错,从他双掌的老茧就可以看出。而且他步法稳沉,练得应该是外家功夫。就是太孤傲,看上去就有些讨厌。”路小龙对冷恒说,显然是向冷恒求证自己说的对不对。 “你小子眼力不错,可是我最恨人家在背后议论我。”那个男子说着就手提双枪朝路小龙走去。而路小龙也站了起来,可是却被冷恒拉住做回了凳子上。 “难道你就是人称‘双枪游侠’的卢俊?”路小龙带着求证的口气询问着男子。 “你又是谁?居然还认得我。可是你要为刚才的那句话付出一点代价。”卢俊一脸怒气的瞪着路小龙。 “是吗?你很狂妄,不过很合我胃口。”冷恒开口了。 “是的。”卢俊根本没有在意冷恒的存在。 说着就将双枪交叉成十字,旋转着朝路小龙飞去。可是枪在快触及到路小龙的时候,突然空中响起呼呼声,一篇枫叶破空而来,枫叶在空中形成一条弧线,直插双枪的交叉点,将枪切开恢复了两把。卢俊见自己的‘双枪旋’竟然被枫叶破了,心里一惊之后一个跟头翻到空中接住分开的双枪,身体顺势一横冲向冷恒,而冷恒随即又丢出两片枫叶,可是这次枫叶确是朝双枪的枪尖而去,枫叶划破空气打在枪尖上,卢俊觉得双手颤抖,死死抓住枪身,身体却被自己的双枪推着撞向后面的饭桌,才停住后退的身体,而枫叶并没有毁坏他的双枪,只是附在了枪尖之上。只听嘭的一声,被自己后背撞着的桌子轰然破裂,自己除了双手有些颤抖以外,并没有受内伤。显然是冷恒故意这样的,要不就这两下就足以让卢俊双手残废。 “阁下莫非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枫叶杀手’?”卢俊收起双枪,有些恭敬的看着冷恒。 “枫叶杀手?”冷恒有些迷惑的看着路小龙。 “因为大哥你很少用其他武器,而且每次杀完人都会留下枫叶。所以现在只要江湖中人看见枫叶都有些恐惧。”路小龙附在冷恒的耳朵边小声的说着。 “咸蛋,这个称号很适合你。”田青儿和玉娇儿咯咯的笑着。 “冷大侠,我卢俊没佩服过任何人,不过我佩服你。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所以以后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卢俊双手抱拳的朝冷恒鞠了一躬。 “得,又多一个人过年了。”田青儿用手撑着下巴。路小龙却有些不舒服,因为卢俊以后跟着冷恒,那自己不是就要失宠了。吃过饭之后,路小龙带着冷恒和其他三人一路穿行来到城东的郊外。只见一座宅院的构架矗立在那。规模和造型和冷恒设计的差不多,几百人正在忙碌着修葺。而叶知秋站在大门前比划着,冷恒五人来到门前,冷家庄三个打字的牌匾已经挂到了大门之上,字苍劲有力,而且是用金子镶边。看上去非常耀眼。 “哇!好漂亮的房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吗?”田青儿开心的看着冷恒。 “嗯,而且我们的婚礼也在这里举行。”冷恒疼惜的抚摸着田青儿。一旁的玉娇儿眼神闪烁,有些不自然。 “兄弟,怎么样,当哥哥的可是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哦,可能在元宵节之前就可以完工。”叶知秋站在冷恒旁边也抬头看着门上的大字。 “以后路小龙跟着我了。”冷恒拍着叶知秋的肩膀。一旁的路小龙一脸的激动。 “我说兄弟,这我可亏大了,你吃人不吐骨头啊,要了座大宅,还要我的得力手下。这位莫非是‘双枪游侠’?”叶知秋这才发现身背双枪的卢俊。 “是的,莫非你就是叶知秋?叶先生?”卢俊有些惊讶的看着叶知秋,他惊讶的是冷恒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一个人物。 “假了包换。你肯定在我兄弟手上吃亏了吧!看你的手,怎么以后跟着他了?我这兄弟怎么就有这么大魅力呢?连孤傲的卢俊都安心跟着他?”叶知秋像看什么稀奇物一样看着冷恒。认识冷恒之后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震撼。 “叶大哥,你就答应了吧!我和青儿姐也喜欢他。”玉娇儿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打岔着。 “得,又多一个弟妹。”叶知秋打着哈哈。冷恒还是面无表情,田青儿则面露喜色。 “叶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敢,要不青儿姐不吃了我。”玉娇儿有些脸红。 “怎么会呢?有你这个好妹妹和我一起照顾咸蛋他就不会那么孤独了。”田青儿诚恳的看着玉娇儿。 “我不会娶她的。我只要青儿一个。”冷恒说完就走进了大宅内。而玉娇儿站在原地,心里难受、失落的看着冷恒的背影,有种想哭的冲动。叶知秋则有些尴尬的跟着冷恒走进未完工的大宅。 “娇儿,别听他的,我会让他答应的,你别不开心了。”田青儿安慰着玉娇儿。 “青儿姐,算了。”说完玉娇儿有些失落的站在那,田青儿和卢俊、路小龙陪着她静静的看着这座大宅。 天渐渐暗了下来,叶知秋和他们五人回到了冷恒现在的家,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桌上的菜也被两个绝色美女一一端了上来,可是冷恒从不喝酒,因为他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其他三人就举起酒杯开心的过着这个特别的年三十,街上的鞭炮声一直响到深夜,而六人一直开心的聊着天,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冷恒却走到窗前吹起离殇,想起小时候一家人过年的情景。其他几人也安静了下来。只有田青儿拿起披风为冷恒披上,一起静静的陪着冷恒没有出声,残风也飞来窗前挠着自己的小脑袋 第十七章:成亲 元宵节的前两天,叶知秋叫上冷恒等人一起去验收刚刚修好的冷家庄,冷恒站在冷家庄大门前,有种温馨的感觉。看着那些熟悉的景色,冷恒心里荡起一层层涟漪,推开书房的门,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坐在窗前看书的情景。残风在书房的半空飞来飞去,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而且冷恒还叫叶知秋在冷家庄后面的小山坡上移植了很多枫树。 “叶大哥,你真行,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建造出这么漂亮的房子。”田青儿看着大宅。 “那是,可是花了我几十万两啊,就是为了能在元宵节之前修建出来给你们当新房。”叶知秋有些肉疼。 “青儿,我们后天就成亲。”冷恒带着征求的口吻看着田青儿。 “后天不是元宵节吗?”田青儿有些激动。 “好啊,反正你们成亲用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备齐,咱们来个双喜临门。哈哈!”叶知秋似乎比田青儿还开心。可是玉娇儿却有些嫉妒,甚至眼神中有一丝杀气,虽然这股杀气很少,还是被冷恒感觉到了,只是冷恒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见叶知秋拍拍手,几十个人抬着许多东西就进来了,全部都是冷恒和田青儿成亲的物品。还有十几个婢女和二十多个家丁。 “这些东西和人就算是我送你们的第一份新婚礼物,第二份礼物成亲那天送上。”叶知秋卖着关子。 “大哥,等我和青儿的婚事结束,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冷恒也卖着关子。 “你叫我什么?大哥?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叫我哦,可是你不会又要我办这种差事吧?”叶知秋有些受宠若惊和心颤颤的感觉。可是不管是什么事自己都会答应的。 “大哥,我们大婚那天希望你能当我们的证婚人,因为我和咸蛋都是孤儿。所以”田青儿也跟着叫起了大哥。 “一个一声大哥,我不答应也不行啦!”叶知秋开心的笑着。其余的几人也笑了起来。 冷家庄大门外,一大群人纷纷带着礼物来祝贺,长长的鞭炮从屋檐上吊下,一阵敲锣打鼓,连杭州城里的几家大户都前来祝贺,各知名客栈和茶楼、赌坊、古董店的老板都前来祝贺,卢俊现在已经是冷家庄的管家。只见他一身红衣,双枪也没背的站在大门前喜迎着前来道贺的客人。随后连江湖中一些没有门派的高手都前来祝贺,而且都有些还认识卢俊,当问到卢俊为什么会成为冷家庄的管家时,卢俊只是说这是秘密。而卢俊就纳闷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少爷没几个朋友啊。因为冷恒不让他们叫自己主人,都是叫少爷。这时路小龙也从门内走出来帮忙,卢俊这才知道原来都是叶知秋的朋友和暗中扶持的暗影盟成员。自从跟了冷恒之后,叶知秋也没把卢俊当外人,所以卢俊也就知道了叶知秋就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暗影盟盟主,因为暗影盟什么人都有,所以具体有多少人根本就数不清。这些只是杭州城里的。 内院的一个房间里,冷恒换上了新郎服,可是腰带还是自己平时系的那一条,而自己的双龙枪则放在了新房的枕头下。叶知秋在冷恒的房间给冷恒交待着成亲的一些事项,冷恒穿上整套新郎服之后转过身,还是掩盖不了他的冷酷和英俊。 “我兄弟就是英俊啊。穿上这身衣服,更英俊了。”叶知秋带着自豪的口吻看着冷恒。因为他想,这可是我兄弟诶,这么英俊,我脸上也有光啊。而别院里的最宽敞的一间房间里,田青儿带着凤冠,系着红色的头发丝巾,穿着最好的丝绸而制的新娘服,幸福坐在铜镜前划着妆,玉娇儿帮她梳着头发,田青儿看上去就像不食烟火的仙女。 “青儿姐好漂亮啊,我都有些嫉妒了。”玉娇儿看着铜镜里的田青儿。 “娇儿妹妹也是美人啊,等你成亲那天肯定比我还漂亮。”田青儿转过头开心的看着玉娇儿。 “你们真幸福。”玉娇儿带着惋惜的眼神。 “你也可以啊,咸蛋说要过两年的清静日子,在这两年里我要让他连你也娶了,娇儿妹妹这么漂亮,不能便宜了其他人。”田青儿逗着玉娇儿。 “算了,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人而已。”玉娇叹着气。 “我看得出来,你也爱咸蛋啊。”田青儿肯定的对玉娇儿说。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想经常看着他。”玉娇儿帮田青儿系好腰带。 冷家庄大厅里,院子里人山人海。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至于话题基本都是对冷恒的好奇,能让叶知秋花这么大的手笔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当一挂鞭炮想起之后,冷恒从内堂里走了出来,田青儿盖着绣有鸳鸯的盖头在玉娇儿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冷恒的冷俊一看就有一种冷冷的感觉,而搀扶着新娘子的那个女孩的长相只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叶知秋坐在大厅的首位,也穿着一身红色长衫,只是没冷恒的耀眼而已。冷恒和田青儿牵着红绣球在叶知秋面前跪着,行完礼之后叶知秋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的书递给冷恒,又拿出一件软甲送给田青儿。 “这书是多年前一个少林和尚送我的,我一直没时间看,而且这几年也变得有些懒了,就难得去练,现在送给你当第二份贺礼,而这件软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现在也送给弟妹。”叶知秋开心的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人。田青儿被送入新房后,冷恒在院子里应酬着前来道贺的客人,很多人也和冷恒套着近乎。而江湖中人都知道了冷恒就是枫叶杀手,这就要怪路小龙了,他喝了两杯,一时说漏了嘴。所以很多江湖中人都纷纷表示,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通知一声,他们一定前来。 “大哥,帮我查一下玉娇儿的来历。我觉得她有武功,而且不是很弱。”冷恒将叶知秋拉到一边悄悄的说。 “兄弟,你难道怀疑?不过也对,觊觎双龙枪的人很多,还有你祖传的傲世枪谱。查一查也好。”叶知秋也点着头。 “这就是你说成亲后帮你办的事?”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 “嗯,因为她和青儿太近了,我担心。我发现她眼中偶尔有杀气闪过。”冷恒有些担心的看着叶知秋。 “明白。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弟妹受到任何伤害。”叶知秋也有些担心。 “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连青儿都不能说。我怕她生气。”冷恒叮嘱着叶知秋。 当客人渐渐散去,冷恒推开新房的门,走了进去。桌上的鸳鸯蜡烛明晃晃的照的房间里亮堂堂的。冷恒将田青儿的盖头揭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田青儿。心里有点紧张。而门外路小龙和卢俊还有几个暗影盟里见过冷恒的人爬在门外,从门缝里看着里面。当田青儿站起来,走到桌前和冷恒喝交杯酒的时候。门外的人都看呆了,嘴角挂着口水,心想自己要是能娶到这么美丽的女子,死也愿意啊。 “青儿,我终于给你个名分了。”冷恒搂着田青儿的细腰。 “咸蛋”田青儿闪烁着幸福的泪花。 “不准哭,这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冷恒轻轻搽去田青儿的泪水。喝完了交杯酒之后,冷恒牵着手田青儿坐在了床上,吻着田青儿那薄薄的嘴唇。而外面的几个人看得心跳加速,差点把门推开而了。这时冷恒一掌打出,一阵掌风透过房门,将几人吹到在地。几人爬出来时看着叶知秋站在他们的后面,叶知秋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暴栗,几人嘻嘻哈哈的跑了。叶知秋也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出内院。屋里,冷恒一弹手指,将蜡烛打灭,拉下床帘,两人拥在在一起慢慢的倒在了床上 这时,冷家庄后面的小山坡上,一个穿着红色长衫,身材和田青儿差不多的女人吹着一片树叶,在她的曲子中带着一种迷茫,心酸的感觉,正是玉娇儿 第十八章:意外收获 第二天清晨,天上又飘起了细雪。冷恒早早的起了床,吩咐下人去准备早餐。田青儿拉开床帘,身上又多了一分女人的韵味。冷恒推开门,吻了吻田青儿的额头之后帮她穿上外衣,两人一副恩爱小夫妻的模样。田青儿在梳妆台前画起了妆。冷恒站在田青儿的后面帮他梳着头发。 “咸蛋,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你去做你的事吧!”田青儿一脸的幸福。 “我要和你过两年清静日子,所以要帮你梳两年头发。”冷恒继续梳着。 “那你的大仇没事的,现在有这么多下人照顾我。”田青儿还是想让冷恒去做他该做的事。 “现在还没到时机。这两年我必须要突破傲世枪法最后一式。”冷恒带着坚毅的目光。 “咸蛋,你对我真好。”田青儿转过身抱着冷恒的腰间。 叶知秋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看着两人这么幸福,自己的心里也很开心。这时下人端着做好的早餐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之后站在一旁。田青儿也梳洗好了。 “大哥,我们都成亲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也找一个嫂子?”田青儿有些调皮的看着叶知秋。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没适合的嘛。”叶知秋也打着哈哈。三人吃完早操之后,田青儿拉着玉娇儿和卢俊一起去了后山看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天空中的残风仿佛也感受到了冷恒和田青儿的喜庆之气。欢快的飞翔在田青儿三人的头顶。而冷家大宅里,路小龙有些沮丧的站在叶知秋和冷恒的身后。而冷恒和叶知秋却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什么。 “兄弟,你叫我查的事我查了,可是和她自己说的都一样。”叶知秋小声对冷恒说着。 “你派人去十里坡看看,那天我去杀阴阳双怪的时候,发现两人的武功很高,可是她却只是手臂受点轻伤。”冷恒还是不相信。 “去过了,那里除了你打斗的痕迹之外,地上还有一个孔。我看过,应该不是双怪的武器留下的。”叶知秋回忆着。 “那就对了,不过还没确定她身份之前,不要动她。这样不能确定她的目的。也许真的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冷恒还是宁愿相信她。 “大哥,我看娇儿姑娘不像是那种人啊。”一旁的路小龙带着肯定的眼神。 “你小子才多大啊,江湖险恶。懂吗?”叶知秋教训着路小龙。路小龙灰溜灰溜的退了回去。 “小龙,以后你嫂子就交给你保护了,你轻功好。我会再教你一套剑法。”叶知秋转过身看着路小龙。 “真的,好勒。冷大哥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一定保嫂子周全。”路小龙听见叶知秋说要教他剑法,兴奋的跳着。 “不用了,他既然现在是我的人,还是我来交吧!他不适合用剑,我会教他一套‘破空掌’。”冷恒也转过身看着路小龙。而路小龙差点没开心的晕了过去,在那呆痴痴的站着,忘记了说话。 “你看他那样,好吧!以后他跟你了,你说你们成个亲我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叶知秋开着玩笑。幸福来的太突然,也太意外,路小龙差点双脚发软的一屁股做到地上。 “小龙,这是破空掌的的招式和心法,先学招式再练心法。去吧!”冷恒丢出一本自己默写的书给路小龙。路小龙接过书之后,赶紧揣进衣服里,那样子生怕有人会抢了一样,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而冷恒和叶知秋却还在商量着以后的事。 “哦对了,兄弟啊,昨天晚上我给你的那本书,你看了没有。”叶知秋突然反应过来。 “没。”说着冷恒从衣服里掏出那本书。随便翻了翻,只见他眼睛一亮,这本书是交怎么样把自身的内力游贯全身,然后形成一个罩将自己罩住,有点类似金钟罩的感觉,只是金钟罩是用身体去挡攻击,而这个是用内力形成一个保护罩,而且身体可以随意移动。最后还可以把气罩聚集成一个气团打出,威力估计可以将一棵直径为几十米的巨树打成碎末。 “大哥,这书你怎么不学?”冷恒合上书有些好奇的看着叶知秋。 “我这几年都在忙,而且也对这种防御型的武功没多大兴趣。可是兄弟你就不同了,你的傲世枪法、破空掌都是属于攻击型。所以我想这书给你最适合。”叶知秋一边分析一边摇着折扇。 “我想将它融入到枪法中。”冷恒若有所思的看着书。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门外响起了田青儿和玉娇儿的笑声,而卢俊手里提着野兔野鸡,还有几把野菜。野兔和野鸡是残风抓的,而野菜是田青儿摘的。因为他想让冷恒尝尝小时候在山谷中的味道。田青儿亲自下厨给大家做着饭,玉娇儿也去帮忙。 “夫人,还是让我们来吧!这些事交给我们下人做就可以了。”几个厨师和下人恭敬的站着。 “不用了,咸蛋喜欢吃我做的菜。”田青儿开心的笑着。 “可是夫人,这样我们会被责怪的。”几个下人有些担心。 “不会的,还有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夫人,好老哦。叫我青儿吧!”田青儿和蔼可亲的说着。 “不行,这样成何体统。”几个下人有些惶恐。 “你们啊,那叫我少奶奶吧!”田青儿没有办法的摇了摇头。 “是。少奶奶。”几个下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就这样田青儿和几个下人聊着天一顿饭就做好了,端上菜之后,冷恒吃的很开心。其他几个人也都意犹未尽,只有一个人连饭都没有吃。不用说肯定是就是路小龙了,他自从得了破空掌之后就躲在房里,一边看一边领悟。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冷恒吃完饭之后和田青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田青儿为冷恒解开外衣,准备休息。可是冷恒就是这样,自己想做的事没做完,就死也不肯睡。就坐在窗前领悟着自己的那本书,觉得应该给这本书取个名字,沉思一会儿之后确定叫它‘玄武掌法’。取好名字之后冷恒就开始研究着。当蜡烛过半,三更时分,冷恒终于全部学会整套掌法,接下来就是如何将他融入枪法之中。田青儿虽然在床上,可是她却没有睡着,于是她起了床,床前拿起冷恒的披风,为冷恒披上。冷恒转过身吻了吻田青儿的额头,叫她先睡。可是田青儿就是不睡,非要看着冷恒,就这样田青儿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冷恒的对面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认真的模样。第二天清晨,蜡烛熄灭时冒出的青烟还没散去,冷恒和田青儿穿好外衣,来到院内。只见冷恒手提双龙枪,没有甩出前半枪身,静静的站在那,身上出现了一层气场将身体包裹,冷恒眉头一皱,将枪往回收起,双脚一前一后分开,运起傲视枪法第一式‘飞龙成云’之后,双脚一震,瞬间圈起一阵风,连自己的遮住左眼的头发鬓角也吹了起来。田青儿身上的披风也被震风带起,冷恒左手一挥甩出一团气将田青儿护住。全身将探龙爪护住自己身体的气场聚集到枪尖处,枪尖被这团气场围绕着,冷恒一个斜空翻,脚脱离地面,腾空而起,右手握枪,在空中往前往前一送,枪尖处的气团脱离枪尖朝着对面的一座假山飞去,而枪身也脱离手掌随着气球而去,冷恒自己则从控制翻落在地看着气球和枪。只听‘轰’的一声,对面的假山被气球穿过,枪身也朝着圆孔而去,可是当枪尖进入圆孔时,枪却停住了,枪身自动高速旋转起来,枪身周围冒出气场,将圆孔越转越大,直到将圆孔的直径转到一尺左右的时候,冷恒满意的点点头伸出右手成龙爪形状往回一抓,枪飞回到冷恒手里。而对面的假山在枪回到冷恒手里的同时,‘嘣’的一声坍塌成几块散落于地。所有的下人和叶知秋、卢俊、路小龙、玉娇儿几人也被这声响吓住跑到院里,看着地上的碎块,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冷恒和田青儿,一脸的茫然。 “咸蛋,你成功了,我家咸蛋是最聪明的。”田青儿一脸幸福开心的看着冷恒。 “兄弟,这是”叶知秋一脸茫然看着冷恒。 “我将你给我的那本书领悟透了并且融入枪法中,这招‘飞龙成云’的威力增大了4倍左右。”冷恒解释道。 “什么?一夜之间你就学会了,而且还融入枪法中。你到底是不是人哦?”叶知秋的表情凝固了。其余会武功的几人心里更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练武奇才,世上可能只有他一人了。玉娇儿的眼神除了惊讶的之外,还有些担心,随即又变得开心 第十九章:中毒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惊讶的看着冷恒。可是冷恒却不怎么满意,因为他是想直接凝聚于手掌,瞬间就可以发出。这样的话,还要先将内力游贯全身,才能发出,所以冷恒摇摇头,有些不满意。要是让其余几人知道冷恒此时的想法的话,估计每个人都想自杀了。能在一夜之间练成而且还能运用于枪法之中,已经是奇迹了,如果换了自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其实是因为冷恒的内力深厚而且悟性奇高,加上欧阳绝的得意武学,两家合二为一,所以冷恒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练成的。虽然自己不怎么满意,可是能到这步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慢慢来了。冷恒将枪收回披风。 “大哥,这假山麻烦你”冷恒看着一脸呆滞的叶知秋。 “我说兄弟这大过年的,你就这样折腾我啊!”叶知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恒高兴。 “冷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你这样厉害啊?”一旁的路小龙带着崇拜的眼神。 “慢慢来了,欲速则不达。”冷恒自己这么说,可是自己呢则是以火箭的速度一个劲往上升。也难怪,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么好的悟性的。 几天之后,叶知秋就走了,他又接了笔生意,要去安排。而冷恒依然天天去后山练着武,田青儿依然每天去给冷恒送饭。因为小时候冷恒也是这样,所以田青儿不让下人去送,非要自己去送,白天都很少看到冷恒,只有晚上能和冷恒亲热一会儿。所以只有中午送饭的时间才能和冷恒多呆一会儿,而且自己看着冷恒那么辛苦,自己也可以帮冷恒搽搽汗。 春天开始临近,枯萎的枫树上已经长出嫩芽,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大地,这天田青儿依然挎着装有饭菜的篮子准备去后山的山坡给冷恒送饭,想着又可以多陪陪冷恒。田青儿心里非常高兴。当田青儿来到山坡上,冷恒却不在那儿,田青儿有些不解。可是不一会儿,冷恒从最大的一棵枫树上跳下,地上也被冷恒的双脚踩踏了下去。冷恒落地的瞬间,双手不断挥舞着想前方的乱石打出,只见一块块石块‘嘭嘭’几声全部爆裂开来,石块爆裂的灰尘弥漫着。随后冷恒抽出双龙枪将枪合成一把双头枪之后,枪在手中不断旋转着,周围的树和石头全部发出‘咔咔’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任何损坏,可是当冷恒挥舞完第一轮之后,将枪插入地底,刚刚发出声音的景物,有的被一层冰块包裹住,然后轰然爆开,附在上面的冰层随着残物四散开去。而另一部分则开始燃烧,也爆裂开来,碎物就像一个个火球朝空中飞去,落地时却熄灭了。冷恒就站在那看着,初春的风有些刮骨的将盖住左眼的头发和披风吹起,那种风度翩翩的感觉让田青儿心跳不已。冷恒这才点点头,虽然没有笑还是能看出他很开心,显然他已经成功了。 “咸蛋,你成功了?”田青儿像冷恒跑去。 “嗯。都是那天看着长出的嫩芽,我才领悟的。我想嫩芽刚从树枝中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一点点突出来。所以我试着将玄武掌法游走穴位,从手掌中推出,再附在枪身上,挥动时再从枪尖出冲出去。”冷恒和田青儿坐在山坡上吃着饭。 “我们家咸蛋就是聪明。”田青儿一脸自豪的看着冷恒。 “刚才的第三式‘孤龙残影’已经达到第五式‘神龙现世’的威力。可是我发现这玄武掌法却不能催动第八式‘万龙出海’。”冷恒有些疑惑。 “那你的最后一式‘苍龙傲世’练成了吗?”田青儿平淡的看着冷恒。 “没有,那口诀我有一句怎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听啊!最后一式苍龙傲世。穿地而出,三枪合一。独龙在天,傲世天下。”冷恒一边吃着饭一边念着口诀。 “三枪?”田青儿有些不解。 “是啊,这枪最多也只能分成两把,可是口诀说三枪合一。这第三把枪在哪呢?”冷恒陷入沉思。 “算了,反正现在你已经突破了玄武掌法了。”田青儿靠着冷恒的肩膀。 “嗯,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这一个月以来都没好好陪陪你。”冷恒疼惜的看着田青儿。 “你这么辛苦,我理解的。嘿嘿!”田青儿也心疼着冷恒。 “这段时间,庄里没什么事情吧?玉娇儿和你相处的如何?”冷恒问着田青儿。其实他是想问玉娇儿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可是又不想让田青儿知道自己的怀疑。 “没有啊,我们相处的很好,她偶尔出去逛逛街而已。怎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啊?我不介意的。”田青儿调皮的看着冷恒。 “我介意,这事再说吧。”冷恒没有直接拒绝,因为在这一个月之内除了思考武学的事之外,有时候脑海中偶尔也会浮现出玉娇儿那可爱的样子。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也就没有直接拒绝。吃完饭之后,田青儿挽着冷恒的手一起回到了冷家庄,下人都站在门外恭迎着庄主的归来。因为残风已经先回来了,所以下人就知道了庄主今天一定会回来的。在这一段时间里,田青儿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下人看,所以所有下人都非常感动。虽然冷恒不怎么和他们说话,可是不管谁有困难,冷恒都有帮忙。当下人跟着冷恒和田青儿进入屋里的时候,玉娇儿和卢俊都不在。冷恒这才反应过来。 “卢俊和娇儿小姐呢?”田青儿问着自己的贴身婢女。 “回少奶奶,卢管家今天收到叶先生的飞鸽传书,说有事找你,可是卢管家知道你没时间,自己带上武器去了。说是晚上就回来。而娇儿小姐说出去逛逛。”乖巧的婢女带着恭敬回答到。这时路小龙从里面跑出来,这一个月以来他也天天足不出户的研习着破空掌法,现在已经小有成就,可以发挥出第四层,‘闪电划空’了。听说冷恒回来了,自己也开心的来到大厅看着冷恒。 “大哥,你成功了没有?”路小龙看着冷恒。 “你说呢?”冷恒反问到。 “成功了。”路小龙肯定的回答。 “哦?!何以见得?”冷恒继续追问。 “第一,你是那种不成功不罢休的人。现在你回来了,证明你成功了。第二,你的双手手掌现在看上去随时都有一层劲力环绕着。”路小龙自豪的分析着。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这么了解我。”冷恒带着玩笑的口吻。大厅里每个人都笑了起来,唯独冷恒没有笑,只是泯着茶。一直到深夜,每个人都吃完了饭,路小龙将掌法上无法理解的地方说给冷恒听着。冷恒也一一帮他解释,田青儿则在一旁做着刺绣,下人在大厅里站着。这时玉娇儿回来了,看见冷恒回来了,眼里也充满着开心。可是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所以玉娇儿就和田青儿坐下一起做着刺绣。冷恒解释完之后站起来看看天空,已经快一更了,可是卢俊都没有回来,冷恒有些担心。一直到冷恒快要和田青儿就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冷恒推开门,看着十几个下人抬着一个人。冷恒走进一看,是卢俊。只见卢俊双唇发黑,唇角挂着血丝。脸色成乌黑色,显然是中了毒,而且是及其厉害的毒。冷恒顿时一脸的杀气,冷冷的杀气将下人吓了一跳。田青儿挥了挥手叫他们退下。 “慢着,怎么回事?”冷恒问着抬卢俊进来的下人。 “刚才我准备关大门睡觉,可是走到门门前,卢卢管家躺在门外,对我说了一个玉玉字。”负责大门的下人被冷恒的杀气吓得战战兢兢的回答着。 “大哥,怎么回事?卢大哥怎么会这样?”路小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可是冷恒却没有回答,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下人退下以后,田青儿也气愤便便的咬牙切齿,这一个月里面,卢俊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不想打扰冷恒练功,也不想让这些琐碎的事骚扰自己,好让自己安心的给冷恒做饭。所以在田青儿心里已经把卢俊当兄长对待了,现在卢俊受这么重的伤,人事不省,生命危在旦夕,所以田青儿第一次这么发火。冷恒抱起卢俊进入卢俊的房间,将卢俊盘坐在床上,运功帮卢俊疗伤,当脱下卢俊衣服时,卢俊的后背上有两个血掌印,掌印上还冒着点血腥味。冷恒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掌法。只是封住卢俊的几大主要穴位,不让毒继续扩散。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运功,卢俊就是不醒,只是能保住卢俊的心脉。门外的路小龙和田青儿着急的磨拳搽掌。 “大哥,是哪个狗杂种干的,我去杀了他。”路小龙看见冷恒打开门出来以后一脸愤怒的问着冷恒。 “不知道,卢俊背上有两个血掌印,上面还有血腥味,我不知道是什么掌法。”冷恒将这事说出来是想看看路小龙知不知道,因为自己从来没在江湖中走动,所以对江湖上的事一无所知。 “血阴掌?!这是昆仑派的掌法,而且只有女人才能学。”路小龙给冷恒讲解着。冷恒眉头一锁,静静的往自己的房间而去,田青儿也静静的跟着冷恒回到房间。路小龙没有冷恒的吩咐是不敢做任何事的,所以也带着一肚子愤怒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叶知秋也正朝来冷家庄的路上急忙赶来 第二十章:南诏之行 当叶知秋急急忙忙赶到冷家庄之时,听说卢俊现在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于是他匆忙的朝冷恒的房间而去。而冷恒在房间里想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叶知秋干的,因为他没必要这样做,也没有理由。可是又有谁会用这么歹毒的毒药?冷恒坐在大厅里发着愁。叶知秋快步走到大厅看着冷恒。冷恒抬起头看着叶知秋,眼里带着很多疑问。 “兄弟,卢兄弟怎么样了?”叶知秋着急的问着冷恒。 “身中剧毒,我现在只能保住他的命。”冷恒站了起来走向叶知秋。 “这是怎么回事?”冷恒走向叶知秋之后和叶知秋坐下。 “我收到消息,说卢兄弟在半路被人袭击,可是我的手下不是那人的对手,也受了伤。”叶知秋解释着。 “人呢?我问他几个问题。”冷恒有些着急。叶知秋站了起来,对着外面拍了拍手,上次那四个黑衣人抬着一个身受重伤,筋脉尽断的人从天而降。放下人之后,四人站在旁边,没任何表情的背着手。 “那人长什么样?”冷恒弯下身问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她蒙着脸,我没看见,武器是一把玉匕首。好像是个女人。武功奇高。”那个人费力的回答着。 “好像?”冷恒有些不解。 “嗯,她身上有胭脂味。卢大侠刺伤了她的手。可是那人用出血阴掌,卢大侠就受伤了。我看着卢大侠倒下之后想去救。可是最后我也重了她一匕。”那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惧。 问完之后,冷恒站起身来,站着的四人又抬起地上的那人,朝门外一跃又消失了。叶知秋和冷恒在大厅里愁着脸,两人的想法基本一致,为什么会是一个女人? “大哥,听说血阴掌是昆仑派的独门武功?而且只有女人才能学。”冷恒转过身看着叶知秋。 “嗯,而且此掌含有剧毒。可是我调查过,昆仑派的玉青松没有女儿啊。倒是有一个义女,在4年前就消失了。”叶知秋也一脸疑惑。 “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解毒?”冷恒带着期待的眼神。 “有是有,可是”叶知秋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冷恒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解药在南诏国(云南)才有,而且有当地毒王毛成长期看守。此人不但用毒及其厉害,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叶知秋带着一脸的忧郁。冷恒也陷入沉思。 “解药叫什么名字?”冷恒又问。 “‘太阳草’,血阴掌的毒是属于极寒。而太阳草是极阳之物,以阳克阴方可解毒。” 冷恒转过身走进内院,把路小龙叫了出来,意思是让路小龙去一趟南诏盗取解药。本来自己想去,可是又怕卢俊的伤情加重。自己留下可以已真气镇压着毒的蔓延,路小龙的轻功好,而且破空掌也已经小有成就。路小龙也跃跃欲试的磨拳搽掌。可是叶知秋却有些担心,于是交代路小龙毛成的住处,去那以后不能轻易吃当地人给的东西,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武,最好是盗取解药之后迅速回来。 “已你的脚力,最多十五天就能回来。如十五天之后你还没回来,我们会亲自去一趟南诏。”冷恒告诫着路小龙。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拿着解药回来救卢大哥。”路小龙坚定的看着冷恒。第二天,路小龙就带着一路要用的物品启程了。而冷恒则每天继续运功替卢俊续命,叶知秋也派出所有人手寻找消息,看看有没有其他解药。而自己贴身的‘天山四杰’也一路暗中跟着路小龙去了南诏。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叶知秋也得到消息没有其他药物可解,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路小龙身上。冷恒在这段时间也每天继续为卢俊运着功镇毒。眼看已经过了10天,可是路小龙那边还是没任何消息,叶知秋每天站立不安着急的等待着。冷恒这天和往常一样给卢俊运完功出来,叶知秋在门外着急的等待着。一看冷恒出来了,就问冷恒卢俊的病情如何?可是冷恒却说如果解药不到,最多还能维持一个月。这下叶知秋更着急了,毕竟卢俊是帮自己办事才在半路被袭的。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 等到第十二天的时候,‘天山四杰’抬着受伤昏迷的路小龙回来了。叶知秋的心沉了下来,因为‘天山四杰’不会说话,只有叶知秋可以和他们交流。平时很少给他们任务,可是一旦有任务给他们,他们每次都完成的很完美。这次四人却带着受伤的路小龙回来了,那就说明他们失败了。四人没有受伤,也就是说他们和毛成打了个平手。‘天山四杰’是四兄弟,从小不会说话,神出鬼没,天下只听叶知秋一人的吩咐。隐蔽的功夫可以说天下无双。可是却非常有默契,而且轻功也是数一数二的。所学的是‘风火雷电’四种掌法。四人联手的话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说明毛成的武功可能比自己还要高。冷恒也一脸杀气的看着受伤的路小龙。看来必须亲自去一趟了。可是卢俊怎么办?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这时天山四杰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银白色的药丸,递给了叶知秋。 “兄弟,这是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据说服下之后可以治百病,虽然不能解毒,但起码可以镇住阴毒四十天左右。这是最后一颗。”叶知秋显然是看出了冷恒的担心。冷恒接过药丸之后径直走进卢俊的房间喂卢俊服下。 “咸蛋,答应我,这次不要杀人。”田青儿带着恳求的口吻。 “嗯,我们此次之行只为解药。”冷恒将田青儿拥入怀里。冷恒打理好庄内的事之后,带着田青儿、玉娇儿和叶知秋一起上路了。这次‘天山四杰’没有和叶知秋一起去。留下来负责冷家庄和卢俊、路小龙的安全。路小龙虽然受伤,好在伤的不重。只是暂时昏迷。以‘天山四杰’的功力足以帮他疗伤了。当然这也是叶知秋分吩咐的,要不平时天山四杰才不会为其他人耗费功力。至于玉娇儿则是田青儿再三要求冷恒带上的,其实冷恒本来就有此意,因为他总觉得玉娇儿不简单,让她跟着自己也放心些。一路上,大家都非常沉重,叶知秋不时的收到天山四杰发来报平安的信鸽。 “进入南诏之后,大家不要轻易吃当地的食物。南诏会用毒的人很多。”叶知秋告诫着大家。 “不知毛成所学的是何种武功,居然连小龙也受这么重的伤。”玉娇儿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叶知秋。 “你问的是用毒还是他自身的武功?”叶知秋也转过头看着玉娇儿。 “用毒的叫‘百毒大法’,而武功却是他自创的所以没有名字。武器是一个玄铁葫芦。”叶知秋很仔细的叙述着。 “冷大哥,你打算怎么办?是盗取还是直接去见他呢?”玉娇儿又转过头问冷恒。 “我想见识一下他的武功和用毒功夫。”冷恒双眼依然看着前方的路回答着。第四天下午他们就进入了南诏境内,那里到处是蝎子蜈蚣。而那里的居民服装怪异,集市上卖的物品都是些毒物。两个女人差点没把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当叶知秋看着一个头上裹着花布的女人将一只蜈蚣吞下时,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两个女人自然吐得面无血色。只有冷恒闭依然冷冷的面无表情。 “我说兄弟,你不觉得有点恶心吗?”叶知秋表情有些别扭的问着冷恒。 “你们把他们吃的东西想象成烤鸡。”冷恒对三个人说。 “不会吧,烤鸡是这样的话我宁愿饿死。”叶知秋恶心的看着那些毒物。可是当他们按照冷恒所说的去做以后就觉得舒服多了。不多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毛成住哪?”冷恒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大理苍山山脚。”叶知秋指着苍山的方向。此时已是下午,虽然是初春,南诏已经很暖和了,明晃晃的太阳已经开始慢慢滑下山崖,集市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通往大理的路上,一行四人快速的朝着苍山方向而去,夕阳下四人的影子渐渐被拉长 第二十一章:毒王 大理险峻的苍山山脚下,一个茅草屋内,一个眼如铜铃,鼻梁平平,嘴唇厚厚,耳朵上吊着两个钢圈。全身乌黑的衣服上吊着许多金属饰品,腰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药葫芦。看上去非常凶恶的男人盘坐在床上,窗前放着一个小铜炉,里面冒着紫色的青烟。那男人看着炉里的紫色蝎子翻滚着。贪婪的吸食着冒出来的紫色青烟。而门外的院子里载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而且大多都冒着毒气。院子的地上爬满了蛇虫鼠蚁。院子中间的小池子里,一棵金黄色,六瓣叶子的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苍山方圆十里都没有人烟,只有这一座草屋。所以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屋里的男人突然收起铜炉,双手一拍床板,一个跟头跳出门外。只见院子外两男两女站在那观察着院子里的情景。正是冷恒、叶知秋、田青儿和玉娇儿。 “你们是谁?”那男子的声音极大而且很粗糙。 “在下叶知秋,请问你是不是毒王毛成。”叶知秋先鞠了一躬。想来个先礼后兵。 “俺就是,你们又是谁?”毛成反问到。 “路小龙是不是你打伤的?”冷恒却冷冷的丢出一句。 “你是说前几天的那个小娃儿?”毛成有些不屑。 “回答我。”冷恒有些愤怒。这时田青儿又拿出玉箫开始吹奏,因为每次冷恒要开打的时候田青儿都要吹着曲子,这是冷恒最爱的一首曲子,吹着它冷恒能发挥得更好。而一旁的叶知秋和玉娇儿看见冷恒发火了也什么不说的站在那。 “是又杂子?吼啥子吼。”毛成还是没有将冷恒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冷恒不过是一个若嗅未干的小子。只有叶知秋才会对他构成威胁。 “是的话,你要付出代价。”冷恒满脸杀气的看着毛成。 “就凭你,哈哈!我怕是在做梦哦。”毛成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冷恒。 “那你的梦就快醒了。”叶知秋站了出来对毛成说着。而毛成看见叶知秋站了出来,眼神也变得谨慎起来。从腰间将葫芦折下。叶知秋也将自己的折扇合拢。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朋友,咱们来院子外打,要不弄坏了你的草药就可惜了。”叶知秋提醒着毛成。而事实上他们都知道院子里的毒气不是一般的毒,所以他们才没进院子。叶知秋不愧是一盟之主,他抓住了毛成爱惜自己辛苦才弄回来毒物。 “好嘛,没看出来你还挺仗义。”毛成显然是上当了。只见毛成身体一翻跳出了院子,药葫芦被他甩的旋转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有点相似大风车。叶知秋则不含糊,又从另外一只袖子里滑出另外一把折扇。两把折扇在手中旋着,直接冲向对面的毛成。而毛成心想,这人武功不错,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眼看对方冲向自己,于是双脚蹬地,身体向后滑去,同时手中的葫芦被一颗细线拉着飞向叶知秋。葫芦上冒着毒烟,叶知秋见葫芦上有毒,不敢硬接,只好将双手收回,双脚一弹脱离地面,在空中踏过葫芦,踩着细线向着毛成而去。毛成见对方就要冲向自己,身体一旋,拉着细线的手用往回拉,企图将葫芦拉回打叶知秋的后背。叶知秋也知道葫芦的厉害,只好双脚互踏脚背,整个人向上飞去躲开葫芦。在空中丢出银针暗器,无数细小的银针飞向毛成。这时毛成的葫芦也回到了自己的手中,眼看银针就快打向自己之时,拉着细线的手在胸前绕着,葫芦围着自己的手高速旋转起来,将飞来的银针全部打落在地。叶知秋见银针已经落地,在空中身形一变,成一字型将折扇打开,两把折扇绕着手掌也旋转起来。这样不但可以防止对方用毒气,而且可以提高自己的飞向速度。而毛成见对方变招,自己也横趟在地,身体在地上滑翔着向前而去。叶知秋在上,毛成在下。两人的身体垂直之后,毛成向上扔出一条毒蛇,而叶知秋将折扇一并,护住脸部。那毒蛇咬在折扇上之后叶知秋双手用力将蛇震飞。瞬间旋出右手的折扇朝下面的毛成头部而去。毛成双脚一提,双手撑地将折扇踢飞。一个跟头站了起来。叶知秋也在空中一翻回到地面。两人打了个平手,现在两人都要出自己的绝招了。叶知秋将折扇往空中一抛,双掌推出,折扇往前划破空气飞去,叶知秋从腰间抽出长鞭跟着折扇而去……毛成见折扇高速朝自己而来,躲是躲不开了,只见他向后退了两步,手抱葫芦往前一甩,细线向一颗灵蛇一样将飞来折扇缠住之后,毛成用力一拉,折扇瞬间被细线勒成几半。折扇破裂之时里面飞去几十颗银针继续朝毛成而去。这招就是杀孙鑫时的‘一叶知秋’。而实际上叶知秋拿的不是软鞭,而是一把极细的软剑。眼看银针就要穿过毛成身体之时,毛成抛起葫芦单脚一踢和银针相撞,随后而来的叶知秋将葫芦朝天上刺飞,径直向着毛成的胸口而去。因为速度太快,毛成根本没反应过来,可是毛成也不愧是高手,眼见叶知秋手提软剑朝的胸口飞快而来。心想‘好剑法,这种速度和精准度’。可是自己并没有担心,反而朝着叶知秋冲去,眼看叶知秋的剑离毛成只有一寸之时,毛成身体一歪丢出一个龟壳,龟壳是及其坚硬的东西,可是还是被叶知秋的剑刺穿,成为两块飞向空中。毛成见龟壳已破,瞬间身体一仰,一个倒空翻双膝跪地,叶知秋的剑贴着自己衣服就过去了,而衣服也破成两半脱落到地上。叶知秋见一剑刺空,瞬间回身转刺跪在地上的毛成。毛成也听见了后面的剑声,他腰一力,身体一甩转过身之后,剑也只离自己的喉部只有半寸,他往后急速退去,而叶知秋也没有收招继续朝着毛成后退的身体而去。当毛成退到一块石头前面的时候知道已经退无可退,他抽出右手夹住剑尖,叶知秋使出内力继续往前,毛成则也使出内力夹住剑。不一会儿剑开始变得弯曲。两人的额头渗出细汗,只听‘砰’的一声,叶知秋的剑断了,可是叶知秋抽出左手一掌打向毛成,而毛成也抽出另外一只手和叶知秋对掌。当双掌相撞之时,周围发声爆炸。两人的脚也陷入地底中。两人又加重掌力,周围的树也纷纷倒地,而叶知秋则往后退了回来,全身没力。毛成撞倒了后面的石头。 “先生,好功夫。可是俺们谁也赢不了谁。”毛成的双手有些发抖。 “阁下的武功在下佩服。不知你能否赢我这位兄弟。”叶知秋站到了冷恒身边。一旁的田青儿继续吹着曲子。只见冷恒杀气也弱了许多。 “哦!莫非这个小娃娃的功夫在你之上,俺真是看走眼了。”毛成有些惊讶的看着冷恒。 “把你毒功也用出来吧。”冷恒冷冷的说着。刚才他在一旁看着战斗,除了那条毒蛇和葫芦上的毒之外他并没有使出自己的毒。可能是因为叶知秋刚才说怕伤了他的草药,所以他带有感激之心,所以没对叶知秋用毒。 “我的毒功一出,你必死无疑。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毛成说完这句话捡起地上的葫芦,打开葫芦的盖子,一股紫色毒烟从里面飘了出来,将毛成的身体包裹住。这时毛成就像穿了一件毒衣。周围的植物纷纷枯死。而冷恒从披风中抽出双龙枪,将枪头甩出,又使出玄武掌法附于枪身之上,枪的冷热之气变得更加厉害。毛成根本没有在意,双手合并,身体朝着冷恒而去。而冷恒身体一震将玉娇儿、田青儿和叶知秋震出几米开外,怕他们被这毒烟触碰。田青儿还是继续吹奏着曲子。而自己手握长枪刺向毛成。毛成见对方冲向自己,心里大喜。自己的毒是用山中的紫色毒蝎炼制而成,剧毒无比。而且没有解药。可是冷恒却根本没放在眼里,毛成穿着毒衣也朝冷恒而来,冷恒在快触及到毛成的身体,手掌一转,将枪尖插入地中,双手握枪。枪弯成弓形将冷恒的身体抛向空中,使出《傲世枪法》第五式‘神龙出世’。冷恒的身体脱离地面之时依然没松开枪,而是将枪拔出地面随着的身体一起飞向空中。这一系列动作只在一瞬间,所以毛成根本没反应过来,可是自己仍然不敢放松,毒衣没有散,继续包裹自己的身体。这时天空中响起了龙吟声,一怕片枫叶破空飞向毛成,这枫叶上被冷恒附了玄武掌,所以威力比以前大了很多倍。而枫叶的后面冷恒手提长枪发出龙吟声垂直的跟在枫叶后面。枫叶打在了毛成的毒衣上,毛成的身体受到枫叶的冲击力往后退了十几米之后,勉强的抵挡住了枫叶,那张枫叶也枯死了。可是冷恒的身体和长枪快触及他身体时,冷恒握枪的双手松开了长枪,在空中一个倒空翻之后双脚踢在枪柄上,自己则右脚踏左脚的脚背紧跟着加快了飞行速度的长枪而去。地上的泥土和石头都被这高速飞行枪带起,吹起来的各种物体包裹着冷恒和枪身,就像一条神龙。而枪尖把空气都搽出了火花。毛成大惊,使出全部内力注于毒衣之上,毒衣受到这么大注入,由紫色变成了黑色。毛成右手一掌将手里的葫芦打出,带着这股黑色毒气打向枪头,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枪头将葫芦穿成两半之后葫芦里一只巨大的紫色毒蝎也被刺成碎末。枪仿佛没受到任何阻力的穿透自己的掌心,朝着自己的毒衣飞来,还没来得及顾及手掌的钻心之痛,身上的毒衣也破裂开来,化成青烟散去。自己则全身无力的跪了下去。眼看枪就要穿过自己的身体之时却停住了,原因是因为冷恒随枪而来抓住了枪。枪尖离的喉部只有半毫米,枪头的双龙尾还高速的旋转着发出极寒之气。毛成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大惊的看着旋转的龙尾,包裹着冷恒和枪的飞沙走石也纷纷散落在地上,被刺成两半的玄铁葫芦也落到毛成的面前。至于那只毒蝎一点渣都没留下。 “咸蛋不要杀人。”田青儿收起玉箫跑向冷恒。冷恒收回长枪,枪头的龙尾停止了旋转回到了后半截枪身之中。冷恒将枪在手中旋转一圈之后插进了披风里的枪套。此刻除了田青儿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惊呆了。叶知秋第一次见冷恒用枪杀人,而且这么恐怖。而玉娇儿也惊呆了,因为这威力太大,恐怕只有万剑堡堡主古无痕才能接下这招。跪在地上的毛成握住被刺穿的右手,筋脉也被枪的余劲震断,武功全失。口吐鲜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看着冷恒…… 第二十二章:苍龙傲世 冷恒一行人带着‘太阳草’走在回冷家庄的路上,叶知秋还没从昨天的战斗中缓过神来,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在客栈里住宿的时候,他怀着一肚子的惊讶和疑问推开了冷恒的房门。只见冷恒在和田青儿说着话。 “兄弟,昨日一战,真是让我意犹未尽啊。”叶知秋带着一脸的痴迷。 “大哥,咸蛋昨天可只是用了第五式哦。”田青儿在一旁自豪的说。 “什么?”叶知秋挂着下巴,眼睛突出。 “不至于吧!这种表情。”田青儿觉得有些好笑。 “第五式?就这么大威力,怪不得江湖上的人都想得到傲世枪谱了”。叶知秋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这不是纯傲世枪法,是咸蛋将玄武掌法融合进枪法中的结果。”田青儿给叶知秋解释着。 “昨天那招叫什么?”叶知秋有些好奇。 “傲世枪法第五式‘神龙出世’。”冷恒回答着。 “确实像神龙,那场面真是惊世骇俗。”叶知秋又回忆昨天的场景。 “那整套傲世枪法你学会了没有?”叶知秋继续追问着。 “还差最后一式‘苍龙傲世’没领悟到。”田青儿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冷恒。 “这么说,弟妹其余九式你都看过啦?”叶知秋惊奇的看着田青儿。 “嗯,可是从第七式开始由于杀伤力太大,而且也没遇到过让他使出的人。所以咸蛋从来没用过。”田青儿更加自豪的看着冷恒。而叶知秋则在那流着哈喇子,幻想那会是什么场景。 就这样,一行人用了半个月才回到冷家庄,路小龙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而‘天生四杰’因为耗费了大量内力,所以不知躲到哪静养去了,当然只有叶知秋能找到他们。冷恒拿着太阳草推开卢俊的房间。将卢俊从床上扶起,将太阳草给卢俊服下之后又运功将太阳草驱散。卢俊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可仍然昏迷不醒。叶知秋说要休息4个时辰才会醒。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当叶知秋问路小龙怎么被毒王打成重伤时,路小龙一脸的惭愧。自己本来去盗取的,天黑了下来之后,路小龙穿上夜行衣,悄悄潜入院子,看见太阳草在池子中间,自己准备摘取的时候,院子里的蛇虫鼠蚁突然全部鸣叫着吐出毒气。自己则准备先退出去。可是毒王从屋里跳了出来。因为他的武功太高,自己不敌。被他用铁葫芦打伤,可是突然有四人从天而降,和毒王打了一个多时辰,不分上下。毒王最后只得用毒,四人见毒王放毒,于是四人站成一条线,使出全力打出一掌,那一掌威力很大,将毒王的毒烟吹散。可是仍然打不过毒王,毒王也赢不了他们。随后我就晕了,可是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又是这四人在为自己疗伤,自己问他们是谁,他们也不说话。自己要出门他们也不让。叶知秋大幸,还好那天没在院子里打,否则院子里的毒物就够难对付的。看来四杰的武功略胜自己一筹。 “那四个怪人到底是谁啊?武功那么独特。四个就好像一个。”路小龙一脸疑惑的问着叶知秋。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能捡回条命就该感谢人家。”叶知秋拍着路小龙的头。 “我这不是好奇嘛。”路小龙摇着头。 “对了,这太阳草是谁拿回来的,那毒王可是厉害得很啊!”路小龙这才反应过来。 “你冷大哥。”叶知秋有些不好意思。 “盟主,给我说当时的情景嘛,那场面一定很精彩。”路小龙拉着叶知秋。叶知秋绘声绘色的给路小龙把当天的战斗说了一遍。路小龙的表情和叶知秋在客栈的差不多,只是眼神里比当时的叶知秋多了一点东西,就是贪婪。想着自己跟着冷恒,冷恒以后一定会将自己教的非常厉害的。可是他也不想想,那是人家祖传的。怎么可能传给他。不多一会儿,卢俊醒了,由于服食天山雪莲的缘故,自己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好了,内力比以前更充沛了,当他知道路小龙为了给拿解药受伤时,非常感动。于是就和路小龙结拜成兄弟。冷恒走进来时,卢俊嘭的一声跪在了冷恒面前,冷恒连忙将他牵起。那一刻开始,卢俊就把命交给了冷恒。冷恒就相当于他的再生父母。他不知道以后自己也成为了高手中的高手,当然这是后话。 叶知秋继续调查着卢俊受伤的事,可是调查了几天依然查不出是谁打伤卢俊的。卢俊自己也没看见,因为对方蒙着脸,只知道对方是个女人。自己当时办完事之后往回赶,走到半路看见两个黑衣人在离冷家庄几十里地的地方秘密交谈着什么,于是自己想靠近点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可是对方的武功非常高,自己离他们几尺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就跑了。既然自己被发现了,于是就站了出来,问对方是谁,对方什么也没说就开打,打了半个时辰,就被对方打伤了。至于自己怎么回来的就不知道了。这事就这样毫无头绪的拖了下去。 十几天之后,冷恒依然每天陪着田青儿,这天田青儿在做着刺绣。冷恒研究着傲世枪法的最后一式。只听田青儿嗷的一声,冷恒丢下玉带,急忙跑向田青儿。 “怎么了?青儿。”冷恒着急的蹲在田青儿旁边。 “线断了,被针扎了一下,看你紧张的。”田青儿一脸的幸福。说完就将断了的线接好继续做着刺绣。冷恒眼里一惊。 “青儿,谢谢你。”冷恒说着就吻了一下田青儿。 “谢我什么?”田青儿疑惑的看着冷恒。 “我终于明白苍龙傲世中的三枪合一是什么意思了。”冷恒激动的站了起来拿起枪来到院中。田青儿也丢下手中刺绣跟着冷恒来到院中。冷恒把所有人都叫了出来带着他们来到后山的小山坡。 “兄弟,怎么了?”叶知秋问出几个人的心声。 “让你们见识,‘苍龙傲世’的威力。你们站远点。”冷恒转过身对大家说着。在场的五个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冷恒。只见冷恒拿出双龙枪,将枪分为两把,用力一震枪头的龙尾开始旋转。然后用力一握,冰枪枪柄处的夜明珠飞出。冷恒一手一支枪的握在手中,当夜明珠快落地之时,冷恒将双枪一旋,枪头在下。然后用枪柄将夜明珠打向天空。双脚一蹬地,人朝天而去,天空瞬间发成龙吟声,然后他又用双枪打出两个气团将夜明珠包裹住朝地面急速而去。冷恒双手中的枪被冷恒向着地面旋转着掷出,地上的草和小树枝都被刮断了,而冷恒双掌合并,身体和飞出的夜明珠成直线也旋转着在枪的中间。 “这是第六式‘双龙旋尾’第七式‘双龙夺珠’。”田青儿一边解释着一边看着冷恒。 当夜明珠和枪旋转着插入地面的时候,地上被旋转出火花,冷恒本人的双手也渐渐旋转进地底,当人和枪完全旋进地底以后,地面上发出吱吱声,随即周围发生强烈的爆炸,连几米粗的树都轰然倒塌,爆炸造成的地孔中冲出冰火两气,植物有的被烧毁,有的上面附着一层霜。然后刚才冷恒和枪旋出的孔发出哄哄声,冷恒又跟着飞出的夜明珠和两把枪又从孔中朝天上旋去。天空中的龙吟声更加强烈了。在空中的冷恒身体一斜,把夜明珠附于冰枪枪尖之上。双掌夹住冰枪,双脚夹住火枪,朝地下旋转着而来。当几个人看见冷恒之时,仿佛就是一条苍龙从天而降,在地面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地上刚才被炸倒的树都被卷了起来。几百斤重的巨石也都被卷了起来,围绕着冷恒的身体形成一条巨龙。叶知秋、卢俊、路小龙站在60米远的地方都觉得站立不住呼吸不畅,急忙使出全部内力护住五人。冷恒那边,方圆20米以内的物体全部围绕着冷恒的身体。冷恒的身体完全被这些物体包裹着,根本看不见。当巨龙砸向地面之时,40米以内的地面出现一个大坑,连叶知秋他们都被这威力震得有些无力。田青儿和玉娇儿直接被震得坐在地上。而那巨龙的前半部是被冰枪的寒气附上了一层霜,后半部冒出火花。冷恒和枪落地之后才停下来。而巨龙也瞬间爆开,砸向周围的巨树和大石头。被砸中的巨树和石头全部毁坏。冷恒手和脚上的枪发出阵阵龙吟声,只见冷恒身体一摆,双枪回到手中之后,他往地面一抓,夜明珠从坑中飞回手里 第二十三章:幸福的突然 当冷恒收好双龙枪之后,又放回了披风之中,慢慢走向几人。而叶知秋几人则忘记说话,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冷恒要他们走这么远了。冷恒像他们挥了挥手,他们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冷恒。除了田青儿之外,每个人心里都在想,如果自己刚刚处于那枪之下,估计连渣都不会留下。这冷恒到底是不是人哦? “兄弟,你这招苍龙傲世太霸道了。不行不能用霸道,只能说太不可思议了。”叶知秋首先开了口。 “大哥,这”。路小龙有些无语。 “庄主,这招苍龙傲世,杀伤力好大。”卢俊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大坑。 “恒,你好厉害。”玉娇儿口一快交出这个字。可是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咸蛋,你是怎么知道这招是这样发出的?”田青儿非常好奇的看着冷恒。 “是你启发的我。”冷恒刮了刮田青儿的翘鼻。 “我?你说刺绣?”田青儿有些迷糊。 “嗯,你把断了的线接好,中间有一个线疙瘩。我当时灵光一闪,如果那疙瘩是我,那两头的断线是枪,那不就是三把枪。可是苍龙傲世应该没这么简单,应该需要有媒介。我当时想起杀阴阳双怪时,把第四式和第六式结合起来用,发现威力更大。你应该知道‘傲世枪法’从第六式开始都是将枪分为两把才能发出。所以我就想将第六式到第九式全部衔接起来,可是第七式要把夜明珠丢出,才能发出,我当时才明白,原来媒介不只是是我,还有夜明珠。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夜明珠除了在第七式有用之外,就只能用来观看枪谱。如果我们把疙瘩解了,我就是夜明珠,可是夜明珠放哪呢?不可能放身上,所以我才恍然大悟,夜明珠要用冰火之气推动打出。那样的话,双枪的冰火之气会和夜明珠形成感应。”冷恒把所有人的疑惑说了一遍。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来最后一式这样复杂,也这样简单。 “我说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刚刚难道没看见我们都快支持不住了?”叶知秋有些嗔怪。 “看见了。”冷恒有些无奈。 “看见了?那你还不收招”叶知秋又好奇了。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咸蛋的祖父冷傲没有?他当年就是死自己的手上。”田青儿看着所有人。 “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叶知秋有其他几人都有些等不及了。 “当年咸蛋的祖父和绝影刀客本来是好朋友,可是欧阳绝后来习武成狂,到处找人比武,杀害了不少人。当他听说傲世枪法最后一式很厉害时,非要逼咸蛋的祖父和他一战。咸蛋的祖父迫于无奈,又想让他停止找各大门派的继续比武,所以答应和他一战。可是绝影刀法非常霸道和残忍,他们大战两天两夜都没分出胜负。而欧阳绝又再三逼迫咸蛋的祖父使出最后一式。咸蛋的祖父却怎么也不愿意使出。欧阳绝使出了自己的绝影刀法最后一式,‘绝神弑佛’之后,咸蛋的祖父招架不住,只好使出这最后一式,可是当欧阳绝的招式被破了之后,咸蛋祖父却死了。”田青儿故意吊着胃口。 “不可能啊,既然已经破他的招式,为何会死呢?”玉娇儿有些不解。其余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在那想像着当时情景,一定惊天动地。 “因为这最后一招一旦发出就不能收回,一定要等威力散去才能收招。否则就会受到反噬,筋脉尽断而死。”田青儿说出了原因。 “所以,我也没办法。”冷恒面无表情的看着所有人。 “卢俊,找人把坑填了。”冷恒对发着呆的卢俊说着。 “是,庄主。”卢俊这才发应过来。 “哦!我明白了,兄弟的祖父本来可以胜的,可是最后关头兄弟的祖父宁愿牺牲自己,挽救他的朋友,所以被反噬而死。而十年前你被欧阳绝所救,是他教你傲世枪法,和绝影步法还有破空掌,唯独没有教你绝影刀法。是因为他的绝影刀法始终不及你的傲世枪法,加上你是奇才中的奇才,所以十年就学会了前九式。兄弟你可真实奇遇连连啊,又有青儿妹子这样的红颜知己。”叶知秋有些羡慕的看着冷恒。 “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的一半厉害啊?”路小龙在一旁有些郁闷。 “慢慢来。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我兄弟这样的奇才啊?!”叶知秋教训着路小龙。 几个月之后,叶知秋又北上了,而冷恒则和田青儿游山玩水去了,当然也带上了玉娇儿。这时已经是初秋,后山的枫叶也开始渐渐泛红,冷恒三人也回到了冷家庄。看着田青儿和玉娇儿相处得越来越融洽。所以冷恒也就渐渐放下了对玉娇儿的怀疑。甚至还有些喜欢上了玉娇儿。这天冷恒和田青儿在房间里吹着曲子,欣赏着初秋的景色。天上两只鹰突然出现,田青儿一吹玉箫,残风飞到田青儿的肩上。冷恒则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有另外一只。可是当另外一只鹰也飞到残风身边的之时,冷恒和田青儿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残风的‘妻子’。 “咸蛋,这下咱们有两只残风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三只呢。”田青儿开心的靠着冷恒。 “你这臭小子,就见不得我比你好。”冷恒拍着残风的小脑袋。 “咸蛋,你说给残风的‘妻子’取什么名字好呢?”田青儿嘟着嘴思索着。 “残叶吧!外面的树叶都快掉了。”冷恒看着院子里的几棵枫树。 “嗯,这名字好。”田青儿高兴的跳了起来。 “青儿,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啊?”冷恒撩开田青儿额头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不想吃东西,偶尔还会有想吐的感觉。”田青儿有些好奇的问着冷恒。 “因为最近,我发觉你的脸色不好,胃口也不好。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呢?”冷恒疼惜的抚摸着田青儿的额头。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嘛,所以没说啊。”田青儿搂着冷恒的腰。说着田青儿突然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随即就晕倒在冷恒的怀里。 “青儿!青儿!”冷恒着急的抱起田青儿放到床上。随即卢俊就去请了大夫,冷恒在一旁着急的走来走去。路小龙也着急的赶来。大夫帮田青儿把完脉之后,满脸喜气的站了起来。 “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到底是什么病?”卢俊和路小龙着急的看着大夫。 “恭喜冷庄主,冷夫人有喜了。”大夫双手一抱拳向着冷恒鞠了一躬。冷恒瞬间呆滞了,他没想到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自己束手无策的不知道怎么办。卢俊给了大夫50两银子之后田青儿慢慢苏醒起来,当她自己知道有喜之后跳了起来抱住冷恒。冷恒这才从幸福中回过神来。 “咸蛋,我们有孩子了。我们马上就会有一个小咸蛋了。”田青儿幸福的哭了起来、 “傻瓜,别哭了。以后你什么事都不要做。”冷恒将田青儿抱回床上。整个冷家庄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气,随即路小龙就给叶知秋送去了信鸽将这件事通知了叶知秋,叶知秋收到来信之后放下手头的事急忙往杭州而来 第二十四章:路小龙之死 当叶知秋带着一脸喜气急急忙忙的来到冷家庄之后,第一时间就去看田青儿。冷恒坐在田青儿的床前看着熟睡的田青儿。叶知秋蹑手蹑脚的靠近,一脸喜气的看这冷恒,冷见叶知秋来了,站了起来悄悄的和叶知秋走出房门。 “哈哈!兄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当伯父了。”叶知秋开心的对冷恒说着。而冷恒虽然没有笑,可是看得出来他很开心,一脸幸福的和叶知秋来到大厅。这时出去的玉娇儿也回来了,而且在卢俊那听说田青儿怀孕了。自己也匆匆忙忙的走进内院,当她看到田青儿的时候,眼神中突然变得有些杀气。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这时田青儿也醒来了,看着坐在窗前的玉娇儿。 “姐姐,恭喜恭喜啊!”玉娇儿扶起田青儿。 “冷家终于有后了。”田青儿带着幸福的眼泪。她想到冷恒的全家被杀,冷恒是冷家唯一的血脉,现在自己怀上了冷恒的孩子,那种心情真的很开心。 “你说要取什么名字好呢?”田青儿问着玉娇儿。 “这个嘛,要让冷大哥来取。”玉娇儿也一脸开心的看着田青儿。冷家庄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卢俊和路小龙从那天开始轮流守在田青儿的门外保护着田青儿。 过了几天,叶知秋说要路小龙去帮自己办一点事,冷恒自然也就答应了。这次叶知秋要路小龙办的事是在苏州的一座古堡,这座古堡的主人是一个唐门的叛徒,8年前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背叛唐门来到苏州。可是来到苏州之后,他突然有了很多钱,而且自立门户,但是从此以后就没有使用过武功。这次叶知秋要路小龙去古堡就是为了盗取这堡里的一样东西,一本秘籍。相传这堡主有一本从唐门中盗取出来的暗器制作方法,秘籍藏在古堡的内院里最小的一座房子里。这次雇主花大价钱要得到这本秘籍。这个任务只有路小龙最适合,他跟着冷恒这段时间也精进了不少,轻功上也比以前更好了。这座古堡在苏州的西街街尾,平时很少有人去,而且堡外3里以内的大街都有堡内的高手守护,外人不得靠近。路小龙身材娇小灵活,最容易潜进去。所以叶知秋掂量再三只好像冷恒借用一下路小龙。而且苏州离杭州不远,已路小龙的脚力几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路小龙则跃跃欲试,准备好之后,当天晚上只见路小龙穿上夜行衣。三更时分,苏州西大街的房屋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左窜右窜的留下一排排残影。终于来到古堡的范围内,只见路小龙双脚一蹬就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双手迅速向上抓,身体在快速的往上爬出。躲过了古堡的值夜的人之后身体贴在古堡大厅里的一棵圆柱上。大厅里黑漆漆静悄悄的。路小龙一个跟头跃到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身体屈蹲在角落里。观察了一下堡内的情况之后,路小龙身体一跃,在半空中滑行着进入了古堡的内院。路小龙站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上观察着院里的情形,当他眼光看向院里一个角落里的小房子时,他轻轻一跃。身体落地之后一个前滚翻趴在大树下。这时远离巡逻的人那首火把从走廊上走了过来,眼看就要发现路小龙了。 路小龙大气也不敢出的,抱住身后的大树,身体贴着树干轻轻的往上蠕动着回到了树杈之中,巡夜的人根本没有发觉。只是拿着火把径直走出内院。这时路小龙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从树杈上成倒立的姿势滑下,落地之后,他双手一撑,弹向了那座小屋的屋顶。他趴在屋顶揭开一片瓦,看了看屋里的情况。里面点着蜡烛,全是书。路小龙知道这堡主以前是唐门的人,机关暗器非常厉害,不敢大意。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细线吊着一只麻雀放进小屋,可是并没有什么动静。他才稍微放一点点心的从屋顶跃下。双手用力一打窗户之后身体在窗户被掌力推开的瞬间身体一跃进入屋内。轻轻的关上窗户,走向屋内的书架仔细翻找着。可是这书架上都是些名书字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像武功秘籍的书啊。他有些失望的准备离去,经过蜡烛台的时候,发现蜡烛台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线条,他轻轻抬起蜡烛台,可是蜡烛台一被抬起,放蜡烛台的桌上射出无数颗银针。说时迟,那时快路小龙见有东西射出,身体一仰,一个倒空翻躲开了银针。 ‘他奶奶的,好毒的机关,还好你家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他站起来之后心里暗骂到。随即路小龙又轻轻摸了摸暗格,可是暗格上有个钥匙孔,这钥匙在哪呢?路小龙在那思索着。突然他灵光一闪,那蜡烛放在上面,难道是插蜡烛的烛心。路小龙轻轻将蜡烛抽出,将蜡烛放在旁边的书架上,手倒拿烛台将烛心插下,刚好完全吻合,路小龙一扭烛台,那暗格就打开了。路小龙小心的放下烛台,伸头一看,一本金色镶边的书躺在暗格里。上面写着‘八宝金莲’,没错了,就是这本。路小龙也不愧是叶知秋看重的手下,他没直接伸手去拿,因为他知道唐门中人不但暗器厉害,而且用毒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块手帕抱着自己的手,用沾了水的丝巾蒙住自己的口和鼻。迅速将书拿起,书一被拿起,暗格里就喷出出黄色毒烟。毒烟散去之后,整个桌子弹射出很多细小的银针。路小龙有些措手不及,迅速从衣服抽出一块黑色长布,使出破空掌舞动长布将射出的银针全部包裹进布里。‘还好我的破空掌现在已经到第七层了。要不还不着了你的道。我呸!’路小龙有些气氛的在心里说。可是当他收好书丢下黑布的时候,暗格里又弹出一颗粗大的暗镖,朝着路小龙的胸口呼呼而去,路小龙吃了一惊,急忙使出破空掌的第七层,‘双掌破空’可是他的功力似乎不够,打出的掌力似乎只稍稍减缓了暗镖的飞向和方向,暗镖被改变方向之后朝着路小龙的脸部而来。路小龙的嘴和鼻都包裹着纱布,只见路小龙的头一歪,嘴隔着纱布就接住了飞来的暗镖,可是暗镖的劲力太大,路小龙只好在原地一个倒空翻才卸去暗镖剩下的劲力。要不是破空掌将大半的劲力卸去,此刻自己的嘴早就报废了。小屋子里动静还是惊动了堡里的人,一大群人提着兵器拿着火把朝小屋子急急忙忙而来。推开门之后,只看见书已被盗,地上只有包裹着银针的黑布。 “一群饭桶,还不赶快去查是谁盗的。”堡主大发雷霆的吼着自己的手下。这时的路小龙一脸开心的往回赶, 进入杭州城之后,路小龙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冷家庄的方向狂跑,自己根本没注意屋顶有一个女人蒙着脸,一脸杀气的看着他。随后就消失了。路小龙带着一脸的自豪往前赶,就在离冷家庄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之时,一个黑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交出‘八宝金莲’的秘籍。”这个黑人背对着路小龙。 “你是谁?还是个女人。”路小龙刹住脚,一脸的惊讶。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你不需要知道,交出书饶你一死。”这个黑衣人没有回答路小龙的问题。 “你就是打伤卢大哥的人。”有些猜测着问道。 “你很聪明,还是那句话,交出书饶你一死。”黑衣人说着同样的话。 “今晚我要为卢大哥报仇。”说着路小龙就朝那女人而去,那女人从腰带中拿出玉匕首,双脚一蹬,身体悬于离地面一尺的半空朝路小龙刺去。路小龙也不含糊,随即使出轻功躲避开。转过身使出破空掌,那女人却依然根本没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她知道路小龙的破空掌还没到火候。于是那女人和路小龙硬接了一掌,两人的周围被掌劲刮起一阵微风。不相上下,路小龙撤回掌之后,使出破空掌的其余招式双手交换着打向黑衣人。那黑衣人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只见她将匕首插回腰间。双手并拢,身体在原地旋转起来,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路小龙只好使出第七层双掌破空,左手抵右手手背打出,地上瞬间刮起比较强烈的风,那女人依然在那旋转着。刮起带着血腥味的风。眼见路小龙就要打在黑衣人身上时,那人旋转着飞向天空,在空中改变身形,双手泛着红光朝路小龙的头顶打来。路小龙见对方朝自己的头顶而来,急忙改变方向,双掌举于头顶和黑人对掌。可是当对掌之后,路小龙的身体支撑不住,双膝跪地,膝盖将地砖都跪裂开来。自己也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他拼死站了起来,将黑衣人朝上顶去的同时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纱。 “是你?”路小龙看着空中的那人有些呆住了。空中的黑衣人被扯下面纱之后眼中的杀气瞬间变重,双掌变得血红朝着路小龙的头顶打去,路小龙根本没招架的余力,就被黑衣人重新打得跪在了地上。眼中有一丝不干,口吐鲜血,头往下一点,死了。那黑衣人从路小龙的怀中拿出秘籍之后,跃上屋顶消失了。 冷家庄内,叶知秋和冷恒觉得事情不妙,如果路小龙到手之后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消息,冷恒披上披风和叶知秋一同朝着出了冷家庄。当叶知秋他们走后,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跃过冷家庄的围墙,朝内院而去 第二十五章:黑衣人 当冷恒和叶知秋急急忙忙的出了冷家庄,在离冷家庄只有半个时辰路程的时候,远远看见路小龙跪在地上的尸体,两人慢慢的走向路小龙,这时天空中吹起了秋风,树叶飘过路小龙的尸体,两人看着死去的路小龙,心里非常震怒。冷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路小龙的尸体。叶知秋则仰天长啸,叶知秋的周围随即发生爆炸。那是因为叶知秋的内力造成的。这啸声将停在屋顶的几只的乌鸦也吓飞了。叶知秋抱起路小龙的尸体,回到冷家庄之后,卢俊哭泣着跪在路小龙的尸体旁。玉娇儿和田青儿也静静的站在尸体旁边没有说话。叶知秋检查着路小龙的尸体,看见他的手上依然拿着那块从蒙面人脸上扯下的丝巾。而头顶处留着一个及其血腥的手印。 “又是血阴掌,看来杀小龙的人和打伤卢俊的是同一个人。”叶知秋从路小龙的手上将丝巾扯出。 “这是丝巾是什么?”冷恒一脸杀气的看着叶知秋手里的丝巾。 “应该那人蒙面的丝巾。”叶知秋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丝巾。 “有胭脂味,没错是一个女人。”叶知秋闻了闻手里的丝巾。 “冷大哥,不要伤心了。”玉娇儿安慰着冷恒。 “他应该是盗取到书之后在回来的路上才遇袭。”叶知秋分析着。 “何以见得。”卢俊抬起哭泣的脸看着叶知秋。 “因为他身上带去盗取用的东西都不见了。秘籍应该被凶手夺去了。”叶知秋扶起跪在地上的卢俊。 “咸蛋,要为小龙报仇啊。”田青儿也哭泣抱着冷恒。冷恒拍了拍田青儿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伤心。 叶知秋站在门外看着天空的中的一轮弯月,随即拍了拍手。‘天生四杰’从天而降,叶知秋吩咐他们去调查此事之后。抱起路小龙的尸体来到后山将路小龙掩埋之后,在冷家庄住了几天。冷恒心里有些担心,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他以为是路小龙之死造成的,所以也没过多的在意。当天山四杰回来之后,始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冷恒和叶知秋都有些坐不住了,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苏州的古堡查探一番。因为田青儿怀孕了,所以这次冷恒并没有带上田青儿。于是两人连夜启程朝苏州的古堡而去。此时已是深秋,田青儿已怀孕三个月。秋风吹去漫天的枫叶,后山的小山坡上多了一座坟。这时的后山已经被吹落的枫叶覆盖住了。冷恒走后,田青儿每天都去后山捡拾飘落的枫叶。因为冷恒身上的枫叶都是每年秋天田青儿捡拾的。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后山的小山坡上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就是杀路小龙的女人,两人好像在密谈着什么。冷恒和叶知秋都不在冷家庄。庄里只有‘天山四杰’和卢俊。这也是为了保护田青儿的安全。直到一更时分,其中一个人黑衣人才走,而那个女黑衣人则将一本书交给了那个黑衣人之后抽身跃过冷家庄的围墙。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玉娇儿又出去了。田青儿带着丫鬟依然和往常一样来到后山,捡拾地上的枫叶。而后山的山坡下,昨天晚上的那两个黑衣人又出现在了昨天晚上出现的地方。身材比较大的那个黑衣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交代,所以才在白天将那女黑衣人约出来。不然他们都是晚上才敢见面的。田青儿和丫鬟根本没注意自己的山坡下有两个人。 “少奶奶,你和庄主真恩爱。”田青儿的贴身丫鬟一边陪田青儿捡拾枫叶,一边说。 “是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田青儿一脸的幸福。 “可是庄主从来没笑过,不过还挺冷俊的。”丫鬟夸赞着冷恒。 “他啊,都是这样的。不过他挺好相处的。”田青儿依然捡拾着枫叶。 “而且庄主的武功好厉害。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很有安全感。”丫鬟带着羡慕的表情。 “是啊,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对我说一句脏话。”田青儿将装枫叶的篮子装满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丫鬟有些花痴的幻想着。一轮秋风刮过,两人觉得有些刺骨,于是准备再捡最后一篮就回去了。田青儿看见山坡下的枫叶比较多,于是带着丫鬟慢慢朝山坡下走去。丫鬟也慢慢搀扶着田青儿慢慢走向山坡。两个黑衣人察觉到田青儿之后,立刻跳上了树梢。冷恒和叶知秋也回来了,当听卢俊说田青儿去后山捡拾枫叶之后。冷恒叫卢俊快去把她找回来,她现在怀了孕,要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卢俊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于是匆忙得朝后山而去。 “杀了她。”那男的黑衣人对旁边的同伴说着。 “他不会武功,算了吧!”女黑衣人明显带着劝慰的口气。 “可是她可能听见我们的谈话,如果她回去告密。你就危险了。”那男的黑衣人看来是下了决心。 “可是她不会武功,还是算了吧!”女黑衣人有些不忍。 “不行,万一她听见了我们的计划就毁了。”男黑衣人坚决的看着正在捡拾枫叶的田青儿。而田青儿却根本没有任何察觉,依然和丫鬟一边聊着天一边捡着飘落的枫叶。突然她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下。 “小淘气,乖一点。娘在帮爹捡东西呢。”田青儿抚摸着自己的独子。 “少奶奶,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吧!”丫鬟搀扶着田青儿朝两个黑衣人藏身的方向而去。那女黑衣人的眼神中有些担心,而男黑衣人则杀气沉沉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田青儿。当丫鬟搀扶着田青儿一点点朝他们靠近时。卢俊也来到山坡,到底叫喊着田青儿。田青儿和丫鬟离两个黑衣人只有几米的时候,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背对着两个黑衣人所站的枫树。男黑衣人突然跃下树梢,头朝下双掌朝没有任何防备的田青儿打去。女黑衣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田青儿这才听见了异动,田青儿转过身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丫鬟却先叫了起来。 “少奶奶小心啊!”丫鬟看见背后的黑衣人就快打到田青儿的时候,自己一个箭步跑过去,将田青儿护住。丫鬟被男黑衣人打了两掌之后,口吐鲜血的死了。田青儿这才站起来,可是那男黑衣人明显要置田青儿于死地。一掌将丫鬟的尸体打开之后,又打了田青儿的额头一掌。田青儿奄奄一息的跪了下去。天上的残风和残叶一直跟着田青儿,见主人中掌之后残风鸣叫着展开双爪从天上俯冲下来。攻击打伤田青儿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怒骂一声‘该死的畜生’。掷出一支飞镖将残风打落在地。残风中镖时大叫一声,远处的卢俊听见叫声,加快脚步朝山坡下飞奔而来。 “快走,不然被发现了,我们谁也走不了。”女黑衣人见田青儿跪倒在地,眼里闪烁着细细的泪花,将男黑衣人拉着。 “你也快回去。有人来了。”男黑衣人说完这句话身体一跃朝山坡的另一边跑了。女黑衣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田青儿,带着不忍的眼神也施展轻功走了。冷家庄里的冷恒和叶知秋也听见了残风的惨叫声,冷恒觉得不妙。带上叶知秋施展绝影步朝后山而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卢俊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田青儿。田青儿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冷恒施展着绝影步瞬间就来到了残风发出鸣叫的地方,看着躺在卢俊怀中的田青儿,心里一震,冲下山坡,将田青儿抱住。使出全部内力注入田青儿的体内,田青儿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满脸泪水的冷恒。费力的伸手抹去冷恒的泪水。这时叶知秋也赶到了,他看着田青儿的嘴角挂着血丝,呆滞的站在那。卢俊则跪在了冷恒的旁边。 “咸蛋,不不要哭。”田青儿这时还带着心疼的眼神看着冷恒。 “青儿,青儿是谁?”冷恒撕心裂肺的问着。 “我不知道,现在你要答应我,我我死之后,不要过于伤心。不不要忘记,你还有你的事。还有我看得出来娇儿妹妹很爱你,你要好好待她。”田青儿很虚弱的对冷恒交代着。 “不会的不会的,你还要给我吹曲子呢。”冷恒哭泣的说着又将内力输入田青儿的身体 第二十六章:冷恒变了 当一群归巢的大雁从小山坡上飞过,一轮秋风无情的撕扯着冷恒的心。旁边的几棵枫树上的枫叶也渐渐落尽,随风而去。当枫叶划过冷恒的泪痕,也划过叶知秋的身体。跪在地上的卢俊抽出背上的枪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当枪快刺到自己的时候,叶知秋一掌将他的枪打落。询问着田青儿为什么会这样。卢俊只是说,自己赶到的时候田青儿已经。树下的冷恒还在拼命的为田青儿注入内力,田青儿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抹去冷恒的眼泪。 “咸蛋,算了,我我知道我不行了。记住我我给你说说过的话。只是我我们的孩儿。”还没说完这句话田青儿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滴眼泪也从眼睛中被挤出来划过田青儿的脸颊。抚摸着冷恒的手也缓缓落下。冷恒还是不放弃的拼命注入内力,可是田青儿的眼睛却没有再睁开。此时已经黄昏,叶知秋和卢俊都不敢出声。太阳完全落下山坡之后,冷恒抱起田青儿的尸体。带着杀气和怒气仰天长啸,这啸声直插云霄,连身后的枫树和石头都被这啸声震碎。叶知秋和卢俊也被啸声震得血气翻滚。地上的残叶也飞向天空哀鸣着。冷恒将田青儿的尸体抱着缓缓走向最粗的一棵枫树下。轻轻的放在地上,用双手刨着坑,自己又不使用内力。卢俊匆忙拔出双枪打算和冷恒一起刨。 “走开。”冷恒没有回头,依然跪在地上刨着。叶知秋拉住卢俊对他摇了摇头。冷恒就这样用双手刨了两个多时辰才刨好适合田青儿身体的大坑,自己的手指上不停的流着鲜血,他抱起田青儿准备放入大坑之时。田青儿的腰间滑落出一支玉箫,冷恒放下手中的田青儿。捡起地上的玉箫别在腰间之后再把田青儿放入坑中。又用双手将田青儿掩埋好之后。他站了起来,一掌打向对面的一块巨石,巨石瞬间只剩一块石碑。冷恒单手对着石碑一抓,那石碑飞向他的手中。冷恒接过石碑之后单手将石碑插入田青儿的坟前,双膝跪地,用满手鲜血的手写下‘爱妻田青儿之墓’之后依然没有站起来。而是拿出玉箫吹起了《离殇》。此时一轮弯月已极不情愿的爬上天边,山坡上叶知秋和卢俊依然没有离去,两人就这样看着冷恒。叶知秋的眼角也渗出泪花。卢俊拾起残风和丫鬟的尸体也掩埋在了田青儿的坟墓旁边,好让残风和丫鬟继续跟随着田青儿。残叶也飞到坟前,不时的发出哀鸣。 第二天清晨,冷恒还坐在坟前吹着曲子。自己的嘴唇都已经开始渗出血丝。叶知秋还在那陪着冷恒,卢俊则回到庄内。当庄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全庄上下都哭泣得很厉害。本来大家都想去田青儿的坟前上香的,可是卢俊告诉他们,现在谁也不能靠近田青儿的坟,否则。可虽然是这样,庄里的所有人还是为田青儿立了排位。日夜供奉,平时田青儿对他们都很好,所以大家都痛心疾首。玉娇儿听说这个之后,也满脸泪水的冲向小山坡,卢俊则带着食物也回到小山坡上。 玉娇儿来到小山坡之后径直冲向墓碑,抱着墓碑痛苦起来,嘴里一边哭一边叫着姐姐。而冷恒此时眼睛肿肿,双手的血迹已经风干,胡子也布满嘴的周围,玉箫沾上了嘴唇的血迹。叶知秋依然静静站在冷恒身后没有出声,呆呆的看着墓碑。当卢俊带着食物回到小山坡,谁也没有吃。冷恒继续吹奏着曲子,仿佛忘记了时间,一边吹奏一边看着田青儿的墓碑。 “给我把全庄的酒拿来。”冷恒的嘴唇脱离玉箫说了一句之后又继续吹奏。卢俊则返回庄内用推车将全庄的酒都推来了小山坡。冷恒吹奏完之后将玉箫别到了腰带之上,拿起酒坛咕噜咕噜的狂饮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阻,只是心疼的看着冷恒。因为冷恒以前从来是滴酒不沾的,现在却这样。当冷恒喝完第二十坛之后,又顺手拿起一坛准备喝之时,玉娇儿转过身抢过酒坛。 “冷大哥,你不要这样,青儿姐姐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玉娇儿满脸泪痕的将酒摔碎。 “走开。”冷恒面无表情的又拿起一坛。 “你不要喝了,青儿姐姐会死不瞑目的。”玉娇儿此时心疼的又抢过酒坛。冷恒将玉娇儿推倒在地,继续拿起烈酒朝枫叶林走去。可是刚刚走进林子,冷恒就倒下了。嘴里冒着刚刚喝下的酒,玉娇儿和叶知秋、卢俊跑过去将他扶回了冷家庄。庄内所有人从来没见过冷恒这样,所以有些手足无措。在他们的印象中冷恒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却从来没把他们当下人看,而且平时的冷恒还有点风度翩翩,长得又俊。这时的冷恒却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蓬头垢面。 冷恒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可醒来之后又去了小山坡继续吹奏着曲子。并且吩咐所有人不得再去小山坡。几天之后冷恒在山坡上搭了一座木屋,日夜住在那守护着田青儿。在冷恒心里始终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田青儿,如果这次去苏州带上田青儿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深秋的天气也渐渐变凉,可是谁也不敢去那个小山坡。冷家庄里叶知秋、卢俊和玉娇儿在大厅里个个愁着脸。玉娇儿心里担心着冷恒的身体,现在也只有她能去看冷恒了,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冷恒已经开始喜欢上玉娇儿了。玉娇儿站起身来准备去小山坡看看冷恒,叶知秋和卢俊都没有阻止。玉娇儿带着做好的咸蛋和饭菜来到小山坡。看见小山坡上有一个小木屋,玉娇儿推开木屋的门,里面没人。只是看见木屋里满地都是写着‘青儿’两字的枫叶。玉娇儿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心疼冷恒还是因为看见冷恒对田青儿的爱。玉娇儿放下篮子之后来到田青儿的坟前,可是冷恒还是不在哪。这时他听见了冷恒的箫声,玉娇儿转身向枫叶林跑去,只见冷恒站在那吹奏着曲子,肩上的残风还是哀鸣着。看着冷恒如此伤心的吹奏着曲子,玉娇儿心里更疼了,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漫天枫叶里冷恒的背影。因为小时候每当枫叶漫天飞舞时,冷恒和田青儿都会站在‘枫叶雨’中吹奏曲子,而田青儿则捡拾地上的枫叶。冷恒此时仿佛又看见了田青儿捡拾枫叶的情景,冷恒一边吹奏着一边走向出现的田青儿的幻影。当冷恒走到田青儿的幻影身边时,冷恒停止了曲子的吹奏。伸手去触摸田青儿的幻影,可是却怎么也摸不到,田青儿的幻影对着自己开心幸福的笑着。这时冷恒的眼泪又被残忍的秋风吹出眼眶。冷恒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出现的幻影,不一会儿幻影渐渐消失了。消失的时候田青儿依然笑的那么甜,那么幸福。冷恒这才反应过来是幻影,他看着幻影渐渐消失的同时又抬起头仰天长啸起来,被吹落的枫叶也被冷恒的吼声震得偏离了方向,肩上的残叶扑打着翅膀飞向天空,在空中旋转着,它仿佛也看见了残风的幻影。玉娇儿满脸泪水的走向冷恒,抱住冷恒的后背放声大哭起来。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玉娇儿站到了冷恒面前伸手抹去冷恒的泪珠,弯下腰捡拾着地上的枫叶。冷恒看着玉娇儿,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安慰,于是牵起玉娇儿的手。玉娇儿此刻有些呆滞的看着冷恒。残叶又飞了回来站在冷恒的肩头,就这样两人一鹰回到了小木屋。冷恒回到木屋之后又端起酒坛继续喝着,玉娇儿则没有说话,只是从篮中拿出食物,递了个咸蛋给冷恒。冷恒接过咸蛋之后,呆呆的拿着咸蛋并没有吃。这还是田青儿在世的时候做来存放着的,所以冷恒拿着咸蛋没有吃,而是径直来到了田青儿的坟前。 “青儿,我们一起吃。”冷恒剥开咸蛋的蛋壳。玉娇儿看着冷恒这样,她才终于明白,在冷恒心中这辈子没有谁能将田青儿从冷恒心里赶走了,于是玉娇儿心里有些嫉妒。她也不想想冷恒和田青儿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是田青儿照顾冷恒。所以对于冷恒来说,田青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冷恒吃完咸蛋之后回到木屋里,拿着玉箫呆呆的看着,想起每次田青儿为自己吹奏曲子的情形,冷恒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随后冷恒有抚摸着田青儿为他缝制的那件披风,将披风抱在怀里,眼泪将披风都侵透了。这也是玉娇儿认识冷恒以来第一次看见冷恒哭,而且哭的那么悲伤。虽然冷恒没有发出哭声,可是眼泪却像洪水泛滥一样无法收拾。自己却那么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冷恒哭泣。玉娇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向冷恒。 “冷大哥,不要这样了好吗?”玉娇儿抱着冷恒的身体。可是冷恒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她。 当天渐渐暗了下来,深秋的黑夜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中,冷恒拿起玉箫来到田青儿的坟前又开始吹奏着,看着空旷的山坡,冷恒一边吹着曲子一边回忆着和田青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冷恒吹奏完之后抬头看着天空,一群萤火虫飞过之后,冷恒看见田青儿在空中看着自己幸福的笑着,冷恒又伸出手准备触摸的时候却发现,田青儿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缓缓收回了伸出的手静静的看着田青儿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天空中。 “你回去吧!”冷恒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玉娇儿。自己则回到了小木屋内,躺在床上喝着酒。玉娇儿心里一阵失落,本来她今天上来就是来照顾冷恒的,现在冷恒却叫自己回去。可是玉娇儿并没有走,而是在靠在门外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冷恒打开房门时,玉娇儿被惊醒了,一看冷恒就知道他一夜没睡,胡子越来越黑了,脸色也变得黑黑的,头发也散落开来,遮住了耳朵和额头,眼睛也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明亮,失去往日的冷俊。玉娇儿看着冷恒现在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冷恒起床之后看见玉娇儿靠着门睡着了,心里也有些难受,眼神里有些心疼,可是冷恒却什么也没说,径直朝田青儿的坟墓走去 第二十七章:偶遇 田青儿死去之后的一个月,叶知秋再也坐不住了,他在冷家庄的大厅里走来走去。踌躇不安,自己还有一些事要对冷恒说,可是冷恒却拒绝见任何人,只有玉娇儿勉强陪着他,他却什么也没和玉娇儿说过。玉娇儿只有在旁边也搭起一座小木屋陪着冷恒。怕冷恒想不开。现在的冷恒依然每天去田青儿的坟前喝着酒。吹奏着曲子,胡子把下巴都覆盖完了,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头发长长的盖住了额头,一身全白的衣衫,也成了灰白色。玉娇儿就这样每天静静的跟着冷恒。好几次冷恒喝醉了倒在枫叶林里,也是玉娇儿费力的将他扶回木屋。可每次冷恒一醒来就跑去田青儿的坟前呆呆的喝着酒。如果现在有人看见冷恒的话,一定认不出他就是‘枫叶杀手’。 第二天,叶知秋决定亲自上山一趟,他带着自己收集到的线索来到小山坡。可是两个木屋里都没有人,叶知秋从木屋里走出来时,远远的看见玉娇儿搀扶着冷跌跌撞撞的从枫叶林走出来。叶知秋拨开冷恒的头发。看着以前的‘冷电寒枪’。当然这绰号是叶知秋给他取的。两人架着冷恒的身体走进小木屋,将冷恒放在床上。玉娇儿则做到了冷恒的窗前,看着冷恒默默的流泪。叶知秋心里也酸酸的。 “他估计什么时候会醒?”叶知秋问着坐在窗前的玉娇儿。 “一般三四个时辰差不多就醒了。”玉娇儿抽咽着。 “他每天都这样吗?”叶知秋也走到窗前。 “嗯,除了去青儿姐姐的坟前,就是去枫叶林里吹箫。”玉娇儿心疼的抚摸着冷恒的脸颊。 叶知秋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成这样了。其实这也难怪,冷恒从小就只有田青儿在身边照顾他,现在田青儿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了。冷恒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在他心目中田青儿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可是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只能每天看着玉箫发呆,仿佛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叶知秋和玉娇儿就在木屋里看着喝醉的冷恒,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冷恒才醒来。他一醒来之后没有理会两人,而是径直打开门,提着酒又来到田青儿的坟前。一边喝着酒一边吹奏着曲子。叶知秋心里有些纠结的走向坐在地上的冷恒。 “你喝够了没有?”叶知秋一脚将冷恒的酒坛踢碎。而冷恒看见酒散落在地上,趴在地上捡起破酒坛里剩下的残酒舔舐着。 “叶大哥,算了。”玉娇儿看着冷恒这样心里很痛。 “算了,他空有一身绝世武功,现在却在这当醉猫。”叶知秋有些愤慨。 “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玉娇儿弯下腰去整理着冷恒的头发。 叶知秋看着现在的冷恒,心里觉得很气愤,可是又很心痛。冷恒已经比以前瘦了很多,现在就像一个乞丐一样,每天借酒消愁。全身也脏兮兮的,玉箫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血渍。自己不能看着冷恒这样消沉下去。于是叶知秋狠了狠心。 “这是从残风身上发现的暗镖。还有这是凶手留下的脚印和掌印。”叶知秋将拓有手印和脚印的图纸丢给冷恒。可是冷恒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叶知秋知道只有靠他自己才能重新振作了。玉娇儿呆呆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现在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冷大哥,我们回去吧好吗?”玉娇儿扶起趴在地上的冷恒。 “回哪去,我要和青儿在一起。”冷恒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的推开玉娇儿。 “弟妹看着你这样,你说她会安息吗?”叶知秋大声的抓起烂醉如泥的冷恒吼到。 “我要去潭州府(湖南)一趟,你要怎么办。自己决定。”叶知秋将图纸和暗镖砸向冷恒。 冷恒依然没有什么回应,继续坐在地上掏出玉箫,吹奏着。那箫声听上去是那么凄凉。叶知秋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冷恒,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把玉娇儿拉到一旁。 “叶大哥,那暗镖是何门何派的?”玉娇儿捡起叶知秋砸向冷恒的镖。 “是唐门之物,可是唐门身在四川。只有苏州的古堡的主人离这最近。”叶知秋若有所思的看着玉娇儿手里的镖。 “你说会是那堡主杀青儿姐姐的吗?”玉娇儿带着求证的口吻问着叶知秋。 “很有这个可能,因为小龙盗取他的秘籍,他一路追来也说不定。”叶知秋看着田青儿的坟墓。 “我走之后,他就交给你了。”叶知秋对玉娇儿嘱咐着。 “嗯,你放心。”玉娇儿心疼的转过头看着坐在坟前的冷恒。 叶知秋下了山坡之后,没有回冷家庄,而是直接去了潭州府。而冷恒依然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只是当自己看着叶知秋给他的图纸和暗镖时想起叶知秋白天说过的话。‘是啊如果青儿在天有灵,她也不会允许我这样的。’虽然这样想着,可是自己还是有些放不下,继续的喝着酒。玉娇儿依然每天在他身后静静的跟着冷恒。有时候冷恒拿着玉箫没有吹奏,而是看着玉箫发呆。他想起了每次玉娇儿为他吹奏的情景,眼泪又一次决堤了。玉娇儿自从认识冷恒之后,从来没见他笑过,但是也没见他哭过。自从田青儿死后,冷恒每次哭泣都那么撕心裂肺。虽然每次都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不断滴在自己的手上,玉箫上。冷恒每晚都会拿着田青儿亲手为自己缝制的披风呆呆的看上很久,直到眼泪沁湿才倒在床上睡去。玉娇儿心里终于明白,这辈子没有人能替代得了田青儿在冷恒心目中的位置了。看着冷恒睡去之后,玉娇儿收到一只各自之后匆匆忙忙的下了山,也没有回冷家庄。而是朝苏州的方向而去。现在冷家庄只有卢俊一人打理。 潭州府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宅后院里的一个房间内,一个睫毛弯弯,瓜子脸。看上去非常清纯的女孩非常气氛的在房间里摔打着房间的东西。这大宅是潭州府的一个姓孟的名门望族,这女子正是孟家的独女。因为自己的父亲要把自己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高官儿子。那种社会的名门望族都想巴结官府,女子自然就成了牺牲品。这女子命叫孟涵涵,明天就要出嫁了,孟家老爷叫所有看好她,怕她跑了。这孟涵涵从小就娇生惯养,所以有些任性。 第二天,叶知秋匆匆忙忙的准备返回杭州,他担心着冷恒。这次他来潭州府是因为他收到消息说在潭州府发现了一个用凶手使用的那种暗镖的人,所以他亲自来调查。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那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从田青儿受的伤来看,对方应该是武功非常高。田青儿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跟着冷恒这么久对周围的声响也非常敏锐。可是看她的伤在毫无防备的情况被人击中的。而且那镖是直插残风的喉部,一只鹰的喉部有多大也就是那么一点点,所以对方应该是个高手。可这人和叶知秋打了还不到3个回合就被叶知秋抓住了,当叶知秋问他这镖是从何处而来之时这人却宁愿自杀也不说。所以叶知秋一无所获的匆忙往回赶。 在城西外,几十个人护送着一定花轿,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轿中坐的正是孟涵涵,这次出嫁父亲将家里所有会武功的护卫都派了出来护送。还派了自己花高价请来的四个贴身护卫,这就表示着这次成亲是不能推卸的。也不能出任何差错。叶知秋匆匆的也朝城西而去,因为要回杭州就必须从城西的大路。当叶知秋经过花轿时,听见轿中人抽咽着,自己根本没打算停留,打算连夜赶回冷家庄。当孟涵涵看见轿外有一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男人经过时,她使劲的摇晃的着轿子。抬轿的四个壮汉也被摇的站立不稳,身体一歪,花轿撞到了刚好经过的叶知秋。叶知秋本来就有一肚子火,于是瞪着那抬轿的轿夫。 “看什么看?臭小子,滚远点。”一个走在花轿前手抱长剑的男子转过身对着叶知秋骂了一句 第二十八章:叶知秋的无奈 本来叶知秋没打算过问的,自己匆匆赶路,可是被花轿撞了,对方还这么凶。只见叶知秋将手中的折扇合拢之后,右手用力将折扇丢出,折扇旋转着朝手抱长剑的男子飞去。那男子见对方攻击自己,赶紧将剑横于胸前来挡飞来的折扇。当折扇打到剑鞘之上后,有弹回了叶知秋的手中。而那男子则被这劲力退着撞向了身后的树干上,双脚有些发软,险些站不住。自己手中的剑鞘也被打成两半。这可是花高价买的好剑。没想到被对方打坏了。 “给我杀了他。”那男子对所有护卫怒吼着。只见三十几人抽出长刀将叶知秋围了起来。而叶知秋只想速战速决,所以直接滑出左袖中的另一把折扇,在人群中晃来晃去。没到几个回合,那三十多个护卫就被放到在地。而轿中的孟涵涵也从轿中跑出来,站在叶知秋的身后。 “大侠,救救我。他们要逼我嫁人。”孟涵涵躲在叶知秋身后说着。 “大小姐,快回来。”一个手提双锤的巨汉站了出来。 “大哥,杀了他,他刚才打伤了三弟。”另一个手提双刀的男子又站了出来。旁边还站在一个手拿九节鞭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子。这是孟家老爷花高价请来的贴身护卫。这时‘天山四杰’从天而降站在叶知秋的身旁。对面的四人有些忌惮的看着叶知秋和‘天山四杰’。可是叶知秋这次有些发火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一盟之主,而且还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暗影盟。于是叶知秋对着身后的‘天山四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天山四杰’同时一垫又消失了。此时的孟涵涵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影,心里有些紧张。对面的四人看着对方不要帮手,心里一喜。 “一起上。”叶知秋说完这句话直接将折扇甩开,冲向对面的四人。那四人眼看对方冲向自己,手提双锤的巨汉将左手的大锤抛出,朝着叶知秋飞去。其余三人,各自施展自己的武艺朝着叶知秋而去,叶知秋看着对面的大锤飞来,只见他将双扇合拢,一个倒空翻将飞来的大锤踢开。又打开双扇朝着对面的巨汉而去。其余三人看着自己的大哥受到攻击,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抱剑的男子将握剑的手旋转着,手里的剑也带着呼呼声旋向叶知秋,而用九节鞭的年轻男子则将九节鞭在身上绕了一圈之后也朝着叶知秋而来。手提双刀的男子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都动手了,自己怎么能落后呢。于是他将双刀交叉,双脚用力一蹬身后的树干,身体带着手里的刀在空中朝着叶知秋的后背而去。叶知秋当然知道后面的三人发出了攻击,只见他停住前进的身体,将右手中的折扇抛弃,一个倒钩踢将折扇提出,折扇在旋转着打掉了飞来的手握双刀的男人和他的双刀之后改变飞向的方向有削断了最年轻的男子手里的九节鞭,两人被折扇的劲力打倒在地。折扇削断九节鞭之后插到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上。而叶知秋的身体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带着剩下的折扇旋转着朝手提双锤的巨汉而去。那巨汉见对方朝自己而来,赶紧抡起手里的大锤,砸向叶知秋。而握长剑的男子看见自己的大哥收到攻击。将剑刺出,身体快速推着剑刺向叶知秋。叶知秋见对方出锤,赶紧收回折扇右手出掌打在大锤上,将巨汉的身体退着撞到身后的树干上之后,顺势一拉将大锤从巨汉手里扯出右手直接插住了巨汉的脖子。巨汉动弹不得。而飞出的大锤径直砸向了刺向自己的男子,他见大锤朝自己飞来,赶紧将剑收回斜于胸前抵挡飞来的大锤。可是那大锤本身就有二十斤重,加上叶知秋的内力,自己根本就不堪一击。剑被大锤打断之后,自己朝后飞去撞到插着折扇的树干,双脚一软,跪了下去,喉头一甜吐了口血。而从地上站起来的两人看着自己的兄弟深受重伤,而自己的大哥还在人家手里。两人做出最后的拼死一击。直接出掌冲向叶知秋。叶知秋剑两人朝自己而来,右手一用力将插住的巨汉甩了出去。两人见自己的大哥凌空而来赶紧伸手去接,可是接住之后却被撞倒往后滑去,三人直接撞向了跪在地方的那个男子身上。那男子被当成肉垫压在了三人的身下。 “浪费我时间。”叶知秋拍了拍手准备离去。可是孟涵涵去追了上去。 “大侠带我一起走吧!”孟涵涵拉住叶知秋的袖口。 “什么?”叶知秋有些吃惊的看着孟涵涵。而那四人已经成为废人,扶起压在身下的男子之后跌跌撞撞的走了。 “我不想嫁给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公子。你带上我吧!”孟涵涵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叶知秋。 “不可能。”叶知秋很坚决的回答。 “你不带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孟涵涵拔下发簪。 “那又如何,你死你的与我何干?”叶知秋继续往前走着。可是孟涵涵却始终跟着他。 “我求求你,我不想回去了。回去爹还要逼我嫁的。”孟涵涵带着泪花。叶知秋呢这辈子他什么都不怕,可是就怕看见女人哭啊,女人一哭他就软。 “你嫁你的人,干嘛要跟着我。”叶知秋显然有些无奈。 “我无亲无故,你难道忍心丢我一个人在荒山野岭。”孟涵涵留着泪对叶知秋说。 “你说我这是干嘛呢,平白无故就捡了个麻烦。”叶知秋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孟涵涵。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欺负我。”孟涵涵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叶知秋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自己本来只是路过的,可是谁想到却碰见一个这样的女人。自己要回杭州,要是带着一个女人回去,怎么说啊。叶知秋没有理会哭泣的孟涵涵而是继续往前走,而孟涵涵看着叶知秋没有理会自己,赶紧站起来追了上去。一路上叶知秋什么也没说,孟涵涵就这样跟着他。连睡觉都不离开叶知秋,怕自己一觉醒来叶知秋就不见了。自己从小就向往找一个江湖中人,跟他闯荡江湖。看着叶知秋这样风度翩翩,武功又高,已经对她芳心暗许。两人就这样没很少说话的来到离杭州只有几个时辰的镇上。叶知秋径直走进了一家客栈找了个靠窗的作为坐了下来。孟涵涵也坐在叶知秋的旁边。掌柜的一看叶知秋,径直走了过去。因为他看见了叶知秋扇子上的叶字。 “冷风吹过。”掌柜的看着叶知秋。 “一叶知秋。”叶知秋继续看着窗外的人群。掌柜的接过这句话之后快步走进了厨房。 “你们还对诗?”孟涵涵一脸疑惑的看着叶知秋。 “嗯。”叶知秋心不在焉的继续看着窗外。 “江湖上还有这种规矩。”孟涵涵小声的嘀咕着。这一路上自己觉得非常新奇,因为在家里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做。除了学点针线活,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不一会儿,掌柜的端着很多饭菜来到桌上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孟涵涵一眼又朝楼上而去。孟涵涵本来已经很饿了。但是她没有自己吃,而是拿起筷子递给了叶知秋。叶知秋接过筷子,对孟涵涵产生了一丝好感。吃完饭之后掌柜的带着叶知秋和孟涵涵来到楼上。 “盟主,这是你的房间,这位小姐的房间在隔壁。”掌柜的一脸殷勤的看着孟涵涵。 “我不,我要和他一个房间。”孟涵涵拉着叶知秋。 “拿你没办法,但是今天必须睡觉。”叶知秋无奈的对孟涵涵说着。掌柜的听见这句话之后,呆住了,意思其他天晚上他们都没有睡觉。掌柜的就站在那展开了自己的无限的幻想。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对。可是自己毕竟身为一盟之主,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可是看着掌柜的那副猪哥样,叶知秋给了他一个暴栗。掌柜的这才反应过来,朝楼下去了。孟涵涵跟着叶知秋走进了房间。 “他刚刚叫你盟主?”孟涵涵有些好奇的看着叶知秋。而叶知秋坐在桌前喝着酒。 “嗯。”叶知秋看着酒杯,担心起了冷恒。 “什么盟啊?而且你还这么年轻就是盟主?”孟涵涵更加好奇了。 “暗影盟。”叶知秋不知怎么的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孟涵涵。而孟涵涵呢根本不知道暗影盟是什么,不知道她知道之后还敢不敢这样粘着叶知秋。两人休息一夜之后,叶知秋无可奈何的带着孟涵涵朝杭州而来冷家庄而来。而山坡上的冷恒依然坐在田青儿的坟前吹奏着曲子 第二十九章:玉娇儿失踪了 当叶知秋带着孟涵涵来到冷家庄之后,孟涵涵有些惊讶。因为这冷家庄比自己家还要金碧辉煌,可是叶知秋却说这不是他的府邸,而是他兄弟的。可是自己除了见过卢俊之外没有外人啊。难道庄主也不在。当卢俊看见叶知秋带着一个长得很清纯的女孩回来时,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可是孟涵涵却有些不知道所错。叶知秋说要上山看望自己的兄弟,孟涵涵死也要跟着他去。叶知秋怎么说也说不通。只好又让她跟着了。叶知秋和孟涵涵来到山坡之时,玉娇儿不在,冷恒也不在。孟涵涵看着山坡上的两座木屋,木屋前有座坟墓。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叶知秋,希望叶知秋能给她解释一下。可是叶知秋此刻担心的确实冷恒。他匆忙朝枫叶林走去,孟涵涵也跟在他后面。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看见冷恒的身影,叶知秋更担心了。孟涵涵则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对兄弟这么紧张。’叶知秋根本没有注意孟涵涵的好奇,而且跑到田青儿的坟前,这才看见原来冷恒在田青儿的坟后睡着了,而坟的周围都中满了小枫树。刚才自己太着急没有注意。可是当孟涵涵看着躺在地上冷恒时,吓了她一跳。怎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他就是你说的兄弟啊。”孟涵涵有些害怕的躲在叶知秋的背后。叶知秋没有回答,而是走过扶起冷恒,将他扶进了木屋内。 “去弄点水来。”叶知秋对站在一旁的孟涵涵说到。 “水在哪啊?”孟涵涵到处找着。叶知秋见她什么也不会做,于是就是自己去提了两桶水来给冷恒洗了把脸。冷恒这才醒。可是醒来之后的冷恒直接冲出房门,跑到田青儿的坟前继续栽种着枫树枝。那模样就像一个野人一样。孟涵涵顿时被吓呆了,叶知秋紧跟着冷恒跑了出去,就这样看着冷恒在那栽种着。而孟涵涵则蹑手蹑脚的躲在叶知秋的背后有些害怕。 “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对一座死人的坟这样。”孟涵涵说完这句话,叶知秋就知道他闯祸了赶紧站到了她的身前。这时冷恒一跃而起,一掌打出,满脸杀气打了过来。可是当他看见叶知秋挡在那女子的面前时收住了掌。掌风将叶知秋都吹的差点站立不住。冷恒撤掌之后继续回到坟前栽种着。 “你不要乱说话,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叶知秋转过身对孟涵涵说到。这时的孟涵涵被吓坏了,呆呆的点了点头。叶知秋看着孟涵涵一脸的好奇,如果自己不把冷恒的事告诉她的话,说不定她早晚会死在冷恒手里。于是叶知秋将冷恒和田青儿的事对孟涵涵说了一遍。孟涵涵感动的泪流满面。 “如果我以后死了,你会不会这样对我?”孟涵涵带着感动的眼泪。这句话差点没把叶知秋吓晕了,这是哪跟哪啊?‘自己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是她非要跟着自己,而且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要这样对她啊。’叶知秋的表情有些僵硬。冷恒那边,冷恒栽种完之后,又拿出玉箫吹奏起了曲子。那曲子连在场的孟涵涵都感动的哭了。可是她还是不敢靠近冷恒,因为冷恒现在的模样确实有点吓人。 “冷兄弟,对不起,刚刚”孟涵涵依然躲在叶知秋的身后。可是冷恒像没听到一样,收起玉箫回到了小木屋。叶知秋也跟着来到木屋里,看着桌上自己临走前留下的镖和图纸被冷恒动过了。自己心里也多少有点安慰,当冷恒举起酒坛开始喝酒时,孟涵涵觉得自己饿了。于是叶知秋拍了拍手,‘天山四杰’又从天而降,叶知秋对他们打了几个手势。一盏茶之后四人带着吃的,出现在木屋外。孟涵涵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四个神出鬼没的人呢。 “他们都是谁啊?为什么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孟涵涵对叶知秋越来越感兴趣了。 “他们是我的四大护卫。”叶知秋吃着四杰送来的食物。而冷恒这时也拿起一个鸡腿一跃回到床上,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叶知秋还没吞下的食物从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里掉了出来。这是田青儿死后冷恒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吃东西。所以叶知秋觉得非常开心。可是当他走进冷恒想看看他时,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他很俊的。可以说是我见过的长得最俊的人。”叶知秋悄悄和孟涵涵聊着天。 “可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乞丐嘛!还有你说冷家大宅是他的,可是他宁愿住小木屋陪死人。”孟涵涵口无遮拦的说着。 “叫你不要乱说话。”叶知秋急忙捂住孟涵涵的嘴。可是冷恒其实根本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难道他的武功比你还高?”孟涵涵疑惑的看着冷恒。 “我?哈哈!最多只有他的三分之一。”叶知秋看着睡着的冷恒,想起了以前的冷恒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却成了这样。 “可是我怎么看也不像啊!”孟涵涵也看着冷恒的背。 “以后你会知道的。”叶知秋知道再多的解释,眼前这个大小姐也不懂。 当深秋的太阳渐渐落下山坡,冷恒才醒来,看着坐在桌前的两人都睡着了,冷恒摇摇晃晃的打开房门,开门的响声惊醒了叶知秋。叶知秋站了起来看着冷恒走向田青儿坟墓的背影。突然觉得冷恒是那么孤独。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正在了解自己的兄弟,他八岁的时候经过那么大巨变,田青儿对他来说就是一切,现在变成这样,也是必然的。看着冷恒摇摇晃晃的背影,叶知秋心里也揪着痛。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玉娇儿怎么没有陪在他身边。玉娇儿一直在山上照顾他的,怎么今天不在。叶知秋走了出蹲在冷恒身边等着冷恒吹奏完曲子。 “玉娇儿呢?怎么不见她?”叶知秋问着坐在田青儿坟前的冷恒。冷恒站了起来,看了看玉娇儿的木屋,这才发觉,玉娇儿自从那天叶知秋来过之后也下山了,他本来以为玉娇儿回冷家庄了,照叶知秋这么说她没有回冷家庄,那她去哪儿了呢。叶知秋看着冷恒一脸的茫然,就知道他也不知道玉娇儿去哪儿了。于是叶知秋快步走向玉娇儿的木屋。推开门之后,发现屋里一切都和自己走的那天一样,没变。可是桌上却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冷大哥亲启。当叶知秋打开信看完之后,一脸的惊讶。急忙将信递给冷恒。可是冷恒却没有看的打算,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坐在坟前拔着杂草。 “玉娇儿去苏州的古堡找堡主去了。”叶知秋大声的吼着。屋里的孟涵涵也被这吼声惊醒了。揉了揉眼睛走出木屋,看见叶知秋一脸怒气的对着冷恒。 “那是她的事。”冷恒嘶哑的说了一句。 “她肯定是去找堡主报仇去了。那天我给她说可能是那古堡的堡主杀弟妹的,她一定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下去。所以独自去了古堡。”叶知秋有些担心的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冷恒。 “那你去救她啊。”冷恒抬起头。说完这句话,他抚摸着田青儿的墓碑。 “我去救?你难道忘记弟妹临终前给你说过的话?叫你好好待她。如果她有什么事你怎么有脸见弟妹。”叶知秋抓起地上的冷恒指着田青儿的墓碑发怒到。站在门边的孟涵涵也被吓到了。这时冷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转过头看着田青儿的墓碑。冷恒拿过叶知秋手里的信看了看上面写着。 ‘冷大哥,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下去,今天叶大哥说青儿姐可能是苏州古堡的堡主所杀,我决定还是要你振作起来。所以选择去苏州找堡主问个清楚如果5天之后我还没回来,你一定要重新振作,青儿姐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但是我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冷恒看完信之后回到木屋里,拿起双龙枪走了出来。站在门边的孟涵涵赶紧捏住鼻子,因为冷恒身上现在很难闻。可是冷恒却没有顾及这些,而是径直出了木屋。叶知秋则呆呆的看着冷恒的眼神中的似乎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还不走?”冷恒用嘶哑的声音叫着呆滞的叶知秋。孟涵涵拉了拉呆滞的叶知秋,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 “你就这样去?”叶知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冷恒。 “不可以?”冷恒转过身看着叶知秋。 “你不梳洗一下?”叶知秋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救人要紧。”冷恒说完就朝山下而去。叶知秋拉着孟涵涵也一起跟着冷恒下了山坡,连冷家庄都没进冷家就直接施展绝影步朝苏州方向而去,叶知秋抱起孟涵涵也跟随着冷恒而去,可是一眨眼冷恒就不见了,孟涵涵有些的看着叶知秋,想起叶知秋说过自己只有冷恒的三分之一的这句话说的真的不假。前面的冷恒发觉自己的绝影步已经没有以前快了,看来自己该振作了 第三十章:古堡 当冷恒施展开绝影步的来到苏州古堡的范围内的时候,发现满地都是尸体。而且看伤口和伤式都是一招毙命。冷恒有些疑惑,当他翻起地上的一具尸体他大惊,因为尸体上有两个红红的掌印。他突然想起卢俊和路小龙身上的掌印。可是这些尸体看上去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到底会是谁呢?莫非会是她?冷恒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朝古堡的大门而去。冷恒没有直接进去,而去一跃跳上房顶,一个跟头翻进古堡的大厅里。这下冷恒更加疑惑了,古堡里没有一具尸体。而且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自己只有找到堡主才能解开这些疑团。于是冷恒一震,将大厅里的桌椅都震碎了。这时从内堂里跑出一大群人,一个宽皮大脸,身穿绸缎,手握两个铁弹的男人走在人群的中间。 “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的府邸。”那男子看着蓬头垢面的冷恒。说完这句话,叶知秋也带着孟涵涵推开大门进来了。于是整个古堡里的所有人都手握兵器的将三人围在中间。 “你们到底是谁?”那男子有些不耐烦的问。 “你应该是堡主唐霸天吧!?”叶知秋摇着折扇。孟涵涵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大气也不敢出的躲在叶知秋的身后。 “哦!阁下到底是谁?”唐霸天有些好奇的看着叶知秋。 “不重要,交出那女人。”叶知秋没有回答唐霸天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要人。 “女人?我这堡里倒是抓了三个女人,不知阁下要的是哪位?”唐霸天坐在大厅的首位上。 “三个都要。”冷恒带着嘶哑的声音说着。 “什么?兄弟,你要这么多。”叶知秋悄声的对冷恒说着。 “外面的尸体上有血阴掌。”冷恒冷冷的说着。 “哈哈!臭乞丐,你的胃口不小。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一个手提长棍的和尚说着。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叶知秋看了看,这堡内差不多有200多人,而且全会武功。看样子都是来自不同的门派。叶知秋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会甘心听唐霸天的差遣。 “你们都要死。”冷恒看了看周围的所有人。 “口气不小。”所有人再次发出笑声。可是这句话却让叶知秋震撼了,看来今天不杀个血流成河是不行了。 “就你个臭乞丐,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呢。”唐霸天说话了。 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冷恒抽出一把枫叶将玄武掌法附于叶上朝着右手边的二十几个人旋出,那二十几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喉管就被切断,喷出鲜血,轰然倒下。这时唐霸天才有些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阁下是否就是去年江湖中盛传的‘枫叶杀手’?”唐霸天带着一脸的沉重看着冷恒。 “哟!唐堡主你还记得啊!?”叶知秋不屑的看着唐霸天。 “据说枫叶杀手是暗影盟的头号杀手,那阁下莫非就是叶知秋?”唐霸天带着疑惑的脸看着叶知秋。 “哈哈!唐堡主真是消息灵通啊。”叶知秋打着哈哈。 “可是你不觉得就你们两人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丫要从这里走出去有些儿戏吗?”唐霸天滑滚着手里的铁弹。 “够了。”冷恒满带杀气的说了一句之后。叶知秋滑出折扇瞬间又放倒了旁边的四个人。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抽出各自的武器朝着冷恒而去。而唐霸天则一跃丢出手中的铁弹朝着叶知秋而去。 “兄弟,唐霸天交给我了。你解决完之后去内院找玉娇儿。”叶知秋将孟涵涵往天上一抛,孟涵涵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突然间天山四杰将孟涵涵接住,站在了大厅的大门前。叶知秋自己则身体一仰将折扇并拢将铁弹打飞,可是唐霸天不愧是唐门的高手。只见他手一晃丢出十几把暗镖朝叶知秋下仰的身体飞去。叶知秋从腰间抽出软剑,身体往下一压,剑触到地之后变弯了,叶知秋身体一送飞向空中躲开暗镖,暗镖朝着站在后面的四杰和孟涵涵飞去。四杰见暗镖飞来,四人占城一排,将孟涵涵挡在身后。眼看暗镖就要打进四杰身体时,四杰同时出掌。暗镖在离他们只有的一寸的地方全部被打落在地。而叶知秋在空中双脚一蹬大厅的墙壁,身形一转,刺向唐霸天。冷恒那边两百多人围着冷恒,冷恒站在那一动不动。当两百多人一拥而上的之时,冷恒没有再使用枫叶。而是直接抽出双龙枪将枪头甩出,手一扭分为两把短枪。冰火二气瞬间释放出来。 “双龙枪!”唐霸天和一些人大吼到。可是叶知秋并没有管他们的惊讶,继续刺向唐霸天。唐霸天也没有多想的身体一歪躲开了叶知秋的一刺。而冷恒将夜明珠打出,夜明珠像灵蛇一样到底乱飞。冷恒又将手里的双枪一抛,一个倒空翻将两把枪提出,两把枪瞬间发出龙吟声,跟着了夜明珠的飞向轨迹而去。冷恒本人站在原地双手隔空的挥舞着控制夜明珠,而双枪则跟着夜明珠的飞向轨迹所过之处地上的人都被枪影切成几半,正事傲世枪法第七式‘双龙夺珠’。唐霸天已经被叶知秋打得快招架不住,眼看着自己的人一排排的倒下。现在围着冷恒的人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力,四处躲避着那夜明珠。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孟涵涵已经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吐的满地都是。天生四杰仍然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脸孔。而叶知秋那边只见叶知秋将剑附于手臂之上,身体在空中打着转,朝着唐霸天的胸口而去。唐霸天丢出几个暗镖,叶知秋则将暗镖旋开,可那暗镖被旋开之后化成几半从暗镖中射出无数细针又再次飞向叶知秋。叶知秋见无数细针朝自己飞来,他将剑滑到手中手腕上下晃动,剑影化成一朵莲花的形状。看上去非常优美,叶知秋将剑往前一顶,将莲花包裹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叶知秋身体一震将莲花震出,将飞来的细针震开。然后叶知秋有把剑倒过来一推,剑柄朝着唐霸天飞去。唐霸天赶紧伸出右掌使出内力去挡,可是剑柄打到自己的手掌上之后,叶知秋随后就到了,并且双掌一推,剑加重了劲力,唐霸天的手也被震得发抖。琵琶骨就被这劲力撞断,唐霸天吃痛之后大叫一声。叶知秋用力一拉将剑拉回手握剑柄,直接刺穿唐霸天的右肩。唐霸天全身发软跪了下去,叶知秋用剑指着他,没有杀他。而冷恒那边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冷恒已经不见了。大厅里还残留着刚才的龙吟声,有些没死的。捂着自己的被枪劲削断的断手断脚,双眼充满恐惧呆呆的坐在那里。而冷恒抓住那个手拿长棍的和尚朝内院而去,那和尚被夜明珠穿透了右手的手臂。 “人在哪?”冷恒带着嘶哑的声音问着和尚。 “我不知道。”和尚带着恐惧回答到。冷恒抓他的手用力一捏,被抓住的左手又被捏断。 “在地牢里。”和尚带着痛的颤抖的声音。冷恒继续抓着和尚来到一个小院子里,和尚轻轻摸了摸旁边的一个树干,然后用手掌一按,旁边的地牢中瞬间出现一个地洞,冷恒带着和尚一跃跳下了地牢,冷恒只见地牢里躺着三个人。但是都处于昏迷状态。 “少侠,不关我的事,是唐堡主干的。”那和尚生怕冷恒杀了他,急忙解释道。 冷恒没有理会和尚,而是一掌将他打出地牢,和尚全身的骨骼瞬间断裂,飞出了地牢,挂在了树上。冷恒弯下身检查着三人的身体,可是冷恒检查到玉娇儿的身体时,看见玉娇儿的手掌上还有血腥味,而且还泛着红光。而且她并没有中毒,而旁边的两个女的,一个看上去还很小,但是非常可爱。另一个长得非常美丽,弯弯的睫毛,标准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嘴唇薄薄,高高的鼻梁。看上去非常迷人。虽然都是穿着黑衣,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她的身材很好。冷恒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将内力注入玉娇儿的体内,玉娇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三十一章:玉娇儿的身份 当玉娇儿缓缓睁开眼睛之后,看着自己躺在冷恒怀里,玉娇儿的内心有些矛盾。冷恒看见玉娇儿睁开了眼睛,心里也有些矛盾。玉娇儿看见冷恒还是蓬头垢面的,而且身上还很臭。这就看出了自己在冷恒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她抱着冷恒,幸福的哭泣着。 “冷大哥,你知道吗?我是多想陪你一直到老。”玉娇儿趴在冷恒的肩头。而此刻冷恒的眼中却隐约带着杀气,可是却觉得有种久违的幸福。自从田青儿死后自己已经忘记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了。玉娇儿一边哭泣一边将手伸进腰间。冷恒却有些享受的就这样让玉娇儿抱着,也慢慢放下了双龙枪。这是自己第一次和玉娇儿如此亲密接触。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那掌印,和玉娇儿手掌一般大小。自己些许的希望着这凶手不是玉娇儿。就在此时玉娇儿拔出玉匕首朝着冷恒的胸口插去。 “你的戏演的很好。”冷恒依然没有松开玉娇儿。 “你早就知道了?”玉娇儿缩回拿匕首的手。这时叶知秋也抓着唐霸天来到这个小院子里。看见了这一幕,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担心冷恒的样子。孟涵涵看着眼前的两人这般模样,有些莫名其妙。不是来救她的嘛,可是为什么她还要杀冷恒呢? “来到苏州才知道的。”冷恒的声音还是那么嘶哑。他将玉娇儿推开站了起来,玉娇儿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有些吃惊,因为那匕首断了,冷恒只是被受了点皮肉伤。 “可能你不知道,玄武掌法是本来是防御型武功,只是被我兄弟改动了一下,但是它的本质还在。”叶知秋一掌将唐霸天打晕。来到冷恒的身边。 “你到底谁?”冷恒看着满脸泪水的玉娇儿。 “我我。”玉娇儿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本来很爱冷恒的,可是却身不由己。 “我来帮你说吧。你是昆仑派掌门的女儿,你是他派来刺杀我兄弟的。小龙是你杀的,卢俊也是你打伤的。杀弟妹的凶手也是你。”叶知秋看着对面的玉娇儿。 “不是的,青儿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忍心杀她。”玉娇儿拼命的摇着头。 “我想听你说。”冷恒现在彻底的灰心了。自己的心里抱有一丝幻想的希望她不是那个凶手,可是事实往往和希望相反。 “我。”玉娇儿有些犹豫。 “说!”冷恒怒吼着,这吼声将玉娇儿身后的树都震断了。玉娇儿这才鼓起勇气将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 “你杀了闪电剑之后,古堡主就已经盯上你了,你来到杭州后,古堡主的大弟子‘奔雷剑’郑天雷随后就赶到杭州调查你。可是因为你的武功太高,发现了他。而且还用枫叶打断了他的奔雷巨剑,当郑天雷回到万剑堡将这件事禀告了古堡主之后,古堡主走进内堂。正好我父亲也在那,古堡主将这件事告诉了我父亲。可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于是我父亲就叫我来一趟杭州,如果有机会的话接近你。顺便调查你到底是谁。你要去杀阴阳双怪的时候我正好来到杭州,开始就和他们打了很久,可是当我听见箫声和那只鹰之时,我记起古堡主给我说过,无影碟和长沙三绝死的时候也出现了箫声和鹰。所以我断定你就是那个‘枫叶杀手’。所以我刺伤了自己以博取青儿姐姐的同情以便接近你。也编了个故事骗青儿姐姐说我是逃出来的。当你杀了阴阳双怪之后,你用枫叶插进双怪的腿里。我确定你就是我的目标,而且看见你用枪很奇特,武功不知高出我多少倍,所以我没敢下手,而是和你们走了。后来当我知道你用的是双龙枪之后,就暗中通知了唐霸天,由唐霸天将消息传给我父亲和古堡主。他们叫我找机会下手杀了你,可是我一直都没下手。第一,我下不了手。第二,我不是你对手。所以一直拖着,每天出去实际是报告你的事。至于卢俊是他自己倒霉,在回来的半路上撞见我和我师兄接头,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杀了他。而路小龙是偷到秘籍之后在回来的路上被我劫杀。本来我不想杀他的,只要他交出秘籍。可是他却扯下了我的面纱,认出了我。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才杀了他。”玉娇儿带着满脸的泪水回忆着。 “那我弟妹呢?她不会武功,你们为什么要杀她。”叶知秋也一脸杀气的看着玉娇儿。 “她不是我杀的,那天我师兄传来了父亲的命令,叫我尽快杀了冷大哥。可是青儿姐姐刚好在那捡拾枫叶,我本来想劝阻我师兄别杀她的,可是我师兄出手太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玉娇儿说到这声音已经变得哽咽起来。 “后来你看见我兄弟日夜消沉,为什么不下手?”叶知秋一脸的怒气。 “因为在这次任务中,我爱上了冷大哥。”玉娇儿默默的看着此刻的冷恒。 “那你来苏州也是故意引我们来的咯?”叶知秋看着玉娇儿。 “嗯,就叶大哥你上山坡来的那天,我收到父亲的命令,要我在你最大意的时候杀了你。而且叶大哥也以为是唐霸天杀的青儿姐姐,于是我就用给青儿姐姐报仇当借口连夜来到苏州,可是唐霸天的手下不认识我,所以我杀了他外面的手下。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就和我同演了这出戏。假装昏迷,等你们来救。他则和你们大战,如果能杀了你们那当然最好。如果不能,那你一定会找到地牢。当你救醒我之后也是你最大意的时候。所以我逼不得已的刺杀你。”玉娇儿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杀了你,为小龙和弟妹报仇。”叶知秋说着拔出细剑刺向玉娇儿。玉娇儿此时心里的痛苦已经不可言语,只想一死了之。现在冷恒不可能再爱上自己了,所以她闭着眼睛等着剑穿过的瞬间的解脱。而冷恒呆呆的看着叶知秋朝玉娇儿而去。他的心里也非常矛盾,可是当他想起田青儿的死,心里也狠了下来,看着叶知秋刺向玉娇儿。就在剑快刺中玉娇儿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把抱起玉娇儿朝墙外飞去。叶知秋一愣,追了出去。冷恒这才反应过来,也跃过围墙一路追去。孟涵涵则有点懵的站在那,天山四杰依然保护着她。这时地上的唐霸天醒来了,朝着孟涵涵丢出最后一枚暗器。孟涵涵本就不会武功,根本没发现这突来的危险。还好天山四杰将暗器打飞,天山四杰一直都是那种表情,就像固定的一样。只是这次他们露出了杀气,四人站成一竖排,同时出掌将唐霸天打成碎末。孟涵涵看着漫天飞舞的血水,又开始呕吐。四人瞬间架起孟涵涵也追着叶知秋他们而去。 苏州城外,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拼命的往前跑,那轻功将城外的小树枝都带的左右晃动。在他后面一个灰色长衫手握折扇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男人拼命的追着,而这个男人后面则是四个全身黑色的人架起一个清纯的女孩也追着。突然前面抱起女人的黑衣人停了下来,因为他前面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看上去就像一个乞丐的男人手握长枪杀气腾腾的瞪着他。 “青儿,是不是你杀的?”冷恒满带杀气的问。那黑衣人准备往回撤,可是一转身看见叶知秋站在了自己的背后。 “你轻功不错,害老子我追得那么累。”叶知秋第一次骂人,因为这人是杀害自己弟妹和最看重的手下的人。那种怒火可想而知。 “师妹,你先走。”黑衣人说完就将玉娇儿用力抛出,玉娇儿此刻在空中一翻身,落地之后速度朝着冷恒的身后遁去。 “兄弟,快追。这里交给我。”叶知秋见冷恒有些呆滞的看着玉娇儿的背影,于是提醒到。冷恒头一晃才反应过来,朝着玉娇儿追去。而那黑衣人却伸手去抓冷恒的身体,当他的手抓住冷恒的肩膀时,冷恒用力一震将黑衣人的震开,黑衣人手背上的筋脉瞬间肿起,身体朝着叶知秋飞来。而叶知秋拔出软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在空中身形一变躲开了这一剑。身体弯曲单手撑地的站了起来。 “功夫不错,但是今天你必须死。”说着叶知秋就使出自己的‘知秋剑法’,和黑衣人大战起来。而玉娇儿则拼命的往前跑,当自己跑进一个树林之后,冷恒又出现在了她的身前,这次冷恒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跃起使出玄武掌攻击玉娇儿。玉娇儿则用出了血阴掌,冷恒在空中闻到了血腥味,知道她的掌上有毒,于是急忙撤掌,旋出四片枫叶。玉娇儿没有闪躲而是在枫叶快触及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撤回了掌。那四片枫叶分别穿过她的四肢。玉娇儿一下瘫软在地,全身有些抽搐,武功全废。 “为什么?”冷恒看着坐在地上的玉娇儿。 “因为我爱你,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开心的话,我宁愿一死。”玉娇儿的眼中渗出了泪花。而冷恒抽出右掌冲向玉娇儿,玉娇儿闭着眼等待着冷恒的掌。可是当掌离自己只有半寸的时候停住了,冷恒突然想起田青儿死时说叫自己好好待玉娇儿。于是冷恒收住了掌,玉娇儿睁开眼睛看着冷恒。冷恒则将这掌打向了旁边的一棵大树,树干一下爆开了。 “你走,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冷恒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玉娇儿转过身看着冷恒渐渐消失的背影,想再叫一声‘冷大哥’,可是怎么也叫不出口,此刻玉娇儿的心里如针扎一样痛。叶知秋那边已经将黑衣人杀死割下了他的头颅。见冷恒回来,就知道他下不了手杀玉娇儿。 “对了,堡里还有两个女人昏迷的。她们是谁?我得回去救醒她们啊。”说完这句话叶知秋就往回赶,而冷恒则提着黑衣人的头颅回到冷家庄,卢俊看见冷恒现在终于振作起来,非常高兴,冷恒梳洗了一下,恢复往日的冷俊,换上一套新的白衣,提着头颅带着卢俊朝小山坡而去 第三十二章:女杀手 当叶知秋当着被打斗吓呆的孟涵涵回到古堡的地牢,看见那两个女人还躺在那里,没有苏醒。叶知秋蹲下身去看着年级比较小的那个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而另一个则看上去有十九岁左右。她们是谁?叶知秋一脑子的疑问。这时年龄比较大的长得非常美的女孩先醒了过来。 “红儿,红儿!”她推着昏迷的女孩。然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叶知秋。 “你们是谁?”叶知秋好奇的问着。 “我们都是杀手,收了别人的钱来偷这古堡里的一本书。可是还没找到,就被发现了。然后就被关进了这地牢中。”蹲在地上的女孩解释着。 “杀手?你们有没有组织?”叶知秋终于明白了,原来雇主不止是请了自己,为了万无一失也请了其他人。 “没有,我们从小就无父无母,两人的武功也是在一本书上学的。大侠求你救救我妹妹吧!”那女孩含着泪花恳求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要我救你妹妹?”叶知秋带着戒备的心理。 “只要你肯救我妹妹,我愿意做任何事,包括。”那女孩显然把叶知秋当成色狼了。 “给我让开。什么都不懂还学人家当杀手。”叶知秋有些无奈,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老爱遇上这种麻烦的女人。这样想着叶知秋转过头看着孟涵涵。 “我不会吃醋的。”孟涵涵一脸幸福的样子。叶知秋差点没晕过去,这大小姐的想象力和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虽然这样想着,叶知秋试着将内力注入那昏迷的小女孩身体里,可是却没有一点反应。当叶知秋把了把脉之后发觉她是中了毒,而且被人点了穴。自己的功力不够,不能为她驱毒。现在只有靠自己的兄弟了,可是叶知秋经过玉娇儿这件事之后变得有些谨慎。 “她死定了。”叶知秋站了起来。 “红儿,红儿你醒醒啊。”这女子听见叶知秋这样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地上拼命的摇晃着那小女孩。而叶知秋看着这个女子的背影,有些不忍。但是又怕她又是个卧底,所以什么也没说就准备离去。 “你救救人家啊!”孟涵涵拉住叶知秋。 “不是我不救,我功力不够。”叶知秋耸了耸肩。 “你救不救,不救我就不走了。”孟涵涵有些不依不饶。 “不走,好啊!我巴不得呢。”叶知秋带着一脸的无所谓。这时孟涵涵又使出了‘绝招’,女人的眼泪。叶知秋一见她又哭了,自己就全身发软。 “你说,我都是干些什么事嘛!尽摊上这种事。”这样说着叶知秋就抱起昏迷的小女孩唤出‘天山四杰’,又架起孟涵涵使出轻功朝杭州而去。那醒来的女子有些好奇的看着叶知秋,自己的轻功不好所以没跟上叶知秋。于是叶知秋又回来,没办法又叫天山四杰中的一个牵着那女子的手走。几个时辰之后叶知秋他们也到冷家庄了,当知道冷恒我卢俊都去了田青儿的坟前时,又抱起昏迷的女子带着孟涵涵几人朝小山坡而去。而那年龄较大的女子对冷家庄的宏伟感到有些好奇,这里的主人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后山的小山坡上,冷一身白衣玉带金发扣,胡子也刮了,恢复以前的锐利和冷俊。这时离自己答应和田青儿过两年清静的日子还没到一年,田青儿就和自己天人相隔。所以冷恒将杀田青儿的凶手的头颅放在坟前。剥着咸蛋,吹着玉箫,拜祭田青儿。一旁的卢俊看见冷恒恢复以前的模样心里觉得很安慰。只是现在的冷恒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眼神中的杀气比以前更重了,说话也更冷了。叶知秋一路上警告着那女子到了之后不要乱说话,要不自己都帮不了她。叶知秋显然是怕这女子和孟涵涵第一次见冷恒时一样说错话,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冷恒以前恢复以前的模样。甚至经过这次以后,冷恒的身上多了一分成熟男人的气息。当快到小山坡之时,叶知秋远远的就听见了玉箫的声音,他又不觉的想起了冷恒蓬头垢面的在坟前吹奏的情景。冷恒也发现了叶知秋回来的脚步声。可是曲子依然没有停止。当叶知秋一行人匆匆的赶到山坡之时,叶知秋看着冷恒的背影呆住了,因为他终于看见冷恒恢复以前的模样。开心得不知道要怎么办,险些把手上的人摔下地。孟涵涵看着冷恒的背影有种冷冷的感觉。而那女子看着冷恒心里突然一震‘好孤独的背影,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却好像经历很多事。可是他的功力难道比叶知秋还高?这么年轻,和自己差不多嘛。’孟涵涵看着叶知秋呆呆的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推了推叶知秋。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急事呢。 “兄弟,帮个忙,我功力不够。”叶知秋叫着冷恒。当冷恒吹奏完曲子转过身之后风将冷恒盖着左眼的头发吹起。孟涵涵呆住了,那女子也呆住了。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俊的男人,这是两人的第一感觉。可是孟涵涵却觉得好冷酷的眼神和面孔。而那女子却觉得好冷俊的一个人,眼中的杀气好重。 “抱进屋来。”冷恒收起玉箫朝小木屋走去。那女子看着眼前的坟墓,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觉得这人好痴情。自己从小就希望有一个这样痴情的男人爱自己,所以也在那时起对冷恒就好感倍增。叶知秋急急忙忙的将手里的女子抱进木屋放在床上,屋外的四人也走进木屋。只见冷恒将那女子扶起,盘腿坐在床上后。点了那女子的几个大穴,双掌一推,打到那女子的背上。旁边的人安静的看着冷恒。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冷恒用力一推,那女子身体一震吐了口黑色血。渐渐苏醒过来,站在一旁的女子赶紧搞过去扶着刚刚苏醒的女子。而冷恒见对方已经没事,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的走出木屋,朝着枫叶林而去。一旁的卢俊和叶知秋也静静的跟着冷恒走去。 “姐姐,这是哪啊?我们怎么会在这?”刚刚苏醒的女子看看屋里。 “这里是杭州冷家庄的后山坡,至于救你的人是谁就不知道了。”那女子满脸泪水的扶着自己的妹妹,将整件事情对妹妹说了一遍。 “你们先回去。我想静一静。”冷恒对叶知秋和卢俊说着。 “兄弟,你觉得这两人会不会是第二个玉娇儿。”叶知秋看着木屋的方向。 “不会,因为她们的武功很杂,如果是卧底的话,他们不会派武功这样差的人来的。”冷恒继续往前走着。此时已是秋末,秋天的风越来越刮骨,将树上仅存的树叶吹落,拂过冷恒的脸。叶知秋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对冷恒点了点头就带着卢俊和孟涵涵回冷家庄去了。当那女子第二次听到箫声之后,扶起床上的小女孩朝着枫叶林而去。当她们两人见到冷恒在枫叶林里看着漫天的落叶吹奏着曲子,两人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满怀沧桑的男人。冷恒的眼角挂着泪痕,他吹奏完之后看着漫天的落叶对着天空说:“青儿,你放心,我不会再消沉下去了,你的仇我一定会报,咸蛋永远都会记得你的。”说完这句话,冷恒取出腰间的枫叶到底丢出将落叶全部钉在树上。这时的两个女子看着这一幕,年龄小的心里非常惊喜,因为她看见冷恒用枫叶就猜测冷恒就是江湖上所说的‘枫叶杀手’。她一直都在找这个枫叶杀手,因为从小她就当了杀手,在她的概念里,枫叶杀手才是真正的高手。而另一个女子却看着冷恒的身影呆呆的,心里一阵酸楚,有些心疼。当冷恒发泄完之后,两人赶紧跑向冷恒,两人同时跪在冷恒面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不是我要救你,是我大哥。”冷恒别起玉箫。对于他来说这玉箫就代表了田青儿。 “冷大哥,我们想跟着你。”那年龄小的恳求的看着冷恒。 “你叫什么名字”冷恒扶起两人。 “夏红儿,她是我姐姐夏娅娅。”夏红儿一脸崇拜的看着冷恒。冷恒看了看旁边的夏娅娅,觉得她长得有些田像青儿,心里又想起田青儿在世的时候,于是他将两人带到田青儿的坟前,冷恒呆呆的看着田青儿的墓碑,然后转过头看着夏娅娅。天渐渐黑下来以后,冷恒带着两人回到了冷家庄。秋末的劲风使劲的将树上的树叶吹落,小山坡上,两座小木屋静静的矗立在哪儿,屋前田青儿的坟前看上去也那么孤单,而冷恒的背影看上去也是那么孤独,冷恒不时的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墓碑 第三十三章:义妹 夏娅娅和夏红儿跟着冷恒回到冷家庄之后,叶知秋有些好奇的看着冷恒现在的模样。而冷恒什么也没说,而是径直走进房间穿起田青儿为她亲手缝制的披风,找到冷家庄里一个会做刺绣的丫鬟,叫她在披风上刺一张枫叶的图案。自己则提着双龙枪在院子里挥舞着,因为他发现自己消沉这段时间,功力有些生疏。当自己练得满头大汗之后,夏娅娅静静的走向冷恒,拿出手帕为冷恒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可是冷恒没有理会她的关心,而是继续练着。空中的残叶仿佛也从失去残风的伤痛中恢复了,在天空中鸣叫着飞向冷恒的肩头。冷恒这才收起枪,抚摸着残叶的小脑袋。这时天空中开始飘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姐姐,吃饭了。”夏红儿叫着院子里的夏娅娅。 “冷大哥,吃饭了。”夏娅娅叫着冷恒。 “你们什么时候走?”冷恒走进大厅里问着两人。而两人有些呆滞的放下碗筷,夏娅娅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夏娅娅看着面无表情的冷恒,有些心疼。 “她们不走了。”叶知秋摇着折扇从内屋走了出来。 “为什么?难道你看上人家啦?”一旁的卢俊和叶知秋开着玩笑。 “你觉得会吗?一个就够难缠了,我还敢看上其他人。我要夏红儿加入我的暗影盟。”叶知秋看了看孟涵涵之后又转过头看着夏红儿。而且叶知秋也看出了夏娅娅对冷恒的情愫,现在冷恒身边是需要一个女人的时候了,所以他想了这个办法留下夏娅娅她们。他相信时间长了,冷恒会爱上夏娅娅的。因为她觉得夏娅娅是个很好的女孩,长得也不比田青儿差。 “所以她们要住在冷家庄。你这里反正还有很多房间嘛。”叶知秋拍着冷恒的肩膀。 “随你。”冷恒端起饭却没有吃,而是继续看着门外的细雪。想起了小时候和田青儿在一起的日子。 “冷大哥,你收我当义妹吧!”夏红儿嘭的一下跪在冷恒的面前。可是冷恒却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没有任何动作。一旁的叶知秋和卢俊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一样。不过说实话,冷恒对这个小姑娘还有点好感。只是田青儿死后,自己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更不会表达。所以他继续看着门外。 “庄主,你就答应了吧!”卢俊在一旁对夏红儿使着眼色。一旁的夏娅娅也满带期待的看着面前这个特别的人。 “是啊!兄弟,你看人家那么诚恳。”叶知秋赶紧递给夏红儿一杯茶,意思是叫夏红儿给冷恒敬茶。 “冷大哥,喝茶。”夏红儿乖巧的给冷恒敬着茶。可是看了看夏红儿手里的茶,叹了口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坐在一旁的夏娅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开心,也许是因为这样她就可以看见冷恒了吧。在场的人都笑了,唯独冷恒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吃过饭之后,冷恒将夏红儿叫到院子里,试探了一下她的武功。发觉她的悟性不错,可是却没有适合的武器。冷恒从衣服里拿出了自己家传的兵器草图,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拿出这兵器的草图。随便翻了翻之后确定给她打造两把剑,只是这事还要交给叶知秋去办。因为自己不会打造,还好图上有详细的步骤和解读。所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然后自己回到了房间。当他解下披风在房间喝着酒,心里又开始想起和田青儿一起在房间的情形。他泯了泯酒杯,毫不犹豫的放下了。而且也对自己说,以后不会再喝酒。可是当她看见田青儿没做完的刺绣和给婴儿缝制好的小衣服之时,眼泪又一次滑出眼眶。门外夏娅娅端着热茶来到冷恒的房间,敲了敲门。屋里的冷恒没有说话。当夏娅娅轻轻的推开房门之时,看见冷恒的眼角挂着泪花,于是静静的将茶放下,拿起披风走向站在窗前的冷恒。 “冷大哥,小心着凉。”夏娅娅帮冷恒披上披风。此刻的冷恒将夏娅娅当成的田青儿,只见他转过身抓住夏娅娅的手,看着夏娅娅笑着。这是夏娅娅第一次看见冷恒哭,也是第一次看见冷恒笑。只不过这笑不是对自己的,虽然笑的很迷人。夏娅娅没有抽出被冷恒握住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搽去冷恒的泪。 “冷大哥,是我。”夏娅娅虽然很想继续让冷恒握住自己的手,可是却不能欺骗自己和欺骗冷恒。所以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不好意思。”冷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抓住的是人家的手。 “你可以给我说你和冷大嫂的事吗?”夏娅娅和冷恒一起坐在了桌前。冷恒听见夏娅娅这样说,心里有些放松的开始他是如何和田青儿认识,一起长大,一起下山之后的点点滴滴。冷恒越说越入迷,而且有时候还会幸福的笑着。而夏娅娅此时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冷恒将田青儿和自己所有的事说完之后,神情变得有些沉重。 “冷大嫂叫你咸蛋,那我以后可不可以这样叫你呢。”夏娅娅带着征求的口吻。 “随你。”冷恒端起茶泯了泯。本来冷恒以前是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叫的,可是现在田青儿死了,没有这样叫自己,自己也有些不习惯。所以他也就答应了夏娅娅的请求,至少这样自己不会忘记田青儿。当晚饭的时候,叶知秋拿着两把剑回来了,一把长的,一把短,而且一把要宽点,一把窄点。剑柄处是空的,两把剑可以合成一把,而且剑尖处还可以弹出细针。这就是冷家的兵器,制作起来还挺困难的。而夏红儿看着眼前的两把剑,兴奋异常。 “咸蛋,来吃块肉。”夏娅娅说着就夹了一块肉放进冷恒的碗里。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夏娅娅也叫冷恒咸蛋,这是怎么回事?唯独叶知秋还是一脸的平常,好像这件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庄主,这”卢俊有些吃惊的看着冷恒。 “这还用问,你很快就会有新的庄主夫人了。”叶知秋放下手中的折扇。而夏娅娅的脸颊有些发烫,冷恒依然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在他的心里没想过要这么快和其他人成亲,因为自己答应过田青儿要和田青儿过两年清静的日子。所以他要等这个承诺期满以后再考虑以后的事,现在在他心里,夏娅娅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地位的。或许是因为夏娅娅的善解人意,和长得有点像田青儿。所以自己对夏娅娅不怎么反感了。 “吃饭。”冷恒冷冷甩出一句。在场的人都一脸殷勤的看着夏娅娅和冷恒。夏红儿心里就更加高兴了,以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冷恒‘大哥’了。当晚饭过后,冷恒把绝影步的秘籍给了夏红儿。只是夏红儿有疑问的时候都是去问叶知秋,而不是去问冷恒。因为冷恒很少说话,所以自己不懂的地方问冷恒的话,冷恒的解释一定要自己摸不着头脑。而从那天开始夏娅娅就再也没使用过她微薄的武功。冷恒依旧每天拼命的练着枪,夏娅娅依然每天陪在冷恒身边。眼看就要过年了,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这天冷恒在院子练着枪法,飘下的雪都被枪的灼热烤化。当冷恒练完枪,夏娅娅和往常一样为他披上了披风。冷恒披上披风之后,带着夏娅娅来到后山的小山坡,因为这段时间冷恒经常去田青儿的坟前和田青儿说话。只是从来没带上过夏娅娅,这天冷恒却把夏娅娅带上了。所有人看着冷恒和夏娅娅离去的背影,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冷恒终于还是从这场悲伤中走出来了。当冷恒带着夏娅娅来到田青儿坟前时,冷恒牵着夏娅娅的手。夏娅娅心里有些紧张,手心也冒着冷汗。冷恒径直走到田青儿的坟前,坐在了那。 “青儿,要过年了。你还好吗?”冷恒看着田青儿的墓碑。墓碑上冷恒用血写下的字还是那么清晰。夏娅娅也坐到了冷恒的身边。 “青儿姐姐,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可是咸蛋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夏娅娅也对着田青儿的墓碑说着。冷恒听到这些话,心里觉得很安慰。于是冷恒拿出玉箫交给了夏娅娅。 “保管好。”冷恒将玉箫放在夏娅娅手里。 “嗯,不过我不会吹,以后你教我好不好?”夏娅娅一脸幸福的看着此时的冷恒,眼中渗着幸福的泪水。冷恒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坐在田青儿的坟前陪田青儿说着话。此时天空中的雪也渐渐的停了,远远看去,两人就好像两夫妻一样,天上的残叶也扑打着翅膀飞到残风的坟前 第三十四章:约满 当冷恒带着夏娅娅回到冷家庄的时候,庄内包括下人在内都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两人。原因是冷恒的玉箫现在在夏娅娅手中,还有两人从走进庄内开始,手就是牵着的。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单纯了。冷恒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而是径直带着夏娅娅来到后院,当夏娅娅拿着玉箫吹出曲子之后。众人才明白,原来冷恒是要她替代田青儿的位置。 “你很聪明。”冷恒看着吹奏曲子的夏娅娅。 “是咸蛋你教得好。”夏娅娅放下玉箫。整个冷家庄洋溢着过年的气息,只有冷恒依然每天带着夏娅娅去后山看望田青儿。 当一挂鞭炮响完之后,大家围着桌子吃着年夜饭。冷恒却带着所有人一起来到小山坡的木屋里,看样子他是要大家在小木屋过年了。所有人都没有意见,特别卢俊,因为田青儿之死他觉得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所以他负责了携带所有东西,又去集市买了元宝蜡烛。 “青儿,过年了。今年我们一起陪你过年。”冷恒蹲在田青儿的坟前烧着元宝。 “是啊,青儿姐姐,咸蛋现在已经重新振作了,你安息吧!”夏娅娅也蹲了下来烧着元宝。所有人都这样看着两人。孟涵涵感动的有些哽咽,于是她趴到叶知秋怀里。叶知秋只有无奈的接受。冷恒和夏娅娅拜祭完田青儿之后,来到小木屋。开始了这个特别的年三十。这时天空中也开始飘起细雪,屋内几人非常开心的吃着年夜饭。而冷恒却拿着一个咸蛋没有吃,在那发着呆。夏娅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从那以后夏娅娅就拼命学做咸蛋,这里暂且不说。 “大哥,我们的两年之约从现在起结束了。”冷恒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把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叶知秋看着冷恒的眼神有些担心。 “兄弟,你行吗?”叶知秋怕冷恒还没有恢复以前的状态。 “那试试。”冷恒说着就抽出枫叶,往门外旋去,院子里的假山被枫叶直接穿过之后,枫叶又钉进了远离的墙壁里。 “看来比以前还厉害了。”卢俊看着墙上的枫叶。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可是夏娅娅的眼神里有的还有心疼。因为看着冷恒满脸的杀气,这样总觉得不好。 “那我们下一站去哪?”叶知秋似乎看出冷恒的眼神里有些异样。 “蜀川,唐门。”冷恒说着就端起饭。而一旁的夏红儿有些困惑,去蜀川干什么。 “好的,过了元宵节就启程。”叶知秋也端起饭碗吃着。 “不,后天就走。”冷恒似乎很急切。 “去唐门干什么?”卢俊有些不解的问着叶知秋。 “因为杀残风的人用的是唐门的暗器,而且唐霸天也是唐门中人,这件事有些疑团要去唐门才弄得清楚。”叶知秋给卢俊细细的解释着。 晚饭过后,夏娅娅端着茶和自己做的咸蛋来到冷恒的房间,冷恒的眼中闪过一些惊讶。因为他看着桌上的咸蛋,看着夏娅娅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夏娅娅学着做的。本来夏娅娅从小就不想习武,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做饭照顾他。可是后来逼不得已才习武以便自保。在那种社会如此漂亮的女孩又无父无母,如果再不会点武功的话。恐怕早就被送进青楼了,如今陪在了冷恒身边,当然就不用使用武功了。 “冷大哥,这是我学着做的,你试试。”夏娅娅说着就将剥好的咸蛋递给了冷恒。冷恒接过之后,轻轻咬了一口,发觉和田青儿做的很像。于是又想起田青儿看着自己吃咸蛋的样子,突然他的嘴角一弯,微微的笑了。一旁的夏娅娅第一次看见冷恒笑的这么有感情,心里不知道有多舒服。 “冷大哥,怎么样?好吃吗?”夏娅娅依然呆呆的看着冷恒的脸庞。 “嗯。”冷恒转过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夏娅娅。这时的夏娅娅拿出玉箫开始吹奏起曲子,而冷恒一口气吃光了夏娅娅端来的七八个咸蛋,然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听着这首久违的《离殇》。心里觉得很舒畅。整个冷家庄的人都沉浸在这悠扬而悲伤的箫声中。在内院的另一个房间里,夏红儿叶知秋房里让叶知秋给自己讲解着绝影步上不懂的地方。 “盟主,暗影盟到底是干什么的?”夏红儿的这句话差点没让叶知秋当场吐血。连暗影盟都不知道还学人家当杀手。而孟涵涵在一旁也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叶知秋,显然她也很想知道。 “杀手组织。”叶知秋站起身来,看着两人。 “什么?杀手?”孟涵涵差点没被吓得晕过去,自己跟着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可是她却没有想离叶知秋而去的想法。因为这段时间经过和叶知秋的相处,发现他不但博学多才,而且自己的朋友和亲人都很好。而一旁的夏红儿则有些激动,因为她从小就想一个出色的杀手,只是自己的武功实在不怎么的,上次接生意也是第一次。可是没想到第一次执行任务就中伏了。 “那冷大哥?”夏红儿这才反应过来冷恒那么厉害,那他。 “我暗影盟的头号杀手。武功估计现在已经无人能及。”叶知秋有些自豪的说。 “怪不得他那么冷。”孟涵涵嘟着嘴想起冷恒冷冷的那样子。 “不是吧!我看冷大哥和你的关系不错,也不像你下属。”夏红儿有些不相信。 “他是我义弟,除非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才会出手帮办事。”叶知秋继续给夏红儿解释着。 “我就说嘛,他那么冷俊,而且武功又高。我姐姐跟着他可就幸福咯。”夏红儿一脸的羡慕。 几个人各自聊着各自的天,到了晚上才各自睡觉。天亮以后冷恒早早的起了床,可是一起床就看见桌上摆放着早餐,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夏娅娅端来的。冷恒拿起筷子很快吃完之后,找到夏娅娅又一起来到小山坡,田青儿的坟前。冷恒抚摸着田青儿的墓碑。 “青儿,我要去办事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她的。”冷恒所说的她就是一旁的夏娅娅的。而此时的夏娅娅溢出了幸福的眼泪。 “青儿姐姐,以后吹奏曲子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夏娅娅带着幸福眼泪跪在田青儿坟前。 第二天一行六人就上路,可是要去蜀川就必须经过苏州。在苏州城的一条大街上,一个看上去的女孩正被几个流氓调戏着。这时的冷恒几人也正朝这条街而来。那女子的四肢都使不出力,正是被废了武功的玉娇儿。原来她被冷恒废了武功之后并没有回昆仑,而是在苏州城游荡着。整天迷迷糊糊,现在武功全失,任务失败。她觉得没有脸回到昆仑,而且她的心里始终忘记不了冷恒。 “小姑娘,跟我们走吧!”一个一脸猥琐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玉娇儿。 “滚开,信不信我杀了你。”玉娇儿一脸泥水的怒吼着。 “哟!哟!脾气还不小,你吓唬我啊!跟我走,我保证让你爽个够。哈哈!”那男子说着就伸手去摸玉娇儿的玉脸。而旁边的几个流氓也大笑起来。这时冷恒一行人刚刚好路过,看见这一幕。卢俊气氛朝着几个流氓冲去,将几个流氓的手脚废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救的人是杀害自己兄弟和打伤自己,也间接害死田青儿的玉娇儿。卢俊的杀气瞬间变重,准备结束玉娇儿的生命。玉娇儿此刻看着冷恒跟冷恒旁边的夏娅娅。心里非常痛。 “算了。卢俊。”我们走,冷恒见卢俊就要打着玉娇儿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卢俊有些不甘的收回打出的掌,和冷恒他们一起朝远方走去。此刻玉娇儿呆呆的看着冷恒离去的背影,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己悄悄的跟在冷恒一行人的身后 第三十五章:夺命书生 冷恒一行人出了城朝着南方而去,身后的玉娇儿却一直跟在冷恒的身后。一路上夏娅娅有些好奇的问冷恒这是怎么回事,当叶知秋将整件事告诉了夏娅娅之后,夏红儿和夏娅娅的心里也非常气氛,巴不得刚刚卢俊一掌结束她。可是冷恒的心此刻却有些不舒服,他答应过田青儿要好好照顾玉娇儿的。可是现在自己也很为难,自己没有这么大方,面对着杀害自己兄弟和害死自己妻子的人,冷恒不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还跟着我们的。”卢俊对冷恒说着。可是冷恒却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此时的夏红儿更加气氛了,冷大哥已经饶她一命了,她居然还敢跟着来。夏红儿停住了脚步,在原地站着。其余几人也站在那看着,没有说话。当玉娇儿走向夏红儿之时,夏红儿一掌将玉娇儿打到在地。玉娇儿呕了一口鲜血之后,站起来继续往冷恒的方向走。 “你这人真是犯贱,冷大哥已经饶你一命了,你居然还妄想跟着他。”夏红儿说着就拔出了宝剑。 “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啊!”玉娇儿捂着被夏红儿打中的胸口继续往前走。 “红儿妹子,杀这种人会弄脏庄主给你制造的宝剑,让我来。”卢俊伸出手挡住夏红儿。 “嗯,也是。”夏红儿急忙收起自己心爱的宝剑。冷恒没有回头,夏娅娅也没有回头,而是陪着冷恒站在原地看着冷恒的有些不忍的表情。卢俊伸出掌就要打向玉娇儿,突然从林中冒出一个手拿玉笔,一身书生气的男子将玉娇儿抱开。 “你们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可知羞耻?”这个书生对着卢俊说起了文邹邹的话语。 “少管闲事,这是她欠我们的。”卢俊有些气氛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书生气的男子。 “夺命书生?付子茂?”叶知秋一脸疑问的看着这个男子。冷恒这时也没有回头,什么也没说,依然还是静静的背对着所有人。 “正是小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何人。”付子茂看着眼前的叶知秋。 “都说夺命书生爱打抱不平,今日看来,果然不假。可是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叶知秋有些蔑视的看着付子茂。 “虽然小生有些不自量力,然而却比几位欺负柔弱女子强多了。”付子茂有些带着不屑的眼神。 “让在下领教一下阁下的‘夺命书法’。”叶知秋说着就手握折扇的朝付子茂而去,一旁的玉娇儿根本没有顾及两人的打斗,又径直的朝着冷恒而去。 “冷大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吧!”玉娇儿一边走着一边哭泣的说着。 “滚开,不要弄脏庄主的衣服。”卢俊又是一掌将玉娇儿打到在地。此时的付子茂有些气氛了,看见这样的弱女子被他人一再欺凌,于是快速抽身与叶知秋脱离战斗。将手中的玉笔掷向没有防备的卢俊。等卢俊发现玉笔带着呼呼声朝自己飞来之时,已经来不及闪躲了。自己的心思都在玉娇儿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想到对方来这一手。所以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眼看着玉笔飞向自己却束手无策,就算现在想躲开,也会受伤的。当卢俊的大脑中快速的旋转着怎样躲开之时。突然一片枫叶飞出,将飞向卢俊的玉笔往后打去,付子茂见自己的玉笔被一片枫叶打回,有些惊讶。一个跟头翻出伸手去接住自己的玉笔。可是当他的手接住玉笔之后,却发觉自己根本拿不住玉笔,反而被玉笔的劲力将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推去。直到撞到身后的巨树,巨树瞬间嘭的一声,树干的中间出现了一个洞。而自己的后背除了有点痛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异样。再一看手中的玉笔,笔杆上有一片枫叶附在上面。 “不知是哪位高人。多谢手下留情。”付子茂双手抱拳朝着天空四处张望。只有其他人知道这片枫叶是冷恒丢出的,夏娅娅亲眼看着冷恒双指一夹就旋出了枫叶,这是自己认识冷恒以来,冷恒第一次出手。而且使用枫叶,面无表情。夏娅娅看着冷恒的模样觉得有些心疼。而此时的玉娇儿又站了起来在地上爬向冷恒,拉住冷恒的衣角。冷恒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夏娅娅弯下身扶起了地上满是泥土的玉娇儿。 “你走吧!咸蛋不会再见你了,不要再让他伤心了。”夏娅娅扶着玉娇儿。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夏娅娅能有这种胸襟,而且这么为冷恒着想,夏娅娅说话的表情没有任何做作。她只是一心想让玉娇儿好好的离去,让冷恒开心一点。而玉娇儿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心里有些发酸,自己真的不配再和冷恒在一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比自己更了解冷恒,也比自己会照顾冷恒。想着自己对冷恒做的那些事,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叫他咸蛋?看来他是爱上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玉娇儿看着冷恒的背影。叶知秋见冷恒已经出手也没有继续和付子茂纠缠,而是来到夏娅娅的身边,生怕她被玉娇儿暗算。 “叶大哥,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了武功,不会加害她的。”玉娇儿见叶知秋有些戒备的看着自己,于是对叶知秋说着。 “我不是你叶大哥,没这个福分。”叶知秋非常不屑的看着玉娇儿。 “你走,回昆仑去。”冷恒终于说话了,而且还丢出一包银子。说完冷恒头也没回朝着前方走去。夏娅娅也默默的跟着冷恒而走,剩下的几人见冷恒已走,也没有停留。只剩下一脸迷茫的付子茂和伤心欲绝的玉娇儿在那。付子茂看着自己手里的枫叶,还在到处找着到底是哪位高人,能已枫叶打出这么大的威力。 “是刚刚那披风有枫叶图案的少年。”玉娇儿见冷恒他们已经走远,自己拿起银子对着付子茂说。 “什么?姑娘你怎么知道。”付子茂一脸的惊讶。 “因为他最喜欢枫叶。”玉娇儿说完这句话,朝着身后的大路渐渐消失了。 这时三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付子茂身边,三个女人都各有各的味道。付子茂见她们来了,赶紧走上去相迎,那三个女人都是手提软鞭,看着付子茂的衣服破了,而且玉笔也变了形,眼中瞬间出现了不同的眼色。一个是愤怒,一个是不屑,而站在付子茂身边的那个则是心疼。不用猜也知道,站在付子茂身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相公,是谁打伤你的?”那女子心疼的问着付子茂。 “一个少年,不过算了。也受多大的伤,就是衣服刮破了而已。”付子茂安慰身边的女子。 “放屁,真是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少年打伤。”眼中表现出不屑的那个女子怒吼着。 “就是,咱们‘蜀中三女侠’的名声就这样被你毁了。不行我们要追上那少年,再和他过过招。”表现出愤怒的女子开口了。正是蜀中三女侠的老大:赵敏。另外一个是赵婕。而站在付子茂身边是则是赵玲。她们为什么会来苏州呢,这话说来就长了,原来付子茂酷爱书法,听说苏州多名人字画,所以背着自己的老婆来到苏州。当三人知道后,以为付子茂是去苏州游玩,有些生气。去游玩居然都不带上自己。因为付子茂很怕二姐赵婕,所以只有悄悄的来。三人知道后就朝着苏州方向追来,刚刚才追上,三人硬要把付子茂叫回去。所以让付子茂在林中等候,三人去购买干粮。可是付子茂正在休息的时候就听见林子中有声响,这才和冷恒他们遭遇上的。 三人见付子茂被一个少年打伤,心里很不服气,叫上付子茂朝着冷恒一行人的方向追去。而冷恒依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忍心杀玉娇儿。刚才看见玉娇儿那样,心里有些刺痛。可是想起路小龙和田青儿之死,又有些愤怒。只是自己始终下不了手杀她。夏娅娅挽着冷恒的手腕,也没有说话。而是拿出玉箫吹奏着曲子,空中的残叶听见箫声之后,停在了夏娅娅的肩头。其他几个人看见冷恒的表情很沉重,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路静静的陪着冷恒走着,这时身后响起了急速的脚步声 第三十六章:大战 付子茂被迫跟着追上冷恒一行人,三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同时将软鞭抽出空中一翻,将软鞭同时掷出,朝着走在最后的卢俊而去。叶知秋和卢俊同时听见空中的呼呼声,卢俊一个跟头翻开直接抽出背上的双枪。身形在空中一转,一棵软鞭直接缠上了卢俊的枪。而叶知秋则是将折扇往后一挡,另外两支软鞭打到折扇之后,叶知秋用力一送,将软鞭送回。付子茂站在那就这样看着三人和卢俊、叶知秋打了起来。而前面的那个少年始终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当卢俊站定之后看着赵敏的容貌,顿时心里一震,有种异样的感觉。赵敏虽然脾气暴躁,但是长得很漂亮,也很有女人味。卢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对方。赵敏见卢俊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发怒,但是觉得脸颊却有些发烫。而夏红儿也抽出宝剑准备加如战圈,却被夏娅娅拉住了。因为她的武功还没到家,去了只会添乱。所以夏红儿咬牙切齿的蠢蠢欲动,却不能痛快的打一场。 “看看他们的招式。”冷恒没有回头,只是说出这一句。很显然是让夏红儿在一旁学习。可是此时的卢俊根本忘记了这是在战斗,而是呆呆的看着手握软鞭的赵敏。而赵敏也呆呆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呆呆的男人,心跳有些急促。一旁的的叶知秋看着卢俊这样,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在想着这事对面的赵婕和赵玲收回被叶知秋推回的软鞭之后,根本没给叶知秋喘息的机会。原地一转后,两人一个攻击叶知秋的左边一个攻击叶知秋的右边。叶知秋见两支软鞭朝自己飞来,没办法只好将折扇抛向天空之后,伸出双手将飞来的鞭子夹住,可是因为两人的劲力太大,叶知秋一开始也没防备。所以夹着两支软鞭朝后退去。当站稳之后,用力一震两支软鞭被震出之后,一掌打在落下的折扇上,折扇随着震回的软鞭朝赵玲飞去。一边的付子茂看见自己的妻子要被折扇打中,赶紧一蹬地,将手中的玉笔掷出和折扇相撞。而赵玲和赵婕接住被震回的软鞭之后,往后退了两步。 “娘子,没事吧!”付子茂赶紧询问着赵玲。一旁的赵敏见自己的妹妹差点受伤,这才反应过来。将缠在卢俊枪上的软鞭撤回。 “三妹,没事吧!”赵敏有些担心的看着赵玲。 “没事,你们放心。大姐我们用‘三鞭齐飞’吧!”赵玲见对方太厉害,所以叫赵敏使出三人的绝招。这绝招就是将三个人的软鞭合二为一,一个攻击左边,一个攻击右边,另一个则攻击头部。赵玲这样说完,赵婕也点了点头。而一旁的付子茂则赶紧跳出圈外,生怕受到那鞭法的殃及。叶知秋见付子茂的动作就知道这招的威力非同小可。这三姐妹要是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要是合二为一的话,自己恐怕有些吃力。而一旁的卢俊此刻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只是呆呆的看着赵敏的一举一动。他觉得赵敏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迷人。叶知秋见他这样,摇了摇头,看来只有靠自己了。一旁的冷恒依然没有回头,只是一旁的夏娅娅又吹起了曲子。而那三姐妹突然站成一排,同时出鞭,那软鞭就像灵蛇一样飞向叶知秋,叶知秋见三鞭一起朝自己飞来。没办法只能抽出腰间的软剑,叶知秋将剑在手中一抖,划出优美的弧形,形成剑气将飞来的三鞭抵挡住之后,单手握剑双脚往前跑着将三鞭往后推去。当赵敏看见叶知秋抵挡住这招之后,她身体一震往空中跃起,握鞭的手不停的划着圈,手中的软鞭带着簌簌声,鞭头旋转着。她在空中身体一转,鞭在头的下面朝着叶知秋的头顶而来。而赵敏和赵玲见大姐已经跃起,赵婕则将鞭往地上一搓,鞭瞬间插入地底,地面上扬起灰尘,身体半蹲,往前推进。地底的鞭头朝着叶知秋的足底而去。而赵玲则将鞭往手里一收,一送,将鞭头和鞭身拉直,握鞭的手左右晃动。鞭头也跟着左右晃动的朝着叶知秋的胸口而去。这三姐妹不愧是三胞胎,这种默契配合出来的鞭法又有几人的挡得住。叶知秋见上下收到攻击,而胸口也有威胁。他眉头一锁,站在那等着软鞭靠近自己的身体。当三鞭离自己只有一寸之时,他原地一跳,将身体倒立起来,身体腾空之后他将手中的剑刺向地底中,当着圆心将身体旋转着往头顶的鞭踢去,身体的旋转着将胸口的软鞭旋开。确实有些吃力的一个跟头翻起身了,不过还是勉强破了这招。可是那三姐妹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见他落地。赵敏将鞭头丢给赵婕,赵婕又将鞭头丢给赵玲,而赵玲则将鞭头丢给赵敏。三人将鞭拉直,瞬间成一个三角形,一个在上一个在中一个在下将用鞭围成的三角形往前推着冲向叶知秋。叶知秋急速后退几步之后,身体一跃从三角形的中间穿过。心想看来要大败她们只有先大败她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三人配合的毫无破绽。自己只有躲的份。当叶知秋从三角形的中间穿过之后,身体在空中一蹬站立在地上。 “三侠,好功夫。”叶知秋有些恭维的夸着三人。 “刚刚是不是你打伤我相公的?”三人撤招之后,赵玲气氛的看着叶知秋。叶知秋有些郁闷,但是还是朝着三人殷勤的一笑。 “是我。”冷恒转过身看着三姐妹。这三姐妹先是一惊,好冷的面孔,好重的杀气,好俊的少年。这是她们三人同时的想法。而一旁的夏红儿有些兴奋的看着冷恒。夏娅娅也转过身继续吹奏着曲子。好美的姑娘,这是付子茂当时的想法。 “很好,我们三人倒要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赵敏站了出来看着冷恒。卢俊现在已经飘飘欲仙了,站在那一副猪哥样。连发脾气都这么有魅力。这是当时卢俊脑里唯一的概念。 “一起上。”冷恒说完就解下披风抽出双龙枪,而披风则挂在了夏娅娅的身上。此时冷恒的身体都充满傲气,在场的人看着他都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可是对方虽然觉得冷恒有些孤傲,可是却没有含糊。而是又继续使出刚刚没有使出的招,三人又将三角形展开冲向冷恒。而冷恒将枪头甩出,成为一把长枪,手握枪身,站在那等着那三角形的到来。那三姐妹见对方如此托大,心里有些只觉得他是在找死。当三角形离冷恒不远之时,冷恒抬起头来,头发被刚好掠过的风吹起。当头发落下之后,冷恒的手动了,只见他双手不停的交换着手中的枪,而手中的枪围着自己的身体不停的翻转,那速度只看得见枪划过之后的残影。冷恒使出的是加入了玄武掌法的傲世枪法第三式‘孤龙残影’。那三角形触到冷恒的身体之后,瞬间勒紧,连周围的地上都发出爆炸。可是那三角形始终不能将冷恒勒住,而是在瞬间发出焦臭味,被枪的灼热之气烧糊了,随后鞭上又出现了白白的一层霜。‘啪啪啪’三声,三支软鞭瞬间断裂开来。此刻看不见冷恒的身体,看见只是枪旋转的残影。那残影将冷恒包裹在了中间。三人见软鞭已断,同时出掌打向冷恒,而冷恒本就没有要杀她们的意思,他见三人出掌打向自己,枪停止旋转。伸出右手接住空中的赵敏的掌,抬起左脚用膝盖挡了一下地上的赵婕的掌之后脚尖一踢将赵婕踢得往后退去,而赵玲的掌直接打到冷恒的胸口处。冷恒身体一震,赵玲也震的退了回去。而空中的赵敏则被冷恒的右手拉住扯到地上,但是掌依然没有松开。被震退的两人见自己的大姐还和那少年对着掌,赵婕一掌推到赵敏的后背,那少年依然没有反应,赵玲双掌一推也打到赵婕的后背,三人站成一排和冷恒对着掌。冷恒此刻却只使出3层功力。三人的诶头却渗出汗珠,一旁的付子茂见三人都不能将对方推动,于是身体一翻,双掌又打到赵玲的后背,当四人使出十层功力时,冷恒依然没有增加功力的准备。而周围也被这掌力震起一阵阵的风,连地上的细雪也被带了起来。一旁的夏娅娅继续吹奏着曲子,叶知秋见这风越来越大,赶紧把天山四杰叫了出来使出内力护住正在发呆的卢俊和一脸崇拜的夏红儿、被吓呆的孟涵涵,还有吹奏着曲子的夏娅娅。和冷恒对掌的四人开始觉得有些无力,额头也渗出汗珠。站在最后的付子茂非常惊讶的看着只出单掌的冷恒。而那三姐妹也开始有些吃力,心里也有些敬佩面无表情的冷恒。冷恒此时依然是平时的那副脸孔,只见他双脚往前一顶,单掌推着四人朝后退去,四人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使出全力。冷恒左手拿着枪,右手推着四人朝后退去,冷恒的脚经过的地方都发生爆炸。四人的脚下全是四人用力过猛踩出的脚印,而冷恒仍然没有撤掌的打算,而是继续推着四人撞向路边的一块巨石,当付子茂的后背撞上巨石时,那巨石轰隆的一声爆裂开来。冷恒这才收住脚,右掌往前一推,将四人推出,自己则收回右掌站在原地。当四人撞到了身后的石壁时才停下来。四人落地之后知觉全身发软,四人同时跪倒在地,四人的手都颤抖着。手背上的筋脉也高高鼓起。而夏娅娅的箫声也停了下来,为冷恒重新披上披风。而冷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那意思就是问还要继续打吗? “阁下好深厚的内力。”付子茂抬起头看着冷恒。 “如果不是我兄弟只用三层功力,而且没想过要你们死,不然你们以为你们还有可能说话吗?”叶知秋摇着手中的折扇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一旁的夏红儿简直吓呆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呢。好刺激。而赵家三姐妹何尝不是这样,她们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对方只是一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少年。 “不知阁下叫什么名字?江湖何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角色。”付子茂和三人站起来的同时看向冷恒。 冷恒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丢出一片枫叶,那枫叶划过空气插在了四人的脚下。冷恒则转过身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去,那四人有些无奈的看着对方离去,却什么也不敢说。而我们的卢俊呢,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回过头看着赵敏,直到看不见那四人之后他叹了口气甩了甩头静静的陪着其他人走去。这时已经下午,冬天的天空总是黑得那么快,冷恒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三十七章: 蜀中‘十兽\’ 第二天冷恒一行人终于进入了蜀川的地盘,而卢俊却还在想着赵敏。叶知秋带着几人走进一家客栈,准备在这吃午饭。冷恒和叶知秋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做靠窗的座位。当一行人坐下之后,一群江湖人士陆陆续续走进客栈,而且都带着一身的伤,而且嘴里还带着一嘴的脏话。成都是蜀川最大的一座城市,暗器世家‘唐门’就在成都的中心上。而蜀川自古就是人才济济,这里的人才也分好坏。‘蜀中十兽’就是蜀川最臭名昭著的十大恶人。因为他们十人的外号都有动物的名字。这十人分别是:啸天虎震地狮追风豹独眼狼金毛犬毒尾蝎钻地鼠迷魂狐玄武龟黑蜈蚣。这十人是结拜兄弟,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很好对付,可是十人的十兽阵在蜀中可以说无人能敌。其中的钻地鼠还是个采花贼,可是因为他们十人很少分开,所以蜀中的很多武林人士也拿他们没办法。进入客栈的那些武林人士就是被这十人打伤的。他们**掳掠,杀人放火,什么都干。唐门是蜀川最大的门派也拿他们没办法,只是互相平衡,十兽不敢打唐门的主意。而唐门也不会去招惹这样的对手。只是这次冷恒他们是来找唐门的主人的,所以没有多问。 成都城离叶知秋他们吃饭的客栈不远的一条街上,三女一男正在和十个人血战着,只见那十人个个用的武器都不一样,都是些象征性的武器,而且全是动物的。其中一人尖嘴猴腮,留着两撇胡子,看上去就像一只老鼠。这场战斗也是他引起的。那三女一男正是和冷恒交过手的‘夺命书生’,和‘蜀中三女侠’。这件事要从那个尖嘴猴腮的人说起,他见赵家三姐妹非常漂亮,于是动起了歪心,当街调戏脾气暴躁的赵婕。赵婕见对方是十兽之一的钻地鼠,本来自己对这十个人的臭名昭著就不服,只是他十人非常厉害。所以平时都尽量不去招惹这十人,可是这次钻地鼠居然先调戏起自己,赵婕见只有他一人,以为好好对付。可是一动起手来之后,钻地鼠见自己打不过,于是放出信号通知了其他九人。等十兽聚集之后,他们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是好在三女的‘三鞭合一’还算厉害。所以一直支撑到现在。而那条街上的人已经全部跑光了。这时冷恒几人也刚好吃完饭,刚走出客栈就被一个逃跑的百姓撞到,卢俊询问了一下之后,听说十人欺负四人,而且还是三女一男,难道是他们。卢俊想也没想就径直朝打斗的方向跑去。冷恒几人也想看看这十兽到底是何许人也,也就跟了过去。 “大姐,你们先走。我拖住他们。”付子茂在战圈中旋转着手中的玉笔。 “放屁,我们一起都打不过他们,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拖住他们吗?”赵婕挥舞着手中的长鞭。而那十人好像在和四人玩耍一样,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笑的那么恶心。等叶知秋等人一靠近看见十人的模样,孟涵涵直接不敢看了。而夏红儿直接躲到冷恒的身后,因为那十人长得就像自己的外号一样,总有一个地方长得像动物。而卢俊压根就没注意十人的长相,而是看见赵敏在战圈中险象环生,他直接冲进了战圈中。战圈中的四人见是卢俊,那冷恒一定和他在一起的,心里突然放心了许多。而赵敏更是有些暧昧的看着卢俊。 “大哥,又来个小白脸,想英雄救美呢。”一个嘴巴大大,看上去有些像狮子的人在屋顶上蹲着说。 “哇!今天咱们真实好运气啊,大哥你看那边又来了三个美女,虽然其中一个有点小,不过还算可以。”一个眼睛细细长得像豹子的男人抱着房屋的柱子指着孟涵涵和夏娅娅等人。他的眼神直接把冷恒和叶知秋过滤了。当追风豹这样说完后,其余九兽也留着口水的看着夏娅娅和孟涵涵两人,在他们眼里夏红儿还太小了。这句话有些触怒冷恒,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身边的人说出这句话。 “卢俊,回来。”冷恒对着战圈里的卢俊说。可是卢俊被夹在战圈里,根本抽不开身。那十人就像逗他们玩一样,没有打伤他们,好像只是为了消耗他们的内力然后活捉。一旁的叶知秋真的有些佩服这十人的默契和武功。这时的冷恒一脸的杀气看着这十人,抛出十片枫叶附上玄武掌,朝着十人丢出。夏娅娅也拿出玉箫又开始吹奏起来。那十人听见呼啸而来的枫叶,急忙回身去接。当十人接住枫叶之后,觉得劲力好大,十人都有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卢俊拉着赵敏的手跳出战圈,夺命书生也拉住赵玲和赵婕的手跳出了圈外。 “大哥,这小白脸的杀气好重,这枫叶的劲力好大。”一个蒙着眼罩的高大男人从旁边的屋顶跳下。其余两个在屋顶上的男子也纷纷落地,一脸正色的看着杀气腾腾的冷恒。在客栈里吃饭的江湖中人也纷纷来到这条街,一脸气氛的看着对面的十人。那些江湖中人看着吹奏曲子的夏娅娅之后,个个都一副猪哥样,忘记了对面的十兽。不过也有些对女色不感兴趣的,一脸担心的看着冷恒这个全身白衣的年轻人。‘这少年今天恐怕要殒身于此了’。一个手握青色长剑的老者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嘀咕着。而此时的十兽有些忌惮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从刚才枫叶的劲力来看,就算十人用处十兽阵恐怕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还好他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否则恐怕今天十人要附上才能脱身了。蜀川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十兽就站在那回想着蜀川的高手。 “听说蜀中十兽猪狗不如,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叶知秋在一旁摇着折扇看着对面的十人。而十兽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虽然很不爽,却没有轻举妄动。冷恒见对方不肯出招于是身体一震将身上的披风震飞挂在夏娅娅的肩头。直接抽出双龙枪,甩出枪头,冰火二气瞬间散开。立在那儿看着十兽。叶知秋见冷恒直接用双龙枪,赶紧带着几人朝后退去。而围观的江湖中人同时大呼‘双龙枪’。可是却没有往后退。他们很想见识一下双龙枪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十兽也很惊讶的看着对方,这下糟了,他不但有武器。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双龙枪,十兽虽然这样想着,却没有退缩,他们想这少年只有这么年轻,而自己又是蜀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退缩了以后怎么在蜀中立足。 十人迅速将冷恒围了起来,而冷恒站在那闭着眼睛,没有出招的准备。十人见对方如此平静,没办法只好一拥而上,各自施展着各自的本领,而且十人的武器也是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眼看十人就要打到冷恒之时,冷恒突然眼睛一睁,手一用力将长枪提起,左手一握枪身将枪分成两把,双枪一挤将夜明珠挤出,然后双手将手中的枪掷出,随着夜明珠飞向的轨迹而去。而冷恒则站在原地控制着夜明珠的飞行轨迹,空中瞬间出现了龙吟声,双枪就如游龙一般跟随这夜明珠划过空气。双枪所过之处,嘭嘭嘭的发出爆炸声,而且带起一震旋风。周围围观的江湖中人觉得呼吸不畅,这才明白叶知秋为什么要将其他几人带出那么远。此刻蜀中三女侠呆滞住了,因为他们看见冷恒控制着夜明珠,那是需要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办到的事,也想起自己和冷恒大战时的情景,如果当时冷恒没有收枪,她们的命运会是怎么样?想想就心有余悸。而那些江湖中人纷纷朝后退去。冷恒之所以会直接用出双龙夺珠,其实就是想带给十兽这样的震撼,以便以后将他们收为己用。战圈中的十兽被双枪打得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是不停的闪躲。可是不管自己怎么闪躲,都没那夜明珠的飞行速度快,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手臂上,腰间都被那双枪划出血来。不过好像都是皮外伤,战圈外的叶知秋见冷恒只是将他们打成轻伤,心里也明白了。 “兄弟们,十兽阵。”啸天虎见自己的人全部都受伤了,于是着急的大吼着。冷恒见啸天虎这样吼,于是收回了夜明珠和双枪,静静的看着十人的十兽阵到底是什么样的。而周围的江湖中人一听这句话,纷纷躲得更远了。而那十人迅速靠拢,站成一竖排,双脚一蹬,一个夹一个的腋下,啸天虎在头,震地狮在尾,瞬间一条看上去就像大蜈蚣的十兽阵就出现了,那十人将手摊平,手中的武器在身体的左右两半。啸天虎将头一甩,震地狮双脚一蹬地,一条十几米的人蜈蚣瞬间摆动着朝着冷恒而来,十人将手中的武器纷纷掷出,十样武器朝着冷恒而去。夏娅娅也忘记吹奏曲子,看着这种场面,她有些为冷恒担心。大蜈蚣所过之处全部发生爆炸,连路两边的房屋都有些摇晃。 “弟妹,别担心,你们对我兄弟的了解还不够深,看着吧!”叶知秋给了夏娅娅一个肯定的眼神。夏娅娅这才放心下来,继续拿起玉箫吹奏着。 冷恒那边呢,只见他双脚一底地,身体朝空中弹去,空中的冷恒将夜明珠放回珠槽之后双手旋转着将枪朝下掷出,自己在枪的中间双脚打开朝上,头朝下的旋转着跟着掷出的双枪。而双枪不是朝大蜈蚣而去,而是径直插入地下,身体也将地底转破跟着双枪一起旋入地下。消失了,地上只剩两个小洞和一个大洞。十兽见对方消失了,知道肯定有鬼,于是赶紧停住朝前的身体停在原地。可是他们还没停稳就觉得自己的身下发出灼热之气和寒冷之气,十人同时翻身,那大蜈蚣在地上翻了一圈。躲开了第一轮攻击,而地下的冰火之气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不断从地底冲出,纷纷打到了十兽的兵器之上,将十兽掷出的兵器全部打坏。而地上被旋出的三个洞中发出声响,冷恒先从地下飞出,双枪随后又跟着冷恒飞了出来。冷恒本来不用出第八式‘万龙出海’的。只是他想给十兽留下一个恐怖的印象,免得以后十兽有二心。所以冷恒并没有杀他们,而是将十人的武器打飞之后就收招了。冷恒在空中一翻接住飞来的双枪,双手一并,又将强并拢成一把长枪,使出第五式‘神龙出世’。身体从天而降带起旋风,将路边的商家卖的的物品和屋顶上的瓦片都卷了起来,这些物品将冷恒的身体包裹住。一条巨龙朝着大蜈蚣旋转着飞去,十兽见到如此场景有些震惊,可是现在躲是躲不开了。于是十人使出所有内力,啸天虎伸出双掌打向飞来的巨龙,巨龙带着巨大的劲力将大蜈蚣朝后推去,路旁的房屋再也经受不住这股巨龙,纷纷轰然倒塌。而十兽此刻胸口血气翻腾,全身发软。冷恒见他们快不行了,于是身体停止旋转收回双枪之后站在原地。围观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此时的冷恒,他到底是谁,一个少年能有这样的功力,而且看他那样好像根本没使出全力。十兽见冷恒收招了,还以为对方也不行了,于是啸天虎再次出掌打向站在身前的冷恒 第三十八章:威震蜀川 由十兽组成的巨大蜈蚣朝着冷恒急速而来,啸天虎伸出双掌打向站在原地的冷恒,这一掌不单单是啸天虎的,而是十人内力的集中点,那威力可想而知。冷恒见蜈蚣朝自己飞来,将双枪一并,成为一把长枪,左手握住贴在后背。围观的人想,这少年这次一定死定了,因为连他们都看出了十兽的拼命最后一击的威力。连地上的地砖都被掌风刮了起来。只有叶知秋和卢俊还是那副安然自定的样子,夏娅娅虽然担心,但是叶知秋刚才那样说,那自己就应该相信冷恒啊。于是夏娅娅继续带着担心吹奏诶曲子。 冷恒见十兽在接过一招之后还能发出这么巨大威力的掌,心里很开心,因为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于是他将衣角一挽,伸出右掌冲向十兽,地上只留下冷恒的脚跑过的陷坑,啸天虎的双掌直接和冷恒的右掌对上了,在对上的瞬间,十几二十米的范围发生剧烈爆炸,冷恒和大蜈蚣的身后,都陷了下去。随后一阵狂风袭来。围观的人都被这飓风吹的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眼,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叶知秋和卢俊则使出内力护住不会武功的几人。可是也只坚持了一会儿,卢俊也觉得快支撑不住了。叶知秋还能勉强支撑,但是这样继续比拼下去,恐怕自己也支撑不住了。 “庄主,我们支持不住了。”卢俊朝着冷恒大叫了一声。而冷恒听见这声叫喊之后,身体一震,脚下一用力,将十人往后推去,脚下的地砖全部爆裂飞起。所过之处只剩框架的房屋也被震碎。十人的额头上均冒出巨汗。冷恒则使出六层功力将十人一直推到街尾的石墙上,震地狮的身体撞向石墙之后,那石墙嘭的一声也发生了爆炸。石墙受到震地狮后背的挤压,也开始凹了下去。冷恒见差不多了,右掌一用力。十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全部被震成几块飘落在地。冷恒这才撤掌,当冷恒撤掌之后,十人的十兽阵也散了。十人全部虚脱的跪在地地上,口吐鲜血,满眼带着恐怖的看着冷恒。当所有人赶到之时,看见十兽横七竖八的跪在地上,而且上身赤裸裸的,连脚上穿的鞋的鞋底都没有了。当第一个人发出一声狂笑之后,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冷恒转过头看着叶知秋几人,夏娅娅跑了上去将披风重新给冷恒披上。现在夏娅娅终于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而且心里也觉得非常幸福。而冷恒转过头之后,笑声就停止了。现在在所有人眼中,冷恒就是神,也是魔鬼。所以大家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冷恒。而冷恒什么也没说,披上披风之后径直走向十人。夏娅娅也跟着冷恒走向跪在地上的十人。看着冷恒的背影,蜀中三女侠和付子茂,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人到底是谁啊?看他的样子好像打败这十人根本没费多大的力,他的内力已经达到恐怖的境地了,还好那天自己没有和他纠缠,不然早就成为碎末了。 “大侠,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十人赶紧朝后退去。而冷恒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丢出十片枫叶,十片枫叶带着呼呼声直插十人的脚底下。然后将卢俊叫来。 “去给他们买十套衣服。”冷恒向卢俊吩咐着。然后拿出所有银子,交给了被刚才的打斗损坏了东西的主人。十人瘫软的趴在地上,连站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除了瘫软以外,好像自己的内力和武功都还没,没有被废。只是现在在十人的眼中,冷恒就是一个魔鬼。以一敌十不说,还把十人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有他那把枪,他到底是谁?而那些老百姓纷纷响起掌声,这十兽在蜀川可以说无恶不作,现在冷恒为他们除此大害,在他们眼里,冷恒整个就是一救世主。而冷恒打败十兽的消息在蜀川迅速得传开了。 “你们穿上吧!”冷恒接过卢俊刚买回来的衣服,递给了啸天虎。此时十兽的心里突然觉得冷恒是真正的大侠,自己被人家打败了,人家还这样对自己。十人满带拜服的眼神看着冷恒。 “我们走。”冷恒见十人已经穿好衣服,于是叫着和自己同来的几人。叶知秋嘴角一翘,转过身和几人一起慢慢的走向前方。 “大侠,等等。”十人赶紧追上冷恒一行人。 “怎么你们还想打啊?”夏红儿有些气氛的看着十人。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想跟着大侠为大侠鞍前马后。大侠的大仁大义我们没齿难忘。”啸天虎走向冷恒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其余九人也跪在冷恒的身前。这十人虽然是恶人,可是却把义字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冷恒没有杀他们反而恢复了他们的尊严,对他们来说冷恒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所以十人诚恳的恳求着冷恒。 “还有我们。”蜀中三女侠和付子茂也走向冷恒,双手抱拳。 “他们是因为我兄弟饶了他们一命,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叶知秋摇着折扇。卢俊则两眼发亮。 “救命之恩,如果刚才不是这位大侠出手,我们早就死在他们的手下了。”四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兽。 “是啊,庄主你就收下他们吧!而且以后还有用的着他们的地方。”卢俊见冷恒不说话,于是赶紧恳求着。 “我看是你想留下人家吧!”冷恒看着面前的卢俊,显然早就看穿了卢俊对赵敏的爱慕之情。 “庄主答应了。走吧!”卢俊跳到赵敏的身边,赵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侠,那我们”十兽着急的看着冷恒。 “起来,如果以后你们敢有二心,我一定废了你们。”冷恒扶起跪在地上的啸天虎,其余九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敢,不敢。以后一定会大侠鞍前马后。”十人同时对冷恒说。 “不要叫我大侠,以后和卢俊一样叫我庄主。”冷恒对十人告诫着。 “是,庄主。”十人和蜀中三女侠同时回答到。在一旁的叶知秋点了点头,他早就看出冷恒有意收服十人,要不一开始他们就死了。那可是傲世枪法的第七式啊。 就这样冷恒带着庞大的队伍渐渐朝唐门而去,十兽一路上不停向冷恒投去佩服的眼光。而冷恒则告诉他们,以后他们的任务就是专门保护夏娅娅。因为田青儿的死,所以冷恒不希望夏娅娅再受到任何伤害。而且还告诫十人,以后不得为非作歹,否则一定不轻饶。十兽的武功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了,特别是他们的十兽阵,可以说在蜀川只要一提起十兽阵,哪个不是面露惊恐之色。而冷恒大战十兽的威名在蜀川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一路上,不管是江湖中人和当地的百姓,只要一看见冷恒等人的出现。都纷纷鞠躬,连住客栈都没收钱,弄得众人有些手足无措。冷恒此次来蜀川的目的就是去唐门调查唐门是否已经和万剑堡勾结,所以他一路上极少说话。因为他担心如果唐门和万剑堡已经勾结了的话,那自己以后的复仇就会困难得多。因为唐门的暗器和毒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自己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拉拢唐门,但都被唐门的掌门拒绝了。 在唐门的大堂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坐在那,手下坐着很多人,那老者正是唐门的掌门唐影。据说他的暗器功夫已经达到无影的地步,而且武功也不差。十兽之所以不敢和唐门为敌,也是忌惮唐门的暗器和毒功。而唐门没有清除十兽也是害怕十兽的十兽阵,而这十人从来不会分开太远。只要一人受到攻击,其余几人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赶到。所以在蜀川就这样互相平衡着。 “师兄,听说十兽被一个陌生少年收服了。”大堂里一个和唐影年龄一般的老者着急的说着。 “是啊,师父。那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能有这样的武功。”唐影的大徒弟,彭兴着急看着唐影。 “这事我也听说了,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啊,听说那少年用的是双龙枪。莫非他是冷忠南的独子?”唐影一脸的困惑。 “不好说啊,如何真的是话,那他此次入川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唐影的师弟唐志带着一脸猜测的表情。 “难道他是冲我们唐门而来?十年前傲枪门一夜被古无痕灭门,莫非他是为此事而来?”唐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应该不会,我们唐门和古无痕素无来往。和傲枪门也没有瓜葛,十年前傲枪门被灭门之时我们也不知道,也是事后才知道。他应该不是为傲枪门灭门之事而来的。”唐影面露疑惑之色。 “那他是为什么而来的呢?连十兽都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他的内力和武功非常深厚,还要冷家的祖传枪法和枪。如果他此次入川是专程冲我们唐门而来,那我们唐门恐怕会血流成河啊。”唐志有些担心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唐影。 “该来的还是要来,我们就静静等候吧!吩咐下去,所有人这段时间之内不能出门。”唐影对彭兴吩咐到。 而冷恒一行人进入成都城之后已经是傍晚,冷恒打算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去唐门,而此次是去唐门夏红儿、卢俊、孟涵涵三人就不用去了,因为唐门的暗器很厉害,到时候如果打起来恐怕会伤害到他们。唐门之事了解之后,冷恒想绕道潭州府顺便去看看欧阳绝,把田青儿之死告诉他。这个夜晚,夏娅娅靠在冷恒的肩头吹奏着曲子,看着天空中的弯月,又回忆起了田青儿那调皮的笑容 第三十九章:唐门 第二天太阳缓缓撒下第一缕阳光之后,冷恒、叶知秋带着十兽和蜀中三女侠朝着唐门的方向而去。而这天刚好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唐门里却进入了戒备状态。当冷恒一行人来到唐门的大门前,一个看门的弟子挡住了冷恒一行人的去路。可是当看见十兽和三女时他一下瘫软下来,跑进内堂禀告去了。而十兽则有些不爽,我们庄主来拜访你们唐门还需要通告。追风豹的轻功很好,所以叫追风豹,只见他抬起就是一脚将那唐门的弟子踢飞。冷恒也想想试试唐门的实力,所以没开口。可是这十人的脾气不好,所以冷恒叫他们在门外等候,自己带着叶知秋和三女还有付子茂朝唐门的大厅走去。那弟子被踢翻在地之后速度的爬起来朝着里面跑去。这时叶知秋拿出射杀残风的那枚暗镖直接朝大厅里丢出,大厅的唐影听见有破空声,迅速伸出手指夹住暗镖。觉得劲力有点重,难道就是那个少年,但是这样的内力还不足以大败十兽啊。唐影这样想着,厅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不知唐掌门可否认识这镖。”叶知秋摇着折扇首先踏进唐门的大厅。唐影拿着暗镖看了看之后,眼中冒出惊异的眼神。 “这是我二徒弟唐霸天的暗镖,可是早在几年前他背叛唐门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唐影看着手中的暗镖。 “认得就好,不知他是真的背叛师门,还是唐掌门派他去去执行任务呢?”叶知秋显然有些不相信。 “放屁,我师父何必对你撒谎。那叛徒已然消失几年了。”一旁的彭兴有些气氛的对叶知秋吼道。 “放肆,这也轮得到你说话。”赵婕直接给了彭兴一耳光。 “看来蜀中三女侠也被阁下收服了,阁下是否就是冷枫?”唐志看见三女同时出现,而且还有夺命书生,有些惊讶。 “我不是冷枫,我叫叶知秋。”叶知秋不屑看着大厅里的人。 “暗影盟盟主。”大厅里的人同时惊呼。因为暗影盟除了一些比较有名气的门派知道以外,外人很少知道。门派的势力大,情报也就多。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知道这个盟。可是我的暗影盟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不足挂齿。”叶知秋谦虚的看着在场的人。 “叶先生不必过谦,不知此次登门造访,所为何事?”唐影直奔主题,因为他始终发觉自从叶知秋一行人进入大厅之后,就觉得有杀气。 “爽快,不知唐掌门是否知道‘北剑’古无痕?”叶知秋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古堡主,江湖上谁人不知?不知叶先生此问是何意?”唐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唐掌门,何必装蒜。难道你没有和他勾结?”叶知秋有些不耐烦了。 “叶知秋,你怎么说不要紧,但是不要侮辱了我唐门。”唐影被这句话激怒了。 “既然没有,那就没什么说的了。告辞!”叶知秋见对方如此发怒,那也就是说他真的没有和古无痕勾结,本来此行就是想调查唐门是否和万剑堡勾结,既然没有。那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 “唐门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唐志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着。 “哦!是吗?你觉得你们能留下我们吗?”冷恒站了出来。 “那就让我们领教阁下的高招。”唐志说着就对冷恒掷出暗器,而冷恒将披风一甩,将唐志掷出的暗器全部裹在里面,然后一抖,将十几个暗镖抖落在地。冷恒之所以没有还手,是因为他不想和唐门树敌。这时唐门里所有人都拔出武器,准备一拥而上。唐影却把他们都叫住了。 “少侠,是否就是当年冷忠南之子?冷枫。”唐影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我叫冷恒,不叫冷枫。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告辞了。”冷恒没有回头,背对着唐影说。 “我唐门怎么说也是传承了几代的门派,怎么冷公子不觉得就这样走,妥吗?”唐影显然是要和冷恒一较高下。 “那出招吧!”冷恒没有多说,而是直接背对着唐影。唐影见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面子上有些放不下,双手一挥,掷出‘无影神针’,这针没有声音,也看不见。所以很多人根本不敢硬接,冷恒也知道这针的厉害,赶紧解下披风,朝着身体快速绕着,绕了几圈之后才停下。而披风中的细针也悉数抖落在地。唐影见对方用这种方法破了自己的无影神针,有些惊讶,但是自己身为一派掌门怎么也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唐影直接从座位上跃起,打出右掌朝着冷恒的右肩而去。冷恒知道唐门能在江湖上如此出名,也不敢托大,转过身也打出右掌和唐影的右掌接在一起。大厅里的桌椅瞬间就爆裂了,冷恒接住掌之后,慢慢将内力提高。而唐影接住掌的瞬间就知道自己不是冷恒的对手,可是自己为了唐门的名誉就算死也要支撑住。而这时的唐志也向叶知秋发起攻击,他伸出双手掷出暗器朝着叶知秋的脸庞飞去,叶知秋见对方对自己出手赶紧将折扇打开,护住脸部,另一只手抽出软剑在身边划着,这动作非常优美。当暗器打在折扇之上时,叶知秋将折扇一收,把飞来的暗器夹于扇缝之中,然后握剑的手一送,身体推着剑就朝唐志而去。唐志赶紧躲开之后,抓起大厅里摆放的长枪和叶知秋的剑尖就对上了,叶知秋见剑尖要碰到枪尖之时,手一甩,软剑改变了方向直接缠上了枪身,那软剑在剑身缠住枪身之后,剑尖又左右晃动着刺向唐志。而唐志见对方的剑法如此之高,松开了握枪的手。双脚一踢将长枪横着踢向叶知秋,叶知秋早就料到对方会来这招,握剑的手用力一拉,将那长枪直接勒成两截。然后继续刺向唐志,那软剑的剑身左右晃着着,就像波浪一样。唐志赶紧朝后急速退去,同时有掷出了一把暗器。叶知秋身形一转,将剑收回,左手捏住剑尖,右手握住剑柄,双脚脚尖垫地,身体高速旋转起来,只听嘭嘭几声,那些暗镖全部被高速旋转的软剑弹开。唐志身体一往前,伸出双掌。叶知秋也停止旋转,收起软剑和唐志对掌。大厅又是一轮爆炸。冷恒那边的唐影已经使出了十层功力,可是对方好像并没有任何异样。冷恒却只用出四层,两人就这样不向上下的僵持着,大厅里的房柱也开始发出声响。而大厅里的其他人也被这掌劲波及,全部站立不稳,觉得血气翻腾,有些功力弱点的,开始瘫软在地。夏娅娅本来一直吹奏着曲子的,可是自己本来武功就不高,所以开始觉得胸口沉闷,全身发软。冷恒见夏娅娅出现这种症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伸出左手打出一掌,这掌是玄武掌法的本质。直接将夏娅娅护住。而此刻的唐影非常惊讶,对方和自己对掌的同时居然还可以使出另外的内力护住他人。而唐志和叶知秋那边,本来两人也是在对掌的,可是由于冷恒和唐影的掌劲太大,两人又都在消耗,所以两人同时撤掌。唐志则去将自己的弟子护住。唐影也不想唐门倒塌,于是有了撤掌的准备。冷恒见对方已经开始变弱,也慢慢减弱内力。两人撤完掌之后,冷恒披风上披风,唐影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冷少侠好功夫,不知道能不能接住我的八宝金莲。”唐影说着手中就多了一个铁莲花。 “去院子里打,我怕将你的房子毁坏。”冷恒根本没想过要和唐门为敌,所以还是顾及了一下。 “多谢冷少侠,请。”唐影说着就做出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院子里以后,唐影直接朝天空中掷出铁莲花,那铁莲花在空中瞬间旋转起来,然后散开,无数的花瓣朝着冷恒飞去,而当花瓣散去之后,话芯居然是八卦图,那八卦图里弹出无数的细小银针,随后唐影和唐门中人赶紧退开。而冷恒则直接抽出双龙枪,将夏娅娅和几人震出几米开外。自己手握长枪,将枪柄插入地中,身体一横,和长枪成九十度角之后双手用力一拉枪身,枪身瞬间变弯曲成了弓形,长枪将冷恒的身体甩出。冷恒脱离枪身的瞬间双脚夹住枪身将枪从地底中拔出,膝盖一弯将枪甩到手里,冷恒的手握住枪身之后身体开始与地面平行的旋转起来,使出第四式‘独龙旋转’。冷恒的整个身体像高速旋转的陀螺,在空中将飞来的花瓣全部旋飞,院子里的假山和地底的植物都被这旋转带起的劲风刮得东倒西歪。那些花瓣被旋飞之后直接插进了墙壁中,冷恒见花瓣已完,身体瞬间落地,右手握住夜明珠的部位,上下左右不停的交换着,只留下一道道枪挥过的残影,使出了第三式‘孤龙残影’,身体被枪影包裹着,又将飞来细针全部吸进旋转的枪影之中,然后将细针全部绞断。那空中的八卦发射完细针之后,也旋转着飞向冷恒。冷恒见那八卦又飞向自己,心里有些佩服唐门的暗器。只见他停止晃动的手,将枪斜附于背上,双手握枪,左手用力一我枪身,枪头咻的一声飞出,这是第二式‘猛龙探海’,枪头飞出之后,冷恒右手一送枪柄,枪随着飞出的枪头飞出,自己也随后跟着枪而去。枪头与飞来的铁八卦成一条直线相撞,那铁八卦瞬间破成两块,冷恒见八卦已破,虽然招还没出完,可是又何必赶尽杀绝,所以冷恒赶紧伸出右手抓住枪柄,一个跟头翻立在地,握枪的手用力一捏,那枪头又咻的一声回到枪身中。 “好枪法,好功夫,在下输了,你们可以走了。”唐影见对方对自己手下留情,也不好在为难。 “好精致的暗器,恐怕这世上除了绝影刀和我的双龙枪,想破这八宝金莲根本不可能。”冷恒也有些惊叹唐门暗器的精致。 冷恒现在已经知道了唐门没有和万剑堡勾结,心里也放心多了,于是带着十兽和所有人离开蜀川,朝着潭州府而去。十兽一路上都想知道冷恒是怎样破了唐门的暗器的,叶知秋自然就成了他们骚扰的对象。没办法叶知秋只好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十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冷恒。而此刻冷恒心中却只想早点见到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的欧阳绝,几人知道要去见欧阳绝,心里也非常惊讶。那可是30年前就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所以大家也都加快脚步,连夜朝潭州府赶去 第四十章:绝影刀 潭州府(湖南)的一个小山谷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跪在后山的小山坡的一座坟前,伤心的哭泣着。要不是坟中之人叫等一个叫冷恒的人回来,他早就下山了。这是一个初春的下午,很久没见的太阳终于露出了那灿烂的笑脸。通往小山谷的小道上,一行20十多人带着一脸疲惫的正往小山谷而来,那二十多人的牵头一个差不多20岁的白衣少年穿着一件刺有枫叶的披风,旁边跟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少女和他并排走着。左手边一个手拿折扇看上二十多岁的男人也一脸激动的看着前方。后面跟着的人有些感叹这小道的隐蔽,要不是有那少年带路恐怕根本没人能找到这条路。 当山谷中的小竹屋慢慢显现出来以后,冷恒脸上已经抑郁不住开心。而是径直朝着小竹屋走去,所有的景色都还没变,那条小溪仍然是那么清彻,后山的枫树也已经开始长出翠绿的嫩芽。冷恒推开门之后,屋里没有人。冷恒有些莫名其妙,‘爷爷一般不会去哪儿的,如果是云游的话,桌上和屋里也应该不会那么干净啊。可是不是去云游的话,那他会去哪儿呢?’‘和冷恒一起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解。这欧阳绝到底会去哪儿呢?’冷恒跑出房门,朝着小山坡而去,如果爷爷连小山坡都不在话,那只能说明他可能刚刚出去云游了。夏娅娅第一次见冷恒这么激动,其余人也觉得平时冷酷的冷恒现在怎么有点像孩子。当冷恒跑到山坡下,听见山坡上有人在哭泣,冷恒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施展轻功直接飞上山坡。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少年正跪在欧阳绝的坟前哭泣着。而墓碑上刻着‘爷爷欧阳绝之墓’。冷恒一下就崩溃了,他没有管那少年是谁,而是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欧阳绝的坟前走去。那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惊住了。可是那少年没有觉得害怕,而是转过身看着身后缓缓而来的冷恒。 “请问你是不是冷恒冷大哥?”那少年满脸泪痕的看着冷恒。 “你是谁?我是冷恒。”冷恒此刻也满带泪痕,他没想到只是一年多的时间,自己最亲的两人先后离自己而去。 “冷大哥。”那少年一下扑进了冷恒的怀里。而此刻叶知秋和其他人也感到了,看着冷恒跪在地上,而冷恒的身前有一座刻有欧阳绝的坟墓。大家的心里也跟着沉了下来。夏娅娅一脸沉重的走向冷恒,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跟着跪下了下去。 “爷爷什么时候走的?”冷恒有些迫切的问着怀里的少年。 “我是你和青儿姐姐下山后,爷爷收养的一个孤儿。爷爷前几天才走的,还没过头七。”那少年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娅娅。显然是把她当成了田青儿了。 “爷爷,我来晚了。”冷恒有些抽咽。 冷恒和所有人拜祭完欧阳绝之后,所有人都表情沉重的回到小竹屋里,当冷恒将田青儿死了的消息告诉了那少年以后,那少年虽然没见过田青儿,但是自己是欧阳绝收养的第三个孤儿,田青儿算起来也是自己的姐姐,所以又难免有些悲伤。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冷恒这才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看他的样子也只有十六七岁。 “我叫吴世颜。不过爷爷平时都叫我茶叶蛋。”这名字还是爷爷帮我取的。在场的人差点没喷出血来,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也挺像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只有冷恒没有笑,而是仔细的观察眼前这个吴世颜。看来爷爷没有教他多少武功,不过自保应该没问题吧!吴世颜却径直朝着爷爷平时睡的床走去,将床板揭起。一股杀气迎面扑来,随后吴世颜从床板里拿出两把黑漆漆的弯刀,和一本铺满灰尘的书。所有人都被那杀气弄得有些冷冷的感觉,只有冷恒一个人坐在那坦然自若。因为他知道只有爷爷的绝影刀才会有这种杀气。 “这是爷爷临死前告诉我的,他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叫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吴世颜捧着绝影刀和绝影刀谱来到冷恒的面前。而其他人满眼贪婪的看着这两样东西,这可是30年前就威震江湖的东西啊,谁不想得到。冷恒接过两样东西之后,没有据为己有,而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叶知秋,把两样东西推了过去。 “大哥,爷爷说过我不适合用刀,所以这两样东西就送给你了。”冷恒真诚的看着叶知秋。 “什么?兄弟你真送给我?”叶知秋目瞪口呆的看着冷恒,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过玩笑?”冷恒端起桌上的茶杯。 “不过这绝影刀法非常霸道,你需要闭关至少一年以上。”冷恒带着告诫的语气给叶知秋说。 “兄弟,这不行啊!这是欧阳老先生留给你的。”叶知秋推迟着。 “对了,冷大哥,这是爷爷写给你的信。”吴世颜从衣服拿出一封没有撤开的信。上面写着‘冷恒亲启’。当冷恒打开信封之后,上面写着。 “恒儿,我知道你会回来看望爷爷,所以给你留了封信。近来听说江湖出现了一个‘枫叶杀手’,我想应该是你吧!你要好好待青儿,爷爷一把年纪了,也是是时候去找你祖父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长眠,你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爷爷收养的第三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我走之后你可要照顾好你这个兄弟。绝影刀和刀谱我就交给你了,你不适合练刀,所以你留待有缘人。别让爷爷我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怎么也得给后世的小辈留下点什么。你从小就很冷酷,可是爷爷知道在你心里还是很有血性的。你入世未深,所以很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就你那长相,我知道一定会有很多女人追着你跑。但是你记住不能见一个爱一个。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自己,还有你冷家的傲世枪法最后一式‘苍龙傲世’,我相信你现在应该已经领悟了吧!这招的杀伤力太大,所以你不会轻易使用。否则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当你觉得心烦气躁的时候不妨静下心来吹吹你的玉箫。这茶叶蛋呢,我没教他多少武功,如果以后你觉得有用的着他的地方,你再亲自教他。我这辈子就这么点家当,都被你小子学走了。这绝影刀法始终不及你的傲世枪法,所以你就别想打它的主意了。要不你很容易受到刀法和枪法的冲击,筋脉尽断。在我有生之年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骄傲。就你那悟性,叫我怎么说好呢?你以后要和青儿生个大胖小子,要不我怎么给你祖父交代。好了,爷爷我也该休息休息了。”冷恒看着欧阳局留给自己的书信,眼眶中慢慢渗出泪花。他一把拉起夏娅娅朝后山的小山坡而去,噗通一声跪在了欧阳绝的坟前。 “爷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青儿,她,不过你说的话,我一定会牢牢记住。”冷恒此刻又想起了田青儿和自己在这里一起长大的情景。 “爷爷,我叫夏娅娅。青儿姐姐虽然已经死了,不过我一定会照顾咸蛋的。”夏娅娅一脸坚毅的脸庞上也挂着泪痕。 冷恒就这样在欧阳绝的坟前哭了整整半个时辰之后,带着夏娅娅来到以前自己练武的枫叶林,想着田青儿在世的时候,和自己在这里度过的一点一滴。想起田青儿每次给自己送饭的画面,冷恒的脸上有些痛苦。于是他抽出双龙枪又开始疯狂的练起了枪法,直到自己满头大汗才停下。夏娅娅在一旁吹奏着玉箫,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开滑下西方的山坡。冷恒收起双龙枪和夏娅娅坐在了以前最爱和田青儿坐的地方,看着残留的夕阳缓缓落下。夏娅娅靠在冷恒的肩膀吹奏着曲子,天空中的残叶也飞在山坡上,同样的情景在几年前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只是此刻的冷恒不再是那个满脸稚气的少年,而靠在他肩膀也不再是田青儿,停留在一旁的鹰也不是以前的残风。身后的枫树上,那些嫩芽也开始慢慢吐出舌尖,见证着这个情景。当太阳完全落山之后,冷恒和夏娅娅回到了小竹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夏红儿和孟涵涵打破了这种沉重。 “大哥,爷爷说这绝影刀法要留待有缘人,你和我有缘,现在能来到这也是和爷爷有缘。在这里所有之中你最适合学习刀法。”冷恒还是将绝影刀和刀谱递给了叶知秋。 “好吧!兄弟这么看得起我,我再推辞就有点像女人了。”叶知秋接过冷恒递过来的两样东西。 “回到杭州之后,我会闭关一年,到时候暗影盟就暂时交给你了。”叶知秋对冷恒交代着。冷恒肯定的点了点头。 等欧阳绝的头七之后,冷恒带着吴世颜和所有人离开了小山谷,朝着杭州的方向而去 第四十一章:接管 杭州城里,冷家庄内,现在可比以前热闹多了。而且全是武林高手,蜀中十兽现在已经成了夏娅娅的贴身保镖不过十人平时都不出现,都是在夏娅娅的两尺范围内玩耍。这十人就像小孩一样,见到杭州城里这么多新奇的东西,一会儿跳上一会儿跳下的。而蜀中三女侠和付子茂承担起来了冷家庄安全的工作。卢俊仍然是管家,吴世颜现在可是庄里最小的一个人,所以没什么事做,只是每天和夏红儿去后山练武。而冷恒和叶知秋现在在大厅里,交代着什么。 “兄弟,我看我得闭关一年以上,以后暗影盟里的事可就全部交给你了。天山四杰也要和我一起闭关。所以以后暗影盟就交给你了。”叶知秋带着一脸开心的笑容。 “可以,大哥你放心。”冷恒肯定的看着叶知秋。叶知秋看见冷恒肯定的眼神于是换来了暗影盟所有的堂主。将这件事给他们一一交代,因为冷恒在暗影盟里已经不陌生了,对他的实力也是略知一二,所以当听说叶知秋要闭关之后,八个堂主答应了叶知秋一定会好好帮助冷恒经营好暗影盟。而这也是冷恒第一次知道,原来暗影的组织是如此庞大。叶知秋的闭关地点就在后山山坡的小木屋里。自从叶知秋闭关之后,冷恒将所有堂主叫来,了解了一下暗影盟的基本情况。 原来暗影盟是叶知秋的父亲传下来的,叶家在几年前也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大家族,可是就是因为太有钱,所以遭到其他家族的排挤。在一个雨夜其他家族雇杀手杀死了叶家的其他人。本来叶知秋的父亲也是一个武艺非常高的隐居人士,他拼命护着十多岁的叶知秋杀出重围,挖出自己埋藏的宝藏,成立了暗影盟。本来一开始暗影盟没有几个人,都是叶知秋父亲的几个师兄弟。也就是这八个堂主的父辈。叶知秋的父亲成立了暗影盟之后就开始他的复仇计划,当把杀害自己家人的所有人都杀尽以后,这暗影盟已经逐渐庞大。当时的叶知秋还不足20岁,可是因为他的悟性很高,自己悟出了一套‘知秋剑法’,在暗影盟的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后来叶知秋的父亲就专门收钱帮人家杀人,直到叶知秋22岁之时,叶知秋的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中毒而死。当时暗影盟群龙无首,每个人都想争夺这盟主之位,毕竟这暗影盟现在是一块肥肉。一年赚取的银子恐怕都是几十万两,所以内讧非常厉害。直到大家定下了谁能杀死杀叶知秋父亲的凶手这盟主之位就交给谁。可是杀害老盟主的人用毒很厉害,所以盟里损失了很多人。后来叶知秋通过自己的智慧和武功,将对方的头颅割下拿到自己父亲的坟前拜祭之时,盟里才尊他为盟主。而事实上梦里有些人很不扶起,于是三番两次的为难叶知秋。一次会议中甚至大打出手,当叶知秋使出自己悟出的‘知秋剑法’的最后一式将带头闹事的人杀死之后,所有人意识到叶知秋的厉害。从那以后盟里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二心,叶知秋正式接管暗影盟之后,暗影盟的势力越来越大。现在盟内的成员就有几万人,不过有一半人都不会武功,甚至只是些平民百姓。这些人就专门收集情报,而会武功的就负责执行任务。而平民百姓和暗影盟签的有张契约,一般的契约是三年,三年之后就可以退出暗影盟。而暗影盟这几年也开始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其中有客栈、妓院、赌场等等。而且暗影盟同时接几笔生意也是常事,每个堂每次接了生意都会通过情报人员告知叶知秋。而每次见面都要说暗号,以免出现外人冒充。因为暗影盟每次接生意都很少失败,如果一旦失败将会赔偿雇主双倍的钱,所以这几年暗影盟在行内非常出名。而每一个堂就分管一个地方的人员。只有盟主才能直接命令他们,这就是叶知秋为什么每次有大生意都要亲自去一趟的原因。冷恒了解好这些以后,就亲自将叶知秋闭关的这段时间的暗号改成‘寒风细雪,枯枝冻结。’这暗号是冷恒自己所想的,也符合他冷酷的一面。 当冷恒和八个堂主开完会之后,八个堂主回到了自己的堂口,冷恒走出大厅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之后,残叶飞落在冷恒的肩头,冷恒将一本书和一封信放在残叶的嘴里衔着朝着后山的小山坡的小木屋飞去。叶知秋此时盘坐在床上,一只鹰穿过窗户将嘴里东西丢在了叶知秋的身边就飞走了。叶知秋拾起那本书一看,点了点头。自己领悟绝影刀法,可是这绝影刀法追求的是速度,原来是一直差这本绝影步法。再打开信封,是冷恒写的。“大哥,这是绝影步法,记起当时爷爷对我说过,这绝影刀法压迫配合这绝影步法才能真正发挥出他的威力。而且绝影刀是放在袖子里的,爷爷的刀谱上应该有他对困难的注解。你先学绝影步,再学刀。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暗影盟我会帮看管好的。”叶知秋读完信之后,拿起了绝影步钻研起来。而旁边以前玉娇儿住的另外一个木屋里,天山四杰也在研习他的风火雷电四种掌法,他的这四种掌法还没完全研习透,所以这次也就跟着叶知秋一起闭关了。 冷家庄里,冷恒收到了一只信鸽,这是冷恒接管暗影盟以来第一次接生意,这次的任务地点就在杭州城内。目标是一个名叫阮小五的人,冷恒带着夏娅娅来到杭州城里的一家赌坊里。接看暗号之后,冷恒派出了一个盟里轻功还不错的少年去执行这次任务。据情报说这个阮小五的武艺不高,主要是盗取他身上一样东西。安排完之后冷恒就回到了冷家庄,按冷恒的推算,最多在四更时分任务就能完成了。所以冷恒一直在冷家庄的大厅里喝着茶等候着,眼看就要三更了,还没任何消息。冷恒皱了皱眉,叫来了十兽。给了他们一封信之后,吩咐他们如果不成功就提头来见。十兽还是第一次接到冷恒直接给他们分配任务。于是直接出了冷家庄,朝着一家客栈而去。这十人以前本就是残忍之人,自从跟了冷恒之后一直没有正式的任务,这词接到冷恒的任务之后心里非常激动,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这时的杭州大街上十人的身影在房屋上来回穿梭,一会儿跳上一会儿跳下。这十人的轻功还真不错,不一会儿就来到客栈内。追风豹趴在屋顶上揭开瓦片,看见房中有两人,一个是冷恒派出执行任务的少年,只不过此时那少年已经昏迷,显然是中了毒。而另一个正在看着一封信。这时他的眼光一闪。 “现身吧!”阮小五朝着屋顶一吼之后跃出窗户来到客栈的大街上。 十兽全部从屋顶一跃而下,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阮小五,十人全部伸出舌头有些恶心的看着阮小五。 “大哥,这小子的武功不错,看来他平时隐藏的很深啊。”黑蜈蚣玩弄着手里的一只蜈蚣虫。 “大名鼎鼎的蜀中十兽,怎么会在这里?”阮小五显然非常害怕十人,准备找机会脱身。 “这你别管,交出你手里的信。”啸天虎像看死人的看着阮小五。 “接着。”阮小五从腰间丢出一封信之后身形一转,朝着对面的屋顶飞去。追风豹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封信一定不是真的,于是抓着屋顶的顶柱,就像一只豹子一样跃上了屋顶,一把将准备逃跑的阮小五抓了下来。 “这么忙?赶去投胎啊!”追风豹放开了手里的阮小五。 “兄弟们,上!”啸天虎看也不看手里的信,直接说出了这句话。只见十人将阮小五围在中间,阮小五见自己跑不掉,只好拼死一搏了。他将手里的两把短匕,说是匕首,可是又是弯曲的,而且还是白色的。可是十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大哥他的匕首上有毒。我想庄主派出的那少年就是中了他的这毒。”黑蜈蚣看着阮小五手里的武器。 “毒!哈哈!兄弟们直接将他撕了。”啸天虎一说完这句话,十人直接冲向阮小五。而阮小五见十人同时出击,他将手里的武器一晃合成一把弯刀的模样。那弯刀贴着右手的掌心开始旋转起来,阮小五身体一下蹲,单脚支撑着身体就开始旋转起来。十人见对方用处这招,十人同时一跃而起,跳到旁边的屋顶之后又朝着阮小五的头顶直飞而下。阮小五见十人躲开了这一击,右手的四个手指将手里的双头弯刀旋出,朝着十人的中心点飞去。独眼狼知道这武器有毒,于是从后腰上抽出了自己的狼牙棒,在空中一甩,狼牙棒和弯刀在空中就相撞,将那弯刀弹飞。阮小五见自己的武器飞出,赶紧双脚一底地,准备去接住那飞出的弯刀。可是十兽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将他从空中抓住,五人在左,五人在右的将阮小五举过头顶。钻地鼠除了会打洞以外,还是有名的神偷。只见他手一晃从阮小五的腰间不知道拿了什么。 “大哥,庄主要的东西已经到手。”钻地鼠手里拿着一封信。 “动手。”啸天虎说完这句话,十人同时用力将手中的阮小五撕成了碎末。只剩一个头颅,黑蜈蚣将手一送,袖中的蜈蚣鞭直接穿过头颅,然后又往回一拉。那头颅就回到了黑蜈蚣的手里。这时漫天的血水将十人的衣服都打湿了,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十人回到客栈抱起中昏迷的少年直接朝着冷家庄的方向急速而去 第四十二章:一封信 十兽提着阮小五的头颅和那封信迅速回到了冷家庄,冷恒正坐在大厅里泯着茶,因为照他的估计十兽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就会回来。一旁的夏娅娅眼睛也睁不开的坐在那陪着冷恒一起等待着。当十兽全身血迹的进入大厅之后,将头颅丢在地上。大厅自从十兽回来之后,就弥漫着血腥味。坐在一旁的夏娅娅被这血腥味也惊醒了,觉得有些恶心。再看着地上的头颅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夏娅娅有些害怕的以为在冷恒的身旁。黑蜈蚣从腰间拿出此次任务的目标。冷恒撤开信看了看,眼中的杀气顿时隆重起来。 这封信是童子金写给古无痕的,信上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像古无痕报告南方各大门派的情况,和近来江湖上出现的‘枫叶杀手’的事情。冷恒突然之间又想起了自己背负的仇恨,这杀气将十兽也吓到了,还以为是他们做错了什么。冷恒这才反应过来,十年前自从冷家被灭门之后,古无痕将童子金派往南方,管理归顺的南方个大门派。这几年童子金都住在点苍门,因为点苍门在南方的影响很大,七星子的武功也是最高的一位。所以只要控制了点苍门,也就相当于控制了南方的各大门派。这次的雇主为什么想要得到这封信?而这雇主又是谁?冷恒有些迷惑的看着信上的内容。本来去年打算休息两年之后,才开始去找各大门派,可是现在自己没有去找人家,人家却先注意上了自己。这也难怪,下山的这一年多,自己的行为确实也够引起人家的注意的。只是现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信上只是说,自己是暗影盟的头号杀手,武功奇高。可是自己在江湖中也没多少朋友,这次的雇主为什么要得到这封信,很显然是想帮自己。莫非会是她?冷恒摇了摇头,将信收起。 第二天冷恒将信交给了负责联系雇主的人,自己则在后面悄悄跟着那人来到一个小树林。当雇主穿着黑衣从林中慢慢走出之时,冷恒躲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当雇主开口说话之后,冷恒听出了就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冷恒直接跳下树,将旁边的自己人也吓了一跳。 “盟主。”那人赶紧站到了冷恒的后面。 “冷大哥,我知道他们应该注意上了你,不想让你的提前暴露在他们的面前。”那黑衣人将面纱摘下之后,一副及其可爱的面孔显现了出来。正事玉娇儿。 “我说过,我不想再看见你。”冷恒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感激。 “对不起,我只想为我做过的错事弥补一点。”玉娇儿没有敢看着此刻的冷恒。冷恒后面的那个手下,也被玉娇儿的容貌迷住了,有些呆滞的看着玉娇儿。可是看见冷恒好想很讨厌这个人,所以也不敢多看,赶紧将目光移向其他地方。 “你弥补,我不需要。”冷恒转过身准备离去。身后的手下也转过身准备跟着冷恒离去。 “冷大哥,你听我说。”玉娇儿赶紧叫住准备离去的冷恒。 “还有什么事?”冷恒没有回过头,而是背对着玉娇儿。 “童子金这次送出信已经被你拦下,所以古无痕并不知道你的事。”玉娇儿一副关心的样子。 “这我知道。”冷恒没有任何语气和表情。 “可是童子金已经在四处调查你的身份了,只是他不知道你就是冷枫。”玉娇儿有些想走到冷恒面前的冲动。可是自己又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调查不了多久了。”冷恒话中的意思就是,自己会很快找到童子金,并杀了他。其实在冷恒的心里,他不止想杀童子金,而是南方所有背叛过自己父亲的人。这想法在冷恒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自己一想起他们投靠古无痕的情形,就怒火中烧。 “你会杀了他?”玉娇儿看着冷恒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何止是他,还有你父亲。”冷恒根本没有顾及玉娇儿的存在和心情。 “冷大哥,我知道我现在在你心里不算什么,只是你可不可以绕过我父亲。虽然我是他的义女,可是他从小将我养大。”玉娇儿带着泪花和恳求的口气求着冷恒。 “你觉得这可能吗?”冷恒还是没有答应玉娇儿,也没有回过头看玉娇儿。 “如果你非要杀他,我宁愿代他一死。”玉娇儿跪在了冷恒的身后,脸上已经被泪水布满。 “我不会杀你,因为我答应过青儿。”冷恒想起了田青儿临死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我”玉娇儿已经不知道还能对冷恒说什么。 “你走吧。”冷恒说完这三个字就静静的离去了。身后的手下有些莫名其妙,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冷恒走了。 当冷恒回到冷家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于是他独子又来到后山那棵枫树下。陪着田青儿,自己静静的坐在那,看着田青儿的墓碑,想起田青儿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又想起玉娇儿今天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夏娅娅见冷恒回来之后什么也说,只是静静的朝后门走去。自己也就跟在了冷恒的后面,冷恒当然知道夏娅娅在跟着她。可是在他心里始终不能忘记田青儿,所以他也就装作不知道。而是自己静静的坐在了田青儿的坟前,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而夏娅娅躲在离冷恒不远的一颗枫树下,看着冷恒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痛。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也许这辈子自己都不能将田青儿从冷恒的心里赶走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傻傻的舍不得冷恒呢。田青儿的坟前,冷恒坐在那,想着和田青儿一起的点点滴滴,突然他眉头一锁,想起了田青儿临死前对他说过他的仇。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开始为十年前的冷家庄讨回一个说法了。只是现在叶知秋还在闭关,自己经营着这么大的一个组织。怎么说也得等叶知秋出关之后,自己现在手里的人手也差不多了。而且个个都不弱,现在只有卢俊自己还没有怎么教过他武功。看来是时候将他的内力提高一点了,等叶知秋出关以后。自己先去点苍门将童子金解决,因为当年冷家之所以会被灭门,就是因为童子金在茶里下了毒,才导致冷家庄三十八口一夜被杀。连不会武功的娘亲也成了这场灾难的牺牲品,所以此刻冷恒正在打算着以后复仇的计划。 当春天的太阳懒懒散散的滑下山坡之时,冷恒回到了冷家庄。将十兽唤来,让他们暂时监管冷家庄,因为自己一会儿要帮卢俊注入内力,可能要休息两三个月才能恢复,所以在这段时间,冷家庄所有的大小事都由他们监管,可是每次要办事之前都要先请教付子茂,毕竟人家是文化人嘛。懂的东西比较多,等付子茂决定之后再通告自己。十兽当然只有勉强答应了,因为他们是属于闲不住的那种人。每天除了躲在暗处保护夏娅娅之外,还经常到处去玩,现在要他们经营冷家庄,那不等于坐牢。可是出于对冷恒的尊敬,也只有勉强答应了。这两三个月,夏娅娅就是冷家庄的管家,十兽不但要保护夏娅娅,还要执行暗影盟的任务。如果遇到特别棘手的,才准来叫自己出面。交代完所有事之后,冷家将卢俊叫到自己的房间。 “你一会儿一定要心境清明,否则你有可能会筋脉尽断。”冷恒交代着盘腿坐在床上的卢俊。 “嗯,庄主放心。”卢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还是想着赵敏。自从赵敏来到冷家庄之后,自己能天天看见她心里非常高兴。有好几次都要给她表白,可是又没勇气。所以他心里随时随地都想着赵敏的模样。 冷恒心里也知道卢俊的心思,一会儿只有将另一只手护住他的百会穴。于是冷恒伸出右手点了卢俊的几大穴位之后,右手一掌打在卢俊的背心处,闭上眼睛开始输入自己的内力到卢俊的体内。一个时辰之后果然不出冷恒所料,卢俊的额头开始冒出汗珠,脸颊发红。 “派出杂念,保持清明。”冷恒见卢俊出现这样的症状,赶紧伸出左手压在卢俊的额头之上。而卢俊听见冷恒的喊叫声之后,努力将脑里的杂念排除,静静的坐在那。冷恒见差不多了,于是收回了双手,因为一次不能注入太多,否则卢俊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所以每天注入一个时辰左右就差不多了。 第四十三章:冷家庄的刺客 冷恒已经一个月没露过面了,当然是在帮卢俊提升内力。每天帮卢俊提升完之后,自己也要休息。还好自己的玄武掌法有一页就是教自己如何快速恢复功力的。所以每天注入一点,恢复的速度也和注入的差不多。只是到了冷恒现在的这种内力程度,已经无法再多提升一点了。除非随着自己身体的成长才会越来越深厚。而这个月以来,十兽虽然很不情愿受到这种束缚,可是他们也将暗影盟里的所有任务都执行的很好。只是他们都非常残忍,每次都将人撕成碎末,只剩头颅。冷恒知道这些以后,写了封信给了他们。信上的意思就是叫他们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亲自动手,毕竟暗影盟里还是有其他高手的。可是十兽本身就是属于好动型,所以收到这封信之后。十人每天都磨拳搽掌的有些按耐不住,可是又不敢不听冷恒的话。所以只有强忍着好动的性格,每天呆在冷家庄里。 点苍门里,童子金一脸的愁容,自己叫心腹带出的信怎么还没回应,莫非是在半路被那个‘枫叶杀手’截了,可是自己已经派出几批人去追查了,居然连尸首也找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信了师父那里的话,师父应该会给我回信的啊。现在人找不到,信也没有回。童子金坐在点苍门的内院里,思索着这件事。一个老者拿着拂尘慢悠悠的朝着内院走去。这人正事点苍门的掌门‘七星子’。 “童大侠,是不是派出的人没有了音讯。”七星子一脸慈祥的看着童子金。 “七星子掌门,你说这事怪不怪?”童子金抬起头看着七星子。 “此话整讲?”七星子坐在了童子金的旁边。这十年来,自己已经接受了投靠古无痕的事实,所以他已经忘记了冷忠南这个人。 “我已经派出几批人去追查这件事了。可是都没有任何结果。”童子金非常疑惑的和七星子说着。 “那少年的武功确实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七星子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嗯,可是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我们居然都不知道。”童子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凭自己在江湖中的情报,不可能不知道啊。这少年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 “是啊,这少年到底会是谁呢?”七星子拿出冷恒用来不知道杀人的枫叶看着。 “我调查到,这少年是杭州冷家庄的庄主。”童子金转过头看着七星子。 “嗯,也叫冷家庄,不知道会不会是”七星子想说的是会不会是冷枫。因为当年冷枫被欧阳绝救走之事,各大门派都知道。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如果是的话,那江湖中从此可就多事了。”童子金有些担心的叹了口气。 “不如我们再一批人去杭州调查一下这冷家庄的庄主是不是他。”七星子带着征求的口吻问着童子金。 “嗯,就派我最得力的手下‘陈鑫’去吧!他的轻功不错,而且最大的本领就是逃跑。”童子金显然也和七星子想到一块去了。 不一会儿,童子金就叫来了一个身材瘦小,但是脚步轻盈的中年男子,附在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之后,那人就出了点苍门,迅速消失早了童子金的视线中。冷家庄内,十兽仍然每天无所事事的在庄里闲逛,实在无聊到极点的时候。十人分成两队,五个人和五个人对打,来消磨时间,也增加功力和默契度。这不,钻地鼠从地下钻出,手中拿着一个像老鼠的爪子的武器准备攻击追风豹呢。追风豹当然知道他钻地的功夫了,而且追风豹轻功本来就好,可以说在江湖中,他的轻功只差冷恒的绝影步一点点。追风豹听见地下的声响,感觉一跃而起,用力朝下踩。钻地鼠刚刚伸出手就被追风豹踩到了,钻地鼠赶紧从地下跳出,拿着自己的手使劲的吹着。 “三哥,你耍懒,居然这样对付我。”钻地鼠抱着通红的手。 “什么嘛,我要是不这样。我的屁股就被你抓到了。”追风豹有些不服气的看着钻地鼠。 “好了,别闹了,不玩了,不玩了。好无聊。”震地狮从假山上跳下,和他扭打的和玄武龟也跳下假山。 “哎!这种生活我就快憋死了。”金毛犬趴在地上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只狗一样。 “狗儿,你看你那样,就像一只快死的老狗一样。”独眼狼打趣道。 “什么,臭色狼。我咬死你。”金毛犬追着独眼狼到处跑。 这时夏娅娅从屋里走了出来,十人看见夏娅娅来了,赶紧停止了喧闹。因为他们早就将夏娅娅当成半个冷恒了,因为就是他们的庄主的夫人。所以看见夏娅娅来了,十人赶紧很正规的站在那,以为一定会被夏娅娅骂他们胡闹的。可是夏娅娅呢,只是来叫他们吃饭而已。他们十人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十人赶紧走进大厅。蜀中三女侠也这段时间也无聊啊,特别是赵敏。她平时都看见卢俊,这都一个月没见到卢俊了,觉得心情有些失落,只是不好诉说而已。夏红儿和吴世颜呢,现在关系好的很,夏红儿还和吴世颜结拜成异性姐弟。只是这段时间他们没有见到冷恒,有些想念他。虽然冷恒平时好像从来都不会笑,但是他们都知道在冷恒心里还是很关心他们的,就说冷恒教他们习武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们也非常理解冷恒,他平时都很忙,都是叶知秋帮他们解读难题。所以他很想你叶知秋,可是冷恒又吩咐下来,不准去小木屋,所以两人每天只能在枫叶林里练武。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十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冷家庄的围墙外。只见他在左看右看的踌躇了一会儿,身体一斜跃进了冷家庄的大院内。躺在床上的追风豹听见了一些声音,他悄悄的下了床,叫出了其余九人,蹑手蹑脚的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可是当他们赶到哪里后,却发现没有人影,金毛犬蹲在地上闻了闻地面。 “大哥,看来今晚咱们不无聊了。”金毛犬之所以叫犬,也是因为他的鼻子特别灵敏。这也是当初冷恒决心要将十人收服的原因,这十人各自都有各自的看家本领。 “他朝庄主夫人的房间方向去了。”金毛犬急忙站了起来,有些担心的说着。 “快,不然庄主非撕了我们。”啸天虎赶紧带着所有人朝着夏娅娅房间的方向追去。 当十人来到夏娅娅的房间门外,夏娅娅也被十人强烈的脚步声惊醒,穿起外衣打开了房门。如果是以前十人肯定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因为此时夏娅娅穿的非常少,更显示出了她那婀娜的身材。可是现在十人根本不敢打她的主意。只是对她做出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出来,哪个狗杂种,敢闯冷家庄。”追风豹对着屋顶大骂着。可是屋顶仍然没有任何声响,追风豹跃上了屋顶。在房梁上就和一个黑影打了起来。 “在我面前玩把戏,你的躲藏功夫和轻功是不错,不过还嫩了点。”追风豹将和自己打斗的身影逼下了房梁。其余九人将那黑影围了起来。 “你是谁?”啸天虎问着被围住的黑影。 “‘鬼莫追’陈鑫。”陈鑫有些自豪的报着自己的名号。 “今晚就让你变成真正的鬼。”金毛犬伸着舌头。说完这句话,十人直接冲向中间的陈鑫。而陈鑫见对方十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撒腿就往旁边的房柱攀登着准备逃跑。这时黑蜈蚣甩出蜈蚣鞭,直接缠住陈鑫的脚踝,将他扯了回来。陈鑫被扯落在地之后,双脚一蹬企图将软鞭蹬开,可是这蜈蚣鞭是蚕丝和蜀川的软木加玄铁打造而成,所以韧性极好。任陈鑫怎么蹬就是蹬不开,其余九人见对方已经被缠住。瞬间将他举过头顶,准备将他撕成碎末。这时所有人都被这打斗声惊醒,在十兽准备动手的时候。付子茂赶紧叫住他们,因为还要问问他是谁派来的,所以非常无奈的将陈鑫放下。其他几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十兽,十兽朝他们吐了吐舌头。啸天虎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误了大事。还是付子茂细心,否则这时他就真成鬼了,所有人连夜将陈鑫押到冷恒的门外。此时屋里的冷恒正在给卢俊注入内力呢,虽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可是自己现在不能分身,外面的所有人都静静的站在门外等着,没出声。一会儿之后,冷恒披上披风打开了房门 第四十四章:方法 冷恒打开房门之后看见门外所有人都站在那,十人的手中举着一个黑衣人,冷恒有些不解。当啸天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冷恒说了以后,冷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冷恒叫十人将那黑衣人带进自己的房间,其他人全部回去睡觉。十人将陈鑫抬到冷恒的房间之后,卢俊也站了起来。满头是汗的看着十人,十人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表示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冷恒坐在板凳上,其余十一人站在冷恒的后面。 “‘鬼莫追’陈鑫。”陈鑫看着眼前的这个20左右的少年杀气竟然会如此之重,心里有些慌慌的。 “听说你轻功绝顶?”冷恒没有移开看着陈鑫的目光。 “嗯,不过还是没你的手下厉害。”陈鑫看着身后的追风豹。 “那是当然,除了我们庄主的绝影步,天下无人能及。”追风豹有些自豪的看着冷恒。 “什么?他会绝影步?那可是每个轻功绝顶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陈鑫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冷俊的少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吗?”冷恒切入了正题。 “不可能,你看我像是那种出卖主人的人吗?”陈鑫转过脸,带着坚毅的口吻。 “狗杂种,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震地狮的声音就像他的外号一样,非常洪亮。 “要不我们谈个条件。”冷恒站起身来。 “什么条件?”陈鑫看着冷恒的背影。 “你的轻功很好,我就派个人和你比轻功。如果你输了就回答我的问题。”冷恒拍了拍卢俊的肩膀。这一个月冷恒已经将绝影步的精髓教给了卢俊,而且还给他注入了这么多内力,所以他对卢俊有绝对的信心。 “只要不是你和那位,我答应。”陈鑫看了看冷恒和追风豹。 “好,但是如果你中途想跑,你要相信我随时可以置你于死地。”冷恒的口气突然冷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冷恒带着卢俊和十人来到小山坡下,这次比赛的路线就是从山坡下往上跑,到了上面再下来。三个来回,谁先到谁就赢。冷恒之所以会这样规定,是因为他料定陈鑫中途一定会跑。到时候自己再来抓住他,至于后面要怎么做就要看配不配合了。陈鑫心里呢嘲笑着冷恒毕竟还是年轻,居然派一个以打为主的人和自己比,自己要从他手里逃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就这样两人站到了冷恒的身旁,冷恒叫了一声开始之后,两人同时急速朝着山坡而去。而十兽也不明白冷恒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冷恒的武功这么高,任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所以就当看戏咯。当两人一起踏着脚下的青草朝着山坡上跃去,不倒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而且是同时到达,卢俊心里那个美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轻功,而且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完全学会绝影步,想着自己以后的武功可能会越来越高,卢俊就有些得意忘形。当看着陈鑫第二趟快了自己一步,卢俊有些着急了。加快了脚下的脚步,好不容易追上了陈鑫。可是当第二趟回来之后,开始第三趟之后,陈鑫故意放慢了脚步,当卢俊达到山坡顶转身回来之后,陈鑫才到山坡。可是他却没有返回,而是朝着山坡的另一面急速遁去。这时冷恒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直接从腰间抽出一片枫叶,双指一旋,枫叶已肉眼也看不清的速度朝着陈鑫飞去。枫叶划破空气追着陈鑫而去,陈鑫此刻听见了身后的呼呼声,他转过身一看,一片枫叶直接划过自己的左耳,左耳就这样被切了下来。陈鑫吃痛之后,急忙捂住耳朵,跌落在地。冷恒身体一跃,来到睡在地方的陈鑫旁边。 “我说过,只要你敢跑,我就可以随时置你于死地。”冷恒来到陈鑫的身边之后,十兽也追着来到冷恒的身后,心里就纳闷了,如果刚才那片枫叶是打向自己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任何一个人都要受重伤,而这人居然只是被削掉了一只耳朵。难道庄主还有下招。冷恒朝他们挥了挥手,十人抓起地上的陈鑫回到冷家庄,冷恒坐在大厅里看着地方的陈鑫。 “说,谁派你来的?”冷恒此刻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我不会说的。”陈鑫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冷恒。 冷恒这次没有多说,直接示意十兽,毒尾蝎直接用一把酷似蝎尾的武器削下了陈鑫的一个手指,可是这陈鑫不愧是童子金的手下,居然硬是没有吐露一个字。冷恒见他如此嘴硬,于是直接叫独眼狼拿出了狼牙棒,独眼狼吐了吐舌头之后,直接用狼牙棒砸向陈鑫的左腿,陈鑫的左腿瞬间变得血肉模糊。这十兽不愧是嗜杀之人,居然没有任何手软。站在一旁的夏娅娅却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咸蛋,好血腥,让我去问问。”夏娅娅附在冷恒的耳朵边说着。 冷恒想了想,点了点头,示意十兽退下,夏娅娅慢慢的走向面如白纸的陈鑫,夏娅娅蹲了下去,苦劝了陈鑫半个时辰,陈鑫愣是没有说一句话。冷恒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从腰中拿出了六片枫叶,准备将陈鑫手脚的筋脉全部切断。可是迷魂狐却站了出来。 “庄主,让我试试。”迷魂狐长得很像一个女人,而且他的眼睛也极像媚狐的眼睛。冷恒见迷魂狐如此有信心的模样,于是收回了枫叶。迷魂狐直接蹲在陈鑫的正面,用眼睛看着他,突然之间迷魂狐的眼睛变得闪烁着淡蓝色的光,陈鑫似乎也忘记了疼痛,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迷魂狐又伸出手,按住陈鑫的头顶。 “谁派你来的?”迷魂狐的模样就好像在问自己的儿子一样。 “无声剑客,童子金。”陈鑫一脸木然的回答着。 “他派你来是什么目的?”迷魂狐也一脸木然的看着陈鑫继续追问。 “来调查阮小五的踪迹和枫叶杀手。” “那你为什么会来冷家庄?” “因为主人有些怀疑冷家庄的庄主就是十年前冷忠南的独子冷枫。” 冷恒见想知道都知道了,就示意迷魂狐可以了,迷魂狐眼睛一闭,站了起来。陈鑫则一下瘫软在地,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见十兽看着他阴险的笑着。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冷恒一脸杀气的看着自己。似乎冷恒早就知道迷魂狐有这功夫,只是刚才他没反应过来。要不然也不用自己这么费力了,迷魂狐呢,他本来早就想用迷魂大法的了,只是冷恒没有开口,自己不敢插嘴。刚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站出来说话的。冷恒见陈鑫如此尽忠,也有些不忍心,只是现在还不能让童子金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所以冷恒转过身的瞬间又掷出一片枫叶,那枫叶直接插过陈鑫的喉管,插到了地砖之上,带着卢俊又回到了内院。夏娅娅看见陈鑫的喉管中喷出了鲜血,觉得有些残忍,于是她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十兽呢,就直接呆在那了,这庄主下手还真狠,而且他是怎么丢出枫叶的,居然没人看出。十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吐了吐舌头,表示谁都没看见。而蜀中三女侠和付子茂也和十兽差不多,只是他们越来越看不透冷恒了,有时候他那么残忍。可是对自己人却那么好。而夏红儿和吴世颜两个少年,居然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那片枫叶。想着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武功呢? 此时春天已经慢慢逝去,炎热的初夏已经渐渐来临。冷恒依然每天在帮卢俊提升着武功,叶知秋闭关也已经快半年了,谁也不知道叶知秋出关会成什么模样 第四十五章:出关 叶知秋一转眼已经闭关大半年了,可是在这这大半年之中没有任何人去过小山坡。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到什么程度,夏季悄悄的就过去了。眼看初秋就要慢慢来临,冷恒和卢俊也已经停止练功,卢俊现在已经能和十兽打成平手了。而且这段时间冷恒又教了他一套冷恒自创的枪法。那也是冷恒专门为卢俊创作的双枪枪法。而卢俊就给它取名为‘双蛇枪’。而在这段日子里,夏娅娅依然每天陪着冷恒。孟涵涵呢,因为叶知秋闭关之后,她很久没见到叶知秋,所以她每天都无所事事,就去街上闲逛。自然也花了冷家庄的不少钱。不过还好冷恒有暗影盟支撑着,所以那点钱冷恒自然也不放在眼里。这年初秋,冷恒也知道是时候该开始找十年前的所有门派讨个说法了,所以他打算等叶知秋一出关就直接先去‘雁荡派’。照冷恒的估计,叶知秋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就应该差不多出关了。所以冷恒每天都叫十兽跟着自己在大厅里。 这天正好是田青儿的祭日,冷恒带着冷家庄所有的人一起来到田青儿的坟前,冷恒看着那墓碑上的字迹已经开始慢慢被雨水侵蚀,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夏娅娅站在田青儿的坟前,吹奏着冷恒和田青儿最爱听的曲子《离殇》。残叶也在残风的小坟前点着它的的小脑袋,其实在去年残叶已经下了蛋,而且那只小鹰还挺有残风的影子,现在那只小鹰也不知道跑到哪玩去了。冷家庄所有的人都站在了那默默的看着刻着田青儿的那座被冷恒包装得很漂亮的坟。而山坡上冷恒自己搭建的小木屋依然矗立在那,只是那里已经成了禁区。因为叶知秋就在那闭关,冷慢慢走向山坡看着自己搭建的小木屋,没有说话,而旁边玉娇儿搭建那间陪自己的小木屋也成了‘天山四杰’的闭关场所。 “兄弟,你来啦?”这时左边的小木屋里响起了叶知秋久违的声音,此时的叶知秋看上去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他此刻的身上弥漫着绝影刀法的那种霸气。 “大哥,看来你已经可以出关了。”冷恒转过身看着叶知秋。 山坡下的人看着叶知秋出来,大家都异常兴奋的朝着小山坡跑去。特别是十兽,他们早就想和闭关的叶知秋切磋切磋了,尝试一下绝影刀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有霸气。所以这时候跑得最快,而且一边跑还一边吐着舌头。 “我说叶老大,你终于出关了。”十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十兽这样叫叶知秋。 “叶大哥,你终于出来了。‘天山四杰’呢?”夏红儿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那四个人,平时又不会说话,总感觉他们都酷酷的。而且都是神出鬼没的。所以她问着就朝着旁边的小木屋而去,可是她推开门之后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他们上个月就出关了,只是他们喜欢独处。所以他们没有继续呆在屋里,不过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吧!”叶知秋朝着周围的环境看了看。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四人是叶知秋的贴身保镖,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我说叶老大,怎么样?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绝影刀法。”十兽按耐不住那种冲动。 “好。我也想试试它的威力。”叶知秋说着就来到山坡下,众人也都跟着来到山坡下。 冷恒将所有人带到战圈外,因为他知道绝影刀法的霸道,那股刀气非常强烈。十兽并排站在叶知秋的对面,而叶知秋仍然拿着他那把折扇摇晃着。十人没有将他围住,而是各自散开。同时朝着不同的地方出掌攻向叶知秋,十人的掌风将山坡上还没掉落的树叶都吹落了。只见叶知秋折扇一收,使出绝影步朝天上弹去。十人扑了个空,叶知秋现在还没打算现在就用刀,因为绝影刀是放在袖子中,要用的话随时都可以抽出。他现在只想先试试绝影步,不过好像非常成功。追风豹看着叶知秋弹向天空,他身体一蹲一送也弹向天空,在空中就和叶知秋对起掌来。两人的地下,被掌法吹得干干净净的。当两人落地以后,追风豹明显觉得有些不济,而且还是叶知秋故意让着自己。其余九人见两人落了地,同时出掌打向准备落地的叶知秋。叶知秋见九人同时出掌不敢小觑,他将身体在空中一转,身形一变将双掌和双脚伸开,旋转着朝九人而来。九人打出的掌全部被叶知秋的身体旋开了。而叶知秋自己看见已经将九人旋开,又收回双掌。然后双掌一撑,一个跟头翻站了起来。叶知秋开着九人,觉得时候出刀了,叶知秋的面部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所有人知觉一阵冷风袭来,那风中还夹在着叶知秋身上发出的刀气。九人见叶知秋已经有了出刀的准备,各自施展着各自的本领,钻地鼠一下遁入地下,其他人有些在地上双手双脚的快速跑着,有些在树干见跳来跳去,可是方向却是以叶知秋为中心的而去。叶知秋的折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右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漆漆的短刀。十人这时也到了,有三人从天下打向叶知秋,有四人朝正面打向叶知秋,其余两人朝地上,而钻地鼠则从地底破土而出。叶知秋此时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是现在的风比刚才更大了,当十人的掌心就快接触叶知秋的同时,只见他右手一旋,一把黑漆漆的短刀就飞了出去,左手此时也多了另外一把。旋出的刀朝着天上的四人飞去,刀所过之处,所有树干都被齐刷刷的被削断。可想而知那刀劲有强烈,空中的三人知觉一股锋利的劲风朝着自己而来,三人知道不能在下去了,否则飞被那刀劲搅成肉沫,所以三人干净在空中转换身形,旋转着落了地。可落地之后仍然伸出掌朝着叶知秋的后背而去。而叶知秋没有关飞出的刀,而是将左手的那把刀搽去地底中,掌法撑着刀柄,身体就这样旋转起来。十人还是同时出掌朝着叶知秋身体的各个部位而去,叶知秋伸出双脚,身体撑在刀柄上。双脚不断踢出,和十人的双掌对上了。而十人根本没想到叶知秋的旋转速度会这么快,而且还这么大的劲,十人都被股内力踢得退了几步。而空中旋出的短刀此刻又旋回了叶知秋的右手里,叶知秋左手一用力将插在地底的刀拔出,在空中旋转一圈之后站在了原地。 “叶老大,不要用那刀了。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内力。”十兽见刀劲太霸道,根本近不了叶知秋的身。于是想出了这招。 十人说完之后就使出了十兽阵,叶知秋手中的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手中的折扇又出现了,十人组成的大蜈蚣快速朝着叶知秋而去,只是这次是黑蜈蚣是首,啸天虎是尾。叶知秋将一脚一挽,使出绝影步,朝着大蜈蚣跑去。当叶知秋伸出右掌和黑蜈蚣的掌对上之后,旁边的几棵大树轰然倒塌。而叶知秋和十人所站的地底‘嘭’的一声就陷了下去。因为掌力的缘故,周围十几米的范围都吹起狂风。冷恒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于是他站到所有人面前,将披风解下,不停的身前绕着。冷恒身后的所有人顿时就没了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而卢俊此刻也站了出来,伸出双掌不停的将吹来的风团打开。现在的卢俊如果使出全部武功的话也可以和十兽打成平手了。叶知秋那边呢,他突然觉得手掌有些发痒,他才反应过来,黑蜈蚣的掌有毒。可是他却没有露出担心的样子,而是用叫用力底地,身体一震将掌心分开,而掌心处就出现了一个风团。十人也没想到叶知秋居然还能将掌震得隔空,不过十人此刻也没办法。而叶知秋似乎只用了八层功力而已,他此刻也想试试十层功力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于是他将另外的那只手中的折扇一收别在了腰间。左掌打在右掌的长辈,用里一推,将十人组成的大蜈蚣朝着后面退去,他们路过的树干全部发生强烈的爆炸,成了碎末。十人此刻觉得胸口处血气翻滚。赶紧撤掌。 “不打了,不打了。”十兽撤掌之后,叶知秋也收回了双掌,周围的劲风立刻就停止了。 “怎么样?”叶知秋拿出腰间的折扇继续摇晃着。 “九个月的时间你就只比庄主差一点。为什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们呢。”十兽有些嫉妒的看着叶知秋。 “兄弟,欧阳前辈留下的注解真不是盖的。”叶知秋转过身朝着圈外的冷恒走去。 “大哥,你现在已经可以和古无痕打成平手了。如果再等一年你就可以超越他。”冷恒将披风重新系好。 “是吗?那最后一招‘绝神弑佛’太霸道,所以我没打算经常用。”叶知秋摇着手中的折扇,看上去就像一个秀才。 “那这招你等一年以后再用,那招是内力越深威力越大。不过”冷恒欲言又止。 “不过遇到你‘苍龙傲世’就没办法了嘛!我知道。”叶知秋仿佛已经知道冷恒的傲世枪法就是专门克制自己的绝影刀的。 所有人在见过这次的战斗之后,带着惊讶的跟着两人回到了冷家庄,而冷恒回到冷家庄之后在大厅里把所有人都叫了来。因为他的下一步就是复仇,所以他给众人都安排了任务 第四十六章:点苍门 初秋的天有些泛黄,冷家庄在泛黄的夕阳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大厅里冷恒和所有人都坐在那一脸的沉思。本来一开始以为叶知秋要闭关一年的,可是没想到他却只用了九个月就完成了绝影刀法的参悟。看见他的悟性也是奇高,只是以前他忙盟里的事,没有时间去学习。自从认识冷恒之后他的奇迹一个又一个的出现了。在他闭关的这九个月里,冷恒虽然没有过多去管盟里的事,但是他却安排的妥妥当当,而且还帮卢俊提升了功力。冷恒现在的人手已经够多了,而且基本都是高手。对方既然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那何不如自己下手为强,先去点苍门找到童子金再说。 点苍山上,童子金和七星子还在为自己派出的人一无所踪烦恼。而冷恒和叶知秋带上各自的红颜知己和卢俊、十兽一起南下,朝着点苍门而去。冷家庄还需要有人坐镇,所以蜀中三女侠和付子茂留在了冷家庄,夏红儿和吴世颜因为功力还不够,所以也就一起留在冷家庄继续提升自己的武艺。一行人一路上慢慢悠悠的赶路,此时通往点苍山的大道上,残阳似血,一缕缕秋风轻轻的刮过,可能从明天开始点苍门就…… “大哥,明天天童子金是我的。”冷恒一脸杀气的看着前方的路。 “知道,那七星子老鬼嘿嘿!”叶知秋一脸的阴险。 “庄主,那我们呢?”十兽吐了吐舌头,有些着急的看着冷恒。 “你们负责点苍门的外围,不要让任何人跑了。”冷恒还是没有转过头。 “到时候天山四杰会和你们一起守着的。”叶知秋看着十个嗜血的野兽。 “什么,那四个活死人?”十兽一起以来都是这样觉得的,这次一不注意说了出来。 “你们最好别无聊了和他们打起来,坏了大事,你们谁也担当不起。”叶知秋带着警告的语气对十兽说。 “我们哪敢啊?要不庄主不撕了我们。”十兽有些害怕的看着冷恒。而孟涵涵和夏娅娅则咯咯的笑了起来。 “咸蛋,明天可不可以少杀点人?”夏娅娅一脸同情的问着冷恒。 “明天再说。”此刻的冷恒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没去想明天要杀多少人。而夏娅娅听到这句话,心痛突然一沉,有些疼痛。因为如果换做是田青儿的话,冷恒不会这样说的。这就说明自己在冷恒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占据田青儿的位置。所以这也就导致了最后夏娅娅离开了冷恒,当然这是后话。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点苍门下的小镇,他们并没有直接就去点苍门,而是走进了一家客栈。其实他们在进城的时候已经被点苍门的眼线发现了,毕竟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所以点苍门的眼线连夜上了山。 “兄弟,刚才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叶知秋此刻正坐在冷恒的房间。 “我知道,那也好。反正今晚三更我们就上去了。”冷恒在擦着双龙枪。其余的所有人都在冷恒的房间做着。 “报告掌门,有一行十五人进入了我们的视线。”点苍门的一个弟子正在大厅里像七星子报告着。 “他们长什么样?”七星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一副安然自定的模样。 “为首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少年,看上去及其冷酷,披风上还绣有一张很耀眼的红枫叶。还有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把折扇,扇上写有一个大大的叶字。两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后跟着一个身背双枪的中年人和十个长相及其像野兽看上去很残暴的十人。”那眼线仔细给七星子报告着。 “‘枫叶杀手’,暗影盟盟主叶知秋,‘双枪游侠’卢俊和‘蜀中十兽’。”七星子自言自语的在大厅里踱来踱去。 “不好,你马上去通知所有门人紧急戒备。我去通知童大侠。”七星子一脸担心的朝着内堂走去。不一会儿整个点苍门就戒备森严,巡夜的就有好几百人。童子金接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写了封信将信鸽放出。自己提着自己的双剑随着七星子来到点苍门的大厅里,座下所有七星子的嫡传弟子也都严阵以待的坐在大厅里。那信鸽飞出了点苍山之后要经过山下的小镇,此时已快三更,突然那信鸽在空中被一只鹰撕成了几块,那鹰叼着鸽子绑有信筒的脚飞到了冷恒他们所在的窗前。冷恒看了信之后,冷笑着。其余人更是热血沸腾,特别是十兽。他们觉得这样才好玩嘛。 当打更的敲了三下之后,客栈里冷恒他们出了客栈门,朝着点苍山而去。点苍山上的点苍门此时灯火通明,大厅里个个都杀气腾腾的坐在那。七星子和童子金却是一脸的愁容,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这次来到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和他们也从来没见过面,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入点苍山的视力范围。来者不善,现在自己只有防着他们了,如果他们不是冲着我们而来,那明天他们应该会走的。可是此时冷恒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 “师父,他们真的有这么厉害?”七星子的大徒弟带着疑惑的看着一脸愁容的七星子。 “我也不知道,不过从江湖上被枫叶杀死的人来看,那‘枫叶杀手’的内力深不可测。”七星子依然是手抱拂尘,眉头紧锁。 “可是现在已经三更都过了,可是却没有什么动静啊。”其余的弟子也都开了口。就在此刻点苍门的大门口守夜的弟子听见了隐约的箫声,十多人想走进一点看看是谁。可是十几片枫叶却破空而来,那十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倒下了。正是冷恒他们到了,十兽马上冲了上去将还没反应的其他弟子的头颅全部拧了下来,夏娅娅和孟涵涵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坏了。地上全部都是头颅,十人将外面的点苍门弟子杀了之后将点苍门的大门围了起来。因为点苍门是修葺在山顶的,所以没有后门,就只有这一个门出入。大厅的人根本不知道大门被冷恒的人拿下了。十兽守在门口之后,又有几人从门的侧面正好巡视过来,远远看见地上的尸体,正要大声呼喊之时。天山四杰突然从天而降,那几人的口都来不及开就被四人将脖子扭断,倒在了地上。 “哇,他们的动作好快,而且身体好轻。看来和叶老大一起闭关出来后也变得更厉害了。”十兽有些嫉妒的看着天山四杰。 “他们的风火雷电四种掌法已经完全领悟了。他们会和你们一起收住大门。”叶知秋说完后转身和冷恒一起跨过大门朝着点苍门的大厅走去,因为点苍门是大门派,所以大门离大厅还是有些距离。在去大厅的小道上,冷恒不断掷出枫叶将发现他们的人点苍门弟子全部杀死。此刻的点苍门里到处是尸体,而且到处都是枫叶插着。 “掌门,如今已经快四更了,他们应该不会来了。”点苍门的大厅里,七星子的徒弟些带着一脸的困乏。 “那”七星子还没说完这句话,大厅的门就被一个飞来的弟子撞开了。冷恒五人已经来到了大厅里,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全部都拔出自己的武器,将五人围了起来。七星子这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已经可以看出,他自己已经知道今晚点苍门可能在劫难逃了。可是身为掌门,绝不能看着点苍门就此陨落,所以他还是准备拼死一搏,但是他还是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伤点苍门。 “你们为什么要灭我点苍门。”七星子拿着拂尘一脸淡然的看着厅内的五人。而童子金却觉得全身一冷,因为冷恒自从进入大厅之后根本没有看其他人,而是满眼杀气的瞪着他。仿佛要自己撕了一样,所以他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 “这不怪我们啊,人家灭门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呢?”叶知秋摇着折扇一脸正然是看着厅上的七星子。 “灭门?何人灭门是我点苍门所为?”七星子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叶知秋所说的十年前的冷家。 “老鬼,你是不是真的老了。不过你不记得算了,反正今晚你点苍门将鸡犬不留。”叶知秋将折扇慢慢的并拢。而七星子见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多说也无意义,他也将手中的拂尘握得紧紧的。大厅里,七星子的弟子见对方已经把话说明了,于是没有多说一句,几十人直接冲向厅中的五人 第四十七章:复仇 厅中的五人见所有人都冲向了自己,夏娅娅拿出玉箫开始吹奏起来。而叶知秋和冷恒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卢俊将双枪一反一正握在手中,身体弹起旋转着,将第一轮围上来的点苍门弟子全部割破喉管。可是人却没有马上倒地,卢俊将第一轮围上来的人杀死之后,继续手握双枪的在几十人中飘来飘去,大厅里顿时杀声四起,大厅的几十人只是觉得有个人在自己的周围晃来晃去,就像一条游蛇一样。可是所过之处,所有人只觉得胸口一凉,手中的武器还没来得及触及对方的身体,自己就离开了世间。当一盏茶之后,卢俊将双枪一撑地,身体一翻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双枪插回自己的背上,依然站回了冷恒的身后。此时那些人才轰然倒地,而且每个的眼睛都睁得鼓鼓的,大厅里想起了人和兵器同时落地的嘭嘭声。此刻的童子金和七星子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可是对方好像根本就没费力。‘双枪游侠’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根本没有这么厉害,这是怎么回事?童子金和七星子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卢俊。而孟涵涵和夏娅娅却被这场面吓得目瞪口呆,虽然不是很残忍,可是这都是几十条人命啊。 七星子看着厅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眼中的杀气比刚才重了许多,毕竟这都是自己一首培养出来的精英弟子。而这时的大厅外,几百人将大厅围的水泄不通,可是却没有敢冲进大厅,只是战战兢兢的围在大厅外。童子金见对方今天的主要目标是自己和七星子,于是他站起身来,准备和冷恒拼死一搏。可是在大厅里不好用自己的无声剑,所以他看了看冷恒没有说话的朝着后院走去。冷恒见他朝着内院走去,自己也跟着童子金而去,夏娅娅也跟在冷恒的身边一起走去。七星子见冷恒追着童子金而去,他现在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鬼,怎么不和我过过招?”叶知秋在七星子准备转过身追着冷恒而去的时候叫住了他。 “叶知秋,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你暗影盟势力强大,可是你觉得你能赢过我吗?”七星子被叶知秋叫住之后,带着些许警告的口气对叶知秋说。因为在他们的了解中,虽然暗影盟人才济济,可是叶知秋的武功应该没有在自己之上。如果他知道叶知秋现在已经学会了绝影刀法的话,不知道他还敢不敢这样说。 “哦,是吗?听说你的拂尘功非常厉害,神出鬼没。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叶知秋一脸微笑的看着七星子。 “哈哈,都说叶知秋的智慧很高,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介蠢夫。”七星子嘲笑着叶知秋。 “哦,是吗?那就试试吧!”叶知秋用力一震将身边的孟涵涵震开,卢俊接住孟涵涵之后,站在了大门后。门外的点苍门门人却没有一人敢出手,因为他们刚才看见自己平时都是很厉害的师兄在此人的手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们也都战战兢兢的在门外看着卢俊和孟涵涵的背影。而此刻七星子将拂尘一挽,身体直接冲向叶知秋。厅内的座椅被七星子快速而来的身体带起的劲风全部吹倒,而叶知秋看见对方一开始就出狠招,眼中的杀气顿时比刚才重多了。身上也冒出绝影刀的霸气,手中的折扇也不见了,双手中出现了两把黑漆漆的短刀。七星子见对方身上突然出现如此重的杀气,他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根本没想到会是绝影刀,只见他将手中的拂尘一送,那拂尘的尘须激起一阵劲风朝着叶知秋的胸口而去。叶知秋见对方如此果断,不愧是老江湖。可是他却没有放在眼里,他身体一歪留下一个残影,人就晃到了左边的柱子下。七星子的拂尘扑了个空,七星子更惊讶的停止了前进的身体,收回拂尘。 “绝影步?你手中的是绝影刀?”七星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知秋。 “好眼力。”叶知秋点了点头。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两样东西的?”七星子此刻比刚才更惊讶了,刚才自己还不能肯定,如今叶知秋自己都承认了,所以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欧阳绝前辈送给我的。”叶知秋自豪的看着七星子,其实这也是真的,欧阳绝说得很清楚,留待有缘人。试问除了叶知秋还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呢。 “听说绝影刀一出,不饮血就不归。”七星子有些忌惮的看着叶知秋手里的绝影刀。 “这是绝影刀的规矩,所以今天你必须出血了。”叶知秋带着玩笑的口吻。 “是吗?看看谁流血。”七星子被叶知秋这句话激怒了,他就手中的拂尘一送,那拂尘就像灵蛇一样划过空气,朝着叶知秋而去。叶知秋呢,只见他将手中的刀在掌中一旋,单膝跪地,掷出右手中的刀,那刀带着黑漆漆的杀气朝着拂尘的尘须旋转而去。 七星子见刀劲太锋利,恐怕自己的拂尘要毁了,于是他用力将拂尘往回一拉,拂尘嗖的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而绝影刀依然旋转着朝自己而来,七星子根本没想到叶知秋不收刀,所以他现在只有躲,他使出轻功飞到厅外的院中。可是身后的绝影刀还在跟随着,而且还带着冷冷的寒气,叶知秋见对方已经出了大厅,自己使出绝影步瞬间就来到院中。而厅外的弟子全部转过身看着院中的两人。 七星子双脚一踏院中的院墙,身体又改变飞行的方向,身后的刀瞬间插进了壁中。叶知秋随后而来将墙中的刀拔出之后,顺着墙壁往上攀了几步一个跟头翻了回来。七星子此时也回到了地面,然后将手中的拂尘左右摇晃着,尘须顿时就散开,就像一把伞一样。七星子握尘把的手一扭,那伞状的拂尘就旋转着在自己的身前朝着对面的叶知秋而来,叶知秋呢,见对方用出此招,他也知道七星子在拂尘的后面肯定还有下招,所以他将双手中的刀合拢,又拉开,拉开之时,两刀的刀柄就被一个细铁链连在一起,然后他右手抓住铁链,一旋,两把刀瞬间就开始旋转起来,而自己的身体也往七星子而去。当拂尘和双刀撞在一起之后,院里的地面发生了爆炸,假山也毁了。那拂尘经不住刀劲的削割,将尘须全部齐刷刷的削断。只剩一个拂尘的柄在手中握着,而七星子见尘须已经全部削断,而叶知秋的刀依然朝着自己而来。于是他握柄的手往后一抽,从拂尘剩的柄中抽出一把剑,而剩下的柄壳被绝影刀削成几半弹飞开去。叶知秋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招,所以叶知秋身体一歪,将手中旋转的双刀掷出,然后抬起右脚将双刀踢出,朝着七星子滑去。七星子本来就已经已经刺出了剑,眼看剑就要刺中叶知秋,没想到叶知秋会来这招,所以来不及闪躲,手中的剑瞬间就被锋利的刀削断,自己的食指也被同时削断。鲜血喷涌而出,可是他根本估计不了自己已经被削断的食指,伸出另一只手打向半空的叶知秋。而叶知秋见他打出一掌,自己就快要落地之时,单身一撑,又将身体撑起,接住旋转的绝影刀。一脚踢开七星子的掌,另一只脚踢中七星子的下巴,将七星子踢飞出去。七星子重了一脚,可是他并没有受太大的伤,而是双手拍打地面,将自己被踢飞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后双脚不停的交换踢向叶知秋。而叶知秋此时也站起身来,将刀握于手中,站在那等着七星子的到来。当七星子觉得叶知秋就快要被踢中的时候,叶知秋突然一闪,右手中的刀绕过七星子的身体,中间的铁链将七星子拴住了,随后叶知秋就出现在了七星子的身后,叶知秋用力一拉将七星子的身体拉着往后退。而自己则将缠住七星子的刀收回,七星子由于惯性的原因,根本来不及转身。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叶知秋此刻在干什么。叶知秋见七星子的身体朝着自己而来,将双刀握在手中,右脚一踢衣角,手握双刀从七星子的后背就穿了过去。 七星子顿时觉得大脑一白,身体就失去了知觉,叶知秋从他的背心处穿出后。手中的刀又不见了,随后在场的人都吓呆了,因为七星子的身体嘭的一声爆开了,漫天的血水湿了一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就弥漫在空气中。叶知秋却又拿出折扇继续摇着,没有回过头看身后的肉沫。而孟涵涵第一次看见叶知秋这么残忍,所以她被吓坏了。叶知秋走到她身前时,他由于心里的原因往后退了退,有些害怕。而叶知秋却对着她笑了笑,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男人。而点苍门的门人,全部跪在地上,生怕叶知秋把他们也杀了。 后院里,冷恒和童子金站在那没有动,冷恒也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一旁的夏娅娅吹奏着曲子。 “阁下是谁?何必赶尽杀绝?”童子金知道根本不是冷恒的对手,所以他有些害怕。 “十年前,你又干嘛要杀绝?”冷恒此时眼中的杀气,将院里的树干上的几只乌鸦也惊飞了。 “你就是冷少爷?”童子金瞳孔放大的看着冷恒。 “你不配这样叫我。”冷恒没有多说一句。 “没想到,你就是冷枫,可是你觉得今天你能一击即中。别忘了我可是无声剑客,我出名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童子金只有这样给自己打打气。 “是吗?那如果我练成了整套傲世枪法呢?”冷恒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此刻的童子金。 “什么?你别吓唬我,你父亲也只练成第六式。”童子金显然很不相信,就算冷恒再厉害,也不可能练成整套枪法的。 可是这次冷恒却没有所说一句,而是直接从披风将双龙枪震出,撤成两把短枪握在手中,童子金瞬间就觉得一股寒热之气迎面扑来,而冷恒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是直接用力一捏枪。枪头的龙尾就旋转起来,带起了一阵飓风。冷恒直接用出第六式‘双龙旋尾’,朝着童子金而去。对面的童子金也吃了一惊,因为他认得这就是傲世枪法的第六式,可是他不愧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直接将双剑在手中形成一道气墙护住自己的身体 第四十八章:无声剑客 叶知秋将七星子杀了之后,整个点苍门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只是没有谁敢上前和叶知秋过招,刚才七星子死的情景他们都历历在目。如今的叶知秋在他们眼里已经成魔鬼,有些企图逃跑的点苍门弟子一出山门就被门口的十兽撕成了碎片。整个点苍门如今到处是鲜血,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隆重的血腥味。而叶知秋杀了七星子之后带着卢俊和孟涵涵来到后院。只见冷恒带着手中的双枪旋转着朝童子金而去,几人一进后院只觉一阵飓风刮向自己。孟涵涵差点被这风刮倒,卢俊和叶知秋伸出一只手将孟涵涵挡在后面。而冷恒那边呢,继续旋转着飞向童子金的胸前。童子金将剑交叉成十字形,剑气形成的气墙被枪尖都转出了火花,童子金握剑的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而且手背还出现了血丝。夏娅娅的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眼神,可是她并没有停止吹奏的曲子。 童子金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心里除了惊讶之外还有害怕,还好他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他见自己的剑墙支持不了多久了,于是他顺势往后退去,身体一后仰将剑收回。冷恒选择的身体和双枪贴着他的身体就朝后飞去,院子里的地砖上也被冷恒和童子金的内劲震裂。裂开之后的碎片在院子里飞舞着。 “没想到,你已经练到第六式了。”童子金站定之后全身发抖的看着冷恒。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躲开这招,不过这只是单纯的枪法,再接一招。”冷恒说完就将玄武掌法附于枪上,枪的冰火二气变得更加肆掠。院子里冷恒左边的物体都开始付出烧焦味,而右边的物体被一层霜附白了。冷恒的身体也被这二气围绕着,对面的童子金有些忽冷忽热的感觉。冷恒用力以我右手的枪柄,枪头的双尾又开始旋转着,只是比刚才的威力更大,还没出招周围的物体全部都发生吱吱声,冷恒的身体又开始在原地旋转起来,然后飞出朝着童子金而去,此时叶知秋和卢俊也知道冷恒的这一击威力有多大,带着孟涵涵和吹奏曲子的夏娅娅往后退了几步。而童子金见冷恒快速朝着自己旋转而来,他将剑轻轻在身体的周围划了一圈,而且没有任何声音,然后自己往回退了两步,掷出右手的剑,左手往前一顶剑尖将掷出的剑拉住,左右一扭剑柄,双剑就这样旋转起来。然后他往前一推,身体将手中的剑推着朝冷恒撞去。此刻他知道防御是多余的,只有拼死一搏,最好的攻击就是防御,虽然这攻击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冷恒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径直朝着童子金身前的剑旋去,当枪尖和剑尖相撞之后,院子里的地底嘭的一声塌陷下去。而冷恒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停留的将剑旋出火花,前面的那把剑就咔咔断裂成几块,那碎块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冷恒旋成碎末。此刻童子金握剑的手觉得虎口发麻,胸口处气血翻腾。不过他还是没有松开握剑的手,随后冷恒直接将他手中的第二把剑也绞断,直接擦过童子金的左臂。一只手就飞了起来,童子金满头是汗的跪在地上,捂着断臂。冷恒此刻也停了下来。 “没想到你如今已经到达这种地步。”童子金虽然断了一臂,可是好在内力比较深厚,所以勉强还能说话。 “今天你将死在此地,你放心,我很快会让各大门派的人下来陪你。”冷恒将手中的双枪一并插回披风中。 “什么?你要挑战各大派,看来我是低估你了。”童子金跪在地上,面如白纸。断臂这时也落在地上。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吗?”冷恒双眼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童子金。 “没想到十年前放走你,居然会成为如今的大敌。”童子金有些不甘的看着此时的冷恒。 “放我走?哼!不是欧阳爷爷救了我,现在我早就成为一堆白骨。”冷恒听到童子金说这句话心里的怒火更加抑制不住。 “庄主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杀了他。”卢俊也发起怒来。 “双枪游侠,如果我没有受伤,也轮到你这样给我说话。”童子金转过头看着卢俊。 “哈哈!你要是没受伤,我直接将你大卸八块。”卢俊根本没有被他这话激怒。 “冷少爷,你没可能打赢我师父的,所以我师父一定会为我报仇。”童子金其实在拖延时间,因为他放出了信鸽,如果不出意外,师父第二天就能赶到。 “你不必激我,因为你今晚必须死。”冷恒双眉一斜,冷冷的看着童子金。 “而且我现在已经将整套傲世枪法学会,你师父,哼!他会是死的最惨的一个。”冷恒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童子金。 “什么?你已经练成整套傲世枪法,这不可能。”童子金带着惊讶的表情和眼神摇着头,因为那可是传说的冷傲才完全学会的,如今的冷恒这么年轻,不可能完全学会的。 “你不必拖延时间了,你放出的信鸽已经被我截下了。”冷恒说着伸手将腰间的求救信抛到了童子金的面前。 “看来你现在已经很老练了。”童子金此刻终于绝望了。 “咸蛋可不可以不杀他?”夏娅娅见童子金已经成为废人,有些不忍。 “你说什么?我不杀他,看来你根本不了解十年前冷家的几十条人命就是被他们赶尽杀绝的。”冷恒此刻又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现在的是田青儿,她决定不会这样说。 冷恒看着跪在地上的童子金,想起了十年前的惨案,和田青儿,杀气顿时冒起,此刻已经快天亮了,初秋的太阳开始冷冷的出现在天边,点苍山笼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点苍门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童子金见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只好跪在那,等待着死亡。冷恒从腰间掏出一把枫叶,头也没回的旋出,童子金的瞳孔里看着十几片枫叶朝自己飞来,自己根本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当第一片枫叶穿过他的喉管之后,其余的枫叶也全部穿管他的各大穴位。当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眼中仿佛看到整个江湖被冷恒弄得遍地是血。十几片枫叶穿过他的身体后,全部打进了地底中,他全身各大穴位的鲜血彭涌而出。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露出他的轮廓,点苍门里到处是尸体和鲜血。内院里,童子金的尸体上千苍百孔,身体还在流着血。童子金的眼睛都没有闭上,旁边的断臂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血色。夏娅娅看着冷恒慢慢离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男人,因为自己改变不了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其实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塞外放羊,可是如今要是给冷恒说出自己的意思的话,他根本不可能会和自己现在就去塞外隐居的。因为在冷恒心中只有仇恨和田青儿。 当冷恒出了点苍门的山门之后,看见十兽在那无所事事的多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而旁边有几十个头颅,地上的血迹已经开始风干,但是还是不难闻出有血腥味,他十人看冷恒出来了,赶紧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满。 “我说庄主,你们在里面大战,我们在外面专打些虾兵蟹将。”啸天虎吐了吐舌头。 “下次去雁荡派,你们打头阵。”冷恒头也没有回的继续往下山的路走去。 “那个无声剑客呢?”追风豹追问着身后的叶知秋。 “他现在已经成千孔剑客了。”叶知秋打着哈哈。 “那七星子那老鬼呢?”震地狮非常想和七星子过过招的。 “到处都是,已经化成漫天血水。”卢俊也看着玩笑。 当冷恒一行人出了点苍门之后,点苍门的弟子些全部一哄而散。可以说只要敢防抗的都被杀的血肉模糊,所以有些弟子觉得还好自己的武功不怎么高。在下山的小道上,冷恒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初秋的清晨也跟着有些凉爽起来,夏娅娅自从从点苍门出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冷恒更是坚毅的看着前方的路,下一个目标就是雁荡派。这些南方的各大小门派冷恒全都要去一趟,一行人来到点苍山下的小镇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方的道路朝着雁荡派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九章:各大门派的担心 此时已经是中午,初秋的太阳没有夏季的那么毒辣,冷恒一路上没有和夏娅娅说任何一句话。而叶知秋却和孟涵涵有说有笑的,不是冷恒不和夏娅娅说,而是夏娅娅此刻也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而自从他们下了点苍山之后,古无痕的势力很快就发现了点苍门被灭门了,可是除了杀童子金那十几片枫叶之外,却没有任何收获。只有一个定义,那就是‘枫叶杀手’。于是他们捡起沾满鲜血的枫叶快马加鞭的朝着万剑堡而去。而冷恒此时想起了田青儿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脑海中也闪过玉娇儿的影子,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个夏娅娅根本不能了解自己的使命。一行人就这样赶着路,朝着雁荡山而去。而各派的势力都得知了点苍门被灭门之时,每个门派的掌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能有这样大的本领能将点苍门不声不响的就灭门了。 万剑堡内,古无痕看着桌上自己的人送来的童子金的尸体和枫叶,大发雷霆。可是他自己心里也非常震惊,凭童子金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被对方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杀了,而且连求救信都来不及发,这事很蹊跷。郑天雷看着那写枫叶,大脑里闪过一个人,去年自己就是被对方用枫叶打断了自己的奔雷剑的。 “师父,你说会不会是他?”郑天雷带着求证的口吻。 “‘枫叶杀手’?除了他没有人会用这种东西杀人。”古无痕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枫叶。 “我去给二师兄报仇。”古俊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站住,你觉得凭你可以打赢对方吗?而且他现在在哪我们都不知道。”古无痕看自己的儿子要去送死,赶快叫住了他。 “可是二师兄就这样死了?”古俊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通知各大派派出人手加紧追查。”古无痕不愧是老奸巨猾,他想调查好冷恒的底细后才去找他。 “可是,师父我觉得他绝对不会就只是针对点苍门。”郑天雷若有所思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童子金。 “看来我也不能守株待兔了,通知杨丞相,我们准备南下。”古无痕站了起来,叫来了自己的弟子。然后带着郑天雷、古俊和自己的精英弟子南下了。 在通往雁荡山的一个小镇上,冷恒一行人在一间客栈住下了。可是他却叫来了叶知秋,冷恒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惆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自己解下的披风上那张大大的枫叶,又想起了田青儿。此时叶知秋已经看门外敲门了。冷恒静静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大哥,我想把她们送回去。”冷恒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兄弟,你是不是觉得夏娅娅太单纯,不理解你。”叶知秋端起桌上的茶泯了泯。 “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根本不了解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冷恒没有转过头,而是继续盯着街上的人。 “其实她只是想让你尽快忘记那段仇恨,其实她也是为你好。”叶知秋放下茶杯也来到窗前。 “我知道,可是我始终觉得要是青儿还在的话她一定会支持我的。”冷恒又拿起了床边的披风。 “也是,这样也好,免得我们的人太多目标太大。”叶知秋知道冷恒确定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且这是去复仇,不是去玩耍,人太多反而太引人注意。 “大哥,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和我一起的,不然你这样会树立很多敌人。”冷恒觉得这事其实叶知秋根本可以不用管的,可是他还是来了。 “兄弟,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当哥哥的可就生气了,你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叶知秋正然看着冷恒。 “是我失言了。”冷恒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妥。 不一会儿,冷恒叫来了十兽和夏娅娅、孟涵涵。十兽有些不解看着冷恒,本来嘛自己十人在睡觉,可是却被冷恒硬叫醒了,可是当他们看见冷恒面无表情的脸色,心里也就释然了。因为冷恒一定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们。 “你们十人送她们回去。”冷恒当着夏娅娅的面直接说了出来,夏娅娅心里觉得很疼。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我说庄主,你不是才答应过我们雁荡派交给我们吗?我们就这样回去。”十兽非常不满冷恒的安排。 “你们懂什么,人多目标大。”叶知秋有些深沉的看着十人。 “冷大哥,这是玉箫。我走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夏娅娅的这句话说得很撕心裂肺,因为她知道冷恒只是不想看见她了而已,于是将玉箫还给了冷恒。 “我三个月后回来。”冷恒接过玉箫之后转过身看着一脸同情的叶知秋。孟涵涵也有些不舍的看着叶知秋。 “庄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十兽迫切的问。 “现在。”冷恒没有多说一个字。十兽耸了耸肩只好带着两个美女准备离去。叶知秋见孟涵涵很不舍,就快步追上孟涵涵。 “你乖乖的回去等我,嗯!?”叶知秋的双手搭在孟涵涵的双肩上,一脸的温柔。 “嗯,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身体。”孟涵涵一下扑到叶知秋的怀里幸福的眼泪将叶知秋的衣衫都打湿了。 “嗯,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叶知秋抹去孟涵涵的眼泪。 “这是你说的,那我等着你。”孟涵涵搂着叶知秋的腰。 “走啦!叶老大你真恶心。”十兽看见叶知秋和孟涵涵这样恩爱,嘴上这样说,其实他们想。‘得!终于可以闹闹他的洞房了。’ 当夜幕降临,冷恒靠在床前,看着手里的玉箫,呆呆的吹奏着。叶知秋一直在他房间里,看着他这样,自己悄悄的出了房门,将房门关上。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而冷恒却一直吹奏着那曲《离殇》。想起母亲,想起田青儿。直到两更时分,他才脱衣准备睡觉,当脱下衣服后,看着自己左胸被玉娇儿划伤留下的疤痕,他又呆住了。 他想着玉娇儿最后离去的情景不觉的有些入迷。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玉娇儿了,可是看着那疤痕,想起玉娇儿现在不会武功,不知道她有没有回昆仑,还是一直在江湖中飘荡。虽说是初秋,可是夜晚还是有些凉爽,看着天空中明晃晃的月亮,冷恒想起很多人,想起第一次杀‘无影碟’的时候,月亮也是这么耀眼。只不过那时候是冬天,现在只是秋天而已。隔壁的叶知秋也没有睡,因为他通过暗影盟已经知道,古无痕南下了。只是他好像没有固定的目的地,而各大门派也已经派出各自的精英弟子四处追查冷恒和自己,所以他现在要随时提高警惕。在走几个时辰就进入雁荡派的势力范围了,说不定雁荡派已经派出人手下山追查了。 其实叶知秋的担心也是对的,因为雁荡派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门派,因为除了点苍门就是自己的雁荡派在南方的声望最高。自从十年前归顺了万剑堡以后,雁荡派的燕天南就完完全全的听出于万剑堡。所以他听说点苍门被灭门之后,他似乎多少也在猜疑灭点苍门的事会不会是因为十年前冷家庄的事。所以他的弟子也已经来到了这个小镇,而且开始四处打听这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本镇。此时雁荡派的四人正在冷恒他们所在的客栈。向老板打听着,老板见他们是雁荡派的弟子,于是就告诉他们今天白天有十几个陌生的脸孔就住在客栈,可是下午的时候有十个长得很吓人的人带着两个貌若天仙的女人走了,如今只剩三人还住在自己的客栈里。而雁荡派的四人中有一个正好又是雁荡派的首席大弟子,于是他带着其余三人来到客栈旁的小巷子里,穿上了夜行衣准备一探究竟,而冷恒的房间是在卢俊和叶知秋房间的中间,当四人跳上房顶之后,他就发现了。可是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叶知秋和卢俊轻轻的走到他房间门口,敲开了冷恒的房门。可是冷恒却只是叫他们一起进来坐下,静静的喝着茶。而屋顶上的四人此时轻轻的揭开了瓦片窥探着屋里的三人 第五十章:鸡犬不留 房间里冷恒等三人依然静静的喝着茶,好像没有发现屋顶上的人一样,已经开始慢慢接近四更。屋顶上的四人在屋顶趴了很久,可是始终看不清三人的脸。冷恒此时却站了起来慢慢的端着茶杯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月色。这种月色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只是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站在窗前看而已。而屋顶的黑衣人见对方有人站了起来,以为被发现了。动了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的继续趴着。可是当一会儿看见冷恒没有任何动作之时,领头的黑衣人附在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黑衣人随即就跳下了屋顶,施展轻功准备会雁荡派回报情况。而冷恒其实已经知道对方会这样,于是他见那黑衣人下了屋顶之后,左手一抛,掷出一片枫叶。那黑衣人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枫叶划破喉管,瘫倒在地。屋顶的三个黑衣人看见自己的人被对方杀了,既然已经暴露了,那还不如直接和他们来个面对面。于是三人抽出自己的武器将屋顶打破,跳到了冷恒的房间。手持武器的朝着坐着的两人刺去,可是两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继续喝着茶。冷恒更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依然用背对着三人。当三人快触及叶知秋和卢俊之时,冷恒将手中的茶杯往后一送,杯盖、杯身和杯底瞬间分散开来朝着三人飞去。三人眼见就要打中两人,可是忽然听见破空声,于是三人立刻将自己的武器收回护住自己的要害。当被掷来的杯子打中之后,三人被撞了出去。 当中间的黑衣人用自己的双钩勉强撑起全身颤抖的身体时,发现旁边的同伴口吐鲜血趟在了那,再也站不起来。他自己本身的嘴角也挂着血丝,全身使不上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的跪在地上。这时冷恒也转过了身看着跪在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眼里一惊,好冷俊的人,杀气好重。看来自己今晚是回不去了。 “莫非你就是‘枫叶杀手’?”那黑衣人看着冷恒。 “没想到我兄弟的名气现在比我还响。”叶知秋打着哈哈。冷恒走回了桌子边又坐下拿起了另一杯茶。 “你是不是雁荡派的大弟子?”冷恒端起茶杯看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不知旁边这位先生是谁?”那黑衣人转过头看着叶知秋。 “不知道你听说过暗影盟没有?”叶知秋喝了口茶。 “你就是暗影盟盟主叶知秋?”那黑衣人带着更加惊恐的眼神看着叶知秋。 “哈哈,没想到你还知道我。雁荡派不愧是大门派。情报还真不错。”叶知秋有些惊讶这些大门派的情报网。 “身背双枪,你是双枪游侠?”黑衣人继续叉开话题,看着坐在左边的卢俊。 “哦!?连我也知道,看来我也出名了。”卢俊说着就冷笑了几声。 “点苍门的事是不是几位干的?”那黑衣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就是现在各大门派所要找的人。那黑衣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博取三人的好感,希望对方不要杀自己。可是三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品着茶,显然是默认了。 “你之所以没有死,不是你武功高,而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冷恒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说得让那人一身冰凉,本来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内力比死去的两人高才没有死,现在看来是对方故意留下自己的性命。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现在各代门派是不是在追查我的下落。”其实冷恒自己已经猜到了,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 “点苍门一夜灭门,七星子下落不明,童大侠又死那么惨,现在各大派人人自危。所以古堡主发出命令全力追查你们的下落。”那黑衣人将所有事给冷恒诉说了一遍,至于七星子为什么下落不明,是因为被叶知秋打成了血水,尸骨无存。 “好了,我想知道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休息了。”冷恒说完这句话就掷出一片枫叶穿过了黑衣人的喉管。 客栈的老板也被场打斗惊醒了,于是他战战兢兢的朝着冷恒的房间而去,当来到房间之后看见冷恒的门口躺着雁荡派的三名弟子,他心里一沉。哆嗦的走进了冷恒的房间,见到窗子是打开的,而且屋顶也破了一个大洞。可是桌子上却放一袋银子,这是冷恒和两人临走前留下的。 在通往雁荡派的一条小路上,三个身穿白衣的人并排走着,他们看上去走的很慢,可是却带起一股劲风。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一轮秋风刮过,将路旁树上的树叶纷纷吹落,又被三人带着的劲风吹着往前飘去。冷恒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因为这样的情景在过去出现过很多次,只是他身边的应该是田青儿。现在却再也看见不田青儿的身影,所以他的心里非常惆怅。眼看就快天亮了,空中的月亮已经变得有些隐隐约约,撒下的月光也渐渐变暗。当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雁荡山的山脚时,已是中午,秋天的的太阳没有夏天的那么毒辣,可是三人却没有马上进入雁荡派的准备,而是来到一个山洞里休息,等着天黑。因为白天去的话太引人注目。 雁荡派的大厅里,一个手戴乌金手套的中年人坐在大厅里,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这四人正是被冷恒杀死的四个雁荡派弟子,而且还有一个是燕天南的大弟子。雁荡派是个历史悠久的大门派,只是一代不如一代,而且雁荡派掌门没有任何武器他们的武器就是手和手上的乌金手套,普通的兵器根本刺不进去,据说雁荡派的掌法练到最高层可以分金断石。燕天南看着自己弟子的尸体,立刻派出所有人弟子把守山下的各个要道,一有情况立刻报告。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此刻冷恒三人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了,今晚过后可能整个雁荡派就在江湖中消失了。因为燕天南的弟子个个都对他很忠心,所以一定会力战到底。在雁荡山的山洞里,冷恒三人正在擦拭自己的武器。 “卢俊,天黑以后你负责山门处的人。”冷恒吩咐着正在擦拭双枪的卢俊。 “庄主放心,我不会让一个人逃脱。”卢俊自信的看着冷恒。 “大哥,麻烦你负责内院。因为雁荡派没有什么高手,只有燕天南一人。”冷恒转过头看着叶知秋。 “得了,这是当然了。”叶知秋走到冷恒身边拍了拍冷恒的肩膀表示叫他放心。 当夜幕渐渐暗了下来,雁荡派的大厅里燕天南着急的等待着,他有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一场大战,所以他实在坐不住了,叫来了一个轻功比较好的弟子将他派出去通知古无痕,因为七星子和童子金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又何况是自己。他派出的那人出了山门迅速朝着山下跑去,可是他才跑出几里地,一片枫叶破空而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喉管一热倒了下去。冷恒拿出自己的玉箫,吹奏起了曲子。雁荡派的所有人都听见这箫声,个个都胆战心惊的站到了大厅里。燕天南知道这是‘枫叶杀手’出现的讯号。自己十年前投靠古无痕之后,什么事都听他的,实实在在的成了他的鹰犬,所以他此刻也知道如果那‘枫叶杀手’真的是冷枫的话,那自己今晚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是他猜错了。燕天南站了起来,使劲的盯着的大厅的门,可是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大厅的门嘭的一声被一个自己的弟子撞开。 “燕掌门,别来无恙。”冷恒走进了大厅,大厅里的所有燕天南的弟子一拥而上,而冷恒双手一抓,撒出和拥上来的人同样数量的枫叶。那几十人就被这些枫叶全部切断喉管,鲜血洒了一地,整个大厅顿时横尸遍野,鲜血流遍了整个大厅。燕天南有些恐惧的看着走进来的人。而这时大厅外院子里,又发出了死亡时的声音,叶知秋在院子里,双手握着折扇,所过之处,雁荡派的所有弟子一排排的就倒下了,可是叶知秋的衣服上却没有一滴血渍。 “你到底是谁?”燕天南看着大厅的冷恒。 “你觉得你还有必要知道吗?”冷恒走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了。 “‘枫叶杀手’冷枫?”燕天南带着疑问的表情问着冷恒。 “我现在叫冷恒,今晚我要你雁荡派鸡犬不留。”冷恒坐在那没有看燕天南,也没有抽出双龙枪,只是静静的吹奏着手里的玉箫,那箫声就好像一把尖刀深深刺进燕天南的心里 第五十一章:江湖大乱 在雁荡派的大厅里,满地的尸体躺的横七竖八,冷恒坐在大厅的一张椅子上吹奏着《离殇》,那箫声本来很好听,可是此刻在燕天南的耳中却成了死亡的前奏。燕天南站在大厅的首座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椅子上的冷恒,因为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十年前的冷枫。只是没想到,十年前因为各大派的掌门背叛了他的父亲,如今却成了冷枫枫叶下的羔羊。童子金死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心情。此时的雁荡派到处发生到底的声音,门外的叶知秋的见一个杀一个,其实很多时候叶知秋并不想杀他们,只是雁荡派的弟子见叶知秋杀了这么多人,加上对燕天南的忠心,所以他们拼死一战,叶知秋心里其实真的很佩服燕天南的管理方法,让所有弟子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而门外的卢俊也不断将企图出去求救的雁荡派弟子全部刺穿心脏和喉管,这时的雁荡派已经成为一个人间地狱。到处是血和尸体,雁荡派本来就是大门派,弟子众多,加上燕天南今天将所有在外的弟子都召集了回来,所以雁荡派的几百人上千人在今晚全部陨落,仿佛也月亮都被染红了,散发着血腥味,院子里和山门外的树干树叶上全部是血。 燕天南见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雁荡派弟子全部陨落,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直接从大厅的首座上打出一掌,那掌劲朝着冷恒而去,冷恒剑他终于动手了,于是身体一耸,连人带椅子都飞了起来躲开了燕天南的这一掌,嘴唇上的玉箫仍然继续吹奏着曲子。燕天南见对方这么轻易的就躲开了这一掌,于是他身体跃起朝着冷恒而去,而冷恒依然没有出招,只是在大厅里闪躲着。而大厅里的桌椅全部被燕天南的掌劲打烂,唯独冷恒坐着的那张椅子始终没有离开冷恒的身体。燕天南剑对方如果小看自己,只见他用力一震,双掌上的手套冒着闪耀的黑色光芒,燕天南的上身开始围着自己的下身像一朵花一样转着圈,手朝着四面八方打去。冷恒见对方用出这招,他身体一跃,人和椅子在空中旋转着,然后冷恒和椅子脱离开来,双脚一踢,将椅子踢出,然后身体在空中顺势一仰,一个倒空翻之后双脚踏着身后的房柱朝上爬去。而那椅子在半空旋转着飞向燕天南,而燕天南看见对方居然用椅子打向自己,他伸直身子,双掌一推,将椅子打成粉粹,破裂的椅子四散开来,而冷恒此时双脚一用力蹬踏着的圆柱,身体弹出,又将破了的椅子的碎片踢向燕天南,然后落在地上,收起玉箫。燕天南在原地打出无数掌,打掉了向自己飞来的大多数碎片,可是最后一块碎片冷恒加重了力道,所以飞行速度很快,燕天南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见一截椅子脚朝着自己飞来,他伸出右手护住喉管,那椅子脚打到了他的手套上,燕天南的身体被这碎片推着往后滑去,然后他一用力将那碎片捏成粉碎,这时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汗。而冷恒将玉箫别在了后腰之上,杀气腾腾的看着对面的燕天南。 “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超过了你父亲。”燕天南有些惊讶的看着冷恒。 “哼!这也是你们这些人恩赐的。”冷恒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的瞪着燕天南。 “那今晚我只有拼死一战了。听说你冷家的傲世枪法很厉害,可否让我一见?”燕天南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气质。 “你想看哪招?”冷恒的内心还是有些佩服燕天南的,因为他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 “照你的意思,你全部学会了?”燕天南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冷恒说完就抽出了双龙枪,将枪一甩,分成两把握在手中。 “听说你祖父曾经练成最后一式‘苍龙傲世’。那威力只能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所以我也想见识一下。”不知道燕天南看到以后会有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要求。 “如果你不想让你雁荡派连渣都不留下的话,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要求。”冷恒带着警告的语气。 “现在就算门派还在,还会有人吗?你只管使出来。”燕天南其实知道苍龙傲世一旦发出是不能收回的否则会收到反噬,如果功力不够就会全身爆裂,他始终不相信冷恒会比冷傲还厉害。 “很好!大哥、卢俊。”冷恒朝着门外喊了喊。两人听见喊声之后跑到大厅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冷恒。剩下的雁荡派弟子也追着来到大厅。 “卢俊你立刻离开这里。去山下等我们。大哥,一会儿你用处所有功力来抵挡。”冷恒带着不可质疑的口气。 “什么?难道兄弟你要”叶知秋有些惊讶的看着手握双枪的冷恒。 “燕掌门的要求。”冷恒转过身看着燕天南。而卢俊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可是亲眼见过那招的威力,所以他急急忙忙的下了山,路上他想‘哎!雁荡派从此要在江湖中消失了,这燕天南有病啊!连山门都不要了。’卢俊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山下,而雁荡派的所有弟子居然全部站到了燕天南的身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大哥,准备了。”冷恒说完这句话之后,用力一震枪头的龙尾。龙尾瞬间开始旋转。然后用力一握,冰枪枪柄处的夜明珠飞出。冷恒一手一支枪的握在手中,当夜明珠快落地之时,冷恒将双枪一旋,枪头在下。然后用枪柄将夜明珠打向天空。双脚一蹬地,人朝天而去,天空瞬间发成龙吟声,然后他又用双枪打出两个气团将夜明珠包裹住朝地面急速而去。冷恒双手中的枪被冷恒向着地面旋转着掷出,大厅里的地砖全部成为碎块,而雁荡派剩余的几十名弟子在此时就全部死亡。燕天南此时已经瘫痪在地,身体的所有筋脉全部断裂,面部扭曲,七孔流血。此刻他终于知道他的要求是非常错误的。而冷恒双掌何并,身体和飞出的夜明珠成直线也旋转着在枪的中间。当夜明珠和枪旋转着插入地面的时候,地上被旋转出火花,冷恒本人的双手也渐渐旋转进地底,当人和枪完成旋进地底以后,地面上发出吱吱声,随即周围发生强烈的爆炸,爆炸造成的地孔中冲出冰火两气,大厅里物品有的被烧毁,有的上面附着一层霜。然后刚才冷恒和枪旋出的孔发出哄哄声,冷恒又跟着飞出的夜明珠和两把枪又从孔中朝天上旋去,大厅的屋顶也被冲出个大洞。天空中的龙吟声更加强烈了。在空中的冷恒身体一斜,把夜明珠附于冰枪枪尖之上。双掌夹住冰枪,双脚夹住火枪,朝地下旋转着而来。当所有人看见冷恒之时,仿佛就是一条苍龙从天而降,在地面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地上刚才被炸倒的树和尸体都被卷了起来。山下的卢俊看着一条苍龙从天而降,而苍龙的身体上全部是血水。这也是冷恒学会这招以后,第一次使用这招。冷恒的身体完全被尸体、地砖、瓦片、血水包裹着,根本看不见。当巨龙砸向地面之后,整个雁荡派的大厅瞬间被夷为平地,强烈的爆炸连山下的卢俊也觉得有些摇晃,方圆十几里的人刚才还以为自己阵的看见龙了,于是纷纷跪在地上膜拜。而叶知秋已经运足了十成功力才勉强抵挡住,可是身体却站立不住,他双膝盘坐在地上。巨龙爆炸之后,所有物体全部朝四周飞去,正个雁荡派的山门全部毁坏。而雁荡派的所有弟子的尸体全部成为碎末,连燕天南的尸体都找不到在哪去了。冷恒发完招之后,身体一摆,双枪回到手中。他站了起来往地面一抓,夜明珠回到了枪上。而此时雁荡派真的已经不存在了。而他还是掷出了很多片枫叶插在残破不堪的雁荡派的大门前,叶知秋此时才站起来。冷恒叹了口气,也收回双枪,站在光秃秃的山坡上。 “兄弟,你就真的用啊?!”叶知秋不明白冷恒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求的,而且这样可以给其他门派造成恐慌,方便我们以后的刺杀。”冷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刺杀?”叶知秋好像听错了一样看着冷恒。 “嗯,南方最大的两个的门派已经消失了,其他门派一定会加强联系。所以以后我们只能刺杀,这样效率又高。而且我相信青儿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这么残忍。”冷恒也觉得这两次杀的人实在很多,他刚才收起玉箫之时想起了当初去南诏之时田青儿说过的话,叫他少杀点人。 “嗯,那我们快走,这儿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有江湖中人赶来。”冷恒见叶知秋这样说,也点了点头,施展轻功朝着山下而去。来到山下之后叫上卢俊,三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果然不出叶知秋所料,其他门派的人很快就追查到了这里,可是当各大门派的人来到雁荡山的时候全部吓呆了,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因为此刻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到处是残肢断臂,密密麻麻的。而且雁荡派的山门也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中间有一个大坑,坑中还冒着青烟。各大门派的人全部已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自己的门派,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掌门。南下的古无痕收到很多门派掌门发来的书信,他也觉得很惊讶。因为据信中所说,雁荡派连人带山门全部一起消失在了江湖中。于是他赶紧朝着雁荡山赶去,他想亲自探个究竟。而冷恒三人此时继续朝着狼山派缓缓而去。整个江湖中因为两大门派的陨落,所有人每天都胆战心惊,这‘枫叶杀手’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要屠杀这两个门派,或许他的目标不止这两个门派,而是整个江湖。眼看就要过中秋节了,江湖中现在已经大乱,各大门派全部紧闭山门,召回所有在外的弟子。而且只要一听到枫叶这两个字就觉得有些害怕。而冷恒三人此刻正在去狼山的路上,此时已经深秋。漫天的树叶都使劲的飘落下来 第五十二章:中秋节 眼看就中秋节就要到了,深秋的风残忍吹着冷恒的心。雁荡派被他们杀的鸡犬不留,冷恒三人此刻站在狼山的一个山坡上,冷恒想起过往的中秋节,田青儿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两人都会吹奏着曲子,冷恒现在一个人站在狼山山腰独自吹奏着曲子。一缕苍劲的秋风刮过,冷恒的头发被风带起,此时他转过身看着下山去买东西的叶知秋两人。冷恒似乎想改变刺杀狼山派的计划。可是现在整个江湖已经处于紧张状态,只要一有人提起枫叶这两个字,每个人都是谈虎色变。这个中秋节可能是各大门派有史以来过得最担心的一个中秋节了。 山坡上的冷恒却没有要回冷家庄过中秋节的意思,因为他想在中秋节那天趁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前去狼山派刺杀狼山派掌门高云山,因为各大门派已经处于戒备状态,而且互通消息,所以这种时候不宜公然上去。而中秋节还没到的这几天,冷恒打算带着叶知秋和卢俊住在狼山上。所以他叫两人去买点东西,这个中秋节就在山洞里度过了。而冷家庄里,夏娅娅站在冷恒的卧室里,看着冷恒用过的东西,似乎在等待着他回来,可是当她想起冷恒那种冷冷的眼神,她也知道冷恒是不会回来过中秋节了。 “娅姐,冷大哥可能不回来了。”夏红儿敲着冷恒卧室的房门。 “红儿,你说我到底要和冷大哥在一起吗?”夏娅娅有些迷茫的看着门外的夏红儿。 “我觉得要,虽然冷大哥忘记不了青儿姐姐,可是你要相信你自己嘛。”夏红儿一脸调皮的看着夏娅娅。 “可是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冷大哥,或者说我跟不上他的想法。也可能是我不了解他所需要的是什么。”夏娅娅有些忧郁坐在窗前。 “像冷大哥这种人又有几个人能了解呢?是吧!?”夏红儿坐在了夏娅娅的旁边双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飘落的树叶。 “唉!如果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回来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夏娅娅深深的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去。夏红儿本来就还小,所以她也没有多问,也跟着出了房门去吴世颜练功去了。 “红儿,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冷大哥。”夏娅娅叫住准备离去的夏红儿,而夏红儿也乖巧的点点头。 狼山上,冷恒两人坐在山洞里,冷恒看上去有些憔悴,这几天他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心绪不宁,有时候一想起田青儿心口就会很痛,觉得有一股起直冲脑门,而且眼中的杀气也更重,眼球也红红的。他也没有多想,可能只是太过思念田青儿的结果。可是当自己不注意想起玉娇儿之时,也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这感觉没有想起田青儿的强烈。于是他每次都只有拿出玉箫吹奏曲子,才能让这种感觉减少一点。他本来就是冷漠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将这种异样告诉叶知秋和任何人,只是自己静静的扛着。夜晚冷恒经常站在山坡上看着漫天的星星,看着手里的玉箫,他仿佛就看见了田青儿那甜甜的笑脸,所以他也每次都吹奏田青儿和自己都最喜欢的那首《离殇》。叶知秋和卢俊每每看到冷恒站在山坡上的背影,就好像觉得现在的冷恒已经不是自己刚认识的冷恒了,他的背影总有种邪恶的感觉。可是两人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中秋节这天,冷恒依然站在山坡上吹奏着曲子,深秋的利风将冷恒的披风呼呼的吹起,冷恒此时那种感觉的眼神又出现了,他转过身的时候。卢俊和叶知秋心里也觉得一颤,可是冷恒瞬间又控制住了那种感觉,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大哥,今晚我们三人一起去,为了万无一失,你们去把狼山派所有弟子的穴道点了。”冷恒将玉箫轻轻的放下,别到了腰带之上。 “好,兄弟,你没事吧!?”叶知秋有些担心的问着冷恒。叶知秋的这句话也问出了卢俊想问的问题。 “没事啊!别担心。”冷恒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听见冷恒这样说叶知秋和卢俊也放心了许多,于是三人一起站在山坡上看着夜幕渐渐降临。可是狼山派里,高云山趁着中秋节这天将所有弟子都叫到大厅里,他一开始还很担心冷恒他们会找上门。可是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对方要来的话也应该来了,现在没有来。可能对方也回去和自己的人过中秋节了,所以高云山也就放松了警惕。今晚他吩咐人买了很多的酒和月饼,和自己所有的弟子喝的伶仃大醉。而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门外又响起了玉箫的声音,可是此时狼山派却没有一个人听见,而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黑夜中出现了两个白影,就是叶知秋和卢俊。他俩人直接跃过狼山派的围墙,轻轻的落在了屋顶上,观察着院内的情况,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狼山派的各个房间里,鼾声正浓,叶知秋和卢俊分成两路朝着各个房间而去。叶知秋负责东院,卢俊负责西院,而冷恒则吹着玉箫大摇大摆的朝着正门走了进去。内院里,叶知秋还没到房间就打出一掌,那掌风轻轻的将窗户推开,叶知秋一跃进入了房间点了床上的人的穴道。然后像灵蛇一样又跃出了窗户,身体带起的劲风将窗户又关上了。而卢俊是直接抽出双枪用力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房间里的狼山派弟子听见这样刺耳的声音惊醒之后全部拿起自己的武器来到院子中抬着头张望着。还一般叫骂‘他娘的,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这么吵人。’而卢俊此刻站在屋顶,将手中刚刚在院子捡拾的小石子全部扔向院子里的狼山派弟子,那些人还到处张望,突然觉得身体一僵动不了了。而大厅里高云山听见冷恒的箫声,酒也被惊醒了。急忙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白衣少年,他赶紧提起自己的狼牙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是谁?”高云山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收到的消息是‘枫叶杀手’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可是现在却是一个人,所以他有些放心的问着冷恒。 “冷恒,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枫叶杀手’。”冷恒将手中的玉箫在手掌中旋转了一圈。 “什么?来人啊,来人啊。”高云山撕心力竭的呼喊着自己的弟子,因为这时候人越多,自己逃跑的机会就越大。 “不用叫了,他们来不了了。”此时叶知秋和卢俊同时从内院走了出来。 “看来今晚我只有拼死一战了。”高云山知道此时惊讶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拼死一战。 “在这只玉箫回到我手中之前,你会死。”冷恒玩弄着手里的玉箫。 “虽然我狼山派不是什么大门派,可是你未免太狂妄。”高云山虽然这样说,可是却没有动。 “那就试试。”冷恒说完就将手中的玉箫抛向天空,然后双手撒出无数片枫叶朝着高云山而去。高云山见对方出手如此之快,而且根本看不清对方掷出的是什么,他将手中的狼牙棒往胸前来来回回的晃着,可是当枫叶打到狼牙棒上之后,高云山的身体被推着往回退去,而手中的狼牙棒在自己好不容易停下来之后,寸寸断裂,散落在地上,自己的双手也被震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玉箫此时正在落回冷恒手中的半空。高云山今天喝了很多酒,所以还有些站不稳。这也是冷恒敢说出这样的话的原因,高云山还没站稳的同时,冷恒的手指又夹住一片枫叶,可是他此刻的胸口血气翻腾,那种感觉又出现了,眼中一下充满血丝。随后他抓出一把枫叶使出最大的内力扔向靠在柱子上的高云山。那枫叶所过之处连大厅的地板都被划出一条很深的痕迹,周围的座椅全部破裂开来。叶知秋和卢俊也非常吃惊看着冷恒此刻的模样,他们不知道冷恒怎么了,其实连冷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叶知秋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念头‘走火入魔’。高云山见那枫叶的威力如此之大,赶紧扔出手中剩余的狼牙棒,可是那狼牙棒还没靠近空中的枫叶就被枫叶带起的劲风搅成粉碎,然后几十片枫叶没有收到任何阻碍的直接打到高云山的身体中,高云山的身体鲜血瞬间彭涌而出。然后嘭的一声暴成几块,残肢断臂也掉落一地,可是那几十片枫叶打穿高云山的身体之后并没有停留,又插进了高云山身后的柱子。那柱子又嘭的一声成为粉碎,眼看房子就要倒塌。叶知秋大声叫了一声冷恒,冷恒接住玉箫之后才恢复了正常,然后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此时大厅里的情景,于是三人感觉跳出大厅。那大厅在三人跳出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屋顶轰隆隆的塌了下来,将整个狼山派被点穴的弟子压死了很多。这个中秋节狼山派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而冷恒却不怎么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看见高云山的双手鲜血直流,心中突然一热,有些狂躁。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那一幕。叶知秋和卢俊完全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呆了,第一次看见冷恒那种眼神和神情,叶知秋有些担心。 第二天天一亮,三人就迅速离去了。可是狼山派存活的弟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听轰隆隆的响声之后,房屋就塌了下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门被砸得血肉模糊,那种心情可想而知,他们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被砸中。各大门派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所有掌门急忙赶往狼山查看。可是却找不到高云山的尸体,于是他们将大厅里的所有残垣断壁半开之后看见地上那深深的划痕。只剩半截的柱子上全部插满枫叶。每个人心都揪了了起来,这种内力简直可以惊天地泣鬼神,所以所有的掌门商量着,将所有的掌门一起搬去镇金门,所有人在一起的话,胜算也要大点。而南下的古无痕此时也一头雾水的到处追查冷恒的下落 第五十三章:死亡的临近 如今南方最大的三大门派已经被冷恒灭了,现在只剩下镇金门、锡山门、云龙寺、镇陀寺、焦山门等几个大小门派。而这些门派的掌门现在个个都是提心吊胆,所以大家商量着所有掌门一起去镇金门,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嘛。所以他们一行十几人一起去了镇金门,平时呆在一起。只有睡觉的时候大家才分开,而冷恒一行人也调查到了这个信息,所以他带着两人赶在各大门派的掌门之前来到了镇金山,在一个及其隐秘之处的山洞里住了下来。而古无痕也匆匆赶到镇金门着急的等待着各大门派的掌门回来。 “庄主,现在怎么办?”卢俊的意思是问冷恒打算怎么去镇金山,那里现在这么多掌门都在一起。 “一个一个来。”冷恒早就考虑好了对策,他想趁他们分开的时候一个个的暗杀。 “嗯,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分开的时候。”叶知秋也和冷恒的想法一样,毕竟这样公然去的话一定会引起很大的规模,所以还是一个个的暗杀最好。 第二天下午各大掌门着急的来到狼山派,看见古无痕也在,心里也踏实了很多,怎么说古无痕也是早就成名的人物,有他在大家就不用担心了。可是古无痕却一脸的愁容坐在大厅里,郑天雷和古俊也站在他的身边。古无痕看见所有的掌门都回来了,于是站起身来。 “怎么样?一路上还安全吧!?”古无痕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其实他这样做只是想收买人心而已。 “嗯,可是古堡主,我们南方的三个最大的门派都被灭了。”所有的掌门都一脸的害怕。 “你们放心,师父此次南下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古俊也站了出来安慰着大家。 “那就好了,可是那‘枫叶杀手’的武功似乎很高,三个门派居然连求救信都没有发出来就被灭了。”各大掌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有师父在这儿,你们大可放心,而且还有我和三师弟。”郑天雷见所有人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也站了出来。 “也是,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了。”各大掌门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们平时最好还是在一起,我怕对方会逐个击杀。”古无痕不愧是老江湖,他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大家就这样担心的过了一晚,可是却没有什么事发生,古无痕也有些不解,他此次南下就是为了调查对方到底是谁,可是居然毫无头绪。在镇金山某个山洞里,冷恒三人似乎也没有任何要去狼山派的意思,只是每天不断的收到信鸽。这是叶知秋和意思,他收到消息古无痕也来到了镇金门,所以他们正在商量着是否要现在就杀上狼山。可是冷恒却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额头也渗着稀罕。这是因为那种感觉现在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自己现在还能勉强控制。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想到古无痕之时,这种感觉就仿佛不受控制,可是他自从被欧阳绝救了以后,自己变得很独立,也很坚强,所以他没有给两人说,只是每次都强制运功将这种感觉压制住。而叶知秋和卢俊觉得冷恒这段时间越来越不正常,有时候他双眼充满杀气的盯着一个地方看。而且眼睛里还充满血丝,可是冷恒自己不说,他们也不好问,因为他们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冷恒也会叫他们放心。 冷家庄里夏娅娅每天看着冷恒用过的东西,越来越思念冷恒,而且每天她都跑去小山坡陪田青儿说着话。他是多么希望冷恒的仇恨不要这么强烈,因为以冷恒现在的功力仇恨越强烈,就越容易伤害自己,加上失去田青儿,夏娅娅很怕有一天冷恒控制不住自己。这天夏娅娅回到冷家庄之后看着同样思念叶知秋的孟涵涵,两人坐在大厅里互相看着。 “娅娅姐,你说叶大哥他们的事还要办多久?”孟涵涵双手撑着下巴的看着冷家庄的大门,她多么希望叶知秋他们突然推门而入。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这段时间总是梦到冷大哥失踪了。”夏娅娅有些担心的回忆自己这几天做的梦。 “冷大哥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失踪呢?你不要担心了。”孟涵涵看着夏娅娅那忧郁的眼神,于是安慰安慰了她。 “就是因为他武功太高,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夏娅娅担心的看着门外,她也希望下一刻冷恒高高兴兴的就回来了。这时冷家庄的大门咔的一声打开了,不过不是冷恒,而是十兽无所事事的回来了,自从他们送两个女人回来之后,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天天都到处去玩,反正冷家庄现在有蜀中三女侠和付子茂。四人的武功也不错,所以他们也没什么担心的。十人进来后看见两个女主人都坐在大厅里望眼欲穿的看着大门。 “夫人,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嘿嘿!”啸天虎开着玩笑的看着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这段时间有没有庄主的消息?”夏娅娅着急的站了起来问着啸天虎。 “前几天雁荡派和狼山派又被灭了,这应该是庄主他们的杰作吧!昨天收到叶老大的信鸽,说他们现在镇金山。”啸天虎说着就拿出了叶知秋送回来的信鸽。 “唉!难道仇恨对冷大哥真的这么重要?”夏娅娅站起身来,喃喃的说着,然后一脸惆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孟涵涵接过叶知秋的信之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厅里只剩下十兽面面相觑,抓头挠腮的。他们实在搞不懂这两个女人到底在担心什么,就庄主和叶老大的武功,难道还会出事? 一连过了很多天,镇金派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没有一人受伤或失踪,于是整个镇金山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古无痕本来这几天已经准备好和对方过过招,可是对方却连影子都没有出现。他每天都在大厅里踱来踱去,难道对方知道我来了?所以他不来了,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事耽搁了,照他灭三大门派的时间,应该不会不来啊。就这样又过了一天,镇金派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各大掌门也都想回各自的门派,毕竟自己这么久不回去,恐怕自己的门派出内乱啊。可是他们各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古无痕却没有同意,让他们再多等几天。可是古无痕这天却收到杨国忠的信鸽,说有要事和自己商量,叫他速去洛阳。他收到书信之后吩咐各大掌门在等三天,如果都还没有任何事发生的话,他们就各自回到各自的门派。自己则带着郑天雷和古俊匆匆朝着洛阳赶去。镇金山的某个山洞里,叶知秋一脸阴笑的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兄弟,古无痕应该走了。”叶知秋拍了拍双手。 “你怎么知道的?”卢俊一脸迷茫的看着叶知秋。 “因为他收到了杨国忠的紧急书信,而那书信是我叫大哥给他的。”冷恒给一脸迷茫的卢俊解释着。 “庄主为何要这样做呢?难道现在你还打不过他?”卢俊又有些不解了。 “现在还不到他死的时候,而且我想收服其他门派,所以他不能留在这。”冷恒转过身深沉的看着山洞外的阳光。 “那是不是现在就去镇金门呢?”卢俊也站了起来,站在冷恒的身后。 “不行,等消息。各大掌门见我们这么多天都没有去镇金门一定会放松警惕,他们也怕自己的门派发生内讧,所以一定会离去。到时候咱们在半路截杀,不让他们回到各自的门派。我再给十兽放书信,叫他们去各大门派将各大门派收服。”叶知秋怕卢俊再继续迷茫下去,于是将自己和冷恒的全盘计划都说了出来。 “好计策。”卢俊也觉得这计划太好了,因为这样的话也不用赶尽杀绝。 就在第四天,各大掌门实在不能在等下去了。反正已经过了三天,也是是时候回自己的山门了,于是各人像镇金门的掌门辞行之后匆匆下了山。此时叶知秋也收到暗影盟里的情报,于是三人也纷纷朝着山下赶去。而各大掌门已经来到大道上,分手之后各自朝着各自的门派匆忙赶去,他们根本不知道前方有杀身之祸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第五十四章:截杀 在离镇金山不远的一条小道上,锡山门掌门谢志影带着自己最得意的三个徒弟匆忙的赶着路。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两只鹰,不用说当然是残叶和残叶的孩子。随后又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箫声,本来现在就深秋,那箫声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寒冷。谢志影立刻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长枪紧紧握在手中,不一会儿他就觉得一股杀气迎面扑来,远远的看见路的那头一道残影快速朝自己而来,那身影停下来之后,身体所带起的劲风将谢志影身旁的两个弟子都吹翻在地,而自己也觉得有些站立不稳。一个杀气腾腾但是却很冷俊的少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支玉箫。 “不知道阁下是谁?”谢志影虽然猜到对方可能就是‘枫叶杀手’,可是还是抱着侥幸心问了一问。 “你们要找的人。”冷恒抬起头看着三人。 “什么?你就是枫叶杀手?”谢志影此刻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镇金门这段时间对方为什么没有出现了。原来是要在路上截杀。 “是。”冷恒面无表情回到着。 “不知阁下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你是否是十年前的冷枫?”谢志影带着质疑的口吻看着站在面前的冷恒。 “是,不过我现在叫冷恒。”冷恒之所以会回答,是因为就算让对方知道了,他再也说不出去了。 “十年前听古无痕说你被欧阳绝救了,当时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谢志影一脸惆怅的说着。 “当初你们背叛我父亲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会这天。”冷恒一脸杀气的看着谢志影。 “看来今天说再多也是多余的了。出招吧!”谢志影看出了冷恒的杀意,于是将手中的长枪一横,他的两个弟子此时也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武器握紧。而冷恒却慢慢伸手拿出两片枫叶,他的动作三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冷恒故意这样做的,因为在他眼里,三人此刻已经是死人了。谢志影见冷恒拿出枫叶,他赶紧将手中的长枪一斜,单脚点在地上,另一只脚弯起,展开防御。而冷恒将左手中的两片枫叶掷出,枫叶带着划破空气朝着谢志影身旁的两个弟子而去。谢志影旁边的两个弟子根本没反应过来,谢志影见枫叶不是朝自己而来,而是朝自己的弟子,可是两人还呆呆的站在那。谢志影大叫一声‘小心’之后,两人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武器往身前一横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可是那枫叶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阻力,直接穿透两人的武器之后从两人的身体穿出插到了地上。两个眼睛鼓得大大的,一股鲜血从胸口喷出,跪了下去。谢志影见自己的弟子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对方杀了,心中的怒火和杀气瞬间爆发。他将手中的长枪一帅,枪头晃了晃,然后单手握枪朝着冷恒刺去。冷恒呢,只见他将手中的玉箫在掌中一转,然后玉箫旋转着朝着谢志影飞去。然后双脚一蹬地,身体跃起,双脚在空中不断的踢着,那玉箫带着呼呼声朝着谢志影的喉部而去。谢志影见玉箫飞来,身体一仰,单手将枪提起,玉箫贴着自己的枪身划过之后又插着自己的喉部飞了过去。而冷恒的人此刻也到了,而且双脚也不断的踢着。谢志影见对方在空中踢向自己,他单脚一踢枪,手握枪柄。枪身弹起,朝着空中的冷恒刺去。冷恒见对方有这样的反应,心里也有点佩服他的敏锐,可是对自己来说,他这招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冷恒在空中将身形一转,身体斜着夹住刺向自己的长枪,然后身体一转,将谢志影手中的长枪夹断,谢志影的身体也被冷恒带的在原地转了起来,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枪,他将手松开,身体跟着旋转的惯性旋转一圈之后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撑地,自己握枪的手已经变得麻木,而且有些血丝。而身后此时又出现了呼呼声,玉箫旋转着有飞了回来。他将身体一仰,双手撑在头的后面,躲过了玉箫之后,双手用力一撑,腰一用力,双脚一甩,站了起来。而冷恒接住飞回来的玉箫,也落在地上。他刚才的动作只是想给卢俊和叶知秋拖延时间而已,因为两人已经前去截杀其他掌门去了。可是他没想到对方也算可以,一套动作非常流畅。于是冷恒没有在留情,而是直接抽出四片枫叶,同时掷向谢志影,那四片枫叶被冷恒加入了玄武掌法,所以威力可想而知。谢志影见四片枫叶带着破空声飞向自己,他双脚一蹬,打算跃起躲开这枫叶,可是他刚刚跃起第一片枫叶就到了,而且削断了他的脚踝,他脚下吃疼,鲜血直接喷涌而出。自己的身体也落了下来,而剩下的三片枫叶依然朝着已经残废的谢志影而去。谢志影此刻眼中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三片枫叶飞向自己。然后觉得喉管一凉就失去了知觉,头颅直接被三片枫叶削了下来。冷恒手一抓,抓起飞起的头颅,朝着另一条小道飞去,而刚才打斗过的地方发出了隆重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三具尸体,而远远的地方只出现了一排排残影之后,冷恒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在一个小树林中,一个和尚满脸恐惧的看着对面的叶知秋,而叶知秋却摇着折扇,地上也躺着几具尸体,那和尚正是云龙寺的主持云俗,自己本来带着自己的弟子想快点赶回云龙寺的,可是在从这座小树林穿过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把折扇凌空飞来,还好云俗怎么说也是主持,他赶紧躲开了折扇,可是身后的三名弟子却直接被折扇划破喉咙,鲜血直流的瘫倒在地。而此时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接住了折扇,然后就站在了那。云俗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折扇杀人后,还能这么安然自定的站在那,而且好像根本没有当自己存在一样。 “施主,为何要屠杀我的弟子?”云俗将手中的禅杖窝的紧紧的,单手作揖。 “不为什么,因为今天你们都要死。”叶知秋没有直接告诉他为什么。 “莫非施主就是灭三大门派的‘枫叶杀手’?”云俗有些忌惮的看着此刻的叶知秋。 “我不是,但是他是兄弟。”叶知秋继续摇着手中的折扇,而且嘴上还挂着一丝的笑意。 “老衲想知道他的名字。”云俗似乎想肯定一下和自己所想是不是一样。 “十年前的冷枫,现在的冷恒。”叶知秋没有任何的隐瞒的将冷恒的身份说了出来,这也是冷恒的意思,因为他想让这些人死的明白一点。 “看来今天老衲是走不成了?”云俗坚毅将手中的禅杖用力一甩。 “你觉得呢?!”叶知秋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将手中的折扇打开,然后滑出另一只手的折扇,左右摇晃得滑向云俗,而云俗见对方已经出招,于是他将手中的禅杖旋转起来,企图挡住飞来的折扇,旋出的折扇被禅杖弹出之后,云俗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麻,叶知秋随后接住了被弹飞的折扇,然后手中的那把折扇想蝴蝶的翅膀一样左右摇晃着打到了禅杖的杖身上,刚好削断了云俗一个手指。云俗往后退了两步用杖把顶住身子才勉强站稳。而叶知秋又将接住的折扇绕了一圈之后身体一拱,手中的折扇贴着自己的后背就旋了出去,然后他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自从他学成绝影刀之后,这软剑已经很久没用过,所以他也学者冷恒将绝影刀的内力用在软剑上。云俗见折扇又飞来了,他强忍着断指之痛,将手中的禅杖顶出,那禅杖带着强大的劲力撞向飞来的折扇,云俗也紧随其后准备在禅杖打开折扇之时抓住,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在禅杖撞开折扇之后,叶知秋手持软剑快速的刺向云俗,云俗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招。这招正是叶知秋以前的绝招‘一叶知秋’,只是这次是加入绝影刀的威力。所以云俗的禅杖直接被叶知秋的刺成两截,而叶知秋见他的武器已断,用以一送手中的剑,然后松开手,自己跟着滑翔的剑跑去。云俗的手也被禅杖的断裂震得虎口发麻,可是他却没有缩回,因为他见对方的剑朝着的胸口而来,他运足十层功力打出双掌左手掌贴着右手背准备硬接飞来的剑。叶知秋见云俗这般不知,嘴角一弯,冷笑了一下。而空中的剑没有停留得穿过云俗的双掌之后没有跟云俗任何反应的机会就穿过了云俗的心脏。云俗的身体瞬间一抖,一股细小的鲜血从胸口直接喷出,就在云俗要跪在地上的时候叶知秋抓住剑尖,往回一拉缠住云俗的脖子。然后他一扯,云俗的头颅就被割了下来,叶知秋接住云俗的头颅之后,留下一片冷恒交给他的枫叶,瞬间就消失在了小树林里。 卢俊那边呢,只见在一家客栈外面的大街上,卢俊手提双枪从屋顶一跃而下,将手中的双枪掷出。焦山门的掌门胡大海身边的几个弟子被卢俊掷出的双枪穿了个透心凉,卢俊落地之后将双枪收回,站在那。本来卢俊不打算在这样的地上杀他们的,可是焦山离镇金门不远,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于是卢俊在屋顶将胡大海引了出来之后,大街上就出现刚才的一幕。街上的行人见有江湖中人在此打斗,全部吓跑了。而这也是卢俊为什么直接掷出双枪的原因,他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利用刚才的那一幕吓跑了路人之后站在胡大海的前面。而胡大海也被刚才那一幕吓住了,对方可以已如此之快的速度杀死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看来这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追杀自己。所以胡大海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此刻的卢俊。而卢俊呢,他现在手握双枪满脸杀气的看着胡大海,因为他的命是冷恒就回来的,所以他一想起冷恒的血海深仇,他也觉得这些人都该死,只是也应该让对方死个明白而已 第五十五章:头颅 在一家客栈外的大街上躺着几具尸体,而且都是一招致命,胸口流出的鲜血将地染了一地,焦山门掌门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卢俊,手中提着一把大刀,谨慎的看着对面的卢俊。而卢俊则手握双枪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胡大海。双方都没有动,只是各自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想法。卢俊是在等胡大海问自己问题,而胡大海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有些问题需要得到证实。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杀我的人?”胡大海虽然有些忌惮卢俊,可是自己毕竟是一派的掌门,总不能落荒而逃吧。 “我是你们要找的人。”卢俊一脸杀气的看着胡大海。 “‘枫叶杀手’?”胡大海非常震惊的看着卢俊。 “我是他的仆人。”卢俊直接告诉胡大海自己与冷恒的关系。 “什么?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一个仆人就想杀我?”胡大海听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仆人应该厉害不倒哪里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是吗?那就试试吧!”卢俊说完这句话,直接将手中的枪一扣,然后双脚一垫,身上的衣衫也被卢俊的动作带得飘动起来,然后卢俊脚跟一用里,身体就弹了出去,右手中的枪被卢俊旋转着,左手的枪朝着胡大海的下身刺去。胡大海见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自己也不敢小觑,他将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那刀很重,周围的物体都被刀尖划破。而卢俊却根本没有退缩,径直冲向胡大海,当刀和强相撞之时,发生了爆炸。而胡大海的身体也被卢俊的身体推着在地上往后滑行着。现在连客栈的掌柜的也关上了客栈的门,因为普通老百姓总是很害怕江湖中人的。胡大海现在握刀的手有些颤抖,而卢俊好像根本没有费多少力,就这样推着胡大海的身体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上,卢俊这才收回身体,一个跟头翻回原地站着。胡大海见对方收招了,以为卢俊也不行了,于是他举刀跳起,凌空劈向卢俊。而卢俊站在原地看着胡大海劈下的刀,将手中的双枪旋转着,当胡大海的刀快劈到卢俊的时候,卢俊将双枪交叉成十字形,用一顶。身体将双枪推出撞到了胡大海的巨刀之上,那力度将空中的胡大海撞了出去,然后卢俊接住反弹而回的双枪依然站在原地。又将强分为了两把,胡大海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之后,落在地上,然后往回退去,胡大海伸出一只脚底在墙壁之上,身体这才停了下来。可是他停下来之后顺势一蹬墙壁,双手握刀的弹向卢俊。而卢俊知道不能子啊拖延了,于是他将左手的短枪掷出,然后又掷出右手的另一把短枪。两把枪一前一后的旋转着飞向胡大海,当第一把枪撞到胡大海之后将胡大海手中的巨刀撞得寸寸断裂,胡大海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知觉双手一通,刀身就断了。手中只剩下刀柄握着,而撞向自己巨刀的那把短枪又弹回了卢俊手中,卢俊接住飞回来的短枪之后跟着后面旋去的另一把短枪快速跑去。而胡大海此刻还在半空,后面那把旋转着的短枪的枪尖直接切进了他的喉咙,然后脖子一腔热血喷洒而出。胡大海的身体也在空中重重的跌落在地,激起一震灰尘,卢俊抓住胡大海的头颅之后,身体一跃接住飞出的短枪,往胡大海的身体掷出冷恒给他的枫叶,顺势爬上了屋顶消失了。 此刻冷恒也已经将最后一个门派镇陀寺的主持枯叶杀死,手里提着两个头颅,而叶知秋和卢俊各自提着一个头颅也回到了镇金山的山洞里。可是冷恒此刻却气血翻腾,因为他刚才杀枯叶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所以刚才枯叶死的很惨,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冷恒此刻就像魔鬼一样,脸颊发白,双眼充血。天空中的残叶鸣叫了两声,仿佛也被冷恒的模样吓坏了,可是冷恒听见残叶的叫声之后觉得心境终于要清醒一点了。他来到一条小溪边洗了把脸之后,也回到了山洞之中。三人在山洞中吃着干粮,这时天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冷恒走出山洞吹了声口哨,残叶就出现在了空中,冷恒将手中的信筒往天上一抛残叶接住信筒之后就朝着冷家庄的方向飞去。而三人趁着天刚刚暗了下来,提着四个头颅就径直朝着镇金门而去。镇金门里掌门钱风和自己的家人正吃着晚饭,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箫声,他放下饭碗。顺手拿起自己的九节鞭就朝大厅而去,当他到了大厅以后,被惊住了。因为大厅里摆着四个头颅,而且都是各大掌门的,大厅里站着三个人。自己的弟子全部站立不动,显然是被点了穴。钱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而这时他4岁的儿子自己的妻子从内院走了出来,钱风是出了名的爱他妻子和孩子,所以他急忙跑过去将二人推进了内堂。 “我知道今晚我逃不了的。”钱风看着披风上有枫叶的冷恒,因为冷恒是背对着他,所以他也就知道了冷恒就是‘枫叶杀手’。 “看来你很识时务。”冷恒这时转过身来,双眼的杀气将钱风激起一个冷颤。 “但是我想求你一件事,放过我的孩子和妻子。”钱风带着哀求的语气对冷恒说。 “十年前,又有谁放过我和我的母亲?”冷恒的口气很平静。 “冷少侠,你母亲和你冷家庄的惨案不是我们所为。”钱风继续恳求着冷恒。 “但是你们却见死不救。”冷恒坐到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 “当时我们都中了毒,想救也救不了。”钱风像冷恒解释着。 “怎么不说你是怕古无痕呢?”冷恒端起茶桌上的一杯茶。 “我”钱风有些绝望的望着冷恒,而且眼中的杀气此刻很重。 钱风见冷恒如此冷血,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抽出九节鞭,手腕一弯一送,那九节鞭就飞向了冷恒,而冷恒见对方已经出手,他把手里的茶杯捏碎,然后用力一送,茶杯的碎片就插着钱风而去。钱风见对方如此从容,而且瞬间自己就变得被动起来。于是他将手中的长鞭在胸前绕着,想挡住飞来的碎片。这招确实也起到了作用,飞来的碎片大部分都被挡住了,而少部分继续飞来之时,钱风将身体弹起躲开了攻击之后,在空中他又送出长鞭,攻击冷恒。冷恒见对方可以在躲开的同时发起攻击,也觉得这人的反应不错,只是。冷恒抓起抓起杯垫用力一旋,那杯垫直接飞向空中的钱风,而那长鞭被杯垫直接削断了。钱风自己的长鞭已断,那杯垫还继续朝着飞来,他在空中一个倒空翻,躲开了杯垫单手撑地一弹,站了起来。手将剩下的半截断鞭掷出,朝着冷恒的喉管飞去。冷恒双手一拍茶桌身体跃起,在空中掷出两片枫叶,钱风根本根本没想到冷恒的动作会如此迅速。自己根本来不及闪躲,只有使出所有功力注于掌上打出,硬接飞来的枫叶。第一片枫叶也确实被他接住了,可是却将他撞飞了出去,此时他的全身无力,就这样重重的落地地上,第二片枫叶直接划过他的喉管,而此时他的妻子和儿子又跑了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两人跪在钱风的尸体旁大哭起来。冷恒看见钱风已死,准备离去。可是当自己看见钱风的鲜血喷出之时又控制不住自己,掷出两片枫叶想连钱风的妻子和儿子都杀死,卢俊和叶知秋也吃了一惊。那两片枫叶划过空气,带着吱吱声,大厅里的地板都滑出一条大口。眼看就要将两人杀死之时,叶知秋一个跟头翻了过去,伸出双手硬接住两片枫叶,可是这两片枫叶确是冷恒用了十层功力打出的,叶知秋虽说已经学会了绝影刀内力差冷恒差不了多少,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所以叶知秋接住枫叶之后身体被这劲力推着朝后急速滑去,直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那堵墙嘭的一声就暴成了几块。叶知秋此时虎口发麻,全身无力,额头冒着巨汗,卢俊见枫叶已经被接下,跑过去扶起叶知秋。冷恒见叶知秋不顾生死的去接住那两片枫叶,也被惊醒了。他急忙走向叶知秋,查看叶知秋的伤势,还好叶知秋内力深厚没有受伤,只是有些虚脱而已,休息几日就好了。而跪在地上的钱风的妻子和儿子也被吓呆了,等他们反应以后,钱风的妻子拔出短剑跟着钱风而去。只剩下钱风的儿子跪在那痛哭着,冷恒此时怜悯之心很重,因为他仿佛看见自己小时候的情景,所以他走过去扶起钱风的儿子,可是那孩子却一脸害怕的看着冷恒。叶知秋此时全身发软,看着冷恒刚才的样子还心有余悸,卢俊也是如此,因为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冷恒如此残忍,连个小孩和妇孺都不放过,不过叶知秋现在已经开始有些肯定冷恒是走火入魔了。钱风的儿子什么也不懂的看着眼前的冷恒,他根本没看见是冷恒杀了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冷恒将钱风夫妇二人的尸体掩埋之后,带着钱风的儿子准备回冷家庄。而叶知秋此时被卢俊扶着,他现在已经敢肯定冷恒是走火入魔了,可是因为冷恒的功力太深,只有靠他自己。否则别人是帮不了他的,卢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也多少明白了一点点。因为这是他们认识冷恒以来,冷恒第一次这么吓人。 而冷家庄里十兽接到冷恒的书信之后迅速的朝着各大门派而去,冷恒的意思是要他们去收服各大门派。而洛阳城里,古无痕刚到丞相府,就知道被骗了。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他赶紧往回赶,而冷家庄的孟涵涵和夏娅娅看见冷恒传回来的信,知道他们就要回来了,于是也出了冷家庄,想快点看见他们。天山四杰也和付子茂有些担心的跟着两人而去,他们不知道就是这一次让付子茂永远也回不来了 第五十六章:初冬细雪 冷恒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南方的各大门派全部收服,此时已经是初冬。在回杭州的大道上冷恒三人好像根本没有回冷家庄的意思,而是先去找到十兽,十兽也没有辜负冷恒交给他们的任务,在威逼利诱下终于将几个门派全部收服。叶知秋赶紧将冷家庄的夏红儿和吴世颜已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了来,让他们担任一派之长,剩下的其他门派则由暗影盟的堂主分别担任。可是夏红儿和吴世颜的到来却带来了一个信息,就是孟涵涵和夏娅娅已经出来冷家庄去接冷恒他们了,而叶知秋也收到书信说古无痕已经往回赶,如果他们在路上遇上了,那不是就糟糕了,于是冷恒和叶知秋、卢俊三人急忙朝着杭州的方向的往回赶。 杭州城外,夏娅娅和孟涵涵急忙的来到冷恒他们必须经过的一个小镇,付子茂和四杰也在暗中保护着两人。而古无痕三人也从另一头进入了这个小镇,此时的天空也开始飘起了小雪,夏娅娅两人在小镇的客栈里住了一天。第二天清晨,这场小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而古无痕也在小镇里住了一夜准备第二天继续赶路,这不古无痕三人早早的就起了床,而夏娅娅和孟涵涵也早早的站在了小镇的镇口一脸期待的看着前方的路。古无痕三人也要从这里出城去永嘉郡(温州)的镇金山,于是三人急急忙忙的朝着小镇的出口而去。古俊平时在北方就经常调戏良家妇女,因为他总觉得风度翩翩,而且自己的父亲又控制着整个江湖,所以他看见漂亮的女人都会调戏人家。如果家里的姨太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古无痕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什么事都依着他。当古无痕三人来到镇口的时候,古俊远远看见有两个婀娜多姿的美女坐在茶棚里,等古俊走进一看,‘哇!好漂亮,看来今天我有艳福了,这段时间小爷我可是憋坏了,好不容易遇见两个如此美丽的女子,都说江南一带产美女,看来不假,以后有机会多来江南转转’。然后他给古无痕说他想喝茶,而古无痕一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也就这么个儿子,就依着他吧,于是古无痕和古俊、郑天雷朝着茶棚走去。而不远处的付子茂见有古俊一脸的猥琐,也走进了茶棚。天山四杰则躲在了路旁的山坡上,看着茶棚里的几人。 “咦!付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夏娅娅看见付子茂走进茶棚之后,有些不解的问。 “担心你们嘛,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庄主回来,我怎么交代?”付子茂嘴上这样说,而眼神却看着旁边的古俊三人。 “看什么看,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古俊见付子茂看着自己,本来自己正要上去和两位美女聊天的,可是却冒出一个小白脸。 “阁下的话太粗鲁,小生看你那又如何?”付子茂不慌不忙的等着古俊。可是这句话却彻底激怒了古俊,他单手撑着茶桌身体一跃而起,双脚踢向付子茂。这时的付子茂见对方这么快就攻击自己,他将手中的玉笔旋出,掷向踢来的古俊。而古俊见玉笔飞来,在空中将身形一转,袖子一甩,一把镶有宝石,剑身是天蓝色短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那玉笔即将触及到古俊的身体时,古俊一用力,手中的短剑直接将玉笔削断。而古无痕和郑天雷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坐在那继续喝着茶。付子茂见自己的玉笔已经被削断,他使出全部功力打出双掌攻击古俊,古俊刚刚才削断了他的玉笔,所以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而古无痕见自己的儿子就要中掌,他赶紧掷出手中的茶杯,那茶杯直接打到了付子茂的背心上,付子茂一口鲜血喷出,瞬间就受了伤。 而古俊见对方已经无还手之力,他径直走向被吓坏了的夏娅娅和孟涵涵。两个女子一直往后慢慢退去,古俊正要伸手去摸孟涵涵的脸蛋之时,天山四杰从天而降站到了孟涵涵的面前。而此时冷恒三人正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眼看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到了,道路上只留下一排排残影。古俊又有四个蒙面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更愤怒了。 而古无痕却有些好奇,这两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身边会有这么多高手保护。古俊却没有顾及这么多,直接将手中的剑刺向四杰的其中一个。四杰却没有闪躲,看着古俊刺来的剑,四人同时出手抓住古俊的剑。然后用力往后一推,古俊被自己的剑柄撞到了自己的胸口,古俊虎口发麻,胸口疼痛的朝后退去。古无痕见自己的儿子被对方打伤,他愤怒的跳起,用手一顶,将古俊退回来的身体顶住。然后自己从古俊的肩膀跳出,打出双掌。四杰见对方朝自己打来,四杰迅速站成一排,三人互相将掌打在第一人的肩膀之处,那站在第一个的人也打出自己的双掌,和古无痕的掌对上了。 茶棚瞬间就坍塌了,茶棚里的桌椅全部被这掌劲震坏,茶棚里的人全部跳出茶棚。付子茂虽然受伤,可是他用尽全身的力将夏娅娅和孟涵涵推出茶棚,自己的脚却被倒塌的茶棚砸伤了。两个女子见付子茂被压住,跑了过去将付子茂扶起。天山四杰和古无痕也身体一跃跳出茶棚,在茶棚的大道上打斗起来,可是四杰好像不是古无痕的对手,现在只能勉强支撑拖住古无痕。此刻古俊见威胁已经解除,他的色心又起,一脸猥琐的朝着夏娅娅和孟涵涵而去。 付子茂见对方还不死心,将两女朝后推去,大叫一声‘快跑’。可是又怎么能跑得过古俊这样的高手,古俊身体一翻朝着两女追去,付子茂跳起抱住了古俊的双脚。古俊努力的想挣脱付子茂的双手,可是付子茂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就是不放。一旁的郑天雷见付子茂死死抱住古俊的双脚,他为了让古俊得逞,快速朝着付子茂跑去然后一掌打在了付子茂的胸口,付子茂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出,可是他却还是死死的抱住古俊的脚,可是自己却已经奄奄一息闭上了双眼。 而古俊见对方还是不放手,他使出全部内力将付子茂的身体抡起用力往前一摔,付子茂的身体就飞了出去。打在了孟涵涵的后背之上,孟涵涵瞬间就觉得胸口血气翻腾,口吐鲜血,思想有些模糊的跪了下去,夏娅娅见孟涵涵受伤,赶紧扶住孟涵涵要倒下的身体。 而四杰见自己的女主人受伤,也狂性大发,四人身体一翻,站成一排,使出全部内力打出一掌,那掌劲朝着古无痕而去,四人打完找掌之后也觉得有些发软。而古无痕见那掌劲连地下都划出深深的一条沟,他也用出了自己八层功力打出一掌,然后双方往后退去。两掌的掌劲相撞之后,连空中的细雪都被吹开了,地下的积雪被卷了起来。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鹰,古无痕知道也隐约听见有人正已极快的轻功朝这边赶来,自己刚刚和四人大战,现在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他叫了古俊一声,古俊有些不甘看了看地上的两女,跟着古无痕快速遁去。一盏茶之后冷恒和叶知秋匆忙的赶到,看到大战后的痕迹和躺在地上的付子茂的尸体,再看看躺在夏娅娅怀中的孟涵涵。叶知秋非常冷静的慢慢走向孟涵涵,夏娅娅见冷恒和叶知秋已经赶到,她将怀中的孟涵涵交给了叶知秋之后满脸泪水的跑向冷恒,而四杰见自己的主人来了,纷纷跪在地上请罪。而冷恒此时看着地上的付子茂,他又狂性大发起来,将周围所有的东西全部震毁,夏娅娅也被他的样子吓得呆呆的不敢说话。天空中仍然继续无情的飘落着雪花。 “涵涵,你怎么样?”叶知秋的眼角渗出泪花。 “知秋,你终于回来了。”孟涵涵的嘴角挂着血丝,可是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你不要说话,我们回家。”叶知秋正要抱起孟涵涵,可是孟涵涵却拉住他的双手。 “算了,这是我长这么大最幸福的一刻,你继续这样抱着我好吗?”孟涵涵伸手抹去叶知秋脸颊上的泪珠。 “好!好!好!你别说话。”叶知秋抱着孟涵涵的同时的发现孟涵涵心脉受到重伤,心跳也越来越慢。 “知秋,能看见你平安的回来我就安心了。”孟涵涵的头依偎在叶知秋的胸口。 “不要这样说,我们还要成亲的,所以你不会有事的。”叶知秋的眼泪又决堤了。 “我知道我不行了,你一定不能忘记我哦。”孟涵涵说着眼皮变得非常沉重,然后就缓缓的闭上了。 “涵涵!涵涵!”叶知秋伤心的大喊着,泪水夹杂着雪花落到了孟涵涵的脸颊之上。而此时卢俊抱着钱风四岁的儿子和十兽也赶到了,他们看见付子茂的尸体,躺在叶知秋怀里的孟涵涵嘴角挂着血丝,而且眼睛是闭着的,内心非常震怒。再看一旁的冷恒现在的样子,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因为冷恒此刻的眼神和杀气似乎比飘下的细雪还冷,所以所有人都站在了旁边静静的看着伤心的叶知秋。 “这是怎么回事?”冷恒的声音变得非常嘶哑的问着夏娅娅。 “我们本来想来接你们的,因为收到你们的书信,我们想早点见到你们,所以对不起!冷大哥。”夏娅娅被冷恒的声音吓坏了,满脸泪水的给冷恒道着歉。 “女人真是麻烦,如果青儿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冷恒有些愤怒,也有些怀念的对夏娅娅吼道。 “我知道我不是青儿姐姐,我麻烦我也知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看见我了。”夏娅娅说完就哭着朝着身后的大道跑去。 “庄主,这”卢俊的意思想让冷恒追。 “不必了,她走了也好,走!”冷恒看着夏娅娅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而且躁动不安。可是他仍然强忍着这种感觉,叶知秋此时抱起孟涵涵朝着冷家庄飞奔而去,冷恒抱起付子茂的尸体跟了上去,其余的所有人全部紧随其后。冷家庄里赵玲的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昨晚梦见付子茂离自己而去。而冷家庄此时的大门也打开了 第五十七章:走火入魔 冷家庄的大门嘎吱一声被叶知秋踢开,赵家三姐妹看着叶知秋抱着身受重伤的孟涵涵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三人随后就跟了出去。可是叶知秋刚进去,冷恒就抱着付子茂的尸体跑了进来,赵玲瞬间就崩溃了,他接过付子茂的尸体之后放在了大厅里。痛哭起来,那哭声响遍了整个冷家庄。而冷恒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此时的赵玲,因为他知道这种痛,旁人是无法体会的。而赵婕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虽然平时她对付子茂很凶,可是那只是她嘴硬心软的表现而已。他越看越气氛,提起手中的长鞭就要冲出冷家庄去给付子茂报仇。这时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而且四杰还带着苍白的脸色。 “站住,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冷恒叫住了赵婕。 “可是,庄主我妹夫不能就这么白死啊!”赵婕显然还是很听冷恒的话,而且冷恒说的也有道理,连四杰都成了这样,自己去又能怎么样呢,而且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庄主是谁?”跪在地上的赵玲一脸泪花的看着冷恒。 “现在只有四杰知道是谁,不过要叶大哥才能问他们。”冷恒看着身后几乎虚脱的四杰。听到冷恒这样说,所有人都匆忙的朝着内院走去。而此时叶知秋的房间里,叶知秋正在努力的运功帮孟涵涵疗伤,可是他不管怎么努力也只能暂时保住孟涵涵的心脉,而孟涵涵却没有苏醒的迹象。门外的人见房门也没有关,而且叶知秋在运功帮孟涵涵运功疗伤,也不敢打扰。大厅里此时只剩赵玲守在付子茂的尸体旁边,一边给付子茂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一边哭泣着看着付子茂的样子。当一个时辰之后,叶知秋满头大汗的轻轻走出房门,四杰见自己的主人出来了,又跪在地上。 “起来吧,你们也尽力了。内力也消耗了很多。”叶知秋看着脸色苍白的四人。那天生四杰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却听得见别人说话,又或者是能看得懂唇语。一脸愧疚的站了起来,叶知秋走向他们,他们给叶知秋比划了几下,叶知秋眉毛一斜,皱着眉头转过身看着所有人。 “是古无痕。”叶知秋杀气腾腾的说出了古无痕的姓名。 “我也猜到了。”冷恒此刻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对了,嫂子怎么样?”冷恒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叶知秋。 “唉!”叶知秋没有回答,只是摇着头。 “我和你进去看看。”冷恒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 “嗯,或许你的功力可以将她的心脉重新治好。”叶知秋恍然大悟的看着冷恒。 当两人一起走进房间之后,所有人都站在门派焦急的等待着。冷恒和叶知秋进入房间之后,冷恒先把了把孟涵涵的脉,然后将孟涵涵的身体推起,封住孟涵涵的几个大穴,从百会穴灌入内力,一盏茶之后,孟涵涵的心跳终于开始正常。可是冷恒的额头却渗着汗珠,而且心里的那种躁动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可是他仍然努力的抑制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冷恒的样子变得好吓人,嘴唇变得有些乌红,眼中的杀气将叶知秋也吓了一跳。冷恒将双手一收,运了运气,然后下了床。 “我已经将她的心脉护住,至于她什么时候会醒就不知道了。”冷恒满脸杀气的对叶知秋说着,他现在的心里躁动不安,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压制。 “兄弟,你没事吧!?”叶知秋有些担心的看着此刻的冷恒。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回房了。”冷恒觉得胸口气血翻腾,他勉强的走出叶知秋的房门。而叶知秋非常担心的看着冷恒此刻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办。冷恒出来之后将站在门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他们认识冷恒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冷恒这么吓人的模样。大家正要开口叫冷恒之时,冷恒径直往右边的走廊走去,他现在非常难受,而且一口鲜血在他的口中强忍着。而且他现在的思维非常模糊,闪过很多人。当自己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之后,冷恒再也忍不住那口鲜血。他趴在墙壁上,双唇一张,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运功调息。可是这次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也压制不住那股冲动,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的父亲、母亲、田青儿死时候的情景。最后他想到古无痕,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在房里狂性大发,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仰天长啸,整个冷家庄都被这啸声镇住了。当他们赶到冷恒的房里时,看见屋顶出现一个大洞,那是刚才冷恒抬头大吼之时,被他带有内力的啸声震穿的。而冷恒本人现在却在房里不停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双龙枪,整个房间里已经残破不堪。叶知秋和十兽跳上去准备按住他,可是谁知冷恒此刻根本不受控制,见有人跳了商量,他隐约看见自己的家人被杀的情景。然后他将手中的枪分成两把,将火枪往前一送,脚一踢,自己手握冰枪旋转着跟着火枪,冰枪的枪尖顶着火枪的枪柄而去,此时整个房间轰然倒塌。因为这招是傲世枪法第九式‘龙破天惊’。还好的是现在冷恒的内力非常杂乱,不过这招的威力还是很大。十兽根本没办法靠近,只有叶知秋勉强抓住冷恒的手,企图将冷恒制服。 “兄弟,保持心境清明,排出杂念。”叶知秋在冷恒的耳边大吼着。这时冷恒顿了一下,腰上的玉箫也因为和叶知秋的纠缠弄的掉落在地上。他将手中的双龙枪收回,可是现在自己根本不能自控。叶知秋看见他收回了枪,以为他好了,也就松开了手,可是现在叶知秋的手却没有知觉,因为冷恒刚才的那招是叶知秋硬拉住冷恒的手,自己的手被那种的余威所伤。可是冷恒顿了一下之后直接伸出右手插住叶知秋的脖子,卢俊见此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也加入了战圈,自己身体一跃想要将冷恒的打开,可是自己才刚靠近冷恒,冷恒的左手直接伸出抓住了卢俊的肩膀之后用力一甩,也插住了卢俊的脖子,自己推着叶知秋和卢俊的身体撞向了剩下的残墙,那墙嘭的一声被叶知秋的身体贴着也推了出去。眼看叶知秋和卢俊就要死在冷恒的手上,十兽拾起地上的玉箫摆出十兽阵用出全部功力扔向冷恒,冷恒听见身后有东西朝自己飞来,松开了手中的叶知秋和卢俊,往回一跳一掌将玉箫打飞,那玉箫朝着冷家庄外的飞去,冷恒本来还想继续攻击十兽的,可是看见玉箫飞出之后,脑海中闪过田青儿吹奏曲子的样子。他立刻停止了对十兽的攻击,一个跟头翻出冷家庄接住玉箫,展开绝影步朝着树林中快速遁去。而叶知秋和卢俊此刻血气翻腾,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十兽见冷恒翻出了冷家庄,急忙追了出去,可是出来之后连冷恒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十人只好快速回到冷家庄内。这时叶知秋和卢俊也被赵敏和赵婕扶起,在场的人全部被吓坏了,特别是夏红儿和吴世颜两个小孩,在他们心里的冷大哥不会是这样的,可是刚才他居然要伤害自己人。 “叶老大,庄主他怎么了?”十兽此刻脸上还带着恐惧。 “他走火入魔了。”叶知秋心疼的看着冷恒跃出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知秋。 “他戾气太重,在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经常出现异常了,只是他没说,我和卢俊也没问。本来以他的功力可以压制住的,可是刚才他为涵涵疗伤消耗了太多的内力,所以心里的冲动再也控制不住,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他。”叶知秋将所有的原因都对所有人说了一遍。此时冷家庄所有的人都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疼。 “他是因为庄主夫人的死才会有这种戾气的,他的仇恨感太重,有时候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所以在镇金门他差点连钱风的四岁的儿子和手无寸铁的妻子都杀了。现在唯一能救庄主的就只有他手里的玉箫。”卢俊回忆当时的情景。而所有人现在却非常担心冷恒,因为冷恒现在这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整个冷家庄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寂。 冷恒施展绝影步毫无目的的狂奔着,林中只留下一道道冷恒的残影,现在的冷恒可以用魔鬼来形容了。头发散乱,双眼充血,嘴唇乌红,眼中的杀气将林中的小鸟也惊飞了。而薄薄的积雪上只留下冷恒的脚印,伸向远方。叶知秋调息了一下身体之后,为付子茂举办了隆重的葬礼,然后将钱风的儿子送给了一家大户抚养,自己则叫人将被冷恒损坏的冷家庄重新修葺。然后派出十兽追寻冷恒的下落,现在冷家庄暂时由叶知秋当家,而且十兽也很担心冷恒的情况,二话没说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出了冷家庄,金毛犬一路追踪冷恒的气味,可是冷恒的绝影步那速度是何等之快,而且又隔了几个时辰。金毛犬追踪到小树林之后就失去了冷恒的气味,所以十人朝着树林的小镇走去 第五十八章:冲喜 自从冷恒失踪以后,整个冷家庄失去往日的欢乐,孟涵涵仍然没有醒。夏娅娅也走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叶知秋承担起所有的事,他不断派出暗影盟所有的势力打听冷恒的下落,包括新归顺的各大门派,可是都毫无头绪。叶知秋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找到玉娇儿和夏娅娅,也许她们会对冷恒有帮助,当叶知秋分派出所有人手去寻找之时。冷恒却昏倒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山道上,他的脸色苍白,手中紧紧的握着玉箫,头发散乱。也难怪叶知秋找不到他了,他没有进过任何城市,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一直都是在树林中拼命的穿梭着。直到自己体力透支才晕倒在路旁,这时一个背着药篮子长得非常迷人而且朴素的少女朝着冷恒晕倒的地方走去,这少女相比田青儿看上去多了一分成熟,相比玉娇儿多了一分单纯,相比夏娅娅又多一份善解人意。当她看见倒在路边的冷恒之时,二话没说就将冷恒扶起朝着山上的一个小屋子走去,而冷恒此时也隐隐约约的看着这个少女。这座山,枫树也特别多,所以冷恒才不知不觉的跑到这座山上。 冷家庄里叶知秋依然每天坐在孟涵涵的床头看着孟涵涵,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亲眼看着孟涵涵醒来。现在叶知秋可以说是非常忙,既要管理暗影盟又要照看好自己的兄弟的冷家庄。还好天山四杰的身体已经恢复,冷家庄的安全现在已经交给了他们。而赵家三姐妹呢,自从付子茂死了之后,赵玲就每天郁郁寡欢,赵敏和赵婕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本来还说去找古无痕报仇的,可是现在冷恒又走火入魔的失踪了,这事就这样拖了下来。夏红儿和吴世颜已经开始成熟,叶知秋将他们分到刚归顺的门派当掌门。卢俊则每天陪着赵家三姐妹,这段时间他经常和赵敏在一起,赵敏和卢俊也开始公开了关系。这天中午,暗影盟里的堂主带着夏娅娅和玉娇儿匆匆忙忙的回到冷家庄。叶知秋知道了以后,也出了孟涵涵的房门急忙来到大厅里,将冷恒的事给两人说了一遍。两人也非常担心,可是玉娇儿现在武功全废,而夏娅娅也不知道该去那找他。两人在想如果田青儿现在还在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了,于是夏娅娅和玉娇儿一起跑到了田青儿的坟前。 “青儿姐,你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办?”两人站在田青儿的坟前哭泣着。 “是啊,他到底会哪儿,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就给我们一点提示吧!”夏娅娅伤心的哭诉着。 这时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似乎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此时两人看着山坡上的枫叶林,突然恍然大悟,两人迅速回到了冷家庄内,告诉叶知秋两人会去找,冷恒是因为田青儿和过去的仇恨才走火入魔的,所以他应该会去有枫叶林的地方。两人辞别叶知秋之后朝着冷家庄外的大道快速走去,叶知秋担心两人的安危,叫回了四杰暗中保护两人。 一座小城里,十兽仍然努力的寻找着冷恒,可是却无任何收获,十兽现在也是精疲力尽,因为十人已经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虽然十人平时疯疯癫癫,但是冷恒对他们的义气却驱使着十人不放弃的寻找。夏娅娅两人也朝着所有有枫叶的地方寻找,两人此刻的心情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看上去有些矛盾,有些着急,还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矛盾的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担心,不是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因为在冷恒心里只有田青儿和仇恨。可是一想到冷恒走火入魔下落不明,又有些着急,可是天下这么多山上都有枫树,又该往哪儿去找呢?而此时的冷恒却躺在一个隐秘的山坡上的一个小屋子里,昏迷不醒。可是手里的玉箫依然握的那么紧,一个带着面纱看上去很漂亮的少女在屋子里熬着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冷恒之后,心里总有一丝牵挂,看着冷恒那憔悴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还好的是自己是名医之后,医术精湛,所以她也并没有多大的担心,现在的冷恒已经昏迷了很多天。每当这个少女要帮他解下披风之时,冷恒又会不自觉的死死抓住自己的披风扣,似乎他不想让任何人触碰自己的披风和手里的玉箫。眼看就要过年了,一个下着大雪的下午,少女依然上山去采药,可是回来后冷恒却不见了,她着急的寻找着冷恒的身影。可是都没有任何踪迹,她当时闪过的念头就是‘难道他醒了,自己走了?’想到这,自己的心里一阵失落。当自己要关上房门之时,却隐约的听见远处有箫声,她一路狂奔的朝着箫声的地方跑去,来到山下一片枫叶林之后看见了冷恒那熟悉的身影,此时的冷恒看上去有些沧桑,他看着漫天的大雪,站在雪地里吹着玉箫。从那箫声中能听见冷恒心里的孤独和悲伤,那少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冷恒的身后欣赏着那凄凉的箫声。 “这是哪?”冷恒转过身看着发呆的少女。 “永嘉郡,枫山。”那少女的声音很甜。 “你是谁?”冷恒看着这个蒙着面纱的少女,虽然她蒙着面纱,可是却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身材凹凸有致,而且声音那么温柔。 “孙莎丽。”这个叫孙莎丽的少女见冷恒不想多说什么,于是自己也不想多说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冷恒有些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孙莎丽。 “我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倒在了山下的小路上。”孙莎丽将自己看见冷恒时的情景诉说了一遍。冷恒点了点头,仿佛他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时自己不受控制,一路狂奔的朝着有大山之间穿梭,跑了不知道多少天之后看见这座山全是枫树,于是他便朝着这座山跑来,可是刚来到这座山之后,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自己强力压制住那种躁动,导致毒火攻心,昏倒在路旁。 “你一个人住在这吗?”冷恒收起自己的玉箫,朝着小木屋走去。 “嗯,我爹爹三年前死了,我想在这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心愿。”孙莎丽有些黯然。 “那你爹爹的心愿是什么?”冷恒有些好奇的看着小木屋,因为小木屋外全是草药。 “研究各种怪病和毒,他就是以身试毒才”孙莎丽说到这有些哽咽。 “这么说你的医术很高了?”冷恒带着求证的表情的看着身后的孙莎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继承了我们孙家所有的医学。”孙莎丽有些迷茫的看着院子里的草药。 两人就这样站在小木屋外聊了很久,冷恒的心里也有些涟漪,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和自己的命运太像了。其实孙莎丽的祖上是名医,自己的父亲更是一代用毒高手,当年人称‘神鬼毒王’,光是听这外号就知道他有多么的厉害了,不管是用毒还是医术在江湖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却在几年前和唐门大战之后就突然消失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可是原因却很简单,因为唐门不但是暗器世家,而且也是用毒世家,当孙莎丽的父亲和唐门大战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医术解不了唐门的很多毒,于是他立誓一定要将天下奇毒全部制出解药,所以带着自己十多岁的女儿隐居到了这座山上。而冷家庄里,孟涵涵仍然昏迷不醒,十兽和夏娅娅、玉娇儿也回来,都毫无头绪。叶知秋每天都一脸的愁容,正好此时卢俊和赵敏提出了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就是他们成亲来冲冲喜。这算是这几个月以来冷家庄最好的消息的了,于是叶知秋为他们选定了日子,本来一开始卢俊是想等冷恒回来之后才成亲的,还想让冷恒当他们的主婚人。可是现在冷家庄事事都不顺,也只有提起了。叶知秋为他们选在了过年的前一天,于是开始吩咐手下的所有人去忙着办这件事。然后自己带着一脸的疲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孟涵涵,叶知秋有些情不自禁的走到床边握住孟涵涵的手。 “涵涵,如果你听得见我说的话那就好了。现在卢俊就要成亲了,本来是我们先成亲的,可是现在却。你要是听得见就快点醒来吧,我们一起当他们的主婚人你说那该有多好。如果你能醒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无论走倒哪里我都要带着你,不管死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叶知秋满脸泪痕的给孟涵涵说着,其实在这几天孟涵涵的大脑里已经开始清醒,只是叶知秋忙着其他事根本没有发觉而已。叶知秋就这样伤心的握着孟涵涵的手说着说着睡着了,而孟涵涵此刻的眼睛里却流出了一滴泪。然后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看着叶知秋倒在自己的床边,她不忍心叫醒叶知秋,可是叶知秋又拉着自己的手,孟涵涵就这样坐在了叶知秋的旁边。这时卢俊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做起来的孟涵涵差点没大声叫出来。可是孟涵涵及时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之后,卢俊一脸开心的退了出去在门外等着叶知秋醒来。叶知秋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一次觉了,所以这次他一睡就睡到了天黑,当自己惊醒过来,准备去大厅里安排其他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握着。孟涵涵一脸幸福的看着此刻的叶知秋,可是叶知秋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知秋,我好饿,看着你睡了这么久。”孟涵涵有些撒娇道。 “涵涵,你醒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叶知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手。 “你不是做梦,你还要和我成亲呢,我怎么能不醒呢?”孟涵涵一下倒在叶知秋的怀里。 当叶知秋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心里的那种激动和高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只是吩咐了下人做了很多好吃的端进孟涵涵的房里,当下人走出房门之后,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可是门派的卢俊却着急的等待着,因为他发现,冷恒所养的残叶不见了 第五十九章:冷恒的踪迹 永嘉郡(温州)的枫山上,到处是雪皑皑的一片,冷恒看着屋外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他的伤已经痊愈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回去,仿佛留在这自己的心里很少会有那种躁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大鹰,冷恒站起身来朝着天空中吹了声哨子,那鹰就飞到了冷恒的肩头,一旁的孙莎莎有些好奇的走到冷恒的身边,看着冷恒肩头的残叶。在她眼里冷恒就是一个谜,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有一种悲凉感,又有一丝沧桑。 “这是你养的啊?”孙莎莎有些好奇眼前的这只鹰。 “没想到它会找到我。”冷恒抚摸着残叶的小脑袋。 “鹰的眼睛很好的,而且追踪能力也很好。”孙莎莎看着冷恒那疼惜的模样,心里有些异样。 “他们现在肯定在到处找我。”冷恒有些入迷的想着叶知秋和其他人,自从冷恒开始复原之后,也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精神。还是以前的白衣玉带,一副冷俊的模样。 “你现在的心脉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有些躁动,现在你没有再走火入魔只是暂时的,所以你一定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否则会无法自控。”孙莎莎担心告诫着冷恒。 “马上就过年了,残叶你就别回去了,我现在还不想让他们找到我。”冷恒认真的给残叶说着。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保持你的心境平和,而且我也挺喜欢这小家伙的。”孙莎莎伸手去摸残叶的小脑袋,可是残叶却有些戒备的等着孙莎莎。 “我教你怎么控制它吧!”冷恒将残叶放到手臂上站着开始教孙莎莎怎么样去控制残叶。 冷家庄里,所有人都在忙卢俊和赵敏的大婚之事,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失落,现在冷恒不在,每个人也都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氛。第二天就是卢俊的大婚了,这次的大婚规模会比冷恒和田青儿的还大,因为南方新归顺的各大派也都会来道贺。而古无痕现在已经回到了万剑堡,并且他也调查出了现在的南方各大派自己所有的心腹都死了,而现在的门派背后还有暗影盟撑着。自己对暗影盟只是知道,但是并不了解,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飞鸽传书给杨国忠说明此事,而杨国忠也派出所有能动用的势力开始四处打探暗影盟的情报。这天清晨,下了几天几夜的大学终于停了,冷家庄的大门上贴着一个金子镶边的喜字,卢俊和赵敏一脸喜气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门外赵家的两姐妹络绎不绝的接待着前来道贺的人,整个冷家庄现在是热闹非凡,叶知秋和孟涵涵也穿上了一身的红衣裳,今天晚上他们是证婚人。卢俊和赵敏都没有长辈,而且江湖中人也不在乎那么多,本来一开始是打算让冷恒来当这个证婚人的,可是现在他下落不明,只有让叶知秋这个冷恒最信任的人来担任这个任务了。枫山上,冷恒此时院子里发着狂,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了。这次他之所以会发狂,也是因为他想起马上就要过年了,每年这个时候他会去田青儿的坟前陪着田青儿,可是现在却。而且他一想到田青儿和自己的孩子被古无痕害死,那种杀气油然而生。而孙莎莎又上山去帮冷恒采药去了,所以冷恒在院子打着滚,全身发烫。残叶蹲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山上的孙莎丽听见残叶的尖叫之后,朝着自己的屋子冲来。冷恒此刻已经处于半癫狂状态,孙莎莎赶紧按住冷恒的头顶,将一颗颗金针插入冷恒的几个大穴。然后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跟冷恒吃下,冷恒才渐渐睡着了,看着冷恒的样子,孙莎莎非常心疼的抚摸着冷恒的额头。冷恒就这样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而孙莎莎则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预防他再度发狂。 “莎莎,我今天是不是又”冷恒撑了起来,看着正在忙碌的孙莎莎。 “是啊,唉!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孙莎莎有些黯然,只是她带着面纱所以冷恒也察觉不到。 “或许有样东西可以医治。”冷恒说着掏出腰上的玉箫,因为他突然想起欧阳绝给他的那份遗书,欧阳绝早就开始担心因为戾气太重走火入魔,所以告诫过自己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不妨吹吹玉箫,或许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冷恒想到这之后快步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看着冰封的大地,开始吹奏起《离殇》。因为田青儿死后他似乎很少再吹奏这首曲子,因为每次一吹起这首曲子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和田青儿,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过多的去吹奏这首曲子。外面挂着呼呼的东风,孙莎莎怕冷恒着凉从屋子里拿着自己做的棉大衣打算给冷恒披上,可是外面的风雪的太大,她一打开房门面纱就被吹落了下来,当她正要弯下腰去捡起的时候,冷恒转过身打算进屋。可是当他看见孙莎莎的模样之后就呆了几秒,然后径直走向孙莎莎。 “莎莎,你好漂亮。”冷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心里是这样想的而已,这或许也是冷恒第一次开口夸人。 “你别笑话我了,父亲说这样比较好行走江湖,可是我又不会武功,只会医术。”孙莎莎拾起被吹落的纱巾,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了屋里。 “明天就过年了,我们去山下买点过年的东西吧!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年,今年好不容易有你陪我。”孙莎莎有些兴奋的对身后的冷恒说着。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也一直没记得这件事,既然要和一起过年,那你总该要知道我的名字吧!”冷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人家说过的名字。 “对哦,我也一直没问你。怎么样?叫什么嘛?”孙莎莎有些调皮的看着冷恒。 “我叫冷恒,以后你不要再带上面纱了。”冷恒的心里非常希望孙莎莎能同意,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其实这也难怪,每次冷恒发病醒来后看见都是孙莎莎的样子,日久生情,何况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只是自己还没弄清楚而已。 “这名字和你好配,认识你几个月了,都没看你笑过。至于面纱你这样要求的话,那我就不戴了。”孙莎莎一脸笑意的看着冷冷的冷恒。 两人就这样一起来到山下的小镇,采购起过年的物品。孙莎莎没有挽着冷恒的手,而是和冷恒并排走着,自然引来了很多路人的观看。不一会儿,冷恒和孙莎莎来到一个卖咸蛋的小摊,冷恒却停住了,呆呆的看着摊上的咸蛋。心中闪过田青儿小时候第一次叫自己的情景,冷恒有些黯然,可是如今心里的躁动明显却降低了。孙莎莎在一旁看着发呆的冷恒,有些不解。而冷恒却二话没说的走向小摊,买下了所有的咸蛋。一路上冷恒一直拿着手里的咸蛋一边看一边走,对面走来了一个手握长剑的江湖中人,冷恒没有注意直接撞到了那个人。 “瞎了,咦!这女人好漂亮,小子你艳福不浅嘛!”那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孙莎莎的脸。可是手还没触及到孙莎莎,空中就出现了呼呼声,一个咸蛋凌空飞来,那人赶紧回身去接。可是接住之后自己却被推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他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冷恒依然拿着手里的咸蛋观看。 “不想死,就快滚。”冷恒没有看向他,只是吐出了这句话。 “他娘的,臭小子找死。”那人说着就拔剑朝着冷恒刺去。冷恒却没有动,当那人离自己不远之时,冷恒从腰间抽出一片枫叶掷出,那人本就不是什么高手。所以根本来不及闪躲,那枫叶直接将他的剑从中间削开,然后又将他撞飞出去又摔了个狗吃屎。而冷恒心里的那种躁动又有些发作了,他头一甩一脸杀气的瞪着趴在地上的那人。然后直接拔出双龙枪,眼看整个集市就要成为废墟。 “冷大哥,不要!”孙莎莎大声的呼喊着。当冷恒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一沉,头脑也变得比刚才清醒了,他看着孙莎莎那担心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于是他将枪收起。 “滚!”冷恒朝着趴在地上一脸惊恐的人说着。 “枫叶杀手!”那人爬了起来,大叫一声之后赶紧往回跑去。两人在集市发生的这个小插曲,瞬间就平息了。冷恒提着一大堆东西和孙莎莎一起往山上走去。可是夏娅娅和玉娇儿此刻也一脸憔悴和灰心的来到这个小镇,她们听说这有座山叫枫山,所以带着侥幸心理来试一试,可是两人已经很饿了,所以打算先来小镇吃点东西再上山,如果今天还是没结果的话,就连夜赶回冷家庄。因为他们也收到了卢俊的消息,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冷家庄,可是卢俊对两人都还不错,所以两人打算最后去一趟冷家庄为卢俊祝贺。当两人走过刚才冷恒走过的那条街之时,看见地上的残剑上插着一片枫叶,两人当时就惊住了,因为在整个江湖除了冷恒会用枫叶当武器外,恐怕没人能做到。所以两人激动的拾起地上的残剑,到四周去打听。两人本来就有倾国倾城之貌,美女问问题嘛,只是知道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两人就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因为孙莎莎的医术高明,有时候下山都会帮忙医治一些没有钱治病的人。虽然平时都是带着面纱,可是刚才也有很多人认出了她。可是只知道她住在枫山上,具体的位置却没人知道。两人听说还有一个女人陪着冷恒,两人心里非常失落。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冷恒的消息先找他再说吧!于是两人两饭也难得吃,赶上了枫山。而此时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风也越来越大 第六十章:除夕 冷家庄里,卢俊已经开始拜堂,而且道贺的人比起冷恒大婚的时候还要多,办的还要隆重,叶知秋和孟涵涵高兴的坐在首座上一脸幸福的看着卢俊和赵敏两人。两人给叶知秋和孟涵涵敬着茶,只是现在的冷家庄似乎有些别扭,没有了残叶的鸣叫,也没有冷恒那冷俊的面孔。只是夏红儿和吴世颜两人现在在冷家庄成了大家唯一能发笑的理由。因为两人现在是异姓姐弟,而且武功也越来越高,两人见大家这么沉重,于是随时都在想办法逗着大家。而他们心里其实也很担心冷恒,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大家都已经够沉重了,如果两人再沉重的话那冷家庄就真的成为‘冷’了。本来叶知秋已经给十兽发去书信,告诉他们卢俊的大婚,可是十兽却说不找到冷恒,绝不回去。现在十人已经差不多走遍了整个南方,如果还没消息的话,下一步只有去北方了。 枫山上,冷恒尝试着回忆那些恨,因为他发现刚才在集市自己能控制得住自己了。所以他想大胆的去回忆的那些仇恨,刚开始他有些狂躁,额头也渗着汗珠。可是孙莎莎在一旁给他施针,所以慢慢的冷恒就觉得那种狂躁已经不足以让自己丧失理智了。当他拿起玉箫吹奏的时候,心里完全没有了那种冲动,可以说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他就想和孙莎莎在这个美丽的山上过一些平静的生活,虽然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了,可是他自己怕一旦回到江湖中,杀戮过多的话这中狂躁又会出现,所以他别有深意的看着正在做菜的孙莎莎。而山腰中,玉娇儿和夏娅娅两人冒着风雪艰难的往上爬着。因为两人都不熟悉路,只有一直往上爬,要是她们知道小路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两人本来很艰难的一步一步爬着,突然隐约听见了冷恒吹奏的箫声,可是当两人抬头一看,这山很大,而且现在的风雪又这么肆掠着,连路都看不清,更别说找冷恒了,两人有些望而兴叹。就在这时天山四杰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将两人抱起施展轻功朝着小木屋的地方的而去。小木屋里,冷恒坐在火炉边吹着自己的玉箫,孙莎莎在为明天的除夕准备着年夜饭,这时冷恒突然停止了吹奏,走出门外。孙莎莎也有些好奇,她还以为冷恒又发狂了,她也追了出去。冷恒站在厚厚的积雪中看着四周的环境。 “出来。”冷恒突然大叫一声。天山四杰最擅长的就是隐藏,所以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这座小木屋,如果没有他们四个,恐怕夏娅娅和玉娇儿两人要多花几天的时间才能找到这里,因为这个小木屋是建在两个巨大的岩石的缝隙里,外人根本就找不到。而且四杰也没打算直接将两人送到木屋,因为他们也不敢确定屋里的是否就是冷恒,所以六个人在一个巨树上躲藏,打算看看屋里的情况,刚才不过是玉娇儿的手帕被风刮落到了地上,冷家就听出了动静。四杰见大叫的是冷恒,于是四人将夏娅娅和玉娇儿两人带到了地上,然后往回一跃就消失了,他们此刻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冷家庄的方向而去。孙莎莎看见突然多了两人,而且两人一看就是特意来寻找冷恒的。而夏娅娅和玉娇儿两人看着冷恒现在好好的站在那,只是身边多了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冷恒见两人满头风雪的来寻找自己,除了有些安慰之外,已经没有了那种喜欢的感觉。 “冷大哥,她们是?”孙莎莎心里有些酸酸的,因为两人长得也很漂亮。 “我朋友。”冷恒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样去算和她们的关系,所以随口说了一句。可是两人听见这句话之后心里一沉,有些刺痛。 “那进屋吧!现在风雪这么大。”孙莎莎跑过去拉着两人跟着冷恒走进了木屋。 四人进到屋里以后,孙莎莎毫无做作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她想自己今年的除夕能有这么多人一起过,一定会很热闹。而夏娅娅和玉娇儿却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只是两人的动作都是一样,那就是盯着冷恒看看,然后再盯着正在做事的孙莎莎。冷恒没有理会两人,而是拿出玉箫将刚刚被打断的曲子吹奏完。 “你们怎么来了?”冷恒吹奏完曲子之后才问两人。 “我们我们来找你,已经找了你几个月了。”玉娇儿带着不敢面对的眼神看着冷恒。她发现现在的冷恒和以前给她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冷恒眼里的杀气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了,而且身上也有种沧桑感。 “是啊,自从你失踪之后大家都着急的到处寻找。”夏娅娅在一旁补充道。她也和玉娇儿有着同样的感受,而且现在的冷恒似乎已经没有那种戾气和沉重的仇恨感。 “你不是走了吗?大哥找你回来的?”冷恒实在很好奇为什么两人会走在一起,而且还同时来找自己。所以他带着猜测的口吻问着夏娅娅。 “我我”夏娅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冷恒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冷恒这样问她,她总觉得心里很痛。 “是的。”玉娇儿见夏娅娅有些说不出话,帮她回答到。这几个月两人已经完全成为了很好的姐妹。 “你们看上去很合得来。”冷恒走到孙莎莎的旁边拿起一个咸蛋剥开就准备吃。 “你很爱咸蛋吗?”孙莎莎显然根本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做着自己的事。 “嗯。”冷恒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了孙莎莎,夏娅娅和玉娇儿的心此刻被吞噬着。可是孙莎莎却一脸纯洁的笑着。 “那以后我自己做。”孙莎莎搽去额头上的香汗。 “好。对了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过年还是要回去?”冷恒转过身问着夏娅娅和玉娇儿,两人现在的心里都有些嫉妒。 “什么话嘛?风雪这么大,你难道还要赶人家下山啊?”孙莎莎带着甜甜的笑。 “你们就留下吧!等风雪停了再说。”冷恒见孙莎莎这么善解人意,心里非常开心。 “两位姐姐,我叫孙莎莎,不知道你们要来,要不我就多买一点东西了。”孙莎莎有些责怪的自己的意思。 “没事,我们一起做吧!”两人说着就挽起衣袖一起和孙莎莎做起了明天要用的东西和饭菜。而冷恒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吃着手里的咸蛋。 第二天一大早,冷家庄里到处洋溢着喜气,双喜临门嘛。天山四杰还没有赶到,所以所有人还不知道夏娅娅和玉娇儿已经找到了冷恒。叶知秋叹了口气,每当他想起过去冷恒和大家一起过年的情景,就有些惆怅。而枫山上,三女一男也开始了他们的除夕,昨天晚上三个女人一起睡的。所以夏娅娅和玉娇儿也知道了孙莎莎和冷恒是怎么认识,她们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那种感觉。有些嫉妒,但是又有点庆幸。嫉妒的是冷恒现在看上去真的把心放在了孙莎莎的身上,而且现在的冷恒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戾气和冷酷,看得出来这是孙莎莎的功劳。庆幸的是冷恒在走火入魔的这段时间全靠孙莎莎的照顾,冷恒才可以这么快恢复。枫山上的风雪似乎不想停似的,下了一个通宵。这时四人围坐在桌边,三个女人不时的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而冷恒却坐在那看着自己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的披风,然后站了起来。将披风重新披上,他现在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因为昨晚他梦见田青儿,田青儿在梦中看着笑的很甜,而且告诉他,如果他敢再像对夏娅娅和玉娇儿那样对孙莎莎的话,就不理他了。冷恒醒来后,心里的包袱突然放下了,整个人觉得很轻松,因为这是青儿的意思,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不论如何都要和孙莎莎在一起。这场暴雪一直下到下午才收住,一缕灿烂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下午。四人已经开始吃年夜饭了,冷恒这顿饭吃得很开心,这是田青儿死后自己最开心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咸蛋特别香,所以他吃了很多。孙莎莎看着冷恒那开心的模样自己的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现在冷恒终于知道了孙莎莎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本来在田青儿死后,自己觉得自己注定一生孤独,因为夏娅娅和玉娇儿和自己在一起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可是经过今天之后,冷恒终于明白原来,不是这样的。而是自己以前将自己封闭的太死,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经过和孙莎莎相处的这段时间,自己发现自己很开心,而且自己的命也是孙莎莎救回来的,不论从什么角度去说都应该好好对人家,所以他此刻正呆呆的看着孙莎莎,而且嘴角一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冷大哥,你笑了?”孙莎莎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冷冷。而其他两女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破碎,自己和冷恒在一起那么久都没让冷恒一笑,现在冷恒居然看着孙莎莎笑了。两人含着泪勉强的吃完了那顿饭。而冷恒却根本没有注意两人的脸色变了,只是站起身来拿出玉箫吹奏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不过听得出来那曲子非常欢快。 孙莎莎享受的听着这首曲子,自己也忘记了吃饭,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此刻的冷恒。冷恒现在看上去真的很迷人,轮廓鲜明的脸,而且眼中没有一点杀气,一身白衣更是衬托出了他的脱俗。连夏娅娅两人都呆住了,这是他们认识冷恒以来,冷恒最迷人的一次。她们也知道了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让冷恒变成这样,那一刻开始两人就确定了要离开冷恒,也不会在留念了。而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冷恒完全好了,而孙莎莎呢在那一刻也注定了要跟眼前这个男人共度一生。而天山四杰此时正在冷家庄的门外,准备进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叶知秋 第六十一章:英雄 叶知秋这段时间也收到了很多关于万剑堡调查自己暗影盟的消息,自己也做好了很多防备。这时叶知秋突然感觉到四杰回来了,于是他走到院子里等待着四杰的回报。他有点奇怪,四杰不是去保护玉娇儿和夏娅娅两人了吗?为什么回来了?难道她们出事了?带着一肚子疑问的叶知秋站在院子里,四杰推开门看着叶知秋,然后他们在院子比划了几下。叶知秋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非常兴奋,四杰报告完之后就消失了,而叶知秋却一脸开心的将冷家庄所有人都召集了来。 “兄弟找到了。”叶知秋兴奋的说着。 “真的?在哪?”卢俊着急的问着叶知秋。 “永嘉郡,枫山。”叶知秋的语气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呢?”卢俊问出了大家想问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不过夏娅娅和玉娇儿还在山上。她们应该可以将他带回来的吧!?”叶知秋满带期待的看着冷家庄的大门。可是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冷恒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们所认识的冷恒了。 枫山上,此时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晃晃的太阳,阳光透过地上的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三个女人和冷恒一起渡过了这个新年。这几天冷恒和孙莎莎一起上山采药,一起去小镇买东西,帮穷人治病。可是夏娅娅和玉娇儿却每天看着冷恒和孙莎莎一起幸福的走这走那,两人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这样看着冷恒这么将两人忽略。这天冷恒依然和往常一样和孙莎莎一起去小镇帮穷人治病,可是当两人走到小镇之后,却看见每个人都一脸的愁容,而且还有些战战兢兢。 “这位大叔,你们怎么了?”孙莎莎问着路边的一位老者。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啊,前天你们走后镇里来了一伙山贼,说要我们在三天之内交出十万两银子,可是我们小镇本来就穷,哪有这么多钱啊?”那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来?”冷恒听到这心里非常气氛,要是在以前他才不管这些事呢,可是这段时间和孙莎莎在一起可能受到了孙莎莎善良的感化,所以他现在也见不得这些事。 “就今天下午,孙大夫,你们赶快走吧!”那老者担心的劝两人离去。 “冷大哥,这”孙莎莎的意思是问冷恒要不要帮忙,凭冷恒的武功对付山贼实在绰绰有余。可是却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 “一会儿他们来了,你们就站在我身后就行。”冷恒坚毅给老者说着。 “可是小兄弟,他们可是有很多人的,你就一个人,我怕”老者的意思很明显,意思就是怕冷恒寡不敌众。 “相信我,你去召集一下乡亲们。”冷恒说完这句话就来了镇口。 那老者也将镇里的所有人都召集着来到镇口。孙莎莎依然站在冷恒的身边,他除了上次见过冷恒用枫叶打伤江湖人之外,还没真正见冷恒出过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冷恒有着无比的信心。没过多久,小镇外的小道上扬起一阵马蹄声,大概有几十人的样子,个个手提大马刀气势汹汹的冲向小镇。此时东风呼呼的刮过冷恒的脸庞,身上的披风也开始随风吹起。可是那些百姓却有些畏畏缩缩的不敢露头,而且一脸担心的看着站在镇口的少年。 当那帮山贼风风火火的赶到小镇之后,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少年迎风站在镇口,可是仗着自己人多,也没有在意那少年是谁,而是径直朝着镇子冲来。那山贼的领头大哥扛着一把大刀,没有管冷恒的存在,而是继续骑着马朝着冷恒撞去。所有人看到这里,心里都很担心,连孙莎莎也有些害怕了。虽然自己也算江湖中人,可是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多少江湖中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冷恒到底有多厉害,只是知道上次那个被冷恒大败的人叫他‘枫叶杀手’。而冷恒依然静静的站在那,没有闪躲的意思,那山贼的头领眼看就要撞到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之时。 只见冷恒的双手里什么时候多了很多枫叶,然后双手以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朝着前方扔出,那头领只听见呼呼声。然后自己胯下的马就长嘶一声倒下了,后面的人也遭遇了同样的结果。武功高点的,就一个跟头翻了起来,武功不好的就直接趴在了地上,手和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擦伤。站在冷恒身后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对面的山贼全部倒下了,只有站在冷恒身边的孙莎莎知道这些枫叶都是冷恒扔出的。孙莎莎看着冷恒这样厉害,自己的心里比任何人都开心和兴奋。毕竟这是自己的男人,他这么优秀,当然让孙莎莎开心了。 那些山贼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冷恒,可是领头那个不愧是老大,根本没有乱也没有害怕。而是抽出自己的长刀,朝着冷恒劈去,那刀带起的劲风比此时的冬天更加寒冷。而冷恒还是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吓得站在身后的所有百姓都转过身不敢看,因为在他们心里冷恒这次死定了,那刀这么重,直接就这样劈下来,冷恒不成两半啊。 这时站在冷恒身旁的孙莎莎也吓得大叫了一声。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所以有些好奇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情景把他们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有些庆幸。此时的冷恒依然站在原地,那大刀被他夹在右手的两个手指之间,那山贼头领不管怎么用力就是不能把刀抽出来,自己的额头伸出豆大的汗珠,而其余的山贼见自己的老大被人家用两个手指就夹住了,都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拥而上的朝着冷恒冲去。冷家见其余的人都冲向自己,身体一震,将夹在手中的大刀夹断之后,那山贼的头领被震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披风里的双龙枪也飞出,所有人此时觉得忽冷忽热的。然后冷恒将枪分为两把,然后将夜明珠挤出,只用了两层功力的将夜明珠打出,随后掷出手里的双枪,可是虽然只是两层,双龙枪还是发出了龙吟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声音,呆呆的看着此时双手在左右上下的冷恒,然后只看见那两把枪跟着夜明珠的飞行轨迹而去,所过之处‘嘭嘭嘭’的发生着小爆炸。一旁的孙莎莎也看呆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冷恒出手,没想到平时冷恒不让她碰的枪是这样用的。所有人看着冷恒的背影,都有种说不出的崇拜。冷恒的这招‘双龙夺珠’是专门用来群攻的。那些山贼见两把枪朝自己飞来,因为速度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的武器就被削断,可是自己的身上却没有什么伤。那山贼的头领见自己的弟兄被对方打得根本还不了手,不知从谁的手中抢过还没被削断的武器,朝着冷恒刺去。冷恒本来不想造杀孽,所以只是打断他们的武器,和,可是这山贼的首领是个狠角色,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自己的性命,于是冷恒决定不再对他心软,于是冷恒根本没有收回飞翔的枪,而是掷出了片枫叶。对方根本没有注意飞来的枫叶,而是不顾一切的朝着冷恒刺去,可是自己才刚刚抛出几尺远的距离,就看见一片枫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飞来,他准备将手中的长刀横在胸前抵挡,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收刀,手中的刀就发出咔咔声,断裂成几半,那枫叶穿过刀柄削断他的一只手,然后直插自己的心脏。他山贼的头领知觉胸口一凉,双眼都来不及闭上就跪在了地上。站在冷恒身后的百姓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虽然觉得冷恒有些残忍,可是却为他们除去此大患。而其他的山贼见自己的头领死了,纷纷呆呆的看着头领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他们也被吓住了。此时冷恒将夜明珠收回,那双枪也唰的一声回到了冷恒的手中,冷恒双手接住枪之后,将双枪并成一把短枪插回了自己的披风中。而那些山贼却莫名其妙的看着冷恒,因为自己除了武器损坏之外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啊,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不过刚才的场景他们还是很害怕的,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就在他们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所有人的裤子簌簌的全部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汉裤。所有的百姓都放声大笑起来,女的却马上蒙上自己的眼睛,而孙莎莎现在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那些山贼却提着自己的裤子动了不敢动,只是满带恐惧的看着冷恒。 “不想死的,滚!以后要是再敢来,别怪我。”冷恒的这句话说得很冷,可是对于那些山贼来说确是释放令,于是全部提着自己的裤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当所有人笑过之后纷纷拍起自己的双手,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冷恒和孙莎莎消失在了人群中,朝着枫山而去,此时孙莎莎带着一脑的疑问,一路上她都没呆呆的想着,却没有说话。直到快到山腰之时,她才调皮的看着冷恒。 “冷大哥,你到底是谁啊?”孙莎莎满脸疑问的看着此时的冷恒。 “冷恒啊!”冷恒没有思考的就回到了一句。 “我知道,我是说你以前是住在哪?”孙莎莎见冷恒现在这么迟钝,有些想笑的冲动。 “杭州,冷家庄。”冷恒一说到这就有些黯然神伤。 “那你不回去了?”孙莎莎有些担心的问着,在她心里当然是希望冷恒说不回去,也或许是带自己一起去。 “再说吧!我想和你过一段清静的生活。”冷恒刮了刮孙莎莎的翘鼻,孙莎莎一脸幸福的挽着冷恒的手,朝着小木屋走去。而小木屋里,夏娅娅和玉娇儿也打算在今天就回去了,她们的回去不是回冷家庄,只要离开这,离开冷恒去哪都可以,所以她们已经准备等冷恒回来之后就给他说。其实在她们心里还是希望冷恒和自己回去的,这样的话说明冷恒的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地位的。冷恒在回来的路上将自己的身世和所有事都告诉了孙莎莎,孙莎莎听过之后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 第六十二章:冷恒的抉择 冷恒将自己所有事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了孙莎莎,听得孙莎莎心情有些沉重。不过她在心里却告诉自己,以后只要她在冷恒身边一天,就不会再让他背负这么多。自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对冷恒好,因为冷恒也对她好,就是这个决心让冷恒和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后话,暂且不说。小木屋里,夏娅娅和玉娇儿一脸犹豫的坐在桌子边,心里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她们希望冷恒跟自己回冷家庄,可是她们又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在对冷恒有任何留念,但她们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等待着冷恒的归来。这时冷恒和孙莎莎已经来到门外,两人听到脚步声之后就站了起来。 “冷大哥,你回来了。”夏娅娅首先开了口。 “嗯,你们还不回去吗?”冷恒的口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了。 “我们就是打算今天走。”玉娇儿看着孙莎莎挽着冷恒的手腕,心里有些不舒服。 “两位姐姐,干脆等过了元宵再走吧!”孙莎莎有些舍不得的看着两人。 “不行啊,我们还得回冷家庄去给叶大哥说一声呢。”两人找着借口。 “那你们走吧,回去告诉大哥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冷恒走在桌前坐了下来。 “冷大哥,你可以出来一下吗?”两人似乎有些话不想让孙莎莎听见。 “莎莎,我出去和她们说几句话。”冷恒对孙莎莎这样说了之后,孙莎莎点了点头,冷恒就直接走了出去。两人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犹豫。 “冷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冷家庄?”两人低声的对冷恒说着,似乎生怕冷恒听见。 “刚刚不是说了吗?该回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冷恒没有看向两人,而是直接看着山坡。 “可是具体什么时候回去呢?”两人继续追问到。 “不知道。不过我想会很久。”冷恒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前方。 “你的仇恨”两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现在的冷恒似乎为了孙莎莎连自己的使命都不要了。 “现在仇恨对我来说,哼”冷恒没有考虑,只是摇了摇头。 “没想到,我们始终跟不上你的思想。”两人沮丧的看着对方。 随后两人就静静的下山了,而冷恒回到屋里后,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会这么肯定的留下,似乎在他的一生中,只有田青儿才能让自己这样肯定。或许是因为孙莎莎的原因吧。其实刚才孙莎莎听见三人的谈话的,她的心里非常感动,当她走向静悄悄的冷恒时,冷恒抬起头看着她微笑。 “恒,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你的使命?”孙莎莎看着感动的眼神看着冷恒。 “嗯,我答应过你,要陪你过一段清静的日子。”冷恒温柔的牵起了孙莎莎的双手。 “你对我真好,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报仇,所以我愿意和你下山。”孙莎莎含着激动的泪水。 “傻瓜,我就是因为仇恨才走火入魔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令我忘记了仇恨,我根本不知道我会变成怎么样。”冷恒轻轻的将孙莎莎挽入怀中。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孙莎莎也幸福的靠在冷恒的肩头。 两人就这样幸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时窗外飘起了这个冬天最后的一场雪。而玉娇儿和夏娅娅也一脸忧郁的走了,她们没有回冷家庄,而是朝着塞外而去。因为两人放出了信鸽给叶知秋,也死心了,所以两人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冷恒了。当冷家庄的叶知秋收到两人的书信之后,也觉得有些失落,因为毕竟两人是那么爱冷恒。叶知秋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因为两人已经在信中将冷恒对她们说的话告诉了叶知秋,所以叶知秋也发出书信给了在外寻找冷恒的十兽,当十人收到叶知秋的书信之后着急加兴奋的回到了冷家庄,然后问明冷恒在哪之后,又迅速的朝着枫山而去。这十人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被冷恒所征服了,所以一听见冷恒在枫山,就迅速的朝着枫山赶去,十人这几个月以来已经满脸的累容。本来卢俊和其他人也要去的,可是叶知秋不让,因为冷恒现在才刚刚好,让他在山上多休养休养也好。 枫山上,冷恒和孙莎莎依然每天上山下山的忙碌着,不管多累,两人现在看上去都很幸福,这天傍晚,冷恒和孙莎莎和往常一样去镇上帮穷人医病回来之后,冷恒突然有所警觉的拉住孙莎莎,做出了不要出声的手势。因为他感觉到这屋子里有其他人,而且还是武林高手。这是冷恒从小养成的警觉,加上他的武功,所以可以在很远就发现危险。可是随后冷恒就笑了起来,拉着孙莎莎推开门,孙莎莎当时就被吓到了,因为屋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兽。十人见冷恒回来,全部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庄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十兽个个都满脸泪水的看着冷恒。 “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怎么会来的?”冷恒拍了拍孙莎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叶老大告诉我们你在这,我们就连夜赶来了。”十兽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咦!?庄主你现在怎么没以前那种杀气了?”十兽看着此时的冷恒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冷酷,有些惊讶。 “这样不好吗?”冷恒看着眼前的十人满经沧桑的脸。 “好,好,好。这一定是孙姑娘吧?”十兽看着冷恒身后的孙莎莎。 “嗯,你们好。”孙莎莎这才放下那份恐惧感。 “谢谢你,救了我们庄主。受我们一拜。”十人说着就给孙莎莎嘭的一声跪下了。孙莎莎有些措手不及的将十人牵起,十人也看着眼前的孙莎莎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孙莎莎救了冷恒吧,所以十人对她非常有好感。 “以后她会是你们的庄主夫人。”冷恒深情的拉着孙莎莎的手。 “恒,你对我真好。”孙莎莎也幸福的流下了眼泪。 “拜见庄主夫人,我们庄主可是万人迷哦,嘿嘿!”十人又恢复了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 孙莎莎也是慧心的一笑,然后就这样坦然接受了十人的称呼。冷恒也没有叫十人回去,而是把他们留在了枫山上。冷恒其实觉得很欣慰,因为十人能对自己这样忠心,这样的手下,冷恒还是觉得有些亲切的。 洛阳,杨国忠将古无痕叫到丞相府,然后秘密的和古无痕商讨着什么,大体内容就是如今的冷家庄和暗影盟已经对他们构成了威胁,必须铲除他们。所以杨国忠将虎贲营调了来,然后古无痕带着古俊、郑天雷和虎贲营所有人,再一次朝着冷家庄匆匆而去,只是古无痕这次没有像十一年前一样着急,因为他一路上有些犹豫,所以他决定让虎贲营换上便装先去冷家庄探探实力,自己带着古俊和郑天雷先回万剑堡。杨国忠这段时间也很愁,因为在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或多或小的民变,他忙着镇压这些民变,所以也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觉得有古无痕带人去已经可以解决了。虎贲营的几百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着冷家庄而去 第六十三章:追命双燕 虎贲营的三百多人换上便装之后,径直奔冷家庄而去。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叶知秋是暗影盟的盟主,暗影盟虽然是个杀手组织,可是情报可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在这三百多人启程之后叶知秋就收到了来自各地飞鸽传书。冷恒依然在枫山上,每天的日子都那么悠闲自得。叶知秋收到消息之后迅速将这个消息又传给了冷恒,毕竟冷家庄是冷恒的,现在只是自己帮冷恒暂时看管而已。枫山上的冷恒收到叶知秋的来信之后,有些犹豫,他犹豫的是到底要不要回去呢。而孙莎莎似乎看出他的心事,所以孙莎莎这天晚上和冷恒他们吃饭之时,孙莎莎看着冷恒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毕竟不能让冷恒和自己在这个山上过一辈子。十兽这段时间也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白天他们就去山上打猎,晚上就在他们自己搭建的小屋子里睡觉,也很久没有过这种清闲的日子了,所以他们也开始爱上了这种生活。今天晚上冷恒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的坐在饭桌旁犹豫着。 “恒,我们回冷家庄吧!”孙莎莎含着筷子一脸兴奋的看着冷恒。 “可是那种生活你喜欢吗?我答应过你陪你一起过清静的日子,可是”冷恒欲言又止。 “喜欢啊,从小到大都在这座山上,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江湖中完全你的任务,只要能陪着你,在哪都一样。”孙莎莎还是那么天真的看着冷恒。 “可是”冷恒还是有些担心孙莎莎不能适应那种生活。 “庄主,叶老大来信不是说有几百人要去冷家庄吗?我们也很久没动过手了,有些痒痒的。”十兽看见孙莎莎期待的样子,吐着舌头劝着冷恒。 “别可是了,我们明天就启程。”孙莎莎跳起来拉着冷恒撒娇道。 “好吧!以后你想回来,我们随时回来小住。”冷恒将孙莎莎挽入怀中。 “嗯。你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孙莎莎一脸幸福的靠在冷恒的胸前。十兽见这种情景,于是十人赶紧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 “这封信给你们,明天你们先走,下了山才准拆开来看。”冷恒从怀里拿出做完自己所写的信递给了十兽。 第二天清晨十兽就下山了,而冷恒则和孙莎莎收拾一下要用的东西,准备在中午就启程回冷家庄。十兽下山后拆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是‘大哥说虎贲营现在离杭州还有一段距离,我不想让他们全部回来,你们十人迅速赶到他们住的地方,至于要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一概不问,办完事之后迅速回来,恐怕以后冷家庄的日子不会再清静了。你们能杀多少杀多少,剩下的人我和大哥会处理。’十兽看完冷恒的信之后,个个流露出嗜血的样子,自从冷恒消失之后,十人一直在忙着找冷恒,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所以看到冷恒这样说,十人这次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虎贲营住的地方。 现在已经立春了,虽然空中的太阳还是那么明,可是却没有那种热的感觉。这天中午,冷恒和孙莎莎启程朝着冷家庄而去。冷家庄里的叶知秋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断派出人去查看虎贲营的动向,自己则在冷家庄等着冷恒的归来。他断定冷恒会回来的,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他知道也不知道,只是在他心里始终觉得冷恒一定会回来。冷家庄的大厅里此刻站满了人,南方各大门派的掌门全都坐在左右两边,卢俊站在叶知秋的身旁,夏红儿和吴世颜坐在了下首,蜀中三女侠坐在夏红儿和吴世颜的对面。而且个个都面色沉重,毕竟那是虎贲营啊,皇宫里最厉害的禁卫军,还是古无痕亲自教出来的高手,三百多人的数量,如果全部死在冷家庄的话,免不了要和朝廷扯上关系。当时的江湖中人都不想和朝廷扯上任何关系,因为那样会有很多麻烦。所以大家都一脸的沉色的坐在冷家庄里,只要叶知秋和卢俊还是平时那样安然自若的样子,叶知秋还端起茶杯泯着茶。大家见他们两个这样心里也放心了很多,因为住在冷家庄的人都知道叶知秋是暗影盟的盟主,别说一个虎贲营了,就算朝廷的禁卫军全部来了,都不够打。刚归顺的那些掌门虽然不知道叶知秋的底细,可是他们却知道叶知秋会绝影刀法,那可是三十年前就成名于江湖的功夫。所以他们渐渐的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而且听说这冷家庄的庄主是‘枫叶杀手’,身怀绝技,只是他们从来没见过而已,只知道他现在不在冷家庄,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叶知秋没说,他们也不敢问。这时冷家庄的院子出现了一只巨鹰,叶知秋看见鹰的嘴里叼着信筒,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院中,去下鹰嘴里的信。然后打开看了看,他的连上顿时洋溢出难以遏制的开心。然后他又快步走回了大厅里,大厅里的各大掌门看见这情景一头雾水的看着一脸开心的叶知秋。 “庄主回来了?”卢俊似乎也才出了让叶知秋开心的事。 “嗯,最多下午就到,我终于可以将冷家庄完完整整的交给他了,这小子在山上逍遥快活了那么久,终于舍得下来了。”叶知秋转过身看着厅里的所有人。夏红儿和吴世颜听说冷恒要回来了,一脸兴奋的期待着。 “吩咐下去,今晚大摆宴席为我兄弟回来接风。”叶知秋大声的对门外的仆人说到,仆人些听见冷恒要回来了,也一脸兴奋的开始忙碌起来。 “盟主,这庄主到底是谁啊?只知道他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枫叶杀手’,可是他到底长什么样啊!?听说他很年轻,而且很冷俊。”新任点苍门的门主杨行,站起来带着一脸疑问的询问着叶知秋。 “他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叶知秋卖着关子。 “那他的武艺有你厉害吗?”杨行继续追问着,这句话也是其他掌门想问而不敢问出口的话。 “他在我之上,而且不是一点点。”叶知秋摇着手里的折扇。可是这句话却震撼了在场的所有掌门,叶知秋会绝影刀法。可以说在江湖中已经可以是巅峰的存在了,这冷家庄的庄主比叶知秋还厉害,那他不会是会傲世枪法吧?大家都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整个冷家庄现在洋溢着开心的气息,厨房里的厨师眉飞色舞的挥动着自己手里的菜刀。而杭州城外,两个女人追着一个江洋大盗,和那个江洋大盗恶战着。在路的另一边,冷恒带着孙莎莎迅速的赶往冷家庄,远远看见了这边的打斗。冷恒没有说话,也没有管,而是带着孙莎莎从他们旁边绕过。那两个女人都是美女,只是看上去杀气却那么重,而且招招狠毒,她们是江湖上令那些大盗和败类谈虎色变的人物。冷恒没有想过问的意思,当冷恒牵着孙莎莎的手,擦过三人打斗的旁边的时,那两个女人眼睛一亮。因为她们看见冷恒身边的孙莎莎实在是太美了,而冷恒又那么冷俊。眼中虽然没有多少杀气,可是一看就知道冷恒是个高手,这是杀手独有的一种眼神。可是两人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没有过多的去观察,而是继续和那江洋大盗缠斗着。那江洋大盗明显招架不住了,准备往冷恒的方向逃跑,于是他用手里的大刀挡开两人的细剑之后,转过身拔腿就跑。那两个女人见对方要跑,飞起一脚踢中那人的后背心,那人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冷恒撞去。可是令人惊异的事却发生了,当那人撞到冷恒之后,冷恒肩膀一甩,自己反而被狠狠的弹了出去,本来那两个女人已经将他打成重伤,在受到冷恒的撞击,自己落地之后狂吐鲜血。如一滩烂泥爬也爬不起来,那两个女人吃了一惊之后,没有管冷恒,而是朝着地上的江洋大盗而去,准备削下他的头颅。 “两位女侠饶命啊。”那人睡在地上央求着。 “你觉得我们‘追命双燕’会放过你吗?你杀人越货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无辜的生命。”两女一脸杀气的盯着睡在地上的人。然后同时抽出双剑,将那人的头颅削下。孙莎莎看见这样的情景有些吃惊,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因为她早就知道江湖就是这样,所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冷恒更是没有回头,也没有管。而是继续带着孙莎莎朝着前方走去,可是身后的两女却跟了上去。 “少侠留步。”两女叫住了冷恒,可是冷恒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走着。 两女见对方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很不爽,怎么说自己在江湖中也多少有些名气,可是对方却这么藐视自己。于是两人跃起同时出掌,使出五层的功力打向冷恒的后背,冷恒却摇了摇头。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而是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是谁,而且现在冷家庄就在眼前,所以冷恒才没有回答。可是两人却不知好歹的要试试自己,看来只有给她们点警告了。于是冷恒右手一甩,披风飘起,两片枫叶嗖的一声飞出,打到了两女的手心,两人受到枫叶的攻击之后,身体往后退去,退了十几米之后才停下,惊讶的看着贴在手心的枫叶。如果刚才对方想杀两人的话,两人现在已经死了,而现在枫叶只是立着贴在了自己的手心。当两人带着恐惧抬起头想看看冷恒时,冷恒已经带着孙莎莎走出了很远,看上去冷恒走得很慢,可是却只留下一排残影。两人同时惊呼‘枫叶杀手’,然后跟在冷恒的后面朝着杭州城而去 第六十四章:冷恒回来了 冷家庄里叶知秋和所有人都一脸兴奋的等待着冷恒的回来,卢俊和夏红儿、吴世颜站在大门口来回的踱着,一会儿看看路的那边,可是很多次都没有看见冷恒熟悉的身影。当黄昏的太阳带着一脸的疲惫悬挂在半空之时,冷恒慢慢出现在了卢俊他们的视线中,卢俊他们的眼眶渗出泪花,却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跑上去,也没有预料中的激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冷恒那熟悉的身影渐渐走进。冷恒远远看见卢俊他们,心里有些激动,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多开心都不会表现的脸上。孙莎莎挽着冷恒的手走到卢俊他们的面前之时,卢俊嘭的一声给冷恒跪下了,夏红儿和吴世颜也跟着跪在地上。 “庄主,你终于回来了。”卢俊含着哽咽的泪水,仰视着冷恒。 “嗯,我回来了。”冷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卢俊扶起,夏红儿和吴世颜也站了起来,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孙莎莎看着十兽和冷家庄的人都这样尊敬冷恒,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来介绍,这是孙莎莎,你们将来的庄主夫人。”冷恒一脸幸福的牵过孙莎莎。 “拜见夫人,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庄主。”卢俊说着就深深给孙莎莎鞠了一躬。 “你一定是卢管家吧!你们庄主经常给我提起你。”孙莎莎扶起弯下腰的卢俊,然后幸福的靠在冷恒的肩头。 “对了,我们进去吧,大厅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呢。”卢俊这才反应过来叶知秋和其他人还在大厅等着冷恒呢。 几人快步朝着大厅走去,当冷恒那久违的身影出现在叶知秋的视线中之时,叶知秋看着现在的冷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就是感觉冷恒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杀气,再看着挽着冷恒手的孙莎莎,叶知秋的眼中涌现出感激之情。叶知秋不像卢俊他们那样,而是在冷恒出现的瞬间站起身来,大厅其余的人看着叶知秋的表情就知道是冷家庄的主人回来了。于是也全部站起身来,跟在叶知秋的身后快步走向冷恒。走到院中的冷恒看着久别的叶知秋,竟然也涌现出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呆呆的站在院中。 “兄弟,你可回来了,这段时间可忙死我了。”叶知秋的眼角湿湿的手拉着冷恒的手。 “大哥,让你担心了。”此刻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只有最朴素的话语才是最珍贵的。 “拜见冷庄主。”此时各大门派的人都纷纷上前给冷恒鞠躬。 冷恒见叶知秋把各大门派收服的服服帖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朝着所有人点了点头,然后叶知秋拉着冷恒的手走进大厅。各大掌门看见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完全出乎了他们想象中的‘枫叶杀手’。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枫叶杀手’心狠手辣,杀人绝不手软,以枫叶当作武器,居然很少有人能接下那薄薄的枫叶。可是眼前的冷恒,杀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只是非常冷俊,而且披风上那张大大的红枫叶非常耀眼。所有人一阵迷茫之后也跟着两人走进大厅,如今大厅里做着很多人,有暗影盟的八个堂主,还有暗影盟扶持的各大家族。他们对冷恒可是不怎么陌生,毕竟冷恒曾经当过他们九个月的盟主,对冷恒他们是又敬又怕。当众人看见冷恒回来之时,纷纷站起身来,给冷恒鞠了一躬。今天连天上四杰都来了,他们是叶知秋的贴身护卫,可是对冷恒,他们打心底里佩服。二十岁就成名于江湖,一套傲世枪法无人能及,所以虽然他们不会说话,可是心里还是挺尊敬冷恒的。所以四人也站起身来向冷恒敬了一杯酒,这下整个大厅里暗影盟里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四杰。连叶知秋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中,这四人性格孤僻,除了自己从不和外人打交道,如今却给冷恒敬酒。整个大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孙莎莎依然挽着冷恒的手腕。当所有人见过冷恒之后,冷恒径直走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左手的首座上,叶知秋坐在右边的首座。冷家庄的仆人陆续端上特地为冷恒准备的酒菜,几百人就这样一直做到了院子里。现在整个杭州城都知道冷家庄,街上连卖菜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毕竟几百人都冷家庄聚会,所以在杭州城里还是挺轰动的。 事实上现在的冷家庄在整个南方地区都非常出名,谁都知道那里住的人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以说现在的冷家庄和十一年前的傲枪门也不遑多让。在杭州城的大街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城外截杀江洋大盗的‘追命双燕’。两女看上去非常漂亮,只是多了一分杀气和冷酷。当两人走进一家客栈之后,到处都在听人谈论冷家庄的事,她们也听说这个冷家庄,据江湖传闻冷家庄里的人都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两女本来就是属于那种不服输的人,所以她们决定去冷家庄见识见识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么厉害。两女就这样匆匆的朝着冷家庄而去。冷家庄里,大家都开心高兴的为冷恒的归来庆祝着,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那敲门声还带着一股杀气。庄内的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是谁这么大胆,这样来冷家庄。卢俊放下手里的酒杯,快步走向大门将门打开。只见两个陌生的女人手握细剑的站在庄外。 “‘追命双燕’前来拜见冷家庄的主人,劳烦通报一声。”两女有些不屑的看着卢俊,因为卢俊现在没有背枪。 “何事,我家庄主现在不见客,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卢俊见两女不屑的看着自己,而且现在冷恒正在陪大家喝酒,不能让两人打扰了冷恒。 “你是谁,能做主吗?都说冷家庄高手如云,我看只是江湖上的人危言耸听罢了。”两女轻蔑的说完这句话准备转身就走。 “站住,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了冷家庄。”卢俊脸上突然出现很重的杀气,连屋里的冷恒和叶知秋都感觉到了,两人同时站起身朝着大门而去。所有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然后也跟了出去。而此时门外的卢俊和两女正准备大打出手,两女的剑已经出鞘,一左一右的站在卢俊的两边,然后同时出剑刺向卢俊。可是剑在离卢俊只差毫厘之时,两片枫叶破空而来,两女都听见那呼呼声,于是将剑回收,刺向飞来的枫叶,可是两女的剑碰到枫叶之后,剑被枫叶顶得弯了起来,然后两人的身体朝后急速退去。然后撞到身后的围墙才停了下来,握剑的手虎口发麻。两女惊恐的看着剑尖上的枫叶,然后抬起头看着冷家庄的大门,这时冷恒和叶知秋站在大门处,卢俊站到了冷恒的身后,而卢俊身后的各大掌门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冷恒。每个人都在想,刚才只是看见冷恒右手一甩,那两片枫叶就脱手而去,而且那威力估计在场的人除了叶知秋,没有人能安稳的接下来。没想到冷恒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功力,所有人都有些惊讶。而那两女看见这人正是下午和自己过过一招的少年,没想到他就是冷家庄的庄主,也是‘枫叶杀手’。 叶知秋看剑两女手臂上刺着的燕子,有些迷惑的走了出来。“追命双燕,都说你们嫉恶如仇,可是不知你们和卢俊有何深仇?” “无冤无仇,什么他是双枪游侠?”两女有些质疑的看着冷恒身后的卢俊。 “那你们为何要和他动手?”叶知秋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一个大大的叶字映入两女的视线。 “你是暗影盟盟主叶知秋?”两女更加惊讶的看着悠然的叶知秋。 “哦!?两位不愧是江湖中的高手,居然知道在下的暗影盟。”叶知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虽然我们无门无派,可是别忘了我们也是干这一行的,只是我们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两女将手中的剑插进了剑鞘中,也收去那副骄傲的面孔。 “只是我们没想到,双枪游侠”两女有些轻蔑的看着冷恒身后的卢俊,那意思是说卢俊只是浪得虚名而已。说完就准备离去,而卢俊的脸色有些发青双眼充满杀气的看着两女。 “站住,你以为冷家庄是什么地方,容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杨行站了出来。 “原来是点苍门的新任掌门人杨门主,看来这冷家庄还真的不简单。”两女这才开始审视冷恒身后的各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全是南方的各大门派的新任掌门人。 “卢大哥,接着。”吴世颜从内院里拿着卢俊的双枪出来了。吴世颜刚才看见卢俊被两人奚落,心里非常不舒服,于是他跑回卢俊的房间将卢俊的双枪拿了出来。 “放开手脚打。”冷恒只是给卢俊说了这一句话。 对面的两女见卢俊站了出来,而且手握双枪,脸上流露出一种不能言语的坚毅。两女也不含糊,拔出双剑直接刺向卢俊。所有人也想看看这冷家庄的管家到底有厉害,于是全部朝后退了一步,只有冷恒和叶知秋依然安然自得的看着卢俊,眼中充满了信任,他们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两女必败。而卢俊此时见已经出招,所以他将双枪反附在手臂上,施展绝影步左晃右晃的冲向两女。在场的人只看见卢俊留下的残影,眼中满是惊愕 第六十五章:虎贲营的噩梦 冷家庄大门外的空地上,两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和卢俊大战着。此时的卢俊施展绝影步冲向两女,两女见卢俊的轻功如此厉害,是她们没有想到的,于是两人将手中的剑交叉成十字形企图抵挡住卢俊的冲击。可是卢俊却在离她们只有几尺的时候掷出手中的双枪,那双枪带着飕飕声刺向两人,卢俊本人则将衣角一挽,跟着飞出的双枪而去。两女原本以为卢俊会手持双枪的攻击自己,可是他却将双枪掷出,自己跟在枪的后面,于是两女赶紧将剑飞开。在身前一划,带着剑气刺向双枪的枪尖,当剑尖触及枪尖之时,两女觉得枪的冲击力好大,自己好不容易抵挡住飞来的双枪,站稳脚跟之后用力一顶,将双枪顶飞。双枪飞向空中之后朝着卢俊飞去,可是卢俊好像根本没有担心的样子,继续往前冲着。当双枪快要刺到自己的时候,卢俊身体一甩,双手撑地,双脚一踢飞来的枪身,枪就停止了飞行,又掉转枪头,卢俊用力一踢枪柄,身体一送,双脚着地继续往前冲去,双枪又急速刺向对面的两女。两女有些手足无措,可是也没办法,两人只好双脚一用力弹向空中避开飞来的双枪,那双枪嘭的一声枪头就插进了对面的墙壁之中,而卢俊还是继续往前冲去。两女见此时是最好的机会,于是在空中掉转身形,头朝下腿朝上的俯冲刺了下来。卢俊见对方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自己,于是他再次施展绝影步快速往前遁去,两女也只刺到了卢俊留下的残影。卢俊冲到墙壁下的时候,双脚一蹬墙身,自己的身体往前墙上跑去,然后一个跟头踩在插在墙中的双枪的枪身上,身体一躬,双脚一用力,枪身也被卢俊踩弯,然后嗡的一声将卢俊的身体弹了出去,卢俊在被弹出的瞬间双脚一勾枪头,双枪也被拔出跟着自己的身体飞出。在场观看的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卢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而且他的枪法看上去好诡异。而战圈中的卢俊飞出去之后伸手去抓两女的脚踝,两女见卢俊伸出手要抓自己。于是用力一送,一蹬,自己的的身体加快了落地的速度。而卢俊也抓了个空,可是他并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手握双枪,从天而降刺向两女。地上的两女才刚刚落地,根本没有反击的时间,可是两女还是拼死将剑一并,两人背靠背的刺向空中的卢俊。当卢俊手中的双枪快要触及剑尖之时,卢俊将枪收回,在手中旋了一圈,然后用力一送,两把枪成十字形旋转着飞向地上的两女,卢俊自己的身体落地之时,双手一撑一个凌空翻,转过身之时,那旋转着的双枪将两女的剑旋弯,两女握剑的手颤抖着,然后卢俊伸手将还在旋转的双枪抓住,分为两把刺向两女的喉部。两女见枪尖朝着自己的喉部而来,于是顾不得手中的剑,同时急速朝后退去,可是卢俊此时将手中的双枪推出,那双枪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两女,那速度根本就躲不开,两女此时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可是枪尖在离她们喉部只差毫厘之时停住了,而且枪快速飞行的速度还将两女的秀发吹起。两女睁开眼睛看着眼皮底下的枪尖,有些后怕,然后再抬起头,看见卢俊双手抓住双枪的枪柄。如果不是卢俊不想让她们死的话,此刻两女已经是死尸了。卢俊收起双枪走回了冷恒的身后,赵敏接过卢俊的双枪之后一脸自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而各门派的掌门一脸惊悚的看了看卢俊再看了赵敏手中的双枪,有些缓不过神来。 “多谢不杀之恩。”两女双拳一抱,鞠了一躬。 “要不是庄主不想要你们的命,你们早就成为死人了。”卢俊底气十足的看着两女。 “看来冷家庄真的是卧虎藏龙,不知冷庄主能否收下我们两姐妹。”两女走到冷恒的面前,带着恳求的语气。 “都说追命双燕高傲无比,为什么会屈尊于冷家庄?”叶知秋摇着折扇,带着玩笑的口吻。 “不瞒你说,我二人在江湖中行走多年,表面上是追杀那些该死之人,可是我们也想有个安定的地方。为此我们也去过很多大家族,可是大多都只是浪得虚名而已。所以今天才会冒昧打扰。”两女诚恳的看着冷恒和叶知秋。 “要进冷家庄恐怕还要两位答应几件事。”叶知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请说。”两女有些兴奋的催着叶知秋。 “第一,终生不得背叛冷家庄。第二,没有我兄弟的吩咐不得滥杀无辜。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两位不得和北方各大门派有任何联系。”叶知秋说到第三点之时,突然加重了语气。 “好说,北方的门派我们本来就有些看不顺眼。既然进入冷家庄,当然会听庄主的吩咐。”两女考也没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冷恒看见叶知秋如此为自己着想,心里也会开心。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两女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叶知秋回到庄内,其余所有人也跟着两人陆续回到了庄内。见过卢俊的枪法之后,各掌门也都有些佩服冷家庄的实力,连个管家都如此厉害。而且还有蜀川十兽,那十人可是杀人如麻的角色,又有蜀中三女侠的鞭法,现在又多了两个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追命双燕’。还有叶知秋的暗影盟在背后支持着,估计现在在整个南方已经无人能与之抗衡。这个夜晚冷家庄彻夜未眠,个个都喝的烂醉如泥。只有冷恒和叶知秋没有喝醉,这是冷恒的习惯,本来以前自己就不会喝酒,自从田青儿过世之后才开始喝,曾经也喝的烂醉如泥,可是之后他却随时都告诉自己,不能再喝醉,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而叶知秋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智慧型的人,所以他也要保持头脑的清醒。孙莎莎也没有醉,因为她不会喝酒,虽说她是为了的庄主夫人,可是没有任何人非要她喝,当然是怕冷恒不开心了孟涵涵也没有醉,因为她不会喝酒。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现在元宵节还没过,就已经开始出太阳,只是夜晚还是有些凉爽,今晚的月亮特别的明,也特别圆,孙莎莎和孟涵涵各自挽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手坐在院子中欣赏着月亮。 “兄弟,谢谢你救涵涵一命,要不是为了救涵涵你也不会走火入魔。”叶知秋拍了拍孟涵涵的嫩手。 “大哥,两兄弟不说这个,我不可能看着嫂子有生命危险吧!”冷恒看着叶知秋和孟涵涵如此恩爱,心里也很开心。 “嗯,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弟妹,要不是有弟妹,恐怕我就少了一个兄弟了。”叶知秋感激的看着孙莎莎。 “你是恒的大哥,那我也跟着叫你大哥咯。这就是缘分,我还要谢谢大嫂呢,要不是她,我也遇不到恒。”孙莎莎跑过去坐在了孟涵涵的身边。孟涵涵也放开了叶知秋的手腕,和孙莎莎一起开心的聊着天。 “本来一开始我就打算和孟涵涵成亲的,可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所以耽误了,现在你也回来了,我打算尽快和涵涵完婚。”叶知秋牵起孟涵涵的手。 “好啊,什么时候?终于可以喝到大哥的喜酒了。”冷恒迫不及待的问。 “元宵节吧!来个双喜临门。”叶知秋拨开孟涵涵额头上的细发。 “莎莎,要不我们一起吧!?”冷恒将孙莎莎拥入怀中,看着天空中的圆月。 “好啊,来个三喜临门吧。”叶知秋开心的笑着。孟涵涵也激动的看着孙莎莎,希望她能答应。 “你做主就行了。”孙莎莎有些害羞的躲在冷恒的怀中。院子里发出了叶知秋和孟涵涵开心的笑声,四人就这样看着挂在空中的圆月,此时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安静了下来,见证着这个幸福的时刻,圆月的月光也有些闪烁,仿佛连它都不好意思了。 四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院子里站到月亮消失才回房。第二天清晨,当鸟儿开始发出叫声之时,在幽州的一座驿站内,虎贲营的三百多人个个都挂着重重的黑眼圈,他们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不是因为赶路,而是这几天晚上不断的受到骚扰,一会儿自己的内衣裤不见了,一会儿又听见了屋顶之上有响动,可是当几人跃上屋顶之时又没有人,好不容易睡着一个时辰,又被烦人的狼叫声吵醒,然后发现每个人的房间里全部是地洞。或者就在自己的床上发现了很多蜈蚣虫和毒蝎,所以一路上,三百多人随时都处于紧张状态,连晚上睡觉都要让几个人值夜,可是奇怪的是,每晚值夜的人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到现在已经消失了30人了,所以后来虎贲营的统领也就取消了值夜。取消了值夜之后,人是没有消失了,可是天清早起来都会发现总有一两个人的武功被废,整个虎贲营的人都提心吊胆的赶路,本来预计在元宵节到达的,可是现在恐怕要晚十多天了。这天清晨,所有虎贲营的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后,发现所有人的衣服上都被画上了乌龟。 “他娘的,是人是鬼有种就出来。”虎贲营的人破口大骂,其实他们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因为到现在他们连对放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好像撞鬼一样,每次都是只看见对方的残影,就像豹子一样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在幽州城外的一个小树林里,十兽狂笑着,在啸天虎的手中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袋,追风豹将手中的人头丢进了布袋,并且说了一句“这是第五十二个头颅了。”十人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钻地鼠打来的野鸡烤了起来。不用说,虎贲营遇到的种种怪事都是他们所为,这十人本来就有点玩世不恭,冷恒又说随他们怎么办,他们当然要玩过够了,于是十人相处各种办法将虎贲营拖垮,就算不能全部杀死,等他们到达冷家庄的时候,个个都没有精神,那还不是针毡上的猪。十人晚上出动,白天就休息,他们又在商量着今晚要用什么方式玩弄虎贲营,不一会儿就听见十人发出阴险的笑声 第六十六章:天山四鬼’ 冷家庄里的所有掌门已经全部离去,回到了各自的门派。叶知秋一直都有些担心虎贲营的事,可是看见十兽没有跟着冷恒回来,而冷恒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叶知秋也大概明白了很多。于是他去询问冷恒,当冷恒将自己把十兽派去阻击十兽的事告诉了叶知秋之后,叶知秋也哈哈大笑,他可是知道十兽的脾气,不把虎贲营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怪,于是他也叫来天山四杰,这段时间天山四杰都没有事做,于是叶知秋将他们也派往幽州协助十兽。虎贲营的所有人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幽州城外的一个小树林,此时已是黄昏,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今晚他们只能在此露宿了,于是所有人七手八脚的将火升起,二十个人一组的靠在一起,沉重的眼皮也不自觉的闭上了。在离小树林不远的一个山坡上,十兽提着二十桶粪水一脸阴笑的朝着小树林而去。当虎贲营的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十兽将粪水朝着山坡上倒出,那粪水顺着山坡流到了虎贲营露宿的小树林里。一会儿虎贲营的所有人觉得自己的屁股湿湿的,而且很臭,于是不知觉的用手去摸了一下,觉得湿漉漉的,一闻,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破口大骂“他娘的,粪水,是哪个狗杂种。有种就出来和我们正面交手,不要玩这种把戏。”嘴上这样说着,手赶紧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脱下,来到旁边的小溪边清洗着各自的衣服。这时空中出现了十道残影,十道残影在正在洗衣服的虎贲营的人身后落了地。这时虎贲营的人全部都转过身,却看见十人提着很多鞭炮,还没等他们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之时,十人就将手中的鞭炮点燃扔向他们。然后十人就消失了,几百人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在溪边躲避着鞭炮,很多人被挤掉进了小溪中,手中的衣服也掉进小溪中被冲走了。十兽全部跳到了旁边的树上,看着这些人现在的样子,十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趁着他们大乱之时,十兽抓走了十个虎贲营的人,带到了树林外。那十人一脸惊恐的被拎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人家的手中拎着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着,脸颊也被树枝划出了血痕。当鞭炮放完之后,虎贲营的统领发现又少了十人,而且很多人的衣服都被冲走了,这下怎么办。到底是人是鬼,能在自己的手下无声无息的出现,抓走自己的人。这虎贲营是皇宫里最厉害的禁卫军,这统领在皇宫中更是高手,也是古无痕的外家弟子,可是如今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次还带着这么重要的任务,这下怎么是好。 在树林外的一座破屋内,十兽将手中的十人狠狠的摔在地上,那十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十兽,这十兽本来长相就有些像动物,加上在月光下看不清他们的脸,虎贲营的十人被吓坏了,十人就像要被强奸的少女一样抱在了一起。加上他们又没有传外衣,所以看上去就更像了。十兽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各自抓起一个,点了他的笑穴,然后丢在地上看着他们狂笑不止。直到十人笑得抽筋,十兽才解开他们的穴道,然后十兽将这十人揪出破屋外,比谁扔得远,那十人就这样被十兽活活摔死。然后十兽割下他们的头颅装进了那个血淋淋的布袋里,当十兽准备返回小树林再抓几个之时,天山四杰突然从天而降,十兽个个抓耳捞腮的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来了?”玄武龟有些好奇的看着四人。 “你的头有问题啊,他们又不会说话。”追风豹给了玄武龟一个暴栗。 “这段时间玩疯了,这都不记得。”钻地鼠有些鄙视的看着玄武龟。 “就是,看来你得休息休息了,真的是。”迷魂狐抚摸着玄武龟的头,玄武龟的头上没头发,就像乌龟的壳一样,所以他才叫玄武龟。 “我就说错一句,有必要这么排挤我吗?”玄武龟很无辜的看着所有人。 “谁叫你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首先他们不会说话,其次除了叶老大还有谁能命令他们?”啸天虎不愧是十兽的老大,一下就猜到是叶知秋派他们来的。 “那你说叶老大派他们来干什么?”毒尾蝎捞着自己的后脑。 “天啊,杀了我吧!为什么我啸天虎这么聪明,我的兄弟都这么笨啊?当然是派来和我一起截杀虎贲营了。”啸天虎哭天喊地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得了吧,你聪明?”其余的九人都恶心的看着啸天虎。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十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四杰听见啸天虎这样说,同时走到啸天虎的身前竖起了大拇指,把十兽都吓了一屁股。他们各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啊,这‘天山四鬼’居然还会夸人。当然这是十兽对四杰的称呼。十兽坐在了地上缓了缓气,才勉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硬是四杰和他们一起抓人来玩刚才的游戏。于是十四人又返回了刚才的小树林,这时虎贲营的所有人都没有在睡觉,全部都睁着个大眼睛,虽然他们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丝,可是谁也不敢睡,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失踪了六十多人了,来的时候是三百四十多人,现在只有两百多人了,这种损失根本无法给杨国忠交代。虽然所有人都处于警戒状态,可是树林中十兽还是出现了,他们全部蹲在树上,而天山四杰却不知道去哪了,反正他们平时就是神出鬼没的。按照他们和四杰的计划,由十兽将所有人引着去追捕他们,然后四杰从后面抓落后的人。十兽在树上悄悄的靠近了虎贲营的人,然后十人同时大叫起来,果然虎贲营的所有人听见叫声,全部施展轻功朝着十兽的方向而去,而落在最后的十多个人后身突然受到攻击,被小石子点了穴,然后追风豹和钻地鼠凭着自己的本领迂回到后面和四杰将十几个人一只手一个,肩膀上再扛一个的掳走了,当虎贲营的人追不到之后,回到原地的位置,却发现又少了十几人。虎贲营的统领简直是暴跳如雷,这次到底是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了,连对手的一根毛都没抓到,自己反而损失了将近百人了,这次的事是自己遇到过的最诡异的事,看来只能放慢脚步稳扎稳打的去杭州了。 树林外的山坡上,那十几人一脸茫然的被扔到了地上,差点没把尾椎骨都摔平了。十兽吐着舌头打量着这十几人,四杰也静静的站在那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然后十兽同时蹲了下来。 “这四鬼的轻功还不错,而且内力也不错,居然就这样点了他们的大穴。”独眼狼蹲在地上一蹦一跳的。 “人家是叫四杰。”震地狮为四杰辩解着。 “他们不就是鬼吗,平时都不出现的,每次出现都像鬼一样飘出来。唉,狮子你什么变成他们的人了。”追风豹和震地狮唱着调。其余几人也对带着怀疑加鄙视的眼神看着震地狮。 “干嘛啊?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震地狮觉得有些冷冷的。 十兽开了半天的玩笑,而四杰就这样看着他们,嘴角偶尔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然后解开了那些人的穴道,十兽一人抓起一个,四杰也一人抓起一个。然后往山坡上丢出,看谁丢的远,那些人就像皮球一样被他们玩弄着,活活的被玩死,然后被削下头颅装进了布袋。今晚十兽也玩累了,于是回到破屋休息。可是四杰说什么也不和他们一起睡,只是消失在了夜色中,十兽无奈的耸了耸肩。此时夜空中明晃晃的月亮仿佛也变得有些疲惫,被乌云遮住了,看起来第二天要下雨似的。刺骨的风呼呼的刮着,树林里虎贲营的所有人都觉得很冷,因为自己的洗的衣服还没有晾干,只有将火烧的更旺了。带着一脸的担心和恐惧,眼睛都不敢眨的坐了一夜。第二天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几道惨白的闪电划过之后,就响起了几声闷雷,随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虎贲营的人又赶回了幽州买了新的衣服,这样大的雨也赶不了路,于是他们又回到了驿站中,打算等雨停了以后再继续赶路。 杭州城里,所有的老板和大家族都收到了冷家庄的请柬,叶知秋和冷恒同时大婚,在杭州城可以说是件大喜事。叶知秋每天忙着大婚的事,忙得不亦乐乎,自从这次冷恒回来后,叶知秋发现冷恒真的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冷了,而且好像冷恒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而冷恒的心里却还是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他打算和孙莎莎成亲之后就开始他的复仇,只是不会再像当初灭各大门派一样那么残忍。现在的冷恒在整个杭州城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这次回来后,经常帮助有困难的人。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他知道对方有困难都会帮上一把,所以现在他出次门,街上的人都会和他打招呼。所以他这次和叶知秋一起大婚,杭州城里的所有人听说之后都纷纷前来冷家庄道贺,南方各大门派的掌门已经全部回到冷家庄。这天空中的残叶朝着北方的大漠飞去,这是冷恒的意思,因为玉娇儿和夏娅娅去了大漠的消息已经被暗影盟得知,虽然自己不能和她们在一起,不过他还是希望她们能来吃自己的喜酒。虽然她们可能不会来,可是冷恒还是希望自己能对她们补偿点什么。大漠一眼望去,全部是戈壁和草坪,一座木屋里两个绝色美人绑着头巾正在挤羊奶,残叶找到她们之后,飞到了她们的屋里。两人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残叶,夏娅娅先认出了这是冷恒的残叶,残叶将嘴中的信筒放下之后,挠了挠脖子。两人打开信筒,看着冷恒的亲笔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可是当她们看完内容之后,眼中的泪水也渗了出来,她们心痛,无助,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吃醋。于是两人考虑很久之后,夏娅娅提起笔给冷恒回了信,她们坚定的看着残叶飞走。然后两人走回屋里继续做事,从她们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们不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冷恒了。 第六十七章:三喜临门 冷恒收到玉娇儿和夏娅娅的来信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辈子自己欠两人的,恐怕是还不了了。虽然是这样,冷恒还是没有表达出来,依然准备着和孙莎莎的大婚。这天已经是正月十三了,眼看只有两天就是元宵节了,叶知秋发出信鸽给暗影盟的各大分堂。冷恒也叫来残叶将这个消息发给了正在幽州与虎贲营纠缠的十兽,十人收到来信之后,准备着今天晚上再闹最后一次就回冷家庄了,自己的庄主大婚怎么说也要回去嘛。于是十人白天好好休息了一天,夜幕很快就降了下来,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虎贲营的所有人和往常一样不敢入睡,驿站的人正在为他们准备晚餐,可是突然觉得肚子痛,那人急急忙忙的去了茅厕。天山四杰从天窗上飘下,十兽从窗子外跳了进来,十四人往食物里倒入了很多白色粉末,然后又迅速跳出窗外,来到虎贲营的屋顶。等屋顶躺着,撇着脚一晃一晃的,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一会儿驿站的官员就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虎贲营的军士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段时间被十兽搞得是夜不能寐,连吃饭也提心吊胆的。十兽趴在屋顶笑呵呵的看着虎贲营的人吃下了食物,一盏茶之后,屋子里的人全部捂着肚子,肚子里咕噜噜的叫着,当第一个人冲进茅厕以后,其余的人也纷纷冲出房间朝着茅厕奔去,因为茅厕有限,所以有很多人没有办法,只有就地解决,那场面真是。十兽在屋顶看着下面的情景,捂着自己的鼻子全部跳下屋顶,朝着杭州而去。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这些人没有力气和时间去冷家庄,要为冷恒和叶知秋的大婚争取时间。 十兽提着80多个虎贲营军士的头颅和天山四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冷家庄之时已经是元宵节的前一天了,这时的冷恒和叶知秋都身穿喜服,而庄内可以说到处都是人,连内院里都站满了人,因为这叶知秋和冷恒一起大婚,整个暗影盟只要有点职位的都来了,还有杭州城里的所有大家族和一些受过冷恒恩惠的百姓,其次就是南方各大门派的掌门和自己的一些弟子也来了。别院里,孟涵涵和夏娅娅正在忙着为明天的大婚做准备。万剑堡内古无痕也知道了杭州城大婚的事,他若有所思的撑着自己的头,如今的冷家庄已经在南方站稳了脚,而且似乎对方的目的不止是南方,而且这冷家庄的主人似乎非常年轻,古无痕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十一年前的冷枫。可是如今自己却不能去冷家庄查探,因为在冷家庄的背后还有一个暗影盟,这个杀手组织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实力有多大。古无痕无奈的站起身,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愁,还是不能做些什么,还不如静观其变。十兽看见看见冷恒很忙也就没有打扰,一直等到晚上,冷恒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十兽才敲开了冷恒的房门,正好叶知秋也在,冷恒和叶知秋见十兽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袋,两人有些懊恼的看着十兽。 “这是什么?”叶知秋有些好奇的盯着啸天虎手里的布袋。 “这是我们送给你和庄主的大婚礼物。”十兽一副深沉的样子。 “不就是虎贲营的头颅嘛。”冷恒泯了口茶。 “庄主,你怎么知道?你真的很深不可测哦。”十兽斜着眼睛看着冷恒。 “是我叫你们去的,而且你们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冷恒自信满满的对十人说。 “嘿嘿,这是八十个头颅,八八发嘛。其余的人恐怕是来不了杭州了。”十兽带着一脸奸诈的笑。 “你们啊,算了,回去准备一下吧。”叶知秋有些无奈的看着十人。这十人耸了耸肩,就转过身提着布袋走了。 第二天卢俊和赵敏依然在门口迎接前来道贺的人,这次的大婚,可真是热闹,比起冷恒的第一次大婚,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院子里到处是人,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喝着酒。冷家庄的外围全部是暗影盟里武功最好的人穿着便衣躲在冷家庄的四面八方,这天连天山四杰都出现在了大厅里和十兽喝着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犹如开南方的英雄大会一样。很快就到了该拜堂的时辰,叶知秋和冷恒先从内院里走了出来,大家见两人出来了,马上停止了聊天,纷纷向两人祝贺。不一会儿,两个新娘子也在喜婆的搀扶下从侧院里走了出来,拜过天地之后两个新娘子回到了内堂,叶知秋和冷恒来到酒桌前和大家喝着酒,卢俊则和赵敏收点着所有人送的东西。冷恒本来就不怎么喝酒,所以他只喝了一点点就回到了喜房里。当自己看着孙莎莎坐在床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死去的田青儿,也是这样等着自己,冷恒慢慢的走向孙莎莎,揭起了孙莎莎的红盖头之时,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恒,你怎么了?”孙莎莎有些心疼的搂着冷恒的腰。 “没什么,我只是高兴而已。”冷恒抹去自己的眼泪。 “唉,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了。”孙莎莎感动的靠在冷恒的肩膀。 “嗯,我们以后永远也不分离。”冷恒牵着孙莎莎的来到桌子前。 而院子里,叶知秋怎么也脱离不了那些来宾的敬酒,直到叶知秋实在喝不下去了,才摇摇晃晃的朝着喜房走去。而十兽也悄悄的跟着叶知秋走去,当叶知秋轻轻推开房门之后,看着坐在床上的孟涵涵,叶知秋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叶知秋反手轻轻的将门关上,蹑手蹑脚的来到孟涵涵的面前,然后将喜帕挑起,看着此时的孟涵涵,叶知秋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低着头的孟涵涵。突然,地下出现了哄哄声,十兽的目的就是来闹洞房的,他们不敢去冷恒的房间闹,因为他们始终还是有些怕冷恒的。可是叶知秋就不一样了,毕竟叶知秋和他们平时的关系都不错,所以十人施展出各自的本领来叶知秋的房里闹。叶知秋听见地下出现了响声,他慢慢的走到桌子旁,当地下的钻地鼠准备将头伸出来看时,叶知秋用力一脚踩下,将钻地鼠的头踩回了地底中。钻地鼠‘哎呀’一声之后快速钻了出去,捂着头,有些昏昏的看着其余的人,其余的九人看着钻地鼠吃了鳖,要笑也不敢大声的笑出来,只是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看着钻地鼠。然后追风豹跃上房梁,斜挂在窗户上,准备从窗缝中偷看叶知秋,可是还没等自己看到呢,就觉得一股掌劲打来,将自己从房梁上打翻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追风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耸了耸肩,和钻地鼠站到了一边。而黑蜈蚣则拿出一个竹筒,那竹筒是迷药,不过被他减轻了分量,他悄悄的将竹筒捅破窗户纸,正准备吹的时候,叶知秋展开绝影步跑到窗前,用食指堵住竹筒,孟涵涵此时也有些惊讶,是谁这么大胆敢直接来冷家庄闹,叶知秋见孟涵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转过身满脸笑容的对孟涵涵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之后,堵住竹筒的手指用里一按,那竹筒直接将黑蜈蚣的嘴撞出了一个圆圆的印迹,黑蜈蚣急忙捂着自己的嘴,有些失落的和追风豹她们站到了一起。其余几人,都想闹闹叶知秋的洞房,可是一夜之间都吃了鳖。每个人都郁闷的准备直接推开门,可是还没他们推门,就被屋里的叶知秋打出两掌将十人打翻,这一招隔山打牛让十人全部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叶知秋慢慢的走到房门前,推开门。 “还来吗?”叶知秋一脸笑容的看着地上的十人。 “不来了,叶老大就是高啊。”十人同时对叶知秋竖起了大拇指。 “不来了,那我回去咯。”叶知秋说完就转过身带着开心的笑容回到了屋里。十人知道这洞房是闹不了了,于是纷纷站起身朝着大厅走去,和其余人继续喝酒,当所有人看到黑蜈蚣嘴上的印迹时,全都明白了之怎么回事,全部哈哈大笑起来。连天山四杰也笑了,可是没想到所有人看见四杰笑了之后,居然连酒也忘记了喝,因为这四人谁都知道,就像幽灵一样,平时想见到他们简直是难于登天,可是今天不但看到了,而且他们还笑了,所以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四人,四人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于是马上停止了笑容,端起酒坛和十兽一起狂饮。 两间喜房里,冷恒和叶知秋都各自将蜡烛吹灭,然后拉下床帘。第二天当太阳逐渐升起之后,冷家庄的客人还是没有散去,院子里大厅里,全部是酒坛。冷恒带着孙莎莎早早的起了床,来到田青儿的坟前,冷恒拿出那支玉箫,静静的吹奏着曲子,孙莎莎站在一旁开心的看着冷恒,因为她知道不管冷恒怎么做,在冷恒的心里是有她的,于是她蹲下身去将田青儿坟上的杂草拔干净之后,对着田青儿的墓碑悄悄的说了一句话。冷恒看着孙莎莎的样子,心里非常安慰,也非常开心。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有些炎热,冷恒吹奏完曲子之后将孙莎莎扶起,回到冷家庄。田青儿的坟墓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安详,似乎连田青儿也在为冷恒开心。冷恒他们回到冷家庄之后,所有人都起了床,叶知秋和孟涵涵刚好从内院里走了出来,看着冷恒和孙莎莎,叶知秋也觉得放心了很多。冷恒的打算是等正月过了之后,就去昆仑派将自己的使命进行到底,所以冷恒坐在大厅里,给所有人说了自己的计划,各大门派的掌门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和冷恒一起北上,可是冷恒和叶知秋却没有同意,只是叫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门派管好自己的门派就行了。而赵玲这次怎么也要和冷恒他们一起北上,因为付子茂是死在古俊的手里,所以她想亲手替付子茂报仇,冷恒也知道她的心情,也就答应了。这次北上不像上次大战南方各大门派一样了,冷恒将冷家庄里的大部分都带去,其中包括新来的‘追命双燕’和赵家三姐妹、十兽、吴世颜和夏红儿。 第六十八章:昆仑派 一转眼正月就过去了,冷恒这时正在练习自己的枪法,因为他已经没好好练练了,叶知秋也在练习自己的绝影刀,在此期间他还将自己的知秋剑法交给了夏红儿,而吴世颜则学会了天山四杰的掌法,冷恒又为他特地打造了一把长枪,将傲世枪法改了改交了一套全新的枪法给吴世颜。而且在吴世颜的努力练习和叶知秋的指导下,已经可以算是高手了,所以冷恒这次也有意要带他去历练历练,这可乐坏了吴世颜和夏红儿两个小孩。 大漠上,一只只雄鹰在空中鸣叫着,当然不会是冷恒的残叶。茫茫的隔壁上,两个中土美女正在挤着牛奶,正是玉娇儿和夏娅娅两人。玉娇儿挤完牛奶之后,看了看天空,叹了口气,算了算日子,下个月就是玉青松的65岁的大寿了。玉娇儿这辈子很少在玉青松的身边,自己已经很多年没给玉青松祝过寿了,所以今年玉娇儿打算去昆仑去给玉青松祝寿,然后回到大漠,从此再也不踏足中原,中原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心。于是玉娇儿收拾了一下,准备启程回中原,夏娅娅也想和玉娇儿一起去,可是她去中原的目的却和玉娇儿不同,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妹妹和冷恒。两人就这样一起往中原的路上走去。在幽州,虎贲营的军士已经全部不像人了,每个人都瘦了很多,这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而且就这样去的话无疑是送死,所以虎贲营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往洛阳赶去。冷家庄里的冷恒和叶知秋已经开始清点人数,这次去昆仑要大大方方的去,而且还要多带点人去,目的只是为了给北方的各大门派一个下马威。所以此时冷恒和孙莎莎叶知秋和孟涵涵四人已经开始启程,十兽、卢俊和其余的人压后,一行十七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冷恒他们的身后。 昆仑山上,已经开始为了玉青松的大寿做准备了。此时一个手握青色长剑满脸红光的老者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枫叶杀手已经几个月没音讯了,所以玉青松和北方其他门派也渐渐忘记了这件事。看着自己的昆仑派一片兴荣的情景,玉青松觉得很骄傲。此时他正坐在大厅里,自己的弟子全部都在。玉青松拿出请柬,将所有人全部送出给其他门派的人。当其他门派的掌门收到请柬之后也开始纷纷启程准备去昆仑上,当古无痕收到请柬之后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儿子古俊代表自己去昆仑上祝寿,自己则留在了万剑堡。当年傲枪门被灭门,除了古无痕之外,其次就是玉青松了,玉青松表面上臣服于古无痕,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本来自己的昆仑派是传承了很久的门派,可是如今万剑堡的古无痕凭着自己的剑法高超一举将北方的各大门派全部收服,可是他唯独对昆仑派有所忌惮,因为江湖传言,昆仑派的上一任掌门并没有死,而且内力和武功恐怕都在自己之上,只是他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不问江湖中事,不过谁要是敢对公然挑战昆仑派的话,他是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在没有确定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之前,古无痕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这个传闻以前也听说过,这不,叶知秋和冷恒正在路上讨论着这件事。 “兄弟,听说昆仑派的上一任掌门还没死,而且暗中保护着昆仑派。”叶知秋有些担心的说着。 “那又如何?”冷恒转过头带着些许的疑问反问着叶知秋。 “听说那老鬼的武艺很高,我只是怕”叶知秋还是有些担心。 “你是不相信你呢,还是不相信我呢?”冷恒开着玩笑。 “也是,你的苍龙傲世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威震江湖,而且我还听说,当年欧阳绝老先生挑战各大门派,昆仑派的上一任掌门也是在那一段时期消失,恐怕这和欧阳绝老先生也脱不了干系。”叶知秋认真的分析着。 “恒,不要多杀无辜之人哦。”孙莎莎有些撒娇的给冷恒说着。 “嗯,此次去昆仑我只杀玉青松一人,其余人只要不抵抗,我会放他们走。”冷恒挽着孙莎莎肯定的给她说着。 “对了,再过十多天是玉青松的65大寿。”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将这个消息给冷恒说。 “哦是吗?”冷恒有些惊讶。 “嗯,你们就这样上去,也不给人家带点礼物。”孟涵涵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着,自从和叶知秋成亲之后,孟涵涵已经变得越来越有成熟女人的那种韵味。 “还是嫂子想的周到。”冷恒也同意孟涵涵的说法。其余的两人也都点点头,虽然是去报仇,带点东西也好混进去点。 如今通往昆仑山的每条道路上,都有不同的人在赶路,其中的一条路上一个长相清秀看上去极其可爱的女子带着大漠的特产一脸开心的往昆仑上赶,正是玉娇儿。而在另一条路上,冷恒他们也只差几天就可以赶到昆仑山了。后面十兽和卢俊带着几人悠哉悠哉不慌不忙的赶着路,一路上十兽很多次差点和其余门派的人大打出手,还是卢俊又陪笑脸又请吃饭才缓解下来。十兽也终于知道,这次冷恒为什么要卢俊和自己一路了,冷恒太了解这十人了,除了冷恒可以镇得住他们之外,恐怕这世上他们谁也不能让他们如此听话了。当卢俊和十兽一行人来到一间茶潦之后,坐了下来,一个全身青色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也在茶潦的一个角落里喝着茶,当他看到卢俊和十兽来到茶潦之后,眼中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眼神,因为他看出这一行人的武功都不错,特别是身背双枪和那十个长相古怪的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那老者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品着茶。卢俊和十兽进来之后也发现了这个老者,太阳穴高高隆起,双手的筋脉也微微跳动,一看就知道这老者是世外高人,而且右手的袖中还有些奇怪的轮廓,可能是一把软剑,双脚轻盈,恐怕这里全部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卢俊不愧是跟着冷恒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示意所有人不要说话,而是若无其事的做到另外一个角落里,这茶潦里全是江湖中人,而都是赶去昆仑山祝寿的。当其他人看见十兽他们进来之后,眼中都露出些许的敌意,因为这十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蜀川十兽,可是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深知这十人的武艺非凡,恐怕在这茶潦里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加上进来在江湖中迅速出名的‘双枪游侠’,据江湖传言,这双枪游侠不知道有什么奇遇,自从当了冷家庄的管家之后,武功突飞猛进,如今已经可以稍稍胜过十兽了,还有‘蜀中三女侠’‘追命双燕’也在其中,这些人都是江湖中有名气的人,除了那两个少年之外,这一行人可以说个个都是高手,可是他们为什么突然全部北上呢?这些问题也是角落里那个老者的疑问,似乎他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他站起身来,拿起茶杯缓缓走向卢俊所坐的那一桌,而且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听说双枪游侠如今大名鼎鼎,老朽敬你一杯。”那老者说着就将茶杯递向卢俊。 “不敢当,不知老先生是?”卢俊说着也伸出手准备去接那茶杯。可是当卢俊的手碰到茶杯之后,那老者暗暗用力,将杯中的茶震出,那茶水朝着天上飞出,卢俊见对方如此,于是他另外一只手一拍茶桌,一个空茶杯也飞起接住落下的茶水,卢俊迅速出手准备接住茶杯,可是那老者却隔空打出一掌,将茶杯隔空抓住,卢俊使出绝影步冲出,也打出一掌将茶杯抓住,可是卢俊很快就觉得自己的内力根本没有对方高,额头渐渐的伸出细汗,而那老者却还是带着笑意。十兽见卢俊支撑不住,十人纷纷站起一个接一个的推着肩膀,啸天虎在首一掌推在卢俊的肩头,卢俊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那老者见十人也来帮忙,于是加重了内力,那双掌中间的茶杯中的茶水也开始有些沸腾,整个茶潦里一股股掌劲冲向其他人,其他门派的人见大战一触即发,纷纷退出茶潦,而且一头雾水,‘这老者是谁啊?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十兽和卢俊也开始觉得有些吃力,而做着的赵家三姐妹和追命双燕也站起身来跃到老者的身后,五人同时出掌打在那老者的背后,那老者此时眉头一皱,使出了六层功力将五人的掌慢慢推开,五人的身体被一股劲力推开了一点点,打在那老者后背的掌心也隔空了,无论五人怎样加功力都无法前进一点点。此时茶潦再也经不住这劲力,轰然倒塌,而且现在谁也不能擅自撤掌,除非所有人全部撤掌,否则谁先撤掌谁可能会受到内伤。就这样十几人和那老者僵持着,夏红儿和吴世颜本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有些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一会儿,那老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出现了一股不弱的掌劲,正是天山四杰从暗处看见叶知秋他们的情况,于是他们也纷纷从天而降四人就像搭人梯一样一个推着一个的双脚,最前面的那个双掌打向那老者的头顶。那老者终于觉得有些吃力,于是他也使出了九层功力。卢俊和其余人终于觉得轻松了许多,卢俊见现在已经形成平手,如果吴世颜和夏红儿再出手的话,这老者必死无疑。 “红儿和世颜,你们快攻击他的胸口。”卢俊对发呆的两人大声喊到,两人也被这喊声惊醒,夏红儿没有犹豫的拔出双剑,使出知秋剑法准备刺向那老者。 “红儿姐,不要。”吴世颜却突然拉住夏红儿。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吴世颜是怎么了? “冷大哥说过,以后做事要光明磊落,这是偷袭,如果被冷大哥知道的话,我们大家肯定会冷大哥骂的。”吴世颜深深的记得冷恒出发前说过的话,此次北上,任何事都必须正大光明。经吴世颜这样一提醒,所有人都纷纷点了点头。那老者看着吴世颜,眼中浮现出爱惜的眼神。于是他用处十层功力用力一震,将所有人的内力全部震回各自的体内,所有人都非常的吃惊的看着这老者,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样的功力。这样大家都没有损伤,于是所有人都撤了掌,那空中的茶杯,嘭的一声成为粉末。那老者满带笑意的看着吴世颜 第六十九章:悲伤之剑 在茶潦里,所有人都坐了下来,那老者也坐了下来。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吴世颜,卢俊和十兽也发现了这个情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老者,倒塌的茶潦外,站着一脸惊愕的江湖中人,他们刚才亲眼目睹了大战,虽然没有什么招数,可是就那内力就足以让人惊核的了。天山四杰没有消失,而是跟着卢俊他们坐了下来,他们也很好奇这老者是谁,恐怕出了自己的主人和冷恒之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不知老先生是何人?江湖上也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号啊。”卢俊还是问出了所有人想而不敢问的问题。 “老朽只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罢了。”老者泯着茶,微微一笑。 “既然老先生不愿意说,那晚辈也就不多问了。”卢俊也端起茶杯泯了一口。 “不知各位一起北上所为何事啊?”那老者也问出了茶潦外所有人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 “恕在下不便相告,因为我们庄主吩咐过。”卢俊一脸的难色。 “你们庄主是否就是近段时间来江湖中传闻的‘枫叶杀手’?”那老者有些迷惑的看着卢俊。 “不错。”卢俊这点没有隐瞒。 “那老朽知道你们为什么北上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和你们庄主打一架,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那老者很平静的看着所有人。 “有机会我也想看看。”卢俊也有些期待的看着天边。 “你叫什么名字?”那老者转过头看着吴世颜。 “我叫吴世颜。”吴世颜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姓名,因为他看见那老者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 “嗯,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衣钵。”那老者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出了茶潦双脚一蹬也朝着昆仑派的方向而去。留下卢俊一行人呆呆的坐在那,看着那老者消失的地方。 现在离玉青松的大寿只有三天了,冷恒他们已经来到昆仑山山脚一家小客栈里,等待着卢俊他们的到来,这客栈里现在全部都是江湖中人,全部都是准备明天上山的。可是当所有人看见冷恒披风上的枫叶之时,心里一沉,不过他们还是没有退缩,因为枫叶杀手已经消失了很久了,这人不可能是枫叶杀手的,全天下喜欢枫叶又不止他一人。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过多的怀疑,而且静静的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去了。只有冷恒他们没有睡,因为他们在计划三天后的事情。不多一会儿,卢俊他们也赶来了,那些还有回到房间睡觉的江湖中人看见卢俊一行人有些忌惮的让开了。而卢俊他们没有管其他人,而是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冷恒他们的房间。 “来了?”叶知秋摇着折扇观察着一行人。 “嗯。” “庄主,我有件事要向你禀告。”卢俊准备将那老者的事告诉冷恒。 “我们早就知道了。”叶知秋带着微笑看着卢俊。 “哇!叶老大,你不是吧,这么神?”十兽有些惊讶的看着叶知秋。 “不是我神,而是你们和人家大战的事现在所有江湖中人都在谈论,我们当然也听说了。刚才我正和兄弟商量这件事。”叶知秋平静的看着一行人。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十兽大大咧咧的问着叶知秋。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怀疑是昆仑派的上一任掌门。‘悲伤之剑’白云龙。”叶知秋喝了口茶之后眉头有些紧锁。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吃了一惊,因为那是和冷傲、欧阳绝齐名的三大高手,不过在欧阳绝和冷傲消失之前,他就已经消失了,而江湖上传闻,他是败在绝影刀之下之后才消失的。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的回忆着那老者。 在昆仑山上,玉青松在自己的卧室外安详的晒着太阳,手中还握着一个笑茶壶泯着茶,突然之间一阵风袭来,玉青松突然觉得一股劲风朝自己吹来,吃了一惊之后双脚一蹬,身体弹了起来,然后一个跟头翻立在地,手中的茶壶在自己的手中硬是没有撒出一滴来。当玉青松站定之后,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前方,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自己的正前方,背着手,背对着自己。那老者背对着玉青松,玉青松也看不清他是谁,不过就刚才的那一阵风而言,一定是这个老者来的时候带起的,所以玉青松也不敢轻举妄动,而那老者来到之后也没有说多说一句话。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玉青松再也按耐不住,鼓起勇气走向那老者。这时那老者将后背的手抽回,然后从腰间抽出一封信,掷出。那信封旋转着划破空气,插进了房梁柱子中,玉青松转过头看着柱子上的信,然后转过头准备问清楚那老者到底是谁之时,那老者已经消失了。玉青松一头雾水的慢慢走向那信,然后伸手将信封从柱子中拔出,当他拆开信封之后,看着看着额头也开始渗出细汗。上面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玉青松,你这个臭小子,昆仑派在你手中居然沦落成了这样,傲枪门灭门之事,我已经全部知道。你这臭小子,居然和古无痕狼狈为奸,如今人家找上门了,我本来已经不想过问江湖中事,可是如今眼看昆仑派就要毁在你手里,我不能坐视不理,但是现在我也没把握能胜过他们。我不是为了你才出手,而是为了昆仑派,所以如果人家来找你的话,你自己应付吧,我只负责昆仑派的存亡。’玉青松满头细汗的看着那封信,这封信显然是自己的师父写的,三十多年前自己的师父将代表昆仑派掌门的信物青松剑传给自己之后,就消失了,自己本以为师父早就死了,所以也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玉青松。莫非刚才的那老者就是自己的师父,可惜自己没有看清他的脸,不过想想除了自己的师父有这样的功力之外,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人有这样的功力,可是看着师父给自己的信,玉青松没有一丝怀恋师父的意思,而是担心着信中所说找上门的那人,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人,否则师父也不会说是他们了。可是除了十二年前傲枪门灭门之事,自己的在江湖上没有树立任何仇人啊,就算有也不可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昆仑山,可是就算是傲枪门的那件事,也不可能是他们啊,而应该只是冷恒一人而已,可是如今师父却说是他们,而且连师父都没有把握赢过他们。这下玉青松开始着急起来,不过想想自己的寿宴上会有这么多掌门在,玉青松也就慢慢松了口气。 客栈中,冷恒和孙莎莎坐在窗前欣赏着昆仑山的美景,叶知秋带着孟涵涵也推开冷恒的门,而且叶知秋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这是他们送给玉青松的礼物,明天就要上昆仑山了,所以今天他们在客栈里商量过了,明天分两批人上去。十兽此时也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是第二批人,手里也拿着盒子,这是他们给玉青松准备的礼物。冷恒和叶知秋转过头看着十兽阴险的笑容,不用问也知道他们给玉青松准备的礼物肯定不同凡响,只是这次本来就是上去找玉青松麻烦的,反正这礼物也是密封好的,所以冷恒和叶知秋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夜幕渐渐的就暗了下来,二楼的6间房间全是冷恒的人住着,这时客栈的屋顶上,那个老者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他还没进入房间呢,就被冷恒和叶知秋同时发现,两人抱着自己的女人就跃上屋顶,十兽、卢俊和其他人也听见了屋顶冷恒和叶知秋落地的声音,于是纷纷出了房门,全部跃上屋顶。冷恒和叶知秋看着对面那个老者,显然就是和卢俊他们大战的那个老者。那老者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如今的江湖中还会有两人能够在自己刚到达之时就发现了自己。看来这两人其中以为一定就是‘枫叶杀手’,可是另外一人为什么也有这样的功力。此时冷恒的人已经全部出现在了屋顶上,而且全部站在冷恒和叶知秋的身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的老者。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可是卢俊和十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老者就是那天在茶潦和自己大战的人,只是他们不明白这老者为什么今天晚上又出现了,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冷恒和叶知秋的眼前,如今所有人都没有了那天大战的感觉,因为有冷恒和叶知秋在,他们就从来没有担心过。那老者吃惊之后,迈开步子慢慢的朝着冷恒一行人走来。叶知秋的哗的一声将折扇甩开摇摆着,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缓缓走来的老者。而此时春风掠过,将冷恒的披风吹起,双龙枪就在披风中,平时都没有发觉,可是那老者微微感觉了冰火二气扑来,他也收起了笑意,眉头紧锁的走向冷恒 第七十章:较量 白云龙双手后背的走向对面的冷恒和叶知秋等人,可是他却在走的过程中暗暗使出内力,对面的人顿时觉得一个强大的内劲冲来,于是全部人都使出自己的内力来抵挡。只有冷恒和叶知秋还是平时那副模样,不过叶知秋转过头看着冷恒,意思是看来自己猜的不错,这人的确是昆仑派的上一任掌门。否则当今江湖中除了古无痕之外,没有人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而冷恒却没有觉得一丝的惊讶,倒是十兽和卢俊觉得这老者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那老者离他们越来越近,除了十兽和卢俊还可以勉强抵挡住这股劲之外,其他人都觉得有些气血翻腾。冷恒见自己的人全部青筋鼓起,于是他双手一推,打出一睹气墙,护住了其他人。那老者眼里露出了惊讶,没想到那少年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于是老者暗暗在内力中增加了剑劲,他的悲伤之剑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排在了第三位,第一的当然是傲世枪法,第二的是绝影刀法,几十年前白云龙被欧阳绝挑战,最后败在了欧阳绝的绝神弑佛之下,那一战之后白云龙就觉得自己没了面子,于是退隐江湖,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自己也慢慢想通,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于是他也就渐渐的释怀了。除了昆仑派有难之外,江湖中的事他从从来不过问。这次要不是他半路遇见十兽他们,恐怕他也不会出手。屋顶上的劲风越来越近强,叶知秋见对方已经使出剑劲,于是他也收起手中的折扇,也渐渐的使出了绝影刀的刀劲,隔着几米的距离,一股股刀劲和剑劲相撞,将屋顶上的瓦片都掀了起来。冷恒身后的人虽然被冷恒护住,他们也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撞击力。那老者感觉到了叶知秋发出的内劲居然是绝影刀的刀劲,他的眼中更是显示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于是他慢慢收起了发出的内劲,叶知秋也收起了刀劲,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白云龙当年就是败在绝影刀之下,所以他的愿望就是有生之年再和欧阳绝大战一场,可是当自己听说欧阳绝和冷傲同时消失的消息之后,这个愿望也渐渐埋藏在了心里。可是如今绝影刀和双龙枪同时重出江湖,自己的愿望又开始沸腾起来。 “没想到当年的双龙枪和绝影刀会同时出现,不过老朽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再和绝影刀打一场,那我也死而无憾了。”白云龙又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没想到,白老先生果真如江湖传言一样还在,当年悲伤剑和绝影刀的大战很多人都听说了,可是那一站之后白老先生却消失了,看来白老先生输了。”叶知秋摇着自己的折扇也平静和白云龙说着,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 “惭愧惭愧,不知阁下能否了却老夫的这个心愿。”白云龙带着疑问的口气问着叶知秋。 “当然可以,可是就在这打的话,恐怕会伤及无辜,所以我们还是去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吧。”叶知秋也想试试这绝影刀的威力。其他人听见两人这样说,也跟着激动起来,那是当然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那个江湖中人不想看呢。 于是白云龙和叶知秋施展出轻功朝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飞去,冷恒右手拉着孙莎莎的手,左手拉着孟涵涵的手也跟着飞了出去。其余人也施展出各自的轻功跟着几人飞去。由于刚才的内劲比拼也惊喜了在客栈中住店的其他江湖中人,当他们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很多人之后,所有人也都跟了过去。在空地上,白云龙和叶知秋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两人的武器都是放在袖子中。当冷恒看见其他江湖中人到来之后,他转过身看着所有人。用力一震将他们震出了十几米远,他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他们受伤无辜的伤害,连孙莎莎也知道冷恒的用以,于是她觉得自己的男人真的变了。那些江湖中人收到一股内劲将自己推出之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少年是谁啊?干嘛将自己震出。可是不倒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知道了原因,因为战圈里,叶知秋和白云龙已经开始出招。白云龙将袖中的白色长剑滑出,那剑身上看上去有一层白白的雾气缠绕着,让人了看了就有种悲伤之情,而叶知秋手中的绝影刀也出现了一把,那刀身上确实黑黑的杀气,都说绝影刀的霸气很重,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白云龙将剑在手中一甩,剑尖处瞬间打出一股剑气,那剑气夹杂着地上的灰尘直逼叶知秋,而这边的叶知秋将手中的绝影刀一晃,打出一圈黑色的雾气,那雾气却是清纯无比,当刀剑之劲相撞之后,荡起了一层层气波。然后白云龙双脚一蹬将剑反附于手臂之上,直冲叶知秋,白云龙所过之处地上的泥土也陷了进去。高手对决根本不用其他的花架子,而是直接用绝招。对面的叶知秋也不含糊,滑出另一把刀之后,将刀一并一拉,刀柄中的钢链连接着两把刀,然后叶知秋将左手的刀甩出,那把刀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着,有种握住另一把刀,也直冲白云龙,此时的叶知秋看上去是那么有霸者的气息,而白云龙看上去却是那么孤单。两人很快就冲到空地的中间,白云龙将手中的一歪,身体一斜,手一送将手中的剑送出,右手隔空控制着前方的剑,旋转着卷向叶知秋。而叶知秋一个跟头跃起,人就消失了,只剩一把刀插在地上,只是那把刀在地上旋转着,空中的那把刀却不见了,白云龙双掌一推,将剑朝上打去,自己一蹬地也跟着上面的剑飞出。空中瞬间发出了哄哄声,不一会儿叶知秋右手手臂上出现了另一把刀朝下飞来,头顶却跟着悲伤剑,白云龙却没有出现。叶知秋落地之后,将手中的刀高速旋转起来,然后双脚夹住插在地底中的另一把刀,刀柄上的钢链附在脚踝之上,也开始旋转起来,周围的所有物体都开始晃动起来,叶知秋手中的刀和叶知秋的身体,还有脚上的刀同时旋转起来。那起劲可以说是无坚不摧,连树和石头的都纷纷爆裂。圈外的冷恒走了出来,双手伸平,往地上一打,将飞来的起劲挡在了身体之前。而白云龙此时也出来了,他从天而降的抓住剑柄,双脚打开,倒着旋转下来。地上的叶知秋一弹,身体朝着空中而来的白云龙而去,叶知秋的身体被包裹在刀劲之中,当叶知秋快触及空中的白云龙之时,身体用力一送,将手中的刀送出,绝影刀带着强劲的刀劲直插悲伤剑。圈外的江湖中人,虽然隔得很远,也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劲力。白云龙手中的悲伤剑也发出鸣叫声撞向绝影刀,而白云龙自己则在空中一翻,双脚立在剑柄之上朝下冲来。刀尖相撞震坏了十几米以内的物体之后,白云龙一个跟头翻开,双脚夹住剑,然后双脚一甩,落在地上,剑回到白云龙的手中。而绝影刀收到剑的撞击之后也弹回了叶知秋的手中。叶知秋接住刀之后,身体在地上旋转一圈,反手握刀,钢链附在后背之上,身体高速旋转着朝着白云龙转去,上下左右都是绝影刀的刀影,这一招绝神弑佛的好处就是在攻击敌人的同时,也形成强大的防御,除了苍龙傲世从天而降能破之外,所有武器无法靠近。悲伤剑虽然可以靠近,可是却破不了那强大的刀劲。白云龙此时将剑在手中一抖,剑横于胸前,然后他双手隔空将剑旋转着,也形成一层浓密剑劲。然后他身体一退,一撞,胸前的剑带着强大的破空声飞了出去,自己的身形一变,双掌合并跟着飞出的剑而去。圈外的冷恒也加大自己的内力,才没有致使身后的人受到伤害。绝影刀和悲伤剑再一次相撞,悲伤剑和绝影刀同时没有前进半毫米。白云龙紧随而来之后,双掌打在剑身之上,将叶知秋朝后推去,叶知秋此时的嘴角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因为他希望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脱离开来,叶知秋被推开之后,用力一拉钢链,将两把刀拉回,然后嘭的一声将两把刀合成一把,身体微驱跃起,朝着白云龙劈下。把刀影瞬间变大,看上去就像一把十几米长的大刀一样砍向地上的白云龙,大喊了一声‘绝神弑佛’。白云龙当年就是败在这一招之下,于是他赶紧将手中的剑划出一个银白色的防御圈,打算全力挡住那霸道的刀劲。叶知秋用力的劈下,将地上的白云龙震得有些虎口发麻,白云龙的左脚也跪了下去,他的周围瞬间嘭的一声,陷了下去,此时他已经有些无力了,这已经是他的悲伤剑最后一招,剑之悲伤,这招看上去只是防御,而实际上还有后招,只见他单膝跪地之后,虽然有些无力,可是他身体一震,悲伤剑发出了悲伤的鸣叫声,将绝影刀慢慢推起,叶知秋收到这一推力之后身体在空中一个倒空翻将刀收回,翻立在地,可是那悲伤剑划出的一把巨剑还是朝着自己的逼来。可是他却没有担心,而是将刀拆为两把,掌心一推将左手中的刀推出,可是推出的刀却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浓重的刀劲,而是像一只灵异的小鸟直插剑劲的中间,然后右手中的刀也被他推出,只是这把刀是旋转着的,而且还带着强大的杀气。当第一把刀撞向剑劲之后就被弹飞出去,可是那剑劲也减弱了许多,当叶知秋跟着旋转着的刀撞向剑劲之后,剑劲瞬间发出了吱吱声,然后消散开去,白云龙的悲伤剑也被弹回了自己的手中,叶知秋身体往回一甩,抓住旋转的刀之后弹出钢链将被撞飞的另一把刀拉回,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白云龙又再次败在了绝影刀之下,当年败在绝神弑佛之下之后,自己苦苦钻研了很久才想到破解的方法,可是没想到当年绝影刀的最后一招根本没有使完自己就败了,自己一直都以为绝神弑佛就是那刚才劈下的一招,没想到那只是‘绝神’而已,‘弑佛’会这么灵异。白云龙此时闭上双眼,准备着接受绝影刀从自己的喉管划过,可是当被拉回的绝影刀离自己的喉部只差毫厘之时却停住了,叶知秋收回了刀,走了过去,扶起了白云龙。此时他们战斗的地方已经完全成了废墟,除了被冷恒护住的人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全部瘫软在地,眼中满带惊恐之情。 “没想到我的悲伤剑始终赢不了绝影刀。”白云龙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前辈言重了,晚辈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一招绝神弑佛,所以还请前辈原谅晚辈的无礼。”叶知秋一脸诚恳的安慰着白云龙。 “好,真是后生可畏,那位应该就是冷傲的重孙吧?”白云龙看着远处的冷恒。冷恒朝着他双手抱拳,鞠了一躬,表示正是的意思。 “老爷爷,你没事吧?”吴世颜跑向白云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白云龙就像看见欧阳绝一样那么和蔼。 “没事。对了冷庄主,不知你是否能答应老夫两件事?”白云龙摸了摸吴世颜的头,然后走向冷恒。 “前辈请说。”冷恒恭敬的向白云龙说着。 “第一,请你不要将昆仑派灭门,那不孝徒随你怎么样,只要保留我昆仑派就行。第二,我可不可以将自己的悲伤剑传给他?这少年很有侠义之风。以后我百年归天之后也好有个传人,昆仑派以后有难之时也不至于被人家看扁。”白云龙带着非常渴望的眼神看着冷恒。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将昆仑派灭门,这是欧阳爷爷留给我唯一的兄弟,我当然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您能亲自传授他武功,这也是他的造化。”冷恒也非常诚恳的看着白云龙。 “好好,冷庄主不愧是个奇人。那老朽就将他带走了?”白云龙在做最后的征求,冷恒朝着他点了点头之后,白云龙就带着吴世颜消失在了模糊的夜色中。吴世颜看着冷恒和其他人眼中流露出了舍不得的泪水,可是当冷恒朝着他点了点头之后,他坚毅的跟着白云龙走了。其他江湖中人此时才慢慢站了起来,像看鬼一样看着远处的叶知秋,冷恒和叶知秋同时摇了摇头之后,回到了客栈中,明天就要上昆仑山了,所以今晚所有人都没有睡,而是计划着明天上山的事情。而此时玉娇儿也离昆仑山不远了,夏娅娅也和她在一起,因为她们听说冷恒北上了,玉娇儿担心玉青松的生命安危,于是加紧了赶路的速度,估计明天就能到昆仑山了。 第七十一章:赎罪 今日阳光非常明媚,昆仑山上到处都是人,基本上全是个大门派来给玉青松贺寿的。此时玉娇儿已经来到昆仑山,昆仑派的许多弟子都认识玉娇儿,于是都开心的向玉青松禀告。当玉青松看见玉娇儿回来之后,玉青松也显得非常兴奋。当年派出玉娇儿去接近‘枫叶杀手’暴露之后,玉娇儿就一直下落不明。玉青松握住玉娇儿的手,心疼的看着玉娇儿。玉青松突然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玉娇儿的武功全废,玉青松一直追问玉娇儿是怎么回事,可是玉娇儿却怎么也没有说。玉青松到最后也没办法,加上今天又是自己的寿辰,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且安排玉娇儿和同来的夏娅娅一直住到了后院之中,准备参加自己今晚的寿宴。而此时山上冷恒和叶知秋各自带着自己的女人和叶知秋所买的一枝玉雕的古松进入了昆仑派。紧随其后的十兽的和卢俊也带着十兽手中的盒子跟着冷恒他们上了昆仑山。在山下见过那场悲伤剑和绝影刀大战的江湖中人看见冷恒和十兽一行人也出现在了昆仑山,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冷恒和叶知秋进入昆仑派之后,没有在大厅多停留,而是直接穿过大厅来到玉青松所住的内院里。房间里的玉青松正红光满面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着马上开始的寿宴,可是却突然听到冷恒和叶知秋他们的脚步声,之后知觉一股杀气迎面扑来。玉青松惯性的抓起自己的长剑,推开了房门,此时冷恒正站在院子里吹着玉箫,孙莎莎依偎在冷恒的身边。玉青松看着冷恒披风上的枫叶,全身一冷,心跳加速。箫声响起之后大厅里的人也听见了那箫声,大家都知道这是枫叶杀手出现的前兆,于是纷纷想去后院看看是怎么回事,当他们正准备去后院的时候,卢俊和十兽等所有人都站了出来,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所有人全部一惊,有些莫名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不知各位是何意?”九华派的掌门看着眼前的卢俊等人。 “今天你们不用去后院了,就在这里喝酒吧!”卢俊说着就将背上的双枪取下,握在手中。 “为什么?你们难道没听见枫叶杀手的箫声吗?”大厅里此时一片混乱,在路上见过卢俊和十兽的人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只要自己没有给他们造成威胁的话,对方是不会杀死自己的。 “因为我们都是他的仆人,我们庄主办事,你们谁也不能进去。”十兽、卢俊、蜀中三侠、追命双燕和夏红儿异口同声的对着所有人说。 “什么?哈哈,你觉得就凭你们这十个人就能阻挡我们这么多人吗?”琅琊派的钟大奎手握双刀的站了出来。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多数的人都没有附和,只有他自己的几个弟子也站了出来。十兽冷笑一声,然后全部冲向钟大奎,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之后,钟大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被举了起来,十兽吐了吐舌头将钟大奎举过头顶,然后又用力的掷了出去,钟大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飞了出去,然后砸到了一张酒桌上,全身血气翻腾,他的几个弟子见自己的师父被对方打伤,也一拥而上。追命双燕身体一跃然后同时拔剑刺向冲来的几个琅琊派的弟子,大厅里的人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几个琅琊派的弟子只见两女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自己,全部横起手里的刀挡在喉部,可是双燕的剑碰到他们的刀之后,发出嘭嘭声然后穿过他们的大刀,剑锋划过他喉部的血脉之后,双燕身体往回一拉,站回了原地。那几人瞳孔放大的看着双燕,喉管噗噗的几声,几人丢下手中的大刀捂住自己的喉部,可是那鲜血依然没有收到阻挡的彭涌而出。钟大奎勉强用自己的刀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跪在那,口吐鲜血,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十兽。大厅里其余的人都像看魔鬼一样看着对面的卢俊他们。 “只要你们全部呆在这,我卢俊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谁想试试,那就不妨试试。”卢俊眉头紧锁的看着大厅的几百人。虽然很多人心里很不服气,可是就刚刚十兽和双燕的那一手就已经够震撼他们的了,加上有很多人见过那两次的大战,于是全都弯下头继续喝着酒。 内院里,玉青松一脸杀气的看着对面的冷恒,可是他却没有敢动,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是他的对手,而是继续站在那看着冷恒吹着玉箫。可是冷恒根本没有当他存在,只是不断将内力注入箫声之中,那箫声发出的一股股声波将院子也刮起了细风。这箫声也传到了玉娇儿和夏娅娅的房间,两人听见箫声之后,心里一震,因为她们听得出来这是冷恒的箫声。于是两人跑出自己的卧室,朝着箫声的地方跑去。而院子里,玉青松觉得全身有些气血翻腾,于是他运足全身的内力来低档这股劲风,冷恒见他已经开始运功,于是他身体往回退了一步,从腰间拿出几片枫叶掷出,那枫叶夹杂着箫声带起的内劲朝着玉青松飞去。玉青松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没有和自己多说一句话就掷出了枫叶。于是玉青松将剑拔出,在自己的身前划着圈,他的圈刚刚划完,几片枫叶就到了,那几片枫叶冷恒并没有用处多少的内劲,于是打在剑圈上之后,发出几声嘭嘭声就散落在地。而玉青松的手觉得有些颤抖,可是他的心里却很开心,因为他没有死在冷恒的枫叶之下,不过要是他知道冷恒根本没用多少劲的话,恐怕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来枫叶杀手也不是那么可怕嘛。”玉青松捋着自己的山羊胡。 “是吗?”冷恒收起手中的玉箫,放进衣服之中,所有人听见箫声停了之后,都为玉青松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枫叶杀手只要一停止箫声就是他杀人的开始。玉娇儿和夏娅娅愣了一下之后,加快了速度。因为她们知道以冷恒的武功,要杀死玉青松可以在自己赶到之前,所以她们也加快了速度。院子里,冷恒没有多说话,而是再次拿出了十几片枫叶,在原地一转之后一转身掷出了手里的枫叶,冷恒拔出双龙枪在手中一转拆为两把也掷了出去。这次的枫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发出强大的声响,而是径直穿过空气朝着玉青松身体的各个部位打去。玉青松也知道这次的枫叶非同小可,于是他赶紧将自己手中的剑在胸前用力一捏,然后自己脚尖点地之后朝后退去准备用剑去接枫叶,可是他却忽略了随后而来的枪。冷恒见玉青松已经开始退后,于是身体也跟着飞出的枪跑去,瞬间抓住了两把枪的枪柄,用力一弹飞向天空。玉青松根本没看见冷恒飞向天空,而是继续用剑在身前划着,因为枫叶已经到了。当枫叶打在剑劲之上时,玉青松觉得自己握剑的手有些颤抖,而且发麻,可是枫叶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冲击着。玉青松再也不敢小觑,于是他用力一转手中的剑,将枫叶弹飞,可是自己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而且虎口发麻,不过还好勉强抵挡住了飞来的枫叶,玉青松此时全身发软,身体有些站立不住,他将手中的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在地上。可是自己才刚才跪下,就听见空中出现了沉重的龙吟声,他抬起头之后,只见一把寒气逼人的枪尖迅速朝着自己飞来,于是玉青松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承受得住这股冲劲,他单手拍地一个跟头翻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剑握直,打算用自己的剑尖去和枪尖对接,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招是傲世枪法的第九式‘龙破天惊’,冰枪的枪柄处还附着火枪。玉青松使出全部内力准备去抵挡这一招,而冷恒的身体在空中一翻,双脚扶着火枪的枪柄将枪速加快推向玉青松。整个院子里瞬间就刮起了劲风,连走廊的护栏都轰然破裂,玉娇儿和夏娅娅也被这风吹得有些走不到,而孟涵涵和孙莎莎则被叶知秋死死的护住。 玉青松的剑尖碰到枪尖之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寸寸的断裂,而两把抢一前一后的继续飞向玉青松,冷恒的身体在空中也没有停留,而是旋转起来,连脚上附着的两把枪也被冷恒的身体带得旋转起来。玉青松此时才知道自己在冷恒面前是多么不值一提,可是他有些不甘心,因为他还不知道这枫叶杀手到底是不是傲枪门的独子,如果不是的话那自己不是太死得冤枉了。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因为此时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这冷恒一定就是十二年前的冷枫。玉青松闭上了双眼准备接受死亡的临近,可是这时,空中的冷恒以及其他人都听到了玉娇儿的大喊声,玉娇儿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到了。 “冷大哥,不要杀我父亲。”玉娇儿和夏娅娅终于赶到了,而空中的冷恒听到叫喊声之后,附在枪柄上的脚夹住枪柄,在空中一转,一个侧空翻站立在地,然后转过头看着此时的玉娇儿和夏娅娅。 “为什么不杀他,就因为他是你父亲,你觉得我可能会答应你吗?”冷恒没有收起手中的枪,而是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对面的玉青松。站在对面的玉青松也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冷恒。 “如果你非要报仇的话,那我愿意替我父亲一死,我欠你的太多,就让我赎罪吧!”玉娇儿满脸泪痕的恳求着冷恒。 “我答应过青儿不会杀你,所以……”冷恒欲言又止的看着孙莎莎,他深怕孙莎莎会生气。可是孙莎莎却一脸微笑的看着冷恒,意思很明显,一切由冷恒自己做主。而且自己也不会生气,因为冷恒现在和自己结了婚,所以她还是完全相信自己的男人的。 “如果娇儿妹妹一条命不够的话,还有我的。”夏娅娅也站了出来,她看见孙莎莎看冷恒的眼神,她也知道了他们已经成亲了,于是她觉得心里一痛也不想活了。 “你们别逼我,让开。”冷恒说着就伸手去将两人往回一拽。自己则飞起打出一掌,朝着对面的玉青松而去,玉青松已经缓了过来,于是他伸出手也打出一掌。两掌撞击之后,整个院子嘭嘭的几声发生了爆炸。院子的树枝有些都被这股劲炸断了,冷恒却没有收掌的意思,而是用力一震,将玉青松的身体震得的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之上,然后弹了回来,玉青松此时已经觉得自己使不出任何力了,很明显自己的筋脉已经断了。冷恒头也没回的掷出了一片枫叶,而玉娇儿被冷恒拽回之后看见自己的父亲受伤,于是她快速跑到玉青松的面前,伸开双手将玉青松护在了身后。那片枫叶离玉娇儿越来越近,冷恒看见玉娇儿这么不顾死活的挡在玉青松的前面,他身形一转朝后跑去,准备抓住飞出的枫叶。可是那枫叶的飞行速度太快,而且现在离玉娇儿只有一尺不到了,冷恒抓了个空。那片枫叶径直穿过了玉娇儿的身体,玉娇儿就这样倒了下去。玉青松虽然筋脉已经尽断,可是他还是跪了下去,抱着玉娇儿奄奄一息的身体。夏娅娅也跑了过去,蹲在玉娇儿的身边,大叫了几声‘娇儿妹妹’之后开始抽咽起来。冷恒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孙莎莎和叶知秋此时也一脸的迷茫,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而奄奄一息的玉娇儿此时却费力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冷恒。可是冷恒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孙莎莎慢慢的走了过去,牵起冷恒的手朝着玉娇儿走去。 第七十二章:第一次 昆仑派山下,古俊此时才慢慢悠哉悠哉的往昆仑山上赶。而昆仑派的大厅里,所有人都坐在那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刚才也感觉到了后院发出的气劲。内院里,冷恒在孙莎莎的拉扯下来到玉娇儿的身体旁。叶知秋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况自己只有回避了,于是他带着孟涵涵回到了大厅里,当十兽和卢俊看到叶知秋出来之后,全部都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叶知秋却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叹着气,卢俊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冷恒还没有出来。他们准备去后院查看之时,叶知秋却叫住了他们。 “别去,玉娇儿死了。”孟涵涵见他们准备去后院,于是急忙大声的吼了出来。 “什么?”卢俊和夏红儿一脸惊讶的看着叶知秋和孟涵涵,而其余人却一头雾水,因为他们根本不怎么了解这玉娇儿是谁。知道叶知秋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之后,卢俊和夏红儿才相信,于是他们跟在叶知秋的身后做到了旁边的一个座位上,那桌的人赶紧站了起来给他们让座。 内院里冷恒不知所措的看着玉娇儿,此时的冷恒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答应过田青儿会好好对待玉娇儿,可是如今玉娇儿却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所以冷恒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倒是孙莎莎用手抬着玉娇儿的脖子,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玉娇儿。玉青松此时已经完全成为废人,根本没有了攻击性,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奄奄一息,却束手无策,那种心情可想而知了。玉青松根本没想到冷恒会这么杀上来,所以他根本没防备,现在连自己女儿的命都搭上了。冷恒走向玉娇儿看着玉娇儿那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娇儿姐姐,你这又何必呢?”孙莎莎握着玉娇儿的手。 “我欠冷大哥的太多了,青儿姐姐也是因为我而死的。”玉娇儿伸出颤抖的手与孙莎莎握在一起。 “什么?青儿姐姐她”孙莎莎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看着呆滞的冷恒。 “你这又是何苦呢?”冷恒终于弯下身蹲在玉娇儿的身边。 “冷大哥,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这辈子我都无法偿还了。”玉娇儿伸出颤抖的手想抓住冷恒的手。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你还,不然我就不会只废你武功了。”冷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什么?娇儿的武功是你废的?”玉青松看过玉娇儿的筋脉,除了尽断之外并没有受什么伤,所以他一直都有些忌惮,能有这样功力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他没想到这人会是冷恒。 “爹爹,女儿不孝,不能再侍候你老人家了。”玉娇儿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着玉青松。 “女儿,是爹爹害了你。”玉青松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苍老的泪水。 “冷大哥,我求你一件事。”玉娇儿有征求的眼神看着冷恒。 “你不是要我放过你爹吧?”冷恒似乎已经知道了玉娇儿所求之事。此时虽然是春天,可是昆仑山上却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在玉娇儿满带泪痕的脸上就融化了,参合着玉娇儿的泪水,冷恒在那犹豫着。 “如今我爹的武功已经被你废了,他也一把年纪了,你就放过他吧!”玉娇儿此时的嘴角又渗出血水。 “可是我一家三十八口。”冷恒还是处于抉择状态。 “我知道我们两父女欠你的太多,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的偿还给你。”玉娇儿撕心力竭的恳求着冷恒,眼看玉娇儿坚持不了多久了,孙莎莎的眼中也流出了不忍。 “恒,算了吧,反正你现在也不想多造杀孽。”孙莎莎终于还是开了口,如今在世上恐怕只有孙莎莎最了解冷恒在想些什么了。 “冷少侠,我只求你放过我们昆仑派,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玉青松恳求着一旁的冷恒。 “你放心,我已经答应你师父,不会伤及其他无辜。”冷恒的口气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冷恒看着躺在玉青松怀里的玉娇儿,心中终于还是产生了一丝涟漪,最后再看看自己一旁的孙莎莎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冷恒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终于对着玉娇儿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他答应了玉娇儿放过玉青松一马。玉娇儿本来就一直支撑着自己那渐渐虚弱的呼吸,就是为了等冷恒答应自己。如今见冷恒已经答应了自己,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最轻松的笑离开了这个世界。最后一滴眼泪也夹杂着雪花滑出了眼角,这场雪似乎也在为玉娇儿的死哭泣着,一直没有停的迹象。冷恒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玉娇儿,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而实际上冷恒此时的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玉娇儿死的,不管是出于原因,总之冷恒的心里还是不时的担心着玉娇儿。而跪在玉娇儿尸体旁的夏娅娅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抽咽着,她自从认识玉娇儿之后,两人一直都是以姐妹相称,而且两人的心里也都深爱着冷恒,只是她们始终走不进冷恒的心里。细雪慢慢的出现了停的迹象,玉娇儿的尸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玉青松叫来几个自己的弟子抬着玉娇儿来到昆仑派的后山,掩埋了玉娇儿的尸体,自己的寿宴也没有去。而冷恒看着玉娇儿下葬之后,心里也轻松了一点,于是他带着孙莎莎一起走出了内院,夏娅娅和玉青松则在玉娇儿的坟前陪着玉娇儿。大厅里所有人都蠢蠢欲动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看见冷恒出来之后,心中一紧,全都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叶知秋和其余人都看着冷恒静静的走来,谁也没有说话。冷恒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朝着叶知秋他们点了点头,表示他没事,叶知秋他们才放下悬着的心来。冷恒此时已经不想再在昆仑山多呆了,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带着叶知秋他们朝着下山的路走去,昆仑山此行冷恒可以说是给所有人展现了改变后的自己,以前在他的手下是不会有一个人能活着留下来的,可是这次他却放弃了杀玉青松,至于原因是什么,他自己也不说清楚,他只知道他看着孙莎莎那种眼神,心里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像以前一样戾气很重的话,会影响到孙莎莎。所以为了不让孙莎莎担心,他最终还是让步了,而现在冷恒的心里非常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可是他只要孙莎莎开心。在孙莎莎的眼里也流露出了一种感动的眼神,她幸福的挽着冷恒的手腕。大厅里的人全都呆呆的看着冷恒一行人渐渐模糊的背影,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直到冷恒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冲进内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内院里除了玉娇儿留下的血迹,却什么也没有,所有人问了问昆仑派的弟子之后才准备朝后山而去。这时玉青松从后山的山坡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当所有人看见他的时候,眼中全都流露出了惊讶,因为他们看得出来,此时的玉青松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没想到那枫叶杀手这么厉害,居然不动声色的就废了一代昆仑派掌门的武功,昆仑派可是名门大派,可以说在整个北方除了古无痕之外,所有门派都已昆仑马首是瞻,可是如今玉青松却成了废人。玉青松走向众人之后,对着他们叹了口气,然后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昆仑的大厅了,撤销了寿宴,叫来自己所有的弟子,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弟子。而其他门派的人此时的心里也打着突突,连昆仑派都这么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废了,何况是自己。众人想到这,担心着自己的门派,纷纷向昆仑派的新任掌门辞别之后,全部朝着各自的门派赶去。其实他们也不想想,如果冷恒真的想要他们的命的话,刚才冷恒就已经出手了,可是现在冷恒没有出手,是因为他觉得冤有债有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古无痕搞出来了,现在已经废了玉青松就等于废了他的左膀右臂,其他门派当然也就没什么必要赶尽杀绝了。 这时昆仑山敲响了暮钟,意思是老掌门退位了,这钟声一直传到刚到半山腰的古俊。这古俊自持自己是古无痕的独子,所以从来不把其他门派的掌门放在眼里,这次古无痕让他来贺寿,这小子一路上游山玩水,他想自己能来给这老头送礼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吃他的酒,还不如自己多玩玩呢。可是这钟声还是让古俊觉得有些不解,今天不是玉青松的大寿吗?怎么会敲响这钟声呢?莫非他死了?古俊一脸疑惑的幻想着所有能发生的情况,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想到会是冷恒他们造成的。而此时冷恒一行人也已经快到半山腰了,赵氏三姐妹此行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能找到杀付子茂的凶手,可是在昆仑山上所有人都未曾看见有古俊的身影,他们本来还以为古俊肯定没有来,于是三人有些灰心的跟在冷恒的后面,只有卢俊不时的和她们说几句话。此时昆仑山的那一边,太阳已经开始缓缓落下,撒下残红的夕阳,已经到了下午。古俊也加快了脚步,朝着昆仑山上赶,可是他却突然站住了,因为他听见了很多脚步声正朝着自己而来。而冷恒、叶知秋、十兽也都感觉了前方那微微的剑气,因为学剑之人身上带的剑都多少会有一点剑气,所以几人也皱起了眉头,加快了下山的脚步,打算看看是谁的身上会隔着这么远都能发出剑气 第七十三章:剑断人亡 昆仑山的山腰上,冷恒一行人已经离古俊越来越近了,而古俊却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行,因为他也感觉到了一股股霸气迎面扑来。他此刻正幻想着到底有谁能有这样的功力,树林的鸟此时也发出了杂乱无章的鸣叫声,有的已经归巢。而冷恒等一行人此时也模糊的看见自己的前方有一个和冷恒一样全身白衣的青年一脸迷茫的站在那。古俊也远远的看见对面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领头的那个和自己全身白衣,只是比自己更俊俏,而且看上去很冷血的样子,再看着走在他身边的女人,哇!简直是貂蝉在世啊,古俊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他想这次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小妞抢到手,也不枉自己来趟昆仑。可是结果却 “是他,古俊。”赵氏三姐妹走进古俊之后大叫起来,然后抽出软鞭虎视眈眈的等着古俊。 “哦!?没想到小爷我还是挺出名的嘛,怎么了美女?干嘛这么大声叫我嘛。”古俊一脸淫笑的看着对面的三姐妹。而冷恒和其余人的眼中此时却露出了浓重的杀气,这杀气将刚刚归巢的鸟儿又吓得飞了出去。古俊也被这杀气弄得有些冷冷的,他这才开始正视起了这一行人。而赵家三姐妹却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抽出软鞭同时跃起朝着古俊打去。对面的古俊根本没想到这三个女人会对自己这样狠,他自己还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眼看软鞭就要触及自己的胸口,他也不含糊的从袖中抽出自己的白色软剑晃着打向飞来的软鞭。自己怎么说也是万剑堡的少堡主,武功当然不弱,而且他更是得了古无痕的全部真传,只是自己现在的功力还不够,所以威力自然也没有自己父亲大,但是古无痕能在江湖上成名,他的剑法当然不会差。只见古俊将手中的软剑的在手中左右晃动着像灵蛇一样打出一道剑气,将赵家三姐妹飞来的软鞭全部挡在离自己胸口只有一寸的地方。赵家三姐妹无论自己用力都不能将手中的软鞭推进一点点,古俊则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然后身体用力一震,握剑的手中一推,嘭的一声将赵家三姐妹弹飞开去。叶知秋和冷恒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惊讶,因为赵家三姐妹的武功都不弱,现在居然被古俊震飞,这古无痕果然厉害。一旁的卢俊此时也抽出自己的双枪,准备和古俊大战,可是冷恒却拉了拉他,意思是叫他先别动手。赵敏见冷恒这样做,也明白了冷恒的意思,她朝着冷恒点了点头,然后大叫一声‘三鞭齐飞’。赵婕马上变换自己的身形,朝着古俊的下盘攻去,赵敏弹向天空中,朝着古俊的头顶而来,而赵玲则舞动着手中的软鞭朝着古俊的胸口的送去。周围瞬间就刮起了不小的劲风,连树枝都嘭嘭的断裂开来。古俊见三女使出的这招威力这么大,自己也不敢小觑,只见他左手扣住剑尖,将手中的剑拉弯成一个弧形,然后双脚互搅着弹向天空,自己的身体被剑气包裹着,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小坑,可想而知古俊的旋转的速度有多快。头顶的赵敏也是旋转着的,所以赵敏没有收招的意思,而是径直朝着的头顶打来,三女的攻击几乎是同时打向古俊身上的,可是剑气中的古俊,嘴角一弯,露出阴险的笑容。而三女手中的软鞭在触及古俊身体的时候本来以为可以一击即中的,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软鞭却被古俊旋转的剑气刮偏离了方向,然后三女同时被古俊高速旋转的身体拉着离古俊越来越近,此时古俊也停止了旋转,手中的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袖中。古俊此时正一脸淫笑的伸出双手准备去抱控制不住身体而来的三女,可是古俊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朝着身后飞去,三女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后退。没错正是冷恒见自己的人要被古俊这个小畜生占便宜,冷恒使出了玄武掌法将古俊推飞,然后将三女抓了回来了。三女站定之后,有些遗憾的看着冷恒,而冷恒却对她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了卢俊一眼之后,卢俊将双枪握在手中。 “不知阁下是谁?”古俊受到冷恒的攻击,非常忌惮的看着冷恒,他现在也开始有些害怕了。 “小畜生,你也配问我家主人的名号。”卢俊一脸杀气的瞪着古俊。 “双枪游侠?莫非你就是?”卢俊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恐惧,他可是亲眼见过雁荡派留下的废墟的,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把握赢过的人,自己当然怕了。 “你猜的不错,我就是‘枫叶杀手’。”冷恒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直接证实了古俊的猜想,可是冷恒的口气中却有种让古俊觉得全身瘫软的感觉,也有了逃跑的念头。 “今天我不插手,你要是能胜过我的管家我就放你走。”冷恒显然是看出了古俊想跑的念头。 “不知道我和你有何冤仇,你一定要和我过不去?”古俊尽量寻找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当年傲枪门灭门的事你别告诉我你不在。还有我的手下付子茂也是死在你的手下,我大哥的妻子也差点死在你的手里。”冷恒指着站在叶知秋身边的孟涵涵说到,这时古俊才猛然认出孟涵涵,怪不得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熟。 “死去的付子茂正是我丈夫。”赵玲非常气氛的瞪着古俊。 “看来今天我是走不了,可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古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冷恒。 “只要你能打败我,庄主一定说话算数。”卢俊自信满满的回看着古俊。 卢俊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古俊,似乎没有出招的准备。而古俊却有些害怕的看着卢俊,然后滑出袖中的白色软剑,一股剑气瞬间扑面而来,连树上的鸟儿也被这剑气吓得唧唧咋咋的飞做一团。卢俊见对方已经开始运气,于是他将手中的双枪往手上一旋,两把短枪就缠绕着自己的手臂旋转起来,连周围的小草都被这高速旋转的枪带起的风刮的东倒西歪。那剑气离自己身体不远的时候就被那枪劲反弹了回去。然后卢俊跟着飞出的枪劲继续将枪附在手臂之上追着反弹回去的剑气而去。古俊见自己的剑气被对方打回,他急忙将手中的剑在身前划了一圈之后,往回蹬地,身体一顶,手中的剑一送,将划出的剑圈打出,身体往回滑去,那剑圈呼呼的擦过植物,那些植物齐刷刷的成为了两半。卢俊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的身体,而是加快了速度,朝着飞来的剑圈奔去的同时,他将左手中的短枪往前一送,手握枪柄,那枪柄顶在卢俊的掌心上,刷刷的转了起来,然后卢俊用力一顶,将旋转着的短枪推出,那枪所过之处有些植物都被连根拔起。枪尖快速的撞向了飞来的剑圈,那短枪的枪尖停在了半空中,可是仍然旋转着,将剑圈转了吱吱声之后,剑圈嘭的一声四散开去。那短枪那停止了旋转,正要落在地上的时候,卢俊赶到了,一把抓住下落的短枪,在手中握住枪身然后一转,那短枪缠绕着卢俊的身体绕了了起来,绕到卢俊背上的之时,卢俊右脚一抬一踢枪柄,那短枪从卢俊的后背飞去,然后另一把枪也被卢俊推出,自己的身体则在踢枪之后顺势一歪横于空中。古俊现在已经有了逃跑的念头,可是如果现在跑的话,说不定跑不掉不说,还有可能死得很惨。于是他将手中的软剑左右晃动着刺向飞来的短枪,那短枪夹杂着强劲的内力和卷起的植物残骸,撞在了剑尖之上,古俊握剑的手有些虎口发麻,可是那软剑却缠着枪身,那剑身也确实更长,居然将短枪绕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才卸去枪劲,古俊见被软件缠绕着的枪已经停止了旋转,于是他顺势将枪一甩,剑瞬间就绷直了,那短枪朝着后面飞来的另一把枪打去。被古俊打回来的短枪和飞来的短枪相撞之后,弹向了空中,卢俊见自己的枪弹向天空,正重下怀,他冷笑一声之后,横在空中的身体急速下落之后双手一拍地,身体又急速跃起跟着双枪飞向天空,只是自己的飞行速度比双枪还快。卢俊很快就超过了飞出的双枪,然后卢俊停止了向上飞行的身体,双脚踩在双枪之上,身体用力朝下压。地上的古俊,此时见卢俊已经飞起,他也觉得这是好机会,只见他将手中的软剑刺中旁边的一棵大树,使出自己所有的内力将树连根拔起,然后用力将树朝着空中的卢俊甩出,然后身体一旋将手中的软剑绷直打向天空,而自己也快虚脱了,这可是他的最后一击了。旁边的冷恒和叶知秋等人看着这一场打斗,有些佩服万剑堡的剑法和内力,可是所有人都没有露出担心的样子。而空中的卢俊此时见大树离自己越来越近,于是他双脚一夹双枪,然后掉转枪头,双脚用力一搓枪身,双枪瞬间又旋转起来,然后双脚脚心一用力,将在空中旋转的双枪提出,自己在空中一个倒空翻之后,左脚踢右脚的跟着飞出的双枪飞去。那双枪带着锋利的旋风直穿大树的树干,那大树嘣的一声就爆裂开来,然后双枪的枪尖迎上了飞来的软剑,那软剑在空中被双枪从剑身处穿出,裂成几段,散落在地。而就在大树在空中爆炸之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空中的卢俊身上,根本没有管古俊。这就是古俊的计划,他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自己,于是他施展出最后一点内力,准备拔腿就跑。可是自己刚转身,就听见身后有破空声,古俊急忙转过身看到底是什么,可是自己才刚转身就觉得身上的筋脉一震剧痛,而自己的手脚上插着枫叶,古俊身体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用说那枫叶一定是冷恒打出的,虽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空中,可是冷恒从小就是一个人,所以对身边的动静都很敏感,所以在古俊准备跑的瞬间,冷恒掷出四片枫叶,打在了古俊的筋脉之上。此时古俊口吐鲜血的跪在那,带着一脸的惊恐看着冷恒,武功全废,筋脉尽断。卢俊见古俊已经被冷恒打伤,于是在空中抓住双枪,一个跟头翻立在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古俊。 “我说过,只要你打赢他你就可以活,可是”冷恒冷冷的看着跪在的古俊。而赵玲此时怒火中烧,冲了过去,捡起被卢俊打断的软剑,用力一划古俊的脖子。古俊现在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眼看着断剑刺进自己的喉管,然后只觉眼前一黑,就死了。赵玲将古俊的头颅提在手中,心里总算踏实了很多,因为她终于给自己付子茂报了仇。而叶知秋和孟涵涵、孙莎莎摇了摇头了。十兽则有些不甘的看着古俊的尸体,心想‘我们都还没得过招呢,就这样死了,也太没意思了。’追命双燕则有些后怕的看着卢俊,要是当初在冷家庄外卢俊想让我们死的话,恐怕我们早就不在了,这冷家庄还真的藏龙卧虎啊。 第七十四章:少林 夜幕渐渐就暗了下来,冷恒一行人全部住在一家客栈中,古俊的死讯还没有传出去,所以古无痕还不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已经死在了昆仑山。而冷恒一行人现在的目的地是洛阳,因为杨国忠派出的虎贲营已经回到了洛阳,只是杨国忠还没有回来而已,所以冷恒和叶知秋打算给杨国忠也准备一份大礼,可是要去洛阳就必须经过少林寺,虽然少林一直以来都是不问世事,可是怎么说少林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要经过人家的地盘总得给人家打声招呼吧。于是冷恒一行人加快了步伐朝着洛阳的方向赶着路,而在少林寺里,一个身批红色袈裟,鹰勾眼,胡子都已经长到胸口,看上去内外兼修的老和尚正坐在床上敲打着木鱼,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不一会儿,一个小和尚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坐在床上的老和尚轻轻的放下了木鱼,睁开微闭的双眼,站了起来。 “方丈,有紧急事情发生。”那小和尚恭敬的给老和尚说着。 “那还不走?”老和尚还是一副悠然的样子。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大厅里,眼见所有的首座都在大厅里恭敬的等待着那老和尚的到来,那身披朱红色袈裟的老和尚看着大家一副着急的样子,他也非常纳闷。而其余的人看见自己的方丈已经出来了,于是纷纷站了起来。 “枯荣方丈,枫叶杀手已经进入少室山了。”戒律院的首座有些着急的看着枯荣。 “来了便来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枯荣大师非常镇静的看着堂下的所有人。 “可是听说这枫叶杀手的武功非常高,是当年冷傲的传人。”达摩院的首座也站了起来。 “是吗?他才多大难道就学会了全套傲世枪法?”枯荣听到自己的师弟这样说,才露出了些许的好奇。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这江湖上传言这枫叶杀手及其厉害。”达摩院的首座的给枯荣解释着。 “哦,那我可要见识见识了。”枯荣说着就走出大厅,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后,缓缓地朝着山下走去。 而在少室山下,几十个和尚手持木棍将十兽围在中间,而冷恒和其他人都站在了外面。十兽此时一个个吐着舌头,一副嗜血的样子,这也难怪,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和少林的人打起来,这也是冷恒的意思,因为冷恒在叶知秋那听说当年少林的方丈仅仅排在悲伤之剑之后,也就是说这少林的方丈就是当年江湖上的第四大高手,只是少林一向都不过问江湖中事,所以枯荣也没去和他们争这个虚有的名号。可是少林是传承了很久的门派,于是冷恒就想看看少林的实力,就示意十兽去戏弄一下少林的弟子。可是十兽没想到,这些和尚一开始还好好的和他们说话,可是当打起来的时候,这些和尚可真不是‘吃素’的,瞬间就摆出了少林的罗汉阵。只见几十个年轻的和尚手持长棍,一半人站在另一半的肩膀上,将十兽围在中间。站在上层的那一排和尚双手握住木棍的两头将木棍捏晚之后然后同时放手,手中的木棍嗖嗖的飞出打向十兽,十兽在阵中左躲右闪的躲开了这一轮攻击之后,还没来得及喘气呢,躲开的木棍又被后面的那一排和尚打出,木棍反弹回来,而下面一排的和尚又同时出棍攻击十兽的下身。站在圈外的冷恒和叶知秋心里不得不佩服少林的棍法和阵法,将攻击提升了几倍之多。而阵中的十兽此时的眼中露出了血腥,于是十人同时拿出自己的武器,然后同时跃起,啸天虎比其他九人跃得要高,而其余的九人在空中将身形一转全部头朝外,将脚相互盘住旁边那个人兄弟的脚,瞬间一个大转盘就形成了,而十兽的武器全都被当成圆心撑在地上,啸天虎也天上落下站在了九人盘成的转盘中间,不过是倒立着的姿势,然后十人开始旋转起来。这还是他们在平时玩耍的时候悟出来的新招,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威力如何。不一会儿,这大转盘越转越快,连飞来的木棍都被弹飞了出去。这时枯荣和自己的几个师弟也来到了少室山,站在了冷恒他们的对面,当他们看见阵中的十兽用这招之时,他已经知道,这罗汉阵就要这样被破了,可是这也没办法,不可能自己跳进去帮忙吧,人家对面的主角都没动,怎么身为少林的方丈,怎么可以以大欺小。果然不出枯荣所料,阵中被十兽旋飞的木棍,在被那些小和尚接住的时候,就全部一起断成两截,而且还将站在肩膀上的那一排和尚全部撞翻在地,而攻击十兽下身的和尚手中的木棍也成了两截,所有摆阵的和尚倒了一地,而漫天都是断裂的木棍。 “不知施主为何要伤我弟子?”枯荣单手立于前问着冷恒。 “大师何时看到是我兄弟打伤你的弟子的?”叶知秋带着恭敬的样子像枯荣鞠了一躬。 “就是啊,老和尚没看到是我们吗?”十兽这时也收了招,在那大嚷大叫的吼着。 “放肆,敢侮辱我们方丈。”枯荣身后的各大首座同时跃起打出双掌朝着十兽的后背而去,十兽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而且这些个个都是高手。可是此时空中却飞来了几片枫叶,那枫叶带着呼呼声,飞向空中的几人。枯荣的几位师弟也看见飞来的枫叶,于是身形一转双掌改变方向直接去抓枫叶。而几人接住枫叶之后却在空中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被枫叶劲力推着朝后飞去,而且个个都觉得手掌发麻,枯荣见自己的师弟这样下去一定会首内伤,他赶紧解下自己的袈裟,朝后跑去。那袈裟瞬间就飞到了几人的身后,像一堵墙一样展开接住了几人,可是接住之后那袈裟的后面也被几人的后背撞得凸了出来。几人惊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枫叶,而十兽则一脸害怕的回到了冷恒的身后,枯荣更是不可思议,‘这年轻人的内力好深厚,这一定就是江湖中传闻的枫叶杀手。’ “放肆,我平时怎么给你们说的。”冷恒装着一副严厉的样子吼着十兽。而十兽则像孙子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好意思大师,我的这几个家奴就是这样,请你别见怪。我替他们像您道歉”冷恒慢慢走向枯荣,双手抱拳,语气中带着敬畏。 “呵呵,都说枫叶杀手冷酷无比,可是现在却让老衲我刮目相看啊。”枯荣带着微笑看着冷恒的同时,单手一抓,将自己的袈裟抓回手中,瞬间就披上肩膀。 “让大师见笑了,刚才和大师的人打起来,是一场误会。”冷恒看着刚刚站起来的少林弟子。 “不碍事,这也是他们的职责,看着你们这么多人,他们以为你们有恶意。”枯荣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是刚刚被冷恒用内力撞飞的枯荣的师弟些却一脸杀气的看着冷恒。 经过简单的交谈之后,枯荣将所有人请进了少林的大厅内。而枯荣自从见过冷恒之后,眼睛就没移开过冷恒,他非常好奇冷恒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双龙枪的冷热之气,而且还这么年轻。当年傲枪门一夜灭门,难道这少年就是当年被欧阳绝救走的冷枫,当年江湖中所有人都在寻找冷枫,而事实上每个人都是想得到双龙枪和傲世枪谱,唯独少林没有动私心,只是感到有些惋惜,因为三十年前,冷傲和枯荣可以说也算是朋友,只是枯荣很少出山门,而是一直在研究少林的武学。可是当十二年前傲枪门被灭门之时枯荣也有寻找冷枫的意思,只是怕被别人说自己觊觎冷家的武学,所以在各种考虑下,枯荣还是没有寻找冷枫。而且听说他被欧阳绝救走,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想想要是冷傲还在世的话,哪会有这样的局面。枯荣带着满脑的疑问泯着茶,没有说话。 “大师,此次我们只是借道而已,不妥之处,还请大师见谅。”叶知秋摇着折扇,带着微笑对出身的枯荣诉说着。 “哦!?施主身上的是绝影刀?”枯荣突然感觉到绝影刀的霸气,因为当年自己被欧阳绝挑战,败在了欧阳绝的手下。 “大师不愧是高人,这样你也感觉得到?”叶知秋有些惊讶的看着枯荣。 “不知道你是否是欧阳施主的后人?”枯荣不敢肯定的问着叶知秋。 “我哪有那种福气,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欧阳前辈的武学的。”叶知秋每次说到欧阳绝的时候都带着一副尊敬的样子,因为怎么说自己也算欧阳绝的半个关门弟子。 “那这位施主也不是冷傲冷施主的后人咯?”枯荣此时有些失望的看着冷恒。 “不,冷傲是我祖父。”冷恒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现在也没有隐瞒的需要了。 当枯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多了一份安慰和惊讶,他安慰的是故人之后还活着,惊讶的是没想到冷傲的后人能这么年轻就学会整套傲世枪法,看来真实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枯荣看着叶知秋和冷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两大绝世神兵如今又重出江湖,只是人事已经全非,没想到三十年前的两大绝世高手会在那一站中同时消失,如今传人又同时出现,枯荣长叹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冷恒 第七十五章:木人巷 这日风高气爽,懒散的阳光终于爬上了天边,枯荣一大早就敲开了冷恒的房门。冷恒此时和孙莎莎才刚刚起床,枯荣和经过和几个首座的商量,决定让冷恒在少林住上一段日子,而枯荣其实是想让冷恒学习学习少林的武艺,当年要不是冷傲,恐怕整个少林都会毁在欧阳绝的手中,所以其他几人得知冷恒是冷傲的传人之后,还是对冷恒产生了极大的敬畏,他们也有意传冷恒少林的功夫,因为冷恒虽然武功盖世,但是他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戾气很重,所以让他学学少林的武功还是对他有好处的。可是少林的武艺一向是不外传的,特别是易筋经,那可是少林的镇山之宝,虽然是这样,但是让冷恒学习其他的武功还是可以的,但是他们都知道如果直接给冷恒说的话,冷恒一定是不会答应的,只有用点脑筋了。这时冷恒穿戴好之后打开房门,看着门外所有的大师都站在自己的门外,决定有些不解。 “不知各位大师这么早找我何事?”冷恒挽着孙莎莎的手有些不解的看着枯荣。 “少侠可曾听说过少林的木人巷和铜人阵?”枯荣单手立于胸前翻滚着手里的佛珠。 “听说过,那可是少林最神秘的地方,据说能进入里面的人,都是少林的精英。”冷恒一脸平静的看着枯荣。 “是的,三十年前你的祖父也就是冷傲不用武器空手进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枯荣带着些许挑衅的意思。 “是吗?那我想见识见识,可以吗?”冷恒心里有着些许的不舒服,因为那意味着自己的冷家没有枪的话武功也就平平。而这时叶知秋和孟涵涵也来到冷恒的门外,听见了枯荣和冷恒的对话之后,叶知秋嘴角微微翘起,站在那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冷恒。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你的双龙枪。”枯荣带着长者的威严对冷恒说。 “好,不知何时可以进入木人巷?”冷恒有些着急的跃跃欲试。而叶知秋这时摇着折扇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连孟涵涵都不知道叶知秋到底是在笑什么。 “中午吃过斋饭之后就可以进入了。”枯荣说完这句话之后带着自己的师弟些转过身,叶知秋正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枯荣看着叶知秋笑的样子,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冷恒看着枯荣走了之后也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叶知秋见冷恒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叶知秋也带着孟涵涵走了。房间里,冷恒一脸愁容的看着窗外,这时孙莎莎也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因为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紧张这次的比试。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冷家的内功心法是配合双龙枪练的,当年自己的祖父都没胜,又何况是自己。而事实上冷傲根本就没有闯过木人巷和铜人阵,而且就算真的闯过,冷恒自己也不想想,自己身怀的是欧阳绝和冷傲的绝技,胜算是很大的,这也就说明冷恒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经验。 “莎,你说我能通过吗?”冷恒有些苦恼的看着孙莎莎。 “不要紧张嘛,就当平时不就行了,你能通过的,我相信你。”孙莎莎依偎在冷恒的肩头。 “可是”冷恒还是有些担心的欲言又止。 “哎呀,我会在外面等你的,你一定会赢。我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孙莎莎甜蜜的搂着冷恒的腰,一脸温柔的靠在冷恒的肩头。 不一会儿,火辣辣的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灼热,悬挂在半空中。在少林寺的一座房屋前,站着很多人,其中包括了冷恒带来的所有人,还有很多少林弟子,而这些少林弟子三三两两的嘀咕着什么。在房屋前,冷恒和枯荣站在大门外,冷恒眼中带着坚毅和些许的紧张。门的牌匾上,三个苍劲的打大字悬在房梁之上,牌匾上刻着‘木人巷’三个大字,那字一看就知道是内力极深之人用指力刻上去的。而这间房屋的没有窗户,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的木人移动时的声音。叶知秋听见旁边的几个小和尚议论着‘这木人巷可是很少有人能胜过的,进入后出来的人,基本都是残废,这位施主恐怕也’而另一位却说‘听说这可是冷傲的传人,身怀绝世武功。’叶知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冷恒的背影,他知道这是冷恒第一次露出担心的样子,从前的冷恒,无论是什么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现在有了孙莎莎,冷恒终于还是变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软弱就等于自杀。可是此时冷恒的心里却突然多了分信心,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胜不了,那就不配作为冷家庄的后人,也没脸见任何人,尤其是看着孙莎莎的样子,冷恒就更加坚定了。 “可准备好了。”枯荣一脸慈祥的看着冷恒。 “随时都可以。”冷恒坚毅的看着前方的房屋。 “那好,进去吧!”枯荣说完手一杨,木人巷的大门‘咔吱’一声就打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冷恒踏上台阶之时,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孙莎莎,孙莎莎带着微笑和信心的朝着冷恒笑过之后,冷恒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渐渐消失在了房屋里。门外的人,都纷纷散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冷恒不会这么快就出来的,只有孙莎莎和卢俊、十兽等冷家庄的人坚持站在门外等待着冷恒。 冷恒进入木人巷之后,房屋里全是木头人,起码有几百个之多。可是却是全部静止不动,冷恒知道这才是最危险的,于是他轻轻的朝着房屋的中心处走去。当自己站在几百个木人中间之时,所有的木人突然全部将木手抬了起来,而且速度极快,然后第一层木人朝着自己围了过来。冷恒此时一跃而起,朝着围过来的木人的身体踢去,同时旋出十几片枫叶,那枫叶夹杂着风声划破漆黑的房屋,全部钉进了木人的手臂之中,冷恒以为这十几个木人已经被他制服了,于是他落回了地上,正准备解决第二层之时,那些插着枫叶的木人又动了起来,可是这次好像比刚才还灵活的样子。那些木人手脚并进的攻向冷恒。而且发出咔吱声,冷恒一脚将一个快要触及自己身体的木人手臂踢断,可是那些木人本来就没有生命,手臂断了还是继续攻击着冷恒。此时的冷恒有些郁闷,到底要打它们的哪里它们才不会动呢?可是这些木人没有给冷恒思考的时间,就一排排的涌了上来。冷恒身体一歪,单手撑地,脚在空中横扫着将扑上来的木人全部踢开,有些木人摔倒在地之后,躺在地上还是不停的挥动自己的手脚,冷恒突然灵光一闪,人是活的,它们是死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思考,每个木人都只有那几个动作,可是这里有几百个之多,每个都有不同的动作,想要全部破解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啊。而被冷恒踢翻的那个木人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是在地上不断挥舞着自己的手脚,冷恒身体一弹,踩在了那个木人的肚子之上。然后双脚一用力旋转,将那个木人也扭旋转起来撞向其他的木人,而被撞翻在地的木人很快就被涌上来的木人踩成了废木。冷恒这才松了口气,自己曾经答应过枯荣不倒万不得已不用双龙枪,如果用武器的话,这些木人早就报废了。可是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内力取胜,着实有些力不从心。而自己的枫叶用来杀血肉之躯的真人的话简直是轻轻松松,可是这些是不会疼的木人,所以也没多大的用处。可是冷恒却突然身体一震,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不用枫叶削断木人的手脚呢,没了手脚,它们就失去了攻击能力,于是冷恒将身上所有的枫叶从腰间震出,然后使出绝影步,地上瞬间就留下了冷恒的残影,冷恒在快速奔跑中将枫叶全部打出,而且用处了十成功力,那枫叶带着破空声纷纷飞向木人的手脚,房屋里响起了咔咔声,冷恒将肩上的披风解下,然后一拉,双掌打出,然后自己单膝跪地一弹,站在了披风之上,那披风在房屋里来回滑翔着,站在披风之上的冷恒在空中使出玄武掌法,将几百个木人隔空拉成了两条线。然后双脚一蹬墙壁,自己落在了两排木人的前方。而自己旋出的枫叶此时也成四条线全部从木人的手脚处的衔接处飞去,而冷恒自己系好落下的披风之后,使出玄武掌和破空掌融合的掌法打出,那些枫叶将木人的手脚全部旋断之后全部钉进了墙壁之中,由于枫叶是四条直线,第一片枫叶插进墙壁之后,后来的枫叶不断的撞击着第一片枫叶,最后将墙壁打穿,几百张枫叶全部飞出了墙壁,朝着屋外飞去。屋外的冷家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飞出的枫叶,那枫叶飞出后,攻击没有减退而是直接又插进了院子里的几棵大树,那几棵大树嘭的一声爆裂开来,枫叶才毁了。而这时枯荣和整个少林寺的人都被这动静震撼了,纷纷朝着木人巷的方向赶去。而冷恒双掌打在没有手脚的木人身上之后,发出爆炸,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紧贴急速朝着身后的墙壁撞去。最后一个木人撞在墙壁上之后,嘭的一声,扬尘四起,墙壁也爆裂开来。冷恒继续推着所有木人飞出了房屋,此时枯荣和所有人少林弟子刚好看到这一幕,院子里冷家庄的所有人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墙壁中的木人不断飞出。特别是追命双燕,这可是她们第一次看见冷恒的实力,所以她二人现在嘴巴张的大大的。就在这时,所有人只觉一股强大的起浪朝着这边刮来,少林弟子全部瞳孔放大的看着报废的木人不断飞出,而且全是紧贴着的,而且还有这么强大的气浪,这内力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在一声强烈的爆炸之后,冷恒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这时除了枯荣和叶知秋之外,其他功力较高的人都觉得有些气血不顺,有些站不稳脚。而那些功力较低的少林弟子有些甚至已经快瘫软在地了,叶知秋和枯荣见状,快速走到所有人前面,使出全身功力抵挡着这强大的气浪。冷恒此时也推着了仅剩的木人从墙壁中飞了出来,当叶知秋大叫一声‘兄弟,够了。’之后,冷恒这才收掌,一个跟头翻开,双脚一夹木人,将所有人推出的木人拉回散落在地,冷恒自己也一个单膝跪地之后站了起来,孙莎莎担心的跑向冷恒,冷恒拍了拍手中的尘土,紧紧抱住了孙莎莎 第七十六章:铜人阵 在少林的木人巷的房屋外,躺了一地的木人,不过已经全部没了手脚,而木人巷的房屋上一个大洞,还在冒着扬尘。院子里,冷恒和孙莎莎紧紧抱在了一起,孙莎莎的眼角挂着泪花,因为冷恒进去已经4个时辰了,所以孙莎莎也开始担心起来,现在见冷恒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孙莎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担心的泪水,抱着冷恒。而其余人除了叶知秋和十兽、卢俊和夏红儿之外,全都瞳孔放大,嘴巴也没有合拢的看着地上抱着了的木人,没想到少林闻名百年的木人巷就这样毁了。枯荣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叫弟子收拾着这些报废的木人。枯荣带着惊讶的目光走向冷恒,脸上音乐透着高兴之情。 “大师,不好意思,这些木人”冷恒转过身有些愧疚的样子。 “没事,老衲自会叫弟子些重新制作。”枯荣显得有些兴奋。 “大师,这木人巷可真是制作惊奇啊,不知道铜人阵会是什么样子呢?”叶知秋摇着折扇一脸期待的看着枯荣。 “冷少侠明天就可以去铜人阵闯闯了,只是”枯荣欲言又止的离开了。留下冷恒一脸迷茫的看着枯荣渐渐远去的背影。 冷恒带着孙莎莎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冷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于是他靠在窗前用手撑着下巴,在那幻想着铜人阵会是什么样。而孙莎莎就这样陪在冷恒的身边。木人巷就这么厉害,不知铜人阵会是什么样子,据说那是少林真正的高手之地。可是他却不知道枯荣这样做,并不是要他去体验打斗,而是减少自己的戾气,从冷恒把所有木人打得支离破碎之后,枯荣心里觉得这年轻人的戾气还是太重,那些木人要是换成真人的话早就残废了。当少林寺的大钟被敲响之后,晚饭开始了,冷恒一行人的饭菜都是送到他们房里的,这时冷恒的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孙莎莎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之后吃了一惊,因为送饭来的是枯荣方丈,孙莎莎有些迷惑的看着枯荣。而枯荣则向孙莎莎点了下头,然后悄悄的走进了冷恒的房间,看着冷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放下饭菜之后,轻轻的拍了拍的冷恒的肩膀,示意他吃饭了。冷恒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走向桌边,孙莎莎早就给他盛好了饭。可是冷恒好像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一点之后就放下了碗筷,孙莎莎看着自己最心爱的这样,心里有些心疼,孙莎莎伸出手拉着冷恒的手。 “恒,再吃点吧!明天你还要去闯铜人阵呢。”孙莎莎带着疼惜的口吻。 “是啊,冷少侠,那铜人阵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枯荣滑动着手里的佛珠。 “明天我可以用枪了吗?”冷恒想起明天的恶斗,只好端起饭碗,顺便带着忧郁问枯荣。 “可以是可以,但是希望少侠不要像今天对待木人一样对待他们。”枯荣有些担心的看着冷恒,然后轻叹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门。 “恒,我相信你。”孙莎莎给了冷恒一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吃过饭之后,冷恒在孙莎莎催促下早早的就睡下了,因为明天肯定会比今天还要耗费体力,所以孙莎莎让冷恒早点睡。第二天清晨,春天的阳光在白昼的催促下,懒懒的蠕上天际,少林寺的起床钟也被敲响了,本来平时不会这么早的,因为今天冷恒要去闯铜人阵,所以枯荣方丈将起床时间也提前了半个时辰,而少林寺的弟子似乎比冷恒更兴奋,因为据说铜人阵到目前为止能闯过的屈指可数,在他们心中铜人阵就是少林寺最神秘的地方,连方丈平时都不能轻易进入,除非各大首座一致同意,方丈才能进入。枯荣和叶知秋等人早早的就等在了冷恒的屋外,当冷恒穿戴好衣服后,孙莎莎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冷恒看上去很精神,身披枫叶披风,披风中散发着冰火二气,枯荣惊奇的发现冷恒身上的戾气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重了。冷恒朝着所有人微笑了一下之后,在枯荣的带领下,来到一座石门外,石门上刻着用黄铜浇筑过的‘铜人阵’三个大字。枯荣和所有首座朝着铜人阵三个大字鞠了一躬,那石门嗡的一声就打开了。枯荣对着冷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冷恒在体下头看了看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孙莎莎之后给了孙莎莎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走进了石门。那石门缓缓的就关上了,里面本来黑漆漆的,可是冷恒进去之后,路两旁的灯突然唰的一下全部亮看起来,冷恒来到一块刻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的圆形空地之后,只看见十八个铜人全都闭着眼睛,手里握着一根铜棍,而且在灯光的反射下,身上的铜黄色也有些耀眼。突然十八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双手握棍用力一撑跳下自己所站的高台,将冷恒围了起来。而冷恒也谨慎的看着这十八个铜人。 “你不是少林中人,可是能进入这里的,肯定和少林大有渊源。”其中一个铜人开口问着阵中的冷恒。 “是的,我不是少林中人,来到这里,是方丈和各位大师的意思。”冷恒嘴上说着话,却处于戒备状态。 “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手下留情的。”那铜人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也希望各位如此,来吧。”冷恒说完就抽出了枫叶。 那十八个铜人突然用力一撑手中的铜棍,地面也被那棍子撞破,然后那些铜人全部一跃而起,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摆成了一个品字形,最下面的铜人肩膀一送,接着第二排的铜人将自己肩上的铜人送出,就这样一排将一排送出之后,到最上面的一个人之时,那铜人在被送出的瞬间将手中的铜棍一甩,身体一跃,和地面平行着飞向冷恒,而其他人也全部和他一样一层接着一层的打向冷恒。冷恒有些佩服这十八个人的默契和速度,可是这时不是他考虑的时候,只见他往后退了几步之后,掷出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枫叶,十几片枫叶朝着不同的角度打向冲来的铜人。随即就发出了嘭嘭声,冷恒的眼神里流露着惊讶,因为那些枫叶是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可是却只是稍稍减慢他们冲来的速度,而枫叶也被他们的身体的震飞。转眼十八人就冲到冷恒的身前,冷恒一个腾空翻躲开了前三层飞来的人之后,在落地之时双手撑地,双脚用力一踢,嘭嘭几声将上方的几个铜人踢飞,然后顺势一跃,双手一用力拍地,朝自己旁边的空地一闪,躲开了后面飞来的铜人。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喘气,被自己踢飞的几个铜人头朝下手握铜棍的从上方直插而下,冷恒赶紧在地上跃起,就在冷恒跃起的瞬间,那铜棍嘣的一声插进了地面。而冷恒一个正空翻翻起之后,旋出自己手中的枫叶,打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铜棍,那枫叶划破空气打到棍子之后,那棍子瞬间就弯曲成了弓形,而握棍的铜人觉得手有些发麻,可是他们练得功夫本来就是不怕痛的,他们用力一顶手中的铜棍之后,那铜棍瞬间就绷直了起来,他们也在棍子绷直的弹力之下顺势在空中一翻拔出了棍子,站回了地面。棍子上的枫叶也在绷直的瞬间被反弹着飞向冷恒,只是威力当然没有冷恒自己掷出的大。可是冷恒也不敢小觑,他伸出双手,十指张开,夹住飞来的枫叶之后,身体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又将枫叶掷出,而且在枫叶掷出的同时,也抽出了双龙枪。本来他不打算这么快用枪的,可是这些铜人好像没有痛的感觉一样,再用枫叶攻击也成不了多大的事,于是他抽出了双龙枪,自己身体一滑,跟着飞出的枫叶而去。那些铜人落地之后,九人一只脚弯曲,另一只脚斜斜的抵住地面,手中的铜棍横在胸前,而其余的九人落在下面九人的肩膀之上,见对方手握一把长枪冲来,远远就感觉到了那枪的不同之处,于是十八个人同时将手中的棍子掷出,然后分散开来朝着自己的棍子飞去。十八棵铜棍带着呼呼声,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圆形,旋转着飞向冲来的冷恒,而十八人则踩踏在棍圈之上。冷恒突然站在了原地,将手中的长枪围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的换手,使出了‘孤龙残影’,自己的身体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枪影之中。那棍圈转眼就朝着冷恒的身体落下,那棍圈在双龙枪的高速旋转之下,仍然坚持着罩在了冷恒的头顶,可是那些棍子此时却颤抖着,站在棍圈之上的铜人也感觉倒了棍子的异动,十八人赶紧跳下棍圈。就在他们跳下棍圈的瞬间,冷恒突然停止旋转,将枪横在头顶,然后用力一顶,那棍圈瞬间飞出,然后冷恒放开手中的枪,当枪快要落地之时,右脚用力一踢枪柄,双龙枪带着冰火二气,直插头顶飞出的棍圈中间,自己则弹出抓住枪柄,用力一旋,双龙枪也开始旋转起来,那棍圈再也支持不住,被双龙枪震散飞出。那些铜人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自己根本没多少反应的时间,棍圈就散开了,于是他们全部接住自己的棍子,又摆成刚才九人在下九人在上的阵势,将刚刚落地的冷恒围了起来。冷恒才刚刚落地,十八个人就摆好了阵势,他心里暗骂着‘他们到底是不是人啊?’。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手中的枪拆成了两把,准备用‘双龙夺珠’。而那十八个铜人,此时不断的移动着,地面瞬间就被划出了一个圆圈,冷恒觉得眼睛有些花,同时也听见呼呼声。原来十八人在高速的旋转之时掷出了手中的铜棍,十八棵铜棍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向冷恒,可是就在这时,冷恒身体一跃,消失了 第七十七章:破阵 少林寺的铜人洞外,所有人都一副沉重的样子的等待着,因为冷恒此时进入洞内已经几个时辰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恐怕最担心的就是孙莎莎了。而洞内,是无数棍影和十八个铜人的中间飞来飞去,地面嘭嘭的发生着爆炸。可是地上却只留下了一个洞,冷恒却消失了。原来是冷恒见那棍子来得太快,本来自己想用双龙夺珠的,而现在只能用万龙出海了。那十八个铜人一脸迷惑的看着阵的中间,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发出强烈的冷热之气,而地上也发出轰轰的声响,十八个人身上的铜油有些也已经开始溶化,而阵中的那个洞也开始发出高速旋转带起的风声。十八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只听嘭的一声,双龙枪从地底冲出,将在空中来回飞舞的铜棍全部打飞,而冷恒此时也跟随着飞出的双龙枪旋转着从地下飞出的同时双脚飞开,朝围着自己的十八个人踢去。只听十八声嘭嘭声之后,十八个铜人被冷恒踢开朝着身后退去,可是在推开的同时十八个人同时将手往前一拉,将散落空中的铜棍抓回了手里。用力将铜棍撑入地中,才勉强站稳了身体。而冷恒当然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只见冷恒将飞出的双龙枪抓住之后,身体在空中一转,使出了神龙现世。十八个铜人此时根本没有攻击的时间,于是十八个人站成一排,将手中的铜棍左右扭动,那铜棍在十八个人的身前高速旋转着,而十八个人同时使出全部的功力将旋转着的铜棍推出,准备就这样去接冷恒的这招,而十八个人同时往后退了很远。空气中发出吱吱声之后,就好像爆开了一样,嘣的一声巨响,冷恒的神龙现世和旋转而来的十八根铜棍相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这冲击力将十八个铜人也全部震飞,那十八根铜棍全部被狠狠地弹开之后,棍身的一半陷入了四周的墙壁之中。冷恒的神龙现世受到铜棍的阻挡之后威力也减小了许多,可是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带着余威冲向十八个人。其实冷恒之所以一开始用万龙出海,只是为了让枪的热气将铜棍变得软化,并没有想用这招来破阵,而且这招的威力太大,这些又不是敌人,所以冷恒打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就从地底中飞出,再用神龙现世来破阵,因为铜棍软化的缘故,所以根本抵挡不住强大的冲击力。而此时十八个铜人也一脸呆滞的看着冷恒在半空飞来的身体却无能为力,自己身上的铜油也有些已经融化,那铜油可以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吧。所以铜油一化,十八个人也有些力不从心,自己的铜棍也已经被钉入了墙壁之中。而冷恒此时心里却突然明白了枯荣为何要自己来打木人巷和铜人阵了,因为在这两场打斗之中冷恒突然发现有时候自己真的太冷血,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走火入魔的经历,不是因为自己的功力太高,而是因为自己的戾气太重,那戾气已经超过了自己所能控制的地步,当明白了这些以后冷恒在空中将双龙枪收起,一个跟头翻立在地之后,朝着十八个铜人鞠了一躬。 “各位大师得罪了。”冷恒身上此时多了一种平和的气息,他现在单手立于胸前,对着十八个人。 “阿弥佗佛,施主赢了,已经很多年没人能破阵了。”十八个人同时将右手立于胸前,郑重的说。 “是各位大师承让了。”冷恒变得比以前更谦虚了。 说完了这几句话,十八个人同时跃起将自己的铜棍从墙壁中抓出,站回了冷恒来时的位置,就像十八个铜像一样一动不动。这时铜人阵外已经是黄昏时分,所有人都很着急的等待着,因为在铜人阵里只要你输了那就意味着你可能就此残废了。夕阳渐渐落下,撒下了泛黄的余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铜人阵的大门,根本忘记此时已经黄昏,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孙莎莎和叶知秋的眼中带着坚毅以外,其余人都是各有各的眼神,有些少林的年轻弟子还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因为在他们眼中铜人阵可是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活着出来的人,而且就算活着出来,身上多少也会挂点彩,而冷恒进去了这么久一定是死了,毕竟他那样年轻,别说是他了,就算各大首座进入,也不敢保证能完好无整的出来。所以很多人正准备去饭堂吃饭,可是就在他们转身之时,铜人阵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死死盯着大门。孙莎莎此时眼里也开始闪烁着泪花,因为她已经感觉自己心爱的人的气息和味道。铜人阵的通道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昏暗中,模模糊糊的开始变得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一震夕风吹过,冷恒的披风也开始飘舞起来,当冷恒完全走出铜人阵的大门之时,冷家庄的人全部围了上去,特别是十兽和新来的‘追命双燕’。而少林的弟子些全部不可思议的看着此时的冷恒,因为在冷恒身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伤,除了有一点疲倦之外,冷恒整个人仿佛更厉害了的样子。 “莎儿,我出来了。”冷恒温柔将孙莎莎拥入自己的怀中。 “嗯嗯,我相信你会出来的。”孙莎莎眼中的泪花也划过了冷恒的衣角。 “施主你感觉怎么样?”枯荣此时也镇定的走到冷恒的身前,看他的样子他早就知道冷恒能通过似的。 “大师,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觉得我的心境比以前更平和了。”冷恒诚恳给了枯荣了鞠了一躬。 “兄弟,你看上去没以前那种冷酷感了,现在的你更迷人了。”叶知秋挽着孟涵涵的细手打着哈哈。 “庄主,那十八个铜人是不是和那些木人一样是铜打造的?”十兽大大咧咧的带着一脸的疑问。可是他们问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差点没喷出血来,而冷恒和叶知秋更是冒着冷汗。谁也没有回答他们这个低级的问题,卢俊更是离他们远远的,可不是吗,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要是让人家知道自己认识他们,那脸可就丢大了。 “大家都饿了,吃饭去吧。”冷恒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所有人平静的说。 “你们以为都想你们一样啊,十兽就是十个野兽。”叶知秋摇着折扇回了他们一句。逗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叶老大,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以为我们都想你一样饱读诗书啊。”十兽有些不服气的和叶知秋争辩着。 “这和饱读诗书有什么关系吗?”追命双燕实在看不下去十兽的愚昧,插嘴道。 “那木人巷全是木人,那铜人阵不应该全是铜人吗?”十兽好奇的继续追问着。 “你们烦不烦啊?铜人阵全部是少林的精英,只是他们练得是外家功夫,身体已经和铜皮铁骨一样坚硬而已。”卢俊实在看不下去了。 “哦哦,那干嘛不叫铜皮铁骨阵,真是的。”十兽嘟囔着。 “唉,真是没见过大世面,连我这个小姑娘都知道的事,你们还没完没了了。”夏红儿也跟着插了一脚。 “嘿!我说,我们就问一句就引起公愤了啊?至于吗?人家孔老夫子说要不耻下问,懂吗?小姑娘。”十兽此时又装得很有学问似的。 所有人没有再继续理会十兽那些无聊的问题,而是全部跟着冷恒和枯荣去用饭去了。只剩下十兽呆呆的站在那,幻想着铜人的样子,当看到其余人已经走远以后,才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用过晚饭之后,叶知秋和卢俊来到冷恒的房间。房间里冷恒和孙莎莎依偎着,这也是,自从来到少林寺之后冷恒和孙莎莎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除了晚上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一点,其他时间冷恒都是和枯荣他们在一起,当然要好好增进一下感情了。叶知秋带着孟涵涵和卢俊轻轻的敲开了冷恒的房门之后,几人围坐在桌子周围。听冷恒在这两次打斗中所领悟的东西,孙莎莎看着冷恒现在变得没以前那么冷血,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因为她是学医的,她早就知道冷恒的戾气太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再次走火入魔,可是自从来到少林寺之后,冷恒天天和枯荣他们探讨佛理,又经过木人巷和铜人阵的洗礼之后,此时的冷恒看上去虽然还是有些冷酷,但是冷酷并非冷血,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变好了,孙莎莎当然开心了。而叶知秋和卢俊当然也很开心,因为他们也觉得冷恒以前的确比较冷血,而且从一开始枯荣使用激将法激冷恒的时候叶知秋就知道了枯荣的用意,现在冷恒总算没有辜负枯荣的一片好意,也帮助到了自己,这种好事都不开心的话就奇怪了。而此时冷恒的心里却想明天就离开少林,因为自己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冷恒打算尽快去洛阳看看,好回尽快回冷家庄。正当所有人沉浸在开心之中之时,孙莎莎突然觉得有些头昏昏的,她轻轻的靠在了冷恒的肩头,觉得有点想吐的感觉。冷恒也发现了孙莎莎的异样,他轻轻的叫了叫孙莎莎。可是孙莎莎却一下昏倒在了冷恒的怀中,冷恒觉得大脑一白,拼命的叫着孙莎莎的名字,然后将她抱到了床上,因为他怕孙莎莎会像田青儿一样会离自己而去 第七十八章:冷凌风 少林寺里,冷恒的房间里现在乱成了一团,因为孙莎莎突然晕倒了,冷恒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那拼命的叫喊着孙莎莎的名字,他担心孙莎莎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不告诉自己。而卢俊见孙莎莎昏倒之后急忙跑到了枯荣的房间,将枯荣交到了冷恒的房间。因为少林寺的医术也是很厉害的,所以此时枯荣正在给孙莎莎把着脉,而冷恒房间的里里外外都沾满了人,冷家庄的人听说孙莎莎晕倒了,也全都着急的跑到的冷恒的房间,可是枯荣是他要安静的诊断,所以除了冷恒和几个首座以外,其余人全都站到了屋外。此时以是深夜,可是大家似乎都没有困意,眼睛瞪得大大的等着冷恒的房门。屋内的枯荣紧锁的眉头突然一展,带着满脸的笑意站了起来。冷恒着急的询问着枯荣孙莎莎到底是怎么了之后,冷恒的脸上也洋溢着开心幸福。枯荣这时打开了冷恒的房门之后,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问枯荣到底是怎么回事,枯荣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大家淡淡的一笑之后就离去了。所有人见枯荣没说,全部涌入了冷恒的房间,这时孙莎莎也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脸幸福的看着坐在床边幸福的冷恒 “莎儿,你醒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冷恒显然比第一次田青儿怀孕的时候沉稳多了,但是还是掩盖不住他的开心。 “你自己本来就更心烦的了,我不想让你分心嘛。”孙莎莎看着冷恒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很开心。 “庄主,庄主夫人怎么了?”卢俊首先着急的跑了上来。 “没什么,让大家担心了。”孙莎莎真诚的给大家说着。 “嗯,没什么,只是莎儿有喜了。”冷恒转过头看着此时的所有人,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哇!什么,那我们就要多一个小可爱了?”十兽似乎比所有人都兴奋,因为他们想把自己所有的本领都交给这个为出世的少爷。 “你们想都别想,我还怕你们把他教坏了呢。”孙莎莎看出了十兽的意图,所以开着玩笑。 “唉!为什么我们想什么,你们都知道啊,夫人放心,我们只教他武艺。嘿嘿!”十兽一脸的无奈。 “我们说说正事吧!兄弟,现在弟妹有喜了,那我们还去不去洛阳呢?”叶知秋就是这样,总是把事情都想到别人的前面去。 “我不去了,我送莎儿回冷家庄去,好好照顾她。”冷恒想也没想就确定了,因为田青儿的死,他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庄主,我们去就可以了,一个虎贲营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不过了。”十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不行,这样不够保险,他们和你们一起去。”叶知秋指了指了卢俊、赵家三姐妹、追命双燕和天山四杰。 “至于吗?又不是我们搞不定。”十兽显然不想其他人和他们一起去,他们很想多玩一下虎贲营的人,如果其他人和他们一起去的话,那不就没得玩了。 “你们觉得呢?”冷恒正然的看着十兽,当时就把十兽吓了一哆嗦,在他们的心中,冷恒就是魔鬼啊。 “对了,大哥,你说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孙莎莎见气氛被十兽搞的有些沉闷,于是转移开了话题。 “干脆叫冷酷吧!他爹都这么冷血,当然要继承庄主的优良传统咯。”十兽的兴趣又来了,而且还说出这么个让人喷血的名字。 “你就知道一定是男孩啊,万一是女孩呢?”钻地鼠给自己的几个兄弟反驳着。 “放屁,你看庄主这么帅,一定是男孩。”其余的九人差点没给钻地鼠两大耳瓜子。 “也是,那还是叫冷酷吧。”钻地鼠见几人这样,心里也打着突突。 “出去出去,在这添什么乱啊。”叶知秋说着就把十兽推着往外面走。可是十兽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嚷嚷着什么‘冷酷、冷血’啊什么的名字。 于是大家在房间里七嘴八舌的各自取着自己脑海中的名字,而十兽突然又从门外伸进了头来了一句‘冷型’,还说什么这名字多酷啊什么的,直到大家用鄙视的眼神瞪着他们,冷恒站起身来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暴栗之后,十人才闭上了嘴。而其他人的意思是要取个比较有诗情画意的,而且他们想冷恒的儿子肯定长得很帅,可是就是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在此期间,叶知秋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在听着各人的意见,在那沉思着,而门外此时吹起了微风,叶知秋眉头一松走到冷恒的身旁。 “我看就叫冷凌风吧,玉树凌风,而且这名字听起来比较有诗情画意。”叶知秋看着孙莎莎,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看来大哥和我真是心心相惜啊。”冷恒也一直都在想这个名字,只是怕孙莎莎不答应,所以才让叶知秋帮忙取的,没想到和自己取得一样。 “嗯,这个名字好。”孙莎莎开心的点了点头。 “这名字好啊,嘿嘿!”十兽又冲了进来,开心的嚷着。 “马后炮,切。”其他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而他们似乎不知道羞耻一样,还在那憨笑着。 第二天一缕青涩的阳光透过窗户之后,冷恒早早的就起了床,去收拾好自己的行装,顺便给孙莎莎准备着早餐。他准备吃完早餐就向枯荣方丈辞行回冷家庄,而十兽他们也要启程去洛阳了。此时冷恒端着早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孙莎莎正坐在铜镜前梳洗着。见冷恒进来之后,孙莎莎赶紧弄完,两人很快将早餐吃了。此时叶知秋也带着孟涵涵来到冷恒的房间,商量之后带着冷家庄的一行人朝着枯荣的房间而去。 “大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苦心和招待。我们这就走了,以后有时间的话来杭州,一定要来我冷家庄坐坐。”冷恒双手抱拳诚恳的给枯荣道别。 “一定一定,只是你们这么快就走,我老和尚还有些舍不得呢。”枯荣一副慈祥的样子拉着冷恒的手。 “以后少林有什么事派个人知会一声,冷家庄一定赴汤蹈火。”冷恒肯定给了枯荣这个承诺。 和枯荣道完别之后冷恒小心翼翼的挽着孙莎莎的手离开了少林,而准备去洛阳的一行人也跟着冷恒出了少林之后,在少室山下,叶知秋郑重的给他们交代着,‘去到洛阳万事小心,不要勉强,那里是皇城,又是杨国忠的地盘,虽然说他去平乱,但是你们也要小心,特别是你们。’叶知秋说着就转过头看着伸着舌头的十兽,可是十兽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似的。没办法,叶知秋只能给自己的天山四杰交代,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交代之后,冷恒和叶知秋带着各自的女人往回走去,而去洛阳的一行人全部施展轻功朝着洛阳方向赶,一路上也都相安无事。没过几天冷恒和叶知秋就回到了杭州,当冷家庄的人听说孙莎莎有喜之后,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孙莎莎自然也就成了终点保护对象,冷恒什么也不让她做,只是每天陪着她散散步。这天叶知秋看见冷恒和孙莎莎如此幸福,想着自己的兄弟就快当爹了,而自己呢。于是他转过头看着孟涵涵,那眼神就好像是责怪孟涵涵不争气一样。说来也巧了,没过几天孟涵涵正在厨房学做饭呢,就突然晕倒了,叶知秋自己本来也会点医术,于是他赶紧将孟涵涵抱回自己的房间,把完脉之后叶知秋哈哈大笑起来,这孟涵涵也有喜了,孟涵涵醒来之后,叶知秋有些责怪孟涵涵怀孕都不知道还去厨房。可是孟涵涵却有些委屈的看着叶知秋,自己本来看着孙莎莎经常做饭给冷恒吃,她也想做给叶知秋吃,所以自己这段时间才经常去厨房的。 本来孟涵涵是很生气的,可是当知道自己也有喜了之后,她开心差点再一次晕过去。这次冷家庄真的有些手忙脚乱了,而冷恒和叶知秋每天就跟着她们,给他们当起了保镖。本来是要取名字的,可是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名字还要等孩子出世之后再取,至于孟涵涵他希望是女孩,这样的话就可以和冷恒的男孩成亲了,来个亲上加亲,自从知道是冷恒救活自己之后,孟涵涵那种感激之情一直埋藏在心里,其实叶知秋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种事自己说了也不算,所以就只有等着了。 洛阳城里,车水马龙,这里不愧是皇城,繁荣程度可是其他地方拍马也追不上。冷家庄的一行人此时正在一间客栈里吃着饭,而十兽却在城里左看看右看看的,就像刚从乡下来的一样,对什么都非常好奇,不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客栈,因为他们打算今天晚上就去皇宫看看,顺便把任务完成了就回冷家庄。 第七十九章:黑衣人 卢俊和十兽等一行人来到洛阳后,发现洛阳城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不愧是京城之地。一行人找了一家比较好的客栈安顿好之后,商量着怎么去打探消息。十兽和四杰是不可能分开的,于是卢俊想要让十兽和四杰一起去,可是十兽就犯嘀咕了‘天山四鬼’如果和自己一起去的话,那不是就不好玩了,于是十人一溜烟就跑了,四杰也不好强跟着他们,卢俊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十兽跑出的方向说了声傍晚时分在客栈碰面。而且十兽的武功也不错,于是卢俊等人也就放下心来。十兽走了之后,卢俊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到丞相府打探一下消息,因为先前暗影盟曾有消息说虎贲营回到洛阳之后没有回皇宫,而是直接去了丞相府。卢俊猜想虎贲营的下落的应该和丞相府有关,于是商量了一下之后,既然现在四杰在那就好办多了,四杰的轻功那可是众所周知的,就让四杰潜入丞相府内查看,自己则在府外等候。 另一边,十兽来到街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只知道四处玩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这皇宫就在这洛阳城,不知道皇上住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钻地鼠有些兴奋的看着其余众人。 “那我们就去看看,顺便查看一下虎贲营的那帮兔崽子。”独眼狼接下话之后,也兴奋的看着其余的几人。 “对,去皇宫看看,不知道皇宫有没有冷家庄大?”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这句话,然后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因为此时所有人都带着鄙视的眼光的看着他。还好十兽的相貌长得实在是‘怪异’,所以路过的百姓都不敢靠近十人,不然要是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一定会认为这十人不知道刚从那个山坳坳里来,这么没文化。 丞相府外,四杰已经从丞相府中探查而回,虎贲营确实在府中,只是杨国忠不在,已经进宫面见皇帝去了,而丞相府中戒备森严,如果贸然进入将会了很大的麻烦。在四杰特殊的肢体语言之下,卢俊他们也知道这件事,经过这段的时间的相处,卢俊已经大概能和四杰交流了。知道这些以后卢俊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难道杨过眼知道自己等人会来,否则怎么会不带虎贲营进宫呢,而且府中的戒备这么森严,肯定是有什么古怪,而且这里是天子脚下,就这么贸然杀害虎贲营的话自己这变可能也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卢俊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先回客栈,等十兽回来问问他们的情况,等观察几天再说,实在不行通知庄主再做打算。皇宫内,一道围墙内的一棵大树下,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头,然后兴奋的看看四周,跳了出来然后笑着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说道“哈哈,我是第一个到的。”此人正是钻地鼠。先前十兽打赌,看看谁能先到在宫外老远的地方能看见的那棵大树下,就算谁赢。而钻地鼠到的时候并未发现其他的几个兄弟,所以他自己就以为自己就是第一个到的。可是还没等他得意过来呢,自己的头上就被一个小石子打了,他抬头一看,追风豹已经在树上了,而且还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树下的钻地鼠,然后一跃跳下大树,拍了拍了钻地鼠的肩膀,那意思就是,你还是太慢了,在练练吧。钻地鼠那个郁闷啊,十兄弟中自己的武功最差,可是逃跑的功夫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然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赢不了追风豹。 “兄弟,不好意思,我已经到很久了。”追风豹得意洋洋的看着钻地鼠。 “切,赢就赢了呗,赢了得什么嘛?这么开心。”钻地鼠有些气馁的回答着。 “得得得赢呗。”追风豹半天才反映过来大家并没有说赢了有什么好处,就开始比了。 两人话音刚落,其余的人也都各自越墙而入,差不多是同时到达,啸天虎和其余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们知道追风豹和钻地鼠的本领,所以对于两人先到达没什么惊讶的。众人见过面之后,商量了一下,打算各自去不同的地方,两个时辰之后在原地集合。此时的天已经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十人竟然忘记了卢俊叫他们黄昏时分在客栈汇合的话。且说十人分散之后,朝着不同的方向遁去,追风豹一路狂奔,只留下一排残影,有些宫女和太监只看见一个影子就消失了,都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摇了摇头之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去了。追风豹一晃就来到了一个偌大的花园,此时天空中已经出现了一轮明月,花园中有一个石桌和几张石凳,而此时一个全身身着白衣,一只手握着一把折扇,另一只手则举着一个酒壶,看上去风度翩翩人一脸惆怅的对着空中的明月叹着气。追风豹觉得这人看上去很顺眼,于是躲在了旁边的大树上观看着这人。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吟着诗,一脸的惆怅,然后忧郁的喝了口手中的酒。 “你干嘛要邀月亮呢,来我陪你喝。”追风豹一下从树上跳下,夺过酒壶就喝了一口,还大叫一声‘好酒’。而这个白衣人有些惊讶,然后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竟然有些兴奋。 “壮士,敢问高姓大名?”白衣人鞠了一躬,坐回了石凳上。 “没名字,你叫我豹子吧,你呢?”追风豹说着讲手中的酒壶递给了白衣人。 “好名字,壮士的轻功的确能和豹子一拼,在下李白。”李白接过酒壶也深深了喝了口酒。 “李白?这名字好熟悉啊?那我就叫你小白吧。”追风豹也坐到了石凳上。李白听见追风豹这样称呼自己,一开始觉得有些别扭,可是想想也好,世人都不能了解自己,唯独这人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这里的李白的确是诗仙。)不用说李白肯定是误会了追风豹了,他以为追风豹听出自己诗中的意境,可是我们的追风豹却是因为闻到了李白手中的酒香,实在忍不住才跳出来的。两人就这样坐在那喝着酒,喝着喝着就聊起天了。而其余的人却没遇到什么新奇的事,钻地鼠在地下通行无阻的前行着,也不知道到哪了,于是想出来查看一下,可是当他伸出头的来的那一刻,鼻血都快流出来了,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很大的浴池,漫天的花瓣之下,一个头戴凤冠,那相貌简直是美到极点的女人正在沐浴。虽然差了孙莎莎一筹,可是那可是庄主夫人,平时对她都是尊敬的要命啊,而眼前的这美女可是皇帝的女人,不看白不看,于是我们的钻地鼠看得入迷了。不知不觉中,自己不注意碰到了头后的屏风,然后顿了片刻之后,浴室里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钻地鼠暗叫一声晦气之后赶紧了遁入地下逃走了。这时门外的宫女和太监冲进屋里,然后跪了一地。正在不远处一座寝宫中,唐玄宗和杨国忠正在聊着天,突然听到这叫声之后,两人叫来禁卫军朝着浴室飞奔而去。 “爱妃,怎么了?”唐玄宗着急问着发出尖叫的杨贵妃。 “皇上,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头在屏风那。”杨贵妃此时已经穿戴好衣服,有些害怕的指着屏风。 “还不快去看看。”唐玄宗愤怒的对跪在地上的军士怒吼着。众军士战战兢兢的将屏风搬开,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最后杨贵妃沐浴的兴趣也没了,而唐玄宗也没了什么心情,打发了杨国忠之后带着杨贵妃回寝宫了。独眼狼此时正悠哉悠哉的睡在一个宫殿的屋顶之上,看着地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军士着急寻找着什么,其实呢这当然是在寻找他们刚才看见的那个黑影,这黑影当然也就是自己,而其余几人也都差不多是这种情况。此时十人同时看了看天空,离集合的时间差不多了,追风豹和李白打了声招呼之后一跃就消失了,其余几人都同时朝着集合的地点而去。李白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去,可是他却看见很多军士都在来来往往的寻找着什么,于是李白拦住一个军士问了一下,那军士给李白说了一下杨贵妃的事之后就去守卫了,李白暗想了一下,然后轻蔑的笑了笑,摇着折扇走了。话说十人同时朝着规定会面的地方匆匆赶去,玄武龟正好路过御花园,远远的看见两个黑影站在一个死角交谈着什么,这个死角可以是整个皇宫的偷乐之地,许多偷情的宫女都会来这里,只是天已经黑了,而且这个死角只要天一黑,因为没有烛光的原因,所以都不看不清楚。玄武龟模模糊糊的听见两人交谈着什么,可是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于是玄武龟想靠近一点看清楚到底是哪个小宫女这么晚还在这里偷情,然而正当玄武龟一心的想着怎么吓吓这‘宫女’之时,两个黑影突然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黑影也快速的朝着后面走去,玄武龟有些莫名其妙,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那速度简直和追风豹,不对简直可以和庄主一比,玄武龟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可是多年的江湖的经验还是让他运起自己最自豪的‘玄武防御大法’,那黑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一掌排在玄武龟的后背之后,双掌一撑地就消失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带,而玄武龟双眼,狂喷了一口鲜血瞬间就受了重伤,倒了下去,奄奄一息。而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约定的地方,而玄武龟倒下的地方却又出现了八个黑衣人,这八人好像是幽灵一般从天而降,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玄武龟,将他举过头顶,准备将他抓走,就在这时追风豹和钻地鼠正好回来寻找没有回去的玄武龟,远远的看见这一幕,两人同时大吃一惊之后,使出最快的速度打出双掌朝着八人打去,八人觉得身后掌风凌凌不敢大意,抛下手中的玄武龟站成一排打出双掌,对掌之后,钻地鼠和追风豹被强大的掌劲击飞出去,被随后赶来的几兽接住。夜深人静的大街上,卢俊等人也匆匆的朝着皇宫赶去,眼看马上就要到了。 第八十章:是人?是鬼? 皇宫的御花园的一个死角,玄武龟昏迷着躺在地上,而十兽其余的九人正在和八个黑衣人大战着,可是不管九人如何出招,眼看就要打到八人之时,八个黑衣人总是能在一瞬间就躲开了,而且这八人的身法快的出奇,每次移动都只留下一排残影,九人越打越郁闷,这八人就好像一人,而且每次出招的威力都不小,玄武龟又昏迷不醒,否则十人用出十兽阵的话还可以和他们一拼,现在自己只有挨打的份。黑蜈蚣一个不注意居然重了一掌,喉头一甜吐了口血,八人见黑蜈蚣受伤,于是放弃了其余几人,全力攻向受伤的黑蜈蚣,而啸天虎几人见八人弃了自己全部攻击黑蜈蚣,于是几人全力朝着八人的身后运足全部的内力讲手中的武器掷出,各种各样的武器带着呼呼声直飞八人的身后,追风豹顺势扛起地上的玄武龟,而钻地鼠嘭的一声遁入地下,全力朝着黑蜈蚣的方向而去。八人只觉身后的武器离自己越来越近,于是八人分开来,左晃右晃的闪开了飞来的武器,可是八人的方向仍然是黑蜈蚣,势必要留下黑蜈蚣的性命,也是因为这样,八人的速度慢了一些,钻地鼠赶在了把人的前面讲黑蜈蚣拖入地下,八人见地上有异动,一个腾空打出几掌,掌劲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黑蜈蚣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蜈蚣的身体全部进入地底之时,掌劲就打在了黑蜈蚣的位置,嘣的一声巨响,激起了厚厚的尘土,而十兽其余的几人见黑蜈蚣已经得救,于是全部翻身越过围墙,朝着大街上狂奔着。八人也一个空翻随着十兽跃出围墙,这时被惊动的禁卫军也赶到了,他们只看见十几个黑影一前一后的跃出围墙,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于是个个都急忙朝着过来的路回去了。 而卢俊等人此时正在来皇宫的大街上狂奔着,追风豹和钻地鼠因为扛着受伤的兄弟,所以两人没有等后面的兄弟,而是一心想着先回客栈,两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其余的六人的速度没有他们那么快,自然很快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面的八人居然一直没有被甩掉,而是一直跟着六人,六人见这样也不是办法,只有先拖住他们,等追风豹和钻地鼠回到客栈叫来卢俊等人才有机会逃脱。啸天虎在心里暗骂‘他娘的,这八人到底是人是鬼,一会儿不见了,一会儿又跟了上来,我们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于是六人很有默契的转过身面对着对面而来的八人。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八人见对方转过身,也同时站住了脚步,气氛有些紧张。而此时追风豹和钻地鼠刚好遇上了赶过来的卢俊,卢俊远远的看见两人的背上都背着人,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卢俊一行人也加快脚步,问清了追风豹之后,施展自己的轻功朝着后面赶去。不多一会儿,卢俊一行人就看见六受正在和八个黑影对打,可是很显然六人已经都受了轻伤。啸天虎非常气氛的看着身边不停闪过的黑影,心里郁闷至极,这八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八人一会儿合成一个,一会儿又变成八个,冷不丁的还会被八人打上几掌,而这八人个个都挂着面纱,根本看不见他们的样貌,此时八人正在不停的围着六人打转,突然之间八人跑到了一条线上合成了一人,同时出掌,掌印从四面八方冲向六人,眼看六人就要深受重伤,这时两支短枪从天而降,朝着八人飞去,八人正要出掌,却隐约听见枪的破空声,于是八人全部分散开来,两把枪嘭的一声插进了地里,正是卢俊见六人就要受重伤,急忙出手掷出手中的枪,虽然只是仓促的一击,但是自从卢俊被冷恒提升过功力以后,这招可是用了八分力,可是对方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躲开了,而四杰见那八人的身法比自己还要快,而且默契程度也丝毫不逊于自己四人,眼中露出沉重的眼神。而卢俊见对方躲开之后,徒步跑出,一个跟头之后在空中顺势抓起插在地上的双枪。 “你们快回去找庄主,我已经放了飞鸽传书回去。我们拖住他们。”卢俊对着追风豹和钻地鼠说着。 追风豹和钻地鼠在卢俊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杭州的方向遁去,卢俊见两人已经带着受伤的玄武龟和黑蜈蚣遁去,心里也安心了许多。十兽其余的六人虽然已经受轻伤,可是他们还有战斗能力,于是很快就站了卢俊的身后。卢俊面色沉重审视着对面的八人。而那八人见追风豹和钻地鼠遁去有些慌张,显然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留下受伤的玄武龟,于是八人居然视卢俊等人于无物,不停的变动的身法朝着卢俊的身后追去。卢俊一行人见对方居然这般狂傲,十六个人同时出招,意欲将八人留下,四杰的身法也很快,所以四杰瞬间拦在了八人的前面而且打出四掌,卢俊则一正一反的手握双枪朝着八人打去,赵家三姐妹也同时用出自己的‘三鞭合一’,追命双燕抽出自己的软剑,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的刺向八人,六兽虽然受轻伤可是仍然使出自己的绝招,夏红儿抽出冷恒为她制作的长剑也攻向八人,地上瞬间尘土弥漫,地上的地板也嘭嘭的破裂开来。这么多人的同时含怒出手,八人终于还是不敢小视,只见八人顿了一下,然后诡异的晃动着身体,在十六人的攻击到达之时,八人居然消失了。十六人的含怒出手将地上震出一个深坑,可是十六人呆滞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深坑。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从十六人的缝隙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蹿出。四杰顿时就感觉到了,于是一个飞身跳开,其余的人见四人这样的动作,也猜到了什么,于是其他人也瞬间分散着朝各自的身后一个跟头翻开,就在众人翻开之时,那身影从天而降,一掌打在深坑里,如果不是卢俊等人闪得快,那一掌就足以让围城一圈的十六人受轻伤。那深坑顿时又陷下去一截,那黑影见一掌打空,一个跟头翻起,瞬间又分成了八人,依然和卢俊等人面对面的站着。卢俊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六兽会受轻伤了,这八人虽然内力不深,但是八人联手的话也是非常厉害的,加上八人的身法和诡异的移动,卢俊眉头紧锁。 “这八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啸天虎有些愤愤的问着卢俊和其余人。 “我还要问你们呢,我们赢不了他们,但是他们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赢我们,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摆脱他们的纠缠回去找庄主。”卢俊坚定的对众人说着。 “他娘的,这八人比‘天山四鬼’还鬼,简直是幽灵。”震地狮怒骂着。说话间,那八人又晃动着朝着卢俊等人冲来,卢俊等人赶紧背靠背的围成一圈,四杰立于卢俊他们的肩膀之上,以防对方从上攻击。可是这次八人却没有消失,而是带着一排残影跑成一条直线,然后又合成了一人,卢俊对众人使了一下眼色之后,众人也占城一条直线,卢俊在前,其余人在后肩推肩的打在前面之人的肩膀之上,卢俊也打出一掌。那八人也打出一掌,双掌就这样撞在了一起,周围的地板全部塌陷,而且发出剧烈的爆炸。那和卢俊对掌之人看出对方意在拖住自己,于是使出最大的内力用力一震,卢俊等人被推着往后退了几步,于是卢俊大叫一声“撤”之后,十六人同时往后一个倒空翻顺势滑出几十米远,然后十六人同时往后遁去,而且个个都觉得身上有些颤抖。和卢俊对掌之人见对方跑了,于是身体一抖,又恢复了八人,使出鬼魅的步法朝着卢俊等人遁去方向追去。 冷家庄内,叶知秋收到了飞鸽传书,大惊失色的朝着大厅而去,冷恒此时正在和孙莎莎聊着天,见叶知秋一脸沉重的进来,冷恒就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当叶知秋向冷恒说明了情况之后,冷恒提起双龙枪就要走,叶知秋叫住了他。 “兄弟,你难道忘记了弟媳妇有孕,你不能不在她身边。”叶知秋看着一旁同样着急的孙莎莎。 “可是嫂子也有孕,那怎么办?”冷恒一边说一边看着身旁的孙莎莎,陷入了沉思。 “怎么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茶叶蛋现在离他们的位置不远吗?”叶知秋说完这句话,冷恒脸上也露出了放心的神情。 这事就要从冷恒收到了吴世颜的飞鸽传书说起,且说吴世颜跟着白云龙去学艺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没想到这小子天生就是学剑的材料,就三个月就全部学会了悲伤之剑的剑法,白云龙说他可以下山了,而白云龙却收到一封不知名的来信之后朝着北方去了。吴世颜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冷大哥,于是就径直朝着杭州赶来,一路上他还给冷恒放了信鸽,现在应该到了苏州了,悲伤之剑怎么说也是当年排在江湖的第三位,即使他的内力可能还不够深厚,不过剑法就可以所向披靡,于是叶知秋赶紧叫来暗影盟的所有的手下已最快的速度通知吴世颜接应卢俊等人。下达完命令之后,追风豹和钻地鼠也终于赶回了冷家庄,而且身上还背着受伤的两人,而追风豹和钻地鼠也快虚脱了,放下受伤的兄弟之后就昏倒了,看来两人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这样的赶路将两人累得将近虚脱,也是他们的极限了,如果不是想着背上的是自己出生入死在一起长大的兄弟,恐怕两人早就虚脱了。叶知秋和冷恒命令下人将虚脱的两人抬进房间休息,受伤的两人也立刻抬回房间,叶知秋和冷恒一人负责为一人疗伤,孙莎莎的医术可以说现在是天下无双,于是她也跟着冷恒去给玄武龟疗伤。 苏州城的一家客栈内,一个年纪轻轻,看上去有些黝黑,不过却散发着强烈剑气的少年,精神奕奕的坐在客栈的一角喝着茶。这人就是赶往冷家庄的吴世颜,这时的他看上去有些孤独沧桑的感觉,这是练悲伤之剑的原因造成的,所谓悲伤之剑就是要先令自己孤独,孤单,悲伤才能正在发挥出剑的威力。这客栈是暗影盟的产业,所以在叶知秋发出命令通知吴世颜之后,不到一刻钟就通知到了客栈里,客栈的掌柜的此时正着急的朝着吴世颜走去,低头对吴世颜说了几句话之后,吴世颜突然站起身,身上的剑气越发的浓烈,连掌柜的都觉得有些刺骨,吴世颜立刻起身走出客栈的后门,跃起消失在了泛黄的夕阳下。而在苏州城外,卢俊等人一路边打边跑眼看就要进入苏州城了,那八人就犹如附骨之蛆又追了上来 第八十一章:无情之剑 吴世颜全力朝着苏州的北门而去,因为北门是去洛阳方向的唯一出口,所以吴世颜没有停留,而且一脸杀气的朝着城外的大道上匆匆飞奔着。此时的大道上,卢俊等人又和八人战在了一起,这样打打停停已经很多次了,这八人眼看就要被甩掉,可是众人才刚松口气,八人又追了上来,而且一路上卢俊不止一次问他们是谁,可是他们就是不说话,而且眼神也有些呆滞。没办法卢俊等人只好盼望着追风豹和钻地鼠尽快赶到冷家庄请来救兵,方能击退八人,自己十六人和八人打,从一开始的围攻变成了两个打一个,可是这八人的功夫实在是鬼魅,眼看就要打中对方之时,八人又合成了一人,而且只要他们一合成一人,就能将卢俊等人打在身上的功力卸去。现在不是六兽郁闷,所有人都非常郁闷,被追着跑的滋味真不好受,虽然对方杀不死卢俊等人,可是卢俊等人一路上连人家的衣角都很少碰到,这样打下去,就算不被八人杀死,也会活活累死,而且十兽中的六人还带着伤,还好这里已经是苏州,最多在有几个时辰就能到杭州了。此时已是黄昏,在等几个时辰天黑以后,暗影盟在苏州的势力应该会出现,那样自己脱身的机会也就大了很多,所以只要再拖一会儿就行了,这是卢俊在心里盘算的。卢俊等人以前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样一边打一边跑,还不是一般的累人,自己这边已经变得很被动了,如果再没有援兵来的话,就只有拼死一战了,可是当初来洛阳之时,庄主把所有人交给了卢俊,所以就算自己死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现在已经有两个受了重伤,如果再有人受伤的话,自己就真的没脸回冷家庄了。于是卢俊紧紧握住手中的双枪,打算自己一个人拖住八人,让其他人先走,这时的卢俊坚毅的看着身后的大道,然后转过身暴呵一声,将手中的双枪在掌心旋转着,拼尽自己的全力攻向八人。 “你们先走,我拖住他们。”卢俊一边打一边大喊着。 “不行,我们全部加起来都走不掉,更何况是你一个人。”赵敏见自己的丈夫准备拼死一战,心里有些揪痛。 “我的大管家啊,这里不是你装英雄的地方,你这样说当我们是什么?”啸天虎一边躲着一边对卢俊说。而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丢下卢俊,因为他们是冷家庄的人,就凭这一点就一定要拼死一战。所以大家突然战意浓浓的爆发出自己所有的功力,打算做最后一击。而此时那八人见对方的十几人突然变得战意浓烈,也不敢小视,八人全部在地上一顿,伸出双手,一双双铁手套从袖中滑倒在了八人的手中,然后八人将手套戴在了手中,那手套通体乌黑,闪着寒光。卢俊等人看着对方手上的出现了武器,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实力,于是众人下定决心,今日要么死在对方手下,要么就等到救援,十六人全部使出最后的内力攻向八人,那八人还是那副死鱼相的晃动着,然后朝着卢俊等人的方向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打出无数拳,无数的拳影朝着卢俊等人打去,卢俊等人见漫天的拳影朝着自己而来,于是往后退了两步,众人又围成一圈,拼尽全力的将手中的武器掷出,然后众人同时将手举过头顶,也打出无数掌,那武器将大部分的拳影打散,掌劲也将剩余的拳影打散,打完之后众人已成强弩之末,全身无丝毫力气。而那八人见对方已经失去大多的抵抗能力,八人一晃又合成了一人,重重的打出一个巨大的铁拳,那铁拳将地上的尘土都带了起来,卢俊等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眼睁睁的等待着巨大的铁拳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众人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八人却没有再动,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铁拳冲向对面的十几人。 “住手!”此时空中出现了一个卢俊等人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未至,漫天的剑影就铺天盖地而来,然后在空中合成一把长剑直击巨大的铁拳,铁拳被长剑击碎之后,剑影小了许多,可是仍然直冲对面的八人。空中一个少年凌空踏步而来,站在了卢俊等人的身前。 “怎么是你啊?茶叶蛋!?”卢俊等人惊讶看着站在身前的吴世颜。 “卢大哥,你们没事吧?”吴世颜根本没有管飞出的长剑。而这时那剑影被八人合成的一人双掌护于胸前,当剑影触及到双掌之时,锵的一声乌金贴手套和长剑碰撞出火花,那一人用力往前一顶,那剑影反弹着往回飞来,可是那人却被这强大的劲力推出几步。吴世颜见自己的剑被推回,有些惊讶,因为这是悲伤剑法的第一式‘孤独之剑’,如果是其他高手碰到这招虽然能破,但多少也会受点轻伤,可是这人却只是退后了几步,所以才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便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卢大哥,你们休息一下,让小弟来。”说完这句话,吴世颜一个飞身弹出,根本没有理会现在一脸吃惊的众人,在众人的眼中吴世颜几个月前不过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打赢八人呢?不过很快众人就放下心里,因为从吴世颜打出的那一剑和那灵敏的身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几个月他和白云龙上山学艺去了,从他现在的身手看来,显然已经有了很高的武功,众人中就六兽的眼光中充满了嫉妒,啸天虎当时就想‘这小子真是野鸡变凤凰了,恐怕现在就算十人都在也不是他的对手’。吴世颜没有管他人的目光,在空中接住剑之后没有丝毫滞带而是将手中的剑一甩,剑从横向的角度平行旋转着,一圈接着一圈,而此时的剑已经看不出来是一把剑,因为旋转的速度太快,那剑看起来就是一把飞轮,并且带着呼呼声朝着对面的那人飞去,而那八人合成的一人见空中的剑的剑气好强,连地上都出现了微小的旋风,将地上的杂草都绞断,那人不敢大意,赶紧站稳身体,在胸前来回的滑动双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巨大的气圈护住自己,那旋转着的剑转瞬即到,撞到气圈之上擦出无数的火花,吴世颜这时也已经飞到,可是他却没有落地,而是用脚不停的踢打着剑柄,那剑的旋转速度极快,要想精确的每一脚都踢到剑柄之上,可想而知,吴世颜此时的双脚正在以多快的速度伸出又收回。那气圈本来被剑撞上之后就有些支持不住,那人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加上吴世颜这么助力,那气圈也支持不住,那人的额头之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然而虽然是这种情况,可是那人还是用里一推,将剑推出,吴世颜见对方勉强破了自己的‘冷漠之剑’,于是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剑被推出的同时,吴世颜在空中身体一转,一脚踢到那人的推出剑的双手手心,然后借助那人的双掌又弹回接住自己被推出的剑。而那人却被吴世颜这一脚踢飞,在地上朝着身后猛的滑去,撞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之上,才停下来,那大树嘭的一声爆炸了一声,出现一个洞。然后那人站起身来一晃身体,瞬间就多出了七人,这才将吴世颜踢出的劲力卸去,不过八人的额头都冒着巨汗,血气翻腾。而吴世颜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笑容,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用悲伤之剑和人过招,居然接下两招不受伤,看来今天自己试试这悲伤之剑的威力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来今天可以试试我的剑法了”。吴世颜看着突然冒出的七人,有些迷茫,不过随即都兴奋的说到。而卢俊等人此时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了,这是什么剑法,这么精 妙?难道就是悲伤剑法?看来我们可以大开眼界了。而此时吴世颜大喊一声‘残留之剑’之后,身体一跃而起,飞向八人的头顶,自己则头朝下,脚朝上,双腿分开,双手也分开,剑在手中朝下快速旋转,无数的剑气瞬间成一个锥形朝下划出,然后空中的吴世颜讲手中从锥形的中间掷出,吴世颜单脚立于剑柄之上,看上去就是一把打开的伞,剑和吴世颜是伞中间的那棵撑住,锥形的剑气就是伞的雨布部分,将八人笼罩在其中,那八人见对方的这招威力巨大,于是瞬间移动着身形散开,朝着八个不同的方向消失了,吴世颜见对方消失了,有些不知所措,这八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于是他瞬间双脚夹住剑柄,往上一甩,接住自己的悲伤剑,自己这招残留之剑本来威力不止这样,如果吴世颜的收招的话,自己踏着剑落下,这残留之意就是吴世颜自己和剑,而那剑气只是困住敌人和分散敌人的内力,达到防不慎防的效果,如果那八人被吴世颜和剑刺中的话估计会全部受重伤,可是这八人就这样消失了。那剑气仍然朝下旋去,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有半尺之深。 吴世颜落地之后,顿了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卢俊大叫一声“小心四周”,吴世颜听到这句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四周渐渐的出现了很多影子,而现在自己就在那些影子的中心部位。然而看吴世颜的样子仍然没有担心的样子,而是双眼缓慢的闭上,站在那一动不动,卢俊等人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这样站着不是等着对方来攻击自己吗?此时周围的影子,瞬间合成了一人,双手成虎爪的形状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抓向吴世颜,卢俊等人正要大叫一声提醒吴世颜之时,吴世颜双眼一下弹开,剑在手中发出冷冷的剑颤抖的声音,然后吴世颜认准方向一剑刺出,卢俊等人这才明白吴世颜的目的是在于以静制动,当然这需要极其冷静的心境才能做到的。且说吴世颜也以极快的速度刺出长剑,那剑尖有一个极其锋利的剑气,地上的泥土也被这速度带起附在了剑尖之上,然后刺中那人双爪的中间,那人瞬间全身颤抖,脚一下陷进土里,可是双爪却死死的扣住剑尖,而吴世颜却没有停留,继续向前推剑,那长剑瞬间弯曲成一个弧形,可是却没有折断,因为这长剑也是软剑,又是白云龙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甚是难得,悲伤剑法配上悲伤剑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所以吴世颜根本不怕剑折断,就在吴世颜将剑推弯之后,另一只手再推剑柄,把人再也扣不住剑尖,可是剑尖处的剑气也消失了,虽然那人扣不住剑尖然而因为自己带着乌金铁手套,所以他一把抓住剑尖,喷了一口鲜血。吴世颜的脸上却露出了仿佛对任何人都无情的表情,双目紧锁对面的那人,那目光可以说非常冷血。那人见对方这么盯着自己,用力一甩想甩掉抓在手中的剑,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因为那剑就好像有胶水一般死死黏住了自己的手,任自己怎么用力都甩不掉。而这时吴世颜的手动了,只见他扭动自己的握剑的手,用力一扭一拉,那人就被剑往前扯着滑了几步,吴世颜一掌打出,剑黏在那人手中的剑由下朝上一顶,那软剑的后半部分剑身啪的一声打在那人握剑的那只手的手臂之处,然后因为弹力的原因又回到了吴世颜的手中。那人的手臂瞬间就脓肿起来,一股剑气有手臂传到了肩膀再到胸口,那人再次狂喷一口鲜血,其实就刚才那一下他放手的话就可以甩掉手中的剑尖了,只是他不敢甩,因为他真的如果那时甩开剑尖,恐怕就是剑尖刺进胸口了。现在他担心吴世颜会那样做,所以仍然死死的抓住剑尖不松手,吴世颜本来就没想过要他们的性命,只想将他们抓回冷家庄,自然不会用后面的那招,这招是‘无情之剑’,如果对方一直抓住剑尖,那么对方很有可能被废掉一只手,可是如果松手的话就意味着死亡,除非对方可以将黏在手中的剑尖震出,或者自己收剑,否则就只有挨打的份,这就是无情之剑的无情之处。 现在吴世颜并不想杀他们,只想抓住他们,所以他有意收剑,然而对方却不放手。 “松手!”吴世颜带着警告的语气对对方说,如果对方不听的话,那就只有废掉他这只手了。可是那人好像没听懂一般,仍然死死抓住剑尖不放,吴世颜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有力一扭剑柄,剑身瞬间扭曲着传出那人的手掌,然后缠住对方的手臂,剑尖朝着肩膀爬去。那人的手臂瞬间开始血肉纷飞,钻心的刺痛将那人身体中的另外七人逼出,而且个个面如金纸,口吐鲜血,七人闪出后,知道再打下去只有死的份,于是七人一个转身晃动着朝着身后的大道遁去,那速度也比先前追卢俊等人慢了许多。而吴世颜并没有追赶,只是一把抓住此时右手已经不存在并且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卢俊等人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可是当看着吴世颜手中拧着只剩半条命的黑衣人朝着自己来 第八十二章:昆仑禁地 苏州城外,此时的吴世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只见他此时手提重伤的黑衣人面带微笑的走像卢俊等人,可是卢俊等人此时却目瞪口呆的看着走来的吴世颜,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认识的吴世颜,可是这明明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茶叶蛋啊,没想到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只能自保的少年,现在却成了高手中的高手,这人比人,气死人啊。看来学武这事除了天赋之外,也需要一个名师指导啊,你看这茶叶蛋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嘛。 “卢大哥,走啦!”吴世颜伸出另一只手在卢俊的面前晃了晃,卢俊等人才反应过来,一行人就这样朝着冷家庄的方向走去。 “茶叶蛋,你也太让我们十兽刮目相看了。”啸天虎左看看右看看的打量着吴世颜,而其余人也都用差不多的眼神看着吴世颜。 “这有什么嘛?难道就因为这样,你们就不认我了?”吴世颜和大家开着玩笑,自己手中的黑衣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倒不是,只是以后你可不能随便欺负人哦。”夏红儿和吴世颜开着玩笑,毕竟两人是结拜的姐弟关系,所以在她心里也为吴世颜开心啊。 “红儿姐,连你也取笑我?”吴世颜有些脸红的低下头。 “哈哈,看你这样,我们就高兴啊!哈哈!不过说真的,那八鬼我们废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打败他,你一出手就拿下了一个,打跑了七个,厉害。”震地狮继续调侃着吴世颜,而此时吴世颜有些郁闷了。 “对了,兄弟,你的剑呢?刚才看见废了他的手之后剑就消失了。”卢俊这才发现吴世颜的剑并不在他的手中。 “在这呢。”说着吴世颜就从腰带中取出缠在腰带中的软剑。 “这就是悲伤剑啊?好漂亮的剑。”夏红儿看着吴世颜手中通体白色,剑柄处有两颗白色钻石的长剑。 “对了,刚才你废他的手的那招叫什么?那招好猛,他居然甩不掉?”震地狮好奇的问着吴世颜,而这个问题也是家想问的。 “这悲伤剑法分为了七式,每式的威力都很巨大,那打碎铁拳的是第一式叫‘孤独之剑’,第二招叫‘冷漠之剑’,第三招‘残留之剑’,第四招‘无情之剑’,第五招‘噬血之剑’,第六招就是‘悲伤之剑’,这第七招是师傅前不久才悟出的叫‘毁灭之剑’,只是这招的威力太耗费内力,而且也不是完全的攻击招式,所以连师傅也没用过,只是叮嘱我不到性命攸关的情况不能随便使用。至于刚才那招是无情之剑。”吴世颜一一的为大家介绍着,随后卢俊等人又问吴世颜怎么会出现,吴世颜把叶知秋派人通知他的事给大家说了个明白。大家当时就赫然开朗起来,这叶大哥就是高明,想必是他料到这次遇到是硬茬子,就算派其他人来也不过是多一条命而已,这吴世颜上山学艺,肯定是学成了才下山的,让他来支援我们,不但可以磨练一下吴世颜的实战经验,还可以让吴世颜给我们解释解释。 众人就这样聊着天回到了冷家庄,叶知秋和冷恒一脸开心的坐在大厅里等着等人,而追风豹和钻地鼠两人更是着急的坐立不安。叶知秋见众人推门而入之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声,冷恒更是上下打量着自己在世上唯一的兄弟,在冷恒心里吴世颜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所以冷恒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欣慰,有开心,更有兄长的疼爱。追风豹和钻地鼠看见自己的兄弟们都回来了,哪种高兴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只是默默和众人一一拥抱。当叶知秋问起卢俊吴世颜怎么支援他们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向叶知秋诉说着当时的情景,只是吴世颜不是去救援,而是去救了他们,说完之后追风豹和钻地鼠嘭的一声跪在了吴世颜的面前,吴世颜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马上扶起了两人。两人站起身后一脸兴奋看着吴世颜,那眼神显然是想和吴世颜过过招,只是这时还有正事要做,便没有说出口。当吴世颜将手中的黑衣人给了叶知秋之后,叶知秋和冷恒提着这人走进了内院。这时身体刚好的玄武龟和黑蜈蚣听见自己兄弟回来的消息,立刻跑到大厅中,免不了又是一阵拥抱。听了众人说是吴世颜救了大家之时,两人又想跪下,只是这次吴世颜早有准备,于是赶紧扶起两人,这十人虽然玩世不恭,但是义气非常重,所以免不了又是一阵肉麻的话铺天盖地而来,差点让我们的吴世颜招架不住。 “要不我们过过招。”追风豹等四人没有亲眼见过悲伤剑法,所以追风豹很想见识一下。 “要打你们和他打,我可不打,我不想手被废。”十兽的其余六人赶紧跳开,用害怕的眼神看着吴世颜,追风豹见自己的兄弟些这么害怕,知道这吴世颜肯定是厉害至极,但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有些郁闷。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打了,算我输了。”吴世颜见他们这样,于是出口认输。 “呐,不是我们以多欺少啊,是他不敢和我们打。”钻地鼠赶紧趁机收回追风豹的话,追风豹暗暗的擦了下冷汗。可是钻地鼠说完之后,自己那个汗啊,而卢俊等人用那种看无赖的眼神看着钻地鼠,此时大厅里响起了所有人的笑声。 昆仑山后山的禁地,一个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山洞之中,白云龙负手而立,眼神带着犹豫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青松。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白云龙有些为难的看着玉青松。 “是的,师傅。”玉青松眼中坚毅和绝决。 “可是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你如今筋脉已断,恐怕难逃一死啊。”白云龙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之色,玉青松虽然心术不正,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子,真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却还是有些不忍心的。玉青松闭着双眼,摇了摇头又睁开眼睛,带着惆怅的表情向白云龙说“师傅,弟子不孝,以前因为利欲熏心才会和古无痕狼狈为奸,做了许多的错事,最不应该的就是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虽然玉娇儿是他的义女,可是他现在就这么个女儿,想想玉娇儿小时候哑哑学语之时,现在又是为自己而死,玉青松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既然如此,那为师便成全你吧,只是那寒魄功乃是昆仑派祖师所流传下来的不世神功,若和寒魄丹结合虽能救活娇儿,但是除了祖师之外却无一人学成寒魄神功,据说要学成此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齐全,方能成功。”白云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虽然三样都齐全,但仍可能失败,而且失败了不止救不活娇儿,你也仍然会死,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玉青松心里有些迷茫,但随即又恢复了坚毅,他何尝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但就在武功被废和亲眼看见玉娇儿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对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是什么。白云龙看着玉青松的变化,心里有一些欣慰的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玉青松,看了看躺在寒玉床上的玉娇儿,白云龙随伸出右手按在玉娇儿的头顶之上,注入内力护住玉娇儿的心脉,然后走进山洞的里层将寒魄丹和寒魄功取出。然后手里拿着一个乌黑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几行字,只是因为盒子的表面已经被冰冻住了,所以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原来昆仑派的创派祖师昆仑子,因遭人暗算导致全身筋脉尽断,虽然没死,却已经时日无多,但在这昆仑禁地中发现了至寒之物寒魄丹,昆仑子便在此处修炼了一年,全身的筋脉竟奇迹般的复原了,而且还得了一身高深的内力,只是这寒魄丹本就不多,现在也只剩一粒,而且服下寒魄丹还要已强大的内力催动丹在身体中融化吸收,想要用此法救命,还需筋脉尽断,借助内力催动,当年昆仑子虽然筋脉尽断但是一身的内力深不可测,所以都是自己一人就复原了,现在玉娇儿只剩一丝心脉,而且内力也不够,所以玉青松才有了将自己一身的内力注入玉娇儿体内的想法。再由白云龙帮玉娇儿打通经脉,而玉青松虽然武功从此全废,但是只要能救活玉娇儿,他觉得就是自己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 “我们开始吧。”白云龙对玉青松说完之后,将玉娇儿扶起,盘腿坐下,玉青松双手放在玉娇儿的百汇穴之处,将自己一身的内力的缓缓注入玉娇儿的体内,额头之上也开始渗出巨汗,一个时辰之后,玉青松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现在的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白云龙站在一旁,有些揪痛的看着自己这个曾经最得意的弟子一点点走向死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见玉青松已经倒下,白云龙接着又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到玉娇儿的体内. 先前因为涉及到昆仑派的秘密,所以玉青松假意将玉娇儿葬在后山,等众人走了之后,又立马将玉娇儿的尸体搬来了这昆仑禁地。而夏娅娅因为已经玉娇儿已死,自己留在昆仑山因为没多大意思,所以就一个人离开了。 第八十三章:奔雷剑 万剑堡的大厅中,古无痕看着古俊没有头颅的尸体,心里在滴血,面目狰狞的双眼发红。而旁边的郑天雷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古无痕抱着古俊的无头尸体流下了眼泪,其余的弟子看着自己的师傅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见此时古无痕站了起来,眼神有些黯淡,但是却不难看出那浓浓的杀气。 “天雷,召集所有弟子,我们准备南下。”古无痕说完这句话,抱着自己的儿子走进了内堂。 郑天雷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自从自己那次被冷恒打断巨剑开始,他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师傅因为古俊的死,一定会和冷恒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自己趁冷恒受伤,一举要了他的命,不但能报仇,还能得到师傅的青睐,说不定还能将凤凰剑法传给自己呢。冷家庄里,叶知秋和冷恒一脸愁容的坐在那,似乎在想着什么。 “兄弟,我看这次古无痕南下一定是为了古俊的死来的。”叶知秋突然站起来,正然的看着冷恒。 “那就最好了,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倒先找上门来了。”冷恒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 “就是,我们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吴世颜和其他人都气愤的站了起来。 可是谁知古无痕这次却是让郑天雷先南下,因为自己还要先去洛阳见见杨大人,说说这件事。而郑天雷带着自己的师弟些一路慢行的朝着冷家庄赶。冷家庄内冷恒派出了吴世颜和十兽阻击郑天雷,而自己和叶知秋则在庄内镇守,因为害怕古无痕偷袭冷家庄。而郑天雷带着万剑堡的精英一路缓慢的前行,可是不管怎么慢,总有会到的一天,这不郑天雷已经在苏州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算好时间准备再过两天就去杭州。而此时冷家庄的人却一个个消失不见,最后连冷恒和叶知秋也不见了。两天前,冷家庄的后山突然来了大批人马,都在挖土,之后冷家庄的所有人就奇异般的消失了。 鸡啼天明之时,郑天雷站在窗前看着手里的信鸽,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因为古无痕带着丞相的贴身护卫此刻已经在赶去杭州的路上。之后郑天雷也带着几百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杭州而去,所过之处百姓家家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经过几个时辰的赶路,郑天雷还是赶在了古无痕的前面到达杭州,而在信鸽中古无痕要郑天雷先去冷家庄查探查探,于是郑天雷想着自己的师傅已经马上就到了,满面春风的带着虎贲营直接朝冷家庄而去。当郑天雷赶到冷家庄之时,才发现整个冷家庄一点生气都没有,于是郑天雷派几个虎贲营的人进屋查探,自己则在外面等候。几个虎贲营的成员进了冷家庄之后,发现里面没有一个生物,于是朝着后院快步走去,后院有道后门去后山坡,几个成员准备去后山查探一番,可是就在这时候几人看见几个黑影闪过,然后就失去知觉倒了下去,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冷家庄门外的郑天雷等了很久都没有消息,在门外踱来踱去焦虑不安,最后有多派了几个进去,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声大叫,郑天雷没管这么多带着所有人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追去,远远看见后面派去的人追着前面的人朝着后山跑去,郑天雷不疑有他,看见自己带来的人追了上去,以为是抓到了漏网之鱼也跟了上去。几百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着冷家庄的后山狂奔而去,激起了一地的尘土。此时杭州的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细雨夹杂着有些透骨的风呼呼而来,天空中一只巨鹰嘶鸣着。郑天雷上到后山之后才发觉,前面跑的人不见了,整个后山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山包上只有一座被打扮得很漂亮的坟墓,墓碑上写着“爱妻田青儿之墓”,在离坟墓不远的地方有两座木屋,可是却毫无动静,正当他准备去木屋查探的时候。一轮东风刮过,山坡上安静得吓人。这时郑天雷感觉到有杀气,正准备转身提醒身后的人小心之时,一把巨大的剑影当头砸下,郑天雷反应还算不错,一个跟头躲开了这一击,而地下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激起了地上的雪花。地面上插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郑天雷心里一阵发虚,如果刚才被这剑砸中恐怕现在自己连渣都没有了。插在地上的剑还在摇晃着,一个少年带着身体的残影翻着跟头而来,瞬间就来到郑天雷的跟前。郑天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听见后面杀声四起,地面上出现了许许多多被削尖了的竹子从地面杀出,几百人瞬间就受伤了一半多,剩下的人迅速跳出那块平地。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同伴痛苦的呻吟着,剩下的人都只觉心里一阵发虚。 “你是谁?”郑天雷看着面前已经拔出长剑的少年胆战心惊的问到。因为刚才那一击,他可以肯定这个少年的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 “我是谁有这么重要吗?只要你认得这是什么就可以了。”少年吹了吹剑上的雪,长剑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悲伤剑,你是白云龙的什么人?”郑天雷怎么说也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多年,悲伤剑还是认得的。可是认出是悲伤剑之后,他的心里更加突突。 “问这么多干嘛,拔剑吧!”少年不屑的看着郑天雷。 “弟兄们,一起干掉他。”郑天雷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取胜,于是朝着剩下的人喊着,可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剩下的人被十个怪模怪样的人围着,玩得团团转,不用说,这十人就是十兽,而这个少年则是吴世颜。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叶知秋就通过暗影盟知道了消息,于是和冷恒商量着撤走了冷家庄所有的人,给他们设了个圈套。 冷家又是兵器世家,冷恒则设计了这个地茅刺。 “不用争扎了,身为剑客,就应该一对一的比试。”吴世颜一字一句的说。 郑天雷此时知道只有拼死一搏了,要不然还没撑到自己的师傅来,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于是他打定主意,尽量拖延时间到自己的师傅到来,可是有他想的这么简单嘛? 冷家庄的人就只有十兽和吴世颜吗?此时郑天雷慢慢拔出背上的巨剑,而吴世颜依然淡定的看着他的所有动作。凌厉的剑气瞬间从他的全身喷涌而出,将空中的雪花也击碎,地上的细雪也围着吴世颜的飘荡起来,对面的郑天雷觉得自己更冷了,牙齿不停的打着颤,而此时吴世颜开始催动手中的剑,而围着吴世颜身体的细雪此刻却奇迹般的全部绕着长剑旋转起来,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剑影还是雪花。 第八十四章:中计 空中的细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平坦的山坡上充满浓重的血腥味,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枯死的枫叶,随着有些刺骨的冬风来回摇摆着。十兽在剩下的虎贲营成员中间来回穿梭着,将一百多人玩弄的精疲力尽,可是十人好像还意犹未尽似的。而虎贲营的人却累得连喘气都觉得有些堵塞,对方又不杀死自己,又不和自己打,就是不停的骚扰他们。虎贲营的战斗力可是全军队中最高的,如果十兽和他们硬碰硬的话恐怕也要吃亏,其实十兽他们也累得够呛,只是为了给吴世颜争取时间一直强忍着。 而这时吴世颜看到了十兽的吃力,只见他将手中的剑一抖一横,大喊一声‘残留之剑’之后,身体一跃而起,飞向郑天雷的头顶,自己则头朝下,脚朝上,双腿分开,双手也分开,剑在手中朝下快速旋转,无数的剑气瞬间成一个锥形朝下划出,然后空中的吴世颜讲手中从锥形的中间掷出,吴世颜单脚立于剑柄之上,看上去就是一把打开的伞,剑和吴世颜是伞中间的那棵撑住,锥形的剑气就是伞的雨布部分,将郑天雷罩在了剑气之中,剑气中的郑天雷觉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不过他也不愧是成名江湖的高手,只见他双手将巨剑横卧在头顶,双脚在吴世颜还没有打下之前将巨剑向上顶出,以极快的速度打破吴世颜的剑气,随后一个霸王举鼎,双手拍地硬生生的把吴世颜的剑气冲破跳了出来,不过双脚有些颤抖,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两步。吴世颜有些惊讶的看着郑天雷,心里有些兴奋。 “好功夫,不愧是古无痕的大弟子。”吴世颜虽然有些惊讶,可是却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不知阁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无故阻我去路?”郑天雷心有余悸的看着吴世颜手中的剑,有些疑惑。 “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我的目的只是要取你头颅。”吴世颜战意浓浓的抖掉剑上的残雪。 “看你年纪轻轻,口气不小。”郑天雷定了定手中的巨剑,虽然心中十分愤怒,可是他还是不敢出手,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吴世颜的对手,自己的内力或许在吴世颜之上,可是吴世颜的剑法却不容小觑。 “废话少说,来吧!”吴世颜步步紧逼的慢慢扬起手中的剑,双脚一蹬地,单手握剑朝着郑天雷弹出,使出‘无情之剑’,剑尖带着呼呼声向郑天雷刺去。郑天雷见对方出手如此之快,有些手足无措,可是他也不愧是江湖上成名之人,只见他双手迅速握剑,一个箭步顶出手中的剑,巨剑光秃秃的剑尖朝着吴世颜的剑一个直刺,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空中的细雪也被凌厉的剑气荡飞偏开去。随后只听见锵的一声,两把剑的剑尖碰撞在一起,没有想象中那种大规模的剑气荡起,只是两人站的四周地下铺满的雪花被吹开好远,郑天雷此时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有些后悔,因为此时他的额头之上已经开始渗出细汗,手中的剑无法向前,又抽不回,而对方好像并没有很费力的样子,这时他才为自己的大意感到后悔,本来他算定对方的内力没有自己高,所以他才敢直接用剑和对方相拼,可是他却不知道吴世颜的剑法深得白云龙的真传,剑法这武功不需要很深的内力,而注重的是精妙的剑招,现在吴世颜使出无情之剑,悲伤剑死死的黏住巨剑的剑尖,而其实吴世颜自己的手只是起到稳定剑的作用,当初那八个人就是被这招缠住甩不掉,最终还是吴世颜不想伤他们的性命,所以只是废了只手而已,可是现在吴世颜要的是郑天雷的命,所以他没有像上次一样提醒郑天雷,而是直接用力甩剑,那长剑缠着郑天雷的巨剑向着郑天雷的手臂滑去。郑天雷此时使出全力想震开吴世颜那诡异的长剑,可是他发觉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那长剑就像灵蛇一样死死的缠着自己的巨剑向自己的手臂滑来。在这种情况下,郑天雷并没有手忙脚乱,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乱的话恐怕就真的要丧命在此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那长剑就要缠住自己的手,只见他此时用另一只手伸出,准备抓住滑来的剑,显然他现在拼着丢掉一只手的危险也要抓住那长剑,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边和十兽颤抖的虎贲营中比较厉害的一个军士放弃和十兽争斗,向着郑天雷以极快的速度跑来,二话没说伸出双手死死抓住那已经滑到郑天雷手腕的剑。吴世颜的眉头微微皱起,伸出握剑的手,一掌打在剑柄之上,那剑的速度瞬间加快,嗖嗖的旋转起来。只听一声惨叫之后三只断手凌空飞起,一股冒着热气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军士倒在了地上,另外一只手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巨剑,不用说这一只手是郑天雷的。原来吴世颜被料到对方的人会如此拼命来帮郑天雷,那军士抓住剑尖只手,吴世颜打了剑柄一掌,加快了剑的速度,将那人的双手齐刷刷的削断之后,而剑气也趁势削断了郑天雷握剑的手,这招无情之剑虽然被硬生生的破了,可是却要了那军士的命还令郑天雷失去一臂。吴世颜用力一抽,将剑抽回自己的手里,用力一甩,将剑上的残雪甩去,看着单膝跪地的郑天雷。 “你这是什么剑法?”郑天雷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伤口,说话也有些无力,牙关紧逼的强忍着断臂之痛。 “悲伤剑法。”吴世颜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什么?你是白云龙什么人?”郑天雷的惊讶似乎大于自己的断臂之痛。 “那是家师,没想到吧!?”吴世颜还是那副孤独的模样。 “确实没想到,原来那老鬼还留有弟子。”郑天雷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现在却盘算着怎么逃脱,于是他慢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断臂挪去,吴世颜以为他是想捡起掉落的巨剑和自己一拼,所以根本没去理会郑天雷的举动,而是将眼光投向十兽,虽然虎贲营的人死了大半,可是十兽也累的半死,现在十兽正在用十兽阵支撑着,虽然虎贲营的人没剩下多少,可是算算还是有百把个人将十兽团团围住,所以吴世颜准备用悲伤剑法的最后一招悲伤之剑迅速结束战斗,好去给十兽解围。就在吴世颜出神之时,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把巨剑朝着自己飞来,而郑天雷已经逃出了几十米,吴世颜暗骂一声卑鄙之后,一个虎跃跳起,踏在了飞来的巨剑之上,双脚用力一踏将巨剑踩落在地,一个倒捞月亮,脚底用力踢在了巨剑的剑柄之上,那巨剑已极快的速度向着奋力奔跑的郑天雷飞去。自己看也没看郑天雷,而是一挽衣角朝着十兽的方向跑去,因为十兽的十兽阵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郑天雷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吴世颜的攻击范围,就在此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一物带着呼呼声朝着自己飞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唯有拼命抓住飞来的物体,可是当他回头之后,惊恐的看着飞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奔雷剑 第八十五章:毁灭之剑 冷家庄的后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的尸体,空中的飘雪渐渐有了停的迹象,可是隆重的血腥味却还是那么浓烈。郑天雷被吴世颜断去一臂之后,趁着吴世颜分神之际用尽全力的将地上的巨剑拾起朝着吴世颜丢出,可是没想到吴世颜却随后又将四十多斤的巨剑踢向了奋力奔跑的郑天雷,自己却一个飞身跳进十兽的战圈。一把黝黑的巨剑朝着郑天雷飞去之后,郑天雷听见了身后的呼呼声,转过头准备拼尽全力接住飞来的物体,可是当他看见飞来的是自己的奔雷剑之后,有些惊恐,然而他也不愧是不要命的主,只见他站定身体坚毅的伸出仅剩的左手一掌打在了光秃秃的剑尖之上,可是他却没想到,那巨剑根本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将自己往后推着滑行开去,最后一声巨响,自己的后背撞到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之上,再也没有力气顶住巨剑,那巨剑硬是从他的胸口穿出,将自己钉在了树干之上,吐了一口鲜血之后,眼睛里还残留着死前那种惊恐的神情。其实如果他之前没有受伤的话,或许还能接住这一剑,可是现在他已经断了一臂,身受重伤,加上那剑的重量,所以才这么无能为力,恐怕他临时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巨剑之下。 “我说,我的大哥啊,你要是不早点来,恐怕我们师兄弟就报销了。”啸天虎见吴世颜已经解决了郑天雷,而且前来替自己解围,顿时信心倍增。 “是小弟的疏忽,你们休息一下,让我来。”吴世颜一剑刺穿身旁的两个虎贲营军士之后站在了十兽的面前。 “好,可是你也消耗了不少内力,行吗?这群狗娘养的现在已经开始拼命了。”啸天虎有些担心的环视了剩余的虎贲营军士。而剩余的人听见啸天虎如此辱骂自己,个个都嗷嗷的冲向十兽,准备和十兽拼命。就在此时,吴世颜大叫一声,“你们快走”之后奋力杀出一个缺口,十兽也不含糊,见有了缺口之后十人冲出了包围圈。吴世颜见十人已经冲了出去,只见他将自己的长剑立于胸前,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捏住剑尖,双脚一个旋转,身体快速旋转起来,空中断断续续飘下的细雪也被吴世颜高速旋转的身体吸了进来,虎贲营剩余的军士也觉得自己有些站立不住,不管自己如何使力想站住身体也没有用,一层一层的人也缓缓的朝着吴世颜的方向慢慢滑去,而此时吴世颜左手一甩剑尖,那剑横于胸前身体旋转的速度也没有减慢,离吴世颜比较近的虎贲营军士被那剑尖划中,脖子上瞬间出现一条细口,热血也从那细口中喷涌而出,倒了下去。外面一层的人见自己的同伴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就死了十几人,剩下的人都慌了神,他们都知道现在如果不拼死一搏的话,恐怕所有人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于是剩下的人将手中的军枪纷纷朝着吴世颜掷出,可是吴世颜却越转越快,连站在圈外的十兽都觉得身体有些滑动,还好他们离的比较远,所以十人赶紧定住身体朝后跑去,现在吴世颜就像一个生命收割机。那些掷出的军枪撞在了吴世颜高速旋转的身体之后,擦出火花,随后又全部齐刷刷的折断被吴世颜旋转的身体弹飞开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虎贲营剩下的几十人全部倒在了吴世颜的周围,一层叠一层。这时吴世颜才慢慢减慢旋转的速度,最后他自己也接近的虚脱的跪在了地上,右手用力的握住长剑,支撑着自己虚脱的身体,而自己站的地上已经凹下去了一个深坑,周围的枫树也纷纷被凌厉的剑气削断。十兽见战斗已经解决,吴世颜却好像有些虚弱,十人迅速上去扶住吴世颜的身体,慢慢的将吴世颜扶了起来。 “好霸道的剑法,这招又叫什么?”震地狮众人见过剑之悲伤,可是刚刚这招明显不是,所以十人心有余悸的看着周围的尸体和削断的树枝。 然而吴世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盘膝而坐,闭着眼睛调养着,十兽在吴世颜正在调养,也没有打扰,十人也坐了下来恢复着。一个时辰之后,吴世颜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死在自己剑下的尸体和削断的树枝,摇了摇头。随后说了一句‘还是师傅说得对’。根本没有注意十兽充满好奇的眼神,十兽现在心里就像猫抓一般,急不可耐的想知道这招是什么。可是吴世颜好像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恢复了一半而已,他将悲伤剑重新插回了自己的腰带中,站了起来。 “差不多该和冷大哥他们汇合了。”说着捡起郑天雷的断手顺手丢给了钻地鼠。 “这只臭手给我无所谓,可是你快告诉我,这招叫什么。?”钻地鼠一把拉住吴世颜。 “这就是师傅前不久自创的毁灭之剑,他曾经说过,这招消耗太大,不倒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因为这是两败俱伤的剑招,如果今天碰上的是古无痕,恐怕我和他都得死,这招即可以防御也可以攻击,可是我内力还不够,所以遇见像冷大哥和叶大哥那样的高手的话,他们最多受点轻伤,而我恐怕就报销了。这也是因为那次师傅和叶大哥打的时候没用的原因。”吴世颜努力的给十兽解释着,无比让他们听明白,而自己也深深的记住了这次的孟浪。随后吴世颜和十兽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杀人现场’。而十兽却贪婪的看着吴世颜,就像看一个美女似的,吴世颜觉得十兽的眼光有些灼热,于是他加快了步伐 苏州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里,孙莎莎和孟涵涵挺着个大肚子在房中来回踱步,客栈今天没有营业,可是每一个房间都注满了人,这些人是叶知秋派来保护两人的,为了安全起见,暗影盟的八个堂主,夏红儿和赵家三姐妹都在客栈中。而吴世颜和十兽并没有去客栈,而是朝着苏州城外的飞奔而去,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对着天空打了个口哨。 “怎么样?解决了吗?”叶知秋摇着折扇从旁边的小树林中走了出来。 “解决了,郑天雷已经死了,虎贲营一个活口没留。”十兽争先恐后的说着,仿佛全是他们的功劳一样,随后钻地鼠拿出了郑天雷的断手。 “你们没事吧?郑天雷虽说没古无痕厉害,可是也不好对付啊。”叶知秋没有理会十兽,而是直接走向吴世颜,因为他知道这次肯定是吴世颜的缘故。 “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吴世颜没有细说此次的情形。可是十兽却七嘴八舌给叶知秋说这次的经过,最后还是叶知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十兽才意犹未尽的闭上了嘴,否则十人越说越来劲,耽误了大事。 “对了,冷大哥呢?”吴世颜此时才发现冷恒并没有出现。 “他和其余人在离此不远的树林里和古无痕玩捉迷藏呢。”叶知秋面带笑意的说着。 其实按古无痕等人的脚力早就应该赶到冷家庄了,可是进入苏州城之后不断受到暗算,先是茶水有毒,还好自己行走江湖多年才没有被算计,后来又被一个黑衣人偷袭,两人对了一掌之后,那黑衣人就跑了,于是古无痕和带来的七人迅速追去,一追就追到了前面的树林里,对方还是没有现身,只是时不时的和古无痕等人对掌,之后有消失了,古无痕等人一要走,那黑衣人又冒了出来。随后树林里出现很多黑衣人,个个轻功绝顶,又和自己纠缠,就这样拖了几个时辰。而此时叶知秋带着吴世颜和十兽缓缓的走向小树林,不多时古无痕就看见叶知秋等人走来,眼看对方来势汹汹,大战一触即发 第八十六章:群殴 苏州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树林里,古无痕和那七人看着缓缓走来的叶知秋等人,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因为古无痕之前一直没骚扰,根本没有看见对方是什么人,就算自己武功再高也没办法,对方根本不和自己纠缠,现在有人来了,凭着自己的武功,来了也不怕。可是身后突然跳出了五个黑衣人,离自己不远的草丛中又出来了两个手握长剑的女人,古无痕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看见带头的一个黑衣人将身上的黑衣一脱,面纱拿掉之后,露出了身后的披风,那披风之上绣着一张极其耀眼的枫叶。披风之中透着冷热二气,古无痕知道这是双龙枪所散发出来的,而身后手拿折扇的那人身上透着绝影刀的霸气。于是古无痕缓缓拔出了凤凰剑,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 “古堡主,别来无恙吧!?”叶知秋轻蔑的看着古无痕。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一定就是暗影盟的叶知秋吧?”古无痕眈眈问着缓缓走来的叶知秋。 “好眼力,和你那些个徒弟就是不一样。”叶知秋说着说着已经将古无痕围在了中间,丢出了郑天雷的断手。冷恒站在古无痕的右手边,叶知秋站在了古无痕的左边,其余的人都分散开来,将古无痕死死的围在了中间。 “这是天雷的手臂,他怎么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古无痕拿着郑天雷的断手,眼中极尽愤怒,可是又不敢先动。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二话不说动手替郑天雷报仇了,可是现在他却不敢动手,因为他知道今天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的。 “他在地狱等着你。”冷恒此时已经将双龙枪紧紧握在手中。 “枫叶杀手!不对应该是十多年前的冷枫,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早知这样,当初就算拼了命也要将你留下。”古无痕这两年来一直在调查冷恒,居然没想到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拼死一搏。 “先解决这七人,古无痕你最好别动,否则”叶知秋说着手里多了两把黑漆漆的短刀,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古无痕动一下,我就不客气。而古无痕也知道双龙枪和无影刀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只要他一动,瞬间恐怕就得面对两大高手的出击。 那七人自从被吴世颜废了一个之后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七人回去后又经常长时间的磨合恢复了功力,也创出了新的阵势,可是今天和那次不一样,一来有今天有叶知秋,而来今天有这么多人,虽然说吴世颜现在只恢复了五成的功力,可是也够了。古无痕听见对方这样说,虽说有点不把他放在眼力的感觉,可是自己也都自身难保,更别说还有两个高手时刻盯着自己。十兽和其他人听见叶知秋这样说,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上次吃了这几个人的大亏,这次还不一雪前耻,于是众人并不含糊,二话不说就直接出手攻向那七人,那七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听不懂冷恒他们的对话,其实冷恒也有些疑惑,这七人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他们和古无痕一起来的。正在冷恒和叶知秋思考之时,卢俊、十兽一众人眼看就要打中七人,可是就在这时,那七人好像也开始反击开来,手上顿时多了一双乌黑的手套,这次的手套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的手套上还用金线镶边,七人瞬间站成了北斗七星的模样,七人同时一抬双手,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卢俊等人的攻击挡住,十兽各自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领,或遁地或踏树,一个接一个的冲击开来。卢俊使出了自己的诡异枪法,追命双燕将手中的长剑一横,两把长剑的剑尖互相连接,向着那七人削去,夏红儿则是使出了叶知秋交给她的‘一叶知秋’剑法,赵家三姐妹一个三鞭合一,而天山四杰一个闪身弹向空中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对着七人的头顶打来。然而那七人好像并不担心的样子,七人伸出戴有乌金手套的双手化拳为掌,朝着北斗七星最中间的那个黑衣人打出,前后的三人双掌互相顶着前面人的肩膀,最后六人的内力全部由中间的那个黑衣人打出,七人的身上瞬间冒出一层气场,卢俊等人的攻击和七人相撞之后,顿时尘土飞扬,周围的树纷纷折断。可是那七人却只是稍稍顿了顿,抖了抖,好像没什么事。卢俊等人在空中纷纷一个倒翻,站落在地。站在一旁的冷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那边,十兽现在使出了十兽阵,上次因为黑蜈蚣和玄武龟受伤,所以没有机会用十兽阵,现在十人使出十兽阵,可是那七人还是没有动的迹象,依然不紧不慢的将双手摊平,只见七人的北斗七星以最中间的那个黑衣人为中心高速旋转起来,和吴世颜的毁灭之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是他们的旋转方向是一会儿逆时针,一会儿顺时针,旋转速度也不是很快,连七人自己的衣衫也被吹起,脸上所戴的面纱却紧紧贴在脸上。这样一来之后,卢俊等人和七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耗上了,卢俊这边只是不断的加重攻击,那七人不断移动速度。可是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松懈下来,就在此时,那七人趁着卢俊等人放松的时刻,身影一闪消失了,卢俊等人见对方又来了,于是卢俊大叫一声‘小心’之后,其他人迅速合在一起,背靠着背,准备展开防御,这时连空中的鸟儿也纷纷飞去,气氛有些紧张。可是一旁一直观看的吴世颜早就做好了准备,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只要那七人任何一人出现,随时准备出击。而一直和古无痕虎视眈眈的冷恒这时眉头一松,轻蔑的笑了笑,叶知秋也笑了笑,两人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从一开始七人摆出北斗七星阵型之时冷恒就觉得有些眼熟,后来再经过七人消失之时的身法,冷恒这才发觉,原来是这么回事。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可是那七人还是没出现,卢俊等人已经等的着急不堪,这时冷恒也从腰间摸出一片枫叶,双指一弹,那片枫叶咻的一声打向追风豹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只见那枫叶插进了树梢之中,一个黑衣人嘭的一声从树梢中跌落,双手颤抖的握着那片枫叶。吴世颜在旁边等待已久,只见他横空跃起,大叫一声‘孤独之剑’之后,一把巨大的剑影对着那人的脑袋竖劈而下,势要将他劈成两半,那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匆忙之中伸出双手想要夹住剑影,而其余六人也分别从不同的树梢之中跃出帮忙,卢俊和十兽等人一拥而上将七人分割开来。吴世颜现在虽然只有五成的功力,可是趁着那黑衣人没反应过来的空隙,硬生生将他劈成两半,一股热血,喷了吴世颜一身,,吴世颜现在看上去有些狰狞,那黑衣人死后,其余的六人摆不出防御阵,被冷家庄的众人群殴之后全部抓住。古无痕见吴世颜居然会悲伤之剑,震撼又多了一分,可是他已经已经忍耐了多时,当他看见冷恒分心帮卢俊他们之时,只见他一剑刺出,那剑瞬间通红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冷恒刺去。 “大胆!”叶知秋剑古无痕如此卑鄙,身影一闪将绝影刀合二为一,单膝跪地,用尽全力朝着古无痕的后背旋去 第八十七章:单挑 冷恒弹出枫叶帮卢俊打破了僵局之后,一直冷眼旁观的古无痕见终于有了机会,于是他全力刺出一剑,势要冷恒死在他的剑下,就算自己今天走不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可是他没想到,叶知秋见他出手偷袭,从后掷出杀气凌凌的绝影刀,朝着他的后背快速旋去。然而冷恒真的这么容易被他偷袭吗?古无痕现在才知道他还是低估了绝影刀的威力,刀未至,可是刀的杀气已经将他身后的泥土深深划出一条很深的缝隙。古无痕没想到叶知秋出手这么快,而且好像还带着一定要将他致死的决心,于是他不敢大意,迅速收回已经刺出的凤凰剑一个急转,将剑立于胸前,一个踏地跃起,躲开了飞来的绝影刀,自己落地之后还没站稳,那刀又朝着自己的身后飞来,现在多不是办法了,只有硬用剑抵挡了。只见他将剑横于胸前,刀锋锵的一声撞在剑身之上,擦出无数的火花。绝影刀被撞击之力弹出很远,而古无痕的凤凰剑嗡嗡作响,自己的双手颤抖,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叶知秋这时一个空踏接住弹飞的绝影刀,和冷恒站到了一起。 “古堡主果然名不虚传,居然硬生生接住了我的单刀绝影。”叶知秋这时面色终于有些凝重,从袖中滑出另一把刀,准备和古无痕开打。 “大哥,你休息一下,他是我的。”冷恒终于站了出来,单手握枪,立在那里,顿时杀气四起,连自己的披风也被吹起。 “好,好!不愧是冷家之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古无痕谨慎的看着杀气凛凛的冷恒。 “今天我要为我冷家三十八口和死在你阴谋中的人讨回公道。”冷恒用力一震,将身上的披风震飞,一个踏步手握长枪一个突刺,朝着古无痕飞刺而去。冷家庄其余的人抓着那七人退的远远的,深怕被两大高手的打斗殃及。双龙枪在冷恒手中发出嗤嗤声,龙尾高速的旋转着直逼古无痕而去。古无痕不敢大意,伸出凤凰剑也是一个直刺,看样子他是想硬接下冷恒的这招‘飞龙成云’。只见冷恒越跑越快,离古无痕只有几尺之时,因为速度极快的原因,他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那枪中发出嗡嗡的龙吟声,身后的树叶也被奔跑的疾风带了起来。古无痕见状,一个踏地,横于半空,身体旋转着带动手中的剑。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剑尖和枪尖终于带着极大的威力撞在了一起,一阵巨大的撞击力向四周奔涌而出,稍微细小一点的树干,也被余劲撞倒,树枝到底之时,每一棵都嘭嘭的撞击着地面。剑尖和枪尖处嚓嚓的发出火花,古无痕的身体还在空中旋转着,想往前推进一点,而冷恒则用另一只手一顶枪柄,两人似乎就这样不相上下的消耗着。其实古无痕现在有些心虚了,自己已经差不多用了6层功力,可是始终不能前进一点点,而且还不断在消耗。而冷恒似乎并没有出全力,那也就是说冷恒的功力在当年冷忠楠之上,冷恒这边看着古无痕有这样的功力,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又加重了力量,一点点的将凤凰剑顶得弯曲起来。然后双脚一搓,将凤凰剑从古无痕手中弹飞,自己一脚踢在枪柄之上,枪和剑顿时飞向天空,古无痕这时也落在地上,握剑的手有些麻痹,似乎还有点发抖,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强忍着打出一掌,直逼冷恒的面门。 冷恒也不含糊,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快,他也打出一掌,两人的掌撞击在一起,嘭的一声,两人身后数米远的范围内塌陷下去,将地上的杂草吹断飞向半空。然后两人同时加力,两人也同时被弹开,冷恒往后退了数步,而古无痕则是朝后划出了十几米才稳住身体,之后脚跟顺势一蹬身后的树干,一个闪身飞向天空,接住落下的凤凰剑,而后一个急踏,使出全力踢向双龙枪的枪柄,自己一个倒立,在空中将剑对准枪柄刺下,双龙枪嗖的一声带着破空声以极快的速度杀向地上的冷恒。可是冷恒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双膝微弯,一个上弓步弹向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双龙枪,身体眼看就要被枪尖刺中之时,一个甩身,一脚踢在枪柄之处,那枪立刻调转枪头带着更大的冲击力,由下而上的刺向紧随枪之后的古无痕,空中顿时发出强大的冲击力,枪尖和剑尖再一次撞在一起。古无痕有些惊讶,他惊讶冷恒有如此冷静应变的能力,然而现在想躲已经晚了,他卯足全力朝下,冷恒则用双脚不断踢打着枪柄,加重枪的冲击力。两人就这样在空中再一次比拼着内力,对峙了数秒之后,古无痕有些支持不住,用力一刺,剑身瞬间变得弯曲起来,然后接着剑伸直的弹力一个侧空翻,躲开了冷恒的攻击,旋转着落在地上。冷恒见对方避开了自己的攻击,并没有落地,而是继续由着身体朝上飞出。站在一旁的众人,眼中的惊讶之情,前所未有,在他们的印象中冷恒从来被对手逼退个一步,可是今天他们才知道古无痕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强大,冷恒两次的强大攻击,换做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毫发无损的躲开,可能除了叶知秋之外,没有人能像古无痕一样。其实他们不知道,古无痕现在已经有点心慌,因为他知道冷恒不同以前遇到过的每一个对手,他拥有天赋异禀的天分,应变能力和狙杀能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看来要不了一会儿自己就得出绝招了。可是据说他已经练成了傲世枪法最后一式,只盼望着他的内力不够,无法控制,那样的话就和自杀没什么分别了。 而此时空中的冷恒已经把枪拆成两把,掷出冰枪,然后又踢出手中的火枪,使出了第九式‘龙破天惊’,一股响彻云霄的龙吟声连空中也擦出火花。古无痕终于知道刚刚冷恒不是掌握不住身体,而是顺势飞向天空的,为的就是发出这一招。现在躲是不可能的了,因为那速度根本没有给古无痕躲开的时间,于是他迅速将手中的剑朝着头顶横出,一扭剑柄,那剑呼呼的快速旋转起来,剑身也变得遍体通红,发出嘶嘶的声音,剑身的平面之上,只见一个类似凤凰的花纹有些闪动,似乎想要破剑而出,瞬间在古无痕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剑层。冷恒的枪转瞬即到,刺在剑层之上嗤嗤的将剑层刺得凹了下去,古无痕握剑的手越来越无力,可是却要死死抓住,不然的话,一定会被穿一个透心凉。只见这时,古无痕另一手一掌打在剑柄之上,使出全力脚一踏地,勉强将冷恒的这招震开 第八十八章:对决 古无痕勉强震开冷恒的龙破天惊之后,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嘴角的血丝说明他确实很勉强,可是还好自己手中的凤凰剑支撑着自己即将倒下的尸体。而冷恒在空中一个完美的倒翻之后,落在不远的地方,单手握枪站在了那里。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坚毅,那满带坚毅的双眼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杀气凛凛的瞪着古无痕。 “你如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你还是自行了结吧。”冷恒转过身不再看古无痕,而是不知所以的望着蔚蓝的晴空,想起了田青儿说过的‘少杀人’这句话。 “不,我还没有输,这十一年我苦苦钻研剑法,怎么可能会败在你手里。”古无痕嘶声力竭的摇头吼着。 “好,我给你个机会,用出你的凤凰涅槃,我接下,可是你要想清楚,那样的话可能你会连尸骨都不剩。”冷恒依然没有转过身,但是站在一旁的冷家庄众人都听出了冷恒的意思,那就是他要用傲世枪法最后一式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退出了好远。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挺着,今天我和古无痕决战,不论结果如何,所有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你们谁也不要对万剑堡其他人下手。”冷恒想了想了田青儿说过的话,最终还是决定不多造杀孽。 “好,是个男子汉,我古无痕今天见识一下你的苍龙傲世。“说着这句话古无痕心里震撼了一下,没想到这冷恒会做出如此决定。 与此同时,孙莎莎在客栈里开始踌躇不安,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她自己知道也叫来了留在客栈的所有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冷恒的海尔就快出世了,这也怪她自己太过于担心,动了胎气,使 得我们的冷凌风提前一个月来到了世间。这时赵家三姐妹忙的团团转,赵敏提倡放飞鸽传书通知冷恒,但是被孙莎莎否定了这个提议,因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冷恒分心,二来她想给冷恒一个惊喜。可是在她心里依然很着急,无论自己怎么调整还是不能平心静气。可是她自己笨就是个神医,所以她还是勉强自己不去担心冷恒的安危,她告诉自己要对自己的丈夫有信心。于是在经过艰苦的两个时辰之后,我们的冷凌风终于呱呱坠地了。看着和冷恒一样英俊的小脸,孙莎莎幸福的哭了出来。将冷凌风疼惜的抱在怀中喂着奶。孟涵涵虽然自己也挺着个大肚子,可是看着自己未来的女婿傻傻的笑着,看着那凌厉小眼睛和那白嫩的小脸蛋,在场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泪,大家知道这是冷家唯一的骨肉。这也造就今后的捣蛋鬼,赵家三姐妹也想起了田青儿那没出世的孩子。 “冷大哥,我们的孩子终于出世了。青儿姐姐,这是我和冷大哥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可以瞑目了。”孙莎莎此刻感动的抽咽起来。 “妹妹,你别哭啊,你刚刚生完孩子,不能哭的。”孟涵涵在一旁安慰着孙莎莎。 而此时冷恒和古无痕在树林里对视着,冷恒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眼中的杀气也少了许多。可是古无痕却嘴角抽动的紧握长剑,因为他从和冷恒的交手看来,自己今天的胜算实在微乎其微,傲世枪法的后几招他也只能勉强的接下来,还消耗了自己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功力,并且自己现在身受重伤,要想再接下傲世枪法最后一招恐怕只有拼死了。 “我不占你便宜,你先出招。”冷恒转过身看着对面的古无痕。 “不愧是冷傲的传人,有君子风范,我来了。”说着话,古无痕一个箭步冲向冷恒,凤凰剑呼呼的咆哮着燃烧起来。通红的剑身似乎由着毁灭一切的威力,周围的劲风呼呼的挂起,连地上的植物也被这风连根拔起。远处的人只看见一个残影,拖着火红的剑气刺向冷恒,大家此时心也提到嗓子眼,因为冷恒到现在都还没有动,只是冷恒的头发被这呼啸而来的剑气吹起。古无痕冲到不远处,一个踏步,身体腾空而起,双手将剑用力转动,双掌打在剑柄之上,剑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古无痕自己如同另一把剑一般旋转着紧随剑其后。树林的树干之上满是剑痕。而冷恒见对方拼尽全力而来,不敢小觑,用力将双龙枪插进地下,自己一个腾空踩在枪柄之上,双脚用力扭动,一人一枪将地上转出火花之后连人带枪插进的地底中。说时迟那时快,古无痕此时也冲过了冷恒原本站的位置,可是却没有伤着冷恒。古无痕见对方已经消失在原地,双手猛然伸出抓住剑柄,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弹向空中。大叫一声“凤凰涅槃”无数火红的剑影朝着周围的地表面嘭嘭刺出,自己也像一只火红的凤凰一样展开双手旋转而下。剑影的余威连远处的众人也刮得生疼,只有叶知秋的周围呼呼的挂起暗灰色的刀气将飞来的剑影化解,最后叶知秋站的位置嘭的一声陷了半尺之深。叶知秋大吼一声‘你们再远点,我兄弟出招了。’叶知秋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隐隐的龙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瞬间将周围几十米的树木震断,树木倒下之后,大家远远就能看见有些的树木上有一层薄薄的白霜,而一部分树木瞬间燃烧。 枪影从地下冲出,每一个枪影都准确的撞上了急速而来的剑影。咻咻的发生怒吼的声音,如果有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这场面吓坏了。空中的古无痕离地面越来越近,可是却看不清那是一个人的样子。而是像一个高速旋转的火焰。叶知秋一个弹跳从坑中弹出,远远的退开去,虽然说他可以勉强抵挡得住以往的苍龙傲世,可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冷恒加上了破空掌和玄武掌的力量,自己就算能抵挡下来,恐怕也要受重伤。冷恒此时从地下双手横握枪身,就像现在飞机的螺旋桨一般转出,身手被带起的泥土特被带向高空,一个巨龙呼呼的冲向了飞驰而来的火焰。两人近距离碰撞之时,古无痕终于抽出了凤凰剑的小剑,一只手一把剑的交叉着晃动刺向冷恒。冷恒见对方终于用出了双剑,他也不含糊,一个横跃,用力一扭枪身,夜明珠弹出,一个后踢将珠子踢向天空,自己则手握双枪附在手臂之上,一个急闪硬拼剑尖,凤凰剑的剑尖刺在冷恒的枪身之上,擦出吱吱的火花,而冷恒反手朝后送出冰枪,咻的一声从背后斜斜划过。而手臂上的火枪此时被剑摩擦的火烫火烫的,自己的手也有些灼烫的疼痛感。可是他却强忍着没有松手,其实他是为划出的冰枪争取时间。古无痕全神贯注的不停刺向冷恒,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转换方位刺,冷恒手中的枪总是能抢先一部封住自己刺出的方位。正在这时,古无痕突然感觉一股寒冰之气迎面扑来,眼看就要刺中自己,他不得不变换方位仓促换招,左手的剑一送一扭,形成一个剑盾。冰枪咻的一声刺中剑盾,那剑的火焰顿时黯淡了许多。冷恒剑对方分心,用里一顶手臂的火枪,一个倒翻顺势躲开由于惯性而来的另一把剑。自己用另一只手使出破空掌和玄武掌合二为一的掌法,打算硬接住威力小了许多的剑。说来话长,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古无痕只顾着应付冰枪的旋力,当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另一把剑已经在冷恒手中抓着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冷恒大吼一声‘灭’硬用自身的内力和掌力将剑抓住,剑身上的火焰顿时将附有掌盾烧的吱吱作响。冷恒将剑身上的火焰熄灭之后,用尽全力将剑朝着自己身后丢出。嘭的一声,那剑没入地底中,只剩剑柄还在地面上。古无痕大惊之下,分心之余,那冰枪穿透了剑盾,可是奇怪的是那枪本来可以将自己的剑柄刺穿,那样的话自己起码得废了一只手,然而那枪并没有如预料一样刺穿自己的肩膀。而是借助刺穿剑盾的反弹之力朝上飞去。冷恒见冰枪已经飞出,也不和古无痕纠缠,一个九十度转身,一脚踩在古无痕的背上追着冰枪而去。这一脚冷恒用足了八成力,古无痕一开始就已经受伤,这时哪还经得起这一脚,顿时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喷在自己手中的短剑剑身之上,那血瞬间被剑的高温融化,隆重的血腥味差点呛着自己。可是他也不愧是成名多年的高手,知道这时候唯有拼死收回插在地底中的另一把剑才有一拼的本钱。于是他借助这一脚的威力,瞬间朝下弹出,打算去拔出插在地底中的长剑。好不容易他终于到了长剑的位置,刚刚伸手拔出了长剑,空中一个闪亮的夜明珠带着呼呼的破空声飞驰下来,夜明珠的后面两把枪并排飞来,冷恒自己高速旋转着跟着枪飞来。顿时地上几十米的距离以内的所有物体全部被这旋风带起,一条难以令人置信的长龙呼啸而下。站得很远的一干人等,除了叶知秋之外全部抖动起来,吴世颜赶紧用尽全力将所有人又震出了十几米远。其余人等连眼睛都睁不开,十兽更是叽里呱啦的乱叫着,朝着远处跑。那狼狈的样子就像自己的老婆被人强奸了一样痛苦。叶知秋自己也知道这次冷恒是懂真格的了,他也使出绝影步跑出很远。吴世颜由于将其他人震开,自己的功力还没恢复,站在原地瘫坐下去。叶知秋一个箭步提起吴世颜就闪,就像提一个得了病的小鸡一样。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之下,古无痕勉强将双剑举过头顶两把剑柄合在一起旋转着将自己护住,可是他小看了冷恒全力的一击,双剑只支撑了一下就支离破碎,可是他也不愧是高手中的佼佼者,就在剑影破碎的那一刻,他抽尽全力仅剩的力量,将手中的双头剑朝着那巨龙的龙头刺出,之后自己筋脉嘭嘭的全部爆裂,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为巨龙的一部分。身上满是血迹,连眼睛里也开始渗出血水。 其实冷恒自己也不好受,他本不想这样残忍的对付古无痕,可是高手对决不能有一点疏忽,自己也没办法。古无痕掷出的双头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中夜明珠,冷恒身体一震,闭起双眼,使出平生所学,加大力度直插而下。那双剑嘭的一声还是被弹飞开去,插进了树林里最粗的大树,那大树嘭嘭的暴成粉末之后,剑才缓缓落下地去。而巨龙之下的古无痕随着地面一起陷了下去,夜明珠钻进了古无痕张大的口中,从后脑穿出,双枪也插进了古无痕的双眼之后也插进了地底,冷恒的身体直接穿过古无痕的身体,带着鲜红的血红色终于落了地,落地之后用力抽出插在地底中的双枪,双脚一跺,将身上的血水震飞。用枪尖挑出珠子,虚脱的跪了下去,喷了一口血之后又缓缓的站了起来。叶知秋此时也捡起披风急速赶来,其余人看见冷恒吐血,也着急的从很远的距离跑来,可是距离太远了,恐怕要跑很久。十兽在心里默念,‘我的庄主诶,用那么劲干嘛,可累死我们了。’冷恒缓缓的呼了口气,擦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的盘膝而坐在大坑的中间。 第八十九章:暗室 冷恒经过和古无痕的大战之后,自己也接近虚脱,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尽所有的武功,而且是用尽全力。最后古无痕的那一下反击,也确实使得冷恒有些招架不住,不是因为古无痕的内力深厚,而是古无痕歪打正着掷出长剑碰到了枪尖,夜明珠的位置有些偏移。还好冷恒的内力足够应付,否则那一招恐怕没那么大威力。叶知秋担心的来到冷恒的身旁,为冷恒披上了那枫叶披风。冷恒这才缓缓的站起来深深呼一口气。冷家庄其余的人来到冷恒的身旁时冷恒已经睁开眼睛,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额头上有着细汗的冷恒,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冷恒下一步的计划。 “兄弟,你没事吧!?”叶知秋轻轻的扶起冷恒。 “没事,古无痕也确实是老江湖,临死一击,差点让我措手不及。”冷恒环视着四周的场景,有些惆怅。 “庄主,你是不是想连我们的命也要一起收了啊?”十兽郁闷的开着玩笑。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冷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了,你们十个真是胆小,人家卢俊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没见人家发什么牢骚。”叶知秋义正言辞带着教训的口气说。 “叶老大,你有绝影步跑得比流星还快,我们全都灰头土脸的,牢骚也不让发,还要不要人活啦。”十兽无辜的仰头长啸。逗得大家忍俊不禁的笑开来。 “有完没完啊,走啦,发生这么大动静还不走。”冷恒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叫上大家速速离去。 冷恒对天嘘了一声口哨,一只大鹰从天而降,抓起冷恒手中的玉箫朝着孙莎莎她们住的客栈而去。而冷恒一行人随后跟着大鹰的方向走去。 客栈里,孙莎莎抱着自己的儿子,面容有些忧虑,怀中的幼子正在熟睡,可是突然间冷凌风哇哇的大哭起来,眉宇间像及了冷恒,不论是眼睛、眉毛、还是那种表情。孙莎莎见自己的孩子哭的这么凶,有些着急。毕竟她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还是孟涵涵听见孩子的哭声,敲门走了进来。才告诉孙莎莎孩子是饿了,孙莎莎这才反应过来,给孩子喂奶。看着自己的孩子停止了哭声,孙莎莎心里冷静了许多。可是对冷恒的那份担心还是有的,毕竟冷恒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自己又怎么能不担心呢。这时天空有一个黑点飞来,越来越近,孙莎莎脸上的愁容终于一扫而空,抱起孩子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残风,他们回来了”之后残风飞进窗户将嘴里的玉箫放在了孙莎莎的手里。孙莎莎和孟涵涵再也坐不住了,抱起孩子跑出窗外。远远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走来,叶知秋搀扶着冷恒走的很慢,可是却很焦急,因为他知道孙莎莎和孟涵涵的产期可能就这几天,两个男人都不在她们身边,所以不免有些焦急,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当冷恒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明了,孙莎莎终于抱着孩子朝着冷恒跑去,而孟涵涵眼含泪花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步步走来。看着一脸憔悴的冷恒慢慢走来,孙莎莎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眼含泪花的轻轻的靠在了冷恒的怀里。冷恒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很空虚,因为报仇之后好像没有预想的那样的满足,反而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这时孙莎莎怀里的孩子呻吟起来,冷恒这才看着自己的儿子,总算找回了些许的开心。叶知秋和孟涵涵这时悄悄我退回了客栈中,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兄弟有太多话对孙莎莎说,本来十兽还有些不知趣,可是叶知秋硬生生的愣了他们一眼,他们不走也没办法,不然恐怕叶知秋又要让他们没有好日子过了。 孙莎莎有些遏止不住激动的说:“我们的孩儿长得很像你。” “嗯,也有些像你,他长大后我一定不要让他像我一样。”冷恒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难道你不让他和你一样优秀吗?”孙莎莎有些着急。 冷恒静静的的看着远方道:“我这辈子杀戮太重,杀气也太重。一个人如果杀气太重,总不是一件好事。” “嗯,我们要让他在一个安静的坏境中长大,这辈子你吃了太多苦,我们的孩子我们要给他最好的教导。”孙莎莎抬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忽然发现,他变了,变得是那么冷静,那么平静,这或许真的是件好事。 “莎儿,你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我们还是进去吧!” 孙莎莎和冷恒相拥着慢慢的走进了客栈中,而在洛阳的丞相府,杨国忠一脸怒气的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的黑衣人,这是他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此刻他也知道了古无痕的死讯。大厅里的手下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直冒冷汗,古无痕是什么人他们当然知道,他们也知道古无痕的武功有多高,除此之外还是杨国忠手下的第一高手,现在他却死了,而且尸体都已残破不堪。他们害怕杨国忠发怒,因为每次杨国忠发怒,总有一个人会死的很惨。此时此刻,跪在杨国忠面前的黑衣人双脚发软,不敢说话。可是杨国忠的面上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种怒容,只是安静的看着黑衣人。但是他们才是他们最害怕的事,因为他们不知道杨国忠下一步会做什么,也不敢去想。 “知道了,退下,去库房领赏钱。”杨国忠淡淡的说。 “谢丞相。”那黑衣人如释重负的慢慢站起来,退了出去。可是杨国忠忽然之间抓起桌上的茶杯捏的粉碎之后,朝他抛了出去,只见茶杯的碎片朝着那黑衣人的脸上飞去,那人的瞳孔逐渐放大,之后嘭的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上满是碎片,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样都已看不清,这种死法的确很惨。大厅中的其他人头也不敢抬,也不敢说话。 杨国忠杀了那人之后似乎才消了一点气,坐在了虎皮凳上,缓缓的说:“拖出去喂狗,所有人都出去。” 大厅中的人如释重负的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可是却仍然可以看出他们的鬓角有汗珠。而且双脚也有些颤抖,那人的尸体他们看也不敢看一眼,因为他们知道会有人来处理的。果然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四个人将身体抬走了,大厅的们也缓缓关上。杨国忠见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人影一闪,闪进了背后的屏风,原来屏风后面有一个暗门,里面昏昏暗暗的,没有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指的是隐约可以看见暗门里有一张凳子,四周暗得让人窒息。凳子上面坐着一个满身穿着黑衣的人,可是他的手脚却被很粗的铁链锁住。脸上阴沉沉的低着头,直到杨国忠靠近他,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那张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然而却很年轻,看上去比冷恒大一点点,全身披着黑衣。 “本来我不打算这么早让你露面,可是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杨国忠看着那人很久很久。 “是谁,你知道我只对杀人有兴趣,特别是出名的人。”这人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渗人,有些许嘶哑,也有些许僵硬。眼神很灰暗,仿佛所有人对是他的仇人一般,暗室里的空气骤然紧凑起来,他的眼睛中的杀气使杨国忠很兴奋。 杨国忠就喜欢他的杀气,可是杨国忠似乎并不受影响,只是淡淡的背着手说:“十年前古无痕说那小子被欧阳绝就走之后,我就知道他会回来,我这才将你召回,并且用尽所有办法训练你,让你可以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将你放出来,帮我解决麻烦。” “冷恒?双龙枪?他真的学会所有枪法?”很平静,平静得让然看不出他的激动。或许像他这种人本就不能说成是一个人,因为他除了杀人,在这世上他没任何或者的理由。 “除了双龙枪,还有绝影刀,至于悲伤剑,那小子还不成气候,恐怕你不会有兴趣。这些或许你会有兴趣。”杨国忠仿佛智者一般抨击着他的内心的冲动。 那人的眼神突然集聚起来,双拳握紧,连手腕上用精钢铸成的锁链都咔咔直响,犹如他是从地狱中来的一样,披着的头发也被这杀气吹翻到后背上。仍然是那种声音,没有太大变化的问杨国忠:“这是你给我第一个任务,可是你放我出去,难道不怕我就不回来了,你知道那两样东西是我一直所渴望的。”他静静的抬起头看着杨国忠,杨国忠这才仔细的看着自己训练的这人,双眼灰暗,脸色惨白,额头是已经变成了黑色,犹如被墨水染黑一般,然而那额头上却淡淡的冒着黑气,杨国忠知道,这是他动了身体中的毒气所致。现在他全身都是毒,任何人只要触碰到他的身体,将立刻毙命,没有解药,连他自己也没有解药。 第九十章:回来了 洛阳城,傍晚。天边灰暗的让人窒息,丞相府的暗室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偌大的一座丞相府仿佛安静的没有任何生气。可是谁都知道在丞相府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杨国忠训练的杀手潜伏。任何人想要进入丞相府,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或许在这世上,能进入丞相府的人不会超出三个,当然这三个人也不会要潜入丞相府。 在遥远的杭州,冷家庄,冷恒此刻再也没有以前的杀气,他的眼中现在充满是父亲的慈爱,丈夫的幸福。叶紫嫣现在也出世了,孟涵涵和叶知秋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这个名字,可是叶知秋却还是那么忙碌着自己的暗影盟,然而并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帮吴世颜。他要让吴世颜接替自己的位置,自从叶紫嫣出世以后,叶知秋仿佛也当起了好父亲。 初秋,清晨,柔和的阳光挥洒大地,冷家庄中,充满了生气,冷恒的以前是枪不离身,可是现在枪却放在大厅桌子上的枪架上。连枪似乎都失去了以往的轻狂,孙莎莎抱着冷凌风在院子里散步,冷恒和叶知秋坐在院中喝着茶,满脸笑意的看着各自的妻子和孩子。十兽现在可是不无聊了,每天抢着抱冷凌风,甚至还经常为了抱冷凌风而大打出手,常常弄的我们的冷凌风无奈的嚷嚷。每当这时候,孙莎莎就会出面把冷凌风抱回来,弄得十兽无可奈何,继而又大打出手,一个怪一个,弄得谁都没得抱。 昆仑山,空气还是那么干燥。一个在所有昆山派弟子中很陌生的年轻女子突然从后山禁地中几个跃步就到了山门口,几个年轻弟子马上就把她拦了下来。他们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从掌门说的禁地中出来,可是以前也没见过她。其实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才刚入门没多久,当然不认得这是谁。只见这女孩很年轻,很动人,不能说是美丽,而是可爱。她被拦下了之后很无奈的看着这些昆仑派的新弟子,心中有些黯然。眼角似乎有些泪光闪动,欣慰的看着这些新弟子:“你们入门多久了?” 这些弟子有些莫名的回答着:“几个月而已。” “现在掌门是谁?”女孩轻轻的问道。 “是上官竹师伯。”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师兄的弟子轻声回答。因为他心里知道,只有和掌门或者比掌门更高辈分的人才会这样问。 “哦!他现在在哪里?”女孩还是问的那么轻。 “在掌门大厅,我带你去。” 昆仑派,大厅,人员稀稀疏疏,比起以前满堂是人的场景,昆仑派现在几乎连做饭一起算上,恐怕也只有两三百人而已。这难道真的是以前北方第二大门派吗?毫无疑问,这的确是昆仑派。可是自从上次冷恒废了玉青松的武功失踪之后,所有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现在留下来的都是衷心的弟子,也是昆仑的精英,上官竹一脸愁容的坐在大厅中,手握青松剑,他愁的是,自己的武功似乎不够,如果其他门派想要吞并昆仑派的话,自己恐怕没有能力保住昆仑,师傅临走之时将昆仑交到自己的手中,自己若是保不住的话,师傅如果回来,自己无法交代。可是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怕,他就越要发生。一个身背长剑的老者,几个轻点就到了昆仑的大厅中,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 “不知玉掌门现在何处,在下清风剑客特来讨教昆仑剑法。”老者显然知道玉青松不知所踪,所以才敢如此狂傲。 “阁下真是不要脸,明知道我昆仑现在已经不如从前,在这个时候居然前来求教,哼!”上官竹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心。 “都说昆仑剑法犀利无比,即使家师不在,你这个大徒弟,新任掌门应该也不差吧!”老者脸上的笑意更浓。 “废话少说,出招。”上官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拼尽全力方可有一丝获胜的希望。 话毕,剑已出手,青松剑带着沧桑的气息一个直刺,刺向老者的咽喉。老者巍然不动,嘴角一丝冷笑,一个转身,剑在手,朝着上官竹的左肩刺去。这一剑,犹如龙游浅水,突然跃起,极快的刺出。上官竹感觉对方的剑气已经逼近,无奈,顺势由上往下斜着刺出,势要卸下对方的握剑之臂。可是这招也是两败俱伤的打发,上官竹拼着左臂残废的代价也要留下此人的右腕。那老者有些无措,他急忙收招,脚尖一转,手中的剑一个急削。上官竹的剑贴着老者的衣袖划过,刺下一个袖布,然而他的咽喉此刻已感觉浓重的剑气,他知道他再也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剑。可是他的眼中还是那么有神,又有些许的愧疚。就在剑尖离上官竹的咽喉只有半分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上官竹朝后吸走。那老者一剑刺空,脚尖一垫,顺势朝着上官竹刺去。一股嗡嗡声随后从上官竹的身后传出,一把绿油油的匕首以强大的劲力撞在剑身之上。老者虎口顿时崩裂,手中之剑铛的一声跌落在地,自己则朝后滑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之上。 “玉师姐!”上官竹惊呼。 “清风剑客不过如此,连我这个女人都打不过。”女子接住弹回来的匕首之后,轻蔑的看着老者。 那老者全身发软,眼中满是惊讶之情,他惊讶的是这女子这么年轻,而且这么动人。动人的女人总是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无乱是老男人,还是年轻的,动人的女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自以为刚才那一下是在不提防的情况下才被击退的,世界上总是很多人喜欢安慰自己,就算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要抱有幻想,这就是为什么很多都无法成功的原因。老者明明全身无力,可是他还是勉强捡起了地上的剑,腾空跃起,脚朝上,剑朝下的刺向女子的头顶。可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只见那老者已经马上刺中女子,那女子身子轻轻一闪,一只手带着呼呼的劲风打在了老者的脸上,那老者顿时狂喷一口鲜血,从空中径直飞出了大厅外。 “还要赐教吗?不要的话,请你离开。”女子头也不回的说。那老者手中的已经在摔倒之时砸断了,所以他连自己的剑的都没有捡,灰溜溜连滚带爬的跑了,就如疯狗一般。身为一个剑客,剑是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他现在自己的剑也不要了,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了清风剑客的消息,据说他在一家客栈当起了伙计。一个剑客被对手一招废了自己的剑,那他又怎么还能拿起剑呢?这种打击被杀了他还要痛苦,这种打击也不是所有人能承受得起的。上官竹此时,将自己手中的青松剑恭敬的交给了女子,这女子赫然就是从昆仑禁地中得到玉青松和白云龙功力的玉娇儿。不久之后,昆仑派的名声在江湖中又逐渐响亮起来,很多出名的剑客和所谓的大侠,都去挑战昆仑,可是全都莫名其妙的不提当时的情况,只说昆仑派又要崛起了,这话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他们败了。而且败得无话可说,败得很彻底。 大漠之上,烈日,飞鹰在空中鸣啼,更是显示出了大漠的孤独,冷漠。一个女人坐在一个满是黄沙的山包上,望着远远的那一条大路,那是通往中原的官道,眼神中忧郁之重,似乎连空中的飞鹰也受其感染,久久不肯离去。直到残黄的夕阳渐渐落在了黄沙的深处,她才起身回到身后的屋子中。屋中满是枫叶的图案,翠红的枫叶像是被血然后一样,这女人呆呆的望着枫叶,思念着那个让她终生不忘的男人。这女子就是当初从昆仑山下来的夏娅娅,她那时见孙莎莎在冷恒的身边,一副恩爱的模样,她的心已碎,再也无法愈合。之后自己最好的朋友玉娇儿也死在了自己心爱的人手中,她却不能做什么,在昆仑山呆了几天之后就下山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或许她已没有何处可去,最终她回到了这个和玉娇儿呆过的地方。不远的官道上,几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穿着昆仑派的衣服,马一声长嘶以后,玉娇儿从马上跳落,眼中的泪花闪动,静静走到门前,轻轻的推开了门,夏娅娅转身看见玉娇儿,两人终于拥抱在一起。女人在和自己的朋友久别之后,大多都是以这种方式表达,前提是这个朋友一定也是女人。 明月当空,夜深人静,一排排蒙面人手里提着人头在街道上疾驰。杀人不一定是要在夜黑风高,至少暗影盟不是。暗影盟这个庞大的组织经常在吴世颜的手中渐渐的熟练起来,这是他接管暗影盟的第一单生意。暗影盟的总堂里,吴世颜身上还是剑气浓烈,他自己也许本就是一把剑,一把剑杀人的剑。。。。。。 第九十一章:尸体 三年,不长。可是也不短,三年时间足以让很多人死去,也可以让很多人成为传说。冷恒,三年之前的冷恒被称之为‘枫叶杀手’,可是现在却再也听不到他在江湖上走动,然而每个人都知道冷家庄,就是当今天下的高手聚集之地。双龙枪,绝影刀,悲伤剑,这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器都在冷家庄,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三件兵器的主人都是曾经是杀手,却没有任何人敢在冷家庄的范围内生事,如果你那样做了的话,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成为一具尸体。雁荡派一夜之间成为废墟,据说那是傲世枪法最后一招的威力,所以江湖中一直都说如果谁要是惹火了冷恒,自己的骨头还没有雁荡派的石头硬,也没有古无痕的武功高。然而此时的冷恒却根本不在冷家庄,或者说他这三年来一直都不在,三年前古无痕死后,冷恒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经常出现在名山大川,过去他是枪不离身,可是现在他没有带着双龙枪,因为他还有另一样武器“枫叶”。冷凌风确实继承了冷恒的天赋,甚至超过了冷恒的天赋,三岁的冷凌风已经和冷恒的模样很相像。现在冷恒和叶知秋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正在赶回冷家庄的路上,再过几天就是冷忠楠的忌日,也是冷家庄三十八口人的忌日。 天空刚刚下完一场大雨,点苍派山脚一条不大的路边,草很深,很密。几只野狗正在觅食,在密丛的深处躺着一具尸体,尸体通体乌黑,有一截肠子露在外面。野狗似乎闻到了血腥味,急冲冲的跑过去啃食起来,可是野狗才用舌头舔了一下,发出悲惨的叫声,几只野狗倒地而亡。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是七星子之后的新一任掌门,也是叶知秋和冷恒当初选定的人。同样的尸体也发生在了其他门派的范围内,而且死的不是掌门就是第二号人物。 冷家庄现在坐满各大门派的人,甚至连北方的门派都来了,几匹快马长嘶之后在冷家庄门外停了下来。卢俊着急的上前牵住马缰,除了冷恒之外,又会有谁能让卢俊如此对待?可是卢俊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主人归来的喜乐,反而着急的道:“庄主,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冷恒和叶知秋这才知道事情很严重,因为普通的事是不会让卢俊如此紧张着急的。果然,冷家庄里所有人听见冷恒归来,都顾不得一派之掌的风范,在冷恒面前他们本就没有那种风范,虽说冷恒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杀气,可是他们都知道,如果谁将冷恒惹火,他的杀气可能随时都会回来,在他们心目中,冷恒即害怕,也和蔼可亲,因为他没有什么架子。事实证明冷恒确实没有,他见这么多人着急的模样,虽说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却也没有慌张,只是淡淡的道:“我们进屋说。” “冷庄主,各大门派的主要人员都有人死了,而且死状都一样,通体乌黑,肠子外露,连去搬尸体的弟子接触到他们的尸体也立刻毙命。我们实在不想叨扰你的生活,可是这件事只有请你帮忙。当然还要叶大侠和吴兄弟的暗影盟帮忙才能查出是什么人干的。”镇金门的掌门着急的说着。 “不用找我帮忙了,因为我第一时间已经派人出去查了然而却毫无头绪。”吴世颜缓缓的走进大厅。 “哦!?那看来还真有点棘手。”叶知秋摇着折扇,若有所思。 “尸体呢?我看一看。”孙莎莎牵着冷凌风走了进来。 “对啊,冷夫人是医术世家,说不定能看出些许端倪。”点苍派掌门的师弟恍然大悟之后又犯起了愁,然后有些黯然的道:“可是尸体我们都没有搬来,因为去搬尸体的弟子只要一触碰到尸体即刻毙命,甚至吸入那味道也会头晕目眩,所以” 其他的掌门也一脸憋屈的看着孙莎莎道:“我们知道不该叨扰冷庄主的生活,可是没办法,只有请冷庄主和冷夫人去看一趟了。” “好吧,看来我不去一趟你们是不会安心的,那等我收拾一下。咦?!昆仑派怎么没有来人?难道他们没有发生这种事?”冷恒这才发现昆仑派没有派人来。 “是啊,我们一直没有注意,难道说是昆仑干得好事?”锡山门的掌门是一个老练的中年人,他着急的思考着。 “不会,据我所知,昆仑派根本就没有用毒的习惯,你们所说的死状,很可能是中剧毒而亡,昆仑派以前虽然卑鄙,可是却没有用过毒。而且这三年来,昆仑派迅速崛起,俨然又有了当年的实力,在这种情况,又何必用毒?”叶知秋分析出来的道理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孟涵涵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可是此刻她却若有所思,然后突然问了一句:“昆仑派的掌门是谁?不是上官竹吗?” 叶知秋此刻才发现这三年居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上官竹没有这个本事和武功,那么又是谁在这三年中击败武林中的这些高手。不止是叶知秋忽略了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三年中,昆仑派的上官竹明面上是掌门,可是他的确没有这个本事。这件事忽然之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难道真的是昆仑派?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吴世颜,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知道整件事原委恐怕只有暗影盟这个庞大的组织才能调查清楚。 吴世颜面露难色,却又无奈,最后在众人的眼光下吴世颜深深叹了口气说:“是玉娇儿。” 轰,所有人突然之间全部愣住,脑中一片空白。对这个消息最震惊的是恐怕是叶知秋和冷恒几人了,冷恒忽然之间觉得心跳有些急促,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在他心中这辈子恐怕最为遗憾的就是亲手杀死了玉娇儿,可是现在玉娇儿却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知秋第一个收回了思绪,有些激动的问吴世颜:“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亲眼看着他死了,怎么现在又活了?”吴世颜却摊了摊手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恐怕连昆仑派的弟子都不知道,只是三年前,她突然出现,而且武功似乎很高,甚至比师傅还高。我这位当师叔的恐怕现在都不是她的对手。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她没有做什么坏事,而且我不想说出来是因为”说着就看向冷恒和孙莎莎。意思很明显,不说是不想影响冷恒现在的生活。 “我明白,可是现在这些事矛头都指向了昆仑派,看来我要去一趟昆仑了。”冷恒疼惜走到孙莎莎身边牵起孙莎莎的玉手。 大家正在思考这件事之时,一个冷恒最熟悉声音响起:“不用烦了,我来了。”玉娇儿出现在了大厅外,面色苍白,显然刚刚和人动过手,而且没有讨到便宜,又疲于赶路,有些虚脱 第九十二章:怪人 夕阳,残黄,雁已归。冷家庄,人员嘈杂,因为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也非常想见的人出现了。玉娇儿,这个现在在所有人眼中是迷的女人,也是冷恒心中的遗憾。可是玉娇儿对冷恒又何尝不是遗憾,愧疚。三年来,她不和冷家庄的人接触,就是因为她不想使自己痛苦,也不想打扰冷恒的生活。可是这次她不得不来冷家庄,因为她遇见了一个怪人,残忍的怪人。两天前,她正在昆仑山脚的集市上买东西,回去的路上,一个披着黑斗篷,脸色惨白,似乎不像正常人的‘人’在山脚吃着昆仑山特有的毒草,然后随手一抓,一条毒蛇到了他的手中,有两个手指掐去脑袋,啃食起来,那场面要多渗人有多渗人,玉娇儿身旁的弟子走得越近眼皮越重,脚步沉重,这时玉娇儿才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这才提起内力抵抗,身旁的弟子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她大声吼道:“停下。”可惜已经晚了,身旁的弟子已经满脸乌黑倒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玉娇儿有些慌了。 “我是人,也不是人。”那怪人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啃食着毒蛇。 玉娇儿无奈,眼中杀气骤起,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她怒吼道:“拿解药来。” 这怪人摸了摸嘴边的蛇血,缓缓的站起身来:“没有解药,死人是不需要解药的。”玉娇儿现在才真正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双目灰暗无神,嘴唇有些乌黑,额头也是黑漆漆的,让人看了就有种窒息的感觉。头发被斗篷遮住,但是还是看得见一丝颜色。棕色,比鲜血淡的棕色,手上带着一双黑漆漆的手套,显然不是布的,因为那手套黑的和他的斗篷一样,散发淡淡的黑气,他的背上背着一把黑色的细剑,这人似乎就不是个人。可是他却又是个人,因为他会说话,会思考。这人就像从地狱来的一般可怕,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和眼睛之外,全是黑色,可怕的黑色。和这种人本就没什么好说,说多了是废话。玉娇儿明白这个道理,她果断的跃起,使出血阴掌,手掌顿时散发着阴阴的红色,对着那人的胸口打去,然后很快玉娇儿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那人不躲不闪,站在原地,双目跟着玉娇儿的身影来回晃动,却没有出招的打算。甚至他的嘴角还露出一丝冷笑,这恐怕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笑容。玉娇儿发现不对之后,身体一顿,收招,站在原地,手中冷汗已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人的可怕比她想象中的很严重。站定之后,他才发此人身上现在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而这人站的周围的青草全部焉了下去。现在玉娇儿很庆幸刚才自己没有打在他身上,否则她恐怕也会像这些枯草一般瞬间毙命。她终于明白那人为什么不动了,因为那人好像根本不会内力,也不会躲闪,然而却还敢站着不动,就是因为要杀他就等于杀自己。玉娇儿瞬间抽出自己的玉匕首,借力腾空,踢在身后的树干之上,用尽全身的内力抛出匕首,要知道玉娇儿现在的体内有白云龙和玉青松的内力。如今的江湖中敢硬接这一下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两人,玉娇儿胸有成竹的跃起退出很远,准备看着此人毙命在自己的匕首之下。有些事总是会超出人的想象,此刻的玉娇儿就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匕首带着吱吱声飞快的刺出,那人却还是没有动,直到匕首铛的一声刺中了那人心脏处,不可思议的事很难让人接受,可是在某些情况下,又不得不接受。因为那匕首只将此人击退了数步,玉匕首瞬间变黑,掉落在地。好玉自古以来就有清肺解毒的功效,玉娇儿的匕首当然是上好的美玉,然而此刻却变得漆黑无比。玉娇儿的鬓角冷汗琳琳,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那人被击退数步之后,忽然大吼一声朝着玉娇儿冲来,那速度绝不会比钻地鼠慢,却没有任何内力,只是身体自身的速度而已。玉娇儿无奈,一个踏步朝后飘去,头也不回急踏而走,那人却一直紧追不舍,玉娇儿踏着树枝跑,那人在地下追,而且他好像不怕痛,因为他前面不管有什么挡住他的路,他不会绕过,而是径直一路撞倒了很多树。说也奇怪,那人每次撞到东西都会发出金属的撞击声。追了很远,眼看就要进入城镇之时,那人却突然消失了。玉娇儿不敢放松,提起所有的内力,朝着杭州而去。她必须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而能高清楚这件事放眼天下恐怕只有暗影盟做得到,也只有冷恒和叶知秋可以对付此人。 “可惜,我暗影盟也查不出来。”吴世颜显然有些不相信玉娇儿的故事。 “不对,恐怕他就不是人。”孟涵涵也跟着惊讶起来。 “他是人,也不是人。”玉娇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那怪人的话回答。 本来各大掌门心中已有些慌张,现在听了玉娇儿的话,手心中冷汗直冒,因为他们相信。也容不得他们不相信,那些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见过尸体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样的场面。玉娇儿此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冷恒,似乎在确定冷恒是否相信她的话。叶知秋眉头紧锁,静静的坐在那。冷凌风看着大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不自在:“娘,那位阿姨是谁啊?为什么她一来你们都安静下来了?”小孩从来不会撒谎,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特别是很聪明的小孩,有时候这类小孩会发现很多大人都不察觉的事情。经他这么一说,孙莎莎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她一来冷恒他们的神情都变了,显然在怀疑玉娇儿的话。于是她带着冷凌风走向玉娇儿,给了玉娇儿一个信任的眼神,然后低头说:“风儿,叫阿姨。”冷凌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自觉的听到孙莎莎的话,很乖巧的叫了升:“阿姨”。然后孙莎莎拉着玉娇儿的手对着大家说:“我相信,因为我是学医的,娇儿妹妹说的这些,我爹曾经也提到过。有很多方法可以人将训练成这样,可是每一种方法都是非常残忍的,没有人能承受那种痛苦。”冷恒转过身走到孙莎莎身边,摸着冷凌风的头道:“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暗影盟全力追查此事,各大掌门也派出所有力量追查此事,我和大哥出去一趟,看看能遇上这人。可是无论结果如何,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等查清再说。” 玉娇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不是和所有人为敌,因为不怕任何人怀疑她,唯独冷恒,她希望他相信自己,也不想和冷恒为敌,因为她的命本就是捡回来的,她欠冷恒的虽说在那一次已经还清,可是她的心中还是始终觉得田青儿的死她放不下,也不敢放下,因为她要用来时刻提醒自己。 夜晚,深夜,洛阳城丞相府。杨国忠听着回来禀报的人,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有兴奋,有担心,甚至还有一丝杀气。他抬头想了想,嘴角才露出了笑容,因为半个月之期就在明天。江湖,残酷的江湖,有心人会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到处都是江湖中各大门派的人忙忙碌碌的来了一批又一批,特别是比较偏远的城镇,更是突然之间冒出了很多酒楼,赌馆,妓院,奇怪的是很少有百姓在在这些地方,然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带着各种武器来回奔走与这些地方。当然就是暗影盟和各大门派的人全力追查怪人的事情,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江湖中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就这样热闹了一个多月,那怪人就像消失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人悲惨的死去。可是有很多江湖败类却趁此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傍晚,夕阳已残,冷恒和叶知秋正在往着附近的城镇赶去,因为他们已经追查了很久,已经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吃过饭。今天他们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继续南下追查,如果还是查不到就只有先回冷家庄了。有大侠自然也有败类,有想死的人,自然也有杀人的人。几个臭名昭著的江湖败类正埋伏在路旁打劫路人,劫杀各大门派的人,发一笔小财,这几天他们频频得手,打算再劫杀一批之后就换地方,然而他们的运气还会这么好吗? 第九十三章:慈‘悲\’ 偏僻的官道,夕阳已落。冷恒和叶知秋已经显得很疲惫,这几十天没有好好睡过觉,吃过饭,叶知秋的酒瘾已犯,他以飞鸽通知了最近的酒楼为他准备了最爱的鲍鱼和上等的竹叶青。很多时候人没有享受之后,知道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好酒好菜,比回家和妻子团聚也饥渴难耐。然而每当这种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事情耽误自己的行程。几个江湖败类一下趁着夜色跳了出来,衣服要吃人的样子:“此地付银500两方可通行。”叶知秋和冷恒一下就怔住了,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随即两人面面相觑的大笑起来,根本没有把几个败类放在眼中,好像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几人见对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可是那表情实在不怎么吓人,好比一只猫却装出像虎一样龇牙咧嘴的模样,在叶知秋和冷恒的眼里确实很滑稽,难怪他们会笑的这么肆无忌惮,不是鄙视的笑,是发自内心最开心的笑。可是几人中好像是首领的人却有些恼怒,当然会恼怒,他们是打劫的,可是对方却根本就当他们不存在,这种事换了谁也会恼怒的,他大吼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给钱走人,不给钱给命也行。”他当然是希望冷恒他们不给钱,好让他出这口恶气。可是冷恒他们会给钱吗?当然不会,给命?只怕给了他们,他们也不敢收,也收不下。叶知秋缓缓的站直身子脸上仍然带着笑意的问:“你知道我的命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难道会比我们几人还值钱?”那人说着就抽出了背上的银钩。其余的人也抽出各自的武器,有九节鞭,有铁叉,一副高手的风范。 “哦?!原来你们就是‘江南六盗’?”叶知秋带着些许笑声继而反问。 “算你小子有眼光,你是要钱还是要命?”为首的壮汉晃着手中的银钩。 “本来我今天不想杀人,但是你们却打扰了我吃东西的胃口,所以你们的命我要了。”叶知秋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双目杀气大盛。这很正常,一个人如果食欲浓厚,可是正要享受之时,突然发现饭桌下有几只狗在大便,那种心情就不难理解了。要是放在以前,冷恒恐怕废话也不会多说一句,这几人就已经倒下了,但是现在冷恒却站在原地,眼中不知在思考什么,叶知秋正要动手。冷恒轻轻的说:“大哥,我来。”叶知秋转过身看着冷恒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冷恒要杀这几人比捏死蚂蚁还轻松,还快。 冷恒说话间,那六人已经扑了上来,可是也没见冷恒出手,他依然看着叶知秋,手一抖,几片枫叶带着破空声咻咻的飞出,那六人突然觉得双腿被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六人顿时全部跪倒在地,手中的武器上贴着枫叶。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觉得膝盖痛,因为他们已忘记了痛,瞳孔聚集,其中带着死亡的恐惧之情,然后六人喃喃的说:“枫叶杀手?”然后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冷恒和叶知秋,那眼神就像一个黄花闺女要被采花大盗玷污一样害怕。几人就这样跪着,不敢起身,深怕自己一起身,下一刻咽喉处插着枫叶。冷恒却转过身看着他们道:“今天我饶你们一命,你们应该知道我出手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可是今天例外,不过如果让我再知道你们胆敢在做这些事,枫叶就不是插在你们的武器上了。”说完就拉着叶知秋施展绝影步瞬间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几人还是跪在那里,不敢起身,也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很久他们才摸摸对方的额头,确信自己没有死,也不是做梦之后才站起来。手中的武器此时才咔咔断裂,几人咕噜咽了一口唾沫,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问:“大哥,我们怎么办?” “走啊,笨蛋这也要问我,我操。”壮汉恐怕在此时此刻也只有在自己兄弟的勉强耍耍狠了。 “我问的是以后。”那人继续追问道。“我操,以后什么,以后我们开间妓院,不做这样的事了,你以为这种机会会不会有第二次。”几壮汉不愧是几人的大哥,他知道后果,因为暗影盟耳目遍布天下,自己若是还继续做这样的勾当,恐怕就会被暗影盟下诛杀令了,自己兄弟几人干这种事也是为了逍遥快活,索性开个妓院,临走之时带走那几片枫叶,带走干什么?当然是做纪念,他们是第一批在冷恒出手之后没有死的人,就这一点就够在江湖上吹的了。 饭桌上,丰盛的酒菜,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另一个却没了什么胃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吃的正香的那人,眼中满是不解。这两人不是冷恒和叶知秋又会是谁,可是吃饭的人绝不是叶知秋,却是冷恒。叶知秋本来馋虫作祟,可是现在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端着酒杯泯了一口就放下,他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冷恒。因为他很不解,不解自己的兄弟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杀气,一个高手特别是当过杀手的高手没有了杀气,这好比一只猎鹰以前本来是捕杀活物,现在却被人用死鸡喂它,这样长久下去之后,猎鹰肯定会变得毫无野性。叶知秋心里知道冷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知道总有一天冷恒的杀意会回来,甚至比以前更甚,因为虽然现在冷恒有了孙莎莎和冷凌风,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的杀意爆发的话将会比以前更残酷。现在的冷恒就好像是一个容器不断将杀意压缩,如果有一天这容器装不下这些杀意的话,那后果将会惊天动地,是的惊天动地。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冷恒现在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震慑力,一种长者的沧桑,这种沧桑应该只有70岁以上老人才应该有的那种沉稳,那种看透生命真谛的沧桑。叶知秋一直想了很久之后,摇了摇头,如释重负的笑了。因为他明白了,也想通了。冷恒八岁亲眼看见自己一家人全部逝去,生命失去了意义,可是欧阳绝带他去了小山谷,传授他武艺,从那时起冷恒的心中只有仇恨,他仇恨天下人,可是田青儿却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让冷恒的精神找到了寄托,也只有田青儿能让冷恒露出小脸。然而好景不长,冷恒下山之时已是十年之后,欧阳绝在下山之时将田青儿托付给了冷恒。冷恒和田青儿在一起的日子很长,很长,田青儿就是他的一切,好不容易他们成亲了。冷恒也放下些许的仇恨,没过多久田青儿有了冷恒的骨肉,正当冷恒沉浸在幸福的生活中时,一个天大的打击又降临到他头上,田青儿死了,带着那个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死了,冷恒那时似乎已经变得行尸走肉。那时的他活着,只是因为答应了田青儿要好好对待玉娇儿,好好照顾她,这是田青儿的遗愿,所以这也是冷恒为什么没有和田青儿一起去的原因之一。时间不长,当他的心中发现自己对玉娇儿有了牵挂之时,事情一下又使他坠入深谷,田青儿是被玉娇儿带来的人杀死的,而且玉娇儿竟然也是杀害路小龙和伤害卢俊的凶手,这个时候恐怕就算心志再坚定的人也承受不住的打击却被冷恒硬生生扛了下来,他想杀了玉娇儿报仇,然而他又不能杀玉娇儿,还是因为田青儿临死之死的话,那时的冷恒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其实那并不是他不悲伤,而是他要坚强,他要替父母家人报仇之后才去和田青儿团聚。他的内心聚集了太多的仇恨,似乎他就是为了仇恨而活。可是也很空虚,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个女人非常细心的照顾他,那么很快这个女人就会走进他的心里,夏娅娅无疑就是这个女人,给过他内心短暂的安稳的女人。相信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在空虚中被女人走入心里的,冷恒当然也不例外。然而这个女人在一段时间之后在这个男人心里似乎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总有一天男人会发现这个女人却并不了解自己,所以冷恒才会将夏娅娅骂走。冷恒的郁结越来越严重,可是又无人诉说,这才导致了后来他走火入魔,不过上天终于开始同情了这个经历了太多打击的少年,孙莎莎一个陪伴冷恒终生的女人出现在冷恒的生命中,她不但治好了冷恒的走火入魔,而且从来没有问冷恒的过去,因为她知道冷恒的过去一定很不好,她不想让冷恒去提起,她只有慢慢解开冷恒的心结,而事实证明她做到了。一个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多嘴,一个不多嘴的女人往往在很多时候让自己的男人找到了归宿感,也慢慢填平了冷恒想心伤。 报仇之后孙莎莎为了冷恒生了冷凌风,让本来无所适从的冷恒找到家,所以现在的冷恒才会如此沧桑。一个人如果经历太多的逝去,最后得到的必定是他最珍贵的,然而却没有几个人能挺到这一天,冷恒却做到了,所以他现在知道了生命的可贵,必然也会有太多的沧桑 第九十四章:孤坟 坟,孤坟。一座美丽的孤坟一直矗立在冷家庄的后山坡上,上款写着“爱妻田青儿之墓”,下款写着十月初七立,没有署名。一座墓碑上没有署名,这正常吗?或许在所有人眼中都不正常,可是只有知道这件事的人知道,因为有冷凌风刚刚会说话之时冷恒抱着冷凌风去看望田青儿时对他说:“儿子,为父和娘亲死后,你将我和你娘一起合葬到这墓里。” 秋,秋已黄。后山坡枫林,簌簌的下着枫叶雨,似乎正在为这座孤坟哭泣。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身穿麻衣,头戴孝布的小男孩。旁边一个女人挽着男人的另一只手。面色沉重,缓缓朝着孤坟而来。今天,阴,正好是十月初七。很快他们来到坟前。可是并没有说什么。小男孩被那人放在地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箫。继而悲伤的箫声,响起。三年了,这曲《离殇》不知在这坟前响了多少遍。逝者如斯。周围已仿佛安静下来。陪着这座孤坟一起感受曲子的凄凉。孙莎莎清理着坟上的杂草。坟前的枫树已完全遮住这座孤坟,这是当年冷恒用带“血”的手种下的。他知道自己的爱妻不会孤单。因为她永远活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心中。冷凌风很乖巧,眉宇间似乎也带着田青儿那般天真。他提着元宝,蜡烛跪了下去。轻声叫了一句:“娘,我们来看你了。” 孙莎莎从小就给他说:“山坡上那座孤坟埋葬的人,是你娘,虽不是你亲娘,你仍然是她儿子。”冷恒一边吹着《离殇》,一边很安慰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这就是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去过多的打听过去,心里知道就好。就好比有些人明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但他偏偏要自以为聪明的到处谈论。可想而知这种人的嘴有多臭,命有多贱?冷恒显然就是孙莎莎的生命。她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变得那么多喘。冷恒不愿意提起过去,孙莎莎自然而然也不会去猜测,去逼问。一个男人总该有他自己血性和心伤,这是他不是秘密的秘密。虽然这秘密大家都知道,但有时候装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就是聪明的女人该做的事,只需要默默的去陪伴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够了。从内心来说孙莎莎确实把田青儿当成自己家的一分子,因为在那十年如果没有田青儿的陪伴和照顾,也许冷恒也无法活得这么好,自己也许也不会碰见冷恒。每年的此时,冷家庄都会焚香祷告,为田青儿祷告,他们知道田青儿在天上看着,看着。 山坡上,冷恒吹完一曲,蹲了下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墓碑,说了一声:“青儿,我们的孩儿现在如果还在的话,也差不多可以代为夫吹这《离殇》了。”冷凌风抬起头看着和听着父亲的话,慢慢的从冷恒手中拿过玉箫,说了一句:“爹爹,我会吹了,这支玉箫以后由我保管好吗?”三岁多的冷凌风真的很聪明,比同龄只会吃鼻涕的孩子聪明,他继承了冷恒的聪明才智,也继承了孙莎莎的清丽脱俗。他是一个长得像女孩的男孩,但是却比小女孩更乖巧,也比其他小男孩更有气质。半日已过,风掠过,有些清冷,冷恒这才带着孙莎莎和冷凌风回到冷家庄。叶紫嫣看见冷凌风回来,跑上去叽叽喳喳的叫着:“凌风哥哥,陪我玩。”叶紫嫣充分继承了叶知秋和孟涵涵的所有优点,可爱,华丽,还有乖巧。冷凌风就是这样,在大人面前他不像三岁的孩子,只有和叶紫嫣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一个孩子的玩性。 又是三年,冷恒和叶知秋回冷家庄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是那怪人却像在世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各大门派的人也没有再发生死人事件。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只有叶知秋和冷恒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是一种本能。就像动物能感受危险的一般,因为人本身也是动物,只是这种本能已经退化而已。 远方,阴暗的天空黑沉沉的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昆仑上的后堂中,玉娇儿似乎正在看着远方这场暴风雨,她凝视着,眼神中带着警惕。她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只有她和那怪人交过手,也只有她知道那怪人的可怕。可是她的内心却在担心着冷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怪人的出现太不合理,也太不寻常,似乎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古无痕的死而发生的,三年中她知道各大门派死了多少人,唯独她昆仑派没有损伤,也是她运气好,在山脚撞见了那怪人,那人为什么出现在昆仑山脚,可想而知,如果不是玉娇儿无意中撞见那怪人,恐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昆仑的人。其实不仅仅的是昆仑,如果她没有撞见那怪人,恐怕整个江湖都会人心惶惶。她间接使这件事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针对冷恒而来,那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杀死那人。她欠的冷恒实在太多,多到她自己都不忍心去想。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灰暗的云层,带着冰渣子的雨水倾泻而下,一阵秋风刮过,玉娇儿静静的关上了窗户。 洛阳,这座皇都似乎也在这场大雨中摇摇欲坠。昏暗的丞相府内,暗室在乌云的笼罩下变得更是黯淡。杨国忠面带笑意拿着一颗紫色的药丸进入到密室中,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被锁链锁住的人依然坐在那里,双眼灰暗,脸色惨白。杨国忠听着外面的雷声,似乎他感觉到这雷声是在为他庆祝,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第一步。静静的来到那人面前之后兴奋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现在还不是他们死的时候,先拖住他们,我的计划就好开展。这是这半个月的药。”他走过去将手中的药轻轻抛起,那人张开嘴就把那药丸吞了下去才用嘶哑而僵硬的声音道:“我不是因为你的计划,而是我想将他们引到偏僻之处,我不能进入城镇,否则就会马上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么在去找他们就没了意义,可惜遇见那个女人,时期又马上到了我才不得不回来。”杨国忠听着这些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还是不从他眼中难看出他有些担忧,他自己也知道这人不好控制。因为这人本来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如果不是他的身体需要这药丸,杨国忠也没有把握将他放出去。 三十年前,所有人都只知道那些出名的人,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有一个用断刀的年轻人曾经挑战过几大高手,可是结果没有人知道,然而这少年不久之后却拜入了唐门,改名换姓。就在十多年前唐霸天背叛唐门之时,很巧的是这年轻人也跟着失踪了,因为他是唐霸天的徒弟,所以唐门的高层都以为他和唐霸天一起走了,也没有过多的追查。这少年就像一个迷一般出现,又如迷一般消失。那少年和现在这人有什么关系呢或许没关系,也或许有关系,因为这人显然和那少年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不可能还是没有变老,也或许他已老,只是已经分辨不出而已。 彩虹,绚烂的彩虹,这种彩虹只有在暴雨过后才会出现,可是却不知道不久的将来降临的暴雨之后会不会有这样的彩虹。丞相府,暗室中那条凳子上已经空空如也,那被铁链锁住的人也消失不见。但是在江南的某一处野外,那个怪人却又出现在那里,一个樵夫发现了他,拔腿就跑,可是脚刚刚抬起,人却倒下了,嘴唇乌黑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着。此时已是天宝十二年,社会的局势有些动荡不安,杨国忠在朝中已是只手遮天,肆无忌惮。在此期间,很多忠臣辞官,也有很多莫名的死去,百姓已经怨声载道,李白也遭污毁,离开官场,四处游离。江湖中人却似乎并没有受到这场莫名其妙发生的动荡影响,唯一有些影响的就是暗影盟的生意,虽说那只是明面上的买卖,可是却也影响到了暗影盟的收入。吴世颜无奈,只有收缩买卖,将契约到期的人剔除出去,也不怕他们会泄漏暗影盟的机密,因为那些有契约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根本不知道暗影盟的核心。 杭州,这座自古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城市,并没有受到这点动荡的影响。冷家庄,一个穿着华丽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正在院子里喂一只花豹吃东西,两个孩子居然不怕强悍的花豹,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两人是冷凌风和叶紫嫣,冷凌风从小就体现出了比他父亲更高的练武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用双龙枪的第四式,绝影刀和绝影步也学得有了些火候,再加上十兽天天教他各自的本领,现在的冷凌风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而叶紫嫣也体现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每天都和冷凌风在一起,她那模样越来越有倾国倾城之貌,平时又很乖巧,所以没有谁能舍得骂她。可是她经常帮冷凌风求情,不然冷凌风不知道要被冷恒教训成什么样子。几个月以前,残叶因为年龄太大,死去了,冷恒将它葬在了残风的旁边,一起陪伴着田青儿。整个冷家庄的平时都宠着冷凌风,叶知秋更是对他的要求不置一否,所以一个月以前,冷凌风见残叶死了,伤心了好一阵。叶知秋问他想要什么,冷凌风随口说了一句:“我想要一只和豹子当我的宠物,因为追风豹叔叔说豹子最威武。”没想到几天之后叶知秋真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一只豹子来,一只年轻的豹子。一开始这豹子野性太大,攻击性很强,可是冷凌风找来追风豹求教,就这样这只丛林之王硬是被冷凌风弄得像小猫一样温顺。冷恒知道以后逮着冷凌风就要收拾,却被冷家庄所有人给拦了下来,孙莎莎和孟涵涵更是将冷凌风抱起回到内堂,加上我们的叶紫嫣哭哭啼啼的求情,冷恒始终没舍得下手。冷恒一脸无奈对叶知秋说:“大哥,你怎么也这么惯着他,这小子再不管教,会惹祸的。”叶知秋却拉着冷恒坐下,赵玲端上茶,也坐在了一边。冷家庄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可以随意活动。叶知秋笑嘻嘻的道:“兄弟,凌风这孩子我是喜欢的不得了,天赋比你还高,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女婿。男孩子嘛,当然要与众不同一点。”冷恒只有苦笑,却无话可说,因为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疼爱冷凌风,只是他知道孩子一定要好好管教,可是自古慈母多败儿,孙莎莎整天对冷凌风是言听计从,弄得冷恒也很没办法。 所以这才有了冷凌风敢把豹子弄到院子里来喂养,冷恒曾经怕花豹攻击到其他人,可是冷凌风在他露了一手之后,那豹子乖乖趴在那,冷凌风跳上它的背,它才站起来,在院子里漫步。他也就没再说,因为他找不到说的。 河南嵩山野外,荒杂的野外,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插着一把黑漆漆的细剑。几个少林门人的尸体躺在那,肠子外露,全身漆黑 第九十五章:踪迹 几具全身漆黑的尸体躺在嵩山山脚,这几人都是少林门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因为在他们旁边有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坐在尸体旁边,这个人就是玉娇儿当初害怕的怪人。少林寺达摩院的主管充充的朝着山下赶,本来他在打坐的,可是一个刚刚从山下赶回来的弟子禀告说几个师兄死在一个怪人手中,那怪人不知是什么东西,师兄们只是碰到他的身体就口吐黑血,那怪人用一把细剑刺穿他们的肚子,肠子露了一地。 少室山,山脚。达摩院主管枯松总算赶到了,几个弟子的尸体上簇拥着一群绿色苍蝇,贪婪的吸食着少林门人的肠道。尸体周围却堆着更多的尸体,是那些先前的绿头苍蝇,吸食过唱到之后留下的。那中场面令枯松很惊讶。旁边的黑袍人静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枯松身后的四大金刚看着那黑袍人,却不敢轻举妄动,枯松也没有动,只是他的长须被那黑袍人的杀意微微吹起有落下,枯松感觉到了杀意,缓缓道:“施主是何人,为何胡乱杀害本门弟子。”那人没有回话,只是站起身来,直冲枯松,这就是他的回答,用攻击来回答。枯松是少林第二高手,身后的四大金刚更是威名赫赫,可是这黑袍人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四大金刚齐上护住枯松,少林伏魔阵瞬间展开,将黑袍人围在中间。四人同时出手直取黑袍人的双手双脚,这伏魔阵不知道打败了多少来少林闹事的江湖中人,然而这次还会像以前一样无坚不摧吗?答案令枯松都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四大金刚出手之时,那人却呆呆的站在他们中间,没有出手,摆出任由四人攻击的模样。枯松不愧是高手,也很老练,他知道现在提醒四人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枯松一个纵身跳起,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将四人一个一个拉拽回来,四人有些木然。那黑袍人嘴角一丝冷笑,狂吼一声拔出细剑,那把渗人的细剑,从后直取枯松的后脑。四大金刚眼看枯松有生命危险同时大喊一声:“大胆。”龙爪手,擒拿手同时出手抓住细剑,四人的力道那是可想而知的,就在他们认为以无危险之时,可怕的事情接连发生。黑袍人根本没有因为四人的阻挡而停下,反而将四人一直推着撞向枯松。四人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发麻,继而没有了知觉,身背上吱吱的冒着黑气。枯松被四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可是他也不愧是少林第二高手,眼见事情突然,四人却好像毫无察觉一般,枯松运足内劲,将四人狠狠推开。使出少林绝技,大力金刚掌,掌心贴着剑身划过,被那黑剑轻轻一划,掌侧已经流出了黑血。可是他拼了不要这只手也要留下此人性命,掌力狠狠的拍在黑袍人的胸口,那的胸口发出锵的一声之后被掌力推出,划出数米撞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那树不是很粗,却马上发出嘶嘶声,仅存的几片树叶竟然簌簌掉落,树干也冒出黑气,枯萎了。枯松的掌心瞬间变黑,而且以很快的速度蔓延到手腕,无论任何人见到这等事情还能冷静的。比如一个男人的妻子被别人强奸,要解救自己的妻子,除非杀了那男人,或者杀了自己的妻子,可是自己下得了手吗?枯松却下得了手,他果断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渐渐变黑的右手,用力一扭,咔的一声,一只断手掉落在地。枯松脸色惨白,鲜血喷涌而出,枯松赶紧封住穴道,站在原地有些不稳。四大金刚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准备再攻击之时,突然觉得胸口血气不畅,哇的四口黑血同时喷出,全身已经变得漆黑,四人嘭的一声跪倒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瞳孔逐渐黯淡下来。少林秘洞中,枯荣被这动静惊醒,他本在闭关,可是少室山离秘洞距离很远,他却感觉到了杀意。枯荣站起身,匆匆忙忙叫上为他守关的十八铜人朝山下赶去 那黑袍人似乎有些惊讶刚才的那一击,除了那个女人曾经把自己推出数米之外,这老和尚是第二个。他慢慢的抬起头,露出灰暗的眼睛,嘴角仍然挂着哂笑。枯松现在比黑袍人更惊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刚才那一掌有多大的威力,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不合乎逻辑。这人居然没事,而且又缓缓朝着自己走来,嘴角的哂笑让枯松头皮有些发麻,可是他自己现在也已无能为力,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这黑袍人全身都是毒,而且身上似乎是铁打的一般,枯松心中已经做好一死的准备。黑袍人慢慢走来,犹如死神一般,伸出手成虎爪状朝枯松的头顶按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狂吼:“住手。”顿时迎面跑来十八个满身铜黄的和尚,不是十八铜人,又会是谁?刚才那一声是枯荣用内劲吼出的,一般人在这吼声中一定会觉得头疼欲裂,可是这黑袍人是一般的江湖人吗?他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深受要按在枯松头顶,顿时十八根铜棍从天而降,嘭嘭的全部打在此人背上,枯松被一股强大拉力拉出很远,枯荣一个跃步接住枯松,落在地上。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枯荣马上封住枯松的心脉,让他暂时沉睡。 风,秋风,风已残,风掠过。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发到风中,连风似乎也被这毒气污染。少室山,山脚,尘土飞扬,黑袍人所在之地所以塌陷下去,十八根铜棍还压在他的身上,令人咋舌的是那黑袍人却没有倒下,只是身体被铜棍的冲击之力压得弯了下去。枯荣惊讶,十八铜人更是惊讶,此刻只能惊讶。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够形容他们的心情,因为这是十八铜人同时出手,力道之大,之准,恐怕放眼天下,能硬生生受住这一击的人并不多。然而那黑袍人却还是那样冷笑着缓缓站了起来,铜棍已经压不住他的身体。不过他看上去却比攻击枯松时更加恼怒了,他握剑的手被手套包裹着,看不出什么一样,可是却有些颤抖,这是用力过大造成的。 十八铜人顺势提起铜棍,又将黑袍人围在中间,凝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十八铜人,是少林最隐秘的高手,就算是方丈也要谦让三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也没有人见过。然而就刚才那一击之力来看,力道已经登峰造极,十八人虽是从远处出手,可是铜棍的甩力有多大,只要用过长棍的人都知道。可是那黑袍人好像并没有受伤,居然能将铜棍抬起,黑袍人抬起铜棍的同时手中剑已经提起。细剑,犹如游蛇一样灵活的剑,可是这剑却比最毒的毒蛇更可怕。黑袍人嘴角仍然带着意思的不屑,他环视了一周,把十八铜人都看了一遍,那眼神仿佛在看赤裸裸的美女一般,十八人上半身也确实是赤裸裸的。只是他的眼睛是灰暗的,有些空洞,没有一丝的生气。扫视完之后,之间他毫不犹豫的冲向其中一个铜人,势要将他撕成碎片,铜人虽说是铜人,却也不是真正的铜人,也有血有肉,会痛,会痒。只是平时他们都不曾表现出来而已,所以当黑袍人冲向其中一个的时候,他也没有躲闪,而且用力一甩,铜棍瞬间又变长了几尺,嘭的一声捅在黑袍人的胸口,奇怪的是,并没有那种击打在血肉的沉闷声,而是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黑袍人被这一捅,并没来停下,而是将他推着向后滑去。其余十七人从各个方向一起甩出铜棍砸向黑袍人的头顶,黑袍人终于微微动容,握剑的手本能的抬起用手腕硬接这十七根铜棍的着力点,又是嘭的一声,黑袍人脚下陷进去一尺多深。铜棍却变得弯曲,将十八人全部弹开,十八人落地之后没有停顿,又手执铜棍从四面八方一起捅在了黑袍人的肋骨之上,那黑袍人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圆圈,嘴角已经没有了冷笑,而是咬着牙,狰狞的双手抱棍,闷喊一声,原地转了一圈,将十八人甩飞出去。顿时树枝倒塌,硬石碰裂,十八铜人身体的坚硬程度立刻显现出来。也幸好他们所使用的铜棍,铁器不吸毒,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玉娇儿的玉匕首会被毒气染黑的原因。 枯荣一直在一旁观看,寻找黑袍人的罩门,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人没有内力,没有什么武功,只是力气之大,无法想象,而且似乎还有些反应迟钝。所以枯荣出手了,他认准了黑袍人的关节处出手了。黑袍人刚把十八铜人甩飞,随即而来的呼呼声让刚刚反应过来的他有些手足无措,当他看清飞来的佛珠时,眼神突变,一层层黑烟从他身上冒起,将飞来无数颗佛珠全部包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终于,嘭嘭嘭无数声闷响之后,他终于被这佛珠的力道打翻在地。这佛珠当然是枯荣打出的,他认准了黑袍人的所有关节处用尽全力丢出自己脖子的佛珠,终于将黑袍人打到了。可是他好像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因为那黑袍人此时又慢慢的站了起来,打在他身体上的佛珠全部掉落在地。枯荣扶着枯松朝后退了一步,有些心惊,那一击足可以杀死一头大象了,但是这黑袍人显然并没有受什么伤,还能站起来,而且正一步一步的走来。十八铜人终于露出有史以来最震惊的眼神,也或许是沉重。十八人将枯荣两人护在身后大吼道:“方丈,快走!”枯荣没有办法,他带着残废的枯松几个跳步朝着山上飘去,因为他相信十八铜人能回来的,只要回到了寺中,以少林藏龙卧虎的力量定能将此人拿下。只是不知道那要付出多惨重的代价。枯荣走后,十八铜人面色沉重,摆出了十八铜人阵,准备和黑袍人同归于尽,那种豪气顿时淹没了震惊。 黑袍人一步步走来,速度不快,却带着死亡的气息,剑已在手,眼中杀气大盛,身体冒着黑气,每走一步周围的植物全部枯萎,那种感觉任何人看了都不能淡定下来。突然那黑袍人冲了过来,居然想用自己的身体硬撞十八铜人阵,那速度快的让人窒息。嘭的一声,十八铜人同时出手,九人攻击他的上身,九人攻击他的下体。那黑袍人将手中剑滑着刺出,很平凡的一击,但是速度足以让人无法抵挡,无视身上的攻击,居然后发先至,朝着中间的铜人划过,铜人阵立时散开,不幸的是,有两人的右肋被剑划出一条白印,铜人的身体本就刀枪不入,即使是冷恒的双龙枪也无法保证可以以这么平凡的一下刺穿铜人的身体。阵已破,黑袍人也被打出数尺,如果不是铜人配合的有默契,那一剑势要刺中两人的心脏,那被刺中两人身上的菊铜色已经开始慢慢变紫,嘴唇也慢慢发黑。双手用力握住铜棍,竟然跪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那黑袍人却单膝跪地,左手捂住胸口,没有再攻击其余的铜人,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十六铜人站定身形,不敢轻举妄动,狐疑的看着他。一盏茶之后那黑袍突然仰天长啸一声,转身就跑,瞬间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秋风瑟瑟,大战之后的少室山狼藉不堪,十八铜人瞬间只剩下了十六人,那种情景怎能不让人心酸 第九十六章:拜访 通往杭州的官道上,马,骏马,马上有人,男人,老人,确切的说是老和尚。出家人本不骑马,但是他遇见了例外的事,世上很多事本就很意外。卢俊带着十兽正在杭州城内购买冷家庄需要的用品。一个和尚牵着一匹骏马慢慢走来,那熟悉面孔上带着不属于出家人的从容,而是一脸愁容。 “这不是少林寺的老和尚吗?我敢打赌,他是来找庄主的。”震地狮一脸自豪的说。 “废话,很臭的废话。”啸天虎一眼鄙夷。 “凌风满月的时候,他也只是派了门下弟子来,现在他来找庄主干什么呢?”钻地鼠有些疑惑,实际上不止是他疑惑,所有人都疑惑,追风豹歪着脑袋道:“难道是在少林伙食不好,来开荤来了。?”其余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卢俊本来看着他们几人在那扯皮,但是此刻却一脸正色的说:“无礼,大师是得道高僧,你们这样说是不是嫌皮痒了。”一句话,一句可以让十兽闭嘴的话,卢俊的意思他们很清楚,他们还不敢和枯荣大师动手,十人各自坐着鬼脸闭嘴了。枯荣打着出家人的手势缓缓走到卢俊身边道:“施主,冷庄主现在何处?”卢俊一脸恭敬:“鄙主人在庄中,不知大师何事?” 金碧辉煌的庄园,冷家庄。叶知秋和冷恒正在院中教冷凌风枪法和步法,追风豹急冲冲的闯进院中,老远就大喊道:“庄主,老和尚来了,来开荤了。”冷恒和叶知秋有些迟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便说:“出家人不开荤,不准玷污出家人的名誉。”说着话的同时卢俊领着枯荣进入大门,冷恒惊喜,叶知秋惊讶,两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冷恒轻轻的问道:“大师要来,应该通知晚辈一声,晚辈也好为大师接风啊。”枯荣却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来既是来,去既是去,庄主不必为我这个老和尚忙碌。” 叶知秋不愧为智者,站在一旁看着枯荣眉宇间的淡愁,缓缓的问:“大师远道而来,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居然让大师如此匆忙?” “江湖多灾,这次也不知会有多少生命陨落了。”枯荣忧虑的望着惨淡的天空。 大厅,宽敞的大厅,就算容纳几十人也不拥挤的大厅此时却只有四个人。一个出家人低声的说着什么,三个年轻人静静的听着,只是可以看出三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冷恒露出的是吃惊,叶知秋是疑惑,吴世颜则是激动。冷恒吃惊的是少林的四大金刚居然全部陨落,枯松大师受重伤,十八铜人圆寂两人,只有他知道十八铜人的厉害,可是听枯荣大师说对方只有一招就破了十八铜人阵。叶知秋疑惑是在想,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从哪来,有什么目的。吴世颜最年轻,都说年轻气盛,不假,他激动。因为他很想找到这个人试试的悲伤剑,这几年以来他的悲伤剑已经有了白云龙的火候。然而年轻始终是年轻,其他三人也不愧是高手,吴世颜淡淡的杀意还是被他们察觉了,叶知秋站出来道:“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把握。” “不错,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冷恒接着拍了拍吴世颜额肩膀。吴世颜的杀意,瞬间被冷恒浇熄,好比一盆在冬天的火燃得正旺,突然一盆结冰的冷水,淋下。因为冷恒和叶知秋的话他相信,也容不得他不信。叶知秋看着吴世颜分析道:“此人很怪,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人,可以确定的几点是,他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可是力量极大,速度快得比江湖上大多数轻功高手都快。不会剑法,但是出手,必定是他人的要害,而且似乎不会痛。”枯荣接口道:“而且浑身是毒,触之毙命。唉!不知道此人的出现,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枯荣叹息,为所有江湖中人叹息。叶知秋接着对吴世颜道:“散出盟中所有人追查此人下落,人手不足的话,只有动用隐藏力量了。” 少林寺的事犹如瘟疫一般瞬间传遍江湖,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所有门派都收缩实力,据守山门,而所有掌门都不约而同的往杭州城赶来,只有在杭州城他们似乎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因为那里有四人,四人都是江湖中如今最厉害之人。 昆仑山,终年都被一层薄薄的细雪覆盖,就算是炎热的六月也偶尔会飘一场小雪,更别说现在是深秋了,在这种温度下,没有人能在风雪中停留太长时间,然而在昆仑山山顶,一个身子单薄的女子却呆呆的望着山下,身上一层薄薄的白纱掩盖不住那动人的身躯,凹凸有致的身材,光滑的肌肤,连飘下的冰雪也不忍在她脸上停留,一个女人如果动人,而且带着淡淡的忧郁,轻轻的病态,这种诱惑对男人是致命的,这种诱惑可以让所有男人堕入地狱。玉娇儿静静的看着这场风雪。雪,本就带着些许的忧伤,忧伤的女人加上忧伤的白雪,显得更忧,更伤。她是第一个收到少室山大战的人,她似乎在争扎,努力的争扎,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办。黄昏,雪中的黄昏没有夏天那样耀眼,那样迷人,雪中的黄昏是惨白的,却带着另一番味道。玉娇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坚毅的表情,她几个跃步消失在风雪中,轻点的脚步所留下的足印,瞬间被大雪覆盖。第二天清晨玉娇儿就来到了杭州城,她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敢上前轻薄,看来昆仑的崛起,这些人都知道,她们知道了一切都是玉娇儿的功劳。 山坡,偏僻的山坡,离杭州不远的却冷清的山坡来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黑袍的人,他刚刚来到这里就顺手从一个蛇洞中揪出一条正在冬眠的毒花蛇。坐在地上啃食起来,土中插着一把细剑,一把黑漆漆的细剑。一个樵夫远远路过,看见这情景,匆匆的离开了,他还不想死,世上本就没有人想死。人不可能吃毒蛇,不想死的人宁愿吃屎,也不愿吃毒蛇,至少吃屎不会死。花园,冷家庄的花园中叶紫嫣大喊道:“凌风哥哥,小花又不吃东西了。”冷凌风提着一只野兔跑到了叶紫嫣的面前,怒视着那只花豹道:“让我,它敢不吃,看我不踹它。”冷凌风慢慢打开铁笼,一把将花豹揪了出来,在普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找死,何况还是个小孩。很多时候很多事总是会超出想象,就像现在,硕大的花豹被冷凌风揪出以后没有发怒,反而像花猫一样温顺的趴在地上,双眼可怜的看着冷凌风。瞬间一只野兔从花豹身边跑过,花豹立时将野兔扑倒在地啃食起来,一股血腥味散发在冷家庄的每一个角落。冷恒恶狠狠的来到花园,看着冷凌风,逮着就要打。冷凌风在冷恒面前永远都只有温顺,就像花豹对他温顺一样。叶紫嫣站在一旁哇哇的大哭起来,哭得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孙莎莎和孟涵涵闻声赶来问道:“宝贝,怎么了?谁惹你了?”叶紫嫣揉揉眼睛道:“叔叔又要打凌风哥哥了。”说着看向冷恒。无奈,冷恒无奈的看着叶紫嫣,他顿时放开了冷凌风,叶紫嫣似乎总有一种让所有人不忍打她,甚至让他们觉得就算大声吼骂,对她都是不应该的魔力。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假,不假啊。”追风豹笑嘻嘻的也来到后院。 “特别是庄主难过夫人关啊。”钻地鼠从地下冒出一个头颅,幸灾乐祸的说。 冷恒继而转过头瞅着钻地鼠,一个暴栗道:“不准在院子里到处乱打洞,信不信我敲你?”冷恒一把将钻地鼠从地下揪了出来,继而又说:“现在罚你将院子里所有的洞填好,否则今天你别准备有酒喝,有饭吃了。”说完这句,冷恒笑嘻嘻的转身离开了。孙莎莎和孟涵涵,冷凌风和叶紫嫣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追风豹更是走过去拍拍钻地鼠的肩膀,意思是很明显:“兄弟,你有难了,据我所知,院子里的洞有几百个之多啊!”然后也转身走了,玄武龟等人也幸灾乐祸的离开了。钻地鼠嘀嘀咕咕:“我的天啊,让我死吧。唉,庄主,庄主,我错了。”声音越来越远的追着冷恒去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假。深秋的杭州还是那么迷人,枯萎的黄叶簌簌飘下,越来越多。黄昏下的杭州,似乎就是一个让人没有忧愁的天堂,置身在天堂之中,谁也不会知道外面的艰苦。随着朝廷的苛捐杂税,一些地方居然有人开始吃人肉来充饥。人肉,世间的大补之物,然而世间却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吃人肉,除非到了非吃不可的地方。这个世界,其实本就是人吃人的世界,这个江湖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旋窝。很多人认为旋窝最大的可怕之处是在旋窝的中心,其实恰恰相反,旋窝最恐怖的地方是处于旋窝周围的人。一些刚刚出道的武功中人,为了一夜成名,挑战江湖中所有的高手,可是却默默的被吞噬。我们忽略的是,旋窝总有一天会收缩,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危险,最后身处旋窝中心的人比周围的人更悲惨。 十兽已经很久没带冷凌风出去游玩了,这天他们带着冷凌风和叶紫嫣出了冷家庄,准备去郊外捉点活物给花豹吃。城中本来也有猎人出售,可是冷凌风却说今天冷恒和孙莎莎去捡拾枫叶去了,好不容易有的机会,所以一定要去郊外玩玩 第九十七章:死亡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突然死去,静静的天空,太静,静的让人窒息。黑袍人已经在山坡上停留几日了,他似乎没有目的,又似乎有目的。总之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更没有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或许是不想让暗影盟的人查出自己的行踪,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来杭州,也不敢来。所有暗影盟的人全都撒出去追查他的下落,吴世颜毕竟还是太年轻,他忘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只有杭州最安全,不会有人想到这人会在杭州城附近。 官道,宽敞的官道上,十兽带着冷凌风和叶紫嫣到野外玩耍,收获不少。十兽手中已经拿着很多捉来的动物,叶紫嫣和冷凌风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玩得不亦乐乎。最近因为黑袍人的缘故,冷恒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带冷凌风出来透透气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兴奋。不知不觉他们离黑袍人所在的小山坡越来越近,他们还不知道死亡即将临近。当十兽发现对面的小山坡上一个黑影冲下山来时,强大的杀意也越来越浓,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全身。对于危险的气息,他们比任何人都敏感,这是野兽的本能,他们本不是野兽,却是捕猎的猎人,那人隔着他们很远,这种感觉就已有感应。 “来者何人?”震地狮大吼。摆出架势,其余九兽也抽出各自的武器。然而那人却没有回答,一片梧桐叶被秋风刮落,叶落地。剑气扑面而来,直冲而来,有如猎豹发现猎物一般。十兽知道对方不是泛泛之辈,瞬间摆出十兽阵。冷凌风小小年纪也摆出架势,从腰间抽出一把剑不像剑,鞭不像鞭的东西。这是冷恒特意为自己的儿子打造的,平时都别在腰间的玉带中。十兽阵一个横转,手中各式兵器朝着那人而去。那人没有闪躲,而是继续俯冲。嘭嘭几声响起,火星四射,兵器掉落,可是却并让那人停下,甚至也速度也没有慢下来。霎时,黑气冒起,十兽首先觉得呼吸不畅。震地狮一个腾空独自弹出。空中,呼啸之声不绝,继而传来震地狮的大喊:“豹子,老鼠快护送少主离开,回冷家庄去。”其余九人眼中顿时大骇,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震地狮会独自攻击,十兽阵的威力绝对比一人的功力强,他们不明白,也不懂,只有惊讶。可是震地狮为何会如此?他是十兽中的老大,功力最高,他已察觉此人不简单,十兽阵也无法将其击败,所以他选择牺牲自己,缠住黑袍人,给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可是有用吗? 风,秋风,残忍的秋风。震地狮此时死死保住那黑袍人,已经全身发黑,口中满是黑血。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可是他还是死死抱住那人,没有松手。啸天虎等人眼含泪花大吼道:“大哥,不要啊!”九人前仆后继的冲出,从不同的方向攻击那人。头顶,胸膛,后背,九人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俨然就是九头发狂的野兽。 三十五年前,十人因为长相恐怖,被家人抛弃。那时他们还只是几岁的孩子,试问他们要怎么生活?进入集市被卖馒头的老板追打,同龄的小孩用口水来侮辱,他们活着,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或者连老鼠都比他们过的好。幸运的是他们却遇见了震地狮,把他们带到他的住处。山洞,宽敞的山洞,他本也是孤儿,因为肚子饿所以居住深山,已打猎为生。看着这九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孩子,他心酸。不久他开始教他们捕猎,实际上,他也只是比其余几人大了几岁。他们在山中嬉戏,每次遇见大型的猛兽,总是震地狮第一个出头捕杀。他们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这样在山中过了十多年,幸运的是因为和野兽搏斗,他们学会了一种本领,他们不知道这就叫武功。练就自己擅长的本领,长相却越来越像野兽,他们没有名字,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姓什么。所以蜀中之人都叫他们十兽,他们很喜欢这个称号,因为他们就喜欢野兽。他们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感激任何人,所以他们过去恨,恨天,恨地,恨自己。他们作恶蜀中的原因就在此处,每个人见到他们,都是一脸的藐视,所以他们要报复。直到遇到冷恒之后,他们改变了,因为冷恒给了他们尊严,从来没有过的尊严。他们甘心为冷恒做任何事,哪怕是死。有一种人不怕死,因为他们宁愿去死,也不让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受伤。这和一只猎犬,遇见了一头猛虎,为了不让主人受伤,它也宁愿和猛虎一拼,哪怕是死。实际上,总有人瞧不起动物,其实人,也是动物,只是我们这种动物已经失去太多最基本的东西,野兽却继承了下来,一种最原始的东西。 怒吼,九兽的怒吼,这吼声撕心裂肺。黑蜈蚣第一个攻击到黑袍人,因为他用的是毒,可怕的是他的毒鞭打到黑袍人身上时,黑色的毒鞭竟然渐渐失去了毒气,露出毒鞭原有的样子。居然是一根枯藤,韧性极强的枯藤。这是冷凌风和叶紫嫣第一次看见毒鞭的本来面貌。毒鞭很长,黑袍人一把拉住毒鞭,用力一扯。黑蜈蚣差点一个踉跄跌倒,他极力想稳住身体,可是却无济于事,就这样被黑袍人拉到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脖子黑了,黑蜈蚣却脸带笑意,没有挣扎,因为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他生命的归宿,没有人嘲笑,藐视的归宿。瞬间黑蜈蚣失去最后一丝知觉,面带笑意,跌倒在地。 “老七!!!”啸天虎怒吼,同时双手打在黑袍人的天灵之上,黑袍人没有反应,只是冷哼一声。啸天虎手掌散出出黑气,要命的黑气。赌气蔓延的很快,犹如淹水的人,失去知觉,渐渐被水淹没的一样块。可是他仍然没有后悔,没有退缩,双眼虽然已失去光泽,却依然有神,怒目而亡。那个无忧的世界正在召唤着他们。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快走,带着少主走。”玄武龟说着将追风豹推开。冷凌风在一旁有些发呆,毕竟他还小,他没有见过死亡,他不懂。叶紫嫣此时没有哭,只是死死的抓住冷恒的袖口。追风豹被这一推,顿时有些清醒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冷凌风,钻地鼠同时从地下将叶紫嫣接入地下,遁地而去,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黑袍人的速度,黑袍人放弃其他几人,挡在追风豹的身前,一剑刺出,势要追风豹命丧当场。可是玄武龟运起内力挡在追风豹的前面,一剑刺穿玄武龟的咽喉,追风豹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不能回头,他知道玄武龟的下场。泪水终于第一次从追风豹的眼中喷出,他的身影离他的兄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冷凌风在他怀中没有哭,只是将嘴唇要得紧紧的,他要记住这一刻。 冷家庄内,冷恒已经回来,孙莎莎见冷凌风不在,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嘭的一声,追风豹抱着冷凌风冲进大门。泪水,追风豹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他跪在地下,将冷凌风放下。转身就走,冷恒和所有人都惊呆了。院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头颅,熟悉的头颅,啪的一声,地底中,钻地鼠也将叶紫嫣救回。他仍然没有说话,马上又转入地下,冷恒和叶知秋此刻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所有人都将眼光投到冷凌风和叶紫嫣身上,冷凌风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得渗出了鲜血,叶紫嫣带着哭腔正要说话。冷凌风抢先说道:“大伯,爹,快起。”很短的一句话,却将冷恒震惊了。他回身拿起很久没有用过的双龙枪,几个踏步追了出去。叶知秋也紧随而走,卢俊等人知道追不上他们,他们又抱起冷凌风急追。出门时刚好碰见吴世颜回来,没有说话,只是吴世颜却看出了端倪,他转身先走一步。赵家三姐妹带着孟涵涵和孙莎莎紧随其后。 郊外,尸横遍野,没有一丝生气,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归去的微笑,或许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追风豹和钻地鼠几乎同时到达,钻地鼠终于有一次不比追风豹慢了,可是这却是最后一次,两人相望,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将其他兄弟的尸体搬来放在一起,尽管他们的手已变黑,每走一步都有些不稳,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然而他们却坚持着将八具尸体并排在了一起,认识他们的人会看见这八具尸体的顺序,竟是和他们的排行一样的,追风豹是老三,钻地鼠是老十。震地狮和啸天虎之后的位置是空着的,然后是独眼狼。为什么要空出一个位置?两人相对一笑,慢慢走到空位处,就在那坐着。他们在等,等冷恒的到来。终于到了,冷恒和叶知秋到了,但是他们震惊了,也呆滞了。冷恒和叶知秋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憋住,男人有泪不轻弹,真的是这样吗?此时此刻俨然不是。两人慢慢的走向还有一口气的追风豹,正要伸手去扶住他。只听追风豹轻声道:“别碰我们,有毒。庄主你们终于来了。”冷恒和叶知秋听着追风豹虚弱的声音,慢慢的蹲在了追风豹的身旁,没有说话,此刻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主,我们十人一起来,一起走。我们死后,请你将我们的尸体一起火化。”追风豹断断续续的说着,说着。 “对不起,豹子。是我将你们带出来,你们为却犬子而死,我会将你们送回属于你们的地方。”冷恒轻声的说。叶知秋已不忍看,他转过身。试问又有几人忍心看,这种豪情,十人的豪情,足已惊天动地。 “这辈子,我们没做过什么好事,走到哪里都被人鄙视。是庄主你给我们尊严,为了凌风而死,足矣。大哥我和十弟来了”追风豹勉强着自己说完最后的话,嘴角也露出了归去的微笑,他知道他的兄弟们会等着他们,一起上路,一起回家,那个属于他们的家。冷恒已不忍再看,他闭上双眼,泪珠终于低落在了追风豹已发黑的手背之上。 吴世颜很远就看见了这情景,他沉重的一步步慢慢走向叶知秋。叶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泪水已流满双脸。卢俊到了,赵家三姐妹和孙莎莎他们也到了,同样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静而去的十人,眼中同样含着泪花。十人平时虽然有些嬉闹,可是他们却一直保护着冷家庄家的人,临死都保护着 第九十八章:杀意 风起,风落,秋风的残忍是每个有心伤的人都禁不住的。平坦的郊外,十具黑漆的尸体面带微笑的躺在那里,很平静。叶知秋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十兽,他不知道此刻是心酸还是感动。冷凌风和叶紫嫣哭的很大声,很伤心。其他人也安静的看着这十个为义而亡的兄弟,他们一声悲惨,他们没有亲人,冷家庄的人就是他们的亲人。可眼睁睁看着亲人的尸体,又有哪一个人无动于衷?冷恒很冷静,冷静的让人恐惧,他缓缓起身,一股冲天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双目紧锁,仰天狂啸,几片落叶被这吼声激起飘向天空,最终才缓缓落地。路边的枯树,被这强大的杀意震碎,石块也哗哗作响。 枪,或许没有剑那么优雅,没有刀那么霸道,然而枪却是无往不利的枪。枪乃百兵之王,容纳正气,正之越正,邪之越邪,足以凌驾与百兵之上。 双龙枪,几经沉默的双龙枪此刻已在手,青筋暴起。一枪入地,道路似乎也在颤抖。一股灼热之气从地底穿出,嘭的一声,十兽的尸体开始燃烧,很久很久之后,冷恒才恢复平时的模样。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杀意回来了,比以前更凌厉的杀意。他很平静是道:“风儿,紫嫣,来拜拜十位叔叔。”言语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威慑。冷凌风早就撕心裂肺,他跪在地上,就这样跪着走到熊熊大大火前抽烟着,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伤心,哭泣的却没有那么伤心,因为他知道哭泣无用。叶紫嫣则一样跪在火前,大声呼喊着十兽的名字。天空,昏暗的天空中,一股杀气从天而降,天山四杰穿着一身的白衣,眼角殷虹的落在火前,没有哭。可是却可以看出,他们比谁都伤心,因为十兽是他们一生中唯一的知己。叶知秋是他们的主人,但是却没有下对待下人一样对待他们。在叶知秋的面前,四杰有尊敬,有忠心,然而却没有像十兽那样和他们开玩笑,世上除了十兽恐怕谁也不能明白他们的悲哀,或许他们和十兽的身世有太多相似之处。同样受人藐视,同样无家可归,叶知秋在他们四岁时将他们带到天山,他们在天山练武十多年,直到叶知秋当上盟主,他们才下山,随时跟在叶知秋的身边。 秋末,熊熊大火整整烧到天黑,照亮来四周,十兽的尸体才渐渐化为灰烬。冷清的天空中悬着稀稀的残星,在场的人看着火光熄灭,全部走到骨灰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冷恒才将十兽的骨灰收起,沉重的回到了冷家庄。 酒是穿肠物,酒,也是悲伤时最容易被人想起的东西,冷恒很少喝酒,然而此刻他和自己的两个兄弟狂饮着。然而酒入愁肠愁更愁,世上有些人明知道酒不是好东西,但是却偏偏喜欢。也或许酒本是好东西,只是喝酒的人不同,所以酒意也就不同。冷恒想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清醒着,或许他早已醉,只是他不知而已。吴世颜和叶知秋早已醉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唯独冷恒,他还在院子里思索。深秋的夜晚总是凉爽的,甚至说有些刺骨,孙莎莎拿着那件枫叶披风走到冷恒的身边轻轻的为他披上道:“夫君,有些凉爽。”“是啊,莎儿,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风儿养大。”冷恒忧郁的道。孙莎莎轻轻的用手指堵上了他的嘴:“不准说不吉利的话,这辈子我认定你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着你,你不要想抛弃我。” 长江,浩瀚的长江。江上的商船来来往往,唯独一只小船疾驰而过,冷恒和叶知秋带着自己的爱人充充赶往蜀中。他答应过十兽要将他们送回家,只是这家就不知道在哪了。南国的风雪是温柔的,也是刺骨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装扮着秀静的南方。 冬,初冬,除了少许出来猎食的猛禽外,一切是那么宁静。蜀中,还是和以前那样,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对于冷凌风和叶紫嫣两个孩子而言一切都是新颖的。孩子本就是贪玩的,可是这次他们虽然蠢蠢欲动,却不敢过多的要求。只是默默的跟着自己的父母一起走,要到哪里去,他们不知道,或许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女人总是吸引男人的,特别是美丽的女人,孙莎莎和孟涵涵就是这一类女人,特别是孙莎莎生了孩子以后。身材并没有发胖,反而露出了一种成熟女人的气质,这种气质足以让很多男人去死。两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从集市中跌跌撞撞的走来,两人显然都是高手,虽是有些醉酒,可是脚步却不轻浮。很远,两人的眼睛一亮道:“美女,跟我走吧!”说着就身手去拉扯孙莎莎和孟涵涵,冷凌风和叶紫嫣顿时挡在了两人的身前。冷恒此时杀意大盛,没有说话,但是两人突觉耳边呼呼声越来越近,两片枫叶破空而来。两人并没有多大的惊慌,一个侧身躲开了枫叶,两片枫叶碴的一声栽进了地中。两人的酒顿时醒了一半,缓缓抬起头看着冷恒道:“枫叶杀手?”冷恒没有回答,而且手再次一抖,八片枫叶顿时朝着四面八方而来。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可是那破空声却带着死亡的气息。有些人好色,但是好色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可惜的是他们选错了对象。孙莎莎和孟涵涵没有回头,没有理睬两人,而是拉着孩子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冷恒也没有停留,没有去看两人,直到冷恒他们走出很远之后,两个呆若木鸡的人嘭的一声跌倒在地,激起一层雪花。集市里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以为是两人喝得太多醉倒了。可是看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在爬起来,一个小贩走过去扯了扯他们的衣袖,没有反应。他费了很大的力才将两人翻了过来,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后怕。只见两人的眼睛和咽喉处插着枫叶,热血很快就将地上的冰雪融化。这就是江湖,一个没有危险气息的江湖,却时刻充满着死亡的坟场。 唐门,和六年前没什么不一样,人没变,庄园没变。一个弟子正在门前清扫着积雪,远远看着几个男男女女急冲冲而来。进入大厅,一些以前见过冷恒的唐门弟子眼中有着一丝担忧,一丝崇拜,更有一丝害怕,因为几年前这个年轻人将唐门的最终暗器‘八宝金莲’破的彻彻底底。然而冷恒一行人这次并没有过多的停留的就离开了唐门,朝着远远的深山而去。每走一步,所有人的心里也就沉重一分,因为十兽的家离他们越来越近。很久一片茂密的林子出现了,里面的野兽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或许是十兽在此地打杀得太多的原因。山洞,深邃的山洞,黑漆漆的,他们留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山洞,这个永远的山洞,这个潮湿的山洞,很难想象十人在此山洞度过了十多年之久,也不敢想象十人在这片深林中是怎样度过的。冷恒缓缓拿出十兽的骨灰,他走到山洞的洞口,抽出双龙枪静静的挖着小坑,冷凌风也带着泪光走到冷恒的面前,缓缓的蹲了下去。两父子就这样静静的挖着,旁边的人都没有去打扰,他们知道两人的心里在滴血,在流泪。 南方的夕阳带着一丝的悲悯悄悄滑下,残影照在两父子的身上,身影也缓缓拉长,最终消失,就像十兽的生命一般。冷恒一脸沉重的站起来,露出了欣慰的眼神,淡淡的说:“兄弟,你们回家了。”然后转身带着他们急走,没有一丝舍不得的表情,因为他怕,他怕眼里的泪会落下。 第九十九章:毒医 巍峨的苍山,一个老去的郎中在苍山山脚的镇子里开了间医馆,前来求医之人络绎不绝,可以看出他的医术相当精湛,才会得到百姓这么大信任。天空中缓缓飘着细雪,冷恒朝着他走去,脸含笑意,似乎这是他多年的好友。那老者正在为一个老妇人开药,看着远远而来的一行年轻人,眼神中闪烁着激动。 冷恒道:“没想到多年前故人如今会如此多变。” 老者激动的站起来道:“要不是冷庄主当初手下留情,只怕我现在只是一堆黄土而已,也不会知道原来救人比害人感觉更好。”是的,我们做人就是这样,有些总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其他事,但是被迫做了之后反而会觉得其实自己不愿意做的这件事很愉快,很满足。 叶知秋:“没想到当初的毒王竟变成了如今的药王。” “过奖了,要不是我武功没有被废,或许我也不会明白有些事。”毛成开着玩笑说。 冷恒:“不假,看来前辈已经看透了生命的真意。” 冷凌风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这个沧桑的老人,眼中的神情似乎很好奇。其实不止冷凌风这个不是小孩的小孩好奇,除了叶知秋和冷恒之外,没有人不好奇,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有着高超的医术,看上去很和蔼,但是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可以听出他的过去不怎么慈祥。孙莎莎本就是医术世家,看着毒王用的手法和药物,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和她的爹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于是她忍不住问:“不知前辈师承何处?” 毛成的眼中也有种熟悉的激动,就如那种多年未见的好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激动。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那种只有从小学医的人身上才有的药味,就如他自己身上就有这种药味,每一职业只要是从小就接触的话身上一定会有味道,就如屠夫身上会有股猪油味一样。他轻轻的道:“在下师承‘天外怪郎中’。”孙莎莎的眼中突然闪烁着泪花:“前辈是否有个师兄?”毛成有些颤抖的道:“是的,他的医术和用毒都比在下高明,只是多年以前突然失踪,听说是因为破解唐门的毒而隐居了,他姓孙。” 冰冷的雪地,孙莎莎缓缓跪了下去激动的道:“师叔,没想到父亲说的是真的。”震惊,所有人都震惊了,毛成虽然心里依然猜到了大半,却还是震惊,他楞了很久才说:“请起。”说着这句话他慢慢的将孙莎莎扶起,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或许这是他这辈子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这种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欢笑。冷恒顺了顺思维才问道:“难道说前辈是在下岳父的师弟?”这句话是所有人都想问的一句话。 毛成:“是啊,这就是缘分,如果当初小子你将我杀了,我也许永远也不知道生命可贵,也不会有今日的重逢。”毛成本就是个怪人,用毒的人又有哪个不怪呢,所以此时对冷恒的称呼也由冷庄主变成了小子。孙莎莎好奇,除了好奇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心情,据她父亲所说自己的师叔武艺高强,用毒厉害,可是现在为什么全没武功,而改行做了神医,这件事好像和几年前有关,她用期盼的眼光看着冷恒。叶知秋这才缓缓的将六年前为了卢俊的毒来找毛成打斗的事,孟涵涵和孙莎莎这才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孙莎莎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她挽起冷恒的手腕轻轻的说:“谢谢你,恒。也谢谢青儿姐姐,是你们改变了我的师叔。”很简单的一句话,有些话虽然简单却比所有人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心,冷恒却有些愧疚的看着毛成。毛成笑着说:“小子不必愧疚,老朽应该感激你才对,若不是你,我也许这辈子都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我手里。” 天已黄昏,耀眼的黄昏,一间小屋中,毛成忙忙碌碌的做着饭菜,孙莎莎和孟涵涵也忙前忙后的帮忙。晚饭过后,毛成和冷恒一行人坐在了炉火旁,手里拿着一个烟锅子,突突的吞云吐雾起来。这是他武功被废以后养成的一种习惯,只有遇见非常开心或非常棘手的病症时才会抽的习惯,似乎这样能使他清醒些。此时他显然是开心的,因为他的脸上已经体现了出来。冷恒和叶知秋盯着他,等着他说说当年的事。毛成看出他们的好奇,虽然这事是他的一块心病,可是这心病自从见到了孙莎莎之后就释怀了,这时他换了只手拿着烟杆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事。 在他还能年轻的时候,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郎中的学徒,他不会武功,那时他才十岁,他有个爱她的母亲在家做针线活,他的父亲是个很普通的庄稼汉。因为他从小就多病,所以父亲很小就将他送到了药堂里当学徒,虽然他还是个小孩,可是他的医术天赋很高,很多药怎么用他自己就能配出药房。这么一个一家三口的温馨家庭,似乎就可以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以后自己学艺成功之后开个药堂,捐点钱让自己的父母的过上好日子。一个浓雾的早晨,雾在南方很常见,特别是那种白雾,南方雾本就带着些许的悲伤,这种感觉是北方不会有的。他早早的从家出发去药堂,母亲给了一个热呵呵的馒头,叮嘱他要好好学习。幼小的毛成看着满脸慈祥的老母亲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然后捂着手一边走一边回头给自己的母亲招手。母亲的身影才渐渐在浓雾中变得很模糊,模糊的只有一个轮廓。这天浓雾退去之后明晃晃的阳光洒在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药堂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太阳缓缓的落下之后。小毛成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吃饭,母亲做的饭菜在他的心里就是最好吃的,甚至连城里第一的‘醉香楼’都没办法比。他一路上幻想着母亲的饭菜,肚子咕咕的叫着。 很快,他就远远的看见自己家的小屋子,可是奇怪的是,屋子中并没有做饭时冒出的柴烟,而且每天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在家门口等着他回来,严寒酷暑从不间断。他想,或许是因为母亲今天的饭早就做好了,因为太累睡着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当然不会去想那么多,想法当然会天真,试问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又怎么会知道生命的脆弱,他本事学医的,可是来他们那里抓药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伤风感冒,所以他没见过生命的逝去。然而有些事却往往超出人们的想象,他轻轻的推开门,饭菜确实已经在桌子上,母亲却倒在了地上,他呆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慢慢的走到母亲旁边,轻声叫着母亲,可是母亲没有回应,他废了很大的劲将母亲翻起,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因为母亲七孔流血,脸部发黑的永远失去了呼吸。他嘶声力竭的痛苦,很久很久,他才想起自己的父亲。他大喊着朝屋后而去,他想去找自己的父亲,不幸的事似乎在同一天发生在他身上。因为父亲躺在了后门外,同样的七孔流血,同样的面部发黑,同样的永远失去了呼吸。他的家本就住在郊外,那三亩薄田是父亲开垦出来的,所以周围都没有人家,否则恐怕早就被别人发现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父亲的尸体拖到母亲的身边,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他没有吃饭,而是守着自己双亲的尸体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饿昏过去。他在迷迷糊糊之中,他仿佛看见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着母亲做的饭菜,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可是他却和父亲吃得抢了起来,母亲在一旁看着两父子幸福的笑了。现实总是很残酷,他越来越饿,突然一股清香的粥味飘来,自己也被一双手轻轻的推醒 第一百章:老头 一个满是药香的山脚,小小的毛成被一双稚嫩的手推醒,他饿了,世上没有什么事比饿和渴更难熬。一个十岁的孩子又咱们能经受得住饿的折磨,他使劲的睁开眼睛,一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小男孩端着一碗稀粥坐在床头,很好奇的看着他。毛成的嘴唇现在已经开裂了,这是渴和饿造成的。那小男孩道:“怎么样,饿了吧,来吃东西。”可是毛成现在根本连做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小男孩右手将他托起,喂他吃了一挽稀粥,转身准备离开。毛成低声的道:“还有吗?”问完这句话,他的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着那个比自己大的小男孩,似乎这是世上最难开口的事。那小男孩微微一笑,很快又端来了一碗,谁知道毛成居然一口吃了十多碗,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口气吃了十多碗稀饭,可想而知他的确已经饿倒了极点。他本来已经不想活下去,想要陪着自己的父母而去,可是他却突然间改变了心意,因为他要活着,他要查清父母的死因,他要为父母报仇,可是多年之后他发现原来他本就没有仇人。 用竹子做成的门,嘎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留着白色长须的老者推门而入,长须参差不齐,杂乱交错,就像路边的蒿草。灰色的长衫上油腻腻的有些发亮,银白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灰白色,满是灰尘,发髻也歪歪斜斜,更离谱的是长靴居然都穿反了,这个像乞丐的老人跌跌撞撞的走进屋子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任何一个人看见这老人都不会有好印象,除非这个人是疯子或者比这老人更邋遢的人。毛成有些害怕,因为这老人实在不能让人产生好感。他悄悄的问旁边的男孩:“他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脏?”那男孩耸了耸肩,表示无话可说,因为老人是个怪人,这男孩从小就跟着他,当然也学会了他的怪。 “臭小子,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还能在这里坐着。”老者的听力显然很好,比一般的年轻人都好。 毛成顿时哑了下来,因为他虽小,却也懂得察言观色。那男孩大步走了过去,深怕走慢了会被骂一样。 “师傅,药草我已经全部浇过水了,成长得都很好。”男孩恭恭敬敬的说。 “嗯,对了,这小子叫什么名字?”老人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往嘴里倒酒,已经倒空了几个酒壶,可是他却依然没有醉意,或许醉了,也或许似醉非醉。 时间很快,毛成在竹屋里已经住了半个月,他和孙无情一样每天给那些娇贵的草药浇水,老人依然每天都往嘴里倒几壶酒,有时候老人一出去就是十几天,每次回来身上都会有很多钱,不然他哪来这么多钱买酒。毛成一直很好奇这老人是什么人,他高超的医术似乎不属于人世间,他远远的看着对方,就能知道对方什么地方不好,得了什么病。对于从小就学医的毛成来说,这的确很好奇,在此期间他问了孙无情无数次,可是每次孙无情都说:“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每次都是这句话,每次毛成都会在心里嘀嘀咕咕半天。 两个月以后的一天下午,夕阳依然那么美好,一个戴刀的中年人跌跌撞撞的往竹屋而来,他面色发青,嘴唇乌黑。跌倒在竹屋外,嘴里断断续续的说:“怪郎中在吗?”之后就昏倒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来,可是救他的并不是他所说的怪郎中,而是孙无情。毛成站在一边惊呆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治病方法,孙无情手里拿着一只长蛇,指缝中夹着几根银针,他先用毒蛇在中年人的胸口处游荡,那毒蛇一口咬在了中年的心口处,然后将毒蛇抓起,快速挥针朝牙洞中刺出,不一会儿那两个小洞里流出了污黑的血,那中年人脸上瞬间恢复了血色,嘴唇也快速变红,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中年人休息了一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还活着,那种死而复生的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他缓缓道:“是你救了我?”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情,显然他不相信,试问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救活一个生命垂危的大人呢?而且他自己知道他中的毒是唐门的,唐门的毒在世上恐怕没有人能解,如果有,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孙无情平淡的说:“是我,你是家师的朋友?”孙无情走到一个柜子旁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后有些疲惫的坐在了竹椅上。 “不是,如果是我就不来了。你师傅的脾气我们都知道。”中年人眼中满是庆幸,他庆幸自己不是孙无情师傅的朋友。因为孙无情的师傅有四个怪的出奇的规矩,他的医术之高,恐怕世间无人能及,可是脾气也怪的世间仅有,规矩更是让人吐血。第一,朋友不救。第二,名门正派的人不救。第三,佩剑的人不救。第四,银子低于五千两不救。这四个规矩和他的人一样怪,却没有任何敢破坏他的规矩,因为他用毒之高恐怕能和唐门齐名,武功更是没有知道有多高,只知道他一出手对方必定死亡,死的莫名其妙,有的是中毒而死,有的却是骨骼断裂。世上恐怕能打赢他的人不会超出八个,当然这八个也不会和他动手,谁也不想去得罪一个用毒的高手,因为你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突然中毒而亡。中年人起身动了动,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全部好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中过毒一样。孙无情此时却冷冷的说:“既然你的病已好,留下你该留下的就请便吧:”中年人没有发怒,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会发怒。而是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之后就告辞了,怪人的徒弟脾气当然也怪,这是谁都可以理解的。孙无情见他走后将银票随手丢在了门后的柜子中,就去睡觉了。 半夜,稀疏的夜空很清冷,风呼呼的拍打着竹屋。毛成和孙无情睡一个房间,可是他却始终也睡不着。这时外面想起了一阵骚动,乒乒乓乓的,一听就是兵器发出的撞击声。孙无情也被这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毛成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后面。门外,一个手提长刀的男人正被一群黑衣人围攻,那人很面熟,显然就是白天孙无情救活的中年人,昨天还奄奄一息的人现在居然能和十几个高手动手,可见孙无情的医术有多高,怪郎中的医术有多高。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愿意去试一试。 “何必赶尽杀绝,这就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君子’?”那中年人一边打,一边讥讽道。 “你半夜进入我门,恰巧我们又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只要你交出来,我们绝不为难你。”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中年人:“在下进入你们的山门,只不过是为了躲避仇家,并没有盗取你们的什么东西。” 那黑衣人道:“世间又有谁会承认自己是贼?”是啊,世间的人又有谁会承认是贼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解释无意。”说完抡起窄口刀一轮急砍,刀锋呼呼的作响。这人的刀法的确很霸道,逼得十几个人黑衣人不敢进前。 “住手,要打滚远点打,打扰人家睡觉。”孙无情一声怒吼,一个孩子敢在这么多高手面前说这话,若不是他武艺高强,就是他疯了。可是他没有疯,武艺也不高强,这只是他的脾气,和他师傅一样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 “黄毛小子,你是不是找死啊。”一个黑衣人说着就朝着孙无情冲来,可是孙无情的脸上没有害怕,反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因为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和一股特有的草药味。一个老人跌跌撞撞的走来,手中的酒壶突然飞出,以极快的劲力,嘭的一声打在了冲向孙无情的那个黑衣人。酒壶却完好无损,滴酒未撒,稳稳的落在地上,就像有人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一样平稳 第一百零一章:拜师 秋风凛凛的夜晚,一个黑衣人被一个酒壶打倒在地,他没有受伤,可是却怎么也使不出劲,手脚也都动不了。他想试着运起内力,可是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别运气,否则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一阵残影闪过,捡起了地上的酒壶,又往嘴里倒酒。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敢动,地上躺着的人更是不敢动。他怕死,世间没有几个人不怕死,特别是稍有名气的人。老者没有去看地上的人,也没有看那挥刀的中年人和其他的黑衣人,而是径直走到孙无情的面前道:“臭小子,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趁我不在给别人治病。”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不难看出他的眼中满是骄傲之色。这是正常的,看见自己的徒弟能有这样的本事,哪个做师傅的不自豪,不骄傲呢? 孙无情道:“他给了很多钱,没有剑,无门无派,也不是你的朋友。”怪老头顿时无语,是啊,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他笑了,大笑着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黑衣人和那提刀的大汉。所有人不敢再动,因为在他们知道这老人的脾气很怪,不知道的是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死在他的微笑下。躺在地上的那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没有人敢去搀扶,那人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所有人都震惊了,这老怪人从来不喜欢人家问他的名字,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已不在世上。带头的黑衣人着急道:“前辈莫怪他是新入江湖的,不必回答他这种无名小卒。”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心里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如果老人说出了名字,那么他们都得死。很多人都是这样,明明是自己怕死,可是却偏要用别人做借口,这无疑是很虚伪的,但是偏偏就是有这么些人。可是那老怪人却道:“小伙子,今天我心情好,我叫怪郎中,你记住就行了,至于我的名字我早已忘了。”说完这句话又继续往自己的嘴里倒酒,似乎他的肚子永远装不满一样。其他的人此刻却是一脸惊愕,在他们眼中怪郎中还是第一次这么和蔼可亲过,所以只有惊愕。 怪郎中往嘴里倒了半壶酒之后冷冷的道:“你们还不滚?难道要我老人家送你一程?” 夜,黑夜。夜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在夜色中,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可是却可以看出他们不敢动,双脚有些颤抖。怪郎中的话一出,十几个人已最快的速度扶起那内力全失的同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提刀的大汉才放下了戒备。缓缓走到怪郎中的身边,双手抱拳道:“多谢前辈,这些人无端污蔑我盗取他们本门的东西,其实就是看上了在下身上的几百万两镖银。”可是怪郎中却似乎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自己转身走进屋中。那人呆呆的站在屋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孙无情也和怪郎中一起走进了屋里,毛成也跟着走了。茫茫夜色下,那人站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去,主人没有请自己进去,自己又怎么能进去呢,何况屋中的人很可能挥手就要了自己的命,谁也摸不准怪郎中的脉。 第二天,晨,凉爽的清晨,萧瑟的清晨,这天对于毛成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怪郎中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一大早起来后梳洗了一番,手中也没有了平时的酒壶,看上去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毛成顿时吃了一惊,他发现其实中老人很精神,年轻时很英俊,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是啊,人世间一个人从英俊,干净,突然之间变得邋遢不堪终日以酒度日,这必定是有原因的。怪郎中今日梳洗好之后就出门了,毛成紧张的悄悄跟在他的后面。不多时,怪郎中才缓缓走进山洞,毛成也贴着洞壁跟了进去,山洞中满是鲜花,花海中一座孤单的小坟矗立在那,毛成不敢说话,连气也不敢喘重一点,深怕怪郎中会发现一样。只见,怪郎中默默的站在那,似乎在缅怀,也似乎在抽咽,一盏茶之后他才转过身对着洞壁道:“臭小子,你看够了没有,给我滚出来。”瞬间从正常又变得有些疯癫起来。其实每个人都有两个脸面,一个正常,一个癫狂,只是我们能克制住自己将癫狂的那一面释放出来而已。毛成也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颤抖的走出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想拜你为师,又怕你不答应,看见你今天心情很好才敢跟出来的。”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敢,就像一个被逮住的小偷一般。可是怪郎中却大笑道:“拜师?好啊,可是当我徒弟很惨的,你能承受吗?”毛成坚定的说:“能,不论多惨我都要拜你为师。”眼中满是坚毅的看着怪郎中,生怕他会反悔一般。事实证明怪郎中说的是真的,自从拜师之后,每天要尝许许多多的草药,很苦,可是毛成却没有过退缩的念头,因为和怪郎中住了这么久,他知道了他的父母是中毒而死的,只是他还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本事,查出毒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要替他们报仇。 夏,十五年后的炎夏,江湖上出现了两个人,医术很高,用毒也很厉害,可是奇怪的是,一个功夫很高,足以震慑整个南方,而另一个轻功很高,拳脚却不怎么好。更奇怪的是两人,一个专门杀人,一个专门治人。据说两人是师兄弟,可是两人却专门对着干,这让很多人都想不通。江湖中的天外怪郎中却失去了消息,很多人也猜测这两人是他的徒弟,所以江湖中人现在求医只能去找一位姓孙的年轻人,这人的医术很高明,高明到可以和昔年的怪郎中相媲美。世间的事,世间的人来的很快,也去得很快,突然出名,却又突然消失。没过几年姓孙的年轻神医也无故失踪了,有人最后一次看见他,据说他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朝着枫山走去,从此就失去了踪迹。而一个姓毛的年轻人却成了“毒王”,他继续杀害正派人士,有时候为了试药连普通老百姓也不放过,就在“神鬼医王”孙无情消失的几天后,这位姓毛的毒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的一段时间,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可是江湖就像一面静湖,一两粒石子或许会引起一点荡漾,可是很快就会归于平静,然而平静的背后往往是悲哀,杀戮。两人的消失很快就被所有人忘却,而他们消失的原因成了世上永远的谜。 “前辈,最后你师傅到哪里去了呢?”屋中的冷恒好奇的问道。 毛成吸了吸烟锅子,吐出迷茫的烟雾,眼中有些伤感的道:“还记得山洞的那座孤坟吗?那是我师傅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他老人家最后就坐化在了那个小山洞中,只有我和师兄知道,可是师傅说过,我们以后不准在进入那山洞,原来他早就打算在那坐着直到死去。” 叶知秋却不明的问道:“他老人家医术那么高明,他的爱人怎么会死去?”孙莎莎和孟涵涵眼角已有泪花闪烁,这种事情总是能让女人很感动,所以这也没奇怪的。 毛成叹了口气继续道:“师傅他以前的规矩只有三条,师母就是因为这三条规矩而亡的。” “哦?是什么规矩,不是有四条规矩吗?难道说这是后来改的。”叶知秋沉重的追问道。 “第一,女人不救,第二,小孩不救,第三,老人不救。那时师傅还年轻,对于女人和爱情没有那么看重,直到看见师母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才恍然大悟。”毛成看着外面飘落的薄雪。 冷恒有些惊讶的道:“就是因为这规矩所以才发生了这种悲剧?”“是啊,师傅说老人太老就算救了他,也只是让他世上多受罪而已,而小孩如果还没有长大就要死去,那也是上天的安排,至于女人,师傅觉得女人是世上的祸水,很多仇恨都是由女人引发的。”毛成缓缓道。 “那后来规矩为什么会改成了那四条呢?”孙莎莎道。 “因为师母就是被师傅一个朋友害死的,那个朋友就是用剑的高手,是一派之长,直到师傅明白师母对他很重要之时,要救已经晚了,所以。毛成欲言又止,一个凄凉的故事,又有几人愿意讲述呢?“那家父为什么会突然间带着我隐居枫山呢?”孙莎莎问出心中的疑惑,这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唉!那都是我和唐门的缘故造成的,当年我和师兄一直敌对,可是我们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有一次我和唐门大战,你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前来阻止,后来中了我和唐门的毒,师兄本来可以解毒的,可是他却带着快两岁的你走不开,等到他赶到的时候,你娘已经不行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母亲早就和师兄有了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毛成带着愧意的叹息着。 “也是因为这件事,家父才要研究唐门的毒,他就是太执着了。”孙莎莎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错,谁也没有错,爱情本就是盲目的,任何人的心中都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正是因为这样,多情也就自然会受伤。 “其实也怪我,我和师兄在师傅那里一个专门学医,一个专门学毒。师兄的医术已经可以将我研究的毒全部破除,只是因为我鬼迷心窍的要报复。当年我回到小时候的家才发现,父母并非被他人所杀,而是中毒蛇的毒的而死,我一时想不通,就到处滥杀无辜,师兄那样做也是为了阻止我啊。”这个老人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落下两滴滚烫的泪水,然后用手轻轻拭去继续道:“直到你母亲死去,师兄消失后我才醒悟,从此不再害人,但也不救人,一直隐居在苍山,算是完成师兄的心愿吧,直到你的好夫婿废去了我的武功,我才恍然大悟,生命原来如此珍贵,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只有多利用自己学来的医术造福世人。”是的,生命的确可贵,有些人活在世上只会徒增杀戮,可是只要他能悬崖勒马,就算他以前有多么可恶都是可以原谅的。 门外的细雪继续飘撒着,冷恒他们认真的听着这位老人的故事,一个沧桑且悲伤的故事。夜,静得连雪落在地上的声音都那么清晰,街上的行人捂着手往各自的家里赶去。屋中的灯还是那么明亮,只是有些闪烁,就如这个老人眼中的泪花一般 第一百零二章:较量 夜,又是雪夜,街上空无一人,这么冷的天,又是夜晚,街上当然不会有人,南方的雪虽说是温柔的,可是却是透骨的。因为南方的空气潮湿,所以南方的雪更容易伤人,而北方的雪则是狂暴的,加上呼呼的风声,就像野兽咆哮一般。洛阳街上的一处死角,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背着把黑漆漆的细剑正在和一个黑衣人窃窃私语,因为风雪太大,所以他们的谈话很快就被淹没,没有人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不一会儿,那黑衣人拿出一个黑漆漆的锦盒给了对方,正要转身离开,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用力捏住了他的脖子,挣扎的时间都没有,那黑衣人就倒下了,脖子上出现了黑漆漆的手印。 远在南方的冷恒等人此刻却继续听毛成这个普通的老人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们不忍打断这个凄凉而动人的故事。也因为听的入神,忘记此行来找毛成是为了了解怪人的毒,以及破解的办法。天,终于露出了他的鱼肚白,阳光,慢慢升起,可是依然很冷。冬天的阳光本就暖和不到哪里去,屋中的油灯也渐渐昏暗,灯芯燃烧过后的青烟也缓缓飘向空中,继而消失。清晨,冷恒等人吃着早餐,毛成也站起身来,脚下的烟灰已堆了一地。冷恒一行人这才将怪人的事说了一遍,顺便问毛成有什么破解的办法。毛成却道:“我不敢确定能不能解,可是我却知道有几种办法可以将人训练成这个样子,然而训练的花费之大,是没有几个人承受得起的。而且这种人虽说力大无穷,百毒不侵,他的身体中一定有什么能吸纳百毒的毒物,并且需要定期服用能镇压毒物的药物,因为毒物一但在身体中苏醒,那这人也必定会被百毒侵蚀而忘。所以这也是消灭这种人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这种答案是残酷的,因为谁都知道百毒侵蚀他的同时,周围有生命的物种也会被这百毒侵蚀而忘,除非知道都有哪些毒,方才可以解毒。了解完这些之后,冷恒和叶知秋带着自己的家眷离开了,他们这次走得是陆路。 暗影盟的总堂里,吴世颜此刻很焦急,因外这段时间的搜查终于有了结果,他的人发现了那个怪人的踪迹,而且那人已经南下。一种不详的感觉在吴世颜心中冒起,他不知道那怪人南下干什么,可是他却知道冷恒等人就在南方。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想用飞鸽传书通知冷恒的,想了想又不妥,万一途中发生什么意外那怎么办。而事实证明他的顾虑是正确的,因为此刻通往南方的路上埋伏了很多人,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和飞鸽,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留下来人或飞鸽。吴世颜踌躇了一盏茶之后,叫来了所有的堂主,吩咐他们将生意全部停顿,不论损失多少都不能再接生意,所有人全部待命,一有异常情况自己处理,他相信手下的八个堂主有这个能力。他成熟了,考虑的也周到了。下达完所有的命令之后,自己冲冲的离开了,八个堂主也知道出了大事,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面面相觑的按吴世颜的命令吩咐下去,他们下达完命令之后才叫来刚刚向吴世颜禀告消息的人,终于得知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分布在各地的暗影盟成员也开始在暗中忙碌起来,一群群信鸽飞往洛阳,飞往各地。江湖中瞬间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让人窒息。 通往南方的道路上,一个动人的女人急冲冲的赶着路,她面色忧郁,永远是那副迷人的模样,可以看出的是她很着急,因为连马都没有骑,只是徒步赶路,只是那速度却比骑马还快。赫然就是从昆仑山下来的玉娇儿,她本来是要在杭州城里的,可是却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去冷家庄,直到看见吴世颜匆匆离开杭州,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心里有着和吴世颜同样的感觉。所以她也追着吴世颜而去,她的轻功也很高,然而吴世颜得绝影不岂非浪得虚名,只一刻钟时间她竟已看不见吴世颜的踪影,她知道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更严重,不然吴世颜也不会连马也不骑,徒步施展绝影步赶路。官道上行人很少,甚至说一个也没有,只是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的吴世颜仍然继续赶路。突然间,十几个黑衣人跳出,二话没说直接吵着吴世颜攻去。吴世颜的脸上根本没有惊讶,因为从他闻出有血腥味的时候就已知道路上有埋伏,所以他停了下来,一个撤步躲开了十几人的攻击。一股强大肃杀之意冒起,他不想耽误时间只是冷冷的道:“滚开。”此刻的他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强大的杀气将十几人镇住了。可是他们没有退缩,也没有回答。十几人都是用剑,十几人同时出剑,顿时四面八方都是剑影,势要将吴世颜剁成肉酱。吴世颜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剑影越来越近,十几人的配合显然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那种默契足以狙杀任何人,死在他们的剑下的人很多,多得足以让他们自豪。可是这次他们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他们也马上就知道了死亡的滋味。因为吴世颜动了,就在十几人都认为吴世颜将要的毙命的时候动了,一把细剑从吴世颜的腰间闪出,三尺多长的悲伤剑已出鞘。吴世颜原地一转,腾空跃起。十几把剑的剑尖瞬间刺在一起,成一个圆形。剑尖成圆心,十几人一击不中,继而马上同时一起将剑尖抬起,向上此处,一把剑伞瞬间带着嗡嗡声。剑尖刚刚升起,一股强大的剑气从天而降,吴世颜人朝上,剑朝下的刺来,悲伤剑的剑尖顿时刺中剑伞的中心处,空中一转,吴世颜的人和剑同时快速转动起来,从剑伞的中心处将十几人的剑伞刺散,可是他并没有停下来。剑尖径直刺入地中,双脚飞开,继续旋转着踢出。十几人的脸部同时中教,弹飞开去,吴世颜一个到转,站立在地,单手握剑准备用出悲伤剑法了解十几人的时候,身后一声娇喊传来:“你快走,大事要紧,我来应付。”吴世颜吃了一惊,因为来人居然是玉娇儿,可是时间不容他多想。他信任的点了点头,连剑都没来得及收,就提着长剑遁去。玉娇儿落地之后,十几人已经口吐鲜血,可是他们不能退,因为退了也是一死,所以他们拼劲全力又攻向玉娇儿,他们不担心吴世颜,因为前方还有更多的高手等着他 冷恒等人刚刚出城,毛成的家中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身穿黑衣,手握长刀,站在毛成的身后。毛成此刻已是个不会武功的老郎中而已,可是让那人惊讶的是,眼前这个老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害怕都没有,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般。他继续抽着他的旱烟,毛成其实知道身后的人,可是他却远远望着一个方向,他小时候家的方向,不多时他笑了,笑的像孩子一般天真。身后的人跃起,一刀劈下,毛成似乎看见他的父母,他的师傅,他的师兄,和他的爱人。一股热血喷出,毛成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右手却依然拿着他的那个破旧的烟杆,倒在了血泊中。那黑衣人一刀将毛成劈成两半,习武的人都知道中需要多大力道,多精准的判断,从什么地方下刀才能将人整齐的劈成两半。 风,带着血腥味吹向空中,吴世颜此刻手握长剑,他没走多远又遇见了一个使银钩的年轻人,那人的银钩很怪,因为一般的银钩很短,他的却很长,而且两面都有钩。吴世颜没有多说话,他知道没有时间纠缠,所以从遇见这人开始就攻击,此刻剑在手,剑在颤抖,那人也在颤抖,因为他刚刚接了吴世颜一招,手中的银钩差点拿不住。他稳了稳身形,手中的银钩由上至下劈出,吴世颜轻轻的将手中的剑一抬接住了银钩。用力一拉,那人从半空跌站在地,退了两步,他的眼中有些惊讶,因为他的银钩此刻被吴世颜的剑死死黏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抽不回来。吴世颜一个跨步,推着那人退了很远,大喊一声:“无情之剑!”黏住银钩的长剑竟已极快的速度顺着那人的手臂滑去,吴世颜本人一个空踏,跳落在此人的身后,这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觉一股强大的杀气朝着自己的心口而来,他本能的抬起左手想抓住剑尖,他大意了,低估了悲伤剑的威力。剑尖从他的掌心穿出,又穿过他的心脏,飞出。身后的吴世颜一把接住满带鲜血的剑,头也不回的遁去,瞬间就只留下了一排排残影。那人的尸体就这样站着,眼中还残留着死亡的恐惧和不可思议。玉娇儿赶到,看见这人时,轻轻的摇了摇头,从他的身边遁去,身形太快所带起的劲风划过,这人才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心口处的鲜血像一条红线一样喷出,手中的银钩锵的一声落在地上。此刻的吴世颜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因为一路上遇见的杀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却不知疲惫,战意浓厚。这就是一把剑,遇见的人越强越兴奋的剑。他也知道此刻不能纠缠,这些人就是为了拖延自己而来,想必冷恒他们一定有大麻烦,否则对方也不会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拖住自己,此刻冷恒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冷家庄,卢俊和赵家三姐妹依然收到了暗影盟传来的消息,他们也急冲冲的拿起自己的武器离开了,冷家庄此刻只有天山四杰和暗影盟的八个堂主留守。事情越来越怪异,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么多高手埋伏在路上,不惜杀害过往的行人?洛阳城中突然出现了几批黑衣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可是不难看出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因为虽然走的是不同的路线,可是当他们走出洛阳城就遭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比如走水路的,船会突然失去方向,连最有经验的船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陆路的,遭到了多股高手的狙杀,一路拼搏之下才得以脱身,可是没走几步又会出现第二批,好不容易办妥了,却又出现了陷阱,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从洛阳城出来十多队人马,都遭到不同的袭击,而且对方打完就走,也不和他们拼命。此时已经了两队人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这些人显然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可是现在却艰难的朝着南方赶去,每走一步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十一月十七中午,冷恒等人走在陡峭的大路上,入川的道路一直都很陡峭,两边都是巍峨的悬崖,深不见底,只看见漫山的雾气。他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这是管道,以前来的时候都会有本地人在道路上行走,虽说人不多,却从来没有中断过,可是现在路上却连一只蚂蚁都不见。所以他们走得很快。然而此时在离他们不远的山崖上站着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手提细剑的凝望着路下的冷恒几人。赫然就是和玉娇儿交手,血洗少林寺的怪人。冷恒和叶知秋同时停下脚步道:“站住,有杀气!” 第一百零三章:三打一 路,陡峭的路,冷恒和叶知秋带着自己的家眷警惕的查看着四周。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杀意,是的足以让两人如此面对,又岂会是普通的杀意。山崖上黑袍人一个俯冲,身上的味道有些刺鼻,这次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黑袍人双目赤红,有如猎人看见猎物一般的兴奋。路的两旁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雾气腾腾,模糊不清,峭壁的表面是一层层滑不溜手的青苔。只有一条很宽的道路在悬崖之上,头顶也是山崖,如果是平时热的时候这里无疑是最凉快的,因为头顶的巨石将阳光全部遮住。在这种地方受到如此的攻击,本就无法躲避,枪和刀同时出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那黑袍人一个翻身,落地。剑没有出鞘,左手抓枪,右手顶刀,世间的两大高手同时出手的威力这人居然只用双手接下。除非他疯了,而事实他不疯,但是他却敢用手硬接。只是因为他的手不是普通的手,掌心此刻吱吱作响,火星四射,他的人被推着滑向身后的石壁。孙莎莎大吼道:“有毒,我们快走。”说罢带着孟涵涵和两个孩子退开,冷凌风却道:“娘,我要帮父亲和伯父的忙。”一把软剑瞬时在手,孙莎莎却怒吼道:“你父亲和伯父能应付,我们快走,离他们越远越好。”冷凌风从小就没被母亲这样吼过,有些呆滞,却也不敢再说话。孙莎莎和孟涵涵拉着自己的孩子跑开。 “你终于出现了,你是什么人?”冷恒和叶知秋将黑袍人的整个身体都锲入了石壁之中,冷恒这才怒问。 “不错,你们的功力已经超过了当年的冷傲和欧阳绝,可是”那黑袍人的声音如同公鸡一般的尖锐嘶哑。说完这句话,他竟然慢慢抬起头一步一步的走石壁中走了出来,碎石哗哗作响。冷恒和叶知秋居然被慢慢推出几步。两人没有惊讶,而是冷静,高手过招本就不需要惊讶,惊讶只会带来死亡,即使对方再强,真正的高手都会沉着面对。 夕阳,大道上,一具具尸体死相残忍,吴世颜眼看就要达到蜀川境内,可是最后出现的这一批杀手,已经整整拖了吴世颜两个时辰了,吴世颜现在正被三个杀手围攻着。吴世颜也接近,早晨出发,现在却已经接近黄昏,他没带吃的,就这样徒步赶路,消耗过大,虚脱也是正常的。只是虽然虚脱,可是那种杀气还在,只要杀气还在,那三个杀手就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的死相,不是断脚就是断手,甚至还有断头而亡的。杀气就像黄昏一样笼罩着他们,吴世颜已经很着急,他知道自己早一分找到冷恒他们,就多一分助力。剑,细长的悲伤剑,此刻已出鞘,剑锋直刺右手边的杀手,剑光一闪,那人已经来不及闪躲,可是旁边的伙伴一个斜身,手中的宽斧锵的一声挡在了那人的心脏处。吴世颜的剑已弯曲,用力一顶,顺势滑开,反手出剑,站在他的身后的另一个杀手已看出他的意图,一个急踏,想躲开这致命的剑锋。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刚推开还没站稳才发现吴世颜的剑如灵蛇一般从他身边晃过,刺进了宽斧上,只是这次,剑并没有弯曲,而是刺穿了宽斧,又刺进用斧头帮同伴挡灾的那人咽喉。这就是悲伤剑,随心所欲的剑法如鬼魅一般,因为你根本猜不透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那人双眼突出,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眼神中还带着临死的恐惧。另外两人见自己的同伴被杀,嗷嗷的叫着攻向吴世颜。眼看大刀和铁戟就要杀死吴世颜之时,他一个后仰,单手拍地,跃起,躲开了攻击。一个女人这时也从身后攻来,只不过攻击的不是吴世颜,而是两个杀手。这女人不是紧随而来的玉娇儿又会是谁?她的左掌血红,右手反扣匕首同时攻向两人。两人有些慌乱,被这突然出现的高手打蒙了,只是他们也是高手,杀人的高手。提大刀的人躲开了,而手拿铁戟的人慢了一步,所以左肩已被玉娇儿的血阴掌击中。玉娇儿站落在地看了吴世颜一眼,吴世颜转身就走,一路上他们已经形成了这种默契,由玉娇儿殿后,自己去支援冷恒他们。 石头,碎石。这是叶知秋和冷恒攻击那人造成的,怪人明显有些支持不住,此刻他已被枪和刀逼到悬崖边。可怕的是他的脸上却没有那种恐惧,因为他还没有用处他的杀手锏,毒。叶知秋和冷恒同时发现对方不对劲,因为那人此刻用力一震,一团团黑气从他身上冒出,一只在山涧中飞行的麻雀被黑气接触就唧唧的掉下了山崖。叶知秋和冷恒同时退开几步,一个神龙现世一个单刀绝影,这两招已经没有了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惊人的气势,因为两人在这几年中已经超越了招式上的威力。那人突然感觉了惊天肃杀之意,可是他没有退步,而是笔直向前,用身体去接这两招,没有那种撞击的响声,只是他的肚子处此刻被两人的枪和刀转的生疼,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疼,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疼。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可是他的双脚却好像在地上生根一般,无论两人的攻击多么猛烈,他依然没有后退一步。落地,叶知秋和冷恒此刻终于带着惊讶落地,因为他们知道虽然招式没有以前那种飞沙的场面,可是却比以前更厉害。厉害之处在于枪尖和刀锋,虽说不是最厉害的一招,却已可狙杀江湖中所有人。多东西我们都想的复杂,其实忽略了根本的所在,武功也是这样,往往最简单的招式,其威力已经超出视觉上的千百倍。招毕,没有出现那种怪人倒地的场面,那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组成的,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是一个怪物。两人虽说惊讶,却也不敢近怪人的身,而是提起内力抵御那怪人的毒气。两人此刻有些郁闷,是的郁闷。谁都会郁闷,因为攻击被就要消耗内力,还要用内力来抵抗毒气,这种双倍的消耗,又有几人能支持得了多久,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或者逃得远远的,叶知秋和冷恒会逃吗?冷恒低声对叶知秋道:“大哥,攻击他的头部,我攻击他的咽喉。”说完两人同时跃起,一个龙破天惊,一个绝杀天地。黑漆漆的绝影刀朝着怪人的头顶而下。两把短枪带着呼呼声直插怪人的咽喉,那怪人也看出他们的意图,毒剑已在手,剑带着毒气一下横在了咽喉处,两把短枪的枪尖锵的一声撞在毒剑的剑身之上。头顶的刀未至,刀锋已到,怪人伸出空闲的左手一把抓住刀锋,脚下的土路瞬间塌陷下去,怪人的双膝已没入了土中。冷恒一个倒翻,双脚踢在枪柄之上。那人的双脚在土中朝后退去,头顶的绝影刀继续向下。怪人终于被激怒了,他大吼一声,身上的毒气顿时四散开来,却比以往浓烈了几倍,普通人被这毒气沾身恐怕立即毙命。叶知秋和冷恒也随着毒气的浓烈程度增加了内力的抵御,三人就这样僵持着。 剑影,漫天的剑影对着没在土中的怪人斩下。这是吴世颜的剑影,他终于在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赶到了,人未至,剑影已经先到。这是剩余的内力的最后一击,这一击已经足以斩杀任何准备的人。冷恒和叶知秋终于轻松了一些,转瞬间,那怪人居然放弃了手中的剑,任由冷恒的枪将剑顶在了咽喉之上,右手顿时已迅雷的速度抓住了剑影,是的他的眼睛和判断力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因为他抓住的正是吴世颜的悲伤剑,其他的剑影全部斩在了露在土外的身体之上。黑袍终于全部碎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身体不是肉做的,全是黑漆漆的金属,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金属,只是能抵挡住所有兵器的金属,连绝影刀和双龙枪也刺不穿的金属一直到咽喉处,额头上黑漆漆的一片,此刻正突突的冒着黑气。这人恐怖将站在远处的孙莎莎几人都吓住了,因为仔细的看,可以看出他身上的金属是一片片镶在他的肉里的,毛成说的不错,这种残忍的训练方法的确没有人能承受得住,更难想象他身体中的毒气要经过多少毒物的噬咬和浸泡才能到达这种地步。吴世颜的剑此刻已被怪人抓在手中,怪人的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毒气,越来越浓,似乎他的身体就是毒物,就如章鱼受到攻击时会散发出墨汁一样,只是章鱼的墨汁是用来逃跑的,怪人的毒气是用来杀人兼自保的。吴世颜一个踏步终于赶到,可是赶到却不一定是好事,因为一路上他已经消耗太多内力,面对怪人的毒气,他也只能勉强提起内力抵御。眼中却突然出现了兴奋,他毕竟还年轻,见自己的剑被对方抓住,一个跃起直题怪人的手。冷恒和叶知秋此刻已经疯狂,因为他们知道这人的身体是碰不得的,可是吴世颜的动作太怪。两人大喊道:“不要啊!”话还没说完,那怪人却冷笑起来,因为吴世颜的双脚已经踢在了怪人的毒手之上,那毒气瞬间将吴世颜白色的靴子染黑,吴世颜瞬时抽出悲伤剑,落在地上。然而正如叶知秋和冷恒预料的一样,吴世颜脚上的毒已经蔓延倒膝盖,他落地之时双脚已经失去知觉,跪倒在地,单手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眼中满是惊讶和后悔,他也不愧是白云龙的关门弟子,见自己的双脚已被毒气侵蚀,而且正在蔓延,他瞬间点了自己腿上的几大穴道,封住了毒的蔓延。他不甘心,只是他的双眼此时有些模糊,一下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冷恒和叶知秋此时也已陷入疯狂,冷恒的双枪还喳喳的定在剑身之上,火星四散。叶知秋放弃了怪人的头顶,将两把刀中间的铁链甩出,一个下滑,两口刀一把朝外,用尽全力,一把朝内的将怪人的手和剑缠住,往上一提。夕阳斜照在怪人的咽喉之处,卡在咽喉的细剑已经被叶知秋的全力一拉离开了怪人的咽喉和冷恒的枪,怪人抓刀的手和头顶的头一把抓住刀的铁链,有些着急,显然他想将剑拉回原来的位置,只是有些力不从心。同时被三大高手攻击的滋味,又有谁能还能保持冷静呢?叶知秋大喊:“快。”冷恒也看出了怪人的举动,只见他一个跟头翻落在地,从火枪的枪柄处抽出那颗夜明珠,用力打出,朝着双枪的中心处飞去,又顺势抽回双枪,将双枪合成一把长枪,刺出,位置正好是夜明珠的位置,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怪人已经将叶知秋的刀慢慢的拉下,眼看就要将自己的剑拉回咽喉处时,嘭的一声,夜明珠穿过他的咽喉,长枪紧随着从怪人的后脑穿出。叶知秋一个翻身站落在地,双手的手背青筋冒起,显然刚才的一下是他用进全力使出的,怪人的力量之大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人头,一颗乌黑的人头滚落在地,那怪人的咽喉已断,夕阳从断口处照进他的身体,然后可怕的事才真正发生,因为那个没有人头的身体却又剧烈抖动起来,周围的植物和空中的群鸟全部栽落下来,如雾一般的黑气从怪人的咽喉处喷涌而出 第一百零四章:心碎 毒气,致命的毒气,陡峭的山路上,吴世颜昏死在地,叶知秋精疲力尽,冷恒冷汗琳琳,怪人终于死在他们的手中,然而两人还来不及高兴,一个头颅滚落下了山崖,然而那没有头颅的怪人此刻下半身还在土中,却在剧烈的抖动,咽喉的断口处突突的冒出比雾还浓的黑气,山涧的浓雾似乎也被染成了黑色。空中的归鸟也纷纷坠落下了山涧,叶知秋恐惧,冷恒见对方的尸体居然在抖动,抽出长枪准备将他的尸体从土中挑出,扔下山崖,可是叶知秋却大喊道:“不可,你们快带着吴世颜走,我来。”说完没有等冷恒回话,他居然勉强使出内劲一个绝影步踏出将怪人的尸体从土中扯出。冷恒嘶声道:“大哥,住手,此时他身体的毒物已经苏醒,你会陨落的。”说完就要上前去抓叶知秋,他着急。当然会着急,看着自己一生的知己去送死又会有谁不着急呢,朋友有时候比家人还重要,特别是那种最特别的朋友。 “站住,此刻我已有毒,你碰我一下就会死,快带着弟妹和涵涵他们走,替我照顾他们。”远处的孙莎莎和孟涵涵此刻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冷凌风和叶紫嫣已经昏迷,可见这毒有多么吓人。叶知秋的身体已经开始和怪人一般冒出黑气,可是他的眼中却只有坚毅,一种视死如归的坚毅。 “再不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说完这句话,冷恒眼角含泪准备转身就走,可是意外的事发生了,因为从身后的巨石上一个女人跌落下来,冷恒下意识的接住了这个女人,他震惊了,因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赶来的玉娇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已经奄奄一息,只是还勉强支撑着,她的手臂上正在留着血,一个如月牙的伤口已经开始变黑。叶知秋大喊一声,抱起怪人的尸体,可以看出他的嘴唇已经乌黑,走路已经有些不稳。冷恒的心此刻碎了,又岂止他的心碎,孟涵涵的心也碎了,他已经失去意识,努力的闭眼,终于还是没有坚持住,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看见自己的男人抱着怪人跳落山崖,被山涧的浓雾吞没。冷恒哭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哭,哭的很大声,哭声传出很远很远,在山涧中回响,只是叶知秋再也听不到了。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是情到深处,他又怎能不哭,他也是人,他也有情。 夕阳已残,灰蒙蒙的天边没有一颗亮星,一切都那么安静,几只归巢的秃鹰飞过,发出刺耳的叫声。冷恒此刻仿佛老去了十岁,他很憔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上前阻止,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跌落山涧的不是他。或许这一切只有叶知秋和他能了解,彼此为对方付出一切的那种决心,这就是朋友,兄弟。叶知秋或许死而无憾,可是活在世上的人又怎能开心,又怎能不为他悲叹。江湖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少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怪人,却牺牲了一位世间仅有的英雄,是的,英雄。至少在所有江湖人中叶知秋是英雄,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冷恒呢,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叶知秋,他不忍提起,不忍去回忆,也不忍去想。那种看着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兄弟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心情是无法想象的,只能说那是一种心碎,悲哀。这种为朋友牺牲的豪情又有几人能有?又有几人能理解,或许有人会说叶知秋太傻,但是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如果不是叶知秋,恐怕所有人都死在那带着死亡气息的毒雾下。叶知秋或许也是这么想,牺牲他一人拯救自己的亲人,拯救了两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有人会问,为什么跳下去的不是冷恒,这个问题也只有叶知秋和冷恒知道,叶知秋为了争取冷恒的一击,已经用尽全力,已经虚脱,如果是冷恒抱着怪人跌落山崖,叶知秋已经没有足够的内力拯救其他人。不久之后这件事逐渐明了,江湖中人都说冷恒和叶知秋都是英雄,心心相惜的英雄。无论谁处在那种情况下,恐怕都会想着自保,可是他们就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样的人话,恐怕他们连自保的机会也没有就会死在那歹毒的毒物之中。冷恒了解,所以他没有愧疚,他只能说叶知秋是他最敬佩的人之人。可以想象,任何人看着自己的大哥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跌落山涧,谁也不会不敬佩,世间没有人有这种勇气。 几天之后冷家庄,没有人能开心起来,此役叶知秋陨落,吴世颜还在昏迷,孙莎莎和孟涵涵到现在都还有些目眩,孙莎莎的身体更是一落千丈,但是她没有说,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不说是不想让所有人担心,因为现在大家都已经疲惫,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点的打击。天很阴霾,孙莎莎此时正在吴世颜的窗前,她此刻看上去很虚弱,因为吴世颜的毒控制住了,只是他的双脚恐怕这辈子都要残废了,相对而言能保住命总比能保住脚更让人安慰些。吴世颜醒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双脚从膝盖以下都以废了,可是他并没有惊讶,显得很平静,平静得不敢让人相信他是一个从此不能用双脚行走的人。暗影盟没有去寻找叶知秋的尸体,他们不忍,他们也不相信,不去找至少还能留一点幻想,找到了岂非更伤心?中国特有的春节就要来临,可是没有像以往一样热热闹闹,各大掌门都来了冷家庄,却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因为冷家庄的气氛很沉重。所有人都发现冷恒很憔悴,只是那种杀气已经突破了他任何时候,让人不敢面对,这世上恐怕只有他的家人才能坦然面对。叶紫嫣似乎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静静的陪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孟涵涵是最不正常的一个,用她自己的话说:“知秋没有死,他不会死的,因为他答应过我的。”谁都知道这是她自己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她依然和平时一样生活着,只是孙莎莎和冷家庄的人能感觉得到她心里的伤,她也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所以冷家庄里只有她没有依然笑嘻嘻的过活着。冷凌风每天和叶紫嫣陪着孟涵涵,虽然两人都是小孩,但是他们很懂事,懂事得让人会有种错觉。 残雪纷飞,玉娇儿昏迷了两个月之久,她在冷家庄,孙莎莎每天都去帮她诊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醒,或许她自己本就不愿意醒,人的生命,本就很脆弱,如果她自己都没有了求生欲望,就算怪郎中复活也救不醒她。那天她一直帮吴世颜殿后,可是徒步赶了那么长的路,本就很虚弱,加上最后一批杀手的拼死一击她很不小心的被银钩划破了手腕,终于她赶到了,只是她不愿意现身一只躲在巨石后面,直到怪人的头颅被削落,发出那致命的毒气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处居然有毒气进入,致命的毒气瞬间从伤口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很模糊,直到冷恒转身时她终于从巨石后跌落,一直昏迷到现在。孙莎莎说:“她的生命没有大碍,只是这辈子恐怕都只能在床上渡过,闭着眼睛渡过”冷恒和吴世颜很感动,他们都知道玉娇儿为什么会昏迷,不愿意再醒,因为她有伤,心伤。或许她早就死去了,老天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继续在世上受苦。有些事就是这么奇妙,一心求死的人偏偏死不了,不想死的人却偏偏死去了。暗影盟此刻没有接生意,而是全部散出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照顾玉娇儿的人。雪,昆仑山的雪是迷人的,昆仑中有一个女人也是迷人的,她坐在窗前在思索着什么,忧郁,哀伤,这是她眼中所表现出来的东西。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慢慢走过去拉开门。上官竹泪光闪烁的道:“夏小姐,有人要见你。”“什么人?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他很急,而且指明要见你。”上官竹其实早就知道了玉娇儿的事,可是他不敢说,他知道如果他说了昆仑派又要开始堕落了。 一个黑衣人在昆仑派的大厅中,衣服上绣着一轮弯月,这是暗影盟的独有标记。他很着急,因为吴世颜下命令的时候也很着急。夏娅娅快步走到了大厅中看着蒙着脸的黑衣人道:“不知你是什么人,这么急找我什么事?”那黑衣人很着急的道:“我是谁不重要,我没有名字,只是我们盟主要见你,而且请小姐马上就跟我走,快马已经备好。”夏娅娅很纳闷,任谁遇见这种事都会纳闷的,只是她看得出此人的态度很恭敬,虽然很着急,那是因为他的主子下命令的缘故。她没有再多问什么便道:“等我收拾一下常用的衣物。”她看得出恐怕这次她要外面耽搁很长时间,一个女人在任何情况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衣服,这是女人的天性,爱美的天性。“不用了,我们主子已经全部给小姐备好,你只需要随我去便是。”夏娅娅无奈,她只有跟着黑衣人走出了昆仑派,昆仑山山脚,两匹快马已经备好,那黑衣人和夏娅娅就这样朝着杭州而去,每走五十里路,就会有人送来新的快马,不管他们是在山中,还是村寨,还是闹市,都会有几个穿着一样的人急冲冲的牵出快马,然后莫名其妙的消失。像幽灵一般,夏娅娅终于明白了他们连自己喝水的时间都不给,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着急呢,他们的主人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我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再走行吗?”夏娅娅是真的饿了,何况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这么着急的赶路,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她想停下来想一想事情。那黑衣人一拉马缰翻身下马,夏娅娅正准备下马,可是那黑衣人却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十几个同样的黑衣人也不知从什么跳出,手中拿着很多吃的,而且居然还冒着那种食物的香气,夏娅娅只有惊讶。她实在想不出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才说饿,马上有吃的,而且吃的东西都是山珍海味,她实在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去想。而是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又继续赶路,终于在黄昏之前感到了杭州,她有些惆怅,她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居然回事杭州,这个给过她很多回忆的地方。杭州城门外,一个少年坐着轮椅,脸上永远都是那种悲伤,孤傲的表情。骏马长嘶一声之后,那黑衣人和夏娅娅同时下马,那黑衣人个那少年鞠了一躬,然后就站在了他身后,显然这少年就是他的主人。夏娅娅很莫名,痴呆了一会儿之后她笑了,因为她认得这少年 第一百零五章:刀伤 杭州城外,吴世颜坐着冷恒专门为他制作的轮椅,因为他的脚已废,他现在穿的靴子很长,长的连他的膝盖都遮住了。夏娅娅风尘仆仆的看着他笑了,笑的很无奈,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吴世颜是不会这样急冲冲的把她找来的,其实她早就应该知道天下除了暗影盟之外,没有人能办到这些事。只是女人往往会在最该冷静的时候,犯糊涂。吴世颜也笑了,他笑的却是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愧疚,玉娇儿这一生都太悲哀,现在她宁愿当活死人也不愿意再醒来,或许她怕看见她爱却又不能见的人,她怕面对,所以她选择逃避。有时候逃避并不一定是坏的,至少现在她的逃避可以为她解决烦恼。夏娅娅很好奇,吴世颜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她,夏娅娅越听越心酸,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不能忘记那个男人,她曾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再留恋,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生活就是这么爱开玩笑,爱情总是那么刻骨铭心。她也想像玉娇儿一样做一个活死人,有时候活死人比活人更好,因为没有烦恼,没有牵挂,也没有忧愁。 冷家庄,玉娇儿还是那副动人的模样,犹如睡着一般,安静的躺在那,每天以稀粥活命,她本就只是睡着了,只是长眠不起而已。孙莎莎正在为她把脉,孙莎莎一边把脉一边咳嗽着,见夏娅娅到来,她站起身道:“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希望你能帮助到她。”还是那种温和,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说着话。这时冷恒轻轻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夏娅娅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一只舍不得的男人变得很憔悴,虽然没有田青儿过世的时候那么憔悴,还是可以看出冷恒已经心力交瘁。这个男人一生中不断的受到致命的打击,可是现在他还是很坚强的活了下来,没有能人想象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她也有些纠结,因为她心痛,只是不知道这心痛从何而来,自己一生牵挂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了那种激动,她知道这个男人活在她心里,不去想起,就算他本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没有以前那样不舍。那是因为夏娅娅对自己聪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拥有这个男人,又何必在继续跟自己过不去呢,看着他活得好好的这就是最大的安慰。有些事一旦想明白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坦然而已。孙莎莎很识趣,她轻轻的走出房门,她知道他们两人有话要说,毕竟夏娅娅已经几年没见过冷恒了。 “冷大哥”夏娅娅欲言又止,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不必说。”冷恒很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很不平静。 “唉!”叹息,夏娅娅只有叹息,叹息有些时候比任何话还要刺痛人心。 “希望你能帮到她,她没有多少朋友,但是一个却以足够。”冷恒转过身,他不忍,不忍看见夏娅娅的表情,不忍看见长睡不起的玉娇儿。 “唉!”还是叹息,因为无话可说。 冷恒转身打开房门,孙莎莎站在院子中看着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冷恒走过去轻轻的拥住孙莎莎的香肩,沉默。孙莎莎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深深的叹息。此时此刻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表达,这是一个贤妻的标志。两人就这样看着天空,看着灰暗的天空。房间里,夏娅娅轻轻的坐在床边,握住玉娇儿的手,也是叹息,只不过她是为玉娇儿叹息。是的,她当然知道玉娇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自己的武功不高,甚至可以说她已经忘记了武功。假如她是玉娇儿,或许她和玉娇儿一样傻,一样奋不顾身。她多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躲避在感情上总是比面对更恰当。 一间很宽敞的房间中,什么也没有,没有桌椅,没有任何房间里该有的东西。房间里只有刀,悬挂在半空的刀,明晃晃的刀,任何人要是走进这个这房间都会置身于刀海中,因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刀划伤。刀是凶器,刀挨着刀,刀光闪烁,乒乓作响。吴世颜推开门,轮椅滑进了房间中,房门瞬间关上。这是吴世颜自己叫手下为自己专门制作的,他的双脚已废,他渴望追求更高的剑术,刀海之中他的衣服已被划破,可是他的手中却没有剑,没有剑又怎么能提高剑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偷看,因为他们知道门外有天山四杰把守。叶知秋死后,天山四杰没有流泪,没有哭泣,因为他们都是哑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比任何人都伤心,只是有口不能言,他们一生中只有叶知秋这个主人,现在主人已去,他们迷茫,不知去处。其中他们回了一趟天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干什么,或许是缅怀,当年是叶知秋带他们上的天山,他们本是幽灵,然而幽灵也有情,他们和孟涵涵一样不愿意相信叶知秋的死讯。所以没过几天他们回来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从此跟在了吴世颜的身边,没有知道原因。只有四人明白,叶知秋是暗影盟的盟主,他们自然也是暗影盟的人,叶知秋死了,吴世颜自然成了他们的主人,至少这样可以让他们记得自己原来的主人。落寞的夕阳终于落下,吴世颜满手是血的打开房门,他很累,双手上都有无数的刀口,此刻他像一把剑,如悲伤剑的剑。剑气凌凌,剑气逼人,从这天开始,每天吴世颜都在刀房中呆上几个时辰,每次出来都是遍体鳞伤,没有人他到底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在练剑,只是这种练剑的方法只有他能承受。 转眼就是春节,夏娅娅在冷家庄住了下来,可是却很少有人看见她,她除了玉娇儿的房间之外,很少在庄内走动。似乎她根本就没在这庄内,只有孙莎莎和孟涵涵知道她在,每一天都在,只是她不愿意再见故人,所以自然也就很少有人见到她。细雪飘飘,这个冬天很冷,冷恒站在后山的坟前,孙莎莎也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静静的看着田青儿的孤坟,那片枫叶林没有在下枫叶雨。冷恒抽出双龙枪,在雪中练枪,孙莎莎在坟前吹笛。一曲毕,枪已回到了那件披风中,那件田青儿亲手为他缝制的披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穿上这件披风,此时他却穿上了。因为心伤,因为怀恋,也因为迷茫,似乎这件披风能可以带给他平静。三十不到的冷恒看上却像四十的人,孙莎莎静静的陪他看着飘雪道:“雪虽美,却始终要化去,变成水,水又变成雪落下,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这句话很轻,却是说给冷恒听的,因为孙莎莎发现冷恒的两鬓已经有些灰白,一个人牵挂太多老的总是很快,头发会变白,可是却不能阻止已经发生了的。就像水不能改变自己不变成雪一样。冷恒亲吻了孙莎莎的额头道:“一个人有心伤是正常的,我们都是人,不是神,虽说改变不了,但是却可以铭记。”孙莎莎没有再说话,她默认了,她也有心事。冷恒又道:“莎儿,你的脸色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你经常在药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半夜你会咳嗽,可是你却不让我知道,你知道为夫有多担心吗?”冷恒有手指将孙莎莎的长发温柔的拨到肩后。孙莎莎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我们还有风儿。”冷恒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将孙莎莎拥入怀中,看细雪飘落。 天宝十三年春,春天本就是生命苏醒的季节,鸟儿鸣叫,树叶新出。春天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虽然凉爽,天空中还是有很多明星,这种充满生命的夜晚,没有人能想象会有生命逝去。死去的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朝廷的命官,二品大员。他的咽喉处有一处刀口,他死在了杭州城外,很快暗影盟的人将他的尸体抬到了总堂,吴世颜此刻没有了那种剑气,因为他已经可以将剑气融合在身体之中,他坐着轮椅检查了尸体,疑惑,吴世颜的脸上除了疑惑还有惊叹。他急冲冲的来到冷家庄,尸体也叫人搬来,冷家庄的人很奇怪,为什么一具朝廷命官的尸体会搬来冷家庄,冷恒和吴世颜两人再一次检查了伤口,冷恒道:“你看这刀伤是不很眼熟?”吴世颜回到:“是的,只是又有些不像,因为没有那么歹毒,可是这刀伤的形状却很像,世界上只有他才有的刀。”刀口很窄,一刀致命,力道的精确度极好,一刀划破咽喉,让人连惨叫都不会有,因为划破咽喉的同时也划破了声管。这样的刀法有一个好处就是,中刀之人会瞬间死去,不会痛苦,可是刀口却不会有血流出。准确的说是刀气,刀气本就无形,而且很薄,薄得就像杭州的丝绸。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卢俊开口道:“庄主,这到底是什么刀造成的?”冷恒站起身,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坐在了凳子上沉思。其他人将目光转向吴世颜,他却还是摇头,尸体很快就被人抬了出去,他也在沉思。 夜晚,孙莎莎和冷恒在房间中,冷恒一天都在沉思,孙莎莎一天都没有打扰他,茶水已凉,孙莎莎为他又换了一杯热茶,可是他仍然没有要喝的样子。吴世颜在暗影盟的总堂在也在沉思,八大堂主束手站在两旁,没有人多嘴。夜已深,孙莎莎终于问道:“那是什么刀?你和颜弟看了之后为什么会这样呢?”孙莎莎很温柔的坐在了冷恒身边,冷恒悄悄的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孙莎莎惊呼道:“怎么可能?”能让平时温柔的孙莎莎如此惊讶,可见这件事很出乎任何人的意料,随后孙莎莎也冷静下来,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将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恐怕说出口之后会有更多人争议,也会有很多人担心。 清晨,春天的清晨依然是凉爽的。吴世颜再一次走进了那间刀房,刀在摇摆,被吴世颜的剑气吹动的。他闭着眼睛,轮椅忽然动了,看上去很慢。可是密密麻麻的利刀却始终没有碰到他一点,只见他右手一挥,一房的刀嘭嘭作响,他的眼睛忽然弹开,一股强大的剑气瞬间冒起 第一百零六章:第一次杀人 剑,悲伤剑。吴世颜此刻手中无剑,剑在哪里?剑又在手中,只是没有人能看见而已。剑也在腰上,那是细长的悲伤剑,那吴世颜手中的剑又是什么剑?也是悲伤剑,只是剑的意义不同,所以才会呆在不同的地方。刀房嘎的一声打开,吴世颜盛气凌人的坐着轮椅出来了。而房中确实满地残刀,断口处很整齐,吴世颜很释然的出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再来刀房,又会有谁喜欢来这种地方,喜欢来受这种罪。只有他会,因为他要追求冷静,挥手成剑,剑能断刀,刀能杀人,那剑自然也能杀人。冷恒此刻正在院中削着一棵竹子,很长的竹子,那种最坚韧的竹子,很宽,很锋利。听说个竹剑,竹刀,却没有人听说过竹枪,是的他正在为自己制作两把短枪,不难看出这竹枪和双龙枪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棵夜明珠。那他为什么要用竹枪,不用真正的双龙枪呢?如果经历过他所经历过的事,或许任何人都不会再用这把让江湖腥风血雨的双龙枪。冷恒决定将枪封存,如果有一天他的竹枪已杀不了人,那么双龙枪才会重见天日,那时也是他即将逝去的之时。如果竹枪毁了,那双龙枪将会是他最后一次使用,真正的双龙枪,因为那时的他必定只能再杀一次人。 冷凌风悄悄的来到院子里,叶紫嫣总是和他形影不离。两人出神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削竹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对一棵竹子这么感兴趣,或许没有人知道。冷凌风疑惑的问:“爹爹,这竹子怎么那么像我们家的双龙枪呢?”冷恒带着慈父的微笑道:“孩子,你记住,枪不是武器,而是朋友,能帮你杀人也能杀自己的朋友。所以不管是什么枪,你一定要爱惜它,它才会爱惜你。”一句对于冷凌风来说很深奥的话,冷凌风不懂,只是当他长大后他才明白父亲的话。现在的冷凌风已经七岁,可是就算是只有七岁他的傲世枪法已经学到第六层,医术比很多神医还要神,轻功更是在江湖无人能及,十兽的本领他也学得差不多,都说艺多必杂,可是冷凌风似乎天上就不是这种人,无论他学什么,都一定学得很快,学得很精。没有人知道的是他从小吃得苦,三岁开始就被冷恒用非常人的练功方法训练,连睡梦中冷凌风都在出招,一度让孙莎莎很心疼,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练武必定就会受伤,何况是非常人的练法。所以孙莎莎也就传授他医术,谁知冷凌风的学医天赋比任何人都高,如果他不是冷凌风,或许以后他会是古往今来的神医,甚至比怪郎中的医术还要高明。可惜的是他是冷凌风,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既然他是冷凌风,就注定了他的不寻常。经过叶知秋和十兽的事之后,他开始求吴世颜传授他剑法,一个七岁的小孩变得和一个成年人一样冷静,一样老练。 三月,莺飞草长,三月也是游玩的季节,冷恒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带自己的家人出去走走了。于是今天他带着孙莎莎和孟涵涵还有两个孩子打算出去游玩一番,街道上人很多,很拥挤。冷恒自从有了竹枪之后,真正的双龙枪一直都在冷凌风腰间,他要冷凌风继续学习枪法的后几式,当年他自己也是学会第六式之后欧阳绝才让他用真正的双龙枪学习后面的几招,因为只有用真的双龙枪才能学会后面的几招。冷凌风得到枪之后很兴奋,他和他父亲以前一样,枪不离身,睡觉都抱着枪。冬天,叶紫嫣居然也用枪来烘手,冷凌风居然也跟着叶紫嫣一起烘,可见叶紫嫣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让人不理解的是,冷恒看见后居然没有说什么,而是淡然一笑,因为当年田青儿也这样做过,他在叶紫嫣和冷凌风身上看到当年的情景,田青儿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女人永远都会是第一的,无论以后他和谁在一起,这都是一种回忆,美好的回忆。所以他当然不会怪冷凌风和叶紫嫣,反而默许了这件事。翠香苑,杭州最大的酒楼,冷恒带着家人走进这一家酒楼,老板立刻笑嘻嘻的将冷恒一行人请进了最豪华的包厢,端上了最好的菜。 冷凌风却要吃冰糖葫芦,冷恒没有办法,给了他一锭银子叫他自己去买,冷凌风和叶紫嫣像鸟儿一般出了酒楼,在热闹的集市中左跳右窜。 他们出来已经很久了,叶紫嫣有些着急道:“凌风哥哥,我们出来快一个时辰了,赶快回去吧,不然要被骂的。” 冷凌风却道:“好不容易没有父亲在身边,我们多玩一会儿没事的,我们又不是找不到路。” 叶紫嫣一向很听冷凌风的话,何况孩子都是贪玩的,一玩起来就会忘记时间。翠香苑里,冷恒和孙莎莎,孟涵涵确实有些着急,因为两个孩子已经出去了两个时辰了,还不回来。 孙莎莎道:“这俩孩子,真叫人担心,怎么还不回来。” 冷恒夹起一块油焖兔肉道:“没事的,他们丢不了,我们先吃,说不定他们已经回去了,孩子嘛,总是这样的。” 孙莎莎和孟涵涵两人无奈,只有跟着冷恒吃饭。 小巷中,三个长相丑恶的大汉正在杀人,他们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三盗,无恶不作,只要能卖钱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品他们都劫,加上三人武艺高强,行踪不定,谁会在一个地方连续作案呢?所以江湖中想出名的人经常到处追寻他们的踪迹,然而总是无功而返。 冷凌风手里拿着一个冰糖葫芦,叶紫嫣手里拿着一个风车,使劲的吹。路人纷纷看着两个小孩,因为两个孩子实在太引人注目,冷凌风冷峻而俊俏,还是那句话,他是一个像女孩的男孩,一身的白衣更是让他给人一种吸引力。 叶紫嫣,恐怕天底下已经没有人能说他不可爱,不漂亮,高翘的鼻梁,圆圆的眼睛,比圆月还圆,睫毛比弯月还弯,一身淡蓝色的丝绸,让很多成年人都为之侧目,她长大后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两个孩子不知不觉的路过小巷,冷凌风突然站定,身后的叶紫嫣没有注意,一下撞在了冷凌风的背上,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嘟着嘴道:“凌风哥哥,你干嘛啊,害我都撞疼了。” 冷凌风却做出一个嘘的手势道:“别说话,有杀气。”如果有人听见这句话一定会惊讶,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能感觉到杀气,很多江湖中人都能感觉到杀气,但是无疑都是那些已经成名的高手,否则江湖中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就是因为他们感觉不到杀气。 叶紫嫣用手拨弄着手里的风车道:“我们还是走吧,赶快去找母亲他们,不然就惨了。” 冷凌风却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道:“父亲说过,做人要行侠仗义,才能立足于江湖之中,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我要像父亲一样。” 显然冷恒平时对他的教育,他时刻都放在心里,因为他本就是当大侠的料。所以他拉着叶紫嫣慢慢走进小巷,叶紫嫣无奈的跟着他。两个孩子躲在巷子外探出头,看见了三盗正在从被杀之人的身上收刮钱财,而另一个人在受伤在地,显然他也是个江湖人,因为他的身边有剑,只是此刻剑已落地,人已昏迷。 三盗从死人身上收刮完之后,转身走向躺在地上的人,手持大刀准备了解这人的生命。冷凌风这时大喊道:“住手。”然后一个闪步出现在三盗的前面,叶紫嫣站在一边,有些惊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三个杀人如麻的坏人,当然会有些害怕。 冷凌风也有些紧张,虽说他的武功已经很高,只是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实战,何况他还是个小孩,紧张很正常。别说是他们两个小孩,就算是江湖中很多自认为是高手的人面对三盗时也会紧张。 笑,狂笑,任谁在做坏事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叫他住手都会笑的,三人更是狂笑,笑的让人很讨厌。我们的冷凌风也很讨厌,他们的笑声实在不得不让人讨厌,可是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笑,一个小孩面对大盗的时候居然敢出面阻止,又怎能叫人不笑。 其中一个大汉笑声突然戛然而停,他扯了扯旁边的另一个大汉道:“你看这小娃的腰间是什么?”笑声突然就停了,换成了三盗眼中的兴奋,就如三只野狗突然看见了美味一样的贪婪。 冷凌风当然知道他们看见的是什么,他没有害怕,只有杀意。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会有杀意,三盗不知所以,冷凌风也不知所以,似乎这杀意天生就有一般。三盗感觉到了杀意,只是这杀意有些摇摆,三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冷凌风道:“你老爹是什么人?” 冷凌风淡淡的道:“我腰间的枪是我家祖传的,那你们说会是谁的呢?当然是我的。” 稚嫩的声音,可是却带着强大的震慑力。 为首的大汉悄悄的对身后两人说:“今天或许是我们的运气,只是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坏运了。”话的意思很明显,今天他们能得到双龙枪,可是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长。三人想要得到双龙枪,很多人都和他们一样,哪怕是得到一天也是值得的。 叶紫嫣有些紧张,她躲在了冷凌风的身后,不敢伸头。三人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什么人,可是他们身上的东西实在让人不得不起贪婪,三人中的一个大汉一个踏步,掌成爪形,抓向冷凌风腰间的双龙枪,冷凌风没有动,他伸出小手将火枪掷出,枪很快,快的让那大汉无措。血,大汉手心的血,血来不及流下,已被火枪的高温烤干。火枪穿过他的手心,居然没慢下来,又径直朝着他的咽喉而去。旁边的两名大汉震惊,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震惊,谁能想象一个孩子出手就将一个成名的高手打残,枪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咽喉。呆滞的两名大汉同时抽出大刀,将枪砍落,受伤的大汉捂着手退了回来道:“大哥,我们不是这小娃的对手,冷家的武功真的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虽然他一开始有些大意,所以出手时没有出全力,然而就算没有出全力,江湖中也没有人能这样轻松的将自己击伤。火枪铛的一声掉落在地,冷凌风一个闪步捡起,又回到了叶紫嫣的身前,三人却不知道冷凌风不止会冷家的武功,而是集百家之长。三盗此时心中咚咚作响,他们已产生退意,他们知道不能退,从刚才冷凌风捡枪的速度来看,三人恐怕还没跑出数丈就会死于这个小孩之手。 三人此时抽出大刀,使出全力攻向冷凌风。冷凌风并没有再出枪,而是从玉腰带中抽出那把软剑。剑尖在颤抖,腾空跃起一剑刺下,没有剑光,也没有剑影,只有一把细剑。剑很快,快得让人眼花。剑尖离三人的咽喉越来越近,一剑怎么能同时刺杀三个高手。剑势突然由刺变为削,剑光乍现,冷凌风踏在三把大刀之上,再次跃起,翻身落地。三名大汉站立未动,眼中满是惊恐,瞳孔黯淡。冷凌风的剑尖之处有血,血不多,只染红了剑尖。单手靠背,学着大人的模样,将剑一抖,血已弹下,消失。三人才缓缓倒下,冷凌风此刻有些发抖,毕竟他始终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可以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第一次杀人,当然会抖,无论他是谁,只要是第一次杀人都会害怕,只是有些人会因此不再杀人,这种人是民,有些人却杀上了瘾,这种人是恶。有一种人例外,他们虽然继续杀人,却只杀坏人,这种人称之为侠 第一百零七章:用剑的美女 孩子,不寻常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冷凌风。天色渐晚,三具尸体的咽喉处有血流出,叶紫嫣有些害怕,他拉了拉冷凌风的衣袖,准备离去。这时冷恒带着孙莎莎和孟涵涵终于来到小巷外,冷恒眉头一锁,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冷恒驻足道:“有杀气。”孙莎莎和孟涵涵也闻到了血腥味,三人转入小巷,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哭笑不得,孙莎莎笑道:“没想到我们的风儿那么迷人。”此刻,冷凌风手中的剑在颤抖,春风飘飘,拂起了冷凌风的鬓角,冷恒大步走向冷凌风,带着严父的那种威严。冷凌风顿时软了下来,手一挥,剑已回到腰带中,哪条耀眼的玉腰带。叶紫嫣一下扑到冷恒的怀中,她很聪明,因为她知道此刻冷恒一定会收拾冷凌风,当然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凌风哥哥受到责骂。冷凌风如小猫一般走向孙莎莎,他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孙莎莎笑问道:“风儿,这是怎么回事?”冷凌风腻在孙莎莎的怀里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孙莎莎笑了,孟涵涵笑了,虽然冷恒的脸上还是一副要责骂的样子,但是无论谁看见自己的孩子这么有本事,心里都会高兴的,只是父亲本就是家里最让人害怕的存在,古往今来大多都是如此。 江湖,所有的事情比风吹得还快,几天的时间冷凌风的英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江湖。一个七岁的孩子为江湖除去三害,这种事往往都会得到极高的评价,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所有人都说冷家一门三英雄。枫叶,翠嫩的枫叶才刚刚开始发芽,冷恒在院中抚摸着身上携带的枫叶,看着枫叶想起故人,咻的一声手中的枫叶飞出,钉在树杆之上,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枫叶是怎么出手的,就算他在你面前掷出,你也不懂。因为枫叶本是落叶,一片落叶就是一个轮回,既然要轮回,当然就有死亡,人不死去又怎么轮回,这是对生命的顿悟,没有几人能有这种顿悟,这种顿悟代表会有很多生命的逝去。如果有人想学飞叶,除了这种之外,只要有人教,也一定能学会。冷凌风自从出名之后似乎对武功更狂热了,看见自己的父亲这飞叶,顿时兴奋的跑向冷恒道:“爹爹,我要学。”冷凌风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唯一使用枫叶的父亲。 动荡的社会,动荡的朝廷,在这样动荡的时期百姓的生活自然也是动荡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现在社会这么不安,这是一种战争前的紧促,可是这个朝代本是富有的,只有那些嗅到战争气息的人才能预提前做出准备。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唐玄宗依然每天和杨贵妃嬉戏。自古的朝廷只要有贪官,就会有清官。就如江湖有大侠和大恶之分一样,朝廷中发现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一个节度使被贬,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要服从的意思,而是到处招兵买马,奇怪的是朝廷似乎并没有要追查的意思。 剑,锋利的剑。剑本是利器,伤人自伤,伤人于性命,伤己于一生,一个人若以剑为生,那么周围的人自然也会受伤剑的伤害,只是相对而言较小一些。清晨,有雾,薄雾。微风拂过,嫩柳飘摇。在这种天气下很多对生命有感悟的人都会到郊外感悟生命,吴世颜滑着自己的轮椅在湖边听风,看水。此刻的他很安静,眯着眼睛惬意的感悟春天着的气息,这种清晨人很少,因为天才刚刚亮,连路边摊都还没有开始营业,一切都显得很安静。这是他双脚废了之后的一种习惯,对生命更加珍惜的习惯,眼睛突然弹开,只觉一股杀气扑来。一把剑正在向一个带着粉色纱巾女人的咽喉逼近,剑锋很快,那女人手中也有剑,一把粉色的剑。只是她反应有些迟钝,显然已受了伤,举手抬剑,已剑挡剑,只是粉色的剑已经无法再挽救她的生命,剑锋一划,纱巾被吹落,一张孤傲冷酷的面孔露出,一个女人居然会有孤傲与冷酷,玉白的脸因为的受伤的缘故显得更加苍白。苍白中带着楚楚动人的神情,至少吴世颜是这样觉得的。那把剑突然剑锋一歪,握剑的人也被带歪,恐惧,惊讶。这是握剑人的感觉,因为他也是用剑之人,刚才剑锋不可能会偏,他有足够的信心将女人杀死,可是剑锋却偏了,因为有一股更强的剑气将他手中的剑击偏。然而此刻湖边只有一个双脚残废的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根本没有剑在手,还是很冷静的欣赏着湖光景色,那人缓缓起身谨慎道:“不知刚才是否是少侠将在下的剑打偏?”吴世颜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眯着眼护膝着湿润的空气,那女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残疾人。那人又道:“少侠,在下乃塞外‘杀人剑’师承‘疯癫剑侠’。”用剑之人当然知道这个疯癫剑侠,人如其名,他的剑毫无章法,这一刻还和他一起喝酒,有说有笑。可是下一刻有可能你就会死在他剑下,伤口是弯曲,犹如毒蛇行走时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江湖中虽说对塞外的人不了解,但是这个名字能在中原被江湖中人得知,谈虎变色,那就可以说明他真的很有名。那人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让吴世颜知难而退,杀人剑自然是杀人的剑,只是这剑不知道能否和悲伤剑一较高下呢?答案很明显。吴世颜还是不说话,只是睁开眼睛看着受伤的女人,眼中没有剑意,只有怜惜,虽然那怜惜不是很明显,但是那女人还是感觉到了,女人好像天生对这种事就很很敏感,你远远的望着她,她也能从人海中发现你的眼神,有时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们的背后有眼一般,又何况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你过来。”吴世颜对那女人道。 没有说话,那女人居然真的就这样慢慢的走向吴世颜,犹如被吴世颜吸走一般。她自己也不懂,从小自己都是吩咐别人,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只是有些人的表现不一样而已。杀人剑就这样看着,居然也没有出手,或许他是在考虑,那女人很虚弱,走得很慢。剑气骤起,从后而来,杀人剑终于反应过来,一剑刺向那女人的后背。那女人着魔一般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当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闪躲。强大的剑气,从那女人与杀人剑的缝隙中飞来,锵的一声,杀人剑的剑已弯曲,自己则被强大的剑气削断了手筋。痛,钻心的痛,那男人此刻眼中的恐惧已经将痛掩盖。他这次看见了,看见了吴世颜两指一挥,剑气就是从指上而来的,那一刻他感觉那不是一只手,而是剑。手又怎么会是剑,但是那的确是剑,比天下人的剑还恐怖的剑。 那女人呆住了,她也同样惊讶,惊讶之余还有崇拜,一个用剑的女人当然会崇拜挥手为剑的人,特别是男人。女人总是会崇拜英雄,不管是老女人,还是小女人,因为她们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杀人剑此刻已经脸色苍白,那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想死,可是却连地上的剑也捡不起。一个以剑为生的人从此失去了自己的剑,就如一个男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痛苦。 吴世颜缓缓道:“你不配用剑。”在他看来或许杀人剑本不该残废的,他想放他一马,令他愤怒的是,一个用剑的人从背后偷袭一个受伤的女人,这是不可原谅的。如果刚才他识趣的走了,或许他的手不会废,可惜很多人就是喜欢不领情,总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本来他该死的,可是吴世颜只是废了他的手,让他不能在用剑,那是因为吴世颜的双脚残废以后在休息时明白的道理,生命本就很脆弱,我们没有权利去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杀人剑此刻再也没有锐利的剑气,他像一只狗,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他走了,地上的剑已废,就像他的人一样。吴世颜也走了,走得很安静,就如来的时候一样的安静。湖边只剩下了那个女人,她无措,这是她第一次来中原,一路上被追杀,要不是因为她身上有软甲,恐怕她早就死了几次了。 可是吴世颜救了她,然而却没有对她多说什么,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她跺了跺脚,朝着吴世颜消失的方向追去。吴世颜来到冷家庄,冷凌风此刻在院中练习枫叶,冷家庄的大门一开,吴世颜顿时觉得眼前有样东西旋来,很快。那枫叶飞向吴世颜,他苦笑,单手一挥,枫叶变成两瓣飘落在地。冷凌风吐了吐舌头,走到吴世颜的身后道:“叔叔,你的剑法好厉害。”然后推着轮椅,关上门。吴世颜笑了笑道:“不厉害一点,早就被你这小魔王杀死几次了。”冷凌风继续吐了吐舌头,叶紫嫣这时端着吃的来到院子中,看见吴世颜就扑到他怀里甜甜的:“叔叔,你来了。”吴世颜将两个孩子放在的轮椅上,走进了后院中。 金碧辉煌的冷家庄围墙外,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很久,一身粉色的长衫,翠绿的腰带,她的腰很细,很诱人,头上披着纱巾,盖住耳背。带着一种从小就有的调皮模样,手中有剑,粉色的剑柄,剑鞘上有宝石点缀。配上她的模样,显得超凡脱俗。她看着庄内,有些犹豫,这时一个小贩挑着菜篓路过,那女子露出迷人的笑容道:“大叔,请问这是什么地方?”那小贩放下菜篓擦了擦汗道:“这是冷大侠的府邸,冷大侠是好人,武功高强,乐善好施。姑娘是来拜访冷庄主的吧?”冷恒平时很和蔼,百姓从冷家庄门外路过,只要被看到,卢俊也会给他们一碗水喝,有时候水比钱更能打动人心。 那女子道:“哦,他是不是双脚不便,坐个轮椅啊?”那小贩却笑着道:“不是,双脚不便的是冷大侠的兄弟,姓吴。”那女子说:“谢谢你。”说完给了那小贩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平时对钱没什么概念。那小贩笑嘻嘻的走了,那女子却也走了,她走进了杭州最大的一家客栈。 天色已晚,冷家庄中除了冷凌风和叶紫嫣还在院子中玩耍以外,其余的人都在桌边吃着饭。这时一个黑影从冷家庄的围墙外跃了进去,虽然很轻,可是还是被笼中的小花发现了,它吼了几声,那黑影显然被吓了一跳,脚步重了一点,她相信就算重了一点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她自己很有信心。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黑暗中似乎有样东西飞来,很快,很准。她一个闪身,那东西贴着自己的胸口就过去了,插在墙上。她这次发现原来片枫叶,一片薄薄的枫叶。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小孩的吼声:“出来,你是什么人?” 第一百零八章:美丽的客人 夜色黑暗,冷家庄黑暗的围墙下,一个黑影满头是汗的抚摸着自己迷人的胸口,为自己压压惊。因为她刚才躲过了一件可怕的暗器,枫叶,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暗器。她想,能用这种东西当暗器的人必定是一个老头子。可是超乎想象的是,出现的居然是一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几个闪烁,就来到自己的身边,不可思议的轻功。那黑影见自己已被发现,就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冷凌风满是敌意的道:“你是谁?小偷?”孩子始终是孩子,他的理解中,晚上潜入人家的都是小偷,可是他又呆住了,因为世界上没有这么漂亮的小偷。冷恒等人瞬间来到院中,卢俊和赵家三姐妹都呆住了,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吴世颜却轻轻的道:“你来干什么,还好你是女人,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如果她不是女人,冷凌风早就出枪了,孩子总是凭着第一感觉做事。冷凌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不是坏人,不会有这么漂亮的坏人。 “这小孩好俊啊,这小姑娘更是让人嫉妒。”那女人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伸手去摸冷凌风和叶紫嫣。 “小孩也是可以杀人的。”吴世颜看着冷凌风微带笑意的道。 没有任何人否认,那女人更是点头,她刚才就差点死在这个孩子的手上。冷恒走下阶梯道:“姑娘深夜来访,是来找颜弟的吗?”迷茫,那女人的迷茫,一看冷恒就知道是冷凌风的父亲,一样的俊俏,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嘴巴。只是冷恒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沧桑,杀意,肃然的杀意,任何时候都存在的杀意,虽然如此却带着某种吸引力,让人不敢多看几眼,深怕多看几眼生命就会被他吸走一般。孙莎莎这时和孟涵涵走出来:“风儿,娘是怎么叫你的,叫人啊。”女人总是敏感的,孙莎莎和孟涵涵已经看出这漂亮的女人是找吴世颜的,她的眼睛始终在偷偷的观望着吴世颜。再次惊呆,这次是为孙莎莎惊,或许她不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但是也相差无几,加上偶尔的咳嗽,这种感觉就是女人也会嫉妒。孙莎莎的病容美,孟涵涵的忧郁美都总是能带给人一种不忍的欣赏,即使同是女人也会有这种感觉。那女人呆了很久,冷凌风才道:“阿姨,刚才我不是故意的。”那女人呵呵一笑道:“没关系,你的武功是你爹教你的吧。”说着就伸手去摸他的嫩脸,冷凌风很不情愿的让她摸了一把。“是所有人教的。”他很聪明,他知道有些话,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提,他不想让孟涵涵伤心,不想让所有人伤心。 冷恒看向吴世颜,又看向那女子。孙莎莎又道:“颜弟,这位姑娘是谁啊,我记得你只喜欢你的剑哦。”孙莎莎见气氛有些尴尬,随即调侃了吴世颜一下。吴世颜的脸却红了,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想掩饰,于是便道:“我不认识她。”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到屋中,那女子却跨步上去双手叉腰撅着嘴,挡在他的面前道:“我就是来找你的。”,有种女人,虽然刁蛮,但是却让所有人都烦厌不起来。吴世颜却冷冷的道:“找我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那女子带着些许的哭腔道:“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给我说话的人。”泪光已在眼角闪烁,可是吴世颜冷笑一声:“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至于你能不能接受,那就是你的事了。”那女子终于忍不住流下泪,看着吴世颜的背影,一咬唇,剑已出鞘,朝着吴世颜的身后刺去。没有人担心,没有人害怕吴世颜会受伤,剑本就是吴世颜的另一半生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剑,不管是男人的剑还是女人的剑。女子的玉手一偏,手中的剑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手腕险些骨折,吴世颜单手挥出,将她的剑荡偏,剑被这股剑气荡偏,居然插进了剑鞘之中。冷冷的道:“记住,剑不是用来偷袭的,这是你第一次,如果还有下次,你的剑将不再是剑。”练剑之人本就孤傲,却也是君子,因为剑本就是兵器之君,或许有很多人也是伪君子,但是始终是‘君子’。冷恒等人摇头苦笑,回到厅中,这种事旁人只能看,不能说,更不能管,越管越出事。那女子哭泣着翻出冷家庄,朝着黑暗的长街走去。 深夜,自然会是安静的,几个穿着古怪的人进入了杭州城最大的一家客栈,那女子还在抽咽,从小她就是公主,没有人吼过她,至少自己父亲消失之前没有。几个怪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门外,任何一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几个男人闯进自己的屋子都会被吓到,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她自然是漂亮的女人。那几个怪人中一个露着半边肩膀的壮汉道:“小姐,只要你交出你的剑,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们这群强盗,我们父亲消失之后,你们,你们”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已将自己漂亮的剑握在手中。客栈,自然会有掌柜,掌柜自然是暗影盟的人。他感觉了杀气,可是他没有出手,而是飞出一只小鸟,一只金丝鸟。鸟,在夜间应该躲在它的窝中,这只鸟却飞向冷家庄。吴世颜正在房中擦拭他的悲伤剑,那把白云龙留下的剑。一只金丝鸟飞落在窗上,叽叽喳喳的乱叫着,吴世颜眉头深锁。 长街,街上空无一人,这种夜最适合杀人。街道上,一个女人被几个怪人不断的围攻,剑锋所过之处,几个怪人都不敢近身,因为的实在太锋利,一把漂亮的剑,并不是外观漂亮而已,剑锋更是漂亮,绿色的剑锋不断刺向几人。只是明显可以看出剑锋一次比一次慢,她累了,一个柔弱的女人同时对付几个大男人当然会累,他们不想杀死她,只想得到她的剑,抓住她解开剑的秘密。灰色的夜,有些朦胧,夜色中一个轮椅缓缓而来。那女人顿时眼睛一亮,躲开几人的纠缠跑到轮椅旁道:“这么晚了,你出来散步啊?”她当然知道吴世颜不是出来散步的,但是她就是要这样说,这就是她的性格。吴世颜苦笑:“是啊,只是散步却散出死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是一句锋利的话,就如他的人一样锋利。那几个怪人停下追逐的脚步,谨慎的道:“你是谁?” “是人。” “什么人?” “活人。” 那几人又道:“难道说这里还有死人?” 吴世颜看了看几人:“有,而且不止一个。” “哦!?那有几个?” “六个男人,欺负女人的男人。”那女子笑了,她的内心颤抖了,几句简单的对话,就足以让她托付终生男人。 “小子,你一个残废人不要太狂。” “残废不等于死人,死人也不一定是残废。”是的,一个人若已经死去,那残不残废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六人心中有些紧张,一个残废人敢这样说,除非他是个神经病,可是他是神经病吗?六人又道:“难道你就是废了杀人剑双手的人?” “是,不过他只废了双手,你们却要死在这里。”话毕的同时,六人同时出手,手中也是剑,六把剑,很宽,很笨重,他们却毫不费力的挥出。剑锋所过之处,朦胧的夜色也被划开,吴世颜没有动,很冷静的继续呆在原地。旁边的女子,很紧张,她知道这六人的武功,比起杀人剑他们简直就是老虎和猫的存在。显然他们是虎,因为他们的剑更快,更准。剑锋已近,吴世颜单手挥出,双指贴在飞来的剑锋之上,六人的剑如同被吸住一般,不敢相信对方到底用的是剑,还是手。清楚的看见是手,但是却有剑气,那种凝聚的剑气比起任何利剑,都还要稳,还要准。剑锋一偏,六把大剑顺势抽回,分散开来,六道剑气再次合二为一,又散开,朝着吴世颜的四周飞去。那女子仿佛置身于剑林之中,那种压抑感让她很不舒服。只是无数的剑气瞬间停顿在住了,吴世颜双手挥动,一股股细小的剑气竟将无数的剑气划破,继而消失。犹如一只在狂风的竹子,又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剑势已破,细小的剑气居然还没有消失,而是朝着六人刺去。剑气很快,很轻,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六人也不愧是用剑的高手,对危险的感知已经很敏锐,六把大剑再次出击,六人站成一圈,转动起来。一把密不透的剑伞将吴世颜的剑气弹飞,地上的石路被剑气划破,发出闷响。剑伞继续向前,势要将吴世颜撕成碎末。那女子突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滑出,四个白衣人从天而降将她围在中间,她莫名,这四人或许不是人,是幽灵,那吴世颜又是什么呢?吴世颜锋利的脸上露出笑意,那种轻松的笑。那女子当然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用内力将自己震开,她芳心大喜,呆呆的看着这个锋利的男人。 剑,锋利的剑,然而吴世颜手中无剑,却已出剑,剑势强大,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他没有动,剑伞越来越近,眼神毫无慌乱,他在数,数剑伞旋转一周需要多少时间,他也在看,看剑旋转的规律。剑伞将地上的石路划开,如龙卷风一般摧枯拉朽。吴世颜的剑动了,准确的说是他的手动了,双指一弹,轮椅滑动向前,没有人看见他是什么出手的,只是感觉一股杀人的剑气扑面而来 第一百零九章:漂亮的剑 弓箭,箭离弦,箭不会回头,剑出鞘,也不会。至少吴世颜的剑不会,他既已出剑,就必须打到对方,杀死对方。凌厉的剑气瞬间穿透剑伞,剑伞散开,停住,吴世颜也停住。已不须再出剑,他转身回走,走向那漂亮的女子。那女子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坐着轮椅朝自己滑来,她紧张,兴奋,或许还有幸福。吴世颜的轮椅停在了她的面前,刚才那逼人的剑气此刻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要做到收放自如,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很困难,至少当年的白云龙也没有做到,现在吴世颜却做到了。那女子道:“他们死了吗?”她不敢相信,远处的六人攻势还在,只是剑气全无,手中的剑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剑伞还在,只是停下了。吴世颜的人就如他的剑一般,锋利,沉稳。他伸出粘血的手指反问道:“你喜欢人头吗?” “什么人头。”莫名其妙的问题,自然会有这样单纯的回答。 “死人的人头。”吴世颜将手指上的血抖落,光滑的手指显现出来,似乎他的手指根本就没有粘过血一般。 “不喜欢,恶心死了。”人当然不会喜欢人头,女人就更不喜欢了,人头总是恐怖的,他会保持临死前的样子,瞳孔收缩,如死鱼一般。那六人此刻就是这样,吴世颜转身,六个人头飞起。六把剑跌落一地。她不知道吴世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简单的一挥,顿时六人已毙命,或许本就没有人知道。四杰突然飘走,仿佛他们根本就没出现过一般,这种事总是能让单纯的女人好奇,所以那女人很好奇的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刚刚这四人是什么人?你的徒弟?手下?家人?”吴世颜的轮椅已经开始朝来的路滚动着,这女子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好像刚刚她根本就没有命悬一线。吴世颜停下轮椅道:“你的问题太多了。”那女子闭嘴了,她是个很识趣的女人,识趣的女人总是能让男人得到满足感。 “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路上的安静显然有些不自然,她要找一点话题,即使这话题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很多话从对方口中说出,总是能让自己开心一点。 吴世颜缓缓道:“我是来散步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因为他们也要杀我。”别人要杀自己,自己当然不会束手待毙。 “那为什么你没有杀杀人剑呢?”她的脸色有些疑惑。 “他没有想杀任何人,所以他活下来了。”吴世颜淡淡的道。 沉默,此刻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没人愿意用热脸去贴冷屁股。吴世颜没有叫她跟着自己,可是她却一直跟着,生怕跟丢一般。此时已是深夜,一张很柔软的床上,吴世颜已经睡着,睡得很香,他很累,今天很累,他如今比从前更懂得爱惜自己,只是在睡觉时也会有那种凌人的气息,这是一种剑气。另一个房间中,一个美丽的女人辗转反侧,她睡不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那个救自己两次的男人,她在犹豫,将剑握的更紧,一切的烦恼都是这把剑惹出的,或许也有她自己的身份。 清晨,吴世颜起的很早,他准备去外面吹吹风,感受一下生命。他打开门,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他的门前,有些犹豫,看见吴世颜出来,她笑了,笑得很甜。 “早!”那女人笑着说。 “你也早。” “你要去湖边?” “或许吧!”说完座下的轮椅已经开始滑动。 “我叫陈心仪”那女人跟在他的后面。 “嗯!”简单的回答。 “你叫什么?”女子有些嗔怒,又有些无奈。任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别人不理不睬,都会有些不自在。 “吴世颜。” “你为什么老是这么盛气凌人?”那女人用手去扶着轮椅的把手,轻轻的推着。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一般。 “有吗?” “有。” “你有事吗?”一个女人大清早的等在的自己门口,绝不是为了告诉自己叫什么名字这么简单。 “我”犹豫,欲言又止的犹豫。 “有就说。”轮椅被推着走出了冷家庄的大门。空无一人的清街,空气有些湿润,但是却很清香。 “我想请你帮我忙。”她终于试探的说出口。 “说。” “帮我保管这把剑。”说着就把那把很漂亮的剑递给了吴世颜。 “你的剑应该在你手中,而不是在我这里。”吴世颜看着这把漂亮的剑,却没有去摸。 “我会回来取的。”陈心仪惆怅的道。 “什么时候?”吴世颜似乎不是很喜欢这把剑,剑的漂亮与否在他的眼中不重要,重要的是剑能杀人,那就足够了。 陈心仪看着远方,带着离愁道:“或许很快,或许很久。” “你的家在哪?” “我的家?我已没有家,你问这个干什么。”陈心仪恢复了调皮的模样,饶有兴趣的问。 “时间太长,我并不喜欢别人的剑。”意思很明显,时间长了他要把剑还给她。 “我的也不喜欢吗?” “难道还有别人让我替她保管剑吗?” “好吧,你知道星月教吗?”星月教在很久以前被人们称之为魔教,因为它的教主是个疯子。虽然不侵犯中原,可是只要有人进入他们的地盘不是失踪,就是死亡,加上它又在塞外,所以近些年在江湖中知道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巧的是吴世颜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白云龙的徒弟,也是暗影盟的盟主。 “知道。”吴世颜回答完之后,陈心仪就走了,走得很坚决,似乎她此去可能永远不回来一般的坚决。吴世颜的心有些松动,有些不舍。直到陈心仪的背影消失在无人的长街,吴世颜看着怀里这把漂亮的剑,苦笑的摇头。 第一百一十章:星月教 黄沙,滚滚黄沙,如海浪一般荡起涟漪。一个女人骑着快马在戈壁中疾驰,看上去很累,很疲倦。戈壁中的路弯弯曲曲,岔路丛生。但是她似乎很熟悉,她当然熟悉,这是回家的路,没有人能不熟悉回家的路,就算是酒鬼也认得回家的路,这是一种本能。烈日当空,戈壁中的阳光是灼热的,就算是一个鸡蛋也能被烤熟了,当然不会有人在这种地方烤鸡蛋,却有人在此等候。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陈心仪远远的看着前方道路上的几人,翻身下马,慢慢走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你的剑呢?”一个黑脸削瘦的男人说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 “哼!你们这群畜生,叛徒,强盗。”一个人在愤怒又没办法的情况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发泄,女人也不例外,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骂的更凶。 “小姐请吧,几位副教主,长老都等着呢。”五人没有答话,他们现在还不能对她怎么样,至少在没有找出秘密之前不能,心里虽然很不舒服,却只能强忍着。 “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剑却丢失了。”陈心仪很不耐烦的穿过几人走向前方,身后的几人无奈的耸耸肩跟着她走了。 终于走完了这要命的戈壁,眼前顿时绿色盎然,很多人都认为戈壁外不会有青山,但是确实有,只是没有人走出那迷宫般的戈壁。山,高耸的青山,山顶已经没入雾中,依稀可以看见山顶的屋子,一间很大的屋子,几乎占满了山顶。山下有条和宽很深的裂口,将青山分隔开。深不见底的裂口中但常年不散的浓雾,就算你扔一个石头下去,也不听见回声。陈心仪最怕的就是通过这宽几百丈的裂口,但是这却是上山的唯一途径,每次她通过这里,心里都会嘭嘭的跳过不停。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事,害怕的人,怕高,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任何人看着这条裂口都会担心自己会落下那要命的深渊。那裂口就像怪兽的嘴一般狰狞,裂口上有四根粗大的铁链,因为裂口常年有雾,所以铁链是湿滑的,一个不小心,恐怕连喊叫的回声都听不见就要葬生在裂口中。没有人知道这要命的深谷下存在着什么要命的东西,或许这是通往阎王殿的路。没有人愿意去阎王殿,所以此刻陈心仪闭着双眼在铁链上快速跑去,她希望能尽快的通过这湿滑的铁链,虽然她过了很多次,但是还是无法克制着那种害怕。身后的五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施展轻功通过。 冷家庄,吴世颜打量着桌上的剑。陈心仪留下的剑,这把剑很炫目,剑不是很长,剑柄很长,要说剑,没有人比吴世颜更了解剑,一把剑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剑柄不会,剑身是翠绿色的,这把剑确实很漂亮,但是不适合用来杀敌,更不适合男人。这把剑似乎就是用来佩戴的,陈心仪为什么要把剑留在自己身边,他很疑惑。然而任何剑到了吴世颜的手中它就不是饰品,是杀人的剑。吴世颜握着这把漂亮的剑来到院子中,双目微闭,平静的坐在轮椅上有一盏茶的时间,眼中剑气暴气,单手挥剑,剑气乱舞,所过之处都留下了痕迹,这把剑很锋利,因为它用的材料和普通剑不一样。冷恒从院子中走出来,看着吴世颜舞剑,他也发现这把剑似乎和其他的剑有些不一样。剑已回鞘,吴世颜带着疑惑的眼神抚摸着这把剑,冷恒也走过去,大量着这把剑。 “剑是不是很轻?”冷恒虽然不用剑,但是他在吴世颜挥舞时就发现,剑气很轻,就如羽毛一样轻,这是因为剑本身就轻,发出的剑气自然也不会很重。 “嗯,这把剑的剑柄似乎是空的。”吴世颜将剑递给了冷恒。 冷恒接过剑掂了掂道:“剑鞘也有古怪。”一把剑的剑鞘会有什么古怪。两人现在的心情很纠结,他们想将剑拆开,剑柄空的,那证明里面有东西,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有谁会没事做,将剑柄掏空,剑鞘也不会有双层。 高耸的巨山,山上有一座房子,准确的说是宫殿,整个山顶被这座屋子占满。陈心仪看着这座大城,心里有些惆怅。星月教,三个大字在山门前的一片巨匾上,黑漆漆的巨匾,三个白晃晃的大字,懂的人就会发现这三个打字是用剑刻上去的,轮廓分明。陈心仪身后跟着很多人,这些人以前都是小姐前小姐后的,可是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愤怒,陈心仪并没有害怕。她缓缓踏进大厅,左边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瘦高个子,右边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矮子,可以看得出他们是这里武功最高的,地位也是最高的。因为他们分做在大厅的首座,还有六个穿着一样的男女分坐他们的下首,八人的眼神都很锋利,陈心仪终于露出一丝不安。那黑衣服的矮子缓缓道:“小姐,只要你交出你的剑,你依然是我们的小姐。”他看上去很和蔼,谁也想不到他会塞外的黑白双雄之一,出剑就会死人的黑白双雄。 陈心仪咬咬牙道:“剑已经遗失了,至于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小姐,我不稀罕。” 那瘦高个子站起来道:“不要以为剑不在,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声如洪钟,脾气暴躁。 陈心仪狠狠的瞪着他道:“要是我爹还在的话,你们还敢这样,我爹终有一天回来将你们碎尸万段。” 那矮子面带笑意:“小姐,你爹已经失踪几年了,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只要你交出你剑,我保证你还是我们的大小姐。” “想要得到剑,你做梦。”陈心仪此刻就像一只发狠的母猫,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天我们没有亏待你吧,小姐,你交出剑吧,我们也不想你吃苦。”一个如蛇一般妖艳的女人扭动着细腰从座位上站起来。 “是没亏待我,只不过是想骗我的剑。”陈心仪没有看她,将头扭到一边。 “来人,将这不识抬举的臭丫头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们的吩咐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那瘦高个子怒吼着,显然他还不想对陈心仪动粗,他了解她。 深锁的眉头下,一双明亮锋利的眼睛正在盯着一把剑,一把很怪的剑。吴世颜心里很犹豫,这把剑不是他的,他当然不会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下拆开,他静静的思索着。从遇见陈心仪开始到她将剑交给自己,临走时说的话。暗影盟的总堂,桌案上有很多孔,吴世颜拿起笔写了几个字之后,将纸条卷起,从小孔中投了下去。纸条顺着一个个通道滑到了暗影盟总堂的地下,地下有很多黑衣人,纸条到了他们的手中,瞬间就有几十只鸽子从一个暗窗中飞起,飞向很多不同的对方。分散在边陲很多小镇的暗影盟成员很快就收到了信鸽的传信,几百人纷纷出走塞外。黄昏,一个美丽的黄昏,吴世颜还在暗影盟的总堂里等待着,等待着消息。中间的一个小孔中终于有一张纸条递了上来,吴世颜看了以后,笑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才刚刚露头,吴世颜就辞别了冷恒,拿着那把漂亮的剑,出了杭州城。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儿,也没有人会问。冷家庄里的冷恒却笑了,他笑着对卢俊几人说:“我们很快就会多一个弟妹了。”孙莎莎笑着道:“颜弟要去哪儿?”冷恒却笑嘻嘻的没有回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戈壁,要命的戈壁,地下被太阳烤的冒起了白烟,那该死的迷宫还是那样要命。几天之后,边陲小镇上来了一个残疾的白衣少年,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前方的道路。他在等,等太阳落下。任何在这么烧人的太阳下冒然走进如烙铁一样烫的戈壁中,一定是很不舒服的,没有人喜欢喜欢不舒服。太阳本是和蔼,此刻在吴世颜眼中却那么要命,他可以在这种天气下穿过迷宫,可是他宁愿等,因为没有人喜欢受罪。比蛋黄还要黄的太阳终于有些幸灾乐祸的落下,吴世颜的身边有四个白衣人,也是四个哑巴。一股灼热的夕风吹来,带起细细的黄沙,吴世颜终于知道为什么小镇上的人都带着裹布,将自己的脸部挡住,这沙打在脸上有些生疼。如果一个人在风中停留一个时辰,恐怕就会被黄沙掩埋。吴世颜抖了抖身上的细沙,滑动着轮椅,而天山四杰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又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平时都藏在那里,吴世颜也不知道,只是四人随时都会出现,又随时都会消失。小镇中唯一的客栈中,掌柜的束手站在吴世颜的身后,而吴世颜看着手中的地图,有些出神。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吴世颜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于是他和蔼的道:“你下去吧,不要忘记我吩咐你的事。”那掌柜的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一个很漂亮的放间,窗台上有很多花,很香,连屋中都是香的。任谁一看都能看出这是女孩子的闺房,陈心仪忧郁的坐在窗前,看着天空发呆。几天以来她都没吃多少东西,不是她想折磨自己,而是没有吃的。那些人似乎想用这种方法逼她就范,她却强忍着,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其中就有挨饿。她瘦了,可是她的双眼依然坚定,她知道她不能说,她怕害了替自己保管剑的那人,她也知道如果她说出了剑的去向,恐怕连少的可怜的东西都没得吃。山顶上,犹如仙境一般,浓雾环绕着整个山顶,阳光透过雾的缝隙挤了进来,陈心仪叹了口气,享受着有些温暖的阳光。回忆着父亲还在时经常陪自己看夕阳的场景,她的眼角湿润了。天,黑了,黑的让人压抑,黑的让她看不见光明。 第一百一十一章:耐心 清晨,山顶上很冷,因为有雾。星月教的大厅中,每一个人都杀气凛凛,今天他们要决定一件事情,所以所有的教众都在大厅中,上千人在一个厅中,居然没有感觉到拥挤,可见这大厅有多么宽敞。黑白双雄站起来,看着下面所有的人,缓缓道:“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那臭丫头居然还是没有要交出剑的意思。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大家一起决定一件事。” 那妖艳的女人站起来道:“大家都知道,那疯子已经失踪了几年了,他的秘密就藏在那臭丫头的剑中,只是没有人懂得如何能将秘密取出,现在剑既然已经不在她的手里,她的生死由大家投票决定。”说完就坐下了,下面的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时,那该死的迷宫中,吴世颜轻车熟路的左弯右拐,好像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一般熟悉。很快,他终于走出了那该死的迷宫,眼前的景色让吴世颜感觉一丝惊讶,没想到戈壁的外面还有这么个地方。他缓缓向前,看着最大的那一座山,有些痴呆,他在思考,也或许是在犹豫。犹豫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是怕自己的判断出错,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星月教的大厅中,陈心仪已经被押了上来,她看着这些教众,没有害怕,表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坚毅。山脚,那要命的裂口,要命的铁索,吴世颜停在了铁索的面前,有些惊讶,惊讶这个裂谷。惊讶这铁索,轻功再好的人一个不小心也会葬生谷中,他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双手滑动轮椅,一鼓作气的滑过了铁索。他才发现,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是的。很多时候我们不去做的事,看起来很困难,但是如果你鼓起勇气做了之后又会发现其实没有多难。这是人性,难以理解的人性。 几百丈宽的裂口,几百丈长的铁索,天山四杰终于出现在了铁索的另一头,四人开始和吴世颜的反应一样,可是四人却过的很轻松,他们一个帮一个借力,就这样轻飘飘的飘了过来,然后又消失了。吴世颜轻松的笑了笑之后朝着巍峨的大山而去。 那瘦高个子此刻的杀意足以将所有人都震慑的冒出冷汗,他没有怒吼,而是轻轻的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陈心仪鄙视的笑着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摆出你那副恶心的模样。”一个要杀人的居然用很轻的口气对要被杀人说话,的确是恶心的。矮子站了出来有些不舍的道:“小姐,那剑你留着也没有用,给我们还能换你一条命。”陈心仪却坚毅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她不想说话,因为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只是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的意思。 “那就怪不得我了。”了字出口,矮子的刀已在手,一个短小的刀,看上去就像一把杀猪刀一样的难看,只是在场的人没有人敢小看这把刀。出刀,刀劲带着死亡的气息滑向陈心仪的咽喉。她已经闭上眼,咬着嘴唇,她没有躲,她知道她躲不开,既然躲不开,又何必去躲。那渗人的刀劲没有如所有人想象般的划破陈心仪的咽喉,因为一声巨响传来,刀劲已碎,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陈心仪睁开美目,她哭了,门外一个她最熟悉的人出现了。出现的很是时候,只是在其他人眼中出现不是时候,他居然破了矮子的刀劲,所以当然不是时候。 “你是谁?”那瘦高个子有些疑惑,有些惊讶的问着。 “人。” “什么人?” “男人。” “难道说你还是女人?” “我不是,你们却差不多。”说着吴世颜就慢慢滑动轮椅来到宽敞的大厅中。上千人居然没有一人敢阻挡,就凭刚才的那一下已经暂时震住了所有人。 “哦?你是中原人。”那矮子收起自己刀,打量着吴世颜。 “是。” “你来干什么?” “还东西。” “什么东西?谁的东西。” “剑,她的剑。”说完从轮椅的把手中将那把漂亮的剑拿了出来。大厅中所有人此刻都露出了贪婪了眼神,就像一群恶狗看见了一块肉。 “你来干什么。”陈心仪哭了,她很兴奋,却也很害怕。 “还剑。” 那瘦高个子灼热的看着剑道:“扔过来。” 吴世颜却又将剑收起道:“你不是剑的主人。” 黑白双雄已经愤怒,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就在眼前却得不到,这种滋味就像吃了一坨狗屎一般。突然间,三男三女跳了出来,将吴世颜围在中间,杀气凛凛的瞪着他。六人的手中有长鞭,如灵蛇一样的长鞭。吴世颜很平静的看了看这六人,没有说话,没有动。其中一个长得细长的男人痴痴的道:“既然你不想留下剑,那就要留下你的命了。” “是吗?原来我的命只有一把剑值钱。” “或许还没有。” 话毕,鞭已挥出,鞭本是软的,但是此刻却直得像一根铁棍。直取吴世颜的头颅,誓要他血溅当场。吴世颜朝后一仰,轮椅朝后滑去,滑的很快。嘭的一声,鞭拍在地上,扑了个空,然而地下用大理石铺得地板已经碎裂。好强的鞭法,好歹毒的六人。一把锋利的剑气划来,六人一个闪身,抽回软鞭,冷冷的看着吴世颜,江湖中能躲开六人这一鞭的人不多,恰巧吴世颜就是其中一个。再次挥出软鞭,六人这次很有信心,因为这是他们最强的合击。吴世颜单手划过,剑和鞭撞在一起,没有那种强烈的撞击声,但是六人此刻已停顿下来,六人的虎口都已裂开,如果不是他们发现剑气是从鞭上传来,恐怕现在又会多出六个断手之人。啪啪的计生脆响,六条软鞭居然断裂成无数段,只有鞭柄还在。其实吴世颜也不怎么好受,刚才虽说只过了两招,但是其中的惊险只有他知道。如若刚才他轻敌,恐怕现在他的手已废,六人的合击确实很难缠,就如鞭一样的难缠。 吴世颜看着六人道:“看来我的命还在。” 黑白双雄大笑道:“好剑法。” “好在哪里?” “好在手中,江湖中能剑无形的变成手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 “是吗?”吴世颜的轮椅又向前滑了一圈。 “你有把握能从我们这么多人的手中救走她吗?”矮子看了看那三男三女,又指了指陈心仪。 “没有,但我可以试一试。”吴世颜确实没有把握能带着一个没有力气的女人全身而退。 上千人的大厅中,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就算现在有一片落叶落地也能清晰的听见。大厅外的绿树上也确实有一片绿叶飘落,飘的很慢。然而大厅中却没人动,吴世颜现在就如置身在群狼之中一般,只是他现在是羊还是虎呢?假如是羊,那他会死,可万一他是猛虎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双剑出鞘 还是那要命的铁索前,来了一个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怎么走出那该死的迷宫的。只是可以看出他很匆忙,手中似乎有东西,两样用布套装起的东西。星月教的大厅外,落叶坠地,黑白双雄和那六人同时出手,那六人的鞭已断,只是他们还有鞭,只是那六条鞭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用。平时都是当腰带系在腰间的,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们的这鞭,六个人六条鞭,六种不同的颜色。 吴世颜这次没有后退,而是向前滑去,轮椅的滚轮咚咚作响。他出剑了,出的更快,快得让人已看不清。剑光一闪,两把短刀的刀锋撞上吴世颜的手,六条软鞭缠住了吴世颜的轮椅,刀锋与剑锋相撞,黑白双雄被弹出很远。吴世颜反手出剑,一样的剑光,六人没有想到吴世颜的出手这么快,快得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六人只好放弃手中的软鞭,往后一弹,躲开吴世颜的剑锋。黑白双雄一左一右,这次刀锋更猛,更霸道。吴世颜此刻背对陈心仪,他有些犹豫,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刀锋将至,陈心仪大喊一声:“小心。”吴世颜再次挥剑,只是这次的剑锋显然没有前几次那么凌厉。剑锋和刀锋再次相撞,这次被被弹出的是吴世颜,轮椅驮着他朝着陈心仪的方向倒来。陈心仪此刻穴道被点,无法动弹,此刻她终于知道吴世颜为什么要故意减弱剑锋,陈心仪的细腰上被吴世颜的左手缠着,用力一抛,她的身体凌空飞起,落在了大厅外,四个白衣人突然出现接住了她,四人双脚用力一垫准备飘走。同时黑白双雄也愤怒了,反手握刀,刀劲呼呼的朝着吴世颜飞去,双刀的威力让其他人都觉得身体被抽了一般。吴世颜挥手成剑,左手一拉,一把细长的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的手中,所有人眼前一闪,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两把刀被双剑的剑锋荡开。 黑白双雄嘴巴张开的接住荡回来的刀,居然又被推着滑出几步才稳住身形,接刀的手,虎口有些迸裂,也有些颤抖。他们同时吃惊的道:“好剑。” “何以见得?”吴世颜停在原地,手中的悲伤剑已经回到了腰带中。 “这是什么剑?”矮子不自然的追问道,刚才那一击是两人联手发出,没有人能躲开那一刀,也没有人有把握能破了那一招,可是吴世颜却做到了,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吴世颜,只是他们不知道吴世颜此刻胸口有些发闷,血气翻腾。 “杀人的剑。” “可惜我们还活着。” 吴世颜却摇了摇头叹道:“那一剑,能接下的人不会超过五人,没想到塞外居然有这样的高手。”其实黑白双雄本来接不住那一剑,那一剑可以更快,更强,只是那被击退的六人大吼一声:“大胆。”他们很气氛,气氛这四人一直躲在厅外,所有人居然没发现,气氛吴世颜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心仪救走,这使他们六位身为护法的身份很丢脸。六人同时出鞭,直取天山后背,鞭,不同颜色的六鞭带着死亡的破空声。四杰之中有两人感觉到了危险,两人转过身,打出双掌,硬接六鞭。鞭到,掌到,两杰的手被鞭缠住,掌劲居然消失了,更可怕的是两杰的身体正被鞭拖着向前,离六人越来越近,他们知道身体到达六人的身边之时也就是死亡之时。然而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死亡之前的恐惧,任谁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都会露出些许的恐惧,他们却没有。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和睡着差不了多少,他们见过了太多的死亡。 意外,让在场所有人都意外的事发生了,一把竹枪凌空飞来,枪很短,却很快,快得让所有人窒息。枪直接划断了缠着两杰的软鞭,没有停留,那六人惊讶,他们感觉了死亡的气息,这种感觉的转换是所有人都无法细想的,刚刚他们还是杀人的人,此刻他们却成了被杀的人,又有几人能去细想。枪直接插进了那妖艳的女子咽喉处,一股热血顺着枪柄流下。血落地,那女人也跟着倒地,抽搐着,瞬间失去了呼吸,只是因为死亡来的太突然,眼睛都来不及闭合。一个白衣人穿着披风从外面飞来,留下一排残影之后,插在女人咽喉处的枪已回到手中,剩下的五人同时激动的喊道:“六妹。”厅中的黑白双雄刚刚感觉了强大的杀气,转身去看之时,六人中的老六已经倒在血泊中,可想而知刚才那一击快到何种程度。五人抬起头恶狠狠的等着眼前这个白衣人,却不敢轻举妄动。那白衣人就这样平静的走进大厅,黑白双雄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吴世颜身边,大厅中的上千人居然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挡,没有人能有信心接下刚才那一枪。 “大哥,你再晚点来,恐怕就只能为我收尸了。”吴世颜笑着看着来人。 “不会,即使你受了伤,他们也留不住你。只是”来人自然是冷恒,除了他,还会有谁能瞬间发出竹枪,在救人的情况下还能杀人。他转过头看着四杰,意思死的不会是吴世颜,很可能是四杰。 黑白双雄虽说震惊却也不愧是星月教的长老,他们看着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人就吓成这样,自然很不是滋味,两人勉强的问道:“来者何人?” “救人的人。”冷恒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用手轻轻放在吴世颜的肩上,吴世颜居然闭上了眼,一股暖流从他的肩膀处传来。 “阁下用的是否就是名震天下的双龙枪?”黑白双雄盯着冷恒手中的竹枪,有些不自然。 冷恒却冷笑道:“你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这是竹枪?” “我不是,但是你就这样闯到我们星月教,难道你认为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带走他们?”黑白双雄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故意说给教众听的话,他们有信心凭着这么多人一定能杀死冷恒。 冷恒却环视所有人果断的道:“可以试一试。”一句很狂妄的话,他真的没有把握,只是有时候有些话足以让很多人打消这种念头。在弱者的心里,只有绝对的强者才敢说这样的话,谁也不想死。 厅外的四杰已经消失了,陈心仪自然也消失了,当所有人都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大厅中的气氛很压抑,冷恒和吴世颜就站在大厅的中间,四周全是人。冷恒放开了吴世颜肩上的手道:“兄弟,看来我们今天要大开杀戒了。”话毕,强大的杀意四散开去,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黑白双雄终于道:“且慢,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动怒。”他们终于还是妥协了,终于还是怕了。 冷恒道:“是的,我们可以走了吗?” 黑白双雄叹了口气道:“可以。”没有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越有名气的人越珍惜生命,因为成名并不容易,死亡却只是眼睛一闭不睁这么简单。可是世上也有很多人喜欢不自量力,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用鞭的五人大声道:“不行,他杀了我们老六,一命陪一命。”说完居然不管其他人,挥鞭而出。直取冷恒,黑白双雄想阻止,奈何他们出手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冷恒双枪在手,双枪瞬间合成一把长枪,一个踏步,一枪刺出。他的枪没有吴世颜的剑快,甚至可以说很慢,只是慢不一定就没有杀伤力。吴世颜苦笑的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五人叹息。鞭已至,枪未到,鞭以缠枪的方向滑来,五条不同颜色的软鞭缠住了枪,他们笑了,原来冷恒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厉害,只是事实是这样吗?枪势突然之间发生了闪电般的变化,枪势突然变快,而且很强,强的居然将五条软鞭反带回去,枪尖已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最中间的那人,其余四人着急大喊着:“老大,小心。”中间的男人当然知道小心,只是他小心不起来,他发现无论自己躲都在枪尖的攻击范围中,所以他手足无措的呆住在原地。四人想将鞭抽回帮助他们的大哥挡一下,然而可怕的是他们发现鞭根本就无法收回,因为枪太快,快得让他们来不及抽回鞭,他们的大哥就会死在枪下。两把宽又短的刀终于出现了那人咽喉处,两把刀重叠在一起护住他的咽喉。铛的一声,枪尖刺中刀身,出刀的黑白双雄双手颤抖,有些握不住手中的刀,可是他们还是咬着牙强忍着。七人顿时被枪推着朝后滑去,准确的说是三人被枪推这朝后滑去,其余的四人是被手中的鞭扯着滑去的,他们也不敢松开手中的鞭,至少这样可以帮自己的大哥减轻一点压力。枪尖隔着两刀就在那人的咽喉处转动,他可以感觉到刀被转出的火星跳到他的脖子上,有些疼痛。可是疼痛总是比死亡好受些,七人一直被推到大厅外才停下,因为冷恒已收回了手中的枪。黑白双雄和其余四人终于如释重负的松开手中的武器,不是他们想松开,而是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在握住武器,他们刚刚用尽全力,所以现在就算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也能杀死他们。冷恒不是三岁的孩子,自然也不想杀死他们。 冷恒收回手中的枪,长枪瞬间变回两把短枪,又回到了那不起眼的枪套中。他才缓缓的道:“我看你也是重情之人,我不想杀你。” 七人就在瘫软在地,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冷恒回到大厅中,上千人居然全部后退,每个人的鬓角都有汗,吴世颜笑着滑向冷恒。两人就这样缓缓的走出大厅,走出山门。上千人居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没有人敢上前。那七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中满是恐惧,他们知道他们的生命刚刚在阎王殿转了一圈,阎王殿虽然可怕,可是他们始终还是捡回了命。他们恐惧的看着冷恒和吴世颜两人的背影离去,再也没有了一开始那些狂妄 第一百一十三章:星月教的副教主 人,两个男人,一个坐着轮椅,一个手提枪套。终于来到了那要命的铁索前,吴世颜终于忍不住喉头的那一口闷血。哇一下,一股鲜血吐出。他为了救陈心仪,故意放缓剑势,硬接了那一刀,还是有些吃不消。可见那两人的刀法的确很厉害,虽然他故意放缓剑势,但是他知道那一剑,足以杀死江湖中很多名人。可怕的是黑白双雄没有死,自己却受了一点内伤。要不是冷恒用内力从他的肩膀帮他恢复了一点,恐怕他真的无法全身而退,至少还会受伤,受更重的伤。 小镇上,客栈中。吴世颜有些虚弱,冷恒坐在一旁,陈心仪好奇的看着两人。吴世颜正在闭幕养神,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虽说他受的伤不重,但是他也需要调息一下。时间不长,他终于睁开双眼。将剑拿出,放到桌子上道:“你的剑。这真是把好剑,也是把害人的剑。” 陈心仪嘟着嘴道:“你来只是为了还剑?” 吴世颜平淡的道:“那么你认为我是为什么?” “哼!不过还是谢谢你。”陈心仪拿回自己那把漂亮的剑,仔细端详着。 “这剑是谁给你的?”这句话是冷恒问的。 “我父亲。” “将这么一把剑给你,他还真放心?”吴世颜哂笑。 “这剑是他从小就让我带着的。” “你不觉得这剑很有问题吗?”吴世颜泯了口茶道。 “觉得啊,所以我才要交给你保管。”吴世颜听着这句话,只有摇头苦笑,谁也不喜欢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 “你是星月教的少主人?”冷恒有些好奇。 “嗯。” “那你爹就是星月教的教主?” “这是自然。” “你爹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已经失踪几年了。” 星月教内,出现了三个陌生的脸孔,黑白双雄恭恭敬敬的站在三人的身后。三人之中有一个女人,很风骚的女人,只是没有敢对她有亲薄之意。黑白双雄此刻居然想老鼠见到猫一般温顺的站在三人身后。大厅中停放着一具尸体,被一枪穿喉的尸体。三人眼中满是怒火,他们的眼睛本就犀利,如大漠上的猎鹰一样犀利,眼角上弯,双手有力。他们假如早些来到的话,恐怕冷恒和吴世颜也不会这么轻松的离开,从他们的眼神中看看出,他们已经知道了冷恒和吴世颜杀人的事,只是他们不明白,也不敢确定。他们就是赫赫有名的塞外三鹰,孤鹰,飞鹰,媚鹰,那女人自然是媚鹰。三人在塞外的名声仅此与疯癫剑侠,但是他们的残忍是众所周知的。鹰,本就是猛禽,他们自然也是猛禽,猛禽对于猎物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孤鹰冷冷的道:“你们确定他只用一招就将花蛇杀死?”花蛇就是躺在地上的尸体。 “是的。”黑白双雄怯怯的道。 “用的是竹枪?”声音很甜,很风骚的媚鹰甜甜的道。 “是的。” “那残废的少年用的手剑?”飞鹰饶有兴趣的问。对一个能将手变成剑的人实在没有,吴世颜是第一个。三鹰的武器也是手,只是他们的手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曾经伸进滚烫的油锅,也放在冰块中几个时辰,他们的手对于痛,是没有感觉的。他们的抓力足以摧毁所有金属,也可以抓碎一块铁石,所以对于以手成剑的吴世颜,比对冷恒还要感兴趣。他们是星月教的副教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教主是谁,所有人都不愿意提起那个疯子,随时要人命的疯子,甚至提起那个疯子他们的心里都会为之一颤。 “大哥,我们去会会这两人。”飞鹰激动的对孤鹰道。 “你有把握?”孤鹰问。 “没有。”飞鹰答。 “不过我们倒也可以一试。”媚鹰笑眯眯的道,她的脸色随时都是笑眯眯的,只是笑容之下的凶狠无人不知。 夜色,所有人都已睡着了,客栈中,很静,静的像一间死屋。屋外,明月当空,三个黑影急速而来,月色下,已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屋中,冷恒和吴世颜已经睡下,一股杀意突然暴起。杀意如霜,冷恒和吴世颜翻身出窗,在月色的映照下,冷恒一个翻身来到客栈外,吴世颜用同样的速度滑出门外,没有人知道一个双脚残废的人为什么也能这么快。不远处,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雕像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表情,或许有惊讶,或许有兴奋。一个高手之所以会兴奋,无外乎遇见了能与自己一战的人,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是没人能懂的。冷恒和吴世颜也静静的呆在远处,他们疑惑,这三人来得太突然,也来的很是时候,他们从陈心仪的口中得知,今天的大战中还有三个副教主没有出现,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在教中。现在出现的是三个人,就算再蠢的人也明白对面的三人就是那三位副教主。塞外的晚风,呼呼的刮起细沙,风也是锋利的,所以在塞外的夜晚百姓们也睡的很早。 三人缓缓走来,杀意也逐渐浓烈。孤鹰冷冷道:“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吴世颜冷冷的回了一句:“也许是的。”转过头又对冷恒道:“大哥,我来。”意思很简单,也很狂妄,至少在三鹰是很狂妄,没有人敢这样藐视自己,那失踪的疯子也不敢。 “好俊俏的公子,可惜了。”除了媚鹰,在场的人没有谁能有这种妩媚的口吻。 吴世颜冷哼一声道:“是吗?俊俏不一定不会杀人。” 话毕,多说无意。三人已出手抓来,爪中带着锋利的寒气,爪很快,就如空中的流星一般。吴世颜单手一挥,同样快的剑影居然分成三道,滑向三人的鹰爪。三人没有闪躲,而是用爪去抓剑影,嘭的一声,剑影已碎,爪已停下。三人也跟着停下,吴世颜心中居然也开始兴奋起来,那一击双方都没有出全力,明显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实力。冷恒站在一旁,居然流露出许久不曾的出现的笑容,笑得很真,就如对朋友的笑一样真。吴世颜和三鹰八目相对,冷静的凝视对方,高手过招,本就应该冷静。三鹰有些紧张的道:“好剑法。”吴世颜嘴角带着笑意回道:“谢谢!”很奇怪的赞扬,很奇怪的回答,似乎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来杀对方的。只是冷恒却知道,这只是高手之间的赞扬,赞扬过后自然会有更激烈的拼斗。双方凝视了半盏茶的时间,月光照下,三鹰再次出手,只是这次他们的爪已变成银白色,和月色一样的美丽。只是美丽背后带起的是全力一击。剑,悲伤剑,腰中的悲伤剑已在吴世颜手中。他已很久没有用过这把剑,可是一趟塞外之行,居然让他在同一天中用出两次。只是最后一次比白天的那一次更凌厉,更快。剑光已出,轮椅滑动,速度快得居然能跟上剑光。一场大风带起漫天尘沙,塞外的天气本就是多变的,变得让人措手不及。四人已被沙尘吞没,沙尘中剑光闪烁,爪影飞舞 第一百一十四章:平手 沙,漫天飞舞,沙尘中吴世颜双剑并出,三鹰爪影飞扬。冷恒也在沙尘之中,他看不见四人如何出招,他却可以感觉到,四人已经出过百招以上。凌厉的剑气不时将飞舞的沙尘划开,又被淹没。凌厉的爪影和剑气不断飞向冷恒,他苦笑,用手中的竹枪不断的击落剑气与爪影。现在如果有人在的话,一定会无辜的死去,他自然也是无辜之人。比如一个好朋友吃完了大餐,然后又去方便,最后居然要自己替他擦屁股,可笑的是自己又不得不替他擦,否则自己就会被臭死。这种滋味除了苦笑,又能做些什么呢? 飞舞的沙尘中,嘭嘭作响,地上满是剑气和爪影的伤痕。风沙来得快,可是去的也很快,四人终于显现出来,吴世颜手中的长剑现在居然被三鹰抓住,似乎谁也没赢,然而他们忘记吴世颜还有一把剑,任何人在这种情况都会忽略他的手,只是他的手真的只是手这么简单吗?此刻吴世颜看似已被封住,三鹰也不敢松手。吴世颜单手一削,挥手成剑,剑气骤起,直取三人的咽喉。三鹰无奈只得放弃手中的长剑,一个仰头,双脚踢在剑上,双手将飞来的剑气抓碎。吴世颜则被这一踢,倒着滑出。六脚落地,细长的眼睛盯着吴世颜手中的剑。一道白光闪过,吴世颜再次出剑,那一剑呼啸着将地上划破,居然横着滑向三鹰,势要将三鹰劈成六瓣。三鹰有些措手不及,六爪齐出,额头上的细汗溢出,抓住剑锋,被推着倒向身后,手背青筋暴起。吴世颜推着三人,地上留下轮椅的轮印。三鹰被推出十多丈之后终于将剑锋抓碎,同时单膝跪地。剑锋碎的那一刻吴世颜也后退了几丈,三鹰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吴世颜,撑地的手颤抖,嘴角流出一丝血色。此刻他们已不能动弹,如果吴世颜再出一剑,那么他们就只有死。奇怪的是吴世颜没有出剑,因为剑已回到腰中。他的额头上也有汗,脸色有些不好,冷恒走上前去,拍了拍吴世颜道:“颜弟,好剑法。”吴世颜用袖擦去额头的汗水笑着道:“可是始终不及大哥的枪法。”两人对话在三鹰听来却是致命的,按他们的说法,如果刚才是冷恒出手,恐怕现在他们已受重伤。 三鹰看着两人道:“多谢。” “谢什么?” “不杀之恩。” “我没有胜过你们,我们只是平手而已。”吴世颜的胸口血气有些不畅,手背上青筋隆起。 “今天你故意受了黑白双雄一招,本就有伤在身,否则此刻我们已经死去。”江湖中人总会有些人的性格和别人不一样,他们有自知自明,也是他们能成名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些不是理由。” “或许吧,再会。”三鹰将身上的黄沙抖落,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吴世颜也将身上的沙尘抖落,走进了客栈中。清晨,塞外的清晨,空气也是干燥的,锋利的。冷恒早早的起了床,走进吴世颜的房间,不多时,他就消失在了小镇中。回到冷家庄,他本来就在冷家庄,只是收到了暗影盟传来的纸条,上面只有吴世颜写的几个字:“情况未及,速来。”所以他连夜赶路,来到小镇,客栈的展柜早在官道上等候,地上一份地图,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星月教,时间刚刚好,所以吴世颜才那么有恃无恐的救人。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他自然要回去。至于吴世颜,他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很多事他没了解清楚,好奇心往往是很多人的弱点。但是好奇心也是要看人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似乎有一股力量需要他留下。烈日当空,地面也被烈日烤的冒起白烟,吴世颜缓缓地走出房间,陈心仪还是站在门口,很着急的样子。终于见到吴世颜,她笑了,笑的很甜,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盯着吴世颜,就这样呆呆的盯着吴世颜。同是用剑之人,不论男女看过吴世颜的剑法之后,恐怕都会崇拜。只是陈心仪除了崇拜之外,带着欣赏,爱意。 吴世颜木然的问:“又有事?” “有事。” “我不要你的剑,这剑是把麻烦的剑。” 陈心仪噗哧一笑道:“我是想请你帮我查查我父亲到底在哪儿。” 吴世颜如释重负的道:“这事你必须将前因后果给我说一遍,才能有把握。”他宁愿查一个人的下落,也不愿意带着那把剑。 一个下午,黄昏的阳光照进屋子,吴世颜终于听完了陈心仪的故事,他叹气,因为他发现要找的这个人似乎比拥有那把剑更麻烦。两人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来到了江南的一个小镇,路旁有一间茶棚,那种江南独有的惬意茶棚。空无虚座,他们也非常口渴,看着满座的茶棚,吴世颜无奈的拍了拍手,天山四杰从天而降,带着一壶碧螺春,茶壶中居然还有茶香飘出,让人一闻也经不住心旷神怡。陈心仪捂着小嘴,上前去准备和四杰说说话,她实在很好奇。 她蹑手蹑脚的道:“你们好。”四杰没有动,依然站在吴世颜身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呼吸,陈心仪甚至怀疑他们是僵尸。陈心仪不甘心的又伸手在他们的眼前晃了晃,四人依然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她又端起茶故意凑到四人的鼻子边,茶香飘然,沁入心脾。四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都没有变。陈心仪气呼呼的坐在吴世颜身边道:“半天不说话,又不是哑巴。” “他们是。” “是什么,哑巴?”陈心仪圆圆的双眼看着吴世颜。 “是。”吴世颜泯了一口茶。 “啊,我不是故意的。”陈心仪带着歉意看向四人。 “没关系,他们不会介意的。”世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吴世颜信任,尊重的眼神能带给四杰安全感,所以他们不会介意。就如当初叶知秋对他们一样,现在的吴世颜显然已经有了叶知秋的影子。 “他们是什么人?”陈心仪端起翠绿的茶杯。 “朋友,兄弟。” “他们的武功高吗?” “你很快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吴世颜看向了一个醉醺醺的大汉,跨着快马,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路旁的人都纷纷闪开,吴世颜就在路中饮茶,茶棚里,所以人都害怕,眼看吴世颜几人就要被快马撞死。茶棚的伙计大喊道:“路中的公子快闪开啊。”不难看出他是善良的人,一句好心的提醒,却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骏马加醉汉,一下停在了四杰的身后,骏马抬起前蹄,居然翻到在地,那醉汉满身泥泞的爬起来,手中多出两把像鱼一般的软刺,一个直刺,刺向四杰。吴世颜还是平静的喝茶,似乎没有看见危险一般。陈心仪此刻聚精会神的盯着四杰,那醉汉脚步有些不稳,但又稳如泰山,只是这座‘泰山’此刻已经飞出,四杰同时出掌,又同时出掌,眨眼之间就将醉汉击飞,狠狠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看清四杰的掌,隐约看见掌印之时,醉汉就已经飞起,又落下。四杰的手还是束在胸前,还是没有表情。陈心仪拍手称奇,就如捡到了一锭元宝那么开心,跳到四杰的身旁,仔细研究着他们的手。茶棚的伙计却缩手缩脚的退向桌后,因为他的对面有一个正在向他靠近,这个人当然是吴世颜。 “你叫什么名字?”吴世颜和蔼的问。 “小的叫郭子仪,本是武状元,只是官场黑暗,这才辞官回乡,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郭子仪已经步入中年,面对吴世颜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居然有种压抑感,这是剑意。 “从现在开始你再入朝廷,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一句看似无稽之谈的话,郭子仪却有一种绝对的信任。吴世颜走了,走之前给了他一封信,要他拿着信去兵部,郭子仪看着吴世颜渐渐消失的背影两滴热泪花落,被阳光照射出耀人的光芒 第一百一十五章:传说的剑 一把疯癫的剑,一个疯癫的人。这样疯癫的人和疯癫的剑简直就是绝配,这把剑当年曾经令人闻风丧胆,只是它已经销声匿迹多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踪,如果说世上谁最了解他,这个人一定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当然就是陈心仪,只是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在何处。陈心仪和吴世颜缓缓走在江南的道路上,两人很悠闲,虽说是找人,但是江南的风景当然也不能错过,特别是春天的江南,就像一个美人,带着一种诱惑力。 天,温柔的天,热闹繁华的城镇,人群中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穿梭在城镇中,像吴世颜这种人走到哪里都不用愁吃喝,任何地方都有暗影盟的产业。一间舒适的房间,一张柔软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一个锋利的年轻人,他们应该去寻找陈心仪父亲的下落,却又为什么来到这里。吴世颜一直呆在房中,陈心仪以为他在休息,她还有很多疑问,要吴世颜解答,也只有吴世颜能解答。很奇怪的是,吴世颜的房中现在却站着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来的,好像他们本就一直房中一样,他们束手站立,冷静的脸上带着恭敬。不多时,几人突然从窗中翻出,消失了。和的来的时候一样的神秘,一样的快。午饭的时间,吴世颜才从房中出来,当然是出来吃饭的,陈心仪又在门口,每次吴世颜出门的时候她都会门口,吴世颜的心里却有异样的感觉,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时刻牵挂,每个人都会异样。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陈心仪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人,一个男人,用剑的男人,名字你也知道。” “这些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势力?” “势力?你认为我非常有钱,有势力。” “你当然是有钱人,而且还是特别有钱的有钱人,没有势力,那为什么一路上都会有人照顾我们的一切,不论村寨,还是城镇都有。”陈心仪回想着一路上的所有事,肚子饿的时候会有人送来吃的,而且不是几个馒头那么简单。 “一路上,你也看见了,我就是一个穷光蛋,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吴世颜说着继续向前,他很饿。 “可是那些又是什么人呢?他们似乎都很有钱。”一个女人若想知道的事就一定会追问到底。 “你觉得呢?”说着就来到了饭堂里,整个饭堂空无虚座,只是在窗边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吴世颜径直来到桌边,坐下的同时,菜也就上来了,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一样。红烧猪蹄,清水豆腐,油炸龙虾等昂贵的菜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任何人在饿的时候看见这样一桌子菜都会忍不住的。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浪费,两个人吃这样一桌子菜不是浪费又是什么,更令人奇怪的是端菜居然是掌柜的,这个掌柜的在城中连县令和知府看见他也是点头哈腰,现在他却居然屈尊为吴世颜端菜。其实这些东西可以直接送去吴世颜房间的,只是吴世颜不喜欢一个人在房中吃,他现在更喜欢看着满堂的人,和大家一起吃。这样能使他觉得生命的气息,就如他每天要去湖边一样。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在桌上飘着茶香,他不爱喝酒,他不想醉,醉了就会想起那些平时不去想的事。 “你还说你没钱,这些又是什么?”陈心仪还是不死心。 吴世颜端起茶笑道:“这是他们请我吃的,行吗?” 陈心仪嘟着嘴道:“行,只是一路上请你的人也太多了。” “这样不好吗?至少和我出门不用花钱。”说着就往嘴里夹了一只龙虾。 陈心仪还想多问些什么,然而吴世颜却不想再说,只是看向窗外。她居然就这样闭上了嘴,很多事不能问的太多。聪明的女人总是能适可而止,否则她自己也知道只会自讨没趣而已。这顿饭吃得很快,很多事也发生的很快,正如从吴世颜屋中出去的那几人,已经回来。他们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吴世颜的房间,恰巧陈心仪也在,几人犹豫的看向吴世颜。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吴世颜淡淡道:“无妨,你们说。”这种事陈心仪已经见怪不怪,她只是继续喝着清香的茶。 那几人道:“陈剑老先生曾经在这一带出现过,只是很快又失踪了。当年这一带有一个用剑高手,奇怪的是陈剑先生来了之后他从此就再也没有拿起过剑。”陈心仪听着这些话,似开心,似激动。陈剑自然是他的父亲,现在她终于明白吴世颜为什么要来这里,她也不得不感概吴世颜的办事效率之高,让她这个自认为了解吴世颜的女人也咋舌不已,吴世颜在她心中又更神秘一层。在女人保持神秘,总是能吸引她们,女人天生就是好奇的动物,你越神秘她就越粘的紧,也不知道吴世颜是有意还是无意。 “现在这个人在哪里?”吴世颜问。 “城西的清泉寺。”几人答。 “和尚?” “是的,自从陈剑老先生找过他之后,他就当了和尚。” 城西的一座青山上,一座古刹矗立在那里,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只是这座古刹看上去已经很古老,墙皮也已经脱落,带着一股沧桑,几个小和尚正在打扫着庭院,吴世颜和陈心仪来到寺前,小和尚似乎很不高兴。这使吴世颜和陈心仪有些疑惑。一个小和尚上前道:“施主是来上香?”吴世颜平静的道:“是的。” 那小和尚看了看陈心仪道:“女施主不能进去。” 陈心仪有些气氛的道:“为什么?” “因为你手中有剑。” “这是哪门子规矩?”陈心仪扬了扬手中的剑带着吼声。 “这是方丈定下的规矩。”小和尚打着出家人的手势道。陈心仪这几天本就一肚子闷气,因为吴世颜从来不证明回答她的问题,而事实证明得罪一个本就气的女人是不明智的,可出家人却不懂这些。陈心仪二话不说,剑已刺出,可以看出她刺的是那小和尚的右臂。那小和尚居然不闪不躲,手中的扫帚却突然挥出,一个反手将那把漂亮的剑锋荡开。陈心仪此刻越来越气,她本想给这个小和尚一点教训,谁知人家竟然轻轻用扫帚一挥,就将自己的剑荡开。剑再出,这次的出剑显然是凶狠的,扫帚已经被剑锋削断,这本就是一把锋利的剑,扫帚又怎能抵挡。其余的几个和尚见此情景,纷纷围了上来,手中的扫帚全部招呼到陈心仪的身上,好强悍的防御,简直滴水不漏,这一招足以困住很多江湖中人。可惜他们遇见的是陈心仪,她的父亲是用剑高手,她自然不弱,否则当初从塞外和中原这么杀手追杀她,就算她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再加上手中那把看似装饰的剑,实际却锋利无比的剑。她已被围在中间,扫帚全部朝着她的腿部攻来,和尚们只想将她架起来扔下山。眼看她已躲无可躲,手中的剑却突然加速,剑光一闪,原地转了一圈,和尚们手中的扫帚就已全部变成两截,被剑锋冲到在地,几片僧袍飞起,僧袍也被剑锋划破。几个和尚跌跌撞撞的相互搀扶起来,急冲冲的朝着山门里躲。陈心仪也气鼓鼓的追了进去,吴世颜摇头苦笑着也跟了进去。 后院中,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接到弟子的禀告之后也缓缓走来,两拨人终于在大厅相遇。两拨人同时停下,老和尚感觉了吴世颜身上凌厉的剑气,吴世颜也看出他就是那个用剑高手,虽然他已多年不用剑,可是连过剑的人到死的时候身上都会残留一种练剑独有的感觉。锋利的眼神,修长的手掌,一看就知道他以前是个用剑高手,只是他的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毁了,剑本就像剑客的老婆一般,剑已毁,他自然出了家。一个正常的男人见自己的老婆死后,除了再续,又还能做些什么呢?或许还有出家 第一百一十六章:醉剑 客栈中陈心仪喝下那杯凉茶,顿时有些头晕,随后就不省人事。酒楼的房间中,一个女人昏迷的躺在床上,几个男人灼热的盯着床上的美人。就如几只发情的公狗,双目赤红。几人伸手就要去脱陈心仪的衣衫,这时门外一个乞丐七倒八歪的撞进了房间,几人顿时一愣。面露凶光,任谁打扰这等好事,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何况还是一个臭烘烘的乞丐。那乞丐也露出害怕的样子,迷迷糊糊的道:“几位大爷,对不起。” “滚出去。”几人怒吼。 “门在哪边?我有些眼花了,请几位大爷帮个忙扶我出去行吗?”那乞丐确实醉的厉害,到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门。 “我们送你出去吧。”说完就使出擒拿手去抓那乞丐,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突然发生,那乞丐歪歪斜斜的左晃右摇躲开了几人的手。看上去他是醉的,步伐都有些不稳,然而几人始终抓不住他,几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那乞丐却又拿出腰间的酒壶灌了几口酒,眼睛突然睁开,精光暴起,任谁也不能想象出刚才还醉醺醺的一个人,现在却比谁都精神。他轻轻的道:“滚。”几人害怕了,异口同声道:“花乞丐。”那乞丐一个闪身,步法之快,让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个狗吃屎摔了出去,他们爬起来匆匆离开。房间中,那个乞丐同样眼神满是淫邪,花乞丐,这个名号是很多女人的噩梦,他玷污的女人已经数不清,天下乞丐甚多,江湖中人纵使有心除去这个祸害,却始终找不到他。他伸手已经解开了陈心仪的腰带,喘着粗气,他已经能想象陈心仪赤裸裸的躺在他的面前的模样。他的手渐渐上移,就要触碰到陈心仪坚挺的胸膛,窗外却传来嗡嗡声。他的手停了下来,他感觉了剑气,那剑气带着危险的预兆。打开窗户,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一个老人,手中有剑,闪闪发光的剑。花乞丐踏出窗外打量着这个老人,很久。 “你是何人,有何事?” “你又是何人,又有何事?”老人的眼睛无神,灰蒙蒙的,看上去就像一只猫头鹰,如果是在晚上,一定会吓到很多人。显然是个瞎子,一身灰色长衫,已经洗的有些发白,胡须在风中飘曳。 “与你无关。” “是吗?你岂非就是花乞丐。” “是又怎样,你一个瞎老头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我眼瞎,心却不瞎,你眼不瞎,心却瞎了。” “找死!”一声怒吼之后,花乞丐腰间的酒葫芦突突的甩出,自己一个踏步抓住葫芦线,往后一拉,用力一璇,葫芦呼呼作响。他的出手很快,葫芦已攻向老人,那老人依然没有动,手中的剑还在手中。葫芦旋转的残影将老人紧紧围在中间,快的让人目眩。可是老人是个瞎子,他当然不会目眩。他的手动了,手中的剑已出,没有剑光,却由上至下劈出,葫芦旋转回来刚好挡住花乞丐的脸,他笑了。没有人能劈开他的葫芦,可是这次却例外,所以他的身体瞬间停下,葫芦嘭的一声破城两半,葫芦中的酒洒落一地,破葫芦飞出很远。那老人落地,剑上有血。花乞丐的眉心处,突然出现了一条裂口,双目突出,裂口从眉心处一只裂到咽喉处,一股鲜血喷出。花乞丐倒在了屋顶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他的表情很惊讶,他没想到今天会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阳光,最后一次喝酒,那剑太温柔,就如醉酒的美人一样温柔,却很锋利。 夜晚,陈心仪渐渐苏醒,她发现她躺在一张很硬的床上,腰带不在她的腰上,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的身体。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晕了之后,再醒来,发现自己的腰带没有自己的腰上,第一件事当然是检查自己的贞洁。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表情才放松下来,她的身体完好无损,她终于明白那几人的用心,也明白了是那杯茶的问题。她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被玷污,否则她只有去死。她缓了口气之后,走下床,她在疑惑,到底是谁救了自己。难道是他?她又用力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他不会这么快的。” 门外很亮,那里有一堆火,火很旺。火中啪啪作响,干柴加烈火,火旁有一个老人,还有一把剑。陈心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着明晃晃的烈火,她蹲下,那老人却转过身,不让她看见。她道:“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吗?” 老人却淡淡的道:“不是。” “是。” 老人背对着她道:“或许吧,我没想救你,那只是凑巧。” “总之,谢谢你。”她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虽然只是凑巧,但是如果他不想救自己的话,自己又怎会躺在屋中,而不是还在客栈中。 那老人突然转过身对着陈心仪道:“你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陈心仪却被他吓了一跳,他的眼睛实在太恐怖,可她却还是笑道:“前辈何以见得呢?” “你太单纯,只有小姑娘才会有的单纯。” 陈心仪只有轻轻一笑,天很黑,黑得看不清任何人,任何东西。幸好还有一堆明晃晃的火,照亮四周,陈心仪坐了下来和老人慢慢的交谈着。远处一阵轻微的车辙声想起,很轻,但是老人却听见了。瞎子的听力总是比不瞎的人好很多,这是一个长处,也或许是一个短处,因为他能听见剑气,死亡的剑气。一个身影慢慢从朦胧的夜色中渐渐清晰起来,吴世颜满脸杀气,他以为这老人就是掳走陈心仪的人,暗影盟的人在陈心仪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直到她被几个男人骗,喝下茶的那一刻,四周都有暗影盟的人监视。如果不是花乞丐的出现,那几个男人已经被暗影盟的狙杀,可是偏偏花乞丐出现了,他们正要动手,这个老人出现了,那一剑他们看得很清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候吴世颜的到来。所以吴世颜很快追踪到了这里,他不知道一个老男人将陈心仪救走的原因,老人并不一定是坏人,也不一定有其他目的,就如那几个男人的目的,老人不一定不会爱上小姑娘,只是这个老人只是个瞎子,只爱他的剑。爱情,总是能让人失去判断能力,总是会反客为主,吴世颜当然不知道这就是爱情,只是他发怒,他冲动。他缓缓的朝着老人而去,老人冷冷的问陈心仪:“这是你朋友吗?”陈心仪迷茫,她还没有看见吴世颜,只是感觉到了杀气。她有些紧张,不可思议的是她说:“不是,这人我不认识。” “好强的剑。”老人站在风中,任晚风吹打。 没有说话,四周很安静,一只猫头鹰呜呜的嚎叫着。吴世颜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呆在原地,衣角被风刮起,火苗乱窜,这是吴世颜的杀气,他冷冷的道:“报上名来。”那老人有些胆怯,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强的剑气,从来没有过的压迫,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稳稳道:“钱阳。”吴世颜和陈心仪同时吃惊的道:“醉剑?”钱阳没有回答,不回答很多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他的剑在手,同样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剑,他握剑刺出,速度很快,快的在黑暗中之留下一排残影,剑锋昂然,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瞎子能这么准确的攻击,吴世颜本收起剑,意想不到的是钱阳居然向他刺来。吴世颜的剑随时都可以出手,手就是剑,出剑不容易,但是出手呢。他的手扬起,剑已出,更快,没人能想象有多快,似流星划过。后发先至,剑锋迎上钱阳的剑,剑气荡起,两人的衣服都被吹起。钱阳接下这一剑,一个腾空,剑锋摇摇晃晃,让人捉摸不定的剑锋,直刺吴世颜的咽喉。吴世颜闭着眼睛,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心体会的才是最真的,他在听。听剑的位置,剑锋将至,陈心仪大叫想要提醒他,他却一个下弯,剑锋贴着他的背划过,又随即调转,回刺他的后颈,吴世颜的轮椅一个旋转,他的剑由下从上刺出,铛的一声,双指的剑锋刺在钱阳的剑身之上,钱阳在空中的身体居然被这一剑带起,不受控制,剑已弯曲。钱阳已不得不落地,手中的剑已弯,一把弯曲的剑就如脱了毛的凤凰,虽然还是闪闪发光,只是已不能在杀敌。钱阳灰白色的眼中居然留下了两滴热泪,他缓缓道:“好剑法,我败了。”这句话说得很凄凉,他这一生中已经败了三次,弯曲的剑不能杀人,却能自杀。他挥剑就要抹脖子,然而剑刚刚抬起,却锵的一声落地,吴世颜收起他的手道:“死不能解决问题。”钱阳居然嚎啕大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一把秤,我已经不能再败,唯有死。” 晚风呼呼的刮,如哀嚎一般,钱阳呆呆的站在剑旁,他也知道他不是吴世颜的对手,出手时就知道,但是一把好剑只能攻击,即使不敌,为了追求剑境,他只有一战,至少这样他不会有遗憾,虽然结局他早已知道,可却未必不是解脱,他已经不能再败,既然败了就只有了结自己,这就是剑,锋利的剑。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刀 毫无杀气的剑,剑已弯曲,又何来杀气。吴世颜轻轻捡起这把弯曲的剑,递到钱阳的手中,钱阳的手在颤抖,剑又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黑夜中,明晃晃的火还能带给他们一丝温暖,吴世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钱阳,陈心仪有些后悔,如果她不赌气,钱阳也不会和吴世颜一战,更不会再也拿不起剑。很久,火苗有些黯淡,陈心仪往火中加了点柴,吴世颜才道:“前辈,不必过于执着,你的剑虽然已毁,但是你的心剑还在,你就是剑,剑就是你。” 钱阳听着这句话,静静的思考了很久,灰白色的眼睛中有一种异样的眼光闪过,如果他的眼睛不瞎的话,此刻一定很明亮。他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一个年轻人对剑的领悟居然能点醒我老头子。”吴世颜道:“前辈此刻为什么不醉?”这句话很纠结,他为什么希望钱阳醉。 钱阳平静的道:“我已多年没有再醉。” “看来前辈已不是醉剑。” “醉,不一定是好事,何况心已醉,醉与不醉都已不重要。”钱阳沧桑的回答,使吴世颜了然于胸,只有陈心仪还不懂,她不懂为什么钱阳的话,那是她不曾有过这种感觉。醉剑,当然要醉才能发挥威力,她不知道的是,钱阳的眼已瞎,他的醉剑已不能再醉,所以自从他眼睛瞎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醉过。 吴世颜:“前辈,当年的事我本不想提及,不过我只想知道陈剑老先生后来去哪了?” 钱阳茫然道:“当年,他刺瞎我双眼后,听说去了剑阁寻找一个女人。”没有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陈剑为什么挑战中原所有高手之后去找一个女人,这个消息是陈剑告诉钱阳的,他们是朋友,只有朋友才会告诉他去向,陈剑又为什么要刺瞎钱阳的双眼。 说完他释然了,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他笑了,笑得很甜,就像一个孩子。黑夜中,火堆旁,三人很安静。风中却呼呼作响,一股杀气顿时袭来,吴世颜眉头一锁,他感觉了杀气,虽然杀气很远,却很可怕。他皱眉,因为那不是剑的杀气,剑的杀气凌厉,就像一条线一般细,这杀气却是一片片的,什么样的兵器能发出这样的杀气。刀,只有刀才能发出的杀气,这个江湖中,刀能发出这样杀气的人不多,只有那么一两个。容不得他多想,刀锋已到。吴世颜身影闪过,一把将陈心仪推开,转身对钱阳大喊:“快闪开。” 喊声一出,刀锋立时劈下,钱阳没有动,他依然静静的坐在火堆旁,刀锋从他的咽喉划过,一个黑影踏空而来,步法诡异。钱阳的笑容停顿了,咽喉处一条细致的刀口中,鲜血流出,流的很慢,一个人如果喉部中刀,鲜血一定会喷出,诡异的是,鲜血没有喷出,只是流下,如溪水一般轻。那黑影伸手去抓钱阳的头颅,手已出,剑锋至。一道无形的剑锋,此刻吴世颜悲伤剑在手,那把一直带在腰带中的悲伤剑,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再用这把剑,然而此时他居然一出手就抽出,显然对方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使他不得不用那把剑。黑影反手一刀,刀锋碰上剑锋,火星四溅,吴世颜没有看见他的刀是怎么出现在手中的,就如没有人看见他的剑何时从腰带中抽出一样。只是那刀不长,黑漆漆的短刀,吴世颜对这把刀很熟悉,只有他能用这把刀,也只有他能将吴世颜的剑接下。黑影的眼中闪出一丝皎洁,他翻身在地,全身黑衣,脸部带着一个黑套,只露出了眼睛,那眼神让吴世颜有些紧张,有些激动,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种眼神只有多年的朋友相见时才应该有的眼神。黑影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吴世颜。一旁的陈心仪冷汗淋淋,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人能接下吴世颜的剑,特别是那把连她都很少见到的长剑。恐怕只有冷恒有这个能力,但是冷恒是用枪,而不是刀。 吴世颜缓缓道:“你是?”眼神很复杂,复杂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刀,短小而漆黑的刀,刀锋在夜色中闪烁着黑色的光芒,让本就很黑的夜,变得更渗人。黑影的另一只手中突然又多出了一把同样的刀,双刀在手。腾空跃起,双刀合成一刀劈下,连夜色似乎也被这一刀划开。吴世颜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迫,他长剑在手,剑尖朝上,身体开始快速旋转起来。居然是‘毁灭之剑’,一出手就用悲伤剑法中的最后一剑,可见他的确很紧迫。黑影的刀带着死亡的气息劈下,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绝神弑佛的力量,这一刀,只有绝影刀能发出。吴世颜却深深的肯定这人不是叶知秋,因为叶知秋不会对他下如此杀手,可是为什么这人会绝影刀法,吴世颜一肚子的疑问。他知道他不可能接下这一刀,这一刀比当年的叶知秋用出威力更大。那两把黑漆漆的绝影刀带着一股必杀之意,这令吴世颜更加肯定此人不是叶知秋。因为叶知秋已经死了,他亲眼看见叶知秋跳下万丈深渊的,他坚定了信心。此刻已看不清吴世颜的身影,只有一团剑影,吴世颜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剑光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刀劲霸道,剑光闪烁,刀猛然的劈在剑墙之上,嗡嗡作响,剑影和刀劲同时消失,那黑影被撞击之力弹出数丈,吴世颜的身体瞬时停止旋转。胯下的轮椅咔咔的四分五裂,轮椅下的泥土陷下去很深,深得可以埋葬一个人。吴世颜自己如断了线的风筝朝后飘出,鲜血狂涌而出。天山四杰从天而降接住吴世颜的身体,那黑影稳了稳身形,顿足不前,只是静静的看着重伤的吴世颜,又抬头看了看天山四杰,他手中的刀已不在,隐约可以看见他的手在颤抖。黑影一个踏步抓起钱阳的头颅,消失在了夜色中。陈心仪被刚刚的打斗波及,震晕过去。四杰看着黑影离去,有种异样,然后救起吴世颜和陈心仪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清晨,太阳疲倦的升起。陈心仪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身边没有人,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很可怕。她记得昨晚的事,此刻吴世颜不在,天山四杰也不在,所以她恐惧,她急忙打开房门,门外却有两个人。两个她不认识的人,衣服上绣着一轮弯月,两人恭敬的道:“小姐,你醒了。” 陈心仪着急道:“他呢?” 两人面露难色的道:“在后院。”他们当然知道陈心仪问的是谁,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守在陈心仪的门外。 一间宽敞的房间中,人很多,却都很着急。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手中都拿着药和布,红色的白布,是被血染红的。所有人衣服多有弯月的刺绣,他们看见陈心仪到来都停下脚步,看着她匆忙赶去的背影,然后又马上开始进进出出。吴世颜此刻静静的躺在床上,肩膀,手臂,口中都有鲜血,他就像睡着一般。他的脸色很苍白,好像面粉一般苍白,嘴唇干裂,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陈心仪的心在颤抖,当她看见床上的吴世颜时,嚎啕大哭,哭得跪在了地上。床前,孙莎莎一边咳嗽,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她已经很累,她已经几个时辰没有休息了,她还在为吴世颜诊治,冷恒着急而冷静的站在一旁,冷凌风和叶紫嫣也安静的在房中,着急的看着吴世颜。孟涵涵端着热水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知道吴世颜发生了什么,天山四杰也守在床前,他们或许知道一点,只是无法表达。房间外八个形色不一的男人着急徘徊走来走去,不时的看向屋中,却并没有进去。此刻人越多越乱,要想救吴世颜,只有等他自己醒来,只是他能不能继续活下来都是个问题,着急就如浇了油的火,只会越来越旺,只有等人来扑灭。能扑灭这火的人,只有孙莎莎一个。陈心仪的哭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只不过她还在抽咽,她静静的走到床上,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软下去。她站在床前很久,夜色渐渐降临,黄昏已到,屋子中孙莎莎终于虚弱的站起身缓缓道:“没事了,颜弟的命保住了。”说完这句话她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冷恒怀中。冷恒着急的将孙莎莎抱起,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伏在孙莎莎的双肩,不断的注入内力,半盏茶的时间,孙莎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冷恒嫣然一笑,这一笑足以让冷恒流下泪珠,他怕。他怕再失去孙莎莎,就如失去田青儿一样,他自己也看得出,孙莎莎现在的身体不如从前好了,而且孙莎莎还经常自己给自己抓药喝,孙莎莎没有说,冷恒也没有问,只是天天都陪着孙莎莎,一步也不愿离开。 孟涵涵来到门外对八人道:“你们盟主没事了,不过还休息几天。”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孙莎莎的面前,嘭的一声,十三个人一起跪在了孙莎莎面前,除了八人以外,还有四杰和陈心仪。孙莎莎连忙道:“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颜弟本就是夫君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我救他本就是应该的。”十三人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感激的泪珠深深的给孙莎莎磕了一个头,才缓缓起身,来到床前看着还在昏迷的吴世颜。孙莎莎道:“他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留下一个人照顾他就可以了。”说完看向陈心仪,其他人也都很识趣的跟着冷恒走出房门,门外上百暗影盟精英跪满一地,孙莎莎无奈,上百人又深深的磕了个头才目送孙莎莎和冷恒离开。 夜,还是夜,同样安静的夜。陈心仪一直呆在床边看着吴世颜,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不知道她说什么。半夜,蜡烛燃尽,陈心仪打算换上一颗心蜡烛,她转过身在柜子中翻找蜡烛。烛台上的蜡烛突然熄灭,吓了她一跳,她赶紧拿着新的蜡烛换上,屋中终于有了光亮,大多数女孩子都怕黑,似乎光亮能带给她们惊喜和安全。她转过身,手中还有两株心的蜡烛,床上的情景吓得她手中的蜡烛也掉落在地 第一百一十八章:孟涵涵的家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已睡下,陈心仪此刻呆呆的盯着床上,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手中的蜡烛掉落在地。她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她跑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坐起的吴世颜。他醒了,就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刻,他听见一声尖叫,他本能要抽出悲伤剑,当他看见陈心仪时,他呆住了,感动了。他发现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他,愿意一直陪着他,照顾他。被人照顾的感觉的确不错,何况这个人还是陈心仪。他笑了,第一次笑的这么真,这么温柔,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像剑一样的锋利,或许此刻他也是剑,只不过是情剑。陈心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下扑到他的怀里,触碰到了他的伤口,很疼,只是疼的很温馨,疼得很享受。陈心仪的泪花打湿他的衣衫,他轻轻的抚摸着陈心仪的秀发。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经过生离死别之后,会有很多改变,这改变最大的一定会是情。 陈心仪哭着笑道:“你醒了,饿吗?” 吴世颜却道:“你没事吧?我现在在哪里?” “冷家庄,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这里了。”说着抬起头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吴世颜。 “我知道了。”说完,吴世颜身手擦去陈心仪脸上的泪珠。 这样深夜,柔和的月光,孤男寡女总要发生点什么。陈心仪将吴世颜的衣衫褪下,她哭了,也吓到了。因为她看见了吴世颜的双脚,乌黑的双脚,她没有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双脚。她有些明白了吴世颜为什么这么锋利,一个双脚残废的人要想继续用剑,就必须舍去情义,要经过多大的痛苦才能练就这样的剑法。两人赤裸裸的相拥着睡下,直到太阳升起,树上的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吴世颜醒来,看着熟睡的陈心仪,他有些惆怅,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做了之后才去考虑后果。陈心仪睁开明亮的双眼,她醒了,吴世颜却不在身边,她穿起衣衫,急急忙忙来到院中,他在。看着吴世颜的背影,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孤独,他的胯下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轮椅,和毁了的那个一样的轮椅。吴世颜静静的看着天空,不住的轻叹,陈心仪也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得不合乎常理。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吴世颜的伤已经好了,他这天来到冷恒的房中,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把将他打伤的刀,可怕的刀。冷恒很震惊,本来他就很震惊,吴世颜的武功他最清楚。是什么人能将他打成这样,除了他,似乎并没有。他一直都很疑惑,几次想问,看见陈心仪和吴世颜,冷恒又放弃了。难得吴世颜这样安静,这样享受,他不忍破坏这种氛围。吴世颜沉重的敲开冷恒的门,冷恒不在,孙莎莎在。孙莎莎道:“颜弟,有事吗?” “嗯,大哥呢?” “在院子里教风儿功夫。”说完两人一起走向院子中,冷恒见吴世颜到来,也迫不及待的走向吴世颜。一起走进了大厅,吴世颜紧张的道:“是绝影刀。” “什么?”这声惊呼是孟涵涵发出的,她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吴世颜无奈的又道:“可是他绝不是叶大哥。” 其实他不说,冷恒也猜到了,如果是叶知秋的话,他为什么不回冷家庄,一个男人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特别是叶知秋那样的男人。如果是叶知秋,更不可能会对吴世颜下手,可是绝影刀又为什么会出现?冷恒思索着道:“他打伤你,用的是绝影刀法?”吴世颜坚定的道:“是的,而且是绝神弑佛。”他苦笑,因为似乎绝影刀和悲伤剑这辈子好像是宿敌一般,刀能克剑,剑却永远不能赢刀,而冷恒的枪又克刀,三人又是好兄弟,这种事只有苦笑。孟涵涵却努力的摇头道:“知秋没有死,他还活着,活着。”没有人确定的给她说,叶知秋已经死了,谁也不想打破她那美丽的幻想。一个女人平时似乎没有什么,只是深夜,当她带着叶紫嫣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呢。他们只知道一个女人要成承受这种生活,是不容易的,即使是一个男人也不可能能这样若无其事。叶紫嫣轻轻的道:“娘。”孟涵涵终于忍不住抱着叶紫嫣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在场的人也不忍,他们安静的走出大厅,让孟涵涵好好的发泄。 春末,春天总是过的很快,快的让人不知所措。孟涵涵已经离家快十年,她想回家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任何人发生这种事,父母都是最好的依靠。她带着叶紫嫣走在回家的路上,冷恒和孙莎莎带着冷凌风跟着她。那边树林,当年她就是在这里遇见叶知秋,继而跟着叶知秋离开的,此刻她驻足在树林中,她在回忆,在幻想。揪心的是,她似乎苍老了很多,没有往日的欢笑,有的只是忧郁,初夏的太阳是暖和的,就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她在树林缅怀了很久才转过头对身后的冷恒他们一笑,跨步朝树林外走去。 剑阁,这个城市已经接近滇南,吴世颜带着陈心仪来到这座城市,他还清楚的记得钱阳临死之前所说的话,陈剑当年说他要到剑阁来寻找一个女人,所以他们来了。剑阁虽然是偏远城市,但是四通八达,经过此处的商旅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吴世颜带着陈心仪径直走进了最大的一家客栈,他没有着急去打听,因为他不用打听,他在房中等待,等待暗影盟的人来告诉他。陈心仪那把漂亮的剑依然在她手中,让人不解的是她居然也不知道怎样能将剑中的秘密拿出,她研究了很久,始终研究不出。 苏州,一个偌大的庄园前,孟涵涵终于到了孟家庄,她哭了,想起自己的父母,她哭了,她终于回家了。门外扫地的家丁看见她,竟然有些恼怒,他大步走上去吼道:“让开,这里不是你随便站的地方。”孟涵涵没有说话,依然安静的站在门外,那家丁居然拿起扫帚就要去赶孟涵涵。扫帚挥下,却嘭的一声四裂开去,扫帚的竹子上插着一片枫叶。冷凌风身影一闪挡在了孟涵涵和叶紫嫣的身前。那家丁呆在原地,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有些小孩比魔鬼还可怕,冷凌风就是这样一个小孩。门外的打斗声惊动了孟家庄的老管家,他急忙跑出来,一边走一边吼道:“是什么人,敢在孟家庄”他呆住了,满是皱纹的眼角有泪流出,他颤抖的道:“小姐,小姐,小姐。”说完转身跑回庄中,孟涵涵含泪也跟着走进庄内,那扫地的家丁再也不敢阻拦。两个老人从庄中颤颤巍巍的搀扶着走来,孟涵涵发现自己的父母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这几年她却没有做到子女该敬的孝道,想起当年离家的情景,她哽咽了,牵着叶紫嫣停在原地,缓缓跪下。孟涵涵哭着道:“母亲,父亲,不孝的女儿回来了。”孟父和孟母走过去牵起孟涵涵道:“女儿,你回来就好,这是你女儿吗?” 孟涵涵对叶紫嫣道:“叫外婆,外公。“叶紫嫣很听话,乖巧的道:“外公,外婆。”两老连声答应,轻轻的抚摸着叶紫嫣的头发道:“乖,乖,知秋呢?”一句简单的问题,却震惊了所有人,他们为什么知道叶紫嫣的父亲是叶知秋?孟涵涵又哽咽了,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只是哭泣。叶紫嫣低下头道:“父亲过世了。”两滴幼小的泪珠滴落在地,两老朝后退了两步,晕倒过去。很久很久,两老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孟涵涵,也不是叶紫嫣,而是孙莎莎。两老有些惊讶,孙莎莎站起身礼貌的叫了声:“伯父,伯母,我去叫涵涵。” 房间中,孟涵涵憔悴的坐在两老的床前,两老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身为子女离家将近十年,可是父母永远都是慈祥的,当初的那种怒气早就消失,何况孟涵涵现在已经失去自己深爱的男人,身为父母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两老昏迷的期间,孟涵涵已经从老管家那里得知,原来这些年,叶知秋一直用自己的名义悄悄的遣人给两老送来很多东西,孟父本来是朝廷命官,官场是黑暗的,在朝中他一直受排挤,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孟涵涵失踪之后,他的仕途一帆风顺,直到告老还乡,回到家。然而奇怪的是几年内,居然有很多人想要刺杀他,却每次都有人出面将刺客杀死。孟涵涵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叶知秋所为,她更感激,心更痛。现在暗中保护孟家庄的人还在,只是从不曾骚扰他们的生活,这件事连吴世颜都不知道。暗影盟的成员太多,他根本不会仔细去过问每个人的任务。冷恒走进房中鞠了一躬,两老却道:“这是?”孟涵涵道:“这是知秋的兄弟,冷恒。” 暮年的两老露出了笑容道:“冷兄弟,请坐。知秋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小女。” 剑阁,吴世颜终于等来了消息,他带着陈心仪急匆匆的赶往一处大宅,一座看似荒废的大宅。门前有一个乞丐,一个女乞丐。吴世颜远远看着这个乞丐,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那乞丐没有向过往的行人要钱,而是像一条狗,守护在门前。这大宅似乎就是她的家,陈心仪也感到奇怪,两人就这样缓缓走过去,那女乞丐抬起头,带着不友善的眼神瞪着两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鬼屋 夕阳,春末的夕阳,照在那大宅前的乞丐身上。吴世颜有种感觉,这乞丐一定和这大宅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乞丐爬起来,等着吴世颜和陈心仪。这乞丐如果不是一个乞丐的话,长得也很美丽,可惜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美丽的人一定有着难以名状的往事,她或许也有。吴世颜接到的消息只是说陈剑当年来过这一带,恰巧这间大宅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去,山庄就这样衰落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这里?”那乞丐很不友善的道。 “总之不是来杀人的。”吴世颜却面无表情的回答。 “但是你们却不该来这里。” “如果不是有事,我们也不会来。” “什么事?” “找这里的主人。” “这里的主人早就死了。”那乞丐的眼中有了一丝泪光。 “那你呢?”吴世颜平静的道。 那乞丐惊讶道:“我不是这里的主人。” “但你曾经在这里住过。” “我” 吴世颜径直走向大宅,那乞丐居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喃喃自语,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似乎在回忆,也似乎是在哭泣。破旧的大门,嘎的一声被吴世颜推开,门板上的灰尘就像浓雾一般倾泻而下。大门打开了,陈心仪却捂着嘴跑到外面狂吐不止。院子里的景象让吴世颜也有些按耐不住,肠胃翻腾,院子中满是枯骨,残缺不全的枯骨。少说也有几十具,这种景象任何人都无法冷静,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枯骨已有些发黑,那是因为长期暴露在空气中的缘故,奇怪的是并没有那种腐臭,吴世颜眉头深锁。院子里也杂乱不堪,一个破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树枝也整齐飘舞,走廊上的花盆虽然有些破乱,然而花却依然绽放。吴世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走进屋中,这几十具枯骨似乎就是这庄子中的人。此刻却一个卖菜的老人路过,远远看见陈心仪,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愣头愣脑的走向陈心仪,悄悄的说着什么,陈心仪脸上的表情就像吞下了一个鸡蛋,卡在喉咙一般惊讶。天色已弯,可是吴世颜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乞丐也失踪了。陈心仪催道:“走了。”一个女人看见这样的情景,实在不想多呆,即使是男人也不会有几人愿意在这里多呆。吴世颜却道:“去哪里?” “去客栈啊。”陈心仪依然站在门外。 “天黑了?”吴世颜反问道。 “是啊,你没看见啊。”她更着急了,刚才那老者说的话让她头皮发麻。 “客栈很远,我们今晚就住在这。”说完转过头看着陈心仪。 “什么?什么?什么?”三声惊呼之后,她发现吴世颜已经走进了后院。 最后她终于还是妥协了,夜色中只有她一个人还站在那,她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大步朝吴世颜追去。深夜,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野兽的嚎叫。剑阁四周多是大山,一座满是枯骨的大宅,一个破旧的房间,昏暗的蜡烛,吴世颜已睡下。陈心仪就睡在他旁边,她却始终不敢闭眼,身体紧紧的贴着吴世颜。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见院子中,闪烁着幽幽的鬼火。陈心仪脑海中不断闪出白天那老人说过的话,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座大宅四周为什么都没有人居住,因为这是一间鬼屋。曾经也有人想买下这里,夜晚就住在屋中,第二天却消失了,尸体也没找到。四周的居民晚上也看见有鬼火闪动,听见鬼哭的声音。继而全部搬离此地,现在吴世颜居然就真的在这座该死的鬼屋中住下了,还睡的很香,陈心仪此刻真想将吴世颜打醒。她却没有这样做,虽说可怕,至少自己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她很紧张,人在很紧张的时候就会尿急,女人更是如此。她已经憋了很久,不敢去,该死的吴世颜居然睡得很熟,让她怀疑吴世颜是不是已经不是人。她伸出颤抖的手试了试吴世颜的呼吸,上天保佑,他真的只是睡着了。又过了半个时辰,陈心仪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的推了推吴世颜,想叫他陪自己方便,可是怎么推都不醒。陈心仪满是怨气的低声骂道:“睡的这么死,真是只猪。”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起床,打开房门,一阵风刮过,寒气从她的脚底升到头顶。她不断安慰自己,这世上没有鬼,缓缓走向茅房,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个黑影飘过,吓得她双脚发抖,险些尿了裤子。终于走到了茅房,此刻茅房就如天堂一般让她喜欢。她用最快的速度方便完,走出茅房,一个长发的黑影飘落。她顿时脸色惨白,本能的伸手去摸剑,该死的是她居然忘记了将剑戴在身上。一个凄厉的尖叫,那黑影身手去抓陈心仪的头颅,她闭上眼不忍直视,她或许马上就要死去,成为枯骨的一员。就在此时,破空声袭来,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那黑影顿时消失了。陈心仪闭着眼等了很久,却没有死,她不敢睁开眼睛,直到吴世颜叫道:“心仪,你干嘛?”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一下保住了吴世颜道:“这屋子有鬼啊。” 吴世颜却道:“鬼?长什么样啊?” 陈心仪恨不得刚才就被那鬼抓死,她恶狠狠的等着吴世颜道:“就是鬼的那样。” 吴世颜笑道:“恐怕鬼更怕人呢?” 说完拉着陈心仪回到房间,陈心仪却始终不让吴世颜再睡。她就这样盯着吴世颜,不敢闭眼,房间中昏暗的蜡烛突然熄灭,陈心仪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黑暗中她觉得有人伸手保住她的腰,自己的身体凌空飞起,她身手拔剑,一剑刺向腰上的手,那把锋利而漂亮的剑。腰上的力量顿时消失,她的身体跌在床上,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之后便晕了过去。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远远听见鸡鸣的叫声,终于天亮了。陈心仪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吴世颜,她谢天谢地,自己没有死,该死的夜晚终于过去了。吴世颜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她,手腕上有血。陈心仪心疼的道:“鬼呢?你都手怎么了,是不是鬼抓伤的?”吴世颜却苦笑道:“鬼没有抓伤我,反而一把剑刺伤了我。”陈心仪一下反应过来,昨晚在黑暗中她刺中的是吴世颜的手。陈心仪有些手足无措的走过去,撕下那破旧的床单为吴世颜包扎,一边包一边问:“鬼呢?” 吴世颜笑道:“鬼在屋外,恐怕它流血了。” “什么?鬼流血?” “不信,那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大宅外,那个女乞丐又出现在了那里,脸色有些苍白,吴世颜和陈心仪从屋中走出,径直走向那乞丐。那女乞丐的眼睛却满是恐惧,左手妥在腰间,手上有淡淡血痕。吴世颜和陈心仪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拔腿就跑。吴世颜胯下的轮椅,呼的一声,闪到她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一个残疾人居然能控制轮椅,而且那速度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她缓缓而退,仿佛挡在她眼前的不是人,而是鬼。陈心仪终于明白过来,见那女乞丐退向自己,她满脸怒气的拔剑,刺向那女人。剑很锋利,陈心仪的剑法本来就不错,昨晚只是因为她认为对方是鬼,连手也不敢还。那女乞丐不敢硬接,因为剑锋太快,她一个腾空,想要从陈心仪的头上越过躲开这一剑,只是诡异的是,她刚刚跃起,眼前就出现了陈心仪的剑。她实在想不通,陈心仪刚刚明明是直刺,现在这剑居然是刺向空的自己。她无法躲开这一剑。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武功高过自己的女人,女人记仇,而且当场就报 第一百二十章:女乞丐 一把漂亮的剑,也是一把诡异的剑。陈心仪的剑在手,刺向空中的女乞丐,这乞丐的轻功很好,只是身上有伤,已无法避开这一剑,剑锋将至,她闭眼等死。就在此时,吴世颜挥手,铛的一声将陈心仪的剑击开,缓缓向前。陈心仪不可思议的看着吴世颜,她不懂为什么吴世颜不让自己杀了这装神弄鬼的女人。这女乞丐见陈心仪的剑锋已偏,居然没有停留,越过陈心仪的头顶。转眼已和吴世颜拉开了几丈的距离,吴世颜再次出剑,一剑挥出。剑锋直逼那女乞丐的后背,那乞丐在空中已经听见了嗡嗡声,她不得不落地,她的轻功真的很好,落地之后居然没有停顿,双脚一踏准备继续向前遁去。她马上就知道她还是低估了吴世颜的剑法,就在她起步之时,吴世颜的剑已至,就她落地耽搁的那一下,吴世颜的剑已经让她无法再起步。吴世颜的手指就指在她的咽喉处,再进一寸,她的生命恐怕就已经没了。 陈心仪气鼓鼓的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吴世颜却看着乞丐道:“因为鬼不止她一个。”那乞丐的脸色再变,变得很紧张。她大吼道:“其叔快走。”话毕,一个老者从院中跳出,一掌击出,打向一旁的陈心仪。吴世颜却冷笑一声,左手一挥,一拉。凌厉的剑锋从老者的掌中划过,一股鲜血顿时流下。陈心仪趁势出剑,锋利的剑快速刺出,剑也在离老者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下。她仔细看了看这老者,脸上满是惊讶,这老者就是昨天给她说这座大宅是鬼屋的老人。 “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那乞丐冷静的问。 “四周都没有人,一个乞丐又怎会呆在这种地方。院子里虽然杂乱,但是却有人打扫,一个破碗如果放的时间太长,是不会发光的,何况是花和树。”吴世颜缓缓道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那老者捂着受伤的手道。 “一个老人,不可能路过这里,四周都是大山,你住哪里?” 陈心仪目露精光,她发现这个男人比她所了解的还要细微,只可惜他对女人就没有这么聪明了。吴世颜怒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那乞丐和老者居然闭上双眼,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只是他们的真的死不开口吗?吴世颜一剑挥下,剑锋贴着乞丐的咽喉划过,她感觉到了剑锋的寒冷,咽喉处顿时出现一个细口,渗出血来。她终于体会到了死亡的可怕,再也无法假装镇定,那老者见此,有些着急的道:“大侠,放过她,我告诉你。”那乞丐却缓缓道:“其叔,算了,我们也等了这么多年,小姐不会回来了。”这老者深深的叹了口气,或许他们真的已经没有再等下去的理由了。 “我是这里的管家,她是这里的丫鬟。” “几年前,一群杀手闯入庄子杀死了全庄的人,我和其叔出去买东西,所以躲过一劫。老爷临死前叫我们等小姐回来,将一封信交给她。”那乞丐接过话,沉重的道。 “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俞悦。” “她去了哪里?”吴世颜觉得这其中和陈剑的去向有重要的关联。 “没有人知道,她是跟着一个男人走的。”老者继续说着。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陈心仪有些紧张。 “不知道。只不过他的服饰和血洗全庄的人很像。” “他们去了哪里?” “塞外。”事情突然之间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追查到最后居然又查到了塞外。 “信呢?” “我们已经毁了,之所以在这里等,只是想给老爷他们一个交代,信上的内容就是要小姐替他们报仇,可是小姐的武功本就不高,何况杀害全庄的凶手和她深爱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忠心还是什么,他们不想俞悦报仇,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冒险,也不会让她伤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没有人能懂。 荒凉的戈壁滩,又是炎夏,可想而知温度该有多高。如果有人敢在这种温度下行走,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恐怕双脚就会被烫伤,还好吴世颜的双脚本就残废,坐的是轮椅,双脚不用落地。陈心仪骑着一匹白马和吴世颜并排走进了那个该死的迷宫。还是那个要命的深谷,在这种气候下,山谷中却冒着凉飕飕的阴风。吴世颜和陈心仪这次没有上山,没去星月教,陈心仪带着吴世颜在山中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湾溪水旁,这个幽谷中鸟语花香。每个女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小花园,陈心仪当然也不例外,这是她第一次带人来她的秘密花园。吴世颜看着这青山绿水,觉得心里开朗了很多,这是大自然的神奇。吴世颜在这里静静的回忆着这一路寻找陈剑的每一个细节,他敢肯定陈剑就在山中,而且应该是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隐居,也或者是因为有什么事不得不丢下自己的女儿,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也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每一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所以这并不奇怪,只是又是什么事让陈剑一去就是八年呢?他转过身又仔仔细细的看着陈心仪,看得她心里有些不自在。她嗔怒道:“什么事啊?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父亲失踪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我娘死了两年,那两年父亲一直都闷闷不乐,经常去镇上喝酒,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几天。” “他离开的时候给你说过些什么?” “没有,只不过我从小就害怕过那个铁索桥,所以他只是叫我过的时候不要再看下面。第二天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陈心仪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有些闪烁。 吴世颜顿时眼睛一亮,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敢肯定。一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他才喝酒,才会早出晚归,因为他不想时刻沉浸在伤痛之中,这种情况下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是很容易走进男人心里的,然而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爱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他忽然感觉陈剑就在附近,只是又离得很远,或者说很深。他忘记了那句话,最容易想到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明明离自己很近,可是我们却一厢情愿的认为不会这么近,这么容易。 那要命的铁索桥边,吴世颜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他实在想不出要怎样下去,陈心仪已经去到树林中扯树藤。很久,吴世颜也来到树林边,挥手成剑,将很多坚硬的树木削断,陈心仪也从树林中出来。她有些好奇的问:“你干嘛砍树啊?”吴世颜道:“做拐杖。” “你不是有轮椅吗?” “现在轮椅用不到。” 很快吴世颜就削好了拐杖,他们再次来到铁索桥旁。星月教的副教主和长老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静观其变。吴世颜将陈心仪找来的树藤绑在拐杖上,又系在了腰间。另外一头系在了铁索桥上。自己抽出腰中的悲伤剑,深深的叹了口气。一个纵跃,跳下了那万丈深谷。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跳下去,一旁的陈心仪也吓傻了,这时谷中传来吴世颜的声音:“学我一样,跳下来。用你的剑钉入石壁,稳定身形。”陈心仪从小就怕高,她死也不下去,就在深谷边徘徊,很快谷中就没了声音,任她如何呼喊,吴世颜就是没有回答。难道吴世颜已经被深谷吞噬,也或者他已经去到了阎王殿。陈心仪的双脚发软,双眼紧闭,抚了抚胸口。一个纵身也跳了下去,如果说吴世颜真的死了,那么她自然也不会再活在世上,没了父亲,已经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再没了吴世颜,她真的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活在世上,与其这样孤单的活着,不如跳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深谷下的秘密 万丈深谷,耳边的风呼呼的刮。吴世颜和陈心仪的剑死死钉在石壁中,缓缓而下,在这种情况下,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无用的,需要的心里素质,和深厚的内力。陈心仪的内力自然没有吴世颜深,所以此刻她的手已有些发抖,湿滑的石壁上没有一处可以抓的东西。深谷中的雾没有在铁索桥上看见的浓,吴世颜的眉头已显出了喜悦。他已看到斜下方有一个石台,石台的那一头有一条小道,然而可怕的是树藤似乎已经没有了。两人就如壁虎般趴在了石壁上,陈心仪更是心跳加速,握剑的手有些颤抖。吴世颜深深吸了一口气,挥手将树藤削断,一下荡了过去,他终于来到了高台之上,双手拄着拐杖。刚才那一下除了需要勇气,还需要臂力,胆量。少一样,恐怕他已经落下深渊,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这几样东西。贴在石壁上的陈心仪就没有,此刻的她双眼都不睁,只听见吴世颜大喊道:“跳下来,我接住你。” 陈心仪使劲的摇头,要她跳过去仿佛要她的命一般,对她来说也确实是要命的的一件事。树藤摇摇晃晃,绷的笔直,只听啪啪的几声,树藤已经开始断裂。陈心仪终于鼓起勇气,拔出插在石壁的剑,一挥,树藤已断,她的人朝着吴世颜所占的高台跃去。她本就害怕,脚蹬石壁之时有些打滑,她的身体离吴世颜还很远,就已经开始往下掉去。她已经闭上双眼,或许今天她就要死在这里。就在此时,一股拉力缠住她的细腰,吴世颜手中的断藤已经拴住她的腰。双拐已深深插进了地底中,吴世颜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汗,陈心仪的身体就这样悬在半空。吴世颜插在地中的双拐也开始向前滑动,他死死的抓住断藤,腋窝被双拐别的生疼。他腰部一用力,朝后一甩,硬生生的将陈心仪缓缓拉起。 平坦的石台上,吴世颜和陈心仪都已经虚脱,还好他终于将陈心仪拉了上来。手掌已经被树藤勒得出血,陈心仪全身发软,依然爬起来为他包扎。两人相对一笑,陈心仪扶起吴世颜站起来,转身往身后的通道走去。没想到,这深渊底下居然有这么一个石台,一条通道。纸条隐秘的通道通往哪里,没有人知道,或许是天堂,也或许正如陈心仪所认为的那样,是地狱。 深邃的通道,并没有那么黑暗,一束光从通道的伸出照射进来。陈心仪心里很紧张,她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只是看着吴世颜冷静的往前走。他们此刻正在大山的腹中,山谷很暖和,不远处有房子,有房子就证明这里有生命。 “贵客到来,老夫失礼。”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陈心仪哭了,吴世颜笑了。 吴世颜停下道:“前辈多礼。” 一个微胖的老者从房中慢慢走出,脸上的皱纹让人知道他的沧桑。他道:“能找到这里,想必你也不是等闲之辈。” “谬赞了,我也是受人之托而已。”说着看向身边的陈心仪。那老者眼中终于流出了滚烫的泪水,一切就如梦一般,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会找到这里。陈心仪哭着飞跑过去,扑到了陈剑的怀中,像一个几岁的孩子哭道:“爹,女儿好想你。”陈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他离开陈心仪之时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却已经亭亭玉立,一个父亲总不会学母亲那样哭哭啼啼,他只是道:“为父也想你,只是不得已。” 三人就这样朝着木屋走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有多美,虽然没有鲜花,没有草地,但是却有一片薄地,地中中满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谁也不会知道,陈剑一直躲在山腹中,阳光从裂谷的背面照进来,这样一座孤立的大山,中间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对于一个决心避世的人来说,这里的确很美。屋中,吴世颜和陈心仪更惊奇,因为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已四十多岁,不过她的面容还是那么清丽脱俗,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只是她似乎在沉睡,睡得很香,她已睡了很久,久得已不愿醒来,她为什么不愿醒来,没有人知道。 八年前,陈心仪的母亲死去,陈剑日渐消沉,终日外出,饮酒,烂醉如泥。那小镇上,一天陈剑已醉倒在了唯一的客栈中。一个女人出现在客栈中,她似乎很慌乱,匆匆吃了饭就要走,门外却来了几人,几个塞外的高手。他们挡住那女人的路,客栈中的客人已经全部离去,只有陈剑仍然趴在桌子上,满身酒气。一个醉鬼在那几人的眼中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他们毫无忌惮的抓起那女子就要走。那女子怒吼道:“你们敢,你们敢对我动粗,你们也活不长。”那人居然被这声吼,吓得怔住。他们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话是不是吓唬他们。所以几人道:“姑娘,请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不对你用粗。”那女人却幽幽道:“我不走了,我今天就呆在这。”她左看右看,眼光终于落在了陈剑的身上,那时的陈剑和现在的吴世颜差不多,骄傲,英俊,虽然很颓废,然而颓废有时就能吸引女性。所以她走到陈剑身边,坐下,还故意靠的更近一些。那几人走过去,如恶狗一般一把抓起陈剑,想要把他扔出去。奇怪的是,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陈剑就如一座山一般,纹丝不动。几人使劲全力也不能将他提起,几人立刻觉得不对,一个醉鬼又怎么会这样重,除非他是个高手。他当然是高手,而且是塞外的第一高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几位要不要喝一杯?”说着就想酒壶递了过去。那几人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看着他手里的酒壶,一个普通的酒壶,只是拿酒壶的手却不普通,干净而修长的手指,一看就知道他非常爱护自己的手,平时一定保养得很好。那几人虎视眈眈,陈剑却如对待朋友一般真诚,似乎这几人就是他多年的朋友。然而几人却始终不敢身手去接酒壶,他们又道:“醉鬼,劝你不要管闲事,这女子我们一定要带回去。” 陈剑却微笑道:“你们带不带走她,我不管。也管不着,不过酒一定要喝。” 那几人却哂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喝。” “如果你们不喝,你们会后悔。”醉鬼说的话,有时候也不一定是醉话。 “哦?怎么后悔。” 话毕,一道剑光闪过,剑光很快,快的让所有人都没看清,那几人只觉眼前一闪。一阵剧痛传来,几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脸上满是惊愕,他们此刻真的后悔了,因为他们的双脚脚筋已断,谁也想不到一个真诚请人喝酒的人瞬间让几人成为残废。陈剑的手里依然拿着酒壶,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一点愤怒,和刚才一样真诚,手中根本无剑,或者他的剑已经回到他的袖中。那女人此刻惊讶,嘴巴圆圆的,很小,只是已经可以吞下一个荔枝。 “疯癫剑侠?”跪在地上的几人,喃喃自语。他们现在真的很后悔,他们在塞外生活了这么久,居然忘记了这样一个人,只是后悔已无用。陈剑将手中的酒壶轻轻的放下,放在了几人的面前,几人这才带着恐惧将酒壶拿起,一人喝了一口。陈剑笑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说完他摇着头,缓缓走出了客栈,骑上了门外的快马。那个女子也跟着他出去,也骑上了自己的马。那几人就这样一直跪着,他们不敢起来,没有人能了解疯子,况且这个疯子随时都会要人命。陈剑身上灰白色长衫在风中被吹起,他已经进入了迷宫,他已打算回家,虽然他很不愿意回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那个女人居然就这样跟上了他,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一般。没有回头,而是一直左弯右拐,很快就消失在了迷宫中。迷宫中,那女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或者是好奇,也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她现在却很气氛,因为她已经迷失了方向,本来她一直跟着陈剑,只是已进入这该死的戈壁,陈剑七拐八拐的居然消失了,就像幽灵一般。她只有摇着牙,原路走出戈壁,她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在戈壁外的一家农户家中住了下来,有时候女人的好奇心是难以理解的,就如这个女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或许只是为了再见他一面,也或许是要感谢,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一个孤独的男人,加上那样的身手,身上带着那种沧桑,一个成熟的男人对于她这种少女来说是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陈剑说到这里却突然哑语不言,他只是淡淡的道:“后来,她昏迷了,我带着她来到了这里。不想再过以前那种生活,只是我没想到,教中的人会这样对心仪。”一个男人决心和一个女人远走的那种感觉,是没有多少人能懂的,只是这感觉能使他忽略很多东西。陈心仪拿出了那把漂亮的剑道:“他们全是为了这把剑,这把剑中到底有什么呢?”这是一个连吴世颜也想知道的秘密。陈剑拿起剑,微笑不语,轻轻将剑拔出,用剑鞘插进了剑柄的凹槽之中。剑鞘分为两半,几张纸掉了下来,陈心仪捡起来,赫然是陈剑的剑法精髓,所有的谜团突然清晰起来,难怪所有人都想得到这把剑。只是没有人想到原来想得到剑中的秘密这么简单,用剑鞘插剑柄。陈心仪将寻找他的事情全部说给陈剑听了一遍,陈剑的眼中有了泪光,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为了找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过了很久陈剑道:“我想我是时候去解决一些事情了。” 吴世颜:“前辈好不容易才静下来,又何必“欲言又止,让陈心仪很不懂。陈剑缓缓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毅然带着吴世颜和陈心仪从山谷的另一头走出了山腹。原来,那里一直都有一条路,是当年陈剑开展出来的,只是却没有几个人能找得到,因为入口居然会是后山的水塘之中,入口处被一块平整的石块盖住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剑 威严的大厅,拥挤的人群。星月教的副教主和长老都在思考,他们思考的事自然就是吴世颜和陈心仪的举动,吴世颜和陈心仪已经下去了一天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大厅中,武功全废的杀人剑正在被逼问,吴世颜的来历,他却始终说不出。天边的晚霞血红血红的照亮了半边天,三鹰和黑白双雄的眼中突然有了如血云一样的颜色,因为他们最害怕的感觉回来了。他们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几人相对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剑气。”惊呼声还未落下,陈剑背着手带着吴世颜和自己的女儿悠悠的从内堂中走了出来。星月教所有人的眼中多慌乱了,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可想而知陈剑在他们的眼中和心中有多么可怕。连三鹰和黑白双雄也推到了大厅中,陈剑缓缓的道:“我回来了。”话很普通,犹如打招呼一般,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杀气,只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剑锋,袭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吴世颜心中突然有一种共鸣,一种要和陈剑一句高下的冲动。 没有人敢接话,没有人知道这疯子会什么时候要了谁的的命。陈剑的眼神最终居然落在了三鹰的身上,一种凌厉的眼神。三鹰顿时出爪,一起抓向陈剑,他们知道要想打败陈剑,就必须主动出击。陈剑一个跃步,右手迅速拔剑,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在哪里,只有吴世颜看清了,他的剑就在袖中。一把普通的剑,一道凌厉的剑锋顿时迎上了三爪,锵的一声,三鹰的身体朝后退了几步,陈剑退了一步,刚才他硬接这一招,显然有些意外。他站直身子道:“几年不见,你们的功夫长进了。” 孤鹰道:“是你退步了。” “或许吧,我老了。”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躲起来养老。” “因为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们并没有伤害你女儿,只不过人人都想进步,我们抓她是人之常情。”显然他们还是不愿意和陈剑动手,才会有些软口。 “那南宫世家呢?”这句话,充满怒气,陈剑的脸色突然大变,变得杀气凛凛。三鹰和黑白双雄的脸色也大变,变得害怕,犹如小偷被人抓住一般。 “什么,什么南宫世家。”三鹰的语气变得结结巴巴。 “你们灭了南宫世家,下毒将小小毒杀,此刻她仍然昏迷不醒。” “你全都知道了?”三鹰豁然起来,一个人做了坏事,被发现后,只有承认,承认之后就不会在害怕,哪怕自己死去也不会害怕,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是复杂的,也是难以理解的。 “如果不是心仪,我也不会知道,你们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陈心仪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让父亲知道了这些事?这些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吴世颜似乎知道了什么,剑阁的那座鬼屋,就是南宫世家,山腹中那个昏迷的女人就是南宫小小,他也终于知道陈剑为什么要挑战中原所有剑客。南宫世家在江湖的声望很高,虽说不过问江湖中事,却也没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就连当时的傲枪门和万剑堡也没有想要收服,没有人知道南宫世家的家主有多厉害,他的南宫二十七剑,据说已和白云龙相媲美。陈剑爱上了南宫小小,虽说他的剑法很高,但是要讲究门当户对,所以他必须出名。他和南宫小小虽然没有这么俗套,可是南宫世家却很在意这些,陈剑自己又是中原人所谓的魔教教主,他要想和南宫小小在一起,当然就不能再做这个魔教教主,当然要有名气。只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南宫世家居然被一夜灭门,好像这件事就是三鹰和黑白双雄的杰作,但是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们想要脱离星月教,可以。你们想要打败我也可以,但是你们做错了,所以必须付出你们该付出的代价。”话毕,陈剑一个跨步,滑出一剑,剑锋朝着三鹰的咽喉而去,剑锋很快,快的让三鹰有些措手不及。他们急忙退出两步,身手去抓剑锋。他们忘记了陈剑的外号叫‘疯癫剑侠’,他的剑法当然也是疯癫的。剑锋突转,竟然朝着三鹰的双腿滑去,那种怪异的变化让吴世颜也有些侧目。嘭的一声,剑锋顿消,黑白双雄的刀迎上了剑锋。陈剑的剑在颤抖,双雄的手在摇晃,虎口发麻。三鹰这才想起陈剑的剑法,犹豫。他们从内心就恐惧陈剑,所以在出招时就带着胆怯,双雄也是如此,虽说他们接下了这一剑,却不敢出招,和三鹰站在了一起。三鹰道:“多谢。” 陈剑平静的道:“很好,看来今天老夫要清理门户了。” 他顿了顿又道:“好徒儿,你不和他们一起吗?当年如果不是你先下毒,将南宫世家的人全部毒倒,他们又怎能一击得手?如果不是你,小小又怎么会中毒?”他的目光移向了杀人剑,杀人剑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副等死的模样。吴世颜这时说:“他的双手已废,他追杀心仪被我撞见,我废去了他的武功。” “做得好,只是今天你不许插手,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些兔崽子。”此时陈剑的杀气肃起,话已毕,剑已出手。三鹰咬咬牙,直冲上前,双雄的刀也从不同的方向攻向陈剑。大厅里顿时刀光剑影,时不时发出撞击之声。五人将陈剑围在中间,陈剑每一剑挥出都会使五人感到无穷的杀意,三鹰的鹰爪不时的抓向陈剑的要害,陈剑反手一挥,剑锋铛的一声,反刺三人。三人一个撤步躲开一剑,衣衫居然被划破,三鹰的肩膀上同时溢出了血。陈剑的身后,双雄双刀并出,势要将陈剑齐腰砍成两半,陈剑一个反跳,剑划过,将双刀荡开。腾空跃起,剑锋朝下,出现了无数的剑花。双雄双手举刀,朝上劈出,三鹰也跃起,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抓向陈剑。 陈剑在空中剑锋一转,斜刺一剑,剑锋居然从双刀的缝隙中划过,瞬时又变成平削,双雄的瞳孔收缩。手中的刀铛的一声落在地上,空中的三鹰六爪同时抓在了陈剑的腰间,他显然知道会有这样一招,他没有闪躲,而是先将双雄杀死。四人同时落地,三鹰的六爪的指节深深刺入了陈剑的腰间,血流出。陈心仪哭着大喊:“爹。”就要冲上去,吴世颜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三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就在此时陈剑的双脚快速旋转起来,手中的剑,平刺而出,速度很快,快的发出了嗡嗡声。三鹰急忙收手想要跳开,可是他们还是嘀咕了陈剑的剑法。三鹰刚刚撤爪,剑锋尾随而至,连让他们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虽说他已受伤,然而剑并未减慢,依然那么凌厉。三鹰同时着急的出手,不可思议的是,剑锋一晃,顿时收缩,孤鹰和飞鹰居然没有受到剑锋的攻击,一把剑顿时直刺媚鹰,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的诡异,媚鹰双手一抓,剑居然没有因为她的出手而停下,她抓住了剑身。剑继续刺出,剑身上吱吱的冒着火花,剑尖依然直刺她的心脏。她已躲不开这一剑,孤鹰和飞鹰同时大叫一声:“三妹”话毕,剑尖已刺入她的心,一股鲜血顿时流下,她的人也倒下。孤鹰和飞鹰同时怒吼,就像两头发怒的豹子,四爪一起抓向陈剑的后背。陈剑反手翻剑急削,双鹰的速度太快,剑也同样的快,甚至说更快。顿时两只手爪飞起,孤鹰大叫一声,断臂处喷出鲜血,飞鹰的爪却刺进了陈剑的左肋,陈剑没想到,孤鹰居然会伸手去帮飞鹰挡这一剑,更没想到就算死,对方也要和自己同归于尽。陈心仪在一旁嘶声力竭的哭着,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没有人知道。 孤鹰的双手已断,站在一旁,脸色已逐渐惨白。飞鹰的右爪还在陈剑的肋骨中,他想抽出来,但是好像自己的手被卡住了,被陈剑的左手卡住。右手将剑柄一倒,剑带着死亡的气息从飞鹰的后背中穿出。双指夹住剑尖,将剑从飞鹰的身体中拉了出来。飞鹰顿时倒地,卡住的手也从陈剑的肋骨中滑出,带着一股血腥。一旁的孤鹰已渐渐失去意识,在他眼闭上的那一刻,一道剑光划过,他的头颅飞起,失去了生命。 陈剑终于支持不住,已剑撑地,跪在那里。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血滴溅开,成为血花。整个大厅安静的只听见血滴落的滴咚声,陈心仪已昏厥。吴世颜缓缓走向陈剑,陈剑努力的抬起头看着他道:“送我回小小那里,我要陪她一起走。” 大厅中其他的教众此刻已不知所措,只听吴世颜道:“你们的命还在,将你们教主抬起跟我来。”没有人敢拒绝,他们已被刚才的一战吓蒙了。随着陈剑的死,很多事也就成了密,陈剑为什么爱上南宫小小,又为什么要隐居。南宫世家的灭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宫小小又是怎么中的毒。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陈剑的死烟消云散,或许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也或许他不想再逃避有些事,所以他来了,最终他死了。这也或许就是他的心愿,每个人的想法都是难以揣摩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孟涵涵之父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陈心仪终于醒来了。吴世颜就在她的身旁,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在客栈中,自己的父亲到底怎么了。她没有问,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得多,很多时候自欺欺人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她伸了伸懒腰,柔声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找到父亲了,只是最后他好像又死了?对吗?” 吴世颜轻轻的道:“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是啊,我们回家吧!” “回家?” “嗯,回你杭州的家啊。”陈心仪带着笑脸说完这句话,吴世颜转过身道:“好。”他不敢面对陈心仪,他怕他的眼泪会滑落。 孟家大宅,冷恒他们还在孟家,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了,孟涵涵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一个出嫁的女人,当然不能长期住在父母家,她自己有家,只是家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满足。但是那始终是家,一个有着温馨回忆的家。她已打算回家,今天就走。作为子女要走,自然要陪自己的父母好好聚聚。这段时间,孟涵涵的双亲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冷恒他们,有些不舍。备好酒席为冷恒他们践行,酒桌上是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孟父道:“今天你们要走了,老人家还真有些舍不得。”一个老父当然不会舍得自己的儿女走,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事都由不得我们。 冷凌风道:“爷爷,你放心,紫嫣就交给我了。” “好,等你长大回来看看我们。”显然他们已经把冷凌风当成了自己的孙子。 “伯父,你以前是为官的吗?” “是啊,只不过前几年我觉得我老了,也该退隐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孟父的脸色显然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种担心,他不愿意深谈,冷恒他们自然也不好深问。 “想必爷爷一定是大官。”两个孩子吃得很香。 “吏部尚书。”孟父也回了一句,两个孩子当然不知道这官有多大,冷恒却知道。 冷恒道:“官场黑暗,伯父莫非也看透了这一点。” 孟父却深深的道:“是啊。”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再去想。 午后,烈日当空,孟涵涵终于带着不舍和冷恒他们一起上路,踏上了回家的路。两个老人家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傍晚,孟父和孟母在房间中,孟父惆怅的看着黄昏,孟母轻轻的道:“老头子,当年你退隐之事到底是怎么样?”孟父摇了摇头道:“过去就算了。” 孟母却道:“本来我也不想问,只是今天偶然之间提起此事,你的表情有些不妥。” “现在离十四年只有几个月了,恐怕我也该是深埋黄土之下的时候了。” 孟母被他的这句话吓坏了,她有些着急的道:“难道说你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回答,孟父只是苦笑摇头。深夜,当所有人都沉睡在睡梦中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孟家大宅的屋顶。暗影盟的人立时发现了此人,那黑影似乎也发现了黑暗中有几个人警惕的窥视他。他一个闪身,居然消失在了夜色中。暗影盟的几人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其中的一人低头对另外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转身回走,很快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半盏茶的时间不到,那黑影出现在了暗影盟的几人的身后,他们惊讶,他们没想到对方到了自己身后,自己才有所察觉。就注定了他们几人会死,几人感觉到那黑影之时,瞬时抽出武器,武器刚刚在手,几人同时觉得咽喉一凉,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人的生命脆弱的让活着的人无法想象。叶知秋当年派出保护孟家大宅的几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于那黑影的刀下,那黑影居然又消失在了黑夜中。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孟家大宅的前院,一个血腥的杀意充满孟家的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冷恒几人已经马上到达杭州,一个黑影追了上来,脸色苍白,那是体力透支的表现。他已快昏倒,只是一直用一股意志撑着,他终于追上了冷恒几人,断断续续的道:“孟家大宅出事了。”说完居然昏死过去,冷恒立时回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孟涵涵和孙莎莎没有武功,当然只有骑马赶回。 第二天,阳光照下,孟家庄里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安静的让人窒息。那是一种压抑,一个墓地的压抑。孟家庄里到处是鲜血,孟父孟母死在房中,孟父的头颅不翼而飞。冷恒在孟家大宅外的小巷中见到了暗影盟那几人的尸体,他看着几人咽喉处的伤口,心中有些刺痛,那伤口他太熟悉,却又很陌生。他拖着沉重的步法推开了孟家大宅,眼前的情景让他双目赤红,暴呵一声,快步朝着孟父的房间走去。卧室中,孟父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头颅,孟母死在床边,血迹已干。孟父断头的伤口平整,一看就知道是一刀毙命,那的确是刀,只有一把刀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冷恒将孟父和孟母的尸体抱到院中,十多具尸体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偌大的院中。 嘎的一声,孟家的大门被推开,孟涵涵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晕倒过去,叶紫嫣和冷凌风跑过去,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爷爷,奶奶。”冷恒的心里杀意顿起,此刻他就是一头被仇恨冲昏的猛虎,只不过他一直强忍着,孙莎莎扶着昏倒的孟涵涵,眼眶已经湿润。 冷恒抬起头,怒火已经显而易见,眼神也变得杀气凛凛,嘴唇也有些乌黑。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他的体中来回冲撞,仿佛要破体而出一般。两把竹枪在手,一个踏步飞向天空,空中散出着一股杀意。多年前他也曾经这样过,连卢俊和叶知秋也制止不住,只有一个人能将他唤醒。冷凌风和叶紫嫣此刻已被吓得忘记了哭泣,空中似乎不是他们的父亲,而是魔鬼。冷凌风大叫着:“爹!爹!爹!”这声音很害怕,冷恒模糊的意识中有了一丝光明,指引他回来。几股强大的内劲飞向地面,嘭嘭的几声巨响,地面出现大坑。冷恒落在地上,手背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冷凌风和叶紫嫣被吓得退的远远的,他们害怕,孙莎莎将手中的孟涵涵交给两人,缓缓抽出玉箫,一曲熟悉的箫声响起。暴走的冷恒瞬间安静了下来,孙莎莎一边吹一边慢慢走向冷恒,站在他的眼前道:“恒,是我,你醒醒吧。”冷恒的脑海中被一股清脆的箫声冲破,孙莎莎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股熟悉的味道和感觉顿时将他体内躁动不安的内力抚平。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妻子和孩子,有些愧疚道:“我”孙莎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因为她了解。自从冷恒亲眼看到叶知秋死去的时候,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心里有多难受,他自己一直克制着。现在孟涵涵的双亲也死去,想起自己连兄弟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他再也抑制不住那股杀意。 冷家庄内,吴世颜带着陈心仪已经回来了。孟涵涵却还昏迷着,叶紫嫣每天哭哭啼啼的,一个孩子先是失去自己的父亲,又失去了爷爷奶奶,现在母亲又一直昏迷,即使他还很小,心情也不会好。孙莎莎的身体现在似乎也越来越差,冷恒的心里虽然知道,但是他不愿意说,他们早已形成了这种默契。他们的生命已经连在了一起,孙莎莎就算不在了,冷恒自然也不会独活。冷恒和吴世颜在房中有些焦虑,他们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吴世颜道:“你说会不会是?” “不会,他的刀没有这么邪恶。” “可是那刀伤,还有打伤我的那一刀。”吴世颜有些犹豫,那刀太熟悉,熟悉得让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所有的事情变得有些迷茫起来,只有那把刀能造成的伤口,只有那把刀才能发出的刀锋。只有那一个人才能打伤吴世颜,也只有那一个人能使出那一刀,绝神弑佛的一刀。冷恒在思索,吴世颜也在思索,思索了很久很久。吴世颜终于站起身来道:“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我马上吩咐下去,全力追查此事。”冷恒也默认的点点头,是的,如果不查清楚,所有人都不会安心。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这种好天气,很多人的心情都很好,然而冷恒和吴世颜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吴世颜回到了暗影盟的总堂,他强忍着发出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个决定,没有人愿意去追查的事,或许连暗影盟的人也不忍。可是他们却不能违抗吴世颜的命令,顿时暗影盟的成员全部出动,去追查他们都为之震惊的一个命令,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筹莫展 一个满是雾气的山崖下,这个地方就是当初冷恒和叶知秋他们和那个怪人大战的地方,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人来过。可是这几天以来,这里已经来过了几十批人,周围的城镇中也来了很多陌生人。山崖下空空如也,当初叶知秋抱着毒人的尸体跳下了山崖,可是此处居然没有人,甚至连动物的尸体都没有,杂草丛生,一条河水流很急的流淌着。暗影盟的八个堂主此刻居然有六人在河边,那条官道上,也有人。他们在路边,叶知秋当时跳下的哪个位置。他在测量,在计算从这里掉下去的位置,一个很长的绳子从路边往山崖下缓缓放出,绳端终于到底了,绳端到达的地方是河边的杂草中。暗影盟的六个堂主在绳端所指的方向仔细的搜查,却没有找到一点痕迹。 小城中,吴世颜已经到来,所有暗影盟的成员全都在城外等候,他们很着急,也很无奈。可以想象那种满怀希望的做一件事,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心情,那只有无奈。所有人看到吴世颜到来,并没有那种喜悦,他们只有担忧。其中一个堂主道:“盟主,你来了。” “是的,怎么样?” “没有头绪。” “难道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吴世颜知道他所说的没有头绪,意思很明显,就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虽然他知道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一个人期待一件事,虽然他已猜到结果,可是仍然会忍不住问,因为他希望他的幻想是真的,这是复杂的人性。 “唉!”一句叹息,一句无法回答的叹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己也很失望,当然不希望吴世颜也和他一样,只是吴世颜的失望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走。”说完,吴世颜带着浩浩荡荡的人来到了崖下,他很认真的检查着这个不是很宽敞的地方,得到的结果却和他所预料的一样,只是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表现出来。 “谁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 “是属下。”狂刀堂的堂主恭敬的走出来。 “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吴世颜显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是的,我不敢确定,所以飞鸽传书叫来了其他几位。” “你们呢?”吴世颜转过身问。 “我们出动了几百人,经过几天仔细的对比,调查依然一筹莫展。”利剑堂是暗影盟的第一分堂,利剑堂的堂主自然就是盟中元老,是仅次于吴世颜的存在。 “城镇中的人,你们问过没有?”吴世颜深邃的看着河水。 “此处的成员我们也问过,去年有一批渔夫来过这里。” “渔夫?”吴世颜看着河里的鱼,有些疑惑。 “是。” “他们是本地人吗?” “不是,但是附近的人很少来这里打渔,所以他们记得很清楚。” “全力追查这批渔夫的下落。” “是。”对于吴世颜的命令,他们只有毫无疑问的执行。 半个月过去,吴世颜仍然没有回冷家庄,他自己也到处追查此事。然而却都毫无头绪,暗影盟传来的消息也和他所调查的一样。那个黑影,好像在世间蒸发一般,陈心仪在此期间一直陪着吴世颜。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吴世颜的身份,她并没有惊讶,在她心里认为,吴世颜好像本就应该是杀手一般,当然他这样的杀手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杀手。一个月过去了,春天已经过去,炎热的夏天,吴世颜拖着疲倦的心回到了冷家庄。孟涵涵已经醒来,只是变得有些痴傻,她或许真的已经承受不了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已经死去,自己的父母也在不久前同已时间死去,作为一个女人,她现在好或者就已经是奇迹了,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自杀身亡,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没有几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孙莎莎为她诊脉,发现她的脉象紊乱,心脉有些不正常,这是心里的伤太多所致,这种病没有人能帮到她,因为这本就是她自己的心病。如果说世上还有人能治好她,那么这个人就是叶知秋,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很多时候我们明明是被那个人伤害,最后却只有那个人能治好心伤,这岂非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叶紫嫣这个小姑娘也变得忧郁不堪,如果没有冷凌风,恐怕她也和她母亲一样。所有人看着孟涵涵每天都说看见叶知秋,都很揪心,却也没有办法。吴世颜轻轻推开冷家庄的大门,孟涵涵飞奔着叫道:“知秋你回来了?”然而当她看见来的是吴世颜之时那种失望的表情,夏娅娅落泪了,孙莎莎落泪了,连冷恒的眼角也湿润了。 孟涵涵自言自语道:“知秋,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 孙莎莎走过去扶着她用银针刺中她的睡穴,让她好好休息。吴世颜回来了,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带回好消息,所有人都带着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他自己只有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来到冷恒的身边。两人相视一望,冷恒问:“一点线索也没有?” 吴世颜答道:“没有,或许我们忽略什么。”吴世颜将自己一个月所调查得来的结果给冷恒说了一遍,冷恒顿时有些失望,但是他却陷入了沉思中。 “那批渔夫查到了吗?” “没有,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渔夫。” “看来当初是我们疏忽了。”冷恒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后悔。 “是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死,打伤我,将孟家灭门的也是他。” “他为什么要打伤你?难道他认不出你,还有,他为什么要将孟家灭门。当初是他派人去保护孟家的,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派出的人杀死?”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产生了,这些疑问没有人能回答,现在只能确定那个黑衣人一定是叶知秋,然而他发生了什么? “他的刀现在已变得邪恶,威力更胜从前。”吴世颜的思绪回到了醉剑被杀的那晚。 “那把刀本就是一把能摄人心神的刀,刀法越高,欲望越深,当初欧阳爷爷就是因为这样才变得不可理喻。”冷恒此刻显然有些后悔让叶知秋学绝影刀,刀本就是煞物,人清醒时能控刀,可是一旦产生恶念,就变成了刀御人,人却永远不能控刀。除非他能清醒,他能从归正途。 飞鸟归巢,冷家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乐,和谐。冷家庄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异常沉重,冷恒和吴世颜在纠结,一个自己最好的兄弟此刻变成了最大的威胁,最大的仇人,这种心情是不能细说的。他们也知道此刻叶知秋无形成已经成为江湖中最大的威胁,没有人能接下他的刀,连冷恒也不能。他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一个魔。叶知秋此刻显然已经变成了魔,一个不可理喻的魔。当年冷傲为了唤醒欧阳绝,不惜牺牲自己,现在难道他也要牺牲自己吗?他现在有家人,有儿女,他不是以前单身一人,毫无牵挂。叶知秋现在却没有感情,一把没有感情的刀,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出手必定不会有后顾之忧,一个绝情绝义的人,加上一把绝情绝义刀,恐怕程度可想而知。 第一百二十五章:有情剑 剑,一把有情有义的剑,本来这把剑原本无情,无情的剑自然会更锋利,更勇往直前。可是自从有了陈心仪,悲伤剑已经变得不悲伤,吴世颜一直担心自己动情之后他的剑不会再锋利,所以他迫切的需要试一试。他在院中舞剑,剑锋所过之处满是伤痕,就如一个悲伤的人受到伤害一样的伤痕。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凌厉,那么勇往直前,剑光已经变得有些闪烁,有些摇摆。吴世颜摇摇头,收剑,他练完剑就回到自己的房中,他很苦闷,他在喝酒,他从来没想到过他会有情,他的想象中他不需要情,剑本就是孤独的。孤独的剑才能坚定,孤独的剑才能变得更锋利。他很纠结,很犹豫,也在选择。一把锋利的剑,一旦有了情,剑就会变得犹豫,犹豫的剑又怎能杀人。 剑本就是利器,伤人自伤的利剑,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人,就注定要收到剑的伤害,剑不像刀,剑是双刃,两面都能伤人,而刀却只有一刃,背面当然不会伤人。所以陈心仪爱死吴世颜,恐怕就已经注定她的命运。她此刻端着茶敲开了吴世颜的房门,吴世颜正在房中苦思。她就这样安静的坐下,安静的看着吴世颜,此时的吴世颜就如一把出鞘的剑,剑锋所指,血溅七步,连陈心仪也觉得有些压抑,所以她想改变这种压抑,她笑嘻嘻的道:“你怎么了?” “我是剑。” “是啊,你的确是剑,有剑的锋利,也有剑的温柔。”剑是温柔的吗?或许是,也或许不是,那就要看用剑人的心境。 “剑是孤独的。”吴世颜很坚毅,陈心仪的心里有些发慌,她隐约感觉到了吴世颜的话外之意。 陈心仪却道:“剑也是有情的,一把无情的剑,或许比有情的剑更锋利,可是有情剑却没有人知道它能有多少能挖掘的东西。” 吴世颜的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陈心仪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很多人都认为无情剑比有情剑更能伤人,所以死死的探索无情剑的更高剑意。然而却忽略了有情剑,没有人知道有情剑到底能有多少没有被挖掘出来的东西。好比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却从来没有人想过,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不等于一或者是三。 吴世颜却道:“即使是有情剑,依然会伤害身边的人。” “我知道,我宁愿我只是剑鞘而已。”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师傅交给我的这把剑没有剑鞘?” “不知道。” “因为我师傅说过,剑鞘只是一种束缚。”我们从来没想过的问题,白云龙却想到了,吴世颜也马上就体会到了。 “那或许是一种归宿呢?” “剑不需要归宿,有了归宿的剑,只会生锈。” “生锈的剑一样能杀人。” “但是剑却会被剑鞘腐蚀它的锋利,它的果断。”说着它拿起抹布开始擦拭自己的腰间的那一把长剑。 “我懂了。”陈心仪的脸上变得有些茫然,有些难堪,也有些痛苦。 “我需要是抹布。”吴世颜缓缓的说道,他的意思不难理解,只是他不愿说明白而已。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抹布吗?”陈心仪毕竟还是懂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我的抹布是随时都要带在身边的。”吴世颜笑了,虽然笑的很微妙,但是他却真的笑了。 “当然。”陈心仪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将他推出房门。 还是刚刚练剑的院子中,吴世颜闭着双眼,他的思考一个用剑的人都不会思考的东西。陈心仪没有打扰他,让他这样静静的想着,很久。吴世颜的双目精光暴起,挥手出剑,剑锋依然闪烁,依然摇摆,却夹杂着意思温柔,这样的剑在外人看来是不能杀人的,只是事实呢?只是最后所有的剑锋都刺在了假山上,他微笑不语。他懂了,也明白了有情剑的真谛,剑锋虽然闪烁,虽然摇摆,但是目的地却是一样的,这样的剑锋往往会很多人大意,他们却不懂这样的剑锋犹如温柔的爱情一般,无孔不入。化情成剑,这就是吴世颜所领悟的,一加一仍然是等于二,只是他搞清楚了为什么会等于二的道理。虽然繁琐,却威力倍增,剑锋瞬间增加的速度让他很满意。 洛阳城,这种皇都似乎变得有些紊乱,所有地方的赋税突然之间变得很高,百姓怨声载道。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很久,唐玄宗似乎也发觉了有些不对,因为大臣们越来越不敢说什么,每次上朝都没有什么事禀告。他也嗅到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很微妙,杨国忠依然每天都去向他禀告朝中的事,只是他发现这些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杨国忠离去之后,他也曾悄悄的召唤其他的大臣来细问,只是他不该让他的贵妃知道这些。经过他召唤的大臣,很多都会莫名的辞官,或者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朝中如今人心惶惶,皇帝的召唤似乎变成了死亡的召唤。所以很多大臣都已经不敢再向他说什么,每次有召唤,都是托病不去。 这天兵部尚书受到了皇帝的召唤,他大义凛然的走进御书房。他突然发现,唐玄宗已经变得有些发福,奇怪的是,唐玄宗身上有了一种气息,那是他刚刚登基时的气息,这是一种王者的气息,只是这种气息有些闪烁。唐玄宗带着严肃问道:“这几年朝中发生了什么事?” “禀告陛下,没有什么事。一切都被丞相治理得很好。”他说这句话时眼中有一种犹豫,只是他弯着腰,所以皇帝并没有看出来。 “那就好。”皇帝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只信鸽飞往冷家庄。吴世颜收到来信之后,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社会似乎就要发生点什么。天宝十三年夏末,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萧瑟的秋天正在悄悄来临,就如有些事正在悄悄走近一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黑影再也没有出现,边关的百姓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边关出现了大批军队,到处抓人入伍。一些江湖中人也变得躁动不安,暗影盟的人却突然不再接收生意。不管雇主出多高的价钱都不接,这当然是吴世颜下达的命令,只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天下午,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来到冷家庄,吴世颜正在院中练剑。门外马声长嘶,两个中年人风尘仆仆的敲开了冷家庄的大门。吴世颜顿时停下,静静的看着两人。两人中的一人满眼泪花的走向吴世颜,噗通一声跪倒在吴世颜的身前说着:“盟主。” “起来,我不喜欢这样。”说完他弯下身去扶起跪在地方的人。 三人一起走进内院,冷恒在房中,听卢俊说有客人到来,他来到大厅。看着陌生的两人,吴世颜拍着两人对冷恒道:“大哥,这是郭子仪,这是张震。”这时门外又来了一个冷家庄的人,她是个女人,脸色黑黝黝的,腰间有一把剑,一把很久不见的剑。这人居然是多年不见的夏红儿,卢俊开心的将夏红儿带进屋中,冷恒和吴世颜同时笑了。 吴世颜有些紧张的道:“红儿姐。”他在暗影盟成员的眼中是神,但在夏红儿面前他却始终是一个兄弟。 夏红儿笑道:“我回来了。”当年冷凌风才刚刚出世,她就悄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这几年她去了哪里,只有冷恒和吴世颜知道。可以看出夏红儿现在成熟了,身材也更好了。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看上去却更精神了。她既然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又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回来了,没有人知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莫名的紧迫 冷家庄,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热闹的冷家庄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仿佛当年冷家庄刚刚出名的那时一般,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是十兽,还是叶知秋?团聚之后,剩下只是一些忧愁。夏红儿怜爱的看着叶紫嫣和冷凌风,高兴的道:“两个小鬼都这么大了?”冷凌风和叶紫嫣莫名的看着夏红儿,他们不认得夏红儿。孙莎莎却道:“这是夏阿姨。”冷凌风和叶紫嫣甜甜的道:“阿姨。”这时,夏娅娅也知道夏红儿回来的消息,她来到大厅中,两姐妹相拥在一起,夏红儿有些疑惑,当年夏娅娅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叶知秋为什么不在,十兽到哪里去了。她轻轻的问:“叶大哥呢?那十只野兽呢?” 没有人回答,只是所有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们在回忆?在思考,思考什么?没人知道。夏红儿看出大家的沉默,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有些答案会刺痛人心,夏红儿有些伤感的道:“几年不见,物是人非。” 夏红儿回来了,但是却并没有使所有人开心起来。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吴世颜和冷恒整日不在家,整日带着郭子仪东奔西走。半个月之后,他们终于回来了,只是奇怪的是,郭子仪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洛阳皇都,兵部尚书带着郭子仪来到皇帝的寝宫。第二天,皇帝居然莫名的启用了郭子仪,任命他为将军。江湖中的一部分人也突然消失了,其中包括一些江湖中的高手,大盗,还有一些名门正派的弟子。 过了一段时间,冷恒突然将冷凌风叫到身前,并且严肃的对他说:“风儿,你知道大侠是什么吗?” 冷凌风思考了一会儿道:“侠就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只是侠,并不是大侠。真正的大侠是要能帮助天下人,这样的侠才能称之为大侠。” “孩儿知道了,只是要怎样才能帮助天下人呢?” “不久的将来你就知道了,只是你还小,希望你能记住为父的话。” 孙莎莎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轻轻的道:“风儿还这么小,他应该生活得快乐。”天下的母亲,又有哪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得不开心呢? 冷凌风却坚毅的对孙莎莎道:“娘,我希望成为大侠,我已经不小了。” “唉!”孙莎莎只有叹息,这或许是一种宿命,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么坚定,她也不好说什么。 吴世颜静静的在后山坡上,陈心仪陪着他,一起看夏末的夕阳。夏末的夕阳是美丽的,美丽得让人不忍去直视,美丽得就如枫叶林里渐红的枫叶。田青儿的坟墓就在不远处,陈心仪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座美丽的孤坟道:“那是谁的墓,好美丽的墓。”墓当然不会美丽,只是田青儿的墓的确很漂亮,漂亮得不像一座墓。 “那不是一座墓。” “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一个冷家庄的魂。”夕阳已残,陈心仪没有再多问什么,有些事吴世颜不想多说,她也不会多问,这是他们的一种默契。突然一只信鸽落在吴世颜的身前,吴世颜看完信之后,急冲冲的回到冷家庄。没过多久,冷家庄的人全部失踪,只剩下夏娅娅和暗影盟的八个堂主。陈心仪跟着吴世颜,在黑夜中赶路,吴世颜胯下的轮椅很快,陈心仪只有骑马才追得上,他似乎很着急。边关,关口上站着一个将军,他在视察,身边跟着两个副将。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宽阔的剑,头盔在夜色中很显眼,头盔上的红缨随着晚风来回摆动。咻的一声,一把箭袭来,左边的副将大喊:“将军小心。”话毕,他已挡在将军的身前,那把箭直插他的咽喉,可怕的是箭没有因为他的阻挡而停下。箭穿过他的咽喉,依然朝着那将军而去,他拔出腰间的剑,准备将箭荡开。剑与箭相撞,碰撞出火花,箭落地。他的手却在颤抖,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上。这时,关隘上的士兵大喊:“有刺客”。喊声很快就淹没在夜色中,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城墙上,手中拿着满是鲜血的刀。右边的副将用的是枪,双手横握,长枪在手,挡在将军的身前怒问:“你们是何人?居然敢刺杀朝廷命官?”几人没有说话,如弯月一般的刀劈来,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洛阳城,兵部尚书此刻也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在了一条小巷中,他们的武器也是刀,如弯月一般的刀。兵部尚书身边有几个护卫已经满身刀痕,他们显然都是高手,只是对手太可怕,因为他们似乎不是人。而是魔鬼,他们一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如哑巴一般,他们不怕死,手中的刀劈出从来不会收回。哪怕是死他们的刀也不会收回,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刀法,看似简单,却刀刀致命,以命搏命。试问一个人又怎么能和魔鬼过招呢?所以他们已经满身伤痕,却还在坚持着,他们就算死也不能兵部尚书受伤,这是命令?那又是谁的命令呢?十几个黑衣人出刀了,刀直指他们的咽喉。几个护卫勉强打起精神,将兵部尚书围在了中间,准备拼死一击。 洛阳郊外,郭子仪同样遇到了袭击,他是被追到郊外的。他手中有刀,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他也不亏是武状元,武功自然不弱。围攻他的却只有五个人,然而这五个人的武功每一个都和他差不多,一个人面对五个和自己一样的高手,郭子仪的处境自然不会很好。他已有些虚脱,手中的刀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精准和力道。五人却如幽灵一般跟在他身后,只要他已停下来立刻就会受到攻击。他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家正准备睡觉,五人突然破窗而入,手中提着弯刀。五刀同时劈下,他从床上弹起,顺手从枕下抽出自己的长刀,硬接了五人的合力一击。险些将他手中的刀荡飞,手腕也险些折断。就这样被五人一直追到郊外,对方也不知是什么人,一路上不论郭子仪怎么问,五人都拒绝回答,反而刀刀杀招。最后郭子仪索性不问,他只希望能尽量拖住时间,希望其他人能赶到。洛阳的其他地方,也同样发生这种事,被追杀都是兵部和人。 明月当空,关隘上。刀锋已贴近那将军的咽喉,刀锋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惨白的刀光。破空声突起,剑锋袭来,不偏不倚的撞在刀锋之上,激起火星。吴世颜终于赶到,他看着眼前几个黑衣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出剑,剑锋所指,五刀齐断,就如五根木头被锋利的斧头劈断一般整齐。五个黑衣人瞬间倒下,咽喉已断,鲜血汹涌。同时,在洛阳城,兵部尚书的护卫已经牺牲两人,其他几个护卫也失去了战斗能力,十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弯刀被弯月反射出银白色的刀光。十几把刀同时劈下,却突然停顿下来,他们听见了一种要命的声音。那是武器快速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吱吱声,声音很远,却很快。就如月光照射的一样快,瞬间就到了十几人头顶,远处一个黑影踏步而来,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模糊。郊外,郭子仪还在逃跑着,他已经狙杀了两人,然而他的身上到处是血迹,有敌人,但更多却是自己的。他已精疲力尽,刀光带着致命的呼呼声,劈下,郭子仪本能的抬手,出刀去挡,铛的一声,刀勉强的挡下了那三刀,然而他已无力再反抗,刀已落地,双手发抖。他闭上眼准备接受死亡的临近,月光下,天上四杰如鬼魅一般飘落在地。 月光已黯淡,如失去光芒的弯刀一般,弯刀也确实失去了光芒。关隘上,吴世颜已经狙杀了那几个刺客,弯刀已残,人已断气。回到将军府,那将军居然单膝跪在吴世颜身前恭敬的道:“盟主,你来了。”兵部尚书身边,卢俊终于还是赶到了,十几个黑衣人的咽喉处都有一处伤口,伤口不宽,那是枪尖所致。天山四杰,四个不知来历的哑巴,哑巴对上哑巴,节省了很多时间,双方都不会说话,四杰一到便开始迅速攻击,四人没有武器,然而他们用的掌法却比很多武器都管用。时间很快,人的生命也很快,上一刻或许他们还是杀人的人,然而这一刻他们却成了被杀的人,只是他们脸上没有普通人那种害怕死亡的恐惧。郭子仪得救了,他虽说不认识四杰,却也听其他人说起过,盟中有四个人不是人的人,这四人的武功没有人知道有多高,他们是盟主贴身护卫。也只有盟主能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所以他没有惊讶,四人却已消失。兵部尚书脸上带着恭敬对卢俊道:“多谢卢大侠。”卢俊淡淡的道:“不必,大家都是一家人。”说完居然就这样踏空而去,就如他来时一般迅速。那个边关的将军也得救了,所有的事就如预定一般迅速结束。 漆黑的夜空满是亮星,月亮也被乌云遮挡住,夜,静的可怕,晚风袭来。通往甘凉的大道上,冷恒一家人静静的站在夜空下,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孙莎莎看着这样夜色,一时兴起,玉箫在手,离殇响起,让本就凄凉的夜晚变得更凄凉。夜色下,一个黑影正在这条路上赶路,速度很快,快的让人眼花,他用的居然是绝影步。如果有人吴世颜在此,他一定会认出这个黑影就是那个打伤他的黑衣人。黑影越来越接近冷恒一家人,他隐约也听到了箫声 第一百二十七章:枪与刀 晚风刮过,又是静夜,冷恒从小渡过的这样的夜不知道有多少。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很紧张,也很忧虑。丛林中的昆虫叫的很响,似乎是被孙莎莎的箫声所感染,相互争鸣。冷恒的身上此刻没有杀气,只有亲情,他望着漆黑的远方,一个模糊的轮廓正以极快的速度赶来,冷凌风也看见了远处的身影,他对冷恒道:“爹。那不是我们家的绝影步吗?” “是,也许也不是。”冷凌风不懂为什么是又不是呢?孙莎莎却懂,只是她不能说,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失去意义。 黑影终于到来,奇怪是他并没有理会冷恒一家三口,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黑影打算从他们的身旁闪过,他的心里只记得一句话:“杀了甘凉城的守城大将。”这显然是他的任务,只是无人知晓这个任务是谁交给他的。冷恒见对方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一个侧步,以同样的步法闪到黑影的身前,那黑影突然停下。冷恒仔细的打量着黑影,和吴世颜所说的一样,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眼中产生了一丝异样,一丝好奇,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睛在冷恒的身上来回闪动。 “难道阁下不觉得奇怪吗?”冷恒淡淡的问。 “奇怪?为什么?”声音有些嘶哑,冷恒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一种决然的失望,只是他也奇怪。 冷恒轻声道:“我们的步法是一样的,或许我们认识。” “或许世间会此步法的人也不止你我。”嘶哑的声音带着嘶哑的藐视。 “你叫什么名字?”冷恒问。 “你又叫什么名字?”黑衣人反问。 冷恒答:“冷恒。” “哦。”黑衣人居然就这样回答,他却没有要说出自己叫什么名字的意思,因为他已动身,准备遁去。冷恒却又突然闪到他的面前,冷凌风和孙莎莎很奇怪的看着黑衣人,他们在搜寻,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他们都很失望,因为身影虽然像,身上的气质却不是。黑衣人身上带着的邪恶,一种冷血的邪恶。并没有那个人的洒脱,也没有那个人的锐利。 冷恒轻轻道:“我已告诉你,我的名字,难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可笑,你告诉我,我就一定要告诉你吗?”黑衣人不屑的道。冷恒一时语塞,居然找不到能反驳的话。这话也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世间没有谁规定你告诉别人你的名字,别人就一定要告诉你。 “出招吧。”冷恒此刻做出请的姿势,身上依然没有杀意。 “你用什么武器?”黑衣人身上却突然杀气凛凛。 “枪。” “刀。”黑衣人亮出自己的刀,对冷恒道。 话毕,枪已在手,刀也在手。两人都很平静,没有谁先出招,冷凌风和孙莎莎退出很远。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那种无形的压迫让站的很远的孙莎莎也觉得有些不适,她不会武功,当然会有这种感觉。冷凌风却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他似乎在学习,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距离不足两尺,四目相对,武器在手。 黑衣人盯着冷恒的竹枪道:“好枪。” 冷恒居然也道:“好刀,独一无二的刀。”他的眼中显然有某种难以细说的感觉,那是一种熟悉,就如那刀是他的老朋友一般。刀,也确实是他所熟悉的刀,只是人却不是他所熟悉的人。两人的杀意已经惊飞了在夜晚停靠的归鸟,鸟声杂乱,群鸟从路旁的树林中飞出。两人同时出手,黑漆漆的刀在夜色下,已看不清轮廓。无形的刀锋已将冷恒包围,没人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处境,或许就如凌迟一般。令人咂舌的是,冷恒的竹枪已合二为一,枪在他手中快速舞动,枪影飞舞。旁边的树干上,平坦的大道上,已经满是伤痕。两人的身影快得有些模糊,仿佛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人在过招一般。冷恒依然没有出招,他很平静,手中的枪将无形的刀锋击溃。两人的身影都很快,出招更快,冷恒的眼中依然没有杀意,或许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杀意。片刻之后,两人同时站定身形,只是两人所站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出招之前,黑衣人面对月光,冷恒却是背对月光,此时此刻两人的位置已经相反。 冷恒有些沉重的道:“一百二十刀。” 黑衣人有些惊讶,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印象中没人能接下他的一刀,然而此时冷恒不但接下,居然在接下的同时已经算出他挥出了多少刀。更可怕的是,冷恒用的是竹枪,而黑衣人用的却是绝影刀,无坚不摧的绝影刀。冷恒手中的竹枪没有任何伤痕,他已忘记了枪法,忘记固定的招式,随心所欲使出的枪式比只有死招式的枪法更让人难以捉摸。 黑衣人的眼中突然变得信心满满,他对冷恒道:“再接我一刀,这一刀如果你接不下,那么你恐怕就死在此地了。” “好,请出刀。”冷恒将长枪分为两把短枪,严正以待。 深夜,变得更安静。黑衣人手中有两把刀,只是他没有出刀,两人又陷入了对视中。没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有冷凌风看出了些许端倪,那黑衣人握刀的手似乎更紧了,他在集聚刀势。双刀反扣,这样的握刀方式更容易发力,这一刀如果劈出,必定是惊天动地的一刀。月光逐渐黯淡,亮星也躲进了云层,刀终于劈出,刀锋很快,快得连风都划破。冷恒双枪在手,一正一反扣在手中,一个踏步,他的人突然消失,刀锋却依然笔直的朝着他消失方向而去,这一刀就是当初将吴世颜打伤的一刀,只是这一次比上次更快,更猛,更霸道。冷恒身体在空中,左手的枪已掷出,更快,快得已让人看不见,身形闪现。右手的枪在掌心旋转起来,嗡嗡作响,刀锋至,不偏不倚的劈在旋转的枪上,吱吱的冒着火星。黑衣人手中刀再次出击,显然那一刀只是前半招,再次劈出的刀锋迎上飞来的枪,枪被反弹回来,冷恒一把抓住,旋转的枪已将刀锋搅碎。身影一闪,双枪再次合二为一,一个直刺,冷恒的身体也跟着刺出的长枪一步滑出。枪和刀不同,枪不能劈,不能砍,更不能削,枪只能刺。刀锋越来越近,黑衣人居然也跟着刀锋袭来。此刻的冷恒确如一只苍龙一般冲破云霄,勇往直前。枪尖终于迎上了刀锋,两人的身体同时停下,衣衫也被撞击所产生的劲风吹起。黑衣人的眼中居然显出血丝,他的人也在后退,冷恒却在前进。刀锋居然被枪尖逼退,冷恒将长枪的后半截扭下,用力一顶,枪尖终于冲破了刀锋,刀锋的余威劈在了路旁的树干之上,树轰然倒塌。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刀劈在人的身上,那人会成什么样,没有谁的身体比几尺宽的树干硬。刀锋已破,黑衣人隔着黑纱喷了一口鲜血,咽喉处感觉到了枪的锐利,黑衣人四肢发软,身体有些摇晃。枪尖朝着他的咽喉处刺来,他打起精神,双手左右忘中间一挥,双刀将枪荡开。冷恒接住荡回来的枪,青筋暴起,嘴角处也挂着鲜血。显然刚才那一枪,他也用尽了全力,只是他没想到,这两把刀此时已经变得毫无感情。本来枪可以胜刀,只是他出手之时总会有一些顾忌,他有家人。况且对方用的绝影刀,他不敢确定,因为他看见刀就仿佛看见了叶知秋一般,所以他出招之时会有所保留。黑衣人用力一蹬地,双刀又劈来,只是很明显,这一次并没有刚才那一刀那么霸道,冷恒原地一转,右手的短枪反扣在背上,用力一送,枪咻的一声飞出。嘭的一声,枪尖刺中双刀的交叉处,他自己却随枪而去。黑衣人没想到,冷恒居然这么快,他本以为冷恒一定受重伤,只是现在看来,冷恒并没有他想象中伤得重。 黑衣人被冷恒送出的枪顶在刀身上,他的身体也被推着滑出很远。冷恒一个踏步,抓住顶刀的枪,左手的枪将双刀挑开。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月色下,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互相凝视。冷恒本可以将黑衣人击杀,只是那样的话,他恐怕也会受重伤,而且他还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就是那个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枪胜刀 月夜,弯月。 冷恒和黑衣人四目相对,两人都已受伤,明显的是,冷恒受得伤不重,而黑衣人受得伤却很重。他已有些虚脱,杀气已残,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冷恒。冷凌风和孙莎莎跑上去站在冷恒的身边,他们很紧张,他们当然会紧张,因为他们是冷恒的家人,对于自己的家人,哪怕他只是受一点小伤,已经能让他们很重视,这就是家人。 冷恒叹了口气道:“你败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冷恒已接下了那一刀,并且在接招之时瞬间发起攻击,虽然他没有死,但并不代表他胜。冷恒就这样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他希望能在黑衣人的身上探索出什么,只是不论他怎么看,却始终看不出黑衣人的身上有那个熟悉的感觉,或者说是兄弟的情感。 “你走吧。”冷恒转过身,不再多说什么。 “你放我走?”那个嘶哑而陌生的声音有些疑惑的问。 “是。” “你会后悔的。” “我知道。” 那黑衣人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临走之时也没有再多看冷恒一眼,走的很决然,连句多谢也没有。他是往回走的,他现在已重伤,他已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他只有往回走。冷恒一家就这样站在黑夜中看他离去,那黑衣人一个踏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冷恒擦去嘴角的血丝,他有些累,只有他知道他的伤比表面上受的重,刚才那一击,他本想将黑衣人的面纱揭下,可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他一直坚持着不要体现出来,此刻他终于跪在地上,双枪撑地。孙莎莎走过去,快速的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大穴道,冷凌风搀扶着自己的父亲站起道:“爹,是伯父吗?” “我也不知道。”冷恒有些虚弱的道。 几天之后,洛阳城。暗影盟的分堂中,冷恒的伤终于好了,吴世颜在,卢俊也在。他们到来之时,冷恒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有人都惊讶,他们实在不敢想象,有谁可以将冷恒打伤,江湖中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物存在,所有人都在担心,这件事实在不能不让人担心。冷恒缓缓道:“从今天开始,我要追查一下。暂时不回冷家庄。” “去哪里追查呢?”吴世颜道。 “从那个山谷下。” “那大嫂和风儿怎么办?” “我当然会带着他们一起去。” 还是那个山谷下,冷恒一家三口终于找到这里,冷恒蹲下身在草丛中寻找着蛛丝马迹,然而就如暗影盟调查的那样,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这里本就没有人掉下来过,只是冷恒脚下的草有一片是新长出来的嫩草,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他想起了暗影盟所说的渔夫,不是本地的渔夫,但是却有本地人见过他们,这似乎有些奇怪,既然不是本地人,大可以不必路过小镇,直接从小镇旁边绕到这里,但是却有人说在小镇中见过他们。那个小镇里,稀疏的街道上,冷恒一家走到一间药铺里。药铺的掌柜和冷恒低声之后,将他们请进了内堂。 一间染布坊,三个人在大院中翘起二郎腿悠闲的说笑着。他们看上去本就不像开染布坊的生意人,院子里虽说也有几个染缸,却没有布,店门也没有开。黄昏,几只大雁飞过,在他们的头顶整齐的叫嚷着,安静的天空变得惊扰不堪,三个人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是的,他们被派到这里,天高皇帝远,吃穿不愁,这样的生活他们很满意。此时,此刻,围墙外想起箫声,很悠扬的箫声。三人笑着道:“谁吹的?这样好听。”三人居然眯着眼睛躺在太师椅上欣赏起音乐,箫声突然停止。三人意犹未尽的睁开双眼,却吓了一跳。当一个人悠闲的欣赏着音乐,音乐却突然停止,自己睁开眼之时眼前突然冒出了三个人,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被吓到。院子中站着三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一看就能让人看出他们是一家三口,只有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才能生出这么俊美的小孩。三人同时惊呼道:“你们是何人?” “去年,是你们看见有一批渔夫来过此地?” 三人有些迷茫的道:“你们到底是谁?”他们的脸上透着些许恐惧,他们三人的武功也不错,可是居然没听见任何动静,可想而知对方的轻功该有多高。 “回答我的问题。”冷恒厉声道。 “凭什么?”三人同时回道。 然而他们的话音刚落,咻咻的两声,两片枫叶如流星搬飞来,他们刚想抬手去挡,那枫叶的速度却没有给他们机会。左右两边的两人,两只手飞起,断腕处鲜血喷出,就如红色的燃料一般鲜艳。中间的那人完好无损,他在庆幸,也在颤抖。身旁的两人捂着断手,豆大的汗珠哒哒低落。 “枫叶杀手?”没断手的那人带着试探和恐惧的语气。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下一次,你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 “是的,的确有一批渔夫来过这里,只是他们不是来打渔的。” “来干什么?” “找人。” “他们去了哪里?”冷恒居然没有问是来找什么人,这有些奇怪,只不过不是他忽略了,而是他知道有些问题不能问,因为不会有结果。 “不知道,不过他们是往北方而去。” “派他们来的人是否和派你们来的一样。” 这句话已说出口,那人居然马上从太师椅下抽出一把长剑,回身一削,两个断手的人瞬间毙命。冷恒想出手阻止,只是他们有些呆滞,就这一瞬间。那人横剑自刎,倒在血泊中,动作一气呵成,毫无不犹豫。显然冷恒的这个问题,就算是自杀他也不肯回答,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所以他宁愿死也不会。当然他选择的死法是最舒服的一种,如果他说了,他的主人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如果他不说,冷恒的枫叶却很吓人。冷凌风和孙莎莎也跟着呆住了,没有人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冷恒走过去,看着读书的尸体,他摇了摇头,拾起那把满是鲜血的剑看了看,带着冷凌风和孙莎莎走了。 长沙城,天色已晚,冷恒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里。客栈中,烛光闪烁,冷恒的眉头深锁,孙莎莎抱着冷凌风已经睡下。长街上,打更的敲了两下,两更已过。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几个黑影疾驰而过,打更的只看见几个鬼魅的黑影在对面的屋顶闪过,吓得他双手有些发抖,丢下手中的更鼓就跑。任何普通人在深夜看见几个黑影闪过,总是会联想到神神鬼鬼的那些东西,这种时候只有往家里跑才能给他一丝安全感。 第一百二十九章:杀手与刺客 夜深人静,没有月光。这样的夜总是会给人一种寂寥,有心事的人更是彻夜难眠。冷恒脱下外衣,准备入睡。然而屋顶却响起了一丝声响,虽然动静很小,连最胆小的老鼠也无法听到的声响,却被冷恒听见了。他一个跃步,从窗中跳到屋顶,几个黑衣人突然停住脚步。他们盯着冷恒,眼中满是杀意,来者不善这句话的确不错。几人没有说任何话,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冷恒,冷恒也这样静静的站在几尺之外盯着几人。几人手中的刀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刀气逼人。 冷恒:“你们是来杀我的?” “是。” “很好。你们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杀手。”几人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因为他们从不说废话,或许他们杀人之时从来都不会说话,只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冷恒,这次例外。 “你们觉得可以杀了我?”冷恒平静的问,就如几人是他的朋友一般。 “杀不了。却一定要杀,这是命令。”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说。” “我不杀你们,你们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不行。” “我却一定要知道。” “你一定不会知道。” 话毕,几人同时出刀,夜本无光,刀却有光。刀锋至,冷恒腾空跃起,枪已出手。枪很慢,慢的让人产生错觉,这样的枪法又怎能杀人。几人却突然收刀,几柄刀同时挡在身前,嘭的一声闷响,几人在屋顶被枪逼退,屋顶的瓦片被他们的脚后跟掀起。整个客栈的人都被吵醒,只是很多人却都不敢打开房门,虽然好奇,他们却知道这是江湖中人厮杀所产生的声响。普通人谁会半夜在屋顶上弄出这样的动静,冷凌风和孙莎莎却跑出客栈,抬起头。屋顶的冷恒和几人都消失了,下一刻几个黑衣人重重的从空中跌落在地,几人的刀还在手中,只是刀身上有枪,一把竹枪。冷凌风和孙莎莎很奇怪,他们清楚冷恒的武功,枪一出,决定可以将几人重伤,然而几人到现在还可以反抗,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冷恒飞身而下,几人顿时压力消失,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夜空中云层涌动,月亮终于还是出来了,银白色的光辉映在地上,几人的身影隐约被照在地上,有些苍然。月光也映在刀上,刀在发光,比月光还凌厉的刀光。几人居然再次出刀,带着更猛烈,霸道的刀锋朝冷恒袭来。街道上,刀光闪烁,刀很快,快的让人分不清是刀光,还是月光。冷恒站在原地,双手一滑,双枪顿时合成一把长枪,冷恒用力一抖,枪尖晃动。跨出两步,一枪刺出,枪很慢,却带着一种果断,一种绝然。似乎世间已没有人能让这枪停下,是的。枪的确没有停下,枪尖迎上刀锋,几把刀的刀锋已产生变化,随着枪的轨迹来回滑动,就如被枪吸住一般。几人的手腕咔咔的响起,刀已落地,握刀的手垂了下来,几人的脸上有汗珠滑落。他们手筋脉已断,刀依然散发着刀光,却失去了刀该有的劲道。 “可以说了吗?”冷恒收枪,淡淡的盯着几人。 “不能。” “我很敬佩你们。” “多谢。” “你们走吧。” 几人再也不去看地上的刀,缓缓转过身,左脚起步,准备离开。咻的一声,对面的屋顶上一个黑衣人,双手一扔。无数暗器朝着几人飞去,事起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加上暗器的速度太快。几人就这样倒下了,脸色安然,或许他们早已知道他们的结局,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然而可怕的是,暗器除了飞向几人以外,也飞向了冷凌风和孙莎莎,同样的破空声袭来,冷凌风掷出了无数的枫叶,枫叶与暗器相撞,叮叮当当跌落在地。所有的枫叶此时却已变成两瓣,孙莎莎带着惊讶看着地上的暗器,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她笑了。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冷静,这样成功,身为孩子的母亲当然会笑,那是一种骄傲,一种自豪。冷凌风出手之时,冷恒一个跃步飞身上了屋顶。那黑衣人已经跃出几百丈之远,冷恒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那黑衣人却突然惊恐的呆在原地,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当然是冷恒。天下只有冷恒的绝影步有这样的速度,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可怕。 “你不该杀了他们。” “你很快。” “他们是我的朋友。”答非所问的话,却让黑衣人惊恐。 “我知道。” “那你就不该杀了他们,至少在我的面前不该。” “他们已失去了价值。” “人是一条生命,没有谁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却必须这样做。” “那你就该付出代价。”话音未落,冷恒手中多了几张枫叶,在月光下,枫叶如锋利的飞镖,带着嗡嗡声飞向那人。那人身体一转,双手一出,无数翎叶镖飞出。奈何,枫叶太快,快得让他无法闪避,他只有再次出镖。飞向冷恒的镖,此刻却被冷恒用枪全部击落,而飞向那人的枫叶撞上了那人再次发出的镖,冷恒的枫叶此刻已经不再是枫叶。它比钢做的飞镖更猛烈,以镖挡镖,两人的暗器同时跌落在地。冷恒慢慢走向那人道:“你的暗器很厉害。” 黑衣人承认。 “千手镖王,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今晚就要从这个江湖中消失。” 冷恒话毕,黑衣人起身便走,使暗器的人轻功一定很好,否则他又怎能在暗中杀人之后逃跑。然而这一次,他错了,他以为冷恒算定他不会跑,所以一定会大意。却忘记了冷恒的枫叶,没错,冷恒已经掷出枫叶,这次的枫叶比刚才更快,快的如月光照下时一样快,试问又有什么东西比光快呢?或许这枫叶就有。 第一百三十章:小孩的恐怖 月光很淡,却很温柔。千手镖王在夜色中狂奔,冷恒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追赶的意思。他不需要追,因为他已旋出枫叶,无声无息的枫叶,那速度快得足以划破月光。千手镖王依然在狂奔,他并没有察觉身后的枫叶,他在狂喜。他正在为他自己能从冷恒手中逃脱而兴奋。他在落地再次起步之时,终于听见了身后的破空声。他转身,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他想出手接住枫叶,暗器高手自然也是接暗器的高手,只是这是暗器吗?不是,这是从未失手的枫叶,他双手一抓,枫叶已到。嚓的一声,他的瞳孔在收缩,他的双手已被枫叶齐刷刷的削断,然而在死亡面前,残废总是会被忽略的。枫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抓在手中,而是插进了他的咽喉。他已倒地,眼中还带着死之前的恐惧和惊讶。 风,轻柔的吹过。枪在手中,一双稚嫩的手。四个黑衣人手提弯刀,正在夹攻冷凌风。孙莎莎依然站在原地,冷恒追出镖王之后,四个黑衣人突然从不远处的屋顶急攻而来,目标居然是孙莎莎。只是在那瞬间,冷凌风却已抽出枪,真正的双龙枪。四人突然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一个孩子所散发的压力。四人收招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冷凌风这个孩子。四个受过专门训练的刺客居然会忌惮一个孩子,这岂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然而事实却是如此,谁也无法改变。冷凌风显现出一种大人的沉稳,他也没有动,居然带着些许唏嘘道:“你们一起来把!”一句不该由一个孩子所说出的话,虽然还很稚嫩,四人却不敢轻视。孙莎莎在冷凌风的身上看出冷恒的坚毅,冷静,虽说她有些担心,但是当看到冷凌风那自信的眼神时,她却笑了。 四把刀,四道刀锋,骤然向冷凌风同时划来。刀锋已将冷凌风封死,刀锋已近,眼见冷凌风就将毙命于刀下。他却动了,手中的枪嗡嗡作响,两把短枪一左一右刺出,枪势很快,枪尖瞬间刺中刀锋的集聚点,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的眼力,需要的冷静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他却做到,他只是一个稚嫩的孩子而已,但他的确做到了。四人手中的刀霎时一顿,刀柄撞到四个刺客的手心,虎口瞬间裂开。四人很迷惑,也很惊讶,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刀锋有多么霸道。当然居然被这孩子一招就给击碎,这种借力用力的功夫显然不应该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四人终于产生恐惧,任何人在这种情况,只会撤退,然而他们虽然恐惧,却并没有要退的意思。因为他们从小被训练之时,就没有撤退,只有殉职,任务失败,也就意味着死亡。四人站定身形,再次出刀,细长的弯刀带着更加猛烈的刀锋劈下,四把刀的刀锋汇成一线。晚风凛凛,刀锋如炬,劈下。朝着冷凌风的头顶劈下,冷凌风面露兴奋之色,实在让人想不通,他到底是孩子还是什么,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刀锋都只会有害怕,他却是兴奋。只见他双腿一叉,枪挥起,刀锋至,铛的一声,刀锋劈在冷凌风头顶的枪身上。枪身在颤抖,冷凌风用力一送,无形的刀锋已碎。一股若有若无的劲力荡在刀上,四人紧随而至,他们想再出刀,却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刀已废,刀锋已缺,刀居然崩开了。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地上的冷凌风嘴角一挂,带着孩子搬天真的笑容。四人刚刚落地,准备跃开,脚上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冷凌风左手的枪居然以看不清的速度敲打在四人的脚背上,双脚用力一收,枪再次回到他的腰上。四人的双脚却已漆黑,就如烤熟的猪蹄,一股肉臭味顿时传来。孙莎莎捂住鼻子,她在惊讶,她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却并没有看清冷凌风是怎样将四人的脚打废的。四人的脚背上冒着层层的黑烟,那是被高温烤焦的黑烟。冷凌风也捂着鼻子道:“好臭。一点也不好玩。”好玩?是的,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他当然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有爱玩的心。只是这样的玩法却并没有几人玩得起的,四人此刻已跪倒在地,脚上的靴子已经荡然无存,由于疼痛,脸上已经弯曲。 冷恒转身回来,远远看见有四个黑衣人跪在冷凌风的面前,他有些着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千手镖王要跑,那只是调虎离山而已。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冷凌风这个孩子居然有这样的武功。他们失算了,有些事一旦失算,那必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冷恒几个踏步就来到孙莎莎身前,冷凌风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叫道:“爹,我保护娘,你别担心。”在冷恒面前,他永远都只会表现出孩子的亲爱。冷恒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他摇了摇头,笑了。四人的脸色已经苍白,每个人都以为手是十指连心,却不会想到,脚上的疼比手上的疼更难熬。四人带着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冷恒,颤颤巍巍的道:“请你给我们一个痛快。” “你们的命还在。” “但是却生不如死。” “为什么?” “任务失败,回去会死得更惨。” “但是你们是生命,我没有全力剥夺你们的生命。”冷恒真的变了,变得更珍惜生命,因为他见过太多生命的转瞬。 “反正都是死。” “活着永远比死好。” “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这样。”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问。” “你们可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 “没有,我们都是孤儿。从小就是。” “那是谁要你们干这行的?” “你知道我们不会说。” “我知道。” “那又何必问?” “那你们也知道来刺杀我,也是死,又为什么还要来?” “当你从小就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终于你看到了一丝光明,即使你知道那只是假像,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的朝着光明前进?” “会。” “所以我们知道即使是死,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却依然要来。” “你们可以不用再回去。” “即使天涯海角,我们依然会死。”四人的眼中有一些惊恐,他们想到以前没有回去的同伴,最后会死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我不会杀你们,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冷恒说完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转身离开。 四人看着手中的残刀,咬咬牙,相视一眼,果断的用刀划进了自己的咽喉。刀是冰冷的,咽喉却是火热的,火热的鲜血腾腾的冒着热气。几具尸体就这样安详的逝去了,对于有些人而言,死比活着好很多。至少死了之后就不会再有害怕,不会再有牵挂,也不会在因情而心伤。只是虽然是这样,却并没有几人有自杀的勇气,所以他喜好喝酒,喜欢孤独。孤独和好酒的人一定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冷凌风静静的转过头看着四人的尸体,他在疑惑,他搞不懂,为什么四人宁愿死,也不愿苟活,他记得书上的有一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懂,他轻轻的转过头向自己的父亲问道:“爹,他们为什么不愿活着,为什么要一心求死。” 冷恒皱皱眉道:“孩儿,你记住。生命很脆弱,但是心更脆弱,有很多人在两者上选择了后者。有时候活着却生不如死,因为他们活在世上已找不到目标,只会受苦。” 晚风,轻轻的滑过。生命本就是脆弱的,脆弱得让人无法想象,江湖中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因为每个人活着的意义都不同。江湖这个旋窝,已经越来越大,让所有江湖中人都感到了一丝危险。 第一百三十一章:枫叶,惶恐 江湖,让很多身不由己的人惶恐不安的代名词。那些行侠仗义的自然是坦荡荡,那些作恶的却时刻提心吊胆,江湖很难让人理解的地方就在此处。那些行侠仗义的总是喜欢追杀那些作奸犯科的,只是这其中有很多只是为了出名而已。这段时间,一个消失多年的名字再次传遍整个江湖,所有江湖中人都怀着各自不同的想法。有的尽量躲开他,有的却喜欢跟着他,这个人自然就令人闻风丧胆的冷恒,更让所有人都难忘的是他的枫叶,所以他有个外号“枫叶杀手”。杀手当然不会分好人还是坏人,杀手是介于江湖中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杀人之时,他和你擦肩而过,你也不一定知道他是杀手,他们就像潜伏的猎豹,永远都是孤独的。但是他们一旦出击,必定会有死人,不是他们死,就是其他人死。奇怪的是,所有人江湖中人都恨杀手,在他们眼中杀手就相当于败类,只不过很多时候很多人却突然会喜欢杀手,因为他们可以不损坏自己的名声就可以帮你办事,当然前提是钱。 客栈,很多江湖中人都在谈论着什么。客栈仿佛就是江湖中人的家,他们经常聚集在这种地方,议论江湖中发生的新鲜事。冷恒这个杀手,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恐惧,因为他不缺钱,武功也可以说是江湖中最高的存在,这样的一个杀手又怎能不让所有人害怕呢?此时此刻,客栈中所有的双眼都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冷恒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跨步走进客栈。冷恒走向只有两个人的一张饭桌前。轻声道:“客栈中没有空位,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一个年轻的男人淡淡道。旁边的老者一直盯着冷恒,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请你喝杯酒吗?”那老者端起酒杯。 “多谢。” 冷恒伸手去接那老者递过来的酒杯,酒杯中的酒很平静,并没有摇晃。冷恒的手触及酒杯之时,那老者突然用力。酒杯瞬间碎裂,冷恒用力一拍饭桌,一个新的酒杯飞去,他单手一抓,酒杯飞快的将空中的散酒收进了酒杯中。冷恒仰头,一饮而尽,他笑道:“好酒,好一个探龙爪。” 老者也笑道:“你认得老夫?” “不认得,不过我却知道。”认得和知道当然是两种不同的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他不会算命,所以他当然不会知道。 “我在等你。” “为什么?” “我一个老人家在这里等你当然不是为了请你喝酒这么简单。” “我以为是。” “有时候我们认为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 冷恒点头承认。 “那你就应该知道老夫在此等你的目的。” “猜到了。” “那出招吧。” “你为何一定要像我挑战?”冷恒依然很平静,平静的端起酒杯,平静的饮酒。 “我想死。” “活着很不容易,死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活着的确比死难,这个世界生命本就是脆弱的,一个人能好好活着,比死更不易。但奇怪的是,这个世界却有更多人求死,也有很多人想尽办法的活着,人就是这样矛盾,或许人本就是矛盾的。 “我懂,可是我已古稀之年,对于生命没有那么执着。” “我却一定不会和你打。” “为何?” “因为我不想你死。” “哈哈,我却想你死。”说完,爪已出手,爪很快,瞬间就抓到冷恒的身前。冷恒却没有起身,他用力一扭,凳子跟着他的人向右一偏,躲开了一爪。杯中的酒还在,一滴也没有洒落出来。那老者再出几爪,只是每一次冷恒都轻轻的躲开,直到杯中的酒已饮尽。那老者仰天蔑笑,他在嘲讽自己,他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可是此刻居然连冷恒的衣衫都碰不到,除了嘲讽又还能有什么。他苦笑,摇头,转身抓向孙莎莎的头颅。一旁的冷凌风一边大喊住手一边也旋出枫叶,冷恒瞬时旋出枫叶,两片枫叶都朝着老者飞去。老者随即转身,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去接冷凌风的枫叶,在他看来一个孩子旋出的枫叶根本就不足为惧,所以他背对冷凌风旋出的枫叶,双手去冷恒的枫叶。只是冷凌风真的不足为惧吗?没有任何声响,冷恒掷出的枫叶已被他抓住,他的身体被推出,用力的撞上了冷凌风的枫叶。他的身体忽然停止,他的瞳孔在收缩,眼中满是愕然,只是那一双眼睛已经渐渐失去光芒,变得黯淡下来。他不应该去攻击孙莎莎,那是冷恒的底线,或许在此之前冷恒真的不会杀他,可惜他却做了错误的决定。也或许这本就是他的意思,他自己也说他来求死的,这种要求很怪,但是他的决定终于还是满足了他的心愿。 客栈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紧握兵器的站了起来,他们看着老者背脊中的枫叶,很惶恐。枫叶,只是一片落叶而已,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片随处可见的枫叶可以杀死老者。冷恒走到孙莎莎的面前道:“莎儿,没事吧!?” “没事,他并不想杀我。” “我看出来了。” “那你和风儿为何” “可惜的是他有这种举动,我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 孙莎莎柔情的靠在了冷恒的肩膀,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这样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客栈中空气凝结,几十个江湖中人突然将冷恒围了起来,看来他们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只是没有人敢上前,冷凌风站在冷恒的身旁,孙莎莎靠在冷恒的肩膀,坐在老者身旁的年轻人也战战兢兢的起身,站得离冷恒远远的。客栈外,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所有普通人都已经逃得远远的,他们不想受到波及。冷恒并没有理会众人,似乎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第一百三十二章:传说 午后,空无一人的长街,拥挤的客栈。原本热闹的长街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连经营的货物也来不及收。因为客栈的门大敞开的,客栈中几十个人围着冷恒一家,奇怪的是每个人都面露恐惧之色。他们不知道冷恒到底有多少枫叶,除了冷恒的枫叶,还有那个孩子的枫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们不像老者,他们还年轻,他们总觉得自己还很有前途,所以他们怕死。冷恒站在原地,苦笑,摇头。孙莎莎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有些疲惫。或许她不止疲惫,自从那次之后,她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冷家庄的人都知道,他们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恐怕只有孙莎莎自己知道,她不想说,别人也不好问,连冷恒也没有问。他只想就这样陪着自己的妻子,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孤独。 冷恒拥着孙莎莎,静静的走向大门,冷凌风乖巧的走在他的身边。只不过在其他人眼中他到底是孩子,还是魔鬼?然而他的确是孩子,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几十个人居然默契的为冷恒让开道路,冷恒已经走到门前。后面的人推推挤挤,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上啊,杀了他,我们就出名了。”可笑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冲了上来,然后发现不对,又退了回去。冷恒轻蔑的冷笑一声,走了,就这样静静的走了。几十个人也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出名是很好,只是出名却不容易,有七八成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却不一定会出名。在这种情况下,生命比名气重要,这就是一般江湖人和高手的区别。 从这天开始,江湖中开始传出枫叶杀手回来了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重出江湖。只知道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然而更多却是他的枫叶,他的枪法。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用一片看似普通的枫叶了结别人的生命,有些东西的确很普通,可是有些普通的东西在有些人的手中就无形中变得不普通。感情如此,枫叶如此,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东西。 冷恒带着自己的亲人走在通往城市的路上,午后的阳光很暖和。可以看出,他们是在往北方走,前方的路很长,对于危险这种无形的感应,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对危险的感觉。冷恒缓缓道:“出来吧。” 五个手提长枪的人翻身跃出,站成一排,五人居然长得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一个人一般。中间的那人道:“你是第一个在四丈之内发现我们的人。” “你们是我有生以来离我只有四丈之内才被发现的人。” “可是你却还是发现了。” “我该称呼你们,还是你?” “都可以。” “你用枪。” “是的。” “我也用枪。” “我知道。” “你的枪在哪里?”冷恒看着他们手中的枪奇怪的问道,枪本就在手中,难道他看不见,显然不是。 “枪在手中,也在脑中。”五人将枪立于身前,那是五把很漂亮的枪,银色的枪身,黄金做的枪头,枪长一丈,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冷恒抽出自己的竹枪道:“我的枪。” “竹枪?你的双龙枪呢?” “这就是双龙枪。” “你的枪不是枪。”莫名其妙的话,那虽然说是竹枪,但那确实是枪。可是对方为什么又说这不是枪呢? 冷恒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枪道:“是的,它是我的朋友。” “很少有人用枪,据我所知,江湖中用枪的人不会超过十人。” “是的。” “我们一直都有一个心愿。” “与我一决高下。” “是。” “你们的枪法叫什么?” “五行枪,你呢?” “我没有枪法,我只有枪。” 五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们已经无言以对,他们苦笑的摇头。冷恒继续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你们知道我在干什么?” “当然,不过你不用再找了。” “为什么?” “他们死了,死在我们的手中。” 冷恒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苦苦追寻的线索就这样断了,他有些迷茫,任谁满怀信心的追查一件事,却突然被人告知,他所追查的事已经结束了,心里都不会毫无动静的。 冷恒果断的道:“出枪,我满足你们的心愿。” “不必了。” “为什么?” “我们已经败了,你们走吧。”招未出,他们怎会败了,或许只有他们最清楚其中的原因,他们对于的枪的追求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然而他们的枪始终是枪,而不是他们的朋友,一把兵器又怎能和人做朋友?他们也过于执着枪法,他们敢说这个江湖中没有任何人有他们爱护自己的枪,也没有任何人像他们一般对于的枪法的追求达到不眠不休。只是这一次他们却败了,他们知道如果交手,他们必定死去,因为冷恒信任他的枪,虽然那只是竹枪,但那也是他的朋友。在对于枪的领悟上,冷恒居然达到了无枪法的境界,无枪法,那他怎么御敌?当然是用他的朋友,当然是随心所欲的枪法,随心所欲的枪法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可以在刺出的同时突然变招。自然不会有人猜的出一个人的想法,如果是招式,他们自然猜得出招式的变化,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可以做出反应,可是如果是人的想法呢?没有人能猜得出其他人的想法,所以他们败了,无论是对于枪的领悟还是枪法的领悟,他们都败了。他们的想法也变了,变得有些摇摆不定。冷恒却依然并没有离去,他在看着五人,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他为什么会紧张?没有人知道,五人看着冷恒,心里有一丝敬佩,上一刻他们还是敌人,可是双方却突然间有一种朋友的情怀。人性的变化本就是奇怪的,敌人可以马上变成朋友,朋友也可以突然间变成仇人,生活中我们岂非也是如此。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寻常的寻常 天宝十三年初秋,秋天比起夏天来说,更多的是萧瑟。萧瑟的天,萧瑟的落叶,有时候连人也是萧瑟的。冷恒面对着对面的五人,双方并没有出招,五人却已败,败的心服口服,败得无话可说。五人已经让开道路,冷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五人,带着紧张,五人不懂,冷恒也不懂。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激动,他开口道:“你们还不走?” “你为什么也不走?” “我不知道,你们是隐士,江湖中已经五年没有你们的消息,你们为何突然间出现?” “因为你。” “现在你们见到我了,为何不出手?” “我们无法出手。” “哦?你们还有何事?” “无事,但是却不能走?” “有话要说?” “是的。” “你说,我听。” “你前方的路不会太平坦。” “我知道。” “我们本来可以是朋友。” “现在也可以。” “或许。作为朋友,我只想说,快回去。” 冷恒却笑道:“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五人说的很果断,带着一种让人绝对相信的果断。 “多谢。”冷恒说完,带着自己的家人就这样走了,五人就这样看着冷恒离去的背影,他们本来可以是朋友,只是有些事使他们无法成为朋友,然而他们的心里还是认定了冷恒这个朋友。五人叹息,看着冷恒的身影渐渐被夕阳淹没,五人才离开。 长安城,冷恒居然真的就这样回来了。吴世颜还在,冷家庄的人都在,吴世颜却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冷恒找回来,然而就在他还在焦灼不安的时候,冷恒就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吴世颜来到冷恒身前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洛阳发生了什么事吗?”冷恒很累,一个人连夜赶路几天,当然会累。 “你们怎么知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 “几个朋友。”冷恒笑了,冷凌风和孙莎莎也笑了。其他人却一头雾水,什么朋友,冷恒的朋友本就不多。 第二天,兵部尚书联合一些边关守将联名上书,皇帝却还在沉迷于他的贵妃。兵部尚书的奏折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很久都没有皇帝的回应。兵部尚书府,兵部尚书正在书房焦虑的看着地图,郭子仪也在看地图,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郭子仪对兵部尚书道:“幽州,我想他们一定会选在这种地方发兵。” “但是他们用什么理由呢?没有理由,又怎能让百姓信服呢?”兵部尚书考虑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这个恐怕要到时候才知道。” “皇上根本就没有看我们的奏折,而且就算看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 “那怎么办?”郭子仪很焦虑。 “只有找盟主,看看他怎么说了。” 就在此时,几个黑影越墙而入,显然和上一次刺杀兵部尚书和郭子仪的是同一批人,只是这一次几个黑衣人一落地。四面八方的出现了很多护卫,将几人围在了院中。居然有数十人之多,在绝对的优势下,几人很快就被杀死了,郭子仪和兵部尚书很快来到院中,两人相视一眼,趁着夜色来到了一间妓院中。两人进入妓院,穿过后院,从一座假山的暗门进入了暗影盟的分堂。月色下,冷恒在窗前看着明月,他已入神,很多人在这种苍白的月色下,除了缅怀那些往事,又能干什么呢?冷恒也不例外,每个有心伤的人都会喜欢这种月色,他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的心有些惭愧,有些刺痛。想起田青儿,想起夏娅娅,也想起玉娇儿,那些已经逝去的身影。孙莎莎和冷凌风已经睡下,她很憔悴,之所以冷恒会缅怀,那是他怕,他怕自己以后又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他在喝酒,他不怎么喜欢喝酒,可是有时候酒的确是好东西,酒也是奇怪的东西,你越想醉,却怎么喝也喝不醉。他想起小时候,田青儿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很开心,唯一的牵挂就是复仇,然而复仇之后呢?他变得有些迷茫,那些旧片段使他变得很沧桑。寂寞的夜色,或许夜本不寂寞,只因为人寂寞,所以夜才跟着寂寞。门外,吴世颜的声音响起:“大哥,睡了吗?” 冷恒打开门,吴世颜看着他,眼中有些不忍,他知道冷恒每逢在这种夜色下都会一人欣赏夜色。冷恒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静静的看着吴世颜。两人来到另外一间屋中,那屋中的灯火也亮了一夜。第二天,吴世颜离去了,突然之间就走了,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走了。几天之后,冷恒也走了,带着冷家庄的人走了,回到了冷家庄。追命双燕还在,赵家三姐妹也还在,暗影盟的八个堂主却不在,几天之前他们收到飞鸽传书,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更让人奇怪的是,自从这天以后,兵部尚书再也没有上过朝,郭子仪也被派往其他地方镇守。一切的一切似乎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冷家庄的一切如常,只是夏红儿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当别人发现询问之时,冷恒才说她有她的事要做,但是她到底去做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冷恒知道,只是他不说,其他人当然也不会问。所有事在寻常下无形中变得不寻常起来,让人有了一种紧迫。 刀,年轻的刀,用刀的人也很年轻。刀虽说年轻,却很锋利,刀光闪过,对手即倒下。年轻的人提着年轻的刀,在江湖中这样的人很多,只是这一次,他却出名了。两个月以来,他不断挑战江湖中的成名人士。他用的刀很特别,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一把普通的刀又怎么特别呢?有些东西越是普通越是特别,但凡江湖中人的武器都是自己静心打造,但是有很多却不怎么实用,一件武器最主要的是能杀敌,而不是好看。他的刀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把废铁,连衙门衙役的刀也比他的刀好些。更让人觉得特别的是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这样大的孩子眼中却满是仇恨,他就如一只孤独的狼,独狼,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此刻正在街上耍刀,一把生锈的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过往的路人驻足看着他耍刀,他身后有一块巨石,四四方方的石块。他一刀劈下,刀锋荡起,路人带着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石块,石块却还是石块,并没有任何变化,路人笑着离开了。没有人给他打赏,他也准备离去,一个江湖中中人路过,看着那石块,惊疑的道:“好快的刀。”他给了少年一锭银子,那少年居然也连谢谢也没有拿起银子就去买了两个馒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背影很普通,也很孤独,他已经饿了几天,这两个馒头就是今天所有的食物。那人伸手去摸那石块,石块吱吱的出现了裂口,一下成为两块,切口就如豆腐一般平整。 第一百三十四章:孤独的少年 中秋快到了,圆月当空,秋天的月夜很凄凉,那少年身着单薄的衣衫在一座破庙中栖息。他睡得很熟,刀在他的怀里,刀鞘居然是用木头做的,就像玩具一般。看上去他就是一个孩子,只是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老练,这种感觉老是能让人产生错觉,他到底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中年人。破庙外,一只花豹嗅到了人的味道,它也饿了很久,一只野兽在饿的时候当然会寻觅食物,它慢慢走进破庙,看着熟睡的少年。它在等,等待最佳的攻击距离,就在它离少年只有一丈之时,跃起,扑向少年。那少年这时才被惊醒,他看着扑来的花豹,拔刀挥出,一刀毕,就在眨眼之间,花豹从空中跌落,连惨叫也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成为两半。少年欣喜,他站起身,贪婪的走向花豹的尸体。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夜晚,一个孩子在破庙外烧着火,烤食花豹肉,他吃得很香。他很享受,居然吃掉了三分之一的花豹肉,他很满足的躺在杂乱的草丛中看着头顶的圆月。看着圆月,他笑了,笑的就如一个孩子那样天真,本来他本就是一个孩子,他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一年也是这样的月夜,他还记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开心的模样,也就是那一夜,他们失去自己的父母。他本来可以生活很好,他的仇人把他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可是他却在第二天就逃跑了。他想着想着,嘴角带着微笑的睡着了,刀依然在他的怀里,似乎这把刀就是他的家人。 萧条的大山,山脚,那个少年正在朝着山上走去,可以看出他很开心,也很痛苦。开心的时候又怎会痛苦,那是因为有些时候我们想起开心的事,但是开心中却带着很多难以言状的辛酸,所以才会痛苦。这座山很眼熟,这座山就是镇金山,山上有一个门派,那是镇金门。山腰上,镇金门的弟子正在和少年僵持,他们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少年冷笑一声道:“景色依旧,人面全非。” 几个镇金门的弟子有些不懂的看着少年,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对这里很熟悉,他的话却实在让人搞不懂。镇金门的掌门正在朝着山腰赶去,居然会是夏红儿,她很紧张,她一直担任镇金门的掌门,却从来不在江湖中走动,镇金门也从来没有管过江湖中事,只是一直在寻找一个孩子。她会在这里当然是冷恒的意思。她来到山腰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疼惜,也有些不忍的道:“钱毅?” “你是谁?”少年依然和平静。 “我是谁,这重要吗?” “你说呢?” 夏红儿如释重负的道:“这是你的家,我为你看了这么久,现在可以还给你了。”其他镇金门的弟子,一脸的惊讶,原来掌门一直要他们寻找的人就是这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小乞丐。 钱毅冷笑着道:“家?哈哈,强盗居然也会替人看家。” 夏红儿无言以对,对于这件事,她实在找不到说的。只是她反问道:“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要他的命。”钱毅很平静的道,就像再说一件普通的事一般。 “这个我无法做到,世上也不会任何人做得到。”夏红儿抿着嘴无奈的摇头。 “这不是我的家,我已没有家。”说完他居然就这样走了,走的很快,夏红儿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种难以诉说情怀,似同情,似惊讶。她回到门中,将飞鸽放出。 杭州,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孤独走在大街上,在人群中。远远望去,他的背影总是能让人立刻发现,因为有一种凄然,一种孤独。他的手中有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手中拿着刀,自然是显眼的。很多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年,一个中年人快步追上他,中年人带着一丝嘲讽指着少年手中的刀问:“这是刀?” 少年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道:“你说呢?” 男人嘲笑道:“我看不是,它是玩具。”周围围观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那少年却没有理会,他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那男人却在身后吼道:“且慢。” “你最好别挡我的路。”少年决然的看着前方的路。 那男人笑了,其他人也笑了,在他们看来这岂非是一句笑话。那男人抽出自己腰上的长刀,刀很锋利,可以看出他的刀是用上好的精钢所铸,他在炫耀,他问:“我挡住你的路你会怎么样?” 少年冷静的反问:“一只野狗挡住我的路,我除了将他杀死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那中年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对方居然将自己比作是野狗,他很愤怒。他想拔刀,可是就在他的手刚刚触摸到刀柄之时,眼前一闪,他的手停在了离刀柄很近的地方,就是这样近的距离,他的手已无法再动,生命已经结束,又怎么会动。周围的人刚才也只看到少年将刀鞘扬起,只觉眼前一闪,当他们再看之时,那中年人已经倒下。少年已经走出了人群,留下所有人在风中恐惧的看着他离去。江湖就是这样,随时有人死去,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冷家庄外,少年终于到来。他已在冷家庄外站了很久,他在等,就这样站着等。天很快黑了又亮,他居然就这样站了一夜,连位置也没有挪开一点。很多路过的人在他的身后嘀嘀咕咕,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会嘀嘀咕咕,任谁在冷家庄门外就这样站了一天一夜,其他人都会奇怪的。卢俊打开门,准备去市集,那少年看见大门打开,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卢俊被这种奇怪的杀意触动了,他很奇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杀意,好像一只独狼看见猎物的杀意,反正不是人能发出的。卢俊缓缓走过去问:“朋友,需要帮助吗?” 少年却冷冷的答:“不需要。” 人家说不需要,卢俊当然也不会强求,他与少年擦肩而过,走向了集市。中午,烈日当空,卢俊已经买完东西回来,那少年还在,顶着烈日坚毅的一直盯着冷家庄的大门。卢俊走过去,递给了少年一个苹果道:“朋友,请吃。”那少年却并没有回答,也没有接苹果,他的眼神很犀利。卢俊苦笑着回到了庄内,冷凌风与叶紫嫣在院中玩耍,他透过门缝看到了少年,他向卢俊问道:“叔叔,那人是谁?” 卢俊苦笑着道:“不知道,一个奇怪的人。” 卢俊说着给了冷凌风和叶紫嫣两个苹果,冷凌风拿着苹果走向大门,叶紫嫣也跟着他走向大门。冷凌风打开门,走向少年,叶紫嫣也跟着他一起走过去。那少年看着走来的冷凌风,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情感,似在嫉妒,在仇恨。当他再看叶紫嫣之时,眼神却又突然变了,他的心有些紧张,叶紫嫣婉如仙女一般清丽脱俗。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样定义的,冷凌风将手中的苹果递过去给少年,叶紫嫣在一旁笑道:“哥哥,吃苹果。”那少年看着递过来的苹果,手一挥将冷凌风手中的苹果打落,冷凌风看着滚落的苹果,慢慢的走过去捡起。叶紫嫣嘟着嘴道:“不吃就不吃,干嘛将凌风哥哥的苹果打落。”冷凌风捡起苹果,看了看少年,无奈的拉起叶紫嫣回到了庄内。冷恒正在房中陪孙莎莎聊天,冷凌风敲开房门道:“爹,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哥哥。”冷恒一头雾水,孙莎莎也一头雾水,叶紫嫣在一旁道:“是啊,衣服有些破旧,凌风哥哥给他苹果吃,他居然不要,还把苹果打飞。” 冷恒很好奇,孙莎莎也很好奇。两人带着两个孩子走向大门,卢俊也在,他将大门打开。那少年还在,他看着冷恒的身影,一股杀意冲天而起,让冷恒也觉得有些凉意。卢俊也感觉到了这股杀意,他将自己的双枪握在手中,冷凌风也将真正的双龙枪握住。冷恒却依然笑着走向那少年,孙莎莎看着这少年,心中总是有一种同情,有一种不忍。少年的眼神很坚毅,衣衫很单薄,脚上穿着一双很旧的布鞋。他的左手将刀握的很紧,孙莎莎有些担心的看着冷恒,冷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冷恒问道:“朋友,你是找我的吗?” 那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冷恒,那种感觉就如一只狼发现了自己苦苦追寻的猎物一般冷漠。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很久,冷恒没有再问,他在等少年的回答。少年却没有回答,他在等,等一击成功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五章:故人之子 窗,窗外可以查看屋内的所有东西,人的窗呢?是眼睛,眼睛是上天赋予我们表达情感的窗,很多时候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中看出很多东西。一个少年满带杀意,仇恨的等着冷恒。冷凌风站在父亲的身边,他也等着少年,他从来不会仇恨任何人,除了有人要伤害他的父母和叶紫嫣之时,他才会发怒。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冷恒继续问道:“朋友,我们认识吗?” 少年坚毅的道:“当然。” 冷恒似乎想到了什么,前几天他收到了夏红儿的飞鸽传书,他豁然道:“原来是故人之子。” “故人?” “嗯。难道你觉得不是?” “不是。” “那是什么?” “仇人。”少年继续毫无感情的道。 “仇人也可以是故人,不是故人,又怎会是仇人?”冷恒微笑。 “或许是。” “你为何还不动手?” “我没把握。” “你的确没把握,不过你姑且可以一试。” 那少年居然真的拔刀,他拔刀的动作很快,也很稳,他对自己拔刀的动作很有信心,几年的时间,他已记不清自己练习拔刀这个动作,练了多少次,总之很多,比他做的任何事都多。刀出鞘,刀锋便至,冷恒看着凌厉的刀锋,他并没有动。就在少年拔刀的同时,他挽住孙莎莎往后一垫,身体朝后弹出,刀锋尾随而至。他已准备出手,一把枪却突然出现,将刀锋接下,枪在颤抖,冷凌风用力一甩,枪瞬时变直。冷恒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他可以看出刚才那一刀,有些惊讶,他实在不懂一个少年怎会有这样快的刀法,也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练成这样的刀法。使他更吃惊的是冷凌风,他并没有想到冷凌风可以看出刀锋的轨迹,并且可以接下,冷凌风的武功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冷恒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冷凌风却双眉一锁,挡在冷恒身前对少年道:“不准对我父亲出手。” 那少年更惊讶,他的这一刀在江湖中已经可以将很多人杀死,他对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因为他早已将自己的刀当作了自己的亲人。然而冷凌风这个比小很多的孩子居然可以接下这一刀,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暗淡无光。冷恒轻轻的将冷凌风拉到自己的身边,走向那少年。冷恒道:“你还没输,可以再出一刀,刚才那一刀可以不算。” “我输了。”少年的头低下,眼中虽然坚毅,却有泪光。 “那是我儿子接下的,并不是我。” “你儿子都可以接下,又何况是你。” “可以将你的刀给我看看吗?”冷恒带着笑意伸手去拍少年的肩膀,那少年抬起头看着他,竟然真的将自己的刀从那个木头做的刀鞘中拔出。冷恒看着这把刀,很平静,其他人却有些辛酸。他的刀很普通,甚至说很差,刀身全是铁锈,让人无法想象这样的一把刀居然能发出那样的刀锋。 冷恒端详着手中的锈刀道:“好刀。” “当然是好刀,至少对我来说是。” 冷恒将刀插进了少年手中的刀鞘道:“你现在还不能胜我。” “我知道。” “可是你还年轻。” “年轻不一定是好事。” “年轻一定是好事,因为你可以等,总有一天你会打败我。”一个老人当然不可能打败一个年轻人。 少年的眼中忽然闪现出一种精光,他有些敬佩的看着冷恒道:“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会找你的孩子报仇。” “可以,我相信你和风儿会成为朋友。” 冷凌风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道:“我也希望和你做朋友。” “我不会和你做朋友。”少年决然的说完,转身离开,所有人就这样看着少年离去,他的背影实在太孤独,在茫茫人海中,总是能让人一下就发现他。有些人就是这样奇怪,或许他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他的背影你看过一眼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种男人,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冷恒在身后看着少年远去,他大声道:“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报仇。” “一定。”少年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冷家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夏红儿也终于回来了,她很心疼,心疼那个孩子。没有人知道这几年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她在镇金山等待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当年那户人家没过几天就来消息说,那个孩子失踪了。从那一天开始,冷恒就知道总有一天钱毅会回来,所以他将夏红儿一直担任镇金门的掌门。现在那少年又失踪了,就如当年一般,没有知道他是怎么学会的武功,冷恒很奇怪,从那一刀可以看出,少年的刀法很快,却似乎欠缺了些许内力。 茂密树林,一个潮湿的山洞,一个孤独的少年出现在了山洞中。他很疲惫,他也很痛苦。他看着手中的刀,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能接下那一刀。他捧着自己的刀来到山洞外,又开始了他以前无数次重复的动作。森林中,几只俄红了眼的狮子正在咆哮,那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他朝着咆哮声发出的地方赶去。一个少年面对几只饥饿的狮子居然是兴奋,难道他不怕葬身狮口。或许他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会怕。然而经过几年的琢磨,狮子在他眼中是练刀的好对手,虽然每次他将狮子击杀之后,身上都会受伤,然而这种人却往往能生存下来。以前,他最后面对过两头雄狮,这一次听吼声,就可以听出有四只雄狮,难道他真的要和四只雄狮搏斗?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少年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体回来了,他还活着,那就说明死的是雄狮。他的脸上很兴奋,完全不管身上的伤,他就这样缓慢的走进山洞,躺在用枯草铺成的石床上,用自己采摘的草药敷在伤口上,闭上眼。安然的睡去,睡的很熟。 第一百三十六章:做媒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地狱还是天堂,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说清楚。夏娅娅对冷恒的爱情,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呢?或许连夏娅娅也不知道,她依然在冷家庄,每天都在,现在夏红儿回来了,她才经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这天,郭子仪骑着快马,他很悠然,自从上次吴世颜走后,他现在虽然还是朝廷官员,却并没有什么事做,这次他去边关视察,路过冷家庄,当然要来拜访冷恒。暗影盟成员的眼中,冷恒是他们的偶像,也是他们的神。那吴世颜呢?吴世颜是他们的领导者,也是他们的大哥,虽说他没有亲眼见过冷恒的身手,不过在盟中他不止一次听说过冷恒过去的事。 玉娇儿依然沉睡,夏娅娅这天去药房帮玉娇儿拿药,她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但是有时候女人憔悴不一定是坏事,女人本就柔弱,憔悴的女人总是更能让男人倾心。药房在前院,她拿起药准备回后院。郭子仪这时正好路过,他看着夏娅娅,心中犹如被撞击一般,他不懂,他只是觉得心跳很快,他很紧张。夏娅娅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这个男人,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看着自己,他的身上穿着的是将军服,本来很威武,可是眼中所体现出来的居然是柔情。夏娅娅鬼使神差的站在原地,郭子仪慢慢的走向她问道:“小姐,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能是上辈子吧。”夏娅娅抿嘴一笑,一笑足以倾国倾城,颠倒众生,郭子仪已经忘记自己。 “不对,你叫夏娅娅是吗?”郭子仪试问道。 夏娅娅惊呼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好想是在梦中。”他真的不太清楚,或许真的是在梦中,也或许如夏娅娅所说,是在上辈子。 夏娅娅一时无言以对,一个男人居然在梦中梦到自己,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些害羞,心里很紧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她嫣然一笑,轻轻的转身离开,回到房中。黄昏已到,她靠在窗前思索,她不断反复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惜却没有得到答案,感情这东西本就没有什么确定的答案。 郭子仪依然呆在院子中,他在回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冷恒缓缓走来,看着满怀心事的郭子仪,直到走到他的身前,他才反应过来。冷恒却笑嘻嘻的问:“怎么了?” 郭子仪疑惑的道:“夏娅娅?她和庄主是什么关系?” “关系?我也说不清楚。”冷恒在摇头,似乎他又陷入了思索中,他在思索和夏娅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己也真的不太清楚到底算什么。 “我看得出,她心里有人。” 冷恒却道:“唉!这个我也说不准,总之,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嗯,我很喜欢他。”郭子仪如痴如醉的笑道。 “哦?她也不小了,确实是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冷恒虽然嘴上这样说,然而他的心里却忽然有某种不名状的苦楚,他实在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人要夺走他心爱的东西一般,感情的世界本就是虚伪的,或许你的确也不喜欢他,然而她却喜欢你。终于有一天当你发现她不在喜欢你的时候,你心里总是会不舒服。总是希望他就这样喜欢你一辈子,这是一种人类的虚荣心,冷恒他当然是人,所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否请庄主做媒,成就这一担好事呢?”郭子仪似乎很兴奋,仿佛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 冷恒摇头道:“这恐怕不妥,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说,不如我请夫人帮你问问看。”是吗?一个男人这种事真的不好说吗?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反正也搞不懂到底是不好说,还是不愿意说,或者是不忍说。 夜晚,当所有人都吃过晚饭,冷恒回到房中,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坐在床前,看着自己手中的枫叶披风,很久,很久。孙莎莎每逢看见他这样,都不会去打扰,一个男人总该有自己的回忆,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这种回忆,那他或许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冷恒在微微叹息,孙莎莎做到他的身前道:“夫君,怎么了?又想起她们?”她们?这句话似乎问到了冷恒的心里,一个男人心里总是会不止有一个女人,不论这个女人是否和他在一起过,有些东西,本就很纠结,明明说过要忘记的,却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冷恒心里到底有几个女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田青儿,玉娇儿,夏娅娅,他实在不想去想,可是却总是会想起。他带着愧疚道:“莎儿,我”孙莎莎的手指已经堵住他的嘴,有些话不用说,有些事也不必提,这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现在陪在冷恒身边是自己,冷恒现在爱的也是自己,这就足够了。 冷恒轻轻的将孙莎莎挽如怀中,轻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孙莎莎调皮的道。 “算了,夏姑娘也该有个属于的归宿了。” “哦?夏娅娅姑娘?她可是个美人儿,谁要是娶到她可就享福了。”会夸别人比自己漂亮的人,总是能抓住别人抓不住的东西。 “郭子仪,他似乎对夏姑娘很爱慕。” “是要叫我去做媒咯?”孙莎莎继续笑道,只是她的面容现在已经显得有些苍白,那是因为她的身体。 “嗯,怎么样?” “唉!我本还打算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让你好好待她呢?”孙莎莎的嘴上虽然是开玩笑,但她的眼中似乎真的就是这样打算的。 “如果你不在了,那么我也不会苟活于世。”冷恒带着些许伤感,他也的确真的是这样想的。一个男人经历了太多,或许就真的会这样做,有时候心里的伤一次就已经足够,他却熬过了这么多次,他的心已经累了,老了,那时候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死,那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好吧,我明天去试试。郭兄弟也确实不错,一表人才,武艺也不错,以后说不定还能是大将军呢。” 冷恒笑道:“那不如我也去混个将军当当。”他已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和孙莎莎这样说过话。 “我才不要,我做不了将军夫人的。”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闹了很久。 清晨,阳光升起,人也如阳光一般灿烂,郭子仪很紧张很兴奋等在了门外。冷恒打开门,用手指了指屋内,孙莎莎已经不在。她去了夏娅娅那里,郭子仪就这样干干的等着,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然而女人总是要让男人等待,所以渐渐的,男人也就习惯了这种等待,而且这种等待也是值得的。夏娅娅正在给玉娇儿喂粥,她的脸色不怎么好,或许是因为她昨晚没有睡,只是不知道她都在干什么。孙莎莎轻轻的推开门,夏娅娅奇怪的看着孙莎莎,两人轻笑。夏娅娅开口道:“有事吗?”她实在不知道该称呼孙莎莎什么,大概也是因为她的心里多少对于孙莎莎有很多复杂的感觉,似嫉妒,似仇恨,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孙莎莎轻手轻脚的道:“夏姑娘,借一步说话。” 夏娅娅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碗跟着孙莎莎来到门外,两人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孙莎莎笑道:“夏姑娘来了这么久,我们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他太忙,身边当然需要你陪伴,你把他照顾得很好。”夏娅娅真诚的道。 孙莎莎当然知道夏娅娅说的他是谁,她的心里当然也知道夏娅娅还喜欢着冷恒,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直接问什么,只是就如两个朋友在一起聊天一般。而夏娅娅此刻心里很揪痛,她当然还忘不了冷恒,向冷恒那样的男人实在不多,可是她却不能做什么,她也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能再喜欢他,可悲的是有些人,有些事,自己越是说要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只能坐等时间去冲淡,解开心伤。 第一百三十七章:离开 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里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挥之不去,那种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很辛酸。夏娅娅此刻心里有很多不解的东西,然而就在昨天,她的脑海中有了一个身影,那个一口就能说出自己的名字的男人,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她的脑海中对那个身影有某种熟悉,难道他们真的上辈子就认识?这种东西又有谁能说得清楚,生活中本就有很多这种奇怪的念头,似乎自己做的事,见过的人在梦中都见过,也都做过。 孙莎莎带着试探的口气问:“不知夏姑娘心中可有喜欢的人。” 夏娅娅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直接说她喜欢的人是冷恒,这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可笑。她沉默了一盏茶之后坚定的道:“没有,我早就打算孤独一生的,妹妹怎么这样问呢?”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称呼。 “姐姐这么美丽,这么善解人意,孤独终老不是可惜啦?”孙莎莎自然而然的称呼她为姐姐,两人就像好姐妹一般。孙莎莎说完这句话,两人都忍不住噗哧一笑。 夏娅娅带着笑意道:“世上比我美丽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是都去做了尼姑?”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遇见好男人,又或许她们是男人伤的太深。” 夏娅娅的心再一次刺痛,难道她没有那个男人伤,难道她没有遇到过好男人?她苦笑道:“我也是如此啊,哪有妹妹那么好的福气。”语气中带着嫉妒,带着幽怨。 “姐姐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了,都已经是老女人了。” “呵呵,你觉得郭子仪这人怎么样?”孙莎莎抿嘴笑道。 “今天那个将军?”夏娅娅随口问道。 “嗯。” “不错啊,怎么了?” “不瞒你说,是他叫我来做媒的。” “什么?做媒?” “是啊,他想娶你。” “我我也不知道,让我好好想想。”可以看出夏娅娅的心已经有些松动,一个女人如果想要拒绝一个男人的话,绝不会考虑的。 两天,对于有些人来说,太快了,快得无所适从。夏娅娅步履沉重,脸上却带着一股坚定,郭子仪和冷恒在大厅,他们都很紧张,或许他们的紧张都不一样。夏娅娅终于走进大厅,她径直走到郭子仪身前,坐下。双眼看着他,郭子仪很惊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冷恒却懂。 夏娅娅轻声道:“你是将军?” “是。” “你喜欢我?”她很直接的问,一个女人能这样问,实在无法想象需要多大的勇气。 “呃是。” “我也不小了。”她说着这句话看了看一旁的冷恒,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是有多揪痛。 “我”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话可以表达心里的喜悦,他的眼泪居然在眼眶中打转。 “一个将军怎么能哭。” “是,是。”说着他着急去擦拭眼角的泪珠。 冷恒站在一旁,他的内心很复杂,他有一些高兴,也有一些欣慰,可是却又有一种舍不得的心疼。好像他的东西已经不再属于他一样,只是夏娅娅本就不是一样物品,她是人,她也该有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郭子仪,没有人理解她为什么这么仓促的就选择了,或许在经过她内心的感情,也就不难理解了。夏娅娅的脸上却并没有那种开心的感觉,她静静的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冷恒,她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带着一种不舍道:“冷大哥,你保重。” “嗯,祝福你。”冷恒笑道,只是他的这种笑,又有几人能体会,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庄主,多谢,我明天就回京。”郭子仪带着恭敬,鞠了一躬。 他转身对夏娅娅道:“明天我就回京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 两人走了,留下了冷恒在孤零零的大厅中,他很沉默,或许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她留下。也或许他早已盼着有一天她能找到属于的幸福,只是当有些愿望实现之后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欢喜。大厅的门敞开着,孙莎莎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前,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不舒服,只是有些事知道就好。 孙莎莎冷静的道:“他们会幸福的。” “嗯,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 第二天,清晨,郭子仪拜别冷恒等人之后踏上了归途,他的身边当然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多说一句,她翻身上马,和郭子仪绝尘而去。夏红儿泪流满面,她想留下自己的姐姐,她却知道夏娅娅留下,不一定是好事,或许这样是她这一生最好的归宿。从此以后,追命双燕负责起了玉娇儿的饮食起居。 翠绿的山,山腹中有很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一间宽敞的屋中,吴世颜背对着阳光正在练剑,陈心仪站在一旁。吴世颜的身后站着八个人,八人束手而立。剑毕,吴世颜转过身看着八人,陈心仪在他身边,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吴世颜轻轻的道:“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利剑堂的堂主道:“很怪,那里的江湖中人已经失踪了。” “哦?看来江湖中中的败类很多。”吴世颜有些感概。 “可是有些江湖中成名的人士也失踪了。” “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有忙的了。” 天宝的云有些昏暗,这种云使人很压抑,没有人知道吴世颜为什么会在这个隐秘的山谷中,他似乎在等待一件大事的发生。这里离冷家庄很远,他带着自己的手下和爱人来到山谷已经很久了,他很享受这种生活,可是有时候生活却偏偏喜欢作弄人,你越想做的事,它偏偏不让你如愿。 第一百三十八章:喜酒 时间如流水,不会停留,不会倒退,眨眼间就已经入冬。一匹快马日以继夜的赶往杭州,马上是个年轻人,穿着家丁的衣服。 冷恒正在后山捡拾掉落的枫叶,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离不开枫叶,或许枫叶就如他的人一般耀眼。本来以前这个工作是自己的妻子做的,这一次他却自己来了,他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氛围。卢俊气喘吁吁的赶到后山,他的脸色很复杂,有欢喜,有忧愁,只是这些情绪都不是他自己的,那是谁的?冷恒见到了他,和他一起回到了冷家庄。 这天是个好日子,这个日子对于夏娅娅和郭子仪来说的确是好日子,有人欢喜有人愁。冷恒已经来到洛阳这座以前的皇都,因为郭子仪被派到这里镇守,他的婚礼是在这里举行。他们的婚礼很简单,除了该有的东西,还有开喝喜酒的人,其他的却一样也没有,没有聘礼,没有亲戚。三拜之后,院子里坐了几桌人,冷恒坐在上首,他在喝酒,可笑的是他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喝酒。在场的人不乏都是暗影盟的人,他们都知道冷恒不喝酒,可是有些事却好像突然变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不知道喝了多少次酒。所有人都没有去敬他的酒,他们看得出他此刻不喜欢别人敬酒。孙莎莎和夏红儿正在房里陪着夏娅娅,这是风俗,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自己的妹妹之外,或许还有那么一两个,只是有一个已经不愿意醒来,那就只有孙莎莎来了。冷凌风和叶紫嫣两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玩去了。 吴世颜正在赶来的路上,陈心仪在马上,依然跟在他身边。他知道了夏娅娅成亲的事情,由于他离得比较远,所以来晚了。 洛阳城外,五个熟悉的面孔正在狂奔,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更是让人熟悉。他是被冷恒打伤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熟悉的是他的刀,陌生的是他的人。这个五人居然是那次前来狙杀冷恒的五行枪,五人似乎很匆忙,他们的轻功很不错,可是黑衣人使用是绝影步,天下无双的绝影步。他在五人身后几个闪身就挡在五人的面前,五人只好应战。他们很冷静,也很沉着的道:“没想到一代绝世好刀,居然甘为别人的走狗。” 黑衣人冷酷的道:“你们不该刺杀他的。” “我们欠他的情,上一次已经还了。” “可是你们却并没有完成任务。” “不是我们不想完成,而是有些人真的很强,他是我们的朋友。” “可笑,他是你们的猎物。”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是的,可是你们不该回来。”黑衣人用漆黑的眼睛盯着五人。 “哼!他那样的人人人得以诛之。” “你们不会成功。” 五人冷哼道:“如果不是你。” “就算我不出手,你们依然不会成功。” 五人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藐视,江湖中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不会超过五人,可是这黑衣人恰恰是其中一个。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多说的,五人瞬间散开,一人站中间,四人朝着不同的四个方向,仔细看就会发现四人所站的位置居然是东南西北。五行本就是金木水火土,其中金属西,东属木,北属水,火属南,中属土。五把同样的长枪在手,将黑衣人围在了正中间,而五人中在中间的那人瞬间出枪,直刺黑衣人的咽喉,四方的人也同时出枪,同样是他的咽喉。没有人能躲开同时的这一枪,枪在月色下闪闪发光,那刀呢?枪尖至,刀才出,一刀抽上,将中间的那一枪荡开,黑衣人双脚一转,双刀在手,他的人在转动,刀锋也在转动,四声清响,五把枪已偏。五人所站的位置瞬间变化,四人不断的移动,中间的那人腾空跃起,五人已模糊,黑衣人却冷静的呆在原地,他居然闭上了眼,身边的枪影不断的闪烁。无数枪影刺出,那人犹如置身与千把枪的攻击下,剑影渐进。他的眼睛弹开,瞬间劈出五刀,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铛铛的五声,五人居然被狠狠的劈出,倒退,地上留下的只是一个八卦的图形。黑衣人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滑出的五人。五人手中的枪尖已断,青筋暴起,双手发抖。五人定住身形,看向黑衣人所站的方向,可怕的是黑衣人已不在那里,远处只有一个身影杀气凛凛的遁来。三丈,两丈,一丈,距离越来越近,死亡也越来越近,他们能接下刚才五刀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现在他们的赖以为生的枪已毁,他们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剑客视剑为第二生命,他们视枪为精神支柱,支柱已毁,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去反击。 刀,划破夜色,黑衣人一刀劈下,五人只有闭眼等死。一震剧烈的震荡,一声震耳的巨响,刀锋始终没有劈下,五人睁开眼。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和一个骑马的女人,两人居然是来晚的吴世颜和陈心仪。此刻吴世颜的剑在手,剑在颤抖,刀锋也在颤抖,陈心仪站在一旁,她有些担心,他当然认出了这人就是上次劈伤吴世颜的黑衣人。吴世颜对身后的几人道:“快走,心仪带他们去将军府。” 陈心仪踌躇的道:“可是你” 吴世颜大吼一声:“快走,放心。”他为什么会叫陈心仪放心,难道他真的有把握打败黑衣人。陈心仪咬咬牙,转身就走,五人施展轻功跟上了她。难道她真的放心了吗?她当然不会放心,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对于吴世颜并没有帮助,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几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空旷的夜色下,只剩下了那个黑衣人和吴世颜僵持着,两人对视。吴世颜先开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人淡淡的道:“看来这次你很有把握。”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走?我转身,我就背对你,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会从身后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冷冷的道:“我会吗?” “以前或许不会,现在”吴世颜已闭上嘴,后面的话当然不用说出来。 黑衣人却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口气道:“以前?” 吴世颜却再也没开口,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将军府中,郭子仪已入洞房,孙莎莎和冷恒在房中欣赏着夜色,两人都没有说话。冷恒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他的心里似乎突然间少了点什么东西,总之他现在觉得轻松多了。这种事本就很奇怪,或许在她还没有成为别人的新娘时,心中或许还会不舒服,可是一旦那个人真正的成为别人的新娘之后。有些东西就突然间消失了,自己的心里也突然安静了许多。两人相拥着准备睡下,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冷恒披上披风,打开房门,陈心仪满脸泪水的说:“快去东城外。”冷恒的脸上顿时紧张起来,他双手一抓,两把竹枪从枕头下飞到他手中,一个踏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他可以想象吴世颜遇见的是什么样的高手才会让和他形影不离的陈心仪如此急促,就如他一般,假如他遇见了危险,孙莎莎也会如此。 城外,刀锋在挥舞,剑影在激荡。刀来剑往,吴世颜的额头伸出汗珠,黑衣人的刀法也变得不如一开始那样霸道,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每一刀劈下,吴世颜的剑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挡住刀锋。他的剑法很轻快,每一剑刺出,都带着深厚的情感,使得剑法更加诡异。冷恒还在狂奔,他的速度快得连风都追不上他,身后的风呼呼的掠过 第一百三十九章:刀对剑 夜色冷,刀剑更冷,一刀一剑都带着死亡的呼啸,就像晚风一般无形。风是无形的吗?没有多少人知道,如果说此时此刻还有人知道的话,这个人一定是冷恒,他踏风而来。吴世颜和黑衣人对了一刀之后,两人同时弹开,中间隔了几丈的距离。两人很默契的再一次对视,他们已出了百招以上,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两人都有些累。 黑衣人先开口道:“你变强了。” “是的。” “我们以前认识吗?”黑衣人突然问出这一句话,因为他的脑中似乎对吴世颜有些许印象。 “哈哈,认识?或许吧。” 黑衣人道:“我们还有必要打下去吗?”他居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实在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也变得有了感情? “有。” “为什么?” “因为你的刀,我的剑。”吴世颜的身上冒出了无穷的战意,他的剑和刀本就是宿敌,这是一决胜负的好机会,一把有情剑和一个无情刀在其他人看来本就应该是宿敌,本就应该一战。就如猎鹰和蟒蛇一般,他们天生就注定了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 吴世颜的悲伤剑依然在手,黑衣人的绝影刀却不在手中,只是吴世颜知道他的刀可以在任何时候从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在手中,好像他的刀一直都在手中一般。吴世颜吼道:“接剑。”话毕,一剑刺出,嗡嗡作响。黑衣人没有动,他在等,他已习惯一招定胜负,只是这一次超乎了他的想象,无论他的刀从什么角度劈出,也无论他的刀有多快,有多霸道。吴世颜的剑总是能安然的接下,他的剑明明是刺出,却突然收回,诡异的挡在刀前。黑衣人一个翻身起跳,又是那一刀,惊天动地的一刀。刀锋收缩,夜色也似乎跟着黯淡下来。吴世颜这一次并没有动,难道他想死?他当然不想死,可是他又为什么不动呢,他的双眼很明亮,他盯着劈下的刀。刀锋已逼近,他的剑却还未出手,越来越近的刀锋离他的头颅只有一尺之距的时候,他的剑终于刺出,剑尖很快,快得让黑衣人也有些手足无措。吴世颜的剑透过双刀的缝隙,直刺黑衣人的咽喉,他居然无视劈来的刀锋,这一剑是同归于尽的一剑,因为黑衣人的刀实在太快,太霸道,太无懈可击。黑衣人想收刀,可是却已来不及,吴世颜的剑依然勇往直前,他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一点死亡的恐惧。剑尖和刀锋越来越近,两人已无法后退一步,眼看两人就要毙命于此,值此千钧一发之际。远处有一个黑影,一把长枪破空而来,一枪刺中刀身之后,又撞在了吴世颜的剑尖之上,世上除了冷恒之外又有谁能有这样的速度,又有谁可以将两人分开?剑已偏,刀已荡起,冷恒终于还是赶到了。他还穿着睡衣,身上只披着一件枫叶的披风。他看着两人:“你们想死?” “不想。”两人居然异口同声的道。 “那为什么非要拼死一搏?” 黑衣人无话可说,他本就没有想到吴世颜会选择这样的攻击。 吴世颜却淡淡的道:“这是刀与剑的宿命。”这种宿命从白云龙和欧阳绝开始就已经注定,注定的事我们谁也无法改变。 “可是我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人死去。” 吴世颜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刀和剑。”刀和剑都是他的好兄弟,虽然现在用刀的不是叶知秋,可是还有很多事没有搞清楚。 “你走吧。”吴世颜叹息的对黑衣人道。 “他日还有再见之日。”黑衣人嘶哑的声音依然没有变,话已完,人已消失在夜色中。吴世颜和冷恒站在原地看着茫茫的黑夜,安静的夜,安静的人,冷恒叹息,吴世颜也在叹息。他的剑已经回到了腰间,只是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有种一种难以名状的神情。 冷恒对他道:“你有把握?” “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接那一刀。” “我并没有接。” “那一刀足以致命。” “我那一剑也足以致命。” “我看出来了。” “他不是叶大哥。” “可是有些事还需要他来解答。”冷恒若有所思的和吴世颜走在回去的路上。 “是我太冲动了。” “不是你冲动,是你的剑。” “或许。我也不懂为什么我的剑只要和他的刀遇上,总是会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冲动。” 黑夜,黑的不见身影,仿佛连人的影子也被黑夜吞没。吴世颜在自己的房间中,他没有睡,也没有点灯,他在回忆刚才的战斗。长安城的一间小屋中,也没有电灯,屋中有一个黑影,他的眼睛依然很命令,很锋利,就如他的刀一般锋利。他手中有刀,刀是漆黑的短刀,刀是两把,月光有些朦胧的照进屋中,刀身上闪烁着漆黑的刀光。刀光晃过他的脸颊,一闪而过,如果此刻冷恒或者冷家庄的任何人在此都会震惊,因为这张脸很熟悉。 月色中,一片片白花花的雪花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有些缓慢。虽然已过三更,这样的雪夜,总是会有很多人睡不着。雪轻轻的坠地,就如梦轻轻碎了一地一般毫无声响。孙莎莎推开窗户,冷恒走到窗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看过雪,这几年以后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他们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去欣赏雪。白色的雪花在明晃晃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就如一张美人带着病样的脸。另外一间房中,夏娅娅和郭子仪依然没有睡,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没想到居然下起了雪。夏娅娅看着窗外落雪,穿着如血一般鲜红的新娘服,她不知道这样快就决定要嫁给郭子仪是不是正确的,她心里的那个人已经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淡。就如这场雪一般,虽然美丽,可是总有坠地的时候。郭子仪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新娘,他的心里有种无法明白的感概,他当然看出了夏娅娅喜欢的人是冷恒。可是他也相信,总有一天夏娅娅会忘记,会释怀。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药,在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蹉跎,他也并没有怪她,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 第一百四十章:雪,血 雪是冰冷的,血是滚烫的,血落在雪中,将周围的雪融化。雪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天上,那血呢?血是从人身上溢出的,一个手中有银钩的人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走在雪中,他的身上有多出伤口,伤口在流血,鲜红的血将苍白的雪融化。银钩已断,他的人为何还没有倒下,因为他不能倒下,他正在赶往冷家庄的路上。他已无力,他在坚持,眼见就要进入杭州,然而此时身后却突然出现几个人,几个装束熟悉的人,他们手中有刀,如弯月一样的弯刀。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你越是想它逝去,它却偏偏活得好好的,你想活的时候,它又很着急的逝去。杭州城的大门此刻就在眼前,只要他能跨进这道大门,那么他的生命就可以延续。只是他还能跨入这道大门吗?显然不能,因为他的头颅已抛起,整齐的缺口下,他躺在雪中。几个黑衣人一个飞跃,抓起他的头颅转身就走,走得比来得时候更快,更匆忙。天空中的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而且还越下越大,很快就将尸体掩盖。 大雪纷飞,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飘落,每个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连呼吸也变得有些苍白。远方的路上,那个奇怪的少年带着他的锈刀踏雪而来,他依然穿的有些单薄。这次他出现并不是为了报仇,在冬天森林中的野兽已经消失匿迹,他已经找不到野兽来练刀,所以他来了。他走的很慢,双手将刀横抱在胸前,单薄的身躯在风雪中看上去有些柔弱,他的手掌交叉的捂在袖中。 吴世颜坐着繁华的马车从边关回来,除夕将至,他当然要回来和自己的亲人过年。两匹骏马拉着一亮漂亮的马车,车辙很快就被落下的雪淹没,他和少年走的是同一条路。马车上,陈心仪正在熟睡,赶车的是一个老头子,他的技术很好,两匹马正在前进,他却靠着车厢打瞌睡。吴世颜看着窗外的雪花,他在喝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喜欢上了喝酒,只不过他喝的不多。笔直的大道上,少年依然孤独的走在雪中,他有些口渴,任谁走了几百里路都会口渴,他弯下身裹了一个雪团放进了嘴里。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马的长嘶,前蹄抬起,眼看就要踩在少年的背上,那赶车的老头子手已拉,马鞭一挥,马顿时歪到另一边,可见他的御马技术有多好。老头子依然没有睁开眼,少年站起身瞅了瞅了马车,转身就走,马车从他身边走过。吴世颜将车窗拉起,看着这个孤独的少年,他敲了敲了车厢门,那老头子才睁开眼,将马车停下。 吴世颜坐着他的轮椅滑出车厢,少年转过身看着他,眼中有些惊讶。吴世颜带着笑意道:“朋友,上来喝杯热酒,我送你一程。” 少年依然抱着他的刀,带着一种难以让人理解的坚毅道:“不用,多谢。” “多谢?刚才我的马车差点撞到你,就当是我给你补偿。” “但是它却始终没有撞到我,所以不用补偿。” “这么冷的天,马车总比你走路强些。” 少年笑道:“我不坐马车,我喜欢走路。” “那上来喝杯热酒再走。” “我现在不想喝酒。” “好,等你想喝的时候,我请你。” “如果还能再见面,我请你吧。”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世颜笑道:“想交个朋友。” 少年却转身离开,随后传来他的声音:“我叫钱毅,但是我不需要朋友。” 身后传来吴世颜的喊声:“多谢你没有杀死我的马。” 吴世颜回到车厢中,陈心仪已经醒来,她一直在车窗中看着钱毅,见吴世颜回来,她开口道:“好傲慢的少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这个少年傲慢,是因为他的刀,也许还有他的过去。” 陈心仪噗哧笑道:“刀?他手中的那把是刀?” 吴世颜端起小火炉上的热酒道:“是的,那是一把随时会要命的刀。” “我还以为是玩具呢?哪有竹子做的刀,又哪有没有刀柄的刀?” “那不是竹子,是刀鞘,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装饰的。”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了它的锋利。”吴世颜淡淡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陈心仪有些朦胧,她实在不懂刀未出鞘,为什么吴世颜就知道他的刀很锋利?她不解的继续道:“可是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有时候孩子可以比一个老人还可怕。” 陈心仪承认,冷凌风就是一个这样的孩子。钱毅很快就消失在了雪影中,吴世颜的马车依然在继续前进,这一次马车却走得很慢,吴世颜很享受这种感觉。一条宽敞的大道在树林中,厚厚的积雪足以淹没马蹄,吴世颜的马车却缓缓的停下。路旁躺着一具尸体,赶车的老头子跳下车,吴世颜的轮椅直接从车厢中滑出,他来到尸体旁。用手沾了点鲜血嗅了嗅,这么大的雪,这个死去的人显然是刚刚被人杀死的?吴世颜在思考,陈心仪跳到他的身边,看着地上的尸体,咽喉处有一道很整齐的伤口,显然他是被人一刀毙命的,伤口的边缘还有一些铜黄色的东西,陈心仪弯下腰用手捻了捻,她惊奇的对吴世颜道:“是铁锈。” “是的。而且是一刀毙命。” 那赶车的老头子疑惑的看着树林,双眼依然微闭,眼睛居然全是白色,他没有黑色的瞳孔,只有一双如雪一般的眼珠。这样的人居然是个瞎子,只是可以看出他的手很粗,很有力,他一定是一个力气极大的人,那双宽阔的大手和他那枯瘦的身子显得有些不协调,世上本就有很多东西是这样。他安静的走到树林边道:“林中有人杀人,一个用刀的人。”瞎子的听力比不瞎的人更敏感,他的听力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的确是害怕,他居然可以听出是用刀。 吴世颜在老头子说话的时候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很快就进入林中,轮椅所留下的车辙印很快就被大雪消去。林中的确有人在打斗,五个人手中有刀,他们虎视眈眈的围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居然是独自前行的钱毅,他此刻刀在刀鞘中,几人也不知是什么人,只是可以看出,他们很后悔。五人不敢出手,他们就这样围着钱毅转圈,钱毅却看着五人,他的眼神始终只盯着一个方向。他盯着的方向就是吴世颜的方向,几人显然已经看到吴世颜到来。五人现在不敢分心,在他们的眼中,吴世颜只不过是一个残废的富家子弟,这样的一个残废人对他们并没有威胁。 第一百四十一章:危险的玩具 北风凛凛,雪花飞舞,这样的大雪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大的足以淹没一切,连动物的影子都见不到,又何况是人。只是这一刻,雪中的确有人,五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将钱毅围在中间,吴世颜坐着他的轮椅呆在一旁,几人的身上已经被雪堆满,吴世颜身上的雪却正在融化。陈心仪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披风,看上去她是那么清丽脱俗,这样的美人如果站在雪中,那一定是诱人的。赶车的老头子带着陈心仪赶到吴世颜身边,陈心仪的出现居然让本在围攻钱毅的五人也眼前一亮,有些分心。 有时候女人是足以致命,特别是美丽的女人,或许她并没有做什么,然而她的美就注定了会和她有关。钱毅本来冷静的盯着吴世颜,他对吴世颜微微一笑,吴世颜也对他一笑。然而因为陈心仪的出现,围攻他的五人,同时看向美丽的陈心仪,钱毅突然拔刀。陈心仪只觉眼前一闪,围攻钱毅的五人居然瞬间就倒下了两个,他们中刀的部位和路旁的人一样,连切口也是一样的。剩下的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死去两人,他们的心在颤抖,他们在害怕。钱毅的刀又回到了他的刀鞘中,似乎他的刀一直都在,并没有出鞘过。陈心仪此刻终于相信吴世颜的话,那的确不是一件玩具,是一把随时要命的刀。 剩下的三人终于鼓足勇气出刀,三把刀同时劈下钱毅,只是可惜他们的刀锋有些闪烁,因为他们害怕。钱毅还是没有离开他所站的位置,他看着三把刀锋劈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身子一转,拔刀。一声清脆的铛声响过之后,三把刀已断,三人同时停下,连害怕死亡的那种恐惧都来不及出现,三人的咽喉已经喷出鲜血。钱毅的刀依然还在他的刀鞘中,他拔刀的动作真的很快,也很果断,优雅。是的,优雅,优雅的就像落下的雪花,只是雪花却是刺骨的,他的刀锋却比雪花更刺骨。他走过去,从五人的身上摸索着什么,很快他走到吴世颜的身旁道:“我有钱请你喝酒了。”他居然是去搜刮五人的钱财,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吴世颜笑道:“好,进了城,你请我喝酒。” 钱毅却道:“可是我的酒量不好。” “无妨,喝酒本就不需要酒量。”喝酒不要酒量,那还喝什么酒。只不过有些时候,有些酒的确不需要酒量,不需要酒量的喝酒当然要和特定的人喝。 “我在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等你。” “好。” 钱毅又走了,他依然没有和吴世颜一起乘坐马车,他就像一只独自觅食的孤狼,永远不需要伙伴。吴世颜回到马车中,小火炉上的酒腾腾的冒着酒香,陈心仪为了他斟了一杯,他笑着喝了下去。陈心仪却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 “笑我,我怎么了?” “你还认为他的刀是玩具吗?” “不,只是他的刀似乎不怎么好。” “是的,他的刀就是一块生锈的铁片,只不过是用石头磨成了刀的形状。” “什么?他的刀是一把锈刀?”她在惊呼,她当然没有看清钱毅的刀长什么样。 “嗯,刀是不好,可是刀法却足以弥补。” “他的刀好快。” “他的刀快,是因为他的心很慢。” “这是什么逻辑?”她自然不懂,可是细细想想,吴世颜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如果他的心不够慢,他就不会冷静,沉着,就如一只等待猎物的狼。狼一定会等猎物先靠近它,一定会先追踪,然后潜伏。等待最后那致命的一击,人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人的心本身就很急躁,本身就不喜欢等待,所以很多人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的拔刀到收刀,如果有一点着急,都不会做到一击必中。” “哦,他的拔刀方式的确很特别,有一种果断,优雅。” “是的,要做到这一点,他一定吃过很多苦头,看似优雅的动作往往都是最危险的。” 大雪依然在下,马车依然在前行。眼见就是午后,吴世颜的马车终于来到城中,径直朝着藤香阁走去。藤香阁的掌柜看见外面的马车,他居然亲自去迎接,这让在客栈中吃饭的客人感到有些惊讶。他们非常想看看马车中到底什么人,居然能让城中最大,最豪华的藤香阁的掌柜亲自迎接。然而当他们看到一个残废的少年从车中出来时,他们有些失望,随后他们的眼神又变得贪婪,就如一只在冬天寻觅食物的野狗看见一只美丽的野兔一般。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随后又从马车中出来,这个女人自然是陈心仪。她推着吴世颜走进客栈,客栈中的人眼神再变,那是一种可惜,虽说吴世颜长得也很不错,只不过他始终是一个残废人,这样的一个女人跟在他身边,就如一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或许在他们心里吴世颜连牛粪也不如,是狗粪。 客栈的角落里,钱毅看着来到吴世颜,马上就叫了两坛最好的女儿红。吴世颜径直走过去坐下,陈心仪坐在他的身边,赶车的老头子站在他的身后。客栈中不乏有江湖中人,他们看着那老头子窃窃私语。钱毅递过一坛酒对吴世颜道:“你来了,请。” 吴世颜却道:“喝酒不能整坛,要用酒杯,酒香才能慢慢在口中回味。”他说完这句话,掌柜的居然就真的端来了酒杯。 两人正在喝酒,陈心仪在吃菜。赶车的老头子依然站在吴世颜的身后,就像一尊雕像。一个中年人端起一壶酒走来,他站在了老头子的身边道:“没想到,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手居然会在此出现,晚辈敬你一杯。”这个中年人的手上有茧,手背青筋隆起,他的手居然比老头子的手还大上一圈。 老头子冷笑道:“身为奴仆,哪敢喝酒,请回。” “都说阎罗手心狠手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没想到居然会沦为一个残废的仆人。” 老头怒吼道:“闭嘴,不想死的快给我家主人赔礼。” “哈哈,赔礼?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论你是什么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难道说你会要了我的命。” “我不会,不过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我金刚掌在江湖行走,还从未听见有谁这样狂妄。” 他的话语刚结束,钱毅就拔刀,所有人连看都没看清,就看见这个中年人跪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快刀 门外飘着大雪,客栈中吴世颜依然在喝酒。其他人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金刚掌是近年江湖中手上功夫数一数二的人物,此刻他却跪在地上,地上有血。他的瞳孔在放大,然后又收缩,他想努力的站起来,可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他这一生或许都已站不起来。双脚的脚筋已断,又怎能站起来。 钱毅的刀在他的大腿上,他不论干什么都是刀不离身,不论是吃饭还是睡觉,或者是方便。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杯,他对着跪在地上的金刚掌笑道:“残废的滋味好受吗?” 金刚掌没有回答。 他继续道:“莫要看低残废人,有时候残废人比不残废的人更可怕,只是你例外。” 和金刚掌同桌的人急急忙忙的将他抬起,金刚掌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钱毅。” “好,很好。”他的眼神很恨,充满一种不该有的杀意。几人很快就消失了,客栈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再也不敢看向吴世颜的这一桌。 “你喜欢杀人?”吴世颜将酒饮尽。 “不喜欢。” “那你为何将城外的六人杀死?” “如果有人想抢劫你,你身上没钱,他们就想杀死你,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会杀死他。”吴世颜肯定的回答。 “那我当然和你一样,他们抢劫我,难道我就不能抢劫他们?” “那刚才的这位呢?你废了他的双腿,你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双腿会有多痛苦吗?” “不知道。” “那你还废了他?” “他打扰我们喝酒,他也鄙视你,所以我想让他也尝尝失去双腿会是什么感觉。” 吴世颜淡笑道:“多谢。” 酒意正浓,这个时候有人如果不识趣的去打扰喝酒的人,一定会被喝酒的人轰走,或者杀死。客栈中,人已渐少,剩下的都是些不会武功的百姓,他们当然不知道金刚掌还有一个结拜大哥。他的大哥是个少林俗家弟子,只不过他学艺有成之后却背叛了少林。几个人来势汹汹的冲进客栈,那位金刚掌也在,只不过此刻他是拄着拐杖来的。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他的腿每走一步都将客栈中的地板踩踏下去,似乎他在故意显示自己的武功,客栈中的百姓也纷纷逃离客栈。偌大的客栈中,只剩下吴世颜和金刚掌两帮人。 吴世颜继续喝他的酒,钱毅也没有抬头。只是阎罗手问道:“钻心腿?” “是。” “你们还是走吧!”老头子哀怜的道。 “笑话,谁废了我兄弟的双腿,我就要废了谁的。” 吴世颜笑道:“你觉得我的腿还需要废吗?”他本就残废,这话很明显带着讽刺。 “这么说是你了?” 吴世颜沉默不语,继续喝酒。 “是那个小杂种。”拄着拐杖的金刚掌指着钱毅道。 吴世颜转过身,眉宇间带着一种怒气道:“给我的朋友道歉。” “哼,你个残废滚开。”这话是钻心腿说的,只不过有些话最好不要说,否则会迎来的可怕是比这句话更惨痛的代价。钻心腿的话已落,一双大手朝他抓来,一旁的阎罗手已出手,双手带着呼呼声。钻心腿飞起一脚,掌和腿相撞,钻心腿继续被弹出很远。他稳住身形,看着对面的阎罗手,双脚一踏,身体横在空中,单手一拍,踢出了无数脚。阎罗手的双手在身前,慢慢转圈,来回划动,脚影至。两人居然相持不下,就在这时,双脚已残的金刚掌从腰间掷出一枚暗器。阎罗手是个瞎子,可是他的听力却异常敏锐,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无法抽出手来抵挡。暗器破空而来,眼见就要打中阎罗手。 刀锋,还是一样的快。钱毅已拔刀,刀锋至,呛的一声,暗器被劈落在地。阎罗手用力一推,钻心腿再也支持不住,被阎罗手狠狠的推出,他的双腿在颤抖。吴世颜终于道:“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死。”这句话是对金刚掌说的。 和金刚掌站在一起的几人将手中的兵器握紧,钻心腿退到他们的身边,金刚掌却道:“我们该死?江湖中本就是如此,难道在我们看来你们不是也该死吗?”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吴世颜居然也无法反驳。他的这句话本就很有道理,生活中很多事本就如此,只是所站的角度不一样而已。 阎罗手道:“你们最好还是快走,不要让我家主人出剑。” “出剑?他的剑在哪里?一个残废居然也会用剑。”几人哂笑。 吴世颜伸出手道:“看来你们必须死在这里了。”几人一直在侮辱吴世颜,一次两次也都无所谓,只是他们却一直在嘲笑,但凡是人都会生气。 “是吗?” “你们说呢?”吴世颜反问之时,剑已出手,他的剑就是他的手,所以几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一道道凌厉的剑锋划来。几人同时出手,可悲的是他们还是小看了吴世颜的剑锋。剑锋不偏不倚,将几人的兵器削断,随后又滑去。几人同时跪在了地上,面露惊讶之色。钱毅的眼睛一亮,刚开始遇见吴世颜的时候他就知道吴世颜一定是一个高手,只是没有想到他的造诣如此之高。 几人面如白纸,惊呼道:“悲伤剑?” 吴世颜道:“怎么样?残废人好笑吗?”显然几人的双脚已被削断,奇怪的是金刚掌却安然无事,他的全身在发抖。他扔掉拐杖跪在地上哀求道:“我错了,请吴大侠饶命。”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事,那是吴世颜故意这样做的。此时此刻的他就如一只狗,甚至比狗还不如,因为他爬着走到吴世颜身前。 “你此刻怎会如此卑微,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吴世颜在问。 “不知道,我只求你饶我一命。” 陈心仪带着讽刺的笑意道:“像狗。” 雪,依然没有停,也没有变。只是人却变了,很多人的变化甚至比雪还快,每一个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变。因为人性本就是多变的,上一刻还威风凛凛,下一刻突然变得尊严全失。但是有些人却把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第一百四十三章:朋友 狗在人类的面对是低微的动物,可笑的是,有时候人却比狗更低贱。金刚掌跪在吴世颜面前苦苦的哀求着,钻心腿和其他几人双脚已废,地上有血,他们就跪在自己的血中,他们看着金刚掌,眼中也流露出一种哀求的眼色。 吴世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金刚掌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金刚掌一边磕头,一边颤抖的说。 “如果今天你们遇见的不是我,那死的一定是对方。” “是。”他说着,眼神却有些阴霾,他的另一只手再次伸进了腰间。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想暗算吴世颜,这实在有些让人想不通,或许是为了成名,也或许是为了报复。暗器已经在手,他却永远也无法掷出,钱毅再次拔刀,刀锋划过他的咽喉,他的双目马上变得死沉沉的,生命就此结束。 钱毅冷冷的道:“像这种人本就不应该给他机会。” 吴世颜叹息道:“唉,生命本就脆弱,懂得珍惜的人才配活在世上。” 大雪已停,厚厚的积雪仍然没有化去。吴世颜依然坐着他的马车离开,钱毅也走了,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吴世颜终于来到杭州,马车的车辙咔的一声,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阎罗手跳下车蹲在雪中,他摸到了一只手,一只冰冷的手,这样的手只有死人才会有,这个人自然是前两天被黑衣人削去头颅的人。吴世颜来到尸体旁,看着这个没有头颅的尸体,陈心仪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城外呢?”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的伤口我却认识。”吴世颜看着断头处深思着。 今年的除夕冷家庄的人很多,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冷恒也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对于冷家庄的人说这是个热闹的除夕,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除夕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钱毅孤独的走在空荡荡的长街,他实在找不到地方可去,他本就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他终于找到一个破旧的小庙,燃起柴火,他坐在火边,似乎这样能使他更暖和一些。在嘈杂的鞭炮声中,他安然的睡去,就这样渡过了这个除夕,他早已习惯孤独,以前在深山每年除夕都是这样渡过。清晨,他睁开眼,开始他的计划。 不久之后,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快刀客,他不断挑战已经隐居的高手,他的刀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烂铁,然而就是这样的烂铁却打败了很多成名的高手。只有见过他出刀的人才知道他的刀是一把随时都会要人命的刀,奇怪的是他总是独来独往,有时候会出现在市集耍刀要些赏钱。有时候又会有人看见他出现在深山,要想在江湖中成名就要做好被追杀的准备。如今江湖中很多人都在寻找他的踪迹,其中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人,这些人中的亲人或者朋友或多或少都有死在他刀下的人。令人费解的是,这个少年似乎天生就懂得隐藏自己,不论他们怎么追寻,却依然找不到他的踪迹。一个经常和野兽打交道的人,他当然懂得怎么样才能避开别人的追踪,或许他更像一匹狼,一匹狡猾的独狼。眨眼元宵就到了,钱毅握着他的刀来到了杭州,冷凌风带着叶紫嫣在市集玩耍,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因为冷凌风的身边有一只可怕的宠物,那只花豹。叶紫嫣骑在花豹的背上,穿梭在人群中。不远处钱毅在一家面摊里吃面,他的刀在他的大腿上,远远的他看见那个让他的心有种莫名其妙情感的女孩,他居然忘记了吃面。这个女孩就是骑在花豹上的叶紫嫣,冷凌风透过人群发现了钱毅那随时都带着杀气的眼神,他的玉眉一锁,走向钱毅所在的面摊。钱毅看着走来的冷凌风,他站起身,锋利的看着冷凌风。 “好久不见。”这句话是冷凌风说的。 钱毅道:“跟我来。” 叶紫嫣从花豹的背上跳下,和冷凌风一起跟着钱毅走向城外。 城外的一片空地,钱毅停下脚步,冷凌风对他道:“出刀吧。”叶紫嫣很莫名的看着自己的凌风哥哥,她没有想到冷凌风会说出这样的话。 钱毅道:“你怎么知道我约你来是为了这个?” “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你叫我们来的目的。” 叶紫嫣奇怪的问:“你们不打行吗?” 钱毅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放弃和失望,他当然知道叶紫嫣叫他们不打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冷凌风。他看着冷凌风道:“不行。” 冷凌风依然道:“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说过,我们不会是朋友。” “我记得。这一次你再来杭州无非也就是为了找我父亲,以后你都不用去找我父亲了,你找我就好。” “你想父债子还?” “难道不应该吗?他们上一辈的事自然该由我们这一辈做一个了断。” “你不错,倒像个男子汉,我还以为你的性格就和你的长相一般呢。” “我本身就是个男子汉。出刀吧,我们还要回去呢。” 冷凌风说完这句话,钱毅居然转身就走,留下冷凌风和叶紫嫣莫名其妙的站在雪中。他们实在搞不懂钱毅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来不就是为了报仇吗?现在又为什么不动手就走了,看着钱毅渐行渐远,远处传来了钱毅的声音:“等你真正想和我打的时候我会再回来。”或许这不是他的心里话,只是他又为什么不和冷凌风打,对于他来说,他自己也有些不懂,他实在无法出手。他面对着叶紫嫣的时候,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杀意,没有杀意他又怎么出刀。 对于冷凌风来说,他本就不想打,他实在无法对自己的朋友出手,至少在他个人看来,钱毅确实是他的朋友。这一段仇恨很扭曲,扭曲得让双方都无所适从。或许他可以胜过钱毅,只是他还是难以抉择,他出手钱毅败,他不想让钱毅的心里留下阴影,可是如果他不出手又似乎是看不起钱毅,小小年纪的他就能考虑到这些,实在让人很吃惊。他只好摇摇头带着叶紫嫣和自己的宠物回家,他一路上都很沉闷。 叶紫嫣道:“凌风哥哥,他还会回来吗?” “会。” “你们两个当中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我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不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 冷家庄,冷凌风并没有将钱毅来过的事告诉冷恒,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像补偿钱毅,他也知道钱毅是那种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和帮助的人。冷凌风不说,叶紫嫣自然也不会多说。吴世颜这段时间以来脑中一直想着钱毅,这个让他也捉摸不透的少年,他不知道钱毅是谁,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在山谷中陪着欧阳绝,冷恒也并没有向他提起,只是他可以看出钱毅心中有仇恨,从他的刀法就可以看出。 第一百四十四章:战争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到第二年,这一年对于这个繁荣的朝代来说是不幸的。这种不幸不但从朝廷影响到了社会,也影响到了江湖。幽州,这座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兵家重地的城市,突然之间变得如死城一般,城中所有的人都被安禄山控制,安禄山是个胡人,也是个节度使,前几年被唐玄宗贬来幽州。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反而很高兴,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贬来幽州。他在此纠结重兵,准备了数年之久,终于在天宝十四年冬发动暴乱,起兵反唐,他的手下有一猛将,名字叫史思明。这个猛将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的武艺很高,用兵如神,据说他也是个胡人。 更让人奇怪的,朝中,唐玄宗居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按理来说,前方收到安禄山的攻打应该有加急文书传到,现在居然没有。幽州很快就被占领,安禄山挥兵南下,直逼洛阳。在这个动荡的社会中,江湖中人也变得岌岌可危,他们要想在这个社会中生存,就得懂得明哲保身,要么隐居山林,要么对此事不插手。一个人就算武艺再高,也抵挡不住数以万计的部队。钱毅在江湖中的名声越来越响,他的一手快刀,已不知打败多少人,按道理来说,他此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可是却恰恰相反,他依然是独来独往,依然用着他的那把锈刀。 冷家庄内,郭子仪已经来到多时,他很着急的等待,他在等冷恒和吴世颜,然而他们两人都不在,据卢俊说冷恒上个月就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冷凌风和孙莎莎也跟着他一起去的,吴世颜也不在,他去年回来过了元宵之后就走了。郭子仪无奈,他正要离去,一只信鸽突然飞临冷家庄,卢俊看过信之后,急忙骑马追上郭子仪,将信交给了他。 郭子仪看完信之后急急忙忙的朝着洛阳城而去,卢俊回到冷家庄,他也很着急。洛阳城,郭子仪的府中,已经聚集了很多朝廷中人,他们都是暗影盟的人,也都是接到飞信才来到将军府的。郭子仪匆忙的走进大厅,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可以看出他们都很着急,郭子仪径直走向挂在墙上的地图对一干人道:“幽州已经沦陷。” “他们的动作好快,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拿下了幽州。”一个将军指着地图上的幽州。 郭子仪道:“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这并没有什么惊奇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他们已经挥军南下,各个关隘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防范。” “他们一定会拿下常州,然后直逼洛阳,攻取长安。”郭子仪冷静的盯着地图。 “那样的话我们就被动了,我看现在应该先上书皇帝。” “没用的,皇帝根本收不到我们的奏折。” “那该怎么办?盟主那里有什么指示?” 郭子仪从怀中拿出信,让众人传看,众人看过之后全都沉默了。这信是冷恒传来的,他显然和吴世颜在一起,他们的指示就是让一干人等待,至于等待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幽州现在已经封城,一座大山中,冷恒和吴世颜的确在一起,那里还有他们的家人。吴世颜看上去变得沉稳了许多,他看着地图对冷恒道:“他们下一步应该是常州。” “不错,这种朝廷的纷争我们本不该插手,只是这其中大有蹊跷。”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到底要不要出手?” “再等等看,我相信凭安禄山和史思明并没有这么长远的目光,这件事恐怕是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阴谋。” 幽州的州衙中,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穿着将军服坐在上首,他很得意。他就是这次战争的发动者安禄山,州衙外,一匹快马到来,马上坐着一个手握铁戟,白白净净的中年人。那把铁戟很长,他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一件普通的武器一样轻松,只是可以看出这把铁戟少说也有几十斤。他快步走进衙内,安禄山急忙上前道:“思明,那边可有消息。” 这人居然是史思明,他笑道:“嗯,那个胡涂皇帝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拿下幽州。” “那我们趁势挥兵常州,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忙,我们五天以后进军,我们还有一位客人要来,有了他,我们就不怕江湖中人骚扰了。” “哦?那个暗影盟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难道他们真的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不一定,总之有备无患,等拿下常州,我们再一举歼灭这个暗影盟和其他江湖中人,他们的存在对我们始终是一个威胁。” “好。哈哈!”两人笑着走进了内堂。 江湖中很多人都莫名的销声匿迹,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深夜,吴世颜和冷恒都还没有睡,他们睡不着,他们已经察觉到一种难以诉说的危险,他们却不知道这种危险到底从何而来。冷恒对吴世颜道:“今晚,我打算去幽州查探一番。” “不如我去吧,这件事很怪。江湖中人很少过问国家大事,这一次很多江湖中人都失踪了,难道他们也介入了这场战争?” “恐怕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我总觉得这次的战争不止是朝廷的事,恐怕这其中也牵扯到了江湖中。” “那好吧,我马上起身去洛阳。” “你帮我带上凌风和紫嫣,我很快就来。” 幽州已经禁止任何人出入,吴世颜带着陈心仪和冷恒的孩子来到城门前,他在黑夜中一挥手,突然有数百黑衣人跃上城墙,将守城的军士击杀。他趁势出城,城中一片混乱,安禄山很快接到了城外的事,他正要出府。一个黑影闪过,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后有样东西直刺他的咽喉,他却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出要反击的打算。他的身边很数十个护卫,这些护卫和普通的军士不同,只是哪里不同,冷恒却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他们绝不是普通的护卫这么简单。而事实如他所想的一般,他的竹枪刺出,一个护卫一个闪身护在了安禄山的身后,手中的宽刀护住自己的咽喉。冷恒的竹枪刺中刀身,其他的几十个护卫马上做出反应,将他围了起来。纷纷出手,势要置冷恒于死地,只是他们能得逞吗?当然不能,冷恒刺出的枪没有收回,另外一只手握着另外一把短枪,身体突然凌空跃起,双脚一踢刺出的枪柄,枪居然刺穿刀身,将这名护卫击杀,也正因如此,安禄山捡回了一条命。他的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在庆幸,还好他早有准备,否则…… 几十名护卫同时攻向冷恒,冷恒凌空跃起,将手中的短枪横于腰间,朝着地上旋来,将所有人的武器都打偏。他翻身落地,抽出插在为安禄山丢了性命的护卫咽喉上的枪。他环视四周围住自己的几十名护卫,这时从后堂中走出来一个人,他手中握着铁戟,朝着冷恒缓缓而来。 “你就是冷恒?” “你是谁?” “我是史思明。” “是你?你和胡人第一高手的史文龙是什么关系?” “那是家父。” “原来你就是名震关外关内的‘灭魂铁戟’?” “你知道我?” 冷恒没有回答,他从很久就听说灭魂铁戟很霸道,他很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过对手,正好对方用的也是长兵器,那是一种种高处不胜寒的人突然找到了对手的兴奋。两人互相看着,周围的护卫们默默的退出很远。 第一百四十五章:对手 明亮的月色,云层有些昏暗,带着些许雪影,空中有雪飘落,雪不大,却足以掩盖任何物品。冷恒和史思明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出手,这是高手之间的较量,这种较量需要的东西太多。冷静,沉着,两人相隔一尺的距离,雪毫无声息的落地。 冷恒开口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能瞬间就拿下幽州。” 史思明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江湖中人。”冷恒环视四周的数十人。 “你的眼光很不错。” “确实不错。” “你不该来。” “我却来了,我没想到江湖中人也卷入了这场战争,所以刚才有些大意,否则”他说着看向了站得很远的安禄山。 “有些大意是无法弥补的。” “我不应该大意的,只不过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所以我出手时没有下杀死他的决心。” “所以你注定失败,机会只有这一次,以后恐怕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史思明很坚定的道。 “我明白。” “你走吧。” 冷恒疑惑的道:“走?” 史思明叹气道:“是的,我胜不了你。” “你却可以伤了我。” “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死,就算我能伤得了你,他们也留不住你的命。” “你的眼光很远。” “这是自知之明。”他说着看向所有的护卫,他们每一个人都低着头,显然认同了史思明的话。 “你怎知我一定会走。” “你的妻子还在外面,如果我能伤了你,也一定是因为你有负担。” 冷恒感叹,他实在不知道,原来世上居然会有人这样了解自己,他不懂,这样的人本不该是他的敌人,他看着史思明道:“下一次,我一定会和你好好打一场。” “好,到那时希望你不要再有犹豫。” “告辞。”他转身离开,来到不远处的客栈中带着孙莎莎离开了。 安禄山和史思明在密室中,安禄山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他恐惧的对史思明道:“他到底是人是鬼,我的府衙守卫这么严密,他还是可以来去自如。” 史思明一直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道:“他的确是个恐怖的人。” “刚才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杀不了他,相反他会杀了我,然后再杀了你。你的那些护卫根本没有人能留下他。” “看来,暗影盟已经盯上我们了,你说的不错,只有等那边派的人打来之后再做打算。” 城外,一辆宽敞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赶车依然是阎罗手。车中有吴世颜和陈心仪,还有冷凌风和叶紫嫣。而在这条大路上,还有一群黑衣人也在疾驰,为首的居然是那个使用绝影刀的黑衣人。他们赶路很快,方向正是幽州。冷凌风和叶紫嫣在车中睡的很熟,他们毕竟还是孩子,深夜当然忍不住要睡觉。然而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拉车的四匹马一声长嘶,吴世颜急忙走出车厢,阎罗手已经跳下车。对面站着很多黑衣人,两帮人居然在这里相遇。吴世颜的眼中冒出灼热的战意,双方就这样对视着。陈心仪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她的心里很紧张,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给她留下阴影的黑衣人,这个曾经差点要了吴世颜命的黑衣人。她却不知道对方此刻心里也有些退意,他这次的任务本就不是来狙杀他们的,这种巧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实在不想和吴世颜拼个你死我活,上一次两人的较量已经让他没有十足的信心能杀死吴世颜,对于冷恒他更是能避则避,这次双方居然又遇上了,虽说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却也没有扭头就走,他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对面的吴世颜。 吴世颜来到黑衣人的马前道:“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人嘶哑的声音还是没有变,他缓缓的道:“是的,看来你们在赶路。”两人居然朋友一般,并没有露出那种凌厉的杀意。 “你也在赶路?” “是。” “这一次,我们是否还要打?”吴世颜淡淡的问,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并不想打,毕竟车里还有两个孩子。 “你有把握从我们这么多人中走脱?”黑衣人身后的几十人立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吴世颜没有回答,他已出剑,这就是他的回答,他从不怕死。或许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动手,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碰上黑衣人,总是会有一种欲望,这种欲望让他无法控制。一剑挥出,黑衣人脚踏马背,腾空而起。他胯下的那匹骏马瞬间倒地死亡,他在空中一刀劈出,吴世颜的剑已经刺出,刀锋将至,他的剑却突然回转,迎上刀锋。剩下的一群黑衣人纷纷出击,陈心仪拔剑,阎罗手也冲向人群。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又是黑夜,双方都是只认衣服不认人。吴世颜和黑衣人刀来剑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夜中,他们越打越远,他们的刀与剑都太锋利,怕伤到自己人,所以两人当然要选择远离人群。阎罗手是瞎子,看不见光明的人,黑夜对于他来说和平常差不多,他靠着自己敏锐的听力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每一次穿过总会带走几条生命。陈心仪的父亲是塞外第一高手,她的武功自然也弱不到哪里去,她也勉强能自保。天山四杰从天而降,很快就杀死了十几人,其他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四杰杀得胆战心惊,陈心仪的压力顿时变小。 十几个黑衣人看着一旁的马车,他们断定马车中一定还有人,十几人很有默契的冲向马车。手中依然握着如弯月一样的弯刀,很快马车就被围了起来。陈心仪和阎罗手看着马车,他们努力的朝着马车的方向退去,然而对方好像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所有人将两人死死缠住,硬是不让他们靠近马车一步。雪落在弯刀上,弯刀扬起,劈向马车,刀落下。只见马车中呼呼的旋出十几片枫叶,枫叶将落下的白雪划破,残雪坠地,人倒下。十几个黑衣人的咽喉处都插着火红的枫叶,被围在中间的阎罗手和陈心仪怔住,那几十个黑衣人也怔住。陈心仪在惊讶,阎罗手微微一笑,只有四杰似乎并没有表情,他们当然知道冷凌风的武功,所以这也没有好担心的。围住他们的黑衣人在往后退,他们认得这些枫叶,江湖中只有那一个人可以用这样的东西杀人,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然而在知道自己要和同伴一样死在那枫叶下,他们本能的往后退,这种本能是人独有的。无论怎么被训练都难以抹灭的,他们聚在一起,似乎觉得这样比较安全一点。马车突然四分五裂,一个穿着如白雪一样衣服的人影抱着一个全身紫衣的女孩跃起。 第一百四十六章:失散 白雪飘飘,冷凌风和叶紫嫣本来在马车睡得很熟,然而很快就被外面的打斗声吵醒。正当冷凌风准备下车帮忙之时,他从车窗中看到十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叶紫嫣躲在他的怀中。外面的黑衣人准备将车乱刀分尸之时,冷凌风将身上剩余的枫叶全部掷出,外面的黑衣人没有防备,顿时全部倒地。马车也被枫叶旋得四分五裂,他抱着叶紫嫣飞落在地。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大人一般,将叶紫嫣放下,挡在了陈心仪,阎罗手和叶紫嫣的身前,双枪在手。 对面的黑衣人顿时表情抽搐,他们实在没想到刚才一举击杀十几人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的心里也突然放松下来,面对一个孩子总比面对冷恒要好得多。四杰一个闪身也来到冷凌风的身边,双方又陷入了对视中。 冷凌风将叶紫嫣推向陈心仪道:“你们带着紫嫣先走,我来断后。” 陈心仪惊道:“怎么可以,还是你们先走,我和四杰断后。” “陈阿姨,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个小孩了,快。”冷凌风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情感,陈心仪只有摇头苦笑,她也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语。阎罗手一吹口哨,拉马车的四匹马奔来。他抓起陈心仪用力一抛,陈心仪抱着叶紫嫣落在马背上,他自己也翻身上马,策马奔走。随后传来陈心仪的喊声:“风儿,洛阳城。”声音已经渐行渐远,天山四杰对冷凌风点点头,随后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冷凌风独自一人站在晚风中,他突然有些害怕,从小到大他都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生活过,也从来没有同时面对这么多对手。他将双枪紧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剩下的二十多个黑衣人同时一拥而上,冷凌风抓紧自己的双枪,很快就被对方围了起来。 夜色下,一块宽敞的空地。吴世颜的手臂上在流血,他却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黑衣人的右肩上也在流血,那是被吴世颜的剑刺伤的,两人有些疲累,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吴世颜的剑依然笔直,黑衣人的刀也依然锋利,只是两人都有些犹豫。吴世颜在担心陈心仪和冷凌风,黑衣人却在担心自己带来的人,那批人是带来执行任务的,他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虽说看上去吴世颜这边只有两个人,但是他知道在黑暗中还有四个高手一直潜伏,这四人似乎随时都跟着吴世颜,只是他们从不露面。而每次自己和吴世颜交手,四人都会有杀意,令他费解的是,四人的杀意似乎很闪烁,很犹豫,每次都是一闪而过,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人先开口道:“我们既然都有顾虑,那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吴世颜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剑收起,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来日方长,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必争一朝一夕。黑衣人见吴世颜收剑,他几个翻身就消失在了雪影中,吴世颜也往回赶去,很快一只飞鸽在黑夜中落在了他的轮椅上。他看过信之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后他很着急的朝着洛阳赶去。 黑衣人很快回到了刚才相遇的地方,地上的情景令他震惊不止,自己带来的人居然只剩下了十几人,而且每一个人都带着伤。他们见黑衣人到来,勉强搀扶着朝他走来。其他人全部倒在雪中,鲜红的鲜血已将落下的白雪染红,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雪还是血。 黑衣人有些呆滞的问道:“这是谁干的?” “一个孩子。”其中一个受伤不重的黑衣人答道。 “什么?孩子?” “是的,他简直是个鬼。” “闭嘴,人呢?” “他杀了我们几个人之后,将我们打伤,就消失了。” “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一个可怕的孩子,好像姓冷。”黑衣人似乎不愿意提起冷凌风,可是又不得不回答。虽然如此他的脸上还是非常害怕,其实他们不知道,冷凌风其实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可怕。当很多成年人面对一个孩子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掉以轻心,所以冷凌风才能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天灰蒙蒙的,天边终于露出一丝鱼肚白,对于孤独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看见天亮还要开心的了。黑夜似乎就是注定给那些孤独的人享受的,孰不知孤独的人也不喜欢黑夜,他们虽然孤独,又有谁知道他们到底喜欢不喜欢孤独呢?钱毅依然在这个江湖浪荡,他的刀已经在江湖中闯出了些许的名堂,只是他似乎并不喜欢出名,所以依然独来独往。他现在在常州的一家客栈中,这是他第一次住在客栈,但是客栈的掌柜却不怎么欢迎他,因为他从不要伙计伺候,并且从来不在客栈中吃饭,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他这次之所以要住在客栈,因为这次他需要良好的休息,养好精神,午时三刻他还要去常州郊外,那里有着一个用棍的高手,他的棍法据说很霸道。他走出客栈,去到常州最高的山顶,坐在那,看着远方的路。这是他每次去决斗之前的习惯,他本就习惯孤独,孤独的心,孤独的刀,他不想让其他事打扰到他。然而这一次他的眼神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盯着路上奔跑而来的少年,这个少年虽然隔着很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他手中的枪却非常显眼,他第一次去找冷恒报仇,那一刀就是被这个少年用这把枪挡下的。 这个少年居然就是昨晚和黑衣人大战之后的冷凌风,他雪白的衣衫上血迹斑斑,他已很累,他也很饿。一个孩子费劲全力赶了一夜的路,又没有东西吃,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冷凌风只觉自己的眼前的道路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可是既然有路就会有城镇,他已虚脱,忽然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在地。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身在山腰的一间破庙中,眼前有一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人。钱毅手里拿着几个馒头,从腰间抽出水壶,递给了冷凌风。一个人如果太饿,看见食物比看见水更亲切,当然如果是在沙漠中的话,就恰恰相反。 “先喝点水,你难道不知道饿急了要先喝水才能吃东西吗?” 冷凌风勉强笑道:“父亲有说过,只不过我忘记了。”说完他接过水壶,一口气就喝了一半。钱毅苦笑摇头,将手中的馒头给了他。 “多谢。”接过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是我七天的食物。” “什么?那我现在吃了,你吃什么,我还是不吃了,等进了城我就有吃的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钱毅仔细打量着冷凌风身上的血迹,并没有伸手去接冷凌风还给他的馒头。 “我和叔叔他们半路上遇到伏击,和他们失散了。” “你叔叔真是个好叔叔,你父亲呢?”钱毅带着鄙夷道,他在鄙夷冷凌风所说的叔叔,孰不知冷凌风所说的叔叔就是他从森林中出来,遇见的吴世颜。 “他当然是个好叔叔,有些事你不知道。”冷凌风继续啃着馒头。 “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吃。”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多看冷凌风一眼。 “你去哪里?”冷凌风有了力气,追了上来。 钱毅没有回答,面对自己仇人的儿子,实在没有必要交代这么多。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这把刀足以倚赖,也只有这把刀和他相依为命。在别人看来,这把刀实在不怎么样,但他自己看来,这刀比天下任何好刀都锋利。 第一百四十七章:挑战 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握着一根长棍独自站在郊外很久,空中的落雪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却并没有挪开一步。他在等待,世间最痛苦的事就是等待,可是最令人兴奋的事也是等待。午时三刻以后,他大可以离去,可是他却依然冷静的在等。前方的道路上终于出现了人影,老人的眼中露出一丝喜悦,只不过前方来的不是钱毅一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和钱毅差不多一样大的少年。 “你来晚了。”老人道。 “抱歉,因为有些事耽搁了。”钱毅抱拳,鞠了一躬。 “不需要道歉,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一直都准备着。” “这是谁?你的兄弟?帮手?”老人移过眼光看向冷凌风,他的身体突然一震,他看到了冷凌风腰间的枪。 钱毅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移开一点道:“我没有兄弟,更不需要帮手。” “那开始吧。” 冷凌风好奇的道:“你们要决斗?” 钱毅背对着他:“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 “你们有仇?”冷凌风毕竟涉世未深,他搞不懂两人为什么要决斗。 “没有。” “那为什么要打?” “有些事是不需要原因的。”两人同时道。 冷凌风抿嘴摇头,站在了一旁。两人相互对视,当雪花划过他们的眼前时,钱毅拔刀,老人握棍。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刀锋划破雪花。老人手中的长棍笔直的捅出,他的棍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硬朗,雪花被他的人和棍激起,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两人背对对方,钱毅的刀回到了他的刀鞘中,手臂上隆起,眼神依然坚定。老人的眼中却满是惊讶和疑惑,手中的长棍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咽喉处有一道细微的伤口。 两人转过身,看着对方,老人先开口道:“我败了。” 钱毅没有说话,这种时候没有说话就是承认。 “你为什么不杀我?”老人用手摸了摸自己咽喉处的伤口。 “就如他所说,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钱毅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冷凌风。 “你的刀很快。”老人赞扬。 “你的棍很猛。”钱毅抬起手隆肿的手臂。 两人相视无语,忽然间哈哈大笑。钱毅道:“你可以走了。” 老人真的就走了,只不过他走之前看了看一旁的冷凌风,眼神很复杂。钱毅也走了,他连招呼也没有和冷凌风打,就和冷凌风擦肩而过。冷凌风莫名其妙的追上去道:“他本来可以重伤你的。” “你怎么知道?”钱毅毫无感情的问。 “他的棍在将触及你手臂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看出来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钱毅显然也知道冷凌风所说的话。 “不知道。”冷凌风笑道。 “因为你,你身上的一样东西让他有所顾及。”钱毅有些发怒。 冷凌风却好像并没有发现钱毅的怒意,他握着自己的枪,显眼的枪。他再次追上去准备再和钱毅说些什么,钱毅却先开口道:“你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冷凌风被他的话说的再也不再向前,不是因为他怕钱毅,只是他实在不想和钱毅为敌,也不想和他动手,他就这样看着钱毅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当钱毅走出很远之后,他却又悄悄的跟了上去,他有全江湖中最快的轻功,绝影步,所以他总是能保持钱毅发现不了的距离。钱毅返回常州,回到了客栈,他躺在床上仔细的思考这刚才的每一个细节,每次决斗过后他都回将细节回想一遍,这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冷凌风也走进客栈,客栈的掌柜迎了上去,一开始他看见冷凌风是一个孩子,身上还又带着兵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当冷凌风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的时候,掌柜的神色立刻变得唯唯诺诺,冷凌风走进内院,他也跟了过去。客栈里的伙计自言自语道:“掌柜的是怎么了,一个孩子至于吗?”然而很快掌柜的出来,对着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他的表情也变了。冷凌风住进了客栈中最好的一个房间,他躺在床上,心里有些难受。想到自己一个人流落江湖,他的泪花在眼眶中来回转动,很快就睡着了。 天黑了,钱毅的肚子很饿,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他想找两个馒头充饥,可是他马上想到他的馒头已经被冷凌风吃了。无奈,他只能起身准备去街上再买几个,看着自己身上仅剩的几个铜钱,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望,对于他而言,钱根本就不能代表什么。他早已习惯几天不吃东西的日子,这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试想,一个和野兽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会和普通人一样,在和野兽的生活中,他学会非常人的忍耐,和超强的生存能力。他打开房门,客栈的伙计笑嘻嘻的端着热水道:“客官,来洗把热水脸吧,解解乏。” 钱毅莫名,他搞不懂为什么昨天还冷眼相对的伙计,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热情。人性的变化本来就是难以琢磨的,所以他将伙计让进屋内,洗了把脸,很快又有一个伙计端着吃的来到房中。酒壶中还飘着酒香,伙计依然笑嘻嘻的道:“客官喝杯热酒,去去寒。” 伙计转身就要离开,钱毅一把抓住他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叫你们来的?”他从来不受别人的恩情,他只相信自己,他不想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 伙计笑道:“没有人派我来,这些东西有人替你付了钱而已。”伙计很冷静,一个普通的伙计当然不会在面对武林中人逼问时表现的这样冷静。钱毅无奈,只得放伙计离去,只是他并没有接收这样的一份礼物,他跨步走出客栈。街上,突然之间多了很多人,并且都是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携带着很多东西。钱毅很好奇,可是他却很饿,他开始有些后悔不吃这顿免费的午餐。他摸了摸身上,可是连一点钱都没有,他摇头苦笑。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不懂为什么常州突然之间涌来这么多看似难民的人。可是这和他毫无关系,当一个人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又怎么会去管其他的事。他苦笑摇头,他尝试着在街上卖艺,可是却根本没有人来看,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愁容。没有办法他只能朝着大山走去,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挑战烧饼的老人路过,打量着他,然后放下胆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热腾腾的烧饼,递给了他。他看着老人,最终叹了口气接下了烧饼,他实在很饿。 钱毅在街上游荡了一天,他不想回客栈,所以他打算找一个破屋渡夜,更奇怪的是所有的破庙和破屋都被白天涌入城中的人霸占了。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去和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抢屋子,继而继续在街上游荡。两更已过,他勉强的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了,要知道要忍耐瞌睡是一件和饿肚子一样痛苦的事情。他靠在一间药铺旁,打算眯一会儿,他刚刚坐下就隐约看着夜色中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走来,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身影。 第一百四十八章:莫名的救济 一个四海为家的人也可以说是无家可归的人,身上又没有钱,除了席地而睡之外,他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可是现在是初冬,钱毅虽然在山中时经常都这样,可是至少他还有一个山洞,还有一些枯草树叶可以御寒,现在的他只有怀抱自己的刀,双手交叉的捂在单薄的袖子中。夜色中,那个身影终于让钱毅认了出来,那就是客栈的伙计,他却并不觉得这个伙计是来找他,他们实在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有些事你越认为是对的,结果却偏偏超出自己的想象,伙计走到他的身前道:“客官,我可找着你了,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钱毅疑惑的看着他道:“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欠你房钱。” “那是,快跟我回客栈吧。”伙计说着伸手就去拉钱毅。 “回去干什么?我已经没有钱了,那房间已经到期了。” “谁说的,那房间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为什么?”钱毅嘴上虽然疑惑,可是心里也有一丝回去的冲动,任谁也不会愿意在这样的冷的天里睡在屋檐下。 “这有什么为什么,跟我走吧。” 伙计拉着钱毅回到了客栈,房间里居然放着一盆炭火,让他顿时暖和起来。很快,伙计端来了热水和诱人的饭菜,钱毅莫名其妙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些香喷喷的饭菜,这些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甚至没有见过的菜。他本不想吃,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却一直在叫,这让他有些尴尬,一旁的伙计将干净的筷子递给他道:“这个红烧板鸭,清蒸无头鱼,还有人参炖乌鸡”伙计一边介绍一边将钱毅按在凳子上。伙计笑了笑之后就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钱毅一个人,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就算小时候父母健在,他也没有吃过这些。越想,心里越难受,他很少去想念自己的父母,可是一个孩子孤独的太久,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家人。他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而是和饭菜一起咽了下去。 洛阳城,密室中,所有人都一脸的愁容。冷恒和孙莎莎已经来到这里几天了,可是陈心仪却给了他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冷凌风在途中和他们失散了,冷恒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孙莎莎虽然脸上看上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可是作为父母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世上没有一个人比自己的母亲更疼爱自己的孩子,孙莎莎当然也不例外,可是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轻轻的走过去靠在冷恒的肩头道:“风儿不会有事的。”冷恒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从孙莎莎的脸上看到了憔悴,也看到了信心。 吴世颜也道:“大哥,放心,盟里有人在前几天看到他和我的一个朋友出现在常州。” “朋友?是谁?” “那个人我见过一次,他们在一起没事的。也趁这个机会让风儿历练历练。”吴世颜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朋友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冷恒。 冷恒点点头,对于吴世颜的这番话,他也有些赞同。紧接着吴世颜道:“幽州的事,怎么处理?我们要插手吗?” “既然朝廷也这么昏庸,我们大可以不管。” “郭子仪对我说,常州这几天可能就要沦陷了。” “是啊,他的眼光很远,是块打仗的料子。” “过不了多久恐怕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了。”吴世颜叹息着摇摇头。 常州,钱毅这天起了个大早,他要离开常州。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了客栈,形色有些匆忙,他的下一站是幽州,他也知道幽州此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幽州沦陷,大批难民涌入常州,奇怪的是常州刺史好像并没有做任何的措施,也没有上报朝廷。一切事情就像阴霾的天气一样诡异,钱毅除了常州,路上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条通往幽州的大道上,路的远方,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仓惶的奔跑着,她穿的很少,那若隐若现的身体实在有些惹火。弯斜细长的眉毛,粉红娇小的薄唇,雪白顺滑的肌肤,这样的女人总是会让男人有想要咬一口的冲动。她看见远处有一个身影孤独的走在大道上,她跑得更快了,就像看见光明一般兴奋。钱毅看着对面跑来的女子,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朝着他狂奔而来,他站在原地,有些无措。那女子一下扑倒在他的怀里,身体的那种幽香是钱毅有些紧张,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女人,何况这还是个风尘女子。他低头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显然已经到达极限,她实在跑不动了,她用眼睛看着钱毅,说着:“救救我。”这句话说完就晕倒过去,她闭眼的那一刻仍然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钱毅。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纱,对于第一次接触女人的钱毅来说,这的确是要命的。他的心跳很快,目光有些呆滞,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远方很快就出现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军骑着快马杀气腾腾的冲着钱毅而来,只不过他们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钱毅怀里的女人。 “小子,把她交给我们。”领头的军官翻身下马,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钱毅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盯着他,那种眼神就似冬风一样锋利,冷酷。 “你是聋子吗?” 钱毅将那女人轻轻的放在地上道:“我不是。” “那还不将她交给我们。” “你们是她什么人?” “不用你管,我只是告诉你,这个女人你碰不得。” “为何?” “她是妓女,是我们上峰指名道姓要的人。” “她既是妓女,你的上峰碰得,我为何碰不得?”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脱口就蹦了出来。 “你这是找死。”那军头有些恼怒。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找死是这样的感觉。”钱毅嘻嘻道。 十几个官军已经忍无可忍,他们很快就将钱毅围了起来,那军头怒道:“本不想杀你,可是你却惹恼了我。”说完十几人同时出枪,那种军人专用的红缨枪。钱毅冷笑,双脚并拢,拔刀,刀出,原地转了一圈,刀又回到了刀鞘中。十几人呆痴痴的站在原地,他们居然忘记动,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刀,就如流星划过。十几人手中的长枪嘭的一声,居然同时断成两截,晃晃铛铛的落在地上。钱毅抱起那女人走了,十几人依然还在发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钱毅已经走远。那军头从背上取下弓弩对准钱毅的身后,他的中指正要按下机簧的时候,一声破空声袭来。弓弩落地,他的人也倒在地上,其他人看着他们的首领,眼中满是恐惧,他的咽喉处居然插着一片叶子。十几人急忙翻身上马,疾驰而逃。 晚风袭来,钱毅抱着这个女人来到路旁的一座大山的山洞中,他去找了很多干柴,燃起篝火。漆黑的山洞中终于有一丝光明,那女人在火的暖气下,缓缓睁开了美目。她看着一个灰衣男人在拨弄着火堆,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孤独,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心酸。 山下,一个用帆布搭起的帐篷内,一个少年望着山上那个山洞,眼中满是无奈。钱毅至少还有山洞可以挡风,而他却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夜晚很凉,他卷缩在帐篷中,也燃起了柴火。 第一百四十九章:曼珠沙华 干柴碰到烈火,自然是不用细说的。可是如果这干柴不想被火点燃呢?那个女人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不懂自己为何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没有一点害怕,她只记得她昏倒的时候,看见就是这个男人。钱毅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很久,终于钱毅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很快钱毅就觉得有些紧张,一个男人一开口就去询问一个女人的名字,这实在有些不妥。 那女人却似乎有些伤感道:“我叫曼珠,端木曼珠。” “这个名字,有些” “有些什么?伤感吗?” “嗯。” 这女人走到火边,坐在了钱毅的身旁继续道:“你知道曼珠沙华这种花吗?” “不知道,世上有这种花吗?” “嗯,每一朵曼珠沙华都有一个凄美的故事。” “什么故事?” “这种花又叫彼岸花,有人说:‘叶莫见,花莫见。’” “什么意思?叶子不是应该和花一起生长吗?”钱毅有些疑惑,他实在不懂为什么这花会有这样的传说。 “相传它生长的地方大多在田间小路,河边和墓地,别名也叫死人花。” 钱毅听着,心中却有些不自在,这样的花的确不能让人舒服得起来。他抱着他的刀道:“这花这样稀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端木曼珠的眼中有些许泪花,她继续道:“我本不知道,可是我母亲从小就给我说。” “哦,你继续说,我不打扰你。” “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做秋彼岸,也是上坟的日子。一到秋天,曼珠沙华就绽放出妖异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可是奇怪的是花开叶就落,叶长花枯萎,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据说这种花在很久很久以前本是没有的,可是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然而因为种种原因,两人生前只见过一面,他们一直都在错过,最后两人终于牵手死去,从此就有了这种花。花和叶就如两人一般,永不相见,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永相失。从那以后,除了秋天,还有就是在每对恋人携手死去的时候,曼珠沙华就会开放,开的很鲜艳,直到头七过后花却又突然枯萎。也有传说,曼珠是花妖,沙华是叶妖,它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却又曾经在神的面前承诺永世不相见。它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它的花粉可以让人想起前世的恋人,所以这花也是悲哀的象征。终于有一天花妖和叶妖约定相见一面,那一次,曼珠沙华开的格外鲜艳,绿叶将红花衬托的更妖艳,迷人。可是也是自从那一次之后,它们也就陷入了生生思念中,因为它们违背了彼此的诺言,所以神惩罚它们永世不得相见,生生世世陷入轮回,从此之后它们就真的没有再见过面,也因如此,它们发出诅咒,花开一次,世间就有一对恋人突然死去,当花开满大地时,世间所有的恋人都会携手死去。” 钱毅听完故事之后,他的心里也不觉的有了一丝沉重和悲哀,这的确是两个凄美的故事。虽然花叶永不相见,可是花开叶落,叶长花枯,这样循环下去,或许叶和花之所以会枯萎,只是要为对方生长的更好更美丽,这岂非就如恋人一般,都希望对方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来衬托对方。 端木曼珠看着洞外的黑夜道:“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可是又何止千年。” 她轻轻的看着钱毅问道:“你更喜欢哪一个故事?” 钱毅默语,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可说的,可是他却很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个故事。”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似乎有些故事,所以情不自禁。”端木曼珠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眼中有泪珠滚落。 “你是妓女?”钱毅毫无顾忌的问,这是一种职业,一种原始的职业,这种职业也需要尊重,所以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嗯,只是我卖艺不卖身。” “那些官军为什么要追你?” “唉,算了,总之那是一个噩梦。” “你母亲呢?”钱毅不想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故事,他也一样,所以他岔开了话题。 “她早就去世了,不然我也不会沦落红尘。”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可是你手中有刀,应该是江湖中人。” “你不怕我是坏人。” “像你这样的人,绝不会坏人。” “为什么?” “直觉。”端木曼珠肯定的答道。 钱毅苦笑,他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端木曼珠,她的身上穿着的依然是那件薄衫。钱毅的身上本就只有两件衣服,现在更是只剩下一件。 端木曼珠将衣服还给他道:“不用,你给了我,你穿什么?”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你是个女子,连嘴唇都冻青了。”说着他又向火边靠了靠,毕竟还是冬天,虽说他真的习惯了,可是他始终还是人。端木曼珠没有多说什么的披上了那件陈旧的灰布外衣。 半夜,端木曼珠卷缩着睡去,钱毅打了个冷颤,站起身,走到洞边,原来外面早已无声无息的下起了白雪。钱毅看着睡去的端木曼珠,他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女人,细看之下,原来端木曼珠长得很美,那种美是一种凄美,就如她的名字一般。看着端木曼珠的身体,他第一次有了性的冲动,他赶紧将目光移开,一阵风吹过,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就这样,他一直看着外面的雪,有了一丝感概,想到自己的身世,又想到端木曼珠的身世,居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想起端木曼珠的名字,他隐约能感觉到她一定有过一段凄美的故事,对于那种花,他只觉得有些悲哀,她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也一定和她所说的故事有关。而事实上,端木曼珠也的确就如曼珠花妖一般娇艳而迷人。天,终于亮了,钱毅也似乎看到了光明,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分别,夜晚对他来说只是休息的一个过程,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天亮是一件好事。 端木曼珠睁开美目,柴火已经熄灭,只是钱毅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山洞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孤独的坐在山洞中,思索着什么,或许是怕,怕钱毅离开,她怕孤独。终于洞口处,钱毅带着一只野兔和一些野果进来了,端木曼珠开心的跳起来,抱着他哭道:“我还以为你扔下我了。”钱毅呆住了,端木曼珠那迷人的身体贴得如此近,让他有些紧张,手中的野兔和野果也掉落在地。他的身体居然又有了那种邪恶的冲动,他想轻轻的推开她,可是却始终不敢伸手,他怕他伸手不是推开她,是不受控制抱住她。 第一百五十章:钱毅的麻烦 一朵娇艳而迷人的花朵,这样的花朵实在让人不忍心去采摘。端木曼珠此刻紧紧抱着钱毅,她在哭,哭得很凄凉。钱毅也实在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推开她,有些不忍,也有些不敢。可是他的身体却偏偏不争气,如今他的身体火热,下体充血。端木曼珠终于感觉到了钱毅的无奈,她有些害羞的离开了钱毅的身体,她很疑惑,为什么她抱着钱毅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会有委身于他的冲动,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会害羞。 钱毅终于松了口气,那只野兔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拾起地上的野果,轻轻的递给了端木曼珠道:“我只是去寻找食物,而且我们萍水相逢,就算我真的离去,你又何必哭。” “不,如今世上只有我一人,你救了我,就应该救到底。”有时候女人无理取闹起来,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招架的。 “我没有家,你跟着我,会让我很快死去。” “为什么?” “总之,我时刻都在和别人比武当中,而且我什么也没有,你跟着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不怕。反正这世上也只剩我一个人了,就算哪天我真的死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端木曼珠的眼中有幽怨,和憎恨,可以看出,对她来说,的确是一种解脱。 “这”钱毅想拒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女生,虽然他的脑中和心中都有那个和冷凌风一起的女孩,可是却也无法拒绝端木曼珠。 “走吧。”端木曼珠说着居然就挽着钱毅的胳膊。 “慢着,有杀气。” “杀气?从什么地方来的杀气。” “我不知道,好远很远。”对于危险,钱毅总是有一种动物的敏锐。 山下,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每个人的咽喉处都有一道伤口,准确的说是有一个圆形的小窟窿。什么样的武器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当然只有枪,而且几人居然是被一枪穿过。钱毅带着端木曼珠来到山下之时,除了尸体,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实在不懂,到底是什么人杀死这些人,而被杀死的这些人又是些什么人,站在一旁的端木曼珠看着满地的尸体,居然一点害怕也没有,这让钱毅有些奇怪。他们终于来到了大路上,钱毅依然怀抱他的刀,端木曼珠跟在他身边就像一朵曼珠沙华一样刺眼。钱毅的眉头却突然深锁,停住了脚步道:“站住,有人。” “什么人?”端木曼珠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也没有看见任何人。 “不知道,好像还不少,在一里之外。” “什么?一里之外,你是怎么知道有人的?” “他们都是骑马,还是那种全身铠甲的马,所以很重,蹄落地的声音也很重,我已经感觉到了地面的轻微震动。” 这下,端木曼珠却没有再说话,她带着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实在不明白钱毅是怎么做到的,孰不知钱毅从小就是和野兽一起长大,所以他的听力和感觉危险的能力比平常人敏锐得多。而事实证明,钱毅的话的确不假,一里之外有一队官军疾驰而来,他们形色匆忙。离钱毅他们越来越近,前方的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领头的官军一拉马缰,笨重的战马居然就这样被他拉得立刻停止下来。显然他的力气很大,他翻身下马,身后的官军也跟着他跳下马来。他的眼睛从下马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盯着钱毅和端木曼珠,那是一种奇怪的眼神,总而言之不是友善的眼神。虽然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可是他走起路来依然悄无声息,甚至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有发生撞击之声。钱毅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就算面对冷恒那样的高手他也没有露出过的眼神,他怀中的刀已被他抱的紧紧的,那个大汉走到他的面前,就这样瞪着他,指节之间咔咔作响。 钱毅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当危险刚刚来临时,或许我们会有点害怕,可是当危险真正摆在你面前时,却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可怕。他看着大汉道:“有事?” 那大汉点点头,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端木曼珠,意思很明显。 钱毅笑道:“如果她愿意跟你们走,我不反对。” 那大汉居然真的就伸手去抓端木曼珠,他的出手很有力,端木曼珠一下躲到了钱毅的身后,使劲的摇头。那大汉眉头一皱,再次出手准备抓住她。就在此时钱毅伸出手挡在了他的面前道:“既然她不愿意跟你走,那么就不能强求。”那大汉身后的士兵带着讥讽道:“小子,你别管闲事,否则是要吃苦头的。” 钱毅冷冷的道:“苦头?什么样的苦头?” 这句话激怒了身后的士兵,他们瞬间就将钱毅围了起来,那大汉却突然道:“退下。”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震慑力。其他人听见吼声,马上站成了两排,缓缓退了回去。他转过身看着钱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出手去抓钱毅,他的大手如一朵乌云袭来。钱毅拔刀,刀锋至,铛的一声。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钱毅第一次感到了压力,他的刀从未失过手,他的刀快得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他此刻却在后退,刀在颤抖,他的人朝后滑去。那大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厚厚的护臂上居然有一条裂口,哐当一声,破成两半掉落在地。钱毅稳住身形,对大汉道:“没想到你的能接下那一刀。”大汉看上去很笨拙,可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有这么快,可以看出刀锋的轨迹,本来钱毅的刀是劈向大汉的咽喉的,没想到对方居然事先看出了他的目的,用自己的大手接了下来。只是大汉更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躲开那一刀,对方只是被自己的力量弹出。自己纯钢打造的护臂居然被那把刀劈开了,实在是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端木曼珠呆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钱毅的刀有这样快,刚才她根本没有看见刀出鞘,凌厉的刀锋已经划出。 大汉道:“你是否就是近段时间挑战很多江湖高手的‘鬼刀钱毅’?” 钱毅迷惑的道:“鬼刀?”这个称呼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看来你是,我们走。”说完这句话,他带着自己的士兵翻身上马,从来时的路走了。 端木曼珠挽住正在发呆的钱毅道:“你的刀好快。” “是吗?”钱毅有些心不在焉。 “是啊,那一定是一把非常美丽的刀。” “这一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为什么,你拔出来给我看看。” 钱毅有些犹豫,他的刀出来不无缘无故出鞘,在他心中刀并不是用来看的,而是他最信任的伙伴。此刻他居然在犹豫,连他也不懂为什么,他终于摇摇头,轻轻的拔出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刀。 端木曼珠吃惊的看着这把刀,眼中流露出很复杂的感情,她看着这把刀,在看看钱毅,笑道:“真是一把好刀。” 这一次轮到钱毅不解,他看着自己的刀,也看了看端木曼珠道:“哪里好?” “因为用刀的人尊重刀,也信任刀。所以它就是一把好刀,他的主人也是个好人。” 钱毅将刀收回了刀鞘,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太善解人意,实在太美丽。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些东西越是美丽,越是扎手。 第一百五十一章:幽州城 战争是百姓的噩梦,战争代表着流血死人。幽州城此刻城门紧闭,所有人不得进出,钱毅本来是要到幽州来找一个用刀的高手挑战的,可是此刻他带着端木曼珠站在高大的城墙下,盯着紧闭的城门。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不管前方有多大的困难他都不会放弃,所以他在等。 端木曼珠看着他道:“幽州是前几天戒严的,安禄山和史思明干得好事。”她说这些话的同时,脸色非常不好看,只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眼中含着泪花。 钱毅看着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一个女人从幽州的方向逃来,又知道幽州城的事,再看见她的泪花,实在不需要多说什么。他轻轻的道:“天黑了我带你进去。” “你进去干什么,不去行吗?” “去赴约,是一个月以前定下的约定。” “早知道你是来幽州,我就该早些告诉你幽州戒严的。” “没事,我也没有说,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钱毅淡笑。 天终于黑了,城墙下的钱毅依然很平静,他抱起端木曼珠,双脚一垫,越过围墙,终于进入了幽州城。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每一家每一户的房门都紧闭着,只看得见屋中的灯光。连客栈也没有营业,城中只听得见狗吠和猫叫的声音。现在本是初春,生命盎然的时刻,然而幽州城却实在不像生命活跃的地方,就如一座死城,百姓家中的灯火此刻却更像鬼火。既是鬼火,当然就会有鬼,此时此刻,朦胧的夜色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慢慢走来。钱毅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杀意,他将端木曼珠挡在身后,目视着远方的黑影。一把残刀哐当落地,这个黑影居然就是史思明,他看着钱毅道:“你是来找他的吗?” “是,你杀了他?” “你说呢?你的刀比起他来说更让我有兴趣。” “可是我对你却不感兴趣。” “我们对你感兴趣就行了。” “你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点吧?” “当然,我来是希望你能为我们效力。” “哈哈!你凭什么?” “我可以接你三刀。” “然后呢?” “然后你就加入我们,顺便交出你身后的女子。”史思明看向钱毅身后的端木曼珠。 “接刀。”话落,刀出鞘,寒光一闪,刀回鞘。史思明手中的铁戟在摇晃,刀锋居然劈在了他的铁戟之上。钱毅的目光变得更紧凑起来,他死死盯着史思明,后跨一步,再次拔刀。史思明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双手一横,铁戟一送,嘭的一声清响,刀锋与铁戟碰撞出火花。 “两刀。” 钱毅的脸色再变,他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刀此刻居然让自己如此失望。握刀的手更紧了,他怒吼道:“第三刀。”身体一转,闭上双眼,拔刀。刀锋起,身后却传来一声叫喊,六个黑衣人一闪而过,抓起端木曼珠就消失在了黑夜中。他的刀锋停顿了一下,刀势已乱,他迅速睁开双眼,眼前却已空无一人,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来不及收刀回鞘,就朝着一条小巷追去。 夜色很暗,夜色中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这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自然就是被抓走的端木曼珠。六个黑衣人真的就这样松开手,让她走在了中间,而他们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少年。这个少年的眼神实在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他冷冷的道:“放了她。”话中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寒意。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他们搞不明白一个少年为什么会敢说出这样的话语。端木曼珠更加好奇,迷惑,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而这个少年明显是来救她的。端木曼珠轻轻的道:“你是谁?” “救你的人。”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端木曼珠闭上了嘴,这个世界的怪人太多,这种事想的太多只会更乱。六个黑衣人站成两排,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年,却依然没有要放了端木曼珠的举动。几人正准备开口说话之时,那少年的身影已经模糊,他双手握着两把短枪,几个黑衣人顿时感觉咽喉处有寒意袭来。眨眼之间,那孩子已经来到端木曼珠身边,六个黑衣人瞳孔收缩,跌倒在地,咽喉处有血流出,他们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也是热的。端木曼珠瞪大了双眼,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年,她吃惊,她刚才只不过眨了一下眼,这个少年就已模糊,下一刻就已来到她的身旁。少年道:“呆在这里,不要走开。”话毕,这个少年一跃,又消失在了夜色中,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如果不是地上还躺着还有余温的尸体,她实在不敢相信刚才的事。 一刻钟之后,钱毅终于嗅到了血腥味,他狂奔进小巷,远远就看见端木曼珠的身影。他的心中突然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苦笑,因为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她。看着一地的尸体,钱毅很好奇的看着端木曼珠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救了我。” “少年?人呢?” “走了。” 钱毅陷入了思考中,他的眼中有种很复杂的感情,他已猜到是谁,从尸体的伤口上看,和山下死人的伤口上看是同一个人,除了冷凌风,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枪法。冷凌风现在却悠闲躺在暗影盟驻幽州的地下赌场内,这是现在幽州唯一的暗影盟产业。天不久之后就亮了,这天幽州城城门打开,所有的军队整装待发,却唯独没有见到史思明,作为军队的先锋,他为什么不在军队中。或许他有其他任务,二十万大军直逼常州,黄昏时分,军队就已达到常州城下,而常州居然城门大开。钱毅和端木曼珠在一座破庙内,钱毅此行是来赴约的,可是与他有约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踪迹。端木曼珠却轻声问道:“昨晚救我的那个少年你认识吗?” “认识?算是吧。” “他是什么人?” “仇人。” “仇人?那为什么他还要帮你。” 钱毅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在他的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钱毅绝不是自己的朋友。他握着自己刀,大步走出了破庙,他的眼睛盯着前方,可是他的心里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刀破圆月 正午,烈日照在钱毅和端木曼珠的身上,也照在他手中的刀上,一把像玩具的锈刀,一双满是风霜的手,一个婉如鲜花的女人。他们走的很慢,就如正在漫步一般,钱毅的表情依然坚毅,端木曼珠却带着些许的愁容。他们已经离开幽州,却不知要去哪里,只是慢慢的往前走。前方的路似乎永无尽头,走到哪里就只能算哪里,他没有目的地。 常州很快就被占领,城外满是尸体,堆积如山,正如那句,一代功成万骨枯。洛阳,冷恒和吴世颜在着急的等待,两人手里握着茶杯望着大门。郭子仪和兵部尚书终于到门外,急急忙忙往屋里赶。吴世颜和冷恒见他们已到,站起身,还等不及他们进入屋内,走了出去。吴世颜道:“常州怎么样?” “失陷了。”郭子仪低着头。 “风儿不是在常州吗?”冷恒急忙问。 “不在了,两天前,他在幽州。” “他去幽州干什么?” “不知道,他一直跟着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奇怪的人,用一把奇怪的刀。” “钱毅?” 吴世颜道:“怎么大哥认识他?” “嗯,而且他是来杀我的。” “什么?” “他是镇金门的独子。” “那风儿为何要跟着他。” “风儿想和他做朋友。” 吴世颜似乎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在言语。郭子仪随即道:“据盟中的探子道,云中月正在赶往幽州。” “一刀破月的云中月?”冷恒有些紧张的道,他当然知道云中月是什么人,也知道在他的眼中什么人的生命似乎都不值钱。 月圆,月残,弯月。月为什么会残缺,难道说真的是被刀劈残的?云中月握着他的弯刀,如弯月一样的弯刀,他的刀柄上有一条黑带,这条黑带缠着他的手掌,似乎这刀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正慢悠悠的走在大道上。眼中闪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精光,一种杀人所集聚下来的残酷。夕阳,血黄,钱毅和端木曼珠走在大道上,他们没有目的地,也或许没有目的地就是目的地。一个身影远远的出现在柔和的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手中漆黑的弯刀却闪闪发光。钱毅停下脚步,端木曼珠一下撞在他的背上,她揉着自己的额头,抬起头看着前方走来的那个中年人。钱毅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停下脚步,或许用刀之人都有种特别的气质,他心中的激动与那中年人产生了感应。 那中年人很瘦弱,似乎一阵大风就可以将他吹走,只是他走在风中,依然很稳。钱毅握刀的手更紧了,手背上青筋凸起,却又突然间缓和下来,他看着对面走来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了笑意,他为何发笑,没有人懂。那中年人走得不快也不慢,或许他觉得生命就如走路一般,无论快慢,终究也都难逃一死。他走到钱毅的身前,仔细打量着这个少年,他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拔刀。” 钱毅却缓缓的道:“为何要拔刀?” 云中月看着他手里的刀道:“因为我是来杀你的,你难道想束手待毙?”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那你为何不拔刀?” 钱毅握刀的手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他看着月中月的弯刀道:“我从不轻易拔刀,拔刀必见血。” “我喜欢血,尤其是别人的鲜血。” “可我不喜欢血,血这种东西又咸又苦,而且还惹苍蝇。” 云中月皱眉,抬手,出刀。刀锋却并不锋利,也并不快,刀锋很慢,却给人一种压迫感。端木曼珠被这刀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钱毅依然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刀锋越来越近,却突然停顿在了他的眉心前,这一刀很猛,猛的连他额头前的头发也被刀锋掀起。云中月看着钱毅,他笑了,笑的让人捉摸不透,刀锋一偏,这一次刀锋很快,快得一闪而过。路旁的一块巨石瞬间就成了四块,他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劈出了三刀,这种速度的确足以划破圆月。钱毅也笑了,他笑的很真,这是他第一次笑的这么真,他看着石块道:“刀不应该是用来切石头的。”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刀也不是给人看的。” “的确,所以你不出刀?” “现在还不是拔刀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拔刀的时候?” 钱毅从他的身边绕过,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然后低头大声道:“该拔刀的时候。” 云中月好奇的看着钱毅的身影,他突然之间觉得钱毅的背影很有趣,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背影,带着种种纠结的背影。云中月转身,慢慢的跟了上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上去,或许只是为了找机会让钱毅拔刀。 天黑了,黑夜中有一轮明月,一轮如弯刀一样的弯月。钱毅和端木曼珠依然在慢步,前方是一片大草原,一望无际,就如一片大海一样广阔。钱毅又停下脚步,端木曼珠又撞向他的背。这次她有些生气,任谁这样不声不响的停下两次,即使是自己撞上去的,心中难免都会有些苦闷。特别是女人,她们的情绪本就是多变的,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尽量保持平常的语气道:“又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前方好像有一个小镇。” 端木曼珠没有回答,她看向远方,那里的确有些灯火,镇甸的入口处似乎有一个很大的灯笼,在风中摇摆。看上去却更像鬼火,钱毅跨步朝着那里走去,他的速度依然不快,好像无论前方到底有什么都不能让他改变自己的情绪。 他们看着镇甸的时候觉得不是很远,可是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镇甸的入口,有些东西本身就是如此,看似很近,但却很远。镇甸门口挂着一个很大的灯笼,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入口的大门上,写着三个很大的字――归来镇。钱毅看着这三个字很久,他的眼神很复杂,归去来兮,对于他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这个小镇带给了他心里的安慰。他们走进镇甸,大街上人来人往,路两旁的小店很多。他走到一个客栈门前,抬头看着‘归来客栈’四个字,眼中满是疲惫,似乎他此刻很想睡上一个好觉。所以他慢慢的走了进去,端木曼珠继续跟着他也走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归去来兮 浪子无家,却又有家,哪里是家?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他的家。归兮,来兮,这家归来客栈或许是那些浪子的归宿,然而浪子从来不需要归宿。钱毅睡的很熟,他的刀却依然抱在手中,他做任何事都不会放下刀,这把刀犹如他的妻子。端木曼珠睡在另一张床上,只是她并没有睡熟,她在发呆,一个女人发呆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有什么事。她轻轻的坐起来,轻轻的走到钱毅的身边,咬咬牙,伸出手去摸钱毅握刀的手,钱毅却突然翻身,拔刀。端木曼珠尖叫一声,闭上眼,钱毅手一偏,刀锋劈向了房中的圆桌。嘭的一声,圆桌碎裂,钱毅下床,点起了蜡烛,看着冷汗凛凛的端木曼珠。 钱毅摇摇头道:“不要碰我的刀,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端木曼珠挂着泪珠道:“我只想看看你手。” “我的手?” “是的,我想看看你用刀的手有什么特别。”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道:“除了苍白,这只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端木曼珠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钱毅的这只手,第一次发现钱毅的右手真的很苍白,也很瘦弱。实在让人很不懂,这样的手竟然能挥出那样的刀。钱毅淡淡的道:“你知道你刚刚是在做一件多危险的事吗?” 端木曼珠点点头没有回答。她沉思一下,才问道:“你是不是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警惕?” “是。” “对我也是?” “对任何人都是。” “你父母呢?你从哪里来?” 钱毅果断的说:“你不该问的。” “我只是关心你。” “睡觉吧。”钱毅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是他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去想,每次想起那些事,他的心里就会刺痛,就如一支永远留在他心中的刺。 清晨,钱毅和端木曼珠走出客栈,他们要去哪里?他们哪里也不去,他们只是在街上闲逛。而冷凌风此刻居然也在归来小镇,他住在镇上唯一的客栈中,他的身上从来就不缺钱,可是奇怪的是,客栈的掌柜却不收他的钱,当然不止是他的钱没收,钱毅的钱他也没有收,按他的说法,这个镇上有个规矩,只要你是江湖中人,在镇上的所有费用都不必出。这个规矩是谁定下的,冷凌风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的兴趣就是跟着钱毅。 冷凌风正准备出去,一匹快马停在了客栈前,马上一个看似家奴的人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冷凌风,他的表情很有趣。任谁看见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拿着两把武器都会觉得有趣的,他缓缓地走上去,递上了一张请帖。然后鞠了一躬,跳上马扬长而去,街上的钱毅也同样收到了这样的请帖。 归来山庄,小镇上的人无所不知,就算三岁的孩子也知道归来山庄。那是镇上最大的一个房子,本来以前这座小镇并没有这么富裕,自从山庄的主人来了,这个小镇上的所有行业也都开始兴盛起来。冷凌风很好奇的看着偌大的山庄,他不知道这里的主人为什么要邀请他来,不过他还是大步走了进去。大厅里分做两边,总共十张桌子,其他八张桌子上都有人,每个人手中都有刀,也有剑。桌上有酒有吃的,冷凌风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山庄外,钱毅带着端木曼珠也慢慢了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永远都不会改变,他进入山庄的第一眼先是看见了冷凌风,他的眼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冷凌风却站起来,看着他,他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坐了下去。其他八人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冷凌风的双手,他的手中是用黑色的套子套起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套子装的是什么。钱毅进来后,他们的目光又移向了钱毅手中的刀,钱毅的眼光却看向了右边第一个座位,那个人居然是云中月,两人对视一眼,云中月仰头将酒杯中的酒喝尽,然后又倒满了一觞。左边的第二人却突然站起身,看着钱毅的手中的刀,然后再看向钱毅的人。他走过来,带着一丝鄙夷道:“这是刀?” “你不是瞎子。” “我不是。” 钱毅又道:“那你就应该看得出。” 那人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剑道:“这是什么?”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剑,就算是隔着剑鞘依然可以感觉到它的锋利。 “饰品。”钱毅毫无客气的回答。 那人有些恼怒的道:“如果我这是饰品,那么你这个就是烧火棍。”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的眼中钱毅的刀本就是一根烧火棍,总之不会是刀。钱毅却没有再说话,握刀的手却更紧,他看着这人,然后坐在了剩下的一个空位上。那人却一下出剑,刺向钱毅。那一剑一定是要命的剑,只不过剑现在却被一个酒杯打偏,剑锋将钱毅的桌子劈成两半。钱毅的脸色依然没变,他依然做得很稳,端木曼珠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对面的冷凌风,她的眼神中有些许惊讶,她当然认出冷凌风就是那天晚上救她的人,她却并没有说出来。冷凌风歪着头,看着他。这人又走向冷凌风道:“是你打偏我的剑?” “是吧。”冷凌风笑道。 “你是什么人?” “来赴约的人,你也可以将我看作一个孩子。”说着话,他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颗葡萄。 这人在江湖中,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很多人提起他的剑都怕的要命,现在一个孩子居然这样藐视自己。他再次出剑,剑锋直指冷凌风。 “住手。”一个身材高大,极其威严的中年人从后堂走了出来。那人的剑居然就真的停住了,剑尖离冷凌风只有四寸,却稳稳的停住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那人收剑对那中年人鞠了一躬道:“拜见庄主。” 这人居然就是归来山庄的主人,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对了鞠了一躬。他的声音很洪亮,他继续道:“你们都是我请来的客人,何必伤了和气。”很快就有人为钱毅换了一张新的桌子,那人瞪了钱毅和冷凌风一眼,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云中月站起身问道:“不知庄主请我们来这里有何事?” “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能来到这座小镇的江湖中人,都是我的朋友。” 另一个八尺高的大汉站起身看着钱毅和冷凌风道:“他们也算江湖中人?” 云中月道:“如果他们不算,那么祝金刚你就只能算女人了。”他身高八尺,一身硬气功夫在江湖中无人不知,可是云中月却说他是女人,这真是一个笑话。奇怪的是他居然并没有再反驳,而是向着云中月鞠了一躬,看来‘一刀破月’的名气的确很响。 第一百五十四章:雨中血 春雨细碎,生命盎然,夜中春雨虽然清爽,却总是有些透骨。已是夜晚,归来山庄的庄主请来的客人,当然是住在庄中。冷凌风坐在窗前看着夜晚的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家,也或许是在想叶紫嫣。云中月在擦拭他的弯刀,如弯月一样的弯刀。一道闪电划过,将端木曼珠惊醒,她有些害怕,女人对于打雷闪电总是会有一丝畏惧,钱毅住在她的隔壁,她敲了敲钱毅的房门。钱毅将门打开,看着她,问道:“你还不睡?” 端木曼珠轻声的道:“我怕。” “怕什么?” “怕打雷闪电。” 钱毅将她让进房中,他的刀依然握在他的手中,然后又道:“你不该怕的。” “女人对于雷声总是害怕的,所以我也不例外。” 屋外雷声依然震人心魄,雨哗哗的落地,此时已是一更,住在归来山庄的人同时都被敲开了房门,冷凌风和钱毅也不例外。所有人似乎都没有睡,所有人很快都来到了大厅。大厅中停放着一具尸体,居然是那位祝金刚,谁都知道他的一身硬气功夫在江湖中无人能敌。可是此刻他的咽喉处居然正在流血,看来是刚死不久。咽喉的伤口一看就知道刀造成的,奇怪的是钱毅来到大厅后,除了冷凌风以外,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似乎就已经认定他就是凶手,他走到椅子旁,坐下,双目盯着祝金刚的尸体。一把剑突然刺来,剑很快,快得让钱毅也无法反应,他实在无法躲开。剑锋直指他的咽喉,铛的一声,剑居然断成两截,刺向钱毅的那人握着断剑,惊讶的看着冷凌风。一片枫叶飞向门外,划破雨滴,消失在了黑夜中。在场所有的人都同时看向了冷凌风,他们刚才根本没有看见冷凌风出手, 钱毅却站起身对冷凌风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管我的闲事?” 冷凌风却笑道:“谁说我是在管你的闲事?”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喜欢削断人家的剑而已。” 握剑的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很有锐气的年轻人。却不敢言语,他的心中在颤抖,颤抖的看着云中月。遥远的天际一道闪电划出白光,一声响雷轰然而下,大地也为之一颤。归来庄的庄主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这位小兄弟?” “是他杀了祝金刚。” 冷凌风站出来道:“你看见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断定就是他杀的?” “今天祝金刚和你们都有过节,况且这里有刀的只有两人,云中月前辈当然不会是凶手。”有时候名气就是一道最好的护身符,不管任何坏事,都不会轻易的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这么说,你是说我和他杀了这个人?”冷凌风指向钱毅。 “你说呢。”俊俏的年轻人向一匹恶狗一般。 冷凌风哈哈大笑道:“这是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钱毅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瞪着他道:“我就算去吃屎,也不会和他联手。何况我杀人从来不需要帮手。” 那俊俏的年轻人实在有些不懂,看样子冷凌风和钱毅不是朋友,可是冷凌风又为何要救钱毅呢。钱毅转身就要离开,其他几人却同时围了上来,看来他们已经认定了钱毅是凶手,祝金刚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他们是朋友。云中月看着钱毅道:“看来你今天非拔刀不可了。” 钱毅冷冷的看着几人,就像一只野兽。可是他却并没有拔刀,而是看了看端木曼珠之后,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几人看着他慢慢的走出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从背后杀了他,他们有些顾忌的对冷凌风道:“你和他不是朋友?” “不是。” “我们现在要杀了他,你最好站在一边,否则我们就会杀了你。”虽然语气中些许的威胁,可是却并没有威胁的那种强硬。 “我不会帮他,只不过我却想打架。” “你一个黄毛小子,我们几人一起上,看你如何抵挡。” “是吗?”冷凌风说着将手中的枪套解开,露出了两把奇异的短枪,枪头上有龙尾,两条龙尾之间夹着金色的枪头。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两把短枪,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好像那两把枪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一般。 几人同时失声道:“双龙枪。” “眼光不错,要不要试一试?”冷凌风的表情突然之间就冷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 “你们不必知道,你们只要知道这是什么就可以了。”冷凌风说完居然也转身离开,他走得很快,快得连雨水也来不及打湿他的衣衫。 钱毅带着端木曼珠回到了客栈,两人都很安静,安静有些不正常。或许也是因为这种安静让端木曼珠有些不自在,她坐在了钱毅的对面递给了钱毅一杯热茶看着他道:“那少年是什么人?” “仇人。” “仇人?那他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钱毅的表情很怪,怪得连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动摇,他叹了口气道:“或许他是个疯子。”冷凌风当然不是疯子,不会有这样的疯子。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大得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雷声和雨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一片树叶不知从哪里飘来,在雨中飘摇,也不知道要飘去哪里。冷凌风没有回客栈,他现在双手抱着他的枪站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下,雨中的那片的树叶飘落在他的脚下,又被风吹起。他看着叶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间几道黑影闪过,落叶也被黑影所带起的风刮离了轨迹。冷凌风看着消失的黑影喃喃道:“这座小镇看来将不太平了。” 现在已是两更,钱毅觉得很疲惫,他很想睡觉,他从来不这么早睡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累,累得只想睡觉。他居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端木曼珠站起身,看着他,眼中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她叹了口气,打开房门,看着大雨,听着雷声。这一刻她居然不害怕震耳的雷声了,或许是她知道害怕也是没用的,所以只有面对。 第一百五十五章:仇人的朋友 雨依然在下,雷声依然没有停。钱毅却睡得很熟,在这样的雷声下,他居然还睡得着,可见他的确已经很累了。端木曼珠站在门前,不知道她是在欣赏雨,还是在欣赏雷声,总之她一定不开心。几个黑影却突然冒着大雨跳进了钱毅的房间,端木曼珠却并没有大叫,她看着几人,冷冷的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人却没有回答,而是拔出自己的武器,攻向端木曼珠。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况且他们的举动已经回答了。端木曼珠看着刺来的剑,脚尖一垫,朝后飘去,她居然会武功。像她这样的女人会武功本就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武功看起来还不弱。她退到院中,透骨的大雨将她的衣衫打湿,此刻她穿的是一件薄衫,经过雨水浸透之后,她诱人的身体也显现出来。她的身材无疑是惹人侧目,就如一朵曼珠沙华盛开一般,那样的美实在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几人看着她的身体,默契的全都停下了脚步,每个人的眼中都在冒火,他们居然忘记了攻击。四个人,四把剑任雨水淋在身上,雨水顺着他们的手臂滑到了剑刃上,又滑到了剑尖上,低落在地。 端木曼珠慢慢的朝着他们走去,她的脸上挂着一种迷人的笑容道:“几位,你们是不是想要我啊?”她的话很妖艳,她本就是妓女,所以她当然懂得哪种笑最能迷倒男人。 几人咕噜噜的吞着口水,就如四只豺狼同时看上了一块肉一般贪婪。只是一块肉又如何能满足四只豺狼?三人相互看着对方,唯独最左边的那个黑衣人没有显露出那种饥渴,他依然很稳定,手中的剑依然握的很紧。端木曼珠越来越近,她走得很慢,似乎有意让几人欣赏她的身体,只是几人不知道曼珠沙华这种花也是有毒的。咻咻几声,几点寒星穿过雨珠打来,那是端木曼珠打出的暗器。几人也不愧是高手,他们立刻挥剑一划,清脆的几声脆响,端木曼珠的暗器被打落在地。那居然是一朵朵红花,很美的红花,就如端木曼珠一般美丽,只不过红花却不是真的花,而是金属的花。 “真是可惜了。”最右边的那位摇着头道。他的话意思很明显,他们要杀了端木曼珠。话毕,三把剑同时刺出,最左边的那个黑衣人居然没有出手,他似乎在犹豫。三道剑锋将端木曼珠所有的退路都封死,无论她的轻功多好,也躲不开三个用剑高手的合力一击。她却咬咬牙,一跺脚,朝上飘去,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她的小腿还是被剑划伤了。鲜血伴随着雨水落下,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雨,还是血。 大雨依然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加疯狂。端木曼珠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几人似乎不想杀死她,只是像在逗小猫一般玩耍。端木曼珠很快被逼入了墙角,她此刻真的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只不过她的眼睛里却依然没有恐惧。三人邪笑着,他们这才发现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个黑衣人没有动手,三人转过身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有些支支吾吾,眼睛不敢看向三人,更不敢看向端木曼珠。 “她已经无力反抗了。”三人没有理他,只是依然用火热的眼神盯着端木曼珠。 雨终于停了,忽然之间就停了,就如它忽然之间下起来一样。三人再次出剑,他们当然不是要杀死端木曼珠,而是想挑断她的手脚。剩下的那个黑衣人很着急的跨前一步,但是他却又突然停住。三把剑的速度很快,空中却有树叶飞来,三片枫叶,三把剑被枫叶划过。三人怔住,手中的剑全部被枫叶打偏,冷凌风终于还是来了,他慢慢的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虚弱的端木曼珠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又是你。”三人惊恐的说道。 “你们认识我?” 几人没有回答,而是马上转身朝着四个方向遁去,他们生怕走晚一步就会丧生在冷凌风的手下。他们却不知道,假如冷凌风想要他们的命,刚才他们就已经死去,就算刚才不死,就算他们是八个人朝八个不同的方向遁去,他们依然逃不过冷凌风的追捕。冷凌风走过去,将端木曼珠扶起,扶到房间里。他看着趴在桌上的钱毅,摇摇头道:“他睡得真死。” 端木曼珠摇头,叹息。她看着冷凌风道:“你是‘枫叶杀手’冷恒吗?” “不是。”冷凌风摇摇头,只不过他的眼中却立刻充满了尊敬。 “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想和仇人做朋友的人。” “你们到底有何仇恨?” “你想知道?” “嗯。” “可是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端木曼珠闭上了嘴,冷凌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似乎不怎么喜欢端木曼珠。端木曼珠和将钱毅扶到床上睡下之后,转过身,发现冷凌风已经走了。走的悄无声息,端木曼珠看着敞开的大门,她实在不能想象冷凌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大雨过后,空气是清新的,连泥土也散发出香味。高空中挂着一轮刺目的太阳,它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将水分蒸发,为下一次的暴风雨做准备一般。钱毅醒了,他从未睡到这个时辰,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能睡。端木曼珠轻轻推开门,端着一盆热水,看着钱毅醒来,她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钱毅看着她走路有些异样,小腿上还有血迹,看着她苍白的脸,发抖的双手,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端木曼珠放下热水,缓缓的了坐下。 钱毅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面对钱毅的追问,端木曼珠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带着哽咽将昨天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钱毅听着,却没有多说一句话,他闭着眼,似在思考,似在挣扎。他的刀依然在他的手中,就算昨晚他睡的很死,他的手也没有松开刀。他站起身,看着远方,还是那种永远不会改变的目光,他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你在客栈等我。” 端木曼珠却着急的问:“你要去哪里?” “去找一个人。” “你会回来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怕你扔下我。” 钱毅握刀的手更紧了,他继续道:“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不回来,你依然能过的很好,只要不回到你以前呆的地方,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 端木曼珠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咬着牙,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说的,钱毅的话就如一根针刺入了她的心脏。钱毅转身走了,走得依然很慢,他的脚步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跨度。他穿过积水的大街,街上的人很多,只是每个人都看着他的刀,再看向他的人,每个人都恶狠狠的看着他,却又离他很远。钱毅很奇怪,为什么街上的人对他这么仇视,他实在想不通,他依然用那样的速度穿过人群,穿过大街。归来山庄依然没有变,依然很宽敞,依然很堂皇。钱毅站在庄外,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庄子的大门,就像当初盯着冷家庄的大门一样。 山庄内唯一的一个老管家,打开门,他好像知道钱毅在门外一般。他走过去对钱毅道:“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我怕弄脏庄子。” “无妨,请进吧。” “我从来不在人家的家里杀人,所以你还是叫他出来。” “谁?”老管家看着他的刀,再看向他的人,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永远都带着一种孤独,一种坚毅,就如一匹野狼。 “云中月。” “他已走了。” 钱毅居然没有在多说什么,就这样继续等在门外。野狼盯上的猎物,从来不会放弃,就算他是头猛虎,钱毅也决定和他一拼。 第一百五十六章:拔你的刀 狼,孤独,坚毅,锲而不舍,也是勇敢的野兽,无论它的对手是什么,它也一定要等待到底,等到对方露出破绽,才发起致命一击。钱毅已在归来山庄门前站了几个时辰,每个路过的人都盯着他的刀,然后在盯着他的人。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让人不敢多看的恐惧,他站在那,就像一尊雕像。山庄的大门依然紧闭,紧闭的仿佛没有人居住。夕阳西下,阳光照在钱毅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没有挪开一步,握刀的手更紧了,他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过,双眼依然盯着山庄的大门。 朱红的大门嘎的一声终于打开,可是走出来的却并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而是山庄的庄主,他是高大的中年人,他缓缓走过去,走到钱毅的身前,钱毅在他的面前就如一只小猫对着一头猛虎一般。他对钱毅道:“朋友,你要等的人已经走了。” “他还会回来。” “是,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要他还回来,那我就一定能等。” 庄主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少年,心中居然有些恐惧。他自己当然也是江湖中人,但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在他面前的是头野兽,一头集聚愤怒的野兽。他实在找不任何说的,只有转身离开。钱毅依然盯着大门,可是霎那间,一把很薄很锋利的利剑朝他刺来,归来山庄庄主手中的剑。没想到他这样的一个大汉用的居然是这样轻巧的宝剑,这样的剑法。钱毅并没有感到惊讶,他急速后退,直到无法再退的时候,他扬手,手中的刀依然没有出鞘。刀鞘将刺来的剑打偏,他却没有趁胜追击,归来山庄在主人也没有再攻击。两人对视着,他的眼中有些悲伤,有些黯淡的问:“你为何不拔刀?” “我的刀从不轻易出鞘,出鞘必见血。”钱毅依然平静,或许在以前他的刀可以在闹市中出鞘,那是为了要换来银子,这一年以来,他已不需要用那种方式赚钱,所以他的刀也是从那时起不再轻易出鞘。 “你可以杀了我。” “我却不愿意杀你。” “为什么?”大汉有些颓废,也有些不解。 “因为你不是我要杀的人,你也没有真正的要杀我。” “可是我的确已经先攻击你了。” “那只是你们之间的交易。” “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神,现在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你很有钱,不需要和他交易。” “可是我只有一条命,我的家人也都只有一条命。” “我早该想到的。” 钱毅沉默很久之后又道:“你回去吧。” “回哪里?” “你的庄子。” “可是” “我会继续等,如果我能帮你解决你的烦恼,你只需要给我一百两银子就好。” “如果你真的能解决,我将所有的钱都给你。” “我只要一百两。”这句话说完,钱毅就紧紧的闭上了嘴,他已不打算在多说什么。 归来山庄的庄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庄子。钱毅却依然站在夕阳下,手中的刀有些颤抖,那时因为他握的太紧,生怕刀从手中脱落。夜色开始朦胧,朦胧得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可钱毅的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的小巷。小巷很深,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空中无月,也没有星。云中月的手中却有一把如弯月一般的刀,一把漆黑的刀,他的眼睛像星,明亮的星。他缓缓走在夜色中,一步一步走向归来山庄。他的刀依然在他的手中,很稳。钱毅看着云中月的眼神依然没有变,他静静的等着云中月走过来。 钱毅冷冷的道:“你终于来了。” “嗯,阁下居然还活着。” “我还活着,可是今晚你恐怕就要死去了。” “哦,你已想好拔你的刀了吗?” “不是想好,是必须。” “看来你很有信心。” 钱毅却一字一句的道:“拔你的刀。” “你可否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杀我的?” “拔你的刀。”钱毅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云中月继续带着一丝不屑道:“因为爱情?还是什么?” 钱毅却突然吼道:“拔你的刀!”他的眼神也随之改变,变得锋利。云中月看着他的眼神,心里竟然有些颤抖,掌心居然渗出冷汗,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他居然产生了些许逃跑的念头。他不懂,为什么对面的钱毅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野兽一般可怕。人本生对于猛兽就会有恐惧,这是与生俱来的,就如大多数人看见蛇会害怕一般。他定了定自己的心,忽然拔刀,刀光就如弯月一般散发出光芒,刀与刀鞘摩擦出声音。钱毅看着刀光,他居然没有闪躲,面对这样的快刀,闪躲是徒劳无功的,他也拔刀。刀依然是那把锈刀,没有任何光华,却很快,快得连他自己也看不清。 晚风袭来,钱毅的右肩处被弯刀划开,刀夹在他的肉里,鲜血滴落在地,溅开,犹如一朵鲜红的梅花。他的眼神依然没变,连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的双脚也没有挪开一步,稳稳的站在晚风中。左手中的刀已经回到了他那个木制的刀鞘中,云中月的眼中黯淡,他已经倒下。脸上也残留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一直对自己的刀很有信心,他那一刀劈下的钱毅的眉心,可是没想到钱毅的刀后发先至,将刀锋荡偏的同时划过了他的咽喉。他的咽喉处还在流血,他连自己的刀也来不及收回,夹在了钱毅的右肩之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夜色中的弯刀 刀依然夹在钱毅的肉中,他并没有拔出来。此时归来山庄的大门再一次打开,还是那个高大的庄主,他双手附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钱毅。脸色苍白的钱毅再一次感觉到了杀气,他转过身。看着白天还一脸愁容,此刻却带着阴笑的庄主。那大汉走到离钱毅只有两尺的地方,带着一种让人厌恶的笑看着钱毅。 钱毅却突然又精神了起来,他依然瞪着归来山庄的庄主,两人就这样一直盯着对方,盯了很久。那大汉终于忍不住道:“我真的很佩服你,像你这种人江湖中已不多。” “确实不多,你这种人也不多。”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那是什么?”两人说话都很轻,就像聊天一般。 “是只野兽。” “何以见得?” “刚才你与云中月比刀时,你已不把他当人,也不把自己当人。” “他本不就是一个人,是只乌龟。” “没想到一刀破月的云中月居然会死在你的刀下。” “你却还没有死。” “可是你却要死在这里了。” “哼,你知道你像什么吗?”钱毅的头开始有些发晕,因为他的血一直在流。 “请教。” “一个小丑,一个只会演戏的小丑。” 这次大汉居然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钱毅。然后继续道:“你还有力气拔刀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死,你信不信?” “你的刀劈不到我这里。”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大汉心思居然如此细腻,他故意离钱毅两尺,原来已经看准了钱毅是在硬撑,故意和他耗时间。就算钱毅真的拔刀,也劈不到两尺。 钱毅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黯淡,他的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他的双腿有些发软,终于支撑不住,用刀撑地,单膝跪了下去。只不过他的眼睛依然紧盯着前方的路,前方的路却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那大汉看着他慢慢的闭上沉重的双眼,虽然他努力的想要睁着,却已无能为力。那大汉终于拔剑,他的剑已变得极快,和白天的他判若两人。剑尖至,眼看就要刺入钱毅的头颅,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一片血红的枫叶,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总之很快,快得和空气也擦出了声响,枫叶至,不偏不倚的打在大汉的剑尖之上。剑呛的一声,被枫叶削断,那大汉朝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剑。削断剑的枫叶缓缓坠地,一个白衣少年不在从什么地方飘出,手中握着两把短枪。那大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冷凌风,他实在不敢相信一片枫叶就能削断他的宝剑,而且江湖中使用枫叶的人只有那么一个。他却敢肯定眼前的冷凌风不是那个人,年龄上不对。虽然心里这想,他依然不敢出手,而是抱拳道:“敢问冷恒冷大侠是你什么人?” 冷凌风讥笑道:“这重要吗?” 那大汉继续笑道:“你手中的是双龙枪?” “你看呢?”冷凌风说着弯下腰蹲在了钱毅的身旁,迅速点了他的几处穴道,钱毅肩膀的流血马上就停止流淌。孙莎莎的医术之高天下闻名,作为她的儿子,冷凌风自然也不会差。 “好,既然你不肯说你和冷恒是什么关系,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他拍了拍手,十二个黑衣人从屋顶跳落,手中全是黑漆漆的剑。 “十二个?”冷凌风抬头看了看。 “你听说过十二生肖吗?” “当然,十二个畜生,任何人都知道。” 那大汉却并没有动怒,而是轻声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说说看。”冷凌风站起身,带着笑意看着他。 “留下你的枪,我放你们走。” 冷凌风却大笑道:“就凭你这个小丑也想留下我的枪。” 大汉摇摇头,大叫一声:“杀了他。” 十二个人左闪右晃的将冷凌风围在了中间,十二人同时出剑,十二把漆黑的剑对准冷凌风的十二个穴道刺去。他们的剑不快,却使人看不清,因为十二把剑一模一样,十二个人也一样高,一样壮,这样的配合容易让人眼花,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虚虚实实,让人看不透,稍有不甚就会被刺中穴道,冷凌风此刻已被剑封住所有去路。他的眼睛跟着十二人来回晃动,眉头一皱,右手一拉,将钱毅肩膀上的弯刀拔出。纵身一跃,十二把剑的剑尖就在他跳起之时刺在一起,汇聚一点。他用力踩在十二把剑尖之上,用力一踏,借力弹起。十二人同时仰头,同时刺向上空,空中却没有任何动静。传说中,冷家的枪有很多式都是从天而降发出的,发出一定会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嗡嗡的声音,所有人都说那是龙吟声。可是空中却并没有任何声响,冷凌风的人也久久不见。十二人准备弹起刺向空中,就在此时,冷凌风终于从天而降,可是他手中的并不是双枪,双枪是背在背上。一把黑漆漆的弯刀劈下,十二人将剑立在自己的胸口到眉心之处,脚下已开始挪动,施展那虚虚实实的步法。一把漆黑的刀光却以极快的速度劈下,劈在了一人的剑上,那人的身体立刻停顿。冷凌风手中的刀刃上有血,那人从眉头处开始出现裂口,一条笔直的裂口朝着他的咽喉处裂开,手中的剑也随着刀口整齐的裂成两半。一股鲜血喷出,那人倒下,血却依然在流。冷凌风却摇摇头,转过身看着剩下的十一人和归来山庄的庄主。 一阵风吹过,弯刀上血也被风吹落在地。冷凌风对面的人全部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那庄主看着他手中的弯刀,颤颤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认得这个刀法?” “见过一次。” “那你还想留下我的吗?” “我” 冷凌风扔下手中的刀,抱起钱毅,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那庄主和剩下的十一人站在风中很久也不敢动弹,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全部叹了口气,走向死去的黑衣人。他的眼睛突出,双目之间的刀痕依然清晰,手中的残剑依然握在手中。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那庄主当然认出了冷凌风的刀法,那是一把和双龙枪一样出名的刀。 第一百五十八章:盗枪 晚风依然在刮,钱毅的脸色依然很苍白,他在冷凌风的背上。冷凌风背着他来到客栈,钱毅房中有灯,灯是亮着的,冷凌风踏进了他的房间。端木曼珠居然没有离去,她惊讶的看着冷凌风,看着冷凌风背上的钱毅,她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冷凌风将钱毅放在床上,为他把脉。端木曼珠这才跑出去,端来了一盆热水,站在一旁。她的眼眶有些红肿,像是哭过,或许她从钱毅离去之时她就一直在哭。 冷凌风的额头上有些汗珠,救一个人远比杀一个人更累。他喃喃道:“这个朋友还真是个麻烦的朋友。”虽然嘴上这样说,他手中的银针依然不停的飞舞。天边终于出现了光明,冷凌风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对端木曼珠道:“他休息一下,傍晚应该就会好的。” 端木曼珠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钱毅。冷凌风坐在凳子上休息,他有些累,也有些口渴。他笑道:“难道你不打算让我喝口茶。” 端木曼珠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冷凌风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拿。” 冷凌风看着床上的钱毅,摇头苦笑。端木曼珠端着一壶清茶走进屋子,茶壶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为冷凌风倒了一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两人都有些累了,冷凌风是身体上的累,而端木曼珠似乎却是心里的累。端木曼珠看着重伤的钱毅问道:“他去了哪里?” 冷凌风也放下茶杯道:“去了他不该去的地方。” “他是被谁打伤的?” “云中月,不过云中月却死了。” “你一直跟着他?” “你说呢?” “你叫什么名字?”端木曼珠轻轻的道。 “冷凌风。” 端木曼珠看着冷凌风背上的短枪道:“这是双龙枪?” “哦!?你也知道这枪?” “嗯,像我们这样的风尘女子当然会听说过。” 冷凌风默言。 端木曼珠继续道:“你也姓冷?冷恒冷大侠是你的家人。” 冷凌风却突然有些冷冷的道:“你不应该问这些的。” 端木曼珠低下头不敢看向冷凌风,轻声道:“对不起,我不问了。” “唉!你爱他?” 端木曼珠没有回答,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看着钱毅,可是眼皮突然有些沉重,视线越来越模糊。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冷凌风只觉头有些发昏,眼皮也很沉重,他盯着眼前的茶壶,也倒在了桌上。烈日高照,冷凌风和端木曼珠整整昏迷了几个时辰,冷凌风隐约觉得有人在推他的身体,他缓缓睁开双眼。钱毅看着冷凌风醒来,一头雾水的瞪着他,冷凌风揉了揉太阳穴,盯着桌上的茶壶。然后看着还在昏睡的端木曼珠,他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昏迷的端木曼珠,却没有推醒他。冷凌风眉头深锁,看着钱毅道:“我们中了迷药。我本就懂医,只是这一次因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没有察觉。” 钱毅却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因为有人重伤。” “你救了我?” “你说呢?”冷凌风笑道。 “我并没有让你救。” “看来有时候救人也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你这种人。”冷凌风摊手道。钱毅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冷凌风却一下跳了起来,他背上的双龙枪没有了。看来这是一场阴谋,下药将他迷倒,然后盗走了他的枪。钱毅看着他,有些愧意,他问道:“你的枪丢了。” “你没看见吗?” “我早说过,你的枪是个耀眼的东西,它会给你麻烦。” “就算他们把枪盗走也无用,没有枪谱他们根本用不了,勉强用的话只会伤害他们自己。”冷凌风一下又冷静了下来,居然还带着笑意的道。 钱毅摇头,他实在搞不懂,冷凌风这样的人,自己家传的东西丢了,一下紧张,一下又似乎无所谓。冷凌风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依然昏迷的端木曼珠,大步走出房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钱毅却跟了出去叫道:“你这就要走?” “对于一个不欢迎我的地方,除了走,我还能怎么样?”冷凌风苦笑。 “难道欢迎还要鲜花?” “至少应该有酒,或者主人应该笑一笑。” “那你还是走吧。” “看来要你笑,比砍你一刀更困难。” 两人你来我往,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端木曼珠渐渐醒来,跑出去,看着两人,有些惊讶。她轻轻的走过去,两人顿时不再说话,同时转过身看着她。冷凌风永远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钱毅的眼神却有些疑惑。端木曼珠立刻感觉到了钱毅异样的眼光,她低着头问道:“怎么了?你的伤好点了吗?” 钱毅道:“听说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端木曼珠轻轻的点点头,表示承认。冷凌风却转身静静的离开,他知道他们有太多花要说,这种时候自己当然要识趣一点。他走到客栈中叫了一大壶酒,自己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饮尽,对于枪被盗的事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而此刻门前有三个熟悉的面孔走进客栈,他们俨然是那天在归来山庄做客的其中三人,也是那天晚上袭击端木曼珠的三人。冷凌风却依然没有抬头,他依然在喝酒。三人走到他的桌子前,坐下。冷凌风抬头道:“三位好快啊。” “你知道我们要来?” “我的枪被盗,你们自然也就来了。” 三人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各自倒满一杯陪着冷凌风喝了起来。客栈中的客人看着这样的情景,也都纷纷离去,生怕走晚会死在这里一般。 第一百五十九章:出乎意料 酒,归来小镇上当然不会有二十年的竹叶青,冷凌风却依然要了一瓶小镇上唯一的好酒。他的对面坐着三个用剑的高手,三人毫不客气的喝着他的酒。冷凌风看着三人,眼中闪烁着些许可怜,他们认为冷凌风的双枪已丢,现在冷凌风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没了牙齿的老虎。可是就算是没了牙的老虎依然是老虎,只要是老虎当然就会伤人。 酒壶中最后一杯酒已尽,三人稳稳的坐在那里,可怜的看着冷凌风道:“孩子,今天你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冷凌风冷笑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没了枪就杀不死你们?” 三人哂笑讥讽道:“我们知道你的刀法也是一流的,可惜此刻你的手中什么也没有。” “你们信不信,我可以在五招之内要了你们的命?”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三人一拍桌子,拔剑刺向冷凌风,剑很快,三把剑分别刺向冷凌风的咽喉,眉心和心脏。冷凌风将桌子踢翻,三把剑刺穿桌子依然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减弱剑锋。冷凌风右手拔剑,那把腰带中的软剑,他已很久没有再用这把剑。剑拔出的那一刻,三人忽然听见了剑鸣,那是剑的呼唤,也是拔剑太快才能发出的剑鸣,三人自问也没有这样的速度。三人剑已来不及收回,冷凌风手中的软剑一闪,将三把剑荡开,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一剑刺下,那一刻似乎天地间只有他的剑。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很悲伤,就如一片残叶脱落树枝,被风吹向远方一样的孤独。三人的眼珠已经凸出,他们手中的剑此刻就如三支烧火棍脆弱,一剑划过,两人的咽喉处出现了一条细口,血还来不及流出两人就倒下。冷凌风落地,剑依然在颤抖,嗡嗡作响,剩下的那人恐惧的看着冷凌风手中的剑,再看向冷凌风。他结结巴巴的道:“悲伤剑法?”他手中的剑叮当一声断成两截,坠落在地。 冷凌风瞪着他道:“两招,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用你们的话说,我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可是此刻没有人再敢说他是一个孩子,他已十四岁,的确已不算孩子。 “双龙枪法,绝影刀法,悲伤剑法,你不是人。”那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客栈。 冷凌风手一挥,剑回到他的腰带中,他慢悠悠的走回了客栈的后堂,又来到了钱毅的房间。钱毅依然握着他的刀,端木曼珠却不在,钱毅看着冷凌风道:“死了?” “走了一个。” “他们的动作很快啊。”钱毅显然已经完全恢复了,可见冷凌风的医术之高,孙莎莎的医术之高。 “她呢?” “出去买东西去了,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 “不知道,或许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你的仇不报了?” “我欠你一条命,除非我能还给你,否则我不会再报仇。” 冷凌风笑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钱毅没有说话,傍晚,端木曼珠买好路上要用的东西回来了,手中还有两坛酒。钱毅端着酒放在桌上,冷凌风看着两坛酒道:“你请我喝酒。” “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喝酒,希望以后还有机会。” “一定还有下次。”冷凌风笑了,两人此刻已不像仇人,而像朋友,多年未见的朋友,两人各自端起一坛一口而尽。两人一抹嘴,相视而笑。笑过之后钱毅看着冷凌风道:“听说你父亲很少喝酒?” 冷凌风:“是的。” “可你的酒量却很好。” “我有一个叔叔,他爱喝酒,他是一个酒坛子。” “哦?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请他喝酒。”孰不知,冷凌风所说的叔叔,钱毅其实早就认识,也早就请他喝过酒。 “他一定会很高兴结交你这个朋友。” “是吗?对了,听说你的枪要有枪谱才能用,据说那枪谱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钱毅带着些许醉意,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枪谱当然是在我的身上。”冷凌风居然就这样说出枪谱的下落,难道他也醉了。 端木曼珠端起一杯茶递给冷凌风和钱毅道:“我不会喝酒,不过我还是希望和你们干一杯。” 两人接过茶,一饮而尽,钱毅走到床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冷凌风看着他,眼中有种说不出的舍不得,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有了一种难以诉说的感情。于此同时,在洛阳城暗影盟的总堂内,冷恒和孙莎莎正在屋中,两人已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他们在思念。叶紫嫣也在房中,看着窗外,此时的她已无法再用美丽来形容,随着她长大,那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似乎她不属于人间。冷恒和孙莎莎看着叶紫嫣,脸上露出了微笑,任谁有这样一个动人的儿媳妇都会笑的。吴世颜带着陈心仪急急忙忙的赶到冷恒的屋外,急促的敲了敲冷恒的房门。他从未如此着急过,冷恒很奇怪,为什么一向沉稳的吴世颜会如此着急。叶紫嫣急忙打开房门,吴世颜的脸上满是愁容的对冷恒道:“糟了,凌风和钱毅这次恐怕要出事。”一句晴天霹雳的话,让冷恒和孙莎莎惊呆了,叶紫嫣更是脸色苍白做到了椅子上。 冷恒顺了顺心道:“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半个月以前就失踪了吗,查到他们的踪迹了?” “查到了,在归来镇。” “归来镇?这是什么对方?” “盟内传回的消息,那个镇以前是一个很穷的小镇,远离城市,很少有人会去那里,可是几年前,那镇上突然来了一个人,整个镇的经济一下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什么人?” “毒郎君,这个人的武功不错,可是却有很多比他厉害的人栽在他的手中。” “就是那个具有极高计谋的毒郎君?” “嗯,如果只有他一人我还不怎么担心,可是他们身边还有一个更为阴险毒辣的人。” “谁?” “你们知道曼珠沙华吗?” 冷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孙莎莎看着冷恒的样子,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自己的夫君表现这样的紧张,所以她也跟着更紧张起来。她的心有些绞痛,喉管有些发热,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口鲜血。 第一百六十章:慕容沙华 归来小镇,到底是归去还是回来?无论是什么,总之不会是一个人归宿,如果硬要说是的话,那就是坟墓,只有坟墓才是人最后的归宿。洛阳城内,孙莎莎吐了口血,昏倒在冷恒的怀中,叶紫嫣哭了,她扶着孙莎莎来到床上躺下。冷恒为她把了把脉搏,他和孙莎莎在一起这么久,医术自然也多少会有一点。庆幸的是孙莎莎只是激动过度晕倒过去,可是冷恒的脸色却没有缓和下来,自从那次和毒人大战之后,孙莎莎的身体一直不好,还自己偷偷的喝药,冷恒从来不问,孙莎莎也从来不说,其实大家都可以看得出来,孙莎莎的身体比以前虚弱了很多,最近一段时间她喝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冷恒把着脉,才发现孙莎莎的脉搏紊乱,体内居然有毒,而且是一种极其顽强的毒。学医之人,从小就和草药打交道,身体之中必定有药性,医术越高,体内的药性就越强,因为很多药要自己亲身尝试,身体就像一个药坛,当所有草药的毒性装满药坛自然会漫出,这些集聚的药性利弊参半,利的是这些药性会对一些毒物产生抗体,可是百毒之中如果有一种毒物进入身体,就会与体内的毒产生融合,从而变成更加厉害的毒,让人死去。孙莎莎一直喝药,原来她自己知道自己体内的毒已经被触发,还好她会医术,所以一直喝药压制住毒性,刚才一激动,体内的百毒乱串,再也压制不住。冷恒握着她的手,显得异常冷静。或许他早已打算好,此刻他知道孙莎莎所担心的是冷凌风,冷恒转过身对吴世颜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去归来镇之前,钱毅半路救下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端木曼珠,这个女人一直跟着他。” “风儿呢?” “风儿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恐怕是盗抢,杀钱毅。” “他们为什么要杀钱毅?” “他们去过幽州,见过史思明,他们想让钱毅加入他们一起夺取长安,可是钱毅却没有答应,既然没有答应,那他们一定不会让钱毅这样的人存在。” “叫卢俊马上赶去归来小镇。” “已经出发有两个时辰了。” 官道上,卢俊骑着一匹快马狂奔,他知道此刻冷凌风一定很危险,他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归来镇。一阵风吹过,卷起一层层草浪,归来镇的周围全是青草,草很深,就像归来镇上一样的深邃。冷凌风和钱毅已经晕倒在地,端木曼珠的眼中有些泪花,她为什么会哭,没有人知道。她走到钱毅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摸着钱毅的脸,此时门外来了五个人,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手中有剑,这人赫然就是那晚与冷凌风他们同去归来山庄做客的男人,那个俊俏的男人。他看着地上的冷凌风,然后看了看钱毅,走到端木曼珠的身边柔声道:“曼珠,怎么这么久才通知我?” 端木曼珠没有说话,她站起身,走向门口,不再看钱毅一眼,只不过此刻她的眼中有泪花。那男人拔出剑,准备刺向钱毅,端木曼珠突然转身道:“沙华,不要杀他好吗?” “为什么?你爱上了他?”这个叫沙华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丝讥讽。 端木曼珠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钱毅。慕容沙华走到端木曼珠的面前道:“你别忘了我们有婚约。” “没有忘,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不是吗。”端木曼珠转过身,似乎有些厌恶。 “那又怎样,你依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杀了他。”话罢,转身刺向已经昏迷的钱毅。就在此时,端木曼珠转身转身向他打出四点寒星,慕容沙华手中的剑朝后一划,将四朵红花打落,面目狰狞的瞪着端木曼珠,然后对那四个黑衣人吼道:“杀了他们,我拖住她。” “这样的人真的很该死,我早就说过,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你输了,你要再请我喝一次酒。”本是昏迷的冷凌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在地,双手从衣服的背面抽出双枪。钱毅也慢慢的站起身,复杂的看着端木曼珠。慕容沙华和四个黑衣人顿时呆住,端木曼珠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人没有昏迷。 “你选四个还是一个。”钱毅握着刀,看向冷凌风道。 “我想,你应该是选一个,那么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冷凌风笑道。 慕容沙华却惊讶的道:“你的枪?为什么?”谁的枪?当然是冷凌风的枪,他的枪不是被盗了吗? 冷凌风握着双枪道:“我的枪在我手里,你们盗走的只不过赝品。” 慕容沙华恶狠狠的瞪着端木曼珠道:“你出卖我们?” 端木曼珠却一脸迷惑,她亲眼看着两人喝下茶的,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昏迷,她想解释,却欲言又止,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有趣得很。似乎有些惊讶,也有些庆幸,她庆幸他们没有昏迷,难道说她真的爱上了钱毅?没有人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飘渺的,也是无法理解的。 钱毅却冷冷的道:“她并没有出卖你们,只不过你们的阴谋早就被我们察觉。” “不可能的,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你们怎么会察觉。” 冷凌风笑着道:“在幽州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被掳走,可是并没有被人押着,而是走在中间,试问一个被掳走的人有这么大的自由吗?” 钱毅继续道:“离开幽州,我对路不熟,她却将我指使走到这里。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本不该害怕打雷闪电的,我想她来我房间之前是去通知你们,杀了祝金刚,然后嫁祸给我。将我叫到客厅再将我杀死,没想冷凌风的出现却大乱你们的计划。” 端木曼珠没有说话,她已默认这一切。冷凌风继续接道:“在归来山庄,你们本可以杀了钱毅的,可是被我的枫叶救下,你们就猜测我是冷家庄的人,他们离开后,她在茶杯中下了迷药将钱毅迷倒,然后你们四人故意来杀她,你们在赌,赌我会不会出现。其实我一直都在客栈中,你们杀她的过程中,我一直看着,然而我越看越觉得奇怪,以你们四人的剑法根本不需要和她打那么久的,无奈之下我出现救下了她,加上在幽州城中我用我的枪杀死掳走她的那几个人,她看见了我的枪,你们知道这件事后,继续让她呆在钱毅身边,就是为了引我现身,好确认我的枪是不是双龙枪。” 钱毅看着茶杯道:“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久,那天之所以会睡那么久,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我醒来,她将被人袭击的事与我说,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我去杀你们,没想到,你们早已设下陷阱等着我。先是归来山庄的庄主故意说云中月要杀他全家,让我与云中月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再出现杀了我。” 一旁的端木曼珠已落下泪来,冷凌风却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我救下钱毅,因为很累,她给我了一杯茶,将我迷倒,然后趁机偷走我的枪。等我醒来,她居然也被迷倒了,我推了推了她,令我更奇怪的是我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中迷药,可是她却装睡。孰不知我早已察觉,在进归来小镇之前就找人仿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枪,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双龙枪,所以不知道。当你们得了枪之后,马上找人来杀我,却不知我除了枪之外,还会刀法和剑法。于是我又回来,故意透露出枪谱就在我身上,所以她又故技重施在茶中下药,没想到是在和钱毅喝酒之时我早已将解药投入酒中,等的就是你们出现。我相信,这四人之中有一个身上一定有那两把假枪,也有一个一定是归来山庄的庄主。”身后的四人一个闪身,朝门外遁去,冷凌风冷笑一声,脚尖一垫,飘出门外,手中四片枫叶齐飞。他们的速度当然没有枫叶飞行的速度快,四人在空中同时转身出剑挡下枫叶。然后冷凌风随后便至,将手中的双枪掷出,一招双龙夺珠,双枪乱舞,四人拼死出剑,却没想到,剑还没有刺出,枪便至,两把枪,四个人并排倒下,冷凌风一个翻身将枪接住,收起,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摇头,喃喃道:“如果你们不选择跑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第一百六十一章:钱毅的灾星 枪是挺直的,冷凌风有枪的温柔,枪的正直,枪的戾气。一枪刺出,枪尖如落叶划过咽喉,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死去。冷凌风收起他的双枪,回到屋内。钱毅却并没有动手杀慕容沙华,屋中静悄悄的,三人分站成一个三角形的模样。端木曼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慕容沙华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钱毅透过窗户看着远方,他实在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冷凌风看着三人,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笑意,他在笑什么,不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除了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难道哭?有时候笑总是比哭更容易些。他走过去坐在桌边,端起酒坛里剩下的残酒,自斟自饮起来。 三人呆站了很久,钱毅握刀的手开始有些松懈,难道他不想杀了他们,或许他本就不知道该不该杀了他们,他在犹豫。一个人在犹豫的时候总是会顾虑其他事的,比如慕容沙华此刻见钱毅握刀我手有些松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剑,刺向呆滞的钱毅。端木曼珠大叫一声:“快躲开。”她的话自然不会有剑快,所以剑尖眼看就要刺进钱毅的胸膛,可是慕容沙华只觉眼前一闪,他的剑居然断成两截,钱毅的左手握着那把锈刀,那是冷凌风第一次仔细的看见他的刀,那是一把如垃圾一般的锈刀,恐怕扔到大街上,别人连看也不会看一眼。此刻在钱毅的手中却显得那么耀眼,那样锋利。 钱毅的刀没有回到刀鞘中,他的嘴角抽动,带着一种如看见一条狗一般的鄙视道:“这是我第一次拔刀没有杀我想杀的人。” 慕容沙华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实在害怕极了,他的剑法很快,那是他一直觉得自豪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在钱毅面前就像一只被鞭挞的狗。端木曼珠看着钱毅,她当然知道钱毅没有杀死慕容沙华的原因。 钱毅看着端木曼珠道:“我记得你说过曼珠沙华这种花的故事,但是他却并不像故事中所说的那样痴情,勇敢。” 端木曼珠鄙视的看着慕容沙华,她从来没有想到与她有婚约的人是这样的人,他们的名字是两家人早就定下的,他们也是指腹为婚,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现在居然成了别人的工具,杀手。她不敢看钱毅,她只是低下头,默默站在那里,犹如一朵曼珠沙华一般美丽,忧郁。冷凌风却似乎已把酒饮尽,他端起空酒杯道:“我现在还想知道一件事,你们是什么时候盯上钱毅的。” 端木曼珠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从半年之前就盯上他了,那时候战争还未爆发,所以一直没有实施计划。” 钱毅的刀已回鞘,他对着端木曼珠和慕容沙华道:“你们走吧。” 两人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钱毅走到冷凌风身边坐下,他已不再看向两人,只不过他的表情实在复杂得很,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放两人走,放他们走到底是对还是错。慕容沙华慢慢的走出屋子,此刻天空闪过一道白光,云层一下就黑了下来,紧接着下起了雹子,噼噼啪啪的落在地上,然后弹起又落下。端木曼珠看着慕容沙华走在冰雹中,她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心疼,甚至还有一丝快感。钱毅看着端木曼珠道:“你还不走?” 端木曼珠无话可说,她提脚慢慢的走到钱毅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对不起。”这两句话是很普通的花,然而此刻在钱毅心中却沉重万分,他看向屋外,透过冰雹看向朦胧的远方。端木曼珠慢慢的走出去,走进了伤人的雹子中。她没有回头,她不忍回头,任惨白的冰雹拍打着她的身体。一把雨伞从身后飞出,落在她的脚下,钱毅道:“拿着伞,别再出现我的眼前,说不定我会忍不住杀死你。”她弯下腰捡起雨伞,抽咽着朝远方奔去,她没有打伞。钱毅的目光似看非看的扫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失落,痛苦。冷凌风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或许什么也不用说。钱毅却道:“你还不走?” 冷凌风笑道:“你没看见外面在下雹子吗?” “你也会怕雹子?” “我怕,怕它打湿我的衣服。” “我不怕。”说完他起身,准备走出去。 “这样的天气你不觉得很美吗?” “我不觉得,我只知道这样的天气让我没有吃的,大雨,大雪和雹子,总之只要是自然的灾害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对手。”说完,他竟真的慢慢的走出去,任雹子打在他的身上。可以想象他在森林中靠捕捉猎物而生,要捕捉猎物就要和大自然做斗争。 冷凌风喃喃的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然后他拿起一把雨伞,也悄悄的跟了出去,似乎跟着钱毅已是他生活中的一个习惯。雹子来得快,也去得很快,落在地上的雹子还没来得及融化,太阳便努力的从云层蹿出。钱毅出了小镇,一匹快马急奔而来,拉马立缰,卢俊终于赶到了,他翻身下马看着钱毅道:“我家少主呢?” “你问我?”钱毅的目光依然盯着远方,好像远方就是他的家。 “这里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卢俊是冷家庄的管家,对于冷恒的仇人,他当然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钱毅冷哼一声,右脚跨出一步,左脚再往前走,他的步伐跨度永远都是一样,这样的步伐很稳。卢俊本就担心冷凌风的安危,他抽出双枪,挡在钱毅的身前,钱毅的手依然握着他的刀,没有任何人变化,他居然没有停下来,绕过卢俊继续往前走。卢俊大吼一声:“站住。”眼看他手中的枪就要攻向钱毅,冷凌风几个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叫道:“卢叔叔,你怎么来了?”冷凌风在他们的面前永远都只会表露出孩子的天真。 卢俊收起自己的枪,前前后后的拉着冷凌风看了又看道:“少主,你们没事?” 冷凌风痴痴的笑道:“没事啊,你怎么来了?” “庄主知道你们遇到了曼珠沙华,对于你们的武功他们不担心,可是就怕你们江湖经验不足,栽在两人手里。” 冷凌风看着钱毅道:“他们已经走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小魔王。”他的确是个小魔王,一个令和他交过手的人都肯定的魔王。 “我们回去吧,庄主他们都很担心,一路上我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到,上天保佑,你没事。”卢俊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鞠了一躬。 冷凌风附在卢俊的耳边低声了几句之后,两人转身,钱毅却已经不在,他此刻走在大道上,还是那样的步伐,还是那样的目光。一百里之外,二十万大军正在朝着魏州进发,安禄山悠闲的坐在他的宝马上,前方有八个手持不同武器的江湖中人,左边,右边和后边也都是一样,一共三十二人紧紧的将他护在中间。他们已最快的速度朝着魏州进发,这一次他们不同于进攻常州,因为他们要等我人和要等的事都已齐全,这一次魏州也不知又要有多少生命逝去。 钱毅仍然用他那平凡的步伐走在大道上,夕阳已落,路的那一头,有一个黑衣人束手站立在夕阳下,那个最熟悉的黑衣人。他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显得格外的孤独,每一次这个黑衣人出现都是一个人,好像他从来没有伙伴,也不需要伙伴。这一次他又在等什么?没有人知道。钱毅的目光依然等着前方,还是那样的坚毅,他的视线里渐渐清晰起来,走得越远,才能看得更远。看得越远,自然也就看见了这个黑衣人,只是对于他来说这个黑衣人却很陌生。黑衣人缓缓转过身,钱毅的身上此刻却突然紧张起来,他的每一根寒毛都渗出冷汗,握刀的手居然也有些握不住。他的目光终于从远方收回,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黑衣人的目光很平淡,并没有特别的变化,只不过他身上所散发出肃杀之意令钱毅感觉浑身都不自在。钱毅在离他还有两丈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他注视眼前这个黑衣人,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来杀自己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毫无破绽 杀意,一种足以令全天下人都害怕的杀意,面对这样的杀意,连钱毅也有些害怕。他紧紧的盯着黑衣人,他观察着黑衣人的每一处地方,他明显感觉到的是刀的杀气。可是却始终没有看见黑衣人手中有刀,那黑衣人静静的站在那里。钱毅却始终找不出他的任何一点空门,他奇怪的发现对方全身都是空门,多的让钱毅无从出手,有时候空门太多,反而变得没有空门。钱毅握刀的手心也开始有细汗渗出,他安静的看着对方,很久。 这样的等待实在是一种煎熬,钱毅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他只有淡淡的问道:“你是来杀我的?”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很平淡,可是对于钱毅来说却很犀利,太过于平淡的眼光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格外的不平淡。 钱毅的左手伸向刀柄,他却没有勇气拔刀,他摇了摇头,准备要拔刀的手又缩了回来,继续问道:“绝影刀?你为何要杀我?”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今天你不拔刀就得死在这里。”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让钱毅全身一震。 他继续鼓足勇气道:“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你又何必隐瞒,我只是不想做一个糊涂鬼。”看来他已准备死在这里,面对这样的一个用刀高手,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安然逃脱。 “你刚才想拔刀?”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凝视着钱毅的刀。 “想。” “为何不拔?” “我在等你先拔刀。”他确实在等对方拔刀,只有对方先拔刀他才能看清对手的刀出现的那一刻,那一刻或许就是对方的空门。 “我拔刀,你必死。” “我知道,可是世间没有任何人愿意等死,何况我还有我的事没有做完。” “你的什么事?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去完成。”他的声音依然嘶哑,却带着某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气场。 “杀父之仇必须亲自办,别人办不了。” “你的仇人是谁?” “你不必问,我也不会说,拔刀吧。” 黑衣人摇摇头,一个跨步向前,以一种难以令人置信的速度冲了过来。钱毅就突然觉得一股锋利的刀锋袭来,他的眉头紧锁,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错了,他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何时拔得刀。当你看见时,刀已出现在咽喉处,钱毅的左手一晃,嘭的一声,刀出鞘。手扬起,刀锋出,这是他第一次拔刀拔得这么无可奈何,也是第一次拔得这么快。铛的一声,他的刀终于还是对上了那把黑色的短刀,火星四射,他被击出朝后退去。黑衣人停下脚步,看着钱毅手中的刀,他并没有继续攻击,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你是第二个接下我一刀的人。” 钱毅的脸色苍白,手在颤抖,脚也在颤抖。他的刀依然在手中,握的很紧,胸口处血气翻腾,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任何话。接下那一刀,已是他的极限,可幸的是对方并没有继续攻击,否则刚才他已死去。钱毅勉强着站直身子,顺了顺道:“你为何不出第二刀?” “我想让你休息。”黑衣人手中的刀消失了,如鬼魅一般。 “让我休息?” “是的,我想知道你还能不能再接下一刀。” “多谢,只不过我已不需要,刚才那一刀已是侥幸。” “我决定的事从不反悔,你休息半个时辰,我再出一刀,只不过这一刀会更快。” 钱毅已闭上了嘴,他盘膝而坐,刀回到了鞘中,为下一次的拔刀做准备。他的脑海中在回忆黑衣人刚才的动作,每一个动作,从他起步到出刀,再到他自己的挥刀。然而他可怕的发现,对方从起步到出刀居然没有一点破绽,没有一点空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是计算好的。时间不等人,生命也不等人,半个时辰转眼即逝。黑衣人静静站在那里已有半个时辰,在此期间他没有挪动一点,连呼吸也没有变。他背着手道:“时间已到,你可准备好了?” 钱毅没有回答,他果断的站起身,站的很直,他实在没有一丝把握,要想接下第二刀就必须比对方的刀快,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刀现在还远不及对方。对于死亡,他没有害怕,只有遗憾,他有太多的牵挂,这些牵挂中有端木曼珠的影子,也有自己的仇人。大仇未报,今天却注定要死在这里。 “来吧。”钱毅轻轻的道,似乎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不知道他准备的是死,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黑衣人的身影这一次并没有消失,他一步步走过去,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刀已在手中。钱毅此刻却没有了刚才那种紧张,他的左手扬起,他居然先拔刀,刀锋至。黑衣人右手一挥,快得只看见他的残影,嗡的一声响起,钱毅的刀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黑衣人的眼神终于显出些许变化,钱毅刚才的这一刀明显变得更快了,只不过对于他来说结果都一样。钱毅已无力拔刀,他看着手中的刀,眼中满是失望。黑衣人跃起,一刀劈下,钱毅居然没有出刀,他看着劈下的刀锋,没有绝望,他看见自己的父母正在向他招手,然后又看见端木曼珠含泪离去的情景。他的眼睛一亮,终于出刀,黑衣人的刀锋越来越近,钱毅劈出的刀锋已碎,稍稍独挡了一下黑衣人的刀。钱毅一口鲜血呕出,单刀撑地,准备接受死亡。嘭的一声,黑衣人的刀却被四把枪架住,周围的泥土被震飞,尘土飞扬,两人单膝跪地。黑衣人收刀翻身一跃,又站到了刚才所站的位置。冷凌风和卢俊也单膝跪地,两人的脸色很苍白,枪在颤抖,手也在颤抖。那黑衣人看着冷凌风道:“是你?” 冷凌风笑道:“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冷凌风很怪,似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笑得出,而且笑得很甜。 “你们想死?” “不想,可是我们也不想让他死。”冷凌风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钱毅。 “看来你没有接下那一刀。”黑衣人的目光移向了钱毅。 钱毅没有说话,他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卢俊和冷凌风也站了起来,三人谨慎的看着对面的黑衣人。三人实在没有任何幻想,对于这个人来说,三人根本就不需要幻想,所有的幻想都是枉然的。那黑衣人的另一只手中又出现了一把刀,双刀在手,他说道:“我实在不想杀你们,可是我不得不杀你们,这是我的任务。” 冷凌风问:“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你实在不该问的,因为我不会说。没想到你看上去还年轻,却将曼珠沙华击败,你很有你爹的风范。”黑衣人的眼光有些迷茫,他的脑海想起了冷恒,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和冷恒交手之后,脑海中经常出现两个人,一个是冷恒,他们不过见过一面而已,可是他却清楚的记得冷恒的样子。而另一个是一个女人,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女人。脑海中每一次出现那个女人,他的头就很疼,他会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眼前的幻影。然后头疼欲裂,昏睡过去。醒来后就忘记了,每一次又出现的时候才会想起以前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目光再次盯着三人,身影一闪,三人再看清他之时,刀锋已至。三人都很紧迫,各自握紧自己的武器。 第一百六十三章:以命搏命 黑衣人,黑色刀,他的刀似乎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刀劈出,冷凌风三人可以明显看出,这一刀比起刚才的那一刀,更快,势要将三人毙于刀下。天色已黑,没有月亮,没有明星,自然也没有月光和星光。可是刀却像星光,流星的星光,冷凌风右手的枪已飞出,卢俊的双枪成十字形护住要害,钱毅挥刀。冷凌风飞出的枪撞在刀尖上,蹦出火星,枪弹回,冷凌风踏步接住,自己朝后滑去。刀势没有发生变化。钱毅的刀锋也迎上了刀尖,他自己却被震出几尺,不过终于还是让黑衣人的刀势缓了一缓,劈在了卢俊的双枪之上。卢俊的双手有血渗出,双脚陷入地中,那黑衣人在空中再出一刀,这一刀是劈向卢俊的。冷凌风和钱毅也看出这一刀,他们再也接不下,卢俊却还在死死坚持。第二刀的刀锋眼看将至,卢俊就要死在此地,冷凌风大喊:“不要啊。”可是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刀锋依然在劈下。冷凌风闭上眼,他已不忍再看,耳中却传来一声碰撞之声。 卢俊没有死,黑衣人的刀锋已偏,他翻身落地,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后方。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已极快的速度滑过,一道凌厉的剑锋直刺黑衣人的咽喉,他的眼中有些惊讶。双手一横,一挥,将剑锋荡开。吴世颜刚刚赶到,就看见了劈向卢俊的那一刀,他急忙出剑,一把细长悲伤的白剑,剑锋将刀锋打偏。他为何不直接从后杀了黑衣人,因为他知道杀了黑衣人的那一刻,卢俊也必将死于刀下,那一刀太快。他只有救卢俊,失去了唯一一次可以杀死黑衣人的机会,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来之前对冷恒保证过,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损伤。 卢俊终于从土中站出,感激的看着吴世颜。钱毅的眼中却满是奇怪,他当然认得这个人就是自己刚刚出山前遇见的那个请他坐马车的人。冷凌风一下扑到了吴世颜的怀中叫道:“叔叔。”一旁的钱毅却一下震惊起来,他此刻终于知道冷凌风所说的那个嗜酒如命的叔叔就是吴世颜,他走到吴世颜的身边,带着一种奇怪的眼光。吴世颜拍了拍冷凌风的后脑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卢叔叔可就有事了。”他又表现出了孩子的那一种娇气,那一种天真。 “还好赶到了,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给你爹交代呢。”吴世颜转过身满是杀气的看着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着吴世颜,他手中的刀更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吴世颜都有种难以理解的对立感,似乎他们天生就是敌对一般。吴世颜将三人挡在身后对黑衣人道:“我们又见面了。” “是的,看来这次我的任务又失败了。你为什么总要和我做对?” “因为我的剑,你的刀,以前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却是二者存一的对手。” 吴世颜转过身对三人道:“你们先走。” “叔叔,我们走了,可是你”冷凌风有些担心的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没事,我一定会回来的,你陈阿姨在前方的小镇上,那里有快马。” 冷凌风和卢俊走了,钱毅却并没有挪动脚步,他依然站在吴世颜的身后。吴世颜不解道:“你为何不走?” “走去哪里?” “和他们一起走,如果我能回来,我请你喝酒。” “我等着你,如果你能回来,还是我请你吧,别人的酒我从不喝。” 吴世颜微笑道:“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三人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那黑衣人没有阻拦,面对吴世颜的这样对手他不能有一丝空隙,吴世颜也一样。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风过,叶落。也吹起了两人衣衫,吴世颜断然道:“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叶落地,两人同时出手,刀剑再次相遇,再次碰撞出火花。吴世颜的剑比以前更快了,黑衣人的刀也比以前更霸道了,显然刚才对付冷凌风三人之时他并没有出全力。火星四射,身影闪动,将刚刚长出新叶刮落。吴世颜一剑直刺黑衣人的咽喉,还是那一剑,勇往直前的剑。此刻吴世颜的眼中只有这一剑,他已顾不得自己的生命,那黑衣人全力劈出一刀,刀尖和剑尖再次撞在一起。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吴世颜的剑在风鸣,在颤抖。黑衣人的刀在手中嗡嗡作响,那是刀和剑的共鸣。吴世颜将剑扬在身前,单手一拍轮椅,轮椅冲前,黑衣人双脚一跃,身影跃起,双刀合成一刀劈下。剑锋划过落叶,直指黑衣人的心脏,吴世颜此时已露空门,然而他并没有收剑,黑衣人看准吴世颜的咽喉,刀锋劈下。吴世颜当然知道自己的咽喉处是自己的空门,可是他并不在乎,剑尖依然直指黑衣人的心脏。上次也是这一剑,以命搏命的一剑,只不过那一次被冷恒将两人荡开,这一次结果到底会怎样,两人不知道。双方都认准对方致命之处,比的只是速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样的剑尖和刀锋,难道说两人都想死?当然不是,世间没有一个人想死,死亡就代表结束。吴世颜却好像真的想死,剑尖和刀锋眼见就要结束对方的生命,就在此时那黑衣人的刀却突然回转,一刀劈在剑身上,他已放弃吴世颜的咽喉,另一把刀也因为回转变了方向,划过了吴世颜的右肩。他不是怕死,可是他还不想死,他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个女人,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大腹便便却很高大的男人。这样的情况下,不想死的人当然会输,因为他的对手是一个已抱定必死之人。他的刀锋终于还是将剑尖荡开,吴世颜的剑尖已偏,可是却依然刺进了黑衣人的左肩。吴世颜有些始料不及,趁着这个空隙,黑衣人一个垫步,朝后滑出,剑尖从他的左肩抽出,剑上有血。黑衣人几个闪步,朝着树林中遁去,吴世颜看着手中的剑,右肩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血流出,他收剑,点了右肩的穴,止住了流出的鲜血,朝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夜,无月,有人。吴世颜连夜赶路,他要赶回洛阳。他却不知道安禄山的劲旅却一路通畅无阻,直逼洛阳城,洛阳此刻已被围住,水泄不通。长安城中,皇帝却还在听着杨玉环的《霓裳羽衣曲》。第二天清晨,吴世颜终于看到了偌大的洛阳城,他却停下轮椅,远远望去,洛阳城的四周全是军营。吴世颜看着紧密的军营,他实在没有把握能不声不响的穿过,进入洛阳。不得已,他只能返回来时经过的小镇,进入了一家药铺。天终于还是亮了,吴世颜却并没有现身,只是小镇上突然间来了很多人。很多奇怪的人,说他们奇怪,只是因为他们身上每个人都携带着一种奇怪的物品。一种即想镰刀,却又不是镰刀的东西。一百人的队伍却没有住进客栈,却走进了药铺。 洛阳城中,冷凌风和叶紫嫣趴在孙莎莎的床前,哭泣着。冷恒一下苍老了许多,两角鬓发居然也变白了,他依然没有说话,似乎他早已做好一切准备。可是谁又能了解他的内心,回想过去,他爱的和爱他的人不是死去,就是昏迷。眼角的泪水未干,两鬓斑白,他才三十多岁,正直壮年,命运总是如此残酷,他的心已经不能再受伤。他站起身,慢慢走出房门,来到院中,看着苍白的天。仰头望天,却不说话,他的内心在呐喊。可是苍天又是否能听到呢?冷凌风自小就跟随父母学习武艺,医术,他哭声已停,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个时辰之后,冷凌风端来了一碗药,冷恒跟着他走进房中,扶起昏睡的孙莎莎。冷凌风将药喂给了孙莎莎,却始终不见反应,冷恒盘膝而坐,双掌按在孙莎莎的两肩,注入大量的内力。冷凌风站在一旁,为自己的母亲把着脉,叶紫嫣用手巾给冷恒擦着汗。冷凌风突然笑道:“母亲的脉搏有反应了。”孙莎莎的双眼终于慢慢睁开,冷恒收掌,将她放平,孙莎莎看着冷恒斑白的双鬓,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眼中有些泪花。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冷恒的脸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她的眼中全是疼惜,害怕。她害怕自己现在就死去,留下冷恒一个人在世上,冷恒也抚摸着她的脸颊。自古医者难自医,她看着自己的孩子道:“风儿,你们没事吧?” “母亲,我们没事,风儿回来了。” “没事就好,我给你说个药方,吃几副药母亲就好了。”她想活下去,她当然想活下去,为了冷恒和自己的孩子她必须要活下去,可是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冷凌风听了孙莎莎的药方,他的眼中却并没有那种喜悦,这个药方,他当然知道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母亲长命百岁,只不过能让她多活几年而已。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乖巧的去抓药。黄昏已到,黄昏本是普通的,每天都会有黄昏,但是这一次的黄昏代表的却是死亡。 第一百六十四章:夜探皇宫 当黄昏撒下最后一点余辉,一支响箭划破天际。安禄山的二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向坚固的洛阳城,城中所有的百姓都被吓坏了,家家关门闭户。这时,暗影盟秘密据点的花园中,突然冒起一个人头,灰头土脸的吴世颜终于还是赶了回来。他一下从土中跃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其他人全都来到院子中。冷凌风看着吴世颜笑道:“叔叔,你怎么也学会钻地鼠的本事了?” 吴世颜却道:“这可是我动用了一百多人,挖了几个时辰才挖通的。”陈心仪看着吴世颜肩膀上的血迹,她心疼的看着吴世颜,她实在难以想象吴世颜经过多大的努力才保命而归。 冷恒搀扶着孙莎莎走出,卢俊的双手也被包裹得很严实。可想而知,那一刀的确是要命的一刀。冷恒问道:“外面是不是已经开始攻城了?” “是啊,现在我们要离开洛阳。” 冷恒听着轰隆的攻城声,他实在有些不忍。吴世颜这才注意到冷恒斑白的两鬓,再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孙莎莎,他摇头。冷恒几人走进大厅,郭子仪和夏娅娅赶来,吴世颜道:“大哥,我知道你不忍看见城中的百姓受到战争的伤害,可是这并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 冷恒沉思着:“你们觉得这场战争是不是也太快了?一路通行无阻。” “是啊,我和于尚书也一直怀疑。”说话的郭子仪,他们是将军,对于战争,他们看得更为通透。 “这样,我们马上离开洛阳,你们进宫向皇帝说明情况。”吴世颜听着嘈杂的攻城声,他有些担心。 “可是皇帝天天都在后宫,我们的谏书根本送不进去。” 夏娅娅看着苍老许多的冷恒,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颤抖,她当然不知道冷恒发生了什么,对于冷恒她只能当作回忆,有些人,有些事只能当作回忆,想要拥有,无疑是给自己增加烦恼。吴世颜和冷恒都在沉思,冷恒道:“你们带着莎儿先走,我进宫一趟,随后就到。” “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吴世颜否决了冷恒的提议。 “兄弟你腿脚没有我的快,还是我去。”说着握紧了孙莎莎苍白的手,孙莎莎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她知道冷恒所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作为妻子,她只有给予支持。吴世颜也当然知道冷恒是看出他的身上有伤,他实在不能让自己再失去一个兄弟。 卢俊问:“可是外面有几十万大军,我们怎么出去呢?” 吴世颜笑道:“别忘了,我是怎么进来的,那条暗道通到几十里外的镇子,那里有人接应。” 他环视了一下,似乎觉得少了什么人,细想之下才发现少了钱毅,但很快他便明白像钱毅那样的人当然不会和冷凌风一起回洛阳,冷恒始终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只喜欢一个人。 除了冷恒和郭子仪之外,其余所有人都纷纷进入暗道。郭子仪手中无兵,只得恨恨的看着洛阳陷入危机。夜色将近,后宫中夜夜笙歌,皇帝正在端着他的夜光杯,喝着葡萄酒,一个身着华丽的妃子正在大殿中翩翩起舞,她的舞实在很美,让在场的太监,宫女也痴痴的盯着。她在旋转,霓裳裙穿在她的身上,实在让夜光杯也失去了光芒。她慢慢抬着转过来,洁白如玉的肌肤,似乎可以吹弹即破,只不过皇帝今晚也不知怎么,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那妃子看着皇帝心事重重,她慢慢走上台阶,用修长洁白的拈花指夹起一棵荔枝,坐到皇帝的大腿上幽幽的道:“陛下,你今晚怎么了?难道臣妾的舞跳的不好?”她声音细腻,温柔,这样的容貌,身材,和透骨的声音,实在是很容易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皇帝的心跳有些急促,他用手轻轻挽住怀中的美人,生怕用力一点就会对她有一丝的损伤,他一口吞下了荔枝,用手刮了一下她的俏鼻道:“怎么会呢?爱妃的舞技是天下第一好的,只不过今晚朕有些疲累。”大殿里的宫女太监听见皇帝说的话,都自觉的退了下去,大殿中只剩下两人卿卿我我。 冷恒连夜从洛阳赶往长安,当他到达皇宫的外墙时,也不经被这座华丽的宫殿所震撼,震撼之余剩下的是悲哀,他在为皇帝悲哀。他深吸一口气之后,一个纵身翻墙而入,落在一棵大树之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天空开始划过闪电,紧随而来是一阵阵断断续续的雷声,让本就渐黑的天空变得更加死沉沉的。冷恒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那是郭子仪给他的地图,皇宫太大,如果没有这张地图,连冷恒也只有在皇宫中打转。他认准一个方向,悄无声息的躲开重重守卫,斑白的两鬓在即将来临的风雨中扬起。很快他便听到一个由华清宫传来的嬉笑声,冷恒双脚挂在房檐之上,透过窗户看着皇帝和妃子正在耍闹,他实在有些气愤,百姓正在饱受战争的摧残,而皇帝却还在极其奢华的宫殿中享受。他单手一扬,窗户一开,双脚一蹬房檐,以极快的速度闪进了宫殿。皇帝和他的贵妃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呆了,两人想开口呼救,冷恒却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的身影一晃,消失,当他再出现之时,皇帝和贵妃都已被他点了哑穴。冷恒慢慢的转过身,冷冷的盯着皇帝,不料皇帝双脚一蹬地,身体居然跃起,朝着门外飘去。冷恒有些惊讶,他实在没想到皇帝居然会武功,而且轻功好像还不错,只可惜他遇见的冷恒。冷恒几个起落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短枪枪尖就抵在皇帝的咽喉处,皇帝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他的冷汗凛凛,被冷恒用枪顶着一步步的朝后退来。一旁的妃子早已呆住,她的眼中有些火热,她看着冷恒,仔细的打量着他,她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沧桑。 冷恒冷冷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坐下。”冷恒用枪一敲皇帝的肩膀,反手又敲了一旁早已呆滞的贵妃。皇帝和他的贵妃坐在台阶上,冷恒也有些惊讶,他实在有些佩服皇帝,此刻他的眼中居然没有那种惊讶,而是冷静,一种王者的镇静。 “我来,只不过想要告诉你,你的江山已经快完了,安禄山的大军已经打到洛阳,恐怕此刻洛阳已经沦陷了。” 异常镇静的皇帝终于露出了异样,他激动的站起身,想要说话,可是他的哑穴早已被封住。冷恒看着他,摇了摇头,点开了他的哑穴,一掌将一旁的贵妃打晕过去。皇帝着急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就算他的修养很好,在得知自己的天下就要落入他人之手时,难免也会失态的。 “你和你的贵妃就要做亡国奴了,恐怕明天安禄山的大军就要攻打潼关,潼关一失,你的天下也就所剩无几了。”冷恒面对皇帝,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他经历了太多事,如果谁经历那些事都会变得坦然的。 “不是有丞相为我打理国事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不知道,总之我的话已带到。”冷恒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皇帝却伸出手抓住冷恒道:“不知侠士姓甚名谁,可否留下来助我,他日封王封侯。”对于事实,他实在不再需要惊讶,而是面对,他看得冷恒的武艺高强,留下冷恒至少可以保全他的生命,没有人想死,皇帝自然更不想死。 冷恒用力一震,将皇帝的手震开,冷笑一声,一掌击出,窗户又开,他毅然离去。只剩下皇帝呆痴痴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后,他急忙召来太监,附在太监的耳旁不知道说些什么。外面正在下雨,雨声伴随着雷声,冷恒已出皇宫,他看了看方向,准备起身离去。就在此时,他停住脚步,他已感觉到杀意,雨中一个身影慢慢走向他。雨水落在冷恒的额头,滑过睫毛,落在地上。雨中的黑影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来,冷恒终于看清,来者居然又是那个黑衣人,他实在不懂,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衣人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将冷恒的脸照的更加苍白。黑衣人停下脚步道:“是你?” “是我,我也没想到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没有回答,杀意全无,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雨下得更大,雷声也更响,两人就这样站在雨中互相凝视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平静的雨夜 雨下,雷响,这座皇城也似乎在风雨摇摇欲坠。雨中有人,冷恒和黑衣人,两人凝视,却不动手。冷恒斑白的两鬓也被雨水打湿,黑衣人依然只露出一双幽暗的眼睛,其他地方都被身上的黑布裹得严严实实。 冷恒平静的问道:“你又是来杀我的?” 黑衣人点头承认。 “我实在好奇得很,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用嘶哑的声音淡淡道:“我也奇怪得很,为什么自从见过你之后,我的脑海中总是不平静。” “怎么样不平静。”冷恒有些疑惑。 黑衣人摇头不语,他又抬起头看着冷恒。 “你有伤?是不是被一个用剑的人刺伤的?”冷恒问 黑衣人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手中却出现了两把黑漆漆的短刀,对于这两把刀,冷恒实在熟悉得很,也陌生得很。他依然站在原地道:“今天你的任务是杀我?” “是。” “为何不动手,这可不像你。” “我不知道。” 冷恒盯着他手中的刀道:“我问你几个个问题,问完之后我们再打。” “你问。” “你的这两把刀是从何处得来?” 黑衣人毅然道:“这刀一直都是我的。”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绝影刀。” 冷恒的心跳有些急促,他实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刀明明是叶知秋的,可是眼前这个人除了身材之外,实在没有一点像他所认识的叶知秋。黑衣人却低声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次换冷恒沉默,他即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实在迷惑得很,他敢确定以前从不认识这个人,江湖中也从来没有听说这样的一号人物,可是有些事实在巧合得很,巧合的刀,巧合的身材,巧合的轻功。可是如果真的是叶知秋,冷恒实在不知道他应该要怎么做。如果真的是叶知秋,或许叶知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杀了孟涵涵全家,杀了太多他不该杀得人,自己的兄弟,朋友三番两次下杀手。冷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印象中叶知秋是一个大侠,为了国家为了朋友不惜身死的大侠。可是如果现在这个黑衣人是叶知秋的话,那他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冷恒实在不能这样的人存在,他的存在只会对其他人的生命造成威胁,自从冷恒经历过这些之后,他的心已不在为自己考虑,他觉得每个人都有生存在世上的权利,生命诚可贵。他的思想和境界都已达到这样的境界,要想解决这一切,只有杀了这个黑衣人。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闪烁,犹豫,他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不敢动手,他怕杀死这个人之后,解开他神秘的面纱,面纱下是那一张熟悉的面容。 一声炸雷响彻天地,黑衣人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女人,突然又出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的一句话:“我是你大哥,你应该帮我,去皇宫外杀死从皇宫出来的男人。”他的头很疼,似乎有无数双手正在撕扯。他双手抱头,手中的刀也跌落在地,他此刻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双目赤红,他在怒吼。这样的吼声实在冷恒下不去手,他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打算帮他减轻痛苦。黑衣人却突然拾起地上的刀,一刀劈出,冷恒有些措手不及。刀锋越来越近,他的招式都被这一刀封死,他只有双脚一垫,朝后飘去,刀锋一直在他的咽喉一寸处追随而来。身后很快已退无可退,因为有堵墙挡住了他的退路,他的双脚已到墙角。难道他就要毙命于刀下,可是他也不愧是冷恒,脚跟一提,顺着身后的墙壁爬去,一个翻身落在黑衣人的身后。翁的一声,刀锋劈在了墙壁之上,一道坚固的石墙就这样被劈成两半。如果这一刀是劈在冷恒身上的话,他岂非也如这堵墙一般无二。他的枪已在手,却始终没有挥出。那黑衣人跪在地上吼道:“你别过来,你走。” 他实在很痛苦,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用力撕扯头上的头套。冷恒看着他,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实在不该上前,黑衣人此刻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冷恒慢慢的朝后退去,那黑衣人头上的黑套也变成一片一片,露出他的真面目,可是冷恒却始终没有看见他到底是谁,因为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头套已破,始终用背对着冷恒。此刻他已清醒了许多,冷恒走向他,准备看清他的模样。那黑衣人却突然跃起,踏空而去,天际划过一道闪电,冷恒施展绝影步一步向前,在闪电的白光下,他已看见黑衣人的轮廓,可是他却突然呆住,从空中坠落。黑衣人消失在了朦胧的大雨中,冷恒呆在原地,手中的枪落在地上,脸上满是惊讶和喜悦。他为什么会突然不追,没有人知道,他又为什么突然呆住,连手中的枪也握不住,跌落在地。他站在雨中,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才弯下腰拾起枪,消失在雨中,他的脸上带着痛苦,不忍,他的眼角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远在杭州的孟涵涵依然疯疯癫癫,整天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赵家三姐妹和追命双燕除了照顾昏迷的玉娇儿之外,还要时刻注意孟涵涵。一声炸雷响过,孟涵涵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穿着单薄的衣服冲出屋外,跑到院子里看着天大喊道:“知秋,你快回来啊。知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都陪着我。”雨水已浸湿她单薄的衣衫,她在哭喊,这样的喊声让赵家三姐妹和追命双燕也潸然泪下。她已消瘦了很多,依然美丽的脸上带着让人心酸的愁容。她哭累了,坐在雨中,依然喃喃自语,同是女人的五人,实在不忍上前去搀扶。她已压抑的太久,痛苦得太久,她此刻需要只是哭,直到昏睡过去。恰在此时,连夜赶回的吴世颜几人推开冷家庄的大门,叶紫嫣和冷凌风看着已哭得不成人孟涵涵,他们扑到孟涵涵的怀里,奋力的嘶喊着,这样的雨夜,这样的情景,让吴世颜和卢俊忍不住滚烫的泪水。冰冷的雨水掺杂着泪水一起落地,溅起水珠。孙莎莎打着雨伞慢慢的走过去,握着孟涵涵的手,似乎想带给她一丝温暖。 雷声依然轰隆,这个悲哀的大地也在颤抖,每个人的心也跟着颤抖。钱毅的怀中依然抱着他的刀,靠在山洞的洞口,看着茫茫的雨水,暗自叹息。他实在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解脱,或许只有死,死是每个人最好也是最后的解脱。他却不能死,他在仇恨中苦苦争扎,对于冷恒他也实在下不去手,冷凌风救过他,自己仇人的儿子救过自己,这实在是个不好笑的笑话。他又想起端木曼珠,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过的女人。山下,一个熟悉的女人打着一把熟悉的伞看着山腰上的山洞,看着那闪闪晃晃的火光。她也在叹息,只是不知道她在叹息什么,这个雨夜实在不怎么平静。似乎所有人都在各自叹息,各自缅怀。这也是必然的,只要是有心伤的人在这样的雨夜都会悲伤,格外的孤独。命运的枷锁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挣脱的,可是世间大多数人都苦苦的想挣脱命运的枷锁。 不论雨下得多大,总有停的时候,可是命运呢?大雨过后就是阳光,耀眼的阳光。此时已是清晨,一缕光明透过云层将大地唤醒,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土香。冷恒走在回家的路上,眉宇间显出与阳光格格不入的忧愁,他似乎又老去了一些。那张他曾无比熟悉的面容终于还是出现了,他的内心在颤抖,他实在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张熟悉的面容变得如此邪恶,如此陌生。 第一百六十六章:红颜逝去 友情,爱情,亲情是世间传承最久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也是折磨世人最毒的毒药。钱毅为了亲情要找冷恒报仇,冷恒为了爱情和亲情受尽了磨难,这些东西也终归会有一个结束,只是不知道会在何时何地。钱毅已从山洞中走出,他走上官道,目光依然盯着远方,脚步依然没有变,手中的刀依然还在他的手中。他停下脚步,看着远方走来的冷恒,他一直都在洛阳附近,他算准了冷恒要回杭州就会走这条路,所以他在这里等。冷恒也真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冷恒走来,眼中有一丝惊讶,才几个月不见,冷恒却像老去很多,连两鬓也变得斑白。冷恒也看着他,站在他的对面。 钱毅道:“我来了。” 冷恒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情,当年我也和你一样一心只为报仇。” “可是你成功了,我却还没有。” “你知道我报仇之后是什么心情?” “我想一定很好。” “你错了,一点也不好,仇恨会令人迷失方向,徒增杀戮而已。” “成功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复仇为你带来的是名誉,是财富。” “那又怎么样呢?财富和名誉难道比生命更值得珍惜。” 钱毅一下就闭上了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一心要抱父仇,他看着苍老很多的冷恒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冷恒没有回答,他在叹息,然后道:“为了一些值得我去珍惜的人和事,你还年轻,还不懂生命,不懂世间还有比仇恨更加重要的东西。” “我不想去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报仇,我要重振我钱家的声誉。”这句话,钱毅说的很犹豫,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不知道,连他也不知道。 冷恒默默的看着他道:“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让你获得这些,那等我去办完我的事之后,我一定会找你。那时我绝不还手,我相信你的刀能很快划过我的咽喉。” “什么事?” “一些我必须解决的事。” 钱毅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过身离去,冷恒看着他的背影,似乎看到当年自己年轻时报仇的影子,他实在不想钱毅永远在仇恨中争扎,仇恨是对人们最大的伤害。钱毅的身影的渐行渐远,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今天不杀你,是因为我欠你儿子一条命。”钱毅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刀有些松动,目光也变得有些温暖。冷恒却摇头苦笑,他想起冷凌风,想起了孙莎莎,想起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加快脚步朝着回家的路赶去。 安禄山的劲旅已攻下洛阳,他在洛阳称帝,却不懂得爱惜百姓,到处收刮民脂民膏充当军费,弄得百姓足不出户,门户紧闭。而皇帝第二天上朝责问杨国忠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有上报,杨国忠却以是一些叛臣的暴乱而已,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为借口,而其他官员也是敢怒不敢言。皇帝也在杨贵妃的迷惑下不再追究此事,而是命潼关的大将军哥舒翰防守潼关,可是军队长期不训练,根本抵挡不住安禄山的劲旅,皇帝又下令征兵,哥舒翰虽然拥有二十万大军,可是大多都是找来的新兵,根本没有战斗力。高挂免战牌,安禄山却一反常态,对潼关发起猛烈的攻击。皇帝经此之后不再沉迷后宫,却也不再相信朝中大臣,因此派宦官到潼关传旨,督战,逼哥舒翰应战。大战一触即发,连空气中也带着紧张,两军在潼关对峙,潼关本就易守难攻,哥舒翰一直苦苦支撑,无奈圣旨已下,他不得不布置兵力,想在灵宝与安禄山的大军一决生死。 冷恒自从从长安回来之后,变得更加忧郁,每天他都在练枪,孙莎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嘴唇也变得有些暗紫,却依然每天陪着冷恒。没有人知道冷恒这次回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没有说,连孙莎莎也不知道。吴世颜每天都不在家中,他每天都召见暗影盟的探子从长安发回的消息。郭子仪现在已被召回朝中,皇帝命他坚守长安,为皇都做最后一道防线,可是郭子仪和兵部尚书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兵力不足。 五月,生命正是旺盛的时期,可是有时候生命的逝去却恰恰相反。阳光已变得有些酷热,冷恒正在院子里练枪,他看上去实在很憔悴。孙莎莎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冷恒,她的眼中有泪水滑过。有风吹过,一片枫叶也不知是从哪棵树上飘落的,孙莎莎看着枫叶落地,慢慢的闭上眼睛,让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似乎很享受。手中握着那一支许多没有再响起的玉箫,玉箫与落叶一起落地,发出响声。冷恒收起枪,慢慢的走过去,看着自己的妻子,轻轻的道:“莎儿,你累了,进去休息吧。” 孙莎莎缓缓睁开暗淡的眼睛道:“我不累,相公你知道吗,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还有风儿。” 冷恒忍住自己的眼泪,拨开她额头上的秀发道:“我也是,我们的风儿已经长大了。” “我现在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孙莎莎露出调皮的笑容。 “你说。” “以后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将风儿抚养长大,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辈子你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好。”她努力的说着,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艰难,泪水滑过在地,溅出了一朵泪花。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不管哪里我们都是夫妻。”冷恒再也忍不住伤心的泪水,他知道孙莎莎撑了太久,他也知道孙莎莎就要离去了。 “我不要,你属于大家,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虽然这次你回来没有说什么,我还是能感觉到了你内心的痛苦。是不是找到叶大哥了?”孙莎莎勉强笑道,嘴角有黑血渗出。 冷恒的泪水落在孙莎莎的手心,他勉强的点了点头。孙莎莎用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冷恒落在手心的泪水,带着微笑闭上眼睛,冷凌风和叶紫嫣端着孙莎莎的药走到走廊上,突然听到冷恒的嘶吼。冷家庄所有人都被惊住了,所有人都来到花园里,看着冷恒握着孙莎莎苍白的手,在哭泣,哭得很苍然。阳光也躲进了云层,冷凌风和叶紫嫣一下扑到孙莎莎的怀里叫道:“娘,不要啊。”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无法停止。孙莎莎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她只是睡着一般,她依然很美,美的让人触目惊心。冷凌风一边哭一边道:“爹,娘她只是睡着了是不是?”冷恒没有回答,他已全身无力,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视线有些模糊,他抱起孙莎莎尚有余温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后山的山坡。那个长满枫叶的山坡,他的脚已无力,跪倒在地,手却始终用力的抱紧孙莎莎,生怕一松手,自己心爱的人就会消失。冷凌风和叶紫嫣已哭得昏倒过去,其余所有人一路在后面静静的跟着冷恒的脚步走去,每个人都已泣不成声,每个人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每个人的脚步都一样,似乎在护送孙莎莎的灵魂。他们似乎能看见孙莎莎的灵魂在空中微笑着离去,生命本就如此脆弱,虽然冷恒早已最好一切心里准备。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的一生实在有太多的曲折。 冷恒将孙莎莎放在了田青儿的墓前,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妻子,久久不起身。其他人站在身后,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吴世颜流着泪水,从腰间摸出一张丝绸,咬破手指在丝绸上写下几段话,对着天空一抛,一只金丝雀一口衔住,飞往远方。 他拿出那只玉箫,吹奏起了许久不曾响起的《离殇》。 一曲离殇断肝肠,前尘回首佳人逝。 无奈今生难相守,留待来世前缘梦。 玉箫坠地出声响,从此孤独空房中。 犹忆当年云双鬓,发已斑白念红枫。 第一百六十七章:尘满面,鬓如霜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夜月,短松冈。 冷恒已在山坡上呆了很久,他没有像田青儿逝去之时饮酒,也没有发狂,他显得很平静,一种极不寻常的平静。已是夜晚,他却一直坐在孙莎莎的身旁,为她梳妆,两角如霜的鬓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耀眼。冷凌风和叶紫嫣也跪在孙莎莎的身旁,哭泣着,将孙莎莎身上的泥土拨落。他没有将孙莎莎下葬,他转过身看着众人说道:“听说头七人的灵魂会回来见自己亲人的最后一面,是吗?”众人低着头,眼睛也有些浮肿,却依然默默的点头。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孙莎莎的逝去,他们每个人都痛彻心扉,他们知道冷恒看上去虽然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一定在遭受巨大的挤压,震撼。他们只有点头,希望这样能让冷恒好过些,其次他们也希望头七还魂是真的。 冷恒继续道:“你们下山去吧,我想安静的陪陪她。” 除了冷恒和冷凌风以及叶紫嫣之外,所有人都默默的三步一回头,看着孙莎莎微笑的脸。冷恒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孙莎莎的情景,如果不是孙莎莎,或许他早已死去。想起孙莎莎在山上照顾他的日子,想起孙莎莎的纱巾被吹落,站在雪中的模样,想起和孙莎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反问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或许孙莎莎会过的更好,如果孙莎莎没有遇见他,或许她依然是一个阳光的般生活着。命运本就是枷锁,没有能反抗,冷恒想起孙莎莎刚刚和他成亲时坐在窗前梳妆的模样,想起孙莎莎的笑容,他的眼泪有一次决堤。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孙莎莎生前多陪陪她,孰不知他自从和孙莎莎成亲之后,不论走到哪里都已将孙莎莎带在身边。可是人总是这样奇怪,等有些东西失去后,都会觉得做的不够,不好。 看着孙莎莎依然美丽而苍白的脸,冷恒流着眼泪笑了,笑的很幸福,很温暖。他轻抚着心爱的妻子,将玉箫放到了孙莎莎已冰冷的手心中,他要让这支玉箫永远陪着孙莎莎。他看向田青儿的墓道:“青儿,莎儿来陪你了,你们都不再寂寞,留下为夫苟活于世,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此刻他再也扼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嘶声力竭的喊道,他冲入枫林,用力挥舞手中的双枪,似乎要将身命所剩的力量一次用完。叶紫嫣看着冷恒来回晃动的身体,一边哭一边喊道:“爹,你怎么了,怎么了?”叶知秋失踪之后她已将冷恒当作父亲,而事实上叶紫嫣本就是冷凌风未过门的妻子。她要冲上去,她在这一天之中变得成熟了许多,她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冷凌风却一把拉住她,哭着道:“别去,爹现在没有意识,你去只会被枪劲搅成碎片。”两个少年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发泄,怒吼,却始终无可奈何。 冷恒终于累了,刚刚长出的枫叶被他全部击落,落在地上,他倒在了枫叶中,激起了一片片血红的残叶。冷凌风和叶紫嫣将他扶起,扶进了当年田青儿过世之时所建的小木屋中。天亮了,就像有些事是无法改变一样,冷家庄的众人再次来到山坡,郭子仪和夏娅娅也在。他们远在长安,收到了吴世颜的传信,连夜赶来,为了这件事,皇帝不批准,郭子仪竟然辞去官职也要赶来。夏娅娅看着冷恒一家,她的心揪了起来,看着冷恒变得憔悴,苍老,看着孙莎莎依然甜美的笑容。她走过去,跪在了孙莎莎的身旁,忍不住的哭泣起来。所有人也跟着再一次流下泪花,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心痛,想着冷恒的一生,每个人心中都变得异常沉重。 泪,那是一滴滴英雄泪,英雄的泪从不轻易落,可是却又不得不落。冷恒的泪水似乎已有些干了,他依然冷静的看着孙莎莎,要将她的样子记在脑中,就算自己有一天死去也要记得。这一天夜晚,圆月挂空,星光闪耀,这么美的夜色好像也在为孙莎莎送行。今天是孙莎莎的头七,冷恒梳洗得很干净,山坡上除了叶紫嫣和冷凌风,其他人都不在。他仰头望天,希望能在夜空中看见孙莎莎的身影,可是空中了飞虫,却什么也没有。冷恒呆呆的望着来回飞舞的飞蛾淡淡的道:“你们是莎儿吗?是来接她的吗。”飞蛾自然不会回答,它们似乎听见的冷恒的话,围着冷恒飞来飞去。 冷恒又道:“莎儿,你先去,为夫很快就来陪你。”冷凌风和叶紫嫣听着这句话,心中有些颤抖。 冷凌风抱着自己的父亲道:“爹,娘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风儿,你知道爹决定的事从不改变,你也长大了,有紫嫣陪着你,爹也放心了。” “我不要,我们都要需要爹。”叶紫嫣也抱着冷恒的双腿。 冷恒轻轻的拍了拍两人的脑袋继续道:“你们记住,这辈子要相亲相爱,你娘在下面会想念为父,会寂寞,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走以后的路。”什么样的路?阴阳路。 两个少年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孙莎莎是自己父亲的灵魂,试问一个没有了灵魂的人,还能活多久。所以他们也只有答应,空中的飞蛾已飞向远方,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中。冷恒抹了抹眼泪,抽出冷凌风身后的双龙枪,用力的在田青儿旁边挖着坑。直到黎明时分,他才将坑挖好,他将孙莎莎轻轻的抱起,吴世颜和其他人也纷纷上山,刚好看见冷恒将孙莎莎放进坑中。然后他又一个人将土一点点掩上去,这样的过程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可见他实在想多看一眼自己的妻子。 人已埋葬,心已断肠。冷恒拖着疲累的身体终于还是回到冷家庄,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每天住在曾经的屋子,他都无法入睡,只是望着黑夜中的星星,似乎其中有一颗就是孙莎莎一般美丽。灵宝大战,白骨累累,大将哥舒翰也做了俘虏,他的军队实在不是安禄山的对手,失败也是必然的,他的先锋被史思明一戟挑死。自此安史叛军长驱直入,皇帝在长安沦陷之前携带自己的妃子家眷以及重要大臣仓皇出逃。一代盛世,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长安一片囹圄,百姓民不聊生,安史集团一路抢夺,使得热闹非凡的城市变得死气沉沉。 这个重要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冷家庄,吴世颜看着手中的传信,有些疑惑,他实在搞不懂,安史集团为何会这样的迅速。他的暗影盟在这场暴乱中也被迫停止了许多生意,这样的时期根本就不会有生意上门,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又怎会有人出钱杀人。可是暗影盟毕竟还是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他已准备将暗影盟暂时解散。他要去调查一件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朝中必定有内奸,否则就算朝廷再不济也不可能毫无抵抗之力。于是他朝着洛阳进发了,世间之事无非就是一个钱字,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使鬼推磨,不过却的确能使人推磨。他用自己挖的地道进入洛阳。这一次他没有带陈心仪出来,因为洛阳的情况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冷恒却每天都拼命的练功,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或许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一定要做一个了断,可是他又实在不忍。 吴世颜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在毫无人气的洛阳,这座曾经豪华的城市,如今却饱受战火的摧残。长安沦陷之后,安禄山已返回洛阳,他已在那里称帝,长安由史思明驻守。皇帝已经出逃,没有人知道他逃去哪里,可是他却始终是安禄山的心头大患。他在房中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堪。岂不知此时吴世颜已在窗外,他实在想看看安禄山到底和谁勾结,以他的轻功想进安禄山的宫殿,那实在是轻而易举。他贴在窗前,密切注视着安禄山的举动,可是却隐约听见急冲冲的脚步声。他双拐一点,轻轻飘上了屋顶。一个斥候慌慌张张的敲开了安禄山的房门。 安禄山着急的问:“怎么样?有消息吗?” “有了,马嵬坡。” “他暴露了?” “还没有,不过他叫我告诉你,皇帝这几天被大臣逼疯了,要杀了他和杨贵妃。” “你回去,叫他放心,我明天就出发。” 那斥候走了,吴世颜这才发现他的脚步似乎不单单是一个平常的斥候一般沉重,显然他是一个高手。吴世颜实在没有搞懂,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人走了,吴世颜却还没有走,他看着安禄山在房中突然之间显得安静下来,而且居然为自己倒了一杯好酒。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难道他真的要去马嵬坡,当然不会,他当然不会和别人分享天下。吴世颜也在犹豫,他想杀死安禄山,可是他想到这几年皇帝的所作所为,也实在不是一个好皇帝,而且这是安禄山的宫殿,他杀了安禄山也不一定能安然离开。想起马嵬坡三个字,他的脸上变得疑惑,他决定赶回冷家庄,然后再去马嵬坡一趟。 第一百六十八章:魂断马嵬坡 红颜多薄命,红颜就如初升的太阳,从升起那一刻开始,已经注定要落下,可是今天的太阳却已缓缓升起。皇帝在争扎,从出逃开始随行的军士和大臣就不停的向他进言,要他杀了奸相杨国忠,奸妃杨玉环。他想起杨玉环的模样,想起在一起的日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爱一个人很难,杀死自己爱的人更难。可是为了国家,他又不得不杀,他早已意识到自己沦落到今天完全是因为纵情声色所为,可是有些事明明知道是错的,却又忍不住去做。因为她实在太美,作为一个妻子,她做的很成功,可惜她爱上的是皇帝。 太阳当空,已是午后,皇帝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考虑,犹豫。门外跪满了军士和大臣,其中也包括郭子仪和于尚书。从出逃开始,皇帝已是吓破了胆,郭子仪本来辞去了官职,却因为于尚书苦苦举荐,让郭子仪回来保护他。他也实在知道自己身边没有什么高手,郭子仪这个曾经的武状元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于是他又将郭子仪请了回来,却没有想到,这场哗变就是郭子仪和于尚书首先发动的。门终于打开了,皇帝终于还是作出了决定,他看着满地的军臣,手中握着一条白绫。模样憔悴了许多,他的内心实在很痛苦。他叹着气道:“都起来吧。” 所有人却依然跪着,他拿出白绫道:“我决定赐死她。”这句话似乎是血泪,他说出这句话,全身却已无力。所有人也一脸沉重的站起身,束手站在他的身后。 他想了想又道:“走到马嵬坡,再赐白绫一条。”然后他将白绫交给了于尚书,自己跨步走向杨贵妃的房间,他实在想再一次她的舞姿。 她在跳舞,依然穿着霓裳羽衣,依然跳着《霓裳羽衣曲》。皇帝已看得发了呆,她实在太美,可是想起她马上就要死去,皇帝的心里实在不怎么好受。她在飘飘起舞,就如一只将要飞去的蝴蝶,一舞毕。皇帝拖着沉重的身躯宣布,起行。 马嵬坡,这里已是城外,这里很宽敞,皇帝下令在此扎营休息。于尚书拿出手中的白绫,走向了皇帝的营帐。片刻之后一干军臣跟随着皇帝,一步一步走进了杨贵妃的帐篷。她正在午睡,看着这么多人,她早已猜到了。她没有过多的激动,却淡淡的笑道:“陛下,你们终于来了。” 皇帝已不忍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于尚书拿着手中的白绫,走向了她。她伸出洁白如玉的芊芊玉指接过了同样洁白的白绫,她看着白绫有些发呆,然后走出帐篷,军臣也跟了出去。皇帝瘫软在了帐篷内,他实在不忍去看。杨贵妃将柔软的白绫拴在了路旁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帐篷内,她想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人。爱是没有错的,只不过她爱错了人,可惜她再也看不着他了。终于她将脖子伸向了白绫,脚下的凳子一歪,一只蝴蝶飞过,她终于结束了她的一生。 皇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帐篷问道:“丞相呢?”此时此刻他依然习惯的叫着丞相。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似乎自从出了城就没有看见杨国忠,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死,所以逃跑了。当然没有,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走来。所有人看着他,心里都不觉一颤,这样的笑容实在不像一个将死之人。皇帝对他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杨国忠奇怪的问道,他的身材有些高大,只不过也有些发福,大腹便便,此刻他的脸上有些不屑。 “我想保住自己的国家,所以只有赐你一死。”皇帝终于露出了皇者之气。 “你的国家保不住了,不过我的国家就要来了。” “你的国家?”皇帝奇怪的问,所有人似乎都已明白杨国忠的话。 “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姐一直在你身边,你早就死了。你知道安史集团怎么会这样迅速,因为我已和他们合作,事成之后平分天下。”杨国忠笑了,笑得很开心。却不知,安禄山的援军早就不会来了,人本来就是互相算计的,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成果,特别这样的成果。 “什么?你这奸贼。”皇帝在怒吼,他实在没有想到,怎么最依赖的丞相是这样的人,他很后悔,可是后悔有用吗? 杨国忠道:“拿命来吧。”说罢他一步上前,伸出双爪,那双爪很快,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武功。郭子仪一步上前准备去阻挡,杨国忠冷笑一声,径直抓来,郭子仪的身体刚刚碰到杨国忠就被弹飞出去,他居然连杨国忠的身体也碰不到。军臣们已被吓坏了,抱头逃窜,杨国忠的双爪所过之处,沾身之人就被震飞,落在地上再也怕不起来。郭子仪趴在地上,呕了一口鲜血,他实在没有杨国忠的武功这样高强,就这一下已将郭子仪震成重伤。皇帝已绝望,在这种他安然的闭上眼,接受事实。 爪已近,命将绝,皇帝已经能感觉到那双爪的劲道。突然之间,他的身体被一股吸力吸回,一把长枪锵的一声从天而降,挡在了杨国忠的身前。枪在颤抖,杨国忠的双爪抓在枪上,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从天而降,居然会是冷恒。他一脚踢在枪上,枪飞起,双手一握,刺向杨国忠的咽喉。杨国忠的双爪一收,挡在咽喉处,嘭的一声,枪刺在爪上,可是杨国忠的双爪居然毫无损伤,他用力一顶,枪已弯曲。双龙枪居然会被顶弯,赶来了冷家庄等人都看呆了,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杨国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居然有血肉之躯硬接冷恒的一枪,那是真正的双龙枪,而不是竹枪。冷恒双脚用力一踩,加重手上的力量。嘭的一声,两人四周尘土飞扬,两人的比拼居然将周围都震飞,犹如爆炸一般。尘土落下,两人都朝后退去,杨国忠退到身后的一块巨石上,巨石也被撞的四分五裂。冷恒将手中的枪一撑地,稳住身形,枪尖之处啪的一声,将劲力卸去。两人各自看着对方,冷恒道:“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杨国忠居然也笑道:“我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来救这个狗皇帝。早知道十多年前我就应该亲自出手,杀了你。” “什么?”不止冷恒一个人惊讶,冷家庄所有人都在惊讶,他的意思当年冷家庄灭门是他的意思。 杨国忠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古无痕是我派去的,你冷家也是我下令灭门的。你的妻子,朋友也都是我派人杀的。” 冷恒非常愤怒,他实在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竟是杨国忠的主宰。他想了想,看着杨国忠冷冷的道:“为什么?” “哈哈,要怪就怪你冷家的兵器太厉害。我本想夺取你冷家的兵器草图,为的当然就是这一场战争,可是谁知你父亲不识时务。玉青松那个蠢才,我本来以为他的女儿能偷到你的兵器草图,却没有想到她居然爱上了你,这实在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手下早在第一次来皇宫时我就发现了,只是我没想到,我打了他一掌,他却没有死,我派人去追居然被他抓走一个,却不知抓走的只是一个聋子,一个哑巴。”杨国忠看向一旁的吴世颜,得意的笑道。岂不知,吴世颜此刻心里却满是怒火,原来害的冷恒一生如此的人居然会是他。 冷恒突然觉得浑身一颤,原来当年玄武龟是被杨国忠打成重伤,那八个怪人也是他的手下,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些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他闭上嘴,想继续听下去。杨国忠看着冷恒的样子,他得意极了,他继续道:“我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所以我将培养的毒人放出,那个人我本就没有把握控制。他一生之中只想和双龙枪、绝影刀分个胜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将他杀死,我实在很愤怒,可是计划眼看就要来了,我不得不启用我的秘密力量,谁知中途又冒出一个钱毅,我知道他是你的仇人,一心只想杀你报仇。我本想拉拢他,谁知他也不识时务,还杀了我秘密组织的总教官,云中月。我本想亲自出手除了他,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吴世颜淡淡道:“你的秘密力量,难道就是那些手持弯刀的人。”冷凌风也见过云中月,他将这件事告诉过吴世颜和冷恒,所以他们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些接二连三出现的黑衣杀手。却不知原来那些人是杨国忠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杨国忠,他们实在不相信这些事会和杨国忠扯上关系。 冷恒道:“难道说,曼珠沙华,归来小镇,还有那些失踪的江湖中人全都是你的人?” “当然,只不过现在都在安禄山的身边,有了他们的帮助,加上各关口的人都是我的人,他们自然就可长驱直入。我早就想杀了这个狗皇帝,可是想到我的姐姐在他身边,一直都没有下手,此刻我姐姐已死,他的死期也到了。” 世间什么最毒,绝不是毒药,而是人心,只有人心才让人无法琢磨,毒药自然有解药,可是人心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再见叶知秋 夕阳已黄,却很温暖。可是此刻冷恒的心却很冰凉,他始终不是神,对于自己的一生,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埋怨,他只觉得这是宿命。可是当他知道原来这一切本来可以不用发生,但是却真的发生了,而且是一个人的阴谋。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愤怒,杨国忠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因为他想让冷恒发怒,高手过招,切忌心浮气躁,否则就会失败。失败就代表死亡,他当然希望冷恒死,此刻冷恒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一旁的皇帝看着冷恒,他当然认得出就是给自己送信的那个人,他顿时觉得有了依靠。 冷恒依然没有说话,他的眼中已沧桑得看不见其他的情感,没有人他是怎样的心情,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在愤怒。他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斑白的双鬓被风吹起,又落下。枪也依然在他手中,只不过已经被他拆成两把短枪,双手握紧。他静静的听着杨国忠的述说,而事实上他的内心刚才的确很愤怒,却突然之间想起孙莎莎,想去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一切。波涛汹涌的内心被一种无形的微风抚平,他看向杨国忠道:“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想知道。” 杨国忠道:“哦?你说,我如果知道,我不妨告诉你。” “我义兄叶知秋是否是你救走的。” 杨国忠笑道:“你猜呢?”他为什么不告诉冷恒。 冷恒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他将手中的双枪握紧,看着杨国忠道:“我今天必须杀你,却不是因为私仇,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这样的人如果做了皇帝,那百姓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是吗,你觉得你有把握杀了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回答通常就是最真实的回答。话毕,他的人,已冲向前,身影一闪,只留下一排排残影,众人再看清之时,他的枪已刺出,左手枪对准的是杨国忠的咽喉,右手枪对准的是杨国忠的心脏。杨国忠居然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闪躲,没有还手,难道他想死?当然不是,他大吼一声:“知秋,杀了他。” 一个人影不知从何处闪出,双刀劈下。众人都为之一颤,他真的是叶知秋,这一次他并没有戴头套,也没有穿黑衣,而是一件灰白色的长袍,居然就是他跌下山崖下时穿的那一件。这当然是杨国忠的意思,他知道叶知秋不是冷恒的对手,可是如果让他露出真面目,再穿上以前的衣服,会让冷恒怔住。而事实上他的计划真的很成功,除了冷恒,冷家庄的人都怔住,眼前的叶知秋和以前他们所认识的叶知秋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心却变了。这一次,来马嵬坡之前,冷恒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带上了孟涵涵,难道说他早就知道叶知秋还活着,而且就是那个黑衣人。 冷恒被突然出现的叶知秋干扰了招式,他一下怔住站在原地,居然忘记空中的叶知秋正在劈向他。冷凌风和叶紫嫣大叫道:“爹,不要。”他们叫的当然是叶知秋,叫着的同时,两个孩子冲向了冷恒,护在冷恒的身边。孟涵涵的疯癫也突然好了,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知秋,一下就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要毙命于刀下。她居然也扑了过去,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丈夫的刀下,如果真是那样,叶知秋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空中的刀没有停留,这样的刀劈出,本就无法收回,连叶知秋也不能收回,他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头疼欲裂,他认出了孟涵涵。可是却已没有了办法,他的争扎,他在怒吼,可是他的人似乎已被刀控制。冷恒说过,绝影刀本就是一把魔刀,如果用刀之人心不静,那么就会变成刀控制人,叶知秋显然记忆全失,又被杨国忠欺骗,已经入魔。孟涵涵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虽然叶知秋极力想收刀,可是刀锋依然劈向了孟涵涵。她不会武功,刀锋本就锋利,叶知秋终于落地,孟涵涵也终于倒下。两个孩子大喊道:“娘,娘!” 叶知秋的刀落在地上,他在一瞬间恢复了记忆,他跪下去,抱着奄奄一息的孟涵涵。冷家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所有人的心都在滴血。叶知秋抱着自己的妻子道:“涵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哭,哭得很痛苦,哭得让在场的人都肝肠寸断。 孟涵涵伸出已经有些苍白的双手,为自己的男人抹去了眼泪,幸福的勉强笑道:“知秋,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我没死,我没死,可是我杀了你的父母,杀了太多人,我已不配做你的知秋。”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知道叶知秋杀了很多人,却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孟涵涵全家。只有看着叶知秋,他的身体有一股强大的劲在游走。他的眼睛已有些赤红,他恶狠狠的瞪着杨国忠道:“你为什么要杀孟涵涵一家。” “不是我杀的,喏,是他。如果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她父亲发现很多秘密。”杨国忠看着跪在地上的叶知秋道。 “他已辞官,为什么?”冷恒已有些发狂。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冷恒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再次走火入魔。他已经承受了太多打击,他一直极力克制,从孙莎莎死开始,他就在压抑。可是今天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还在勉强,他不想让冷凌风和叶紫嫣看到他发狂的样子,他知道孙莎莎也不想看见他这样。叶知秋抱着孟涵涵,他的声音还是没有变,依然很嘶哑,也不知为什么。 孟涵涵躺在自己男人的怀中道:“知秋,你的声音。” 叶知秋缓缓的道:“我和毒人跌下山崖,醒来之时全身都无法动弹,脑中一片空白,声音已是这样,是他告诉我,说我是他的兄弟,让我帮他办事,而且不能用真面目,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原来是怕你们认出我。可是我每在雨夜都会闪过你和冷兄弟的影像,直到那晚,冷兄弟在长安城皇宫外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可是虽然这样,我也很奇怪,因为每次梦见你的影像后,一觉醒来就会忘记,直到下次下雨又会梦见。原来,我梦见的是自己的妻子,可是现在我的妻子却死在我手中。”叶知秋恶狠狠的盯着杨国忠,然后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她依然美丽,却已消瘦许多,憔悴许多。他说完这些,孟涵涵却永远闭上了双眼,她的嘴角依然带着幸福的笑,最后一滴泪水落在地上。她终于还是死在了自己日夜思念的丈夫怀中,对于她来说,这已是最好的归宿。而叶知秋对冷恒的称呼也变了,他再也没有称呼“兄弟”,而是叫冷兄弟,似乎他们陌生了很多。 冷恒看着孟涵涵闭上双眼,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他怒吼道:“纳命来。” 他身体腾空跃起,双枪在手,带着一股强大的杀意刺向杨国忠。所有人都被这一击吓坏了,他们实在没有见过有过这样的攻击,连地上的泥土也被他腾空的身体带了起来。杨国忠的身体依然站在那里,等待着。枪已至,杨国忠身体用力一震,双手齐出,无数的残影的来回晃动。杨国忠显然也没有想到冷恒会变得如此疯狂,他当然不会知道冷恒已经走火入魔。冷恒的枪突然变成一把长枪,穿过了杨国忠打出的无数掌劲,刺中了杨国忠的胸膛,杨国忠被推着滑出很远。冷恒的头发散乱,双目赤红,一直顶着杨国忠。令人吃惊的是,杨国忠居然没有倒下,这样的打斗,连吴世颜也只有着急的看着,此刻他知道任何人上前都只会死亡。叶知秋依然没有起身,他依然抱着自己的妻子,似乎他的灵魂已被抽干,他的眼眶也变得有些跳动。 冷恒和杨国忠所过之处,满是狼藉,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拔刀,刀锋出,居然会是钱毅,他为什么会出现?没有人知道,只有吴世颜和冷凌风同时喊道:“不要。”两人的喊声当然不会钱毅的刀快,刀锋眼看就要劈向杨国忠,叶知秋突然起身,一刀挥出。嘭的一声,钱毅的刀锋被叶知秋的刀锋击碎,钱毅被震飞,他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在流血。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难道说叶知秋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卢俊和追命双燕,赵家三姐妹,夏红儿,将他围了起来,虎视眈眈。这时空中又有四人飘落,天山四杰,他们将叶知秋护在中间。一副要和卢俊等人动手的样子,难道他们也要助纣为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世颜和冷凌风赶紧道:“不要动手。”叶紫嫣也护住了自己的父亲,她的娘已死,她只剩下爹,一个孩子想保护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可奇怪的。 吴世颜和冷凌风又为什么叫卢俊等人不要动手,卢俊和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吴世颜和冷凌风,两人赶紧将众人隔开。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钱毅是来帮助冷恒,大家都可以看出,可是叶知秋又为何要打伤钱毅?难道他真的已经变了? 第一百七十章:兄弟相残 空气变得浑浊,空中飘着尘粒,冷恒和杨国忠已经分开,冷恒双脚踢在枪柄上,借助反弹之力再次跃起。双手抓枪,枪又分为两把,他从天而降,一招龙破天惊,左手依然刺在杨国忠的咽喉,可是杨国忠的双手似乎有一种魔力,他的双手又挡在咽喉处,枪依然顶着他的双手。随后右手的枪再次出现,这一次枪是刺在先刺出的枪柄上,加重了力道。杨国忠的身体又推出数尺,冷恒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出现。 钱毅的刀没有回鞘,他被叶知秋的一刀震出很远,他的手在流血,刀依然在手中。叶知秋这一刀只是劈在了他的刀锋之上,如果那一刀是劈在他的咽喉之处,那么他早已倒下。可是叶知秋又为什么要对钱毅发起攻击,没有人知道。卢俊等人只觉得此时的叶知秋实在很陌生,他们生怕叶知秋对冷恒出手,所以他们将叶知秋围了起来,天山四杰却又要保护叶知秋。只有吴世颜和冷凌风知道叶知秋并不是要杀钱毅,而是救他。叶知秋没有理会众人,他又弯下身,抱起孟涵涵的尸体,将她放在了很远的地方。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两帮人此刻居然像仇人一般。天山四杰的眼中叶知秋永远是他们的主人,以前认为叶知秋死了,所以才跟着吴世颜。此刻叶知秋没有死,所以他们当然要保护自己的主人,这样的四个人实在忠心得很。 卢俊等人看着叶知秋的背影,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吴世颜道:“你们误会他了,那样的场面,钱毅无论是攻击谁都会死去。大哥和杨国忠正在比拼内力,谁碰到他们都会被搅碎的。”卢俊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凌风道:“那杨国忠练得到底是什么武功?爹已经连刺两枪,他都毫发无损。” “应该是一种硬气功夫,练这样的功夫不能碰女人,而且要从小练起,他的身上应该穿了刀枪不入的宝衣。”吴世颜注视着杨国忠的每一处地方,他注意着杨国忠的每一个动作,他极力想找出杨国忠的罩门,连这样的功夫都会有罩门。可是他观察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现杨国忠有任何的罩门,吴世颜在发愁。 冷恒的身影出现,他的身影在闪动,双脚踢在枪柄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杨国忠的身体又退出几尺,可是却依然没有任何损伤。他鼓足力气,竟然慢慢将枪推出,冷恒的人也被推出,冷恒此刻犹如一头愤怒的恶魔。他没有多想,而是双脚夹住枪,单手拍地,一跃而起,杨国忠趁势抓来。一把抓住枪尖,用力一甩,将冷恒甩出,嘭的一声冷恒将一棵大树撞碎。借助撞击之力反弹回来,双枪再次合并,已流星之速刺向杨国忠的耳朵。杨国忠似乎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紧张,他双手成爪,想继续抓枪,吴世颜似乎也看出些许端倪,他大吼道:“大哥,是耳朵。”却不知冷恒已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又怎么听得进去呢?冷恒的枪依然勇往直前,一枪刺中杨国忠的掌心,杨国忠身体一侧,一掌排在冷恒的左肩之上,冷恒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冷凌风看着自己的父亲受伤,他很担心。其他人也很担心,却不知为什么冷恒不闪不躲?冷凌风向吴世颜问道:“爹怎么了?为什么不躲?” “大哥走火入魔了,他现在根本没有意识。” 冷凌风想上前,吴世颜却拉住他道:“别去,现在谁也帮不了他。没想到杨国忠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冷恒虽然已受伤,他却并没有后退一步,而是怒吼一声,将枪撤回,双飞齐发,枪影乱舞。杨国忠处于枪影之中,让他有些眼花,嗡声传来,冷恒的枪从自己的背上刺出,刺中了杨国忠的左耳。这一枪实在诡异得很,在场的人根本没有看清这一枪是怎么刺出的。杨国忠大叫一声,已无力还手,冷恒再出一枪,以枪打枪,刺中杨国忠左耳的枪从他的右耳穿出,冷恒一个跟头翻过他的身体,接住穿耳的枪。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冷恒手中的枪,枪上有血滴落,他根本没有想到冷恒在受重伤之下居然还能发出如此犀利的攻击。高手之争,只争朝夕,一时的大意就会带来生命的代价,杨国忠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已很久没有出手,对于他自己的武功,他信心十足,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早已忘记了比斗之道。 杨国忠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缓缓倒下。冷恒却没有恢复神智,转过身盯着叶知秋,那样的眼神实在可怕得很。叶知秋感觉到了他的眼光,他也转过身,痛苦的看着冷恒,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冷恒一个踏步,一枪刺来,冷凌风和叶紫嫣却下意识的一下挡在叶知秋的身前喊道:“爹不要。”冷恒的身子顿时停下,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冷静了下来。孙莎莎死后,冷凌风成了他唯一的牵挂,只有冷凌风才能让他停下,清醒。冷恒的枪落在地上,抱着头,似乎很痛苦,冷凌风跑过去扑在他的怀里道:“爹,你醒醒,娘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 冷恒的脑中终于看见一丝光明,这一丝光明带领他走出黑暗的深渊,他的双目终于缓和下来。片刻之后他终于清醒,看着自己的儿子道:“风儿,爹没事。” 叶知秋却突然道:“天山四杰听命。” 四杰同时单膝跪地接收着叶知秋的命令。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从此跟着冷凌风。”叶知秋的眼中满是泪痕,绝望,痛苦,争扎。 四杰对于叶知秋的命令从不违抗,四人同时抱拳,退了下去。叶知秋看了孟涵涵的尸体一眼,苍然的转身看着冷恒道:“来吧,兄弟。”这一句兄弟,叫得让人肝肠寸断。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叶知秋会说出这样的话。冷恒将地上的枪拾起,点了冷凌风的穴道,将他推给了卢俊道:“冷家庄所有人听着,今天我与大哥一战,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要将风儿养大。”所有人含着泪点了点头,他们既然已经相认,为何还要一战。只有一旁的吴世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叶知秋杀了很多不该的人,就算不死,这辈子他必定会活在痛苦中。孟涵涵的一家,和孟涵涵也都是死在他的刀下,叶知秋对于这个世界已不在留念。而冷恒自然明白叶知秋的意思,他只有成全叶知秋,而叶知秋也知道如果不还手,冷恒是无法下手的,所以两人必须一战。他自己也很希望能和叶知秋一战,叶知秋失忆之时两人交过几次手,可是每次都是叶知秋退缩,现在叶知秋已无牵挂,他希望他们的刀与剑分个高低。可是他却没有说话,他安静的看着两人,每个人都安静的看着,却不知他们的心中都在滴血。 叶知秋带着笑意,滑出双刀,看着冷恒。他刚才叫冷恒兄弟,或许已是最后一次这样叫,冷恒岂非也是一样。他斑白的双鬓在风中飘曳,双枪在手。两人的眼中都有复杂的情怀,他们实在不该一战,可是命运有时候容不得人做出其他的选择。叶知秋双刀在手,一刀劈出,居然是最后一刀‘绝神弑佛’。刀锋所过之处,连大地也划出裂痕,就如两人的心,岂非也是有裂痕。冷恒一步跃起,双龙枪的夜明珠飞起,他的身体也跟着飞起,实在让人侧目,没想到他居然也使出了最后一招‘苍龙傲世’,空中龙吟声不绝。叶知秋双刀一提,一刀朝上劈出,连漂浮在空中的尘粒也被搅碎。他的人握着刀飞起,劈向空中的冷恒。咻咻几声,刀锋已碎,冷恒从天而降,枪已出现。冷恒的泪珠挂在脸上,泪珠被吹落,叶知秋被枪抵着落地,已无力再出刀,他终于知道,原来在苍龙傲世下,根本就没有给人反抗的余地。冷家庄的人也觉得血气翻腾,大地也似乎在颤抖。所有人远远的退去,枪尖已近,叶知秋已经闭上双眼,他已毫无牵挂。可是很久,枪尖始终没有穿过他的身体,那种巨大的压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冷恒在空中强行收枪,强大的劲力从枪尖处回转。他的双手再也握不住回转的枪,重重的跌在地上,手脚已无力,一口鲜血吐出。苍龙傲世,一经使出,不得收招,否则轻则筋脉尽断,重则当场死亡。叶知秋睁开眼,看着地上的冷恒,他跑过去,抱起筋脉尽断的冷恒嘶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冷凌风的眼泪滑落,冷家庄的人同时跪在地上,他们早就知道孙莎莎的死,对于冷恒的打击,原来他是借此机会自杀。冷凌风用力一吼,居然冲开了穴道,他和叶紫嫣同时冲到冷恒的身边。他们终于明白那天说:“很快就会去陪他们的母亲这句话的意思。” 冷恒已无力,可是他却幸福得笑了,太阳缓缓落下。一道残黄的阳光照过千疮百孔的马嵬坡,照在冷恒的身上,他的笑意在黄昏显得格外耀眼。他缓缓道:“大哥,你知道吗?莎儿已经死了,我对于这个世界只剩下风儿唯一的牵挂,可是我也知道青儿和莎儿一定很寂寞,他们需要我。” 叶知秋无言以对,他看了看孟涵涵的尸体道:“兄弟,为兄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本就该死,你又何必”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冷凌风迅速点了冷恒的几大穴道,暂时保住了冷恒的命,可是他的筋脉尽断。这个坚强的男人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必然?他已坚强了太久,他已累了,他只想好好的休息,陪着自己心爱的妻子一起休息。叶知秋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说的,吴世颜看着昏迷的冷恒,他也觉得心里揪成了一团。可是叶知秋握着刀,颤颤巍巍的向他走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宿命的枷锁 世俗如枷锁,情爱恨自知。 抉择似利剑,伤心伤性命。 有些事本就注定,除了面对,我们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对于情,爱情,亲情,友情,有时候必须舍弃,可是真的能舍弃之时,也是生命结束之时,这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叶知秋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走向吴世颜,他知道有些事一定要和吴世颜做个了结。这件事就是他们的刀与剑,纵使吴世颜不愿出手,他还是要向吴世颜挑战。和冷恒的决战,他本早已抱着必死之心,谁知道冷恒却早已打算好,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悲哀的一生。叶知秋呢?难道说他的一生就不悲哀吗?冷恒在最后的关头没有出手,带给他的只会是更多的内疚,更多的求死之心。因为他,已有太多人死去,他实在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上,他也要去陪自己的妻子了。 吴世颜的剑已慢慢抽出,他当然也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逃避,虽然他不想面对,却又非面对不可。这就是人活在世上最大的悲哀,他的眼角依然有泪,叶知秋又何尝不是。叶知秋抹去自己的眼泪轻轻得道:“你是世上我唯一的兄弟了,有些事早已注定。”这句话说的每个人都辛酸异常,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去,他们实在不忍看见这样的结局。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枷锁已牢牢锁住冷恒,叶知秋和吴世颜。 吴世颜静静的点点头道:“大哥,来吧,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大打一场。”是的,事已至此除了大打一场又还能怎么办?何处让所有的恩恩怨怨在这一场决斗中死去。 叶知秋出刀,一刀劈出,还是那一刀。这一刀,吴世颜见过很多次,他出剑,还是那一剑,以命搏命的一剑。这次两人都没有退缩,叶知秋的依然朝着吴世颜的咽喉划来,吴世颜的剑也依然朝着叶知秋的心脏刺去。剑和刀同样的快,快得让人眼花。吴世颜已能感觉到刀的锋利,刀的寒气,他的剑却还是没有逼近叶知秋的心脏,他的剑还是慢了一秒,可是他坚信,就算他会毙命与刀下,这一剑依然能刺中叶知秋的心脏。谁知,叶知秋突然将手中的刀抛出,摊开双手,吴世颜急忙收剑,他当然叶知秋想做什么。可是剑已刺出,想要收回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叶知秋的身影一闪,撞上了剑尖。这一剑,终于还是刺进了叶知秋的胸膛,他终于感觉到剑的冰冷,终于他得到了解脱。吴世颜将剑抽回,看着摇摇欲坠的叶知秋,他已呆住。叶紫嫣吓得晕倒过去,冷凌风看着叶知秋倒下,他仰天长啸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问苍天,可是苍天却不会回答,只是黄昏的阳光已变得有些暗了。十几岁的冷凌风似乎一下长大了许多,他走过去看着叶知秋,跪了下去。 叶知秋努力的睁开眼,努力的站起身,朝着孟涵涵走去,每走一步,胸膛的血就染红一寸土地。他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那种没有失忆之前经常露出的笑容,他也终于倒在了孟涵涵的尸体旁。用手去触摸孟涵涵的脸颊,冷凌风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叶知秋缓缓的举起手指着地上的绝影刀道:“风儿,伯父就将紫嫣交给你了,还有那刀,记住以后不要轻易教授别人绝影刀法。等到你找到合适的人选时再将刀法传下去。” 冷凌风点头,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伯父,也不知他的心里此刻到底有多难受。叶知秋笑着,靠在了孟涵涵的手臂上,终于结束了一切罪恶。天山四杰跪在他的身旁,冷家庄的人也围着他和孟涵涵跪了下去,深深的磕了三个头,他们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叶知秋或许真的杀了很多不该死的人,可是最后他能这样做,也无非是一个英雄。吴世颜已转过身,他已不忍再看,手中的长剑跌落,剑上还有叶知秋的血,血还是热的,冒着微弱的热气。 皇帝在一旁也惊呆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能亲眼看见如此的情景,他也不禁落泪。冷凌风冷静下来,他站起身将地上的绝影刀拾起。吴世颜却再没有拾起他的剑,他坐着轮椅滑向了皇帝,附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帝被吓得面如死灰,连连点头。 马嵬坡之战结束了,可是安史之乱还没有结束,皇帝逃到了成都。太子和一部分大臣也在马嵬坡之战失散了,所有的一切都重归于平静,冷家庄却从此没有热闹起来。冷恒的筋脉尽断,终日郁郁寡欢,他住在山上的小木屋,冷凌风和叶紫嫣每天陪着他,叶知秋和孟涵涵也葬在了山坡上,一个月不到,上坡上却多了两座坟墓。冷恒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他每天都在咳嗽,每次咳嗽,都会咳出血。不论是谁在经历了这些之后,都不会过的好的。 青春,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小木屋中,此时马嵬坡之战已过去半月,这天冷恒起得很早。他早早的就守在了田青儿和孙莎莎的坟墓前,他轻轻的抚摸着两块墓碑,就如抚摸自己妻子的脸颊一般幸福。冷凌风和叶紫嫣提着早餐来到山坡,看见冷恒坐在坟墓旁,两人又不仅落泪,冷恒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他的面容就如五十多岁的人一般憔悴,头发也已花白。任谁也不能相信,这个看上去就像老人的人会是当然威震江湖的枫叶杀手。冷凌风抹去叶紫嫣和自己的泪珠,装出一副笑脸道:“爹,吃饭了。” “风儿,嫣儿,来。”冷恒抬起颤抖的双手,向两人招了招手。 冷凌风和叶紫嫣依然带着笑脸走到冷恒的身边,冷恒挽着两人坐下,看着墓碑道:“不必伤心,爹早就说过,假如有一天我重新用祖传的双龙枪,就是为父该去的时候了。” 两人低着头道:“不会的,爹。”他们当然知道会的,只是他们不忍说出来。 冷恒继续轻声道:“风儿,记住爹说过的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冷凌风点头。 冷恒又开始咳嗽起来,又咳出了血,他抬起手将血抹去继续道:“为父就要走了,你将为父葬在娘亲身边,知道吗?” 冷凌风还是点头。 冷恒的眼睛已经变得灰蒙蒙的,已不负当年的锐利,他缓缓闭上眼,他不想再看,对于这个世界他已无牵无挂。他干瘪的双手从冷凌风和叶紫嫣的双肩滑落,连地上的尘土也没有激起一点,他实在没有任何力气。一代大侠,终于还是走上了归途,虽然马嵬坡之战所有人都决口不提,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武林中在多年之后还是隐约听说,是冷恒的功劳,至此江湖中人称之为“枫叶大侠”,无奈英雄命短,天妒英才。此刻冷凌风很平静,他当然知道这是父亲最好的归途,本来冷恒筋脉尽断,可是性命却无忧,然而对于他经历过的,已成为他的心伤,郁郁寡欢是他逝去的真正杀手。冷凌风很听话,冷家庄的人也很佩服冷恒,他们按照冷恒的遗愿将他葬在了田青儿和孙莎莎的中间。追命双燕也已离去了,没有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她们当初本就是冲着冷恒而来的,只不过从此之后,江湖中出现了两个侠女,他们专杀江湖败类。赵家三姐妹和卢俊自愿为冷恒守墓十年,冷凌风和叶紫嫣回到庄中,成为了冷家庄的新主人。吴世颜从此之后将暗影盟解散,他的剑也遗失了,他不忍再用那把剑,因为那把剑上有叶知秋的血。钱毅也失去了消息,或许他又回到了他所居住的深山,也或许浪迹江湖。被杨国忠笼络的那些武林中人,在得知杨国忠身死的消息时,每个人都开怀大笑,他们本就不愿意帮杨国忠做事,只不过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做错一些事,这些错事就偏偏被杨国忠所知,用来威胁他们,他们也曾反抗,却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的将反抗的人杀死。如今杨国忠已死,他们终于集体离开了安史集团。 冷凌风继承了双龙枪,绝影刀和悲伤剑,时间过得很快。一年转眼既是,太子李亨逃到朔方,在灵武即帝位,即肃宗。安史集团虽然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但它却得不到人民的拥护,内部矛盾重重。坐镇洛阳的安禄山恣行暴虐,众叛亲离,年初被其子安庆绪杀死。安庆绪即帝位后,史思明屯驻范阳,拥有重兵,这一天,史思明在自己的宅子中,他实在很开心,自己手中有十五万大军,安庆绪的手中只有五万,他在计划着攻打洛阳,将安庆绪杀死,那么所有的兵马都会掌握在他的手中,再趁机扳倒苟延残喘的唐朝,那时天下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对自己阳奉阴违,然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打下洛阳,自己武艺高强,自己的儿子不会武功,幸好没有教他武功,这时史思明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第一百七十二章:再见故人 这一年春天,唐朝从陇右、河西、安西、西域等地陆续调集了十多万军队,又向回纥借兵四千人,肃宗以其子李豫为天下兵马元帅,以郭子仪为副元帅,率军朝着长安进发。郭子仪在马嵬坡之后接受吴世颜最后一道命令,保护太子出逃,重振旗鼓。而唐玄宗自从离开马嵬坡之后,出走剑阁,失去消息。在此前后,河北、河南的地方官和军队也在进行着长期而激烈的战斗。既极大地打击了叛军的后方,又保障了江淮供应物资路线的安全。江汉和江淮的保全,使唐朝在经济上有所依赖,对战争结局有重大影响。除此之外,一天夜晚,肃宗在寝宫已准备休息,突然之间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想呼喊救驾,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那人走到肃宗身边,给了他一张地图和一封信。第二天,肃宗派部队找到了地图中所标识的地方,竟然挖出了无数钱财和珍宝,为他的军队收复山河又提供了一道保障。 吴世颜这天很轻松在杭州西湖赏花,陈心仪依然站在他的身后,他已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冷凌风和叶紫嫣找到他,冷凌风的确已经成熟了许多,也有了冷恒的风范,他走到吴世颜身边道:“叔叔,皇帝得到了暗影盟多年的积蓄,你不怕他不将这笔巨大的财富用在军队上?” 吴世颜笑道:“风儿,不会的,我在信上说过,如果他敢用这笔钱做其他的事,我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冷凌风笑了,吴世颜也笑了,叶紫嫣依偎在冷凌风的身边。冷凌风却突然又道:“还有一个人,我觉得我应该去找他。” “谁?” “史思明,这个人的武功很高,我曾听爹说过。” “灭魂铁戟,风儿你有把握吗?” “嗯,只不过还要等两年之后。” “为什么?” “他现在似乎正在想计划杀了安庆绪,他这样做,岂非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吴世颜笑而不语,只是开心的看着冷凌风笑了,没想到冷凌风的思维这么缜密,其实他早有这个意思,他也在等罢了。吴世颜看着平静的西湖,他闭上眼感受着这种气氛,陈心仪也安静的看着美丽的西湖。 热闹的集市,在南方,很多城市多少也被这场战争所影响,可是比起那些打仗的城市,郴州依然很热闹。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握着一把奇怪的刀走在人群中,他的目光盯着远方,走路的跨度也一样,钱毅。他现在走遍各方,不断的挑战那些高手,此时江湖中早已传开了,钱毅成了天下第一快刀,又称鬼刀,他的刀法越来越快,拔刀也越来越虚幻。这一天,他觉得他的酒瘾有些犯了,恰好他的旁边就有一座酒店,只是这座酒店的名字很奇怪“彼岸酒店”,他又想起了端木曼珠的故事,那种花又称为彼岸花。他跨步走进店中,一个小厮殷勤的迎了上来,钱毅要了一坛女儿红,几个小菜,他坐在靠墙的位置。酒店中自然会有江湖中人,他们看着钱毅的刀,想起了江湖中的那个人,用的就是这样的刀。一个有些醉意的年轻人走向钱毅,酒能壮胆,年轻人血气方刚,他实在不相信他的刀真的如传闻中那样。 他伸手就要去拔钱毅的刀,钱毅却冷冷的道:“你最好莫要将他拔出来。” 年轻人的心里有些虚,可是在他同伴的注视下,他还是鼓起勇气道:“我想看看,这样的玩具到底能不能杀人。” “你真的要看?”钱毅又喝了一口酒。 “要看,就算死也要看。” 钱毅道:“我的刀从不轻易出鞘,出鞘必见血,见血必死人。” “是吗,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年轻人拿出一块贴牌,上面刻着四个打字,铁胆镖局。 “无论是谁都一样。” 钱毅已准备拔刀,他年轻人也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可是就在这时,一个钱毅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哟,是谁敢得罪铁胆镖局的少主啊。”钱毅怔住,他们终于又见面了,那个女人居然是端木曼珠,她看见钱毅,手中的酒坛落在地上,两人同时怔住。钱毅已忘记自己梦见过她多少次,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忘记她了,可是每当夜晚,他却总是会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日子。每一个心中有人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的寂寞,孤独。端木曼珠又何尝不是呢,她慢慢走过去,看着钱毅道:“你变了。” 酒店中的人也怔住,他们到这里来除了喝酒之外,当然也是为了看端木曼珠,像她这样美的女人,身边总是会有很多男人围着转的,只不过她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只能看不能碰。钱毅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转身就准备离开,端木曼珠却一下拉住了他,眼中含着泪水。钱毅淡淡的道:“我要走了。” “你要走去哪里?” “我要去长安,你的生活现在已经很好,我很欣慰。” “陪我一晚,只需要一晚就好。” 这样的要求,钱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夜,无风,有酒,端木曼珠端着一杯好酒,钱毅今天心情很好,他看着这杯酒,仰头而尽。钱毅已醉了,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醉过。端木曼珠将他扶上床,钱毅的刀掉在地上,这是第一次他的刀离开了他的手。端木曼珠解开衣衫,她迷人的胴体完美得呈现在钱毅的面前,钱毅曾无数次想象过救她的那一晚,隔着极近透明的衣衫,所呈现的躯体。此刻他真的见到了,他的全身都已充血,端木曼珠慢慢的上了床。夜很深了,端木曼珠睡得很香,她自从认识钱毅以来,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熟。可是有些东西终究会过去,就像夜一定会迎来天明一般,天已明,有阳光照进屋子,端木曼珠坐着床上,呆呆的看着枕边的刀。钱毅却走了,可是他的刀却留下了,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停下来,可是刀却留给你,希望你莫要找我。” 短短的两行字,端木曼珠的心里却还是很幸福,她知道钱毅的刀就是他的第二生命,如今刀已留给她,那么就可以说明她在他的心中已有了影子。759年(乾元二年),史思明杀安庆绪,在范阳称大燕皇帝。史思明实在开心得很,没有想到半个天下已握在手中,凭着他的武功,如今天下已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冷恒已死,叶知秋也死了,吴世颜也不管世事云游天下。夜晚,他在大厅中请他的心腹饮酒。他的铁戟就在他的身旁,伸手可及的地方。夜晚无光,却有星在闪耀。冷凌风一个翻身突然出现在大厅中,让史思明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这样年轻的一个人,这样英俊的少年,居然能在史思明的宫殿如入无人之境。 冷凌风将枪横握,宫殿中一片混乱,史思明一把抓过自己的铁戟,他看着冷凌风手中的枪道:“你是什么人?” “天下人,管不平事。” 冷凌风一枪挑过,翻身跃起,史思明居然看不清他的身影,他当然认出了冷凌风的枪,对于那两把枪,他似乎有些恐惧,这种恐惧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似乎这把枪就是他最大的对头,史思明急速后退,枪尖却一直逼近。 第一百七十三章:枫之传说 史思明此刻跪在地上,手中的铁戟跌落在身旁,他的眼中充满恐惧。他的双手耷拉着,手臂上留着血。冷凌风的枪还在手中,刚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史思明的武功实在有些超乎他的想象,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枪在逼近史思明的同时,史思明居然能马上做出反应,将枪荡开,那铁戟实在有些沉重。他毕竟还年轻,有些紧张,铁戟一挥,虎虎生风,冷凌风一个侧身,双枪齐出,手中居然多了两把黑漆漆的短刀,史思明的铁戟舞的滴水不漏,枪被弹开,史思明也有些松懈。冷凌风一刀劈下,史思明实在没想到冷凌风居然还会绝影刀,他的双手顿时一晃,手筋已断。铁戟哐当跌落在地,冷凌风一个起落,一脚将飞出的双枪踢出,穿过史思明的脚踝。他再也坚持不住,跪了下去。如果不是冷凌风经验不足,刚才几招之内枪就可穿过史思明的咽喉,这次刺杀也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冷凌风看着他道:“我不杀你,你这种人只会脏了我的枪。” 月夜,圆月悬空。照亮了世间,冷凌风已消失在范阳城内,他此刻脸上带着微笑,抬头看着明亮的圆月,似乎那是他的亲人。他走了,回家,从此之后带着叶紫嫣四处游玩,冷家庄顿时空了下来。这里留下了太多伤心,太多不忍。夏娅娅和郭子仪也突然消失,据说有人看见两人在枫山上。同年,玉娇儿从此就再没有醒来,她的面容没有变,依然美丽,依然苍白。她走得很安详,那一天冷家庄内有聚满了人,冷凌风和叶紫嫣赫然也在。他们将玉娇儿葬在了后山的山坡上,她身前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愿死后可以永远伴着她爱的热。 秋天,这个秋天是萧条的,史思明的大军大败李光弼的军队,没有想到他武功尽失,指挥得依然井井有条,他实在是一个将才,只可惜他的命已不长矣。在攻打长安的途中,突然死去,被四个又聋又哑的人打成重伤,当晚被自己的儿子喂下毒药。可是朝廷中似乎永远都会有奸人,走了一个杨国忠,却又来了一个李辅国,他策划了唐宫的政变。张皇后被此次动乱中杀死,同年,李豫继位,调集各路兵马,又向回纥借到一部分军队,以其子李适为天下兵马元帅,仆固怀恩为副元帅,率军收复了洛阳、河阳、郑州、汴州等失地。史朝义逃往河北,河北叛将见他大势已去,纷纷向唐朝投降。763年(广德元年)初,史朝义在唐军打击下,穷促自杀。眼看安史之乱就要结束,李辅国却突然暴死家中,他的咽喉处有一道伤痕,那样的伤痕似乎只有那把刀才能造成。 冬,是苍白的。冷凌风带着叶紫嫣来到长江边,看着冬天的长江。冷凌风沉思了很久,看着手里的枪发着呆,叶紫嫣为他热了一杯酒。冷凌风一仰而尽,叹了口气,用力将两把短枪扔进了长江。叶紫嫣有些不明白的道:“相公,为什么?” “这件兵器已带来了很多伤亡,它本就不该存于世。” “可是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物品。”叶紫嫣的容貌实在让人侧目,她穿着紫色的衣衫,被冬风吹起,又落下。实在像极了天上的仙子,冷凌风依然穿着白色的衣衫,将叶紫嫣挽如怀中。 “父亲永远在我心里。” 叶紫嫣没有说话,幸福的看着波涛汹涌的长江。冷凌风取出一支萧,长江边响起了那一首熟悉的旋律。江湖又恢复了平静,钱毅的名字此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已成天下第一快刀。他依然四处游荡,只是他用的已是一把木刀。 一个女人站在归来小镇的镇口,手里捧着一把锈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亲人回来。虽然她知道或许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见不到他,可是她依然每天抱着刀等待,她的独自已经开始有些变大。浪子何时有家,天下的浪子何其之多,又有几人有家,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需要家。 枫叶已落,火红色的枫叶。江湖中频发怪事,有很多人死去,可是死去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尸体上总是会有一片枫叶。吴世颜此刻带着陈心仪走向戈壁,那里是他们的家。他已找到家,所以他的手中无剑,马嵬坡一战之后他的剑就已遗失,他也没有去找,他本就不想找回来,那把剑上染有自己兄弟的血。 春去冬来,每一年清明时节,冷凌风都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山坡的小木屋,小住一阵。这一年,钱毅居然也在,他在拜冷恒,他居然会来,实在让冷凌风有些想不通。清明过后,钱毅拦着冷凌风一定要打一场,此后每年他都会去冷凌风打一场,却每次都输。山坡上多了几座屋子,那是追命双燕和卢俊他们为守墓而建造的。夏红儿站在星月教的山顶,叹息着,她当然是跟着吴世颜走。今天是清明,她在回忆,在缅怀。 英雄逝去,他的精神还在。武林中在后来的时间里,总会不时提起冷恒,称之为枫叶大侠。提起叶知秋,每个人都觉得人生得一如此的知己,实在是最好的事。渐渐的,时间将所有一切都蹉跎了,冷恒和他兄弟的故事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他们已成传说,前无古人的传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