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枭雄》 第1章落难孤岛 黑夜，狂风肆掠、海狼滔天，暴雨倾盆。风浪冲击着一座岛屿似乎在拼命挣扎，又似乎沉入海底，天海间翻卷混沌，乾坤倒转。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蓝色的光线直射岛屿瞬间消失。狂风、海浪、暴雨依然没有停息，然而，面对如此残暴的蹂躏，这座岛屿似乎皮糙肉厚，并且挺直胸膛岿然不动。一次次猛烈撞击，小岛似乎在嘲笑，尔等奈我如何？ 岛上树木稠密，树干被狂风吹拂着弯曲，统一朝着一个方向。密林深处一座崖壁下面，有一个山洞。山洞经过人工修饰，洞口被铁栅栏封堵。洞口铁栅栏里侧，两名拖着辫子、腰胯钢刀的清兵，缩在角落里似乎在打瞌睡。洞内煤油灯发出昏暗的亮光，洞壁一侧下面一溜地铺上，身着囚服、戴着镣铐蓬头垢面、神情萎靡的囚犯，横七竖八躺在铺上。 “大哥，这小子八成活不了了，妈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一名黑脸大汉不屑一顾。山洞深处最里面地铺上，躺着一个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人。通过绒毛般的胡须，可以看出此人很年轻。年轻人身边坐着两名大汉，其中一位脸色黑红说话的大汉，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尽管被折磨的有些肖廋，但是骨骼粗大，一看就是魁梧之人。另一名大汉，年龄大约30岁上下，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透露出成熟和老练。 岁数大的汉子伸手抚摸年轻人的额头，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大哥，早晚都被咔嚓，早死早托生，也许这小子正寻找主子投胎那！”“你的嘴能不能积点德，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算一天。朝廷把我们羁押到这里，我估摸是来干活的，一时半刻不会杀了我们，也许还有逃跑的希望！”“大哥，认命吧，这是一座孤岛，四面都是大海，我们没有任何逃跑的希望！” “上岛第一天就遇到狂风暴雨，小兄弟一下船就打摆子发烧，不是好兆头。富家子弟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但愿明天早晨他能逢凶化吉。”“大哥，瞧这熊样八成是活腻歪了、居然也参加义和团。咱们参加义和团是因为穷，没有盼头。这下子不愁吃、不愁穿，不是得瑟吗，我对有钱人、洋人向来没有好感。一个怂货，在船上尿都撒在裤裆里。” “刚才这小子说胡话，你听懂了吗？”“大哥见多识广都听不懂，兄弟哪里懂得。我估摸这小子脑袋八成是烧坏了，胡诌乱语罢了。”“小兄弟能来到这里，说明我们有缘，还是照应一下。”“大哥，明天不知道怎么样那，我先睡了。”红脸大汉说完倒头便睡，不一会儿打起呼噜。岁数大的汉子伸手扶摸年轻人的额头，然后把一块湿毛巾敷在头上。 东方露出鱼肚白，狂风暴雨停息。被狂风暴雨洗涤的天空，格外湛蓝。大海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岛上的鸟儿开始喧闹。铁栅栏门被打开，一名绿营军官挎着腰刀，在两名亲兵陪同下闯入。“都给我竖起耳朵听着，全体到外面战队。”囚犯们表情木讷，拖着脚铐向外面走。“这小子怎么样了？”“军爷！”“他好多了！”“我这里不是慈善院，需要强壮劳力，把他拖出去扔海里喂鱼！” 两名亲兵上来就要动手，“军爷且慢，他已经退烧，我担保干活没有问题！”“这可是你说的！”“军爷，这小子年轻，说不定干活是把好手！”绿营军官眼珠子一转道：“你让他走出去站队，我就网开一面！”黑脸汉子上前拽住年轻人的衣服领子，丝毫不费力提溜起来，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再他妈装熊，老子先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 方才的吵闹，颜家康已经清醒，但是感觉脑袋发沉眼睛睁不开。他似乎一直在做梦：部队接到命令紧急出发，前往机场登机空降地震区域??????。接着画面出现自己狼狈的身体，并在空中翻滚飞速下降，降落伞怎么也打不开。意识模糊，地面似乎裂开一道缝隙，蓝色的光芒闪烁。不久，身边出现了耀眼的星星，星星不断的被甩在身后，忽然前方出现了彩色的星球??????。 哇，这是星际旅行吗？怎么有人说话的动静。嘈杂声传来，他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似乎被黏住。是谁拽我的脖领子，突然两颊遭到重击，传来清脆的响声，眼冒金星。疼痛让颜家康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位头上有辫子，身穿圆领灰布衣、脸色黑红的凶恶之人。颜家康惊愕之余瞬间忘记了疼痛，左右撒目立马陷入呆傻之中。“小兄弟，你终于醒了，赶快出去，否则军爷又要刁难你了！” 颜家康见一位脸色阴沉的大叔，上前推开黑脸大汉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颜家康有些朗朗跄跄，脚脖子镣铐叮当乱响传来阵阵疼痛。颜家康跟随大叔走出山洞，迷惑之时发现这些身穿灰布衣的人，身后都有一个“囚”字，愈加发懵。军爷队前大声训话，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奇怪？自己明明是从飞机上跳伞，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颜家康使劲儿拧大腿，疼痛袭来。 这不是在做梦，难到是在演戏？颜世明努力回想突然一震，莫非是穿越了？“妈的，你小子傻了！”红脸大汉呵斥，让颜家康醒悟，只见一名清兵正在给他打开脚镣。所有人脚镣拿去后，队列开始移动。“大哥，这小子八成是呆子，眼神无光，怎么有些傻呼呼的！”“你才是傻子那!”“妈的，要不是大哥呵护你，你小子早就扔海里喂鱼了！”“不许大声喧哗！”绿营军官高声呵斥。 黑脸汉子余怒未消，颜家康回头瞪了黑脸汉子一眼，冲后面的大叔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说我不是傻子。囚犯们排着队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湛蓝的大海，海天一色，一股特殊的气味扑面而来。不久，两座炮台映入眼帘，平整的地面上，圆形的轨道和旋转轮子上锈迹斑斑，大炮尾部有明显的破坏痕迹。周围的地形似乎有些熟悉，望着海岸线，颜家康立马判断出这里是刘公岛。 作为见证甲午屈辱历史的刘公岛，颜家康数次来过这里旅游是不会错的。根据海岸线轮廓判断是岛南侧，显然这里是南嘴炮台，不过后世南嘴炮台已经不存在了。顏家康的记忆似乎格外清晰，拆毁沿海炮台？是根据庚子事变签订的辛丑条约，清廷必须履行的职责。光绪26年爆发庚子事变，屈辱的《辛丑条约》是1901年7月清廷在列强的高压下，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其中条款就有拆毁沿海所有炮台的规定，各国可以在北京及山海关一线驻兵。 颜家康猜测，根据拆毁炮台的迹象，今年有可能是光绪28年。“干活了，还傻愣着什么？”黑脸汉子气不打一处来。“小兄弟，他就是那副德行，不要与他计较。我们都是阶下囚，或许明天就看不见日头，要学会保护自己！”“谢谢大叔！”“瞧你细皮嫩肉的，肯定没有吃过苦。跟着我干活机灵点！”“大叔，听你的！”颜世明给大叔打下手，按照绿营军官吩咐拆毁大炮。 周围的绿营兵，身背“老套筒”（汉阳造步枪），各个凶神恶煞。颜家康跟着大叔打下手，自然获得关照。由于心不在焉经常出错，但大叔并没有埋怨他，大概认为是富家子弟缘故。颜家康一边干活，大脑一直溜号，确切说心情灰暗到极点。为什么别人穿越都风生水起，不是带着装备就是大富大贵，难到自己应了穿越悖论。灵魂俯身一名死囚身上，刚有意识脑袋便落地。 或者灵魂降临战场，附身一名士兵身上。当意识刚刚恢复，飞来一颗子弹，或者??????。“他妈的你想什么那，活都让大哥一个人干了！”黑脸汉子飞来一脚，把颜家康踹倒在地。“黑皮，你这是干什么？”大叔拉起颜家康瞪了黑皮一眼。“大哥，这小子忒不是东西，干嘛老护着他！”颜家康清楚黑皮是嫉恶如仇的汉子，不仅不脑内心反而生出一丝好感。 中午吃饭，休息一个小时。每人发两个有些发霉的包谷面窝头，还有一块咸鱼。黑皮狼吞虎咽，很快一个窝头不见了。颜家康望着有些发霉的窝头，恶心、反胃直往上涌。“妈的山珍海味吃腻了，是不是难以下咽，不吃给我！”黑皮不由分说，伸手抢走了两个窝头。大叔又把窝头夺回来道：“小兄弟，必须吃，记住活着就有希望。”“大叔，一个窝头就够了！” 黑皮豪不客气，拿走另一个窝头，大口咀嚼起来。颜家康闭上眼睛，试着咬了一口窝头，一种特殊的感觉立马传遍全身。窝头简直太好吃了，饥饿的感觉随之袭来。“小兄弟，你的命很硬，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大叔发出询问。颜家康闻听面露难色踌躇道：“大叔，我叫颜家康，是哪里人我???想不起来了！” 第2章出手 大叔露出疑惑的目光道：“小兄弟，看得出来你不傻也不呆。想必你是不相信我们。我叫李忠，他叫张猛外号黑皮。我等是义和团。朝廷于洋人苟合翻脸，转眼之间义和团成为叛匪，我等被官军追剿抓获，没有被立马砍头，是因为要拉来做苦役。小兄弟，拆除炮台朝廷要隐瞒，因此让死囚干。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朝廷是不会开恩的，我等的最后下场就是死。”“大哥，和这小子罗嗦什么，他就是一个草包。” “你才是草包那，不就仗着身高力大吗，总想欺负别人！横竖是一个死，我不怕！”“吆喝！不是尿裤裆的时候了，变得有种了。大哥，我估摸这小子的脑袋肯定出问题了。”“大叔，我真的没有撒谎，晚辈的名字，是昨天晚上在梦里有人这般呼唤过，我才说出名字。现在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我的名字，以前的事情的确记不起来了。” 李忠仔细窥视颜家康表情，似乎不太相信他说的话。面对李忠怀疑的眼光顏家康接道：“大叔，难免一死，我有必要撒谎吗？我的脑袋浑浑噩噩，以前的事情真的想不起来了！”“听说过失忆但是没有见过，八成是昨天晚上高烧造成的，让你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许这样更好，了无牵挂，减少了很多痛苦。小兄弟，我等在这里相遇说明有缘，以后叫我大哥，这样显得亲近。” 下午干活，顏家康有意无意向西张望，远处威海港的轮廓清晰可见。顏家康内心强烈的升起活着的欲望，必须逃跑。刘公岛西侧距离威海港只有2、1海里，完全可以游过去，若想逃跑必须选择晚上。打开脚镣不难，顏家康在部队经过这方面的训练，脚镣这种简单的锁，可以说是小儿科。下午干活时，顏家康捡了一个小铁片。 收工回到山洞门前，果然清兵又给他们戴上了沉重的脚镣。吃完晚饭，顏家康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这副身子骨的确是富家少爷弱不禁风，难怪黑皮瞧不起自己。“哎！你过来！”顏家康准备躺下就寝，听有人喊叫忍不住张望。隔着几个地铺，有一位阴沉的汉子招手。“对，就是你，过来给我捶捶背！” 相邻地铺站起来几名大汉，有些蔑视的张望，显然他们是一伙的。黑皮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涨，李忠急忙拉住他。顏家康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道：“这位爷，小的这就侍候你！”黑皮骂了一句脏话，躺在地铺上。阴沉的汉子被侍侯的很舒服，不久发出鼻声。顏家康回到自己的地铺李忠道：“兄弟好样的，要学会忍耐。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干活那！” 如此羞辱，让顏家康困意皆无，毕竟他骨子里流淌着军人的血脉。这个时代生存法则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眼下活下去是第一位的。如果自己过于懦弱，黑皮会更加瞧不起自己，而李忠多半是对出于同情和怜悯。赤裸裸来到这个时代，出生何处、家在哪里一无所知，如今又深陷绝地。若想脱身，需要李忠和黑皮的帮助。也许冥冥之中，这二人是特意安排给自己的。 这些人都是从刀头舔血的日子过来的，对于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必须让看到自己强悍的一面，懦弱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想到此，顏家康胸中升腾起一股杀气。油灯的火捻跳闪了几下灭了，呼噜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进入梦乡。顏家康抬起头观察，黑暗中身旁的李忠已经睡熟，黑皮的呼噜声格外响亮。顏家康爬起来，蹑手蹑脚摸到阴沉汉子铺前。 望着一张活生生的面孔，顏家康心一软难以下手。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会儿，终于横下心。他心里默念着要领，一只手轻轻拖住下巴，一只手伸向后脑。接着双手一用力，传来轻微的咔嚓声，这是颈椎断裂的声音。对方似乎没有任何挣扎，顏家康用手放在鼻孔处试了一下，没有任何气息。第一次杀人，居然没有任何恐惧，这让他难以置信，躺下不久便睡着了。 早晨，清兵端来早饭，并大声吆喝起来。“大哥，你醒醒，大哥，你醒醒！”一名汉子使劲摇晃阴沉汉子，阴沉汉子身体已经僵硬。“大哥死了，大哥被人杀了。”几名大汉高声喊叫乱成一团。不一会儿，绿营军官走进来。“军爷，我大哥被杀了，是他们三个干的！”一名汉子指认。绿影军官眼睛扫过来问道：“有证据吗？”这名汉子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绿营军官眼睛扫了过来冷冷道：“验伤！”两名清兵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死尸衣服扒光，赤裸裸的身体暴露无遗。绿营军官上前仔细查看。“军爷，他们是诬陷，请给我们做主。”顏家康上前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死者没有任何外伤，也不是窒息死亡，属于正常死亡，抬走！”绿营军官说完扬长而去。 继续出工、干活，在绿营军官眼里，这群囚犯已经是喘着气的死人，至于死了一个人无所谓，是不会仔细追究的。干活时李忠始终保持沉默，黑皮也不像以往嚣张，而时不时用疑惑的眼睛偷偷窥视他。中午吃饭时，李忠面无表情单刀直入问道：“是你干的！”顏家康点点头。“在下眼拙，年纪轻轻、弱不禁风，居然是一位高手！”“大哥，实不相瞒，我不想被你们瞧不起。” 李忠眼光有些怪异，什么也没有说，他走到一边黑皮跟了过去。“大哥，这小子不是善茬够狠的，我他妈看走眼了。”“这小子一定有来路，他是故意隐瞒身份，我估摸他在琢磨逃跑。”“这小子装怂深藏不露，肯定想跑。大哥，你有什么注意。”“他杀人就是告诉我们要逃，人不可貌相，说不定小兄弟有办法？”“我去探探口风！” 此时，顏家康正在打磨钢片。黑皮走到身旁一改往日的嚣张，伸出拇指道：“兄弟，有种！大哥让我问你是不是想出去？”“你让大哥过来！”李忠走过来眼睛似乎有某种渴望道：“小兄弟，你有办法？”“大哥，我知道你对我产生了怀疑，认为我隐瞒身世。可是以前的事情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请你相信我。大哥，是你救了我一命，兄弟对天起誓，说的全是真话。” 李忠点点头问道：“兄弟，我信你，可有办法逃出去？”“大哥，西侧海峡只有3公里，我们完全可以游过去。”“我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水！”黑皮沉不住气大急。“黑皮哥，不会水你只能留在岛上了。”“罢了，就是在海里淹死，我也不能留在岛上。”“兄弟，我们必须搞条船。”“不行，坐船会被发现，我们逃不出去。” “大哥，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黑皮渡过去。”“兄弟。你想过没有，脚镣怎么办？”“大哥，你看这是什么？”“铁片子，这能做什么？”“用它打开脚镣？”李忠接过铁片查看疑惑道：“打开脚镣需要专门的钥匙，这小小铁片能成？”“请大哥放心，只要打磨成型，我有十成把握开锁！”“需要多长时间？”“3天！”“好！一言为定！” 黑皮把李忠拽到一边悄声道：“大哥，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想自个儿逃跑。开锁是江洋大盗的勾当，他能开锁更说明这小子不是善茬，当心把我们卖了。”李中沉思了一下道：“兄弟，我等若想逃跑，唯一的希望只能相信他，我们必须赌一把。白天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即便晚上你我能逃出山洞，但是想离开刘公岛，绝无可能。”“干活了！干活了！”一名清兵大声吆喝。 黑皮走到身边恶狠狠道：“你小子要是骗我们，我他妈先整死你！”顏家康心里清楚，萍水相逢，一开始自己就无法说出身世，无论是谁都会产生怀疑。若是自己始终怂包，倒也没有什么。时下杀人于无形，又有江洋大盗的本事，任谁都不会相信自己。仅仅拿出诚意是不够的，说教更是扯淡。这个时代向来崇拜丛林法则，其人心险恶，短短两天顏家康深有感触。自己的鲁莽并没有奏效，反倒引起了李忠的怀疑。 接下来只能让事实说话，才能真正获得他们的信任。根据这两天观察发现，这些囚犯彼此很少沟通，但不代表每个人不想逃跑，各怀鬼胎就是相互不信任。当下中国的大环境极其糟糕，上至统治阶级下至黎民百姓，几乎就是一盘散沙，各自都在为利益尔虞我诈。朝廷把黎民百姓视为洪水猛兽，黎民百姓也没有国家、民族的概念。朝廷无情的绞杀义和团，就是铁证。离心离德、国之不国，这也是满清即将走向灭亡的原因之一。 黄昏，囚犯列队下工，这时西侧的码头传来汽笛声。炮台位于高处，因此对于码头轮廓一览无余。海面上，一艘冒着黑烟的小火轮徐徐靠岸，引起顏家康的格外关注。 第3章逃跑 6月的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响晴的天，突然一震狂风大作，一团乌云迅速笼罩天空。接着雨点从天而降，看守的清兵纷纷避雨，可是囚犯们不能停止劳作。“兄弟，3天时间到了！说说你的计划？”李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大哥，时机不成熟，我们必须等？”“等什么？”“大哥，逃跑必须具备条件，请你相信我！”“好！我再信你一次！”李总口气很硬，似乎是下最后通牒。 当天晚上黑皮毫不客气把“钥匙”拿走了，毫无疑问是担心他自个儿偷着逃跑。次日，中午吃饭时，黑皮道：“大哥，这小子骗我们，昨天晚上试了一下，钥匙根本打不开锁。”面对李忠的质问顏家康道：“大哥，若是谁都能拿着铁片子开锁，还要锁干什么，这需要技巧。”李忠审视顏家康的面孔，有些将信将疑道：“兄弟，晚上你要证明不是撒谎！” 晚上吃完饭，由于劳累大部分囚犯早早就寝。煤油灯挂在中部的洞壁上，位于山洞深处很暗。李忠摸出钥匙递过来，顏家康接过钥匙道：“大哥，兄弟承诺2日后行动！”“此话当真？”李忠有些意外。顏家康没有搭话，接过“钥匙”摸索着插进李忠脚铐的锁眼，捅咕了几下打开了脚镣。“小兄弟，我错怪你了！”“大哥，可以理解！”“小兄弟，洞里面的铁栅栏门还有一把锁，你怎么打开？” 顏家康亮出“钥匙”的另一头示意道：“大哥，这把钥匙两用，前天晚上我已经试过！”2天后的黄昏，小伙轮又出现在海面上，望着小伙轮徐徐靠上码头，顏家康嘴角露出笑容。当天晚上，顏家康特意多喝水，目的是半夜醒来。果然，大约10点钟，顏家康被尿憋醒。先把自己的脚镣打开，接着摸索着打开李忠的脚镣。伸手轻轻推醒李忠道：“大哥，时机成熟了，我们现在开始行动！” 李忠很机敏没有吱声，他坐起来伸手一摸，脚镣已经被打开。“大哥，两名站岗的清兵已经睡熟，我去打开里面的门。一会儿你和黑皮动手，不要取这二人性命，他们是无辜的。”顏家康说完给黑皮开锁，此时黑皮睡得正香。顏家康蹑手蹑脚摸到洞里侧铁栅栏门处。细弱的月光挥洒，洞外能模糊看清楚物体。不久，李忠和黑皮出现在身旁。二人没有迟疑，轻轻推开门，身形一晃闪了出去。两名熟睡的清兵遭到重击，被放倒在地。 李忠摸出一名清兵身上的钥匙，迅速打开外面的铁栅栏门，便和黑皮闪了出去，顏家康在两名清兵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才跑出门。“等等，”“兄弟，还等什么？”“大哥，不能让清兵察觉我们的逃跑方向，把衣服脱下来。”顏家康首先脱掉衣服只留下裤衩。“码头南侧的有一片礁石，你们在哪里等我，我把衣服藏起来迷惑清兵，然后去找你们。”顏家康不容二人应答，抱起衣服便向树林里跑去。 李忠和黑皮一口气跑到海边礁石处、苦等了半个时辰，没有看见顏家康的影子。“大哥，这小子把我们骗了，肯定怕咱们拖累自己跑了。”李忠没有吱声。“大哥，还等什么，咱俩去偷一艘船，渡过海去。”“再等等，小兄弟说的没有错，坐船目标太大，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必须相信他！”又等了半个时辰，山洞方向出现火把，传来嘈杂声。 “大哥，我们被发现了，还等什么？”黑皮急的大叫。这功夫顏家康手里拿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急匆匆跑来。“大哥，你们等急了吧！”“他妈的，你跑哪儿去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回来了！”“兄弟，这是什么东西？”李忠诧异。“大哥，一会儿在说，赶快下海！”顏家康把圆乎乎的东西扔进海里道：“黑皮，这叫橡皮圈，他是你的求生圈。” 三人进入海里，向着对面威海港游去，此时岛上出现了大片火把，显然绿营清兵全部行动起来，在岛上开始搜寻。黑暗的海面上波浪涌动，在海里拼搏了半个小时，渐渐远离岸边。李忠和顏家康靠近黑皮，左右扶住橡皮圈。“小兄弟，这什么圈从哪里搞到的？”“大哥，黄昏的时候，你看见小伙轮了吧，我是在小伙轮上搞到的。我说时机不成熟，就是等待小伙轮靠岸。这叫救生圈，外面是胶皮里面是空气。”“原来是洋人的东西，真他妈晦气！”黑皮又开始嫉恶如仇。 “洋人的东西又如何，有能耐你别用！”“行了，别斗嘴了，留着力气抓紧游吧！”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在威海港南侧大约2公里处上岸，这里是一处浅滩。岸边不远处有一艘被拖上岸的渔船，渔船旁边有一个窝棚。从窝棚里发出的光亮，说明里面有人。黑皮摸到窝棚旁边查看回来后道：“大哥，窝棚里有一位老者，正在补鱼网。”“大哥，我去和老者打招呼住一晚如何？”“清兵想不到我们渡海逃跑，明天恐怕要在岛上继续搜索，就这里住一宿。换一身行头！” 面对老者，顏家康胡编故事，说是在海上遭到抢劫了，才逃上岸。老者震惊之余仔细打量，三人头发披散、赤身裸体，浑身湿漉漉的，可以确认是海上落难之人。“三位客官，对于尔等不幸深表同情。窝棚太小，难以容下三位，请到船舱歇息如何？”“老人家，给你添麻烦了，这些散碎银子请笑纳，我等赤身裸体，能否找几件破衣服遮体？”李忠趁机提出要求。 “这位客官，说出来寒碜，老儿的衣服太破旧，根本拿不出手。这样吧！明天早晨我去城里给各位置办一身行头，这些散碎银子富富有余。”“老人家，让您费心了。”在老者指点下，三人爬进船舱歇息。天大亮，三人还在呼呼大睡，老者招呼三人起来吃饭。一锅海杂鱼飘出喷香的气味，三人就着窝头吃起来。吃饭时，老者眼睛时不时窥视李忠和黑皮，似乎有一丝惊慌。 “3位客官先吃着，我立马进城，给你们置办行头。”老者说完匆匆离去。李忠望着老者的背影若有所思，感觉老者有些反常。“二位大哥，我吃饱了，再眯一会儿！”昨天晚上上岸已经半夜，顏家康没有睡好。“大哥，你发现没有，这小子脸上的刺字没有了，真是怪事。”此时颜世明躺在窝棚里，脸部恰好暴露出来。“不好，我们忽视了脸上的刺字，老者偷偷窥视我等，知道了我们的身世。”李忠恍然大悟。 “大哥，城里肯定张贴缉拿我等的画像，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把小兄弟唤醒我们走！”顏家康被唤醒经李忠提醒，意识到危险。他们在船舱里胡乱穿上老者的破衣裤，顺着海岸线向南逃跑。果然如李忠所料，老者发现他们脸上刺字，八成是逃跑的犯人。老者进入城里，意外看到了张贴的画像，便立即报了官府。 夜幕再次降临，三人狼狈逃窜，终于摆脱威海城内的铺快，钻进一片林子歇息。吃了几口干粮，颜家康又困又累睡着了，李忠和黑皮也躺下歇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耳边传来对话。“大哥，这小子睡着了，下一步我们有何打算？”“兄弟，我等是被通缉的死囚，想回家不可能，只能落草为寇。”“大哥，你想去那里？”“早年听说梁山英雄好汉众多，我们去梁山！” “这小子怎么办？是否带上他。”“小兄弟心思缜密，故意隐瞒身份，尤其是杀伐果断不是善辈，我们不是一路人！”“大哥，干脆我做了他，以免后患！” 第4章人心叵测 听到这里，顏家康怒火中烧，恨不得爬起来理直气壮指责他们心狠手辣。可是理智不允许他莽撞，毫无疑问，如果此时爬起来未等开口，黑皮会毫不犹豫扑上来杀死自己。“兄弟，不管怎么样，小兄弟助我等逃出孤岛，我等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不是你常说的吗？”“别啰嗦了我们现在就走，至于小兄弟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忠走过来摸索了一下，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一边轻声道：“小兄弟，不要怪我等心狠，好自为之！”此刻，顏家康内心五味杂陈，无助和悲哀涌动。自己以诚相待，可是依然无法获得信任。何谓人心叵测、世态炎凉。原以为和两位好汉轰轰烈烈干一场，可活生生的现实击碎了一腔热血。想法简直太幼稚了，眼下生存、活着是第一要素。 树林里静谧的可怕，偶尔传来夜莺声，显得非常慎人，可是顏家康没有一丝恐惧。穿越的喜悦化作一片烟云，相反，他开始怀念后世的幸福生活，沉寂在梦境里。军校、军营、战友、家人、朋友，如同放电影在他脑海里播放??????。嘈杂声传来，顏家康猛然惊醒，几只早起的鸟儿在唧唧喳喳，天已经大亮。顏家康坐起来，发现身旁有一些散碎银子。 这些散碎银子是从绿营兵丁身上摸来的，碎银略微发黑，散发出幽暗的亮光。对于钱币的概念依然停留在纸币上，最不济对银元也有印象，只是这碎银子是第一次见到。顏家康用手掂量碎银子的分量，大约有半两。他对银子的价值不清楚，不知道这些散碎银子能购买多少东西。根据李忠交给老者的银子判断，这些散碎银子置办一身行头恐怕问题不大。 突然，身边的草丛发出动静，只见一条半米长的蛇出现。顏家康条件反射迅速跳了起来，半大蛇受惊迅速跑没影了。顏家康把碎银子揣进怀里暗忖：人间险恶，李忠和黑皮这样做也许正常，没有必要怪他们。饥饿感传来，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窝头，三口两口便吞进去。腹中有食，浑身似乎有了力量。他辨别方向然后走出树林，前方传来潺潺流水声。 一条清凉的小溪出现在眼前，顏家康加快脚步跑过去，捧起溪水就喝。水面映出自己的头像，披散的头发，就像一个要饭花子。他把头发拢了拢，面容显露出来。年轻的面容、五官端正，难怪黑皮厌恶。突然传来马蹄声，顏家康抬起头来查看，只见两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人腰胯钢刀官军着装。顏家康见状心想完了，自己太大意了。 两名捕快勒住马打量颜家康，表情有些失望。“你是干什么的？”“军爷，小的是要饭的？”“要饭的在这里干什么？”“回军爷，小的从烟台来，准备去青岛，听说青岛要饭容易。”一名捕快敏捷的跳下马，掀开凌乱的头发查看，然后对另一名捕快摇摇头。“你在这一带见过3名逃犯吗，他们脸上有刺字！”“军爷，小的不敢撒谎，没有看见！” “妈的，臭要饭花子，耽误老子功夫！”颜家康被踹翻在地，两名捕快扬长而去。颜家康挨了一脚，似乎忘了疼痛。奇怪，我的脸上为什么没有刺字。这年头朝廷要犯，脸上都会刺上“囚”字，无论逃到哪里其明显的标志，都会证明身份。颜家康有所不知，在他灵魂置换之时，脸上的刺字便消失了。脸上没有了明显的标志，不用再遮遮掩掩，难到有神相助？ “二位慢走，谢谢了！”颜家康从地上爬起来，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心情顿时好起来。随后他宽衣解带，跳入溪水仔细盥洗起来。似乎从来没有这般舒服，低头端详这副身子骨，不胖不瘦、身材匀称。这几日劳作，手上虽然磨起了很多血泡，但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颜家康未等头发干爽，便摸索着编了一只小辫子，然后用草扎劳。人是衣马是鞍，穿上脏兮兮的破衣裳，又变成了要饭花子。 根据记忆判断，前面应该是文登市，现在应该叫文登府。对于文登市顏家康谙熟，文登是山东有名的旅游城市，这里名胜古迹众多，历史上有文士之乡的美誉。什么道教圣经山，李龙故里回龙山。什么温泉之都，长寿之乡等等冠名，曾吸引颜家康到此一游，因此他对文登一点也不陌生。常言道：衣装是身份的标志，颜家康决定先到文登城换一身行头。 自以为驾轻就熟，可是当他望见文登城时有些发懵，眼前的一切是那般陌生。前面出现了高大的城墙，高大的城门。向路人打听，城墙包裹的就是文登，颜家康恍然大悟，时下文登城的城墙完好无损。颜家康暗忖：你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所有的感官恐怕都是陌生的包括人，若想融入这个时代，必须学会适应。 穿过圆形的城门洞，古色古香气息扑面而来。一群人围在城墙一侧在看什么，颜家康好奇，便挤了上去。定情一看，墙上张贴着3张画像。画像上分明就是李忠黑皮和自己，画像线条虽然粗狂倒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额头上的刺字，非常醒目。颜家康吓了一跳，内心一阵恐慌，可是发现左右没有人关注他。 此时，一名老者摇头晃脑宣读，估计周围的人大都不识字。颜家康稳住神，仔细端详画像上的自己，俨然是一名英俊小生。忽然颜家康发现名字不对，画像左侧分明写着严家康三个字，难到这是巧合？看来严家康是自己的真实姓名，音同字不同？颜家康挤出人群暗忖：颜和严虽然写法不同，但是发音一样，显然这个名字不能用了。 他挤出人群继续观察人群，没有人注意便长长出了一口气。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被两个黑衣汉子盯上了，自己却浑然不知。“大哥，瞧，这个要饭花子长的标志，说不定老爷能喜欢。”“妈的，弄了好几个，老爷都不满意，今天就他了。”城里有很多熟悉的地方，好奇心促使顏家康忍不住游览起来。拐进一条巷道，发现前面路不通。他正想返回原路，突然脑部遭到重击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颜家康有了意识苏醒过来，似乎无法动弹后脑隐隐疼痛。“大哥，这个要饭的身上有银子，今天晚上咱哥俩有酒喝了。瞧，细皮嫩肉的，哪像个要饭花子。”“兄弟，这回老爷肯定满意，说不定能重重奖赏。”“大哥，他的眼皮动了，醒过来了！”顏家康睁开眼睛，见两个粗狂的大汉子端详自己。“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人口，你们还有王法吗？” “要饭的讲王法，你他妈就是烂命一条。小子识相点，从今往后，你不仅不饿肚子，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你会感谢我哥俩！”“大哥，是先给他沐浴换装，还是先通知老爷?”“先给他洗澡，拾掇拾掇，再告诉老爷。”两位大汉架起他的胳膊，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地上放着一个椭圆形的木桶，木桶里盛满水。 “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想让老子伺候不成，自己洗干净了，换上衣服，我们哥俩在外面候着。别想着逃跑，就你这熊样根本跑不了。”两名大汉走出去后，顏家康打量屋子，地面距离房梁足有3米高，自己这副身板根本攀不上去。屋子3面都是墙壁，只有门一侧有窗户。顏家康通过两名大汉的只言片语猜测，有可能是绑婚，也许这家小姐有残疾，所以把自己绑来做上门女婿。眼下保命要紧，走一步算一步。 顏家康打定主意，心态随之放松。他脱掉衣服走到木澡盆前，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温度恰到好处，不冷不热。他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了。“来人！”一名大汉走进来道：“你小子还阳了，咋乎什么？”“我饿了！”“妈的，饿了也得忍着！”“去把你们说的老爷喊来，我饿了！”听到老爷二字，大汉踌躇了一下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大汉端进来食盒，放在椅子上，然后把椅子搬到浴盆旁边，脸上居然挤出一丝笑容道：“要饭的，只要你把老爷伺候舒服了，我等为你效犬马之劳，明白吗？”顏家康闻听一愣，脑袋立马大了，原来这家老爷是同性恋。羞辱和愤怒立马涌遍全身，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两人。但理智迅速占了上峰，用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鲁莽。 平静下来后，顏家康一边吃着一边想对策，心里有了主意。吃饱喝足盥洗完后，顏家康换上一身白色的绸卦，走到镜子前打量，有些飘飘然，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第5章严府 天津，作为清廷早期开埠的港口城市，一直在朝廷的掌控下，羞羞答答、半遮半掩，窥视外部世界的同时，迎来一股清新之风。在洋人的强势下，面对列强高压天津被迫开放，洋人的独立王国——租界，如雨后竹笋般的纷纷冒出来。天津作为清廷直隶总督俯所在地，西洋之风劲吹。当这股清新之风吹向闭塞的京城，以慈禧太后为首的守旧派害怕了，继而剥夺了光绪皇帝的权力，扼杀了他试图变革的雄心壮志。 庚子事变，完全是慈禧太后一手促成而造成的恶果，继而给列强口实，并组成八国联军出兵登陆天津、攻占北京、朝廷战败。赔款、屈辱，黑暗再一次降临在华夏大地。1901年，由八国联军组成的天津都统衙门，下令拆毁天津城墙，封闭的天津城似乎开放的更彻底，但也预示着清廷灭亡的开始。尤其是清廷最后一位重臣李鸿章，于是年含恨离世，清廷这座大厦开始摇摇欲坠。 清廷的统治如同坐在火山口上，国之不国、生灵涂炭，黎民百姓的日子愈加江河日下。严府，作为天津卫名噪一时的粮商，曾经辉煌了几十年。严府早年间是从安徽迁徙而来，依靠漕运做粮食买卖，渐渐发达起来。洋务运动开始后，濒临海滨的天津卫，海运逐渐兴旺，南北大运河的运输，受到海运强烈冲击，日薄西山，失去往日一家独大优势。 清廷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严家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常言到祸不单行、福不双至，一场灾难突然降临在严家头上。半个月前，严府老爷严守财，为小儿子严家康筹办婚礼，娶亲的当天，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兵，指认小少爷是义和团叛逆，并在家中搜出重要物证：一身义和团衣裤和红布巾。铁证如山，官军不由分说把严守财和严家康缉拿法办。 严家毕竟在天津城有根基，托人说情使银子，总算把老爷赎出来，可是严家康罪不可赎被咔嚓了。严守财是财迷心窍，当时义和团闹得正凶的时候，为了防备家被抢劫，严守财让小儿子参加了义和团。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朝廷说变脸就变脸，开始绞杀义和团，严守财虽然心疼儿子，但是也得自认倒霉。严守财今年50岁，娶了三房姨太太。 大房太太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二房姨太太生了一个女儿，小儿子严家康是3姨太太所生。两个女儿已经出嫁，目前大儿子严家明帮忙搭理生意。老大中规中矩，继承家业，虽然时下生意不好做，但是大儿子的能力没有问题，严老爷子不用太操心。原本严守财想让小儿子严家康博取功名出人头地，可是小儿子胸无大志，再加上被溺爱，养成了桀骜不逊的坏毛病。 严守财为了让小儿子成才，先后请了十几位私塾先生，可是都被小儿子气走了，孺子不可教也，严守财只能由他去了。灾祸降临，这半个月，三姨太天天以泪洗面，似乎在无声的谴责。更让严守财闹心的事，娶进门的新娘子连洞房都没有入，便要守活寡。悲伤刚刚缓解，今天官府又来人告知：严家康畏罪逃跑了，若是发现踪迹立即报官，不得包庇，否则严老太爷顶罪。 官差走了好一会儿了，严守财和一大家子人依然跪在地上.“爹！官差走了半天了！”长子严家明膝盖跪的发疼，便大着胆子提醒。严守财缓过神来，似乎有些发懵，家康不是已经被“咔嚓”了吗？怎么逃跑了，这是怎么回事。“老爷，若是家康回来，千万不能报官！“严守财刚爬起来，三姨太泣声请求。”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家康敢回来吗？也许是苍天有眼，他还活着。“ “少奶奶！少奶奶！，老爷，少奶奶昏过去了！“一名丫鬟大惊失色呼喊。女眷们立马慌成一团，把少奶奶抬进屋内，严守财望着混乱的场面，叹了一口气抬腿走进厅房。长子严家明跟进来道：”爹，官差说家康逃跑了，是否打听实情？“”糊涂，咱家还有多少银子，这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呀！家康虽然不着调，但是关乎身家性命，他不会铤而走险，也许会捎信传来。况且，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他“ “爹，弟妹本来万念俱灰，突然有了盼头，如何与她说。“”告诉她已经派人去查找，让她放心！“这时大太太走进来道：”老爷，少奶奶醒过来了。可怜的孩子真难为她了，半个月天天以泪洗面，忽然听到家康还活着的消息，是惊喜过度导致昏厥。大太太接道：“老爷，三妹还在哭泣，你去看看她！“”家康还活着，是她的福气，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另一个房间，杜文清躺在床上，一双略微发肿的丹凤眼，似乎有了生气。女人是弱者的代名词，这个时代生为女人，注定命运多桀。本来喜庆的婚宴，转眼变成灾难，杜文清居然连夫君的面都没有见到，夫君便被抓走“咔嚓“了。半个月时间，杜文清不知道如何度过的。美好的生活还没有开始，便成为寡妇，为了名节要苦熬漫长的岁月。 方才听到丈夫还活着，巨大的喜悦让她惊喜过度失去知觉。二八光阴，正是豆蔻年华，然而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得不遵循传统的道德规范，为人妻、为人母。男人就是女人的一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在中国的传统礼教中，束缚女人的枷锁，是根深蒂固的。当杜文清在绝望中听到夫君还活在人世，希望自然如泉涌，生活有了盼头。 此刻，一张苍白、冰清玉洁的脸上似乎有了血色，一双迷人的眼神有了亮光。“小翠，我饿了！”“少奶奶，你想吃饭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夫人。”小翠是三姨太特意安排在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叫翠莹，年龄只有15岁很机灵。不一会儿眼睛依然红肿的三姨太走进来，丫鬟小翠跟在后面提着食盒。“婆婆！”杜文清坐起来见礼。“媳妇，你好点了？”“好多了！” 严家康的生身母亲关丽萍，以前是一位戏子。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由于出身卑微，她在严家地位底下。母以子为荣，好在她为严家生了一位公子，大太太、二姨太还算客气。严守财喜欢听戏，当初想纳关丽萍为妾。可是关丽萍不从，一定要严守财明媒正娶。关丽萍的美貌再加上一副好嗓子，严守财冒着名誉受损的风险娶了她。 关丽萍肚子争气，进入严俯第2年便生下一位公子。大太太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是对她的态度大变。二姨太由于生了女儿，自然羡慕忌妒恨，便时常找她的毛病。由于二姨太娘家是官宦之家强势，严守财都要给她面子。这次严守财能脱险，二姨太娘家起了关键作用，因此，出身卑微的关丽萍，即便有老爷呵护，但是在这个等级森的家庭，依然如履薄冰。 儿子是他的希望和全部，尤其是老爷和大太太尤为溺爱，关丽萍在严家的日子能过得去。可是祸从天降，儿子莫名其妙成为义和团叛逆，被朝廷“咔嚓”，关丽萍的全部希望烟消灰灭，这半个月除了极度悲伤，她甚至想到了自杀。若不是严守财派人看管，她也许已经不在人世。同样，听到儿子还活着，关丽萍的喜悦远远超过杜文清，那是一种母亲别有的爱。 关丽萍40岁左右，尽管面容憔悴但风韵犹存。“媳妇，我们都是苦命的女人，也许是上天眷顾，不忍心看到我们受苦受难。老爷已经派人去查找，即便探得消息也要守口如瓶。朝廷正在缉拿他，康儿受到如此惊吓，是不敢回家的。媳妇，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既然老天开眼，康儿总有回家的那一天！”“婆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这厢，长子严家明道：“爹，眼下时局不稳，从南方运粮走漕运不安全，我想从海上运粮！”若是以前严守财万万不能同意，可是自从八国联军打进来后，他由鄙视洋人转而开始崇拜洋人。况且从南方运粮走海陆，时间短、安全、运费便宜，时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你看着办吧！”严守财有些心灰意冷，决定把生意全部交给儿子搭理，在家里颐养天年。 儿子离去后，严守财踌躇了一会儿便修书一封，信是写给济南府的二女儿严翎子。目前二姑爷在济南府为官，任盐政司经历，从七品官阶。这种事情唯恐躲避不急，指望姑爷帮忙基本上不可能。但他希望女儿吹枕头风，或许有希望。严翎子于弟弟严家康最要好，不会袖手旁观。 第6章脱险 文登城一座僻静院落，正房内，墙壁上闪动着蜡烛的火光，透露出诡异的气氛。此时，颜家康双手被捆绑坐在床上，内心忐忑不安。外面传来动静，房门打开只见两名大汉陪同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人走进来。来着身穿紫色绸卦气宇轩昂，而且盛气凌人。“老爷，今天我们哥俩为你老物色一位上等货，是一个要饭花子，没有什么背景，请老爷过目！”其中一名大汉点头哈腰现殷勤。来者是登州府武官千总，满人富察抚松。 颜家康装出害怕的样子暗暗打量，来者五大三粗、与众不同，有可能是做官的。前后过了4个小时，主角才露面，说明他不住在这里。显然这位同性恋为了遮人耳目，是在外宅干如此下流的勾当，顷刻之间，颜家康杀心骤起。富察抚松上前托起颜家康的下巴露出淫荡的目光。“五官端正、细皮嫩肉，你们两个干的不错，看赏！”富察抚松摸出一锭足银。“谢老爷恩赐！” “你们出去吧，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我！”富察抚松粗鲁的抚摸脸颊，嘴里一股酒气直喷。“宝贝，等着我，待我沐浴更衣，好好快活快活！”富察抚松说完淫笑的离去。不久，隔壁房间传来洗澡的动静。此时，顏家康羞辱感涌动，气愤异常。稍微平静了一会儿，他开始琢磨云应对之策。自己这副“弱不禁风”的身板，对付两名大汉都不行，更别提对付这个大块头。他再一次告诫自己，要冷静、智取。 “宝贝，等急了吧我来了！”顏家康闻听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见富察抚松换了一身白色的绸卦，敞着怀乌黑的胸毛暴露无遗。“宝贝，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定会奖赏你！”“老爷且慢！”顏家康流露出顺从的神态，示意手被绑着。“怪我鲁莽，忘了给你松绑！”富察抚松松开绳子毫无戒备。顏家康出手极快迅速托住下巴，另一只手扶住后脑用尽全力一拧。 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富察抚松顿时瞪大眼睛，一张笑脸扭曲、瞳孔扩散，一头扑倒在地死翘翘了。顏家康似乎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此时，他紧张注视门外，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俯身试了一下鼻息，确认已经死了。颜家康把富察抚松拖到床上，然后走到门前向外窥视，外面没有人影。两名大汉能记住自己的长相，绝不能留活口。轻轻的打开门，发现厢房的窗户露出亮光。悄悄溜到厢房窗户前，用指头舔湿把窗户纸捅个洞。 屋内烛光下，两名大汉正在对饮，喝的来劲儿。“大哥，你说老爷怎么有这个嗜好，专门喜欢年轻英俊的男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只要老爷高兴，你我就不愁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明天早晨老爷高兴还能赏赐。”“大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怎么看也不像要饭的！”“也许是富家子弟遭了难，所以才要饭。这样更好，没有人会注意??????。”顏家康回到屋内，吹灭了蜡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顏家康从睡梦中醒来。他望着床上的死人，居然没有一丝恐惧，而且还能泰然自若，不由暗自吃惊。看来人的适应能力，尤其是生存能力，是不受“高尚情操”约束的，而是由环境决定。来到这个时代，短短20天时间，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位冷酷的杀手。顏家康没有丝毫犹豫，蹑手蹑脚潜入厢房，毫不犹豫使出“独门绝技”。 解决了两名大汉，随即在院子了转了一圈。院子不大正房居中、左右厢房对称，大门外面是胡同。顏家康回到正房，从新点亮蜡烛。经过仔细搜索，顏家康在柜子里搜出了2根金条8锭足银，然后找了一块布包裹。这身行头太咋眼，到厢房挑了一套大汉的衣服换上。顏家康清楚，黑天城门关闭出不去，只能等到天亮。 东方露出鱼肚白，顏家康找了些吃食胡乱填饱肚子，然后背上包裹出了院门，直奔南城门。早起的人已经出现在街道上，没有人注意他。 出了城门，顏家康沿着官道直奔青岛方向。顏家康一边匆匆赶路，一边打开记忆的闸门：1897年山东半岛巨野两名德国传教士被杀，德国派遣军舰多艘，强占胶州湾，迫使清廷签订丧权辱国的《胶奥租借条约》，强行占领了青岛。时下，青岛是德国人管辖，相对来说那里比较安全。自己如同丧家之犬，必须找一个苟延残喘的去处，毫无疑问，青岛是最佳的选择。 他沿着官道，大步流星前行，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活力。化险为夷再次逃脱，犹如脱缰野马心情是何等愉悦。可是走了一个时辰，身体有些吃不消，路远无轻载，背后的包裹越加沉重。官道上有来的车马却没有往的车马，顏家康实在走不动了便坐在路边歇息。太阳升起、温度开始升高。顏家康站起来准备继续上路，觅得发现北面官道上出现一辆驴车，便顿足观望。 驴车渐渐走近，驴车上面有两个人。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顏家康手里挥舞着银子打招呼。“二位客官，行个方便，能不能捎上我？”赶车的年轻人刚要发作，突然看到银子眼睛一亮，回头征求坐在车上人的意见。车上坐着一名30岁左右的汉子，穿了一身灰布褂子。驴车停了下来，顏家康把纹银递过去。赶车的年轻人不敢做主，眼睛再一次瞄向中年人。 中年人眼睛盯着银子阴沉道：“我们去即墨，请问客官去那里？”“我去青岛！”中年人不客气的接过银子道：“上车吧！”经过交谈，顏家康了解了这二位是贩卖茶叶的客商，便放心了。晚上，他们到达乳山，便寻觅一家客栈下榻。一路颠簸，顏家康吃完饭便早早歇息，不久，便香甜的进入梦乡。 “掌柜的，这小子好像白面书生，背的包裹里是银子！”年轻人悄声道。“明天路上见机行事！睡吧！”中年人脸上显露出狰狞，把油灯熄灭上床就寝。睡梦中的顏家康哪里想到，逃出虎口又进狼窝，遇到了两位见财起歹心的贪婪客商。次日，一行人继续上路，前面出现一条小河。中年人吩咐停车说驴渴了，便亲自拿着木桶去打水。这时年轻人趁着顏家康没有防备，挥舞木棒凶狠的砸在他头上。 不知过了多少长时间，顏家康渐渐苏醒。脑后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觉依然在车上颠簸。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晃动着洋人的面孔。“感谢上帝，你苏醒了！”顏家康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年轻人，不要害怕，我叫斯德汉姆，是德国传教士。我发现你昏倒在路旁，便把你抬上车。是仁慈的上帝拯救了你，我以圣母、圣子、圣灵的名义。”斯德汉姆汉语说的很流利。“感谢斯德汉姆牧师出手搭救，在下感恩不尽！”“你应该感谢上帝！” “牧师，我知道上帝，它是西方至高无上的神！”斯德汉姆闻听大喜道：“上帝无所不能、无所不在，他正在拯救这块土地上所有的生灵，阿门！”斯德汉姆双手合十祷告。“牧师，你这是去哪里？”“我外出布教，返回青岛！年轻人，你去哪里？”“牧师，我也去青岛！”斯德汉姆微笑的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顏家康摸摸后脑有一个大包，懊悔自己太大意了。两位客商瞅着面善，真是人不可貌相。好在碰到的是见财起意的无良商人，若是真正碰到杀人越货之人，自己的性命早就交代了。此时，顏家康似乎理解了，李忠等为什么不信任自己。接连的打击、死里逃生，让他心灵深处的思维方式再一次发生裂变，这比任何说教来的更直接、更猛烈. 马车进入青岛城在沂水路停下，斯德汉姆下车。“年轻人，祝你好运。如果需要帮助，去天主教教堂，上帝会拯救你！”顏家康于斯德汉姆话别，再一次表示感谢！空旷的沂水路冷冷清清，一侧出现了鳞次栉比的洋房，彰显出欧式建筑的风貌。顏家康对于青岛是不陌生的，曾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有一年暑假，他几乎在青岛消耗整个假期。可是眼前一切是那般陌生，不曾有一丝熟悉的痕迹、不知不觉走到馆陶路，往来行人多起来，这条街道已经显露出金融一条街的雏形。 眼前出现了天主教堂，此标志建筑他是熟悉的，显然斯德汉姆牧师说的天主教堂就是这里。街道两侧出现了几家洋行，毫无疑问这里是馆陶路，金融一条街。顏家康漫无目的游逛，街道上大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茫茫人海，没有属于自己要去的地方。不久，肚子咕咕叫。囊中羞涩，去要饭？那是耻辱的举止，顏家康的自尊心作祟，绝不会低三下四向洋人祈求。突然想起斯德汉姆的话，决定前往天主大教堂寻求帮助。 斯德汉姆在忏悔室聆听顏家康的悲惨经历：他胡编乱造自称叫王实，说自己家里遭到仇人洗劫，家人被杀只身逃了出来。路上又被抢劫，眼下走投无路需要上帝的帮助。在中国大陆布教是传教士的神圣职责，斯德汉姆正中下怀，立即禀报主教并获得批准，破例留下顏家康，安排他做一些打扫卫生的工作。安定下来衣食不愁后，顏家康不会安逸现状，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主动出击。 他决定接受洗礼，条件是斯德汉姆教授德语，双方一拍即合，斯德汉姆成为他重生后的第一个贵人。 第7章小洋妞 冬去春来，转眼又到了酷热的夏季。这天，顏家康站在教堂的塔楼，向四外张望。一年时间，顏家康几乎都在教堂内渡过，几乎所有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举目远眺，远处的港口、城市轮廓一览无余，一年时间，城内有出现了几十座新落成的洋建筑，这座城市似乎繁华了些许。 一年时间，顏家康时常思考一个问题，何去何从？冥冥之中，自己意外回到这个时代，毫无疑问“不辱使命！”。几年后满清大厦将倒塌，一个军阀混战的局面将出现。而卧榻之侧，有一头凶恶的豺狼，会更加变本加厉的侵略中国。顏家康决定目标提前对准日本，利用一战的契机，采用军事手段和经济手段打击日本，在山东大地做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军人的职责和爱国情操，是侵透在骨髓里的，哪怕前面是万丈深远，哪怕粉身碎骨，只要能唤起国人的民族气节、自尊心，认清日本帝国的野兽面目，就没有辜负“上天”的美意。无论目的能不能达cd不能灰心要矢志不渝。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顏家康从沉思中唤醒，回头一瞧，沿着狭窄的楼梯，斯德汉姆牧师走上来。 “牧师，你怎么上这里来了？”顏家康用德语问话。“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聪明的中国人。一年时间，居然能用流利的德语和我对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有超强的记忆力，聪明的头脑。我知道这里不属于你，你有更广阔的天地，你的前途无量！”“斯德汉姆牧师，你要赶我走？”顏家康诧异。 “年轻人，不是我要赶你走，而是我要走了。教会在济南建了一座教堂，派我去布教。我清楚你的心思不在这里，去追求你的梦想吧，愿上帝与你同在??????。”送走斯德汉姆牧师，顏家康有些伤感，这完全是私人感情，至于上帝纯属扯淡。顏家康决定离开教堂，为此他让教堂开了一张证明身份的推荐信，便于找份差事。 这天，顏家康手里拿着一张德文报纸，出现在沂水路德国侨民集聚区。一座2层洋房门前，顏家康审视门牌号码：沂水路12号，赛福特。于报纸上的的广告比对无疑后，顏家康按响了门铃。透过带有花纹的铁栅栏门，欧式的小洋楼和院落尽收眼底。不一会儿洋楼的房门打开，一名身材丰满、金发碧眼的女人走出来。发现顏家康是东方面孔，洋女人走到门前警惕问道。 “请问，这位先生找谁？”“女士，我是来应聘的！”顏家康举起手中的德文报纸示意。这个年代能看懂德文报纸，会说一口流利德语的中国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你是来应聘家庭教师的！”“是的女士！”为了让对方信服，顏家康把教会的推荐信递给对方。这座宅院是青岛日耳曼尼亚啤酒厂总经理赛福特的私宅，眼前的女人，是赛福特的老婆。 看完教堂的推荐信，女人客气道：“王先生，请进。我是赛福特先生的夫人，你可以叫我安德丽亚。我丈夫非常热爱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我们希望女儿学习汉语。广告刊出一个多月了，你是第一个应聘的中国人！”看得出来，女主人对顏家康第一印象非常满意。走进客厅安德丽亚沏了一杯茶水接道：“王先生，我女儿叫安佳，今年12岁。” “王先生，你是天主教徒我们可以放心，如果你愿意可以住在这里。你的薪水是每个月5块德意志银币，按照你们国家的银两计算大约合一两银子。试用期一个月，如果你同意今天就可以搬过来。”“安德丽亚女士，我会让你满意的，如果一个月后我不胜任，不用你赶我走也会自动离开。”“王先生如此自信，令人赞叹，这是两块银币先预支给你，你需要一身体面的衣服，希望一开始给我的女儿留下一个好印象。” 顏家康没有想到应聘如此顺利，原以为洋人高高在上难以相处，可是这家女主人对自己不错。顏家康临走告诉女主人，今天置办一些必备品，明天早晨搬过来。在教堂一年时间，陆续积攒了十几块银币，其实暂时不需要女主人提前支付薪水。虽然在教堂衣食无忧，但是顏家康心里清楚，若想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必须有独立生存能力。 次日，顏家康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身着一身西服、头戴礼帽，辫子塞进礼帽内，显得清爽、英俊、干练。他心里清楚，若想留在这个家里，前提必须获得洋小姐的认可，这一点非常重要。他的包裹里除了一些衣裤外，还有一本康熙字典，这是他的全部家当。安德丽亚女士携女儿安佳出来迎接，看到顏家康衣冠楚楚、面貌一新，女主人眼睛一亮。 “王先生年轻、英俊，是中国美男子。这是我女儿安佳！你们认识一下！”安德丽亚显得很高兴。“你就是中国先生？”安佳瞪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发出疑问。顏家康望着安佳略显吃惊，12岁的小姑娘，身体业已发育成熟，身材丰满、身高大约有165公分，只是白皙的脸颊，明显稚气。“安佳小姐，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我以为先生都是白胡子老人，你的辫子那？”安佳好奇询问。顏家康脱帽一条乌黑的辫子滑落下来，安佳伸手抚摸辫子好奇询问：“先生，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有一条大辫子？”“安佳小姐，这个问题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安佳，该让先生进屋了。”“先生，你住的屋子在我的隔壁，我带你去！”顏家康出了一口气，心里清楚安佳小姐这一关通过了。 昨天晚上，顏家康酝酿仔细筹划了一番教学计划，决定采用寓教寓乐的方式，有情趣的施教才能事半功倍。德国人的严谨是举世闻名的，肯定需要顏家康提供一份教学计划。果不其然，安顿下后安德丽亚郑重道：“王先生，我想了解你的教学计划？”“夫人，中国传统的教训方法非常枯燥，时间长了会产生厌恶，我准备采用寓教寓乐的方式教学。我的试用期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没有效果，我自动离开这里！” “王先生，我希望你提供一份作息时间表，晚上我的丈夫回来要看。”“夫人，作息时间表已经拟好了，请你过目！”“王先生，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会让我们满意的。”何谓新的教学方式，就是采用拉丁文的拼音字母，对于熟悉拉丁文的洋人，其直观的感觉更好。这个时代的汉语音五花八门，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对于顏家康来说跨越时代易如反掌。 顏家康的第1堂颗是在室外上的，他把23个声母、26个韵母写在纸上，然后贴在木板上。院子里有一个悠千，安佳身穿一身白色带有花边的连衣裙坐在悠千上，汉语拼音字母张贴的黑板位于一侧，顏家康一边轻轻推着悠千，一边指着黑板的字母教发音。对于拉丁字母安佳有亲切感，在加上一边娱乐一边练习发音，安佳感觉很有趣。安德丽亚夫人，在旁边观摩了一会儿，赞赏的点点头，不得不对这位年轻的教书先生刮目相看。 一白天安佳居然掌握了生母、韵母的正确发音。当天晚上，赛福特先生下班回家，大概是安德丽亚说了什么，福赛特只是平淡的要求顏家康，不要让他们失望。赛福特先生身材肥胖、高大，典型的日耳曼人。其作息时间十分严谨，几点上班、几点下班都十分准时。偶尔有回家晚的时候，大概是有应酬。很快一个月时间过去，教学的成果非常明显。 安佳不仅熟练掌握了声母、韵母的正确发音、读写，而且会说简单的问候语。在洋人心目中，汉语是最难学的，赛福特夫妇对于顏家康独特的教学模式和能力给予肯定。此外，安佳小姐非常喜欢这位年轻的教书先生，尤其是他幽默风趣并且知识渊博，深受安佳小姐喜爱。赛福特夫妇正式聘请顏家康做家庭教师，每个月的薪水涨到10枚德国银币。 以后的日子，顏家康时常于安佳小姐外出游览，青岛城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由于寓教寓乐，安佳小姐的学习热情始终不减，半年以后，安佳已经能用日常简单的汉语，于顏家康沟通。比如，顏家康用汉语讲述安徒生童话，让安佳体会到迥然不同的意境。比如，看着月亮讲解嫦娥奔月的故事，更让安佳如醉如痴。 春去秋来，转眼夏天又姗姗走来。这一年来，顏家康刻意锻炼身体，身高增长达到175公分，臂膀有了肌肉块，唇上有了淡淡的胡须。他心里清楚，自己离开的日子快到了，但是不知道一叶孤萍飘向哪里。碧海蓝天，温暖的阳光承托出湛蓝的海水，感觉宽广和舒畅。安佳光着脚丫，在海水里拾贝壳，活波可爱。一年时间，安佳可以用流利的汉语畅谈，顏家康似乎有某种成就感，而自身的德语更加运用自如。 很长时间，顏家康感觉生活很舒心，但是心中的使命感似乎越加强烈。来到这个时代，大有作为，可是现实很残酷，顏家康一度心灰意懒，时下为了生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生，你想什么那？”安佳手里拿着彩色贝壳，调皮的询问。安佳似乎更成熟了，尤其是隆起的胸部越加醒目。顏家康急忙移开目光道：“安佳小姐，一年时间到了，我要离开了！” “先生，我喜欢你，可以做你的妻子吗？”顏家康闻听吓了一跳，定情一看安佳目不转晴凝视，流露出某种渴望。眼前美丽、热情、奔放的小姑娘，顏家康似乎有某种冲动，但是眼前还是一个小姑娘。“先生，按照德国的风俗，我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难到你不喜欢我吗？”顏家康意识到安佳是认真的只好撒谎道：“安佳小姐，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早已结婚，妻子在老家。” “你骗我，既然有妻子，为什么不写家信？”“我的妻子不识字！”安佳闻听不高兴了道：“你们中国人就这样对待妻子，一年时间也不回家一趟？”顏家康刚想解释，这时一名不速之客出现了。 第8章再次逃亡 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身穿和服、腰挎武士刀、足蹬木履的日本浪人，踉踉跄跄走过来。脚上的木履错乱，发出的动静十分刺耳。日本浪人一身酒气顿足，这家伙眼珠子来回转动，“支那人！洋妞，你的不配！”日本浪人推了颜家康一把，色迷迷的眼睛盯住安佳小姐。安佳吓坏了，不知所措愣在那里。“哈哈，洋花姑娘，我的快活快活！” 日本浪人一把抱住安佳，两只手开始乱摸。安佳本能的反抗并发出尖叫，颜家康怒火中烧，不由自主出手，瞬间扭断了日本浪人的脖子。这一年来，他在锻炼身体的同时，不断地练习“独门绝技”，因此出手更快更利索。日本浪人无声的躺在地上，瞳孔扩散。颜家康拉起吓傻的安佳撒腿就跑。快到家的时候，安佳回过神来问道：“先生，你把他杀死了！”“安佳，这种畜生不配活在世上。答应我回去后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 安佳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机械的点头。回到家后，安佳一头钻进自己的屋子，不知所措。颜家康担心安德莉亚发现女儿反常，好在女主人不在家。此时，颜家康梳理头绪冷静下来。出手杀人，安佳会怎么看，不敢保证不对父母说。眼下德日两国关系密切，如果福赛特夫妇知道自己杀了一名日本人，会毫不犹豫把自己交出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颜家康毫不迟疑打点行装。他什么也没带，麻利的换上一身布衣，把积攒的银币揣进怀里。路过安佳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试图和她告别，但还是打消了念头。颜家康离开洋房，在一家英国洋行，把德国银币兑换成银两，迅速逃离了这座栖身两年的城市。他不知道自己去往何方，索性沿着官道向北前行。 日头当头照，路旁出现一条清凉的小溪。颜家康感觉肚子咕咕叫，便来到小溪旁，手捧着溪水大口喝了几口，然后掏出馍馍吃前来。这时打南面来了一溜马车队，颜家康有些紧张站了起来眺望。随着车队越来越近，确认是商队，遂放心坐下继续吃馍。马车队在小溪旁停下，第一辆马车上插着小旗，上面黄底黑字，写着招远二字，原来这些人是招远的客商。 几名车夫，手里拿着木桶到小溪旁打水饮马。一名30岁左右、脸色黧黑的大汉，路过颜家康身旁打招呼道：“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呀！”颜家康灵机一动道：“我去招远，不知掌柜的能不能行个方便！”颜家康忽然想起，时下招远是山东有名的金矿，外来人口多，在哪里隐姓埋名把握最大。“小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相遇是缘分，上车和我们一起走吧！”“谢谢掌柜的！” 这次颜家康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露富”。爬上大汉的马车，不久车队继续上路。“小兄弟，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出门在外不易，相互帮承是为人之道。我们是招远四海镖局的，在下姓王单名一个坤字。”王坤走南闯北属于自来熟，语气中彰显豪气。“王掌柜一看就是豪爽之人！仗义！”“哈哈！小兄弟真会说话，听你口音是京津一带的人！” “王掌柜不愧见多识广，在下是天津卫北部葛家庄人，我叫葛云飞。”顏家康再次胡编身份。“葛兄弟去招远有何公干？”“王掌柜，实不相瞒，我走海路到青岛谋生，原本以为洋人的地界赚钱容易，哪成想洋人根本瞧不起我们。听说招远遍地是黄金，所以我想去招远碰碰运气！”“妈的，洋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过招远不是你想象那样，瞧你细皮嫩肉的，恐怕吃不了那份苦！” “王掌柜，有道是没有吃不了的苦，到有享不了的福！”“葛兄弟眉清目秀有见识，是读书人？”“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我们四海镖局需要识文断字的，如果葛兄弟不嫌弃，我可以推荐你来这里？”“谢谢王掌柜，我先去招远闯一闯，实在不行再去找你！”王坤微笑不语，没有再说什么。昼行夜宿，几天后车队到达招远县城。颜家康辞别王坤，只身前往玲珑镇。颜家康没有接受王坤的邀请，主要是镖局内走南闯北的人众多，担心自己的身世路出马脚。 连续遭遇磨难，颜家康不得不小心翼翼。玲珑镇距离招远县城大约十几里地，一个时辰颜家康便到了矿区。时下矿区是露天开采，偶尔传来爆破的声音。颜家康清楚，眼下这座金矿被朝廷把持，整个矿区有几千人，名闻遐迩。此情此景，颜家康心情顿时好起来，这里绝对是隐姓埋名的所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盘算好，就在招远金矿立足。 金矿区于颜家康的想象吻合，这里汇集了四面八方的人。可是当天到各处矿点试工，结果让他十分郁闷。来这里找活干的人众多，所有的工作都是重体力劳动，需要体格健壮、膀大腰粗的人，而且竞争十分激烈。由于自己身材单薄，那些工头没有一个拿正眼瞧自己。初次碰壁无所谓，顏家康并没有气垒，于之前一连串的生生死死相比，简直是毛毛雨。 次日，又跑了几个采金矿点，继续遭到拒绝。最后在一处矿点碰壁后，一位好心的大叔道：“年轻人，瞧你这副身板，不会有人用你干活，这里不适合你。我听说护矿队招人，你去那里碰碰运气。”听到护矿队三个字，顏家康眼睛一亮问道：“大叔，护矿队在哪里招工？”“李庄、李家大院！”“李庄？”顏家康诧异。中年汉子摇摇头道：“你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李庄情有可原。” “李家父子在招远可是大名鼎鼎，最早开采招远金矿的叫李宗岱，乃朝廷命官。他在李鸿章支持下，一度干的红红火火、名声远播。后来李宗岱在美国采购机器，聘请洋人技师，可是山东巡抚以铁器是无用之物，空耗钱财为由封存了洋机器。李宗岱由于继续用土法采金，造成巨亏，朝廷趁机查封了所有金矿。李宗岱郁郁寡欢、含恨去世。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李宗岱之子李家恺继承矿权，恢复生产。“ “李家恺比他父亲精明，知道如何于朝廷周旋。他依然采用土法采金，但是重赏工匠想了很多好办法，渐渐有了起色，日产黄金达20多两。时下采金的人越来越多，因此护矿队扩大需要人手。”“谢谢大叔！“离开矿点回到玲珑镇天色已晚，在客栈吃完晚饭，顏家康郑重的思考了一番，认为机会来了，也许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次日一大早，简单用完早餐，顏家康前往李庄。李庄位于玲珑镇东南侧，直线距离大约有5里地。酷暑时节，大地如蒸笼。路旁的麦田里，光着膀子、晒得黝黑铮亮的庄稼汉子挥舞着镰刀，正在收割成熟的麦子。前方绿茵怀抱的村庄，灰瓦白墙隐隐约约，透露着古色古香。顏家康顿足观望，似乎有诗情画意的感觉。前方的村庄，颠覆了他的感官，古朴华丽又彰显出某种神秘。 顏家康了解得知，李庄就是李家的独立王国，其宅院占据村庄一半面积，村民都是李家佃户，毫无疑问，周围的农田都是李家的土地。进入村庄来到李家大门前，威严端庄、气势雄伟。门前两座石狮子左右镇守，三级花岗岩石步，承托出两扇朱漆大门。大门敞开着，两名身着黑衣裤的家丁，忠于职守。家丁身上背着老套筒，彰显出官家的身份。 朱漆大门上面，李府两个黑色楷书格外醒目，更透露出主人的尊贵。“走开！走开！”一名家丁挥手驱赶。顏家康摸出一块碎银子道：“官爷，听说这里招人可有其事”“一名家丁眼睛盯着银子，毫不客气接过道：”你想参加护矿队？“”是的！“家丁上下打量顏家康，表情有些怪异道：”向右走，右拐有一个院落，那里正在招人！“”谢谢官爷！“ 顏家康走了一段距离，身后传来浪笑声，毫无疑问，两名家丁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前面出现嘈杂声，右拐发现一群人聚集在一座院子门前。前来应聘的人不少哇！定晴细看发现不少魁梧的大汉，正在欲欲跃试。“请问！这里是护矿队招人吗？”顏家康询问就近的汉子。这名汉子表情明显鄙视，装作听不见。 观察周围的人，发现所有的面孔都不友好。又来了一位竞争者，自然不受欢迎了。这时一名黑漆大门开了一道缝，一名绿营打扮的官兵走出来，众人立即向前凑。这家伙随手指着一名膀大腰粗的人道：“你进来！”被点名的汉子撒着欢跑进去，所有人露出羡慕的目光。 黑漆大门从新关上，众人陷入沉默，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态。“小兄弟，你是来应聘的！”身后传来声音。顏家康回头一看，只见一名30岁左右的劲装汉子，脸颊肖廋但很干练，劲装汉子微笑。有人主动搭讪，顏家康似乎受宠若惊道：“是的！这位大哥也是来应聘的！”劲装汉子目光锐利上下打量道：“小兄弟，你不应该来！”“为什么？”“这里招人很挑剔，你的身材单薄，恐怕没有机会。”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机会！”“小兄弟很自信，有点意思！” 第9章秒杀竞聘 黑漆大门又开了一道缝，又一人被点名欢天喜地跑进去。所有的人都进去，唯独剩下顏家康一人。居然没有一人被淘汰，苦等好长时间，门再也没有打开。实在等急了，顏家康上前敲门。门开，绿营兵丁伸出脑袋道：“你怎么还不走！”“我干嘛要走，我是来应聘的。”“应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小摸样到挺俊，眉清目秀的，你要是没有带把的我就让你进去！” “你是狗眼看人低！不考核怎么知道我不行！”“胆子不小敢骂我！撒泼尿让爷看看，你是不是爷们。”“一个小喽啰咋呼什么，去把当官的叫来！”“他妈的你小子还来劲了”兵丁恼羞成怒扑了上来，一脚把顏家康踹翻在地。“妈的不识抬举，马上滚！”“杀人了，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顏家康扯着嗓子躺在地上高声喊叫。 这时院门大开，走出一群人。为首一位身材高大着绿营军官服、年龄大约40岁左右的男人上前威严道：“怎么回事？”。“把总，这小子长得像娘们，弱不禁风不合乎标准，还无理取闹！”兵丁收敛道。把总用眼光打量顏家康，声音冷冰冰道：“小子，你的条件不适合在这里。护矿队招人，需要身体健壮的，走吧！”“大人，虽然我的身体不强壮，但我有4两拨千斤的技能！” “好大的口气，请问何谓四两拨千斤！”“大人，在下斗胆诳语，搏击耍刀我不行，可是我会用枪，不是吹有百步穿杨的本领，护矿队的枪不是烧火棍吧！”“你会用枪？真是大胆狂徒！”“大人，在下用颈上的人头担保，是骡子是马遛遛不就知道了！”“好大的口气，让他进来！”走进院落视野顿时开阔，院子面积有接近足球场大小，显然这里是护矿队的营房。 门前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笔墨和一本账册，不用猜新招募的兵丁上了花名册。被招聘的新兵丁，在一旁席地而作，一名头目正好在训话。头目见把总进来停止训话，急忙跑过来听令。远处有很多护矿队的老兵，三三两两观望。把总挥了一下手，一名属下拿来一把老套筒。“年轻人，这把枪拆卸后再装上，证明你不是说谎。” 拆卸枪械对于顏家康来说，绝对是小儿科。他走到桌子前，拿起枪端详然后拉开枪栓查看。拉动枪栓时有些费劲，说明这把枪很长时间没有保养。“大人，常言道枪是士兵的第2生命，这枪很久没有擦了！”一名长相凶恶的头目闻听道：“他妈的，你小子到底会不会用枪，废话少说！”，显然枪械保养差劲这家伙脱不了干系。“拿一块黑不来！”把总一愣明白其意挥了一下手，不久一名兵丁找来一块黑布。 顏家康蒙上眼睛，拿起老套筒熟练的拆卸，眼花缭乱之时，桌子上摆满了枪的零件。众人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这小子果然会使用洋枪，一亮相便镇住所有人。尔后顏家康装配完毕，接着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又把枪拆卸道：“大人，这是一把新枪，，好久没有擦拭，零件已经生锈了。我来演示一下如何保养枪械！”把总眼光瞄向属下，属下脸上显露出慌乱的表情。“拿机布来！”把总呵斥。不一会儿，一名兵丁拿着机布飞快的跑来。 “大人，这款步枪是仿造德意志帝国1988式，湖北兵器厂仿造。该枪子弹7.92毫米，弹仓装5发子弹，有效射程460米！”把总闻听吃惊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大人，实不相瞒，此前我在青岛德国人酒厂的护厂队干过，所以对毛瑟步枪熟悉。”说着话顏家康擦完各零部件，随即装配完毕。“年轻人，本官相信你的话了，叫什么名字！” “大人，小的叫葛云飞，天津卫人。”“事实证明没有撒谎，本官做主收下你！”“谢大人！”“去拿5发子弹！”一名属下听令飞快离去，“葛云飞，你说有百步穿杨的本领，本官要领叫。5发子弹如果有2发命中，视你过关。如果打不中，5发子弹合计5两银子，由你出！”“属下遵令！”新招聘的兵丁不约而同为顏家康捏把汗，原来的兵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一会儿5发子弹送到，顏家康熟练的把子弹压进弹仓。“葛云飞，前面百步之遥有5个坛子，那是你的目标，可以开始了！”顏家康抬头查看，见对面横杆上悬挂了5个坛子，坛子有三个足球大小。顏家康嘴角微微露出笑容，用手测了一下风速，目测距离大约90米。调整完标尺，顏家康采用站姿举枪瞄准。 “大人，小的献丑了！”举枪瞄准一气呵成，伴随5声枪响，只见5支坛子悉数被击碎，新招募的兵丁发出欢呼声，老兵丁都吃惊的长大嘴巴。“葛云飞，好样的，好一个四两拨千斤，本官差点赶走一个人才。”把总大喜，如同捡了一个宝贝。“翟彪！”“大人有何吩咐？”“新兵安顿后，把他带到我的屋子里！”“属下遵令！”把总转身离去，长兄凶恶的汉子道：“瞧你长得像个娘们，居然有这等身手，令人难以置信。本官叫翟彪，是护矿队的标统。” “属下见过翟大人！”“不要乱叫，称呼标统。”“是，翟标统！”不一会儿翟彪带着顏家康进入屋子，把总一改威严的神态道：“我叫冉雄，官居把总，节制护矿队。”“请把总训示！”“以你的身手，不愁没有饭吃，为什么离开青岛？”“大人，在下是不满洋人横行，故离开青岛！”“好样的，后生可畏。时下招远金矿发展势头迅猛，尤其是在李大人统领下，深受朝廷重视。我等沐浴皇恩，为李大人效力。” 冉雄接道：“李大人为了加强金矿的护卫，上奏尚大人（山东巡抚尚其亨，汉军镶蓝旗进士），经朝廷批准，扩编金矿护卫队，并在湖北兵器厂征调150支新式步枪。我决定提拔你为护矿队教习，专门负责兵器演练。”“谢大人栽培！”顏家康暗喜。“你可识文断字？”“回大人！属下上过几年私塾。”“很好，下去吧！” “大哥，你想重用他？”顏家康离去后，翟彪有些妒忌。“兄弟，你有所不知。眼下朝廷囊中羞涩，对招远金矿越加重视。总办李大人踌躇满志，我等受李大人器重不可等闲视之。新式步枪发下来，可是有几个人懂得枪械，所有我要利用这小子，把新兵队训练出来，务必给李大人一个交代。”“大哥，我明白了！”“你不明白，葛云飞身手不凡，既然为我所用暂时不要刁难他！” 这厢，顏家康领了一身军服，经人指点进入新兵宿舍。屋里大通铺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众人的目光大变，已经没有轻视而是嫉妒羡慕。在院门前曾与自己搭讪的汉子走过来道：“葛兄，在下眼拙，没有看出尔等有这般能力，请多多包涵！我叫单峰，梁山人！”“单兄过谦了，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在此相遇说明有缘。”“葛兄一出手便威震四方，可谓是神枪。” “单兄，神枪谈不上，不过百十米取人性命有把握！”“葛兄出神入化的身手我领教了，令人佩服。实不相瞒，愚兄参加护矿队就是冲着火枪而来。我对火枪一窍不通，对于刀剑略知一二，日后希望葛兄多多赐教。”单峰说完伸出手，顏家康伸手握住道：“单兄，火枪没有那般神秘，熟能生巧，只要你肯下功夫，同样能练出百步穿杨的本领！” “好！一言为定！”这时又有几名汉子凑过来巴结，纷纷讨教。顏家康佷随和，没有盛气凌人的神态，很快获得大家的好感，并和大家打成一片。顏家康的精湛射术，以及不凡的谈吐、随和谦虚的性格，迅速折服新兵队的士兵。强者在任何时代都是宠儿，都是英雄豪杰的代名词。望着众人崇拜的眼神，顏家康无所顾忌卖弄起来。 当天晚上，冉雄出现在李府。“大人，根据你的吩咐，护矿队的人员招募已经额满。恭喜大人。今天招聘新兵丁，没有想到，藏龙卧虎大有人在，我发现了一个人才？”“什么人才？”金矿总办李家恺轻描淡写询问，似乎心不在焉。此时，李家恺手里拿着金矿生产报表查看没有抬头，冉雄知趣耐心等待。 李家恺于父亲李宗岱相比，在官阶上相差甚远。其父是朝廷命官，以道台的身份督办金矿，而李家恺仅是总办，直接受山东巡抚节制。金矿为朝廷开源进项，乃聚财之地，金矿的产金多少在巡抚尚其亨眼里尤为重要，李家恺自然不敢懈怠。李家恺祖籍是广东人，其父在北方为官数载，他是在北方出生，因此有京腔口音。李家恺年龄40挂零，中等身材，一双眼睛不大不小，透露着一股精明。 许久，李家恺抬起头来，意识到身边还有客人。“大人！本来新式火枪配给下来我还犯愁，没有想到今天捡了一个宝。此人是一个年轻的后生，叫葛云飞。他在青岛德国酒厂的护厂队干过，不仅熟悉枪械，而且枪法奇准。这小子识文断字，我让他当教习训练新兵队！”“本来我想上报巡抚，请一位洋人教习，看来可以省一笔开销了！这个人如果能胜任教习，你可以自己做主。”“大人，属下观察，此人做教习没有任何问题！” “明天，我去济南府公干，回来后我要检查训练成果！”“请大人放心，属下不可一丝懈怠，绝不让会你失望！”。 第10章委以“重任” 次日早晨，翟彪进入房间大声吆喝：“葛云飞，拿着你的行李跟我走！”顏家康有些发懵。“还愣着什么？冉大人赏识你，给你安排单独的房间。”“翟标统，我在这里住着开心，可以不去吗？”“这是规矩，必须去！”吃完早饭全体列队，把总冉雄一身戎装、腰胯钢刀站在队前威严道。 “新来的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若有违规者一律逐之。从现在开始，护矿队分甲乙两队，甲队为老兵队，乙队为新兵队，日常巡逻由标统翟彪负责。甲乙两队换班巡逻、训练，3天一轮换，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全体大声回答。“葛云飞出列！”顏家康挺胸抬头、目不斜视走出队列。“请大人吩咐！” “本官宣布：葛云飞担任甲乙两队军事教习，负责操练枪械。今后葛教习就是代表我，如果谁胆敢不服管教，立即驱除。”“葛云飞听令，接受令旗！”“属下遵令”顏家康下意识的敬了一个军礼，上前接过令旗。“这是德国人的军礼吗？”“大人，这是我设计出来的军礼！”“很好，我喜欢，以后就教他们行这个礼，翟彪！”“属下听令！”翟彪点头哈腰。“你带领甲队先去巡逻，乙队留下训练！”“属下遵令！” 翟彪率领甲队呼呼啦啦走后，冉雄说完示意卫兵搬来一把椅子，表情肃穆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卫兵漆上茶水一旁侍立。冉雄打算亲眼目睹顏家康如何教习。顏家康走到队列前大声道：“冉大人，赞赏新式军礼，我们就从新式军礼开始训练，全体注意看我的动作。”顏家康连续做了几次敬礼示范动作，接着详细讲解要领。 “全体注意，方才我敬的军礼，今后就是护矿队下级见上级的礼节。切记，敬礼时要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动作干净利索。全体听我口令，向冉大人敬礼！”冉雄闻听急忙站起来，有些飘飘然。顏家康面色威严，观察敬礼的情况，不由得骤起眉头。敬礼的手势五花八门，没有几个达标的。“单峰、何智、年削成出列！”“你们3个做的很标准！给大家示范！” 山峰等举手敬礼，下面队员反复练习，顏家康每次喊完口令，便进入队列纠正不正确的姿势。大约折腾了一个小时，顏家康下令，全体再次向冉大人敬礼！效果虽然不尽人意，总算有了摸样。顏家康下令全体解散，休息一会儿。顏家康走过来，举手敬军礼，冉雄脸上豁然开朗。“大人，你看成吗？”不错、不错！有模有样，葛云飞，你果然不同凡响，来做下休息一会儿！。”卫兵搬来一把椅子。 “大人！属下难以重命！”“为什么？”冉雄诧异。“大人，训练时教习不能坐下，以身作则才能服众！”冉雄闻听大喜道：“葛云飞，你在这里屈才了，应该去大清新军。不过你即便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大人如此器重，是在下的福气，定鞍前马后效劳！”“下面训练什么内容？”“接下来是队列训练，培养新兵丁的团队意识和纪律性。大人，可以开始了吗？”冉雄满意的点点头。 顏家康从裤兜里掏出哨子，挂在脖子上。伴随哨音，队员们乱哄哄的站队。“全体注意，乙队总人数75人，分3支小队，以25人为一队。单峰、何智、年削成出列！”三人走出队列。“方才你们3个表现非常优秀，悟性很高。下面我宣布，单峰，临时担任乙队第一队队长，何智，担任第2队队长，年削成担任第3队队长！”“属下遵令！”三人闻听眉飞色舞。“念到名字的到各小队长后面站队！”顏家康拿起花名侧开始点名。 不久，分成了三个小队。从新集合后顏家康道：“全体注意，各小队长站在右侧首位，以8人为一横列成3排横队，个头高的站在右首，依次类推！”队伍乱哄哄的开始行动，很多人左右不分。顏家康并不脑，而是十分冷静站在队前。分成3队后，顏家康按照大小个头从新安排位置，然后告戒每名兵丁记住自己的位置。顏家康跑到冉雄面前举手敬礼道：“大人，这样安排行吗？”“你是教习，说了算！” “诸位，作为朝廷官军，要体现出官军的气势，军容军貌要整齐划一，形成团队精神，下面进行队列练习，我来做示范??????”。经过一上午的队列训练，大家基本上掌握了要领，尽管动作不标准，毕竟初学咋练需要时间。冉雄看了一会儿队列练习，感觉有些累了，临走发表了一通演讲，心满意足离去。 下午，冉雄的身影又出现，兴致勃勃观看，顏家康开始讲解枪械知识。“全体注意，火枪最早出现在华夏大地，早在宋朝我们的祖先便制造了火统??????。枪是你们手中的利器，也是你们的生命。记住，你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生命爱护手中的枪。洋人手里拿着这种利器，打开了我们的国门，让我们遭受凌辱。” “洋人能使用枪，我们也同样能使用枪，并用它来捍卫我们的尊严，大清的尊严，用枪来保卫我们的果实。下面我来演示，从拆卸零部件开始??????”当天晚上，冉雄的房间蜡烛通明。“大人，有何吩咐？”顏家康进屋，敬了一个标注军礼。“葛云飞，这是私宴不必拘礼，请坐！”冉雄神采奕奕。“大人，这不妥吧！”“葛云飞，你不仅有高超的射术，还有带兵的本领。尔等眉清目秀，居然文武双全。” “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尔等前途无量，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冉雄生出笼络之意，把此人拴在自己的麾下。“大人，属下定肝脑涂地、鞍前马后效劳。”“难得如此高兴，薄酒素菜，我等一醉方休。”顏家康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沾酒，没有想到如此有酒量，十几杯烈酒下肚居然把冉雄喝多了，而他依然清醒。冉雄借着酒劲儿推心置腹，很快就不省人事。 顏家康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头有些发晕、口干舌燥。他点亮蜡烛找水，突然灯影里闪出一人吓了一跳。“谁！”“葛兄，是我！”顏家康定情一瞧是单峰。“葛兄，这么晚了有事?”只见单峰突然单腿跪在地上道：“葛兄，在下愿意依附麾下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顏家康闻听一愣急忙搀扶单峰道：“单兄，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 “葛兄若是不答应，在下不起来！”山峰双手抱拳，表情容不得拒绝。“单兄，兄弟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这般。罢了，单兄如此瞧得起兄弟，我等结拜异性兄弟如何？”“我没有看错，葛兄不仅身手了得，又是豪爽仗义之人，而且聪明绝顶、见识非凡。愚兄浪荡江湖自诩阅人无数，可遇见葛兄方才幡然醒悟。” “单兄，莫非以前曾看破后尘？”“你我虽然萍水相逢、时间短暂，可是葛兄见解几乎都入心，你说的很对，人生在世不能苟且偷生，要干一番事业，所以我认定你了。”单峰掏出匕首割破手指把血滴在水碗里，顏家康接过匕首割破手指。双方的血液融化在一起，顏家康清楚，这个时代成为结拜兄弟，意为着生死相依。 二人庄严起誓，似乎进入另一番境地。“单兄，今后你我结为生死兄弟，应该庆贺一番，遗憾的是没有酒菜！”“酒菜我已经带来了！”“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几杯酒下肚单峰吐露真情道：“兄弟，实不相瞒，我得罪了仇家，是到这里躲避的。”“单兄，我看出来了，你是武林中人？”“葛兄好眼力，说说你得情况！” “我是天津卫北部葛家庄人，父母都去世了。我是孤儿，在青岛孤儿院长大，后来的情况你知道了！”顏家康决定隐瞒实情，当初李忠的错误不能再犯。如果连自己的身世都说不清楚，别人是不会相信你的。“葛兄，恕我直言。你年轻单纯，要多长几个心眼。我暗中查询过，冉雄这个人很贪，据说他把配给护矿队的子弹给倒卖了，护矿队从来没有打过枪。” “怪不得他让甲队去巡逻，原来是这么回事。单兄，眼下立足是当务之急，我会小心的。”“葛兄，新兵队都是新人，眼下他们对你十分崇拜，你要抓住这个机会笼络人心，培养自己的势力。何智和年削成很佩服你，今天晚上二人私下找我，希望你多多指教。年削成是长山岛人，何智是枣庄人，根据我的观察，这二人可以依靠！” “葛兄，时下我不便出头，这些事情你来做。至于冉雄，你就放心吧，我会搞定他的！” 第11章各怀鬼胎 乙队经过3天高强度系统训练，效果显著，尤其是冉雄对于顏家康的军事才能给予肯定。根据冉雄的吩咐3天后轮换，乙队担负巡逻站岗任务，甲队替换下来培训。由于甲队是原护矿队的老兵油子，本来就对顏家康不感冒，第一天训练便抵触情绪浓烈。尤其是以翟彪为首的核心，仗着是冉雄的心腹，更没有把顏家康放在眼里。 冉雄让乙队率先训练，目的是观察训练效果、检验顏家康的能力。经过初步检验，他看到了新式训练方法的威力，并得出结论：采用新式训练方法，军容军貌不仅焕然一新，而且团队协作精神、凝聚力都为之改变。更重要的是收获了一个人才，因此他要利用顏家康，为自己向上爬创造条件。破格给予顏家康委以重任，完全是私心作祟。 冉雄为何能接受西洋军事思想，于朝廷小站练兵有直接关系。朝廷组建新军时，冉雄当时是京师绿营小兵错过了机会，因此他对采用西洋训练方法打造朝廷新军，倍加奢望。时下一名谙熟西洋军事训练方法的人，突然成为自己的麾下，冉雄自然不会放过崭露头角的机会。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给点阳光就灿烂，必须好好利用。 甲队建制完整，下设两队由标统翟彪节制。第一天训练敬礼，其中一位小头目站出来找茬，提出这种礼节不合乎旧制，有以下犯上的嫌疑。好在冉雄坐镇弹压，并以朝廷训练新军为由，让“老兵油子”被迫接受了新式礼节。接下来队列训练，老兵油子们怨声载道发难，标统领翟彪趁机跳了出来。“妈的，这是什么鬼方法，不是折磨人吗？”“翟彪出列！”冉雄大声呼喊。 翟彪是冉雄的心腹，满不在乎走出队列道：“大哥，你不能让这小子瞎忽悠，这小子来路不明、心术不正！”“翟彪，葛教习是代表我行使权力，你不明白吗？”“大哥，护矿队就是站岗放哨，这训练走步有何用，培养团队精神纯属扯淡，我们不是朝廷新军！”“大人，这样训练就是折磨人！”“大人，这小子心怀叵测，不能相信他！”队列里发出乱哄哄的声音。 顏家康本来想进言，严惩带头找茬的翟彪，可是转念一想，翟彪口称大哥，显然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另外，自己初来咋到便得到重用，羡慕嫉妒恨在所难免。果不其然冉雄很为难，顏家康趁机道：“大人，弟兄们一时接受不了情有可原，还是慢慢来吧！全体解散，休息一会儿，”冉雄暗暗称赞：这小子能看出眉眼高低，可堪大用。“你们这群混蛋羔子，尽给我添乱。罢了，既然弟兄们不喜欢操练队列，今天就到这里。”老兵油子发出欢呼声。 翟彪一边走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意思是说你小心点，“葛教习，这群混蛋没有出息，队列操练就免了，从明天开始教他们熟悉枪械，如果再有人捣乱、懈怠，本官必严惩！”“属下遵令！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3天之内，我教会甲队使用枪械，以后我专门训练乙队如何？”冉雄暗忖：自己在李大人面前拍过胸脯，采用西洋训练方法，打造一支如大清新军般的护矿队。李大人从济南回来要查看训练成果，时间紧迫，也许这个办法更好。 “葛教习，有道是朽木不可雕也。我答应你的条件，3天后我让甲队专门巡逻、站岗，乙队我就交给你了，记住给你半个月时间，李大人要来视察。”“大人放心，属下用人头担保，保证让李大人满意。”“好！一言为定！”学会使用枪械，没有明确达到什么程度简单了。拆卸枪械、保养、掌握射击要领不难，3天时间足以。由于子弹金贵，若想实弹射击，必须李家恺批准。 3天后甲队“成绩斐然”。冉雄决定：目前巡逻任务十分重要，甲队不在训练，培训任务主要有乙队担任。甲队兵丁闻听如同大赦喜笑颜开。这天晚上，顏家康召集单峰、何智、年削成道：“各位仁兄，冉雄说半个月后，李大人要来视察，我等不能掉链子。”“葛教习，我们听你的。”何智道。何智年龄大约20岁左右，中等身材很机灵。 “葛教习，我等以你马首是瞻，请不要见外！”年削成道。年削成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脸色黑红、面相沉稳老成。单峰点点头没有说话。“既然三位仁兄抬举，我就不客气了。从明天开始，早晨5点钟起床，跑10里地。上午进行队列训练，下午进行射击训练！”“葛教习，没有子弹如何进行射击训练？”何智询问。“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甲队担任巡逻、站岗，没有压力约束优哉游哉，自然心满意得。顏家康带领乙队训练，于甲队没有直接摩擦，倒也相安无事。每天早晨，顏家康带领乙队早起晨练，训练课程安排的紧凑、合理，队伍操练的越来越有型。由于子弹太金贵，实弹射击必须经李大人批准，因此一直没有进行实弹射击演练。 顏家康主要是让士兵掌握射击要领，为了解决稳定问题，一方面进行臂力训练，一方面练习瞄准。练习瞄准时，顏家康让每名兵丁在枪上挂一块砖头，美其名曰培养神枪手，若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百步穿杨没有任何问题。每个人都想当神枪手，自然热情高涨。言传身教、以身作则，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综合素质无人能及，顏家康的威望水涨船高。 十几天后，冉雄亲自检查训练成果，再一次暗暗点赞，这小子的确是难得的人才，标准的军礼，队形整齐划一，操练雄壮有力，心花怒放之时，心里有了主意。这天晚上，冉雄把顏家康、单峰、何智、年削成叫到屋里道：“葛教习，尔等幸苦了，乙队的操练我非常满意。为了奖赏你们，本官决定明天放你们一天假，去招远县城快活快活。这是5两银子，葛教习得2两，你们一人一两。” “谢冉大人！”众人见礼。次日早晨4个人结伴同行，前往招远县城。顏家康等离开不久，翟彪匆匆走入房间。“大哥，有何吩咐！”“今天李大人来视察，你挑两名得力属下带领乙队操练！”“大哥，葛云飞那？”“葛云飞被我支走了，这可是你露脸的好机会！”“感谢大哥提携，放心吧，兄弟保证给大哥长脸！”翟彪眼睛放光。 骄阳似火，大地被烘烤的炙热。李家恺率领众官员来到兵营操场，在遮阳伞下就座。烈日下，士兵们昂首挺胸列队。翟彪趾高气扬站在队前如法炮制道：“全体注意，向李大人敬礼！”士兵动作干净利落、气势非凡。遮阳伞下，李家恺捋着胡须一脸惊喜，冉雄侍立一旁有些飘飘然。接下来进行队形操练，士兵迈着矫健的步伐、动作整齐划一、毫不拖泥带水。 “冉把总带兵有方，可喜可贺！”“大人，属下不敢有一丝懈怠。”“面貌一新，军威丝毫不输于大清新军，冉把总居功至伟。”“大人过誉，这是在下的职责！”“冉把总，队列操练就到这里，来人！”一名属下走到面前。“打开弹药库，每名士兵发2发子弹，我要看看他们的射术！”射击演练结果，有三分之一人击在靶上，毕竟是第一次实弹射击，李大凯非常满意。临走，李家恺破例，奖励每名士兵一两银子。 就在李家恺视察新兵队之时，顏家康等4人正在去往招远县城的路上。到达玲珑镇，何智和年削成碰到熟人，便留在玲珑镇会友，顏家康和单峰继续前往招远县城。马车在乡间土路上慢悠悠行使，烈日当头照。“葛兄，冉大人突然给我等4人放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单峰打破沉默。“一路上你的脸阴沉，原来如此。我没有看出冉雄有什么猫腻，就不要浪费脑细胞了！” “什么是脑细胞？”“就是用脑子拼命琢磨！”“你呀尽说一些听不懂的词汇，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已经有人不舒服了！”“你指的是翟彪，我清楚他是冉雄的心腹。”“单兄，冉雄器重我，是肯定了我的能力，难免有人嫉妒。眼下看不出冉雄对我不利，为非是利用我为他涂脂抹粉，我何尝不是利用他？” “葛兄，恕我直言你太单纯了，冉雄利用你很正常，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利用冉雄无非是立足。有一天他不需要你了，或者说你对他的地位产生威胁，他会毫不犹豫杀掉你！”顏家康闻听吓了一跳道：“单兄，你对冉雄了解多少？”“你我虽然相处短暂，看的出你是一个聪明、心地善良没有城府的人，毕竟你涉世不深，不知人间险恶。” “冉雄是一个有野心之人，可你的能力远远在他之上，嫉贤妒能是人的本性，千万不能大意。我私下琢磨，如果按照你的训练方法，你的带兵方式，这支护矿队日后会引起上面的关注。如果你获得李大人赏识，，冉雄断不会再容下你，他的心腹也不会容下你。”顏家康沉默，不得不承认单峰说的有道理。“葛兄，以我阅历我料定你不是甘于平庸的人，这是我决定跟随你的原因！既然把宝押在你的身上，我就要时刻为你着想。 第12章故人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单峰说自己单纯似乎、偏颇，但是切中要害，之前的遭遇莫非全忘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有必要于单峰推心置腹谈谈。“单兄，你在江湖上浪荡多年、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兄弟确实油渍了发白短练，请多多指教！”“兄弟，在新兵队你的威望竖立起来，但我要说的是为人要低调。尤其是不能让冉雄的心腹挑出毛病，给他对你下手的口实！” 来到这个时代，并不代表自己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人遵循内敛、不张扬的个性，谦虚是美德。而自己曾生存的时代，是提倡四射个人魅力，卖力推销自己能力的时代。因此自己会自觉不自觉回到原来的思维方式，甚至好了伤疤忘了疼。关键是这些毛病若改之，必须经过各种磨难，自己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单峰接道：“说起冉雄我有耳闻，江湖上曾谣传，当年招远金矿向济南押解上缴的库金，路上遭到土匪抢劫，押解的黄金全部丢失。押解库金的兵丁包括朝廷官员悉数被杀，没有一个活口。当时冉雄担任护矿队标统，理应该担任那次押解任务。可在出发前一天晚上，冉雄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错过那次押解任务，捡了一条命。此案一直没有破，当时官府追查，认为是内外勾结作案！” “何以见得是内外勾结作案？”“知道押解路线和时日的没有几人，冉雄是其中之一，还有李家恺的父亲李宗岱，其他知情者都在路上被杀了！”“这起黄金抢劫案肯定是内外勾结，而且冉雄的嫌疑最大！”“可是案发时，他醉酒一直没有醒，并且有人作证！”“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百分之百是同伙作案！”“可没有任何证据！” “后来怎么样了！”“后来朝廷认定是土匪作案，便出动官军剿匪，很多无辜者成为冤死鬼。整个山东东部的绿林好汉被绞杀的绞杀，赶跑得赶跑，也没有寻找到被劫的金条。后来德国传教士被杀，德国出兵占领青岛，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你认为冉雄嫌疑最大？”“葛兄，你认为那？”“这事不好说，如果我是冉雄，手里有了金子，早就远走高飞了。” “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情，案发一年后，在招远兴盛酒楼，20名来路不明的好汉被毒死，毒酒是从外面送进来的。此案没有抓到凶手，兴盛酒楼掌柜的成为冤大头，被官府喀嚓了。”“单兄，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一会儿到县城，我让你见一个人，这些情况都是他告诉我的。”“看来冉雄的确不简单。我想知道当时被抢劫的金子有多少？”“3000两！” “葛兄，是不是冉雄干的不重要，与我们没有干系，但是对此人千万不能大意。”“单兄提醒的是，以后我会多加小心，”“我私下于何智、年削成聊过，他们表示都是新来的没有根基，大家有必要抱成团，而且对你有信心。葛兄，即便你不说，但是我心里清楚，你进入护矿队是为了栖身，以你的能力，若想获得李大人的垂青，易如反掌！” “单兄，实不相瞒，来到这里毫无顾忌崭露头角，就是想出人头地，他日荣华富贵！”“看的出你非池中之物，不甘久居人下，但不能操之过急，韬光隐晦才是王道！好好保护自己，才能成大事。据我所知，冉雄曾在京城绿营公干，后来李宗凯来此经办金矿，他便投奔而来，并掌管这支护矿队达8年之久。”“看来他在这里的根基很深呀！” “葛兄，此番护矿队扩编且全部列装新式步枪，可见巡抚大人对于金矿是何等重视。冉雄不是傻瓜，他不会放过这次出人头地的机会！”“单兄，冉雄需要出人头地，其实也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勉从虎穴暂驱身！”“这样想很好，目前你在护矿队名声鹤起，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取得李大人的信任。可是冉雄是不会让你接触李大人的。根据我的调查，李大人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在外做官都不在身边，其宝贝女儿二八芳龄、正是待嫁的年纪。” “单兄，你不是开玩笑吧！可知门不当户不对，岂不是异想开天！”“不是异想开天，而是事在人为。葛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犹如潘安转世。别说女子见到你，就是男人也会动心！”“这么说你动心了！”“第一次见面时，我以为你是女儿身！这就是你的优势，你的相貌会让女子神魂颠倒！”“你让我主动勾引李家小姐？” “为什么不哪？这是你的长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男子汉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岂不让人耻笑！”“你可知胜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老天给了你一张摄女人魂魄的面孔，就是让你利用它！”“你让我入赘？”“这是唯一的捷径，除非你不想飞黄腾达！”“我想知道李家小姐长得漂亮吗？”“我以为你品德高尚那，原来也是凡夫俗子。李家小姐资质一般，但是皮肤白皙，身材亭亭玉立。” “葛兄，都说红颜祸水，可男人依然奋不顾身往里跳。如果能入赘理李家，日后高官厚禄，什么样的漂亮女子得不到！女子好比衣裳，旧了脱掉就是了！据说李家小姐是一个才女，琴棋书画上佳。”尽管顏家康不能接受单峰的说教，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价值观”皆如此，若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若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必须融入这个时代。有朝一日，当手里有了权力，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单峰见顏家康沉默接道：“兄弟，莫在犹豫，当断不断不是男子汉作为。笼络兄弟的事情我来做，做你该做的事情。你我已然是生死兄弟，不要让我失望！”“单兄所言极是，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时此刻，顏家康的思想又一次发生变化，内心涌现出强烈的权力欲望，而且有了自信和底气。 不久，他们到达招远县城。单峰带着顏家康来到四海镖局，望着四海镖局的牌匾，顏家康面露诧异。单峰对把门人喊道：“快去通报，就说单峰前来拜访”。不久，从镖局跑出一名魁梧大汉，顏家康定情一看原来是王坤。“哈哈师弟，听说你加入了护矿队，本来想去看你，最近镖局出了点事情，无法分身！”“师兄如此挂念，那是小弟的不是，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王掌柜，别来无恙，小弟见礼了！”“哈哈！原来是葛老弟，这么说你在金矿找到差事了！”“王掌柜，我也加入了护矿队，于单兄在一起！”“师兄，你们两个怎么认识？”“当初葛老弟从青岛前往招远，就是搭乘镖局的车队而来，我们有一面之交。两位兄弟，客随主便，我们找一处酒楼，一醉方休！”“恭敬不如从命，师兄请！” 3人进入一座酒楼雅间落座，王坤吩咐小二把拿手的菜好酒尽管上来，小二离去后顏家康诧异问道：“你们称呼师兄师弟怎么回事？”单峰笑道：“我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当年路见不平联手杀了一名当地恶霸，被官府通缉。后来师兄加入了四海镖局，我不愿受约束，故四处漂泊。几个月前师兄捎信，说老掌柜已经离世，让我加入镖局相助。” 王坤插话道：“师弟来了后相告，说时下舞枪弄棒已经过时，洋枪才是利器。我托人买了一把洋枪，可是没有人明白如何使用。恰好金矿护矿队招人，师弟便执意进入护矿队学会用枪、所以加入了护矿队。”“我于单兄已结生死兄弟，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顏家康站起来见礼。“不必拘礼，既然是师弟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喝酒。” 几杯酒下肚，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方才你说镖局出了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今年德国人修建青岛到济南的铁路通车了。因此我们护镖不用再前往青岛，直接前往平度即可。铁路修通了，我们的买卖越来越好，目前威海、烟台、蓉城的都成为我们护镖的路线。可烟台通往平度的商路，必须路过邱家庄，因此我们的麻烦也来了！” “师兄，你于邱家庄有过节？”“不是我有过节，是老掌柜于邱家庄有过节。早年老掌柜曾是一位货郎，并于现在的邱庄主妹子要好。可是邱老庄主不同意这门婚事，百般干扰。邱家小姐很痴情，便于老掌柜私奔了。没有想到邱老庄主气的大病一场，一命呜呼。从此老掌柜和大舅哥结了梁子，邱庄主不许妹妹再踏进娘家一步，永远不认这个妹子！” “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娶了老掌柜的女儿，否则不可能坐上掌柜的。”“老掌柜对我有恩，在我最难的时候收留了我。老掌柜只有一个女儿，临终托孤把女儿许配给我。”“王兄，我想知道，邱家庄主如何刁难你？”“前不久，他把一队经过邱家庄的标车扣留，并在辕门上挂了一只坛子，说让我效法吕布辕门射戟化解恩怨，不管采用什么办法，只要在一百步远，把坛子打下来。说只要四海镖局能打下坛子，以后的标车可以在邱家庄通行无阻，不在刁难。” “哈哈哈??????！”单峰发出爽朗的大笑，王坤有些蒙圈。 第13章辕门射“戟” 见单峰大笑，王坤不满道：“师弟，我正在犯愁那，你不为我分忧居然笑的出来？”“师兄，你的运气太好了，化解危机的人就在眼前。”“此话怎讲？”“你大概不知道葛兄的能力，他现在是护矿队枪械总教习，射术出神入化，辕门射戟对于葛兄来说，简直是小儿科。”“葛兄，师弟不是打诳语吧！”“王兄，兄弟不才，不过百十步打碎坛子有把握。”“师兄，隔日不如撞日，还等什么？” “师弟，未免太性急了，葛兄既然有如此绝技，也不在一时，今天咱们兄弟痛痛快快喝一场！”“王兄，单兄说的没有错，隔日不如撞日，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邱家庄。”“师兄，你就不要犹豫了，此去葛兄必马到成功。”三人立马撤席。回到四海镖局，王坤拿出一只长方形木盒。木盒打开里面露出一支崭新的老套筒和黄橙橙的子弹。 “葛兄！这把枪一次也没有用过，子弹50发，我是花一百两银子买来的！”顏家康拿起枪先查看膛线，接着熟练的拉动枪栓道：“不错！是把新枪！”说话他把5发子弹压进枪膛。“葛兄，小心走火！”王坤忐忑道。“瞧，这是保险，上了保险枪是打不响的。”“只有50发子弹够用吗？”“5发子弹就够用好了！”。 3人出门骑上马出了招远县城，直奔邱家庄方向。邱家庄位于招远县城东南方向，玲珑镇南部，三点形成不等边的三角形。飞马奔驰了大约一个时辰，顏家康突然勒住马儿跳了下去。王坤和单峰回马有些迷惑，“这里僻静我要在这里试试枪！”“葛兄，这把枪有问题？”单峰询问。“每支枪射击精度都有偏差，或者偏左或者偏右，或者高低不同！” “葛兄，之前训练射击要领，你好像没有说过有这方面的毛病！”“那是没有经过实弹射击，无法准确讲解，以后你就知道了！”顏家康从新检查一遍，然后寻找目标。此处是一片开阔地，几乎无目标可循。仔细观察发现150米处有一块大石头，恰好石头中部有一块褐色的斑点。顏家康毫不犹豫举枪射击，打了三发子弹。 顏家康持枪跑向石头所在位置，王坤和单峰跟着跑过来。“葛兄，这能看出什么问题！”顏家康自信满满道：“该枪有些偏左略高一些，别说武汉兵器厂生产的步枪性能不错！”“没有想到玩枪居然有这么多道道，打枪不难可是要打得准要有真功夫！”“王兄说的是，当初我射击训练时，打了好几万发子弹，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寒呀！” 单峰和王坤闻听惊得目瞪口呆，单峰有些泄气道：“葛兄，看样子我永远也达不到你的程度。这子弹可是费钱呀，难怪李家恺把的严严的。”“单兄，不要灰心有我那，高师出高徒，也许几百发子弹你就会成为神枪手！但前提是你必须有天赋！”“远距离取人性命，日后谁会使枪谁是强者，希望葛兄指点。”“王兄，即便你不想学打枪，我也会逼迫你学打枪。我可以告诉你们，有枪走遍天下，无枪寸步难行，你们以后会明白这个道理。” 远远望去，邱家庄轮廓出现。石头墙包裹的村庄，似乎像一座要塞。3匹马在邱家垭圆形的石头门前停止，见来了几匹快马，庄丁立即关闭大门，如临大敌。“快去通报庄主，就说晚辈王坤求见！”庄丁闻讯飞一般的离去。不一会儿从里面飞出2匹快马，一匹马上的女子头裹紫色的纱巾，黑衣黑裤身披紫色的斗篷，腰胯宝剑英姿飒爽、身手不凡。另一名女子黑衣黑裤、扎着紫色头巾，腰胯宝剑，显然是跟随。 “表姐夫来了，是不是找到帮手了！”“秋英妹妹，货主等着货物，四海镖局的信誉，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表姐夫，这么说你找到的帮手，莫非就是这两位？”“秋英妹妹，我来引荐，这位是单峰，这位是葛云飞，都是我的兄弟！这位是邱庄主的女儿秋英，秋英妹子认亲，经常去看姑姑，她们姐妹很要好！”秋英眼睛瞄向顏家康，手抖动缰绳拍马过来围着转了一圈。 “表姐夫，这位背着快枪的俊俏小子，就是你的帮手，表姐夫，你不会糊弄我爹吧。”“这位姑娘，不要瞧不起人，你还是带我们去见你爹！”顏家康忍不住插话。啪的一声鞭子响，鞭梢擦着耳旁飞过。“多嘴，不通过本姑娘这一关，你们休想进去。”顏家康刚想发作，单峰使了一个眼色。“表妹别闹了，快带我们进去！” 秋英拍马又围着顏家康转了一圈，似乎示威然后挥鞭奔去。“表姐夫，我爹在校场等你，能不能过关，就看你的造化了！”望着秋英飞奔的身影单峰道：“师兄，令表妹有点意思，女侠范儿十足！”“充其量是一个头脑简单，刁蛮的妞儿！”顏家康不屑一顾。“妻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为心肝宝贝，从小被惯坏了。”“不爱红妆爱武装，这样的女子少见！” 三人进入庄园来到校场，只见邱庄主坐在一张椅子上，众庄丁手持大刀长矛分列两旁，秋英和随从立在邱庄主一侧。远端一个长杆上面，果然缀着一个坛子，坛子用红布扎口十分醒目。邱庄主年龄大约50开外，身材魁梧、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晚辈拜见妻舅！”王坤见礼。“少来套近乎，要不是闺女说清，我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你，至于你能不能过关，就看你的本事了。” 场面有些尴尬，“晚辈见过邱老前辈！”顏家康喧宾夺主上前一步见礼。“哈哈！好一个俊俏的后生，王坤这是你找来的帮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拿着火筒显摆。老夫倒想开开眼！报上姓名来，你是何方神仙？”“邱老前辈，晚辈不才，乃招远金矿护矿队教习葛云飞。”“好大的口气，护矿队教习，这么说你准备用洋枪打碎坛子？”“邱老前辈，打碎坛子不算本事，我要打折吊坛子的绳子！”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你说的。王坤你听好了，老夫不是刁难你。葛云飞，老夫念你年轻气盛，收回刚才的话不怪你！”“邱老前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晚辈不敢以君子自誉，但决不食言，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你小子够矫情，说把什么附加条件？”“邱老前辈，王兄的家事我听说了，一段心酸的往事。” “前辈，古人云：血浓于水，亲情是割不断的。如今四海镖局老掌柜已经作古，若是晚辈打断绳索，望邱庄主冰释前嫌，允许妹妹会娘家省亲！”邱庄主闻听脸色大变站了起来。“爹！你听我说，每次我去探望姑姑，姑姑都伤心的哭一场。姑姑盼望回娘家望眼欲穿，你就应了吧！”秋英求情。邱庄主怒气平息道：“小子有种，老夫答应你。但是老夫也有一个附加条件？” “前辈请讲！”“若是你打不断绳子，以前的规矩不变，留下你手里的洋枪！”“前辈一言九鼎，令人佩服，晚辈献丑了！”顏家康端起步枪面向目标，目测大约80多米嘴角微微一笑，然后闭上眼睛伸出手掌测风速。众人见他怪异的举动，以为是在做法，都目不转晴、屏住呼吸凝视。突然，顏家康睁开眼睛持枪瞄准，只听啪的一声子弹出膛。” 顏家康的表演惟妙惟肖，眼花缭乱、令人目不暇接。眼见得远处的坛子落地，破碎的陶片四溅。众庄丁发出欢呼声，一窝蜂似的跑去查看，秋英也被震撼，嘴巴成o型定格。顏家康潇洒的把枪扔给单峰，双手抱拳道：“邱老前辈，晚辈放肆。”邱庄主脸色通红道：“葛云飞，老夫眼拙你赢了，佩服！”接着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邱老前辈，我答应你，这把洋枪送给你！” 邱庄主闻听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走了。秋英缓过神来，飞快的跑过来从单峰手里接过步枪，对着天空就扣动扳机，可是枪没有响。“这是怎么回事，你能打响我为什么打不响？”“秋英姑娘，枪锁着保险当然打不响！”顏家康上前把保险打开。未等顏家康制止，只听一声枪响，秋英吓得闭上眼睛。“不能这样打枪，枪托要顶在肩膀上，右臂贴紧腋下。” 顏家康上前站在秋英身后纠正姿势，此时秋英显得十分乖巧。“闭上右眼，前面的准星对准目标，三点成一线。”男人的气息萦绕，秋英有些发晕。长这么大大从来没有如此近的接触男人，内心涌出异样的感觉。突然秋英意识到什么，脸色绯红扔掉步枪。“什么破枪，本姑娘不稀罕！”秋英说完跨上马儿带着随从呼啸而去。 顏家康无奈的摇摇头耸了一下肩膀，单峰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葛兄，妻表妹任性惯了，请不必介意！”“王兄，一个乡野女子不懂礼数，是纯真质朴的表现，我不会怪她！”“葛兄，没有想到居然有这等身手，堪称神枪，佩服！佩服！葛兄不仅为我解难，还了却了岳母的心愿，万分感谢！”“王兄见外了，你我现在是兄弟，这是我该做的！” “师兄，夜长梦多，趁热打铁，你把洋枪送过去，留在这里过一夜，于邱庄主沟通感情。天色已晚，我和葛兄就不叨扰了！”“二位仁兄，我就不留你们了，来日我等再聚！”顏家康、单峰骑上马扬长而去。王坤送走被扣押的标车，去拜见邱庄主。此时，秋英坐在自己的闺房，双手摸着自己发烧的脸颊想入非非、春心荡漾。 “小姐，表姐夫过来了，说是送枪！”丫鬟邱花走进来禀报。秋英闻听急忙站起来顿时踌躇。邱花善解笑道：“小姐，姐夫说他的两名兄弟走了！”秋英闻听一愣，急忙跑出屋子。“表妹，姐夫谢谢你，这把枪送给你！”秋英接过步枪面露喜色爱不释手。“表妹，姐夫求你进去通报一下！”不一会儿丘夫人笑吟吟的迎了出来。 第14章立威 顏家康、单峰出了邱家庄，快马扬鞭直奔玲珑镇。拍马跑了几里地，二人减速让马儿喘口气。两匹马迈着小碎步并排前行，夜幕开始降临。 “葛兄，其实邱庄主刁难王坤，摆出辕门射戟的阵势，意思非常明显，就是放出了冰释前嫌的信号！”顏家康打破沉默。“此话怎讲？”“读过三国吗？”“听说过没有读过！”“三国故事里有一位叫吕布的英雄豪杰，掷戟射戟化解恩怨??????。邱庄主要求王坤辕门射戟，就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 “葛兄说的有道理，王坤是没有解其意！好在机缘巧合让你化解，可是你的麻烦来了！”“我能有什么麻烦？”“我敢肯定秋英姑娘相中你了！”“扯淡，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等着瞧吧，秋英会来纠缠你的。”“她不是我的菜，本公子不同意奈我如何，莫非她能用强！”“以我对秋英的观察，她是一个执着的女子，而且性格桀骜不逊。”“单兄，若是她英勇献身，大不了我笑纳便是！” “万万不可，你的目标是李家小姐，切不可因小失大！”单峰大急。“葛兄，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不就是一个乡野女子吗，请不要亵渎我的情商！”“你知道就行！”单峰双腿一用力，骏马向前窜去。二人回到营地已经深夜，站岗的兵丁相告，让顏家康明天早晨起来，去冉雄那里报到。 夜幕深沉，此时，冉雄正在密室里倘佯。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有要进入地下密室感受某种刺激。每每抚摸冰冷的金条，一种莫名的思绪激荡，并陶醉其间无法自拔。密室的墙壁上点着蜡烛，一张方桌上300根金条堆成金字塔形。每天晚上，冉雄不身临其境看一眼不摸一摸金子，几乎无法入眠。 单峰的怀疑没有错，当年的黄金抢劫案就是冉雄主谋干的。他同伙河北境内乌蒙山的土匪，巧妙的实施了抢劫。黄金得手后，土匪把金条藏在冉雄处迅速消失，并商议风声过后再分赃。金子藏在冉雄身旁，独自占有的欲望促使他谋划了杀害同伙的计划。 次年，同伙如约来分脏，冉雄买通招远县城兴盛酒楼的一名伙子，用毒酒害死了同伙，事后他把伙计也杀掉了，成为这批黄金唯一的知情者、拥有者。一开始冉雄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后来追查松懈后，他想带着黄金逃跑。可是当他闻讯江湖上有人怀疑他是疑犯，便害怕了不敢跑了。若是逃跑就坐实了嫌疑，即便能躲过官府的搜捕，也躲不过江湖上的追杀。 “逃跑，意为着自己就是案犯，不跑，别人只是怀疑而已。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非常明智。守着一大笔财宝，冉雄小心翼翼不敢成家娶妻生子，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偶尔去妓院潇洒一番，但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家里。此番，护矿队扩编，冉雄看到了升迁的希望，如果能升官，他就可以把这些金子运出去洗白。 “冉大人，在下前来报到，请训示！”一大早顏家康进入冉雄的房间见礼。“葛教习，昨天李大人突然来视察，仓促之时我让翟彪代你操练。操练大获成功，李大人非常满意。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甲队标统，尽快把甲队训练出来，你有什么难处可以提出来！”冉雄装作坦诚。 早晨单峰已经告知，冉雄是故意支走自己，目的就是避开李家恺的关注。“感谢冉大人器重，甲队是老兵，希望冉大人把单峰、何智、年削成调配于我，尽快把甲队训练出来！”顏家康顺势而为装糊涂。 冉雄丝毫没有犹豫：“没有问题，3个人全部给你，助你一臂之力！”“谢冉大人，下官一定尽职尽责。”“葛教习，我没有看错你，你去帐房领取50两银子，作为你个人的奖励。另外，我说服李大人为甲队领取了150发子弹。子弹非常金贵，我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要来的！”“请冉大人放心，下官定孝犬马之劳！”“从今天开始乙队去巡逻站岗，甲队撤下来训练。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天气阴霾、闷热，操场上甲队兵丁懒散的列队。“葛兄，此番冉雄的真面目认清了吧！我不会看错的。听说李大人按照人头，给乙队兵丁每人奖励1两纹银，可是冉雄只给每人20个大字儿（铜钱），这家伙真是贪得无厌，这种龌蹉的勾当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单兄，他干他的我们做我们的。正如你所说韬光养晦，何乐而不为那。冉雄喝兵血，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好事，他在为自己掘坟墓！”“甲队难缠，你瞧这帮大爷各个自命不凡，都是老兵油子，你要先立威，镇住他们！” “立威容易服众难，虽然冉雄给了我实权，但不能一味用强，否则适得其反。山人有妙计，需要你的配合。”这功夫何智和年削成拿着50两银子回来。“葛标统，50两银子领回来了！”“把银子倒在桌子上！”闪闪发光的银子堆在一起十分扎眼，顿时引起兵丁的关注。顏家康走到队列前道：“弟兄们，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标统，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冉大人下令，要求甲队从新进行操练，并授权本官节制。弟兄们都是老兵，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不刁难大家，但是也不希望有人刁难我。桌子上有50两纹银，按照人头没人一两！”兵丁们闻听眼睛发亮。“弟兄们，这50两银子是奖赏给我的，但我准备发给你们！”下面一阵躁动。“弟兄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是有条件的。得银者必须自愿参加操练，不想要银子的，可以不参加操练。” “葛标统，我们愿意参加操练！””“葛标统，你就下令吧，我们听你的！”下面乱哄哄吵成一团。“很好，既然弟兄们达成共识，我也把丑话讲在前面，自愿参加操练得银者，如果选择中途退出必严惩，一律打20军棍，下面排队上来领银子。现在选择退出依然算数！”兵丁们没有一个选择退出，他们兴高采烈领完银子后从新列队。顏家康大声喊道：“全体主意，听我口令，围着操场跑圈，没有命令不许停下来！” 兵丁们热情高涨，呼呼啦啦开始跑圈。操场周圈距离大约300米，跑了不到5圈，一名尖嘴猴腮的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葛标统，老子上了你的当不干了，我选择退出！”“葛兄，这家伙是翟彪的心腹。”“全体注意，停止训练，何智，年削成，去把那小子弄过来！”兵丁们听到停止训练的口令，如同大赦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不久，何智和年削成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人过来。 “你当真选择退出？”“妈的，不就是20军棍吗，老子认了！”“这可是你自愿的，怪不得我，单峰你来打！”何智和年削成手脚麻利拔掉他的裤子露出屁股，单峰会意势大力沉抡圆了军棍，一棍下去屁股便开了花，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响起。单峰是功夫高手，3棍下去便没声了。接着单峰一口气打了7棍。“单大哥，别打了这小子没气了！”何智道。 顏家康过去试了一下，果然死翘翘了。“弟兄们，军棍打了一半，这小子就一命呜呼，他是自寻死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站起来跑！”兵丁们吓得爬起来撒欢的跑起来。顏家康挥挥手，何智和年削成把死尸拖走。“葛兄，没有想到你的招数更毒更狠，你让我来用刑就是置于他死地！”“单兄，这叫心有灵犀，你配合的天衣无缝。立威的方式有多种，关键是能不能一招搞定，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带着他们继续训练，我去向冉雄禀报。” 当天晚上，翟彪怒气匆匆进入冉雄的房间道：“大哥，葛云飞胆大妄为太狠毒，他把我的兄弟打死了，你必须给我做主！”“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葛云飞向我禀报过。经过了解是你的兄弟太愚蠢上了道，怪不的别人。”“大哥，我可咽不了这口气！”“兄弟，李大人向巡抚大人汇报了护矿队新式操练情况，并获得巡抚大人的赞赏。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给我添乱。” “大哥，我的兄弟白死了！”“一条烂命何足挂齿！小不忍则乱大谋，日后我会给你出气的。不过葛云飞确实有两下子，他是在立威起震慑作用，我必须支持他。说不定那天李大人心血来潮，查看甲队的操练就露馅了。眼下让葛云飞尽快把甲队操练出来，我警告你不能找他的麻烦明白吗？”“全凭大哥做主！”“这就对了，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翟彪走后，冉雄表情狰狞暗忖：葛云飞，莫非我看走眼了？先让你得意一阵子。 第15章侠女和闺秀 甲队被一招鲜搞定后，操练便进入正规。这天王坤突然来访，顏家康尽地主之谊。席间，单峰笑道：“师兄，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领命而来。”“师弟，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实不相瞒，是你嫂子逼得紧，我不得不来呀！”“我看是小姨子逼得紧吧！”“王兄，莫非让葛兄言中了，你是来提亲的！”“葛兄，自从你在邱家庄震撼亮相后，妻表妹三分五次来折腾我，老婆也吹耳边风。” “葛兄，其实妻表妹长得不错，心地善良，就是性格像一个假小子，从小不爱女红习好舞枪弄棒，无拘无束野惯了。我询问过邱庄主，他对你也很中意。我知道你无家无妻，是否考虑一下！”“王兄，这是人生大事，兄弟实难从命。”“师兄，你是乱点鸳鸯谱，一厢情愿而已。”“你有所不知，秋英发誓非葛云飞不嫁！”“岂有此理，男欢女爱必须两情相悦，土话说王八瞅绿豆对眼。” “王兄，你转告秋英姑娘，就说彼此没有共同语言、不在一个频道上没戏！”“我于老婆也说过，秋英配不上葛兄。可是老婆非逼着我来，罢了，既然葛兄无意，不谈这个了，我们喝酒！”王坤告辞走后，单峰笑道：“葛兄，你的麻烦更大了！”“你是说秋英来纠缠？”“我敢肯定，你就等着接招吧！”“兵来将当，水来土屯，何况一个女子，实在不行本公子就拿下！” “葛兄，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当心她把你拿下！”“不管谁拿下谁问我都不吃亏，你的明白？”“我的不明白，莫非你想??????”“实在不行，我就以身相许，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定会守身如玉！”“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把自己当娘们了，你能不能严肃一些。”“葛兄，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有何对策？”“我挑选了15名兵丁，单独拉出去训练，子弹全部给我。其他的人你于何智、年削成领着操练。”“去哪里训练？”“去南洼，那里僻静。如果秋英来你就说我出远门了。”次日，顏家康带领15名兵丁来到南洼。南洼故名思议是有水源的地方，这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洼和成片的杂草。不知名的野花争芳斗艳，空气中弥漫着香气。 顏家康骑着马寻到一块平整的草地，便下令兵丁操练队形。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见兵丁们汗流浃背，顏家康宣布休息半个小时。顏家康似乎想起什么四外观察，下意识的寻找什么。单峰曾偷偷告知，李家小姐经常去南洼游玩赏花，因此顏家康选择来南洼训练，是盼望艳遇。四外没有任何人影，顏家康有些失望躺在草坪上。突然马蹄声响起，顏家康循声眺望，发现从李庄方向来了两匹骏马。 顏家康掏出单筒望远镜查看，这一看吓了一跳，骏马上紫色的斗篷迎风飞舞，来者是谁不言而喻。顏家康心里诅咒单峰，“出卖”了自己，把秋英引到这里来了。情急之下，顏家康突然喊道：“全体主意，下一个训练科目是搜索敌人。听我口令，目标左前方的树林，全速前进！”士兵得令，立即呼呼啦啦向着树林跑去。顏家康不想让属下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 两匹骏马飞奔而至，秋英勒住缰绳骏马高高跃起发出鸣叫。“原来是秋英姑娘驾到，在下有失远迎！”顏家康抱拳。秋英冷笑道：“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葛云飞，本小姐要当面讨一个公道。看不上本小姐也就罢了，为何要羞辱本小姐？”“秋英姑娘，此话从何说起？”“我问你什么叫做没有共同语言？什么叫做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说的话莫非你听不懂？贫道，你把本小姐比作穷道士，如此羞辱本小姐为何？”这哪跟哪呀，顏家康有些苦笑不得。“秋英姑娘，葛云飞向天起誓，绝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没有共同语言，是指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不是一见钟情。”“可是本小姐一见钟情了。”“但我没有一见钟情，男女之间两情相悦才是，所为没有共同语言，就是我们在一起时间短，缺乏了解” 秋英闻听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经常见面就有共同语言了。那穷道士是什么意思？”顏家康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越描越黑。“这个频道不是穷道士的意思，是指我们两个不在一个层次上。比如说我会打枪，而且射术精湛，而你不会打枪。”秋英敏捷得从马上跳下来惊喜道：“你这一说我明白了，我也喜欢打枪，你现在就教我，本小姐一定会练到你说的那个层次！” 简直不可理喻，这不是对牛弹琴吗？“报告标统，弟兄们完成搜索任务没有发现敌情，请指示！”一名小头目气喘吁吁跑来禀报。“传我命令，全体回兵营，下午训练科目是保养武器！”“属下遵令！”小头目离去后秋英道：“本小姐误解你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必须教我打枪，本小姐不会让你失望，不达到你说的哪个层次决不罢休！” 此时顏家康才明白单峰为何“出卖”自己，眼前的女子的确难缠“秋英姑娘，我可以教你，但护矿队操练紧迫，上峰要检查，本公子无法分身！”“我知道你的难处，本小姐保证，今天你教我打枪，日后决不再来叨扰！”“好！一言为定！”“邱花，把枪拿过来，快晌午了你去镇子里买些吃食和酒菜！”邱花骑马离去后秋英接道。 “表姐夫给我的子弹打光了，枪里没有子弹了！”“你知道子弹多金贵吗？”“我爹派人去青岛买子弹，先借你的子弹一用，日后我会还你！”顏家康走到自己的马前，从马搭理里摸出10发子弹。“秋英姑娘，我这里只有10发子弹！”“瞧你心疼的样子，本小姐承诺，打10粒子弹还你20粒子弹。”“这可是你说的，本小姐决不食言！”“好吧！第一步我们先从熟悉枪的零部件，保养枪械开始。” 中午吃完饭酒足饭饱后，开始练习实弹射击。“秋英姑娘，先从卧姿开始，看我的动作！”“慢着！趴在地上，这成何体统，这姿势我不练，我练站着射击！”“好吧，请看我的动作??????。”“很好，动作做得不错，三点成一线，瞄准前方的靶子射击！”枪响后，邱花拍马前去，不一会儿纸靶拿回来。“小姐，你打中了！”邱花大呼小叫。 顏家康接过纸靶查看，居然打了6环，不由得大吃一惊，秋英完全具备优秀射手潜质。“怎么样，本小姐打得不错吧！”秋英似乎很得意。“差远了，你瞧中间这个圆圆的靶心，打中靶心才合格！”秋英立马举枪，对着靶子一口气打完了子弹，接着又把4发子弹压进枪膛开始射击。不一会儿秋花捧回来好几个纸靶，经过验靶，只要3枪着靶其他都放了空枪。 “秋英姑娘，射击训练不能性急。当初我练习射击用了几万发子弹，这需要时间！”“你等着瞧，本小姐不能让你看扁了，我一定超过你！”秋英脸色通红招呼邱花，跃马扬鞭呼啸而去。次日，秋英果然没有露面，顏家康总算心神安稳。接下来顏家康开始演练实弹射击，只剩下140发子弹，因此必须精打细算。第一天实弹射击，他让每名队员打了2发子弹，目的是让兵丁感受实弹射击的氛围。 这天演练最后实弹射击，原因是只剩下30发子弹了。通过几天实弹演练，顏家康发现了5个好苗子，且具有优秀射手的潜质，因此顏家康给予优惠，决定把最后30子弹奖赏给这5人。“弟兄们，今天是最后一次射击，你们要珍惜最后一发子弹，大家有没有信心，！”“有信心！”5名兵丁大声回答，其他兵丁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进入射击准备！听我口令，预备！射击！”枪响后5发子弹飞向靶区。顏家康刚要下令继续射击，一名兵丁突然喊道：“标统，不好了靶区有人！”顏家康站起来举起单筒望远镜查看，果然发现靶区有人影。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跨上马前去查看。只见纸靶后方大约50米处，一名女子附在另一名女子身上，大声呼喊：“小姐！小姐！你醒醒！” 顏家康急忙跳下马，查看女子的情况，还好没有中弹只是吓晕了。他立即掐人中，躺在地上的女子睁开眼睛。“你们不要命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顏家康大声呵斥。“大胆奴才，差点要了小姐的性命，该当何罪！”丫鬟一把推开顏家康，把小姐扶起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女子着一身白色旗装，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女子面孔白皙、一双细长的眼睛承托出脸部的轮廓，恰到好处。 顏家康见此情景幡然醒悟，立马猜出了女子的身份，遂单腿跪地，“下官有眼无珠，惊扰了小姐，请恕罪！”女子微微一笑，弯腰捡起一本书，拢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轻声漫语道：“这位军爷，我等出来游玩，没有想到你们在操练火筒，是奴家添乱了。”“差点伤了小姐，罪不可赎”丫鬟依仗主子不依不饶。“休得无礼！”女子制止。 女子的眼光于顏家康相对，突然脸红了不自然躲闪道：“这位军爷好面生？”“小姐，下官葛云飞，任护矿队标统，下官是刚来的，请问小姐？”“大胆奴才，小姐的名谓是尔等野夫能问的吗！”丫鬟再次呵斥。女子瞪了丫鬟一眼道：“葛标统，实在抱歉，奴家不打扰了，你们继续操练！”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顏家康暗忖：果然如单峰所说，李家小姐不仅温文尔雅，而且气质与众不同。 第16章 知音 李墨馨走了一段距离，忍不住停止脚步回头张望。见对方挥动手臂打招呼，她心慌脸一红急忙转身。对方潇洒、英俊的仪表，儒雅的谈吐，如清风拂面，又如春潮涌动。短短的接触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内心缠绕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从来没有过。 “小姐，你对那小子太客气了。他是奴才你是主子，切不可胡思乱想。”“不许胡说，没有想到护矿队粗鲁之地有这等人物，此人身上有股书生气！”“小姐，是不是脸蛋长得好看让你动心了！”“瞎说什么？”“小姐，太太说你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果然思春了！”“没羞找打！”李墨馨没有恼，而是停止脚步再次向后张望，远处的人影模糊。 次日，李墨馨早早爬起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张英俊潇洒的面孔，居然在梦境中出现了。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走到镜子前端详自己，脸颊处出现两朵红云。思春？果真如此，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有这种感觉？莫非他就是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李墨馨有些烦躁，整个心全乱了。 吃完早饭，李墨馨如同着魔，带着丫鬟小玉又出门。“小姐，咱们还去南洼？”“你说那？”“莫非去见英俊小生？”“我只是去看他们操练，不要胡说。”“小姐，你瞒不住我，瞧神态与往日不同，红光满面的。”“我警告你，看操练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你是怕老爷治那小子罪吧！莫非真的动心了！”“掌嘴！”李墨馨变脸。“小姐，我不多嘴了！” 顏家康猜出是李家小姐后暗喜，感觉小姐对自己有好感，断定小姐还会来。次日，顏家康带领小队又来到南洼，安排小头目领着操练队形，自己忍不住向李家庄张望。不出所料，果不其然，远远望见两名女子姗姗而来。“弟兄们，李大人千金来观摩操练，大家都给我精神点！”“属下遵令！”兵丁们大声回答，如同打了鸡血。 “下官欢迎小姐来观摩操练，全体向小姐致意！”兵丁举手敬礼。李墨馨脸色有些发红道：“葛标统，奴家叫叫李墨馨，家父是金矿总办李家恺。”“小姐屈身能来指点，是下官的荣幸！”“小姐要看打枪，还罗嗦什么？”丫鬟小玉不耐烦了。“弟兄们，让小姐见识一下你们的本领。听我口令，列队准备射击！”不久，枪声响起，墨馨捂着耳朵异常兴奋，两轮射击操练后，队员们从新列队。 “葛标统，小姐没有看够，怎么不打了！”丫鬟厉声呵斥。“小姐，实在抱歉，我们没有子弹了。子弹很金贵，必须经过李大人批准，才能领出来子弹。”李墨馨灵机一动道：“小玉，府里有子弹我见过，你去找管家要100粒子弹，就说我要的。另外告诉管家，必须守口如瓶，不能让我爹知道！”小玉有些不情愿离开。 顏家康窃喜，但表情面装作忐忑道：“墨馨小姐，感谢你的大力支持，可是李大人知道了是不会绕过我的！”“葛标统放心，我爹是不会知道的。”不久，丫鬟小玉取来100发子弹。子弹成为某种媒介，让李墨馨留下。 几天后两人斯熟，由于顏家康的有意为之，彼此之间自然出现情愫。对于男女授受不亲，李墨馨受传统礼教熏陶，显得小心翼翼是被动一方。 可顏家康毕竟“经历”丰富，言语时常流露出某种暗示，撩动对方的心境。李墨馨毕竟豆蔻妙龄青春涌动，长这么大除了于自己的父亲近距离接触外，从来没有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交谈，因此青春的躁动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每时每刻都沉寂在喜悦之中。看到顏家康指挥兵丁操练，似乎一举一动都让她动容。 “葛标统，中秋节快到了，有道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顏家康明白李墨馨的暗示道：“墨馨小姐，实不相瞒，我没有家人，孑然一身，也许这里就是我的家??????”顏家康娓娓道来，胡编乱造了一段悲惨的身世，李墨馨陷入其中眼睛有些湿润，掏出手绢擦拭。“墨馨小姐，实在抱歉，我让你伤心了！”墨馨有些不还意思，但是心里格外高兴，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方才墨馨小姐吟的这首诗出自唐朝诗人王维的《九月九忆山东兄弟》，意思是说，人常年漂泊在外，不能于亲人团聚。尤其是重阳节，家家户户都登高游玩的日子里，亲人们手拉着手，头插着茱萸登高远望的情景。”墨馨闻听眼睛一亮道：“葛标统，你对古典诗词感兴趣？” ”在下略知一些，上不了大雅之堂，不过我很喜欢古典诗词。”欺骗一个单纯的姑娘，颜家康有些于心不忍，并对自己的龌蹉生出一番歉疚，只好转移话题。”“葛标统，你喜欢唐诗还是宋词！”“唐诗宋词都喜欢，比如说：鹅、鹅、鹅，取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李墨馨闻听手遮挡嘴唇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是小孩子吟诵的诗词。若说喜欢诗词，我最喜欢李清照的诗词，如：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墨馨似乎投入其中，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愁令人动容。身为女儿身，往往多愁善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寄向何方，是不同时代女子的通病。 “意境很美，但是有一丝忧伤。作为爷们我更喜欢李清照的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彰显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李墨馨突然痴痴的望着颜家康，眼睛有些迷离幽幽道：“这首词我也喜欢，遗憾我不是男儿身！”“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事干???????。墨馨小姐，在下是否不自量力？” 李墨馨意识到对方在利用李商隐的无题诗表达爱意，脸顿时红了。忙躲避对方炙热的目光道：葛统领，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回去路上，丫鬟小玉道：“小姐，葛标统虽然英俊潇洒，但来路不明，当心上当。”“闭上你的嘴，再胡说八道我就赶走你！”李墨馨突然勃然大怒。小玉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如此生气，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小姐息怒，小玉再也不敢多嘴了！”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警告嘴巴牢牢的！”“小姐！我记住了绝不多嘴！”几天以后的早晨，墨馨又在管家手里拿了100发子弹。“小姐，你都拿了300粒子弹，听响也差不多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墨馨把包裹递给小玉，兴高采烈走了。管家一回头，突然发现夫人站在身后，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对于顏家康大胆示爱，墨馨嘴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言行举止完全接受了，二人的关系很快发展到难舍难分的地步。“云飞，这几天我茶不思、饭不香，我们的事情爹、娘是不会同意的。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你带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顏家康闻听大吃一惊道：“墨馨，万万使不得！”“莫非你舍不得。”“墨馨，我到没什么，但是我不能让你受苦！” “我不怕，你怕什么？”顏家康望着墨馨有些凌然的面孔，大受感动。“墨馨，正因为我深深的爱着你，所以阻止你。我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受一丁点委屈！”墨馨闻听眼睛有些发红，如果周围没有人，顏家康会顺势把墨馨揽入怀中。“墨馨。不要灰心，你听我说，请给我时间，我一定有办法让李大人同意把宝贝女儿嫁给我??????。” 阳光斜射，路上翟彪骑在马上有些无精打采，几名亲兵跟在一旁行走。突然传来枪声，翟彪闻听一激灵。“翟爷，小的听说葛云飞带领一队在南洼训练，穿过那片林子就是南洼，这枪声八成是他们打的。”“不对呀，甲队训练快一个月了，他们居然还有子弹，走过去看看。”来到林子边翟彪把马缰绳扔给一名亲兵，让他在这里守着马。 翟彪和几名亲兵穿过林子在边缘处偷偷窥视，远处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翟爷，那名女子不是李大人的千金吗？”一名亲兵惊愕。“妈的，葛云飞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居然和小姐勾搭上了，我知道他的子弹从哪里搞来的。”翟彪叹了一口气嫉妒异常。“爹妈为什么不给我生出一张好摸样，老天他妈的不公哇！”突然，翟彪意识到什么，一挥手急匆匆离开树林。 第17章“红颜祸水” 夜幕降临，李墨馨在房间内如坐进针，紧张的不知所措。母亲突然把小玉唤去，肯定发现了子弹的秘密。另一个房间，丫鬟小玉跪在地上，李夫人冷若冰霜、横眉冷对，管家站在一旁。“如实招来，小姐要子弹送给谁？”“夫人，小玉不敢撒谎，护矿队在南洼操练火筒，他们没有子弹。小姐想听响，所要向管家要的子弹。” “就这些？”“夫人，小玉不敢撒谎！”“好了，你下去吧！”小玉出门没有马上离开，可是躲在门旁偷偷倾听。屋内，李夫人脸色变得缓和道：“最近老爷心情不好，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让老爷知道！”“是夫人！”“从明天开始，你派两名家丁看着小姐，不许她再迈出家门一步。”“是夫人！” 同样的夜晚，冉雄的房间。“大哥！葛云飞这小子野心不小、心怀叵测，居然暗自勾搭小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哥，，两个人离的很近、打得火热。如果这小子得逞了，对你大大的不利。”冉雄惊愕，“妈的，老子真是看走眼了，没有想到这小子如此有心计，我太大意了。”“大哥，我立即把这小子抓了，送给李大人，趁机赶跑他！”“愚蠢，他是在南洼训练，小姐是自己去的。没有证据，不是自找没趣吗，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我需要铁证！” “大哥，明天我去南洼，趁机把二人拿下！”“糊涂，众目睽睽下，他们是正常交往，所有兵丁都能作证，李大人是不会治他的罪。葛云飞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小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肯定神魂颠倒。你派人严密监视葛云飞，只要他们单独幽会，立即擒拿。天助我也，不用我动手，李大人也会要了他的性命。葛云飞，休怪我是你自寻死路。”“大哥，借刀杀人妙计，兄弟佩服！” 一只无形的黑手，悄悄的伸出魔爪，而顏家康没有任何察觉。次日，他在南洼没有看见李墨馨，一丝惆怅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爱上李墨馨了，心情如此落寂就是最好的证明。中午回到兵营，冉雄突然下令，甲队结束执行站岗巡逻任务。此番是冉雄的计谋，目的是隔断顏家康与小姐的联系，逼迫二人私自幽会。。 李府，李墨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不时的向门口张望，似乎在盼望什么？不久，小玉风尘仆仆走进来，墨馨忙迎上前去道“看见葛标统了！”“他们没有去南洼操练！我去兵营打探，听说他们不训练了。”“下午，你去兵营，把这封信交给他。”“小姐，瞧你的模样至于这样吗。这种事情急不得，等夫人心情好了放你出去，你们就有机会见面了！” “我怕他担心，记住，一定当面把信交给云飞！”中午吃完饭，一名属下禀报：“葛标统，营门外一名女子要见你！”顏家康闻听急忙来到营门，发现是丫鬟小玉。“小玉，发生什么情况了！”小玉简单把情况陈述了一遍，“你们两个真是冤家，这是小姐给你写的信，一看便知。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取回信！”小玉离去后，顏家康急忙拆开信查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情绪平静下来后，顏家康决定于小姐鸿雁传书。 此时，单峰骑马从外面回来。“葛兄，正准备找你那！”“什么事情？”王坤来玲珑镇公干，我在饭庄预定了饭局就等你了。”二人骑马出营门不久，又有一匹快马出了营门尾随而去。冉雄的房间，气氛诡异。翟彪神秘道：“大哥，葛云飞上道了，丫鬟给他送来一封信！”“欲擒故纵，愿者上钩。等他们熬不住的时候，就会私自幽会，让我们耐心等待吧！” 玲珑镇一座饭庄内，三人推杯换盏酒肉***话匣子打开。“师兄！是不是老婆又烦你了！”“那倒不是，不过我有些疑惑，今日来是求解的。”“王兄，秋英姑娘又去纠缠你了？”“秋英没有来烦我，我想知道你给秋英灌了什么迷魂药，让邱家庄鸡犬不宁！”“王兄，秋英出事了！““实不相瞒，秋英练枪入魔成为奇葩，庄子了里的活物都成为她猎杀的目标。” “昨天老婆去邱家庄，回来后说庄子里的猪被她打死10头，狗被打死了5只，鸡打死上百只，最近又着迷打野兔，邱家庄被她闹得人心惶惶。”“哈哈，真是奇葩！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顏家康闻听忍不住大笑。单峰笑道：“我还纳闷那，以秋英的秉性，绝不会善干罢休，葛兄，你采用什么招法让女侠乖乖就范，莫非你真的把她拿下了？”“葛兄，我要那样做岂不成了衣冠禽兽！” “葛兄的为人我信，不过你怎么驯服她的，说来听听？”王坤竖起耳朵。顏家康把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葛兄，你就损吧，秋英若是醒悟过来，肯定饶不了你！”单峰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别看秋英姑娘是女流之辈，但她的射击天赋比你高，说不定真练成了。”“如果练成了怎么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需要时间，但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也许秋英姑娘让你给毁了！”单峰流露出一丝惋惜。“瞧你心疼的模样，王兄，我认为秋英和单兄般配，为何不为他俩撮合撮合！”“葛兄，男女之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正如你说的我不是秋英的菜。以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没有这份心思，现在我要助你一臂之力，更没有这个心思了。”“师弟，听话听音，你们好像有什么打算，莫非把我当外人。”顏家康不知道如何回答。 “师兄，你不是外人，如果我与葛兄说，他不仅不信还会嘲笑我，这件事情说出来你会相信。去李家庄应聘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非常模糊，好像被人追杀我一直在逃。有一段梦境我记的非常清楚，当时周围都是杀手，我无路可逃。突然半空中腾云驾雾出现一位仙翁，周围的杀手不见了。仙翁道：你的明主出现了，去追随他吧，你会如愿以偿。“ “梦醒了，天也亮了。我去李庄应聘，碰到了葛兄。葛兄大才，绝不是池中之物，日后必大有作为。我视葛兄为明主，愿追随一生。“”兄弟连心，其利断金，算上我一个！“王坤抱拳。”惭愧！既然二位仁兄如此看得起我，兄弟一定加倍努力，不让你们失望。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来让我们生死与共！干杯！“ 邱家庄邱英的房间发出砸东西的声响，众人似乎不知所措，每一声响都让邱庄主烦躁。“老爷，你去劝劝她，这样闹下去可不得了！”夫人小心翼翼道。“都是让你惯得，老夫的脸简直丢尽了。天天拿着枪搞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邱家庄人声鼎沸，邱庄主便把秋英关在闺房里，不让她出去，便上演了方才的一幕。 “老爷，自从女儿有了洋枪似乎着了魔，要修炼什么层次。你说我惯着她，可是子弹是你让人从青岛买来的，现在闹成这样怎么收场.”“八成是葛云飞惹的祸，被人家一口回绝，我这老脸都挂不住，闺女如何承受。闺女从小争强好胜，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老爷，我是女人知道闺女想什么，女人一旦有了心事，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别忘了你妹子是怎么做的。” 邱庄主眼珠子转了一圈道：“闺女大了不中留，留来留来成冤仇。可是咱们就一个闺女，偌大的家业给谁？该找一个上门女婿了。”“老爷，闺女看中的是葛云飞，听说这小子如潘安转世。咱闺女是一见钟情，以后什么样的男子还能入她的法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闺房又发出破碎的声响。丘夫人担心道：“闺女被关了3天，闹腾了3天，这可怎么办那！” 邱庄主在地上转了几圈，一跺脚抬腿向闺房走去。走进屋子里，见地上一片狼藉，几乎无从下脚。秋英披头散发道：“爹！你要再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邱庄主叹了口气道：“闺女，只要你要答应爹今后不在庄子里闹腾，我就放你出去！”“爹，女儿知道错了。我保证不在猎杀猪、鸡、狗，但是我在野外打野兔总可以吧！”“如果再犯，我就把洋枪砸碎！”“爹！女儿对天起誓，绝不再惹是生非！” 第18章命里终有 李府小姐的闺房，墨馨撅着小嘴生闷气。李夫人温怒道：“不让你出门是对你好，这件事情我瞒下了，若是让你爹知道，定饶不了你。”“娘！我知道你对我好！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吗？”“说的轻巧，姑娘大了，不安分了。你到了出嫁的年龄，该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了。”“娘！你说什么那，是不是烦我了！”“你是我的心头肉，真要把你嫁出去，为娘的有几个舍得！”“那我就不嫁，陪爹娘一辈子！” “尽说傻话，哪有女人不出嫁的道理。你两个哥哥在京城做官不在身边，我到希望找一个上门女婿，让你天天陪在我身边。”“娘，你真是这么下想的！”墨馨瞪大眼睛。“娘到有这个心思，可谁家公子哥儿愿意做上门女婿！以你爹的地位，门当户对才合适。”墨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过段时间等你爹心情好了，我让你爹给你张罗婚事。”“娘，女儿今年才十六岁急什么，女儿发誓20岁之前不嫁。”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儿家概如此，这由不得你！”“娘！你要是让爹给女儿提亲，我就离家出走！”“嘴硬，若是遇到可心的郎君，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放心吧，为娘的保证为你物色一位可心的如意郎君！”“娘！女儿虽然懦弱，可是女儿的秉性不懦弱。我说过20岁之前不嫁就不嫁！”“真拿你没有办法，好吧我暂时不与你爹说。” 李夫人离去不久，丫鬟小玉走进屋子从怀里掏出信。“小姐，情郎哥的信，是不是等急了！”墨馨欢天喜地接过信，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墨馨把小玉支走，急忙打开信查看。“白话连篇可是句句入心！”墨馨自言自语把信贴在胸口陶醉其间。不久，墨馨走到桌子前拿起毛笔一挥而就，宣纸上出现了一棵栩栩如生的连理枝。连理枝又称相思树、夫妻树、生死树，表达夫妻恩爱至死不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顏家康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在苦苦追寻，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合法妻子杜文清。一晃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夫君始踪杳无音信，独守空房的杜文清，心灵的折磨可想而知。尽管希望渺茫，可杜文清一直没有失去信念，并坚信他日夫妻一定会团圆。秋雨绵绵，杜文清站在窗前向南眺望，一双美丽的眼睛被淡淡的忧伤笼罩。 “少奶奶，3太太来了！”丫鬟翠莹进来相告。说话间关丽萍走进来，岁月如梭，2年时间她衰老不少，眼角的鱼尾纹多了几道，鬓角出现了白发。“婆婆！”杜文清见礼。“文青，不要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出去透透气。”关丽萍关切的询问。“婆婆，我挺好的，到是你要当心身体，听说最近总是失眠？”共同的命运，把两个女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两年时间她们由婆媳关系，上升到母女关系。 “不知什么原因，最近我总是梦见家康，每次都是噩梦。家康不是被人追杀，就是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常被噩梦惊醒。”“婆婆，都说梦是反梦，梦里的情景恐怖越吓人，越说明没有危险，我相信家康一定没有事。”“你的话总是入耳，我的心里敞亮多了。文青，有你这样的好媳妇，家康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婆婆，玲子姐姐来了信了吗？”文青有意引开话题。“我来正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提我倒忘了。玲子来信了，说姑爷现在很上心帮着查找，让你不要着急。”“婆婆，我知道着急也没有用，命里终有需有，天命不可违。”“老话说：枯木逢春、铁树开花，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我们的诚信足以感动苍天！” “婆婆，我们都要好好的！”关丽萍望着媳妇爱怜道：“姥爷说了，明年夏天让你去济南散散心，在绫子那里住一段时间。”杜文清闻听眼睛一亮，眸子里流露出某种期盼。 一天一封书信往来，让李墨馨性情大变。“小姐，葛云飞信里写的啥，说给我听听呗！”丫鬟小玉见小姐心情大好趁机纠缠。墨馨双眼闪动着光芒，似乎沉寂在某种昂奋中。“云飞说的真好，中国女人被三座大山压迫，被传统枷锁禁锢，任人摆布、任人蹂躏。小玉，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绝不向命运低头！”小玉吃惊的瞪大眼睛：“什么枷锁、命运，小姐，我听不懂！” “小玉，我等要自强不惜，本小姐要立志作一个时代新女性！”墨馨明显有些激动。“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井底之蛙，不可理喻！对牛弹琴，孺子不可教也！”这时门开祖母的身影出现，“我的乖孙女，这几日怎么不去我的房里。听说你娘不让你出门。我的孙女知书达理闯什么祸了。”“奶奶，孙女怎能闯祸，是娘嫌我出去的次数太多了。”墨馨亲昵拥住奶奶的胳膊耍娇 “你娘说最近天天往外跑，莫非外面有勾魂的？小猫小狗都知道找伴，何况我的孙女已然是大姑娘！”“奶奶，你说什么那！”祖母笑道：“你长大了想男人了，到了思春的年纪。”“奶奶，难听死了！”“乖孙女，你娘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避免让人说闲话。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奶奶，孙女听你的！” 顏家康骑着马在矿点视察，前方挥动小旗，告知要放炮。顏家康下马，等待炮响后再通过。这段时间书信往来，顏家康被墨馨的才华折伏。墨馨不仅字体娟秀，而且字里行间情意绵绵的佳句连连、文采飞扬。恍惚之间，眼前出现了李墨馨的影子，似乎心旌摇曳。有一句哲言说得好，女人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对这两句话，顏家康真正理解了其含义。 尽管李墨馨资质一般，但内在的美通过谈吐，通过字里行间的点墨显现出来。书信仿佛心灵的窗户，让他又看到了另一个墨馨。她能接受自己的思想，彼此有共同语言。这个时代能遇到一个与自己“深入交流”的姑娘，可谓是凤毛麟角。有些超前的东西，说给李墨馨听，她不仅能领会还能领悟，且表达出与众不同的思想内涵。才女意为着聪明、博学和独立的见解，李墨馨当之无愧。 前方传来几声炮响危险解除，顏家康把信揣进怀里准备上马，马蹄声传来，两匹快骑飞奔而至。马上女子勒住缰绳，动作潇洒漂亮。顏家康定情一看是秋英，浑身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葛云飞，见你一面好难呀，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瞧你那怂样，莫非我能吃了你？”“听说你把邱家庄搞的鸡犬不宁，可有其事？” “你的耳朵伸的好长呀，说明你心里有我。本姑娘练枪是有些操之过急，你说的不错要慢慢来。今天我来是请教几个问题。”秋英说完翻身下马。“什么问题？”“我瞄的很准，可是这把枪弹着点偏左，这是怎么回事？”顏家康闻听略微有些吃惊，没有想到秋英居然能发现这个问题。“这是枪械自身的毛病，是制造过程中出现的瑕疵。” “你是说这枪有问题，想必你清楚，我怎么练都达不到你说的那个层次！”秋英变脸。“秋英姑娘，不要误解。每只枪都有这样的问题。纠正的办法很简单，射击时枪口需偏右一些，至于偏右多少根据射击距离自己摸索。”“什么是距离？”“就是目标有多远！” “我明白了，这说明咱们有共同语言了！”顏家康语塞。“罢了！葛标统公务缠身忙，本小姐不叨扰了，告辞！不过有问题我还来找你！”秋英如同一团火远去，顏家康呆傻片刻忽然感觉，秋英其实很淳朴且执着，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这天晚上，单峰端着酒菜走进屋子。“葛兄，最近冉雄把我们支的团团转，咱哥俩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前几天合练甲队射击成绩远远超过乙队，冉雄脸上自然挂不住。我听说他在李大人那里申请了500发子弹，目的是让乙队练习射击。”“快过中秋节了，甲队恐怕不能轮换了！。”“没有办法，弟兄们多幸苦点，你告诉何智、年削成尽量不要招惹是非，给冉雄口实。” “我知道，不能让冉雄挑出毛病。”“过完中秋节，护矿队会操，听说知府大人要来视察，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出错！”我在下面紧盯着，保证让你顺顺当当露脸，我要看看冉雄如何自圆其说。”单峰似乎想起什么接道：“葛兄，有一个情况必须告诉你！”“什么情况？”“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是翟彪的手下！不知什么意思？”“翟彪派人跟踪你？一定是冉雄的注意。” “我明白了，冉雄想让你孤掌难鸣，自然要对付我，妈的，够阴险的。再发现跟踪我就把尾巴做了，敲山震虎！”“不可，不能因小失大。这次会操机会难得，巡逻站岗不能松懈，操练也不能松懈。你们3个会操之前，尽量不要在兵营露面，东岭有几座备用营区，这段时间你带领甲队驻扎在东岭，理由我去和冉雄说。”“眼不见心不烦，只好避其锋芒。” 按理说冉雄派人跟踪单峰，应该引起顏家康的高度警觉。可是“男欢女爱”让他失去应有的敏锐，搞乱了心智。致使他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谈情说爱上，没有想到危险一步步逼近。 第19章命悬一线 金秋十月，北国已经层林尽染、姹紫嫣红。然而，山东半岛东部依然青翠欲滴，温暖的阳光挥洒大地，湛蓝的天空洁净如洗。中秋佳节这天，玲珑镇大集。丫鬟小玉传话，说小姐去赶集相约在悦来饭庄见面。顏家康早起盥洗打扮，特意换了一身新褂子、新布鞋。担心路上碰到墨馨，便骑着马提前上路 兵营内冉雄的房间，翟彪急匆匆进入道：“葛云飞去赶集了，这小子换了一身新衣服，春风得意八成有戏！”冉雄眼珠子一转道：“你派人在李府门前盯住，我在兵营坐镇。一旦发现小姐出门立即尾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发现二人私自幽会立即擒拿。不要难为小姐，只需把葛云飞押回兵营。”“属下遵令！”冉雄嘴角露出冷笑，走到佛龛前点燃一炷香。 路上行人如织，赶集的男男女女兴高采烈。顏家康跟随赶集的人群进入玲珑镇，汇入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上临时搭制的凉棚，传来吆喝声，扰动胃肠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热闹、繁华的街景，玲琅满目的各色商品、土特产，似乎格外熟悉，此情此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在街里浏览了一会儿，看看日头不早了，顏家康打听悦来饭庄的位置， 不久，悦来饭庄的招牌出现在视野里。此处不在繁华街道游人不多，是幽会的好地方。顏家康把马拴在门前柱子上，信步走了进去。“客人到！”小二大声吆喝，底气十足。“客官，里面情！”“我需要临街的雅间？”“客官楼上请，楼上临街雅间一位！”“你们的拿手菜上来几样，烫一壶上等酒！”“好咧！”小二闻听大喜。 进入二楼雅间，顏家康走到敞开的窗户前查看，街景一览无余，视野很好。小二漆上茶水陪着笑脸道：“客官，酒菜现在就上吗？”“还有客人，一会来了再上！”等待是难受的，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悦来饭庄果然安静，顏家康端起茶水悠闲自得。下面传来马玲声，顏家康急忙走到窗前，发现一辆带篷马车停在门前。 眼见得李墨馨和小玉从马车上下来，顏家康挥挥手，李墨馨看见了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身轻如燕飞快跑上楼，扑进了他的怀抱。双方拥抱在一起，墨馨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如此大胆让顏家康有些吃惊，这时丫鬟小玉跑进屋子，见到这一幕急忙转身关上门。“墨馨，小玉进来了。”墨馨依然不撒手。“墨馨，我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但需要理智。”墨馨抬起头，一双炽热眼睛含情脉脉、无声的倾诉。 突然房门被撞开，丫鬟小玉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只见翟彪带领一群手下闯了进来。顏家康和李墨馨迅速分开，此时顏家康脑袋似乎受到撞击眩晕。“大胆奴才滚出去！”李墨馨大声呵斥。“小姐对不起，下官是奉令行事。”李墨馨闻听浑身一软瘫倒在地。“请小姐回府，不要难为小姐！”两名兵丁搀扶墨馨离去。翟彪冷笑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小姐，给我拿下。” 很快葛云飞被五花大绑押出饭馆，上了一辆马车。翟彪吩咐一名属下骑马去报信，然后亲自押着马车上路。此时，顏家康心情灰暗到极点，单峰不会得到任何信息，指望他们施救根本不可能。毫无疑问，这完全是冉雄的杰作。私自勾引良家女子是死罪，难倒自己依然逃脱不了穿越悖论，必死无疑！“哈哈，葛云飞，没有想到你有今天吧！”骑在马上的翟彪洋洋得意。 顏家康懒得再搭理他，闭着眼睛默不作声。“葛云飞，实话告诉你，你小子是自寻死路。本来大哥只是想赶跑你，没有想到你却打小姐的注意，此乃有如天助。这次是李大人取你的性命，你就自认倒霉吧！”借刀杀人，好一出计谋。怨天怨地只能怪自己，没有想到冉雄用这个办法算计自己。顏家康心里清楚，这个时代的生命如草芥，杀个人就如同捏死蚂蚁哪般简单。 冉雄得到禀报立马前往李府。李家恺惊闻此事刷的站了起来。“大人，为了小姐的声誉，大人的脸面，此事我是秘密行事，请大人放心。葛云飞正在押往兵营，甲队担任巡逻任务，乙队让我调出去训练，兵营里没有人。”“你做的很好！” 李墨馨在车上晕晕乎乎，小玉吓得抱着小姐，如同受惊的小鸟。李府门前，李墨馨下车看见父亲威严的面孔，两腿一软又昏了过去。 兵营内空旷的操场静悄悄的，翟彪和几名属下杀气腾腾，把五花大绑的顏家康按跪在地上。不久，冉雄陪着李家恺来到兵营。冉雄洋洋得意却装合作惋惜的样子道：“葛标统，本官没有想到尔等如此荒淫，居然勾结小姐，你可知罪？”“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然是死那就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最起码要做到宁死不屈！ 李家恺望着顏家康道：“白面小生，祸害无穷，难怪小姐着迷，来人！”一名刽子手光着膀子，手里拿着鬼头刀，面目狰狞上前。“墨馨，我先去了，今生无缘；来世再聚！”顏家康大以凌然。“慢着，午时三刻问斩！”李家恺冷笑看了一下，坐在遮阳伞下。“你小子不知好歹，孤魂野鬼，想投胎恐怕也无门了！”冉雄假惺惺搭讪，顏家康昂起头不搭理。“眉清目秀，果然生了一张淫荡的脸，罪孽呀！” “废话少说，给我来一个痛快的！”“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你的阳寿还有一个时辰！好生超度吧。”午时三刻是指正午12点左右，意为着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应该连鬼都不得做，无法托生，以示严惩。 这厢，李墨馨醒转过来，看见娘心痛的面孔焦急的注视。“云飞怎么样！云飞怎么样了！”她试图起来可是两腿不听使唤。 李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女儿，那小子犯的是死罪，没有人能救她！恐怕这功夫已经人头落地了！”“娘！他死了我也不活了，从今天开始我就绝食！”这功夫小玉失魂落魄跑进来道：“老爷说了，午时三刻问斩，让他永世不得托生！”李墨馨闻听一头向柱子撞去。两名丫鬟急忙抱住，李夫人吓得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娘，葛云飞死了，女儿意已决随他而去，我对天起誓！”望着女儿决然的神态，李夫人害怕了。“女儿，若想救葛云飞只有一个办法！去找你奶奶，以死明志！”老夫人房间，“请奶奶为孙女做主！”墨馨闯进来披头散发，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老太太见状大惊失色道：“我的孙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已死要挟。” “奶奶，我和护矿队一名军官好上了。我等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可是被我爹发现，爹要治他于死地，午时三刻问斩。如果他人头落地，我也不活了，就死在你的面前。”墨馨的样子十分吓人。“我的乖孙女，这可使不得。马上给我备轿去兵营，我要去救人!”顿时李府乱成一团，众女眷簇拥着轿子奔向兵营。 秋日的阳光依然毒辣，顏家康跪在烈日下，神情完全麻木。午时三刻渐渐逼近，内心的恐惧大大下降。即将被咔嚓，若说不害怕纯属扯淡。活着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可是“阅历丰富、博学”，深知这个时代的丛林法则和道德规范，别说李家恺是朝廷命官，即便是普通百姓都不会同情他。大限一分一秒的逼近，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他的脑海似乎回忆起久远的情景，一幕幕如同过电影。 “大人，时间到了！”冉雄提醒。李家恺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站起来道：“准备行刑！”刽子手提着鬼头刀进入准备。“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伴随尖声喊叫，只见一名丫鬟气喘吁吁跑进院落。紧随其后，一顶小轿在众女眷簇拥下飞快的闯进院子。两名抬轿的家丁气喘吁吁放下轿子，李老夫人在丫鬟掺扶下下轿。李家恺定情一瞧是母亲，忙迎上前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的女儿就没命了！”李家恺见女儿手里拿着匕首，披头散发横眉冷对，什么都明白了。丫鬟把老夫人搀扶到遮阳伞下坐定，李墨馨向跪着的顏家康跑去。冉雄仰天长叹，心里清楚这小子命不该绝。此时，顏家康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氛围中，他低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云飞，我来救你了！”李墨馨呼喊着跑到顏家康面前，三下两下隔断捆绑的绳子。 第20章婚礼和暗刺 顏家康被墨馨搀扶起来，有些眩晕的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云飞，是我！”“我还活着？”李墨馨拼命的点点头。眼见的影像变得清晰，顏家康立马还阳来了精神。他把手放在胸前深情的注视墨馨。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试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墨馨，我的挚爱，今生我们无缘，来生再相聚！” “云飞！”墨馨泪如泉涌死死抱住顏家康。歌声优美、凄凉，把现场的气氛烘托的淋漓尽致。这一幕让在场的女眷感动的哽咽，李夫人也忍不住掏出手绢擦眼泪。李老夫人道：“家恺，天命不了违，此乃天意。你差点杀了一个痴情的女婿，也差点害了你的女儿。““娘！孩儿鲁莽，让你老受惊了！”让那小子过来！”冉雄大声吆喝：“葛云飞，是老夫人救了你一命，还不过来谢恩！” 墨馨搀扶顏家康来到老夫人面前跪拜。“谢老夫人救命之恩！”“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孙女救了你！”老夫人仔细打量顏家康露出笑容：”难怪孙女儿要殉情，原来你长了一张摄女人魂魄的脸。我问你，出身何处，家事如何？”“回老夫人话，晚辈天津卫人，我是孤儿！”“可否读过书？”“念过几年私塾！”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道：“孙女的眼光不错，我问你可愿意入赘？”“晚辈愿意！”“既然如此，我做主招你为孙女婿，入赘李家！”“全凭老夫人做主！”“谢奶奶成全！”李墨馨趁机跪在地上。 老夫人掐指算了一下道：“家恺！”“家恺在！”“木已成舟、天命难违。为了李家的声誉，孙女的婚事我做主了！”“家恺听母亲的！”“明天是黄道吉日，一切从简，举行大婚！”“是母亲！”“见过你的岳父岳母！”“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李家恺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冉雄急忙跟随。“你起来吧！”李夫人满心欢喜，仔细观察顏家康，容貌、气质、孤儿、入赘，完全可了心思。 又一次死里逃生，顏家康不得不认真的自省一番。当天下午，单峰闻讯惊了一身冷汗、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葛兄，都怪我大意，没有想到冉雄居然下如此毒手！”“单兄，这不能怪你，是我看轻了他。冉雄深受李家恺器重，今后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凡事谋定而后动。”“葛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乃天意。”此时单峰对冉雄萌生杀意，但此话暂时不能说，为了葛兄飞黄腾达，必须扫清一切障碍。 李府，张罗婚事的活动紧锣密鼓展开，喜庆的氛围萦绕。书房内李家恺对忐忑不安的冉雄道：“我知道你对李家一向忠心耿耿，不要为此耿耿于怀。葛云飞入赘后，不在搭理护矿队，这一点请你放心！”“谢大人信任，下官定殚精竭虑，效忠大人至死不渝！”“过完节知府大人要来视察，会操就交给你了！”“请大人放心，下官保证让知府大人满意。” 次日，金矿众官员纷纷来贺喜，热闹异常。李家恺是总办，身居要职。婚礼匆忙再加上李家恺没有心情，因此没有通知莱州知府，因此朝廷命官来的不多。四乡八邻的乡绅闻讯不请自来，此番是巴结的大好时机。婚礼上顏家康待人接物游刃有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受到嘉宾一致飘扬，给足了李家恺面子。婚礼场面十分热闹，从晌午一直闹腾到晚上。总算熬到洞房花烛夜，颜家康回到婚房。见墨馨头上盖着红布，静静的坐在床前，丫鬟小玉坐在一边打瞌睡。 蜡烛发出昏暗的灯光，洞房气氛温馨弥漫着芳香。“姑爷回来了，”小玉急忙起身上前伺候。“小玉，累了一天了，你去休息吧！”小玉离开后，顏家康脱掉婚服挑开盖头，墨馨红着脸又扑进他的怀抱。“云飞，我是在做梦吗？”“也许这是长长的梦，但愿我们永远在梦境里。”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窗棂上的窗纸显现出白幕。颜家康簇拥李墨馨走出房门，一轮皓月挂在天空，似乎在为他们祝福。 顏家康拉住墨馨的手轻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是它为我们送来了圆满。”“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李墨馨有些害羞的依偎在颜家康的怀里。轻声细语袒露情愫，哪怕天各一方，哪怕命运多舛，今生今世都要心心相印。看到痴情的妻子，一个以命相搏救自己的女人，颜家康深感惭愧，浑身一阵躁动。他有些粗鲁的抱起李墨馨，大步流星向婚房走去。李墨馨一声惊呼，随即把头埋在丈夫怀里。 当天晚上，护矿队大摆宴席。冉雄从婚宴上回来，假惺惺的为自己掩饰。单峰和何智、年削成早早撤席进入顏家康的屋里。“二位兄弟，葛标统这次大难，就是冉雄所为。此人阴险毒辣，借刀杀人，差点害了葛兄的性命。葛兄因祸得福，反而成为李家的姑爷，此乃天意。二位兄弟，我想知道你们的想法。”“单兄，兄弟绝无二心，追随葛标统。”“单兄，请转告葛标统，在下誓死效忠。”“很好，废话我就不说了” “冉雄依仗李家恺器重，不会善干罢休。若要葛兄上位，此人必须除之，才能免去祸乱。”“单兄，这是葛标统的意思！”何智问。“是我的意思，既然我等效忠葛标统，就要义无反顾为他铲除隐患，同时也是为我们自己！”“单兄，你说吧怎么干，我听你的。”年削成表态。“单兄，在下听你的！”何智决然。“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夜长梦多我打算??????。” 次日，顏家康陪着墨馨先去拜见老夫人，然后又去拜见岳父岳母。李家恺板着面孔道：“燕尔新婚，你在家多陪陪妻子，护矿队那边暂时就不要去了。”颜家康心里清楚，李家恺对于自己依然不放心。如今自己的地位摇身一变，成为冉雄的主子，显然是担心自己对冉雄不利。“岳父大人，小婿听你的！”李家恺转身离开。岳母和蔼道：“女婿，老爷因为矿上的事情心情烦躁，请别介意！”“岳母，小婿是晚辈，如有不到之处尽管责罚！” 这天晚上，单峰和何智、年削成又聚在顏家康的房间。“单兄，果然如你所料，冉雄当众宣布葛兄被去职，瞧这家伙得意的样子，他妈的就是小人得志。”何智气不公。“单兄，翟彪在冉雄的房间，现在动手吗？”“再等等，地点选好了吗！”“选好了，东岭麻花沟有一处废弃的金洞，非常隐蔽。”单峰拿出3套黑色衣裤道：“把衣服换上，后面的小门我已经打开，得手后我们从小门出去！” 3人悄悄出门，月亮被一片云彩遮住，天上的星星似乎在窥视。冉雄的房间，翟彪喝了一口酒郁闷道：“大哥，葛云飞这小子命大，日后这小子翅膀更硬了。”“没有料到老夫人救了他一命，人算不如天算。好在李大人依然如故，这是最欣慰的。”“大哥，日后葛云飞肯定为难你?””李大人，让他在府里做乘龙快婿，说明李大人对他有戒心，目前为止，他不会找我们的麻烦。眼下单峰、何智、年削成是隐患，我要想办法把他们撵走！” “大哥，干脆把他们三个做了！”翟彪咬牙切齿、面露狰狞。“这三个人武功高强，不可轻举妄动。尤其是单峰，我发现他是江湖人士，说不定是犯了人命案，躲到这里来了！”“大哥，怎么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先忍忍，等过了这一阵风再说！”窗户外，何智气的要冲进屋子被单峰拉住。他用手向下压意思是不要莽撞，接着单峰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向里面观察了一会儿。 不久，冉雄、翟彪趴在桌子上迷糊，单峰用匕首撬开们，蹑手蹑脚溜进去。何智、年削成手急眼快挥掌击在冉雄、翟彪的头部，二人顿时昏了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后，三匹快马出现在东岭麻花购。“单兄，就是这个洞口！”何智说着话跳下马，两只布袋被放到地上，布袋里发出哼哼声。单峰点亮火把，火光映照下出现了洞口。单峰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何智和年削成扛着布袋跟在身后。 三拐两拐前方出现了3个分洞，何智指引拐进左侧洞。走到尽头出现了几把铁锹和镐头，何智和年削成扔下布袋，布袋重重的摔在地上，布袋里再次发出哼哼声。“把布袋打开！”不一会儿，冉雄、翟彪显路原形。二人双手被倒着捆绑，去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拔掉堵在嘴里填塞物，二人看清楚了“强盗”的面孔。翟彪破口大骂：“单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朝廷命官。” 单峰出手极快，干净利落扭断了翟彪的脖子。“此独门绝技是葛兄教的，正好练练手！”眼见得翟彪轰然倒地，何智上前试鼻息兴奋道：“单兄好身手！”“”冉大人，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周年，此时此刻不想说点什么？”单峰面带笑容。冉雄绝望的跪在地上求饶：”单爷、单爷，你听问说，只要饶了这条贱命，我会给你一大笔金子，此后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悲呀，我以为你是一条好汉，没有想到也是一个怂包。”“单爷，先别动手你听我说！” “妈的，和他罗嗦什么！”何智手急眼快顺势把短刀插进冉雄的胸膛，冉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何智飞起一脚把冉雄踹翻在地。“何智，你太性急了。冉雄说有金子！我正引诱他那。”“有金子，到他住处一搜便知，至于和他费口舌吗？”单峰欲言又止。3人挖坑埋葬了冉雄和翟彪。然后仔细检查，并把铁锹和镐头也埋掉。夜色深沉，3人悄悄的离开麻花沟，只有天上的月亮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第21章意外之财 三人人不知鬼不觉返回兵营，从新进入冉雄的住处。经过仔细搜查，仅搜出20多两银子。“单兄，冉雄为了保命谎称有金子，瞧哪有金子的影子。”何智发牢骚。“没有就算了，这些银子你们两个分了！”“单兄，三一三三一，一人一份。”年削成反对。“就这样定了，把冉雄值钱的东西拿走，不可贪财东西一定要销毁，我们要伪造他们逃跑的假象。何智，你现潜入翟彪的房内，记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次日早晨，李家恺接到护矿队报告，说乙队标统翟彪不见了，向冉把总禀报冉雄也不见了。起初李家恺并没有介意，可是到了中午，消息反馈回来，李家恺有些迷惑下令查找。晚上，一名属下来禀报：“大人，经过搜寻没有冉雄和翟彪的踪迹。对住处搜查，没有发现被人为偷盗的痕迹，但是钱和贵重物品都不见了。”“继续搜寻！”一连3天整个招远地区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搜寻到任何蜘丝马迹。 这天晚上，李家恺把顏家康叫到面前询问：“冉雄和翟彪失踪了，你怎么看？“顏家康已经听说二人失踪，并认定百分之百是单峰所为，但他不能于单峰取得联系，免得引起怀疑。”岳父，虽然冉雄加害于我，但他是为了你的脸面，出于对李家的衷心耿耿，因此我不怪他。“顏家康早就想好了对策。李家恺观察顏家康的表情：”你认为他们是被人害了还是逃跑了?”岳父，小婿认定冉雄和翟彪是畏罪潜逃！“”何以见得？“ “岳父，小婿自进入护矿队便风言风语听说，长期以来冉雄克扣兵丁饷银，前不久岳父视察乙队操练，当场奖励兵丁每人一两银子，可是冉雄只给每人20个大字儿。“”水至清无鱼，冉雄克扣兵丁饷银的事情我早就清楚，这不足以让他潜逃！“”岳父，还有一件事情你有所不知，据说他把军火库的子弹都倒卖了，是否属实一查便知。我入赘李家成为乘龙快婿，他是担心东窗事发。“ 李家恺将信将疑道：“我会彻查的，你下去吧！“回到房内墨馨忐忑道，爹找你是不是冉雄的事情，这种人就是人渣，人间蒸发大快人心。爹是不是怀疑是你干的，不行我要找爹理论理论？“”墨馨，我光明磊落怕什么，况且爹怀疑很正常。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爹没有难为你我就放心了。云飞，你在刑场上唱的那首歌我试着的弹出来了！“墨馨走到扬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优美的旋律响起。顏家康仔细倾听，不得不承认墨馨有音乐细胞。琴声停止，墨馨自己反而被陶醉。“墨馨，弹的很好听，我在教你一首新歌，歌名叫《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墨馨闻听竖起耳朵。“我知道你我走到今天，却不能白头到永久。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却注定要分手无缘?????。” 次日，顏家康又被岳父唤到面前，“经过查点，库房的子弹被倒卖了一半，可以认定是畏罪潜逃。我已经上报官府，缉拿冉雄、翟彪。护矿队不能一日无主，我私下询问没有想到你的声望很高，从今天开始我把护矿队交给你，任命你为把总，不要让我失望。”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绝不会让你失望！”顏家康闻听暗喜。“莱州知府致仕、告老还乡，护矿队会操取消，今后护矿队的职责一切照旧！“ 颜家康进入护矿队大院，见单峰等在门前徘徊。走进屋内颜家康单刀直入道：“是你干的！”“是的，必须铲除冉雄这个人渣让你上位。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没有告诉你。”“做得干净吗？”“放心不会被察觉。所有的人都认为，冉雄得罪了你跑了！”“已经查实他是私自倒卖库房子弹，畏罪潜逃，官府已经发布文告，缉拿法办，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到了你能善后，不过，这家伙临死之前为了保命，谎称有金子，妈的让我白高兴一场。”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当时什么情况？“单峰把经过陈述了一遍。顏家康果断道：“冉雄为了保命不会撒谎，你仔细搜过他的屋子吗？”“仔细搜过，一无所获！”“当年那次抢劫案，冉雄的嫌疑最大。为了保命要拿出金子，这绝不是偶然的。”“可是他的住处没有金子，如果真有只能藏在外面，无从查找。”“有一句话叫做灯下黑，一大批金子放在别的地方不可能？”“你是说若是有金子，一定在他的屋子里？” 二人立即来的冉雄的住处，由于冉雄是潜逃罪犯，门上已经贴上封条。撕开封条打开锁，二人进入房间。正屋是客厅，中间是香台，香台上有香炉佛龛。佛龛上面悬挂着关羽的画像。东侧房间是卧室，西侧房间堆放着杂物。经过仔细查看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单峰泄气道：“都怪何智出手太快，冉雄把秘密带走了。即便他有黄金，也不会藏在屋里！”客厅地面镶嵌的是石板，颜家康走到正面佛龛前查看。 “冉雄信佛吗？”“平时没有见他拜神弄鬼的，堂屋里摆放佛龛、香炉，莫非是恕罪？”顏家康望着关羽的画像，感觉于佛龛风马牛不相及，肯定有问题。下意识的敲敲地面很实沉，没有空旷的回响。佛龛是祭拜的地方，香炉里的灰也正常。伸手抚摸里面的佛像，发现佛像固定不动。试着旋转佛像突然向右面移动，只听哗啦啦一声响，香案向墙里面退缩，出现了地下暗室。“果然有机关，你说的没有错，冉雄就是黄金抢劫案的元凶！” “原来秘密在这里，没有想到。”单峰惊喜。颜家康发现一侧悬挂一盏油灯，点亮油灯沿着阶梯走下去。密室正中有一个紫色的木案，木案上金光闪闪的金条堆成塔形。“果然有金子，怪不得冉雄孑然一身，原来是守着财宝过日子。”颜家康粗略查了一下，大约有300根金条！”顏家康拿起一根金条察看道：“金条上有铸造日期，所以冉雄只能守着金条做梦，期望有一天把金子洗白！” “葛兄，我不明白，冉雄为和不从新融化，掩人耳目！”“他唯恐秘密泄露，做贼心虚敢吗？”“有道理！”“他不敢我们敢，这批黄金就作为我们的秘密经费。你把金子转移到王坤的四海镖局，让他在外地找一个金匠，把金条融化从新铸造。今后这批黄金就局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明白，我马上去办。”从今天开始，你搬到这间屋子住，这间地下密室可以利用！”“葛兄，翟彪的几名心腹是否？”单峰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树倒猢孙散，只要他们忠心于我，没必要赶尽杀绝，有气量才能服众。”当天，顏家康把甲队、乙队混编，变成三支小队，单峰任标统并兼任第一小队队长，何智担任第2小队队长，年削成担任第3小队队长。同时宣布，今后军纪军规不在进行刑罚，兵丁违反军规轻者关禁闭、重者扣除饷银。涉及犯罪的如强抢、***偷盗一律处死。 当天下午，秋英满脸杀气找上门来。野外，顏家康下马，面对秋英愤怒的表情和枪口道：“秋英姑娘，我们没有缘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说我攀高枝也好，说我爱慕虚荣也好。我和李家小姐已然成婚，如果你恨我就开枪吧！死在你的枪口下我无怨无悔！”“葛云飞，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主，本姑娘瞧不起你。打死你我还嫌脏了手。今天来就是给我一个说法？”“秋英姑娘，你是一个单纯、善良、执着女子，但命里注定我们没有缘分，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甜言蜜语休想，葛云飞你听着，我恨你！” 秋英一抖缰绳飞奔起来，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丫鬟邱花见状大急逐马紧追。突然，秋英从马上掉了下去，顏家康急忙上马前去查看。来到落马之处，见邱花把秋英搀扶起来。“秋英姑娘，你没事吧！“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秋英姑娘，对不起了。日后若是能用得上在下，请言语一声，定鼎力相助。”顏家康离去后，邱花劝慰道：“小姐，葛公子也许有难言之隐。方才你枪口对着他他都没有躲闪，说明他对你有好感。” “小姐，葛公子才貌双全，是干大事的人，他和李家小姐才是天生的一对，你就死了心吧！”秋英闻听趴在邱花肩上失声痛哭起来。不久，王坤骑着马出现，秋英跟随王坤来到招远四海镖局。表姐安慰她道：“表妹，姐姐是过来人，男女之事明白一些。听你姐夫说，葛公子不是等闲之辈，日后必大有作为。李家的实力能助他一臂之力，他这样做情有可原。况且你们之间也没有婚约，葛公子没有过错。” “表妹，葛公子别看他年轻，心很大。听说会一口流利的洋文，见识不凡。你表姐说得对，葛公子没有任何背景，若想大有作为必须有靠山，而李家就是他的靠山。有句话说得好，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什么意思？”“表妹，以后你就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秋英平静下来，眼泪再一次流出来。王坤走进另一个房间，单峰询问：“你的表妹好些了吗？”“安稳不少，心魔需要时间，不过以我对秋英的了解，一时半会不会解开心结。” “只要她不在纠缠葛兄就中，师兄，我让你见识一下！”单峰打开箱子，“金条，这么多金条哪来的！”王坤吃惊。“还记得你曾说过，当年的黄金抢劫案，怀疑是冉雄所为，铁证如山就是他干得！”“这么说你把冉雄杀了？”“此人不除之，对于葛兄早晚都是祸害。葛兄吩咐，金子放在你这里保管，作为我们的经费。葛兄让你在外地找一名金匠，这些金条从新融化铸造。”“请转告葛兄，没有问题。” “葛兄吩咐，50根金条归你支配？””葛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莫非不信任我？”王坤面红耳赤。“想哪儿去了听我说，葛兄的意思是，时下山东半岛开埠，镖局的买卖会越来越好，他让你趁机壮大多招募人手。另外让你购买枪弹，日后押镖更安全。““葛兄想的周全，我照办！”单峰走后王坤抑制不住内心的沸腾暗忖：葛兄视财宝如粪土，日后必然是一方诸侯，只有成大事者才能如此慷慨。 第22章小荷尖尖 第22章小荷尖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12月份。东岭一处矿点，顏家康在一名工头陪伴下查看。走到一座仓库前，见仓库大门贴着封条。风吹雨晒，封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顏家康诧异问道：“仓库里什么东西，为什么贴着封条？”“葛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里面放着洋机器，后来被朝廷下令封存了！”“买来洋机器不用，这是怎么回事？”“葛大人，这事说来话长，当初李老太爷雄心勃勃??????。” 李府，一家人吃晚饭。李家恺似乎没有胃口、心事重重，脸上布满愁云。“老爷，还是想开点，朝廷怕是穷疯了，何必哪嘛认真。”“妇道人家懂什么，不要胡言乱语。”颜家康猜测，不久前李家恺前往济南拜见新来的巡抚杨士骧，回来后心情就烦躁。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必是要求增加金子产量。目前朝廷囊中羞涩，杨士骧走马上任自然要有所作为，因此对李家恺提出要求很正常。 饭局很郁闷，大家都闷不作声。李家恺吃得不多离去，顏家康于墨馨回到房间。上床歇息时顏家康想亲热，被墨馨拒绝。“云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身孕了！””真的，这么说我要做爸爸了！”墨馨有些害羞的点点头。“你父母知道吗？”“这几天我反胃吃不下东西，小玉今天陪我去镇上看郎中，郎中把脉说我有喜了。本来晚饭我想宣布，可是见爹心情不好，所以没说！”“郎中说我们暂时不能同房，你去小玉的房间吧！她等着你那？” “胡闹，我去小玉的房间干什么？”“小玉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通房丫鬟，这很正常呀！”“墨馨，这是什么规矩。你想过没有，小玉虽然是丫鬟，但她也有尊严、即便小玉愿意我也不愿意。日后你让小玉如何嫁人。“”这好办，如果你愿意日后纳妾就是了。“墨馨似乎不以为然。”莫非你不吃醋？“”小玉是我的贴身丫鬟，干嘛吃醋！你若不喜欢她就算了。我和小玉已经说了，八成正盼着你去哪“颜家康闻听无语。”“行了别生气了，我不是为你着想吗？”“，墨馨，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记住你是我的唯一。”墨馨笑了道：“云飞，我是与你开玩笑那！不过我有身孕是真的。” “这种玩笑不能开，万一我把持不住那？”“如果你真的那样做，我也可以理解，小玉就是我的同房丫鬟。”颜家康在影视剧里好像听说过同房丫鬟，只是不解其意，原来同房丫鬟是这么回事。“”云飞，我知道你在意我，所以才看出你的与众不同。其实我娘身边的两个丫鬟就是同房丫鬟。大户人家都有这种规矩，就是防止男人在外面花心。“”墨馨，我不会于同房丫鬟有染，这是我的底线。“墨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脸上展露出幸福的笑颜，不久香甜的睡着了。 颜家康有些烦躁，轻轻推开墨馨走出屋子。不知不觉进入小花园，突然和岳父打了照面。“岳父，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心情烦躁，睡不着！”岳父一直对自己心存芥蒂，何不趁机化解。”岳父，看到你闷闷不乐，小婿不知说什么。为你排忧解难是小婿的职责，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新任巡抚大人给你施压，要求你增加黄金产量？”“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情，做好你分内的差事。”“岳父，小婿不才，或许能解岳父大人的难处。“ 李家恺无语，”我知道岳父对我不信任，毕竟小婿年轻。可是年轻并不代表没有韬略。小婿已然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李家的荣辱也是小婿的荣辱。“说的冠冕堂皇，我到想听听你的高见，去我的书房。”书房内，丫鬟漆上茶水退出。“说吧！你有什么高见！” 李家恺纯属排解心情，有些不以为然！“岳父，根据小婿掌握的情况，新任巡抚杨士骧，乃光绪进士、曾官居翰林院编修至直隶通永修道员，直隶按察使，江西布政使，直隶布政使，是北洋一系革新派人物。杨士骧为官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此番属任山东巡抚，他想治理黄河水患，为百姓做一件好事。眼下朝廷囊中羞涩，杨大人恐怕难以为继，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 李家恺闻听收起轻慢之态略微吃惊道：“想不到你对杨大人如此熟悉，出乎我的预料。不错，杨大人举措乃造福一方百姓，我举双手赞成，可是金矿产量已经达到极限，若想增加产量，唯有使用洋机器。上一任巡抚以铁器是无用之物，空费钱财为名给查封了。眼下唯有使用洋机器，才能大幅度增加产量，这正是我苦恼的症结，请问你有什么办法？” “岳父，当今世界日新月异，朝廷开埠之举乃明智之策。想我大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连东洋人都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锦绣华夏大地满目苍夷，小婿乃一草民都倍感羞辱。若想改变这一局面，唯行海纳百川之举，向洋人学习，强我国体、才能扭转乾坤。”“小婿如此年轻，居然有这等见识，令人难以置信，说下去。”“岳父知利用洋机器增加产量，乃洋为中用之举，既然蒸汽机好用，为什么不用那？” 李家恺不由的瞪大眼睛道：“你知道蒸汽机？”“岳父，小婿不仅仅会舞枪弄棒？对于蒸汽机小有研究，？”“你懂洋文？”“岳父，小婿是在教会长大的，闲暇之余便学会了洋文。”“老夫眼拙真没看出来，后生可畏、可喜可贺。”李家恺神情一爽，郁闷的神态一扫而光接道：“贤胥大才，观我大清懂洋文的人凤毛麟角，我差点毁了一个人才。”“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只想为岳父分忧。” 李家恺面色一暗道：“贤胥，你有所不知，咱们山东地界的煤被德国人把持，自从枣庄煤矿停办后，蒸汽机用煤必须从开滦煤矿经海路运来。如果从开滦运煤成本太高，根本不划算，这就是前任巡抚大人查封蒸汽机的理由。我何尝不知道蒸汽机的效率高，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使用蒸汽机必须解决煤的问题，而且煤的价钱要划算，否则一切都是浮云。”“岳父大人，你和德国人有来往吗！” “当初蒸汽机是家父从德国购买的，为此家父身背骂名，我那有胆量于洋人交集。”“岳父，时下朝廷实施开埠之策，不予洋人交集如何开埠！”“话是这么说，可德国人强占青岛，实图谋山东，我为朝廷办事，怎敢于洋人交集，这万万使不得。”“岳父，据我所知，青岛德国的工厂用煤，目前基本上从东北的抚顺煤矿购买。04年日俄战争结束后，作为胜利者日本窃取了俄国人在辽东的利益，并利用中长铁路开始在抚顺采煤。抚顺的煤通过铁路运到大连，再通过海路运往到青岛。” “你的意思是利用德国人的货轮，给我们运煤？我的身份办不到，这是一个馊主意。我听说坊子矿德国人打了矿井、出了煤，可是煤价于开滦运来的煤差不多，而且煤质更差。洋人巴不得得利，让德国人帮忙，无疑是与虎谋皮，我不能涉险。” ”岳父，事在人为，若是某位商人于德国人交集，于岳夫没有任何关系，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商人都是逐利的，即便能解决煤的问题，煤价也不菲。“”岳父，如果我是商人那？“”即便你是商人，德国人也不会把廉价的煤卖给你，这只是一厢情愿。“ “岳父，我相信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只要煤的问题解决，岳父的困局就会迎刃而解。实不相瞒，我曾做过德国青岛日耳曼啤酒厂赛福特先生女儿的家庭教师，我想去试一试！”颜家康断定，杀死日本浪人事情，赛福特隐瞒了，否则官府肯定大张旗鼓追查。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足以证明这一点。“你有多大把握！”“七成的把握，但是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李家恺踌躇了一下道：”死马就当活马医，办不成也无妨。我送你蓬莱商会会长的名谓，全权于德国人洽谈。“ 颜家康道：“岳父，事不迟疑，过完年我就启程前往青岛。小胥建议蒸汽机和其他设备早日开封，做好准备。买卖谈成后，我顺便把聘请洋技师的事情谈妥。万事俱备，只要煤买来就立即开工。”“好，明天我就吩咐下去。既然你对蒸汽机谙熟，我想听听？”颜家康知道岳父在考他，便从蒸汽机的诞生说起，乃至结构、使用范围、今后的发展趋势，详细的陈述。爷俩越聊越投机忘记了时间。 次日早晨，李夫人和墨馨神色慌张的闯入书房，发现爷俩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听见动静，二人醒转过来。”你们爷俩这是演的哪一出，莫非在书房里呆了一宿。“李夫人诧异。”云飞，早晨醒来发现你不在，我以为你在小玉房里。可是小玉房里没有你把我吓坏了，找遍了府里都没有你的人影，没有想到你在父亲的书房里。“墨馨长出了一口气。”等等，方才你说姑爷应该在小玉房里，莫非你有身孕了！“李夫人吃惊。 ”爹、娘，本来昨天晚饭时我想说，可是见爹心情不好所以没有说？“”当真？“”昨天下午，我去镇上是郎中把的脉。“”哈哈，真是双喜临门。你们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们爷俩攀谈，才知道女婿何等了得，老夫真是有眼无珠。如今女儿有喜，乃喜上加喜好兆头，我饿了马上开饭。“席间，墨馨调侃道：”爹，瞧你满面红光的，是不是女儿特有眼光？“”是爹有眼无珠，没有看出云飞大才，你恐怕不知道他懂洋文？“ ”你会洋文？藏得够深的，说两句让我听听？“颜家康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德文，意思是说这些食物都是上帝赐给我们的，要格外珍惜！”“弄了白天你是一个假洋鬼子！”众人闻听忍不住笑起来。这顿早餐吃的其乐融融，好久没有这样的气氛。随后的时日，颜家康时常卖弄“博学”，让李家恺不断地惊诧，更加信服了颜家康的能力。 且不说李家恺如何准备，这天颜家康和单峰赶往四海镖局。进入一座隐蔽院落，王坤神秘兮兮引二人进入房间。房间的地上放了三只长条箱子，“师兄，枪弹买回来了。”单峰惊喜。“买回来了，30支步枪、3000发子弹！每支步枪合计30两银子携带100粒子弹。” 第23章谋划 顏家康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支暂新的步枪道：“王兄，这是最新式的毛瑟98式步枪，是在毛瑟88式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最明显的特征是固定式双排弹仓，旋转后拉式枪机，目前毛瑟98式已经成为德军的制式武器。这款步枪迄今为止是世界上最好的步枪，如果大批量购买，价位还能降下来。”“葛兄，没有想到德国的步枪如此便宜。以前不敢于洋人交易，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 “德国人一直于英国人争夺大清军火市场，由于清廷明文限制购买西洋枪弹，因此德产步枪很难在大清市场找到销路。德国军火商巴不得你购买，如果购买100支步枪还会让利。不过眼下不能购买太多，以免引起官府追查。”“葛兄，我的四海镖局装备30支步枪，如虎添翼，不是我吹在山东半岛没有人敢劫镖！” “师兄，别光顾高兴了，人选好了吗？”“师弟，按照你的要求挑选了30人、去护矿队训练。葛兄，我想知道学会使用洋枪需要多长时间？”“大约3个月时间，基本上能操练枪械。另外这些人不仅要学会使用洋枪，还要掌握基本的军事常识。古人云：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你也要参加军事训练，日后四海镖局要采用军事化管理。日后一旦出现危局，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葛兄说的是，我听你的。”“下一步护矿队要实行新的训练手段，四海镖局也采用此办法。采用军事手段管理，也是为了增加凝聚力。老话说得好，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将来四海镖局要成为货主最安全、最可靠、最让人信服的镖局。”有些话顏家康不能说的太露骨，否则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让四海镖局渐渐成为一支暗中武装力量，眼下时机已经成熟。 常言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时下与他们谈国家、民族、前途等等口号式的说教，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关心的是眼前的利益，或者说幻想着长远的利益。顏家康所要做的是，形成一个利益团体，这样他们才信服并产生动力。意外获得一笔不菲的钱财，不能让这笔钱睡大觉，使其发挥作用乃当务之急。 当天下午，顏家康与单峰回到李庄，何智和年削成被唤来。“葛大人，属下前来报到，请训示？“二人见礼。顏家康直言不讳：”你们二人已然是我的人，日后我定一个规矩，私下里彼此以兄弟相称！“二人闻听有些不知所措。“你们两个听不明白，今后葛兄视你们为袍泽！”“葛兄在上，何智对列祖列宗发誓，定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葛兄在上，年削成以性命担保，誓死效忠！”二人抱拳。“二位仁兄不必拘谨，来人，上酒菜！”两名亲兵端上酒菜退下，顏家康招呼入座。 几杯酒下肚顏家康道：“兄弟既然选择跟着我，我不会让兄弟们过苦日子。年削成，你是长岛人？”“葛兄，在下是长岛人，有何吩咐！”“本官入赘李家，有了地位身份，但是不能苦了弟兄们，我要让跟着我的弟兄都过上好日子。日后赚钱是重中之重。年兄，听说你以前是做生意的。”“是的，我祖上曾做贩运茶叶生意，惭愧，到了我这一辈破产了。” “年兄，这不是你的错，小本生意是经不起风浪的。时下海运方兴未艾，尤其是沿海城镇，前景十分光明。你回长岛招募人手，在蓬莱筹建一座货站，在烟台筹建一座客栈，银子我来出。”顏家康瞅了单峰一眼，单峰打开一个包裹，里面露出了银闪闪的白银。“年兄，这是2000两白银（合计20根金条，当时一两黄金等于10两白银）供你支配！”“葛兄乃大手笔，请放心，在下定全力以赴！”“年兄，做买卖自然需要获利，但是我有长远的打算。2年内不需要你赚钱，保本即可，但是我需要你把路子趟出来。日后你的买卖，要瞄准辽东半岛乃至东北！” “葛兄，在下就是担心辜负你的厚望！”“年兄，大胆干我相信你，如何做买卖我不干涉，完全由你做主。术有专攻，要学会使用人，要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东北物产丰富、前景可观。日后你不仅要把买卖做大，还要有自己的运输船队。古人云：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的目的是日后要打造一个巨大的商业集团，成为山东的商业霸主！” “年某有幸追随葛兄，此乃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了。葛兄，所有的话都在这碗酒里。”年削成一口喝干碗里的酒以示明志。“何智！”“在下听令！”“日后我与单兄会经常外出，不在护矿队，日后护矿队的诸事需要你来搭理。也许有一天我和单兄要离开护矿队，你要有思想准备！”“请葛兄放心，在下决不辜负你的信任！” 几天后，顏家康送别年削成，同时对全体兵丁宣布，何智担任护矿队副大队长，各小队长由何智任命。转眼之间新年到了，这是顏家康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享受有着浓厚家庭气氛的新年。年前李墨馨的大哥李翰林从京城辞官回来，原因是管理广东祖业的、墨馨的二伯突然过世，由于二伯后人没有男丁，因此李翰林不得不辞官，遵照祖训回广东继承祖业。 李翰林在京城总理衙门任职官不大，由于自身能力平庸升迁无望，辞官回广东继承祖业正中下怀。此番他带着老婆孩子回到招远，过完年后再由海路前往广东。 李翰林见到顏家康，态度不冷不热，出于礼节还算客气。可是对于其来路不明入赘李家心存芥蒂，认为顏家康有图谋李家财产之嫌疑。尤其是闻讯顏家康要为父亲解决用煤的难题，认为少年轻狂、哗众取宠，更是不屑一顾。 大年除夕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年夜饭。散席后李翰林邀请顏家康喝茶、聊天。李翰林28岁，中等身材偏廋，面相有些自负。“妹夫，兄以为父亲从新使用洋机器，不是明智之举，此乃一步险棋。洋人一向视大清为肥肉，朝廷屡屡上当受骗，已经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招远金矿乃朝廷命脉，朝廷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尔一介草民居然夸下海口从德国人手里购买廉价煤炭，为兄不明白，父亲为何信你？” “兄长，你应该清楚，时下朝廷囊中羞涩，庚子赔款如同雪上加霜。可以说方方面面都需要钱，朝廷被迫开埠济南、周村，不仅仅是德国政府施压，而是需要增加商业税收，乃开源之举。新任巡抚大人杨士骧赴任后，朝廷拿不出多于的银两，满足他的野心，因此杨大人要求岳父增加黄金产量，乃权宜之计。前不久巡抚大人同意使用洋机器，但要求不能亏空。” “妹夫，为兄清楚眼下煤是瓶颈，只要买来廉价的煤，满盘皆活。可买日本人的煤？此乃天方夜谭！“”兄长，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本人卖力经办抚顺煤矿，原因是抚顺的煤埋藏浅裸露地表，可以露天开采，而且所产的煤都是优质煤，成本低廉，因此日本人极力外销，这些情况我已经向岳父详细陈述过。“”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是德国人为什么会把廉价的煤给你，难到他们不会加价？“ 顏家康笑笑道：“从大的局趋势来说，时下机会难得。德国人图谋青岛后便大规模投资，显然是有长远打算。既然德国人想立足必然要守规矩，我指的是商业上的规矩，否则德国人不会把大批资金浪费在这里。小的说：德国商人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谋求利益最大化是商人的本性。一个精明的商人从来不做一锤子买卖，而是薄利多销。德国人恰恰属于精明的一类，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人敢于洋人做买卖，我要做的就是第一个吃螃蟹。“ “你很会说，说的也在理，难怪父亲对你赞赏有加。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听说你去年6月份才来到金矿，人心难测，恕我直言，日后妹夫不是大善就是大恶？“”兄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妹夫不想解释，至于我的为人如何，时间会证明的。兄长有此想法，乃人之常情我理解。“顏家康神情淡定、坦然若之。 “你很可怕，心思缜密于实际年龄不符。为兄在官场上混了几年，能力中庸但阅历还是有的。我记住你的话了，但愿我妹妹没有看错你！“李翰林小肚鸡肠敲打完起身离开，顏家康冷笑了一下暗忖：不就是担心我图谋李家财产吗，何必绕这么大湾子。李家财产？小儿科了！ ”家康，外面放炮那，你也不出去看看？“墨馨和小玉从外面兴高采烈走进来大声嚷嚷，外面的鞭炮震耳欲聋。 午夜的钟声敲响，顏家康把熟睡的墨馨和小玉唤醒。他们从新回到客厅，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家是避风的港湾，此情此景，让顏家康浮想联翩、回忆往昔，内心生出淡淡的忧伤。“女婿，你怎么闷闷不乐？“李家恺询问。顏家康醒悟掩饰道：”岳父，实不相瞒，好多年没有享受家的温暖，一时不太适应！“”姑爷吃饺子，不要胡思乱想！“岳母把饺子夹进他的碗里，眼睛里流露出关爱。 第24章途中邂逅 二月春风似剪刀，咋暖还寒。年后，顏家康和单峰启程前往青岛。掐指一算离开青岛8个多月，似乎恍如隔世，顏家康没有想到会再去青岛。迹象表明，日本浪人被杀已成悬案，否则官府早该闻风而动、闹得满城风雨。至今没有任何动静，说明赛福特夫妇隐瞒了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告发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出手救了安佳的缘故。 此番前往青岛，能否获得赛福特先生的帮助至关重要。顏家康清楚，德国人在修建胶济铁路的的同时，在潍坊坊子区于02年投产了一座煤矿井，当年便向青岛运煤。可是坊子矿生产的煤炭成色不好，煤的发热量低，煤渣含量大、由于采掘成本过高，再加上内陆用量有限，德国人开采的坊子矿区生产半年后基本停产。德国海军和青岛德国的工厂都拒绝使用坊子矿区的煤，转而购买日本在抚顺开采的煤炭。 赛福特的啤酒厂也是如此，他是一位商人，商人都是逐利的。在商言商，青岛日耳曼啤酒厂有两艘专门运输煤炭的货轮，顏家康目的是说服赛福特先生，利用其运煤的货轮，以合理的价格购买煤炭。顏家康，单峰的行程是先到达平度，然后在坐火车前往青岛。伴随铁路的开通，物流的大规模交集，眼下平度物流十分繁忙。 平度城遥遥在望，单峰打破沉默。“葛兄，于德国人做买卖，你有多大把握，可别弄巧成拙，让李大人失望！”“坦率说没有十成把握，但我必须去做。那怕有一成的把握也要尽十成的努力，此番是我的机会。”“葛兄，此话何意，莫非日后你要掌控金矿？”“金矿在我的眼里是小儿科，不过是一个过度的砝码。此番良机能不能把握住事关重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平度位于胶来平原中部，白沙河在南部环绕流过，火车站位于平度北部城墙外。一个古老的城镇，在现代钢铁巨龙承托下，别有一番韵味。车队进入市区，夕阳挥洒着余晖，春风吹抚大街小巷，暖意渐浓。路边的柳树生出了嫩嫩的绿芽，呈现出绿色的世界。南来北往的商队汇集于此，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车队到达城门，顏家康和单峰下车汇入人流之中。 繁华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位姑娘的身影，她们好奇的四外张望，姑娘后面跟着一位壮汉，手里提着包裹。“小姐，这里有什么好看的，火车明天早晨才到，我们还是去客栈歇息吧！”邱花嘟囔。“急什么呀，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我要好好逛逛散散心！”“我知道你忘不了那个小白脸，可是人家已经成婚了，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葛云飞，算什么东西，他没看上我我还看不上他那！”邱英脸色一沉。 秋英红润的脸色白皙了些许，明显有些肖廋。“小姐，这么多年伺候你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这两个月你都廋了，不然的话老爷也不会让你去青岛散心！”。旧历年过后，丘夫人见女儿郁郁寡欢、日渐消瘦，便于老爷商议，让秋英前往青岛去散散心。秋英的舅父在青岛老城经营一座饭庄。 车站的候车室不大，但欧式建筑特点鲜明。候车室中部巴比伦式的尖塔上有一挂座钟，方便旅客掌握时间。此时站台上空荡荡的，单峰从候车室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票道：“葛兄，没有包间的票，我只好买了两张硬卧，火车明天早晨6点钟到站，我们必须找一家客栈。”“时间还早，正好我们去街里逛逛。”“以前我到过平度，没有想到这里变得如此繁华！”“这就是铁路的妙用，有道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 次日，顏家康和单峰来到车站。昨天晚上二人小酌睡得很晚，早晨起来有些晚了。二人匆忙赶到车站，列车已经到站。二人登上列车便开动了。列车员验票然后引导二人寻到座位，未等二人入座表情露出惊诧，对面坐着的两名女子也吃惊注视。“原来是秋英姑娘，这是上哪儿去呀！”单峰反应快打招呼。秋英怨恨的目光注视顏家康，脖子扭向一侧。 “单大哥，我们去青岛，你们干什么去！”邱花搭腔。“巧了，我们也去青岛！”顏家康笑笑落座接道：“秋英，你好吗？”“本姑娘好着那！吃得香、睡得着！你满意了吧！”邱英气不打一处来，仿佛吃了枪药。气氛有些尴尬，双方陷入沉默。列车奔驰在原野上，外面的景物一览无余，邱花和单峰被吸引向外张望。秋英低头不语。“你们是第一次坐火车？”望着秋英苍白、憔悴的面容，顏家康有心痛的感觉。 “葛公子，莫非你坐过火车？”邱花火收回目光搭讪。“我家在天津卫，自然坐过火车！”“那边的火车也这般快？”“是的，你们想不想听火车的趣闻？”“葛公子见多识广，那就说说呗！”邱花见秋英板着面孔，有意缓解尴尬的气氛。“火车是近代文明的产物，他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世界。火车是英国人发明的，大约100前，英国人便利用蒸汽机制造了火车，那时候火车的速度于牛车差不多。” 顏家康见秋英低着头倾听，知道她被吸引便越加卖弄：“伴随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火车作为最先进的交通工具，迅速在世界各国普及，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时下火车的时速已经达到50公里。火车在大清出现是40年前，英国人在京城郊外修建的不足千米的小铁路。当时这条小铁路出现，曾引起大清震动？”顏家康故意打住，秋英显然被吸引不满道：“怎么不说了，你是故意的！” 周围的旅客也纷纷围过来，顏家康笑道：“当时国人愚昧、朝廷同样是井底之蛙。小火车出现后，京城人视火车为怪物，是不祥之兆，便喧哗若狂，引起朝野震动。慈禧太后下令步军衙门拆卸，方止住民沸，成为当时一大笑柄。1874年，英国人不顾朝廷反对，强行在上海吴淞擅自修建了一条铁路，铁路全长14、5公里，这是第一条运营的铁路。后来这条铁路压死了人，引起民愤积怨。” “朝廷为防止民变，于英国人谈判赎回铁路，然后全部拆除。百姓愚昧、朝廷昏庸，如果当时朝廷意识到铁路的巨大作用，今日中国的土地上绝对是另一番景象。后来俄国人在东北修建了中东铁路，法国人在云南修建了滇越铁路，京汉铁路、包括这条德国人修建的胶济铁路等。铁路大大促进了物流、人流的交集，事实证明，铁路对于经济发展至关重要。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目前朝廷自主于去年开始修建京张铁路，中国大地一场划时代铁路建设拉开了帷幕。” “说得好，尔等年纪轻轻见识不凡那！”顏家康定情一看，发现一名身穿灰布褂子、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发出喝彩。“先生过讲了，晚生不过是有感而发！”“好一个有感而发，年轻人若是如尔等见识，我华夏何愁没有前途！”“先生是做学问的？”“鄙人许世轩，乃济南山东大学督办，请问年轻人贵庚？”“许先生，晚生乃蓬莱商会会长！”“如此年少便担此大任，可喜可贺！” 秋英暗忖：撒谎都不脸红，怎么就成了蓬莱商会会长？顏家康和许世轩热烈交谈起来，甚是投机。许世轩告辞后，秋英讥讽道：“葛云飞，本姑娘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为蓬莱商会会长了？”“秋英小姐认为我撒谎？，实不相瞒，在下现在是蓬莱商会会长无疑，此番前往青岛是于德国人洽谈生意！”“秋英姑娘，葛兄说的没有错，我可以作证！” “葛公子，方才神侃好多东西都听不懂，不过我们愿意听！”丫鬟邱花转移话题。“既然你们愿意听，索性我就再卖弄一番，我来谈谈正在修建的京张铁路，这条铁路是我们自己??????。”列车到达高密车头需要补水，秋英和邱花下车游览。“葛兄，两山走不到一起，两个人总能碰面，秋英姑娘八成是去青岛散心的。她明显肖廋，你把她害得不浅！” “怎么说话那，是我害得他吗？““葛兄，秋英姑娘虽然不吵不闹，但据我观察她并没有死心，说不定日后由爱变恨！”“这是我担心的，其实秋英姑娘人不错，心地善良、豪爽的女汉子，若是没有墨馨，说不定我????????。”“葛兄，！”如果秋英愿意做小，你可以考虑一下？“顏家康有些迷惑，“玩笑话别当真！”“我明白你的意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成大事者更要行为端正。” 顏家康心里清楚，单峰等侠肝义胆之人，对于自己的真正的“野心”不清楚，他视自己为靠山是为了日后的出路。相反，顏家康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而是要采用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让他或者他们自觉不自觉的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时下与他们谈民族危亡等等时机并不成熟。利益加死忠，是这个时代驾驭人的起码准则。 青岛城遥遥在望，列车到达青岛已经深夜。站在空旷的站台上，秋英和邱花显得无助，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秋英小姐，我想知道你来青岛找谁？“”我的舅父，他在老城福民路开了一家饭馆。““那好，我送你们过去！”“好像多大的恩惠，难到你送我们不应该吗？”“应该！应该！清上车！” 第25章作茧自缚 青岛老城区福民路悦来饭庄门前，悬挂的灯笼已经熄灭，饭店早已经打烊。秋英好多年没有来青岛，在她的记忆中舅父的饭庄只是一个小吃店，如今变成了二节楼，因此有些发懵。顏家康确认是悦来饭庄后，便示意单峰去敲门。不久门开，一位身着灰布褂子，年龄大约40多岁的男人，手里举着灯笼探出头。“客官实在抱歉，本店已经打烊，请到别的地方用餐！” “舅父，我是英子呀，你老不认识我了？”秋英欣喜喊叫。男人举着灯笼上前查看：“果然是英子，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你娘捎信让你来玩，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行期，否则我会去车站接你们。英子，招呼客人进屋！”顏家康似乎不习外，抬腿就往里走。“慢着！本小姐让你进屋吗？去忙你们的事情吧！这里不欢迎你！”邱英拉着舅父径直而入，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热脸贴在凉屁股上，顏家康无奈的耸耸肩膀。“葛兄，这一路上费尽心思，可是邱英的心结并没有解开。”“没有办法，也许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慢慢来吧！”顏家康抬头见斜对过有一家客栈，门前的灯笼闪亮，牌匾上写着兴盛客栈4个大字。“我们就在兴盛客栈下榻！”单峰提起沉重的包裹率先向客栈走去。 这厢，邱英进屋后便登上2楼临街的雅间，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小姐，他们去对面的客栈了！我们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就是要让葛云飞尝尝被拒绝的滋味。”这时邱英的舅父、舅妈上楼。舅妈拉着秋英的手嘘寒问暖、亲热的一塌糊涂。“邱英，方才两位好心的客人送你回来，你不该那样对待人家！”舅父嗔怪。“舅父，我与他们认识，是表姐夫的朋友，惹我生气了！” 次日，太阳升起一竿子高，顏家康和单峰才爬起来。二人匆匆吃完早餐，“葛兄，人是衣马是鞍，德国人非常重视衣装，今天我们先换一身洋装捯饬一下。”二人走出客栈，恰好邱英和邱花也走出饭庄。“倒霉，怎么又碰到他们！”邱英懊悔的跺了一下脚。“邱英小姐，你们也去逛街？”顏家康热情打招呼，邱英故意把脸你扭向一侧。“葛公子，我们以为你们早就出门了！” 邱花口无遮拦，邱英狠狠瞪了她一眼。“邱英小姐，我在青岛生活多年，是一个好向导，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一清二楚，不妨结伴而行。”见邱英有些犹豫邱花道：“小姐，葛公子盛情，我们干嘛拒绝那！”“毕竟我们是乡里乡亲，今天你们所有的花销我包了！”“葛云飞，这可是你说的，恭敬不如从命，前面带路！”不久，一辆带蓬马车进入陶罐路。 和熙的春风吹拂，街上洋太太、洋小姐身着华丽的裙装，争芳斗艳令人目不暇接。邱英和邱花站在街上，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既忐忑又羡慕。每当高傲、漂亮的洋太太、洋小姐，坐着西洋马车经过，二人顿足观望，羡慕的表情暴露无遗。走到一座鞋店门前顏家康道：“邱英小姐，洋人的高跟鞋，不知道你敢不敢穿？“”本姑娘怕什么？洋女人能穿，我为什么不敢穿！“ 进入鞋店，邱英选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邱花选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顏家康和单峰分别选了棕色的皮鞋。邱英和邱花换上高跟鞋立马风采显露，身高串了一大截。尽管走路有些别扭，但婷婷玉立跃然。“不错，中国女性的风姿不输于洋女人，不过缺少相配的衣装。“顏家康有意引导。”不就是穿洋女人的服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邱英就是抱着很宰的心里，进入洋服店便选了一件最贵的白色裙装，给邱花选了一件紫的带花边的裙装。顏家康于单峰各自选了一套西装后，见邱英领着邱花依然卖力的挑选衣服。长筒皮靴、美国牛子服、牛子帽，白色衬衣配黑色马甲。尤其是德国店主卖力推销，，更让邱英忘乎所以。“葛兄，邱英分明是在出气，看不出来吗？” “如果邱英感觉这样能解气，就由她去把！”“葛兄，其实在邱英的问题上你没有错，可是我感觉你好像自责，请问这是为什么？”“邱英看似女汉子，可是毕竟是女人，女人是弱者。女人好比树、男人好比藤，世界上只有藤缠树，哪有树缠藤。一个女人主动向向男人示爱，需要多大的勇气？邱英性子烈，我不想因爱生恨毁了她一生，否则我的良心不安！” “葛兄，有时候我看不懂你，尤其是你的想法似乎不合群，但是又很有道理。你是读书人又不像读书人，你心地善良又不拘小节，你聪明见多识广，有时又单纯的很，总之你是深不可测的人，我们之间相处的越久，这种想法越强烈！”顏家康笑道：“葛兄，我渴望你解开谜底，我期待那一天！”“葛云飞，这些服装本姑娘全要了，给银子吧！”邱英来到面前洋洋得意。 “哈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能买美人一笑何乐而不为！”“多谢！”秋英不屑一顾。单峰有些心疼的买完单，顏家康道：“快晌午了，我带你们去吃西餐！”“葛公子，听说洋人吃饭不用筷子，用勺子和叉子？”邱花好奇询问。“是的，去了就知道了。”一行人走出服装店，挑选了一家不错的饭店鱼贯而入。 一行人被侍者引到位置落座，邱英和邱花左顾右盼，发现用餐的的客人几乎都是洋面孔，未免有些忐忑。顏家康坦然自若，手里拿着菜单点菜，一旁的洋人侍者毕恭毕敬，顏家康一口流利的德语，引起周围顾客的关注。这时进来两名女性客人，转移了客人的视线。突然，其中一名年轻的洋妞，明显激动飞快地跑过来。顏家康微笑的站起来，“王先生是你吗？”“安佳小姐！你好吗？” 安佳扑上来于顏家康热情拥抱，“王先生，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呀？”此时，邱英面红耳赤站起来道：“葛云飞，你这个淫贼居然如此卑鄙无耻，我算看透你了！”邱英说完拉起邱花转身就走。场面顿时尴尬，“王先生，她是你的妻子吗？”“安佳小姐，乡下女人没有见过世面，不必介意！”“看来你的妻子误解我了！我会向她解释！”顏家康突然意识到不好，等于承认秋英就是自己的老婆。 “安德丽亚夫人你好！”顏家康向一旁微笑不语的夫人打招呼。“王先生，你救了安佳免遭***是不是担心我们告发你才不辞而别？”顏家康默认。“王先生，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这种告密事情我们不会去做，我们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安德丽亚夫人，对于我的鲁莽深表遗憾。”“你不辞而别我们理解，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方才那位漂亮的女士，是你的妻子吗？” 顏家康有些难堪不知如何解释，安德丽亚笑道：“王先生，安佳不懂东方礼节，方才安佳的举动，若是伤害了你的妻子，深表歉意。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为了解除误会，请王先生明天带着夫人去家中做客！”“安德丽亚女士，夫人是乡野之人，我担心给夫人难堪！”“王先生，你的妻子爱憎分明，就是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我现在就随你回去解释！”安佳直言不讳。 “安佳，不要任性！王先生，说好了明天务必带着夫人去，??????。”从饭店出来，顏家康似乎更难办了。此番谈生意赛福特先生是唯一的选择，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居然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场景，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葛兄，这就是你说的安佳小姐，莫非这个小洋妞真的和你有一腿？”“别胡扯，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即便你于小洋妞没有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不解释？”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这么说小洋妞看上你了，所以才默认邱英是你的老婆，避免小洋妞纠缠。”“我是作茧自缚，编了一个谎言，需要n个谎言去圆。“”这好办，明天去做客编个理由就是了.”“你以为几句话就能过关，安佳已经见到邱英，她会找上们来解释。””哈哈！命犯桃花，躲也躲不掉。干脆于邱英实话实说，让她装扮成你的老婆糊弄过去。“”只好如此！” 下午，顏家康和单峰以送衣服为借口，来到悦来饭庄。顏家康说明来意，饭店掌柜的格外热情道：“两位客官既然是外送女的故人，对于昨天晚上的失礼，鄙人代外送女陪个不是，请二位客官多多担待。鄙人叫赵仁靖，是邱英的舅父，二位客官请！”进入客厅落座，邱英冲出来余怒未消。“葛云飞，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居然和洋小姐有染，你就是一个大骗子。马上丛这里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赵掌柜，我能于邱英小姐单独谈谈可以吗？”“邱英，瞧你这小姐脾气，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说开，有话好好说！”赵仁靖一边劝慰一边招呼大家出去。众人离开后顏家康直言不讳：“邱英，我是一名孤儿，在青岛教堂长大。事情的起因是这样??????。”“你真的杀了一名日本浪人，救了安佳小姐？”“你可以问你的舅父，去年6月份在海边是不是死了一名日本人！” 第26章以假乱真 顏家康的娓娓述说，让邱英的情绪平下来。“即便你说的是事情，可是你和安佳小姐一见面便搂抱在一起，简直不堪入目。谎称来青岛是做买卖，原来就是于洋小姐私会。你辜负了李家小姐的一往情深，我都为她悲哀！”邱英不依不饶。顏家康笑道：邱英，我可是冤死了，比窦娥还冤。虽然安佳对我有好感，但是她在我的眼里仅是一个小姑娘。“ ”洋人的礼节很开放，男女之间搂抱表达敬意很正常。虽然不合乎我们的传统，但这是洋人的表达方式。安佳小姐拥抱我，是礼节性的问候，你不要误会！”“以前你和洋小姐就是这样搂搂抱抱的吗？”“那倒不是，只不过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惊喜所致！”“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明天你见到安佳小姐，一问便知！” “我才不去自找没趣，本姑娘算你什么人？”“安德丽亚夫人和安佳小姐，误认为你是我的夫人，明天邀请我们去做客。安佳的父亲赛福特先生，是日耳曼啤酒厂的总经理，此番购买煤炭需要他的帮助。我希望邱英小姐助我一臂之力，临时装扮我的夫人，这笔生意对我十分重要。”“你让我装扮成你的夫人，若是传出去多丢人，别忘了我是一个黄花姑娘。” “邱英，这笔买卖我曾夸下海口必须谈成，求你了”邱英见顏家康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道：“本小姐可以答应装扮你的夫人，可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顏家康忍不住警觉。“既然我装扮成你的夫人，你就要行使丈夫的责任！”“这！””美得你别想歪歪了，本小姐要求你这段时间，陪我在青岛散心、游玩！“没有问题，我保证除了谈生意，其他时间都陪着你！” 次日，顏家康、单峰，邱英和丫鬟邱花坐着同一辆带蓬马车，前往沂水路12号。马车进入沂水路，单峰和丫鬟邱花下车。由于安德丽亚邀请的是顏家康“夫妇”，他们两个跟着不合适。“葛云飞，洋小妞飞蛾扑火投进你的怀抱，是不是特美！”邱英见山单峰和邱花离去，忍不住调侃。“在我的心目中，安佳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要说有什么感觉，邻家小妹！” “你对我也是邻家小妹的感觉？”“不，你就如同我的亲妹子！“”做梦吧，我可不做你的妹子！”到了小洋楼门前，邱英显得很拘谨。“你怎么了？“”心里发慌？”“女侠也会心里发慌，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干什么？”“这样才像夫妻，懂吗？”邱英走过来伸手挽住胳膊趁机掐了一下，顏家康疼得直咧嘴。 颜家康忍住疼痛道：“邱英，现在没有人怎么着都可以，一会儿见到客人切不可放肆，务必给我脸面，算我求你了！”“放心，本姑娘能看出眉眼高低。”颜家康上前按响门铃，不久安佳欢快的跑出来。“”“王先生，你们来了！”“安佳，这是我夫人！”安佳上前拉住邱英的手道：“欢迎王夫人来做客，昨天你误会了，王先生是我的老师，我们是师生关系。”邱英显得很拘谨不知道如何回答。 安德莉亚夫人站在客厅迎接，热情让客人入座，然后端来两杯咖啡。“王夫人，是王先生秋救了我女儿，一直担心他的安全。那名歹徒是罪有应得，请夫人放心，我们不是告密者。”邱英道：“夫人，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是他应该做的。”安佳充当翻译，安德莉亚再一次表示感谢。宾主寒暄结束后，颜家康询问：“夫人，今天是礼拜日，赛福特先生不休息？“ ”王先生，非常抱歉，我先生去上海出差，10天以后才能回来！”见顏家康有些失望安德丽亚问道：“王先生，你找我先生有事？”“夫人，我现在的身份是蓬莱商会会长，此番来青岛需要赛福特先生帮忙，希望夫人从中斡旋！”颜家康直言不讳。 “王先生，我先生一直想回报你，能帮上忙决不推辞。我对生意外行，等先生回来我会通知你。“饭桌上邱英按照颜家康的吩咐少言寡语，成功的扮演了夫人的角色。离开小洋楼后，邱英道：”葛云飞，你没有撒谎我信了，我这个假夫人还行吧！？“ ”不错，你配合的很好！“”既然如此，你的承诺也要兑现！“”邱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从明天开始我就属于你了。“此后几天，颜家康、单峰陪着邱英游山玩水，到也不亦乐乎。几天以后，安佳邀请颜家康”夫妇“参加一个舞会，要求他们务必到场。顏家康好说歹说说动了秋英。 舞会地点是一座高档酒吧，清一色洋面孔。当音乐响起，颜家康首先邀请安佳跳了一曲，接着又陪着安德莉亚夫人跳了一曲，顿时成为舞池里的佼佼者、 顏家康舞步潇洒、花样繁多、姿势优美，博得了一片喝彩声。此后，颜家康成为太太小姐追逐的对像。从舞厅出来后，邱英讥讽道：”葛云飞，莫非以前你在青岛天天和洋女人楼楼包包，左一个右一个，感觉如何？“”邱英，入乡随俗，我不过是逢场做戏罢了！“”若不是你杀了日本人被迫逃亡，说不定天天天过这种日子。我发现安佳小姐对你有意，你骗不了我。“”邱英，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实话实说，本公子对西洋女人不感冒！““心虚了吧！”秋英窃笑。 这天早晨，客栈小二进来通报：“先生，有一位叫安佳的小姐要求见你！”颜家康闻听眼睛一亮道！“请小姐进来！“不久，安佳被店小二引进房间。“王先生，你的夫人不住在这里？”安佳四外撒目诧异询问。“夫人住不惯旅馆，她住在舅舅家里。瞧，对面的悦来饭庄，就是夫人舅舅开的。”“王先生，我父亲回来了要见你，今天中午去我家！” 一见面赛福特性情大变，上前热烈熊抱，勒的顏家康几乎喘不过气。“王先生，当初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安佳难逃凌辱，感谢你！自从你走后一直没有消息我很担心。看到王先生风度翩翩、安然无恙，是上帝与你在一起。听说做生意遇到麻烦需要我帮忙，说吧什么事情！” 这时安德莉亚把酒菜端上桌子，赛福特招呼颜家康和单峰入座。“赛福特先生，据我所知，日耳曼啤酒厂所需煤炭是从东北日本人手里购买的，时下煤炭生意好做，我想涉足煤炭买卖。” 赛福特闻听眼睛一亮道：“你很有生意头脑，说说什么打算！“赛福特先生，我们之间没有必要绕圈子。目前大清国百废待兴，伴随蒸汽机的普遍使用，对于煤炭的需求越来越大，因此我想做煤炭生意。”“我想知道你的实力？””鄙人现在是蓬莱商会会长，这是我的名片”赛福特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微笑不语，有意等待下文。 “赛福特先生，你是商人，追求利润是本能。煤炭从抚顺经陆路、海路到青岛价钱我做了详细调查。恰好你的运煤船在蓬莱靠岸是顺路，每吨煤加两成，我可以签一份5年合同！” “你很精明！”赛福特沉吟。“赛福特先生，我们中国人一向信奉，细水长流、薄利多销。买卖不在一时，如果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你的利润会很丰厚的。”“一笔划算的生意，不过这件事情必须通过董事会研究，每吨煤加两成我个人没有意见！3天内你听我的消息！”赛福特举起酒杯。顏家康清楚，如果没有这层关系，赛福特至少加一辈的价钱。赛福特只要答应，基本上八九不离十。有利润可赚，精明的德国人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不出颜家康所料，3天后双方在日耳曼啤酒厂，签订了一份5年期购买煤炭合同，签字画押合同一式两份各自保存。双方商定，第一批到岸煤炭为5000吨，颜家康付了2000两白银定金。庆贺之时，顏家康趁机道：“赛福特先生，是否有意在内陆开辟啤酒销路？”赛福特闻听眼睛一亮道：“王先生，青岛啤酒销往内陆，我是求之不得，可是你们清国的官员不会同意的。” “如果先生能把啤酒在内陆的经营、销售权利给我，我有办法让你生产的啤酒，在山东半岛打开销路！”“太好了，日耳曼啤酒厂的经营、销售权利，我完全可以做主！”赛福特闻听大喜。“赛福特先生，此事不能操之过急，给我3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派人来洽谈销售合同。”“王先生，我们彼此信任了解，只要能打开山东半岛啤酒销路，我会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啤酒！” 赛福特如获至宝道：”王先生，愿我们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打开内陆啤酒销路，是赛福特梦寐以求的。由于大清国百姓包括官员都惧怕洋人，于洋人合作自然会产生抵触情绪。时下赛福特想向内陆推销啤酒，犹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此外，大清国根本没有啤酒文化，这也是难点之一。如今有一位自愿请缨的代理人，赛福特自然正好中下怀。 ，次日，赛福特告知，首批运煤货轮拟定3月5日到达蓬莱，货到付款。买卖如此顺利，颜家康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该办的事情办完后，颜家康吩咐单峰把消息先送回去，让李家恺做好准备。临走，颜家康购买了10支毛瑟步枪，2000发子弹一并带回去。此外，还购买了三支美国产左轮手枪、300发手枪弹。左轮手枪一支给单峰，一支自己用，另一支打算送给邱英。颜家康继续留在青岛，是等待第一批煤炭在蓬莱顺利交易后，才能放心回去。 第27章命犯桃花 这天，颜家康陪伴邱英和丫鬟邱花，来到海边游玩。碧海蓝天、一望无际。海鸥在天空翱翔，翩翩起舞。海浪轻轻的冲刷沙滩，令人心旷神怡。邱英和邱花光着脚丫，在海边拾贝壳，玩耍的忘乎所以。 或许是颜家康的真诚打动了邱英，或许是新的生活邱英恢复了往日的天性，变得开朗、活泼起来。“葛云飞，你什么时候回去？”“就这几天，那边的交易落实后我就回去！”“青岛很好玩，我要在这里好好散散心！”秋英兴高采烈。 颜家康打开包裹，包裹里有两支手枪。”手枪，那里搞到的！“邱英眼睛一亮拿起一支摆弄。”这是美国产左轮手枪！“颜家康拿起另一至接道：”瞧，这是转轮，转轮装6发子弹。这是保险、这是枪机。“说话时颜家康装填子弹，然后对着海里开了一枪。邱英如法炮制，对着海里连开了6枪。”喜欢吗？“”邱英点点头！“”既然喜欢，这把左轮手枪送给你！“”谢谢你！“邱英失大喜，开始拆卸。 快晌午了，一行人回转。走到悦来饭庄门前，发现有几名身着黑衣裤的大汉，在门前凶神恶煞、耀武扬威，赵仁靖点头哈腰赔不是，一名年轻人蹲在地上抱着头。”邱英，你舅父家里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别过去！“秋英停住脚步。”为什么？“”肯定是我表哥又欠债了，他是一个大烟鬼，昨天还在我房里偷走了5两银子。“ ”邱英，既然让我碰上了，责无旁贷必须管！“颜家康上前查看，一名黑衣汉子骂道：”赵掌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今天不把欠债还清，我就收你的饭庄！“ ”小爷！能不能宽限几日，求求你们了！“”赵掌柜，这是上次你写的契约，白纸黑字无法抵赖。是拿饭庄顶债还是拿出银子，你看着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请问欠你们多少钱？“”300两！“颜家康毫不犹豫摸出300两银子道：”这是300两银子，把契约拿来。“几名大汉满意的离去，一场危机化解。 ”葛公子，老夫无地自容，在小辈面前丢脸了。葛公子仗义出手，赵某万分感谢。赵某承诺，不出半年一定奉还银子！“”赵掌柜，见外了，这些银子是邱英的不用还！“。 ”听说兄弟是表妹的朋友，能否借我5两银子！“蹲在地上的年轻人，厚着脸皮上前讨要。”混蛋逆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赵仁靖大声呵斥。”不给算了，嚷嚷什么？“这小子打了一个哈提，旁若无人进屋睡觉去了。 邱英脸色通红，拽着邱花跑进来饭庄。颜家康回到客栈，烦躁不安，出于本能决定出手相帮。傍晚，颜家康走进饭庄，邱花出来迎接告知，邱英舅父气的够呛，在房里躺着！小姐也在房子里生闷气。” 顏家康进入房间，邱英道：“葛公子、谢谢你仗义疏财，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奉还银子！”“邱英，你想哪儿去了，我说过银子是送给你的，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表哥抽大烟迟早会败亡这个家，花钱是小事，戒掉烟瘾是大事，必须让你的表哥戒烟。”“染上烟没有能戒掉的？”“我有办法，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此时，在门外候着的邱花，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拖进隔壁的房间。 不久，邱英表哥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酒菜。“葛公子仗义，在下就是一个混蛋。葛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顏家康发现是秋英的表哥。“在下叫赵祥，专程来给葛公子赔不是！”“我和邱英正说你那，恕兄弟直言，你必须戒烟！”“葛公子说的是，我就是一个混蛋，已经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赵兄，若是你有毅力，我有办法让你戒掉烟瘾！”“感激不尽，请葛公子赐教，来咱们边吃边谈。” 赵祥给颜家康和邱英斟满酒道：“为兄决定痛改前非，发誓戒掉烟瘾，陪我干一杯如何。，”赵祥一口喝干杯中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邱英，表哥如此有诚意，我们也不能矫情。”颜家康喝完酒发现赵祥一脸坏笑意识到不好，突然脑袋眩晕趴在桌上，邱英手指着表哥没等发声，头重脚轻趴在桌子上。赵祥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接着把二人拖到床上，扒光了衣服。 两个小时后，颜家康苏醒过来，邱英也苏醒过来。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赵祥领着几名店伙计闯了进来！邱英吓得尖叫一声用被服蒙上头，颜家康吃惊之余判断，这一切是赵祥干的。“葛公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欺负我表妹，甘当何罪？”“赵祥，你说怎么办？”“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个是报官府，一个是拿银子还我表妹清白！”“我同意拿银子，你要多少！”“500两，一文不能少！”“我同意，你先出去！” 赵祥和几名店小二退出房间，颜家康急忙穿上衣服道：“邱英，赶紧把衣服穿上！”邱英穿上衣服后不知所措捂着脸哭起来。“邱英，你听我说，这是你表哥用蒙汗药干的，事已至此，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娶你，我们拜堂成亲。”邱英低头不语。” 顏家康急迫道：“邱英，听我的这是唯一的办法。银子是小事，你的清白是大事！“不久，颜家康和邱英出现客厅，赵仁靖夫妇坐在太师椅上，脸上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赵祥站在旁边得意洋洋。 颜家康拉着邱英跪在地上道：”我与邱英早就私定终身，既然事情败露，斗胆请舅父成全！“”胡说，分明是淫贼被我捉奸在床！“赵祥冷笑。”舅父，葛公子说的是实情，我们早就私定终身，外甥女心甘情愿！“邱英态度决然”舅父、舅妈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顏家康趁机表白。 赵仁靖似乎醒悟。”事已至此，只好这样。好吧，今天晚上我做主拜堂成亲。“”葛公子，我想知道你出多少聘礼！“”2000两!“赵祥闻听吃惊瞪大眼睛。 接下来是简单的成亲仪式，仪式结束后颜家康突然拔出手枪顶在赵祥的脑袋上，赵祥吓的瘫倒在地。“葛公子，这是为何？”“舅父，不必担心，我要给表哥戒烟。来人把他捆起来！”赵祥被关进了房间，顏家康趁机陈述如何戒烟，赵仁静忐忑道：“葛公子，你说的这个办法能成吗？”“能成，先让他熬过烟瘾的痛苦，然后我把他带回招远。舅父、舅妈，你们放心，一年后我保证让他戒掉烟瘾！” “舅父，云飞不会害表哥的。”邱英语气坚定，赵仁靖夫妇只好接受。 回到房间内，邱英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邱英，你我成婚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爹！”“葛云飞，我知道委屈你了！”“秋英，也许这是你我的宿命。给我一年时间，到时候我风风光光把你娶过去，如果我失言，天打五雷轰。”“真是做梦一般，莫非是命里注定！”邱英把头靠在颜家康的肩膀上，眼睛迷离。 一连三天，赵祥杀猪般的嚎叫，让赵仁静夫妇数次苦苦哀求，可是颜家康无动于衷。第4天赵祥熬过了痛苦期，变得萎靡不振。 又过了几天，赛福特告知，首批煤炭在蓬莱顺利成交，颜家康准备返回招远。为了堵住赵仁靖嘴，颜家康想了一招。“舅父，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葛公子，我们已然是一家人，干嘛这么生分。说吧！什么事情，只要老夫能做到，必鼎力相助。”颜家康掏出一张银票道“舅父，这是500两银票！”“外甥女婿，这是为何！”“我需要青岛每日出版的所有德文报纸，每半个月邮寄到招远，这些银子是一年的费用。” ”几十份报纸，那里用的这么多银子！”“舅父，这里包括你的酬劳！”“想必外甥女胥是干大事之人，老夫佩服。请放心我会把报纸按期送回去！”赵仁靖无法拒绝。“拜托了舅父，表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这天在站台上，赵仁靖、邱英、邱花来送行。分别之时，邱英眼里含着泪水，以往女汉子的神态荡然无存。”邱英，你回来后我去看你，不要这样！“邱英沉默不语，颜家康伸手把她揽入怀里，似乎旁若无人。 另一边，赵仁靖叮嘱儿子，有些依依不舍。赵祥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火车开动后，包间顏家康突然掏出手枪放在桌子上，赵祥立马浑身紧张，眼睛盯着手枪道：”你想干什么？“”妈的，你这个人渣，老子现在就想杀了你！“妹夫饶命，我就是想弄点银子吸两口！”“起来吧，我不会杀你的。死罪免了可活罪免不了！”“你口口声声说给我解毒，原来是折磨我。” “若不是看在你爹，你表妹的面子，你他妈的是谁？记住，日后我的属下不会给你面子，如果不不听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妹夫，只要不加害我，我什么苦都能吃！”赵祥屈服了。 到达李庄颜家康带着赵祥，先去了护矿队。一见面单峰调侃：“葛兄，玩的开心吗？”“不是一般的开心，简直太开心了。你把这小子交给何智，给我好好训练！”单峰有些迷惑莫不着头脑，见顏家康虎着脸，只好把赵祥带走。不一会儿单峰回来道：“葛兄，这小子是哪路神仙，看见护矿队训练，吓得直打哆嗦！” “他叫赵祥，是邱英的表哥???????。”顏家康陈述后郁闷。“哈哈！你真是命犯桃花，这也太奇葩了。我想问你，是不是正合心意?““亏你笑得出来，万幸，如果赵仁靖报官，我的麻烦就大了，你我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我想知道，你和邱英那个了怎么办？”“所以我要加倍努力，尽快离开招远？”“离开招远？”“放心，我要名正言顺、风风观光离开招远，能不能成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葛兄，我糊涂了，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不能，说破就不灵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就不露面了，护矿队没有什么大事不要找我！“颜家康回到李府，李家恺在矿上没有回来。他把购买的礼物分发下去后回到房间，墨馨扑进他的怀里，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颜家康有些心虚，表现的极不自然。”云飞，你好像心事重重，生意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大概是旅途累了！“ 一觉醒来，以是万家灯火。颜家康走进客厅。”客厅热闹异常，“贤胥，你回来了！“李家恺满面红光站起来。 第28章崭露头角 李家恺破例让顏家康做到自己身旁，兴高采烈道：“贤胥，没有想到你有这等本事，煤的价钱合理而且都是优质煤！蒸汽机已经投产，目前日产黄金达到25两！”“岳父，如今日本人在抚顺成立了矿务局，煤炭产量成倍增加。目前东北的煤炭用量不大，日本人为了外销，因此煤价非常便宜，这也是德国人购买东北煤炭的原因。“ “德国人的运煤船直接在莱蓬卸煤，我打算用我们自己的船直接从大连运煤，这样可以节省一部分运费！”“岳父，万万不可！”“为何？”“利用德国人的货船运煤，说明这是德国人的买卖，一来可以防止官府插手，二来可以提防日本人。我和德国人签订的是5年合同，如果德国人得不到实惠，就会出现麻烦。不能为了蝇头小利，影响我们的主业。”“呣！老夫矫情，你考虑得很周到！” “岳父，德国人做生意一向守信，这一点大可放心。另外，我们于德国人交易尽量不要让外人知道，尤其是官府！”“这是块肥肉，贤胥提醒的及时。””岳父，不仅如此。抚顺的煤质优价廉，日后煤炭的需求会不断加大，我们可以从中渔利。”“从中渔利?””岳父，我估计明年的煤价肯定上涨，而德国人与我们签订5年的合同，煤价不变。“ “言之有理，每年5万吨煤我们大概消耗三分之二，三分之一可以卖出去。看不出你有生意头脑，精明！””岳父，为您分忧是小婿的职责。四海镖局掌柜的与我私交不错，如果岳父把运煤的买卖给他们，运费能降两成！”“做买卖必须精打细算，既然是你的提议，我就把运煤的生意交给四海镖局。” 李家恺心情大好，几杯酒下肚似乎想起什么接道：“云飞，十几名德国技师已经上任，听说高傲得很，你懂德文，要妥善安置他们，德国人就交给你了。“”“请岳父放心，我会让他们服服帖帖！”“千万不能用强，巡抚大人特意关照过，免得产生外交麻烦。我让你担任金矿协办，方便与他们打交道！”顏家康闻听暗喜，此乃求之不得。 次日，顏家康西装革履来到玲珑镇金矿总部衙门。办公室里，一名德国人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高傲的派头一览无余。顏家康推门走进去，德国人有些傲慢的瞅了一眼，依然喝茶漠视有人进来。“据我所知，德意志民族一向严谨守规矩，崇尚契约精神。我想知道拿着雇主的钱，心生傲慢，莫非日耳曼民族是这样履行诺言的吗？”顏家康一口流利的德语直言不讳，德国人闻听大为震惊。 眼前的德国人大约40多岁，一头金黄的头发十分醒目。德国人发现对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立马恢复平静不屑一顾道：“德语说的不错，你是新来的通译？”“鄙人葛云飞，是金矿协办！”“原来是葛先生，鄙人叫厄德尔，技师总负责人。赛福特先生非常赞赏你，我们是他推荐来的。”厄德尔一改傲慢的神态、变得客气起来“你好厄德尔先生！我想知道你的人都在工作吗？” “葛先生，我以人格担保，他们都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可是你们的官员很糟糕，他们对现代化生产方式几乎一窍不通。”“作为金矿协办，我有权利知道，目前机器使用效率如何？”厄德尔有些得意道：“葛先生，设备情况很好，目前每日的黄金产量，已经达到25两。”“太少了，我的目标是一个月之内翻一番，达到40两！”“这不可能，办不到！”“什么叫办不到？把你的人全部召回来，我们共同探讨一番，办法总是有的，就怕知难而退。” 不久，十几名洋人技师蜂拥而至。厄德尔介绍顏家康，洋人技师大都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后世，顏家康的父母都是工程师，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他或多或少了解点皮毛，而皮毛应付这些洋人技师绰绰有余。“先生们，当下世界伴随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伴随蒸汽机的广泛使用，生产方式、生产规模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人类历史进入了波澜壮阔的蒸汽时代。” 顏家康的开场白，语惊四座，顿时让德国技师收起傲慢之态，纷纷竖起耳朵，他们难以置信大清国居然有这等人才。“先生们，术有专攻，我知道各位都是机械方面的行家里手，但是若想跟上时代的发展步伐，务必要勇于创新、不断地吸取新的知识和思维方式。固步自封、一招鲜吃遍天下的时代过去了。试问：如果我们人类不大胆创新、勇于探索，蒸汽机能有吗，枪炮能有吗，火车能有吗？” “先生们，现代化大规模生产，同样需要创新。一句话，就是用最小的成本创造最大的利润，换言之，利用现有的生产设备，采用科学方法，发挥最大的工作效率。下面我举一个例子：厄德尔先生家来了客人，他的妻子准备用咖啡招待客人。厄德尔的妻子于客人谈话用了10分钟，清洗玻璃杯用了15分钟，摆放玻璃杯用了5分钟，然后再去煮咖啡用时30分钟。” “先生们，厄德尔的妻子让客人喝上咖啡用时多少？”“用时60分钟！”一名技师回答。“很好，现在我们从新安排工作次序。客人进来后，厄德尔夫人先把咖啡煮上，然后于客人谈话用了10分钟，清洗水杯用了15分钟，摆放水杯用了5分钟，请问厄德尔夫人让客人喝上咖啡用时多少分钟？”“葛先生，用时30分钟，节省了30分钟。请等等我们要记下来！”厄德尔拿起笔。 “厄德尔先生，没有必要记。上面举的例子，在我们日常生活和生产过程中比比皆是。如何节省时间、提高效率，这就涉及到统筹法！”顏家康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张草图，“先生们，统筹法就是网络计划法，它是网络图反映，表达计划安排，据以选择最优工作方案，组织协调生产的进度和费用，使其达到预定目标，获得更佳经济效益的一种优化决策方案！” “大家请看这张图??????。”顏家康简单讲解了统筹法在网络图上的变化后，德国技师表情僵硬、有些发懵。“葛先生，这个网络图有些深奥，能不能再举几个例子！”厄德尔询问。其他德国技师七嘴八舌，无形之中顏家康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成为“大师”。“大家安静。厄德尔先生，从今天开始，每天我用两个小时讲解统筹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葛先生，什么条件？”“我的条件是，凡是听我课的技师，每个人必须带两名徒弟，你们要教会他们如何使用、保养蒸汽机及相关设备。”“葛先生，没有问题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另外，我要求你们结合学习理论，大胆用到生产中去，如果那位用的好产生经济效益，我会重重奖赏！”顏家康最后一句话是重点，激发了的德国技师的欲望。 几天以后，李府的晚餐上，李家恺迷惑不解道：“云飞，这几日黄金产量突然大幅度增加，日产黄金以达28两。负责采金的官员说，是你让德国技师调正机械设备，采用什么统筹法，这是怎么回事？”顏家康笑道：“岳父，说起来很简单，关键是能不能有效的应用，统筹法就是??????。”“惭愧，这西洋东西我听不明白！”李家恺无奈的摇摇头。“爹，我听明白了，比如做饭?????。云飞，是不是这个意思？”墨馨露出精明的神态。 “是这意思，这就叫统筹法。其实统筹法在各行各业都广泛应用，只不过没有人关注罢了！”“这么说统筹法是你杜撰的？”李家恺略显吃惊。“是一位高人告诉我的，后来我认真总结一番，系统的阐述出来！”“云飞，矿上都传遍了，说那些洋技师特崇拜你，莫非你依仗统筹法，让他们服服帖帖？”墨馨迷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统筹法不过是雕虫小技！” “云飞，莫非你还有想法？”李家恺再次吃惊。“岳父，我的目的是让日产黄金达到40两，还有潜力可挖！”“还是稳妥一些，欲速则不达。”“岳父，我可以搞一个试点，如果效益好再推广，不会影响大局。”李家恺踌躇道：“这样吧！我把东山矿点给你！”“岳父，10天为限，我保证让日产黄金翻番！”“云飞，话说的太满了，万一办不成怎么办？”墨馨嗔怪。 “常言道，没有金刚钻不拦瓷细活，我能办到！”顏家康于墨馨回屋后，李夫人有些忐忑道：“老爷，姑爷是不是有些托大？”“姑爷不是托大而是有野心，锋芒毕露，是好是坏，不好定论！”“老爷，姑爷毕竟年轻，你要把关！”“把关？姑爷不是池中物，非等闲之辈难以驾驭。其实，此番他去青岛于德国人洽谈，有十成把握，是谋定而后动！” “你是说姑爷有心计！”夫人吃惊！“心机也罢、野心也罢，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他，而且他的举措无懈可击。以他的年龄不可能做到如此缜密，莫非他的背后真有高人？” 第29章少妇蒙难 3月风景如画、艳阳高照，和熙的春风拂面。天津运河码头，船只往来穿梭，繁忙而无序。一只带蓬木船静静的停泊在岸边，两名家丁打扮的人坐在船上等侯。岸上，关丽萍关切叮嘱儿媳杜文清。“媳妇，一路上多保重，昼行夜宿，到了济南别忘了捎信回来！” 三姨太关丽萍似乎依依不舍，犹如和女儿话别。严家康成功逃跑三年后，严家二姑爷，时任济南盐政司经历的韩德本，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刘公岛逃出了3名罪犯，其中一名就是严家康，并证实他极有可能在山东。原本严老爷子打算夏天，让二儿媳杜文清前往济南散心，可是为二姑爷传来消息，证实二儿子严家康就在山东，严家一潭死水被搅动。 母亲思儿心切，女子多情，思夫断肠，关丽萍支持儿媳杜文清前往济南，寻找丈夫的踪迹。本来严老爷子一直忐忑，心里想儿子又怕儿子回家，那样的话会给家了带来灾难。儿媳妇提出前往济南寻找丈夫，这个理由他无法拒绝，便顺水推舟，提前让儿媳妇出行。 关丽萍说着话，眼泪不由自主淌下来，杜文清眼睛红肿道：“婆婆回去吧，有了消息我马上写信！”同病相怜，两个命运相同的女人，彼此心心相印。“媳妇，一定要白天赶路、晚上歇息，记住了？”“婆婆！我记住你的话了！”关丽萍又叮嘱丫鬟和两名跟随的家丁，一路上好好照顾少奶奶。 不久，杜文清依依不舍上了木船，挥手与婆婆告别。木船沿着河水走势，向南行驶好远，婆婆孤单说的身影依然在岸边伫立。杜文清绣眼收回目光泪眼迷离，她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会儿。抬起头举目远眺，视野豁然开朗，绚丽的景物迎面扑来，她苍白的脸颊似乎有了血色。。 小船顺风顺水，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向南。此时此刻，杜文清的思绪如同这艘自由的小船，飞向了远方。为了减少车马劳顿、旅途险恶，她们选择的路线是沿着大运河经德州、临清，到达河北与山东接壤的大运河于黄河交汇处，然后进入黄河一路顺流直达济南。这条路线虽然绕远，但是一路顺风顺水，时间上要比陆路快。关键是水路相对安全，这一点尤为重要。 大运河十分繁忙，往来穿梭的货船时而于小船交错而过，时而被小船超越甩在后面。杜文清举目远眺，心情格外激动。她是第一次出远门，若不是思夫心切，不会冒着旅途安危无所顾忌。春风送暖，运河两岸迷人的景致，让杜文清的心情爽朗昂奋，脸上忧郁的一扫而空。此时，她坐在船头上，微风轻拂秀发，一身高领花边衣装承托出冰清玉洁的脸颊，美的令人心醉。 “少奶奶，你的侧影真好看如同仙女，少爷若是看见你的真容，早就跑回来了！”丫鬟翠莹凑过来搭讪。“少爷是朝廷缉拿的逃犯，怎敢回家。此番前往济南，若是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我就心满意足，奴家不求相守，只求他平平安安，让我有念想！”“少奶奶，你的心真好。说不定少爷在外面花天酒地、乐不思蜀。他的相片你见过，那是一张勾女人的脸，若是他有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天命不可违，这就是我的命。一个连性命都不保的人，只能祈求他好好的活着，给我一丝希望足够，其它的不重要！”“少奶奶，你不仅人长的美，心底也这般善良，但愿少爷不要辜负你！”丫鬟翠莹一番话，又勾起杜文清的伤感。天空出现了北飞的大雁，苏文清仰视，排着人字形的大雁在天空展翅翱翔，那自由的身影让文青浮想联翩，恨不得尽快飞到济南。 几日后，小船到达运河与黄河交汇处，前面出现了宽阔的黄河和岸边的小镇。天色将晚，跟随的家丁建议在码头停泊。位于运河于黄河交汇处的小镇，地理位置绝佳，南来北往的商船，大都选在在此停留。每到夜晚码头上的泊位便被货船占据，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带蓬小船置身其间，显得不伦不类格外扎眼。这一路上她们都是在小船上过夜，倒也相安无事。 码头上各种小吃摊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小贩的吆喝声，声声入耳，搅动着行人的胃肠。一行人上岸并在一处小吃摊前就坐。杜文清的美貌、不凡的气度，引起周围人的关注。远处桌子上有4位劲装汉子，不时地向这边张望。“三哥，瞧那女子就像画上的仙女，真他妈勾魂，如果能让我快活一番，死了也心甘。” “三哥，瞧她们的打扮，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女人！”“三哥，她们是从小船上下来的，说不定船上有银子！”几位汉子色迷迷张望，悄悄议论着。为首一位汉子道：“各位兄弟，大哥正缺一位压寨夫人，若是此女子成为压寨夫人，咱们山寨是不是就有了灵气！““三哥说的是，妈的出来十几天了，没有寻到猎物。此女子国色天香、冰清玉洁，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女子，如果绑了她说不定能有一大笔赎金！” “你小子就认钱，做压寨夫人多养眼！”“咱们现在缺人手需要钱，还是绑了要赎金！“休在鼓噪，女子身边只有两名家丁，我决定今晚上绑票。是要赎金、还是做压寨夫人，我们都不亏，最后让大哥定夺。”杜文清等吃完饭，便回到小船上歇息。“三哥，她们上了木船，今晚肯定在船上过夜。”“午夜动手，我们走！”夜深，摆摊的小吃陆续撤走，码头上归于安静。 午夜，小船上一名家丁打更，另一名家丁进入梦乡。这时从水里冒出一个人影，从小船一侧爬上甲板。打更的家丁正在打瞌睡，被一掌击昏，接着酣睡的家丁也被击昏。上船的人挥了一下手，码头上的暗影处跑出三个人。杜文清迷迷糊糊感觉小船在行使，忙把丫鬟翠莹唤醒道：“碧莹，天还没有亮咱们就上路，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丫鬟翠莹迷迷糊糊掀开布帘，突然嘴巴被一只大手捂住。“不许吱声，否则要了你的命！” 翠莹吓得缩回身子道：“小姐，不好了，我们被绑票了！”这时外面又传来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太平山寨的响马，只要你们老老实实，保证性命无忧！”杜文清和翠莹战战兢兢抱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船靠岸。此时，天已经大亮，杜文清和丫鬟翠莹爬出蓬舱，发现四名黑衣大汉蒙着脸，仅露出两只凶神般的眼睛。很快文青和丫鬟被捆绑，装进了布袋。 一名大汉给两名家丁松绑厉声道：“回去告诉主子，我们是太平山寨响马。让你们的主子送500两银子来赎身，不许报官，否则就撕票！”两名家丁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上了小船，直奔济南而去。 太平山寨，位于鲁南山地西侧，北距泰安大约100多公里，距济南大约300公里。这里山高林密，自古以来就是强盗、绿林好汉出没的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民风彪悍，响马横行。4名劲装汉子跃马扬鞭，劫持杜文清等，于当天下午便到达太平寨。山赛聚义堂内，一名身材肖廋的汉子居中，身旁一位彪形大汉侍立，众位喽啰位于两旁。 四名大汉鱼贯而入，把两支布袋放到地上，为首一位汉子上前抱拳道：“大哥，二哥，兄弟这次打秋风，带回来一位绝世美人，富贵人家的女子。大哥，如果你愿意，便收了做压寨夫人！”“哈哈！老三真有你的，大哥身旁正缺少一位女人，有了女人山寨才有生气，把布袋打开。”布袋打开，杜文清和翠莹披头散发现出身形。 山寨头领身旁的黑脸大汉上前端详，“哈哈，果然是一位绝色美人，大哥你的艳福不浅呀。这位小美人也不错，老三有功，大哥，小美人就奖赏给老三！”“大哥，兄弟没有这个心思，还是给二哥吧！”。“大哥，既然老三不中意，兄弟就不客气了！”黑脸汉子上前拦腰抱起了翠莹，翠莹吓得哭出声、拼命的挣扎。 “等一等！”杜文清脸色苍白大义凌然道：“各位好汉，你们放了她，我答应你们任凭处置，否则我就撞死在这里。“文青知道，此番难逃魔掌，自己必死无疑！能保全翠莹免遭凌辱，是她必须做的。”老二，好饭不怕晚你猴急什么？好一个仗义的美人，只要你从了我，我保证没有人敢碰她！”黑脸汉子放下翠莹，有些垂头丧气。翠莹跑过来道：“少奶奶，我不离开你！” 一声少奶奶让精廋汉子面露迟疑，一挥手道：“先把她们关起来！“大哥，你什么意思？”黑脸汉子询问。“此女子是有妇之夫，不是黄花姑娘！老三我问你，可知此女子的身世？”“大哥，我问过家丁，她们是天津卫大户严家女眷，该女子是严家少奶奶，此番是前往济南游玩’.我打发两名家丁去济南报信，让他们拿500两银子赎身。大哥，既能抱着美人又能得银子，何乐而不为！” “老三，天津卫严家我听说过，是显赫的大户人家。这名女子是严家少奶奶，我若强行霸占，日后毁了我江湖上的名声。盖世雄若是听说我强占了一名美女，说不定打上门来。另外，我观这名女子刚烈，若是自寻短见，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决定狠敲他们一笔。500两银子太少了，老三，你马上去济南，让他们出2000两银子！”“大哥想的周全，兄弟这就去济南！” 第30章浮出水面 原来太平山寨的寨主不是别人正是李忠，黑脸汉子是张猛，老三叫文彪，曾经是闹义和团的兄弟。当初二人抛弃顏家康后，直奔鲁南山区。他们在鲁南山区辗转打听，得知鲁南山区的霸主叫盖世雄，便前往蒙山投奔。恰巧路上碰到文彪等几十名兄弟也去投奔盖世雄，便合二为一。由于盖世雄心胸狭窄容不得二人，一年后李忠、张猛、文彪脱离盖世雄，在太平山寨拉起杆子，眼下他的人马已经发展到50多人！ 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盖世雄表面假惺惺，可是暗地里一直找麻烦。此番强抢民女，若是让盖世雄知道，肯定以此为口实来攻打山头。李忠心里清楚，若想在鲁南山区立足，必须扩从人马自保，而扩从人马必须有钱。李忠闻听这名美貌的女子居然是严家少奶奶，便打消了霸占己有的念头，他不想引火烧身，而利用此女子捞钱最稳妥。 济南韩宅，女主人听完两名家丁的报告，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好半天严翎子才回过神来，立即差人把韩德本叫回来。“夫人，此事万万不可声张，鲁南山区的土匪杀人不眨眼，不过他们守规矩。既然他们要银子赎人，就不会加害弟妹！”男人毕竟经验丰富。次日一大早，韩德本怀揣500两银票，领着两名家丁前往太平山寨。 太平山寨位于鲁南山区西北方向，距离泰安大约100公里，距离济南大约300公里。韩德本按照约定在泰安于太平山寨的人接头，恰好文彪赶到。听说赎银涨到2000两，韩德本只好打道回府。严翎子情急之下，变卖了部分金银首饰，才勉强凑够2000两银子。韩德本怀揣银票再次上路，并在泰安汇合文彪，一同前往太平山寨。 太平山寨一间房屋内，杜文清和丫鬟翠莹头发凌乱、神情萎靡坐在一起。“少奶奶，响马说不在难为我们，让二姑奶奶派人送赎银，这下好了咱们有救了。”“2000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难为二姐了。”杜文清叹了一口气。””少奶奶，少爷若是在山东，说不定也当了响马。“”不许胡说，少爷识文断字，怎能上山为匪？“”可是茫茫人海，他到底在哪里？” 这厢，李忠和张猛喝酒，张猛似乎想起什么道：“大哥，当初不该丢下那小子。顏家康读过书脑袋活泛，完全可以胜任军师，如果这小子在，说不定我等早就扬眉吐气了！“”你说的没错，我也很后悔。”“你说这小子现在干什么那？”“这小子长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勾引娘们也能活的有滋有味，你我不必为他操心。眼下盖世雄苦苦相逼，乃心腹大患。” 李忠有些郁闷接道：“盖世雄依仗人多势众，说不定那天就找上门来，我等要抓紧扩从人马，这是当务之急。”“报，三当家回来了！”一名属下跑进来禀报。不久，在聚义大厅，众人摆好阵势，文彪引着韩德本走进来！面对这等阵势，韩德本战战兢兢。“来者是何人，请报上姓名！”张猛手握钢刀大声呵斥、怒目以对。 “各位好汉，在下天津卫严家姑爷，在济南府盐政司衙门公干！”“看不出来你是朝廷命官！”“各位好汉，在下不过是混碗饭吃！“”废话少说，银票带来了吗？”“带来了！”韩德本从怀里掏出银票。李忠接过银票仔细看了几眼道：“去把两名女子带上来，不要难为他们??????”不久，一辆带篷马车离开太平山寨，两日后到达济南。 韩宅门前，严玲子拉着面容憔悴、杜文清的手看个不停。“瞧，多迷人的女子，差点被土匪祸害了，万幸没出大事，否则我怎么向家康交代。“”二姐，弟妹这厢有礼了，多谢二姐搭救！“”都是我的错，若是知道弟妹美貌赛貂蝉，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来济南。感谢老天躲过一劫，弟妹受苦了快进屋歇息！”严翎子拉着文青手进入院子。 “弟妹，爹捎信来，让你到济南散散心，没有想到厄运横生。事情已然过去，不要往心里去。我把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就盼着你来。家康福分不浅，娶了一位大美女，可是命运使然，天各一方。”严玲子一边絮叨一边拉着文清的手，兴高采烈引进屋。“文青，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你先歇息吧！“杜文清确实疲惫不堪，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太平山寨内，众人把酒言欢。李忠对赵猛和文彪道：“二位仁兄，时下我们手里有银子了，我打算扩从人马。“文彪道：”大哥，我去河北寻觅以前的兄弟，不少兄弟依然东躲西藏，只要抬出大哥的名号，弟兄们一呼百应肯定来投奔。“”老三的想法合我的心意，招募兄弟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大哥，事不迟疑，今天晚上我就下山！” 次日一大早，李忠正在酣睡，张猛惊慌失措跑进来唤醒李忠道：“大哥，盖世雄来了！”李忠闻听大急道：“他带了多少人？”“十几个人，咱们绑票的事情八成是泄露了！”“盖世雄自誉鲁南山区的盟主，这家伙贪得无厌，是来分银子的。”“大哥，盖世雄只带了十几名保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做了，一了百了。”张猛眼睛露出杀机。 “不可莽撞，他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人对付三个五个不在话下。盖世雄敢带十几个人来，心里早就有成算，切不可因小失大。”“大哥，按照规矩我们必须拿出一半银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出所料，盖世雄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分一杯羹，并以盟主的身份，理直气壮拿走了一半的银子。 山东半岛风起云涌，继周村率先开埠后，济南也被朝廷列为经济特区。时下济南城商贸气氛日渐浓厚，呈现出勃勃生机。济南享受泉城美名并誉满天下。济南之所以泉水众多，是因为它独特的地理构造所成。济南位于山东半岛心脏地带，鲁中南低山丘陵和鲁西北冲积平原，正好把它夹在中间，为一平缓的单斜构造，其落差达到500米。 若是空中俯瞰，城区的地势自然呈现出南高北低。这种南高北地的地理结构，利于地下水和地表水向城区汇集，并从裂缝和通道溢出地面，于是出现了数量不菲的天然涌泉。此外，济南城独特的地理结构，还有另外独特的功效。虽使其处于河北平原和鲁北平原地震带上，但地下震动，能量却可以被地下水最大限度缓冲。 阳春三月百花齐放，城区中心地带游人如织。此处，有名闻遐迩的趵突泉，一年性四季泉水喷涌不息，号称天下第一泉。“二姑奶奶，这就是趵突泉呀！”丫鬟小玉惊诧。”此乃济南城最有名的泉眼。现在不是雨季水量小，若是到了雨季，泉眼喷出的水柱可达一人多高。“严翎子充当导游，如数家珍介绍。连续几天，她带着文青游玩济南城的名胜古迹，可是文青表面平静，但心不在焉。 严翎子知道弟妹想什么道：“文青，你姐夫虽然在官府衙门，可是打探家康的消息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现在可以放心的是，家康没有再被官府擒拿，这是令人欣慰的。“”二姐，我知道你和姐夫的难处，急不得。此番来济南便遭到绑票，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是好兆头，说不定我和少爷能在济南相聚！“文青显露出自信的神态。 望着弟妹一双清澈眸子，严翎子心里隐隐作疼，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找兄弟，可是她不能打击文青的希望。“文青，我相信你的痴情会感动苍天，有道是苍天不负有心人。你就安心的住下，我让家丁暗暗在城内查访。“”二姐，我有耐心不急！“”走！我们去千佛山。日后再去泰山看看，有机会再去看看孔圣人的故居！“ 第31章一鸣惊人 这天，顏家康打点行装来到东岭矿点。东岭矿点位于玲珑镇东北部，该矿点的矿脉含金成分属于中等。矿点把头闻讯早早迎候，一见面点头哈腰：“听说葛爷来亲自把关，属下正候着那！”把头毕恭毕敬把顏家康迎进工房。“葛爷，听说你要住在这里，可是这里的条件太差，小的担心慢待。““无妨，你去把各个工头找来，我要了解情况”“是，小的这就去招呼！” 不一会儿几名工头诚惶诚恐前来听侯调遣。“各位师傅请坐，不必客气！”顏家康笑容可掬打招呼。“葛爷在上，小的们不敢造次！”一名工头颔首。“这位老哥，我有哪嘛可怕吗？”“葛爷是协办，尊卑有序！”“既然你们愿意站着我也没有办法。请各位带路，我要了解各个金洞的工作情况！”顏家康不容各位懈怠，换上一身工装。 作为金矿协办，总办大人的姑爷，顏家康深入金洞作业面，可谓是金矿头一遭。顏家康言而有信，几位工头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尤其是他关切的询问工人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几名工头大为感动。一天走下来，顏家康心里有数了。晚上，他设宴招待几名工头问道：“大家不必拘谨，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了解情况，我们共同商议如何增加金子产量！” 众位工头面面相戚不知道如何回答。顏家康笑道：“诸位，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请葛爷定夺，我们照办就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问你们一天劳作16个小时累不累！”“葛爷，自从金矿开挖，他们就这样干，这是矿上的规矩。”“闭上你的嘴，我没有问你！”把头闹个没趣退到一边。几名工头沉默不语，本着少说为佳避免言多语失招惹麻烦。 “既然你们不敢说，我替你们说。每天劳作十几个小时，长时间疲劳，人的精神、体力都会下降，这就是效率底下的原因。眼下虽然使用了洋机器，但是人的效率并没有发挥出来！”“葛掌柜，莫非你想增加劳作时间？”一名工头大吃一惊。“恰恰相反，我要减少劳动时间，每天16小时减少到8小时。”“葛爷，万万不可，这是矿上的规矩不能更改！”把头闻听大惊失色。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修要鼓噪，否则我撤了你得职！”把头吓得退到一边。“诸位，今天我在各个金洞转了一圈，瞅着人很多，但是工作效率上不去，原因就是长期疲劳所致。我决定把现有矿工分成3班，每班劳作8个时辰，让每名矿工休息16个小时。我们24小时开工，歇人不歇机器，各位意下如何！” “葛掌柜，歇人不歇机器，这个办法好，我担保产量肯定能增加。”一名工头闻听大喜。“葛爷，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矿上的规矩？”一名工头依然忐忑。“什么是祖上的规矩，能增加金子产量就是好规矩。有道是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葛爷说得好，我们马上照办！”众人大喜。“等等，急什么？”众人停止脚步有些诧异。 “把现有人员名单报上来，然后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平均分配3个班组。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持各班组技术力量均衡，我要根据每个班组的采金数量给予奖励。从今天开始把头负责统计各班组采金数量，你们三个分别担任各班组班长。奖励的银子我交给你们去分配，你们三个的奖励我单独给！”3名工头闻听立马跪在地上谢恩！ “这是干什么，给我起来。既然分成三班倒，我决定每天中午、晚间、午夜各免费供应一顿饭食！”几位工头闻听再次鞠躬致谢。“还有，休息的时候，要组织工人研究如何提高工作效率，如果谁想出好办法效果明显，我重奖。各位记住，以后这就是新的规矩。“顏家康之所以信心满满，且不说工人得到实惠干劲儿冲天，关键就是24小时换班制，无形中每天多出8小时工作量。 工头各司其职回去后，于当天晚上便划分班组分配工序。5天后顏家康胡子拉碴，迎来了李家恺和众位官员。5天后效果明显，东山矿点日产金累计达8两6钱，几乎多出两倍。这可不得了，李家恺得知立即带着众官员前来查看。一见面李家恺迫不及待问道：“云飞，昨日产金达到8两6钱，可否属实！“顏家康挥了一下手，把总端着金沙走上来。 “岳父！请看！”李家恺亲自上秤量一分不少。“云飞！简直难以置信，当着众人说说你采用了什么妙法？”“诸位，请看这边！“顏家康走到一块木板前，木板上悬挂一张工序流程图！”诸位，通过这张图，大家可以一目了然，我的办法就是充分合理挖掘人的潜力，首先??????。“李家恺为了稳妥，一支等到白班交班，经过统计当天金沙数量是8两4钱。又经过两天观察，东岭矿点日黄金产量稳定在8两以上。 李家恺大喜下令，玲珑金矿完全照搬东岭矿点的模式，在全矿推广。顏家康责无旁贷，又投身到推广当中。半个月后，玲珑金矿黄金日产量突破50两大关，顏家康的举措一鸣惊人。这天在李府，李家恺红光满面宣布：“云飞，你可是立了大功，我要给你奖励。““岳父，为你分忧，小婿责无旁贷。岳父若想奖励，就奖励那些劳作的工人！”“爹，云飞为了多采金子都廋了！“李墨馨心疼道。 “哈哈！不管是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一针见血，说得精辟！我已经上报巡抚大人，贤胥的才华不能埋没！”顏家康闻听暗喜。“云飞，实不相瞒，老夫一直对你有芥蒂，认为你入赘李家有图谋不轨之嫌疑。现在我放心了，贤胥确实是为李家着想。你们知道吗，云飞在矿点免费提供3顿饭食，费用是他自己垫付的。看似破费增加了开支，其实妙不可言，此举是用最少的钱，起到了鼓舞干劲、凝聚人心的作用。” “云飞，既然担任金矿协办，日后金矿的事务你要多担待！”“谢岳父信任，可小婿难当此任！”“为何？“”岳父，有道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希望岳父大人日后在巡抚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小婿感恩不尽。“李家恺看出其意图，”你想入仕？“”小婿有此意，请岳父大人成全！“李家恺沉吟不语。”爹，云飞由此志向理应相帮，日后飞黄腾达，你的脸上也有光呀！“墨馨上前耍娇。 “捐个官玩玩无可厚非，可是飞黄腾达犹如蜀道难。官场黑暗、高处不胜寒，你可要想好了！“”岳父大人，小婿诳语，空有一身本事不知如何施展，小婿发誓绝不给岳父丢人。“”不错，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一点我放心。目前官场乱象，捐一个县令没有问题。过几天我去济南，你与我一起去！““有劳岳父大人，小婿感恩不尽！不过小婿还有一个建议？”李家恺竖起耳朵。 顏家康接道：“岳父！小婿建议黄金产量不能如实上报？”“何出此言，李某世受皇恩，怎能做欺君罔上之人！”“岳父，我的意思是上报黄金产量增加一倍，已经震动朝野。可是我们必须留一手。如果遇到特殊因素产量突然下降，手里有余富的金子可以补缺。金子没有让你贪墨何须顾虑，必须要留一手以防不测。如何瞒报产量，我想岳父知道如何去做！” 李家恺犹豫，“爹，云飞说得对，你为朝廷卖命，可是朝廷要的是金子，说翻脸就翻脸，我爷爷就是前车之鉴。”“岳父，黄金产量增加一倍，必上奏朝廷，巡抚大人大喜过望，是不会来查账的。即便查账也不怕，也会做的天衣无缝！”“未雨绸缪，此举虽然不妥，是规避风险的良策！云飞，看来你适合入士，心思缜密，居功而不自傲，见财而不贪心！” 几日之后，李家恺动身前往济南。巡抚大人给李家恺的来函特意提到葛云飞，要求一睹真容，可是李家恺并没有把巡抚大人的意思告诉顏家康。一行人到达平度上了直达济南的火车，列车在原野上奔驰，两侧碧绿的麦田长势喜人，预示着丰收的景象。李家恺自已乘坐一间包厢，顏家康和单峰合乘一间包厢。包厢内，单峰把一只长条包裹放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单峰对长条包裹格外小心，原来包裹里有两支拆卸的步枪和200发子弹。“我说葛兄，你我手里有手枪，干嘛要带两支长枪，太麻烦了！”“葛兄，冥冥之中我有预感，此番离开招远，我们有可能不会回去了！”“不回去了，去哪儿？”顏家康笑道：“此番金矿变革可谓一名惊人震动朝野，所以我的机会来了！”“什么机会！”“离开招远的机会！” 第32章心想事成 列车在行驶，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包厢内顏家康和单峰排解旅途的寂寞。“葛兄，我想知道，你反复强调离开招远的机会来了，到底是什么机会？”“好吧！现在有必要让你了解我的计划。当初入赘李家便审时度势拟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重要环节是获得李家恺的信任，如何获得李家恺的信任，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他的难题，增加金矿黄金产量。” “葛兄，这一步你做到了！”“这也是机缘巧合，当初朝廷展开洋务运动，李岱宗踌躇满志购买了大批洋机器，可是没有考虑到洋机器需要大量的煤炭做保证，由于购买煤炭成本太高造成亏空，被当时山东巡抚以铁器乃空费钱财为名给查封了。当今人的劳动力于机器不可比拟。我看到了增加黄金产量的瓶颈，只要解决廉价的煤源，满盘皆活。” “所以你想到了利用德国人！”其实金矿黄金产量受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改革传统的工作方式。但前提必须利用蒸汽机的优势，第二步变革才能水到渠成。”“第二步你也做到了，可是我想知道如何堂堂正正离开招远，日后要干什么，莫非去经商？搞什么大集团？”“我在招远一鸣惊人，李家恺表面上高兴，其实内心更不安！”“这是为什么？” “毕竟我是外姓人，即便我的功劳再大，他也不会给我实权。过年时墨馨的兄长回来曾直言不讳质问我图谋李家财产，我相信他们父子也一定密谋过。”“这就是你要离开招远的原因！”“不是这个原因，我的目的是利用李家恺登上更大的舞台——入士！”“你想当官？官场黑暗，尔虞我诈，莫非你要为朝廷卖命？” “葛兄，若想飞黄腾达必须获取更大的权力，有了全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说白了，招远金矿的舞台太小了。时下满清朝廷气息奄奄，一场剧烈的社会变革即将到来。目前朝廷内部分成两大派即洋务派和保守派，洋务派的代表人物是李鸿章和张之洞。虽然李鸿章已经作古，但是以袁世凯为首的北洋势力依仗大清新军为后盾日益膨胀，山东巡抚杨士骧也是北洋系成员。”“你想投靠杨士骧？” “确切说我要投靠北洋系，投靠袁世凯，李家恺、杨士骧不过是一个过渡。几天前我向李家恺提出入士，正中李家恺下怀。兄弟没有功名只能使银子捐官。我主动提出入士离开招远，李家恺表面虚拟，但我料定他会不遗余力在杨士骧面前推荐我，届时杨士骧送个芝麻官也是卖人情，给李家恺面子，所以我出任县令十拿九稳，这就是堂堂正正离开招远的机会！” “葛兄，莫非你早就看出大清王朝不稳？莫非训练护矿队，前不久又让何智扩充护矿队，让王坤暗地展开军事训练，就是为了日后的变局？””正是。不仅如此，日后有了权力，更要有自己的实力。即便融入北洋系，我们手里也要有一支私家军，一旦出现乱局可以自保。我说过日后我要组建庞大的商业集团，私家军同时保卫我们的商业利益。“”葛兄，我明白了。” “今天你我之间的谈话，不许向外人透露一个字，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明白吗？”“葛兄，你我是生死弟兄，莫非对我不信任？”“我不过是提个醒，免得言语有失！”双方陷入沉默各自想心事，顏家康心里清楚，杨士襄后年会代替袁世凯出任直隶总督，袁世凯接任北洋大臣，尔后，光绪、慈禧先后驾崩，接下来袁世凯会遭到一场“劫难”。时不我待，顏家康有了紧迫感。 列车到达济南，时近黄昏。李家恺带着他们前往官家客栈下榻，晚餐后，旅途劳累李家恺早早歇息。顏家康和单峰上街游玩。万家灯火映照下，古色古香的街景，令人目不暇接，犹如刘姥姥进入大观园。单峰一直纠结，没有心思逛街，顏家康兴趣盎然，似乎十分开心。一夜无话，次日顏家康陪同岳父前往巡抚衙门，拜见巡抚大人杨士骧。 巡抚衙门威严肃穆，彰显出不可侵犯的凌然。出现在顏家康面前的巡抚大人，身材肥胖，体形几乎比岳父大一号。杨士骧长相不敢恭维，一双金鱼般眼睛外鼓、塌陷，圆脸又似乎棱角分明，唯独唇上的八字胡透露出威严。顏家康感觉，杨士骧不像45岁，其憔悴的面孔倒像60岁。察言观色他得出结论，杨士骧身体有恙，仅有4年的阳寿不意外。 李家恺见礼后引荐，“晚辈葛云飞，拜见巡抚大人！”“哈哈，李总办的乘龙快婿果然不凡，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听说令胥懂西洋语，又精通西洋火器。此番黄金产量增加一倍，令胥功不可没。利用德国人巧妙解决煤炭瓶颈，革新劳作方式，令胥才华可喜可贺呀。”“巡抚大人过誉，下官所为全凭岳父提携，巡抚大人高瞻远瞩，领导有方所致。” “李总办，令胥很会说话，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华夏大地藏龙卧虎，人才辈出，令胥前途无量呀！”“谢巡抚大人抬爱，下官不敢懈怠！”李家恺很得意。“李总办，金矿产量增加了一倍，朝野震动，我已经上奏朝廷，升你为莱州道台兼任招远金矿总办!””谢大人提携，下官必鞠躬尽瘁、殚精竭虑！“李家恺下跪谢恩。 杨士骧非常高兴，设宴招待翁婿二人。席间，李家恺于杨士骧私语，杨士骧一边点头眼睛不时窥视顏家康，脸上露出笑容。不久，李家恺把一张银票塞给杨士骧，顏家康意识到大功告成，忍不住内心狂喜。“葛云飞，你是洋派，如今朝廷革新除弊，山东开埠。此乃我辈大展宏图之时，然而沉疴、新困交融，老夫闻尔见识不凡，可否领教？”顏家康望了李家恺一眼得到默许。 “杨大人，晚辈斗胆献丑。如今朝廷革新除弊，振兴国体，此乃震撼之举。如今西洋势大，屡屡犯我中华。时不我待，打开国门、吸纳外部利器乃洋为中用之举，加快变革，亡羊补牢此乃良策。”“后生可谓，尔等果然见识不凡！可泱泱华夏，千苍百孔，吾辈只能尽绵薄之力而为，可谓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巡抚大人，晚辈知道大人的难处。常言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今国库空虚，尔等说到了要害，可有高见？”杨士骧不知不觉入戏，可李家恺忽然紧张，为姑爷的毛躁担心。“杨大人，晚辈大言不惭、斗胆进言。古人云：无商不富，无农不稳。可是山东人口众多、土地贫瘠，晚辈以为开源乃上策，积攒钱财唯有在商字上做文章！” “何以见地？””杨大人，淄博周村如今号称山东旱码头。自从去年朝廷准许周村开辟商埠，一年来周村的商贸更加繁华。大人说民间藏龙卧虎大有人在，如果官府提供一个好的经商范围，并以周村为龙头辐射，我敢保证不出几年，巡抚大人的商业税收会超过农业税收十几倍乃至更多。大人手里有钱了，施展抱负岂不更加游刃有余！” “李总办，你的建议不错，令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实不相瞒，山东半岛开埠最大的优势是沿海，可是沿海被洋人控制，尤其是德国人占居青岛，是我最大的心病。”“杨大人，洋人占居沿海，不是大人能左右的。如何破解洋人，唯一的办法是韬光隐晦、强壮国体。只要我们自身强大了，此消彼长，日后赶走洋人乃水到渠成！” “说得好，可眼下如何于洋人打交道，吾如履薄冰。”“大人，合作共赢此乃上策！”“吾乃堂堂封疆大吏于洋人苟窃，别说朝廷容不得我，黎民百姓也会群起而攻之！”“大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人不必出头只要默许就行，不公开发表言辞，不与洋人公开接触，何罪之有！至于如何于洋人打交道，可以采用商业行为，暗渡陈仓。” “说的不错，可堪大用！”杨士骧望了李家恺一眼，脸上绽开笑容接道：“尔可愿意出仕！”“谢大人抬爱，愿大人成全，晚辈定孝犬马之劳！”顏家康趁机跪在地上。 第33章赏识 杨士骧捋着胡须道：“目前淄博知府管辖的章丘、恒台县令缺额，周村县令一个月后致仕，如果你选择恒台、章丘马上可以赴任。如果选择周村，必须满足我的条件？”“大人，我接受挑战，什么条件？”“知难而进，很好。目前周村开埠日渐繁华，我要求一年后周村的商业税收翻番，你能做到吗？” “大人，晚辈立下军令状，如果周村的商业税收不能如大人所愿，晚辈不仅自己出钱补缺而且立马滚蛋，我愿意立下契约！”“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拿笔墨来！”下人立即拿来笔墨伺候，杨士骧一挥而就，葛云飞签字画押。“葛云飞，毕竟你太年轻，老夫不得不出此下策！”“杨大人，晚辈以颈上的头颅担保，决不辜负大人的厚望！”李家恺不动声色，想必方才已经达成默契。 “尔没有任何功名，只能捐一个县令，上下打点需要时间，尔就住在本府静候佳音。你先回去明天搬到本府来住！”“晚辈遵令！”顏家康退下，显然杨士骧和岳父有其它事情要商议。毫无疑问，此事已经板上钉丁，至于说上下打点纯属扯淡，无非是托词。试想一名封疆大吏推荐一名小小县令，朝廷是不会有异议的。但是委任县令务必要朝廷下发正式文牒，需要时间，这是起码的程序。 顏家康回到客栈，“葛兄，进展如何？”一见面单峰急迫询问。顏家康祥装颓废。“莫非杨大人不给面子？我就猜到了，此事不会顺利！”“实话告诉你成了，周村县令到手了！”“可是看不出高兴劲儿！”“小小的县令有什么高兴的，我的才华做一任知府都卓卓有余！”“知足吧，无论如何你的目的达到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也值得庆贺，走喝一杯去！” 次日，李家恺打道回府。顏家康送行，站台上李家恺道：“云飞，你的能力做一任县令没有问题，唯一的缺陷是年轻缺乏官场经验。杨大人正是看中了你的年轻，不迂腐敢想敢干，但这也是你的短处。即便你不想去周村，杨大人也会让你去。周村开埠实则是烫手的山药，之前好几位候补都拒绝去周村赴任。周村开埠目的就是增加商业税收，这里的水有多深，日后你会知道的。芝麻官是受气的角色，尤其是周村这块烫手的山药？” 李家恺接道：“杨大人老谋深算，他是在用激将法，目的是让你上钩。你在招远金矿就像变戏法，黄金产量眼花缭乱翻一番，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杨大人对于你的能力认可。年轻人狂傲，杨大人给你施压，目的是让你不要得意忘形、低调行事！”“岳父的教诲，小婿记住了。””不用担心墨馨，朝廷文牒下来后安心赴任！“”请岳父放心，小婿绝不给你丢人！” 望着列车渐渐远去单峰道：“葛兄，你老丈人这回放心了，没有人再图谋李家财产了！”“单兄，运气使然，接下来我可以放心大胆把邱英接到周村，去掉我一块心病。”“若是日后墨馨知道怎么办？”“知道又如何，我是朝廷命官，李家奈我如何？大不了墨馨闹一厂罢了！”二人回到客栈，取行李前往巡抚衙门。次日，顏家康去教堂看望德国牧师，直到傍晚才回来。 晚上，杨士骧邀顏家康小酌，顏家康趁机阐述日后在周村的构想，杨士骧非常感兴趣，其发展思路得到他的高度赞赏。聊到酣畅之处顏家康趁机道：“杨大人，下官有一个大胆建议！”“什么建议？”杨士骧神采奕奕，十分高兴。“杨大人，目前开埠之风风起云涌，使用洋机器已成燎原之势。但洋机器需要用煤，这是重中之重。“杨士骧点头默认。 ”大人，虽然我们通过德国人在东北购买了煤炭，但不是长远之计，有一天我们会受制于东洋人的制约！”“未雨绸缪，可有应对之策？”“大人，据属下得知，根据洋人勘探记载，被朝廷封存的枣庄煤矿，煤炭储量极其丰富。”“你的意思是从新复采枣庄煤碳?””大人，振兴实业刻不容缓，我们必须要做长远打算！至于煤矿的投资，下官有一个计划，不知大人感兴趣否！” “这用你说嘛，朝廷早就想复采枣庄煤矿，只是没有银子，你有什么好办法？”杨士骧闻听精神一震。“大人，我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请您过目，如果大人首肯。枣庄煤矿复采的银两我来提供，请给我半年时间！”顏家康清楚，伴随煤炭用量日益增加，年底朝廷就会正式下文复采枣庄煤矿，届时银子由朝廷提供，顏家康不过是请君入瓮。 顏家康所要达到的目的是提供发展计划，让杨士骧事先有思想准备，届时按照计划书的路子经办，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以期达到最佳的经济效益，说白了此举若是达到目的，日后不仅可以享受枣庄煤矿的红利，以其增加自己在杨士骧心目中的分量。“你说有一份计划？”杨士骧轻描淡写。 不久，顏家康从卧室拿来了复采枣庄煤矿的计划书。杨士骧翻看计划书，一开始有些不以为然，可是看完计划书后大吃一惊。“葛云飞，计划书尽管是白话文，但是文采飞扬，尤其是内容无可挑剔。可投资5万两银子就能出煤，而且当年就会收回成本？简直是天方夜谭！”顏家康胸有成竹道：“大人，这不是天方夜谭。枣庄煤矿早期是德国人勘探，我在青岛大体了解情况。” 顏家康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道：“大人你看，这是当年中兴矿局在枣庄挖掘的12口煤井，由于人工开采生产效率落后，仅采掘到第一层、很多矿井就废弃了。根据德国人勘探结果，枣庄煤矿内含18层煤。其中第3层、第13层、14层、16层、17层、18层是可采煤层，厚度可达7米到8米，其它都是薄煤层。只要在废弃的矿井继续向下采掘，黑色的金子就会显露出来.枣庄的煤是肥煤，可以做优质炼铁用煤。” “你说的属实？“”大人，我以身家性命担保，绝对属实！”“这么说复采很快就能出煤？”“被废弃的矿井继续深挖就能出煤！”“你在计划书里提到一边采掘一边筹建电厂！”“是的大人，有了电就能大规模开采，我担保不出三年，枣庄煤矿会成为你手里的摇钱树。”“好，我找人研究一下，如果可行立即上奏朝廷！” 连续几日，杨士骧都与顏家康探讨，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广泛。顏家康的“博学”屡次让杨士骧震惊，二人谈古论今，十分投机。作为士大夫，誓为知己者而死，其传统是根深蒂固的。几天下来，老谋森算的杨士骧有了栽培党羽的私心，对于颜家康的才华，他认为当一个县令也许屈才，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让其一步登天不如先历练一番。 如果这小子在周村县令任上成绩斐然，杨士骧可以把他调到自己身边，为己所用。几天后，巡抚衙门来了几位客人，顏家康被杨士骧唤到客厅。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许先生，怎么是你？”顏家康诧异。“葛会长，没有想到你我在巡抚衙门见面，真是机缘巧合，莫非复采的计划书是你撰写的？”“许先生，晚生不才，让你见笑了！”“你们相识？”杨士骧迷惑。“巡抚大人，两个月前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当时??????。” 杨士骧听完许世轩的讲述笑道：“葛云飞，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都是有缘人。来我介绍一下??????。”原来客人里除了山东大学堂督办许世轩，还有一名曾在枣庄矿局公干的官员，他们研究认为顏家康这份计划书可行。杨士骧当场决定，即刻上奏朝廷，复采枣庄煤矿。众人纷纷举杯，一致称赞顏家康的才华。席间，顏家康于许世轩相谈甚欢，趁机建议许世轩在山东大学堂开办格物科目，并信誓旦旦预言，日后工程人才的重要性，许世轩非常赞同。 分别之时，顏家康爽快承若日后投资山东大学，为许世轩尽快培养人才助一臂之力。顏家康清楚，山东大学是袁世凯亲手经办，许世轩必然于袁世凯有瓜葛。由于顏家康的推波助澜，几年以后，为山东大学迅速进入现代大学创造了条件。山东大学也成为华夏土地上，第一个培养工程师的摇篮。 次日早晨，杨士骧格外热情道：“葛云飞，日后进入官场，要熟悉官场的规矩，免得惹出笑话！今天你陪我去盐政司走走！”“下官遵令！” 巡抚大人突然来视察，盐政司众官员心惊胆战，列队迎接。颜家康一身布衣陪伴左右，顿时引起众官员瞩目。杨士骧没有介绍顏家康是何人，而时不时于顏家康亲切交谈，脸上挂着笑容。一名年轻人陪伴在巡抚大人身旁，而且深受器重，让众官员震惊。 顏家康无意间发现，一名官员嘴巴张的很大眼神明显呆傻，而且大汗淋漓，身体不住的摇晃。颜家康心里骂道：妈的满清官员什么样的草包都有，这等人物也能为官。其实他想错了，这名呆傻的官员就是他的二姐夫韩德本。简直如白日做梦，韩德本难以置信，陪伴巡抚大人身旁的年轻人，长相酷似小舅子。 第34章真相大白 巡抚大人视察走后，韩德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的脑袋很乱，无法确定巡抚大人身边的年轻人是不是小舅子。可是这个人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韩德本百爪挠心，下午告假急忙奔回家中。一进屋便慌忙把老婆拽进里屋。“瞧你神魂颠倒的样子，莫非撞鬼了。”“夫人，今天我确实撞鬼了！”“鬼附身，大白天你说梦话那？” “夫人，今天巡抚大人来视察，大人身边跟随一名年轻人，长得酷似家康！“”你说什么！”玲子闻听大叫。“喊什么你不要命了！“”他看见你有什么反映？“”当时我的脑子混乱，紧张的要命。那小子盯着我看了几眼，似乎无动于衷！也许这小子不是你弟弟，要不就是装的，简直太像了！于巡抚大人在一起不可思议，莫非这小子隐姓埋名飞黄腾达了！” “一定是你的眼睛看花了，家康怎么能和巡抚大人在一起！”严翎子泄气。“大前年回家省亲，这小子天天和我腻在一起，咱们离开一个月他就出事儿。我不会看错！天底下居然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即便真是家康，众目睽睽之下，他敢认你吗？我弟弟右臂有块胎记，你去查验一下不就知道了！”“愚蠢，他是巡抚大人身边的，让我如何查验，那不是找死吗。” “机会难得我去，我是女人，即便弄错了也不会怎么样！你去打探他住在那里？”“先不要告诉弟妹，免得弄出笑话！”“我知道！”次日，颜家康于单峰上街游玩，黄昏回到巡抚衙门。门前，一名丫鬟拦住去路道：“这位公子，我家太太要见你！”“你家太太是谁？”“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家太太在前面的茶馆等你！”丫鬟说完转身就走 顏家康闻听一震，莫非遇见了认识我的人？自己的身世一直是一个迷，顏家康内心一震狂喜。单峰见顏家康神色匆匆，便紧紧跟随。尾随丫鬟来到一座茶馆门前，顏家康道：“单兄，你在外面等候，我去去就来！”“葛兄，如此轻信别人，小心上当！”“这里是闹市，不必担心！”进入茶馆丫鬟手指一间雅间示意太太在里面，然后留在外面望风。 房间内，一名气质高雅的夫人坐在椅子上，见顏家康走进来，慌忙站起来一双眼睛圆睁，表情吃惊。顏家康断定这名夫人肯定认识自己，便不动声色。夫人突然喊了一句“家康！”，便不顾一切跑上来撸起他的袖子，果然一块紫色的胎记赫然在目。“家康，瞧这块胎记不会错的，你就是家康。我是二姐玲子呀，你不认识我了！”颜家康闭上眼睛，大脑飞快旋转。喊出家康的名字，胎记，对方又自称二姐，自己的身世之谜真相大白。 顏家康默默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露出破绽。“二姐，你不该认我，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不想让家里受到牵连！”“糊涂，我们知道你的难处。自从你姐夫打探出你从刘公岛逃跑，知道你还活着，就一直打探消息！为何不往家里面送个信？”“二姐，我是朝廷命犯，怎敢往家里捎信。”“昨天你陪着巡抚大人视察，你姐夫认出你了，你没有认出你姐夫？”“没有，当时官员很多，没有留意！”顏家康断定二姐的丈夫在盐政司公干，不是什么大官。 “家康，二姐不明白，你为何于巡抚大人在一起？”“一言难尽，容我慢慢告诉你！家里都好吗？””咱爹。你娘、二娘、大娘都好，他们都十分想你，如果知道你平平安安的，不知多高兴那！”颜家康立马猜到这个家很复杂，自己的爹有三房老婆，眼前的二姐未必是一母所生。“家康，你是结婚那天被抓走的！还记得吗？“顏家康点点头不动声色。” “家康，你娶了一个好老婆，自从你被抓走后，文青一直守着盼着。听说你逃跑后，更是思念心切。”果然有老婆，颜家康闻听脑袋翁的一下大了。“家康，文青得知你逃跑后，日思夜想，你娘担心文青忧愁过度，让她来济南散心，顺便打探你的消息。真是苍天有眼呀！“”二姐，莫非文青在济南？”“就在我家！，你好福气，文青不仅善良，还是一位美女！”顏家康大脑短路无语，“家康，说说你逃跑后都干了什么，怎么出现在济南，为何和巡抚大人在一起？”“二姐，一言难尽，当初??????。” 玲子用手绢擦眼泪哽咽道：“家康，难为你了，能活下来是上天眷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有想到兄弟居然娶妻。这么说你的岳丈，让你和巡抚大人拉上关系？”“二姐，巡抚大人很赏识我，让我出任周村县令！”玲子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二姐，文青那里你要为我解释。眼下我不能暴露身份，依然要隐姓埋名。如果事情暴露，我不仅要被杀头，家里面也会遭到灭顶之灾，你和姐夫也难以幸免。”玲子闻听吓得一哆嗦道：“家康，你放心我不会向外透露的” “二姐，文青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会丢下她不管，这次我要带走它。明天晚上我去你家！”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玲子告诉地址匆匆告辞。不久，单峰进入房间迷惑道：“葛兄，出去的太太是谁？你们怎么相识！”“单兄你坐下，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真滑稽，没有想到你是朝廷的命犯，居然成为朝廷命官，这不是戏文吧！”“你还有心思调侃，我的麻烦更大了！” “只能继续隐瞒身份，关键是阴差阳错，你有了3个女人。清官难断家务事，日后怎么办哪？我都为你发愁！”“也许这是命里注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次日晚上，顏家康告诉杨士骧，去城内探望故人晚上不回来了。“葛兄，县令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是喜上加喜，这是命犯桃花！”“没有办法，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可要悠着点，当心身子骨！”单峰调侃。 不久，顏家康只身一人来到一座四合院，确认门上的门牌号码后叩响门环。不久门开，严翎子和丈夫韩德本在门里迎接。进入客厅韩德本道：“兄弟，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朝廷命犯，居然成为招远总办李家恺的乘龙快婿、巡抚大人的红人，真是难以置信，姐夫好羡慕哇！”“姐夫，昨日在盐政司，你身穿官服，兄弟没有认出你，抱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姐夫要仰仗你了！” “姐夫，兄弟明白，日后定在巡抚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姐夫，搭救文青，感恩不尽。此番你们费了不少银两，这是3000两银票，请务必收下！”“兄弟混得不错，姐夫笑纳了，”韩德本接过了银票。玲子瞪了丈夫一眼道：“兄弟请跟我来！“玲子带着顏家康穿过堂屋来到后院。“家康，我还没有告知文清，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喊你再进来！”此时，顏家康忽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玲子进入房间，杜文清于丫鬟翠莹正在刺绣。“二姐，我听翠莹说，家里来客人了！”玲子上前笑眯眯的拉着文青的手，眼睛盯着不语。“二姐，我有什么不对吗？瞅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都说红颜薄命，可是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文青，你日思夜想的人来了！”“家康来了，他在那里！”杜文清惊呼脸上泛起红云，呼吸急促。“文青，是你的痴情感动了上天，家康进来吧！” 顏家康迫不及待推门而入，发现二姐笑意连连，拉着一名美艳女子上前，不用猜肯定是文青。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美轮美奂，白里通红的瓜子脸上，受惊的表情格外迷人，顏家康看痴了。玲子示意丫鬟翠莹出去。此时此刻，文青如同梦幻，照片里的影像早已深深印在脑海中。“家康！”杜文清忘情扑进他的怀里，发出低沉的抽泣声。多少漫长的等待、思念、委屈喷涌而出。顏家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紧紧的抱住文青，内心百感交集。 好长时间，文青停止抽泣抬起头凝视。顏家康握住文青的手轻声道：“文青，你受苦了。我一直没有和家里取得联系，是担心你和家里遭到株连。都是我的错，让你差点遭到土匪的蹂躏。”“家康，我不怪你，今后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文青，我们不仅要活着，而且还要活得精彩。美好的生活在等待我们，长长的未来在等待我们。说说家里的情况！”伴随文青娓娓述说，严家的情况进入他的脑海。 “少爷，你从刘公岛逃跑后，是怎么过来的？”文青发问。顏家康一五一十交代一番最后道：“为了活命，我不得不改名换姓，不得不入赘，文青，你不会怪我吧？”文青内心有些酸溜溜的道：“少爷，我不怪你，你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文青，你真好，我发誓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朝廷的文牒下来，我就带你去周村赴任！”顏家康隐瞒了邱英的事，他不想破坏文青的心情。 “少爷，你被迫隐瞒身世，怎么向墨馨妹妹交代？”善良的文青有些担心。“墨馨知书达理，她会理解的。”当天晚上，顏家康留下过夜，次日，顏家康临别之时告知：为了避免麻烦，去周村赴任之前暂时不要见面。文青泪眼涟涟似乎担心他再消失，顏家康好生相劝，才稳住文青的情绪。 第35章报复 顏家康回到巡抚衙门，便直接面见杨士骧。他谎称去泰山游玩散心要求借两匹马，杨士骧没有犹豫立即吩咐属下，挑选两匹好马送给顏家康，并叮嘱他尽情游玩。回到房间单峰迎上前调侃：“葛兄，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弟妹长得漂亮吗？”“马上收拾东西，带上两把长枪和子弹，我们立即出发！”“出发？去哪儿！”“路上在说！”单峰见顏家康神色严峻，不敢怠慢立即打点行装。 不久，二人快马加鞭出济南城，直奔泰安方向。骏马飞奔了几十里地，速度开始降下来，让马儿喘口气。骏马迈着小碎步前行，单峰忍不住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急死我了？”“一个月前夫人从天津来济南，在黄河上被鲁南山区太平山寨的土匪绑票！”“莫非弟妹在土匪手里？””土匪贪财要赎银，后来二姐拿2000两银子、让姐夫去太平寨赎回文青。””土匪糟蹋的弟妹，你要去报仇！”“土匪没有糟蹋文青，但是我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葛兄，据我所知，鲁南山区的响马头子叫盖世雄，此人号称鲁南盟主。他应该住在蒙山，手下有200多号人。这太平寨没有听说过，有可能是他的属下干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去太平寨。”“葛兄，太平寨有多少人？”“听我姐夫说有50多人！”“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就咱们两个人能成吗？””一群乌合之众，不用惧怕。你我不用近身格斗，枪对付大刀长矛说白了就是单方面屠杀，不用担心。” “葛兄，擒贼先擒王，干掉头目即可，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切不可近身恋战。”“单兄，干掉匪首，撂倒他十个八个，土匪就会作鸟兽散。当年几千英军手持步枪对付大清上万铁蹄，杀得清军铁蹄人仰马翻、尸横遍野，足以证明大刀长矛早已经过时，冷兵器依仗人数众多的优势，一去不复返了。正如单兄武艺高强，但是能挡住子弹吗？”“我承认，葛兄拿着枪，5个我也无法近身。艺高人胆大，你是玩枪的高手！” 次日，二人到达太平寨北部，这里山势险峻，沟壑纵横、树林稠密。二人勒住战马摘下步枪，警觉的观察。“下面的人竖起耳朵听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识相的留下钱物立即走人，免得伤及无辜性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顏家康顺着声音，发现一棵大树上有人，抬手就是一枪。只见树上掉下一人手臂中弹。“都竖起耳朵听着，我不想乱杀无辜，让你们大王出来，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草丛中出现两名汉子，架起地上的人就跑，二人不紧不慢尾随。“单兄，一会儿土匪头目出来，以我的枪为令，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掉头目和核心人物，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然后我们视情况溜之乎也！” 山寨内，李忠和张猛及众人正在吃早饭，山下突然传来枪声。“什么动静！”张猛吃惊。李忠道：“好像是火筒的动静！”“来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名喽啰得令向外跑去。 紧接着这名喽啰又跑了回来，后面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手捂着胳膊，鲜血顺着手指冒出来。“怎么回事？”李忠吃惊询问。“大哥，山下来了两个强人，手里拿着洋枪，点名找你算账。”“他们只有两个人？”“两个人骑着马，手里都有洋枪！”“大哥，我下山去会会他们。”黑皮一挥手，带着弟兄们就走。“等等！”李忠挥手制止。“你确定不是盖世雄的人？” “大哥，盖世雄的人我都认识，这二人不是盖世雄的人，况且盖世雄的人不可能有洋枪！”“大哥，这二人点名要见你，想必是认识你的人？“张猛道。“我在江湖上没有仇家，罢了，既然点名要见我，我也不能做缩头乌龟。是祸躲不过，我们下山去会会。”李忠带着属下呼呼啦啦奔下山，果然看见两名骑着马的劲装汉子，手持洋枪、腰间还别着短枪。 来者不善，李忠知道碰到了劲敌，硬着头皮上前双手抱拳道：“两位好汉，在下李忠，乃太平山寨寨主。在下与二位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知何故得罪请赐教！”“李大哥！”顏家康脱口而出，众人不明就里。顏家康把步枪扔给单峰跳下战马跑上前去。“李大哥，我是顏家康，你不认识我了！”“哈哈！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吓了我一跳！” 张猛眼尖反应快上前给顏家康一拳。“黑皮，你小子还活着！”李忠回过神来道：“原来是顏老弟，我和黑皮还念叨来着，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太平山寨落草？”“李大哥，一言难尽，实不相瞒，大哥差点成为我的枪下之鬼？”李忠闻听一震道：“老弟，当年是大哥不对，但不至于结仇哇！”“大哥，容我慢慢道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兄弟单峰！”单峰双手抱拳道：“在下单峰，久仰二位!” 众人说说笑笑进入聚义大厅，宾主落座后，李忠依然迷惑道：“兄弟，想必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一出手便打伤了我的兄弟，显然是来找茬的，这是为何？“大哥，实不相瞒，前不久是不是劫持了两名女子？”“是的，女子的家人拿来赎金，两名女子被赎回去了，响马的规矩我们不能破坏，女子毫发无损。”“大哥，恕我直言，其中一名女子是我的老婆！” “嗨！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为兄的陪罪了！““大哥，不知者无罪！如果没有这个变故，兄弟怎知大哥在这里，是老天让我们又团聚了！”“老弟，莫非你是天津卫严府的公子，当初为何瞒我们？”黑皮插话。“实不相瞒，我不想让家里受到牵连，所以隐瞒了身份。”“老弟，看得出你混得不错，现在干什么？”“兄弟目前在招远金矿护矿队公干！”“难怪你会使用洋枪，无所畏惧。”顏家康没有说实情，如果李忠了解了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朝廷命官，恐怕又要起疑心。 李忠格外兴奋大胜吆喝：“弟兄们，这位是我的生死兄弟，立即杀猪宰羊摆酒席，为我兄弟接风洗尘！”众喽啰闻听欢呼雀跃。席间，李忠有些为难道：“老弟，你我兄弟误会一场，大哥深感惭愧。按理说赎银应该返还，可是银子我只能还你一半！”“大哥，我们是过命兄弟，区区银两何足挂齿。不要再提了，这些银两算作兄弟的一点心意。” “老弟，你有所不知，另一半银子被盖世雄拿走了！”黑皮嘟囔。“听说盖世雄是鲁南山区第一条好汉，怎能干出这等勾当！”单峰插话。李忠叹了一口气道：“三年前我和黑皮来到鲁南山区，投奔了盖世雄，谁知此人名不副实、心胸狭窄，我等??????。”“盖世雄居然是这等货色，如果大哥有意，兄弟可以出手相帮，除掉他！” 李忠闻听眼睛一亮道：“老弟，你有多少人马？”“不多，就我们两个人？”“老弟，你是在说梦话，你可知盖世雄有多少人！“”多少人？”“他的人马有200多人，而且手下一等一的高手就有十几个！”黑皮道。“大哥，如果杀了盖世雄，他的人是不是作鸟兽散？”“老弟，你根本无法靠近盖世雄！”“李兄，你有所不知，葛兄有百步穿杨的神技！” “老弟，如此神技是否领教一下？“李忠似乎不以为然。颜家康接过单峰递过来的步枪，哗啦一下推弹上膛。”大哥，兄弟献丑！“抬头观察，发现大厅外旗杆上有一只悬挂的灯笼。随即举枪瞄准，伴随一声枪响，悬挂灯笼的绳索被打断，灯笼掉了下来。众人顿时爆发出欢呼声，李忠大喜道：”老弟，果然有百步穿杨的神技，什么时候练就如此高超的本领，在刘公岛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大哥，我在青岛德国人的护厂队，天天摆弄洋枪练的。“”艺高人胆大，怪不得老弟敢闯山寨，佩服！“”大哥，颜老弟的神枪出神入化，取盖世雄的脑袋易如反掌，隔日不如撞日，我们即刻就去砸山头。“黑皮兴高采烈迫不及待。”“不急！”颜家康接道：“大哥，我可以助你成为鲁南山区的的霸主，但是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大哥，聚义厅的牌匾写着替天行道，我希望大哥日后言而有信。” “兄弟说的在理，今后我们吃大户决不再绑票，更不会强抢民女，李某向天起誓！”“大哥，我信你。说说盖世雄的情况，我们仔细谋划一番。”研究了半天，没有好的计划，忽然颜家康灵机一动道：“大哥，如果你告诉盖世雄，山寨又绑架了几名美女，他能不能上钩。”“这个主意不错，盖世雄好色。”“那好我们这样做??????。” 夜晚，颜家康和单峰在房间内就寝，单峰把手枪放在枕头底下。“单兄，未免太小心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初李忠抛下你说明此人不是善辈。其实我有疑问，为什么要帮他？”“常言道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日后李忠成为鲁南山区的霸主，说不定能为我所用。”“我敢肯定，日后李忠兵强马壮，未必能听你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强者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你断定，李忠不会暗算你！”“我有这个自信，你我就放心睡觉吧！”这厢，李忠和黑皮也在商议。“大哥，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当初要是带上颜老弟，说不定我们早就是鲁南一霸了！”“是老天把他送给我们，可惜没有抓住。老弟果然心思缜密，想出的招数都与众不同。”“大哥，能不能劝他留在山寨？”“上山为匪，绝无可能！日后我们可以利用他，关键时刻或许能帮助我们??????。” 第36章闲棋子 蒙山山寨，张猛被带入大厅。盖世雄坐在正中，满脸疑惑。他是一个黄脸大汉，眼袋发黑，明显纵欲过度。盖世雄两侧的心腹似乎不屑一顾。其中一位嘲笑道：“黑皮，你不在太平山寨享清福，跑这里干什么？“ ”盖盟主，上一次太平寨打秋风坏了山头规矩，我大哥一直内疚。此番，弟兄们运气不错绑了几名美女，大哥吩咐让兄弟来请盟主长眼，不知盟主有没有雅兴？“”当真是美女？“盖世雄闻听眼睛放出绿光。 黑皮掏出颜家康素描的画像道：”盟主，这几名美女是南京来的歌姬，各个白里粉红赛貂蝉，都说江南女子别有韵味各个像仙女。这几张女子画像，请盖盟主过目！“盖世雄接过画像立马容光焕发道：”难得李兄有心，回去告诉李忠，明天我去长长眼！“ 张猛告辞。一名属下拿着画像色迷迷道：”都说江南女子国色天香，小巧玲珑，大哥恭喜你！“”李忠是在献媚，祈求自保，不过美女本王不会拒绝，明天你们几个随我去太平寨。“几名属下发出浪笑。 ”盟主，此事很蹊跷，会不会有诈！“一名尖嘴猴腮的师爷疑惑。”你说李忠要害我，就他那几头烂梨，我身边的弟兄就能把他们囫囵吞枣，师爷过滤了！“”盟主，老朽认为还是小心为妙。明天多带些人马，如果李忠图谋不轨，趁机把太平寨灭了！“”师爷的主意不错，如果李忠有不轨行为，我就趁机踏太平寨，消除这个隐患！“ 次日，盖世雄带着百十号人，耀武扬威直奔太平山寨。太平山寨聚义厅内，众人正在焦急等待。这时，一名喽啰飞奔而入，“大哥，盖世雄带着百十号人，已经到达山下！”李忠闻听大急，“立即关闭山寨大门！” 李忠接道：”颜老弟，莫非盖世雄看出了我们图谋不轨！““大哥，我们的目的就是把盖世雄调出来，即便他看出来也无妨。打开寨门，迎接客人。””老弟，他们人多势众，如果厮杀混战我们必吃大亏！““大哥，不必多虑，你们在寨子里等待，我和单兄出去迎敌。” 盖世雄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大队人马到达寨门前，发现大门敞开没有一个人。“盟主，李忠果然有诈，不能进去！”师爷劝阻。“妈的，李忠是在作死，弟兄们准备好，听我号令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这时一名属下上前大声喊道：“李忠，你他妈搞什么鬼，有种的露个脸，不然我们就杀进去了。”这时李忠在高出现身双手抱拳道：“盖盟主，李某本无意，可盟主苦苦相逼。寄人篱下终不是长久之计，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 “李忠，我看你是条汉子，收回说过的话本王饶你一命。既然一山不容二虎，本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这时，颜家康和单峰骑着马跃出寨门，距离对方大约50米左右二人勒住战马。步枪插在马鞍上，不细看看不出端倪。土匪如临大敌，迅速摆好阵势。顏家康粗略看了一眼，对方人数大约百十人，为首一匹骏马上坐着一名黄脸大汉，马下左右十余名大汉还侍，显然是盖世雄的几大金刚。“ “你就是盖世雄？”“不错，本王就是，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本人是专程来取你的首级。盖世雄听着，明年今日是你的周年！”说时迟那时快，颜家康抽出步枪举枪瞄准天一气呵成。伴随一声枪响，盖世雄还在呆傻之中脑袋中弹，一头栽下马去。单峰也趁机抽出步枪射击，一名心腹被打倒。颜家康连续射击，几名心腹接连中弹到地。土匪大乱，有人高声呼喊：“盖盟主被打死了，盖盟主被打死了！” 土匪乱成一团，这时张猛率领弟兄们杀出寨门。土匪立马崩溃，屁滚尿流逃窜。颜家康和单峰拔出手枪飞马堵截，犹如无人之境。一个小时后，众土匪被押进山寨。颜家康、山峰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众土匪抱着头蹲在地上。李忠下令把盖世雄的心腹拉出来就地咔嚓，几名心腹的人头刚落地，尖嘴猴腮的师爷突然跪在地上喊道：“李盟主在上，小的原效犬马之劳！”“我等投奔李盟主，原效犬马之劳！”众土匪齐声呐喊。 李忠得意洋洋道：”弟兄们，盖世雄是死有余辜，本王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今后兄弟们跟着我，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李忠迅速转换角色。”李盟主开恩，小的绝无二心。““弟兄们，今天本王的两位兄弟露了一手，轻松取了盖世雄的首级。告诉你们，本王的兄弟就来了两个人，便杀的盖世雄屁滚尿流、溃不成军，若是大队人马来了，还不够塞牙缝的。” 李忠的恫吓，目的就是让这些投奔的土匪，绝了反叛的心思。顏家康和单峰也紧密配合，举着枪耀武扬威围着转了好几圈，吓得土匪有大气不敢出。 当天晚上，利用投诚的土匪里应外合，一不做二不休拿下了盖世雄蒙山老穴。庆功宴上李忠举着酒杯道：“颜老弟、单兄，何等英雄，感激的话就不说了，今后只要老弟需要在下，绝不含糊！”“大哥，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如今你依然是鲁南山区的盟主，不要忘了你的承诺！”“请兄弟放心，李某若是违背承诺，甘愿死在你的枪口下！” “大哥，这两把步枪送给你，防身之用，就算我的见面礼！”“老弟，我知道留不住你，如果方便多住几日！”“大哥，我也想多住几日，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明天早晨我就回去了。来日方长，我们还会见面的。大哥，兄弟现在的名字叫葛云飞！”顏家康举起酒杯。 次日，顏家康和单峰辞别下山，路上单峰道：“葛兄，李忠嘴上客气，其实心里巴不得让你走，此人工于心计。”“心机也罢、真诚也罢，此乃缘分。出手相帮是情分，就算我走了一步闲棋子.””闲棋子，什么意思？““闲棋子就是二人对弈时漫不经心走了一步闲棋，看似没有用处，关键时刻展露杀机。”顏家康微微一笑挥马扬鞭。单峰不明就里催马紧跟。 二人到达泰安天色渐晚，决定在城内歇息一晚。找了一家客栈下榻后，肚子闹意见，二人上街进入一家饭馆。饭馆生意不错，高朋满座，几张饭桌都有人。小饭馆只有掌柜的一个人忙活，让客人自己找地方。单峰用手指了一下，顏家康发现角落的桌子上只有一位客人用餐。二人上前顏家康抱拳客气道：“这位老哥打扰了！”“无妨，请坐！”落座后单峰去张罗饭食。 桌子上的客人似乎羞于见人，低头吃喝。顏家康观察，此人年龄大约40岁左右，吃相斯文、儒雅，圆脸留着山羊胡子，一双眼睛很有神。此人穿衣打扮很得体，不是穷酸之人，可是这人面前仅放着一碗面汤，面汤泡着干馍馍。顏家康猜测，此人躲在角落里面汤泡馍，八成是囊中羞涩。 酒菜端上来后，顏家康吩咐单峰再拿上来一只酒杯，并放在客人面前示意。“客官，这是为何？”“先生，出门在外，难免遇到困境。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萍水相逢，不必客气！”“客官有心，鄙人惭愧。实不相瞒、囊中羞涩，只好面汤泡馍！”“先生，人以食为天还等什么？”此人犹豫片刻，拿起一只鸡腿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完鸡腿，他又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惭愧，吃相吓着二位了。实不相瞒，鄙人两天没有吃饱饭了！”“先生，慢用别着急！”顏家康接着搭讪：“听先生口音，可是江浙人氏！”“客官好眼力，我是绍兴人！”“都说绍兴出师爷，先生可是？”“鄙人胡伯庸，经友人推荐前来泰安，说好给程知府做师爷！” “可人算不如天算，哪里想到，程知府几天前就被罢官了。所带盘缠所剩无几，因此成这般模样。”顏家康闻听眼睛一亮抱拳道：“胡先生，鄙人葛云飞，不日将补缺周村县令。在下不才，胡先生可否助一臂之力！”如同捞到一棵救命的稻草，胡德庸立马跪在地上：“葛大人在上，胡某愿效犬马之劳！”“胡先生，快快请起不必拘礼。“ ”胡先生，此乃天意，说明我们有缘。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在下单峰！见过胡先生！”胡伯庸见完礼上相打量道：“老朽猜测，葛大人是侯旨赴任！”“果然是师爷，眼光独到，实不相瞒，本官是巡抚大人推荐，正在等待朝廷的正式文牒。”胡德庸献媚道：“葛大人能获得巡抚大人赏识，必是年青才俊，前途无量，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顏家康正色道：“胡先生，恕我直言，做本官的师爷不能阿谀奉承，而是为我排忧解难。说话要简明扼要，做事要一丝不苟、雷厉风行，明白吗？”“葛大人教训的是，胡某切记！”“我不知道师爷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年薪1000两如何？”“谢葛大人！”胡伯庸纳头再拜。顏家康心里清楚，胡伯庸能给知府大人当师爷，不会是草包一个。 半个月后的晚上，巡抚杨士骧举行家宴，破天荒的为一个即将赴任的芝麻官践行，可谓史无前列。来的官员都是巡抚衙门里的显赫人物，杨士骧隆重介绍了顏家康，并称赞他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杨士骧重点谈了他在招远金矿的所作所为，受到众官员的一直飘扬。顏家康明白杨士骧的意思，就是告捷各位不要给顏家康制造麻烦，言外之意他是我的人。 本来顏家康想发表一番就职演说，可是考虑再三还是打消了念头。两天后，顏家康踏上前往周村的旅程。 第37章赴任 碧空如洗，骄阳似乎，气温骤然升高。济南车站热闹异常，始发列车停在站台上，早来的旅客开始陆续上车。顏家康没有穿官府着一身布衣，单峰、胡伯庸陪伴身旁，三人有些焦急的向站外张望。“葛兄，瞧，那几名女眷是不是？”“是她们？”“那个是你老婆？“”单兄，试试你的眼力，猜猜看！”“不用猜，长得最漂亮的那名女子就是！” 说话间几名女子来到面前！”顏家康上前于其中最漂亮的女子拥抱，似乎旁若无人。文青满脸通红小声道：“家康，别人都看着那，多难为情？”顏家康已经把《家康》作为自己的字，因此文青这样称呼无妨。“家康，你的眼里只有老婆，没有别人了！”严翎子嗔怪。“二姐吃醋了，来让兄弟也抱抱！”“胡闹，都是做官的人，成何体统！” “二姐，姐夫怎么没有来？”“衙门里的事情忙，脱不开身！”顏家康笑道：“二姐，昨天晚上巡抚大人设宴为我饯行，恰好与布政使大人坐在一起。我说韩德本是我远房表哥，如果不出意外姐夫官升一级问题不大！”“你姐夫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不知多高兴那，兄弟现在是巡抚大人的红人，以后二姐见你是不是也要三叩九拜呀！” “二姐，你把兄弟看成什么人了，要跪拜也是兄弟向姐姐跪拜！”“我可承受不起，兄弟，这二位是何人？””二姐，文青，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兄弟叫单峰，这位是我的师爷，叫胡伯庸。”双方见礼客套。车头响起汽笛声，预示着列出要出发。严翎子似乎想起什么道：“家康，文青随你去了，我如何向爹、你娘交代？” “编个理由就说文青生病了，反正他们也来不了，能瞒多久瞒多久。”“你就不想回家看看？”“二姐，兄弟若是回家，一定要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二姐，过段时间，我接你去周村游玩！”列车缓缓启动，带着亲人的牵挂踏上旅途。顏家康于文青、丫鬟小玉一个包间，单峰、胡伯庸一个包间。 “胡先生，葛兄从来没有涉足官场、不拘小节，日后你可要多多提醒！”“单老弟，不必多虑。别看葛大人年轻，但是知道轻重缓急、待人接物得体。早晨在巡抚衙门，众官员来送行，葛大人的表现无可挑剔。尤其是沉稳和自如的神态，优雅的谈吐，令人惊愕。葛大人与众不同、前途无量，难怪巡抚大人如此器重！可是？” “可是什么？”“葛大人貌如潘安、玉树临风，难以逃脱一个情字，命犯桃花！”单峰内心暗暗佩服，胡伯庸果然有两下子。”胡先生，你可知巡抚大人为何器重葛兄？” 胡伯庸捋着胡须道：“以老夫之见，杨士骧乃北洋一系，曾深受李鸿章赏识，老夫料定，杨士骧在山东巡抚任上只是过度，不出两年就会升迁。杨大人主任山东仅8个月，就罢免了3个知府，可见其魄力。葛大人短短数月便让招远金矿产量增加一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杨大人何许人也，他是看中了葛大人年轻气盛，又是洋派人物。” “此外，杨士骧需要亲信党羽，但葛大人没有任何背景又年轻，如果杨士骧把他收在身边难以服众。周村开埠、买卖兴隆，即便葛大人政绩平平，也不会有闪失。若是葛大人一鸣惊人，说明巡抚大人有眼力、慧眼识星。”胡伯庸显露出老谋善算，单峰心里佩服，但是更佩服葛云飞识人的本领。有胡伯庸帮承，日后葛兄混迹官场不至于盲人摸象。 这厢，顏家康拥着文青，透过车窗向原野张望。丫鬟翠莹兴奋了一会儿，大概难以适应列车的催眠曲睡着了。文青大胆的靠在丈夫身上，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颜。顏家康侃侃而谈，讲解火车趣闻。不久文青也睡着了，顏家康把文青挪到铺上，然后轻轻走出包间。他站在过道上，开始琢磨赴任后如何烧第一把火！ 次日中午，列车到达周村。一行人下了火车，顏家康提议游览一番，文青和翠莹拍手称快。街道上行人如织，预示着周村这块风水宝地蒸蒸日上。顏家康站在繁华的街口，凝视着古色古香、雕龙画橼的门牌楼，似曾相识。“杨瑞清！”顏家康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部电视剧的画面，想起一个人的名字，不由的自言自语。 “葛兄，杨瑞清是谁？”单峰迷惑。顏家康如梦方醒道：“胡言乱语、随便说说！”在街里一家饭庄吃完饭，一行人到达县衙，两名守门的衙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瞌睡。见一群男女走近，两名守门的衙役懒洋洋抬起头。一名衙役不耐烦道：“走开、走开，县衙门前不许靠近！” 众人不理睬衙役蛮横，在县衙门前停住脚步。“两名衙役见来者乃俊男靓女，气度不凡，有些发懵。“大胆奴才，新来的县令葛大人在此，还不跪拜！”胡伯庸大声呵斥。两名衙役大骇急忙跪在地上：“小的有眼无珠，拜见葛大人！”顏家康望着县衙门脸暗忖：周村日渐繁华，富甲一方，可是县衙却显得如此寒酸。 县衙大门的油漆已经斑驳，大厅前面一侧的大鼓黑乎乎的，门廊柱子的红色油漆发暗。此情此景，顏家康对前任生出好感。“葛大人！”胡伯庸在旁边提醒，顏家康缓过神来挥挥手，两名衙役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一边偷偷窥视。大概是心里犯嘀咕，新来的县令居然如此年轻。大概是外面嘈杂引起里面的关注，一位年龄大约50多岁的老者从县衙里走出来。 老者一身布衣，眼睛炯炯有神问道。“请问几位客官是？”衙役还在迷糊，顏家康道：“在下是新来的县令葛云飞，请问这位先生贵干。”“拜见葛大人，草民是前任县令的师爷陈俊。，”“谢大人为什么不出来，架子挺大呀！”“回禀葛大人，谢大人已经告老还乡走了，并委托草民于大人交割。“”既然如此，就请陈先生带路！” 一行人穿过大堂，后面的套院冷冷清清。“葛大人，你们的客房在右侧套院，已经收拾好了！”进入套院陈俊继续介绍：“葛大人，这个院落有6间房，一座小花园。比邻左侧的院落是下人住的地方！“众人进入一间正房，房间的摆设十分陈旧，中间墙上一副字帖，上面写着《清正寡廉》4个字。顏家康站在字帖前欣赏，胡伯庸招呼单峰安置行李。 杜文清以女主人的身份，吩咐翠莹察看卧室。“葛大人，前任谢大人为官清廉，为人刚正，在周村呕心沥血，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只是谢大人性格孤傲，有些不近人情，请葛大人海涵。”“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我是贪官！”“小的不敢，请大人息怒！”“来之前我初步了解了一番，谢大人在周村口碑不错，令人佩服！” 顏家康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县衙冷冷清清，人都去哪儿啦！”“回禀大人，自谢大人告老还乡后，其他人就暂时放假了，县衙内只有几名衙役轮班站岗！”“胡闹，怎么会这样？”“葛大人，实不相瞒，自去年至今，县衙各公差包括衙役，薪水只发放三分之一，大家都有情绪。谢大人一走，人心也散了。”“周村如此繁华，县衙居然没有银子发薪水，这是怎么回事？” “谢大人也是没有办法，去年中旬知府佟大人下令增加上缴库银，而谢大人不愿意加税，只好苦苦支撑，走之前大人完成了上缴库银，可是苦了下面的人！”“这么说谢大人把这烂摊子丢给我了！”顏家康没有想到，如此富有的周村，县衙居然穷酸到如此地步，这怎么可能那？看来周村的水很深呀。“葛大人，谢大人也是没有办法！” “陈先生，你带我转一圈！”随后在陈俊带领下，查看了几座库房、关押犯人的院子，衙役居住的院子以及各司职人员办公场所。顏家康没有想到，县衙的面积如此之大，足有一个半足球场的面积，内心忍不住窃喜。回到县衙大厅，胡伯庸向陈俊索要账本，不一会儿陈俊拿来账本让胡伯庸过目。“葛大人，谢大人吩咐的事情草民做完了，就此告辞！” “走？上哪儿去！””葛大人，这里没有我的事情，我该回家了！”“陈先生，开什么玩笑，我让你走了吗？“”大人，草民只是一介布衣，只是受谢大人之托，请大人不要难为我。“”我要是强留你那？”胡伯庸闻听脸色难看。陈俊瞄了他一眼道：“大人有师爷，草民告辞了！””慢着！陈先生可会算账！”“会算账！”“我现在就聘任你为县衙账房先生！” 第38章夫人坐堂 陈俊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大脑瞬间迟钝有些发懵。“陈先生，葛大人聘请你为账房先生，还不快谢恩！”单峰大声提醒。“感谢葛大人器重，鄙人定效犬马之劳。”陈俊跪在地上。 顏家康上前扶起陈俊道：“胡先生是我的师爷，陈先生是我的帐房先生，今后你们各司其职、精诚团结。”皆大欢喜，胡伯庸脸上露出笑容。”陈先生，我想知道前任欠你多少银两？”“回禀大人，20两银子！” “单峰，拿20两银子给陈先生。另外，陈先生的俸禄一年为500两！”“谢大人恩赐，在下感恩不尽！”“”陈先生，明天早晨周村县衙从新开张，传本官口谕，所有司职人员，前来报道！“”属下遵令！” 晚饭，顏家康吩咐单峰去街里饭馆叫外卖。众人吃完饭，夫人文青和丫鬟旅途劳累进屋歇息，顏家康于几位查看账目，研究明天的工作。 这时一匹快马在夜色里飞奔而至，快马在县衙门前急停，下马之人上前说明身份，未等衙役拦截便冲了进去！”来者冲入房间，顏家康定情一看大吃一惊：“王兄，你怎么来了！”“有水吗，渴死我了！”单峰倒了一杯茶水问道：“师兄，瞧你神色有异，莫非镖局出事了？”王坤一口喝干了茶水，凑到顏家康耳边私语。 顏家康闻听脸色大变，一屁股坐在下呆若木鸡。接着王坤由又凑到单峰耳边私语，单峰闻听后闭着眼睛仰天长叹。“葛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不才，有义务为你排忧解难！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罢了，你们都不是外人??????。”顏家康把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接道：“胡先生，这关系到我的前程，请拿着主意！”胡伯庸捋着胡须道：“红颜祸水，一个情字毁了多少英雄好汉！”“我说老胡，叽叽歪歪有什么用，本官现在需要你的智慧？”“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容老夫想想！”胡伯庸背着手在地上转悠，众人的眼睛围着他转。 “瞒天过海，暗渡陈仓，老夫认为??????。”胡伯庸仔细分析了因果关系、成破利害，认为这样做可以化险为夷。“只能这样了。胡先生，陈先生，明天县衙从新开张，就拜托你们了。陈先生，你去找两匹快马，我们连夜就出发！”房间内文青听完顏家康叙述，表情很淡定，只是有些伤感道：“夫君，当时是那个情况，你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我相信你速去速回！” “文青，你真善良，我向天起誓，如果再出现这等事情，天打五雷轰！”“我不许你起毒誓！”不久，顏家康、单峰、王坤连夜飞马而去。文青回到房间，默默地坐在床上，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少奶奶，少爷与你说了什么，为何突然离去！”“少爷遇到麻烦了，但愿没有事。这就是我的命！小玉，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次日，县衙大厅，人满为患。各司职人员汇聚、交头接耳。县丞耿仁对属下道：“听说来了一个年轻的县令，八成是纨绔子弟，我等恐怕又要雪上加霜。”“大人，县令如此年轻，八成有来头。”“这年头只要有银子、有门路，捐个县令易如反掌，遭殃的是老百姓！”“大家静一静！”陈俊和胡伯庸走上大堂。 众人伸着脖子张望，自然是想一睹新任县令的真容。“诸位，陈某不才，被新任县令葛大人聘为账房先生，这位是葛大人的师爷！”“诸位，在下胡伯庸，非常遗憾，新任县令葛大人家中突然有事，昨天夜里返家。葛大人委托胡某，暂时处理县衙公务！”短暂寂静，耿仁冷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新人县令走马上任，居然神龙见首不见尾。” “诸位，据我所知，此等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简直是奇闻。”“姓胡的，不会是冒牌货吧！你有什么资格掌管县衙，”一名典史站出来质问。“一个小小师爷如此猖狂，简直不自量力，”一名主薄也站出来质问。“诸位，大印在此，胡某绝无诳言！”胡伯庸把印放到案台上。众人停止鼓噪，场面安静下来。 县丞耿仁又站出来道：“胡先生，既然葛大人全权委托你处理县衙事务，就请胡先生把前任拖欠我们的薪银发了吧！家里等米下锅！”“姓胡的，我的家里也揭不开锅了！”姓胡的，既然你说了算，先让我们吃饱肚子在说！”顿时下面乱成一团，胡伯庸没有权力做主，眼睛瞄向陈俊，陈俊祥装看不见，下面更乱了。 后院文青闻听前面乱哄哄的，焦虑的张望坐卧不宁。见小玉匆匆跑进来忙迎上前：“小玉，前面吵吵嚷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奶奶，县衙官差要求胡先生发放被拖欠的银子，闹得不可开交，胡先生也蒙了！”文青踌躇了一下，“走，我们出去！“”少奶奶，这可使不得，你不能出去！”文青不容分辩前往前堂。 “新任县令葛夫人在此，休得无礼！”丫鬟小玉尖嗓子高八度，顿时鼓噪声停止。众人一瞧只见一位冰清玉洁、亭亭玉立的美妇走出来，如同仙女下凡。“夫人，他们是故意闹事，你不该出来！”胡伯庸大急。文青微微一笑转向众人道：“诸位官家，奴家这厢有礼了！”文青做了一个万福接道：“诸位官家，常言道民以食为天。虽然前任拖欠诸位的银两，但我家老爷接管县令之职，理应承担责任。” “陈先生！”“属下在！”“前任总共拖欠了多少银两？”“夫人，合计2500两！”文青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道：“陈先生，这是一张3000两银票，你差人立即去钱庄兑换，今天就把拖欠的银两发下去！”“陈俊接过银票大声道：“诸位，夫人大恩，用自己的私房钱为各位解困，大家不要闹了！过来几个人随我去兑换银子！” 众人有些发懵，耿仁带头跪下高声道：“夫人大恩大德，下官无地自容，下官听从夫人调遣。”“感谢夫人仁慈，我们听夫人调遣！”众人纷纷下跪。这时胡伯庸从后面搬来一张椅子，让文青坐下。“诸位，奴家是女眷，不懂县衙事务，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胡先生传话！”不久，陈俊和几名衙役抬着银两回来，接下来的场面自然是皆大欢喜。 折腾了一上午，县衙开张大吉总算有惊无险。中午吃饭，陈俊道：“夫人，新雇的厨子手艺怎么样？如果夫人不满意，可以换。”“饭菜可以，不用还了。”“夫人满意就行。夫人心善可有所不知，那些衙役得了银子，恐怕又去赌、嫖、抽大烟，他们未必领情！”“陈先生，奴家只能做到这些，等老爷回来就好了。” 文青接道：“陈先生，实不相瞒，银票不是我的私房钱，是老爷临走留下的，没有想到派上用场。另外，这些房子需要改动一下，免得老爷回来难堪?”陈俊明白其意道：“夫人，下午我就找人来，按照夫人的指点改动房子。”胡伯庸道：”夫人，今天你都看见了，县衙里的公差不买我的帐，还需夫人坐堂，才能镇住他们。“文青无奈道：”胡先生，奴家什么都不懂，你要做什么，就说我的意思！” 当天下午，新任县令的奇葩迅速传遍周村大街小巷，尤其是县令夫人的年轻、美貌，引起了周村太太小姐的极大兴趣、一时之间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晚上，周村大户周鑫成家，几名心腹禀报，一名属下讥笑道：“老爷，太搞笑了。新任县令神龙见首不见尾，居然让美貌的夫人坐堂，简直是奇闻。”“听说葛云飞是杨大人的红人，莫非躲起来是秘密查访。”“查访!查什么？难倒是查我们偷漏税！” “这是我担心的事情！”“老爷，偷税的不止咱们一家，周村的大户那个能脱了干系。”“新任县令，随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能得到巡抚大人器重，不是一般的人物，我这心里不踏实。”“老爷，我有一个办法，让他浮出水面。”“什么办法？””老爷，我亲自去古庙岭找柳子帮老大铁拐刘??????。” 周鑫成闻听大喜道：“好主意，一举两得，既能引出新县令，又能去掉我一块心病。” 第39章桃花劫 顏家康、单峰、王坤快马加鞭，于两日后的中午到达招远。三人匆匆进入四海镖局，葛云飞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进入房间。房间内邱英和表姐正在闲聊，见葛云飞冲进来，邱英满脸喜气起身道：“云飞，正聊你那就到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身孕已经三个月。恭喜你要做爹爹了！”“没有搞错吧！”顏家康心想在青岛就那么一次，居然就怀孕了。 “葛云飞，你什么意思，莫非本姑娘糊弄你？““邱英！我也是着急！””我是请郎中给看的，不会错的。云飞，陪我回邱家庄，当着我父母的面拜堂成亲。如今你是县令了，本姑娘要做堂堂正正的夫人！”“邱英，马上收拾一下，我们去邱家庄！”“云飞，你好像不高兴！”“不是！”“是不是做了朝廷命官，看不起我这个乡下女人？”“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邱家庄。顏家康、邱英跪在厅房地上。听完邱英述说，邱庄主爆跳如雷，“他妈的赵祥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去宰了他！”“老爷息怒，你去宰了他有何用，咱女儿已经怀孕，生米铸成了熟饭！”“你哥哥也是一个混蛋，居然养出这么一个混蛋儿子。”夫人脸色通红嗫嚅道：“老爷，事情已然出了，人也来了你赶快拿个主意吧！” “葛云飞，我问你打算怎么办，你是入赘李家的，我女儿绝不能进入李家！”“岳父大人，此番去济南，小婿获得巡抚大人赏识，让我入士属任周村县令。邱英随我去周村。”“你小子当县令，糊弄谁那？”“邱庄主，单某作证，这是朝廷下发的文牒！”单峰上前把文牒递给邱庄主。“舅父，晚辈也可以佐证！”王坤道。邱庄主拿着文牒仔细看了一番道：“罢了！我女儿嫁给朝廷命官也中，但不能做妾。” “邱英不会做亲，她是我的姨太太！”“事已至此，就这么着吧！”“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当天晚上从新进行了拜堂仪式、筹办婚宴。摆平邱庄主有惊无险，让顏家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顏家康在邱家庄迟留3天，然后前往玲珑镇李庄。姑爷荣归故里，李家上上下下兴奋不已。当天晚上，墨馨躺在他的怀里幸福道：“你这个新县令，刚刚上任就回家看老婆，也不怕人家笑话！” “回家看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可笑话的。”“没有我的日子难熬吧！”“没有你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这次回来我要把你带走！””不行，我娘是不会同意的。”“墨馨，如果你不在我身边，说不定我欲火中烧会去逛妓院！”墨馨闻听坐起来道：“你敢！不行我随你去周村！”顏家康闻听长长出了一口气。 次日吃早饭，墨馨提出来要去周村，李夫人不同意，担心路上有什么闪失。墨馨凑到母亲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夫人脸色有疑，又与李家恺嘀咕了几句。李家恺道：“少年夫妻，分开不妥，既然墨馨要去就去吧！”李夫人脸色严肃道：“姑爷，墨馨已经有6个月身孕，路上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要拿你是问！”“岳父、岳母，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墨馨的。” 临别之时，母女哭哭啼啼、难舍难分。这厢，顏家康于何智私语。“葛兄，8支步枪和子弹已经装上车，你还有什么吩咐？”“何智，很快岳父就会委任你为把总，安心在这里干！”“请葛兄放心，绝不给你丢脸！””顏家康和单峰骑着马，伴随一辆蓬车直奔招远。一路前行招远遥遥在望，顏家康勒住马，单峰会意吩咐车夫停车。 篷车停下后，单峰拽着车夫以打水为名躲避。顏家康把墨馨抱下车，“云飞，招远快到了，怎么在这里歇息？”顏家康眼睛盯着墨馨，突然跪在地上。“云飞，这是为何？”墨馨吓了一跳。“墨馨，云飞向你请罪，希望得到把你的谅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墨馨，今年2月份我去青岛，在平度乘坐火车碰到邱英？”“邱英是谁？”墨馨迷惑预感不好。 “邱英是邱家庄邱庄主的女儿，当初??????。”墨馨听完脸色涨红，身体一晃眩晕。顏家康急忙扶住墨馨。“墨馨，请你原谅我！”好半天墨馨缓过神来，眼泪流了出来。“小姐，姑爷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你就原谅他吧，当心你的身子。”丫鬟小玉劝慰。“云飞，我娘说的对，男人都是花心的，你也不列外。当初信誓旦旦都是骗人的。“ ”其实我有思想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花心来得这样快。现在我明白了，你让我去周村原来是为了邱英！””墨馨，但凡我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生米以煮成熟饭，我不认也得认，你是逼迫我想回家都不可能，小玉扶我上车！”墨馨没有闹也没有吵，只是哭得很伤心。谢天谢地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可是下一关怎么办？ 不久，一行人到达招远。四海镖局内，两个女人见面。顏家康心生忐忑，可是秋英落落大方上前道：“姐姐，我是邱英。要怪就怪妹妹没羞没臊，是我死缠烂打，是我看中了葛云飞，谢谢姐姐成全我。”见秋英一脸真诚主动揽责，墨馨莞尔一笑道：“妹妹，事已至此，命运使然。日后咱们姐妹要一心一德，看住这个花心大萝卜！”“姐姐，你放心，如果他若再跟什么女人有染，我来收拾他！” 单峰瞅了顏家康一眼，意思是说到了周村怎么办？顏家康闯过了两道关口，神情依然萎靡。“王兄，公务繁忙，我就不在招远叨扰了。你的镖局要继续招募人手，暗地里陆续购买步枪，按照计划继续军事训练，不可懈怠。”“葛兄，你放心吧，！”顏家康掏出一封信接道：“你去青岛把这封信，亲自交给赛福特先生！”“明白！”不久，一行人继续上路。 篷车沿着官道前行，邱英和墨馨打得火热，她们坐在篷车里，嘀嘀咕咕谈什么不得而知。两匹马陪伴篷车左右，单峰见顏家康沉默不语道：“方才两位夫人的话听到了吧，这一关你过去了，回到周村如何应对，我都为你犯愁！”“可知柳暗花明，虱子多了不咬，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哪儿是桃花运我看是桃花劫！”“行了，你就不要挤兑我了。” 一行人到达平度，坐上开往济南的火车。上车后顏家康心事匆匆，就像霜打的茄子。列车有节奏的运行，旅途充满诗情画意。邱英坐过火车，对于没有坐过火车的墨馨来说，自然成了导游。由于邱英淳朴、爽朗，没有心机，两个人相处很和谐。看到这一幕，按理说顏家康应该高兴，可是恰恰相反，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包厢内，顏家康深色恍惚沉默不语，无精打采。邱英卖弄坐火车的经验，发现墨馨眼神溜号，有些幽怨的盯着顏家康。“云飞，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就你板着脸多扫兴！”邱英大咧咧推了顏家康一把。顏家康和墨馨眼睛相对，急忙躲闪道：“新官上任、诸事不顺。抱歉我在想周村的事情，你们聊吧，我出去透透气！”“姐姐，你发现没有，云飞好像有心事？”“不是好像有心事，而是碰到了麻烦事！”墨馨内心又升起不祥的预兆。 列车到达周村是半夜，一行人进入县衙，根据事先安排，文青没有露面。墨馨和邱英有孕在身，旅途劳累，被引入各自房间歇息。顏家康进入文青房间商议，决定把真实情况合盘托出。次日早晨吃完早饭，顏家康把墨馨和秋英唤到客厅道“二位贤妻，请坐下！”“瞧你郑重其事、怪模怪样，想说什么？”邱英直言不讳。“云飞，一路上你都心事重重，我想知道答案？”墨馨心又提到嗓子眼。 顏家康声音低沉道：“我给你们讲一个幸酸的故事！三年前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天津城内严府热闹异常，正在举办婚礼。常言道：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三大幸事之一，当时严家的少爷正在迎娶美丽的新娘。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大祸临头。就在新娘进门不久，出现一队官兵强行闯入府内??????！” “严公子真让人可怜！”“严公子逃往青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现在怎么样了？”墨馨用手绢擦眼泪，秋英眼眶发红，二人被故事主人公的命运深深吸引，带入其中。“严家公子在青岛躲藏了两年，然后辗转到了招远。他是一名被官府缉拿的逃犯，只好隐姓埋名。可是命运向他招手，一名富家小姐投入他的怀抱，他们彼此相爱，生死相恋，严公子做了上门女婿！” “莫非严公子就是你！”墨馨大吃一惊。“墨馨！邱英，实不相瞒，我就是严公子，一名被官府缉拿的逃犯。”秋英道：“这么说你的家里还有一个老婆？”。“本来我想于家里彻底断绝关系，不让他们受到牵连，可是命运偏偏鬼使神差！此番我去济南，意外碰到了我的发妻杜文青！”“文青，你进来吧！”侧门打开，文青梨花带雨走进来。 第40章至爱和亮相 “两位妹妹，姐姐这厢有礼了！”文青眼睛有些红肿，一只手里攥着手绢。“墨馨、邱英，这是我的发妻子杜文清，一个刚步入婚姻殿堂便失去丈夫的女子，一个独守空房三年的女子，一个痴情寻夫的女子，一个被土匪绑架决心用性命捍卫清白的女子。机缘巧合让我们在济南相遇，命运让我无法回避。墨馨、秋英，如果你们认为我十恶不赦，我只好再次亡命天涯！” 墨馨和秋英傻了、二人望着文青不知如何是好。“二位妹妹，我们的夫君没有错，他为了生存、活着，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命运把我们三个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君的安危就是我们的福祉，我们别无选择。”文青态度坚定接道：“决定权在你们二人身上。如果夫君身份暴露，所有家庭都会受到牵连。文清乃一文弱女子，如果夫亡我也随他而去。” “凭空又出现一个姐姐，高兴才是，姐姐是个大美人我喜欢。姐姐说的在理，这就是我们的命，云飞没有错！”邱英上前欢喜握住文青的手。墨馨突然开始抽泣，并用手捂住脸。顏家康突然拔出手枪道：”今后你们就是我的至爱，如果我再有第4个女人，枪里的子弹就是我的归宿。今天我要赎罪，大拇指就是见证！“颜家康枪口对准大拇指作秀。 邱英手疾眼快，上前夺过了手枪。”云飞，你要致残自己，让我等情以何堪。没有人指责你，墨馨姐姐是委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墨馨见颜家康要自残也吓了一跳道：”云飞，你这还是干什么。突然生出变故，任谁能受不了。你是朝廷命犯，所作所为可以原谅。大姐在上，受妹妹一拜！“颜家康仰天长叹，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地。 文青牵着邱英上前拉住墨馨的手真诚道：“二位妹妹，既然命运把我们拴在一起，我们就同心同德辅助夫君！”三个女人脸上露出笑颜，一场危机有惊无险化解。好几天没有睡好，困意袭来，颜家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二位姐姐，云飞睡着了！“邱英上前就要推醒颜家康。“”邱英妹子，休得莽撞，家康昨天晚上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其实他压力更大、更纠结。“”姐姐说的是，这几日云飞都廋了！“墨馨心疼道。 文青把一件衣服披在颜家康身上，然后示意大家出去。”二位妹妹，我带你们去院子里转转，然后去后面的小花园赏花。“文青的话音刚落，前堂传来击鼓声。“这是什么动静？”邱英迷惑。“八成又有人喊冤。”文青道。这时胡伯庸匆匆而入道：“各位夫人，前堂一名女子击鼓喊冤，葛大人那？”文青为难道：“胡先生，老爷连日疲劳正在睡觉！” 墨馨道：”大姐，听说你来周村后一直坐堂，就不要招呼云飞了，姐姐代劳让他好好歇息。“胡伯庸道：”葛大人赴任后，一直没有露面，二夫人说的是，击鼓的女子点名让夫人断案!““胡先生，我们姐妹三个一起出去好不好！“”二姐，真好玩干嘛不去！“未等胡伯庸点头，邱英拉着文青和墨馨就走。三人进入大堂在椅子上落座，两边的衙役有气无力喊着威武。此时，外面汇集了不少人看热闹，大堂中间跪着一名20岁左右的女子。 女子身穿碎花旗装，年轻亮丽，背后一条大辫子十分醒目。”来者何人，报上姓名！“胡伯庸询问。”民女何淑珍伸冤！请夫人做主，“何淑珍你起来吧，我问你有何冤情。”“民女请求夫人解救杨家父子？”“我问你杨家父子与你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了！”“杨家公子是我相好的！”外面传来哄笑声。“夫人，杨家父子被柳子帮绑票，请求夫人解救他们!“ 这时从人群里冲出一位老者，气哼哼冲入大堂。”你这不要脸的丫头，快跟我回家，丢人丢到县衙来了！杨家与你有什么关系！”“爹，闺女以是杨家人，理应为杨家伸冤！”突然出现变故，文青不知如何是好！胡伯庸道：“何淑珍，你先回去，本县衙一定会为杨家父子做主！”姑娘被他爹拖走了，围观的众人依然不肯散去，这几天他们天天来看文青坐堂，没有想到今天又多了两位俊俏的夫人。 中午吃饭时，夫人们热烈议论今天的坐堂，尤其是邱英感觉太好玩了。墨馨道：”云飞，看样子这柳子帮是土匪，没有想到周村的土匪如此猖獗，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人口。“”哪位何姑娘令人称道，没有过门就敢为夫家伸冤！“”云飞，我与你一起去剿了柳子帮，正好过过枪瘾！“邱英跃跃欲试。” “行了，不关你们的事，这件事情交给我。本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拿土匪开刀。邱英你有身孕，若是想去必须听我的！”“属下遵令！”邱英滑稽的敬礼。 吃完午饭，颜家康召集单峰、胡伯庸、陈俊商议。“陈先生，这柳子帮是怎么回事？”“葛大人，这柳子帮已经出现好多年，他们很少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吃大户，周村的商户都上贡，到也相安无事！葛大人，你想打柳子帮的主意，我奉劝三思！”“为什么？”“葛大人，柳子帮有百十号人，帮主叫拐子刘，好生了得！柳子帮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最近两年，柳子帮有了十几杆洋枪，更加嚣张。前几任县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他们没有办法！”“本官来了就是斩杀妖魔鬼怪。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死人，已经不存在了，柳子帮的老穴在哪里！”“在北部的石庙岭，距离周村大约60里地！”“你去过石庙岭？”“去过！”“明天整顿县衙，后天晚上我们去石庙岭。”“葛大人，拐子刘耳目众多，周村的大户都与他有瓜葛，未等你出动他们早就得到消息！”“陈先生，你放心他们不会得到任何消息！” ”葛大人，你想让衙役去对付柳子帮？“”有什么问题吗？“”让他们去对付柳子帮，未等见到人影，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陈先生，你放心我有办法。今天夫人坐堂举棋不定，起到了麻痹的作用。”胡伯庸道：”葛大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若是无法绞杀柳子帮，日后周村可就麻烦了。“”胡先生，你就放心吧，本官对付这些小蟊贼手拿把掐 次日早晨，顏家康身着官服正式在县衙大堂亮相，众位见礼，衙役手拿杀威棒分列两旁，县衙众官员在中间站立。顏家康皱起眉头粗略一算，整个县衙人员大约一百多人。“那位是县丞（清朝很多县都不设县丞。据统计清朝大约1300个县，仅设300多个县丞！）！”“属下拜见葛大人！”一名年纪大约40岁左右的人出列应答。胡伯庸指点，“耿仁拜见葛大人！”顏家康感觉眼前这位县丞干练些许。 顏家康坐下，身旁的胡伯庸道：“耿仁，葛大人今日正式升堂，请你详细汇报县衙户籍、人员定额！”“葛大人，目前县衙在册人员为：主薄一人，典史一人。巡检2人，驿丞2人，税客司大使2人，仓大使2人。学官3人、教谕3人，书吏10人！长随8人“（注：以上县衙官吏相当于现在的公务员，朝廷负责开支！）“不在册人员为，衙役（包括捕快，马夫、车夫等勤杂人员，这些人知县负责给他们开支）75人，总共为109人！” 顏家康见众人松松垮垮、七扭八歪，无精打采，突然拔出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大声喊道：“他妈的，都给我站直了！”单峰也趁机拔出手枪，虎视眈眈。众人吓了一跳，立马挺直身躯，各个吓得脸色煞白。颜家康扫视众人接道：“诸位，鄙人深受皇恩，蒙巡抚杨大人重托，赴任周村县令，深感责任重大。时下百废待兴，发展商贸、广开财源，强我国体乃朝廷国策之根本。“ ”周村开埠此乃千古之变，我等荣幸置身其中不可懈怠。发展商贸、广开财源，此乃中兴之策。本官不才，但有决心让周村成为山东的聚宝盆，广纳八方客商，打造万象之新。我等要有海纳百川的胸襟，迎接这千古之变局！”颜家康的开场白震耳发聩、铿锵有力、耳目一新。众人震惊之余顿时有了敬畏之心，难怪此人如此年轻，且不是等闲之辈。 “诸位，本官上任周村县令，谋求发展是重中之重，我先把丑话讲在前面，如果谁三心二意、中饱私囊、消极怠工、阳奉阴违者，轻者滚蛋，重者严惩。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背景，在我这里一视同仁。本官有权利先暂后奏。本官在巡抚大人面前立了军令状，同样我也要求你们对我承诺。县衙官员每人写一份简历和保证书，我要对你们实施考核！” “下面我来具体分工，今后在册人员归县丞管理，直接向我负责。耿仁！”“属下在！”耿仁神情一爽。“如果谁不听调遣，一律严惩。你也如此，如果我发现你以权谋私，我也会严惩。”“葛大人放心，属下切记定肝脑涂地效劳。”“今后衙役归我管理，我宣布不裁减一人，前任所有人员一并录用！” 下面闻听顿时混乱，呼呼啦啦跪倒一片，纷纷效忠。“你们的俸禄不变，但是立下新的规矩，月月有奖金，年底我给大家发红包。”下面发出欢呼声。 “不要高兴得太早，奖金和红包我要考核发放！”场面肃静下来。顏家康接道：“耿仁！”“属下在！”“你负责把周村有多少商户，多少经营蚕丝、瓷器、茶叶、印染等、他们的规模多大，经营状况一一摸清楚报上来！”“属下遵令！””另外，周村有多少可利用的商地、土地，一并报上来！”“属下明白！”“巡捕、衙役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散了吧！” 第41章玩的就是心跳 衙役站队集合心生胆寒，尽管队形凌乱，但是都挺胸立正不敢懈怠。“你们给我竖着耳朵听着，每个人在县衙门前空地给我跑三十圈！”跑步不难，顿时衙役争先恐后跑起来。 此时，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把县衙围得水泄不通。不到半个时辰，三十圈跑完，有三分之二人没有完成任务，这些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如同狼狗一般。“跑完三十圈完成任务的休息，没有跑完三十圈的列队！”顏家康神态威严，这些人吓得爬起来气喘吁吁列队。 ”抽大烟的站出来！“队列里磨磨唧唧站出来十几个人。泾渭分明，这些人脸色灰暗、精神萎靡。经常去赌场的站出来，又站出来十余人，这些人眼圈发黑，一看就经常熬夜。”把这些人押进大牢！“”葛大人饶命！“”葛大人，我们戒赌再也不敢了，饶命！“”我不会杀你们，但是必须戒烟、戒赌，否则我就关押你们一辈子，来人把他们押走！” ”葛大人！老夫做师爷十余年，阅人无数，自认经验丰富。可是我不得不说，大人鼓动别具一格，而且老少皆宜、耳目一新，整戍衙役看似鲁莽，但立竿见影，令人拍手称快！”胡伯庸感慨。“胡先生，我说过不要溜须拍马，我需要你的建议，有什么话直说。””老夫以为，除弊快刀斩乱麻，革新更要雷厉风行，老夫建议，监狱里的犯人可以适当特赦一批，以彰显大人的仁德？” “雷厉风行，说得好。陈先生！””属下在！””监狱里关押了多少犯人？”“大约50多人！”“单峰！”“属下在！”“你与陈先生带着人，去监狱甄别在押犯人，除了惯偷、诈骗，大烟鬼、赌徒以外，其余的犯人全部带来！”不久，有大约30多名犯人被带来，此时围观百姓更多了。单峰下令犯人全部跪下，请新来的县令大人训话。 顏家康面对着众犯人大声道：“诸位，本官新任周村县令，本着除弊革新、彰显仁德之举，决定特赦你们！”众犯人闻听呆傻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葛大人，乐善好施，决定特赦你们还不谢恩！”胡伯庸大声道。“葛大人乃青天大老爷，草民叩拜！”顏家康见一名大块头跪在后面，年龄大约20多岁便指认。“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进来！” “回禀大人，草民王二牛，失手打死了一名偷牛贼。”“本官问你，可愿意留在县衙做捕快！”“谢大人器重，草民愿意！”“现在我宣布，有愿意留下的报名，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走了！”众犯人再次谢恩，有10余名愿意留下，其他的人归心似箭。折腾了半天已近晌午，吃完午饭，顏家康吩咐单峰把挑选出来的衙役和新加入的“犯人”，带到后院仓库。 衙役在仓库院落从新集合后，顏家康打开一支箱子，箱子里有八支毛瑟步枪。他拿起一支步枪道：“诸位听着，下面本官以活人为靶子射击表演！”“单峰！”“属下在！”“你先上！”“属下遵令！”单峰拿起一只茶壶大小的陶罐走向院子另一侧，然后把陶罐顶在头上。距离大约60米左右，顏家康装填子弹推弹上膛，举枪瞄准一气呵成。枪响陶罐被击碎，单峰面不改色心不跳走回来。 众衙役提心吊胆几乎看傻了，没有想到年轻的县令不仅会使枪，还有百步穿杨之神技。众衙役发出欢呼声，顏家康挥挥手道：“诸位，我这里有5支步枪，那位敢头顶着陶罐站在那里当靶子，我就把步枪发给他！”没有一人应答，“你们都是胆小鬼吗？”“葛大人，我可以试试嘛？”顏家康仔细一瞧是新加入的犯人王二牛。“好样的，王二牛！”“葛大人，算我一个！”又一个犯人加入。 原先的衙役脸上挂不住，一连站出来三个人报名。“很好，你们5个人是真汉子。”不久，5个人头顶着陶罐在靶区站成一排，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5个人全部闭着眼睛战战兢兢。顏家康眼花缭乱，连开5枪陶罐悉数被击碎。陶罐破碎之时，有两人吓得瘫倒在地。随后顏家康遵守诺言，亲手把步枪颁发给5个人。根据顏家康安排，单峰带着5名发枪的人，去外面寻一僻静之处，学会打枪。 晚上吃饭时，文青忐忑道：“少爷，莫非你真要去剿柳子帮？”“是的，这群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绝不容许他们再为非作歹！”“云飞，听说柳子帮有上百人，你如何绞杀！”墨馨提出异议。“大姐、二姐，你们恐怕不知，老爷的神技??????。”邱英添油加醋描绘了辕门射戟的故事。“少爷，什么时候学会打枪的？”“大姐，云飞的神技我见过，的确不凡。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各位夫人，不必担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我侧面了解了一下，柳子帮虽然有百十人，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畏惧。放心吧，土匪未等近身，就会成为我的枪下之鬼！”“少爷，既然你已然决定绞杀柳子帮，我不阻拦但邱英有身孕，不能去！”“大姐！你瞧！”邱英拔出手枪，伴随枪响5米外墙上的蜡烛被打飞，吓得文青和墨馨抱住头。 左轮手枪在秋英手里如变戏法似得转了几圈。“二位姐姐，不是妹妹吹嘘，一把枪对付三五个没有问题！”“文青，墨馨，此番绞杀柳子帮，我需要邱英相助，放心吧不会出事的。”“邱英，巾帼不让须眉，有女侠风范，但一定要小心身子！”墨馨支持。文青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少爷让你去相助，那就去吧！但以后我不能由你使性子！”文青不知不觉进入女主角色，顏家康发现墨馨表情有疑。 这时，师爷胡伯庸进入脸色极其难看。“胡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胡伯庸看了夫人们一眼。顏家康站起来道:”天色不早了，你们歇息吧！”走出屋子，胡伯庸道：“葛大人，方才有人把一个包裹放在了县衙门前，打开一看是一颗人头。”二人匆匆进入另一个房间，单峰、陈俊在内，桌子上果然出现一颗人头。” “陈先生，这颗人头你认识吗？”“认识，此人是永德货栈的杨掌柜。杨掌柜早年丧妻，一直没有续弦。他膝下有一个儿子叫杨瑞清。没有想到柳子帮如此狠毒，这是向大人示威呀！”“杨瑞清！”顏家康闻听忍不住瞪大眼睛。 “大人，杨瑞清在周村小有名气，自小被誉为神童。他十六岁便中举人，因不满朝廷，违背父命拒绝参加科考。杨瑞清与众不同，于周村教堂的牧师要好，接受了西洋思想，周村的乡绅说他是逆子。” “昨天何淑珍击鼓为杨家父子申冤，指的就是他们？”“是的，自从去年开始，柳子帮就时常骚扰杨家父子。一个月前，柳子帮向杨家父子索要保护费，杨瑞清背着他爹拒绝了柳子帮的要求，结果父子二人被绑票。柳子帮从来不撕票，此番如此反常就是冲葛大人来的。”“葛大人，这是柳子帮给你警告。老夫猜测，周村的大户于柳子帮肯定有瓜葛！”胡伯庸道。 “胡先生，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前几年朝廷几次围剿无果，柳子帮全身而退，就是有人通风报信。”顏家康暗忖：果然有杨瑞清，难倒这是蝴蝶效应？“葛大人！怎么办？”胡伯庸提醒。顏家康醒悟道：”妈的！柳子帮公开叫板，简直猖狂至极。单峰，你去准备我们午夜出发。胡先生，陈先生，你们也去准备，明天我得手后，就在县衙门前召开公审大会！” 这天晚上，周村大户周鑫成家，几位周村有势力的头面人物就座。其中有钱庄掌柜林祖仁，茶商吴绍兴、瓷器商人白富广。“诸位，这位葛大人就是一个生牤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柳子帮给新来的县令一个下马威，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周掌柜，我们于柳子帮有瓜葛，不会露出马脚吧！”钱庄掌柜林祖仁询问。 “林掌柜放心吧，我们是通过中间人于柳子帮联系，银子也是通过中间人送过去的。目前中间人已经离开周村，即便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周掌柜，我听说新来的县令手里有火筒，这小子杀伐果断是个愣头青，切莫撞在他的枪口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赶时髦，他依仗巡抚大人器重，无非是耍耍威风而已。这小子若是不失敬，就是下一个谢连成！” “周掌柜，知府大人什么意思？”吴绍兴询问，佟大人说：“巡抚大人给葛云飞一年时间，如果一年时间周村税收不能翻番他就滚蛋，我看用不了一年时间，他就会自己滚蛋！”周鑫成脸上露出冷笑。 第42章绞杀柳子帮 午夜时分，顏家康悄悄唤醒邱英，单峰带着衙役悄悄出周村，直奔古庙岭。邱英和邱花坐在篷车里，顏家康、单峰骑在马上，衙役在两侧跟随。黑暗中，单峰打破沉默：“葛兄，昨天早晨我听二太太说，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老爷首先要立威，而且要恩威并施，果然让二太太猜中了！”“墨馨说的没有错，初来咋到我必须立威。墨馨很聪明，出身在官宦之家，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对于官场的规则熟悉。” 二人一路上闲聊，邱英和邱花在篷车里呼呼大睡。天蒙蒙亮，大队人马到达古庙岭，二人下马，顏家康拿出一张草图就着马灯的亮光道：“单兄，那几个人打枪没有问题吧！”“打枪没有问题！”“你看这是古庙岭草图，东西两侧是陡坡，南北两侧是通道。土匪贪财，要是逃跑只能携带打包小裹向北流窜。你带领40人迂回到北侧埋伏，我带领20人正面进攻。”“葛兄，你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记住，告诉拿枪的兄弟，看见土匪尽管射击不要停止。届时土匪已成惊弓之鸟，南北夹击下必然就擒！”“葛兄，这边枪太少了？”“你把手枪留下！”不久，单峰带着人马迂回向北开去。顏家康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时间便唤醒了邱英。顏家康递给邱英一把长枪道：“邱英，你我一把长枪、一把短枪，要隐蔽好明白吗？”邱英接过长枪哗啦推弹上膛美滋滋道：“云飞，铁拐刘是我的！” “不行，我要暂时留着他的性命！你要想过瘾除了铁拐刘，可以对准任何目标。”“我依你！”“邱花的枪法如何？”“照我差一点，不过对付三两个没有问题！”“你把这把手枪交给邱花，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顏家康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约莫单峰他们已经到达北部，便把一名巡检叫来。“葛大人，有何吩咐！”“”一会儿你带着手下上去叫阵，目的是把铁拐刘调出来。只要铁拐刘出来，你们立即原地趴下，明白吗？“”属下遵令。 巡检按照顏家康的吩咐，率领20名属下大摇大摆向柳子帮盘踞的古庙走去。有神枪在后面压阵，衙役的胆子变大了。古庙岭顾名思义，上面有一座古庙，是一座废弃的庙宇，柳子帮之所以盘踞在这里，原因是此处地理位置绝佳，南面是周村便于来往，北部是山区树林稠密，遇到危险便于逃跑。 “什么人！站住！“一名站岗的土匪发现有人逼近，大声吆喝。巡检大声喊叫：“上面的人听着，拐子刘胆大包天，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本县铺快奉葛大人令，前来缉拿铁拐刘归案，快去通报！”站岗的土匪有些发懵，周村的铺快是什么货色他们门青，现如今居然敢来擒拿老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站岗的喽啰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庙里报信。 “这里地形不错，我们就守在这里，邱英，你和邱花在那个位置，我在这个位置。一会儿铁拐刘被引出来，我放到他你打他身边的人！”“我知道了！“邱花，你的任务是保证太太的绝对安全，””少爷放心，我保证太太不会少一根毫毛！” 寺庙大厅内，一名年轻人遍体鳞伤被绑在柱子上，耷拉着脑袋气息奄奄。铁拐刘和属下横七竖八趴在桌子上酣睡，桌子上杯盘狼藉，显然昨天晚上土匪喝酒来着。 “大哥不好了，快醒醒！”土匪听到喊叫立马惊醒，动作敏捷的抄家伙。铁拐刘懒洋洋抬起头，脑袋有些发晕。铁拐刘毫无疑问应该是瘸子，可是不然。之所以称呼铁拐刘，是因为这家伙的腿上功夫了得，没有人能抗住他三脚便一命呜呼。铁拐刘骨骼粗大，古铜色的脸上有一双金鱼般的眼睛。“妈的，慌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是县衙的铺快前来缉拿你归案！”土匪闻听立马松懈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哥！想必是新来的县令下令缉拿，捕快不得不来，他们来了多少人？”一名心腹询问！“二当家，铺快来了20多人！”“妈的，几个小蟊贼居然敢打我的注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要看看是何方神仙！”铁拐刘带着弟兄们呼呼啦啦走出庙门。“大哥，果然是县衙铺快，那名巡检叫王三我认识！”一名属下讥笑。“王三听着，大哥在此候着，等你过来擒拿！”众土匪闻听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突然20多名捕快分散趴在地上，众土匪被这突发情况搞的莫名其妙、不知所措。铁拐刘毕竟老道意识到不好，就在这时传来枪声，一发子弹打在铁拐刘的腿上，铁拐刘反应极快翻身跃了起来就跑。顏家康第一发子弹打出后一直锁定目标，见铁拐刘翻身跃起接着勾动扳机，第2发子弹打在他的另一条腿上。铁拐刘一头栽倒在地。这时两名属下上来搀起铁拐刘，顏家康连击撂倒两人，接着又打倒了一名拿着枪的土匪。 土匪顿时乱成一团，顏家康从新装填子弹之时，邱英的枪响了，她的目标主要是拿枪的土匪。一名准备射击的土匪直着身子被击中，另一名拿枪的土匪打了一枪被击毙。几名土匪不顾一切把铁拐刘拖进庙里，一名大块头高声嚎叫：“弟兄们给我打！“”话音刚落这家伙胸部中弹到地。此时，拿枪的土匪开始还击，顏家康的枪又响了，可谓是弹无虚发，一名正在射击的土匪脑袋中弹‘’ 转眼之间五六名拿着枪的土匪被打死，土匪害怕了，一窝蜂的跑进庙里。根据土匪还击的枪声判断，土匪手里的的枪是老套筒。顏家康吩咐邱英呆在原地别动，然手前出于王三的铺快汇合。庙里，铁拐刘看着自己双腿血流不止傻了。“大哥，二当家，四当家死了。对面虽然只有两把洋枪，可是玩枪高手、弹无虚发！属下猜测是官军来了！”这时，一名正在向外打枪的土匪，突然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脑门上出现一个弹洞。 见此情景，土匪吓傻了。其他几名拿枪的土匪，立马躲藏不敢向外射击了。“铁拐刘你听着，乖乖束手就擒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格杀勿论。”外面传来索命声。“弟兄们，收拾值钱的东西，从北部进山！”一名心腹不由分说背起铁拐刘就走。不久，北面响起枪声，接下来的的战斗不用赘述。单峰押着大批土匪来到庙门前的空地上，土匪全部抱头蹲在地上，拐子刘被两名土匪架着面如死灰。 “葛兄，土匪被打死打伤22人，其余的都在这里！”单峰禀报。顏家康走到拐子刘面前问道：“你就是拐子刘？”“好汉，请报出姓名，我拐子刘死也要死个明白！”“在下葛云飞，新任周村县令！“拐子刘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拐子刘，我知道前几任县令，都拿你没有办法，但是你的运气不好，碰到了我，这就是你的悲哀。杨家父子与你无冤无仇，竟然如此残忍，你死有余辜。” “败在你的手下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休想在我的嘴里得到任何东西！”“我知道你是一条好汉，也没有指望从你口里得到任何东西，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但不是现在，你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顏家康走进庙里，单峰领着衙役打扫战场。见邱英和邱花给一名年轻人喂水。他走到面前见年轻人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他就是杨瑞清，把他从柱子上放下来还有一口气，没有内伤问题不大，这群该杀的土匪！”邱英气鼓鼓道。 顏家康打量年轻人，微微有些诧异。别说这名年轻人的长相于张丰毅有些相似，只是更年轻、身材廋弱、身高略矮。“葛大人，在里面的房间发现了20名女子！”王三来到面前禀报。“云飞，肯定是土匪抢来的女子，我去看看她们！”邱英招呼邱花离去。这时单峰喜滋滋来到面前道：“葛兄，没有想到拐子刘肥的流油，搜出碎银子大约8000两，银票35000两，20根金条，还有不少金银首饰、珠宝，价值不菲！” “另外，还有上万斤粮食和大批瓷器。估计陈先生快到了，我去迎迎！”单峰离去不久，邱英带着一群女子走进来。女子虽然穿的得体，但是神情麻木。“云飞，她们都是良家女子，身子都被土匪糟蹋了。她们不愿意回家，我决定收留她们！”顏家康知道邱英要干什么道：“要求不过分，我答应你。”邱英大喜道：“姐妹们，从今天开始本夫人??????。” 单峰陪着陈俊走进庙里，一见面陈俊兴高采烈道：“葛大人，路上我还心惊胆战，没有想到一举荡平柳子帮，葛大人不愧智勇双全、文武兼备，老朽佩服！”“行了，酸的我浑身发麻！我问你来了多少马车？”“20辆马车！”“陈先生，这是银票还有散碎银子，你来保管。”陈俊接过银票查看后激动不已道：“葛大人，这些银两不上缴？”“上缴？给那些贪官，我没有那么大方。这些银两除了发薪水奖励外，日后我有大用。” 顏家康接道：“今后除了上缴的税银以外，剩余的都是我们大家的。你统计一下，所有参加行动的衙役，每人奖励5两银子！”“大人，我不同意！“”为什么？”“大人，奖励2两银子他们就乐翻了，有银子也要精打细算。“”好吧！你说了算，马上安排装车，把所有的东西都拉回去！”不久，粮食、瓷器等装车，女眷包括铁拐刘等负伤的土匪上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凯旋而归。 县衙门前，胡伯庸、文青，墨馨包括县衙官差，各个神色紧张焦虑的等待。一匹快马飞奔而至，未等马儿站稳衙役滚鞍下马：“师爷，夫人！葛大人一举绞杀柳子帮，铁拐刘被擒获，葛大人率领大队人马正在路上！”文青和墨馨闻听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胡伯庸吩咐丫鬟把夫人搀扶进屋歇息，然后吩咐官差上街报信，顿时，官差手拿铜锣奔上街头。 街道上喊声此起彼伏，“各位父老乡亲，柳子帮被绞杀，铁拐刘被擒获，届时在县衙门前召开公审大会??????” 第43章生财有道 回程路上，顏家康、单峰、陈俊并驾其驱商议。陈俊兴奋异常：“拐子刘这几年积攒的家当颇丰，且不说这些银票，金银首饰和珠宝也能值几万两，没有想到油水如此之大。此举，既能除掉周村一大祸害，又获得了一大笔意外之财。我们手里有钱了，今后日子会更好过。”“拐子刘干的不错，这些银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葛兄，除了拐子刘及心腹必杀，其他土匪怎么办？”单峰询问。 顏家康不假思索道：“公审大会上，让老百姓站出来指认，只要是罪大恶极、有人命案的一律咔嚓！”“葛大人，如果谢大人知道你绞杀了拐子刘，一定会狂饮三天。这几年他被拐子刘害苦了。”“谢大人在周村任上治理的不错，有时间我亲自去拜访、讨教。胡先生，他家住在那里？”“谢大人住在长山镇谢村！不过谢大人性格倔强，他未必欢迎你！”“心诚则灵，日后我还要请谢大人回来！”陈俊闻听愕然。 柳子帮被新来知县绞杀，立马召开公审大会，消息如同海啸迅速荡及周村的大街小巷，人们奔走相告。不久县衙被围得水泄不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人们自动的闪开一条通行的路。顏家康依然骑在马上，立在县衙门前。单峰大声吆喝：“把柳子帮及匪首押上来！”土匪及匪首被羁押上来，匪首铁拐刘和几名负伤的土匪被拖到前面。 顏家康没有下马，居高临下俯瞰道：“各位父老相亲，本官自赴任周村县令没有露面，非常抱歉。没有露面的原因，就是为了除掉柳子帮，还周村一个清平世界。现在我宣布，铁拐刘及其党羽，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就在前两天柳子帮绑架了杨家父子，并残忍的杀害了杨掌柜！”“杀了铁拐刘，杀了铁拐刘！”周围百姓群情激愤呐喊。单峰跳下马，拔出左轮手枪，走到躺在地上的铁拐刘面前。 铁拐刘做挣扎坐起来道：“妈的，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单峰扣动扳机子弹出膛打在铁拐刘头上，接着单峰又挥枪击毙了几名心腹。在沸腾的人群中，大户周鑫成脸色蜡黄，后脖颈直发凉。“父老乡亲们，相望你们站出来指认，只要罪行属实之人，本县令为你们申冤！”顿时人群再一次沸腾。在一桩桩血泪控诉下，有20名土匪被甄别出来。顏家康下令就地正法，悦耳的枪声撩动人们的心扉，新县令的雷霆一击震撼无比。 当天晚上在周鑫成家里，只有林祖仁脸色阴沉前来做客。“林掌柜，吴绍兴、白富广被吓破胆了，二人推脱身体又痒不来了。”“周掌柜，我等大意了，这位新来的县令绝不是等闲之辈。听说这小子玩枪出神入化，百十步取左眼绝不打右眼。如果我们偷漏税的事情败露，看今天的架势，我等都要吃枪子！”“林掌柜，不必担心。我等透漏税的银子，都孝敬了知府大人，莫非这小子敢于知府大人较劲？” “周掌柜，葛云飞是巡抚大人的红人，他不买佟万年的账如何应对？”“林掌柜，佟大人是旗人，有****爷载丰罩着怕什么。”“此事当真？”“八九不离十，你就放心吧！”这天晚上，周村如同过节一般，有人燃放鞭炮庆贺。杨家，杨瑞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很虚弱，何淑珍绘声绘色描绘公审大会的盛况。“瑞清，葛大人说了，让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来看你！老伯的尸首要从新入殓，你就放心吧！” 这厢，邱英眉飞色舞描述绞杀柳子帮过程。“云飞一枪打在铁拐刘腿上，只见铁拐刘飞山跃起，眼瞅他就要逃进庙里。云飞盯上的猎物，想跑没门。只见云飞迅速勾动扳机子弹打在铁拐刘另一条腿上，拐子刘一头栽倒在地。”文青和墨馨被邱英绘声绘色的描述深深吸引。“邱英，云飞枪法了得，为什么不一枪结果他的狗命？”墨馨诧异。“二姐，云飞是特意留他一命，目的是擒获当着百姓的面枪毙！” “邱英妹子，听说你也打死了好几个土匪，当时害怕不？”文青询问。“大姐，怕什么，说实在的不过瘾，这群土匪没怎么着就跑没影了！二位姐姐，这次打柳子帮，弄回来不少金银首饰、珠宝，到时候可别挑花眼了！”“邱英妹子，你想的太美了，以我对云飞的了解，金银首饰不会给我们的，别做梦了！”“二妹说的是，这些金银首饰、珠宝都要上缴充公！你可不要难为少爷！” 顏家康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晨练完成后，他来到库房院落，见胡伯庸拿着放大镜蹲在一堆瓷器旁边，手里捧着一支瓷碗正在聚精会神查看。“胡先生，你对瓷器感兴趣！”顏家康有些好奇。“葛大人，实不相瞒，几年前我在江西给一个知府做师爷，这个知府酷爱瓷器，耳濡目染学了一些皮毛，难登大雅之堂。”“这只小碗脏兮兮的能值几文钱？” “葛大人，这次我们捡到宝了，老夫眼拙也能认出这是宋瓷，别小瞧这支碗，至少价值5000两银子！”顏家康闻听不由得睁大眼睛。“葛大人，你看这只花瓶，是宋朝年间的官窑出品，瞧这景泰蓝的环纹多别致，这颜色??????。”不久，顏家康吩咐衙役把瓷器全部搬到大堂擦拭一新，胡伯庸摇身一变成为鉴定师。“陈先生，你去瓷器店请一位师傅，我要变卖这批瓷器。”“葛大人，你想把瓷器卖给珠宝行！”“我要公开拍卖！” 次日一大早，众衙役在大街小巷鸣锣开道大声吆喝：“知县大人宣布，今天在县衙门前，公开拍卖缴获柳子帮的金银珠宝、瓷器，希望各位踊跃参加。”消息迅速传遍周村，尤其是那些太太小姐闻讯，更是迫不及待。太太小姐们多半是想目睹年轻英俊的县令，以及三位美丽的娘子。尤其是3夫人邱英，居然是一位侠女使一手好枪。不久，闻讯而来的人群，把县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外头人声鼎沸，屋内顏家康对夫人面授机宜。“此番你们务必起带头作用，这样才能引起连锁反应！”“少爷，这不是糊弄人吗？”文青骤起眉头。“这不是糊弄人，这叫促销，目的是引起人们的购买欲望，”墨馨冰雪聪明道：“我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比如说一枚戒指，原本卖100两银子，通过你说的竞标，能超过一百两银子甚至翻倍，是这个意思吧！” “还是墨馨聪明，是这意思。我的目的就是物有所值甚至超有所值，彩头和虚荣也是银子？”“我想知道，我们参与竞标有什么好处？”邱英直言不讳。“我答应你们，竞标的金银首饰送给你们！”“这还差不多，二位姐姐还等什么？”顏家康走出县衙，依次是文青、墨馨、邱英。文青貌美如花，亭亭玉立。墨馨虽身材臃肿行动不便，但气质高雅依然不失风采。邱英英姿飒爽彰显女侠风范。 顏家康带着三位夫人一亮相，如同一鸟如林百鸟压音，顿时现场嘈杂的声响没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县衙门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木锤，木锤把上拴着红布十分显眼。“各位乡绅，父老乡亲，现在请葛大人训话！”顏家康没有穿官服，一身布衣章显亲民。“各位乡绅、各位女眷，今天的拍卖会本着公平、公正，合理的原则，届时我的三位夫人也参加竞标，下面请胡先生主持！” 胡伯庸宣讲了竞标规则，接着吩咐几名衙役，抱着号码牌上来。文青是1号，墨馨是2号、邱英是3号。随后发放号码牌，场面有些混乱，三位夫人参加竞标，自然引起人们的欲望。竞标开始，一名衙役端着木托盘，托盘上有一枚镶着宝石的戒指。“诸位，这枚红宝石戒指，底价是500两，请各位开始竞标。”场面有些冷落。“我出500两！”邱英举牌。“三夫人出500两！”“我喊三声，如果没有人加价，这枚戒指就归三太太所有！” 胡伯庸刚喊出1，墨馨举牌道：“我出600两！”邱英接道：“我出700两！”墨馨宣布退出。“我出750两！”文青举牌。“我出800两！”邱英当仁不让。胡伯庸喊了三声没有人再竞标，便把木锤敲响，胡伯庸宣布，3夫人以800两竟得红宝石戒指。丫鬟小玉到陈俊的桌前交割银票，欢天喜地把戒指拿回来，邱英戴在手上美滋滋显示。接着一名衙役又端上来一个玉镯??????。 竞标拍卖大获成功，尤其是到场的太太小姐，在知县夫人的表率下，踊跃竞标不亦乐乎。截止到中午，金银首饰珠宝包括瓷器一扫而空，彰显了周村民间的富有。最后清点后陈俊满脸喜气道：“葛大人，没有想到拍卖会这般奇妙，金银首饰、珠宝包括瓷器，卖了5万多两银子，简直不敢想象。”“陈先生，本官让你高兴的日子在后头那。眼下我们手里有银子了，但不能让银子睡大觉，要让银子生银子。“ “葛大人，莫非想把银子放在钱庄里？”“利息能赚多少钱，我要投资！”“投资？”“陈先生，你马上购买周村的土地、临街的房基地，能买多少买多少，银子不够我来想办法。”“葛大人，把银子投在土地上，见效缓慢，不如投在买卖上。”“周村的买卖无非是蚕茧、染布、瓷器、茶叶，我们不能于民争利。日后我想做买卖要搞实业。”“开办实业？”陈俊吃惊。 “陈先生，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属下遵令。”吃完午饭，颜家康来到后面仓库，恰好邱英正在安置那些获救的女子。“云飞，这间库房归我了。这些女子苦大仇深，我要训练她们成为女侠。给我买20支左轮手枪。”“20支左轮手枪？现在正是用银子之际，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就知道你不肯花银子，这是3000两银票，我的私房钱！” 第44章人才 由于墨馨、邱英有身孕，这几日颜家康一直歇在文青房里。下午，他感觉疲劳补觉，日头快落山才爬起来。文青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似乎欲言又止。。“瞧你的模样讳莫如深，有什么事情吗？”“单峰，胡先生急着找你说有要事相商，但被我挡驾，瞧！这几天你都廋了！”顏家康知道文青心疼自己道：“睡的时间太长了，耽误了正事。文青，时下百废待兴，以后属下找我你不能再挡驾。”顏家康说完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前往客厅。 二位在客厅显然等了好长时间，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焦虑的神态。“对不起二位，我睡过头了。有什么事情一个一个说！”单峰道：“县衙监狱里羁押的土匪、犯人，人满为患，怎么处置他们？”“这些人必须脱胎换骨接受劳动改造，目前县衙进行大规模修缮，让他们充当劳力，不花钱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单峰点点头接道：“衙役整编完成，正式命名侦缉队，目前人员为65人。”“如何训练，如何执行公务，你自己看着办！ 单峰离去后，胡伯庸拿着账本道：“葛大人，我仔细查看了账本，前任知县为何举步维艰，原因是税银收缴不利。账目上显示，周村几家大户，上缴的税银于各自的买卖差距很大，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怀疑这些大户偷税漏税。”“灯下黑，肯定有人给他们撑腰。此事先缓一缓不急，另外，秘密调查这些大户，要把他们的买卖规模调查清楚，做到心中有数。” 胡伯庸点点头接道：“明天杨瑞卿的父亲下葬，大人是否参加葬礼！”“去！我必须去！”胡伯庸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道：“葛大人，淄博知府佟大人那里应该去拜见，听说这位佟大人是一位旗人，千万不能得罪。”“赛福特先生要来，商量买卖的事情，我下个月去淄博。””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公开于洋人接触不妥！”“我们是秘密协商，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次日，颜家康携夫人文青来到郊外下葬地点。杨瑞清身穿灰布长袍，外套宝蓝色马甲头戴园帽，身材清秀披着孝服，跪在坟前。下葬仪式结束后，何淑珍发现县令和夫人在现场，急忙拉着杨瑞清来拜见。“草民杨瑞清拜见大人，感谢大人救命之恩！”“不必可气，这是本官份内之事。”“大人，草民无以为报！就此告辞！” 杨瑞清接过何淑珍手里包裹道：“淑珍，你回去去吧，瑞清不混个人样决不会来！”淑珍泪眼涟涟道：“瑞清，我知道留不住你，路上千万当心，到了上海别忘了给我写信！”难舍难分的场景令人动容。“杨瑞清，莫非你要离开周村？”“大人，家父惨遭杀戮，这里已然是伤心地。神父说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人生多桀，难免荆棘丛生。杨公子，莫非家乡的水盛不下你，周村的大舞台让你无法施展？你这是在逃避！”“大人是在嘲笑一个失败者吗？”“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失败，可失败也是宝贵的财富。不经历风雨，哪能看见彩虹！有志者事竟成，在哪里跌倒要在那里爬起来，而不是选择逃跑！”“我不是逃跑，日后我要风风光光杀回来！”“人生苦短，唯有只争朝夕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杨公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诚然，周村这个舞台，藏污纳垢，但是本官有决心还周村一个清平世界。如果你想在周村大展宏图，证明你的价值就来找我，如果选择逃跑请走！”顏家康说完和文青上车而去。杨瑞清有些发懵若有所思。“瑞清，葛大人话语掷地有声，难倒你没有勇气试一下吗？葛大人走马上任，便绞杀了柳子帮，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葛大人话语震耳发聩，可朝廷腐败，葛大人毕竟年轻气盛，又能改变什么？！”“瑞清，你常说士为知己者而死，葛大人诚信挽留你，八成是想帮助你，这难到不是机会吗？”杨瑞清依然犹豫，“你的心真狠，莫非真忍心丢下我？”淑珍用手捂住脸伤心的抽泣。见心爱的女人伤心不已，杨瑞清心一软道：“淑珍我依你还不成，现在就去拜见葛大人！”淑珍闻听破涕为笑。 颜家康和夫人在县衙门前下车，“文青，马上张罗酒菜！”“你料定杨瑞清一定会来？”“八九不离十。”“我不明白你为何重视杨瑞清，能说说原因吗？”“杨瑞清16岁便中举人，我是爱才心切！”单峰迎出来道：“葛兄，那些大烟鬼烟瘾发作，鬼哭狼嚎，闹得不可开交。有一个烟鬼受不了撞墙死了，怎么办？”“把他们捆起来，熬过这两天就好了。” 顏家康走进客厅，文青指挥下人摆放酒菜，墨馨诧异道。“云飞，什么尊贵的客人要登门？”“是我梦寐以求的客人！”文青莞尔一笑道：“这个客人可不不一般，少爷是求他来的。”“云飞，说白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墨馨，嘴巴积点德，我有那么龌蹉吗，”“我说你龌蹉了吗？”墨馨狡黠道。顏家康不得不承认，于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很麻烦。 “实不相瞒，这名客人叫杨瑞清，此人有大才。一会儿跟他来的还有一位姑娘，姑娘就是来伸冤的何淑珍。一会儿你们两个负责接待淑珍姑娘，我和杨瑞清有要事商谈。”“果然两情相悦，这名叫何淑珍的姑娘遂愿了。”墨馨接道：“云飞，既然你想用杨瑞清，何不亲自操办他们婚事！”“大人，杨瑞清在外面要求拜见！”胡伯庸进来禀报。“是不是还有一位姑娘？”“是有一位姑娘！”“让他们一起进来！” 杨瑞清和淑珍进入，文青和墨馨热情招呼淑珍，去另一间屋子用餐。这厢，杨瑞清有些难为情手足无措。顏家康热情道：“杨公子，不必拘谨。你我年龄相仿，就把我当做同龄人，”“葛大人，草民读过几本圣贤书，知道尊卑有序！”“我不勉强你，其实凡俗礼节我并不在意，本官也是性情中人，来先干一杯！”颜家康一干而尽、尽显豪爽之气，杨瑞清眼睛一亮、神情一爽 “杨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里没有什么什么清规戒律，你可以大胆发表言论。听说你很有见识，想必是有抱负之人。说说是怎么想的，本官洗耳恭听。”“大人，草民放肆，如今国弱民衰，若想国体强壮，唯有实业救国。瑞清不才，但早已明志，今生矢志不渝！”“说得好，时不我待，本官来到这里，就是想倾尽所能，为实业救国推波助澜！”杨瑞清闻听眼睛一亮。 “杨公子，本官奉巡抚大人之令，推动周村的商贸繁荣，让这块聚宝盆成为财富的集散地。本官要打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让各路神仙充分施展拳脚。无论是谁只要公平合理经商，不已危害他人为目的而巧取豪夺，本官不仅欢迎还要鼎力相助。”“葛大人，其雄心壮志令人赞叹，可是周村并不是一方净土！”“杨公子，革新除弊不在一时，我相信事在人为，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你懂吗？” “葛大人如此有信心，瑞清再推辞便矫情了。杨某祖上经营蚕茧生意、瑞清有信心把周村的蚕茧做大做强。”“杨公子，天下商机无数，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葛大人，周村的立足之本主要是蚕茧和瓷器，其次是茶叶，可我的长处是蚕茧！”“周村这么多蚕茧商户，大家都争着抢着吃着这婉肉，难免争得头破血流，据我所知竞争非常残酷。你想做大做强，势必要吞并别人。杨公子冰雪聪明，为何不另辟蹊径？” “杨某愚钝，清葛大人指点迷津？”“杨公子，这个世界日新月异，伴随科学技术迅猛发展，我可以告诉你不出10年，蚕茧业就会衰竭，取而代之的是现代纺织业！”“大人所指是用洋机器织布。”“说得对，你过来！”顏家康走到墙边拉开布帘，一张地图显露出来。“你看，山东产棉，河北产棉、安徽产棉。洋人能用机器织布，我们为什么不能？” “日后棉花不愁，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周村这块宝地，经办现代纺织厂。实不相瞒，我打算日后让周村成为山东最大的纺织城，要让这里生产的布匹销往四面八方，不仅如此，还要让中国产的布匹销往世界各地！”“葛大人，听起来振奋人心，可远水难解近渴！”“是呀购买洋机器，建电厂都需要钱，所以眼下我们必须赚钱。一口吃不了胖子，筹办纺织厂要从长计议。” “莫非葛大人有更好的买卖！”“杨公子，你对洋人有什么看法？”“洋人如洪水猛兽，占我土地、欺我百姓。但是洋人里面也有好人，周村的牧师不错，我在他那里了解了很多不曾知道的事情！也学了很多西洋知识。”“洋人之所以肆无忌惮，无非是他们的利器比我们强。所以我们要虚心向他们学习，有朝一日变得更强。假以时日，洋人就会向我们卑躬躯膝！”“葛大人，你说的太好了，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第45章别出心裁 第45章别出心裁 颜家康笑道：“杨公子，古人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洋人欺我获利，我们为什么不利用洋人获利。老祖宗给了我们聪明智慧，不是用来自我炫耀的。我打算借鸡下蛋。”“借鸡下蛋？”“借鸡下蛋，就是于洋人合作，谋求共赢。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不能经商，但你我合作可以共图大业。我打算经销青岛德国人生产的啤酒，啤酒的经销权我已经拿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葛大人，与洋人合作，我们的银两有保证吗？”“于德国人合作，我们可以不用投入本钱，可以说是无本取利，售后返款！””葛大人，杨某没有任何名气，为何选中我？”“因为我们都年轻，敢想敢干不愚腐。另外，我侧面了解了一下。杨公子淡漠功名，有强烈的经商欲望，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欲望。“葛大人，过誉了，杨某只是心劲儿高点。”“有野心才能成大事，你还有什么顾虑？” “葛大人，在周村推销洋酒恐怕卖不出去！”“你喝过啤酒吗？”“没有！”“杨公子，我保证一炮走红！”“葛大人，杨某不才，我给你当伙计！”“开什么玩笑，我说过你我合作。今后你就是掌柜的，我们五五分成！”“葛大人这可使不得，眼下我是穷光蛋没有钱！只能做你的伙计！”“杨公子，你的大脑就是钱，不要妄自菲薄。另外，你可以利用房产入股。你的家临街，地理位置绝佳！” “葛大人，既然如此，我只能占2成股份。”“五五分成，就这样决定了。以后对外宣称买卖就是你杨瑞清的，此话一言九鼎，不得更改！”“葛大人，杨某不知如何表达，今后定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杨瑞清单腿跪地明志。“杨公子，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跪父母，今后你我以兄弟相称，赶快起来！”二人从新落座，颜家康改变称呼。 “杨兄，经销啤酒必须有一个平台，我想开一家饭庄，名字都想好了，叫啤酒山庄。”“啤酒山庄？”“为了不与其他饭庄争利，啤酒山庄主营烧烤。”“烧烤？”“如何烧烤，以后我在告诉你。其实我们筹建啤酒山庄的目的，是为了利用其推销啤酒。此外也是为了筹建纺织厂积攒银两。我画了一张草图，你看一下。”杨瑞清接过草图查看吃惊道：“这饭庄快成大观园了，需要不少银子呀！” “银子不用担心，就选你家的位置从新建房。瞧，这是外部门廊，里面是雅间。大厅结构类似于天井，中间是楼梯，两侧是环绕走廊，走廊里侧是雅间。这只是草图，你拿回去找工匠再完善一下，需要银两报上来。另外，告诉工匠建筑图纸确定后，我要求三个月必须完工！” 顏家康如此雷厉风行，杨瑞清不敢怠慢，两天后他神色忐忑来到县衙道：“葛兄，工匠按照草图从新花了样，修改了很多地方！请你过目！”“不错，就按照这张建筑图施工！”顏家康仔细审阅后，一锤定音。 “葛兄，实不相瞒，工匠说购买原材料加上工钱，需要一万两银子！”“没有问题，你吩咐工匠马上施工！”半个月后，颜家康去施工现场，见杨家的老房子已经拆除，工匠们正在打地基。石料、木料已经备齐。杨瑞清灰头土脸，忙的不亦乐乎。“葛兄，按照你的吩咐，我让工匠分两班，白天晚上连轴转，9月底完工没有问题。”“杨兄，我想问你书寓的姑娘唱歌如何??????。” 这天，顏家康提着一只箱子走进秋英房间，已有5个月身孕的邱英，行动明显笨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邱英好奇询问。“女侠吩咐的事情，我哪里敢怠慢！”顏家康打开箱子，里面露出了左轮手枪和黄橙橙的子弹。“左轮手枪，这么快就买回来了！”秋英大喜急忙上前查看。“20支左轮手枪，每支枪携带300发子弹，一样不少。但是你要实弹演练必须去野外。” “老公，你就放心吧！不用你说大姐也盯着我，”“三妹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随着话音文青走进来。“大姐，妹妹哪敢说你的坏话，你无微不至的关心，感激还来不及那！”“少爷，瞧，邱英身子越来越沉，你就由着性子让她胡来？”文青嗔怪。“你们聊，我还有事！”顏家康借口逃出房间长长出了一口气。文青是老大自然而然进入角色，内府大事小情是她的职责。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文青所扮演的角色无可厚非，但时间长了难免让人反感，彼此之间就会生出间隙。时下邱英已经找到自己的乐趣，她的心思会用在那些女子身上。文青属于传统的女性，维护家庭的安定责无旁贷。墨馨性格孤傲聪明又特立独行。日后若是和睦安定，必须引导墨馨做事，免得以后生出麻烦。顏家康思前想后不知不觉进入县衙侦缉队居住的院子，里面传来操练的声音。 单峰见顏家康进入急忙上前禀报：“报告葛大人，侦缉队正在训练，请训示！”单峰一身灰布军装、大盖帽十分精神，只是脑后的辫子不伦不类。从新改编的衙役也换上了新式军装，一扫往日的陈旧颓废。虽然兵丁手里依然拿着大刀，但是军容军貌焕然一新。“全体集合！”单峰大声吆喝，兵丁不敢怠慢迅速站队。顏家康发现大块头王二牛身背步枪站在排头，心想这小子已经当了小队长。 “诸位，周村衙役改编为侦缉大队，目的是适应新的形势需要。本官的侦缉队于以前的衙役不一样，你们不仅要完成本职工作，还要进行艰苦的军事训练。虽然我们现在只有8支步枪，但我保证一年以后，每个人都会有枪。王二牛！”“到！”王二牛举手敬军礼，可以看出经过半个月的军事训练，他们初步显露出现代军人的端倪， “王二牛，你背诵一下惩罚条例！”“回禀葛大人，第1不听指挥者斩！第2背叛者斩！第3吸食大烟者斩！第4**妇女者斩！”“王二牛表现很优秀，如果感觉本官这里太严，现在可以选择退出！选择留下必须遵守惩罚条列。”“本官承诺的事情一言九鼎，每个人的薪酬照比原来的增加3成，如果你们表现好，年底我要给你们发红包。”众兵丁闻听欣喜不已。 这时胡伯庸匆匆而入，并在顏家康耳边嘀咕了几句。不久，顏家康打扮成商人，鼻梁上架着墨镜，于胡伯庸从小门悄悄溜出去上了一辆带蓬马车。马车在繁华地段一座客栈门前停下，客栈斜对面就是热火朝天的工地。二人下车进入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内，赛福特高大的身躯显露，另外还有一名随从。“赛福特先生，有失远迎，一路幸苦！”“王先生，奥应该称呼葛先生，你好！”赛福特上来一通熊抱，勒的顏家康似乎喘不过气来。 “葛先生，太让我吃惊了，简直难以置信，这不会是魔术吧，你居然做官了！”“赛福特先生，我也没有想到能做官，运气使然。”“葛先生，据我所知，大清官员不许经商，我们先前的约定还算数吗？”看得出赛福特有些急迫。“赛福特先生，我给你写信足见我的诚意。”“于葛先生打交道我放心，此前的煤炭生意到目前为止买卖兴旺，我毫不怀疑你的真诚和能力！” “赛福特先生，请看！”顏家康引赛福特来到窗前道：“瞧，那片工地就是正在筹建的啤酒山庄，三个月后落成。”“葛先生言而有信，我们还等什么那？合同我已经带来了！”赛福特迫不及待，是被周村的繁华震撼，是对顏家康掌管周村大权放心，后者尤为重要。随后胡伯庸执笔，双方签订了10年啤酒销售合同，一式两份分别按上手印。随后在一家高档饭庄，顏家康为赛福特等接风洗尘。 为了掩人耳目，当天夜里，赛福特便乘坐火车返回青岛，双方商定9月中旬，啤酒用木桶盛装，由青岛发往周村。顏家康送走赛福特，回到家里已经是繁星满天。走进屋子文青没有睡，显然是在等他。“少爷，今天晚上何淑珍来了，说是你让她来有事商量？”“是我让何姑娘来的，一忙乎把这事给忘了。明天晚上你差人让她再来！”“你找何姑娘什么事情？”“来了你就知道了！” 次日何淑珍来到县衙，见到顏家康十分拘谨。屋内，文青、墨馨包括丫鬟就座。“民女拜见大人！”“何姑娘不必拘谨，我找你来是商谈啤酒山庄的事情！”“大人，小女子不懂做买卖！”何淑珍闻听略显吃惊。“日后啤酒山庄里要搭制一座演唱舞台，我想聘请书瑜里的姑娘来弹唱，目的是吸引客人。”“大人，这个注意好，肯定吸引客人！”“书瑜姑娘的弹唱大都是民间小调太单一，我要让她们唱新曲丰富多彩。” “新曲！什么新曲？”何淑珍闻听眼睛一亮，拘谨的神态一扫而空。“我听说何姑娘歌唱得不错，你哼两句我听听？”何淑珍大大方方的哼了一曲小调。“何姑娘唱的真好听！”墨馨拍手点赞，文青也表示赞同。“何姑娘，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新曲，然后你教唱书瑜姑娘。第一首歌叫《小城故事多》”顏家康略微停顿了一下低声吟唱：“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大人，这首歌真好听！”“云飞，你是深藏不露。这首歌清新质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充满对家乡的热爱。小玉，去把我的扬琴拿来！”墨馨来了情绪。顏家康教何淑珍唱了一边，何淑珍便唱的有板有眼、声情并茂，再加上墨馨的扬琴伴奏，直到深夜，歌声穿透窗户在空气中回荡。“???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此刻，胡伯庸在院子里倾听，他手捋着胡须摇头晃脑似乎陶醉其间。 第46章 手段毒辣 一晃顏家康就任周村县令将近两个月，除了一开始清剿柳子帮、枪毙铁拐刘，以及拍卖会以外，人们期待的第2把火迟迟没有烧起来。此后，周村的年轻才俊杨瑞清，突然莫名其妙大兴土木，无形中转移了人们的视线。以周村代表人物周鑫成为首的大户，骨子里是不愿意让杨瑞清这等宵小在周村掀起浪花，自然把目光对准了杨瑞清。 周鑫成家，一名属下道：“老爷，新来的县令消停了，没有想到杨瑞清到闹腾起来。遗憾呀，柳子帮没了，否则定会让杨瑞清好看！”“愚蠢，新来的县令不是傻瓜，以前的套路不能再用。杨瑞清大兴土木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开妓院吧！”“老爷，也许这小子不敢得瑟怂了，所以要剑走偏锋！”“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到信了，杨瑞清怎会开妓院！”“是是是！老爷英明，属下愚钝。”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杨瑞清翻盖新宅子花费不菲，根据我观察至少需要上万两银子，他哪来的钱？”“老爷的意思是有人背后资助他？”“杨家有多少家底谁不清楚，你给我盯紧点！”这时一名家丁走进道：“老爷，衙役来通报，葛大人有请！”周鑫成闻听一震。“老爷，葛云飞请你，不会是鸿门宴吧！”“借他一个胆子，马上更衣，我要看看葛云飞搞什么名堂！” 不久，周鑫成来到县衙被引入后堂。此时后堂的屋子已经坐满了人，周鑫成定情一看，钱庄掌柜林祖仁，茶商吴绍兴、瓷器掌柜白富广等众多大佬已经云集。顏家康笑容可掬一身白衣裤显得很随和，“在下拜见葛大人！”“周掌柜请坐，不必客气！”顏家康抱拳接道：“诸位都是周村的领军人物，下官初来咋到，没有及时拜见各位，请多多包涵！今日略备薄酒素材，权当补过。” 顏家康一挥手，下人立即把酒菜端上桌子。“诸位，不必拘礼，请入座！”众人哪有心思吃喝，眼睛不约而同瞄向周鑫成。作为周村大户头面人物，此时不有所表示势必辱没了名声。“葛大人，今召集我等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请直言不讳！”“周掌柜说出了大家想说的话，本官再不客气未免矫情了。”顏家康环顾四周举杯一干而尽，各位也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 “诸位，周村开埠，乃朝廷的英明决策。事实证明，闭关锁国不仅没有阻挡洋人对我大清的蚕食，相反更加变本加厉欺我懦弱。如何强我国体，振我中华，唯有打开国门吸纳外部精华。革新除弊、吐故纳新、洋为中用。古人云：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只有老老实实向西洋各国学习。学习他们先进的思维方式，先进的科学技术，继而积攒华夏财富，打造自己的利器，方能立于当今世界！” 众人闻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此等高深阔论出自一个毛头小子之口，而且字字珠玑、切中时弊。说白了这些乡绅大甲如同井底之蛙，此等高深莫测之言论如同天书。顏家康话锋一转接道：“诸位，大清若想与洋人抗衡，唯有实业立国。若想实业立国，必然要在上商贸上大做文章。周村开埠，乃千古之变局，在座的每一位如同中了头彩，一个波澜壮阔的前景出现在面前。” “是同心协力、共同发展、谋求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施展尔等才华，还是尔虞我诈，采用卑鄙手段，自废武功，这涉及到每一个人的且身利益。本官虽然年轻，但深受巡抚杨大人器重，来到周村目的就是为各位创建了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打造一个让各位施展才华的平台。本官履任便绞杀柳子帮，乃证明本官的决心。诸位，本官不是狭隘之人，以前你们是如何做的，本官概不追究！” 顏家康表情威严话锋一转接道：“诸位，本官丑话说在前面，从现在开始，若是有人肆意破坏周村的经济持序、暗地里结党营私于本官做对，就是本官的死敌。若是证据确凿，一律严惩。无论谁有什么背景，在本官这里一视同仁，而且是先斩后奏。”顏家康挥了一下手，胡伯庸拿上来一个账本。“这个账本记录了各位经商的规模及每一笔交易，你们的情况本官大体了解。”众人闻听忍不住竖起耳朵。 “诸位，本官说过，以前的事情概不追究，对于各位漏缴的税银一笔购销。本官履任周村县令两月有余，一直没有征缴上半年的税银。我希望各位带个好头，把上半年的税银交上来，税银上缴额度于上年度一样，诸位意下如何？”“葛大人一席话，言真意切、醍醐灌顶、在下如梦方醒，愿意把上半年的税银补齐。”狡猾的钱庄掌柜林祖仁第一个站起来明志，其他人不甘落后纷纷表示即可补缴上半年的税银。 周鑫成恨得牙痒痒，没有想到自己的阵营瞬间瓦解，更没有想到年轻的县令已退为进，玩出漂亮的手段，对以前的偷漏税行为既往不咎。“葛大人，不愧年轻有为，乃周村幸事，老夫遵循大人的意愿，即刻补缴上半年税银。”周鑫成说完找借口告辞，其他人也借补缴银子为由离席。 不久，陈俊喜滋滋进来道：“葛大人，你这一手太厉害了，他们足额补缴了上半年的税银！”“陈先生，明天贴出布告，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布告上！” 周村的大户补缴税银的消息，迅速传遍周村，其他的小商小户自然不敢怠慢。“葛大人，周鑫成只身一个人上了火车，我已经派人跟踪！”胡伯庸禀报。“看来我们的判断准确，如果不出意外，他是去见知府佟万年！你把单峰叫来！” 当天晚上，根据事先拟定的计划侦缉队出动，查封了周村所有大烟馆、赌场，同时搜查了周鑫成府宅，他的师爷包括几名心腹被带到县衙。单峰亲自审问，一顿严刑拷打，师爷供出了勾结柳子帮，绑架杨家父子的恶行。 淄博知府衙门内，周鑫成大倒苦水道：“知府大人，这小子太猖狂，根本没有把大人放在眼里，日后我等将无立足之地！”淄博知府佟万年，年龄50开外，胖乎乎的脸一对小眼睛、显得很富态。此时，佟知府捋着胡须道：“王掌柜，你可知葛云飞什么背景！”“听说是巡抚大人推荐来的！”“他是招远金矿李总办的乘龙快婿！”“难怪受到巡抚大人器重！”“目前李总办红得发紫，深得总理衙门信任！这次你有把柄落人口实，就自认倒霉吧。” “葛云飞在招远金矿风生水起，绝不是等闲之辈。不过这小子太年轻，以一年期限在巡抚大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大言不惭承若周村税银翻一倍。”“周村税银翻一倍，这么说明年税负要增加一倍！”“王掌柜，如何做你心里应该清楚！”“大人明鉴，小的明白！”周鑫成兴高采烈告辞，师爷道：“大人，葛云飞上任伊始，没有来知府朝拜，根本没有把大人放在眼里，难倒就这样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年初抓的猪崽子要等到年终才能肥壮，养肥了再宰。” 次日列车在周村车站靠站，周鑫成刚下车，单峰带着两名随从现身。“周掌柜一向可好！”，单峰脸上带着笑容。“是单队长，这是要出行？”“我是专程来接你的？”周鑫成感觉不妙，“不知单队长找老夫有何贵干？”“不是我找你，是葛大人要找你，请把！”不久，周鑫成被带入县衙刑讯室。顏家康坐在桌前悠闲的喝着茶水，师爷和两名属下，被绑在柱子上耷拉着脑袋。 周鑫成见师爷和两名属下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不省人事，顿时吓的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名兵丁架起周鑫成，放在顏家康对面的椅子上。“周鑫成，你知罪吗？”顏家康声音平淡，不温不火。“葛大人，草民不知何罪！”“你看看刑讯笔录，你的属下都招了！”顏家康把刑讯笔录递过去。周鑫成一边看冷汗顺着脸颊淌下来，“葛大人，这都是属下背着我干的，我不知情！” “狡辩，你把本官视作傻子了，来人，大刑伺候！”“葛大人，你想屈打成招！”两名兵丁不由分说，手脚麻利把周鑫成绑在柱子上。“老爷，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师爷醒转过来有气无力呻吟。“你这个混蛋！”周鑫成话音刚落，皮鞭便抽在身上。随着杀猪般的嚎叫，第4鞭子还未落下，周鑫成便求饶了。次日，在县衙门前再次举行公审大会，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发现周村大户周鑫成跪在犯人当中，无不震惊。 顏家康当众宣布了周鑫成的罪行??????。当不省人事的周鑫成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在。当天几名大烟馆老板被咔嚓，周鑫成不过是陪榜。顏家康当众宣布，周鑫成作为害死杨掌柜的间接凶手死罪免了，但是活罪不能免，罚银两万两并在县衙劳改大队，接受3年的劳动改造。没有杀头、没有抄家，周鑫成的儿子千恩万谢，并痛快的拿出了罚银。 顏家康当场把2万罚银作为补偿给了杨瑞清。一夜之间，周村铲除了大烟馆、赌馆，最令人振奋的是大烟馆老板财产被没收、悉数被枪毙，无疑是放出了一个信号，今后再贩卖大烟者，就是死路一条。赌场的老板被处于三年劳动改造，财产被没收。对于周鑫成的量刑，可谓是史无前列，获得周村百姓称赞，而周家一脉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9月末墨馨产下一女，取名李瑶（由于顏家康是入赘李家，孩子必须随母性）。文青亲自张罗，为杨瑞清和何淑珍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第47章物以类聚 深秋季节，顏家康和文青坐着篷车去啤酒山庄。经过两个月的昼夜施工，位于周村豪华地段的啤酒山庄进入收尾阶段。原定施工工期为3个月，可有钱能使鬼推磨，杨瑞清要求2个半月务必完工，并把工钱提高了一倍。如此刺激下，施工工头继续招募能工巧匠，并把施工人马分成两批，日夜施工。时下内装修接近尾声，因此杨瑞清邀请顏家康去查看、验收！ 墨馨正在坐月子，秋英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不宜外出，因此顏家康带着文青出行。由于周村的商贸环境越来越好，自然形成强大的吸引力。时下，南来北往的客商，自觉不自觉的被某种推力推向周村，致使周村越加繁荣，一个蓬勃发展的景象显露端倪。 路面略微颠簸，篷车内文青忽然一阵恶心。“文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顏家康吃惊。文青白皙的面颊出现一丝红云嗔怪的道：“你们男人心真粗？”“老爷，夫人有喜了！”丫鬟翠莹道。“哈哈，此乃喜上加喜，来年我就有儿子了！”“若是女娃那！”文青有些忐忑。“女儿更好，父母的小棉袄！”顏家康满不在乎，文青窥视夫君的表情，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啤酒山庄门前，杨瑞清和淑珍迎接。“葛兄，夫人，啤酒山庄业已完工里面情！”文青亲昵的和淑珍热火，顏家康站在门前兴致勃勃查看牌匾，并暗自为工匠们的精湛手艺点赞。门脸是2层楼建筑，正面一排支撑圆柱，各圆柱之间是木头门排列。天气寒冷时这些木头门可以关闭，里面是大厅，也可以变成独立的雅间。天气转暖后，排列的木头门可以拿掉，形成开放式的大堂，在外面看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最奇葩的是烟道有两条散发通道，春秋冬天，天气寒冷，厨房产生的咽气分别进入1楼、2楼地面的暗格，均匀的排出去，起到了东北火炕的作用（烧烤全部在厨房进行！）。夏天，关上通道插板，烟气通过另一烟道直接排放出去，避免室内温度过热。“葛兄，你的建议非常好，时下天气转凉，烟气通过地下通道！屋内的气温很适宜”杨瑞清介绍。“热气扑鼻，客人会有在家里的感觉！”文青喜滋滋道。 “夫人，楼上更暖和，”“咱们上楼去看看！”淑珍提议两个女人兴高采烈离去。“葛兄，那些泥瓦匠都说大人是奇才，说大人给他们带来了财运。不少商铺掌柜来查看，赞不绝口，都说这种火龙很实用，要纷纷效仿，时下泥瓦匠的生意日渐红火！”杨瑞清引导顏家康，进入大堂天井，天井中央是一个长方形的舞台，舞台一角有地下阶梯，演员表演时可以从地下上到舞台上。 天井周围是一圈二层楼阁，由正面的楼梯登上二层楼阁。站在二层楼阁内，能全方位看见天井里的舞台！文青和淑珍倚着栏杆指指点点，此时从天井一侧的房间走出一排身穿紫色裙装的年轻女子。她们各个青春靓丽，头上扎着白色的丝巾，腰系白色的围巾，足蹬半高跟皮鞋，亭亭玉立。姑娘们颔首齐声道：“欢迎葛大人、夫人光临！”清脆的嗓音在大厅内回荡，令人耳目一新。 文青吃惊道：“少爷，这些女子是干什么的？”“夫人，这些女子是服务员！”“服务员是干什么的，莫非你让他们？”文青脸色通红难以启齿。“文青，你想哪儿去了，服务员就是店小二，是为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服务的。”“闻所未闻，哪有店小二用女子的！”“这就是本官提倡的新事物、新气象。女子心细，服务周到，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另外，这些良家女子，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对于提高女子的地位有益！” 顏家康冠冕堂皇的说词，文青并不认同，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什么。顏家康心里清楚，让文青尽快接受这有驳传统道德的东西不现实，只能潜移默化慢慢来。当初顏家康提出建议，杨瑞清领悟极快拍手称快，认为此举不仅可以招揽客人，还能起到聚集人气的作用。这说明杨瑞清没有墨守成规的思想，接受新生事物的悟性与众不同。 这时，楼上一个房间内传来歌声，吸引了大家的主意。“葛大人，书瑜的姑娘正在练歌，是否过去指点一二！”淑珍欣喜道。“胡闹，大人是什么身份，怎能去见她们！”杨瑞清呵斥。“杨兄说得对，我的身份不适合去见她们，文青，你代表我去看看她们！”夫人离去后，杨瑞清苦笑道：“葛兄，你有所不知，服务员和书瑜姑娘的事宜，淑珍根本不让我插手。”“这不难理解，女人的天敌是女人！” 二人进入地下促藏窖。“杨兄，没有想到你家里有这么大的地窖。”“实不相瞒，当年我爹为了促藏蚕茧，修建了这座地窖，哪成想现在派上了用场。大批洋酒已经运来，目前都在地窖内促藏。洋啤酒的保质期是两个月，对温度要求苟刻。赛福特先生派来的人，对于这座地窖赞不绝口。”“开业以后，你的地窖要继续扩大，以后你的主业是批发，而不是零售！” 二人回到地面，楼上传来女生合唱的声音，“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倾听了一会儿顏家康问道：“在上海聘请的西洋琴师什么时候到！”“根据行程后天到！”“什么时候开业？”“有些扫尾的工作，我打算半个月后开业！”“瑞清，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开业3天酒菜一律免费！”“免费3天这???！”杨瑞清面露难色。 “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先予后取，广播消息，第一炮能否打响在此一举！”“大人的举措，瑞清一时难以理解，但我信服一定照办。不过饭庄主营烧烤，是否有些单一？”“这就是啤酒山庄的特色，”“一个饭庄若是没有特色，是不会长久的。开业那天，知府大人来剪彩，届时我以客人身份到场，不要搞错了！”查看完顏家康感觉很满意，便于文青打道回府。 篷车远去，何淑珍羡慕道：“郎才女貌，她们真是天生的一对。”“葛兄是超人，我杨瑞清自视清高，但在葛兄面前无地自容。葛兄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心思缜密、眼光独到、特立独行。以我之见，葛兄坐上巡抚的位置，都绰绰有余。如果他能成为封疆大吏，必泽富一方。”“听说葛大人是巡抚大人的心腹。”“但愿如此，朝廷把他派来，我断定日后周村必大变。” “葛大人和谢大人比如何！”“谢大人是一个好官、清官，可是能力有限、中规中矩。说白了老气横秋、没有魄力。葛兄的才华，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瑞清，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东西吗，也遂了你的愿。”“葛兄的雄心不在啤酒山庄，他有更大的企图，我杨瑞清时来运转，此生追随，矢志不渝。” “瑞清，葛大人的3位夫人很有特色，好让人羡慕。”“淑珍，其实我有些迷惑，大夫人美貌如仙，有传统的美德。二夫人擅长诗琴书画、是一个才女。三夫人桀骜不驯、有侠女风范。我想不明白，他如何于三个性格特点鲜明女人相处！”“瑞清，日后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也想妻妾成群？”淑珍忽然警觉。“淑珍，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没有那个心思！” 瑞清和淑珍蹉叹之时，篷车里文青也发出疑问：“少爷，你让年轻女子做店小二，肯定会有人会说伤风败德。你是朝廷命官，如果此事传到上面去，恐怕对你不利！”“文青，不用担心。巡抚大人让我担任周村县令，目的是增加税收，时下朝廷缺钱，只要不伤及朝廷的根基，别的都是次要的。因此，我要利用这绝佳条件，达到我想要的目的。有些东西是见怪不怪，此乃温水煮青蛙！” “瞧你信心满满的，似乎不知道忧愁，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什么事情也干不成！文青，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担心我出事。大可不必，本官是何许人也，别忘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况且，外人并不知道啤酒山庄有我的股份，即便有人上奏，我也有回旋余地。”文青笑道：“你呀，总是有理，几句话就让人去掉心结！” 夫妻二人回到县衙，门前遇到单峰。“葛兄，有两位洋派人物，自称在德国学过军事，要求参加侦缉队！二人有留洋背景，需要你定夺？”“人在那里？”“在我的队部里！”“你把他们带到客厅!”不久客厅内，两名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出现。“草民郭炳晖拜见葛大人！”“草民章耀武，拜见葛大人！”“二位请坐，不必拘礼，听说二位在德国学过军事？” 郭炳晖抱拳道：“回禀大人，我二人在德国慕尼黑士官预备役学校学习两年。草民乃淄博人，仰慕葛大人，故前来投奔。”顏家康用德语问道：“章耀武，你是哪里人？”章耀武会意用德语回答：“回禀大人，草民是青岛人。郭炳晖与我是同窗好友，仰慕葛大人的威名，故前来投奔。”人才呀，莫非是物以类聚？顏家康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道：“让你们屈就侦缉队大材小用。我打算筹办一座讲武堂，二人是否有意？” “大人在上，我等定孝犬马之劳！”二人闻听大喜，单腿跪地见礼。二人离去后，葛云飞眉飞色舞道：“单兄，本来我要打算筹办讲武堂，真是想啥来啥，看来这是天意！”“这二人会说洋文，不会有假！”“你去把陈先生找来！”不一会儿陈俊走进来，“葛大人，有何吩咐！”“陈先生，周围镇子里，有没有规模较大的、可用的院落？” 陈俊踌躇了一下道：“大人，半个月前我在南面南郊镇，购买了一座废弃的罗马客栈，是否合适？”“就它了，你马上派人去??????。” 第48章奇葩 半个月后这天，寒风拂面。周村车站站台上，顏家康携夫人文青着一身布衣率领属下迎候。一列火车喘着粗气缓缓进站停。列车停止前部车厢车门打开，知府佟万年挺着臃肿的身躯、笑容可掬走下车，后面是花枝招展的姨太太和几名随从。此番佟万年是应顏家康邀请，前来参加啤酒山庄的开业典礼，因此没有穿官服。顏家康见佟万年眼睛盯着自己，忙上前朝拜。 “下官拜见知府大人！大人一路辛苦！”顏家康单腿跪地见礼。佟万年上前亲自搀扶假惺惺道：“葛县令果然英俊潇洒，不必拘礼。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葛县令一上任，便铲除了祸害多年的土匪，还一方平安。此举震动朝野，巡抚大人赞赏有加，可喜可贺。本官治下出了一员猛将，老夫可是求贤若渴呀！”“这是下官的职责，也是知府大人的虎威所在！”“葛县令真会说话，听着入耳！” “佟大人，下官赴任公务繁忙，没有及时拜见大人，请恕罪！”“葛县令言重了，本官不会计较。广开财源也是本官的职责，理应鼎力相助。听说啤酒山庄是新鲜玩意儿，老夫可是第一次耳闻。”“知府大人，啤酒山庄是本地商人杨瑞清于青岛德国商人合作经销洋酒。下官受巡抚大人重托，增加周村税收，大力充盈国库税银，因此下官不敢怠慢，此鼎力相助乃本官职责所在。” 佟万年目光转向随从，顏家康趁机介绍杨瑞清，文青也趁机于姨太太亲热，女人之间亲热让气氛轻松起来。若是说啤酒山庄和顏家康没有瓜葛，佟万年打死也不信。顏家康说的冠冕堂皇，佟万年心知肚明，自然不会点破。一番热闹后，佟万年携姨太太上了轿子，顏家康于文青上了篷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啤酒山庄。单峰骑着高头大马伴随左右，兵丁鸣锣开道、好不热闹。 啤酒山庄拟定于当日上午10点开业，举行剪彩仪式。之前海报已经张贴出去，啤酒山庄开业3天免费。第一天来的宾客都是头面人物，要手拿请柬才能准许入内。第2天、第3天发号牌，手持号牌才能进入。号牌发放定于于次日9时至11时，下午3时至5时，额满为止。啤酒山庄开业庆典早就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和好奇心，尤其是酒菜免费三天更是传遍八方，不少远道的人都闻讯赶来。 此时，整条街道人满为患，啤酒山庄被围的水泄不通。鸣锣开道、兵丁大声吆喝，人群自动闪开道路。佟万年乘坐的轿子和顏家康乘坐的马车鱼贯而入。佟万年和姨太太下轿，顏家康和文青下车，现场嘈杂声停止沸腾。只见杨瑞清走上前台，两名后生拉起红布绸，红布绸中间有朵大红花。两名漂亮的女服务员侍立，其中一名女服务员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把暂新的剪子 “诸位，众人期盼的啤酒山庄开业典礼终于到来，下面请巡抚佟大人剪彩。”杨瑞清高声喊叫，一名女服务员引导佟万年剪断了红绸布，顿时鞭炮齐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诸位，在知府大人的大力支持下，知县大人的鼎力相助下，啤酒山庄顺利开业，下面请知府大人训导！”周围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佟万年满面红光，摇头晃脑道：“本官深受皇恩??????。” 啤酒山庄主营烧烤，嘉宾上2楼落座后，酒桌上端上了羊肉串、海鲜、烤乳猪、烤全羊。喝啤酒的酒杯是西洋高脚杯，别具一格。顏家康介绍完烧烤的特色，然后示意倒酒。一名漂亮的女服务员，率先给佟万年斟满酒。女服务员倒酒时，佟万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着服务员高耸的胸脯，众人祥装看不见。“大人，这洋啤酒味觉甘甜爽口，妙处是痛饮，个中味道才能体会出来！” 顏家康说完举起高脚杯，一仰脖而尽。佟万年拿起杯抿了一口，不由得骤起眉头。见众人眼巴巴望着自己，便一咬牙干杯。佟万年闭上眼睛品味道：“葛县令，这洋啤酒咋一喝有些发苦，可是一杯酒下肚，如你所言，爽口甘甜、别有韵味！大家请便！”众人纷纷举杯，干完一杯后忍不住啧啧称赞。“佟大人，实不相瞒。这青岛啤酒用的是崂山的水，采用德国酝酿技术，去年青岛啤酒曾获得巴拿马金奖。” “葛县令，这么说德国人能拿奖，是咱大清的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大人此言精辟，正是如此。虽然是德国人生产的啤酒，但是没有咱大清的琼浆别说得奖，恐怕卖都卖不出去。”阿q精神是虚荣心的极致，顏家康投其所好。“哈哈，看来洋人也得依仗大清的灵气才能获奖，难怪德国人看中了青岛这块宝地。德国人酿的啤酒有一半是老祖宗赐予，我等理应享受，来干杯！” 几杯酒下肚，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佟万年是第一次吃烧烤，尤其是就着面前不同的蘸料，很快就爱不释口。几杯啤酒下肚，佟万年大喜过望。喝的差不多了，楼下传来嘈杂声。众人向下面望去，只见杨瑞清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葛县令，这是要唱戏文吗？”“大人，据下官所知，下面要表演西洋歌曲。”“西洋歌曲？老夫倒想领教一番”。 “诸位嘉宾，为了助兴，杨某在上海请来了洋人乐师，由书瑜姑娘表演西洋歌曲。杨某希望大家在美妙的乐曲中，尽情的享受美酒佳肴！”杨瑞清挥了一下手，从舞台一角地下走廊上来两名金发碧眼的洋人，一前一后抬着一架风琴。后面又上来两名洋人，一人拿着小号、一人拿着萨克斯。洋人乐师在舞台一角落座后，一名身穿旗装、亭亭玉立的姑娘走上舞台。姑娘双手握住放在胸前，声音甜美道。 “尊敬的知府大人，尊敬的知县大人，各位来宾！在这个深秋季节，各位在百忙中不辞幸苦前来参加啤酒山庄庆典。奴家代表杨掌柜，对知府大人、知县大人及各位嘉宾表示深深的谢意！为了让各位嘉宾尽兴，啤酒山庄隆重推出西洋歌舞表演。第一个表演节目是女生小合唱《请到小城来做客》！”几名姑娘上台排队，接着优美的音乐响起。“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谈的谈说的多，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歌声停止，短暂的寂静，顿时发出欢呼声。“哈哈，好听真好听，看赏！”佟万年受酒精刺激高声喊叫，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名属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女服务员的托盘上。知府大人带头看赏，宾客不甘落后争先恐后效仿。当最后一首歌曲《何日君再来》演唱时，不少来宾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佟万年也被属下搀扶离席，一连三天佟万年都光顾啤酒山庄、乐不思蜀！ 3天时间顏家康不得不陪着佟万年尽兴，这天佟万年喝不动了，改为听曲。顏家康走进另一个房间，杨瑞清道：“葛兄，没有想到三天时间，客人给的赏银就达2000两，去掉各种费用大约能持平，原来买卖可以这样做，简直匪夷所思！”“杨兄，你要记住这是新的营销手段，此乃先予后取策略，目的是在短时间打出你的品牌，让客户认可和接受，所谓轰动效应正是如此！” “葛兄，我想知道你是如何了解此营销手段，个中奥妙对我触动很大。”“洋人就是这样做的，他们非常善于利用名人、广告产生品牌效益。”“我明白了，知府大人是名人，张贴海报、演唱新曲吸引人是广告！”“广而告知、不厌其烦、甚至不择手段，是现代营销的秘诀，但前提你的产品必须是货真价实、品质优良，此外还必须立在诚信的基础上，方能打造出人人喜爱的品牌。” 是金子总会发光，望着杨瑞清若有所思的面孔，顏家康未免有一丝担心，自己是不是拔苗助长。几天后，佟万年意犹未尽返回淄博，顏家康前来送行。“大人，洋啤酒对你的胃口。如果淄博能出现同样的啤酒山庄，大人岂不乐在期间？”“葛县令的美意，老夫清楚，可！”“大人，只要淄博出现同样的啤酒山庄，下官可以于洋人周旋提供洋酒，价钱公道。” ”好！一言为定，本官回到淄博就散布消息。”颜家康知道佟万年无非是寻找一个代理人而已，这么好的买卖绝不会拱手送人。列车开走了，顏家康长出一口气。 火车上师爷道：“大人，此番可以坐实葛云飞私下于洋人勾结，是否向朝廷上奏。”“愚蠢，我说过养肥了在杀，难倒你不懂吗？如果本官没有猜错，啤酒山庄至少有葛云飞一半的股份。无利不起早，世上有这般傻的人吗？” “大人，葛云飞让衙役穿上新军的服装，可以证实葛云飞于北洋系有瓜葛！”“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你选派几名心腹，潜伏在周村，继续搜集葛云飞图谋不轨的言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大人，何必小心翼翼，一纸奏状罢了他的官就是。”“你知道什么，醇王爷的目标是杨士骧，葛云飞不过是一个卒子。”“大人明鉴、小人愚钝！”“不过葛云飞这小子别看年轻，确实有两下子。让他暂时折腾吧，跑不出我的手心！” 顏家康原本以为摆平了佟万年，哪里想到溜须拍马、弄巧成拙，佟万年根本不买账。关键是佟万年的心思，他压根不知道。 半个月后，杨瑞清喜滋滋道：“葛兄，今天济南的客商来了，一次订购200桶啤酒，并说销量好日后签订长期合同。”“这就是啤酒山庄的功效，这些外地客商吃了喝了玩了，自然欲罢不能。日后你的利润来源，主要是啤酒批发。我已经转告赛福特先生，日后时机成熟上马瓶装啤酒！” “太好了，如果是瓶装啤酒，批发零售更方便，利润更大！”杨瑞清瞬间觅到商机，感悟机敏。顏家康笑而不语，其实他的目的是让赛福特建一座玻璃工厂。从遥远的欧洲运送瓶子得不偿失，而赛福特要筹建玻璃工厂，必然需要他的鼎力相助。 第49章暗流涌动 啤酒山庄在周村一炮走红，连带效应是周村的客商迅速飙升，不到一个月时间客商增加了三分之一。按照惯例，每年到了12月份客商便锐减，今年恰恰相反，客商不降反升。不到半年时间，周村的客栈便增加了4家，饭庄增加了20多家，外来人口增加了大约上万人，商贸活动越加繁荣。 别看小小的周村，藏龙卧虎大有人在。此时钱庄掌柜林祖仁家里，笼罩着诡异的气氛。属下道：“老爷，葛云飞别看年轻，的确不是等闲之辈。一亮相便绞杀柳子帮，免除漏税欲擒故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谁都没有料到，他一举拿下周鑫成。”“周鑫成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于柳子帮有瓜葛，葛云飞的鼻子很敏锐，我担心周村已经不是避风港。” “老爷，不会吧！你的背景周村没有任何人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有所不知，主子非常担心老佛爷的身子，他说老佛爷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老爷，莫非老佛爷病入膏肓。”“没有到那种地步，但是主子在老佛爷身边，自然比外人清楚。主子已经预感到这一点，一旦老佛爷归西，他准备晚年定居青岛。” 林祖仁脸色阴沉接道：“最近从京城运来一批货，你要格外小心！”“老爷放心吧！属下知道轻重。”“葛云飞毕竟年轻，锋芒过于暴露，他会引火烧身的。” “老爷，坊间有传闻，说葛云飞来年要加税，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我没有猜错，八成是知府大人的举措！前任知府谢连成自视清高不卖他的账，被迫致仕。这一招恐怕要用在葛云飞身上，这个老狐狸是雁过拔毛，有利可图的事情不会放过！”“老爷，我们怎么办？”“静观其变，也许闹腾起来对我们有好处。主子再三告诫，一定要小心翼翼，不可引火烧身。” 隆冬季节，顏家康又迎来喜事。11月末，邱英顺利生下一个女孩，母子平安，女孩取名葛芳菲。接连闹腾了几天，县衙内总算安静下来。这天晚上顏家康于单峰、胡伯庸小酌。“葛兄，今天我去了南郊镇，郭炳晖和章耀武对你可是顶礼膜拜。哥俩干劲十足，已经开始招募学员。哥俩拍着胸脯保证南郊讲武堂明年春节开张。”单峰有些不以为然。 胡伯庸迷惑道：“大人，开办讲武堂不符合你的身份，莫非你想学袁世凯小站练兵？”“胡先生，未雨绸缪。目前朝廷不稳，有朝一日天下大乱，我等要有自保的能力。退一步讲也算为大清培养军事人才，尽绵薄之力。”“大人高瞻远瞩，即便这些人暂时用不上，日后也会效忠你。”胡伯庸似乎想起什么道：“大人，最近坊间谣传说明年赋税上涨一倍，这可不是好现象！” 顏家康笑道：“总是有人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不意外，本官在巡抚大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截止到明年6月份，周村的赋税要翻一番。我估计别有用心的人，早已经把此消息泄漏。”“知道这等机密的人不多，若是泄密也是上层人物。从自身利益方面考虑，济南的官员估计不会这样做，如此看来只有淄博方面！”胡伯庸揣摩。“何以见得？”顏家康警觉。 “大人，佟万年在淄博知府任上10年，据我所知周村没有开埠前商贸已经形成规模，前几任知县没有一个善终，都是被迫致仕，这就很说明问题。去年佟万年以开埠为由增加周村税收，我判断至少有一半的银子进入他的腰包。如今大人深受巡抚大人器重，而能力又十分强势，佟万年是不会让你安安稳稳扎根周村的。”“你的分析不无道理，有句话说得好邪不压正，佟万年这只老狐狸再狡猾，但碰到了真正的猎手！” 看到顏家康自信满满，胡伯庸疑惑道：“莫非大人早有良策？”“良策谈不上，反其道而行之。佟万年料定我为了完成税收，必定要加税。恰恰相反我要减税，赋税一次性减三成。”胡伯庸大惊失色道：“莫非你要用其他银子弥补亏空，这绝非长远之计？”顏家康笑道：“胡先生久居官场、人情世故、官场规则谙熟，可是对商业买卖欠缺。我问你，本官赴任周村半年来，周村外来的客商增加了多少？” “据老夫观察增加一倍。”“胡先生，买卖是什么？就是交易。我们征税是以交易额为基点。虽然每笔交易额的税收少交了三成，但是交易数量的增加，意为什么不言而喻。打一个比方，一家客栈以前每天的入住率是百分之30，而现在的入住率是百分之60.表面看税收减少了三成，实际上增加了4成。如果这家客栈的入住率达到百分之百，我们的税收能增加9成接近一倍。” “葛大人，没有想到你对商业买卖如此精通，老夫佩服！”“扯淡，这就是数字游戏，没有什么奥妙。这两个月周村的客栈增加4家，饭馆增加了20家，至于其他的买卖活动不在其数。我估计明年开春，周村的税收会发生井喷的现象。如果不出现任何波动，我们的税收至少要翻5倍不止。若是达到预期目的，我要全部减免周村县域的农业税收。”胡伯庸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大人，你能想到的问题，难到上面想不到？”“这就是朝廷的昏庸，大清的农业税是重点，对于商业税收向来不重视，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周村整体上缴赋税的额度是不会改变的，这就是我敢于在巡抚大人面前立下军令状的原因。”“大人，你减免县域农业赋税，必然震动朝野，可喜可贺呀！”“震动朝野，我岂不是白痴？”“老夫愚钝了，枪打出头鸟，我是高兴过头了。” “即便减免农业税收也不能声张，就算本官为老百姓着想。即便用商业税收弥补农业税收，也要不显山不露水。”“大人精明，公开宣布会树敌太多，日后这件事情我要安排的更稳妥。”“我们不谈这个了，胡先生，周村第一大户周鑫成，已经不可能再惹麻烦，其他几位你了解的如何？”胡伯庸道：“有一个人值得关注，”“谁？”“钱庄掌柜林祖仁。”“他有什么问题？” 胡伯庸沉思道：“根据我侧面了解，林祖仁于光绪20年，从京城来到周村开了一家钱庄。不到两年林祖仁便成为周村最大的钱庄。便面看他没有周鑫成显赫，其实他是周村最大的富翁。”“此话怎讲？”“林祖仁的宅院占地50亩，下人、家丁就有150多人。据陈俊私下说，林祖仁在四里八乡的土地就有上万亩，据说青岛也有买卖，至于干什么买卖不得而知！” “葛兄，胡先生说的没有错。林祖仁有一支押银队，大约50多人。有一次我看见了他的镖队人员各个彪悍，以我的观察判断他们都会武功。听说最近林祖仁购买了一批步枪，装备押银队。据衙役说林祖仁的押银队，白天很少路面，即便出动也是晚上出去夜里归来，外人很少见到他们的真面目，所以这个林祖仁很值得关注！”“他是京城来的，身上有很多蹊跷的事情，肯定有故事。单峰，监视这个人！” 隆冬季节，一群人在周村西侧的唫河劳作。尽管是隆冬季节，白天周村的气温也在零度以上。唫河南部走向流经周村注入北部的孝妇河，唫河是一条季节河，冬天河水如同一条小溪汩汩的流淌。唫河西侧一大片滩涂，县衙劳改大队正在劳作。劳改大队的成分有在押的犯人、衙役里的大烟鬼和赌徒，此外还有周村被查封后烟馆、赌场里的打手。周鑫成和几名属下被判3年监禁，此时也在劳改大队接受改造。 “葛兄，目前劳改大队人数308人，分成6个队。”单峰陪同顏家康视察介绍。“报告葛大人，侦缉队第一小队长王二牛，在此执行看押任务，请葛大人训示！”王二牛跑上前举手敬礼。“王二牛，本官就是来看看，继续执行任务！”“是！”顏家康和单峰并肩巡视，无意中看见了周鑫成。“罪犯叩见葛大人！”周鑫成跪倒在地。顏家康笑道：“周鑫成，你在这里怎么样？” “葛大人秉公执法，罪身感恩戴德。没有杀了罪身，没有抄家、没有株连九族，罪身原做牛马报答！”“你知罪就行，本官不会赶净杀绝。如果你表现好，我会减免你的罪行！”周鑫成再次谢恩！顏家康对于周鑫成的处理，可谓是史无前列，并在周村引起巨大凡响，至此，顏家康的威望再一次飙升。 “葛兄，我不明白在这里筑坝，圈出这一片滩涂地何用？”“种水稻？”“种水稻，谁来种！”“我打算让前任知县谢连成来种水稻！”单峰笑道：“开什么玩笑，前任知县来种水稻，怎么可能那？”“单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我相信事在人为。”“有意思，我到想看看前任知县是如何种水稻的。” 第50章拜访 二月，和熙的春风轻抚。顏家康携墨馨前往北郊镇谢家庄，拜访前任知县谢连成。其实顏家康邀请谢连成出山，目的就是摆脱县衙的繁杂事务。什么张家的狗咬了王家的鸡，什么李家丢了一头牛等等，这些小事都来告状，顏家康简直烦透了。 周村这个年过的精彩纷呈，年前顏家康临时设立的收容站，目的是为流浪的人过年。顏家康没有想到，居然收容好了百十名流浪儿。过完年后，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怎么办？思前想后他没有遣散流浪儿，而是让单峰组建了一支少年队。此举为日后顏家康收容流浪孩子开了先河。 前知县谢连成，在周村口碑甚好。主任周村期间，对于兴旺商贸起到了推泼助澜的作用。顏家康考虑到谢连成在周村人脉雄厚，尤其是在部分具有浓厚传统观念的人中，他的名望很高。因此顏家康决定聘任谢连成担任周村县衙顾问，能不能让谢连成出山，顏家康没有十分把握。周村县管辖4个镇20多个自然村，农业生产这一块也很重要。 顏家康本来心思就不在理政方面，请谢连成出山还可以兼顾农业生产，毕竟他有丰富的经验。至于说让谢连成来种水稻，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请君入瓮，只要谢连成能答应出山就由不得他了。 二月末的胶东大地，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大片大片的过冬小麦，在温暖的春风沐浴下，长势喜人。一辆带蓬马车在乡村土路上行驶，赶车的衙役偶尔发出吆喝声，在空旷的原野回荡。前面出现一条清凉的小河，河水静静的流淌，微微泛着波浪。几只野鸭子在水里戏耍。墨馨有感而发喃喃道：“春江水暖鸭先知，春天来了！” “墨馨，这条河流叫孝妇河，此处距离谢家村不远了，我们下去走走！”“好久没有出来散心了，外面的春景真美！” 举目远眺，墨馨依然缠绵，一轮红日高挂，河水泛出碧绿的颜色。“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顏家康触景生情。“云飞，这是白居易的忆江南，当初我们在一起时吟诗作赋、温情画意多美，可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再有了！”墨馨流露出一丝伤感。“墨馨，我也想陪着你花前月下，可是我不想碌碌无为！” “云飞，我理解你，男人没有野心不是好男儿，多愁善感是女儿家的秉性，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此番拜会谢大人，是不是让他出山！”顏家康闻听暗自吃惊道：“墨馨，我的心思瞒不过你的眼睛，你是怎么猜到的？”“这还用问吗，你的心思是一门赚钱，无意搭理朝政。朝政是什么，民间的事务而已。你让师爷搭理朝政，可师爷人轻言微毕竟分量不足。如果谢大人出山，以他的资历和名望，即便你不在周村，周村也会运转自如。” “什么事都瞒不住你，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妒忌！”“”聪明的女人也是男人的左膀右臂，但是不能越俎代庖！”“其实我很幸运，有一个才华横溢的老婆，陪伴左右是我的福气。”“其实你更聪明、更狡猾，否则我怎能不顾一切嫁给你！”“墨馨，我追求钱财并不是贪婪，是想做更多的事情。有道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此乃至理名言。”“表面看你贪财，可又仗义疏财，我有预感你有更大的企图？” 顏家康闻听一震忙转移话题道：“墨馨，我知道你天天无所事事，想做点什么？”“每天打发时光，的确没有意思。要不我教那些流浪儿读书如何？”“好哇，我支持。后院临街有一个仓库，可以改成学校，我在临街给你开一个门，干脆办一所小学你当校长！”“真的！”“当然是真的！你可以聘请教师。”“我可以招收女童吗？”“当然可以！”“云飞！”墨馨欢喜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前方出现了绿树环抱的房舍，谢家村遥遥在望。谢宅有些破旧面貌清贫，站在谢家门前顏家康不由得肃然起敬。眼前黑漆大门油漆脱落斑驳，院墙由于年代久远显露出风吹雨蚀的痕迹，似乎不像知县大人居住的地方。顏家康心情有些沉重，上前扣动门环，一名着装朴素的下人露出脑袋。 亮明身份说明来意，下人引夫妻二人进入。院内一棵桃树下，一张矮桌前坐着一名花白胡须的老者。老者面颊肖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老者头上稀疏的辫子白发多于黑发，十分醒目。老者正在饮茶，见来了客人便站起身来。“谢老前辈在上，晚辈葛云飞拜见！”“葛县令大名如雷贯耳，果然年轻英俊，老夫有礼了！”“前辈，这是贱内！”“奴家拜见谢大人！”墨馨做了一个万福。 这时谢连成的老婆迈着小脚走出来打招呼，并吩咐丫鬟从新漆上茶水。她请墨馨进屋说话，显得格外亲热。谢连成客气的请顏家康在矮桌前坐下。“谢老前辈，晚辈本应早来拜见，无奈公务繁忙，请多多包涵！”“葛大人不必过谦，老夫现在是乡野草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夫虽然告老还乡，但对于葛大人上任以来的所做作为耳濡目染，可谓是后生可畏，令人亲佩！” “谢老前辈，周村被你治理的很好，显露出欣欣向荣的景象。我知道前辈心有不甘，是否再次出山助晚辈一臂之力？““夕阳无限好，以是近黄昏，老夫老了还是不讨人嫌！”古人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前辈理政经验丰富，晚辈恳请前辈出山，共谋大业！”谢连成摇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老夫已是花甲之年，功名富贵早已看淡，休要再鼓噪！” “前辈，不要一口拒绝，前辈听我说完在下结论???????！”顏家康先从宏观角度畅谈了一番，接着又结合朝廷的新政，详细畅谈了周村日后的发展。谢连成不以为然，尤其是说到10年之内，要把周村打造成全国最大的纺织城时，谢连成插话道：“年轻人你的设想，有多大把握！”“我有7成的把握，这是晚辈的志向！”“口若悬河，不切实际！” 这时，谢夫人端上酒菜。“葛大人，民以食为天，薄酒素菜，我们边吃边聊！”吃饭时，谢连成绝口不提理政的事情，而是大谈趣闻。二人的话题渐渐转向历朝历代。顏家康灵机一动问道：“谢老前辈，历朝历代各有千秋，且不说历朝因为种种弊端最终灭亡，窥视历史前辈推崇那个朝代？”“汉朝，汉武大帝雄才伟略，犯我大汉龙威者，虽远必诛，这是何等的气魄。” 谢连成不知不觉进入圈套。“谢老前辈，一代明君汉武大帝，发出了中华最强音，晚辈有同感。”“看来葛大人是性情中人，最强音三个字意境新颖。”“谢老前辈，祖先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我想知道前辈对大清王朝如何评价？”“康熙大帝开创了一代盛世，功绩彪炳千秋。”“前辈，我对大清王朝的的看法相反？” “老夫洗耳恭听！”“诚然，大清王朝在开疆拓土方面政绩斐然，但是在丢失领土方面，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其实我对康熙不感冒。””何以见地？”“当今大清王朝气息奄奄，懦弱无能，东瀛小国都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寻本思源，其实就是康熙种下的恶果！”谢连才忍不住瞪大眼睛。“前辈，按理说我等作为朝廷命官，不应该有诋毁的言论，但是事实证明，康熙乃鼠目寸光。” 谢连成脸色有些涨红道：“葛大人，我想听听你的高见？”“前辈，康熙执政最大的弊端就是闭关锁国、盲目自大、坐井观天。明朝末期采用闭关锁国政策，其结果是葬送了大明皇朝的卿卿性命。大清王朝建立，号称一代明君的康熙，同样采用闭关锁国的策略，足以见证其短视。此国策隔绝了华夏于外部文明的接触，扼杀了中华民族前进的脚步。可以说今天的一切，在康熙执政时就埋下了先天不足的种子。” “前辈，看看今天的八旗子弟是什么样子，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官场黑暗、尔虞我诈。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骨气，被鞭打的体无完肤。朝廷颁布新政、开埠革新都是被迫的。坦率说光绪皇帝有心改变气息奄奄的国体，但是心有余力不足。目前唯一的出路是变革图新，尽管步履艰难，但是必定出现了曙光。” “葛大人的见解令老夫震惊，难怪巡抚大人赏识你！”“前辈，当中国有了自己造的枪炮，自己造的战舰，洋人还敢欺负我们吗？但是如何拥有利器，前提是我们必须有制造能力，必须培养实用的人才。而实现这个目标最重要的是我们手里必须有钱，利用商贸手段积攒财富，才能经办各种实业工厂。亡羊补牢或许是希望所在，晚辈不才当尽绵薄之力。” “葛大人很狡猾，老夫是上了你的道，如果葛大人不急着回去，我想继续领教尔等与众不同的高论！”“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就大言不惭叨扰了！” 第51章请君入瓮 次日，吃完早饭，谢连成红光满面道：“昨夜葛大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看来老夫过于矫情。此番老夫领教了葛大人的博学，惊骇的言论，让我心动了。华夏大地若是如尔等年轻才俊辈出，乃我辈之幸、华夏之幸。老夫先去周村看一看，容我考虑一番再做决定是否接受邀请如何？”“前辈，决定权在你我不勉强。”顏家康闻听暗喜。 一辆篷车在春日的阳光下前行，令人赏心悦目。顏家康坐在篷车一侧，谢连成和墨馨坐在篷车里面。突然，墨馨欢快道：“云飞，快看野兔！”只见一只野兔于篷车同一个方向跳跃奔跑，顏家康条件反射迅速拔出手枪。“云飞，你要干什么？”“野兔撞在我的枪口上，自然不能放过。”“不许你杀生！”墨馨脸色涨的通红制止。 “葛大人，夫人心善是你的福气！”顏家康看了谢连成一眼道：“夫人，我依你！”墨馨嗔怪的瞪了一眼，再去查看野兔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春意盎然，光阴如梭，往事不堪回首。”顏家康为了掩饰尴尬大声呼喊，随即低声吟唱：“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日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顏家康似乎被自己的歌声打动，脸上显露出隽然的神态。“这首歌让人生出童年的憧憬，曲调别致，很好听！”谢连才点赞。“云飞，你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好听的歌？这首歌意境抒情、直白，感觉清新、自然、贴切。我喜欢这首歌你快教我！”墨馨上来纠缠耍娇，谢连成捋着胡须开心地笑了。篷车到达周村直接来到西侧的唫河畔。眼前出现了堤坝，堤坝里侧是铺上新鲜泥土的农田，一座矮矮的玻璃房子十分醒目。 “葛大人，这片滩涂地是怎嘛回事，莫非被你改成良田了？”谢连成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前辈，这一片滩涂大约30亩，一道堤坝便围出了30亩土地，很划算的买卖。”“手里有银子，什么事情都能办到。”“前辈，这片良田我仅花了筑堤坝所用石料的银子，其他的没有花一文钱。”“葛大人，莫非你是变戏法变出来的？” “那倒不是，实不相瞒，我有一批不花钱的劳力。这些不花钱的劳力就是县衙在押的犯人??????。”“哈哈，真有你的，老夫佩服。我想知道你打算种什么？”“前辈，瞧那座玻璃房子，进入一看便知。” 参观完玻璃房子，看到绿莹莹的稻苗，谢连成大喜过望不在犹豫。县衙内欢声笑语，为了让谢连成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客人中有陈俊、县丞耿仁等熟人，大家见面没有陌生感。席间顏家康道：“诸位，谢老前辈清廉、刚正，曾是周村的栋梁，本官能请前辈出山相助乃荣幸之至。” “诸位，老夫惭愧，葛大人不愧是年轻才俊。方才查看西侧围堰的良田深有感触，似乎焕发了青春。若是这把老骨头还有用，便应了葛大人的抬爱，老夫就顾问顾问。！” “诸位，谢老前辈能屈尊，本官话都在酒里，来干杯！”胡伯庸道“诸位，在下借花献佛，为了志同道合，干此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话匣子纷纷打开。陈俊站起来道：“谢大人，葛大人年初颁布周村商业赋税减免三成，引起巨大凡响。不少商户主动申报交易额前来纳税。大家恐怕没有想到，时下税收开始大幅度上升！” 对于减免税收谢连成本就迷惑，税收不降反升更迷惑。“葛大人，老夫愚钝请解惑。”顏家康详细讲解了其中的奥妙，并趁机提出减免周村农业税收，用商业税暗补亏空。谢连才眼睛一亮道：“先予后取，妙实在是妙，葛大人此乃深谋远虑。老夫在任时，周村县域的农业税收就年年亏空，用商业税收余额补缺，此举必深得民心！” “诸位，葛大人不愧是年轻才俊。一上任便一举铲除危害周村多年的柳子帮，大快民心。葛大人大力扶持新事物，助商人的举动，无疑起到了促进作用。老夫间隔8个月从新回到周村，所见所闻深感惭愧。往年这个时候是客商最少的月份，方才我在街上观察来客如织，说明葛大人举措给客商带来了安全感，也就意为着交易量增加，交易量增加也就意为着商业税收的增加！” 谢连成说到兴奋处站起来道：“诸位，形势大好之下，葛大人又出神来之笔。减免商业税收，会更加吸引八方来客。此外，经商成本下降，更多的客商会踊跃来此开店、经办实业。正如葛大人所言，商业税收不降反升是必然的！”谢连才接道：“葛大人，减免税收也要在行政手段上宽严并济，对于偷税漏税务必严惩，不能让个别不法商人钻了空子。” “谢老前辈言之有理，就烦请前辈统筹！”顏家康不得不佩服谢连成的老辣，减免商业税收，会吸引更多的客商前来周村投资，目的是把规模做大，无形之中税收就会增加。但是如何更好的操作、大量细节问题，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等等，谢连成的执政经验，在后续的实施过程中，无疑会发挥更大的作用。顏家康的目的达到了，日后有了谢连成坐镇，自己可以放心的抽身他处。 不经意间谢连成进入角色，主动于商议如何更好的实施减免税收政策，避免出现不利因素。事实证明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是被一种无形的枷锁禁锢，一旦打破枷锁，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自由的飞奔。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提供打破枷锁的钥匙，为他们展示一片驰骋的沃野。 此时，在淄博知府内师爷道：“大人，葛云飞胆大妄为，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减免税收三成，简直出乎预料，莫非他察觉了大人的意图？”本官也迷惑，他拿什么完成上缴库银？”“”大人，葛云飞出此下策，肯定有蹊跷。“”没有必要杞人忧天，我们的策略不变。就让他折腾吧，到时候我们再收拾残局。小鸡不撒尿，肚里有道道。好也罢坏也罢，最后获利的是我们！” “大人，根据你的吩咐，我们的人已经安插进周村，葛云飞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脱大人的法眼。”佟万年点点头道：“咱们那个啤酒庄子怎么样了？“”再过几天就开业了，不过请来的戏班子都是唱戏文的，那个西洋歌曲没有人会唱。”“罢了，有啤酒喝能赚银子就中。开业前你负责送请柬，我需要满堂彩。” 3月桃花香满天，生机盎然、大自然再次精神抖擞，周而复始延续着生命的年轮。周村这个胶东大地上最具生命活力的小城，迸发出史无前例的青春风暴。进入3月份，周村的物流和人流发生井喷，繁华的景象无与伦比。大街上客商熙熙攘攘，人群中出现了几名劲装汉子，他们好奇的左顾右盼，似乎眼神不够用。 几名劲装汉子中为首的两位不是别人，一位是文彪，一位是黑皮张猛。“二哥，周村果然名不虚传，来的客商腰缠万贯都是有钱的主！”“几年前我和大哥路过周村，当时哪有这般景象，没有想到短短几年周村人丁如此兴旺，难怪名声显赫。”快晌午二人商议找了一家饭馆。吃饭时，旁边几位客商兴高彩烈议论引起他们的注意。 “诸位，这位葛大人千古一绝，使枪出神入化玩到极致，百步说打你的左眼绝不打你的右眼。葛大人??????。”“请问老哥，这位葛大人是谁？”“老弟真是孤陋寡闻，当下新任县令葛云飞大名如雷贯耳，那个不知那个不晓，此番我等就是慕名而来。”张猛闻听惊呆，立马招呼各位快吃。 一行人来到县衙，自报家门被引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厅内顏家康招呼客人落座。“葛兄，万万没有想到你做了周村的县令，大哥若是听说恐怕吓一跳。葛兄，我来引荐，这位是三当家文彪，上一次你去山寨他恰好不在！”“葛兄，文彪见礼。兄弟罪孽，对于夫人的遭遇兄弟赔罪。”文彪忐忑跪在地上。“文彪兄弟不必自责，那是一场误会已经过去了。””兄弟一直钦佩葛兄神勇，只是无缘相见。今日相见依然忐忑，我要当面向夫人赔罪！” “文兄，我说过是误会就此揭过。”顏家康上前扶起文彪接道：“今后我们就是好兄弟！”这时文青、墨馨、邱花走进来。文青见到二位没有怪罪，相反安慰了文彪一番，并热情邀请二位在县衙下榻。 张猛和文彪在周村游玩了几天，顏家康安排属下购买了布匹，权当送给二位兄弟。临走，顏家康又拿了一张5000两银票，让张猛当面交给李忠略表心意。 送走张猛和文彪后，顏家康询问单峰：“单兄，你感觉文彪此人如何？”“此人忠厚、豪爽，是有情有义之人，可用！”“既然如此你去办吧！”“明白！” 第52章卧底 一个月后星光暗淡的晚上，县衙后门，门前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颜家康和单峰的身影出现在这里。“葛兄，没有想到如此顺利。我派人去文彪家乡打听，他的家里只有老娘一个人，属下便谎称是文彪的兄弟便把他老娘接来了。文彪很孝顺，经常回去探望老娘。”“派人去太平寨了吗？”“去了，估计文彪3日后到。” 二人正在闲聊，一辆带篷马车出现在巷道里。马车停稳后，下来一位50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小脚着一身布衣，显得干净利索，只是脸上的皱纹刻画出常年劳作的痕迹。“大娘，一路上辛苦了，晚辈是周村县令葛云飞，老人家不要害怕！” 老太太闻听大惊失色，急忙要下跪。顏家康上前搀扶道：“大娘，不必拘礼，令郎于我是朋友，是他委托我接你来的！”老太太左顾右盼寻找儿子忐忑道：“大人，我儿是朝廷命犯，莫非他投奔了朝廷？”“大娘请你放心，令郎不是朝廷命犯。他现在是我的属下，已经派人去接他，你们母子很快就会见面！”老太太似乎在听天书，依然难以确信。 院子里早已经收拾好一间屋子，文青挺着大肚子和墨馨一到热情把老太太迎进去。安顿完老太太后，顏家康走进墨馨的房间。他抱着女儿玩耍墨馨询问：“云飞，你把文彪的母亲接来，是不是别有用心？”“是的，李忠此人城府很深、难以驾驭，日后羽翼丰满难免出现事端。”“你想安插一个卧底？”“夫人冰雪聪明，正是如此。” “云飞，说白了他们就是土匪，如此费尽心机为何？”“墨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是在积德行善。与其绞杀不如因势利导，此后鲁南山区彻底杜绝匪患，利国利民！”“云飞，不仅仅如此吧！”“墨馨，你想多了，莫非我想造反不成？若想造反，何必做这个县令？”“说的冠冕堂皇，于土匪有瓜葛势必影响你的仕途。！“ ”李忠毕竟与我有生死之交，改造他们也是为他们着想。找一个卧底就是随时了解他们的情况，我不想半途而废。“”这个文彪能让你如愿吗？“”他的老娘在我这里做人质人质，而且衣食无愁，他会明白如何做。为了更好的掌控他，我需要一个紧箍咒？“”紧箍咒？“墨馨迷惑。 这时丫鬟小玉亭亭玉立走进来，出落得越加丰满迷人。顏家康目不转睛盯着小玉看，小玉被盯着吓了一跳，急忙躲到墨馨身后。“云飞，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墨馨花容变色。“墨馨，小玉越发漂亮了，今年16了吧！”“休想！”墨馨怒目以对。顏家康笑道：“墨馨，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小玉该出嫁了！”“夫人，我不出嫁，少爷求求你留下我吧！”小玉闻听吓得跪在地上。 “女大不中留，哪有女人不出嫁的！”顏家康笑眯眯道。“夫人，从小我就跟着你，求你别把我嫁出去！”“小玉你起来，别害怕我会给你做主的，你先出去吧！”小玉战战兢兢出去，如同受惊的小鸟。“你想把小玉嫁给文彪？”墨馨直言不讳。“是的，这是收复文彪最有效的办法！”“府中合适的丫鬟不少，为何相中小玉，翠莹和邱花都不错呀！”“小玉很机灵，关键是识文断字，这都是你调教的，因此小玉最合适。” “墨馨，文彪高大威猛，小玉嫁给他不出亏。文彪成为我的人，必前程无量。”“莫非你让小玉去鲁南山区？”“我把文彪的母亲接来是何意！”“让小玉侍奉他的老母！”“就是这个目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不过他们倒也般配！“墨馨脸色很难看，口气软了下来。 顏家康离去后墨馨对小玉道：“小玉，你见过文彪吧！”“见过！””郎才女貌，你们倒也相配！““夫人，你要把我嫁给文彪？可他是土匪呀！”“少爷说要收复文彪，将来送他一个前程。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全凭夫人做主！”“你可知今天来的老太太是谁？”小玉摇摇头。“他就是文彪的母亲！”小玉闻听吃惊瞪大眼睛。 “小玉，文彪虽然是土匪出身，但是成为少爷的属下你也不亏。本来我想给你寻一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既然如此我就做主把你嫁给文彪，你要拴住他的心。另外，文彪的母亲暂时和我们在一起，你也不会离开我。如果那天感觉不方便了，我做主给你在外面置办一套宅子！”“夫人，我同意嫁给文彪，但是我不离开你！”“就依你，其实文彪有男子汉气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夫人！”小玉的脸红了。 鲁南山区太平山寨，寨主李忠的房间内，发出一阵浪笑。此时李忠正和一名女子调情，外面传来敲门声，李忠有些不满，示意女子进里屋，门开，张猛风尘仆仆走进了。时下张猛率领另一支人马镇守乌蒙山寨（盖世雄的老穴），“大哥，我想你了，过来看看！”“兄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不了解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大哥，现在整个鲁南山区是我们得天下，应该好好享受！文彪这小子从周村回来后，好像中了邪，天天领着弟兄们搞什么军事训练，弟兄们都怨声载道。”“兄弟，葛老弟现在做了县令，他的心思活泛了。既然是葛云飞的注意，我等也不好不给面子。这小子步入仕途，对于我们来说是福音，日后揭不开锅可以化缘，何乐而不为。二弟，我给你那个小女子不错吧！”“不错，挺有味道！” 李忠笑道：“及时行乐、人生不过如此。常言道英雄气短，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要生出事端。你应该向老三学，他每天可是兴致勃勃，太平山寨的弟兄们被他整训的有模有样，我们不能让葛云飞看扁了。”李忠话音刚落，文彪走进来。“老二，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想你们过来看看！”“哈哈！今天哥三个凑齐了，咱们好好喝一顿！” “大哥，今天不行！我娘捎话说身体不好，我必须回家去看看！”“老三孝顺，既然老娘身体又痒就回去吧！带我向老娘问好。眼下没有什么事情，在家多陪陪老娘！””谢谢大哥！我等回来再痛饮，告辞！”望着文彪离去的背影张猛道：“大哥，文彪好像有心事？”“这不奇怪，葛云飞隐姓埋名做县令，他自然受到影响。”“大哥说的是，弟兄们提起葛云飞，无不顶礼膜拜！” “兄弟，日后葛云飞就是我们的靠山，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哥，你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你回去后一定要约束部下，不要给我添乱。我答应葛云飞不能食言，他不会瞅着我们过苦日子。一出手就是5000两银子，真是财大气粗。葛云飞这小子精明，投靠官府这步棋走的妙。谁能想到一个朝廷缉拿的逃犯，居然成为朝廷命官，太有意思了。 “大哥，我明白了。日后葛云飞怕暴露身份，只能供着咱们。”“明白就好，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葛云飞飞黄腾达，我们跟着沾光，他若是出事我们也毫发无损、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大哥高见！” 次日，文彪急匆匆赶到周村。见到老娘后文彪纳头便拜：“葛兄，文彪无以为报，今生唯做牛效劳马，绝无二心。”顏家康亲自搀扶文彪道：“文兄，不必见外。从今往后你的老娘就是我的老娘，就让她在这里颐养天年，我说到做到！”“大人！”文彪眼睛有些发红。“请二夫人过来！”不一会儿，墨馨带着小玉进入房间。小玉经过精心打扮格外美艳，只见她足蹬半高跟皮鞋，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属下拜见二太太！”文彪单腿跪地。“文彪，我问你可有相好的？”墨馨询问。“回禀夫人！没有！”“这是丫鬟小玉，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乖巧伶俐。我想把她嫁给你可否愿意！”“文彪抬头看了小玉一眼，脸色涨红暗喜道：“全凭太太做主！”“你母亲很喜欢小玉，今后由她侍奉你的母亲！”“太太大恩大德，文彪永生难忘。”“文彪起来吧！隔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你就和小玉拜堂成亲。” 顏家康和墨馨充当媒人，此事不宜宣扬一切从简，文彪和小玉当着老太太的面拜了天地。至此，文彪成为颜家康的死忠。 半个月后，文彪动身回山寨。一日夫妻百日恩，小玉拉着他的手眼睛红红的难舍难分，顏家康装作看不见。“葛兄，属下要走了，你还有什么吩咐！”“记住，不要让李忠看出破绽！”“请葛兄放心，我会格外小心。”“文彪，只要李忠与我一心一意，我不会负他！”“葛兄，属下明白告辞！” 文彪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小玉道：“小玉，老娘就拜托你了！” 第53章好事成双 屋内，颜家康撰写完讲武堂教学材料，有些疲倦的伸懒腰，这时单峰走进来道：“葛兄，瑞清捎话让你去一趟，说通和染坊的陈掌柜要见你！”“正好我要去啤酒山庄，了却一桩心愿！你陪我一起去！”“什么心愿？”“去了你就知道了！”颜家康故作神秘，单峰迷惑。 一大早啤酒山庄便顾客盈门，伴随天气的转暖，啤酒销量水涨船高。一间雅间内，杨瑞清陪着一位客人小酌。客人面色清秀，一双眼睛很有神，年龄大约二十多岁，通过面相观察，此人照比实际年龄成熟干练。“杨兄，没有想到你的运气如此好，能得到葛大人赏识。兄弟一个无名小卒，能入他的法眼吗？” “陈兄，不要妄自菲薄，以往你的自信哪儿去了。葛大人别看年轻，乃是我辈的楷模。他的雄心很大，对于投资办厂兴趣浓厚，鼎力相助没有问题。”“杨兄，兄弟全靠你了，希望多多美言。”“陈兄，我担保葛大人会让你惊喜。他曾语重心长说过，周村如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如果再有几个敢想敢干的人，不出几年周村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葛大人真是这样说的？”“我糊弄你干什么，葛大人的所作所为妇孺皆知，我有时候想这是不是做梦，天大的好运为何降临在我的头上。“”杨兄，你可是深藏不露哇，太不够意思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河南学手艺，没有想到周村发生了如此变故。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兄，老丈人故去，重担落肩你也该大显身手了。” “杨掌柜，葛大人来了！”一名下人进来禀报。“陈兄，不要慌我去迎接！”“瑞清，买卖又火了！”一见面顏家康打招呼。“葛兄，天气转暖，喝啤酒的人越来越多，早晨未等开业客人便在门前聚集。陈掌柜在屋内等候，他想见你？”“瑞清，让你的朋友等会儿，听说你家姐被你接回来了！”“是的，当初我爹于南郊镇崔家老太爷把酒言欢，醉酒指腹为婚，后来家姐到了出嫁的年纪崔家要求完婚。” 杨瑞清叹了一口气道：“家姐的命很苦，没有想到崔家公子是一个痨病鬼，娶家姐是为了冲喜。成婚当天夜里崔家公子便一命呜呼，可怜家姐活活守了8年寡。此番我给了崔家一笔钱家姐得以解脱。家姐还年轻，我不想让她守活寡。”“前几天淑珍陪着你姐去府里送秀样，夫人对你姐赞不绝口，我能见你姐姐吗？”“大人，家姐没有见过世面，恐让你见笑！” 不一会儿，淑珍陪着杨玉环走进来，杨玉环低垂眉头见礼，显得很拘谨。顏家康凝视眼前的女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瓜子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略带忧伤，承托出一种别样的美。文青说的没有错，杨玉环的确是一个大美人。杨玉环的情况是文青告知的，建议给单峰做媒。 顏家康偷窥单峰，见单峰盯着杨玉环神情呆滞，看的杨玉环脸红心跳。颜家康心里有底了。淑珍陪同杨玉环离去，单峰的眼神追随。“单峰，玉环姑娘怎么样！”颜家康单刀直入，单峰回过神来掩饰道：“什么怎么样？”“行了别装了，何谓一见钟情，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瑞清，我做主让玉环姑娘嫁给单峰可愿意？” “葛兄美意，瑞清哪有不允之理，但不知单兄是否愿意？”“杨兄，玉环姑娘让人怜悯，我是一个粗鲁汉子，不知玉环姑娘是何想法！”单峰毫不掩饰。“兄弟可以做主，家姐就托付给你了！”杨瑞清抱拳感激！“杨兄，这件事情必须征得你姐同意，我这个媒人才名副其实。”杨瑞清笑道：“葛兄放心吧，家姐不会有任何疑义。” 不一会儿，杨瑞清和淑珍走出来。淑珍道：“杨大哥，家姐在里面等你！”“哈哈！就这么定了，选一个良辰吉日，我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瑞清，你的客人恐怕等急了吧！” 走进雅间，一名二十多岁的男人进入视线，顏家康感觉有些面熟。“草民乃通和染坊掌柜陈寿亭，拜见大人！”顏家康闻听一愣，好熟悉的名字。定晴观察，别说此人于《大染坊》的主角有几分相像，难怪面熟。莫非冥冥之中注定有交集？一时之间顏家康蹉叹自己的运气太好了，莫非是上天的安排。 场面有些尴尬，顏家康忽然意识到让客人难堪了。“陈掌柜，非常抱歉有些失态。本官曾认识一名故人，于陈掌柜长得相似，因此走神了。”落座后瑞清欣喜道：“葛兄，陈兄与我要好。时下周村蒸蒸日上，陈兄不甘寂寞，他想扩大染坊生意，希望大人给予帮助！”“陈掌柜，既然你是瑞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需要我帮什么忙？”陈寿亭闻听眼睛一亮道：“葛大人为官仗义果然名不虚传！” “草民得知大人眼光非凡，囤积了数量不菲的土地，恳请大人出让一块用地，不知大人是否忍痛割爱？”“陈掌柜，本官想听听你的想法，如何扩大染坊规模！”陈寿亭快人快语，滔滔不绝，胸有成竹立志要做染坊老大。顏家康默不作声倾听，瑞清似乎被陈寿亭的口若悬河折服。可没出乎意料，顏家康听完平淡道：“陈掌柜，做周村的老大有意思吗？”陈寿亭懵了。 顏家康笑道：“有道是天有多大人心有多大，做周村的老大天太小了，为何不做山东的老大，中国的老大，世界的老大？”陈寿亭闻听纳头便拜道：“草民愚钝，请大人指点迷津！”“几百年前，我们中华民族曾经傲视群雄，当时中国的瓷器、丝绸风靡世界，那是我们响当当的名片。当时世界上是易货贸易，可是洋人没有东西与我们交易，只能用船载着真金白银来购买我们的瓷器和丝绸。” “祖先让我们自豪，那个时代是何等的辉煌，可是我们近代落伍了。不是我们华夏民族无能，而是我们自身的原因造成的。如今我们又打开了通往世界的天窗，机不可失，万万不能错过。”陈寿亭和杨瑞清盯着顏家康不错眼珠，似乎在听天书。“当今世界日新月异，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难以想象。一句话洋人能做得到的事情，我等不仅能做到，而且要做得更好。” “大人，草民愚笨不解其意！”陈寿亭发懵。“陈掌柜，你的雄心壮志无可厚非，但是目光不能盯在周村，要放眼山东、全国乃至世界。既然陈掌柜想大有作为，本官鼎力相助。这样吧我提供土地，投资购买洋机器，你我合作如何？”“大人，草民求之不得，一成股份足以。”“开什么玩笑，五五分成！”“大人这可使不得，草民得一成股份已经是天利！”“瑞清，陈掌柜是不是太矫情了！” “陈兄，葛大人是金言玉口，说一不二，你还犹豫什么？”“大人，草民肝脑涂地，为大人做牛做马万死不辞！”“扯淡，虽然我是投资人，但是买卖由你做我不干涉明白吗？”“草民明白！”“明年瑞清要办纺织厂，他织布你染布，珠联璧合呀！隔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去选址，如果陈兄相中立即动工！”陈寿亭张大嘴巴，被幸福砸晕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唫河畔。“这片是河滩地，不占用民田，而且取水方便”顏家康指指点点。“大人，此处靠近河流不错，可是这片地太大了！”“不是太大了而是太小了，这里不仅要建厂房，还要使用蒸汽机，日后还要建电厂！”陈寿亭若有所思。“陈掌柜，别看这里的地不起眼，别人想买无论出多少钱，我都不会买。瑞清，明年纺织厂就建在那边！”“大人，我也相中那块地，如此大规模投资，我们的银子是否充裕？” “知道什么叫借鸡下蛋吗？年初德国礼和洋行要在周村开办支行，我来牵头，瑞清你出头于德国洋行洽谈贷款，通过德国人购买机器、蒸汽机，聘请洋人技师。”“陈掌柜，我做主就这样定了，你的染坊就叫大华印染厂，现在施工年底就能开业，还犹豫什么？”“大人，我！”陈寿亭有些哽咽。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爷们！”瑞清和陈寿亭相视，忍不住激动拥抱在一起。 第54章把握时机 且不说陈寿亭如何马不停蹄大干，顏家康亲自为单峰和杨玉环操办了热闹的婚礼。喜上加喜，周村的土地开始直线飙升，由于供大于求，地价突然上涨了5倍、 如此商机距离颜家康收购“廉价”土地，仅仅过去11个月。颜家康决定出售手里的商业用地。主要区域是周村的繁华地区，这里商业用地的需求量暴增。出让土地同样采用招标形式，但是购买者必须有资质才可参与竞标。即便你有钱也未必有资质，奇葩是购买土地者必须是货真价实的商家，并详细出示个人信息和所要经营的项目。 如此苟可的竞标条件，让不少企图投机取巧的有钱人望而却步。这天在县衙门前搭起了竞标台子，围观的人群人山人海。获得资质的客商坐在前排。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木牌，木牌上有名字号码，借以彰显他们的身份。陈俊和胡伯庸站在台上，一人负责报出贩卖的商业用地，一人负责竞标。每当竞标者中标，周围都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台上热闹台下更热闹，杨瑞卿和陈寿亭站外围人群中目睹。“陈兄，听说你那边已经开工了！”“葛兄催的急，没有想到他比我还着急。他画的建筑图令人匪夷所思，你恐怕不知道，他制定了10年发展规划！葛兄的才华做一方总督都绰绰有余！”“要我说总督未必有葛兄之才，葛兄上任一年，周村发生史无前例的变化，即便让杨士骧来做县令也未必能做到。” “瑞清，小心隔墙有耳！”“你发现没有，葛兄人前人后什么时候把朝廷和巡抚大人挂在嘴边，他都不在乎我怕什么？”“听说巡抚大人非常器重葛兄！”“如此干才，巡抚大人恐怕视为宝贝。我告诉你自从葛兄颁布减免商业税收后，经过几个月试行，税收不降反升。我听陈先生说，现在已经超额完成指标。” “瞧现在人脉、势头、阵势我信，周村什么时候出现了这般热闹的景象。以往客商大都是北方人，时下不少客商都是南方来的！”陈寿亭年轻的脸上闪动着特有的光彩，心中升起万丈豪情。尤其是顏家康给他描绘的前景，是他不曾想不敢想，甚至做梦都梦不到的崭新世界。 “陈兄，你我遇到了真正的明主，我等不能辜负大人的期望，不能虚度一生。明天我动身去上海？”“去上海干什么？”陈寿亭诧异。“葛兄让我考察洋人的纺织厂，织布厂！”“葛兄不仅要上纺织厂，还要上织布厂？”“葛兄认为时机来了，要早作准备。另外，让我在上海雇一批洋人工厂的技术工人。”“杨兄，听葛兄说德国洋行来人考察，你说德国人能痛快的把钱借给我们吗？” “我认为能，葛兄的思谋不是你我能企及的，恐怕早就深思熟虑。”杨瑞清接道：“葛兄别看年轻，手段非常老道。他躲在幕后你我兄弟冲锋在前，即能避免官府的干扰，又能弹压图谋不轨之人，你我可以无所顾忌把精力用在该用的地方。另外，于洋人打交道，葛兄的精明无人能比。” 竞标如火如荼，可是颜家康并没有在现场，此刻他正陪着德国礼和洋行的两名高管鲁梅尼先生和助手，在啤酒山庄会晤洽谈。颜家康看完赛福特的推荐信道：“鲁梅尼先生，既然你于赛福特先生是朋友，我们也是朋友。贵行想在周村建支行我鼎力相助，本官有这个权力。”“葛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官员，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愉快！” 鲁梅尼身材肥胖，脸上的红头酒糟鼻子非常醒目。他的助手干练，一双鹰眼很有神。一开始鲁梅尼和助手显得傲慢，可是当颜家康一口流利的德语脱口而出，尤其是对于德国洋行的谙熟，让鲁梅尼神态立马改观。“鲁梅尼先生，在商言商，贵行若看中某地我会以优惠的价格卖给贵行！” “葛先生，实在抱歉，总行认为贵国政府信誉度很糟糕，因此我们不想买地而是租地。”“鲁梅尼先生，租地也没有问题。我想知道鲁梅尼先生每年能出多少租金？“鲁梅尼犹豫了一下报出了租金的数额，但要求必须签订10年合同！”“鲁梅尼先生，本着诚信合作的原则，你出的租金很公道，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葛先生，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不还价？”鲁梅尼吃惊的瞪大眼睛。“鲁梅尼先生，我想和贵行保持长期合作关系！据我所知，本官治下有两名势力雄厚的业主，准备在周村建印染厂、纺织厂、织布厂。本官准备作保，在贵行贷款购买印染、纺织、织布机械，包括蒸汽机。”“葛先生，由官府作保没有问题。德意志银行进入周村，就是帮助这里发财的。” 鲁梅尼闻听大喜，没有进入周村之前，便获得一笔稳赚不赔的借款，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何谓稳赚不赔。时下德国人放贷，不是把钱直接给贷款户，而是通过在本国购买机械、军火、工业制品等形式放贷。即便贷款人投资失败，德国人会收回机械、工业制品等，同时所要巨额索赔。山东是德国人的势力范围，他们巴不得放贷。 此外，颜家康作保其保险系数更稳妥，难怪鲁梅尼大喜过望满口答应。“鲁梅尼先生，精诚合作才能保证信誉。我要求机械设备是德国最先进的，包括聘请的技师。本官对德国的工业状态谙熟。如果发现有欺诈行为，贵行必须包赔全部损失，这一条要写进合同里！”“葛先生，请相信德意志民族的诚信，本行信誉就是我们的生命，鄙人同意把这一条写进合同里！” 宾主各达所需，举杯庆贺。顏家康此举，目的就是吸引德国人在山东半岛大规模投资，并提供更好的投资环境。周村背靠胶济铁路大动脉，距离青岛也不远，时下又是商贸最繁华的地区，因此吸引德国人投资周村，时机恰到好处。其实，德国政府也出台了相关政策，大力经营山东半岛，目的是于英国人、日本人在大清分一杯羹。 顏家康心里清楚，一战后日本继承了德国在山东所有的利益，并对日本的崛起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顏家康的目的就是利用一战的契机，接收德国在山东的红利，同时利用军事手段对日作战，在山东打一场持久的局部战争，继而拖垮日本，粉碎日本对中国的大规模侵略。而顏家康要达成此目的，必须利用辛亥契机成为山东的霸主。 “鲁梅尼先生，时下周村背靠铁路大动脉，物流通达、商贸繁华人气旺，我们欢迎德国的实业家来此投资办厂，独资、合资都可以，届时本官会提供最优惠的待遇，恳请鲁梅尼先生，对有志于来中国创业的实业家广播消息！”“葛先生，德国境内很多实业家，都想来中国经办实业，此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上帝的召唤，我想没有人会拒绝的。” 随后几天，顏家康陪同鲁梅尼选中了一块繁华地段的用地，面积大约25亩。租赁协议签订后，杨瑞卿、陈寿亭由颜家康作保，签订了贷款购买机械设备、蒸汽机的贷款协议。至此，周村这艘扬帆的大船，在颜家康无形的手推动下，开始步入现代旅程。 炎热夏季到来，正如顏家康塑料，截止到6月末，周村的商业税收照比去年增加5倍，为此，巡抚大人杨士骧，正式任命顏家康为周村县令。 第55章降服海盗 夏去秋来，转眼到了9月份。文青产下一女孩，颜家康又多了一位千金小姐。墨馨生的是女孩，邱英生是女孩，此番文青又得一女孩，怎能不让她愁眉苦脸，可是颜家康非常高兴，为三女儿取名葛蓝，意为青天白云。 九月中旬未等女儿满月，颜家康忽然接到年削成的禀报，烟台货栈的商船在长山岛海域遭到海匪洗劫。虽然人员没有伤亡，但是货物被洗劫一空。顏家康接到禀报，立即携单峰前往蓬莱。此番突然出行他是谎称去青岛于德国人洽谈生意，把日常事务交给谢连成搭理便火速动身。 两天后顏家康和单峰出现在蓬莱，一座4合院内，专程从烟台赶来的年削成早已在此候着。简短寒暄后顏家康单刀直入问道：“何智的人到了吗？”“到了，何智带来30名兄弟被安置在客栈。”这时单峰把一张地图挂在墙上，地图显示出长山岛北部海域的状况。颜家康走到地图前问道：“年兄，说说情况！” “葛兄，长山岛北部的大钦岛出现一股海匪，这两年十分嚣张。他们经常出没北部各岛屿，抢劫往来船只和财物。这股海匪的头目叫张文钊，外号海狼。”“你的商船是怎么被抢劫的。”“葛兄，东北开关后，这两年时常有大批流民通过海路闯关东。我到了烟台后便搞了几艘船，由烟台、蓬莱前往大连跑买卖。10天前我的4艘机帆船从长山岛前往大连。” “四艘船中有两艘装载着货物，有两艘搭载前往东北的流民。没有想到船行驶到北部的古庙海域，遭到海匪洗劫。海匪没有劫持运送流民的船，确劫持了两艘货船。货船上的人被海匪驱赶上流民的船，幸好没有伤人。”“这个外号叫海狼的人什么来历？”“听说海狼曾在北洋水师干过，后来便做了海盗。”顏家康看了一眼单峰道：“年兄，你去把何智找来！” 几日后，海匪的情况基本上摸清楚。在长山岛沙口村，码头上停泊几艘木帆船。天色将晚，海风劲吹。“年兄，你放心回烟台，降服海狼后我带着他去烟台见你。”“葛兄，预祝你们凯旋而归。”临别年削成叮咛船老大一番，然后上了另一艘木船。两艘船同时离开码头，顏家康、单峰、何智于年削成挥手致意。 庙岛群岛岛屿众多，有很多无名小岛。群岛的西侧是渤海、东侧是黄海，可以说庙岛群岛是渤海和黄海之间的分界线，也是咽喉要道。初秋的海上很平静，木船向北航行，不时有朦胧的岛屿出现在前方。掌舵的艄公是年削成安排的人，年龄大约40多岁。“老哥，你知道我们干什么去嘛？”“你们是官军，前去绞杀海匪，是年老弟告诉我的。这群海匪祸害我们多年，早就盼着这一天。” 东方露出鱼肚白，海天一色景致格外别具。“官爷，前方就是大钦岛！”“老哥，找一个隐蔽处所上岸！”“官爷，草民就是活地图，保准不会让海匪发现！”“老哥，此番我们秘密出动，绞杀海匪这事不能透露一丝信息！”“官爷，草民清楚，年老弟已经交代过！”30多条汉子手里都拿着洋枪，艄公自然把他们视作官军。天大亮木船在岛西侧一处几米高的峭壁岸边停靠。 “官爷，此处僻静，平时没有船只出现在这里。岸边的峭壁大约有3米高，攀登上去没有问题。土匪住在南村，这里不会有土匪放哨。”“老哥，2个时辰后你驾船绕到南侧等候！”顏家康说完吩咐上岸，一名弟兄攀上岸边崖壁，示意上面没有人。顏家康有些笨拙的攀上削壁，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明显发虚。 大钦岛南侧小南村，几十座石头房子非常醒目。这些低矮的石头房屋，抵御风暴非常有效。顏家康和弟兄们悄悄接近村口。此时，一间石头房屋内，匪首海狼正在呼呼大睡，突然一名属下跑进来惊慌禀报：“大哥，不好了，村子周围出现一伙强人！”海狼闻听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吃惊问道：“你说什么？”海狼矮壮墩实，脸色黑红，胸口一溜黑毛十分扎眼，年龄大约30多岁。 海狼曾是北洋水师的水手，甲午战败后带领一帮水手做了海盗。从前年开始，海狼的人马激增，由原先的20多人增加到百十人。海匪需要生存，因此他们的活动越加猖狂，尤其是对于往来的商船实施抢劫！海狼对属下定了一条规矩，第1不许上岛抢劫，第2只取财物不许伤人。海狼的举动并非十恶不赦，让顏家康有了降服之意。 清廷自甲午海战战败后，北洋水师精华尽失被解散，总理海军衙门以及内外海军学堂全部撤停。当时清政府的顽固派认为是办海军招来了灾祸，因此主张韬光养晦，否则‘欲与侮反而适以招侮’。时任总督大人王文韶等一力坚持，清廷于1896年重建北洋舰队，并聘请原北洋水师总教习琅威理回华教练。 1898年戊戌变法光绪皇帝更是提出‘非添设海军，铸造兵轮无以为自强之计。’经过几年努力，至1898年，重建的北洋水师初具规模。可是好景不长，1900年庚子事变，北洋水师再次遭到灭顶之灾，北洋舰队停在大沽口的4艘驱除舰被掠走。尔后清廷下令南北水师合二为一，但清廷的海军梦也就此终止。 时下，清廷舰队别说对付洋人战舰，就是保护近海的安全都做不到，这就为海盗猖獗创造了条件。顏家康决定收复这伙海盗，一则是为民除害，二则是相中了这伙海盗的天然素质，因为这群海盗绝大部分人是前北洋水师的水兵，这为日后在海里对付日本人创造了条件。 此时，顏家康率领弟兄们早已经摆好阵势，海狼率领属下呼呼啦啦冲出来。一方人数少但手里拿着洋枪，一方人数众多，但是手里拿着大刀长矛。 海狼面不改色双手抱拳道：“各位好汉，在下张文钊看，绰号海狼。我等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知这是为何？”“海狼，原因很简单，你们是海盗。鄙人若想取你的首级易如反掌，但是鄙人仰慕英雄。量你还有人性不是十恶不赦，鄙人想给你指条明路！”“好大的口气，老子曾是死过一次的人，生死无惧。请问好汉是何人？”“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前来收复你！” “你是官军？”“你见过这样的官军吗？”顏家康说完啪啪两抢把旗杆上的黑旗击落，吓得众海匪趴在地上，唯独海狼站立不动但有些发懵。“海狼，我说过取你的首级易如反掌。此番我来的目的就是收复你们，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否则格杀勿论。”顏家康收起枪命令属下后退。海狼也率领属下退回石村，双方暂时偃旗息鼓。 “葛兄，跟他们客气什么，剿杀干净算了！”何智有些不耐烦。“海狼是一条好汉，这支人马日后有大用，我必须降服他们。”海狼率领属下进入一座石头房子。石头房子连接一个山洞，里面空间很大。海狼落座脸上郁闷，有些英雄气短，一名属下道：“大哥，来者不善，各个彪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为首的英俊汉子是神射手，绝不是等闲之辈。” “大哥，是不是前段时间我们打劫了两艘货船他们找上门来！”“好大口气，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我们归顺，简直欺人太甚。”“弟兄们，对方首领所言不虚，尤其是洋枪使得出神入化，属下各个彪悍，我等根本不是对手。“大哥，是战是归顺，你快拿个注意吧！”海狼望着众人期待的眼神道：”弟兄们，我个人到没有什么，可是弟兄就这样死去太窝囊。” “大哥，我们听你的！”众人齐声吆喝。海狼道：“出去告诉他们，若是有诚意首领进来谈判，不许带洋枪？”不一会儿顏家康于单峰赤手空拳进入。海狼抱拳道：“请问好汉尊姓大名？何方来历！”“鄙人性葛，其他的你没有权力知道！”海狼闻听脸色很难看。“海狼，我问你恨东洋人吗？”海狼闻听一振道：“妈的，老子和东洋人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实不相瞒，我也恨东洋人，鄙人降服你们，就是为了对付东洋人。海狼，如果我有恶意，方才你们冲出来我就开枪了。””葛爷在上，张某愿意归顺！”海狼单腿跪地。 “我等愿意归顺葛爷！”众海匪纷纷跪地。顏家康上前扶起海狼道：“今后我们就是兄弟，这个爷字我不喜欢。既然尔等选择归顺与我，见面礼必须有。单兄，你让弟兄们把银子抬进来。”顏家康高声道：“弟兄们，今后你们就是我的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宣布每人先发10两银子，权当我的心意！” 众人闻听拍手称快，大呼小叫。海狼臣服，吩咐摆酒席庆贺。 第56章布局烟台 碧空如洗、骄阳似火，9月末的黄海依然炎热。小伙轮冒着黑乎乎的浓烟，在海面上行驶，顏家康和单峰站在甲板上观海。 这艘小伙轮是蓬莱经长岛到烟台的客轮，每3天往返一次。此时，顏家康站在甲板上，望着碧波荡漾的大海沉思。此番跟随顏家康出行，单峰发现顏家康总是想心事，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为了解惑单峰试图询问了几次，可是顏家康总是深奥的笑笑并不回答，索性不在询问。 单峰见海狼沉默不语，知道他内心纠结。“张兄，我知道你想什么，葛兄之所以不透露真实身份，是不得已而为之，日后你会知道的。”海狼望了顏家康一眼道：“我是内心纠结，有不被信任的感觉！”“你想多了，眼前是一位明主，跟着他干错不了！”“单兄，听你这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 时下伴随“利益集团”的成型，顏家康当初模糊的东西越加清晰，因而制订了一个更加宏伟的计划，这个计划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在顏家康的脑海里，日本人大规模“登陆”山东半岛，是一战初期日本对德宣战。时下山东半岛是德国人的势力范围，日本人有所顾忌。 这个时期烟台就是一个规模很小的码头，甚至连威海都比不上。根据年削成反馈的情况得知，一家日本的株式会社出现在烟台，这意味着什么那？ 显而易见，招远金矿和周村的蝴蝶效应产生了变化，精明的日本人不会无动于衷，因此顏家康有必要把此苗头扼杀在摇篮中。在顏家康计划里重要的一环，就是如何巧妙地限制日本人的扩张。第一暗中推动德国人在山东半岛大规模投资，直至一战爆发前必须让德国人一家独大。第二，一战前不能让日本人染指山东半岛，因此要采用各种手段，限制日本人的经济扩张。 “葛兄，前面就是烟台了！”单峰提醒让顏家康醒悟。举目远眺，月亮湾东升关码头热闹异常，满载货物的船只往来穿梭十分繁忙。“葛兄，码头上的那人不是年削成吗！”顏家康细看果然是年削成的身影。“他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葛兄，你忘了他现在是干什么的，消息灵通、耳目众多呗！”“仅仅半年时间，就干的如此出色，这小子是搞情报的专才！” “葛兄，对于如何使用年削成，你是慧眼识星！”“行了不要拍马屁！还是想想你的事情吧！”“我的事情？”“真是贵人多忘事！”“不就是侦缉队扩编，不就是条件苟刻吗！如今你的名声在外，即便是读书人也会趋之若就。我回去就张榜，保证门庭若市！”海狼在旁边闻听大惑不解，可是又不敢询问， 说话间小伙轮徐徐靠岸，一行人登上码头。年削成见一个陌生汉子跟在后面欣喜道：“葛兄，大功告成？”顏家康凑近耳边小声道“年兄，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年削成醒悟急忙改口道：“葛掌柜，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年掌柜，这位是张兄绰号海狼。“”久仰张兄，有失远迎！“”属下拜见年掌柜，前不久货船之事请多多包涵！ “张兄，如今我们是一家人，权当误会！”顏家康提议先不去客栈，去街里逛逛！进入朝阳街，古色古香的韵味迎面袭来，中西合璧点缀其间。触景生情，顏家康忍不住停止脚步，格外兴奋。单峰和年削成有些迷惑，这有什么好看的。 顏家康东瞧瞧、西看看，内心不住的发出感叹。突然顏家康停住脚步，脸上出现了严肃的表情。“葛兄，这就是我说的日本东珠株式会社，社长叫佐藤今仁！”顏家康端详了一会儿门前的招牌，转身向斜对面的一座饭庄走去。进入饭庄店小二引众人在窗前桌子落座。单峰点菜，顏家康和年削成走到窗前，继续向对面观望。这时来了一溜马车，从侧面巷道进入日本商社的院子。 “这家日本商社都经营什么？”“货物都是经海运从东北运来的，暗中观察，这家日本商社经营范围很广，有东北产的黄豆，木材、药材、皮货，有朝鲜半岛运来的高丽参和大米等，而且生意很好。””这家日本商社开业多长时间？”“大约3个月！” 这时从商社门里走出3名穿和服的日本人，为首一位短粗胖，唇上的小黑胡十分显眼。这家伙年龄大约40多岁，双手在胸前交叉环抱十分傲慢。 “葛兄，为首的日本人就是佐藤今仁，满嘴都是支那人的干活，”“张兄你过来？“”葛兄，有何吩咐？“”看到日本人开的那那家商社吗？你的第一单买卖就拿这家日本商社开刀，杀杀他的威风。“”属下明白，什么时候动手？“海狼脖子上的青筋暴跳，似乎急不可耐！”不急，什么时间动手，听从年掌柜安排。“ ”年兄，你要仔细摸清楚日本商社的情况，旧历年之前动手。要准备好货船，获取的药材和皮货在蓬莱上岸，然后运到周村去！”“干完这一笔买卖后，日本人肯定要报复，你要妥善安排他们的藏身之处。”众人在饭庄吃饱喝足后回到客栈歇息，次日年削成送海狼返回大钦岛。 随后几天，顏家康开始培训年削成。除了如何构建情报网，如何获取情报以外，要求每次行动要仔细斟酌，没有8成的把握不能实施，尤其是细节要考虑周全。比如，被袭击的目标，人员数量、人员构成，货船的吨位、航线、从港口出发的日期等等不一而终，都要准确无误。 顏家康特别强调，细节决定成败，万万不可疏忽。顏家康的面面俱到，不仅让年削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让伴随左右的单峰也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顏家康居然对“强盗行劲”这般轻车熟路，不得不从新审视自己的主人。 一个人的威望不是靠几句话、几句口若悬河的豪言壮语，就能让别人信服，而是靠一些列成功的行动串联起来而产生的效果。就拿这次袭击海狼行动，一招击得、水到渠成。在顏家康眼里没有什么，可是在年削成眼里可是惊天之举。并由敬畏之心演变为肝脑涂地的忠诚，这也是顏家康亲自参加行动的目的，要让属下死心塌地效忠，必须让他们眼见为实的看到，自己超凡的能力。 时下，顏家康利用秋英的舅父，在青岛已经初步形成情报网。蝇头小利驱使，其舅父已经毫无察觉的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以经商为名顏家康要求的信息越来越广，逼迫邱英的舅父不自觉的扩大消息来源，不自觉的增加人手，目前青岛已经初步形成情报信息网络。而在烟台顏家康所打造的是真正的情报系统，有组织、有目的、有计划，并且在自己严密控制之下，付诸行动。 此番，年削成以四海客栈掌柜的身份作掩护，根据顏家康的周密部署，在招远护矿队挑选了一批心腹，组建了情报组织。至于日后招募人手，根据顏家康的要求，要形成了严密的准入制度。听完年削成汇报，顏家康很满意，此番也是对年削成的考察。此后几日，顏家康继续给年削成上课，让他不断的丰富情报方面的相关知识。 这天早晨吃完饭，一名属下进来禀报：“年掌柜，一名自称海防营的都统要见你！”年削成道：“葛兄，这名海防营的都统叫年维浩，是本家的表哥。表哥本来在威海驻防，前几日调到烟台来，最近太忙没有来的及见面！葛兄，是否见我的表哥？”“我就不见了，你去接待客人吧！”大约一个时辰后，年削成回来道：“葛兄，没有想到护矿队名声在外，我表哥听说护矿队训练有方，而我又在护矿队干过，希望我指点一二，没有办法，本家哥哥所求只好答应。” 顏家康闻听眼睛一亮道：“海防营有多少人？”“大约400多人！”“你表哥的海防营来烟台驻扎，对你有好处。这样吧你告诉何智，让他在护矿队选拔几名军事素质过硬的士兵，帮助海防营训练。条件是这几个人日后要留在海防营并委以重任！”“表哥有求于我，估计没有问题！”“我告诉你如何去做??????。”布局初见成效，顏家康于单峰告别年削成，返回周村。 马车在胶来原野上慢悠悠的前行，原野上收割后的麦田一览无余。单峰似乎在想心事，八成是想老婆了。“单兄，玉环怎么样！是不是特有滋味！”顏家康打破沉默调侃。“我是大老爷们，怎能如此没有出息！”单峰掩饰。“行了就别装了，察言观色我能看出你的心思！”“我问你想老婆吗？“”我现在想的是抓耳挠腮，归心似箭呀！”“口是心非，我感觉你一点也不想！”、 “古人云，无情未必真豪杰，想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不相瞒，我确实想玉环了，有家的感觉真好！”“男人要有担当，有了家就知道责任心有多大！”单峰默默的点点头。 “谢连成的情况怎么样？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顏家康转移话题。“”这老家伙整个夏天都往乡下跑，屁颠屁颠的。都是你出的幺蛾子，采用什么新式育苗种植水稻，听说几亩试验的水稻估算能提高5成产量，我不明白你采用什么方法让老家伙如此着魔？”“没有什么秘密，就是采用西洋生产的玻璃大棚育苗，看来谢大人搞成了！” “葛兄，我现在越发搞不懂你了，都说读书人见多识广，可是我见过的读书人大都迂腐，而你是另类。”“所以说我是天才，天才就是无师自通，有神灵相助！”“你说的是真的！”“天机不可泄露！”顏家康诡秘一笑，单峰蒙圈了。顏家康闭上眼睛养神，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说这次新招募的兵丁，要采用新式训练方法，难倒以前的训练有问题？” “我们在护矿队采用的训练方式，是针对士兵的。日后新招募的士兵要采用军官训练模式，他们不仅要掌握军事训练最基本的东西，还要具备理论知识。瞧，前面那座山峰，在地图上要标明海拔多高！”“什么是海拔？”“就是以海平面为基准，计算陆地乃至山峰的高度！”“你说的这个太难了！”“所以这次我要从新编撰教材，亲自授课。” “单兄，别以为你是队长就高枕无忧。你同样要上课，我会亲自对你考核！目前朝廷新军，就有这方面的课程，是由洋人教习上课”“葛兄，咱们是侦缉队，有必要搞的像新军那样吗?””我问你朝廷的新军能打过日本人吗？”“不是对手！”“也许有一天我们要和日本人作战，这是未雨绸缪，接下来我要筹建一座讲武堂。”单峰闻听愕然。 二人到达潍坊，通过电报局向周村发报，告知到达的日期，然后二人坐上直达济南的火车。 第57章黑手 深秋季节，淄博知府内，佟万年手里拿着一封信沉思，似乎举棋不定。“大人，醇亲王载沣的亲笔信，内容虽然浅尝辄止，但是寓意很明显。载沣作为皇亲国戚，时下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他所忧虑的是于洋人内外勾结、狼狈为奸。借开埠为名实一己私利，所指正是巡抚大人。葛云飞是巡抚大人的心腹，王爷有了明确指示，我们可以下手了？”师爷建议。 佟万年犹豫道：“本来我想再等等，开来王爷等不及了。王爷年轻气盛，这封信的确出乎我的预料！”“说不定是老佛爷的意思，大人切不可坐失良机。”“我写一封信，你亲自去一趟京城，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爷！“大人英明，笔墨伺候！”很快佟万年修书一封道“为了安全起见，你陆路到龙口然后坐船前往天津卫再去京城！”“属下遵令。 周村东北部新城镇属于丘陵地带，镇子附近有一片树林十分僻静。这天，林间突然传出清脆的枪声，惊的鸟儿飞向天空。林间一块空地，十几名身穿劲装的女子，英姿飒爽列队举枪射击。邱英的装束更是别具一格，只见她头戴巴拿马帽，上身是白色衬衣套黑色马甲，下身是黑色皮裤，足蹬马靴。腰间的武装带别着铮亮的子弹，左轮手枪插在枪套上。 由于顏家康不让邱英在县衙进行实弹演练，免得引来非议。夏天，邱英带着属下进驻新城镇，进行货真价实的实弹训练。这天邱英带领姐妹们正常演练，见姐妹们大汗淋淋，邱英抬头看了一眼日头道：“都立秋了天气还这般热，今天的射击训练到此为止，大家去小溪边洗洗吧！”姑娘们闻听发出一片欢呼声。 姑娘们纷纷来到小溪边，有的洗头，有的脱掉上衣挽起裤腿进入小溪。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豆蔻年华的青春季。有的姑娘唱起山歌无所顾忌，唧唧喳喳如同鸟儿一般快活。 此时，官道上出现一辆篷车，车辕上坐着两名黑衣裤的劲装汉子。突然女子的歌声传来，一名劲装汉子勒住缰绳停车倾听。“为什么停车？”篷车里发出呵斥声。“师爷，你听有女子在唱歌，这荒郊野外的，莫非我们碰到女鬼了！”“扯淡，大白天那有什么女鬼，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被称呼师爷的人在车里下达命令。 两名黑衣人下车，顺着歌声寻去。”荒郊野外，居然有女子在这里唱歌，莫非是仙女下凡？“”不会是狐女吧！“”听说狐女都美若天仙！“二人一边议论一边顺着歌声寻觅，很快他们看到一群女子在小溪边沐浴。雪白的大腿迷人的胸脯，黑发飞泻，顿时看傻了。“那里来的大胆淫贼！”二人回头一瞧，见两名头发披散的女子，手里拿着手枪怒目而视。 二人一愣吓得连滚带爬就跑，两名女子在后面追。二人慌忙跑到篷车旁，一名女子把持不住开了一枪。这名女子本来是想吓唬他们，没有想到子弹打进篷车里，只听里面发出一声喊叫。不一会儿邱英率领众姐妹来到篷车旁。“发生了什么事情？”“报告主母，我的枪走火了，打着人了！”一名女子嗫嚅道。 这时两名黑衣人从篷车里抬出一名40岁左右的男人，只见伤者左胸中弹，鲜血汩汩的往外冒。邱英感觉伤者似乎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一名黑衣人试了一下伤者的鼻息突然跳了起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打死了知府大人的师爷，该当何罪？”这一嗓子让邱英醒悟，原来是知府佟万年的师爷，怪不得面熟。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一时之间有些发懵。黑衣汉子继续跳着脚叫骂，激怒了邱英。 若是让佟万年知道自己带着一帮女子练枪，麻烦就大了，索性一不做二休。“什么知府大人的师爷，我看你们是来路不正，给我捆子来！”姑娘们一拥而上，两名黑衣人被捆个结实，嘴里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夫人，死者身上搜出一封信。”一名女子禀报。邱英接过信发现信封处被火漆密封，她想拆开信看，可是意识到自己不识字只好作罢。 “夫人，少爷不在家怎么办？”邱华忐忑询问。“邱花，这名死者确实是知府佟万年的师爷，啤酒山庄开业时我见过他。事关重大，你带着姐妹回新城镇，一定要把他们看住了，我回去找两位姐姐想办法？”秋英说完招呼一名女子骑上马，奔周村方向呼啸而去。 下午，文青、墨馨前往火车站接少爷。分别一月有余，二个女人心情都格外迫切。站台上冷冷清清，二位打扮时髦的夫人格外引人注目。远处传来火车汽笛声，“火车来了！火车来了！”丫鬟翠莹兴奋的大喊大叫，文青和墨馨尽管激动，但是矜持让她俩不敢放肆。颜家康的脚踏上站台，墨馨迎上前道：“云飞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们了！””夫人！我也想你们呀！” 文青有些羞涩立在原地不动，颜家康搂着墨馨走到文青面，顺势要楼抱。文青脸色通红挣脱道：“少爷，大庭广众切莫失了你的身份！”“我和老婆亲热谁能干涉！”颜家康不由分说，粗鲁的把文青揽入怀里。亲热了一会儿顏家康问道：“邱英哪儿去了？””云飞，你应该知道她在那里？“墨馨不屑一顾显得轻描淡写。 文青叹了一口气道：“邱英带着她的侠女，住在新城镇有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她不在家你们两个也省心，就由她去吧！”””一家人亲亲热热回到县衙。进屋未等落座，只见邱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少爷回来了，太好了你随我来”。邱英不由分说把顏家康拽进自己房内。”“邱英，你也太性急了吧，也不容我喘口气？” “你想什么那，我闯祸了！”“闯什么祸了？”邱英把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顏家康诧异的接过信，发现封口是用火漆密封，便毫不犹豫撕开。看完信顏家康仰天叹气。“心里写的什么，快告诉我！”“邱英，是佟万年写的告密信，你真是我的幸运星。马上返回新城镇，一定看住哪两个家伙。”“信里到底写的什么？瞧你紧张兮兮的？”“邱英，事关重大，此事要绝对保密不可声张。” 送走邱英后，单峰和胡伯庸被唤来商议。胡伯庸看完信后道：“葛大人，多亏夫人莽撞，不然的话你死定了。没有想到佟万年如此阴险，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妈的，佟万年这个老狐狸，居然于王爷有勾结，我太大意了。””老夫以为，佟万年的目标是杨士骧，而你在周村的所作所为就是筹码。私下于洋人勾结，仅这一条就能送你上断头台。“ ”葛兄，怎么办？“单峰大急。”胡先生，你说怎么办？“”葛大人，你这个县令本身就名不副实，既然如此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葛兄，胡先生言之有理，我去杀了他！“单峰请缨。顏家康沉吟了一会儿道：“不能让他死在家里，你曾说他经常去妓院！” “监视他的人汇报，佟万年非常好色，经常偷偷去妓院，淄博异香院有一名金牌**唤作塞茉莉的女子，被他长期包养。”“真是天助我也，就让他死在妓院。”“好主意，满清朝廷明令规定，官员不许逛妓院。如果佟万年死在妓院，官府为了遮丑也不会大张旗鼓追查。”“葛兄，事不迟疑，我马上动身去四海镖局，找几名帮手。” “等等，那名叫塞茉莉的女子是无辜的，留她一命，把她带走送给海狼。”“好主意，让官府认为是**杀了佟万年，没有人会怀疑是我们所为。”单峰出门骑上快马呼啸而去。 送走单峰后，顏家康把王二牛唤来，吩咐他去找两名得力属下，一同前往新城镇。当天晚上，顏家康在新城镇，对两名黑衣人严刑拷打逼供，黑衣人经不住折磨供出了同伙，其中有一名是县衙里的官差。 不能留一个活口，处决了两名黑衣人，然后连同那名师爷一到被秘密埋掉。当天夜里实施秘密抓捕，佟万年布置在周村的爪牙被一网打尽、人间蒸发。 第58章知府之死 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月黑风高，万籁寂静。淄博城内一座四合院内，屋内烛光昏暗，王坤有些焦虑道：“师弟，咱们来淄博已经10余天，佟万年一直没有出动，是不是搞错了。”“师兄，不会搞错的，只是苦了守候的弟兄们！” “师弟，想想都可怕，葛兄是吉星高照、运气太好了，若不是邱英歪打正着，你我恐怕要上山为匪了！”“也怪我大意，看来情报是多么重要，日后情报工作一定要加强。” 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师兄，我记得镖局喂马的老王是淄博人！”“是的，老王的家就在淄博，你问他做什么？”“葛兄让我主抓情报，此番佟万年伸出黑手，是我的失职。今后淄博的情报网要建起来，我想让老王负责淄博的情报事宜。”“老王心细称职，”“回头你让老王来周村，他要接受起码的培训。”“打探消息还需要培训？”王坤迷惑。 单峰笑道：“师兄，你有所不知，搞情报是一门学问，这里面的道道很多。目前周村南郊讲武堂，开办了一个情报培训班，人员是我挑的，葛兄亲自授课。”“师弟，我一直迷惑，葛兄年纪轻轻为何这般老道，似乎没有他不明白的。无论做什么都心思缜密、胸有成竹。”“师兄，还记得我曾做过的梦？”“记得！你说他是明主。” “他的能力是天生的，甚至能未卜先知。”“你这一说我也有同感。””师兄，我等就是凡人，今后跟着葛兄一定会出人头地。”哥俩蹉叹不已，这一夜又在等待中过去。又过了几日，终于传来好消息。在异香院负责监视的兄弟禀报，佟万年出动了。佟万年很狡猾，为了掩人耳目，他是从异香院后门偷偷溜进去。单峰接到报告，立即下令采取行动。 异香院塞茉莉的房间，一名妖艳的女子坐在佟万年的腿上娇滴滴道：“老爷，都一个月了也不来，是不是把奴家忘了，奴家可是望眼欲穿。””我的小心肝，本官怎能忘了你。最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天本官可是养足了精神。“”老爷，奴家等不及了！“佟万年欲火中烧抱起塞茉莉上床，一番云雨后二人香甜的入睡。 午夜时分，几个人影出现在异香院的屋顶。黑暗中单峰问道：“是下面这个房间吗？””就是这个房间！”一名属下回答。单峰和王坤顺着绳子滑到窗户处，倾听了一会儿，单峰掏出匕首挑开窗栓身轻如燕跳了进去，接着王坤也身手敏捷跳了进去。单峰点亮蜡烛凑到床前，塞茉莉先惊醒，未等她喊出声，王坤出手极快，迅速击昏塞茉莉。 佟万年也许劳作过度睡的很死，香甜的打着呼噜。单峰把蒙在脸上的黑布去掉，然后端着蜡烛凑上前，轻轻拍打佟万年的胖脸。佟万年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男人的面孔，张嘴就要喊叫。王坤匕首架在脖子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佟大人，一向可好！”佟万年定情一看吃惊道：“你是单峰，葛云飞的属下！”“不错正是在下，佟大人没有想到吧！”“你想干什么？”王坤伸手把佟万年提溜起来，让他做到桌子前。 “如果你要喊叫立即杀了你！”王坤把短刃架在佟万年脖子上厉声道。佟万年吓得频频点头。“佟大人，你可知罪！”单峰坐下语气轻描淡写。“单英雄，本官一向爱民如子、从来不干鱼肉百姓的勾当，上天可以作证。”“恶贯满盈之徒，说的真好听，我问你为何写信告状？”佟万年小眼珠子转了一圈，知道东窗事发。 “实不相瞒，本官也是没有办法，是醇王爷要了解情况，本官只是如实禀报，单英雄若是放本官一马，必重谢！”单峰咧嘴笑了一下，佟万年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这时王坤手法极快迅速捏住佟万年嘴巴，单峰就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手急眼快把小瓶里的毒液，灌进佟万年的嘴里。 王坤松开手，佟万年双手卡着脖子张着大嘴眼睛圆睁。“佟大人，你是自作自受，明年今日是你的周年！”单峰说完，佟万年嘴里流出血头一歪死翘翘。单峰又掏出一个小瓶把毒液倒进桌子上的酒壶，然后又把酒壶里的酒倒进佟万年用过的酒杯，又把酒杯里酒倒进酒壶里。如此繁琐，显然是在伪造佟万年被毒死的假现场。 这时塞茉莉苏醒过来，“不许喊叫？”王坤晃了一下匕首，塞茉莉吓得十魂去掉三魂，处于呆傻状态。“我问你想死还是想活！”单峰语气柔和。塞茉莉看了一眼佟万年的模样似乎还阳战兢兢道：“好汉饶命，奴家不想死！”“不想死就听我们的？”“奴家不敢造次。”“你带上私人物品随我们走！”塞茉莉更衣后收拾金银细款。 王坤把一条绳子顺着窗户放下去，属下在下面接应。王坤抱着塞茉莉率先下去，单峰仔细查找破绽，擦掉自己和师兄的脚印，仅留下塞茉莉的脚印。不久，一条绳子在墙上晃荡，人去无影踪。 郊外黑幕笼罩，单峰于王坤分手，“单兄，这个女子送给海狼，海狼能要吗？”“要不要是海狼的事情，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她消失！”“师弟保重！”“一路顺风！”王坤把布袋横在马上双手一抱拳，几匹马呼啸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单峰回到客栈睡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被大街上的吵闹声惊醒。他打开窗户观察，发现大批清兵在街道上跑过，心里清楚佟万年的尸体被发现报官。单峰没有急着离开，在饭馆吃饭时客人议论纷纷，“听说了吗，知府大人昨天死在妓院里，听说是被塞茉莉给毒死的！”“异香院已经被查封，老鸨也被带走了!”听见客人议论，单峰嘴角露出笑容。 济南巡抚杨士骧接到佟万年在妓院被**毒杀的消息，似乎波澜不惊。他轻蔑道：“这就是八旗子弟，扶不起来的阿斗，立即上报京城。”属下道：”淄博方面禀报，那名**凶犯杳无音讯，是否通缉捉拿？”“此事涉及到朝廷的脸面，若是让洋人知道了更是要大做文章。先秘密排查，我们奉旨行事！”佟万年是载丰的人，不明不白死在妓院里，杨士骧不想引火烧身。 次日，京城醇王府邸门前，一顶下轿落地，王爷载丰一脸晦气下轿。明知道会遭到老佛爷的训斥，可他不得不承受。一名堂堂知府居然死在妓院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尤其是朝廷的脸面，可谓是丢尽了。老佛爷身体不好，闻听此事气得够呛，并要求载丰务必低调处理。 光绪皇帝的胞弟载丰，生于1883年，今年24岁。载丰中等身材面相老城，显得比实际年龄大。 载沣下轿满脸郁闷进入府衙，径直进入书房坐定沉默不语，一名丫鬟漆上茶水退出，他似乎无动于衷。时下满清这座大厦摇摇欲坠，尤其是南方革命党频繁闹事，以袁世凯为核心的北洋系重臣其实力日益膨胀，这让试图有一番作为的王爷心情格外沉重。满朝文武、八旗子弟所占比例，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而寥寥无几的八旗官员，在大清子民中的印象已然是废物点心。 屋漏偏逢连天雨，可谓雪上加霜，在这内外交困的情况下，一名八旗知府又死在妓院里，难怪慈禧太后闻听居然无动于衷，莫非大清的气数已尽？时下慈禧太后已是古稀之年，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太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清的江山如何稳固？载沣甚至不敢想下去。眼下在载沣的心目中，最大隐患是袁世凯，这位手握兵权的重量级人物，是他最大的心病。 如何削弱袁世凯的兵权，慈禧太后已经有了想法，并告诫不能操之过急。方才慈禧面授机宜，打算征调山东巡抚杨士骧担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让袁世凯进入军机处担任军机大臣，明升暗降，目的就是削弱袁世凯的兵权。本来想找杨士骧毛病，趁机打击北洋系。可在皇宫听完慈禧的忠告，佟万年的死也就无所谓了。 此时，在天津直隶总督府内，袁世凯接到知府佟万年死在妓院的消息，油光锃亮的脸上露出笑容。“大人，这位八旗子弟太不争气了，老佛爷若是听说，不知气成什么样？”“老佛爷不会为佟万年伤心的，此番涉及到朝廷的脸面会不了了之。莫非是天助我也，淄博知府空缺，就让宋时远去补缺。”“大人，让宋时远补缺淄博知府，莫非是为了周村县令葛云飞？” “杨士骧让一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担任县令，看来有他的道理。周村开埠需要一个洋派人物，杨士骧很有眼光，他的赌博赢了。葛云飞一年时间让周村的税收增加了一倍，说明葛云飞有能力有魄力。枣庄煤矿复采据说是葛云飞的注意，总理衙门预算准备投入10万两白银，可是杨士骧仅要了一半，这又说明什么？”袁世凯一双锐利的眼睛熠熠生辉。 “大人的意思是，枣庄煤矿复采预算是葛云飞的举措？”“以我对杨士骧的了解，他没有这个能力和眼光。既然是葛云飞提出的建议，说明他心中有数。若是说招远金矿黄金产量增加一倍是偶然的，那么周村县域赋税在一年之间增加一倍、枣庄煤矿复采半年便出煤就不是偶然的。” “大人，葛云飞是杨士骧的人？”“如果葛云飞能为我所用，才是物有所值，就看他的造化了！” 第59章喜忧参半 明枪好挡、暗箭难防，若不是邱英歪打正着，说不定自己真的被暗算了。高出不胜寒，官场险恶，顏家康通过佟万年事件，真真切切悟出了真谛，头脑清醒了些许。诸事顺利且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说白了自己还是短炼。 转年后春风再度，颜家康亲前往济南面见巡抚大人。结果不出所料，杨士骧即将离任，前往天津担任直隶总督并兼任北洋大臣。虽然顏家康在周村业绩突出，但在众官员眼中依然是小小的芝麻官。对于杨士骧升迁，众官员纷纷溜须拍马，一致称赞巡抚大人治理山东有方，乃大清朝的中兴之臣，始作俑者反而被冷落了。 颜家康不在乎被冷落，也不在乎功劳算在杨士骧头上。此番来主要是试探他的态度，可是于杨士骧私下相处，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热情。“葛县令的执政能力，已经得到验证可堪大用。本官上奏建议提拔重用，可是上面依然认为尔等年轻需要历练。”“杨大人，下官没有怨言。”“你这样想很好，先在周村任上好好干，本官不会上你失望的??????。” 杨士骧反复嘱咐不要趾高气扬、要低调，可以看出他已经把自己视作心腹。杨士骧只是反复强调好好干没有承若什么，顏家康忽然想到，杨士骧升迁取代袁世凯担任直隶总督意为什么？说明慈禧太后已经开始削弱袁世凯的权利。而满清贵族之所以选中杨士骧，说明杨士骧和袁世凯之间并不和谐。如果他们之间有问题，自己当下何去何从？ 杨士骧要等到夏天才能赴任，顏家康有些理不清头绪。他心里清楚，于这些已经被历史证明过的“聪明绝顶”的重量级人物周旋，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回来的路上，颜家康把心中所想告诉胡伯庸。胡伯庸闻听道：“葛大人，你的麻烦又来了。”顏家康闻听一震道：“胡先生，请指点迷津。”胡伯庸捋着胡须分析道：“根据杨大人提供的情况揣摩，此番朝廷升迁杨大人，按理应该去京城总理衙门赴任。可让杨大人担任直隶总督、属任北洋大臣，袁世凯上调军机处，这就很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顏家康不得不佩服胡伯庸的敏锐。“似乎不合乎常理，满清贵族认为袁世凯位高权重，已经威胁到满清的统治地位，尤其是慈禧太后已经对袁世凯产生忌惮。进京担任军机大臣看似是升迁，实际上是想剥夺袁世凯的兵权。虽然杨士骧是北洋系，但是在慈禧太后眼里他是重臣。这说明袁世凯和杨士骧之间有本质的区别。” “胡先生，我想知道你说的麻烦是什么？”“你提到此番补缺淄博知府的人选是宋时远，你可知宋时远是何许人？”“杨大人只是轻描淡写提到这个人，我没有细问。”“宋时远是袁世凯的幕僚，他身边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宋时远担任淄博知府，百分之百是袁世凯的手笔。此番杨大人无法带走你，也是袁世凯从中作梗。” “你的意思是说宋时远补缺淄博知府，就是冲我来的。”“这还用问吗？老夫以为袁世凯和杨士骧虽然同属北洋一系，但是他们之间并不同心。葛大人，你在周村的所作所为，名声远播，弄不好会成为他们利益相博的牺牲品！”顏家康闻听冷汗顿时流下来，历史已经验证其走向，可是自己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牺牲品，这个问题的确没有想过。 “葛大人，以老夫所见，日后袁世凯会走麦城，你必须义无反顾追随杨大人，才能化险为夷。”顏家康不得不佩服胡伯庸的老辣和眼光。但是胡伯庸无法预测满清即将垮台，及后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即便这样也足以让顏家康佩服了。“胡先生，你的分析精辟，看来我要对付宋时远了。”顏家康说的和想的满不是一回事儿，危机并存是同等的，不也是机会吗？ 列车到达周村，以一行人回到县衙，单峰满脸喜气出来迎接要说什么，可是看到胡伯庸欲言又止。走进客厅，顏家康道：“单兄，胡先生已经不是外人，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瞒着。”“年削成捎信，张猛洗劫了日本商社，这小子真行，日本商社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目前货物放在蓬莱，不日就会运来。” “这是怎么回事？”胡伯庸诧异。顏家康把降服海狼以及针对日本人的行动详细讲解了一遍。“愚蠢，简直愚蠢至极！”没有想到胡伯庸听完后极力反对。 “胡先生，什么叫愚蠢，难到任凭日本人肆无忌惮吗？”单峰不干了。顏家康制止道：“胡先生，何谓愚蠢至极，我想听听你的高见？”“葛大人，如此行动只能呈一时痛快，可是会带来一系列恶果。日本人一直想染指山东半岛，只是没有借口！而我们袭击日本商社，这就为日本政府在烟台驻军提供了口实！”“大清朝不至于怂到如此地步！”单峰不以为然。 “胡先生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现在的朝廷，面对洋人已经到了谈虎色变的程度，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立即通知年削成，停止他一切活动。另外让他通知海狼撤离庙岛，分散隐蔽。”顏家康如梦方醒，胡伯庸看得很透彻。 胡伯庸接道：“葛大人，眼下山东是德国人的地盘，日本人即便想渗透，也要看德国人的眼色，不必谈虎色变。老夫已然是死忠，希望日后如此重大计划不要瞒着我？”“胡先生，请放心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 果然不出所料，日军出动兵舰，对长山岛北部几个岛屿，进行惨无人道的狂轰滥炸，炸死炸伤无辜渔民200多人，日本政府就烟台袭击日本商社事件，对满清朝廷施压，并提出在烟台驻军300人，保护日本侨民的利益。朝廷在高压下，被迫同意日本政府的无理要求。而德国人居然没有任何表示，颜家康听到这个坏消息，懊悔莫及。 草率行事造成恶果，致使顏家康审时度势，不得不改变策略。眼下在山东沿海搞事，势必给日本人图谋山东的借口，得不偿失。随后顏家康决定年削成全力在辽东半岛布局，先把情报网建起来。责令海狼所部担任运输船只的护卫，保证运输船只的安全。在一战之前尽量不激怒日本人，不给日本人任何口实。布局需要时间，要缓慢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这天晚上，王坤风尘仆仆偷偷进入县衙。一间密室内，顏家康、单峰、胡伯庸在一起小酌。借着酒性王坤道：“胡先生果然算得准，佟万年的家眷确实走得海路。我的属下从淄博一路跟随到龙口，佟万年的家眷在龙口上了一艘私家船。我们是在海面上实施拦截的，没有想到佟万年十余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令人难以置信，你们猜猜有多少？”王坤打住喝了一口酒。 “师兄，话说了一半急死人了，能不能不大喘气？”单峰急了。“妈的，没有想到佟万年如此有钱。我们在船上搜出的银票就达70万两，金条60根，金银珠宝十余箱，简直不可想象。”顏家康道：“有道是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足以说明知府官阶的隐性收入有多高。佟万年如此贪婪之人，在淄博知府任上达10年之久，聚财之多一点也不奇怪。” “葛兄，遵照你的吩咐，我们打死了几名保镖，他的家眷毫发无损。目前银票和金银财宝放在新城镇，我的人暂时在哪里看守。”“胡先生，明天陪同陈俊前往新城镇接收，银票和金条拿回来，其它珠宝暂时留在新城镇。”“葛大人，此事如何向陈俊解释？”胡伯庸询问。“不用解释，如果陈先生询问，你就说不知道让他来问我。” 顏家康似乎想起什么接道：“胡先生，你让陈俊划拨10万两银票给王兄。”“葛兄！这是为何？”“王兄，你要继续扩从人马，陆续购买步枪。”“我明白！”“邱英在周村玩的不过瘾回邱家庄了，说是要训练出一支娘子军。这样也好，王兄，你在新招募的人里选拔30人去邱家庄接受军事训练？”“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赛福特先生说，青岛德军司令贝肯将军，为了加强青岛的治安，要组建一支华人队，我想把我们的人安插进去，日后争取掌控华人队。我已经和赛福特先生说好，届时他会帮忙。”“葛大人此番是未雨绸缪之举，日后青岛华人队掌握在我们手里，百利无一害。”胡伯庸点赞。“葛兄，你让邱英训练能成吗？”王坤迷惑。 “你小看她了，有时间师兄去见识一下她训练的女侍卫就清楚了。”单峰诡秘道。 “最近我要去南郊讲武堂授课，恐怕要忙乎一阵。胡先生，县衙事务就拜托你和谢大人，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我。” 第60章南郊讲武堂 早晨县衙内，顏家康和单峰穿戴整齐准备出发。“报告葛大人，属下前来报到，请训示！”王二牛精神抖擞进来。“王二牛，从今天开始本官升任你为侦缉大队副大队长，单大队长不在的时候，侦缉队由你节制！”“感谢大人器重，下官定效犬马之劳。”王二牛闻听大喜跪地谢恩。 不久，顏家康于单峰骑着马来到南郊镇。南郊讲武堂位于镇子边缘一座废弃的骡马客栈内，选择这里主要是骡马客栈内的操场足够大。讲武堂校长郭炳晖、事务长章耀武闻讯，率领众学员在门前迎接。目前讲武堂招募学员100人，分成3队。另外还有一支特勤队，人数为20人，这个特勤队就是单峰招募的情报人员。 “欢迎葛大人莅临！”郭炳晖、章耀武举手敬军礼。“郭校长，开学三个月了，情况怎么样？””葛大人，根据您提供的训练大纲，时下基础训练全体学员基本上达标。“”全体队员听我口令列队，请葛大人训示！”章耀武大声喊叫。队员们身穿军服，动作麻利列队。顏家康见队员一招一式很规范，心里点赞并对郭炳晖和章耀武的能力给予肯定，看来二人在德国所学不是徒有虚名。 郭炳晖站在队前大声道：“同学们，这座讲武堂是葛大人开办的，葛大人就是我等的衣食父母，向葛大人致敬！”全体队员举手敬军礼。“请葛大人训示！”顏家康一身便装不便回敬军礼道：“同学们，古人云好战必败，忘战必亡！当下满目苍夷的华夏大地，最大的弊端就是忘战。我们祖先的尚武精神，民族自强精神，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 “同学们，位卑不敢忘国忧，本官筹建这座讲武堂，宗旨就是让各位树立自强、自立、自信，培养各位的尚武精神。本官来这里不是教你们如何操练，我要用一周的时间，给你们灌输新的理念。大家休息一个小时，20分钟过后在教室集合。”队员们解散，他们偷偷窥视大名鼎鼎的年轻县令，每个人都兴奋异常，眼睛里闪动着佩服的光芒。 “葛大人寥寥数语铿锵有力，在下听来热血沸腾，令人振奋！”郭炳晖异常激动。“葛大人的民族气节，令在下惭愧！”章耀武直言不讳。“二位，讲武堂不是读圣贤书的地方，是铸就军人血性的操练场，你们二人要牢记。” 不久，顏家康的身影出现在一间宽大的教室里，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他在黑板上写下6个大字：自强、自信、自立！“同学们，今天我讲的第一堂课是如何继承和发扬华夏民族的精神，黑板上6个字，自强、自信、自立就是我们民族之魂。为了让同学们树立自强、自立、自信的信心，有必要让你们了解我们祖先辉煌的成就。” “同学们，你们可知一千年前中国强大到何种恐怖程度？从文明和经济的角度乃至历史的棱镜窥视，一千年前欧洲最大的城市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意大利的威尼斯等洋人聊以自吹的城市，其人口规模只有上万人。而当时中国的京城人口就达150万人。当时中国的城市规模超过20万人有6个，10万人以上的城市有46个，足以见证中国的经济是何等繁荣昌盛。” “当时，中国的城市机构就有慈幼局、施药局、养济院、漏泽园等福利设施，彰显现代城市的特点。一千年前欧洲很乱很穷很落后，美洲没有开发、非洲很原始。一千年前世界于中国的差距不是一点点，不是一倍而是几十倍，当时中国遥遥领先世界。欧洲最繁华、最富有的意大利威尼斯人，有幸来到福建的泉州，不禁感慨中国城市是光明之城。” “威尼斯人见到杭州，认为是天上的城市，是世界上最高贵、最美丽的城市。一千年前中国是海上强国，当时中国生产的大船，有6层桅杆、4层甲板、12张大帆，可以搭载1000人。一千年前当时华北的铁矿产量就达100多万吨，而1788年英国工业革命伊始，钢铁产量只有6万多吨。一千年前中国人最会经商做买卖，宋朝人用泥土烧成瓷器，就换来大批金银珠宝。” “一千年前中国人用高超技艺赚钱，而今天我们却靠出卖低廉的劳动力赚钱。一千年前作为一名中国人可以自豪的说：我幸福因为我是人，不是飞禽走兽。我是中国人而不是蛮夷人。我幸福，因为我生活在全世界最美好的城市洛阳。一千年前中国的道教、儒教大放光芒，远远压过外国。一千年前中国人自信得一塌糊涂，这是国家文化强大自信的表现。” 同学们听的如醉如痴，郭炳晖和章耀武同样激动不已，并在本子上速记。顏家康欲罢不能继续道：“一千年前，中国无论在农业、商业、制造业、手工业、娱乐业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一千年前中国的政治、经济、科技、工艺、文化、娱乐、学术、数学都是世界第一，军事也是数一数二。当时中国的经济总量最高峰时占世界的百分之八十。” “诚然，我们在近代落伍了，原因很多，但落伍的原因是我们自身造成的。同学们，毕竟我们有丰厚的文化底蕴，只要我们自强、自信、自立唤起民族的觉醒、奋起直追，我坚信有着5000年文明历史的中华民族会再次崛起。为了抵御外部势力的侵略，我们必须强壮起来，本官筹建的讲武堂，宗旨就是让同学们树立自强不息的信念??????。” 中午吃饭时，郭炳晖和章耀武依然不依不饶，纠缠顏家康谈古论今。下午，顏家康于单峰进入特勤班教室。特勤班是刚刚组建，人员都是单峰亲自挑选的。单峰威严道：“弟兄们，你们都是自愿来到这里，在讲武堂除了学习必要的军事常识，还要了解情报的内含，下面请葛大人训示！全体起立，敬礼！”顏家康走上前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同学们，什么是情报？有谁能回答？“”葛大人，情报就是打探消息？“一名年轻人站起来回答。”说的没有错，情报就是打探消息。但是你们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不仅仅是打探消息那样简单。完善的情报系统是一支有组织的机构，是搜集、加工、检索和传递的系统。听起来很复杂，很多词汇大家是第一次耳闻，” “今天本官抛砖引玉、由浅入深阐述情报系统的组成、结构及重要性。我先说说情报系统组成??????。”“以上论述是具备特工素质的内含，首先对情报系统有一个深刻的认识，我们获得的情报，不是有的放矢，不是漫无边际的打探消息。简单说我们要刺杀某个人，要搜集他的材料、要派人跟踪，甚至派人打入内部做卧底，这些都需要情报的强有力支持。” “我在这里所要说的情报，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比如有获取情报的，有传递情报的，有分析情报的，有搜集管理情报的。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术有专攻、各负其责。方才那为同学说打探消息是情报的初始。你们在这里所要学的，是正规获取情报的办法和手段，确切说它是一门学问，一门用脑子的学问。” “情报细分可分外围情报和核心情报，打探消息那是外围低级情报人员干的事情，你们进入讲武堂接受系统的情报培训，日后将作为高级情报人员，并利用自己的智慧成为精英，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素质。作为高级情报人员，不需要你们去学如何杀人、如何与人搏斗，而是需要你们如何利用伪装术，如何博取他人的信任，如何利用自身的特点长期潜伏或者执行特殊任务。” “作为高级情报人员，必须有全面的知识和素质，首要的因素是你们必须做到善于伪装。同学们，为了让你们成为优秀的情报人员，各位要在讲武堂学习两年之久，下面就伪装术比如??????。” 顏家康在南郊讲武堂迟留了10天，期间他不仅亲自授课，还以身作则带领学员训练。此外，他完善了教学教材、训练大纲，编撰了培训特工手册。 回去的路上顏家康道：“单兄，情报系统初具规模，从今天开始就专职于情报工作，由近渐远、由熟渐生，把初级情报网建起来！”“葛兄，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佟万年的事情，让我深刻意识到情报工作多么重要。” 第61章红火 炎热的夏季、承托出更加火热的周村。一个良性的、公平的发展平台，让周村焕发出史无前例的勃勃生机 周村西南侧唫河畔，伴随蒸汽机轰鸣，陈寿亭的大华印染厂隆重开业。开业这天人山人海，热闹异常。顏家康参加了剪彩仪式，并当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承诺只有实力的商家愿意在周村发展，一律鼎立扶助。顏家康当场宣布，周村兴办电厂采用入股形式。此言一出，民众再次沸腾。 顏家康趁此良机宣布，当场筹募股金，顿时有资质的商家纷纷报名入股，不到一个小时额满。 剪彩仪式结束后，大华印染厂正式投入生产。其印染的花布，以质优价廉、耐久鲜亮不退色，吸引了南来北往的客商一致推崇。不久买卖火爆起来，订单像雪片飞来。为了提高生产效率，颜家康支招陈寿亭三班倒，歇人不歇机器。陈寿亭受到点播举一反三。为了保证机器高效、安全，他给洋人技师涨薪水，要求洋人技师带徒弟。 大华印染厂开业不久，杨瑞清从上海考察回来。一年时间他似乎清廋些许，但是神态明显成熟。这天，在啤酒山庄一雅间里，颜家康为杨瑞清接风洗尘，陈寿亭作陪。几杯酒下肚，杨瑞清风尘仆仆的脸上兴致勃勃道：“葛兄，此番去上海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我们蜗居周村如同井底之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颜家康笑而不语，陈寿亭道：“杨兄，想必你开了眼界！”“何止是开眼界，这一年时间简直是触及灵魂。洋机器纺纱织出的布不仅数量大，而起平整密实。大人，你的眼光独到，如果我们不开办纺织厂，日后洋布必独霸天下。”“说的不错，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催人奋进。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思进取。记住，经办纺织厂仅仅是万里征途第一步！” “我们以洋人之技为我所用，日后我们还要自己制造纺织机器，织出更好的布超过洋人！”“大人，你的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洋人能造出机器，我们为什么造不出来。”“有志者事竟成，来！为尔等的远大理想干杯！”“大人，我在想如何让印染的布不退色，花样品种更多。洋人技师墨守成规，他们不愿意变通！”陈寿亭道。 “陈兄，有此想法说明你有进取心，创新才能不断发展、不断壮大。洋人不愿意变通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创新难能可贵。记住，路是人走出来的，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此番集资筹办电厂，大家非常踊跃，说明人们的观念已经发生变化。日后电厂建成，周村必如虎添翼。有了电力相助，日后周村将插上腾飞的翅膀。 “大人，这个消息如同及时雨呀！我建议纺织厂和电厂同步建设，这样可以节省时间，避免墨守成规。”杨瑞清建议。 “我初步计算了一下，3月份电厂和纺织厂动工，最快明年年底建成。小两年时间。这期间你招募一部分识文断字的年轻人去上海实习。我已经和德国洋行谈妥，他们负责联系上海的工厂。另外，棉花收购工作也要展开，今年先储备部分棉花，为明年大规模收购创造条件，形成稳定的客源。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杨兄，你要想办法在上海高薪聘请技术工人，只要有过硬的技术来者不拒。” 红红火火过大年，过完年后，谢连成满面红光从谢村回来。“谢老，不是让你过完二月二再回来吗！”颜家康从教室出来，迎面碰上了谢连成。从年初开始，颜家康开始给县衙侦缉队新招募的兵丁上课。这些新招募的兵丁都识文断字，颜家康主要给他们上算数和地理课。单峰去了烟台，了解情报工作。 “葛大人，在家里呆不住。去年采用新式育苗法，试种的几亩水稻收成增加了一倍，达到每亩600斤（市斤，清朝水稻一般亩产大约278公斤）。新式育苗法太好了，几位种田好手都说稻谷颗粒饱满，完全可以做种稻。今年我准备扩大种植面积，主要培育稻种，明年大规模推广！”谢老，放开手脚干，我祝贺你今年更上一层楼！”“借葛大人吉言，老夫可是越活越年轻了！” 望着谢连成离去的背影，颜家康感叹，一个老气横秋、墨守成规的人，一旦转变思想，如同焕发了青春。以前他的步履四平八稳慢悠悠的，如今走路生风，精神会改变状态，他知道自己还能体现出价值，生活变得有意义和快乐，有追求的生活更有乐趣。 “葛大人！”一名大眼睛高个的年轻人出现在眼前。“你有什么事情！”“我想借你的教材看一看！”“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丁不凡！”“你能看懂吗？”“大人，我想把教材抄下来！”“精神可嘉，我宣布今天由你正式担任新学员班长。我准许了，告诉大家，每个人都抄一份教材！”“属下遵令！”年轻人鞠了一躬，接过教材兴高采烈跑远了。时下朝廷已经布告天下，女子不许缠足，各地可以筹办新式学堂。 走进墨馨的院子，发现墨馨指挥丫鬟正在收拾房间。“老爷，正好你来了，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我先说，孩童和女娃授课已经走上正规，目前请了三位老师。我现在很清闲，前不久我看见了一份上海出的报纸，我想办一家报馆。”“这是好事呀，我举双手赞成！“”真的！” ”墨馨，你是一个才女，准行！”“云飞，既然我来经办报馆，答应我一个条件！”“说吧什么条件？”“人员必须我来聘任，报纸的内容我来定，不许你插手！”“没有问题，你说了算。”墨馨兴奋不已道：“轮到你了，说吧什么事情？”。“那批孤儿已经学习一年了，我想把大一点的孩子，送到南郊讲武堂接受训练！” 3位夫人各司其责，白天几乎见不到她们的人影，晚上吃饭时才聚在一起。她们唧唧喳喳各自述说自己的“成就”，颜家康根本插不上嘴。这温馨和谐的一幕，是他梦寐以求的。 “墨馨，你的报馆弄得怎么样了？”文青询问。“二姐，你又当教书先生，又当报馆掌柜的，岂不让人嗤笑？”秋英嘲讽。“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不仅要做好教书先生，还要让报馆名噪周村！” “云飞，你就让二姐胡来！”秋英有些嫉妒。“巾帼不让须眉，我赞成你做时代的弄潮儿。不过传统的观念依然顽固，你是我的夫人，不要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份。”“云飞，我知道人言可畏，其实我的笔名都起好了叫火红，因为这是一个火红的年代！”“说得好，这是一个火红的年代，也是一个奋进的年代，多彩多姿的生活在召唤，活出自我，我预祝你们做时代新女性！” “云飞，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干涉我！”邱英提出抗议。“我说过你们要活出自我，在我这里没有任何障碍。”三个女人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喜悦和期盼，激情涌动。 第62章高处不胜寒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姗姗走来。杨士襄走后，山东巡抚由布政司吴廷斌属任（实际行使巡抚的权利）。吴廷斌走马上任，按理说顏家康小小的芝麻官，没有资质面见布政使大人，可是吴廷斌点名要见顏家康。 通往济南的火车上，顏家康询问：“胡先生，这位布政使大人行使巡抚的权力，有些蹊跷。朝廷为什么不直接宣布吴廷斌属任巡抚。” “吴廷斌曾担任过山西布政使，庚子事变慈禧太后逃亡山西时救驾有功。此人不是北洋系也不是洋务派，但是吴廷斌于补缺的宋时远是同乡。自从宣布宋时远补缺淄博知府以过去大半年，且迟迟没有上任就很不正常。此番，吴廷斌、宋时远同时而来，说明朝廷内部对二人属任有分歧。袁世凯进入军机处，二人便走马上任意为什么？” “胡先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以载丰为首的满清大臣，并不希望吴廷斌属任山东巡抚，给他一个布政使头衔，行使巡抚的权利是有意刁难，毫无疑问吴廷斌已经投靠袁世凯。”“葛大人明智，今后如何周旋且小心。走得太近会让杨士骧猜疑，如果存有二心会随时遭到排挤甚至弹劾，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 胡伯庸不愧是官场老妖，分析的头头是道。至于如何周旋，顏家康心里有数，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胡伯庸虽然精明老道，但他无法预测历史风云的变迁，这是顏家康的“特异功能”，没有人可以比拟。火车到达济南后，顏家康便让胡伯庸去二姐家歇息，自己马不停蹄去拜见吴廷斌。 “下官拜见吴大人！”大堂内顏家康单腿跪地见礼。吴廷斌身材矮胖，一双小眼睛眯缝着，透露着干练和狡黠。他的年龄接近70岁，行动迟缓。吴廷斌破例起身，围着顏家康转了一圈道：“难怪杨大人如此器重，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当下周村名噪齐鲁大地，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葛县令功不可没！” “吴大人过誉，下官不敢当，尽职尽责乃下官的本分。”“葛县令不必过谦，尔等的功过是非有目共睹，本官初来咋到，需要诸位鼎力相助，日后周村持续繁荣，仍然需要尔等殚精竭虑、大展宏图！”“吴大人，下官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老夫深受皇恩，此番来济南如履薄冰。朝廷整顿朝纲、树立新风。本官准备在济南开办新式大学堂，培养有用之才。都说葛县令脑筋活泛、不因循守旧，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一见面吴廷斌便直言不讳，显然是让自己出银子。“吴大人，开办新式学堂，为朝廷培养有用之才，乃功在当代、立在千秋。大人的举措下官佩服。我知道大人两袖清风，为了助大人的壮举，下官不遗余力、鼎力相助。”吴廷斌的目的达到，脸上露出笑容。“葛县令不愧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老夫略备薄酒请！” 走进另外一个房间，桌子上的酒菜已经摆好。餐桌上有一位陌生人就座，见有人进入房间陌生人站起来。“葛县令，本官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淄博知府宋时运。”宋时远年龄大约50多岁，面颊清廋、不拘言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彰显出此人的精明。“下官拜见宋大人！”“葛县令果然年轻英俊，本官早有耳闻，今日相见乃三生有幸！” 胡伯庸说的没有错，宋时远于吴廷斌的关系不言而喻。其实顏家康包括胡伯庸所不知道的是，吴廷斌在山西为官时，宋时远曾是下属在永宁为官，后来宋时远成为袁世凯的幕僚，就是吴廷斌推荐的，可见吴廷斌于袁世凯的关系也不一般。席间，吴廷斌谈笑风生，宋时远话语不多，眼睛一直观察顏家康，偶尔询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宋时远是袁世凯的幕僚，而吴廷斌点名要见自己。毫无疑问，自己已经引起袁世凯的强烈关注。想到此顏家康内心窃喜，可是见宋时远不温不火的态度，内心又有些忐忑。言多有失，顏家康不敢造次 回到二姐家，严翎子埋怨他尽出幺蛾子，无法继续隐瞒，便把真相告知家里，并说大哥严家明有可能来周村。当下，家务事在顏家康心里无足轻重，更无暇顾及家务事。 他把见面碰到知府宋时远的经过告诉胡伯庸，胡伯庸认为宋时远担任淄博知府，就是冲顏家康来的，并判断宋时远要单独与他见面。果然不出胡伯庸所料，次日，顏家康便接到宋时远邀请。 在济南一座有名的酒楼，顏家康赴约。雅间内双方见礼寒暄后，宋文运一反常态难得露出笑容。“葛县令，本官即将去淄博赴任，我们之间有必要联络感情！” 顏家康闻听有些发懵，莫非这是袁世凯的意思？“宋大人，下官虽然在周村小有成就，不过是雕虫小技。大人如此抬爱，下官感激不尽，日后烦请大人多多指点！””葛县令未免矫情了，短短两年周村名躁山东，税收增加了3倍，何为小有成就。葛县令乃大才，本官没有别的用意，是真心讨教！”宋时远到底是何意？顏家康越加迷惑。 来之前胡伯庸告诫他少说多听，可是宋时远直言不讳相逼，顏家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宋大人，下官口无遮拦，若有不到之处请恕罪！”“但说无妨！”“下官以为，时下周村商贸繁荣，蒸蒸日上。有道是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周村发展再强劲，毕竟是一个县域。如果如大人管辖的淄博州府乃至济南，都出现周村的景象才是满园春色。” “大人，下官以为，可以利用周村作为龙头和榜样，让淄博和济南也活跃起来！”“说得好！”宋时远忍不住脱口点赞内心大为惊叹。从京城出发前，袁世凯对宋时远面授机宜：意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袁世凯第一个目的就是利用顏家康商业才华，带动淄博和济南的发展，为自己日后的腾挪，形成稳固的财源聚集地。此外，顏家康的能力已经得到证明。 此人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能力，如果不为己所用，日后必然成为最大的隐患。袁世凯告诫宋时远，葛云飞巴结杨士骧入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机而又才华横溢，说明此人有野心。如果不为我所用，日后必成心腹大患。一旦发现葛云飞有二心便果断除之，万幸的是顏家康的目标就是袁世凯，若是真听了胡伯庸的话，他的死期不远了。 “宋大人，下官放肆，请恕口无遮拦。”“葛县令眼光果然独到，可谓心有灵犀，说到我心里里去了。本官此番赴任就是要借周村的东风，让所辖地域都行动起来，本官有一事相求?”“宋大人何谈相求，下官效犬马之劳就是了！”“苗掌柜进来吧！”宋文运喊了一句，隔壁房间门开，一名身穿绸卦衣衫，身材微胖年龄大约40多岁的男子走出来。 “葛县令，这位是济南商界的翘楚，苗氏家族二掌柜苗海南！”“草民有幸拜见葛大人！”双方见礼。顏家康客气道：“苗掌柜在济南商界如雷贯耳，本官有所耳闻。”“葛县令，苗氏家族于本官交好。此番本官前往淄博赴任，苗掌柜有意前往淄博拓展生意。明人不说暗话，葛大人在周村风生水起，尤其是兴建现代实业颇有建树，请葛县令指点迷津！” “宋大人，下官无非是运气使然，机缘巧合罢了，上不得台面，蒙大人抬爱，需要下官必鼎力相助。”“葛县令过谦，你的情况本官略知一二。葛大人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而且于德国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周村的电厂、印染厂、纺织厂，都是葛大人一手扶持的，我说的没有错吧！” 顏家康闻听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宋时远了解的如此详细。显而易见，袁世凯在暗中调查过自己。如果仅仅是赏识才能倒无所谓，可以袁世凯的能力，是否发现自己有野心，这一点非常可怕。“宋大人，下官曾拍着胸脯向杨大人保证并立下军令状，借周村开埠之机增加税收，以解巡抚衙门财政空虚，是不得以而为之。” “葛县令多虑了，本官没有别的意思，无非是讨教兴办实业的捷径而已。说白了，苗掌柜想在淄博兴办实业，我想知道以葛大人的见识，兴办什么样的工厂能赚钱？” 第63章知府宋时远 顏家康闻听心里坦然，宋文运显然是想借周村这块风水宝地，在淄博布局，这方面是自己的强项。“草民斗胆直言，如今葛大人在商界，号称点石成金的鬼手，请葛大人赐教！”苗海南站起来抱拳颔首。 “宋大人、苗掌柜如此坦诚，下官直言不讳。以下官之见，淄博位于山东中部，地理位置绝佳。尤其是胶济铁路贯穿青岛、济南，物流条件上乘，日后必然成为商业重埠，并于周村遥相呼应，形成犄角之势。”宋时远点头表示赞同。 “宋大人。苗掌柜既然有此意，下官必鼎力相助。下官以为，在淄博兴办实业，不能于周村重叠，以免恶性竞争、造成两败俱伤。若想在淄博布局，第一步要兴办电厂，为兴办实业打好基础。苗掌柜的买卖涉及很广，但比较出色的是钱庄和粮栈。本官以为，苗掌柜重点经办钱庄和面粉厂。” “葛大人，草民也是这么想的，建钱庄没有问题，但是对于洋人的面粉厂一窍不通！”苗海成显得很急迫。“苗掌柜不可性急。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葛县令言之有理，欲速则不达。”宋文远点头不动声色。“苗掌柜，以前你的钱庄乃小打小闹，其经营方式已经落伍，根本满足不了现代金融的需求，以德国洋行为例???????。” 顏家康详细讲解了德国洋行的经营方式，建议苗海南把济南几家松散的钱庄合而为一，形成现代银行模式。至于筹建面粉厂简单，无非是购洋机器，聘请洋技师，只要条件具备、采用工厂化模式大规模生产，便能产生效益。顏家康的神侃，苗海南似乎听傻了，宋文远内心也不得不佩服，青年才俊果然不凡，绝不是徒有虚名。 “葛县令不仅见识非凡，还能举一反三陈述利弊，难怪杨大人如此器重你。葛大人的举措切中要害，当务之急是兴办电厂、创造条件。下一步于洋人磋商、购买机器，葛县令乃轻车熟路！”“宋大人，此乃下官分内的事情。苗掌柜，经办现代钱庄，你可以挑选人才，我负责联系德国洋行实习。另外，在淄博筹建电厂的同时，你的面粉厂也要同时上马，这样电厂建成面粉厂也能投入生产，一举两得！” “葛大人，草民万分感谢，这是草民一份心意，请大人笑纳！”苗海南拿出一张银票，上面的数目是一万两！“苗掌柜美意本官无法推辞，请放心，如果苗掌柜的买卖亏空，下官负责买单！”顏家康心里清楚，若是不接受银票，对方会认为自己没有诚意。临别之时，顏家康把银票偷偷塞给了宋时远的师爷，什么都没有说。 次日，宋时远于颜家康同乘一列火车，并提议路过周村下车视察一番。列车慢腾腾行使，窗外是春意盎然的原野，景物不断的向后掠去。一间包厢内，顏家康没有心情欣赏外面的景致，他眉头紧蹙似乎在想心事。 胡伯庸有些忧虑道：“大人，可以看出宋时远是有备而来，你大包大揽口若悬河，如果杨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想。袁世凯盯住了周村不是好现象，而你在袁世凯和杨士骧之间如何取舍，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老夫说过，袁世凯入主军机处是明升暗降，显而易见，满清贵族已经开始削弱他的权利。” 颜家康耸了一下肩膀表示无奈道：“眼下杨士骧已经属任直隶总督，而我的顶头上司是宋时远、吴婷斌。你让我明目张胆效忠杨大人，那不是找死吗？”“我知道其中的厉害，尽职尽责没有问题，但是你的态度明显是投靠，此举的后果你想过没有。”“胡先生多虑了，我与他们的谈话莫非隔墙有耳，莫非杨大人能听见？”“那倒不至于。” “本官是七品县令，小小的芝麻官谁都得罪不起，如何取舍我心里有数。宋大人要在淄博大有作为无非是为袁世凯聚财，他推出苗海南就是找一个代理人，出谋划策是我的强项，谁能看出公开场合我与宋时远狼狈为奸，胡先生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况且，宋时远的手没有伸到周村，杨士骧是不会觉察的。”“高处不胜寒，老夫是在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 另一个包间，宋时远望着外面掠过的景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在琢磨，耳畔似乎响起袁世凯的声音：此番让我擢升军机大臣，是老佛爷的主意，载沣没有那个心机。据我得到的消息，光绪皇帝大限将至，老佛爷也病入膏肓。大清的根基不稳，以载沣为首的满清贵族，必然把矛头对准我，此番你去淄博赴任??????。 “大人，属下以为葛云飞是一个毛头小子，心思都写在脸上，无需过于忌惮。”师爷打破沉默。“葛云飞的确城府浅薄，言之意切说的冠冕堂皇，但是这小子学问渊博，如此年轻便有不菲的见识，本官大惑不解。他对于如何经办实业似乎胸有成竹，说的也头头是道，本官似乎挑不出任何毛病。眼见为实，到周村看看或许能有结论。” 列车到达周村，宋时远一行下榻官家客栈。次日一大早，颜家康陪同宋时远参观了大华印染厂，随后参观了电厂及纺织厂施工工地。一路上颜家康如同专家，详细介绍了印染厂的生产工序及发展前景，尤其是对于正在施工的纺织厂、电厂，更是如数家珍介绍。尽管宋时远不明就里，但是通过颜家康嘴里冒出的新名词，以及发展前景，确信颜家康在经办现代实业方面，却是达到炉火村情的地步。 当天晚上在啤酒山庄，颜家康宴请宋时远。一开始宋时远对于啤酒难以适应，可是一杯酒下肚忍不住赞道：“葛县令，没有想到这洋啤酒需要痛饮才能感觉其中的奥妙，这烧烤也是越吃越有滋味。”顏家康笑道：“宋大人，实不相瞒，淄博也有一家啤酒山庄，只是比这里的规模小一点。淄博啤酒山庄是前任知府佟万年的私产，他出事后被杨掌柜盘了下来。” “佟万年胆子不小，竟然私自做买卖，他是把自己埋葬了。”“大人说的是，朝廷命官私自经商，是要被革职查办的，下官绝不越雷池一步。”“葛县令，我听说夫人开办了一所小学，可有其事？”“”事实确凿，但夫人经办的小学堂完全是公益性的，费用是我的岳父李总办资助的，大人可以明察。”“葛县令多虑了，夫人经办的公益学堂我了解。” “如果大清官员都有这种善举，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带我向夫人致谢！”“下官一定转达大人的问候。”顏家康嘴上敷衍内心忐忑，毫无疑问自己很多情况已经不是秘密。其实顏家康担心南郊讲武堂的秘密，如果袁世凯了解了这个情况怎么办？观察宋时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顏家康暗忖是说还是不说，考虑再三决定不说。 “葛县令，本官走马观花查看了周村的实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顏家康闻听也吓一跳，宋时远喝了一口啤酒兴奋道：“葛县令不愧是年轻英才，担任周村县令不到3年时间，就让周村成为山东最富裕的地方。本官可以得出结论，如果按照现在的势头发展，日后周村将成为山东聚宝盆。葛县令年纪轻轻，卓越的才华无人能及。老夫能就任淄博知府，甚感欣慰。” “宋大人如此赞誉，下官惭愧。”宋时远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眼前的年轻才俊绝不是徒有虚名，难怪杨士骧大胆任用，难怪袁世凯破例关注。他知道如何向袁世凯汇报了。随后几天，顏家康陪着宋时远在周村继续视察，当参观了水稻试验田，了解到周村县域已经开始大规模种植水道，越加震惊。 宋时远要求顏家康把先进的水道种植技术在淄博州府推广，并授权顏家康在各县推广水稻种植的权力。 第64章重量级人物 3月的京城春意盎然、柳絮飞扬，和熙的春风已经形成温暖的气团，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涌动。年初，袁世凯以北洋大臣的身份入主京城，担任军机大臣和外务部尚书，成为中枢重臣。然而升迁对于袁世凯来说，没有喜悦的心情。 袁世凯起步源于朝鲜，其卓越的表现，体现出了政治才能和军事才能。甲午战败，虽然袁世凯化妆从朝鲜半岛狼狈逃回，但是其军事才能获得李鸿章的赏识。时任北洋大臣的李鸿章，慧眼识星说袁世凯有知兵之名，便保举袁世凯负责督练大清新军。 1895年，袁世凯在天津与塘沽之间的小站练兵。北洋新军共6镇（每镇大约7000人），由此奠定了清末的主要军事力量。由于袁世凯督练新军有功，仕途一路顺风。庚子事变，袁世凯属任山东巡抚，指挥新军镇压义和团，迅速稳定山东局势。1901年李鸿章作古，袁世凯署理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之职，次年实受，成为中外瞩目的实权人物。 1902年清廷迫于内外形势，实施新政，袁世凯极力拥护，并兼任练兵大臣，在保定继续编练北洋新军，截止到1905年，北洋新军编练成军，每镇兵员定额12500人。除了第一镇由满族贵族铁良掌控外，其余5镇都在他的心腹掌控下，主要将领都是小站练兵时期的重要将官，由此奠定袁世凯强大的势力。袁世凯及北洋势力的扩张，对清廷满族亲贵集团的世袭地位由此构成严重的威胁。 皇室亲贵煽动一些御使上疏弹劾，说袁世凯权高位重，甚至预言将步曹操、刘裕后尘。1906年袁世凯以退为进，主动辞去各项兼差，并把北洋新军1、3、5、6镇交给陆军部直接管辖。次年，袁世凯调任军机大臣兼外务部尚书，达到自己“明哲保身”的目的。虽然袁世凯于杨士骧同属北洋系，但是杨士骧忠于朝廷，而袁世凯有个人野心，二人本质不同。 山东开埠，伴随税收的增加，大大缓解了清廷财政的拮据。而周村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县令，治理的风生水起，短短几年名声鹤起，引起了袁世凯高度重视。尤其是葛云飞这个名字，没有寸尺功名的小人物居然有如此能量，这让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小心翼翼的他产生了迷惑。这个年轻人不仅有执政之才，而且还有经商之才。这个人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而且还能于德国人周旋且游刃有余。 悉数大清国的官员，如此年轻有这等才华的人几乎凤毛麟角，可以说没有。袁世凯意识到这个人物的重要，此人如果不为己所用，日后必然成为心腹大患必欲与除之。山东的地理位置及战略价值，对于袁世凯来说有特殊的情结。此番，他把宋时远派到淄博任知府，有两个目的。其一，利用周村这块风水宝地，在淄博布局。其二，让宋文远考察葛云飞并加以利用。 此时，府衙内袁世凯手里拿着宋时远的信若有所思。一名素装男子风尘仆仆走进来。“大人，我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大人，我的属下在天津卫周边密查了3座葛性村庄，查无此人。玲珑金矿的情况属实，根据线索我们前往青岛密查，葛云飞曾在教堂呆过，他是一个孤儿属实，没有其他背景。”“你幸苦了下去吧！” 袁世凯心里的谜团解惑，葛云飞的德语是在教堂学的，他于德国人周旋游刃有余，可以解释通了。此外，葛云飞这个人天赋超群，有无师自通的本领。 另外一点更重要，此番证实，葛云飞不可能与满清亲贵有瓜葛（原淄博知府佟万年，于载丰秘密联系，袁世凯早就知道。若不是顏家康的无意之举，佟万年恐怕也要死于非命。）眼下光绪皇帝病重，慈禧太后状态不佳，这些情况袁世凯门清。时下，山东开埠短短三年，以周村为龙头的经济发展，致使山东经济总量翻了一番。 袁世凯心里清楚，时下，同盟会在南方已经成气候，去年的几次叛乱虽然被镇压，但是此势头并没有被遏制，相反不确定因素与日俱增。此擢升军机大臣，本来应该拜见慈禧太后，可是迟迟没有召见，可以预见慈禧太后的健康出现了恶化的迹象。另外根据可靠消息，光绪皇帝的病情也日益严重。如果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离世，大清王朝势必要坐在火山口上。 显而易见，剥夺自己直隶总督、北洋的大臣权力，就是剥夺自己的兵权，由此更加证实慈禧在为自己善后。兵权他并不担心，时下北洋新军的主要将领都是自己的心腹。现在他最担心的是慈禧太后的临终布局，种种迹象已经显露出端倪，让杨士骧担任直隶总督，让载丰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军国大政以占军务，毫无疑问，慈禧太后把希望寄托在载丰身上。 袁世凯心里更清楚，时下满朝文武对自己成见很深，尤其是以载丰为首的满清贵族，更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旦慈禧太后驾崩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精明的袁世凯已经有心里准备。纵观满朝文武能扭转乾坤的人没有，毛头小子载丰他更是没有放在眼里。然而，一旦出现变局，以退为进乃是上策。眼下山东的布局初见端倪，他手里拿着宋时远的信长长出了一口气。 承载大清希望，****爷载丰十分活跃，依仗出使德国积攒的人气，似乎成为满清大臣的翘楚和定海神针。可是在袁世凯眼里，载丰甚至连山东周村一个小小的县令都不如。韬光养晦是袁世凯明哲保身的法宝，主动辞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就是要让满朝文武看看自己的高风亮节。时下就让载丰折腾，跳得越高摔得越狠，说不定什么时候毁了身家性命。 皇城储秀宫内，74高龄的慈禧太后，坐在火炕上批阅奏折，载丰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眉头。过完年后，慈禧身子越加沉重，时常拉肚子，便不在出储秀宫。天气转暖，慈禧太后稍微有了精神，便在储秀宫内继续批阅奏折。慈禧天后的面色发白明显肖廋，翻阅奏折的手也明显迟缓。时下没有重要的奏折，不会送到慈禧这里。 慈禧批阅完奏折，靠在垫子上休息了一会儿。不久慈禧睁开眼睛，太监李莲英会意急忙上前服侍。“载丰！”“臣在！请太后吩咐！”载丰急忙跪在垫子上。“本宫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恐大限将至！”“太后仅是玉体欠安，太医说无大碍，太后切不可妄自菲薄。”“我的身体我知道，可是一旦撒手人寰，大清江山何去何从？” “皇上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我们母子可谓同病相连。本宫百年后，大清江山社稷的重担要落在你的肩上。”“太后，你是大清的圣母，上天会让你延年益寿，臣下天天祈祷，祝愿太后万岁！”“载丰，不要自欺欺人。眼下能担当大任的能臣唯独袁世凯，可是此人有野心。如何利用此人不生反骨，是确保大清江山社稷的关键。” “我知道你对袁世凯有成见，但是削弱他的权力需要时间，不可操之过急。“”太后，臣下不敢造次。”“你退下吧！我累了！”“是太后！”载丰走出储秀宫，脸上的神态大变。对于慈禧的话他并不感冒，毕竟在国外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时下对于权力的渴望越加迫切。今天见慈禧的状态，载丰内心并不悲伤，相反涌出一股莫名的昂奋。 慈禧身体每况愈下，到底得了什么病？时下太医都说不清楚。按照现代医学分析，慈禧是很多器官都出现了问题，属于综合症。然而，慈禧太后有病是不可能诏告天下的，而光绪皇帝有病却妇孺皆知。年初，慈禧太后曾发布诏告，命天下敬献灵丹妙药，为光绪皇帝治病，言外之意，光绪皇帝病重不打自招。 慈禧太后已经内定，让自己的儿子继位，载丰自然盼着这一天早日到来。至于慈禧叮嘱要重用袁世凯的话，载丰压根没有入耳，可是说慈禧离世后，是载丰的昏庸加速了大清江山的灭亡。 第65章女人疯狂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到了6月份，天气越加炎热。周村育华学堂，发出郎朗的读书声。经过一年多的发展，除了孤儿学童以外，墨馨招募的女子识字班，分成初级和中级班。初级识字班全部免费，而且没有年龄限制。高级班年龄规定为14岁至20女性，收高昂学费（主要针对有钱人）。另外，还设了一个特级班，初级班里特别优秀的女子，升入特别班免除学费。 时下墨馨聘任了4名男教师，其中一名还是从美国回来的海归（教数理化）。比邻育华学堂的是育华报馆，每2天出版周村日报。目前报官已经有十几名工作人员，经过一年的运作，周村日报已经在周村家喻户晓。周村日报深受欢迎主要因素包括：使用白话文通俗易懂，报道经济信息、刊登广告。此外弘扬公共道德，鞭挞不良行为及商业欺诈等等。周村日报的发行量一再增加，依然供不应求。日报的盈利不仅满足日常的开销，补缺女子学堂的亏空，而且还略有结余。 此时，墨馨在报馆一间屋子里，对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道：“周先生，欢迎你来周村。周村是小地方，不知周先生对报馆的印象如何？”“李女士，在上海耳闻周村商贸繁华，没有想到这里有一家新式报馆。鄙人自诩思想开放，可置身周村才知道有多精彩。周村日报很有新意，非常适合大众的口味。尤其让人惊诧的是，报馆的主编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女性，鄙人深感佩服。” “周先生谈吐不凡，又是新派人物，报馆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我准备出版一期月刊，名字叫《女性的呐喊》。主要是号召女性走出家门，掌握自己的命运。具体内容清先生斟酌一番??????。”墨馨经过小两年历练，青涩被落落大方取代。他聘请的周先生叫周辉，此君不是一般的人物，是同盟会成员。他的到来为日后墨馨离家出走、投身南方埋下了伏笔。 几天以后的晚上，墨馨拿着新出版的杂志，让顏家康过目。顏家康简单翻了翻，表情显得淡定，但是内心略微吃惊。“云飞，让妇女冲破牢笼，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不是你一向倡导的，刊物有问题吗？” 这种刊物在顏家康脑子里，早已经“司空见惯“”但是此刊物出自墨馨之手的确不同凡响。“墨馨，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步子迈的太快。这本刊物如果发表，肯定要引来反对声，尤其是那些老夫子们，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么说你反对？”“我不是反对，我怕你败下阵来。”“云飞，这本刊物说出了我们女人的心里话，二妹，姐姐支持她！”文青翻看刊物点赞。 “文青姐，既然支持我，就应该拿出行动。”“我先好好拜读一番！”文青拿着刊物走了。“云飞，既然出版了为女人说话的刊文，我就不怕闲言碎语。”顏家康看到墨馨神采飞扬、似乎变了一个人，未免有些吃惊。 不出所料，《女性的呐喊》发表几天后，县衙门前出现了几位老夫子来告状，说什么这本刊物是祸水，违背了传统的道德观念，尤其是颠覆了女性的三从四德，如果任其发展将国之不国，若任由红颜祸水泛滥，动摇国体根本云云。老夫子们强烈要求，县府查封这本刊物。 顏家康和颜悦色安抚夫子们稍安勿躁，并说此举是西洋之风所致。并说既然老夫子们忧国忧民、言之切切，为何要武卫不文攻那？这样才有说服力。 此举正中老夫子的下怀，顏家康吩咐周村日报，开辟一块专栏，重点刊登不同见解的文章。接下来周村日报销量激增，几乎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守旧派和革新派激烈的交锋，在大量事实面前，守旧派被驳得体无完肤、狼狈收场。顏家康利用笔名亲自写文章参加论战，此举无形中给《女性的呐喊》这本刊物做了广告，一炮走红。 周村的经济生活是主旋律，有关女性尊严的论战，不过是点缀和花絮。然而接受新思想、新的生活方式的女人们，是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墨馨精神抖擞干劲更足，把更多精力放在报馆。这天，周辉拿了几本刊物道：“李女士，这几本书是唤起国人奋进的书籍，我想你会在书中找到人生的目标。”“周先生，你的见解与众不同，我会认真拜读的。” 这天晚上，顏家康进入墨馨的房间。“云飞，你瞧这本书说的多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民族、民权、民族，三民主义说到我的心里去了。”顏家康闻听吓了一跳，急忙接过书查看。书的封面没有任何字，打开一看原来是兴中会的刊物《民报》。“墨馨，这是朝廷的禁书，那里来的？”墨馨闻听一愣嗫嚅道：“是学生带到课堂上被我没收的！” 墨馨见顏家康虎着脸没有说实话，“墨馨，如果朝廷知道我的夫人于兴中会有关系，不仅要人头落地，而且要株连所有人。”“这么严重，我即刻烧了这本书！”“烧了倒不至于，但是此书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我知道了！”顏家康没有再细问，认为墨馨读读也无妨。可是他那里想到，墨馨居然被洗脑脱胎换骨。 墨馨春风得意大谈女性自由，让墨守成规的文青心思活泛，脆弱的外表下忍不住春潮涌动。这天晚上文青喜滋滋道：“少爷，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什么事情？”“邱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说是要训练出一支娘子军，你大力支持。墨馨把孩子送回娘家，全新扑在学堂和报馆上面。看到她们每天有滋有味忙活，我也不想天天守在院子里无所事事。” 顏家康笑道：“文青，你是传统的女性，说说想干什么？”“我想经商！”“我是朝廷命官，不能公开经商难到你不知道吗？”“您能找个合伙人，难到我就不能找合伙人，你看人家淑珍把啤酒山庄经营的多好！”“你的合伙人是谁？”“杨玉环，我们两个商量好了，准备经办洋服厂和鞋厂，但是需要你的帮忙！”“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没有意见。” 顏家康接道：“这样吧，你找陈先生，他的手里还有几处繁华地段的院落，看中后我亲自为你们谋划！”“少爷！”文青忘情的扑进他的怀里，高兴的耍娇起来。 很快文青看中一处繁华地段，修缮期间，顏家康派人去上海聘请裁缝和鞋匠。一个月后玉环裁缝店和鞋店开业，开业这天，顏家康和单峰乔装打扮，混迹在人群中观看。 文青不能抛头露面，杨玉环落落大方主持开业典礼。门前的广告牌很有新意，广告牌上有很多漂亮女人身穿旗装、裙装，足蹬高跟皮鞋的画像，也有少儿活波可爱、身穿新式童装的画像。广告的意思明确告知，本店主要经营女士、儿童服装。“葛兄，听玉环说门前花了呼哨东西都是你搞的。”“这叫创意！”“什么是创意？”“创意就是如何吸引人的点子！” “玉环说要开店，本来我不同意，可是听说是夫人的主意我也不好反对。原来是你背后支持她们，你知道玉环怎么说你吗？”“怎么说我？“”说你最懂女人心，知道女人喜欢什么。说这样的男人，女人为他去死也心甘情愿。玉环说的没有错，当初墨馨为了救你甘愿去死，邱英为了你无所顾忌，文青为了你千里寻夫。”“我说你酸不酸，是不是醋坛子打碎了！” “我不是吃醋，庆幸的是你不是采花大盗，否则有多少女人会为你疯狂！”“行了别扯没有用的，我支持她们经商就是鼓励女人自立自强。你的夫人心灵手巧，潜力很大。别看现在是小作坊，我断定不出几年她们就会崭露头角、一鸣惊人。玉环画的人物素描我看了，具有专业水准。”此时，人群嘈杂声骤起，淹没了二人的调侃。 身边三个女人都投入波澜壮阔的社会变革，顏家康特有成就感。可以说她们都是在自己的深刻影响和鼓励下，自觉不自觉的完成了思想乃至行为上的蜕变。邱英主动要求回邱家庄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他是求之不得。鉴于邱家庄日后的战略价值，顏家康对邱英投其所好、面授机宜，让她把邱家庄打造成一个坚固的堡垒，应付日后的变局。邱英头脑简单，被自己的“危言耸听”打动，信誓旦旦保证完成任务。 墨馨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有了用武之地。可是顏家康没有料到，墨馨会成为反清斗士离他而去，也许这是必然要发生的。文青虽然传统，但是也不甘寂寞。新生活的开始，也意为着新时代的到来，只不过在周村这块充满生机的土壤，冒出了嫩芽。 可以说顏家康最期待的时刻在慢慢的走来，伴随高层的强烈地震，满清显贵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为了排除异己，势必要重新洗牌。风起云涌的神州大地，各种势力开始粉墨登场。如此这般，一个小小的县令很快就会被人淡忘。山雨欲来我独醒，接下来顏家康可以放开手脚无所顾忌。 第66章女侠范儿 初夏的胶莱平原，又迎来麦收的季节。滚滚麦浪呈现出一片金黄色，丰收的喜悦让辛勤劳作的庄稼汉，又一次品尝生活的甘甜。一条清凉的小河，在邱家庄旁环绕流过，河水有些浑浊预示着雨季的到来。河畔出现了大片稻田，半尺高的秧苗长势喜人。今年邱家庄破天荒第一次种水稻，便呈现出丰收的景象。 此时，邱庄主和夫人站在稻田一侧，望着喜人景象，脸上笑开了花。“老爷，没有想到姑爷居然对种田上心，送来稻种、采用什么玻璃大棚育苗，瞧着稻苗长得多好，今年咱们可以吃上自己种的大米了。”“别说咱们的女儿挺有眼光，姑爷是做大官的人，我们也跟着借光了！”“闺女打小就是你惯的，天天舞枪弄棒，哪像个女儿家。”夫人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嫁人也改不了毛病，领了一群姑娘说是搞什么训练，如今又来了一群大老爷们归女儿使唤。我想不明白。姑爷身为朝廷命官，由着老婆的性子来，这成何体统。”“女儿回来半年了，居然把外孙女一并带回来，似乎没有回去的打算。老爷，你就不能管一管！”“现在她的翅膀更硬了，我能管得了吗？”“女儿这样胡闹，姑爷休了她怎么办？”“你看不出来吗？女儿这样胡来是姑爷默许的。” “姑爷什么都好，由着老婆的性子胡来不好？邱英说要修什么堡垒，莫非要打仗？”“不许胡说，姑爷是朝廷命官，前途无量，难到造自己的反？我到担心女儿惹是生非！”东边的树林传来枪声，夫人吓得一哆嗦，邱庄主骤起眉头叹了口气。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日后若大的家业都是她的，这般折腾让老两口揪心。 此刻，东侧树林里一块空地上，秋英头戴牛子帽，身着白色衬衣外罩黑色皮坎肩，下身是皮裤足蹬皮靴。尤其是腰间挎着左轮手枪，皮带上并排的子弹十分醒目。秋英身后站着20名姑娘，清一色的装束，各个冷艳冰霜，好一副女侠的风范。前面站着一队身着黑衣、黑裤，头上扎着紫色头巾的女子，女子身上背着长枪，人数有30人。 秋英看到二位姐姐干的风生水起，自然不甘落后。在周村训练天天遮遮掩掩不敢见人太憋屈，此番回到邱家庄，她要训练出一支娘子军，让云飞看看自己的能力。回到邱家庄3个月，秋英便“招兵买马”，很快招募了30名女子，组建了长枪队。姑娘队列另一边出现一群大老爷们，他们是昨天晚上王坤送来的30名精壮汉子。 邱英英姿飒爽道：“姑娘们，你们跟着我都想活出个人样。虽然我们是女人，但是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姑娘们，你们已经训练了两个月，有了一定的军事素质。昨天新来了一群大老爷们，当着这群男子汉得面亮出你们的本领，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邱花上前一步大声道：“全体主意，听我口令??????。”姑娘们娴熟的装填子弹，采用卧姿、蹲姿、站姿射击。 姑娘们精湛的表演，让这群大老爷们惊诧的张大嘴巴难以置信。邱英挥了一下手命令姑娘们休息，然后走到男人队列面前道：“王掌柜把你们交给本宫训练，本宫丑话将在前面。既然来到我的一亩三分地，就应该遵守我的规矩。如果谁吃不了苦立马滚蛋，本宫这里不养怂货。按照规定你们在这里训练半年，年底结束，且每天上午训练下午干活。“ ”另外，我这里全是姑娘，如果谁胆敢有非分之想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杀无赦！你们听明白了吗？”“女主在上，小的们不敢造次，全凭女主使唤！”众位汉子纷纷下跪表决心。“今天第一次训练，我想看看你们的体格有多健壮。你们围着这块空地跑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下！”有这么多姑娘注视，众位汉子如同打了鸡血，自然热血沸腾跑了起来。“ 一开始这些生莽子跑的欢实，并且争先恐后。随着体力下降，队伍变得稀稀拉拉。有两个落在后面的，秋英吩咐邱花拿鞭子驱赶。随着体能的下降，跑步的男人不时的有人倒下，最后躺了一地。“夫人，差不多就行了！”“邱花跑过来求情。“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每天像狼狗似得，没有精力想入非非。一会儿让他们集合，在太阳底下晒两个小时，一定要把他们折磨的精疲力竭。” 秋英意犹未尽接道：“今天晚上，你让姑娘们准备30个背包，然后??????。”当天晚上邱庄主询问女儿：“闺女，小打小闹爹不干涉你，为何弄来一群棒小伙子，这可是玩大了!”“英儿，男男女女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如果闹出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办？”邱夫人忐忑道。“爹、娘，你们以为那些臭男人是我招来的，实话告诉你们，是你们的宝贝姑爷送来的，让我训练他们。”秋英说完扬长而去，邱庄主和夫人闻听张口结舌。 早晨天刚放亮，男队便被哄了起来。昨天这群生莽子被折腾的腰酸腿疼，似乎没有缓过来。院子中间有一堆背袋，背袋里面鼓鼓囊囊。秋英站在队列前道：“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着，每人背着布袋跑十里地。布袋里装着石头，河上游5离地有一片白色沙滩。要求你们把石头换成白色的沙子，然后跑回来吃饭，今天早晨是牛肉包子，听我口令出发！” 一个小时后，秋英率领女兵队列队等待男兵队回来，场地中间放着箩筐，箩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子，香味扑鼻。包子一侧是稀粥和咸菜。不久，男兵队出现，他们互相搀扶、踉踉跄跄，居然没有掉队的。“太太，没有想到他们挺齐整！”“这才是团队精神，告诉你这是老爷的注意。”“是老爷让你折磨他们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可老爷曾说过，男人要百炼成钢才能打磨成器。” 说着话男兵队到达，他们见到香喷喷的大包子，立马来了精神头。秋英领着一群女人、男人折腾，每天的日子过得酣畅淋漓，乐不思蜀。连续折腾了几天，开始正规训练，训练强度锐减。上午训练，下午干活。本来“构建堡垒”要等到农闲的时候再开工，可是有了这群生牤子，邱英便提前开工。 这天晚上，邱英在灯下查看图纸，神情格外专注。这些图纸都是出自顏家康之手，显得很神秘。此时，邱老庄主急匆匆走进来道：“闺女，在外面折腾也就罢了，怎么跑到庄子里折腾，有人跑来告状，说你在庄子里挖地洞？”“爹，你瞧瞧？”“这是什么图画的像老鼠洞似得。”“爹，实话告诉你，日后邱家庄要成为一座坚固的堡垒。” “堡垒，莫非要打仗？”“没有，这是云飞的意思！”“姑爷如日中天，在邱家庄建堡垒，八成是你出的幺蛾子。”“我哪有这两下子，如今云飞红得发紫，你知道有多少人打他的注意。云飞说若是有一天落难，就到邱家庄躲避。”“莫非有人要害姑爷？”“那倒不至于，这叫有备无患、未雨绸缪。”“说的也是，为朝廷卖命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邱老庄主翻看图纸似乎看出什么问道：“这地上地下的捣鼓要花多少银子？”“爹，你就知足吧，这几年云飞让你赚了多少银子，打的粮食都运到周村变卖，石盘岭的石料都贩卖周村。云飞又差人给你建玻璃窖种水稻，那样不是云飞给你操办的，盆满钵满当我不清楚？”“爹赚的银子还不是给你留着的。”“爹，云飞说了不急，3年建成就行，花费不大。 邱老庄主翻看图纸道：”别说这图纸画得很地道，若是有难全村人都可以躲到地道里。“”爹，云飞也是这样说的，你看若是敌人进入庄子，我们可以利用地道神出鬼没打击敌人，让敌人根本无法在庄子里立足。另外，我们还要挖通往庄子外面地道，实在不行我们还能转移出去。还有，敌人发现洞口我们也不怕???????。“ 30名生莽子是不花钱的棒劳力，小伙子挖洞、姑娘们运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反正有的是时间，半天训练、半天挖洞，邱家庄在悄然变化。没有人能猜出这地道日后会发挥什么作用，唯独颜家康心里清楚。其实邱英挖地道建堡垒工事是出于好玩，邱老庄主是看到了地道对于全村人日后的安危有好处，自然鼎力相助。 第67章融入 一列火车由西向东行驶，列车开始减速。包厢内，颜家康站起来对单峰、胡伯庸道：“列车在前方车站加水，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我们下去活动活动，然后再详谈。” 说话间列车停稳，3人下车踏上站台。8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地面如同蒸笼。站台上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仙桃，仙桃！熟透的仙桃，熟透的仙桃！”“莱阳香梨，快来品尝！”“单兄，胡先生，听说这里的桃果不错，我等何不解解馋!““这个季节，莱阳的梨更好吃！”单峰道。顏家康和单峰选择吃梨，胡伯庸选择吃桃。 不久，站台值班员挥动绿旗，车头传来汽笛声。“火车要开了，站台上的旅客赶快上车！”一名车站值班员手拿着铁皮喇叭，扯着嗓子喊叫。三人上车回到包间，列车又开始慢悠悠的行驶。 “车速只有30多脉，简直就像蜗牛在爬！”“葛兄，我感觉火车挺快的。不过你说这脉是什么意思？”“就是每小时跑多少里的意思，此是外来语！”“拜托，以后能不能说听的懂的。我知道你博学，可总是让我等迷惑不解！”单峰埋怨。 ”胡伯庸笑道：“大人特立独行说新词，老夫以为很有新意，单老弟没有必要侨情。”“单兄，胡先生作为老朽都能接受新生事物，你也要学会适应。”“葛兄，情报系统那些新名词，就够我头疼的，我可是把吃奶得劲儿都用上了。还是言归正传，青岛方面已经证实林祖仁在青岛不仅开烟馆，他还开了一间珠宝行，另外在德国区购买了一座洋楼。” 胡伯庸道：“莫非他的珠宝都是从京城运出来的，我曾有耳闻，皇宫里的太监时常从里面往外偷窃珠宝，宫外有专门的人收购。”“你是说他的珠宝都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单峰大吃一惊。颜家康道：“林祖仁能在青岛经营珠宝行，说明他的货源很丰富。此番你去青岛一定要查清楚，他在青岛买卖的真实情况。” 胡伯庸道：“葛大人，老夫建议也要从京城密查，尤其是他的押银队在京城于什么样的人接触，都要密切监视。若是查实他的非法行为，大人可以巧取一笔不义之财。”“胡先生说得对，如果林祖仁真的是里应外合干非法勾当，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夺取其财富为我所用。周村集资经办电厂，他入了五分之一的股份，而且不显山不漏水，的确富的流油。”三人密谋，形成了一个方案。 火车到达淄博已近黄昏，颜家康、胡伯庸于单峰告别下车，单峰只身一人前往青岛。二人在官家客栈下榻。次日，颜家康独自面见宋时远。时下，淄博的电厂、面粉厂已破土动工，颜家康于德国洋行斡旋，获得贷款购买设备，事情很顺利。此番，不知道宋时远让他来淄博有何事，内心忍不住犯嘀咕。 出乎意料，知府宋时远破例亲自到门前迎接。“下官拜见宋大人！”颜家康见礼。“葛县令不必拘礼，请！”宋时远上前携手格外亲热。宾主进入大厅，宋时远吩咐摆上酒菜，为颜家康接风洗尘。酒菜端上来，宋时远挥手让所有人退下，颜家康有些诧异。宋时远道：“葛县令，我要祝贺你！”“宋大人，下官迷惑，不知有何喜事。” “葛县令，这里有一封信，你先看一下！”颜家康接过信打开拜读：葛云飞乃大清英才，我辈后继有人，可喜可贺！落款慰廷。颜家康急忙站起来道：“宋大人，下官何德何能，让袁大人赏识！”“葛县令，袁大人对你非常赞赏。尤其是你促成德国洋行对淄博电厂和面粉厂的分期贷款，以及购买机器等事宜，给予高度评价。袁大人说，朝廷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办到了！” “宋大人，请转告袁大人，下官定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效忠！”“不妥，这话对我说可以，对外人千万不能这样说！”“下官甚记！”颜家康心中窃喜，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进入袁世凯的势力范围。几杯酒下肚，宋时远道：“葛县令，你的见识不凡，时下什么买卖最赚钱？请直言不讳！“军火买卖最赚钱！”宋时远闻听眼睛一亮道：“老夫也有此意，如何不显山不漏水倒腾军火？” 颜家康猜想，自己煽动的蝴蝶翅膀已经发生化学变化。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宋志远不可能到淄博赴任，看样子是袁世凯要做军火买卖，显然他是想利用自己于德国人的关系倒腾军火。自己打算造枪，这个不能让给袁世凯，对了让袁世凯造炮，顏家康灵机一动。“葛县令，是不是为难？”“宋大人，倒卖军火不是长远之计，要干就自己生产兵器。” “自己生产兵器，这不是开玩笑吧。大清汉阳兵器厂乃举国之力都步履艰难，我等生产兵器岂不是天方夜谭。”“宋大人，下官绝不是信口雌黄，愿以项上的人头担保！”“你说说造什么兵器划算？”“时下大清缺火炮，我们就造炮。”“你能造炮？“宋时远挺直身子。”大人，造炮必须购买德国人的设备，可是德国人推销军火，是不会把造炮的设备卖给我们。“ ”既然如此，你如何造炮？“”走迂回战术，时下大清有不少德国造的火炮，我们可以以修理为名，购置一些设备，尽量不要引起的德国人的警觉。这需要一个过程至少两年时间，零打碎敲慢慢把造炮的设备购置齐全。这期间我们可以购买一些火炮，当我们具备造炮能力，再从美国人手里购买炮钢。“”为什么从美国人手里购买炮钢？“ ”炮钢是专用钢材，德国人为了防止我们造炮是不会买卖给我们的。美国人的炮钢质量差一些，但是经过加固没有问题。时下美国人高速发展经济，美国政府无法约束商人。日后淄博电厂建成，条件具备后，我们完全可以造出76毫米山炮。大人，下官保证两年之内造出大炮。“”好，一言为定，我就给你两年时间。银子不用担心，我会为你准备。“ 次日，颜家康陪同宋时远选出了厂址，此处距离电厂不远。颜家康告诉宋时远，先把围墙砌起来、把房子盖好。宋时远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近似白痴，自然言听计从。顏家康回到周村，如何运作秘密筹建炮厂不表。 初冬季节，杨瑞清的纺织厂即将开业。当初纺织厂招聘女工的消息，如同一场地震惊动了周村乃至周边村镇。 人们在惊诧的情况下，架不住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招聘启事贴满周村的大街小巷，周村日报也连续刊登广告，面对不菲的薪水，及纺织厂提供女子公寓可以免费居住，乡下的女子率先踊跃报名，继而形成连锁反映。很快女工的人数便招聘额满。开业前女工大都经过了两个月的培训，且培训期间女工的工资照发。 11月15日，周村西南侧唫河河畔人山人海，顏家康携夫人文青作为“特邀嘉宾”参加开业典礼。其实纺织厂开业典礼筹备工作，10月末已经具备剪彩条件、可是顏家康要求杨瑞清11月15日开业.杨瑞清有些迷惑，询问顏家康为何要选在11月15日开业。顏家康説自己做了一个梦，11月15日是一个好日子，是黄道吉日，因此杨瑞清只好把开业的日子选在11月15日。 热热闹闹的开业典礼，顏家康似乎心不在焉，他的心思早已飞向几百公里外的京城。 历史的车轮依然按照惯有的轨迹运行，就在光绪皇帝驾崩22个小时后，74岁的慈禧太后撒手人寰。她在22小时之内，非常从容的完成了最高权力的交接，彰显她与众不同的能力。由于大行皇帝无嗣，慈禧授醇亲王载丰为摄政王，其子溥仪为帝年号改为宣统，1909年为宣统元年。 慈禧临终遗言说：此后，女人不可预闻国政，此于本朝家法相违，必须严加限制。尤其严防，不得令太监擅权，明末之事，可为殷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也许慈禧太后在临终之时醒悟，意识到自己擅权对于大清的危害。慈禧棺木拟定明年十月下葬菩陀裕。 次日，顏家康接到知府宋时远的通报，自然“皆大欢喜”，但表面还得装出悲伤。 很快进入新的一年，这天晚上，顏家康、单峰、胡伯庸商议。“大太监李莲英已经出宫，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出现在周村然后去青岛！”单峰道。“严密监视林祖仁，从现在开始，林家只许进不许出。”顏家康下令。“大人，恭喜发财！”胡伯庸做了一个滑稽动作，引起三人大笑起来。 第68章巧取豪夺 光绪皇帝、慈禧太后相继去世，继而造成多骨米牌效应。朝廷面临从新洗牌权力再分配，民间同样受到波及。 繁星满天、万家灯火，周村的夜晚似乎被特有的光辉笼罩，形成不夜天的盛景。以往到了夜晚，周村的商铺、酒肆茶楼都打烊。自从顏家康担任周村县令伊始，周村的生活方式不经意间发生了重大变化，不经意间夜晚变得热闹起来。 这天，夜幕降临后，一支神秘车队悄悄进入周村。这支神秘车队，就是林祖仁的押银队。 押银队的规模似乎多了一倍，中间一辆篷车内，一名年过花甲、脸上光滑的老者，透过篷车布帘向大街上张望。时下在周村，南来北往的商队出现在街道上司空见惯，并没有引起行人的特别关注。然而车内的老者，脸上却露出惊诧的神态，没有想到周村繁华的景象比京城还热闹。 车内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太监李莲英。慈禧太后离世，他不仅失宠且面临某种危险。然而狡猾的李莲英早有准备，从容的逃离了京城。 车队到达林宅，押银队的马车从侧门直接进入院子，李莲英乘坐的篷车停在正门。此时林祖仁亲自把李莲英搀扶下车道：“表哥，一路上幸苦了！”“还行，就是路上颠簸的厉害。”李莲英下车左右撒目操着公鸭嗓子接道：“兄弟，没有想到周村如此繁华，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当初这个地方选对了！””表哥，这都是你的高瞻远瞩！” 二人进入厅堂落座，女眷出来见礼，一番寒暄后，酒菜端上来。林祖仁呵退所有人道：“表哥，此番顺利离开京城安全到达，兄弟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此酒为兄长压惊！”“是呀！安全到达周村，我也就放心了。在京城里有多少只眼睛盯着洒家，老佛爷归西后，载丰命内务府的人去宅子搜寻了一番，好在我等有备无患，逃过了一劫。” “时下满朝文武一门心思筹措老佛爷的葬礼，没有人关注洒家，洒家才能安全离开京城。”“表哥，这是老天有眼，该颐养天年。青岛的宅子已经安排妥当，等着迎接新主子那！”“不急，时下周村如此繁华，洒家要在此盘桓几日。”“表哥，你的宝贝都在密室里放着，是否掌掌眼？”李莲英闻听脸上泛出红光。 林祖仁走到立柜前，按动了一个机关。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动，立柜向一侧旋转，墙壁下面出现了密室。林祖仁搀扶李莲英，沿着密室石级一步步向下面走去。 此时，在县衙大院，侦缉队集合完毕。目前侦缉队扩编已经形成4支小队，每支小队40人共160人。虽然单峰依然担任大队长，但日常事务由副大队长王二牛节制。 屋内，顏家康一身官服威严就坐，单峰和王二牛一身戎装披挂整齐，胡伯庸立在一旁。“葛兄，都准备好了！”单峰道。“大人，李莲英进去一个小时了，可以采取行动了”。胡伯庸附和。 颜家康站起来道：”传我命令，立即包围林宅，不许漏网一个人。“单峰得令道：”王二牛！“”属下在！“”你率领一个小队堵住后门，不许一个人漏网！“”是！“王二牛跑出屋子一挥手大声道：”第一小队，随我出发。“ 不久，单峰率领三支小队，直奔林宅正门。在林宅附近负责监视的暗哨禀报：林祖仁的押银队正在用餐。单峰一挥手，两名兵丁上前敲门。一名家丁提着灯笼打开门，未等看清来者是谁，便被枪口顶住脑门。”我们是县衙侦缉队，不许吭声否则小命难保？“家丁吓得灯笼掉在地上。 ”第2小队、第3小队对付押银队，第4小队随我行动！“单峰低声下令，兵丁们身手矫健冲进院子，各自奔向目标。林宅内的情况，他们早已轻车熟路，战斗可以忽略不计。林家没有任何防备，面对官府侦缉队突然出现，只好乖乖就擒，行动异常顺利。 一个小时后，颜家康一身官服出现在林宅门前，由于是秘密行动，没有引起任何躁动。门前单峰迎候道：”葛兄，一切顺利，林祖仁的押银队没有反抗，全部被擒获。我们进去时，林祖仁于李莲英正在密室查看珠宝。妈的，李莲英这只老鼠，从皇宫里捣鼓出的财宝，简直富可敌国。“ 颜家康被引入屋内，见林祖仁和一位脸上光滑的老者，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葛大人，草民何罪之有如此这般？“林祖仁见到颜家康似乎还阳，站起来质问。颜家康面带微笑道：“林掌柜，你有什么罪心里最清楚。”颜家康眼睛瞄向李莲英道：“没有想到老佛爷刚刚归西，身边最红的人物居然出现在周村，李总管久违了！”李莲英闻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李莲英，原名李进喜，莲英是慈禧太后赐的名字。尔于咸丰5年8岁净身为太监，次年入宫。同治6年尔19岁被授予二总管，同治8年安德海擅权被杀，尔被授予大总管，从此伴随慈禧太后得宠，李大总管我说的没有错吧！”李莲英脸色煞白闭上眼睛不吭声。颜家康接道：“光绪24年，你让表弟林祖仁以开钱庄为掩护藏匿周村。” “李莲英，你的算盘不可谓不精，遗憾的是遇到了我，一个不起眼的七品县令，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这么多年你从皇宫里盗取了多少财宝，贪墨了多少脏银，恐怕你自己的都不清楚吧！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不是林祖仁在青岛购买豪宅，我也不会密查。”“葛县令，既然栽到你的手里，是杀是刮悉听尊便！”李莲英扯着公鸭嗓子，似乎大以凌然。 李莲英知道东窗事发自己必死无疑，反而镇定下来。“李莲英，你给我送来这么多财宝，我可舍不得杀你。我在南郊镇给你选了一处私宅，今后你就在那里颐养天年。来人，把李大总管带走！”上来两名兵丁不由分说，架着李莲英离去。 颜家康眼睛瞄向林祖仁，林祖仁吓得噗通跪在地上道：“葛大人、看在一家老小的份上饶命！”“林掌柜，杀了你我可舍不得！” “罪身愿意效忠，唯葛大人马首是瞻，绝无二心！”林祖仁冰雪聪明立马表态。“林掌柜受惊了，请起！”顏家康上前搀扶，林祖仁惊魂未定站起来。“既然林掌柜选择弃暗投明效忠于我，今后你依然是钱庄掌柜，今晚的事情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发生！”“罪身明白！” “林祖仁，青岛的烟馆不能再开了，但是珠宝店可以照旧。”“罪身明白！”“你下去吧，安抚一下你的家人。记住，要让你的家人守口如瓶。”“罪身遵令！” “葛大人，林祖仁不杀也就罢了，居然要重用他？”胡伯庸不解。“胡先生，你认为林祖仁还有别的出路吗？林祖仁经营钱庄有一套，为我所用何乐而不为。胡先生没有必要担心，林祖仁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这时单峰带着几名押银队的头目进来。为首的一位壮汉单腿跪地双手抱拳道：“葛大人在上，草民张青拜见。”顏家康打量张青道。 “林祖仁已经投奔与我，你有何打算？”“葛大人，张某不才，若是大人瞧得起，张某愿意效劳。”“好！张大侠快人快语我喜欢。你的人不会拆散，暂时拉到南郊讲武堂接受训练，届时我会安排你们的去处！””感谢大人抬爱，从今往后张某和弟兄们以大人马首是瞻。”随后张青的人被带往南郊讲武堂。 夜深人静，顏家康、单峰、胡伯庸从密室里上来。大概胡伯庸没有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两支眼睛依然发呆。“葛兄，我估摸有好几百万！”“我看那些字画更值钱。大人，恭喜你发了，那些字画上千万恐怕都不止。”胡伯庸醒悟过来。“这些钱不属于我个人，它属于国家和民族但不是满清朝廷。葛兄，这里暂时作为你的特工总部，密室里的金银珠宝暂时不动。” “胡先生，从明天开始你与陈先生，统计这些金银珠宝的价值，另外，林祖仁的不动产也要统计清楚，今后钱就存在钱庄里，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底细。”一夜之间，林祖仁的钱庄包括他本人，成为顏家康囊中之物，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其实顏家康为此进行了将近一年的密查，如此顺利可谓是水到渠成。 随后几天，顏家康逗留讲武堂专门对张青的人进行培训，让他们系统的掌握军事本领，尤其是“本门秘笈”细心传授。单峰包括郭炳晖、章耀武都不清楚，顏家康为何如此卖力训练他们。其实，在制定降服林祖仁计划之前，顏家康就考虑到了这支押银队的去向。 由于杨瑞清的纺织厂生产的棉纱，进入上海遇到了不小的阻力。阻力最大的是上海黑恶势力，这就促使顏家康不得不在上海开始布局。其实这也是计划之一，时下具备了条件。 第69章上海之行 年前，顏家康安排单峰前往天津，美其名曰是给杨士骧送礼，其实真实的目的是窥探他的身体状况。单峰没有见着杨士骧，其属下以大人身体不佳为由谢绝，由此证实他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年后，顏家康去淄博面见知府宋时远，告知要去上海一趟，谎称购买美国的钢材。时下，袁世凯已经下野“走麦城”，宋时远越加器重顏家康，自然没有任何疑义。 三月初，顏家康吩咐张青带着他的属下，由陆路前往上海，他和单峰、胡伯庸坐火车先到青岛，然后坐船前往上海。列车在郊莱平原上奔驰，包厢内，顏家康的心情很好，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的原野，红光满面、心猿意马。胡伯庸心情有些暗淡道：“葛大人，此番单老弟去天津没有见着杨大人，说明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日后这棵大树难以乘凉了。” “胡先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坦率说杨大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于我来说未必是坏消息！”“大人，袁世凯已经被摄政王解除一切职务告老还乡，现在你依靠的大树恐怕都要落空了。”“胡先生，你看到的是表面现象。老佛爷和光绪双双离世，满清王朝势必进入多事之秋，我等的机会来了！“”何以见得？”“摄政王载丰作为满清重臣，其资历、能力都无法驾驭朝政。” “虽然袁大人被解除职务，可是他的虎威依然建在。以往朝廷重臣被罢官罢爵，其一脉都会被清洗。可是袁世凯的北洋系势力有多大，载丰心里非常清楚。知府宋时远安然无恙、悠闲自得就是最好的说明。时下南方各省不稳，北洋新军重要将领又是袁世凯的嫡系。一旦有风吹草动，天下必然大变。” “你是说袁世凯是以退为进，静观天下变局？”胡伯庸迷惑。“时下，以孙文为首的兴中会，已经形成气候。虽然他在日本遥控指挥，但是号召力毋庸置疑。我可以断言，满清王朝这座大厦必然要坍塌，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功夫。如果袁世凯再次出山，满清王朝也就走到尽头了。”“葛大人，莫非你早就有预判？”胡伯庸闻听大吃一惊。 “我要说有预判你信吗？”顏家康调侃。“胡先生，葛兄的预判能力我信，3年前第一次见杨大人，葛兄察言观色就说他的身体状态欠佳。年前我去天津送礼，葛兄说如果杨大人不露面，说明他的病情加重，今年便是他的大限。我通过特殊渠道找到了给杨大人看病的郎中证实，杨大人已经病入膏肓。”单峰说出实情。“这么说你对袁世凯已经投桃报李？”胡伯庸迷惑。 “胡先生，实不相瞒，我已经融入袁世凯的体系。”“葛大人，老夫惭愧，我已经无法做你的师爷！”“胡先生，此言差矣。鄙人只不过是在战略高度有清醒的预判，而先生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官场经验，弥补了我的不足。就拿海狼袭击烟台日本商社为例，你立马就看出所产生的不良后果，这是我所欠缺的。”胡伯庸抱拳道：“老夫断言，日后大人必将成为一代枭雄。” “胡先生，单兄，实不相瞒，我的野心是获取更大的权力。本官断定不出两年天下必大乱，满清王朝的大限已到。”“大人的意思是一旦出现乱局，迅速控制山东，并利用袁世凯成为山东霸主！”胡伯庸道出玄机。“就是这个目的！”“可老夫不明白，此番前往上海布局是什么意思？”顏家康站起来表情肃穆道：“位卑不敢忘国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顏家康接道：“作为炎黄子孙，我有责任和义务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国，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献出我的一切哪怕我的生命。当下乃至未来日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他们需要的是在华利益，而日本人是需要我们的土地，其野心是吞并整个中国。这是日本人的国家战略，可怕之处就在这里。我之所有窃取权力，目的就是对付日本人。” “方才胡先生提到为何在上海布局？说白了也是为了对付日本人。当下上海已经显露出国际都市的雏形，日后必将成为远东最繁华的城市。第一步我要在上海打造一支地下势力，为我们周村生产的工业制品登陆上海创造条件。第2步就是限制日本人在上海的经济扩张，利用非常手段给日本人制造麻烦，如何达成此目的??????。” “此计甚妙，不显山不露水我赞成。”胡伯庸拍手称快。单峰道：“葛兄，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目前日本侨民主要住在公共租界，也就是以前的英美租界。这些日本人主要从事小买卖或者开妓院等，日本侨民人数大约有几千人，莫非要对这些日本人大开杀戒？”“我不是刽子手，不会大开杀戒。我的目的是让日本人在上海无法立足，逼迫他们滚蛋。” 胡伯庸笑道：“让日本侨民无法在上海立足办法很多，比如不买日本人的货物，不与日本人做买卖，让日本人无法赚钱等等。”顏家康笑道：“这就是我决定张青加入上海青帮的目的，黑帮组织干这种勾当是最合适的。”“葛兄，你提出在上海青帮物色一个人物，我们的人正在上海秘密筛选，这个人物不太好找。”“不急，我们到了上海再说。” 其实顏家康心里早就有人选，只是无法说出口。如果此时说出杜月笙的名字，太匪夷所思无法自圆其说。“胡先生，你对上海青帮熟悉，给单兄详细介绍一番？”胡伯庸捋了一下胡须道：“青帮最早出现在漕运??????。”列车到达青岛，邱英的舅父赵仁靖到车站接站，然后把一行人接到饭庄。赵仁靖的饭庄从新翻盖过，变得跟大更有气派。 “外甥女婿，托你的福，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听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戒掉了烟瘾，如今在金矿护卫队担任了班长。”赵仁靖毕恭毕敬显露出奴才相，如今顏家康已经今非昔比，赵仁靖显得格外拘谨。一行人被引入饭庄内安顿不表。次日，三人来到城内一处高点，城内景致一览无余。“几年不见，青岛变得更繁华了，我记得那一片是空地，也在出现了很多工厂！” “那些工厂都是德国人开的，想想心里别扭！”单峰不屑一顾。“别扭什么，德国人投资越多越好，他们带来了资金、技术，先进的工业设备。不仅如此，我还要帮助德国人在周村、在济南建更多的工厂。耻辱是暂时的，有一天德国人的东西都会成为我们囊中之物，你们会看到的。”“我相信你的话！”“老夫若是有生之年看到那一天，死也瞑目！” “葛兄，瞧，那片兵营就是德国人组建的华人队，目前人数为300人。王坤让邱英训练的30人，去年12月分顺利进入华人队，其中有一位叫薛健的，凭着过人的军事素质，已经担任副大队长，我们的渗透计划大获成功。”“这么说华人队指挥官是德国人？”“是的！”顏家康掏出单筒望远镜向兵营查看，只见操场上华人队身穿德国军服正在操练。 “葛兄，这位叫薛健的你是否见一面？”“没有必要见面，但是你要与他保持密切联系，随时掌握他们的情况。”“葛大人，老夫迷惑，为何打华人队的注意，莫非你想对付德国人？”“我说过未雨绸缪，撒几个闲棋子待急需时用。”“胡先生，葛兄的思谋不是你我能猜透的，我们照做就是。”一行人下山，在街里逛到天黑才回到饭庄。 次日，三人在码头上了一艘前往青岛的客货轮。船出胶州湾，沿着弯弯曲曲的海岸线向南行驶，一道白色的航行轨迹，形成长长的尾巴。次日黎明，船进吴淞口江水于海水相溶，形成明显的分界线。船进入黄浦江，往来货船明显增多。顏家康站在甲板上，浏览黄浦江两岸的风光，浦东和浦西似乎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好多年没有来上海，没有想到上海更繁华了、洋房更多了。”胡伯庸有感而发。“胡先生，好多年没有回家了，回家去看看吧！”“大人的事情是大事，老夫的事情是小事，我可不敢造次。”“胡先生，无情未必真豪杰，我在上海逗留一个月，有些事情急不得，我命令你回去看看！”“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老夫依你。” 第70章探囊取物 客货轮停靠16铺码头，顏家康一行人随同旅客下船。只见张青带着两名兄弟和一名身穿马褂的男人出现在码头上。“先生，一路上幸苦了！”张青抱拳见礼。“还是你们快早到了？”“按照您的吩咐属下不敢怠慢，日夜兼程，我们到上海已有两日。先生，这位是通达货栈的林掌柜。”“在下林阿祥，拜见先生。”林阿祥单腿跪地抱拳见礼。 “是林掌柜，杨总办很赏识你，一直无缘相见。“顏家康上前扶起林阿祥。”今日得以见到先生，属下三生有幸。”林阿祥毕恭毕敬有些惶恐。“林掌柜，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瑞清说你是干才，已经在16铺码头立足。”“先生，属下惭愧。从周村来的纺纱和布匹在仓库里堆积如山、无人问津，这都是属下无能造成的。” 顏家康笑道：“林掌柜，不必自责，这是青帮的手段，此番我来上海就是一劳永逸化解。”“先生明鉴，青帮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实用，他们广播消息，没有人敢来洽谈生意。客商认为，咱们的纺纱质量好，花布不褪色，可是他们不敢买。” “你们看到了吗，上海的帮会多可怕，他们可以暗中控制上海的交易。林掌柜，不必多虑，山人自有妙计。“顏家康微笑表情轻描淡写。“先生，你带来这么多兄弟，又让我购买洋枪，莫非要于青帮争地盘？”“林掌柜，青帮的势力我清楚，相互残杀愚蠢，化干戈为玉帛乃上策。我的目的是让你们融入青帮，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加入青帮，林阿祥脸上显露出迷惑的表情。顏家康转向胡伯庸道：“胡先生，你就放心回去吧，摆平青帮小菜一碟，等你回来定会看到皆然不同的局面。”“想必先生已经成竹在胸，老夫从命。”胡伯庸见顏家康充满自信的神态，便抱拳于各位辞别。 通达货栈距16铺码头不远，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货栈。进入货栈里面一个独立小院，张青带来的弟兄们纷纷拜见。这些人在讲武堂经过两个月的培训，已然成为顏家康的死忠。 顏家康亲切于弟兄们寒暄后，张青吩咐众人退下，一行人进入正房。正房的地上有几只紫檀色的木头箱子。林阿祥上前打开一只箱子道：“先生，这是50支左轮手枪，通过美国商人购买的。”林阿祥打开另一支长条箱子接道：“先生，这里面是美国产的步枪，共10支。另外两个箱子是子弹。”顏家康拿起一支手枪把玩了几下，接着又拿起一支步枪查看道。 “这款步枪是1903年生产的，美国根据德国毛瑟步枪设计的一款新式步枪。该枪口径7，62毫米，被命名为斯普林菲尔德m1903，翻译过来**田步枪。这款步枪性能不错，在恶劣的环境下，精度稳定性都没有问题。张青！”“属下在！”把手枪给弟兄们发下去，步枪目标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属下明白！”张青吩咐来人把箱子抬出去。 晚上，林阿祥为顏家康、单峰接风洗尘，张青就坐。席间，顏家康没有心思喝酒，时而沉思、时而皱眉，搞的众人莫名其妙。他在琢磨以何借口查找杜月笙，不显山不露水又合情合理。如果自己说出杜月笙的名字，无法自圆其说。顏家康根据记忆捋顺，时下杜月笙是16铺码头一带的小混混，是小东门流氓头子陈世昌的手下，还没有投奔黑社会头子黄金荣，时机恰到好处。 目前16铺码头十分繁华，通达货栈在这里受到制约，肯定是流氓头子陈世昌的杰作，而杜月笙作为其手下，时常出没在16铺码头一带不足为奇。目前16铺码头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而杜月笙嗜赌为命、风流成性，赌场和妓院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葛兄，如何加入青帮？你倒是说话呀！”单峰打破沉默。 顏家康没有回答单峰的问题，而是问林阿祥：“林掌柜，投入青帮你有门路吗？”“先生，投入青帮容易，但是若想在青帮获得地位不容易。”“所以我想找一个代理人！”“代理人？”林阿祥迷惑。单峰道：“林掌柜，16铺这一带青帮里面有合适的人物吗？”“小东门一带的青帮头子是陈世昌！”“陈世昌多大岁数？”顏家康明知故问。 “50多岁！”林阿祥回答。“陈世昌不合适，我想物色一个年轻的、有潜力的人物？”“先生的意思是说，年轻的、脑袋活泛的、心狠手辣的人？”单峰补充。“有这样一个人物，此人五毒俱全，名字叫杜月笙20岁出头。上个月他带着一帮打手，曾到货栈威胁过我。这个叫杜月笙的人很有特点，说话很温和、不张狂，但是言辞阴毒让人胆寒。” “我认为杜月笙合适，可是接触一下，单峰你去办。”顏家康一锤定音。次日，顏家康带着两名属下，悠闲自得逛城，林阿祥带着单峰和张青开始寻觅杜月笙。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顏家康不能出头。 他沿着16铺码头向北游览，昔日在影视剧里见到的景象历历在目，内心感慨万千。此时的16铺码头属于上海县管辖，于北部的法租界接壤，再往北是公共租界。顏家康心里清楚，今年上海实行地方自治，意为上海县城已经失去原有的功能，清廷对于这里的管辖更加薄弱。 走到小东门于法租界接壤处，东门外通往法租界的路口设栅栏和岗楼，法军士兵身穿鲜艳的军服站岗放哨。顏家康登上城墙观察，进出法租界的行人，哨卡盘查并不严密，法军的哨兵坐在岗楼里悠闲自得。此处泾渭分明，法租界内洋房林立显得高贵典雅，这边完全是中式建筑，显得破旧凌乱，但是很热闹。 上海会成为国际大都市，冒险家的乐园、眼下已经露出端倪。日后资金流、人才流会形成井喷的现象，未来的东方明珠必享誉世界。他相信只要终结日本人的侵华梦想，伴随中国的日益强大，收回上海主权顺理成章。忽然顏家康有了新奇的想法，利用16铺码头，经营上海县城，并于法租界展开竞争，让这里成为最现代化的城区。 顏家康被自己新奇的想法陶醉，忍不住眉飞色舞。两名属下见他表情怪模怪样，不明就里迷惑。顏家康在城墙上面踌躇了个好一会儿，才信步向法租界走去，他要好好看看租界是什么样子。 上海的青帮组织尽管帮规严酷、组织严密，可是进入青帮的人通常没有生活来源，他们需要自己打拼。此时，一条凌乱热闹的巷子，林阿祥、单峰、张青，从一家长三堂子（低级妓院）走出来，通过他们郁闷的表情可以看出，没有打听到所要找的人。 这时一名堂子里的下人跑出来偷偷道：“各位官爷，你们要找的人我有耳闻，不过？”林阿祥解其意，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官爷，杜月笙于十姐妹堂子的九妹要好，你们可以去那里打听！”不久，他们在十姐妹堂子里见到九妹，这位叫九妹的女子见3位陌生人打听杜月笙非常警觉，一口咬定不认识杜月笙。 单峰掏出一块碎银子手指着林阿祥和颜悦色道：“这位是通达货栈林掌柜，有意结交杜月笙。我们没有恶意，请九妹转告他若是有意请去通达货栈。”走出堂子林阿祥道：“单兄，你们两个如此彪悍，九妹能看出眉眼高低，我估计杜月笙不会露面。””林掌柜多虑了，杜月笙是青帮小头目，若是胆怯以后怎么混？放心，明天早晨他肯定来通达货栈！”单峰胸有成竹。 三人来到街道上，林阿祥底气不足道：“先生雄心万丈，可在上海做买卖若没有青帮做后盾很难立足！”“林掌柜，先生不是一般的人物，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单峰劝慰。傍晚，顏家康兴高采烈回到货栈，一见面单峰道：“葛兄，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我们总算找到线索！”接着单峰把经过叙述了一边。 “单兄，你的判断没错，杜月笙如果不敢来，以后就别想在16铺混，明天早晨准来，走！我们小酌一番，就算提前庆祝了。” 这天晚上，杜月笙从赌场出来，心情十分郁闷。这几天手气不好，赌一场输一场。囊中羞涩、腹中空空，便身不由己向十姐妹堂子走去。走到十姐妹门前，“月笙哥，九妹满世界找你急着那！”一名堂子里的下人见他进来上前讨好。 “要死，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见到杜月笙九妹大呼小叫。“我的小心肝，两天不见就想成这样不至于吧！”杜月笙说完不由分说上床，一番云雨后九妹道：“杜哥，今天上午通达货栈林掌柜带着两名彪悍之人来找你，说让你明天去货栈一趟，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瞧把你吓得没事，看来这个林掌柜开窍了，在16铺码头混就应该明事理。” “莫非林掌柜是来巴结你的？”“那还用说嘛，通达货栈很有实力，经营纺纱和花布。这家货栈开张有几个月了，小哥我略施小计，他的货物便无法出手。16铺码头水有多深，林掌柜总算弄清楚了。明天我去会会他，妈的这一阵子手气不好，逢赌必输，这下好了，小哥我手里有银子了！” 第71章帷幄十里洋场 “林掌柜，听说你满世界找我，兄弟何德何能入林掌柜法眼，小哥我受宠若惊呀！”通达货栈门前，杜月笙带着几名属下出现，面对林阿祥，杜月笙不阴不阳调侃。 “杜小哥，实不相瞒，不是我要找你，是先生要见你！”林阿祥抱拳见礼。“先生？什么先生！”“杜小哥，请随我去后院！”杜月笙闻听有些犹豫。“杜小哥是青帮翘楚，莫非害怕了！”林阿祥言语刺激。“扯淡，我杜月笙岂是胆小之人，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林掌柜前面带路！” 进入后院见院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茶壶茶杯。一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打量自己。此时，顏家康搜索”记忆”暗忖：面前的杜月笙身材廋弱，两只眼睛机警，照比相片里见到的影象年轻阳光。”这位就是先生，是他要见你！“林阿祥介绍。杜月笙眼神直瞪瞪凝视，见坐着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气宇轩昂、与众不同，他身后站着两名劲装汉子，更是了得。 “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在下是码头上的小混混，不知先生见我何意？”杜月笙腿肚子有些发软，知道自己遇到麻烦，有些忐忑询问。“你叫杜月笙？”“在下就是杜月笙！”“请坐！”顏家康客气礼让。 “在下身份卑微，怎敢于先生平起平坐！”“听说你在这一带很有面子，居然没有勇气坐下，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了！”“恭敬不如从命，谢先生抬爱。”杜月笙慌忙坐下，单峰亲自倒了一杯茶水端到面前，杜月笙又站起来见礼。 “鄙人直言不讳，想与你做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对于你而言稳赚不赔！”“先生，在下无名无份，不知是什么交易可否明示？”“你只需回答做还是不做？”“这？”杜月笙蒙圈。顏家康挥了一下手，一名属下拿上来一个包裹，放到桌子上打开，包裹里有10定足银！”杜月笙见到银子两眼放光。“这是100两银子送给你，就算我的见面礼。” 杜月笙脑袋发晕，“不用急着回答，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中午之前答复我，送客！”杜月笙稀里糊涂、脑袋眩晕。在货站门前他对送客的林阿祥道：“林掌柜，这位先生是何方神仙？”“杜小哥，先生的身份你没有权力知道，回去好好想想，机会就这一次，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杜月笙在几名属下簇拥下，进入一座饭庄。 一名属下打开包裹兴奋喊道：“哇！这么多银子，看来林掌柜真开窍了！”“大哥，兄弟佩服，今天好好乐呵乐呵！”几位属下大呼小叫、兴奋异常。杜月笙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袭来忍不住咧嘴，脑袋也清醒过来。他拿出两定足银道：“各位兄弟，这20两银子归你们！”说完杜月笙提起包裹，在弟兄们迷惑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这厢，单峰迷惑道：“葛兄，人都来了，干嘛又让他走了？”“杜月笙虽然是一个小混混，可是据我察言观色，此人机敏、玲珑，是一个可朔之才。如果单刀直入反而引起他的怀疑、甚至拒绝。采用此办法乃欲擒故纵策略，神秘感和金钱诱惑，才能让他就范。”“葛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老谋深算，这等小伎俩也运用的纯熟！”“此一时彼一时，因人而异，于他们打交道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此时，十姐妹堂子内，九妹听完叙述忐忑道：“月笙哥，不会是让你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吧，一见面就大方送给你100两银子，肯定没有好事。“”这位神秘先生年纪轻轻、仪表不凡，有贵族气质。既然是交易不会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交易？什么交易!月笙哥，水太深了还是谨慎为妙。”九妹劝阻。“妈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杜月笙不愿一辈子做小混混，富贵险中求，明天我去答应交易。” 次日上午，杜月笙只身一人来到通达货栈，林阿祥早已在门前候着。“杜老弟，先生能掐会算，料定你肯定会来，请！”杜月笙闻听后脖颈冒出一股凉气。进入后院正房，桌子上已经摆放酒菜，果然林掌柜所言不虚。顏家康微笑道“你既然肯来，就是想通了请入席！”“先生，我答应交易，但是有一条，在下是帮会成员，不能干欺师灭祖的勾当！” “哈哈，我知道你是青帮成员，所以相中你，准备送你一个大大的前程！“杜月笙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恰恰相反，我不仅不让你背叛帮会，要让你成为上海滩最有钱的大亨！”杜月笙清醒过来急忙跪在地上道：“先生在上，在下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起来吧，今后你是我的人，不必拘礼。” ”先生，需要属下做什么请吩咐！“”不急，先吃菜喝酒，来我们干一杯！“一杯酒下肚顏家康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叫单峰，以后是你的上司、这位叫张青，他的手下有50名兄弟，日后是你的保镖。”杜月笙闻听慌忙起来见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顏家康道：“杜月笙，所谓交易，就是日后让你成为上海滩的大亨，不要问为什么。你喜欢赌博我也喜欢赌博，但我赌的是人生。”杜月笙显露呆傻状态晕晕乎乎似乎在听天书。“杜月笙“”属下在！“”我仅要求一点，你不能涉足毒品生意，其他的买卖都可以做。“”先生的话属下记住了，绝不越雷池一步！“”我先告退，详细情况我的属下单峰会告诉你。” 顏家康微笑离开，杜月笙起身颔首。“请坐，以后先生不会在和你见面，你见过先生的情况不许告诉任何人？”“单爷，属下对天起誓绝不透露一个字。”单峰接道：“今后张青负责你的安全，由你全权节制。”张青喊了一声，院子里出现了50多名劲装汉子见礼，杜月笙再次受惊忘了如何打招呼。 张青挥手让弟兄们退下道：“杜掌柜，今后他们就是你的人，在下也听从你的调遣。”“张兄这可使不得，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这是先生的意思！明白吗？”“属下明白！”单峰接道：“先生吩咐，要让你的身份显赫，迅速成为有钱人，决定在小东门一带，为你建西洋式公馆，名字就叫杜公馆，并由林掌柜全权负责筹建！”“先生待我恩重如山，在下依然不明就里，请指点迷津！” “先生已经说的很明确，日后让你成为上海的大亨，这是远期目标。第一步，先让通达货栈在上海立足，并以通达货栈为基础组建贸易公司。你的势力范围先局限在16铺码头和上海县，先生要求你务必把16铺码头和上海县打造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另外，先生说了，日后你不仅要有自己的贸易公司，还要有自己的船队和银行。” “单爷，在下无德无才，恐怕辜负先生期望！”“先生说不急，缓慢而图之，没有规定期限。”杜月笙闻听长出一口气道：“请转告先生，在下一定尽心去做、绝无二心。”“先生一项对日本人不感冒，时下公共租界有不少日本侨民。先生要求你找日本人的麻烦，但不可杀戮，无论采用什么手段让他们无法在上海立足即可。”“这个好办，可是？”“银子不用担心，你可以随时在林掌柜那里支取??????。” 几天以后，在小东门一片场地上，苦力正在拆除破旧的房子。杜月笙着一身阔气的衣服趾高气扬，可谓是鸟枪换炮。身边林阿祥和一名洋人建筑师指指点点交谈，商议如何建房。张青率领属下虎视眈眈警戒，彰显出杜月笙的身份。此时，小东门一带的青帮头子陈世昌，带领一群属下呼呼啦啦到来。陈世昌年龄大约50多岁，头发夹杂着些许白发，显露出老态。 杜月笙见陈世昌来了，急忙上前拜见道：“陈老前辈，晚辈放肆，惊扰了你老。”“月笙，宅子这么快就动工了，老夫是来看看热闹！”见杜月笙的属下如此彪悍，再看看自己的属下郁闷道：“月笙，当初你投奔我的门下，我就没有看错你，真是后生可畏呀！”“前辈，晚辈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全凭贵人相助。” “月笙，老夫以后就依仗你了！”“前辈在上，晚辈怎敢越俎代庖。今后晚辈有的前辈也有，晚辈孝顺前辈理所应当。”陈世昌可不相信杜月笙的话，可这匪夷所思的变故，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此时，在小东门城墙上，顏家康、单峰和从老家赶回来的胡伯庸伫立。三人所处的位置能看见杜月笙新宅子拆迁的情况，胡伯庸放下望远镜道：“大人，你在他身上赌注过大，我担心事与愿违？” “胡先生，下多大的赌注，一定会有多大的回报，我断定他是一个混世魔王。”“胡先生，杜月笙能力不可小视，短短几天，通达货栈积压的纺线和花布已经打开销路，目前货栈客商如织！”“胡先生，我们该启程了！单兄，接下来你要单独行动，祝你好运！”“谁让咱的命苦那，预祝你们一路顺风！” 第72章招贤纳士 三月下旬，江南景色美如画。温暖的春风吹拂，令人十分惬意。 由于单峰在上海组建情报网，要继续留在上海。顏家康、胡伯庸二人乘坐篷车直奔杭州，他们去杭州干什么？答案自然会揭晓。“大人，这个叫蒋方震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如此大费周折？”颠簸的篷车上，胡伯庸打开话匣子。胡伯庸此番回家省亲，顏家康让他顺路到海宁州查找一个叫蒋方震人。 顏家康不能确定蒋方震是否在家，也许冥冥之中有此缘分，年初蒋方震从德国留学回来。由于朝廷正在全力筹办慈禧太后的葬礼蒋方震作为公派德国的留学生，回国后无人问津，只好暂时回家闲赋。顏家康闻听蒋方震在家大喜，立即决定前去拜访。 篷车前后布帘卷起、通透，视野极好。面对胡伯庸询问，顏家康收回望景的目光，略微沉思了一下道。 “据我所知，光绪28年（1902年），蒋方震公派日本陆军学校就读，光绪三十一年，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科第三期毕业。蒋方震在校期间成绩优秀，据说综合考评曾获得第一名。由于成绩优秀，光绪三十二年被公派德国研讨军事，此人有军事才干。”“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大人想聘请蒋方震，扩大讲武堂规模。”“你猜对了一半。” “本官不能小富即安，要陆续网络军事人才，为我所用。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光绪28年，留日学生已达3000多人，就读日本士官学校的留学生就有上百人。经过几年积累，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的留学生以有几百人。日后对付日本人，他们都是可用的军事人才。”“大人，他们毕竟是日本人教出来的胜算几何？”“胡先生，何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放心他们日后会成为日本人的噩梦。” “大人，你对蒋方震为何了解这般详细？”“这就是情报的作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顏家康诳语脱口而出，脸不红心不跳。 两日后二人到达海州府硖石镇，远远望去，树荫遮蔽的村落，白墙灰瓦时隐时现，透露着古色古香。江浙的富足天下闻名，尽管蒋方震家境贫寒，但是窥视宅院并不寒酸。游客突然来访，蒋方震身着一身布衣出来迎接。 他中等身材、面相英俊，腰板挺直，一看就是经过军事训练才独有的风姿。“二位先生面生，请问从何而来？鄙人不曾于二位先生相识！”蒋方震抱拳见礼，脸上显露出迷惑。“蒋先生，鄙人是山东淄博府周村县令葛云飞，这是我的师爷。鄙人前往上海公干，得知蒋先生在家闲居，故前来拜访！” “葛大人，草民见礼，请里面叙谈。”蒋方震客气礼让，宾主进入客厅落座，一名丫鬟漆上茶水退下。 蒋方震望着风流倜傥、气度不凡、如此年轻的县令暗自吃惊道：“葛大人登门拜访乃荣幸之至，草民不解，请直言不讳！”“恕鄙人直言，据我了解，蒋先生于光绪28年入日本士官学校，光绪31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是年，官派德国研习军事，成为兴登堡下面的连长，我说的没有错吧！”“大人说的没有错，位卑不敢忘国忧，在下也有一个报国之心。” “说得好，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官不才，但报国之心不可有一丝懈怠，实不相瞒，本官是求才若渴呀！”“谢大人抬爱，在下受宠若惊。在下只是略懂军事，恐让大人失望了！”“蒋先生，实不相瞒，本官筹建了一座讲武堂，已经初具规模。时下我大清新军缺少现代军事人才，本官愿尽绵薄之力，恳请蒋先生屈身担任讲武堂总教习！” 蒋方震闻听眼睛一亮随即暗淡道：“葛大人的美意确实让我心动，但是我已经接受了京城禁卫军管带之衔，实难从命。”顏家康笑道：“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不过本官想在府上叨扰几日，是否唐突。”“大人是贵客，能屈就寒舍乃蓬荜生辉。”“蒋先生，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得知家境不宽裕，请接受本官的诚意。” 胡伯庸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葛大人，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绿，切莫羞煞在下。”“蒋先生，你认我这个朋友吗？”“大人年轻有位，谈吐不凡，前途无量，在下求之不得。”“既然我们是朋友，就请收下朋友的馈赠，否则視尔没有诚意。”“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在下再矫情不成体统。权当在下借的日后必奉还！”“一言为定！” 诚意见真情，双方的感情迅速拉近。蒋方震27岁、顏家康25岁，岁数相仿便于双方沟通。席间，几杯酒下肚，顏家康有意道：“蒋先生是科班出身，本官对于军事非常感兴趣，最近几年潜心间研究德军和日军的武备小有心得。本官今日大言不惭，想班门弄斧？”“大人见识不凡，在下洗耳恭听。”顏家康起身在地上度步，思考了一番道。 “日本自明治维新后，经济和军事开始崛起。甲午战争和日俄之战后，让日军成为世界上强大的军队。日本人自知是一个小国，国土面积不大，资源贫瘠，由此铸就了民族危机感。世界崇尚丛林法则，日本人深谙此道，因此他们自强不息、苦练内功，成为当今世界军事强国，这一点举世公认。日军训练出来的军官，其纪律性、服从性、忠诚无与伦比。” “大人所言精辟，在下在日本士官学校时深有感触。面对日本军队大清军队一触即溃、正是如此。且不说士兵的战斗意志，军官的战斗素养、就战场指挥能力根根不在一个档次，这就是我前往日本学习军事的原因。”“是的，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思进取。日军好的方面我们必须虚心学习，但是不好的一面也要坚决剔除。” “不好的一面指什么？在下洗耳恭听。”蒋方震眼睛一亮。“日军的长处有目共睹，可是短处没有人去关注。比如：日军的盲目服从，下级对于上级的指令不加思索、不领会其意，一味的机械执行。比如：作战时一味的按照教科书方式执行，不知道变通。常言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兵者诡道也。日军作战在战术上无可挑剔，但是在战略上目光短视。” 蒋方震闻听明显有些激动站起来道：“大人身为文官乃军事眼光犀利，精辟说出了日军的优缺点。但在下依然不明白，日军在战略上为何目光短视？”“这是岛国的狭隘性，假如日本于大陆相连，今天的日本有可能是华夏一个省，正因为日本四面环海，避免了被外族侵略，这是日本人幸运的一面。相反，日本狭窄的地域，其爆发战争的规模小时间短。” “纵观日本历史，几万人规模作战已经非常了不起，而且敌我作战时间非常短。以甲午战争为例，如果大清军队在朝鲜半岛节节抵抗，日军士兵再勇敢，其战争潜力只能支撑半年，如果大清军队在朝鲜挡住了日军，甲午战争的历史就会从新改写。至于说甲午海战，号称亚洲最强大的北洋水师惨败原因就一点，日本是以举国之力，对付一支北洋势力。” “如果北洋水师和南洋水师形成合力，结果肯定不一样。这里的原因很多，说白了日本发动甲午战争，完全是一场赌博，但是日本人赌赢了，中国战败是中国人自己打败了自己。另外，说到日俄战争，日军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而俄军面临漫长的补给线，其实在开战之前，日俄之战的输赢已经注定。” “大人真乃军事奇才，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属下改变主意，决定赴周村讲武堂。”“蒋兄！”顏家康伸出手，“葛兄！”双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蒋先生，周村讲武堂的军事教材，是葛大人鉴戒德军、日军、英军所长编撰的，葛大人称为军事奇才不为过。”“葛兄，请你详细说一下。”“蒋兄，来日方长，这个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探讨。” 顏家康转移话题道：“蒋兄，依你之见，当下西方列强对我大清威胁最大的是谁？”“毫无疑问是英法俄德，他们每时每刻都在蚕食华夏的土地。”“蒋兄，此言差矣，英法俄德四国，俄国人对我领土威胁最大，但时下不足为惧。日俄战争就是范本，俄国人无法在东北与我爆发大规模战争。英法德的野心只是贪婪赚取在华利益，本官以为日本人是最可怕的敌人。” “日本人？他们从其量跟在西方列强后面摇旗呐喊而已！”“错也，甲午战争，日本占领了台湾，控制了朝鲜半岛。日俄之战，日本人窃取了俄国人的南满利益，下一步日本人的目标是满蒙，即东北和蒙古。据我所知，日本人已经出台了满蒙计划！”“日本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胃口!””是的，现在日本人做不到，但是他在积蓄力量，或者说等待机会。”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作为军人一旦国家有难必挺身而出！”“你我的力量卑微，如果有千千万万志同道合之人形成合力，国家有难时才能以力拒之，这就是我经办讲武堂的宗旨??????。” 顏家康在蒋宅盘桓几日，二人谈古论今甚是投机，尤其是顏家康的博学，让蒋方震佩服的五体投地。由于顏家康有事要办，不能马上回周村，便修书一封让蒋方震自己前往周村讲武堂。 第73章物色帮手 顏家康和胡伯庸辞别蒋方震，乘坐篷车直奔太湖方向。二人的最终目标是经南京、长江直奔武汉。这是一次有目的的旅游，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此番是计划好的。其实此计划，顏家康是根据实际情况顺势而为。 驿道上马铃声有节奏的鸣响，江南迷人的景致让顏家康痴恋，可是胡伯庸似乎司空见惯，他心里的迷惑纠结伴随旅途的延伸需要答案、需要合理的解释。见顏家康神采奕奕，精神状态特佳，胡伯庸忍不住发出询问。 “大人，老夫孤陋寡，这个杨度是什么人物，从来没有听说过。”“胡先生，不要自以为是，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天下的认知，我等好比世外桃源，见识好比井底之蛙。胡先生，能入本官法眼的人，必然是人之蛟龙。此人有大才，只不过没有施展的平台。此人现在没有名气，并不代表日后没有作为。“ “杨度今年38岁，正是叱咤风云年龄。他是湖南湘潭人，生于人杰地灵。杨度曾考中秀才、举人。光绪二十年、二十一年，杨度参加甲午科、乙末科会试均落榜。但杨度在科考期间认识了梁启超、袁世凯、徐世昌。尤其是杨度于袁世凯的私交不错。尤其是这些显赫的人物，对杨度赞赏有加。” “大人，老夫断定吗，你是为袁世凯日后再出山做准备？”“这还用问吗，记住机会是为有准备人预留的。杨度曾在王闿运门下学习三年，深得王闿运赏识，并对帝王之术谙熟。后来杨度对新学感兴趣，开始鼓吹光绪皇帝的新政。光绪28年，杨度自费去日本留学，期间认识了兴中会骨干黄兴等人，思想日趋激进。” “光绪二十九年，杨度被保举参加经济特科进士考试，并获得一等第二名，一等第一名是梁士诒。说起来蛮有意思，由于梁士诒的名字被说成梁头康尾，康梁因为戊戌变法被慈禧所恨，梁士诒受到牵连被除名。杨度于梁士诒同为湖南师范生，且在日本期间攻击朝廷，策论中有不满朝廷的言论，被疑为革命党而除名，随即遭到通缉。” “此后，杨度被迫再次前往日本躲避，期间他开始热衷宪政，反对孙文采用暴政流血等手段，并成为坚定的保皇派，极力推行君主立宪。光绪三十三年，他担任了湖南宪政会长，极力宣扬君主立宪。去年袁世凯、张之洞举荐杨度为京城宪政编查馆提调，候补四品。年初，袁大人被罢官后，载丰清洗一脉，他受到牵连。目前杨度在武汉闲居，这是从京城获得的消息。” “大人，经你介绍这个人物不简单，日后袁世凯若是出山必重用此人，大人举措老夫佩服。可是杨度是保皇派，于大人的想法似乎背道而驰。”“胡先生，人都是可以改变的。但是我看中的是杨度有一颗爱国之心，日后必能祝我一臂之力，此番去拜访就是联络感情，为日后腾挪创造条件。本官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及，凡是可能利用之人，都是我的盘中餐。“胡伯庸闻听惊诧。 二人在六朝古都盘恒了两日，然后逆水行舟到达武汉。顏家康站在武汉码头，举目远眺，望着九省通衢的古城心生感慨。“胡先生，其实我来武汉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什么目的？”“瞧，对面的汉阳兵工厂，我要招募懂得兵器制造的技术工人。胡先生，兵分两路你去汉阳??????。”随后顏家康只身来到武汉宪政会馆。 伫立在会馆门前张望，顏家康心猿意马，大概他是迟留时间过长，引起里面人注意。“这位官爷可是找人？”一名门丁出来询问。顏家康定晴一看发现一位老者出来，显然是把门的。“老伯，鄙人是从北方来的，专程来拜访杨先生。”“官爷于杨先生是故交？”“在下是慕名来拜访。”“杨先生刚从京城回来不久，心情不佳，请官爷报上名讳待我去通报。”老者见顏家康面相英俊、气度不凡客气道。 “老伯，请转告杨先生，在下是山东周村县令葛云飞。此番路过武汉专程来拜访！”老伯进去不久，出来一名30多岁的男人。此人风度翩翩，气宇宣扬，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顏家康抱拳上前道：“山东周村县令葛云飞路过武汉，专程来拜访杨先生，在下唐突请海涵！”杨度有些惊诧随即淡定道：“听说周村出了一个年轻县令，才华横溢，英俊潇洒，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请！” 宾主在客厅落座，下人漆上茶水退下后杨度上下打量道：“如今周村名噪山东，商贸极其繁荣，葛县令这是何意？”“杨先生，时下周村商贸繁荣，实业工厂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经办实业需要大量机器，可时下懂机器的人不多。下官此番出行目的是为实业工厂招募技术工匠。张大人在武汉经办实业多年，此地沉淀数量不菲专业人才。” “杨先生，下官经办实业步履艰难，感觉人才是何等重要，万般无奈，故前来武汉招募工匠。下官曾拜读过先生的大作倍感鼓舞，得知先生恰好在武汉，故唐突而来。”“哈哈！果然是年轻才俊，难怪袁大人对你赞赏有加。来人！摆放酒菜，我要于葛兄煮酒论英雄。”杨度似乎遇到知音。 看到杨度心花怒放的表情，顏家康心里清楚，时下杨度对君主立宪痴迷，肯定要灌输君主立宪的思想，时下他是不遗余力。杨度作为文人对商贸是不感兴趣的，顏家康有意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杨度侃侃而谈：“葛兄，大清的革新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今采用暴力变革的思潮甚嚣尘上，大有燎原之势，如此激进的变革思潮，势必让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欧美的君主立宪包括日本图新，都是成功的范例??????。”杨度借着酒兴大谈君主立宪，且头头是道、口如悬河，颜家康只好做忠实的听众，杨度的口才的确不同凡响。 “葛兄，你对君主立宪怎么看？”“杨先生大才，醍醐灌顶，可下官愚钝对上层建筑看不透。方才听先生的宏篇大论依然不求甚解，让先生见笑了。”“无妨，葛兄毕竟涉世不深。实业救国固然可喜，但是没有一块滋生土壤什么都是浮云。”“先生言之有理，时下满清权贵专权，他们骨子里是不愿意变革的，先生的理念恐怕是空中楼阁！” “心有灵犀，葛兄说的不错。袁大人若是在位会鼎力相助，可是没有想到被摄政王罢官，君主立宪恐怕昙花一现，杨某苦于报国无门。”“先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下官以为，不经历风雨，哪看见彩虹，只要先生认为是正确的就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英国文学家狄更斯曾形象的比喻：世界多姿多彩，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位洋人文豪说的精辟，可有下文？”杨度竖起耳朵。 ”下官深有感触，狄更斯的下文是：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种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说的恰如其分，这个时代的特点正是如此。葛兄，狄更斯的大作叫什么名字？“ ”杨先生，这本书叫双城记，时下没有译本，我是通过德文版阅览的。“”你懂德文？“”下官是在德国教会长大的，学了德文。“”莫非这段话是你翻译的！“”下官不才，在先生面前献丑了！“颜家康大言不惭承认。”葛兄不凡，日后必前途无量。杨某欣慰，尔等年轻才俊可谓是凤毛麟角，日后必然成为大清的栋梁。“”先生过誉，下官不才，某立志于实业救国，此生不渝。“ ”葛兄志向远大，杨某支持你。“颜家康就是来联络感情的，君主立宪等国策纯属扯淡，但他在杨度面前不能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点到为止，颜家康开始转移话题。二人谈古论今，奇闻趣事倒也不亦乐乎甚是投机。时辰将晚，颜家康告辞，杨度再三挽留，直到承诺次日再来杨度才罢休。回到下榻的客栈，胡伯庸早已回来。 ”大人，见着杨先生了？“胡伯庸询问。”见过了，杨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谈的很投机。他热情留宿，我没有答应，说说的你的情况。“ ”今天我去兵器厂和铁厂转了一圈，根据你的要求，只能从这两处选人。不过他们都拖家带口，难度很大。“”这好办举家乔迁，为了表达诚意，先把银子给他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我还要去杨先生居所做客，你就全权经办不用再征询我的意见。“ 颜家康在武汉迟留了10天，杨度陪着他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二人的感情由越加深厚。期间，胡伯庸聘请了10工匠包括他们的家属几十口子被送往周村。4月上旬，顏家康辞别杨度登上卢汉铁路火车（京汉铁路）北上。此番顏家康在武汉最大的收获是于杨度相识，这对日后的腾挪埋下了伏笔。 二人相处期间，顏家康有意表露对“帝王之术”的愚钝，对“上层建筑”的无知，且表演的惟妙惟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顏家康大谈实业救国、幼稚的思想表露无遗，此举，在杨度这等政治精英眼睛里不足为惧，日后杨度作为袁世凯的高级幕僚，他对顏家康的评价尤为重要。 “ 第74章北上 列车沿着江汉平原一路北上，沿途的风光尽收眼底。春色妖娆、景色宜人。列车摩擦产生的音响，钢轨于车轮产生的音响，形成特殊的交响乐，令人陶醉其间。 1887年至1906年，京汉铁路历时9年，终于磕磕绊绊艰难建成通车。仅仅过去3年，这条铁路大动脉尽管质量不好、速度较慢，但是对于沿途经济拉动可谓是井喷。尤其是武汉作为九省通衢的重要商埠，京汉铁路的贯通，改变了武汉在中国近代的格局，武汉不再是充当长江流域横向传导的角色。 南北纵向铁路线贯通，在缩短了时间和距离的前提下，还有成千上万的运力，这更加有力的推动了汉口商贸的发展和繁荣。当时，一名到过汉口的英国人曾感叹：中国内地商人很快的利用起这一改善了的交通条件，通过汉口把湖南、湖北、河南等省的农产品迅速散往各地，短短3年，汉口商贸的枢纽功能几乎翻了几倍，极大的促进了物流、人流的大迁徙。 包厢内，顏家康望着窗外迷人的景色，盘算唐突去见袁世凯的结果，这个决定在周村出发时就拟定了。时下袁世凯“解甲归田”，时机恰到好处。此番除了表达衷心以外，一定要让袁世凯对铁路“情有独钟”，彻底改变其想法。 “大人，十几年前老夫曾来过汉口，当时汉口利用长江黄金水道凸显繁华，没有想到平汉铁路通车仅过去3年，汉口几乎大变样。要想富先修路，大人的言讳精辟！”胡伯庸打破沉默。 顏家康从沉思中唤醒道：“胡先生能有这种感悟，说明先生有了现代思维方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人的言传身教，老夫岂能是榆木瓜脑袋。”“胡先生，武汉之行所见所闻本官感触颇深，京汉铁路能建成通车，张之洞功不可没。听说他重病大限将至，又一位重臣将要离去，令人惋惜。”“生老病死乃天意，大人没有必要耿耿于怀。” “胡先生，此番本官唐突去见袁世凯，你说他能见我吗？”顏家康试探询问。胡伯庸绿着胡须道：“若是袁世凯依然位高权重，断然不会见你。可是现在不同，袁世凯罢官下野，巴不得有人去拜访，不用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况且大人仅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人会放在心上。”“袁世凯老奸巨猾，我担心他揣摩本官有什么企图？” “若想让袁世凯放心，老夫以为：切记朝堂之事不可妄加评论，只需表忠心即可。另外你的长处是经济，在这方面可以无所顾忌。还有，大人年轻气盛，要在玩字上下功夫。听说袁世凯新修了宅子，隐居安阳后雄风不减娶了九姨太。这位九姨太二十出头美貌如花，九姨太本来是五姨太的贴身丫鬟，袁世凯安阳隐居后，便把她收为九姨太。听说袁世凯非常宠爱九姨太，特意在安阳城内购置一宅院，名为袁氏小宅。” 其实这些情况顏家康谙熟，但是在胡伯庸面前不能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否则无法自圆其说。“胡先生，对于显赫人物的了解，是你的专长，说说袁世凯的家庭情况？”顏家康明知故问。胡伯庸思忖道：“据老夫所知，时下袁世凯有九房姨太太。原配于氏，是河南一位财主的女儿。于氏不识字，也不太懂得礼节。于氏生了长子袁克定后，袁世凯便不在与她同居，只是把她视作主妇看待。” “袁世凯的大姨太沈氏，是苏州名妓。据说袁世凯落魄的时候，沈氏资助袁世凯去猎取功名，并备酒送行。袁矢志决不相负，当时二人颇有玉堂春和王三公子的味道。袁世凯发迹后，果然娶了沈氏为姨太太。由于第一夫人于氏懦弱无能，上不了台面，袁世凯便把沈氏视作正牌太太，经常携沈氏应付场合，并让沈氏管家，沈氏唯一缺陷是至今没有生养。” “二姨太李氏是高丽人，袁世凯属任住朝商务代表时，娶朝鲜贵族金氏为妾。金氏嫁给袁世凯时，带了两名通房丫鬟即李氏、吴氏。多多益善何乐而不为，袁世凯把三个姑娘一并收纳为姨太太，并按照年龄顺序排定李氏为二姨太、金氏为三姨太、吴氏为四姨太。二姨太李氏育有4男2女。” ”三姨太金氏原本是主公，嫁给袁世凯后应该是正室，居然做姨太太。金氏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排在贴身丫鬟李氏后面。由于心情郁郁寡欢，前几年离世。金氏育有3女2子。四姨太吴氏被提拔于姑娘并列，可谓受宠若惊。吴氏育有3女1子，前年袁世凯在直隶总督任上，吴氏因为月子病离世。” “五姨太杨氏，据说资质一般，但深得袁世凯宠爱。她既不是袁世凯的知己，也不以美色见长。原因是：袁世凯赏识她有管家的才能。袁世凯这么一大家子人，日常管理若没有一个精明强悍的女人掌管，岂不乱套。杨氏心灵口巧，遇事有决断。袁世凯不仅让她管理生活上的一切，还掌管袁府的整个家务。” 胡伯庸见顏家康听的津津有味，喝了一口茶水更加口若悬河道：“袁府各房的佣人、丫鬟，袁世凯众多的儿女，包括排在她身后的姨太太，都得服从她的约束。袁府上下对她即敬且畏，她就是袁府的王熙凤。五姨太杨氏，育有4子2女。” “六姨太叶氏，是南京钓鱼巷的***此女子嫁给袁世凯纯属误会。事情的经过是这样：袁世凯做直隶总督时，派次子袁克文去南京公干，袁克文在南京钓鱼巷认识了**叶氏，两人一见倾心，便互定嫁娶盟约，临别叶氏赠送玉照一张。袁克文回去向父亲磕头复命时，一不小心照片从袖口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当时袁克定懵了。 “袁世凯连声询问：是什么，那是什么？”袁克文不敢说自己的私情，情急智生说：孩儿在南京为父亲物色了一位好看的姑娘，所以带回这张照片，看父亲是否满意。袁世凯接过相片一看，果然很美，连声点赞，于是派人去南京把叶氏接了回来。洞房花烛之时，叶氏发现风度翩翩的意中人，竟然变成五短身材、两鬓斑白的老头子。至此，袁二公子只能于叶小姐望洋兴叹了。” “六姨太生育情况不详，七姨太是河南人，情况不详。八姨太是苏州***去年袁世凯就任军机大臣，是属下从苏州买来敬献的，生育情况不详。九姨太是今年袁世凯在安阳新近纳娶的，我所了解的情况大致如此。”“胡先生，不愧是师爷，厉害！”“大人，这是师爷分内的事情，否则如何做师爷？”“坦率说袁世凯的钢炮够猛，而且打的很准！”二人会意大笑起来。 列车经郑州驶上黄河铁路大桥，此时是午夜，车轮于钢轨交汇，在加上钢铁大桥的的合奏，形成特有的鸣响。包间内的灯光柔和昏暗，胡伯庸在对面的卧铺上睡的香甜，轰隆隆的声响没有影响他的睡眠。此时，顏家康没有睡意，眼睛瞄向窗外，黄河水在月光映照下，泛出特有的亮光，远处的景物被黑夜笼罩，披上神秘的面纱。 顏家康望着黑乎乎的夜幕，脑袋却在思考此番贸然去见袁世凯，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这个问题还在困扰他。去年年底，袁世凯被罢官后，他就想去拜见。只是担心袁世凯心情不佳吃闭门羹。经过几个月闲居，估计老袁的心情已经好转，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娶九姨太寻欢作乐。老胡的话有道理，自己绝不能在袁世凯面前表示出对“帝王之术”感兴趣，这是大忌。 列车出安阳城不到10分钟，前方出现了一座小站——袁家车站。下车的旅客寥寥无几，上车的旅客也不多。顏家康和胡伯庸下车撒目，抬头望日头已经一竿子高。所谓袁家小站不过是一个西式建筑的亭子，当年京汉铁路竣工，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和两江总督张之洞亲自验收剪彩，看来这座袁家小站是专门特设的。 “大人，东面就是袁宅，名为洹上村其实就是袁家的私宅。据说袁世凯就任军机大臣后，从新整修了袁宅，变成今天的摸样。你瞧袁宅多有气势，透露着帝王之相。”胡伯庸介绍。顏家康似乎想起什么道：“胡先生，本官考虑再三，你的形象一眼能看出是师爷。前来拜见袁世凯，且需要师爷伴随左右出谋划策，袁世凯肯定不爽。”“大人言之有理，老夫欠考虑！” “胡先生，为了避免袁世凯猜疑，先生暂且去安阳城里客栈下榻，我只身去见袁世凯。”胡伯庸进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大人，既然来巴结，礼物很重要。这张银票一定要第一时间献上，要让袁世凯看出你是有备而来。另外，你身上不能带枪！”“胡先生提醒的及时，我怎么把这茬望了。”顏家康掏出手枪递给胡伯庸，二人分道扬镳。 第75章袁宅 目送胡伯庸直奔东南方向的安阳城，顏家康举目眺望，远处的安阳城墙依稀可见，目测距离大约有3里地。见胡伯庸走远了，顏家康转身进入亭子寻觅，里面没有碑，看样子亭子里面的碑是袁世凯就任大总统以后才立的。抬头观望1里外的袁宅，高大围墙历历在目。据说袁宅的围墙有7米之高，仔细观察，果然南北两角有炮楼，上面有哨兵把守，可谓戒备森严。 袁宅后来被战火焚毁了，这个机会不能放过，顏家康感慨一番，信步向袁宅走去。伴随距离拉近，看清楚了跑楼上的哨兵，两名哨兵身穿灰色军服头戴大盖帽。跑楼上一名哨兵身影消失显然发现了情况去禀报。另一名哨兵没有什么表示，大概认为他是一个人，够不成多大威胁。 据说袁宅有一支大清新军的警卫营担任警戒，看样子此言不虚。袁宅的大门位于南侧，顏家康刚绕过西南角的炮楼，迎面撞上一队巡逻士兵。 巡逻哨兵大约有一个班，为首的军官是排官（排长），显然这队巡逻士兵是冲他来的。“站住，请问你是干什么的？”士兵端着枪虎视眈眈，为首的排官威严质问。“这位长官，鄙人是山东淄博周村县令葛云飞，专程来拜访袁大人！”“请问，可有大人的邀请函！”“没有？”排官一挥手士兵围上来。“搜他的身！”“报告，搜出一张银票！” “十万两？”排官吃惊的瞪大眼睛。顏家康神情自若，莫须有的来拜访自然会引起警卫的怀疑。“这位长官，我的名字袁大人知道，速去通报，如果鄙人有一句诳语甘愿处置。”也许是银票起了作用，让排官将信将疑。顏家康被带到门前，排官让他在外面等候不要乱动，自己进去禀报。南侧正门果然是拱券式造型，上面的牌匾写着“洹上村”三个黑体大字。 顏家康欣赏之余，排官陪着一名管带（营长）走出来，管带年龄大约40岁左右，腰板挺直彰显军人风范。管带见顏家康气宇轩昂，表情不卑不吭、泰然镇定，内心的疑惑有些释然。管带毕竟见多识广，通过顏家康神态判断来者不凡客气道：“先生，无法证明你的身份，时下袁大人不在府上，夫人准许你进入，这是你的银票请收好！”“谢谢！ 进入拱券式大门，正面出现一排房子，房子后面是高大开间门楼。管带引领他进入左侧的房子，显然这里是临时接待客人的房间。“先生，请稍侯，5姨太马上就到！”管带说完离去，排官站在门前警戒。看来五姨太果然掌管家务，自己能进入袁府显然是5姨太准许的。不一会儿管带陪同一名30岁左右的女人进入。 女人小脚迈着碎步身材不高，她身穿黑色绸布暗花旗装，显得雍容华贵。女人眼睛很大、瓜子脸，谈不上漂亮但不难看。“先生，5姨太在此！”管带高声通报。顏家康双手抱拳见礼道：“下官拜见5姨太，下官乃山东淄博州府周村县令葛云飞，唐突拜访请包涵！”或许是顏家康倜傥风流的外表，或许是他文雅的谈吐起了作用，或许是眼前的五姨太出事有决断。 “葛先生突然拜访，事先我们没有得到消息请谅解。老爷没有在府内，已经派人去禀报，清先生稍等片刻。”五姨太杨氏说完，正襟危坐、端庄大方。她微笑示意，丫鬟漆上茶水。顏家康猜测袁世凯肯定在九姨太处，“燕尔新婚”老牛吃嫩草的他兴致正浓。“袁大人道！”伴随一声高喊，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袁世凯回来的如此快，顏家康估计在门前等候时，已经有人去通报。 顏家康随众人走出屋子，管带和排官一左一右跟随，显然是担心他有不轨行为。一顶小轿落地，随从掀开布帘，五短身材着一身白色绸卦的袁世凯显身。袁世凯虽然两鬓有白发，但是面向平滑，眼角额头没有纹路显得年轻。“下官葛云飞，拜见袁大人！”顏家康单腿跪地低头见礼。“葛云飞，抬起头来！”一名随从威严喊道。 顏家康抬起头，见袁世凯手里拿着一张相片一边看一边审视自己，想必自己的形象已经在这里备案。“果然是葛县令，请起！哈哈！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名不虚传呀，老夫没有想到你能来。”“下官备受大人关照，怀有感恩之心，只是没有机会拜见，请袁大人饶恕下官不请自来。”“此言差矣，时下老夫以然是乡野之人，一介草民而已。不过，葛县令一片真情难能可贵。” “袁大人，下官承蒙赏识，无以为报！”袁世凯非常开心上前拉住顏家康的手道：“诸位，你们可知大清朝最年轻的县令何等了得，他不仅是潘安再世，更是才华横溢。葛县令就任周村县令伊始，周村变化之大令人惊诧，去年年底周村的税收已经翻了4倍，周村已经成为山东乃至神州大地上一颗耀眼的明珠。” 经济成就在当下算不得什么，况且消息闭塞，他的大名无人知晓，周围的人反应很冷淡。但是袁世凯心里清楚顏家康的分量，有些自娱自乐成分。宾主穿过开放式门楼，进入西侧主院会客厅落座。进入客厅后，袁世凯身边已经没有穿军服之人，随从也不见了，只有五姨太和几名丫鬟陪伴，显然袁世凯猜疑解除。顏家康见时机成熟忙掏出银票。 “大人，下官承蒙抬爱，无以为报。这是一张银票，请大人务必笑纳？”袁世凯看了五姨太一眼笑道：“葛县令美意，老夫若是不从岂不矫情，那就不客气了。”杨氏眉开眼笑上前接过银票道：“你们谈，我去张罗酒菜。”五姨太离去后袁世凯不经意问道：“宋知府可好？”“大人，实不相瞒，下官来此宋大人并不知情。”顏家康把去上海下武汉的经过说了一遍，并特意提到在武汉拜见了杨度。 袁世凯始终微笑偶尔点头，看不出内心想什么。这时五姨太的丫鬟进来通报说酒菜准备好了，请老爷和客人用餐。“葛县令来访，老夫非常高兴，薄酒素材为尔接风洗尘，请！”经过廊道，众多女眷闻听一名“英俊小生”来访，引起轰动。这恐怕是袁府开天辟地头一回，出于好奇心女眷们蜂拥而至。顏家康跟在袁世凯身后，发现五姨太左右簇拥着几名雍容华贵的女人，毫无疑问是袁世凯的姨太太们。 这些姨太太好奇的打量顏家康，窃窃私语。他发现几位姨太太的身材高矮差不多，显然这是袁世凯的身高所决定的。进入厅房酒菜已经摆放在桌子上，五姨太跟随进来打了一声招呼便退下，桌子上只有袁世凯和顏家康两个人，彰显出袁世凯对他的重视。“葛县令，请不必拘礼！”几杯酒下肚，袁世凯依然笑容可掬。 “葛县令乃难得的好官，为了促进周村实体发展，且亲力亲为寻觅聘请人才，可喜可贺。”“大人，下官年轻，精力充沛，况且也想去江南游玩一番。”“哈哈，年轻好哇，令人羡慕。””大人，此番从武汉坐火车北上，下官感悟颇深，可谓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顏家康故意引出话题。”言之有理，切中要害，说说你的感受？”“袁大人，下官以为：京汉铁路通车，此乃??????。” 顏家康口齿伶俐，从经济角度详细畅谈了京汉铁路当下所发挥的巨大作用，尤其是对于日后发展其前景无法估量。另外判断，一旦粤汉铁路通车，南北大通道贯通，其创造的财富将无法估量。从铁路的功效，顏家康谈起铁路的奠基国英国，继而又谈到美利坚合众国铁路发展对于美国的崛起所发挥的作用。顏家康的卖力描绘，让袁世凯对于铁路的功能有了“新的”认识。 “葛县令，当下大清就缺少尔等洋派人物，尤其是你对铁路的认识，满朝文武找不出第二人，尔等前途无量呀！”“大人，下官懂得洋文，这些知识都是在洋人的书本里获得的。下官以为，闭关锁国、坐井观天，无疑是作茧自缚，大清只有开放国门融入世界，才能强大起来。我们的祖先有辉煌的历史，中华民族的聪明才智是被无形的禁锢、才造成今天的落后。” “大人，下官以为：一旦有合适的土壤、环境，具备滋生的条件，中华民族的聪明才智就会被释放出来，必再一次崛起在世界的东方。”“尔等见解震耳发聩，很有新意，尤其是中华民族的提法很准确??????。”由于顏家康对西洋各国熟悉，袁世凯非常感兴趣。这顿午饭一直吃到天黑，袁世凯要求他在府上多住几日，并说宋知府那里不必担心，届时修书一封。 袁世凯热情挽留，顏家康不好推辞，便委托警卫通知城内的胡伯庸，让他安心在城内等待。次日，袁世凯意犹未尽，二人继续“周游列国、谈古论今”。当顏家康详细介绍了美国的发展状况，袁世凯断定，日后美国必将崛起，成为新兴大国。顏家康不得不承认，袁世凯的眼光老道。 第76章游戏养寿园 第3天中午，袁世凯趁兴把九姨太接回来，并在养寿园摆宴席聚餐。这是家宴没有外人，可见袁世凯已经把顏家康视作心腹。4月上旬，安阳的气温已达20多度，正是花团锦簇的季节。聚餐之前，袁世凯陪着顏家康以及众位夫人在院内游览。姨太太们对游园没有兴趣，她们的焦点完全集中在顏家康身上。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县令，让众位女眷忍不住私下品头论足。 一边游览袁世凯一边兴致勃勃介绍，显然这座园林，倾注了袁世凯的心血。走到园林中央标志性建筑袁世凯道：“葛县令，老夫筹建的养寿园如何？”“大人，下官不知如何赞美，小桥流水、亭榭楼阁错落有致、犹如仙境。整个园林布局合理，体现出一种和谐的美感。”“葛县令不愧是洋派人物，言语虽直白，但描述令人心花怒放。” 九姨太扭动腰肢、风情万种调侃。顏家康不得不承认，九姨太不仅仅是年轻漂亮，而且很会煽情。顏家康观察几位姨太太，原配于氏，大姨太沈氏、二姨太李氏年龄偏大好辨认。五姨太杨氏不用说，哪嘛下面排序应该是六、七、八、九，可只有3位，看样子三姨太金氏、四姨太吴氏、7姨太张氏作古不是传言。“葛县令，九夫人夸你那。”袁世凯发现他溜号提醒。 顏家康醒悟道：“九夫人，下官惭愧，书读得不精，只好直白胡侃见笑了。”“葛县令，此言差矣，你的点评大家一听就懂，而且意境很美，比那些满腹经纶的老夫子强多了，是不是姐姐们！”众位夫人齐声附和。“葛县令，既然几位夫人愿意听尔别有心意的点评，不妨再说说。”“葛县令不仅玉树临风，点评与众不同且入耳奴家愿听！”八姨太郭氏附和。 “大人，各位夫人，既然如此下官献丑了。瞧！养寿园南端为人工湖，北段为人工山。山湖相映、山水相连。引洹河之水入园内，小溪长流、循环不息，湖内水清见底、游鱼穿梭，荷花飘香、美轮美奂。山湖间空旷处建有养寿堂、谦益堂、五柳草堂??????。加上汇流池，剑影池和卧波桥，大小二十七处建筑，错落有致，形成一壮观优雅独特景观。” “整个园内，名花遍布，香飘四季，茂林修竹，婆娑滴翠，高山泻湖，爆散珠玉，牛栏半隐、曲径通幽。养寿园真乃是一个景色优美、清幽恬静、修心养性、颐养天年的好去处。养寿园非一半花园所能比，其面积之大、景色之美、花草、山水、亭台楼阁与之相应的人文皆趣相匹配，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观赏性，不愧是北国名园。” “哈哈，说得好，没有想到葛县令用白话文点评的如此精辟，笔墨伺候，我要把这经典评语记载下来。”袁世凯大喜。不一会儿属下搬来桌子和笔墨，袁世凯记忆超凡、一挥而就，一字不落把顏家康的点评记录下来。没等墨迹干袁世凯捧着宣纸念了一遍，引来女眷们的喝彩声。随后在养寿堂摆上桌椅，开始聚餐。 袁世凯于原配夫人于氏及顏家康一桌，姨太太们一桌，袁世凯众多子女一桌，这样安排可以彰显出各自的身份。养寿堂位于园子中央，是最具标志性建筑，周围是长廊环绕，桌子就摆放在轩敞的亭榭间。各房的丫鬟包括警卫人员数量不菲，人气膨胀。袁世凯红光满年，席间谈笑风生，看得出他的心情非常愉悦。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八姨太满面春风走过来。 顏家康暗自观察过，除了原配于氏、五姨太杨氏是小脚，其它姨太太都是大脚女人，这与她们的身份有直接关系。二姨太沈氏、六姨太叶氏、八姨太郭氏都是风尘女子，二姨太李氏是朝鲜人，九姨太刘氏是丫鬟出身，自然没有裹脚。袁世凯的确与众不同，作为“士大夫”似乎没有守旧思维，由此说明他不在乎姨太太的出身，与众不同的价值观便看出端倪。 “葛县令前来拜访，似乎带来一股春风，几个月来老爷难得如此高兴。老爷，今天贱内格外高兴，愿唱小曲助兴。”八姨太小心翼翼请缨。“好！好！难得八姨太有心准了！”丫鬟搬来椅子，郭氏坐在椅子上怀抱琵琶。郭氏娴熟弹奏，优美的乐曲响起，一首江南小曲驳得满堂彩。受到刺激，六姨太不甘寂寞，怀抱琵琶上来献歌一曲，场面越加热闹。 也许是特殊的场合，也许是袁世凯难得如此高兴，徐娘半老的沈氏也不甘寂寞，上来献歌一曲。别看沈氏老了，但是她的弹功、唱功却在六姨太、八姨太之上，其专业水准让顏家康惊叹。由于沈氏的水平高，驳得热烈喝彩，她一连唱了三首。接下来李氏也大胆的上来表演了一段朝鲜舞蹈，引得袁世凯大声喝采。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能博得这些姨太太的好感，对于日后的腾挪将百利无一害。顏家康站出来请缨：“大人，下官放肆愿献歌一曲助兴！”“大家肃静，葛县令要清唱一曲助兴。”嘈杂声停止，顏家康离开桌子走到空地上鞠了一躬道：“看到夫人们精湛的表演，下官忍不住躁动。在下是一名孤儿，此情此景让在下想起母亲。” “母爱是伟大的，是她给了我生命，下面我清唱一首天之大，献给天堂的母亲。”顏家康稍微酝酿一下情绪，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妈妈，月光之下，静静的我想你了，静静淌在血里的牵挂。妈妈，你的怀抱，我一生爱的襁褓，由你晒过的衣服味道。妈妈，月亮之下，有了你我才有家，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轩敞里的回音特别，越加承托出某种特殊的氛围。 “思念，何必泪眼，爱长长爱过天年，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天之大，唯有你的爱是完美无瑕，天之涯，记得你用心传话，天之大，唯有你的爱我交给了他，让他的笑像极了妈妈??????。”后几句高音顏家康十分投入，眼前似乎涌现出“母亲的身影”。一曲唱吧全场居然传来哽咽声，顏家康定情一看，几位姨太太和周围的丫鬟纷纷抹眼泪。 “大人，下官放肆。”“葛县令，舔犊之情，昭然若若。一曲声情并茂、感人肺腑。该曲调别致新颖，唱出了母亲的不凡、慈祥。瞧，你把我的姨太太和女眷都唱哭了，可谓是感天动地。”“大人，这是下官的不是，为了弥补过错，下面我在清唱一曲精忠报国?????。”尔后，在太太们强烈要求下，顏家康只好现场教唱天之大，气氛热烈无比。 当天下午，具有演唱“天赋”的沈氏、叶氏、郭氏纠缠袁世凯，要求顏家康继续教授“西洋新曲”，顏家康求之不得，于太太们交融何乐而不为。 次日早晨，当顏家康走进客房见袁世凯、五姨太杨氏、九姨太刘氏就座，心里猜出几分。“葛县令多才多艺，没有想到小曲唱的如此出色。”“大人过誉，这些小曲是下官在青岛教会闲暇时学的西洋小曲，难等大雅之堂。” “葛县令果然不一般米，尔不仅英俊潇洒，而且才华横溢。听说尔有三位夫人，想必一定美貌如仙吧！”九姨太刘氏心猿意马，话语中带着醋意。“放肆！”五姨杨氏瞪了九姨太一眼道：“葛县令，请别介意。听说葛县令有经商之才，奴家想讨教一二？“袁世凯笑道：”五夫人是管家婆，府内的开销很大，她一直想经商。时下老夫是乡野之人，夫人经商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希望葛县令出谋划策？” 顏家康清楚九姨太日后会在安阳城筹办纺织厂，这八成是五姨太幕后操纵的。既然如此就让安阳纺织厂提前出现，顏家康道：“大人，五夫人，常言道吃饭穿衣，吃是第一位，穿第二位。河南棉花种植有悠久的历史，安阳位于铁路线上，条件俱佳。下官以为经办纺织、织布业最稳妥、风险小、见效快。尤其是纺织原料来源廉价、快捷。” “心有灵犀，不谋而合，老夫也这样认为，只是不知如何经办？”袁世凯眼睛一亮点赞。“大人，下官不才，鼎力相助。经办纺织、织布实业，无非是筹建厂房、购买机器、聘请洋技师，招募技术工人，采购原料?????。”顏家康大包大揽，建议在上海购买英国的纺织机械，聘请洋人技师，设备经水路至武汉然后经铁路运达安阳。” 至于筹建厂房，他打包大拦承诺，亲自聘请洋人建筑师设计，从周村派人来培训技术工人。听完顏家康周密、细致的规划，袁世凯没有任何犹豫，当场拍板全权让他操办。 “重任在身”顏家康趁机告辞，袁世凯不在挽留，临别修书一封，让他回去交给知府宋时远。临走这天，袁世凯亲自送行，众位姨太太也破例送行，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第77章列车上的奇遇 列车在原野上奔驰，犹如一条长长的巨龙。列车上一间包房内，顏家康轻描淡介绍了拜见袁世凯的经过，表情似乎很淡定。“大人恭喜你！”胡伯庸微笑。“何喜之有？”“大人，袁世凯挽留你，是想窥视你是否有野心。参加家宴、让你出谋划策经商，此举已视你为心腹之人。日后袁世凯一旦从新出山，大人必飞黄腾达。”“若是袁世凯从此消沉那？”顏家康提出疑问。 “大人，即便袁世凯无法出山，他的党羽亲信也会助你一臂之力，大可不必担心，此番袁世凯如此抬爱大人，老夫没有想到。对了，我在安阳城内听说，山东巡抚又换人了，袁世凯没有提起此事？”“没有，新上任的巡抚是谁？”顏家康明知故问。 “孙宝琦！袁世凯没有提起此人，说明此人对你威胁不大。据我所知，孙宝琦曾在李鸿章下行走，属于北洋系。” “莫非孙宝琦于袁世凯关系不一般？”顏家康诧异，“记忆”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好。“孙宝琦于袁世凯的关系，照比杨士骧还差，说白了孙宝琦属于正统，看不起袁世凯。”“胡先生，既然如此，为何说此人对我威胁不大？” 胡伯庸笑道：“听老夫慢慢道来。孙宝琦今年42岁，出身官宦世家。此人幼年好学精通洋文，其父是太子少保，曾任朝廷侍郎凭着父亲的阴德平步青云，并行走于李鸿章门下。“ ”光绪12年（1886年）经李鸿章推荐，任户部主事，后改任候补直隶道台，军机处官报局局长。孙宝琦的政绩主要是经办育才学堂和开平武备学堂。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孙宝琦伴随光绪皇帝西迁西安。后来光绪皇帝遭到慈禧太后软禁，孙宝琦仕途受到影响。但孙宝琦毕竟护驾有功，翌年，他出使德、法、奥使馆任随员，1902年出使法国大使。” 胡伯庸侃侃而谈接道：“1905年孙宝琦回国，代理顺天府尹。1907年出使德国大使，次年回国。孙宝琦能出任山东巡抚，是姻亲作祟。”“姻亲作祟？”顏家康对于孙宝琦的认知是历史记载，作为山东最后一任大清巡抚，所发挥的作用以及他的政绩等等，至于更详细的情况他不清楚，胡伯庸掌握的情况可谓如数家珍。 “何谓姻亲作祟，官场曾流传这样一个段子。1902年，慈禧太后颁布谕令，准许满汉通婚。孙宝琦没有想到一桩天大喜事落到自己头上。当时皇室辈分最高的庆亲王奕劻（首席军机大臣），主动找到孙宝琦说让自己五公子迎娶他的二女儿。当时孙宝琦大骇道：王爷，我怎能把女儿嫁给你家公子？我办不起嫁妆呀！” “奕劻说：别着急，别着急，到时候我晚上把东西送到府上，新媳妇过门时再带回来既是。结果孙二小姐出嫁时所带的嫁妆，真的是奕劻私底下送来的。庆王爷弈劻如此给面子，于他的父亲曾是光绪皇帝的老师有直接关系。由于孙宝琦善于于洋人打交道，因此奕劻暗中使劲儿，孙宝琦擢升山东巡抚也就顺理成章。” “孙宝琦自幼学习英、法文，又对电报业务熟悉，是一个洋派人物。大人你也是一个洋派人物，而且懂德文，关键是你于德国人的关系不错，孙宝琦于德国人相处的也不错，所以说孙宝琦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鉴于你与德国人走得太近，他也不会重用你。”胡伯庸一番长篇宏论，分析的头头是道，顏家康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既然孙宝琦想在山东有所作为，那就投其所好。 另外，胡伯庸说的再明白不过，袁世凯是庆亲王奕劻的左膀右臂，孙宝琦是奕劻的儿女亲家，即便袁世凯于孙宝琦不和谐，于情于理二者也不会反目。顏家康望着窗外掠过的景物，思绪如脱缰的野马飞奔。此时，中学课本里的历史知识似乎在脑海中涌现，历历在目，尤其是晚清及民国初期历史，有关上层建筑的尔虞我诈、权力之争，他曾拜读过很多相关的书籍。 时下，慈禧太后去世后，大清皇朝的立宪势在必行，设立内阁、国会等等已经达成共识。无论是设立内阁，国会也罢，涉及到官至的改革都意味着权利的再分配。这实在一个不能在敏感的话题。特别是慈禧、光绪相继去世后，清廷高层出现了“政出多门”的情况，利益集团的争夺更渐趋白热化。袁世凯下野以后，朝廷两大派更加泾渭分明。 以摄政王载丰为首的满族亲贵少壮派为一方，以庆亲王奕劻为首的老一辈皇亲为一方，其中包括军机大臣那桐、徐世昌等，实际上皆为袁世凯的党羽，两派势力旗鼓相当、相互倾轧。根据记载，载丰这个人刚愎自用，遇事是出了名的犹豫不决，论能力、见识远远赶不上慈禧老佛爷。在他摄政行使大权后，对于入宫觐见的人，常常坐对无言。 尤其是对方请示机宜，则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当时有人说他：做一个承平时代的王爵尚可，若仰仗他来主持国政，应付事变，则决难胜任。一位大臣赤裸裸说：在国事上，他往往依仗自己的兄弟们，一上台，大肆任用少壮派亲贵。满洲八旗对摄政王的专横跋扈非常失望，而怨气最大的是庆亲王奕劻。作为元老派，载丰毫不留情削弱他的势力。 载丰一上台，便把奕劻的左膀右臂袁世凯开缺回籍，致使属下很多幕僚都不听使唤了。奕劻曾恨恨道：“必不得以，甘让权力于私友，绝不任孺子得志也。”外因风声鹤唳，而内因的变化，也是满清大厦迅速坍塌的原因之一。“大人，想什么那？”胡伯庸见顏家康沉思，忍不住询问。“我在想，孙宝琦是极力鼓吹君主立宪的人物，但也是一个洋派人物。” “你想利用孙宝琦，加快在山东布局。”“胡先生，通过你的介绍，孙宝琦这个人物特点鲜明。既然他是一个洋派人物，彼此就会有共同语言。此人热衷君主立宪，崇拜西方世界，说明此人不会因循守旧。他的父亲做过光绪皇帝的老师，而他又为官多年，竟然出不起女儿的嫁妆，说明此人不贪、比较清廉。”“大人言之有理，孙宝琦这方面的口碑不错。” 有关孙宝琦的话题，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定下了如何周旋孙宝琦的调子。夜深沉，胡伯庸不擅长熬夜困意袭来。顏家康停止谈话，起身走出包厢。过道上有休息的椅子，他坐在椅子上感觉有些闷热，随手打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吹进来拂面顿时很惬意。 这时，隔壁的包厢门开，一名洋人身穿睡衣，嘴里叼着雪茄走出来。洋人中等身材，肌肉发达，体魄犹如运动健将。洋人脸色发红，有一头金色的头发。脸色发红粗糙，印证是常年在户外活动。外观判断，洋人年龄大约30多岁。 双方眼睛相对，“你好！”洋人用英语问候。能乘坐包厢的都是上等人，况且顏家康气质上佳，洋人还算客气。顏家康的英语基本上停留在中学课本阶段，但是问候语能听懂。大概洋人认为对方听不懂英文，友善的点点头，便把眼光瞄向漆黑的窗外。 “先生，你懂德文吗？”顏家康感觉无趣忍不住用德语试探。“德文是我的母语，先生会德文？”洋人改用德语回答，脸上显露出惊诧。 顏家康点点头接道：“先生是德国人？”“不！我是美国人，准确说是德裔美国人，鄙人叫马特乌斯！”对方伸出手。“鄙人是山东周村县令葛云飞。”马特乌斯闻听眼睛一亮似乎碰到知音道：“先生是大清国官员，令人难以置信。先生如此年轻又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令人惊诧。” “大清国会说洋文的官员很多，这不足为奇，马特乌斯先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想必是商人？”“我不是商人，是一名飞行爱好者！”顏家康闻听一震，随即眼睛一亮暗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难道这是天意？ “马特乌斯先生，巧了我也是一名飞行爱好者。据我所知，美国俄亥俄州莱特兄弟，于1903年驾驶飞行者1号，首次采用重于空气的航空器持续而且受控的动力飞行，开创了人类飞天的壮举！”“葛先生知道莱特兄弟？” “作为一名飞天爱好者，是不会错过这方面的惊世之闻，鄙人一直有此梦想。”马特乌斯兴奋异常道：“葛先生，鄙人在莱特公司做过飞行师，一直想拥有自己的飞行俱乐部。此番来大清国，希望找到合作者，可是我很失望。” “马特乌斯先生，是上帝眷顾你，幸运的是你遇见了我，这也是上帝的意志。”“葛先生，旅途寂寞，可否进一步叙谈？！”二人走进马特乌斯的包间，他拿出两支高脚杯到上威士忌，可以看出是想迫不及待巴结。 顏家康不动声色，必须吊起他的胃口。“葛先生，人类飞天梦想实现了，鄙人作为爱好者，有能力帮助先生实现飞天的宿愿，不知我们能不能合作？”“马特乌斯先生，本官取道京城然后回山东，你随我一同前往，至于能否合作，我们从长计议。”顏家康必须考察一番，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货真价实的飞行爱好者。 马特乌斯表示同意，随后二人就飞行话题攀谈。顏家康的飞行知识，不仅理论知识丰厚，即着眼当下，又能预测未来发展前景十分广阔。此举，让马特大为吃惊又大为敬佩。次日早晨，列车到达京城车站。当顏家康介绍马特乌斯时，胡伯庸蒙圈，犹如梦醒时分。 第78章京城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列车到达京城正阳门西站。一行三人下车走出候车室大门，顏家康顿足忍不住回身观望，内心感慨万千。眼前的候车室小的可怜，典型的中式古典建筑，大门是拱形式造型。迎门牌楼上“京汉铁路车站”6个黑体字呈椭圆形排列，字体上面是一架西洋挂钟，方便旅客掌握时间。检票大厅左侧是2楼流建筑，造型有些别扭，规模也不大。 车站门可罗雀，没有喧嚣的场面。显然这个年代，老百姓很少出远门，乘坐火车出行更是稀少。“大人，你看什么那？黄包车已经叫来了！”胡伯庸发现顏家康痴迷忍不住催促。顏家康内心蹉跎，胡伯庸那里晓得。 马特乌斯格外兴奋，对于小巧玲珑中式车站，产生浓厚兴趣。看来民族的东西，总是魅力无穷。顏家康看了一眼叫来的黄包车夫透过他们期待的目光，可以看出生意清淡。“胡先生，我们走着进去，你把车钱给车夫。” 不用做车居然还给钱，3名黄包车夫高兴之余纷纷作揖，表示感谢。“大人，你没有来过京城？”胡伯庸诧异。“实不相瞒，没有来过，所以想好好浏览一番。” 正阳门焕然一新很有气魄，箭楼前反到热闹异常，做小买卖的很多，摆食摊的老板卖力的吆喝。“我们先填饱肚子，然后再进去。”马特乌斯显然是肚子饿了，率先奔一处小食摊而去。不久三人吃饱喝足，起身向进箭楼。“哇！大清国的京城果然气派。”马特乌斯手舞足蹈，由衷的发出赞叹。 顏家康心里清楚，正阳门箭楼于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被烧毁，翌年重建并于1906年箭楼修缮竣工。“马特乌斯先生，中国的皇城是世界上最大、最辉煌的建筑。这座城楼始建于450年前，由箭楼、城墙、瓮城、正阳门结为一体，设计非常独特。”顏家康不想提起箭楼曾被焚毁过，这种屈辱不能让他知道，继而产生优越感。 一行人经过箭楼进入瓮城，顏家康俨然成为导游，如数家珍侃侃而谈，马特乌斯听得入神，脸上显露出羡慕的表情。二人叽里咕噜谈话，胡伯庸一句也听不懂。 但是胡伯庸能感知出顏家康语气铿锵有力，似乎是轻车熟路，心里未免好笑。可是胡伯庸哪里知道，对于京城的历史变迁，顏家康可是大师级的人物。 沿着中轴线向南行走，远远望见大清门。“马特乌斯先生，前面是大清门，后面的皇城就是大清国皇帝住的地方！”“葛先生，你是朝廷命官，可以进去朝拜吗？”马特乌斯调侃。“不可以，觐见皇上需要递折子准许。” “葛先生，大清门四四方方挺有意思，你们中国的古建筑气势雄伟、别具一格。”“中国人讲究天圆地方，你瞧门洞上方是圆的，所有建筑一律坐北朝南棱角分明，如果你在空中俯瞰，所有街道都横平竖直交叉如同棋盘，这里的街道就叫棋盘街。”“葛先生，大清国的皇城太美了、太壮观。日后我一定驾驶飞机，在空中把皇城拍摄下来。”“马特乌斯先生，我想你一定能心想事成。” 大清城门不让靠近，一箭之地有栅栏挡着，但里面警戒很松懈，不少小贩和拉黄包车的车夫在附近兜揽生意，也有不少游人向皇城张望。京汉铁路通车，有钱的人来京城便捷，大清门外出现的人群绝大多数是游客。在大清门前逗留了一段时间，三人向东而去。长久以来，内城泾渭分明，以紫荆城为界，东部是达官显贵居住区，西部自然是“贫民”区。、 顏家康带着马特乌斯开动“11”路，似乎不知疲倦游览，这下子可苦坏了胡伯庸。直到黄昏，三人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胡伯庸有气无力介绍道：“大人，前面那座46号院子，就是我们的落脚点。此处是李莲英的外宅，他的正宅被变卖了，这座外宅按照你的吩咐保留下来，供我们的人在京城落脚之用。”胡伯庸说完一屁股坐在石级上喘气。 顏家康笑着摇摇头，上前叩门。不久，门开一名40多岁的男人露出脑袋。“是葛大人！”开门的汉子急忙见礼。此人是原周村县衙的衙役，由于年岁大了不适合在县衙侦缉队公干，因此被单峰派到京城来，搭理这座私宅。“老刘，我是微服出行，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属下明白。”一行人进入院子，院子不大有三间房，正房和左右厢房。 “这座私宅除了老刘，还有一位年轻的下人，此人是京城人。一行人用过晚餐，马特乌斯喝了半杯白酒，大概是难以适应白酒的烈度，再加上疲劳所致，早早就寝。颜家康和胡伯庸没有困意，二人喝着茶水聊天。“大人，老夫不明白，这个洋人跟着咱们为何，他对你有何用处？”“胡先生，我们能遇到马特乌斯先生，可谓是鸿运高照，天意使然。” “此话怎讲？”胡伯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胡先生，你恐怕有所不知，5年前美国俄亥俄州的莱特兄弟，驾驶自己制造的飞机，完成了人类飞天壮举。”“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叫什么特的兄弟，像鸟儿一样在天空飞翔，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是的，莱特兄弟开创了人类飞天的梦想，他们驾驶的是动力飞机，就是把机器装在飞机上，可以灵活自如操纵在天上飞来飞去。” “莱特兄弟确实了不起，但是我想知道他们在天上迟留多长时间？”“据我所知，他们的飞机在空中已经能停留半个小时，这是了不起的成就。长久一来我一直有飞天梦想，既然莱特兄弟能飞上天空，我为什么不能飞上天空。”“大人，你千万不能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业岂不毁于一旦？”“胡先生多虑了，我是不会涉险的。” “莫非你想利用马特乌斯先生，实现你的飞天梦想？”“正是，马特乌斯先生曾做过莱特兄弟的技师，这家伙野心很大想拥有自己的飞行俱乐部，既然如此，我就投其所好，彼此合作组建一家飞行俱乐部。”在世界航空领域占得先机，也是颜家康宏大计划的一部分。毕竟颜家康是空降兵出身，虽然他不是什么航空专家、设计师，但是耳熟能详及接触的航空知识，照比现在的“航空专家”有过之而不及。 如果能在一战前能打造出自己的“航空战队”，无形中自己手中就有了杀手锏，由此对付日本人会更加游刃有余。试想一下，如果有了航空战队，日军强大的海军战舰就会面临空中威胁，就会受到遏制。相反日军强大的海上力量受到限制，其陆地作战就会受到制约。颜家康心里清楚，自己打造的航空战队，即便是早期的能笨拙的用人空中扔炸弹，就足以取得作战先机。 还有，一旦具备空中作战力量，敌方的战舰还敢在近海肆无忌惮、耀武扬威吗？可以预见，未来即便没有强大的舰队保卫海疆，航空战队也能确保近海的安全。本来这个秘密计划打算辛亥以后实施，但命运使然机会来了，颜家康是不会让机会溜走的。“大人，你的目的是对付日本人，搞飞行俱乐部有何用处？”胡伯庸发出质疑。 “胡先生，实不相瞒，我搞飞行目的就是用在军事上。第一，敌我双方交战时，利用飞机升空可以侦查敌情，准确把握战场情况，做到知己知彼。第二，利用战机升空轰炸敌军，打乱敌军的部署，杀伤敌军有生力量，限制敌军的火炮等。第三，可以空中打击敌军的兵舰，运输舰等，使其不能从容靠近海岸、港口等，其作用巨大。” “妙，太妙了，如果真能出现那样的情景，大人必将无敌天下！”胡伯庸拍手称快。“胡先生，我的想法不能轻易示人，目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人的奇思妙想，我怎能泄露出去，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第2天，颜家康决定开门见山正式于马特乌斯摊牌。“马特乌斯先生，实不相瞒，在大清国公开搞飞行，官府不会同意。” 马特乌斯闻听有些泄气道：“莫非先生不想实现飞天梦想？”“那倒不是，本官在管辖区域内可以组建飞行俱乐部，但是只能秘密进行。我想暂时聘请先生做飞行俱乐部总教官如何？”马特乌斯闻听明显失望。“不要灰心，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聘任你三年，三年以后我全力帮助你组建属于你个人的飞行俱乐部，口说无凭，我们可以签订合同！” 颜家康暗自编排，小样的只要你上了我的战车，就由不得你了。届时赶你走，恐怕也不会走。“葛先生，我想知道你每月付多少薪水？”“从现在开始你的月薪是100美元，飞行俱乐部落成后，你的薪水涨到200美元。”“ok!成交！”马特乌斯大喜，上来于颜家康拥抱。时下，美国工人的薪水是每小时0，22美分，一年的收入在200——400美元之间。 且不说一个月的薪水相当于一年薪水的十余倍，而且还有后续条款，另外享受如此高的的待遇，还没有任何风险，何乐而不为。“葛先生，我需要一块飞行用地，制造装配车间。另外我需要制造飞机的机器、原材料，招聘技师并亲自挑选飞行人才。”“没有问题，至于资金你不用担心，本官资金雄厚，穷的就剩下钱了。”“既然如此，我没有问题了！”“那好，我们签订合同！” 马特乌斯用德语写了两份合同，颜家康口述胡伯庸执笔用中文写了两份合同，双方签字画押各保留一份。为了表达诚意，颜家康吩咐胡伯庸在洋行兑换了100美元，作为马特乌斯第一个月的薪水，借以表达信誉。 几日后，颜家康等一行三人，在京城登上运河客船，直奔济南。时下，津浦铁路正在快马加鞭铺设，计划1912年通车。再过三年，济南于京城往来可以乘坐火车了。 第79章 密林里的枪声 暮春季节，北国生机盎然、鸟语花香。空中俯瞰，鸭绿江水在山谷间飞流直泄，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银色飘带。两岸高大的落叶松，郁郁葱葱挺拔伟岸。此时，鸭绿江右岸浓密的树冠从里，出现了三个人影。三人一律是猎户打扮，其中一名30多岁的汉子，手里拿着单筒望远镜，时不时举起来查看。这名30多岁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单峰。 单峰在上海完成布局后，根据顏家康指令，马不停蹄赶往东北，此时他的身影出现在长白山区鸭绿江岸边。单峰出现在这里是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鸭绿江流域崇山峻岭、连绵起伏，得天独厚的条件，决定了该地区森林资源的丰富。历史上，这里远离中原，地处边陲，人烟稀少，一直是没有开发的处女地。生活在这里的少数民族，以森林为家园，依靠森林提供的环境而生活。 他们知道森林的重要性，所以对森林没有破坏，反而倍加爱护。在清朝前，历代政权，即便在此有过开发，但对森林的破坏，确也是微不足道的。到了清朝，鸭绿江流域更是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满清入关后，为了保护“肇兴之地”，从鸭绿江的入海口、今东港市窟窿山北上至吉林威远堡，修筑一条“柳条边”，将长白山和鸭绿江流域封禁起来。 清廷颁布四禁措施：禁止森林采伐，禁止农垦、禁止渔猎，禁止采矿。清朝虽不是有意识的保护此处的森林资源，但鸭绿江流域实际上成为现代意义上的保护区。经过200多年的繁育，鸭绿江流域依然保留原始状态，这里的的森林生态系统完整，林副产品极为丰富。有人形容这里：“频江山岳重叠，所产林木，葱郁连绵，荫蔽千里，蓄积丰富，自古人迹罕至，都为天然状态。” 这里为红松阔叶混交林带，生长树种主要有经济价值很高的红松、鱼鳞松、落叶松、红皮云杉、臭松，另有柞木、椴木、水曲柳等。鸭绿江右岸森林面积约90万公顷，木材积蓄量当在3亿立方米以上。 1868年，日本发生了明治维新运动，此后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由于岛国地域狭隘，物产贫瘠，为发展，日本制定了：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的对外侵略政策。 日本利用于中国地理接近的条件，向中国伸出了侵略魔爪。东北资源丰富，满洲森林之广大令人惊愕，早已使日本垂涎三尺。由此鸭绿江流域丰富的森林资源，成为日本急欲攫（jue）取的猎物。然而早在日本入侵中国之前，沙俄已经进犯东北，染指鸭绿江流域的森林资源。为同沙俄争夺东北，日本发动日俄战争，结果俄国战败，日本独占南满，于是日本开始疯狂掠夺鸭绿江流域的森林资源。 日俄战争俄国战败后，清廷对于鸭绿江流域的管辖形同虚设，其制定的禁令也有名无实。根据顏家康的部署，有计划、有步骤的针对日本入侵采取行动，首先采用遏制措施，秘密的阻截日本的经济扩张。鉴于山东半岛”平安无事”，日本的实力暂时位于东北，于是顏家康的目标瞄准东北，剑指日本对鸭绿江森林资源的掠夺。 单峰身旁的两名男人是爷俩，年长的身材高大，年龄大约40左右，年少者身材壮实，年龄大约20出头。年长者叫王大山，年少者叫王松林。王大山是20年前带着老婆由山东半岛迁徙东北的移民，并定居长白山区以狩猎为生。日俄战争时，王大山的老婆和女儿被日军枪杀，去年年削成的属下找到他，鉴于对日军的刻骨仇恨，双方一拍即合，王大山毫不犹豫加入了“组织”。 父子俩各背着一杆长枪，伴随左右。见单峰举着望远镜查看，也忍不住掏出望远镜观望。此番，单峰带来3支德产8倍单筒望远镜，两支k98步枪。时下德产望远镜在大清新军里普遍使用，单峰使用的望远镜粗一些，王大山爷俩使用的望远镜细一些。原因是爷俩的望远镜可以装在步枪上，通过步枪上的特殊支架便可以看出端倪。此专用瞄准镜，是顏家康在德国特制的。 “葛掌柜，你看对岸做什么？”王松林发问。“随便看看，老哥，畜牧场还有多远？”“还有一个小时路程！林子太密不好走！松林，别看了抓紧赶路！”王大山见儿子拿着望远镜兴高采烈的模样忍不住呵斥。“瞧，我看见一只黑熊！”王松林兴奋喊道。“黑熊在哪里？”王大山询问。“老哥，黑熊在江对面石砬子底下山洞旁边，”单峰举着望远镜道。 果然在石砬子底下山洞旁边，有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四脚朝天躺着晒太阳。“哈哈，这洋镜子真管用，看得很清楚，目测大约500米。”“老哥，不愧是猎手，眼力不错。”“单大叔，以前和我爹碰到黑瞎子，都躲着走。有了洋枪即便老虎也不害怕！”王松林喜滋滋道。“松林，别贫了前面开路。”原始森林地上的松毛有半米后，踩上去软绵绵的，因此行走很困难。 前方传来号子声，江边出现了一座畜牧场。居高临下观望，只见一群汉子正在抬木头。“葛掌柜，就是这座畜牧场，日本人砍伐的木头扎成木排，然后顺流而下。抬木头的是日本人雇佣的朝鲜劳工，那两名穿黑衣服戴大盖帽拿着枪的是日军森林骑警，日军人数大约20人。”王大山轻车熟路介绍。单峰举着望远镜观察，心里盘算如何袭击。 畜牧场一侧有几间木头房子，显然是劳工和日本人居住的房子。房子一侧是堆积如山的木垛，这些木头是冬季砍伐的，由于交通不便，砍伐的原木无法运出去，所以只能利用温暖季节通过鸭绿江把原木运出去。看来日本人采伐原木，主要集中在靠近江岸区域不会深入。“单掌柜，此处距离伐木场大约400米，是不是采取行动？” “老哥有把握吗？”“葛掌柜，我们爷俩试过枪，你也见识过。以前没有洋枪，没有瞄准镜，我曾拿着一支老毛子的步枪这个距离击中过目标，你就放心吧！”“单大叔，爹说的没有错，有了瞄准镜晚辈也没有问题，我要给娘和妹妹报仇。”“松林，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们的任务主要是保护这片林子，把日本人赶走即可，尽量不要取日本人的性命。” “这是为何？”王大山迷惑。“这是上峰要求的务必执行，如果你们杀死了日本人，日本人肯定会采用报复行为，山里的老百姓就会无辜遭殃。击伤日本人，日本人权衡利弊不会采用疯狂报复。老哥，日后有的是机会复仇，我们不仅要把日本人赶出这片林子，还要把日本人赶出东北。”“葛掌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哥，以后你会知道的。” “老哥，你对付站在木头上那名日本工头，瞄准他的腿部射击，松林，你对付右侧站岗的日军骑警，也向腿部射击，听我口令进入射击准备。”单峰举起望远镜，此时，站在木垛上的日本工头，手里拿着鞭子、头上缠着白布带，正在指挥劳工干活。“射击！”单峰下达口令，一声枪响，只见日本工头大腿中弹，一头从木垛栽下来。 紧接着王松林的枪响，一名站岗的森警同样腿部中弹倒地，此时干活的朝鲜劳工立即四散躲避。从一幢木头房子里冲出一群日军骑警，他们慌乱了一阵，便向枪响方向扑来。“老哥打得好！自由射击！”伴随几声枪响，又有两名骑警腿部中弹到地，日军骑警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前行。骑警纷纷开枪射击，不久，日军骑警意识到对方人不多，开始分散包抄。 “把子弹壳收好，撤！”“大叔，正过瘾那干嘛撤！”王松林大急。“日军骑警分散试图包抄，听我口令撤。“单峰果断下令。爷俩就是活地图，很快三人消失在林子里。日军骑警小心翼翼包抄上来，哪有袭击者的身影。“报告队长，根据枪声判断，袭击者使用的是德制步枪，射术精湛，”一名日军骑警向头目禀报。日军骑警队长望着四外稠密的树林新生胆寒、不敢搜索，只好下令收兵。 当天，日本人调来一支骑警中队，在畜牧场周围搜山，结果一无所获。夜幕降临，一座山洞里篝火闪烁，三人就着野味喝酒庆贺。“老哥，我们的目的就是赶跑日本人，不能图痛快恋战。我估计今天晚上，日本人会加强畜牧场警卫力量，明天我们专门对付日军骑警！“”葛掌柜，这样袭击日本人过瘾，我们听你的。”“老哥，我要再三强调，你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片林子，一年之内不要下山。生活用品、粮食弹药，每个月有人会送过来。你们选的5个地点辐射面很大，每个月定期取货。不要和送货人发生关系，这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擅自去联络点接头明白吗？”“知道了，请葛掌柜放心，我们爷俩不把日本人赶出林子绝不下山！”“狡兔三窟，你们要多找几处藏身点，不要在一个地方住得太久！”“明白！” 次日，他们目标对准日军的森林骑警，两天时间打伤了三人。10天以后，日本人被迫放弃了这座畜牧场。初战告捷，单峰辞别恋恋不舍的山林勇士下山，爷俩又把目标对准另外一座畜牧场。 第80章洗劫 临江城于朝鲜一江之隔，这是一个古老的城镇。此处最早叫猫耳山，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渤海国，当时在此设置神鹿县。城西北有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双峰山，双峰高耸对峙，雄伟异常，形似猫耳，故称猫耳山。此山又叫帽儿山，满语称呼多哈拉苏苏。这里从清朝初年便列为禁封地，域内有一座山峰叫封山，便是禁封所得名。 顺治年间，清廷开始在猫耳山设立边台，派旗兵把守。光绪三年（1877年）。朝廷在此设立猫耳山分防巡检，建衙署，修营垒。当时统领左宝贵在此设防营驻扎南围子。光绪28年夏（1902年），朝廷实行新政，由于猫耳山频临鸭绿江北岸，便把猫耳山改为临江县，县衙置于原南围子防营内，驻防营改为盗捕营，移住泡子北崖。 由于东北人烟稀少，领土不断的被沙俄蚕食，清廷继续封禁东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1860年，沙俄入侵东北，清廷被迫开禁放垦以增强防卫，大批移民涌入东北。由于山东半岛于辽东半岛只有一海之隔，每一次天灾人祸都有大批流民迁徙东北，时下临江城人口已达几万人，有一半人口是由山东半岛迁徙而来的移民。根据史书记载，辛亥前夕，“闯关东“”的移民已达800万人。 自光绪三年，东北全面开禁，临江的人口迅速增长，由于鸭绿江水路的便捷以及一江之隔濒临朝鲜，因而这座边境小城商贸极其繁华，城内商户众多，也有数量不菲的朝鲜人。日本控制南满后，其商人也开始大量涌入，时下，日本人在临江城内有两处商社，其中一个商社就是日本人勘察长白山森林资源的秘密营地——松本株式会社。 五月初，临江城被初夏的氛围包裹，生机盎然。贩卖皮货、药材、木材的商人云集这里，形成人流物流。此时，城内一家皮货商铺内，单峰的身影出现在这里。这家皮货店老板是年削成安插在这里的，此人姓刘是山东来的移民，在临江已经居住了十多年。屋内除了皮货店掌柜，还有一位男人，此人年龄30岁左右，左脸有一块刀疤十分扎眼。此人名叫马林，以前是马匪出身。 三年前，马林在松原被官府擒拿投进大牢。年削成了解了这个情况后，派属下使银子把马林牢里捞了出来。此后，马林被送往大连一处秘密基地培训。顶头上司年削成他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这个人是主子。经过一年培训，马林于去年中旬被派到临江。根据指令他“招兵买马”、网络旧友，组建了10人别动小队。此番单峰来到临江，指挥马林小队执行袭击任务。 “刘掌柜，你来介绍一下日本人的的情况。”单峰示意。刘掌柜点头道：“葛掌柜，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得知，这家叫松本的日本商社，表面看是做木材生意，其实里面的人是调查森林资源的，他们时常出动前往林区考察，我的人曾跟踪发现他们在林子里写写画画，好像记载什么，可以确定这些日本人是考察森林资源。” “松本商社里面大约有20多人，有十几名伙计是保镖，情况就是这些。”“马林，”“属下在！”“枪都发下去了吗？”“回禀单掌柜，枪都发下去了，弟兄们都说这左轮手枪太好使了！”“你的任务清楚吧！”“清楚，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杀死日本人，我们的的任务是洗劫日本人，赶走日本人！”“很好，告诉弟兄们养精蓄锐，午夜开始行动。” 马林离去后，刘掌柜道：“单掌柜，按着你的吩咐，午夜十分，我派人把马匹拉到西南侧的树林里等候。”单峰点点头道：“洗劫日本商社后，我们直接出城，你这里不能暴露。我去休息一会儿、到时间叫醒我。” 黄昏下了小雨，小雨停止后天已经大黑，乌云笼罩临江，对于隐蔽行动非常有利。松本商社位于正街繁华地段，午夜时分，单峰率领属下出现在松本商社附近。 黑暗中，单峰对马林道：“行动一定要迅速，可以开枪但是击伤即可。盗捕营闻讯从泡子北崖赶到这里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半个小时，我们一定要撤离，明白吗？”“好了，开始行动。”马林得令带领弟兄，身手矫捷的向商社侧面的围墙摸去。单峰和侍卫位于商社大门不远的暗影里等待。几分钟后，商社里传来喊叫声和人跑动的声响，接着传来几声枪响。 5分钟后，里面没有了动静，接着商社的大门被打开，一名队员出来发信号。单峰戴上面罩进入日本商社，一间大房间内，所有人日本人被羁押在此。马林陪同一侧道：“有4名日本人反抗被击伤，没有致命伤，我们缴获5把短枪、5把长枪，所有人员全部羁押在此。”“单峰借着昏暗的烛光查看，果然有4名日本人负伤，同伙在给他们包扎。”“马林！”“属下在！”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把日本人的书籍、账目、笔记本集中烧掉，钱财全部带走要快！”“是“马林得令而去”。这时，一名穿和服年龄大约40岁左右的日本人，显然发现他是头目便操着流利的汉语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你们不知道我们是大日本良民吗？”单峰走到问话的日本人面前恶狠狠道：“好一个大日本良民！”啪的一声，单峰抽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日本人嘴角流出血。“妈的，老子抢劫的就是大日本良民。你们听着，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袭击大日本良民，统统死啦死啦的。”日本声嘶力竭。单峰抬手一枪打在对方手臂上，其他日本人纷纷抱头，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马林跑进来见到这番情景挥舞左轮手枪咆哮道“”他妈的谁在不老实，统统死啦死啦的。” 走出房间马林接道：“葛掌柜，时间差不多了，盗捕营估计已经出动了。” 单峰望着院子中间熊熊燃烧的火光道：“命令弟兄们撤退，目标城西南侧的树林！”众人行动敏捷，离开日本商社不到5分钟，盗捕营的马队赶到。一名标统率领属下进入日本商社，见日本人站在院子内，木然的望着逐渐减弱的火势发呆。“松本社长，发生了什么事情？”标统点头哈腰走到松本面前颔首。 松本手托着受伤的手臂声嘶力竭道：“土匪刚刚洗劫了我的商社，烧毁了我的书和所有账本，抢走了所有金钱，你们要抓住他们、杀死他们。”“松本先生息怒，本官立即缉拿土匪归案！”标统率领属下出了商社，一名属下道：“这功夫土匪肯定出城了，是否立即追击？”“黑灯瞎火的，你知道土匪跑向那个方向，日本人说土匪手里有枪。” “大人说的是，这不是一般的土匪，可这些土匪另类，为什么烧日本人的书和账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命令弟兄们在城内大张旗鼓搜寻？”“属下明白！”不久，城内开始鸡飞狗叫、混乱不堪，好不热闹。 单峰等在城南汇合接应的人，快马加鞭直奔白城方向。一行人在夜色奔驰了2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屯子，早有人在屯子口迎接。不久，众人悄悄的进入屯子歇息。 次日，一大早众人用过早饭，然后乘坐一辆马车前往白城，至于临江日本人如何气急败坏、官府如何折腾，似乎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当天下午，一行人到达白城进入一座货栈。这家货栈也属于年削成的，货栈掌柜性鲁。当天晚上，鲁掌柜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席间，单峰道：“弟兄们干得好、干得漂亮，你们获取的钱财，一半交给鲁掌柜，一半你们分了！”众人闻听发出欢呼声。 “马林！”“属下在！”“你和弟兄们暂时留在货栈当伙计，静观其变，没有指令不许擅自行动！”“属下遵令！”单峰接道：“日后你们行动，上峰会下达指令，提供袭击目标。我们的目的不是展开杀戮，偶尔小打笑闹，目的是骚扰日本人，让日本人无法自足。第一步阻止日本人向吉林渗透，第二步逐渐向辽宁拓展。一旦时机成熟、条件具备，我们就在南满掀起一股狂飙。” “葛掌柜，日本人势大，我们能成吗？”马林底气不足。“有志者事竟成，你会看到那一天的。日后我们赶走日本人，在座的都是功臣。”大家闻听七嘴八舌，摩拳擦掌纷纷鼓噪，气氛十分热烈。 几日以后，单峰于两名属下离开白城前往辽宁宽甸，因为宽甸有一群特殊的人物在等着他。 第81章渗透 宽甸一个不起眼的名字，位于鸭绿江中方一侧，于朝鲜半岛隔江相望。这里另一个特点是居住人以满人为主体，占比达到百分之六十，其次是汉族人、少量的朝鲜人、蒙古人。三年前冯鸿达来到此地开了一间杂货店定居下来，此人似乎善于经营，三年时间便在宽甸附近从满人手里购买了大量土地，修建了自己的庄园。 随后他又在宽甸城内开办了布庄、酒楼，摇身一变成为宽甸的新贵。冯鸿达年龄大约40多岁，此前的身份是山东玲珑金矿护矿队早期的兵丁，后来被年削成抽调出来，经过培训被派往宽甸。时下，玲珑金矿护卫队的早期兵丁，年岁大的几乎都被抽调出来，扮演如冯鸿达的角色，并在东北各地布局。以年削成为首的“商贸集团”，已经在东北大地完成渗透。 这天，一辆蓬车停在杂货铺门前，只见布帘一挑单峰从车上下来。早已迎候在门前的冯鸿达急忙上前抱拳道：“单兄，久仰。年兄说你要来，属下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呀！”“冯兄，我也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如今成大掌柜的。”“能有今天，都是托主家的福，主家可好？”“主家很好！”二人说笑着进入杂货铺。 冯鸿达知道单峰来的目的，便拿出一本账册道：“根据年兄吩咐，经过半年物色，我们挑选了10名朝鲜人。相片包括个人简历都在账册上，请你过目。”单峰打开账册，首页右上角有一张2寸免冠照片。简历写到：李成大，年龄28岁，汉城人氏，教师出身。2年前其妻遭到一名日本浪人**上吊自杀，李成大一怒之下杀了这名日本浪人。 此后，李成大遭到通缉，无奈之下便跑到中国躲藏。此人于日本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是最佳人选。此人的性格直爽，资质上佳。单峰仔细看完10名朝鲜人的简历道：“干的不错，这些人来源之地分布很广，有4名精通汉语，6个人参加过暴动，这对于下一步培训有益，这些人在哪里？”“他们都在我的山庄里，山庄位于西侧石河畔，此处十分隐蔽。”“事不迟疑，我们立即去山庄！”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山庄。此处，青山绿水，景色怡人。山庄西侧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北侧是山岭植被茂盛，东侧和南侧是肥沃的农田。所谓山庄就是被篱笆墙围着的几间房子，篱笆院内有打谷场场、石碾子和一座苞米楼子，典型的东北农家院落。院内的人见掌柜的来了，急忙打开门迎接篷车而入。陌生人到来，引起院内几只狗狂吠。 顏家康选择1910年向朝鲜半岛渗透，不是有的放矢。这一年日本为了全面控制朝鲜半岛，真正把半岛纳入自己的阵营，出台了系列政策。年初日本殖民当局在半岛实施全国性搜查，大量书籍、文献被烧毁。查禁的书籍包括古代民族英雄传记，有关国家独立、诞生等外国书籍的朝文译本。日本殖民当局企图通过烧毁这些书本，扼杀朝鲜人的民族意识。 日本殖民当局出台的政策十分恶毒，目的是彻底剥夺朝鲜的历史和语言，实施民族文化灭绝政策。教育法令规定：除许可教育数量极少的公立学校进行奴化教育外，对原有私立学校严加限制和裁减。日本的真实目的是，最终消灭朝鲜语教育，整体融入大和民族。为了加强奴化教育，总督府制定了以“吾等乃大和民族之臣民，吾等齐心协力尽忠天皇陛下”等内容的《皇国臣民誓词》。 逼迫老百姓每天朗读，在朝鲜民众中推行皇民化洗脑教育，宣扬对日本天皇的崇拜。殖民当局还规定：学生在学校的朝礼仪式及其他场合要反复朗读，一般民众在各种集会上也要朗读，以“重新唤起民众帝国臣民之觉悟！”除此以外，朝鲜人还被殖民当局强迫“参拜”靖国神社，“遥拜”日皇宫城。总督府还制定了臭名昭著的“思想矫正法”。 对稍有爱国意识的朝鲜人，均以“思想犯”论处，进行无情打击。路人如果交头接耳或大声欢笑，都可被带到警察所审问。审问时如果表现不好或有反抗情绪，均被遣送到铁矿或者煤矿强行劳动，很多人从此人间蒸发。更有甚者，日本人强制朝鲜人“创世改性”以切断朝鲜人于过去的最后联系。对于儒教文化圈的民族来说。性是种族延续的标志。 总督府强制朝鲜人用日式名字，将姓氏改为“复姓”，如“金”改为“金村”等，强令他们做背弃祖宗的不孝子孙。面对如此屈辱，不少朝鲜人选择自杀或者反抗被杀，还有大批朝鲜人流亡到中国东北，躲避改姓。今年日本人刚刚开始推行奴化政策，首先是焚毁书籍，淡化其民族意识，这以引起朝鲜人的强烈不满和反抗意识。 顏家康选择这个节点，对朝鲜半岛渗透恰到好处。他要利用此契机揭露日本人的阴谋，激发朝鲜人的民族意识和光复祖国的决心。他坚信一旦日军在中国大陆吃了败仗，自己在半岛洒下的火种就会燃烧起来，继而形成燎原之势。一旦朝鲜半岛乱起来，日本的根基就会动摇甚至衰败。这等机会，顏家康是不会放过的。 冯鸿达引领单峰进入一侧的房子，屋内有通铺大炕，10名朝鲜人懒散的躺在炕上，他们目光冷漠，对来者明显有戒备。“冯掌柜，我们在此已经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开始训练，莫非这位就是你的上司？”李成大盘腿坐在炕上发出质疑，他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明显是在无聊的打发时间。“诸位，这位是上面派来的单先生。单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成大。”山峰眼睛瞄向李成大没有开口说活。 见这帮人懒懒散散、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骤起眉头。突然他拔出左轮手枪，对着房梁开了一枪，朝鲜人吓得全部坐了起来，脸上显露出惊恐的表情。此时，两名侍卫从外面冲进来，他们手提枪指向朝鲜人。“他妈的，瞧你们这副熊样，那一点像朝鲜勇士，幻想光复祖国，这岂不是白日做梦。都他他妈给我站起来，到外面集合。” 来者一亮向就来了一个下马威，单峰的蛮横着时把他们吓住了。不一会儿，朝鲜人在外面集合。单峰走到队前口气变得平稳道：“你叫李成大！”“单先生，在下就是李成大。”“你们人里面有多少人懂汉语？”“回禀先生，有4人懂汉语，其他人不懂。”我说完后你翻译给他们？”“在下明白！”“我们是中国反日同盟会的，首先我代表组织欢迎你们加入。” “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日本强盗。我们反日同盟会的宗旨，就是把日本强盗赶出中国，赶出朝鲜半岛，帮助你们光复祖国。”李成大包括三名能听懂汉语的人，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诸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本殖民当局于年初在朝鲜半岛大肆查禁书籍、焚毁书籍，是一个有计划的行动，其目的是消灭朝鲜民族，让朝鲜人融入大和民族。” “单先生，这个消息准确吗？”李成大吃惊询问。“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单峰一会挥手，侍卫递过来一个包裹。“李成大！”“到！”“这里面10本小册子（顏家康的杰作），用韩文和中文书写，里面详细介绍了日本殖民当局有关奴化教育的措施。你们进屋仔细研读，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李成大接过包裹，带领众人从新进入屋子。 一个小时后，山峰走进屋子，他想看到的场面呈现。朝鲜人各个怒气冲冠、义愤填膺，纷纷表示于日寇血战到底。见他们的怒火被点燃，发泄的差不多了单峰道：“诸位，朝鲜民族陷入危机，我们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此番培训诸位，就是要让你们成为种子，日后发挥巨大的作用。你们不是去于日本人拼杀，不是去呈一时之勇。你们的任务是唤起千千万万朝鲜人，让他们觉醒、并在中国反抗同盟领导下，有计划有目的的反抗日本强盗。” “记住，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如何安全的保护自己、隐蔽自己，这就是诸位在这里接受系统训练的原因。你们要在这里接受5个月的训练，要熟悉枪械、掌握射击本领。要学会伪装术、跟踪反跟踪，如何获取情报、如何传递情报。要善于发展反日同盟会员，总之你们第一批10颗火种，就是星星之火。切不可莽撞做无为的牺牲??????。” “李成大！”“到！”“把我的话详细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你们正式接受训练。”“属下遵令！” 第82章金秋季节 中秋季节，果实累累，收获给人们带来喜悦和幸福。在这充满欢声笑语的季节，顏家康的身影出现在南郊镇西南侧的一处秘密所在。 此处地势平坦，一片区域被铁丝网包围。铁丝网内，出现一条笔直的跑道，跑道的宽度大约有40米，跑道一侧出现了几排房间。远处一块空地上有人在一个奇怪的圆形圈里旋转，有人在铁架子上做引体向上，有的人在地上坐俯卧撑。这些年轻人生龙活虎操练，一名洋人教官双手抱着膀子监督。 “大人，这块地方很隐蔽，不容易发现，做飞行俱乐部合适。”见顏家康表情昂奋，胡伯庸喜滋滋道。“一晃半年了，如此荒凉的地方，转眼之间旧貌换新颜。时间过的真快，总算如愿以偿！” “大人，这半年你可是廋了许多，文青埋怨我，可是我的话你也不听呀。你让杨瑞清在纺织厂特意筹建了一座秘密车间，然后带着蒋方震、马特乌斯等洋人，一头扎进去不出来，还不允许我进去，请问到底捣鼓什么东西。？” “胡先生，实不相瞒，我们是在改造发动机，你进去也没有用。至于本官亲力亲为，目的是在洋人身上偷艺。”“大人，马特乌斯等洋人，好像对你特崇拜，时常竖起大拇指，这哪像偷艺分明是大师，你甭想糊弄我。”胡伯庸埋怨。“胡先生，你跟随本官这么多年，应该了解我的长处。洋人的那点皮毛本官一看就会，自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说洋人能不俯首称臣吗？” 若是承认自己对于“飞行秘籍”具有先天优势，在胡伯庸面前无法解释通，毕竟他对自己的身世了解。况且美国莱特兄弟飞天壮举仅仅几年时间，而这些情况他也知道，所以顏家康只能假借“学习”之名，成为行家里手。至于说马特乌斯等洋人，对于顏家康顶礼膜拜，无非是有感于他的“天才”倍加推崇所致。 顏家康通过“学习”，不仅迅速成长，而且还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尤其是顏家康提出的改进建议，让洋人技师大为震惊，认为他在飞行领域绝对是“天才”。 此前，从京城回到周村后，马特乌斯按照顏家康的部署，去青岛招募相关人才，临走之前他画了很多滑翔飞机图纸。一个月后当马特乌斯从青岛回来，几乎难以置信，顏家康带着人居然搞出了两架滑翔机，于此同时亲自选拔了一批飞行人才。 马特乌斯站在两架漂亮的滑翔机前，激动的手舞足蹈。其实制作滑翔机，对于顏家康来说是小儿科。上学时顏家康就是飞行爱好者，曾自己动手组装模型飞机，对于模型飞机各种数据了如指掌，时下无非是把模型飞机的尺寸放大而已。两架流线型漂亮的滑翔机，居然是单翼。当时马特乌斯得出结论，顏家康“设计”的单翼滑翔机，设计理念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当初，莱特兄弟虽然成功实现人类飞天壮举，制造出了第一架动力飞机，但在美国没有受到重视，相反动力飞机在欧洲却得以快速发展，可谓是墙里开花墙外香。英国、法国、包括德国开始重视飞机的作用。尤其是法国人路易，布莱里奥，驾驶一架自己制造的动力飞机飞越英吉利海峡，并成功在英国降落，这个事件不仅让英国人大为吃惊，同时让他们意识到某种危险。 可以说是安全意识，让英国人想到飞机的出现单凭海上防御今后无法保证自己国家的安全。飞机的攻击性对于陆上防御同样发挥作用，尤其是军事作用，让欧洲列强有了危机感，继而推进了航空飞行的快速发展。时下，英国、法国对于制造动力飞机热度正浓，而德国似乎对飞机不太感冒，却对动力飞艇痴迷。 马特乌斯在美国没有用武之地，便回到德国寻找机会。可是德国动力飞艇大行其道，便抱着侥幸的心里跑到闭塞的中国来碰运气。 也许是天意使然，他碰到了顏家康这个“怪胎”，双方心有灵犀、一拍即合。马特乌斯来中国是为了淘金，对于飞机在未来军事领域的作用认识不清，但顏家康是何许人也，可以说飞机是他宏大计划的最重要的一环，这是日后对付日本人的杀手锏，更是捍卫国家的利器。哪怕千难万险，他也要打造自己的航空战队，在航空领域争得先机。 马特乌斯是一位飞行爱好者，看见这么好的飞机自然心潮澎拜，他决定亲自试飞。马特乌斯的冒险精神无可厚非，便毫不犹豫在西南山区一处悬崖试飞，结果一次成功。不可能不成功，顏家康是按照模型飞机的尺寸放大的。随后马特乌斯要求再制作几架滑翔机，借以训练挑选出的飞行人才。利用滑翔机让飞行员掌握飞行本领，是培养飞行人才的第一步。 当初，蒋方震在顏家康鼓动游说下，来到周村讲武堂。当他看到讲武堂的真实情况，被深深地震撼。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尤其是拜读顏家康编撰的军事教材及训练手段，忍不住热血沸腾。可是当顏家康让他负责飞行俱乐部时，蒋方震似乎受到侮辱，非常干脆一口回绝。 顏家康并不恼，也没有解释。而是微笑的递给他一打材料，说当你看完这些材料，一定会主动找我。当时，蒋方震极不情愿。可是当他在材料里了解了飞机在军事领域的巨大作用后，顿时茅塞顿开。蒋方震热衷战略研究，立马看出未来战机必将成为空中霸主，谁拥有此等利器，必无敌天下。蒋方震义无反顾，决定投身飞行俱乐部。 随后顏家康带着他参与制作滑翔机，并一点一滴给他灌输航空理论。早在杨瑞清筹建纺织厂时，顏家康就要求他建一座机加车间，美其名曰，对于洋机器破损的零部件具备可加工的能力，说这样才能利于提高生产效率，降低成本。对于颜嘉康的举措，杨瑞清言听计从。无论是造枪、还是制造航空发动机，加工各种零部件的机床、磨具、翻砂乃至技术工人，是必须具备的条件。 从武汉聘请的技术工人，已经汇入机加车间，此外还聘请了十几名洋人技师。起初杨瑞清对于机加车间人员臃肿有意见，但是顏家康似乎无动于衷，而是一再要求杨瑞清招募人才。7月份，从德国购买的6台航空发动机运来，顏家康让蒋方震亲自督导，拆卸一台发动机，并要求在一年之内达到仿制的能力。在顏家康的计划中，发动机是核心，他的目的是在一战前具备制造发动机的能力。 条件具备后，顏家康根据滑翔机的尺寸，要求马特乌斯模拟放大，组装一架动力飞机。经过三个月的组装，一架动力飞机组装完毕。这款飞机于有名的德国福克型单翼飞机非常相似，但是布局更为合理。虽然飞机长度只有7、3米，机高为2、4米，但是翼展为12米，翼面积达到20平方米，具有较高的升力和滑翔能力。飞机为木质骨架水平翼，发动机输出功率为70马力。 此时，顏家康和胡伯庸站在机场上，心情愉悦观望了一会儿，然后向机库走去。飞机的骨架和发动机包括机轮已经安装完毕，可以说这架飞机凝聚了顏家康大量精力和心血。制作木质骨架时，他要求洋人技师尽最大可能减少飞机重量，但又要坚固。洋人技师按照其传统的工艺，提供了最佳设计方案。但是顏家康不以为然，他带领中国“木匠”潜心研究，为了减轻飞机重量，完善原设计方案绞尽脑汁，解决了很多疑难问题。 根据原有的设计方案，在保证骨架强度的前提下，飞机重量减轻了5分之一。以水平翼为例，当初洋人技师要求为方形，可是顏家康提出机翼两端设计成圆形，第一可以减少重量，第2可以减少空气阻力。后经过中国木匠的巧手制作，机翼的重量不仅减轻而且更加坚固。可以说中国木匠的精湛技艺和奇思妙想，让洋人技师大为惊叹。 “葛先生，蒙皮已经完工，就等着试飞了！”机库门前，马特乌斯着一身油腻的工装，神采奕奕、笑脸相迎。“太棒了，我们的宝贝终于完工了，马特乌斯先生幸苦了！”“葛先生亲力亲为最幸苦，瞧我们的飞机多漂亮。”走进机库，不少工匠正在进行收尾工作。顏家康围着飞机转了一圈，尽管飞机黑不溜秋难看，但是整体流线造型独特，依然不失一架漂亮的飞机。 “葛先生，据我所知，这架单翼飞机，其先进的设计理念，在世界上是最先进的。先生不愧是天才，你将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飞机设计师，必将名扬天下。”“名扬天下，我离死不远了！本官是大清国官员，朝廷若是知道我私自造飞机，必人头必落地明白吗？”“总有一天你们的政府，会知道飞机的重要，到那时先生一定财源滚滚。”“借你吉言，但是现在必须保密。” 顏家康表情变得严肃接道：“马特乌斯先生，我再重复一遍，你到这里是来赚钱的，别忘了三年之约，别忘了你的承诺。”“ok，鄙人不会失言。不过这么漂亮的飞机，我要亲自驾驶首飞！”“不行，我需要你活着，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明天我的人先飞！” 第83章试飞 次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是飞行的好天气。一大早众人聚集在停机坪上，黑不溜秋的飞机静静的停在跑道上，一名洋人指挥地勤人员给飞机加油。这厢颜家康、胡伯庸、马特乌斯还有从周村赶来的蒋方震在一起交谈。“葛兄，今天是咱们宝贝上天的日子，我这心里直发慌呀！”蒋方震神情明显紧张。“蒋先生言之有理，我这心里也慌得厉害！”胡伯庸附和。 “诸位，不要怕失败要有信心，我们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走路，成功的概率很大。即便试飞不成功也很正常，成功是从一次次失败中获取的，有道是失败是成功之母。对于失败大家要有心理准备。“颜家康不动声色，其淡定的表情让大家似乎有了信心。 ”葛兄，如果试飞失败了，半年的心血就白费了。“蒋方震依然忐忑。”蒋兄，试飞的目的就是为了成功，如果担心试飞失败，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任何意义。也许会付出沉重代价，但是我们必须承受任何代价。“ ”葛先生，他们是不是非常紧张？“尽管马特乌斯听不懂汉语，但是通过众人表情猜出了几分。”马特乌斯先生，莫非你不紧张？“”坦率说最紧张的人是我，紧张的原因是我不能亲自飞行！“”马特乌斯先生，即便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也不会退缩，请你放心。“颜家康义无反顾。”葛先生，这款飞机滑翔性能很好，如果不是空中解体，迫降的概率是百分之70，也就是说飞行员的生还率是百分之70.“ 这时从隔壁房间出来一群人，为首一位年轻人头带飞行帽，护境，身穿皮衣、皮裤，足登皮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报告葛大人，试飞员丁不凡请求登机，请指示。“丁不凡举手敬礼。丁不凡此前是县衙侦缉队的兵丁，是县衙侦缉队扩编后招募的。此番选拔飞行员，从县衙侦缉队选拔了10名，从讲武堂学员选拔了20名，共30名飞行员。此外，还招募了50名地勤人员。 ”丁不凡你准备好了吗？““回禀大人，属下准备好了，不成功便成仁！“”混蛋，我需要你驾机上天安全着陆！“”是！坚决完成任务！“”马特乌斯先生，可以开始了！“机前马特乌斯再次对丁不凡反复叮咛，一名通译伴随左右。不久，丁不凡在地勤人员帮助下进入机舱。时下，驾驶舱不是封闭的，里面也没有什么仪表，他的肩部和头部完全裸露在外面。 不久，丁不凡表示准备好了，一名地勤人员摇动木制螺旋桨。只见螺旋桨转动接着传来轰鸣声，顿时机尾冒出一股黑烟。发动机运转正常后，丁不凡一推操纵杆，飞机开始缓慢滑行，并沿着跑道加速。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飞机加速滑行大约70米，只见机身跳动了一下昂首离开地面，斜着向天空飞去。很快飞机到达几百米高空，所有人忍不住欢呼起来。 颜家康面无表情，窥视马特乌斯，发现他双手合在一起似乎在祷告。颜家康掏出怀表开始计算时间，飞机爬升、平飞，转弯，飞行姿态十分平稳。对于飞机上天，他心里有数，这完全是按照滑翔机的比例放大版，飞上蓝天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动力系统于机身是否融合匹配。10分钟过去，飞机依然在天上翱翔。 马特乌斯跑过来喜滋滋道：“葛先生，非的太漂亮了，我们成功了！”所有人再次欢呼起来。 就连平常稳重的胡伯庸，也尽情地挥动双臂呐喊，蒋方震激动的眼泪流了出来。“不好，飞机冒烟了！”有人大声喊叫，所有人停止鼓噪，吃惊向天上张望。只见机头部分突然冒烟，接着被烟雾笼罩，飞机开始急速下降。“是发动机着火了！”马特乌斯大喊，并快速向飞机降落的方向跑去。“救援队马上出动！“颜家康大声下令。 飞机在左侧一处荒地迫降，就在飞机接触地面时，尾部已经形成浓烟。此时的飞机也就百十公里的速度，飞机接触地面时跳动了几下，接着一侧机翼刮地飞机改变滑行方向，机翼折断速度顿时降了下来。只见丁不凡从一侧迅速跳下飞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动了。飞机向前又滑动了几十米，栽歪膀子停止前进，接着大火开始熊熊燃烧。 马特乌斯率先跑到丁不凡的位置，抱起他就跑。不久，机头部位发生爆炸，一团火球升起。蒋方震痛苦的用手捂住脸，胡伯庸两腿不听使唤坐在地上。颜家康异常冷静，见救护队把丁不凡抬进医务室便急忙赶过去。医务室门前，马特乌斯脸色灰暗道：”万幸，他还活着，可是试飞失败了。“”我的结论恰恰相反，在天上飞了12钟，这是了不起的成就。“ 这时一名洋人医生走出来，”他怎么样？“”大人，试飞员右臂骨折，身上有擦伤，没有生命危险。“”我可以和他谈话吗？““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长。“颜家康进入房间，丁不凡忐忑道：“大人，我让你失望了！”“胡扯，你可是立了大功，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回禀大人，当时飞行非常平稳，状态也不错，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发动机一侧蒙皮突然着火，我只好迫降。” 见马特乌斯露出急迫的样子，颜家康用德语把情况叙述了一遍。“葛先生，这是我的疏忽。我们采购的发动机马力大，是过热导致蒙皮着火。”“马特乌斯先生，原因找到了，我们距离试飞成功更近了。事不迟疑，你马上组织人手组装第2架飞机，重点解决过热问题。我已经从东北进来上好的云杉，另外纺织厂生产的专用亚麻布也要继续改进。” 颜家康表情镇静，大家的阴霾情绪得以缓解。随后，顏家康从专业角度，于马特乌斯进一步分析，通过试飞认为飞机的综合性能完全合乎要求。 不久，众人进入木工车间，颜家康掏出一打图纸道：“诸位，飞机的结构暂时不用改动。第2架飞机，我们要采用新的工艺，你们看这是水泥槽模型，这种方法可以把云杉木弄成各种形状，让木头减少接头增加强度，也减少了飞机重量。”ok!绝妙的主意，葛先生你真是伟大的天才！“颜家康心里清楚，不出两年欧美飞机制造都会采用水泥槽工艺。 有了第一架飞机坐范本，第2架飞机制造速度明显加快。颜家康全程参与并在地面反复试验，终于解决了发动机过热问题。一个月后第2架飞机组装完毕。决定试飞时，马特乌斯当仁不让，一定要自己亲自驾机上天。 试飞的过程不必赘述，结果不出所料，大获成功。试飞成功的数据为：飞机在天上迟空35分钟，升限达到400米，时速最快达到每小时130公里。 根据马特乌斯切身体会，飞机还有很多毛病，比如机动性、转弯半径、升力等等问题需要改进，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反复飞行加以完善即可。颜家康决定再生产一架飞机，在逐步完善的同时，满足培训飞行员所需。这些挑选的飞行员都识文断字，眼下只能从他们中间培养飞机设计师，这是一条行之有效的捷径。 试飞成功这天晚上，酒宴结束后，蒋方震似乎意犹未尽，邀请顏家康喝茶。“飞行俱乐部”内有一间蒋方震独享的办公室，也是他的寝室。时下他的主要精力是仿制内燃机，但飞行训练也需要兼顾。“葛兄，招募的特殊人才已经陆续到达，有6名是从国外回来的，他们在国外都接受过高等教育，而且都是学理科的。另外，从山东大学招募了18人，没有想到山东大学有格物系。” “将兄，本官通过德国洋行，还要继续聘请专业人才。我们要在此基础上，陆续健全航空体系，尽快培养出我们自己的人才。送出去请进来，目前我们不具备送出去培养人才的条件，但是请进来能办到。我们要在仿制乃至制造航空发动机的基础上，培养和储备大批航空专家、工程师，为日后大发展创造条件。“ “我们花大力气制造航空发动机，是跨越式发展，目的是从一穷二白直接跨入现代工业制造前沿。可以说难度很大不能性急，如果4年时间我们自己能生产航空发动机，那就是了不起的成就。制造航空发动机过程，也是打造工业体系过程。有了制造航空发动机的能力，打造汽车乃至造船工业就简单了。下一步你要物色一个合适管理者，抽出身来全力打造我们的航空战队！“ “葛兄，感慨万千呀，如果我当初拒绝你的邀请，一定会追悔莫及。可以试想一下，未来中国的天空出现中国的战机，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真让人热血沸腾。对了，你让我物色一名炮科人才我找到了。此人叫朱明湖南长沙人，我们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朱明炮兵预科的成绩很优秀，目前闲赋在家，接到我的信他非常爽快便接受邀请，估计月底到达周村。“ “很好，通过德国人，我购买了两门75毫米克洛伯山炮，估计年底能运来。蒋兄，讲武堂包括这里就拜托你了，明年我非常忙，恐怕没有时间关照这里！“”葛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随后二人谈话更甚，涉及范围越来越广，不知不觉夜已深沉。 第二部改朝换代，描写主角助力推翻满清王朝，成为山东“一方诸侯“”。其蛰伏羽翼之下，多视角阐述民国初年的权力之争，同时在经济领域，主角把黑手伸向日本，为军事抗衡做准备。 第84章年轮 热热闹闹过完旧历年，周村侦缉大队扩编，下辖4支大队，每支大队人数为300人相当于营级。王二牛由大队长擢升为统领“团长”。由于是秘密扩编因此不宜声张，部队在县衙后面的院内列队，统领王二牛站在队列前宣布各大队、中队、小队队长的人选。这些新上任的头目，绝大多数是以南郊讲武堂一期毕业的学员为骨干。 王二牛宣布完任命，便责令一队驻扎周村县衙，二队驻扎东侧的北郊镇，三队驻扎北部的长山镇，四队驻扎西侧的好生镇。南郊镇有讲武堂的学员队驻扎不用担心。分散兵力驻防目的是掩人耳目，不至于引起怀疑。时下南方革命党风起云涌，北方同样烽烟四起。因此各地加强武装力量属于正常现象。 革命党频繁暴动，清廷也在扩编军事力量。以大清新军为例，目前归陆军部指挥的新军已经扩编到26镇。其中陆军第5镇驻扎山东，是1905年组建，主要分布在济南和潍坊等地。 此时，顏家康、胡伯庸、单峰等位于县衙一处三层楼房内，一览无余查看列队情况。各队开拔解散后单峰道：“葛兄，按照你的吩咐，讲武堂二期学员，全部渗透进入陆军第5镇，最高军衔是连官。目前何智的护矿队经李大人准许也在扩编，兵力达到1500人。” “王坤的情况怎么样？讲武堂一期部分学员已经就位，计划5月份秘密组建独立3团，人数为2000人，德国军火商答应5月份枪支弹药运达。另外，我已经通知李忠，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听候调遣。”胡伯庸道：“目前革命党在济南城闹得很凶，总督大人下令全力抓捕革命党，我担心他们会跑到咱们这里闹事。” “葛兄，是否加强戒备！”“没有必要，只要他们不武装暴动，就不要管他们。鼓动民众反清对我们有利，也许机会今年就会出现，因此我们要加紧准备。”“根据武汉、广州提供的情报，经分析这两个地方有可能出现军事暴动。”“极有可能，如果出现军事政变。无疑就是导火索，我等大展宏图的机会来了。单峰，你速去济南在那里坐镇，随时传递消息。” 顏家康等筹划之时，周村报馆主编周辉神采奕奕道：“李女士，目前全国各地反清浪潮风起云涌，南方武装暴动时机已经成熟，同盟会正在酝酿广州起义。广州是反清最前沿，不要犹豫了请跟我去吧。”李墨馨表情举棋不定。“李女士，令夫虽然是干才，有一颗爱国之心，但他毕竟是清廷的走狗，这一点你要看清楚。” 好半天墨馨的道：“周先生，去南方加入同盟阵营是我的愿望，但是我不想伤害家人。我的父亲、夫君都是朝廷命官，如果我公开投奔同盟会，势必牵连他们，甚至招来杀身之祸。周先生，我要求化名，不要公开我的身份。”“李女士，同盟会需要你的才华，去唤醒女性同胞。请李女士放心，你的名字和身份我们会绝对保密，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县衙墨馨的房间，贴身丫鬟正在收拾行装，把衣物装进一只皮箱。李墨馨一边写信一边淌眼泪，不久信写完装进信封，然后放在梳妆台显眼的地方。“夫人，是否告诉小玉一声？”“她要是知道我私自离家出走，肯定会阻拦，我们就走不了了。”“夫人，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到站，该动身了。”李墨馨泪眼涟涟换上男装，打量生活了几年的居室，心里默念道：云飞，为了新中华永别了！ 李墨馨和丫鬟从后门悄悄出去，一辆篷车等在外面。周辉接过皮箱左右看了一眼，便敦促李墨馨上车。不久，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站台上，一列火车进站。列车开动后，包厢内李墨馨透过车窗向县衙方向张望，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丫鬟见夫人伤心，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周辉理解她难舍难分的心情，说多无益保持沉默。 黄昏，顏家康、胡伯庸、单峰，急匆匆从南郊讲武堂赶回来。今天是讲武堂炮科班成立的日子，顏家康务必到场。他打算晚上于炮科班学员聚餐，联络一下感情。可是文青派人送信，说家里出事了让他速回。门前文青神色焦急、脸色苍白等候。“文青，家里出什么事了？”文青见到顏家康没有说话扭头就走，直接进入墨馨房间。 “少爷，墨馨离家出走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信我看了，她说去南方。”顏家康有些诧异急忙打开信查看，“墨馨怎么能这样，平常知书达理的，居然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文青嘟囔。“墨馨是去南方投奔同盟会，她在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可以断定。”顏家康语气轻描淡写，对于墨馨的选择，其实他内心并不反感。 “葛兄，现在可以证实报馆主编周辉是同盟会成员，当时我要查他你反对，现在出问题了吧！” “同盟会成员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即便周辉不出现，墨馨也会这样做，发生变化不意外。”“葛兄，上午10时一列火车恰好路过周村，我估计他们是坐火车去青岛，然后坐船去南方，这条路线最稳妥、最安全。我看来得及，立即电告淄博截住她们！”单峰拔脚就走。“算了，人各有志，即便你留住了人能留住心吗？”“妈的，姓周的不是什么好鸟，我立即派人把他抓起来。” “你以为他会留下等你抓他妈？肯定一起走了。墨馨在信里说不会暴露自己的出身，而且改名换姓，最起码不会牵连我们。她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能挣脱枷锁更需要勇气，但愿她心想事成。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胡先生，墨馨说学堂和报馆都安顿好了，你去告诉他们就说，孩子在老家生病了，墨馨回老家了。” 胡伯庸走后单峰问道：“李大人那里如何交代？”“能瞒多久瞒多久，以后我亲自和岳丈说。”“葛兄，你很淡定我就放心了，明天早晨我去济南，你还有什么交代的？”顏家康想起什么问道：“通知文彪了吗？”“已经通知了，他下个月来。”“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去济南，这期间我去招远看看。眼下总督大人焦头烂额，不会特别关注我。” 单峰走后，顏家康和文青回到房间，文青反身扑进他的怀抱抽泣起来。“墨馨离家出走你伤心什么？”“能不伤心吗？当初墨馨于你生死相依，没有想到居然离你而去，这都是你平时怂恿所致，任她信马由缰，难到追求女权就抛弃自己的丈夫、家庭吗？”文青擦干眼泪不满道。“文青我问你，平时我约束过你吗？”“没有，但是奴家绝不会背叛你，更不会离家出走！” “文青，其实墨馨出走我不恼，相反为她高兴。她追求女权向往更美好的生活是她的权利，既然我提倡尊重女性，鼓励女性冲破旧有的枷锁，就要接受现实。这个世界在变化，日新月异的思潮在荡及传统的观念。如果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我也能平静的接受。”“少爷，你说什么那，我不管什么变化，文青是你的女人，永远不会离开你。陪你欢笑、陪你欢乐、陪你一辈子。” 文青双手抱着顏家康，脸贴在胸膛生怕他消失。“文青，其实你并不了解我，但是让我感动。也许有一天我以另一幅面孔出现，你会有陌生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生死相依。”“文青，你和墨馨不一样，她能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一定十分痛苦，我们要理解她。”“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墨馨如此不珍惜以后会后悔的。” 文青似乎想起什么接道：“少爷，我的服装厂接到大批订单，为军队生产军服。可是军服款式于新军不一样，要求军服颜色是草绿色的。”“是哪里来订做的？”顏家康明知故问。“是济南来的军需官，自称是第5镇的。对方交了定钱，要求一万套军服于9月中旬务必交货。订单是玉环接的，工钱很合理我也没有反对。” “有钱不赚是傻子，换成我也不会拒绝的。”“可是他们为什么找到我们，是不是冲你来的，有人想巴结你？”“也许吧！我建议你的服装厂扩大规模，抓紧进一批缝纫机，以后这样的买卖会越来越多。”“现在当兵的越来越多，听说南边很乱，不会要打仗吧！”“这不好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也要有所防备。” “文青，明天我要出趟远门，至少两个月。”“你要去哪里？”“不该你知道的不要过问，这里有一封信，文彪来后你把信交给他！””文彪、小玉真难为他们了，夫妻如同牛郎织女，一两个月见一次面还偷偷摸摸的，但愿这种日子早早结束。”文青接过信叹了一口气。 第85章秣马厉兵 三月初，艳阳高照，春意盎然，一年之中的希望季节，敲打着人们那颗希望之心。 在招远李庄护矿队队部操场，扩编的护矿队整齐列队。此时，顏家康陪伴岳父李家恺站在一侧视察。“女婿，时局不稳，此乃多事之秋，我上奏总督大人上报朝廷，要求扩编护矿队。金矿是朝廷银库的命脉，安全尤为重要。没有想到陆军部效率出奇快；准护矿队扩编，并特批了1000支汉阳造步枪。” “岳父，这不意外，金矿乃朝廷命脉，不能出现任何差池。朝廷为了保护金矿安全，扩编也在情理之中。这款汉阳造步枪性能不错，显然经过升级改造。”顏家康没有想到朝廷如此大方，因而心情非常愉悦。眼前的李家恺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婿马上要成为朝廷的叛逆，却浑然不知。顏家康高兴的是，岳父审时度势扩编了护矿队，加强了反叛的砝码。 李家恺转移话题突然问道：“墨馨怎么样？”顏家康闻听吓了一跳，观察岳父的表情道：“她很好，每天搭理学校和报馆，忙得不可开交。”“你呀太放纵她了，还有三从四德的样子吗？”还好，岳父没有察觉墨馨离家出走。 “岳父，墨馨每天过的高兴我也高兴。”这时，新任统领何智上前禀报，要求李家恺视察。视察结束后，顏家康跟随岳父前往李宅。一家人见面其乐融融，对于墨馨出走必须隐瞒。女儿长时间看不见父亲，似乎不认识了，居然躲着他，让他有些伤感。 次日，顏家康再次来到护矿队，年削成和何智站在门前迎接。“年兄，来得好快呀！”“葛兄，接到你的口信不敢耽搁，我是昨天半夜赶到的。”三个人寒暄进入房间，何智挥手让侍卫退出。“葛兄，护矿队扩编一定是你的手笔，是不是要采取行动了？”何智神情似乎有些急迫、眼神充满期待。“还不到时候，南方革命党起义频繁，但是火候不够，满清大厦倒塌就差一根导火索。” 顏家康接道：“现在时局很微妙，不少人都在观望等待。因此我们也不能性急，你们要耐心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听我指令，切不可擅自行动。”何智道：“葛兄，根据你的部署，这次扩编实际名额是2000人，李大人不知道实情。日后举事，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这正是我来的目的！”顏家康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点道。 “一旦时机成熟，我会下达指令。届时你的任务是迅速出兵，占领招远、龙口、蓬莱、莱州、莱阳。蓬莱和莱州各有一支城防营，是你的主要对手，其他的都是衙役兵丁不足畏惧。从现在开始你要摸清这些地方兵力部署及防守情况，做到心中有数。”“葛兄，没有问题，我的部队对付大清新军都绰绰有余，对付这些虾兵蟹将不在话下。” “不要大意，一定要准备充分。如果出现新的情况，我们的情报会提供支持。”“葛兄，一旦举事我的任务是什么？”年削成急了。“年兄，你是从事情报工作的，不能抛头露面，只能暗地指挥。接到指令后，命令你的兄长及城防营迅速控制烟台。切记，不能对日本人和烟台日本驻军动手。对付日本人是以后的事情，切不可因小失大。” “另外，威海是英国人的势力范围，切不可招惹他们。尤其是势力强大的德国人，日后我等要仰仗他们，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东部的文登、荣成、南部的乳山、海阳怎么办？”年削成询问。“这些地方不重要，大局已定他们会投降的。日后你们接到我的指令，便迅速展开行动无需等待，明白吗？”“明白！”何智和年削成回答。 核心问题告一段落，何智似乎想起什么道：“葛兄，你让我们闲暇时把过去废弃的矿洞打通，形成整个金矿矿洞联通的格局，是什么意思？”“这是未雨绸缪之举，目的是无论发生什么变故，招远金矿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即便招远金矿被敌人占领，我们的人可以藏在地下神出鬼没打击敌人，让敌人无法获取一粒金子。” “葛兄的构思精妙，若是整个金矿矿洞都联通，那可是敌人的噩梦！”年削成点赞。“有备无患，但愿不要出现那种局面。葛兄，整个金矿的矿洞我画了一张草图。”何智从箱子里拿出一张平片图放到桌子上接道：“葛兄，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我专门组建了一支挖洞队。图上虚线的部位是没有联通的，内行的人说，若是全部打通矿洞至少需要3年时间。” “很好，3年能形成矿洞网我就知足了！”顏家康似乎很满意。“葛兄，这是什么意思，你断定招远金矿3年安然无恙？”“天机不可泄露，你照做就是了。”“何兄，葛兄何许人也，不要太矫情了。我等都是客人，来到你这一亩三分地，是否尽地主之谊？”“那是、那是，属下立即张罗酒菜。”顏家康在金矿迟留了几天，然后辞别何智、年削成前往招远县城。 招远西侧的张家庵，是四海镖局的庄园。这天，顏家康和2名侍卫来到这里，王坤闻讯出来迎接。见面寒暄后王坤道：“葛兄，就盼着你来，根据你的吩咐，独立3团已经组建完毕，是否和弟兄们见见面？“”现在见面不是时候，还是低调为妥，但我可以和主要军官见面。“进入房间王坤兴奋问道：”葛兄，是不是要举事，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看出你的急迫，可是现在时机不成熟。“ 见王坤情绪低落顏家康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今年我们一定会大功告成！“”真的！“”我是打诳语之人吗？“”那是，那是！单峰说枪支弹药5月份运来，不会有差池吧！“”不会的，此番我来是给你布置任务。“”什么任务？““一旦我下达指令，你的攻击目标是潍坊大清新军第5镇第10协。” 顏家康接道：“陆军第五镇是05年组建的，时下统制为靳云鹏，下辖第10协协统贾宾卿，第10协下辖步队第19标，标统潘鸿宾。步队第18标，标统张克瑶，第10协驻扎潍坊。第9协包括炮队第5标驻扎济南，第9协下辖步队第17标，标统徐鸿宾，步队第18标标统上官建勋。第5镇原马队第5标于07年调往东北，编入第1混成协。” “至今第5镇马队没有重建，时下第5镇总兵力为7000人，驻扎潍坊的第10协总兵力为3000人。”“葛兄，我只有两千人，是不是兵力太少？”“不少，大清新军能入我的法眼是第3镇，其他的不足为惧。第5镇陆陆续续组建，绝大多数都是山东人，战斗力不强。况且他们不会拼死抵抗，你吃掉第10协没有问题。从现在起你要摸清楚第10协的详细情况。” “明白，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动？”“五月份列装后，9月下旬你部秘密调往潍坊东北部的西庄，那里是我们的地盘。第10协驻扎潍坊城北部的娘庙。届时你接到我的指令，立即对娘庙发起攻击。记住，不要强攻，要采用偷袭方式。”“太好了，但愿那一天早日来到。”“这段时间，你要抓紧训练不可懈怠。””属下明白！“ “葛兄，我部占领潍坊后，是否提兵东进攻占淄博？“”淄博是宋时远的地盘，如果知道我反了他会响应的，你下一步的行动是向南扫荡，攻占临沂、枣庄。你吃掉第10协后，要在其部队里挑选士兵，迅速补充你的部队，扩大实力。临沂和枣庄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里应外合接应你。“王坤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葛兄，青岛的华人队可否一用！“ “华人队是为以后预备的，暂时用不着他们。“”葛兄，新军的主力位于济南，你手里的兵力够吗？“”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安排妥当。“随后王坤召集营以上军官，于顏家康见面。他与各位热情握手寒暄、顺便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并让各位有心理准备。王坤的参谋长叫廖志，是讲武堂一期的学员，年龄25岁。 由于王坤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毕竟经验欠缺。虽然廖志也没有指挥过一次战斗，但是他在讲武堂经过了3年的系统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知道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指挥战斗。顏家康面授机宜，针对敌人的情况，做了详细的部署。 顏家康没有在此停留，当天他便辞别王坤，策马扬鞭赶往邱家庄。 第86章邱家庄变迁 黄昏，顏家康和侍卫到达邱家庄。秋英闻听丈夫来了，急忙来到村口迎接。“云飞，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告诉一声。“秋英有些耍娇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是我老婆，来看你和孩子，拜访岳父大人，莫非事先还要得到准许？“”胡扯，我还不了解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肯定有事！“秋英似乎不买账瞪了他一眼。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向庄内走去。 邱庄主和夫人带着外孙女闻讯出来迎接，“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顏家康单腿跪地见礼。”贤胥，这可使不得，快快请起！“邱庄主亲自上前搀扶。”芳菲，你看谁来了，这是你爹快叫爹！“岳母把外孙女推向前。2年不见5岁的女儿有些认生，勉强叫了一声爹。顏家康抱起女儿亲热，胡子扎的女儿直躲。 一家人亲亲热热进屋，饭后漆上茶水，顏家康道：“岳父，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什么事情，一家人不必客气！“邱庄主格外高兴，也许是酒精起作用脸色发红。顏家康瞅了一眼岳母没有吱声，邱庄主会意让夫人把孩子抱走。”云飞，莫非周村出事了？“秋英直言不讳。”周村没事，满清朝廷要有事了！“顏家康不容搭腔开门见山接道。 “岳父，秋英，此番我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让你们有思想准备。目前南方革命党频繁暴动，已形成燎原之势，今年就是满清王朝的末日。“”太好了，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云飞，你说咱们怎么干？“”英子，此事事关重大，不要乱插嘴。姑爷行事向来缜密，想必你已经准备好了。“”是的，我准备好了，如果南边闹大了，我就相应举事。“ “姑爷，这可是改朝换代的大事，老夫想问你有几成把握？“”我有7成把握！“随后顏家康把准备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我想知道，你有把握打败清军第5镇？“”我有十成的把握消灭第5镇，这一点请岳父放心。“”老夫早就看着朝廷不顺眼，我年岁大了不能随你征战沙场，但是出钱出力出人毫不含糊，老夫支持你。“邱庄主似乎充满血性，或许他就是有血性之人。 “云飞，你说让我干什么？“秋英按耐不住激动站起来请缨。“岳父，一旦举事局面肯定混乱，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但是要确保邱家庄的安全。”“贤胥多虑了，如今邱家庄可是壁垒森严，即便来个几千人老夫也不害怕。当初贤胥料事如神，邱家庄的地洞没有白挖，果然派上用场。”“岳父如此有信心，我就放心了。” “云飞，我要和你一起征战？”秋英不依不饶。“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邱家住，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餐！”“什么大餐？”“东边的栖霞城距离邱家庄比较近，一旦我举事你可以攻占栖霞城，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娘子军能否但此大任？”“我的娘子军有60人，她们都经过残酷的训练，对付衙役没有问题。另外，庄丁还有70多人，他们都经过军事训练。” “秋英，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但是不能擅自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令。”“贤胥说的在理，千军驰骋主事一人，你可不能莽撞行事。”邱庄主赞同。“放心吧，本宫不是没有脑子之人，我会耐心等待。“秋英不满撅起嘴。顏家康转移话题问道：”秋英，你挖的地道怎么样了，是否让我见识一番。“”根据你画的图纸，地洞已经完成一半，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说着话秋英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地图道：“云飞，这是庄子里的地道图，没有挖通的地方有虚线连接，你看看吧！“顏家康展开地图，仔细察看发现很多地方修改过，而且修改的更加合理。”云飞，根据你画的图纸，很多地方需要改善。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根据你的要求但不符合这里的条件。后来我爹带着人想办法，才变成现在的摸样。“ “贤胥，你看这样改成吗？“邱庄主询问。”改的很好，还是我考虑不周。岳父，根据实际情况，还可以继续改善。当敌人占领庄子发现洞口怎么办？敌人钻进洞子怎么办？敌人如果用烟熏、灌水怎么办？另外，洞口如何设计得更巧妙，通风口如何不被发现等等，本着这个原则改动就行。你们的目的就是生存、安全第一，狡兔三窟，通往庄子外面的通道一条不行，必须再挖两条。“ “贤胥说得有理，三条通道，有一条必须是秘密通道，“邱庄主点赞。一夜无话，次日早晨，秋英带着邱花陪同顏家康查看地道。三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地道前行，泥土的芬芳沁人肺腑，似乎有神秘感。顏家康心里清楚，日本对德宣战后，选择的登陆地点是龙口。龙口位于招远的北部，当时日军占领招远后，兵锋南下恰好路过邱家庄。 由于邱家庄民风彪悍，面对日军进行了殊死抵抗，结果邱家庄遭到血洗，日军在此进行了野蛮的屠杀。为了避免悲剧重演，为了有效的打击日军，顏家康提前在招远和邱家庄布局是明智的选择。 三人顺着梯子向上爬，“云飞，我们上地面了，你检查一下堡垒是否合乎要求？”顏家康最后一个出了洞口，仔细观察洞口道：“这个洞口设计很巧妙，被发现也不可怕。” “少爷，这个洞口的设计，是夫人想出来的。瞧，地面堡垒用石头砌筑，这里是最高点。如果敌人发现洞口，我们也不怕，敌人胆敢进洞就是死路一条。”邱花喜滋滋的介绍。顏家康观察堡垒工事心里暗忖：日后冀中平原的地道战，将在这里上演，而且会精彩纷呈。“云飞，想什么那，堡垒工事都是按照你画的图纸修建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错，这里是高点一览无余，堡垒工事的坚固性、隐蔽性比我预想的要好。秋英，你们不仅仅是利用地道藏身，还要利用地道打击敌人。尤其是如何把地面工事修建的更隐蔽、更巧妙，要让敌人无处可藏。另外，地道战是为了长期作战，我感觉地道里的生活设施不健全。你们的要本着藏得住、打得很、要有长期作战的思想。” “长期作战？虾兵蟹将来了，一天都无法在邱家庄立足！”秋英不屑一顾。“如果是洋鬼子来了那，他们会轻易离开这里吗？”“洋鬼子，你是说德国人？”“我只是打个比方，也许日后会发生这种情况，必须有前瞻性。”“你说怎么弄我听你的！”“集思广益，我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好好谋划一番。”3人从新进入地道，最后从庄子外面一个洞口钻出来。 洞口置于砖窑内，东侧是一片树林，南侧是石岗，北侧是农田。“云飞，这个洞口怎么样？”秋英有些耍娇的挽住他的胳膊，红扑扑的脸上神采飞扬。“这个洞口不错，置于砖窑内不容易被发现，东侧是树林可以迅速分散撤退。”顏家康接道：“瞧南面的石岗，如果形成一个堡垒群，一则可以掩护砖窑洞口，转移对方视线。” “二则，可以利用石岗的特殊条件，修建地下堡垒群，吸引敌人打击敌人。秋英，下一步要挖一条通向石岗的洞口明白吗？”“好主意，如果在此打击敌人，可以减轻庄子里的压力。”“夫人，你发现没有，少爷如今哪里像朝廷命官，倒像叱诧风云的大将军。”邱花笑着调侃。“我看看像不像？”秋英围着顏家康转了一圈。 “少爷蓄了胡须，显得老成稳重更有英气，目光锐利似乎更加与众不同，只是少了一样东西。对了，缺少一身将军服。云飞，如果你穿上将军服，好比无敌天下的常山赵子龙！”秋英说完上前亲昵的耍娇。“秋英，平时你自比穆桂英，你认为赵子龙和穆桂英相配吗？”顏家康调侃。“我知道你在考我，赵子龙是三国的人物，穆桂英是宋朝的人物，他俩怎能相提并论。“ “你们就是当代的赵子龙和穆桂英，有何不可！“邱花嬉笑。顏家康望着邱花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夫人，邱花今年不小了吧？“”她今年虚岁22你什么意思？“”应该找婆家了！“”这就不烦你操心了，她有相好的，是青岛华人队的小队长叫关震。“”邱花，怪我对你关心不够。正好我在这里，立即差人把关震叫回来，把你们的婚事操办了！“ “谢少爷抬爱，奴婢感恩不尽！“邱英大喜跪地谢恩！”“邱花，结婚你就会离开我，说实话真的舍不得。既然少爷决定了，我立马给你操办婚事！“”谢夫人抬爱！“邱花脸色通红激动的跑去。顏家康望着邱花的身影灵机一动道：”秋英，我建议你成立一支特殊女子队！“”特殊女子队，什么意思？“秋英迷惑。 “你要挑选年轻漂亮的，然后??????。“秋英诡秘一笑道：”好吧依你，亏你想的出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10天后，顏家康在平度登上火车，前往青岛。 第87章奇遇 颜家康离开邱家庄后，于两名侍卫在平度坐在上火车。本来他们购买的是硬座车票，巧的是有一对夫妻临时决定在平度下车，颜家康在车上补办了包厢的票。包厢通常入住二人，当时要求入住包厢还有一人，因此两名侍卫只好留在硬座车厢。颜家康和陌生人几乎脚前脚后进入包厢。眼前的陌生人年龄大约30岁左右，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哥儿。 颜家康客气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可是他没有想到客人眼睛居然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令人费解。“先生，莫非鄙人哪里不妥，有失大雅？”“请先生见谅，恕在下鲁莽，尔可是周村县令葛云飞？”“先生好眼力，实不相瞒，本官就是周村县令葛云飞！”“在下盛萍臣，我在报纸上见过大人的画像，拜见葛大人。”对方抱拳见礼。“颜家康闻听一震，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名。 其实盛萍臣的名字，即便在现代也没有几人知道。但是颜家康是一名准球迷，对中国的足球发展历史小有研究。三十年代上海有一支雄霸东亚的足球队——东华足球队。东华足球队当时名冠上海滩，在30年代曾有辉煌的历史。1933年该足球队远征菲律宾，打了个六战五胜一和。1934年参加上海联合会杯比赛，五项主要指标囊括了四项。 1935年至1936年，东华队参加史考托杯赛，与洋人对垒，又蝉联两届冠军。东华足球队的崛起，史称上海足球史上的黄金时代，成为远东足球重镇。可是鲜为人知的是，东华足球队的老板就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盛萍臣。此人是盛宣怀的七公子，若不是麾下足球队的显赫，即便他是盛宣怀的儿子，恐怕也无人知晓。 对于盛宣怀这位中国近代实业的翘楚，颜家康自然耳熟能详。盛宣怀名声显赫、以大清实业先驱彪炳华夏、并且成绩斐然。可是他的儿子却是不争气。老大老二老三都是大烟鬼、酒囊饭袋。老四是赌徒挥金如土、曾有记载，老四花钱如流水，居然有一夜输掉整条弄堂的”豪举“。老六、老八早折，唯有老七盛萍臣有些出息，继承了盛宣怀的衣钵。 其实颜家康对于盛萍臣的了解只有两点，一则他是盛宣怀的儿子，二则就是其麾下东华足球队，二者缺一不可，否则颜家康是不可能记住他的名字。其实盛萍臣的发展轨迹还是不错的，这一点颜家康不清楚，这里不妨交待一下。盛萍臣在家排行老七，这是他的弱势。他利用姐姐的关系成为以孔祥熙、宋子文为首，***内”公馆派“的核心人物，可见他是有心机的。由于盛萍臣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鲜为人知而已。 说起盛、宋两家的渊源，据说起源于宋家倪老太倪桂珍（宋子文包括宋家三姐妹的生母），早年曾在盛家当养娘，结成亲密关系。所以宋霭龄能出任盛家的家庭教师，宋子文能进入汉冶萍公司当英文秘书，并对盛家七小姐盛爱颐穷最不舍，都是源出于此。民国以后，盛家如同惊弓之鸟，而宋家则如日中天，盛萍臣深知世事之变迁，于是成为孔府的常客。 盛萍臣在孔祥熙、宋霭龄提携下，一度官做得很大。抗战前他出任苏浙皖统税局局长，掌管江南一带税收大权。抗战中他来到重庆专心经商，并在官方金融街任职，出任华福淤公司董事长，生产的华福牌香烟行销各地。后来盛萍臣主持华盛公司、大陆运输公司和昆明滇利制钢厂。俞鸿钧担任民国财政部长时，他还出任中央信托局的常任理事和监事会主席。 盛萍臣早年在孔公馆的主要任务，是为宋霭龄策划生财之道。他成立了一个中信经济调查研究所，专门收集经济金融情报，为孔祥熙财政政策提供依据。他本身办事亦十分刻苦努力，有一实例足以说明问题。抗战前国民政府要求云南上交锌矿税，当时云南王龙云”抗旨不尊“，数次派人去打交到均不成功。后来他被派去，竟然一举搞定。 原来龙云没有成气候前，有一次去南京公干，没有什么人搭理他。盛萍臣主动和他交朋友，热情请他吃饭，此后龙云对他格外在意。通过这件事情可以看出，盛萍臣秉承了父亲生意人的头脑，广结善缘，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有回报，同时也说明他是性情中人，为人不刻薄厚道。可是他的晚年由于生意屡败，一度穷困潦倒。 颜家康证实此人是盛怀轩的七公子，内心大喜，莫非这又是天意使然？”葛大人，莫非在下有失敬之嫌？“盛萍臣见他神情恍惚，忍不住有些迷惑。”盛公子抱歉，在下没有没有想到尔是盛大人的七公子，失敬！失敬，公子这是去青岛？“”葛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前往周村拜见大人，顺便考察周村的纺织厂及实体。“ ”机缘不巧，大人外出公干没有在周村，没有想到在这里相遇，此乃天意！“”盛公子，的确是天意，我们何不把酒言欢！“说着话颜家康拿出酒和吃食道：”盛公子，令尊大人，乃大清王朝的实干家，其功绩足以青史留名。第一个民营股份招商局，第一个电报局，第一个内河小火轮公司，第一家银行，第一条铁路京汉铁路。“ ”没有想到葛大人对家父如此了解，也许是心有灵犀，家父对大人也是倍加推崇，说周村的实业完全是大人一手缔造的，说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如此助力商家，此乃华夏后辈有人，日后的成就必然超过家父。“”令尊大人过誉了，下官仅是尽职尽责而已。令尊大人乃红顶商人的楷模，我等不可相提并论。“ ”葛大人，此番我来有一个重大使命？“能与盛萍臣相遇，继而可以相识盛宣怀。虽然时机不算太好，但是日后必然获利。若是日后盛宣怀故去，暗助盛萍臣掌管家族产业，定能为自己带来天大的红利。“什么重大使命说来听听，如果在下能相助，定肝脑涂地效劳。”“家父果然没有看错大人，实不相瞒，家父说时下铁路大发展，机会不可错过。” “家父说日后铁路会越来越多，20年前中国人就能制造出龙号机车，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在购买外国人的机车。家父说英国人对于我们筹办机车工厂限制多，而德国人于英国人争夺在华利益，这方面商议要好一些。鉴于大人于德国人的良好关系，家父打算请大人于德国人周旋，在青岛筹建股份制机车工厂。我在周村县衙闻听大人可能去青岛了，故去青岛碰碰运气，顺便看一看。” “葛大人，没有想到机遇巧合，我等在火车上巧遇。这是家父给你写的信，请过目！”盛萍臣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奉上。颜家康看完信内心惊诧，时下盛宣怀正在整合汉冶萍铁厂，怎么突然想在青岛筹建机车工厂，有些匪夷所思。“葛大人，家父这几年一直关注周村的经济发展，尤其是周村的纺纱、印染，其质量上乘并于英国的纺织品介伯仲之间，不差上下” “家父断言，日后周村的纺织品，印染花布，毕将占领华夏半壁河山，而这一切于葛大人的政绩密不可分。”盛萍臣喋喋不休敲边鼓。顏家康又仔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暗忖：盛怀轩在信中没有提办厂一个字，只是充满赞美之词，信的末尾只是轻描淡写提出，让犬子前去考察，希望给予帮助。顏家康清楚这是在试探他，然而从另一个角度又说明，盛宣怀确有此意。 毫无疑问，是周村乃至山东的蝴蝶效应发挥了作用，继而让敏锐的盛宣怀看到了商机。另外，老奸巨猾的盛宣怀知道自己于德国人的关系密切，是企图通过自己在德国洋行贷款，显然他也看出德国人于英国人争夺中国市场的端倪，所以才趁势而为。顏家康暗喜打定主意道：盛公子，令尊大人是中国实业之父，时下又担任皇族内阁邮传部大臣。“ “在下汗颜，令尊大人的举措你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在下鼎力相助，不知令尊大人是否？”“葛大人，家父身居高位不便出头，家父决定让晚辈历练，并再三嘱托，一切听从葛大人安排。”顏家康闻听暗自吃惊道：“令尊大人如此信任下官，这也不合乎常理，请盛公子直言不讳。”盛萍臣笑道：“葛大人，实不相瞒，时下吴大人（吴廷斌）担任直隶总督，家父于吴大人关系密切。” “吴大人对葛大人推崇备至，说朝廷办不了的事情，大人会轻松搞定。临行前家父告知晚辈，大人的举措务必言听计从。”顏家康恍然大悟，显然盛宣怀是在利用自己。毫无疑问，盛宣怀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他想利用招商局做抵押，让自己斡旋向德国人贷款。鉴于盛氏集团的庞大实力，德国人会毫不犹豫答应贷款。另外，盛宣怀可以利用招商局集资，兵不血刃把工厂建起来。 条件具备、机会难得，这完全是思谋而后动，说明盛宣怀早就开始打自己的注意。难怪一代商贾泰斗胡雪岩都败在其手上，果然老谋深算。即便想明白了被人家利用，顏家康反而窃喜，谁能笑道最后才是胜利者，何尝不是互相利用，他有了新的想法。 第88章青岛 午后的阳光温馨和熙，铮亮的钢轨反射出银色鬼魅的光芒。站台上一名车站值班员笔直站立，右手拿着红色的小旗于裤线平行下坠。铃声响起，值班员挥动小红旗，提醒人们一列火车马上进站。不久，西北方向出现一列火车，伴随汽笛声列车开始减速。 站台上杨瑞清和陈寿亭翘首张望，脸上显露出欣喜的表情。列车缓缓进站慢慢的停止，车门打开，旅客开始下车。 顏家康和盛萍臣一前一后走出车厢，杨瑞清和陈寿亭急忙迎上前见礼。“葛大人，你可来了，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呀！”“大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你来剪彩了！”“不是明天剪彩嘛急什么，我心里有数。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顏家康指着盛萍臣为双方引荐，彼此见礼寒暄后，一行人蹬上两辆黑色甲壳虫轿车，离开车站向北而去。 为了加快纺织、印染发展，根据顏家康的部署，组建大华纺织公司，杨瑞清出任董事长、陈寿亭出任总经理，并在青岛筹建大华织布厂，大华印染分厂，形成纺线、织布、印染一条龙。该工程于去年年初动工，经过一年多筹建顺利建成。 顏家康此番来青岛，一则是参加工厂的开工典礼，二则拜访青岛德国总督。在车上顏家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答应盛萍臣在青岛开办机车工厂的要求，并鼎力相助。同时告知自己来青岛的目的，邀请盛萍臣参加新工厂剪彩仪式。 两辆黑色甲壳虫轿车前往目的地是李村河北岸，此处西侧频临胶州湾。为了彰显杨瑞清和陈寿亭的身份，也为了二人在青岛“呼风唤雨”顏家康从美国购买了10辆轿车。两辆送给杨瑞清和陈寿亭，巡抚孙宝琦、知府宋时远各一辆，飞行俱乐部两辆，剩下4两封存。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辆轿车到达李村河北岸厂区，众人下车，眼前出现了两座比邻的工厂。两座工厂的大门紧挨着，中间被高墙隔开。大华纺织公司织布厂位于左侧，大华纺织公司印染分厂位于右侧。 组建大华纺织公司，是基于形势的需要，集纺织、织布、印染为一身，目的是组团开拓海外市场。站在工厂大门能一眼望见远处胶州湾碧波荡漾的海水，能看见白色的海鸥在天上展翅飞翔。众人在杨瑞清、陈寿亭引导下，进入工厂参观。厂房内一排排暂新的织机，工人忙碌的身影，预示着明天的剪彩和开工。 盛萍臣惊讶、看得眼热，内心泛起酸楚的感觉。父亲旗下的上海华盛纺织公司，一家独大绝对是上海的翘楚。可是与眼前的工厂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没有想到周村两名毫无名气的小人物，居然建成如此庞大、现代的工厂。父亲所言极是，周村的纺织工业已经具备向外扩张的能力，而这一切，都要拜赐眼前这位名冠山东大地的小小县令。 看来家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并确信周村的实体工业异军突起，与葛云飞的鼎力相助密不可分。难怪家父反复叮咛：葛云飞此人有实业报国的雄心壮志，若是获得此人相助必大功告成。看到杨瑞清、陈寿亭于葛云飞亲如兄弟的交谈，盛萍臣信心更加十足。如果此行促成在青岛办厂成功，必然获得父亲信任，为日后掌管盛氏家族产业，觅得先机。 参观完工厂，盛萍臣有些心急如焚，便告辞顏家康前往市区。顏家康安排一辆轿车，专门供他在青岛公干使用。望着轿车在土路上奔驰，扬起的尘埃形成带状，并尾随着轿车向远方飘去。顏家康心里清楚，他是急不可耐去拍电报，把情况告诉盛宣怀。看样子这小子是着急了，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葛兄，盛公子来青岛是何意？”杨瑞清迷惑。“他是代表盛宣怀来青岛办厂，需要我的帮助。” “盛怀轩何等人物，居然来青岛办厂？一般的工厂是不会进入他的法眼。”顏家康答非所问：“杨兄，瞧河对面那块地，我准备提供办厂用地，以股份形式加入招商局，届时你会成为股东。机会难得，我们必须全力以赴。”陈寿亭问道：“葛兄，盛宣怀要建什么工厂？”“机车制造工厂！”“乖乖，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陈寿亭惊讶。 这个话题颜家康不想谈论过多，毕竟事情还没有眉目便转移话题问道：“杨兄，陈兄，明天的剪裁仪式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夺个彩头。工厂还没开工，我们已经接到大批订单，其中有两家南洋的客商。南洋客商承诺只要我们产品质量过关，就长期在我们这里进货。”杨瑞清满面红光。 陈寿亭不甘示弱道：“葛兄，目前我们花布印染的品质，不次于英国货，而且价钱公道，客商是慕名而来。” 顏家康笑道：“英国人依仗他们种植的长绒棉在市场独领风骚，这个优势很快就会被打破。目前我们在英国引来的棉种，已经在山东、安徽、河南试种成功，明年大规模推广，于英国人争夺市场份额的条件已经具备。目前我们在周村已经建立纺织研究所，伴随我们实力的增长、规模的扩大，知名度的远播，再加上价格的优势，我们一定能在世界市场上创出一条路。” “葛兄，当初你说我们的纺织品一定会走向世界，坦率说我以为要经过几十年沉淀、打拼才能做到。那成想你的决定如此大气。使用最好的机械设备，精心培训最好的技术工人。你说中国人心灵手巧，洋人能用机械织出上好的布，我们同样能做到。果不其然，短短几年，采用先进的工艺，重视科学技术，才出现了今天喜人的局面。” 陈寿亭深有感触道：“葛兄，你说过科学是第一生产率，现在我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也尝到了甜头。简言之过去家庭作坊式生产方式确实落后，采用机械化生产，我们不仅能大胆的革新，还能创新生产出新的品种，目前印染花色已达十几种，大华印染花布已经闯出牌子。”“你们两个都是干才，这个舞台适合你们。日后中国的纺织大王和印染大王非二人莫属。” 三人调侃着，开始筹划明天的剪裁仪式和开工仪式。次日，隆重的剪裁仪式在人们期待中顺利举行。由于颜家康的人脉，青岛啤酒厂总经理赛福特先生及夫人，青岛礼洋行总裁马克尔先生及夫人，包括众多德国商家前来祝贺。剪裁仪式结束后，颜家康携盛萍臣在城内一家洋人开的高档酒楼，设宴招待德国人。 颜家康得知盛宣怀令犬子盛萍臣，就督办青岛机车制造工厂事宜，一切听从自己的安排，正中下怀。如此“无本取利”的买卖，精明的盛宣怀是不会放过的。即便买卖谈不成，他也没有一丁点损失。颜家康清楚盛宣怀企图，目的是利用自己与德国人密切关系，获取巨大的利益。对于颜家康来说，这何尝不是趁机进入盛氏集团的机会。 满清倒台在即，盛宣怀立马会成为无根之萍，民国后他必然要仰仗自己，此切入点恰到好处。况且再过6年，盛宣怀就会作古，届时盛萍臣就会顺利接管家族产业。如何让盛萍臣顺利接班，助他做出成绩此乃重中之重。酒宴结束后，经过赛福特先生斡旋，颜家康携盛萍臣进入房间于银行总裁马克尔商谈。宾主落座后颜家康趁机介绍盛萍臣。 马克尔闻听眼前之人是盛宣怀的公子，似乎觅到商机主动道：”盛先生是否想借款，只要在我的权限内没有任何问题！“盛萍臣听不懂德语，颜家康没有翻译而是直言不讳道：”马克尔先生，盛宣怀是何许人也，想必你清楚。实不相瞒，盛氏集团准备在青岛筹建机车工厂，借款数额远远超过你的权限??????。“ 贷款200万马克，时下是一笔数额巨大的借款，马克尔没有这个权限，必须上报德国洋行总部。按照商业规律，以盛氏集团的实力抵押，德国总行不担心盛氏集团的偿还能力，说白了德国人巴不得盛宣怀还不起，如果以此能获得上海招商局的资产，德国商界可是求之若渴。德国人一直垂涎上海这块风水宝地，若想进入上海并与英国人分一杯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英国人会百般阻扰。 马克尔深知其中的利害，考虑到盛宣怀是“红顶商人“，次巨额借款必须争得德国政府的许可，建议顏家康找青岛总督斡旋。其实顏家康此番来青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拜访青岛总督。即便没有盛萍臣的巧遇，顏家康也要拜见这位刚刚到任的新总督。他清楚这位新总督的上任，对于自己多么重要，有必要联络感情和总督大人，建立密切的利益关系。 顏家康心里更清楚，德国政府已经羽翼丰满，其新的扩张政策就是于英法争夺海外市场，谋取利益。德国政府新的经济政策，自然动了英法等国的奶酪，这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原因。鉴于德国政府急迫向外经济扩张，顏家康有把握说服德国总督，促成这笔巨额贷款成功。 第89章总督瓦尔代克 两天后，顏家康携盛萍臣出现在总督大门前。这座于3年前落成的新总督府，属于典型的德国皇家古堡式建筑，该楼房上下三层，占地四千多平米耗时两年建成，据说花费了100万马克。这座建筑其造型之典雅，装饰之豪华，轮廓线条之优美、色彩之瑰丽，成为“德国建筑艺术在中国”的最高代表，至今仍雄踞建筑之首例，让人叹为观止。 “葛大人，这座洋楼真漂亮！”盛萍臣忍不住点赞。“应该说巧夺天宫、美不胜收，外墙建筑以黄色做基调，局部以花岗岩石料做装饰，石面加工粗朴，正面墙饰以淡绿色、淡灰色花岗岩石，顶部石料雕以美丽的图案，于粗放之中见轻巧，彰显出自然和谐之美。米红色筒瓦、蓝色鱼鳞瓦、绿色牛舍瓦铺设的楼顶，整座大楼更加精美别致。”顏家康评述别有新意。 “葛大人，外观如此别具一格，内部装饰恐更加奢华。”顏家康没有回答而思考即将面见的总督，两天的温习让他打开记忆的闸门，再次把“历史的痕迹”梳理了一遍。自1898年伊始，第一任总督罗森达尔，属任仅仅10个月便下野。此人是海军军官出身，首任青岛总督时，由于没有专门的总督府，当时只好栖身清廷总兵衙门之内。 作为第一任总督，罗森达尔处于种种矛盾的漩涡之中。虽然表面上在青岛本地并未形成殖民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大规模武力对抗，但隐形反抗与文化冲突的潜流无所不在。殖民者内部的矛盾主要是土地问题，为解决这一问题，罗森达尔颁布了第一部土地法规，这是他的政绩。由于罗森达尔不善于处理复杂的矛盾，属任总督仅仅10个月便被解职。 第2任总督叫叶什克，此人也是海军军官出身。他走马上任后，维多利亚湾的官邸已经落成，他体面的住进总督官邸。面对重重矛盾，他卸去了温和的面纱，派兵参与绞杀义和团，镇压抗议的民众。虽然镇压事件在中国乃至德国学术界受到广泛谴责，但是仍然获得德皇和海军部的嘉奖。然而，命运不济，正当叶什克春风得意之时，偶感伤寒不治而亡。 第3任总督特鲁泊，任期10年，这座气势雄伟的总督府，就是他在任期间的杰作。此前，他就是青岛德国海军司令。特鲁泊上任后，青岛以开始摆脱单一的军事化管理模式，十年时间，实现了从军事中心向贸易中心的转变。他被认为是一位奠定了城市新持序的人物，或者说是一位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从突破到融合的人物。 他的业绩在于，由占领最初几年的那种混乱状态有所转化，行政结构渐趋完备并运转有效，新殖民政策开始全面实施。期间，他的得意之作就是修建了这座传世的、富丽堂皇的总督府，也是第一个入住总督府的殖民地翘首。特鲁泊离职的原因是在德华大学的相关事务上，导致他被解职的具体事件是1910年德华校规的制定。 当时权高位重的特鲁泊有些飘飘然，强硬的用总督府特权行政干预，由此引发了于学校老师之间的矛盾，并导致了全体教师的罢教行为。这一事件引起了当时主官青岛事务的德国海军部国务秘书的不满，继而造成特鲁泊被解职。然而功过是非自有论断，被解职的特鲁泊却擢升海军上校，这可视为德皇对他十年总督业绩的褒奖。 第4任总督为瓦尔代克，此君是最后一位总督，也是最悲催的总督。由于一战战败的缘故他被日军俘虏，这位末日总督经受了长达5年的战俘生涯。然而，瓦尔代克不乏闪光点，他率领5000德军士兵，在既无外援又无内应的情况下，坚守青岛达两个月之久。顏家康计划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在一战中显示出强势，全力助德军守住青岛，引诱日军全力进攻山东半岛。 顏家康判断，鉴于德国在青岛的巨大利益，日军会不遗余力投入兵力作战。一旦日本人上道，就不是日本人所能左右的。顏家康的目的是以一己之力，唤醒国人形成反日浪潮，继而造成全方位的反日同盟，遏制日军崛起的步伐，粉碎日本侵华的战略意图。若想实现此战略计划，前提必须助德国人守住青岛，继而利用一战德国战败的契机，接盘德国人在青岛乃至山东的全部利益。 眼下这一切还没有发生，因此与德国末代总督建立密切关系是顏家康必须要做的。“葛大人！”盛萍臣提醒，顏家康从“神色恍惚”中清醒，发现一名德国军官站在面前。走进总督府金色大厅，“熟悉”的奢华和典雅视觉扑面而来，浓郁的宫廷气氛卓尔不凡。沿着木质的侧旋转楼梯登上二楼，顏家康和盛萍臣被引入接待室。 接待室内，身材高大的瓦尔代克起身迎接，表示对客人的起码尊重。如今葛云飞的名字，在青岛德国人眼里是一颗耀眼的年轻才俊。由于顏家康在德国商界人脉广泛、口碑俱佳，此外他在经济领域政绩斐然，又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瓦尔代克对于顏家康如此礼遇，完全是他卓越的变现。宾主双方见礼落座，嘉宾有洋行总裁马克尔和总督秘书陪同。 双方简单的寒暄后，总督瓦尔代克直言不讳道：“葛先生，目前贵国时局不稳，考虑到商业安全问题，如此巨额借款必须得到贵国政府的担保，否则我国政府是不会同意的。”“尊敬的总督阁下，想必你对我国政府内部的情况略知一二，如果通过政府担保，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能流产!”“此话怎讲？”“总督阁下，大清皇帝驾崩，慈禧太后离世，如今大清王朝群龙无首，权力的从新分配进入白热化。” “在这种情况下，试图通过政府担保的商业活动，都会成为权力争夺的焦点。中国有一句哲言想必阁下熟悉，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就是说正当的商业活动会被人利用，甚至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因此任何大臣都不敢涉险。”“葛先生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借款风险。”“总督阁下，任何商业活动都存在风险，正可谓富贵险中求。” “总督阁下，西方有句言语叫做，鸡蛋不能放在同一只篮子里，实不相瞒，盛氏集团实力雄厚，想必阁下清楚。目前盛宣怀先生收购了武汉汉冶萍制铁公司，资金暂时短缺。其实就盛宣怀的信誉，完全可以向美国人、英国人甚至日本人借款。是我说服了盛宣怀先生，力主向贵国借款，毕竟我们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我想总督大人也不希望他国染指青岛吧！” 顏家康的话起了作用，瓦尔代克表情严肃道：“青岛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不能有侵入者，葛先生的诚意令人点赞。请你祥细说说盛氏集团的情况。”顏家康如数家珍、添油加醋述说了盛氏集团商业帝国的规模，反正盛萍臣听不懂德语。“机车工厂在总督大人地盘上，又有盛氏集团的资产作抵押，有什么可担心的。抛弃所有不利因素，工厂不会自己长腿跑掉吧！” 顏家康最后补充道：“总督阁下，此番盛氏集团在青岛办厂，故采用招商形式，届时大华纺织公司以土地入股，可以起到担保的作用。”瓦尔代克瞅了马克尔一眼，见马克尔微笑的点点头道：“葛先生不愧是年轻才俊，厉害！我被你说服了。但我有一个条件，在没有答复借款之前，不许于其它国家和团体洽谈借款事宜。”“总督阁下，请相信的我的诚意。” 顏家康出了一口气，基本上搞定了。之后瓦尔代克吩咐上酒，双方举杯庆贺。酒精刺激下，顏家康突然灵光一闪道：“总督阁下，我想送给阁下一份珍贵的礼物？””什么礼物？”瓦尔代克不以为然，以为又是珠宝之类的东西。顏家康走到地图前指点道：“总督阁下，在加勒比海多巴哥特立尼达岛上，有一座原始森林怀抱的湖泊。唤作彼奇湖，距离西班牙港大约96公里。1906年一支考察队到达这里，发现了一座天然聚宝盆。” 瓦尔达克惊闻瞪大眼睛。“这座湖泊面积为46公顷，奇怪的是彼奇湖没有一滴水，全部是天然沥青。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座湖泊平坦干硬，不仅能行走还能骑自行车。彼奇湖湖泊深度大约100米全部是天然沥青，有人计算过，以每天200吨开采进度，可以持续开采200年，目前这座湖泊没有被开发，这就是我送给阁下珍贵的礼物。” “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绝对可靠，我以人格担保。”“葛先生，如果考察证实，一定重重感谢！”“如果证实，请总督阁下不要失言，”顏家康举起酒杯。一个月后德国政府批准秘密借款协议，并明文规定：借款主要用于购买工业设备、原材料、聘请工程师、技师等。 德方的借款事宜敲定后，顏家康作保，大华纺织公司董事长杨瑞清提供建厂土地入股，并占有2成股份。 第90章假传“圣旨” 热浪开始笼罩胶东大地，顏家康出行返回周村途中在淄博下车。原来打算两个月便返程，结果盛萍臣的意外出现，略微打乱了他的行程，并在青岛多逗留了一个月。他在淄博下车缘由是发生了破获同盟会组织的案件，顏家康接到宋时远电报，便马不停蹄回转。站台上知府宋时远一身便装，亲自到车站迎接。 人多眼杂，二人在站台上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寒暄后便坐上轿车前往知府衙门。宋时远的轿车是顏家康给的，此外还送给巡抚孙宝琦一辆。二人在知府衙门下车，匆匆进入府衙内。落座后宋时远急迫道：“葛县令，本官是如坐针垫，你却波澜不惊。” 顏家康轻描淡写问道：“宋大人，这件事情上报巡抚衙门了吗？”“暂时被我压下没有上报，坦率说我不想于革命党为敌，但是又不知如何处理。” “大人做得很对，有全局观念乃明智之举。时下各地都不想引火烧身，我们何必那！”“这些被抓起来的革命党怎么办？”“有多少人？”“已经证实革命党有30多人，嫌疑人大约50多人，并在住处搜出大量武器弹药。”“宋大人，把他们放了，告诉他们可以搞反清宣传，但是不能暴动。”宋时远犹豫举起不定，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 “大人，我等必须认清形势。五月份朝廷新内阁成立，简直令人作呕，13名内阁大臣居然有9名满清皇家成员，汉人只有4名。9名满清大臣，有5名是皇族成员，说白了就是皇族内阁，何谓君主立宪，纯粹是掩耳盗铃。此举引起各省强烈不满，各省议员纷纷上书，可是皇族内阁居然以系皇上特权，议员不得妄加干涉为由拒绝。” “皇上特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宣统皇帝还是一个尿炕的娃娃懂什么，显然这是皇族内阁的决定，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是呀，眼下各地对君主立宪失去信心，不少人投向革命党，局面不妙哇！”“莫非大人对朝廷还抱有希望？”“世受朝恩，心有不甘而已，你好像满不在乎？””大人，不是下官满不在乎，时下革命党在南方已然成气候，就差一根导火索。” “大人，其实这根的导火索已经点燃，就等着爆炸了！”“此话怎讲？”宋时远闻听大惊失色。“导火索就是川汉铁路的股权，5月9日朝廷颁布铁路国有上谕，无疑点燃了导火索。”“何以见得？”“据我所知，朝廷颁布铁路国有上谕，仅仅过去4天，长沙市面就出现保路揭帖，次日发生上万人的游行情愿。5月18日，第一次衙门请愿爆发，意为什么不言而喻。“ ”可是朝廷置若罔闻，在川汉线开工的情况下，不顾股民的利益强行收回股权，下令停工，引发宜昌商人、民众聚众抗争。朝廷出兵弹压，双方发生冲突造成流血时间，死伤20多人。据我掌握的最新消息（情报来源验证），6月16日，四川谘议局议长、副议长组建了保路同志会，此二人分别担任正副会长，他们张贴文告、四处演讲，甚至上京请愿。” “截止到7月初，保路同志会已经聚集股东4000多人，准备下个月在cd召开特别股东大会。我判断朝廷是不会妥协的，还会继续实施弹压，若再发生流血事件，革命党就会揭竿而起，就会地动山摇。”“葛县令，如果出现这种局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出现这种局面，我打算迅速控制山东，其实这也是袁大人的意思。”顏家康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宋时远语塞，心里泛起一股酸水，如此机密袁大人居然抛开自己，想必自己已经不被重视。“宋大人，其实袁大人给我的信中并没有明确，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但是我明白了袁大人的意思。山东是拱卫京师的的重地，日后要成为袁大人逼迫朝廷的砝码，你我的责任重大。”“我明白了，几天前袁大人也给我来了一封信，要求我等二人精诚团结、密切合作。” “宋大人，有你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葛县令，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有别的心思吗？对了，释放被羁押的革命党，我是否亲自出头？”“没有必要抬举他们，如果大人感觉不好可以送他们处境，这件事情吩咐属下去做即可。”时近响午，宋时远设宴招待顏家康。席间，宋时远脸上的阴霾褪去，似乎有了精神头。 几杯酒下肚宋时远道：“葛县令，不知什么原因，本官的心情敞亮许多。尔的确与众不同，稳重、处事有决断，大事不糊涂，日后若是发达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情！”“下官一直受大人关照，并视为兄长，我等已经成为命运共同体。”“命运共同体，此言精辟，看样子是老夫矫情了。葛县令，本官有一事不明？” “宋大人，请直言不讳？”顏家康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葛县令，自从袁大人下野后，本官依然遵照他的旨意行事，不敢生一丝懈怠。目前炮厂已经具备生产大炮的能力，可是我不敢造次擅自做主，葛县令意下如何？”顏家康心里清楚，论智商宋时远不在自己之下，只不过受视野限制暂作井底之蛙而已。假以时日，以宋时远的能力，完全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大人聪明一世，莫非糊涂了？”“葛县令，没有必要打哑谜？”“大人，皇帝是几岁的娃娃，隆裕太后只是一位平凡的女人。所谓的皇族内阁就是酒囊饭袋，无一人能担此大任。关键是新军将领都是袁大人的心腹，你还担心什么？”“哈哈，真是一语惊醒睡梦人，如果时局难以收拾，袁大人铁定出山？”“百分之百，让我们静观其变。” “既然如此老夫义无反顾，年底前生产两门大炮，届时向袁大人献礼。”“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我等把筹码押在袁大人身上，就要拿出背水一战的气势。”顏家康挥舞拳头，表达出自己的决心。“葛县令，掌控山东大权，没有第5镇支持恐怕不行。可是据我所知统制靳云鹏调往云南后，时下由张永成节制，你有把握说服他吗？” “大人不必多虑，张永成此人懦弱，不足为惧，关键是孙宝琦的态度。”“你对此人怎么看？”“孙宝琦上任一年多，基本上中规中矩，坦率说对我很器重，让我筹划泰安卷烟厂，可以看出他对开埠非常热心，对于经办实业更是鼎力相助。遗憾的是他时运不济，赶上了多事之秋。孙宝琦的性格属于优柔寡断之例，他即忠于朝廷，又期望实现君主立宪，某种程度上又对革命党怀有隐恻之心。” “这种复杂的性格和心态，决定了他难以担当大任。尽管孙宝琦反对满清亲贵专权，主张实行君主立宪，对革命党人多少抱有同情之心。若是在时局稳定时期，他的八面玲珑也许能够左右逢源、沟通内外，甚至可以从容的于革命党人交往。别看他喊得震天响，可是济南革命党人活动频繁，你见过他抓了多少革命党人？”、 宋时远点点头表示赞同。“然而，一旦处于动荡的漩涡，他的这种心态、八面玲珑的圆滑便难以为继，手足无措的状态下，只能祈求活命，这是他最大的弱点。”“说的精辟，这的确是孙宝琦的弱点，你打算如何对待他？”“孙宝琦不主张流血演变，反对暴力，我何尝不加以利用！”“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如此？我要利用他迅速掌控山东大权。” “真是后生可畏，此计甚妙，孙宝琦恐怕要为你背黑锅了，是不是有些阴毒？”“没有办法，为了让袁大人顺利上位，必须利用孙宝琦对朝廷施加压力，算做他为未来的新中华贡献一份力量。”“葛县令年纪轻轻，心思如此缜密，令人刮目相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是的，下官心意已决。”“我能做点什么？” “大人，一旦时局发生巨变，你无需做什么，只需保持淄博的安定，其他的事情全由下官去做。”“葛县令，我想知道你有多大把握？”“我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九分成吗？”“胸有成竹，神情自若，你的淡定让我放心了。思谋而后动、你的行事风格我清楚，老夫预祝你马到成功。”“借大人吉言，我等必将要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二人把酒言欢，一直聊到深夜才罢休。次日，顏家康辞别宋时远，乘坐火车返回周村。他之所以假传圣旨，目的是把宋时远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他需要一个官场上的强力助手，来日方长。 第91章山雨欲来 一场秋雨过后，空气变得凉爽起来。济南巡抚衙门内，孙宝琦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报纸预览，脸上的表情似乎很郁闷。南方的混乱时局乃至骚乱愈演愈烈，尤其是四川的“保路”已经形成燎原之势。为了防止事态扩大，有关这方面的消息，朝廷有意封杀，即便孙宝琦这等封疆大吏也不会得知。然而，消息是不可能被封锁的，名不见经传的周村日报率先披露了此消息。 令人惊诧的是周村日报竟然采用连载方式，每天都有新内容。周村日报，详细报道了自6月份开始，四川“保路同志会”的发起乃至被镇压的全部过程，连载报道延续到9月初，如同一篇白话文小说，题目就叫“cd惨案”。据说周村日报每天都再版三次，依然被抢购一空。随后各地报纸迅速转载。这篇即时报道的连续、详实、独家，简直不可思议。 孙宝琦瞪着一双金鱼眼睛，掐指一算，今天是9月15日，这才过去不到7天时间，事态已经继续扩大，保路同志会20万之众围攻省城，于清兵交战，万县宣布独立，清军征调湖广部队进川镇压，四川总督赵尔丰被免职，粤汉铁路督办瑞方代理四川总督一职并率领新军进川等等消息跃然纸上。这些消息来源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孙宝琦甚至怀疑这是假消息。 他放下报纸，拿起桌子上的《泰山》牌卷烟，抽出一颗叼在嘴上，立在旁边的师爷急忙划火点燃。孙宝琦狠狠地吸了两口香烟，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番道：“妖言惑众，一片胡言，这分明是哗众取宠。”“大人，无风不起浪，报道有根有据，未必是空穴来风！”孙宝琦闻听坐直身子道：“邬先生，说说你的想法？“ “大人，如今采用什么手段传递消息，最快最便捷？“”自然是电报！“”大人，这分明是有人与四川、武汉的电报联系，否则消息不可能传递的如此快捷。上层乃至底层的情况如此翔实，说明湖广总督衙门内有人通风报信，而即时披露此消息，说明是革命党所为。“师爷邬有道捋着胡须侃侃而谈，而且分析的丝丝入扣。“邬先生说的有道理，吾等采用何种对策？” “属下以为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此局面不是大人所能左右的。如果此报道透露的消息属实，属下担心武汉生变？”“何以见得？“”大人，瑞方带领新军入川，必然要抽调湖北新军，此举势必造成武汉兵力空虚，给革命党可趁之机，形势不妙哇。况且，武汉新军属于张之洞编练的自民军改编而成，于终于朝廷的北洋新军有天壤之别，局势不可测也！“ 孙宝琦闻听脸色郁闷道：“都是皇族内阁惹的祸，这是在自掘坟墓。“”大人，时下只有一人能扭转大局？“”你指袁世凯？“”大人，如今北洋新军的将领，依然听命袁世凯，如果此时袁大人出山，势必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邬先生说的有道理，我立即向朝廷发报，陈述厉害！“”大人万万不可，此时发报反而起相反作用，静观其变乃上策。“ 济南城内一条僻静的小巷内，一辆篷车停在一座四合院门前，布帘一掀邬有道下车。扣动门环，黑色便门打开。“是邬先生，请！“”老师，学生等候多时了！“单峰和胡伯庸在门内迎候。邬有道是胡伯庸的老师，也是绍兴人。经过胡伯庸说服，邬有道已经成为巡抚衙内的内应，随时传递孙宝琦的消息。 宾主进入房内，胡伯庸亲自沏了一杯茶水奉上。“邬先生，孙宝琦的情况如何，有什么异动吗？“单峰询问。邬有道把孙宝琦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接道：”葛大人什么时候进城？“”他月底进城，目前火候不到，我们也在静观其变。“”请转告葛大人，根据报纸披露的消息老夫判断，武汉很快就会出事，已经出现端倪。“”我一定如实转告！“几人攀谈了一会儿，邬有道离去。 “胡先生，你说葛大人这段时间，一直参与县衙侦缉队训练，让我很意外，我们都急得团团转，他反到像无事人一样！“单峰怂了一下肩膀，显得很无奈。”单老弟，这就是差距，泰山之崩前镇定自若，才能成就大业。就拿图谋济南城的计划来说简直石破惊天，你我恐怕想都不敢想，他不仅是才华横溢的能吏，统兵打仗、排兵布阵同样卓尔不凡，此乃军政全才。“ “老胡，你在这里感叹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干什么去，把老夫一个人仍在这里是何意？”“胡先生，实不相瞒，根据计划，李忠的属下要陆续进城，今天李忠、张猛、文彪到达，你负责接待。我在悦来酒楼摆了一桌，请清军内我们的人吃饭，顺便布置任务！”“既然如此，老夫只好遵命。”单峰离去后，胡伯庸有些烦躁，师爷坐久了，遇到自己主事反而有些慌乱。 单峰进入悦来酒楼雅间，10名新军军官已经聚集。“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单掌柜，是不是要行动了，我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为首的一位连级军官抱拳道。此人叫汪嵩，与在座的九人都是周村讲武堂一期的学员，这批人于两年前被安插进入新军第5镇第9协、第17标。由于他们表现优秀再加上暗中运作，时下都担任低级军官，汪嵩军衔最高为连级。 “单掌柜，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们，要采取行动了！”“终于盼着这一天了！”众人七嘴八舌。“大家先喝酒吃菜，听我慢慢到来！”单峰坐下故意不说。几杯酒下肚在众人的焦急目光注视下笑道：“我知道大家等急了，其实我比你们更着急，但时机不成熟，还要耐心等待。汪嵩我问你，一旦举事，你们能掌控17标多少人吗？” “我等都在17标，大约能指挥500人！不过清军里有不少革命党人，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交集，估计也有几百人响应。”“很好，根据葛大人的计划，一旦举事，你们的任务是迅速控制炮队，其他的不用你们管明白吗？”“我等明白！”“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估计举事的日期越来越近了，你们一定要谨慎，暂时不要告诉属下，以免走漏风声，举事之前再下达指令最稳妥，切记！”“属下遵令！”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一旦时机成熟我会下达指令，你们接到指令后要立即采取行动。记住，采取行动后，每个人右臂要绑上白布条，以免发生误会。”下午，单峰回到隐蔽的四合院内，李忠、张猛、文彪已经到了。单峰进屋见胡伯庸面色潮红，正在为他们接风洗尘。“哈哈，单老弟，没有想到葛大人早就有反骨，真是大快人心！” 一见面李忠便大呼小叫，显得十分兴奋。“单兄，我们在山里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今后跟着葛老弟干，出人头地、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单兄，你就下达指令吧！”“李兄，主事一人，不可造次，必须尊从葛大人指令，不可擅自行动，明白吗？”“请放心，我等一切唯葛云飞马首是瞻，绝不造次。”“你的人马有千人之众，下一步要陆续、分批在济南城内安顿。” “张兄、文兄！”“属下在！”“你二人随我熟悉一下济南城内的情况，然后把弟兄们妥善安顿，此时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属下遵令！”“李兄，现在时机不成熟，你的人马进入济南城后要暂时隐蔽，听候指令。期间不可惹是生非，否则格杀勿论，明白吗？”李忠闻听有些不满道：“单兄何出此言，这分明是对我们不信任。”“李兄，这不是我说的，是葛云飞让我转告你的。” “我要马上见到葛云飞，当面质问，如此不信任我们，何必让我们进入济南城！”李忠不满。“李兄，稍安勿躁，此番举事事关重大，葛大人如此安排不是针对你。试想一下，你的人马鱼龙混杂，从大山里来到繁华的济南城，难免生出事端。如果出现问题势必继影响大局，葛大人无非是让你约束属下而已，别无他意。”胡伯庸忙站出来解释。 “大哥，弟兄们没有见过大世面，难免会出现问题，葛大人此举无可厚非！”文彪道。 “大哥想多了，葛兄没有把你当外人才这样的说的。”张猛见文彪有异议只好附和。“看样子是我矫情了，单兄，请转告葛云飞，李某听从号令。”“李兄，方才言语有不敬之处，请多多包涵，这杯酒权当兄弟赔罪！”单峰举杯一口喝干。“单兄，李某也有不对之处，请多多包涵！“二人似乎冰释前嫌，可单峰心里清楚，李忠不会善干罢休。 随后5天时间，李中的人马陆续进城，暂时蛰伏在城内伺机而动。 第92章腾挪前夜 黄昏，周村县衙内，颜家康脸色黑红环视众人，神情威严肃穆。自从青岛回来后，他便率领县衙侦缉大队投入训练，透过其黑红的脸膛便可以看出端倪。此番腾挪事关重大，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有重大失误。常言道百密有一疏，他要趁此机会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梳理计划有没有纰漏，以便加以改进。 等待是最焦急的，为了排解焦虑心情，为了放松自己，便亲自带领侦缉队训练。两个多月的艰苦训练，他不仅肖廋、晒黑，英武之气也多了几分。 这期间他密切关注四川、湖广的消息，每隔两天便有情报传来，对于清醒预判形势必不可少。为了获得准确情报，他在县衙添置了一套收发报机，随时接收来自各地的情报，尤其是四川、武汉的情报尤为重要。令他庆幸的是自己在周村乃至山东的蝴蝶效应，没有产生化学反应，历史的轨迹依然按照原有的路线运行，该发生的事都如期的发生了，这也是他期待的结果。 “葛大人，表情如此严肃，是不是有大事发生？”蒋方震迷惑询问。在座的有讲武堂校长郭炳晖、副校长章耀武，侦缉队大队长王解放（王二牛，颜家康给他起的新名字），包括各”营“营长，另外还有炮营营长朱明。没有县衙行政人员，此举是避免走漏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蒋兄，稍安勿躁，你的问题正是我要说的。“ 顏家康停顿片刻，所有人竖起耳朵，”诸位，根据我掌握的绝密情报，武汉新军主力调往四川，镇压保路同志会，目前武汉兵力空虚。情报显示，革命党要在武汉策划一次规模浩大的起义，起义的部队是留守的新军。如果武汉新军爆发起义，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局面就会失控。不用我细说想必大家清楚，满清王朝已经坐在火山口上。“ 众人闻听脸上露出喜色，”葛大人，最近我时常浏览报纸关注时事，报纸上点点滴滴的消息不言而喻，朝廷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一旦起义成功，必然出现混乱的局面。大人，你的意图是趁机举事？“蒋方震会意。”不错，山东不能乱。为了避免山东生灵涂炭，为了保证山东的民生和商贸稳定，我决定军事控制山东。具体行动计划已经拟定，考虑到保密的原因，暂时不能告诉大家。“ ”满清倒台是大势所趋，已经进入苟延残喘境地。诸位，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我想知道各位的想法？“”属下视大人为再生父母，必誓死效忠，绝无二心。“王解放第一个站起来表忠心。”我等唯大人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几名侦缉队大队长也站了起来不甘示弱。”“蒋某愿追随大人，矢志不渝！”蒋方震抱拳面色严峻。郭炳晖、章耀武和朱明也站起来附和。 颜家康示意大家坐下道：“既然大家选择追随我，本官当仁不让。现在我正式宣布组建山东独立师。独立师暂时不设旅级编制，下辖4个团、一支炮兵营。独立师师长由本官担任，蒋方震！”“到！”“本官任命你为独立师参谋长！”“属下遵令！”“王解放！”“到！”“任命你为一团团长”“属下遵令。”“郭炳晖！””到！““任命你为独立师后勤部长、兼任讲武堂校长。”“属下遵令！” “章耀武！”“到！”“任命你为讲武堂总教官并兼任副校长！”“属下遵令““朱明！”“到！”“任命你为独立师炮兵营营长！”“属下遵令！”“周涛！”“到！”“任命你为一团一营营长！”“属下遵令！”“贺英！”“到！”“任命你为一团二营营长！”“属下遵令！”“林敬饶！”“到！”“任命你为一团三营营长！”“属下遵令！” “戴炳辉！”“到！”“任命你为一团四营营长！”“属下遵令！”“连排军官延续，组建山东情报局，由单峰担任情报局长。何智担任独立师第2团团长，王坤担任第3团团长，李忠担任第4团团长。“毫无疑问，独立师一团是嫡系部队。 “师长，蒋某困惑，一团在此，另外三个团在何方？”顏家康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参谋长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众人离去屋里只有二人。“师长，不会是徒有其名吧！”蒋方震依然迷惑。 “不是徒有虚名，而是出于保密的原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团的情况你清楚，二团是以招远金矿护卫队为基础组建，其中包括烟台的城防营。三团是以四海镖局的押运队为班底组建，四团是我的地下军，目前已经进入济南城内。”“我想知道详细行动计划？”颜家康走到地图前道：“一旦时机成熟命令下达后，三团首先采取行动，目标是潍坊清军第5镇第10协??????。” 蒋方震点头道：“行动计划非常周密，第2团的兵力雄厚，占领方案可行，我没有意见。第3团采用偷袭方式吃掉战斗力相对较弱的第10协，也没有问题，关键是时间问题，因为这涉及到夺取济南城的战斗，二者之间必须衔接好。济南城的斩首行动，其计划是神来之笔，目的是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可是百密一疏，敌人能不能按照我们的指挥棒行事这是关键。” “这个反复考量过不用担心，济南清军虽然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但没有任何战斗经验，而且没有任何准备。” 顏家康轻松接道：“另外，清军内部有我们的人，此乃双保险。“”清军内部有多少人策应？“”大约500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清军内部有革命党人，估计能有几百人响应。战斗打响后，一旦清军内部发生混乱，也就意为着崩溃。“ ”师长，想必你早就开始准备了，力求一击必得。“蒋方震改变称呼。”是的，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参谋长，下一步我带领一团、炮兵营前往济南，你带领学员队留守周村。“ 蒋方震点点头道：“新组建的炮兵营只有两门练习火炮，赤手空拳拉上去，意图是接收清军的炮队。“”言之有理，就是这样安排的，接收清军炮队后，我打算组建一支炮兵团。“”师长，目前世界各国普遍把火炮分散于战斗部队，炮兵营是最理想的配置，起到战场支援作用，火炮全部集中在一起恐怕效率不高。“”我的参谋长，火炮大规模集中使用，是未来战争趋势。“、 “通常火炮是在攻防作战中使用，双方排兵布阵场面宏大，火炮集中使用才能发挥最高效率。由于火炮笨拙不利于机动作战，运动战中火炮的威力无法显现。如果野战部队携带笨重的火炮，势必影响机动作战，会缩手缩脚。“”运动战？莫非是一种新的战法？“”对！运动战目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偷袭、穿插、迂回包抄，寻找敌军的弱点打击敌人！“ “你的意思是在正规作战中，配以运动战，灵活机动打击敌人！“蒋方震茅塞顿开。”就是这个意思，运动战最大的特点就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局部集中优势兵力，吃掉敌人一部即集小胜为大胜，此消彼长最后战胜敌人。“”等等，你再说一遍我要记下来！“”我的参谋长，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探讨，也许经过实战让你感悟更深。“ 次日早晨，在周村车站站台上，蒋方震、王解放、郭炳晖等前来送行。临上车前顏家康对王解放道：“王团长，今天是9月28日，我要求你部于10月5日之前，在济南北部的黄台庄秘密集结，那里是我们的地盘。部队集结后剃发、换装待命，随时接受我的指令！“”属下遵令！“顏家康与众人亲切握手，在众人殷切目光注视下登上列车。 列车到达济南站已近黄昏，车站上单峰、胡伯庸包括几名侍卫迎接。“葛兄，终于把你盼来了！“单峰格外昂奋激动，似乎有了主心骨。胡伯庸抱拳道：”大人，几个月不见又黑又廋，到显得英气勃勃。“”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动吧！“”一切照旧，济南城安静得很！“”孙宝琦情绪很低落，目前闭门谢客。“ “这是火焰爆发前的安静，孙宝琦情绪低落是想法太多的缘故。。清军内部的情况怎么样？“单峰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清军内部不稳，革命党活动频繁，统制张永成最近托病在家很少去兵营。“一行人来到李忠下榻的四合院，这里已经设为临时指挥部。”哈哈！葛老弟终于来了，真是想死哥哥了！“一见面李忠上前熊抱，显示出他于顏家康的关系不一般。 大家亲热的了一会儿，顏家康表情变得严肃道：“现在我宣布一项决定??????。李忠担任第4团团长，文彪担任副团长兼任4团一营营长，张猛担任2营营长，秦明担任3营长（此人是文彪的属下）。”宣布完任命，张猛的脸色明显不快，李忠装作视而不见表现的很平静。顏家康也看出张猛神情不爽，同样视而不见。 顏家康宣布组建独立师，李忠内心大为惊诧，五味杂陈在脑海中翻滚，以至于顏家康讲解行动计划，根本没有听进去。李忠没有想到，顏家康做官、赚钱是把好手，暗地拉起一支人马更是不同凡响。忽然之间，李忠内心升起恐惧，因为顏家康已经是自己的主子。 第93章奔袭 月朗星稀，一支人马在暗夜中行军。皎洁的月光下，承托出这支军队的神秘。黑暗中，不时的传来口令，“当心脚下、快跟上“。部队是隐蔽行军根本没有走大路，这支部队就是独立师3团，他们今天晚上将要对娘庙的清军第5镇第10协发起偷袭。5天前部队在西庄秘密集结，更换新式军装，所有官兵全部剃成光头。 3团的武器装备除了98k德产步枪以外，每营还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共3挺。部队5月份列装后，专门演练夜间作战，为突袭做了充分的准备。此时，团长王坤骑在马上，参谋长廖志在一侧并驾齐驱。王坤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现在是临晨2时，距离娘庙还有多远？”“团长，距离娘庙还有10公里。”“命令部队加速前进，4时整务必发起攻击。” “团长，潍坊城内传来情报，昨天傍晚第10协协统贾云鹏，在卫兵护送下进城，这家伙把家安在潍坊城内，目前兵营内群龙无首。”参谋长廖志显得很轻松。 一个小时后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待命，一棵树下点亮了马灯，几位主官围拢上来。参谋长廖志把清军兵营的平面图铺在地上道：“诸位，娘庙清军兵营分南北两门，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从北门突然发起攻击，逼迫清军从南门逃跑，主力位于南门外埋伏，聚而歼之。” 王坤道：“诸位听明白了，现在我命令1营担任突袭任务，天黑敌人情况不明，你们的攻击一定要勇猛，逼迫清军从南门逃跑。参谋长！”“到！”“你率领一营由北门攻击，我率领主力埋伏在南门，开始行动！”众将得令立即展开行动，黑暗中士兵敏捷的身影散去，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明前的战斗在悄然逼近。 此时清军没有任何察觉，长久的安逸不仅仅是军事素质底下，且毫无戒备。此时清军士兵都在熟睡，兵营内静悄悄的。高级军官居住区，一间房子窗户透着灯光，通过窗户纸影射出来的人影，可以看清楚屋里有人活动，而且很热闹。屋内4名军官围在桌子前正在“战斗”！“4筒！”一名敞怀的军官打出牌。“哈哈，老子胡了！一条龙清一色，给钱，给钱，”胡牌军官面前的碎银子已经成堆。 “标统，你的手气太好了，让不让我们活了！”胡牌的军官是第10协、第17标标统潘鸿宾，此时他带着几名属下挑灯夜战。清军内部官兵赌博司空见惯，足以看出他们是多么安逸。兵营北门，一群黑影悄悄的逼近，站岗的哨兵打瞌睡，丝毫没有觉察。黑暗中一名连长吩咐手下，枪响后立即投掷手榴弹，然后爆破组迅速炸开大门。 差几分钟四点，第10协、第18标标统张克瑶准时起来查岗，多年来他养成了习惯。张克瑶于1901年由日军士官学校毕业回国，加入大清新军。一开始他在北洋第3镇，后来山东组建第5镇，张克瑶调往山东担任第10协标统。此人属于标准的军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尽管对潘鸿宾等乌烟瘴气看不惯，但他无力改变这种现象。 作为一名正直的军人只能洁身自好，独善其身。张克瑶按照每天的查哨路线，先去北门。西侧是兵营营区，训练场直接联通南北门。张克瑶带着两名侍卫走出营区，刚进入训练场。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只见北门塔式岗楼上，在昏暗的汽灯光映照下，站岗的哨兵被子弹击中栽了下来。他意识到不好急忙向大门跑去，此时，担任北门警戒的士兵也跑了出来。 张克瑶距离北门大约五十米远，只见火光一闪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传来，气浪把张克瑶和两名侍卫掀翻在地。爆炸过后，烟雾弥漫、尘土飞扬。张克瑶踉踉跄跄站起来，发现大门不翼而飞，两名侍卫爬起来挡在前面，这时传来喊杀声，密集的弹雨迎面而来。子弹打在侍卫身上倒地，张克瑶顿时清醒过来，返身向兵营内跑去。 后面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张克瑶感觉敌人已经冲进兵营。营区见众多士兵如无头的苍蝇乱串，很多士兵穿着裤头，手里居然没有武器。“弟兄们不要慌，听我指挥，是革命党武装袭击，准备战斗！”这时一名属下指挥一群士兵抬着一挺重机枪跑过来。“标统，我的人过来了!“”马上把重机枪架起来，就地防御。” 敌人冲进了营区，张克瑶来不及组织和布阵，便命令重机枪开火，在爆炸的火光中，子弹打在自己士兵身上。可是张克瑶顾不得这些，眼下稳住阵脚争取时间非常重要，虽然敌人冲击被重机枪压制，但是对方的战术素养奇高，迅速就地隐蔽反击。突然，重机枪哑火，他定情一看机枪手胸部中弹阵亡。另一名机枪手上来补充，就在这时身边两名属下中弹倒地。 本来他站立指挥，见敌人的枪法如此准确，急忙趴在地上。“标统，敌人训练有素，根本不象革命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属下有些忐忑。“不管是什么人，我们必须坚守到天亮！”这时一名属下从黑暗中跑过来道：“标统，潘大人带着属下向南门撤退了！”“标统，我们也撤退吧！”“敌人攻击犀利，如果撤退就会崩溃，告诉弟兄们坚守营区，敢言撤退者格杀勿论。” “标统，敌人发起进攻了！”“给我狠狠打！”张克瑶大声命令。敌人攻击是佯攻，很快便退缩。“标统，我看清楚了，敌军居然穿着军服，这是一支什么部队？”“我也看清楚了，不管是什么部队，我们必须坚守下去。”“这时南侧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喊杀声。”标统，我们被包围了！“张克瑶也听到了，南门外有三挺重机枪的声音。 三挺重机枪同时射击，说明早就埋伏好的，显然这是敌人有意而为之，张克瑶内心大惊。也许是南门外的激烈战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左侧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人影，顿时十几枚手榴弹铺天盖地而来。猛烈的爆炸骤响，爆炸气浪掀起一只子弹箱，恰好砸在张克瑶头上，失去知觉。重机枪哑火，敌人再次发起猛攻，群龙无首，防御立马崩溃。 南门外，团长王坤见北门如期打响，便命令部队进入战斗准备。三挺重机枪形成u型布置，意在形成交叉火力没有死角。“团长，清军出来了！”黑暗中，只见大批清军抱头鼠窜，标统潘鸿宾和几名属下骑着高头大马跑在前面。战斗一打响，潘鸿宾和三名麻友便跑出屋子。由于突然遭到袭击，整个兵营乱成一锅粥，尤其是北侧喊杀震天，潘鸿宾感觉不妙，便下令向南门逃跑。 “团长，是清军大队人马开火吧！”“进入100米再开火！”战斗没有开始前，王坤内心非常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真刀真枪作战，紧张是难免的。可是当战斗打响后，紧张反而被兴奋替代。看到清军身影越来越近，王坤下令开火，密集的弹雨横扫，可怜潘鸿宾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便一名呜呼，几名属下官佐也在密集弹雨中玩完。 清兵吓得全部卧倒在地，有蒙圈的清军士兵反身向回跑，结果被打倒在地。王坤见清兵如此不堪一击，便下令发起总攻击??????。一个小时后天大亮战斗结束，南门外大批清军俘虏被押进兵营。“报告团长，经过俘虏指认，标统潘鸿宾战死。”一名属下禀报。“把他抬过来！”不一会儿两名清军战俘抬着一副担架过来，王坤上前掀开蒙着的布单。 只见死者胸口出现几个枪眼，血迹已经凝固。死者灰头土脸、张着嘴巴，显露出惊讶的状态。“死者为大，给他找一副棺材埋了，坟前立上木牌写明身份，方便他的家人日后寻找！“”王坤说完抬腿向兵营内走去。“报告团长，战斗全部结束。”负责北门攻击的参谋长廖志胳膊缠着绷带迎上来。“参谋长，你受伤了！”王坤略感吃惊。“胳膊被子弹划了一下，没有伤着骨头。” “肯定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这要让师长知道了，你小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战斗打响后按捺不住，望了作为指挥员的职责。”“下不为例，说说情况。”“妈的，张克瑶的部队有一定的战斗里，一营阵亡55人、负伤72人。”“张克瑶那？”“张克瑶被手榴弹击昏被俘。”廖志说完挥了一下手，两名士兵把一位头上缠着绷带的军官押上来。 第94章轻取潍坊 ”你叫张克瑶？“王坤见一名30多岁，头上缠着绷带的清军军官被带到面前，便发出询问。”在下张克瑶，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我等是山东民军独立师葛云飞麾下的部队，鄙人是独立师第3团团长王坤。“民军、独立师、葛云飞？尤其是葛云飞的大名怎能不晓。 张克瑶暗自吃惊，这群造反者身穿墨绿色军服，有别于大清新军的军服。尤其是士兵脑后的辫子不见了，便认定葛云飞投奔革命党。 “你们是革命党？”“我们不是革命党，是葛云飞的民军部队！”“葛云飞的民军部队？”“周村县令葛云飞，难到你没有听说过？“王坤口吻鄙视。张克瑶闻听迷惑，在山东境域，葛云飞虽然是小小的县令，其威名早已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莫非葛大人反了？“”如今满清朝廷昏庸无能末日到了，葛云飞是趁势而为。实话告诉你，江南革命党已经揭竿而起，你所忠于的朝廷玩完了。“ 时局动荡，烽烟遍地，张克瑶心里门清。听说葛云飞是袁世凯的人，莫非袁大人也反了？张克瑶神色恍惚处于呆傻之中。”葛大人曾嘱咐本官，说你是一位正直军人，能明辨是非曲直。如今华夏大地仁人志士跃跃欲试，推翻满清王朝统治的呼声风起云涌，其势头已经无法阻挡，满清下台已成定局。葛大人希望张标统审时度势、迷途知返，加入我们的队伍，携起手来创建一个新中华。“ 张克瑶犹豫，”张标统，机会只有一次，莫非尔真想做清廷的走狗，葬送卿卿性命吗？“张克瑶望着周围彪悍的士兵，手里拿着崭新的德制98k步枪，确信葛云飞造反是早有预谋，莫非这是袁世凯的意思？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下官愿意追随葛大人，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张克瑶单腿跪地抱拳。 ”张标统爽快，乃真汉子。我代表葛云飞任命你为山东独立师第3团第5营营长。事不迟疑，马上集合你的人马挑选可靠士兵??????。“兵贵神速，王坤决定迅速拿下潍坊城。 战斗打响后，枪声爆炸声迅速从兵营传到潍坊城内。震耳欲聋的声响，让第10协协统贾云鹏从睡梦中惊醒。这家伙是一位大胖子，由于慌张更衣十分笨拙。夫人也醒来胆战心惊问道：“老爷，哪里打枪？”这时一名侍卫惊慌失措跑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侍卫道：“报告协统，枪声、爆炸声是从兵营方向传过来的，情况不明。”不一会儿，贾云鹏带着侍卫来到北城门，登上城墙向北张望。此时，城防营的人马也拉上来，一名管带见贾云鹏出现忙见礼道：“协统大人，兵营遭到袭击，估计是乱党暴动。”兵营距离北城门大约8里地，此时，正是兵营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爆炸的火光时隐时现，密集的枪声如同鞭炮。 望着兵营方向，贾云鹏手足无措，目前自己是光杆司令，只能眼睁睁看着。胆战心惊之余，天渐渐放亮，枪声变得稀疏、停止。这时潍坊知府，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爬上城墙。“贾协统，发生了什么事情？”“兵营遭到袭击，情况不明，有可能发生兵变。”“士兵暴动，一定是革命党所为，这如何是好！” “协统大人，一队人马过来了！”一名属下大呼小叫，众人急忙翘首张望。果然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后面好像有追兵在驱赶。“协统大人，骑在马上的是张标统，他的头部负伤了，后面有追兵。”一名属下把望眼镜交给贾云鹏。果然是张克瑶，似乎狼狈不堪。“命令城防营准备战斗，立即打开城门，放张标统进来。”贾云鹏见状大急，立即下达指令。 张克瑶的队伍中有一半是王坤的人，“败军”一入城迅速控制城门，士兵们冲上城墙，眼花缭乱解除了城防营的武装，贾云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侍卫交出配枪，几支乌黑的枪口对准自己，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吧唧一声，潍坊知府吓得腿软坐在地上。这时张克瑶登上城墙走过来，贾云鹏似乎清醒质问道：“张标统你反了？” “不是我反了，是周村县令葛云飞反了。协同大人抱歉，我已经追随葛大人反清。”张克瑶抱拳。 “胆大妄为，尔等沐浴朝恩，居然大逆不道，有何脸面见本官。”“协统大人，事已至此，何以底气十足？”张克瑶讥讽，“你？”贾云鹏脸色通红语塞。这时一队彪悍的大队人马蜂拥而至入。少顷，王坤气宇轩扬登上城墙，走到靳云鹏面前道：“久仰了，贾协同，鄙人是葛云飞麾下第3团团长王坤，让阁下受惊了。” “葛云飞真的反了？”“什么叫真的反了，葛大人审时度势、顺乎民意，大清王朝的末日到了。”贾云鹏闻听脸色煞白，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此时潍坊知府脸色蜡黄尿裤子瘫在地上。王坤下令把他们羁押暂时收监。这时冲进城内的士兵大声呼喊：“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周村县令葛云飞的部队。大清王朝完了，我们是来维持治安的，保证做到秋毫无犯??????。” “团长，下官不明，如此大造声势为何，如此这般济南的清军会很快得到消息，省外的清军会进入山东绞杀我等，下官以为应低调站稳脚跟才是上策！”张克瑶望着城内声势浩大的阵势，忍不住骤起眉头。“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此乃一计。”“一计？”很快你就知道了。立即把你的部队拉回兵营整编！“”属下遵令。” 伴随安民告示张贴，城内混乱的局面渐渐安定。山东民军言而有信、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人们群情昂奋、奔走相告。下午城内恢复持序，商家照常营业。知府衙门内气氛压抑，众位官吏胆战心惊云集。王坤面对众官员道：“诸位，大清王朝即将崩溃，已经走到末日，如今江南各省革命党揭竿而起，朝廷对江南各省权力失灵。葛云飞为了防止山东动乱、生灵涂炭，便组建了民军。“ “我们民军的口号是，推翻腐朽没落的满清王朝，建立一个暂新的新中华。“王坤一边说着一边看手里的本子，显然本子里写着占领潍坊后如何稳定局面的策略。不久，王坤合上本子接道：”葛大人指令，为了防止地方动乱，要迅速组建新的行政机关，新政府的行政机构为??????。各位可以毛遂自荐，但前提是必须于满清彻底决裂。“众官员面面相戚，不明就里。 “我知道各位心存顾虑，对眼前的事实难以接受。葛云飞是何等人物，他能揭竿而起说明满清王朝早已经失去民心，我想在场的绝大多数官员也有此想法。大家请看，这位第9协的张标统选择投奔于我们，就是佐证。“”诸位，在下张克瑶，选择弃暗投明，我相信葛大人不会让下官失望！“换上一身军官服剃发的张克瑶精神抖擞，抱拳向大家见礼。 张克瑶话音刚落，一名身穿满清官服、年龄大约40左右的官员上前道：“下官乃毕云鹤，此前官居知事。下官早已对清廷失望，斗胆毛遂自荐竞聘淄博市长一职。”这时站在王坤身旁一人（情报人员）低声道：“王团长，此人为官正直，有能力可堪大用。”“敢于争先，很好。我代表葛大人，正式任命毕云鹤为淄博市市长！”“谢将军抬爱，下官愿追随葛大人，绝无二心！” 王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委任状交到毕云鹤手里道：“来人，给新任淄博师长毕云鹤剃发？“”一名士兵搬过来一把椅子，一名士兵拿着剪子、剃刀上前，手法娴熟的理发。在众目睽睽之下，毕云鹤被剃成小平头。“毕市长，为了彰显新时代的风范，葛大人亲自设设计定制了官服，称谓文明服，下面请毕市长进屋更衣。”不久，毕云鹤一身文明服现身。 藏青色的文明服，显得年轻帅气，令人耳目一新。“毕云鹤！”“下官在，请将军吩咐！”“根据葛大人指令，新政府要组建税务局、警察局、教育局??????。这些行政机构的长官，选拔权利就交给你了。”“感谢将军信任，下官必鞠躬尽瘁。”“诸位，方才你们失去了机会，接下来不要错过机会，这将决定你们的命运，希望各位珍重。” 既然把选拔的权力交给了毕云鹤，王坤自然要给他自由发挥的空间。留下一个班士兵维持持续，刚走出大门里面便开始热闹起来，他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这时参谋长迎面而来，”参谋长，情况怎么样？”“团长，清军士兵都不愿意回家，要求加入我们。”“人多好哇！你在清军士兵中挑选优秀的、没有不良嗜好的，组建第5营，其他的留在淄博培训，培训的任务就交给你。” 当天，王坤组建了预备役大队，暂时留在兵营训练。同时利用第9协的战马，组建了200人的骑兵警卫部队。根据顏家康的计划，他占领潍坊后，要原地待命。接到指令后才能挥兵南下攻占临沂、枣庄。 第95章“十面”埋伏 王坤率领所部攻占潍坊的消息，几个小时后传到淄博。知府衙内，属下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禀报，宋时远波澜不惊，表现出寻呼平常的冷静。“葛云飞造反，率兵攻占潍坊？消息可靠吗？”他明知故问，期待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腹内长舒一口气。“大人，此消息是从潍坊来的客商口中说的，目前已经满城风雨。”“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慌什么，立即查实此消息不可懈怠。” “命令城防营严密盘查，高度戒备，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属下得令而去。“大人，葛云飞反了，令人难以置信，但又在情理之中。”师爷分析。“为什么在清理之中?””大人，葛云飞在你面前向来对朝廷不敬，经常言语犀利抨击朝政。时下烽烟遍地，各路英雄豪杰粉墨登场，跃跃欲试。葛云飞别看年轻，但向来有野心，关键是此人行事缜密、谋定而动，他若是真反了不意外。“ ”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不会是空虚来风，我等要查时情况，黄昏时向济南巡抚衙门孙大人禀报。”坦率说宋时远是不可能获得真实情况，但他不担心，葛云飞会派人送来潍坊被占领的真实情况。宋时远曾被葛云飞一顿“忽悠”，暗示袁世凯有反意，自然义无反顾、且鼎力支持。 行动前，葛云飞告知挟持巡抚孙宝琦，趁机通电全国宣布山东独立的计划，他认为可行，同意扮演’谎报军情“的角色。被动也罢、主动也好，宋时远已经踏上葛云飞的战车，没有回头路。 黄昏，济南巡抚衙门内，孙宝琦坐在桌前浏览报纸，时下很多南方的消息，他只能凭借报纸获得。桌子上有厚厚一打报纸，码放的很凌乱，说明他已经浏览了很长时间。这时一名属下匆匆而入，“大人，淄博知府宋大人密电，说葛云飞造反了，他率部突袭消灭了驻扎潍坊的第五镇第10协，并攻占了潍坊。” 孙宝琦闻听吓了一跳，急忙接过电报查看，很快脑门沁出冷汗。“葛云飞造反，这怎么可能。况且第10协有3000多人马，一夜之间被消灭了可能吗？葛云飞的县衙大队只有千把人，居然能吃掉装备精良的大清新军3000人马，这岂不是天方夜谭？”一位幕僚道：“大人，葛云飞不是等闲之辈，别忘了他还有一支人马？” “还有一支人马？”“大人应该清楚，就是刚刚扩编的招远金矿护矿队，那支护矿队可是听命于葛云飞？”“大人，淄博知府宋时远于葛云飞关系密切，下官认为宋大人不会无中生有。”“大人，趁着葛云飞立足未稳，应派兵绞杀。”几名幕僚纷纷鼓噪。孙宝琦在地上来回渡步，心里暗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来人！”一名属下进来。“立即责令各主要官员、责令统制张友善及属下标统以上军官速来巡抚衙门紧急商议！”孙宝琦的指令是顏家康梦寐以求的，让宋时远在规定时间传递消息，意在一网打尽。 此时，在济南城一条巷道的四合院内，屋内顏家康、李忠、胡伯庸，默默注视着地图无语，其神情都很焦虑。良久，胡伯庸打破沉默道：“葛大人，潍坊被攻占的消息，因该传到巡抚衙门，为何没有动静。” “师长，夜长梦多，应立即采取行动！”李忠似乎按耐不住。顏家康面色严峻没有吱声，他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到窗外，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但天空依然大亮。“师长，还犹豫什么，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孙宝琦抓起来，一切都解决了！”李忠依然鼓噪。“你怎么知道我要抓孙宝琦？” “不是要攻打巡抚衙门吗？”“糊涂，我不仅不会抓孙宝琦，还要待他为上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你听说过吗？”“李某是一个大老粗，哪里知道这些典故？”“胡先生，你给李团长讲解一下，什么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时胡伯庸根本没有心情谈古论今，但没有办法只好打开话匣子。 葛云飞暗忖：此时孙宝琦已经接到潍坊被攻占的消息，没有动静大概是要消化一番。这时单峰匆匆而入，“师长，邬先生从巡抚衙门里面传来消息，孙宝琦下令主要官员、第五镇标统以上军官，速到巡抚衙门商议。为了证实消息准确，我在巡抚门前观敌寮阵，并亲眼看到各位官员和清军官佐进入巡抚衙内，可以采取行动了。” “单峰，你马上去通知清军兵营里的弟兄，现在是5点，6点准时采取行动。”“是！”“李团长！”“属下在！”李忠立马来了精神头。“你率领2营迅速控制东城门，接应1团进城！”“是！”“胡先生，你让文彪、张猛待命、随时准备出发。”众人领命出去后，顏家康打开一支箱子，拿出一套暂新的将官服开始换装。 不一会儿，葛云飞一身戎装出席在镜子前面。大檐帽、笔挺的军服，左轮手枪腰带环绕，一排黄橙橙的子弹耀眼闪光。他仔细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尊容，感觉很满意。然后查看马靴，接着抬腿放在凳子上，一名侍卫会意，急忙上前擦拭马靴。这时文彪着一身清军军服走进来道：“师长，部队已经在巷子里集合完毕！” 葛云飞满意的点点头拿起马鞭，巷子里士兵穿着清军军服列队，此举是为了以假乱真。侍卫牵过来一匹战马，葛云飞从容的跨上战马挥了一下手，部队走出巷道直奔巡抚衙门。葛云飞如此托大，是心中有数。一则是战斗没有什么悬念，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二则是给属下信心，况且李中的部下大都是“土匪”出身，让他们以为此举就是轻松的占领行动。 部队在街上大摇大摆行走，士兵们明显紧张。葛云飞骑在高头大马上，混杂在队伍中间，文彪率领所部走在最前面，他率领新组建的4团3营跟在后面，双方间隔100米。清兵队伍在街上炫耀武力司空见惯，没有引起行人特别关意。有细心的行人发现这队清兵主官军服有别，而且脑后没有辫子，忍不住顿足观望。 清军兵营位于济南城西侧，此时，兵营门前单峰于汪嵩见面。两人大声的打招呼，让站岗的哨兵以为二人是老朋友。“单掌柜，方才标统徐鸿宾急匆匆离开队部，是不是有情况发生？”汪嵩左顾右盼兴奋询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早晨王坤率领第3团突袭成功，顺利消灭第10协。第10协第20步队标统潘鸿宾被击毙，第19步队标统张克瑶投诚。” “随后王坤一鼓作气，率领所部轻取潍坊城。方才巡抚孙宝琦下令各军政长官火速前往巡抚衙门紧急商议对策，我们举事的机会来了。”“行动计划有变化吗？”“没有变化，现在是下午5点20分，6点准时开始行动。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6点务必出击，迅速控制炮队明白吗？”“遵令！”见汪嵩进入兵营，单峰和两名属下直奔“情报本部”，他的任务是指挥属下在济南城张贴布告。 李忠率领张猛所部，大摇大摆向东城门奔去。他和几名亲兵故意拖在后面，张猛率部走在前面。东城门为城防营把守，这里有一支小队大约20人。“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把门的小队长见开来一队人马发出质问。“我们是清军第5镇的！”小队长闻听放松警惕，张猛大咧咧上前。 小队长看张猛的军衔是管带，忙举手敬礼道：“长官，这是要出城？”“我是奉令接管城门的？”“长官，接管城门防务，必须巡抚衙门下令！”“罗嗦什么，本官是奉张统制命令接管城门。我们接到密报，今天夜里乱党要在城里暴动。”小队长闻听吓了一跳迷惑道“长官，第5镇长官我都熟悉，这位长官可是面生？” “本官是新调来的，你当然没有见过。命令你的人集合，你的人里面有乱党我要排查？”张猛双目狰狞，小队长不敢怠慢，立即吹哨集合。不一会儿守门的兵丁在门前列队，“全部缴械关进门房里！”张猛大声下令，士兵们蜂拥而上。守门的兵丁被稀里糊涂羁押，这时李忠带着几名亲兵来到门前。“大哥，城门被我控制了！” “立即打开城门，迎接一团入城！”李忠说完登上城墙，此时天已经擦黑，便吩咐属下堆放柴草点燃发信号。不一会儿，两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十几分钟过后，城外大路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显然1团人马早已埋伏在城外。 第96章智取济南城 文彪率领所部大摇大摆来到巡抚衙门，门前站岗的哨兵有10余人。“站住，巡抚衙门乃重地不许靠近！”哨兵拉动枪栓呵斥，“我们是第5镇的，刚刚接到密报，今天晚上乱党要在城内暴乱！”文彪大声吆喝没有停止脚步。巡抚衙门里面正在开会、气氛紧张，哨兵闻听大骇急忙进去通报。 不久，巡抚衙门卫队长从里面走出来。这家伙一照面未等说话，文彪迅速掏枪顶在他的脑门上道：“不许动，否则我打碎你的脑袋。”后面的兄弟蜂拥而上，哨兵被控制。随后文彪一挥手，带领士兵冲进府内。 葛云飞见文彪得手，便下令三营火速跟进。葛云飞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门前，身手敏捷跳下。巡抚衙门卫队长神色恍惚，眼睛迷离，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这家伙定情一看大吃一惊道：“葛云飞，你不是在潍坊嘛，怎么出现在这里？”葛云飞笑道：“不要害怕，攻占潍坊的是我的部下。孙大人召集部署开会，缺少我是不是不热闹，本官是不请自来。”卫队长吓得双腿一软做在地上，毫无疑问，葛云飞是真的反了。 屋内正在激烈争论，文官一派、武官一派各不相让。以统制张友山为首，不相信葛云飞一夜之间消灭装备精良的第10协，那可是3000人马呀，认为这是假消息，并判断即便葛云飞造反，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攻占潍坊。 而以孙宝琦为首的文官认为，葛云飞手里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使银子完全可以瓦解第10协，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双方正在唇枪舌战之时，府内突然响起枪声。 众人正在吃惊之余，一群兵丁冲了进来。“不许动，反抗者格杀勿论！”文彪挥舞手枪大喊，士兵们行动敏捷，迅速解除了清军军官的武装。“你们是什么人？”统制张友山醒悟过来发出询问。“你马上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少顷，葛云飞大步流星走进来双手抱拳道：“对不起，下官来迟一步，让各位受惊了。” 众人见此情将顿时大脑短路，处于呆傻状态，没有想到葛云飞居然出现在这里。葛云飞微笑着走到孙宝琦面前道：“大人，让您受惊了，请恕下官大不敬。”“葛云飞，尔等是朝廷命官，沐浴皇恩，竟然与乱党沆入一气，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勾当，有何颜面告慰列祖列宗，尔等逆臣贼子，不会有好下场！”孙宝琦似乎大以凌然。 “孙大人，首先言明一点，下官并不是革命党，但是我与革命党的目标一致，就是推翻满清王朝。有道是：顺天意者而昌，逆天意者而亡。满清王朝走到今天是必然的结果，一个腐败透顶、昏庸无能的王朝，注定要被淘汰，这是历史的必然。目前，南方各地革命党揭竿而起，这股洪流已经无法阻挡。” 这时兵营方向突然响起枪声，统治张友山闻听眼睛一亮道：“葛云飞你不要太得意，我的人马很快就会杀到！”“张统制如此有信心，下官佩服。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属下是如何杀到的，让我们耐心等待。”葛云飞说完挥了一下手，文彪带领属下退出大厅，他十分淡定，在众目睽睽下坐在孙宝琦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点燃，悠闲自得的抽起来。 葛云飞如此淡定，其他人则不然。兵营方向枪声原来越密集，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表情阴晴不定。现在我们把镜头转向兵营，6时整，汪嵩指挥400多人对炮队展开攻击。葛云飞为何让清军内应率先对炮队展开行动，就是担心炮队混乱之时胡乱开炮，伤及城内无辜的百姓。 第5镇炮队编制为一标3营，每营分左中右三队，每队三排、每排三棚，每棚目兵14人，炮队总兵力为1450人（包括警卫部队）。炮队列装火炮为：山炮18门“德产75毫米火炮”，过山炮18门（汉阳造57毫米火炮）。此外，炮队配有弹药车，骡马780匹。此外，第5镇列装辎重营，属于后勤部队。 汪嵩率领400多人，行动敏捷扑向炮队。很快他们冲进营区于炮队警卫部队交火，警卫部队大约为250人。炮队警卫部队没有任何准备，在加上寡不敌众，很快失去抵抗能力。“起义”的官兵猛打猛冲，很快炮队被他们控制。这时候兵营里乱了套，最初的混乱过后，发现炮队有问题，低级军官自发的率部围拢上来。 虽然清兵人多势众，但是不明真相，双方对射。清兵越聚越多，开始向炮队发起进攻。突然，清兵阵列里响起枪声，只听有人大喊：“弟兄们，我们反了！”顿时，清兵阵列乱了套开始火拼。就在这时，王解放率领一团及李忠所部杀到。密集的弹雨横扫、手榴弹从天而降，喊杀声震耳欲聋。 突然打击下，群龙无首的清兵立马崩溃。训练有素的一团，勇猛冲击、所向披靡。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杀入，清兵几乎无法招架。李忠率部跟在后面，基本上是接受俘虏，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两个小时后，激烈的枪声渐渐平息，巡抚衙门内，备受煎熬品尝各种滋味的人，似乎还处于呆傻状态。 葛云飞打破沉默道：“张统治，战斗结束了，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属下已经成为战俘！”张友山脸色煞白，毫无疑问巡抚衙门风平浪静，足以说明问题，否则属下早以冲到这里。 外面传来马蹄声，少顷，王解放手里提着枪，脸上脏兮兮的大步流星闯进来举手敬礼。“报告师长，战斗结束兵营顺利解决，目前正在抓捕散兵游勇！” “命令部队全城戒严，防止不法之徒趁火打劫！”“是！”王解放得令离去。“来人！”文彪闻讯跑进来。“把军官和巡抚卫队全部收监羁押！”不久，张友山等一干军官被灰溜溜押走。“葛云飞你赢了，我想知道如何处置老夫？”孙宝琦底气不足询问。 “大人，这话说的见外了，你我应该同心同德！”“休想，老夫绝不做不忠不孝之人！”“大人，何谓不忠不孝，你马上就会成为反清的英雄，请看！这是大人颁布的安民告示！”一名属下拿来一张布告。孙宝琦看完安民告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着葛云飞气的一句话也说不过来。 原来布告完全以孙宝琦的名义，例举了清廷10大罪状，并宣布山东脱离清廷独立。“孙大人，你没有退路。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于众官员商议一下，明天早晨给我答复！”“来人！”几名兵丁手里拿着剃刀和剪子走进来。“给所有人剃头！”葛云飞说完走出大厅，迎面碰上单峰。“师长，安民告示已经张贴完毕，衣服我带来了！” “你进去告诉他们如果执迷不悟，一律处死！”夜深，葛云飞感觉有些疲劳，便直奔姐姐家歇息。 单峰走进房间，属下把几只木箱放在地上。此时，士兵已经开始强行给各位剃发，孙宝琦脸色苍白、萎靡不振坐在椅子上。单峰打开箱子拿出一套衣服辨认了一下，然后走到孙宝琦面前道。 “孙大人，这是你的新官服，是按照你的身形量体裁衣定制的。”单峰提高声调接道：“诸位，葛师长下令，若是明天早晨有人仍然执迷不悟，一律处死，希望各位自律！”单峰说完离去。 一个小时后孙宝琦包括十余名要员被剃成小平头，大家面面相儭，感觉每人明显年轻。剃发的士兵离去后，大厅里已经没有外人。 “大人，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完全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不过有一点可以证实，葛云飞不是南方革命党。事已至此，我等何去何从，请大人定夺！”布政使打破沉默言讳。孙宝琦扫视众官员，见大家眼神期待，知道大家什么意思。“诸位，我等是被强迫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大人明鉴，下官明白！”众官员齐声附和。 第97章秘而不宣 这一夜，济南城恐怕彻夜未泯，但葛云飞睡的格外香甜，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家康，你可醒了。昨天晚上又打枪又打炮，我们可是一夜没有合眼。你突然来济南，居然剃了光头穿上军装，莫非要造反。”葛云飞起身见姐姐、姐夫站在面前惊慌失措，脸色灰暗，忐忑不安。姐夫早已经辞官，目前在济南做服装生意（周村生产的服装），而且生意很好。 “内弟，昨天晚上你来家倒头边睡，外面又打枪又爆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夫询问。“姐姐、姐夫，实不相瞒兄弟反了，目前济南城已经被我攻占!”姐姐和姐夫闻听大脑一片空白，处于呆傻状态。这时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报告师长，胡先生过来了！”葛云飞简单盥洗后进入客厅。 客厅内胡伯庸身穿笔挺的文明服，头戴黑色礼帽足蹬黑色皮鞋，显得精神、年轻，有一丝绅士风度。“胡先生，好精神呀，这一身行头穿在身上起码年轻了十岁！”“嘿嘿！老夫也这样认为！”这时，姐姐姐夫尾随来到客厅。“家康，你说把济南城占了，这是真的吗？”严翎子大呼小叫。“二姐，兄弟何时打过诳语，你可以问胡先生？”胡伯庸摇头晃脑述说之时，葛云飞草草用过早餐。 葛云飞一身戎装走出院门，门前一辆暂新的黑色小轿车停在门前。“师长，根据你的吩咐，轿车刚从库里开出来，请上车！”二人钻进轿车，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站在脚踏板上，伴随马达轰鸣轿车启动呼啸而去。 车内葛云飞问道：“情况怎么样？”“今天早晨，城内警戒已经解除，单峰在电报房等待武汉方面的消息。李忠所部正在兵营换装，孙宝琦已经就范，他要求见你？”“先去德国领事馆，我要和他们沟通一下免得发生误会！” 从德国领事馆出来，太阳已经一竿子高，轿车来到巡抚衙门前。街上，行人开始陆续出现，不少人站在街道两侧观望。有人大声喧哗，报道重大新闻。 城南兵内被俘的清军士兵列队席地而坐，似乎在等待什么。李忠所部正在剃头换装，文彪负责发放军服等物品，剃完头的士兵排起长队，场面有些混乱。此时，李忠和张猛从一间屋子走出来，二人着一身将官服显得格外精神，人是衣马是鞍此言不虚。 西侧炮队操场上，身穿草绿色军服的人似乎在摆弄火炮，场地上清军炮队士兵席地而作，一名军官正在说着什么。“大哥，炮营兄弟正在接收大炮，没有想到葛云飞的实力如此强大，我们都被蒙在鼓里。表面上葛云飞好像亲近其实他根本不信任咱们，我是明白了。”张猛直言不讳发牢骚。 “兄弟，我知道你对官级不满，好在肥水未外流，文彪也是咱们兄弟。时下葛云飞是一步登天，我等只能高攀，不可有丝毫怨言。” 李忠叹了一口气接道：“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如今葛云飞是主子，万万不可惹是生非。有什么牢骚话当着我面说说可以，当着属下和外人不可流露出一丝不满。我等毕竟是土匪出身，名不正言不顺。单峰是情报局长，说白了就是特务头子，他的爪牙遍布，说不定他的人就在我们身边，监视我们的一言一行。”张猛闻听吓了一跳道。 “如果真是这样，葛云飞也太不仗义了！”“兄弟，自古皆如此，如今葛云飞摇身一变成为山东的霸主，就像变戏法一般。图谋济南城如同囊中取物，仅仅动用一半的兵力，你猜猜他另外两个团在干什么？”“这还用猜嘛，迅速占领山东各地。”“葛云飞的不凡之处在于，能一夜之间让山东变天，绝非一日之功，没有几年准备不可能。” “大哥，莫非当初收编我们他就有打算，而我们确不知情？”张猛闻听大吃一惊。“别看葛云飞年轻，其智谋无人能及，也许这是你我的幸运。当下烽烟遍地，葛云飞乃料事如神，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此乃师出有名。下一步他要利用孙宝琦，迅速稳定山东局面，可谓洞察秋毫、智勇双全！”“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面对主子要万分小心，否则??????。” 就在李忠和张猛编排之时，葛云飞的轿车到达巡抚衙门。门前，单峰正在等候。“师长，武汉来电，昨天晚上武汉新军工程第8营兵变，截止到今天早晨??????。”历史的轨迹在正常运行，葛云飞内心一块石头落地，二人走进巡抚衙门大厅，见孙宝琦和众位官员已经换上文明服等待。“哈哈！诸位很精神、很有朝气。孙大人，你可是年轻了10岁呀！” 孙宝琦苦笑道：“这都是你逼迫的，老夫可是拿命换来的，大家可以作证。”“葛将军，我等听你的号令，你想如何处置我们？”原布政使询问。“诸位想错了，我等是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皆天意，天意不可违。”葛云飞环顾众官员接道：“本官正式决定，山东脱离清廷宣布独立，适当时机对全国通电。” 众官员是赶鸭子上架自然面无表情，“既然诸位没有异议，现在我宣布任命：本官当仁不让，担任山东督军并兼任独立师师长。原山东巡抚孙宝琦担任山东省长，原淄博知府宋时远担任山东副省长，我已经通知宋时远，明天他就会来济南。原布政使担任济南市师长??????。”一口气宣布省府主要官员任命，观察大家的表情似乎无动于衷，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葛云飞并不介意。 “诸位，有关山东独立，要延迟发布，目的是做好善后工作。既然各位对担任要职不反对，就要各司其职、不可懈怠。至于各部门官员的任命，暂时由各位主官决定并上报批准。诸位先回家报平安，然后走马上任。我要求所有官吏全部剃发、定制新的官府，费用由省府出。好了，说多了都是废话，各位请便。”众官员闻听如同大赦，小心翼翼离去。 孙宝琦起身准备进入后堂。“大人请留步！”“葛将军，有何吩咐！”“我知道大人身心疲惫，需要休息，但是你必须与我去兵营一趟。”孙宝琦无奈带上礼帽起身，他的文明服很合身，只是脚上的皮鞋别扭走路生硬。二人上了轿车直奔兵营。行驶途中孙宝琦询问：“葛将军，如果老夫不屈服，是否真的杀我？”“大人，下官不是刽子手怎会无缘无故杀人，但我料定你会同意的。” “此话怎讲？”“满清大厦摇摇欲坠，想必大人有思想准备。下官采用武力夺取济南城乃至山东，正是为大局着想。济南城没有大开杀戒、生灵涂炭，附和你和平演变的思想，说白了我不是革命党，而你也不是死心塌地终于朝廷的人，因此我给你一夜时间酝酿，足以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葛将军不愧是年轻才俊，老夫佩服。可是，老夫想问，你能保证山东安然无恙吗？” 葛云飞笑道：“大人多虑了，我刚刚得到消息，就在昨天晚上武汉新军工程第八营发生哗变，武汉城兵力空虚，截止到现在，武汉城已经被起义军全部占领。我的情报显示，湖广总督瑞澄已经逃跑。这是一根导火索，很快江南各地便揭竿而起，所以我采取行动不是有的放矢。”“成足在胸、觅得良机，趁江南乱局让山东独立，而朝廷无暇顾及，一举掌控山东后又秘而不宣。” “正是如此，武汉兵变，必然吸引朝廷大军围剿。根据我掌握的情况，目前能出兵山东的只有常备军第1镇，而驻扎保定的第3镇恐怕要南下、第4镇也会南下。拱守京师的禁卫军不能动，第2镇防御京城北部门户也不能动。想必大人对第一镇了解，有什么可担心的。下官不才，即便战力最强悍第3镇出征，也会让它有来无回。” 孙宝琦见葛云飞目光犀利，信息十足，不知道再说什么。轿车在街上行驶，街上显得风平浪静，街道两侧张贴的安民告示前有人围观，但是持序井然。沿途不少店铺商家正在拿掉门板开业，显然这些商家认为没有什么危险。 街道上偶尔出现身穿新式军服的巡逻部队，行人只是好奇地打量并窃窃私语，好像并不恐惧。”葛将军，其部署很周密，如此大的变故百姓似乎很淡定。“大人，其实百姓不太关心国家大事，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如果我们做到秋毫无犯，切身为百姓利益着想，就会得到他们的拥护，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孙宝琦闻听内心十分震惊，没有想到葛云飞的心机如此了得，必前途无量。让孙宝琦第一时间去兵营，目的是稳定清军士兵的情绪，为顺利改编创造条件。第5镇第9协是小站练兵时的老班底，有一定的战斗力，兵员素质不错。眼下让清军士兵归心，是重中之重。 第98章占领 秋风瑟瑟，阳光明媚。招远金矿李庄护矿队操场上，士兵身着崭新的军装，精神饱满整齐列队。所有士兵帽檐的头皮泛着青色、格外扎眼。尤其是令人讨厌的辫子不见了，军容军帽显得更加赏心悦目、威武雄壮。值班军官大声呼喊整理队形，尔后跑到团长何智面前禀报，请求指示。何智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向门前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济南“事变”两天后，何智接到行动命令，便立即宣布“起义”，并按照葛云飞拟定的行动计划，开始占领行动。不久，何智盼望的人出现了，只见金矿总办李家恺匆匆而入。见操场上士兵身着崭新的军服列队大吃一惊道：“何标统，这是怎么回事？”“李大人，这里有一封信，是葛云飞写给你的，看完信后容下官再详细告知。” 李家恺疑惑的打开信，看了一半冷汗就冒了出来。“没有王法了，葛云飞居然大逆不道反了！”李家恺六神无主、胡子乱颤拿着信纸的手发抖。“葛云飞反了是顺乎民意，大人也没有退路。实不相瞒，葛云飞已经占领济南。”“此话当真？”“大人，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葛云飞组建了山东民军独立师，下官目前是独立师第2团团长。” “葛云飞有多少兵马？”李家恺两腿不听使唤。“大人，目前独立师第3团消灭了潍坊清军第5镇第10协，很快挥兵南下占领临沂、枣庄。葛云飞率领第1团、第4团解除了济南城第5镇主力的武装，巡抚孙宝琦就范答应合作，山东脱离朝廷独立的大局已定。”“消息可靠吗？”李家恺情绪趋于稳定。“大人，下官句句是实，绝无诳语。“ 何智接道：”大人很快就会接到济南的指令，接下来下官要履行职责了。“李家恺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无法驾驭这支护矿队。何智走到队列前大声喊道：”全体注意听我口令，稍息！立正！向前看齐！“士兵们挺直胸膛。”我命令4营留守金矿并占领招远县城，3营占领莱阳、莱西，2营占领莱州，本官率领1营占领蓬莱、龙口。下面我严明军纪??????。“ 不久，一声令下部队出发。何智跨上战马走到李家恺面前，双手抱拳道：”李大人，愿好自为之！“李家恺表情木然的望着部队离开，大脑一片空白。 何智率领一营沿着大路，浩浩荡荡向北开拔。次日早晨部队到达蓬莱城，守门的城防营士兵，见一队”官军“出现在城门前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迎接。部队大摇大摆进城，守城的兵丁发现不妙时，被黑洞洞枪口顶住脑门，城门易手。 很快士兵身手敏捷、四散开来奔向各自目标。何智率领一个连直奔知府衙门，部队到达知府衙门前，不明真相的知府大人闻讯出来迎接。这家伙认识何智抱拳道：”原来是何标统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平常请都请不来，不知阁下来此？“知府眼睛盯住何智脑后打住。何智把大檐帽摘下来，铮亮的光头在阳光的反射下格外耀眼。”大人，我这头型如何？“ 知府眼睛扫向士兵发现都剃了发，有些忐忑问道：”何表统，莫非尔等参加了革命党？“”你看我像革命党吗？“”既然如此，阁下率部来此为何？“”实不相瞒，是葛云飞反了，在下是其麾下第2团团长，奉令占领蓬莱。“知府闻听傻了。”知府大人，本官是客人，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吗？“何智面带微笑。”何???团长，请！“知府脸色煞白，腿明显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在前面开路。这功夫士兵把衙役制服，并收缴武器。 进屋落座后，知府吓得不敢坐下。”你怕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你，坐下！“知府胆战心惊半只屁股落到椅子上。”目前葛师长率部已经占领济南城，巡抚孙大人迷途知返，决定投奔葛大人反清。识时务者为俊杰，目前全国各地揭竿而起，满清王朝完了，知府大人何去何从？“知府急忙站起来抱拳道：”在下请何团长做主！“ 这位知府清楚葛云飞是什么人物，也清楚葛云飞于何智是什么关系，时下臣服是最明智的选择。换言之知府能痛快的投诚，于摇摇欲坠的满清王朝大厦将倾、不得人心有直接关系。”“你的表现很好，我很满意。本官代表葛师长正式任命你为蓬莱市市长，来人给新市长剃头更衣！” 知府呆傻僵硬，被两名士兵架到椅子上落座。不一会儿新市长容光焕发、一身新官服亮相。这功夫，知府衙门的官员包括城防营官兵，全部被羁押在知府衙门前。 何智携着扭扭捏捏的“新市长”亮相，新市长的尊荣和服装，惊诧所有人。”市长大人，当着众官员和百姓的面，请你发表就职演说??????。“虽然场面有些滑稽，但是效果出来了。 两天时间，何智顺利完成了占领任务，波澜不惊。现在我们把镜头转向烟台，就在何智率部执行占领任务次日，驻守烟台城防营也反了。接到命令后年削成的表兄，率部立即控制了城内首脑机关，兵不血刃拿下烟台城。所谓造反其实是自己反自己，无非是改换门庭而已。 上午的混乱很快安定，此时，年削成于表兄站在一处高点，向日军兵营查看。”妈的，日本人戒备森严，不过还算老实没有什么异动。“年削成放下望远镜道：“表兄，告诉你的人，对日本人密切关注即可，不要主动招惹他们。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日本人打回老家去。”“我已经反复叮嘱弟兄们，你就放心吧！”“要抓紧时间剃头、换装，把布告张贴出去，要让城内百姓尽快了解你们的身份。” 年削成眼睛望着日军兵营接道：“葛云飞已经控制济南城，大局已定。我的身份不便抛头露面，你作为独立师第2团第4营的最高军事长官，任务就是维持烟台城的安定，于日本人周旋。”“请转告何团长，在下保证完成任务。”这时日军兵营内响起哨音。只兵营门前又增加了警卫力量。“有必要和日本人接触一下，免得发生误会！” 海天一色、碧波荡漾。一艘小伙轮停靠长岛码头，小伙轮靠岸后，团长何智一身戎装于两名警卫下船。码头上同样有一群身穿新式军服的官兵迎接。迎接的人群中为首一位军官上前道：“下官（海狼）拜见何团长。”“张大队长，久仰，你部情况怎么样？”海狼所部被正式任命长岛海上侦缉队，他被任命为侦缉大队大队长。 “回禀何团长，截止到今天早晨，我部控制了包括长山岛等全部岛屿，弟兄们终于熬出头了。”海狼黑红的脸膛洋溢着昂奋。“干得不错，我代表葛大人祝贺你。”众人寒暄着向驻地走去，路上何智介绍了举事后的大致情况。进入队部宾主落座后何智道：“张队长，根据葛大人指令，日后以长山岛为中心的岛屿，全部归你管辖！” “何团长，下官难以担此大任。请转告葛大人，下官不能从命。”海狼闻听大急急忙站起来表白。“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和张大队长商谈！”众人离去后何智道：“葛大人让我转告你，长山岛及周围岛屿，不设行政区域目的就是形成无政府状态。你们公开身份是海上缉私队，另一个身份是‘海匪’，目的是在海上袭击日本人。“ “何团长，这么说对日本人可以采取行动了！“葛大人指令，你们的袭击范围主要在海上，目标仍然是日本人。抢劫日本人的商船、货船，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伤人。”“何团长，请转告葛大人我需要火炮？”“葛大人已经为你准备了4门火炮，是57毫米过山炮，一个月后运来。”“太好了，妈的我的手早就痒痒了。”另外，葛大人指令你，日后海上势力要向北部扩张。“ 何智走到地图前指点道：“要在辽东半岛东南部的长山群岛建立落脚点，并对渤海海峡形成南北夹击态势。目前我们在辽东半岛东南部沿海已经开始布局，并建立多处秘密落脚点，一旦处境不妙，你们可以到岸边躲藏。另外，葛大人让我转告你，继续在北洋水师里找人，不断扩充你的实力。“”何团长，请转告葛大人，属下决不让他失望！“”你我的谈话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明白！“ 海狼精神抖擞拍着胸脯接道：“何团长，葛大人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张某发誓：生是葛大人的人，死为葛大人鬼！“”说得好，葛大人是明主，我等一生追随！“何智受其感染有些动情，二人手仅仅握在一起。 第99章女人“请走开” 栖霞镇位于招远东南方向，距离邱家庄大约30公里。栖霞镇履属登州府管辖，行政机关为县级。因“日晓辄有丹霞流宕，照耀城头霞光万道“的诗句故而得名。栖霞镇属于低海拔山区，周围环绕着平缓的山岭，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里适合种植苹果，当地生产的青香蕉、红香蕉苹果在山东境内很有名。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支人马在前行。这支人马分前中后3队，前队是男兵丁清一色黑衣黑裤，身背98k德制步枪，人数大约50多人。中队是一小队骑兵战马20匹，马上清一色女子。女子头戴巴拿马帽，紫色的上衣罩黑色马甲。黑色皮裤配马靴，这些女子全部列装左轮手枪，放眼望去，枪带上并排插着的子弹格外耀眼。 后队是女队人数为40人，她们上身着紫色的上衣，下身是黑色的裤子，头上扎着紫色的头巾，同样配置98k步枪。姑娘们脸色黑红，英姿飒爽，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中队马队为首一名女子，黑色的披风微微隆起，风姿与众不同。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邱家庄女子别动队队长邱英。她接到指令后，立即率领这支“男女混合”部队，挥兵栖霞镇。 “夫人，没有想到老爷真的反了，邱花姐若是听到这个消息，不知多高兴那。”一名属下喜滋滋道。“自从她嫁到青岛去，不知过得怎么样，这个死丫头也不捎信来。如果接到消息说不定会跑回来，我是真想她了。都说姑娘大了不中留，日后你们也会出嫁，都会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夫人，奴家被柳子帮糟蹋后已是残花败柳，属下决不再嫁，守在夫人身边过一辈子。” “胡扯，什么叫残花败柳，不能自己糟践自己。日后你们的终身大事本宫做主，都会风风光光把你们嫁出去。”属下没有反驳转移话题道：“夫人，最近又招募了不少姑娘，专门挑脸蛋漂亮的、身材苗条的这是为何。”“夫人，你让这些漂亮姑娘学识字、专攻女红又是何意？”另一名属下搭腔。“这是老爷的安排，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队伍突然慢下来停止前进，“报告夫人，过了前面的林子就是栖霞镇！“前队一名男兵丁跑过来禀报。”“继续前进，没有命令不许停止！”秋英不耐烦明显不满。栖霞镇县衙及百十名衙役，在她眼里就是豆腐渣，根本没有当回事。 其实葛云飞让秋英占领栖霞镇，无非是给她一个由头，让她发泄一番。占领不占领栖霞镇于大局无关紧要，葛云飞是担心秋英的脾气，若是得到造反的消息，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也许兴奋过度，会带领属下杀到济南来。 艳阳高照，气温开始升高。队伍来到城门，守城的兵丁急忙关上大门，似乎如临大敌。一名女子跃马前出大声喊道：“上面的人听着，葛夫人在此快快打开城门。”几名兵丁伸着脖子俯瞰，果然发现是葛夫人。葛夫人是何许人也？兵丁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可是站岗的兵丁眼花缭乱之时，武装被解除。几名男庄丁迅速替换守城的衙役，其它男庄丁迅速散开向另外三个城门跑去。 秋英带着女队没有停留，继续大摇大摆向县衙而去。城里的民众惊闻葛夫人带着娘子军入城，顿时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很快娘子军后面，街道两侧跟随的人群越聚越多，形成浩大长龙，就像过节一般。 县令接到消息，慌忙率领属下出来迎接。这位县令为了巴结葛云飞，曾去邱家庄数次送礼，因此于秋英相熟。“夫人驾到，有失远迎。葛大人举起反清大旗，顺乎民意，老夫决定追随葛大人，效犬马之劳，请夫人明鉴！” 秋英闻听有些发懵，一时语塞。岂不知周围各县域发生巨变，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县令哪能不知晓。即便邱英不来他也会前往邱家庄表忠心。秋英有些郁闷翻身下马道：“王县令，本宫才知道，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夫人这是羞煞老夫，葛大人智取济南城，并联手巡抚大人举起反清大旗，我等岂能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夫人一路幸苦，里面请。” 民众围拢上来越聚越多，本来她想发表一通演说过把瘾，可此时欲望皆无。“姐妹们，民众热情如此高涨，不能让他们扫兴。听我口令，全体列队，在城内转一圈，彰显娘子军的威武！“姑娘们得令立即整顿队形，英姿飒爽列队出发。 好奇的人群，兴高采烈跟着走，很快县衙门前安静下来。县令依然陪着笑脸，露出可怜状。占领行动虎头蛇尾，居然是这番情景，说白了这一切于满清官员”身在曹营心在汉“有直接关系。 县令也举起了“义旗“，秋英到此只是起到了见证作用。一夜过去，县令包括各级官员、衙役剃发换装，都变成了自己人，秋英没有理由在栖霞镇迟留，第二天早晨只好扫兴而归。时近中午，邱庄主和夫人惊闻闺女回来了，急忙到村口迎接。见秋英无精打采的样子邱庄主诧异问道：”闺女，没有占领栖霞镇？“”别提了，县太爷也反了，决定投奔葛云飞！“ “好哇，说明天下归心，你应该高兴才是？“”爹，按照我的脾气，应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好好出口恶气。“闺女，你现在的身份相当于总督夫人，切不可给姑爷添乱，要处处为他着想、不可使性子免得让人笑话。”“既然如此我去济南！”“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我要保护他的安全。”“闺女，你让一群女子充当侍卫，岂不让姑爷颜面尽失。” “爹，我自己去！”“闺女，这个时候你不能去济南，局势稳定后再去不迟，听爹的话要像夫人的样子。”“爹，我去周村总可以吧！”邱庄主无奈只好作罢。秋英是一个急性子，带领20名亲兵傍晚赶到平度登上火车。次日早晨，列车到达周村，一下火车她便风风火火赶回县衙。见到文青直言不讳：“大姐，云飞造反成功了，你我是诰命夫人，理应去济南相助？” “三妹，稍安勿躁。云飞捎信来说，等局势稳定后我们再搬过去。”“大姐，你也这样说。这个时候云飞最需要贤内助，你到像没事人似得。”文青莞尔一笑道：“三妹，此言差矣。自从云飞离开周村后，我一直提心吊胆，可是人前人后还要淡定。要说最难的是云飞，我们女人家还是安分守己为妥，就不要给他添乱了。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表姐夫率部占领潍坊后，接着南下占领了临沂和枣庄，大局已定。“” ”云飞让我占领栖霞镇，可是没有想到栖霞县令也反了，不仅白跑了一趟，还让狗屁县令羞辱了一番。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跟着表姐夫风光那！“”你呀就喜欢打打杀杀，既不伤人又不流血又能达到目的多好呀！“”大姐，我训练娘子军，等着就是这一天，没有想到本宫倒成了局外人。“”行了妹妹，总有一天你的娘子军能派上用场，有你耍威风的时候。“ 这时杨玉环精神抖擞走进来，”三夫人回来了，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威风了，想必麾下的娘子军名声远扬了。“一见面杨玉环调侃。”还威风那，我上那儿威风去。现在我明白了，什么巾帼不让须眉都是扯淡，性葛的就是糊弄我。“”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那。“杨玉环笑着接道：”文青，最后一批军服送走了，追加的5000套军服总算做完啦。“ 杨玉环如负释重叹了一口气，”玉环，这仅仅是开始，我估计下一批军服还会交给我们。“”什么军服？“邱英迷惑，文青简单的把军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道：”如今民军已经全部更换新式军服，接下来清军士兵要改编，大批军服的订单会下来，恐怕又的忙起来。“”民军都更换新式军服了，为什么没有我们的？“邱英不干了。 ”三妹，云飞早就想到你了，请给我来。“文青径直进入邱英居住的房间，屋内地面上有几只木箱。”三妹，箱子里是特意为你们娘子军定制的女式军服，瞧瞧满不满意？“”这还差不多！“邱英打开箱子查看喜形于色，当着她们的面无所顾忌更换军服，文青和玉环抿嘴笑。不一会儿，邱英一身戎装站在镜子前欣赏。 这时，一名丫鬟匆匆走进来道：”夫人，蒋参谋长找你。“文青来到客厅蒋方震上前道：“夫人，师长来电，要求提现一批银两让我亲自送到济南，这是清单请你过目???????。”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果真如此吗？某种意义上说，在战争中女人所发挥的作用，是男人无法替代的。毕竟女人心思如发。 文青看完笑道：“蒋参谋长，银两我早就准备好了，按照清单上的数目你找陈先生提银子就是了！“”夫人想到真周到，下官佩服。“”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我份内的事情。“”蒋参谋长，你到济南告诉云飞，本宫手痒痒了！“秋英大声嚷嚷。”请三夫人放心，下官一定把话带到。“ 第100章旧瓶装新酒 夜色深沉，一列火车在原野上飞奔，犹如一条黑色巨龙，张牙舞爪狰狞可怖。列车中部车厢内，灯光柔和、气氛安详。此时，袁世凯红光满面，手里拿着“前线”战报查看。武昌事变后，以黎元洪为首迅速组建了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府，为了取得合法交战地位，各方反清势力建议组建中央临时政府，武力推翻满清政府。 时下北洋军是唯一可以抵抗起义的力量，清廷令军机大臣荫昌率军南下镇压起义，但荫昌难以驾驭北洋军。如此危局下，奕劻及内阁总理大臣那桐、徐世昌等人，极力推荐袁世凯出山，英美等国公使也建议起用袁世凯。载丰见中外一致认为“非袁不能收拾局面”，便下令袁世凯担任湖广总督镇压起义。袁世凯是何许人也，自然待价而沽，根本没有赴任。 可是袁世凯没有闲着，暗地里于黎元洪通气，坐等局势继续恶化。清廷迫于无奈，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获得满意的结果，立即动身北上进京。他心里清楚，此番粉墨登场必一飞冲天。 列车有节奏的轰鸣，令人昏昏欲睡。“报告，段世昌来电，所部攻占武昌，叛军退守江南！”一名属下进来禀报。“”命令段世昌停止进攻，原地待命！”袁世凯果断下达命令，开始实施手段。 老袁已经清醒的看出当下的形势，清廷以是强弩以末，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这时公子袁克定匆匆走进来道：“父亲大人，京城急电，山东宣布独立！”袁世凯有些诧异接过电报查看，只见上面写到：山东巡抚孙宝琦大逆不道，通电宣布独立，并成立山东督军府。巡抚孙宝琦自任省长，淄博知府宋时远担任副省长，周村县令葛云飞担任山东督军。 “哈哈！内阁这群蠢货，简直是昏庸至极！”袁世凯看完电报忍不住大笑起来。“父亲，孙宝琦反叛为何大笑？”袁克定迷惑。“山东宣布独立，为何要宣布省长、副省长、督军的名讳，这分明是掩人耳目。他们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宣布清廷下台，组建一个新政府。””我明白了，这是孙宝琦向父亲大人传递信息！”“孙宝琦？你太高看他了，他那有这两下子！” “莫非是宋时远的杰作？”“宋时远没有这个能力！”“莫非是葛云飞这个毛头小子？”袁克定大吃一惊生出醋意。“督军意为什么？就是兵权。别看它不显山不露水，那是真正的实权派。”“父亲，莫非第5镇统制张友山已经失去兵权？”“这还用问吗，恐怕第5镇已经不存在了！”“葛云飞夺取兵权，难到另有所图？”“9月份葛云飞给我来过信，请求我去山东主持大局。” “父亲是说，葛云飞已经料定江南乱局，清廷难以控制局面，此举完全是谋定后动！”袁克定难以置信。“别看你比他年长几岁，可是论能力、智商、决断差远了。前段时间就风言风语说山东内乱，我判断葛云飞掌控山东大权后秘而不宣，等待时机。江南局面无法收拾后才通电全国。”“莫非葛云飞是了解了父亲被任命内阁总理大臣，才趁机通电全国，并在电文上做了文章？” “正是如此？”袁世凯心情非常愉悦，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饮。“父亲，孩儿一事不明，葛云飞如何能吃掉第5镇？”“你太小瞧葛云飞。玲珑金矿护矿队，战斗力强悍，上半年紧急扩编至1500人，这支部队受葛云飞节制。此外，招远有一支四海镖局，这支镖局其实就是一支军队，临时组建几千部队易如反掌。周村县衙兵丁是他的嫡系，也有千人之众。” “父亲，葛云飞居然有好几千人马，说明他早就有反叛之心！”“这到未必，无非是自保而已。此举说明葛云飞对形势的判断能力超凡，有钱又有实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确保身家性命的无忧。老夫若是没有北洋新军，恐怕早就上了断头台，道理是一样的。葛云飞掌控山东大权，下一步于逼迫清廷下台，又增添了重重的砝码。” “父亲，这封电报如何回复。”“回电，建议陆军部出动第一镇，趁着葛云飞立足未稳，前往山东绞杀。”“全力绞杀”袁克定闻听大骇。“这是一石四鸟，其一表达我对朝廷的忠诚，其二试探葛云飞的军事才华，其三利用葛云飞之手除掉第一镇，其四逼迫清廷下台。”“父亲高明！”袁克定大喜，立即去发报。 山东宣布脱离清廷、独立次日，省府召开了各界“代表”大会。孙宝琦代表省府颁布了新政府一系列政策，原有的衙门功能职责不变，但是被新的名称取代。原有的衙门警卫力量和城防营合二为一，经过改编精简变为警察局。增加税务局和教育局，保留省、市、县三级管理。随后葛云飞代表省府宣讲了推翻满清，建立新中华的誓言。 大会结束后，葛云飞、孙宝琦、宋时远等，破天荒举行记着招待会，接受中外记者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记者招待会上完全是葛云飞唱独角戏，其犀利、睿智、高屋建瓦的回答，博得中外记者点赞。最后葛云飞、孙宝琦、宋时远被镁光灯包裹，毫无疑问他们新的尊荣和风貌，将展现在世人面前，须臾之间，山东的反清浪潮似乎走在全国前列。 当天下午，副省长宋时远准备出行，葛云飞和孙宝琦送行。省政府门前（原巡抚衙门），大约一个连的骑兵部队整装待发，这支部队是宋时远的警卫部队。宋时远此行的第一站是聊城，尔后是菏泽、济宁、枣庄、临沂、日照。他的任务是迅速改组当地政府，组建新的政权，让山东全境的权力机构尽快良性运转起来，这也是葛云飞计划里的一部分。 “宋兄，任重道远拜托了！”“宋兄，一路顺利！”葛云飞、孙宝琦抱拳相送。“葛将军、孙大人，在下肩负安定山东使命，必全力以赴，告辞！”宋时远上马并在警卫部队护送下出城。目送宋时远走远孙宝琦道：“葛将军，我要面见各界代表，商讨省府议员事宜，阁下是否有兴趣？”“一群老朽，嗡嗡乱叫让人受不了，我就不去了！” 葛云飞似乎想起什么，上了轿车直奔监狱。监狱门前参谋长蒋方震正在等候，“督军，他们等候多时了！”蒋方震改变称呼。走进监狱会客室，只见第5镇统制张友山，标统徐洪斌、上官建勋等官佐就做。“葛将军，眨眼之间山东变天，令人佩服。20多天过去了，是杀是剐来个痛快，我等失去自由比死了还难受。”张有山大概知道性命无忧彰显硬汉形象。 “张统制，尔等在这里是否慢待？”“那倒未必，我等是军人，早已对生死置之度外。好吃好喝，如同醉生梦死，这是军人的耻辱！”张友山振振有词“很好，既然如此，本督军就给各位一个明确答复。如今南方已经成立独立政府，大局不可逆转。清廷百般无奈启用袁大人，目前袁大人已经就任内阁总理大臣。在下所有的举措就是助袁大人掌控大局，逼迫满清下台，建立一个新政府！” 张有山吃惊询问：“葛将军，莫非你是袁大人的人？”“我待各位为上宾，这还用问吗？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意下如何？”张有山犹豫，徐洪斌和上官建勋神情一爽相互看了一眼站起来道：“葛将军，下官愿效犬马之劳！”“很好，目前所部已经改编完毕，徐洪斌！”“到！”“本督军任命你为山东独立师第1旅第3团团长！”“属下遵令！” “上官建勋！“”到！”“任命你为独立师第4旅第12团团长！”“属下遵令”二人闻听大喜。“张统制身心疲惫、暂时在家中修养！”张友山闻听表情木然追悔莫及。 葛云飞智取济南，秘而不宣期间，完成了部队改编。第1旅旅长王解放，所部下辖三个团，补充大批清兵总兵力为4000人。第4旅旅长李忠，所部下辖3个团，补充兵力后到达3000人。 第2旅旅长何智，所部拉到潍坊改编，下辖3个团，补充兵力后达到3500人。第3旅王坤担任旅长，所部在临沂完成改编，下辖4个团，总兵力4000人。组建炮兵团，团长朱明，兵力为2400人，组建辎重团，兵力为1200人。葛云飞继续担任师长，蒋方震担任副师长兼参谋长。 一行人从监狱出来不久，进入兵营。部队接到命令立即集合，葛云飞要当众宣布对徐洪斌和上官建勋的任命，完成部队整编。 二人的部队基本上是原班人马，此举是为了便于指挥。坦率说北洋军士兵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士兵除了赌博以外，基本上没有大的不良嗜好。当初北洋军在选拔兵员时就严格把关，其兵员素质在当下中国是最高的。 宣布完任命，葛云飞当众做了激情飞扬的讲话。部队刚解散，情报头子单峰匆匆到来，他在葛云飞耳边低估了几句，几位主官便急匆匆赶往省府。 第101章迎敌 寒风肆掠、由蒙古高原南下的冷空气，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乱窜，一股寒意侵蚀人们的肌肤，空阔的大街失去往日的喧嚣。寒潮来势如此迅猛，也预示着满清王朝寒冬的到来。此时，总理衙门内，军机首席大臣奕劻，一身官服神情萎靡坐在椅子上。他的脸颊塌陷，眼袋肿胀、双眼无神，花白的胡子，预示着老唉。也难怪一个古稀老人，在独木支撑大清江山。 那桐、徐世昌等大臣在一旁站立，他们脸色昏暗、六神无主。“摄政王到！”伴随喊声，年轻的载丰走进来。贵为少壮派应该英姿勃发，而可的神情确老气横秋。山东突然宣布独立，顿时引起满朝文武恐慌。如今南方军情紧急，北洋第3镇、第4镇已经调往武汉前线，眼下镇守京师的只有新组建的禁卫军，京师外围只有北洋第1镇、第2镇。 山东乃拱卫京师的战略要地，距离如此之近，若是让叛军势力做大，京师危在旦夕。本来宣布袁世凯出山担任内阁总理大臣，满朝文武可以喘口气，可是袁世凯在途中还没有到达京城，山东确反了，简直是雪上加霜。奕劻召集大臣紧急商议，决定电告袁世凯。“王爷，袁世凯来电了，建议第一镇火速出动，趁着叛军立足未稳全力绞杀。” 奕劻接过电报看了一眼诧异道：“为什么不让第2镇出动？”“王爷，袁大人此举正确，第2镇乃常备军，要随时支援前线作战，还担负京师外围防御，因此第2镇不能动。现在唯有第1镇可用，况且山东叛军乃乌合之众，出动第1镇绞杀必一击必得！”徐世昌建言。他站在袁世凯角度分析，认为此举可行。事不迟疑，奕劻来了精神头，立即下令良弼率领所部乘坐火车，立即前往山东。 时下，京蒲铁路已经铺设到济南，但是德州至济南有很多善后工作没有完成，因此德州至京城的火车提前贯通。由于德州位于河北于山东的交界，目前还被朝廷控制，因此陆军部下令第一镇火速前往德州，继而向济南发起攻击。良弼接到命令，立即率部蹬车。三列军列一字长龙，浩浩荡荡上路。 列车高速前进，在中部列车一车厢内，良弼着一身笔挺的将官服趾高气扬，于几名属下站在地图前商议军情。瞧他的派头，此番出征必得胜而归。 良弼何许人也？此君今年33岁。于光绪25年（1899年）东渡日本，进入日本陆军步兵学校学习。光绪29年毕业回国。他作为旗人是满清贵族重点培养的军事干才，必精心呵护。尔后他得到铁良的赏识，不断擢升。由于军谘大臣载涛（载丰之弟）不谙军事，便让良弼协助其弟编练禁卫军，其实幕后“主谋”是良弼。 皇家禁卫军编练成军后，良弼实际上掌握了兵权。由于北洋第一镇绝大多数士兵是旗人，因此让铁良挂帅第一镇出征是不二人选。时下第一镇统制凤山虽是旗人，但绿绿无能。选择良弼担任主官，显然是看中了他的军事才干。列车经过一天一夜狂奔到达德州，顿时德州成为人满为患的兵营。良弼年轻气盛，立即排兵布阵，他要一战建立功勋。 这厢，单峰接到京城电报立即禀报葛云飞。省府内一间密室，几人进入后单峰道：“是否通知孙宝琦？”“他是一个胆小之人，暂时不要告诉他。”“督军，良弼率领第一镇出征，根据敌军的速度，我们来不及调兵遣将，只能固守城池。”蒋方震建言。“清廷出兵我想到了，固守城池不是上策，我们要主动迎敌。单峰！““属下在！””命令何智部，立即出动。” “要求何智所部，一律轻装、秘密行军，务必于3日后到达陵县安德镇西北方向，隐蔽待命！”“是！”单峰得令而去。“督军，你想在陵县阻击敌军，可是时间来不及！”“时间来得及！参加长，你马上去兵营命令王旅长，先出动一个团在陵县设防阻击敌军，今天晚上我等率领主力部队秘密出发！”“是！”蒋方震得令而去。不一会儿单峰回来道。 “电报发往潍坊，何智回电天黑后立即秘密西进！”“很好，我带兵走后，你指挥炮兵团担任城内警戒，要严守机密！”“是！”“孙宝琦正在和老朽们商谈，我去露一下脸，你去忙吧！”葛云飞心里清楚，时下北洋军正规作战也许能打的有模有样，但是面对突袭、尤其是运动战，肯定难以适应。况且，第一镇绝大多数士兵是八旗子弟，双方胜负高下立判。 第1旅第1团团长林敬尧接到命令，立即率部轻装出城。林敬尧是原一团3营长，部队扩编成旅后，王解放升任旅长，原1营长周涛擢升副旅长，原二营长何英升任旅参谋长。原3营长林敬尧担任一团长，原4营长郭炳晖担任2团长，原清军标统徐洪斌担任3团长。一个团出城动静不大，没有引起特别关注。部队出城后，沿着铁路线直奔陵县。 何智接到奔袭命令神情大振，立即命令部队准备。天黑后部队从潍坊娘庙兵营悄然出发，直奔德州方向。 月朗星稀，寒风肆掠。黑暗中何智骑着马，看不清他的表情。“旅长，今天夜里急行军要达到150里，新加入的清军士兵恐怕跟不上。”参谋长有些担心。“就是拿鞭子驱赶，也要让他们跟上，我们必须在三天时间赶到隐蔽地点。能不能消灭第一镇，关键要看我们能不能准时到达。” 11月下旬，山东中部地域以接近零度，士兵们身穿棉军服，因而增加了行军难度。虽然是轻装前进，但是每名士兵携带步枪、弹药加上四枚手榴弹，还有6天的干粮，负重也有20多斤。行军难度的增加，对于那些经过常年艰苦训练士兵来说，似乎问题不大，但对于“新加入”士兵来说体力明显不支。 前面出现一条小河，部队涉水过河。黑暗中一名廋小的战士身形踉跄，眼瞅就要栽倒，后面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出手极快扶住。“班长，我实在走不动了。”“把步枪和手榴弹给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兄弟，咬咬牙坚持到天亮，我们就可以休息了。”“弟兄们，新加入的兄弟没有经过残酷的越野行军训练，大家都伸出手来相帮。” 一支部队能有这般兄弟情谊，让那些新加入部队的士兵，身心受到极大鼓舞，同时也增添了无穷的力量。方才的情景，在行军部队里比比皆是，到处洋溢着兄弟般的情谊，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可想而知。由于战友之间相帮，部队的完整性没要遭到破坏，天亮后他们进入一座林子里休息。这一夜部队行军了145里，比原计划少了5里，较出色的完成了行军任务。 天黑后，部队秘密出济南城。为了不惊动市民，所有马匹和车辆在天亮前分批拉到城外。西侧城门外，葛云飞和蒋方震骑着战马，注视着出城的部队。“报告督军，最后面是4旅第3团！”一名属下上前禀报。“我们走吧！”葛云飞抖了一下缰绳，战马迈开小碎步融入行军的队列中。部队沿着铁路线两侧成两路纵队前行，形成长长的队列。 葛云飞于蒋方震并驾而驱，默默地走了一段距离葛云飞打破沉默问道：“参谋长，你对良弼熟悉吗？”“听说过此人但不熟悉，他应该算我的学长，虽然我们都在日本陆军学校学习，但不在一个学校他先于我毕业。”“我来说说良弼的情况，此人今年33岁，生于cd满族镶黄旗人。光绪25年被省选赴日本留学??????。” “督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有想到你对良弼如此了解。”蒋方震点赞。“这就是情报的力量，如果敌我双方力量势均力敌，准确无误的情报将决定着一场战争或者一场战役的胜利。”“难怪你组建情报局，我听说情报局的规模已经渗透到南方。”“不仅如此，日后我们的情报还要向国外拓展，我要建立一个庞大的情报网。” “是呀，情报的重要性此番显出高效。第一镇在京城一出动，我们就获得准确消息，避免了被动，为迅速排兵布阵赢取了时间。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什么疑问？”“你让第2旅在陵县西侧隐蔽待命，分明是想吃掉第1镇。可是第一镇有12000多人，我们的总兵力才一万零头，击溃敌军尚可，吃掉敌军兵力远远不够。” “何谓出奇制胜，此番我要让你见识一番防御作战和运动作战相结合的妙处。你在日本学习的是教科书的战争模式，但是战争不会按照教科书写的那样。战术可以按部就班，而战场形式多样有很多不确定性。如何利用战场的形势，抓住有利时机，就能做到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兵者，诡道也，我们老祖宗的军事思想才是王道??????。” 第102章交战 良弼率领第一镇，在德州迟留了一天。制定进攻济南计划后，便命令马队抢占陵县战略要点，大部队随后跟进。由于主力部队配置炮队，大队人马行军速度迟缓。 德州地域属于山东鲁西北平原地带，此乃京津的门户，而陵县是德州通往济南的要冲，就局部而言其战略价值十分重要。为了快速抢占陵县安德镇要点，达到阻击清军的目的，葛云飞命令1旅1团，避实就虚，以训练为由白天出发。 林敬尧率领一团，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于次日早晨到达安德镇。安德镇虽然是一座古老的城镇，但是围墙并不高，可以说是袖珍版的城池。从济南出发前，旅长王解放特别嘱咐林敬尧，说陵县安德镇是战略要冲，如果发现敌人务必阻击，坚守到大部队到达。大约中午，他接到侦查部队禀报，发现敌军骑兵，林敬尧闻讯火速赶到西门。 西侧城墙上，部队已经进入战斗准备，“报告团长、我部侦察部队在西侧10公里外发现敌军骑兵部队，可以断定是第一镇的马队！”一营营长禀报。林敬尧看了一眼怀表道：“敌人来的好快呀，我们到此仅4个小时，敌人就出动了骑兵。督军果然神机妙算让我们率先出发。如果安德镇被敌军占领，若想夺回来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团长，敌人骑兵出现了！”一名属下呼喊。 林敬尧举起望远镜查看，果然大路上出现了敌军骑兵的身影。“团长，敌军好像没有察觉，瞧，他们马队的队形凌乱，枪还背在肩上。”一名属下禀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重机枪是如何布置的。”“报告团长，南北间隔60米，分别设置3挺重机枪，并形成交叉火力！”“很好，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敌军骑兵越来越近，各个趾高气扬，牛逼哄哄，似乎拿出王者之师的派头入无人之境。先头马队进入一百米内，林敬尧大手一挥下令开火。顿时3挺重机枪喷出火蛇，士兵手里的步枪开始射击，密集的弹雨扫向清军骑兵。清军骑兵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走在前面的骑兵被打的人仰马翻，马上的士兵如同下饺子似得栽下。伴随战马的嘶鸣，清军骑兵狼狈奔逃。 很快清军骑兵逃出射程以外，“停止射击！妈的，简直是一群废物，这般不经打。瞧，躺在地上的清兵还有能动的，立即出动一个排，把伤兵抬回来。”林敬尧似乎不过瘾，挥舞着手枪。“团长，清军骑兵跑没影了，估计是向主子禀报去了。”“敌人的主力部队肯定在后面，让弟兄们做好准备。”林敬尧心里清楚，督军率领主力部队最快也要明天中午赶到，他们必须在安德镇坚守20个小时。 清军骑兵突然遭到猛烈打击，尤其是重机枪的怒吼，让马队标统意识到安德镇出现了叛军的主力部队。马队狂逃20公里，迎面撞上了大队人马。中军队列里，良弼听到马队标统添油加醋的禀报，并没有过分责备。毕竟骑兵不善于攻城作战，撤下来无可厚非。良弼命令部队加速前进，他心里清楚，必须尽快拿下安德镇，若真是叛军主力，就在安德镇与叛军决战。 下午3时，良弼率领大队人马到达进攻区域，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一顶军用帐篷内，众将官围在沙盘前。“诸位，叛军如此神速在安德镇布局，说明此要点的重要性。安德镇至济南除了黄河以外几乎无险可守，只要我们拿下安德镇，便可推进到黄河岸边。现在是冬季，黄河很快就会封冻，对于我们进攻影响甚微。另外，安德镇出现的叛军若是主力，对于我们来说是福音。” 良弼意气风发接道：“只要我等拿下安德镇，打败敌军主力，济南城指日可待。诸位，在王朝危难之时，我等满清儿郎，要一马当先，为挽救王朝危机哪怕马革裹尸、血染沙场也在所不惜。”良大人在上，属下定全力冲锋陷阵消灭叛军。“众将官一口同声、气势恢宏。”命令炮队准备，4时整发动攻击！“良弼要依靠强大的炮火震慑敌军，他心里清楚，叛军匆忙之间，来不及安德镇布置炮火。 4时整一声令下，几十门火炮开火，炮弹铺天盖地砸向城墙，爆炸的硝烟迅速笼罩防守阵地。其实良弼不了解情况，若是知道安德镇只有一个团，完全可以采用包围战术，迅速拿下安德镇。良弼无法确定叛军有多少兵力，采用包围战术自己的兵力远远不够。为了防止敌军在侧翼偷袭，他把马队一分为二，担任两翼警戒，确保正面进攻不受干扰。 猛烈的炮火砸在城墙上，硝烟弥漫。士兵们埋伏在城墙里侧下，躲避炮火轰击，避免无谓的伤亡。“报告团长，6号、8号观察哨阵亡。“一名属下急报。”立即派人补充！“林敬尧冷静下达命令。20分钟炮击后，清军发起攻击。前沿攻击阵地上，良弼拿着望远镜向前方查看，这家伙出现在最前沿意图明显。作为满清将官身先士卒寻常少见，他的出现自然鼓舞了官兵的斗志。 “大人，如此猛烈的炮火，估计叛军胆怯已经逃跑了！”一名属下喜滋滋道。“出动500人，发动佯攻，试探叛军火力。”一声令下，500士兵呐喊着发起攻击。其实良弼是想试探敌军有没有火炮，这一点尤为重要。叛军开火，猛烈的弹雨横扫。冲锋的士兵被打倒在地。良弼似乎无动于衷，见对方迟迟没有炮火支援，他心里有底了。 “命令炮队继续炮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止！”良弼冷酷下令。“大人，我的攻击部队还在前面，这样炮击会炸到自己人的！”担任攻击的标统大吃一惊。“命令你标全部投入攻击！”良弼无动于衷。 通过第一波攻击，他看出来对方训练有素，八成是第5镇的叛军主力，趁着叛军没有炮火支援，他要迅速摧垮叛军的抵抗意志。至于己方攻击部队有可能被自己的炮火击伤，在他冷酷的潜意识中无所谓。关键是叛军没有火炮，固守低矮的城墙，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厢，林敬尧指挥部队疯狂射击，冲锋的敌军成片的被打倒，士兵们越战越勇。突然敌人火炮开火，炮弹铺天盖地而来。“他妈的，敌人炮击居然连自己的士兵安危都不顾，这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名属下吃惊喊道。“命令弟兄们坚守阵地，不许后退！”敌军炮火的准确律极差，似乎就是无差别的攻击，不少炮弹落到自己人头上。 敌人的炮弹虽然落到自己士兵头上，同样也落到防守阵地上。仅仅10分钟炮击，由于无法躲到里侧城墙下面，第一团很快付出了200多人的伤亡代价。炮火延伸，满清士兵便发动潮水般的进攻，清兵突击到城墙下。突然铺天盖地的手榴弹从天而降，冲锋的士兵被爆炸的硝烟弥漫，狼狈的退下去。撤退的士兵未等进入安全区域，第一镇炮队又开始加大炮击，自己人又遭到轰炸。 现在战争是残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是热兵器首次对决，尤其是火炮、手榴弹、重机枪的出现，战场上造成士兵大规模阵亡。下面我们通过第一、第二此世界大战，军人阵亡（不包括平民）数字的对比便可以看出端倪。一战协约国士兵阵亡大约5497600人，同盟国阵亡士兵3382500人，参战国为24个，双方阵亡合计为8880100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规模远远超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其中苏俄士兵阵亡890万人，德国士兵阵亡550万人，中国士兵阵亡148万人，日本士兵阵亡190万人。美军38万人、英军38万人，其他参战国大约战死军人50万人，总计为1906万人。二战参战国为57个。纸面上看一战士兵伤亡数字照比二战少了一倍半，但二者无法相提并论。 且不说一战的参战国少了一半还多，在时间上、战争的规模上一战于二战都无法比拟。一战的战场基本上是在欧洲，历史上也称为“欧战”。二战除了美洲大陆幸免于难外，所有的大洲都被卷入战火之中，而且在广袤的陆地、辽阔的海洋、无际的天空，全方位的立体作战，说二战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大战，乃恰如其分。 根据比较不难看出，在局部战场上，一战阵亡的士兵，远远高于二战。这是多种因素造成，但是有两点尤为重要。其一，对于现代战争缺乏足够认识，士兵自我保护意识低下。其二，战场救护。一战时由于医疗手段落后，重伤者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即便轻伤不及时救护也会感染死去。根据统计，一战时负伤后死亡的士兵比直接战死要多出数倍。 眼前的情景就能说明问题，清兵退下去后，战场上到是清兵的尸体，有很多清兵还在动，如果是内伤基本上宣告死亡了。 炮击过后，攻击接踵而至。战斗十分惨烈。可是进攻士兵始终没有爬上城墙，原因是被手榴弹击退。当冲锋的士兵接近城墙时，铺天盖地手榴弹从天而降，对于集团冲锋的士兵是致命的打击，以至于清兵冲到城墙下，几乎无计可施。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良弼被迫停止攻击。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让林敬尧躲过一劫。清点伤亡情况，全团伤亡532人，其中阵亡270人。 第103章鏖战 敌军停止进攻后，林敬尧总算喘了一口气。作为主官把指挥所放在城墙上，并且身先士卒，目的是借以表达血战到底的气概。一营长胳膊上缠着绷带禀报：“团长，报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你还有什么吩咐？”“告诉士兵们抓紧吃饭、休息，”“是！”“参谋长！”“属下在！”“你去安抚一下镇内的百姓，告诉他们明天还有恶战，让他们出去暂时躲避。” 参谋长离去后，一名属下过来禀报：“报告团长，城墙外清军伤兵被抬进来，正在医治。部分士兵表达不满，为什么救治清军伤兵？”“这就是督军说的人道主义，行了不要罗嗦了，对于士兵不满情绪要加以劝慰！”林敬尧揪心的是明天的战斗，如果没有援兵城池极有可能沦陷。其实他有所不知，葛云飞早已考虑到不确定性，责令旅长王解放带领2团，率先轻装向陵县挺进。 第一镇指挥部内，第一协协统哭丧着脸道：“良大人，我部第一标损失达700多人，根据攻击部队禀报，叛军手里有小炸弹，近战时威力巨大，士兵根本无法接近城墙。”“大人，这种小炸弹在日俄战争中使用过，没有想到叛军居然有这种武器。”一名属下插言。“这种小炸弹叫做单兵手榴弹，目前只有日军部队装备手榴弹，可是我们对手榴弹根本不重视。” 良弼接道：“叛军装备手榴弹，显然是葛云飞的杰作，此人不可小视。叛军火力强大，防守如此顽强，可以断定是主力部队。有利的是叛军没有炮队，明天发动进攻，要继续依仗我强大的火炮。明天，第1协全部投入战斗，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必拿下安德镇消灭叛军。”良弼产生误判，他认为在安德镇的叛军，至少有5000之众绝对是主力。如果此战取胜，山东大局可定。 “大人，向京师汇报战况的人从德州回来了。陆军部来电责令我部务必在陵县消灭叛军主力，另外，第2镇出动一协已经从天津南下，支援我部作战！“一名属下禀报。“大人，叛军在安德镇实施阻击，是愚蠢的行为。最佳军事部署，应该固守济南城。属下分析叛军已然进入死地，大人建功立业、名扬天下指日可待！”一名属下溜须拍马。 良弼闻听有些飘飘然，叛军没有火炮，安德镇城墙低矮并不坚固，他坚信明天一定能破城。“明天早晨，命令马队迂回到安德镇两翼，叛军若是逃跑，立即追杀！”“查！”众位属下颔首。 此时在京城陆军部内，众位军机大臣议论纷纷。尤其是叛军居然选择在陵县阻击，一致认为叛军令利智昏，失败已成定局。奕劻当着众人的面，对良弼大家赞赏。众位大臣附和，似乎稳操胜券。 袁世凯回到官邸心情有些郁闷，以他的军事眼光窥视，搞不懂葛云飞为何在陵县设阻，而且所部没有火炮支援，无疑是作茧自缚。“深谙军事”的袁世凯，丝毫看不出在陵县阻击的奥妙，深为葛云飞排兵布阵担忧。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在陵县阻击毫无可取之处，且不说部队的作战能力，战时补给就是瓶颈。而良弼依托德州，反而处于极其有力的地步，战时后勤补给更快捷。 陆军部决定第2镇第3协尾随支援，无可厚非，此举他无法反对。须臾之间，袁世凯对葛云飞的军事才能发生动摇。依照袁世凯的想法，葛云飞应该依托济南坚固的城墙，只要坚守月余，形势就会发生突变，良弼就会无功而返，甚至损兵折将大败。可是葛云飞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战法，面临战败的危险。整整一夜，袁世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大约午夜11时，紧急求援报信的两名士兵，遇到王解放率领的第2团。听完军情禀报，他不敢怠慢，立即派通讯兵继续去报信，然后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早晨，安德镇城墙防守阵地，士兵刚用完早餐，突然空中传来刺耳的啸音。“敌军炮击、敌军炮击！”观察哨兵大声呼喊，士兵们立即四散隐蔽。炮弹在城墙上爆炸，硝烟迅速弥漫。连续炮击，防守士兵似乎有了经验，不在胡乱跑动，而是趴在一个地方不动。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炮击10分钟后，良弼命令炮火延伸，下令攻击部队发起进攻。良弼命令第1协组成3批进攻剃队，采用轮番进攻战术，突破阵地。战斗变得凶险起来，半个小时后，北侧一处城墙清兵爬了上来。士兵们勇猛反击，伴随手榴弹的爆炸，后续清兵被割断，爬上城墙的清军，被防守士兵凶猛的白刃格斗消灭。 此时此刻，林敬尧脑袋已经发木，援兵迟迟不到，也许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突然身边的机枪停止射击，机枪手中弹身亡。林敬尧下意识的握住机枪把手，重机枪又开始怒吼。突然传来猛烈的爆炸，城门被炸开。原来清军发现城门是死角，而且城门处没有瓮城，便对城门发起猛攻。城门洞开，清兵蜂拥而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后面响起嘹亮的军号声，密集的弹雨横扫，冲进城门的清兵，见大批叛军士兵迎面扑来，顿时惊恐万状，“城内有埋伏，城内有埋伏！”清兵大声呼喊，开始狼狈逃窜。部分来不及逃出城门清兵，立马跪地投降。城墙上防守的士兵看见援兵到达，士气大振。兵败如山倒，清军这一轮连续高强度进攻以失败告终。良弼气急败坏，命令炮队继续射击，命令第2标准备进攻。 城内一间临时指挥部内，受到爆炸震动，尘土不断的下落。“报告旅长，1团长林敬尧到！”林敬尧满身尘土走进来敬军礼。王解放回敬军礼。“林团长，好样的，1团的勇士好样的。我已经命令2团进入阵地，你部陆续撤下来休息。”“旅长，如果你不及时赶到，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督军率领主力部队大约午后2时到达，你部养足精神，准备全线反击！“”是！” 第一镇第2协投入作战后，面对前方遍地阵亡的尸体，明显胆怯，作战意志大幅度下降，进攻力度明显衰竭。见到这番情景，良弼也没有办法，但他确信敌军的主力就在安德镇内，随即改变战法。既然敌军在镇子内埋伏大批士兵，便命令炮队向镇子内无差别轰击，以此大量杀伤敌人，同时命令进攻部队，保持一定力度的进攻，对敌军施加防守压力。 敌军进攻减缓后，城内旅指挥部内，旅参谋长何英道：“旅长，敌军炮火乱打一气，显然是认为我们有伏兵，企图用炮火杀伤我们。炮火转移目标，城墙防守部队压力减少，敌军进攻减弱，看来良弼急攻未果要采用消耗战了！”王解放鄙视道：“良弼想的到美，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末日。督军率领主力部队大约午后2时到，只要敌军后方打响，就是我们全线反击的时刻！” “旅长，整编的第2旅的是原招远护矿队，该部主官你见过吗？”副旅长周涛迷惑询问。“没有见过何旅长，由于保密他的信息很少透露。但是我清楚招远护矿队是督军一手打造的，包括第4旅王坤部，也是督军秘密打造的。”“旅长，同是督军的属下，彼此不相识，督军的手段何等了得。” “报告旅长，镇子南北两侧发现敌军骑兵部队！”众将官正在感叹之时，一名属下进来报告。 王解放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现在是11点三刻，立即把这一情况告知督军，让督军有所准备。”“旅长，我们万事俱备，何智部能如期在北侧集结吗？”参谋长何英有些担心。“督军既然让何智担任秘密穿插任务，说明何智有这个能力。不过他们集结后要迂回到敌人后方发动攻击，但愿不要出现意外情况被敌人察觉。”“我判断良弼根本想不到，长途跋涉起到隐蔽作用，一支奇兵会迂回到他的后方，此作战模式，也就督军能想出来。”参谋长贺英点赞。 葛云飞率领大队人马正在行进，突然前方传来隆隆的炮声，显而易见距离安德镇不远了。士兵们闻听精神一阵，不由得加快前进的脚步。这时从前方飞来两匹快马，两匹马来到葛云飞面前，通讯兵没有下马举手敬礼道：“报告督军，安德镇南北两翼发现敌军骑兵部队，判断是第一镇的马队，旅长让督军有所准备。”葛云飞点点头道：“让李旅长前来听令！”不一会儿李忠拍马赶到。 “李旅长！”“属下在！”“安德镇两翼发现清军马队，部队全线反击后，你部的任务是阻击清军马队，担任反击部队两翼侧防，防止敌清军骑兵冲击！”“是！属下遵令！”不久，葛云飞率领大部队到达安德镇东门，东门外王解放率领众将官早已经在等候。 第104章大捷 临晨4时，何智率部到达集结地点不久，葛云飞派遣的通讯员飞马赶到。双方暗语联络后，通讯员被带到何智面前。“报告何旅长，目前清军第一镇正在对安德镇发动强攻，葛督军率领主力部队大约午后2时到达安德镇，葛督军命令你部务必于午后3时发起攻击，不得有误。”何智接过葛云飞的手谕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疑后，命令部队休息两个小时。 大约6时，德州城内的情报人员来到集结地点，提供了第一镇详细的情况。何智命令部队立即开拔，直插第一镇后方。葛云飞到达安德镇后，把指挥部临时放在东门。王解放汇报战斗情况：“督军，根据昨天下去及今天上午的战损统计，第1团损失惨重，目前已经伤亡732人，其中511人阵亡，负伤221人。”王解放口吻有些沉痛。 葛云飞面无表情王解放接道：“第1团战损较大的原因，主要是来自敌方炮火的攻击，阵亡的士兵绝大多数是原第五镇加入的士兵。”“第一团表现优秀，战损率如此之大而没有崩溃，说明经受住了考验值得嘉奖。新加入的士兵战损率高，是没有经过防炮训练，可以接受。”“趁着敌军炮歇间隙，第3团已经拉到西侧城门。”葛云飞看了一眼怀表，时间是2点40分。 “不知何智能否按时进入攻击位置？”王解放有些焦急。葛云飞未知可否，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何智的难点是行军速度和发生意外，所部如果临晨6时之前到达集结地点，准时攻击没有任何问题，葛云飞心里排遣，要是有电台多好。“我相信何智一定不负众望，你去东门准备吧，只要敌军后方有枪声、大炮哑火立即发动全线攻击！“”是！“ 这时两翼突然传来枪声，“督军，第4旅正在向两翼运动，可能与敌军骑兵遭遇！“参谋长蒋方震分析。葛云飞认同蒋方震的判断道：”这样更好，良弼接到报告，一定会以为我们想从两翼出兵迂回偷袭，借以减缓镇子内的压力，会更加坚定我们的主力就在安德镇内！“”良弼的悲哀已经注定，只要何智在敌军后突然发起进攻，崩溃如电光火石。“蒋方震口吻非常肯定。 良弼的指挥部前，一骑飞马赶到。马上军官滚鞍下马进入帐篷单腿跪地禀报：“大人，安德镇两翼发现叛军迂回，马队实施阻截，叛军稍微接触就缩回去了！“”大人高明，两翼布置骑兵部队，阻止了叛军运回偷袭！“一名属下溜须拍马。”我判断，镇子里的叛军被炮火反复蹂躏受不了了。命令第2协加强进攻，不给叛军喘息的机会，命令炮火继续无差别攻击！“ 第一镇炮兵部队后方，何智率部进入攻击位置，敌军没有任何察觉。“妈的，良弼也太托大了，后面居然没有设置警卫部队。“一名属下不屑一顾。何智笑道：”不是良弼托大，是他根本想不到后方能遭到攻击。督军敢于在安德镇阻击敌军，摆出死战的架势，目的就是让他失去警惕性，为我部出其不意发动突袭创造条件！“ 何智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命令各部10分钟后发动攻击，不要恋战要猛打猛冲，不给敌军任何反应时间，迅速冲垮敌军。“何智身后出现一排号兵，一声令下军号齐鸣，嘹亮的号声似乎淹没了炮声。士兵们奋勇争先，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正在开炮的清军炮兵，被军号声和喊杀声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查看顿时傻眼。炮兵丢下大炮就跑，炮队警卫部队试图抵抗，可是来不及部署就被密集的弹雨撂倒。伴随手榴弹轰击，炮兵阵地被迅速攻占。 第一镇的辎重部队位于炮兵阵地前方，辎重队见炮队士兵狼狈的跑下来，顾不得询问也跟着逃跑。此时，良弼举着望远镜正在查看进攻情况，突然后方传来军号声、喊杀声、密集的弹雨声，接着大炮哑火。“大人，不好了，叛军在后面发动攻击！“立即命令第一协挡住叛军！”良弼大惊失色，清军乱成一团。 安德镇西门，第2团郭炳晖部、第3团徐鸿宾部，早已在城门处集结待命。敌军后方终于传来枪声，很快敌军大炮哑火。“弟兄们，何旅长率部在敌人后方打响了，不能让眼前的敌人跑掉，弟兄们给我冲！”部队立即涌出城门向进攻的清军发起反击。正在发起进攻的第2协立马兵败如山、抱头鼠窜。 城墙上的一团，本来没有反击任务。士兵们见到这番情景，自然按耐不住，纷纷从城墙上下去参加反击行列。与此同时，李忠所部也对敌军骑兵展开攻击。不到半个小时，第一镇已经溃不成军，彻底失去抵抗。战场上清军士兵有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有的亡命奔跑。 此时，良弼无法控制部队，情急之下他在属下和亲兵保护下，骑着马向西奔逃，突然一片弹雨横扫，良弼胸部中弹从马上栽了下来。 属下和亲兵纷纷跳下马施救。“大人！大人！”一名属下抱着他的身体呼喊。良弼瞪着一双失神眼睛，企图想说什么，可是头一歪咽气了。这时一群士兵围拢上来，“缴枪不杀！”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众军官和亲兵举起双手。也许这是良弼的宿命，他本该在明年初被革命党用炸弹炸死。葛云飞煽动的蝴蝶翅膀，让他提前毙命了。 安德镇西侧城墙上，葛云飞于蒋方震并肩而立，举着望远镜查看战场情况。“简直是风卷残云，突击部队穿插奔袭几百公里，北洋军无法做到，可谓是经典的运动战，此情此景令我百感万千。！”“运动战的作战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所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而正规作战不仅仅是攻防，能结合运动战或者其它战法，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就能做到以弱胜强。” “是呀！如果让我来指挥作战，此战只能固守济南城，若是能击退敌军便知足。督军的军事才华无人能及，下官五体投地！”蒋方震颔首。”参谋长不必如此，此战是给予对敌我双方的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正是我对第一镇乃至对良弼的了解，才敢兵出险棋。对于我等来说真正的考验是未来。好了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看看了。” 战场上到处都是清兵的俘虏，“报告督军，何智前来报到！”葛云飞上前握手道：“很好，我要对第2旅全体官兵给予表彰。你部立即向第1旅移交战俘，随我去德州。”“属下遵令！”不久，王解放出现：“报告，部队正在打扫战场，经过确认良弼被击毙！”王解放挥了一下手臂，两名士兵抬着一副担架上来。蒋方震上前查看道：“督军，此人是良弼！” “王解放！”“到！”“命令部队停止追击，继续打扫战场，明天早晨把俘虏和清兵尸体全部押解到德州！”“属下遵令！”这时李忠在属下簇拥下策马赶到。“报告督军，属下无能让清军马队逃跑。””扯淡，你的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吗？跑就跑了吧，正好让他们给朝廷报信。李忠！””属下在！” “你部负责把缴获的战利品、粮草、钱财、武器弹药押解回济南！”“属下遵令！”不久，葛云飞率领第2旅直奔德州。 此时天黑部队浩浩荡荡前行，葛云飞、蒋方震、何智并驾齐驱。“督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打算释放战俘，借以对朝廷施压？”蒋方震打破沉默。“不仅要释放战俘，还要把清兵阵亡的尸体一并运回去，震慑的同时彰显我们的仁德。” “看到一群败兵被释放回来，看到阵亡士兵，满清的遗老遗少恐怕吓坏了！”何智插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恐惧才能让他们改变想法，这比任何威慑都起作用。你部到达德州后，就驻扎在这里，守住山东的西大门。”“督军，莫非北洋军还要发起攻击？”“有备无患，主要目的是对京城起到威慑作用，制造出兵的假象。” 葛云飞率领大队人马到达德州，早有逃兵跑回德州报信，说良弼率领的第一镇在安德镇全军覆没。德州知府闻听惊诧万分之时，忽闻葛云飞率领大军到达。德州知府不敢怠慢，立即率领文武官员打开城门投降。在火把的映照下，德州知府等众官员身穿官服，没有戴官帽，跪地迎接。 “葛将军在上，罪身恭迎将军大驾光临。在下助纣为虐、罪该万死。”“李知府，何为助纣为虐扯远了。本官率领义军兵临城下，李知府大开城门迎接，避免城内百姓遭受生灵涂炭、此举彰显仁德。迷途知返不分先后，本官代表省府宣布??????。” 第105章震慑 午夜时分，袁世凯被属下唤醒。“大人，太后差人通报，让大人火速去雍和宫！”袁世凯一边更衣一边琢磨。良弼率领的第一镇在安德镇遭到阻击，进展不利。可是商议军情，应该去军机处，太后突然召见，莫非又出现乱子了，否则太后不可能半夜三更召集大臣商议。袁世凯坐着小娇进入紫禁城，直接到达雍和宫。 雍和宫内，小皇帝溥仪没有在场。隆裕太后脸色苍白端坐，神情明显紧张。奕劻、载沣、纳桐、徐世昌等大臣站立两旁。袁世凯见礼后，奕劻道：“袁大人，今天晚上从德州突然发来电报，说良弼大败，此消息难以确认。大约11点接到天津直隶总督的电文，第一镇马队逃到天津证实，良弼及第一镇全军覆没。” 袁世凯闻听暗喜，居然连马队都逃跑了，看来良弼凶多吉少。“袁大人，葛云飞携得胜之师若是北上天津如何是好，请袁大人拿个主意。“隆裕太后声音颤抖。所有大臣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不知所措。“太后，稍安勿躁。目前消息不确定，为了确保京师的安全，责令第1镇跟进的援兵立即回撤，并在天津布防.”袁世凯此言一出，众人安稳不少。 “袁大人，可否有对策？”隆裕太后询问。“太后，我等只有获得确切消息，才能有定论！”“拜托各位了，本宫累了先去歇息了，你们商议吧！”隆裕太后走后，袁世凯观察载沣的表情，见他神情萎靡、双眼无神，心里鄙夷。“报！”一名属下神色慌张从外面跑进来道：“王爷，葛云飞从德州发来电报！” 载沣手哆嗦不敢接，奕劻接过去看胡子乱颤道：“葛云飞在电文上说，第一镇除了马队逃跑被全歼，良弼战死。他告知把战俘和阵亡士兵的尸体全部送到京城，让我们接收！”袁世凯闻听暗自吃惊，葛云飞这小子的确不简单，难怪他在陵县狙击良弼，胃口如此之大，原来是要全部吃掉第一镇。 “葛云飞能一口气吃掉良弼一万多人马，想必叛军至少有3万人马。袁大人，情况十分危机如何应对？”奕劻有些可怜兮兮，语气完全没有往日的跋扈。“王爷，属下建议立即召集内阁大臣商议！”这个时候他不便表态，免得落下口实。徐世昌立马表态附和，他心里清楚，此时万万不可站错队。 清廷宣布袁世凯担任内阁总理大臣，同时解散了皇族内阁组建新内阁。新内阁成员为：外务大臣梁敦彦、民政大臣赵秉钧、度支大臣严修、学务大臣唐景崇、陆军大臣王士珍、海军大臣萨镇冰、司法大臣沈家本、农工商大臣张骞、邮传部大臣杨士奇、里藩大臣达寿。此外，杨度、梁启超等分任各部副臣。 虽然这些大臣刚刚履任，话语权轻微，但是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果然如袁世凯所料，各位大臣一致认为，为黎民百姓免遭生灵涂炭，停止一起军事行动，督促各方采用谈判方式商议。商议的内容无需遮遮掩掩，其宗旨就是逼迫满清下台。众大臣一致推举袁世凯代表新内阁，通电全国。此举也意为着满清贵族的权力彻底丧失。 清晨。德州火车站格外“热闹”，山东独立师士兵戒备森严。几列军列停在站台上，大批第一镇俘虏排着长队上车。不久，阵亡士兵的尸体也被抬上火车。两个小时后，何智跑到葛云飞面前禀报：“报告，清军战俘和阵亡士兵的尸体，已经全部上车，请督军指示！”“命令火车开车！” 伴随汽笛声，三列军列缓缓启动，不久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督军，军列到达京城，满清的遗老遗少恐怕要泪洒紫荆城了！”蒋方震调侃。这时一名属下匆匆跑来禀报：“报告，刚刚接到京城电报，清廷对全国通电，要求各方停止军事行动，谈判、协商！”葛云飞接过电报看了一眼道：“以我的名义给京城发报，同意停止军事行动，前提是满清务必下台，恳请袁世凯主持大局！” “督军，公开力挺袁世凯，是否不合时宜？”蒋方震认为不妥。“现在的局面，唯有袁世凯有能力收拾残局，因此本官必须旗帜鲜明。清廷下台已成定局，南方军事实力无法与北洋军抗衡，我估计南北很快就会议和，新的历史就要开始，我们该回济南了。” “督军，王解放率部已经向滨州挺进，你还有什么吩咐？”“何智驻守德州、王解放驻守滨州，可以确保济南安全。” 次日早晨，京城火车站突然实施戒严。不久，满朝文武官员出现在站台上。袁世凯表情故作严肃，其实他的内心很愉悦。葛云飞这小子没有让他失望，超额实现了他的计划。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葛云飞悍然吃掉了第一镇，这小子的确不简单。袁世凯正在腹侧之时，前发传来火车汽笛声，站台发出强烈的震动。 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第一列军列停在站台上。接下来的情景令人不堪入目，几天前第一镇出征是何等威武雄壮，而归来却是这般凄惨，莫非这些满族儿郎真的成为无用之辈了吗？此时此可，奕劻心里哇凉哇凉的。就在昨天，隆裕太后召集各王爷大臣商议，并毫不客气的谴责满清爷们无能。 隆裕太后悲切万分，说大清江山居然到了指望女流之辈力挽狂澜之境地，也就走到尽头了。最后隆裕太后决定顺应苍天，同意宣统皇帝退位，免遭血光之灾。到了这步田地，众人只能抱头痛哭一场接受现实。 列车挺稳，战俘各个神情萎靡下车。良弼的尸体被抬下来，属下掀开布单，奕劻见良弼张着嘴巴，死相怪异，显然是在惊吓中死去，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是何等恐怖，奕劻见状痛苦的闭上眼睛。 袁世凯从车站回到官邸，神情愉悦。公子袁克定道：“父亲，葛云飞一举歼灭第一镇，的确石破惊天，今天京城的报纸一大早便被抢购一空。这些记者真有能耐，这张报纸上有葛云飞身穿军服的照片，大概是山东宣布独立时照的。”袁世凯接过报纸查看，果然葛云飞一身戎装、英俊潇洒，只是黑白画面有些模糊。 “葛云飞在山东助阵，父亲可以高枕无忧了。尤其是其麾下部队的战力，足以威慑四方！”公子袁克定说的没有错，由葛云飞坐镇山东，可以确保京师安危。接下来袁世凯要把精力投向南方，那里才是他的心腹大患。这两天他一直没有休息好，时下“化干戈为玉帛”，心智一放松疲倦袭来。袁世凯决定好好睡一觉，好精神抖擞指点江山。 冬季的鲁西北平原，迎来了入冬第一场瑞雪，轻盈的小雪花纷纷扬扬飘洒，沃野披上了绒毛般柔软的地毯。铁路线上偶尔能看见施工队伍在劳作，战场的硝烟并没有让铁路施工停下来。铁路线一侧的官道上，一队骑兵在行进。葛云飞、蒋方震并驾齐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大约一个排的警卫部队。葛云飞身穿军大衣，帽檐下一双眼睛眯缝着，向一侧的铁路线张望。 铁路线上人影模糊，吸引了葛云飞的注意。“督军，战乱似乎没有影响铁路的施工，难到他们不害怕吗？”蒋方震打开话匣子。“铁路是洋人负责施工，他们之所以无动于衷，就是给予本身的强大。在他们眼里，中国大陆发生何种变化，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满清下台组建新政府，列强各国作用明显。袁世凯能顺利出山，也有洋人极力干扰的因素。” “是呀，偌大的中国，依然仰仗洋人的鼻息，这种耻辱什么时候能够改变？”蒋方震有些郁闷。“只要我辈不懈努力，一个暂新的中华一定会屹立在世界的东方，总有一天会傲视群雄。为了实现民族之愿望，我等必须坚守此信念，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蒋方震望着葛云飞英俊、坚毅的面容，似乎受到感染道：“督军，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颗赤诚爱国之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 “位卑不敢忘国忧，以天下为己任是我一生的追求。若想施展此抱负，我等手中必须有强大的权力。参谋长，接下来华夏历史新的一页将要开始，你我任重道远。下一步部队训练、航空发动机制造、飞行俱乐部，就拜托你了。高处不胜寒，官场猛如虎，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今后我只能在战略层面上提出建议，具体工作需要你们去完成。” “督军请放心，下官万死不辞，定殚精竭虑。”蒋方震表决心。 第106章督军府 葛云飞回到济南后，立即动手善后工作。根据新的部署，他责令李忠的第4旅分住聊城、菏泽，并于何智、王解放形成三角布局，镇守山东西侧门户。命令王坤第三旅，驻扎潍坊、淄博，作为机动力量使用。新组建的炮团留在了济南，担任济南警备的警卫部队，就是炮团的警卫部队。之所以让炮团留在济南，目的是他要亲自训练和打造炮兵部队。 安德镇之战摧枯拉朽，缴获了打量武器弹药，属下纷纷鼓噪扩编部队，以确保山东的安全。葛云飞力排众议不同意，且不说扩编部队要花费大量钱财，如果大力发展武备，会引起袁世凯的猜疑，万万不可盲目扩编。增加武装力量非一条路，那就是藏军于民。葛云飞责令各地凡是形成规模的镇子，都要组建警察署，并把缴获的轻武器发下去装备警察部队。 此外，警察部队的训练要参照正规部队训练模式，而正规部队要大力培养低级军官。一旦有战事，警察部队能迅速改编为战斗部队，继而形成战斗力。武装警察部队，这一任务交给单峰的情报局、有计划的逐步形成规模。距离一战爆发还有3年时间，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历史的变迁，似乎对济南城影响不大。明显的特征，是军队和政府官员的服饰、发型发生了变化。民间没有强行剪辫子，全凭自愿。保留辫子中老年人居多，而年轻人很踊跃且跟随潮流。 葛云飞没有回来前，夫人文青和邱英便来到济南。邱英自作主张相中了原将军府，该座将军府曾是满清济南将军的府衙，清廷实施新政后，取消济南将军一职，这座府衙便成为官产。将军府占地大约50亩，府内绿树成荫、雕梁画栋、小桥流水，里面还有一座小花园。尤其是府内几处泉眼，常年喷涌。葛云飞回到济南，文青和邱英已经住进将军府，面对如此现状，不好驳夫人的面子，只好默认。 这天早晨，葛云飞在花园里跑了几圈，晨练完成后准备回去用早餐。“云飞，起来也不喊我一声！”邱英一身戎装，和一名女子属下迎面走来。邱英强势要求府内安全保卫工作由她负责，葛云飞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这么定了。昨天晚上葛云飞是在邱英房间就寝，还是老规矩，一天一轮换，免得夫人之间出现不和谐的现象。 “我看你睡的香甜，不忍心打搅。”“以后晨练必须叫醒我，我去查哨巡视一圈。”葛云飞走进客厅，文青已经让丫鬟把饭菜摆放到桌子上。邱英回来后开始用餐，“云飞，西偏院设立门岗不让我进去，难到单峰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府内的事情也要插手？”邱英不满。“单峰没有错，是我让他搬进来的。西偏院是情报局禁地，你不可以随便进去。” “原来是你下的命令，难怪单峰设了门岗。这家伙现在权力大了，好像看谁都不像好人，令人讨厌！”“这是他的职业特点，你不许干扰他！”“我听说胡伯庸带人收拾东偏院，他想干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不过东偏院你可以随便出入。”“邱英，云飞现在身份变了，很多事情不是我等能女流之辈知晓的，还是安分一些吧！”文青柔声道。 “真没有意思，还是在邱家庄自由自在！”“邱英，在府内你做什么都行，外面的事情绝不能插手，明白吗？”“我的督军大人，能不能态度好点？天天喊着尊重女性，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葛云飞耸了一下肩膀笑道：“你呀，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这时单峰走进来道：“督军，车已经准备好了！”葛云飞和单峰离去后，邱英神秘兮兮道：“大姐，你发现没有，单峰和以前不一样了，阴森呼啦的，”“是呀，我也感觉他怪怪的。” 葛云飞和单峰驱车前往军营，途中单峰道：“督军，根据你的安排，我派人秘密于德国总督接触，他对你的举措非常赏识，尤其是在确保德国利益方面给予赞赏。德国承诺，双方继续保持密切合作，且鼎立支援我们。德国总督答应，铁路运输优先保证我们的军事物资调动。另外，通过德国总督购买的电台，已经运到济南，年底前济南和京城的无线通讯联络会筹建完成。” “这次通过德国总督购买了4部大功率无线电台，一部放在济南，一部放在京城。另外一部根据计划放在上海，最后一部你准备放在那里？”“东北，日后我们把目标对准日本人，东北必须有一部电台，便于随时掌握东北的信息。”“好！我派人去布置。”黑色轿车进入兵营，站在外面踏板上的侍卫敏捷的跳下车打开车门。 “报告督军，独立师炮兵团长朱明在此迎候，请训示！”在营区等候的炮兵团长朱明，携众将官见礼。葛云飞回敬军礼道：“朱团长，你不是嚷嚷没有大炮吗，怎么样本官没有失言吧！”“嘿嘿！督军没有失言，另外感谢良弼的慷慨，给我们送来了大批火炮。”朱明摸着脑袋调侃。“你们从周村出发没有一门火炮，转眼之间有了五六十门火炮，接下来如何让火炮发挥强大的威力，是我们面临的课题。” 葛云飞接道：“炮兵是战争之神，打造一支强大的炮兵部队，是本官于各位共同的愿望。朱团长，大炮我们可以夺取，可以购买，甚至可以制造。但是一支强大的炮兵部队，其人的因素是关键。高效的炮兵指挥员，技术精湛的炮手，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此安德镇之战，号称精锐之师的第一镇炮队，火炮不能说不先进，可是其作战能力差远了。” “督军，据我所知，北洋新军的炮队，由于资金所困，很少进行实弹训练，这是其作战能力底下的主要原因！”“朱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本官会满足你的要求，炮兵训练绝不会吝啬银子。不过我对你的要求苟刻，三年后我的面前要出现一支炮兵师。”“清督军放心，属下绝对不辜负厚望。”朱明闻听不由得热血沸腾。 葛云飞于炮兵团各位主官见礼，和大家亲切握手。葛云飞于各位主官正在寒暄之时，一名执勤军官上前禀报，全体士兵列队完毕。“督军，全体官兵列队完毕请训示！“葛云飞于朱明走到队列前。”全听听我口令，立正！稍息！下面请督军训话。“葛云飞回敬军礼，表情肃穆道：”弟兄们??????。“ 葛云飞铿锵有力发表了热情洋溢、鼓动性极强的讲话，部队解散后，他在朱明陪同参观缴获的大炮。走到一门76毫米山炮前，葛云飞抚摸睁明瓦亮的炮身道：”瞧，大炮几乎是新的，膛线怎么样？“”回禀督军，膛线磨损轻微，以此证实清军炮队很少进行实弹演练。“”清军炮队在安德镇炮击精准度极差，可以证明这一点。日后我的炮兵部队，绝不是这个样子。“ 尔后，葛云飞让朱明召集所有军官，在兵营礼堂集合，就火炮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高屋见瓦笼统的讲解了一番，现场要求军官提出问题。气氛顿时热烈，军官们踊跃发言，葛云飞对答如流且观点新颖，其博大精深的专业知识，令在场军官无不佩服。尤其是原第5镇的炮队军官，更是顶礼膜拜。葛云飞在兵营迟留了一天，并现场观摩了炮队操练。 黄昏，葛云飞一身疲惫回到将军府。吃完晚饭他到文青房间歇息。”云飞，大哥来周村好几次，恰巧你都不在。如今功成名就，是否回家看看？“”文青，说实话想回家看看的心情，一直都十分强烈，但我不得不控制此欲望。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责任更加重大。况且现在我要回家，必然引起轰动效应，天津的严府势必浮出水面。“ ”文青，有句话说得好，高处不胜寒。如今我有了更大的权力，敌对势力也就越多。为了他们的安全，还是暂时不回家为妥。“”是呀，现在的花边新闻满天飞，如果那些记者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大做文章，想想都可怕。“”文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说我无情也好、说我不孝也罢，舍小家顾大家，只能如此，我不是在唱高调。“ “言之有理，还是小心为妙。莫如我回去一趟，把情况告知，让爹妈理解你的苦衷？”“不行，你的目标太大，我想好了还是让二姐回去为妥。目前南北正在紧锣密鼓议和，很快袁世凯会宣我进京，你要随我一起去。”“好吧听你的。听说南边成立了新政府，不知道墨馨怎么样了！姐妹一场我想她了！” “估计墨馨很快就会和我离婚！”“离婚？”“如今我公开加入袁世凯阵营，我们夫妻之间裂痕加剧，恐怕会形同陌路。” “墨馨不会公开登报吧，听说南方女子可以公开登报离婚！”“也许吧，这是墨馨的权利。”见葛云飞很淡定文青道：“你似乎满不在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在乎又如何，由她去吧。” 葛云飞心里清楚，最近南方的报纸，对于山东公开力挺袁世凯大加鞭罚，矛头已经对准他这个执掌军事的实权派人物，并把他定性为投机分子。日后自己会越来越“反动”，墨馨彻底离开自己是必然的。 第107章断刺 将军府西偏院情报局电报机房内，白色的闪光灯时隐时现，滴滴答答的响声不绝于耳。此时，葛云飞和单峰注视着发报员戴着耳机，神情专注的发报。很快一组电码发出去，发报员摘下耳机点点头，意思是说发报成功。葛云飞面无表情，“你确定发报成功吗？”单峰询问。“回禀局长，我确定！”这时电台上的灯光闪烁。 发报员急忙带上耳机，“督军、局长，京城回电，我们联络上了！”发报员接收完毕立即译电文道：“督军，局长，2号来电表达对1号问候，祝贺无线联络成功！”“很好，继续发报，我需要断刺计划消息，这是计划内容，马上发报。”单峰把手里的本子递过去，一名负责电报房的军官接过本子，递给发报员。葛云飞点点头走了出去，单峰跟随进入另一个房间。 “督军，德国产的无线发报机质量不错，照比济南有线电报局的发报机小了许多，但是功率大了一倍。一次发报成功，总算放心了。”“伴随无线电通讯技术的突飞猛进，今后电台为了携带方便，信号功率会越来越大，体积会越来越小，可以造出如手提箱大小的发报机。” “功率能保证远距离传送吗？”“没有问题，尤其是电台在军事领域的应用，会促使电台小型化的加速发展。日后我打算于德国人合作，在青岛筹建一座收发报机工厂。” “德国人能答应吗？”“满天过海，届时我有办法让德国人主动与我合作！言归正传，断刺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葛云飞转移话题。“根据你的判断，半年前我们在天津查出京津同盟会总部地址，并实施秘密监控。京津同盟会总部地址是一位满清官员的府宅，此人官居户部侍郎叫郑文志。说起来有些滑稽，他的女儿却是反清斗士，叫郑毓秀。” “该女子在外面经常使用苏梅的化名，引起我们警觉。经过秘密调查得知，郑毓秀是京津同盟会的负责人。她今年20岁，长相很漂亮、曾留学日本。该组织成员大约20人，主要在京津两地活动。两个月前他们突然移师京城，并在城西井儿胡同租了几间房子住了下来。根据我们秘密跟踪，其组织成员经常在东华门丁子街一带活动，目标显然是袁世凯。” “目前南北议和呼声正浓，南方不少报纸对于袁世凯攻击甚嚣。局势扑所迷离，同盟会极有可能实施极端手段。”葛云飞担心自己的蝴蝶效应，促使暗杀袁世凯的行动成功。若是出现这样的悲剧，华夏大地势必陷入战火之中，四分五裂。自己的目的不仅不能达到，相反会成为千古罪人，他必须阻止。这时一名属下拿着电报进来道：“督军，局长，京城来电！” 葛云飞接过电报看了一眼递给单峰，“电报上说京津同盟会已经把炸弹运至井儿胡同，近期有可能采取行动。”单峰吃惊。葛云飞心里清楚，务必提前出手。“你马上动身去京城，一定阻止他们的行动，确保袁世凯的安全。”“需要我通知袁世凯吗？”“没有必要，那样话有可能适得其反，破坏南北议和。”当天单峰乘坐火车前往京城，此时京蒲铁路已经全线通车。 次日上午，单峰的身影出现在王府井大街一座2层中式饭庄内，这座饭庄是半年前开业的。饭庄身处闹市，楼下为饭厅，楼上不对外营业，京城的秘密电台就放在楼上。单峰聆听属下禀报，了解详细情况后，立即命令向济南发报，事不迟疑要求马上采取行动。不久济南来电，同意提前采取行动。 单峰接到葛云飞的回电，对身边一名西装革履的人道：“通知弟兄们，今晚八时准时展开行动。””属下遵令！”西装革履的汉子离开后，单峰问道：“我们的监视点在井儿胡同什么地方？”一名属下道：“回禀局长，同盟会成员位于井儿胡同第32号，17号院内，我们的监视点是14号院。”“我们马上去井儿胡同第14号院。” 这天黄昏，一辆黄包车进入井儿胡同，停在第32号院门前，第32号院门于第17号院门是斜对过，两座院子都是同盟会成员的临时居所。黄包车停下后，一名身穿黑色大衣、头戴水獭帽的时髦女子下车。女子一边付车费一边警觉的左右查看，然后上前扣动门环。不久门开，女子身影消失。 第14院正房内，单峰刚刚爬起来，脸上明显露出睡眠后的痕迹。“报告局长，监视哨禀报，郑小姐回来了！” “我们的人跟踪她到电报局，她接收了一封电报，然后又回了一封电报，想必她是接到了上峰的指令。经过查询她接受的电报来自南京，回电也是南京。”“看来他们要行动了，你的人都准备好了？”“30名兄弟都过来了！”一名西装革履的汉子回答。单峰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现在是4点半，8时准时行动。我在重申一遍，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不要伤害对方明白吗？”“属下明白！”“告诉弟兄们抓紧吃饭，养精蓄锐待命。” 京城地下别动队，人员为30名，职责就是执行特别行动。这些人员都是经过专门培训，队员精通格斗、熟悉各种枪械包括制造炸弹等技能。他们不负责刺探情报工作，主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地下别动队装备比利时产m1903、口径9毫米手枪，也称为枪牌手枪.该手枪装弹7发，目前这款手枪在世界范围内广泛应用。 镜头转向32号院子，下车的女子进入正房，屋内一群年轻人不约而同站起来。“郑小姐，上峰是什么意思？”为首一名身穿学士服的年轻人询问。“上峰说袁世凯阴一套阳一套，根本没有诚意。上峰决定，按照原定计划除掉他。我决定后天白天展开刺杀行动，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太好了，早就等待这一天了，”“我们早就按奈不住了！”众人纷纷鼓噪、群情激愤。 郑毓秀脱掉大衣接道：“把17号院落的同志们叫过来，我们仔细商议行动计划，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别看郑毓秀年轻靓丽，可是神态却老练趁着，完全具备领导者的风范。不一会儿，17号院落的人员会齐，大家围着一张长条桌子，一边吃晚饭、一边热烈的讨论起来。这群人各个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但是缺乏地下斗争经验，也没有起码的警惕性。 14号院落，单峰接到属下禀报，17号院落的人突然集中到32号院落，不由深感震惊。他看了一眼怀表才7点10分，毫无疑问，他们正在开会，机会难得，单峰决定提前展开行动。寒冬腊月，巷道里没有一个人影。不久，地下别动队员从14号院落，悄悄出动并分布于32号、17号院落两侧的墙下。黑暗中单峰命令别动队长带领几名弟兄，对付17号院子里的留守人员。 这边单峰亲自指挥抓捕32号院里面的人，力争一网打尽。“开始行动！”山峰低声下达命令，只见两名兄弟托起一人，飞身跃上3米高的围墙。这名兄弟身手敏捷，很快消失在里面。不一会儿门被打开，翻墙而入的兄弟闪了出来。“局长，他们正在开会很热闹，警备非常松懈，外面只有一名岗哨，已经被我击昏。” “行动！”队员们接到命令，立即涌入院子。此时，郑毓秀正在和大家热烈讨论，也许同是年轻人，讨论的话题开始涉及未来的共和蓝图，开始憧憬美好的生活。突然门被撞开，一群凶狠恶煞的汉子冲进来。“不许动，反抗者格杀勿论！”伴随喊叫冲进来的汉子，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众人。突发情况，这些年轻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束手就擒，身上的武器被强行搜去。 “年轻人不要害怕，只要规规矩矩，我保证你们的性命无忧。”单峰走进来面带微笑接道：“大家尽管放心，我等不是朝廷的人！”“你们是袁世凯的人，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为了共和大业我们不怕死。”郑毓秀大以凌然，毫不畏惧。“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人佩服。实不相瞒，我们也不是袁世凯的人，可是你们正在做愚蠢的事情，杀了袁世凯就会天下大乱，就会让共和大业毁于一旦。” “满嘴雌黄、道貌岸然，你们也配谈共和？”郑毓秀鄙夷。“郑毓秀小姐，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阻止你们的行动。”“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京津同盟会的负责人！”“既然你不是袁世凯的人，想把我们怎么样？”“郑小姐，请你和你的同仁放心，你们人身安全没有任何问题，但必须委屈你们一段时间。 单峰接道：”郑小姐，南北议和很快就会达成协议，只要你们配合，鄙人保证月底恢复你们的自由身。”这功夫行动队长押着两名17号院的留守人员走进来。“报告，17院只有两个人，但是在院里搜出5枚自制炸弹！”单峰点点头道：“郑小姐，你的人暂时呆在这个院子里，可以在院里自由活动，不许出去，否则无法保证各位安全。” 单峰走到郑毓秀面前笑道：“瞧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我也不忍心伤害！”“你这个流氓、无耻！”郑毓秀脸色通红。“把郑小姐带到14号院子，单独羁押，要好生款待明白吗？””属下遵令！” 单峰回到王府井饭庄已经深夜，便立即向济南发报汇报情况。葛云飞来电表达祝贺，同时责令单峰继续排查不可松懈，严防出现其它刺杀人员，确保万无一失。 第108章节外生枝 就在单峰突袭京津同盟会京城据点，大获成功的当天晚上，在西城一座四合院内，另一起刺杀袁世凯的阴谋正在酝酿。此谋杀计划，完全是葛云飞的蝴蝶效应产生的变化。 室外寒风肆掠，室内一盆炭火闪烁炽热耀眼的亮光，并散发着浓浓的热气。灯影下主仆二人对话。“主子，我找了3名响马，都是亡命之徒，是从大牢里把他们捞出来的。”“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吧！”“主子，奴才以性命担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很好，你让那三个人进来吧！” 主人见属下离去，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此人是良弼的兄长桂童，他是从cd赶来为兄弟发丧，得知事情后便认定袁世凯于山东葛云飞有勾结，是他借葛云飞之手除掉了兄弟。此外，满清下台，袁世凯是罪魁祸首，家仇国恨，逼迫他铤而走险。听见门响桂童急忙带上面罩，奴才领着三个人走进来。“这位是主子，请各位自报家门！” “在下张同华！”“在下黄怀连！”“在下陈昌寓！”三名大汉抱拳见礼。“让你们做什么，想必各位好汉清楚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等不问缘故！”“很好，这是5万两银票，先支付一半。另外5万两银票，事成之后一并付清。你们的目标是炸毁一辆马车，至于马车上的人是谁无需知道。袭击地点定在东华门大街和王府井大街的路口??????。” 桂童交代完任务接道：“这是三枚炸弹，你们只需炸毁马车即可。另外这3支手枪防身用，预祝各位马到成功！”“我等定全力以赴，请主家听好消息！”三人拿着炸弹和手枪离去。 “主子，你的大仇就要报了，袁世凯的死期到了。”奴才献媚桂童微笑道：“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来我敬你一杯酒！”奴才接过酒道：“为主子效劳，奴才应该应份。” 奴才一口喝干了酒，突然表情怪异腹中传来剧痛。“主子，你???？”“对不起只能如此，那三个人不可能活着回来，为了防备万一你也不能活着。放心，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奴才嘴角流血、瞳孔放大趴在桌子上死翘翘了。桂童起身悄悄溜了出去，消失在夜幕里。这幢宅院是奴才3天前租的，左领右舍没有人见过自己，即便查到这里也不可能暴露。 这天大街上人流如织，一片祥和景象。东华门外大街和王府井大街交叉口路北三顺茶点内，像往常一样茶客云集，纷纷议论着当前的局势。角落里坐着三名大汉，面对人们的高谈阔论似乎无动于衷，他们眼睛却瞄向窗外，脸上显露出焦虑神态，显得紧张兮兮。 这个角度视野很好，能看清楚东华门大街的情景。“大哥，我等袭击的人一定是一位高官！”黄怀连小声嘀咕。“不知这炸弹威力如何、好不好使！”陈昌寓附和。 “雇主非等闲之辈，一出手就是10万两银子。我等能走出大牢也是雇主暗中相助。妈的本来就是烂命一条，管他是谁，得了银子远走高飞，好好快活快活！”张同华伸手摸了一下怀里的炸弹，借以排解紧张的心情。 街口行人如织，单峰的身影出现。接到葛云飞的命令，他不敢怠慢，立即开始对袁世凯的出行，采取秘密布控。根据同盟会刺杀成员的交代，刺杀地点就是这个街口。经过实地查验，果然这个街口是危险之地。 “局长，你过来了！”“有什么情况吗？”“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再过一个时辰，袁世凯的马车会离开紫荆城，经东华门大街，转向王府井大街，然后到达外务部新衙门。经过仔细排查，若要展开袭击这个路口是最佳袭击地点。”单峰望着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瞄向路北的三顺茶点。“告诉弟兄们，密切关注路口行人，发现有不轨之徒当场击毙。” 单峰接道：“要速战速决，不能被抓住，”“属下明白。”单峰说完把眼睛瞄向三顺茶点，里面高朋满座、鱼龙混杂，以他职业特点，敏锐的嗅出危险所在。不久，东华门大街上传来马蹄声和士兵的吆喝声，只见一辆篷车在前后马队的簇拥下，耀武扬威而来。街道上的行人知道来了大人物，纷纷向街道两侧躲避，篷车和马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单峰高度警觉不受干扰，眼睛一直瞄着三顺茶点。车队刚刚到达路口，突然从茶点里冲出三名壮汉，只见他们手里拿着炸弹，炸弹的导火索冒着青烟。说时迟那时快，单峰来不及思索迅速拔出手枪连击，一名属下也拔出手枪射击。冲在前面的张同华被击倒，后面的黄怀连中枪。属下击中了最后面陈昌寓的腿部，但是他把炸弹投了出去。 张华同和黄怀连由于身体中弹，炸弹出手不远。陈昌寓腿部中弹，尽管投出了炸弹，但是失去准星炸弹落到后面的马队里。伴随三声猛烈的爆炸，现场被硝烟笼罩。拉篷车的马匹受到惊扰根本没有停留，快速向前奔跑，前部马队大惊失色，护着篷车拐向王府井大街。后队马队混乱不堪，没有负伤的侍卫大惊失色，迅速追赶马车而去。 单峰见篷车无恙，立即带领属下“逃之夭夭“。突然遭到袭击，袁世凯脸色煞白到达外务府，并在侍卫簇拥下进入府衙。袁世凯坐下依然惊魂未定，一名属下忐忑道：”大人万幸，都怪属下保护不力，属下罪该万死！“”是什么人袭击本官？“”大人，一定是革命党。侍卫看到有人相助，并向袭击者开枪。如果没有人暗中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是什么人暗中相助？“袁世凯似乎恢复平静。”不清楚！“”一定要查清楚暗中相助之人？“”遵令，属下这就去排查！“一个小时后，禁卫军统制曹锟一身戎装进来（袁世凯已经任命曹锟为京师禁卫军最高指挥官”“大人，袭击者为三人，二人当场中弹身亡，一名腿部中弹被抓获正在审讯。刺者的炸弹威力巨大，两匹战马被炸死，两名士兵阵亡，7名负伤。” “大人，百姓死亡4人，负伤12人！”“这些百姓因我受到牵连伤亡，你要代我妥善处理。”“大人，此番袭击，有人暗中出手相帮。经过查验，两名袭击者死于枪弹。”“这个情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时杨度匆匆而入，“大人，身体无恙吧，下官闻听可是惊出一身冷汗！”“老夫命大，躲过一劫！”接着袁世凯把袭击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杨度道：“毫无疑问，袭击者一定是革命党所为。而暗中相助者是支持大人的。大人，当务之急，应立即向外公布南北议和的决定，消除各方不安定因素、大局可定。”“你去办吧，并通知南方选派代表，商讨共和大计。”经过审讯刺者得知，是江湖上的响马受人指使，不是革命党所为。然而，袁世凯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度发生，迅速拉开南北议和的大幕。 几天后王府大街酒楼内，一名属下禀报：“局长，根据禁卫军内部得来的消息，袭击袁世凯车队三名刺者，两名当场中弹身亡，一名腿部中弹被俘。经过审讯，被抓获的刺者交待，3名刺者原来是京城北部的响马，被羁押在京城大牢。是有人使银子把三人从大牢里捞出来。根据交待，京城警察局在东城帽儿巷一座民宅，发现了与他们接触的联络人死亡。” “经过搜查，联络人被毒死在这座在院里，这座宅院是幕后主使人在事发前几天租的。由于没有新的线索，警察局已经结案，这是我们通过警局获得的死者联络人的照片。三名刺者炸弹是特制的，他们身上都携带勃朗宁手枪，看样子这位幕后指使者不是一般的人物。”“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必须消除隐患。今天晚上，我们去那座宅院瞧瞧，寻找线索。” 当天晚上，单峰在两名属下陪同下，来到那座宅院。宅院大门贴上了警局的封条，案件草草结案，于京城警局刚刚成立有直接关系，乱世之秋没有人尽心办案。单峰于两名属下翻墙进入院子，屋内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桌子上的饭菜还在，只是有些干枯。仔细搜查没有任何线索。“局长，幕后指使人是临时租的房子，事发当天他才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有任何线索。”一名属下很无奈。 “局长，我发现了疑点？”一名属下站在桌子前查看。“什么疑点？”单峰走到桌子前。“局长，瞧满桌子都是川菜，这道菜是夫妻肺片、这是双流老妈兔头，这是彭州九尺板鸭。可以断定幕后人是南方人，有可能是四川人。”说话的年轻人叫彭川，加入“组织”前，曾在京城巡捕营干过。“你为何知道的这般详细？”“局长，我的祖上就是四川人！” 通过排查附近的川菜馆，经过分析，桂童浮出水面，他是良弼的兄长，在cd督军府做官。结果出人意料，桂童性命无忧，但是花钱买凶必须花钱消灾。桂童拿出了20万两银子，保证了京城家族的平安。事后单峰亲自在车站把桂童送走，并要求他永远不要再踏进京城一步。 第109章智囊团 2月中旬，葛云飞接到袁世凯电报，让他前往京城参加临时总统大典。临走之前，葛云飞走进将军府西侧偏院，师爷胡伯庸（现在的身份是督军府智囊团总监）。听说葛云飞要来，门前一群老夫子在迎接。“胡总监，人员都到齐了吧！”“都到齐了，凭着我的师父邬有道先生鼎力相助，目前智囊团招募了25人。” “邬先生，下官不胜感激！”“葛将军，时下共和即将扬帆起航，绍兴师爷也寿终正寝。老夫本想回家颐养天年，可是葛将军盛情，老夫难以回驳。如今京城的绍兴籍师爷都丢了饭碗，而将军反其道而行之，给他们一碗饭吃，此乃大德也。”“感谢葛将军厚爱，我等定效犬马之劳！”众人一口同声。 葛云飞抱拳道：“各位先生语误，诸位是智者，下官要仰仗各位运筹帷幄。曾记否，孔子门下食客三千，集智慧于大成，才有了孔孟之道。” 邬有道抱拳道：“葛将军乃旷世奇才，前途无量。绍兴师爷虽然是不起眼的幕僚，但也有风骨。葛将军不贪、不淫、品行端正、仁德存心，心系天下苍生，我等能辅佐将军，乃再造之身。”“众人纷纷附和。”葛将军，老夫给你引荐，这位是范先生，此前在京师??????。“邬有道逐个引见完毕，众人进入大堂就座。 宾主落座后，邬有道捋着胡须道：“葛将军春风满面，老夫猜测一定喜鹊登枝？”“邬先生明察秋毫，袁世凯宣我进京，参加总统就职大典。”“葛将军，老夫对你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老夫直言不讳：将军是再进一步还是想如鱼得水？”“邬先生，本官桀骜不逊，自然想活得自在。进一步如何？如鱼得水如何？”“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葛将军此番进京恐怕回不来了！” “此话怎讲？”葛云飞闻听大吃一惊。“葛将军是难得军政才俊，放眼华夏大地简直凤毛麟角。尤其是此番力挺袁世凯出山，功不可没，老夫估计他会把你留在身边委以重任。”“本官如梦方醒确实没有想到。想必邬先生腹中有良策，请赐教！”“老夫有一计，保你顺利回来，请附耳过来。”葛云飞上前，邬有道嘀咕了一番。 葛云飞脸上露出笑容眉飞色舞道：“此计甚妙，邬先生不愧老谋深算。诸位，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本官组建智囊团，目的就是集众人的智慧于大成，避免决策上的失误。”胡伯庸道：“葛将军一向爱惜人才，广纳人才，各位同仁有合适的人选可以继续推荐。术有专攻，绍兴师爷专长就是为主家排忧解难、出谋划策。”众人闻听喜形于色。 葛云飞道：“胡先生说的没有错，本官的智囊团即要精兵强将，又要多多益善。至于薪酬等待遇，请各位放心，尔等不仅衣食无愁，日后解甲归田，每人每月都会享受退休金。”“我等必殚精竭虑、孝犬马之劳！”众人闻听感激涕零。“诸位，智囊团不仅仅是为本官出谋划策，你们的眼光要看得更远，要站在国家的战略上谋划。” “比如：国内于各方势力如何斡旋，如何规避风险。此外诸位要潜心研究国外的对华政策，尤其是各列强国的对华政策。本官会提供国内国外的详细材料和各种信息，供各位参考研究，提出可行性建议。另外，各位也要熟悉经济领域的东西，为我们在商贸上布局提供依据。若是那位想把家眷接来，本官一律妥善安排。” “葛将军，有道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等可有正式名讳？”邬有道询问。“邬先生所言极是，本官已经把名字想好了，叫民生研究所，各位都是研究所的研究员。胡伯庸担任研究所总监，邬有道担任首席研究员。研究所日后要细分。国外部分和国内部分要分开，官场和经济分开，逐渐形成高效的顾问体系。快晌午了，本官准备了酒席，祝贺民生研究所开业大吉。” 不久，大厅里摆放了三桌酒席，席间众人依次向葛云飞敬酒，好一番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邬有道捋着胡须道：“葛将军，此番省长孙宝琦是否上京？”“总统就职大典，作为一省之长自然要到达现场。”“孙宝琦恐怕蒙在鼓里，老夫判断他会被袁世凯留在京城！“葛云飞并没有感到意外明知故问道：“邬先生，可有依据。” “有三点，其一，此番山东“独立”，孙宝琦是被迫而为，说明此人摇摆不定，属于圆滑之人。虽然他做官比较清廉，但未必能入袁世凯的法眼。其二，孙宝琦于满清官员交好，尤其是他与奕劻是儿女亲家，袁要利用孙宝琦的人脉，于下台的满清贵族保持密切联系，他是最佳人选。其三，山东是重地，袁必然要安排一名，即熟悉山东情况又是心腹的人坐镇。” “邬先生指的是宋时远？”“不错，老妇断定袁世凯走马任后，一定会任命宋时远为山东省长！”葛云飞暗暗佩服邬有道的精准判断力。“邬先生，如果孙宝琦留在京城，会担当什么职务。”“名升暗降，老夫判断袁会给他内阁总理副职。”葛云飞更加吃惊道：“难怪孙宝琦如此器重先生，先生果然见识不凡。”“老夫惭愧，其实将军早有定论，是在试探老夫！” “邬先生对不起，本官有探之的意思，是思路不清晰所致。本官想问若是被袁留在京城，山东的军事主官他会如何安排？“邬有道笑道：”官场上的驭人之术，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便真相大白。袁世凯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忌惮山东的军事力量。可知否不到半天时间，将军率领9千兵力消灭北洋军一万多人马，袁世凯了解了真相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邬有道接道：“山东民军是你一手打造的，没有第二个人能驾驭这支部队。如果他想把这支部队调离山东，恐发生兵变。那么玄机只有一个，就是即能把你留在身边、又能稳定这支部队。“”我明白了，袁世凯会在京城给我一个虚职，又让我兼任山东军事主官，然后慢慢的剥夺我的兵权！“”葛将军精明，不过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袁世凯无法留住你！“ 下午，葛云飞回到府内，文青告知林行长来了。走进客厅林祖仁毕恭毕敬站起来见礼。“林行长，一切都顺利吧！”“凭着将军的虎威，哪有不顺利的。银行开业3天，人满为患，大华的名讳响亮。”一年前林祖仁遵照葛云飞的吩咐，在周村把钱庄升级为银行，经过一年的运转良好。葛云飞占居济南后，吩咐林祖仁把总行搬迁到济南，周村保留分行。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3天前大华民生银行开业。为了避嫌，葛云飞没有参加开业典礼，但是筹备银行是他亲自谋划，所有情况都门清。林祖仁来此不是为了顺利开业报喜，是为了另一件大事。“葛将军，银元的样品造出来了，还有纸币的样面。”说着话林祖仁走到桌子前打开一只盒子。葛云飞拿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银元查看，“将军，根据你的吩咐，银元正面是袁世凯的侧头像，背面是麦穗一元字样。” “将军，银元表面光滑精美，重量为7钱二分，成色9分。为了避免伪造，三种方法可辨别真伪，一敲二吹三称。”林祖仁又拿起一枚银元做示范动作。葛云飞接过银元照葫芦画瓢做了一边，果然轻敲声音清脆，吹一口气尾音悠长而清亮。“很好，我很满意。”“将军，这是5角、2角、1角、5分、2分、1分纸币。样面是请法国人设计的，印刷机器也是从法国进口的。” “周村造纸厂生产出专用纸张后，我们经过多次试验改进，印刷出样币，请将军过目！”葛云飞拿起纸币查看，钱币上的长城、名山、大河栩栩如生。”大人，纸币有5处防伪标志??????。将军此番进京能争取造币的权力，我们可是一本万利呀！目前我们的黄金储备已经相当可观，作为发行储备金没有任何问题。”葛云飞必须捷足先登，提前布局民国金融。 为了造币，他已经运作二年，聘请了洋人金融专家，并以林祖仁为首从初端到成品以形成系列格局。利用金融巩固中央政府的地位，辅佐军事威慑，能有效的控制各省。葛云飞有把握说服袁世凯铸造钱币，因为袁世凯需要钱。 第110章列车上的“意外” 宣统皇帝正式宣布退位次日，葛云飞携夫人文青，在两名侍卫陪同下登上列车前往京城，参加开国大典。孙宝琦接到袁世凯的电报，心花怒放，心急如焚，于一周前已经启程。 早春二月的天气略有寒意，南方温暖的气团大举北上，不可阻挡。葛云飞一身戎装、身披军大衣，显得英俊潇洒，文青内穿黑色的旗袍、外罩白色的貂皮大衣，足蹬半高跟黑色皮鞋，格外美艳动人。俊男靓女可谓是地造天双，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站台上大放异彩。 夫妻二人告别送行的人群登上列车，进入包厢不久，一声长啼列车开始缓缓启动，不久，一条长龙在沃野上飞奔。 原野被绿色点缀，新的生命含苞欲放。包厢内文青收回欣喜的目光道：“云飞，原以为时局混乱，铁路根本通不了车，没有想到真的通车了，我们再也不用遭受车马颠簸之苦。”葛云飞笑道：“津浦铁路北起天津北站，南至江苏浦口，全长1009公里，仅仅用了3年时间便全线贯通，体现了中国速度。津浦干线分两个部分同时开建，天津至山东韩庄，韩庄至江苏浦口。” 葛云飞侃侃而谈接道：“表面看这条铁路大动脉是洋人主建，其实施工人员都是中国人。只要具备条件尤其是资金丰厚，中国人的聪明才智丝毫不比洋人差，京张铁路就是最好的佐证。一个腐败无能的满清政府下台，也意为着新中国的诞生和腾飞。文青，总有一天你会坐上火车，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但愿那一天早日来到！”文青脸上充满了憧憬。 文青又被外面的景色吸引，趴在窗户上兴奋不已，葛云飞陷入沉思。此番进京目的务必达成，不仅要游说袁世凯，尽快实施币制改革，建立中央财政体系。还要说服袁世凯把心思尽量用在经济发展上。尽管3年后山东会成为抗日主战场，但是其他地区不会遭受战火波及，原因是日本受国力及大格局的影响，没有胆量或者说暂时没有能力爆发中日全面战争。如果日本陷入山东战场的泥潭，便进入葛云飞的圈套。 如此这般，日本的军事武备就会停滞，经济也会因军事的巨大投入被拖垮。日本的经济若是出现了问题，其武备的发展就会遭到毁灭性打击。一旦日军在山东半岛失败，葛云飞便可以实施更加歹毒的第二部战略。此外，中国有辽阔的国土，后世多次局部战争，对中国的经济发展没有较大的影响。以中越边境“战争”为例，前后打了五六年，中国的经济发展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突飞猛进，最后逼迫越南屈服。 相反，越南由于和中国对抗，被迫行举国之力，这就是小国于大国相比的劣势。正是有了此宝贵的“经验”，葛云飞必须借一战的东风，全力以赴对日一搏，时下的日本于越南有相似之处。尽管日本有强大的海军，但基于列强在华利益的羁绊，日本的海军无法高效发挥作用。此外，日本时下并不具备空中优势，因此葛云飞完全有把握达成自己的战略目的。 “云飞，你想什么那如此专注！”文青一双美丽的眼睛，流露出女人特有的关爱。葛云飞如梦方醒，望着妻子温暖的眼神，伸手握住夫人的手道：“文青，此番进京你我有可能住在袁府内，作为我的夫人，势必要和袁世凯的女眷打交道。于袁世凯的姨太太们加深感情、搞好关系非常重要。” “莫非你教我跳舞就是这个目的？”“是的，日后你的交际场合数不胜数，要尽快适应。”“可是袁世凯有好几位姨太太，你叫我如何周旋？”“袁世凯在京城没有宅院，女眷大都留在河南袁府，袁世凯进京只有九姨太伴随。” “难怪邱英不愿意来，是有自知自明。”“别看平时邱英心直口快、桀骜不驯，可是她能掌握分寸，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是呀，邱英平时有些蛮横，可是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让你难堪。男人的脸面比金子还贵重，此番邱英不来，就是顾忌你的脸面，否则早就争着抢着来了。”文青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葛云飞起身打开门，表情一愣有些诧异道：“大哥，怎么是你？”“葛将军，是不是有些意外，不欢迎我进去？”来人反客为主。“文青，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墨馨的兄长李瀚林。”葛云飞顺势介绍文青，李翰林进入包间落座后。葛云飞依然迷惑道：“大哥，你这是???？”“目前我是南京政府的官员，此番进京是打前站，为进京代表安排食宿。在济南车站就看见你们夫妇，当时威风八面，故不便打扰。” 葛云飞吩咐文青拿出吃食和酒，摆放在桌子上。“大哥，没有想到我们能在列车上相遇，抱歉只能这样款待了。”“无妨，葛将军如今身居高位，在下已然诚惶诚恐，休怪李某唐突。”李翰林话里有话，大有羡慕嫉妒的味道。葛云飞见识过这位舅哥的蛮横，并不介意举起酒杯道：“大哥，李庄一别已有八载，没有想到出现乾坤巨变的局面。来，为了共和大业干杯！” 几杯酒下肚，李翰林道：“葛将军，当初为兄眼拙，没有看出妹夫有如此大才，深感惭愧。尔等为袁世凯摇旗呐喊，此番进京定会加官进爵、一飞冲天呀！”话语含有讥讽的意思。葛云飞依然无动于衷道：“有道是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到彩虹。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有野心的人难成大事，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平庸之辈而已！” “说的不错，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但良禽着木而栖，你的选择未必是正确的！”“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心系天下苍生，问心无愧，便此生无憾。”“未必，就怕误入歧途、毁之晚唉，有道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虽然言语文雅隐晦，但是火药味十足。“大哥，墨馨还好吧，她怎么样了？”文青看出苗头不对，急忙插言转移话题。 李翰林客气点了一下头道：“葛将军，你我志不同、道不合，若是没有墨馨的事情，我不会和你见面。目前墨馨在南京政府秘书处公干，此番也会进京。墨馨很苦恼她不想伤害你，不愿意把你们的关系公布于世。为兄奉劝葛将军，拿出男爷们的气度，在京城了结你们的关系。”李翰林说完一口喝干了眼前的酒接道：“祝葛将军万事如意，打扰了告辞！” 李翰林走后，葛云飞有些发呆，脸上流露出惆怅的表情。“云飞，既然墨馨也去京城，你们好好谈谈！”文青小声道。“李翰林说的没有错，我应该主动了结于墨馨的关系，否则对她不公平。女人毕竟是弱者，我有责任让她恢复自由身！”“我和墨馨姐妹相处的不错，她不给你写信为何不给我来一封信，倾诉一下也好呀！”文青叹了一口气。 李翰林意外来访，破坏了夫妻二人的兴致，双方不在说话陷入沉默。午夜时分，列车到达天津站。大概是列车运行，有节奏的声响不绝于耳，演变成催眠曲，使人昏昏欲睡。突然停车没有了声响反而不适应，文青从睡梦中醒来。见丈夫站在窗前向外探视，她起身披上衣服问道：“云飞，这是到哪儿了？”“天津！”文青上前挽住丈夫的胳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陪着默默地伫立。 长久以来，葛云飞对天津的“家”，一直很冷淡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列车到达天津站，忽然之间内心有些惆怅，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个“家”，可是肉身是这个家给的，莫非是“荷尔蒙”产生了反应？脑海中浮现出“家”，怎会产生惆怅的心里？“文青，此番回济南，你代我回家一趟，借回家的理由，不会引起关注的。” 文青点点头轻轻叹可一口气道：“是该把真相告诉娘家人了？”葛云飞闻听大吃一惊道：“三年前你秘密回天津没有见娘家人？”“还说那，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哪敢见娘家人，我爹若是知道被骗，一定会找你爹算账，岂不闹得满城风雨。”“文青，难为你了。回去多带点钱就算补偿吧！”文青把头靠在丈夫身上，似乎也想家了。 清晨，列车到达京城车站。夫妻二人一下车，一名军官带着几名侍卫上前，“报告葛将军，下官乃袁府侍卫长，奉袁大人指令，专程来车站迎候，请将军夫妇随我前往袁府。”葛云飞回礼客气了几句，左右查看没有见到李翰林的影子，未免有些失望，但是他看见了单峰。远处的单峰点点头打招呼，葛云飞也点点头。一行人在侍卫簇拥下出了站台，候车大楼门前停了两辆黑色轿车。 这两辆黑色轿车，是一个月前葛云飞送给袁世凯的。轿车进入内城直奔东单大街石大胡同33号，车上葛云飞向文青介绍，内阁总理衙门就位于33号一座漂亮的洋式建筑内，时下袁世凯把家也临时按在33号。不久，轿车停在一座西洋式门楼前。侍卫打开车门，葛云飞携文青下车。眼前的西洋式门楼，造型新颖，门楼上面是圆顶，彰显出穆斯林建筑风格。 门楼拱门是方形，铁栅栏大门洞开，两侧是嵌入墙体的高大圆柱，左右各有一头石狮子镇守。此时，袁世凯挺着五短身材，携九姨太，早已站在门前迎侯。 第111章石大胡同33号 “报告袁大人，卑职奉旨到京！”葛云飞举手敬军礼。“哈哈！葛兄，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九姨太安好！”“瞧，葛将军一身戎装更加英俊潇洒，这等风采会迷倒多少女人呀！”九姨太风情万种调侃。“葛将军，这位美人可是？”“袁大人、九姨太，这是夫人杜文清！”“见过袁大人、九姨太！”文青有些羞涩见礼。 “哈哈，郎才女貌、地造天双，老夫可是嫉妒了！”袁世凯红光满面，执手进入大厅。此临时官邸，袁世凯仅把九姨太带到京城，因此显得清静。宾主落座后。九姨太以女主人的身份很快于文青打得火热，仿佛如久别的知己。“葛兄，老夫小瞧你了，居然把宋时远蒙在鼓里。说说你是如何帷幄山东，又是如何消灭第一镇的。”葛云飞如实把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接道。 “大人，下官利用非常手段窃取山东大权之前，曾邀请大人来主持大局，没有想到大人早已成竹在胸。”“此乃大势所趋，瓜熟蒂落，老夫不过趁势而为。葛兄谋定而后动，是难得的军政两用人才。此番满清下台，尔等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喜可贺、可堪大用。”葛云飞闻听一惊道：“下官唯大人为擎天之柱，追随大人矢志不渝！”“葛兄的衷心可见，老夫绝不亏你。” “共和在即，老夫重任在肩，日后我等在细聊。一会儿我要召见英国特使，暂时不能陪你了。旅途劳累，你们夫妻自便。晚上，老夫举行宴会，为你接风洗尘。”袁世凯和九姨太离去后，下人把葛云飞和文青引入下榻的房间。“云飞，九姨太把你夸得简直没边了，色迷迷的眼神一直围着你转，令人恶心！”文青醋意大发。 “文青，九姨太是丫鬟出身，修德差一些，你不要介意。”葛云飞劝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勾引男人的手段非同一般，长得又漂亮，就怕你把持不住。”“夫人大可不必担心，即便她有想法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不过是卖弄风骚罢了。袁世凯的姨太太大都是**出身，你想想九姨太在这种环境里，不学会风情万种争宠取媚男人行吗？” “云飞，袁大人饱读诗书，为何对风尘女子感兴趣，也不怕流言蜚语？”“这就是袁大人的不凡之处，他看中的是女子的修德而不是出身，他在乎的是彼此的情感而不是玩弄，这一点我赞赏他。”这时传来敲门声。门开侍卫道：“督军，一位姓杨的大人携夫人求见，说你们是故交。”葛云飞闻听眼睛一亮道：“快请杨先生！”不久，杨度携夫人进入，双方见礼。 杨度在家乡的妻子叫黄氏，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合。虽然双方没有共同语言，但是黄氏贤惠守旧，安心在家育儿养老。眼前出现的”如夫人”叫亦竹，应该算作三姨太。杨度的初恋叫静竹，是他在京城落魄时巧遇的。当时静竹邀请他在扇子上题诗，二人定情潭拓寺。这段感情对于杨度而言乃刻骨铭心，他们的感情经历命运多桀。 静竹的身世凄惨，出自青楼。静竹遇到这样的爱情，便义无反顾为自己赎身并带走了在青楼的亦竹。静竹守候承诺坚强的活着，就为等待杨度。当时杨度东渡日本求学，得知静竹生病去世，一往情深的他惊闻恶讯居然晕倒。几年后杨度再次回到京城，专程去给静竹扫墓，没有想到静竹还活在人世，有情人终成眷属。由于静竹身染重病，便深明大义把亦竹嫁给了杨度。 此后，3人在一起生活，倒也其乐融融。葛云飞对这些情况门青，仔细观察亦竹见相貌清秀、端庄大方，但是他更佩服静竹的一番坚守和情谊。看得出文青非常喜欢亦竹，二人谈笑甚欢。“葛兄，你在山东纵横帷幄一飞冲天，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夺取第5镇，智取济南城，降服孙宝琦，消灭第一镇，简直石破惊天，这绝非一日之功。” “杨兄精明，在下是做了精心准备，一蹴而就！”葛云飞不避讳。“莫非这是??????，”杨度的意思是指袁世凯幕后指使。“机遇使然、机遇使然！”葛云飞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便岔开话道：“杨兄，你我同属一个阵营，希望日后多多相帮。”“葛兄言重了，我等是好友理应如此。晚上袁大人为你接风洗尘，杨兄是否把中午时间给我？”“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吃饭之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行人走出房间上了轿车，拐了几条巷道在一座四合院门前停车。杨度有些诧异但不变多问，葛云飞上前敲门，不久一名30岁左右的汉子开门。“属下迎候将军光临！”汉子单腿跪地见礼。“你去告诉单峰，这座宅院有了新主人，”“属下遵令！”汉子把一串钥匙递给葛云飞转身离去。“杨兄，请进！”这座四合院是桂童用来保命，送给单峰的。 参观了一圈杨度啧啧曾赞道：“杨兄，没有想到你在京城有一处漂亮的宅院，想必早就有准备。”“杨兄，既然这座宅院入你的法眼，就送给你了。”杨度闻听一愣随即大喜道：“葛兄富可敌国，杨某也就不矫情了，我等这就去正阳楼，那里的涮羊肉可是一绝。”不久，在正阳楼包间内，围着热气腾腾的铜火锅，推杯换盏开始品尝鲜嫩的羊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度神秘道：“葛兄，为兄要祝贺你！”“喜从何来？”“总统大典后，论功行赏，袁大人会任命你担任陆军部次长，难到不应该庆贺吗？”果然不出邬有道所料，看来杨度面见自己是有意而为之。“杨兄，鄙人阅历浅薄、稚嫩，恐难以从命。”“葛兄的心思我清楚，袁大人更清楚，放心吧山东的军事主官非你莫属，二者兼之何乐而不为。” “袁大人为你想好了，葛兄出任陆军部次长，依然兼任山东督军。山东独立师变更为陆军第5师，直接归陆军部管辖，满意了吧！”“感谢袁大人抬爱，不过此举难以服众给他人口实，对袁大人不利。”“葛兄的军事才能有目共睹，你就放心吧！”邬有道果然精明，葛云飞庆幸自己有了智囊团。邬有道的计谋好不好使，只能以计行事。 当天晚上，英法美德等特使携带夫人云集33号，门前停满了黑色轿车。为了照顾洋人的习惯，袁世凯特意聘请了洋人乐队助兴。在“迎宾馆”大厅内，袁世凯携葛云飞的手隆重亮相，当着各国使节和众大臣的面，袁世凯声称葛云飞是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日后必前途无量。随后葛云飞也说了几句飘扬袁世凯的话，宴席便开始，伴随优美的音乐，宾主互相敬酒交谈。 葛云飞在袁世凯引荐下，先于各国使节相识寒暄，随后又与各重量级要员相识，现场气氛十分热闹。宾客相互攀谈了一段时间，大概有些乏味。突然，旋律变得铿锵有力，由缓慢抒情变成节奏特点鲜明。英国公使和夫人率先站起来翩翩起舞，接着美国公使拉着夫人的手上场。此时，葛云飞正在和德国公使攀谈，语言上没有障碍，山东是德国人的势力范围，因此德国公示主动于葛云飞亲近。 德国公使身材肥胖，大概不愿意剧烈活动，见夫人双眼盯着翩翩起舞的人，眼睛里露出渴望，便对葛云飞道：“葛将军，我听说你是舞池佼佼者，鄙人身体不适，是否陪夫人跳一曲？”德国公使盛情，葛云飞难以回绝，便优雅站起来邀请德国公使夫人。尽管德国公使夫人徐娘半老，但是身材丰满苗条，舞步轻盈洒脱，一上手便知是舞场老手。 一开始葛云飞与她走的是规定舞步，一圈下来便感知对方舞步娴熟，不由得激情绽放。葛云飞花样翻新，出神入化，公使夫人同样感知对方舞步精湛，顿时双方配合默契，洒脱优美的舞姿，成为舞池最耀眼的舞者。后来，所有舞者停下来，观摩二人偏偏起舞，并引来阵阵掌声。乐队特意延长了时间，葛云飞大出风头。一曲完毕，葛云飞拉着公使夫人的手谢幕。 葛云飞刚落座，乐曲声再次响起，英国公使夫人走过来主动邀请。九姨太看着眼热对文青道：“葛夫人，平时葛将军与你跳舞吗？”“很少跳舞！”“这个场合你不嫉妒吗？””都是老太太，我嫉妒什么！”“说的也是，一群洋婆子。我想让葛将军教我跳舞，你不介意吧！”“九姨太想学跳舞，我也可以教你！”“还是让葛将军来叫我，那才有激情。” 接下来一曲是中三步，葛云飞拉起脸色红红的文青，二人跳起了中四步。洋人上层社会普遍流行华尔茨（三步），探戈等、新颖的四步很少见。在人们惊喜的目光注视下，葛云飞和文青又成为舞池的佼佼者。 第112游说 次日早晨，葛云飞于夫人文青用完早饭，侍卫进来禀报，说袁世凯有请。进入客厅发现禁卫军师长曹锟、杨度就座。“葛兄，昨天晚上，尔可是大出风头哇！”袁世凯满面红光精神头十足。“大人，下官放肆。”“不能这么说，在舞场上让洋人臣服，也是有面子的事情，多年了没有这般高兴过。葛兄，我来引荐一个人。” “这位是禁卫军师长曹锟！”曹锟站起来抱拳道：“在下面见葛将军！”未等葛云飞回礼，曹锟便坐下似乎不屑一顾。“葛兄，曹师长是粗人，请别介意。”袁世凯瞪了曹锟一眼。“曹将军是前辈，下官有幸相见乃荣幸之至！”葛云飞神情自若、与之相比高下立判。杨度见气氛不好插言道：“葛兄，听说你要给袁大人送一份珍贵的礼物，是什么礼物？” 葛云飞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笑道：“袁大人，这份礼物虽物美价廉，但它是泱泱大国的无价之宝，请容下官保留谜底。”这时一名熟属下道：“大人，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车上的东西是葛将军送给大人的礼物。”曹锟站起来道：“大人，我去查验一下！”此举显然是对葛云飞不信任，另外示意此处的安全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葛云飞知道礼物是单峰送来的，既然曹锟出于安全考虑，职责使然，自己再出去显得不好，便坐在椅子上未动。不一会儿，侍卫抬进来两卷大约4米长的卷轴。“葛兄，莫非是画卷？”杨度诧异。葛云飞没有搭腔，吩咐侍卫把卷轴挂在东西两侧的墙上。不久卷轴展开，两幅硕大的地图出现在视野里。“原来是地图，我以为什么稀罕物那！”曹锟嘲笑。 “大人，东侧是中国地图，西侧是世界地图。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要精工细作。大人日后指点江山，不能缺少这两样无价之宝。”“哈哈，地图制作的很精美，不愧是无价之宝，葛兄用心了！”袁世凯似乎热血沸腾，大有挥斥方遒的神气。“袁大人，葛兄的寓意在于王道乐土。瞧，中国的形状像一枚荷叶，有含苞欲放的意思，日后华夏大地在大人的治理下，必硕果累累。” 杨度不愧才思敏捷，居然通过地图能看出别的意思，而且恰如其分。“很好，很好！葛兄的确与众不同。”大人，民国即将扬帆起航，百废待兴。下官不才，有重大举措相告？”袁世凯道：“但说无妨！”可是葛云飞没有吭声。袁世凯会意眼光瞄向杨度和曹锟，二人急忙起身往外走。“杨兄请留步，这件事情你必须参与！”葛云飞挽留，曹锟闻听气的脸色通红，一甩袖子离去。 “袁大人，此等机密，万万不能走漏消息！”袁世凯闻听不由的竖起耳朵。葛云飞走到门前吩咐自己的侍卫去拿东西，然后走回来道：“万象更新，大人就任大总统根基并不稳，如何尽快巩固中央集权，关键在民心。”“葛兄言之有理，可是如何有效控制各地，必军事手段和政治手段并用，且缓慢图之，不能操之过急。”杨度似乎胸有成竹。 “大人，如今国外、国内形势风起云涌，各方利益从横交错，缓慢图之不妥，开国务必下猛药，方可安定民心。”“是呀，南方势力虎视眈眈，西北难以驾驭，东北俄国、日本势力交错，沿海地带是英法德的地盘，我等有效控制地区无非是京津、中原地区，加上半个山东，难呀！”袁世凯叹了一口气问道：“如葛兄所言，莫非采用军事手段图之，是最有效的举措？” 杨度道：“军事手段不可取，那样做会失去民心。”“杨兄所言极是，采用军事手段是最愚蠢的，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方能事半功倍。“袁世凯闻听眼睛一亮道：”莫非葛兄有良策？“”大人，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利用金融手段强化中央集权，是最佳捷径。“”金融手段？“”就是币值改革，我说的猛药就是发行民国新钱币。“ 杨度反应很快道：”当初秦朝实施统一的钱币，统一的度量衡，才走上强大之路最后统一全国。如今前朝通行的银两，的确不合潮流，弊端多多。不过发行新币可不是一日之功，闹不好会发生民变。“这功夫侍卫拿进来一只包裹，葛云飞放到桌子上打开道：”大人请看，这是我试制的银币，上面有大人的头像。“袁世凯接过银元查看大喜道：“哈哈，做工如此精美，可谓是巧夺天工。” 杨度也拿起一枚查看道：“此举妙不可言，钱是什么？每个人都需要。上面有大人头像，对于凝聚民心，人心向背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尤其是对于中央政府有效控制各地，有四两拨千斤之功效。”袁世凯大喜之余很快平静，老谋深算道：“此举措好是好，可是我们手里没有银子，发行新币必须有充足的储备金，条件根本不具备，金融杠杆为时过早。” “大人不必过滤，发行新币不能全面铺开，可以由点到面，如果一年时间在全国通行，国民政府形象就会深入人心。时下山东经济发展突飞猛进，以周村为龙头的工业制品，已经辐射大江南北，尤其是周村的纺织制品，已经遍布全国。下官建议山东率先发行新币，凡是于山东有商贸的客商必须兑换新币才能交易，继而辐射全国。” “大人，实不相瞒，招远金矿实际采金量已经达到每日70两，上交朝廷的黄金百分之70被我截留，目前我有大量黄金储备，我们可以采用金银储备金，先期发行新币没有任何问题。”“你瞒着朝廷，莫非早就看出满清朝廷会崩溃？”袁世凯闻听大吃一惊。“大人，下官若是有这等先知先觉，岂不成神仙了。下官截留黄金，就是不想让满清贵族中饱私囊。” “大人，既然条件具备，葛兄的建议可以试行，依我看京城和山东一并试行为妥。”杨度赞同。”大人，下官的造币机器和印刷机器，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另外下官聘请了洋人金融人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建议大人迅速组建中央银行，尽快让金融效应发挥作用。另外，大人颁布一条严厉法令，今后不许私人开采金矿、银矿，现有金矿、银矿一律折价上缴国家。“ 袁世凯提出新问题道：”这些小面额纸币，老百姓恐怕不接受，是否能保留铜钱？““大人，银元老百姓能接受，小面额纸币同样能接受，关键是日后民国的信誉，能不能保证新币的坚挺。时下美元、英镑、法币都是纸币，难倒世人不认可吗？日后我们也要向纸币过度。有一天中国富裕了、强大了，中华钱币同样可以傲视群雄。我相信在大人的英明领导下，中国一定会强大起来，对此下官有信心。” “大人，机不可失。”杨度肯定。“此事事关重大，我要找几位大臣仔细商量一番。葛兄，你把大华银行的情况，提交一份详细的折子，借以参考。” “报告大人，孙文的使节黄兴求见！”杨度和葛云飞闻听，只好告辞。杨度十分兴奋，建议出去喝一杯。不久，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小饭庄。几杯酒下肚杨度竖起大拇指道：“葛兄，你是一位绝世精明的财主。” “都说千年老妖，可是千年老妖未必是你的对手。经商发大财，红顶商人胡雪岩、盛宣怀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杨兄，你把我比作神仙了。”“身为朝廷命官，胆大包天截留上交的银子，而且不留任何瑕疵。暗地发展实业，大华纺织集团包括几十家工厂都是你的。你知道袁大人闻听你有贮备金为什么不吃惊吗？”“当然不吃惊，因为袁大人了解我。” “但是袁大人没有想到你截留黄金、真正的富可敌国。”“杨兄，截留黄金是为了不让满清挥霍，实不相瞒，这些金子我一文钱未动。”“你当然不缺钱了，与德国人做买卖，名下有大批工厂，关键是这些工厂利润丰厚。我听袁大人透露，你为大人在淄博谋划的实体，日进斗金。袁大人说，你名下的工厂红利更是天文数字。” 葛云飞腹议，杨度若是知道东北的买卖，渤海有一支运输船队乃至上海的买卖，不知道作何感想。葛云飞转移话题道：”杨兄，你认为袁大人会采纳我的建议吗？“”袁大人做事滴水不漏，一定会仔细斟酌，把风险规避到最小。不过此举对于巩固中央政权，增加中央财政收入，凝聚民心百利无一害，肯定能实施。。“ ”杨兄，其实这是我送给中华民国又一个礼物，权当报国之心！“”说得好，葛兄的高风亮节让杨某佩服，来干一杯！“ 第113章物以类聚 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的日期悄然逼近，以北洋系为首的各位军事将领云集京城，“论功行赏”不在话下。这天在京城一座有名的酒楼门前，出现了数量不菲的战马，挎着短枪的侍卫，侍卫相互交谈、各个趾高气扬。二层楼上一雅间内高朋满座，北洋军各军事将领汇聚一堂。其中有段世昌、曹锟、王士珍，冯国璋，吴佩孚等就座。” 席间，众人兴高采烈，神采飞扬。借袁世凯的虎威，权力必然再分配、作为北洋军事势力的嫡系将领，自然要享受如此“红利”。“曹兄肩负京师安全重任，为何闷闷不乐？”段世昌询问。众人停止鼓噪，眼睛不约而同瞄向曹锟。“别提了郁闷，诸位可知山东那个毛头小子葛云飞？”“7品芝麻官，投机巧合一飞冲天自封为山东督军。不过这小子道行很深，深受袁大人器重。”冯国璋道。 “我听说葛云飞生财有道，年纪轻轻便富可敌国！”吴佩孚附和。“这小子自认有功，骄横得很，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曹锟简单述说了自己的“遭遇”，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暴露无遗。段祺瑞道：“葛云飞虽然不是军旅出身，可是带兵打仗有一套。良弼装备精良的第一镇，不到半天时间就全军覆没，足以说明问题。” “段兄，葛云飞无非是撞大运。良弼那两把刷子大家都清楚，第一镇是八旗子弟，就是一群废物，马尾穿豆腐根本提不起来！”曹锟鄙夷道。“曹兄，据我所知，第5镇第10协，在潍坊一夜之间被消灭，难到是偶然的吗。我想问各位，谁有把握用2000兵力，一夜之间吃掉3千人马。安德镇之战，葛云飞率领9千人马，吃掉了良弼12000多人，葛云飞不是等闲之辈绝不可小视。”王士珍冷静分析。 冯国璋道：“听说葛云飞的部队招募了不少来自日本陆军学校毕业的士官，士兵的军事素质很高。”“有钱能使鬼推磨，葛云飞有的是钱，招募大量的军事人才不意外，”吴佩孚道。“诸位，稍安勿躁，不要给袁大人添堵。毕竟我们在一起搅马勺，同属一个阵营，切莫让外人看热闹，难得今天聚在一起喝酒。”段祺瑞转移目标举杯。“段兄所言极是，日后大家很难聚在一起，来喝酒！”王士珍会意。 众将官正在吆三喝六之时，王府大街四海酒楼内，楼上一间包间葛云飞的身影出现。楼下客满为患、喧嚣杂乱，楼上十分清静。葛云飞于单峰站在窗户前，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攀谈。“??????督军，来京城后的情况就是这些，没有太大的出入。京城这边我已经安顿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准备去上海把电台建起来。”单峰询问。“你暂时不能去上海？” “为什么？莫非袁世凯登基，我等还要暗中保驾护航？”单峰迷惑。“交给你一个特别任务？”“什么特别任务？”“你马上查清楚，京城有多少王府、贝勒府，这些人具体住在地方？财产情况如何，给我搞清楚，并画一张简易地图。另外，给我准备30人、30匹马，两辆轿车。”“好我这就去办。”见葛云飞表情肃穆，单峰不便询问。 当天晚上，葛云飞接了一个电话，便向袁世凯的卫队长借了一辆车，他没有带侍卫着便装亲自驾车，行色匆匆离去。车到达琉璃厂附近进入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两侧的商铺绝大多数兜售文房四宝、宣纸之类的商品，书香气息浓厚。满清宣布下台后，自由的空气弥漫。须臾之间，京城成为不夜城，很多商家延长营业时间，即便夜幕降临，街道上仍然行人如织，热闹异常。 轿车停在一座酒楼门前，葛云飞下车抬头看了一眼酒楼牌匾，踌躇了一下抬腿走了进去。进入雅间，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只见李瀚林和墨馨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墨馨穿了一间黑色旗袍，显得温柔尔雅，脸色苍白稍显慌乱。她的眼袋发青，显然是睡眠不好所致。“来了，你们谈我回避一下！”李翰林点点头，拍了一下妹妹的肩膀走了出去。 葛云飞走到桌子前坐下，见桌子上除了酒菜还有纸张和笔墨，便明白了一切。“墨馨，你还好吗？”“还好！”墨馨站起来在酒杯里倒满酒。葛云飞拿起酒杯一仰脖喝进去，墨馨只是嘴唇沾了沾酒杯。“你的眼袋发青，是不是睡眠不好？”“我现在的身份是黄兴的秘书，工作太忙所致。”“什么时候到达京城的？”“前天下午到的。” 葛云飞不知再问什么，双方陷入沉默。良久，葛云飞问道：“咱们的女儿八岁了，非常可爱，这次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家事国事天下事，国事为重，以后有时间再回去看女儿。”墨馨的语气很淡，葛云飞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有些陌生。“时光荏苒，你离开周村一晃三年多了，”“是呀，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对于我当初的选择不后悔。”双方又陷入沉默。 不久，墨馨声音冰冷道：“云飞，我不想与你辩论，更不想闹得沸沸扬扬，你我的关系公布于众会伤了你的自尊。我现在的名字叫李进，你写一份休书吧，也许这就是你我的命运。”“墨馨，谢谢你给我面子。”葛云飞拿起笔略微思考了一下，一挥而就。墨馨拿起休书看了几眼，然后叠起来装进信封。墨馨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忍住，她端起酒杯脸上勉强露出笑容道：“云飞，路是我自己选的，是阳光路还是独木桥，自有定论，祝你幸福！” 墨馨喝完酒起身，葛云飞也机械的站了起来。墨馨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道：“不要送我！”说完扭头就跑，眼泪顺着脸颊喷涌。葛云飞没有动，内心隐隐作疼。良久，葛云飞走出酒楼，望着繁星满天的星空，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脑袋清醒了许多。混蛋，别为儿女情长悲伤，结束了也好，少了一份牵挂，免得英雄气短。墨馨祝你幸福，希望你尽快找到意中人。 次日早晨，33号门前。“孙大人，久违了！”杨度于孙宝琦打了一个照面，见孙宝琦满面红光、兴奋异常便猜出袁世凯已经告知他的人事任命。内阁副总理的职务，其诱惑性要远远高于济南省长一职。“是杨参议，在下刚刚拜见袁大人。听说杨参议深受大人器重，希望杨参议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孙大人德高望重，下官理应效劳。“ 双方在门前客套了几句，孙宝琦告辞。杨度望着孙宝琦的背影暗忖：给点阳光就灿烂，岂不知是黄粱一梦。走进大厅见袁世凯站在中国地图面前深思。“大人，想什么那！“”晳子，你可知葛云飞送给我地图的用意？”“这还用问吗？一国之君、挥斥方遒、胸怀天下。”“非也，葛云飞的眼光独到。你可知我为什么答应青帝退位的条件，善待满清贵族。” “自然是迫于形势需要，为了权力顺利交接、安定天下。”“这只是其一，你看地图上北部是蒙古、西部是新疆，东南部是西藏。这些地区于清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在边疆省份的上层社会，清廷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我等善待满清贵族，也是避免他们离心离德。同盟会提出驱除鞑虏，莫非东北、蒙古、西藏、新疆，我们都不要了，简直愚蠢至极。” “大人高见，下官愚钝。”“但是葛云飞想到了这一点，送给我地图，联想到他之前提到中华民族，可见他的眼光看得多远。此番建议币制改革，他的举措我让各位大臣讨论，你才结果是什么？”“自然一致通过？”“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葛云飞的才能完全可以胜任内阁总理一职。只是太年轻了，先放在我身边历练一番。不出几年，一定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我已经派遣财长周学熙组员前往济南，考察大华民生银行和铸币厂。根据葛云飞提供的详细材料，情况落实后，即刻实施币制改革、尽快发行新币、彰显民国新气象。葛云飞是我的财神爷，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乃至理名言。”“大人举措得当，葛云飞在大人身边历练，日后必助大人功盖千秋。” “前年，葛云飞造访鄙府，在我面前大谈铁路的功效。他说要想富先修路、火车一响黄金万两，晳子意下如何？” “大人，话虽说的直白但精辟、切中要害。”“孙文对铁路情有独钟，老夫同样看到铁路的功效，葛云飞不遗余力大赞铁路，难倒这是巧合？不！这不是巧合，这是当代的大势所趋。下一步中央政府借开国之际，要全力筹措资金，尽快修通奥汉铁路，南北大通道贯通乃重中之重。”“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赞同。” “大人，黄兴来京城有日子了，他要再次求见？”“不见！我要逼迫孙文尽快来京。”“大人，孙文解散南京政府已成定局，这是大人实力使然，大可不必兴师动众。目前舆论呼吁尽快形成安定大局，民意也站在大人这一边。”“说白了孙文根基不稳的弊病就是手里没有钱，难以支撑大局。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不虚！” 第114章计谋 虽然文官对于葛云飞赞赏有加，可若是委以重任，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举双手赞成。官场如战场，每个人都有小九九。 军界军界更是如此，陆军部长段祺瑞，得知袁世凯想让葛云飞担任陆军部次长，自然不满意。葛云飞毕竟不是北洋系核心人员，他有义务维护北洋系的利益。“大人，听说你让葛云飞出任陆军次长？”段祺瑞开门见山。“葛云飞是不可多得的军政人才，他有能力胜任陆军次长，不过没有最后定下来。” 袁世凯理解段的心情，话语莫能两可。“大人，各将领有非议，认为葛云飞就是一个毛头小子，难以服众，希望大人三思？“段祺瑞的意思是说别寒了弟兄们的心。袁世凯道：”你应该了解山东独立师的强悍，这支部队没有人可以驾驭。况且，陆军次长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实权，明白我的意思吗？“段祺瑞闻听眼睛一亮道：”属下明白！“ “段兄，我的意思你可以向冯国璋、王士珍透露一二，其他的人要瞒着。“”大人，曹锟对葛云飞满腹牢骚、十分不满。“”曹锟是一个粗人，无妨。也许这样更好，若是没有人反对反而不正常。“袁世凯心里清楚，葛云飞即便才华横溢，但毕竟年轻资历浅。，担任军方职务，文官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不会强烈反对，而武官恐怕不会罢休。 袁世凯并不在乎武官古鼓噪，只要段、冯、王三杰明白其中玄机，其他人无所谓。他的的算盘不可谓不精，但葛云飞的算盘早就算清楚了，自然有应对之策。 这天晚上在王府大街四海酒楼内，单峰禀报：“督军，你要的人我已经准备好，军服也预备了，这是各王府、贝勒的详细住址和财产情况，请你过目！“”我就不过目了，明天的行动你全程参与！“”督军，现在该告诉我谜底了吧！“”此番进京袁世凯想??????。“葛云飞把情况详细介绍了一番。 ”督军，袁世凯这步棋阴险，明着是把你留在身边委以重任，其实是想剥夺你对山东独立师的控制。不过邬先生的计谋能否管用不好说，另外此举是否引起袁世凯更大的疑心？“ “此番我来京城，前戏做了准备。有意羞辱曹锟、冷落北洋系将领，已经引起他们强烈不满。如果满清贵族和文官在袁世凯面前告我的状，袁想留我恐怕也留不住。你去准备吧，明天早晨我们开始行动。“ 次日早晨，九姨太提议去颐和园游览，葛云飞以公务在身为由推脱，为了不让九姨太扫兴，他让文青陪着去、自己正好脱身。 不久，两辆黑色轿车在30名彪悍的骑兵前呼后拥下，来到后海醇亲王北府门前，葛云飞于单峰一身戎装下车。“督军，这就是醇亲王府载丰的府宅、拿他第一个开刀。“单峰说这话掏出相机，这种先进的相机是从德国购买的，情报局专用。 望着一字排开的5间正门，葛云飞兴趣盎然道：”根据记载，这座王府最早是明珠的府宅，后被和珅霸占。醇王原来住在南府，北府是后来扩建的。由于光绪皇帝生于南府，成为潜邮，故醇王必须迁出，因此才有了北府。“ 这时载丰闻讯慌慌张张迎了出来，“久仰，醇王爷！唐突打扰不成敬意，“葛云飞抱拳。”在下眼拙，这位将军瞅着有些面熟？”“本官乃山东督军葛云飞？”“原来是葛将军大驾光临，失敬、失敬！”载丰闻听一震，心想这位煞星来此绝非好事。“葛将军能光临寒舍，必让寒舍蓬荜生辉，将军请！”载丰硬着头皮打哈哈。 “醇亲王爷，若是王府都是寒舍，北京的四合院就是狗窝了！”载丰语塞。“王爷，开玩笑别介意。”“葛将军是性情中人，幽默！”载丰恢复常态。 一行人进入府内，单峰命令属下守住大门，便带着几名侍卫尾随跟进。“进屋后，你立即切断电话线明白吗？”单峰叮嘱属下。宾主落座后，葛云飞发现载丰精神不加，面相更加老成。葛云飞腹议：清廷为了维护满清血统纯正，继而造成血缘关系越来越近，所以满清贵族爷们的“退化”很严重，后代长相越来越丑陋。就拿眼前的醇王爷来说，虽年龄只有20多岁，但五官不搭配、眼睛细长似乎永远睡不醒。世袭王爷，无非是出身高贵而已。 见葛云飞观察自己沉默不语，载丰内心有些慌乱道：“葛将军突然造访鄙府，想必不是心血来潮？”“王爷所言极是，既然如此直言不讳，本官造访是来化缘的。“化缘？”载丰迷惑。“王爷，民国即将诞生，共和深入人心，万象更新、百废待兴。每个人都有义务为新国家贡献力量，王爷财大气粗，是否带头捐献银两？” 空气仿佛凝固，骤然紧张，”你???，这是赤裸裸的敲诈！”载丰气的脸色煞白，口齿不灵。 “敲诈？王爷是不是搞错了，即便满清不宣布退位，也一定会下台。宣布退位是明智的，避免了满族一脉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想当初清廷是如何对待反叛者的，多少仁人志士被你们杀害。共和意为什么，就是组成中华民族大家庭。意为着生活这块土地上的汉人、满人、蒙人、藏人等民族，日后要和谐相处，共同建设我们美好的家园。” “葛将军，既然如此，如此举措不是背道而驰吗？”“王爷，你不要忘了，历史是不会被忘记的，你们所犯下的罪行是不会被抹杀的。说白了我是在帮助你们，你们主动捐钱捐物，是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避免有人找你们的麻烦，请王爷三思？”载丰心里清楚，此理由冠冕堂皇，百分之百是袁世凯的注意道：“葛将军，既然说清楚了，我需要捐献多少钱？”“全凭王爷自愿！” 载丰咬咬牙道：”我捐50万两，再多没有了。””好！王爷深明大义，值得称赞！请王爷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你！”载丰深感意外，不由后悔何不少报一些。管家拿来银票，交给葛云飞一刹那，单峰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王爷，明天你的善举就会见报，走我们去荣王府，告辞！” 见葛云飞等离去，载丰急忙打电话报信，可是电话一点声音也没有。“王爷，是否派人去报信？”下人道。载丰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慌做一团。 接下来是荣王府，庆亲王府（奕劻），睿王府、那王府，大公主府、克勒君王府、涛贝勒府等等，一圈走下来天已经黑了。 天黑后，石大胡同33号斜对面一座院落内（此处是日后协和医院所在地），火把通明，场地中间箱子里盛满了白银。葛云飞于单峰似乎在等什么人。“督军，今天收获不菲，总共募捐了550万两白银。银票为450万两，定银为100万两。”单峰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马蹄声。 只见曹锟领着一队士兵呼啸而来。“葛将军，你说有重大军情，发生了什么事情？”曹锟飞身下马。“曹兄，稍安勿躁，瞧这是什么？”葛云飞引曹锟来到箱子前，白花花的银子装满了几十个箱子。“银子，哪里来的，”曹锟顿时眼冒蓝光，吃惊的瞪大眼睛。“曹兄，这些银子是各王爷捐献的，袁大人并不知情，完全是下官自作主张。”“你好大的胆子！” “曹兄，为了大人荣登大总统宝座，下官理应如此。这是100万两现银，这是450万两银票。”“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这些银子对袁大人立足十分重要，必须保护好。我知道曹兄身兼京师安危，劳苦功高。这零头50万两你可以截留，对外我就宣称王爷共捐献了500万两银子，明天就会见报。”“葛兄，这这怎么好意思!””曹兄，我知道你对我有芥蒂，此举权当兄弟赔罪。” “葛兄豪爽，鄙人是粗人，若是今后用得着曹某，必鼎力相助。”曹锟头脑简单，立马冰释前嫌，马化干戈为玉帛。“曹兄，银子就交给你了！”“请葛兄放心，一文钱都不会少。”曹锟突然获得好处，自然对葛云飞另眼相待。葛云飞没有回33号，他知道这功夫袁世凯必满世界找他。33号内，袁世凯脸色阴沉从紫荆城回来，杨度问道：“大人，情况怎么样？” “那些遗老遗少都在太后那里告状，葛云飞的招数高明，并没有用强，逼迫他们自愿捐献。事已至此，太后也认为不要兴师动众。当着太后的面我保证，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并严肃处理葛云飞。可是我担心那些大臣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认为是我在幕后主使，必大做文章。”这时侍卫长进来禀报，曹锟求见。 袁世凯听完曹锟禀报，命曹锟看好银子，并吩咐立即把葛云飞找来。不久侍卫长匆忙回来禀报：”大人，葛云飞没有在府内！”“立即派人找到葛云飞！”侍卫长得令而去。 “大人，葛云飞是有意回避。下官推测，他带着相机，目的是为了登报，依此排除大人的嫌疑。既然王爷属于自愿行为，明天一见报，必然有人赞扬满清贵族的义举，大人不必忧虑。”“我知道葛云飞是为在京城发行新币，筹措的准备金。可是此风一开，如何了得。葛云飞太年轻了，枉了老夫一片苦心。” 袁世凯在地上走了几步道：“此事必须了断，明天你通知葛云飞，马上回山东面壁思过。对外宣称，他错不可恕，念他为国犯错，以观后效，”“大人，你不见他了！”“见面让我说什么，他有一万个理由应对，莫非要给他授勋吗。” 杨度知道葛云飞是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显然是不想留在京城，才行如此下策。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杨度嘴上积德道：“大人，这样也好。葛云飞于德国人周旋如鱼得水，只要限制他不扩编部队，区区一师人马无霭大局，大人不必烦恼。” 次日，果然京城日报刊登了王爷捐献银两的消息，尤其是照片更有说服力。报纸特意赞赏了各王爷的高风亮节，让出了血的王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此举即堵住了满清贵族的嘴，也堵住了各位大臣的嘴。而袁世凯所担心的是，他手下的将官若是有样学样可不得了。因此袁世凯必须处置葛云飞，处罚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回山东，继续做督军。 这天在王府井四海酒楼内，杨度为葛云飞践行。“杨兄，没有想到给袁大人填了这么大麻烦，下官忐忑不安。”“葛兄，你是有意而为之，袁大人没有看出来，但瞒不住我的眼睛。”葛云飞一愣道：“杨兄，下官可是忠心可嘉。”“我知道你不想留在京城，可如此计谋只能用一次，请记住我的话！”“杨兄知我，实不相瞒，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下官确实不想留在京城。” “葛兄，临别之时告诫，切莫私自扩编部队，此乃大忌。其它的无所谓，另外铸造新币一定要全力以赴。”“杨兄，话都在酒里，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今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兄弟必肝脑涂地相报。”“彼此、彼此！” 第115章回家 葛云飞有惊无险返回济南，坦率说是若是邬有道计谋无效，袁世凯执意留下他，他也没有办法。时下葛云飞好比鱼儿，只有回归山东之水，才能如鱼得水。 列车到达天津，夫人文青下车探亲。葛云飞和单峰继续南下，包间内单峰喜滋滋道：“督军，能凯旋而归，心里一块势石头总算落了地。你若是留在京城，山东的大好局面必将毁于一旦，是邬先生的计谋挽救了危局。”“凡事只要想到了就能做到，但百密一疏若不是邬先生提醒，我的谋划会前功尽弃。驭人之术是一门大学问，今后决不可掉以轻心。” 葛云飞转移话题问道：“山东各地警察部队组建的怎么样了？”“这件事情我交给属下去办，据属下汇报基本上成型。这次我们从部队抽掉了一批老兵到各地警察署担任要职，先把警察部队的训练抓起来。另外，今年讲武堂毕业的学员，全部补充到警察部队。初步统计各地的警察数量已经达到4万人，我从上海回来后，给你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 “上海杜月笙的情况怎么样了？”葛云飞问道。“督军慧眼识星，这小子是一个狠茬。前不久我接到上海方面的情报，杜月笙把黄金荣杀了，接管了法租界青帮的势力，目前他的势力不仅控制了上海县，据说内河的货物运输也被他控制。公共租界的日本人在他打压下，侨民数量已经减少到几百人。下一步他要筹建上海新城，要与洋人比一比。” 葛云飞点点头道：“此番你去上海转告他，要利用各方势力尤其是同盟会的势力，逐渐掌握上海的经济命脉。告诉他尽量不要打打杀杀，收敛一些，下一步要集中精力创造财富。估计杜月笙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你不妨直言不讳。他是一个聪明人，有我这样一个后台，更会让他施展拳脚。还有，让他尽快把上海大华银行建起来，在上海金融领域抢得先机。”“明白！” 葛云飞似乎想什么接道：“朝鲜半岛的情况如何？”“我在情报局组建了一个特殊部门叫外事处，针对对朝鲜半岛。” 单峰接道：“目前渗透计划按部就班进行，基本上顺利。我们在烟台开办的朝鲜人高级培训班，已经毕业2批。根据你的计划在14年中旬，力争培训5批高级特工。另外我们在辽东半岛的特殊训练营，培训了500名准军事人员，目前已经有300人渗透进入朝鲜半岛。朝鲜半岛的情报体系已经显露雏形。另外，我们还于朝鲜复国组织取得联系，希望获得他们的支持。” 葛云飞面色严峻道：“日本人的羽翼渐渐丰满，他们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目前世界形势不乐观，欧洲有可能成为火药桶。”“督军，属下不明请解惑？”“德国人的扩张已经损害了英法的利益，几年内有可能爆发战争。这是我们的机会，一旦英法德大打出手，无暇顾及中国，我们就拿日本开刀。未来几年我们要加紧准备，一旦战端开启，我们有可能是孤军奋战，因此时间对于我们来说非常急迫。” “督军，有件事情我一直迷惑，你断定日军会出现在山东半岛，这怎么可能那？”“一切皆有可能，日本人一直对山东垂延，如果德国于英法开战，日本人肯定站在英法一方，夺取德国在山东的利益。一旦日本人在山东获得德国人的利益，就为全面侵华创造了条件。”“妈的，小日本野心勃勃，决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单峰义愤填膺。 “帷幄上海是为了战时必须有钱，经营东北，向朝鲜半岛渗透，是为了减轻山东半岛的军事压力。这是一盘大棋，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你的举措，目的是扼杀小日本的企图，趁他羽翼还没有丰满，拖住他、打垮他。““单兄，这也许是一条不归之路，但我的决心永远不会动摇，哪怕粉身碎骨。”“督军，请相信我，上断头台我陪你一起去。” “你我也许血染沙场，但是能唤起民众的觉醒，能粉碎日本的阴谋，就值得。”“能跟随督军为国征战，我无怨无悔。”葛云飞伸出手，单峰也伸出手，双方的手握一起。此时此刻，他们仿佛被一种神圣的精神力量所左右，被一种沉重使命感所左右，胸中升起万丈豪情，表达出视死如归的气概，而且心心相印。 列车到达济南，单峰继续南下前往上海。葛云飞一下车，夫人邱英便扑上来拥抱，丝毫不顾及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云飞，你可回来了，文青姐姐去哪儿了？”“她回娘家了！“葛云飞轻轻推开邱英，于迎接的人打招呼。车站上有省长宋时远、第5师参谋长蒋方震等文武官员迎侯。”葛将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央财长周学熙。“ 宋时远介绍，一位年龄50岁左右，中等人才戴眼镜的人迎上来。”久仰周财长！”葛云飞抱拳见礼。“葛将军就等着你回来了，鄙人受大人委托，考察了大华银行的储备金，同时也考察了铸币厂，结果于将军提供的材料吻合。鄙人向袁大人作了汇报，大人指令，葛将军到达济南后，即刻铸造钱币。袁大人就任总统后，会诏告天下实施币制改革，发行民国新币。” “周财长的心情比我还着急，下官定全力配合。”“葛将军，新朝新气象，能亲眼看见民国铸造的钱币，老夫可是梦寐以求哇。是葛将军给了老夫如此殊荣，老夫怎能不热血沸腾。”“借周财长吉言，明天我们就开工，为袁大人就职中华民国大总统画龙点情。”“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在铸币厂等你。”周学熙兴奋异常，告辞先走一步。宋时远要为葛云飞接风洗尘，不久，一行人来到济南繁华街道上一座高档酒楼。 席间，宋时远惋惜道：“葛兄，京城的情况我知晓了，你太年轻了，本来袁大人要任命你当陆军次长，这么好的机会一时鲁莽给糟蹋了。”“宋兄，在下若是留在京城，你可愿意。”“当然不愿意了，但宋某不会为一己私利，耽搁葛兄的前程。袁大人如此器重你，是看中了你的才华。”“宋兄，坦率说下官很后悔，也许命里不该有！” “葛兄不要灰心丧气，谁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吃一堑长一智吗。卧薪尝胆，必有出头之日。“”借宋兄吉言，一定不负厚望。“”回来也好，本来我还担心于洋人周旋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葛云飞暗中观察宋时远的表情，没有看出是做作。但他第一时间就知晓了京城的情况，说明袁世凯是信任他的。 袁世凯让宋时远就任山东省长，无非是利用山东绝佳条件，提供丰富的资金。如此这般，宋时远会把全部精力用在经济发展上，就不会过多关注其他事情，因此葛云飞并不担心。”宋兄，时下山东是聚宝盆，天时地利人和，望大人胆子再大一些，步子迈的再快一些。“”时下山东生机勃勃，形势一片打好。何谓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请葛兄指点迷津。“ ”宋兄，民国初建，百废待兴最需要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钱.““这就对了，袁大人迫切需要钱，其他都是小节，即便宋兄有瑕疵，但只要为中央财政上缴丰厚的税金，那就是大功一件。“”可是如何增加税收，想必葛兄有韬略。“葛云飞把一只酒杯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枣庄，目前津浦铁路路过枣庄，无疑是插上腾飞的翅膀。枣庄有煤炭，煤炭是什么，是工业的血液黑色的金子。“ ”下一步大人要利用枣庄绝佳的条件，招商引资，并提供优厚的条件。不要性急指望一时发达，要让来此经办实业的人得到实惠。如果大人有耐心，我想三五年之后，枣庄又是一个聚宝盆。“”葛兄言之有理，乃点石成金，望葛兄撰写一份详细的发展计划供我参考。“”这是应该的，预祝大人心想事成干杯！“”都说你是财神爷，为财神爷干杯！“ 吃完饭回家途中，蒋方震道：”督军，宋大人有一件事情恐怕没有告诉你？“”什么事情？“”袁世凯让他把潍坊炮厂搬迁到济南，目前厂房已经在南郊筹建，宋时远不想让你插手。“”不是宋时远不让我插手，是袁世凯不想让我插手。这样也好，我反而省心了。下一步我要集中精力经营咱们的枪弹厂，何乐而不为。“ ”督军，前不久我去了周村一趟，飞机发动机研制依然进展缓慢。目前发动机仿制基本上达到要求，暂时只能仿制。“”研制发动机不能着急，也许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关键是研制的过程，能培养我们自己的航空人才。一旦我们自己的人崭露头角，就会形成井喷局面，我坚信这一点。“ 轿车到达将军府，以胡伯庸、邬有道为首的顾问团成员在门前迎候。葛云飞一下车便直奔邬有道双手抱拳道：”邬先生，请受本官一拜！“ 第116章“袁大头” 夏季来临，时间进入六月份，沸沸扬扬的币值改革拉开大幕。之前发行新币声势浩大的宣传，在京城和山东持续升温。6月10日，京城中央银行、山东大华银行、周村分行率先发行民国新币。拟规定银元于白银暂时并用，2个月后所有白银持有者在京城和山东境内，必须兑换银元才能使用。铜钱务必兑换成银元或者纸币，自发行新币之日起，铜钱便禁止在山东境内流通（京城可以流通至9月底）。 由于山东经过几年的高速发展，经济基础牢固。尤其是以周村为龙头的带动下，济南、淄博、潍坊乃至青岛，形成了以胶济铁路线为点的经济带，蓬勃发展格局初步形成规模，山东经济高速发展，采用银两交易，反而阻碍了经济发展的效率。鉴于葛云飞在山东的威望，鉴于释放阻碍经济发展的金融瓶颈，因此发行新币势在必行，百姓和商家甚至大有个渴望之饥。 6月5日这天是济南政府雇员发薪的日子，选择这天发行新币，意为着政府官员及“公务员”，要带头使用新币。一大早，大华民生银行门前便人群攒动、热闹异常。为了方便兑换新币，在大华民生银行门前设了10处兑换点，每处兑换点都白纸黑字标明，对换新钱币的不同群体。有政府官员兑换发薪处，有零售商人兑换处。有外国洋行兑换处，有钱庄、当铺兑换处。 剩下的全是针对百姓的兑换点，不久人群自动排起了长队。警察戒备森严、严阵以待。每处兑换点桌子上码放着赞新的纸币，虽然都是小面额纸币，但是花花绿绿的纸币十分耀眼，让人心旌摇曳。每处兑换点都有几只大木箱，想必木箱里装着银元。另外每处兑换点还有几只空箱子和称，毫无疑问空箱子是用来装银子、铜钱，称是用来称银子的。 发行新币前戏，山东省长宋时远发表了发行新币、彰显民国元年新气象的讲话，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剪彩，随后开始兑换新币。维持持序的警察大声吆喝，气氛开始热烈起来。在官员新币兑换点，来的人大都是女眷，花枝招展形成靓丽的风景线。大概官员羞于脸面和自尊，大都让女眷带着下人来兑换和领取新币。 伴随银两的撞击声，装满银子、铜钱的箱子被抬走，盛满银元和纸币的箱子被抬来，其诱惑力不言而喻。 此时，葛云飞于一名中央财政厅一名官员，站在银行3楼目睹这一盛景。望着十分踊跃的民众，中央财政厅的官员赞道：“葛将军的威望令人佩服，想必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此言差矣，这是民国的声望。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管理者提供公平、公正的环境，他们就会拥护你。有道是的得民心者得天下，任何统治者皆如此。民心大如天，如果你处处为老百姓着想，即便遇到天大的困难也会逢凶化吉。” “葛将军所言极是，下官真心为山东的老百姓惜福，因为他们有葛将军这位一心为民的青天大老爷！”“只要心底无私天地宽，什么青天大老爷都是扯淡，关键在于修德。”“这时一名属下进来道：”督军，苗先生求见！“”请他进来！“少顷，济南苗氏财团董事长苗海南走进来。”“苗先生，久仰！”“葛将军，草民希望麾下银行协助发行新币，可否通融。” “苗先生，等着就是你这句话。都是自家人，为什么不早点找我？”葛云飞祥装不满。“将军，草民愚钝请见谅。今天民众兑换钱币的场面让我幡然醒悟。”“苗先生是商人，利益使然不为过。你去找林祖仁，就说我准许苗先生的银行和各地分号发行新币。”“感谢葛将军抬爱，我马上清点库银送往铸币厂。”苗海南兴高采烈走了。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转向京城，这天京城中央银行同步发行新币。币值改革没有退路，袁世凯为了何配合发行新币，颁布了第1号总统令：核心内容是，新币以金银为本位，由于银元本身的价值坚挺，黄金专做纸币发行的储备金。同时宣布，全国的金矿、银矿务必由中央政府监管，今后任何人不许再私自开采金银矿。另外，1号总统令决定。 是年9月份，分别在东北的奉天。武汉，太原、上海、广州酌情发行新币，各地不许仿制、私造新币，一经发现必严惩。这天在民国中央银行门前（王府井大街一座洋房），围观民众密密麻麻。于济南情景相反，围观的民众尽管人山人海，可是真正兑换新币的人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此时，袁世凯于众位大臣站在中央银行楼上，目睹兑换的情景，每个人脸上都阴沉不爽。 同样，中央银行门前设了十多处兑换点，可是只有两处兑换点排着长队，这两处兑换点都是京城官员来领薪水的。其他兑换点门可罗雀，场面十分尴尬。见袁世凯脸色难看，杨度劝慰道：“大人，今天出现这样的情景不意外，葛云飞已经预料到了。”“你说什么？”袁世凯略显吃惊。“大人，葛云飞临走之前说，京城深受清廷影响，对于发行新币有可能出现抵触情绪。” “葛云飞果然眼光犀利，我也担心这个问题？”“葛云飞说若是出现如此状况，隆裕太后能解决此问题。问题的症结在满清贵族，显然这是此前的捐款”造成的。”“让周学熙准备新币，我即刻进宫。” 不久，袁世凯的身影出现在紫荆城内。在瀛台（此处曾是软禁光绪的地方），隆裕太后面见袁世凯。袁世凯开门见山，命随从把几箱银元、纸币和银票抬进屋内。 袁世凯毕恭毕敬道：“太后，今天是民国发行新币的日子，这是宫内下半年的用度。银元和纸币为10万元，银票是190万元。日后宫内的银票必须在中央银行兑现！”溥仪见到崭新的银元，感觉很好玩便离座跑到箱子前抓了一把银元，一扬手丢在地上。银元与地面接触发出悦耳的撞击声，引起溥仪更大兴趣，又抓起一把银元丢在地上。 隆裕太后没有阻止溥仪的顽皮，她叹了一口气道：“袁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请放心我会约束他们的，今后我们孤儿寡母全靠袁大人了。“”太后，袁某绝不会失言，今后宫内的用度保证足额发放。目前民众对于宫女恢复自由身呼吁强烈，请太后给予方便。”隆裕太后点点头道：“如果宫女个人自愿，我不会阻拦。” 几天后，新币在京城顺利发行。这天袁世凯在杨度陪同下再度造访中央银行，门前排队更换新币的场面十分火爆。袁世凯站在窗前对杨度道：“晳子，让葛云飞回山东不是明智之举，也许太草率。”“大人，让他在山东历练几年，届时名正言顺委以重任，岂不更好。葛云飞的衷心不用怀疑，这一点有目共睹。”“既然他是财神爷，就让他暂时在山东赚钱吧！” 财长周学熙道：“大人，葛云飞提供的造币机械和印刷机械已经到京，洋人技师也到京。经过斟酌拟选定前朝铸造局地址，目前正在收拾，待机械设备安装调试，工人培训完成后，9月初便可投产。葛云飞想的很周到，他早就做了准备，在京城筹建新的铸币厂。他说，日后山东铸币厂最后要搬迁到京城，民国政府只能有一座铸币厂。” 袁世凯满意的点点头，杨度趁机道：“大人，葛云飞大华集团麾下的啤酒山庄，在京城开了分店，今天恰好是开业的日子。啤酒山庄总办何女士，邀请大人前去剪彩。”“啤酒山庄在什么位置？”“在东单大街11号？”“诸位，听说青岛啤酒味美甘甜，德国酿造技术一流，随我去捧场。”不久一溜车队到达东单大街内务部街11号。 这个11号院当初是道光年间，明瑞曾孙景庆袭爵所得。道光25年，宣宗第6女寿恩固伦公主下嫁景庆弟景寿，此宅称6公主府。说来也巧，景庆的老婆是桂童的姑奶，桂童“东窗事发后”，11号宅子的主人害怕秋后算账，便匆忙变卖了11号宅院，举家迁往天津。葛云飞了解了这个情况后，让单峰买下这座宅院，价钱十分“公道”。 京城啤酒山庄的牌匾金光耀眼，门前杨瑞清夫人何淑珍，身穿黑色旗袍伫立，她的身旁两名身着旗袍的女子拉着红绸布，三名女子手里拿着托盘并排立在身后。轿车挺稳，袁世凯协夫人九姨太红光满面下车。“大总统、夫人，有失远迎。草民何淑珍参拜，能聘请大总统来剪彩，实乃荣幸之至??????。” 第117章强强联合 烈日炎炎、热浪滚滚，一列火车进入济南站开始减速。一间包厢门被拉开，列车员客气道：“先生，前方到达济南车站，停车半个小时，请拿好自己的物品下车，谢谢合作！” 列车员离去后，随从道：“先生，东西都收拾好了！”盛宣怀没有吭声开始更衣，他的神态有些萎靡，脸色略显苍白。列车挺稳，随从拎起皮箱，二人向门口走去。盛宣怀的脚刚踏上站台，只见一名年轻英俊的将军出现在眼前。 “盛先生，一路幸苦。下官葛云飞拜见！”葛云飞双手抱拳见礼。“葛将军，老夫接到你的信便赶来了。时下老夫是一介草民，将军如此礼遇不敢当。”盛宣怀由于在四川路权问题上，充当了朝廷的“鹰犬”，不光彩的角色遭到非议。袁世凯就任大总统后自然要避嫌，对他不感冒。时下盛宣怀的心情灰暗到极点。这种情况下，葛云飞让他来济南商谈，自然皆大欢喜。 葛云飞引盛宣怀上了轿车，直奔将军府。一行人进入府内落座后，葛云飞吩咐秋英张罗酒菜。盛宣怀喝着茶水道：“葛将军，犬子在青岛筹建机车工厂，由于改朝换代已经停工。目前时局稳定老夫想复工，是否能遂愿？”盛宣怀开门见山。“盛先生，复工没有问题，如果盛先生感觉为难，本官可以全盘接管！”“葛将军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要能复工就不麻烦将军了！” 老奸巨猾，葛云飞知道盛宣怀是在试探自己笑道“盛先生请放心，本官言而有信。建造中国自己的火车头，是为了不受洋人节制，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代的大事。据我所知，机场工厂的机械设备已经到岸，只要厂房建成就能投入生产。我与德国人再次磋商，此前的协议不变，盛先生就放开手脚不要顾忌！”“感谢将军抬爱，老夫从今往后不在涉足官府，一心一意经营实体。” “伴君如伴虎，还是一心经商为好。盛先生洗心革面，日后必成为一代巨甲。如今民国政府鼓励经商，如果先生不嫌弃，本官想与先生合作？”“将军财大气粗，麾下大华集团名威远杨，将军是在羞辱老夫。”“盛先生此言差矣，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先生的商业帝国依然庞大，纵观全国无人可比。”“看似庞大，可举步维艰呀！” “本官知道先生的资金周转不灵，若想摆脱困境，要雷厉风行、壮士断腕，长痛不如短痛。”“请葛将军指点迷津？”盛宣怀闻听眼睛一亮。葛云飞笑道：“盛先生，你的经商天赋无人可及，问题的根源在于，你把大部分精力投身于官场，有些得不偿失。官场的黑暗限制了你的发挥，以至于时下举步维艰。先生若是想摆脱困境，只有强强联合才能柳暗花明，先生意下如何？” 盛宣怀听出葛云飞的弦外之音，时下葛云飞是新崛起的风云人物，麾下不仅有庞大的商业财团，而且有一支威震天下的军事力量。此人在山东境内深受百姓拥戴，于德国人关系密切，更重要的是此人深受袁世凯器重，不过这里面水有多深，盛宣怀一时有些踌躇。”盛先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远的不说，就拿青岛机车工厂来说，虽然本官仅占一成股份。” 盛宣怀竖起耳朵，猜测葛云飞下文用意。“虽然本官仅占一成股份，但是我的诚意丝毫没有水分，这一点盛先生明察！”“葛将军的诚意，老夫没有任何疑义。时下老夫对于时局看不懂，改朝换代固然可喜，可是老夫以往的经验已经过时，不知道如何去应对，犬子资历浅这是我最大的心病。”“我知道盛先生的忧虑，就是考虑身后之事。” “据我观察，贵公子可堪大用，如果做到一点守成没有问题。如何保证先生的商业帝国继续生存下去，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强强联合，我们之间真诚合作。”“葛将军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你想入股盛氏集团。”“盛先生，若想让盛氏集团继续发展，你的接班人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人伸出臂膀相助，才能事半功倍。先生的招商局曾经良好运转，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想知道将军入住盛氏集团的条件是什么？”“12个字，去其糟粕、轻壮上阵、开拓进取。”“请葛将军直言不讳？””先生的盛氏财团，由于涉及范围太大，继而造成资金周准不灵，反而成为最大弊病。以武汉汉冶萍制铁公司为例，时下已经到了无米下锅的境地。且不说汉冶萍地处江南腹地，各种势力犬牙交错，都在打铁矿的主意。时下，先生资金困难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将军所言极是，于各方势力打交道是我的心病，资金短缺更是难以为继。”“这就是我说的壮士断腕、长痛不如短痛。”“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出让汉冶萍制铁公司所有股权，可是我投入了大量心血，况且日后制铁可是一本万利呀。”“盛先生，根据我掌握的材料，即便汉冶萍制铁公司发展起来也没有前途！”“请将军明示！”盛宣怀闻听大吃一惊。 “盛先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汉冶萍的铁矿资源日渐枯竭，最多再能开采十年，发展前景暗淡。我知道盛先生对钢铁不会轻易罢手，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另辟蹊径？”“这个问题一会我祥细说，眼下先生应该把江南的买卖向上海集中。先生在上海的纺织厂经营不善、勉强维持。原因是先生的纺织厂设备落后、管理机制落后。“ ”如果我们合作后，大华集团入主上海纺织厂，设备全部更新、深化管理机制，我保证先生在上海的纺织厂，会成为龙头企业，一举成为上海的纺织大鳄。””葛将军，我想知道将军的大华财团入主占多少股份。“”5成股份如何？”“大华纺织公司名扬天下，占5成股份合理，现在我就可以答应你。去其槽粕言之有理，可是轻装上阵是什么意思。” “轻装上阵就是让上海的招商局转身，变成招商银行。日后上海会成为国际大都市，金融才是立足的根本。””你的意思是上海招商局麾下的实体全部出让，请问将军要多少股份！“”3成，日后招商银行的主要功能就是提供资金保障，保障先生的青岛机车工厂和未来的钢铁公司顺利发展。“”将军要3成股份我没有疑义，可是钢铁公司什么意思，你把我搞糊涂了。” “盛先生，这就是我要说的另辟蹊径。未来钢铁是国家强盛的根本，是支柱产业，钢铁大国才能立于世界巅峰。”葛云飞走到墙边拉开地图道：“盛先生请看，根据我掌握的绝密情况，在奉天省鞍山、大孤山、樱桃园、关门山、小岭子、弓长岭等地，埋藏了丰富的铁矿石，初步储量可达100亿吨，工业储量可达40亿吨。”“葛将军，这个情况真实吗？”盛宣怀瞪大眼睛。 “盛先生，我以人格担保。另外，在大石桥有丰富的菱镁矿和粘土矿，可以说鞍山是开矿建厂冶炼钢铁的宝地，如果先生出让汉冶萍钢铁公司，资金方面有了保障。另外，先生可以把汉冶萍钢铁公司的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带到东北，一举两得。”盛怀宣闻听有些热血沸腾但很快脸色阴沉道：“葛将军，奉天是张作霖的地盘，不好办呀！” “盛先生，只要我们强强联合，摆平张作霖简单，本官不是狂妄手到擒来。”“葛将军，若是在鞍山办厂，你想要多少股份。”“三成，但是我要送给张作霖一成。””白送？“”必须白送，日后张作霖会成为东北的霸主，因此在利益上必须有他一份。据我所知，日本的南满铁道株式会社，也把目光对准鞍山，正在秘密考察铁矿资源，因此我们必须抢占先机。” 听说日本人也开始行动，盛宣怀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道：“葛将军如此真诚，老夫汗颜。将军占3成股份，我送给张作霖1成股份。不过东北需要将军斡旋。”“盛先生爽快，成交。张作霖就交给我，清先生放心。”“老夫这就去武汉，处理汉冶萍制铁公司出让股权事宜。””盛先生，有句话说夜长梦多。我看这样，先生派遣属下去处理汉冶萍铁矿出让股权事宜。” “只要先生价钱公道，我想出让股权没有任何问题。哪怕价钱低一些也要甩掉这个包袱，先生随我即刻去奉天，尽快把办厂事宜敲定下来。如果谈妥，我立即给青岛发报，向国外采购设备。请盛先生放心，开矿、钢铁厂设备包括锅炉我全权负责采购。”“葛将军真是急性子，若不是将军的威望和诚信，老夫真不敢答应。” “盛先生，民国初建，官场上热衷权力再分配，此时我等运作这件事情阻力最小，时机恰到好处。张锡銮刚刚就任奉天都督，此人于日本人交好，因此我们必须抢占先机。张锡銮此人迂腐，我会拿袁世凯压他问题不大。至于张作霖说白了就是草蜢英雄，只要利益使然，搞定他没有任何问题。”“老夫全凭葛将军定夺！” 第118章帷幄奉天城 列车沿着京奉铁路飞奔，包间内葛云飞见盛怀宣不停地摇着扇子，便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一股清凉的空气奔涌而入。“葛将军，当心受凉。”“盛先生，在下年轻体壮，没有问题。”“今年的伏天特别热，老夫有些吃不消。此番前往奉天，将军神态自若，似乎胸有成竹，如此自信让我吃了定心丸。不过老夫还是担心张作霖，都说他是活土匪。” “盛先生，对于张作霖的了解，在下可是倒背如流，不妨让我卖弄一二。张作霖生于??????。”葛云飞详细介绍了张作霖的发展轨迹最后道：“别看张作霖曾是一介草蜢，可是此人眼光不凡、长于计谋。去年他保驾有功，又力挺袁世凯，继而获得奉天军事大权。在京城此人表演上乘，消除了袁世凯对他的猜疑，保全了自己的仕途。” “葛将军，老夫听闻张作霖于日本人走得很近？”“这是他明智的的一面，借以巩固自己的权势。据我所知张作霖是在利用日本人，未必真心投靠日本人。其实钢铁厂还是没影的事情，一成股份未必让他鼎力相助，所以我准备了另一份见面礼。”“见面礼?””我准备送给他5挺重机枪，5万发子弹。我估计枪弹这功夫已经运达奉天。”其实葛云飞还有一份大礼，必让张作霖就范，但不能告盛宣怀。 盛怀宣掐指一算大吃一惊道：“葛将军，老夫没有来济南时，你就开始运作了，这么说你早就料到我们之间的合作能成功？”“盛先生，如果没有你我之间的合作，我也会拜访张作霖。东北物产丰富是一块宝地，日后我与张作霖的合作，意在互惠互利。此番与盛先生能成功合作，说实在的没有十分把握。实不相瞒，如果盛先生拒绝合作，我也会游说张作霖合办奉天钢铁公司。” “葛将军，老夫不明白，将军如此有实力，为何要把这天大的好处送给我？”“实不相瞒，对于经办钢铁公司，本官是门卫汉，麾下也没有专业人才。而先生则不同，对于如何经办钢铁公司不仅经验丰富、轻车熟路，关键是先生麾下有大量人才。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这是经办实业的要点。”“葛将军，难怪犬子崇拜你，难得的年轻才俊。” 盛宣怀有感而发接道：“短短几天接触，老夫感慨颇深。在将军身上我看到了一股正气、一股朝气蓬勃之气，受其感染，老夫仿佛年轻了。虽然老夫已尽暮年，但渴望实业救国的雄心丝毫没有变。犬子对你的评价让老夫信服，那就再拼搏他几年。”“盛先生，古人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坚信盛先生一定能心想事成。” 列车到达奉天城已近黄昏，可是热浪依然不减滚滚扑来。葛云飞、盛宣怀包括两名侍卫，就近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下榻。由于旅途劳累便早早歇息，一夜无话，次日早晨用过早餐，一名劲装汉子前来拜访。葛云飞和劲装汉子单独相处了一会儿，然后让两名侍卫于劲装汉子相识。劲装汉子和两名侍卫嘀咕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按照计划先去拜访张作霖，侍卫叫来两辆黄包车，二人上了黄包车，直奔张府而去。街上的情景令人耳目一新，民国建立带来了百姓的自由空间，时下迁徙关东的移民、往来的客商日渐增多，奉天城开始热闹起来。大街上熙熙攘攘，口音南腔北调，彰显着外来人口的特点。葛云飞望着大街上热闹的景象心里暗忖：如果日后鞍山钢铁公司建成，对于推动东北工业化的进程，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如此这般，会更加吸引移民、人才奔向东北这块热土。关键是东北迅速形成工业化格局，会让国民政府更加重视东北，对于巩固边疆十分有利。此番面见张作霖，要让他真正认识东北这块风水宝地有多重要，葛云飞真正搞定张作霖的杀手锏，就是采用合作方式开发松嫩平原油田。日后张作霖有了摇钱树，会更加呵护自己的“领地”，会坚定于日本人抗衡的决心。葛云飞的第2步战略，就是利用张作霖在东北提前拉开抗衡日本的大幕。 可以想象，日本人若是在山东占不到便宜，鉴于鞍钢和松嫩油田的巨大诱惑，日本人会转身瞄准东北。张作霖有了巨大的利益，势必要和日本人死磕，这是葛云飞最想要的结果。此外，自己在山东能有效抗衡日军，也会给张作霖巨大的信心。葛云飞想若非非之时，黄包车停在张府门前。葛云飞一身布衣和盛宣怀下车，侍卫上前于门岗交涉。 门岗惊闻来客身份不敢怠慢急忙禀报，不久侍卫队长匆忙出来迎接。时下张作霖被袁世凯任命为关外练兵大臣并兼任第27师师长，他的实力还没有膨胀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惊闻山东督军葛云飞、盛宣怀来访，震惊之余急忙出来见客。“张将军，京城一别半年有余，兄弟此番唐突来访，请多多包涵！”“哈哈，葛将军矫情了。你可是尊贵的客人，俺老张想请都请不来呀！” “张将军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盛宣怀先生！”张作霖吃惊的瞪大眼睛道：“原来是盛大人，下官拜见！”“张将军，在下现在是一介草民，不敢屈就尊称。”“盛大人可是名扬天下，即便不再担任要职，在下官眼里也是高贵之躯。盛大人能光临寒舍，下官乃荣幸之至。哈哈，今天俺老张可谓是吉祥高照哇！葛将军，盛大人，快快请进！” 客人还没有落座，张作霖便大声嚷嚷张罗酒席，宴请来宾。直觉张作霖豪爽，没有城府。若不是张作霖的“光辉业绩”，此情此景真的会被他给糊弄了。宾主落座寒暄不久，张府卫队长匆忙进来禀报：“张大帅，外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拉的东西，说是葛将军送给大帅的礼物！”“葛将军，这未免太客气了，快把礼物抬进来。” 不一会儿十几只大木箱抬进，箱子落地给人感觉十分沉重。张作霖看了一眼葛云飞，见对方点点头，便命令卫兵打开箱子。眼花缭乱之时，箱子里显露出5挺马克沁重机枪和金光闪闪的子弹。“张将军，5挺重机枪及5万发子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葛云飞轻描淡写。“葛将军，如此重礼让俺如何是好，想必葛将军有事相求，请直言不讳。只要俺能做到必鼎力相助。” 张作霖反应极快，葛云飞无缘无故送如此重礼，绝不是心血来潮。葛云飞心里清楚，满铁顺利获得开采鞍山铁矿权利，是得到张作霖的帮助。本来满铁通过控制的清河公司运作官府，获得了鞍山探矿权力。事情似乎很顺利，可是日本人没有想到，满清突然倒台，中华民国建立。日本人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不得不从新物色接班人。 时下张作霖只是小小的师长，但是精明的日本人开始打他的注意，不久前日本人控制的清和公司已经派人于张作霖接触，由于张作霖权力有限仅口头答应帮忙，然这些情况葛云飞并不知情。“张将军快人快语，在下也不矫情。民国初现、万象更新。盛先生此番来奉天，准备在鞍山开办钢铁厂，烦请张将军助一臂之力？” 张作霖闻听一愣道：“盛大人此举令人称赞，可是下官只是一介武夫，恐怕言微力轻难以发挥作用。”张作霖脸部轻微的变化被葛云飞捕捉心想，有关鞍山铁矿的事宜，可以肯定日本人已经于张作霖接触。张出此言显然是利益使然便道：“张将军如今是奉天的定海神针，前途无量。盛大人体恤将军的苦衷，拟决定日后钢铁厂建成送给将军一成股份！” “盛大人的美意在下领了，可是这等事情必须由都督张锡銮定夺！”张作霖打哈哈，把皮球推了回来，显然一成股份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毫无疑问，日本人许诺的好处要远远高于一成股份。不过张作霖说的是实话，眼下他的能力也确实做不到。日本人是长期投资，然日本满铁顺利获得开矿权，恰恰来自张作霖的谋划。张作霖工于心计、长于谋划，如此短的时间便有主张，显然他在待价而沽。 葛云飞清楚，搞定张锡銮问题不大，想必自己于袁世凯的关系，足以让张锡銮鼎力相助。可是张作霖是地头蛇，没有他的参与，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看来只能使用杀手锏才能搞定他。既然张作霖话说到这个份上，葛云飞不好再说什么，尤其是当着盛宣怀的面。张作霖不会让场面尴尬，吩咐上酒菜为来宾接风洗尘。 下午，葛云飞和盛宣怀告辞后，张作霖吩咐属下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满铁日本人。张作霖心里清楚，盛宣怀亲自出马，显然鞍山铁矿必然形成争夺焦点，别以为我好糊弄，此时不渔利更待何时，机会绝不能放过。 第119章拜把子 当天晚上，年削成的身影出现旅馆内。“督军果然雷厉风行，说来就来了。”一见面年削成调侃。“年掌柜，我要是来晚了，你小子恐怕又要挤兑我。”“督军，我现在哪敢挤兑你呀，想早日见到你是真格的。”“行了不要耍贫了，情况有眉目吗？”“督军，日本人非常警觉，有关鞍山铁矿等相关事宜，关东总督府情报部门没有参与。”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满铁利用清河公司企图购买鞍山周围的土地。本来这件事情有了眉目，可是鞍山当地百姓听说石头里有铁，便联合起来拒绝出让土地，日本人的企图没有得逞。后来日本人买通满清官员强行购买土地时，清廷下台了，日本人企图又落空。“”奉天都督张锡銮于日本人交好，莫非日本人又把目光转向他？“ ”日本人屡次失手，便双管齐下。一方面利用清河公司做幌子，于都督张锡銮交涉，瞒天过海，一方面满铁公司秘密接触张作霖、摆出志在必夺的架势。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本满铁公司一名叫东野正雄的家伙于张作霖勾勾搭搭，日本人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妈的日本人想的的挺美，他有妙计我有对策，清河公司是什么来头？“清河公司是徐世昌担任东北三省总督是组建的。” “这家公司名约是官办，其实是为了方便于日本人经济往来，合作开发东北，实际上上清河公司已经被日本人控制。”“明天你把这个消息头透露给奉天日报，揭露他们的汉奸行为。消息一见报立即组织人手，砸了清河公司。此举乃敲山震虎，让张锡銮自清门户。”“督军，日本满铁已经开始秘密勘探鞍山铁矿，我们怎么办？” “阻止日本人勘探，冒充土匪抢劫他们的勘探人员，但是不要伤人。记住，日本人的勘探材料不要烧毁，拿来一用岂不妙哉。”“属下明白，可是张作霖怎么办，他是奉天的地头蛇又掌握军权，若是他投靠日本人就麻烦了，实在不行。”年削成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除掉此人。“不可，说张作霖投靠日本人没有证据，日本人利用清河公司，打着合作开发的幌子无疑。日本人打张作霖的主意，意在长期投资。” “张作霖无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既想要日本人的好处，又想要咱们的好处。”“督军，这么说5挺机枪5万发子弹打水漂儿。”“那倒不至于，不过我没有想到日本人动手如此之快。显然日本人许若张作霖更大的好处。时下，张作霖没有胆量公开投靠日本人，此人我来摆平，刚才交代的事情，你马上去落实。” 送走年削成后，葛云飞进入盛宣怀房间。“葛将军，张作霖就是活土匪他想通吃，一成股份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这家伙不好对付。”盛宣怀有些灰心丧气。“盛先生，你只需考虑如何办厂，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莫非张将军有锦囊妙计？”“锦囊妙计谈不上，根源在日本人身上。”“日本人果然动手了，这如何是好？” “眼下日本人也不敢明抢豪夺，只能暗中采取手段。既然如此，我就于日本人暗中较量一番，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在我们的土地上，日本人想夺取我们的宝藏，只能是知心妄想。”“据我所知，张锡銮于日本人走得很近，不可轻敌。”“卖国的事情他不敢做。清和公司是官办公司，如果丑行被揭发，张锡銮想捂都捂不住。这件事情他不敢告诉袁世凯，我等正好利用这一点。” 盛宣怀闻听眼睛一亮道：“好主意，让张锡銮误认为我们是受袁世凯的旨意，想必他也不敢询问。支持民族工业，政府章程白纸黑字，即便袁世凯日后知道真相也木已成舟，不会责备你。”“即便袁世凯责备我，我也无所谓。盛先生，我占的三成股份，就是打算日后送给国民政府。”“哈哈，葛将军的盘算果然精妙，老夫佩服。” 次日一大早，葛云飞又来到张府。“葛将军如此卖力，想必盛宣怀的钢铁公司有其股份？”一见面张作霖开门见山。“张将军所言极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葛某也不例外。实不相瞒，在下在钢铁公司占3成股份。”“葛将军，东北这个地方不同山东，俄国人、日本人都是不好惹得主，张某的权力有限难呀！” “张将军，此番我来奉天，主要目的是来和将军商谈合作事宜，经办钢铁厂仅是小事一桩，成与不成无所谓。”张作霖闻听略显吃惊道：“合作？葛将军是山东王财大气粗，又深受袁大人器重，天下皆知。张某不才，请直言不讳。”“张将军，时下对于你我而言什么最重要？”“俺老张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不至于糊涂，一句话有钱有枪，别的都是扯淡。” “将军所言切中要害，权力是建立在枪杆子上面，这是至理名言。可是要想达到此目的，重要的是钱。”“葛将军，俺老张天天都在做梦发大财，可是苦于无门路、只好化缘了。”“我知道将军想大有作为，不想这么混日子。时下有一笔天大的财富，在下想与将军分享。说白了将军是坐在金山上，却浑然不知？”“金山上，葛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吧！” “张将军，我是能开玩笑的人吗？这件事情属于高度机密，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张作霖闻听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挥手让所有人退出。葛云飞走到地图前，张作霖急忙跟过来，两只眼睛露出贪婪的目光。“张将军请看，在中东铁路线齐齐哈尔东南部沼泽地区，一支美国秘密考察队，发现了储量丰富的石油，初步探明石油储量达20亿吨。” 张作霖闻听倒吸一口气道：“葛将军，这等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美国秘密考察队是私人行为，他们发现石油后找到我，兜售其考察成果。日后的石油堪比黄金，因此我必须赌一把。美国人要价50万大洋，我预付了一半，另一半打出石油再付清。美国人没有讨价还价，并承若负责在美国聘请钻探队，显然美国人绝对相信自己的考察成果。”葛云飞撒谎。 葛云飞说的天衣无缝，张作霖自然信以为真。“葛将军如此信任俺老张，俺老张必鼎力相助，不过。”“张将军，如果没有你的参与，在下独木难支。聘请钻探队于美国人周旋我来负责，你只需搞定那片土地，日后利润我们55分成如何？”“哈哈，葛将军如此慷慨，送给俺老张天大的财富，哪有不允之理。”张作霖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声吩咐属下上酒菜。 席间，张作霖推杯换盏、满面红光道：“葛将军如果不介意，俺老张愿与将军义结金兰如何？”“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葛云飞反应极快单腿跪地抱拳就拜。“贤弟性急了请起，来人拜香案！”随后二人拜天地义结金兰。“葛老弟，你我已然是兄弟，我就实不相瞒。有关勘探铁矿事宜，日本满铁的人找到我寻求帮助，并答应事成后给我2000支步枪，50万子弹。” 葛云飞笑道：“大哥，小弟已经预料到了，不过小弟理解你的难处。为了长远计大哥可以和日本人周旋，免得和日本人撕破脸皮。至于大哥怎么做，遵循一点就是不要让他们达到目的即可。”“葛老弟请放心，大哥绝对不会做汉奸。不过盛怀宣若想顺利办厂，务必通过都督张锡銮这一关。据我所知，满铁控制的清河公司，幕后老板叫师木一郎，此人正在游说张锡銮。” “大哥，张锡銮毕竟是民国政府的都督，他有义务扶持民族工业，不必过滤。”这时属下匆忙进来把一份报纸递给张作霖。张作霖看了几眼诡秘一笑道：“葛老弟，报纸上披露，清河公司已经被日本人收买，暗中出卖国家利益。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老弟的手笔？”“大哥，实不相瞒，此举的目的是一箭双雕，即揭露日本人的野心，也敲打张锡銮。大幕刚刚拉开，好戏还在后面那。” “哈哈，葛老弟果然智慧超群，今后大哥就仰仗老弟了！”“你我兄弟何分彼此，兄弟连心，其利断金。既然我等同甘共苦，便有钱一起花。下一步麾下的纺织集团生产的布匹要进入东北，我决定把东北的布匹经销权交给大哥！”“哈哈，今天是俺老张最高兴的日子。兄弟，来而不往非礼也，俺老张拿不出什么礼物回报，兄弟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兄弟听说大哥田产很多，兄弟想要柳岗屯的田地，不知大哥是否割爱。”“大哥穷的就剩田地了，来人把地契拿来。”葛云飞望着张作霖兴高采烈的面孔暗忖：从今天开始你的命运将改变，因为自己布下的棋局，他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第120章暗算 奉天都督府内，张锡銮手里拿着奉天日报来回度步。报纸披露了清和公司和日本人勾结的真相，而且点名道姓事实清楚，上面有幕后控制清河公司日本商人师木一郎的照片。此举如同挨了一闷棍，让张锡銮乱了分寸。 此事若是让上面知道了，结果如何可想而知。私通日本人罪小，给自己扣上汉奸的帽子罪大。自己接受朝廷任命担任奉天都督并兼任边务大臣不到半年，居然出现如此麻烦。时下，满蒙在日本人鼓动下企图实施独立，打击满蒙奸臣势在必行。 如此局面下，清和公司却出现了这等事情。他心里清楚，清和公司虽然是前朝官办公司，目的是于日本人合作开发东北，但满清下台以后，清和公司官办名头延续下来。如果清和公司真的被日本人控制，自己有失察之责。此时张锡銮手里拿着报纸如同烫手的山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属下建议立即把清和公司总办抓起来，此举可以撇清大人对于清河公司的关系，即便清河公司有问题，也不是大人的责任。”一名属下献计。张锡銮闻听眼睛一亮道：“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你马上去布置。”属下离去后不久，奉天警察局局长狼狈进入，“禀报大人，清和公司被愤怒的民众给砸了。卑职接到报告立即出动警力，目前逮捕了上百人。” “胡闹，立即释放所有人，去把清和公司的人都给我抓起来。”警察局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有些发木。“你没有听明白吗，我让你把清和公司的人抓起来！”“属下遵令。”“禀报大人，山东督军葛云飞、前朝商务大臣盛宣怀求见！“一名属下匆忙进来禀报。”“快请葛将军，盛先生。”张锡銮闻听一愣，立即吩咐接客。 宾主寒暄、落座后，张锡銮疑惑道：“葛将军、盛先生，二位大驾光临深感意外，事先也不言语一声，让老夫措手不及呀！”“张大人，下官一到奉天就来拜访。没有事先告知主要是出于保密的原因。”“张大人，在下无官在身，如今是一介草民。此番跟随葛将军前来是秘密行事，故不敢招摇撞市、望大人见谅。”盛宣怀附和。 张锡銮不动声色疑惑，葛云飞开门见山道：“张大人，民国初始，百废待兴，我等是为振兴民族工业而来。民国若想崛起，务必大力兴办实业，提升国家的实力，这也是袁大人及国民政府的国策。目前在鞍山发现丰富的铁矿资源，盛先生忧国忧民，变卖汉冶萍制铁公司的所有股份，决定投入资金在鞍山经办一座现代化的钢铁公司。” 现代化的钢铁公司，对于葛云飞冒出的新名词，张锡銮不感觉意外。几个月前在京期间，他作为北洋系成员，经常去袁府做客，并在袁世凯口中数次听到赞扬葛云飞的言词。袁世凯心高气盛很少赞扬属下，可是偏偏对葛云飞另眼相看。袁世凯不仅让葛云飞住在府内，更是把铸造新币的美差交给葛云飞（个中缘由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袁世凯对葛云飞的器重程度，远远超过袁的待人接物底线，可见葛云飞在袁心目中有多重要。即便葛云飞在京期间给袁惹了大麻烦，但也是忠心可嘉情有可原。此番葛云飞陪着盛怀轩突然来到奉天，要经办鞍山钢铁公司。事前没有一点征兆，莫非是袁大人察觉到日本人的意图授意的？见葛云飞面色沉稳、淡定，张锡銮心中有了定论。 “葛将军，盛先生，清和公司于日本人合作，正准备经办鞍山铁铁矿事宜，机缘巧合，清和公司丑行曝光，本官正在严惩清和公司里通外国，之前清河公司和日本人的协议一并作废。扶持民族工业是本官的义务，本官可以发布公告征地，但是如何让当地百姓顺利出让土地，本官不能用强，还需盛先生出面洽谈，避免引起民怨。” 未等盛宣怀发声葛云飞道：“张大人明镜高悬，请放心，只要政府有明文公告，我们会遵循当地百姓意愿，以最合理的价格购买，绝不会引起民变。”“葛将军，老夫只能做到这些了。最近呼伦贝尔蒙古王爷和满清余孽，在日本人暗中怂恿下，企图闹独立。袁总统下令坚决镇压，本官公务缠身难以分散精力，望葛将军、盛先生谅解。” 葛云飞明白这是托词，张锡銮是不想得罪日本人。“张大人，维护国家统一、领土完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果大人需要下官出力，绝不含糊。”“葛将军美意，本官心领了。对付几只小蟊贼没有必要兴师动众，本官游刃有余。葛将军、盛先生是客人，老夫理应尽地主之谊，来人，摆放酒菜。” 葛云飞和盛宣怀从督军府出来，直奔张府继续商议。盛宣怀郁闷道：“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鞍山当地百姓已经知道铁矿的价值，恐怕不好办。“张作霖道：“若是没有日本人参与，俺老张摆平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大哥难处小弟理解，此事只能智取不能用强。” “铁矿储藏地大都是山地不是农田，而山地拥有者都是地主和乡绅，这就好办。无非是利益释然，既然购买难，我们就把他们拉进来，我把3成股份拿出一成于他们置换土地，没有比股份更有吸引力。”“葛将军，这怎么行，还是我出让一成股份。”“盛先生不要争了，夜长梦多就这么定了。” 葛云飞对张作霖道：“以股份换土地需要大哥暗中运作！”“哈哈，那些地主能成为股东，还不美出鼻涕泡，这件事情包我身上了。”众人皆大欢喜，由于盛宣怀年老体弱、不胜酒力，便谢绝张作霖盛情，告辞回旅馆歇息。这厢，张作霖意犹未尽，又开始商议松嫩油田事宜，他依然处于昂奋之中。 此时，在日本住奉天领事馆内，日本领事佐藤次郎、满铁住奉天分社社长东野正雄，关东都督府情报官员小林一信（总部设在旅顺，总督为大岛义昌），正在紧急商议。东野正雄道：“师木这个混蛋演砸了，清河公司总办包括主要雇员，都被抓起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又泡汤了。” 领事佐藤次郎不满道：”帝国正在运作满蒙独立，你们这不是找麻烦吗。奉天都督张锡銮向我提出异议，我以师木个人行为搪塞，这家伙离开奉天了吗？”“我已经责令师木离开奉天，短时间内不许他再回来。”情报官员小林一信接道：“前几年我们在鸭绿江右岸砍伐森林，其伐木队和公司频繁遭到恐怖袭击。” “以至于我们的木材公司被迫迁到左岸砍伐。前不久，满铁的勘探人员，突然遭到土匪抢劫，我感觉很蹊跷，好像有一支无形的手伸向我们，故意制造麻烦。你们有所不知，在鸭绿江右岸袭击者使用的武器，居然是先进的德制98k步枪，这说明敌人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后来我们派人秘密调查，没有任何进展。” “支那新政府上台，这些反日组织会更加猖獗，你们一定要高度戒备、不可松懈。眼下满蒙独立是重中之重，鞍山的钢铁公司要缓慢图之。”领事佐藤次郎高屋建瓦提醒。东野正雄冷笑道：“支那政府也意识到鞍山的重要，派遣支那大亨盛怀宣来此办厂。既然我们得不到，也不能让他们顺利办厂！” “东野君，你们可以暗中制造麻烦，但是不能让支那人抓住把柄。目前美国人企图向东北渗透，目前正在争夺满铁的经营权力，切莫因小失大。既然支那人想建钢铁厂就让他们建，日后若是满蒙独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佐藤次郎脸上显露狞笑。“佐藤君言之有理，下一步我们要把目光对准反日分子?????。” 这天晚上，葛云飞对年削成道：“我们必须引开日本人的注意力，你们搞一次行动，目标??????。”葛云飞布置完任务，拿出一只箱子打开，里面出现了圆柱形的纸制物接道：“这是我们新研制的催泪弹，爆炸后不会伤人，但是可以让人失去反抗能力，明白怎么用吗？”“明白，我马上前往盖州！” 第121章抢劫火车 夜幕笼罩大地，月暗风高，在辽东半岛万家岭附近的铁路线一侧，一支神秘小队出现在这里。黑暗中一人道：“弟兄们，这个地方叫万家岭，我们就在这里抢劫日本人的火车。” “队长，憋了好几年，早就等这一天了。””就是嘛，咱们早该开开洋荤！“几名属下纷纷鼓噪。”不要高声嚷嚷，免得暴露目标。“队长低声呵斥，众人不再吱声。 队长掏出怀表查看，一名属下按亮手电，“根据内线通告，112次列车机后次位加挂了一节闷罐车，突然加挂闷罐车，说明闷罐车里装载了贵重物品，我们的任务就是给日本人制造麻烦。根据内线报告，这列火车晚6点从大连站始发，到达万家岭大约10点。从万家岭车站到达这里大约是10点40分，现在是10点整，各自的任务明确吗？“”明确！“ “弟兄们，这段铁路是弯道又是上坡，是最佳袭击地点。老李你带领3名弟兄控制机头，剩下的随我对付尾车上的日军士兵，开始行动！” 这支袭击小队队长名叫马林，是几年前在临江镇袭击日本商社的那位。时下他的大本营在吉林白城，其麾下别动队已经发展到100多人。马林接到年削成的指令后，立即挑选20名精兵强将南下。 马林率领20名兄弟到达万家岭地区，在当地内线配合下，经过研究决定，把袭击目标选在植被茂盛、地形复杂的一面坡。今天马林接到内线报告，袭击条件成熟。 队员们行动敏捷，很快在铁路一侧隐蔽。仲夏时节的蚊虫十分凶猛，他们忍着蚊虫叮咬耐心等待。“哎！你猜一猜，闷罐车里有什么好东西？”“这怎么能猜着，不过加挂闷罐车，肯定有好东西。” 两名队员耐不住寂寞嘀嘀咕咕，这时远方传来火车汽笛声，不久机头耀眼的光柱，如同一道闪电刺破夜空。火车轰隆轰隆驶来，带着威猛的气势，似乎势不可挡呼啸飞奔。进入坡道列车明显减速，前面转弯处列车继续减速，只见铁轨两侧草丛内，飞身跃起人影登上车头。 车头驾驶室内，一名司炉正在用铁锹向炉内撒煤。突然发现有人上来刚要喊叫，见到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傻了。“举起手来、不许动！”司炉立马举起手、副司机在右侧位置上也惊恐地举起手。唯独司机企图反抗，一侧上来的人用枪顶在司机的脑袋上，随即从司机身上搜出一支“王八盒子”。 原来司机是日本人，老李上前关闭刹把紧急制动。“立即发信号！”尾部守车处，马林见到机头信号，立即下令行动。只见两名队员在守车两侧的窗户，把两枚催泪弹投掷进去。为了保证列车安全，通常守车内有一名车长，并出动一个班的日军铁路守备队士兵武装押运。伴随两声沉闷的爆炸，守车内被烟雾笼罩。 此时车内除了车长清醒，所有日军士兵都在打瞌睡。催泪弹爆炸10余秒钟后，列车长先冲了出来，结果被擒获。下面的情景无需赘言，跑出守车的日军士兵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困的结结实实。一个班的日军士兵，不费一枪一弹成为俘虏。 “队长，这些步枪怎么处理？”一名属下禀报。“携带步枪目标太大，扔了可惜。你带一名兄弟，用油布把枪和子弹包裹好，找一个地方埋了。记住要做好记号，说不定以后能用的着。” 这功夫闷罐车门被打开，马林率先登了上去。闷罐车上的东西不多，有大小不一20几只箱子。一名队员启开一只箱子，里面是高档洋酒。“队长，这支箱子里全是手枪！”又一名队员打开箱子惊呼。 马林走过去看了一眼道：“是勃朗宁手枪，这款枪我在训练营见过，是好东西。”“队长，一箱金条！”一名兄弟又发出惊呼，所有人都跑过去查看。 “报告队长，两箱手枪共计40支，4箱手枪弹，一箱金条，金条大约100根，其他的都是洋酒。”带上手枪子弹、金条，马上撤退。前后不到20分钟，这群抢劫者带着战利品，消失在西侧的密林里。 次日中午，马林率领属下到达西侧海岸线。海边早有一艘木质帆船等候，众人顺利登上帆船横渡辽东湾，直奔对面的菊花岛。此后袭击小队，要在葫芦岛躲藏一段时间。 这天早晨，旅顺关东都督大岛一昌接到列车被抢劫的报告，气的暴跳如雷。命令铁路守备队在万家岭铁路线两侧搜索，务必抓住抢劫列车的土匪。 闷罐车上的洋酒、手枪、金条，是大岛义昌送给呼伦贝尔各蒙古王爷的，是为满蒙独立进献的第一批礼物。抢劫地点在辽东半岛，土匪胆大包天，岂不知辽东半岛时下是在日本人控制区内，大岛义昌的暴怒可想而知。截止到中午，守备队报告，在万家岭铁路线两侧搜索无果。大岛一昌下令海城守备队本部人马全部出动，由北向南拉网式搜索，一定要抓住抢劫者。 三天时间，日军集中大约5千兵力，几乎把辽东半岛翻了一个底朝天，居然没有发现一丝线索。这期间总督府情报处长小林一信赶回旅顺，大岛义昌余怒未消问道：“小林君，你认为这伙土匪会藏在那里。””将军阁下，属下认为，他们不是土匪，这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我判断他们从海上逃了。” “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大岛义昌迷惑。“将军阁下，还记得前几年鸭绿江右岸森林采伐队和砍伐公司频繁遭到袭击，后来我们被迫转移到右岸采伐林木，袭击活动才停止。情报本部派人秘密查访，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袭击者使用的武器是德制步枪，说明这个组织的实力非常强悍。” “此番抢劫列车，计划非常周密，有内应有逃跑路线。袭击者没有伤人，于几年前袭击我森林警察如出一辙，因此属下判断他们是一伙的，这是一伙支那反日分子。”“既然是一伙反日分子，为何沉寂几年又开始行动。”“属下认为，有可能于满蒙独立有关系，目的是分散我们的精力。” “你分析得有道理，查找这支地下反日组织要秘密进行，免得打草惊蛇。小林君，帝国的满蒙战略如履薄冰，你我重任在肩。下一步你亲自组建特别情报部门，专门对付这支地下反日组织。”“属下遵令！”“将军阁下，属下建议出动军舰，在辽东湾搜寻一番，查找蛛丝马迹。” 几天后，在奉天葛云飞下榻的旅馆内，年削成喜滋滋的报告：“督军，马林率领属下袭击大获成功，这是缴获的清单。”葛云飞接过清单看了几眼道：“拿出10根金条奖励马林和参加这次行动的弟兄们，下一步马林的地下别动队主要在鞍山一带活动，确保盛宣怀的钢铁公司顺利实施。” “另外，盛怀宣要留在奉天，下一步他要组建采矿公司，先囤积铁矿石，你要确保他的安全。”“属下明白！”“我打算让猎豹特战队进入辽东半岛，主要在日本控制区活动。这支猎豹特战队共10名队员，是我精心挑选，已经秘密训练2年。特战队长叫林强，这是他的相片你熟悉一下。”葛云飞拿出相片，年削成仔细看了几眼，葛云飞拿起火柴把相片烧掉。 “猎豹特战队，归你直接领导。先让特战队熟悉辽东半岛的环境，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接受我的指令！”“明白！”“督军，电报已经发给青岛的杨瑞清和上海的单峰，你还有什么交代！”“没有什么交代了，张作霖提议出去游玩一番，你这里有备用的狙击步枪吗？”“有！”“给我拿来一支!” 葛云飞没有想到，抢劫列车所得战利品，是大岛义昌送给乌伦贝尔蒙古王爷的礼物，属于歪打正着。但此举成功的吸引力日本人的注意力，并为盛怀宣顺利获得鞍山的土地创造了条件。盛怀宣采纳葛云飞的建议，先在鞍东开矿、选矿，囤积铁矿石。 日本人在辽东半岛闹腾了几天无果，只好加强铁路沿线的防护。8月末盛怀宣去了鞍山，葛云飞和张作霖准备出行。 第122章跃马扬鞭 一望无际的原野，鹰飞草长，碧绿的草原一望无际似乎于蓝天接壤，给人一种辽阔、奔放的感觉。此时，一队骑兵悠闲自得、不慌不忙在草原上行进，青草遮住了马腿，犹如在碧波荡漾的草海上倘佯。马儿面对如此甘甜的美味，不时的停下来啃食，面对主人挥舞的鞭子，哪怕疼痛也要拼命吃上一口。 所有人都带着面纱，成群的蚊子围着转悠。“大哥，你说这里的蚊子邪乎，果然名不虚传。”葛云飞挥手驱赶落到棉纱上的蚊子道。“这里蚊子多我可是领教了，当年在这里剿匪，可是吃了苦头的。这里蚊子多的原因，就是水洼子太多，到了晚上更是乌鸦乌鸦的，如果没有熏蚊香连战马都受不了。” 葛云飞说张作霖坐在金山上浑然不知，他心旌摇曳，按耐不住心头痒痒，提议去那块宝地看看，葛云飞盛情难却自然不能回绝，正好他也想去北边游览一番。这就是担任督军一职的好处，平时没有公务缠身，也不用守铺，有大把的时间想做自己的事情，张作霖也是如此。此番出行是他的卫队护驾，卫队大约150人，战马200匹，多出的战马主要驮载蚊帐和生活用品。 马队从奉天出发，两日后到达松原然后继续北上进入草原。9月份的草原别有韵味，经过春天的孕育含苞欲放、夏天滋润茁壮成长，到了秋天便是收获的季节。草原上有洁白的羊群，奔放的蒙古牧民挥动马鞭引颈高歌，优美独特的草原旋律在空中震颤。各种草原动物频繁登场，炫耀他们幸福的家园。 前面出现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汩汩流淌。马儿大概口渴，挣着向河边奔。见此情景，张作霖下令休息。卫队士兵接到命令纷纷下马。葛云飞的两名侍卫，牵着马儿向河边走去。马儿饮水时，大家坐在原地休息。“葛老弟，我在地图上查看，你说那的个地方，距离铁路线很近，铁路线两侧15公里是老毛子控制区，我担心老毛子找麻烦。” “大哥不必忧虑，日俄大打出手战败，被迫割让南满铁路等利益，俄国人现在最担心的是日本人扩张。满清下台，民国初建，中国一扫往日颓废之气，俄国人也忌惮。另外，俄国境内时局混乱，政权不稳，自顾不暇。时下没有必要担心俄国人找麻烦。其实我担心的是日本人，他们才是可怕的对手。”“葛老弟多虑了，小日本只是一时得逞，成不了气候。” 见张作霖漫满不在乎的样子，葛云飞猜测，时下国内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惧怕日本人，认为中日之间军事实力、国力相差甚远，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二是满不在乎，这些人认为小日本毕竟是小国，世界上哪有蛇吞象的道理，日本人迟早还要俯首称臣，张作霖大概就属于这一类人。葛云飞清楚张作霖的野心，他要利用日本人强壮自己，日后在东北称王称霸。 别看张作霖表面上文文静静、偶尔彰显草蜢派头，给人以率真的感觉。可是此人长于计谋，对局势有清醒的认识，因此葛云飞不能当面说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免得让张作霖认为自己有挑拨的嫌疑。“大哥言之有理，小日本只是狐假虎威，长远看他们迟早会衰弱。”“英雄所见略同，迟早有一天日本会滚回小岛去。” “报告，西侧有一人一骑，出现了三次，这功夫又出现了，好像在跟踪我们。”一名属下禀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张作霖站起来拿起望远镜向西侧查看，葛云飞也站起来举起望远镜。西面目测距离大约3000米处，果然有一骑站在高点向这边张望。葛云飞第一时间判断有可能是马匪的侦骑，当初张作霖率部剿匪，虽然消灭了几股最大的马匪，但是马匪把并没有绞杀干净。不久，远方的骑手消失了，张作霖放下望远镜道：“是蒙匪的侦骑，立即出动搜索队去西侧搜查！” 属下得令，立即率领十几名骑兵向西呼啸而去。“葛老弟不必惊慌，是流窜的蒙匪盯上咱们了，人数不会太多。老弟放心，对付蒙匪我有经验。”“大哥，还是小心为妙，不能麻痹大意。”葛云飞暗忖，若不是自己的蝴蝶效应，张作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呼伦贝尔草原蒙匪横行，尤其是蒙匪无恶不作，当初三大匪帮被张作霖绞杀了两股，其中一股以陶克陶胡为首的蒙匪，逃进了外蒙。 这股蒙匪不会甘于寂寞，抢劫是他们的天性，也是生存的本性，外蒙人烟稀少难以立足，这股蒙匪再次流窜进来很正常。葛云飞的判断没有错，陶克陶胡匪帮却是进入这片草原，但他们不是来抢劫的，是来配合蒙东王爷闹独立的。时下，官军正在镇压蒙古王爷乌泰的叛军，陶克陶胡是奉令为了减轻王爷的困境，进入这一带骚扰。 张作霖和葛云飞率领部进入草原，便被蒙匪盯上。陶克陶胡虽然只有200多人马，但是“猎物”人马也不多，因此蒙匪头子陶克陶胡决定袭击这支踏入草原的官军。 这天夜里宿营，帐篷内葛云飞特意把狙击步枪和左轮手枪，放在枕头一旁，避免土匪来袭措手不及。张作霖看在眼里笑道：“葛老弟，蒙匪晚上是不会偷袭的，也许明天早晨我们能碰到他们，今天晚上你就放心睡觉吧！” “大哥，我不明白蒙匪为什么不选择晚上发动攻击？”“蒙匪吃过亏，以至于造成自相残杀。另外蒙匪一根筋，讲究堂堂正正厮杀，认为偷袭是不耻的行为。”“有意思，看来马上作战有他的特殊性。”“蒙匪马上功夫了得，但是我的属下长期马上作战，格斗技巧丝毫不输于蒙匪。另外蒙匪的武器不行，我的卫队配有长枪短枪，对付蒙匪绰绰有余。” 葛云飞认为张作霖说的有道理，毕竟他的经验丰富。一夜平安无事，次日早晨用完早餐，人马继续上路。大约半个小时后，前方两名侦骑飞马赶到。“大帅，前方出现了一股蒙匪，人数大约200多人挡住去路。蒙匪列队，摆出进攻架势。”张作霖丝毫不惧大声喊道：“弟兄们，前方出现一股蒙匪，这群手下败将居然公开挑衅，妈的是活腻歪了，立即以战斗队形迎敌！” 顿时卫队士兵排成一字攻击队形，张作霖和葛云飞居中。张作霖见葛云飞在马鞍上抽出狙击步枪道：“葛老弟，马上射击没有准星，一会儿于蒙匪厮杀你呆在后面。”葛云飞笑笑没有吭声。马队以战斗队形向前走了大约2公里，迎面出现了蒙匪的人马。双方大约在1000米距离摆好阵势。葛云飞举起望远镜查看，见蒙匪举着马刀威风凛凛。 “大哥，蒙匪每个人都有步枪，这不是一般的蒙匪。”“妈的几年不见，这群乌合之众鸟枪换炮了！弟兄们拔刀，准备出击！“见张作霖无所畏惧，葛云飞暗暗佩服。张作霖能成为一代枭雄，文武兼备绝不是徒有虚名，难怪日本人要除掉他。葛云飞用手试了一下风速，迅速调整标尺，眼睛贴在瞄准镜上寻找目标，很快他的准星锁定蒙匪中部一名身材魁武的大汉。 葛云飞料定这家伙一定是蒙匪头目，这时蒙匪发起攻击，张作霖也大声命令出击。蒙匪的战马刚起速，葛云飞的枪响了，只见那名大汉一头栽下马去。葛云飞判断准确，其锁定的目标正是蒙匪头子陶克陶胡，土匪头目在超远距离被打中，顿时土匪大乱，有继续攻击的，有勒住战马施救的。葛云飞拉动枪栓连击，冲在前面的4名蒙匪应声落马。蒙匪高声喊叫，突然转向西侧逃跑。 卫队士兵顺势尾随追击，厮杀还没有开始战斗便结束了。逃跑是蒙匪的拿手好戏，一会儿便跑没影了。“哈哈！神枪呀，没有想到老弟有这等本事！”张作霖飞马过来点赞。“大哥，全凭这个宝贝，若是没有它根本不行，”葛云飞拍打瞄准镜道。“没有想到枪上装上这玩意儿，这么远的距离能打中而且弹无虚发，简直是神器。”“大哥，既然你喜欢，回去后这把枪就送给你！” “哈哈！俺老张今后也是神枪手了！”见张作霖兴高采烈的样子，葛云飞不想扫他兴。“报告大帅，葛将军击毙了5名蒙匪，其余的都跑了。有一名蒙匪长得像陶克陶胡，但不好确定。”“走过去看看！”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一匹战马前，只见死者躺在战马一侧，一只脚还拖在马镫上。“妈的就是陶克陶胡，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只是有点胖了。” “把这家伙驮到马上，让他回去报丧吧！”“报告大帅，缴获4支步枪，是日制步枪！”张作霖接过一支步枪查看道：“都是新枪，妈的蒙匪居然跟日本人勾搭上了！”目前官军正在镇压蒙古王爷的反叛，葛云飞判断这股蒙匪一定于蒙古叛逆有关系。 第123章乱局谋利 一场战斗有惊无险，葛云飞的表现不仅让张作霖大加赞赏，卫队的官兵更是顶礼膜拜。张作霖下令继续启程，这时从东侧来了一支骑兵部队，远远望去马上的骑兵穿着国民政府的军服。“大帅，是自己人！”一名属下放下望远镜道。在众目睽睽下，这支上千人的骑兵部队地动山摇飞奔而来。骑兵勒住战马，为首一名军官跳下马跑过来。 “下官拜见张将军！”军官双手抱拳见礼。“是王团长，你们也来剿匪？”“回禀张将军，蒙古科尔沁乌泰王爷，联合东蒙各王爷反叛。吴将军率领所部打败了乌泰，乌泰率领残部向满洲里逃跑。孟师长（孟恩远，吉林护军使并兼任国民政府23师师长）命令我部出击拦截乌泰残部。莫非张将军也是来平叛的？”“不平叛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部刚刚击溃了一股残匪！” “张将军，下官重任在身告辞！”这位姓王的骑兵团长抱拳上马，率领属下呼啸而去。“这次平叛大舌头抖起来了，这小子运气不错！”张作霖脸上露出嫉妒的表情。部队继续上路，葛云飞灵机一动道：“大哥，张大人于你私交不错，时下张大人擢升东三省西边宣抚使，指挥东三省剿匪事宜，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张作霖眼珠子一转道。 “葛老弟的意思是利用张大人，游说宋都督趁机谋划那片宝地？”“大哥所言极是，机不可失，趁着混乱局面可以一举搞定。”“名不正言不顺，总的找一个理由吧！”“理由我想好了，时下那片宝地是无主之地，没有人在意。大哥以经办军马场为由，可以一举搞定。蒙古王爷叛乱，加强边境防务势在必行。大哥提出经办军马场，黑龙江都督宋小濂会误认为是张锡銮的意思！” “可是宋小濂询问张大人如何是好？”“大哥，你没有指名道姓，即便张大人知道此事，也只能认为你贪婪，不会责备你的。况且经办军马场是加强边境防务之举，张大人不会反对。”葛云飞知道，宋小濂于俄国人关系不好，明年就会被调走。“”老弟说的有道理，那片宝地我们回来再查看，我等直奔齐齐哈尔。“ 齐齐哈尔市是黑龙江将军府所在地，也是前朝管理龙江省的府衙重地。民国初建齐齐哈尔沿袭前朝都督府，成为管理龙江的首脑机关。 快马加鞭，两日后部队到达齐齐哈尔。远远望去，齐齐哈尔城历历在目。昂昂溪车站建在城外面，此时一列火车驶出车站，向哈尔滨方向开去，简陋的车站一览无余。唯一能引人注目的是车站高耸的水塔，如同一座炮楼孤零零的耸立在哪里。在齐齐哈尔城迎恩门前，于站岗的哨兵交涉完，部队进入城内。 部队进城后，张作霖命令属下前往兵站暂时驻扎，然后张作霖和葛云飞及侍卫前往督军府。到达督军府，张作霖于哨兵交涉时，葛云飞饶有兴趣打量督军府（前将军府）。只见四座矗立的碑垛造型简明，碑垛之间用拱形的铁栅栏连接，似乎有些许西洋建筑的韵味。两边的耳门有一尺高的门栏，通常是下人、士兵行走。正门没有门栏，通常是身份高贵之人进出。 正门上方拱形铁栅栏上6个黑体大字十分醒目——黑龙江都督府。透过正门向里面望去，迎面是一溜平房，平房的屋檐前伸有廊柱支撑，中式建筑特点明显。正门右侧是岗楼，岗楼很有特点，上面造型有点像蒙古包，岗楼为6边菱形，每边上面都有一个6边菱形瞭望口。方才站岗的哨兵是3人，此时只剩下两个人，显然一名哨兵进去报信了。 葛云飞来之前做了一番研究，此处原是嘉庆年间齐齐哈尔副都统的私宅，又称大人府。清朝末年，程德全署理黑龙江巡抚时，在大人府的宅址上开始营建，完成于周树模任黑龙江巡抚后期。葛云飞正在欣赏之时，宋小濂迎了出来，“哈哈，张将军你可是稀客呀，莫非是来剿匪的。”“宋大人，下官倒是想剿匪，可是轮不到我的头上，吴大舌头已经把武泰杀得找不着北了。” “既然张将军没有军务，为何跑到这荒凉的地界？”“宋大人，下官是来专程拜访的！”宋小濂闻听有些蹊跷，眼睛瞄向葛云飞道：“这位年轻英俊的将军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山东督军葛云飞!“”原来是年轻才俊葛将军，怪不得眼熟，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相片。葛将军前来拜访，老夫深感荣幸，二位将军请！” 宾主进入客厅落座，宋小濂吩咐属下上茶。期间葛云飞观察宋小濂，一缕山羊胡子，面颊肖廋尖下巴，颧骨很高，一双眼睛很有神，可以看出此人性格倔强、刚正不阿。“张将军，此番前来拜访老夫有何贵干，请直言不讳？”“宋大人爽快，俺老张也就不藏着掖着。此番乌泰叛乱虽然被镇压，但是加强边境防务迫在眉睫。下官不才，想在大人管辖区域内，筹建一座军马场，为镇守边境出力。” 张作霖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宋小濂不得不警惕，毕竟张作霖的“人品”不怎么让人待见。见宋小濂疑惑葛云飞插言道：“宋大人，下官此番来东北，目的就是拜访各位栋梁之才。时下列强还侍、前朝把大好河山弄得千苍百孔、国之不国，清廷下台乃命中注定。民国初建、万象更新、百废待兴。作为军人捍卫国家领土完整，是吾辈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位卑不敢忘国忧。” “葛将军的才干，老夫有所耳闻，方才一席话入情入耳，难怪袁大总统赏识将军！”“宋大人过誉，尔等才是国家的栋梁。据下官所知，宋大人早年便有一颗浓浓的爱国之心。为了边境安危，曾不辞幸苦，亲自前往漠河金矿，于俄国人交涉不畏***为民情命。大人谴责清廷腐败无能、将国土拱手让人的可耻行径。大人的《雅阁城怀古》，其忧国情怀让下官敬佩。” “葛将军很会说话，那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宋小濂很受用。对于这位有着深深爱国情怀的“先驱”，葛云飞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他显然有些激动站起来道：“宋大人，下官说的是心里话。宋大人担任呼伦贝尔道员期间，亲自踏察1500公里边境线。尤其是大人在满洲里归属上于俄人据理力争，履挫其锋，粉碎了俄国人窃我领土的阴谋。” “老夫身为封疆大吏，是职责使然。”“宋大人，此番我来东北，恰好赶上乌泰叛乱。下官于张大人彻夜攀谈，张大人对于巩固边疆十分忧虑。实不相瞒，张将军筹建军马场是下官的建议，目的是为日后在草原区，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创造条件。”“葛将军不愧是年轻才俊，我辈后继有人可喜可贺。”显然葛云飞于张锡銮彻夜攀谈的话语起了作用。 此外，葛云飞给宋小濂戴高帽，暗示其大义凌然。这些话语，张作霖是说不出来的，毕竟宋小濂饱读诗书是文官，葛云飞话语里的文采，宋小濂听着很入耳。“既然张将军想筹建军马场，老夫必鼎力相助，但有一点不能占民田。”“宋大人，此处是无主之地属于官产。”葛云飞走到地图前接道：”大人你看，这个地点位于齐齐哈尔东南部，此处是沼泽地带。” “哈哈，张将军想得很周到，老夫准许了。”一切顺利皆大欢喜，宋小濂设宴款待客人。几天后张作霖办理了批文，没有花费一文钱便把那片宝地收入囊中。此番帷幄，张作霖见识了葛云飞另一面的卓尔不凡，内心更加佩服。临行这天，宋小濂破例送出城门，对葛云飞的喜爱让他依依不舍，彰显了浓浓的情谊。葛云飞心里清楚，由于宋小濂的强悍，俄国人对民国政府施压，他明年就会被调离这片热土。 北大荒，真的荒凉吗？这片神奇的宝地，星罗棋布的小湖泊、小水洼，点缀在碧绿的青草间，景色格外迷人。部队暂时在这片宝地驻扎下来，张作霖命令属下查找，先后发现了十余处油点，张作霖对于葛云飞的话语深信不疑。“大哥，你在萨尔图车站筹建一个办事处，以后所有的设备都要从萨克图运到这里，要尽快修一条萨克图到这里的公路。” “葛老弟，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派人立即办！”“我的人已经在上海和美国花旗银行开始洽谈，如果顺利，年底美国的钻井队就会到达大连。利用冰冻季节，明年开春争取把钻井设备通过铁路运到这里。至于日后筹建炼油厂我来谋划，争取后年练出油。”“葛老弟，你的心情比我还急迫！”“大哥，时不我待，那可是金山呀能不急吗？” 考察结束后，葛云飞说难得来一趟意犹未尽，想去哈尔滨游览一番。二人分道扬镳，张作霖心满意得率部回奉天，接下来有他忙的。葛云飞及两名侍卫换上便装，在萨尔图登上火车，直奔哈尔滨。 第124章冰城轶事 天高云淡、秋日气爽。站在索菲亚教堂门前，葛云飞望着造型奇特的教堂，具有浓郁俄罗斯风情的“帐篷顶”、“洋葱头”屋顶，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故地重游。这座教堂自07年落成，其独具匠心的建筑风格，成为哈尔滨标致型建筑。葛云飞清楚记得对于索菲亚教堂的赞美之词格外精辟：气势恢宏、精美绝伦。 教堂正面采用拉丁十字布局，墙面选择清水红砖，给人以神秘感和沧桑感。索菲亚教堂钟楼上面有7座铜钟，能敲出7个音符，能演奏优美的旋律，可谓别具匠心、美轮美奂。 “督军，这座教堂太美了，我们进去吧！”两名侍卫催促有些急不可耐。“你们进去过过眼福，我就不进去了！”里面的景物，葛云飞耳熟能详，虽然时光倒退百年，但是里面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两名侍卫如同大赦，急忙奔进教堂里。 此时，教堂的大钟敲响，如同美妙的音乐敲打心扉，别有一番韵味。环顾索菲亚门前的广场，望着身边金色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洋人，不禁感慨万千。这座具有浓郁欧洲风情的的城市，伴随中东铁路的筹建应运而生。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已成成为国际性商埠城市，有十余万洋人住在这座城市内，30多个国家在这里设立了领事馆。 此时此刻，葛云飞百感交集，忧国情怀涌上心头，肩上的使命感愈加沉重。民国以后，恰逢列强各国利益分配矛盾加深，即将大打出手，这原本是中国再一次崛起的契机。虽然国内战乱不断，但和平时期毕竟多于战乱。 民国以后，国民的家国意识苏醒，假入没有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那么中国会利用二战的契机，一跃成为东亚地区性强国，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可以说是日本扼杀了中国崛起的步伐，以至于让华夏民族付出更大代价，才历经艰险走上强国之旅。 如果提前把目标对准日本人，在山东半岛于日本人开战，就会让经历日俄战争付出惨重代价的日本雪上加霜，遏制日本崛起的步伐，粉碎日本侵华的春秋大梦。 自己把枪口对准日本人，就会被扣上“叛逆”的帽子。显而易见，国内的政客、官僚、权贵阶层，会认为是自己胆大妄为激怒日本人，有可能造成“亡国”的危险，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好战分子，不顾国内国外的实际情况，把国家推向水深火热之中。后世的历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自己有可能成为孤家寡人。 但是民众会认可自己的壮举，眼下要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广交人脉，争取在战时有同盟。即便这些人不公开支持自己，但是能同情自己也不枉自己的一片苦心。若是自己在军事上取得胜利，自然会给他们信心，继而带动他们举起反日大旗，这是葛云飞最想要的结果。对日“作战”第一战略目的达成后，第二战略就是东北，而哈尔滨作为庇护地必须加以利用。 离开索菲亚教堂，葛云飞于两名侍卫进入中央大街，在一家叫《四海客栈》的旅店门前顿足。再次确认后，葛云飞信步走了进去。柜台内有两人，一名是帐房先生，另一名年轻后生见来了客人，急忙上前问候道：“先生是要住店？”“是的，给我开一个三人间！”不一会儿店小二，引领他们上了二楼，打开了203房间。小二征询客人意见后准备离开。 “伙计，请把你们掌柜的找来！”店小二闻听一愣惊慌道：“先生，小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小兄弟误解了，我是一名客商，人生地不熟，我想找你们掌柜的了解一下情况！”侍卫顺势塞给店小二一块银元。不一会儿店小二陪着店掌柜走了进来，一见面店掌柜大吃一惊道：“葛???先生，怎么是你？”当着店小二的面，店掌柜只好称呼先生。 “韩掌柜，别来无恙，一向可好？”“好好！买卖兴隆！”店掌柜有些慌乱。此人叫韩庆生，年龄40多岁，是早期招远金矿护矿队的兵丁。韩庆生把店小二打发走道：“督军，你吓了我一跳，怎么到哈尔滨来了？”“我去了一趟齐齐哈尔，差事办完后返程，故来此一游。”韩庆生闻听松了一口气，至于葛云飞去齐齐哈尔干什么，他没有权利询问。 “既然督军来哈尔滨游玩，属下就陪督军好好游玩一番。”“你来哈尔滨几年了，有4个年头了。全凭督军提携，属下感恩不尽。”“行了别肉麻了。成回家了吗？”“没有想到40岁还能娶一个黄花大闺女，我儿子已经3岁了。我的宅院隔一条街，是否去家里做客？”“我的身份需要保密明白吗！”“督军，属下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 “买卖情况怎么样？”“根据年掌柜吩咐，除了这家客栈，还有一座饭庄、一间皮货店、利润年年增长。年底要开一间布庄，铺面已经选好了正在装修。”“很好，明天你陪我到处走走，看看东方小巴黎魅力何在。”“督军，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饭庄吃饭，属下为督军接风洗尘。”“饭庄我就不去了，你把酒菜送到客栈来。”葛云飞不想抛头露面，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用过早餐，韩掌柜雇了一辆西洋马车开始游览哈尔滨。马车来到一座孤零零的小站，钢轨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亮眼的光芒，几名巡道工正在敲打道钉巡视。葛云飞心里清楚，这座小站就是香坊车站，时下人烟稀少、荒凉。“督军，根据年掌柜吩咐，这两年我们陆续购买小站周围的土地，目前为止土地面积已达2000亩。” 葛云飞点点头很满意，“督军，属下斗胆询问，购买这么多土地是否要建厂？”“在铁路线附近购买土地，自然是要建厂。明年初，大华集团要来此地筹建一座机械加工厂。”时下大华集团已经具备扩张能力，目前总部已经搬到青岛。大华集团主要以轻纺为龙头。为了打造集团航母，下一步要在重工业领域异军突起。 发展重工业，哈尔滨无疑是最佳地点。哈尔滨的区位优势明显，铁路交通、资源、相对安全的环境，远离国内矛盾中心，都是首选之一。哈尔滨虽然被俄国人控制，但可以利用俄国人的庇护掩人耳目，随着俄国人在远东实力的衰弱，完全可以达成自己的战略目的。明年在哈尔滨筹建机械加工厂，早期为油田和钢铁厂服务。 葛云飞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利用机械加工，保证鞍山钢铁厂和萨尔图油田的顺利发展，反过来利用钢铁和石油便利条件，在哈尔滨发展汽车工业，争取在10年之内把哈尔滨打造成远东最大的汽车城。如果自己能成功拖垮日本，哪么未来东北的发展就会遵循“原有“的历史轨迹，成为重工业基地，而在东北发展重工业必不可少的钢铁、煤炭、石油，得天独厚。 其二，利用张作霖逐渐获得黑龙江的控制权（军事控制），这是未来的趋势。因为袁世凯死后，中国进入军阀割据不可避免。对日作战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势必会改变中国乃至远东的发展轨迹。至于出现什么样的变化，自己无从知晓，因为那是一个全新的历史。全力对付日本是他的终极目标，其他的是长远战略，无论自己成败与否，为国家留下一笔宝贵的财富，培养一批专业人才，也是他的职责。 “督军，想什么那如此专注？“韩庆生见葛云飞神色恍惚忍不住询问。葛云飞醒悟笑道：”有些想入非非，走，我们到别处看看。“来到江边码头，望着空空如也的江面葛云飞询问：”哈尔滨没有一家船运公司吗？“”没有，偶尔有俄国人的小伙轮驶来。“”江边有造船厂吗？“”有，大都制造木船。“”韩掌柜，我购买几台蒸汽锅炉运来。“ “你成立一家内河运输公司，先造两艘木制蒸汽客货轮，在松花江开辟一条航线搞运输。这是一条黄金水道，我们必须觅得先机。日后你要买下一家船厂，造钢铁船。“督军，属下一直做小买卖，恐怕难以负重。”“韩掌柜，我问你饭庄是如何经营的？”“我聘用二掌柜搭理饭庄。”“建造船厂搞运输于经营饭庄是一个道理。” “督军，这样的干才我去那里寻找？”“可以公开招聘，我给你权力放心大胆干吧！”“督军如此器重，属下定肝脑涂地。”葛云飞在哈尔滨逗留了5天。这5天对于韩庆生来说，是脱胎换骨的5天。葛云飞的“商业天才”，如同天神下凡让他彻底开拓眼界。比如：葛云飞说哈尔滨已经成为国际商埠，要把眼光盯在洋人口袋上，赚洋人的钱。 葛云飞建议，可以把饭庄改造成洋式酒楼，聘请洋人掌柜搭理，用洋人厨师、洋人侍者等等，他的身份只需幕后操纵即可。葛云飞一番深入浅出谋划，让韩庆生茅塞顿开。葛云飞离开哈尔滨时，告知5年之内，韩庆生不用上缴利润，全力打造自己的商业集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人人都懂的这个道理，但不见得人人会用。 第125章拜访孟恩远 列车在原野上奔驰，铁路两侧裸露出黑色的田地，庄稼已经颗粒归仓，呈现出一片丰收的景象。葛云飞望着黑黝黝的土地，脑海中浮现出孟恩远的形象。在京时身为吉林护军使的孟恩远，有一次来袁府拜访，袁世凯设宴招待客人。当时客人很多，葛云飞于孟恩远相识，但没有什么交集。袁世凯任命孟恩远为吉林督军并兼任23师师长，显然是防范张作霖。 葛云飞拜访孟恩远，是来东北重要的一环。虽然孟恩远善于溜须拍马口碑不太好，但他是一名爱国军人。后世宽城子（长春）事件，孟恩远面对奉军南北夹击，形势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据然敢对日军守备队开战。当时一名日籍铁路员工在火车站附近穿越吉林军队的防区，与士兵发生冲突，日军铁路守备队闻讯赶到，双方爆发枪战，日方伤亡36人，史称宽城子事件。 孟恩远口碑不好的缘由，是在小站练兵时曾巴结慈禧太后，后来又支持张勋复辟，但是此人在民族气节、反日问题上旗帜鲜明。因此葛云飞必须与此人搞好关系，日后争取结成抗日同盟。 列车到达宽城子车站，葛云飞携两名侍卫下车后直奔孟府。孟恩远惊闻葛云飞来拜访，急忙出来见客。孟恩远神采奕奕、有些秃顶，四方脸圆润，只是眉毛和眼睛距离很近，影响了脸部的整体协调，但看不出是年近六旬的老人。 “老夫没有想到葛将军突然来拜访，真是喜鹊登枝呀！”孟恩远惊喜交加。“孟将军，在下是随盛宣怀来鞍山经办铁矿，闲暇之时，故来拜访孟将军，在下唐突请多多包涵！“”此言差矣，葛将军前来拜访，乃荣幸之至，在下求之不得，请葛将军入府叙谈。”宾主进入府内客厅落座，孟恩远吩咐上茶。他红光满面格外高兴，一举一动丝毫不做作，彰显军人的直率。 孟恩远如此这般，于葛云飞的卓尔不凡有直接关系。原因有三：其一，作为年轻才俊，深受袁世凯器重前途无量。其二，葛云飞目前在北洋军事体系中是最有钱的住，富可敌国。尤其是捞钱本事诡异，在京城大显神威一炮走红，北洋各将官私底下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曹锟就是例子。其三，山东面临德国人欺压，吉林面临俄国人和日本人的双重压榨，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因而见到葛云飞格外亲切。 时下，张作霖也好、孟恩远也罢，如果自身没有强大的势力，即便巧如舌簧、才华横溢，也不会招人待见，百无一用是书生呀！这个时代其特点尤为明显。“孟将军，京城我等见面仓促，在下深表遗憾，此番前来拜访，祈求再续前缘！”“葛将军客气了，在下何德何能，让葛将军垂青，在下惭愧。”“孟将军折煞在下，实不相瞒，在下能有今天，全凭袁大人提携。” “袁大人是慧眼识星，发现了葛将军的才华。葛将军如此年轻，日后必前途无量。”孟恩远一个劲儿的赞扬，似乎是自然流露，可以看出其溜须拍马的功夫上乘，是有意巴结还是想寻求帮助，葛云飞一时吃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孟恩远或许有求于自己。“葛将军远道而来，在下略备薄酒，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不久，二人推杯换盏，喝到高兴处孟恩远问道。 “葛将军于德国人关系密切，在下直言，想购买几门德国火炮可否有门路？葛将军有所不知，所部是新整编的部队，有几门火炮都老掉牙了仅是摆设而已。“”孟将军，我知道你的难处。在哈尔滨上车前我给济南发报，估计2门德产76毫米山炮和400发炮弹，已经在蓬莱上船。这两门火炮和炮弹，就是在下送给将军的见面礼，请务必笑纳！“ “都说葛将军仗义，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就不客气了。不过两门火炮太少，我想再采购几门如何？“孟恩远闻听大喜，一出手就送给两门火炮，对方如此财大气粗便又趁机提出要求。 葛云飞笑道：”孟将军，你是有钱花不出去呀！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陆军部在济南筹建了一座大炮工厂，明年中旬就会大规模投产。我通过陆军部获得消息，由于边境的重要，东北各部优先提供大炮。“”这消息准确吗？“”这座炮厂是在下助袁大总统筹建的，怎会有假？“ “哈哈，这是一个好消息，不过烦请葛将军在大总统面前多多美言，还需特别关照。“”孟将军，眼下东北是边防重地，此番来东北游玩，就是准备给袁大总统提交一份东北防务报告，陈述厉害。“”看得出葛将军的忧国情怀，你我乃同病相怜。在山东你面临德国人的压力。在下在吉林面临俄国人、日本人的压力，我等重任在肩呀！“ “其实孟将军的压力更大、责任更重。德国人在山东是为了商业利益，而俄国人、日本人是想夺取我们的领土，后者是最可怕的。目前俄国国力日渐衰弱，日俄之战，俄国在远东的实力锐减。尤其是俄国国内情况持续恶化，沙俄政府债台高筑、民不聊生。俄国境内已经出现战乱的端倪。在下判断，未来十几年俄国在远东将会停止扩张脚步，苟延残喘。” “而未来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日本人，乌泰叛乱表面看是俄国人支持蒙古让其脱离民国政府，控制整个蒙古。其实真正的后台是日本人，因为日本人谋划的是满蒙独立，意在东北。”“葛将军说的没有错，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天下皆知，可是日本强我们弱，只能忍气吞声。时下袁大总统依靠英美德俄制衡日本，让日本人不敢肆无忌惮。”“盟将军，袁大总统出此下策是无奈之举，只能是权宜之计。求人不如求己，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小日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孟将军，你我都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神圣职责，我想知道你对日本乃至日军了解多少？”“葛将军，在下惭愧，我知道日军海军称霸远东，日本陆军作战勇敢、强悍，在远东没有对手。”“孟将军，在我眼里日本帝国，日本军队不过是貌似强大。日本虽然有强大的舰队，但是战舰不会登上陆地，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是陆军。” “根据我的了解和分析，日本作为一个岛国，海洋战略尤为重要。明治维新以后日本重点发展海军，陆军发展相对迟后，因此日本陆军建军思想走的是精兵路线。日军士兵作战勇敢不怕死、纪律严明，是日本人从小就灌输武士道精神所致。日本的悲哀就在于国土面积狭小、资源贫瘠。自古战争打的就是国力，意思是说你有多少家底可以支撑。” 孟恩远似乎听傻了，如此深奥的见解他是第一次耳闻，深深被吸引。葛云飞继续侃侃而谈。“以甲午战争为例，海战我们输了，可是陆战也输了。陆战输了不是日军多么强悍，是满清政府太无能，士兵死战，而军官贪生怕死率先逃跑，可以说甲午战败完全是人祸所致。如果这场战争再打半年，结局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葛将军的意思是说，日军的战争准备无法支撑下去？” “为了让孟将军更直观的了解真相，以日俄战争为例更清楚的说明问题。当时俄国人口1亿4千万，常备兵力370万人。俄国的重心在西部，百分之90的军队部署在西方，远东兵力只有10万人。而日本情况则不同，人口4千7百万人。可以调动的兵力大约200万人。开战时日军可动用兵力仅为37万人，对外作战只有25万人。两国无论如何对比，日军都处于下风。” “双方交战后，俄军陆续在远东增加兵力达100万人，日军后续动员投入作战兵力120万人。日军之所以敢于在东北于俄军较量，就是考量到了俄军在远东军事实力的薄弱，战时补给的困难。此战，日本几乎使出吃奶得劲儿，虽然战胜俄国，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25万人伤亡。还有一点，日俄交战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当时民众是倾向日本人，这也是日军取胜的原因之一。” “日俄战争，日本是纯粹的赌博。日军战胜俄国后，当时日军大将乃木希典率部凯旋归国，曾在船上迎风洒泪赋诗曰：皇师百万征强虏，野战攻城尸做山，愧我何颜见父老，凯歌今日几人还。”当时迎接的民众哭声一片，可见人力损失巨大。然而，对于经济基础薄弱的日本来说，战争造成的消耗难以承受，战争结束日本共消耗军费15亿日元，15亿日元对于日本来说是天文数字。” “这场战争带来的负面影响是，造成日本经济发展放缓，到现在还没有喘过气来。俄国战败后，日本曾要求俄国赔款30亿日元，结果被沙皇一口回绝，只同意拿远东的利益交换，否则就再打一仗。于是精疲力竭的日本人只能见好就收，以此可以证明，日本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保证大规模战争的消耗，说白了现代战争打的是钱。” “葛将军不愧是年轻才俊，分析的面面俱到、丝丝入扣。原来小日本是外强中干，我华夏大地4万万人口，地大物博，怎能容忍小日本蹂躏。如果有一天对小日本开战，孟某决不退缩。” 二人谈得很投机，酣畅淋漓一直喝到深夜方才罢休。葛云飞的目的达到了，日后对付日军或许能多一个盟友，哪怕这个盟友不敢公开支持自己，也会暗中相助。扫清不利因素，团结可以相助之人，是他首先要做的。 第·126章做媒 10月中旬，葛云飞完成东北之旅回到济南。返程时出于安全考虑，他给单峰发报让他一个人来接站。轿车回到督军府直接进入情报局院子，葛云飞于单峰进入一间密室。落座后葛云飞询问：“说说上海的情况！”“根据你的吩咐，杨瑞清作为大华公司代表于美国花旗银号洽谈。洽谈很顺利，我回来前杨瑞清已经于花旗银行签订合同，并预交了百分之十的定金。” “美国来的钻井队和工程技术人员，什么时候能到达大连？”“美方说最快要明年1月中旬到达大连，”葛云飞满意的点点头。“督军，杜月笙已经成功入住招商银行，并占有2成股份，开业那天我参加了剪彩仪式。另外陈寿亭已经接管盛华纺织厂，目前正在改造。据陈寿亭讲，明年中旬盛华纺织厂会投入生产，织机增加了一倍。督军，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我准备到各地看看警察部队的情况。” “警察部队是重中之重，年底前一定要完成扩编！”“视察完我会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督军，赶紧回家吧，大太太从天津回来就没有看见你，恐怕急坏了。”葛云飞走进房间，文青正在记账。见葛云飞突然现身不由一愣，随即一反常态跑过来扑进他的怀抱。“从天津回来后听说你去东北了，一去就杳无音信，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文青眼圈有些发红。 “我去东北是秘密公干，知道的人越少才安全明白吗！”“我知道你的行踪保密，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民国了反而更害怕你出事。”“妇人之见，就是自己吓唬自己。邱英那，怎么没见她的影子？”“我回来后她就回娘家了，听说她怀孕了。唉！瞧我这肚子也不争气！”文青脸上流露出嫉妒的表情，而模样显露出别样的美。”葛云飞燥热冲动，顺势抱起文青。 “你要干什么？”文青吓了一跳。“干什么，造小人呗！”文青闻听脸色通红，把头埋进丈夫怀里。一帆云雨过后，葛云飞由于旅途疲劳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已近黄昏，感觉肚子饿了走进客厅。见一名漂亮的姑娘坐在桌前，面如桃花笑吟吟望着自己。葛云飞有些诧异问道：“这位姑娘你是谁？”“你猜猜我是谁？”姑娘调皮反问，葛云飞迷惑。 这时文青走进来嗔怪道：“文雅，没礼貌快拜见姐夫！”“拜见姐夫大人，小妹这厢有礼了。”姑娘调皮的做了一个万福。“云飞，这是我妹妹文雅，调皮得很。文雅今年从天津女子师专毕业，非要跟我来看你长得什么样子。”“姐夫比相片更英俊，姐姐你好福气。”文雅伶牙俐齿似乎毫不认生。“文雅也是一个大美人，你比姐姐还漂亮！”葛云飞来了兴致调侃。 “姐夫，我姐姐才是大美人那，口是心非！”“文雅，你阳光、有朝气，洋溢着青春之美！”“姐夫真会说话，难怪姐姐对你这般痴迷。”吃完饭，丫鬟陪着文雅去逛夜市，兴高采烈走了。葛云飞望着文雅的背影若有所思，文青不满道：“云飞，不要打歪主意！”“文雅今年多大了？”“十八了，你想干什么？”“我想给文雅做媒？”“嫁给军人，我不同意！”文青一口回绝。 “军人怎么了，我也是军人！”“军人随时会上战场，我不想让文雅变成寡妇！”“文青，你看这样好不好，把决定权交给文雅？”“我想知道你给谁做媒！”“何智，他今年27岁，长相英俊、高大威猛，我看二人很般配！”“何智没有成亲？”“没有！”“何智确实不错，你有他的相片吗！”“有他的相片但不是独照，是几位旅长与我的合照！” 葛云飞在公文包内莫索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文清。“云飞，咱可说好了，如果文雅不同意，你就不要再干涉她的婚姻！”“一言为定，我去老夫子那里看看。”葛云飞故意躲避抬腿去了智囊团院落，进入研究所所长胡伯庸的房间。目前智囊团成员已经达到50余人，几乎囊括了绍兴师爷的精华。这些人年龄大都在40岁到60岁之间，处于人生阅历的顶峰。 葛云飞为了照顾各位，让他们把家眷接来。由于他们年岁大了，家眷在老家都有孙男滴女不愿意来。相反这些人远离家乡、漂泊在外习惯了，倒也其乐融融。这么多人为一个“主子”服务，免除了勾心斗角形成了合力，避免了决策失误。葛云飞走进屋子，胡伯庸正在整理材料。“督军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胡伯庸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目光。“我是下午回来的。” “督军，东北之行顺利吗？“胡伯庸的意思是说智囊团的建议是否有纰漏。”智囊团的判断，基本上正确。此番东北之行，你们功不可没。“葛云飞东北之行，除了油田这等机密以外，其他的事情智囊团几乎都想到了，这让葛云飞深感意外，不得不承认，绍兴师爷在官场上积累的经验和锻炼的智慧的确超群 ”督军，你临走前，让我们研究安徽战略，目前已经有了初步建议。这是我整理的材料，请你过目！“这时隔壁客厅传来笑声，“材料我明天再看，你陪我和大家见面。” 葛云飞组建智囊团，是他的得意之作。就拿这次东北之行考量，计划是自己制定的，可是很多细节和不利因素，智囊团想到了，这就为葛云飞应对复杂的人和事，提供了应对之策。仅仅知道历史的变迁是远远不够的，这些精英成为自己的大脑，尤如虎添翼，面对复杂的变局应对起来更加游刃有余。 夜深，葛云飞回到寝室，见文青坐在桌子前记账显然是在等他。“文雅同意了吗?”文青瞪了丈夫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文雅看了相片没说同意也没有反对！“矜持，这是女人的天性，说明文雅要见面看一看！”文青郁闷道：“我真后悔把文雅带来。”“文青，文雅嫁给一名少将旅长，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自古美女配英雄，你不也如此吗？”“巧如舌簧，就你会说！” 这天早晨，德州第5师、第17旅旅长何智，于麾下参加完晨练刚进入旅部属下禀报：“报告旅长，督军打来电话，让你火速回济南。经过德州的火车7点40分到站，现在是6点50分！”何智不敢怠慢立即更衣前往车站，早饭只能去车站吃了。大约10时左右，列车到达济南。何智马不停蹄前往督军府。 “报告督军，何智前来报到，请训示！“何智一身戎装、风尘仆仆举手敬礼。 “我让你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吃一顿饭！“何智闻听迷惑。下人上来茶水，葛云飞接道：”夫人正在张罗酒菜，稍等片刻，我们去客厅。“何智猜测督军找他来肯定有事，绝不是吃一顿饭那样简单。 ”听说你组建了一支特别行动队？“”是的督军，属下组建了一支特别行动队，直接归旅部指挥，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很好，你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 这时文青走进来，何智急忙站起来敬礼道：“属下拜见夫人！”“何旅长来了，路上幸苦！云飞，酒菜已经上桌，请何旅长入席。”进入客厅，杜文雅已经坐在桌子前，见姐姐、姐夫引着一名高大、魁武、英俊的年轻军官走进来，便落落大方站起来，似乎没有慌乱的表情。何智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葛云飞说过，何智的婚姻大事他包了。 “何旅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妻妹杜文雅！“”末将拜见杜小姐！“何智慌乱敬礼。杜文雅见何智的滑稽样子，扑哧笑出声来。”姐夫，你的属下都是这个德行！“杜文雅目不转晴瞄着何智讥讽。”什么样子，你是少将旅长，丢人现眼。这是在家里，不必拘谨。“”属下遵令！“何智依然挺胸立正。”何旅长坐下，这是家宴没有外人，小妹顽皮不必介意。“文青柔和道。 何智看了葛云飞一眼忐忑坐下。“姐夫，你一点也没有凶恶的样子，为什么属下这般怕你！“”杜小姐说的不对，我不是害怕督军，我是崇拜督军！“何智道。”行了别肉麻了，我们喝酒！“，几杯酒下肚，气氛变得温和，文青拿眼睛询问文雅，文雅点点头。葛云飞看在眼里道：”何智，今天找你来就是相亲的，我做主把文雅嫁给你如何？“”全屏督军做主“何智闻听大喜！ “哎，我说何旅长，你也太托大了，我姐夫说了不算，本小姐同意才算！“何智闻听蒙了。葛云飞站起来笑道：“文雅是现代女性，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想了解你明白吗。给你5天假期，你陪着何小姐在济南城好好游玩一番。”未等何智醒悟，葛云飞拽着文青离开客厅。回到屋内文青略微轻叹道：“云飞，我了解文雅，别看她心不在焉，若是不同意早就离席走了。” 文青接道：“文雅的性格奔放，如果看不中不会让何智难堪，他是在试探何智。另外，文雅说了，结婚可以，她想上山东大学，完成两年学业！”“我没有意见，结完婚照样可以上学，这有什么不可！” 夜幕下，何智机械的陪着文雅散步，文雅问一句何智答一句。深秋的夜晚气温骤然下降，忽然文雅感觉有些冷，何智见状急忙脱下军大衣披在文雅身上，顿时一股暖流涌上文雅心头??????。 第127章本性难移 一场纷纷扬扬的瑞雪降落鲁西南大地，银装素裹的原野披上洁白的面纱。去年中旬，第5师第20旅李忠所部，由聊城移师台儿庄战略要点，担负枣庄新工业区的保卫任务。 寒冬腊月，李忠的小日子过的十分滋润。外面数九寒天，屋内暖意浓浓。此时，李忠搂着新纳的小妾正在腻歪，属下站在门前禀报：“报告旅长，第62团长张猛求见！”李忠闻听急忙把小妾打发走，整理一番衣冠吩咐让张猛进来。 日子过的滋润，李忠明显发福，下巴有了赘肉。张猛一身便装风尘仆仆走进，“兄弟辛苦了，见到张勋了！”“见到了，张勋答应只要我们拉过去一团人马，便让大哥担任武定军副都统。大哥，此番我去徐州，人家武定军过的是真滋润，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自由自在。那像咱们军纪严明，逛窑子还得偷偷摸摸。“ 张猛喝了一口茶水接道：“别看武定军只有3000多人，可是所有官兵都保留辫子，可见袁大总统对他们另眼相看。如今民国了天太平，我等何必自讨苦吃。” 李忠捋着胡须踌躇道：“投奔张勋，这叫卖主求荣，容我好好想一想。”“大哥，跟着葛云飞只能天天吃苦，天天准备打仗，师部来的训练官简直是魔鬼，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兄弟，葛云飞如日中天、前途无量，我等看看再说。”“大哥，62团都是山上的老人，拉过去没有任何问题。我听刘七说张大帅正在招兵买马，我们拉过去正是时机。” “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大哥，葛云飞让我们驻防台儿庄，嘴上说此地很重要，但根本不待见你。攻占济南我们可是立了汗马功劳，可是那个蒋方震是什么鸟，不就是上过军校吗，寸功没有居然担任参谋长，按理说葛云飞应该给你副师长的位置。”“葛云飞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说白了你我知道他当年的底细，才如此给面子。” “大哥，现在葛云飞身居高位，当年那点破事算什么，说不定那天就会卸磨杀驴，这里绝不是你我安身立命之地。”“张勋可以依靠，此人有人脉。你派人告诉他过完年后，我亲自去徐州一趟面谈。”“大哥，当断不断必留后患，我这就派人告诉张勋！“张猛离去后，李忠又想起小妾，忍不住欲火中烧。这名小妾是最近从妓院买回来的，很会服侍男人。 此时，在第20旅第61团团部内，葛云飞、文彪，还有一名便装男子就座。“陆队长，你的人都过来了！”葛云飞问便装男子。“回禀督军，我的人都过来了，目前在客栈下榻。” 被称为陆队长的人叫陆建，是何智新组建的特战队队长，曾于周村讲武堂毕业。特战队人数为200人，此番前来台儿庄，是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陆队长，从明天开始，你们坐车前往徐州，武器弹药我在徐州替你们准备了。到徐州后不可擅自行动，随时听后我的指令。“”属下遵令！“ 便装男子告辞后，一名军官急匆匆而入道：“督军、副旅长，张猛回来了，直接去了旅部。我的人跟着他去了徐州，他于张勋秘密见面。““督军，可是证实李忠有反叛行为。”文彪首肯。“传我命令，张猛离开旅部后，立即秘密逮捕押送到这里。“”是！“属下离开后，葛云飞的脸色很难看。”督军，你一直照顾李忠，对他败坏军纪的行为一直容忍，此番卖主求荣决不可饶恕。“ “玩玩女人也就罢了，居然与张勋勾结，那就怪不得我了。正好将计就计，一举把张勋除掉。“葛云飞之所以把目光对准张勋，理由有三点，其一，袁世凯对张勋不感冒，正中下怀。其二，张勋保留辫子表明是忠于清廷，不得人心，其三，葛云飞想控制江苏。也许是巧合，李忠于张勋秘密接触被文彪觉察。本来绞杀张勋计划要年后实施，接到文彪报告，葛云飞决定将计就计，提前采取行动。“ 不久，张猛被擒获带进刑讯室。一进屋张猛见到文彪怒火中烧，可是看见葛云飞坐在里面立马傻了。“督军，你要给我做主，文彪为何要抓我？”“为什么抓你，你心里最清楚！”文彪冷笑。“文彪，你他妈不要血口喷人，我做什么了？”“张猛，说说你是如何于张勋勾结的。”张猛闻听冷汗顿时冒出来。“督军，冤枉呀，我去徐州是逛窑子。” “看样子你是不想招，来人！”“督军，我冤枉呀，我真的是去逛窑子！”两名士兵上来不由分说把张猛上身扒光，绑在十字柱子上。一名魁武的士兵，拿起皮鞭粘凉水，凶狠的抽打起来。张猛一边杀猪般的嚎叫，一边向葛云飞求饶。抽到第10鞭张猛受不了。“别打了、别打了我招??????。”张猛交待，过去在义和团时有一名兄弟叫刘七曾是把兄弟。此番移师台儿庄，张猛偷偷到徐州逛妓院，意外的碰到刘七。 刘七在张勋的警卫营担任营副，在刘七的游说和穿针引线下，李忠和张猛心思活泛，有了投奔张勋的想法。听完张猛的交待文彪气氛道：“督军，我立即带人把李忠抓来！”葛云飞沉思了一会儿道：“不能让事态扩大，你去把李忠请来，就说我来了，正在这里喝酒。”61团团部距离旅部不远，大约半个小时，李忠慌慌张张跑来。 李忠走进刑讯室见葛云飞面色阴冷坐在椅子上，张猛被绑在木桩上，上身皮开肉绽什么都明白了。“督军，想必你都知道了。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忠昂起头，摆出大义凌然的派头。“李忠，你是一条好汉，若是你跪地求饶，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你。我想到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给张猛松绑！”两名士兵上前解开绳索，给张猛身上涂抹金枪药。“李忠，实不相瞒，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内。玩女人、违反军纪我都能忍，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卖主求荣。我们毕竟兄弟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和张猛带着家眷去上海做愚公吧。本来这次我来是想绞杀张勋，这个清廷的走狗必须除之。” 李忠脸色苍白无语，“你和张猛临走之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将计就计一举除掉张勋和辫子军。”“感谢督军不杀之恩，我答应听你。”不久，一行人回到旅部，文彪的人下了旅部卫队的枪械暂时羁押。葛云飞让李忠打电话，命令62、63、64团连以上军官，火速到旅部开会。大约一个小时后，连以上军官云集旅部。众将官进入大厅入座后，见督军突然出现，未免吃惊。 葛云飞环顾众将官威严道：“把62团所有军官给我抓起来！”侍卫蜂拥而上，制服62团所有军官，并下了他们的枪。众将官见此情景都傻了，葛云飞接道：“李忠、张猛，于张勋暗中勾结，企图把62团拉走投奔张勋。事实确凿，二人已经供认不讳，本督军决定清理门户。”李忠和张猛面色苍白，沉默不语。“本官于李忠毕竟兄弟一场，他不义我不能不仁，决定放他们一马前往上海做愚公。” “你们都是李忠的老部下，如果愿意跟随李忠，我成全你们！”“督军，李忠卖主求荣，我不知情，在下效忠督军绝无二心。”62团3营长林闯大声嚷嚷。“我等效忠督军，绝无二心，”二团军官纷纷跪下，一营长和二营长没有跪下，显然二人是李忠的心腹。”“人各有志，不可强留，现在我命令林闯担任二团团长。”“谢督军器重，属下定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随后，葛云飞又任命两名连长，分别担任营长职务。次日，全旅官兵集中列队，葛云飞当着全旅官兵面、宣布对李忠和张猛处理决定，同时任命文彪担任第4旅旅长。树倒猢孙散，除了两名营长愿意跟随李忠，他的老部下都信誓旦旦表示效忠葛云飞。此情此景，李忠作何感想，恐怕肠子都悔青了。一场危机轻松化解，可是葛云飞心情格外沉重。 李忠想拉走人马单干他都能理解，可居然要投奔张勋。张勋让所部保留辫子，明显是效忠清廷。李忠于清廷有不共戴天之仇，居然要投奔张勋，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督军，李忠写了信，我派人给张勋送去了，我们什么时候采取行动。”“明天准备一天，后天采取行动。”“妈的，张勋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知，这是他自找的。”“你去告诉陆队长，让他的人尽快启程。”“是！” 此时在李忠的居所，几人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但气色似乎好了些许。张猛想说什么动了一下身子，突然传来疼痛不由得呲牙咧嘴。“行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你我不是葛云飞的对手认了吧。回去准备，我们要去徐州。”“去徐州？”一名属下迷惑。“葛云飞很精明，他要一箭双雕，张勋死到临头了。”张猛询问：“葛云飞敢对张勋动手，就不怕袁大总统震怒？” “你懂什么，葛云飞没有尚方宝剑，是不可能对张勋动手的，这就是我等的命。””妈的，没有想到文彪死心塌地效忠葛云飞，是他坏了我们的大事。”“良禽着木而栖，要怨就怨我考虑不周。我等还是小心为妙，即便到了上海也不敢保证性命无忧。”“大哥，莫非葛云飞出尔反尔？”“葛云飞放我们一马，并不代表其他人会放过我们。因此，我们务必小心，千万不能坏了葛云飞的大事。” “看来我们是跑不出葛云飞的手心，听天由命吧！”几位属下心惊胆战、面如死灰。 第128章奔袭徐州 黎明，部队顶着寒风上路。第20旅4个团倾巢出动，文彪率领第61团走在最前面，张猛无精打采骑着马伴随左右。将计就计，张猛作为主角必不可少。葛云飞于李忠在中军并驾骑行，身边几辆篷车载着李忠、张猛及属下的家眷。目前李忠有一名正室、3名小妾、一儿一女。张猛一妻一妾没有孩子，他们完成”任务”后，经徐州直接去上海。 徐州距离台儿庄大约70公里，部队一大早从台儿庄出发，预计午夜时分能到达徐州。选择夜间发动袭击，目的是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部队沿着铁路线一侧的公路，浩浩荡荡向西南方向挺进。时下军队调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会引起特别关注。目前军队经常换防，部队调动频繁，属于军事秘密，各地官府没有权利询问，因此起到了隐蔽性。 昨天，张勋在徐州突然接到李忠的密信大喜，信的内容合情合理不容置疑，他立即吩咐属下准备迎接。今天一大早，张勋便让刘七率领一连人马前往途中接应。 张勋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精力充沛，他今年48岁，江西人。清末曾担任过云南、甘肃、江南提督。清廷覆亡后，为表示效忠清室，张勋禁止部下剪辫子，被称为辨帅。张勋长相英俊，不胖不廋，唇上的倒八字胡不怒自威，眼睛流露凶光，给人以阴森的感觉。 “大帅，李忠在信上说，葛云飞下令他的第20旅调往烟台，我们之间的密谋是否被察觉？”属下询问。“葛云飞不会察觉，如果有察觉，不可能下达调动命令。即便想清理门户也会不动声色。”“大帅，李忠以演习为名拉过来一团人马，你真的给他副帅的职务？”“这是权宜之计，给他个副帅有何不妥。不要小瞧他一团人马，其重机枪就有6挺，所部列装德制步枪，装备精良。” “大帅，如果葛云飞不依不饶，率部来攻打徐州怎么办？”“不必忧虑，李忠是自愿来投，与我们没有干系。况且徐州城高大坚固，他的部队再强悍，也无法攻破徐州坚固的城池。另外，他把人马全部拉来，就会有人抄了他的老穴，葛云飞不是傻子，为了一团人马不顾山东安危。”“大帅高见！有了李忠一个团加入，我们在江苏的根基会更加牢固。” 部队正在全速前进，士兵脚上生风。“停止前进！”葛云飞看了一眼怀表下达命令，伴随滴滴答答军号声，行进的部队停下来。葛云飞心里清楚，张勋肯定要派人来接应，因此必须于文彪拉开距离，免得被对方察觉。“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吃午饭！””计划如此周密，张勋做梦也想不到死神降临！”李忠下马苦笑。 “为了铲除日后的隐患，这是我早就有的计划，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今后我要全力对付日本人，一切不利因素必须清除。”葛云飞直言不讳，把真相告诉了李忠。 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文彪骑在马上举着望远镜查看道：“张猛，前方那队人马是不是张勋的部队？”“中间骑马的就是刘七。”“张猛，见着刘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文彪，老婆孩子在你们手里，我还能怎么做。”文彪见张猛一副苦瓜脸，心里鄙视，妈的不作不死，现在后悔什么都晚了。 双方人马走近分别停住脚步。“哈哈张兄，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这就对了，人挪活树挪死，咱哥们活着就要快活。”刘七手里提着缰绳上前热情打招呼。张猛勉强露出笑容道：“刘兄，我这不是来了吗！”“刘七左右撒目伸着脖子张望。“别看了，李旅长带着家眷在后面，旅部卫队护驾没事。” 刘七大声吆喝：“弟兄们，前队变后队，在前面开路。”张勋的辫子兵，一副穷酸样，脑后拖着个辫子，显得不伦不类。辫子兵照比这支部队，无论是武器装备、军容军貌都差远了。 部队从新上路，刘七询问文彪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在下姓文是副官，请问可是刘副队长？”“在下刘七，担任张大帅卫队副队长。”“我等初来咋到，烦请刘副队长多多关照。”“都是一家人了，好说、好说！”“张兄，脱离苦海了你怎么不高兴？”刘七见张猛闷闷不乐迷惑。文彪接过去道：“刘副队长，团长夫人不愿意来，好一番闹腾，因此团长心情不佳。” “头发长见识短，不要和老娘们一般见识！”张猛哭笑不得，文彪接过去道：“刘副队长言之有理，团长的老婆是济南人恋家，我已经劝了一道了。”文彪调侃气氛活跃不少，刘七信以为真，便于文彪热聊了起来，似乎很投机。黄昏，文彪率领前锋部队小息了一会儿，简单用完餐便继续前进。 大约晚9时左右，葛云飞命令部队暂时停止前进，召集几位团长部署战斗任务。一盏马灯下，新擢升62团长林闯，63团长王德义，64团长于得水围拢过来。 “诸位，时间紧迫，我简单布置战斗任务。目前我们距离61团大约5公里，根据文彪的行军速度，所部大约11点左右到达徐州北门，你们要在11点之前靠近61团。张勋的兵营位于城内西侧，王德义！”“属下在！”“你率领所部先行一步，迂回到西门堵住辫子军逃跑路线，现在就出发！”“属下遵令！” 王德义跨上战马大声吆喝，率领所部呼啸而去。“林闯、于得水听令！”“属下在！”“文旅长拿下城门后，你们二人火速进城，配合61旅包围兵营，不得有误！”“属下遵令！”大队人马远去，只留下一排警卫部队护驾。“你的部署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擒贼先擒王，莫非你想放走张勋？”李忠迷惑。“放走张勋？我可以告诉你他死定了。我们不着急慢慢走，到达徐州恐怕战斗早就结束了。” 大约11点左右，文彪率部到达徐州北城门。此时，城门上下灯火辉煌，显然是为他们特别准备的。城内兵营操也场燃起了数堆篝火，几排兵营房屋内灯火辉煌，屋内有不少士兵在忙碌，显然也是为迎接他们做准备。武定军军部更是热闹异常，门前张灯结彩，留守的卫队士兵，各个喜笑颜开，等着饱餐一顿过过口福。 早有士兵回来通报，李忠的投诚部队顺利到达。张勋把各营头目全部叫到军部，隆重迎接客人。辫子军共设10个营，每营300人，武定军自成体系，不归陆军部管辖。此时，张勋满面红光，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威武之师投奔自己，犹如锦上添花。时下自己正想着招兵买马，上天就给送来了，真是想啥来啥，心花怒放自不必说。 此刻在军部外面暗处，特战队长陆建对属下叮嘱道：“一会儿北城门出现烟花我们就发起进攻，行动一定要敏捷。里面的军官一个不留。”“队长，张勋也不留吗？”一名属下询问。”“这还用问吗，要的就是他的狗命！一会儿发起攻击多用手榴弹，先把他们炸蒙了再向里面冲。”“队长，辫子兵警备也太松懈了，怎么一点警惕性也没有，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名属下嘲笑。 镜头转向北城门，此时，刘七拍马上前大声道：“上面的人听着，俺刘七迎接投奔的人回来了，马上打开城门迎客。”箭楼上一名小头目仔细一瞧果然是刘七讨好道：“是刘队副回来了，稍安勿躁，小的这就给你开门！”大门洞开，前队继续前进，后队刚进入城门文彪道：“刘副队长，我们稍等一会儿，李旅长到了我们再去张大帅府。” 刘七闻听立即命令他的人马停止前进，就在这时前后同时展开行动，士兵迅速跑上前把刘七的人马围住，“不许动，缴械不杀！”刘七一看傻了，再一看文彪的枪口指向自己。“张猛，你他妈的骗我？“”刘七，你我的事情败露了，为了老婆孩子我也没有办法，葛云飞的大队人马就在后面，张勋的死期到了。“”刘七，别装好汉了，命令你的人投降！“ 刘七和属下乖乖就擒，城门处士兵迅速冲上城墙，眼花缭乱之时城门易手。这功夫63团、64团出现在城门外。文彪押着刘七带路率先向西侧兵营包抄，63团、64团进入城门停留，并以战斗队形向西冲去。 城楼上一名军官吩咐燃放烟花，顿时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丽的色彩。武定军部一侧，特战队队长陆建见到烟花升空大喜道：“我们的人到了，听我口令出击！“队员们身手敏捷，如同猎豹一般扑向敌人巢穴。 武定军门前哨兵发现黑乎乎的人影扑来，大声询问什么人？几声枪响哨兵倒在血泊中。随即数十枚手榴弹扔进院子，伴随猛烈的爆炸声，战斗拉开序幕。军部内乱作一团，“大帅不好了，有人发动袭击！“”给我顶住，立即向兵营求援！“张勋话音刚落，子弹横飞，门前几名侍卫被打倒，接着几枚手榴弹从窗户飞了进来。 一枚手榴弹恰好在张勋身旁爆炸，爆炸的气浪把他的身体掀了起来，顿时屋子里内烟雾弥漫。袭击者似乎不甘罢休，先后向屋子里投掷了10余枚手榴弹、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院子里张勋卫队的士兵吓傻了，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干脆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有的找地方躲藏，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第129章善后 黎明，葛云飞一行人到达徐州，战斗早已经结束。此前，葛云飞在城门外一座村庄休息了半宿，天放亮才动身进城。北城门处文彪在此等候，一见面葛云飞询问情况？“回禀督军，临晨3时战斗就结束了，张勋被手榴弹炸死，属下军官悉数被击毙。辫子军在兵营抵抗了一个小时，我三个团分别突进兵营，辫子军企图由东门逃跑，结果被王德义堵住。“ “辫子军见城外有兵埋伏，便失去抵抗意志投降！特战队表现神勇，一个小时便解决战斗。陆队长还在武定军部，已经打扫完战场。“此时，张猛悄悄和李忠嘀咕，双方眼睛相对，葛云飞点点头，李忠似乎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不久，葛云飞和文彪来到武定军部，激战的场面虽然被打扫，但依然能看出端倪。 “报告督军，属下率部袭击武定军部大获成功，张勋被手榴弹炸死，辫子军各级军官大约25人战死，“特战队队长陆建举手敬礼。”伤亡情况怎么样？“”回禀督军，12人负伤没有阵亡！“”很好，给予嘉奖。你们休息一天，明天撤回！“”属下遵令！“走进院子，场地上整齐摆放着阵亡的尸体，粗粗一看大约有六七十具，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张勋的死忠。 前排中间一具蒙着白布单的尸体，文彪掀开布单道：“督军，这个人就是张勋！”葛云飞上前查看，只见张勋脸上黑乎乎，看不出表情是什么样子。“把张勋及阵亡的军官交给家属，不要难为他们，没有家属的官兵就地掩埋！”一名属下得令而去。“督军，布告已经张贴完毕。”“那个叫刘七的人那？”“已经处理了，督军，再过两个小时，有一列火车经过徐州。”文彪提醒。 “你带我送送他们！我不想再看见他们！”“是！”“报告督军，徐州官员请将军莅临市府！”“给袁大总统发报??????。” 一列由京城开往南京的列车到达徐州。文彪送李忠、张猛等上车，这时从另一节车厢下来几名将官，文彪定情一看是师参谋长蒋方震、济南军校副校长章耀武等一行30多人到达徐州（周村讲武堂搬迁到济南，更名为济南军校）。大家见面寒暄了一番，直接前往武定军部。 京城，总统府内（中南海居仁堂），袁世凯用完早餐，漆上一杯茶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军政总长段祺瑞和杨度匆匆而入。一大早二人匆匆而入，袁世凯有些诧异。“大人，今天早晨山东督军葛云飞，从徐州发来电报，这是电报全文，请你过目。”袁世凯看完电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你二人如何看待葛云飞擅自用兵，绞杀张勋？” “下官以为，张勋拥兵自重，所部武定军不属于陆军部管辖。张勋招兵买马居然打葛云飞主意挖其墙脚，属于咎由自取。这等事情都能干出来。如果我是葛云飞也会义愤填膺。没有想到葛云飞轻取徐州，再一次彰显了其军事才干！”段祺瑞点赞。杨度道：“葛云飞先暂后奏是担心你阻止，这样也好，大人做不了的事情他替你做了。””事已至此，如何善后是重中之重。“ “大人所言极是，我看这件事情交给媒体，披露张勋挖葛云飞墙角的事实，让媒体在辫子上做文章。这样一来，即便有人同情张勋也不敢明目张胆。“”晳子的建议稳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段祺瑞插言道：”大人，下官建议，任命葛云飞署理江苏军务，担任长江巡检使，借以震慑江南革命党！“”大人，葛云飞忠心可嘉，段总长的建议可取！“ “段总长，以陆军部的名义公布，山东督军葛云飞署理江苏军务，兼任长江巡检使。“段祺瑞离去后，杨度道：”葛云飞占居徐州后，令弟在徐州的煤矿得到他的照顾，我私下转告葛云飞。“”葛云飞赚钱是把好手，打仗也是把好手，只是锋芒毕露，难免惹是生非。“”大人，棱角总有磨平的时候，目前各种政治势力交集争夺日益激烈，时下正是用人之际，日后他必然成为你手中的王牌！“ 袁世凯明白杨度度所知是何？眼下以孙文为首的***日益壮大，不能避重就轻。虽然葛云飞年轻、毛躁，但毕竟“死心塌地”忠于自己，如此局面下自己的精力不能分散。江苏交给葛云飞控制是明智之举，现在对自己最大的威胁是****其实葛云飞选择这个时机对张勋动手，正是想到了袁世凯处于焦头烂额之时。 次日早晨，葛云飞、蒋方震、文彪和章耀武坐在一起商议。“督军，绞杀了张勋，袁大人会怎么看？”蒋方震询问。“张勋忠于清廷，袁大人就颇有微词，可是前朝有不少遗老遗少，却很看重张勋，对他的辫子军赞赏有加，因此袁大人即便想除掉张勋，也要顾忌方方面面的影响。现在我替袁大人清理门户，时机恰到好处。” “此番除掉张勋，智囊团的结论是什么？”“智囊团认为，时下***势力做大，因此除掉张勋之后，袁世凯会让我署理江苏军务，有可能兼任长江巡检使！”果然不出所料，这时一名属下手里拿着电报走进来道：“督军，段总长给你来的电报！”葛云飞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笑道：“可谓是心有灵犀呀！” 蒋方震看完电报大喜道：“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段总长命令武定军划归第5师，改编为第5旅。”“章耀武！”“到！”济南军校副校长站起来。“本督军现在正式任命你为，第5师第5旅旅长，择后电告陆军部。”“感谢督军抬爱！”章耀武大喜颔首。“参谋长，这段时间你亲自督办，完成对武定军改编，今年军校毕业生，全部编入第5旅！”“是！” 葛云飞接道：“文彪！“”到！““你部暂时留在徐州待命，训练内容以野外作战为主。我要去上海一趟，待我回来后你部要有一次重大行动！”众人各司其职，葛云飞看了一下表，起身前往车站。一列火车到达，在下车的人流中，情报头子单峰和一名侍卫出现。“督军亲自来接站，我可是受用不起！”一见面单峰难得调侃。 “他们各自都在忙，只能我来接站，我们直接去酒楼吃饭，有一件重大事情与你说??????。”席间，葛云飞道：“我接到高层传来的消息，有人要刺杀宋教仁，这个人叫洪述祖，此人勾结江苏驻沪巡查长应桂馨，听说应桂馨是江浙一带的青帮，他与杜月笙有何交集。“此前我去上海，好像听说过这个人，他是上海督军陈其美的谍报处长！” 单峰接道：“鉴于杜月笙和应桂馨同属于请帮，应该有所了解。不过青帮派系众多，他们之间有没有交集不清楚。“”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宋教仁年后离京前往上海，我们必须阻止这次暗杀。“”督军擢任长江巡检使，是公开前往上海还是秘密去！“”自然是秘密前往，如果面临阿谀奉承，我还能干别的事情吗？“在徐州过完年后，葛云飞和单峰登上南下的列车，经南京前往上海。 上海“新城“杜公馆内，一大早杜月笙和太太正在用早餐，一名属下进来报告：”杜先生，单先生来了！“杜月笙闻听立马放下筷子道：”快请单先生进来！“，杜月笙三步并做两步跑出去，见到单峰急忙见礼道：”单老板，来上海也不通告一声，我好去接你呀！“月笙，你看谁来了！”“杜老板，别来无恙！”葛云飞笑容可掬。 杜月笙定情一看大吃一惊，急忙单腿跪地见礼道：“葛???先生，大驾光临，小的罪该万死！”“葛先生此番来上海是秘密公干，不能暴露身份明白吗？”“小的明白！”杜月笙急忙爬起来道：“葛先生、单先生请。”宾主落座后，杜月笙把下人打发走道：“葛督军在上，请受小的一拜。督军的大恩大德，在下做牛做马效劳。” “行了，你的表现我看见了，本官没有看错人，你很优秀也很出色。此番我秘密来上海，是阻止一桩秘密杀戮，我问你应桂馨这个人认识吗？”“回禀督军，我认识他。他也是青帮人员，此前在江浙一带小有名气。这家伙巴结陈其美获得赏识，时下是陈其美的谍报处长。应桂馨曾来府上拜访过两次，我对这个人没有好感。” 杜月笙小心翼翼接道：“督军，若是不同属青帮顾忌陈其美的面子，我不会搭理他。莫非应桂馨于密杀有关系？””他是这桩密杀行动幕后主使人之一。从今天开始，你秘密监视此人，他的所有活动都要处于监视之中，尤其是他与什么人接触，接触的人也要搞清楚。“”请督军放心，在下定全力以赴！” “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就暂时住在你的府上！”杜月笙闻听大喜，立马吩咐下人张罗。 第130章一桩被扼杀的谜案 民国后，上海作为东方最具活力的城市，迎来了世界各国冒险家的垂青。资本的投入，人气的飙升，物流的释放，致使上海的经济产生井喷的格局。上海由于外国势力把控，经济利益至上，无形中推动了贸易繁荣。民国初建仅仅一年多时间，上海的人口增加了5分之一，其中洋人侨民的比例增加1倍。上海提前进入经济发展快车道，于葛云飞的蝴蝶效应有直接关系。 此时，在法租界香榭丽大街一座酒楼内，应桂馨于洪述祖见面。应桂馨没有穿军服，一身长跑马褂、头戴礼帽，戴着一副眼镜，面相看年龄大约30岁左右。靠窗户侧一张桌子上，一名50多岁肥胖，拔顶、戴着眼镜，身穿西服显得很斯文的男人就坐。“洪先生，久等了抱歉。”应桂馨抱拳见礼，“应处长公务繁忙不必过谦！”二人的谈话可以看出已经是熟人。 应桂馨摘下帽子落座，洪述祖亲自斟满酒道：“应处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都是明白人，不想错过这次发财机会！”“洪先生所言极是，富贵险中求。刺杀对象是大人物，幕后老板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规矩。””洪先生我懂。”洪述祖拿出一张银票道：“这是10万银元定金，事成之后40万银元一并补上。” 二人一举一动，被旁边桌子上两个人看得一清二楚。洪述祖离开酒店后，身后有了盯梢的。洪述祖住在另外一条街上。尾随之人见他进了一家犹太人开的旅馆，随即进去打听，搞清楚了他叫什么，住在那个房间。盯梢人从旅馆出来，对面一名身穿风衣戴墨镜的男子，径直向旅馆走去。 不久，洪述祖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吃惊道：“是你，你来京城干什么？”“你暴露了，有人跟踪你！”来人不由分说闯了进去。 应桂鑫于洪述祖分手后回到法租界家中，家里一尖嘴猴腮的人正在等候。此人叫武世英山西人，此前曾在云南当过兵，是应桂馨雇得的杀手。“应处长，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武世英有些迫不及待“过几天猎物坐车去京城，火车站人员流动大下手容易，具体动手时间我在告诉你！”应桂馨说完拿出一把手枪，200块银元。 “这是勃朗宁手枪，弹夹里有7发子弹。200块大洋先预付给你，事成之后1800块银元一并付清。”武世英撕开一卷银元，拿出一块使劲儿一吹放在耳边倾听。“放心，银元不是假的。”应桂馨够黑的，2000快银元就让武世英卖命，可见下层民众的命有多贱。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谁？”应桂馨非常警觉，外面传来老婆的声音。 应桂馨不满打开房门就要发怒，只见一群西装革履戴着面巾的大汉，一拥而入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下了手里的枪。他的老婆也被押进屋内。武世英坐在桌子前，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似乎都傻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应桂馨和武世英被带到杜公馆。进入客厅应桂馨看见杜月笙似乎看见救星，紧张的心情随即减缓。 “杜掌柜，这是干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掐起来了。”应桂馨故作镇定。“应处长，你到底干了什么心里清楚，于帮会没有关系。”“应桂馨，洪述祖指使你密谋暗杀宋教仁，这家伙叫武世英，是你雇来的杀手。说，是谁让洪述祖刺杀宋教仁。”单峰单刀直入，葛云飞没有吱声。对方连问都没有问，居然了解这般详细，尹桂鑫大骇立马跪在地上道：“这位先生，小的一时糊涂上了洪述祖的当。” 武世英也跪在地上为自己开脱，一名汉子上前扭住他的下巴双手一用力，武世英脖颈被扭断，当场见阎王了。应桂馨见状脸色煞白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主谋是谁，洪述祖找到我说是有人出钱，事成后给我50万银元。我是财迷心窍，请先生饶命。我举报：洪述祖住在3号大街，马丁旅馆302房间，他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一会儿你们就会见面了，等着吧！” 葛云飞起身来到另一个房间，单峰跟进来道：“这小子没有撒谎，确实不知道幕后主谋是谁？”葛云飞没有吱声内心疑惑，根据记载，应桂馨的刺杀任务成功后，曾给袁世凯发报邀功，这小子为了保命也该抬出袁世凯，这是人之常情。看来野史不可信，袁世凯即便想杀宋教仁，也不可能于应桂馨直接有交集，这不合清理。 这时地下别动队长张青匆匆进来道：“督军，洪述祖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单峰大吃一惊。“我带人去马丁旅馆抓捕洪述祖，可到达马丁旅馆发现巡捕房的车停在旅馆门前。巡捕房侦缉队长我认识，他告诉我302房间的旅客没谋杀了，是被毒死的。后来，死尸抬出来，我的属下查看就是洪述祖无疑。根据旅馆侍者描述，大约3个小时前，一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人找过他。我回来时，巡捕房的画像师根据侍者的描述，正在为凶手画像。” 葛云飞闻听内心震惊，怎么是这个样子，莫非自己的介入被察觉了？“洪述祖被毒死，显然他和穿风衣的人认识。可以判断，你的人跟踪洪述祖被察觉了，说明凶手一直暗中监视洪述祖。”“督军，洪述祖死了是杀人灭口，说不定我们监视应桂馨他们也知道了。”“看来幕后之人有可能再次实施谋杀行动，你告诉杜月笙，神不知鬼不觉让应桂馨人间蒸发。” 葛云飞接道：“那个穿风衣戴礼帽的家伙，极有可能是杀手，一定搞到巡捕房的画像。另外，暗中对宋教仁24小时实施保护。”“日后宋教仁回到京城怎么办？”“他回到京城反而安全，今后宋教仁离开京城，就列入我们的保护范围，你让京城情报站成立一个专门小组。”“明白!”。葛云飞迷惑了，此案扑朔迷离、看来宋教仁凶多吉少。 次日，应桂馨的尸体出现在黄埔江上。尸体打捞上来，法租界巡捕房经过查验得出结论，应桂馨是醉酒不慎落水溺亡。应桂馨是上海督军府的谍报处长，自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不少小报记者捕风捉影，说是青帮内讧造成应桂馨死亡，这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既然巡捕房得出结论，督军陈其美也不好深究，应桂馨的死亡也就不了了之。 这天，宋教仁离开上海北上返京，车站十分热闹。宋教仁于送行的人亲切话别，大有儒雅之风。葛云飞提前上车，进入卧铺尾车方向第一个包厢。宋教仁的包厢位于卧铺车中部，事先已经了解，因此做了周密的安排。葛云飞通过车窗见单峰站在站台上挥了一下手，意思是周围已经布控。有惊无险。宋教仁安全上车，不久列车开始启动。 两个小时后，单峰进入包厢。“情况怎们样？“”弟兄们装扮成列车员，按照画像每节车厢详细排查，没有发现画像上的人！“”你确定都检查完了？“”这节卧铺车没有检查？“”为什么不检查？“”万一惊动宋教仁怎么办，他的包间外面站着两名侍卫。“”宋教仁的包厢可以不查，其他的包厢务必检查。你亲自出马，就从这边开始。“ 单峰换上制服，装扮成列车员开始逐个包厢查票。通常能乘坐包厢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有身份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查票的。单峰查票难免遭到非议，查对最后一座包厢，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开门。单峰感觉此人于画像有些相似，但是不好确定，便把门关上。单峰一边磨蹭查验票，一边窥视对方。对方面带笑容，突然变脸掏出匕首突刺，显然看出单峰不是列车员。 单峰反应极快，迅速躲过对方的突刺，一掌势大力沉击在对方的后脑，对方被击昏??????。十余分钟后，葛云飞进入这个包厢。“督军，这小子就是刺客，虽然换了一身行头，但是和画像上的人相似。在他身上搜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和一把匕首，可以断定是刺客。他没有证明身份的任何东西。”单峰道。葛云飞望着被捆绑依然昏迷的刺者道：“把他弄醒。” 一名属下上去使劲儿摇晃刺客，刺客苏醒过来。这家伙望着众人，突然脸上出现一丝笑容。“你是什么人？”单峰发出询问。对方嘴唇动了一下似乎在咬东西。葛云飞意识到不好道：“快撬开他的牙齿！”单峰上前手疾眼快，扳开刺者的牙齿，可是已经晚了，对方嘴里冒出血，脸色变得铁青，随即眼睛也充满血。 “督军，这家伙咬碎了假牙，假牙里面是氰化钾，都怪我太粗心了。”单峰气的使劲儿挥了一下手。 葛云飞回到自己的包厢沉思，单峰郁闷道：“督军，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看来幕后的主使绝不是等闲之辈！”“你护送宋教仁到北京，向警方透露这名刺客。另外，利用京城媒体曝光刺杀宋教仁的计划，所有人名包括详细经过一律曝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宋教仁的安全。另外，你到京城后，亲自制定保卫宋教仁的计划！” 列车到达徐州，葛云飞下车。一桩未遂的刺杀案，失去了所有线索，至于宋教仁的命运如何，葛云飞只能做到这些。 第131章伏击 葛云飞回到徐州后，马不停蹄召集众将官，研究豫西的匪情，他要拯救一个人为己所用。第62旅旅部内，副师长蒋方震道：“督军，情况大致搞清楚了，豫西一代果然出现叛乱，叛乱首领叫白朗，外号白狼。他们打着杀富济贫反袁的旗号，十分猖獗。当地军队围剿无果，情况大致就是这些。” “文彪！”“马上集中所有马匹，临时组建一支骑兵团随我出征绞杀白朗。”“督军，还是我率部出征为妥！”蒋方震不同意。“行了，不要争了，此番我要活捉白朗明白吗？”葛云飞当机立断。 两天以后，文彪临时拉起一支千人骑兵部队，并在葛云飞率领下，经安徽北部直奔河南中部的禹县。根据历史记载，白朗率部攻占禹县后，势力迅速膨胀，以至于让白朗横扫豫西、山西、甘肃，长达3年之久。明年葛云飞要对付日本人，因此不能让白朗势力做大，影响大局。此外他要降服白朗为己所用，这是葛云飞计划中的一环。 战马在原野上奔驰，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行进的路线皆是慌山野岭。“督军，你确定白朗会攻打禹县？”文彪于葛云飞并驾而行打破沉默。“不能确定，但必须预判，这样才能一举歼之。我们的情报人员目前正在许昌一带活动，密切注视白朗的行动。”“督军，我不明白为何要活捉白朗？“”白朗是一条好汉，可惜生不逢时，我要让他为我所用，日后对付日本人。“ “白朗打着劫富济贫、反对袁世凯的旗帜，恐怕不会轻易臣服！“”事在人为，我会让他臣服！“葛云飞自信满满，文彪迷惑。部队越过京汉铁路，这一日到达禹州东南部的大白庄停止前进。当天晚上，活动在许昌地区的情报人员赶来汇报，来人说：”白朗率部攻占了唐县，打败了59团，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目前白朗正在打鲁山，下一个有可能是禹县。” 葛云飞闻听长不出一口气，大局已定。“为什么是禹县？而不是平顶山？“文彪询问。 来人接道：“我们分析，白朗的人马虽然有千人，但绝大部分都是新近加入的，因此不具备攻占平顶山的能力。禹县是古城富泽，而县城里只有一支300人的城防营，因此我们判断白朗一定会攻打禹县。”葛云飞道：“没错，根据白朗的游击规律，他攻占鲁山后会立即挥师北上，我们就在张德和洪阳之间设伏。“”督军，白朗的人马已经发展到上千人，能保证一举全歼吗？“ 葛云飞笑道：“白朗所部没有根据地，每攻占一地必然获取大量财物，而且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掉。另外，白朗的人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充其量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我有把握一举全歼。但是有一点，白朗必须活捉！“ 当天晚上，部队再次启程，前往设伏地点。4月初的豫中平原，温暖宜人，为部队在野外行动的隐蔽性，创造了条件。这天午夜，部队到达设伏地点。 黎明，一支人马在原野上行进，杂乱无章的队形，臃肿的士兵，显得不伦不类。每个人身上都大包小裹，队伍中间还有十几辆马车，马车上拉着这支队伍的全部家当——战利品。别看这支队伍其貌不扬，可是士气高涨。此前一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连下两座县城。这支队伍就是白朗的农民起义军，眼下这支队伍已经发展到上千人。 此时，白朗骑着马，趾高气扬，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可是白朗外形却不能令人恭维，其身材不高、稍微有些驼背。尽管白朗外形不威武，但他为人豪爽、讲义气。难能可贵的是，他幼年读过几年私塾识文断字。别看白朗身材弱小，可有一颗大心脏。白朗虽然没有学过军事，仅靠熟读孙子兵法，便熟练运用里应外合、声东击西、长途奔袭等战术，打的围剿官军狼狈不堪。 白朗经过几年的历练，其游击战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些宝贵的经验，他是经过一次次失败、一次次从困境中脱险获得的。此番拿下鲁山后，官军以为白朗会东进，然而他却制订了北上长途逆袭禹县的计划。但白朗哪里想到，此番遇到了一位煞神，这位煞神完全清楚他的套路，继而改变了他今后的命运。 “大王，根据我们的人查探，禹县仅有一支城防营大约200多人，这支城防营没有机枪大炮。我约莫兵临禹县，城防营就会望风而逃。我们打着劫富济贫反袁的口号，得到了民众的拥护，大王一定会叱咤风云。”军师在旁边献媚。“官逼民反，我们是不得不反。如今南方革命党于袁世凯水火不相容，正是我等大展宏图的时机。” 白朗意气风发接道：“乱世出英雄，白某不敢以英雄自居，但是也不能自甘狗熊。告诉弟兄们卯足劲儿，我们去禹县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来他个一醉方休！”属下纷纷附和，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这一带没有官军，北上直奔禹县如同无人之境。白朗率部在许昌西侧虚晃一枪而过，大摇大摆奔向禹县。许昌城内的官军吓得战战兢兢，只求自保。 一条蜿蜒的土路伸向北方，公路西侧、葛云飞举着望远镜向公路查看。这条土路是白朗通向禹县必经之路，因此葛云飞制定了东西夹击的战术。命文彪率领500人埋伏在土路西侧，自己率领500人埋伏在土路东侧。此处属于伏牛山脉和豫东平原过渡带，半丘陵地形特点明显，适合骑兵作战。“督军，南面路上来了4匹马。” 只见马上之人扎着头巾、身背步枪，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四外张望。“是白朗的尖兵不要打草惊蛇，放他们过去！”不到半个小时，果然后面出现了大队人马。“督军神机妙算，白朗奔袭禹县无疑。这哪像一支征战的军队，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名属下嘲笑。“不要轻敌，这些人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一群誓死如归的人，同样能爆发出强悍的战斗力。” “中间有十几匹战马，叛匪头目白朗一定在马群里，一会儿集中力量攻击马群。传我命令射马不射人我要活的！”白朗的大队人马进入伏击位置，葛云飞下令出击。他举着狙击步枪，一马当先向前冲去。伴随震动大地的马蹄声，白浪所部乱成一团。东西两侧突然出现大批官军骑兵，白朗大惊之余，急忙命令属下向南逃跑。 葛云飞料到白朗会向南逃跑，因此他的位置恰好在设伏南侧。白朗在属下保护下狂奔，进入葛云飞狙击范围，他快速锁定白朗的战马，一声枪响，只见白朗乘坐的战马猛然跃起来，接着连续跳跃把白朗甩离马鞍、重重的摔在地上。子弹打在战马的腹部，战马疼痛自然发飙。白朗栽下马去，属下大惊，急忙围住白朗施救。这功夫，葛云飞连击4发子弹，分别都打在其它战马身上。 几十名侍卫枪法也精准，就在白朗属下施救勒住战马之时，他们的子弹也瞄准了战马。有的战马疼痛难忍狂奔，有的击中要害倒地。幸亏弟兄们赶过来把白朗团团围住保护、才免除危机。这正是葛云飞需要的结果，白浪的属下两条腿哪有4条腿快，向外逃跑的人如同猎物被击毙，因此不敢擅自逃跑，渐渐被驱赶到一起，骑兵在周围逐渐合拢形成松散的包围圈。 葛云飞下令停止攻击，枪声停止，双方距离百十米对峙。被包围在圈内的白朗部，大约有800多人，其中有30多人伤亡，百十人四散跑了出去。葛云飞下令不许追击、第一时间形成包围圈。 白朗栽下马那一刻，便昏了过去。待他醒来发现已经被团团包围。“大王，官军骑兵在此设伏，我们被包围了。”军师一筹莫展惊慌失措。“大王，我们保护你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大王，老子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几名属下纷纷鼓噪。“大王，这是北洋精锐，战术非常老道，前队一百多人向北冲，他们根本不管。现在他们围而不攻，战术高明。”军师痛苦的闭上眼睛，意思是说已经无法逃脱。白朗四周观望了一会儿赞同道：“”这里是平地，北洋军是骑兵，我们根本跑不出去，是我对不起兄弟害了大家！“ 这时对面一名军官骑马上前大声喊道：“白朗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插翅难逃。我们督军说你是一条好汉，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督军答应给你们一条生路。“”大王，不能听他们的骗人鬼话，就是战死也不投降！“”大王，跟他们拼了，老子不怕死！“几位属下大以凌然。”督军亲自出马，妈的真看得起我，我到要看看这位督军是那方神仙。“ 这厢，葛云飞听完对方喊话，便不顾文彪阻拦拍马上前。“白朗，本官乃山东督军葛云飞，请你出来对话。“”大王，山东督军葛云飞不是等闲之辈，智取济南城、消灭北洋军第1镇何等了得，此番他亲自出马绞杀我等，难怪一出手便如此强悍！“军师叹了一口气。”大王，葛云飞现在是袁世凯的鹰犬，不能信他的。“ 白朗望着众人道：“事已至此，我想听听他说什么？“ 第132章瞒天过海 白朗见一年轻将军独人独骑立在前方，便走出来圈子，二人距离10米左右对峙。“既然你是葛云飞，白某直言不讳。我是叛匪你是冠军，我想知道如何给我一条生路？“”白朗，当初我率领9000之众，吃掉了良弼装备精良的一万多人，这说明我的部下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若是我想杀你，你已经阵亡了。我不杀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葛云飞，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如此糊弄人的话语出自你口，岂不贻笑大方。不错，你的部队战斗力强悍，方才已经领教了，但我们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拼杀到最后一刻也不投降。“”都说白朗是一条好汉，其实徒有虚名！“”请问什么是徒有虚名。“”白朗，你让这么多人陪着你送死，莫非是好汉的行为。“ “他们是自愿的，都是活不下去才起来造反的。“”我知道你们是被逼无奈，才起来造反的。但这个国家需要安定，百姓需要安定。你把自己的痛苦，强加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陷入水火之中，难到这就是所谓的义举。“我说不过你，我想知道如何给我们一条生路？”“出路只有一条投诚于我，我会给予你们尊严，活着的尊严。”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本官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给你一个时辰考虑，一个时辰后我会发动攻击。白朗，本官不想杀戮，希望你不要逼迫我出手，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上千名弟兄的性命考虑，我等待你的决定。”葛云飞说完策马而归。白朗回到圈子内道：“葛云飞让我们投诚，加入他的部队，限一个时辰答复，弟兄们，我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 军师闻听眼睛一亮道：“大王，葛云飞没有发动攻击，其举措不会是假的，他是真心想收编我们。时下我等陷入困境，不如先委身再做打算。我们提出条件，投诚可以不能拆散。如果时机成熟，我们可以趁机拉出来。”“军师，葛云飞若是骗我们怎么办？”一名大汉质问。“现在我们还有出路吗，要么战死要么信他，两条路你选那一条？”大汉语塞。 “军师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听说葛云飞在山东的口碑很好，这样的人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我看就按照军师的意思，先委身于他，活着就有希望。”众人闻听纷纷附和，困境当中这是唯一的出路。这厢，文彪道：“督军，他们要是假投降那?””只要他们投降，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复。当他们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就是赶他们走也不会走。什么叫良禽着木而栖，就是这个道理。” 白朗的阵中打出一面白旗，葛云飞道：“事情搞定了，你去张德，让他们把军服运过来！“不久，白朗率领部下走过来。”葛督军，在下于弟兄们商量决定投诚。但有一个条件请督军务必答应，否则无法证明督军诚意！“”白朗，只要不过分，本官答应就是。“”葛督军，白某率部投诚可以但不能拆散，至此一条。“ 葛云飞笑道：”本官若是没有诚意，何必大费周折。现在我就宣布，以你的人马组建山东督军府独立大队，白朗担任大队长。如果本官食言，天打五雷轰。“ 话说到这份上，白朗单腿跪地，属下也呼呼啦啦跪在地上。“白某决定率部投诚，为葛督军效劳！”“白朗请起，今后我等就是一家人。不过你的名字要改一下！”白朗迷惑。“为了掩人耳目，你已经阵亡，你现在的名字叫白勇。”白朗明白葛云飞的用意，知道这是掩人耳目，自然没有异议。不过葛云飞的举措，让他有了一丝好感。 白朗的部下阵亡20多人，负伤30多人。掩埋阵亡的兄弟，白朗率领弟兄祭奠。这时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坟包，白朗诧异询问：“葛督军，这是为何？”“白朗，你都战死了，属下的人能有几人生还。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会儿军装会送来，你的人要去全部换上军服。负伤的弟兄要送到许昌医治！”听到这番话语，白朗长出一口气，所有疑虑打消。 中午吃完饭，东侧来了十几辆马车，马车上拉着军服、军帽和鞋。白朗和属下摇身一变成为官军，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至此，白朗的属下彻底安顿。葛云飞命令启程，部队向许昌开拔。前后是骑兵压阵，白朗的人居中。他和几名属下骑着战马，依然走在队伍中间。“大王！”“我等现在是官军，你要改变称呼，怎么忘了！” 军师改口道：“大队长，葛督军言而有信，是真心收编，说不定我们因祸得福。”“都说葛云飞富可敌国，瞧这军服的布料，照比咱们之前对付官军的军服强多了。这鞋居然是牛皮的，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大队长，属下还是认为小心为妙，葛云飞毕竟是袁世凯的人，也许他是做给我们看的。”“行了，不要胡乱猜疑，最起码现在可以看出葛云飞的诚意。” 部队到达许昌已近黄昏，早有人通告许昌官府，葛云飞率部长途奔袭，绞杀了白朗叛匪。许昌城门下，北洋军雷震春部驻扎许昌的一位团长以及许昌市长率领众官员迎接。许昌官府在郊外为部队搭建了帐篷，准备了酒菜。部队内有伤兵，官府送到城内医治。那位团长亲自带兵到伏击地点查看，确定无疑。 欢迎的场面不必赘述，许昌位于京汉铁路线上，葛云飞利用电报局向京城报捷、汇报战况。 这天晚上，总长段祺瑞，杨度的身影又出现在总统府内。“段兄，晳子，没有想到葛云飞率部长途奔袭，在禹县西南地区设伏，一举绞杀了叛匪白朗，真是可喜可贺。尔等若是都像葛云飞一般为国排忧解难，何愁天下不太平。”“的确难以置信，葛云飞仅出动两千人马，便绞杀了白朗，这为我们今后绞杀叛乱提供了范本，兵不在多而在精，尤其是兵贵神速。”段祺瑞点赞。 “大人，应该奖赏葛云飞。军人的职责使然，葛云飞做到了。”“传我口令，封葛云飞一等子爵，盛武将军、奖励50万银元。”袁世凯十分高兴，这何尝不是他的政绩，在外人看来绞杀白朗，肯定是他对葛云飞下达的命令。袁世凯大喜之余，破例留段祺瑞、杨度共进晚餐，而且多喝了几杯。 葛云飞在许昌迟留了两天，然后命令文彪让属下骑兵部队沿着铁路线前往徐州，他与文彪及白朗的人乘坐火车前往徐州。葛云飞没有回山东，其原因是他要求证一个事实：由于宋教仁被杀以及袁世凯向五国大借款所引起的，立宪民主派和南方革命派两大阵营的对垒会不会爆发？谁是谁非无需定论，后世的结论为：即便没有宋案和五国借款，两大派系对抗也会爆发。 由于葛云飞蝴蝶效应，宋案暂时没有发生，以后能不能发生不好确定。民国政府提前发行银元，致使袁世凯政府财政平稳过渡，因此五国借款的事情没有发生。葛云飞所要求证的是，目前南方军事势力发展迅速，革命党认为武力夺权时机成熟，但需要一个借口。白朗的起义深得南方赞赏，自己绞杀了“白朗，”有可能给南方革命党提供了借口，两大派系水火交融，就差一根导火索。 下一步葛云飞要利用这次机会，趁机控制安徽，这是他全力对付日本之前的最后的计划。因为安徽和江苏是富泽的省份，他必须拥有战略纵深，支撑持久作战。葛云飞在包厢里望着窗外原野被掠过的景物，思绪万千。隔壁包厢，文彪和白勇攀谈，二人一边喝酒一边热聊，似乎很投机。 “白兄，实不相瞒，我以前也做过土匪??????。”文彪娓娓道来。“文兄，你曾绑架过督军的老婆，督军居然一点也不记恨你？”白勇闻听似乎难以置信。“白兄，督军是难得的主子，是一个可以做天下的主子。可是他没有野心，心存仁德。实不相瞒，若是我带兵绞杀你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文兄所言极是，换成我也会这样。” 白勇接道：“文兄，经你一说葛督军莫非是天星下凡、点石成金，白某输的不怨。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聊聊葛云飞的传奇，我想听。”二人都是土匪出身，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白勇在文彪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前途，忍不住热血沸腾。尤其是他在文彪的语气里嗅出葛云飞属于特立独行，此番秘密出征不是袁世凯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收编自己。 显然葛云飞于袁世凯并不是一条心，白勇看出这一点，有了坚定效忠葛云飞的决心。 第133章挥兵南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5月。之前白朗的独立大队在徐州正式成立，然后投入严酷的军事训练。单峰从京城回来，并从济南带来了秘密兵工厂生产的第一批制式步枪——鲁式1913.该枪是在汉阳造成熟技术的基础上，鉴戒德制98k改进而成，于后来中正式非常相似，子弹口径于汉阳造、德制98k通用。第一批5000支步枪运到徐州，首先装备新编第5旅和独立大队。 徐州临时督军府内，热闹异常。葛云飞在箱子里拿起一支暂新的步枪，仔细查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督军，对宋教仁的特殊保护小组密切排查，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不知什么原因，我们企图通过京城警局和媒体公布消息，但似乎石沉大海没有结果，这桩谜案我们还追查下去吗？”葛云飞放下步枪道：“没有必要追查了，下一步全力保护宋教仁。” 这时，白勇一身戎装、精神抖擞走进来禀报：“报告督军，属下前来报到，请训示！”“白队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情报局长单峰！”“下官拜见单大人！”“久仰，白大队长！”“白大队长，这是从德国进口的新步枪，你部装备1000支，马上派人来领取。”“属下遵令！”白勇大喜，高兴的眉飞色舞。望着白勇离去的背影单峰阴沉道：“督军，此人其貌不扬，为何如此器重他？” “别看白勇其貌不扬，但是游击作战的好手，他会让你我吃惊的。日后我们对日作战，必须有一支强悍的游击军。”“这小子真有这个能耐？”“单峰，你知道我喜欢赌博命运，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督军，京城媒体报道你绞杀了白朗，引起南方革命党的攻击，说你充当袁世凯的鹰犬。”“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只是借口而已。目前袁世凯派第6师李纯部进入江西，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督军，你要趁机实施安徽计划！“”安徽督军柏文蔚公开指责我，说明他与南方沆瀣一气，我已经电告袁世凯请求出击。你立即动身去合肥，摸清楚冷峻、胡万泰部队的情况？“”督军，你想吃掉冷峻、胡万泰部。“目前时局动荡，袁世凯下令免去江西都督李烈钧、安徽都督柏文蔚和广东都督胡汉民的职务。外界评论，这有可能激发矛盾，可三省都督居然没有动静。” 葛云飞接道：“目前湖北时局动荡，暗杀团林立。袁世凯命黎元洪兼任江西都督，可是江西险象环生，黎元洪不便出鄂，派属下梳理江西军政事务。他的属下难以掌控江西局面，第六师李纯部北上进入江西，我判断李烈钧肯定反叛，并形成连锁反应。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们图谋安徽的时机成熟。” 单峰离开徐州不到10天，李烈钧反叛的消息传来，江西宣布独立。接着上海督军陈其美、广东都督陈炯明响应革命党号召分别宣布独立反袁。安徽都督柏文蔚也趁机响应，一时之间反袁的浪潮风起云涌。 不出所料，葛云飞接到袁世凯的指令，责令他迅速南下平叛。袁世凯为了镇压叛逆兵分三路，一路由京汉铁路南下，一路由葛云飞南下，一路由海上出动兵舰直奔上海。葛云飞接到指令大喜，立即召集众将官开会。“诸位，袁大总统责令我部迅速出兵平叛，蒋方震！“”到！”“你率领第5旅迅速抢占扬州，威胁南京。”“属下遵令！” “文彪！”“到！”“立即召集部队随我出征！”“属下遵令！”“白勇！”“到！”“你部驻守徐州，不得有误！”“属下遵令。”时下第5旅已经改编完成，下辖4个团总兵力4500人。兵贵神速，葛云飞和蒋方震分别带着人马南下。有钱就是尿性，葛云飞手里有钱，出征不用携带大批粮草，每到一地可以用钱购买粮草，出征仅携带武器弹药即可，这为部队机动作战创造了条件。 葛云飞严令部下不得扰民，借平叛之际，彰显所部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名声，日后对日作战，获得广泛支持尤其是民众的支持乃重中之重。部队浩浩荡荡进入安徽境内，兵锋直指蚌埠。行军途中，文彪询问：“督军，你的意图是各个击破，先吃掉冷峻部，然后在吃掉胡万泰部。“”不仅如此，我们兵锋要一直向南，然后渡过长江，由西侧攻击南京。” “督军，如此大规模作战，我们的兵力是否太少！”“我说过并不在多而在于精，况且所谓的反叛，纯粹是利益使然，无法是趁着混乱大发横财。”“督军所言极是，淮军的战斗力极其糟糕，不能成其为对手。” “报告，前锋部队遇到我情报人员。”一名属下策马而来禀报。“把他带来！”不久，一名30多岁的人出现在面前，来人见到葛云飞单腿跪地见礼，自称是蚌埠情报站站长。 来人道：“报告督军，在下接到单局长的命令，负责汇报蚌埠的情况？”“现在蚌埠是什么情况？”“回禀督军，时下蚌埠十分混乱，冷峻的士兵借着反袁的口号征钱征粮，不少士兵趁机哄抢商铺，城内百姓怨声载道。”“文彪，你抽调一个排先混进城内，明天早晨，我大军兵临城下之时迅速夺取城门，配合大军攻城。” 当天晚上，部队距离蚌埠城大约10公里宿营。葛云飞布置明天的战斗任务道：“文彪，午夜时分，你率领62、63、63团率先出发，迂回到蚌埠城南侧设伏。”“督军，你率领一个团攻城，是否兵力太少？”“不少，我的目的是把冷峻驱除出城，你在野外一举歼之。”冷峻会乖乖听话？”“他不会想到我们兵贵神速，城门一破，他就会选择逃跑。记住，冷峻此人不能留活口。” 战斗经过不必赘述，次日中午，文彪押着打批战俘，浩浩荡荡进入城内。兵临城下之时，蚌埠市长率先逃跑了，眼下蚌埠处于无政府状态。在市府门前，缴获的被抢劫的财务堆积如山。布告已经张贴，让市民来认领。一开始市民有些害怕，见有人认领财物相安无事，便开始踊跃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热闹的场面才宣告结束。期间葛云飞于各界人士见面，并告知冷峻已经被镇压，安抚民众不要惊慌，平叛大军绝不扰民。事实胜于雄辩，葛云飞部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为了加大影响力，次日在市府门前，葛云飞下令，一口气枪毙了200多名罪大恶极的叛兵，冷峻第3师的军官几乎被杀光了。 此举大快人心，可见冷峻所部在当地的形象是多么恶劣。“督军，冷峻逃跑时携带的银票就达200万银元，金银珠宝合计80万银元。另外，冷峻属下的军官合计财产达120万银元。”“全部没收，暂作我们这次出征的军费。”“昨天经过排查，冷峻及所属军官在城内有大量房产。”“除了他们家属居住的房子，其余的房产一律充公。” “督军，被俘士兵大约3500人，怎么处理他们？”文彪有些犯难。“现在扩军正是时候，老弱病残、年岁大的挑出来组成后勤部队，其他的士兵编成两个团归你指挥。”“是！”文彪闻听大喜。 3日后，葛云飞把蚌埠防务交给当地警署，率领大军直奔合肥。在蚌埠吃掉冷峻第3师，葛云飞最大的收获是迅速扩军，第4旅由4个团变成6个团。 大军直逼合肥，沿途大小官吏纷纷表达效忠袁大总统。葛云飞骑在马上，英俊的面孔泛出黑红，更增添了一股英气。绞杀冷峻部获得颇丰，所得稳赚不赔，让他的心情大好。“报告督军，情报局长单峰前来接应。”属下报告完毕，只见单峰于几名属下飞马赶到。葛云飞有些诧异问道：“合肥什么情况？” 单峰笑道：“都督柏文蔚、胡万泰得知督军大兵压境、闻风而逃，合肥已经没有一兵一卒。”“蒋参谋长的情况怎么样？”“我的人传来消息，目前参谋长已经率部攻占扬州，并对南京形成高压态势。”大军到达合肥休整了几日，接着兵锋直奔芜湖。此时，冯国璋率部攻占湖口沿江而上。柏文蔚见大势已去，如同丧家之犬，在芜湖坐船逃亡上海。” 冯国璋率部沿江杀来，胡万泰面临两路大军夹击，情急之下选择向葛云飞投降。葛云飞率部顺利渡过长江，先一步占领芜湖。这一日，冯国璋率部到达芜湖，与此同时，河南护军使雷镇春也率部乘船到达芜湖。三股大军在芜湖会师，袁世凯任命冯国璋为前敌总指挥，随即制定攻占南京的作战计划。计划为：雷镇春由水路进逼南京，牵制南京叛军。 6月初，葛云飞率部沿着长江由西南方向南京城发起攻击，冯国璋率领第一军主力由江宁方向发起攻击。时下革命党人何海鸣率领起义的第8师固守四面楚歌的南京，并发誓与南京共存亡。葛云飞率部进展神速，几天以后便兵临南京城下。 第134章敲山震虎 葛云飞率部兵临城下之时，蒋方震率部攻占南京城北岸，叛军面临4面攻击态势。5日以后南京破城，葛云飞于冯国璋率部分别进入城内。雷镇春由水路捷足先登，迅速于长江码头登陆上岸进入城内。由于雷部军纪败坏，再加上雷镇春纵容，属下官兵率先在城北开始抢劫。叛军残部从城东逃跑，冯国璋命令部属追击，葛云飞命令文彪在城内搜索残敌。 城被攻破后，战斗很快进入尾声。葛云飞、单峰率领卫队正在行进，南京情报站长赶来汇报：“报告督军，雷镇春部下在城北开始大肆抢劫。”“这群败类不去肃清残敌，反而趁火打劫必须严惩，立即告诉文彪，对于抢劫的士兵就地击毙。”葛云飞率领卫队策马沿着大街向北奔去，来到一处繁华街口，见一群士兵正在抢劫一处商铺，商铺老板满脸是血躺在地上。 葛云飞面色铁青挥了一下手，顿时枪声大作，正在抢劫的士兵倒在血泊中。几个小时之内，雷镇春的属下被击毙了300多人，抢劫势头得到遏制。 南京市府内，总指挥冯国璋表情肃穆，这时雷镇春气急败坏进来道：“总指挥，葛云飞胆大妄为，居然枪杀了我部300多名官兵，请你给我做主。”“根据葛云飞禀报，是败军残兵实施抢劫，难到你想承认是你的士兵干的？”冯国璋明知故问冷笑道。 “是我对部下约束不严，可是也不至于让他来管束，他的眼里还有袁大总统吗？”“愚蠢，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葛云飞就敢公开弹劾你。我们是平叛大军，不是土匪，你的部下居然像土匪一般公开实施抢劫，大总统的颜面何在？纵容部下违反军纪给人以口实，你长了几个脑袋。葛云飞干的没有错，你就认了吧！” “总指挥，你让我如何向属下交代？”“交代？你先为自己想想吧，葛云飞这样做，是为了政府的形象。他说是败军蚕残兵所为，这是为何？善后我来处理，为了避嫌，你部马上离开南京，由水路撤回河南！放心好处我会给你的！”“妈的，这件事情我与葛云飞结下梁子了，决不罢休。”这时葛云飞大步流星走进来，“哈哈，雷师长也在这里，辛苦！”葛云飞满面红光，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雷镇春怒目而视，一跺脚离开。“总指挥，雷镇春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他擦屁股，反倒成了仇人。”“葛督军，雷镇春是一介武夫，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你做的没有错，防止了事态扩大。“ ”报告，京城来电！“一名属下把电报递给冯国璋。冯国璋看了一眼道：”葛督军，大总统来电，对于我等攻占南京表示祝贺。大总统任命我担任两江督军，梳理江苏、浙江军务。大总统决定，徐州划归山东管辖，安徽军务依然归你梳理！“ 冯国璋把电报递过来，葛云飞笑道：“总指挥，我就不看了，下官明白大总统的意思。一切行动听指挥，属下即刻率部撤离南京。”葛云飞神态自若告辞。望着葛云飞离去的背影，冯国璋叹了一口气道：“此人太可怕了！”“督军言之有理，此人别看年轻，道行深不可测。瞧他笑容可掬的样子，是真的高兴还是不满？” “葛云飞一路征战所向披靡，而且秋毫无犯，彰显文明之师，表面看是为袁大总统脸上添彩，可实质上是为自己沽名钓誉，他是二者都做到了。此番出兵名利双收。大总统把两江督军的职务给了我，却把徐州送给了他，安徽的军务给了他，这小子让大总统无可奈何。不过葛云飞的确是军事干才，以一旅之兵横扫安徽，似乎如无人之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督军，雷震春率部在河南绞杀白朗半年，居然被白朗屡屡得手击溃。葛云飞一出手便一举歼之，相比之下高下立判。”“这说明他是谋定而后动，早就关注白朗，甚至派人打入白朗内部，准确掌握其行踪，可见其心思缜密。”“难怪大总统如此器重。即便雷震春是大总统的红人，此番也是哑巴吃黄来，有苦说不出来。” ”雷震春头脑简单，看不出眉眼高低，纵容部下胆大妄为，这是咎由自取。日后若是于葛云飞做对，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其实，葛云飞以抢劫为名，公开与雷震春作对，真正目的并不是以正视听。明知雷震春是袁世凯的心腹，就是借此敲打袁世凯要整肃军纪，北洋军不能胡作非为。 冯国璋突然有所感悟，认为自己是否太软弱，想到此冷汗冒了出来。葛云飞当着自己的面，豪无顾忌的枪杀雷震春的属下，难到他了解自己的心思？虽然冯国璋属于袁世凯的嫡系，但对袁很多做法并不赞成。后来袁世凯称帝，他站出来公开反对，正是源于对袁的失望。 正当冯国璋猜疑之时，葛云飞率部乘船渡江。“督军，这次我们和雷震春结梁子了！“单峰于站在甲板上，望着宽阔的江面打破沉默。”“雷震春一介武夫不可惧，我是做给袁世凯和冯国璋看的，此举是一石三鸟。其一，彰显我部是正义之师、军纪严明。其二，通过雷震春向袁世凯表明，不能纵容部下胡来，有损国民政府的形象和大总统的形象，其三，向冯国璋传递某种信息。” “督军的意思是试探冯国璋的心思？”“根据我观察，冯国璋对袁世凯的独裁有反感。我击毙雷震春违反军纪的士兵，他似乎赞同，因此今后如何与他交往心里大致有数了。”“督军，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牵扯如此广泛，我的确没有想到。”“官场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且杀人不见血更残酷。今后我们不仅要和日本人作战，还要面对各种势力，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葛云飞到达江北于蒋方震合兵一处，随即命令章耀武率领第5旅前往合肥驻扎。改编胡万年部命名为第6旅，任命胡万年为第6旅旅长。不久，大队人马乘坐火车前往济南。途中，文彪所部在徐州下车，暂时担任徐州的防务。白勇的独立大队在徐州上车，直奔济南。新改编的第6旅和独立大队，要在济南完成军事训练。 镜头转向京城，叛乱迅速被平定，袁世凯踌躇满志心情大好。总统府内总长段祺瑞道：“葛云飞率部已经回到济南，他要求给新编第5旅、第6旅正式番号。”“可以给正式番号，目前国民政府财政困难，只能满足第5师4个旅的军饷，另外两个旅军饷自筹。”段祺瑞笑道：”钱对于葛云飞不是问题，他要的就是番号。“ “大人，此番平叛，葛云飞的部队军纪严明、战斗力强悍，为国民政府、为大人争光添彩。作为奖赏多给两个旅番号也是应该的，国民政府军队若是都像葛云飞的军队一样，大人何愁江山不稳。“袁世凯道：”此番葛云飞在南京枪杀雷震春违反军纪的士兵，其实是对我有所不满，段总长你如何想？“”大人，大军平叛是正义之师，代表着国民政府乃至大总统的形象。“ “如果纵容士兵烧杀抢劫，岂不是兵匪一家、大总统的颜面何在，国民政府的颜面何在。下官以为，葛云飞做的没有错，只不过有些过激了。“”葛云飞的衷心不容怀疑，可是他年轻了。“”大人，葛云飞此举势必引起各将领不满，但更有利于大人驾驭。他们之间有矛盾，对于大人来说百利无一害。“”知我者晳子，好了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来商量江南的善后??????。“ 葛云飞班师回到济南，省长宋时远率领各界代表，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会。酒宴结束后，宋时远和葛云飞喝茶私聊。“葛兄，我听说袁大人，任命倪嗣冲为安徽都督兼民政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下宋时远已经不知不觉站在葛云飞的立场上着想。“宋兄，实不相瞒，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军人不干政，文官不掌军。” “不错你是这样做的，军政分离相互制约，有利于安定，所以袁大人让你梳理安徽军务！”“不错，倪嗣冲不掌控军权，就不敢为所欲为。宋兄，自从你担任省长后，我干涉过你吗？”“你倒是清闲了，我可是拧紧发条哇！”“这不正是宋兄想要的吗？”“葛兄所言极是，老夫现在可是越活越年轻，可这一切离不开你的鼎力相助。” “宋兄能为一方百姓造福，也是下官所盼，彼此彼此！”“此番出征葛兄可是名利双收哇，昨天陆军部传来文涵，鉴于我等于德国人的良好关系，要求我们向德国订购5000支步枪，装备京城禁卫师。”“汉阳不生产步枪了？”“汉阳兵器厂，现在还没有恢复生产，陆军部急需这批步枪，这件事情拜托你于德国人周旋。” “小事一桩，半个月就搞定，不过我想知道，陆军部的采购价格?””我知道你想从中捞油水，价钱肯定会让满意！“葛云飞闻听窃喜，自己秘密兵工厂刚开张，便意外获得订单。时下秘密兵工厂开足马力一天能生产200支步枪，一个月交货没有问题。有了第一笔订单就会有第二笔。军火生意能持续一年时间，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第135章总长来访 盛夏季节，国内政治局势趋于稳定。济南火车站，葛云飞率领众将官在站台上，迎接以陆军总长段祺瑞为首的将官前来视察。此番平叛，葛云飞部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引起段祺瑞高度重视。葛云飞是如何训练军队、打造军队的，段祺瑞要亲眼看看。此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和葛云飞联络感情。作为一名有野心的政客，他需要广结人脉。 双方寒暄、气氛融洽，葛云飞一一介绍蒋方震、郭炳辉、文彪等将官，段祺瑞也介绍随行人员。葛云飞由于“历史的渊源”，对段祺瑞颇有好感。这位一生清廉的风云人物，虽然能力平庸，但品德高尚。他的人生信条是：不抽，不占、不喝、不嫖、不赌、不贪，号称六不之人。段祺瑞曾三造共和、居功至伟。尤其段祺瑞是主张对日死战之人，其民族气节令人赞叹。 一行人到达督军府，葛云飞设宴招待段祺瑞等官员。席间，段祺瑞见自己面前摆放着一杯清茶道：“葛将军知我，本官甚是欣慰。”“段总长，下官知道你的戒律，因此不敢违背。”“好，本官就以清茶代酒，为大家助兴。” 段祺瑞春风满面接道：“葛督军，此番一举铲除白浪叛匪，横扫叛军如无人之境，令人赞叹。尤其是所部的强大战斗力，严明的军纪，彰显了国民政府军队的形象，受到一致好评。” “段总长，保境安民是属下的职责，下官丝毫不敢懈怠。”“我等乃国之将官，若是都有葛督军一般的操守，何愁国家不强盛。”“下官时刻牢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古训，绝不以一己私利，凌驾于民族和国家之上。”“我相信葛将军的操守，此番我来是来取经的，我要看看你的部队是如何训练的。”“段总长，其实没有什么高深的秘密，只要将帅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将士就会用命。” 蒋方震插言道：“段总长，葛督军高尚的品德，是我们的军魂，全体将士都崇拜和信服他。这支军队之所以战斗力强悍，其严酷的军事训练，完全是以实战为标准。实不相瞒，我们平时训练所用的弹药，相当于一场小规模作战。严明的军纪，是全体军官必须做表率所致。这支部队的军官体系没有靠关系擢升，完全凭个人能力。” “从实战出发训练士兵，战时士兵会很快适应战场，做到这一点必须具备条件，别人是学不来的。严明的军纪，是公平、公正、士兵的素质、军官的德操所致，这一点所有军队都能做到，就看实行不实行，眼下是过渡期，各部情况十分复杂，只能缓慢图之。此番我来就是总结你们的经验，从新制定军规。”葛云飞知道，段祺瑞所说的精神可嘉，但无情的现实骨感。 葛云飞更清楚，平息叛乱以后，袁世凯大权在握，独裁统治露出端倪，引起段祺瑞不满。明年日军进入山东半岛，段祺瑞是主战派一定会力挺自己，但也会被袁世凯解职，眼下这些话不能说。自己日后在山东半岛于日军大打出手，袁世凯的皇帝梦也就寿终就寝。届时由于自己的反叛会让他急火攻心，也许早早诱发病因死亡。袁世凯死后谁能主持大局，唯有段祺瑞。 葛云飞的宏大计划就是扶持段祺瑞坐稳总统宝座，最终形成全国对日作战的格局。“葛将军怎么走神了！莫非本官说的不对？”段祺瑞笑道。葛云飞如梦初醒道：“段总长，诸位，对不起下官溜号了。大家也许不知，总长日理万机，以国家为己任顾不得家务事，据我所知，总长在京城没有自己的房产。”“本官一向对住要求不高，无妨无妨！” “我知道段总长两袖清风，家中贫寒。段总长，人言合家欢乐但没有家哪有欢乐。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决定赠送段总长一座位于京城的宅院。在下声明，这是我的私产完全是馈赠，绝没有其他的意思，请诸位作证，也请段总长不要推辞，否则就是不给下官面子。”“这可使不得，本官且不可答应。”“段总长，休怪我说话难听。“ “时下，下官溜须拍马袁大总统如何？说白了我对段总长没有所求，完全处于公心，如果段总长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情收下我的馈赠。有道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才能彰显一个人的品德。”“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乃和谐之音。葛督军的美意，本官接纳了。”暗送秋波，段祺瑞作为一个政客，其实面对葛云飞好意乃求之不得。 段祺瑞心里清楚，此番葛云飞擅自枪杀雷震春的违纪士兵，袁世凯心里或多或少有芥蒂，之所以无动于衷，关键是葛云飞的羽毛已经丰满，且不说富可敌国，所部强大的军事实力，在北洋系独占鳌头。如果这支力量今后能相助，那可是锦上添花呀。酒宴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将军府足够大，葛云飞邀请段祺瑞一行住在府内，段祺瑞欣然接受。 夜里，二人意犹未尽继续畅谈，内容从军事领域不断延伸，言谈吐语间，葛云飞在段祺瑞身上，看到了一颗浓浓的爱国心和对国家民族的责任感，由此更加坚定了辅佐他的决心。他们谈得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次日，葛云飞陪同段祺瑞前往兵营，视察济南警卫团的日常训练。操场上士兵整齐列队，首先进行分列式操演。 分列式训练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专项训练开始后让段祺瑞大吃一惊，一队士兵在半米高的铁丝网覆盖下匍匐前进，前进的路上有大小不一的坑，有烂泥、小水洼，最恐怖的是迎面有一挺重机枪不停的扫射，子弹在士兵头上横飞，士兵没有任何恐惧似乎习以为常。“葛督军，你们平时就是这样训练的吗？”段祺瑞放下望远镜询问。 “以前条件不具备，从去年开始所有训练科目一律以实战出发。此举就是让士兵适应战场环境，培养他们的勇敢精神。我知道这样太浪费，训练经费远远不够，但是为了打造一支精兵，下官特别筹措了专项训练经费。”“葛督军，难怪你的部队所向披靡，你的士兵在如此残酷的战争氛围里训练，我敢肯定你部的战斗力，可以和日军部队媲美。” “段总长，我们的训练大纲参照了德军、日军、英军，取长补短形成了自己的训练模式。但是葛督军依然不满足，训练大纲还在不断的修改之中。”蒋方震解释。“葛督军，你的训练大纲务必给我提交一份，我让参谋部仔细研究一番。”葛云飞心里清楚，自己的训练模式完全是战场模式，在现有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实行。时下各部军饷都满足不了，别提训练经费了。 这时一侧传来猛烈的爆炸声，段祺瑞包括从京城来的将官，不约而同吓了一跳，葛云飞及属下将官似乎无动于衷。只见士兵演练冲锋，他们两侧不时出现炸点、硝烟弥漫。“”葛督军，如此训练会造成伤亡。”“总长，这是模拟敌人炮击。以往我们的士兵遭到炮击，就混乱不堪、惊慌失措，此训练方法就是让士兵适应炮击的场面，积累实战经验。” 士兵突击结束后，开始射击训练。射击训练更是眼花缭乱，不过有一点得到证实，士兵过硬的射击本领完全是子弹喂出来的??????。观摩完军事训练，士兵从新集合，并全副武装围着操场5公里越野跑。“葛督军，我想知道这样高强度训练每天都进行吗？“”实弹演练每周一次，其他训练科目每天都要演练。“段祺瑞沉思不语，葛云飞知道段祺瑞想什么灵机一动道。 “总长，我知道如此奢侈的训练模式很难大规模推广，不妨选择一支部队重点打造，下官会鼎力相助。”段祺瑞闻听眼睛一亮问道：“葛督军，以你见识那支部队适合重点打造？”“曹锟的第3师，下官斗胆进言，曹锟此人虽然面相粗鄙，但是有野心日后难以驾驭。他的副官吴佩孚乃一良将，可堪大用。如果段总长有意，下官在资金上鼎力相助。” “好，一言为定！”段祺瑞是军人出身，崇尚武力，但是他没有很好的利用手中的武力，而是迷信武力，以至于最后失败。段祺瑞观摩完军事训练，内心有了感悟。这支部队完全效忠葛云飞，自己必须效仿。“葛督军所言极是，回京城后我派第3师副师长吴佩孚率领一批军官来你部进修。”“属下遵令！” 此番段祺瑞来山东视察，嗅出了葛云飞对袁世凯有想法，这一点让他十分满意。但段祺瑞没有想到，葛云飞出手相帮简直是石破天惊，以至于让他产生恐惧的心里。 第136章废曹锟 段祺瑞离开济南半个月后，果然第3师副官吴佩孚率领50名军官来到济南进修。葛云飞召见了吴佩孚等所有军官，然后让他们进入军校并安排蒋方震亲自给他们授课和训练。 这天，葛云飞对单峰道：”断臂计划时机成熟，你马上去保定，两个月内完成断臂计划。”“是！我准备一下，3天以后出发。”3天后单峰带着一支精干小组，途经京城前往保定。 保定城一座四合院内，单峰在房间里于4名精壮的汉子商量如何实施断臂计划。“局长，直接杀了曹锟多简单，为何要大费周折弄残他，这是为什么？”一名属下听完单峰的计划迷惑。“你怎么这么问题，不该问的别问。”单峰呵斥，属下耸了一下肩膀扮了一个鬼脸。“局长，我等都是杀手，如何弄残曹锟？”另一名属下询问。 单峰拿出一盒西药打开，里面有一瓶药水和一支注射针管道：“这是从德国进口的致幻药，药的成分我说不清楚，但可以造成人的大脑迟钝，最后变成痴呆。”“局长，采用这招是不是太损了！”“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办法。”其实这根本不是从德国进口的药物，而是葛云飞根据中医提供的“偏方”提炼出来了药剂，叫中枢神经阻断药，已经在死囚犯身上试验过。 一开始单峰也不同意采用这个办法，认为直接把曹锟干掉岂不更省事。葛云飞认为干掉曹锟容易，但会引起段祺瑞的猜疑，甚至袁世凯的警觉，势必弄巧成拙得不偿失。如果让曹锟正常“得病”，没有人会怀疑是外人所为。其实葛云飞研究此药物是准备对付日本人，没有想到先用在曹锟身上。为了达到目的，采用“冷血”手段，他已经无所顾忌。 后世曹锟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恶行，但是他造成了国家的混乱、阻碍了民族的进步。他在保定期间大显淫威，禁止学生阅读进步书籍，大搞白色公布。更重要的是如此愚昧的人物，居然利用贿选当上总统，简直是民族的耻辱。即便没有助力段祺瑞之事，葛云飞也打算在袁世凯死去后除掉曹锟，只不过这个计划提前了，不是除掉而是废掉。 “报告局长，保定站情报站长来了！”一名属下进来禀报。“让他进来！”说话间只见一名40岁左右的汉子匆匆而入。“局长，什么时候来保定的，事先也不通知一声，属下也好安排呀！”“尹站长，此番我来保定是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任务内容你无需知道，而且我的行踪只需你一个人知情，必须高度保密！”“属下明白，需要我做什么？” “我问你，曹锟的卫队有我们的人嘛？”“有一个人，是去年在京城打入曹锟卫队的，现在担任小队长。”“很好，让你的人搞清楚曹锟的生活规律，越详细越好。另外，把曹锟居住的直隶总督府内部结构图画下来，尤其是他住在那个房间，睡在那个位置，都给我搞清楚明白吗？”“明白！”尹站长离去后单峰挥了一下手道：“我们去曹锟府，实地观察一番。” 直隶总督府，一处无比辉煌的衙门。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等曾在此挥斥方遒过。自清朝在保定设立直隶总督府，历经182年的风风雨雨，可谓是清王朝的缩影。此时，这里是曹锟的大本营。 总督府衙门坐北朝南占地3万多平米，东西宽134.4米，南北长220米。其建筑分为东、中、西三路。有大门、仪门、大堂、二堂、官邸、上房五进院落，整个总督府的建筑风格，彰显出中式建筑的精华。 单峰率领几名属下，出现在直隶总督府门前。远远望去，府衙前面是照壁，左右两根旗杆十分醒目。出入需先从两侧耳门而入，在外面根本看不见正门，给人以神秘威严的感觉。此时，单峰手里拿着直隶总督府的平面图查看，一名属下诧异道：“局长，你手里有府内的构造图，为何要王站长再画图？”“这是以前的老图，我必须仔细对照，不能出一丝纰漏。” “局长，督军给我们的时间有期限吗？”“两个月的期限，要求10月初完成任务。”单峰说完收起图纸道：“我们去后面看看，这段时间我们主要是在外面踩点，找到一个合适的出入口。”单峰带着属下前后左右转了好几圈，基本熟悉了总督府的外部地形。它要求属下从明天开始继续围着总督府转悠，进一步熟悉地形地貌。 这天曹锟府内热闹异常，别看曹锟是一个粗人，但是颇有“文采”，喜欢结交文人雅士。曹锟有两大嗜好，其一是喜欢书法，其二是喜欢画画。尤其是擅长国画中的梅花、山石、螃蟹，一笔虎等。曹锟当着文人雅士，众目睽睽下，龙飞凤舞画了一幅梅花，接着盖上自己的印章，顿时周围传来一片喝彩声。此时此刻，曹锟很得意，有些飘飘欲仙。 曹锟今年50出头，滚圆的脸颊、微微秃顶，在倒八字胡须承托下，给人以憨厚的感觉。他的官邸时常有文人雅士拜访，有人称呼他是雅帅，更让曹锟乐此不疲。 这天晚上，保定情报站王站长禀报：“局长，我已经安排线人开始摸查，但曹府内线不是贴身警卫，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搞清楚。”“给你半个月时间，一定要把曹府的情况摸清楚。”“请局长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半个月后，根据内线提供的情况，4名属下开始潜入曹府内熟悉里面的布局，尤其是曹锟所居住的上房的布局。单峰带来的4名属下，都是江湖高手，具备飞檐走壁的技能，是当初组建情报局时招募的。一个月后曹锟的情况基本上摸清了，他有三房夫人，大房、二房年岁大了，三房姨太30多岁年轻，没有生养精力旺盛，通常曹锟都在三房屋子里过夜。 这天曹锟偶感风寒，请了大夫开了药，单峰认为机会来了。得知郎中给曹锟诊治后，便吩咐王站长强行让郎中转移，免得惹祸上身。 午夜时分，在总督府右侧，山峰眼瞅着4名属下从围墙翻了进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里面。曹府内有大约有一个连的警卫部队，两个排住在正门的耳房内，一个排住在后门，这些情况早已经摸清。现在是和平时期，曹府内除了设门岗，没有巡逻的哨兵。 四名身穿黑衣的刺客，翻墙跃脊、身手敏捷，轻车熟路摸到上房。避开门岗，摸到曹锟的寝室，一名汉子点燃迷香，从门缝伸进去。十几分钟后，一名汉子用匕首轻轻挑开门栓，两名身影闪了进去，两名在外面放哨。一名汉子摸到床边查看，曹锟睡在外面，三姨太睡在里面。一名汉子用手碰了曹锟脸一下，没有任何反应。另一名汉子迅速拿出针管，在曹锟肚囊上把毒液推了进去。 针剂打完后，另一名汉子手里拿着布把地面擦了一遍退出。门关上，一名队员小心翼翼把门栓归位，然后4人顺着原路返回。单峰心情有些紧张，见4人安然无恙返回问道：“情况怎么样？”“局长，一切顺利。”“干的漂亮，全体回去睡觉。” 次日一大早，一名侍卫见曹锟仅穿着裤衩从屋子里走出来，大惊忙上去请安。可是曹锟似乎目中无人，嘴里不知嘟囔什么，眼睛直不楞登望着前方?????。 几天以后，京城总统府内袁世凯问段祺瑞，“曹师长的病情怎么样？”“大人，曹锟接到京城后进了教会医院，洋人初步诊断是药物中毒，大概是郎中开的中药有问题？”“郎中抓住了吗？”“郎中吓得举家逃遁，不知去向。”“我不相信西医，找最好的御医诊治。”袁世凯心情有些郁闷。“我这就去安排！” 由于曹锟是偶感风寒，是郎中诊治后出现的情况。御医认为是郎中开错了药，曹锟的中枢神受损。前后经过几任御医诊治，都表示没有什么办法，致使曹锟陷入呆傻状态。 一个月后，袁世凯询问段祺瑞道：“曹锟没有康复的可能吗？”“御医说他的大脑遭到毒素浸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痴呆了。””毁了我一位心腹大将，段总长，第3师不能一日无主，你认为谁能担任师长？“”副官吴佩孚精明强悍可以胜任！|“好，任命吴佩孚为第3师师长。”一年以后段祺瑞才醒悟，但他已经被袁世凯罢官。 济南火车站，葛云飞亲自送吴佩孚回保定履任第3师师长的职务。经过3个月的进修，吴佩孚照比刚来时黑了、廋了。“吴师长，祝贺你擢升！”吴佩孚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道：“没有想到曹师长突然生病，坦率说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不知能不能胜任！”“吴师长，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第3师打造成精锐之师。” “葛督军，实不相瞒，下官百感交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贵部的训练强度比我部多一倍，技战术完全贴近实战，下官受益匪浅。尤其是督军在授课内容里，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军事思想，让我大开眼界。短短三个月培训，下官会牢记一生。” “吴师长，据我所知，此番你荣升第3师师长，是段总长力荐，不要辜负总长的器重！”“下官心里清楚，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第137章江南制造局 京城大总统府内，袁世凯拿着葛云飞的信诧异问道：“葛云飞来信中要求参与江南制造局的管理，并保证在5年之内自主生产战舰，段总长、晳子，你们意下如何？”“大人，江南制造局一直亏损，而且腐败严重，积重难返。前朝耗费了大量银两，如同无底洞。葛云飞属于洋派人物，我看可以让他一试。”段祺瑞力挺。 见袁世凯踌躇杨度道：“大人，下官以为让葛云飞参与管理，不如把江南制造局卖给他。一来国民政府不必在耗费钱财，投资江南制造局，甩掉这个包袱。二来国民政府可以优先在江南制造局订购战舰。葛云飞信誓旦旦，5年后自主生产自己的战舰，我认为他有这个能力不是夸海口。其三，转让江南制造局可以添补进项，借以缓解国民政府财政压力，此乃一举三得。” “杨先生所言极是，政府甩掉这个包袱，又能促进制造局的发展。日后制造局能生产中国自己的战舰，无需再仰仗洋人鼻息，下官以为，葛云飞此举不是为一己私利，意在为政府减轻压力。” “是呀，在经办实业方面没有比葛云飞做得更好，就把江南制造局转让给他，立即让财政厅估算江南制造局的资产。”袁世凯亲自督办，财政署高效率完成江南制造局评估，估算2000万银元。袁世凯以为葛云飞会讨价还价，哪成想他答应的非常爽快，并一次性付清，银票很快进入民国财政厅的腰包。 此举让袁世凯暗暗吃惊，葛云飞简直太有钱了。其实袁世凯有所不知，葛云飞在铸造银元所得火耗就获利几百万。当初葛云飞提议采用金银本位，黄金的价值开始凸显。因此不少达官贵人、富商开始收藏黄金。葛云飞利用招远金矿截留的黄金为储备金，直接换成银两再铸成银元，揣进自己的腰包。换言之，民间藏匿的死钱变成了活钱，被葛云飞获取。 隆冬季节，葛云飞于单峰乘坐火车前往上海，于上海镇守使、江南制造局总办、海军上将郑汝成商议交接江南制造局。在火车上单峰迷惑道：“督军，怎么突然打江南制造局的主意？”“这是为日后拥有中国自己的海军所要做的，我必须为后人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10年后，我要让江南制造局，成为远东最大的造船厂，能生产中国自己的巡洋舰。” “看来督军早就瞄着江南制造局？”“你有所不知，江南制造局是清廷于1863年筹建，兴起于洋务运动，尤其是李鸿章的推动，江南制造局逐渐形成今天的规模。制造局不仅造船，还生产火炮、枪弹、火药。制造局大而全，有些不伦不类，因而造成连年亏损变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2000万银元获得江南制造局，我们得了天大的便宜。” “督军，据我所知，美国花旗银行已经在美国境内物色了一名出色的管理人员，估计一个月后到达上海。为什么要聘请美国人，德国人不是更好吗？”“时下美国是经济发展最迅速的国家，可是他们的造船业根本无法满足经济发展，我聘请美国人的目的是需要美国人的订单，为美国人造船。没有订单，造船业就无法发展。” 葛云飞聘请美国人担任高管，是有寓意的，不是有的放矢。根据后世记载，1905年至1911年江南造船厂生产船只136艘。最可喜的是1911年至1918年，江南造船厂为美国造了4艘万吨轮，这些成就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列车到达上海车站，上海镇守使、江南制造局总办郑汝成亲自到车站迎接。此番，葛云飞是以山东督军的身份来上海，自然引起轰动。车站站台热闹异常，出现了记者群，采访对象自然是葛云飞。场面隆重而热烈。当天葛云飞一身戎装，英俊潇洒的形象，占居上海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轰动一时。 郑汝成设宴为葛云飞接风洗尘，江南制造局是一块肥肉，他自然心有不甘，但是世凯下令转让江南制造局，他只好遵令。郑汝成是海军出身，当初在英国海军留学深造，回国后曾任天津水师学堂总教习，后来袁世凯小站练兵投入其麾下。平息叛乱，郑汝成率领兵舰奔袭上海，打败了陈其美，被袁世凯任命为上海镇守使、江南制造局总办一职。 “葛督军难得精明，江南制造局可是一宝哇！”郑汝成语气发酸。“郑将军的心情本官理解，休怪本官言语不敬。将军是大海上的勇士，指挥战舰在大海上驰骋方显英雄本色。但管理偌大企业必须要内行人士参与，才能让企业良性发展。时下国民政府财政困难，今后无法向制造局投资，因此转让制造局是袁大总统的明智之举。” “葛督军所言极是，一出手就是2000万银元，本官佩服。请葛督军放心，本官定会全力配合，顺利移交江南制造局。”尽管郑汝成不爽，但葛云飞是何许人物，因此不敢有一丝一毫慢待。次日，双方在上海府衙正式办理了江南制造局转让手续，葛云飞在法租界一处高档酒楼设答谢宴。宴席上，葛云飞当场馈赠郑汝成一辆小轿车，表达谢意。 当天晚上，葛云飞对单峰和杜月笙布置任务道：“我们接手江南制造局，要从新进行洗牌。造船部分、枪弹部分、火药部分分离出去。成立江南造船厂，舰炮部分暂时划归造船厂，枪弹部分更名上海兵器厂，上马鲁式1913制式步枪。火药部分更名上海化工厂，主要生无烟火药和新式炸药。造船厂我聘请洋人搭理，枪弹厂、火药厂交给陈寿亭兼管。” 葛云飞接道：“江南制造局连年亏损有三个原因：其一，大而全混乱，尤其是管理落后、腐败严重。其二，原材料基本上从国外进口，成本过高。其三，管理人员严重超编，吃白饭的人多如牛毛必须精简，单峰！““属下在！”“你立即摸清楚，制造局有多少管理人员，有多少吃白饭的，有多少在家里拿薪水的。”“属下遵令！” “杜月笙！””到！”“你利用青帮在工厂的工人，排查工头和管理人员，那些人得到工人的认可，有能力敢担当不贪婪，那些人是混混，给我查清楚越详细越好。””属下遵令！” 次日，葛云飞会见了招商银行行长邓鸣，“葛督军在百忙之中召见在下，在下深感荣幸。”邓鸣有些拘谨。“邓行长，盛先生对你非常欣赏，不到一年时间，贵行已经在武汉、南京、广州开了分行。”“盛先生如此信任在下，在下不敢懈怠。全凭葛督军的威名，诸事顺利。““不要谦虚，你有这个能力。时下，招商银行在上海滩小有名气，你功不可没。” “是督军超前的经营理念，让我茅塞顿开，你写的文本，在下倒背如流，督军乃当代鬼才。”葛云飞转移话题道：“江南制造局如今成为华盛集团的产业，希望贵行在资金方面多多支持。”“请督军放心，华盛集团位于上海的公司、实业，都在本行开户并且在本行占有二成股份，鼎力相助是分内的事情。” “江南制造局改造完成后，主要是制造船只。下一步贵行要利用各地分行形成的人脉关系承揽业务，招商银行要与造船厂形成休戚与共的关系。” 见邓鸣有些迷惑葛云飞笑道：“贵行主要负责宣传，中国有能力造自己的船，而且质量上乘、物美价廉。日后造船的成本，可以下降三分之一，我们不仅要把成本降下来，还要打破造船不如买船的论调。中国有上万公里的海疆，居然没有一家具备生产万吨轮船的造船厂，我们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明朝的时候我们就能生产几千吨的大船，咱们中国人有这个能力。” “葛督军，我想知道承揽多少吨位的船只，在下好做到心中有数。”“一千吨以内的近海船只，包括客轮、货船、驳船都可以承接，而且要明码实价，我会让船厂给你一份价格表。”“督军所言极是，万事开头难，只要有订单，船厂就会迅速发展起来。”“邓行长，承揽业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在下定全力以赴。” 接下来葛云飞亲自坐镇造船厂改造，并且大刀阔斧。由于制造局是香饽饽，工人的薪水照比上海各行业高出6倍，因此制造局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利，采用利益手段造成管理人员臃肿庞大。葛云飞铁腕一抖，那些无所事事的混子全部被裁减，经过仔细调查，留下了精干的管理人员，裁减的额度达到十分之八。另外，技术人员不但不裁减还面向社会公开招聘。 葛云飞为了稳定工人队伍，宣布所有工人留任，薪水不变。葛云飞的铁腕措施，获得工人的拥护，致使工人爆发出冲天的干劲。葛云飞接手时，有4艘货船接近完工，可是由于资金链断档，原计划年底无法交货。由于资金注入再加上工人干劲儿冲天，4艘货船提前一个月下水。 船厂有不少洋人工程师，也有海外归来的工程师。葛云飞接手后，似乎带来一股春风，他们同样爆发出冲天的干劲。 这天葛云飞走进新成立的船舶科研所，科研所长林浩然陪同视察。“葛督军，你的提议太好了，我们就缺一座专业研究所，几名洋人专家热情很高，说督军是内行，并预言如果这样下去，日后造船厂会成为远东的翘楚。”林浩然年龄30多岁，是从英国学成归来的。由于船厂腐败、官员昏庸，他一直不得志。此番是葛云飞亲自任命，让他担任研究所所长。 “林所长，洋人专家我们必须依靠，但最重要的是培养我们自己的工程师。我授权你，只要发现国内优秀的造船工程师一律挖来，并委以重任。另外不要迷信洋人专家，要大胆革新不要怕失败。”“督军，这段时间每次聆听你的训示，都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在下会牢记教诲，不负独督军的器重。”“林所长，我要交给你一个艰巨任务？”“什么艰巨任务？” 第138章“穷人”的武器 葛云飞于邓鸣进入办公室，然后掏出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邓鸣拿起纸查看道：“督军画的是水雷，搞船舶的或多或少对水雷了解。”“很好，水雷的构造很简单，就是在水里爆炸的炸弹。中国的海疆如此辽阔，可是我们没有强大的舰队保卫海疆。因此只能采用有针对性办法，说白了这是穷人的武器。” “督军，生产水雷简单，可是漫长的海岸线如何用水雷封锁？况且，在海上布防止水雷还是把双刃剑。” “是呀，每一处要点都布防水雷，我们根本坐做不到。在海上布防水雷即能对付敌人船只，也能误炸自己的船，得不偿失。但我们可以有所针对性，生产一种人工操作的水雷！”“人工操作水雷？”“我来说说这种水雷的构造和性能??????。你成立一个特别小组，要高度保密。这段时间我和你们一起研究。” “督军真乃天才，居然连水雷都了解的如此透彻，下官佩服。请督军放心，下官这就动手成立秘密小组。” 寒风肆掠，冬季的黄浦江船只往来穿梭依然繁忙。此时，葛云飞于一名造船厂工程总监站在码头上，望着宽阔的江面似乎在等待什么。此人叫鲍尔，是德裔美国人，葛云飞破格提拔他为造船厂工程总监。 两个人用德语交谈，没有语言障碍。“葛将军，目前造船厂接了十几个订单，我的时间有限，你让我来码头难到是观风景？这是浪费我的时间。”德国人的严谨和职业操守毋庸置疑。“鲍尔先生，本官也没有雅兴望风景，我让你来码头不是有的放矢。” 葛云飞神秘一笑接道：“我们来码头是接货，有一样东西可以大大加快造船进度，我想你会感兴趣的。“不久，一艘从青岛来的货轮徐徐靠岸。码头工人把上百个一米见方的木箱卸载码头上。葛云飞让属下拆开一只木箱，里面露出形状像铁箱子的东西。“葛将军，这是电焊机？”“不错，这是青岛德国厂家生产的最新式电焊机。本官于青岛总督私人关系良好，他优先卖给我一批。” 其实电焊机根本不是德国人生产的，是青岛大华集团旗下工厂生产的，眼下大华集团已经涉足化工、机电、蒸汽机等领域。葛云飞之所以让造船厂大宗承揽千吨以下的船舶，原因是大华集团已经具备制造中小型船用蒸汽锅炉的能力。此前造船的动力装置都是从国外进口，不仅周期长而且成本居高不下。制造局船厂长期亏损，因此就有了造船不如买船的论调。 “葛将军，采用弧焊焊接是效率高，但焊接钢板容易变形，目前的焊接技术还在起步阶段，必须慎重。”鲍尔经验丰富，显然他对时下风起云涌的高效焊接技术不认可。“鲍尔先生，我敢肯定焊接技术是未来工业领域，尤其是制造业大发展趋势，因此我们必须大胆的采用新技术。为了安全起见，1000吨以上的船只，依然采用传统的铆接技术，1000吨以下的船只，一律采用焊接技术，尤其是内河船只。” 葛云飞接道：“鲍尔先生，使用新技术必然有风险，出了问题我负责。”“既然葛将军不担心亏本，我就大胆实行了。不错，采用焊接技术，几百吨的船只最快2个月就能下水，可是我需要技术成熟的焊工。”“鲍尔先生，我让青岛方面派来10名焊工，电焊工是熟练工可以大批培训，这不用我教你吧！”“葛将军，你是一个鬼才，令人佩服！” 这天，在靠近江边一座秘密的车间里，邓名把做好的模型放在水道里，演示给葛云飞看。“督军，这是按照你的构想做的模型。木质船体长3米，水雷弹体长2米，直径300毫米。弹体于木船结合一体，前头探出的部分是撞击引火帽。这是一比一模型，两侧安装双桨一人操作。”“很好，基本上附和我的构想。”葛云飞心想这更像一枚鱼雷。“你们实验了吗，撞击效果如何？” “我们用小于十分之一模型进行装药试验效果不错，只是弹体和木质船体的重量分配需要改进。”“尽快改进、差不多就行，我要求在明年4月份之前生产50艘攻击水雷。”“督军，这种水雷工艺简单、制造容易。可是操纵之人非常危险，而且只能在海岸对敌舰实施攻击。”“我的目的就是在岸边、码头实施攻击，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葛云飞心里清楚，采用这种攻击危险有多大，弄不好就有去无还，但是对付日本的战舰，只有这个办法有效。此攻击模式等同于自杀式攻击，并不是击毁多少日本战舰，目的就是限制日本战舰在近海肆无忌惮，有利的配合陆上作战。试想想，如果日本战舰不能在中国的码头、岸边安全航行，对于登陆的日军将是灾难性的后果。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是葛云飞首先要考虑的。 12月底，通过花旗银行在美国聘用的造船厂厂长冈萨雷斯和两名随行人员到达上海。此人年龄50岁左右，有20年经营造船厂的管理经验。参观完造船厂，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下共进晚餐，地点选在法租界一家高档酒楼内。 席间，葛云飞观察冈萨雷斯不动声色。“没有想到葛将军如此年轻，对造船业如此精通，在下深感意外。请将军介绍一下船厂的情况？“冈萨雷斯直言不讳，言语中有股傲慢的派头，时下这是洋人的通病。 几年前葛云飞在德语的基础上进修英语，由于英语和德语同属日耳曼语系，二者有很多相同支持，区别在于语法的运用。目前葛云飞已经能用流利的英语交谈。“冈萨雷斯先生，江南造船厂是属于江南制造局一部分，始建于18??????。“最后葛云飞道：”冈萨雷斯先生，情况我介绍完了，请说说你的条件？“ ”造船厂的设施、条件我很满意，已经具备生产上万吨轮船的能力。鄙人仅需两条，管理人员的任免权外加30万元年薪。“ 葛云飞笑道：“管理人员任免权力没有问题，但是年薪我给你50万元。“冈萨雷斯闻听不由得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冈萨雷斯先生，我给你年薪50万元是有条件的。目前我的大华集团旗下青岛船用蒸汽机厂，可以生产千吨以下的蒸汽机，采用的是德国技术，质量没有任何问题，我要求千吨以下船只不再采用国外动力。“ “蒸汽机是德国技术，我没有异议！“”其二，我要求进口美国的船用钢材，要求性价比是最高的。“”这个我能办到没有异议。“其三，我要求聘请最好的船舶工程师，10年之内江南造船厂要成为远东最大的、最现代化的造船厂。”“葛将军雄心如此之大我没有异议，但必须签订10年聘用合同？”“成交！”在祝贺的酒杯撞击声中，双方心照不宣各得所需。 葛云飞专业水准极高的素养，直言不讳的表达方式，十分对冈萨雷斯的胃口，刚来时那点傲慢劲儿没了。席间葛云飞大谈未来船舶的发展，并断言20年后内燃机将取代落后的蒸汽机，航海将进入一个新时代。葛云飞的不凡见识，属于欧美科技前沿。一个中国的年轻将军，居然有这等头脑和高深的科学知识，不禁让冈萨雷斯刮目相看。 随后葛云飞又一头扎进火药工厂，一呆就是半个月。转年元月初，葛云飞于单峰离开上海乘船前往青岛。欧战即将爆发，接下来葛云飞要全身心投入战争准备。葛云飞心里清楚，自己情况逃不过日本情报机关的眼睛。此番整合江南制造局，也是为了麻痹日本人。让日本人认为，自己一门心思发财，无暇顾及军事。 隆冬季节，海上十分寒冷。葛云飞于单峰坐在船舱内攀谈，“督军，这段时间你呆在火药厂干什么？“”当然是研制烈性炸药，我让他们生产苦味酸炸药，爆炸威力高于黑火药。苦味酸炸药时下欧美国家普遍使用，难度不大。其实我主要目的是让火药厂研制tnt炸药。““tnt炸药？“”一种高爆炸药，而且安全性能更好。“ 葛云飞接道：“这种新型炸药，欧美各国已经开始使用。其安全性、稳定性，即便子弹打中也不会爆炸，而爆炸威力是同等黑火药爆炸威力的10倍。目前这种炸药欧美各国对外实施封锁垄断，我在火药厂半个月时间搞的就是tnt炸药。目前他们的研制已经有了眉目，估计明年中旬能投入生产。” “督军，有了这种炸药，简直如虎添翼呀！“”不仅如此，以后我们的枪弹、炮弹发射药，也要被tnt炸药取代??????。“ 第139布局青岛 客货轮在青岛码头靠岸，葛云飞、单峰等一身便装下船。码头上青岛情报站长赵仁靖笑脸相迎：“葛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葛云飞抱拳见礼。时下赵仁靖公开身份是青岛商会会长，青岛餐饮业的头面人物，他的酒楼分店在城内已经发展到5家。一行人来到赵仁靖的新宅，一座三进四合院。目前赵仁靖的儿子也很有出息，在王坤的第3旅某部担任营长。 这个敏感时期，葛云飞不便暴露自己的行踪，因此他不打算于德国人有任何交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仁靖为葛云飞接风洗尘，席间赵仁靖道：“督军，青岛城内又出现了2家日本商社，目前为止已经有4家日本商社，我等秘密布控，没有发现可疑行动，他们中规中矩，从事的都是正常买卖。“”不要被日本人假象迷惑，他们不会轻易暴露。“ 葛云飞对单峰道：“从现在开始对青岛城内日本商社全方位布控，一旦出现变局，我不允许一家日本商社在城内存在。“”属下明白“”德国人有什么异动吗？“”看不出什么，德国人只是对军事禁区加强了警戒，不许闲杂人员接近军事禁区，其它情况正常。“葛云飞心里清楚，德国人绝不是有的放矢，这是战争的前兆。显然欧战爆发，只差一根导火索。 当天晚上，单峰把青岛德军华人队副总指挥华雄带来面见葛云飞。“属下拜见督军大人！“华雄单腿跪地，表情异常激动。”华副总请起，你不是一直盼着出头之日吗，我告诉你光明的日子不远了！“ ”督军，属下早就盼着这一天了。青岛总督突然下令扩编华人队，我就有了预感。“”华人队扩编多少人，由2000人扩编到5000人.””太好了，你从四海镖局抽调2000人，另外1000人就在青岛本地招募！“”属下遵令！“ “华雄，目前形势很紧迫，欧洲大战在即，一旦战争爆发，日本人会借此机会向德宣战出兵山东。德国人在山东的一切，是属于我们所有，不能让日本人的阴谋得逞，04年日俄战争的悲剧绝不能重演。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局面，你部的任务是在仰山湾阻止日军登陆。“”属下明白！“ ”记住，你的防守重心不是海岸是内陆，目的是让日军舰炮无法发挥威力。“”属下遵令！“”从现在开始，你要刻意加强仰山湾一侧的纵深防御。” 葛云飞走到地图前接道：“从仰山湾到德军浮山防线，是你们的防御重点。如果日军强行登陆，你部没有必要死战，而是采用节节抵抗拖延日军前进脚步。实在不行退至浮山防线，利用德国人的坚固工事阻击日军。另外，我给你配备一部电台，随时与我联系。你部打得好坏，直接关系到德军的防守信心明白吗！”“明白！”“好！你回去准备吧！“ 华雄离去后，葛云飞对单峰道：“我要在仰山湾和长山岛分别布置两支水雷特战队。你马上去烟台通知海狼。” “这个任务交给你，6月份上海生产的攻击水雷会运来，你让海狼派一支海上特战队在仰山湾沿海一带待命。他们的任务不是袭击日军战舰，而是袭击日军的运输船，这一点一定要让海狼遵守。”“明白！我亲自去办！”随后葛云飞详细讲解了任务的重要性。 次日，葛云飞来到华盛集团总部，恰好总经理杨瑞清从东北刚刚回来。见到葛云飞，风尘仆仆的杨瑞清大喜道。 “督军，见你一面真不容易，突然来青岛莫非有事？”杨瑞清喜色中带着迷惑。葛云飞笑着答非所问道：“小两年没有见着你了，廋了、憔悴了。”“时间不等人呀，总算遵照的你的吩咐，完成了任务。美国来的钻进队和设备已经全部运到油田，我回来后，美国人已经开始钻探。另外，盛宣怀需要的炼钢设备，最后一批已经运到鞍山，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瑞清，一个战役结束，但新的战役即将开始。”“这么说真要打仗？”“不是真要打仗，而是迫在眉睫。时下欧战大战一触即发，德国与奥匈帝国、法国、英国爆发战争不可避免。如果欧战爆发，日本人会借着英日同盟，要求德国人投降。德国人是不会屈服的，届时日俄战争的一幕就会在山东重演。””督军，如今民国了，袁世凯会任由日本人肆无忌惮。“ “袁世凯根基不稳，他没有胆量于英日等欧美列强做对。袁世凯会照搬前朝在山东实施中立区，本官作为山东督军，绝不能让这种悲剧重演。“”督军，你要违背袁世凯的旨意对日作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哪怕孤军作战也要奋起一搏。我相信华夏大地的仁人志士会支持我，山东的百姓会支持我。“”督军，瑞清不才，愿意跟随督军血染沙场！“ “瑞清，如果需要尔等上战场，那我们已经失败了。你的任务是经营好工厂，有力支援作战。上海招商银行雇了两艘美国货轮。6月份之前，你要把所有海上运输货物交给这两艘货轮承担。只要我们在陆上打的漂亮，英国人就会退缩。日本海军即便封锁海上，也不会阻止美国货轮通行。“”美国人不会参战吗？“”不会的，这一点你放心。“ “此外，英法两国还会订购你的纺织品。“”督军，你确定德国人能守住青岛？“”单凭德国人肯定受不住青岛，但是日军要面对上千万山东军民，我们不仅能守住青岛，还要把日军赶出山东，对此我有信心。“”督军请放心，我会全力支援对日作战。“”瑞清，打仗是军人的事情，做好你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督军，青岛机车工厂进展顺利，估计年底能投产，是否停下来。“”不能停下来，对日作战是救赎之战，我们不仅要在战火中崛起，更要在战火中壮大自己，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们都要在所不惜。此战不仅要战胜日军，还要把日本人彻底赶出中国。我的目的不仅仅是着眼山东，而是放眼全中国。“ “督军，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东北萨尔图油田、鞍山钢铁厂，青岛机车工厂，我们自己可以单独干，但好处都给了别人，这是为什么？“”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民族工业的崛起。建立完善的工业体系，对于国家而言是千秋大计，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督军的家国胸怀无人可及，算我一个！“ 离开青岛前，葛云飞特别关照赵仁靖，一旦战端开启，要以商会会长的身份，组织青岛民众支援德军作战，不要有抵触情绪。要让民众知晓，一旦青岛被日军占领，后果极其严重。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葛云飞乘车前往平度，在平度下车不久，独立大队大队长白勇率领属下乘车到达平度。葛云飞于白勇部署汇合向东开拔。 路上，葛云飞对白勇道：“弟兄们有情绪吗？”“督军，听说对付日本人，大家没有二话，弟兄们摩拳擦掌，表示和小日本大干一场。”“你们进入辽东半岛，那里是日军控制区，环境非常恶劣，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虽然日军控制辽东半岛，但仅限于较大的城镇和铁路沿线，广大的农村是你们活动的舞台，要利用你们的特长神出鬼没打击敌人。” “督军，经过小一年的训练，我等可是大开眼界，没有想到游击作战有这么多道道，属下现在是信心满满。”“切不可情敌，一定要记住，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长。你们的对手不是蠢货，要每时每刻都提防敌人的暗算。如何袭击敌人你自己做主，部队不能集中行动，目标太大，要化整为零以小队为单位袭击日军。另外，你们可以进入朝鲜境内展开袭击、破坏。” 葛云飞接道：“如果情况危急，你们可以向北撤退，必要时可以撤到吉林休整。你们不是单独作战，我们的人会随时支援你们。”“督军，来之前蒋参谋长已经告知我，在辽东半岛、奉天、吉林有很多秘密据点。请督军放心，属下绝不给你丢人。”“白勇，你们到达辽东半岛后，先熟悉哪里的的地形地貌，为展开游击作战做准备。如何行动，听候我的指令！”“属下遵令！” 部队途经邱家庄，葛云飞于白勇及属下告别。白勇带领属下前往烟台，然后坐船前往辽东半岛。 第140章风雪邱家庄 瑞雪兆丰年，葛云飞到达邱家庄次日便是大年三十，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沃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葛云飞的意外出现，给邱家庄的年夜增加了喜庆的色彩。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晚守夜，气氛温馨祥和。邱英又生了一个女孩，已经满月。她胖了许多，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姑爷，又生一个丫头，没有给你生个儿子，她这肚子怎么不争气呀！“丈母娘似乎代表邱英抱歉。”岳母，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女儿有什么不好，我不在乎。“ “贤胥，老夫可是喜欢有一个外孙，看来老天对我不公！“邱庄主脸色喝的通红，大摇其头。外面响起鞭炮声，邱英拉着葛云飞、二女儿葛芳菲出去放炮。二女儿芳菲已经7岁，此番见面似乎懂事多了没有陌生感，格外亲近他。 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葛云飞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二踢脚，邱英点火急忙跑开，女儿吓的钻进他的怀里??????。 除夕之夜，一家人过的热热闹闹，年的气氛很浓。血脉是浸透在骨髓里，女儿缠着他问东问西，说为什么总是见不到爸爸，只能在相片了见到爸爸。女儿问济南好玩吗，什么时候能去济南。面对女儿的询问，葛云飞内心发酸，意识到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太多。 这个晚上，女儿在他的怀里香甜的睡去，葛云飞不忍心惊扰女儿，就这样抱着女儿睡去。早晨，一家三口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邱英见葛云飞抱着女儿的情景，眼睛顿时红了。吃完大年初一早饭，邱庄主让夫人把孩子带走问道：“姑爷，这个年你不在济南过，而是专程来到邱家庄，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要打仗?“ “岳父明鉴，实不相瞒，欧洲即将爆发战争，虽然战火在欧洲，但是我们这里不能幸免。一旦战火开启英日会结成同盟。毫无疑问，日本人会把目标对准青岛的德国人，战火就会在山东境内打响。”“姑爷的意思是说，就同当年小日本在东北于俄国人大打出手？”“可以这么说？”“莫非袁世凯也怕日本人，学慈禧太后那一套？” “袁世凯根基不稳，日本人会以支持南方革命党为借口，威胁袁世凯，而英法等列强也会对国民政府施压，因此袁世凯会把山东划为交战区，届时民国政府会保持中立。”“莫非姑爷要以一己之力对付日军？”“岳父，小婿不能容忍日寇的铁蹄践踏山东大地，如果日军敢踏进山东一步，小婿誓与日军血战到底，哪怕血染沙场。 ”好有种，不愧是山东大地的勇士。老夫虽然年世以高但不老不少，这把老骨头也管用。”邱庄主似乎老当益壮。“岳父，打仗是年轻人的事，此番我来邱家庄就是把二老和孩子接到济南去，邱英留在邱家庄对付日军。”“爹，云飞说的没有错，还是去济南吧！”“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你娘和两个外孙女去济南，我和闺女留在邱家庄。” 葛云飞见岳父大义凛然、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邱英道：“爹，你留下可以必须让我娘去济南？”“你娘不为我这个糟老头子，为了两个外孙女也会去济南，你们就放心吧！”葛云飞于邱英回到屋内，邱英拿出几张图纸道：“云飞，根据你的建议，我们对地道做了进一步改进，现在通往庄外有4个洞口，你给参谋参谋。” 葛云飞查看地图非常满意道：“不错，比我想象还要好，地道战就是不对称作战，日军再强大对付你们这群地老鼠也无计可施。邱英，我仅要求一点，不要蛮干，多动脑子，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我判断日军会选择在龙口登陆，你们这里是日军南下必经之路。”“云飞，你就放心吧，日军来的再多，我等往地道一钻看他如何奈何。” “你这种麻痹大意思想要不得，我们的敌人是非常狡猾的，岳父既然留下，你要虚心向他老人家请教。”“行了我知道了，我带你去参观地道。”不久，夫妻二人又从那座破砖窑爬了出来，面对银白色的世界，邱英手指着石岗道：“云飞，你看那片石岗，我采纳了你的建议。一旦日军出现在这里，我们会把日军引到石岗，如今石岗已经形成地下堡垒工事。” “我只是那么一说，你们真做了走去看看！”参观完石岗地下工事，葛云飞赞不绝口。“云飞，你什么时候回济南？”“过完十五以后！”“太好了，你给我的人讲一讲如何进行地道作战？”“有关地道战的战法，我不是已经编成小册子了，有些东西靠你们去领悟。”“云飞，我给他们讲解效果不好，还是你讲得好。” 大年初三，邱英便把娘子军和庄丁召集在一起。听说督军大人亲自上课，不少家眷都跑来凑热闹。葛云飞望着众人道：“乡亲们，假设鬼子进村了。”一名妇女嬉笑道：“督军大人，莫非鬼魂要来，我们怎能对付鬼魂？”这名妇女调侃引来一片笑声。“我说的鬼子是东洋鬼子，他们非常狡猾凶残，不仅烧杀抢掠，甚至见着女人都不会放过。” 众人闻听纷纷鼓噪，下面嗡嗡声一片。邱英气的大声吆喝，才止住喧哗。“乡亲们，也许你们不相信日军的残暴。今天我讲讲真实的案例。十几年前日军攻陷旅顺，残暴的日军进行了野蛮的、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日军在在旅顺城内疯狂杀戮4天3夜，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任意杀戮、强奸，达到恐怖的程度。根据历史记载，大约有2万人被杀死。” “野蛮的屠杀结束后，旅顺城只有800人生还，几乎变成一座空城。当时一名英国记者描述：日本兵追逐逃难的百姓，用枪杆和刺刀对付所有的人。对于跌倒的人凶狠的乱刺。在街上行走，脚下到处是可踩的尸体。天黑了，屠杀还在进行着。枪声、呼喊声、呻吟声，到处回荡。街道上呈现出一片恐怖的情景，地上浸透了血水，遍地躺卧着肢体残缺的尸体。“ 葛云飞声音沉重，下面鸦雀无声。“这名英国记者写到：有些小胡同，简直被死尸堆满了，死者大都是城里人。日军用刺刀穿透妇女的胸膛，将不满2岁的幼儿串起来，故意举向高空，让人观看。有一名美国记者这样描述：我见一人跪在兵前，叩头求命。兵以枪尾刀插入其头于地，一手以剑断其身首。”“督军大人不要说了，我们听不下去了。” 不少女眷发出抽泣声，“督军大人，我们决不当孬种，只要东洋鬼子敢来，我们就于他们血战到底！”“东洋鬼子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东洋鬼子就是畜生是魔鬼！”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表决心。望着众人热血喷张的面孔，葛云飞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如何讲解地道战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唤起他们的仇恨和愤慨。 时间过得很快，葛云飞要离开邱家庄。通往平度车站的路上，岳母和两个女儿坐在篷车上，邱英和邱庄主在路口送行。邱英见葛云飞向东北方向张望道：“云飞，你应该去李家庄看看，不为别的毕竟那里有你的女儿？”“墨馨已经离我而去，现在以什么身份去都不合适。我给李家恺写了信，一旦时局有变让他去济南躲避，我只能做到这些。” 葛云飞收回目光望着邱英道：“邱英，一旦战端开启，我等义不容辞。你不在我身边，要多多保重。但愿你我都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邱英眼圈有些发红，在众目睽睽下扑进葛云飞的怀抱。葛云飞紧紧抱着邱英不知说什么。战争是残酷的，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战争让女人走开可能吗，千千万万个邱英站出来，让更多的女性投入民族大业，一个民族才能真正崛起。 周围是一片银白世界，远处的山峦清晰可见。严冬即将过去，春天的脚步即将走来，接踵而来的是更加严酷的季节。第二部完。 第141章秘密集结 7月初，山东大地沐浴在夏日的温暖氛围中。没有人意识到战争在渐渐逼近，人们还沉寂在和平的环境中。在牙山南麓、五龙河以东的山区，出现了大批部队。这支部队就是从各地抽调来的警察，被葛云飞正式命名为山东独立纵队，总兵力为20000人。为了掩人耳目，从3月份开始，各地警察便分批前往集结地秘密集结。 为了不被人察觉，尤其是不被日本情报机关察觉。集结部队人员主要以警察为主，组建山东独立纵队，纵队下辖20个大队，每支大队1000人，任命蒋方震为纵队司令官。 热浪烘烤大地，一处植被茂盛的山坳，一条清澈的小河汩汩流淌，两岸青草覆盖，不少战马悠闲的啃食。小河一侧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帐篷，不少士兵在帐篷外面活动。 一座帐篷前，士兵争着抢着照镜子，打量一身暂新的军服。此番山东纵队全部列装新式军服，军服样式是参考“二战“德军作战服，士兵军服没有肩章、领章，军服右胸有龙的图案。军服布料为深绿色，采用棉线和亚麻混纺而织，质地厚实抗磨损。士兵帽子采用船形帽，此举是为了节省布料和成本。士兵的鞋是胶底翻毛牛皮鞋，。 另一座帐篷前，一群士兵兴高采烈摆弄手里的步枪。山东独立纵队根据葛云飞的命令，全部列装鲁式1913制式步枪，该制式步枪当下最大的优点是，刺刀不用从枪上卸下来，刺刀可翻转180度，嵌入前部的木槽里。有的士兵不断的玩弄刺刀觉得很有意思，有的士兵举枪瞄准，有的士兵练习刺杀，好不热闹。 此时，在一座较大的军用帐篷内，蒋方震一身戎装表情威严，召集纵队20名大队长开会、纵队大队长的军衔为团级。此时，一名纵队司令部将官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指挥棒介绍各部驻扎的情况。军官的制服，颜色于士兵大同小异，但帽子是大盖帽，鞋是长筒皮靴。 副官介绍完，蒋方震威严的站起来道：“诸位，欧洲战火燃起，虽然远隔万里，但由于山东半岛特殊的情况，不可避免卷入战火之中。“ 众位军官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蒋方震接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本已经和英国同盟，决定对驻守青岛的德军动手。国民政府忌惮列强的淫威，会把山东半岛划为交战区。葛督军决定粉碎日军的阴谋，如果日军胆敢踏上这块土地，务必坚决彻底消灭侵略者。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军已经开始行动，其第18师团主力从国内出发，拟在龙口登陆。“ “蒋司令，既然知道日军在龙口登陆，为什么不在龙口设防？“一名大队长迷惑。”葛督军认为要打就要把东洋鬼子打垮，干净彻底消灭登陆的日军。时下日军根本瞧不起我们，也不了解我们的真实实力。因此我们务必示弱把日军放进来，关门打狗。日军目标是青岛的德军，这就为我们突然袭击创造了条件。“”蒋司令，日军会登陆多少兵力？“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海军总兵力大约7万多人。在龙口登陆的日军18师团主力，不会超过5万人！所以我们在东部山区埋伏一支奇兵，就是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葛督军的计划是??????。力争全部吃掉登陆的日军，大家还有问题吗？“众军官闻听，脸上流露出渴望战斗的表情。 蒋方震接道：“现在我颁布一项军纪，此番部队秘密集结属于高度机密，如果泄密必严厉追究、军法从事。” “另外，行动计划仅局限于在座的知道，行动前不许泄密。我们在这里大约待命3个月，各部要加紧训练、磨合，除了实弹训练不进行以外，其他训练科目照常进行、不得有误，大家清楚了吗？”“清楚了！”所有军官站起来大声回答。各大队的军官，都是从周村讲武堂一期学员选拔上来的优秀军官，大都有作战经历。通过他们朝气蓬勃的脸上，彰显出现代军人的气息。 两万人马蛰伏在大约50平方公里的区域，每天的训练蒋方震都亲自听取汇报、掌握各部情况。部队的后勤给养暂时不用操心，事先已经在这里储备了粮食、蔬菜等生活用品。这支年轻的部队，平均年龄不超过25岁，作为司令官蒋方震只有32岁、各大队长年龄不超过30岁。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部队的训练走上正规。这天，一名作战参谋把电报交到蒋方震手里。 蒋方震看完电报递给参谋长道：“督军料事如神，判断的丝毫不差。6月19日奥匈帝国王储在萨拉热窝被刺，仅仅过去一个月，欧战战端开启。同盟国和协约国两大阵营展开对垒，一场人类历史最大的战争将拉开帷幕。”参谋长问道：“司令官，何为同盟国、协约国？”“同盟国是以德国、奥匈帝国为首，包括支持他们的奥斯曼帝国、保加利亚等。” “协约国是以英法为主，包括俄国以及支持他们的塞尔维亚、意大利、比利时、日本等国。1902年英日签订同盟关系，这就是督军判断日军登陆山东对付青岛德军的理由。”“督军的战略眼光无人可及，万幸我们有了准备，否则山东大地将陷入浩劫之中。”“日军曾在东北猖狂的景象，一去不复返了。此战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能让日军的阴谋得逞。” “司令官，督军的战略计划绝妙，日后青岛德国人的军事设施、装备为我所用，必如虎添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督军不仅要在山东战胜不可一世的日军，还要把日军从中国的土地上彻底赶出去，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鏖战，我部是孤军作战，也许我等都会血染沙场。”蒋方震脸上显露出决然的表情。他心里清楚，督军不仅要面强大的日军，还要挑战来自国内的强大压力。 对日作战战端即将开启，但葛云飞没有召开一次高级军事会议，此举就是为了保密。对日作战计划仅局限在几位高级将领知晓，山东独立纵队在东部秘密集结后，蒋方震才对高级军官宣布了作战计划。表面看没有任何军事准备，但暗地里秣马厉兵，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日军，让其肆无忌惮登陆就是了。葛云飞的准备工作一刻也没有停留，而是逐步采取行动。 这天夜里，驻守台儿庄第5师、第4旅文彪部接到葛云飞命令，秘密向东调动，目标是诸城。要求部队一律轻装前进，不得暴露行踪。事先粮食、弹药等军需物资，已经在诸城储备，因此第5旅的后勤部队暂时留在台儿庄、以假乱真。目前文彪的第5旅总兵力为6个团，5支主力团，一直后勤团，人数为7000人。除了后勤团1000人留在台儿庄以外，5支主力团全部出动。 大路上除了行军的脚步声以外，没有其他声音。黑暗中文彪骑在马上，内心格外激动。突然接到命令向东调动意为什么，他的心里最清楚。“旅长，督军突然下令向储城调动，后勤部队不出动是军事演习吗？”属下询问。“大概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选择白天出行而是晚上，没有这个必要哇！”“大概是演习夜间行军，考验部队野外作战的保密性。” 前方露出鱼肚白，部队避开大陆转向荒无人烟处停止前进。文彪命令就地搭制帐篷休息，夜行昼伏，几天以后，部队到达储城北侧的雷家岭。雷家岭距离诸城大约10公里，一处隐蔽的好地点。部队到达雷家岭后，文彪划定军事禁区，严令凡是进入军事禁区的人一律扣押，只许进不许出。几天以后，文彪接到葛云飞的电报。 一座军用帐篷内，文彪面对团以上的将官道：“诸位，此番我部秘密出动不是军事演习，大家心里迷惑我理解，但为了保密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在我向诸位下达军事命令?????。” 众将官闻听日军即将登陆，纷纷摩拳擦掌。“诸位，日军的目标是青岛的德军，因此日军会长驱直入占领即墨，继而向青岛德军堡垒发动总攻。我们的任务是，日军向青岛发起进攻后，迅速攻占高密，切断日军由铁路线向北逃跑的路线。” 文彪面对众将官威严道：“部队行动前要严格保密，不得泄露。为了消灭入侵的日军，我们必须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何于日军作战，此前我们的训练都是针对性的，想必各位都清楚。我们将要面临一个强大的对手，一个纪律性、军事素质极高的对手，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旅长，我们不是孤军奋战吧！”一名团长忐忑询问。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督军会亲自在前线指挥作战！现在我命令立即出动侦察部队，秘密监视高密。” 第142章硝烟逼近 欧洲大战的开启，似乎给刚刚建立的民国政府带来躁动和不安。总统府内，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外交总长孙宝琦、内阁总理唐绍仪、陆军总长段祺瑞、总统府高参杨度等大臣，面对如此局面分别被袁世凯召集在一起。外交总长孙宝琦道：“袁大总统，德国驻华使节愿意把胶州湾交还我国，但德国以租界胶州湾期限未满提出了条件。” 袁世凯竖起耳朵，孙宝琦接道：“德国政府要求，所有在胶奥费用，中国应予赔偿，将较此相宜之处让与德国。”梁士诒讥笑道：“德国人的算盘打得很精，把胶州湾归还中国，目的是保留在华特权。”“大人，下官建议采用武力趁机夺取青岛？”段祺瑞进言。梁士诒摇头道：“青岛德军堡垒十分坚固，采用军事手段不可取。下官建议，可以采用折中手段。” “什么折中手段，请直言不讳？”袁世凯瞪大眼睛。“下官建议，让德国人把胶州湾交给美国托管，然后再让美国归还我国。”唐绍仪赞道：“大人，下官赞同此此建议！”其他人也觉得这个建议可行。“孙总张，你立即于美国公示磋商。”几天以后，情况急转直下，美国公使断人拒绝，日本人杀了出来，而且摆出了救世主的姿态。 袁世凯又把几位大臣召集商议道：“我们于德国人秘密接触，被日本人发现了。日本人非常不满，孙总长，你来介绍于日本公使磋商的的情况。”孙宝琦脸色阴沉道：“日本人提议以协约国的名义，对青岛德军宣告通牒，要求德军无条件向日军投降，如果德国人不同意，日军将出兵武力攻占青岛，然后再把青岛还给我国。” “岂有此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日本人一直垂涎青岛乃至山东的利益，决不让日本人阴谋得逞。不能让日本人出兵山东，下官意为立即在山东北部沿海布防！”段祺瑞义愤填膺。“段总长，日本人威胁如果我们不答应，就支援南方革命党，你希望看到内乱吗？另外，英法俄3国也施压，我必须权衡利弊。另外日本政府承诺，仅向青岛发动攻击。” 段祺瑞脸色煞白道：“日本人向来不守信用，如果大总统妥协，下官决定辞去陆军总长职务。” 在众人惊愕目光注视下，段祺瑞愤然离去。“段总长乃军人出身，意气用事，请大家不必介意。”杨度道：“大总统既然决定了，下官意为，立即宣布对德奥宣战，加入协约国阵营。如果日军攻占青岛，也可以理直气壮要回来。”“晳子知我，国体不稳、我等必须有全局观念。答应日本人的条件，山东东部划出交战区，中国保持中立。” 袁世凯不敢得罪日本人的真正目的，企图依仗日本人的支持，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但袁世凯包括国府大臣没有料到，日军根本不遵守协定，悍然在龙口登陆。 接下来事态发展，好像没有中国政府什么事情，日本单方面向青岛德军下达最后文牒，并假惺惺的说，若是攻占青岛，最后原封不动的把青岛交还给中国。日本外相公然道：“如德不允，即刻开战。此为永保东亚之和平，并无占领土地之野心，且对中国诚表友谊，特此通告。惟若中国自生内乱不能自平时，英日为保持东亚和平，亦愿相助平乱！” 日本政府另外一层意思是，如果日军遭到抵抗，一定是中国的内乱，他们有责任有义务平息叛乱，并无从中图利之意，简直无耻到极点。北洋政府被日本的外交花招欺骗，岂知日本已经布下陷阱，危险在步步逼近。日本逼迫中国保持中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真正居心是趁火打劫，攫取德国在青岛的一切利益，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殖民霸主。 由于真相被刻意隐瞒，媒体没有第一时间获得消息，有关欧战的消息却被炒作的沸沸扬扬。此时，山东首府济南显得十分平静，并没有特殊的躁动。表面平静并不代表暗中涌动，此时，在济南省府内，省长宋时远脸色郁闷道：“葛督军，袁大总统来电，已经于日本国达成协议，对于日军出兵山东保持中立，严令中国军队不得干预。” 宋时远接道：“袁大总统是什么意思，任凭日军出兵？”葛云飞冷静道：“弱国无外交，也许袁大总统也没有办法。”葛云飞的秘密排兵布阵，宋时远并不知情。时下，炮兵团（其实兵力为一支炮兵师），警卫团，第6旅胡万年部驻扎济南，何智的第2旅驻扎德州，王解放的第1旅驻扎在滨州。各部没有任何调动迹象。 “葛兄，说实话心里很憋屈，我泱泱大国居然懦弱到如此地步！”宋时远叹了一口气。“宋兄，想开点，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也许有意外的惊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般镇定，令我深感意外！”“报告，陆军部来电！”一名属下禀报。葛云飞接过电报看了一眼，波澜不惊道。 “陆军部来电，潍坊以东划为交战区，责令我部调离潍坊驻军！”“日本人这是得寸进尺！莫非日军在北部登陆？”宋时远脸色通红。“给王坤发报，所部立即向西撤退！”葛云飞说完看了宋时远一眼，抬腿走出屋子。宋时远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 不久，葛云飞驱车回到将军府，径直进入情报局的院子。单峰见葛云飞进来急忙迎出来，“督军，我给王坤发了第2封电报，他们的目的地是大泽山区，在那里待命！”单峰脸颊黑廋，可是看出这几个月奔波是多么辛苦。 “日军的情况怎么样？”“日军是从国内调来的，具体番号不清。目前日军舰队已经封锁胶州湾！渤海出现大批日军舰队。”“德国人的反应如何？”“目前德国侨民正在向青岛集中，德海军主力战舰离开了青岛，青岛德军进入战争准备。华人队被派往浮山防线，于你的判断吻合。”二人交谈走进屋子，葛云飞望着军事地图道。 “给王解放发报，今天晚上由宾州秘密向寿光调动，严令他不许暴露目标。”“是！”单峰让属下去发报道：“督军，航空战队要求参战？””胡闹，航空战队关键的时候才能出击，严令他们不许轻举妄动。”葛云飞不想暴露航空战队，好钢要使在刀刃上。时下航空战队已经有20架作战飞机，在泰安备用机场待命。 葛云飞沉思了一会儿道：“给年削成发报，命令吉林狐狸战队，8月底越境展开行动，我们的第一枪就在朝鲜境内打响，我要拖住在朝鲜的日军。”“白勇支队在辽东半岛什么时候展开行动？”“我们在山东境内打响后，他们再行动，时机的选择很重要。”随后葛云飞对单峰做了一番交代，外松内紧，按部就班，并要求单峰严格执行。 葛云飞走进自己的院子，见李家恺从房间里迎出来。李家恺携家带口来到济南已经三天，三天前葛云飞在车站把李家恺接回将军府，短暂交谈一番后，由于太忙没有再见面。“岳父，在府上住的习惯吗？””督军，老夫怎配再做你的岳父，都是小女任性，失去了如此优秀的贤胥。””我不怪墨馨，在我的眼里你依然是我的岳父！” 进入屋内文青迎上来道：“云飞，我好说歹说才留住李老伯！”“岳父，由于你我的关系，一旦我对日作战，别说日本人，就是国内其他势力都会打你的注意，因此你的安全十分重要。南方暂时不能去，因为没有安全保障。”“督军，我知道其中厉害，没有办法只能打扰了。”“这就对了，我已经通知护矿队英队长接管金矿。” 葛云飞接道：“我让英队长把金矿的锅炉、机械设备掩埋，组织旷工护矿，日军即便占领金矿也无法生产。还有，我在金矿早就有所准备，日军在金矿无法立足，那里会变成日军的坟场。”“督军，老夫佩服你的胆量，我已经把全部家底500万银元捐献出来，老夫只能做到这些了。”“岳父，下一步我要号召山东军民保卫家园、保卫领土不受侵犯。” “我希望岳父在济南组织工商业人士，发起募捐活动，支援前线作战，我们的口号是保家卫国，一切为了前线！”“老夫义不容辞，我这就去办？”“且慢！稍安勿躁，等我部打响以后在发起募捐不迟。这段时间岳父先在济南城，广泛联络工商界人士，时机成熟，我会公开宣布告山东同胞书，号召山东军民对日作战，公开组建抗日同盟会。” “督军所言极是，老夫这就去准备！”李家恺在民族危机时刻，毫不犹豫站在了反侵略的立场上，这让葛云飞十分欣慰，由此更加坚定了战胜日军的信心。 第143章日军和德军 日军宣布对青岛德军开战，青岛城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但城内百姓似乎很坦然，鉴于德国人强大的堡垒工事和军事实力，百姓认为日军想攻占青岛，那是痴心妄想。青岛城内老百姓是此心理状态，德国人同样瞧不起日本人，他们坚信青岛的堡垒工事坚不可摧。尤其是德皇下令：为了捍卫德意志帝国的尊严，青岛城战至一兵一卒绝不投降。 日德即将大打出手，但是战争准备都十分隐蔽。事实上，日军对德宣战的数日里，日海军已然开始针对胶州湾的军事行动。行动开始的第一步便是封锁胶州弯。日本对德宣战3日后，日海军第2舰队旗下军舰包括：周防号、石见号。1905年日俄海战，被日海军俘获的胜利号、奥廖尔号、波尔塔瓦号战列舰等，并在舰队司令官加藤上将指挥下。 由驻扎的台湾海军基地出发，并在距青岛10海里形成半包围圈。加藤上将利用无线电报，发给胶奥总督瓦尔德克一份电报，拟派一名军事代表，磋商向日本投降并交出殖民地，结果被总督瓦尔德克断然拒绝。于是，日军立即宣布对胶州湾实施封锁。数日前，驻守青岛的德军已经预料到事态的发展，德国远东舰队，包括冯、施佩中将率领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 以及埃姆登号、格奈森瑙号巡洋舰，并在青岛港完成补给后驶离，开始不同寻常的劫掠巡航。德国海军吸取俄国人旅顺港战役所犯下的错误，避免舰队在港湾内龟缩被动挨打。德远东舰队主力驶离青岛后，通往胶州湾入口布下了密密麻麻超过5000枚水雷。德国舰队驶离母港，引起英国人恐慌，立即由上海和香港出动凯旋号巡洋舰和肯尼特号驱除舰。 英国战舰意在寻找德国猎物，美其名曰保卫中国海疆不受德国舰队侵犯。但德国舰队却驶向南太平洋，意在袭击英国商船保护德国商船。与此同时，在北部的黄海，日本运输舰在舰队掩护下，搭载首批登陆部队，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向山东半岛的龙口海域挺进。日军的欺骗招数，不仅要欺骗德国人，同时欺骗中国政府。 德国人在青岛面对咄咄逼人的日海军，夜以继日的忙碌，迎接日本于海上的进攻。德国人严阵以待，可是日军迟迟不发动攻击，德国人哪里想到日本人的狡猾。 这天，德军中央跑垒要塞炮阵地，总督瓦尔德克在要塞司令官梅尔陪同下前来视察，了解防御情况。此时，瓦尔德克手里拿着望远镜向大海方向张望，远方的大海上能模糊看见日舰的影子。 “总督阁下，日军最佳登陆地点是仰山湾，然后直接面对浮山防线。我已经命令东山要塞炮阵地，随时炮火支援。目前华人队已经在仰山一线布防，但是我对华人队不放心！”“梅尔将军，目前防守兵力有限，最大极限并凑了5000人，因此必须仰仗华人队加强正面防御，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选择。中国人对日本人十分憎恨，我们必须加以利用。” “总督阁下，我已经加强了华人队的火力，提供了10挺重机枪，贝加特上校说华人队战斗热情高涨，这一点令人欣慰。”“我听说城内百姓也自发组织起来，看来中国人也不希望日本人攻占青岛城。”“报告，最新情报，日军在北部的龙口登陆！”瓦尔德克话音刚落，一名属下前来禀报。瓦尔德克和梅尔相互看了一眼，急忙走进堡垒指挥部。 面对墙上的军事地图，防御司令官梅尔道：“难怪日本人迟迟不发动进攻，原来主攻方向是北侧。”“腹部受敌，我们的防线很危险。梅尔将军，必须收缩兵力加强李村方向的防御！”“阁下所言极是，我立即命令特遣队由诸城、即墨向李村后撤。”“我建议把浮山防线全部交给华人队，帝国士兵全部调往李村方向。” 德国人意识到事态严重，随即进行了防御调整。原有的历史，德军在青岛的防御作战，华人队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关键是不愿意为德国人卖命。此番在葛云飞蝴蝶效应下，产生了变化，无形中青岛德军的防御兵力增加了一倍。开战之前日军对青岛的防御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每一处堡垒、机枪阵地都清晰的出现在他们的地图上。 然而，日军没有料到，华人队在浮山一线的顽强抵抗，让日军在仰山湾的登陆功亏一篑。 现在我们把镜头瞄向不可一世的日军，日军首批登陆部队，轻而易举在龙口上岸开始集结。日军既然是向青岛德军发起进攻，不在青岛方向，而是选择龙口是早有预谋的。龙口距离青岛150公里，日军舍近求远，一则是由于青岛的防御堡垒几乎面相大海，内陆的防御较弱，二则日军更大企图是控制胶济铁路线，乃至整个山东半岛、这是日军出兵的核心利益。 日军顺利在龙口登陆，但是老天爷不作美，一场大雨阻挡了日军的快速南下的兵锋。日军在龙口登陆后，随后对北洋政府提出更加无理的要求，提出控制胶济铁路线的特权，北洋政府抗议无果只好屈服。此番进攻青岛最高指挥官为神尾光臣，他亲自指挥第18师团主力，包括第23师团第29旅团，并配备数百门攻城重炮、山炮野炮以及水上飞机。 日军前锋部队由于大雨耽搁了几日，随后兵锋迅速南下。黄昏，一支日军部队沿着泥泞的道路前行。前方出现了一座村庄，骑在马上的日军军官询问，前方是什么地方？属下拿出地图查看回答：前方的村子叫邱家庄。日军军官下令部队当晚在邱家庄宿营，日军大摇大摆进入村庄，非常意外，整个村子十分安静，没有鸡飞狗叫、村民仓皇逃跑的景象。 “报告大佐，经过搜索，村子内的老百姓都跑光了，没有一个人！”日军大佐命令部队进入村民房间宿营。接下来属下报告让这名日军大佐很迷惑，整个村子不仅没有一个人，居然连一只鸡、一粒粮食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大佐认为：村民是有计划的撤离了。但他哪里知道，全体村民都在地道里躲藏。 此时，在一处宽敞的地洞内，所有人都紧张兮兮，面色流露出惊慌。邱庄主毕竟阅历丰富，显得平静一些。“爹，我可受不了这窝囊气，趁着日军没有防备，咱们打吧！”不可！你忘了云飞临走是怎么嘱咐的，没有命令不可轻举妄动。“”爹！东洋鬼子就在上面睡大觉，一打一个准。“”闺女，姑爷为什么再三嘱咐要听候命令，他是在下一盘大棋！” “什么大棋？”“我估摸是把日军全部放进来一口吃掉，这股东洋鬼子是先锋，因此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坏了姑爷的全盘计划。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应该相信云飞！”邱英气的一跺脚道：“真让我憋屈，我去摸摸情况！” 这股日军运气不错，安然度过一夜，避免了杀戮。此后几天，日军不断的有部队到达，邱家庄俨然成为日军的落脚点，大批军用物资转运到这里。” 日军顺利占领平度，没有遭遇丝毫抵抗。其兵锋继续南下，神尾光臣率领主力到达平度，随即召开军事会议。神尾光臣今年59岁，四方脸颊透着一股威严。面对众将官道：“诸位，经过外交施压，中国政府已经答应我部控制胶济铁路线。此番大日本帝国出兵，不仅仅是获得青岛，意在控制山东，实现东亚和平战略。” 神尾光臣意气风发接道：“情况发生了变化，我部进展十分顺利。现在我命令渡边联队西进，占领潍坊、淄博、济南铁路要点，为我主力部队进攻青岛创造条件。”在神尾光臣眼里，山东内陆几乎就是不设防的地域。情报显示，整个山东境内只有中国政府一个师，而且大都分散驻防在山东西部，构不成任何威胁。” 此时，在济南省府，省长宋时远手了拿着京城发来的电报气愤道：“岂有此理，总理内阁居然发来电报，让我们不得干预日军的行动。日军西进攻占了潍坊，已经违背了之前达成的不越过交战区域的协定，可我们一再忍让。不行，我要亲自给袁大总统发报，陈述利害！”“宋省长，难倒你不明白吗，这就是袁世凯的意思！” “葛兄，莫非你也能容忍这等耻辱？”宋时远气的脸色通红。“不忍又怎么样，袁大总统亲自给我发报，严令必须保持克制。”见葛云飞面无表情的面孔，宋时远脸色昏暗，一股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然而，令世人大跌眼镜的是，对日第一枪不是在山东半岛打响，而是在风马牛不相及的朝鲜北部边境线上打响。 第144章对日第一枪 夜晚，鸭绿江水如镜子般晶莹剔透。进入秋季，江水水量变小，两岸裸露出大片滩涂。并在月光的反射下，依稀可见。此时，位于吉林临江六道沟镇的江面上，出现了几只木船。它的对面就是朝鲜北部盖马高原的自西里，时下边境防御几乎形同虚设，越境属于家常便饭。日军于漫长的边境线，仅在通行口岸设置哨卡，对于穿越国境的边民等于不设防。 木船靠岸，大批人影跳下船迅速进入岸边的密林消失，木船又原路返回。这支人马就是新组建的狐狸战队，队长为马林。时下他的人马已经扩编至200人，王大山、王松林的也加入该部，成立了阻击小组，小组成员为6人，王大山任组长。部队到达西里伐木场附近，马林召集各头目布置战斗任务。 林木下，马林借着手电光打开一张军用地图道：“弟兄们，我们的首要袭击目标是西里伐木场。”“队长，我想知道此番袭击，是否有清规戒律？””王大山插言。马林道：“此番我们在朝鲜境内展开袭击，是配合山东境内作战。上峰传来消息，日军已经在山东龙口登陆。上峰要求我部打响对日作战第一枪，配合山东作战。我们的任务是把水搅浑，拖住朝鲜的日军部队。” “队长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大开杀戒？”王大山兴奋道。“不仅要大开杀戒，还要狠狠打击日军。”“哈哈，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不然我的手痒痒的快生出皮癣了。”“这回可以大干一场了，痛快！”“队长，你就下达命令吧！”几名属下兴奋的纷纷鼓噪。“稍安勿躁，下面请老金介绍西里畜木场的情况！”老金是朝鲜抗日同盟会成员，熟悉这里的情况。 “这座西里储牧场，有6名日本管理人员，一支森林警察小队，人数为30人。伐木工人55人，伐木工人里有两名自己人。日本森林警察小队住在这里，日本管理人员住在这里，伐木工人住在这里。”通过老金的介绍，伐木场的的情况一目了然。“王大山！“”到！”你的狙击小组俩人分为一组，占居这三处制高点，支援作战。“”是！”王大山得令而去！” “天亮前包围这座畜牧场，立即展开行动！”黑暗中队员们身手敏捷，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东方露出鱼肚白，王松林揉着发酸的眼睛提醒同伙道：“哎！天亮了精神精神！”几年历练王松林稚嫩的脸上成熟许多。同伙的年龄与他相仿，也是猎户出身，有些慌乱道：“松哥，准备射击吗？”“紧张什么，还没有目标你往哪儿打。不要紧张，要像平时打猎物那样沉住气。” 见王松林镇定自若，同伙似乎安定下来道：“松林哥，你说咱们干嘛穿老高丽的衣服，瞧这大裤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穿老高丽服装八成是迷惑日本人，其实我也不喜欢这大裤裆，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老高丽的裤子都是大裤裆？”有一句顺口溜形象阐述朝鲜民族的特性：勾勾鞋、大裤裆，背着孩子顶着筐。辣椒面、狗肉汤、玉米窝头咸菜缸。 其实他们装扮成朝鲜人，并不仅仅是迷惑日本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唤起朝鲜人的反抗心里，同时获得朝鲜百姓的支持。“松林哥，我听说朝鲜女子都不穿裤衩，这是真的吗？”“你小子就不能想点正经事，这样吧讨个朝鲜老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注意有情况？”王松林机警喊道。只见日军森林警察住的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名士兵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出来，向一侧木板搭制的厕所跑去。 同伙明显沉不住气，但动作很麻利，迅速推弹上膛，伴随一声清脆的枪声，子弹打在那名森林警察前面的地上，扬起一溜尘土，目标没有被击中。这名森林警察愣神之际，王松林的枪响准确击中目标，日军森警倒地。此时，马林率领属下正在包抄，听见枪声知道狙击组率先开枪，便下令展开攻击。日本人的长处是吃亏后能很好总结经验，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日本森林警察吸取以往被袭击的教训，没有从房间内蜂拥而出，而是在房间里向枪响的方向射击。日森警军官判断这又是远距离袭击，便采用相应对策。不久，日军森警在木头房子后面破洞而出，企图采用迂回包抄战术，消灭甚至抓获袭击者。马林见日军森警龟缩在房子内不出动，便打算强攻。没有想到日军森警居然在后面出动，显然没有发现已经被包围。 攻击迅速开始，伴随密集的弹雨，大约20余名出动的森警被乱枪击毙。留守的日军非常顽强，最后队员们密集向房间里投掷手榴弹才解决战斗。攻击过程中，有3名队员阵亡、4名负伤。战斗结束，经过查验30名日军森林警察，有12人被打死，9人负伤，9人被俘。另外6名日管理人员被俘。 畜牧场空地上，被俘的和负伤的日本人，神情迷惑望着这群恐怖的袭击者，不知所云。突然，大批朝鲜劳工手里持着木棍疯狂的扑过来。马林和手下几乎看傻了，眼花缭乱之时，所有喘气的日本人被乱棍打死，根本阻拦不住。朝鲜人群情激愤，有一名朝鲜人高声喊叫，不久，朝鲜劳工拿着日本人的武器呼呼啦啦开走了，马林询问向导老金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马队长，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反抗者，被日本人抓到这里做苦役。他们决定解救更多的苦役组建复国军，下游50公里处还有一个畜木场。”“老金，你应该劝说他们，这样大张旗鼓不行的。”“马队长，这些人心里装满了愤怒，我根本劝说不了。”马林无奈的摇摇头，吩咐属下把日军尸体掩埋，抓紧时间休息。夜晚来临，部队又向自西里前进。 时下朝鲜半岛总人口大约1千5百万人，人口主要分布在半岛南部，北部山区人口主要分布在沿海地带，北部山区中部地带人烟稀少。1910年日本完全吞并朝鲜半岛，解散朝鲜王朝的军队，继而爆发朝鲜人民的反抗。日军利用两年时间才平息反抗，几十万人被屠杀。时下日军新组建第19、20师团驻扎朝鲜半岛，加上警察、宪兵部队，日住朝鲜军大约有10万人。 自西里位于盖马高原北部，长津江东侧，距离鸭绿江大约有20公里。自西里是一个小镇，人口不足千人，驻扎一支日军边境守备中队，人数大约150人。午夜时分，马林率部接近自西里，向导老金进入镇子了解情况，大约一个小时后老金回来道：“马队长，黄昏日军突然加强警戒，已经有所准备。”“我约莫是你的同胞动静闹大了，引起日军警觉。” “日军有所准备，我们打不打？”“既然来了就不能便宜小日本，天亮后第1小队发动佯攻，把日军引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部队迂回到自西里东侧布置好伏击点，第1小队出动对日军守备中队兵营发动袭击。 天蒙蒙亮，第1小队摸到日军营地附近，远远望去，日军兵营四周是围墙，大门处有一座3层炮楼，跑楼上日军的重机枪已经严阵以待。 进入射程，小队长命令开火。伴随枪声跑楼上一名日军哨兵和机枪手被击中，这时门前岗楼里两名日军哨兵冲出来，随即被弹雨逼退回去。日军兵营内大乱，几名队员冲到围墙处顺势向里面投掷手榴弹。小队长见火候差不多，命令撤退。日军中队长登上炮楼，在望远镜里看见大约20名袭击者向东逃跑，气的哇哇大叫。他断定是朝鲜义勇军，便命令重机枪开火。 很快日军一支骑兵小队冲出兵营，快马扬鞭追击。在日军眼里朝鲜义勇军，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兵营，简直是对大日本皇军的侮辱。日军骑兵疯狂追击，突然密集的弹雨迎面扫来，几名冲在前面的日军骑兵栽下马去。日军骑兵发现情况不妙，急忙勒住战马调转马头逃跑。停顿之时，十余名日军骑兵中弹栽下马去。 日军骑兵小队逃回兵营，人马损失一半。日军中队长在跑楼上看的真真切切，指挥轻重武器还击。根据对方的火力判断，袭击者人数至少有200余人，日军中队长不敢轻举妄动，立即打电话求援。东部的惠山住有一个大队日军，援兵若是骑马2个小时能赶到。马林见日军老鼠不出动，机警命令部队撤退，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平山。 当天边境地带被袭击的消息传到汉城，日军朝鲜驻军司令官、朝鲜总督安东贞美，面无表情聆听属下禀报。“将军阁下，根据森林警视厅汇报，西里伐木场、后昌伐木场、自西里守备中队兵营先后遭到袭击。西里伐木场第8森警小队包括6名管理人员，全部被杀。当天下午，后昌伐木场遭到袭击，第7森警小队伤亡8人被迫撤退。” “今天早晨，自西里守备中队兵营突然遭到袭击，伤亡17人。初步判断是义勇军所为，两股叛乱者人数大约有400人！”安东美贞闻听内心十分震惊，但表面显得很平静。“将军阁下，属下判断这股反抗者是从中国境内过来的，如果任其发展，必然引起半岛境内的义勇军死灰复燃！” “命令驻守清津32旅团，全体出动，务必消灭这股敌人。”然而安东美贞那里想到，更大的袭击接踵而来。 第145章出击 周村西侧铁路线的公路上，一队日军打着膏药旗耀武扬威前行。这支日军部队隶属第18师团、第56旅团、第120联队、第252麾下的两支中队，兵力大约400人，指挥官为副大队长小林一郎中佐。 日军士兵大摇大摆行军，似乎如无人之境。由于情绪高涨，不由自主唱起了军歌：“忠于天皇、英勇作战，不论到何处战斗，不管是山峦和海洋，都能安然地死去。死在山里，就让草覆盖满身体，死在海上，就让海水浸泡身体??????。” 歌词的寓意，与其说杀气重，倒不如说豪气多，忠于天皇不惧死亡呈现浪漫情怀。后来有心人演绎了另一种版本，倒把歌词加工的血气淋漓。如：冲出高山，让尸骸填满沟壑，走向大洋，让浮尸飘满洋面??????。不过日军在二战所呈现出的景象，似乎吻合了此版本的歌词内容——悲壮。 20世纪初，前去日本留学的年轻人，许多人惊愕当地最流行的一首军歌竟然是《祈战死》“让我们到靖国神社再会吧！”这句话，常常是日军官兵的口头禅。西方各国军队在弹尽粮绝之时，往往会选择降服。以往强悍著称的德军精锐，在斯大林格勒会战最后也有9万人投降。而日军作战往往顽强到最后一人，即便重伤者也会选择自杀不降。 日本民族的一些传统特点被武士道毒素改造成邪教般的精神，要战胜这样的顽敌确实不易，日军士兵的疯狂，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不过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会是铁板一块，仔细研究日本的战争史不难看出，日本军队不同地域、不同部队的军风和精神面貌也有明显差异。以日军师团为例，熟悉其内部情况的人可以从序列番号中看出端倪，从日军把那些部队投入不同战场作战，考量其装备水平、作战意志及战斗力，是日军统帅部的重点。 日军把1907年组建的第18师团，投入对青岛德军攻坚作战，是有目的的考量。可见第18师团在日军战斗序列里，无论是武器装备、兵员素质都是最好的。葛云飞之所以没有采取在海岸线防御日军，目的就是要吃掉这支日军最强悍的师团，在精神层面上打击日军，为接下来的鏖战积攒士气，打破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这一点尤为重要。 日军轻松占领淄博后，大队长龟田未等来自上峰的命令，便责令小林一郎率领两支中队向周村挺进。根据情报显示，周村没有中国军队。然而，日军有所不知，第5师第六旅于昨天夜里从济南秘密到达周村，并在周村东侧设下埋伏。树林内，第6旅旅长胡万年踌躇满志，所部4个团对付400名日军，犹如囊中取物。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大大低估了日军的战斗力。“报告旅长，日军进入埋伏圈！”“命令第30团，立即在东部合围，我要让小鬼子成为瓮中之鳖。”胡万年部是去年在芜湖投诚的部队，经过扩编形成4个团编制。4千人马围住区区400日军，犹如囊中取物。但该部的战斗力、很快在战斗中暴露出训练水平不足，官兵贪生怕死的弊病。 大路上，6名日军骑兵尖兵正在搜索前进，突然迎面响起重机枪的声音，两名日军士兵从马上栽下去。另外4名日军尖兵反应奇快，立即调转马头向回跑。弹雨骤然变的密集，又有3名尖兵被打倒在地。前方响起枪声，小林一郎立即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士兵迅速形成战斗队形。这时一名尖兵拍马赶到，仅说了一句有埋伏，便气绝身亡。 小林一郎意识到不好，立即命令部队后撤。当小林一郎发现东侧出现大批中国军队时，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面对如此危机，小林一郎下令就地防御。很快日军被团团包围，随即四面八方发动攻击。攻击声势浩大可效果极差，几轮攻势都被日军打退。由于日军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攻击部队伤亡惨重，攻势被遏制，战斗进入焦着状态。 原以为是一边倒的战斗，结果打成这样。胡万年接到各部电话，皆是日军顽强阻击、进攻不利。由于进攻不利、各部贪生怕死，战之黄昏，日军依然顽强防守。胡万年也是一筹莫展，只好如实向济南报告。“报告，督军来电！”胡万年接过电报查看，只见上面写到：区区4百日军居然打成这样，简直是耻辱。天黑前务必结束战斗，否则提着脑袋来见我！ 胡万年看完电报，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军令如山，胡万年不敢怠慢，他如法炮制并对属下下达了同样的命令。好虎架不住群狼，各部同时发起冲击，日军难以招架。最后伴随密集的手榴弹在日军阵地爆炸，战斗很快结束。胡万年走进日军阵地，望着小林一郎抛腹自尽的场面，内心唏嘘不止。”报告旅长，抓获23名重伤员，其余日军全部战死！” “我部伤亡如何？”“报告旅长，我部阵亡185人，负伤172人！”胡万年闻听道：“日军战至一兵一卒不投降的确强悍，督军果然有先见之明。立即向督军禀报：战斗结束，我部全歼日军两个中队，击毙日军391人，抓获重伤员23人。”日军西进支队全军覆没、无一人逃脱，淄博的日军无法在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济南督军府，省长宋时远匆忙走进将军府，进入指挥部。“葛兄，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兄，半个小时前，我部第6旅在胡万年指挥下，于周村东侧设伏，全歼400进犯之敌。“宋时远闻听顿时张大嘴巴，好半天才醒悟过来道：”你是擅自用兵？”“不是擅自用兵，是本官早有预谋。” 葛云飞走到军用地图前道：“宋兄，平时我等常常以民族大业为己任，但这句话不能挂在口头上，而是要体现在行动上。作为一名炎黄子孙，本官有责任、有义务捍卫国家的领土不被侵犯。实不相瞒，我决定违背国民政府软弱无能的对外政策，率先举起反侵略大旗。哪怕是孤军奋战，我也要和三千万山东百姓站在一起，用热血和生命赶走侵略者。“ 宋时远见葛云飞决然的面孔道：“以山东一己之力，阻挡强大的日军，你有多大把握？“”宋兄，其实多年以前我就把目标对准了日本人。现在我来介绍日本国内乃至日军的情况，以及我们的准备情况??????“宋时远听完葛云飞的详细介绍，神情一震道：”葛兄，你居然连我都蒙骗了，以现在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与日军一战。“ 宋时远明显激动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为了民族大业、国家兴亡，老夫决定不为任何因素左右，义无反顾，投入反侵略战争，哪怕身败名裂、血染沙场也在所不辞。“”宋兄，欢迎你加入抗日阵营!”葛云飞握住宋时远的手。这时郭炳晖走进来禀报（他已经升任督军府参谋长）：“报告督军，胡万年的战损情况报上来了！” 听完胡炳辉报告，宋时远有些忐忑道：“葛兄，十倍之敌兵力，打了一个白天，战损居然接近日军，东洋鬼子的确强悍呀！”葛云飞笑道：“宋兄不必焦虑，胡万年的部队是我去年收编的，他的人马大都是老兵油子，缺少系统的军事训练。其实打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况且胡万年部，主要训练的是防御作战，进攻对于他们来说太难了。” 葛云飞接道：“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武装到牙齿的日军，更是一支魔鬼部队。他们不怕牺牲、顽强的作战意志，才是真正考验我们。反侵略大幕一旦拉开，我相信觉醒的中国人民同仇敌忾，一定能战胜侵略者，对此我有信心。”“督军，胡万年来电，所部等待新的命令。”“电告胡万年，所部暂时在周村待命。”“报告，何智率部到达济南！”一名属下禀报。 “命令何智，继续向周村挺进，不得怠慢。命令炮兵第1团，第2团向周村开拔，不得有误！”葛云飞接道：“宋兄，今天晚上，第一旅由寿光出击，夺回淄博。明天早晨，你我通电全国，并宣告山东人民书。你先召集省府官员开会，宣布此事。”“好，我马上召集省府官员开会！”宋时远匆匆离去。 这个夜晚，济南城依然处于平静之中，百姓并不知道真相，但济南城内有大批军队，另外还有大批军队到来，无疑给城内百姓提供了安全保障。城内小道消息满天飞，有说日军大兵压境，有说中国军队已经开始反击，这个躁动的夜晚，让济南城陷入不眠之夜。 第146章战淄博 黄昏，第1旅第1团长高飞接到出击命令，亲自率领1个团，由淄博东南部的南家庄，扑向淄博车站。第一旅战前扩为6个团，总兵力6500人，主力5个团目前已经埋伏在寿光。王解放在淄博城外仅留下一个团，目的就是检验麾下主力部队的作战能力。时下第5师、第1、2、3旅是精锐部队。精锐部队对付日军弱势兵力，能打成什么样子，葛云飞必须要让实战来检验。 日军占领淄博车站已经三天，3天时间日军士兵进入城内，大肆抢掠搞的乌烟瘴气。1团官兵看着日军的暴行义愤填膺，进攻命令下达，上至团长高飞、下至普通士兵，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求战欲望高涨。大约晚上8点部队接近淄博车站，淄博车站位于城南，距离南城门不到1百米。部队悄悄接近淄博车站，团长高飞布置作战任务。 “诸位，根据日军的部署情况得知，日军在淄博兵力大约3个中队，600多人。日军主要盘踞在南城门和车站，旅长命令我团，要干净彻底吃掉这股日军。城内有情报局特工支援，一营长！”“到！”一营长孙定邦挺身回答。“你部于西门进入城内，10点发起攻击，夺取南城门，防止日军退入城内负隅顽抗。”“属下遵令！” “2营、3营、4营，由东南西三面包围淄博车站！”夜幕下部队行动敏捷开始行动。淄博车站站长室，时下成为龟田中佐的指挥部。此时龟田中佐有些迷惑。根据小林一郎的行军速度，上午就因该占领周村车站，可是至今没有小林一郎的消息，龟田似乎预感到某种危险。属下见龟田有些忐忑不安便宽慰道。 “龟田中佐，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周村没有中国军队，小林一郎是一个财迷，恐怕正在聚财，忘了派人回来报信。”龟田闻听感觉属下说的有道理。自从踏上中国山东土地，皇军似乎如无人之境，时下中国军队望风而逃，没有任何军事抵抗。早就听说周村富有，小林一郎也许光顾发财了。龟田占领淄博仅三天，就获取了大批粮食和生活物资，淄博如此何况周村。 日军西进不仅仅是控制铁路线，以及沿途的矿场，更重要的是为日军部队进攻青岛筹集作战物资。大约晚9时，1营进入西城门。营长孙定邦在城门里侧于一名便装汉子握手，对方自称是城内情报站的负责人。孙定邦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问道：“南城门，日军有多少兵力？”“大约一个中队。”“1排、2排上两侧城墙，由两翼发起攻击，3排4排随我正面攻击，立即行动。” 日军兵力有限，主要任务是控制铁路线，因此城内不设防。城内情报站有30多人配合，部队轻车熟路，很快对南门完成军事部署。“报告营长，重机枪阵地部署完毕！”孙定邦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针分针指向9点30分。“主力部队9点55分发动佯攻，5分钟后我部发起攻击，进入战斗准备！”等待是漫长的，望着城门日军游动的哨兵，大家内心焦虑。 南侧终于传来重机枪的声音，接着密集的枪声从3个方向响起。此时，驻守城门的日军，行动非常迅速在城墙上布防。一个中队日军刚登上城墙，突然两翼和后部射来密集的弹雨。团长高飞命令部队发起攻击时，龟田大佐正在悠闲的喝清酒。枪声骤然响起，龟田登上车站2层楼高点，向南面察看。这一看把龟田吓了一跳。 “那里来了这么多中国军队，重机枪就有十几挺。”龟田特别提到重机枪，缘由是他参加过日俄战争及旅顺攻坚作战，当时俄军的重机枪，让日军士兵胆寒。尽管日军士兵依靠集团冲锋战胜了俄军，可尸山人海的场面，龟田依然记忆犹新。日俄战争结束后，日军深感武器装备落后，并于05年升级改造单兵武器，定型38式步枪。 这款以明治38年命名的步枪，就是风靡二战的日本三八大盖。05年以后日军野战师团开始陆续更换38式步枪。日俄战争后，日军意识到机枪重要，并于05年购买了哈斯凯奇机枪的生产特许权，同年仿制成功，被命名为38式重机枪，并开始大量装备部队。38式重机枪除了子弹变成6、5毫米以外，其它于原型机枪改动不大。 “龟田中佐，根据敌军的重机枪判断，这是山东督军葛云飞的部队，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葛云飞的第5师每营装备3挺重机枪，可以断定，我们面前至少出现一个团敌军！”属下话音刚落，城门方向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龟田中佐，敌军进城了！”“命令小野，务必守住城门。立即向潍坊发报，我部遭遇中国军队合围，要求紧急增援！” 日军面临四面合围，只好固守车站。如果龟田示弱，在第一时间即刻率领部队向东突围，完全可以跑出去。但日军的优越心理再加上情况不明，龟田认为固守待援安全，一方面求援，一方面等到天亮在说。可是龟田哪里想到，他们碰到了一支无论武器装备，士兵素质都旗鼓相当的对手。城门爆发战斗半个小时后，东侧城墙上便爆发白刃战。 在日俄战争中，日军于俄军进行了大小上千次白刃格斗。虽然日军士兵拼刺技术要高于俄军士兵，但是面对高大魁梧的俄军士兵，日军在白刃格斗中并没有占上风。坦率说时下日军部队的拼刺技术，还没有达到二战时炉火纯青的地步。反观葛云飞的精锐部队，所有的训练都是针对日军，平时刺杀训练要求严格，因此士兵的拼杀技术于日军士兵处于伯仲之间。 由于中国士兵身材高于日军士兵，力量上占上风，很快十几名日军士兵倒在血泊中。正面的佯攻让龟田不敢分兵支援城门，战至午夜时分，城门的日军被迫放弃退至车站。候车室内龟田面对小野的禀报大吃一惊，一个中队日军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战斗，便战损了一半人马，而对方只有一个营兵力。龟田有些后悔，可此时选择突围已经不可能。 南城门升起两发红色信号弹，城门易主，团长高飞立即命令发动总攻。南城门距离车站只有百十米，孙定邦命令3挺重机枪在城墙上一字排开，居高临下压制日军火力，密集的弹雨很快击垮日军外围阵地。战至临晨1时，日军被分割包围成3块。一座车站仓库，大约150名日军士兵躲进仓库负隅顽抗。第一团士兵在机枪掩护下，靠近仓库不断的把手榴弹投进去。 用日语喊话劝其投降无果，士兵攀上房顶，掀开瓦片把手榴弹扔进去。立体打击，日军难以招架，最后日军发动了一次决死冲击，但是在重机枪密集的弹雨下倒在血泊中。临晨3时，日军的核心阵地车站候车室，被包围的水泄不通。此时候车室大厅内景象凄惨，躺满了日军伤员，能战的日军士兵，以不到百十人。 龟田一郎望着忠勇的属下道：“勇士们，最后的时刻到了，捣毁电台、烧毁军旗。为了天皇，为了大日本皇军的荣誉，我等战至一兵一卒。”接着恐怖的一幕出现，日军伤兵手里拿着刺刀，相互对刺。重伤的日军伤兵，被分别杀死。龟田下令发动决死冲击??????。临晨4时战斗结束，600多名日军仅俘获伤兵百十人，其他的全部战死。 此战，第1团阵亡125人，负伤320人，代价不菲。站台上，团长高飞站在龟田的尸体旁默默无语。此时，龟田单腿跪地，双手握着军刀刀尖支在地上。他双眼圆睁，胸口中了十余枚枪弹，似乎不甘心失败。一名军官拿着相机连续按动快门拍照，高飞表情肃穆敬了一个军礼。“把龟田大佐的尸体收敛厚葬，作为军人他值得敬佩！” 龟田的尸体抬走后，高飞面对众军官表情肃穆道：“督军所言不虚，大家看到了我们面前的对手，是什么样的对手，战胜这样的对手，是多么不容易。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要拿出死战的勇气，才能消灭他们。立即向总部报告，第1旅第1团，夺回淄博车站全歼日军3支整编中队，一支后勤分队共600多人。” 战斗结束后，高飞命令打扫完战场抓紧休息，午后向潍坊开进。城内的百姓闻听消灭了进犯的日军，无不欢欣鼓舞。他们自发组织起来，成立了淄博护城队。淄博情报站利用缴获的日本武器，发给了护城队。只有受到蹂躏，民众才能觉醒。这方面几乎不用动员，当天淄博就有上千人参加了护城队。 第147章石破惊天 临晨5时，葛云飞被属下唤醒。属下兴高采烈准备禀报淄博战况，葛云飞摆摆手道：“不用禀报了，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不久，葛云飞的身影出现在省府。“葛兄，我听说第1团，消灭了600多名日军，光复淄博，真乃大快人心！”一见面宋时远兴兴奋异常。他的眼睛通红，显然是熬了一夜。 “这是意料之中，宋兄看样在没有睡好，昨天晚上会开的怎么样？”葛云飞显得很平淡。 “绝大部分省府官员支持对日作战，但也有少部分官员认为这是不自量力、穷兵赎武，对日作战是冒险行为没有胜算。”“这些官员的担忧可以理解，不必为此烦恼，通电的电文拟好了吗？”宋时远点点头递过电文。葛云飞接过电文看了一遍，电文措辞基本上是文言文道：“宋兄，以你我的名义通电全国，表达山东政府抗击日军的决心，无需考虑京城的反应。” 不久，葛云飞和宋时远的身影出现在省府门前。此时省府前面的场地上，出现了大批民众和记者，其中有不少洋面孔。听说省府要通报重大新闻，在这危急时刻，自然引起城内民众的关注，由此更吸引了媒体的关注。门前安放了扩音器和喇叭，葛云飞一身戎装表情肃穆道：“先生们、女士们、同胞们，今天我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日本政府出兵对青岛德军作战，公然违背两国协定，不在青岛用兵，悍然在山东北部龙口登陆、公然践踏中国领土主权。民国政府软弱无能，欣然接受这无耻的决定，容忍日军肆意蹂躏我百姓、践踏我土地。是可忍熟不可忍，日俄战争的悲剧绝不能重演。本督军此刻郑重宣布：率领本部对日军展开反击。” “反击已经开始，就在昨天我部在周村消灭一股西犯的日军，人数大约400人。” 下面一片沉静，葛云飞接道：“昨天夜里，我部一支部队对淄博实施反击，经过一夜鏖战，全歼西犯日军600多人??????。同胞们，本督军、宋省长联名通电全国，坚决反击侵略者，捍卫神圣领土不容侵犯。本督军宣告山东同胞书，面对日军的侵略，每一个人都有守土之责，拿起武器、拿起刀枪，誓与日军血战到底。本督军发誓，即刻开赴前线，血染沙场在所不惜。” 下面群情激奋，有人高呼口号，有人当场决定参军保卫家园。宋时远代表省府讲话，一切为了前线，坚决消灭侵略者，并颁布组建预备役部队、组建民兵部队，成立战时委员会。尔后，葛云飞回答了记者的提问，便前往车站。此时站台上一列军列待发，警卫团已经上车。文青来车站送行，她的眼睛通红，不断的拿手绢擦眼泪。 “文青坚强点，对日作战不是一朝一夕，战端一旦开启，也许要持续几年。我建议你组建妇女募捐委员会，号召妇女募捐，支援前线作战。“文青郑重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你是山东的顶梁柱，要注意安全。”葛云飞转向单峰道：“济南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要特别防止日特破坏。””昨天夜里，我已经命令宪兵部队和警察对城内的所有日本人实施羁押逮捕。“ 单峰接道：”督军，对城内的英国人如何处置？“”先不要招惹英国人，区别对待。只要我们在战场上打得好，英日同盟就会松动甚至瓦解。但必须警告城内的英国人，不能为日本人提供帮助，否则实施战时管制！”“是！”葛云飞于单峰握手，然后对文青点点头，文青眼泪又流了出来。葛云飞毅然登上列车，一声长啼，列车启动奔向前线。 当天上午8时，京城大总统府内袁世凯脸色苍白，对召集而来的各位大臣道：“葛云飞擅自对日军实施反击，所部居然在周村、淄博消灭了1000多日军。今年早晨，葛云飞通电全国，要和日军血战到底。牵一发而动全身，葛云飞不顾国家大局，擅自对日开战，华夏大地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内阁总理唐绍仪道：“立即责令葛云飞停止军事行动！”“唐总理，葛云飞在通电中，诽谤政府无能。他敢于对日反击，表明他已经不受中央政府管辖，这是叛逆行为。”一名大臣道。 孙宝琦附和道：“袁大人，葛云飞明目张胆擅自向日用兵，至国家危难于不顾，属于反叛行为。”梁士诒道：“你说的很轻巧，葛云飞在通电中，以日本国不遵守协定为由，公然在龙口登陆，他是师出有名。”袁世凯道：“梁先生说的没有错，葛云飞是早有预谋。接下来日本人包括英法俄都会发难，我们务必有应对之策？” 杨度道：“总统，葛云飞擅自用兵不可小视，显然他是有所准备，如果处理不好会引起国内不稳。建议国府宣布葛云飞公开脱离民国政府属于叛逆。如果以山东内乱为名，我们对日本乃至列强各国有所交代。”梁士诒道：“晳子建议不错，日本是毁约再先，致使山东爆发内乱。既然日本有平乱职责，那就把山东的内乱交给日本人，这样对国内国外都有所交代。” “立即召见各国大使，宣布山东爆发内乱。另外宣布葛云飞、宋时远擅自用兵，胆大妄为，已经脱离政府管辖。时下民怨沸腾，国体不稳、政府对于山东内乱无力平定。”袁世凯一锤定音。 由于京城媒体受到新闻管制，没有及时披露真相，事态没有扩大。日本公使接到山东督军葛云率兵反击的消息，立即于国民政府斡旋，获得满意答案后电讯国内。日本内阁迅速召开会议，很快陆军部接到神尾光臣的报告，山东督军葛云飞的部队，采用突然袭击于昨天分别在周村、淄博吃掉了252野战大队。 陆军部继续接到神尾光臣报告，驻守潍坊第120联队、第253、254 野战大队，在支援淄博途中，遭到大批中国军队阻击，目前正在激战。情况危机，神尾光臣已经命令后续登陆的第29旅团，立即出动火速支援潍坊。内阁会议上，日本政府外相汇报了民国政府的举措。日本内阁得知了袁世凯的态度，确认山东境内是爆发内乱。 既然是爆发内乱，日本军队有平叛的责任。随即日军陆军部决定征调第17师团，增兵山东半岛。随后英日达成一致，英国远东舰队全力支援日军作战，法国政府表示在军用物资方面给予支援。俄国人只是口头支援，没有切实的行动。其实日本政府是偷着乐，如此，日军可以明目张胆夺取整个山东半岛。 国内由于袁世凯弹压，各省官方保持沉默，可是民众的情绪被点燃，各省媒体开始声援葛云飞。 京城大总统府内，袁世凯的心情灰暗到极点，葛云飞擅自用兵，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这明显是反叛行为。可是葛云飞的目标没有对准自己，而是借着日军挑起战火，让袁世凯更加郁闷。葛云飞起了头，接下来各省督军若是拥兵自重不听指挥，国内必将大乱，如果出现这种局面如何是好。外忧内患，让袁世凯身心十分疲惫。关键是自己器重的干才，居然反叛自己，如同坐在火山口上。 此时杨度伴随左右出谋划策，见袁世凯憔悴的面容道：“大人，各省督军反应平淡，大总统不必过于忧虑。南方革命党也没有明确表态，说明葛云飞于国家危亡于不顾，属于不顾大局之恶行，沽名钓誉罢了。既然山东被定性为内乱，那就让日本人去平息吧！葛云飞毕竟太年轻，精神可嘉但不可取。大人且静观事态发展，待葛云飞一败涂地再收拾残局。” “葛云飞一天一夜便吃掉了日军一支野战大队，所部战斗力可怕。怪我疏忽，对于他的军事实力小瞧了。我担心日军难以短时间平息战乱，葛云飞于德国人联手！”“大人不必多虑，日本有强大的舰队，会陆续向山东增兵，葛云飞没有胜算。”杨度嘴上敷衍但内心十分焦急。坦率说他对葛云飞的义举非常佩服，但对葛云飞不顾大局穷兵赎武不赞成。 出于全局的考虑，他不得不站在袁世凯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时下日军发动全面战争不可能，但是日军出兵东北怎么办？他恨不得立即赶到山东劝说葛云飞退兵，可是在袁世凯面前不能提。缘由是自己于葛云飞的关系，会招致杀身之祸。昨天他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山东，至于能不能让葛云飞改变主意，只能是尽人事了。 “晳子，你说宋时远也跟着反叛了吗？”袁世凯突然询问。杨度闻听内心一震，显然是明知故问。 “大人，宋时远什么情况不好说，也许是被胁迫的。“宋时远反叛，袁世凯无法接受，也许杨度的分析是对的。时下国府内各大臣对于葛云飞的义无反顾并不赞成，但是对于他的民族气节到很佩服。作为一个民族整体，坐在权力端上的人成为看客，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然而国府精英的麻木才是最大的悲哀。 也许这是历史的局限性，而葛云飞要做的就是要颠覆国人的观念。伴随战局的深入，伴随铁血的胜利，民族觉醒必然风起云涌。届时，国内有识之士，会自发的奔赴山东抗日战场，如火如荼的投身到反侵略战争行列。 第148章绞杀日军120联队 就在第1旅第1团围歼淄博日军的当晚，第3旅长王坤接到葛云飞电令，立即率部由大泽山西麓秘密南下，插入南北走向的维河和胶莱河之间分别阻击潍坊的日军东逃和平度增援的日军。当时葛云飞命令王坤部西撤，实则秘密转向莱州南部的大泽山待命。第3旅拉到大泽山待命，所有人都认为此举是针对平度，可是这枚棋子，确是埋葬120联队的煞星。 淄博围歼作战打响后，位于寿光的第1旅旅长王解放，接到葛云飞的命令，立即派出侦察部队密切关注潍坊日军的动向。当晚11时，120联队长前田大佐接到龟田的报告不敢怠慢，立即向位于即墨的日军司令部禀报，神尾光臣接到报告，责令前田率部出动，确保淄博稳固，同时神尾光臣命令到达平度的29旅团，倾巢出动火速支援潍坊。 按照一般的军事常识，神尾光臣如此部署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哪里想到碰到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可怕对手，他所有的军事部署，已经被对手预判，确浑然不知。 王解放得知日军120联队包括炮兵中队，后勤大队大部全体出动，而潍坊车站仅留下一支后勤中队防御时，王解放觅得战机，立即命令2团向潍坊车站挺进，迅速攻占潍坊。 与此同时，王解放率领4个团沿着维河火速南下，并在铁路线附近阻击日军。大约临晨2时，王解放率部到达铁路桥附近，并在维河西岸构筑防守阵地实施阻击。 部队到达不到一个小时，防守阵地来不及构建，日军的前锋部队便赶到，战斗瞬间爆发。日军前锋部队的发动一轮攻击无果，随后前田联队长率领大队人马赶到。前田认为这是敌军的阻击部队，立即命令炮火轰击。 日军252大队命悬一线，前田联队长并不知情。时下120联队包括253、254野战大队，炮兵中队、后勤部队等其他附属部队，兵力共2800多人。本来120联队有一支炮兵大队，可是为了攻坚青岛，所属两支炮兵中队被征调，只留下一支炮兵中队。炮兵中队有4门75毫米山炮，还有几门小口径火炮。前田联队长命令火炮集中轰击铁路桥两翼，打击敌军的抵抗意志。 原以为一顿大炮轰击，中国军队就会胆寒逃跑，然前田想错了。日军出动两个中队，沿着铁路线冲击，结果被对方重机枪的交叉火力拦截，无法越过铁路桥。攻击无果，前田命令全线攻击。全线攻击意为着集团攻击，采用声势浩大前扑后继的战术，摧垮敌军的抵抗意识，这是日军在攻坚作战的杀手锏。然而，前田这种不计代价的攻击，遇到了可怕的对手。 “旅长，东洋鬼子这是要玩命呀！”旅参谋长有些着急。“命令各团，近距离采用手榴弹阻截！”王解放大声呼喊，对付日军集团冲锋，近距离手榴弹是遏制敌军冲锋的最有效办法。果然，日军冲锋士兵很快接近小河。由于时下是枯水期，小河宽度只有30米左右，最深之处也淹没不了膝盖，高速冲击趟过小河轻松容易，显然日军对水文情况了如指掌。 然而在电光火石之间，出现了前田联队长难以置信的情景。在火光中士兵疯狂冲到河岸，进入水里，突破在即。可是接下来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在冲锋士兵群里爆炸，爆炸的气浪升腾、火光冲天。日军的战术纪律，要求士兵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要决死冲锋。后面的日军没有停止脚步，而敌军的手榴弹依然此起彼伏爆炸。 “大佐阁下，敌军的防守战术是经过专门演练，我们战损过大！”属下禀报。“继续投入兵力！”前田咬牙切齿。集团冲锋，是日军在日俄战争中的惯用战术，时下遇到中国军队，日军的这套惯用战术不会改变。如果防守兵力不够，日军的决死冲锋会效率极高，可是前田没有想到，对面的中国军队有4千之众，防守兵力远远多于自己。 局部爆发白刃战，日军士兵没有占到便宜。一场疾风暴雨般的厮杀，一直持续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前田望着冲锋路线上大批日军尸体，更加令利智昏，命令后勤部队投入战斗，继续发动狂攻。防守阵地上，参谋长道：“旅长，东洋鬼子疯了，简直是拿士兵生命当儿戏。各部报告，伤亡已达600多人！”“妈的，既然小鬼子玩命，那就让他来吧，投入预备队！” 正当前田拼命之时，两匹快马飞奔而来，一名日军士兵滚鞍下马：“报告，潍坊遭到中国军队突然袭击，兵力大约一个团。”前天闻听意识到不好，立即下令部队撤退。潍坊突然出现大批中国军队，说明中国军队是吃掉自己。日军火速撤退，来不及处理伤兵，只是炸毁了火炮。日军的撤退速度，绝对是按照教科书式进行，速度奇快。 “报告旅长，日军停止进攻了！东洋鬼子怂了！”参谋长长长出了一口气。“报告旅长，日军好像要逃跑！”“显然2团攻占了潍坊，日军得到了消息，妈的贻误战机了，命令部队马上追击击！”王解放懊悔不已，没有在第一之间判断出日军的企图，如果日军停止进攻就选择反击，日军根本跑不掉。士兵们跃出战壕，向日军追击而去。 前田命令属下不计代价爱，一番残酷的进攻，损失了5分之2的兵力。逃跑路上他才醒悟过来，此番中国军队不是匆忙参战，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反击。尤其是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让他有了清醒的认识，必须把这一情况报告司令部，否则整个第18师团都将面临绝境。两个小时后，前田率部到达淄博。见淄博已经被中国军队占领，后有追兵，前田命令绕过潍坊，继续向平度方向撤退。 由于玩命逃跑，电台太笨重（时下电台体积很大，携带必须用马车），前田下令捣毁了电台丢弃。在潍坊出发时，他接到神尾光臣的命令，29旅团已经从平度出动支援。前田率部越过潍坊，以为自己逃脱了危险。 2团夺取潍坊后，以为日军回撤会攻城，便以逸待劳准备迎战，可没有想到日军虚晃一枪，继续向东逃跑。 葛云飞所部旅级才有一部电台，团属单位没有电台，因此2团不知道日军是仓皇逃跑。但是2团长很机敏，命令部队追击。2团出城追击不久，主力部队前锋也赶到，并合兵一处继续追击日军。前田率部继续奔命，一支疲惫之师没有想道进入死地。此时，第3旅王坤部麾下第13、14团，已经在维河东安构筑工事并以逸待劳。 日军溃兵蜂拥而来，两个团主官见日军已经是疲惫之师，而且兵力相形见拙，便果断下令全线出击。前田没有料到维河会出现中国军队，就地防御根本来不及，只能匆忙迎战，顿时双方陷入混战、继而爆发白刃战。葛云飞的精锐部队，拼刺技术于日军士兵在伯仲之间，由于日军士兵长途奔波、疲劳至极，而第13团、第14团是以逸待劳，近身肉搏日军士兵难以招架。 双方混战之时，西侧追击部队赶到，迅速进入战场，前田残部面临灭顶之灾，只是时间问题。这厢混战之时，王坤率领4个团正在胶莱河西岸阻击支援潍坊的第29旅团，战斗打的不可开交，日军连续发动几次高强度进攻被打退。此时，王坤正在指挥战斗，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报告旅长，13团、14团堵住了东逃的日军，目前正在激战。” “哈哈，太好了，立即把这好消息通知全体官兵，坚决挡住日军”王坤兴奋不已，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部队官兵听说正在围歼日军120联队，斗志更加高涨。 此时，周村车站站台上，一列军列准备待发，葛云飞站在站台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一名军官手里拿着电报下车禀报：“报告督军，王解放来电，所部正在围歼日军120联队残部，黄昏前结束战斗！”“何智、胡万年部到达什么位置了？” 参谋长郭炳晖道：“督军，根据他们的进军速度，快到潍坊了。”“电告何智，战局发生变化，所部不在潍坊停留，继续向东挺进，要求所部明天晚上到达平度东北部待命。”葛云飞接道：“命令胡万年部，经潍坊向高密挺进，不得有误。命令文彪部，今天晚上对高密发起攻击，抢占高密。”时下，第18师团主力集中在即墨。此时，切断日军的补给线，时机恰到好处。 “报告督军，纵队司令官蒋方震来电，所部已经在五龙河南麓集结。”“给蒋司令发报，按照原定作战计划部署！”葛云飞说完登上列车，继续向东行使，他的指挥部要设在潍坊。下一步吃掉日军第29旅团，战场的主动权，将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葛云飞看似乎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149章地道初逞威 夜晚，邱家庄依然平静如初，日军一支后勤中队已经驻扎在这里。在日军士兵意识中，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日军把这里作为临时中转站。 此时，在地道深出，一名便装男子蓬头垢面、风尘仆仆，正在狼吞虎咽吃饭，邱庄主、邱英等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看。男子吃完饭，喝了一杯茶水，然后掏出一根烟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似乎特别陶醉。真急死我了，你小子差不多了吧！到底什么情况？”秋英不满。 “夫人，稍安勿躁，督军让我传达命令，你们可以采取行动了！”“你早说呀，真是一个慢性子！”邱英一跺脚出去了。邱庄主歉意道：“先生，别介意，邱英是一个急性子！”男子笑道：“可以理解，这是督军给你的信！”邱庄主接过信拆开查看。见邱庄主看完信，男子道：“邱庄主，实在抱歉我不能在此停留，要连夜赶往金矿，给英队长送信！” “既然先生重任在肩，老夫也不留你了，我派人送你从村外的洞口出去。”另一座较大的地洞，邱英兴高采烈布置作战任务。“上级下达了袭击任务，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了！”众人闻听纷纷摩拳擦掌。“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驻扎在村子里东洋鬼子大约有150多人，我决定全部吃掉这股鬼子，高队长！” “到，请夫人下令！”一名40多岁的汉子大声应答。“你带领男队在村北展开袭击，我带领女队在村南展开行动。”“是！” 这时邱庄主进来道：“英子，你真是急性子，这是云飞给你信。”邱英接过信查看完后道：“云飞要求我们不要蛮干，让我们尽量夺取日军的军用物资，不要焚毁，爹，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胡闹，老弱病残、妇女能搬动日军的军用物资吗？”“爹，我只是那么一说听你的。”“云飞要求我们多抓俘虏，尽量不要杀死日军士兵，开始行动吧！” 不久，邱英率领十余名女子，来到一架梯子前道：“上面是我家仓房，我们从这里上去。”一名女子手持短枪率先爬上去，黑暗中她们轻车熟路出现在仓房内。一名女子出去侦查，大约几分钟后回来禀报道：“队长，门口有一名日兵站岗，正房内有6名日兵，其中两名好像是军官！”“你们两个对付门口的日兵岗哨，其余的跟随我对付屋里的日兵！” 门突然被撞开，几名女子手持短枪冲进屋子。突然变故，6名日兵有些发蒙，“缴枪不杀！”一名女子大声喊叫。油灯下，日兵定情一看站在面前手持短枪的是女子，似乎不以为然。一名军官身手敏捷凶狠扑过来，一声枪响，日军官脑袋中弹倒地。另外几名日兵，似乎难以接受如此耻辱，不约而同扑上来，伴随几声枪响，日兵先后中弹倒地。 邱英身边的侍卫，经过几年历练枪法了得，枪枪击中要害。邱英听见枪声冲进去，见6名日兵都躺在地上。“队长，东洋鬼子负隅顽抗，都被打死了。”“你们不会打腿呀！”“东洋鬼子是向我们扑过来，显然没把姐妹们放在眼里，留着这帮畜生何用？”这时外面两名女子也跑进来禀报，日军哨兵顽抗被干掉。 邱英率领几名女子走出院子，迎面撞上了几名日兵，日兵嘴里呼喊，大概是询问情况。邱英率先开枪，打倒了一名日兵，姐妹们一顿乱枪，几名日兵稀里糊涂见了阎王。这时村子东西两头传来零星的枪声，村子开始混乱起来。 村北一座打谷场居住了十多名鬼子，枪声响起，日兵反应很快，呼呼啦啦从房间里冲出来。十几名庄丁，扔出了手榴弹。 爆炸过后，有几名日兵撒腿就跑，一顿乱枪又有几名日兵被打倒在地。“组长，两名日兵跑出去了！”“跑就跑了，看看东洋鬼子还有没有活着的。”经过检查有6名日兵还活着，组长吩咐拖进屋子里捆绑。 战斗过程可以忽略不计，日军遭受突然打击，不知道对手是谁，从何而来，自然谈不上有组织的抵抗。另外，秋英在第一时间干掉了日军中队长和两名小队长。一个小时后，村子里的枪声停止。俘虏的日军士兵和伤兵全部集中到村子中央的祠堂。不久，日军被击毙的尸体也被抬进祠堂。 邱庄主走进祠堂，邱英迎上前道：“爹，抓了35名俘虏和42名伤兵，打死了51人，大约有20名东洋鬼子逃跑了。”“庄主，经过仔细搜查，庄子里已经没有日兵。”“你们有没有伤亡？”“我的女子队有3人负伤，问题不大。”“庄主，男子队死了两个，6人负伤。”“哈哈，地道真是有如神助，抓紧时间把物资搬进地道，东洋鬼子肯定来报复。” 大约11点结束战斗，一直折腾到凌晨3点，大批日军军用物资被搬进地道。日军物资有军用罐头、生活用品，军服、弹药粮食等。村民累的精疲力竭，来不及查验好东西便进入梦乡。大约凌晨5时，一个中队日军从招远杀来，显然是逃跑的日军报信。邱家庄是临时兵站，突然遭到袭击，损失百十人是次要的，大批军用物资是重要的。 瞭望哨发现了日军，邱英眼睛发红进入地下指挥部。“爹，东洋鬼子来了多少人？”“大约200人！”“我带队把他们堵在庄子外！”“不可，咱们不能于日军硬碰硬，你忘了云飞是怎样吩咐的，我们必须发挥地道的优势，把东洋鬼子放进来。现在听我的指挥，女队、男队各就各位，准备战斗！”邱英见老爹指挥老道，有些不服的撇撇嘴。 日军杀气腾腾到达北侧村子口，日军中队长拿着望远镜向村里里查看，村子里静悄悄的。“你确定袭击的不是中国军队？”日军中队长询问身旁一名日军士兵。”“长官我确定，他们时突然出现，有男人还有女人，是当地的村民。”“根据情报，邱家庄民风彪悍，显然他们躲在村外面，骑兵小队立即出动搜索！”日军中队长下达命令。 一个小时后，骑兵小队搜索而归禀报，村子周围没有发现有人。日军中队长断定，村民藏在庄子里，随即命令进入村子血洗。日军中队长把指挥部设在北村口石墙上，并架上重机枪。日军士兵沿着街道小心翼翼的搜索，突然传来枪声，接着零星的枪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这是什么战法？日军中队长站在石墙上几乎看傻了。 听到打枪可是看不见人影，日军中队长指挥重机枪胡乱扫射。尽管村子里的枪声不密集，但是每一发子弹几乎都是致命的。不久，在村子里搜索的日兵纷纷狼狈的撤回来。“报告，敌人藏在地道里在暗处，我们在明出，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根本看不见他们人影。”“地道！”日军中队长发懵，立即命令部队撤出村子。 各小队汇报战损人数，居然损失了20多人。日军中队长害怕了，看样子对付邱家庄只能动用炮兵支援。日军中队长命令撤回招远，向上峰报告。这支日军中队在撤回招远途中，遭到招远金矿护矿队一支分队袭击，损兵折将才逃回招远。日军目的是迅速拿下青岛，控制胶济线，时下还没有出兵占领玲珑金矿。 金矿护矿队队长英朗接到葛云飞的信，迅速把500人的护矿队分成10支分队，展开袭击作战。这一线备受日军蹂躏的当地百姓，听说中国军队开始反击，自发地组织起来，对日军展开袭击。日军士兵没有经历过游击作战，对于频繁袭击，根本没有应对之策。邱家庄几乎消灭了一支日军后勤中队，接着又逼退了一支日军野战中队，信心高涨，准备继续迎敌。 可是邱庄主、邱英那里想到战局急转直下，日军暂时不会光顾邱家庄了。一处宽阔的地洞内，一名庄丁打开一个包裹。“爹，这是东洋鬼子军服真晦气，搬到地面上烧了！”“不可，说不定以后能用上。”一名庄丁又打开一只木箱子，里面露出了刷着绿色油漆的圆形铁盒子。“庄主，小姐，这是什么东西！”邱英拿起一只铁盒子查看道：“这八成是洋罐头！”邱英掏出匕首开了一道口子闻了闻道：“爹，是牛肉罐头。”众人闻听忍不住欢呼起来。 “报告，在箱子里发现了东洋鬼子的步枪和子弹??????。”经过仔细检查，这批没有运走的军用物资里，有50支步枪，一万发子弹，收获不菲。邱家庄的地道战，仅仅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它的作用在日后会充分体现出来。并在残酷的征战中，于玲珑金矿珠联璧合，一南一北形成恐怖的地下堡垒，沉重的打击了日军。 邱家庄的地道战一出手便打得如此漂亮，这与葛云飞的提前准备有密切关系。全副武装的村民，系统的训练，日军士兵没有任何准备，继而达到了出奇制胜的战果。 第150章神尾光臣 日军自龙口登陆后，进展神速，不到10天大约3万兵力，便集结于即墨周边地区，几十门攻城大炮和重炮业已到达前线，即将发起攻击之时，”后院“突然起火。面对如此变局，一开始神尾光臣有些发懵，如果中国军队义无反顾参战，夺取青岛战略计划必然落空。 很快，陆帅部来电，中国军队突然发动袭击是山东督军葛云飞擅自用兵，国民政府依然保持中立，由于山东境内爆发大规模抵抗，属于内乱行为，日军有义务平叛。 日军陆军内部电令神尾光臣，暂缓攻击青岛，提兵北上平息暴乱，并告知第17师团已经在本土集结，由海路支援龙口。情况明了，神尾光臣松了一口气。然而，敌军强悍反击，又让他大吃一惊。 即墨日军司令部，一名日军作战参谋禀报：“将军阁下，已经证实，敌军集中优势兵力，分别在周村、淄博，吃掉了252野战大队。由于敌情不明，120联队增援淄博反被包围，全军覆没。29旅团在莱河一线遭到顽强阻击，目前29旅团已经回撤平度。“ 属下接道：“午夜时分，位于高密第18后勤联队所属第31后勤大队，突然遭到大批中国军队袭击，位于胶县的65联队火速驰援，结果在途中遭到顽强阻击。天亮前阻击的中国军队后撤高密，可是证实，中国军队已经占领高密，第31后勤大队凶多吉少。敌军出现在高密的番号不详，情报分析，有可能是驻守台儿庄的第5师第4旅。“ 神尾光臣道：“情报部门简直是饭桶，葛云飞早就开始准备，可我们却浑然不知。如此排兵布阵，说明他的部队至少有三万人。“”将军阁下，情报本部一直认为葛云飞是商人不是军人，因此忽视了此人。现在看来他准确预判了的我们的军事行动，因而做了周密的部署。120联队全军覆没，轻松吃掉第31后勤大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致。” 一名作战参谋道：“将军阁下，根据第29旅团禀报，葛云飞部队无论是武器装备、战斗力，兵员素质，都不在帝国军队之下。” 神尾光臣气愤道：“葛云飞的部队采取突然袭击战术，瘫痪了北部整条运输线。莱州、招远包括龙口，都不同程度遭到袭击，显然这是葛云飞有意而为之。如果我部放弃进攻青岛，势必失去最佳时机。此外，我部挥兵北上，即便打败葛云飞，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葛云飞继续向西撤退，而且采用节节抵抗战术，战局必然旷日持久。” 神尾光臣走了几步接道：“虽然葛云飞是孤军作战，但是得天时地利，山东的百姓会全力支援作战，如果我们无法消灭葛云飞，中国内陆势必会形成反日浪潮，葛云飞若是得到援助，我们的战略计划就会夭折。我决定尽快拿下青岛，只有攻占青岛，才能防止葛云飞于德国人联手，获得青岛战略要点，下一步攻占山东易如反掌。” 神尾光臣决定拒绝执行陆军部的命令，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向青岛发起攻击。日军以不变应万变，大大出乎葛云飞的预料。葛云飞认为：日军战略是图谋山东利益，必然会把目标对准自己。鉴于德国人只能缩在青岛，形成不了任何威胁，先占领山东然后再对付青岛的德国人，对于日军来说更容易。因此葛云飞的反击乃至军事部署，是有针对性的。 日军若挥兵北上，必然要夺回高密，届时利用文彪和胡万年所部，高强度阻击日军挫其锐利，然后回撤实施节节阻击。待日军弹药和后勤补给消耗严重时，蒋方震率部突然发起攻击，精疲力竭的日军必然崩溃。葛云飞没有动航空战队，目的是对付日军的援兵。利用航空战队在龙口延缓日军援兵登陆速度，保证主力吃掉日军18师团。然而，神尾光臣没有按照正常套路实施，让葛云飞的计划落空。 神尾光臣命令65联队，向高密发动攻击，务必夺取高密，与此同时，命令第24旅团长山田光一少将集中兵力，在青岛北部的李家庵、石门山，东南崖，双埠村一线发起攻击。尽快夺取德军的外围工事，并于仰山湾登陆的日军汇合。德军以浮山、小孤山至李村一线为核心工事，以中央炮台为坚强堡垒。日军集中攻坚大炮、重炮以及山炮，首先对外围防线展开猛烈的攻击。 日军的攻城重炮非常恐怖，粗粗的炮筒、笨重的身躯，口径足有300毫米，每一次轰击都会带来强烈的震撼，每一发炮弹都会产生毁灭般的梦魇。日军的重炮是专门对付德军坚固的堡垒工事，支援攻坚作战。日军士兵冒着德军密集的弹雨，似乎重演旅顺城攻坚的情景，似乎不计代价发动狂攻。 李家庵后面有一个村庄，日军一顿疾风暴雨般的炮击，这座小村庄在20分钟之内便被夷为平地，全村100多名村民几乎无一生还。经过一天的猛攻，大约黄昏日军攻占突前的李家庵。与其说日军攻占李家庵，不如是德军有意放弃的。在这一方向，日军将面对石门山永久性工事，此处德军防守会得到来自北炮台炮火支援。 青岛城德军防御中心来自卑斯麦山（现青岛山）炮台。卑斯麦山为一自然隆起的山峰，其南侧有八关山、东南方向有太平山。北侧则于储水山相望，西北侧还能望见伏龙山，山山相扣形成卑斯麦中央炮台，中央炮台的火炮可以旋转360度，其火力打击可以兼顾四面八方。中央炮台距离西侧胶州湾海岸较远，但这一方向由于胶州湾被水雷封锁，可以高枕无忧。 卑斯麦中央炮台，经过6年施工，建成了坚固的防守体系，并形成南北炮台。炮台有炮兵指挥部，炮兵阵地，海陆观测哨，地下指挥部。德军在北炮台设有强光探照灯，在夜间可深达数公里观察敌情，另外配有侦查气球，随时升空侦查敌方情况。由于华人队主防东部浮山防线，德军则已把重兵布防在双埠村和石门山一线，配以炮火支援，日军的进攻难以达到预期效果。 日军第一天进攻便攻占李家俺，随后两天面对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尤其是面临中央炮台的炮火打击一筹莫展。由于德军的大炮在山上，占有绝佳的地利射程远，而日军重炮无法对中央炮台产生威胁，因此德军火炮全方位的支援效率奇高。后世德军在青岛坚守了18天，由于德军炮弹消耗过大，无法补充最后才被日军攻占，可见德军中央炮台的作用有多大。 此时，即墨日军指挥部，司令官神尾光臣脸色十分难看。“将军阁下，第65联队连续对高密发动强攻，敌军顽强防守进攻不力。29旅团回撤高密后，敌军暂时没有对平度采取行动。根据山田光一少将报告，由于德军炮火对进攻部队有效打击，进攻受到遏制。”“命令65联队，对高密继续保持攻势，命令在仰山湾登陆的掘井支队，立即对青岛浮山防线发起攻击。” 神尾光臣决定让第29旅团留在平度，可以吸引敌军主力，命令65联队牵扯高密之敌，这样可以确保主力部队高枕无忧攻城。让从仰山湾登陆的掘井支队发起攻击，目的是调动德军防守兵力，减少主攻方向的压力。另外，如果掘井支队能有效突破浮山防线，德军的核心防线同样会崩溃。 现在，神尾光臣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后勤补给，由于北部运输线被切断，因此他命令后勤部队在即墨周围获取粮食，保障主力部队粮食供应。 此时青岛德军并不知道，葛云飞已经率部参战。可以说青岛完全于外面隔绝，况且葛云飞也不想把参战的消息告诉德国人。 此时，在潍坊指挥部内，参谋长郭炳晖报告：“督军，航空战队已经秘密进驻东营，随时可以袭击龙口。第1旅、第3旅完成对日军120联队合围后，经过一天休整，于平度西侧、南侧实施包抄。第2旅已经在平度北部设伏！” 郭炳晖接道：“炮兵第一团、第二团，已经到达平度以西，估计明天傍晚到达平度！“报告！文彪来电，日军进攻突然减弱，情况不明。另据文彪报告，第6旅胡万年部先锋部队已经到达高密！“”督军，日军主力没有挥兵北上，而是向青岛发起攻击，是不是在迷惑我们？“”参谋长郭炳晖有些担心。 葛云飞道：“日军向来声东击西，我们不能上当。命令蒋方震密切注视日军的行动，暂时不要出击。”“督军，是否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德国人？”“不可，德国人现在防守信心空前高涨，他们不会接纳我们。我们只有打败日军，德国人才会屈服。”然而葛云飞出现了判断错误，因为神尾光臣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有打算挥兵北上，战局扑朔迷离。 “督军，对平度的攻击计划是否改变？”“不改变，电告王坤、王解放，后天早晨对平度发动佯攻，必须调动日军主力北上。”其实神尾光臣敢于把29旅团一支孤军放在平度，一则是相信29旅团的战斗力，二则，葛云飞的部队兵力有限，29旅团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三则，日军增援的第17师团，很快会在龙口继续登陆。 可是神尾光臣没有想到，葛云飞在东部有一伏兵，虎视眈眈。双方都出现了重大误判，以至于日军的如意算牌，全歼日军的作战计划，出现了重大的变数。 第151章暴露 五龙河南麓一座叫五流的小村庄，这天突然开来一支骑兵部队。日军骑兵部队在大路上大摇大摆行进，似乎入无人之境。 深秋的田野，庄稼已经收割完毕，裸露出大片的泥土，田鼠受惊，迅速躲进地洞。根据神尾光臣部署，就地解决粮食补给，这支日军骑兵部队是前来征粮的。五流村内驻扎山东独立纵队一支大队，此时，大队长接到巡逻部队报告，一支人数为150人的日军骑兵部队突然开来。 面对突发情况，部队撤出村子已经来不及，怎么办？向纵队司令部报告也来不及，大队长当机立断，全歼这股日军，不许放跑一人。日军根据情报机关提供的情报，即墨东部没有中国军队一兵一卒，因此日军出动小股部队抓紧事件抢夺粮食。 日军骑兵毫无戒备进入村庄，战斗瞬间爆发。数倍之日军兵力，战斗没有任何悬念。村路两头分别布置两挺重机枪，中部布置4挺重机枪，打击火力十分恐怖。 日军骑兵由于队形密集，面对密集的弹雨，顿时被打的人仰马翻。正当日兵蒙圈之时，密密麻麻的手榴弹从天而将，战斗过程可以忽略不计。不到一个小时，战斗便结束，日军骑兵中队无一漏网。 几个小时后，这名大队长的身影出现在蒋方震面前。听完大队长汇报参谋长道：“司令官，一支骑兵中队突然消失，一定会引起日本人的警觉！”。“如果日军司令官，判断出我们在五龙河南麓有埋伏，就会看出我们的企图。” 蒋方震接道：“如果日军意识到危险，18师团主力就会向仰山湾撤退。不能有侥幸心理，立即把这一情况电告督军！” 潍坊前线司令部，电台的滴答声不绝于耳。参谋长郭炳晖道：“第1旅、第3旅对平度佯攻2天，我们的炮兵部队一直没有暴露。可2天时间，日军的炮兵阵地，准确位置已经被我们掌握，什么时候发动总攻？” 葛云飞答非所问道：“莫非神尾光臣不顾后部安危，真要孤注一掷强攻青岛？”“督军，日军对青岛北部防线连续进攻6天，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军进攻受阻。即便日军迷惑我们，可是日军似乎没有挥兵北上的企图。文彪报告，日军在正面进攻只有一个联队，没有增兵。显然神尾光臣是想先拿下青岛，然后再对付我们。属下认为，日军进攻缓慢，有消耗德军弹药的嫌疑？”参谋长郭炳晖分析。 葛云飞举棋不定道：“我们对日军实施重拳打击，乃蒋方震的奇兵，这是全歼日军的杀手锏。如果神尾光臣不挥兵北上，目的是拿下青岛，全歼日军的计划就会落空。如果日军发现我们的企图，会迅速向崂山方向撤退，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葛云飞的话音刚落，一名通讯官手里拿着电报禀报：“报告督军，纵队司令官蒋方震来电！” 葛云飞接过电报查看后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道：“人算不如天算，是我的判断失误！”郭炳晖接过电报看了一眼惊愕道：“怎么会这样，蒋方震的第一大队在五流村消灭了日军一支征粮骑兵中队，这说明神尾光臣根本没有挥兵北上的打算。”“不仅如此，一支骑兵中队突然失踪，神尾光臣会判断出我们在五龙河南麓有埋伏！““督军，蒋司令在电报里说全歼了日军骑兵部队，无一漏网。” “神尾光臣不是傻瓜，一支骑兵中队突然消失意为什么？意为着不是游击队袭击，而是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出现在东部。我们在东部一直没有动作，如果是少量部队早应该展开袭击行动，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而一直征粮骑兵中队突然集体失踪，日军司令官很快会得出结论，我们在东部有伏兵。” 葛云飞当机立断道：“电令蒋方震尽快集结部队，南下展开攻击，最大限度截住日军。电令青岛华雄副大队长，放弃节节阻击，迅速回撤浮山防线，吸引仰山湾日军跟进。命令文彪第4旅，胡万年第6旅，立即由高密一线实施反击。命令第1旅王解放部，第3旅王坤部，对平度发动总攻击，逼迫日军29旅团向北撤退，责令何智部，务必于平度以北地区截住日军29旅团，保证全歼该敌。” 就在日军征粮骑兵中队失踪的当天下午，司令官神尾光臣接到报告：一支骑兵征粮中队在五龙河南麓突然失踪。“将军阁下，根据情报，东部地区没有葛云飞的部队。一支骑兵中队集体失踪说明是中了埋伏，居然没有跑出一兵一卒，说明问题很严重。”神尾光臣走到地图前查看，倒吸一口凉气道：“我明白了，葛云飞在五龙河有伏兵，他的目的是我部若是挥兵北上，趁机在后部发起攻击。” 神尾光臣接道：“葛云飞之前对于我部登陆地点，进军路线乃至兵力部署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我主力挥兵北上，敌军在势必在高密一线实施阻击，延缓我北进速度。由于29旅途位于平度，我等势必要于29旅团汇合。此时，如果从东路出现一直伏兵，吃掉我们的后勤部队，将被围歼于平度，后果不堪设想。”“将军，主力部队多亏没有挥兵北上，中了葛云飞的圈套。” 神尾光臣果断道：“立即给加藤定吉司令官发报，情况危急，我部立即向仰山湾撤退，要求舰队做好接应准备。另外责令掘井支队派兵接应不得有误。命令山田旅团长，全线停止进攻，炸掉攻城大炮，立即向崂山区撤退。”神尾光臣接道：“命令担任高密攻击的第65联队断后，并相机向崂山区撤退。命令位于平度的第29旅团，天黑后突围并向龙口方向撤退。” 撤退命令下达，日军部队迅速行动。一座日军重炮阵地，日军炮兵眼含热泪，排着队上前逐个拥抱大炮，依依不舍撤到安全距离。亲手毁掉心爱的大炮，那种滋味简直用语言难以形容。一名炮兵点燃导火索迅速跑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声巨响大炮被炸飞。这样的情景，在每座重炮阵地上演，似乎彰显出悲壮的一幕。 战局突然发生变化，日军士兵难以接受，可是命令必须执行。连续6天高强度进攻，日军伤亡1000多人，阵亡士兵的坟冢泥土还散发着特有的味道，似乎在抽泣，失败的情绪如同传染病，感染每一位官兵。帝国军队对外征战几十年，这是第一次被迫在战场上撤退，这意味着失败、耻辱！ 此时，神尾光臣在撤退的大军中，神色黯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一片快马飞奔而来，一名军官勒住战马举手敬礼：“报告将军，第65联队长大桥报告，所部遭到敌军猛烈攻击。”“电令大桥，实施节节阻击，保证主力部队安全转进！”“将军阁下，敌军如此猖狂，毫无疑问，敌军在五龙河地区埋伏奇兵！”“命令前锋部队，黄昏前务必抢占葛子山要点，不得有误！” 青岛德军中央炮台地下指挥部，宽大的作战室内，一副硕大的军用地图，显示出青岛的防御态势。此时，总督瓦尔德克和防御司令官梅尔，站在地图前沉默不语。“总督阁下，马尔公使急电！”一名属下近前禀报。瓦尔德克接过电报看完神情一爽道：“梅尔将军，马尔公使传来好消息，电报上说山东督军葛云飞率部实施反击。”梅尔接过电报大喜道：“太好了，这是上帝在帮助我们！” 德国公使传来的的消息如此迟后，于袁世凯以及各国大使对德封锁消息有直接关系。尽管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但严谨的德国人必须获得确切消息才能电告青岛德军，避免误导防御作战。 瓦尔德克和梅尔大喜之余，好消息接踵而至。“报告，北线防守部队打来电话，日军突然停止进攻，炮击也停止。”一名属下兴奋禀报。“总督阁下，马尔公使的消息是正确的，日军不得不对付葛云飞。” 总督瓦尔德克道：“立即把中国军队参战的消息，向全体官兵、侨民通告，我们不是孤军作战。”“总督阁下，葛云飞的部队不足以于日军全面抗衡，只是缓解了我们的压力。下一步我们要继续完善防御体系。“梅尔将军提出建议。瓦尔德克道：”我们一直和葛云飞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有必要加强全方位合作。“ 仰山湾日军登陆地点吗，是一处浅海滩，大型轮船根本无法靠岸。但是日海军只能选择在这里登陆，为此搭制了两座浮码头，输送大批军用物资。海面上战舰云集，一艘英国运输舰靠上浮码头，大批英军士兵下船，英军士兵里有不少印度裔士兵。他们黧黑的面孔，在英军队列里显出特有的标志。英军士兵通过码头上的栈桥迅速上岸集结，他们的任务是配合日军进攻青岛。 此时，英军指挥官并不知道战场已经发生变化，按照事先的军事部署，2000英军要彰显英日同盟的诚意。英国军队上岸不久，英军指挥官便命令部队向浮山防线挺进，可是他们那里晓得，这是一条耻辱之路。 第152章混战 平度日军旅团部，旅团长松本浅见，神态轻松注视着军事地图。敌军连续两天进攻皆被打退，他的自信心开始爆棚。120联队全军覆没，缘由是遭到突然袭击，被数倍兵力围攻所致，这并不说明中国军队有多强大。面前进攻的中国军队，没有炮火支援，若想拿下平度，那是痴心妄想。此外，司令官通报，第17师团已经从国内出发，只要在平度坚守10天就胜利在望。 日军29旅团编制为两支步兵联队，一支步兵后勤大队、一支炮兵大队，总兵力大约9千人，如此雄厚的兵力，旅团长松本浅见对于固守平度信心十足。几天前在率部在胶莱河于中国军队较量了一番，中国军队是仗着河流天斩顽强防守，若不是120联队全军覆没，他自信突破敌军防线没有问题。虽然29旅团时下是一支孤军，但坚守平度战略要点，在松本浅见看来轻松加愉快。 见旅团长神情大好，参谋长道：“松本将军，敌军连续两天发动进攻皆被打退。敌军没有火炮支援，若想攻占平度是自不量力。“”敌军的兵力搞清楚了吗？“”搞清楚了，是葛云飞第5师麾下第1旅、第3旅。之前情报本部提供的情报有误，葛云飞每个旅的编制不是4个团而是6个团，两个旅总兵力大约16000多人！“ “情报部门向来自以为是，对于葛云飞了解的如此浅薄、此乃兵家大忌，以至于战局陷入被动，次教训深刻。“”将军阁下，属下认为这是陆军部的失误，认为袁世凯软弱无能，没有想到葛云飞居然擅自用兵。“”报告，司令官急电！“松本浅见话音刚落，一名属下拿着电报匆忙跑进来。松本浅见接过电报查看大吃一惊道。 “司令官通报，葛云飞在东部五龙河埋伏奇兵，战局突变，主力部队停止进攻青岛、转进仰山湾。司令部责令我部天黑后立即向龙口方向撤退。“”将军阁下，葛云飞的胃口好大，在五龙河布置伏兵，目的是要全部吃掉18师团，他到底有多少兵力？“ 松本浅见没了好心情道：”简直难以置信，我们的对手太可怕，你马上通知部队准备撤退！“突然，西侧传来枪声，”报告，敌军又发起进攻了！“ 平度西侧第3旅指挥部，旅长王坤手里拿着望远镜，向前方查看。前方攻击声势浩大，枪声、爆炸声震耳欲聋。良久，王坤放下望远镜，参谋长道：“旅长，炮兵1团、2团进入发射准备，现在是炮击最佳时机，请下达命令吧！“”日军炮兵阵地的位置不会有误吧！“”不会有误，两天时间日军没有转移炮兵阵地，说明日军误认为我方没有炮兵部队。“ “命令炮火准备，10分钟后展开炮击！“炮兵阵地上，两支炮兵团形成4排密集阵，大炮炮管斜指天空。此番是葛云飞麾下炮兵部队第一次大规模炮击，也可以说是中国炮兵第一次在战场上，布置如此密集的火炮。时下，两支炮兵团共有50门75毫米山炮。射击诸元已经设定，瞄准手、操炮手、投弹手严阵以待，他们的神情及兴奋又紧张。 炮兵师师长朱明下达炮击命令，顿时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大地开始震动。50门火炮一同开火，场面蔚为壮观。此时此刻，望着震撼的炮击场面，朱明的心情格外激动，几年来他遵照葛云飞的训示，呕心沥血打造炮兵部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今日终于让中国的炮兵在战场上大显神威，这是何等的荣耀，朱明的眼睛忍不住湿润。 大炮轰鸣之际，日军炮兵阵地正在开炮，目的是压制敌人的进攻。突然，天空传来啸音，作为炮兵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日军炮兵闻听大骇，可是已经来不及躲避。刹那间炮弹从天而降，猛烈的爆炸覆盖日军炮兵阵地。场面简直恐怖到极点，有的火炮被集中，炮管飞上天空，有弹药被击中产生殉爆，整个炮兵阵地被烟尘笼罩，日军的炮兵阵地遭到毁灭性打击。 炮兵阵地距离旅团指挥部不远，旅团长松本浅见望着连绵不断的爆炸在炮兵阵地炸响，大脑一片空白几乎看傻了。说实在的松本浅见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猛烈的炮击，彻底颠覆他的感官。29旅团的炮兵大队，分为两座炮兵阵地，一座位于城北、一座位于城西，主要是支援步兵防守、打击敌军进攻。松本浅见亲眼目睹炮兵阵地被摧毁，想必另一座炮兵阵地会出现同样的情景。 “松本将军，我们上当了，敌军发动2天佯攻，目的是麻痹我们，为炮火打击做准备。”日军参谋长大惊失色。松本浅见醒悟道：“根据敌军炮击规模，至少有50多门火炮，我们等不到天黑，命令部队迅速撤退。” 日军行动迅捷，松本浅见和旅团部人员刚刚离开，旅团部的位置便遭到几发炮弹准确打击，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松北浅见命令一支大队断后阻击，旅团主力由城东撤离。 潍坊前线指挥部，一名作战参谋拿着电报跑进来大喜道：“督军，王坤旅长来电，4轮炮击摧毁日军火炮，日军29旅团仓皇撤离。”“督军，看来松本浅见已经接到神尾光臣的撤退命令，企图拖到天黑再撤退。”“松本浅见想的不错，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大炮逞威。电令王解放，所部不要追击日军，火速向东穿插，防止日军向东逃跑。另外，给何智发报，日军由平度向东北方向逃跑，让他们准备迎敌。” 也许有人要问，日军在北线18师团主力有4万多人，而葛云飞5支步兵旅，包括两支炮兵团，再加上独立纵队2万人马，总兵力不足6万人，企图吃掉日军4万多人，是不是异想开天？葛云飞敢于兵出险棋，并不是有的放矢。这是经过仔细研究得出的结论，日军是出国作战，军队的配置大而全，少一样兵种都不成。 且不说日军战线拉长，而主力又集中在青岛附近。单从日军18师团战斗序列，便可以看出端倪。其实日军4万多兵力看似雄厚，抛去后勤部队、炮兵部队、其他附属部队，野战部队的士兵不足2万人。反观葛云飞的部队，后勤部队几乎没有出动，有5万野战部队，因而保证了强大的作战能力和机动能力，这就是占天时地利。 另外，葛云飞有“先知先觉”，针对性恰到好处，每一拳都打在日军的要害，自然胜券在握。但是日军18师团主力，没有按照葛云飞的设计，这一点令他十分遗憾。 “报告督军，文彪来电，所部反击不利，在胶县遭到日军顽强阻击！”“现在可以证实，日军主力已经向仰山湾撤退，接下来焦点是能否消灭多少日军有生力量。“”督军，是否严令蒋方震堵住日军！“ 不计代价堵住日军，葛云飞不能下达此命令，那是昏招。接下来日军会大规模进攻山东，严酷的征战还在后面。“给蒋方震发报，最大限的消灭日军有生力量，不要蛮干！“既然日军已经向仰山湾逃跑，堵是堵不住的。葛云飞务必要考虑防御作战，另外还要考虑对付德国人，如何搞定德国人，葛云飞有了新的想法。 五龙河南麓一座小山村，山东独立纵队司令部内，蒋方震表情肃穆看着军用地图，心里盘算葛云飞的命令，知道他已经在筹划日后的防御作战。“报告，第3大队禀报，葛子山要点被日军占居！“”命令第3大队佯攻葛子山，其它各部对日军后部发动自由攻击，最大限度消灭日军有生力量！“”司令官，没有想到日军撤退如此迅速，你想截住日军殿后部队。“属下询问。 “日军第65联队也是一块肥肉，我们必须吃掉这块肥肉。“”报告，督军来电，日军第29旅团被包围在平度东北部地区，目前1、2、3旅正在合围。“”太好了，这次看我们的了，传我命令，司令部立即南下！“蒋方震闻听十分振奋，自信心空前高涨。午夜时分，各部分别对日军发起了攻击，如此猛烈的攻击让日军惊恐万状，无心恋战加快向东逃跑。 大约临晨一时，神尾光臣率领司令部狼狈的到达葛子山，望着葛子山激战的枪声，神尾光臣长长出了一口气。“将军阁下，第23旅团长小岛报告，敌军攻击十分猛烈，判断有好几万人。多亏将军果断，不然后果难以想象。“参谋长忐忑道。”报告，殿后的第65联队被敌军堵截在仲村。“”命令65联队全力向东突围！“。 神尾光臣下达此命令，对殿后的65联队而言没有救兵。时下对于神尾光臣来说，主力部队要尽快撤到海边，撤到海上，否则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其实，神尾光臣并不清楚敌军的伏兵有多少人，否则他不可能对殿后的第65联队置之不理。另外还有一个可怕的消息，第29旅团在平度北部地区遭到中国军队阻击，凶多吉少。 种种迹象表明，葛云飞做了精心准备，目的是全部吃掉第18师团，因此逃跑是唯一的选择。 第153章重拳打击 攻击命令下达后，独立纵队各大队由北向南发起攻击，混战开始。第9大队于午夜时分到达仲村，便遭遇一股向东撤退的日军。这股日军是第65联队后勤大队。 该部两支野战大队殿后交替阻击追击的第4旅、第5旅，后勤大队及附属部队，自然先一步撤退。毫无疑问，战斗瞬间爆发，日军士兵意识到危险，玩命发动轮番攻击，随后日军部队陆续赶到的投入进攻。 就在第9大队阻击压力不断加剧之时，第17大队赶到，日军轮番攻势被遏制，突围已经不可能。战至午夜，日军第65联队长大桥有介知道突围无果，救援没有，便下令在仲村就地顽强抵抗，战至一兵一卒。伴随文彪的第4旅，胡万年的第6旅陆续到达，日军第65联队被团团包围在仲村不到3公里范围内，插翅难逃。 现在我们镜头转向北部的围歼作战，第29旅团在旅团长松本浅见率领下，仓皇撤出平度向北逃窜。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松本浅见头脑清醒一些，率部直接向东逃跑，或许能够跑出去。但这是不可能的，通常日军指挥官不会变通，他们会坚决执行命令撤退龙口。由于29旅团匆忙从平度逃窜，大批军用物资武器弹药被遗弃，根本来不及销毁。 旅团长松本浅见心里清楚，所部在平度构筑的简单防御工事，主要是针对步兵冲击，无法防备炮火打击。麾下的勇士再强悍，也无法抵挡大炮的猛烈轰击，匆忙撤退是必然的。 日军第29旅团一路狂奔，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远离平度。黄昏，旅团长松本浅见率部到达许里，一个不起眼村庄时，突然遭到迎面阻击。一开始松本浅见以为是小股部队阻击，便命令前锋部队迅速突破。 一轮攻击很快被打退，松本浅见意识到不好，立即命令扩大攻击范围，要不惜任何代价突破敌军阻截。天黑前的浓见度，景物清晰。一座战壕内，重机枪手疯狂扫射，日军士兵前赴后继，一批倒下一批又上来，死亡对于日军士兵来说已经无所畏惧。然而，日军没有想到敌人阻击的兵力如此雄厚，打击火力如此凶猛。 当日军冲锋士兵接近战壕看到希望时，密密麻麻的手榴弹从天而降，伴随猛烈的爆炸，疯狂的进攻被遏制。见此情景，松本浅见才想起向东逃跑，可是已经晚了，王解放的第1旅已经包抄上来。 伴随口袋扎紧，日军29旅团成为瓮中之鳖。松本浅见知道自己进入死地，便命令部队组成圆形防御阵地，固守待援。他给司令官神尾光臣发电报，神尾光臣来电告知，第17师团2日后到达龙口。 龙口至平度大约120多公里，松本浅见必须在此坚守3天时间，第17师团的援兵才能到达。3天时间对于松本浅见来说如同30年，他心里清楚，敌军有强大的炮兵部队，勇士们能不能坚守3天，只有祈求天照大神保佑了。午夜时分战场枪声停止，敌军扎紧口袋阵后没有再发动进攻，敌军围而不攻，普通士兵都清楚是等待炮兵部队拉上来。 北线阻击阵地，旅长何智来到前沿阵地视察，一名营长陪同道：“旅长，东洋鬼子简直不是人，我们营几名机枪手打的手都软了，坦率说我都不忍目睹！”何智望着前方影影倬倬的身影，知道士兵正清除日军的尸体和伤兵。“日军居然连自己的伤兵都丢在战场上，可见日军有多疯狂，我们不是刽子手，全力抢救日军伤兵。” 西南侧第1旅旅部，炮兵师长朱明风尘仆仆走进指挥部。“朱师长，来得好快呀！”“王旅长，如此大餐没有我们参与，吃的有意思吗？我们可是专啃骨头的！”双方调侃了一会儿，王解放道：“朱师长，日军第29旅团已经成瓮中之鳖，突围不可能，只有固守待援。督军命令我们要在3日之内解决战斗，日军成为困兽，必然拼死一搏。” “督军来电特别强调，要避免重大伤亡，因此需要炮兵部队给力。督军在电令里要求，重点炮击日军的旅团部、各级指挥部，只要打掉日军的指挥机关，日军就会崩溃。日军组成了5公里圆形防御阵地，我们仔细研究一下，判断出日军的指挥部大概位于何处。”夜晚，一门门大炮又进入阵地，漆黑的炮管显露出鬼魅的气氛。 可怕的宁静，松本浅见坐在临时指挥部内，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属下都不敢吭声。敌军出神入化、电光火石般包围的水泄不通，让松本浅见对于神尾光臣乃至陆军部的指挥产生强烈不满，但是面对属下不能表露心迹。“松本少将，司令官来电。”参谋长把电报递过来。只见电报上写到：你部要全力向北突围，第17师团于后天早晨到达龙口。” 松本浅见真想把电报撕得粉碎，他环顾众将官道：“突围已经不可能，我们只能坚守待援。现在我们必须面对强敌，面前的中国军队，强大的战斗力丝毫不属于我们，接下来是考验帝国勇士的时候。中国人有句俗语叫做，背水一战，绝死而后生。我相信帝国勇士一定会得到天照大神的眷顾，为了天皇、为了帝国的荣誉，我等血战到底！” 这天黄昏，京城袁世凯大总统府内，杨度风尘仆仆走进来。“晳子，你可回来了，山东的情况怎么样？”杨度放下公文包喝了一口茶水道：“大人，葛云飞在前线指挥，不在济南。宋时远于我见面，他反复强调，山东政府没有背叛民国政府，他们的目的就是保卫家园、保卫国土。根据宋时远提供的信息，葛云飞部队的兵员，大大出乎我们的想象。” “葛云飞麾下6支步兵旅，每支步兵旅6个团，6个旅除第6旅位于合肥，其余的全部参战。他的炮兵部队不是一个团，而是一个师3个团编制。最恐怖的是他利用各地警察，组建了一支2万人的独立纵队，并埋伏在五龙河地区。葛云飞不简单，他的胃口很大，要全部吃掉日军登陆部队。”袁世凯似乎无动于衷，神态阴暗。 杨度接道：“我回来前，宋时远给我提供了几张照片，你看这张是一名日军副大队长，在淄博站台上阵亡的照片。”袁世凯接过照片查看道：“葛云飞手里有钱，秘密扩编部队不意外，否则岂有胆量于日本人大打出手。东北传来消息，辽东半岛和朝鲜北部境内，先后爆发了袭击，我估计也是葛云飞所为。可是你有所不知，日军政府已经照会我国，要继续在山东半岛增兵。” “葛云飞是呈一时之勇，不会有好结果的。经过于英美俄等国磋商，几国督促日本政府，战火仅局限在山东半岛，总算让我喘了一口气。葛云飞何等英雄，世人瞩目，就看他的造化了。”“大人，日本不敢与中国全面开战，即便葛云飞最后战败，也会大大削弱日本的实力。此番我去济南得知，葛云飞准备的很充分，短期内日军想打败葛云飞不可能，大人可以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其实杨度清楚袁世凯的担忧在哪里，他怕日后发生列强联手侵华，重演八国联军的悲剧。袁世凯的懦弱归其是缺乏对世界的了解，坐井观天，看到的只是一片狭小的天空。其实葛云飞有一战之力，袁世凯何乐而不为。即便日军打败了葛云飞，日本也会损兵折将国力衰竭，日后民国政府的压力锐减，袁世凯决定彻底做一个旁观者，享受渔翁之利。 午夜时分，神尾光臣率领司令部到达在葛子山，碰到指挥前锋撤退的山田光一旅团长。“神尾将军，敌军攻击十分猛烈，我前锋部队已经于掘井支队汇合。根据掘井报告，所部主力已经从青岛福山防线撤退仰山湾，并在仰山湾沿岸构筑防御工事，为主力部队撤退海上创造条件。”“加藤司令官已经准备船只，你们旅团到达岸边迅速登船，不可延误！”“是！” 山田旅团长得令而去，神尾光臣望着北方被爆炸火光点亮的夜空，黑暗中看不清楚是何表情。“将军阁下，第23旅团长小岛亲自指挥部队阻击，他的殿后部队已经于65联队失去联系。电台反复呼叫，65联队没有回音。”“大桥联队长发来最后一封电报是1个小时前，地点位于仲村，显然65联队被堵截在仲村。”参谋长见神尾光臣没有表示小心翼翼道。 “29旅团被包围在平度以北，65联队又被堵截在仲村，而敌军由北面、西侧猛烈攻击，主力部队能安全撤退仰山湾已经是万幸。目前我们的武器弹药大量丢失，士兵极度疲劳，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立即给陆军部发报，详细汇报战况！”神尾光臣说完，一抖马缰绳向前走去。神尾光臣心里清楚，29旅团、65联队已经无法逃出生天。 第154章恐怖的黎明 大约晚上8时，山东纵队司令官蒋方震到达即墨。走进临时指挥部，一名属下禀报：“报告司令官，第4旅旅长文彪来电，所部与胡万年第5旅，已经完成对日军第65联队合围，第5旅已经接管第9大队、都17大队阻击阵地。”“日军第65联队的围歼任务就交给文彪和胡万年，命令第9大队、第17大队，由李村东侧向浮山方向迂回，并于青岛华人队取得联系。” 蒋方震接道：“责令第9大队、第17大队，明天早晨务必于浮山防线进入青岛城，为接管青岛作准备。”“督军审时度势，这一手高明，顺手牵羊趁机解决青岛，此乃大手笔。德国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华人队居然是我们的卧底，拿下青岛犹如囊中取物。”“督军原来的计划是于德国人合作，现在战局发生重大变化，解决青岛问题时机恰到好处。” “现在是混战的局面，既然各大队已经于日军交火，就让他们各自拟定作战计划，目的只有一个，咬住日军、穷追猛打。”“蒋司令，督军已经到达平度，指挥部通报，大约午夜十分第3炮兵团到达即墨，让我部迎接。””参谋长，迎接炮兵团的任务交给你了，我随警卫营连夜赶往东部。” 天黑后，位于仰山湾北部的兔子岛，一艘小木船靠岸。兔子岛顾名思义，是一个方圆不到几公里的小岛，岛上没有高大的树冠，却长满了青草。因为岛上有大量野生的兔子，故称为兔子岛。小船靠岸一人上岸，面对黑乎乎小岛，上岸之人打了一声呼哨。哨音响过不久，黑暗中闪出几个人影。来人于岛上人对上暗号，不久众人走进距离岸边不远的一座石头房子。 来人自称老张道：“刘队长，上峰下令，暂时停止攻击，你们小队继续隐蔽。”“停止攻击？弟兄们早就手痒痒了，这是为什么？”几名队员也纷纷鼓噪。“刘队长，为什么停止攻击，我也不清楚，我来就是传达命令。” 几个月前，单峰根据葛云飞的部署通知海狼，派一支小队来青岛，接收攻击水雷，并埋伏在仰山湾北侧的兔子岛。上海兵器厂生产了50艘攻击水雷小船，在仰山湾布置了10艘。水雷攻击小队已经在兔子岛蛰伏了3个月，队长叫刘海生，麾下有20名队员。 联络员拿出仰山湾的沿岸的图纸道：“由于仰山湾是浅水湾不适合登陆，日军在岸边搭制了两座浮码头，栈桥连接浮码头和海岸。今天晚上日军大举撤退，是攻击浮码头的最佳时机，可没有想到战局发生重大变化。”“老张，你的意思说日军要跑逃，这么说咱们打胜了？” “刘队长，瞧我光顾传达上级的指示，忘了报捷。督军亲自挂帅实施反击??????，”众人闻听勇士们连战连捷，忍不住欢呼起来。 临晨，刘海生指挥队员，划动10艘攻击水雷小船，转移至西北方向的小管岛。由于战局发生变化，葛云飞下令暂时停止水雷攻击计划。缘由是接下来日军会继续增兵，战事将旷日持久。为了更加沉重打击日军，务必要让水雷攻击获取更大作战效率。如果在仰山湾发动攻击，一旦暴露这廉价的利器，会引起日本人高度警觉，必然采取防范措施，若是再攻击就无法做到出奇制胜。 临晨3时，神尾光臣登上第2舰队旗舰。甲板上舰队司令官加藤定吉于神尾光臣互敬军礼心情沉重，二人向西侧枪声、爆炸声发出的一明一暗的战场观看，长时间沉默。“神尾将军，怎么会这样，令人难以想象。”“加藤将军，我们遇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一个难以想象的对手-葛云飞，他让帝国蒙羞、受辱，失败的责任在我。” 加藤定吉不知道怎样安慰对方，此时此刻沉默是金子。漆黑的海面上，货轮、运输舰不断驶离，日军士兵坐在甲板上，即便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也能感知他们灰暗的心情。 神尾光臣心里清楚，登陆4万多兵力，至少损失一半，而且是成编制的被消灭，如此大败自己的军事生涯结束了。难到是自己的指挥失误吗？非也！如果遵照陆军部的命令，恐怕全军覆没，自己也会效忠天皇了。 黎明，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激战进行时。此时在浮山防线西侧汉河东岸，出现了奇葩的景观。一排排军用帐篷矗立，显然这是一座临时军营。战事如此紧迫，这座军营到安逸，的确有些滑稽。 英军士兵登陆后，迅速开赴战场。2000英军参战，不是来攻城拔寨的，与其说是配合不如说是点缀，借以彰显英日同盟的诚意，作秀的成分更大。英军到达汉河东岸，距离浮山防线有十几公里便安营扎寨。 前方有日军士兵攻坚，英军士兵是不会参与的。英军指挥官西汉姆率部到达汉河，没有主动于日军联系，便擅自做主就地宿营。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所部安营扎寨休息之时战局突变，日军部队接到命令，停止进攻浮山防线，在仰山湾一侧构筑阻击阵地，接应转进的第18团主力。这些情况英军指挥官浑然不知（没有电台），危险接踵而来。 临晨4时，第9大队、第17大队穿插到汉河附近。“报告大队长，前方发现敌军兵营，站岗的是英军。“黑暗中几名侦察兵前来禀报。不久第9大队长武林和第17大队长于盛前去观察，发现英军数量不多，二人当机立断包围英军，不久发起攻击。英军士兵做梦也想不到会遭到攻击，顿时混乱成一团。 战斗过程可以忽略不计，英军士兵遭到突然打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到一个小时，在英军指挥官西汉姆率领下投降。东方露出鱼肚白，英军战俘被押往浮山防线。 此前，华雄接到葛云飞的电报，立即软禁了华人队指挥官斯勒夫少将。随即带人下山亲自迎接武林和于盛，双方见面寒暄之时，华雄见到大批英军俘虏忍不住诧异。 “华副队长，我部穿插到汉河，发现这支英军部队正在宿营，便顺手牵羊发起攻击。“”没有想到，高傲的英军如此草包，攻击不到一个小时，英军就选择投降了！“武林和于盛喜滋滋道。”没有想到英军部队也参战，我要把这个情况迅速报告督军。“”华副队长，我们进入浮山防线是待命还是对德国人动手？“武林询问。 “督军来电命令你们接管浮山防线，我带领部队控制青岛城，届时督军亲自来青岛于德国人谈判。“不久，华雄率部控制了德国侨民区。总督府内，瓦尔德克从华雄手里接过葛云飞的电报查看道：”葛云飞要求我们无条件投降，若是我不答应那？“”总督阁下，青岛城已经被我控制，浮山防线我已经移交给山东独立纵队。“ “华副队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反叛？“”总督阁下，实不相瞒，属下就是葛云飞的人。几年前组建华人队，葛云飞就开始布局。“总督瓦尔德克闻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总督阁下，在督军没有到达青岛之前，青岛的一切暂时不变。督军于阁下关系融洽，我相信你会获得满意的结果。“华雄说完离去，瓦尔德克下令德军各部原地待命，不可擅自行动。 天亮，蒋方震的身影出现在仰山湾西侧。前方日军的舰炮开始轰击，剧烈的爆炸扬起大团大团的烟尘。蒋方震放下望远镜道：“命令部队停止攻击，不要进入舰炮射程之内，避免无谓伤亡。“”司令官，舰炮的火力太恐怖，只能看着日军撤走了！“一名属下郁闷道。“留下一个大队监视日军撤退，命令各部立即前往即墨集结！” “司令官，是不是日军派来了援兵？”属下询问。“这还用问吗，日军是不甘心失败的，我们要北上参加防御作战。”“是否命令第9、第17大队前往即墨集结？”“根据督军的命令，第9、第17大队于青岛华人队合编，组建青岛城防军。”蒋方震说完跨上战马，众将官尾随前往即墨。 仰山湾海面上，日军战舰一字儿排开不停的炮击。浮码头上日军部队紧张的上船，最后一批日军登上运输舰，运输舰驶离码头。山东纵队的士兵们来到海边，望着远去的日军战舰，不约而同跳跃欢呼，胜利的喜悦在年轻士兵的脸上绽放 ， ， ， ， 第155章立体杀戮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仲村西侧第4旅指挥部，文彪举着望远镜向日军盘踞的村子查看。“报告旅长，第3炮兵团已经进入阵地，请求指示！”“命令炮兵团，10分钟后开始炮击，我要让东洋鬼子血肉横飞，尝尝中国大炮的滋味。命令各部，炮击20分钟后发起全线攻击。”此时，炮兵阵地上，一门门火炮目标对准备了日军，炮手们紧张的操作。 炮兵第3团是从济南乘坐火车直接开赴青岛，并于午夜时分到达即墨。根据指挥部命令，炮兵第3团在即墨下车后，火速到达仲村西侧，参加围歼日军第65联队作战。日军第65联队所属炮兵大队，在撤退途中火炮不是被炸掉就是被遗弃，基本上消耗殆尽，其炮兵大队已经变成步兵部队。因此对日军65联队的炮火打击，是单方面的处于绝对优势。 日军第65联队构筑的防御工事，主要以仲村为依托，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在村子中央一座临时构建的土木掩体内，日军联队长大桥有介，眼睛布满血丝，看着属下摆弄电台，忙乱的一塌糊涂。昨天晚上，部队到达仲村遭到阻截，向司令部发完电报后，电台便发生了故障。“报告，是电子管损坏没有配件！”一名日军通讯官禀报。 大桥有介沉默不语，结局是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敌军重兵包围，部队突围已经不可能。敌军出神入化的攻击有如神助，是思谋而后动，危急时刻，主力部队只好选择撤退。自己于主力部队失去联络，司令部不可能不清楚。迟迟不见援兵说明救援根本不可能，大桥有介心一横道：“通知全体官兵，坚守到天黑援兵就会到达，我们一定能突围出去。“ 大桥有介所表达的信息，属下心知肚明，无非是坚持到底就有希望。另一层意思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天皇尽忠。为了鼓舞士气，必须欺骗士兵给以希望。 突然，西侧传来炮击的声音，“敌军炮击了！“一名作战参谋失声喊道。顷刻之间密集的炮弹从天而降，爆炸的硝烟顿时笼罩村庄（村庄的百姓已经跑光了），房屋倒塌扬起的尘烟在空中弥漫。 让我们把镜头转向被包围的日军第29旅团，战斗似乎并不激烈。敌军炮击时而停顿、时而飞来几发炮弹，两天时间，两只炮兵团不停的开炮，让日军的神经乃至抵抗意志下降到极点。夜晚来临，敌军暂时停止炮击，旅团部内，松本浅见头上缠着纱布坐在掩体的弹药箱上，在一盆炭火的映照下，他脸色漆黑，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 前天早晨敌军开始炮击，旅部命中了一发炮弹，几名作战参谋伤亡，他的额头被弹片擦伤。松本浅见万幸逃过了一劫，可是两天来恶讯一个接一个传来，麾下一名联队长、两名大队长、6名中队长先后被炮弹炸死炸伤。敌军的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专门轰炸指挥部。两天时间，敌军仅发动了几次佯攻，似乎没有强攻的意思。当他搞清楚敌军的意图，麾下军官已经非死即伤。 “报告，第17师团来电，所部前锋第23旅团，于明日临晨到达龙口海域，师团长本乡房太郎要求我部汇报详细情况。”松本浅见神情一震道：“立即给本乡将军回电，通知所有官兵，明天中午，援军就会到达，我们很快就会突围。”所有将官闻听立马来了精神。两天时间，给养严重短缺，士兵不得不配给食物，缺吃少穿再加上寒冷，日军士兵的体能已经达到极限。在这个时候听到援兵二字，绝望的日军官兵如同打了鸡血，群情振奋。 一片低矮、稀疏的树林里，日军伤兵遍地都是，各种呻吟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天快亮了，医官鸠山太郎少佐，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军用帐篷。时下，日军部队医疗配置十分匮乏，每个大队仅配置3名医生、4名卫生员。由于伤兵大批量出现，所有医生和卫生员集中使用，听候鸠山太郎的调遣。鸠山有记日记的习惯，他拿起笔记了几行字，困意袭来，便趴在弹药箱上沉沉的睡去。 11月8日，前天的日记写到：部队被敌军合围，士兵们极度恐慌。天亮，敌军大规模炮击，大批伤员被送来。送来的伤兵几乎都是被炸伤的。仅仅一个上午我做了18例手术，其中有7例手术直接把腿锯掉。横路中佐脑袋嵌进一块单片，当我取出弹片时，他停止了呼吸。天寒地冻，医疗设备简陋，很多伤员被成功救治，但依然无法存活下去?????。 11月9日夜，两名伤员忍不了痛苦，分别拿着刺刀插进对方的胸膛。敌军不时的打炮，每一发炮弹都在敲打我的神经，这种痛苦的折磨，作为一名军医都难以忍受，何况前方的将士?????。 临晨，大地开始震动、轰鸣声再次响起。鸠山太郎被猛烈的炮击声惊醒，他跑出帐篷向西南侧张望，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他的预感得到验证，几个小时后，一支中国军队出现在面前?????。 清晨，第1、2、3旅对合围的第29旅团发起总攻之时，在东营黄河入海口北侧的南海铺，一座简易机场上，出现了葛云飞的航空战队。机场停机坪上，20架单翼战机整齐排列，并在晨曦中显露出鬼魅的身影。此番日军进攻青岛动用了水上飞机，分别在青岛、龙口投入实战。日军投入作战的飞机，乃原始的双翼飞机，外观十分笨拙好像一只大蜻蜓。 日军投入作战飞机，美其名曰配合地面作战，实施空中打击，不如说是搞空中侦察更贴切，无法形成空中威胁。葛云飞麾下的战机是先进的单翼飞机，无论是机动性、航程、空中格斗性能，日军飞机根本没有可比性。对日军展开反击后，葛云飞便命令航空战队秘密专场东营，目的是对付日军在龙口的登陆部队。 经过几年摸索，葛云飞制造的战机，航程已经达到400多公里，而东营距离龙口只有100多公里，完全处在战机的打击范围内。 停机坪上，飞行员列队，航空战队大队长丁不凡站在队列讲话：“弟兄们，现在该我们大显身手。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日军在龙口登陆，保证主力部队围歼日军第29旅团。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军在龙口有4架水上飞机，我率领第一批10架战机率先升空，半个小时后，第2批10架战机升空，大家明白吗？”“明白！”飞行员群情振奋。 丁不凡一挥手，飞行员迅速跑行自己的战机。第1批战机有6架空中格斗机，4架轰炸机。格斗机上没有装设炸弹，而是安装一挺重机枪，由一名机枪手操作。格斗机和轰战机乘员为2人，除了飞行员以外格斗机上配机枪手，轰炸机上配投弹手。每架轰炸机搭载40枚小型炸弹（每枚炸弹2公斤重木质尾翼）。 龙口码头是一座鱼码头，大型船只无法靠岸。尽管日军第17师团，前锋第23旅团，于临晨4时到龙口，可日军的运输舰、大型货轮只能在海面上停泊，然后用木船把士兵和军用物资送到岸上。临晨5时天亮，日军23旅团两个大队上岸。日军23旅团长要求54联队上岸后，于6时迅速向平度挺进，救援被包围的29旅团。 就在日军加快上岸速度之时，西面的天空出现了10架战机。当日军意识到不妙时，4架轰炸机开始对码头上的日军展开空袭。码头上的日军刚上岸没有任何准备，炸弹便从天而降。4架轰炸机贴着海平面高速扑来，高度只有百十米。伴随猛烈的爆炸，码头上的日军士兵，混乱成一团。有的向天上射击，有的寻找隐蔽处躲藏。 日军舰队指挥官下令，4架水上飞机迅速升空。此时，在天上担任掩护任务的丁不凡，见一架日军水上飞机升空，一推操纵杆扑向日机。由于驾驶舱是半裸露十分寒冷，丁不凡虽然身处皮衣、带着风帽、风镜，但是裸露的脸部，被风强烈拂面如针刺般疼痛。战机接近日机，对面居然打枪。丁不凡定情一看，日机上也是俩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步枪正在射击。 丁不凡有些好笑，命令机枪手还击。日双翼飞机机动性、速度相差甚远，仅2个回合，机枪手准确击中了日机飞行员，日机失去控制，自由滑翔向大海栽去。丁不凡尾随日机不依不饶，伴随一串串弹雨，日机一头栽到海面上漂浮。不到10分钟，4架升空的日机悉数被击落。此情此景，战舰上的日军官兵几乎看傻了。 随后5架格斗机降低高度，对日军战舰疯狂扫射。日军战舰吓的开足马力向东逃跑，海面上混乱不堪。10架战机初战告捷，接着第2批次10架轰战机赶到，空中袭击越演越烈。日军没有想到，葛云飞居然有航空战队，日本舰队首先胆怯。日军舰队指挥官担心战舰被击沉，便命令所有战舰向东撤退，迅速脱离敌机空袭海域。 其实航空战队没有能力击沉日军战舰和运输船只，他们的目的就是阻止日军登陆。第17师团长本乡房太郎接到空袭的报告，立即给松本浅见发报，救援部队在龙口遭到中国战机空袭，无法如期救援，并责令松本浅见向北突围。 第156章兵不血刃 列车在漆黑的旷野上奔驰，车厢内灯光柔和，一只铁炉子炉火烧的正旺，并散发着阵阵热气。突然，炉子上水壶发出啸音，参谋长郭炳晖急忙上前拿起水壶，扭头看了一眼依然在沉睡的葛云飞。郭炳晖知道这段时间战事始终处于关键时刻，表面看葛云飞的神态始终镇定自若，其实他的心理压力有多大，郭炳晖最清楚。 一个多月时间，葛云飞每天仅睡几个小时，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战斗以胜利告一段落，想必他身心放松，睡眠质量大好。葛云飞已经睡了4个小时，方才水壶的啸音把郭炳晖吓了一跳，生怕吵醒酣睡之人。3天前喜讯便接踵而至，青岛城被轻松控制，日军18师团大部由海上狼狈逃跑，65联队被一举歼灭。 今年早晨，航空战队大显神威，成功袭击日军第17师团登陆部队，阻止日军被迫撤离龙口，转向威海登陆。截止到黄昏，日军第29旅团长松本浅见，闻之救援无果，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自杀前下了一道违背大日本皇军荣誉的命令，责令29旅团投降。 大约有4000日军士兵成建制放下武器投降，这在日军对外征战史上是首次，可谓是大快人心。难怪葛云飞睡的如此香甜，让不可一世的日军屈服，成建制的投降是最好的吹眠。 列陈于早晨8点到达青岛车站，站台上军警林立、戒备森严。葛云飞神采奕奕走下车厢，华雄、武林、于盛分别上前敬礼。德国总督瓦尔德克神情颓废上前道：“葛将军，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讲乾坤倒转，将军神机妙算好手段，不费一枪一弹，轻取青岛城，我现在是阶下囚！” “瓦尔德克先生，如果来的是日本人，先生才是真正的阶下囚。不错，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你我代表各自的利益，抛去这一点我们仍然是朋友！”瓦尔德克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众星捧月簇拥葛云飞，一起前往总督府。不久，德国总督府各要员，包括防御司令梅尔等将官被召集来。葛云飞面对众人威严道：“先生们，现在我代表中国政府正式宣布：德国政府于前请签订的胶奥租赁协定作废，主权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德国住青岛军队无条件向我部投降，德国政府位于青岛的不动产包括铁路等有价证劵，一并归还我国。” “葛将军，我抗议这种强盗行为！”总督瓦尔德克站起来反对。“总督先生，当年德国人悍然出兵胶州湾，野蛮侵占我领土是什么行为？”葛云飞一针见血，瓦尔德克语塞。“葛将军，据我所知，贵国政府视你为叛逆，不能代表政府行使权利？”梅尔出言反驳。葛云飞笑道：“梅尔将军言之有理，本督军只是接收青岛，待战争结束后，两国政府再正式磋商。” 葛云飞接道：“先生们，你们应该认清一个事实，我国政府已经公开宣布对德宣战，我们是敌对关系。鉴于我等长期良好的合作关系，本督军于总督阁下达成的条款暂时不对外公布，也就是说青岛暂时被我接管！”“葛将军，我想知道你如何处置我们？”“总督先生，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日军！” “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日军登陆作战失利后，日军第17师团转向威海登陆。接下来日军会陆续增兵，艰苦的防御作战即将上演。下面我颁布的决定，是强制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第一，青岛德国的军事设施一并移交我部，德国商人、实业、侨民的私人财产受到保护。第二，德国侨民区依然由德国人自行管理，行政机构暂时不变。”在场的德国人闻听神情一爽。 “第3，组建青岛联合防御司令部。任命华雄为青岛城防司令官，武林为副司令官，于盛为参谋长。任命梅尔中将为青岛要塞炮台最高指挥官。青岛外围防线由我部接管担任防御，贵部主要任务是实施炮火支援。第3，青岛德方的机械工厂包括修理厂，迅速转型，生产武器弹药，原材料由我方供应，一切为了前线，对拒不执行者将严惩。” “第4，利用现有的战舰，组成近海防御舰队，并由梅尔中将兼任舰队指挥官，受青岛司令部管辖。日军狼狈撤退，炸毁了远程大炮和重炮。经过我们检查，其中有三分之二可以修复。总督先生要组织力量尽快修复这些大炮，并布防在南侧海岸线，阻止日军对青岛城区实施炮火打击。第5实行战时经济，确保防御作战的后勤补给。“ “葛将军，结果出乎我们的想象，我等没有疑义，参与青岛防御保护侨民也是我们的职责！“”葛将军如此器重，卑职接受。“瓦尔德克，梅尔非常满意这个结果。投降不对外公布，德国人面子上没有受到羞辱。权力移交但德国人处境变化不大，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让日本人占领青岛，德国人都将成为战俘，因此对于继续参与防御作战，德国人必全力以赴，这也是葛云飞的目的。 当天青岛联合指挥部成立，在青岛山联合指挥部内，司令官华雄道：“督军，根据你的部署，城防军现有兵力9千人，拟扩从兵力为15000人。重点防御区域设在即墨以东包括崂山地区，届时我们拟定一个完整的防御计划提交给你。“随后武林和于盛也各自汇报了有关防御计划的设想，最后葛云飞对梅尔将军道。 “梅尔将军，青岛德国人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多余的话无需在说。”“葛将军，卑职清楚。你是德国人的朋友，卑职定全力以赴。”“梅尔将军，日军若想从海上进攻青岛不可能，但是日舰会采用炮击战术。我不允许日军的炮弹落到青岛城内，你要制定详细的海上防御计划。”“请督军放心，卑职绝不会让日舰靠近青岛。可是日海军有水上航母，我无法阻挡日机对青岛城轰炸！” “梅尔将军，空中防御你不用担心，届时我派10架战机进驻青岛协助防空。”葛将军有航空战队？“梅尔吃惊。”我的航空战队已经参战，并在龙口击落日军4架水上飞机，成功阻击日军第17师团登陆，空中防御没有任何问题。“”鄙人深感意外，将军居然秘密打造了航空战队，我没有问题了。“”另外，你的舰队轻易不要出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当天晚上，赛福特先生代表工商界，设宴招待葛云飞。众目睽睽之下，葛云飞于赛福特热情拥抱。玛格丽特夫人告知，几个月前女儿与丈夫去美国躲避战火，已经离开青岛。随后葛云飞对德国工商界人士讲话道：“先生们，时下欧战如火如荼，而日本政府又把战火强加给我们头上。为了保证各位商业利益持续进行，本督军决定如下。“ “战前，我们雇了两艘美国货轮，由于美国没有参战，其商业活动受到交战双方认可。战争残酷但是机遇也并存，青岛有完善庞大的工业制造能力，欧战爆发也为你们提供了取代英法，迅速占领中国大陆市场的机遇。为了保证你们生产的东西安全向外输送，我负责再开辟两条商路。一条商路是陆路青岛至枣庄，然后通过铁路把货物运到各地。“ “另一条商路是海上——陆路——海上，即青岛通过胶州湾至西侧的红石崖，然后南下经连云港，由海上把货物运达中国南部沿岸。届时我们3条商路，确保青岛生产的工业制品畅通无阻。各位，日后胶济铁路沿线会成为战场，这条铁路大动脉只能为军事所用，而且要面临日军的疯狂进攻。“ “请问葛将军，你有把握战胜日军?请问你有多少军队？“一名德国记者询问。”山东半岛有3千万誓死保卫家园的国民，他们人人都有守土之责。他们会拿起武器加入打击侵略者的行列，日军必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当天下午在青岛车站，葛云飞对被释放的英军指挥官西汉姆少校道：“请你转告贵国政府，本督军无意于贵国为敌。将酌情释放英军战俘，但前提是，英军不许再在山东半岛出现一兵一卒，不许英军战舰出现在山东近海参与进攻。否则本督军将向英军开战，届时，贵国政府在华所有设施都将遭到袭击包括租界、包括香港。“ 葛云飞面色威严接道：“我的决定并不代表本国政府，是本督军的擅自决定，而且说到做到。““将军阁下，鄙人一定把你的决定如实转告。”其实葛云飞心里清楚，英国政府不会为2000英军战俘屈服，但是鉴于英国在华的巨大利益必然有所收敛，最起码英国军队不会再参与日军陆上作战。另外，英国战舰也不会公开协助日军进攻。 伴随欧战胜利，伴随日军陷入泥潭，英国人考虑在华的巨大利益，极有可能出卖日本人，这是英国人的传统。时下葛云飞释放战俘的条件不苟刻，但英国人顾忌脸面也不会答应。也许英国政府会通过袁世凯传达某种信息并且达到释放战俘的目的。可袁世凯已经公开宣布葛云飞是叛逆，只能进行私下交易，这是葛云飞所期盼的。 第157章军事会议 12月初，一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覆盖胶来平原。由于气温不足以使积雪沉淀，有的地方积雪迅速融化，有的地方没有融化，形成了斑驳的黑白图案。此时，在平度一场防御作战军事会议正在召开。葛云飞面对众将官道：“各位，日本政府对外宣称，中国山东半岛爆发内乱，日本有责任平息内乱。日本政府决定继续增兵，美其名曰，东亚和平是日本政府的神圣职责。“ “为了迎接日军大规模进攻，我宣布正式组建山东独立纵队。独立纵队，由我担任司令官，蒋方震担任副司令官并兼任参谋长。独立纵队下辖8个整编师，每个师兵力为11000人。独立纵队包括青岛城防军，后勤、预备役兵团，航空联队、炮兵纵队。” “我命令王解放担任第1师师长，何智担任第2师师长，王坤担任第3师师长，文彪担任第4师师长，胡万年担任第5师师长，章耀武担任第6师师长。” 葛云飞喝了一口茶水接道：“王洪武担任第7师师长，于成龙担任第8师师长。之前几支野战师的兵力基本接近师的编制，因此短期内扩编没有问题。独立纵队增加了新的兵种，青岛城防军司令官由华雄担任，兵力为15000人。组建后勤、预备役兵团，目的是保障战时后勤补给之需，预备役兵团是保障各部战损能够迅速得到补充。” “为了防御作战需要，组建炮兵纵队。炮兵纵队扩编为2支炮兵师，由朱明担任炮兵纵队司令官。组建航空联队，丁不凡担任航空联队联队长。航空联队下辖两支航空大队，每支航空大队下辖三支中队，包括一支战斗中队，两支轰炸中队。航空联队列装60架战机，部署在前线机场，主要任务是支援防御作战，遏制日军的进攻。” 众将官闻听战机部队，目光不约而同瞄向丁不凡和马特乌斯。战事开启后，马特乌斯主动请战，时下担任航空联队飞行总教官。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丁不凡，丁不凡慌忙站起来举手敬礼亮相。“诸位，下面请蒋副司令详细介绍我军防御重点和日军的情况！”蒋方震站起来走到墙边拉开布帘，一张暂新的军事地图出现在视野里。“ 蒋方震拿起指挥棒指点道：“诸位，拒敌于海上我们的兵力远远不够，因此防御中心必须有针对性。根据我们反复研究决定，北部以莱阳、大泽山平度为一线，南部以大沽河、高密、胶济、即墨为一线组成南北防御阵线，阻止日军向西进攻。根据纵队司令部防御作战计划，平度、大沽河、高密、即墨是防御重点，也是日军的重点进攻区域。“ “根据司令部防御计划，第5师胡万年部，担任莱阳、大泽山一线防御，第1师王解放部担任平度一线防御，第2师何智部担任大沽河一线防御。第3师王坤部担任高密一线防御，第4师文彪部担任胶济一线防御。王洪武的第7师于青岛城防军担任即墨一线防御作战。驻扎合肥的第6师章耀武部征调两个旅，位于潍坊机动作战，第8师作为总预备队。“ “此外，炮兵纵队位于平度、大沽河一线，机动支援防御作战。航空联队分别驻扎平度、潍坊、高密，全方位的支援防御作战。目前，我们组织了10万民工正在构筑防御工事。下面我来介绍日军的情况，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日军第17师团在威海登陆后，分别占领了文登、荣城。几天前，日军第13师团一部在烟台登陆。根据情报显示，日军在威海、烟台分别部署了高炮部队。“ “我部突然展开反击，打得日军措手不及，连战连捷，歼灭了日军两支联队、一直旅团。经过统计消灭日军达21000人，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可是我们的兵力、战斗力也全部暴露在日军面前。根据我们判断，日军若想发动进攻，至少需要8个师团，20多万兵力。根据日军的准备情况，至少需要3个月，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十分宝贵，因此我们要精心准备，接受严酷的考验。“ 葛云飞站起来道：“诸位，山东境内这场反侵略局部战争，关系到华夏民族生死攸关，关系到华夏民族再一次崛起，这是救赎之战。我们把日军放进来打，就是让日军陷入泥潭。我们有空间和雄厚的人力资源。要打就打他个天翻地覆，要让不可一世的日军屈服，要让日军看到华夏民族崛起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我们不仅要在山东半岛打败日军，还要把日军全部赶出中国，赶出朝鲜半岛。“ “只要日本人不屈服，我们就一直战斗下去。我们是正义之战，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誓与日军血战到底，我等血染沙场在所不惜！“全体将官站起来群情激愤高呼。”诸位，我们对日作战，不是靠搏命、拼杀，而是利用时间和空间拖垮日军，借以达到我们的目的。此外，我们浴血沙场，意在唤起国人的觉醒，只有全体国人参加到反侵略战争，才能真正打败日本侵略者。“ “所以说我们在山东打得好坏，关系到国内的政治格局，才能真正给国人以信心。我要求各部采取主动防御战术，要选派小股部队深入敌后，袭击日军后方的所有军事设施，消耗日军的作战能力。为了配合正面战场作战，时下在辽东半岛、包括朝鲜北部地区，我们的游击队，正在大规模的袭击日军，目的是分散日军的兵力，打乱日军的部署，减轻正面战场的压力。“ “诸位，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回去后立即进入防御作战准备！“所有将官举手敬礼。众将官离去后，蒋方震指着沙盘道：”司令官，根据你的提议，作战参谋制出了坑道模型样本，并在战壕工事推广。“”坑道工事，是最有效、最廉价、最简单防御敌军炮击的工事，这方面一定不能疏忽，你要亲自抓。防御作战减少战损，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是弱者对强者的最佳战术。“ “我们不仅要守住防线，还要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集小胜为大胜。防御作战成建制消灭日军部队不会在发生，日军吃了亏会更加谨慎。因此我们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消灭日军有生力量，此消彼长，日军消耗到难以为继时就会退兵。坦率说防御作战也扩从大我们实力的机遇，我们要在战斗中不断壮大，在战火中打造一支虎狼之师。“ “司令官，大规模防御作战伤亡极大，战场救护是瓶颈，救治伤员这方面没有准备好！“蒋方震有些担忧。”亡羊补牢来得及，我回济南后主要办三件事，后勤补给、预备役兵团、战场救护。此前，我已经让单峰在上海和京城招募医护人员，组建野战医院，全力保障战场救护。另外，我们的重伤员可以送到青岛去医治，德国的医疗设施很完善。“ 不久，葛云飞于蒋方震的身影出现在平度城东侧。二人来到一处高点，查看支前民工挖战壕，高点鸟瞰，场面热火朝天十分热闹。远处来了一支车队，车上装载着原木，显然这些原木是构筑坑道工事所用。“司令官，民工的热情十分高涨，每人每天仅补助一斤粮食，没有任何怨言。有的村庄组织村民自发来支援，莫非这就是你说的人民战争？“ “蒋兄，人民战争的威力有多大，日后你会亲眼见到。我们义无反顾实施反击，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听说这段时间，火车站天天人山人海，观看押送日军战俘。眼见为实，老百姓信什么？他们相信我们勇敢的军人，实实在在把侵略的东洋鬼子打跑了，这比任何说教都有说服力。原计划组织10万民工，据说现在已经有20万民工踊跃来修工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 “葛司令，爱民如子，你的威名同样起作用。老百姓相信你是定海神针，一定能打败侵略者。“这时来了一群妇女，他们挑着担子，热气腾腾的篮子里冒着热气。女人大声吆喝吃饭了，是大包子。民工停止劳作围拢上来，有的人于女人调侃，气氛更加热烈。”蒋兄，防御作战的重任交给你了，我做你的后勤部长。“ 蒋方震在车站送走葛云飞，决定沿着防线南下亲自视察一番，掌握第一手资料。不久，蒋方震在一个排警卫部队护送下出城南下。南下不到5离地，天空传来轰鸣声。“副司令，野战机场已经修好，今天是航空联队的战机进驻机场。“一名属下禀报。蒋方震勒住战马，向天空查看。天上出现了10架战机，战机在空中盘旋，然后降低高度开始降落。 警卫排士兵欢呼雀跃，蒋方震内心升起自豪感。岂不知打造航空战队，凝聚了他大量心血。前几年他几乎都是陪着研制发动机的工程师、技师一起度过的，多少个日日夜夜记不清楚了。未来的战争空军将主宰战争的格局，此番空中战队一亮相便发挥出巨大作用，事实胜于雄辩。蒋方震精神一振，策马向机场方向奔去。 + + + + + + + + + + + 第158章举国欢腾 寒风肆掠，京城的大街小巷似乎承受着煎熬，但寒冷无法阻挡京城的热度持续升高。大街上出现了学生游行队伍；声势浩大、震耳欲聋，京城沸腾了。 尽管政府采用各种手段，实施新闻管制，但是山东传来的捷报是阻挡不住的。山东反击大捷后，山东媒体开始连篇累牍的报到，并且配以照片为证。京城的记者在济南获取第一手资料后，迅速在京城各大报纸转载。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首先激发了京城各大院校学生们的强烈爱国热情。 “支援山东、打击侵略者！“”日本人滚出中国去！“口号声此起彼伏。不少市民群情振奋，不约而同加入游行队伍。高度戒备的警察目睹如此场面，内心也很激动。此刻，在总统府内，众位大员心思各异，葛云飞率部眼花缭乱痛击日军并取得大捷，不是振奋而是吃惊。袁世凯看着济南出版的报纸，面对无可争议的照片道。 “葛云飞的确不简单，居然秘密制造了战机。他隐瞒世人，隐瞒国民政府，足以看出其人的野心。消灭日军2万多人，令人匪夷所思。他准确判断出日军登陆地点，精心准备，做到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没有想到、日本人也没有想到。日本政府已经照会我国，继续在山东半岛增兵，接下来葛云飞能不能挡住日本人大规模进攻，这是关键。” 内阁总理孙宝琦道：“大人，日本公使非常蛮横，并转达日本政府决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平息山东暴乱。日本公使转告，日本内阁已经向国内发战争令，大规模扩编军队。”“美英俄法是什么态度？”袁世凯闻听冷汗冒了出来。外长唐绍仪道：“大人，英美俄法支持日军继续平息叛乱，并承诺战场仅局限在山东境内，这一点不会改变。” 梁士诒道：“大人，英国公使与我秘密会晤，要求我们私下斡旋，让葛云飞释放英军战俘。英国公使代表大英帝国，承诺不再派兵参与日军进攻，但是不能公开发表！”“大人，这是一个好消息，看来葛云飞让英国人害怕了。如果葛云飞逼急了，开始袭击英国的租界，侨民、甚至香港，英国人难以承受，我想葛云飞有这个能力。” 梁士诒道：“奉天总督徐世昌禀报，辽东半岛和朝鲜北部，袭击活动越演越烈。日本人企图掩盖真相，可是奉天至大连的铁路已经不通车了，显然是葛云飞的杰作。”杨度道：“葛云飞很狡猾，即便在辽东半岛、朝鲜北部实施大规模袭击，日军也没有能力出兵东北。我判断葛云飞已经和德国人合作，日本人只有拿下青岛，才能确保辽东半岛的安全。” 袁世凯沉思了一会儿道：“也好，但愿葛云飞打的时间长一些，既然国人的爱国热情被点燃，就顺情自然。两害相争取其轻，我等就坐山观虎斗。既然葛云飞口口声声要保家卫国，就由他去把。晳子，你马上去济南，尽量说服葛云飞，释放英军战俘。你告诉他此举是瓦解英日联盟的机会。“”好，我马上去济南！” 隆冬季节，广州依然温暖入春。山东大捷的消息，如同温暖的春风吹拂而来，让广州城开始升温。大街上同样出现了学生游行的队伍，声势浩大声援山东的对日反击作战。忽然之间，葛云飞从一个顽固的守旧派、军阀，一跃成为民族英雄。这种反差更有震撼力，而葛云飞率部取得如此大捷，民族自豪感胜过一切。 广州中心城区一座洋房内，同盟会秘书处处长李默涵，望着从济南寄来的报纸，沉默不语。正版几乎都是排版照片。右上角葛云飞的戎装照，表情肃穆似乎充满杀气。下面的照片是日军官兵在不同地点被俘所照，令人十分震撼。李默涵望着葛云飞英俊威严的照片，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丈夫周辉走进来（他们已经成婚，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墨馨，没有想到葛云飞公然反叛袁世凯，义无反顾反击日军的侵略，令人可喜可贺！“”葛云飞虽然投靠袁世凯，但他是一个民族之义者，有一颗强烈的爱国心。北洋政府卖国求荣，国家主权受到侵犯却卑躬屈漆，屈服于列强的淫威之下。” “周辉，我决定声援葛云飞，为抗击日本侵略者组织募捐活动？”“墨馨，这恐怕不妥，同盟会总部成员大都在日本，此举会给孙先生带来危险。”“我以民间的名义组织募捐，不会让组织为难的。”“墨馨，我理解你的心情，葛云飞反叛袁世凯，日后也许会加入我们的阵营，我同意以民间的组织形式展开募捐。” 葛云飞公开违背袁世凯的意愿，义无反顾举起抗日大旗，让李墨馨内心深处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对于日军悍然出兵山东，自己所在的组织仅是抗议，没有实质上的行动。而葛云飞竟然率部实施反击、血染沙场、毫不畏惧，举一反三，墨馨对自己所追求的理想产生了困惑。以往在世人面前，葛云飞是一个守旧的军阀，一个财迷心窍的“奸商”，然而在民族、国家危难之际，他确挺身而出。 此时此刻，葛云飞很多优秀的品质，历历在目涌现，她的心灵深处产生碰撞。当初，葛云飞在山东半岛大力发展民族工业，改善民生，虽然没有振奋人心的口号，但实实在在的为百姓着想。此番国家危难之际，他毫不犹豫挺身而出，莫非他和袁世凯为首的集团，根本不是一条心，而是勉从虎穴展屈身。李墨馨似乎触摸到葛云飞的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又十分模糊。 济南车站，葛云飞神采奕奕下车，黑红英俊的脸庞透露着征程的印迹。站台上锣鼓喧天，迎接的人群翘首以盼。省长宋时远率领省府大员及各方代表到车站迎接。“葛司令，我代表省府和各界人士，欢迎英雄凯旋！”宋时远上前握住葛云飞的手，神情格外激动。“宋省长，凯旋为时过早，更严酷的厮杀接踵而来，我等务必保持清醒的头脑。” “胜不骄、败不垒，葛兄如此清醒宋某放心了。”随后葛云飞于众人握手寒暄，站台上没有出现文青的身影。单峰附耳道：“夫人没有来，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搂搂抱抱，有失体统！”葛云飞笑着摇摇头，跟随宋时远等官员前往省府。 在省府面对记者，葛云飞信心十足，表达了战胜日军的决心。面对记者的提问，葛云飞一一解答，重点强调了人民战争的威力。 记者见面会结束后，宋时远道：“葛兄，我知道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因此没有张罗酒宴。我让夫人准备了几样小菜，请务必赏光。”见葛云飞有些犹豫，宋时远笑道：“葛兄，我知道你归心似箭，夫人我已经被我接到府上！”“宋兄，看来你早就预谋好了，恭敬不如从命。”二人进入后堂，果然夫人文青笑吟吟的出现在面前。 葛云飞以为文青见到自己一定会泪眼涟涟，原本想好把她揽入怀里安慰一番，没有想到文青居然神情安然、笑容可掬。“文青，你变的坚强了，我以为???。”“你以为我会像一个小夫人凄凄哎哎是吧，不要拿老眼光看人。自从伤员被送到济南，我们募捐委员会的女人参加了护理伤员的工作。云飞，通过护理伤员，我知道了什么是坚强。” “文青，我为你变得坚强欣慰。残酷的鏖战还在后面，这仅仅是开始。”夫妻二人缠绵之时，宋时远和夫人站在一边微笑着，不忍心打扰久别的人。随后宾主入席，几杯酒下肚，宋时远道：“葛兄，杨度发来电报，以私人身份要求与你面谈。”葛云飞笑道：“杨度再次来济南，不出所料。”“莫非袁世凯醒悟了？” “袁世凯改变主意不可能，此番他让杨度来济南是充当说客！”“说客？”宋时远迷惑。“如果我没有猜错，是英国人要求袁世凯从中斡旋释放英军战俘！”“你打算给袁世凯面子？”“本来就打算释放英军战俘，如果能瓦解英日同盟，何乐而不为。英国人是顾及脸面，不会公开表达什么，但是我传达的信息，英国人不得不重视。” “葛兄的魄力令人佩服，难怪你胸有成竹。英国人在华有租界、洋行、实业、利益巨大，他们不得不考虑此因素。”“杨度什么时候来济南？”“三天以后！” + + + + + + + + + + + + + + + + + + + + 第159章私下交易 杨度身穿灰色的棉袍、头戴礼帽下车。站台上热闹异常，下车的旅客大都以年轻人居多。这些年轻人从全国各地自愿来到济南，参加对日作战。时下奔赴战场，打击日本侵略者，已经成为爱国青年的潮流。杨度望着这沸腾的场面，内心有些亢奋。候车室的房檐上挂着一副标语：欢迎爱国青年，奔赴抗日战场。请自愿参加抗日的年轻人，到某某地点登记、报名。 “请问这位可是杨先生！”单峰出现在面前。“鄙人正是杨度。”“杨先生一路幸苦了，下官单峰，受葛司令委托来接站，请随我来。”杨度随单峰出站台，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直奔将军府而去。路上杨度发现，战火虽然在山东大地燃烧，但济南城平静如初，似乎没有战争的恐怖气氛。偶尔出现一队宪兵，交错而过。 轿车直接进入情报局的院子，杨度下车发现葛云飞正在迎候。“杨兄，久违了！没有想到你能来拜访我这个叛逆之人！”葛云飞抱拳见礼。“葛兄，言重了，你现在可是民族英雄。大总统视你为叛逆，那是做给洋人看的，实属无奈。”“杨兄，为了多灾多难的祖国，为了这个民族，我不在乎任何骂名。不管是谁，只要是卖国求荣者，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葛兄的爱国之举，天下皆知，令人佩服。杨度不才，对葛兄的义举赞赏有加。”“杨兄，实不相瞒，我对政府的懦弱很气愤。也许尔等认为葛某不自量力，所为的不顾大局。但是葛某所为，绝无私利，哪怕血染沙场，哪怕马革裹尸，不赶走日本强盗决不罢休。”“葛兄，不可意气用事，可知我们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你想过没有，一旦失败了怎么办？” 二人走进会客室，单峰亲自沏了一杯茶水退出去。葛云飞笑道：“杨兄，我知道很多人有此想法。但是很多人包括袁世凯，对当下世界认知多少?说白了就是井底之蛙。你们无非是害怕再来一次八国联军侵华，时下欧战如火如荼，列强各国置身于战争，无暇顾及远东事务。如此大好局面，原本是中国的大好机会，可是袁世凯鼠目寸光、坐失良机。”“坐失良机？”杨度迷惑。 “杨兄，且不说英美俄法，无暇顾及远东。战争已经让他们陷入泥潭，在欧战战场，英法是主战国，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必须行举国之力，打赢这场战争。在这种局面下，列强各国需要中国的帮助，他们需要远东安稳。俄国国内起义频繁、政局已经到了糜烂的地步。俄国沙皇参加欧战，无非是想转嫁国内不可调和的矛盾，借以巩固政权。” 杨度似乎在听天书，内心十分震惊，对于国际事物精辟的分析，他是第一次听到。“我断言俄国这头雄壮的北极熊，很快会轰然倒下。沙皇愚蠢至极，参加欧战、一意孤行，尤其是不顾国内民众的反对，势必要酿成大祸，俄国国内爆发内乱已经不可避免，因此俄国人对于远东的事务，更是鞭长莫及。”“葛兄，你的意思是说，此局面我们完全可以对日强硬？” “正是如此，现在我来给你分析一下日本的情况。列强各国之所以要求日本把战火局限在山东半岛，完全是利益使然。东亚的稳定涉及到列请各国在华的巨大利益，他们不会容许日本胡作非为，远东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请问，日本既然是参战国，为什么不派兵参加欧战？英日同盟说白了就是想拔掉德国人在青岛的基地，避免产生威胁。” “而日本人恰恰利用此机会，想吞并山东，他们的目的是像辽东半岛一样，控制山东半岛。现在我来分析一下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日本便走上向外扩张的道路??????。中国是一块肥肉，眼下日本没有能力一口吞下这块肥肉，因此只能采用小刀割肉对策。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你强悍他就退缩。总之他利用的你的懦弱，步步紧逼，继而达到目的。”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是袁世凯包括所谓的国家精英，竟然熟视无睹，面对日本的狐假虎威，竟然懦弱到如此地步，简直不可理喻。杨兄，葛某就此明志，此战一开，我不仅要在山东打败日军，还要把日本人彻底赶出中国，要让朝鲜半岛恢复主权，要让日本人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莫非你想把台湾、琉球都拿回来？” “正是如此！”杨度似乎被感染问道：“葛兄，你有这个把握吗？”“杨兄，我说过这是一场持久之战，打他个十年八年，日本就会被彻底拖垮。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中国土地辽阔、人口众多、物产丰富，此消彼长，我相信日本拖不起。况且，我们是正义之战，有国民支持，民心大于天，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可谓是与君一席话名，胜读十年书。葛兄的雄心壮志，可圈可点，可是国家颓废已久，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杨度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要让国民看到希望，继而增加信心，前提是我们必须在山东打败日军。”“听说日军大规模增兵，已经陆续占领山东东部，日本人是志在必得呀！” “杨兄是担忧我的部队无法抗衡日军！这一点杨兄不必担忧。虽然我的部队只有十余万人，但是山东有3千万国民，他们会誓死保卫国土，你会看到日军是如何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里。”“看得出葛兄成竹在胸，虽然我不懂什么是人民战争，但我会最大努力帮助你，因为你说服了我。听说你控制了青岛，莫非于德国人合作？” “准确说是德国人向我投降，我接收了青岛。至于中德两国有关青岛等诸多问题，战争结束后由两国政府谈判解决。我接收青岛，目的就是利用青岛的工业制造能力，于日军对抗。实不相瞒，现在青岛的德军为我服务！”“葛兄真是大手笔，杨某佩服。”“杨兄，我知道你此番来是重任在身，我们是朋友，请直言不讳。” “葛兄，实不相瞒，此番我来济南是遵照大总统口谕，商谈释放英军战俘事宜。英国人顾及脸面要求私下协商，英国人承诺不再向山东派遣一兵一卒，但是不公开发表。”“杨兄，英国人是担心他的坛坛罐罐被打烂，其实英国人即便想派兵也无兵可派。为了瓦解英日联盟，我可以答应释放英军战俘，也给袁世凯面子!” “葛兄，你需要什么条件？”“只有一条，我希望袁世凯不要在背后使绊子。”“民心所向，大总统不会昏厥到如此地步，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成交，你回去后转告英国人，每名战俘100英镑，这是最起码的赎金。”“你呀真是一个奸商，英国人想到了你会要钱没有问题。”“杨兄，今后洋人在我这里掏便宜，绝对不可能。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酒楼，为杨兄接风洗尘！” 席间，杨度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听说你打造了一支战机部队？”“是的，我打造航空战队，目的就是对付日军战舰。目前我的飞机制造厂，正在向青岛搬迁。不出两年，我要让日本的战舰，在中国近海绝迹。”“战机能对付战舰？”“未来，战机是战舰的克星，你会看到的。”“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我能看一眼飞机吗？” “可以，济南机场有教练机，你可以去参观！”“下次再来参观，我必须回去复命。”当天晚上，杨度登上列车返回京城。 情报局内单峰禀报道：“白勇率部在辽东半岛袭击大获成功，目前辽东半岛的铁路全线瘫痪。白勇麾下几支游击分队进入朝鲜境内，并于朝鲜境内的抗日同盟会取得联系。根据年削成传来的消息，朝鲜境内袭击日军的活动，比我们想象的要好。” “这也是人民战争的一部分，一旦朝鲜境内爆发大规模起义，日军的兵力会更加捉襟见肘。”“年削成禀报，日军从朝鲜境内征调了一支旅团进入辽东半岛，位于奉天、吉林的南满铁路线，日军加强了戒备。”“给年削成发报，命令猎豹小分队出击，目标是旅顺军港，一定要把旅顺军港搅得天翻地覆。” 葛云飞接道：“这段时间辽东半岛的袭击行动由你指挥，我要把全部精力用在即将到来的防御作战战。最近各地的热血青年踊跃投身抗日行列，我要尽快组建预备役兵团。”“是！”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道：“德州的战俘营筹建完毕，日军战俘已经被押送德州，新筹建的警卫3团负责看押战俘。”“多拍些战俘的照片，送给媒体。 第160章军港煞神 1月是北方最寒冷的季节，此时在旅顺军港西侧的北海镇一座四合院内，10名彪形大汉围坐在一起正在吃饭。这些大汉就是蛰伏在此的猎豹小队，这支猎豹小队是前年年末来此，已经潜伏一年之久。这支猎豹小队人员共10人，其中有4名狙击手，两名爆破手，一名精通日语，两名格斗好手，两名能熟练驾驶船舶，一名分队长。 当初，周村讲武堂筹建后，葛云飞便陆续在讲武堂精心挑选了20名队员，并亲自训练达2年之久。二选一先后淘汰了10名队员，留下10名队员组成猎豹小队。葛云飞组建猎豹小队，主要是执行特殊任务，此番他们潜伏在旅顺军港附近达一年之久，目的是熟悉军港，并对军港下手，给日军制造更大的麻烦。 “林队长，别人打的风生水起，整个辽东半岛都沸腾了，我们为什么还不采取行动。”一名脸色黑红的大汉询问。林强道：“我们必须等待督军的指令，来之前督军再三嘱咐，没有他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我们这一年尽在军港里转悠了，闭上眼睛都能看见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子，都快得梦游症了”“可不是吗，又脏又臭的下水道不知道钻了多少遍。”队员们纷纷发牢骚。 队长林强，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两道剑眉彰显出机警、英武。几名队员发牢骚之时，门开只见一名身穿翻羊毛大衣，头戴狗皮帽子的人闯进来。“队长，老李来了！”一名队员大呼小叫、显得格外兴奋。来者脱掉大衣、帽子，不由分说端起酒碗不客气的一口喝了半碗。“老李，别着急吃几口菜暖暖身子！” 老李是交通员，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来此地，林强耐着性子等老李吃完问道：“老李，有好消息？”“林队长，该你们出手了。上峰下令，对旅顺军港展开全方位袭击，搅他个天翻地覆。”“太好了，老李，吃完饭你自个儿休息，我们要研究袭击方案。”林强挥了一下手走出房间，弟兄们尾随进入另一个房间。 林强走到地图前道：“一年时间我们绘制了旅顺军港布局图和下水巷道图，这为我们袭击军港创造了条件。督军要求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展开袭击活动，没有一定把握且不可出手的原则，一击必中、一击必得，我决定利用下水道作掩护，连续两个夜晚展开袭击行动。第一天晚上，我们袭击日军的海军俱乐部，袭击完成后，我们在10号下水道蛰伏一个白天。” “第2天晚上，我们袭击日海军的军火仓库，然后从两个撤退路线选择一条撤退。其一是从西南的老铁山，经海上撤退到北部的西中岛。其二是夺取一艘日军炮舰，经海上撤往长岛，大家明白了吗？”“明白了！”“既然大家明白了袭击目标，我就不再重复，现在我们研究一下第一个袭击目标，日海军俱乐部??????。” 次日天黑后，林强让大家检查武器和定时炸弹。猎豹小队列装的狙击步枪是特制的，该枪可以拆卸方便携带。另外，猎豹小队佩戴的手枪是美国产1911柯尔特手枪，是葛云飞通过美国花旗银行购买的。该枪显著的特点是超重的弹头，重量达15.16克，而15.16克超重的弹头所产生的威力，是9毫米子弹无法比拟的。 另外这些特制的武器，购买回来后又经过简单加工，可以安装消音器，可以说这些奢侈的武器，是为猎豹小队量身定做的。大约6点钟，林强带着队员顶着刺骨的寒风出发。10名队员除了两名爆破手背着沉重的包裹，其他人今携带武器弹药和3天的吃食。 自从辽东半岛展开大规模袭击后，日军便在军港基地，加强了戒备。 原军港内有海军警备部队一个大队担任警备任务。日军关东都督大岛义昌，担心军港基地遭到袭击，便抽调了一支铁路守备大队，加强军港基地的警备力量。 辽东半岛袭击活动开始后，情报头子小林一信分析：可以断定，此前在辽东半岛、吉林、朝鲜北部的袭击活动，是完全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是葛云飞所为无疑，此人早就开始谋划对抗行动。大岛义昌认为小林一信分析的有道理，立即上报参谋本部。 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得知这一情况，认为事态严重，随即命令第2师团、第7师团进入朝鲜。责令驻扎朝鲜的第12师团第23旅团，进入辽东半岛，迅速绞杀袭击者，确保辽东半岛的稳定。由于袭击活动局限在日军控制区域的辽东半岛和朝鲜境内，日军没有理由向奉天和吉林派兵，因此只好加强南满线的警备。 由于旅顺军港三面环海，北部狭长地带与陆地接壤，自从袭击活动如火如荼展开，旅顺军港一直相安无事。由于旅顺军港加强了戒备，关东都督大岛义昌认为，旅顺军港地理位置特殊，戒备森严，因此他把清剿的焦点全部放在半岛纵深地带。然而令大岛义昌没有料到，在他的眼皮底下，一场恐怖的袭击活动突然爆发。 旅顺海军基地的下水道是俄国人修建的，里面很宽敞，人能直着身子行走，只是里面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多亏是冬天，若是夏季，臭气熏天的味道，能把人熏迷糊。前面变得宽敞出现一个池子，四面八方来的臭水汇集在这里，显然这里是化粪池。“就是这里，大家休息一会儿，把多月的东西放在这里！”林强拿着手电四周照了照下令道。 不久，他们通过一段低矮的下水道，来到一个竖井下。“队长，是这个井口，上去就是海军俱乐部的后院！”一名属下拿着手电辨认道。林强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针分针指向午夜22时。“这个时间，日本海军军官还在寻欢作乐，突击组先上，记住，除了女人不留一个活口。”一名身才魁梧的大汉，把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刁在嘴上，然后顺着井壁上的把手向上攀登。 这座海员俱乐部是俄国人所建，下水道井口在后院的住宅食堂区域。此时，一名日军后勤人员出来倒垃圾，恰好经过井盖旁。忽然井盖掀开一道缝，日军后勤人员十分好奇，以为有人正在清理下水道，忍不住顿足查看。突然，下水道口喷出火舌，日军后勤人员脑部中弹，稀里糊涂去见天照大神。队员一手撑着井盖，仔细的观察，还好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队员迅速钻出井口，跑到倒地的日军士兵身旁查看，确认已经死亡，这时后面的队员陆续上来。“队长，这家伙是出来倒垃圾的，好悬呀。”“你们两个对付食堂和寝室的人，你们两个去对付门卫，其余的人随我去大厅！”林强果断下达命令。此时，大厅内放着西洋音乐，不少海军军官，有的于日本舞女翩翩起舞，有的陪着舞女喝酒。舞厅气氛很温馨，透着浪漫的气息。 日本海军师从西洋非常欧化，从海军建设到军官的行为举止，无不透露着西洋的味道。此时，大厅内放着西洋音乐、跳着西洋舞蹈、喝着法国白兰地，洋溢着浓浓的西洋气息。“妈的小鬼子真会作乐，让他们到极乐世界痛快去吧！”林强一挥手，属下手持短枪冲了进去。 5名队员冲在前面，不断的射击。舞池内几对跳舞的军官应声倒地，舞女吓得大惊失色，趴在地上瑟瑟发动。日本海军军官没有带枪，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林强站在门前，见一名靠窗户的海军军官，飞身向窗前奔跑，他扬手一枪击倒了这名海军军官，接着又连发几枪，击中了窗户附近的3名海军军官。 不到3分钟伴随眼花缭乱的射杀，20多名日海军军官倒在血泊中。日本舞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受死，“你们听着，我们不会伤害女人，但不许乱动！”“报告，后面的人都解决了，食堂有5人被干掉，寝室里有7人正在睡觉，让他们在梦中去见天照大神了。”这时轻微的枪声又响起，是属下对没有死透的补枪。 “报告，两名哨兵被干掉，没有发现其他人员。”“再仔细搜索，不留一个活口。”队员们又开始仔细搜索，林强来到后院，把井盖盖上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明显痕迹后，便从新回到大厅。“报告队长，除了日本女人，没有发现再活着的。” “把日本女人都捆起来，不能让她们去报信。”不久，林强率领属下神不知、鬼不觉从正门出去，轻车熟路在街上的井口进入下水道。天公作美，不久，天上稀稀拉拉飘起雪花。 + + + + ， ， 第161章特战逞威 一大早，关东都督大岛义昌接到海军俱乐部遭到袭击的报告，火速赶到事发现场。一副人间惨剧出现在面前，大岛义昌脸色铁青，戒备森严的军港居然遭到如此恐怖的袭击，作为关东最高军政长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将军阁下，25名海军军官被杀，大都一枪毙命，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特战队所为。” 属下接道：“根据现场勘查，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昨天半夜一场风雪，掩盖了所有痕迹。俱乐部死亡8人，皆一枪毙命。舞女陈述，袭击者身穿黑色衣服、带着头套，无法辨认面目。目前警卫部队全部出动，正在进行拉网式搜索。”“命令所有近海炮舰在附近海域搜索，发现可疑船只一律摧毁！” 大岛义昌哪里想到，这群可怕的煞神，正躲在他的眼皮底下睡大觉那。大岛义昌回到都督府，命令一支骑兵部队，在大连湾和金州湾之间最狭长地带实施封锁，防止袭击者向北逃窜。此处是辽东半岛最狭长区域，最窄处只有15公里，大岛义昌断定，袭击者一定还藏在旅顺区域，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大约中午，情报头子小林一信从丹东赶了回来。前几天丹东一座军需仓库遭到袭击，死伤20多人，整个仓库被焚毁，小林一信去丹东是调查情况的。“将军阁下，下官判断，袭击者一定藏在军港西侧，而且对军港的地形地貌谙熟，说明山东战事爆发之前就已经潜伏。”小林一信判断。 “昨天晚上，海军俱乐部遭到恐怖袭击，袭击者使用的是美国产柯尔特手枪，而且训练有素。他们没有使用任何刀具，也没有任何搏斗的迹象，说明袭击者是速战速决。根据舞女陈述，袭击者使用的手枪动静很小，说明枪上装有消音装置。袭击者拥有如此先进的武器，不言而喻。” “葛云飞太可怕了，几年前他就开始研究我们，并且制订了长期的计划。此番第18师团在山东损失惨重，显然是葛云飞做了精心准备，而我们浑然不知。”“根据你的判断，我已经上报参谋本部，参谋本部正在拟定全方位的作战计划。万幸的是袁世凯政府懦弱，如果中国政府趁机在东北开战，我们不得不退出东北。” “下官以为，葛云飞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有恃无恐。但愿帝国大军能迅速消灭葛云飞，平定山东才能解除东北的危机。”“你去丹东有收获吗？”“袭击者非常狡猾，他们袭击完军需仓库，接着便进入了朝鲜境内。最近在拉网式清剿下，消灭了两支游击队，人数大约50人左右。” “敌人在辽东半岛的袭击活动突然减少，于我拉网式清剿有关系。可是冰天雪地，清剿部队连续两个月搜索，很多士兵冻伤，士兵嫉妒疲劳需要休整。”“敌人的袭击活动减少，说明他们也极度疲劳，下官建议重点设防，天气暖和了再进行清剿为宜。不过旅顺地区不能松懈，尤其是旅顺西侧的所有村落、集镇要仔细排查。” 又一个夜晚来领，此刻，队长林强借着手电光查看日海军军需仓库的平面图。“队长，看来小日本让老天都不待见，昨天晚上一场雪，掩盖了所有的蛛丝马迹，小日本哪里想到我们藏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妈的，若不是关东都督府的下水井口在外面，此番大岛义昌也会成刀下鬼！” 这时两名负责侦查的队员回来，“情况怎么样？”“报告队长，4号泊位一艘日军炮舰刚刚返回，按照日军炮舰巡逻规律，这艘炮舰明天早晨才能出动。”“很好，我决定袭击完日军军需仓库后，夺取一艘炮舰，撤往长山岛，给日军更大的打击，让东洋鬼子莫不着头脑，准备出发。” 不久，他们来到军需仓库的竖井，队长林强道：“各小组目标都清楚吧！”“清楚了！”“把定时炸弹分给他们。”定时炸弹是利用弹簧和钟表的齿轮特制的，爆破延时间控制在10分钟内。“既然大家清楚，开始行动，我要求各小组成员半个小时后回到这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回到这里。”“是！” 日军虽然加强各个要点戒备，但防备重点在于外部袭击。日海军军需仓库有高大的围墙、电网，外面有巡逻部队，大门处搭制了沙袋、门前的跑楼上架设了机枪，加强了警卫力量。可是日军绝不会想到，袭击者会从下水道而来。即便日本人也熟悉下水道的情况，况且采用这种细节方式，日本人没有经历过。 仓库大院内几乎不设防，队长林强带领两名专业爆破手和另外一名队员，专门对付日海军的军火库，另外两组队员3人为一组，负责另外两座军需仓库。之前他们早已侦查清楚，另外两座军需仓库里主要是被服和生活用品，因此另外两组除了携带定时炸弹以外，还分别携带一桶汽油，目的是焚毁仓库。 轻车熟路，林强带领属下很快来到军火库大门。时下保护军火库不被袭击，主要是加强外部保护，因此军火库大门是木制的，上了一把常见的长方形锁，这种锁时下常用，构造简单。一名队员拿着钢丝捅咕了一会，锁便被打开，显然这是葛云飞传授给他们的技能。 进入库房4个人迅速散开，林强借着手电光，来到一排木箱子前。他用多功能匕首撬开木箱子，箱子里是舰炮炮弹，于他的猜想吻合。他把定时炸弹安放，然后启动了定时。“报告，定时炸弹安放完毕，定时开启！”另外两名属下汇报完毕后，林强看了一怀表，时间仅过去十分钟。 “撤！”林强和属下回到井口处，距离半个小时时间还差2分钟。不久，另外两组成员顺利回来，距离规定的半个小时还差30妙。全体人员刚进入竖井下，一座军需仓库传来爆炸声，队员们纷纷庆祝。2分钟后，弹药库传来爆炸，接着传来更大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把最近的围墙冲倒。 围墙大门处的炮楼，在巨大的冲击波作用下，炮楼上面的日军哨兵包括探照灯不翼而飞。此时，关东都督大岛义昌正在聆听小林一信有关搜索袭击者的报告。突然的爆炸，二人不约而同跑到窗户前。“将军阁下，是海军军需仓库。”小林一信的话音刚落，接着传来更大的爆炸。 “将军阁下，敌人袭击了弹药库！”继而一连串的大爆炸，半边天空被照亮。大岛义昌目瞪口呆。好半天回过神了，啪啪给了小林一信两个大嘴巴子，“混蛋，敌人就在军港内，抓住他们、消灭他们！”大岛义昌声嘶力竭咆哮。“是！将军阁下！”小林一信挺胸立正，急忙跑了出去。 下水道化粪池处，负责袭击军需仓库的一组队员，把三个大包裹放在地上。“队长，根据你的吩咐，这是10套日军军大衣和棉帽。”“换上日军军服，我们立即前往4号码头。”队员们七手八脚穿上日军大衣，戴上帽子，走进了主下水道。这条主下水道通往大海。 从下水道入海口走出，日海军军需仓库方向依然火光熊熊，半边天都被照亮了。“弟兄们，此时，日军被军火仓库吸引，码头的戒备一定松懈，正是夺取日军炮舰的最佳时机。什么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是在敌人想不到的环节上动手！”“队长，太过瘾了，不费功夫炸掉了日军军需仓库，再来他几次军港恐怕成为废墟了。” “不要高兴过早，这仅仅是开始。日军很快就会发现下水道的秘密，此番酣畅淋漓的袭击不会再有了！” + + + + ， ， 第162章海上惊魂 林强率领队员进入码头，他们排着一字队列，大摇大摆向4号码头走去。海军仓库方向依然火光冲天，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接近日军炮舰，隐约能看清楚不少炮舰上水兵，站在甲板上向海军仓库方向张望。猎豹小队身穿日军军服，甲板上水兵以为是巡逻部队，丝毫没有戒备。 这艘伏见级内河炮舰，是日海军早期的炮舰。该舰于1903年向英国阿姆斯特朗定造，竣工后拆解运往上海，并于1906年由川崎造船厂组装完成，被列为2等炮舰。日海军独立造舰大发展时期是一战以后，进而成为比肩欧美的海上霸主。此时期日本的造船工业刚刚崭露头角，处于高速发展的前期。 该舰舷号为0001，是伏见级别的第一艘河川炮舰，主要在内河和近海活动。该舰排水量150吨，舰长48、72米，宽7、47米、吃水0、69米。动力为两座往复式蒸汽机，两台燃煤锅炉，900马力，航速14节，定员45人。该舰列装单装60毫米火炮，4挺机枪。 此时，日水兵大都站在船舷栏杆处向海军仓库方向张望，对一队走来的巡逻兵毫无警觉。林强一声令下，队员迅速散开，日水兵惊愕之时，队员们的短枪奔出火舌。近在咫尺、弹无虚发。日水兵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便被打倒在地。甲板上日水兵大约有20多人，不到10秒钟便被解决。 队员们火速冲上甲板，两名队员检查倒地的日军士兵，没有死透的补枪，其他人轻车熟路冲进船舱内。战斗经过不用赘述，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不久，日水兵的尸体被拖进船舱内。“报告，没有发现日军舰长！”驾驶室内一名属下禀报。“日军舰长肯定上岸了，马上升压起航！”林强下令。 大约半个小时后，炮舰向港湾口驶去。一名属下熟练的驾驶炮舰，林强内心格外紧张。4号码头距离港湾口2公里，西侧是鸡冠山，东侧是黄金山，两山对峙紧钳一条水道。港湾口水道宽220米，主航道为80米，每次只能容一艘军舰出入。此天然港湾，挡住了外海的风浪，风平浪静、不冻不於，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有惊无险，炮舰顺利使出港湾，林强命令高速向东行驶。“队长，没有想到夺取日军炮舰如此容易，太过瘾了！”驾驶轮盘的属下兴高采烈道。“东洋鬼子不是傻瓜，日后会加强戒备，此番是运气太好而已。”“队长，这艘炮舰如何处理，我们是否送回去？”“送回去不可能，到达长岛炸毁这艘炮舰。” 两个小时后，大岛义信惊闻0001号炮舰失踪，气的他爆破如雷。他断定抢夺炮舰的就是袭击者，命令所有舰船，搜寻失踪的炮舰。天刚放亮，小林一信眼睛通红唤醒大岛一信道：“将军阁下，经过严密排查，我们在海军仓库内下水道口发现线索，经过搜查在主下水道化粪池处发现被丢弃的衣物。” “可以断定，敌人是利用下水道发动的袭击。袭击者是从下水道入海口出去，然后在4号码头夺取了0001号炮舰逃遁。”大岛义昌走到地图前道：“这是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魔鬼，他们的逃跑路线是哪里？”“4个方向，其1，渡过渤海逃往天津南侧沿海，山东西部沿海的可能性最大。” 小林一信接道：“其2，横渡渤海湾，逃往渤海湾东侧沿海。其3，沿着渤海湾逃亡营口方向，其4，向东逃窜。这4个方向都有可能。” “命令位于天津的战舰全部出动搜索，另外通知在渤海区域活动的盟国战舰协助搜索。”大岛义信下达完命令，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茫茫大海无法断定敌人逃往哪个方向，而敌人会随时弃船逃跑，他只能尽最大努力做到这个程度了。 天蒙蒙亮，炮舰继续破浪向东行驶。“队长有情况，属下禀报。”正在迷糊的林强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望远镜。”队长，左舷1点钟方向有一艘船。”“能判断是什么船吗？”“是向我们方向而来，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林强拉响战斗警报，接着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发现敌情，立即进入战斗准备！” 距离拉近，“队长，是一艘英国驱除舰，他们发现了我们！”“我看清楚了，是英国驱除舰。不管它，开足马力继续前进。” 这艘英国驱除舰，是配合日海军在山东半岛行动的战舰。由于连续在海上航行，需要检查，该舰是前往旅顺军港定期保养。由于这艘英国战舰，得知一艘日军炮舰被袭击者劫持失踪，因此沿途有义务搜索炮舰。 英国人造的船，很好辨认。很快英国人认出了这艘炮舰就是被劫持的炮舰，便开足马力追上来。万幸的是英海军驱除舰是老式战舰，航速只有12节。英军驱除舰知道撵不上炮舰，便率先开炮追击。战舰在行驶中开炮命中率极低，尽管炮弹在炮舰两侧不断掀起水柱，但没有命中。 林强包括属下格外紧张，开足马力以最高速度逃跑。英军驱除舰见炮击效果不好，便停止炮击全速尾随。几个小时后，英军战舰还远远地跟着。终于看见了石城岛。林强命令在弹药舱安放定时炸弹，然后直接冲摊上岸。由于炮舰吃水浅，全力冲刺炮舰舰体冲上沙滩。 队员们敏捷的跳下炮舰，迅速向岛深处跑去。5分钟后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接着更大的爆炸声传来，只见战舰中部碎片横飞，大团打团蒸汽奔涌，两只烟筒一只飞向岸边的沙滩连续翻滚。炮舰被大火和浓烟包裹，并向天空蔓延。队员们忍不住顿足欢呼起来。 “有什么可看的，我们抓紧时间赶往海西联络点，迅速渡海。”“队长，我们不是要在长岛休整吗，为何要去内陆？”“我们已经被发现，日军很快会来围剿，长岛休整已经不可能了。”“队长说得对，日军会拉网式清剿，长岛无处可藏。”队员们闻听恢复平静，行动敏捷向东北方向疾驰。 英军驱除舰来到炮舰所在海岸，见炮舰已经成为一堆废铁，便向旅顺发报汇报情况。英军驱除舰没有走，而是在附近海域游戈，显然是要参加围剿行动。大岛义昌接到英军驱除舰报告，立即下令日军战舰封锁靠近内陆海域，防止敌人向内陆逃跑。大岛义昌已经竭斯底里，不消灭这股可怕的煞星，誓不罢休。 林强率领队员到海西后，迅速于联络站取得联系，然后马不停蹄渡海赶往内陆。他们上岸不久，海面上出现了几艘日军战舰。“队长，好悬呀！如果被日军封锁在岛上，我们都成为瓮中之鳖。”一名队员有些忐忑道。“队长，难怪督军赏识你，说你的能力超群。”“行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趁着东洋鬼子没有醒悟，尽快隐蔽。” “队长，原计划我们在长岛休整，现在去哪儿？”“我们去大连！”“队长，大连可是老虎鼻子，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关键是要让日军摸不着头脑。督军说过，这叫灯下黑，你们忘了！”“督军上课的时候说过，能潜伏在敌人眼皮底下，是猎豹特战队必修课！” 队员们七嘴八舌，忘记了寒冷。时下，日军在辽东半岛的搜索已经暂停，在夜晚的掩护下，猎豹小队于次日午夜进入大连城。 日军在长岛连续半个月清剿，十余个岛屿让日军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袭击者任何踪影，这些煞神人间蒸发，让大岛义昌更加犯愁了。 第163章日本豪赌 二月初，东京已经温暖如初，和熙的海风吹拂，令人心旷神怡。初春季节本来给人带来生机和希望，然而日本政府再一次面临危机。欧战爆发，本来给日本带来巨大的红利，很多欧洲实业家来日本投资，继而带动了日本经济持续发展。本以为借着欧战的契机，趁火打劫夺取青岛获取暴利，哪成想中国山东出现了一位“异类”。 率领日军第18师团在中国山东征战的司令官神尾光臣，损兵折将，回国后便被罢免军职，在家面壁思过。参谋长总长长谷川好道，由于决策出现重大失误被撤职，由上原勇作继任参谋总长一职。时下，日本政坛并不是军人掌权，前任内阁首相桂太郎，擅自扩编2支日军师团因而下台。 明治时代大发展，给日本带来了勃勃生机。是继续采用武力扩张还是经济扩张，这历来是日本政坛交锋的焦点。军人当政自然以军事扩张为主，文人当政大都赞成经济扩张武力铺之。此番新上台的大隈重信，就是力主经济扩张的代表人物。n年以来，日本都是以微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而且在中国这块肥肉上屡屡得手。 本以为利用对德宣战，以微弱的代价夺取青岛，控制胶济铁路，继而获得梦寐以求的山东半岛利益。哪成想半路杀出一尊煞神，一出手便让日军一个半师团损失过半，日本朝野的震动如同海啸。甲午日本赌胜了，日俄战争日本赌胜了，此番日本人再一次站在牌桌前，如何选择？ 也许是当下世界形势，让日本人再一次看到了谋取巨大利益的契机，也许是民国政府的懦弱，让日本人按耐不住。也许是列强各国的支持，让日本人信心十足。 日军在损失惨重，羞辱和利益交织，日本政坛出现难得的统一。文官政客于铁血军人，一致认为：大日本帝国，为了帝国的利益，务必全力平息山东内乱，确保东亚之和平。作为东亚冉冉升起的强大帝国，日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时，在东京日本皇宫内，大正天皇居首，两侧分别立有：首相大隈重信，海军大臣东乡平八郎，德高望重的元老西园寺公望，新任陆军参谋本部总长上原勇作等。大正天皇于周围的重臣，在面相上反差很大，显然大正皇帝的年龄具有绝对优势，在众位老臣面前鹤立鸡群。 大正天皇今年35岁，于1912年10月21日继位，并改年号为大正。大正天皇继位属于无奈之举，可以说大正无论德操、心智、能力，都不具备继承皇位。他自幼多病，曾患有脑膜炎并留下后遗症，用现在的话形容，就是半疯半傻之人。据说，他在公开场合对外国使节讲话，把讲稿卷成圆筒对着外国使节乱照，让日本国形象颜面皆失。 如此弱智之人为何能继大统，这是日本皇室的悲哀。由于明治皇后一直未能生育，明治天皇几位妃子生了5男10女。可是5个男丁仅存活三太子嘉仁，其他的儿子全部夭折。实属无奈，只能由三太子嘉仁继位，是为大正天皇。大正天皇继位，恰好赶上日本“盛世”，其父明治天皇播下的种子，在他这里开花结果。 此时，大正天皇正襟危坐，表情木然，醒目的牛角胡子有些滑稽，面对参谋本部总长上原勇作汇报，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总长上原勇作汇报，是说给各位大臣听的，大正天皇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天皇陛下，关东都督大岛义昌禀报，敌人在辽东半岛展开大规模袭击，而且越演越烈。” 大正天皇面无表情，上原勇作接道：“前不久，敌人袭击了旅顺军港，血洗海军俱乐部，炸毁旅顺弹药库，抢夺一艘炮舰并炸毁。参谋本部认为，为了遏制辽东半岛的袭击，务必继续增加兵力。”“我累了，你们议吧！”大正天皇扔下一句话离去，众位大臣似乎很平静，看样子这样的情景经常发生。 “上原君，请你说说朝鲜的情况？”元老西园寺公望询问。“元帅阁下，据朝鲜总督禀报，朝鲜半岛北部地区，敌人渗透进来，诱发了朝鲜抵抗者的大规模反抗，朝鲜人暴动频繁，目前正在镇压中。可是渗透进来的中国人不好对付，他们打完就走撤到中国境内，不知什么时候又渗透进来，参谋本部认为，务必在朝鲜境内继续增加兵力。” 首相大隈重信道：“内阁以天皇名义，已经向全国发布总动员令，迅速扩军50万，以缓解出兵压力。”西园寺公望沉思片刻道：“当务之急，是迅速平息山东半岛叛乱，只要打败了军阀葛云飞，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们要尽快在山东东部发起攻势。据我所知，中国的民间反日热潮高涨，其原因就是葛云飞所为。” “元帅阁下言之有理，目前山东战区司令官河合操大将已经在威海上任，帝国第17师团、第3师团、第8师团，第13师团已经在山东半岛登陆。3月初，第2师团、第11师团、第14师团、重炮部队完成登陆，总兵为22万人。原计划2月中旬发起攻击，由于山东半岛东部抵抗、袭击活动频繁，因此进攻时间推迟一个月。” 日本高层商议之时，位于威海的日军司令部，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司令官河合操面对众将官威严道：“参谋本部原计划2月中旬进攻作战计划，由于频繁的袭击活动，不得不推迟到3月中旬。目前，烟台以东地区已经被我们完全控制，经过大规模清剿，这些地区见本上安定。为了保证顺利发起攻势，要迅速控制蓬莱、招远地区。” 河合操接道：“尤其是招远金矿，要迅速占领恢复金矿生产，为大日本帝国服务。另外，招远金矿东南部，有一座叫邱家庄的村庄，村民利用地道曾袭击过我们的轻重部队，一定要拔掉这个村庄，彻底消除威胁。”“报告将军，侦察部队发现，敌军在平度至即墨一线，挖掘了大量战壕工事。” 河合操蔑视道：“不必多虑，敌军购置的是土木工事。当年俄军坚固的堡垒工事，都挡不住帝国勇士的脚步，葛云飞用土木工事对抗，就是拿鸡蛋撞石头。”当天，司令官河合操下令，第3师团第10联队向由烟台向招远挺进。日军大规模调兵遣将，并不影响欧战的烈度，相反在中国大地产生连锁反应。 民间抗日热情高涨，可是以袁世凯为首的国民政府，对葛云飞并不看好。伴随日军不断调兵遣将，袁世凯下令京城新闻管制，有关山东半岛的消息，一律不准刊登。这天袁世凯在总统府内，看完日本公使提供的大日本皇军，继续增兵山东的消息，精神萎靡不振。他踌躇了半天拿起电话，此时此刻，他要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最近袁世凯忽然感觉身体不适，经常口渴、饥饿，而且浑身无力。京城几位有名的郎中会诊，没有看出是什么病因，只是说他急火攻心，需要好好以调养。这个时代，糖尿病根本诊断不出来，不发展到一定程度，也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袁世凯身体出现以上症状，说明血糖已经很高。而郎中让他调养，无非是吃得更好，无形中起到相反的作用。 召之即来，杨度匆匆赶到总统府。杨度知道大总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心情郁闷而已。袁世凯的郁闷不仅仅来自外部压力，内部的压力更大。民众的抗日呼声越来越高，对他的指责越来越激烈，内外交困的情况下，心情自然糟糕。“大人，你的脸色不好，郎中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一见杨度关切询问。 “山东战事一触即发，我是寝食难安。日本政府咄咄相逼，国内民众哪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日本公使扬言，要在山东半岛增兵50万，你认为可能吗？”“不好判断，不过我在济南听葛云飞分析有道理！”“葛云飞说什么？“葛云飞判断，日本时下在山东半岛，只能登陆20多万兵力，否则他的后勤补给根本无法满足。” “葛云飞说战争打的是后勤，日本并没有准备好上百万人的战争。他说防御作战初期会很艰难，只要顶住日军的疯狂进攻三个月，日军的攻势就会衰竭。”“葛云飞凭什么如此自信？”“他说咬采用人民战争击败日军！”“什么是人民战争？”杨度鹦鹉学舌把葛云飞有关人民战争的俄含义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怎们理解。 “人民战争，葛云飞太天真，自古征战，老百姓规避战火还来不及，利用老百姓抵抗日军，这不是笑话吗？”杨度无言以对，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断定葛云飞必败无疑，我们必须早作准备！” 第164章地上地下 寒风刺骨，灰色的山岭似乎没有生气。旷野上日军部队迤逦而来，中军队列里日军第3师团第10联队长中野俊雄骑在马上趾高气扬，一副高傲的样子。从烟台出发前，中野俊雄仔细了解了招远金矿的情况，此前第18师团某辎重大队，曾在此遭到金矿一支武装力量频繁袭击，损失惨重。 中野俊雄通过情报机关提供的情报，了解到招远金矿有一支护矿队，显然袭击的就是这支护矿队。在中野俊雄眼里，一支小小的护矿队不在话下，就是给自己留着打牙祭的。他的任务是尽快消灭这支护矿队，恢复金矿的生产。 “报告中野大佐，前锋部队报告，前面就是招远矿区。”一名属下前来禀报。“命令部队以战斗队形搜索前进，尽快占领招远矿区。” 日军士兵以教科书的形势，一丝不苟迅速散开继续前进。中野俊雄骑在马上，举着望远镜察看，前方出现了一座不高的南北走向的山脉。“前方是什么地方？”“报告大佐，前方是罗山，过了罗山就是玲珑金矿。”“命令前锋部队迅速通过罗山，占领玲珑金矿！”中野俊雄似乎意识到什么接道：“命令炮兵大队，立即布置火炮阵地！” 中野俊雄的预感没有错，招远护矿队队长英达，接到日军来犯的消息，立即决定在罗山实施阻击，打掉日军的嚣张气焰。罗山山脉北高南低，海拔最高处才700多米。英达率部在九曲实施阻击，此处是烟台通往招远的必经之路。阻击日军的目的，就是先给日军一个下马威，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 英达的护矿队依然维持500人的兵力，根据葛云飞的谋划，护矿队要利用金矿天然的地理优势，展开游击作战，所以没有必要扩从兵力。招远金矿分3大矿区，方圆上百公里。要坚持长期游击作战，兵力多了反而是累赘。何智带领护矿队主力离开金矿后，留下了部分人员从新组建了护矿队。 英达是最早葛云飞在金矿担任队长时的成员，当年他只有18岁，深的葛云飞的赏识。英达曾做过葛云飞的侍卫，何智率部离开金矿后，是葛云飞点名让英达留在金矿，担任护矿队队长。经过十余年的历练，英达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员。葛云飞利用护矿队在金矿展开游击作战，目的就是让日本人无法开采金矿。 山脚下的公路伸向远方，属下严阵以待。英达躺在掩体里似乎很悠闲，属下也看不出有紧张的情绪。一来可以看出护矿队训练有素，二来他们与日军交过手，积累了战斗经验。“队长，日军来了！”英达闻听翻身举起望远镜查看，果然公路上出现了日军士兵。“命令部队进入战斗准备，把日军放近了打！” 护矿队有两挺重机枪，组成交叉火力。日军前锋部队进入100米内，一声令下，轻重火力一起开火，密集的弹雨横扫。日军前锋部队被打的人仰马翻，没有想到一支地方武装火力如此猛烈。日军前锋部队遭到如此猛烈打击，死伤一片，狼狈的向后撤退。后队中野俊雄惊闻猛烈的枪声从前方传来，急忙下马。 不一会儿前锋部队一名军官飞马赶到：“报告大佐，前方遭到敌人阻击，火力十分猛烈，有两挺重机枪，人数大约四五百人。”“命令炮兵大队立即开炮，出动部队两翼包抄，全部吃掉这股敌人！”中野俊雄闻听很兴奋，职业军人需要的就是战斗。日军迅速两翼分兵，不久炮火开始轰鸣。 炸弹在阻击阵地上爆炸，英达没有料到日军如此快的炮击。炮弹不断的落在阻击阵地上，正面日军趁机发起进攻。 “大队长，日军炮火猛烈，看样子来了一支日军联队。”“命令部队马上撤退！”护矿队迅速下山，进入一条沟壑。日军进攻部队发现敌人逃跑，便紧追不舍。很快日军士兵把这条沟壑围的水泄不通。沟口，中野俊雄的身影出现。 “报告大佐，敌人进入沟壑，两翼部队已经完成包抄。”“立即发起攻击，全部消灭！”日军折腾了几个小时，攻击部队会师，竟然没有发现敌人一丝踪影。“报告大佐，敌人躲进了沟里的地洞！”中野俊雄来到地洞前，一名属下禀报：“大佐阁下，根据敌人遗留的脚印，就是从这个地洞进去的。” 中野俊雄望着黑乎乎的洞口问道：“这条沟里有多少洞口！”“有6个洞口！”“敌人进入了坟墓，炸毁4个洞口，然后用烟熏把他们熏出来。”日军士兵得令，迅速炸毁了4个洞口，找来柴草在洞口点燃，然后采用扇乎手段把浓烟驱赶进洞。不一会儿浓烟从另外一个洞口冒出来，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天色渐晚，中野俊雄决定，留下两个中队守住洞口，大队人马迅速占领招远及周边集镇。金矿的地洞四通八达，而且洞洞相连，日军释放烟雾根本不起作用。在一处宽敞的地洞内，队员们议论纷纷，各自述说方才的战斗情景，情绪格外昂奋。 “伤亡情况怎么样？”英达询问。属下回答：“报告队长，日军突然实施炮击，我方阵亡11人，负伤32人！” “督军曾训示，我们不能于日军硬碰硬，要动脑子于日军周旋。大家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天黑后侦查一番，我估计东洋鬼子，一定在麻花沟埋伏，等待我们出去。今天晚上，我们就演一场好戏。从现在开始，白天是东洋鬼子的天下，晚上是我们的天下。东洋鬼子不知道我们的地下洞口四通八达，要让日军尝尝被痛击的滋味。 夜幕降临，麻花沟的日军一根筋，还守候在沟口。突然日军背后传来恐怖的枪声，两个中队日军不同程度遭到猛烈袭击，日军士兵被打懵了，以为来了援兵。由于地形不熟悉，日军完全处于被动挨打，只好狼狈撤退玲珑镇。战斗结束，沟壑里属下禀报：“大队长，袭击大获成功，打死小鬼子32人，我们只有5人负伤。” 一名属下喜滋滋禀报。“就这样打，现在我命令化整为零，以50人为以战斗小组，组成10支袭击分队，今天晚上全方位打击日军。记住不要和东洋鬼子硬拼，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杀伤日军士兵，大家明白吗？”“明白！”“另外，我要求天亮后，在北部18号矿洞集中，我们必须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为了长期坚守招远金矿，他们在矿洞里储藏了供500人生存一年的粮食，还有蔬菜和咸鱼。为了保证队员们营养充足，还储存大量咸肉、牛肉干等食物。如此丰盛的准备，是葛云飞严令务必做到。另外，为了保证队员们吃得好，洞内组建了一支30人的火头军，专门为护矿队保证后勤之需。 当天晚上，日军联队长在招远县政府大院内，聆听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几乎一夜未眠。到处都遭到袭击，他断定这支护矿队是从矿洞里神出鬼没出动，而且地下矿洞四通八达。早晨，眼睛布满血丝的中野俊雄，接到各部从矿点撤到附近的集镇的消息，而且各部损失经统计伤亡达200多人后，气的暴跳如雷。 中野俊雄下令炸毁金矿所有洞口，把敌人埋葬在地底下。联队参谋长道：“大佐阁下，招远金矿开采了几百年，洞口有上万个，炸毁所有洞口，没有几个月根本办不到。即便我们炸毁洞口，敌人也会有充足的时间挖通。况且，敌人肯定有秘密洞口，属下认为这不是明智之举。”中野俊雄似乎清醒过来。 “你认为应该采用何种对策？”“大作阁下，我们初来咋到，对金矿不熟悉。属下认为先占居金矿各城镇，立足后再采取相应对策。敌人显然是做了尽心准备，属下认为短期内，金矿无法恢复生产，建议向司令官禀报。”中野俊雄冷静的思考了一番，认为参谋长说的有道理。他一方面向司令部禀报，一方面命令各部以招远县城、玲珑镇为中心，暂时驻扎，然后在制定绞杀计划。 次日夜里，各分队信心满满出动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全部扑空。大队长英达针对各分队报告道：“东洋鬼子很狡猾，肯定从各矿点龟缩附近的镇子。我们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日军想尽快恢复金矿生产做不到了。但是我们不能让东洋鬼子消停，既然东洋鬼子退宿，我们就主动出击。今天夜里取消所有行动，明天白天出击。” 招远金矿游击作战如火如荼展开之际，与此同时，西南方向的邱家庄，地道战再一次上演。 第165章地下堡垒 日军第14师团占领栖霞县后，司令官河合操命令该师团长古庄大郎，立即出动一支工兵大大外加一支炮兵中队，前往邱家庄，务必拔掉这个钉子。工兵大队长铃木次郎受命率部出征，这家伙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平时工兵大队难得上战场作战，此番铃木次郎临危受命，自然踌躇满志。 报告，前方就是邱家庄！”一名属下禀报。林木次郎勒住战马，举起望远镜向前方查看。视野里出现了一座封闭的庄园，透露出神秘的面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立即构筑炮兵阵，我要摧毁邱家庄所有房屋。让这群地鼠无法生存，我要让他们自己爬出地道。”铃木次郎咬牙切齿，一座小小的村庄居然谈虎色变，大日本皇军的脸面简直无地自容。 日军布置炮兵阵地之时，铃木次郎命令士兵半圆形包围邱家庄，不许擅自发动攻击，采用守株待兔战术。。另外，他命令骑兵小队，围着邱家庄搜索，一旦发现有人逃跑立即诛杀，不留一个活口。铃木次郎采用如此战术，不能说不明智，但他哪里想到，邱家庄的地道如此恐怖，远远超过起码的想象。 日军部队逼近邱家庄，邱英和邱庄主很快获得消息。邱庄主负责指挥村民进地道，安置妇女幼童。此前地道战大显神威，村民信心空前高涨。面对日军再次进犯，村民并不慌张，并井然有序进入地道。 此刻，邱英面对属下道：“东洋鬼子此前在邱家庄吃过地道的亏，此番前来，东洋鬼子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因此我们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夫人，这次东洋鬼子还像上次进庄，定叫他有来无回！”男队队长赵大虎信心爆棚。“你以为东洋鬼子傻呀，此番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切不可轻敌。赵大虎！”“到！”“你带领男队在村西地道待命，我带领女队于村北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击！”“是，属下遵令。”邱英的佳音刚落，上面传来了爆炸声，显然是东洋鬼子炮击了。 日军的炮弹不断地在村子内爆炸，每一发炮弹都瓦砾横飞，并产生大团大团的的烟雾。铃木次郎亲自指挥炮击，几个小时后，邱家庄残墙断壁、一片瓦砾成为废墟。“报告，连续4个小时炮击，邱家庄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村子里的人依然没有踪迹。“出动一支小队进去搜索！”铃木次郎眼瞅着一支小队进入村庄，村内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正在铃木次郎得意之余，突然村子里传来枪声。 村北的地道里，邱英和女队蛰伏，猛烈的炮击震耳欲聋，尘土不断地往下掉。“夫人，东洋鬼子不停地炮击，这是什么意思？”“东洋鬼子是想把房子全部炸塌，目的是寻找地道口。房子塌了我们可以从建，只要人在东洋鬼子就休想占领邱家庄。我们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让东洋鬼子寸步难行。”“夫人说的是，反正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让东洋鬼子炸吧。” 另一名女队队员道：“夫人，这次东洋鬼子来了，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如果东洋鬼子不进村子，一个劲儿打炮怎么办？”“那我们就利用东侧的石岗工事主动出击，把东洋鬼子吸引到石岗，狠狠打击日军。”炮声停了，邱英吩咐两名女兵去上面侦查一番。不一会儿两名女兵下来，其中一名女子道：“夫人，我们的高点工事被炸毁，村子里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子。” “地面工事还在吗？”“还在！”“东洋鬼子要进村了，我们上去！”邱英带领女队上来到地面工事，恰好一小队日军由村北石拱式的庄门，鬼鬼祟祟、小心翼翼进来。“夫人，来了40多名东洋鬼子！”“来得好，把他们放进来打。”此前经过战斗历练，邱英的指挥谈不上炉火纯青，但是很淡定。 面对东洋鬼子，邱英手里拿着步枪观察道：“瞧，那名日军军官是我的，谁也不许和我抢！” 邱英把准星对准日军小队长，食指扣在扳机上屏住呼吸，但没有开枪。一名女侍卫道：“夫人，快开枪呀！”“咋呼什么，让东洋鬼子再走近点，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此时此刻以秒计算，等待感觉十分漫长。一声枪响，只见日军小队长脑袋中弹仰面倒地，其它日军士兵吓得全部趴在地上，居然找不着子弹是从那里射来的。 顿时枪声大作，即便日军士兵趴在地上照样被射杀，伴随几枚手榴弹爆炸，日军士兵屁滚尿逃窜。枪声接连不断，日军士兵不断的倒地。邱英从地道里来到围墙处，通过射击孔见一挺重机枪正在胡乱扫射。邱英拔出左轮手枪连开三枪，日军机枪手和两名副射手倒在血泊中。 两名日军士兵跑过来企图把重机枪抬走，结果也被打倒在地。不一会儿几名女兵手忙脚乱吃力把重机枪抬进地道，“夫人，东洋鬼子的重机枪，还有半箱子弹。”“把重机枪抬到中心地道，交给我爹！东洋鬼子已经逃出村子，马上要炮击，所有人进地道。”邱英的话刚落，日军的炮弹便从天而降，爆炸声骤然响起。 铃木次郎望着逃回来的士兵心中大骇，一支完整小队，回来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小队长也战死。铃木次郎气急败坏，命令继续炮击。60毫米的炮弹，破坏力有限，轰击了半个小时，铃木次郎下令停止炮击。方才吃了亏，铃木次郎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决定采用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战术。 不久，日军士兵避开大路，从村子东侧翻墙而入。日军士兵寻找洞口，发现一个洞口，便命令士兵在洞口旁蹲守。铃木次郎这招很灵，不到一个小时便占领了大半个村子，地道洞口也被发现了3个.一处洞口内，铃木次郎望着黑洞洞的洞口正在琢磨如何进去，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铃木次郎身旁的一名士兵应声倒地。 铃木次郎反应很快，急忙趴在地上。他抬头观枪响的方向，根本不关心为他当子弹的士兵生死。日军士兵纷纷向枪响的地方射击。不久枪响的一面墙被炸开，原来是空心墙，下面露出一个洞口。邱家庄地道分两层，上面一层的地道暴露无所谓，可以躲进二层地道。况且地道口暴露了，情况不明日军也不敢贸然钻进地道。 “点火把它们熏出来！”日军士兵找来采草点燃。此时在地道里，男队队长赵大虎，带领属下正严阵以待。如何打击进入地道的东洋鬼子，他们有针对性。“赵队长，小鬼子放烟了！”“夫人果然有先见之明，看来东洋鬼子是不敢进地道，我们下二层去村子中心找机会。” 铃木次郎利用烟雾熏的效果不好，没有把地道里面的人熏出来，反而把自己熏得够呛。没有办法，铃木次郎下令把洞口炸毁、堵上。日军一直折腾到天黑，总算在半个村子站稳脚根。夜晚来临，属下道：“大队长，炮兵中队还在外面很危险。”“把炮兵阵地放在外面是充当诱饵，我在附近埋伏了一支中队。” “敌人能上勾吗？”“我断定夜里他们肯定展开袭击行动，于这些聪明的支那人较量你必须更狡猾，借用中国人的俗语，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铃木次郎说完脸上露出狰狞。 白天的战斗异常顺利，东洋鬼子伤亡30多人，自己无一伤亡，而且还缴获了一挺重机枪。如此轻松战斗，自然让邱英产生了麻痹思想。 中心地道，男兵队、女兵队坐在一起，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讨论。邱庄主道：“乡亲们知道你们打的东洋鬼子狼狈不堪，非常振奋。乡亲们让我捎话，狠狠打击东洋鬼子。”“爹，你老就去睡大觉吧!，明天早晨听好消息！”邱英连推带搡把邱庄主打发走。“夫人，今天晚上你打算袭击东洋鬼子的炮兵阵地？”赵大虎询问。 “东洋鬼子居然把炮兵阵地放在村外面，到嘴的肥肉能不吃吗？我决定今天晚上男队、女队合兵一处，打掉日军的炮兵阵地。现在大家休息，午夜时分出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大家闻听群情振奋、纷纷摩拳擦掌。不久，他（她）们睡着了，而且睡得格外香甜。 第166章地下堡垒 午夜时分，男队队长赵大虎悄悄把属下唤醒，轻手轻脚离开。“队长，夫人若是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打仗是爷们的事情，让她们好好休息，只要我们打得漂亮，夫人不会怪罪我的。”赵大虎满不在乎。繁星满天，男队从村东一处秘密洞口钻出来，轻车熟路摸到日军炮兵阵地附近。 炮兵阵地上，一门门大炮露出鬼魅的身影，附近几座帐篷门前挂着昏暗的油灯，日军哨兵在门前晃动。“队长，东洋鬼子炮兵阵地戒备松懈，不会有诈吧！”“东洋鬼子正在村子里睡大觉那，想不到我们在村外行动。弟兄们机不可失，动作要快、速战速决。”一声令下，庄丁扑向日军炮兵阵地。” 几声枪响，日军游动哨兵被打倒。“队长，我们上当了，火炮是假的。”一名属下惊慌失措呼喊。赵大虎跑到一座火炮前，果然发现火炮是假的。“不好，我们中了东洋鬼子的圈套，马上撤退。”这时周围响起枪声，退路出现了日军士兵。战斗瞬间爆发，男队被日军包围在炮兵阵地里。 秋英被手榴弹的爆炸声惊醒，发现男队不在，感觉不妙，立即带领女队向洞口反向跑去。秋英带领属下钻出洞口，发现日军炮兵阵地方向正在激战。“夫人，赵大虎被日军包围了，怎么办？”“我们必须救援，准备手榴弹。”秋英说完带头向炮兵阵地冲去。此时，日军刚刚完成包围，南侧日军士兵正在阻挡男队冲击。 赵大虎冲在最前面，日军的重机枪横扫，几发子弹打在他的胸部应声倒地，身后几名庄丁也被打倒在地。“队长，队长！”一名属下大声呼喊赵大虎的名字。情况万分危急，男队被日军密集的弹雨压制无法行动。就在这时，阻截的日军士兵身后突然传来轻声，日军的重机枪哑火，接着密集的手榴弹从天而降。 秋英发现日军的重机枪正在狂扫，便率先开枪击毙了日军机枪手。女队经过长期训练，战术素养、枪法远远高于男队，尤其是秋英身边十几名侍卫，枪法更是了得。日军士兵没有想到后面会上来援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夫人来救援了，弟兄们冲啊！”男队士气大振奋勇，日军腹背受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向石岗方向撤退，向石岗方向撤退！”秋英大声呼喊。日军被来自后面的打击打蒙，狼狈的向两侧逃跑。此时，铃木次郎在高点指挥也迷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待围困的敌人冲出包围圈才清醒。“报告，敌人突围向南侧石岗方向逃跑。”一名属下禀报。“立即包围石岗，消灭他们！” 秋英掩护男兵队且战且退，进入石岗工事。“各就各位，把东洋鬼子放进来打！”秋英大声呼喊。“夫人，赵大虎不行了！”一名男庄丁禀报。秋英来到赵大虎面前，见他胸前几处还在冒血，仅剩下出气了。赵大虎张着嘴试图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大虎，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大虎闻听头一歪烟气了。 日军士兵冲进石岗，结果可想而知，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横飞防不胜防。暗夜看不清石岗里的情况，铃木次郎闻听，石岗里枪声大作意识到不好，急忙下令撤出石岗。天亮，日军清点人数，发现在石岗里人阵亡50多人，加上之前的战斗，居然伤亡了200多人。 铃木次郎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石岗，不知道如何是好。“大队长，邱家庄民风彪悍、训练有素，有一定的战斗力。” 属下接道：“可以断定邱家庄地道网四通八达，这座石岗也是地道工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若想发现所有地道口，短时间根本不可能。”铃木次郎垂头丧气，只好命令部队撤出村子，并在邱家庄东北方向5公里处安营扎寨。出师不利，铃木次郎不得不向向师团部报告。 地道内，秋英望着赵大虎的尸体脸色煞白、默默不语。邱庄主道：“英子，昨天晚上你们决定袭击日军炮兵阵地，我也赞成、责任我来承担。虽然赵大虎擅自出动，但是男队救了你们女队一命。东洋鬼子不好对付，麻痹大意就会吃亏，我们要吸取教训。”“我一定给赵大虎报仇！爹，今天晚上带队出击，绝不能让东洋鬼子消停。” “报告，日军撤出村子，并在西北方向5公里处安营扎寨。经过搜查找到32具庄丁尸体，已经全部掩埋！”一名女兵报告。“秋英，男队损失了一半人马，令人心痛。让赵大虎入土为安吧！既然日军暂时撤出村子，你们也休息一下。我估摸东洋鬼子不会善干罢休，咱们合计合计如何对付他们。” 两天以后，日军调来两门重炮，再一次对邱家庄进行毁灭性打击。邱家庄地表工事几乎全部被摧毁，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日军再一次占领邱家庄废墟，似乎放心了，并开始在村子内寻找洞口。此时，铃木次郎坐在一处高点，指挥属下忙碌。他的身旁架设了两挺重机枪，严阵以待，随时对袭击者实施打击。 一处地道内，几名男庄丁挥舞铁锹，正在挖掘被日军炸毁的地道口。突然一丝光亮渗透进来。“夫人，挖通了！”一名庄丁喘着粗气禀报。秋英上前用手挖了几下，露出拳头大的窟窿，然后向外探视。也许是巧合，百十米外，一名日军军官坐姿显露。“把步枪拿过来！”秋英动作迅速，把准星对准日军军官。 秋英没有想到，这名日军军官就是铃木次郎。枪响之时，铃木次郎恰好站了起来，也许是座久的缘故，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子弹击中了铃木次郎的腿部，万幸躲过了一劫。铃木次郎行动敏捷，迅速趴在地上，伸手一摸，手上沾满了鲜血。日军重机枪手，迅速调转枪口，疯狂的扫射。 秋英看的真切，懊恼的挥了一下手。接下来零星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骤响，被日军炸毁的洞口又被挖通，恐怖的枪声接踵而来。主官负伤，日军狼狈的又撤离村子。反反复复进村，又狼狈的离开。铃木次郎采用过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10天后，铃木次郎只好向师团部禀报，占领邱家庄破坏地道行动失败。 威海日军司令部内，司令官接到招远金矿和邱家庄的报告，十分震惊。“一支联队对招远金矿的护矿队，一支工兵大队，面对一群土著的村民，居然损失惨重，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将军阁下，显然招远金矿护矿队和邱家庄的村民武装，是在战前做了精心准备，利用特殊手段进行抵抗。” 日军参谋长接道：“属下以为，招远金矿常年积累的矿洞被联通，邱家庄人为构筑的地道网，针对性极强，短时间内无法消灭他们，只有长期围困，让他们没有食物，无法在地下生存方是明智之举。”“参谋长言之有理，攻击迫在眉睫，没有必要在招远和邱家庄耗费精力，待帝国军队拿下山东后再收拾这群地鼠。” 河合操走了几步道：“命令第10联队长中野俊雄，停止对招远金矿占领行动，全力以赴围困金矿和邱家庄的抵抗者。命令铃木次郎停止对邱家庄的行动，回转第14师团！”河合操接道：“招远护矿队利用矿洞神出鬼没，邱家庄村民利用人工构筑的地道灵活机动，这一切于葛云飞有关系，这个对手太可怕了！” 邱家庄东北方向的公路上，日军部队灰头土脸蠕动。铃木次郎坐在担架上，望着一片废墟的邱家庄，脑海生出一丝不详的预兆。小小的邱家庄、一群武装村民，大日本皇军居然奈何不得，这场战争能打胜吗？铃木次郎有些心灰意冷。更让他可怕的是，这群村民训练有素，武器装备精良，他的内心又生出忧虑，此番帝国征战命运几何？ 第167章大战前夕 春意盎然的三月，济南城大战的气氛骤然浓厚。济南火车站，南来北往的列车穿梭。年初，青岛机场工厂在战火的硝烟中，生产的第一批火车头投入运营，大大促进了运输能力的提高，这一切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喻。济南火车站和货场，几乎每日都在增加人员乃至货物数量，全国各地支援山东抗战的行动，越加浓烈。 全国各地，民间自发的支援抗战，热血的年轻人一批又一批奔赴山东，全国各地捐献的各种物资，一列又一列到达济南，此番情景可谓是史无前列。葛云飞率部在山东取得的反侵略辉煌战果，迅速传遍华夏大地，产生极大的变化。 尤其是葛云飞从德国人手中夺回青岛控制权，更是令人热血沸腾。国民民族自豪感、自信心空前高涨。然而，与民众热血喷张的热情相对照，以袁世凯为首的国民政府却风平浪静，这不能不说是华夏大地上的奇葩。 济南城西兵营，时下成为演兵场，年轻的士兵操练队形、操练军事技能已经成为常态。练兵场一侧，巨大的标语牌醒目：打击侵略者、护我中华神圣领土不可侵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一腔热血、血染沙场的标语，感染着训练场上年轻的士兵。恍惚之间，济南城已经成为巨大的兵营，吸引着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年轻人。 练兵场一侧，山东独立纵队司令官葛云飞、省长宋时远、预备役司令郭炳晖，情报局长单峰，站在练兵场一侧，望着这激动人心的场面，情绪格外昂奋。“葛司令，有道是民心大如天，有全国民众的大力支持，我相信一定能打败日本侵略者。”宋时远由衷而发。“宋省长，我在重申一遍，这就是人民战争的威力，有国民做坚强后盾，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葛云飞的表情很淡定，但是言语中充满着自信和激情飞扬。“葛司令，第一批1万人预备役士兵，经过三个月培训，已经调往淄博预备兵营驻扎。我们在预备役兵营选拔了300名优秀年轻人，进入济南军校继续培养。根据你的总体部署，济南军校要成为培养军官的摇篮，为长期作战做储备，同时弥补战斗中一线指挥军官的战损。”郭炳晖兴奋道。 单峰插言：“目前，第6师在合肥也展开培训新兵，第一批3000名新兵，已经开赴台儿庄驻扎。”“对日作战，关键是做好后勤工作，战争打得就是后勤，这一点尤为重要。只要我们后勤工作做好了，前线将士没有后顾之忧，胜利的天枰就会向我方倾斜。后勤工作涉及到诸多环节，每个环节都要运转良好。尤其是对中饱私囊、消极怠工之人，要实施坚决打击。” 葛云飞接道：“一切为了前线，绝不能让前线将士流血又流泪。乱世用重典，对于散布谣言、贪污腐败、贪生怕死、里通外国、出卖国家利益之人，一律实施枪决，不可有任何姑息。”“单峰道：”根据总司令部署，我部成立了内部调查局，全方位实施监督。对于总司令上述所列之人，发现一起处理一起，坚决实施无情打击。“ 葛云飞道：“前不久，袁世凯的大公子袁克定，麾下位于济南一家贸易公司，居然公开倒卖捐献物资。这家公司主要成员共11人被秘密处决。之所以没有公开，是为了顾及袁世凯的面子。大战在即，我等必须众志成城。诸位，这是一场救赎之战，此战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命运，关系到日后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关系到东亚未来的和平。我们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才有光明的未来。” 宋时远动情道：“葛司令的豪言壮语，不是冠冕堂皇的口号，而是行动的纲领。时下老夫负责战时生产和宣传工作，尤其是宣传工作，对于民众的鼓动事半功倍。老夫深有感触，葛司令建议：广泛宣传爱国主义思想教育，提升抗战必胜的信心。同时，揭露日本强盗自甲午战争以来所犯下的罪行，让民众深刻了解日本强盗的狼子野心，对于民众积极投入抗战，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宋时远接道：“我们省府随时公布前线的消息，并且为各省住济南的记者，提供了两部大功率电台，方便记者把消息第一时间传播全国各地。时下，全国民众抗战热情高涨，大批捐献的物资、粮食、钱财，源源不断的运来，于我们大力宣传分不开。自古好男不当兵，可是诸位眼见为实，全国各地要求打击日本强盗的年轻人，踊跃来到济南，要求参军入伍。这就是葛司令倡导的人民战争，老夫真正体会到人民战争的深刻含义和巨大威力?????。“ 不久，单峰陪着葛云飞来到济南医护人员安置接待站，恰好一批医护人员要奔赴前线。接待站长高声宣布：山东独立纵队司令官葛云飞来看望大家，这批即将奔赴前线的年轻男女，顿时激动不已。葛云飞望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道：“同胞们！虽然战争爆发在山东境内，但是他于华夏大地脉脉相连，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这是一场卫国战争，感谢诸位投入抗日行列??????。“ 年轻的医护人员斗志昂扬上路，葛云飞慷慨激昂的鼓动，想必在他们心中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葛司令，日军在东部停止了清剿行动，想必要发动进攻了！“单峰似乎想起什么。”日军推迟了一个月时间出乎我们的预料，敌后的游击作战作用非凡。不过很多敌后游击作战都是自发的，而且损失很大。下一步你要派人与他们取得联系，不仅要提供援助，而且要指导他们如何游击作战。“ “是，我已经组织一批人，准备深入敌后。武汉来电，要求对日本租界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日本租界动手时机不成熟，一定要告诫你的人，全局观念至上，切不可擅自行动。我听说上海的杜月笙，要对英法租界动手，这是愚蠢的行为。要严令他安分守己，他的职责就是赚钱。“”明白，我立即派人去上海实施监督！“ “杀了袁克定的人，京城有什么移动吗？“”没有，我的人从杨度那里获的消息，袁克定向老子叫屈，结果遭到袁世凯的怒骂。不过袁克定这小子在政界非常活跃，我已经通知京城情报站监视他，防止他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如果发现他和日本人有勾结，就秘密除掉。但手脚一定干净，不要让袁世凯看出来是我们所为。“”明白！“ 当天下午，葛云飞参加了宋时远主导的省府高级官员会议。会议结束后，宋时远邀请葛云飞去城内一家新开业的川菜馆吃饭。包间内，川菜老板诚惶诚恐，一再表白这顿饭菜免单。川菜馆老板离去后，葛云飞笑道：“这是奇葩呀，济南城处于战火之中，这位川人居然大胆来此开饭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民众对你葛云飞有信心！“ 宋时远兴致盎然接道：“虽然大战在即，可是济南城的商贸活动不减反增。我听说周村的工厂，订单已经订到明年。可以说商人为了追求最大利润，是最敢铤而走险的人，富贵险中求，绝不是一句空话，胆大的商人才能发财。“几杯酒下肚葛云飞转移话题道：”我们所有的前线物资，都在淄博集中，然后送达前线各部，运输物资一定要快捷。“ “葛兄，你就放心吧！我在淄博组织了1万民工运输队，保证前线物资运输。“”1万民工运输队，如何保证他的报酬？“”这些民工都是自愿加入的，但是为了保证他们的生活，等价发给他们粮食。时下全国各地捐献的粮食越来越多，没有地方储藏。“”这是一个办法，民工支援前线的热情会更高。另外，不能耽误春季农田播种，要让各地官员高度重视。“ “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颁布严令，如果发现有撂荒的情况出现，一律追查当地官员的责任。“”战争时期情况特殊，对于有困难的村子，要给予无偿支援，没有种子提供种子，人手不够组织人手支援。要形成一盘棋，要形成互相帮助的风气。尤其是对于东部逃难来的难民，给予合理安置。“”大批从东部来的难民，的确是头疼的事情。“ 宋时远接道：“目前我们已经向东北输送了5万多难民，大大缓解了我们的压力。另外，济南以西以南地区安置了20万人，难民问题暂时解决了。葛兄，若不是你的先见之明让我有所准备，突然出现的难民会把我压垮。“”事物曲直往往如此，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其实很多建议都是智囊团提供的建议，他们的聪明智慧才是重中之重的要点。“ “不错，智囊团集体谋划，照比以往个体作用更大，避免了重大决策乃至细节上的疏漏，我是受益匪浅。现在只要我有时间，就去智囊团攀谈，很多决策都是智囊团给我启发。葛兄，你组建智囊团功不可没呀！“”这就是集体智慧，日后我们的国家，若是能依靠集体的智慧治理，将是中华民族崛起之时！“宋时远闻听若有所思。 第168章江南女子 一列向北行驶的列车，喘着粗气停靠济南车站。在下车的旅客中，一名唇红齿白的漂亮姑娘，十分引人注目。姑娘名叫胡静，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来到站台上的哨兵前询问：“请问，将军府怎么走？“哨兵非常警觉，便把胡静带到站前宪兵所。不一会儿，单峰驱车而来。经过仔细询问，单峰破例让姑娘上了自己的轿车，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顾问团研究所所长办公室，单峰走进来。“单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来串门的吧！“”胡先生言之有理，我那有闲心到你这里来，你看谁来了！“胡伯庸一脸迷惑走出屋子。”爹！“一声清脆甜甜声音传来，胡伯庸仔细一瞧大吃一惊道：”闺女你怎么跑这来了？“”爹，我在上海医专毕业了，参加了抗日同盟会。我是受抗日同盟会指派，支援前线作战。“ “你姆妈知道你来山东吗？“”姆妈若是知道了，能让我来吗？“”胡闹，你姆妈知道了不得急死！“单峰确定是父女无疑，便告辞了。当天晚上，葛云飞回到家中，文青迎上前道：”云飞，胡先生的闺女来了，自愿要求上前线。我替你把父女请来，略表地主之谊。“葛云飞走进屋子，”葛司令回来了，这位是小女胡静！“ “哈哈！都说苏杭出美女，果然名不虚言，胡先生，你的女儿很漂亮呀!”胡静脸色红红的上前见礼。“葛司令，小女要求山前线。”葛云飞闻听道：“胡先生，你的女儿是好样的，既然令爱有如此志向，我看就留在济南总医院，你们父女还能经常见面。”“葛将军，我投身抗战行列不是来无所事事的，我要求上前线！”胡静态度坚定。“葛司令，小女脾气倔强，就让她去前线吧！” 葛云飞笑道：“既然如此，就去淄博野战医院，这是我的底线。”胡静闻听脸上露出笑容。文青很喜欢胡静，不久拉着她去后堂拉话。酒桌上只剩下葛云飞和胡伯庸。“葛司令，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对日本政府展开全方位的研究。日本大正天皇由于智商有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是福音。如果日军在山东半岛进攻不利，日本政坛就会出现裂痕。“ 葛云飞暗暗佩服智囊团的判断道：“你们分析的有道理，日本人清楚战略上的短板。日军如果在军事上取得胜利，所有的隐患就会自动消失。坦率说日本政府无论在军事乃至战争准备上，都不具备发动局部战争的能力，全面战争更是不可能。说白了日本人是赌博心里作祟。既然是赌徒就会亮出全部家底，我要的就是让日本人全力以赴，把他的全部家底亮出来。“ “葛司令，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面对日军的进攻，我们的战损恐怕难以承受。“”这个问题我想到了，我的目的就是于日军拼消耗，让战争旷日持久。也许我们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我想到了。“胡伯庸见葛云飞一脸杀气，内心忍不住震惊。在他的潜意识中，葛云飞历来倡导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听到如此决然的话语，胡伯庸忽然有不安的感觉。 次日早晨，胡静一身戎装，于奔赴前线的年青人登上火车。时下驶往前线的列车基本上是客货列车，这趟列车加挂了两节客车厢。胡静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不久一名年轻英俊的军官和侍卫坐在对面。胡静无意间发现年轻军官不怀好意偷窥自己，有些不满道：“看什么，没有见过女人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你长得太漂亮了，这能怪我吗？” “无赖！”对方嬉皮笑脸如此放肆，胡静厌恶的把目光转向窗外。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汽笛，列车缓缓启动。不久，车厢内安静下来。“美女，我猜你是去淄博野战医院的，正好我们同路。“”烦不烦人，本小姐认识你吗？”“小姐，如此没有礼貌，可知我们长官是谁？”年轻军官身边的侍卫不干了。胡静瞪了侍卫一眼，扭头转向窗户，搬出一副不屑的面孔。 “闭上你的嘴！”年轻军官表情威严，侍卫不敢吱声了。年轻军官自嘲的笑笑不在搭讪，而是掏出一本书全神贯注看起来。胡静瞥了一眼年轻军官手里的书，发现是德文版书，内心未免有些好奇，没有想到这名年轻的军官懂德文。胡静是在上海一家教会医护学校毕业，英语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不会说德文，但是对德文字母还是熟悉的。 处于好奇心，胡静偷着窥视年轻军官，发现他的军服有别，深灰色军服、做工考究，尤其是臂章上有一支雄鹰，十分醒目。年轻军官突然抬头，双方目光相遇，年轻军官莞尔一笑，胡静顿时闹个大红脸。由于沿途仅在淄博停了一站，列车需要补水，因此列车全程行进速度很快，大约午后1时到达潍坊。胡静透过窗户看见站台上，接站的人举着木牌，急忙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胡静发现了接站手里的木牌，上面写着野战医院的字，顿时兴奋异常。“美女，需要我送你去野战医院吗？”年轻军官依然嬉皮笑脸。“本小姐有人接应，不劳你大驾！”胡静说完扭头就走。“美女，在下叫丁不凡，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还会见面的。” 野战医院位于潍坊城内，前知府大院内。此时，潍坊城似乎成为一座巨大的兵营，到处都是穿军装的士兵，让胡静深切感受到大战前的浓烈气氛。 办完手续吃完饭，胡静在院内散步，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只见两架战机在天空翱翔。胡静从来没有看见过飞机，忍不住好奇的向天空察看。这时一名女兵走过来，“快看，天上有飞机！”胡静兴高采烈、十分昂奋。“附近有一座机场，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你是新来的吧！”女兵莞尔一笑走开，胡静感觉自己孤陋寡闻，并决定有时间一定去机场看看飞机是什么样子。 胡静没有想到运气太好了，可谓是心想事成。次日，她被分配到机场医护组，专门为飞行员检查身体。一大早，卡车把几名女兵送到郊外机场，恰好两架战机，一前一后正在降落。时下战机频繁升空，主要是对日军进攻部署实施空中侦查。此前，在龙口海面上，日军4架战机被击落零封，因此日军的侦察机，根本不敢深入领空实施侦查。 胡静和新来的几名女兵兴奋异常，她们跳下卡车，像小鸟一般非向停机坪。此时，航空战队联队长丁不凡站在跑道上，观察降落的飞机。每天战机升空，训练和实战兼顾，一来是进行空中侦查，二来是培养新飞行员。“联队长，来了一车穿白大褂的女兵！”一名属下禀报。“是潍坊野战医院派来的护士，早晨前线司令部打来电话通知，这个情况我知道。” 胡静于一群女兵跑进机场，被机场警戒的哨兵阻拦。丁不凡见此情景走过来，“报告联队长，她们要去机场看飞机！”哨兵禀报。“哈哈，原来是你！美女，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没有想到如此之快。”胡静有些发懵，联队长是航空战队最高指挥官，她是才听说的。原来列车上邂逅的年轻军官，居然是威名远扬的空中英雄。 “报告联队长，侦察机发现了日军新的情况？”一名属下前来禀报。丁不凡对哨兵道：“你领着她们参观战机！”望着丁不凡离去的背影，胡静有些后悔在列车上的莽撞。黄昏，胡静站在机场一侧，夕阳的余晖格外耀眼。望着一排排黑灰色的战机，她心旌摇曳，心想若是有相机多好，于战机合影，把相片寄回家里，姆妈、哥哥姐姐若是看到，不知道多羡慕哪！ “胡小姐，打扰了！我想知道为什么讨厌我！”丁不凡突然出现在身旁，胡静吓了一跳。“长官，对于我的失礼抱歉，请您谅解。不过你直呼美女，此言不雅！”“美女有何不雅，胡小姐确实长得漂亮，我没有说错。军人的的表达都是直来直去，我告诉你美女不是我杜撰的，葛将军经常把美女挂在嘴边，难倒我用美女不妥吗？” 胡静闻听脸色发红，一时语塞知道说什么。“胡小姐，瞧这是什么？”“相机，太好了，我能和飞机照相吗？”胡静大喜。“当然可以，为胡小姐服务，在下深感荣幸！”不久，胡静美丽倩影于神秘的战机，一同留在胶片上。胡静手扶着战机鸡翼，甜甜的微笑。胡静身穿飞行服、头戴飞行帽，在机舱扶梯上回眸，俨然是飒爽英姿的女飞行员。 分手时，胡静羞涩道：“联队长，我想听你的战斗故事，可以吗？”“为美女效劳义不容辞！”丁不凡故意挺胸立正。忽然，异样的感觉涌遍全身，胡静转身跑去。丁不凡望着胡静离去的背影，心里暗忖：我的女人就是你了！ 第169章试探性进攻 3月12日，出乎前线司令部预料，日军率先在即墨一线发起攻击。日军第11师团集中大约3万兵力，由即墨东北黄家山方向分两路展开声势浩大的攻势。即墨以东黄家山防线，属于青岛城防军防地。进攻第一天，日军利用猛烈的炮火，集中轰击黄家山主阵地。日军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话。 青岛城中央地下指挥部内，华雄脸色有些紧张，注视着军用地图沉默不语。参谋长于盛道：“电报已经发往平度前线司令部，司令部来电认为日军是佯攻。”华雄道：“日军的目的就是攻占青岛，难到司令部不清楚吗？第一天日军的攻击就如此猛烈，我担心黄山防线出现问题。”华雄话音刚落，一名作战参谋禀报：“报告，副司令武林打来电话，要求空中支援。” “华司令！武副司令请求空中支援，想必日军的炮火太猛烈，他们的防守压力很大。华司令，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在即墨部署炮兵部队？”参谋长于胜抱怨。 “立即命令航空战队出动，一定要遏制日军的炮火。”“报告，海面上出现了大批日军舰队！”“立即给梅尔将军打电话，让海岸炮台做准备，绝不能让日军炮弹落到城区。”华雄内心尽管紧张，但是指挥还是有板有眼，一名成熟的指挥官，必须要经过战火的考验。 黄家山方向日军一侧一座炮兵阵地，日军的重炮正在轰鸣，一发发炮弹出膛大地剧烈震动。日军炮兵斗志旺盛，娴熟的操练火炮气势无比。突然天空出现了10架战机，日军没有想到这个方向会出现敌军战机。时下，日军根本没有防空部队，对于来自天上的攻击几乎不设防。日军指挥官大急，立即命令停止炮击转移火炮。 当下航空联队战机对付战舰危害轻微，但是对付炮兵阵地确游刃有余。只见两架战机率先盘旋降低高度，炸弹便落在混乱不堪的炮兵阵地上。伴随猛烈的爆炸，日军炮兵阵地被烟雾笼罩。虽然是空中手掷投弹，准确率低不足以炸毁火炮，但是对于日军炮兵的杀伤是显而易见的。日军失去炮火支援，地面进攻迅速被遏制，间接支援了黄家山的有效防御。 威海日军司令部内，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将军阁下，黄家山方向急电。”参谋长接过电文看了一眼道：“司令官，第11师团长一户兵卫报告，敌军出动战机轰炸炮兵阵地，进攻部队失去炮火支援，被迫停止进攻。看来敌军是早有防备，在青岛部署了战机。”“命令一户兵卫，白天进攻改为夜间进攻，此举可以避免敌军战机出动。”河合操果断下令。 “司令官，葛云飞在青岛部署战机，既可以支援陆地也可以支援海上！”参谋长提醒。河合操一愣道：“立即给第2舰队司令官加藤定吉发报，敌军在青岛部署了战机部队。责令他白天炮击改为夜间炮击。”“司令官，我部并不适合夜间作战，如果改为夜间进攻，进攻效率会下降。”“避其锋芒，这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如果支援火炮无法发挥威力，我们无法突破敌军防线。” “在即墨方向实施佯攻，目的是调动敌军的防守中心，让敌人认为我们的主攻方向依然是青岛.如何让敌人产生误判，关键是我们的佯攻是不是货真价实。”河合操走了几步接道：“责令一户兵卫，进攻一定要猛烈，要形成强大的攻势。另外，给加藤定吉司令官发报，利用夜幕掩护，炮击舰队尽量靠近海岸，最大限度发挥舰炮威力。” 夜幕降临，日军第11师团继续在黄家山一线发起进攻，与此同时，加藤定吉指挥舰队靠近青岛海岸。此番，为了有效配合陆上作战，日海军征调8艘最新式的大口径炮舰，组成打击舰队。此时，在旗舰雾岛号指挥舱内，一名属下禀报：“报告司令官，炮舰全部进入打击位置。”“命令各舰无差别攻击，我要看见炮弹在青岛城内爆炸！“ 加藤定吉有些托大，之前掌握的情况，德军在中央炮台有大口径火炮，而打击炮舰所在的位置，中央炮台的远程火炮，由于射程所限，无法对炮舰形成威胁。日军炮舰不是针对中央炮台，目标是对准城区。加藤定吉制定炮击城区的作战方案没有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到，敌军利用缴获的远程大炮，已在海岸上布防并且严阵以待。 德国人修复了6门200毫米远程大炮，12门150毫米重炮，并在海岸上构建两座炮兵阵地，这些情况日军浑然不知。海岸炮兵阵地地下指挥部内，水泥特有的味道弥漫，显然这座地下掩体完工不久。”报告将军，日军战舰进入射程，由于天黑看不清楚日军战舰型号和数量无法。“见到梅尔中将，一名德军炮兵指挥官禀报。 ”大致方位、距离能确定吗？“”能确定，！“”传我命令，5分钟后开炮，而且是无差别炮击！“梅尔下达命令时间，比加藤定吉的炮击命令提前了5分钟。梅尔下令开炮，目的是防止日舰对城区实施炮击，逼迫日舰撤退。然而梅尔没有想到，无差别炮击歪打正着，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红利。正在日军炮舰准备之时，海岸大炮突然开始轰击。 所谓日军最先进的炮舰，其实排水量只有800多吨，而且自我防护薄弱。海岸大炮首轮怒吼，一发200毫米炮弹便击中了目标，位于中部的武士号炮舰舰艏被击中，伴随猛烈的爆炸，武士号舰艏碎片横飞并燃起大火。火光清晰显示出目标，顿时，密集的炮弹接踵而来。武士号仓皇逃跑，其他日军战舰，也吓得开足马力逃跑，根本没有能力还击。 武士号战舰舰艏的火光，为海岸大炮不仅提供目标，而且还清楚地提供了坐标。第3轮炮击，一发炮弹命中武士号炮舰中部。中部是锅炉和动力部分，爆炸过后，武士号炮舰停在海面上不动，显然是动力装置出问题了。最可怕的是武士号中部也燃起大火，目标更加明显。又一发炮弹命中了炮舰中部，武士号炮舰的锅炉发生爆炸?????。 损失战舰对于时下日本海军来说，简直不能接受。司令官加藤定吉命令所有战舰迅速后撤，远离海岸。”报告，武士号炮舰被击沉了！“一名属下禀报。加藤定吉脸色铁青道：”立即给河合操发报，敌军在海岸布置了大口径火炮，我部武士号炮舰被击沉。敌军已经有所准备，对青岛城区的炮击无法实施！“战舰于要塞炮实施炮战，无疑是找死。要塞大炮和战舰没有可比性，一艘战舰的造价，对于贫穷的日本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当天晚上，青岛海岸要塞炮，击沉一艘日军战舰的消息，传到平度前线指挥部，所有人闻听无不欢呼雀跃。蒋方震大喜道：”我要给梅尔将军记功，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小日本恐怕要哭天抹泪了。命令丁不凡，立即征调10架战机，火速支援青岛。绝不许日军战舰靠近海岸，白天全力驱赶日军战舰，确保青岛城区的安全。“ ”报告！青岛来电，日军利用夜色攻势凌厉，黄家山外围阵地失守。“”告诉华雄，日军是佯攻不要害怕，立即自组织反击，把阵地夺回来。“蒋方震的话音刚落，一名作战参谋接听电话禀报：”报告，葛司令的电话。“蒋方震接过电话，倾听了一会儿道：”明白了！“”立即责令华雄，放弃黄家山防线，防守部队后撤即墨一线！“ 济南城情报局内，单峰迷惑道：”葛司令，为何下令放弃黄家山外围阵地？“”这是示弱的表现，日军目的是让我们上套，以为主攻方向是青岛。从黄家山防线后撤即墨一线，是既定的防御计划。接下来日军面对即墨防线，一个师团的兵力远远不够，是佯攻是主攻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倒想看看日军是否增加兵力?“ “看来日军是声东击西，目的是让我们在即墨一线增加防守兵力，日军目标依然是平度、大沽何一线！“”你看，青岛的防御态势，即便日军突破即墨防线，接下来要面对李村防线，中央堡垒群，日本人不是傻子。日军必须拿下胶济铁路线，才能集中优势兵力攻占青岛，这是起码的军事常识。小日本搞这一套，是常用的手段不足为奇。“ ”看来一场恶战就要来了，日军司令官的伎俩被你识破了，恐怕会恼羞成怒。““日军通过佯攻即墨，也找到了我们的软肋，为了避免空中打击，我断定日军会选择夜晚发动进攻。”葛云飞望着军事地图，心里有了注意。 第170章穷凶极恶 威海日军司令部，日军参谋长道：“葛云飞很狡猾，他在青岛海岸秘密部署要塞炮，目的就是防止帝国战舰对青岛城实施炮击。敌军要塞炮突然打击，一艘炮舰被击沉，参谋本部被迫取消了炮击青岛城的作战计划。敌军在即墨外围防线突然后撤，明显判断出是佯攻，我们声东击西战术没有奏效。”“这才是真正的对手，那就让我们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河合操面露凶相接道：“命令：第11师团停止攻击，并对即墨一线实施警戒。第17师团、第8师团主攻平度一线，第14师团、第2师团主攻大沽河一线，第3师团维护占领区治安，第13师团作为总预备队。另外，第4重炮连队负责平度一线炮火支援，第9重炮联队负责大沽河一线炮火支援。进攻时间拟定今晚8时。”作战命令下达，日军司令部内立即忙乱起来。 夜幕降临，平度前线指挥部内气氛紧张。一名作战参谋道：“蒋副司令，日军折腾了半天，不出所料，平度、大沽河一线依然是进攻重点。今天白天航空联队出动战机空中侦查，发现日军部队调动频繁，今天晚上有可能发起攻势！”另一名作战参谋禀报：“白天反复空中侦察，没有发现日军的炮兵阵地。经过分析得知，日军利用夜幕掩护，已经完成炮兵阵地构筑，而且伪装做的很好。” 蒋方震道：“夜间作战，战机无法出动，显然日军是利用夜幕掩护，发挥火炮的威力。该来的终于来了，命令外围前沿部队进入战斗准备，要避免日军炮击。”接下来是焦灼的等待，突然前方传来爆炸声，“日军炮击了！”一名作战参谋呼喊。蒋方震拿起电话道：“给我接第1师师部！是王师长吗，情况怎么样？”电话里传来王解放的声音。 平度外围防线位于平度以东的白沙河，白沙河南北走向，距离平度15公里，并形成纵深防守体系。王解放第一师指挥部，位于大宝山。师指挥部内，师长王解放放下电话，望着前沿阵地震耳欲聋的轰鸣道：“再过几分钟，日军的炮火延伸，日军士兵会发起攻击，命令各部要迅速进入阵地。”“师长，日军采用夜间进攻，防守压力很大。”参谋长有些忐忑。 “应该说是五五开，防守困难，日军进攻也困难。总司令反复强调，不要被日军的气势吓倒，也不要有麻痹的思想。此番日军进行了充分准备，也许我们要付出不菲的代价。”“报告，日军炮火延伸。”一名作战参谋禀报，王解放急忙拿起望远镜，向前沿阵地查看。其实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一座坑道内，士兵分两排贴着坑道墙壁待命。这座坑道里有21名士兵，几乎是一支加强班。为了加强防御作战，根据日军兵力部署情况，第1师、第2师，要面对日军的大举进攻，防守压力大，因此葛云飞决定第1师、第2师，每师兵力扩充至20000人，因此普通的步兵班人数增加到20多人。 “日军炮火延伸，弟兄们出击！“班长大声呼喊。 士兵们迅速冲出坑道进入战壕，黑暗中日军的重机枪子弹打在战壕前方土上，发出特有的声音。士兵们背对战壕等待日军士兵冲锋，这时后方传来轰鸣声，这是己方炮火开始还击。一名大胡子士兵见身旁一名年轻士兵瑟瑟发抖道：“小子，第一次上战场都会害怕。实不相瞒，我第一次上战场吓得尿了裤子！“”大叔，这是真的不是诳语吧！“”小子，好多了吧！“”好多了！“ “小子，你瞧天上的火焰，那是咱们的炮弹发出的亮光。东洋鬼子也是肉身凡胎，一发子弹照样一个窟窿眼。“”东洋鬼子上来了，准备战斗！“班长大声喊道。大胡子老兵喊道：”小子，瞄准打，东洋鬼子到了眼前就投手榴弹！“ 日军士兵趁着夜色，冲击十分凶猛，而且是集团冲锋。支援炮火根本阻挡不住日军的冲击，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 一战壕工事被突破，日军士兵不计代价跳进战壕，随即爆发肉搏。危急时刻，从后面交通壕支援上来援兵。密集的手榴弹、砸向后面蜂拥的日军士兵，冲锋的日军士兵被阻断，迟留在战壕里日军士兵被无情杀戮。整整一个小时，日军疯狂的进攻被打退。未等防守士兵喘口气，日军便展开炮击，猛烈的爆炸震耳欲聋。 一座炮兵阵地，炮兵正在奋力还击，这时几发大口炮弹落入炮兵阵地。伴随猛烈的爆炸，一门75毫米山炮被炸的飞了起来。前线师指挥所，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惊慌失措禀报：“报告师长，第6号炮兵阵地，遭到日军远程重炮轰击，4门山炮被炸毁。“”师长，显然日军摸清楚了6号炮兵阵地的坐标！“”给朱司令打电话，为了避免更大损失，6号炮兵阵地立即疏散火炮。“ 由于6号炮兵阵地，不能有效实施炮火支援，其正面12号阵地被日军攻占，防守部队被迫退至12号阵地的第2道防线。“报告，第21号阵地被日军攻占！“”第 1旅报告，日军简直疯了，不计代价狂攻，他们要求退到第2条防线。“王解放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似乎没有了注意。”马上给我接前线司令部！“不一会儿蒋方震的声音传来。 蒋方震告诉王解放，大沽河防线的情况于你部大同小异。同时告知：葛司令亲自打来电话让他接听。 济南总司令部，葛云飞拿着电话大声道：“王解放你给我听着，我们是纵深防御体系，日军攻占几处阵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日军即便全部攻占了一线阵地，也无法形成突破。你部要顽强防守，第1道阵地丢失了，立即在第2道阵地阻截。如果谁胆敢下达撤退命令，无论职务大小就地处决。“ 王解放脑袋冒出汗，他放下电话接着给第1旅长打电话：“他妈的你给我听着，若是再动摇军心，提着脑袋来见我！”“师长，第1旅压力很大，我去第一旅看看！”参谋长说完迅速离开指挥部。前方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亮光不断的在王解放黑乎乎的脸上闪烁，显得狰狞可怖。“报告，第29号阵地被日军攻占！”“报告，第51号阵地失手?????。”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日军停止了进攻。这一晚蒋方震的压力何其大，大的简直无法承受。“蒋副司令，日军的远程大炮发挥了威力，根据报上来的情况，昨天晚上，我们损失了52门火炮。白沙河一一线，日军发动了12次集团冲锋，第1道、第2到道阵地，全部被日军占领。大沽河防线情况更糟，日军连续发动了15次集团冲锋，全线突破了大沽河。” 蒋方震脸色极其难看，眼睛布满了血丝道：“万幸，我们构筑的是纵深防守体系，否则将一败涂地。日军的确强悍，攻击力如此持久，简直不可想象。”“蒋副司令，我们向济南汇报战况，可是葛司令一直没有回音。”就在这时，一部红色电话机铃声突然鸣响。蒋方震闻听精神一阵，立即跑到电话机前，司令部所有人员不约而同竖起耳朵。 济南总司令部，葛云飞手里拿着电话道：“蒋副司令，这一夜恐怕难熬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夜晚日军占了便宜，白天我们在捞回来。天亮后日军会转移炮兵阵地，日军的大炮会成为聋子、哑巴。命令丁不凡出动所有战机，一方面寻找日军火炮，一方面实施空中打击。命令王解放、何智，出动预备队，把失去的阵地给夺回来！” 前沿某阵地，大胡子士兵脑袋缠着绷带，躺在担架上，身旁一名年轻的士兵蹲在旁边哭泣：“大叔，都是为了我你才负伤的，我真没有出息！”“小子，你不是孬种，第一次参加战斗很勇敢。记住，替我多杀东洋鬼子。”“大叔！我记住了。”这时天空出现了大批战机，所有士兵忍不住欢呼起来。 猛烈的炮火震动大地，嘹亮的冲锋号吹响，士兵跃出战壕向日军扑去??????。 第171章你争我夺 清晨，丁不凡接到前线司令部命令，亲自率领40架战机，分别飞向平度、大沽河一线。丁不凡驾驶战机深入大沽河东部搜寻日军炮兵阵地无果后，立即对日军占地展开空中打击。地面上炮火轰击的烟雾弥漫，浓见度极差，可是，那里是日军阵地，基本上能分辨清楚。战机降低高度，丁不凡命令后面的投弹手，饱和投弹。 何谓饱和投弹？就是战机降低高度后，不分青红皂白把炸弹扔到日军阵地上即可。如此野蛮的投弹方式，目的是利用空中打击，瓦解日军的有效抵抗。丁不凡率领a队战机，担负大沽河一线空中支援。没有发现日军炮兵阵地，丁不凡命令所有战机，对日军阵地展开自由攻击。日军前沿阵地被己方炮火蹂躏，他决定对日军后方实施重点打击。 伴随高度下降，地面上日军部队乱成一团，有得的对空射击、有的四处躲藏。子弹不时地打在机身上，特殊的声音能感知出来。一枚枚炸弹从天而降，地面被爆炸的硝烟笼罩。丁不凡驾驶战舰在低空来回盘旋，直到把所有炸弹投掷完才返航。飞机在机场降落，地勤人员检查发动机、补充燃料和炸弹。丁不凡和投弹手没有下飞机，而是准备再次起飞。 觅得丁不凡发现远处一群女兵的身影，尽管辨认不清楚女兵的面孔，但他知道胡静一定在其中。一股暖流顿时涌遍全身，豪情爆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久，地勤人员摇动螺旋桨，丁不凡一推操纵杆，战机开始滑动、冲刺。战机腾空而起，丁不凡扭头查看，见女兵们挥手、跳跃，他似乎看见了胡静美丽的笑颜，一双迷人的眼睛，是期盼、是渴望、是担忧。、 大沽河一线，第2师反击气势如虹。日军士兵昨天晚上鏖战一夜，突破了大沽河防线。未等喘息便遭到对方犀利反击，面对猛烈的炮火，空中的打击，士兵勇猛的冲击难以招架，很快便形成溃败之势。 前线指挥部内，师长何智精神抖擞，一扫萎靡之态，布满血丝的眼睛格外有神。“报告师长，中部防线已经推到大沽河，丢失的阵地夺回来了。” “报告师长，南北两翼反击顺利，大约中午丢失的阵地能夺回来！”一名作战参谋满脸喜气禀报。“立即向前线司令部报告，我部反击大获成功，中午十分可以恢复原有防线！”何智说完顿时感觉疲劳袭来，便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前线司令部内同样喜气洋洋，所有司职人员兴奋异常。“报告蒋副司令，大沽河一线反击顺利，截止到12点，日军部队已经退到大沽河东岸，丢失的阵地全部夺回。” “报告，王解放打来电话，反击大获成功，丢失的阵地全部被夺回。王解放代表第一师全体官兵，对炮兵部队的有力支援、对航空联队的有力支援表示感谢。”“副司令，东洋鬼子失去炮火支援，没有想象的强大，看来葛总司令早就想到了这一步棋。”一名属下分析战局。“扬长避短，于日军拼消耗是明智之举，也是避其锋芒的有效战术。” 蒋方震在地上走了几步接道：“命令参谋部迅速拿出一个完整方案，命令王解放、何智，今天夜里可以酌情放弃前沿阵地，但是要制定详细的反击方案！”反击大获成功，无疑给全体将士曾添了巨大的信心，这种信心是空洞的口号无法比拟的。昨天晚上，日军全线突破，对于防守一方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今天早晨反击成功，丢失的阵地全部夺回，大大缓解了蒋方震内心的压力，同时也释放了全体官兵的压力。 济南总司令部内，葛云飞和单峰站在窗前，大街上传来报童的呼喊声：“号外、号外！我军顽强防守，挡住了日军疯狂进攻?????！””号外、号外，我军在平度、大沽河一线反击犀利，夺回所有失去的阵地，日军损失惨重?????。”平常听到报童稚嫩叫卖的声音，没有人会特别关注，可是此时此刻能想象出，报童被人群包围抢购报纸的情景。 “总司令，及时向民众通报前线消息，对于民众的鼓舞作用不言而喻。”“民众的支持，才能保证前线的胜利。每天把前线的战报，在第一时间告诉民众，避免有人造谣生事的同时，会更能增加凝聚力和众志成城的抵抗信心，这一点尤为重要。”“报告，前线伤亡情况报上来了，经过一夜鏖战和今天上午反击，我部伤亡大约4000多人，50多门火炮被摧毁！” “我说过代价会难以想象，这是救赎之战，我们不仅要挡住日军的进攻，还要在战斗中壮大。命令郭炳晖，责令在高密驻扎的3000预备役士兵，投入大沽河一线作战，命令在潍坊待命的5000预备役士兵，全部投入平度一线。如此残酷的防御作战，要务必保证一线部队的兵员满额。只要我们坚守三个月，日军的进攻就会被瓦解。” “司令，如果挫败日军进攻，我部是否反攻？”“反攻，我们暂时做不到，日军还会继续调兵遣将。我的目的是让日军深陷山东战场拼消耗。我们用大半个山东做筹码，再加上全国人民的支援，压力完全可以承受。而日本必举全国之力，一旦战败日本帝国将失去东亚所有利益。”“如果日本人要求停战议和那?””那就由不得日本人！因为战争的主动权握在我们手里。” “司令，我知道你的胃口，届时要求日军滚出中国、滚出朝鲜半岛。要求日本偿还台湾、琉球，吃进去的东西让日本人再吐出来，是否一腔情愿？”“让日本人屈服，当然不容易。如果我们在山东半岛战胜日军，仅完成我们的初期战略，中期战略是向辽东半岛发起攻击，把日本人从东北赶走。”“司令，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国民政府支持，中期战略根本无法实施！”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历史的车轮庇佑华夏大地，袁世凯的末日为期不远了。”“莫非你想推翻袁世凯政府？”单峰闻听大吃一惊。“我们主要任务是对日作战，自相残杀愚蠢，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成千古罪人！袁世凯不得民心，自然会得到上天的惩罚，这是必然的。”单峰迷惑，可是葛云飞不说又不好细问。见葛云飞自信满满的样子，单峰断定袁世凯集团内部会出现裂变。 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道：“我的人发现袁克定秘密在天津活动，这家伙行踪诡异，有可能于日本人接触。”“你马上动身去天津，一定要查清楚，袁克定于日本人狼狈为奸的证据，一旦证据确凿便秘密除之。要制造一起事件，袁克定是被日本人干掉的，也算给袁世凯涨涨脸。”“司令，这一招够阴险的，袁世凯即便了解真相，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日军威海司令部内气氛压抑，进攻失利的情绪感染每一个人。此时，司令官河合操沉默不语、表情木然，一夜之间鬓角似乎增添了很多白发。参谋长道：“葛云飞居然采用了欧战英法纵深防御战术，形成十余公里纵横交错的战壕工事，进攻部队连续突破根本不可能。令人难以置信，葛云飞是如何把欧洲战场的防御体系，搬到山东半岛，这几乎不可能，难到他有千里眼？” 河合操叹了一口气道：“中国居然出了如此可怕的人物，这是大日本帝国的悲哀。葛云飞不仅对我们熟悉，而且对世界各国尤其是欧美强国熟悉。短短3个月时间，便在100公里防线形成纵深防守体系，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不消灭葛云飞，帝国的扩张战略就会失败。你死我活，大日本帝国已经没有退路。参谋本部指定的作战计划不切实际，2个月占领济南简直是胡扯。” “我们发现了葛云飞的软肋，同样葛云飞也发现了我们的弱点。白天作战本来是我军的长处，防守部队失去火炮有力支援，反而成为短处。敌军利用猛烈的炮火，利用战机空中打击，攻占的阵地拱手让出，看来我们必须改变战术，不得不打消耗战。葛云飞的部队，总兵力也就十余万人。拼消耗，葛云飞不会坚持太久。帝国勇士不怕牺牲，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将军阁下，进攻失利，前线将士的士气受到打击。伤亡情况报上来了，昨天一夜加上今天上午的战斗，平度、大沽河一线战损达3000多人，其中2600多人阵亡。敌军的战损无法统计，估计也在3000人以上。”“命令前线指挥官，为了避免较大伤亡，不要再采用集团冲锋，夜间利用炮火杀伤敌人。”河合操的决定，无形中上了葛云飞的圈套。 当天夜里，日军再次发动攻势，并加大了炮击密度和时间。虽然日军又轻易攻占的表面阵地，可是天一亮日军主动撤退了。虽然守军伤亡较大，但是清楚了日军的脉搏，至此，残酷的消耗战开始上演。 第172章残酷和人性 天空细雨纷纷，似乎在哭泣。不久雨停了，云开雾散，太阳露出了笑脸。 天上出现了一架战机，日军兵营没有出现慌乱的情景，他们清楚这是敌军侦察机实施侦查，不会展开攻击。两个月来，日军士兵已经习惯了敌机频繁出现在空中，习惯了挨炸。所有日军士兵心里清楚，短期内已经无法突破敌军防线，目前全线进攻已经演变成重点进攻，日军士兵的心理压力得到缓解。 一座军用帐篷内，日军士兵躺在铺位上休息，昨天晚上投入战斗，活着的大为侥幸。此时，第17师团某部上等兵横路三郎，附在桌子上写家信，这是两个月来横路三郎第一次写家信。横路三郎年龄大约40多岁，曾参加过日俄战争。日俄战争结束后退役，此番，国内发布战争动员令，他的独子年仅18岁的儿子，接到入伍通知书。战争的残酷性，横路三郎自然知道其中之厉害。 舔犊之情、横路三郎出于父爱替儿出征。毕竟是老兵，残酷鏖战其经验让他还活着，而且没有负伤。横路三郎拿笔手下颤抖，似乎惨烈的厮杀就在眼前涌现。 他在写给妻子的心中这般描述：??????战斗空前惨烈，敌军士兵浴血拼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离去。两个月鏖战，我们班已经补充了8名年轻的士兵，原来的老兵有5人魂归故里。残酷的厮杀似乎没有尽头，士气持续低落。为了天皇、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辉煌，随时准备献身是唯一的选择?????。“ 不久，横路三郎的信被退了回来，一名军官拿着拆开的信训斥道：“混蛋，你的家信充满了悲观的情绪，作为一名征战沙场的老兵，如此缺乏必胜的信念，是大日本勇士的耻辱。你的信不能邮寄国内，会产生消极的因素，明白吗？“横路三郎挺胸立正颔首，可是他不明白，信中的情况都属实为何会产生不利因素而得到搜查？或许他是一名老兵，军官没有采用粗暴的手段，否则几个大嘴巴子，早把他抽得晕头转向了。 平度某防守阵地上，一名脸色漆黑的士兵在战壕了里靠着墙壁就坐，并全神贯注擦拭手里的步枪。他的动作很娴熟，年轻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份成熟。年轻士兵叫王二娃，两个月的残酷战斗，让他从一名懦弱的、胆小的人，蜕变成一名勇敢的士兵。身旁一名新兵伸着脑袋向日军阵地探视，王二娃扭头发现不妙，伸手拽了新兵一把，新兵被拽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发子弹打在新兵站立的位置上，并在后面战壕墙壁上化作一团尘雾。“他妈的你不要命了！日军士兵的枪法奇准，我们班有4名兄弟，就是不注意被日军射杀的！“年轻士兵吓得脸色煞白，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弟兄们，伤愈的兄弟回来了！“班长大声呼喊，这时几名士兵红光满面从后面的交通壕上来。”大叔，你伤好了！“王二娃一眼看见大胡子士兵，高兴的扑上去。 双方拥抱在一起，“哈哈，你小子还活着，听说你表现勇敢当了副班长，有种！“大胡子老兵格外兴奋。”大叔，我以为见不你了，伤真的好了。“”好了，全好了。我告诉你们，养伤如同疗养有助专人伺候。我在济南城一家王爷府养伤，好吃好喝还有美人陪伴！“”大叔，还有美人陪伴别扯了！“”我告诉你们，医院的护士都是清一色的漂亮姑娘，而且都是从大城市来的，那皮肤白的都能掐出水来。“ 大胡子老兵的调侃，引起了年轻士兵极大兴趣。“大叔，快说说你在济南养伤的情况？”王二娃央求。老兵伤愈归队，给前线士兵带来了欢乐，阵地上大家相互问候，气氛格外热烈。伤愈归队，对于凝聚士兵的向心力作用极大，尤其是投入前线作战的年轻士兵。老兵或者参加过战斗的士兵伤愈归队，他们会把作战经验迅速传授给新兵，无形中增加了部队的战斗力。 一切为了前线不是一句空话，最好的东西送到前线，最好的关怀送给前线士兵，葛云飞在人文关怀和后勤保障上，下了大力气。两个月鏖战，葛云飞亲自下令枪毙了4名不作为的后勤军官，撤了6名地方官员。葛云飞言必行、行必果的作风，以及铁腕的手段，起到了很强的震慑作用。另外，对于战场伤员的救护，可以说是史无前列，在华夏大地征战史上做到了极致。 时下，济南城成为重伤员的养伤基地，前线较轻的伤员在潍坊、淄博养伤。重伤员运至济南养伤，根据伤亡情况，下一步重伤员还要分流运到青岛去养伤。这天，济南城一座前清王爷府内，葛云飞与夫人前来慰问伤员。 5月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府内枝繁叶茂、楼台亭榭时隐时现。小鸟在枝头欢唱，清凉的泉水从地下冒出来，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院子内身穿白大褂、头戴白色无檐帽的女兵和腿脚、脑袋缠着绷带的伤兵，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线。闻讯葛云飞和夫人前来探望伤员，医院院长亲自到门前迎接。葛云飞一身戎装笔挺，略微肖廋的脸颊更显的英武。夫人文青着一身紫色旗袍，足蹬半高跟黑色皮鞋，亭亭玉立的的身材，迷人的面容，不仅美艳、动人，气质雍容华贵越加非凡。 自从前线防御作战打响后，文青麾下的妇女募捐委员会，根据葛云飞的指令，负责伤员的救治工作。显然文青是这座野战医院的常客，不少医护人员和她打招呼。葛云飞不常来，但所有人对他丝毫不陌生。葛云飞与文青走进一间病房，所有伤员都诚惶诚恐，有的坐起来、有的躺在病床上无法行动便举手敬礼。葛云飞温和的慰问，显得亲近。 走到一名年轻士兵的床前，葛云飞掀开被服，发现年轻士兵的右腿已经被锯断。“你害怕吗？”“报告将军，我不害怕，可是我不能上前线杀敌了！”“好样的，你们都是英雄，保卫家园、保卫我们的亲人不被强盗蹂躏，你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葛云飞转向大家道：“你们是为国征战，人民会记住你们的英雄壮举。请诸位放心，我承诺绝不会发生流血又流泪的现象。” “从现在起所有伤残的士兵，将过上衣食无愁的日子，国家将负责你们一生！”有的士兵开始抽泣，激动的泪花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葛云飞接道：“下一步我们要在微山湖畔修建一座荣誉军人伤残疗养院，你们在哪里将得到最好的照顾。”周围医护人员热烈鼓掌，压抑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从病房出来，文青掏出手绢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 “文青，伤员的生活情况怎么样？”葛云飞询问。“我每天都在各医院查看，医院的护士都是从上海、南京、武汉、北京自愿来的，她们都有丰富的护理经验，护理伤员没有任何问题。此外，医院从京城和上海聘请了一批西洋大夫，另外还招募了不少郎中，基本上能满足救治伤员之需。目前，从全国各地运来的慰问品、粮食、水果等，伤员根本用不了，很大一部分支援了前线。” 文青喜滋滋接道：“云飞，没有想到全国民众的抗战热情如此高涨，每天都有大批捐献的物资运来。城内不少民众自发的去车站搬运物资，拦都拦不住。”“这就是人民战争的威力，上下一条心、众志成城，这就是我有信心打败日军的动力。文青，救治伤员涉及到士兵士气，民众的向心力，十分重要。你亲自亲为，就是代表我。”“云飞，我知道责任重大，不能有一丝马虎！” 前线已经打成焦灼状态，接下来就考验双方的意志力和战争潜力。眼下还看不出日军的短板，但葛云飞坚信，伴随巨大的战争消耗，日军会逐渐成为强弩之末。尽管日本政府一再宣扬胜利在望，可是以葛云飞为首的抗日联盟已经形成，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把日本强盗从中国领土赶出去。两个月艰苦的鏖战，葛云飞以一己之力挡住了日军的疯狂进攻，国内怯战的中间势力开始醒悟。 京城大总统府，袁世凯神情萎靡脸色带有病态。按理说葛云飞率部在山东难以置信的挡住了日军的疯狂进攻，他因该高兴才是。可是恰恰相反，袁世凯根本高兴不起来。高级幕僚杨度在一边小心翼翼道：“大人，没有想到葛云飞如此强悍、部下用命，挡住了日军的进攻。根据济南传来消息，山东民众自发的支援前线作战，非常踊跃。为了弥补战损，葛云飞组建了庞大的新兵营。” “另外，葛云飞对伤兵十分关怀，深得民心。目前，日军的攻势逐渐变弱，已经打成绞着状态。”“日本国照会我国，继续在山东增兵，葛云飞能坚持多久？”袁世凯发出询问。“大人，目前全国各地抗日热情持续高涨，云南都军蔡锷已经公开宣布，派一支部队前往山东参战。”“这个消息对于袁世凯来说太可怕，如果各地掌军人物，都宣布派兵出征，自己的统治力将会土崩瓦解。” 杨度揣摩出袁世凯的心思道：“蔡锷不会亲自率部出征，我们可以对外宣布是云南部分士兵自愿参战，对内对外都可以交代。”其实袁世凯最担心的是，葛云飞利用抗日，其政治威望持续升高，后果是什么不言而喻。忽然，袁世凯感觉一阵眩晕，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闭上眼睛忍住，免得让属下看出自己身体有佯。 第173章苏醒的雄狮 美国最大权威报纸《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震撼的专题文章，文章题目叫做《苏醒的雄狮》。文章的内容主要是披露中国山东军阀率部抗击日军侵略的详细过程。该报以苏醒的雄狮做标题，报道了葛云飞在山东发迹，乃至打造了一支可以匹敌日军的强悍部队。该报记者曾亲临前线，深入了解了山东半岛惨烈的防御作战，并得出结论，日军在山东半岛的进攻必败。 欧战自14年马恩河战役后，进入新的年度，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和以英法为首的协约国，两大对立集团正式形成，战争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但进入新的年度，德国统帅部准备发动一次较大的战役，这就是后来有名的、历史上惨不忍睹的凡尔登战役，凡尔登战役号称“绞肉机，地狱、屠场”。此时，德国正在全力准备这场战役，因此新的年度，欧战战场暂时处于对峙状态。 一开始在远东山东半岛爆发的这场局部战争，由于欧战的硝烟，并没有引起世界媒体特别关注。欧战暂时偃旗息鼓，远东的战事开始浮出水面。日军出兵山东后，欧美列强普遍认为，以日军强悍的攻击力，不出一个月就会占领山东全境。可是令欧美军事家大跌眼镜、难以置信的是。日军在山东半岛蜂腰部，投入8个师团22万人（不包括海军和其他人员），旨在一击必得。 日军全线发起进攻，居然3个月没有突破防线，而且进攻日渐衰竭。恰在此时，美国纽约时报驻远东记者菲尔加罗，以自己在前线的亲身经历和独特的视角，并以大量拍摄的照片为依据，详细报道了以葛云飞为首的军事集团，如何高效的阻挡了日军的进攻。菲尔加罗在文章中写到：一个民族的觉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出现了，这是近代中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葛云飞，一个地方军阀，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他的士兵勇敢作战、不怕牺牲，以往那种贪生怕死的现象不见了，待之而来的是视死如归的精神。一个民族崛起的端倪，在山东半岛如火如荼上演，而且蔚为壮观，势不可挡。山东的国民投入抗战的热情，在中国历史上不曾出现过，而来自国内民众自发的支援更是史无前例。拿破仑曾经预言，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一旦醒来必然震惊世界，一个铁的事实证明，东方的雄狮正在苏醒。 可以断言，是愚蠢的日本人唤醒了这头东方雄狮，日本人必将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因为葛云飞身后有4亿人的支持，而山东半岛有3000万国民视死如归。我在山东采访了政府官员、军人、以及各届人士，每个人都表示坚决支持葛云飞，打败日本人。据我所知，葛云飞采用恐怖袭击方式，在辽东半岛乃至朝鲜半岛，大规模展开袭击活动?????。 菲尔加罗以自己独特的视角断言，日军在山东半岛的军事行动必败无疑。美国记者的文章，引起了欧美社会的震动。美国人对于菲尔加罗的报道非常重视，然而英法等国对于此报道持怀疑态度，认为以葛云飞的势力，无法抗衡强大的日军。由于欧战的原因，欧美各国对华的经济、贸易活动大幅下降，无形中为中国的民族工业带来巨大红利，并刺激中国经济高速增长。 美国纽约时报的后续评论，大都集中在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以及国民自愿参战的爱国主义热情领域，以此预言葛云飞在国内民众的支援下，一旦取得军事胜利，必成为中国境内最大的军事集团。此外，纽约时报聘请国内军事专家分析，葛云飞麾下战机，其性能神秘，但是先进的作战能力，已经处于世界先进水平云云。这无疑又是一颗爆炸新闻，引起欧美军事家的震撼。 6月初，短暂的风雨过后，青岛火车站，由济南开往青岛的特殊专列徐徐进站。列车停稳后，下车的旅客乃清一色蓝眼睛、高鼻梁、金色头发的洋人。确切说这是一列德国来的“难民”车。由于欧战的爆发，德国很多实业家包括科技人才，在战争的困境困境中被迫向外寻求发展。而青岛作为海外了了无几的“乐土”，居然成为冒险的“乐园”。 为此，富有冒险精神的德国人，勇敢的漂洋过海，并在上海上岸，辗转来到青岛。这批德国来的“难民”中，有几十名航空领域的专家、工程师，这些人将受聘于在战火中催生的青岛飞机制造厂。这些专业人才能来青岛，于青岛总督瓦尔德克有着密切关系，当然也与葛云飞的战略谋划有直接关系。新筹建的青岛飞机制造厂，主要任务是研制轰炸机。 站台上，总督瓦尔德尔和梅尔将军，望着下车的同胞，内心五味杂陈。梅尔将军道：“总督阁下，没有想到葛将军如此强悍，居然挡住了日军3个月的进攻，简直难以置信。看来此人早就谋划对抗日本人，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做不到。此人大概几年前就秘密准备，并视日本为最大的敌人。中国出现这样强悍的人物，可以于铁血首相卑斯麦媲美。” 瓦尔德尔道：“我看了美国纽约时报的专题报道，报道基本上属实。葛云飞仅用10余万忠勇的士兵，挡住了两倍于己的日军进攻，说明葛云飞不仅军事势力强大，更说明他得人心。如果葛云飞获得军事胜利，东亚格局必然大变，正像美国纽约时报分析的那样，中国这头睡狮正在觉醒。长远看中国崛起对于西方并不是福音，但当下对德意志帝国有利。” ”总督阁下，这也是你游说威廉皇帝，大力支援葛云飞的原因。“”是的，帝国征战的前途危机四伏，一旦战败，最起码青岛德国商人、侨民的利益有保障，这是我的职责。“”总督阁下，能保证葛云飞守信用吗？“”葛云飞不仅是一个军事家，也是一个商人，他追求利益最大化，是不会轻易破坏商业规矩。换言之德国人继续留在青岛，对他而言利益大于弊端。” “把宝压在葛云飞身上，你是在赌博！”“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做人生大舞台，时下我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在葛云飞身上下注。葛云飞今年不到30岁，可谓是天才，假以时日，前途不可估量。他的每一步棋都步步相连，其实我们包括袁世凯都是他的棋子。你想不到的事情，他已经开始实施，你做不到的事情他如同囊中取物。就拿对抗日军进攻来说，葛云飞几乎不用自己掏腰包，便继续膨胀自己的实力。” 瓦尔德尔接道：“全体国民自愿捐钱捐物，据说每天从全国各地来的捐献物资，在济南车站堆积如山，捐献的金钱更是天文数字。据我考证，此现象在中国近代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葛云飞的所作所为，顺应了国民的愿望，因为这片土地需要巨大的变革，而这种变革一旦爆发，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止，这就是我对葛云飞下注的原因。” “阁下言之有理，我听说葛云飞要在飞制造厂研制、生产最新式的轰炸机，而且要求新式轰炸机明年投入作战。葛云飞战略眼光何其高明，如果中国有强大的航空部队，即便没有强大的海军，中国的近海安全也会有所保障。欧战爆发一年来，战机对于战场的强有力支援越来越明显，未来空中作战将决定战争天枰向谁倾斜，而葛云飞走在了前面。” 此时，在日本东京皇宫内，大正皇帝依然面无表情就座，两侧分列重臣。首相大隈重信述说了国内动员情况，拟定年底日军兵力扩充到260万人，并继续向山东半岛增加4个师团兵力。参谋总长上原勇作道：“天皇陛下，辽东半岛、朝鲜半岛，沉寂一个冬天的袭击又开始活跃，参谋本部认为夏季来临，敌人的袭击活动会更加频繁。” “为了确保辽东半岛、朝鲜半岛的安全，参谋本部决定增加2个师团，全力绞杀袭击者。由于山东半岛进攻失利，我们深刻反省，认为是轻敌所致，忽视了葛云飞的长期有目的的准备。针对进攻不利，参谋本部决定继续增兵山东半岛，第15师团、16师团，新组建的第19师团、20师团，已经从国内出发前往山东半岛，山东半岛总兵力达35万人。” 上原勇作接道：“参谋本部修订作战计划，决定实施夏季攻势，作战目标是年底前完成占领山东的军事行动。根据葛云飞所部的作战能力，全歼几乎不可能，若是能把葛云飞赶出山东，我们的军事目的达成。“”海军大臣东乡平八郎道：“没有想到葛云飞制造了先进的战机，此举高效制约了我战舰在中国近海活动。为了有效防空，目前大型战舰正在列装防空炮火。” 首相大隈重信道：“天皇陛下，为了有效对付葛云飞的战机部队，我们于大英帝国协商，购买50架先进战机，英国承诺明年中旬先进战机交付我国。另外，为了加快研制帝国先进战机，航空署经过整合，很快会投入先进战机的研制。为了保障战场之需，帝国飞机制造厂先从仿制欧美先进战机开始。” 日本人意识到空中打击的重要，可是时间并不在日本人手里，时下日军空军还处于原始阶段，而葛云飞对于战机的研究，已达8年之久，处于世界前列，这是日本人的悲哀。 174章暂时宁静 6月初，历时三个月的攻防大战暂时告一段落。连番大战，日军需要喘息且需要调兵遣将。 夏日的滋润让郊莱平原进入麦收季节，原野上金黄的麦穗，在战火硝烟中绽开丰收的笑颜。远方原野上，一小队骏马飞驰。马队渐渐靠近，马队前面一名将官策马飞奔。第4师师长文彪接到前线司令部命令，前往平度司令部，参加军事会议。 文彪到达大沽河第2师指挥部，指挥部门前师长何智站在战马一侧翘首期盼。文彪翻身下马，双方举手敬军礼。“何师长，你们打的风生水起，我等却看热闹，真是急死人呀。司令部突然召开军事会议，是不是要发动反攻？”一见面文彪兴奋道。“根据情报反馈，日军又在半岛增兵，接下来的防御作战更加残酷，我估计你部要拉上来参与防御作战！” “消息可靠吗？”“我只是猜测！”“我部拉上来，高密怎么办？”“这个我不太清楚，到了平度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二人说着分别跨上战马，扬鞭向平度飞奔而去。进入前线司令部不久，军事会议召开。在座的将官有7支独立师师长，第6师征调来的独立旅旅长，炮兵司令朱明，航空联队长丁不凡，青岛城防军司令华雄。 纵队副司令蒋方震面色威严道：“诸位，本来这次军事会议应该葛司令亲自主持，可是葛司令在济南接待重要客人，故委托我来主持。根据日军最近的动态得知，日军又在东部增援了4个师团，总兵力达到35万人。形式越加严峻，根据葛司令判断和作战参谋处分析，日军很快就会发动夏季攻势，此番日军大规模进攻会更加猛烈。” 蒋方震口气变和缓接道：“诸位，好消息也是有的，此关键时刻，来自兄弟般的支持尤为可贵。云南督军蔡锷，把麾下最精锐的两支步兵旅，派到山东支援作战。根据葛司令提议，云南两个旅于第6师独立旅合兵一处，担任高密防御作战。”文彪闻听惊喜交加。“日军即将发起的夏季攻势，攻击力度会更大。为了加强平度至大沽河一线稳固防守。” “前线司令部决定，在平度、大沽河防线结合部增加防守兵力，战局危机时可以缓解平度和大沽河的防守压力。文彪，”“到！“你部于5之内交割高密防御阵地，并于6月10 进驻平度至大沽河防线结合部待命！”“属下遵令！”文彪精神焕发、格外兴奋。“其他各部防守不变，请问还有什么问题？”“报告蒋副司令，日军派遣小股部队深入大泽山我部防区袭击频繁，目前我部已经伤亡300余人。” 第5师长胡万年有些郁闷接道：“日军非常狡猾，他们化妆成老百姓，防不胜防。”蒋方震道：“你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很快情报局会派遣一支特战小队前往你部，专门对付日军小股部队袭击、渗透。”“特战小队？”胡万年迷惑。“有关特战小队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支特战小队是葛司令亲自训练的。” 军事会议结束后，各位主官火速赶回防地，蒋方震把文彪留下来道：“云南来的两个旅，装备非常落后，他们使用的步枪还是老套筒，有的步枪膛线都磨平了。可是云南来的兄弟部队，他们抗日的热情高涨，坚决要求上前线作战。葛司令要求，缴获的日式武器，全部装备云南来的部队，你顺路把武器带回去交给他们。”“属下遵令！” 文彪走出房间，王解放、何智在外面等候。“文兄，你和何智到了我的防地，怎能不尽地主之谊！”“王兄，蒋副司令让我把缴获的日式武器押解回去，交给云南来的部队，抱歉军务缠身，下次再聚吧！”何智道：“文兄，日后你的部队拉上来，我等也没有机会相聚。我看这样，让王兄的副官去办理此事，时间来得及，我们好好畅饮一番。” “文兄，你去司令部后勤部交割，恐怕也要耽搁几个小时。放心吧我的副官人头熟，不会误事的。”“恭敬不如从命，二位仁兄如此盛情，我等就畅饮一番。”不久三人在城内一间酒馆门前下马，下酒菜上桌仨人便开始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文彪道：“听说三个月防御作战非常惨烈，二位所部伤亡很大。”王解放面色严峻道：“是呀，非常惨烈，我部伤亡3000多人。” “我部防区是平原地带，若是没有纵深防守体系，恐怕早就被日军突破了。连续鏖战损失很大，我部伤亡了4000多人。好在及时补充新兵，官兵的防守经验不断积累，伤亡数字才大幅下降。”何智说的很平淡。文彪道：“蒋副司令在军事会议上通报，日军不断增兵，夏季攻势恐怕更惨烈！“”目前，官兵士气高涨，尤其是信心十足，况且东洋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没有什么了不起来的。“ 王解放自信的面孔，似乎洋溢着一股莫名的激情，黑红的脸膛棱角分明。何智道：“三个月的防御作战，官兵们经受了严峻的考验。葛司令曾反复训导，两军相遇勇者胜、意志力是关键。“”二位仁兄的防守经验，对我受益匪浅。“”去年反击作战，你部在高密攻防两端打得不错，把你部征调上来，就是加强防守。“”二位仁兄，这次为何不让第3师参战？“文彪诧异。 何智回答：“王坤的第3师必须扼守郊县要点，目的是协防青岛！“”难怪王坤情绪不高，一散会便匆匆离去。“王解放笑道：”文兄，你有所不知，王坤的第3师要作为一支反击部队使用，我听葛司令说过，必须保留一支强悍的反击部队，这是主动防御战术。意思是我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一旦出现机便实施反击。“三位主官在酒精的刺激下，渐入佳境。 济南司令部，林强精神抖擞走进来。“报告，猎豹小队队长林强前来报到，请司令训示！“葛云飞见到林强眼睛一亮，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你的小队都回来了，有伤亡吗？“”有两名轻伤，问题不大，请司令下达命令。“”你怎们知道，把你调回来是执行任务！“”司令，这还用说吗，如果没有特殊任务，不可能把我们调回来。“ “目前，日军在辽东半岛和朝鲜北部，清剿力度加大。旅顺军港戒备森严，你们猎豹小队已经不适合在哪里作战。小打小闹就交给白勇。“”司令，白勇所部没有经过严酷的军事训练，听说损失很大。”“在辽东半岛、朝鲜北部实施游击作战，目的就是配合山东半岛防御作战。日军调动重兵围剿，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葛云飞接道：“我们实施游击作战的目的，不是消灭多少日军士兵，而是扰乱他的后方，让日军增加防守力量，减轻山东半岛的防守压力。下一步我们要把袭击目标，贯穿整个朝鲜半岛，我已经命令白勇，协助朝鲜抵抗组织，全力向朝鲜半岛渗透，我要让日军在朝鲜投入更多的部队，并死死拖住他们。”葛云飞说到高兴处，忍不住挥舞手臂。 林强挺胸立正聆听，葛云飞看了他一眼似乎意识到什么道：“由于辽东半岛地域狭窄，日军重兵围剿，所以暂时停止袭击行动。你们猎豹小队的目标主要是旅顺军港，日军吃了大亏后，必然要全方位加强戒备。好钢要使在刀刃上，这里的防御作战需要你们。”“司令，情下达行动命令！”“你过来！”葛云飞走到军事地图前接道。 “第5师大泽山防线，由于地形缘故，日军无法实施大规模进攻。但是日军为了配合正面作战，组建多股小部队深入大泽山展开袭击，他们甚至伪装成当地百姓，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目前为止第5师已经损失300多名官兵。前不久，日军一支袭击小队，袭击了某营部，造成该营营长阵亡。你的任务是针锋相对，阻杀日军的小股部队，保证第5师防区的安全。” “属下遵令，保证完成任务！”“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走之前我来给你们践行。”“司令，弟兄们都想见你一面。”这时单峰走进来，差点于离去的林强撞个满怀。望着林强离去的背影单峰道：“这就是猎豹下队队长林强？”“是的！他们回来了！”单峰不认识林强，因为猎豹小队是葛云飞亲自训练的。 “司令，没有想到只有10人的猎豹小队，能起这么大的作用，特种作战的效果，令人震撼。大泽山日军有几十支小股部队活动，他们人数是不是太少了！”“兵不在多而在精，此番我要检验一下他们特种作战能力，我要看看，日军的特战是什么水平！” 第175章蛛丝马迹 大泽山北邻莱阳、南接平度，海拔最高700多米。一条南北走向不起眼的山脉，时下成为北部的天然屏障。大泽山又名九清山，并以群山环侍而出泉汇集大泽得名。大泽山是旅游的好去处，此山层峦叠嶂、遍布奇松异石，林壑静幽、雄深伟丽。自古以来，大泽山一直充满神秘色彩，仙气十足，被冠以神仙窟宅。 怪石嶙峋的山路上，林强率领10名队员成一字队形前进。“站住！”一声鹤唳，路边杂草里跳出来十几名士兵。队员们反应很快迅速散开，摆出战斗的架势。埋伏的士兵见对方穿着军服依然不放心问道：“你们那一部分的！”林强收起枪道：“我们是司令部猎豹特战小队，前来第5师防区执行任务。”一名少尉排长疑虑道：“日军经常以假乱真偷袭，你们过来一个人，我们要检查证件！” 林强上前掏出证件，交给少尉排长。少尉排长仔细检查完证件态度大变道：“是自己人，对不起长官，我们不得不小心。”“你们的警惕性很高！”“长官有所不知，我们被日军频繁袭击，几乎不知所措。”“请问，第5师师部怎么走？”前面岔路向右拐，再走5离地就到大泽镇，师部就住在镇子里。”林强率领小队到达大泽镇的情形无需赘述，绞杀日军小股部队，是他们迫切要做的。 当天晚上，林强和队员们坐在一起研究，根据第5师频繁被袭击的情况，寻找日军的破绽。林强道：“两个月来，日军频繁袭击达30余次，最严重的是某营部遭到了袭击，该营营长阵亡。根据日军活动规律，大都在第5师东部防区边缘地带展开袭击行动，唯有袭击营部这股日军是深入腹地。他们袭击成功后，围剿部队拉网式搜索，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队长，以我之见，这支日军小股部队根本没有回去，而是躲在某个地方。”一名队员分析。“也许日军躲在山洞里，崇山峻岭无法寻觅，我们是否预判出下一个袭击目标！”队员们七嘴八舌鼓噪。“大家开动脑筋很好，提了很多建议。既然如此，我们首先把锁定在深入腹地这股日军。既然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但日本人只要出动，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林强走到地图前接道：“这股深入腹地的日军，把目标直接对准指挥部，看来不是一般的日军，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肯定还是我们的指挥机关。某营部遭到袭击，其所在位置于大泽镇北部大约20公里的东威村，我们就以东威村方圆20公里范围搜寻。时间不早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早晨出发。”可是，就在当天晚上，距大泽镇西北方向的夏邱镇突然遭到袭击。 夏邱镇驻扎一支后勤团，团部位于镇子里。早晨林强接到报告，带领队员火速赶到夏邱镇。后勤团团部，一名警卫连长在维护现场。林强和队员们走进团部，现场恐怖至极，十几名团部人员倒在血泊中。林强军服肩章显示是大尉，该连长禀报道：“报告长官，根据现场勘查，团部副官包括参谋、哨兵等勤杂人员，共12人被杀，袭击者使用的是匕首，而且是一刀毙命。” 林强查看死者的刀伤，果然是一刀毙命而且刀法娴熟。“后勤团团长去哪儿了？”林强询问。“回禀长官，该后勤团长，昨天晚上去师部开会没有回来，因此躲过一劫。”“有袭击者的踪迹吗？”“长官，我们营长正率部搜索，目前情况不明。”截止到下午，一个营在周边搜索未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令人匪夷所思。当天镇子内人心惶惶，有造谣者散布日军派来了恶魔，能上天遁地、来无影去无踪。 林强认为这些造谣者绝不是空穴来风，便吩咐属下排查抓来了一名散布谣言者。没有想到无意之举，确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名散布谣言者说，最近日军频繁袭击，认为是日本魔头在兴风作浪，因此镇子里的善男信女为了避祸，便到夏邱镇东北方向的道观烧香拜祭，据说石山紫薇庵新来的道人法术高超。紫薇庵新来的道人，这个信息引起了林强的怀疑。 林强和弟兄们经过仔细分析发现，石山紫薇庵的位置，恰好与夏邱镇和东威村形成三角形，这难到是巧合吗？林强手指着地图道：“弟兄们，石山紫薇庵位于夏邱镇东北、东威村偏西北，我怀疑日军特战小队有可能藏在道观里。”“队长，你判断日军特战队，杀了道观里的人，然后伪装道士藏在里面？”“有这个可能，否则他们袭击完夏邱镇，怎能迅速消失。” “队长言之有理，那我们还等什么？”一名队员迫不及待。“不可莽撞，我们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眼下当地百姓虔诚拜祭，如果搞错了不好收场。”林强在地上走了几步突然眉头一皱有了主意道：“打草惊蛇，我们这样做······。”黎明，林强率领特战小队埋伏在紫薇庵附近。天大亮，四里八乡的善男信女结伴而来，道观内袅袅烛烟弥漫，透露着神秘的氛围。 太阳一竿子高，一队骑兵呼啸而至。骑兵咋咋呼呼在道观里搜寻了一番，不久便扬长而去。“队长，骑兵没有发现什么，是不是搞错了。干脆冲进道观，把道士全部抓起来不就知真相大白，何必这般费劲儿！”一名队员有些不耐烦。“”没有任何证据，有什么理由抓他们。如果道观里的道士是日本人装扮得，他们很快会判断出道观被怀疑了。“ ”队长的意思是说，道观里若真是日本人会逃跑？我们是否装成百姓进去侦查一番？“”不可！通过昨天夏邱镇袭击现场观察，这股日军不是一般的日军，我们不能冒险。再说道观里有很多百姓，如果打起来他们会成为人质。我们只能耐心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林强判断的没有错，日军一直精干的特战小队，就藏在道观里。日军特战小队共12人，为首的叫井上建雄。井上建雄是日本情报本部一名官员，军衔是上尉。日军情报本部为了配合正面进攻作战，组建了十几支小股部队，深入大泽山区展开袭击活动。 井上建雄这支袭击小队名谓神风特战队，其成员都是井上建雄从日本武士中招募的，每个人都身手不凡。神风特战小队在井上建雄率领下，深入大泽山区腹地，杀了紫薇庵的道士，乔装打扮潜伏下来。 神风特战队神不知鬼不觉袭击了驻扎在东威村的第5师某营部，接着又成功袭击了夏邱镇后勤团团部，而特战小队无一伤亡。“报告队长，敌人搜索骑兵走了！”紫薇庵一间屋子内，井上建雄身穿道袍、戴着黑色道帽盘腿而坐，闭着眼睛煞有介事。“敌人有什么反常举动吗？”井上建雄闭着眼睛询问。“敌人是草包，马马虎虎搜寻了一番便撤了！” 江上建雄闻听猛然睁开眼睛道：“你是说他们搜查的很匆忙？”“是的！”井上建雄眼珠子一转道：“一队搜索骑兵突然到来，搜查又马马虎虎这非常不正常，其中一定有诈，这里不安全了。通知全体人员，天黑后撤往备用地点！”井上建雄嗅觉非常敏锐，意识某种危险。 等待是漫长的，天渐渐黑了，紫薇庵大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紫薇庵门前开阔，都是花岗岩石，若是有人出来能一目了然。 大约8点左右，一名负责观察的队员轻声道：“队长，有情况！”只见道观门打开，出来5个人影。“准备战斗！”5个人影在门前没有停留，直接向北而去，队员们非常焦急，眼瞅着黑影消失，林强没有下达攻击命令。“队长，为什么不下令开枪！”一名狙击手焦急道。“妈的，小日本很狡猾，前面出去的人是试探，我改变主意了，尾随跟踪，他们肯定有秘密基地。” 果不其然，从紫薇庵里又出来7个黑影。林强挥了一下手，队员们开始行动。此时此刻，井上建雄很得意，可是他哪里想到，身后跟了一群煞神、伸出了索命的魔爪。 第176章豹啸山林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一名队员从前面返来。“报告队长，日本人钻进了右前方一个山洞，并在洞口放了暗哨。”“日本人没有发现被跟踪吧！”“日本人没有什么异动，说明没有发现我们跟踪。！”“看来这里是日本人的备用点，我们的运气不错。如果能抓活的，我们就能掌握更多日本人的信息。立即包围山洞一网打尽。” 一声令下，队员们行动敏捷，成半圆形堵在山洞前。山洞位于一片花岗岩石间，如果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洞口。林强观察每个队员进入位置，见4名狙击手已经各就各位，便拿起望远镜向洞口观察。此时，在洞口站岗的日本人身穿便装，手里拿着一支步枪，警惕的向外观察。林强果断发出射击命令，一名位置绝佳的狙击手扣动扳机，子弹准确击中哨兵头上。 枪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奏响格外清脆，几只早起的鸟儿受惊，从树冠上快速拍打翅膀飞向天空。此时，山洞里日军特战队队长井上建雄和属下正在酣睡，清脆的枪声让他们清醒。井上建雄迅速站起来拔出短枪，眼睛瞄向洞口，属下也机敏的准备战斗。井上建雄见洞口哨兵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示意属下过去查看。“报告队长，哨兵脑部中弹阵亡，有偷袭者。” 这时外面传来日语喊话声：“洞里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给你们10分钟考虑，否则格杀勿论！”听到日语喊话声，井上建雄道：“我们暴露了，立即冲出去！”属下得令，几名勇士率先行动。可是井上建雄没有想到，洞外只是响起零星的枪声，率先冲出洞口的几名属下便被击倒，他和属下只好从新撤回洞内。 “敌人枪法如此准确，对手不是一般的人。听枪声是德制98步枪，这款枪可以作狙击步枪使用。我们碰到了真正的对手，务必坚守到天黑设法冲出去。”江上建雄在危急时刻如此冷静，给属下打了一针强心剂。正在井上建雄打算坚守山洞之时，突然外面飞进来两枚小型炸药包。所有人反应敏捷迅速卧倒隐蔽，可是炸药包没有爆炸，只是喷出了大团的烟雾。 井上建雄意识到不好，急忙用衣服捂住嘴。不久，井上建雄感觉呼吸困难，随即失去知觉。洞口，林强看着大团浓烟从洞里往外冒，便掏出怀表计算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洞内的烟雾变淡，林强吩咐把洞里的人拖出来。“报告队长，总共12个人，4人被击毙，8人昏迷。洞内经过搜查，有武器弹药和粮食，看来此处是他们的备用点无疑。” 不久，距离洞口一片树林里，8名昏厥的日军士兵被相互捆绑靠在一起，队员们在周围警戒。井上建雄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见周围站着的人各个彪悍而且人数不多，便断定自己碰到的对手是敌军一支特战小队。林强知道井上建雄是头目，便吩咐手下给他松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林强知道对方能听懂汉语。”无可奉告，帝国军人等待受死。“ 一名队员拔出短枪，林强挥手制止道：”宁死不屈、令人佩服。我军对战俘优待，不会轻易杀戮。我知道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也不指望从你的嘴里知道贵部的情况。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为何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别让我蔑视你！“”我是神风特战小队队长，鄙人叫井上建雄。被贵部俘虏是大日本军人的耻辱，我请求受死！”江上建雄似乎大义凌然。 “我希望战后你能见到家人，仅此而已。另外我可以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场战争日军必败！”林强说完挥了一下手，意思是把他们押走。猎豹特战小队一出手，便几乎生擒这支号称的特战队，立即传遍第5师防区。当地百姓都说葛云飞派来了一支天兵天降，吓得小日本乖乖臣服，一时之间猎豹小队名声大鹤。 果然如林强所料，井上建雄自从被俘后一直沉默，没有交代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其属下经过严刑拷打有所交代，但是他们不知道其他小股袭击部队的任何情况，林强没有办法只好把俘虏的日军交给第5师押往济南。原指望活捉日军得到详细情况的计划落空，林强只好把重点放在大泽山东部地区。日军也得知神风特战小队全军覆没，没有再继续派遣小股袭击部队深入腹地，而是在前沿地带活动。 这天林强接到报告，东部的望儿山某部的一支巡逻部队遭到袭击，死伤了十余人。林强接到报告后，立即率领属下赶到望儿山。此处山高林密，非常适合袭击活动。根据当地守军报告，搜索部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估计日军小股部队完成袭击任务后撤退了。林强拿出望儿山一带的军事地图仔细察看良久道：“弟兄们，望儿山以南是平度第1师防区。” 林强接道：”望儿山是平度第一师和莱州第5师防区的结合部。望儿山以南是丘陵地带，不适合日军小股部队活动。望儿山以北是山区，沟壑纵横、山险林密。但是日军若想越过防线实施袭击，必然要选择一条安全突径方能来去自由。你们看，望儿山西北方向的荒沟，极有可能是日军行走的路线。我们不清楚日军小股部何时出动，因此只能采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现在我决定在荒沟设伏。“ 6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一阵短而急促的风雨过后，太阳在云端重新露出笑脸。夏季的山峦郁郁葱葱，鸟语花香格外令人陶醉。荒沟顾名思义，没有人烟的地方。此处一大亮点是自然生长着野生葡萄，沟内爬满了藤蔓。时下葡萄秧正杨花怒放，醉人的花香在山谷间弥漫。林强率领队员进入荒沟设伏已经5天，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方才一阵风云把队员的衣服湿透，太阳露出笑脸，队员们在伏击位置上，纷纷摘下伪装，享受阳光的烘烤。林强和一名队员位于高点，可以鸟瞰沟里情况。此时，林强闭着眼睛正在假寐，属下拿着望远镜向前方查看。5天时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林强有些懊恼，他心里清楚属下也是这种心情。难到自己的判断错了？林强有些动摇。 ”队长，有情况！“属下轻声呼喊。林强翻身戴上伪装帽举起望远镜观察。只见前方沟壑里出现了一队身穿便装的人，这些人鬼鬼祟祟、走走停停。”队长，是东洋鬼子无疑，他们倒背着步枪，而且十分机敏。“”妈的，没有白费功夫，终于把他们等来了。发信号，准备战斗！“林强把狙击步枪前伸推弹上膛，并在瞄准镜里查看日军人数。 ”队长，有16个人！“属下禀报。不久，林强在瞄准镜里锁定了一个目标，他断定走在中间的一个家伙定是头目。果不其然，日军小股部队停下，中间之人似乎在说什么。此时，日军小股部队已经进入伏击圈，林强抓住时机勾动了扳机，伴随枪响，日军头目胸部中弹倒地。枪声就是命令，顿时枪声大作。日军未等反应过来，便有10余人中弹。 日军士兵吓得就地卧倒，可是无济于事，敌人的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有两名日军士兵向后跑，结果被后面包抄的队员干掉，不到10分钟战斗便结束了。之前林强便反复强调，日军士兵很顽强不会投降，因此不留活口。最后属下对几名负伤的日军士兵补枪，毫不留情杀戮。应该说战斗没有任何悬念，毕竟经过严酷军事训练的猎豹小队，战斗力太强悍了。 可以这般形容，这支日军小股偷袭部队一半人，根本不清楚对手是谁，便去天照大神哪里报到了。“报告队长，16名日军士兵无一漏网，全部消灭，简直太痛快了！”林强下到沟底，一名属下喜滋滋禀报。“把日军尸体埋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队长，你判断其他日军小股部队还会经过这里？”“我有这个预感，这支日军小股部队，敢于大白天进入防区就很说明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次日，又一支日军小股部队遭到袭击，有些遗憾跑了两名日军士兵。截止到6月下旬，又成功的袭击了两支日军小股部队，日军损失惨重被迫取消了大泽山袭击计划。这天，在第5师师部，师长胡万年欣喜万分为猎豹小队庆功。“林队长身手不凡，不愧是葛司令亲手打造的勇士。东洋鬼子被打怕了，再也不敢来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一名作战参谋接听道：“师长，是济南司令部来的电话！”胡万年闻听急忙接过电话倾听，立即挺胸立正。“是的葛司令，林队长就在我这里！”“林队长，葛司令让你亲自接听！”林强接过电话，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请司令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第177章邱英罹难 一片金黄的原野，成熟的麦穗弯下丰满肥壮的腰身，向主人献媚，等待主人来摘取。在战火硝烟中，年景似乎格外垂青，风调雨顺，小麦进入收镰季节。自从日军发起强大攻势后，对于邱家庄和招远金矿，这两座“钉子户”停止进剿，处于战火核心的邱家庄，相反很平静。最近日军连外围的警戒部队都撤走了，似乎对邱家庄漠不关心了。 其实这是日军的阴谋，日军司令部恨不得迅速拔掉招远金矿和邱家庄，这两个匪夷所思的地下堡垒。对于招远金矿日军一时无计可施，但是对于邱家庄，日军扑捉到了一个打击邱家庄的机会。 距离邱家庄最近的招远县城，日军联队长中野俊雄绞尽补脑汁、无计可施之时，看到一个绝佳的机会，麦子输了。属下建议外松内紧、制造假象，利用麦收偷袭邱家庄。为此，中野俊雄秘密派出数只侦查小组，监视邱家庄一举一动，同时组建了一支200人的骑兵快速部队。 这天，邱英和秋庄主站在庄内一处废墟高点，望着村庄外成熟的麦田，商量如何安全的把成熟的麦子抢收回来。“爹，东洋鬼子进攻受挫，八成是在休整。云飞告知，日军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发动夏季攻势。目前在北部活动的日军缩进招远县城，机会难得，咱们立即动手把麦子抢收回来。”邱庄主捋着胡须道：”为了安全，你带领女子队、男子队利用夜间抢收麦子，白天我带领乡亲们颗粒归仓。“ 经过研究决定，先从村子南侧开始抢收。连续3天，邱英率领女子队，男子队，夜晚出动、白天休息，南部的麦田抢收完毕、非常顺利。第4天开始抢收西侧的麦田，邱英产生麻痹思想，把警戒哨重点放在北侧、西侧。夜里，风儿柔和略显凉爽。邱英安排完警戒哨，站在一处高点查看。皎洁的月光高挂在天上，银辉照亮大地，属下挥舞着镰刀，干劲十足。 日军侦查小组发现邱家庄利用夜间抢收粮食，便把消息迅速善报。中野俊雄接到情报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命令快速袭击部队，迂回到邱家庄南部旗山镇待命。连续3天接到报告，中野俊雄大喜，显然邱家庄的人上套了。 第4天傍晚，中野俊雄命令快速骑兵部队出动。为了一击必得，日军骑兵部队距离邱家庄5公里下马，然后由南向北扑来。此时，在南部担任警戒的是两名邱英的贴身侍卫，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都是麦田，如果有人活动会被发现，可是狡猾的日军在麦田里爬行。突然，麦田里跃出几个人影，凶狠的扑向两名女子。刺刀捅进了两名女子的胸膛，其中一名女子在意识清醒的一刹那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邱英听到枪声意识到不妙大声喊道：”日军偷袭，立即撤离！“说完邱英带领身边的侍卫，向南边冲去。 邱英心里清楚，属下都分散在田里割麦子，必须阻击日军，为他们撤离赢取时间。黑暗中日军士兵凶狠的发起冲击，密集的弹雨迎面扑来，邱英连续打完5发步枪弹，然后拔出左轮手枪继续射击。身边的侍卫不断的中弹倒地，突然一发子弹击中邱英胸部。”夫人、夫人！“一名侍卫大声呼喊，邱英失去知觉······。 情况危急时刻，男队队长赵大亮率领十几个人支援上来。”赵队长，夫人受伤了！”一名女子侍卫大声呼喊。“立即掩护夫人撤退！”一名庄丁背起夫人就跑，众人簇拥着邱英且战且退，沿途不断的有人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邱英的贴身侍卫奋不顾身形成人墙阻挡子弹。 一个小时后，日军撤走了。地道内邱英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双眼紧闭。男队队长赵大亮，手臂上缠着绷带哭丧道：“老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夫人，小的罪该万死！” “这不怪你，怪我麻痹大意。”“老爷，夫人醒了！”一名女子呼叫。邱庄主上前道：“英子，一定要挺住，马上送你走！”邱英微微摇摇头道：”爹，告诉云飞我先走一步了，让他不要难过，多杀······。“邱英没有说完便闭上眼睛，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容。邱庄主心如刀割，胡子微微颤抖。周围传来一片哭声，似乎天要塌了。 济南司令部，葛云飞接到邱英阵亡的消息，内心忍不住阵痛。他走到窗前掏出一根烟点燃，良久沉默不语。”司令，节哀，显然她们中了日军的圈套，是否告知邱老夫人？“单峰询问。 ”邱英是好样的，堪称巾帼英雄。此消息暂时不要公布，免得引起军心不稳，更不能让日本人大做文章。老夫人也不要告诉，如此打击她难以承受。“葛云飞恢复常态接道。 ”邱家庄是日军眼中刺，有必要加强战斗力量。立即命令猎豹小队前往邱家庄，继续发挥地道战的威力，同时主动出击对日军展开破袭战。“”报告，前线传来最新消息！“一名属下拿着电报走进来。单峰接过电报看了一眼道：”司令，是蒋副司令来的电报，日军新的攻势即将展开，请求指示？“”转告蒋副司令，以不变应万变，狠狠打击日军！“ 连日来邱家庄笼罩在悲痛气氛中，邱英包括12名贴身侍卫阵亡、4名负伤。女子队阵亡3人、负伤11人。男子队阵亡16人，负伤7人，共伤亡54人，男队、女队损失了五分之二，尤其是邱英的罹难，对于邱庄主乃至邱家庄的庄民来说，简直难以承受。如此打击让邱庄主的头发白了一半，身体明显消瘦，精神状态十分萎靡。 这天夜里，猎豹小队在交通员引导下，来到邱家庄。由于村庄已经变成废墟，所有人都住在地道里。”报告邱庄主，鄙人是猎豹小队队长林强。对于夫人不幸离世，属下深感悲痛。属下接受葛司令命令，前来邱家庄支援作战。请邱庄主节哀，我等一定为夫人报仇！“林强举手敬礼禀报。”林队长，我辜负了女婿的期望，麻痹大意，以至于造成如此损失。“ ”邱老庄主，这不是你的错，战争的残酷性就是你死我活。邱老庄主，属下发誓一定为夫人报仇。“”林队长，为夫人报仇请带上我们！“一名冷艳、漂亮的女子请缨。”这位小姐，让女人冲锋陷阵，要男爷们有何用？“”你瞧不起我们？“邱庄主道：”林队长，此番小女罹难，贴身侍卫奋不顾身掩护阵亡了12人。小女的贴身侍卫都经过严酷训练，各个身手不凡。若不是小女侍卫拼死阻挡，损失更大。“ ”林队长，这些女子与小女情同姐妹，为了避免她们莽撞行事，给老夫一个薄面，，请收下她们吧！小女的贴身侍卫，还有8个人，其中4个人有伤。“”夫人的贴身侍卫我有耳闻，请问小姐芳名。“”咬文嚼字的酸不酸，本小姐叫林蓉。“”林蓉，既然是邱老庄主求情，这个面子我给。但是你们加入猎豹小队，必须拿出真本事，否则别怪我不给情面！“ ”林队长，我想知道你的考核标准！“”夫人的拳脚精湛，想必你们也身手不凡。但是面对如此强悍的日军作战，拳脚作用不大，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我要考核你们的军事素质，尤其是射击！“”林队长，这可是你说的。“”我是队长，说话自然算数！“林蓉嘴角露出冷笑离去。”邱老庄主，坦率说我不想收下她们，但她们必须证明自己的能力，你看这样成吗？“ ”林队长，我没有意见！“邱庄主舒了一口气，正因为这些女子身手不凡，他才担心女子们报仇心切擅自行动，招致祸端。如果这些女子加入猎豹小队受到节制，避免信马由缰。至于女子队，邱老庄主决定自己亲自管理，这样对邱英也算有一个交代。 次日，4名女子接受考核，考核进行一半，林强便宣布停止。原因是其中两名女子竟然具备狙击手的水准，毫无疑问，8名女子破例成为猎豹小队的成员。 8名女子在邱英的坟前，庄严的举行了入队仪式，并决心给邱英报仇。林强建议继续收割小麦，而且白天收割小麦更安全。此后，林强率领猎豹小队担任警戒，期间他们成功猎杀了几支日军的侦查小组，有效遏制了日军的偷袭行动。截止到6月末，邱家庄顺利完成了麦收。 招远日军联队部，联队长中野俊雄道：”3支侦查小组被全部消灭，根据检查阵亡士兵的身体得知，是远距离射杀。其手法与大泽山活跃的一支敌军特战队类似。邱家庄被我们重创后，活跃在大泽山的敌军特战小队，一定到了邱家庄。“”大佐阁下，敌军这支特战小队，战斗力十分强悍，情报本部最精干的神风特战小队，就是被他们干掉的。“ ”夏季攻势马上开始，为了保证后方安全，我们要采取新的措施，防止运输线出现问题。现在我命令组建骑兵大队，对邱家庄高度戒备，同时针对邱家庄敌军特战队特点，研究新的打击方案。“猎豹小队进入邱家乃如虎添翼，中野俊雄是谈虎色变，他知道其中的厉害。 第178章滴血的军旗 7月初，日军集中6个师团，于平度、大沽河一线大约60公里战线，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惨烈攻击。日军参谋本部面对来自国内、国外的巨大压力，决定不计代价，拿出当年旅顺攻坚作战的英雄气概战而胜之。 日军参谋本部责令大日本远征军司令官河合操，务必三个月完成占领山东西部的战役计划，年底前攻占青岛，尽快结束中国的军事行动。为此日军在平度、大沽河正面，集中6个师团，形成多点进攻。 河合操为了有效突破敌军防线，另外征调两个师团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前线作战。葛云飞麾下的山东独立纵队，经过一年的鏖战，虽然编制依然是8个师外加青岛城防军、炮兵师和航空联队，总兵力由原来的10万人，已经迅速扩张到20万人。其庞大的预备役兵团是保证战线稳固的基石。日军统帅部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下了更大的赌注。 时下，日军在山东半岛连番受挫，令欧美军事家大跌眼镜。尤其是美利坚合众国，其态度发生变化，英美俄受困于欧战、自顾不暇。鉴于欧美列强在华巨大利益，对日的态度变得暧味起来。最可怕的是，日本国内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认为出兵中国山东，是赌上了日本的国运，一旦战败，大日本帝国必将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 综上所诉，日军不得不下更大的赌注，而这正是葛云飞希望看到的局面。 夜晚，炮声如雷、枪声如同飓风此起彼伏，爆炸的火焰几乎把60多公里战线照亮。日军一夜进攻便突破防线，占领表面阵地。天亮后守军采用惯用战术，并在火炮、战机支援下发动犀利反击。日军是拼死一搏顽强固守，而且不断地向前沿阵地增援。 大沽河312阵地易手后，一个连士兵经过殊死拼杀夺回了阵地，未等喘口气日军便发动反击。日军士兵冲进战壕，双方爆发肉搏战。 前沿阵地第2师第4旅指挥部，旅长拿着电话咆哮道：“混蛋，我命令你亲自指挥冲锋，把312阵地给我夺回来，否则你这个团长，提着脑袋来见我！”“旅长，东洋鬼子疯了，这完全是赌博的战法。”参谋长面露忐忑。“师长下了命令，天黑前务必夺回312阵地，妈的，就是拿人填也要把312阵地夺回来。” 一面弹痕累累的军旗插在阵地上，预示着阵地被夺回来，不久312阵地又变成日军太阳旗。日军士兵不顾猛烈的炮火和战机的狂轰烂炸，顽强的防守阵地。截止到黄昏，312阵地反复易手，最后还是落在日军手里。天黑后，日军迅速投入新的部队发动强攻。三天后，日军脚步不断地向前推进，整条防线后撤了10多公里。 防线危机，葛云飞出现在平度前线司令部。“葛司令，卑职指挥不力，请求责罚！”蒋方震胡子拉碴、脸颊塌陷，可以看出他身上的压力有多大。“日军改变战法，反复与我争夺阵地。日军在巩固的阵地的同时，利用夜晚继续发动攻势，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蒋副司令，我认为日军如此疯狂是下大注了。日军深受国内国外的巨大压力，不得不孤注一掷。“ 葛云飞发现桌子上放着一面军旗，军旗弹痕累累，硝烟几乎把军旗染成红黑色。”葛司令，这是2师4旅1团的军旗，在大沽河防线与日军争夺312阵地战斗中，1团几乎打没了，是我命令何智把这面军旗送到司令部。“蒋方震的语气很沉重。葛云飞对着军旗肃穆道：”他们的流血牺牲，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安危，这个代价我们必须承受。“ ”两军相遇勇者胜，勇者相遇智者胜。此战是考量大智慧、意志力关键时刻。传我命令：既然日军改变战法，我们务必针锋相对。从今天开始无论白天黑夜，一线阵地不在退缩，要与日军反复争夺，一定要杀出血性！“葛云飞到达前线，对于前线官兵无疑是打了一针强心剂，战斗越加惨烈。 平度与大沽河结合部大约15公里的防线，属于文彪第4师防区。连续10天鏖战，其核心防线已经退至张戈庄镇。日军不计代价狂攻，不断的向前推进。这天夜里日军对张戈庄镇发起强大攻势，猛烈的炮火在天空形成流星雨。文彪的师部就位于张戈庄镇，连日来面对日军不分昼夜狂攻，文彪的防区已经后退15公里。前线司令部命令文彪，务必固守张戈庄镇。 与日军反复争夺阵地，文彪所部战损达三分之一。好在预备役兵源充足，战损可以迅速补充。但是新兵勇气可嘉、作战经验欠缺，这也是防线后退的原因。”报告，第13旅长报告，日军攻势如潮，炮火十分猛烈，前沿阵地十分危险！“一名作战参谋禀报。文彪接过电话大声道：”你给我听着，绝不容许日军进入镇子，除非日军踏着你的尸体过来。“ 这时一步红色电话机铃声响起，这是前线司令部的专用电话，文彪急忙拿起电话接听：”我是文彪，请司令指示！“电话里传来葛云飞的声音：”目前全线都在后退，张戈庄镇是结合部要点必须固守。不要和日军硬拼，把日军放进镇子打巷战，利用每一条房屋、每一条街道阻击日军，要反复争夺。短兵相接战斗，日军的炮火无法发挥。另外，第8炮兵团支援你部，确保张戈庄镇稳固。“ 当天夜里日军突破阵地攻进镇子，日军以为胜利在望之时，没有想到守军没有撤退，可是在镇子里顽强固守，残酷的巷战上演。日军士兵没有演练过巷战，短兵相接的战斗，日军士兵不会打了。日军指挥官心里清楚，如果黑夜拿不下张戈庄镇，白天势必遭到敌人疯狂反扑。日军不断的增加兵力，可是攻击效果极差。 日军指挥官不会打巷战的原因是，双方都在镇子里，己方炮火无法发挥威力，而且无法形成整条稳固防线，也无法发挥集团冲锋优势。枪声、爆炸声整整响了一夜，日军伤亡惨重，仅攻战了三分之一地域。天亮日军停止进攻部署防御，准备迎接敌人反扑。但是日军指挥官没有想到，敌军并没有反扑，而是集中炮火猛烈轰击，尤其是大批战机出现在天空，立体打击瞬间上演。 日军连续5天强攻，第4师师部的军旗依然高高飘扬。日军采用了各种办法，投入了一个旅团的士兵轮番进攻，小小的张戈庄镇就是拿不下来，巷战对于日军而言无计可施，只好接受挫败。 第4师指挥部内，师参谋长道：”师长，昨天夜里日军的攻势锐减，今天早晨日军部队撤出镇子，看来日军承认失败了。“”以前听葛司令讲课，曾讲过巷战。“ 文彪由衷而发接道：”张戈庄防御作战，我才真正了解巷是如何难打，对于攻守双方都是公平的、也极其残酷。5天巷战第13旅伤亡过半，说明日军也付出了同样的代价。好在我们守住了张戈庄要点，若不是葛司令直接下达命令，我仍然会采用拒敌之外的战术，后果不堪设想。命令参谋处，迅速整理出巷战经验，我要上报司令部。“ 文彪说完走出地下掩体，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天上传来轰鸣声，文彪抬头向天空张望，见10架战机从头上掠过，他忍不住挥手致意。被硝烟侵染的军旗依然在迎风飘扬，似乎在大声呐喊，勇士的英魂已经铸成铜墙铁壁。文彪肃穆，耳畔似乎响起厮杀声。他下意识的举手敬礼，内心升起万丈豪情。 平度前线司令部，20多天的鏖战，葛云飞眼睛深陷明显消瘦，几乎于蒋方震大同小异。”葛司令，平度一线属于半山区。地形复杂，日军的推进非常缓慢。结合部张戈庄要点日军未能突破，但日军在大沽河一线深入了20公里，何智已经退到第3道防线，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我判断日军下一步会集中兵力主攻大沽河一线，一旦大沽河一线被突破，我们将面临全线溃败。“ 葛云飞冷静道：”大沽河一线一马平川，防守难度极大。日军这是最后一搏了，命令预备第8师投入大沽河一线。“”葛司令，是否采取主动防御实施反击？“”时机不成熟，我亲自去大沽河防线！“”司令，哪里太危险，还是我去吧！“”不要争了，胜败在此一举，我要亲自坐镇，必须挡住日军的进攻！“ 第179章同仇敌忾 威海日军司令部，司令官河合操眼睛充满血丝，平时修剪整齐的卫生胡，变成凌乱不堪，由此可以看出他糟糕的心情。“将军阁下，平度一线、中部一线，由于地形等原因进攻不力，尤其是中部张戈庄攻坚作战，一个旅团连续5昼夜进攻损失惨重。敌军利用残墙断壁，有效的瓦解了我部的攻势。唯独大沽河一线进展顺利，我部已经推进20公里，接近敌军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可以证明大沽河一线是敌军的防守弱点，敌军退至最后一道防线，说明敌军在大沽河一线的防守出现了问题。命令预备师团全部投入大沽河一线进攻，要不惜任何代价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成败在此一举。”河合操决定孤注一掷，危难时刻必须拿出拼死一搏的精神。他相信帝国勇士在最困难之时，一定能创造奇迹。 又一个厮杀夜晚，一群战马出现在第2师师指挥部前。第2师师部位于兰底镇，他的东面是南北走向的落药河。以落药河为屏障组成的第3道防线，一旦被日军突破将无险可守。落药河防线是葛云飞的最后底线，危难之时，葛云飞必须亲自坐镇指挥。“司令，这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在这里。”一见面何智便大急直言不讳。 “废话少说，关键时刻我必须来前线鼓舞士气，情况怎么样？”葛云飞走进指挥部面露威严，何智见他的口气不容质疑道：“司令，日军在正面5公里防线投入重兵，从白天开始根本不顾我方密集的炮火和空中轰炸，发起了集团冲锋。目前我师预备队全部拉上去了，战况非常惨烈。”“显然日军投入了预备师团加强进攻，这是最后的疯狂。” “于师长！”身后跟着的第8师长于成龙应答。“你部拉上来了吗？”“报告司令，我部在兰底镇已经完成集结。”“于师长，你们师以营为单位组成反击部队，随时实施反击。”“属下遵令！”“郭炳晖！”“到！”“你亲自指挥预备役士兵投入战场，哪里有危险就向哪里支援，确保防守稳固。从现在开始是考验我等意志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拿出视死如归的精神。” “如果谁贪生怕死、行动不力、消极作战，一律严惩不贷。”“属下遵令！”所有将官大声回答。葛云飞走到电话机前摇了一下拿起话筒道：“给我接航空联队！···丁不凡，从明天早晨开始，所有战机投入大沽河一线作战，不得有误！”这时炮兵司令朱明风尘仆仆走进来，“报告司令，属下率领预备炮兵第9、第10团，到达兰底镇。” “很好，立即布置火炮阵地，最大限度压制日军火炮。”“属下遵令！”朱明领命转身跑去。所有将官心里清楚，夜间实施炮火支援，随时会遭打日军远程火炮的打击。自防御作战开始到现在，火炮的损失均来自日军远程火炮轰击。根据情报显示，日军在前线布置了两支远程重炮旅团，目的就是遏制敌方的炮火威力。 葛云飞突然来到师指挥部坐镇，何智有些缩手缩脚放不开。午夜时分，前线依然枪炮轰鸣。此时，葛云飞伏在地图上，神态格外专注，似乎对前沿阵地激烈的战斗充耳不闻。指挥部外面，一批批伤员从阵地上被运送下来，一批批新生力量投入战斗，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司令，日军连续发动了4次轮番进攻，第5次进攻又开始了，朱明报告！火炮损失了10门！” “不要担心火炮损失，天亮后从潍坊运来的50门火炮会到达兰底镇。何师长，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你的任务就是守住阵地明白吗？“”属下明白！”“我不干涉你的指挥，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我！”葛云飞说完又全神贯注研究地图，表情十分镇定。若说葛云飞心里不紧张那是扯淡，其实他内心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战但是作为主官，他必须表露出沉着冷静，而且自信满满。 战前，葛云飞认为日军会对平度要点势在必得。显而易见，拿下平度要点沿着铁路线攻击，是保证进攻部队后勤快速补给，同时迅速攻占周村、济南，占领中国军队的后勤基地。中国军队若是失去了强有力的后勤支援，防线也就土崩瓦解。 时下，日军改变进攻战术，选择在大沽河一线突破，目的是全部吃掉平度防守部队。由于日军第14师团在即墨一线虎视眈眈，致使胶济、高密一线的防守部队受制，无法北上支援作战，显然日军是针对性部署。 葛云飞观察地图，是看到了反击的机会。日军把两支备用师团全部投入作战，而位于即墨一线的日军第14师团，恰好起到了南部侧翼的安全。此时对日军第14师团突然发起攻击，逼迫日军14师团后退，大沽河防线南部侧翼就完全暴露出来，日军的攻势就会被迫停止。如果日军第14师团顽强抵抗，必然遭到重创，大沽河一线日军的侧翼依然会暴露出来。 此举出其不意，一举可以瓦解日军攻势。然而，前提是大沽河一线必须挡住日军的疯狂进攻。机会和危险并存，这是葛云飞前往大沽河防线坐镇的真正原因。从平度临走前，葛云飞把反击的构想和目的告诉了蒋方震，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此计划。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何智一直没有打扰他。这说明前言阵地没有被日军突破，一丝困意袭来，葛云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度日如年，战至第八天，日军依然没有突破防线。士兵们浴血奋战、视死如归。于葛云飞的亲自坐镇有直接关系，同时也彰显出同仇敌忾。8天时间，双方的伤亡基本上处于伯仲之间，不算第2师和第8师，仅预备士兵就投入了3万余人，伤亡达2万多人，可谓是惨烈的厮杀。士兵们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很多士兵轻伤不下火线，目的只有一个，人在阵地在，绝不让日军突破防线。 第9天清晨，日军依然攻势如潮。葛云飞一反常态突然对众将官道：“诸位，我要感谢所有参战官兵，是你们用鲜血和不怕牺牲的精神，挡住了日军一轮又一轮的进攻，我要大声宣布，你们是好样的。根据日军的进攻态势不难判断，日军各师团已经成为疲惫之师，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我们倾斜，我们对日军致命一击的时刻到来了！” 众将官闻听眼睛一亮，他们心里清楚，葛司令不是在鼓动而是要妙手回春。“司令，是不是让我们实施反击？”“请问你还有能力反击吗？”“何师长，你是高兴过头了，”参谋长提醒。葛云飞走到军事地图前道：“请看，日军第14师团位于即墨北部的刘家庄镇、段泊岚镇、龙泉镇，并形成半圆形警备态势！” 所有将官立马明白了葛云飞的意图，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惊喜之色。葛云飞环顾众将官接道：“刘家庄镇靠近大沽河防线南路，于段泊岚镇间隔30公里，段泊岚镇距离龙泉镇距离大约25公里，日军的警戒兵力比较分散。虽然日军第14师团北靠大沽河一线，但是他的侧后方相对空虚，因此我决定对日军第14师团发动攻击，一举瓦解日军的攻势。” 葛云飞一拳击在地图上大声喊道：“立即转告蒋副司令，责令位于高密的纵队独立旅，经大吕戈庄、孙家屯，对刘家庄镇发起攻击。责令王坤第3师，迅速从郊县出击，并对段泊岚镇发起攻击。责令即墨一线的第7师迅速出击，并对龙泉镇发起攻击。责令青岛城防军司令华雄，抽调两个旅，并由即墨以东迂回至石门并由东部对龙泉镇实施包抄。攻击时间拟定今晚8时，不得有误！” 葛云飞最后补充道：“命令位于青岛的第6航空战队全部出动，支援作战！”作战参谋打电话之时，众将官纷纷拥抱祝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司令，反击目标对准日军第14师团乃一石三鸟，其一，逼迫其后退或者向日军主力靠拢，其二，正面日军南部侧翼一旦暴露，日军的攻势便顷刻瓦解。其三，日军第14师团若是就地防守，一部或者大步有被消灭的危险！” “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前提你大沽河防线必须稳固，我来这里就是给你鼓劲儿的。”“司令，实不相瞒，我都准备扔这里了！”“作为主官如此没有信心，何谈胜利。如果你阵亡了，我们防线也就崩溃了，所有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日军白天的攻势减弱，我来指挥你去好好的睡一觉。”“司令，我哪里睡得着！”“这是命令去吧！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的小姨子该兴师问罪了！” 郊县，第2师师部，师长王坤在地上走来走去，众将官的眼珠随着他转悠、大气儿不敢出。大沽河一线面临危机，连日来他的脾气十分暴躁，但是又不敢询问，只好把郁闷撒在属下身上。突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桌子上有好几部电话，一时不好确认，王坤有些发木。“师长，是红色电话机！”一名属下激动的大喊。王坤急忙奔过去拿起电话······。 第180章犀利反击 夜色朦胧，部队悄悄进入攻击阵地。第3师士兵早就憋得嗷嗷叫，渴望战斗的激情十分高涨。师指挥部内电话铃声不绝于耳，作战参谋不断地摇动电话，了解各部的情况，随时向师长汇报。此时，王坤领口敞着、袖口撸着，也许是天热的原因，也许是昂奋的原因，总之，王坤的精神状态爆棚，属下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王坤的部队是由四海镖局为班底组建的，秉承了练武之人勇猛彪悍的风气。主官如此、部属如此、士兵被熏陶自然形成一股特有的风气。如此特点鲜明的部队，善于攻击、守成不足。自从防御作战打响后，葛云飞一直没有把王坤的第3师投入防守作战，就是基于这支部队善于进攻，防守较弱的原因。此外，第3师在平时的训练中，演练进攻多于防守。 “报告师长，各旅已经进入攻击位置，日军没有察觉。侦察部队被告，日军修筑的防守工事非常简陋，小日本未免太托大了。”“东洋鬼子是进攻一方，自然把心思都花在进攻方面。大沽河日军攻势如潮、进展顺利，所以小日本绝不会想到，我们居然在即墨一线发动反击。葛司令这步棋奇妙，可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王坤接道：“根据情报得知，第14师团在段泊岚镇有一支旅团，一支后勤联队、一支炮兵大队。日军师团长叫熊本秋平，曾参加过日俄战争，作战经验十分丰富。我们是长途奔袭，意在快速突击。葛司令要强求我们发扬连续作战精神，猛打、猛冲、猛追，即三猛战术。我们的目的不是吃掉日军，而是逼迫日军撤退，瓦解日军的攻势。” “师长，各旅都组建了突击部队，目的非常明确。”时间到王坤下达了突击命令，没有军号声，没有炮火支援，士兵们身手敏捷，向日军盘踞的段泊岚镇扑去。不到半个小时，前方便传来枪声，接着枪声开始密集。不久，手榴弹的爆炸声传来，显然进攻部队已经和日军短兵相接。战斗顿时激烈起来。 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日军部队训练有素、匆忙迎战。此时，师团长熊本秋平在指挥部里发懵。这时一名属下跑进来禀报：“将军阁下，敌军攻势猛烈、犀利，判断至少有一个旅的兵力！”“命令版本旅团全部投入战斗，一定要顶住敌人的进攻。”属下得令而去。“将军阁下，敌军防守捉襟见肘，居然出动一个旅的兵力实施偷袭，显然敌军的目的是缓解大沽河防线的压力。” 参谋长接道：“敌军不自量力，一个旅的兵力能起多大作用！”“报告，刘家庄守军遭到敌人猛烈进攻！”“报告！龙泉镇守军遭到猛烈攻击。”熊本秋平走到地图前查看道：“这是敌军有预谋的反击计划，目标对准的就是我们。进攻段泊岚镇的敌军不是一个旅而是一个师，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一定是住扎在郊县的敌军师，采用长途奔袭的方式袭击我们。” “立即向司令部报告，敌军位于郊县、即墨的防守部队突然出击，由刘家庄镇、段泊岚镇、龙泉镇，分三个方向突然发起攻击。判断敌军至少出动4万兵力，我部十分危急。”战斗更加激烈，熊本秋平意为敌军突然袭击仅是小打小闹，没有想到所部不约而同遭到攻击。待他醒悟过来，才火速向威海司令部报告。 日军威海司令部，司令官河合操表情威严的走进，听完属下禀报脸色大变，急忙走到地图前查看。“将军阁下，敌军的目的是大沽河侧翼，侧翼一旦暴露我进攻部队面临危险。从战场上抽调部队支援不可能，目前大沽河一线攻击部队轮番进攻，已经达到极限。看来敌军早有预谋，目的就是瓦解我们的攻势。” “葛云飞居然动用即墨、胶济的防守部队实施反击，可谓兵出险棋。可是第14师团分兵三处，势必会被各个击破。命令平度、大沽河一线停止进攻火速撤退，命令熊本秋平务必坚守到明天早晨，掩护大沽河一线我主力兵团撤出战区。”河合操心里清楚，明天天亮，敌军出动大批战机狂轰滥炸，正面极有可能实施全线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阁下，难到敌军调来了大批援兵？”“葛云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如果敌军投入重兵，由龙泉镇直接向北攻击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参谋长看着军用地图，倒吸一口凉气，似乎看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情景。河合操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他知道此番大规模的进攻又失败了。进攻失败士气受挫，也意味着自己的军事生涯结束了。 午夜时分，段泊岚镇东侧两个村庄被拿下，兵锋直指日军师团部所在的段泊岚镇。“将军阁下，敌军的攻击神速，目前东侧两个村庄被攻占，敌军开始向镇子发动攻击。为了安全起见，请将军阁下及师团部退至镇子东北侧的张庄！”熊本秋平犹豫之时，一名属下冲击来禀报：“报告，敌军一部有西南方向攻入镇子！”众将官闻听大惊失色。 “命令各部坚守到天亮，然后向张庄靠拢！”随即镇子里爆发了巷战，攻击速度被迫降下来。第3师师部不断地前移，王坤走进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郁闷道：“妈的，如果兵力雄厚，眼前的日军一个都跑不掉。”“师长，日军顽强阻击，说明日军意识到了危险。”参谋长话音刚落，一名作战参谋手里拿着电报跑到面前道：“师长，葛司令来电！” 王坤接过电报快速看了一眼道：“好消息，大沽河一线日军停止进攻，熊本秋平顽强阻击，目的是为日军撤退赢取时间。命令各部继续加强进攻，拖住这股日军。” 东方露出鱼肚白，平度第2师指挥部内，葛云飞神情明显有了好转。“司令，王坤来电，所部占领了段泊岚镇一半地区，日军有撤退的迹象。”葛云飞站起来问道：“青岛城防军两个旅到达什么位置？” “青岛城防军第1旅、第2旅到达石门！”“太好了，命令王坤抽调一个旅迅速东进，配合第7师及青岛城防军1、2旅，围歼龙泉镇的日军。直接以我的名义电令。”“司令，能吃掉日军一支联队，反击作战犹如锦上添花！”何智大喜。葛云飞道：“日军的战术死板，熊本秋平不会想到，我们一支部队出现石门挡住龙泉镇日军的退路。最后围歼一支日军联队，为我们防御作战取得伟大胜利，画龙点睛。” 总算熬到天亮，威海日军司令部内安稳下来。这时一名属下手里拿着电报慌忙跑进来道：“报告将军，熊本师团长来电，所部住扎在龙泉镇第92联队，在石门遭到顽强阻击。”河合操急忙走到地图前查看顿时变脸咆哮道：“混蛋，命令熊本派兵火速增援，务必救出第92联队！”“将军，熊本自身难保，因责令92联队全力突围！” 河合操木然的望着参谋长，痛苦的闭上眼睛。经过一天一夜战斗，日军第92联队3000多人马，被2万多人团团包围聚而歼之，一场集中优势兵力歼敌的经典战役。最令人意外的是，日军第92联队有2700人被俘，可见日军士兵也不是铁板一块，人人不都是不怕死的勇士，也预示着日军开始走下坡路。 威海日军司令部，河合操手里拿着参谋本部的电报，表情淡然。他心里清楚，进攻失败意着自己的失败。参谋本部要求他回东京谢罪，河合操无法面对耻辱，选择了抛腹自尽。 92联队被围歼后，一连下了2天大雨，看来老天爷都在助力。日军士兵在泥泞的路上撤退，失败的气氛笼罩，战线又恢复原有的态势。 第181章海狼行动 “趁你病要你命，日军的大举进攻偃旗息鼓，可是我们的进攻才刚刚开始。日军的大举进攻虽然被粉碎，但是日军是不甘心失败的。由于日军没有进行充分的战争准备，今后相当长时间日军不会在发动大规模进攻。日军需要喘息、继续准备，但我们不能让日本人完善战争机器，下一步敌后游击作战是我们的进攻利器，尤其是海上破袭战。” 平度前线司令部，葛云飞面对众将官接道：“诸位，此番艰苦的防御作战，以我们胜利暂时告一段落。前线部队要进入休整期，休整期并不意为着高枕无忧，日军是不会主动退出山东半岛，到嘴的肥肉日军是不会轻易吐出来。接下来日军会巩固占领区治安，进入防御作战，为了配合敌后游击作战，各部要组建精干的小股部队，深入敌后展开袭击，我要让日军每天都处于恐怖之中。” “各区段防御主官，要亲自指挥敌后游击作战，不得懈怠。”“属下遵令！”全体将官大声回答。军事会议结束后，葛云飞于蒋方震小酌，来到前线将近1个半月，俩人是第一次喝酒。“司令，你想动用海浪战队利用攻击水雷对日军舰船发动袭击？”“是的，穷人的武器，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它的作用不可低估。去年青岛防御作战，我下令取消水雷攻击，目的就是不让日军察觉。” “时下，日军在防御作战失败，是不会想到我们在海上偷袭，更不会想到我们的水雷，会采用人工的方式攻击。我要让日军在陆上、海上都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此前在辽东半岛、朝鲜境内的游击作战，拖住了日军5个师团，作用不可低估。” “司令，将近2个月作战，我们伤亡了5万多人，代价太大了。”蒋方震心情有些沉重。“代价沉重是必然的，战前我们就有预判，记住胜利者是不会被指责的。一个民族的崛起必然要付出巨大的牺牲、没有捷径可走。我们爱好和平、珍惜生命，是日本法西斯把战争强加给我们头上。这仅仅是开始，残酷的征战还在后面。” 日军威海司令部，新上任的司令官山本奈川环顾众将官道：“诸位，进攻失败、帝国蒙羞，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沉重。中国人有一句俗语叫做：失败是成功之母！由于我们一连串失误，对于葛云飞这个强悍的人物轻视、缺乏了解，以至于产生今天的后果。我们在明处、葛云飞在暗处，而且一直做着精心准备，因此我们的失败是偶然中的必然。” 山本奈川60岁左右，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很有风度。他的脸色白皙、身材修长，语气平稳、柔和，性格属于不急不躁类型。“各位坐下，从今天开始我定一个规矩，进入指挥部，每个人必须坐下可以神经放松。”山本奈川挥了一下手，各位将官寻找椅子坐下。“诸位，帝国没有在短时间内达成战役目的，国内国外的的压力巨大，可以说帝国已经陷入危机之中。” 山本奈川接道：“教训是惨痛的，我们必须吸取教训，从新审视葛云飞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物、是重中之重。参谋本部经过仔细分析认为，中国大陆的情况依然对我们有利，袁世凯担心自己的统治地位，是在坐山观虎斗。“ ”弊端是鉴于葛云飞强大的军事实力，乃至支那民众的狂热支持，这些因素对我非常不利。事实证明，段时间内我们无法消灭葛云飞。目前，帝国30万大军投入山东半岛作战，消耗巨大，后期补给已经达到极限。我们清楚这一点，葛云飞同样看到了我们的弱点。” 山本奈川话锋一转继续道：“中国还有一句俗语叫做欲速则不达，中国大陆推翻皇制建立共和，内在所发生的变化我们认识不足。原以为利用袁世凯的懦弱达到我们战略目的，其实这是极其错误的，原因是袁世凯还没有达到驾驭全局的程度。葛云飞擅自在山东半岛用兵，就是最好的佐证。帝国的军事家忽视了这些细微的变化，才是军事受挫的真正元凶。” “诸位，帝国参谋本部经过深刻反省，认为我们必须继续完善战争准备。明年帝国的航空部队将投入作战，敌军的空中优势将被打破，务必掌握制空权，为最后取得军事胜利创造条件。受挫不可怕，他使我们的头脑清醒起来。盟国已经承诺，待欧战结束后会全力支援我们，到那时将是······。” 山本奈川侃侃而谈，其核心意思是帝国军队不会大举进攻了，要在山东半岛巩固占领区。更深层的意思是，欧战结束后盟国会同意把山东半岛占领区，交给大日本帝国控制。山本奈川明确告知，今后将采取更多的手段，达到战略目的，单纯的军事手段是愚蠢的。 然而，日本人是不甘心失败的，付出的代价必然要索回。接下来日本政府要固守山东占领区，日后变成辽东半岛模式。如果此目的达成，时机成熟后才图谋青岛。日本人迅速改变战略不能说不明智，可是日本人压根没有想到，日本帝国掉进了葛云飞设下的陷阱，只能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日军登陆山东后，随即攻占了长岛。由于长岛没有发生一起袭击事件，因此日军没有占领北长山岛和大黑山岛。坦率说日军还腾不出手，占领长岛群岛。 大黑山岛北侧一座小渔村内，海浪张文钊率领海海浪战队，在此已经蛰伏将近一年。张文钊直接归情报局指挥，没有单峰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这天一名情报员来到岛上，张文钊包括属下立马兴奋起来。 一间宽敞的屋子内，张文钊瞪着一双牛眼睛大声道：“弟兄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葛司令的指挥下，我们的防御作战打胜了。”所有人闻听忍不住欢呼起来。“队长，是不是该我们出马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葛司令不会把我们忘了吧！”“队长，不会让我们继续潜伏吧！”“弟兄们，现在该轮到我们出马了，葛司令命令我部执行海浪行动，目标对准日海军的所有舰只，发动自由攻击。” 队员们闻听再次欢呼起来，张文钊双手挥了挥，大家停止鼓噪。“弟兄们，葛司令率领将士们浴血奋战，挡住了日军的疯狂进攻。我们也不能做孬种，绝不能辜负葛司令的厚望。我等袭击目标主要是日海军位于威海、烟台的舰船。由我率领第一战队在威海一带活动。李副队长！”“到！”一名脸色黑红的中年汉子站起来应答！“你率领第2战队，在烟台海域活动！”“属下遵令！” 张文钊转向交通员道：“老刘，你还有什么交代？”交通员老刘道：“张队长，临走之前葛司令反复告诫，让我务必转告你。不要蛮干，要学会用脑子，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葛司令说，你们日后是海上的精英，要学会保护自己。”“葛司令如此关怀我们，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回报葛司令的恩德。弟兄们，啥也被说了，李副队长留下，大家回去准备吧！” 弟兄们情绪昂奋散去后，张文钊拿出一张地图道：“李副队长，去年日军进攻青岛时，情报局的特工把攻击水雷分别埋在海岸的边上，并绘制了详细的地图。这张图是烟台沿岸攻击水雷的埋藏地点，你一定要保管好。”李副队长接过地图查看惊喜道：“没有想到码头内也有几处埋藏地点，这简直是埋在东洋鬼子眼皮底下的定时炸弹。”“葛司令为我们什么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队长请放心，属下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当天夜里，两艘大船出发。大约午夜时分到达蓬莱东部海岸，队员们上岸然后沿着海岸线向东进发。天亮前他们到达套子湾西岸的初望，白天不便行动，队员们找到一处隐蔽地点休息，晚上在行动。张文钊刚睡着不久，侦查小组回来，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第182章虎口拔牙 “报告队长，初望码头停靠了一艘日军巡逻艇，机会难得。”负责侦查的小头目喜滋滋道。张文钊闻听神情一爽道：”走，看看去！“”队长，我们的任务是袭击日军的舰船，是否因小失大。“李副队长试图阻拦。”我们的目的就是在海上实施袭击作战，如果能夺取一艘日军巡逻艇，对于我们今后行动更加有利，同时也能吸引日军的注意，更好的掩护我们的袭击行动。“ 也许是蛰伏的太久的缘故，战斗的激情让张文钊急不可耐。不久，他和几名属下悄悄接近初望码头。初望码头是套子湾一座鱼码头，大型船舶根本无法靠岸。初望隔着套子湾对面就是烟台，天气状态良好时肉眼可以看见烟台的轮廓。”队长，这是一艘日军海岸巡逻艇，看样子是负责套子湾沿岸巡逻任务的。“一名属下判断。 ”你说的不错，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艘日军巡逻艇排水量大约150吨，人员有12人，艇上有一门机关炮。“”队长，我知道你心里痒痒，可是大白天无法动手！“”队长，巡逻艇离开码头了！“”不要着急，说不定这艘巡逻艇就驻扎在这座码头。你们两个留下来继续监视，如果巡逻艇晚上回来，立即报告！“张文钊有了主意，如果日军巡逻艇晚上停靠码头，就顺势夺取。 白天，队员们得到充分的休息。黄昏，负责监视码头的队员没有回来，张文钊对李副队长道：”你带领2队出发吧！记住我们商量好的计划，袭击目标首先对准日军的运输舰和货轮，这样把握更大明白吗？“”明白！“”出发吧！“李副队长一挥手，带领2队消失在夜色中。为了减少不安全因素缩小目标，此番出征1、2战队各有队员30人。 张文钊判断日军巡逻艇晚上停泊初望码头，其实没有十分把握，他无非是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好能成功夺取日军巡逻艇，可以从海上直接前往威海，这样可以减少在陆地上被发现的概率，毕竟这是在日军控制区。天黑后，两名负责监视的队员兴匆匆赶回来道：”队长真乃神机妙算，日军的巡逻艇回来了，停在码头上。“ ”哈哈！太好了，海浪战队首次出征，就拿日军这艘巡逻艇祭旗。我决定??????。“大约一个小时后，距离码头百十米远的海边，十几名黑影出现。”再检查一遍手枪消音器！“一名小头目低声下令。黑暗中队员们熟练的摆弄枪支，然后等待下水命令。海浪战队出于特殊作战模式，普遍猎装美国产1911式手枪，并且加装了消音装置。 一声令下，队员们嘴里叼着手枪纷纷下到海里。此时，巡逻艇船舱里透出微弱的灯光，甲板上有一名日军哨兵游动。距离初望码头几里地有日军部队驻扎，因此巡逻艇上日军警惕性不高。战斗可以忽略不计，当张文钊看见巡逻艇上发出信号，便知道属下得手了。张文钊指挥队员从另一侧下到海里，向炮艇游去，夜幕的海面上起到了很好的隐蔽作用。 张文钊爬上巡逻艇甲板，一名属下禀报：“报告队长，日军士兵毫无戒备全部干掉，是否把尸体扔进海里？”“”不可，如果发现水兵尸体，日军很快就会判断出巡逻艇被抢夺。把日军水兵的军服扒下来，然后找个地方堆放。立即升压起锚，全速向威海前进。明天早晨，我们务必到达威海海域。“不久，轮机发出轰鸣声，码头上的日军哨兵，眼瞅着巡逻艇驶离码头远去。 码头上住扎一小队的日军，哨兵对于巡逻艇离去无动于衷。由于日军海军属于独立的指挥体系，海军舰艇执行任务不会向陆军报告，这是码头上日军哨兵无动于衷的主要原因。张文钊换上水兵服，亲自驾驶巡逻艇向烟台方向前进。大约午夜时分，巡逻艇路过烟台海域时，遭遇了一艘日军在海面上游戈的驱除舰，所有人都紧张兮兮。 日军驱除舰的探照灯照在巡逻艇上，来回扫射了几下居然没有用联络灯联络便擦肩而过，显然驱除舰上日军舰长，没有怀疑巡逻艇有异常。坦率说日军海军是远东海上的霸主，在大海上没有任何对手，因此不会怀疑这艘巡逻艇已经易主。见日军驱除舰远去，一名属下心有余悸道：”队长，东洋鬼子海军也有打盹的时候，居然轻松放过我们。“ ”弟兄们，日本海军是海上霸主，不会想到有人胆敢抢夺巡逻艇，大摇大摆在海上航行，这叫灯下黑。“”队长，什么时候我们能夺取一艘日军战舰，那才过瘾哪。“”机会一定会有，葛司令说过，日后我们要驾驶自己的战舰保卫海疆，但是眼下我们要把东洋鬼子赶出中国，总有一天中国海军会驰骋在大海上，我相信葛司令能做到！“队员们议论纷纷，脸上显露出期盼的神态。 天亮，张文钊率领属下乘坐巡逻艇到达威海西侧海域的石岛。巡逻艇直接冲上海滩，队员们纷纷跳下巡逻艇迅速跑向沙滩，只见巡逻艇舱内冒出烟雾，不久燃起大火。大火燃烧了十几分钟后，一声猛烈的爆炸，巡逻艇四分五裂。 当天夜里，副队长李超率领第2战队开始行动。李超把队员分成6个组，每组5个人，各组自由选择目标实施攻击。烟台码头附近一处海滩上，李超带领4名属下寻找埋藏攻击水雷的地点。海浪轻轻拍打岸边，队员们借着月光，在沙滩上查找标记。”队长，我找到了！“一名属下轻声呼喊，李超急忙过去查看，海滩上出现了石头排列的十字花。 不久，攻击水雷被挖出来，众人齐心合力把船型水雷推到海里。李超亲自动手摘下前头的防护罩道：“瞧，海面上停泊的那艘运输舰，我们的目标就是它。”“这个大家伙至少有3千吨，如果炸沉了他，东洋鬼子不得心疼死呀！”“能不能炸沉不好说，能击伤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第一次攻击我先来，你们留在岸上!“ “副队长，你不能去还是我去！”一名队员请缨。“”这是命令！“李超当仁不让摇动双桨向日军停泊在海面上的运输舰划去。一艘小船在漆黑的海面上漂泊，隐蔽性很好，几乎就是隐身。非常顺利，李超驾驶攻击水雷逐渐接近日军运输舰，距离日军运输舰大约60米左右，李超奋力摇桨，距离30米时他摘掉桨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只见攻击水雷直奔运输舰中部而去，紧接着火光一闪发出猛烈的爆炸。此时李超在海里潜游，感觉到海水猛烈的震颤，随即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推向远方。此前，他们都经过专门训练，李超意识到攻击成功。他潜出海面深呼了一口气，只见日军运输舰中部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甲板上日军士兵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由于攻击水雷是贴着海面实施攻击，爆炸能量基本上向上扩散，即便李超距离爆炸点只有30多米，也不会受到伤害。 当李超爬上沙滩，见日军的运输舰已经微微倾斜，显然一侧是进水了。”副队长，你没事吧！“”没事，只是身子被水流冲击的有些酸疼。“几名属下围过来探视。”队长，爆炸非常猛烈，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一名属下忐忑道。”只要记住训练时的要领就没事。“这时，码头另一侧传来猛烈的爆炸，一艘日军货轮遭到了攻击。 接着又出传来一声猛烈的爆炸，码头上混乱不堪，岸上的日军士兵望着海里的恐怖情景，不知道发生了事情。清晨，李超率领属下到达一座山村，这座小村庄是事先安排的隐蔽地点。其他5组人员陆续回来，其中有两组担任攻击任务的队员没有回来，显然是阵亡了。见大家心情沉重李超道：“两名兄弟是好样的，大家抓紧休息，今天晚上继续攻击。” 一名队员忐忑道：“副队长，我们攻击大获成功，日军肯定在码头加强戒备，再攻击恐怕没有那么顺利！”“这个不用你操心，今天晚上我们不去码头，在海面上寻找机会。”当天夜里，烟台码头，一艘运输舰遭到重创，5艘货轮遭到攻击，其中有两艘货轮被炸沉直接沉底，一半在海里一半露出海面。 当天早晨，联合舰队指挥官加藤正吉，从刘公岛联合舰队司令部赶到威海日军司令部。威海码头运输舰和货轮莫名其妙遭到攻击，非常震怒。他认为袭击者是从陆上来的，认为山本奈川的在码头沿岸警备不利，以至于造成如此恶果。海军和陆军向来不合，兴师问罪是必然的。 第183章悲壮 山本奈川面对加藤定吉愤怒的表情，不急不躁语气温和道：“加藤君，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套子湾失踪的炮舰。出现在威海的石岛，说明敌人是从海上进入烟台和威海，我们对遭到重创的运输舰和货轮的情况分析得出结论，袭击者采用爆炸威力巨大的水雷发动攻击。今天早晨我们在码头附近海域发现两名不明身份的尸体，可以断定敌人是采用人工操作方式发动的攻击。” “山本君，你的意思是说敌人是从海上来的，水雷也是从海上运来的？”“加藤君，事实正是如此不容置疑，帝国正在危难之时，我们不该互相职责，精诚团结乃是根本。”山本奈川的语气依然平稳，加藤定吉态度缓和道：“我已经命令舰队加强巡逻、高度戒备，尤其是是对运输船只加以保护。现在袭击者藏在陆地上，这是你的职责范围。” “我已经命令搜索部队，拉网式排查。敌人是有计划的行动，目标针对运输舰、货轮不难看出敌人的用意。葛云飞是一个诡异的对手，往往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给你一刀。”“山本君，失踪的巡逻艇出现在威海西侧的石岛，昨天晚上烟台码头又遭到攻击，说明烟台和威海都出现了敌人，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在码头附近加强戒备。海上我负责、陆地你负责，一定要消灭袭击者，否则帝国舰队随时会遭到恐怖袭击！” 加藤定吉火速离开威海，回转刘公岛司令部指挥舰队展开行动。这厢属下禀报：“将军阁下，威海码头、烟台码头沿岸已经严密布控，巡逻部队24小时巡逻，发现可疑人出现在岸边一律击毙。”“愚蠢，我要得到他们的水雷，没有发现水雷不许擅自行动。”“属下明白！”“另外，烟台码头不用布防一兵一卒，今天晚上敌人不会出现在烟台码头。” 属下迷惑，山本奈川走到地图前接道：“昨天晚上敌人袭击了烟台码头停泊的船只，今天晚上敌人不会再去。”“将军的意思是说，敌人今天晚上会停止行动！”“不，敌人既然来了就不会罢手，我判断烟台的敌人，今晚的目标一定是这里！”“烟台码头东部的莱山，这里距离码头有15公里！”属下更加迷惑。“敌人的目标不是我们的战舰，是我们的运输船只。” “敌人袭击运输船只，目的是遏制我们的后勤补给畅通。这个地点距离里航线最近，夜晚大批运输船只在航线上行驶，因此我判断今天晚上，敌人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将军料事如神，属下这就去布置！”“记住，部队秘密埋伏，发现敌人先不要打草惊蛇，发现水雷后一举歼之！”“是！”属下离去后，山本奈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此时，在山东济南情报局，葛云飞正在听取单峰的汇报：“司令，海浪战队已经出动，具体情况现在不得而知。根据我们事先的周密部署，袭击成功应该没有问题。可是情况随时发生变化，尤其是日军新上任的司令官山本奈川，此人非常狡猾。自从防御作战结束后，山本奈川采取相应对策，有效的遏制了我部的袭击活动。” “你说的不错，山本奈川是一名头脑清醒、务实的将官。此人一上任，就把日军战线后撤了15公里，并在前沿阵地埋设地雷，限制我小股部队渗透，可见此人对我们的作战方式有研究。”“防御作战结束后，日军没有再入侵邱家庄和招远金矿，而是采用封锁的手段，目的是困死他们。日军这一手暂时不起作用，邱家庄和招远金矿，已经储备2年的粮食，不过日军严密封锁，我们的联系中断了。” “百密总有一疏，战前应该在邱家庄和招远金矿各布置一部电台。现在游击作战完全靠他们了，英达作为指挥员没有问题，林强去了邱家庄我也放心。现在唯独张文钊有可能面临危险，他们毕竟是第一次面对日军作战，而且是在日军的虎口里作战。海狼行动已经展开，我们静候佳音吧！天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葛云飞转移话题。 单峰道：“前不久我去天津，袁克定依然很活跃，并频繁于日本领事馆人员接触。根据天津情报站掌握的情况，最近一个月袁克定于一名叫凡子的日本女人纠缠，二人有男女关系，目前情报站正在调查这名叫凡子的日本女人的身份。不过我们之前掌握的材料，完全可以对袁克定动手。”“不急，对袁克定动手必须经过我的允许，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这天晚上，副队长李超率领属下来到烟台码头东侧，距离码头15公里的莱山。李超没有想到日军已经在莱山设伏，狡猾的山本奈川，准确的判断出李超要采取行动的位置。日军设伏部队发现李超率部进入没有立即出击，而是遵照山本奈川的命令尾随包抄，待发现水雷后再围而歼之。李超率部到达岸边后，告诉属下这里埋藏着10艘攻击水雷。 此时海面上有两艘日军炮舰游弋，漆黑的海面上偶尔有日军货轮经过。10艘攻击水雷从岸边沙滩里挖出来推到海里，这时，担任警戒的哨兵突然大喊：“不好，有敌情！”枪声突然响起，担任警戒的哨兵中弹。身后出现大批日军士兵，密集的弹雨横扫，所有人被压制在沙滩上无法行动。“队长，我们被日军包围了。”“弟兄们，下海！”李超见西面八方都是日军，只好下令下海。 队员们迅速跳进海里，推着攻击水雷向深处游去。日军士兵冲到岸边向海里射击，由于队员们都在水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因此被子弹射中的概率不高。攻击水雷一半隐身在海里，目标不明显，日军士兵只能站在岸上胡乱打枪。驶离岸边时有几名队员中弹，负伤的队员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便主动阻击，延缓了日军士兵迅速到达岸边，起到了掩护作用。 岸边传来密集地枪声，游弋在海面上的两艘日军炮舰看出端倪赶来支援。队员们知道无法逃生，便不约而同推着攻击水雷向日军炮舰游去。日军舰炮开始轰鸣，一只攻击水雷被击中，猛烈的爆炸瞬间照亮海面。日军炮艇上的机关炮疯狂扫射，炮舰上的探照灯在海面上扫来扫寻找目标。队员不断的被击中，攻击水雷成为无主漂流物。 身边两名兄弟阵亡，一块机关炮碎片嵌入李超背部。李超咬牙上了水雷船，然后划着奖向最近的一艘日军炮舰冲去。伴随猛烈的爆炸，日军炮舰侧舷被击中，李超也在爆炸的火光中英勇捐躯。紧接着这艘日军炮舰侧舷又发生大爆炸，眼瞅着炮舰倾斜。另一艘日军炮舰吓得赶紧开足马力逃跑。此时，恰好几艘日军货轮经过，有一艘货轮撞上了漂浮在海面的攻击水雷，直接被炸沉了。 不久，从烟台码头驶来几艘巡逻炮艇支援，有一艘日军巡逻艇，同样遭到厄运撞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攻击水雷，这艘日军巡逻艇在猛烈的爆炸中，三分之一舰体被炸飞，瞬间便沉入海底。第2战队只有2名队员逃生，其他人全部阵亡，上演了悲壮的一幕。山本奈川接到烟台报告，鼻子几乎气歪了，亲自布的好局演砸了。 镜头转向威海，由于路程的原因，张文钊率领的第1战队，按照计划要晚一天采取行动。这天早晨，张文钊率领属下到达刘公岛西侧一座渔村附近的树林里隐藏，等到天黑采取行动。队员们睡了一上午，并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继续等待。 等待是焦虑的，天阳挂在天空似乎不动。“队长，有情况！”负责警戒的哨兵轻声呼喊，队员们纷纷拔出手枪准备战斗。 张文钊趴在草丛里向林子外面张望，见林子外面来了大约一个中队的日军士兵。日军官命令日军士兵进入林子，“队长，日军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张文钊右手在嘴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闭嘴。以张文钊的经验判断，日军这种状态进入树林，不像是来打仗的。果不其然，日军士兵进入林子迅速隐藏起来，无声无息。 张文钊和属下所在位置，距离日军隐蔽点不超过一百米，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张文钊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挥挥手，几名组长围拢过来。“弟兄们，这股日军设伏就是对付我们的，我判断昨天晚上李超得手了。”“队长，日军为什么在威海采取行动，我们并没有暴露。”一名属下迷惑。“日本人不是傻瓜，巡逻艇出现在石岛，也就预示着威海也会遭到袭击。” “队长，我们的袭击行动暴露了，怎么办？”“日军既然发现了我们的袭击计划，说明李超大获成功。日军拉网式搜索，我们在威海的袭击不可能实行了。如何脱身，天黑后再说。日军士兵绝不会想到，我们也在这座林子里。”张文钊显得很镇定，但他心里清楚所有人处于危险之中。 第184章夺舰脱险 太阳终于落入地平线，夜幕渐渐笼罩树林。队员们知道要出发了，开始简单收拾行装。所有人心情也格外紧张，但是又不敢说话。毕竟日军士兵近在咫尺，这种情况他们从来也没有遇到过，难免紧张兮兮。“妈的日军士兵的确训练有素，一点声息都没有，我们若是晚来一步，怎么死的都知道。”一名属下忍不住嘀咕。张文钊对几名属下轻声道：“我们去海边，先看看情况再说。” 夜幕掩护下，队员们悄悄的出了树林来到海边。按图索骥，他们找到了埋藏攻击水雷的沙滩。眼前出现的情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沙滩左一个坑右一个坑，显然被人挖过。“队长，埋藏地点就是这里，我们的攻击水雷被日军发现了，水雷被挖走了。”“妈的，日军是怎么知道水雷埋在这里？”张文钊也有些发懵。 “队长，八成李副队长他们出事了，日军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一名队员提醒。张文钊查看遍地的沙坑道：“你说的有道理，日军并不知道我们埋藏水雷的准确位置，但是日军知道了我们的水雷埋在岸边的沙滩上，这些胡乱挖的坑就说明问题。””队长有情况？“一名队员发声。果然南边出现大批手电筒光，”队长，是日军的搜索部队，沿着海岸向咱们这个方向来了。“ ”队长，北边也来了日军！“北面的海岸也出现了大批手电光“队长怎么办？”“队长打吧，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队员们纷纷鼓噪。危急时刻张文钊格外冷静：“我们下海去对面的刘公岛！”“队长，刘公岛是日海军司令部所在地，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葛司令说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日军绝不会想到我们能去刘公岛。” 队员们迅速进入海里，向对面的刘公岛游去，海水淹没了他们的身影。两支日军搜索部队碰面，然后向相反方向继续搜索。大约一个小时后，张文钊率领属下悄悄在刘公岛西南角登陆，消失在岛内。为了野外生存，每名队员都背着干粮袋，干粮袋里装着炒面，因此在野外坚持几天没有问题。 次日，威海日军司令部内，山本奈川和加藤定吉查看被挖出来的攻击水雷。攻击水雷一字排开，显得恐怖阴森。山本奈川道：“加藤君，不要小看这小小的船型攻击水雷，水雷里面装的是当今爆炸威力最猛烈的炸药，英文名称叫tnt。”“难怪货轮被一枚水雷击沉，如此廉价的武器，作用力非凡。” “想必我们的对手早就开始研究，如何攻击我们的舰船。此攻击水雷构造简单、实用，关键它是成批生产出来的，这一点尤为可怕。” “敌人居然把这种水雷埋在沙滩里，毫无疑问，战前他们就有了周密的部署，这一点更可怕。”山本奈川接道：“目前我抽调了一个旅团的工兵部队，在烟台、威海所有可能埋藏攻击水雷的沙滩、浅滩反复搜索。另外抽调一个旅团组建搜索部队，在沿岸至内陆50公里范围内反复搜索，一经发现格杀勿论。”“我已经命令所有战舰24小时巡航，发现可疑船只一律击沉。” 山本奈川道：“加藤君，流窜到威海的敌人，大概是有所察觉，也许是逃跑了，也许藏在什么地方。目前威海所有沙滩、浅滩都被仔细搜查，挖出了12艘攻击水雷，威海港的威胁暂时消除，但是不敢保证敌人在什么地方还藏着攻击水雷，因此你我不能懈怠。”“清山本君放心，如果让敌人从海上运进来攻击水雷，我会向天皇谢罪！” 刘公岛植被茂盛，起到了很好的隐蔽作用。一连三天，队员们清晰的看着对岸日军部队搜索频繁，相反刘公岛上确风平浪静、正所谓灯下黑。这天白天，张文钊和弟兄们商议道：“日军在对岸频繁搜索，大家都看到了。短时间内根本出不去，我们栖身在虎穴之中，一旦被发现便成为瓮中之鳖。大家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哪怕有一线生机也不放弃。” “队长，干脆拼了，袭击日海军司令部！”“对，能击毙日海军司令官，全部战死也值！”“我们绝不做孬种。”张文钊摇头道：“弟兄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活着才能更多的消灭日军，这是昏招。”“队长，这两天晚上我在东岸侦查，有一艘日军炮舰在大石砬子下面游弋，有时候就在海面上抛锚，我们是不是打日军炮舰的注意？” 张文钊闻听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石砬子看看，如果有机会就夺取日军炮舰。弟兄们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张文钊决定铤而走险。夜幕降临，队员们悄悄摸到东侧的石砬子。晚上的天空非常晴朗，稍微圆缺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挥洒着银色的光辉。海面上波鳞闪闪，根本没有日军炮舰的影子，大家有些泄气甚至失望。 几个小时后，海面上依然没有日军炮舰的影子，张文钊决定回到树林去。这时一名队员突然喊道：“队长，西南方向来了一艘船！”众人忍不住伸着脖子察看，果然一艘船向这个方向驶来。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楚是什么船，大家静静等待没有人吱声。终于看清楚，果然是一艘日军炮舰。由于炮舰舰身高度比较矮好辨认。日军炮舰在海上大转弯，来到石砬子下面的海域开始减速。 “天助我也，日军炮舰要抛锚，事不迟疑我们下海！”张文钊果断下达命令。队员们纷纷进入海里，向着炮舰奋力游去。此时，日军炮舰停车，铁锚呼啦啦进入海里、响声很大。这艘日军炮舰叫川崎号，是日海军最先进的炮舰。川崎号炮舰排水量1080吨，船员145人。舰载武器为：前后各有一门105毫米主炮，4门12、6毫米机关炮。 队员们游到舰首铁锚链条位置，张文钊对属下道：”弟兄们，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没有任何选择。全体上舰后再采取行动，第一组先上。”少顷，2名队员身手敏捷沿着铁链向上攀登。所有队员浮在海面上，心情忐忑的注视着2人向上攀登。几分钟后2名队员攀了上去身影消失。大家摒住呼吸格外紧张，上去的队员若是被发现，将前功尽弃。 不久，舰首处露出一名队员的脑袋，并用手电发出安全信号。张文钊当人不让向上攀登，后面的队员紧跟。张文钊翻上甲板来到铁链卷扬机旁，在此等候的属下道：“队长，日水兵警备松懈，甲板上没有哨兵。”这时另一名弟兄从前面回来禀报：“队长，驾驶舱里有两名军官，是值班军官。其他人都在船舱内。” 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队员都上了甲板。“先检查你们的武器，检查消音器。”几分钟后张文钊接道：“弟兄们，尽量不要和敌人搏斗，也不要有怜悯心里。我不要活口全部击毙。以3人为一组速战速决，我去对付驾驶舱的日军，你们对付船舱里的日军，开始行动。”一声令下，队员们身形敏捷出动。炮舰上的日军水兵没有任何察觉，他们没有想到煞神突然显现。 张文钊带领两名属下沿着旋梯来到驾驶舱门前，里面传出对话声。张文钊果断推开门，驾驶舱里两名日海军官吃惊之时，他的枪口喷出火舌，两名军官胸部中弹倒地。后面跟进的2名属下，分别对着倒地的日海军军官的脑袋补了一枪。”你们两个在舱门留守，不许一名敌人跑出来！“”是！“此时张文钊长出了一口气，眼睛瞄向大海，查看附近有没有日舰。 船舱内有跑动的声音，日炮舰舰长打开门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刚打开，突然一把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未等日舰长看清楚对方是谁，一发子弹出膛射入脑门，紧接着对方飞起一脚日舰长被踹了进去······。 第185章误会 “报告队长，敌人全部解决了，145人一个不少！”一名属下爬上驾驶舱禀报。张文钊看了一眼怀表，时针分针指向凌晨1时道：“把日军水兵尸体全部投入海里，立即起锚升压离开这里。”属下得令而去，这时一名中年汉子走进来欣喜道：“队长，好多年没有摸驾驶盘了，别说我这手真的痒痒了。” 这时，舰首方向传来铁链的轰鸣声，卷扬机带动铁链把铁锚从海里拽上来。机械舱内机器开始转动，带动了船尾的螺旋桨。 此时，张文钊查看海图，中年汉子手把着轮盘问道：“队长，我们去哪里？”“去青岛，我要把这艘炮舰带回去。”不久，炮舰缓缓启动向南驶去，身后的刘公岛依然静悄悄。炮舰在漆黑的海面上破浪前行，一条白色的浪花翻滚伸向远方。 东方露出鱼肚白，张文钊走进驾驶室对中年汉子道：“到达什么地方了！”“报告队长，我们到达苏山岛了！万幸没有碰到日军战舰！”多年海上生活，山东半岛附近海域的海况，他们不用查看海图就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驾驶！”张文钊接过轮盘，看了一眼右侧朦胧的海岸线，根据航速大约计算了一遍到达青岛的时间，内心未免有些得意。虽然在威海袭击没有得手，但是夺取了日海军一艘炮舰，战果更加辉煌。几名队员在甲板上查看大炮、摆弄机关炮。看到属下兴高采烈的模样，张文钊想起李超的第2战队，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 清晨，刘公岛日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部，司令官加藤定吉脸色凝重走进指挥部。”报告将军，巡逻艇在岛东侧大石砬子海面上，发现大批漂浮的尸体。经证实是川崎炮舰的官兵，145人全部阵亡，川崎炮舰被敌人抢夺。”加藤定吉闻听眼前一黑，一艘炮舰在眼皮底下被敌人夺取，这在大日本海军征战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日本海军在世界上将成为笑柄。 “将军阁下，根据判断敌人夺取炮舰后，唯一的选择是逃往青岛。根据川崎号炮舰的航速，现在已经到达山东半岛南部的苏山岛。”属下小心翼翼禀报，加藤定吉闭着眼睛似乎无动于衷。好半天才醒悟过来道：“命令所有战舰加强戒备，立即向海军部禀报。”加藤定吉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心里清楚，已经无法拦截川崎炮舰。当天他接到海军部的命令回国谢罪，等待他的命运可想而知。 大约午后3时，川崎号炮舰驶进青岛崂山区水域，再有个把小时就能到达青岛港。不少队员聚集在甲板上，他们的心情格外昂奋。张文钊站在驾驶舱，通过固定的长筒望远镜向青岛方向张望，心情格外激动。但是张文钊高兴过头忽视了一个细节。夺取日军炮舰没有任何人知道，试想一下一艘日军炮舰大摇大摆闯入敌阵，会产生什么样的的结果。 日军一艘炮舰突然闯入青岛水域，立即被观测并发现，岸边炮台迅速拉响警报。岸边炮台指挥部内，火速赶到的炮台指挥官梅尔将军，果断下令击沉入侵的日军炮舰。进入射程，梅尔下令炮击。顿时，岸边火炮开始轰鸣。一发炮弹在炮舰右舷爆炸，激起的水柱从海里升起。正在甲板上观望风景的队员懵了，吓得跑进船舱内。驾驶舱内一名属下大急道：“队长，青岛炮台为什么开炮！” 张文钊恍然大悟喊道“坏了，青岛炮台把我们当成日舰了，都怪我疏忽，立即蛇形规避。”这时密集的炮弹从天而降，海面上升起了密集的水柱。一发炮弹击中舰首部位，炮舰剧烈震颤，爆炸硝烟散去，舰首一侧出现了缺口。此时此刻，张文钊心里清楚，调转船头逃跑更危险，只能冒险继续前行，进入炮火死角才能完全。 炮击开始不久，青岛城防军司令官华雄来到炮台。一艘日军战舰入侵，华雄接到炮台报告有些迷惑。日本人是疯了还是脑袋进水了，派遣一艘战舰入侵，这不是找死吗？他感觉蹊跷来到炮台。站在了望口观察，华雄感觉不对，急忙命令梅尔停止炮击。”炮火停止后，“华将军，为什么停止炮击！”梅尔有些迷惑。 “梅尔将军，一艘炮舰孤军深入，如果你是日本海军指挥官，会制定这样的计划吗？”华雄提出疑问。“如果是我不会制定这样的作战计划，你的意思说这艘日军炮舰有问题。”“这艘炮舰没有发射一发炮弹，你说这正常吗？”“报告，日军炮舰依然全速驶来，没有选择逃跑。”一名大炮观测兵禀报。华雄和梅尔闻听，急忙奔到了望远镜前查看。 果然炮舰依然全速前进，没有实施炮击。“请问华将军，这艘日军炮舰非常不正常，是否贵部制定了夺取日战舰的计划？”“这个我不清楚，允许炮舰靠岸，即便是日军炮舰也没什么可怕的。”“报告！炮舰甲板上出现了白旗！”炮兵观测员继续禀报。“梅尔将军，我们去码头，真相一会儿就知道了。”梅尔耸了一下肩膀，脸上依然迷惑。 海岸炮台停止炮击，让张文钊有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前炮台中了一发炮弹，甲板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好在没有人员负伤。张文钊命令队员打着白旗站在甲板上，尽量让对方看清楚。进入千米距离，华雄看清楚了甲板上的人没有穿水兵服道：“梅尔将军，甲板上没有一名穿水兵军服的人，说明这艘日军炮舰被我们的人夺取了！” 炮舰缓缓的靠上码头，岸上依然如临大敌。张文钊登上码头大声喊道：“哪位将军是华雄司令官？”华雄上前一步道：“鄙人就是青岛城防军司令官华雄！”“报告华司令，属下是海狼特战队队长张文钊······。”听说海狼特战队，夺取了一艘日海军炮舰，青岛的市民闻讯赶到码头，出现了人山人海的景象。 济南司令部内单峰禀报：“司令，烟台传来消息，海狼第2战队，在烟台袭击大获成功，共击伤、击沉日军舰船·····。非常不幸，第2战队遭到日军埋伏，副队长李超包括属下27名队员全部阵亡，只有2人幸存。目前张文钊率领的第1战队依然没有消息，情况不妙。”“付出了代价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日军务必要加强海上和海岸的防务，必然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报告，青岛急电！”一名属下手里拿着电报进来禀报。单峰接过电报查看惊喜道：“司令，好消息。”葛云飞接过电报扫了几眼道：“海狼是好样的，没有让我失望，立即以我的名义对张文钊及属下给予嘉奖。立即通知媒体，对海狼战队成功夺取日军一艘炮舰，安全到达青岛大肆宣扬。”葛云飞兴奋的挥舞手臂，英俊的脸庞熠熠生辉。 葛云飞接道：“对海狼第2战队全体阵亡的勇士给予最高荣誉，以烈士的称号对外宣布。鉴于日军已经有所准备，暂时停止攻击水雷袭击计划。”“司令，张文钊的无意之举，是否加以利用？”单峰趁机提建议。葛云飞闻听眼睛一亮道：“好主意，现在时机成熟了，立即筹建海军特战团，任命张文钊担任特战团团长，晋升少校军衔。另外命令华雄，青岛近海舰队两艘潜艇，划归特战团调遣。” 单峰心里清楚，葛云飞组建海军特战团，目的就是夺取日军战舰。既然能成功夺取一艘炮舰，为何不能夺取更多的战舰。葛云飞依然昂奋道：”此番海狼的无意之举，反而明确了在海上新的作战模式。夺取敌方战舰难度很大，我相信机会随时都能出现，只要我们随时准备着，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下一步你筹建一个小组，专门搜集日海军的情报。要干我们就干大的，我要让侵略者每天都处于噩梦中。“ 烈日炎炎，操场上身着海军服的士兵整齐列队。队列前张文钊一身将校服，黑红的脸膛格外昂奋。他回头看了一眼华雄大声喊道：“弟兄们，今天是海军特战团成立的日子。俺老张是一个粗人，自从投奔葛司令，如同投胎换骨。没啥说的，葛司令是俺的明主，葛司令指向哪里，俺就冲向里哪里。弟兄们，对着军旗宣誓······。” 当天晚上，城防军司令官华雄设宴招待张文钊及手下军官。席间，华雄协同梅尔专门介绍了两名潜艇艇长。两名艇长都是德国人。时下，青岛舰队有4艘炮舰，一艘驱除舰，一艘扫雷舰，两艘潜艇。德国远东舰队撤离青岛后，仅留下这些老式战舰，唯有两艘攻击潜艇比较先进。两名德国艇长见到张文钊，恭敬的举手敬礼。 在德国人眼里，张文钊率领30人，在敌人虎穴里夺取了一艘炮舰，简直是创造了海上征战的奇迹。德国人崇拜英雄，通过二人毕恭毕敬的表情可以看出，二人心甘情愿接受张文钊的指挥。很快张文钊在翻译的帮助下，于两名德国艇长混熟，不久，张文钊大碗喝酒，把两名德国人灌醉了。 第186章袁公子“殉情” 西伯利亚的寒流大举南下，在天津卫大街小巷肆掠。人们裹上厚厚的棉衣，迎来漫长的冬季。此时，在城内高档区一间洋人开的旅馆内，袁克定于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对饮。屋内一偶一台留声机放着西洋音乐，气氛温馨浪漫。此时，袁克定色迷迷盯着小巧玲珑、丰满的日本女人，忍不住欲火中烧。每一次约会，眼前的日本女人都让袁克定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这名日军女人，真实身份是日本情报本部的高级特工——小鹿凡子。由于葛云飞的反谍报组织强悍，即便袁克定这等人物，也对山东内部的情况知之甚少，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匮乏。为此日本情报本部决定刺杀葛云飞，而刺杀葛云飞的难度可想而知。日本情报部门同样知道，葛云飞麾下有一支强悍的情报部门，日本情报本部在山东半岛的情报网，被一网打尽就是最好的佐证。 鉴于刺杀葛云飞的难度，日本情报部门把目光锁定在袁克定身上，并利用袁克定提供葛云飞的准确信息。 外面北风呼啸，屋内温暖宜人，竹光映照着小鹿凡子纯情的脸颊，一双勾人的眼睛越发迷人。“袁君，灯红酒绿、又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夜晚，来！让我们尽情享受吧！”小鹿凡子举起酒杯，优雅的喝了一口。 袁克定根本没有心思喝酒，上前粗鲁的抱起娇小的凡子??????。一番云雨过后，袁克定心满意足，疲倦袭来。凡子用手抚摸袁克定的胸脯柔声道：“袁君，凡子知道你是一个伟丈夫，大日本帝国愿助你登上至高无上的皇位。”袁克定闻听一愣，这等心思凡子怎会知道。小鹿凡子道：“袁君，我们交往几个月了，你的心思怎能不知？” “凡子，中国连皇帝没有了，哪来的皇位？”“袁君，你不是一直梦想恢复帝制吗，而贵国很多大臣也希望恢复帝制。如果令尊做了皇帝，日后你继承皇位岂不顺理成章。”“若是没有葛云飞这个叛逆，恢复帝制水到渠成。现在已经不可能，只能是梦想了。”“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事在人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若想成就一番伟业，就不要瞻前顾后。记住，大日本帝国会做你的坚强后盾。” “凡子，杀掉葛云飞这不是儿戏，你让想一想？”“方才还威猛无比，转眼之间就变成缩头乌龟！”“谁说我是缩头乌龟！”“那就拿出你的勇气，再征服我一次！”袁克定欲火被再次点燃??????。“ 就在袁克定和小鹿凡子偷情之时，城内另一处秘密居所，天津情报站站长和单峰，站在铁栅栏前，注视着一名脸色灰白，蓬头垢面、眼睛失神的人。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单峰询问，”回禀局长，这家伙已经废了。没有想到咱们的药物太管用了，比大烟膏强数倍。这家伙刚进来死硬的很，注射半个月后便毒瘾发作，抵抗意识消失，全部都交代了。“铁栅栏里面的人叫冈村亚史，是日本住天津领事馆一名情报官。两个月前冈村亚史被秘密绑架关押至此。这家伙毒瘾发作后，交代了小鹿凡子的真实身份以及日军情报部刺杀葛云飞的计划。 ”妈的东洋鬼子够阴险的，居然想刺杀葛司令，简直是阴险至极。这家伙已经没有用了，秘密处理掉！“”是！属下遵令！“单峰走出房间进入另一个房间。”马上给济南发报，要求实施1号计划！“伴随滴滴答答的电报声，电文飞往济南。大约半个小时后，葛云飞亲自发来电文：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实施1号计划！单峰查看电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今天晚上袁克定于小鹿凡子的幽会没有什么变故吧！“密室内单峰询问。”“回禀局长，我的人一直盯着那，没有什么变故！”“事不迟疑，今天晚上就动手。”单峰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接道：“这是一封模仿袁克定本人笔迹写的信，经过专家鉴定没有问题。马上安排行动计划，让你的人手脚利索点，不要露出任何破绽。”“是！” 午夜时分，天津城内格拉旅馆房脊上出现了两名黑影。黑影身手敏捷，很快消失在房顶上的通气窗内。二人悄悄来到3楼袁克定居住的房间，动作娴熟开锁进入。袁克定和小鹿凡子睡觉的大床位于屋子中间，二人一左一右、蹑手蹑脚走到船头查看。袁克定或许疲劳所致，轻微的打着呼噜，小鹿凡子鼻声细弱没有动静。 黑暗中，两名刺客带上薄手套，然后从怀里掏出小瓶拔掉木塞。二人同时出手捏住了袁克定和小鹿凡子的鼻子，床上男女窒息张开嘴喘气之时，两名刺客同时把毒药倒进嘴里，然后用力按住。小鹿凡子正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袁克定挣扎的很剧烈，十几秒钟也无声无息。袁克定在清醒的一刹那，意识到危险，求生的欲望让他本能反抗。但无济于事，很快魂飞天国了。 一名刺客打开手电，见袁克定和小鹿凡子嘴角流出血道：“他们死了！”另一名刺客趁机掀开被服。“你要干什么？”“听说这个日本娘们很勾魂，我过过眼福。”“人都死了有什么看头，抓紧时间伪装，尽快离开这里。”“瞧她身材多美可惜了！”二人轻车熟路布置伪装，离开前一名刺客从怀里掏出信，放在桌子上。很快二人的身影消失，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情报站内，单峰在房间走来走起，显得很焦急。此时，情报站长走进来喜滋滋道：“局长，一切顺利，我的人安全回来了，没有惊动袁克定的侍卫。”“很好，对于行动的弟兄给予嘉奖。另外，告诉两名弟兄，今天晚上坐车去济南。”单峰身心放松，一丝困意袭来。次日早晨，格拉旅馆突然被警局包围的水泄不通，旅馆所有的人包括旅馆洋人老板被押往警局、 早晨，侍卫发现袁克定包庇，没敢声张直接报告了警局。袁大公子于日本女人殉情，如此惊天大案，警局局长不敢擅自做主，简单搜查现场后，直接报告了京城警察厅。 袁世凯接到袁克定于一名日本女人在天津格拉旅馆殉情的消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最近几个月，袁世凯心情郁闷，身体一直又痒。恶讯传来，本就虚弱的身体自然难以承受。 不久，杨度匆匆赶到总统府。床前，九姨太站在一旁哭哭啼啼，郎中嘱咐大总统身体虚弱，谈话时间不要过长。人都出去后杨度道：“大人，天津警局初步侦查认为，令郎和日本女人是服毒自杀殉情，毒药是《女儿红》。天津警察局长很机敏，严密封锁了消息。目前令郎和日本女人的尸体，还有一封令郎的亲笔信，一并送往京城！” “亲笔信？”袁世凯闻听媒体不知道此消息，神态缓和过来。“天津警局做得很好，没有查看信的内容。”“皙子，你相信克定能为一名日本女人自杀吗？”“克定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为日本女人殉情绝不可能，卑职认为百分之百是他杀。可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踪迹，他的侍卫禀报，没有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我怀疑是不是日本女人干的，目的是针对你？” “日本方面有反应吗？”“没有？”袁世凯闻听闭上眼睛。“大人，此事不宜声张只能秘密调查，尤其是防备日本人对你采取行动。我认为对外宣布克定突然暴病身亡，地点是京城而不是天津，至于日本女人根本没有这个人。”“就这么办，如果是日本人干的，他们也不会承认。日本人这是敲山震虎，原因出自葛云飞，是他让我们坐在了火山口上。”袁世凯痛苦的闭上眼睛。 所谓袁克定的亲笔信，其内容肉麻的可以。袁克定在信中写道：他深爱着小鹿凡子，既然生不能在一起，就共同奔赴黄泉路，生死相依，并要求父亲把他们葬在一起。尽管袁世凯怀疑信的的真伪，但仍然气得够呛，一怒把信撕的粉碎。由于过于激动，他一阵眩晕又昏倒在地上。几天以后，京城报纸刊登了袁克定病故的消息，一时之间，小道消息满天飞。 天津领事馆一名日本情报官员道：“袁克定和小鹿凡子突然暴毙，可以证实是葛云飞手下的情报部门干的。冈村亚史失踪2个多月，一直杳无音信，说明被葛云飞的情报部门绑架，袁克定、小鹿凡子被杀，说明我们刺杀计划暴露了。情报本部命令暂时停止刺杀计划，否则我们所有驻外官员，都将成为他们的猎物，如此压力大日本帝国难以承受，因为葛云飞什么都能做出来，他是一个疯子。” “先生，凡子小姐怎么办？”“凡子小姐好样的，就让她默默为天皇尽忠吧！” 济南司令部内，葛云飞申请肃穆，手里拿着京城的报纸走出房间，望着冰冷的夜空暗忖：“此举过于残忍，但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第187章积蓄力量 数九寒天，一队人马从鸭绿江南岸朝鲜一侧，进入中国境内。这支队伍步履艰难，很多伤员相互搀扶，士气显得很低落。此时，游击大队长白勇骑着马，裹着厚厚的棉大衣沉默不语。 白勇的游击大队，去年在辽东半岛展开游击作战之后，今年又深入朝鲜半岛支援朝鲜抵抗组织，展开游击作战。由于日军大规模围剿，白勇的游击大队损失惨重，目前人马仅剩下300多人。 白勇的游击大队作用显著，在朝鲜半岛包括辽东半岛，拖住了日军4个师团，有力的支援了山东半岛的防御作战。由于日军清剿力度加大，白勇无法再坚持下去，只好率部撤回国内。部队渡过冰封的江面，接应的人出现。几个小时后，部队到达一处靠山屯。村口，东北地区情报处长年削成亲自出来迎接。“年处长，白某能活着回来见到你，乃是老天爷眷顾。” 一见面白勇唏嘘不止，“白大队长，听说你们深入到汉城附近袭击日军，一直为你们担心。日军重兵围剿，想必回来的旅途是何等艰难。”“年处长，10初我接到命令撤回国内，没有想到日军组织了三道封锁线堵截。我部数次遭到伏击，东躲西藏，妈的，老子以为这条小命扔在朝鲜了。”“白兄，啥也别说了，活着回来你就是英雄。赶快进屋，猪肉炖粉条等着你们那！” 次日，白勇精神抖擞，焕然一新。他理了发、刮了胡子，昨天的蓬头垢面的狼狈不见了。“年处长，听说葛司令率领将士们打了胜仗，挡住了日军疯狂的进攻？”“白大队长，好消息挡都挡不住。葛司令让我转告你，防御作战取得胜利，于你部敌后游击作战密不可分。你们扰乱日军后方，尤其是拖住了日军4个师团。为此，葛司令颁布命令，晋升你为少将军衔！“ ”感谢葛司令厚爱，少将应该是旅长，可我的人马只有300多人！岂不成光杆司令？“年削成笑道：”白兄，葛司令既然升任你为少将，怎能让你成为光杆司令。瞧这是委任状看看吧！“白勇有些迷惑的接过委任状，只见上面写道：兹委任白勇为松江独立师、第2混成旅旅长。署名，葛云飞！白勇挺胸立正么，尽量把驼背拉直道。 “请转告过葛司令，卑职决不辜负他的期望，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年处长，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山东？”“回山东，请问山东有叫松江的地名吗？”“不回山东，我们去哪里？”“我们去佳木斯！”“佳木斯在黑龙江哈尔滨的北面，我们去哪里干什么？”“这是葛司令的布局，当年我的表兄是烟台城防营管带。民国后被调往佳木斯任第12混合旅旅长。” “此番陆军部扩军，组建东北边防军第62师。表兄被任命为62师师长，麾下的混合旅扩编为62师第1旅，你部为第2旅，第3旅长由山东纵队征调，同时征调一批济南军校毕业的军官。”“我明白了，葛司令想控制黑龙江！”白勇闻听大喜。“不仅如此，葛司令在黑龙江布局，是对付老毛子！日后我们不仅要赶走日本人，还要赶走老毛子。” “年处长，我的旅有多少人马？”白勇转移话题。“4个团编制，三支步兵团，一支骑兵团，大约5000人。”哈哈，老子有骑兵团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们什么时候去佳木斯？“ ”转年就走，你和弟兄们养足精神头头，我要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回来就启程。“半个月后，新的年轮悄悄走来。年削成回来后，嗷嗷待哺的白勇早已等不及。不久，部队乘坐马车、雪爬犁的交通工具启程。 冰雪覆盖的原野山脉，呈现出北国特有的景色。白色绒毛皑皑，柔软的赏心悦目。由于人烟稀少，路上厚厚的积雪，被马车轱辘压成深深的车辙。有的路段积雪太深，人不得不跳下马车减轻负载。部队经敦化、牡丹江，10日后到达佳木斯。远远望去，佳木斯镇历历在目，大家的心情别提多激动。一队骑兵从城内飞奔而出，显然是发现了远方来的客人。 佳木斯为满语，意为住官屯或驿丞村，是通往北部的重要驿站。1909年佳木斯划归桦川县管辖，正式建镇。由于葛云飞的蝴蝶效应，民国后哈尔滨至佳木斯的航运，借着松花江的黄金水道开始兴旺，短短几年时间，佳木斯形成了集镇的模样。时下由于移民大量迁徙而来，佳木斯的人口发展到3万多人，每天的流动人口达几百人。 佳木斯是一个新兴城镇，因此没有高大的城墙门楼。通往镇内的路口，年削成的表兄年维浩站在路口迎接。”表弟，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来了，一路上顺利吧！“”天寒地冻、大雪封山不好走呀！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游击大队长白勇。“”报告师长，属下前来报到！“白勇上前举手敬礼。”“哈哈！战斗在敌后的孤胆英雄，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双方热烈寒暄，年维浩趁机道：“白兄，弟兄们，欢迎勇士们凯旋，酒菜已经备好，一来为勇士们庆功，二来为勇士接风洗尘，请！”众人兴高采烈进入镇子，引起了街道上行人的关注。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山珍野味、鲜美的松花江鳇鱼，众人甩开腮帮子大吃二喝，，气氛被推向高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勇性急问道。 “年师长，属下放肆，听说我们第一旅的人马已经招募完，是真的吗？”年维浩看了表弟一眼道：“白兄是性情之人，合我的脾气。第2旅已经组建完毕，就等着你走马上任。”“师长，我的部队在哪里？我想马上见到他们！”“你的部队住在悦来镇，距离佳木斯大约100里地。白兄，目前第3旅正在组建之中，3天后山东来的人到达，我们要在佳木斯举行成军仪式。” “白兄，何必性急，成军仪式要授衔，届时你的部队会赶来参加。”“嘿嘿，不好意思来喝酒！”“白兄带领属下深入朝鲜半岛，神出鬼没打击敌人，能否说说你是如何对付日本人的。”年削成插话道：“日后你们有大把时间交流，可我的时间有限。成军仪式后，我要赶回奉天。葛司令来电，有关黑龙让我做详细交代，你们听着明年······。” 小年这天，葛云飞于单峰小酌。情报局位于将军府内，葛云飞只要有时间，基本上是在情报局内渡过。“司令，年削成来电，62师在佳木斯完成扩编，控制黑龙江的计划很顺利。如果明年对中东铁路动手，我们是否面对两线作战？”“之所以选择明年对中东铁路动手，基于两个必备条件，其一，明年俄国会爆发大规模内乱，这是我们一举夺回中东铁路的良机。” 葛云飞信心满满接道：“其二，袁世凯由于儿子的缘故病情加重，他的病是尿毒症，即便有灵丹妙药也无回天之术，今年就是他的死气。伴随防御作战取得胜利，举国上下爱国主义浪潮风起云涌。如果袁世凯死亡，我准备力挺段祺瑞出任总统，届时就会形成举国抗战的局面。”“司令，你的预判向来准确，但愿梦想成真！” “不是梦想，而是一定能发生的事情，所有我们要早作准备。”“明年你打算让62师直接攻打哈尔滨？“”不是攻打而是迅速占领，打蛇就要打在七寸。今年我们的目的是发动反攻，把日军赶出山东半岛，为明年进攻辽东半岛创造条件。年后，我们新型战斗机、轰炸机要进行试飞。105毫米重炮已经开始批量生产，到了夏季我们就具备了大反攻的条件······。“ 单峰望着葛云飞充满自信、英俊的面孔，似乎格外昂奋，忍不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夜深了，二人依然没有困意。外面偶尔传来鞭炮声，预示着新春佳节的到来。 第188章除夕之夜 除夕之夜，葛云飞把胡伯庸和单峰请到自己家中。夫人文清道：“胡先生，单兄，今天是除夕之夜，你们的家人都不在济南，我们就在一起热闹热闹、除旧迎新！”单峰的夫人杨玉环在武汉，时下他的啤酒花园连锁大酒店，恰好赶上过年期间开业，因此无法赶回来过年。由于单峰、玉环都忙，他们的孩子在青岛舅父杨瑞清家里，由桂花照料。 “夫人，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胡伯庸客套，单峰不习外道：“弟妹，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有你爱吃的黄河鲤鱼，还有麻婆麻婆豆腐。胡先生，你是南方人，我让厨师做了几样江浙菜，不知对不对你的胃口。”“文清，不要婆婆妈妈的，赶紧上菜吧！”葛云飞催促。“你们先聊着，马上就好！”文清匆忙离开张罗去了。 “司令，你的小姨子不是在济南吗，今天晚上不回来团聚？”单峰迷惑。葛云飞笑道：“小姨子去前线了，说过年不回来了。人家夫妻团聚，咱也无权干涉呀！胡先生，你的女儿没有回来？”“来信说不回来过年了，八成是搞对象了。”单峰看了葛云飞一眼，见葛云飞点点头道：“胡先生，你的女儿确实搞对象了，对方是我们空军联队的指挥官，叫丁不凡！” “瞧，你们都知道我却蒙在鼓里，真是女儿大了不中留哇！”葛云飞笑道：“胡先生，丁不凡是高级指挥官，被列入安全保护对象，他与你的女儿要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丁不凡是一个好小伙子，我可以打包票。”单峰道：“胡先生，丁不凡深受司令器重，他是中国第一代战机飞行员，年纪轻轻就是空军最高指挥官，前途无量呀，日后你这个老泰山就等着风光吧！” “嘿嘿，这个好消息我马上告诉他娘！”胡伯庸脸膛泛红，显得格外兴奋。酒菜端上来后，文清陪同了一会儿便告辞了，饭桌上只剩下三人。胡伯庸打开话匣子道：“司令，智囊团根据你提供的情况，一致认为，日军由于战争准备不足，两次大规模进攻，后勤消耗极大。日军若想再发动一次大规模攻势，至少要准备半年时间。” 单峰插话道：“胡先生，智囊团的分析没有问题，但是日军没有机会再发动进攻了！”“此话怎讲？”葛云飞笑道：“今年国内局势会发生巨变，年前袁世凯没有抛头露面，几次重要的外事活动也没有参加。我判断他的病情加重了，机会难得，我要让他加重病情。目前各方面正加紧准备，4月份正式打响反击作战。日军被赶出山东半岛之时，就是袁世凯的死期。” “司令说得对，一旦山东半岛取得对日作战胜利，也就意味袁世凯众叛亲离。目前北洋军各部将领，对袁世凯不抵抗政策颇有微词。云南督军蔡锷已经公开宣布，今年将率部开赴山东对日作战。一旦日军在山东战败，袁世凯本来就不牢固的统治地位将分崩离析。如果袁世凯重病在身，如此打击下，一命呜呼是必然的。”胡伯庸分析的很透彻。 单峰道：“我们在山东取得对日作战胜利，深深刺激了东北的张作霖和孟恩远。根据我们得到的确切情报，孟恩远在吉林擅自扩编了两个师，张作霖扩编了4个师。孟恩远主张对日作战的态度很坚决，张作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目前南方革命党的舆论也开始转向，并赞扬葛司令是民族英雄。” 葛云飞道：“今年欧洲战事将进入决定性的对决，战争将更加惨烈。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俄国将投入更多的兵力作战，老百姓的生活更加沉重，一场巨大的变革正在酝酿之中。德国已经显露出败象，我估计明年美国会参战。美国人是看准了输赢才下注。世界形势对我有利，这是上天赐给我们难得的良机。我们不仅要享受战争的红利，更要抓住机会强大起来。” 葛云飞接道：“华夏民族必须觉醒，贫穷懦弱、愚昧无知，是我们遭受侵略的根本原因。时下民众已经意识到团结起来、众志成城，才能打败强大的敌人，这一点尤为可贵。民族独立、崛起，必然要付出沉重代价，这个代价必须付，因为我们没有任何选择，只有用铁血才能拯救自己，才能让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司令，每一次听你慷慨激扬，都有热血沸腾的感觉。”胡伯庸有感而发。单峰转移话题道：“司令，这次日军制定了刺杀你的计划没有得逞，让我心有余悸。今后对你的保卫工作由我来负责，你必须听我的。”“日本人想除掉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判断日军刺杀计划暴露会有所收敛，当然了，加强保卫工作是你的职责，我不会干涉的。”夜深了，仨人依然谈性浓厚，迎接午夜钟声到来。“ 除夕之夜，京城内的烟花、炮竹不绝于耳，浓浓的过年气氛，笼罩这座古老的城市。城内喜庆连连，相反总统府内，过年的气氛被袁世凯的病情扰动，牵挂了府内所有人。袁世凯突然病情加重，老家袁府的姨太太，包括孙男滴女，全部来到京城大总统府。此时，袁世凯虚弱坐在床榻上，孙男滴女下跪磕头，气氛似乎很温馨。 姨太太们按照大小一字排开站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袁世凯脸色有些浮肿，头发也白了许多。家人请安完后，候在外面的官员依次进来”朝拜“排在前面的是”十三太保“，走在前面的是侄子袁乃宽。在探视的官员中，唯独没有杨度的影子，有些令人意外。众官员见袁世凯精神很好，吉祥的祝福免不了，但这仅仅是表象，所有官员都知道，袁世凯是强打精神头。 官员们走后，袁世凯躺在床上，身边仅留下大姨太照料。大姨太轻轻握住袁世凯的手，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老爷，我知道可定暴毙，对你的打击很大。在我心中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相信你能挺住。“”你错了，真正要我命的人是葛云飞！“大姨太闻听吓了一跳道：“奴婢不明白！”“我现在才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成就霸业！” 袁世凯叹了一口气接道：“此人年纪轻轻便聪明绝顶，他在山东创造了奇迹。长久以来，我郁郁寡欢正是因为此人。我犯得最大错误就是放虎归山，如果把他留在身边，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说这些有什么用，今后是葛云飞的时代。记住，我死后要告诉后人低调，不要与葛云飞作对。他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物，不会干出赶尽杀绝的事情。” 其实袁克定之死，他已经猜出是葛云飞干的。小鹿凡子是日本情报部的特工，袁世凯已经知晓。想必葛云飞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否则事情败露，自己的儿子卖国当汉奸，将如何面对国人？但这些话他只能装在肚子里，不能告诉任何人。山东防御作战取得辉煌胜利，不仅震动了中外，关键是让袁世凯突然醒悟，葛云飞有把握取得最后的胜利。 落地钟发出当当的响声，大姨太提醒道：“大人，午夜的钟声敲响了！”袁世凯似乎无动于衷，此时此刻，深深的懊悔在心中升腾。“你去告诉侍卫长，明天让段祺瑞来一趟。”袁世凯说完感觉一阵轻松，一丝困意袭来。除夕之夜他睡得很香甜，仿佛放下了所有包袱。大姨太见袁世凯睡着了，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除夕之夜，杨度同样难以入眠。他深知袁世凯的病情已经无药可治，不少有名的大夫诊治后，都得出袁世凯今年过不去。如果袁世凯驾崩，民国政府有可能生乱。当下，唯一能稳定大局的人物就是葛云飞。可是国民政府已经宣布他是叛逆，一旦葛云飞有野心，天下必定大乱。杨度盘算段祺瑞、黎元洪，谁更合适继承总统的位置。 杨度权衡利弊仔细考量，认为段祺瑞最合适。他有北洋军的身份，品德优良，又与葛云飞交好，这是一举两得。此外，段祺瑞力主对日作战，于葛云飞有共同之处。杨度决定亲自去济南一趟，既然葛云飞标榜以国家、民族大业为己任，他相信一定能说服葛云飞。初一一大早，杨度踏上南下的列车。 就在杨度踏上列车之时，段祺瑞的身影出现在总统府。 第189章变局 大年初一上午，一列由北向南的列车停在济南站台上。杨度手里拎着一只公文包，以一名普通旅客的身份踏上站台。站台上人流如织，本应冷清的站台相反十分火爆，丝毫看不出战争的气氛。站台上的宪兵，挺胸站立、忠于职守。对于身边的旅客没有盛气凌人、吆五喝六的态度。每一个人都充满着朝气，可以看出这是一块充满生机的热土。 杨度似乎受到感染，忍不住顿足查看。对面站台上，搬运工人喊着号子正在卸车。过年期间，全国各地支援来的物资依然源源不断。曾几何时，华夏大地出现过这般景象，一个地方督军凭着一己之力抵抗强大的侵略者，民众自发的支援，而且持之以恒热度不减。显然葛云飞代表了华夏民族的希望，才形成如此众志成城的局面。 杨度有些激动，决定步行去将军府，他要亲自感受一番济南城的勃勃升气。走出车站，一副标语牌赫然在目。上面写道：“人人都有守土之责，把一腔热血洒在抵御打击侵略者的战场上，为中华崛起而献身！杨度通过这副热血喷张的标语牌，似乎看到了葛云飞身上的勇气和爱国情操，更看到了葛云飞的铮铮铁骨。此情此景让杨度神情一震，信步向将军府方向走去。 初一早晨，葛云飞前往省府于省长宋时远团拜，预祝新年吉祥。回到将军府家中，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报告，外面来了一位京城的客人，自称杨度求见。”侍卫长禀报。葛云飞闻听一愣道：“快让客人进来！”大年初一，杨度不请自来，葛云飞深感意外。站在门前观望果然是杨度，葛云飞抱拳迎接道：“杨兄，别来无恙，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葛兄，若是事先打招呼我能来吗？”“杨兄未免矫情了，抛开其他因素，我们是朋友，这里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杨度抱拳道：“朋友来了有好酒，我不请自来是到这里打牙祭的！”二人说笑着走进屋内。文青见礼后急忙去张罗酒菜，葛云飞吩咐侍卫长，今天闭门谢客。宾主落座后，一名丫鬟送上茶水退下。葛云飞直言不讳道：“杨兄不是来寻亲访友的，我说的没有错吧！” “葛兄，实不相瞒，国民政府面临危机，袁大总统已经病入膏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杨兄，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如今这个局面，袁世凯驾崩利大于弊。”“可是你想过没有，追求最高权利是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大总统是误判了国内、国外的形势，尤其是在列强的高压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坦率说我也没有想到葛兄能挡住日军强大的进攻，大涨了国人的志气。” “杨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一旦袁世凯驾崩，围绕权力的争夺会让共和体制出现变数。不错，对日作战我的军事势力日益庞大，纵观国内没有任何势力是我的对手。我说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请杨兄放心，我没有野心。如果一个令人信服的人继承总统的位置，我会全力辅佐他。” 杨度闻听眼睛一亮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知道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民族主义者。”“看来杨兄心中已经有韬略？”“你认为段祺瑞如何？”“段祺瑞虽然能力平庸，但人品上佳。他有北洋军事集团的背景，而且口碑甚好，作为过度总统合适。”“杨兄，你愿意辅佐段祺瑞稳定大局？”杨度闻听大喜。 葛云飞淡然道：“杨兄，力挺段祺瑞和我意，但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杨度闻听一惊。“如果段祺瑞就任总统，我要掌控兵权，担任陆军总长，任何人代替不了我！”“哈哈，正合我意，陆军总长非你莫属。试问，谁能打造一直所向无敌的军队，你的能力和强大的军事实力，没有人会产生非议。”“杨兄，我的目的是打造一直强大的国防军，复兴祖先的荣耀。” “葛兄，看得出你早有成算。对日作战取得阶段性胜利，国内各地掌军将领，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由你出任陆军总长是众望所归。”“杨兄，实不相瞒，对日作战我们已经取得第一阶段胜利，接下来我要实施大反攻，把日军赶出朝鲜半岛。”“葛兄，连番征战，听说战损极大，有把握把日军赶出山东吗？”杨度闻听，情绪顿时昂奋起来。 “杨兄，目前我们的部队已经发展到35万人。济南炮厂105毫米重炮已经列装。最新式的战斗机、轰炸机，年后开始试飞即将投入作战。目前，云南督军蔡锷的两个旅已经加入战团。一个月后，蔡锷将军亲自率领3个师到达山东，届时我们参战部队将达到40万人。我的第一阶段战略计划，就是把日军赶出山东半岛。” “杨兄，没有想到你的军事实力达到如此恐怖地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完成第一阶段战役计划，莫非你还有第2阶段战略计划？”“第2阶段战役计划是民国政府对日宣战，收复辽东半岛，把日军彻底赶出中国！”“这么说你已经预判到现在的局面？”杨度更加震惊。“不错，局势完全按照我的预想，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我可以毫不避讳的的说，一个强大的中国已经显露出端倪！” 杨度闻听兴奋的喝干了杯中酒格外昂分道：“葛兄，何不趁此收复朝鲜、台湾、琉球？”“我的第3阶段做作战计划正是如此，就是进攻朝鲜但不是收复朝鲜。”“什么意思，我有些迷惑!”葛云飞笑道：“进攻朝鲜的目的是逼迫日本政府，交还台湾和琉球。鉴于日本有强大的舰队，我们夺回台湾、琉球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朝鲜对于日本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葛云飞站起来走到墙边地图前道：“如果我们的兵锋抵达朝鲜半岛南部的釜山，隔着对马海峡就是日本本土。我的目的是拿下朝鲜北部地区，如果日本政府就范，就以汉江为界形成南北朝鲜。如果日本人不屈服，我们就攻占朝鲜半岛，直接威胁日本本土。”“葛兄，你方才说，日军有强大的海军，如何对日本本土产生威胁？” 葛云飞笑道：“未来的战争是空军的天下，我们没有时间打造海军，但是能打造一支强大的空军。我们的战机一问世就大显身手，可以毫不避讳说，我们的战机各种性能、作战能力，位于世界前列。日后的轰炸机可以飞行上千公里，可以覆盖日本本土。试想一下，每天都有炸弹在日本本土爆炸，日本列岛将永无宁日。” “鉴于日本本土的重要，日本政府不得不屈服。交还台湾和琉球，这就是我第3阶段的战略计划。”“哈哈，好大的手笔，欧美列强被欧战羁绊，无暇顾及远东，机会难得呀！”“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军事秘密，我们新研制的歼2型轰炸机，从长岛起飞可以覆盖整个辽东半岛。另外，新式轰炸机可以摧毁战舰，日军战舰在我近海耀武扬威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杨度由于过于兴奋，喝的酩酊大醉。葛云飞没有料到杨度突然来访，带来如此大的惊喜。原本以为袁世凯驾崩后，要费一番周折。看来自己的蝴蝶效应大规模的开花结果，出现如次变局也就顺理成章。关键是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第2、3阶段战略计划可以提前实施，这意为着什么不言而喻。因此，葛云飞毫不避讳的和盘托出，目的就是让杨度死心塌地踏上自己的战车。 次日，葛云飞亲自陪同杨度，参观了济南的各大兵工厂。时下济南已经形成完整的兵工体系，济南炮厂，轻武器制造厂，战斗机制造厂。参观完兵工厂又参观济南军校，预备役士兵训练营。随后，葛云飞又陪同杨度到前线视察。当杨度见到纵横交错的纵深防御工事时，简直惊呆了。他难以想象，如此简陋的工事，竟然挡住了日军疯狂的进攻。 随后二人又前往青岛，参观了位于青岛的轰炸机工厂，卡车工厂，机车工厂、纺织厂、化工厂。杨度可谓是大开眼界，难怪葛云飞有如此底气于强大的日军开战，眼前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写照。从政治角度考量，葛云飞的势力完全可以让他获得最高权力，这一点不容置疑。杨度确信葛云飞所言不虚，他是一个真正的民族主义者。 10天后二人回到济南，单峰报告，京城传来惊人的消息，段祺瑞再次出山，担任陆军总长。葛云飞和杨度闻听心照不宣，这显然是袁世凯在安排后事。毫无疑问，继任者能稳定大局之人，在袁世凯眼里非段祺瑞莫属。可谓英雄所见略同，葛云飞和杨度相视一笑。改天换地的洪流不可阻挡，新的时代即将开始了。 第190章援军 阳春3月，济南火车站张灯结彩、旗帜飘飘。这天葛云飞、宋时远等要员，前往车站迎接云南督军蔡锷及部署到来。站台上军警林立、戒备森严。所有人向南张望，喜悦和期盼在他们脸上绽放。云南督军蔡锷，亲自率部前来山东参战，不仅是对山东军民的巨大鼓舞，同时也说明，这是明显的超级信号，国内民众的觉醒已经势不可挡。 等待期间，情报局长单峰道：“司令，蔡督军的3个师，经台儿庄向高密挺进，根据部署所部参与南线进攻。目前为援军提供的武器弹药，作战物资已经运到高密。”宋时远道：“蔡将军的义举，代表了全国人民的心声，我等孤军作战的日子结束了。事实证明，我们不是叛逆，这片神圣的土地才是民族的希望！”众人闻听忍不住点赞。 远处传来火车汽笛声，众人停止喧哗。列车缓缓进站停在站台上，中部车厢门打开，只见一名英俊、戴着眼镜的将军，在部署簇拥下走下火车。葛云飞急忙迎上前去，双方互敬军礼。“欢迎蔡将军奔赴抗日前线，葛某代表山东独立纵队全体将士，对蔡将军的的义举，表达崇高的敬意。”“葛司令，在下惭愧，敬意担当不起。”双方寒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随后，二人各自介绍身边的随员，然后驱车前往将军府，葛云飞设宴为蔡锷接风洗尘。席间，蔡锷站起来抱拳道：“葛司令凭借一己之力，挡住了日军疯狂的进攻，创造了军事史上的奇迹。葛司令的爱国情操，勇气和铮铮铁骨，唤醒了千百万人。蔡某不才，愿跟随葛司令血染沙场，马革裹尸！”“蔡将军过誉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我等的使命！” 葛云飞审视蔡锷心里暗忖：原有的历史，蔡锷于今年11月份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关于他的死因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早就有肺结核的顽疾，身体一直不好。有人说他废寝忘食操劳，在反对袁世凯称帝的过程中，一直疲于奔波。鉴于地理差异和气候的原因，从天干物燥的北方到温暖湿润的南方辗转，水土不服再加上极度疲劳，最后导致病入膏肓。 可是观察蔡锷的脸色，脸颊没有红晕，不像有肺结核的症状。且肺结核易传染，可他的家人及部署没有得肺结核的记载。有人说他得了喉癌，又有人说他前往日本医治，是被日本人谋杀了。总之，蔡锷的死因众说纷纭一直是一个谜。“葛司令，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见葛云飞一直望着自己，蔡锷忍不住迷惑。葛云飞闻听醒悟过来道：“蔡将军，我听说把你的身体有痒？” “葛司令不愧火眼金睛，实不相瞒，前段时间偶感风寒，经常发低烧，不过问题不大！”“蔡将军，大战在即，作为指挥将官必须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明天我亲自陪同你去野战医院检查身体，这是命令。”年初，济南大学药物研究所，根据葛云飞的建议，经过半年的反复试验，研制出了青霉素。此药物经过战场的应用效果非常显著，因感染致残、至死的伤员通过青霉素临床应用，下降了百分之70. 目前青霉素药物严格保密，外界并不知道震惊世界的盘尼西林，在中国率先问世了。次日，在葛云飞当仁不让下，蔡锷没有办法只好去野战医院做全身检查。一名医术精湛的德国医生担任主医，最后检查结果，蔡锷得的是慢性肺炎。葛云飞闻听长出一口气，下令蔡锷立即住院治疗。为了不让蔡锷寂寞，住院治疗期间，葛云飞安排蔡锷视察大炮工厂、飞机制造厂和轻武器工厂。 炮厂位于城南部的十六里河镇，黑色轿车停在炮厂门前。高大的围墙、电网，预示着炮厂的与众不同。轿车在门前例行检查之时，蔡锷唏嘘道：”葛司令，简直难以想象，你居然有自己的火炮工厂，国内没有一人能做到如此程度！“”俗话说事在人为，关键是有没有恒心去做。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机会向来垂青有准备的人，坦率说这座炮厂能建成也颇费周折。“ 葛云飞从宋时远担任淄博知府说起，如何巧妙打造炮厂雏形。如何利用袁世凯正式筹建炮厂，如何瞒着外界发展炮厂等等。虽然葛云飞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难度外人是无法了解的。目前这座炮厂生产的大炮，所有零部件都是自己生产的。其中最关键的火炮所使用的特种钢材，也是自己经过无数次试验冶炼出来的。炮厂内就有小型的炼钢锅炉。 葛云飞陪着蔡锷一边参观一边介绍道：”蔡兄，不是我自吹，炮厂所有的工序全部采用流水线作业，这种生产方式目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生产方式，他保证了大炮的质量，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残次品。“对于葛云飞嘴里说出的闻所未闻的新名词，蔡锷仿佛在听天书，甚至连疑问都提不出来。一路上葛云飞侃侃而谈，蔡锷频频点头。 走进总装车间，几门105毫米已经显露出威武的身躯。蔡锷走到一门火炮前，用手摸着粗大的炮管道：”葛司令，这两侧的管子干什么用的。“这两个管子是起到滑道作用，炮击时炮管向后滑动减缓后坐力，可以增加火炮精度。此105毫米榴弹炮，是参照德国克罗伯105毫米火炮，经过改进从新设计而成。我们用了整整两年时间，终于研制成功。” “这么说这款大炮已经猎装部队？”“已经列装了一支炮兵团，这个月底还能装备一支炮兵团。”“葛司令，大炮是战争之神，如此利器在手，看日军还能嚣张几时。”蔡锷用手抚摸大炮，神情格外振奋。当天，葛云飞陪着蔡锷又参观了轻武器兵工厂、战斗机制造厂。在参观兵器研究所时，两款从来没有见过的枪械，引起蔡锷的极大兴趣。 葛云飞走到一款枪械模型前介绍道：“蔡兄，这款枪叫轻机枪。由于重机枪太笨重，适合防御作战，而轻机枪顾名思义轻便，适合进攻作战。该枪采用弹匣供弹，每只弹匣装填20发枪弹。为了保证作战效力，这款轻机枪枪管可以更换，大约发射200发子弹更换一次枪管。”作为军人蔡锷立马意识到这款新式机枪的巨大作用道：“葛司令，我敢肯定这款轻机枪，世界上不曾出现过。” 蔡锷说的没有错，捷克兵工厂是1924年才研制出来的，这款轻机枪几乎就是捷克式的翻版，只不过捷克产的轻机枪弹匣是装在上部，影响了射手的视线。此枪弹匣是装在下面，很好地解决了射手视线问题。“葛司令，此枪什么时候可以列装部队？”“如果顺利，明年可以列装部队。目前这款轻机枪已经生产出样枪，但是各种指标都不尽人意，需要反复改进。” “葛司令，你不仅是军事奇才，更是鬼才大师，难怪袁世凯惧怕你。现在我更明白了你战胜日军的底气，我相信中国有了你一定能傲视群雄！”蔡锷热血喷张。葛云飞笑笑走到另一款新式枪械面前道：“蔡兄，这款枪叫冲锋枪，是兵器研究所里的德国设计师设计的。“这款冲锋枪基本上是德国产mp40冲锋枪的翻版，其实这是葛云飞的创意，经德国人的手设计出来的。 ”冲锋枪？怎么没有枪托！“蔡锷吃惊的瞪大眼睛。”冲锋枪，顾名思义是进攻使用的枪械，该枪采用铁制枪托，子弹口径5、56毫米。射程300米，可以单发射击、也可以连发射击，弹匣装弹25发，非常适合近战搏杀。“毫无疑问，两款世界名枪率先在中国问世了，这意为着什么不言而喻。葛云飞精心打造的兵器工业，已经到了井喷的阶段。 蔡锷似乎兴奋过头了，反而陷入沉默。葛云飞接着道：”这款枪制造难度非常大，如果顺利，后年能列装部队。枪械要能适合各种恶劣环境下的作战，因此要精雕细琢。既然我们研制出了新式枪械，就要以最好的质量、最佳的性能，展现在世人面前。坦率说我们研制新式武器，也是工业制造能力和水平全面提高的过程。我们不仅要高效率的吸收引进的技术，更要全面吸收变成我们自己的技术。中华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我们不比任何人差。“ ”葛司令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国人从前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当洋人的枪炮打开国门，又妄自菲薄，把洋人视作洪水猛兽，甘愿为奴。“”蔡兄所言精辟，腐败的满清王朝，把中国人的自信心折腾没了，若想重塑中华民族的底蕴，必须要经过铁血的考验。历史给了我们自我救赎的机会，我们必须牢牢把握，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蔡锷动容道：”葛司令，在下明志，原作司令的马前卒冲锋陷阵。“”蔡兄，你的军事才华我听蒋方震说过。我准备让你担任兵团司令，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葛云飞的蝴蝶效应，改变了蔡锷的命运。 第191章比翼双飞 几天以后，一辆黑色甲壳虫轿车在一辆载满卫队士兵的卡车护送下，来到济南城东郊的大辛庄军用机场。土黄色的跑道上，轿车和卡车一前一后挺稳。卡车上的卫队士兵，在军官的吆喝声中纷纷跳车，并在附近实施警戒。自从发现日军刺杀葛云飞的计划后，单峰意识到责任重大，便亲自挑选了20名优秀的士兵，组建了葛云飞的贴身卫队。 葛云飞和蔡锷从轿车上下来，进入眼帘的是两架黑灰色的战机，静静的趴在停机坪上，地勤人员和飞行员列队站在飞机一侧。“报告葛司令，航空联队联队长丁不凡，前来报到，请指示！”“蔡将军，这位就是年轻的空军指挥官丁不凡。丁不凡，这位是云南督军蔡锷！”“欢迎蔡将军视察！”丁不凡举手敬礼。蔡锷打量一身戎装年轻的丁不凡，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来到战机旁，蔡锷是第一次见到战机长什么样，忍不住用手抚摸。“丁不凡！”“到！”“你给蔡将军介绍一下新式战斗机的性能！”“是！”丁不凡从兜里拿出一个本子，葛云飞皱起眉头道：“你是空军指挥员，所有的数据应该装在脑袋里，有必要照本宣科吗？”丁不凡闻听急忙把本子装进兜里有些慌乱道。 “蔡将军，葛司令亲自命名战机为歼击系列，这两架新式战斗机是歼击系列2型。为了让蔡将军有直观的认识，有必要介绍一下歼击1型战机的性能。”丁不凡一挥手，属下拿过来一架歼击1行型战机的模型接道：“蔡将军，二者一对照就能看出差异！”“是的，这个歼击1型驾驶舱是裸露的，眼前这这款战机驾驶舱是封闭的，而且周围用玻璃密封不影响飞行员的视野。” “蔡将军说得不错，驾驶舱采用玻璃封闭，在不影响视野的情况下，可以消除高空气流对飞行员的冲击，保证在天气恶劣的状态下作战。歼2型战斗机保留了歼1行的飞控布局，增加了发动机的马力。最关键的改动是由机载2人变成1人。”丁不凡走到机翼前道：”歼1型战斗机上列装一挺重机枪，需要一名射手操纵。而歼2型战斗机，在机翼两侧安装了两挺12、6毫米的机关炮。“ ”两挺机关炮，增加了打击火力，而且飞行员在驾驶舱内通过拉杆操纵，可以让两侧的机关炮同时开火。此外，新式战斗机由于发动机马力大吃尺寸增加，能携带更多的航空燃油，航程可达500公里，照比歼1型战斗机增加了2倍的航程??????。“丁不凡介绍的非常详细，各种数据无遗漏而且精准。 接下来试飞表演开始，两名飞行员爬进驾驶室，战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久，战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 两架战机并排滑行，当战机漂亮的腾空而起，蔡锷兴奋的跳了起来。”葛司令，你说的对，日后谁掌控天空，谁将握有战争的主动权以至于赢得战争的胜利，眼前的一切让我确信，拥有空中优势对于战争而言是何等重要。“”不错，这就是我下大力气打造空军部队的目的。实不相瞒，我们歼1型战机列装后，就动手研制歼2型战机，前后历时3年时间，很不容易呀。“ ”随着歼2型战机定型，我们便开始研制歼3型战机，目的是和洋人赛跑。我要打造一支强大的空军，我要利用空军保卫祖国神圣的海疆。“”葛司令，你说过利用轰炸机可以对付日军的战舰，怎么没有看见轰炸机的影子。“葛云飞笑道：”轰炸机制造厂在青岛，一会儿试飞的轰炸机从青岛起飞，在这里降落。“这时传来猛烈的机枪声。 二人不约而同向前方探视，只见两架战斗机俯冲，同时向地面挥洒弹雨，地面上出现一溜烟雾，场面十分壮观。”精彩，太精彩了，战斗机支援地面作战，效率更高！“蔡锷从军事角度立马看出端倪。 不久，两架战斗机完成空中表演，平稳的降落。蔡锷兴奋无比，主动跑上前与两名飞行员拥抱，并赞扬他们精湛的飞行技术。 两架战斗机降落不久，天空又传来轰鸣声。只见东南方向天空上出现了两架黑色的战机，众人意犹未尽又开始兴奋起来。葛云飞望着天空道：“蔡兄，这是青岛飞机制造厂生产的歼2轰炸机，机组人员3人，一名飞行员，一名投弹手、一名机枪手。歼2型轰炸机机尾列装一挺12、6毫米机关炮。该机航程达700公里，可以搭载12枚25磅航空炸弹，可以在近海对敌军战舰实施空中打击。” “葛司令，你的眼光卓尔不凡，这不是一日之功，你是怎么想到打造战机部队？”蔡锷迷惑。葛云飞笑道：“1902年。美国的莱特兄弟，驾驶自己研制的飞机，开创了人类飞天的壮举、我是在德文报纸上看到了这条信息。后来有了条件，我便借一名美国飞行爱好者之手，开始研制飞机??????。”葛云飞详细叙述了研制飞机的过程，其中的甜酸苦辣，让蔡锷唏嘘不已。 当蔡锷闻听蒋方震投奔山东，并负责航空发动机研制时羡慕道：“蒋兄，太不够意思，如果那时候他给我写信，我会毫不犹豫投奔你。好在亡羊补牢，说明我的选择对了。”这时轰炸机开始降落，大家都屏住呼吸。有惊无险，两架轰炸机平稳着陆。蔡锷没有想到，其中一名飞行员居然是洋人。见蔡锷吃惊的表情，葛云飞解释道。 “青岛德军投降后，有几名德军飞行员，愿意为我们服务。条件是他们不参加战斗，主要是担任试飞任务。”“没有想到德国人能放下高贵的头颅。葛司令，你可是大涨了中国人的志气。”“蔡兄，请你记住，洋人不过如此，如果你足够强大，他们也会顺从。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二人说着话登上轰炸机旋梯。 从机场返回城内途中，蔡锷有些着急道：“葛司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要求马上去前线，准备大反攻。”“蔡兄，医生要求你暂时不能出院。不要着急，仗有你打的。另外，我要在济南召开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要组建两大兵团，部队的编制要大幅度扩充，新的番号要命名，还要提拔一批将官。这样吧，你在医院期间，我让司令部作战参谋把日军的情况向你详细汇报，军事会议上，我要听取你的意见。” 葛云飞说的轻描淡写，蔡锷非常感动。自己初来咋到，竟然如此器重，内心不由的升腾起万丈豪情。蔡锷回到医院，参谋长道：“将军，部队已经到达搞密、郊县。令人难以置信，他们要求我们全部换装，全新的制式武器包括军服，葛司令值得信赖。”“我已经想好，今后就跟着葛司令干了，此来山东所见所闻足以证实，他是华夏大地的希望。” “将军，去年来山东的两个旅没有参加防御作战，两位旅长报告，葛司令认为，我们部队的战斗力弱，训练手段也落后，如果拉上去无疑是送死。听说这两个旅，按照新的训练大纲操练，已经焕然一新。”蔡锷道：“这几天我拜读了他们的训练大纲，感触颇深。他们的军事训练手段，一切以实战出发，模拟的就是战争场面，而我们的训练就是花架子。” 蔡锷接道：“葛云飞的部队，经过战火的残酷考验，未来会成为国家的栋梁。葛云飞说，只要国民政府接纳他，他的部队就是国家的。葛云飞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你瞧瞧山东民众的抗日热情，就说明葛云飞早已经深入人心，这是他战胜日军的砝码。目前国人的抗日浪潮日益高涨，觉醒的民众已经形成浪潮，任何人也休想阻挡。” 参谋长有感而发唏嘘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有想到葛云飞的部队如此强大。威武的大炮，品种齐全的轻武器，代表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他是如何做到的，我好像是在梦中。”“我也有同感，瞧，这座野战医院，居然有大量洋人大夫，而且心甘情愿为他工作，这又说明什么那？”“说明他心底无私，所以才无畏！” 蔡锷点点头，内心忽然涌起强烈的使命感。他似乎豁然开朗，拨开云雾看到了一条坦途伸向远方??????。 第192章进攻号角 4月上旬，山东纵队旅以上将官云集济南。司令部内气氛严肃紧张，在将官们期盼眼神注视下，葛云飞大步流星走上讲台。“诸位，反攻的号角就要吹响，根据作战要求，现有的部队番号已经不适合。两年来我部经过浴血奋战，在山东民众乃至全国民众有利的支援下，取得了防御作战的伟大胜利，一大批勇敢的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今天的胜利果实。” 葛云飞话锋一转接道：“诸位，为了下一步作战需要，部队要进行大规模扩编，现在我宣布，山东独立纵队整编下辖两个兵团，包括航空部队、炮兵部队，总后勤部队、军事院校、野战医院，总兵力达40万人。山东独立纵队番号暂时不变，本官继续出任纵队司令官，任命蒋方震为纵队副司令并兼任参谋长，晋升大将军衔。” “任命郭秉晖为纵队总后勤部长并兼任装备部长，晋升大将军衔。任命章耀武为预备役司令官并兼任军校校长，晋升大将军衔。任命丁不凡为航空部队司令官，晋升中将军衔。原航空联队番号取消，组建战斗机飞行团、轰炸机飞行团。任命朱明为炮兵司令官，晋升中将军衔。原第1、2炮兵师番号不变，组建第3重炮师。” “纵队下辖两大兵团，两大兵团下辖12个军36个师，每个军的兵力为35000人。任命何智为山东纵队第1兵团司令官，晋升大将军衔。任命王解放为第1兵团副司令官，晋升大将军衔。任命王坤为第1兵团参谋长，晋升大将军衔。任命第1兵团第1军军长······。”葛云飞手里根本没有记录本，凭着记忆一串串名字脱口而出。” 葛云飞环顾众将官接道：“任命蔡锷将军为第2兵团司令官，晋升大将军衔。原蔡将军部署3个师又两个旅，以此为基础组建第7军。任命文彪为第2兵团副司令官，晋升大将军衔。任命华雄为第2兵团参谋长，晋升大将军衔。原青岛城防军番号取消，所部改编为第2兵团第12军。任命第7军军长为······。” 葛云飞宣布完兵团旅以上的将官任命后，蒋方震把团以下军官任命的话名册，分别交给了何智和蔡锷。接下来进行授衔仪式，葛云飞亲自给晋升的将官颁发委任书，佩戴军衔标志。热闹的场面结束后，葛云飞从新回到讲台环顾众将官道：“诸位，对日作战两年来，我们始终贯彻既定的军事部署，引诱日军陷入山东战场，同时我们在敌后、辽东乃至朝鲜半岛，展开大规模游击作战。” “正面战场，我们在山东半岛蜂腰部，及大泽山至即墨组成了大纵深防线，成功的的阻截了日军大举进攻，粉碎了日军快速占领山东的目的。战前我们经过仔细分析认为，日本政府自以为军事实力强大，目空一切，认为我部不堪一击，骄兵必败。确切说日本政府根本不具备打一场高强度的局部战争。日军的兵员乃至后勤补给，根本无法满足上百万人的战争之需，因此我们在战略上占有有利条件。” “我们抓住了日军一贯的赌博心理，使其一步步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我可以告诉你们，战争打到如此程度，日本已经被战争拖累，爆发全面战争，根本不可能。反观我华夏大地，土地辽阔、人口众多，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战胜日军只是时间问题。且不要被日军的气势所吓倒，侵略者的下场就是坟墓。事实胜于雄辩，觉醒的中国人民，任人宰割的日子永远不会出现了！” 掌声雷鸣，葛云飞挥挥手接道：“日本人认为我们懦弱，悍然出兵，企图再现当年日俄战争的风光。今天的中国已经不是腐败的满清王朝统治的中国，日军在山东半岛遭受重大挫折，就是真实的写照。我们实施大反攻，目的就是不给日军准备的时间。即便日本人想休战也休想，我们的战略目的不仅仅是让日本人从中国滚去哪么简单。” “战火是日本人挑起来的，日本人想退缩不可能，打不打我们说了算，我要让日本人行举国之力，继续在战争的泥潭深陷。” “把日军赶出山东，只是我们对日作战的一个阶段。日后我们还要把日军赶出辽东半岛、赶出朝鲜半岛。还要收复台湾、琉球，直至日本人屈服为止。” 葛云飞结束鼓动道：“下面请蒋副司令讲解日军的情况及我军的进攻部署。”蒋方震走到地图前拿起指挥棒道：“目前日军在山东半岛东部总兵力为14支整编师团又4支重炮旅团，总兵力大约30万人。” “日军在龙口、招远、莱阳、莱西等要点，部署了8个师团，在烟台、威海、荣成、海州部署了4个师团。我们的进攻部署是，第1兵团发动正面强攻，吸引日军主力防御。第2兵团由即墨一线出击，并对文登、海州、荣成，日军兵力空虚区域发动强攻，逼迫日军退守烟台、威海，然后利用我们的空中优势，把日军赶出山东半岛。详细的作战计划，会发给兵团司令部。” “蔡副司令，我们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一名军长发问。“看样子你是急不可耐了，具体时间大约是4月下旬，如果大家没有什么问题，各位将官马上回到所部，整合部队待命！”军事整编会议结束后，葛云飞在城内一家高档酒楼为两之兵团司令部的主要将官敬践行。席间，蔡锷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葛司令，听说你在青岛接收了一支德国舰队，整编为什么没有提到舰队？” 葛云飞笑道：“接收的都是老式战舰，大小舰艇十几艘，目前依然是德国水兵操纵战舰。根据我们拟定的投降条款，德国军队不参战，因此这支舰队暂时无法加入战团。”“我听说青岛新组建了一支海军特战团，为什么没有在整编行列里？”蔡锷再次发出询问。葛云飞笑道：“这支特战团要执行特殊任务，出于保密所以不便公开！” 单峰道：“蔡将军，这支海军特战团归情报局指挥，他们的行动绝对保密。”“我明白了，海军特战队，顾名思义就是对付日海军的战舰！”“可以这么说，也许不久你就能听到他们传来的好消息。”蒋方震道：“菜兄，方才军事会议上，我想听你的建议，可是你没有什么表示，现在可以提建议？”“计划非常周密，我部出击文登、海州，击中了日军的软肋。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迷惑，日军为什么不在文登、海州加强防御？” 葛云飞笑道：“原因非常简单，日军根本没有想到我们能发动反攻。根据空中侦查，日军在前线根本没有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依然是按照进攻做准备。另据情报显示，日军在烟台，威海，修建了两座军用机场。如果我没有猜错，如此短的时间内，日本不可能生产出先进的战机。答案只有一个，日本有可能在法国或者英国购买了作战飞机。” “葛司令，如果日军购买了先进战机，我们的空中优势还能发挥出来吗？”蒋方震接过话茬道：“蔡兄，不必担心，别看英法工业基础发达、技术先进，但是他们生产的战机，空中搏斗性能还处在初始阶段，我们完全可以战而胜之。”“日军的目的就是想遏制我们的空中优势，为再次发动攻势做准备。可是日本人没有时间，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我们倾斜。” “葛司令，天上的、地下的都让你想到了，可是我们兵力调动、部署，日军没有察觉吗？”蒋方震笑道：“日本人自然不是傻瓜，在前线每天都升空侦查气球观察我方情况。为了麻痹日军，我们动员了十几万民工，大肆修建坑道工事，所有的迹象都显示，我们依然在加强防御，日军不会想到我们在做进攻准备。”“真是面面俱到，我没有意见了。” 葛云飞收起笑容道：“两个月后，国内局势将发生重大变化，因此我们务必在两个月内达成作战目的.”“什么重大变局，莫非你指袁世凯？”蔡锷闻听眼睛一亮。“你心里有数就行，形势不是好而是大好。”“葛司令，看的出你已经胸有成竹了！”“我们不谈这个了，来我预祝你们取得胜利，干杯！”“干杯！” 在车站送走何智、蔡锷等将官后，葛云飞对单峰道：“杨度来信说，他与段祺瑞秘密商谈，已经达成共识。你动身去京城，代表我与段祺瑞面谈。”“明白！” 第193章反攻前奏 一场时令的春雨沐浴，邱家庄一片废墟的残墙断壁，似乎被洗劫了一番，呈现出些许生机。太阳升起温暖和熙的春风吹拂，令人神旷心怡。此时邱庄主和猎豹特战队长林强站在村内废墟高点，向四外原野张望。“往年这个时候，周围的田地早就播种完了。可恶的东洋鬼子，实施严密的封锁，田地都撂荒了，令人心疼呀！”邱庄主唏嘘不止。 “邱老伯，为了战胜东洋鬼子，我们不得不付出沉重的代价。万幸的是我们有坚固的地下堡垒，储备了足够的粮食。”“唉，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们样了，有半年时间不知道那边的消息，真是急死人了!”邱庄主叹了一口气。“邱老伯，日军进攻受挫，说明我们防御作战取得了胜利。三个月前，我们大闹栖霞镇，发现镇子里有大批日军伤兵在哪里养伤，说明日军损失惨重！” “目前日军把前线封锁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不过隔三差五能看见我们的战机飞过来，心里感觉舒坦。这几日看不见战机了，我这心里未免有些空唠唠的。”林强道：“也需日军要再次发动进攻，也许葛司令在酝酿大反攻！”“反攻！这可能吗？”“邱老伯，葛司令是你的女婿，你应该了解他。司令就是我们的战神，我有预感，日军的末日快到了！” “报告队长，周围没有敌情！”一名属下风尘仆仆赶来禀报。“邱老伯，让乡亲们出来吧，今天天气不错！”入春以后，每当天气晴朗、阳光饱满，地道里的人都出来晒晒太阳。”人们陆续从地道里爬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一大早你就没影了，是不是没有吃早饭，也不知道爱惜自己？”林蓉把手里的食盒递过来，面容依然冷漠。 长期在地道里躲避，林蓉的脸色白皙没有血色，更加增添了说不出来的美颜。林强有些慌张接过食盒道：“林小姐，谢谢你！”林蓉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林强有些木然地望着林蓉，若有所思。“姑娘有心事了？”邱庄主捋着胡须笑道。“什么心事，自从8名夫人的贴身侍卫，加入猎豹小队，我一直对她们礼遇有加，我可没有作出格的事情。” “林队长，你是一员虎将，可是对女人的心事知多少？”“心事？”“你真是一个榆木瓜脑袋，林蓉姑娘看上你了，你让人家姑娘追求你呀！”邱庄主说完哈哈一笑离开。林强呆傻了半天，有些熏熏呼呼，便寻觅而去。 当天晚上，日盼夜盼的交通员，终于来到邱家庄。交通员蓬头垢面，简直就像一个要饭花子。林强、邱庄主望着交通员狼吞虎咽的吃相，尽管内心焦虑但不忍心打搅。 交通员一口气吃了8个馒头、喝了一碗粥，才意犹未尽道：“妈的饿死我了，意为到不了邱家庄就玩完了!”“老刘。你怎么变成这般摸样！””“别提了，西面日军封锁的十分严密，根本过不来。我是从青岛坐船在荣成海域上的岸，然后装扮成要饭花子才来到这里。”“老刘你受苦了，快说说那边的情况？”随着老刘的叙述，林强和邱庄主不约而同神情大振。 “老刘，大反攻太振奋人心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林强询问，“为了配合反攻作战，你们的任务是??????。”当天夜里，老刘匆忙离去，他要前往招远金矿，传达上级的命令。交通员老刘走后，邱庄主道：“林队长，距离大反攻只有3天了，邱家庄包括你们猎豹小队，能战斗的人员不足百十人，如何袭击敌人要害，引起日军关注？” “邱老伯，葛司令的命令是下达我们特战小队的，老伯不必担心，日军的要害只能是两个地方。其一是弹药库，其二是指挥部。日军对指挥部戒备森严无从下手，看来只能对日军军火库动手。”“军火库？日军同样戒备森严，即便你们进去恐怕也出不来？”林强没有吱声，沉思了半天突然问道：“邱老伯，你这里有日军军服吗？”“前年日军一支后勤部队曾驻扎在村里，当时我们利用地道展开袭击。” 邱庄主提起当年的战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林强耐着性子听完，最后才得到所要的结果。缴获大批军用物资，自然不缺日军军服。当天夜里，林强率领猎豹小队出击，此任务非常危险，林强原本不想带林蓉等8名女子，可是被林蓉义正言辞、伶牙俐齿一顿炮轰，弄得他哑口无言只好就范。林强决定袭击前线日军的弹药库，如此对于反攻部队是最有力的支援。 一夜急行军，猎豹小队到达距离莱州大约5公里的一条山谷。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林强命令进入前面的树林休息。一夜急行军，队员们人困马乏，便各自寻找地点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休息。林强尿急，可是当着女人的面怎能解手。林强对哨兵吩咐了几句，然后向山顶方向走去。他想利用解手的便利，上山顶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林强撒完尿，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便迅速藏身。少顷，只见林蓉的身影露了出来。“林蓉，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林蓉脸有些发红。林强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林蓉突然道：“队长快看，那是什么？”林强扭头一瞧，透过树木的缝隙，山那边的平地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军用帐篷。 “隐蔽！”林强迅速卧倒掏出望远镜观察。林蓉爬到身边道：“队长，是日军的兵营！我们闯到日军眼皮底下了。“林蓉的靠上来身体接触，林强似乎有过电的感觉，大脑有些短路。“瞧！东洋鬼子出操了！”林强如梦方醒，偷偷窥视林蓉一眼，发现她全神贯注向前方注视。林强暗暗掐了大腿一下，急忙挪动身体，避免身体再接触。 其实林蓉是有意而为之，自从跟随邱英后，她一直对男人不感冒。林蓉是济南城一家商铺老板的女儿，林家商铺，由于经营不善频临倒闭。当时，林蓉在济南女子学校上学，出落得花蓉月貌。父亲为了倒闭的商铺能维持下去。便向一大户人家借了一笔高利贷，结果利滚利，借款根本还不上。眼瞅着商铺成为人家的，可是对方提出条件，只要林蓉嫁过去，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林蓉为了全家的生计，被迫嫁给了大户人家。可是她哪里想到，大户人家的公子得了痨病，娶她就是为了冲喜。结果这家公子在洞房之夜，由于过度兴奋，云雨之时便一命呜呼了。命运多舛，林蓉一夜之间成了寡妇。大户人家感觉吃亏，准备把她卖到妓院里去。林蓉得知逃了出来，家不能回，她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在城外一条小河投河时，恰好碰到带队训练归来的邱英。 邱英救了她，得知她的身世后便收留了她。林蓉识文断字见过世面，很快获得邱英的赏识，并把飞镖的技能传授给她。她曾在邱英面前信誓旦旦保证，跟着夫人不再嫁人。可自从林强来了以后，她那颗封闭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可是自己毕竟是残破之身，只好把欲望压在心头，平时以冷若冰霜示人。有一次他无意听到林强对于女人的评价。 林强说：若是我喜欢的女人，哪怕她是瑶姐，只要与我一心一意，我也会娶她。葛司令经常教导我们，让万恶的封建礼教见鬼去吧！让压在女人身上的三座大山见鬼去吧！林蓉闻听后，内心顿时升起了希望。方才主动身体接触，发现林强细微的反应，林蓉内心窃喜。“这是日军的后勤部队，至少一是一支联队！”“你怎么看出来是日军一支后勤联队？”“你查查有多少顶帐篷就知道了！”林强把望远镜递过来。 不久，二人离开山头悄悄返回。林强在前面走，林蓉跟在后面。望着林强高大的身影，林蓉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哎吆！”，急忙蹲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怎么了！”林强翻身扶住林蓉。“我的脚崴了！”“快脱了鞋让我看看！”“你是我什么人，随便看我的脚。”“我???，林蓉我喜欢你！”林强不由分说，拦腰把林蓉抱起来。 “快放下我，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我不在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放下我，我有话与你说！”林蓉陈述了自己的身世道：“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你还喜欢我吗？”“林蓉，我不在乎，我对天起誓??????。”二人悄悄回到营地，林蓉困意袭来和衣躺下。哨兵凑过来悄声道：“队长，厉害呀，不显山不露水的，是不是把冰美人拿下了。” “闭上你的嘴，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治你。”哨兵伸伸舌头伴了一个鬼脸。黄昏，队员们变得精神抖擞。林强环顾众人道：“弟兄们，没有想到我们闯到日军眼皮底下。机不可失，我决定改变计划，袭击这支后勤联队的指挥部。天黑后，我们开始行动！”林强掏出地图道：“我们商量一下，如何采取行动??????。” 第194章偷袭 林强道：“经过白天观察，我们基本上摸清楚了日军联队部的位置。天黑后，我们化妆进去直奔日军联队部，要做到速战速决。”“队长，听你的口气，行动计划好像没有我们什么什么事情？”林蓉不满道。“林蓉，里面太危险，你们在外面策应。”“不行，我不同意你的计划！既然我们是猎豹小队的成员，就必须参加战斗。你的安排是在歧视我们？” “队长，我同意她们参战，既然她们是猎豹小队的一员，就不能区别对待！”一名属下道。林强暗自不满属下多嘴道：“你们的意见那？”他希望采用民主的方式获得支持，哪成想队员们七嘴八舌，一致同意女子队参战，并说女子们的身手不再自己之下。林强没有办法，只好服从大家的要求。队员们收拾行装时，林蓉悄悄对林强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担心我但我也担心你！” 林蓉深情注视林强，眼神里充满了爱意。林强内心涌现出怜香惜玉的情怀道：“行动开始后，一定要听我的！”林蓉点点头。夜幕降临后，猎豹小队换上日军军服，悄悄的翻过山脊出了树林，向日军兵营摸去。一队日军巡逻士兵走过去，只见两名队员迅速上前，剪断了铁丝网。“动作要快！”林强低声吩咐。队员们迅速通过铁丝网，然后怕排着队向兵营里走去。 精通日语的队员扮演一名小队长走在前面，后面是女子队。由于日军士兵身材矮小，女子队的身材大同小异，最起码在外型上类似，尤其是在暗夜下不好辨认。路上他们遇到了两支巡逻队，双方用手电筒相互探视，简单攀谈了几句，没有引起对方怀疑。很快他们接近了日军旅团部。此时，日军旅团部里杯光烛影，并且有人在低声吟唱。 显然，日军军官正在聚餐，大概是思乡之情，有人在唱歌。接近日军旅团部时，两名日军哨兵喊了一句：“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走在前面的林蓉和一名女队员，率先开火。手枪射击是她们的强项，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喷出火舌，两名日军哨兵被击倒。队员们迅速冲进军用帐篷，帐篷里灯光昏暗，日军将官们东倒西歪、正在欣赏一名日军军官的吟唱，伴随一阵密集弹雨，日军联队长包括属下将官，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中弹身亡。 短短5分钟，战斗便结速了。林强查看日军军官，确认日军联队长已经被打死。恰在这时，帐篷门前突然出现了两名日军军官。原来这两名日军军官是去后面解手，回来后发现了这恐怖的情景。其中一名日军军官反应极快，掏枪便打，子弹打中了一名队员的胳臂。电光火石之间，两名日军军官被乱枪击倒。枪声划破夜空十分刺耳，”我们暴露了，马上撤退！” 日军警卫部队军官作战经验丰富，听到枪声迅速命令属下封锁兵营外围。林强率领属下按照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好几个方向都出现了日军士兵，“队长，日军很有经验，不急于向枪响的方向搜索，相反在外围实施堵截，如果日军察觉联队部遭到袭击，我们恐怕出不去了。”一名属下十分焦急。“队长，我有一个办法能冲出去！”林蓉道。 “什么办法？”“你瞧战马？”几十米的拴马柱上，有十几匹战马被枪声惊扰的发出嘶鸣。“李蓉，非常遗憾，我的队员不会骑马！我知道你们骑术没有问题，我命令你带领女子队骑马率先冲出去！”这时候女子队员牵过来8匹战马，林蓉率先上马道：“队长，命令你的队员上马!我们带着你们冲出去。”林强知道林蓉的意思道：“小李和老张留下，其他的人上马。我们掩护你们快走！” “林强，我让你活着，天亮我们在小梁河碰面。”战马直奔日军兵营大门呼啸而去。林强和两名队员趁机扔了3枚手榴弹，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跑去。迎面撞上了一队日军，三人立即开枪，吸引日军注意。战斗瞬间爆发，林强投掷了一枚手榴弹，趁着爆炸的硝烟，迅速向右侧迂回。这时南侧军营大门传来零星的枪声，接着枪声停止。 “队长，林蓉他们冲出去了！”“我们从北面出去！”黑暗中，他们又遭遇一股日军，对面大声喊叫口令，显然日军士兵对于碰到兵营里的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日军警卫部队军官判断，敌人混进兵营一定是乔装打扮进来的，因此采用了相应的对策。林强没有应答，抬手就是一枪，小李和老张趁机各投掷了一枚手榴弹。三人迅速脱离这股日军，突然老张中弹倒地。 林强背着老张躲进一座空无一人的帐篷。林强掏出救急包实施包扎，黑暗中老张喘着粗气道：“队长，不要管我，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行，不能丢下你。”“队长，带上我咱们三个都出不去，猎豹小队离不开你。”老张用枪指向自己的脑袋接道：“队长，快走，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黑暗中林强虽然看不清楚老张的面容，但是能意识到他的宁死不屈。 林强和小李离开那座帐篷几分钟后，这座帐篷便响起枪声，显然老李是故意吸引日军。林强和小李迂回到东侧，见一队日军士兵由后面向东跑，二人急忙隐蔽。日军士兵跑过去之时，二人迅速跟在后面。不久，老张位于的帐篷方向，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炸声，此时林强和小李已经出了铁丝网。“老张！”小李悲痛的呻吟。“撤！”尽管林强内心滴血，但是作为指挥官他必须保持冷静。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林蓉和队员在此小梁河等了大半夜。林蓉一直没有合眼，他在牵挂林强。天大亮依然没有见到林强的影子，一名女队员声音悲切道：“林队长，林强他们恐怕回不来了！”这时，一名男队员从一侧跑来道：“林队长，发现一队日军部队，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看样子日军出动了搜索部队！。”一名男队员接道：“显然日军已经发现了联队部被袭击，这是出动搜索部队寻找我们。” “不能等了，我们把战马留在这里，立即换上便装去莱州！”林蓉果断下达命令。“林队长，我们应该回邱家庄，为什么去莱州。”“你试想一下，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袭击一支联队的指挥部，意为着猎豹战队已经暴露。之前林强队长率部频繁袭击日军，日军已经得知猎豹小队驻扎在邱家庄。日军对猎豹小队恨之入骨，一定会在我们返程的路上实施大规模堵截，因此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林蓉的一番话，让所有队员信服。林蓉的决断正确，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强和小李没有按时到达小梁河，原因是他们手里的地图不准确迷路了。二人按图索骥，到达指定地点时小李迷惑道：“队长，这里根本没有小河呀！”林强环顾四周的地形地貌道：“地图肯定有误，我们迷路了。”天亮时二人搜寻发现，不远处居然是莱州城。林强决定不回去了，当天晚上进入莱州城。 林强之所以抉择进入莱州城，原因是两天以后，葛司令将率部将实施大反攻，自己进入莱州城，届时定能发挥作用。就在猎豹小队，袭击日军后勤联队指挥部的当天晚上，招远金矿游击大队在队长英达率领下，分别袭击了招远县城及周边的三个镇，最大的收获是烧毁了日军一座粮库，同样起到了吸引日军的作用。 这天上午，威海日军司令部。日军司令官某某正在和参谋长商议什么。“将军阁下，帝国航空战队，已经完成基础训练。今天下午，帝国航空战队乘坐运输船分别到达烟台和威海，明天我们的航空战队将部署在烟台和威海机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在大英帝国购买的先进战机，其性能超过葛云飞的战机，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敌机空袭了。”参谋长喜滋滋道。 “大本营拟订了新的夏季攻势，时间大约是6月份。此番，大本营决定再投入两支重炮旅，充分发挥我火炮的优势。对于葛云飞这个狡猾的敌人，我们不能循规蹈矩。再次发动进攻，我们不能性急，要大量杀伤敌人，让敌人不断的付出代价，此消彼长，敌军的防御就自行瓦解。”“报告，莱州第4师团禀报，所部135后勤联队指挥部遭到突然袭击，135联队长包括属下将官，五分之四阵亡。” “经证实，袭击者是位于邱家庄的敌军特战队！”“报告，中野俊雄禀报，昨天晚上，招远金矿游击队，突然发动袭击，玲珑镇一座后勤粮库被焚毁！”司令官某某闻听似乎很淡定道：“葛云飞可能意识到，我们将再一次发动进攻，因而发动袭击企图扰乱我们的部署，这不足为奇。命令中野俊雄，24小时加强戒备，决不许招远金矿的游击队走出招远矿区。” “命令预备第7师团全体出动，以邱家庄以南和莱州以东地区拉网式搜索，务必消灭这支特战小队，绝不能让他们逃回邱家庄。”某某没有想到，动用预备第7师团拉网式搜索一支敌方的特战小队，莱州东南反向的区域顿时空虚。当第2兵团兵分两路出击时，文登城由于支援不利，迅速被攻占，日军顿时陷入被动之中。 第195章战机逞威 4月20日凌晨，平度东侧崔各镇前线阵地上，一座炮兵阵地显露出鬼魅的身影。黑色的炮管斜指天空，炮兵严阵以待进入发射准备。前沿战壕内，士兵背靠战壕而坐，双手握住上了刺刀的步枪，等待攻击命令。气氛非常紧张，可是日军一侧却无声无息，显然日军防守部队，依然蒙在鼓里，丝毫没有察觉。 平度两座比邻的前线机场，新式战斗机和轰炸机进入待机状态，似乎跃跃欲试。平度第一兵团司令部内，司令官何智神情威严，内心未免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指挥大兵团作战。“报告，进攻部队进入前沿阵地待命！”“报告，支援炮火进入发射准备！”“报告，远程打击炮火进入射击准备。”“报告，野战机场战机进入升空状态！”“报告！大沽河一线各部进入战斗准备！”伴随作战参谋的禀报，战斗前气氛似乎更加紧张。 进攻迫在眉睫，何智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距离炮击还有10分钟，命令前沿个进攻部队，炮击20分钟后发动攻击！”平度一线进攻部署为兵分两路，第1兵团第一军，担任崔各镇方向进攻，第2军担任云山镇方向进攻，第3军作为战役预备队。大沽河一线，第4、5军分左右两路向莱阳进攻，第6军作为战役预备队。兵团副司令王解放，坐镇大沽河一线指挥作战。 凌晨6时，兵团参谋长王坤下达了炮击命令。顿时火炮开始轰鸣，为了让火炮发挥最大效率，纵队第一炮兵师、新组建的远程重炮师全部参战。 此时，轰鸣不绝于耳，第1兵团第1军进攻方向，密集的炮弹飞向日军盘踞的崔各镇。日军没有任何准备，但是反应很迅速。日军士兵迅速进入防守阵地，炮弹在日军阵地上炸响，硝烟弥漫、场面震撼。 就在炮击开始的同时，空战联队司令官丁不凡亲自率领40架战斗机。炮击20分钟后，伴随嘹亮的冲锋号，士兵开始发起攻击。日军防守部队抵抗非常顽强，猛烈的弹雨压制进攻部队的攻势速度。一座山岗上，日军数挺重机枪，把一个营的进攻部队压制在前方开阔地。这时，飞来两架轰炸机，几枚黑呼呼的炸弹落在日军阵地上。 伴随猛烈的爆炸，，日军阵地火力迅速减弱。进攻的士兵精神大振，再次发起冲击。此番是第一次空地配合作战，便显示出强大的威力。日军士兵难以招架，被迫放弃阵地向后面撤退。由于日军的火炮白天需要隐蔽，防止敌方空袭。突然打击下，日军的火炮来不及部署，防御陷入极端被动。在加上日军准备不足，不到两个小时，日军的防线全部告破。 威海日军司令部内，显得异常混乱。敌军发动大规模反击作战，让日军手忙脚乱。此时司令官山本奈川显得异常镇定道：“不要慌，命令一线部队顽强阻击，延缓敌军的进攻速度。命令二线部队以莱西、莱阳一线组成坚固防线。”“将军阁下，葛云飞居然敢发动反击，恰恰说明他企图先下手遏制我们完善进攻准备，我们可以利用防御作战，大量消灭敌军有生力量。” “没有那样简单，葛云飞敢发动反击作战，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命令前线各炮兵旅团，今天夜里全部进入阵地，命令航空战队，明天凌晨出动，全力保护炮兵阵地。”司令官山本奈川意图很清晰，目的是利用强大炮火，有效阻击敌人进攻的同时，大量消灭敌军有生力量。“将军阁下，敌军在平度、大沽河两个方向同时发起攻，显然葛云飞的兵力大大的增加了。” “现在不好判断葛云飞是真的发动大规模反击，还是试探不好说。命令前线各防御部队，可以放弃一线阵地，但务必坚守2线阵地。先让葛云飞常常甜头，在制定新的部署。敌军不清楚我们购买了先进的大英帝国的战机，完全可以做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一举摧毁葛云飞的空军。葛云飞一旦失去空中优势，他距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然而天算不如天算，司令官山本奈川决定第2天投入战机部队，给敌军突然打击，一举瘫痪敌军战机部队。然而他哪里想到，敌军早已利刃在手，虎视眈眈。山本奈川以为自己的航空战队一出动，就能绝对控制制空权，因此下达了炮兵部队当天夜里全部进入炮兵阵地的愚蠢命令，以至于日军的炮兵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当天晚上，济南司令部内气氛热烈，参谋长蒋方震兴奋道：“司令，平度一线截至到黄昏，第一军进攻部队顺利拿下了崔各镇，第2军稍晚拿下了云南镇。大沽河方向，第4军拿下了莱阳外围北侧刘家庄镇要点，第5军依然在祝沟镇激战，王解放来电，大约午夜时分能占领祝沟镇。令人有些困惑，日军没有投入战机作战！” “日军司令官山本奈川很狡猾，他的部署不能说不好，应该说很好。他的意图是采用突然打击，一举瘫痪我战机部队。然后利用战机保护炮兵阵地，以此利用强大的炮火，对我进攻部队给予最大的杀伤。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山本奈川的悲哀就是固步自封，用老眼光看我们。兵者诡道也，他若是明白这个道理也晚了。” 葛云飞果断道：“我判断明天早晨，日军肯定大规模出动战机部队。今天晚上日军炮兵会毫无顾忌的进入阵地，命令丁不凡，明天出动40架战斗机，出动全部轰炸机，一举摧毁日军的航空战机。”蒋方震闻听后拿起电话，给丁不凡下达了命令。丁不凡接到命令后，立即给几个前线机场下达了同样的作战命令，预示着一场惨烈的空战拉开帷幕。 次日黎明，日军在威海和烟台机场，分别升空了40架战斗机，气势汹汹、呼吸着扑向交战区域。 本来日本政府要求大英帝国提供轰炸机，遗憾的是英国还没有列装轰炸机，此要求办不到。英国的轰炸机明年才能投入战场作战，时下空中打击已经引起列强参战国高度重视。英法俄美生产战机的技术能力没有问题，但是研制生产需要时间，因此英国政府只能提供50架新式战斗机。 英国提供的新式战斗机虽然是双翼，但是在日本眼里绝对先进。这款战机是英国索普维斯飞机制造厂生产的骆驼战机，它的性能超过了幼犬战斗机。年初第一架验证机出来后，英国皇家飞行队都没有列装，便大方卖给了日本。骆驼战机装备两艇机枪，需要3人操纵。缺点是这款新式战机，对于新手来说不好掌控，尤其是对于缺乏飞行经验的日本飞行员来说，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飞行要领很难。 歼2型战斗机的性能，远远超过骆驼战机。由于歼2型战斗机采用的是130马力的航空发动机，单机翼促使战机的灵活性更好，尤其是转弯半径更小。人员减少、火控增加。可以说骆驼战机于歼2型战机之间比较，已经不再一个档次上。日军战斗机主要任务是，一则是对付敌军的轰炸机，保护炮兵阵地，二则是空中格斗，瘫痪敌军的战斗机。 清晨，一发红色信号弹升空，丁不凡率领40架战机，在平度前线1号机场升空，然后编队向东飞去。大约20分钟后，第1批20架轰炸机，在平度2号机场起飞。与此同时，在大沽河3号机场，20架轰炸机升空。由于烟台情报站准确发来电报，证实日军战机升空作战，丁不凡果断下令升空迎敌。 丁不凡率领战机在栖霞镇上空，遭遇了日军机群，顿时空战拉开帷幕。双方战斗一拉开，丁不凡便发出信号，所有战机自由攻击。机关炮和机枪的打击力度立马显现，丁不凡娴熟的驾驶战机，很快咬住一架日军战机，进入最佳射击距离，丁不凡才拉动操作杆，战机两翼喷出火蛇，顿时日军战机被打的直冒烟，接着战机蒙布开始燃烧，翻滚着向地面栽去。丁不凡一推操纵杆，连续翻滚摆脱一架日军战机追逐，又咬住了另一架日军战机。双方战机在天上相互追逐，如果站在地面上仰看，情景十分壮观。 一架歼2型战机被击中要害，冒着黑烟向地面栽去，紧接着两架日军战机翻滚着与地面接吻。当丁不凡击落3架日军战机时，日机开始仓皇逃跑。短短20分钟空战，40架日机被击落了28架，而丁不凡的战队仅损失两架战机。不久丁不凡率领大获全胜的战机在机场降落，飞行员在驾驶舱等待补充燃料、弹药，不久，一架架战机再次升空。 空战呈现出一边倒，丁不凡接到葛云飞的命令，发扬连续作战精神，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日军狼狈之际，直接轰炸烟台、威海日军机场。机群向日军机场扑去，恐怖的打击继续上演。 第196空中打击 威海日军司令部，一名作战参谋慌忙禀报：“地面部队报告，在栖霞镇空域，帝国战机突然遭到敌军大批战机拦截。敌军列装了新式战机，帝国战机根本不是对手，被击落的都是帝国战机。”山本奈川懵了。“将军阁下，葛云飞敢于反攻，就是依仗其空中优势，我们又上当了！”山本奈川醒悟道：“葛云飞太可怕了，敌机很快就会来轰炸，立即把机场的战机转移！” 威海机场还有10架战机，隐蔽转移来得及。可是从战场上逃窜回来的战机，就近在烟台机场降落，继而遭到毁灭性打击。丁不凡带领20架战斗机，10架轰战机飞到烟台上空，空中俯瞰日军机场暴露无遗。此时日军战机刚刚降落，若想隐蔽已经来不及。另外，日军根本没有地面高炮防空部队，日军机场几乎不设防。毫无疑问，日军战机已经失去抵抗能力，单方面的空中打击顿时上演。 轰炸机、战斗机全部参与对地攻击，而且是超低空轰炸。伴随机关炮的喷射，伴随一枚枚航空炸弹从天而降，日军降落的战机被撕裂、焚毁，场面不看目睹。 威海日军司令部，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道：“报告将军，烟台机场禀报，敌军战机对机场实施猛烈轰炸，该机场降落的12架战机全部被击毁。敌军列装了新式轰炸机，投掷的航空炸弹，根据爆炸威力判断为25磅。” 日军的统计数据准确无误，可是面对敌军的空中优势，只能束手无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此时，司令官山本奈川猛然想起什么道：“命令前线各炮兵部队立即隐蔽！”就在他发布完命令，位于莱西一处重炮阵地，被2架轰炸机发现。此前歼1型轰炸机只能携带2、5磅的航空炸弹，而歼型战机携带的是25磅炸弹，二者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笨重的日军重炮，若想迅速隐蔽根本来不及。这座位于莱西的日军炮兵阵地，有6门重炮。两架战机出现在空中时，日军重炮正在射击。慌乱之下，日军炮兵慌忙停止射击准备转移大炮。轰炸机迅速降低高度，航空炸弹从天而将。其中一枚炸弹命中一门重炮，爆炸硝烟散去后，这门重炮被炸翻，炮管贴地似乎在呻吟。两架轰炸机飞走后，接着又飞来4架轰炸机。 黄昏，威海日军司令部，司令官山本奈川接到前线的报告，痛苦的闭上眼睛。“将军阁下，情况不妙，4座重炮阵地被敌军轰炸机摧毁，6座轻型火炮阵地遭到沉重打击。另据前线防守部队报告，敌军装备了重型火炮，口径为105毫米。我们的情报部门简直是饭桶，如此重要的军事情报，居然一无所知。”日军参谋长似乎为失败寻找借口。 山本奈川无奈道：“说白了，这就是轻视对手的恶果，也是造成继续失败的原因。中国出了一个葛云飞，是大日本帝国的悲哀！立即向大本营如实汇报，我部遭到敌军大规模反攻，敌军列装了更先进的作战飞机，我部战机毫无招架之力，几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请大本营速做决策。”“报告，北线敌军进攻犀利，接近2线防御阵地，南线敌军兵临莱西城下。”山本奈川闻听大惊，急忙奔到地图前查看。 “命令各部在2线阵地顽强固守，不许后退一步！命令预备师团投入作战！”山本奈川意识到一旦2线防线被突破，几十万日军将出现崩溃。“报告将军，大本营来电！”参谋长接过电报查看道：“大本营命令，日本帝国面临重大危机之际，为了帝国的荣誉，命你部务必坚守阵地、粉碎敌人的进攻！”山本奈川没有看电报道：“命令前线部队，利用夜晚发动反击，一定要遏制敌军的强大攻势。” 北线某阵地，日军趁着夜色发动了反击。经过一番厮杀，日军勇猛的夺回了占地。未等日军士兵喘息，密集的炮弹落到日军头上。爆炸的火光迅速笼罩阵地，每一发炮弹都是死神的降临，在爆炸的火光中，甚至能看到日军士兵在空中飞舞的情景。曾几何时，日军士兵遭受如此猛烈的炮火打击，他们真正尝到了敌方重炮的威力。 平度第1兵团司令部内，参谋长王坤欣喜道：“司令真乃神机妙算，日军果然在2线阵地顽强防守，并利用夜间实施反击。第1师报告，所部在123号地区，遭到日军犀利反击。按照我们事先的部署，进攻部队趁机后退并实施炮火打击，日军攻击部队伤亡惨重。”“妈的，东洋鬼子的招数被果然被司令猜到了，我们就给了来个猫捉老鼠的游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连续10天残酷鏖战，日军代价不菲，战线似乎在日军防守阵地2线巩固下来。济南司令部内，葛云飞悠闲的喝着茶水显得淡定、从容。按理说进攻受阻，葛云飞应该感觉压力很大，因为从反攻开始后，引起了全国的高度关注，媒体也大肆宣扬，似乎胜利指日可待，然而由于进攻不力，进攻部队在日军第2道防线屡屡受挫，战局似乎稳定下来。 国内媒体风向出现不和谐声音，认为葛云飞有些托大，以现有的能力不足以对日军实施大反攻，并指出了葛云飞的短板。一时之间很多旁观者似乎都成为军事家，对于葛云飞发动反攻的时机乃至排兵布阵，提出了质疑。其实这正是葛云飞所要的结果，目的就是让日军不断的在第1兵团进攻方向加强防守力量，以此掩盖真正的企图。 蒋方震正在和作战参谋汇总，不一会儿他走过来道：“司令，战局完全按照事先的预判进行，根据前线进攻部队禀报，日军在2线纵深开始修筑战壕和坑道工事，日军学习的效率很高哇！另据情报显示，日军前线的炮兵阵地屡遭打击，火炮数量明显不足的迹象显现。目前日军已经从文登、海州抽调火炮部队加强北线防御。”其实葛云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神态自若也就不足为奇。 “看来第1兵团的强大攻势，让日军出现了误判。日军认为我们把主要力量投入了北线进攻，日军预备第7师团北调参与围剿猎豹小队，没有回到南线防地就是最好的证明。调动了南线日军防守兵力，大乱了日军的防守部署，胜利距离我们也就不远了。命令何智继续发动强攻，要让日军继续增加防守兵力。命令丁不凡航空战队，继续加大空袭力度。” 京城大总统府，葛云飞的反攻受挫后，袁世凯的病情反倒有些好转。这天天气不错，杨度陪着他聊天。“晳子，葛云飞反击兵锋受挫，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以为具备空中优势就能战而胜之，岂不知日军部队是经过残酷战争考验的。”袁世凯精神明显好转，如果葛云飞失败对他而言利大于弊。杨度望着袁世凯浮肿的脸颊，内心不以为然。 时下，杨度已经不对袁世凯抱任何幻想，但从另一个角度私人感情来说，他做不到袁世凯还在人世时“卖主求荣”。杨度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大人，你有所不止，葛云飞在北线发动的强大攻势是佯攻，他的真正目的是在即墨一线出奇兵。葛云飞在北线投入了20万人发动反攻，另外20万兵力，已经在即墨一线悄悄的完成部署，好戏还在后面那！” “你是说葛云飞发动反攻，仅投入了一半兵力？”袁世凯闻听脸色一变。“大人，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葛云飞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即迷惑了日本人，也迷惑了国内、国外的军事家。”杨度心里清楚，反攻打了20天，今天是第2兵团发动进攻的日子，因此把事情告诉袁世凯无所谓了。杨度的话让袁世凯心里又添堵，感觉极不舒服。见袁世凯闭上眼睛不说话，杨度趁机告辞。 威海日军司令部，司令官山本奈川脸色明显好转。连日来备受防守压力，让一向稳重的他，精神状态十分疲惫。好在战线稳定下来，他的心情趋于好转。“葛云飞的部队，经过战争的严酷考验，无论是在作战经验方面，还是在战斗意志方面，都与帝国士兵接近。葛云飞利用强大的空中优势，占领了制高点，我们屡败的教训就是于此。” 参谋长道：“大本营已经意识到掌握空中优势的重要性，目前已经开始动手研制先进战机。鉴于帝国强大的技术能力、工业制造能力，很快就会扭转被动的局面。”“一群愚蠢的家伙，葛云飞能预见空战对于战争的重要性，我们的军事家早干什么了。此战如果我们失败，帝国强大的海军在中国近海畅行无阻的日子结束了，这是最令人可怕的！” “报告，南部防守部队禀报，发现敌军大规模调动兵力，有迹象表明，敌军极有可能向海州，文登发动进攻！”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山本奈川和参谋长急忙走到地图前查看。“这怎么可能，葛云飞哪来的兵力在南线发动进攻？”参谋长迷惑。山本奈川有些眩晕，如果情况属实，那可是灾难性的后果。 第197章出其不意 天气阴霾，乌云压顶，一场风云即将来临。清晨，即墨第2兵团司令部内，司令官蔡锷沉默不语。面对即将发动的进攻，他的表情似乎肃穆，不知在想什么。第1兵团在北线连续发动进攻20天，天上地下打的十分精彩，由此让蔡锷憋着一股劲儿。可是济南司令部的进攻命令下达后，他反而冷静下来，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兴奋。第2兵团出击关系到最后一击，这意为着什么？不言而喻。 参谋长华雄蔡锷有些紧张道：“蔡司令，总司令已经让日军上道，所有的部署都有针对性。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攻坚作战。文副司令亲自率领第7军，对海阳发动攻击，只要顺利拿下海阳、乳山，我主力兵团迅速东进，并威逼文登。日军腹背受敌，莱西、莱阳的日军主力，要嘛向烟台、威海撤退，要嘛被我全部吃掉，这是葛司令早就算计好的。” “我担心不能迅速拿下海阳，贻误战机呀！”“蔡司令，据我所知，文副司令的老部队是在第4师的基础上扩建的。第4师善于攻坚作战，进攻是他们的强项，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情报显示，位于海州的日军第11师团，其炮兵联队已经调往北线，第1兵团连续发动强攻，为我们突袭创造了绝佳条件。方才我一直担心的问题现在清晰了，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听完蔡锷的大胆建议，华雄认为可行。“蔡司令，变更作战计划是否向司令部禀报！”华雄询问。“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一边上报，一边采取行动。我率领主力立即东进，你坐镇即墨指挥。”见华雄有些犹豫，蔡锷笑道：“葛司令反复强调，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一旦战机出现，前线指挥官可以根据战局改变作战计划，现在机会出现了，我们务必抓住。” “好，就这么定了，你立即率部出发，我坐镇司令部并立即向济南总司令部报告！“方才蔡锷的紧张是有根据的，副司令文彪已经对海阳形成进攻态势，可是日军的反应很快，位于莱阳的预备第7师团，已经火速向海阳方向支援，显然日军司令部已经看出苗头。本来安排第8军第22师在海阳西北方向实施警戒，一旦日军有援兵便实施阻截，确保第7军顺利拿下海阳。 可是蔡锷敏锐的发现了战机，因为情报显示日军第7师团，已经火速向海阳方向增援。既然已经证实第7师团出动，蔡锷敏锐的看出日军的破绽，决定围城打援，在野外吃掉日军第7师团。是金子必然要发光，蔡锷的军事才华显现出来。时间就是胜利，蔡锷命令第8军第23师、24师迂回到莱阳东南地区，待围歼日军第7师团后实施阻击。随后他率领第9、10、11军，火速出发。 济南司令部，蒋方震手里拿着电报匆忙走进来道：“司令，第2兵团参谋长华雄来电，所部决定改变作战计划，暂缓攻占海阳。他们的想法很大胆，围城打援。情报显示，日军司令部反应很快，位于莱阳的日军预备第7师团，已经出动增援海阳。”葛云飞闻听走到地图前查看，蒋方震用手指点道：“根据战前部署，第8军第22师，已经在海阳西北方向的寨山构筑阻截阵地。” “太好了，蔡锷很敏锐，我没有看错他。立即回电，同意他们改变作战方案。另外，命令丁不凡航空战队，全部出动、全力支援，务必在短时间内吃掉日军第7师团。”葛云飞闻听大喜，围城打援，这是几十年后的战法，居然提前用到日军头上，难到这是偶然中的必然吗？毫无疑问，蔡锷敢于采用如此战法，是对山东纵队强大战斗力的肯定。否则，没有强强悍作战能力做保证，任何奇妙的战法也无法实施。 这天早晨6时，第7军对海阳外围发起了攻击。前线司令部内，文彪查看军事地图。第7军长于得水道：“副司令，我部第19师率先对海阳外围黄山发起攻击，日军防守部队只有几门步兵炮，对我进攻部队威胁不大。我保证黄昏前拿下黄山，今天夜里扫清日军外围阵地。”“报告，司令部来电！”一名作战参谋把电报递给文彪。 文彪看完电报神情一震道：“于军长，作战计划变更，你部第1师暂缓拿下黄山阵地，强攻变为佯攻！”“副司令，这是为什么？”文彪笑道：“目前，担任狙击任务的第8军第22师，已经和增援海阳的日军第7师团交火。蔡司令的胃口很大，要围城打援，并在寨山全部吃掉日军第7师团，因此司令部命令我部暂缓攻击速度，迷惑日军！” 日军发现南线敌军调动后，司令官山本奈川乃至属下将官分析，目前南部兵力空虚，敌军若是拿下海阳、乳山威逼文登，莱西、莱阳一线日军重兵，将面临腹背受敌的致命威胁。但是山本奈川又产生重大误判，他认为葛云飞的主力部队依然在北线发动进攻，而在南线出兵不会超过两个军。因此山本奈川认为，预备第7师团火速增援海阳，可以取保海阳的安全。 山本奈川的自以为是，为日军迅速溃败埋下伏笔。日军第7师团长熊本，接到司令部的命令，海阳危机火速支援。熊本不敢怠慢，经过一夜急行军于天亮到达寨山。莱阳至海阳的简易公路是沿着一道峡谷迤逦前行，天亮时人困马乏，但是熊本依然下令继续前进。突然前方传来枪声，中军队列里熊本勒住战马，大队人马也停止前进。 不久，一匹快马从前方飞奔而来。“报告，前锋部队遭到敌军阻击！”“命令第71联队，迅速突破敌军阻截。”日军仅发动一轮进攻，便搞清楚对面居然有一个师在实施阻截。熊本师团长感觉不妙，立即向司令部发报。不久，司令官山本奈川来电，命令熊本不计代价，务必突破敌军阻截，尽快到达海阳。随后日军便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战斗进入白热化。 寨山海拔不足3百米，地形并不险峻。就在战局危急时刻，大批轰炸机前来支援，遏制了日军的进攻。当天晚上，日军继续加大攻击力度，第22师多处阵地被突破，战至午夜，第22师的表面阵地全部被日军攻占，就在日军继续投入兵力，加大攻击强度之时，第11军一个师赶到，迅速扭了被动局面。 第22师经过艰苦鏖战伤亡惨重，战损率达到三分之一，其中一名旅长、3个团长阵亡，可见战斗是多么惨烈。 同样日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日军师团部，熊本脸色十分难看。参谋长禀报：“将军，敌军来了援兵，我们无法突破敌军阵地，已经向司令部禀报。”司令部很快来电，参谋长接过电报道：“山本司令官来电，第9师团已经从莱阳出发，火速支援我部。命令我部继续加大攻击力度，务必突破敌军阵地！”熊本挥挥手，意思是参谋长直接下达攻击命令。 临晨，蔡锷率领第11军主力赶到寨山第22师防守阵地。临时司令部内，一名作战参谋禀报：“蔡副司令，华参谋长报告，日军第9师团火速从莱阳出动，已经命令预备第12军两个师火速支援第8军第23、24师，保证围歼日军第7师团。”“第9军、第10军到达什么位置了！”蔡锷询问。伴随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不久，一名作战参谋禀报。 “报告，第9军已经迂回到北侧，大约两个小时后进入指定位置。第10军已经在西侧完成部署，两个小时候形成合围之势。”蔡锷闻听心里长出一口气，10万大军围歼一支不足3万兵力的第7师团，如同瓮中捉鳖，毫无疑问，日军第7师团插翅难飞。“日军进攻按部就班，说明日军不知道已经陷入合围。命令各部抓紧时间进入指定位置，7时整务必发起攻击！“ 大约6点钟，一轮潮水般的攻势又被打退了，熊本命令预备部队投入进攻。这时参谋长匆忙走进军用帐篷道：将军”第9师团来电，所部遭到顽强阻击。“熊本闻听感觉不对道：”前锋小野旅团长报告，敌军的援兵到达后，我们进攻屡次受挫，阻击兵力如此雄厚很不正常。支援的第9师团又遭到顽强阻击，敌军哪来的兵力？“”将军，莫非敌军想吃掉我们？“ ”葛云飞向来用兵如神，立即出动搜索部队，向两翼搜索！“熊本心有余悸。不久，搜索部队在两翼分别遭遇敌军，熊本这才明白自己正在被合围。情急之下，师团长熊本决定立即向莱阳方向回撤，并于第9师团会合。如果熊本冷静一些，采用相应对策，或许有转机。可选择回撤莱阳愚蠢，继而加速了第7师团的灭亡。 第198章日军崩溃 如果熊本师团长冷静一些，仔细的分析眼前的战局，或许第7师团至少能突围出去一半兵力。此时，第9军在北侧正在陆续进入指定位置，口袋口并没有扎紧。如果熊本师团长，果断命令部队一律轻装，丢掉所有轻重，决然向东北方向突围，逃出一半兵力没有问题。可是他选择向莱阳方向，于第9师团会合的昏招，致使第7师团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熊本师团长按照教科书方式撤退，没有任何问题，两翼警戒，后面节节阻击。可是作战模式不是按照日军的意愿进行。日军撤退绵延数里，而且混乱不堪。这时，天空出现大批战机，轰炸机纷纷投弹，战斗机低空扫射，日军的战斗序列顿时失控。爆炸的硝烟充满峡谷，不久，狼狈撤退的日军遭到迎面堵截，激烈的战斗爆发。 熊本师团长面对合围，没有别的选择，就是拼命逃出生天。他一面向司令部禀报，一面命令部队发动决死攻击。威海日军司令部，司令官山本乃川接到第7师团被合围的报告，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将军阁下，熊本师团长来电，所部遭到数倍敌军包围，突围不可能。已经下令第9师团全力救援，可是第9师团正面，同样出现敌军重兵堵截。” “命令熊本师团，全力向第9师团方向靠拢。命令位于莱西的预备第6师团，火速向海阳方向挺进，全力救援第7师团。”几个小时后，由莱西驰援的第6师团，遭到第11军两个师的堵截，战斗的规模开始升级。战至中午，日军第7师团在狭长的山谷内，被分割成几段。包围圈内的日军士兵，由于人员过于密集，无形中为猛烈的空中轰炸，增添了恐怖的砝码。 激烈的战斗没有必须详细赘述，因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伴随战斗的进程，日军士兵的抵抗意志垮掉了。 黄昏，战斗进入尾声，枪声开始分散。此战，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情景。号称宁死不屈的日军士兵，大规模的选择了投降。尤其是熊本师团长绝望的自杀后，群龙无首的日军，除了少量顽固官兵决死一战以外，大多数官兵失去抵抗意志放下武器投降。寨山指挥部内蔡锷兴奋道：“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日军，居然成建制放下武器投降，大大出乎我的预料。” 蔡锷十分兴奋接道：“立即向济南指挥部禀报，我部经过10个小时鏖战，围歼日军第7师团的战斗进入尾声。目前依然有小股日军负隅顽抗，各部正在全力清剿。”“报告，担任阻击的第8军第23、24师报告，日军第9师团已经停止进攻，有撤退的迹象。”“立即查询第11军第31、32师的阻截情况。”不久，担任阻截的第31、32师来电，日军第6师团攻击了一下午，黄昏日军部队撤出战斗，并缩回莱西。 夜幕笼罩，威海司令部内安静的可怕，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似乎消失。此时，山本司令官呆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电台的红灯开始闪烁，山本奈川眼睛迅速盯住电台。不久，参谋长接过译电员手里的电报道：“将军阁下，大本营来电。”山本奈川接过电报看完后，痛苦的闭上眼睛。 黎明，零星的枪声彻底消失，清剿小股日军的战斗结束。蔡锷骑着战马在侍卫簇拥下，沿着山谷巡视。路两侧日军丢弃的军用物资比比皆是，一片狼藉。远处山披上，不少士兵正在掩埋日军阵亡士兵的尸体。尤其是大批日军战俘，坐在路两旁神情萎靡，格外引人注目。此时，正在负责打扫战场的第8军军长李靖，见蔡锷来到便迎上来。 双方互敬军礼李靖道：“报告蔡司令，经过初步统计：俘虏日军官兵18000人，日军阵亡士兵大约4700人，伤兵大约5000人。”“李军长，你部第22师阻击战打得非常顽强，但损失也很大。23、24师阻截日军第9师团，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可代价不菲。经过研究决定，你们军拉回即墨休整，负责看押战俘。”“是！”李靖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战斗自己无法参战了。 海阳西侧，第7军指挥部内，文彪面对众将官大声道：“诸位，刚刚蔡司令打来电话，今天临晨我主力大军，干净、彻底消灭了日军第7师团。”众将官闻听忍不住欢呼起来。“下面该看我们的了，于得水！”“到！”第7军长于得水大声应答。“半个小时后发起攻击，中午时分务必拿下日军外围阵地。”不久，火炮开始轰鸣，文彪注视着军事地图暗暗鼓劲儿。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一名作战参谋接听电话道：“报告，前沿阵地报告，日军防守阵地情况不对，初步判断日军撤退了。”文彪闻听脸色涨的通红。“立即停止炮击，告诉于得水，马上搞清楚前沿阵地的情况！”消息很快反馈回来，日军昨天夜里悄悄的撤退了。丢人简直丢掉家了。文彪气的把于得水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当天中午，文彪率部兵不血刃进入海阳城。黄昏，所部一个团进入乳山。日军放弃了海阳、乳山意为什么不言而喻。日军大本营给山本司令官的电报，核心内容就是；鉴于葛云飞的军事实力日益强大，帝国远征军在山东半岛的军事战略目的无法达到。大本营命令山本奈川，务必安全的把所有部队、撤到辽东乃至朝鲜半岛。 山本奈川接到大本营的命令不敢怠慢，立即命令位于海阳、乳山的第11师团，火速撤往文登一线设防。责令日军位于莱州4个师团，向莱阳撤退，责令位于莱阳的第2师团，第5师团担任殿后阻截。日军位于海阳的第11师团，接到撤退命令后，反应速度最快，当天午夜便撤离了海阳、乳山，文彪不知情情有可原。 济南司令部，蒋方震兴奋道：“莱西一线日军开始撤军，今天早晨王解放率部进入莱西城。看来日军要撤出山东半岛，没有想到吃掉日军一个师团，日军就崩溃了。”“吃掉日军一个师团，加速了日军的崩溃。只要我们拿下海阳和乳山，日军北线重兵腹部受敌，同样会崩溃，只不过比我们的预期提前了。”“何智和蔡锷联名请命，要实施大规模追击作战！” 葛云飞摇摇头道：“穷寇莫追，既然我们的战略目的达到了，就没有必要逼迫日军破釜沉舟。命令何智先拿下蓬莱，然后在向烟台进军。命令蔡锷拿下文登、荣成，并对威海形成军事高压，逼迫日军加速撤退。”“司令说得对，我们的战略目地达到了，没有必要增加战损。官兵们经过大战的历练，今后将成为国家的基石，我准备在预备役兵团基础上，再组建两个军。” “不是2个军，而是迅速扩编4个军。接下来我们要重点处理国内的事情，单峰从京城传来消息，袁世凯已经卧床不起。过几天，总长段祺瑞秘密来济南。一旦袁世凯驾崩，我们要派部队迅速赶赴京城，控制局面。我有一个初步想法，日后以山东独立纵队为基础，组建中华民国中央集团军，要以强大的武备震慑四方，尽快结束国内一盘散沙的局面。” “太好了，我们就像没有娘的孩子，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登上大舞台，名不正言不顺，总是让人心里发堵。”“我们以武力控制局面，就是尽快形成中央集权，这样我们才能实施第2步战略计划，于日军全面开战。如果国内事务处理顺利，明年夏天向辽东半岛攻击，18年夏季向朝鲜半岛发起攻击，直至日本政府屈服为止。” 葛云飞接道：“战时，对于国内顽疾的治理，颁布新的法律，和平时期做不到的事情，战时都能顺利实施。建立完善的共和体制，跨跃式发展国内经济，很多棘手、矛盾突出的问题，。都会被战争掩盖。我可以断言，一个新的中华在战火中崛起，任何力量也休想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下一步面对更大的舞台，困难更是难以想象，因此我们必须有思想准备。” “司令，谁能想到，我们义无反顾肩负起反侵略重任。谁能想到我们在反侵略战场上不是被削弱，而是迅速壮大傲视群雄。”蒋方震热血沸腾。葛云飞似乎想起什么道：“蒋兄，日军全力撤退，海上警戒必然松懈。我们的夺舰计划时机成熟，你亲自去青岛一趟，海狼这小子给我来了好几个电话，要求出动。你把周密的行动方案告诉他，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夺取日军战舰，小打小闹不是葛云飞的风格，他把眼光瞄向了日海军的战列舰，一旦夺舰成功，在士气上对日本帝国的打击，如同雪上加霜。 第199章海上狩猎 青岛海军特战团营地，蒋方震面对挺胸站立的特战团长张文钊道：“你胆子不小哇，居然擅自给司令打电话？”“蒋副司令，陆上弟兄们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却看热闹。司令组建海军特战团，其用意不言而喻。我约莫该轮到我们出击了，否则东洋鬼子都跑了。”“你小子到挺机敏，但不具备夺舰条件，你们如何出击？”“副司令大驾光临，肯定带来了好消息！” “不要高兴的太早，葛司令说，你部不出则以，一旦行动就要一鸣惊人。此举志在必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夺取日军战舰，不仅仅是为己所用，关键是要让日海军胆寒，你部的训练情况如何？”“副司令，属下不敢怠慢。根据葛司令的训令，我部有针对性的进行了魔鬼训练，我可以用颈上的人头担保！”“你有几个脑袋担保，乱弹琴！”蒋方震挥了一下手，一名属下拿上来一张地图。 地图展开显示出山东半岛最东端的海域轮廓。“张团长，最近几天，我们的航空战队，频繁对烟台、威海实施空袭，逼迫日海军主力战舰远离轰炸机航程躲避。根据情报显示，日军几艘战列舰出现在荣成湾海域，你们的机会来了！”“副司令，请转告葛司令，属下若是不能完成任务，提着脑袋去见司令。”“这是司令部拟定的详细夺舰计划，你仔细看看，我需要你的补充······。” 两天后，张文钊针对两艘原德军潜艇的搭载能力，选拔了100名队员。德国在1906年研制出了后来闻名世界的u型潜艇，并在作战中大显神威，时下大洋的潜艇战刚刚拉开帷幕，已经引起了交战国的高度重视。大战期间，法国为了有效发现潜艇攻击，研制了声纳装置，但仅是早期的水下侦听器，由于技术等原因，没有大规模装备到战舰上。而声呐真正大规模应用，是一战结束后的事情。 鉴于发明的声呐还处于原始阶段，并没有大规模装备战舰，因此为德国海军的潜艇作战，创造了绝佳的条件。德国海军在一战时，潜艇作战发挥了巨大威力，继而延续到二战，成就了的潜艇作战的辉煌。时下位于青岛的这两艘原德国海军潜艇，属于早期u23潜艇。其排水量254吨，长40、9米，宽4米，艇员22人。水面航行速度为13节，最大下潜深度48米，航速4节。该艇最大航程大约1000海里，其蓄电池可供潜航大约为一个小时。 这天清晨，两艘搭载80名海军特战队员的潜艇出发。此番两艘潜艇为了执行特殊任务，拆除了潜艇内部的鱼雷，一则增加潜艇内部的空间多装人，二则增加潜艇的机动性和航程。潜艇的鱼雷拆除重量减轻，水面航速可达15节，水下航速可达6节。另外，为了最大限度增加搭载人数，潜艇内部的德国水兵，由22人减少到8人，仅保留了轮机兵、艇长和必要的操作人员。 两艘潜艇一前一后高速向前行驶，迎着海风，张文钊、001号艇长汉斯和一名翻译，站在甲板上向前方了望。汉斯叹息道：“张将军，你们制定的夺舰计划，简直太疯狂了。如果我们被日舰发现，将死无葬身之地！”汉斯艇长，不必忧虑，我们在近海活动，战机会随时支援我们行动。前不久在潜艇上装设两部电台，就是确保呼叫战机志愿。此番在乳山临时抢修了一座野战机场，就是为我们这次行动准备的。” “即便潜艇能获得安全保障，可是你们夺取日军战舰的计划有多大把握？”“坦率说没有把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希望，我们务必尽百分之百努力。”“夺取日军一艘战列舰，令人难以置信，但愿上帝保佑你们！”“张文钊对翻译道：“你告诉他，我们不信上帝，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是轮回。”汉斯听完翻译解说迷惑，便好奇的询问翻译轮回是什么意思。 此时，队员们站在狭长的甲板上透气，没有人愿意钻进闷热的潜艇内遭罪。时下，日军全力以赴撤退，因此在山东半岛南侧、东南侧海域几乎没有日军战舰活动。天黑后，荣成东部的马山头鱼码头出现了热闹的景色，海面上出现了大批运输船只和货轮，日军第14师团出现在这里，根据山本奈川命令，他们将在马山头乘坐运输船只撤往朝鲜半岛。由于马山头是一座鱼码头，因此大型运输船只都停泊在海面上。 日军联合舰队河内号战列舰，率领两艘驱除舰前来担任掩护，大海是日海军战舰的天下，现在他们最担心的是来自敌军空中威胁。白天日军不敢大规模的撤军，夜晚敌军战机无法升空，因此日军利用夜幕掩护，抓紧时间运送撤离部队。由于日军大型运输船只无法靠上鱼码头，因此只能停在距离码头外的深水区抛锚，并利用木船把士兵运送到运输船上。 如此折腾耗费时间，此时，担任掩护的河内号战列舰抛锚在海面上，两艘驱除舰在附近游弋担任警戒。也许是偶然中的必然，张文钊在马山头幸运遭遇河山号战列舰。莫非这是天意。这艘无畏级名为河山号战列舰，于1912年竣工下水，其排水量为20800吨，舰长160、6米。宽25、7米。主燃煤锅炉16座，功率25000马力，最高航速20节，以18节速度续航可达2700海里，定远999人！ 河内号的火力打击非常恐怖，前后各有305毫米火炮一门，船舷两侧各有2门305毫米火炮。152毫米火炮10门，120毫米火炮8门。76毫米火炮12门，短76毫米火炮4门，450毫米水下鱼雷发射管5具。无畏级战列舰时至今日下水两艘，没有经过海上实战的检验。根据日本海军的造舰计划，此无畏级战列舰只不过是过度，下一步日本海军雄心勃勃，大有称霸大洋的野心，要造金刚级战列巡洋舰。 此前一艘炮舰被意外说的抢夺，尽管让日本海军蒙羞，导致联合舰队司令官加藤正夫下野。可日本海军司令部分析认为，一艘小型炮舰被抢夺，是敌人为了逃跑铤而走险所为，属于意外。虽然日海军加强了战舰的高度戒备，但针对的大都是小型战舰，因而不足为惧。犹如河内号这种大型战列舰，若想在大海上夺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日军没有想到，敌军居然能制定夺取大型战列舰的计划，一个疯狂的计划。 有道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有志者事竟成。机会是给有准备人预备的，当机会来临时运气也伴随而来。按理说张文钊进入荣成湾，应该寻觅几日，可这天夜里他们行驶到马山头海域，意外的遭遇了猎物。两艘潜艇接近在外面游戈的驱除舰便下潜了一个身位，潜望镜露在海面上。潜艇悄悄的向河内号战列舰停泊的海域靠拢。似乎无声无息。时下日本海军战舰，没有列装声纳系统，发现敌情全凭瞭望兵肉眼观察。“ 河内号战列舰停泊之处，距离最近的日海军运输船只，不到200米远。日军士兵乘坐小船蹬舰，数艘运输舰甲板上灯火通明、热火朝天。相反，河内号战列舰上灯光暗淡、十分安静。通过日运输舰折射的光线，承托出河内号战列舰巨大的身影，如同海上的怪物，两艘潜艇逐渐靠近战列舰，此时，艇长汉斯在潜望镜下，神情格外紧张探视。“汉斯艇长，能确认是什么战舰吗？” “可以确认是日海军最新式的无畏级战列舰，战前我们仔细研究过日本海军，我在照片上见过这艘战舰。张将军，无畏级战列舰定员大约上千人，你们只有区区100人，能对付他们吗？”“汉斯艇长，日军水兵都分散在战舰各个部位，只要蹬舰不被发现就没有问题。汉斯艇长，你行驶到战舰的尾部，我们在尾部蹬舰！”“明白！”汉斯开始下达指令。 这功夫张文钊对属下道：“德国人给我们提供了战舰的详细情况，大家对内部结构都清楚吧！”“众人点点头，脸上显露出兴奋的表情。”“弟兄们，这艘战舰上有上千人，因此我们要格外小心。河内号战列舰有3层甲板，我们要一层一层清理，尤其是下层轮机舱，要防止日轮机兵打开自卸阀门沉舰。为了防止日军士兵反抗，一律格杀勿论，免得出现意外，记住，只有死人才不会反抗。” 此番为了夺舰成功，每名队员配备两把带消音器的手枪和一把匕首。夺舰能不能成功，关键是不能被日军士兵发现、这一点是成功的保障。张文钊看了一下怀表，时针分针指向21点。外面传来轻微的排水声，张文钊低声下令准备行动。河内号战列舰尾部海域，两艘潜艇上面的出入口显露出来，艇身并没有浮出水面。出入口的封闭舱门打开，队员们爬出来直接跃入海里。 张文钊最后一个了离开，他伸手于汉斯握了一下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向上攀登。汉斯眼睛里流露出尊敬的眼神，并祈祷行动顺利。潜艇的位置距离战列舰尾部也就几十米远，队员们很快游到尾部。黑暗中一名队员拿出弩弓，选择适当位置向上发射。连续发射了4次，勾爪才挂住栏杆。此时，所有队员十分紧张，只见一名身背麻绳的队员，顺着钢丝绳索向上攀登。 所有人屏住呼吸，此时若是被发现，行动必败无疑。有惊无险，只见这名攀登高手翻上了甲板。不久，一条大绳从上面放下来，队员们依次向上攀登，夜幕很好的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第200章好远 与上次夺取日军炮舰的战斗大同小异，只不过时间过长一些。战斗经过不必赘述，日军士兵在毫无防备之下，遭到了残酷的杀戮。甚至很多日军水兵在被枪杀之前，都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情。大约凌晨1时夺舰战斗结束，两艘潜艇被拴在尾部，汉斯艇长在潜艇里留下两名发报员，然后登上战列舰。他有些激动的于张文钊拥抱，然后竖起大拇指道：“张将军，你们是真正的勇士，你们创造了奇迹！” “汉斯艇长，现在不是庆贺的时候，你的人都上舰了！”“我的人都上来了，请张将军下达命令！”“汉斯廷长，你的人去轮机舱，你来操纵战舰，马上起航。”“尊令！”汉斯这句话居然是用汉语说的，望着汉斯离去的背影，一股强者的暖流在心中激荡。“报告，我分队已经进入主炮位。妈的，没有想到战舰上这么多火炮，我们的人手不够哇！”一名分队长禀报。“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马上起航、各就各位！” 伴随铁链的哗哗作响声，沉重的铁锚被拽上来，战舰开始缓缓移动。张文钊登上驾驶舱，见汉斯亲自操作战舰，神态格外专注。张文钊眼睛瞄向日军的运输舰，发现日军运输舰没有任何疑动，日军士兵依然在按部就班登舰。不久，战舰开始全力加速。战列舰突然起航，在右侧游弋的一艘驱除舰，紧急打灯语联络。战时日海军的灯语根据作战需要经常变更，之前他们掌握的灯语自然对不上号。 “报告团长，日军灯语还在闪烁，看样子我们回答得不正确！”一名属下禀报。“不管它，全速前进，如果它跟上来就用炮轰它！”很快日军驱除舰发现苗头不对率先开炮。河内号战列舰两侧火力迅猛，日军驱除舰指挥官自然清楚。由于日军驱除舰航速可达23节，甩是甩不掉的。日军驱除舰担心遭到战列舰侧翼炮火打击，因此只跟在后面开炮。不久，另一艘驱除舰也出现在后面。 战舰后面只有一门305毫米重炮，特战队员毕竟不是专业炮手，说白了能操纵大炮射击已经不错了。日军两艘驱除舰前主炮的口径是202毫米，日军的炮手的确射术高超，几轮射击有两发炮弹击中尾部。若不是战列舰皮糙肉厚，恐怕要被炸出大窟窿。此时，汉斯按耐不道：“张将军，你来操纵战舰，我去指挥炮击。”未等张文钊同意，汉斯便冲出驾驶舱。 汉斯来到后跑位，毫不客气坐在瞄准仪前大声呼喊，形影不离的翻译也跟着大声呼喊。汉斯指挥第2轮炮击，便击中了一艘驱除舰的舰首，猛烈的爆炸，致使驱除舰舰首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吓得两艘驱除舰慌忙后退。日军驱除舰知道战列舰重炮的威力，如果命中要害有沉没的危险，因此只能远远地跟着。尾部重炮适当的打一炮，起到了震慑作用。 东方露出鱼肚白，后面又出现两艘日军驱除舰，显然是在荣成湾游弋的日军战舰赶来支援。汉斯走进驾驶舱道：“张将军，后面又出现两艘驱除舰，我们的情况不妙哇！”张文钊自信满满道：“汉斯艇长，很快我们的空中勇士，就会来保卫我们，不必担心。”这时，日军驱除舰在尾部呈伞形包抄，炮弹开始在船舷两翼海里爆炸，掀起的水柱十分恐怖。突然，一发炮弹击中侧舷。 爆炸硝烟散去，侧舷一段栏杆不翼而飞。日军驱除舰始终跟在后面，致使两翼火炮无法发挥威力，而后部只有一门重炮，显得孤掌难鸣。驾驶舱内，汉斯亲自操纵战舰蛇形规避，表情格外紧张。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10架轰炸机从西侧天空呼啸而来。日军驱除舰发现天空出现了轰炸机，立马乱成一团。站在甲板上的队员群情振奋，终于盼来了战机，忍不住欢呼起来。 张文钊吩咐一名属下操控战舰，然后和汉斯来到尾部甲板上查看。此时，一架轰炸机超低空飞掠一艘驱除舰的上空，只见几枚黑乎乎炸弹从天而降，有一枚炸弹命中了驱除舰尾部，爆炸后的硝烟升腾。接着又一架轰炸机超低空飞过来，又一枚炸弹落到驱除舰甲板上。汉斯非常专业道：“如果投掷的航弹如重炮炮弹，这艘驱除舰恐怕要瘫痪了。今后作战，对于有强大空战力量一方，意为着敌人的舰队，在近海随时要面临空中打击。若想免遭空中打击，只能躲在战机航程以外的海面上。” “汉斯艇长，葛司令说过，未来的战机可以携带更大的炸弹，一枚炸弹命中要害，就能击沉一艘战舰。现在我们的战机已经开始大显神威，日后会更加威猛。葛司令说了，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空军，敌人的战舰只要敢来，就让他沉到海里喂鲨鱼！”“张将军，是上帝给你们送来了一位史无前列的英雄，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我敢断言，今后东亚将是中国的天下。”“妈的，先把东洋鬼子灭了再说······。” 一场“自相残杀”的海上炮战，伴随战机及时支援，伴随日军驱除舰狼狈逃窜偃旗息鼓。除了操作人员坚守岗位以外，所有人都聚集在甲板上，相互拥抱祝贺。战列舰尾部拖曳的两艘潜艇，其中一艘尾部遭到炮击，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窟窿。“团长，是不是把膏药旗换了？”一名属下发现桅杆上还飘扬着膏药旗。“妈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马上更换我们的军旗！” 夕阳在海面上洒下万道金辉，青岛军用码头又出现了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战舰还在海上时，海军特战团成功夺取一艘日海军战列舰的消息，便传遍了青岛城的大街小巷。消息第一时间扩散，也是葛云飞特意吩咐的，目的是进一步提升国民的抗日热情。码头上燃起了鞭炮，张文钊和队员们站在甲板上，如同英雄般凯旋，他们理应享受这种待遇。 码头上，蒋方震迎着张文钊跑上来，紧紧的拥抱对方，码头上变成了欢乐的海洋。随后，蒋方震蹬舰参观，记者的镁光灯闪烁不停，他们激动地按下手里的快门，要第一时间把喜讯传遍祖国的四面八方。当天晚上，青岛城内鞭炮声不绝于耳，所有的饭店酒楼都爆满。人们推杯换盏、大声喧哗，尽情的发泄心中的喜悦，疯狂的渲染······。 几天后，济南司令部，风尘仆仆归来的蒋方震，把一沓照片交给葛云飞道：“司令，我们的运气太好了。有道是风水轮流转，甲午海战，日本人掠走我们的战舰，现在该是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瞧，这是战列舰的前后主炮，战舰上大小炮火有40门，简直难以想象。”葛云飞简单看了一眼照片道：“蒋兄，若是我告诉你，伴随军事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未来巨舰大炮将被淘汰，你做何感想？” “你是说战列舰、巡洋舰，以后会被淘汰？”蒋方震有些吃惊。“欧洲大战已经证明，制空权的作用越来越明显。此番我们的空中优势，打得日军毫无脾气，更加证明了制空权的重要。未来世界上各军事强国，会投入巨大财力、物力、人力研制新式作战飞机。我断言更加先进、载量更大的飞机会陆续飞向天空，就如同我们研制的新型战机一样。”“司令，战机毕竟受航程限制，大洋上还是巨舰大炮的对垒，这个如何改变哪？” “如果我们的战机出现在军舰上，跟随舰队在大洋上驰骋，会产生什么样的局面。”战机在军舰上，可是怎么起飞那？““那就造更大的军舰，满足战机起飞条件，试问一支拥有战机的舰队，巨舰大炮还有优势吗？”蒋方震闻听眼睛一亮道：“司令，如果战机能在军舰上起飞，称霸大洋无敌手！”“这就是我要说的航空母舰，就是搭载战机的巨大战舰，所以我对日海军的战列舰不感冒！” “司令，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拟定夺取日海军战列舰的计划？”“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打击日本海军的嚣张气焰，我要告诉日本人，巨舰大炮，在中国领海耀武扬威的日子不会再有了，另一个目的就是对外释放某种信号，我们要建造巨舰大炮。日后我们所要建的巨舰大炮，不是什么战列舰、巡洋舰，而是航空母舰，我要让西方列强产生误判，借以掩盖我们真正的目的。” “太好了，我们要造就造航空母舰！”“可是打造一支强大的海军，没有几十年沉淀是不行的，十年时间能有一支航母舰队，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因此我们要有耐心，先打造一支强大的航空部队，确保中国领空和领海的安全，然后再平稳的发展海军。中国是海洋大国，一个海洋大国没有蓝水海军是耻辱。”葛云飞的声音铿锵有力，英俊的面孔，彰显出果敢和坚毅。 蒋方震动情道：“但愿那一天早日来到。”见葛云飞没有吭声蒋方震接道：“在青岛上车前我接到蔡锷的报告，日军放弃了文登、荣成，全部撤到烟台、威海，估计6月上旬，日军会全部撤离山东半岛。”“我已经命令第1兵团第1军撤下来，所部拉到德州待命，一旦京城有什么变故，立即兵出京城！”葛云飞接道：“我于段总长在德州秘密会晤，已经商量好了。 6月4日，日军最后一艘运输舰驶离威海，而就在这一天，袁世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民国政权更迭势在必行，巨大的变革接踵而来。 第201章入主京城 袁世凯驾崩的次日午夜，两列军列进入京城停靠在站台上。葛云飞接到段祺瑞的电报，立即在济南动身。到达德州后命令整装待发的第一军，沿着铁路线向京城开拔，另外第1军抽调一支加强旅已经在列车上待命，随后葛云飞率领近卫旅乘车率先向京城开拔。此时，站台上上军警林立，总长段祺瑞、杨度在站台上迎候。葛云飞一身戎装，并在众将官和侍卫簇拥下踏上站台。 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口令声中跳下火车。经过战火严峻考验的士兵，敏捷中充满杀气，令人胆寒。“葛将军，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你们的速度很快呀！”葛云飞分别于段祺瑞、杨度握手道：“总长，我率领第一旅先期到达，第一军主力沿着铁路线向京城开拔，大约3日后到达。”“葛将军，既然如此，就按照我们的计划开始行动，我已经命令禁卫师在军营里待命！” 葛云飞挥了一下手，一名彪悍的军官上前。“翟旅长，带着你的人迅速控制京城，对于暴乱者严惩不怠！”“属下尊令！”不久，一行人到达陆军部。陆军部内，不少将官见葛云飞突然出现，异常震惊。段祺瑞威严道：“袁大总统离世，为了保持国体稳定，葛将军不计前嫌，亲自率部来京稳定大局。在这非常时刻，希望诸位以大局为重，不要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葛云飞道：“诸位，对日作战我们取得了伟大的胜利。本人以民族大业、国家为己任，绝不能让胜利的果实付诸东流，为了国家政权平稳过渡，鄙人受段总长等邀请，前来京城相助，希望各位配合。袁大总统，虽然在反侵略问题上软弱，但是他在推翻满清、建立共和的大业上是有功的。因此我们要风风光光让袁大总统入土为安。”众将官闻听，忐忑的心情安稳下来。 “段芝贵！”“到！”京城卫戍司令段芝贵应答。段祺瑞接道：“命令你的部队，一律在军营里不需外出，否则格杀勿论！”“是！”段芝贵见葛云飞满脸杀气，内心忍不住慌乱。葛云飞道：“鄙人率领第1兵团第一军已经到达京城，目前第1军主力驻扎在城外，所部一个旅进城维持持续，希望各位密切配合，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葛云飞撒谎说第一军已经在城外待命，目的是起到震慑作用。 杨度道：“葛将军回归民国，乃民国之幸事，民族之幸事。葛将军巨大的声望，将助民国政府顺利移交权利。葛将军入主京城暂时不对外宣布，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目前各地督军、省长正在赶往京城，参加大总统的葬礼。待袁大总统的葬礼结束后，再隆重宣布葛将军回归民国政府。”一夜之间，京城的各个要害部位，出现了身着新式军装的士兵站岗，京城内的人却浑然不知。 时任副总统黎元洪的宅院，一大早属下慌忙跑进来禀报：“大人，昨天晚上段祺瑞迎接葛云飞入城，目前城内已经被葛云飞的部队接管！”黎元洪闻听一惊道：“段祺瑞动作好快呀，没有想到居然于葛云飞勾搭在一起，他是想当大总统哇！”“据说葛云飞率领一个军到达京城，一个旅已经入城，并控制了各要害部门。”“葛云飞的部队是得胜之师，王者之师，得葛云飞者得天下，我们只好认命吧！” “报告！段总长，葛将军、杨参议员求见！”黎元洪闻听一愣，急忙更衣迎客。众人皆知，段祺瑞于北洋军有人脉，黎元洪于“南洋军”有人脉，二人都是继任总统的不二人选。按理说黎元洪作为副总统理应即位，可是葛云飞作为华夏大地最重量级的人物，毫无疑问站在段祺瑞一方。识时务者为俊杰，黎元洪很明智第一时间决定妥协。 宾主寒暄落座后，黎元洪主动道：“黎某不才，对于葛将军在国民政府危难之时，不计前嫌，回归国民政府稳定大局，彰显出葛将军一颗拳拳爱国之心，黎某深感敬佩。请葛将军放心，黎某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绝不会有非分之想。”“黎大人的品德天下皆知，葛某十分敬重。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在这危难之时，我认为段总长出任国民政府第2任总统最合适，黎大人意下如何？” 二选一，黎元洪十分清楚，没有商量的余地。“葛将军的提议，黎某没有疑义，段总长人品高尚，完全可以胜任大总统一职。”段祺瑞站起来推辞了一番，葛云飞果断道：“段先生，担此大任是众望所归，请不要推辞。我建议黎大人仍然担任副总统，你们二位意见如何？”段祺瑞和杨度一致赞同。黎元洪推辞，葛云飞当仁不让道：“为了共和大业千秋万代，就这么定了！” 葛云飞接道：“希望你们二位抛去政见，精诚团结。目前我们正面对强大的日本军国主义和世界列强，因此，权力过渡一切从简。有道是乱世用重典，关于继任总统等官员任命，参议院议政的程序就免了，如果有非议我来承担责任。”“黎先生，我建议葛将军出任陆军总长！”杨度提出建议。“葛将军出任陆军总长，乃民国幸事、众望所归，黎某没有意见！” 黎元洪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失去什么，自然可以接受。3天后，第1军主力浩浩荡荡到达京城，并举行了隆重入城仪式。一支打败日本侵略者的威武之师，让谣言满天飞的京城归于平静，尤其是民族英雄葛云飞率部回归民国政府，引起了民众欢迎的浪潮。随后，黎元洪以副总统的身份，主持军政首脑会议，首先隆重宣布葛云飞及山东独立中队回归国民政府。 在热烈的掌声中，他继续宣布段祺瑞继任国民政府第2任总统一职。随后，进行了简短的总统继任仪式。仪式结束后，新任总统段祺瑞郑重宣布两项任命，其一，黎元洪继续担任副总统一职，任命葛云飞就任陆军总长一职，同时宣布为袁大总统举行隆重的国葬。”葛云飞其麾下强大的军事实力，如同一鸟入林，百鸟压音，即便有人此心存不满，也只能私下发泄。 袁世凯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并根据袁世凯生前个人意愿，灵柩运回老河南老家下葬。一个暂新的新时代开始了，而且是在反侵略战争的凯歌声中开始。葛云飞回归国民政府，绝大多数人认为是国民政府的福音，但是少数人认为葛云飞有野心，无非是利用强大的武装力量，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葛云飞对于这种论调置之不理，接下来他要马不停蹄整合国民政府的所有军队。 袁世凯葬礼后的次日，葛云飞以陆军总长的身份，召开了陆军总部会议。在座的将官主要是以北洋系为主，葛云飞面对众将官道：“诸位，我现在郑重宣布，国民政府陆军总部更名为国防部，主要职责是负责国家的安全、对外反侵略战争，对内安定大局。我在重申一边，国民政府所有的武装力量，归国家所有，任何人不能以任何名义拥有自己的军队。如果有人胆敢置若罔闻必除之。” 葛云飞面对众将官继续威严道：“正人先正己，我首先承诺，山东独立纵队将改编成为国民政府中央集团军。段总统授权，为了国家的安全和内部的稳定，组建中央集团军，南方集团军，西北集团军，东北边防军。现在我来任命国防部及各集团军主要将官的人选。任命蒋方震为陆军次长，任命王士珍为陆军总参谋长。组建国民政府空军部队，空军部队直接归国防部指挥，任命丁不凡为首任空军司令。” “任命朱明为国防部直属炮兵司令官，拟组建第4炮兵师。任命郭秉晖为国防部装备部长，任命萨镇冰为海军司令官。济南兵工厂，济南炮厂、济南飞机制造厂，青岛飞机制造厂，武汉轻武器制造厂，上海兵工厂，一律并入国防部直接管辖。中央集团军组建三大兵团，外加一支骑兵军。任命蔡锷为中央集团军司令官，任命何智为集团军副司令官，王坤为集团军参谋长。” “任命王解放为第一兵团司令官，文彪为第2兵团司令官。任命吴佩孚担任第3兵团司令官，任命徐树铮为中央集团军骑兵独立军军长，中央集团军总部设在京城。组建南方集团军，总部设在武汉。任命冯国璋为南方集团军司令官，任命卢永祥为南方集团军第1兵团司令官，任命郭绪栋为南方集团军第2兵团司令官。组建西北集团军，总部设在兰州。任命华雄为西北集团军司令官，任命陈树藩为西北集团军第1兵团司令官，任命张怀芝为西北集团军第2兵团司令官。” 葛云飞接道：“组建东北边防军，任命张作霖为东北边防军司令官，任命孟恩远为东北边防军副司令官，东北边防军拟定4个军编制。下面请陆军次长蒋方震，颁布各军、师、旅长任命······。”由于张作霖、孟恩远私自扩军，二人没敢来京城参加袁世凯的葬礼。 第202章与列强对话 7月初，国民政府权利更迭走上正轨之际，英法美俄公使要求面见新任总统段祺瑞，借以探寻新一届政府的对外政策。尤其是重量级人物葛云飞，在没有任何症状的情况下，突然宣布回归国民政府，由此让英法美俄四国措手不及。按照他们对中国的了解，袁世凯去世权利真空，葛云飞作为中国势力最强悍的军阀，一定会采用武力抢班夺权。中国大地燃起战火、四分五裂，是他们最想看到的局面。 然而，英法美俄各国没有想到，葛云飞没有任何野心窃取国民政府大权，而是全心全意辅佐一位，在他们眼里非常平庸的人物。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新任总统段祺瑞和就任总长的葛云飞，对日是主战分子，而葛云飞以一己之力，赶走了强大的日军。时下，欧战如火如荼，西洋各国根本无暇远东事务。葛云飞回归国民政府，底气更足，若是葛云飞无所顾忌，把对付日本的招数，用在他们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英法美俄四国必须搞清楚，国民政府新一届当权者的对外政策。如何面对英法美俄，段祺瑞心里没底。这天，他把葛云飞，外长唐绍仪，内阁总理孙宝奇，国府高级顾问杨度等大臣召集在一起商议道：“日本公事再三要求面见，商议两国事宜，被我一口回绝，可以说国民政府与日本已经彻底撕破脸面。而英法美俄公使要求面见，想必是探寻的我们的对外政策，诸位，我们如何答复？” 外长唐绍仪道：“眼下要全力对付日本人，且不可树敌太多，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妥协！”“不可！”葛云飞站起来反驳道：“如果日本想结束敌对关系，前提是自甲午战争以来，两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一律作废，日本交还辽东半岛、台湾岛、朝鲜半岛独立、琉球群岛独立，这是我们的底线。我们针对日本并不代表针对英法美俄，时下，英法美俄在华利益可以维持现状。” 葛云飞接道：“我所说的维持现状，只不过是暂时的。正像唐外长说的那样，不能一次树敌太多，但也不可妥协。我来分析一下世界形势，先说俄国······。”葛云飞高屋建瓦精辟的分析，众人频频点头赞赏，一致同意采用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就是集中全国之力，打垮日本军国主义，然后再各个击破。尤其是葛云飞对俄国国内的分析，众人更是看到了希望。 次日，在总统府门前，段祺瑞、唐绍仪、葛云飞、孙宝奇、杨度等，迎接英法美俄公使。四国公使坐着黑色甲壳虫轿车，趾高气扬下车。外国公使高傲的派头由来已久，似乎对主宾有着与生俱来的蔑视。段祺瑞、唐绍仪等大概习以为常，脸上堆着笑脸急忙上前迎接，唯独葛云飞板着面孔站在后面无动于衷。强者自强、恒固定论，四国公使几乎不用商量，只是简短的与总统段祺瑞寒暄，不约而同上前于葛云飞见礼。 葛云飞依次于四国公使握手，并用英语不卑不吭问候，显示出强大的气场。宾主落座后，外长唐绍仪道：“先生们，民国政府一向本着睦领友好于世界各国交往。此番日本国依仗强大的军事势力，悍然入侵山东。是可忍孰不可忍，葛将军率领山东军民，有守土之责。山东军民、浴血沙场、英勇作战，打退了不可一世的日军。先生们，国民政府和日本国已经水火相融，不可调和，但国民政府对于英法美俄依然保持友好态度，这一点请各位公使转告贵国政府。” 这时英国公使站起来道：“日本国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会坐视不管，请国民政府遵守国际法规则！”“什么狗屁国际规则，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森林法则、弱肉强食。近代以来，中国于世界各国签订的条约，哪一项是合理的。这也怨不得别人，是我们自己太懦弱。但是我要告诉各位，觉醒的中国人民是不会屈服的。我们爱好和平，如果谁胆敢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我们决不答应。” “葛将军，莫非中国想重温八国联军的景象？”法国公使讥笑道。“我提醒你，现在的国民政府不是昔日腐败的满清王朝。如你所说，再来一次八国联军，我们一定奉陪到底，哪怕打他十年、二十年，四万万中国人民一定会战胜侵略者。”英法公使吃惊的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答。”葛云飞口气缓和道：”先生们，方才唐外长已经向各位表达了国民政府的意愿，我在这里不再重复。” 葛云飞口气变得严厉继续道：“先生们，中日之间的战争刚刚开始，若想不开战也可以，请转告日本政府，自甲午战争，中日之间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作废，日军退出辽东半岛及所有侵占的中国领土，还我台湾，还朝鲜半岛自由，还琉球群岛自由，这就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们选择站在日本人的立场上，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奉陪到底。”葛云飞义正言辞，表达了对日作战的决心，同时把皮球推给英法美俄四国公使。 其实英法美俄公使也各怀鬼胎，不是铁板一块。在华利益上，英法一致，俄国涉及到领土和中东铁路等利益，自然希望于日本联手。美国人在华经济利益甚微，自然不会淌这浑水。葛云飞的强势，让段祺瑞、唐绍仪等心生忐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美国公使站起来道：“葛将军，美利坚共和国不会站在日方的立场上，这一点请贵国放心，但我们还是希望远东恢复到和平的轨道。” 俄国公使站起来道：“葛将军，你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朗。如此重大问题，我们必须向国内禀报。”葛云飞望着4位公使神态各异离去，心里有些好笑暗忖：时下欧战正残酷的进行，这几位还人五人六的狐假虎威，岂不是太滑稽。“葛将军，方才的言论是不是太强势，若是英法俄选择日方，我们怎么办？”外长唐绍仪忐忑道。“段总统，唐外长，葛将军如此强势，是心中有数哇！”杨度显得很轻松。 葛云飞笑答：“美国公使很理智，英法俄公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来说说欧战的情况，1914年为第一阶段。西线战场，战争爆发后，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于8月初，命令德军部队进攻比利时列日要塞，从北部突入法国，企图从背后打击法军主力，已达到用速战达击败法国的战略目的，在激烈的边境作战中，德国于英法双方投入350万大军搏斗。英法联军一度南撤，德军侵入法国。” “9月初，法军于马恩河一线实施反击，迫使德军退至马恩河以北及凡尔登一线。德军包抄法军的计划失败，德国速决战略破产。总参谋长小毛奇被威廉皇帝撤职。随后双方进入阵地战，处于相持阶段。巴尔干战场和东线战场，7月末，奥匈帝国军队炮轰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炸死5000平民。塞尔维亚奋起反抗，俘获奥匈军队士兵5万人，迫使奥匈军队全线退却。” 葛云飞喝了一口茶水，面对聚精会神的听者继续道：“奥匈帝国军队不甘心失败，于9月初再次向塞军发动进攻。塞军一度退到中部高原坚守，12月中旬，塞军获得协约国武器、弹药、粮食支援，迅速收复贝尔格莱德并把奥匈军队赶出国境。在东线，德军只有30万人，俄军以优势兵力进攻德军，结果惨败付出了25万人的伤亡代价，双方都没有突破对方防线。” “第2阶段是1915年至现在，东线战场，德奥军队于1915年2月，对俄军展开全面进攻，交战8个月，俄国损失大片领土，伤亡被俘达170万人。西线战场，德军和英法联军基本上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太出彩的。今年2月爆发的凡尔登战役是重头戏，目前战役依然在进行中。诸位，英法俄选择日方与我作战，那是痴心妄想，是吓唬人的。我判断，四国公使会再次找我们商谈，而且是单独商谈！” “葛兄，没有想到你对欧战了解的如此详细，难怪胸有成竹！”段祺瑞神态放松。“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的大总统，你就静候佳音吧！”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美国公使单独拜访葛云飞，并重申美国绝不会站在日本人的立场上。英法公使于次日面见外长唐绍仪，委婉的表达了不会站在日本人一方。无形中3国把日本人卖了，唯独俄国公使一根筋，电报国内要求派兵参战。 俄军深陷东线战场，国内民不聊生，暴动频繁。这个时候俄国驻华公使居然要求派兵参战，岂不是找不自在。沙皇一怒之下撤了俄国公使职务，并任命俄使馆参赞为俄国公使，命他迅速于国民政府达成共识。 外部搞定后，葛云飞便率领第2兵团北上。组建东北边防军的命令下达后，吉林督军孟恩远回电接受改编，可是张作霖没有回电。葛云飞率领第2团北上，主要是对付日军，另外，也有震慑张作霖的意思。 第203章掌控东北 京城一座四合院内，夫人文青为葛云飞搭理行装。这座四合院是葛云飞几年前在京城购买的宅院，该四合院为三进院落，里面有一座小花园。葛云飞谢绝了配给给总长的高级宅院，住进了个人的私宅。随后，夫人文青也带着家眷来到京城团聚。文青手里忙乎嘴也没闲着：“你现在身为总长，有必要亲自去东北吗？单峰说张作霖已经表态同意改编！” 葛云飞知道文青是担心他的安全道：“去东北不仅仅是改编部队。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任何人代替不了我。另外对日作战我要亲自坐镇，你是担心我的安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呀什么也放不下，纵有三头六臂也不成呀！”“有些事情我必须起到示范作用，这万万不可马虎！”文青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整理行装。 不久，葛云飞的身影出现在北去的列车上，这趟军列搭载了一个团的警卫士兵。葛云飞入主京城担任总长后，顺利就任民国政府中央情报局长的单峰，在原警卫力量的基础上，组建了警卫团。 列车在原野上飞奔，初秋的骄阳依然温暖宜人，葛云飞眼睛瞄着窗外，神态显得很淡定。“总长，你是担心文彪所部不能顺利进入防区吗？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军从南满铁路沿线全部撤军，并以营口、海城一线设防守战线。目前日军在辽东半岛囤积了10个师团，日军是否有反客为主的企图，突然发动进攻？” “日本人摆出架势是吓唬人的，能欺骗别人但骗不了我。日本人利用英法美俄施压的企图没有得逞，他们是巴不得停战获得喘息。进攻，日本人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总长，张作霖举棋不定，最后答应接受改编，或许是日军在辽东半岛囤积重兵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张作霖精明的很，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一个有野心的人会审时度势。让他担任东北边防军司令官，就是打掉他的野心。此番段总统发布总统1号令，宣布军政分离，各地虽然有不满的情绪，但基本上平稳接受。张作霖能接受改编，说白了是不想放弃军权。” 葛云飞接道：“此番国民政府整合东北版图，恢复东三省，任命徐世昌为东三省最高行政长官，目的就是迅速贯彻国府的政策，稳定东北大局，此举也是让张作霖的野心破灭。”“报告总长，文司令官来电，所部已经到达奉天！”一名属下进来禀报。“命令文彪，不要在奉天停留，迅速在防区布防，要让东北百姓看到国民政府的决心，增加东北民众的凝聚力。” 属下离去后单峰似乎想起什么道：“猎豹小队队长林强，已经被调到京城。据说蒋次长亲力亲为，要亲自打造特战团。”“特种作战的威力，在战斗中已经得到证明，蒋方震主动请缨，要亲自打造特战团，是为日后组建特种作战部队创造条件。组建特种部队，就是蒋方震提出来的，我们的高级指挥官已经成长起来了。” “总长，国民政府与俄国达成了维持现状的协议，可是我们明年拟定的中东铁路计划，不是作废了吗？”单峰转移话题。 葛云飞笑道：“这是权宜之计，条约是人定的，也是可以撕毁的。俄国已经坐在火山口上，一旦火山爆发，就是我们在东北驱除俄国人之时。历史给了我们莫大的机遇，如何抓住机遇才是我们面对的重大课题。此番去东北，有关俄国人的情报要提上日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明白！”葛云飞再次把眼光投向窗外，视线内出现大片成熟的庄稼，又是一个丰收的景象。 与此同时，奉天车站又一批军列到达。这批军列拉的都是大炮，一门门火炮蒙着厚实帆布，炮兵有序的坐在平板车车上，拉炮的战马静静伫立，似乎明白自己的职责。车站临时戒严、军警林立。被暂时隔离的旅客，好奇的望着一门门威武的火炮，惊奇、自豪、神秘的表情在他们脸上闪烁。“我听说这就是葛将军的炮兵部队，哪火炮海了去了！”“我也听说葛将军的炮兵全部拉到东北！”“这么说要收复辽东半岛？” “这还用说吗，葛将军把精锐部队掉过来了，哪气势盖了冒了，不愧是百战之师。”旅客们议论纷纷，各自发表自己的见解。不久军列通过，车站恢复原有的宁静。当胜利已经成为常态化时，国民的欲望更加膨胀。葛云飞打造的精锐部队到来，让奉天城的百姓提前沸腾了。 此时，在张作霖官邸，把兄弟张作相心情有些忐忑道：“老伙计，葛云飞与你义结金兰，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明着让你担任东北边防军总司令，可是只给4个军的编制，我们的好日子结束了！” 张作霖无奈道：“原以为葛云飞会利用袁世凯驾崩的契机，采用武力手段窃取民国大权，我们也好浑水摸鱼，那成想葛云飞摇身一变，成为民国政府的陆军总长。时下葛云飞的军事实力，连强大的日军都败在他的手里，我等不屈服那是拿着鸡蛋撞石头。”“老伙计，日本人说只要我们挡住葛云飞大军进入东北，答应让你做东北王，可惜机会失去了！”张作相叹息。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几年前日本人这样做也许我会考虑借助日本人的势力。现在日本人自身难保，妈的想拉我当垫背的，老子怎会上当。如今葛云飞掌握军事大权，不到两个月就整合了各地军队，他更有了于日军战斗到底的实力。识时务者为俊杰，俺老张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勾结日本人做汉奸。张兄，我是想利用日本人，但不是投靠日本人。没有想到强大的日军，居然一败涂地。” “莫非葛云飞真想把日本人赶回小岛去！这款要打大呀！”“徐世昌派人正在扩建机场，很快葛云飞的航空战队会进入机场。葛云飞如同料事如神的天人。几年前他游说我开发萨尔图油田，目的是防止我和日本人靠拢，现在我才想明白，我是为他作嫁衣裳，即便我是孙猴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认命吧！”“老伙计，毕竟你和葛云飞有金兰之谊，我等靠你提携了！” “张兄，葛云飞是性情中人，这点面子他会给我的，你就放心吧！”张作相转变话题道：“这几日，中央集团军第2兵团的部队，不断的从城内经过，我听属下说葛云飞的部队纪律严明、彪悍，而且军官都非常年轻。他们使用的武器叫什么中华2型，据说都是济南兵工厂制造的。正如你所说，葛云飞真乃天人。”葛云飞还没有到达奉天，其威慑力已经遍地开花、发挥作用。 葛云飞的专列如期到达奉天车站，站台上东北行政最高长官徐世昌率领大批行政官员，东北边防军司令官张作霖、副司令长官孟恩远等将官迎接。葛云飞下车首先于徐世昌握手、寒暄，然后于张作霖、孟恩远挥手致意。张作霖、孟恩远有些意外，急忙立正敬礼。葛云飞上前拥抱张作霖道：“老哥，你我怎么生疏了！这可不应该呀！”“俺老张不知说什么，兄弟的身份如今不比从前了！” “老哥，你我兄弟一场，怎能改变那，我们的友谊是不会变的。”“为兄的惭愧，这厢赔罪了！”“有想法很正常，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是不是？”众人传来笑声，现场气氛变得很轻松。“孟兄，感谢你的支持！”葛云飞于孟恩远拥抱。“当年葛兄拜访吉林时，我就断定葛兄非池中之物，果然如此呀！”“孟兄过誉，鄙人所取得的成就，是众人相帮的结果，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 众人气氛融洽，驱车前往东北边防军司令部。司令部内，葛云飞郑重宣布东北边防军司令官及军师旅团将官的任命。张作霖所部占3个军，孟恩远所部占1个军外加一支骑兵旅。众人皆大欢喜，即照顾了二位的情绪，又让二位的部属满意，里子面子都给了。唯独黑龙江佳木斯原驻防65师改编为黑龙江混编独立师，直接归国防部指挥。尽管众将官迷惑，但是不影响大家的情绪。 随后，葛云飞亲自给众将官颁发委任状、佩戴军衔。东北边防军组建仪式结束后，东北最高行政长官徐世昌以个人名义，设宴招待全体将官，同时为葛云飞接风洗尘。席间，中央情报局长单峰借故离开。不久，他乘坐的轿车进入一条僻静的街道，停在一座院落门前。院子大门处，新任东北情报处长的年削成在门前静候。“年兄！”“单兄！”二人拥抱，显示出深厚的情谊。 进入院子里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地图。“年兄，情况怎么样？”年削成回答：“经过一个月的收网行动，我们在吉林、奉天，捣毁日情报组织8个，抓捕日情报人员210人，基本上肃清了日情报网。”“很好，为了配合对日军进攻，下一步你要把主要精力用在辽东半岛日军方面，我要确保军事情报准确。”“什么时候发起攻击？”“大约12月份！”“发动冬季攻势，冰天雪地的这可不是总长的一贯作风。” “什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日军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冬季发动攻势。虽然第2兵团只有4个军外加一支炮兵师，但是我们的航空战队全部参战，空中我们具有绝对优势。另外，东北边防军4个军也参战，届时我们的总兵力于辽东半岛的日军兵力差不多。我们的目的是把日军驱赶到朝鲜半岛，达成第2阶段战略目的即可。总长说第2阶段作战是配合国府的战略决策，有政治方面的原因。” “政治方面的原因？”年削成迷惑。“有关政治方面的因素我也不懂，你我执行就是了！”当天夜里，又有两列军列到达奉天，这两列军列搭载的军用物资，是准备为东北换装的武器弹药和军服。 第204章喜上加喜 中秋节这天，奉天城笼罩在节日的氛围中。经过紧张施工，奉天城机场扩大了2倍，葛云飞下令航空联队，第1战斗机大队，第1、2轰炸机大队进驻奉天机场，并宣布机场开放容许民众参观。 中秋佳节，奉天承德百姓有幸目睹民国政府的空中战机，可谓是喜上加喜。一大早热情的民众，自发的赶到机场，并在机场周围形成了人海。允许民众参观，不是让民众进入机场，而是允许民众在机场周围大饱眼福。 此时，葛云飞陪同徐世昌，张作霖、孟恩远等军政长官来到机场。停机坪一侧搭起了凉棚，凉棚内放置座椅。各位要员按照身份依次落座，葛云飞左首是徐世昌、右首是张作霖。等待期间，葛云飞对徐世昌道：“徐兄，东北行政机构暂时是过度，你要有思想准备，也许明年段总统会调你去京城担任国服总理。”徐世昌闻听眼睛一亮，但嘴上谦虚道：“葛兄，鄙人何德何能，还是让有能力的人上位！” 葛云飞笑道：“徐兄，行政官员任命是总统的事情，如果你不情愿可以和总统请辞，不过我看好你，徐兄的才华担任内阁总理一职，没有任何问题！”听话听音，毫无疑问是葛云飞力荐。“感谢葛兄美意，鄙人必不负众望！”“有道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我皆如此，也许是天意。”“在下不会让有心人失望，必殚精竭虑。”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只见从西南方向飞来大批战机。 战机在天空盘旋降低高度，徐世昌和张作霖举着望远镜兴致勃勃观看。葛云飞介绍道：“天上飞的是战斗机，正在降低高度准备降落。瞧，那架战机已经对准跑道。”果然如此，一架战机姿态优美的在跑道上降落，所有人发出欢呼声。随后一架架战机平稳降落，机场周围的民众兴奋的大声喊叫。第一架战机停稳后，在地勤人员帮助下，飞行员下到地面，径直向观摩台跑来。 “报告总长，属下率领第战斗机大队率先到达，请训示！”丁不凡挺胸立正举手敬礼。“诸位，我来介绍一下，国府第一代战机飞行员丁不凡，是我们自己的航校培养的。目前丁不凡已经就任民国政府空军司令，也是最年轻的司令官！”丁不凡再次举手敬礼面向大家，众将官上前纷纷与之握手，场面十分热闹。 丁不凡离去后，张作霖兴奋道：“总长，空中优势是我们的杀手锏，今日一见，果然邪乎。哈哈！小日本也有抓瞎的时候。俺老张没啥说的，你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一定把小日本赶回姥姥家去！” 众将官闻听忍不住发出笑声，徐世昌道：“诸位，是葛将军打造了一支空中战神，也许有一天我们的空中勇士，会轰炸日本列岛，那才是大快人心的日子。有此利器，华夏将不会在受到列强的凌辱。葛将军的功勋将彪炳千秋，华夏崛起指日可待。”葛云飞挥挥手道：“华夏大地藏龙卧虎，只是没有让他们发挥才能的环境和平台。我相信只要国内处于和平的环境，国民政府政策得当，复兴祖先的荣光，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是我辈的神圣职责。” 这时，天上又传来轰鸣声，大批轰炸集群出现在天空。伴随一架架笨重的轰炸机降落，机场再一次沸腾了·····。 夜晚来临，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银色光芒挥洒。城内放起了鞭炮，国民政府强悍的战机，让城内的百姓如醉如痴，借着中秋佳节的喜庆，尽情宣泄。城内一座酒楼内，葛云飞设宴邀请各军政长官，共度中秋佳节。席间，葛云飞介绍了空军的成长经历。 丁不凡简单介绍了空中作战的经典战例，席间气氛更加热烈。张作霖喝的有些上听大声嚷嚷道：“总长，听说你把德国人驯服的像小猫，不少德国人为你卖命，说说你是如何让德国人俯首称臣的？”众将官齐声附和。 葛云飞摇摇头道：“我强调一点不是驯服，是尊重和利益。德国人之所以为我服务，是我尊重他们，同时也是利益使然。我们的战机能发展到今天，德国的工程师和专家发挥了重要作用，继而带动和培养了我们自己的航空专家和设计师。” 葛云飞接道：“这说明了一个道理，哪怕你一贫如洗，哪怕你一穷二白，只要有了人才，什么都会有的。我在山东利用洋人专家发展我们的工业、乃至军工产业，已经结出硕硕成果。这宝贵的经验要继续发扬光大，而欧战给予我们的巨大红利，我们必须照单接受。战争不可能一直打下去，不管是协约国胜，还是同盟国胜，战争所造成的恶果，让整个欧洲大地民不聊生，由此为日后在欧洲引进人才创造了条件。” “我已经建议民国政府，出台引进专业人才的一系列计划，就是日后从战败国大量引进高端人才。也许有人要问，引进人才要花多少钱呀！我毫不客气说，有这样想法的人是白痴。未来中国要加速发展，囤积大批精英人才是重中之重。是鼠目寸光还是高瞻远足，是妄自菲薄还是勇于进取，这关乎中国的前途和命运。洋人没有打开国门之前，我们是自命不凡、夜郎自大。” “当洋人用洋枪、洋炮打开国门，我们又卑躬屈膝、妄自菲薄。岂不知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勤劳、智慧的民族，我们只是在近代落伍了。落伍的原因很多，但根子在腐败无能的满清王朝。满清王朝成为历史的尘埃是必然的趋势，共和在华夏大地上冉冉升起，也是历史的必然。未来的道路充满着很多不确定因素，充满着荆棘、困苦。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排除万难，中华民族一定会傲视群雄！” 寂静，突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徐世昌动情道：“葛总长的才华，在方才的话语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此乃国之之幸、黎民之幸！”当天晚上葛云飞的即兴演讲，第2天便出现在奉天日报上，当天出版的奉天日报被抢购一空，民众的爱国热情再一次膨胀。随后几天，奉天的几所学校，隆重邀请葛云飞去演讲，其英俊的外表，传奇的经历，耳目一新的观点，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以往的宣传，葛云飞是一个有着华丽外表的军阀，如此亮相，彻底颠覆了青年学子的三观，葛云飞俨然成为博学的明星。这天，单峰为葛云飞谢绝了外面的邀请道：“总长，有一名朝鲜复国组织的头目要求见你，此人自称李成龙，年龄40岁左右。”李成龙？这不就是李承晚吗，根据历史记载，这小子应该在美国的夏威夷，从事朝鲜半岛独立运动。见葛云飞表情有些怪异，单峰迷惑道：“总长，有什么问题吗？” 葛云飞眼睛瞄向单峰，单峰会意道：“根据从朝鲜传来的情报得知，此人出生显贵是朝鲜的王族，非常符合我们物色的人选。此人由于宣传朝鲜复国，被日本当局逮捕坐牢。他出狱后去了美国夏威夷，在哪里组织一批朝鲜人从事复国运动。”“李成龙什么时候到达奉天的？”“我们到达奉天的第2天。据他自己说是一个月前从夏威夷到达上海的。” “你马上安排我要见此人！”单峰离去后，葛云飞暗忖：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李成龙出现对于日本人来说，意为着噩梦。此人崇尚武力、精通汉语，又是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葛云飞在短时间内决定，全力帮助他。大约2个小时后，在中央情报局奉天情报处内，葛云飞于李成龙见面。一名中等身材四方脸，一双细长的眼睛的人，毕恭毕敬站在面前。眼前之人虽然有些黑廋，但于记忆中的形象相似。 “鄙人是朝鲜复国同盟主席李成龙，拜见葛将军！”“李先生不必拘谨，你的情况我们有所了解，我们有共同之处。在抵抗日本侵略者的立场上我们是一致的。”葛云飞的开场白显得很亲切，李成龙紧张的心情放松。葛云飞示意李成龙就坐，单峰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李先生，你有什么打算？”“葛将军，从历史角度和睦邻友好方面，朝鲜和中国唇齿相依。苦难的中国人民和备受凌辱的朝鲜人民，有着兄弟般的友谊。” 李成龙稍微梳理思维喝了一口茶水接道：“如今中国在葛将军的率领下，在山东半岛赶走了不可一世的日本强盗，作为患难兄弟真心感到高兴。中国军队在战火中英勇崛起，作为朝鲜人也倍感欣慰，同时让我们看到了复国的曙光。葛将军，鄙人衷心希望贵国支持。”“李先生，中国和朝鲜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朝鲜恢复独立自主，也是中华民国的责任。李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请直言不讳！” “葛将军，我们复国同盟决定在奉天组建大韩民国临时政府，请葛将军成全。”“李先生，组建大韩民国临时政府没有问题，但是若想让朝鲜半岛真正获得自由，必须以牙还牙，把日本强盗赶出去！既然组建大韩临时政府，就要拥有自己的军队！”李成龙闻听眼睛一亮道：“葛将军，拥有自己的军队，那可是梦寐以求哇！” 葛云飞笑道：“我们缴获了几十万日式武器，可以提供给你们。另外，我们训练了大批朝鲜籍军事人员，一并送给你们！”“感谢葛将军，朝鲜人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李成龙感恩戴德离去，单峰笑道：“总长，你想让朝鲜人冲锋陷阵？”“为什么不那，他们为了民族独立、复国，会英勇作战的。本来我也要物色朝族人选，组建大韩民国临时政府。”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没有想到居然主动送上门来，我们何而不乐那！第3阶段对日作战，让朝鲜人反击日军，名正言顺。”葛云飞接道：“你在吉林中朝边境找一个地方，作为朝军的营地。言而有信，我们要走在前面。” 第205章剿匪 秋高气爽，京城国防部内特战团长林强走进蒋方震的办公室。“报告，特战团长林强前来报到，请训示！”蒋方震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见林强英武的站在面前欣喜道：“林团长，交给你一项特殊任务······。”“请次长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不久，林强率领一支特战营，登上南下的列车。列车上属下询问：“团长，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执行什么任务？” “目的地是武昌，执行什么任务我也不清楚！”次日凌晨，列车到达武昌，站台上一名年轻的上尉军官接站。“请问，这位是京城派来的林团长吗？”“我是林强！”“属下是南方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参谋王雷，冯司令官安排我来接你们。”不久，林强等随王雷来到南方集团军司令部。“报告冯司令，国防部直属特战团长林强，率领特战1营前来报到，请训示！”见到冯国璋，林强举手见礼。 “哈哈，林团长的大名早有耳闻，欢迎！欢迎！”冯国璋显得很热情。“请冯司令下达作战命令！”“林团长真是一个急性子，既然如此本司令就直言不讳。一年前西部京山地区出现了一股土匪，最近两个月突然活跃起来。国防部下令军队改编，很多兵痞加入了这支土匪。这支土匪依托山高林密、出没无常，我部出动一个旅围剿一个月无果。大部队剿匪得不偿失，因此国防部根据我的请求，派你们前来相助，你们的任务就是绞杀土匪。” “请冯司令放心，卑职坚决完成任务！”“祝你们顺利，王雷是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他将协助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回禀冯司令，属下没有困难，事不迟疑，属下请求立即率部赶往京山。”不久，林强及特战营官兵全部骑上战马，向京山地区挺进。行进路上，林强于王雷并驾而驱。“林团长，属下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只要不涉及军事机密，我有问必答！” “林团长，国防部直属特战团前身是猎豹小队，林团长是猎豹小队队长。听说你和猎豹小队是葛将军秘密训练的，可属实？”“是的，葛总长亲自训练了我们3年。”“难怪上峰把你们派来，你们猎豹小队的传奇早已经家喻户晓。在下没有这个福分，真想加入你们的队伍。”“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说出来丢人，我是云南讲武堂毕业的。”“兄弟，我瞧你会武功，如果你有能力我会帮你。” “林团长，在下多谢了！”“只要你有能力，特战团会要你的，不用任何人提携！”“林团长，我会努力的。”“王参谋，言归正状，这伙土匪情况如何？”“这股土匪人数大约500多人，匪首叫钢子。以前这股土匪很少出山，最近几个月不少兵痞加入，土匪势力变强。两个月前土匪抢劫了我们的军火，大约300支步枪，两挺重机枪和几万发枪弹被土匪抢走。” “据说土匪里有一位军师，运筹帷幄。此人原来是武汉新军里一名参谋叫胡有才，由于强奸民女被下了大牢。不知什么原因他与土匪头目钢子联络，被钢子从大牢里救了出来。这位胡有才有两下子，我部出动一个旅围剿，死伤了上百人，没有伤着土匪一根毫毛。”“土匪主要在哪里活动？”“土匪主要在虎爪山活动，不过香山、徐家寨、大王山寨、龙凤寨4座山脉于虎爪山脉脉相连，都是他们活动的区域。” “5座山脉山高林密，而且土匪耳目众多，一有风吹草动便逃遁。土匪仗着熟悉地形地貌嚣张的很。”“再嚣张也是土匪，必须消灭他们。”部队到达京山县城后，林强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按兵不动。林强让属下好好休息，他拽着王雷乔装打扮逛街。其实他在路上根据王雷的介绍，已经想出了一个计划，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机会或许就在这座县城内。 虎爪山，一处风景秀丽的所在。此处山高林密，悠悠碧水潺潺，其天然美质藏而不露，险峻、秀丽尽在其中。一座美丽的山峰被土匪盘踞，可谓是大煞风景。此时，在虎爪山龙泉山寨聚义大厅里，土匪钢子对军师胡有才道：“胡兄，此番官军围剿，多亏你运筹帷幄。如果按照我的做法坚守龙泉寨，早就被冠军绞杀了，没有想到一个旅的官兵居然有4门大炮。” 胡有才脸色阴沉道：“以前你们是坐井观天，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我在狱中耳听八方，山东的葛云飞居然摇身一变，成为民国政府的总长，这位是一位煞神，袁世凯都那他没有办法，我的好日子过去了。可是天意使然，葛云飞对日本人不罢休要继续开战。日本人身后有洋人，洋人怎能善感罢休。国民政府不仅要对付日本人，还要对付洋人。日后天下大乱，我们就有出头之日了。” “军师，官军撤退了，我们是否大干一场。”“要干就要瞄准机会，小打小闹没有意思。另外我们要密切注意官军的动向，前两天京山县城来了一队骑兵，虽然只有一个营，但我们不得不小心。还好，这营官军在县城驻扎下来，八成是警卫县城的。”“报！”一名属下跑进来，“大王、军师，买卖来了！”“咋呼什么，快说！”钢子站了起来。 “大王、军师，属下细作禀报，在龙泉沟发现一支马帮，马帮运的是盐。”胡有才询问道：“有押运的吗？”“回禀军师，有50多人押运，他们手里有步枪。我的人看的很清楚，他们背的是老套筒。”“军师，50多人的押运队怕什么，我决定干了！”众土匪大声嚷嚷附和。在长江以南，食盐绝对是紧俏货，这笔买卖土匪绝对是不会放过的。可是军师胡有才提出疑问道：“平时马帮路过都事先与我们通气，这支马帮难到不懂规矩吗？” 属下道：“军师，我的属下已经了解清楚，这支马帮是官差，食盐是运往云南。”钢子道：“一定是官府以为我们被官军打跑了，所以才敢大摇大摆走龙泉沟。军师，不要犹豫了，弟兄们准备出发。”胡有才感觉钢子说的有道理，没有再阻拦。不久，土匪倾巢出动，浩浩荡荡杀向龙泉沟。龙泉山寨里只留下十几名老弱病残的土匪，土匪万万没有想到，一群杀神已经埋伏在山寨外面。 眼看着土匪大队人马离去，林强没有命令属下动手，这是为什么那？原因很简单，此时动手土匪会四散逃命，达不到全部消灭的目的。另外，林强从京城出发前，蒋方震强调，这些土匪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把他们送上战场是最好的去处，因此要求林强尽量多抓获土匪补充兵源，可以说特战营出动不仅仅是绞杀，而是带着任务而来。对于这支狡猾的土匪，林强考虑再三，制定了一套连环计策。 在京山县城逗留期间，林强恰好等来了一支从武汉来的马帮。林强劝说马帮主协助，让他们走龙泉沟。而林强率领所部悄悄的埋伏在龙泉山寨附近，持机而动悄悄攻占龙泉山寨，待土匪得胜而归时，一举擒获。土匪大队人马离去后，林强命令开始行动。突袭山寨，对于特种兵来说是小儿科。不到一个小时山寨被攻占，十几名老弱病残的土匪被抓获。 “报告团长，山寨里17名留守土匪被全部抓获，无一人漏网。”一名属下禀报。林强望着蹲在地上的土匪道：“我们不会加害你们，但是你们要配合我们的行动。不要有侥幸心理，方才土匪大队人马出动，我们就可以动手。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想保留你们的性命。我们是国防部派来的特种作战部队，目的是让你们上战场赎罪，如果你们在战场上生存下来，就是国家的英雄。” 蹲在地上的土匪有些发懵，一名土匪询问：“官爷，你是说让我们当兵？”“是的，这是你们唯一的生路！”“官爷，我同意配合你们！”其他土匪也纷纷附和。他们心里清楚，横竖是一个死，也许当兵还有生路。关键是周围彪悍的士兵，特殊的军服，气势与以往的官军截然不同，让他们屈服。林强看了一眼怀表道：“根据时间推算，再有一个小时，土匪就回来了，以分队为单位各就各位！” 土匪得胜而归，他们押着马帮呼呼啦啦回到山寨，毫无戒备径直而入。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人影，“不许动，缴枪不杀！”土匪立马傻了。军师胡有才见事不好准备开溜，一声枪响，子弹准确的打在脑袋上死翘翘了。“我们是国防部特种部队，放下武器，缴枪不杀！”林强再一次大声呼喊。钢子望着周围彪悍的官军，知道毫无逃生可能，只好把步枪扔在地上，土匪也纷纷把步枪扔在地上。 不久，在聚义大厅内，林强对钢子道：“幸好你明智，不然的话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你落到我的手里是万幸，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脱胎换骨、从新做人。”次日，几百土匪呼呼啦啦出现在京山县城内，立马引起轰动。兵不血刃，全部擒获虎爪山土匪，让民众见识了特战部队的威力，很快他们的美名开始远播。 几日以后，林强押着土匪回到武昌，随后又投入新的剿匪行动。半年时间，林强率领特战营足迹踏遍了湖北、四川、云南、广西，擒获了大约5万名土匪，至此，南方的土匪基本上绝迹。 第206章出兵外蒙 十月初，碧浪荡漾的草原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兵部队在向北行进。骑兵部队一侧是清一色卡车，卡车上装满了军需物资。京城距离库伦2000多公里，部队要跋涉至少半个月时间；才能到达。 1911年满清下台后，外蒙古王爷便趁机宣布自治，并在沙皇俄国怂恿下，肆无忌惮掀起独立热潮，时下外蒙古已经显性脱离国民政府管辖。根据葛云飞提议，大总统段祺瑞宣布出兵外蒙草原，采用军事手段，巩固领土完整。 时任中央集团军骑兵军长徐树铮被任命为外蒙古筹边使，此番率部出征、军事控制外蒙古，维护国家主权统一、领土完整。骑兵部队一侧、长长车队中间，一辆黑色小轿车独领风骚、十分醒目。此时，徐树铮坐在轿车里，望着大军远行，内心升起万丈豪情。葛云飞入住京城担任总长后，原陆军次长、段祺瑞手下的得力干将徐树铮迅速失宠，接替他位置的是蒋方震。 虽然被任命为中央或集团军骑兵军军长，但与陆军次长相比差距悬殊，为此他一度有些失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葛云飞、蒋方震迅速掌控陆军部大权，不仅仅是众望所归，更主要的是军事实力的体现。此番被任命外蒙古筹边使，徐树铮深深感激段祺瑞的提携，岂不知这是葛云飞提的建议。踌躇满志，仕途再一次向他招手，他要牢牢抓住机会。 “军长，没有想到我们自己都能生产卡车了！”属下喜滋滋道。“这些卡车是济南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此乃葛云飞的杰作！” 此番出兵外蒙，陆军部为徐树铮配给了150辆卡车，最新式的武器装备，并提供了车载火炮20门。骑兵军3支骑兵师加上炮团、警卫团，总兵力31000人。天色将晚，徐树铮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宿营。嘹亮的军号声响起，部队停止前进。不久，军用帐篷搭制完毕。伴随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一名作战参谋手里拿着电报禀报：“报告军长，第一骑兵师前锋已经到达赛音山达，第1师禀报，沿途没有遭到抵抗。” “立即向国防部报告，我部进入外蒙的扎兰浩特，前锋骑兵部队到达赛音山达，没有遭遇抵抗。”徐树铮下令。曾几何时，中国军队可以这样气势磅礴向外蒙草原用兵，可谓是史无前例。作为见证历史的第一人，连日来徐树铮格外兴奋。此时，徐树铮站在帐篷外面，望着一望无际碧草连天的草原道：“不到草原不知道天有多大，不到草原，不知道地有多辽阔！” 属下受其感染道：“军长，作为中国军人，属下第一次感觉自豪，第一次感觉到强者为尊。”“民国以来，事军势实力迅速壮大，可谓是始料未及，而这一切于葛将军有关系，是他打造了一支威武之师，才有了今天出兵外蒙的壮举。小日本已经自身难保，最令人可喜的是，我们不用看俄国人的脸色。你说得对，作为军人能坦坦荡荡捍卫国家的主权，是何等的荣耀哇！” 伴随葛云飞的蝴蝶翅膀，历史的轨迹开始发生显著变化，不同人物的命运也骤然改变。显而易见，徐树铮被冯玉祥枪杀的悲剧不会在重演，让他在曾经施展才华的地方发挥作用，是明智之举。国民政府在毫无征兆、在对日作战中突然出兵外蒙，外蒙古高层包括俄国都始料不及。为了欧战俄国征调了大批远东部队，时下俄国面对外蒙王爷的求救，已经无力回天，因此收复外蒙时机恰到好处。 库伦，如果从空中鸟瞰，其规模就像一个内地的集镇而且非常零散。清澈的图拉河水泛着波浪，似乎保持着原始的风貌。虽然库伦形成集镇已经3百多年的历史，但发展极其缓慢，时下人口只有6万人左右。此时，在八世活佛赞不尊丹巴的宫殿里，活佛坐在首位脸色难看，神情萎靡不振，两侧的王爷大臣，各个像霜打的茄子蔫吧了。“俄国人自顾不暇，日本人指望不上，国民政府大军压境，你们说怎么办？” 活佛打起精神询问，良久沉默，一位王爷站起来道：“尊敬的活佛，国民政府军队打败了日本人，如今势头正盛。在下认为为了草原子民避免杀戮，立即通电取消自制，接受国民政府管辖为上策。”活佛环顾众王爷，见各个都颔首便无力的挥了一下手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个心思，就去办吧。为了子民的福祉，我们只好屈就。”活佛的最后决定，让在座的王爷长长舒了一口气。 徐树铮率部到达赛音山达，便接到库伦发出的通电。随即他代表国民政府回电，对于活佛的义举表示赞扬，同时命令骑兵第2师向乌里雅苏台挺进。分兵不久，徐树铮意外的接到了葛云飞从奉天发来了的密电，电报上只有一行字：部队到达库伦后，秘密逮捕巴乔山押送北京。副官望着徐树铮拿着电报沉默不语道：“军长，葛总长的情报系统无孔不入，总长亲自给你发报，事关重大。“ “总长亲自给我来电，说明这个叫巴乔山的是顽固的独立分子，你马上安排！”十月中旬大军到库伦郊外，以赞布尊巴丹为首的外蒙古王爷大臣，在郊外隆重迎接。徐树铮一身戎装，接受了高规格的蒙古族礼仪。甭管情愿不情愿，场面搞的其乐融融。宾主进入活佛宫殿落座后，徐舒静代表民国中央政府，再一次重申了维护国家统一的坚定决心，以及出兵外蒙的深远意义。 活佛代表外蒙政府表示无条件遵守民国中央政府的决定，取消外蒙自制接受民国中央政府管辖。军事高压下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随后徐树铮颁布法令，对于从事分裂活动的人，无论职位高低、出生贵贱，一经发现一律严惩、绝不姑息。几天以后，在军事管制司令部内，徐树铮听完属下汇报大为震惊道：“你说这个叫巴乔山的人，是一个年轻人，目前正在伊尔库斯科上学。”“是的！” 徐树铮有些迷惑，在地上走来走去。“军长，葛总长是不是搞错了，是否询问一下。”“不可，即便错了也要抓，巴乔山是公派学生，立即联系蒙古王爷让他速回国。此时的巴乔山只有21岁，无名无份，蒙古高层闻听不敢怠慢，立即通知巴乔山回国。半个月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巴乔山，出现在徐树铮面前。徐树铮打量有着一张清秀面孔的年轻人，有些不以为然。 “请问这位将军，我触犯了什么法律，把我抓到这里？”巴乔山理直气壮询问。既然是葛云飞亲自点将，徐树铮不敢怠慢。“你是巴乔山？”“是的！”“很好，看得出你是一个精明的年轻人。我们于蒙古贵族达成协议，要选派一批年轻人去京城学习，祝贺你你被选中了。记住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马上派人把你送往京城。”很快一支骑兵班，押着巴乔山上路。 几天以后，中央情报局长单峰从奉天赶回京城。走进情报局大院，一名属下迎接道：“局座，从库伦押解来的巴乔山，于昨天晚上到达，我们为他理了发、洗了澡、换了衣服。”不久，单峰进入一间房间，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年青人，穿着学生装坐在床上。“看样子你是长官，我不明白为什么囚禁我？”属下翻译后单峰单刀直入道：“不要问为什么，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其一，终生监禁，其二，听从我们的安排。 巴乔山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沉默不语。“沉默，我视为你答应与我们合作。你将接受为期一年的语言学习，要在一年时间精通汉语。然后，你将进入清华大学学习，学期4年。学习完成后你将获得自由，祝你好运！”单峰说完转身离去，巴乔山张着嘴巴，似乎在听天书。属下好奇询问：“局座，一名普通的蒙古人，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不该问的别问，这是秘密！”其实单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随后，库伦很多激进分子，被押送内陆学习，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这天，在库伦军事管制司令部部内，徐树铮了解军事布防情况。由于俄军在边境表线增加了兵力，因此他在恰克图没有布防一兵一卒，避免擦枪走火。西部，他仅在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布防了一支骑兵师，最敏感的唐努乌梁海没有派一兵一卒，目的是不要激怒俄国人。 属下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军座，哪位被押往京城的巴乔山怎么样了？”徐树铮道：“我听说让他上学，”“军长，属下不明白，总长这样做为何？”“一开始我也迷惑，后来指令我们抓捕激进分子送往京城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总长这是高瞻远瞩，彻底铲除外蒙的分裂势力，总长这是未雨绸缪，我等鼠目寸光呀！”徐树铮接道：“前不久，葛总长有来电，要求我最大限度消除俄国人的影响。” “我考虑了一下，首先倡导蒙文教育，教授汉语。另外，尽快出台外蒙和内陆的商贸政策，尽快把行政机构建起来。”毕竟外蒙没有真正脱离国体，出兵外蒙波澜不惊，但是它的意义非凡，这一点最清醒之人是葛云飞。 第207章冬季攻势 西伯利亚的寒流以迅猛的气势南下，捎带把银装素裹布满山川大地。12月初，白雪皑皑的沃野，显得圣洁、妖娆。此时，在海城北面的鞍山第2兵团司令部内，葛云飞从奉天赶来视察，陪同的有张作霖、孟恩远。见面客套一番后立即进入正题，“文司令，冬季战役马上打响，你们兵团将担任主攻任务。目前地方支援前线正紧锣密鼓进行，大批作战物资已经运达前线，你部的情况怎么样了。”葛云飞询问。 “报告总长，我部已经准备完毕，第1军于海城一线发起攻击，第2军于青城子一线发起攻击，第3军、第4军作为战役预备队，炮纵第1师已经部署完毕，就等着总部下达进攻命令。”文彪挺胸立正回答。“你部正面日军没有什么变化吧！”“日军在海城一线布防3各师团，分别为：第2、第6、第8师团，青城子一线日军布防3个师团，分别为：11、15、17师团，日军没有什么变化。” 张作霖询问：“总长，日军在辽东半岛囤积10个师团，我们现有兵力于日军差不多，如果日军继续增兵，我们是否兵力不足？”“辽东半岛地域狭窄，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日军十个师团已经是极限。其实我到希望日军不断增兵，能在辽东半岛大量消灭日军有生力量，日后我们向朝鲜半岛发起攻击，军事上的压力会减少。不过日本人不是傻瓜，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日本人已经开始撤离大连的侨民。” “日军料到辽东半岛守不住，至于坚守辽东半岛是不得已，他们的核心在朝鲜半岛，但是日军不会轻易放弃辽东半岛。”孟恩远道：“总长！虽然我部担任佯攻，但是我部有决心拿下营口。”“有这个决心很好，但是不能蛮干，毕竟你部缺乏对日作战经验和攻坚能力。诸位，我们的目的是把日军驱赶进入朝鲜半岛，用最小的代价，继而达成我们的战略目地。打打停停，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的最终战略目的是拖垮日本国体，因此打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就在葛云飞视察前线的时候，日军也没有闲着。在丹东辽东半岛防御司令部内，原关东都督大岛义昌出任辽东半岛防御司令官，此时，他正在聆听属下禀报。 日军把司令部部署在丹东，意图非常明显。日军大本营经过慎重研究，认为辽东半岛地域狭窄，如果防守部队顽强抵抗，一旦防线被突破，辽东半岛的日军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因此日军把防守重心放在北部地区，确保战局不利时向朝鲜半岛撤退。 “将军阁下，大连城内的侨民已经转移完毕，大批工厂设施也在运转之中。海军部告知，所有大型战舰已经转移到朝鲜半岛各港口。大本营要求我部，寸土必争，不可轻易放弃辽东半岛。”参谋长禀报。大岛义昌道：“目前欧战处于胶着状态，协约国集团瓦解了敌人疯狂的进攻，形势逐渐好转。大本营的目的我清楚，如果我们在辽东半岛坚守到欧战结束，帝国被动的局面就会迎刃而解。” 参谋长道：“万幸的是现在冰天雪地，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根据敌军的部署情况，其兵力不足以发动大规模进攻，按照正常的军事原则，明年春季敌军会发起攻势，我们还有3个月的准备时间。”大岛义昌踌躇了一下道：“帝国住北京公使馆武官冈村宁次中佐转发来一封信，他认为葛云飞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有可能发动冬季攻势，希望我们重视。” “将军，一个小小的中佐，为了表现自己不足为奇，还是慎重为好。”大岛义昌道：“这个叫冈村宁次的中佐，能大胆提出自己的建议，说明他有一定的判断力。我准备把他调到司令部担任作战参谋，如果冈村宁次真有军事才华，我会重点提携。”冈村宁次提前走上了展露军事才华的舞台，这也许是必然。然而，遗憾的是他还在路上，战役就爆发了。不过在日后朝鲜半岛防御作战中，他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12月5日，葛云飞在奉天司令部下达了进攻命令。率先投入攻击的是位于奉天东塔机场的轰炸机群，第1、2轰炸机大队共有60架战机，第一批次攻击为20架战机。由于日军没有作战飞机，因此航空战队没有出动战斗机。机场指挥大楼内，空军司令官丁不凡，手里拿着怀表，当时针、分针指向8时整，他下达了出击命令。东塔机场两条跑道上轰炸机开始滑行。大约20分钟后，机群在空中编队呼啸而去。 于此同时，位于烟台的第3轰炸机大队，20架战机升空，并飞越渤海湾并对旅顺军港实施空中打击。另外，位于秦皇岛简易机场的第4轰炸机大队，出动20架轰炸机，飞越辽东湾并对辽东半岛铁路线实施空中打击。可以说国民政府仅有的4支轰炸机大队，全部投入作战。第4轰炸机大队是新组建的，让菜鸟投入作战，目的是以战代练、迅速成长。 由东塔机场起飞的20架轰炸机，20分钟后飞到丹东上空，目标直奔鸭绿江大桥。这座大桥始建于1909年5月，于1911年10月竣工，是日本朝鲜铁道局所建，该桥是一座铁路大桥。轰炸机群目标对准丹东鸭绿江大桥，目的就是切断日军的运输线。虽然隆冬季节，冰封的鸭绿江可以通行。但是铁路运力和人工运力不可同日而语。炸毁鸭绿江大桥，遏制日军的后勤补给能力，同时为持久轰炸日军运输线创造条件。 这座鸭绿江大桥为12孔，由中方一侧数第4个桥墩，桥梁为钢铁开闭梁，可以旋转90度，便于往来船只通行。由于日军把防空武器大都部署在战舰上，因此鸭绿江大桥两岸的防空微乎其微。轰炸机群飞到鸭绿江大桥，守桥日军防空部队反应很迅速，部署在大桥两岸的机关炮和高射机枪率先开火，但防空火力细弱，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久，攻击上演，一发航弹击中了中部桥梁，伴随猛烈的爆炸，桥梁一侧开始弯曲。 不久，又有一发航弹击中同一位置，这处桥梁再也无法承受苦难，继而发生断裂，一头沉下江面。随后又有一段桥梁被炸断，整体坠入江中，冰面被砸塌，江水翻滚着涌出来。轰炸机飞走后，司令官大岛义昌从地下掩体爬上来，望着远处还在呻吟的大桥，痛苦的闭上眼睛。“将军阁下，已经命令前线部队进入阵地，没有想到敌人真的不按照常理出牌。” “报告，旅顺军港来电，军港遭到猛烈空袭。”“报告，万家岭、大石桥车站遭到空袭！”“将军，敌军分三个方向展开空袭，目的是瘫痪我们的运输线。”“我最担心的就是鸭绿江大桥，果然不出所料，敌军首先把目标对准了大桥。马上查询前线情况，我要随时掌握敌军进攻态势。”大岛义昌把防守重心放在海城和青城一线，目的是确保边境线一侧的安全。 镜头转向旅顺军港，当轰炸机群飞临军港上空，偌大的军港只有几艘近海炮舰。随即轰炸机群把目标锁定日军炮舰，日军炮舰开足马力向军港外面逃遁。在航道出口处，舷号1135的日军炮舰，被一枚航弹命中要害，继而发生徇爆。不到3分钟这艘炮舰便沉没，岸上的日军士兵见此情景目瞪口呆。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强大的日本主力战舰会纷纷离港、逃之夭夭。 轰炸机在军港肆无忌惮轰炸，最后摇摇身躯飞走了。日军地面部队立即出动，准备扑灭军港内的着火点。突然南侧天空又传来轰鸣声，岸上的日军士兵惊闻，吓得四散躲避。很快炸弹又落在日军士兵的头上，猛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军港内的日军水兵，是第一次见识空中打击的猛烈，也是此一次见识恐怖的战机。军港在颤抖，火焰在燃烧，似乎让寒冷的空气变得湿热起来。 海城日军防线后方某处，日军的重炮在此隐蔽。突然天空出现了十余架轰炸机。轰炸机在天空盘旋，日军炮兵十分紧张。日军的炮火隐蔽的很好，在天上很难辨认。突然，天空上的轰炸机开始俯冲，日军炮兵意识到火炮暴露了，顿时炸弹从天而降，隐藏的日军大炮厄运来临。轰炸机为什么能发现日军隐藏的火炮，这与精准的情报有直接关系，事先特工已经查清这座日军炮兵阵地的方位。 奉天司令部内，葛云飞站在军事地图前查看，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道：“报告总长，通讯中心打来电话，截止到中午空袭效果明显，丹东鸭绿江大桥被炸毁，旅顺军港一艘日军炮舰被击沉，大石桥至万家岭铁路线瘫痪。空袭了2座隐蔽的日军炮兵阵地“打得不错，命令丁不凡，继续加大空袭力度，尤其是日军的隐蔽炮兵，最大限度瘫痪它！”电话铃声响起，一名作战参谋接听。 作战参谋放下电话道：“报告总长，是张司令的电话。”葛云飞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笑道：“张司令，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手痒痒了，但现在不是进攻的时候。天寒地冻，日军士兵在战壕内熬着，就是我要的结果。如果你手痒痒了，可以进行炮击，但是发起攻击，必须等待命令。”葛云飞没有让步兵发起攻击，是有意而为之，他要让日军士兵在战壕内熬3天，白天空袭、晚上炮击，让日军摸不着头脑。 第208章智慧的较量 营口前线某炮兵阵地，张作霖驱车而来。轿车停稳后张作霖下车，炮兵团长一溜小跑前来禀报，”报告张司令，属下随时可以炮击，请司令下达命令。”“妈拉巴子的，老子今天要开浑。目标日军前沿阵地，给我很很打。”炮兵阵地上，五花八门的火炮排列，有60毫米速射炮，有70毫米山炮，甚至还有20毫米机关炮，几乎都是老掉牙的火炮。” 命令下达，伴随一门门火炮轰击，张作霖站在高点，兴致盎然举着望远镜观察。前方爆炸的硝烟不断升腾，可是弹着点偏差极大。张作霖一脸郁闷，他心里清楚着急也没有用。由于这些老式火炮性能差，再加上炮兵训练不专业，炮击效果自然不尽人意。参谋长张作相见他脸色难看道：“司令，怪不得他们，都是老掉牙的火炮，再加上我们的训练不专业，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瞧人家葛云飞的炮兵，且不说先进的火炮，炮兵的专业素质简直不可比。”“司令，我听葛总长属下透露，半个月后总部征调第2炮兵师配属我部，听说该炮兵师已经在路上。”“这件事我知道，可眼下是远水难解近渴。”张作霖放下望远镜，没有心思再看下去。炮兵团长站在一侧有些忐忑，担心张作霖训斥。“总长说过，以战代练，此番炮击就算实弹演练，你小子可别马虎。” “卑职尊令！”炮兵团长忙小心应答。张作霖没有训斥炮兵团长，糟糕的炮击影响了他的心情。这时一辆卡车进入炮兵阵地，车上搭载了一车没有持武器的士兵。张作霖诧异之时，一名警卫部队军官跑过来禀报：“报告司令，来者自称是葛总长派来的。”不久，一名年轻的军官上前禀报道：“报告张司令，属下是司令部炮训作战参谋，奉葛总长指令前来支援。” “哈哈，总长知我，欢迎、欢迎！”专业炮手支援上来，炮击精度立马改观，准确率大大提高。张作霖一边观看炮击效果，一边大声呼喊。张作相在旁边道：“司令，不服不行，这洋玩儿不是我们土豹子能掌握的，还是科班出身厉害。我听说葛云飞的炮手，都是经过军校培养出来的。”张作霖放下望远镜道：“是呀，葛总长说的有道理，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此番我深有体会。现在我宣布一道命令，从现在开始，让士兵识文断字，如果不达标扣军饷。” 与此同时，在海城某前沿炮兵阵地，猛烈的炮击震耳欲聋。105毫米榴弹炮发射，场面格外震撼。炮手娴熟的操作，各位置人员有条不紊、忙而不乱。炮弹在日军防守阵地上爆炸，爆炸的硝烟弥漫、升腾。不少支前民工坐在一侧，捂着耳朵兴奋的望着震撼的场面，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自豪。不久，炮兵指挥员命令停止炮击，轰鸣声骤然而停。 丹东日军司令部内，司令官大岛义昌脸色十分难看。参谋长小心翼翼道：“将军阁下，敌军大大的狡猾，连续空袭3天，同事展开大规模炮击，几只重炮旅团遭到沉重打击，目前火炮被迫分散、隐蔽。士兵在战壕里熬了3天，3天时间遭到敌军炮火猛雷轰击，伤亡重大。”“敌军上百架战机，居然打得我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隐蔽的炮兵阵地，被敌机精确轰炸，我们反谍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将军阁下，这是在敌战国，敌军情报人员渗透进来非常容易，显然我们的隐蔽炮兵阵地，被敌军摸得一清二楚。现在冰天雪地，炮兵机动作战很难，目前前沿阵地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炮火反击。”大岛义昌道：“敌人利用空中优势，打击我们的运输线，瘫痪我们的火炮。而敌军利用猛烈的空袭，猛烈的炮火实施火力打击，长此以往不用敌人进攻我们就会被拖垮的。” 大岛义昌在地上走了几步接道：“把情况详细向大本营报告，另外，命令前线战壕工事的防守部队，一律进入坑道工事隐蔽，敌人发起进攻再进入战壕，防止不必要的战损。”短短3天，大岛义昌尝到了对手的厉害，由此得出结论，帝国军队在山东失利不是偶然的。眼前的敌人，无论作战意志、天时地利、武器装备都占上风。大岛义昌感觉有劲儿根本使不上，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萌生了撤退的想法。 12月8日清晨，营口一线、海城一线、青城子一线，地面部队发起了强大攻势。鞍山第2兵团司令部内，司令官文彪眼睛注视着军事地图，面色凝重。一名作战参谋道：“司令，第1军投入两个旅，分别对海城外围防线发起攻击。第2军投入一个师，对青城子外围防线发起攻击。”参谋长道：“葛总长要求我们拿下外围立即放弃，这是什么意思？”“总长的意图很简单，目的是拖住日军，尽量杀伤日军有生力量！” “总长的战役计划妙不可言呀，进攻还是停止进攻，主动权都在我们手里，曾几何时我们可以这样作战，真是酣畅淋漓！”参谋长兴奋不已。“总长说：战争就是智慧的较量，我们不仅要和日军斗智斗勇，还要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文彪显得非常兴奋、一边整理衣装一边接道：“走，我们去前线！” 青城子前沿阵地，己方炮火延伸后，嘹亮的冲锋号吹响，士兵们跃出战壕，身手敏捷发起冲击。日军士兵从坑道工事涌出，迅速进入战壕布阵。可是冲锋的士兵突然停住前进，延伸的炮弹又砸在日军防守阵地上。日军士兵仓皇奔逃，死伤一片。反反复复几次，日军难以承受重大伤亡，被迫后撤青城子核心防线。当日军全力巩固防守时，葛云飞趁机命令休战5日。 步兵休战并不代表空中休战，这天在丹东日军司令部地下工事内，司令官大岛义昌忍受着震耳欲聋的爆炸，神态萎靡不振。自开战以来，对于丹东及鸭绿江运输线，空中打击一直不断，日军被迫改成晚上运输。可是晚上又遭到游击队的频繁袭击，搞得大岛义昌精神迷乱。“将军阁下，敌军在营口一线，基本上是佯攻，可是主攻方向海城、青城子一线，敌军似乎进攻并不迫切。” 参谋长接道：“敌军发起进攻10天了，才拿下外围阵地。”“这正是敌人的狡猾，前线部队大范围出现了冻伤，每天被敌机、敌人炮火炸死炸伤的士兵越来越多，敌人的目的就在于此，可是我们确没有什么好办法。”“大本营每天都要我们详细汇报，可是没有任何指令。说是为了帝国的荣誉，难到拿士兵的尸体当儿戏，就是为了顾及脸面。敌军虽然进攻缓慢，可是他们的伤亡很小。” “报告，帝国住北京公使馆武官冈村宁次中佐到！”一名属下禀报。“让他进来！”不久，一名30岁左右、戴着眼镜的军官走进来，“报告将军，中佐冈村宁次前来报到！”“岗村中佐，欢迎你，一路上幸苦了。时下战局糜烂，我就不客气了。参谋长，你给他介绍一下前线情况！”参谋长有些不情愿的讲解了时下被动的局面后，大岛义昌问道“岗村中佐，你的信证实了你的判断，你清醒的判断力我很欣赏。” 大岛义昌接道：“岗村中佐，敌人采用杀伤手段，屡屡得手，目前我们十分被动。苦于没有对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将军阁下，属下斗胆进言，方才听参谋长介绍情况，属下认为：明智的选择是放弃辽东半岛，撤退朝鲜半岛，并依托鸭绿江天险和朝鲜半岛北部山区的绝佳地型地貌构筑坚固防线，方能扭转战局。”大岛义昌闻听眼睛一亮，但没有立马表态。“将军阁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向大本营申诉的同时，要动手做撤退准备。” “你的建议很中肯，请详细陈述！”“将军阁下，葛云飞的停战条件是，我们无条件归还台湾岛，要求朝鲜半岛、琉球群岛独立。这个条件帝国是万万不能同意的。据我所知，我们的战争准备根本无法支撑战争的消耗，目前国内舆论对于出兵山东半岛失败，大加职责。我们的海军军费已经削减百分之60，几艘大型战舰的建造计划流产，帝国的经济状况越来越糟，因此我们不得不采取全面防御战略。” “葛云飞是一名铁血人物，此人率部屡战屡胜，绝不会善感罢休。接下来他向朝鲜半岛发动进攻，才是真正目的。方才参谋长说，敌军进攻很缓慢，那是假象，葛云飞的目的是把我们拖在辽东半岛，为向朝鲜半岛发动大举进攻创造条件。朝鲜半岛对于帝国有多重要，想必将军比我清楚。”“你立即写一分详细的报告，我来上报大本营！” 冈村宁次战略上高屋建瓦的分析，让大岛义昌下定了决心。如果守住朝鲜半岛，等欧战结束后，帝国就会摆脱困境，这是日本帝国唯一的希望。 第209章日军败退 一月中旬，营口前线，像往常一样炮击开始，可是打了5分钟便停止，原因是前线部队报告，日军防守阵地出现异常。不久前线部队禀报，日军放弃营口撤退了。司令官张作霖接到报告非常诧异，立即向奉天司令部禀报。 “报告总长，张作霖禀报，日军突然放弃营口。”一名属下道。葛云飞笑道：“这个结果不意外，看来日军是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传我命令，命令张作霖部尾随追击，继续压迫日军。命令文彪，在海城一线、青城子一线停止进攻。命令空军部队加大空袭力度，逼迫日军加速撤退。”葛云飞对属下接道：“这里太憋屈，准备一下，我们立即出发！”“总长，你要去哪里？”“去旅顺！”当天下午，葛云飞在警卫部队护送下，驱车到达营口。恰好，张作霖的司令部也搬迁到营口。 张作霖等众将官在营口临时司令部门前迎接：“总长，小鬼子草鸡了跑了，哈哈，这仗打得过瘾。”“情况怎么样？”“我的一个军尾随追击，一个师的部队已经沿着铁路线南下。”“张司令，有没有兴趣随我走一趟！”“总长相邀，哪有不允之理。”张作霖转身于副司令孟恩远交代了几句，便毫不客气上了葛云飞的专车。 车队沿着铁路线继续南下，铁路线一片狼藉破坏的很厉害。“总长，铁路线被小日本破坏了，想必旅顺军港也好不哪儿去。”“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一张白纸更能描绘最好的图画，我已经命令东北铁路局，尽快修复铁路线。明年我们的舰队要进驻旅顺军港，正式成立北海舰队。”“这么说国府要打造海军了！”“难呀，打造一支强大的海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车队跟随南进的部队，一路向旅顺军港进发。沿途破烂的景象，让人心情郁闷。两日后车队到达旅顺军港。站在军港一处高点，望着被炸毁的码头，张作霖气愤道：“妈拉巴子的，老子有一天登上日本列岛，让小日本东京成为废墟。”“老哥，中国是文明国度，我们不是野蛮人。我们的目的是扼杀日本的扩张，而不是野蛮的侵略和掠夺。” 葛云飞接道：“中国需要一个持久的和平环境，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的福祉，是我们面临的主要任务。只有自身强大了，外敌才不敢进入你的土地。日后我们必须打造一支强大的国防军，只有这样才能捍卫和平，保证国民的长治久安。””俺老张没有那些弯弯道道，但此番对日作战，必须下狠茬，不能让东洋鬼子再咸鱼翻身。”“老哥，只要我们把日本人赶回东洋岛，他就再难翻身了。” 葛云飞笑着继续道：“说白了日本人扩张是危机感释然，日本列岛资源贫瘠，其土地生产的粮食根本满足不了国内之需。常言道打蛇打七寸，日本人的命门是银子，只要我们卡住日本人的要害，他想造军舰、造飞机、增加武备，没有银子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我们对日作战目的就是拖垮日本，这是百年大计。下一步我们要全力打造空战部队，利用空中优势继续遏制日军。” “日军撤退朝鲜半岛，必然要花大力气构建防御工事，我要让日本加大投入，同时日本在朝鲜半岛防御作战，势必加重朝鲜百姓的苦难，这对于我们极为有利。现在战争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最后让日本人自己崩溃直至屈服。”“这么说你组建朝鲜军队，是这个目的。”“朝鲜人为了光复祖国，一定会英勇作战，这笔钱我们必须花，而且日后回报红利是天文数字。” “总长，你即是出色的军事家，又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商人。与你作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俺老张心服口服。”“老哥，我有那么可怕吗？”“残酷的战争让你来形容，很多不关联的东西能连在一起，而且冠冕堂皇、头头是道，说白了即便是杀人也理由充分。你把世界上的人几乎看透了，可是没有人能摸清你的心思。你想做什么、干什么，别人搞不清楚，且总是别出心裁，而结果总是对的。” 葛云飞笑道：“也许这一点与众不同！”“不是与众不同，你是有先知先觉！”“你是这样认为的！”“不是我这样想的，徐世昌私下就与我说过。说你是上天派来的，是来拯救多灾多难的华夏黎民。他说民国能出现今天的局面，非你莫属，没有第2人能做到。”葛云飞笑笑没有回答，而是信步向码头走去。在旅顺军港逗留了一天，葛云飞获得了军港被破坏的第一手资料。 接下来他要亲自起草一份文件，日后给工程部门作参考。1月末，日军最后一批撤退部队，通过冰封的鸭绿江江面，全部撤退到朝鲜境内，这天空军部队正式停止对日军的轰炸。为了见证历史性的重要一刻，张作霖陪同葛云飞到达丹东。 这天，寒风凌冽、天气阴霾，预示着一场风雪来临。一处高点、视野开阔，葛云飞的心情很好，张作霖举着望远镜向鸭绿江对面查看，表情格外昂奋。 “总长，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应该留下珍贵的照片。”一名属下建议。“这个提议好，张司令，我们照张相！”伴随闪光灯的亮光，一张珍贵的影像留在底片上。无独有尔，在鸭绿江对面的一座掩体内，日军司令官大岛义昌和作战参谋冈村宁次，同样举着望远镜向对面查看。对于他们来说，这块肥沃的土地是何等眷恋，可这这块土地也许永远回不来了。 良久，大岛义昌放下望远镜叹气道：“我们失败了，我们败在了葛云飞手里。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会一直咬着我们不放。帝国的命运寄托在朝鲜半岛上，更惨烈的撕杀在等待我们。此番一个半月作战，有3万官兵冻伤，非战斗减员远远多于战斗中的伤亡。我不明白，敌人是如何战胜寒冷的。”冈村宁次回答道：“参谋部已经得出结论，敌军大规模使用一种东北生长的草，土名叫乌拉草，有效的防止了脚的冻伤。” “据说他们的士兵，内衣是羽绒作战服，至于是什么羽毛不清楚，另外为了防止脸部和鼻子冻伤，他们在士兵帽子上，巧妙设计了防冻的口罩。可以看出，葛云飞早就精心准备了冬季作战军服，可是我们确忽视了这个问题。””岗村中佐，这说明葛云飞几年前就在准备着，绝不是一之功。我们轻视了这个对手，逼迫他一天天强大起来。” “将军所言极是，根据各方提供的线索，葛云飞在山东半岛担任满清官员时，就把目标对准了我们，并视我们为最大的敌人。这一点非常可怕，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飞机出现没有引起我们高度重视，可是葛云飞的嗅觉，捕捉到了战机在战争中的巨大威力。葛云飞秘密发展航空，不仅瞒住了袁世凯也瞒住了我们。可以说葛云飞每走一步都尽心策划，所以说出现今天的局面不是偶然的。” “葛云飞不仅仅是瞒天过海，更为可怕的是，他看到了我们的软肋。坦率说出兵山东是军事战略重大失误，其一，我们没有清醒认识到敌人的反抗决心，其二，军事情报重大失误，其三，我们没有做好战争准备。”“是的，3年鏖战，人力物力财力耗费巨大，据说国内已经出现反对声，另外，为了满足征战，海军军费不得不削减，很多即将上马的军舰，不得不停止建造。” 大岛义昌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军费向航空部队倾斜，但是远水难解近渴，我们的航空专家无奈说，若想到达中国空军的水平，帝国至少需要3年时间，3年时间对于战争来说，胜败已经见分晓，这是最悲哀的。”“将军阁下，能否守住朝鲜半岛，利用空间换取时间，是重中之重。只要我们坚守到欧战结束，或许帝国有希望！”“冈村中佐，听你的口气似乎有疑问，你认为我们的盟友会改变想法？” “将军，这个世界是利益使然，没有什么事物不会改变，一旦盟友抛弃我们，我们只能龟缩在孤岛了，这才是最可怕的。”“冈村中佐，你我是军人，为了帝国的前途，我等别无选择。”“卑职明白，我马上于参谋部研究新的防御计划。”大岛义昌和冈村宁次，心情沉重的登上列车，向汉城进发。沿途撤退的日军步履沉重、士气低落。很多士兵至今都不明白，强大的日本帝国怎么会败的如此凄惨。 天上飘起了雪花，漫天飞舞的雪花，令人心旷神怡。葛云飞望着万山遍野的银装，心里清楚自己该回京城了。“总长，春暖花开之时，就是进攻之时？”“急什么，什么时候向朝鲜半岛发起攻击，我们说了算。你的4个军就摆在边境线，偶尔打几炮放几枪，搞搞演戏，让日军莫不着头脑。下个月我把特种团调来，让日军尝尝特种作战的滋味。” “哈哈，俺老张玩这个在行，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张司令，你的部队刚刚改编，要按照作战大纲严格训练。平时训练马马虎虎，战时就会付出血的代价。你们在营口一线是佯攻，伤亡居然是2兵团的一倍，你作为司令官要高度重视。”“我也是心急呀！请总长发放心，在下亲自抓军事训练！”不久，葛云飞驱车离开丹东，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第210章归途如虹 黄昏，葛云飞车队路过海城。属下道：“总长，海城被炮火破坏的非常严重，已经变成废墟。”葛云飞吩咐停车，车队停了下来，警卫部队不知道葛云飞停车干什么，只好布置警戒。漫天的雪花依然在飞扬，葛云飞望着一片废墟沉默不语。“总长，根据统计海城几乎没有一间完整的房间，好在交战时老百姓都跑了。”“我要告诉徐世昌，集中人力物力财力，在这里建一座新城，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在海城北侧一个集镇，葛云飞等宿营。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车队到达鞍山。第2兵团司令官文彪，率领众将官在司令部门前迎接。“总长，日军撤退朝鲜半岛，下官认为趁着日军立足未稳继续发动进攻？”“你可知朝鲜北部的地形地貌？”“是山区！” “朝鲜北部山区易守难攻，不要轻视日军的作战能力，日军可以在辽东半岛撤退，但是在朝鲜半岛日军会寸土必争。”“总长，莫非不向朝鲜半岛的日军发起进攻了？” “时下条件不成熟，你们第2兵团暂时驻扎在鞍山。我打算明年对朝鲜发起攻击，届时我会给你提供犀利的进攻武器。”“什么进攻武器？”文彪诧异。“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见葛云飞讳莫如深，文彪不再询问。举行完庆功大会，文彪设宴为葛云飞接风洗尘。席间，葛云飞道：“年初盛宣怀病重，他回南方前委托我继续辅佐他的儿子盛萍臣。前不久盛萍臣给我发报，说父亲病重动身回南方了。” “你是说盛宣怀的大限到了？”“是的，他已经病入膏肓，既然我答应他照看鞍山钢铁厂，必须亲力亲为。这两年盛宣怀呕心沥血，艰难经营鞍山钢铁厂，发展极其缓慢。日本人梦寐以求想得到钢铁厂，一直没有得逞。日军派遣特工数次破坏，若不是年削成暗中保护，根本建不起来。钢铁是工业的血脉，没有钢铁国家的工业建设就等于没有血液。大华集团准备继续提供资金，助鞍山钢铁厂跨越式发展。” 葛云飞接道：“明天早晨，你陪我去钢铁厂，我要仔细规划一番。”次日一大早，文彪陪同葛云飞前往钢铁厂。钢铁厂位于鞍山城东侧的大孤山镇，距离城区大约15公里。不到半个小时，葛云飞于文彪驱车到达大孤山镇。进入偌大的钢铁厂厂房，一座年产20万吨高炉已经拔地而起，高炉周围烟雾缭绕，预示着高炉正在生产。距离高炉不远处于，另一座高炉正在筹建。 钢铁厂厂长早就接到电话，诚惶诚恐在门前迎接。走马观花参观完高炉和车间，最后走进一座2层楼办公室。办公室内钢铁厂的洋人工程师及厂办官员就坐。见葛云飞走进来，全体人员急忙站起来表达敬意。葛云飞挥挥手道：“诸位不要拘谨，本人受盛先生委托，从新规划鞍山钢铁厂。诸位都清楚，钢铁是工业的血脉。伴随民国工业的蓬勃发展，对于钢铁的需求量越来越大。” “盛先生原来的规划是先上马两座20万吨高炉，时下一座高炉已经投产，另一座高炉正在筹建中，计划今年年底投产。盛先生的远景规划是明年新建一座30万吨高炉，以此类推，利用4年时间上马4座30万吨高炉，截止到1920年，鞍山钢铁厂的生产能力达到160万吨。目前对于钢铁需求持续升温，盛先生的计划日后要远远迟后钢铁市场之需。” “根据我的调研到20年，国内对于钢铁需求大约要300万吨，因此我们的计划必须改变。明年我们直接上60万吨高炉，4年后形成2座20万吨高炉、4座60万吨高炉的生产能力，届时刚鞍山钢铁厂的炼钢能力要达到280万吨，满足国内钢铁之需。本人利用闲暇之余，撰写了一份钢铁发展规划，供各位参考······。”葛云飞在鞍山钢铁厂迟留了5天，回到奉天已经是大年三十。 今年过年奉天城格外热闹，赶走了日本强盗，百姓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东北已经成为一片乐土，从关内迁徙而来的移民和商人，给东北这块热土带来了勃勃生机，而奉天城内这股气氛和情景犹显突出。天空还有亮光，城内的鞭炮便开始鸣响，很多年以来百姓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国家的强大，在百姓身上才能真正体现出来。这个年人们讨论最多的，就是赶走了日本侵略者，扬眉吐气不在话下。 大年三十这天，张作霖从丹东赶回奉天，并邀请葛云飞、文彪去家中过年。张作霖已经从老家搬到奉天城，由于葛云飞的蝴蝶效应——萨尔图油田的开发，让张作霖成为奉天城首屈一指的富翁，因此他在奉天城筹建了富丽堂皇的张家大院。在张家大院门前，葛云飞下车，望着张家大院4个烫金大字，不由得感慨万千。“云飞老弟，若不是你指点迷津、点石为金，俺老张也不会有今天！” “老哥，我们有了油田，有了近代石油工业，你的功劳不可抹杀。”“老弟，若不是你我联合开发油田，我哪有这个能力。说起来油田能顺利开发，多亏大华集团运作，我是在家里坐等收钱呀！”进入大门，一侧一溜夫人和孩子列队迎接。葛云飞心里清楚，张作霖的正室赵夫人已经过世，现在是继配卢夫人掌家。葛云飞于张作霖曾义结金兰，自然属于家里人。因此孩子跪拜叔父的风俗不可免。 葛云飞早有准备，分别给孩子们红包。“叔父大人，在学校听老师说，你是中国的卑斯麦——战神！”张作霖的长子学良似乎很大胆，脸上流露出于16岁的年龄不相称的表情。“小孩子家懂什么，老弟让你见笑了。 葛云飞望着张学良内心再次生出感慨，张作霖的发展轨迹发生了根本改变，日后的东北王不可能了，他的儿子张学良会怎么样那？”“你知道卑斯麦？”“当然知道，德国的铁血宰相！”“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小子一直想从军。我要让他好好念书，日后去外国留学。”“叔父大人，我要当兵保家卫国，请你收下我。”“好！有志气！你去济南军校，我破格录取你。”“感谢叔父大人提携，侄儿这厢有礼了。” 未等张作霖反对，张学良便跑了出去。“这小子太不像话了！”“老哥，令郎有将军的气质，你就不要违背他的心愿！”张作霖闻听一愣道：“老弟眼光向来犀利，那就请老弟多多费心了！”“放心，我会精心栽培令郎，我相信令郎一定能出人头地。”葛云飞转移话题接道：“老哥，若想成为合格的指挥官，没有前瞻性是不行的。这是我写的有关未来战争和军事领域的相关材料，你要好好拜读，否则你会被时代所淘汰！” 葛云飞把一本小册子递给张作霖，神态郑重。“老弟放心吧，我会认真拜读！”张作霖听出弦外之音。 热热热闹过完除夕之夜，午夜后葛云飞于文彪回到司令部。二人没有困意，似乎意犹未尽。“总长，你我再小酌一番如何？”“我也正有此意！”不久，文彪属下弄来酒菜，二人又开始推杯换盏。席间，葛云飞道：“佳木斯独立师，人员已经秘密扩编为3万人，这是瞒着俄国人干的。俄国人不同意我在黑龙江驻军，这支人马尤为重要。” 文彪知道葛云飞有话要说静听下文，“今年夏天，你征调一个师，秘密部署在吉林敦化，至于干什么暂时不能告诉你。”“属下明白！”“下个月朝鲜复国军正式组建，这支朝鲜复国军由你来指挥，你部于朝鲜复国军组成北路攻击集群。”“朝鲜复国军多少人马？”“两个军大约6万人，日后进入朝鲜半岛，朝鲜人如何扩编部队，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干涉！” “总长，你的意思是由我部负责训练朝鲜复国军？”“是的，给你透露一个消息，我准备明年10月入朝作战，你有8个月时间。”“属下明白。”“入朝作战是基于政治因素，如果现在日本答应归还台湾岛，承诺琉球群岛独立，我们会取消向朝鲜半岛用兵，可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采用战争手段让日本屈服，这是我们的战略目的。”“请总长放心！我会充分利用朝鲜复国军的！” 次日，空军司令官丁不凡前来拜年，徐世昌率领众官员也来拜年，奉天城的各界代表也前来拜年，大年初一的气氛十分热烈。葛云飞在司令部设宴招待大家，席间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初三，葛云飞辞别送行的人群，登上一架改装的轰炸机，直飞青岛。 第211章陆战之王 飞机盘旋降低高度，平稳的在青岛野战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葛云飞于随行人员和侍卫走下飞机。停机坪一侧，装备部长郭秉晖在迎接。二人寒暄了几句，立即前往李河东侧的一座神秘工厂。这座工厂四外是高墙，墙高大约3米，上面有铁丝网。两扇高大的铁门威严耸立，门前除了站岗的哨兵，没有任何说明标志，由此更加剧了这座工厂的神秘。 每天从工厂里进出的工人，有当地城里的人，也有蓝眼睛、高鼻梁洋人，而且蓝眼睛、高鼻梁的洋人，居然占大多数。青岛城内的百姓大都认为，这座神秘的工厂是德国人开的，因为厂长是德国人。 不久，钢铁大门洞开，葛云飞乘坐的小轿车直接进入。德国厂长埃里希站在门里迎接，此人年龄大约40多岁，身材高大，有一头金色的头发，赫然醒目。 “埃里希先生，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葛云飞用德语亲切的问候。“葛将军，我很好。世界上除了美洲大陆，远东这块神奇的土地最安全的。”埃利希先生，我来这里不是作客的！”“葛将军，邀请你来，就是让你见证一项伟大的兵器。欧洲战场已经证明了陆战之王的勇猛，葛将军，根据你的提议，我们设计出了目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坦克战车，该坦克战车的设计理念，大大优于的德国国内的设计。” “葛将军，我们新的设计方案已经传回国内，德国兵器工业部已经采纳了我们的设计方案，并把汽油发动机改为柴油发动机。”前往总装车间的路上，埃里希情绪昂奋喋喋不休。葛云飞望着流水线作业的工人，在紧张的忙碌。尤其是德国技师和工人，一丝不苟的态度令人动容。进入坦克组装车间，工程师奥古斯特兴奋的上前于葛云飞握手，显然他们很熟悉。 奥古斯托是去年日军尘撤退山东半岛，来到青岛投奔赛福特先生。奥古斯托是一名内燃机工程师，今年45岁。后经赛福特推荐，进入刚刚筹建完工的坦克工厂。奥古斯托加入，致使坦克发动机突飞猛进。葛云飞了解了这个情况大喜，便抽时间来到青岛坦克工厂，并于德国工程师一起研制，一个月时间德国人根据葛云飞的建议，设计出了一款新型坦克战车。对于葛云飞的“奇思妙想”，德国人可谓是顶礼膜拜。 他们对葛云飞如此渊博的专业知识和大胆的设想，一开始无法接受。葛云飞提出新式坦克全重15吨，要求机动性灵敏、速度要快。而奥古斯托认为，坦克作为钢铁炮垒一定要有强大的火力，他的原始设计为：坦克全重30吨，除了火炮以外，设置两台汽油发动机，12名机枪手，两名炮手，一名驾驶员、一名车长，定员18人。葛云飞看完设计图纸没有立即反对，而是根据作战提出了诸多尖锐的问题，奥古斯托的设计理念弊端多多。 葛云飞从专业角度加以概括：目前坦克发动机均采用拖拉机发动机，发动机比较原始，因此坦克战车以轻型为主、不易过大。原来的设计方案，坦克过于笨重，适设计时速只有8到12公里，葛云飞要求坦克的机动性要灵敏、时速要达到30公里。很快德国人被说服，并按照葛云飞的要求，一款新的坦克设计出来。坦克的炮塔采用整体铸造，依然采用德国拖拉机厂的“霍尔特”底盘，但经过改动 车载火炮为57毫米滑膛炮，车载机枪一挺，口径为7、92毫米，于步枪、重机枪弹通用。定员为4人：驾驶员，车长，炮手（瞄准手、瞭望手），装填手。新款坦克设计图纸出来后，特意把梅尔将军请来咨询。梅尔作为军人，立马看到了这款新式坦克不凡之处。梅尔要求奥古斯托写一份详细的报告，连同设计图纸一并传回国内。德国兵器部官员看见设计图纸，经过仔细研究认为奥古斯托的设计理念非常实用超前。 德国人于是年2月份批准了生产这款新型坦克的计划，只是坦克全重变为20吨，火炮口径变为75毫米。该坦克炮塔像59式坦克，炮塔下部类似虎式坦克，造型非常优美。葛云飞毫无顾忌的把这款设计理念超前的坦克送给德国人是有目的的。即便德国人设计出新型坦克，也挽救不了失败的命运。德国战败后，这些经过磨练的人才为己所用，何乐而不为。 走到组装完的坦克面前，几名士兵揭开盖着的帆布，神秘的坦克战车露出面容。“葛将军，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制造的，请你过目。”奥古斯托有些得意。葛云飞围着坦克走了几圈，内心有些不以为然，以他的视角评判可以说差远了。他毕竟“见多识广”，自然有些纠结。但葛云飞心里清楚，这款坦克即便距离自己的奢望相差甚远，但是作为坦克战车的鼻祖，已经具备二战时轻型坦克的雏形。 葛云飞爬上坦克，钻进驾驶室查看感觉很满意。“奥古斯托先生，我很满意，感谢你们的不懈努力。我想知道，这款坦克10月份之前能生产多少辆？”“葛将军，你亲自督造的流水线作业，效率提高了数倍。如果发动机生产顺利，10月份能生产40辆坦克。”“很好！”葛云飞转向厂长埃里希道：“埃利希先生，工程师和技师生活怎么样，有困难尽管提出来！” “葛将军，你提供的待遇比德国国内高一倍，我们的人很满意。”尔后，埃里希陪同葛云飞又走马观花看了几座车间，尤其是在内燃机车间看的很仔细，葛云飞的专业知识，让在场的德国技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天，葛云飞就住在厂里，并和德国工程师、技师，仔细探讨了生产工艺等问题。德国人的严谨是非常苟刻的，葛云飞首先肯定了德国人的工匠精神，但葛云飞要求，为了快速生产，质量可以适当降低求数量。 有很多德国工程师、技师，不赞成他的观点。葛云飞耐心的解释，战场上坦克的消耗巨大，高效率的生产数量，才能保证战场之需。最后倔强德国人不得不接受葛云飞的建议，毕竟他是一家之主。 次日，葛云飞跟随两辆生产的坦克战车，乘坐火车前往即墨。一支新编装甲团已经在即墨驻扎，这支装甲团的军官清一色是济南军校工程科毕业。 这些军校毕业的军官，在校时训练使用的是拖拉机还有坦克模型，真正的坦克战车谁也没有见过。两辆坦克战开进军营，官兵们纷纷跑出营房，把坦克围得水泄不通。不久，葛云飞乘坐的专车进入军营，军营再一次沸腾了。 一间宽大的作战室内，坦克团团长雷鸣率领排以上军官就坐。在值班军官大声呼喊中，葛云飞健步进入，全体军官起立行注目礼。葛云飞挥挥手让大家坐下，脸上带着笑容环顾。 “诸位，今天我郑重宣布，国防军第1装甲团成立！”热烈的掌声响起。“你们在济南军校训练了一年，由于没有真正的坦克，操纵训练使用是拖拉机，模拟实战训练使用的是模型，没有办法，只好把你们赶鸭子上架。坦克战车，在欧洲索姆河战役中，已经显现出巨大的威力，尤其是在进攻中作用非凡，另外，坦克战车的机动作战能力，也彰显了高效率。” “英国人是发明坦克战车的鼻祖，他们意识到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威力无比。当时英军少校斯温顿一次偶然发现，如果在拖拉机上装设机枪和火炮，不就无敌了吗。欧战初期，交战双方陷入对峙。英国远征军斯温顿少校提出，需要制造一种能够在遍地铁丝网的战场上开辟道路，翻越壕沟并能摧毁敌军机枪火力点的装甲车，以此用来打破西线沉闷的僵局。” 葛云飞接道：“对于温斯顿的提议，英国陆军部毫无兴趣。可是有慧眼识星的人，英国海军大臣丘吉尔却如获至宝，下令组建《陆地战舰》委员会，并亲自领导《陆地战舰》的研制工作。随后英国政府采纳了温斯顿少校的建议，于15年2月投入生产，9月生产出第一辆坦克样车。16年英国坦克工厂生产出马克一型坦克，并投入了索姆河战役。 英国的新式武器——坦克战车，一出现在战场便大显神威。坦克战车靠履带行走，不惧枪弹，垮障壕沟、不可阻挡。英军利用坦克战车，很快就突破了英军防线。可以说英军的马克1型坦克战车，开辟了陆战新时代，日后，坦克战车必将成为陆战之王。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的猛虎1型坦克，已经领先马克1型坦克一代，而且性能远远超过英军坦克。” 在座的军官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葛云飞脸色变得严峻道：“可是我们生产的坦克来不及检验，便要投入战场作战，因为我们没有时间检验坦克作战性能，只能在战场上接受检验了，因此你们要有思想准备。雷团长！”“到！”“雷鸣站起来。“10月份前，你部所有官兵要完成训练科目，不得有误！”“属下遵令！” “诸位，日后你们驾驶移动的钢铁堡垒，肩负开路先锋的作用，我希望你们······。” 第212章整啸军纪 3月中旬，葛云飞乘坐飞机直飞武汉。空中俯瞰，黄河以北已经是翠绿一片，生机盎然。“报告总长，南方集团军冯司令来电，所部旅以上军官已经云集武汉。”一名属下手里拿着电报禀报。葛云飞没有看电报，而是通过舷窗继续向下面张望。葛云飞心里清楚，组建南方集团军，目的是尽快稳定南方局势。由于整合匆忙，南方集团军所辖两支兵团8个军，鱼龙混杂、派系林立。 冯国璋的旧部一个军号令统一，其它7个军矛盾丛生，而且鱼龙混杂，有的将官旧有的习气严重，已经不适合带兵。此外，个别将官还有贪腐行为，中饱私囊、克扣军饷屡屡发生。冯国璋数次邀请葛云飞来武汉整啸军纪，葛云飞也认为是时候了。飞机到达武汉野战机场，偌大的机场空空如也，没有一架战机。这座机场是去年修建的，刚刚投入使用。 特战营在林强率领下，已经在机场警备。他们是从剿匪战场调回来，临时担任葛云飞的警卫部队。冯国璋也征调了一个营，担任外围警卫。葛云飞下了专机，冯国璋率领众将官急忙迎上前去。现场问候、寒暄的气氛热烈，不久，葛云飞上了冯国璋的轿车，特战营乘坐卡车在前面开路，向城区司令部开去。尔后，冯国璋设午宴，为葛云飞接风洗尘，场面其乐融融。 当天晚上南方情报处处长，秘密来到葛云飞下榻处。不久，情报处长离去，葛云飞手里拿着花名册十分震惊。按照这份花名册提供的名单，旅以上将官违反军纪居然达到一半，够枪毙资格的居然达到三分之一。如果按章办事势必要产生混乱，有可能引起哗变。改造一支旧军队比新建一支军队，难度有多大，葛云飞心里清楚。必须有所取舍，只能抓几个重要人物，借以震慑宵小。 葛云飞翻看手里手里的花名册，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第2军第一师师长孙传芳的名字进入眼帘，坦率说葛云飞对孙传芳没有好印象。此人野心勃勃、滥杀无辜，又是一个飞天大盗，葛云飞决定首先拿孙传芳开刀。 随后葛云飞仔细推敲花名册，慎重的挑选了十几人选。本来应该于冯国璋商议，但是考虑到他的难处，还是让他撇清为好。次日，冯国璋亲自主持军事会议，很快葛云飞成为主角。“诸位，此番我来武汉，不是来视察的，而是根据国防军的条列来整啸军纪。” 葛云飞环顾众将官威严道：“总统1号令：军政分离，我想在座的绝大多数将官不满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作为国防军一员，你们职责就是保家卫国，随时准备打仗。今后国防军武器装备、兵饷一律由国防部负担，地方不在承担军费。今后无论是谁，不论以什么名义，在地方上筹措军费，一律严惩。你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打仗。出动能战，战之能胜，这是今后国防军的建军准则。” “国防军效忠的是国家和国民，而不是某一个人。虽然我们赶走了日本强盗，但是战争并没有结束，更加艰巨的征战在等待我们。为了保持国防军的战斗力，为了国防军的荣誉不被玷污，我们有必要纯洁国防军，进而整啸军纪。”葛云飞故意停顿环顾众将官，以增加威慑。果不其然，下面将官的心情开始忐忑起来，有的甚至后悔来参加军事会议。 “诸位，今天我要处理的人，违反军纪的事实确凿，所犯的罪行也清清楚楚，我保证不会诬陷任何人。第2军第4师师长孙传芳，中饱私囊、克扣军饷，纵容下属胡作非为、影响极坏。免去孙传芳第4师师长职务，开除军籍，送回山东老家面壁思过。”众目睽睽之下，毫无思想准备的孙传芳被宪兵押解出去。 “第4师第12旅旅长张彪，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致使一名民女遭到**自杀身亡。此外，张彪纵容部下哄抢民用物资，无恶不作，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 这时一名大胖子军官噗通坐在地上，“来人，把张彪押出去就地正法。”一堆烂肉的张彪被宪兵押出去，伴随一声清脆的枪响，所有将官心头一震。“第7军第19师第55旅旅长刁德一，私自开设赌场、贩卖鸦片。国防部三令五申，军人不许涉赌、涉毒，刁德一胆大妄为顶峰上，不杀不足以以示正听。来人把刁德一押下去就地正法！”刁德一大声呼喊，说他能揭发别人涉毒，请总长网开一面。 葛云飞无动于衷，不久外面又传来一声枪响。乱世用重典，葛云飞心里清楚，此时不严厉处置，以后就没有机会把这些个害群之马处理掉。接着葛云飞又罢免了两位师长，撤职4名旅长。最后葛云飞道：“第8军第24师师长刘纯厚屡次违抗军令，免除刘纯厚师长职务，调刘纯厚到集团军司令部后勤部任职。24师师长由该师第69旅旅长刘湘担任。”刘湘是谁，很多人都不认识此人。 刘湘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喊道：“卑职决不辜负总长厚望！”接下来葛云飞颁布国防部命令，南方集团军8个军长以偶奇数对调，即1对8以此类推。 军事会议结束后，葛云飞对冯国璋道：“冯兄，恶人我做了，今后就看你的了。”“总长出马确实强悍，了了我心头之患。”“冯兄，为了让你让更加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原王占元部、熊克武部，龙云部，张敬饶部征调东北，参加对朝作战，国防部决定，你部从新组建4个军。” “葛兄，如此我更放心了。”“日后南方的稳定就交给你了！”“此番你的雷霆一击，南方大局已定。”“不能大意，下一步我们要全力入朝作战，南方稳定尤为重要。” 葛云飞在武汉迟留了几天，接着乘坐飞机直飞西安。葛云飞在西安游玩了两天，接着飞往兰州西北集团军司令部。机场上西北集团军司令官华雄迎候。“总长，进疆部队已经待命，就等着你下达命令了！” 次日在兰州城外，鲜艳的军旗迎风招展，一支混成军列队。混成军为两支骑兵师、一支步兵师，步兵师配备一支炮兵团，卡车200辆。葛云飞走到队列前，有沙场点兵的味道。“勇士们，我匆匆赶来就是为你们送行的。此番出兵新疆，目的是进一步巩固边疆，防止境外实力染指我神圣的领土。前朝左宗棠大人，以大无畏的气概收复了新疆，捍卫了祖国版图的完整。” “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绝不能在我们手里丢失。去年国民政府出兵，巩固了外蒙的安全，今后国家的统一完整，神圣不可侵犯，是我辈军人重大使命。你们可知新疆的含义。”“回禀总长，新疆是从阿古柏和沙俄手中收复的失地，故新疆定位省名，有故土新归之意。”站在前面一位将官回答。“回答的很好，新疆既然是失而复得的领土，今后在我们手上，绝不会再从演过去的悲剧。” “总长，回答问题的军官叫冯玉祥，是前锋骑兵旅旅长，此人带兵有一套很有才华！”华雄在旁边道。冯玉祥！葛云飞闻听有些诧异，便挥手示意冯玉祥上来。“报告总长，先锋骑兵旅旅长冯玉祥报到，请训示！”葛云飞打量冯玉祥，内心波澜起伏、感慨万千。冯玉祥见葛云飞沉默不语，一时有些忐忑。“总长！”华雄在旁边提醒，葛云飞如梦方醒。 “冯旅长是幸亥革命有功之臣，人才不能埋没。现在我任命你为先锋骑兵师师长，擢升中将军衔，希望你不辱使命！”“感谢总长栽培，卑职定尽心竭力。”冯玉祥大喜。华雄有些为难道：“总长，原先锋骑兵师师长怎么安置！”“擢升副军长！”华雄宣布完新的任命，葛云飞下令大军出发。军旗猎猎，马蹄声声，一支长龙西去，气势非常壮观。 回到司令部华雄道：“山西督军阎锡山，一支没有交出兵权，也没有履新省长职务，还在摇摆之中。”“这好办，大兵压境逼他就范。他的心思我清楚，想做山西王，只能是痴心妄想。另外，西部民族众多，一定要执行好民族政策。地方产生矛盾，没有国防部命令不需出兵镇压！“明白！”“西部的稳定尤为重要，千万不能马虎。” 几日以后，葛云飞经西安飞回京城。他回京城不久，便接到华雄的电报，阎锡山答应交出兵权，就任山西省长。葛云飞的目的是把阎锡山调出山西，向段祺瑞建议，调阎锡山入京担任工业部长。 第213章秘密交易 暮春季节，位于王府井大街的中央情报局，大院门前车水马龙，承托出这座神秘院落的寂静。中央情报局门前没有任何说明标示，门前也没有岗哨，乍眼一看这座院子如同一家神秘的住户，平常也看不见人员进进出出。选择王府井大街这座不起眼的王府，作为中央情报局秘密所在地，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灯下黑。 中央情报局设置在如此繁华地段，能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其二，便于葛云飞能就近前来情报局，因为国防部于情报局隔一条街，大约10分钟的路程。此时，两辆黑色轿车进入情报局大门，车进去后大门无声无息关上，街上的人似乎司空见惯。院子深处一座房子门前，单峰见轿车进来急忙迎上前去。一辆轿车的门四开，几名彪悍的侍卫下车，并于单峰点头示意。 另一辆轿车葛云飞现身、表情很淡定。二人走进房间进入密室，“情况了解的怎么样了？”葛云飞单刀直入。“年初，我们买通了一名英国特工，他答应为我们提供情报。” 葛云飞静听下文，单峰接道：“总长，如你所料，由于日本列岛没有铁矿资源，日本的确在大量进口美国的废旧钢铁和其他工业原料。根据英国特工提供的情报证实，是美国政府于日本政府之间的贸易，如果我们从中作梗必须通过美国政府才能达到目的。”“战争是全方位的，经济战也是其中之一。你安排一下，我要秘密会见美国公使。” 两天后依然在情报局大院，葛云飞于美国公使会晤。美利坚驻华公使保罗、芮恩施，年龄大约50多岁。一双深陷的蓝眼睛和高耸的鼻梁，令人印象深刻。这位1913年11月正式履任的中华民国第一任公使，是一名务实主义者。他主张经济利益是美国在远东首选，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利用“金元外交”打开中国的大门。因此他格外卖力促进美国借款于国民政府。 保罗、芮恩施认为，美国应该采取独立的方式，在中国展开经济活动，但也不排除于列强合作，但合作的条件是不排除于其他列强获得有价值的、同等的回报。他认为美国的发展离不开中国，作为美国第一任公使自然想有所作为。他仔细研究了现代帝国主义，认为美国在寻找剩余资本和海外输出地时可以和其他工业国合作。 他认为门户开放，作为美国一项长期基本国策，可以消除欧洲列强的先期优势，从而在不发达国家市场上获得公平的份额。他认为中国在由传统社会向现代工业化转变时也需要资金、现代技术，自由民主思想，以及大国对其领土完整行政自由的承诺。他重视中国的战略地位，相信中国市场的神话。最为关键的是他代表了相当一部分美国人的主流思想，反对美国在经济上于日本合作。 他认为美国既无经验又无那些大国在中国的特权，这种情况下不成熟的合作，只会让日本人受益，而使美国和中国受损，他反对这样的合作，并坚持把对华门户开放政策落到实处。时下，中国异军突起，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日军。最为关键的是中国出了一位铁血人物，致使国民政府中央集权牢固，这对于美国谋取在华经济利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寒暄，葛云飞开门见山道：“保罗先生，今天让你来到这里秘密商谈，是关系到中美两国在经济领域，全方位合作的问题，本人可以全权代表国民政府。为什么要秘密商谈，主要是为先生考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保罗闻听精神一震道：“我知道葛将军是中国的凯撒大帝，莫非贵国政府同意向美国借款？” “保罗先生，如今民国政府经济高速发展，各领域方兴未艾。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第一笔借款希望贵国以废钢铁形式促成，目前我们钢铁缺口很大。”“葛将军，既然合作仅以进口废钢铁借款恐怕不行，我们需要其他大国在华的公平待遇。”“保罗先生，这个问题我们想到了，国府拟定设大连为经济特区，对贵国全面开放，有关税收、租赁土地，我们会提供优惠的待遇。” 保罗闻听大喜，美国的触角深入东北这块资源丰富的宝地，是梦寐以求的。“葛将军，你再说一遍，我有些难以置信。”“保罗先生，我们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日军，并用最小的代价把日军赶出了中国，战前美国政府恐怕难以置信吧！觉醒的中国不再懦弱，觉醒的中国走在了正确的路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未来中国日新月异，如此庞大的市场，贵国政府不会视而不见吧！” “葛将军，自从我担任民国政府公使，便坚信民主的中国一定能以新的容貌展现在世人面前。我不仅亲身经历而且亲眼见证，贵国作为新兴大国的不凡之处、已经不可逆转。请葛将军放心，我会尽快把我们之间磋商的结果传回国内。如果顺利，对于中美来说是双赢。”二人谈得很投机，其实葛云飞早已经做了功课。美国人无法撼动英法俄的势力，但是日本在华的溃败，尤于上天送给美国人的大礼。 几十年后，当中国迅猛崛起时，美国人如梦方醒上当了，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经济触角能深入东北，而且如此容易，美国公事保罗不敢怠慢，回去后立即向国内发报。当天，葛云飞来到总理府，向内阁总理徐世昌汇报了此事（徐世昌如期登上总理的宝座）。徐世昌同样不敢怠慢，立即把工业部长阎锡山叫来（阎锡山被调到京城，担任工业部长）。 “葛将军，向美国借款以进口废钢铁的形式，美国人能痛快答应吗？”阎锡山惊恐的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徐世昌道：“我们是有条件的，国府决定开埠大连，允许美国人在大连经办实业，经商展开贸易。”“葛将军，莫非让大连成为美国人的租界？”阎锡山询问。“这有本质的区别，允许美国人在大连经商办厂，但是行政管理权在我们手里，只是在土地租金、税收上给予优惠，这与租界有本质的区别。” “这样的条件美国人能答应吗？”“阎兄，今日之中国已经不是昨日之中国，伴随我们军事实力的日益强大，国与国平等互利的交往，以后会成为常态。俗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美国人是务实的，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葛将军，即便如此，为什么第一笔借款要进口废钢铁？急需用钱的地方多着那！” 葛云飞笑道：“阎兄，且不说眼下钢铁缺口有多大，伴随经济的发展，对于钢铁的需求水涨船高。眼下鞍山钢铁上上马的高炉、扩从产值，是有时间限制的，因此进口美国的废钢材，恰好能缓解国内的燃眉之急。此外，日本正在大量进口美国的废钢材，此举是切断日本战争潜力的有效手段，利用经济打击日本，是今后我们的国策。” “你的意思是说美国会切断日本的废钢铁进口？”“当然不会立竿见影，可是美国政府考虑在华利益，会优先把废钢铁卖给我们。”“你打算进口多少废钢铁，每年进口500万吨，签订5年的合同。”“25000万吨废钢铁，我们根本没有冶炼能力。”“这个我已经想好了，眼下汉野萍钢铁厂步履维艰，他的铁矿来源成本很高。” 葛云飞接道：“而且武汉附近的铁矿资源都是贫矿，消耗极大、钢铁的品质极差。我算了一笔账，利用海运、长江航运，把美国废钢铁直接运到武汉，其成本会下降三分之一，这是一举多得。”“看来葛将军是胸有成竹哇，考虑的面面俱到，我认为可行。”徐世昌点赞。“既然葛将军考虑的如此周全，我也没有意见。” 不出所料，几天后美国公使保罗于民国政府内阁总徐世昌、工业部长阎锡山洽谈，很快达成了美国向国民政府第一笔借款，以废钢铁形式进口中国，每年进口废钢铁500万吨，合同期为5年。同时，民国政府设大连为经济特区，仅要求美国企业的商业机构进驻大连专属区，中方在出让土地、税收方面给与优惠，大连经济特区行政权力由中方管辖。 其实，葛云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利用经济手段，瓦解西方阵营。而美国迫切需要中国市场，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第214章上海新城 比邻英租界的原上海县城，经过10余年的发展和改造，已经成为上海最繁华的地区。时下大华集团上海分部，就了坐落于新城区，一桩5层高的楼房内。大华集团上海分部，以经成为上海最大的商贸实体集团，集航运、军火、水泥、纺织、化工、机械加工、造船、物流，以及商贸的大型托拉斯。时下大华集团分南北两大部分，集团副总陈寿亭负责江南部分。总裁杨瑞晴主要负责北方集团业务。 杨瑞晴主要是负责实体厂矿，其中包括济南兵工厂，飞机制造厂、青岛飞机制造厂。东北的煤矿、油田包括钢铁，可以说大华集团几乎涉及到了各行各业，其庞大的产能支撑着民国政府的半壁河山。民国政府的税收大约5分之一来打自大华集团，而大华集团已经成为响当当的铭牌，也成为引领民国政府经济的风向标。该集团有关民生的产品，最近两年成井喷状态、新生事物层出不穷。 此时，陈寿亭在大华集团上海分部第5层宽大的办公室内，正在查看呈送上来的报表。年初，上海自行车厂筹建完成，便推出了《永久》牌26型男女式自行车和24型《凤凰》牌女式自行车。两款自行车一上市便一炮走后，几个月来工厂每天生产的自行车，成为紧俏货，直接进入销售渠道，依然供不应求，这种现象可以说是史无前列。 一名属下走进办公室，把一张电报递给陈寿亭道：“总长亲自给你发的电报！”陈寿亭不敢怠慢，急忙接过电报查看。“哈哈，美国人有意思，开后门居然开到总长头上。”“副总，总长在电报中说，目前中美之间睦邻友好，鉴于花旗银行的要求，可以优先批给他们1000辆女式自行车。美国人要求女式自行车为26型，前部增加购物车筐，让我们满足其要求。” “总长指令必须招办，你去通知花旗银行的商务代表，来我这一趟。”不一会儿，一名蓝眼睛、高鼻梁的洋人急匆匆走进来。“尊敬的陈先生，你不会又要搪塞我吧！”“杰克先生，你们的道行很深呀，居然他有通天的本领。这是批文，5天以后你去工厂提货。”杰克闻听大喜，热烈熊抱离去。美国人优先得到批文，消息很快被英国人、法国人得到。 不到一个小时，英法商务代表，便来到分部大楼，要求面见陈寿亭。在会客室内英法商务代表，要求陈寿亭给于同等的待遇。陈寿亭客气解释，美国人走了上层渠道，如果英法两国能获得葛总长的批示，本人一定会满足要求。陈寿亭拿出电报让英法商务代表查看，确信无疑后，英法商务代表急三火四走了，显然他们要通过京城的使馆，获得（公平）的待遇。 英法商务代表走了以后，属下叹息道：“副总，葛总长点石成金，一个小小的点子，不仅财源滚滚，居然让洋人求我们，真实痛快淋漓。”“这仅仅时开始，接下来按照总长说的，祖先用泥土换洋人的真金白银，这个传统要继续发扬广大，不知道洋人能不能上钩。”副总，你指的是明天开业的装饰城？”“是的，明天开业我要亲自到场，给洋人的邀请函都发下去了吗？” “都发下去了，要求洋人必须带女眷，否则装饰城不让进！我不明白，为什么让让洋人带女眷？”“我也不清楚，这是总长的要求。明天装饰城开业，上海各界名流也会到场，要求他们也要带女眷！”“副总，我听说不少外地客商，他们一时找不到女眷，居然别出心裁，把青楼女子给包了，这是不是有些大煞风景？”“来的都是客，利益是第一位的，这种事情可以网开一面。” 次日，位于上海新城最繁华地段，一座占地1万平米的三层楼房拔地而起，建筑特色乃中西合璧。楼房前面是停车场，两侧插满了彩旗。此时装饰城大楼门前锣鼓喧天，一群人正在舞动狮子。建筑材料装饰城即将开业，半个月前就在上海各大媒体广播，早以吊足了人们的胃口。上海城内自行车热度还没有消退，装饰又有闪亮登场，犹如锦上添花。 一大早，装饰城广场人头攒动，被围得水泄不通。男女配对才能进入装饰城，而且手持请柬，这奇葩的规定，更让人们的好奇心水涨船高。年轻小伙子和姑娘，即便是情侣关系，但是手里没有请柬也望洋兴叹，但是也好奇的促使他们赶来看热闹。上午8时，大华集团副总陈寿亭，称坐轿车进入现场。8点30分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门前搭致表演舞台，歌舞表演结束后，一名年轻靓丽的姑娘，高调身材、足凳高跟皮鞋身穿旗袍优雅的走上来。年轻的报幕员对着麦克风道：“先生们，女生们，各位嘉宾们，今天是大华集团装饰城隆重开业的日子，现在请大华集团副总裁陈寿亭先生，发表装饰城祝词并剪彩。”在热烈的掌声中陈寿亭闪亮登场。“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是新式装饰材料装饰城，隆重开业的日子。” 欢快的锣鼓擂响祝贺，陈寿亭等待鼓声响过接道：“民国的新时代开始了，国民的生活质量也在逐年提高。大华集团隆重推出新的装饰材料，就是为了满足国民对于美好生活的需要。新的装饰材料，必将引领建筑装潢领域一场变革，我们可以称之为建筑装潢革命、厕所革命、厨房革命、地板革命。总之，我们的新式装潢材料，会满足不同人群、不同阶层人对于生活质量的渴求······。” 陈寿亭侃侃而谈，很多新的名词让人耳目一新。最后陈寿亭亲自剪断了红色的彩绸，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漂亮的女主持人再次登场道：“先生们、女士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下面首先请外国嘉宾入场。”站在前面的洋人早已经迫不及待，男男女女成双成对鱼贯而入。陈寿亭陪着英法租界的总督，上海各国领事已经各国的商务代表、大亨等率先进入展厅。 一楼大是展示厅，五彩缤纷、美轮美奂，很快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展示厅内，有整体厨房的使用模型，有厕所、浴室的实用模型，又木质地板块的实用模型。 白色的墙瓷砖、黑色的大理石砖，带有花纹的彩瓷砖琳琅满目、精美的搪瓷坐便、蹲便，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形状。每处展示平台，用中英法俄、葡萄牙、西班牙文字介绍，通俗易懂。男人脸上是震惊，女人嘴里发出惊呼，尤其是洋女人，似乎是刘姥姥进大观云，兴奋得难以自制。这里展出的新式建筑材料，造价低廉而且装饰工程简单，作为女人可谓是梦寐以求。这样的厨房、厕所浴室，乃至室内装潢，大大满足了女人的对于生活质量的渴望，而且费用不高。尤其贴在墙壁上的瓷砖，美轮美奂，让洋太太们激动不已。 可以说每一位夫人，都希望自己家里出现这样的厕所、厨房、浴室。她们仔细询问价格、盘算应该花费多少钱，可以享受如此华丽的生活质量。各种瓷砖、坐便等材料分高、中、低三个档次，可以满足不同阶层人的需求。此外，展示厅内还有年轻的姑娘藏充当讲解员，她们用流利的英法等国语言讲解，给人以耳目一一心的感觉。二楼是室内装潢材料展厅，3楼是批发和零售业务。 装饰城不仅买产品，而且在技术上指导，当天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洋人太太，要求丈夫更换厨房、厕所、浴室设施，显然葛云飞要求进入展装饰城的人必须男女搭配是有预谋的。国内的民众反映迟后，只有少量的有钱人决定改造自己的居室，这大概与中国人的节俭有关系。当焕然一新的装饰材料陆续出现在民居，此风就会迅速蔓延.尤其对于有小资情调的上海女人，诱惑力极大。 然而，洋人捷足先登、趋之若鹫却走在前面。陈寿亭办公室，一名下属道：“副总，接待室来了很多洋人，有美国花旗银行的商务代表，有英法等国的商务代表，他们要求签订瓷砖、搪瓷坐便、地板块长期商贸合同，你看如何答对。”“真是奇了怪了，洋人的热情居然比国内反应强烈。你先让洋人代表回去，事关重大，我要请示总长！” 京城，国防部葛云飞的办公室，一名属下走进来禀报：“报告，上海大华集团分部陈寿亭副总裁，发来特急电报请你过目。”葛云飞放下手里的材料，有些差异的接过电报。看完电报葛云飞笑道：“陈寿亭未免小心了，利益的最大化难倒他不懂吗。回电，开拓国外市场，可求不可遇，对于洋人的购买合同一律满足，即便日本人来买，也不可拒绝。” 属下得令离去后，葛云飞感觉有些话在电报中说不透，便提笔写信。他心里清楚，战争结束后，以美国为首的新兴大国，在经济领域会逐渐超过老牌的英法帝国，世界经济格局势必大规模洗牌。如果抓住机会，让中国的民用生活产品，能迅速占领世界高端市场，尤其是在轻工业领域抢占市场份额，继而带动重工业发展，此“成熟”的经验，葛云飞谙熟。 时下，世界列强非常重视重工业发展，因为现在是战争时期，重工业是重头戏。中国若想成为工业大国，眼下大规模发展重工业时机不成熟，而发展轻工业时机恰到好处。如果战后轻工业形成规模，集服装、纺织、新型建筑材料、小百货等，大规模出口，积累财富的速度势必加快，并为发展重工业解决庞大的资金缺口。 葛云飞写完信后，吩咐秘书把信寄出去。他考虑再三，决定干预国民政府的经济政策，形成一番经济发展规划，便拿起电话拨通了总统府。 第215章“特权” 6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风轻云淡的天空突然乌云压顶。一阵急促的风雨过后，云缝中又露出太阳的笑脸。两辆黑色轿车停在总理府大楼门前，葛云飞和总统段祺瑞分别从轿车里钻了出来。总理府大楼门前，内阁总理徐世昌和工业部长阎锡山等官员迎候。双方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进入总理府。宾主落座后，徐世昌问到：“总统，匆忙召集我等开会，是否有大事发生。” 段祺瑞道：“是葛总长要求召开这次会议，按理说他不该干预国民政府既定的经济政策。方才我等商谈感觉事态重大。在座都清楚，葛总长不仅军事才能优秀，经济才能同样优秀，今天破例让葛总长就国府的经济策略发表新的见解。” 葛云飞毫不客气站起来道：“时下国府的经济策略运行的很好，可时不我待，若想成为军事、科技、经济大国，如此按部就班不行。时代要求我们，步履要迈得快一些，胆子要大一些。要打破传统的思维方式，走跨越式经济发展道路。” “看来葛兄一定有奇思妙想！”徐世昌点赞。“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北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阎锡山有些反感葛云飞利用特权无所顾忌，言语中不感冒。“阎部长言之有理，但这个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有悖常理。阎部长大概没有见过弯道超车，如果我们在直道上于列强赛跑，是追不上的，所以只能在弯道上做文章。”“葛总长，如何在弯道上做文章？”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举两个实列。年初大华集团上海自行车车投产。产品一投入市场便成为紧俏货，更为重要的是洋人情有独宗，随之大批订单蜂拥而至。前不久上海建筑新型装饰材料投放市场，便一炮走红，尤其是洋人购买力旺盛。我为什么单单提到洋人，这涉及到开拓海外市场重大课题。”“葛总长，你是说于洋人抢夺海外市场份额，这是不是天方夜谭？”一名官员不屑一顾。 “这不是天方夜谭，因为历史给了我们绝佳的机会。战争，让欧美各国大力发展重工业，而涉及到民生的轻工业，欧美各国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因此我们必须抓住机会异军突起。目前大华集团已经开始把重心逐渐转向海外市场，国内的市场会逐步让利给国内的民族资本家。”“你的意思是重点发展轻工业，重工业发展计划做重大调整。”阎锡山询问。 “是的，我知道国府发展重工业的计划很雄伟，但是资金问题让你们苦恼吧！”下面窃窃私语表示赞同。“葛总长，国府出台的修路计划，是否也要搁浅？”阎锡山询问。“阎部长，我说的压缩重工业是有区别的，不是一刀切。钢铁我们适度发展，相反修路要重点发展，比如说：干线铁路国家出资筹建，支线铁路全部放开让给民间修建。至于公路可以让民间搞收费公路，而国府的重心要转向轻工业发展。” “国府要出台优惠政策，鼓励民间大力发展实体、物流，并在税收、土地租赁方面给以优惠政策。另外，沿海主要城市全部开放，鼓利外商来投资办厂，同样给予优惠政策。我们要制定一个5年发展规划，力争让轻工业发展形成井喷的格局。” “先生们，不要小看轻工业，它的利润同样惊人。当我们手里有银子了，又积累了发展工业的经验，在发展重工业就水道渠成。”总统段祺瑞道：“也许大家担心我们还要面临对日作战，担心坛坛罐罐被打碎。大家可以放心，日本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大不了几天了。下一步国府的经济战略，就是把日本人的市场份额抢过来，日本人想造枪、造炮、造军舰，没有钱如何造！” 葛云飞笑道：“前不久大华集团以高2成的价格，在南洋橡胶产地，抢夺日本人的橡胶。提高购买价格目的就是让日本人出更大的价钱，下一步我们出口的纺织品，价格要下降三成，目的是逼迫日本国内的纺织品降价。日本的棉花都是从国外进口，而我们的是国内种植的。虽然我们的利润会下降，但对日本的纺织业打击是致命的，我判断日本的纺织企业。破产倒闭明年就会出现。” “葛总长，弄了半天你还是瞄着日本，这叫一举两得，如此举措既能开拓海外市场，又能遏制日本战争潜力，此计甚妙。”阎锡山赞同。“诸位，日本迅速丢掉了中国市场，若再丢掉南洋市场，他的末日就来临了。为了支持国内经济发展，国防部也出台了相应的军备计划。下一步入朝作战，依然采取国内募捐的形式，这样可以减轻国府的军事开支。” “另外，海军发展计划暂时停止，费用继续向空军倾斜。强大的空军部队在战场上已经得到检验，即便我们没有海军，近海的安全也会得到保障。另外，今后海军发展主要是搞航空母舰，争取10年内拥有航母舰队，总之······。”葛云飞后面的讲解都是展望性的，在座的闻听后热血沸腾。大家踊跃发言，又补充了很多细节问题。 会场热烈讨论，每个人都憧憬日后的美好的生活，并对共和国未来充满了信心。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葛总长，大家肚子都饿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段祺瑞调侃。“总统的意思还是我请客，怎么回回都是我请客？”“你是富翁，自然是你请客，别忘了我们可都是两袖清风。”众人说笑着鱼贯而出，前往国际饭店，时下京城最高档的西餐厅。 每次吃饭，段祺瑞包括徐世昌都点名去国际饭店，吃西餐意味着格调高，显然他们骨子里崇洋媚外的东西根深蒂固，也许认为吃西餐才于身份吻合。不久，在国家饭店5楼一间宽大的包间众人就坐。重量级人物光临，饭店经理亲自服侍。一杯法国白兰地进入口中，段祺瑞兴奋道：“你们发现没有，葛总长似乎有先知先觉，他的每一向计谋似乎都无懈可击。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想问一个问题？” “总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只管问？”“你的大脑是否与众不同，里面装的东西常人似乎难以理解。几年前你的预判都发生了，简直难以置信？”葛云飞只好撒谎道：“总统，我的大脑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比别人更勤奋而已。我有一个毛病，总是提出问题，然后反复思考，也许这是我的长处。”“要我说这就是天才，是上天派你来拯救华夏苍生，你们说对不对！”徐世昌拍马屁众人附和。 阎锡山站起来道：“葛总长，当初你在山东捐县令做官，那时候志向就有了吧！”“阎兄明查，当初我被朝廷发配到海岛，便下定决心，只要活着就立志有一番作为，就立志推翻这个腐朽、没落的王朝。当时我想若想成就大业、必须掌握权力、手里有钱。也许是苍天眷顾，在加上持之以恒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相信通过我辈的不懈努力，一个暂新的中华一定会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众人群情激愤，纷纷举杯祝愿。徐世昌喝了一杯酒兴奋道：“葛将军，此番对日作战，你在天上占了先机。日本人不是傻瓜，以他们的工业制造能力，很快就能造出先进的飞机。日军有强大的舰队，如果我们天上不占优势后，如何应对？”葛云飞笑道：“日本在航空领域已经落后我们，他们在天上吃了亏，必然大力发展战机。请大家放心，日本人想追赶不是那么容易的。” “目前我们的航空领域，已经于世界先进水平不分伯仲，接下来我们更加先进的战机会陆续制造出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未来的飞机可以横跨大洋，直接飞到美国去。”众人闻听惊呼。段祺瑞欣喜道：“我听葛兄说过，日后我们的轰炸机，可以直接飞到日本本土轰炸，未来中国空军将是保卫祖国海疆的重要利器。我非常赞同葛总长优先发展空军的计划。” 葛云飞补充道：“未来我们还要搞大型运输机，快速的把兵力从甲地运到乙地。如果我们的兵力能调动迅捷、快速，那么在和平时期就没有必要保持庞大的兵力，也没有必要在边境地带布置重兵。如此我们可以节省大量军费，投入到先进武器研制中。有句俚语说的好，一要手艺巧二要家什妙，但手巧不如家什妙。未来的国防军，不仅要有过硬的军事素质，更要有先进的武器。这样共和国的土地，才能安全、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段祺瑞道：“老祖宗说，好战必亡，日本军国主义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忘战必危，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忘记。”“总统说得对，我们对日作战是被迫的，只要日本人归还台湾岛，琉球独立建国，朝鲜半岛恢复自由，我们就会停止军事行动。否则我们将踏上日本列岛，直至日本人屈服为止。此战要彻底打碎日本人的扩张野心，东亚和平的重任落在我们肩上。” 葛云飞接道：“中国是文明古国，侵略扩张不是华夏民族的秉性。我们提倡和平相处，睦邻友好。但觉醒的中国人民，会牢牢记住过去的耻辱，会仅仅握住手中抢。只要我们众志成城，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胆敢来犯，都有来无回，必葬送在这块经过血与火考验的土地上。我要告诉大家并切记，以往的耻辱和失败，不是敌人多么强大，而是自乱阵脚窝里反，是我们自己打败了自己。” “诸位，历史的教训必须牢记，而且要告诉我们的子孙。”葛云飞面色严峻、语气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众人面色凝重，频频点头。 第216章将官培训 7月初，三大集团军、空军、海军包括边防部队师以上将官，云集京城接受为期三个月的培训。除了新疆、外蒙边防部队以外，其他将官一应到齐。国防军的制服，按照原山东纵队的军服稍作改动，全部要求换装。此时，坐在国防部宽大的指挥中心礼堂，将官们整齐划一的军服，增加了与众不同的气势。由于将官服去掉了民国初期花里胡哨的装饰，显得更整洁、线条清晰，更加庄严肃穆。 陆军次长蒋方震，首先做了开场白，他重点讲解了此番军事培训的必要性和意义。重点阐述了国防军履属于国家的含义，强调了国防军只有国防部可以调动的权利，任何组织、个人不可下达任何命令调动一兵一卒。接着蒋方震率领全体将官起立宣誓：效忠民国政府，肩负保家卫国神圣使命。每个将官都走上前台庄严宣誓，表达自己的决心。 宣誓仪式结束后，葛云飞闪亮登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葛云飞道：“诸位，国防军的职责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了，但我必须再三申述。自从鸦片战争伊始，华夏大地屡遭外部侵略，而且内乱不止，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抛去其他因素，最为关键是我们没有一支强大的国防军，没有一支坚决效忠国家的军队。前朝的淮军、新军、包括前总统袁世凯的北洋军等，充其量是为个人服务的私家军。” “从今天开始，中国不会再有私家军存在。国防军的职责就是效忠国家，它既肩负着保卫国家、抵御外部敌人侵略的重任，又肩负着稳定国内局势，让国民安居乐业的职责。今后中国不在出现皇帝，国家的最高统帅，需要民主选举才能继任。目前参众两院正在民选议员，我们要把品德高尚、爱国、学识渊博，受国民信任、拥戴的智者，选进参众两院。日后新的总统候选人，参众两院将其决定性的作用。” “也许有的将官认为，现在还是战争时期，强大的日军在朝鲜半岛虎视眈眈，我们是不是唱高调了。那么就言归正传，前面是抛砖引玉。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经过3年多的对日作战，日本国内生产率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以日本的钢铁产量为例，战前日本钢铁产量是15万吨。1914年日本钢铁产量猛然增长到20万吨，这是战争刺激的结果。” “日本的钢铁产量于1915年开始下降，进入17年大幅度下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上半年日本的钢铁产量只有7万多吨，即便日本维持上半年产量，钢铁生产也不会超过14万吨。日本的钢铁产量如此大幅度下降，于日本列岛缺乏铁矿石原料有直接关系，时下日本不得不从遥远的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另外，日本的钢铁产量远远无法满足国内之需，需要从美国进口大量废钢铁。” “很快这种情况就会改观，日本从美国进口废钢铁的渠道会逐渐失去。战前，民国政府的钢铁产量不足两万吨，去年年末鞍山钢铁厂一期高炉投入生产，预计年末能生产钢铁18万吨，也就是说今年我们的钢铁产量能达到20万吨，明年乃至后续几年，截止到1920年，我们的钢铁产量可以达到200多万吨。此消彼涨，钢铁是一个大国的基石，日本拿什么与我们抗衡。” “此外，由于日本资源贫瘠，绝大多数工业原料需要进口，由此大大限制了日本经济的发展。通过今年上半年日本经济透视，其赖以生存的工业制品都不同程度下降，日本在南洋市场的份额迅速衰退，我们的经济战已经初见成效。诸位，战争打的是后勤，我负责的告诉大家爱，日本已经资本发动大规模进攻，他的战略就是守住朝鲜半岛，只能利用空间换取时间。但是日本人的时间掌握在我们手里，强大的日本帝国最后失败也是时间问题。” 葛云飞的长篇大论结束后时近中午，蒋方震宣布散会下午休息，明天继续培训。所谓培训，其实只有葛云飞一个人充当教员，他要用一个月时间洗脑，让在座的军事主官对于世界军事领域、现代军事理论，有一个充分的了解。后面两个月让将官们消化吸收并进行考核，中午，葛云飞宴请各大兵团、边防部队、空军部队、海军部队主官，略表地主之谊。 次日，在国防部礼堂正式培训开始。由于授课只有葛云飞一个人，只能坐着讲解。葛云飞环顾众将官道：“有关军事领域的战略战术、军事理论，有必要结合欧洲大战来讲更有实际意义，让大家可以感受硝烟弥漫的战场。欧洲大战今年进入第3阶段、胜负的端倪已经显现。国民政府为了支援协约国作战，已经先后派出十月万人前往欧洲，他们为协约国取得最后胜利正在幸勤的劳作。” “去年进行的索莫河和凡尔登战役，交战双方投入几百万人，上演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恐怖厮杀，战场堪称绞肉机、屠场和地狱。交战双方伤亡近100万人，可谓惨不忍睹。山东对日作战乃至辽东半岛战役，中日双方投入的兵力总数大约100万人，伤亡人数大约30多万人，中日士兵伤亡分别为15万人左右，另外我们俘获日军官兵大约2万人。因此，我们对日作战于欧洲战场不可同日而语。” “今年3月，俄国爆发了推翻沙俄政权的革命，继而获得了成功，俄国退出战争。目前俄国境内形成两大政权，两大政权的矛盾迅速升华，一场谁主沉浮的较量就要上演。俄国国内改朝换代，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福音。日后对俄采取何种策略，我们已经开始行动。有关对俄策略，这里不是探讨的话题。下面我来详细讲解欧战情况······。”葛云飞对于交战双方的情况，其熟悉程度让在座的将官大为震惊。 葛云飞的讲解深入浅出、脉络清晰。听者，似乎感受到战场的硝烟，又能清醒了解交战双方所犯的错误已经各自的缺陷。大约一个礼拜后，葛云飞结合山东对日作战，纤细讲解了山东纵队如何以弱胜强，如何于正规作战里包含的防御战，主动防御（局部反击作战）、运动战、游击战等，其贯穿在一起的战法，做了细致入微的分析。另外，对于正规作战炮火如何使用、空地如何配合等等，做了详细讲解。 在座的将官，仅知道山东纵队打得漂亮，哪知道这里面道行颇深，指挥作战有多难，绝不是一日之功。这天，冯国璋于蒋方震、蔡锷、张作霖小酌。张国焘道：“以前带兵打仗，上面让怎么干就怎么干，现在要求采用灵活机动战略战术，如果战局发生变化，前线主官可以根据战场实际情况，大胆的变更上级的作战意图，这与我戎马多年的传统相悖，说实话的确难以理解。” “这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俺老张对于这个灵活机动赞成，这就好比过去在草原打土匪，你必须徐随时判断的土匪的行踪和战法，他们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可是这军事理论，却让俺雨里雾里。什么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这应该是国府考虑的问题。”张作霖郁闷道。蒋方震瞅了蔡锷一眼，蔡锷笑道：“张司令，这段话是前朝陈谵然在文集说过的一段话，现在国内的战略家对于这段话顶礼膜拜，葛总长尤为重视。” 蒋方震插言道：“张兄，这句话的意思是：战略是管全局、管宏观的大谋略，主要是确定未来发展方向和总目标，以便牵引和整合一切力量沿着既定方向达成预定目标。战略决策的正确与否，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在。如果战略决策失误，有可能面临全盘皆输的厄运，由此而造成巨大损失，绝不可能从战役和战术上找补回来。葛总长之所以取得今天的成就，就是在战略上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 蔡锷补充道：“葛总长率部作战，最为关键的是在战略高度上，清醒的看到了日军的软肋，并在全局上牢牢掌握主动。其实对日作战之前，日军在战略上便甘拜下风，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蒋兄，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这样解释我听懂了。”张作霖掏出本子。冯国璋笑道：“葛总长已经下达训令，军队内不许再使用文言文，一律使用白话文，雨亭兄，以后文化浅的将官不必烦恼了！” 将官们之间相互切磋，形成了新的学习风气。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葛云飞最后一堂课做总结发言道：“诸位，经过一个月的紧张学习，大家对于现代军事理论有了清醒的认识。虽然时间短促，但是你们还有两个月时间消化吸收。诸位不要存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如果哪位考核不合格，给一次补考机会，如果再不合格，将调离战斗部队到后勤部队任职。一个不合格的指挥员，绝不能在主官位置上滥竽充数。” “由于本官军务繁忙，下一阶段学习由蒋方震全权负责。我祝大家一帆风顺，每个人都能顺利通过考核！”葛云飞此番军事培训目的，自然是有所图，目的是淘汰一批旧将官，借以提升将官的军事素养。同时也告诫那些在军队中混日子的人，如果识时务主动辞职！ 接下来葛云飞把目光瞄准了中东铁路，时下俄国乱成一锅粥，如此良机他是不会放过的。 第217章秘密行动 葛云飞完成将官培训授课任务后，便把接下来的培训任务交给蒋方震。由于俄国处于内乱，俄军成无头苍蝇、群龙无首。另外，俄国临时政府和布尔什维克两大阵营剑拔弩张，远东地区保皇派也在酝酿组建新的政权。此时，俄国无暇顾及外部事物，因此收复中东铁路恰到好处，如此机会葛云飞不会放过。东北没有了日本这头野兽，收复中东铁路可谓是水到渠成。 情报局内葛云飞神情淡定，似乎胸有成竹。单峰站在地图前指点道：“总长，第一坦克营在团长雷鸣率领下，已经到达吉林城，目前已经渡过松花江，在东岸待命。特种团长马林率领所部由奉天赶往吉林。顾及2日后到达。雷鸣和马林汇合后按照行动计划，经榆树、阿城向哈尔滨挺进。” ”第2兵团第32师已经在敦化秘密集结待命，黑龙江独立师已经从佳木斯秘密前往依兰。根据行动计划，位于敦化的部队负责牡丹江至绥芬河一线的俄军守备部队。黑龙江独立师其第一旅负责占领哈尔滨，所部第2旅、第3旅沿着铁路线，向齐齐哈尔、博克图、满洲里挺进，控制满洲里铁路线的同时，阻止俄军从满洲里一线进入。” “俄军的情况怎么样？”“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俄军阿尔穆图主力东调，远东地区俄军兵力空虚。中东铁路博克图俄军守备部队第3旅，满洲里第1旅，已经调往欧州战场。俄军第2旅位于哈尔滨，所部包括一支骑兵团，两支步兵团。俄军中东铁路守备司令捷尔任斯基，年初招兵买马，在哈尔滨临时组建了一支城防部队，人数大概3000人。” “哈尔滨、牡丹江、绥芬河一线俄军分布8支步兵连、19支骑兵连，情况就是这些。由于俄国境内爆发内乱，俄军部队人心惶惶，战斗力低下，俄军在中东铁路沿线包括哈尔滨城内组建的城防军，总兵力大约1万多人。”“看来时机成熟了，专列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你去通知警卫团，今天晚上我们秘密出发！”“是！” 坦克团长雷鸣率领第坦克第1营，从即墨乘坐火车出发，秘密到达长春，然后前往吉林待命。目前青岛坦克工厂生产的坦克，仅能装备一个营。葛云飞便迫不及待让一支缺乏训练、实战为零的坦克营出击，目的是检验坦克作战的性能，同时震慑俄军，继而兵不血刃占领哈尔滨。时下第1坦克营有坦克8辆，15辆卡车。 团长雷鸣率领坦克营在吉林城渡过松花江后，便根据总部的命令，等待马林率领的特种团前来汇合。这支特种团完全是葛云飞的杰作，其目的就是协助坦克团作战。特种团编制为4个营，火力打击十分恐怖。该团士兵全部列装济南兵工厂制造的新式兵器，其利剑1型冲锋枪和17式班用轻机枪，即将走向战场接受检验。考虑到其配合坦克团作战的特殊性，特种团没有列装重机枪。 特种团列装的冲锋枪，于二战德军使用的40冲锋枪大同小异，只不过这款名闻遐迩的枪械，成为中国人的专利。另外，班用轻机枪问世，不是出现在欧战战场，而是中国军队率先使用，这一点也不奇怪。17式轻机枪的外形于几年后捷克产的轻机枪酷似，只不过这款轻机枪日后会成为中国人的独创。特种团率先装备新式兵器，目的就是在实战中进一步检验其枪械的作战性能。” 秋日的东北大地姹紫嫣红，黑胡须的包谷、沉甸甸的谷穗、摇摆的高粱，已经成熟等待主人来收割，又是一个丰收年景。此时，坦克团长雷鸣站在一辆坦克战车前，向江对岸瞭望。渡船正在摆渡全副武装的部队，士兵手中的冲锋枪和钢盔交相辉应，气势无比令人震撼。“团长，特种团不仅装备新式兵器还装备了钢盔，没有想到咱们的武备越来越先进，真是日新月异呀。”一名属下喜滋滋道。 “是呀，简直难以置信，我们的兵工厂太厉害了。新式兵器如同雨后春笋层出不穷。”雷鸣符合。这时一名将官下船，雷鸣赶紧迎上前去。双方互敬军礼，“我是马林，你是坦克团长雷鸣？”马林握着对方的手询问。“马团长，在下正是雷鸣。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听说你率领别动队在朝鲜神出鬼没，打的日军闻风丧胆。”“尽扯淡，我们在朝鲜天天被日军驱赶着狼狈逃窜，那里是神出鬼没。” “马团长，在敌人的心脏战斗，本身就了不起。”“都是老黄历了别提了。雷团长，这就是坦克呀，我们从奉天出发前，才知道是配合坦克部队作战，这家伙配有火炮，简直就像一座钢铁堡垒。”由于马林有入朝作战经验，因此葛云飞亲自点将，把他从黑龙江独立师调出，担任特种团团长。马林围着坦克转悠，嘴里啧啧称奇。 “马团长说的不错，何止是一座钢铁堡垒，它是一座会移动的钢铁堡垒、而且火力强大。”“哈哈，你我二人珠联璧合、火力强大，攻城拔寨不在话下。这次来了多少坦克？”“8辆坦克，其他两个营正在接收坦克，眼下坦克对你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你可以尽情的参观。”特种团的士兵下船后见到坦克，纷纷围拢上来查看，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士兵们过足了眼福，便拉到附近安营扎寨。当天晚上，雷鸣对马林道：“马团长，我部于你部汇合的消息，我已经电传总部，总部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雷团长，我能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吗？”“我们的任务是配合黑龙江独立师，占占领哈尔滨。”“对老毛子动手？”马林吃惊的瞪大眼睛。“我听说俄国内乱自顾不暇，此番是收回中东铁路的机会。” “妈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雷团长，开着坦克进入哈尔滨，你小子够威风的！”“应该说我们都威风！”“对对对，现在我们是一家。”“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坦克在前面冲锋陷阵，我们干什么？”“你们跟在坦克后面冲锋，主要是防止敌人接近坦克，保护坦克不被敌人炸毁。坦克链条是薄弱环节，很容易被炸断。链条一但被炸断，坦克就趴窝了。” “原来这钢铁堡垒也有缺陷，放心我们一定做好保护工作，绝不会让敌人靠近坦克。”由于坦克刚刚问世，时下还没有反坦克武器，坦克自身的缺点以及脆弱的链条是短板，这是葛云飞组建特种团保护坦克的目的。另外，有一支专业步兵配合坦克作战，时下作战效率更高。葛云飞何尝不想堂坦克集团投入战场， 次日早晨，雷鸣接到葛云飞的电令，便浩浩荡荡率部出发。特种团徒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坦克，最后面是卡车。为了防止坦克战车泄密，特种团在前面开路，目的是经过村屯、集镇时，可以临时担任警戒，防止百姓近距离围观、查看。 9月份，北方大地雨水减少，坦克履带扬起的尘烟，起到了很好的隐蔽作用，远处看似乎像汽车在路上行驶。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此时，马林和雷鸣在一辆坦克车内，雷鸣亲自驾驶坦克。马林钻出炮塔兴致盎然查看了一会儿，由于灰尘太大，只好钻入坦克内.灰头土脸的马林骂道：“真是活受罪，站在外面吃土，钻进里面如同火炉烘烤。雷团长，这一次就够了，我是不会再进入坦克里遭罪了” “马团长，你不说开着坦克很威风吗，这就受不了了？”雷鸣一面通过瞭望口盯着前方一面调侃。“雷团长，这要是三伏天你们能受得了吗？”“受不了也得受，一个月前我们在即墨训练，不瞒你说在坦克里仅穿着裤衩，一个月时间我们每个人都廋了十多斤。眼下这温度差远了，我们已经习惯了。”中午部队停止前进休息，马林总算脱离苦海。 两天后，部队到达阿城停止前进，他们要在阿城接受进攻指令。“马团长，总长到长春了，他来电让我们在阿城进行2天合成演练。”“此番行动总长亲自指挥？”“此番行动不同寻常，这是一次秘密行动，不能对外公布，因此总长亲自出马。”“收回中东铁路是大势所趋，有必要藏着掖着吗？”“这里面涉及到政治因素，至于内情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等是军人，政治方面的东西不是你我能考虑的。”“我估摸拿下哈尔滨后，总长会亲自于俄国人斡旋。”“这还用猜吗！” 长春临时指挥部内，单峰道：“总长，根据你的指令，第1坦克营和特种团已经到达阿城。第3兵团第32师已经由敦化向牡丹江开拔，黑龙江独立师已经到达依兰。通过哈尔滨方面传来的情报，俄军似乎有警觉，突然加强了戒备。”“这不难解释，俄国人不是傻瓜。黑龙江独立师突然出现在依兰，自然会引起俄国人警觉。俄军加强戒备是正常反应，但俄国人想不到我们有杀手锏。” “命令第32师迅速出击拿下牡丹江，切断俄军向东逃跑的路线。命令独立师和坦克部队，3日后南北夹击向哈尔滨发起攻击！”葛云飞似乎想起什么道：“攻击开始后，我们的专列向哈尔滨进发，如果不出所料，俄国人很快就会投降！” -*- ·. *` * 第218章坦克逞威 呼兰黑龙江独立师指挥部内，师长年筱雄于副师长白勇辞别。“白兄，满洲里就交给你了，一路顺丰。”“请师长放心，在下保证完成任务。”不久，白勇率领独立师第2步兵旅、独立骑兵旅，沿着铁路线西进。白勇率部离开呼兰后，年筱雄接到葛云飞的电令，命令他即可督促哈尔滨俄军中东铁路司令官捷尔任斯基缴械投降。 年削成接到葛云飞的电令不敢怠慢，立即派遣一名作战参谋进城，对俄军下最后通牒。俄军发现依兰出现中国军队后，意识到中国军队的意图，惊恐万状立即进入戒备状态。此时，在俄军中国铁路守备司令部内，一名属下对司令官捷尔任斯基道：“将军阁下，中国军队已经出现在呼兰，显然是想军事占领哈尔滨。目前国内一团糟，远东俄军主力参加欧战，我们没有援兵。” 捷尔任斯基脸色凝重道：“霍尔瓦特先生，准备在远东成立新的政府，我们还有希望。目前霍尔瓦特正在伊尔库斯克、赤塔等地招兵买马，如果我们守住哈尔滨，霍尔瓦特先生就会率兵支援我们，我们要有信心。”“目前中国军队正在全力对付日本人，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他们动用北部的边境守备部队就是最好的说明。”“南部有什么异动吗？”“侦骑加大搜索范围，长春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命令第1旅重点加强北部防御，并在利用松花江屏障组成防线，我倒要看看中国军队如何渡江。另外，命令城防部队守备城区南部。”捷尔任斯基话音刚落，一名属下匆忙跑进来道：“中国军队黑龙江独立师长年筱雄，派人送来最后通牒，要求我部放下武器投降.期限为24小时。”捷尔任斯基闻听脸色大变，接过信件根本没有看三把两把撕碎道。 “岂有此理，这是在羞辱我们。告诉敌人俄罗斯帝国军人，是英勇的战士，战至一兵一卒决不投降。”捷尔任斯基咆哮几句接道：“给霍尔瓦特发报，敌军兵临城下，我军决定固守哈尔滨等待援兵。”捷尔任斯基立马更衣、穿戴整齐前往第2旅防守阵地视察。这厢，年筱雄站在江边见一艘小船由南岸驶来，送信的作战参谋站在船上，此时，对岸俄军部队调动频繁，便判断劝降无果。 果不其然，作战参谋下船禀报说，俄军拒绝投降。“立即向长春指挥部禀报，俄军拒绝投降我部要求发起攻击。”黑龙江独立师扩编后，其第1、第2步兵旅兵力达到2万人，独立骑兵旅兵力为5000人，因此年削雄有底气拿下哈尔滨。不久，一名作战参谋手里拿着电报道：“报告师长，长春指挥部来电，让我们······。”“我明白了，命令炮火准备，攻击部队进入阵地！”没等作战参谋说完，他便下达命令。 独立师有4门老式山炮，立即进入待发状态。“师长，指挥部命令我们佯攻，配合坦克部队由南部发起攻击！”佯攻？坦克部队？年筱雄接过电报查看了好一会儿，不明就里问道：“这坦克部队是什么部队？”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属下更是云里雾里。“师长，这坦克部队也许是指挥部的奇兵，我们必须服从命令！”一名属下机警道。 “命令炮击，10分钟后进攻部队发起攻击。命令进攻部队，渡船到达江心退回来！”年削雄明显有些郁闷。炮击10分钟后，位于岸边的几十艘木船搭载士兵向对岸冲去。俄军防守部队开始炮击，俄军有十几门60毫米火炮，这种老式火炮命中率极低，并很快被己方山炮压制。此时，俄军司令官捷尔任斯基亲临岸边指挥作战。当他看见敌军十几艘木船发起攻击，立即命令炮火拦截。 敌军木船驶到江心，突然一发炮弹击中一艘木船，硝烟中木船原地打转下沉，敌军士兵纷纷跳入江中。俄军士兵发出欢呼声，捷尔任斯基见到此番情景大喜，命令开火。俄军防守阵地轻重火力齐射，很快，敌军狼狈的撤退了。敌军进攻败退，俄军官兵士气大振。这时一名属下神色慌张跑道面前禀报：“报告将军，侦骑发现南侧出现敌军部队，是乘坐卡车而来，兵力大约有一个团。” 捷尔任斯基闻听一震果断道：“北侧防线敌军想突破松花江几乎不可能，立即抽调一个团，随我去南侧支援。”南侧防守的俄军是临时组建的城防部队，前线指挥官发现南侧出现了敌军，一面紧急报告一名命令部队进入战斗准备。俄军重点防御北侧松花江沿岸，因此南部没有部署一门炮火。俄军指挥官命令部队进入战壕，准备战斗。突然对面传来轰鸣声，大地开始振动。 俄军指挥官以为敌军是利用卡车发起攻击，立即命令重机枪开火。突然，敌军攻击阵地出现了8只奇怪的铁家伙，快速移动着冲过来，铁家伙后面跟着敌军士兵。俄军官兵没有见过坦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重机枪子弹打在铁家伙身上直冒火星，似乎在搔痒痒。眼瞅着敌军的铁家伙逼近阵地，俄军指挥官下令投掷手榴弹，炸毁铁家伙。 团长雷鸣亲自驾驶一辆坦克，在中间区域发起攻击，每辆坦克后面跟随一个班步兵。子弹打在钢板上发出特有的声响，大家未免有些紧张，毕竟是实战，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战。很快大家的心理有底了，敌军的子弹对坦克战车毫无作用，紧张的情绪开始减弱。“报告团长，10点钟方向发现敌军重机枪阵地，距离600米。”雷鸣刹车，坦克停止前进。 “听我口令三发准备，向敌军重机枪阵地开炮！”炮弹出膛，第3发跑断准确击中目标，敌军的重机枪哑火。一辆坦克接近阵地，俄军防守之兵开始投掷手榴弹，可是爆炸过后，坦克依然完好无损，其车载机枪把俄军投弹手横扫在地。移动的钢铁堡垒而且火力恐怖，俄军士兵立马崩溃了。本来临时组建的城防军就战力低下，面对敌军魔鬼攻击，溃败瞬间发生。 俄军士兵如同放羊疯狂向后面逃跑，坦克越过战壕追击，猛烈的弹雨不断的击中俄军逃跑士兵。有的俄军士兵求生心切，立马丢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有的丢掉武器迈开长腿玩命逃窜，不到一个小时，俄军防线全线崩溃。特种团长马林在望远镜里看的真真切切，见到俄军溃败大声喊道：“弟兄们，坦克战车大显神威，传我命令全线出击！” 嘹亮的冲锋号响起，马林率领特种团发起全线攻击。俄军溃败之时，恰好，司令官捷尔任斯基率领一个团支援上来，迎面撞见溃败的俄军士兵，立马懵了。眼前的情景让他难以置信，俄军士兵就像疯了似的奔跑，一名逃跑军官跑到面前惊慌失措禀报：“报告将军，敌军使用了新式武器，一种会移动的钢铁堡垒。枪弹、手榴弹对钢铁钢铁堡垒不起一点作用。”捷尔任斯基掏出枪枪毙了这名军官，命令部队就地阻击。 他站在一处高点，见8辆铁家伙横冲直撞大吃一惊道：“这是坦克战车，英国人把这种武器刚刚投入战场，中国人怎么会拥有这种武器？”属下放下望远镜道：“将军阁下，这是敌人的精锐部队，坦克后面跟随的士兵火力强大，我们根本无法阻挡，难怪敌人下最后通牒。”捷尔任斯基见战场上完全是单方面厮杀，仰天长叹下令投降。 战场上，雷鸣和马林接受了捷尔任斯基的投降，年筱雄接受了北线俄军的投降。马林命令属下留在城外看押俘虏，便于雷鸣登上一辆坦克，坦克和卡车向着城区进发。俄军投降了，中国军队打胜了，消息迅速传遍哈尔滨的大街小巷。城内惊慌失措的百姓纷纷走上街头，他们见到了威武的坦克战车，并被这奇怪神秘的铁家伙惊呆了。 此时，葛云飞的专列已经到达双城。葛云飞没有选择从长春直接向哈尔滨发起攻击，是担心俄军炸毁松花江大桥。列车上，单峰拿着电报走进来，见葛云飞正在假寐。“总长，雷鸣发来电报，俄军守备司令捷尔任斯基下令投降，独立师于坦克部队在城内会师。”葛云飞站起来道：“命令列车向哈尔滨挺进，攻占哈尔滨的消息，暂时不对外公布！” “总长，有必要如此谨慎吗？”单峰有些不以为然。“我们与俄国人有协定，这与法理有关系。现在俄国内乱，如何废除中俄之间的协定，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因此收复中东铁路，暂时秘而不宣，我们还得需要一个机会。放心吧，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葛云飞脸上充满自信，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第219章霸气 哈尔滨火车站戒备森严，葛云飞的专列缓缓进站。列车停稳后，警卫营下车，立即组成内部警戒线。本来警卫部队是一个团编制，是单峰亲自组定夺。一个团的警卫部队出动未免太拉风，葛云飞要求警卫部队出动一个营即可，因此此番北上哈尔滨，跟随的警卫部队只有一个营。警卫营配备一排狙击手，每到一地狙击手会迅速占领制高点，随时诛杀可疑不轨之人。 列车停稳后，单峰在前葛云飞在后走下火车。站台上，年削雄、雷鸣、马林上前迎接。见完礼后，葛云飞握着年削雄手道：“当年你在烟台担任城防军标统时我就知道你，你是年削成的表兄。”“总长还记得我，卑职受宠若惊。”“没有让你部担任主攻，是不是有些郁闷。”“是的，我们准备的很充分，没有想到总长埋伏着杀手锏。” “兵者，诡道也，时下哈尔滨的俄军是无头的苍蝇，我们没有必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你们佯攻打得不错，欺骗了俄军。”葛云飞握住雷鸣得手亲切道：“你部出击很迅速，没有拖泥带水，此战坦克大显神威，军事领域将出现陆战之王，仔细总结作战经验不可自满！”“请总长放心，属下决不懈怠。”“你是马林，我们的游击英雄！”“卑职不敢称呼游击英雄，感谢总长器重。”马林有些手足无措、忐忑不安。 “总长，俄军战俘被关押俄在军兵营，怎么安置他们。”年削雄询问。单峰插言道：“俄军战俘押往长春，我们已经在长春修建了战俘营！”雷鸣道：“总长，俄军司令官目前羁押在城内，如何安置他。””把捷尔任斯基放了，单峰这件事情你亲自安排。”众人闻听有些愕然。 随后葛云飞要求，俄军战俘一定要安置好，不许虐待俘虏。占领哈尔滨后，既没有宣布收回中东铁路，也没有举行什么庆祝活动，只是对哈尔滨实施了军事管制。葛云飞要谋划一个大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太阳照常升起，寒冷如期而至，哈尔滨迅速恢复往日的宁静。大街上商铺开始营业，一切似乎都照旧，偶尔出现戴着钢盔的士兵巡逻，预示着这座城市已经易主，担任城内巡逻任务的是马林的特种团。 这天早晨，葛云飞在中东铁路管理局大楼于捷尔任斯基见面。中东铁路管理局大楼，是哈尔滨城内地标性建筑，典型的哥德式造型华美、亮丽，显示出俄国人精湛建筑工艺。 捷尔任斯基神色萎靡、无精打采走进房间，见到一身戎装、英俊潇洒的葛云飞，眼睛顿时瞪大了。“作为败军之将，我能输给中国的彼得大帝，深感荣幸。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葛云飞。”“捷尔任将军没有猜错，本人就是葛云飞。”“葛将军，贵军若是没有坦克，休想攻占哈尔滨！”“捷尔任将军，我动用坦克部队，其一，是让双方付出的代价少一些，其二，是检验坦克的性能，其三，我不想积怨太深，仅此而已！” “你认为我们不动用坦克战车，拿不下哈尔滨是错误的想法。如果我采用强攻，无非是双方死的人更多一些。试想一下一只孤军坚守孤城，没有任何援兵能坚持多久。捷尔任将军，其实我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哈尔滨，迅速接管中东铁路，对你而言也许是利好。”“葛将军，你是在嘲笑败军之将吗？”葛云飞笑道：“我知道捷尔任将军是忠于沙皇的，但贵国已经改朝换代，将军恐怕无力回天。” “俄罗斯帝国是不会终结的，我们尊敬的霍尔瓦特先生，正在远东继集结新的力量，要继续捍卫沙皇的荣誉。”“捷尔任将军，我知道霍尔瓦特正在招兵买马，但这不是一日之功，我希望你说服霍尔瓦特先生来哈一趟面谈，我以人格担保他的安全。” 捷尔任斯基沉默不语，葛云飞接道：“请你转告霍尔瓦特先生，今日之中国已经不是昨日阿蒙，其崛起的步伐势不可挡。如果霍尔瓦特先生想恢复俄罗斯帝国的辉煌，我们可以伸出援手助一臂之力。” 葛云飞话说到家了，捷尔任斯基信心思活泛了。几天以后，一列国际列车从满洲里入镜到达哈尔滨火车站。由于是秘密商谈，因此车站没有戒严，而是像往常一样客流如织。霍尔瓦特于随行人员下车，似乎感觉不到哈尔滨已经易主。两辆黑色轿车把霍尔瓦特及随行人员，带到葛云飞的居所。居所内捷尔任斯基已经在此等候。 双方见面必要的礼节进行完后，霍尔瓦特义正言辞声讨，说中国政府公然撕毁中俄密约，出兵收复中东铁路是违背国际法则、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葛云飞心里好笑，霍尔瓦特是在玩规则游戏。葛云飞不慌不忙道：“霍尔瓦特先生，目前残酷的欧洲大战，是遵循了那条国际法？当年贵国强行修建中东铁路，又遵循了那条国家法则？霍尔瓦特先生应该知道什么是丛林法则。条约是人签订的，也是可以用来撕毁的，不是吗？” “葛将军，目前贵国正在对日作战，你不担心因中东铁路爆发中俄战争吗？”霍尔瓦特使出最后一招。“霍尔瓦特先生，日本人已经自身难保，你认为目前俄国有能力出兵远东吗？据我所知，目前贵国两大阵营对垒，很快一场残酷的厮杀将上演。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俄国境内的战乱要持续很长时间甚至几年，这就是我收回中东铁路的原因。我知道霍尔瓦特先生不甘寂寞，正在酝酿组建新的政府。” 葛云飞单刀直入：“俄国千苍百孔，先生若想在远东站稳脚跟，必须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可是若想组建一支强大的部队不是一日之功，如果先生有意我们可以合作，中国政府支持你建立远东共和国。”霍尔瓦特闻听眼睛一亮，无疑捞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葛将军，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请说出你的条件？”“我要求归还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原中国领土！” “这个我不能答应，如果我这样做岂不成为民族的罪人、一个可耻的卖国者。”“此言诧异，乌苏里江地区原本就是中国领土，是贵国利用武力强行割让，你何谈卖国。坦率说我现在利用武力完全可以把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夺回来，至于不想这么做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我给三天考虑时间，希望你识时务。” 葛云飞的时间点把握的恰到好处，第2天彼得堡传来消息，冬宫被占领了。情急之下，霍尔瓦特答应了葛云飞提出的条件，双方正式签订了一份条约。内容如下：1，中国政府承认并支持远东共和国的合法地位。2，远东共和国承认中国政府对中东铁路的收复，俄国在中东铁路的投资，中国政府以提供军用物资、武器弹药的形式给予补偿。 3，远东共和国归还乌苏里江以东，庙街以南中国领土，阿尔穆河将作为远东共和国和中国的界河，俄国在乌苏里江以东投资的不动产等设施，中方以军用物资、武器弹药给予补偿。由于远东共和国正在筹建，双方签订的条约待远东共和国成立后再对外公布。此外根据协议，俄军被俘官兵暂时在长春训练，中国政府首先提供一个师装备满足之需。 11月10日，远东共和国在哈巴罗夫斯克成立，霍尔瓦特就任第一任远东共和国总统，捷尔任斯基就任远东共和国陆海空总司令。听起来似乎是闹剧，但他确确实实发生了。民国政府在第一时间承认东共和国的合法地位，并发贺电。当天，国民政府派遣以外长唐绍仪为首的代表团，就双边问题进一步磋商，并向外公布两国之间的谈判结果。 俄国的内乱加剧，一个新生的政权诞生，引起了世界的恐慌。美国、英法等国，也在第1时间通电，承认远东共和国的合法地位。美国政府更大方，决定向新生的远东共和国提供紧急援助。葛云飞舞动无形的手，再一次搅乱了世界持续，其蝴蝶翅膀掀起了更大的风暴。葛云飞为俄国人埋设了一颗巨大的地雷，这颗地雷势必让俄国人蒙受更大的损失。 就在远东共和国成立的当天，葛云飞于单峰乘坐列车南下。列车上，单峰见葛云飞手里拿着报纸，报纸上黑色的标题非常醒目，祝贺远东共和国成立！不久葛云飞心满意足放下报纸单峰道：“总长，远东共和国成立，你好像早就预料之中，俄国人的内乱恐怕要加剧了。”“这叫做搂草打兔子，天赐良机。下一步，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回归中国，那才是爆炸是新闻。” “兵不血刃，这一招高。可是我们要花费很大一笔钱呀！”“这笔买卖我们是大赢家，若干年后你就知道了。当年美国人从俄国人手中购买阿拉斯加，俄国人意为得了多大便宜，事实证明，美国人太有远见了。此番我们利用俄国境内爆发危机趁势而为，是天助我也。”单峰转移话题道：“总长，何智的第一兵团已经征调辽东半岛，补充的4个军正式编入第1兵团序列。” “硝烟再起，中国军队将以新的面貌出现在世界的东方。入朝作战，是东方大国崛起之战，我们将向世界宣布中国的军事实力，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我们前进的脚步！”葛云飞铿锵有力的话语，霸气十足。 第220章朝鲜复国军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北国又披上白色的棉絮，呈现出冰雪大世界。吉林中朝边境一侧，一座兵营的操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此处就是朝鲜复国军所在地。时下朝鲜复国军为一个军编制，兵力大约30000人。此时，朝鲜复国军军长李成龙一身戎装，陪同第3兵团司令官文彪，视察部队训练情况。士兵在雪地里，操练着各种军事要领，中方教官一丝不苟扯着嗓子喊叫。 “文将军，目前我的部队士气高涨，他们视死如归决心光复祖国、血染沙场，我们什么时候出击。”李成龙似乎急不可耐。“李将军，入朝作战我比你还着急那，估计快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消息，葛总长来奉天了。”“真是日夜盼夜也盼，文将军能否通融一下，我要当面感谢葛将军的无私支援。”“我来视察就是来接你去奉天，总长要接见你。” 李成龙闻听大喜，恨不得给文彪鞠躬。 第220章朝鲜复国军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北国又披上白色的棉絮，呈现出冰雪大世界。吉林中朝边境一侧，一座兵营的操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此处就是朝鲜复国军所在地。时下朝鲜复国军为一个军编制，兵力大约30000人。此时，朝鲜复国军军长李承龙一身戎装，陪同第3兵团司令官文彪，视察部队训练情况。士兵在雪地里嘛爬滚打，操练着各种军事要领，中方教官一丝不苟扯着嗓子喊叫，训练场上偶尔有爆炸声，升腾起一片烟雾。 “文将军，目前我的部队士气高涨，士兵视死如归决心光复祖国、血染沙场，我们什么时候出击。”李承龙似乎急不可耐。“李将军，入朝作战我比你还着急那，估计快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消息，葛总长来奉天了。”“真是日夜盼夜也盼，文将军能否通融一下，我要当面感谢葛将军的无私支援。”“我来视察就是来接你去奉天，总长要见你。” 李承龙闻听大喜，恨不得给文彪鞠躬。文彪在兵营走马观花视察了一天，次日一大早便于李承龙驱车前往奉天。由于雪大路难行，黄昏，二人的车队在一座村子宿营。晚饭后李承龙回到自己的房间属下道：“军长，我们要求组建两个军，可是中方的条件是进入朝鲜才能扩编部队，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既然是在人家屋檐下，就听人家的，走一步算一步。” 李承龙接道：“为了朝鲜的复国大业，我们必须忍受。中方派来的训练教官，都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虽然训练手段如同魔鬼，如能达到中方教官要求的标准，我们就会练成一支铁军。只要我们进入朝鲜就立马扩军，你让下面的人做好充分准备。”“军长，我们的人已经和朝鲜境内的抵抗组织取得联系，扩军的兵员很充足。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要求各抵抗组织取消所有袭击行动，避免日军报复。” 属下接道：“军长，葛将军召见你有可能要采取行动了，我听说中方的第1兵团到了辽东半岛，我们有可能跟随第3兵团行动。”“这还用猜吗，文将军来视察就说明行动即将开始，我们去奉天就会知道答案。”在另一个房间，文彪也与属下交谈。“司令官，总长为何要照见李承龙？”属下有些迷惑询问。 文彪在火盆里拿出考得焦黄的土豆道：“有道是师出有名，据我所知，美英法紧急斡旋，希望我们停止军事行动，要求中日双方谈判解决争端。此番总长召见李承龙，就是让他出面以朝鲜复国军的名义对外宣布，光复祖国，你没有看见部队都换装了吗，此番我们以志愿军名义入朝作战。”“世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有必要如此繁琐吗？” “这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总长打得是政治牌。我们是军人不懂政治，只要能打小日本，什么名头又何妨！”1917年底，欧战基本上进入明朗化，以同盟国为首的德国战败已成定局。如此形势下，美英法等国口气突然强硬，要求中国停止军事行动，中日之间的矛盾谈判解决。国际形势骤变，若想入朝对日作战，必然要师出有名。 其实葛云飞已经想到美英法等国会刁难，也想到了日本会求助美英法从中斡旋。如此可以看出葛云飞力主组建朝鲜复国军是多么明智。文彪和李承龙到达奉天后，次日，在葛云飞主持下，举行了记者招待会。葛云飞的开场白简明扼要，接着便单刀直入道：“先生们，女士们，自古朝鲜就是中国的友好领邦和近邻。” “中朝人民一衣带水，世代和平相处，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朝鲜的官方用语是汉语，珍贵的历史资料都采用汉语记载，其上层社会以通晓汉语为荣。鉴于中朝之间世代友好，民国政府对于朝鲜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能坐视不管。应朝鲜临时政府请求，民国政府决定帮助朝鲜组建复国军，帮助朝鲜人民光复祖国。作为友好邻邦，民国政府决定以志愿军的名义入朝参战。下面请朝鲜临时政府最高领导人，朝鲜复国军军长李承龙讲话！” 李承龙兴高采烈上台，在镁光灯闪烁下鞠了一躬道：“尊敬的葛将军，先生们，女士们。首先我代表朝鲜人民，感谢民国政府的无私支援，感谢葛将军的仁德。目前，日军依然盘踞在朝鲜半岛，千万朝鲜人民处于日寇的淫威、魔抓之下。我现在郑重宣布，朝鲜复国军在民国志愿军协助下，决心光复祖国······。” 面对洋人记者的提问，李承龙慷慨激扬，回答的滴水不漏，显然葛云飞对他面授过机宜。随后葛云飞面对记者提问，有理有据、对答如流。战事即将开启，已经不可阻挡。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各国记者忙着向国内发电传，葛云飞在城内一座高档酒楼，设宴款待李承龙。席间，葛云飞高度赞扬了李承龙在记者招待会上的出色表现。 几杯酒下肚，李承龙大胆询问：“尊敬的总长阁下，能否透露一下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葛云飞笑道：“李将军的心情我理解，我可以告诉你12月中旬对日发起攻击，具体那天还没有定。”“我部的攻击方向是哪里？”“你部协同第3兵团，由临江至长白山一线入朝作战，攻击目标是盖马高原。”“总长阁下，朝鲜复国军定会一马当先，不辱使命。” “李将军，我说过只要你部进入朝鲜境内，答应你再扩编两个军，日式装备已经运达第3兵团，入朝后装备、武器弹药会交给你部，怎么样这次满意了吧！”李承龙闻听大喜，不久便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当天晚上，葛云飞召集文彪、何智，情报头子单峰商谈。葛云飞对文彪道：“你部于朝鲜复国军担任佯攻，但是佯攻并不是装装样子，而要打得逼真。” “既然李承龙复国心切，可以让他打头阵明白吗？”“明白，可是我部对盖马高原做了仔细研究，为什么要佯攻？”葛云飞道：“表面看日军把防守中心放在新义州一线，盖马高原不是重点。日军不傻瓜，临江至朝鲜半岛东海岸，几乎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易守难攻。若是我们把主攻方向放在这一线，攻击势必缓慢，即便能向前推进，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总部经过慎重研究决定，主攻方向放在新义州一线，目的就是让日军产生错误判断。朝鲜半岛西侧海岸线地势相对平坦，利于坦克部队作战，如果我们快速推进到平壤，日军在盖马高原的防线就不起作用了。既然日军把防守重心放在新义州至平壤一线，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何智道：“参谋部完全同意总长的判断，认为利用坦克部队在新义州一线推进把握更大。”葛云飞道：“单峰，你把日军的情况向二位前线司令官介绍一番？”“文司令官、何司令官，根据军事情报局掌握的情况······。总长告知，日军司令部有一名作战参谋叫冈村宁次，此人很有谋略，你们要格外关注此人。” 葛云飞见二人不以为然道：“不要轻视此人，他是你们真正的对手。据我所知，冈村宁次是日军新崛起的少壮派优秀军人的代表，日军在辽东半岛全身而退就是他的杰作。日后在战场上你们有可能吃他的苦头，万万不可大意。此人的详细资料，单峰会交给你们，要仔细研究此人！”“属下尊令！” “今天11月30日，你们还有半个月准备时间，记住，一定要做好部队的防寒，冬季作战，防止士兵冻伤是重中之重。请总长放心，属下不敢懈怠！”二人一口同声。“李承龙在奉天迟留几日，我要向他详细交代入朝作战的利害。你们二人今天晚上就动身回部队，抓紧准备！”“是！” 第221章硝烟再起 12月18日，中国空军对中朝边境，朝方一侧日军防守阵线展开大规模空袭。轰炸机分别从位于吉林、辽东半岛等几场起飞，并对不同的目标实施空中打击。此番中国空军动用战斗机40架，轰炸机260架，参与入朝作战。伴随中国空军在战火中飞速发展，为了防止日军战舰在我沿海发动袭击，目前在威海、青岛、上海、福州、广州，分别部署了一支轰炸中队，确保沿海地带的安全。 诚然，日军若想偷袭也不是不可能，但只能打击非重点目标，即便这样日军战舰若想靠近中国沿海实施炮击，同样面临被击沉的危险。日军大本营仔细研究认为，鉴于中国强大的空军，出动战舰靠近中国沿海骚扰作战得不偿失。时下，葛云飞全力打造空军战队的效率体现出来，强大的日本海军面临空中打击，居然无计可施。 汉城日军司令部内，所有将官都表情凝重。冈村宁次由于出色军事才华，被日军大本营正式任命为：朝鲜半岛防御司令部参谋长。此时司令官大岛义昌问道：“冈村君，敌机对盖马高原防线空袭力度不断加强，敌军是否把突破重点放在盖马高原？”“将军阁下，如果我是敌军指挥官，绝不会把主攻方向放在盖马高原。” 冈村宁次接道：“盖马高原群山起伏、易守难攻。虽然盖马高原至东海岸一线，我们部署了50兵力略显单薄，但作为防守一方兵力富富有余。我依然认为敌军主攻反向是新义州和平壤一线，敌军沿着铁路线推进是最佳选择。一旦敌军攻占平壤，盖马高原防线也就不起作用好了。”“冈村君，根据情报本部通报，敌军在边境一线投入的兵力为13个军，包括朝鲜复国军，空军部队、炮兵部队及附属部队，总兵力大约50万人。” 大岛义昌接道：“我部在东线部署50万防守兵力，新义州至平壤一线部署了70万兵力，此外我们在汉城一带还有30万机动兵力。敌军投入如此少的兵力，意图令人怀疑。”“将军阁下，这就是敌人的高明之处。其一，大大缓解后勤压力，其二敌军可以根据作战需要，迅速征调兵力投入前线作战。作为被动防守一方，我们不得不保持强大的兵力与之抗衡。” 大岛义昌叹了一口气道：“现代战争尤其是战机投入作战，有如神助，尽管我们兵力占优也处于劣势。谁掌握制空权，谁将获得战场的主动权。”“将军阁下，葛云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当年美国人驾驶航天器飞上天空，开辟了人类历史飞天的梦想。而葛云飞却嗅出了航天器在未来军事领域中的巨大作用。” “葛云飞秘密投入航天领域研究，并暗中借助德国人的技术，迅速走在世界航空领域前列。根据国内航空专家判断，我们在航空领域至少落后中国5年，5年的差距让我们在战场上付出失败的代价，也许这种代价决定帝国的命运。目前国外专家预测，日后作战飞机会出现在战舰上，一旦飞机出现在战舰上，巨舰大炮的历史将会结束，未来的海战将由舰载机决定胜负。” 冈村宁次清醒的分析，让大岛义昌不寒而栗道：“你是说葛云飞全力打造航空战队，目的是让战机出现了军舰上。”“将军阁下，葛云飞企图利用战机对付战舰，已经得到验证，也许他们已经形成计划。日后如果中国战舰上出现战机，大日本帝国将永无出头之日。”“报告，中国军队在东线发起攻击！”一名作战参谋禀报。 前线消息很快传来，中国军队从临江、长白、广平三个方向发动了攻击。冈村宁次对大岛义昌道：“将军阁下，边境是守不住的，敌军的目的是快速向前推进，必然要加强攻势，企图在短时间内达成战役目的。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边境地带投入大量兵力，应该合理的使用兵力进行防御，使其付出沉重代价。我依然认为，临江一线不是敌军的主攻方向。” “报告，敌军的炮火十分猛烈，敌军进攻部队在战机掩护下进攻犀利。边境守备部队压力加大，要求增加兵力！”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命令驻守慈城的第6师团、驻守惠山的第20、22师团，驻守茂山的第35师团，为了减少战损，可以灵活机动部署防守战术！”何谓灵活机动，目的就是告诉日军防守部队，不要一味的死守，可以把敌军放进来。日军采用灵活机动战术，于冈村宁次的参与有直接关系。 将近一年时间，冈村宁次做了大量功课，仔细研究了葛云飞以及其部队的战法。他认为葛云飞所倡导了军事思想很先进，他把正规作战和运动战、游击作战有效的揉合在一起，并视战场情况随时变动。日军在山东战场进攻屡屡受阻，不仅仅是敌军有独占鳌头的空中力量，其先进的战术也是稳固防守先决条件。另外，冈村宁次认为，敌军夜间失去空中掩护，因此日军要充分发挥夜间的优势。 夜晚来临，枪炮声渐渐远离边境。位于长白镇的第3兵团司令部内，众将官神情昂奋。一名作战参谋道：“司令官，第5军、第8军、第6军，朝鲜复国军，经过一个白天战斗，分别进入朝鲜境内。第6军、朝鲜复国军进展神速，所部在广平一线已经深入朝鲜境内20公里。一个小时前，朝鲜复国军报告，所部先锋部队已经攻占惠山。” “哈哈，朝鲜富国军果然神勇，电令，给予李承龙口头嘉奖。”“司令官，惠山是日军第20师团师部所在地，朝鲜复国军如此轻松攻占惠山，是不是太容易了，这里面是不是有诈。”“不必过滤，朝鲜复国军在我强大炮火和战机支援下拿下惠山也在情理之中。命令各部密切协作，整体向前推进。”文彪的心情大好，但他低估了日军的反击。 此时，朝鲜复国军军长李承龙率领众将官到达惠山镇，走进日军第20师团师团部，望着一片狼藉的景象，李承龙大喜。“报告军长，先锋第一旅报告，所部已经推进到平山，估计明天早晨能拿下平山。军长，根据作战计划，我部拿下惠山后，应缓慢推进，先锋第一旅是否冒进，这个情况应该向司令部汇报。” “没有必要汇报，光复祖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电令先锋第一旅，加快推进速度，务必明天早晨占领平山。”此时，位于朝鲜复国军先锋第一旅右翼的第6军第15师第第42旅旅长孟达接到报告，于朝鲜先锋第一旅失去联系。参谋长道：“旅长，朝鲜复国军先锋第一旅推进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按照计划不因该这样。” “朝鲜人复国心切可以理解，命令部队加快速度跟上。”“突然，前方传来密集的枪声。”“报告旅长，前方遭到日军阻击！”“命令前锋部队迅速突破日军阻击！”一个小时后，前锋部队报告，日军防守十分顽强，进攻受挫。“旅长，前锋部队报告，正面出现了一个旅团的日军，我们无法迅速突破日军阵地，这个情况应该上报。” 旅长孟达心情焦急道：“日军顽强阻击，目标显然是准了朝鲜复国军先锋第一旅，妈的，这群混蛋。”很快上面传来命令，命令孟达所部停止进攻，后撤10公里于友邻部队取得联系。就在这时侧翼出现了大批日军，攻击十分猛烈。不久，另一侧也出现了日军，好在口袋口还没有形成，进攻的第35旅转眼之间面临突围。 第3兵团司令部，一名作战参谋急报：“报告，第6军第15师报告，所部先锋第35旅突然遭到大批日军合围，好在日军包围圈没有形成，35旅经过一番激战，冲出了日军包围圈，可是损失很大。根据第15师通报，第35旅于朝鲜复国军失去联系，所以才大胆冒进。”文彪闻听大急道：“立即与朝鲜复国军取得联系，我要了解真实情况！” 第222章东线受挫 日军第23师团师团部，位于平山右侧一座山体内。日军师团长田中义雄脸色凝重，眉头紧楚。参谋长道：“将军阁下，右翼敌军成功突围，和平里敌正面军一个旅被成功合围，汉城司令部电令，务必全歼这股敌军。目前已经证实，正面敌军是朝鲜复国军一支先锋旅。20师团顽强阻截救援敌军，敌军的攻击被成功遏制。”“命令各部快速攻击，务必天亮前结束战斗。” 炮火和枪弹在天空形成耀眼的火焰，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朝鲜复国军由于孤军深入，被包围在和平里不足3公里长狭小的空间里。日军的炮弹不断地向峡谷里倾泻，每次爆炸都会终结几十条生命。朝鲜士兵顽强突围，无奈日军火力强大，每一次冲锋成片的士兵倒在地上，情景十分恐怖。日军为了吃掉两支孤军深入的敌军，动用了2个师团兵力。 日军第20师团针对第35旅，第23师团针对朝鲜复国军第1先锋旅。由于第35旅相对迟后且反应迅速趁着日军没有合围之前成功突围。 正面突前的朝鲜复国军第一先锋旅，被日军包围后战斗瞬间爆发。此时在惠山朝鲜复国军军部内，军长李承龙脸色灰白，先锋旅的命运让他焦急万分。“军长，救援部队遭到日军顽强阻击，友邻的中国军队同样遭到顽强阻截，我部先锋旅被日军重兵包围，恐怕在劫难逃。” “报告，先锋旅电台失去联系！”一名作战参谋惊慌失措禀报。“立即请求文司令官，全力救援！全力救援”李承龙声嘶力竭。开战不到3天，一支整编旅被日军吃掉，对于李承龙来说打击是致命的，此时他的心智完全乱了。长白县城第3兵团司令部内，司令官文彪得知情况后脸色铁青。原本进攻态势大好，忽然之间战场形势巨变。所部第35旅差点被合围，朝鲜复国军先锋旅被团团包围，这是文彪没有想到的。 “报告，李承龙来电，所部先锋旅电台失去联系，要求我们全力救援！”“胡闹，日军一个师团发起全线攻击、先锋旅已经没有救了。命令各部停止攻击后撤10公里，立即向总部报告。”“司令官，李承龙所部先锋旅孤军深入，他知情居然不报，是否对其严厉处置？”“扯淡，我刚刚通电表扬他，现在又处置，这岂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子。” “以我的名义发报给予安抚，并命令他正面加强防御防御，防止日军大规模反击！”文彪在电话里镇定自若，放电话便一拳砸在桌子上，似乎大有恨铁不成钢。“司令官，盖马高原地形复杂，山谷众多，打伏击条件绝佳，难怪总长让我们以佯攻为主。朝鲜复国军首次参展、立功心切，也许吃点苦头对他们有好处。”“总长反复叮咛，依然麻痹大意，这是我的指挥失误。35旅战损报上来了吗？” “详细情况报上来了，损失大约一个团，显然日军是早有准备。日军居然像模像样采用咱们的战法，看来这个叫冈村宁次的人的确不简单，总长不是有的放矢。”文彪言语有些嫉妒，他准备接受严厉的训斥。“报告，总部来电！”文彪急忙接过电报查看，只见电报上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朝鲜复国军损失一个旅，对其也是教训，不要为眼前的失利，扰动你的心智。参谋长接过电报看完后诧异道：“司令官，总长没有一句责备话，网开一面了。” “总长没有一句不满的话，比骂我一顿还难受。明天责令预备第5军第15师，前出配合朝鲜复国军行动。不能再让他们信马由缰，一支整编旅被吃掉，简直是奇耻大辱。”“司令官，出动预备15师是否有监视李承龙的嫌疑？”“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必须约束他。”“如果他向总长告状如何应对？”“李承龙所部先锋旅孤军冒进，致使协防的第35旅损失惨重，他知情不报难纠其责，若不是总长有言在先，我不会如此客气。” “司令官，李承龙充其量就是一个傀儡，总长为何对他利礼遇有加？”“这家伙不仅是朝鲜复国军的军长，也是朝鲜临时政府的领导人，日后在朝鲜境内作战，我们离不开此人。如果朝鲜半岛光复，李承龙有可能成为朝鲜的总统。总长高瞻远瞩洞察秋毫，。不是你我能看透的。在奉天时总长再三告诫我，要尊重李承龙，不可激化矛盾.“ 凌晨，汉城日军司令部气氛明快，冈村宁次一夜没睡，眼睛布满了血丝。司令官大岛义昌从离间走出来，神情有些疲惫，显然睡眠不醉。“司令官，您才睡了3个小时、当心身体。”“冈村君，你又熬了一夜，战局有变化吗？”“一个小时前，田中一雄禀报，围歼战已经接近尾声，敌军明智的放弃救援，目前敌军在平山一线后退了10公里。”“告诉田中一雄，我要详细的战果，如此好消息要迅速传回国内。这对于我们固守朝鲜半岛的信心，是极大的鼓励。” “将军阁下，遗憾的是我们吃掉的是朝鲜复国军一个旅，其战斗力不足。我部动用2个师团，没有获取更大的战果。朝鲜复国军士兵作战勇敢，但是军事素养于中国军队相比较差距很大。敌人吃了亏，不会轻易再上当。根据我们的防御部署，平山一线是日军防守重心，其东侧是咸境山脉，西侧是盖马高原及群山沟壑，敌人的攻击不会奏效。敌军在新义州方向按兵不动，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大岛义昌询问。“根据情报得知，葛云飞坐镇奉天，动用4个军在东线发起攻击，3天时间新义州一线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这非常不正常。”“也许葛云飞是试探性进攻！”“可以肯定，敌人在东线的进攻是佯攻，葛云飞在西线箭而不发正是我担心的。”“葛云飞很狡猾，常常出其不意。我们于中国军队交手4年，他们的防守能力很强，可是进攻能力不足为惧。” 大岛义昌脸上露出笑容接道：“冈村君，你想得太多了，我们以静制动，看看敌人到底耍什么花招。不要苦自己去休息吧！”日军大捷，消息迅速传回国内，日本民众兴奋的场景不必描述。几天后，惠山朝鲜复国军军部，军长李承龙眼睛明显塌陷，但精神头似乎恢复过来。所部先锋旅孤军冒进，继而遭到合围全军覆没。而侧翼协防的中军35旅，同样蒙受了重大损失。自己知情不报、难纠其责。 可是中方并没有怪罪自己，相反，葛将军亲自来电安慰自己。李承龙决心挽回面子，数次请缨再战。很快他的请战获准，文彪命令他拿下平山东北侧的152号高地。李承龙报仇心切，立即投入一个旅兵力向152号高地发起攻击。第3兵团征调一支炮兵团支援作战，航空战队出动20架轰炸机配合。为了给李承龙鼓劲，文彪命令协同作战的第15师，对平山左侧的第138号高地发起攻击。 天色将晚，第15师经过艰苦鏖战，拿下了138号高地，可李承龙的部下，狂攻了一天无果，居然伤亡了300多人。黄昏，进攻停止。军部内，李承龙听着属下报告，神情发木。“军长，中方顺利的拿下了138号高地，不得不承认，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强大。情况已经上报司令部，可是司令部一直没有回电。”参谋长话音刚落，一名属下拿着电报跑过来。 “军长，文司令官来电要求我们不要心急，尽量避免战损，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命令第2旅从新拟定攻击方案。” 3天后，152号高地被朝鲜复国军拿下，准确说是日军主动放弃了152号高地。由于日军防守顽强、占据地帽地形，致使第3兵团各部进展非常缓慢，似乎打成焦着状态。一正一反，文彪的心情非常焦急，可是葛云飞却显得很轻松自如。 缓慢进攻本身就是战略目的，防御作战对于战略物资的消耗极大。日军在朝鲜半岛陈兵将近200万人，试想一下士兵的吃喝消耗有多大，前线几十万官兵对武器弹药的消耗有多大，葛云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进攻朝鲜半岛其战略核心就是拖垮日军。东线与日军一个山头一个山头争夺，大量消耗日军的战略物资，而西线的进攻是大量杀伤日军有生力量，其杀手锏就是坦克战车。 东线发起攻击10天，屡屡受挫，司令部内的将官司职人员，心情都不好受，唯独葛云飞神情自若，似乎对战局漠不关心。这天，属下表情凝重汇报东线战局，葛云飞听完后居然赞扬文彪打得很好。 “总长，东线打成了焦着状态，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即便东线是佯攻，可西线迟迟不动手，未免让士气低落。”葛云飞笑道：“箭在弦上引而不发，是最折磨人的。东线攻击受挫可以看出冈村宁次的指挥才能，日军司令官大岛义昌非常清楚，冈村宁次不打，就是折磨日军。日军不在乎失地，可以看出冈村宁次做了大量工作。” 葛云飞接道：“电令文彪，冈村宁次潜心研究，照搬了我们的战术，如何应对让他自己拿出方案。作为指挥员不能墨守成规，要审时度势，谁是强者要在战场上体现出来。” “总长么，你的心里已经有成算，为何不明确告知？”“东线战局已经打成焦着状态，这是检验前线指挥官最佳的指挥水平，我们没有必要给他施加压力。”听话听音，葛云飞意图非常明显，东线继续进攻，西线暂时按兵不动！ * 第223章折磨 京城国防部，总统段祺瑞、陆军次长蒋方震、中央集群司令官等同样关注入朝作战。“东线进攻受挫，为何西线迟迟不动手，葛总长打得什么主意？”段祺瑞询问。“总统，总长引而不发，目的是让日军摸不着头脑，我判断西线出击还须要等一段时间。冰天雪地，日军士兵在防线上备受煎熬，其战斗力会下降。” 蔡锷道：“总长这一步祺很高明，在异国的土地作战，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总长说过我们要和日军比拼战争潜能，不在于战果有多大。如果攻防持久下去，日军能否坚持这是最重要的，我非常赞同葛总长蘑菇战术。”“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我何必矫情那，不过有葛总长在前线坐镇，上上下下都放心。”“段祺瑞神情舒缓起来。 汉城日军司令部，冈村宁次心情郁闷道：“将军阁下，葛云飞在西线时而攻击、时而停止攻击。他们吃了亏以后，整体推进协防紧密，不会再有破绽。葛云飞采用的战术，意图非常明显，这是我最担心的。”“敌军采用此战术，意在拼消耗。我们明知敌军的意图，但只能接受。葛云飞太了解我们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帝国的战争潜力能支持多久？” 大岛义昌接道：“葛云飞抓住了我们的弱点，目的就是让战争持久下去。可我们的军事专家愚蠢至极，蒸蒸日上的日本帝国被葛云飞巧妙的拖下水，深陷不能自拔。当初好大喜功，尤其是出兵山东半岛是我们最大的错误，钻进了葛云飞设下的圈套。冈村君，帝国军人若是多有几个像你这样优秀军人，大日本帝国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将军阁下，根源在于我们把中国看的过于懦弱，忽视了中国打到皇权后而崛起的新生力量。尤其是葛云飞，此人太可怕了。当初他采用军事手段夺取山东大权，就应该引起高度重视，可是我们任由其壮大、变强，以至于出现今天的局面。” 冈村宁次接道：“敌军在西线引而不发，是精心的部署。我们的防守部队不知道敌军什么时候发起攻击，士兵在战壕里高度紧张、倍受折磨。时下天寒地冻，士兵不仅身体疲劳、精神状态更疲劳。葛云飞的手段非常高明，我们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将军阁下，我们务必改变策略，建议减少表面阵地的防守兵力，加强核心阵地的防御，让前线防守部队获得很好的休息。” 大岛义昌点头道：“你的建议不错，我们不能跟着敌军的指挥棒转悠。核心阵地有坚固的坑道工事，士兵可以避免冻伤。”“将军阁下，对于西线我依然担心，敌人若在西线发起攻击，绝不会采用东线的模式。”“说说你的想法？”“我仔细研究了敌军的战法、战术，没有发现新的东西。可是葛云飞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最近几天敌军对西线轰炸减少，而是频繁出动侦察机，他们想干什么不得而知。” 丹东第1兵团司令部内，几盆炭火散发着浓浓的热量，屋子内温暖如春。此时，司令部各司职人员很清闲，有的在地图前指指点点，大概研究东线的进攻，有的整理文件接听点话。司令官何智坐在通红的火盆前，正在吃考得焦黄的地瓜。“参谋长，还是山东地瓜好吃，家乡的地瓜甜呀！”“看来你是想嫁了，我要是有一个漂亮老婆，也会想家的。”参谋长调侃。 “说不想家是假话，但是总部迟迟不下达攻击命令，简直令人煎熬。”“是呀，总长真能沉住气。坦克团长雷鸣一天一个电话，说坦克战车快生锈了。”“坦克是主角，这小子自然焦急。”“司令官都坐卧不宁，下面自然受到感染。” “报告，空军侦察机侦查发现，日军在一线阵地有调动迹象。”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禀报。““哈哈，日军果然沉不住气了，立即向总部报告！” 奉天司令部，葛云飞接到何智报告，似乎无动于衷。“总长，日军终于熬不住了，是不是时机成熟了。”“不急，命令文彪全线停止攻击，让官兵好好休息一下。命令所部炮兵部队加大炮击力度，对日军防守阵地无差别炮击。”葛云飞在地上走了几步接道：“命令丁不凡，集中力量轰炸日军后方，尤其是铁路、公路运输线，全部列入打击目标。我要让日军被迫转入夜间运输，增加日军运输困难。” 葛云飞的目的明确，让日军以为西线要发起攻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日军摸不着头脑。时下，东线进攻部队攻入朝鲜境内不到50公里，而西线无战事，这在世界战争史上都不曾出现过这种现象。如此折磨，让日军司令部主要将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的团团转。此时日军司令官大岛义昌郁闷道。 “冈村君，葛云飞这是玩的什么战术，东线停止攻击确加大炮击力度。西线依然没有动静，静得可怕。敌机突然对我运输线、铁路线狂轰滥炸，这应该是进攻的信号。”冈村宁次道：“以我对葛云飞的研究，他是在玩精神战术，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敌军着急我们也不着。大本营已经采纳我们的方案，以战养战，在朝鲜半岛境内就地筹集作战物资。” 冈村宁次心里清楚，在朝鲜境内大规模征集物资，势必引起朝鲜百姓的激烈反抗。他也清楚葛云飞希望出现这种局面，对日军而言，明知道不可为但也必须这样做。日军为了弥补物资严重不足，把朝鲜百姓的铜盆铜碗全部征集制造子弹。此外，强迫朝鲜百姓加紧开采各种矿物，借以弥补日本列岛资源的不足。” 美国的废旧钢铁生意被中国截留后，日本已经停止大规模造舰计划，所有船只开始从南洋运送各种矿物，铁矿石从澳大利亚运送，大大增加了日本军火乃至工业成本。时下，葛云飞拖垮日本经济的战略计划开始显现。日军在二战时战果如此辉煌，其战争潜力是在中国土地上获取的。时下，日本远远没有达到二战时的程度，日军龟缩到朝鲜半岛被动挨打，就是最好的佐证。 年轮进入1918，德国战败已成定局。可是英法由于战争的摧残，已经精疲力尽。时下很多作战物资都需要美国供给，美国宣布加入协约国阵营，是出于自己利益的考虑。奉天司令部内，葛云飞对属下道：“美国人加入战团，德国败局以定，我判断年底欧战就会。美国虽然是经济强国，但是国际地位不高。美国人要迫切提升其国际地位，这是参战的主要原因。” “根据情报显示，美国人将投入200万远征军投入欧洲战场，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战败已成定局。此外，美国人想窃取日本在中国的利益，因此美国不会帮助日本。而英法想帮助日本，时下心有余力不足。日本由于军事失利，借以炫耀的资本逐渐衰弱，日本被列强抛弃的时日不远了，也许几个月后就会见分晓。” 葛云飞接道：“俄国国内打得十分惨烈，新成立的俄远东共和国获得喘息机会。在远东我们的周边环境从来没有这样好过，这是上天在眷顾我们。”“总长，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你打算过完年再发起攻击？”“不，西线发起攻击，就定在大年三十。日军决不会想到，大年三十我们在西线突然发动攻击。” “我已经命令特种部队参战，三天后到达前线。我要让冈村宁次尝尝什么是现代战争的综合打击，很多新的战法要在朝鲜战场出现，很多新武器要在朝鲜战场获得检验。此番，我们坦克、轻机枪、冲锋枪要投入作战。步兵使用的枪榴弹、小口径迫击炮也要投入实战······。” * 第204章陆战之王 坦克团和特种团营地距离鸭绿江边大约5公里，坦克战车隐蔽在半地下车库里。大年三十早晨，坦克团营地没有任何过年的气氛。寒风凌冽、寒气逼人。坦克团长雷鸣和特种团长马林风尘仆仆走进指挥部，屋子内众军官起立。“团长，攻击命令下达了！”第一坦克连长王英按耐不住询问。雷鸣道：“弟兄们好消息，兵团司令部下达命令，今天9时整发起攻击，责令我部进入攻击前准备。” 众人闻听忍不住击掌庆贺，雷鸣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接道：“现在是凌晨6时距离发起攻击还有4个小时，司令部选择大年三十发起攻击，目的就是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马上开饭，我们吃饺子！”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雷鸣一边吃饺子一边部署作战计划。距离发起攻击还有一小时，4个营48辆坦克战车从半地下掩体里开出来，一字排开威风凛凛。 这时大批战机呼啸着从头上飞过，猛烈的空袭开始。雷鸣下令出发，马达轰鸣大地震动，坦克战车扬起一片烟雾，开始缓慢启动。紧随其后是特种团卡车，全副武装的特种团士兵，棉军帽上扣着钢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坦克战车接近鸭绿江边，炮兵开始轰击，正面集中了一个师的火炮，密集的炮弹落到日军阵地上，爆炸的硝烟形成了烟雾。 空中猛烈的轰炸，地面炮火猛烈的炮击，空地打击形成了壮观的景象。9点整，团长雷鸣命令坦克战车分四路纵队攻击。正面大约2公里范围，48辆坦克战车进入宽阔的江面，向着对岸轰轰隆隆驶去。日军的火炮为了避免空中轰炸，火炮大都隐蔽在山体的堡垒内，由于隐蔽炮火分散，无法形成密集炮火覆盖。日军发现坦克战车进入冰冻的江面，立即实施炮击。 坦克战车在积雪覆盖的江面上前行，惊慌失措的日军大骇。日军零星的炮火根本不起作用，堡垒内日军的重机枪疯狂扫射，弹雨横飞。坦克战车进攻地点选择于鸭绿江铁路桥西侧，目标明确，对面就是新义州。新义州这一段江岸地势平坦，非常适合坦克战车冲击。日军在江对岸地势平坦的区域，构建了大量钢筋混凝土永久工事，是日军最稳固、最放心的防守阵地。 可是最稳固的防守阵地，却被一群移动的钢铁堡垒打破。一辆坦克被日军的步兵炮弹击中，硝烟中坦克依然没有停止前进，只是后面跟随的步兵出现伤亡。每辆坦克后面跟随一个班的士兵，坦克躯体起到了盾牌的作用。子弹打在坦克防护庄家上如同搔痒痒，似乎如无人之境。坦克战车越过了江心，岸边上位于战壕内的步兵，发出欢呼声。 司令官何智在岸边的堡垒内，观敌暸阵，看到坦克战车接近了对岸，忍不住兴奋道：“总长说日后坦克战车是陆战之王，果然名不虚传。命令岸边攻击部队，坦克上岸立即尾随攻击。”位于岸边的攻击部队，不仅有紧密配合坦克作战的特种团，还有兵团总部新组建的迫击炮大队，轻机枪大队，枪榴弹大队。这些新式武器经过实战检验后，会陆续装备部队。 第1坦克连长王英率领4辆坦克上岸，几名日军士兵腋下夹着炸药包，从堡垒内冲出来。车载机枪横扫，几名日军倒在血泊中。一辆坦克经过一座堡垒，跟随后面的两名士兵，顺势把手雷从射孔扔进地堡，坚固的堡垒工事成为日军士兵的坟墓。不到一个小时，日军位于岸边的堡垒群被突破，后续跟进的部队继续清理堡垒内的残余日军。 钢铁战车几乎无法阻挡，而天上的轰炸机低空轰炸，日军被迫退入新义州城。时下新义州城不大，战争爆发后城内百姓早已经逃之夭夭。很快坦克战车突击进城，接下来特种团，迫击炮大队、轻机枪大队、枪榴弹大队，其强大的攻击火力，打得日军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日军企图在新义州依托房屋建筑顽抗，可是对方的火力太恐怖，无论在何处都会遭到致命打击。 汉城日军司令部，大岛义昌惊闻新义州一线，敌军进攻部队出现了坦克顿时大吃一惊。“冈村君，这怎么可能，欧战战场刚刚出现坦克部队，而且是我们的盟友率先使用了坦克，敌军怎么会拥有坦克？”“将军阁下，英国人绝不会给中国军队提供坦克，这说明英军没有使用坦克之前，中国军队已经开始研制坦克，原来这是葛云飞的杀手锏。” “葛云飞太可怕了，在西线迟迟不动手，原来他们已经拥有锐利武器。敌军选择新义州正面最坚固的堡垒群发起攻击，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报告，新义州防守部队报告，敌军钢铁战车突破岸边堡垒群，兵临新义州。”“命令岸边部队退入城内，依托房屋建狙击敌军！”大岛义昌下达命令。可是一个小时后接到报告，敌军利用坦克冲击攻入城内。 接下来的报告更加恐怖，敌军利用冲锋枪、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连发机枪、一种枪射手榴弹，轻型迫击炮，致使防守部队出现重大伤亡。“敌军装备了冲锋枪、轻机枪，轻型迫击炮等新式武器，说明敌军主攻方向就在新义州一线。”“命令第2师团及第3旅团不惜任何代价固守新义州！”冈村宁次欲言又止，他心里清楚此时不能干扰司令官的指挥。 下午4时，日军残余部队撤出新义州。丹东第2兵团司令部内，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前锋部队报告，日军退出新义州，坦克部队要求实施追击。”何智刚要下令，一名作战参谋接听电话道：“司令官，葛总长电话！”何智接听后大声喊道：“是！属下遵令！”“是不是让我们继续攻击！”参谋长询问。“总长下令停止攻击，命令部队向两翼展开，扩大正面攻击区域。” 何智接道：“命令坦克团停止攻击，让雷鸣把战损报上来！命令第5军渡江，沿江向东攻击。命令第6军第16师沿江向西攻击，所部第17师、18师正面警戒，防止日军反扑。”这时屡属总部特战团团长林强风尘仆仆走进来，“报告司令官，特战团长林强率部到达，请司令官训示！”林强举手敬礼！ “哈哈，是大名鼎鼎的林团长，你部刚刚到达前线先休息！”“何司令官，我要求率部参加战斗！”何智望着林强坚定的面容道：“既然林团长求战心切，我就网开一面。你部渡江后配合第5军行动，接受第5军军部指挥！”“是！”林强离去不久，坦克团的战损报上来，有8辆坦克由于机械故障趴窝，有3两坦克链条被炸断，其它都完好无损。 参谋长兴奋道：“司令官，我们的坦克战车没有一辆被日军击毁，而坦克的冲击力势如破竹，不愧是陆战之王。雷鸣团长报告，趴窝的坦克车很快就会修好，无需动用备用坦克。”何智闻听点点头，眼光瞄向军事地图。根据总部的战役部署，主要突击方向是沿着铁路线推进，而两翼展开兵力，意在牵扯日军。 时下坦克战车一上战场，便显露出巨大的攻击力，同时也把底牌亮给日军。葛云飞告诫他日军现有武器装备，还没有对付坦克的锐利武器，但是有一招可以对付坦克，就是采用自杀攻击，因此要求他在进攻中做好坦克的协防。葛云飞一再要求，不要贪图冒进，对于进攻没有指标和期限，意在消灭日军有生力量。 “报告，战果统计出来，经过一个白天作战，消灭日军大约一支联队，俘获日军伤兵1300余人！”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司令官，看来坦克作战效率奇高，我部的伤亡不足300人！总长的战略构思体现出来了。”参谋长道。“胜不骄败不馁，日军士兵的勇敢、不怕牺牲的精神是不能忽略的。给我接通前线指挥部电话，让坦克团长雷鸣接听！” 汉城日军司令部，大岛义昌脸色灰暗道：“冈村君，对于敌军铁甲战车就没有对付的办法吗？”“根据前线的描述，敌军的坦克大约15吨左右，用重炮能击毁坦克。可是坦克是移动的目标，重炮轰击必须实施密集炮火覆盖，即便采用密集炮火覆盖，对于移动的目标打击效果极差。目前我们还没有反坦克火炮，打击火力无法抑制敌军坦克冲击。” “你的意思根本无法抑制坦克冲击？”“有一个办法可以有效阻截坦克冲击，坦克的链条是薄弱环节，利用炸药可以炸断坦克链条，但是必须接近坦克才可实施。”“你是说采用自杀攻击？”“这是唯一选择！”大岛义昌在地上走了几步决然道：“为了天皇，为了大日本帝国，哪怕用血肉之躯也要阻挡敌军坦克前进。” “命令新义州一线防守部队，组建敢死队，坚决挡住敌军的铁甲战车！”大岛义昌采用人肉战术，正是葛云飞所期望的。即便日军能阻挡坦克战车冲击，但是付出的代价会非常惨重。 * 第205章惨烈的阻击 第5军沿江向东挺进占领永丰后，新的攻势开始。根据兵团总部战役计划，第5军占领永丰后，由永丰向大馆、龟城、秦川攻击前进。第6军由新义州向盐城、定州攻击前进，并形成东西两路攻击态势。何智命令第7军、第8军入朝参与进攻。暂编第35军、37军、41军、52军作为战役预备队。兵团所属两支炮兵师支援左右两路进攻。 坦克团4支坦克营一分为二，第1、2坦克营担任右路进攻，第3、4坦克营担任左路进攻。特种团、兵团所属迫击炮大队、轻机枪大队、枪榴弹大队同样一分为二。团长雷鸣指挥第1、2坦克营，沿着铁路线向盐城推进。坦克战车一路盐城，日军防守部队阻击加剧，惨烈的战斗开始上演。 第1坦克连长王英率领4辆坦克在前面开路，此时他在掀开的炮塔举着望远镜向前方查看。二月春风似剪刀，南方温暖的春风开始从海岸线登陆，阳光直射的地方冰雪已经融化，萧瑟中带来一股暖意。坦克正在轰隆隆前进，突然从右侧的地洞里冒出了十几名日军士兵，日军士兵腋下夹着冒着浓烟的炸药包，凶狠的冲过来。 跟随在坦克后面的士兵，手里的冲锋枪猛烈开火，日军士兵被打倒在地。一名日军士兵夹着的炸药包爆炸，硝烟弥漫之时遮蔽的士兵的视线，另一名日军士兵翻滚到右侧一辆坦克前面被坦克带入，伴随一声猛烈的爆炸，接着哗啦啦一阵乱响，这辆坦克一侧链条被炸断，坦克180度扭转停止前进。这时左侧又出现了日军敢死队，日军士兵投掷手榴弹，阻击左侧坦克后面跟随的士兵。 跟随坦克后面的士兵被手榴弹压制，两名日军士兵抱着炸药包钻入坦克下面，伴随两声猛烈的爆炸，坦克被掀翻，四脚朝天，链条依然哗啦哗啦转悠.见此情景王英命令停止前进。转眼之间两辆坦克战车趴窝，望着坦克乘员狼狈的从驾驶舱爬上来，王英有些发懵。“王连长，我的人上坦克，这样才能避免日军自杀士兵接近坦克。”一名步兵上尉排长建议。“不行这样太危险！” 未等王英同意，上尉排长和一名士兵爬上坦克。”王连长，我们位于炮塔后面，正面火力伤不着我们，可以有效防止日军士兵接近坦克，别再犹豫了！”“你们注意安全，如果敌人炮击立即下去！”接着王英叮嘱两辆“趴窝”坦克的乘员，等待后面故障抢修车上来。坦克战车从新发动，继续向前冲击。 前行不到200米，又从地下掩体冒出两股自杀日军士兵。日军自杀士兵故伎重演，用手榴弹压制坦克后面跟随的步兵，自杀士兵夹着炸药包冲向坦克。这次日军自杀士兵攻击不灵了，自杀士兵未等接近坦克，便被密集的弹雨射杀。为了保护坦克不被日军自杀士兵炸毁，特种团士兵改变跟随坦克后面的战法，而是在坦克前面开路，坦克在后面掩护进攻。 第6军军长了解这个情况后，专门征调了一个团作为坦克战车的开路先锋。随即日军的自杀攻击改变战法，利用战壕工事采用自杀形式炸毁坦克。日军这一招获得战果，一个月时间击毁中方坦克35辆，但是日军为此付出了将近5000人的伤亡。4月底，右路兵团拿下定州，左路兵团拿下秦川，日军被迫退守大同江防线。 冈村宁次提出的以空间换取时间的战略初见成效，日军经过一系列防守作战，不仅积累了经验，而且找到了对付坦克战车冲击的办法，就是坚决贯彻自杀式攻击。尽管日军付出的代价不菲，但是没有伤筋动骨。东线攻击依然缓慢，将近3个月攻击，仅推进了100公里。东线日军依托连绵起伏的群山，有效的遏制了第3兵团的进攻。 4月底葛云飞下令停止攻击，原因是日军退守大同江一线，坦克战车的攻击遇到障碍。若是利用步兵发起渡江战役，势必付出沉重的代价。入朝作战，伴随战场区域的扩大兵力明显不足，葛云飞下令征调中央集群第5兵团吴佩孚部入朝作战，同时命令张作霖的东北边防军，由图们江一线入朝作战。 这天在奉天总部，第4兵团司令官吴佩孚风尘仆仆走进司令部：“报告，第4兵团司令官吴佩孚前来报到，请总长训示！”“吴司令官，你数次请缨这回满意了吧！”“总长给我一次机会，属下决不给你丢脸，请总长下达作战任务！”葛云飞笑道：“本来我要征调王坤的第4兵团，段总统来电，希望我网开一面。”“感谢总长器重。” 葛云飞走到地图前道：“你部4个军，由楚山秘密入朝，并在松原集结等待命令！”“是，属下尊令！”吴佩孚闻听大喜，显然这是要进行大的战役。吴佩孚离去后，副司令兼任参谋长的蔡锷道：“总长，西线冈村宁次退守大同江一线，的确为我们西线进攻制造了困难。空中侦察发现，日军在大同江一线，构筑了坚固的堡垒工事。” 4月底，葛云飞把蔡锷调到奉天担任副总司令兼任参谋长，下一步葛云飞要把指挥权利交给蔡锷。欧洲大战接近尾声，下一步葛云飞要在国际舞台施展拳脚，因此让蔡锷指挥入朝作战势在必行。“日军司令官大岛义昌，显然对冈村宁次的建议言听必从。日军在西线采用自杀式攻击，虽然代价不菲，但没有伤筋动骨。” “总长，你让吴佩孚秘密在松原集结什么意思？”“五月中旬，第2坦克团入朝作战，既然坦克战车对于大同江天堑作用不大，那就让坦克部队挥师东进。”蔡锷查看地图大喜道：“总长，我明白了，利用坦克战车快速突击能力占领大兴战略要点，吴佩孚兵团跟进，然后吃掉······。”随后葛云飞下令，在前线囤积大量作战物资，要满足前线部队连续两个月高强度作战之需。 汉城日军司令部，参谋长冈村宁次道：“司令官阁下，大本营对于我们的防守战术给于肯定，鉴于敌军坦克部队的勇猛，认为以大同江为西线防守的屏障是明智的。敌军在东线进攻缓慢，下一步以东部的咸镜山脉、卧占岭山脉、盖马高原、中部的卧竭峰、狼林山、妙香山，东线的大同江，组成新的坚固防线，敌军若想突破必然要付出巨大代价。葛云飞不是傻瓜不会冒险，防守战线可以稳定下来。” 见冈村宁次信心满满，司令官大岛义昌似乎喘了一口气道：“如果大同江防线守不住，我们只好撤退汉江防线，半岛南部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敌军的坦克部队就会如虎添翼。好在上天给了我们大同江。汉江两道天然屏障。欧战即将结束，我们看到了曙光。”“将军阁下，如今中国军事实力日益强大，欧洲列强未必能制衡中国。” “冈村君，说说你的想法？”“西方人崇尚强者，因此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葛云飞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你的意思是，答应中国的条件，归还台湾岛、澎湖列岛独立，朝鲜半岛独立，这可能吗？”“如果列强站出来调停，对我们施加压力，我们怎么办？”大岛义昌认为冈村宁次说的有道理道：“我们是军人，没有任何选择，这些烦恼的事情让政治家去解决吧。” 可是冈村宁次作为清醒的军人，已经看到了日本将要面临覆国的命运，他有义务不让此悲剧发生。冈村宁次决定，上书天皇和内阁，哪怕上军事法庭也要说服内阁，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保全日本列岛的安全。他心里更清楚，盟国即使取得欧战胜利，也不会为日本出兵远东，日本被盟友抛弃已成定局。 5月中旬，坦克部队秘密集结于秦川。雷鸣擢升坦克旅旅长，目前国内正在组建第3坦克团。先锋坦克连长王英，由于作战勇敢、指挥有方，擢升第1坦克营营长。所有军官心里都清楚，坦克部队秘密在秦川集结，意为什么。目前鸭绿江大桥已经被铁路部门修复通车，大批军用物资源源不断送达前线，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 第206章长途奔袭 作战会议上，联合作战总指挥雷鸣神情肃穆，面对坦克团主官、特种团主官，包括迫击炮大队长、轻机枪大队长、掷弹筒大队长等威严道：“诸位，前线司令部命令我等各部组成快速突击部队，向东直插攻占大兴要点，继而占领东部的越战岭，切断东北部军的退路。”众将官闻听立马群情振奋，各个摩拳擦掌。联合作战副总指挥马林示意大家肃静。 雷鸣接道：“吴佩孚第4兵团一个军已经运动到熙川，今天晚上战斗就会打响。前线司令部命令我部于黄昏出发，午夜十分越过熙川直奔大兴。大家回去后立即做准备，检查车辆和装备黄昏出发。” 葛云飞看到日军退守大同江一线固守，而且部署重兵，因而在西线继续进攻成算不大，便把目光瞄向东线。右路、左路集群攻占定州、秦川后，葛云飞畜牧已久的计划成熟，吴佩孚秘密兵团挥师东进创造了条件。 目前日军在盖马、咸镜山脉、卧竭峰、狼林山，及东北部沿海地带，防守部队大约12个师团。既然想大规模消灭日军有生力量，必然要雷霆一击。常言兵者诡道也，战法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没有坦克战车，葛云飞根本无法实时合围日军的战役计划。由于坦克战车的攻坚能力让日军谈虎色变，日军的关注聚焦。但是坦克远距离穿插能力，日军还没有见识过，完全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黄昏，96辆坦克战车加上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从秦川出发向熙川挺进。坦克战车上坐满了士兵，卡车上也坐满了士兵，每辆卡车上都架设一挺轻机枪。特种团兵力为1200人，迫击炮大队、轻机枪大队、掷弹筒大队分别为300人。坦克乘员大约400人，屡属坦克旅的后勤团人数大约800人，这支机械化突击部队总兵力大约3200人。 一支接近整编旅的突击部队，看似兵力不多，但是打击火力十分恐怖。坦克和卡车浩浩荡荡，此时，第1坦克营长王英指挥本营12辆坦克，依然担任前锋。5月分朝鲜半岛雨水不多，路面比较干爽。日军修筑的沙土公路不错比较平整，坦克履带碾压在路面上，没有扬起大团的灰尘。王英站在掀开的炮塔露出半个身子向前方瞭望，坐在车上一名特种团连长调侃道：“王营长，好威风呀！” “老兄，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彼此彼此。”“那可不一样，我们可差远了！”“不然咱俩换换？”“你就别寒蝉我了，我哪有那两下子。”说话间前方出现了一支步兵部队，徒步的士兵主动让开大陆，让坦克部队及车辆过去。步兵望着钢铁洪流，兴奋的难以自制。坦克部队的威名早已传遍全军，吴佩孚第4兵团的官兵没有见过坦克战车，对于这移动的钢铁堡垒，尤为好奇。坦克兵主动于步兵打招呼，气氛相当热烈。 前方传来隆隆的炮声，“第4兵团对熙川的攻坚打响了！”王英兴奋道。特种连长询问：“王营长，这回咱们又要大显神威了。”“老兄，我们不参加战斗！”“不参加战斗？”特种团连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从熙川北侧穿过继续向东挺进，我们的任务是拿下大兴，掩护第4兵团攻占越战岭。老兄，这是一次大战役，我只能说这嘛多了。” 午夜时分，坦克战车和卡车越过熙川，爆炸的火光和夜空中出现的弹幕渐渐被甩在身后。熙川由日军一支旅团防守，第4兵团第13军第37、38师，分别由北侧、西侧发起攻击，目的是逼迫日军向南部的妙香山撤退。而突击部队趁机由熙川北侧穿插而过，避免日军发现坦克部队的踪迹。大兴位于妙香山和狼林山河谷东侧，按照一般的军事常识，沿着河谷方向的发起攻击，很容给遭到日军重兵南北夹击。 这是一般的军事常识，但是日军恰恰忽视了坦克战车长途奔袭能力，因此日军只是在的熙川部署一支旅团，大兴部署一支联队。相反日军在妙香山一线部署了4个师团，在狼林山部署了一个师团，既能南北呼应，又能确保大兴战略要点的安全。如果没有坦克部队，日军此部署无可挑剔，但是坦克部队长途奔袭能力，让日军的部署露出了破绽。 凌晨3时，王英的先锋坦克营，遭遇了一支日军骑兵巡逻队。面对钢铁长龙，日军巡逻部队望风而逃。很快汉城日军司令部接到了如此可怕的消息。“敌军的坦克部队居然出现在大兴方向，敌军的意图是什么？”大岛义昌大骇.冈村宁次脸色有些发白道：“司令官阁下，我们出现了重大误判！”“什么重大误判？” “敌军坦克部队一直担任攻坚任务，而且适合平原地带进攻，因而忽视了坦克战车的长途奔袭能力。由于我们的防守重心在西线，而敌军东线进展缓慢，致使我们在东线的军事部署出现重大破绽。狼林山和妙香山河谷，西侧是熙川、东侧是大兴、越战岭。按照以往的军事常识，敌军绝不会沿着河谷向东发动进攻，容易遭到南北夹击。” “可是我们忽视了坦克战车的机动能力，敌人恰恰利用这一点，突然在熙川发动攻击，掩护坦克部队越过熙川直奔大兴。大兴作为要点无险可守，我部在大兴只有一支联队，面对坦克战车的冲击很快就会失手，而敌军的目的是大兴东侧的越战岭！”“冈村君，越战岭是北部各部撤退的唯一通道，不过敌军的胃口太大了，要一口气吃掉我12个师团，敌军的现有兵力不足以达成战役目的？” “敌军在图们江一线发起攻击，投入的兵力不多，其实是在迷惑我们。如果我没有猜错，葛云飞一定是征调了援兵，并秘密在楚山入朝，然后在松原集结。如果不出意外，进攻熙川的敌军就是援兵。司令官阁下，情况十分危机，东北部防线已经失去防守意义，应责令北部防线各部，迅速向越战岭方向撤退，前提是确保越战岭不容有失！” 冈村宁次浑身生出无力感，他心里清楚，咸镜山脉4个师团、盖马高原4个师团、清津沿海一带2个师团，包括卧竭峰一个师团，最快速度撤到越战岭需要3天时间。防守狼林山一个师团距离大兴有半天的路程，可是该师团一旦离开狼林山防线，敌军主力一定大踏步东进，因此狼林山部队暂时不能动。时下咸兴有一个师团，是唯一救援越战岭的部队。 可是越战岭至咸兴一马平川，非常适合坦克部队作战。骑兵侦查部队报告，敌军有上百辆坦克，一个师团未必是坦克战车的对手，想到此冈村宁次的冷汗冒了出来。正在冈村宁次胡思乱想之时，司令官大岛义昌已经下达完撤退命令，他命令东部沿海一带的2个师团，咸镜山脉4个师团、盖马高原4个师团，卧竭峰一个师团，迅速向越战岭方向撤退。 命令狼林山一个师团暂时不动，命令大兴防守部队死守不准撤退，命令咸兴日军火速支援越战岭。日军作战参谋复述作战命令之时，冈村宁次醒悟过来。“冈村君你需要补充什么吗？”大岛义昌询问。“将军阁下，狼林山固然重要，但是越战岭关系到北部全军的命运。建议狼林山防守部队迅速出击支援大兴，卧竭峰防守部队直接南下阻截敌军东进。” “冈村君说的有道理，若是咸兴的部队遭到敌军坦克部队阻截，越战岭只有一个旅团很危险，让狼林山的部队支援大兴，为我们固守越战岭争取时间！”大岛义昌采纳了冈村宁次的建议，其实冈村宁次的建议是牺牲狼林山日军师团，虽然他没有明说，大岛义昌心知肚明。 “报告，防守熙川第113旅团，面对敌军两支整编师强攻难以招架，目前该旅团伤亡过半要求向妙香山方向撤退。”一名作战参谋急报。 “不可，命令113旅团，战至一兵一卒也不许撤退！”冈村宁次越俎代庖发号施令，语气似乎声嘶力竭。大岛义昌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属下离去后冈村宁次心情灰暗道：“将军阁下，我们把重兵放在大同江一线，而敌军轻轻一转身便打乱了我们的军事部署，显然敌军早就有此打算，葛云飞太狡猾了。”“是呀，敌军在妙香山西南侧摆放两个军，致使我妙香山一线4个师团无法动弹，敌军企图吃掉我北部各师团不是偶然的。” 正在大岛义昌和冈村宁蹉叹之时，奉天总部葛云飞蔡锷同样在焦虑的关注战局。“总长，吴佩孚来电，所部已经攻占熙川三分之二区域，日军防守部队没有撤退的迹象，而且抵抗非常顽强。”“妙香山方向有动静吗？”“担任警备的第7军来电，妙香山敌军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冈村宁次看出了我们的企图！” “看出我们的企图也晚了，早干什么去了！命令吴佩孚包围熙川，明天早晨8时之前务必结束战斗！”“报告，张作霖来电！”一名作战参谋禀报。蔡锷接过电报。 * 第207章混战 雷鸣率领坦克突击部队及第14军第40师离开大兴不久，日军防守狼林山的第18师团接到命令倾巢出动，其先锋部队到达大兴便于刚刚到达大兴的第41师交火，双方基本上是遭遇战。日军部队接到命令是支援大兴，可是发现大兴已经易主，日军士兵便发起疯狂进攻，战斗短时间内进入白热化。 伴随日军师团主力陆续到达，日军的攻击更加猛烈。就在第41师难以招架之时，第42师赶到，并由侧翼对日军第18师团展开反攻。生力军加入战团，攻防顷刻逆转，日军的攻击迅速衰弱，由于双方兵力相差不大，战斗暂时进入相持阶段。 日军第18师团离开狼林山后，位于西侧第2兵团暂编第55军第165师，迅速出击，兵不血刃占领狼林山。所部第163师、164师，快速跟进并在狼林山一线形成包围之势。另外，位于狼林山北部的暂编第52军，迅速发起攻击，堵截从卧竭峰撤退的日军第21师团，使其无法增援越战岭。 大兴距离越战岭大约50公里，不到两个小时，雷鸣率领的坦克战队到达越战岭，雷鸣命令坦克一团前出阻截由咸兴方向增援的日军。越战岭南部是山区于平原的交接地带，属于丘陵。坦克一营长王英率领12辆坦克到达越战岭东南侧，便于日军增援部队遭遇。王英命令12辆坦克以战斗队形发起攻击，日军前锋为一个大队兵力。 对于坦克战车的勇猛日军士兵早已耳闻，如今亲眼所见立马胆怯三分。面对坦克战车的冲击，日军士兵抵抗了不到半个小时，便难以招架狼狈撤退。王英指挥坦克战车乘胜追击，正在兴头之时，电报员禀报：“报告，团长命令停止追击！”见日军仓惶逃窜，王英无奈的下令停止追击。 不久，团长率领另外3支坦克营支援上来。“团长，日军兵败如山，机会难得为什么停止追击！”王英不解。 “我们的任务是堵住咸兴方面支援越战岭的日军，而不是进攻。总部的目的是拿下越战岭，堵住北部日军重兵，要有大局观念懂吗。你们营前出3公里担任警戒，记住不需擅自出击！”这时越战岭方向大批战机出现在上空。“快看，我们的轰炸机群！”有人高声喊叫。众人目光瞄向越战岭，只见轰炸机开始“下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 王英率领12辆坦克战车，前出3公里担任警戒，日军的增援部队早已经望风而逃不见踪影。越战岭方向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让坦克兵兴奋不已。“营长，这已经是第3批次轰炸了，前线机场的轰炸机恐怕都调过来了！”一名属下鼓噪。“太好了，太刺激了。接下来就看步兵兄弟的，能不能顺利拿下越战岭是关键。”“营长，几十万日军，我们能堵住吗？” “咱们总长能掐会算，你瞧这阵势，我估计四面合围已经开始。”王英摇头晃脑显得很自信。“小日本有12个师团几十万人，一口气吃掉几十万小日本，咱们的人马够吗？”属下迷惑。“咸吃萝卜淡操心，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我们到这干嘛。行了干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如何吃掉几十万日军那是上面事情，这属于军事机密你懂吗？”王英以团长的口吻教训属下。 大约中午时分，第4兵团司令官吴佩孚率领司令部到达大兴，他走进临时指挥部，属下迎上来禀报：：“司令官，41、42师缠住了日军第18师团，第15军第43师已经插到东侧的56号高地，彻底堵死日军18师团向越战岭靠拢，所部44、45师已经能开始在大兴构筑防守工事。另外，第16军大约黄昏到达。” “很好，太令人振奋，一进入朝鲜我们打大仗，运气不错。你们亲眼目睹了坦克战车的威猛，坦克战车为咱们创造了条件，咱们可不能掉链子。13军的情况怎么样，马上联系他们，我要掌握详细请何况。” 不一会儿，一名作战参谋手里拿着电报跑过来道：“报告，13军已经全部结束并开始在熙川布防，所部伤亡大约2000余人。”“司令官，暂编55军兵不血刃占领狼林山，是不是请示总部联手55军合围日军第18师团？”参谋长鼓噪。“眼前一坨肥肉的确很诱人，但是我们必须有大局观念。我们的任务就是堵死日军南逃之路，眼下拿下越战岭是重中之重。命令第41、42、43师，不可擅自对日军发起攻击。” “报告，炮纵第12重炮旅到达越战岭！”“立即给总部发报，要求黄昏对越战岭发起总攻。另外，命令16军不要在大兴停留，直接向越战岭靠拢。”吴佩孚显示出一名成熟将官的指挥素质。 坦克部队从秦川出发这天晚上，第2兵团司令部由丹东搬迁到秦川。此时，司令部内电报声、电话声不绝于耳，各司职人员在忙碌。司令官何智站在地图前沉默不语。参谋长拿着电报走过来道：“司令官，我坦克突击部队，成功阻截了咸兴的援兵，总部责令吴佩孚于黄昏对越战岭发起攻击。” “越战岭只有日军一支旅团，吴佩孚拿下越战岭问题不大，要防止日军狗急跳墙向西突围。命令暂编第55军占据狼林山立即组成防线，不可擅自出击，命令暂编第52军堵截卧竭峰的日军，命令暂编第57军、第63军征在卧竭峰和狼林山之间机动。”“未雨绸缪，我赞成调整军事部署，这样可以确保西侧万无一失。是否向总部报告？”“本来4个军就在这一线，不过是做了调整，向总部报告各军的位置即可。” 奉天总部，蔡锷神情轻松道：“总长，战局基本上按照我们的预想进行。张作霖拿下清津正沿着海岸线追击日军。“”电令张作霖，不要把日军逼得太急，防止日军从海上逃跑。另外，命令张作霖出动一个师，抢占咸境山脉东麓无名高地，要保证无名高地在我们手里。”一名作战参谋得令跑进电报房发报去了。“总长，已经电令吴佩孚，晚6时整，准时向越战岭发起攻击。我轰炸机群对越战岭实施了6个批次轰炸，轰炸效果不错。” 蔡锷接道：“文彪的4个军包括朝鲜复国军，已经发动全线进攻，日军撤退很有章法，采用节节阻击战术，有效遏制了文彪的进攻。估计后天日军撤退的先头部队到达越战岭，届时吴佩孚的压力很大。”“电令文彪并责令朝鲜复国军，向东南进攻并于张作霖部会合，会合后停止攻击，我们要把口袋口扎牢。另外，命令新组建的第3坦克团迅速入朝，防止日军由大同江一线实施反击。” “何智担心日军向西突围？”“让他重点关注大同江一线，日军重点是越战岭不会向西突围，何智调整部署也没有问题。我估计冈村宁次一定会在大同江一线实施反击，如果日军无法打通越战岭，另一个救命稻草就是从新夺回熙川，由妙香山一线把北部日军救出去。目前两支坦克团都在东线，冈村宁次不会看不见的。”“可是第3坦克团组建不久，刚刚拉到丹东训练，匆忙上阵恐怕作战不利！”“那就让他们在实战中训练，残酷的战场才能真正体现出训练价值。” “总长，何智的4个军位于大同江一线不能动，2兵团暂编4个军、吴佩孚4个军、文彪的4个军包括朝鲜复国军、张作霖两个军共13个军。另外加上坦克战队、4支炮兵师，后勤部队，我方总兵力为50万人。日军12个师团总兵力接近30万，我担心一口吃不下去。” “为什么要一口吃下去？”“你要采用围而不打战术！”“对！日军突围、救援，肯定全力以赴。按照正常逻辑50万人吃掉日军30万很难，但是朝鲜半岛北部特殊的地形，为我们创造了绝佳的条件。另外我们采用立体作战模式，强大的支援火力足以围住日军重兵。另外，日军的甲种师团几乎都部署在大同江一线，因此围住日军12个师团我有把握。” 晚6时，一声令下炮击开始，炮火轰击20分钟后，第2坦克团48辆坦克成散兵线向越战岭发起攻击。坦克战车行驶到半山腰停止前进，越战岭为东西走向北坡为30度的陡坡，而南坡比较平缓。南坡半山腰以下为45度陡坡，半山腰以上为40度陡坡。时下坦克战车最大限度只能爬45度陡坡，因此坦克战车只能停在半山腰，担任火力掩护。坦克战车停止前进后，尾随在后面的步兵发起攻击。 日军旅团接到命令是死守等待援兵，因此日军抵抗十分顽强。日军组成敢死队，手里拿着炸药包采用殉爆方式同归于尽，战斗十分惨烈。第40师采用连续进攻方式，居然被日军打退接连打退。战至午夜，日军由于兵力枯竭，进攻部队由东侧攻入山顶。凌晨5时战斗进入尾声，枪声变得稀疏起来。 东方路出鱼肚白，坦克团长雷鸣和特种团长马林登上越战岭阵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日军士兵的死尸，简直就是人间的修罗场。 “妈的，小日本太顽强了，担架队不断地往下面抬伤员和阵亡士兵，我估计第40师损失也不小。”“日军士兵也许是意识到生还无望，因此爆发出了了强大的战斗力。”“是呀，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看见日军伤兵和战俘，第40师连预备队都投入了战斗，惨烈程度简直不可想象。” “第4兵团的战斗力相对弱一些，其骨干是原北洋军各部组建的，他们打防御作战还行，进攻无论是作战经验、战斗力都有缺陷，不过士兵们很勇敢。若是总长的嫡系部队上阵，我估计午夜前就结束战斗了。” “雷兄，这话与我说无妨，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放心，我会知道深浅的。”“雷兄，我想不明白，总长为什么不把第1兵团和第5兵团投入朝鲜半岛作战，那可是精锐部队呀！”“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有两个原因：其一，两大精锐坐镇京师，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其二，是向世界宣告，我们没有投入全部的精锐，同样把日军打得落花流水。此举意在向世界宣布，中国军队已经在强势崛起。” “你说的有道理，还是总长看得远呀！自豪吧我的国！”“报告，总部来电，责令我坦克战队，全部拉到咸兴方向警戒！”一名作战参谋禀报。 第208章血战越战岭 汉城日军司令部，日军司令官大岛义昌接到越战岭一夜之间被攻占，防守越战岭的第117旅团全军覆没，脸色煞白道：“北线师团距离越战岭最近的是那支部队？”“报告司令官，距离越战岭最近的是位于咸镜山脉西南方向的第25师团，但也有2天的路程。”“命令25师团全速前进，务必于今天午夜到达越战岭。”大岛义昌似乎在咆哮。 “将军阁下，让25师团提前到达，势必要丢掉重装备，这样对于攻击不力！”冈村宁次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绝不能让敌军在越战岭站稳脚跟。”冈村宁次无语，没有重武器利用士兵的血肉之躯无疑是送死，可是他知道司令官已经心智失衡便补充道：“电令北部各师团组成轻装部队，迅速向越战岭方向突围。” 大岛义昌似乎想起什么接道：“命令第18师团缠住大兴的敌军，命令由卧竭峰南下的第21师团向狼林山攻击前进！命令咸兴的第4师团缠住敌军坦克部队！”冈村宁次闻听知道司令官要牺牲掉18、21师团，防止敌军由西向东攻击，掩护主力师团夺回越战岭。冈村宁次眼睛瞄向地图，内心越加沉重，短短两天时间两支旅团及一支整编联队覆灭，北线重兵恐怕凶多吉少。 第14军第40师，第15军第45、46师，第16军第47、48、49军，全部投入越战岭一线防守。日军的撤退部队不断到达越战岭投入作战，战场变得越来越大。夜晚，越战岭某阵地，日军一轮又一轮狂攻。由于炮兵旅支援炮火覆盖面范围大，打击火力远远不够。这座阵地被日军突破。日军士兵冲进了战壕工事，双方爆发肉搏战。伴随日军士兵不断涌进战壕，防守士兵寡不敌众全部阵亡。 正在危机时刻，特种团一个连和轻机枪大队一个排赶来支援。伴随密集的弹雨，日军士兵成片被打倒，冲锋枪和轻机枪在近战威力无比，日军士兵丢下成堆的死尸退了下去。同样的情景在其他阵地上演，特种团包括迫击炮大队、轻机枪大队，枪榴弹大队全部参战，日军的疯狂进攻暂时被遏制。 黑暗中，日方一波冲锋士兵退了下去。等待进攻的士兵见撤退下来的士兵不足一半，而且不少人带伤。此情此景，等待冲锋的日军士兵似乎视而不见，他们面对死亡神经已经麻木。长官一声令下，士兵们又发起了冲锋。 大兴第4兵团指挥部，吴佩孚手里拿着电话大声咆哮道：“你的士兵打没了我给你补充，你要是阵亡了我给吊唁。预备48师一个旅已经前往你师阵地，一定要给我顶住。” “司令官，40师伤亡过半，应该继续投入兵力！”参谋长焦急。“坚持到天亮就好了，我们一定要把日军的疯狂压制下去。”“妈的，小日本简直疯狂了，连续2天2夜轮番进攻，这是拿士兵的尸体开路哇！”参谋长有些忐忑。“报告，从国内来的500挺轻机枪到达，另外10辆运送机枪子弹的卡车也到了。”一名属下禀报。 “天助我也，立即命令运输队把机枪和子弹全部运往越战岭！”吴佩孚大声下令。见司令官忽然来了精神，司令部司职人员长出了一口气。连续两天战斗，轻机枪大队发挥了火力强大的作用，尤其是面对日军集团冲锋，轻机枪的效率甚至超过重机枪，经战场检验毋庸置疑，难怪吴佩孚神情振奋。“报告，总部来电，预备兵团10000人，已经到达秦川。” 东方露出鱼肚白，战场上的硝烟依然弥漫。放眼望去，阵地前方日军士兵的死尸令人毛孔悚然，但是日军士兵没有停止进攻，他们毫无顾忌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攻击。天空传来轰鸣声，大批轰战机赶到战场。航空炸弹在日军冲锋士兵中爆炸，但日军士兵没有撤退依然进攻，给人感觉日军士兵如同冲锋的机器。 奉天总部，蔡锷表情肃穆道：“总长，日军这是拿着士兵的尸体开路，如果日军一直这样打下去，越战岭恐怕守不住。”“不用担心，我想看看日军准备付出多少代价。今天是越战岭阻击战第5天，顶多再打3天日军就打不下去了。告诉吴佩孚，一定要有自信，要和日军比意志力和耐力。”“报告，特战队林强团长报告，所部在卧竭峰东南侧，成功袭击了日军第21师团师团部，日军师团长包括师团部人员全部被击毙。目前日军21师团主力向东逃窜。” “总长，特战团传来了好消息！”蔡锷神情一震。“给何智发报，责令暂编5第5、52、57、63军，由西向东压迫进攻，缓解越战岭防守压力。”就在葛云飞下令西线压迫进攻这天晚上，500门迫击炮运达越战岭。当天晚上，耀眼的弹道弧线照亮了天空。伴随10000名预备兵团士兵加入战团，越战岭防守兵力始终保持额定人数，起到了稳固防守的作用。 汉城日军司令部，大岛义昌面颊明显塌陷、双眼通红。尤其是他的鬓角发白，神情格外狰狞。冈村宁次相对好一些，但是双眼依然通红。“报告，第25师团、第30师团士兵伤亡达五分之四，敌军在不断的向越战岭增兵。”大岛义昌闻听无语。“将军阁下，已经打了8天，付出如此代价依然无法突破越战岭。另外，由卧竭峰南下的第21师团师团部遭到敌军袭击，师团长包括师团部所有人员悉数阵亡，所部已经向东部主力靠拢。18师团已经被打残，应该说敌军的目的达到了。” 大岛义昌瞪着无神的眼睛道：“给大本营发报，被包围的主力兵团损失惨重，建议大本营启动救援计划。冈村君，你立即前往大同江亲自指挥部队实施救援。另外，命令被包围的各部，立即原地构建防守阵地，等待救援。”“将军阁下，危机时刻，你要注意身体，”冈村宁次举手敬礼离去，大岛义昌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大兴第4兵团司令部，吴佩孚接到越战岭日军停止进攻的消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他喃喃自语：“越战岭真的守住了？”“司令官，我们守住了这是真的，日军停止进攻了！”参谋长没有显出特别高兴，而是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司令部所有司职人员，兴奋过后纷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见他们经受了怎样的压力。 雷鸣率领坦克战车从咸兴方向回撤越战岭，山脚下出现了一大片新坟。雷鸣命令停车，他见马林独自坐在坟前，双手抱着头显得十分痛苦。“老伙计，不要难过，为了祖国的安宁他们挥洒热血值得。”马林没有抬头道：“我部1200人，阵亡432人，负伤571人，我的心在滴血呀！”雷鸣无语庄严的举起手。 良久马林道：“机枪大队和掷弹筒大队基本上损失殆尽，迫击炮大队建制完整。8天残酷的阻击作战，我永生难忘。”雷鸣伸手把马林拉起来道：“身经百战的马团长都受不了，可见战场是什么样的情景。老伙计，请化悲痛为力量，接下来的战斗还在等待我们，你要振作起来。”这时坦克兵围拢上来，鞠躬为阵亡的战友送行。 大兴第4兵团司令部，参谋长对吴佩孚道：“总长来电，对我兵团顽强阻击给予崇高敬礼，并转告我部所有战损优先补充。另外，总部征调一支炮兵师加强我部防守。”“转告总长，卑职绝不会让日军从我的阵地上逃出去，除非我吴佩孚血染沙场。灵堂筹建完了吗？”“筹建完了！”“我们去拜祭英灵。 日军停止突围第3天，包围圈形成，葛云飞下令停止进攻。奉田总部，所有人恢复往日的笑颜，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总长，何智报告，根据空中侦察，大同江一线日军有调动迹象。第3坦克团已经到达龟城。”“命令空军部队，对大同江一线日军展开空袭，延缓日军的部署。另外，派出侦察机，给包围圈的日军撒传单，我们要在精神上折磨他们。” 葛云飞接道：“给京城发报，30万日军被成功合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 几天后，日军在大同江一线出动援军，经过一番激战，日军救援无果。由于被包围的日军粮食出现了问题，日本政府请求国际社会斡旋。葛云飞把指挥权交给蔡锷，然后乘坐专机直飞京城。 第209章收放自如 日军重兵被包围在越战岭以北方圆几百公里区域，日军由大同江一线连续发动10天进攻，结果遭到坦克部队重创。冈村宁次判断失误，没有想到东线又出现了敌军坦克部队。冈村宁次深切忧虑帝国的前途，再一次上书大本营，详细阐述了这可怕的战争必须早日结束。他举例说明大同江一线在再次现坦克部队，说明中国军事装备制造能力日益强大，帝国已经无法匹敌。 冈村宁次再一次强调，如果中方陆续把坦克战车投入朝鲜半岛，坦克战车强大的冲击力，帝国军队根本无法阻挡。30万日军重兵被围困，救援无望、突围无望，而敌军居然全面停止攻击，这意味什么？日本政府自然心知肚明。承认可耻的失败，日军军方是不会屈服，但继续打下去势必遭到更大的打击，一旦中国军队攻占朝鲜半岛南部，整个日本列岛都将遭到中国空军的空中打击。 冈村宁次作为军方鹰派人物，务实的提出必须承认失败，必须面对现实、必须承认中国的军事已经在东亚崛起。日军大本营对于冈村宁次的建议犹如烫手的山芋不敢接，便把皮球踢给日本内阁。按理说这件事事情应该大正天皇定夺，可是大正天皇基本上是摆设。日本内阁新上任的首相原敬一山，审时度势，要求冈村宁次立即回国。 原静一山年初出任日本第19任内阁首相，接过了日本政坛这个烂摊子。原敬山一今年62岁，是一位平民首相。他的继任打破了日本政坛长期的萨长藩阀政治，组织第一次政党内阁。由于日军在军事上接连失利，以至于达到崩溃的边缘，国内出现了反对战争的浪潮。日本各地示威游行不断，尤其是经济受战争的拖累，民众的生活异常艰难。 内忧外困，让这位平民政治家走上前台。原敬一山是文人政治家，没有军方背景。他反对以武力对外扩张，发展经济乃是重中之重。鉴于中国军事实力日益强大，应该从新审视中国。由于原敬一山是平民出身，受到了百姓的拥戴。时下日军在朝鲜半岛被中国军队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几十万军队被包围经受煎熬，由此各方势力都盼望原敬一山有所作为。 原敬一山对于冈村宁次这位在日本军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且大胆提出尽快结束战争的强烈意愿，犹如困境中出现的曙光。原敬一山立即召见中国使节，要求中日军事对抗暂时停火，利用谈判解决中日之间的矛盾。中方同意了日本政府的请求，暂时在朝鲜半岛停止军事对抗。原敬一山达到了停火的目的，便迫不及待让冈村宁次速回国。 几天后在日本京都皇宫，大正天皇依然以主子身份坐在首位，两侧各位大臣就坐。一侧是军方大臣，一侧是内阁大臣。大正皇帝依然两眼无神、心不在焉，但是这个摆设必须坐在那个位置上。冈村宁次被唤进来，以他的身份只能站立接受召见。冈村宁次向大正天皇见礼后，原敬一山单刀直入道：“冈村将军，时下日本帝国遇到了历史上从来不曾出现的危机。” “危机达到什么程度不用我说，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清楚！”几位元老点头默认。原敬一山接道：“帝国到了如此危机的地步，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如何化解危机。日本政府已经于中国政府达成停火的协议，接下来两国要谈判解决争端。中日两国自从甲午战争以后积怨太深，如果谈判中方不会承认甲午以后两国签订的任何条约。” “为了得到国际社会支持，内阁于各国使节磋商，可是以美英法为首的列强，他们对于日本政府结束中日之间的军事对抗持欢迎态度，但是要求日本政府应该尊重中国的要求，尽快达成和平协议。尤其是美国政府态度更鲜明，如果日本政府一意孤行，继续采用军事对抗手段，美国政府将对中国政府实施军事援助。” 原敬一山叹了一口气接道：“英法对我们持友好态度，但是自顾不暇，尤其是英法两国在华有巨大的经济利益，他们不会于中国政府作对。而美国人是想取代日本政府在华利益，自然会落井下石。冈村将军，你的建议内阁高度重视。在朝鲜半岛你见证了中国军队的强大，说说你的想法？”所有人眼睛都瞄向他。 “诸位，我们出兵山东半岛，错误的判断了中国打到了皇帝后所并发出的巨大能量，继续奉行武力扩张政策，以至于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尤其是中国大地出现了一位德国铁血宰相卑斯麦式的人物，他利用保卫国土的机会，一举展露头角。葛云飞这个人物如何运筹帷幄，想必在座的都清楚，我在这里不在赘述。” “诸位都认为帝国有强大的海军，即便在陆战上失利，在海上我们是东亚的霸主。可是葛云飞另辟蹊径，在航空领域占了先机。中国的战机不仅在陆战中所向披靡，而且还限制了我强大舰队无法靠近中国沿海支援作战。也许有的人要问，我们强大的舰队无法靠近中国沿海，但是可以实施海上封锁。诚然我们可以做到，可是世界列强同意吗？如果我们采用封锁中国沿海的策略，必然遭到世界各国的强烈反对，我们将成为孤家寡人。” 冈村宁次接道：“也许有的人说，日本四面环海，我们强大的舰队可以确保日本列岛高枕无忧。可是我们没有料到，葛云飞攻占朝鲜半岛的目的不是为了朝鲜独立，他是利用朝鲜半岛作为空军基地，对日本列岛实施空中打击。根据美国人获得的情报，目前中国正在研制远程轰炸机。”元老山县有朋问道：“冈村君，中国有这个实力吗？” “阁下，根据英国人提供的情报，目前德国大批航空专家被聘请到中国，他们享受最好的待遇。葛云飞把德国航空领域的精英都搜刮到中国，德国先进的航空技术，已经让中国的战机在远东无敌，日后中国出现更加先进的战机毫无意外。目前德国即将战败，接下来大批德国精英人才会涌向中国，德国人在科学领域、工业制造领域会帮助中国很快走在世界前列。“ “此番中国军队入朝作战，其武器装备更加先进，很多新式武器出现在战场上。敌军首先使用了轻机枪、冲锋枪、一种发射榴弹的步枪。此外，敌军使用了近战小口径迫击炮。此外，中国的航空炸弹也做了改进，一种穿甲爆炮弹能穿透一米厚的水泥。如果中国战机利用这种炸弹对付战舰，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 “诸位，帝国军队在军事上已经无法抵抗中国军队，而且连续作战帝国已经被拖垮，我们的后勤补给已经无法满足作战之需。因此挽救帝国危亡，唯一的办法是尽快结束战争，于中国进行和平谈判。”“冈村将军，你应该清楚中方的条件。”“中方坐地起价，难到我们就不会坐地还价？”“坐地还价？”“诸位，中方的和平条件是朝鲜半岛、琉球独立，台湾回归中国。” 冈村宁次环顾众人接道：“其实有关朝鲜和琉球只不过是中方的噱头，其核心利益是归还台湾。我的建议是归还台湾，朝鲜一分为二南北分治，琉球交给国际社会托管。另外我们可以依靠国际社会施压，中方会接受我们的条件。”“冈村君的建议非常务实，诸位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经过一番激烈辩论，最终冈村宁次的建议是最佳方案。 很快以原敬一山为首的日本政府谈判代表团，由东京启程前往中国天津。日本政府为了表达诚意，搭乘了一艘美国的客货轮。时间进入9月份，德国战败宣布投降已经提到日程上，中日之间的和平谈判，一时成为世界的焦点。 * 第210章家事国事 9月的京城繁华似锦，经过几年改造，古老的京城旧貌换新装。京城的主要大街经过改造，铺上了水泥路面，路两旁枝繁叶茂，在绿色点缀下，显露出勃勃生机。 一年来国民政府实施扮靓京城计划，并划拨专项资金，尤其是外城脏乱差的景象大为改观，京城的商贸越加繁华。时下京广铁路武汉至广东段提前通车，为南来北往的客流方便了快速流通，岭南众生出现了来京城游玩的客流。 清晨，一列火车停在永定车站，李墨馨跟随客流下车。她走出车站望着焕然一新的广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一辆黄包车把她拉到葛云飞住的四合院门前，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也停在四合院门前。李墨馨忽然有些慌乱，情急之下吩咐车夫往前拉一段距离.这时从车上下来两名侍卫，立在轿车的前后。 不久门开，李墨馨见葛云飞从黑漆大门健步走出来钻进轿车。见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此番她来京城是看女儿的，时下女儿在京城上学，住在父亲这里理所应当。 正当李墨馨浮想联翩之时，一名便装大汉出现在面前。“尊敬的女士对不起，这里不能停留，请你离开这里。”“我叫李墨馨，是来专程拜访葛夫人······。” 葛云飞走进国防部，次长蒋方震早已经在等候。“总长，方才徐总理来电话，上午9时他和唐外长召见美英法等国使节，他询问还有什么变化吗？”“没有了，你告诉徐总理，开门见山表达我们的诉求，核心就是甲午以来中日之间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一律废除，这是中日之间谈判的核心，我们希望国际社会给予帮助。” “外交部通报，日本首相率领的政府代表团，后天到达塘沽港，唐外长希望你能去迎接！”“扯淡，转告唐外长，他去迎接已经给足了日本人面子。虽然我们是礼仪之邦，但要分对谁！” 蒋方震转移话题接道：“国防部根据航空发展计划，目前西安、南昌飞机制造厂已经破土动工，上海飞机制造厂正在筹划之中。根据规划上海飞机制造厂主要生产客机，很多人都担心飞机的安全，匆忙上马客机恐怕没有市场。”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生产的客机先买到国外去，战争结束后民用客机会异军突起，我们必须抢在前面。”“情报局长单峰报告，京城发现了英国的谍报组织，目前这支谍报组织情况已经摸清，是否一网打尽？”“现在是敏感时期，暂时不要动他们，但要密切监视。”蒋方震接道：“阎部长让我转告你，京城汽车厂已经投产，若是有时间请你去视察。” “我的身份去视察必然会引起外界猜疑，京城汽车厂生产军用吉普车的情况，暂时不能让外界知道。现在对外宣传是生产小轿车，至于军用吉普车为何要保密，目的是日后出口，军火买卖利润丰厚，我打算明年搞一个隆重的武器博览会，而且很多武器要宣布国家专利，这一点尤为重要。”“总长，战争还没有结束你就想着赚钱了！” 蒋方震言外之意是说商人的本性永远不会改变，葛云飞笑道：“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民族、国家的利益至上。若想赶超欧美列强，必须弯道超车，我们要拿出勇往直前的精神，快速的发展。如何快速发展，按部就班不行，跟在别人后头不行。我们要集中国家的财力、人力、物力，要利用洋人的大脑、知识、技能，为我们创造财富。” “总长，你这借鸡下蛋的理论，我理解可是很多人不理解，认为花那么多钱请外国人是浪费，得不偿失。”“鼠目寸光，我们不仅要花高薪请洋人，还要虚心向他们学习。也许三五年看不出什么，但十年以后必然硕果累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今年年底民国第一部宪法颁布，要把科技强国、经济持续发展、藏富于民写进宪法。” “总长，若是换成别人很难执行，你的主张推行顺利是没有人敢反对。根据你的建议，国防部、内阁、外交部组成专业人员，已经前往青岛。去德国的日期是下个月，由政府运作很重要，如此德国的精英才会放心来中国，另外民间组织热情很高，且自发派人去德国招募人才。你利用德国人在山东树立了典范，时下国内实业界已经达成共识。” “有道是不谋全局者不谋一域，不谋万事者不谋一时，前人的智慧时刻鞭策我们，而治大国如烹小鲜，不仅有滋有味还要精细。一个暂新的中国在新的航道上扬帆远航，前行的征途有暗礁、有浅滩更有惊涛骇浪。但我要说不确定的因素是人，如何让国人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是重中之重。而我要做的就是淌出一条路，一条阳光大道。” “总长，军权掌握在你手里，所有人都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军队是国家的基石它属于国家，今后这一点也要达成共识。有强大的国防军做保障，只要国家不动荡、不生内乱，保持长久的和平，我相信中华民族一定会崛起，复兴祖先的荣光。夜郎自大愚蠢，妄自菲薄更愚蠢，如何保持清醒的头脑，且警钟长鸣。”蒋方震望着葛云飞英俊、深沉的面孔，肃然起敬。 不久，葛云飞走进中央情报局。“总长，你找我有事？”一见面单峰询问。“我听蒋方震说你们发现了英国的谍报组织？”“是的，核心人物是英国使馆的武官，此人叫詹姆斯。詹姆斯利用外交人员身份，经常在公共场合露面。我们的人发现情况后布控，他经常于国防部内一名军官会面，另外他与总理府一名文官关系密切。” “国防部的军官是什么职务？”“普通参谋人员，内部的机密接触不到.”“先不动他们，但要严密监视，日后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我看这样适当的给国防部那名参谋提供一些假的信息，让英国人忙乎去吧！”“什么样的假信息有价值？”“比如说我们继续扩军的假信息、我们要建造巡洋舰的假信息等等！”“我明白了！” 傍晚，葛云飞回到家，发现夫人文清站在门前迎接。葛云飞有些意外问道：“文清，你在等我！”“早晨你刚走，李墨馨来了。火车是早晨到的，她专程来看孩子。”“京广列车全线贯通，来京城方便多了。”“她在客厅你去吧！”文清有意回避。 葛云飞走进客厅，见李墨馨从沙发上站起来，神情有些拘谨。“墨馨，时间如梭，我们分别有10年了，你现在过得好吗？” 葛云飞伸出手，李墨馨没有伸手道：“是呀，一晃十年过去了，孩子都大了能不老吗？”“见着女儿了吗？”“见过了！”葛云飞亲自给李墨馨到了一杯茶水道：“墨馨，我们不能成为夫妻为何不能成为朋友，希望你经常来做客！”“还是避嫌为好，人言可畏，我可不希望被人指脊梁骨。”“咱们毕竟有女儿，来往也是人之常情，文清与你情同姐妹，她都不在意你怕什么，莫非你家那口子不愿意？” “他呀巴不得让我与你有来往，也好混个前程。这次来京城我恐怕要长驻了!”“你不做孙先生的秘书了？”“孙先生也要来京，就任铁路总署署长，难到你不知道这个消息？”“我刚从前线回来，自然消息闭塞。”葛云飞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孙文能就任铁路总署署长，也许他适合这个位置，莫非这是命运？ 见葛云飞神色恍惚李墨馨问道：“孙先生担任铁路总暑署长，莫非你不同意？”“墨馨，我是军人不干政。孙先生提出要修建20万公里的铁路线，气势如虹哇！如此有雄心壮志的人，我干嘛反对。”“这么说你同意了！”“举双手赞成，说实话是不是孙文让你来试探我？”“是我主动来询问的。”“墨馨，孙先生是国家的栋梁，我对他十分敬重，这一点请你放心！” 见李墨馨要走葛云飞道：“不能住下来吗？”“这成何体统，外人会怎么看我？”“吃完饭再走！”李墨馨摇摇头道：”不吃了，我去和文清辞别，你不要送我！”形同陌路，葛云飞有些五味杂陈。不久文清走进来埋怨道：“云飞，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不是夫妻了理还在吧，你的心真硬！” 葛云飞无言以对，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务事似乎比国事还麻烦。 * 第211章谈判 京城各大报纸一窝蜂的披露日本首相原敬一山率领日本谈判代表团到达京城的消息，各种花边新闻满天飞。中央日报以官媒的口吻定下了中日谈判的基调，该日报首版全文刊登了特约评论员撰写的文章。文章的核心内容是：绵绵5000年中华历史文明，向来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和气度，于世界各国友好交往。 虽然日本一度让中国蒙难，但经历无数次劫难的中华民族，向来宽宏大量、仁德至上。只要中日之间以务实、理性的姿态，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才能保持东亚持久之和平。中国反对对外扩张，反对用武力解决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中华民族面对一次次外部势力侵略，无论怎样艰难险阻，最终都取得了胜利，任何力量休想战胜我们?????。” 这篇文章是葛云飞写的，言外之意为中日和平谈判定下了基调。日本谈判代表团到达京城当天，葛云飞根本没有露面。此时，他在国府国际研究所内于众位资深研究员磋商。国际研究所前身就是葛云飞的智囊团，现在智囊团变成国际研究所，职责是为民国政府的对内、对外政策出谋划策，提出合理化建议。 胡伯庸依然担任国际研究所所长，时下研究所的规模十分庞大，各类研究人员以达上百人，并且分门别类，形成不同的顾问团队，而且高效率运转。现在不仅仅是葛云飞前来咨询，总统段祺瑞、内阁总理徐世昌、工业大臣阎锡山、外长唐绍仪等都是这里的常客。葛云飞于几名资深研究员已经商谈好长时间了，话题自然聚焦即将展开的中日和平谈判。 胡伯庸鬓角增添了许多白发，但是容光焕发。“诸位，方才葛总长阐述了我方谈判要点，大家都清楚了、由于此次谈判各国代表参加，对于我方的要求，日方归还台湾不会出现变化，但是有关朝鲜半岛、琉球群岛日方会采取何种对策？我们必须有预判。” 资深顾问乌有道道：“总长，正如你分析的那样，日本在军事上已经全面落入下风，4年的战争日本的国力难以支撑，这是日本要求和平谈判的主要原因。老夫判断，日本代表团来之前，已经于欧美各国达成共识。” 葛云飞询问：“乌先生，你的意思是日本有可能在朝鲜半岛和琉球群岛上做文章？”“老夫判断，欧美列强也不希望日本就此沉沦下去，利用日本牵制我们是基本常识。老夫以为：日本有可能提出在朝鲜以军事分界线形成南北朝鲜分治，而琉球会提出让国际社会托管。对于日本提出的条件，欧美列强会鼎力支持日本提出的方案。” 其实葛云飞目的也是如此，南北朝鲜分治，琉球被国际社会托管，应该是不谋而合，此想法由钨有道口里说出更有说服力。诚然，葛云飞不得不佩服乌有道老辣道：“乌先生，我们坐地要价，允许人家坐地还价。目前欧洲战争即将结束，东亚会成为世界的焦点。如果如邬先生分析的结果，我们基本上达成战略目的。” 邬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小国的悲哀就在于此，只能在大国的夹缝中生存。总长的想法我赞成，国家的利益至上。” 葛云飞道：“满清的腐败，造成我们于周边各国领土界限不明确，这个问题必须早解决，尤其是南海九段线和中缅、中印之间的边界问题。”“总长，时下机会难得，英法在华有巨大的利益，殖民地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争取利益最大化，恰好顺应千古之变局，因此尽快解决中日之间的战争是明智之举。”钨有道明白葛云飞想要干什么。 胡伯庸道：“总长向来洞察秋毫、高瞻远瞩。国人正在关注中日之间的和平谈判，总长已经在运筹帷幄考虑国家的长治久安。邬先生，中日之间的和平谈判之结果总长已经想到了，想必也有对策。接下来我们要考虑中英、中法之间的谈判。有关历史资料一定要准备充足，要把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都考虑周全，并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 “胡先生说的不错，你们智囊团要全力以赴投入中英、和中法之间的谈判，我对付日本人绰绰有余。”不久，葛云飞的身影出现在总统府。“葛总长，美英法公使转告，德国战败已经提上日程，他们希望中日之间尽快达成和平协议，还东亚之和平。我和徐总理认为，只要日方归还台湾，有关朝鲜半岛、琉球群岛等问题，我们可以适当让步。” 徐世昌道：“我与日本首相原敬一山会晤，感觉此人比较诚恳、务实。葛总长，你的强势我们清楚，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你们二位放心，只要日本人不在台湾问题上生事，其他的都好谈。方才我在国际研究所听邬先生说，日本政府有可能提出朝鲜半岛以军事分界线一分为二，形成南北朝鲜，把琉球群岛交给国际社会托管。” “日本人很精明，看来他们于美英法已经达成共识。”徐世昌道。葛云飞道：“我们可以接受朝鲜半岛一分为二，但是不能以大同江为界，应该以三八线为界。”三八线？段祺瑞和徐世昌眼睛瞄向地图。葛云飞笑道：“二位放心，既然日本人提出了条件，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出条件。美英法各国急于东亚和平，一定会接受我们的主张。” 9月20日中日和平谈判正式开始，在京城国际饭店大厅，双方代表出席。日方首原敬一山、少壮派冈村宁次等就座，中方徐世昌、唐绍仪、葛云飞等就座。果然不出所料，日方提出尊重中方决定，自甲午以来中日双方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作废，无条件归还台湾岛。朝鲜半岛不属于中国的内政，希望按照现有军事分界线分而治之。日方提出，琉球王国不属于中方固有领土，为了避免双方的分歧，希望国际社会托管。” 对于日方的提议，美英法等国表示赞同。果然不出所料，葛云飞站起来道：“台湾问题我方不再陈述，对于琉球群岛历史遗留问题，交给国际社会托管我方没有异议。贵国提出朝鲜半岛一分为二分而治之，我方也没有异议，但是军事分界线不能划在大同江一线，我方认为以三八线为界更合理。” 冈村宁次站起来道：“葛将军，我方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目前三八线是我们在控制，可见贵国有意刁难。”“冈村将军，你作为军人恐怕清楚，什么是刁难。诸位，目前停止战争、和平是世界主旋律，我方就是出于东亚和平的考虑，第一时间采纳了贵国的建议。既然贵国认为三八线是贵方控制区，那好办中国军队打到三八线，我们再谈分界问题。” 葛云飞带头离开会场，徐世昌、唐绍仪等离席尾随而去。谈判会场只剩下日方代表和各国公使，场面有些尴尬。美国公使站起来道：“原敬先生，你认为中国军队推到三八线需要多长时间？”“这??????”原敬一山脸色很难看，不知如何回答。” 美国公使接道：“中方提出有关朝鲜半岛分界的条件我认为可行，而且对于贵国没有任何损失，三八线划界合理。”英法公使查看地图也认为中方的要求不过分。 日方代表回到下榻的宾馆商议，原敬一山道：“人家已经知道我们的谈判底牌，看来只能如此了。”元老山县有朋道：“美英法公使居站在中方的立场上，他们顾忌在华利益。中方能如此判断出我们谈判的底线，说明中国的对外战略很精明。帝国走到今天完全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战略的愚蠢、军事的失败必须付出代价，我们没有任何资本讨价还价。” 冈村宁次道：“葛云飞说到能做到，他是一名铁血军人。战败者是没有资格的，即便最后的颜面丢掉也只能接受。美英法各国没有彻底抛弃我们，是我们对中国而言存在威胁，认为我们还有用，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此后的谈判很顺利。中国收回日本所有租界，有关战俘问题，按照国际惯例应该一比一交换。 可是中方没有战俘，而日方有3万多名战俘，既然中方没有战俘日方必须拿钱赎买。本来葛云飞想提出一名战俘日军战俘出1000银元，可他灵机一定把定价权利交给美英法等国，美英法等国公使商议认为日方出2000银元赎一名战俘合理。时下中日之间对于生命看的很淡，但欧美重视程度远远高于亚洲。 10月初，中日和平条约签订，东亚硝烟尘埃落定。事后葛云飞有些五味杂陈，难到朝鲜半岛就是这样的结局吗？还是上天的定论。 第212章战后 伴随俄国内乱退出欧战，伴随几十万美军参战，德军在西线难以为继。9月26日，协约国联军发动总攻，德国军队无力抵抗，固若金汤的兴登堡防线全线崩溃。3天后，德威廉二世召开御前会议紧急磋商，德军元帅兴登堡、总参谋长鲁道夫承认德国无力再战。随后德皇改组内阁，任命巴登亲王为总理，向协约国提出停战谈判要求。 镜头转向东亚，京城总统府内，对于欧战结束德国战败，大家似乎不是格外兴奋，这于葛云飞的精准判断有关系，事先大家早有思想准备。由于国民政府对于战后的国际社会有着清醒的认知，如何在国际舞台腾挪，形成了完整的对外政策。尤其是中日之战达成理想的效果，中国的国际地位上升了数个等级，一举奠定了东亚军事、政治强国。 总理徐世昌喜滋滋道：“诸位，战争结束了，今后我们的工作重点要转向发展经济，目前国府第一个5年计划年底颁布。”工业部长阎锡山道：“战争结速了，我认为军队数量太庞大应该大规模削减，目前3大集团军包括边防部队、空军部队以及附属部队，总兵力已达300万人，我建议裁剪200万保持100万即可。” 众人不便发言，眼光不约而同瞄向葛云飞。葛云飞道：“闫部长言之有理，300万大军在和平时期规模有些庞大，我同意裁减部队，但是一下子裁剪200万不可取。我们国家幅员辽阔、国土的安全尤为重要。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我们必须居安思危，不能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麻痹思想。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好战必败、忘战必亡。” “葛总长的建议我赞成，你认为裁减多少部队合适？”总统段祺瑞询问。“裁减50万合适，我认为中央集团军保持不变，而且要逐步过渡到机械化部队，西北集团军要加强，要逐步过渡到半机械化部队，南方集团军番号可以取消，变成南方军区。我们国家有漫长的边境线，有些部队可以转为边防部队，今后我们要走精兵路线。” “葛总长，军队规模庞大，中央财政拿出的军饷就是一大笔数字，可是投入新武器开发，发展空军、海军乃至坦克部队，更是天文数字，历朝历代都是难题呀！”葛云飞笑道：“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们可以实行义务兵役制！”“义务兵役制？”众人惊呼。阎锡山道：“有道是好汉不当兵，这义务兵役制如何实施？”“军官体系不动，每一名年轻的国民，都有义务保家卫国” 葛云飞接道：“义务兵役制就是国民义务当兵3年，军官有饷银、士兵只有少量的津贴。士兵服役3年后可以退役，周而复始，我们在民间会形成数量庞大的预备役，一旦战争爆发这些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人可以迅速投入战场作战。另外，我们的军官体系不动，军队依然可以保持强大的战斗力。”“这个办法好，既能节省军费开支，又能保卫国家安全，节省的军费可以投入新武器研制、开发，一举三得。” “葛总长，这个办法是好，可是义务兵役制就是轮换士兵，时下这些征战的老兵如何安置？”徐世昌提出疑问。“有关老兵安置，我想过了。你们可以算一下，全国有多少个城市、集镇没有警察，现在城市警察数量奇缺而且良莠不齐，绝大多数集镇根本没有警察。维护社会治安，警察作用不可替代，我想一次安置几十万问题不大。” “另外，退役的士兵可以自由选择就业。通过行政指令，实业工厂优先聘请退役士兵。我们可以筹建荣军农场安置退役的老兵，总之这个问题只要政府切实关心不难解决。今后我们要广泛宣传，当兵保家卫国光荣，要给予好的待遇。国防军所有军费一律由国家开支，任何人不许自筹军饷，任何军事部门不需经商，军队的职责就是练兵，要时刻准备打仗。” 总统段祺瑞尚武非常赞同观点，而且心情急迫吩咐葛云飞尽快拿出裁军、安置退役士兵、实施义务兵役的方案。总理徐世昌转移话题道：“总统，欧战结束，我们在法国的十余万劳工如何处理？”“这的确是一个棘手问题，援法劳工为协约国取得战争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国民政府有责任善待他们。” 葛云飞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既然他们为协约国取得战争胜利作出了贡献，甚至有些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国民政府有责任、有义务督促英法等国，拿出一笔安置费。另外，这些前往法国的劳工，很多人学到了技术，因此国府要重视这群有技术的产业工人。我已经通知大华集团，优先招聘回国的优秀援法技工。” 总统段祺瑞道：“这关系到国府的信誉，政府要成立专门机构妥善安置他们。”阎锡山道：“目前内陆省份技术工人奇缺，政府出面搭桥要保证合理的待遇，让他们踊跃去闭塞的西部，对于西部的实业会起到推动作用。”听到几位新的执政理念，葛云飞仿佛有熟悉的感觉。常言道：是金子总有会发光的，时下蝴蝶效应已经产生裂变，他们各自在自己岗位上开始游刃有余发挥能力。 段祺瑞似乎想起什么道：“葛兄，张作霖在东北经营几十年，如果军事改革，是否把他调出东北。”“总统，我准备让他驻军北朝鲜，让他担任北朝鲜驻军司令官。把孟恩远调回国他会满意的。”“事无巨细，你早就想到了，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你。”徐世昌道：“葛总长就是潮流，我们每个人都不由自主上了杨帆的大船，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众人闻听忍不住笑了起来。 镜头转向朝鲜半岛，中日和平谈判生效后，日军部队陆续撤往三八线以南。日本人的效率很高，很快便完成勘界划分。中国军队也陆续回国，唯独张作霖的东北边防军调往平壤。这天在平壤原日军司令部，北朝鲜临时政府最高领导人李成龙，设宴招待前来视察的中国援朝军司令官蔡锷和擢升中国住北朝鲜军队司令官张作霖。 此时，李成龙红光满面，心情格外兴奋。轻轻松松当上一国之君，如同做梦一般。恍惚之间成就了他的野心，也让他以最小的代价成为一国统帅。此时，李成龙似乎还在梦游。 日本人很精明，第一时间从新首肯南方李家王朝。南方李朝不承认李成龙组阁北朝鲜政府。由于李成龙属于名不正言不顺，自然需要中国的鼎力相助。眼下他的心思完全放在组建新政府方面，至于让整个朝鲜半岛恢复独立自由，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中国答应在北朝鲜驻军，李成龙一颗忐忑的心放了下来，为了表达谢意他在席间调侃道：“由于连年征战，我们的女人多与男人。张司令，我们朝鲜女人勤劳、温顺、能吃苦，希望贵部官兵能娶朝鲜人为妻，也好解决她们的生计。”“李将军的美意，俺老张接着了。本司令官决定做出表率，先取一个朝鲜美女。”“张司令，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保证让你满意。” “蔡司令，李将军美意阁下是否也享受一下！”蔡锷笑道：“我可不趟这浑水，你们自便吧！”“蔡司令，我的部下收了不少日本女子，我担心军人不能娶日本娘们？”“哪有那么多清规戒律，我听说俄国内乱后，大批俄国人跑到了哈尔滨，不少俄国女人以嫁给中国人为荣，这就是国家强大的象征。”“哈哈！中国爷们也有出头之日了。” “张司令，你知道葛总长的脾气，要悠着点。在女人问题上绝不能用强，要两情相悦。”“我会严肃军纪，绝不会给国人丢脸。”蔡锷转向李成龙道：“李将军，贵国新政府什么时间组建？”“下个月！”“我这一路南下，发现你们百姓生活太苦了，葛总长给你一个锦囊妙计，能迅速改变国民的生活？”“什么锦囊妙计？” “葛总长说，朝鲜北部主要是山区，若是单靠农业根本无法满足百姓生存。但朝鲜北部矿产资源得天独厚，你可以从中国大陆引资开矿，这样很快就会富足起来！”“葛总长处处为我们着想，悉听尊便。建国后我亲自去北京引资，我要让葛将军出谋划策如何发财！”蔡锷知道对方上套了，日后北朝鲜的经济命脉将掌握在别人手中。 * 第213章国家利益 西伯利亚的寒流大举南下，京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街路、房舍被白雪覆盖。这场雪几乎下了一夜，地面上覆盖的积雪足有10厘米厚。有心的人说，京城多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说这是好兆头。天亮雪停了，早起的人们开始自扫门前雪。主要干道上出现士兵的身影，出动士兵打扫路上的积雪，这两年已经形成惯例。 国防部门前，总长葛云飞驱车到达。他没有走进大楼而是加入清雪大军，很快地面上的积雪清扫干尽并形成雪堆，警卫部队士兵热火朝天把积雪铲倒卡车上拉走。葛云飞见积雪清理的差不多了，便招呼身边的蒋方震道：“蒋兄，一会儿我要会见美国客人，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打扰我。”“总长，目前中英两国磋商马上开始，莫非你想寻求美国人帮忙，这恐怕是一厢情愿！” “蒋兄，虽然美国和英国是铁杆兄弟，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况且他们还不是亲兄弟。这个世界是利益至上，在利益面前，美英两国都会毫不相让，这就叫大国博弈。我要给美国人一个天大的财富，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的。”天大的财富？蒋方震迷惑，见葛云飞信步走进大楼，蒋方震苦笑的摇摇头。 一辆黑色甲壳虫轿车，停在国防部后院大门处。黑色轿车右侧插着美国星条旗，牌照显示是美国公使馆的轿车。轿车下来一名身材高大、年轻的武官。他与门前站岗的哨兵交涉后，大门洞开轿车直接驶进院子。轿车停稳后，年轻武官下车打开车门，美国公使芮恩施从车里钻了出来。葛云飞要求秘密会晤，芮恩施不敢怠慢感觉要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此时，葛云飞坐在办公室内正在欣赏墙上的地图，眼睛瞄着阿拉伯半岛，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时下阿拉伯半岛地下储藏的巨大财富，被荒凉的沙海和隔壁遮盖，没有人会想到那片不毛之地，日后会成为聚宝盆。眼下只有葛云飞对那片不毛之地有清醒的认知。按理说葛云飞应该打阿拉伯半岛石油的主意，可是考虑再三还是打消了念头。 毕竟阿拉伯地区是英国人的殖民地，想把触角伸进阿拉伯地区谈何容易。中英两国的磋商即将开始，如何达成磋商目的，必须在列强当中寻找一个帮手，而美国作为帮手最合适，它有足够的力度。欧战结束后，老牌的日不落帝国日薄西山走下坡路，4年的残酷大战耗尽了英国人的力气。虽然英国依然有强大的海军，但是面对中国崛起的航空力量，靠着巨舰大炮在中国沿海耀武扬威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不然的话中国刚刚让日本人屈服，那来的底气向英国人叫板。 葛云飞既想达到中英磋商的目的，又不想中英之间矛盾加深，最理想的办法就是离间列强阵营。时下，美国作为新兴的工业、经济大国，赶超英国霸权已经露出端倪。美国经济分量重，但是在国际地位上于老牌列强相比，依然落下风。美国参加一战，目的就是想提高国际地位。美国人想取代英国成为世界霸权的野心昭然若揭，因此葛云飞决定把“聚宝盆”送给美国人，继而增加谈判桌上的筹码，至于结果如何必须赌一把。 门开，机要秘书走进来：“总长，美国公使到了，正在客厅等候。”“好，我马上过去！”“芮恩施先生，久仰！”葛云飞主动上前拥抱。时下葛云飞的英语炉火纯青，身边根本不用配翻译。“葛将军要求秘密会晤，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莫非你本人有事需要我帮忙？”葛云飞示意机要秘书回避，芮恩施心领神会也吩咐年轻武官出去。 “芮恩施先生，我们之间没有家事，所有的商谈都是国家大事。自从先生于13年就任驻华公使以来，一直持对华友好的态度，极力维护中美两国友好关系，对此我代表国府表示衷心的感谢！”“葛将军，不要绕圈子，请直接表达你的诉求，我可没有精力猜疑。”“好！爽快，我就开门见山。有一个地方埋藏着巨量的石油，可以称为油海。我想提供这个宝藏于贵国进行利益交换。” “巨量石油，听起来非常诱人。石油开采需要打井勘探，才能证实你的话。葛将军一项严谨，如此轻率让我匪夷所思，这种交易恐怕是一厢情愿。”“芮恩施先生，这不是玩笑，而是货真价实。”“你让我怎么相信，这种交易不能大白天下，莫非用你的人格担保？没有说服力”“不！我用大华集团全部股份担保，而且签订契约。如果我的信息有误，大华集团全部股份拱手相送！” 芮恩施闻听坐直身子道：“葛将军，既然哪里有巨量石油，贵国为什么不自己开采？”“实不相瞒我们做不到，应为埋藏石油的地方不在中国境内，而贵国轻而易举。”“居然押上大华集团全部股份，想必葛将军所言不虚。我想知道美国政府如何支持贵国。”“芮恩施先生，中英磋商马上开始，我们要求废除此前中英之间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希望获得贵国支持。” 芮恩施一时无语，“芮恩施先生，你们西方人有一句话说的有道理，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我们用强，单方面废除中英之间的不平等条约，势必引起新的军事冲突。今日之中国已经不是昨日之中国，为了国家的核心利益，我们不惧怕战争，想必美国政府也不希望看到东亚再燃起战火。” “葛将军，事关重大，我立即向国内发报！”“芮恩施先生，你我之间的谈话没有记录。”“请葛将军放心，这属于机密。”巨大的石油宝藏让美国人效率奇高，美国总统威尔逊认为，葛云飞是不会拿国民政府的信誉信口雌黄，并授权公使芮恩施尽快促成此事。威尔逊认为，中国在东亚已经成为军事强国，必须从新审视对华政策。 另外，威尔逊认为，英国在欧战后元气大伤，美国趁机进入亚洲市场机会难得，但必须获得中国的支持。这天公使芮恩施带着一名使馆参赞再次来到国防部，葛云飞亲自把芮恩施请进密室。“芮恩施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好消息！”“威尔逊总统决定促成这笔交易，请葛将军开门见山？”葛云飞走到墙边伸手拉开布帘，一张地图呈现在眼前。 准确的地点交代清楚后，葛云飞又站在科学角度阐述了阿拉伯半岛为什么能生成巨量石油，说的有理有据。听到葛云飞有关海相生油理论，芮恩施最后的疑问消除。随后双方签字画押，两份契约分别按上双方手印。从新回到客厅芮恩施道：“那里的确是不毛之地，美孚公司去哪里购买土地，不会引起英国人的怀疑。一旦勘探出油，我会把这份契约完整的还给你。” 葛云飞倒了两杯白兰地道：“芮恩施先生，首先为我们的精诚合作干杯！”“但愿葛将军达成目的，干杯！”“芮恩施先生，如果打出石油，你可是立了大功。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在哪里开采石油成本极低，有人形容用镐头就能刨出石油。我计算了一下，打出一吨石油也就几十美分的成本，贵国要发大财了，我个人的损失大了！” “葛将军，你是一名真正的爱国者，令人钦佩。但你更是一名精明的商人，你的触角不仅伸向阿拉伯半岛，还伸向了美洲大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德国人在美洲大规模开采沥青，消息就是你提供的，目前这座沥青岛已经被我们控制。”葛云飞笑而不语，默认了芮恩施的说词。 芮恩施离去后，葛云飞拿起电话把秘密协商结果告诉了段祺瑞。言外之意是通知段祺瑞，中英之间的磋商可以启动了。明年巴黎世界和平大会召开之前，中英、中法两国的谈判结果，要拿到大会上做实，而且要拿到战后的红利。 第214章英国“绅士” 1919年元月2日，新年的第2天，中英之间磋商拉开帷幕。地点同样选在京城国际饭店中华厅，这里将再一次见证历史的变迁。上午9时英方以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为首及随行官员，中方以葛云飞为首等官员依次进入会场，并在长条桌子两侧相对而坐。英国人惯有绅士派头，从他们神态上可以看出固有的优越感，高傲目空一切。 朱尔典高廋，唇上的胡须和他头上的秃发形成反差，十分醒目。朱尔典今年67岁，是一名中国通。此君出生于爱尔兰，农家子弟，就读于北爱尔兰首府贝尔法斯特皇家学院，获得文字硕士学位。光绪二年（1876年）来华，先于北京英国领事馆任翻译员，曾于各口岸学习领事业务，并对中国官场谙熟。朱尔典的履历属于一步一个脚印，1888年升为北京公使馆馆员，1891年成为中文书记长。 由于朱尔典表现优异，1896年出任汉城总领事，1898年升为英国驻华代理公使，1901年成为代理公使，1906年成为英国驻华特命全权公使。何谓全权特命公使？说白了于大使的级别相同，只是礼遇级别次于大使。特命全权公使于大使同样享受所在国的外交特权和豁免权，也就是说朱尔典的身份等同于英国驻华大使。 举例可以说明朱尔典的特权，1912年驻华公使朱尔典在提交袁世凯的备忘录中提出了4点无理要求：1，不许中国干涉西藏内政，2，不能容许中国在西藏保持无限制军队。3.要求根据以上各点订立协定，作为承认中华民国的条件。4，在订立协议前将对中国人封闭经往西藏的通到。袁世凯急于获得列强支持，原本川阗军可以直抵拉萨，永固西陲，由于袁世凯妥协留下了隐患。 时下，英国人心里是五味杂陈，短短几年国民政府由懦弱的角色，摇身一变成为强者，这种巨大的变化，英国人的确难以接受。这就好比你时常遇到一名乞丐，平时都是俯视伴有怜悯心里。有一天这名乞丐突然有钱了变成富人，而且身份与你平起平坐，想必你的心理难以接受，此时此刻，英国人正是这种心态，即酸溜溜又想保持以往的尊严。 大厅肃静，外长唐绍仪站起来道：“先生们，本着中英友好的态度，此番中英之间磋商，就是解决两国之间的对等关系和两国之间的利益。国民政府不承认英国与满清王朝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和贵国单方面强加给我们的霸王条款。我方要求归还上海租界、广州租界、香港租界的行政管理权，贵国不得在租界驻防军队。我国政府承诺并保护贵国及商人在华的利益，包括私人财产不受侵犯。” “我国政府收回盐政税收，英国政府在西藏问题上不得干涉中国内政，有关中印、中缅边界恢复到传统边境线，希望贵国政府尊重中国政府的诉求，尽快建立中英之间平等、互利的新兴大国关系。”朱尔典站起来有些傲慢道：“中英两国签订的条约，是受到国际法保护，中国政府无权单方面撕毁条约，这是肆意践踏国际法。” 葛云飞站起来道：“朱尔典先生，欧战打的昏天黑地，无数生命陨灭、无数财产损失，请问这是国际法则规定的吗？如果我国在英国土地上强行租一块地方并驻扎军队，贵国政府能同意吗。”朱尔典狡辩道：“葛将军，英国政府之所以在贵国土地上建租界，驻扎军队是为了保护商人的合法利益不受侵犯，原因是贵国动乱不堪，我们是不得以而为之。” “一派胡言，请问自从第一次鸦片战争，那一次不是英国动用武力，把强权加在我们头上，难到是我们请你们来的？”“葛将军，对于贵国的诉求，我国政府的主张是提交国际社会裁定。”“朱尔典先生，当年大英帝国把强权加在我们头上，是招开国际会议才决定的吗？”“葛将军，大英帝国是不会同意贵国的决定？”“那就简单了，先礼后兵，如果贵国政府一意孤行，我们会用武力强行收回所有租界。另外包括恢复中印、中缅边境线。如果逼迫我们用武力收回，贵国的公产一律没收。” “我抗议这是赤裸裸的战争宣言！”“如果你认为这是战争宣言，我们也所谓。崛起的中华民族，不怕再来一次八国联军。如果大英帝国决定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么战场就会无限扩大，有可能是印度、有可能是中南半岛，甚至是马来半岛。”朱尔典脸色涨红、张口结舌，抬腿走出大厅，随行的英国官员急忙跟了出去。 “葛将军，是否太用强了，如果大英帝国决定使用武力，我们如何应对？”外长唐绍仪有些忐忑。“动用武力？英国人除非疯了，放心吧，英国人向来使用霸权手段达到目的，当对手已经能掰手腕的时候，他们会知道进退的。”次日，英方通告中方暂时休会。不用猜，朱尔典的公使特权无法决定如此重大问题，只好电传向国内汇报。 英国乔治五世国王接到朱尔典的电传，立即召集各位大臣紧急商议。欧洲大战的硝烟刚刚泯灭，东亚新崛起的大国态度强硬的要拿回失去的领土主权，乔治五世认为事态严重，可面对中国的强硬态度，一时不知所措。乔治五世性格优柔寡断，相反他的妻子玛丽公主很有才干，时常背后出主意。 此时英国首相大卫脸色十分难看道：“国王陛下，驻美使馆发来电传，美国总统威尔逊明确表态，在中英问题上美国保持中立，希望两国用和平方式解决争端。” 一名大臣愤愤不平道：“国王陛下，美国老在东北窃取了日本人的利益，自然不想得罪中国，这是告诉我们要尊重中国的诉求。”大家纷纷发表见解，绝大多数大臣建议对中国用强。欧战刚刚结束百废待兴，乔治五世不敢轻易赞同对中国使用武力。海军大臣丘吉尔看出国王难堪站出来道：“诸位，中国对日之战取得全面胜利，一跃而升为东亚军事强国，这不是偶然的。” 丘吉尔接道：“前不久中日朝鲜半岛之战，日军在大同江及朝鲜东北部地区，日军部队将近100万，而中方仅投入60万兵力，日军不仅难以招架，而且30万日军被合围。先生们，中国的铁血将军葛云飞，打造了一支强悍的、现代化军队，其战斗力十分强悍。中日之战，双方士兵的勇敢精神在伯仲之间，但中国军队武器装备令人吃惊，不仅出现了更加先进的战机，而且在朝鲜半岛投入了坦克战车。” 众人闻听皆惊，对于远东战事英国政府刻意隐瞒，而媒体报到的也不多，欧洲残酷的大战一直是焦点。丘吉尔突然抛出如此震惊的消息，把所有人都惊着了。丘吉尔挥了一下手，属下抬进来一块黑板，黑板上贴满了相片。“诸位请看，这是中国最新式的轰战机、战斗机，而且是非常先进的单翼战机，其机动性、航程已经超过我们的战机。” “这是中国的坦克，性能不清楚。但根据日军的作战经验，中国的坦克作战性能远远超过我们的坦克，中国的坦克只能用炸药才能将其击毁。中国军队为了保护坦克安全，专门为坦克战车配属了一支特殊部队。这支特殊部队装备精良，这张相片是这支部队列装的冲锋枪和轻机枪。” “丘吉尔将军，你把中国军队描述过于强大，是胆怯的表现。根据中日之战得出结论，日军之所以战败，是战争潜力的问题。如果我们联合日军、法军，在朝鲜半岛再次发起攻击，完全能打败中国军队。”一名大臣站出来力挺开战。。 丘吉尔道：“诸位，我不是在描述中国军队强大，时下中国不是几十年前的中国。那时候中国是一盘散沙、内乱不断，今日之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铁血将军葛云飞已经成为民族英雄，他的号召力和感召力无与伦比。诸位请看，一旦开战，中国军队未必把战场局限在朝鲜半岛，他可以由缅甸发起攻击进而洗进入印度。又可以由安南发起攻击，经中南半岛进入马来半岛，切断马六甲海峡运输通道。” “诸位，我不是在危言耸听，以现在中国军队的能力，可以在朝鲜半岛、安南、缅甸同时发起攻击，一旦我们战败，我们将失去整个亚洲的利益，在华利益于整个亚洲的利益相比，孰轻孰重？请各位三思！”丘吉尔一席话，让众位大臣动用武力的言论戛然而止。 乔治五世道：“丘吉尔将军说的有道理，欧战刚刚结束，表面看我们是得胜之师，若是劳师远征可有必胜的把握？”首相大卫道：“国王陛下，根据丘吉尔将军的分析，如果于中国爆发全面战争，我们没有把握取胜，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既然如此，主张动用武力是愚蠢的。美国人在看笑话，唯一的盟友是法国人，我们没有任何选择。” 乔治大卫定下了基调，很快英国政府无奈接受中方的决定。英国人为了所为的颜面，认为葛云飞作为军人太强势，不希望葛云飞参加中英之间的下一步磋商。随后的磋商又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形成了中英两国认可的双边协定。英国被迫接受中方的决定，除了交还租界行政管理权、撤走军队以外，中方保证英国及英国公民的商业利益不受侵犯，私人财产得到合法保护。 此外，英国政府承认中国对西藏拥有无可争辩的领土主权以外，承认中国恢复中印、中缅传统边界线。中英之间的谈判结束后，中法之间的谈判非常顺利，法国政府不仅交还上海租界，中国与安南之间的边界线，根据历史资料考证划在了河内。至于澳门已经不是问题，葡萄牙主动交回了澳门的行政管理权。 关于南海恢复领海主权，对于中方要求九段线问题，英法两国提出在9月巴黎世界和平大会上，再商议南海问题，中方没有异议。 第215章宝岛台湾 元月10日，日军最后一批部队撤离台湾。元月15日，葛云飞乘坐飞机直飞福州，然后乘坐军舰横渡台湾海峡前往台湾视察。所谓视察其实就是一次假公济私的私人旅行，此番前往台湾，葛云飞携带妻子文清并在4名侍卫陪伴下成行。从京城出发是冰天雪地，到了福州已经是温暖如春。 海军司令官萨镇冰亲自指挥一艘驱除舰，等候在福州并护送葛云飞前往台湾视察。到达福州当天葛云飞便和夫人文青登上驱除舰。战舰破浪前进，尾部形成一条白色的痕迹。 海水呈现出深蓝色，给人以冰冷的感觉。文清站在船舷一侧欣喜的望着大海，显得格外兴奋。她是第一次乘船出海，新奇是难免的。葛云飞于萨镇冰并排站在船舷另一侧，向着台湾岛方响眺望。远处宝岛朦胧的影子依稀可见，似乎透露出某种神秘感。“25年了，宝岛台湾终于回归了，如同梦幻一般。”萨镇冰喃喃自语。 “萨将军，你作为中国近代海军的先驱，见证了满清王朝的腐败。号称东亚最强盛的北洋水师被日本海军打败，这不是偶然的，想必萨将军深有体会。”“是呀，一个王朝的懦弱和无能，即便将士勇敢也不能改变失败的命运，只有国家强盛，才能真正巩固海防。”“萨将军，中国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不仅仅是保卫祖国的海疆不受侵犯，日后还要驰骋大洋，辽阔的海洋上应该有中国海军的身影。” “总长，国府制定的海军发展计划我看了，莫非真的要搞航母舰队？”“战机的出现，决定了今后海战是空天立体作战，巨舰大炮时代将寿终正寝。航空母舰就是海上流动的飞机场，日后海上作战，双方战舰根本不用近距离接触，几百公里便可以发动攻击，这是未来的海上作战模式。至于巡洋舰、战列舰，也许一枚航空炸弹击中要害，就能将其摧毁。日后航母战舰不仅要列装轰炸机、战斗机，还要列装鱼类攻击机。” “总长，你是说战机可以携带鱼雷？”“是的，我们要越过大炮巨舰，直接搞航空母舰，目前建造航空母舰已经列入海军10年发展规划。德国战败后，其造船工厂进入萧条。目前我们正在与德国人洽谈，整体购买一座德国造船厂的全部设备，包括造船厂的工人技师和工程师。我从京城出发前，购买德国船厂的协议已经签订。” 葛云飞继续道：“这几年上海造船厂的船坞不断扩建，只要大型造船设备运到，我们就可以建造万吨以上的轮船。”“总长，莫非你早就预见到了航母时代的来临？”“当作战飞机出现在天空，并对战舰产生威胁之时，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当时条件不成熟，因此只能早做准备。欧战结束后，德国元气大伤，英法列强损失惨重，我估计至少20年世界不会再发生较大的战争。” “给我们20年时间足够了，20年以后中国的航母作战群，必将傲视群雄。”“总长，我相信你的话，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萨镇冰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黄昏，驱除舰缓缓驶入基隆港。港口灯光昏暗，码头上出现警备部队身影。葛云飞于夫人文清缓缓走下战舰，一名将官快步上前禀报：“报告总长，属下是南方军区第8师师长沈飞，奉令驻守台湾。” “我想起来了，你是济南军校第一期毕业生，在平度防御作战中荣立过一等战功。”“正是属下，感谢总长器重。”“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年不到30岁！”“报告总长，属下今年28岁！”“可否婚配！”“回禀总长，属下没有婚配！”“可否有意中人？”“没有！”“夫人，这件事情交给你了？”沈飞闻听暗喜道：“感谢夫人美意！” 文清笑道：“你们总长原作媒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保媒拉线。”“作为国防军一员，只有家庭安定了才能更好的为国服务，我们不提倡做苦行僧。”“沈师长，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全凭夫人做主？”“云飞，你看中央集团军野战医院的小李医生怎么样？”葛云飞回忆。”就是上次来家给我检查身体的小李医生，还是留洋回来的。” “奥，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开玩笑给她做媒，小李姑娘不错，来人！”一名侍卫跑上前，“立即给京城发报，责令中央野战医院李梦医生速来台湾高雄，不得有误！”“你呀真是急性子！”文清苦笑的摇摇头。 几日后，李梦来到台湾基隆港。双方见面没有异议，葛云飞做主为二人举行了简朴的婚礼，成就了一段佳话。 随后葛云飞和夫人文清，乘坐列车由北向南旅行。夫妻二人经台北、台中一路游玩到达南部的高雄港。高雄港不是军港，是港口城市，其繁华程度不次于台北。葛云飞和夫人文清到达高雄这天，恰好是大年三十。回归祖国第一个新年，高雄的百姓欣喜若长，火树银花装点了除夕之夜的夜空。葛云飞与夫人答谢了各界举行的年夜宴，回到住所已经是午夜时分。 夫妻二人似乎没有困意，葛云飞推开窗户，迎着徐徐的海风眺望大海。文青挽着丈夫的胳膊头靠在肩上道：“多少年了我们没有一起出游，在一起的时间可以用日计算，终于和平了不打仗了，我们应该好好的享受生活。”文青喃喃自语，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态。葛云飞轻轻挽住文青的腰道：“残酷厮杀的战争结束了，但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始。” “什么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列强各国经过4年大战元气大伤，他们需要喘息。可列强骨子里不希望我们强大，尤其是在经济领域会联手刁难，因此这几年如何发展尤为关键。我们抓住战后的机会，于英法两强解决了双边问题，可西部、北部的边界线如何达成目的，北极熊是不会轻易就范的。文青，我说过人在讲江湖身不由己，请你理解我。” “云飞，我知道你的心装着天下云云众生，你属于国家。我不奢求什么，只是偶尔陪陪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看到百姓兴高采烈欢庆宝岛回归，我和他们一样激动、高兴，并为我的夫君感到自豪。”对面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葛云飞道：“文青你听，浪涛拍岸，似乎也在欢庆、吟唱，除夕之夜，宝岛台湾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海风吹来，文青感觉有些冷，葛云飞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夫人身上。“你不冷吗？”“不冷，此时此刻有热血澎湃的感觉，我们出去走走吧！”夫妻二人缓缓的走到海边，夜色中的大海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发出鬼魅的亮光。“云飞，我们中华慈善会准备搞一次大规模募捐，准备帮助那些为国捐躯的壮士家属，我准备捐献100万元。” “我支持你，不能让烈士流血又流泪，要让军烈属过上有尊严的生活，要让国民树立当兵光荣、保家卫国是男儿的神圣使命的社会风气。要让国民深切感受没有国哪有家的道理，我们自身强大了，才能抵御外来侵略，才能保证长久的和平。文青，也许日后我更忙了，不能陪你花前月下。不过这次我们尽情游玩，接下来去广州。” 第216章羊城 破五，葛云飞和夫人文再次登上战舰，并由海军司令官萨镇冰继续陪同南下广州。伴随海水颜色变淡，一路向南温度不断增高，白天阳光充足，气温可达20多度。海上旅行是枯燥的，可是夫人文清情绪高涨，几乎白日都在甲板上驻留。 战舰路过香港岛，葛云飞隔海眺望，神情格外专注。萨镇冰问道：“总长，香港到了，是否靠岸游玩一番？”“岛上都是英国人的痕迹，令人郁闷，还是不看为好。” “云飞，青岛到处都是德国人的洋房、洋面孔，没听说你郁闷过呀！”夫人文青调侃。“那可不一样，德国人在青岛给我们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日后青岛的作用会更大。香港有什么？连一座像样的工厂都没有。再说德国人给我们带来的好处是英国人无法比拟的。德国虽然战败，但中德关系会更加紧密，坦率说是大英帝国永远不能成其为朋友，我对英国佬没有好感。” “总长，如果英国人动用武力维护在华利益，中英之间会爆发战争吗？”“坦率说我真想于英国人打一场，可是英国人害怕了。他们怕失去南洋、失去战略要地印度。尤其是印度的利益远远大于在华利益，因此我断定英国人不敢动武，事实证明英国人是纸老虎。”“总长，此番法国人很乖，对于中方诉求几乎没有刁难便达成双边协议。” 萨镇冰接道：“没有想到我们边界划在河内，此举大涨了国人的志气。”“法国人担心失去安南，自然不会无理取闹。说白了这个世界崇尚森林法则，谁的力量强大谁就可以冠冕堂皇制定规则，英国人、法国人就是这么干的，他们更懂得如何遵循森林法则。” 战舰进入伶仃洋，乘风破浪向广州驶去。太阳高挂天空时，战舰靠上一处军用码头。由于葛云飞是秘密出访，因此码头上迎接的人不多。葛云飞携夫人及萨镇冰走下战舰，广东省长陈炯明迎上前见礼。觅得，葛云飞在迎接的人群中发现了杨瑞清的身影，未免有些诧异。广东省长陈炯明以主人身份尽地主之谊，葛云飞以保密为由谢绝。 当天晚上，葛云飞在下榻处于杨瑞清见面，文青于杨瑞清寒暄了几句便知趣的离开。“杨兄，怎么突然来广州了？”“葛兄，实不相瞒，我是路过广州准备去河内。听说你来广州旅行，便暂时逗留。”“你去河内干什么？”“葛兄，难到你忘了，你说河内附近有丰富的铁矿资源，我带着一支探矿队去勘察。如果铁矿资源丰富，我准备在海防建一座钢铁厂。” “你的动作好快呀，边境线刚定下来就出手了！”“你说过南方铁矿资源贫瘠，如果有一座钢厂在南方，工业布局会更合理、动作快是抢占先机。”“杨兄，我相信你不虚此行。在海防筹建钢铁厂，建议你直接从德国购买钢铁设备，价钱至少便宜三成。”“你说的有道理，德国人急于恢复战后经济，钢铁设备不会要价太高。” 文青端上来酒菜，二人一边攀谈一边小酌。“盛萍臣出让鞍山钢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们已经签完合同，新的名称是大华钢铁联合集团。盛苹臣现在对火车头情有独钟，最近他在武汉选址，要筹建第2座机车工厂。国府出台中长期铁路计划，盛苹臣觅到了商机。这小子很精明，不然的话也不会转让鞍山钢铁厂的股份。” 葛云飞道：“盛苹臣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专营造火车头是明知的选择。瑞清，有一句话叫做抱团取暖，帮助他是你的责任。”“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你和他父亲关系密切，放心我会关照他的。”“盛萍臣是不是在武汉？”“是的，他现在的热情很高，尤其是你说以后要搞内燃机车、电力机车，这家伙简直入迷了。”“也好，路过武汉我给他好好上一课，免得闭门造车。” 次日，葛云飞于夫人文清乔装打扮，漫步在城内的街道上。伴随中国国际地位提升，伴随欧战结束，广州与南洋的贸易往来温度开始飙升。尤其是南洋有大量华侨，中国大陆异军突起，海外华侨的地位水涨船高，因而刺激了商贸的繁荣。“云飞，广州城的繁华程度不次于京城，瞧南洋来的客商皮肤黧黑，行色匆匆，给人以蒸蒸日上的感觉。”“广州作为南方最大的商埠，日后作用会更加明显，很快会成为岭南的明珠。” 葛云飞接道：“伴随京广铁路全线贯通，南方和北方的联系更加紧密，我听说出现了一票难求的局面。”一载重卡车从面前驶过，扬起一片尘土。“云飞，这是济南生产的卡车！”文清兴奋道。“这不奇怪，日后济南生产的卡车会销往大江南北。目前对于机动车的需求量日渐增高，大华集团分别在北京、南京、武汉、上海、西安建新的汽车厂。上海、北京主要生产小轿车，南京主要生产载人客车，武汉、西安生产卡车。发展交通运输，可以促进物流快捷的通达，对于经济发展事半功倍。” 前面出现了一座秀丽的山峰，“云飞，这是有名的越秀山吧！”“是的，有名的五色羊就位于此山中。相传：周朝时广州连年灾荒、民不聊生。一天南海上空飘来五色祥云，上有骑着祥云的五位仙人，仙羊口中衔着五色稻穗。仙人把稻穗赐予百姓，并祝福此地永无饥荒。仙人离去后，仙羊由于留恋人间而留了下来，保佑当地风调雨顺。百姓为感谢五位仙人，在他们留守的地方建了一座五仙观，观内筑有仙人的塑像，伴以五羊石像。” 葛云飞的精彩讲解，吊起了文清的胃口。夫妻二人直奔五仙观，文清兴奋异常让侍卫拍了很多照片。从五仙观出来，文清意犹未尽，又游玩了观音山、三元宫，一直到晌午夫妻二人才下山。山下，省长陈炯明的侍卫长在等候。由于葛云飞秘密造访广州城，只有省长陈炯明知晓。时下广州军分区司令官叫莫新荣，葛云飞秘密造访广州没有通知他。由于，南方形势非常复杂，为了安定团结，很多官员任命都沿袭了袁世凯时期的体系。 省长陈炯明很精明，此番总长秘密造访广州，仅通知自己前去迎接，而作为广州军分区司令官莫新荣居然不知情，由此让陈炯明嗅出一丝信息。陈炯明于莫新荣一向不和，当初莫新荣担任广东省督军，军政大权在握。国民政府颁布军政分离的法令，莫新荣被迫交出行政权利，被陆军部任命为南方军区、广州军分区司令官。随后总统段祺瑞下令，陈炯明担任广东省省长。 陈炯明为前清秀才出身，同盟会成员，曾参加过黄花岗起义。此人主张以和平方式解决各种争端，身为同盟会成员，似乎与同盟会的铁血主张不合拍，这也是段祺瑞任命他为广州省长的原因。莫新荣行伍出身，广西人。曾参加过中法战争、武昌起义。此人凶狠残暴、嗜杀成性，被人称为“魔屠夫”。袁世凯驾崩后，为了安定岭南局势，莫新荣被任命为广东督军，军政分离后被任命为广州军分区司令官。 南方军区司令官冯国璋数次上报陆军部，指出莫新荣专横跋扈，对于军令视若罔闻，明一套暗一套，建议陆军部撤换此人。葛云飞此番来广州就是对付莫新荣的，如何解决广州军事指挥权的问题，葛云飞考虑再三决定自己亲自出马，避免广州发生动乱。毕竟莫新荣在两广根深蒂固，只有雷霆一击，才能永绝后患。 不久，葛云飞于夫人文清进入陈炯明的府宅，陈炯明与夫人站在门前迎接。陈炯明今年66岁，于实际年龄相比略显年轻。他中等身材、偏廋，唇上的八字胡醒目、张显个性。“葛总长，属下略表地主之谊，请务必笑纳。府内只是家宴没有外人！”陈炯明双手抱拳见礼。“陈先生如此美意，本官哪有不来之理。”夫人之间见礼进入大厅。 葛云飞早就知道陈炯明于莫新荣不和，此番来广州仅通知陈炯明，并要求保密，自然让陈炯明生出猜疑。几杯酒下肚陈炯明试探道：“总长，前段时间苗民闹事，省府决定大力安抚，可是莫司令居然出兵镇压，影响极坏。”葛云飞清楚陈炯明是在试探自己道：“莫司令的做法没有问题，只是过于残忍，陆军部已经对他训斥。陈先生，苗民为何闹事，于政府对于他们不公正的待遇有直接关系。” “总长，属下对于部下管教不力，管理苗民区的主官已经被我罢免职务。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按照国府政策我们将全面减少少数民族的赋税，取替歧视少数民族的条款。”“不仅如此，此番苗民闹事给国府敲响了警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任何民族，都有权利享受平等自由，我们提出中华民族的概念，就是修正我们之前的错误。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任何人不能破坏各族人民的大团结。” “总长说得好，国府是否要出台相关政策？”“是的，有关民族政策很快就会出台。国府已经下拨专项资金，大力安抚苗民，这件事情你要亲自督办。”“请总长放心，属下不敢懈怠。”随后葛云飞岔开话题不谈国事，陈炯明有些云山雾罩，闹不清楚葛云飞是什么心思。陈夫人于文清打得火热，通过夫人之间的谈话，证实葛云飞此番来广州就是旅行的，陈炯明有些失望。 当天晚上，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走进葛云飞的房间。“报告总长，属下前来报到！” 第217章清洗 “林团长，你的人都到了？”一见面葛云飞没有客套。“我的人都到了，目前分散驻扎在城内的客栈中！”进来的大汉是特战团团长林强，根据事先拟定的计划，林强率领300名特战队员，前来广州执行特殊任务。“很好，在三元里路有一个宅院，明天晚上让你的人集中在院内待命，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许外出，明白吗？”“属下遵命！”林强离去后，侍卫把广州情报站站长引进来。 “报告总长，接到单局长的指令，我们便开始密查莫新荣、杨永泰，这是他们的全部材料。”广州情报站长把材料交给葛云飞。葛云飞没有看材料道：“你的人继续盯着莫新荣，一个礼拜后，莫新荣会接到陆军部的指令召开军事会议，这段时间对所有监视对象不能松懈！”“属下遵令！”情报站长走后，葛云飞查看送来的材料，广东财政厅长杨永泰于莫新荣狼狈为奸，一直想取代陈炯明企图窥视省长一职的情况跃然纸上。 由于两广在袁世凯时期就不稳定，其官场乌烟瘴气、隐患众多。很多前清官员占据要职，尤其是旧官场带来的恶习，在广东表现得尤为突出。国府对于广东的政坛很头疼，此番葛云飞从进城出发前，总统段祺瑞希望葛云飞利用其强势，整顿广东官场的不正之风。葛云飞思前想后，决定先拿莫新荣、杨永泰开刀，借以震慑宵小。根据广东情报站的秘密调查，财政厅长杨永泰势力很大，而且对于北洋政府一直持反对态度。 这天晚上葛云飞暗中谋划之时，在莫新荣的官邸，杨永泰、亲家沈鸿飞等也在秘密商议。杨永泰12年曾担任过国会议员，是君主立宪的鼓吹者。此人受西洋教育影响在京城政法专门学校学习律法。毕业后回到广州，出任《广州报》记者、编辑。很快杨永泰便以文笔流畅、思维敏捷、立意深刻、思想活跃扬名于珠江两岸。随着资历和才华日进，杨永泰涉足政坛。 大凡有野心的人都不甘于寂寞，君主立宪烟消云散后，杨永泰很失望便回到家乡广东，一直从事反袁活动。莫新荣担任广东督军后，杨永泰投靠他。国府颁发军政分离政令，莫新荣推荐杨永泰出任广东省长，可是国府确意外任命陈炯明出任省长，让他出任广东财政厅厅长。莫新荣于陈炯明水火不相容，杨永泰又一直瞄着其位置，二人为了搬倒陈炯明，自然关系更加密切。 去年苗民闹事，让莫新荣出兵镇压就是他出的主意，意在给陈炯明制造麻烦。沈鸿英于莫新荣是儿女亲家，自然穿一条裤子。沈鸿英出身绿林，长得一表人才能说会道，但此人弑杀成性，与其儒雅的外表形成巨大的反差，莫新荣与其臭味相投很是欣赏，去年就是他亲自带兵镇压苗民的。杨永泰喝了一口酒道：“段祺瑞不过是一介武夫，资历平平。此人在总统的位置上牢固，全凭葛云飞辅佐。” “葛云飞虽然强势，但是岭南的政局不是他能左右的。葛云飞是商人出身，虽然在周村做过几年知县，但于官场其经验欠缺。葛云飞靠聚财起家，继而打造了一支彪悍的军队，此人军事上的确不凡，战胜不可一世的日军就是证明。莫司令，我知道你对现在的职务不满意，但是不可造次。目前战争结束了，葛云飞会大力整顿军纪，如果让他抓住把柄，没有人能救你。” “杨先生说的在理，葛云飞把重兵布置在长江以北、西部。此番大规模裁军居然都是长江以南的部队，本来广东军区才3个师，广西2个师，居然让我们裁掉3个师，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军令如山我们不敢反对。”莫新荣十分郁闷。“葛云飞打造强悍的战机部队、史无前例的坦克部队，的确不凡。但是他依仗的是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鸿英道：“杨先生说的有道理，日后杨先生担任省长主政，莫司令掌军，广东还是我们的天下，所以我们今后聚财才是大计。有了钱可以迅速拉起队伍，有了钱杨先生担任省长便指日可待。”“莫司令，既然陆军部要求裁军，你裁减就是了。国府要求妥善安置裁减的官兵，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陈炯明。”“也好，如果士兵闹事与我何甘干！”杨永泰接道。 “目前中英、中法双边关系敲定，但于老毛子的矛盾无法解决，这是葛云飞把重兵放在北方的原因。我判断国府暂时没有精力搭理南方政局，因此我们必须有所作为。若是有一天天下大乱，就是我们出头之日。”沈鸿英道：“杨先生的高论精辟，来，为了那一天早日到来干杯。”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已盯住他们，结局已经注定。 几日以后，莫新荣召集团以上军官开会，正式宣布陆军的裁军计划。军事会议上莫新荣当着众将官祥装沉痛道：“弟兄们，陆军部发布命令，广东军区3个师包括驻扎在广西的两个师，要裁减3师，军令如山本官必须执行。在座的都是我的老部下，我也是没有办法，也许不久我也要告老还乡。至于保留哪个师我说了不算，由陆军部决定，各位好自为之吧。” 下面立即炸庙了，有人提出裁减后如何安置，当莫新荣说安置裁减的官兵由省府负责，下面更是乱成一锅粥。有人提出抗议，有人破口大骂。此时，距离军司令部不远的一座洋房里，葛云飞看了一眼怀表道：“通知林强，可以行动了。”一名侍卫拿起电话。不久，军区司令部周围的制高点被特战狙击手占据，两辆军用卡车停在军区司令部门前。 特战队员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手里拿着冲锋枪。站岗的哨兵眼见一群虎狼之人纷纷跳下车，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被擒获。林强指挥特战队员迅速冲进院子，很快司令部内一支警卫连被缴械，当林强走进会议大厅，时间不到5分钟。大厅内的将官见一群彪悍的士兵全副武装冲进来立马懵了。“反抗者格杀勿论！”特战队员高声喊叫，行动敏捷占据有利位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所有人。 林强进入大厅径直走到莫新荣面前，“请问你们是那一部分的，胆子好大呀！”“莫司令，我们是国防部直属特战部队，在下是特战团长林强，奉总长指令执行特别任务。”特战队包括林强大名早已经风靡岭南，莫新荣闻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林强对属下道：“给总长打电话，行动顺利！”大约一刻钟后，葛云飞健步走进大厅。葛云飞何许人也，强大的气场让不少军官冒出冷汗。 “属下拜见葛总长！”莫新荣脸色煞白、有气无力。葛云飞没有搭理莫新荣环顾众将官道：“各位受惊了，为了岭南安定，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来宣布命令：免去莫新荣所有军职。自民国以后莫新荣屡次在岭南擅自用兵，严重破坏了两广的安定团结，而且随意杀戮百姓，事实确凿。念其在中法战争中为捍卫国土英勇作战，在推翻满清王朝中发挥积极作用，功罪抵消，责令告老还乡面壁思过。” “沈鸿英，土匪出身，十余年来杀戮成性，罪恶累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瘫在地上的沈鸿英被拉出去枪毙，随后又有几名将官被拉出去枪毙。所有将官吓得战战兢兢，葛云飞接道：“诸位，大家不用害怕，此举就是清理几个害群之马。此番，国防部发布裁减令，只是裁减士兵、军官一律不裁减。不过你们将进入军事院校进修两年，两年后要进行考核，如果哪位不适合从军，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另外我宣布，裁减的士兵国家统一安置，我们在台湾、海南筹建荣军农场，所有人都会得到妥善安置。如果有人想回乡自谋出路，我们也欢迎并颁发一笔安家费。”众将官闻听长处了一口气。随后葛云飞宣布各级将官回所在部队，掌控部队。 2小时后，葛云飞的身影出现在省府，杨永泰等几十名省府官员被戴上手铐，省长陈炯明春风满面，显然高兴极了。“葛总长，此举大快人心呀！”“陈省长，我仅能做到这种程度，政务上的事情还得靠你。” “请总长转告段总统，下官定殚精竭虑不负所望！”葛云飞走到杨永泰面前道：“杨先生，杨度对你的评价很高，可是你居然于莫新荣等之流搞到一起，可悲可叹。一个人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术不正。尔等将接受两年的改造，希望你能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杨先生，我建议出狱后还是做你的学问吧，不要再涉足官场，就算我的忠告。” 当天晚上，广州城内响起了鞭炮，毋庸置疑莫新荣等是多么不得人心。葛云飞亲自出马，对两广军队、政坛的清洗，起到了震慑作用。接下来对南方各省官员的从新洗牌，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按理说这种“蛮横”的做法，应该遭到媒体的攻击，可是葛云飞的举动却赢得一片赞扬声。 第218章武汉 阳春三月，秀丽的江南艳阳高照，翠绿的沃野生机盎然，呈现出姹紫嫣红万千景象。丛山峻岭间，一列火车飞奔。列车铿锵有力的响声撼动大地，悦耳的汽笛声在空中震荡。古老和现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优美的画卷。 葛云飞在广州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便于夫人文清踏上北去的列车。京广铁路武广段提前通车，意味着南方北方的联系更加紧密。 此时，文清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物，神情格外昂奋。葛云飞埋头在报纸上浏览新闻，对外面的景物不感兴趣。“云飞，快看油菜花，成片的油菜花美极了，在北方难得看到这样的美景！”文清发出由衷的赞叹。葛云飞放下报纸，起身走到窗前道：“夫人，都看一天了还没看够。”“以后的机会不多了，我必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此话怎讲？”葛云飞诧异。 “还说哪，明着是带我出来游玩，其实是办理官差。如果没有官差你不可能去广州！”文清祥装不满。“办理公务和游玩不矛盾，这叫一举两得！”“可是血腥味太浓，你什么时候会停止杀戮？”葛云飞严肃道：“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是我的使命！”“我不明白，非的你亲自出马吗？”“我出马会减少很多麻烦，因为胜利者是不会被指责的。” “你呀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我说不过你，可是得罪那么多人，总归不是好事！”文清眼睛又瞄向窗外，一丝忧愁涌上心头。葛云飞知道文清为自己担心，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多说无益免得文清想太多。“文清，方才我浏览报纸，新闻报道，下个月杨玉环女士将在上海国际展销会上，推出牛子系列女装，下一站我们去上海。”“还不是惹的祸，说牛子服装如何好，玉环便上道了。” “什么叫上道了。这说明玉环有眼光！”“她是有眼光，说要把服装生意做到全世界去，洋人能认可咱们的服装吗？”“如果你在法国巴黎办一座服装厂，设计师、技术工人都是法国人，然后再市区开一间服装商店，请的雇员也是法国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这么说玉环征求过你的意见？”“我是说过但关键是付诸行动，玉环是有心人且大有经商天赋，也许不远的将来，她会成为引领时代服装的先驱。” 夫妻闲聊之时，列车开始减速。侍卫推门进来道：“总长，长沙车站到了，列车停半个小时！”列车停稳后，夫妻二人下车在站台上漫步，走到古色古香、别具一格的候车室门前，文清顿足道：“云飞，长沙站好漂亮呀，比京城的车站都气派！”“自从詹天佑担任筑路总工程师后，不仅筑路速度加快，沿途的车站一一彰显出中国独特的建筑艺术。这些车站的设计图纸，都是从全国各地征询而来，詹天佑很有想象力，此举证明华夏大地藏龙卧虎。” “听说京张铁路就是詹先生建的，此番武广铁路又提前通车，咱们中国人一点也不比洋人差呀！”“夫人言之有理，中国人的聪明智慧一点也不比洋人差，只要我们不内耗、保持和平环境，顶多20年中国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我坚信这一点。”“云飞，我也相信日子会越变越好。”不久，列车继续北上，长沙城被甩在后面。 列车到达武汉天色近晚，南方军区司令官冯国璋携夫人亲自来接站。二人简短寒暄，便驱车前往冯国璋的官邸。葛云飞要求从简不可声张，冯国璋只好把夫妻二人接到自己的官邸，并住在这里。接风酒宴上，葛云飞谈笑风生，述说一路上的趣闻，公务事情一字不提。不久，冯夫人识趣邀请文清离席去参观宅院。女眷离开后，冯国璋喜滋滋道：“总长，此番去京城参加军事会议，对于颁布义务兵役制法令，下官非常赞同。” 冯国璋接道：“总部提倡的精兵战略，恐怕是总长的杰作。蒋次长私下告知，中华3式步枪已经定型，要陆续装备部队，没有想到我们的武器更新换代如此快？”“中华3式步枪，口径、射击距离于中华2式没有多大区别。区别在于3式弹仓为10发子弹，闭锁装置采用冲锋枪结构，射击时弹壳自动弹出，子弹自动上膛。该枪属于半自动步枪，目前世界各国还没有出现半自动步枪。” “如此作战效率大增，不用拉动枪栓，一名士兵可以连续打出10发子弹，一个连的火力相当于两个连，总长，这就是精兵战略吧！”“也可以这么说，但是精兵不仅仅是武器装备先进，士兵的综合素质固然重要，但军官的能力更重要。一支能征善战、现代化的军队，不能任人唯亲，要知人善用。日后国防军的军官体系，必须经过军事院校的培养，这才是精兵战略。” “总长，此番你在广州雷霆一击，顺利拿下莫新荣，特战团彰显了精兵战略，很有说服力，下一步南方各省裁军阻力会大大减少。根据陆军总部规划，南方军区保留8个师，广东和广西各部署一个师，云南部署2个师，cd部署一个师，杭州部署一个师，武汉部署两个师。”葛云飞道：“中央集团军日后要建成机械化部队，要形成综合快速打击能力。” “西北集团军主要以骑兵部队为主，外蒙和东北由边防部队镇守。南方之所以保留8个师，主要是担任警备任务。根据形势分析：我们沿海由空军部队担任防御，可以有效的防御敌方舰队靠近沿海骚扰，南方国境线会长时间处于安定状态。日后最大的变数是北部和西部边境线，这也是我们加强中央集团军和西北集团军的目的。至于实施义务兵役制，目的是形成藏军于民常态，一旦战争爆发，利于征召高素质的士兵。” 这时一名属下进来禀报：“报告总长，一名自称高先生求见！”“让他进来吧！”。不久，侍卫引导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进入，“总长，属下打扰了！”中年人见礼。“冯司令，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武汉情报站高站长。”“见过冯司令！”中年人颔首。“高站长，冯司令不是外人，你直接汇报了吧。”高站长走后，冯国璋吃惊道：“没有想到市长俞鸿达及市府十余名担任要职的官员，腐败到如此程度？” “武汉情报站经过一年的调查，掌握了以俞鸿达为首的武汉市腐败分子集团。这些国家蛀虫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要毫不留情铲除。你和俞鸿达的私交不错，所以我必须告诉你。”“总长请你放心，大是大非面前下官不会糊涂。”“恶人我来做，明天务必把名单上的人抓捕归案。记住，动静一定要大，此番除害一定要形成轰动效应。”“属下遵令！” 次日，一大早司令部警卫部队出动，截止到中午，名单是的人全部抓捕归案，另外，捎带把武汉城内的地方恶霸一网打尽。司令部一间屋子内，市长俞鸿达趾高气扬道：“鄙人对民国忠心耿耿，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我要上报国府治你们的罪。”“一名情报站官员道：“俞市长，为什么抓你你的心里最清楚，这是对你的调查材料，桩桩件件都是事实，你就老实交代吧！” “岂有此理，我能看看材料吗？”“不能，我们要看你的认罪态度是否从宽处理!”“这是诬陷，我要见冯司令，他会主持公道了。”“这时门推开，葛云飞走进来。”俞鸿达尽管没有见过葛云飞，但是葛云飞的照片经常上报和出现在刊物封面，对俞鸿达来说，这张面孔一点也不陌生。“俞鸿达，如果没有掌握你的罪行，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你不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我们正把酒言欢！”“没有想到葛总长亲自出马，对付我这小小的市长。”俞鸿达瘫坐在椅子上。 次日，葛云飞的身影出现在市府内，他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宣布市长俞鸿达的贪腐罪行。同时宣布武汉市警察局长、税务局长等10余名高官被逮捕法办。此举犹如一场飓风，扫荡了武汉官场。葛云飞的雷霆一击，干脆利落，至于如何善后那是国府的事情了。后来查实，以俞鸿达为首的贪腐集团，形成了很大的势力，若不是武情报站暗中调查，若是采用正规手段，很难查找他们的犯罪事实。 这天，葛云飞携夫人文清，冯国璋携夫人登上黄鹤楼观景，一江春水东流，安详静谧。“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排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葛云飞望着平静的江面，心情激荡忽然想起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忍不住吟咏出来。“说道当代英雄豪杰之首，非总长莫属！” 葛云飞笑道：“我对英雄豪杰不感兴趣，我对千古遗憾牢记在心。冯司令，你我都是当代的弄潮儿，可谓是当代豪杰。英雄几十年没有任何意义，开创盛世并让它如何延续下去才是重中之重。正如诗中写道：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的生命有限，可人的精神无限。所以说如何做到代代相传，是今后我们要做的事情。”冯国璋若有所思，仔细咀嚼葛云飞的话一时无语。 第219章见识不凡 受武汉实业界、商界的邀请，这天葛云飞来到商会总部作报告。当天会场每张入场卷为1000银元，依然供不应求，这买卖做的很高明。容纳200人的商会礼堂，挤进了大约300人。葛云飞没有穿军服，而是着一身西装，英俊潇洒自不必说，似乎有学者的风范。他走上讲台发现居然有不少洋面孔，内心未免有些得意。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武汉商会会长简单发表了前言，会场开始寂静。 “先生们、女士们，尊敬的来宾。受武汉总商会邀请，有关经商秘诀让我说点什么？实不相瞒，我的秘诀就是锐意进取、大胆创新，今天我说的题目就是进取和创新。中华民族曾创造过辉煌的历史，汉朝和唐朝万国来朝拜的盛景不必说，宋朝的富有更是彪炳千秋，而取得这一切成就，都是锐意进取、大胆创信的结果。历史进入20世纪，伴随世界各国往来频繁，地域的羁绊被迅速打破，未来商品流通在世界范围内会更加疯狂。” “为了让各位清醒认知中华民族绝不是没有进取心的民族，我们只是在近代被自己禁锢而落伍，聪明才智无法发挥，是我们自己埋葬了近代中国走向世界顶峰的脚步。以满清王朝为例，康熙皇帝沿袭明末禁海的策略，扼杀了中国与外部的交往。闭关锁国政策昏庸至极，当洋人用几艘战机、几门大炮，几千洋兵打开国门让我们屈服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精彩，外面的世界高不可攀。” “夜郎自大、坐井观天，继而演变成妄自菲薄、不思进取，甘愿做洋人的奴才。说到满清王朝也不是一无是处，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中国商贸总额占世界贸易总量的百分之30，这是什么概念想必大家都清楚，如果那时候清廷能融入世界范围的商贸流通，摒去闭关锁国政策，中国的近代历史就会从新改写。满清王朝走向坟墓，正是无法顺应世界的变革自绝了坟墓。” “满清王朝的垮台，民主共和的诞生，这不是偶然的，是一代不甘落后的文人志士不屈不饶斗争的结果，也是国民正确的选择。我们能战胜强大的日本帝国，就是全国民众众志成城。短短几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的世界地位水涨船高，也是中华民族自身修正错误的结果。欧战爆发乃至结束，其真正获利的是中国，在这场历史大变革中，我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我可以告诉各位，中华民族被凌辱、欺压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已经强壮起来。”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葛云飞挥挥手道：“诸位，中国这艘大船刚刚扬帆起航，前面还有暗礁、险滩、惊涛骇浪，我们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今后世界范围的商贸往来会更加紧密，由此产生摩擦和矛盾也会更加剧烈。对于世界市场的争夺，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也许有一天矛盾不可调和，战争还会来临。我想告诉各位的是，当你足够强大，当你无惧任何对手，就会遏制侵略、就会避免战争爆发。” “即便战争爆发，如果我们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敌人也不敢来。持久的和平和强大的国防力量，需要强大的经济基础做保障，因此未来商业中国将高速发展，继而带动科学技术、工业发展。我们提出的口号是商业中国、科技中国、工业中国，这就叫做锐意进取、大胆创新。历史上我们一直是传统的农业大国，小农意识浓厚。如何改变传统的思维方式，尤为重要。” “大家可以想一想，我们是传统的农业大国，可是一直吃不饱肚子。传统的农业靠天吃饭，一旦天灾人祸、大批灾民就会被饿死，而政府又无力救援。我们国家土地辽阔，每年都发生灾害，周而复始、无尽无休，根源在哪里？举一个例子：南方沿海地区人口稠密，土地稀少，有的地区人均只有几分地。可是沿海地区遇到天灾人祸，没有出现大规模饥民现象，原因何在？” “原因是沿海地区商贸发达，百姓殷实，一旦出现天灾人祸，他们可以用钱购买粮食、渡过灾荒。而传统农业地区，一旦遇到天灾人祸，除了逃荒或者政府救援别无他法。如果政府救援不利，就得等死。我们首先提出商业中国，目的就是藏富于民，鼓励全民经商，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政府通过商业税收积攒钱财，在丰收年景可以囤积粮食、甚至从国外购买粮食赈灾。百姓手里有钱也会平安度过灾荒。” “另外，国家有钱了可以大力发展工业、科技。工厂可以吸纳大批劳动力，解决土地上的剩余劳动力。科技发展又能带动工业和农业发展，当初我在山东半岛做县令时，一方面鼓励经商、发展实体工业，一方面变革土地种植。水稻是高产作物，利用水源丰富地区大量种植水稻，不仅解决了山东半岛粮食短缺问题，同时也大大促进了山东商贸和工业的飞速发展，并形成了良好的发展格局。” “目前山东先进的水稻种植技术，已经推广到整个北方地区，尤其是东北的水稻种植效果最突出。去年年末统计，500万吨东北大米进入关内。以上我说的都与锐意进取、大胆创新有直接关系。在座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商家、实业家，我奉劝各位不要把眼光局限在武汉这一亩三分地，要着眼全国、放眼世界，要有冒险精神，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 下面鸦雀无声，所有人深怕漏掉每一个字，有不少记者在速记。葛云飞接道：“诸位，新的时代来临，我们的经商思维也要大胆变革，不要想着我把谁搞垮，而要想着我比谁更能觅到商机。目前我们正在启动移民政策，东北人烟稀少，西北人烟稀少，接下来国府要提供优惠政策，迁移人口稠密、穷山恶水地区的百姓，鼓励他们到新的土地上生存。那里有人、哪里就有商机。” “锐意进取、大胆创新，对于实业家而言更重要。伴随经济的发展，百姓对于工业制品的需求越来越大、越来越丰富，小到针线纽扣，大到开矿、造船，这些领域都是各位施展本领的舞台。国府已经颁布全面发展策略，有实力的实业家可以铺设支线铁路，开办矿山，筹建现代化大型工厂。实力弱的实业家可以生产小百货，尤其是与百姓密切相关的工业制品。国府已经颁布相关政策，中国科学院研发的很多你们闻所未闻的专利将转让，而且价格非常合理。转让专利会采用招标、公开转让的形式，不会有暗箱操作，这点大家可以放心。” “目前，国内的商业日渐繁华，发展势头很好。但我认为远远不够，尤其是我们的海外贸易锐意进取的脚步太慢。也许有人要问，我们去国外投资，如何保证安全和商业利益，这一点请大家放心，国家会保证你们的合法权益和商业利益不受侵犯，因为国家的强盛必须体现出来······。”当天武汉各大媒体全文刊登了葛云飞的讲话，继而全国各地的媒体开始转发，新一轮经商办厂的热潮再一次掀起。 次日，葛云飞与夫人文清用早餐，“云飞，如此长篇大论我是第一次听到，很精彩，你很会做鼓动演讲。”“何为鼓动演讲，时不我待，是内心焦急呀！理念尤为重要，可是打破传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敢为天下先更是难上加难。就算是抛砖引玉吧，但愿能产生效果。”“云飞，我都听得热血沸腾，他们更是热血喷张。我身边一位先生说亲自聆听你的教诲，1万两银子都不贵。你若是收费全国各地演讲，那可是发大财了。” “文清，钱对于我来说就是数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做的是让有能力的人都发财。”这时侍卫走进来道：“总长，盛萍臣求见！”不久，侍卫把盛苹臣引进来，“晚辈拜见葛将军！”盛苹臣自称晚辈鞠躬敬礼，是基于父亲于葛云飞的关系。涉及到礼节问题，葛云飞只好接受长辈的尊称。“萍臣，由于战事繁忙，没有参加你父亲的葬礼身边歉意。” “葛将军，家父不会怪罪你的，临终之前，家父一再叮嘱我，要我全心全意听从将军的安排。昨天武汉商贸总会安排你的演讲，我没有参加非常遗憾。晚辈不知道你来武汉了，不然早就来拜访了。”葛云飞于盛苹臣进入客厅，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打材料道：“葛将军，武汉的选址已经完成，贩卖鞍山钢铁厂股份的资金已经到账，我准备这个月就开工。” “你与赛福特先生商谈的如何？”“已经草签了协议，武汉机车工厂他占4成的股份，工厂的机器设备包括工程师、技师，由他从德国招聘。葛将军，你的这个建议很好，赛福特先生已经回国，他比我还焦急。”“对于生产内燃机车你有信心吗？”“葛将军，你的建议就是圣旨，晚辈不敢有一丝怀疑。赛福特先生说，你的建议日后必财源滚滚。” “萍臣，作为世界上第一座内燃机厂工厂，困难可想而知。筹建过程也是研制过程，我已经于孙文先生沟通，日后你生产的内燃机厂，国府会优先购买。但是你的眼光不是国内市场而是世界市场。我已经吩咐单峰寻觅，要把世界上最好的内燃机工程师请来。”“晚辈绝不辜负蒋军厚望，今后我就坐镇武汉，哪怕十年八年也要搞出内燃机车。”“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第120章新装备 4月的朝鲜半岛莺歌燕舞，正是百花争艳季节。从海里吹来的湿暖空气，带来雨露滋润。 这天，在平壤郊外中国驻军军营操场上，驻军司令部警卫团在列队换装。新任**总统李成龙，听说中国驻军更换新式武器装备，不请自来。自朝鲜半岛一分为二后，民国政府为李成龙提供了3个军的日式装备，其中包括一个旅的日式火炮。 与此同时，国民政府在新义州，为**援建了一座日式步枪弹药厂。李成龙手里有了4个军，再加上中国2个军驻防，边境线防御没有任何问题。日本也为李氏王朝组建了2个军，目前在边境线对峙，基本上都是南**军队。中国驻军主要担任平壤的安全，而日军基本上在37线以南布防。日军主力撤回国内，半岛南部日军仅保留了4个师团的兵力。 此番惨败，让日军痛定思痛，拟决定大规模裁减陆军编制、压缩海军，大力发展空军。根据日本空军现状，若想追赶中国航空力量，至少需要10年时间，毫无疑问东亚新的格局形成。时下中国空军已经引领世界潮流，再过十年日本就会发现，他们全力打造的空军，几乎就是一个摆设，只能望洋兴叹。 言归正传，根据陆军部计划，中国驻朝军队率先换装，而张作霖的警卫团首批换装。此时，李成龙望着操场上士兵排队领取，暂新的中华三式半自动步枪和班用轻机枪，有些酸溜溜道：“张司令，盟国的武器更新换代神速，2型步枪才使用了3年，就更换新式的半自动步枪，纵观世界中国军队首屈一指，真是令人羡慕。” “李总统，大规模换装耗费银两，根据总部规划，驻朝部队率先更换新武器，其次是中央集团军，其他部队暂缓更换新式武器，新式武器全部更换需要5年时间。”“贵部更换下来的武器如何处理？”李成龙试探询问。”“如果李总统感兴趣可以购买，并以成本价优先卖给你们？”“价钱公道，可是我们刚刚建国，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 “总长说了，考虑到你们的实际困难，可以用矿产交还。”“太好了，我没有意见！”“既然李总统爽快，我就做主了，两个军更换的装备全部卖给你。”“张司令，大恩不言谢，我们现在就签协议。”望着李成龙猴急的样子张作霖笑道：“李总统，稍安勿躁。一会儿换装完毕，要检验新武器性能，看完操练在签订契约也不迟。” 警卫团士兵排着队领完崭新的步枪和制式钢盔，然后列队检阅。士兵背着崭新的步枪，带着铮亮的钢盔，雄赳赳、气昂昂操练，气势威武雄壮。操练结束后，操场上留下了一个连，其他官兵退场席地而坐观摩。随后士兵10人一组进行射击，要求每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打完弹仓里的10发子弹。射击方向没有靶子，而是一堵墙。 伴随清脆悦耳的枪声，被子弹击打的墙壁出现弥漫的灰尘。张作霖拿着望远镜喜滋滋道：“马拉巴子，这半自动步枪邪乎，不用拉动枪栓连续射击，一个班顶两个班。如此先进的武器，我一个军对付日军一个师团富富有余。”“什么时候我们能用上半自动步枪？”李成龙放下望眼镜叹气道。“李总统未免性急了，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是不行的，要慢慢来。**的安全有我们你就放心吧。总长说了，你们没有必要装备先进的武器，尽快恢复战争的创伤，让百姓吃饱肚子尤为重要。” 张作霖说完抬腿向操场走去，他来到射击的地方伸手抄起一把半自动步枪，采用站姿一口气打出了10发子弹。“哈哈，枪的稳定性很好，真是一款好枪。”随后他又从自己卫队士兵手里拿过一把冲锋枪，一口气打完了所有子弹，然后才心满意足宣布操练结束。他回到自己的官邸，便张罗宴请陆军部兵器总署的官员。 席间，总署官员道：“张司令，这款半自动步枪作为制式武器，基本上定型，至少20年之内不用更新换代。总长说，这款武器设计理念已经达到较高境界，今后只是提高性能和精度，另外不断改善弹药威力。”“是呀，步枪达到这种程度堪称完美。有一点不尽人意，我们标准手枪什么时候问世？” “张司令，我可以透露一个好消息，1919 式手枪已经定型，性能不次于美国产的1911式，估计明年制式手枪就会配发部队。目前我们的兵器工业飞速发展，中华二型步枪已经列入出口计划，据我所知南洋各国采购武器的愿望非常强烈。明年我们要在京城召开国际武器展，德国人对于我们的冲锋枪和轻机枪非常感兴趣。” “听说这些新武器，都是葛总长亲自参与研制的，而且设计理念也是他提供的。”“是的，葛总长在济南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在兵器研究所度过。他进京后把兵器研究所搬到了京城。我给你透露一个信息，兵器研究所有一半是洋人。”“难怪咱们的武器装备发展的这么快，洋人也死心塌地为咱们服务，可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司令，恐怕你有所不知，德国战败后，大批德国的工程师、技师被聘请到中国，到处都是洋面孔，葛总长称谓这叫借鸡下蛋。人们信服他原因是他在山东利用洋人创造了经济奇迹。时下，我们的武器装备出现井喷局面，不是偶然的。”“马拉巴子的，现在带兵轻松，以前当兵是强拉硬拽，现在撵都撵不走，当兵成了香饽饽，真是不可思议。” 京城陆军总部，次长蒋方震、参谋总长王士珍、中央集团军司令官蔡锷，仨人红光满面正在小酌。蒋方震道：“国防军新的训练大纲出台，和平时期部队的训练不能松懈。总长说了要时刻准备打仗，他亲自勘察选择朱日和为训练基地，每年都要进行多兵种联合对抗演练。他提议在朱日和要常年驻守一支强悍部队，并命名为狼战队。” “总长说，参加对抗演练的部队，只要能战胜狼队，所有官兵提升一级，而且要重奖。”“我想知道这狼战队如何组成？”蔡锷询问。“根据总长提议，狼战队以旅为编制，主官竞争上岗，最后总长亲自考核批准。狼战队主官可以在中央集团军内选拔优秀的官兵。”参谋长王士珍询问：“狼战队的武器装备如何，建制是是什么级别？” “狼战队装备一支坦克团，一支轻火炮营、一支重炮营、一支摩托化营，一支特战营，一支机械化步兵团。”武器装备如此强大，如何对抗演练？”“参加演练的对手以师为单位，兵力要比狼战队多出3倍。”蔡锷欣喜道：“我非常赞同总长的决定，实战演练对抗若想战胜狼队，困难程度可想而知，假以时日，更多的狼战队出现，中国军队将无敌于天下。” 参谋长王士珍欣喜道：“总长的精兵战略太好了，好刚要使在刀刃上，一支长年在战争氛围中熏陶的部队，任何来犯之敌都将被打的体无完肤。总长的战略眼光无可复加，这是百年大计、千年大计。”“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总长写了一份秘密材料，详细论述了未来战争的规模和特点，你们二位到了该知道的时候。” “总长在材料里描述，几十年后若战争再爆发，会出现坦克机群、航母作战群，空天一体作战模式会成为常态，交战双方投入几百万人作战会成为常态。二位，这不是最重要的，未来还会出现导弹。”“导弹？”蔡锷和王士珍不约而同迷惑。“就是长着眼睛的炸弹，几百公里甚至上万公里便可以发动攻击，准确击中目标。” “乖乖，武器会达到那种程度吗？”王士珍询问。“我相信总长的预判，伴随科学技术的的发展，制导炸弹一定会出现，”蔡锷面色严峻道。“二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总长在材料里论述了一种更加可怕的炸弹，一枚炸弹可以摧毁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国家，如果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同时引爆，会摧毁地球消灭整个人类。” 蔡锷和王士珍闻听张大嘴巴，不知所措。“总长说这种武器，20年后就会出现，这种武器叫原子弹，总长称为这是来自地狱的力量。总长说我们必须搞出原子弹，这样才能遏制敌方原子弹，达到谁也不敢使用原子弹。有道是毁灭敌人也毁灭自己，没有人会这样做。总长9月分去参加巴黎世界和平大会，明年初我们研制原子弹的计划就会上马。” “都谁知道这件事情？”蔡锷询问。“除了总长以外，仅限你我三人知道，这属于绝对机密。”“目前哪个国家开始研制原子弹？”“总长说，目前欧美科学家已经证实原子里蕴含巨大的能量，本意是利用原子能为人类造福，但战争狂人会把这种能量用在炸弹上，因此我们必须拥有原子弹，当敌我双方都拥有终极武器，战争就不会轻易爆发。” “葛云飞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也是来拯救我们的。为了中华民族的生存，我们一定要搞出原子弹。”“总长说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要首先培养核物理专家，至少要用10年时间形成核物理团队，首先在理论上过关，才能具备研制原子弹的条件。明年，国府要选拔一批精英前往法国、德国、美国学习核物理专业，相关专业也要选派留学生。” 这顿酒，三人一直喝到天亮，打造大国利器，让他们热血沸腾，有了更加坚定的目标。葛云飞抛出原子武器，目的就是让军人有危机感、使命感，保卫国家的责任感，如此才能打造一支强大的国防军。 第221章大江东去 葛云飞夫妇在武汉码头于冯国璋此行，然后登上一艘内河炮舰。炮舰缓缓驶离码头，顺流而下。葛云飞与夫人站在船头，眺望两岸的美景，心情格外愉悦。“清晨我告别高入云霄的白帝城，江陵远在千里只是一日之间。两岸猿声还在不停的啼叫，轻舟已过万重青山！” 文青有些嗔怪道：“你把李白的诗译作白话文了。李白若是地下有知恐怕会迁怒于你。”“现在不是提倡白话文嘛，这有什么错？”“你解释得没有错，可李白的诗词寓意更深刻，直白的去说反而失去了意境。”“文青，没有想到你对诗词谙熟！”“我上了几年私塾，自然知道几位大家之作。”“我记得有一首诗叫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但我不记全诗？” 文青微笑的吟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夫人果然有底蕴，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当初独守空房的时候，都是这些诗词陪我度过每一个寂静的长夜。”说到此处，文青脸上流露出处一丝忧伤。 “文青，你的坚守令我感动，也许是上天的的眷顾，也许是你持之以恒的坚守。有句话说得好，不经历风雨哪能见着彩虹。”文青望着丈夫脸上展开笑容，手臂轻轻挽住丈夫的胳膊，显露出亲昵的状态。后面的侍卫见状急忙转过身去。为了满足夫人的愿望，葛云飞决定在南京上岸，乘坐马车前往上海。 在南京游玩了两日，葛云飞让侍卫雇了一辆马车，意图让文青重温古朴的感觉。马车慢悠悠的在乡间土路上行进，遇到景物特别好看的去处，文青都下车留下珍贵照片。前面出现了一座秀丽村庄，浓密的树荫映出白墙灰瓦，典型的江南水乡风貌。文清掀开蓬窗布帘观望。“云飞，咱们在村子里歇息一下，水乡景致很别致太美了。” “夫人，你要你高兴就依你！”远远望去，一侧的池塘聚集了一群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楚，葛云飞拿出望远镜递给文清。突然，文清惊呼道：“云飞，你瞧池塘边上有一个笼子，里面好像有人。”葛云飞接过望远镜查看变脸道：“笼子里果然有人，这是要沉塘，立即去池塘边。” 两名侍卫率先跳下蓬车，直奔池塘而去。篷车到达池塘边，葛云飞和夫人文青下车，见一群男男女女神情麻木，一只竹笼里捆绑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头发遮住了女子的脸部，看不清面容。此时，一名胡子发白的老者道：“这位客官，本族正在实施族法，请客官见谅。”老者伸出手，下了逐客令。老者身后几名后生上前驱之，4名侍卫拔出了手枪挡在前面。 见来客有枪，众人吓得脸色大变。“下去！”葛云飞喝退了侍卫道：“老伯，性命攸关，我想知道这名女子犯了什么罪？”老者知道来者不善道：“客官，这名女子乃本族的寡妇，私自于外人**，按照本族的规定，对这种不知廉耻之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想必客观是有身份之人，但这是本族的事情，请客官不要干涉。” “老伯，民国政府已经颁布法律，寡妇再嫁可以根据本人意愿自由选择，如此草菅人命该当何罪？”葛云飞的话音刚落，两名侍卫上前，其中一名侍卫伸手抓住竹笼，似乎没怎么费力气，便把竹笼撕裂，可见武艺高强。另一名侍卫松绑搀扶女子走出来。老者脸色煞白道：“请问客官是什么来头，为何多管闲事？”“你无权知道我们的身份，立即放人。”一名侍卫呵斥。 文清上前搀扶女子宽慰，葛云飞对一名侍卫道：“你暂时留下来，处理此事！”“属下遵令！”葛云飞接道：“老伯，现在是民国了，传统腐朽的枷锁必须摒除。这名女子失去了丈夫，难到就该守活寡。男人可以娶几房老婆，女子就应该从一而终，这是什么传统？老伯，我建议你的族规应该改了，如果再发生此类事件，作为族长难咎其责、必须严惩。” 不久，文清把自己的衣服给女子换上，并告诉她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女子千恩万谢跪拜而去，篷车继续上路，文清的心情极差，游玩的兴致全没了。几个小时后，那名侍卫骑马赶上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附近镇子来了警察，我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一名警察所长保证，今后绝不再发生此类事件。我没有暴露的你的身份，只是让他们看了我的证件。” 此时，在常州警局，局长接到属下报告吃惊道：“一对中年夫妇便装，侍卫带枪，身份证是陆军总部，看样子来头不小。他们是往东来的、肯定路过常州。马上派人在官道上密查，发现篷车立即汇报。”几个小时后，属下汇报发现篷车，已经进入常州。这名警局局长是复员的军官，作战时一只胳膊没了，年初来到常州担任警局局长。 局长闻听立即换上便装，没有带随从。篷车进入常州后，葛云飞于夫人文清下车，望着繁华街道文清的坏心情渐渐好起来。常州成为城郭已经有3200年的历史，古色古香的韵味十分浓厚.常州是长江文明和吴文化发祥地，是南朝齐梁故里，有“中吴要铺”之美誉。伴随葛云飞的娓娓道来，文清脸上咱绽露出久违的笑容。 前方响起鞭炮声，夫人二人好奇前往探视。一间店铺就要开张，门前人山人海。店铺铺面很大，牌匾上写着大华装饰美瓷烫金字体。“云飞，陈寿亭把美瓷装饰材料都开到常州来了。”“目前陈寿亭在景德镇有4处瓷窑，主要生产美瓷装饰材料。他们开发的新品种瓷砖、地砖很走俏。江浙一代富有，需求量很大。据我所知，江浙主要城市都打开了销路。” 葛云飞话音刚落，一名缺了一只胳膊的汉子来到面前低声道：“属下拜见葛将军？”“你是？”“回禀将军，属下是原山东独立纵队第一军一名营长，参加过山东防御作战。由于伤残复员，时下属下是常州警局局长。桃村沉塘事件被将军制止，属下督查不力，特向将军请罪。”“此事不怪你，无需自责。”“葛将军，属下知道将军是秘密出访，不敢造次。” “既然你是我的属下，讨一杯水酒如何？”“属下求之不得，将军请！”不久，警局军长引葛云飞夫妇来到常州有名的酒楼。席间，葛云飞道：“桃村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的，此类事件也许还在发生着。你立即向南京警署汇报，要求各地严格执行民国法律，对于置若罔闻视法律为儿戏着，一律严惩、不可姑息。” “总长，向总署报告是否透露你的身份？”“可以，但仅限署长一人。”“属下明白！”“另外我在常州的活动，不许出动警察布控！”“属下遵令！”吃完饭，葛云飞夫妇继续漫步街头，文清道：“警察的鼻子够灵敏的，不过这位局局长很会办事，没有惊动更多的人！”“军人出身，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没有那么多世故。目前很多转业官兵都成为警察，风气也为之改变。” 葛云飞接道：“这件事情触动了我，革新除旧势在必行，虽然民国政府颁布了法律，但是并没有落到实处。看来中央警局总署署长不称职。”“这种事情应该总统管，你又想得罪人！”文清嗔怪。“文清，战争刚刚结束，很多顽疾必须快刀斩乱麻。日后权利盘根错节，想梳理太难了。我不想留下遗憾，哪怕采取强制手段也要扫清官场的顽疾。” “我听说单峰成立了内部调查局，莫非就是对付这些官员的？”“用监督的词汇更准确，防患于未然，必须做到未雨绸缪。有必要来一场官场地震，害群之马、滥竽充数、不作为、贪赃枉法的人，一律撤职查办。”葛云飞让单峰在全国各地建立了秘密情报站，索性就改变其职能，成为监督官场的利剑。 葛云飞清楚，遏制官场腐败，靠说服教育纯属扯淡，必须让达摩斯利剑高悬在他们头上方能奏效。另外，遏制官场腐败，处于极刑并不可取，活着而且生不如死效果更佳，葛云飞心里有了周密的方案。 第222章上海新颜 战争如同吹化剂，在蝴蝶翅膀搅动下其变化巨大，上海的发展进入快车道。这颗冉冉升起的东亚明珠，已经显露出光彩夺目的面容。自欧战爆发以来，欧洲大陆的实业家、商人为躲避战火纷纷来到中国，因为这块神奇的土地，正在显露勃勃商机。上海作为国际都市，以饱满的胸怀迎接八方来客，其包容性、兼容性呈现出海纳百川的格局。欧战4年，来到上海冒险的洋人以几何数字增长。 年初，中英、中法有关租界问题达成协议，其主权完全交给中方，英法军队撤离。租界隔离墙的拆除，去掉了人为的障碍，方便了商贸的流通，商机也随之扩大。由于欧洲大陆被战火蹂躏的一塌糊涂，百业凋零，战后更多的洋人来到中国、来到上海。20年代初，各国往来除非政府设置障碍驱除移民，否则各国之间的人员往来，没有任何阻碍。时下既没有所谓的护照、也没有签证之说。 短短10年间，上海的人口爆炸式增长，人口接近300万人。时下，300万人的城市，在世界范围内属于特大城市，而且上海人口还在不断地的增加。根据上海警局对户籍盘查，目前上海市区常驻的洋人以达30万人。由于大华集团的轻工业产品、内河、近海运输、金融业务位于上海，其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眼花缭乱的创新，拉动了上海经济的飞速发展，井喷的势头已经形成。 葛云飞于夫人文清由原法租界进入上海市区，夫妻二人漫步在街道上，面对摩肩接踵而过的洋人，面对一座座华丽的洋房，文清犹如刘姥姥进入大观园，脸上的表情惊诧不已。“几年没有来上海，上海的高楼大厦更多了！”葛云飞感叹。文清是第一次来上海，每走到一处都仔细的查看，不愿意挪动脚步。“云飞，街上洋人多的数不清，街道两侧都是洋楼，上海如同花花世界，有置身外国的感觉。” “上海已经显露出国际化大都市的雏形，日后毕将成为东亚的明珠。”“我对洋人没有好感，为何不把他们赶走，如同上宾对待他们，别忘了洋人是如何欺负我们的。”“满清王朝采用闭关锁国策略，才导致懦弱的地步。历史不会再重演，洋人的霸权一去不复返了。中华文明向来以海纳百川为民族的生存哲学。和平友好交往，是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也是中华文明的精髓。” 夫妻二人理论着，引起街上行人关注。一对俊男靓女结伴而行，而且气质特别出众，吸引眼球不在话下。众目睽睽之下，文清有些难为情，葛云飞急忙携夫人快走。夫妻二人漫步到了原法租界和上海新城交界处，原来的哨卡已经拆除，道路变得宽敞明亮。“云飞，对面就是上海新城，好漂亮呀！”文清深感意外。葛云飞顿足观望道：“中国人的聪明才智，不比洋人差，上海新城更有现代化大都市的轮廓。” 陈寿亭的豪宅位于新城最繁华地段，一座气派的中西合璧三层楼房。陈寿亭并不是奢侈之人，至于在上海住豪宅是葛云飞要求的。陈寿亭作为大华集团副总裁，又住在纸醉金迷的上海，生意往来经常与洋人打交道，因此住宅和身份必须匹配，洋人包括国内的有钱人，对于里子面子非常在意，豪华的住宅也意为着实力和主人的身份。 陈寿亭接到葛云飞今天到达上海的消息，一大早便与夫人、下人，站在院子里等候。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了，葛云飞依然没有踪影，主人未免焦急。葛云飞是乔装打扮秘密来沪，因此陈寿亭也不干大张旗鼓迎接。南方4月的骄阳很毒辣，陈寿亭头昏头胀脑，其夫人站在遮阳伞下也有些摇摇晃晃。“老爷！来了！”下人兴奋的喊叫，陈寿亭仔细一瞧，见一辆篷车车停在门前，急忙拉着夫人迎出去。葛云飞和夫人文清进入客厅以时近中午，接风酒宴开始。 几杯酒下肚，宾客之间的对话自然聊到生意上。“陈兄，没有想的你的美瓷装饰材料店铺已经开到常州、进展的好快呀。”“葛兄，根据你的部署，美瓷装饰材料占领江浙市场后不再扩张，今后主打海外市场，目前美瓷装饰材料已经打入美国市场，反响很好。景德镇瓷窑年底会有8座瓷窑，明年要增加到18座。以后会根据市场需求陆续增加瓷窑。美瓷同行发展势头不错，他们生产的美瓷装饰材料主要销往江浙以外省份。” “我们大华集团的主业是大型厂矿，石油、军工、轻工业制品、汽车制造、金融和海上运输业。至于涉及其它行业，主要起到示范引领作用作用。市场成熟后大华必须退出！”“根据你的部署，杜月笙已经退出内河运输，主营金融和码头。大华远洋运输公司成立，我在德国购买了两艘万吨货轮，另外，江南造船厂也上马了两艘万吨货轮，5年之内大华远洋公司力主占领美洲航线。” “我听瑞清说，你包销了江浙地区的小百货？”“是的，目前我与南京、杭州、南昌、武汉的小百货厂家签订了长期包销合同，为了避免冲击国内市场，主要是外销。3天前一艘法国货轮，全部装载百货用品前往法国，战后欧洲生活用品奇缺。举一个例子，南京美肤香皂，运到欧洲是十倍的利润，一名德国商人一次购买了50万块美肤香皂。民生研究所大规模转让专利的效果体现出来，率先吃螃蟹的一批人发财了。” “纺织品外销的情况怎么样？”“去年上海的几家纺织、织布、印花厂，大规模升级改造，更换了新设备。目前我们的纺织品已经把日本产品挤出东亚市场，很快就会把日本纺织品挤出南洋市场。我们的纺织品品种齐全，成本低，而且质量不逊色欧美产品，市场前景绝佳。”“纺织品，轻工产品未来伴随科学技术进步，更新换代非常快，且不可掉以轻心。产品卖出去了，售后服务一定要跟上，这样才能持久的发展。” “我准备在所在国拓展售后业务！”“聘用当地人有远见，要大胆尝试！”葛云飞的话音刚落，一名属下走进来禀报：“副总裁，汪先生求见？”“这家伙又来了，你没告诉他我这有客人吗？”“告诉他了，可是他不肯走非要见你，说这次肯定能说服你！”“这位汪先生是干什么的？”葛云飞好奇询问。“葛兄，实不相瞒，汪先生是从外国回来的，自称对养殖很有研究。” 陈寿亭接道：“他说美国的规模化养殖是未来发展方向，他回国后对上海的人口做了详细的调查，说上海人口已经达到300多万人，未来几年人口还会爆炸式增长。根据他的推测，日后上海对鸡鱼肉蛋的需求十分庞大，上海周边小规模养殖无法满足上海的需求，他提出规模化养殖，才能满足上海之需。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这不是扯淡吗？不过这小子精神可嘉。”“他为什么找你？”“这家伙很固执，说大华集团信誉至上、仁德至上，与我合作才能达成目的。” “让他进来！”葛云飞发现了一个难得的人才。不一会儿，一名戴着眼睛不修边幅，年龄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人被引进来！”“汪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国民政府陆军总长葛云飞！”“草民汪秋雨拜见葛将军！”汪秋雨双手抱拳，显得很淡定。“汪先生，我对你的规模化养殖很感兴趣，说说的你的规划？”“既然葛将军感兴趣，草民就献丑了······。” 听完汪秋雨心思缜密的“满腹经纶”，葛云飞大喜但不动声色道：“汪先生在美国10年没有虚度，很有想法。不过你搞规模化养殖，上海周边有多少靠养殖的的农户要破产，他们的生计怎么办？”“葛将军，这个我想过了，规模化养殖就交给这些养殖散户，我的目的是让他们联合起来把规模做大，我无偿告诉他们如何规模化养殖，然后于这些散户签订合同负责包销。此举既解决了这些散户的生机，又能形成规模化养殖。” “说得好，你很有创意。现在我决定大华集团规模化养殖公司成立，任命汪秋雨为养殖公司总经理。公司加农户模式是大胆的尝试，也是大胆的创新。如果此模式效果好，我们可以作为典范在全国推广。”“感谢葛将军器重，草民汪秋雨一定不辜负将军的厚望！”汪秋雨一反常态跪在地上谢恩。“汪先生不必拘礼，我想知道启动资金需要多少银元？”“回禀将军20万足够了，我保证2年内翻一番！”葛云飞站起来道：“我不需要你挣钱，只要不亏本即可。我给你一百万银元，搞规模化养殖是趟路子，为其他人做表率。日后规模化养殖走上正规，我们要退出。汪先生，大华集团的宗旨是强国富民。”汪秋雨再次跪在地上道：“葛将军不愧是深明大义的国之栋梁，草民会牢记将军的教诲。” “汪先生，另外给你一个建议，淡水养殖要搞，海水养殖也要搞，海里可以搞网箱养殖，我期待你的好消息！”汪秋雨离去后，陈寿亭吃惊道：“葛兄，规模化养殖你早有成算？”“是有这个打算，我准备从巴黎回来再实施，没有想到在你这里获得意外收获，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汪先生很执着，而且非常热爱养殖。此举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们必须大力支持。” 陈寿亭点点头道：“国际博览会3天后开幕，世界各地来了不少客商，此番你就是冲着博览会来的吧？”“我想看看博览会的效果，为明年兵器展销积累经验。另外我接到消息，后年美国要举行万国博览会，此番也是检验我们有多少好东西能拿到美国去展销。不许透露我的消息，我和夫人要以普通顾客的身份，目睹展销会的盛况！” 918，勿忘国耻，警钟长鸣！46 第223章展销会 碧空如洗、阳光喷射的天空湛蓝。在黄浦江西侧一座广场上，临时搭制了木头展棚，各地汇集来的商品琳琅满目、美不胜收。虽然搭制的展棚简陋，但能起到避雨的作用。各地赶来展销的客商和需求的客商云集，尤其是洋面孔尤为引人注目。此番，上海举办的国际商品展销会，洋人没有带来任何展品，所有展品都是国内厂家生产的，洋人赶来凑热闹是为了寻找商机。 葛云飞装扮成客商和夫人文青在人群中出现，本来陈寿亭想陪伴但被葛云飞阻止，原因是他这张威震上海滩的面孔在上海滩，熟悉他的的人太多，很容易被认出来。 这天，上海市长在开幕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仪式非常简短，接着剪彩放鞭炮。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早已按耐不住的人群蜂拥而入。此番上海首次国际展销会，国内参展厂商必须具备起码的资质，报名经过审核方能参展。但有一优惠条件，所有创新产品可以参展。 葛云飞对于此展销会似乎“熟视无睹”，感觉不到新奇，而夫人文青则不然。每经过一个柜台，都兴趣盎然，只要相中的便购买。不久，4名侍卫怀里出现了大包小裹。“云飞，来展销的都是各地有名的品牌，你就没有相中的东西。”“一会儿去酒类展区，我买几瓶名酒，别的不感兴趣。”来到酒类展区，葛云飞径直来到茅台酒展台。一名年轻人见葛云飞气度不凡忙上前打招呼。 “客官，此番我们茅台酒厂带来了50年的窖藏，瞧这坛子上的火漆和封印，如假包换、一假陪十。”“这一坛子装几斤？”“回禀客官，一坛子酒装三斤，售价200银元明码实价。”“给我来10坛子，送到这个地址！”年轻人闻听有些发懵，身后的中年人反应很快大声喊道：“这位客官要10坛子50年窖藏茅台酒，立即打包送货！”文青掏出银票算账，目送10坛茅台酒抬了出去。 这时一位客商对葛云飞道：“这位客官，3斤装50年窖藏茅台酒在贵州卖30块银元，你上当了。”“茅台酒在贵州当地的价钱我自然知道，但我告诉你，此番展销会过后，茅台酒会供不应求。50年窖藏的茅台酒，如这3斤装的，以后恐怕200块银元也买不到了。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茅台酒的需求量会成倍增长。我给你们透露一个消息，茅台酒已被国民政府列为国宴酒之一。” 众人闻听似乎不相信，这时陈寿亭在另一侧道：“这位客官说的不错，老板给我来20坛。”葛云飞望着陈寿亭微微一笑，广告效应已经发挥作用，便拉着文青离开。弘扬名牌国酒，葛云飞义不容辞。 不一会儿茅台酒专柜人满为患，好不热闹。走到服装展区，杨玉环的牛子系列展台最大，牛子系列独树一帜。“没有想到玉环姐推出了男式牛子服装，真让我意外。”此时，男式牛子展台热闹异常，不少年轻人试装购买踊跃。相反女子展台相对冷清一些。” “我去和玉环姐打个招呼！”“文青，玉环见到你我们还能走吗？还是不打搅她。”“我们在这观望一会儿不行吗？”“展区太大，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路过旗袍展区，文青一口气买了十几个花色品种的旗袍，总算心满意足。 黄昏，夫妻二人才回到陈寿亭的豪宅。一天疲劳至极，葛云飞夫妇早早就寝，一夜无话。次日，文青和陈夫人结伴继续去展销会购物，葛云飞于陈寿亭留在家中。 二人坐在客厅品茶，陈寿亭道：“没有想到国内有这么多好东西，我见到玉环了，她说昨天上午，有4名美国来的客商要求签订合同，并在美国销售牛子服装系列，玉环眼光独到的确有经商天赋。”“其实牛仔服在美国，是象征着牧人的彪悍、勇猛、桀骜不驯，但美国没有形成系列产品。当中国品种繁多的牛子服装出现在美国的商店，不知美国人做何感想。”“美国人作何感性又怎样，在商言商。” 陈寿亭接道：“玉环推出的牛子系列，很受年轻人喜欢，以我的判断肯定一炮走红。”“目前，玉环旗下的服装公司已经出现了研究所，她的决心很大，要把中国服装推广到全世界，女人的能量绝不可小视。” 这时一名属下进来禀报，说杜月笙来了。“葛兄，是我告诉他你来了，月笙一直想见你，就算给我一个面子。”“让他进来吧！”“属下拜见总长大人！”一见面杜月笙单腿跪地抱拳见礼。葛云飞上前拉住杜月笙的手热情道：“不必拘礼，可谓是光阴如梭，上次一别转眼十多年。我没有看错你，你很出色。” “总长大人的恩惠无以为报，今后总长指向哪里月笙就冲向哪里，决不含糊！”“月笙，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国家走上了繁荣之路。战争结束了，但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刚刚开始，今后我们要和洋人展开商战，我希望你做的更加出色。”“请总长放心，属下绝不辜负你的厚望，一刻不敢懈怠。”“上海新城规划的不错，你功不可没！”“总长，属下不敢贪功，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关键是你能把我的意图领会的如此透彻，而且有所发挥，这一点尤为可贵。我想知道你对招商银行有何打算！”“我准备拓展银行业务，在各地筹建分行。”“我赞成拓展业务，但不是在国内。有一天你把分行开在纽约，那才叫能耐，今后你的金融业务是国外金融领域。”“请总长放心，属下一定会把银行开在纽约，绝不会让你失望。”“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 “属下备下一桌酒席，请总长赏光。”“你的心意我领了，此番我来上海是微服私访，请你理解！”“月笙，总长的身份不宜公开，中午就在我这里小酌！”“我把订好的饭菜送来，可否！”葛云飞笑着点点头。能与葛云飞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对于杜月笙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在上海滩都知道杜月笙是依仗大华集团，没有人想到他与葛云飞的关系密切。杜月笙守口如瓶，从来没有炫耀过，这一点让葛云飞非常赞赏。 这天晚上，一名陌生人来到陈寿亭的豪宅。此人是上海情报站站长，大约一个小时后，上海情报站长离去，葛云飞手里出现一份文件。情报站长禀报的情况让葛云飞很难办。情报站长报告：上海警备司令廖辉专横跋扈，劣迹斑斑。但是此人很精明，没有什么大恶，只是小毛病不断。此人护犊子，属下军纪败坏，但是都被他偷偷拍平。 葛云飞感觉难办原因是，廖辉曾是段祺瑞的属下，深受段祺瑞器重，否则他也不可能担任上海警备司令。没有缘由撤掉上海警备司令，起码在段祺瑞哪里无法交代，葛云飞思前想后，又打开文件查看，试图找出廖辉的弱点。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突破口，不由眉头紧锁。这时夫人文清走近年来，见丈夫坐在那里发呆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心烦？”“夫人，假设有一位高官，此人不贪、没有大恶但劣迹斑斑，如何找出此人的弱点，我一时理不出头绪！” 文清笑道：“此人不贪一定好色！”“夫人说的没错，此人有5房姨太太，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几天以后，葛云飞于夫人文清，来到光明剧院。最近一段时间，廖辉经常光顾光明剧院，据说他在捧一名新绽露的头脚新人。廖辉把2楼中间的包厢包了，葛云飞和夫人只好去就右侧的包厢屈就。廖辉在公开场合很少耀武扬威且低调，最近他看中了上海越剧新崛起的秋红姑娘，时常来捧场。 秋红上台演唱时，廖辉送了三次花篮，葛云飞证实廖辉对秋红有意。随后安排情报站特工，重点盯梢廖辉。果不其然，廖辉企图把秋红强行纳入六姨太。事实确凿，葛云飞以伤风败俗为名，罢免了廖辉的官职，并对他的属下大规模清洗，同时把廖辉的劣迹和处理结果通报段祺瑞。处理了段祺瑞的属下，葛云飞必须回京城“复命”，没有心情再游山玩水。 五月初，葛云飞与夫人文青，乘坐运输机回到京城。46 第224章开刀 段祺瑞接到廖辉被革职的消息，深感意外，一时难以接受。最近议员中有人私下议论，认为徐世昌的能力更适合做总统，难到这是巧合吗？葛云飞在上海突然出手拿下廖辉，莫非矛头指向自己？当初推荐廖辉当上海警备司令，葛云飞就应该想到廖辉是我的人。段祺瑞一时无法定夺，眉头紧锁。属下进言道：“葛云飞擅自坐主拿下廖辉，就是针对你。某些议员拿徐世昌说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派胡言，廖辉作为高官伤风败俗、违反军纪，葛总长处理他是分内之事，别无他意！”“总统，属下斗胆进言，葛云飞明知廖辉是你的人，最起码应该与你商量，面子上该有讲究吧。可是他先斩后奏，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葛总长处事向来雷厉风行，这符合他的性格。”“总长，此一时彼一时也，没有人不想上位！”“此事休要再提，下去吧！” 呵退属下后，段祺瑞内心更加波澜起伏。人心难测，时下华夏大地歌舞生平，国内国外形势大好。短短4年，中国一跃成为东亚军事强国。这一切葛云飞功不可没，如果他想上位，段祺瑞是求之不得。让他心里不痛快的是，葛云飞不该采用这种手段。此重担挑在肩上的确不适宜，是到了该放下时候了。此番临危出任民国总统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而，3年来中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谓是千古之裂变。 虽说这一切都是葛云飞的功劳，但自己的作用不可抹杀。这3年中国不仅取代日本成为东亚军事强国，关键是在世界上取得了该有的国际地位。应该知足了，毕竟功劳薄上有自己的名号，虽谈不上青史留名，但足以**，此生无憾。段祺瑞想开了，决定主动让贤，浑身反而轻松起来。黄昏，段祺瑞处理完公务，环顾总统办公室似乎很留恋。这间屋子留下了他的梦幻般的足迹，最辉煌的一段时间。 段祺瑞回到自己的宅院。这座宅院当初是葛云飞送给他的，自就任总统后，很多人劝他搬到总统府都被他婉言拒绝，现在看来当初没有搬进总统府是明智的。段祺瑞回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热，属下进来报告：“总统，陆军总长葛云飞前来拜访。”段祺瑞闻听一愣但很快恢复常态，他知道属下通过自己的表情，能揣摩自己的心思，不能让属下看出自己有反常。 “有请葛总长！”段祺瑞整理一番衣冠走进客厅。一见面葛云飞开门见山道：“总统，属下先暂后奏处理了廖辉，故前来请罪。”“廖辉是咎由自取，葛总长没有越权何罪之有。”“我知道总统很器重廖辉，但属下没有任何细私心。总统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嫉恶如仇，为了这个国家繁荣昌盛，我无所顾忌。”“葛总长如今威望天下皆知，这个国家惟有你能掌控，该是你上位的时候了。” “总统这是开玩笑，我在重申一遍，我不适合当总统。仅处理廖辉这件事，总统就应该看出端倪。”段祺瑞要说什么葛云飞立马制止接道：“总统请听我说，也许你有别的想法，也许你被别人不惑。我在重申一遍，我不适合当总统。外修内敛我做不到，我曾有三房太太无以服众。我是商人又是冷酷的军人，打江山可以坐江山不可以。”“葛总长，民国需要你这样强势的人物，切不可妄自菲薄。” “总统，自从你上任后，廉洁奉公、谦和行事，我看得清清楚楚。时下国民政府需要一个稳定的中央政权，需要一个平稳的过渡期。目前民国宪法规定，总统4年一届选举产生可以连任两届，任何人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总统有责任维护宪法，属下也义不容辞。实不相瞒，明年总统选举，我依然鼎力支持你蝉联下一任总统。”段祺瑞还要分辨，葛云飞又挥手制止。 “总统，我大老远回来，目前还饥肠轱辘，这可不是总统的风格！”怪我、怪我，老夫知罪！”段祺瑞急忙张罗酒菜。葛云飞压根没有当总统的心思，段祺瑞心头的阴云一扫而空，看来议员当中散步不利于自己的言论，是为明年的总统选举做铺垫。几杯酒下肚葛云飞道：“段兄，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把不称职、不作为、不该坐在其位的庸人拉下马。有句话说得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随后葛云飞把在广州、武汉的举措详细汇报了一番接道：除弊革新、去掉沉疴，时下机会难得必须下猛药，时间长了就不好办了。日后我们的法律会越来越健全，构建一个法制社会是必要的、必须的。在这新旧交替之际，打造一个朝气蓬勃、众志成城、廉洁奉公的文官体系迫在眉睫。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葛兄高风亮节，令老夫惭愧，为了国家强盛，老夫怎能坐享其成，我等共同面对。” “段兄，我认为内务总长赵秉钧，因专职警察总署之职，要分清权利和义务。除弊革新，维护社会治安，警察是重要的力量，属下建议大力整顿全国警察，让其真正发挥作用。目前很多转业官兵充斥到了警察队伍，有必要吐故纳新。”“我也早有此意，只不过患得患失让我放不开手脚，明天召开内阁会议，你的想法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次日，段祺瑞召集陆军总长葛云飞、总理徐世昌、外长唐绍仪、国府高级顾问杨度、工业大臣阎锡山、内务总长赵秉钧等开会。段祺瑞首先发言道：“此番葛总长南方之行，雷厉风行稳定岭南局势，处理贪官墨吏，起到了以儆效尤的结果。目前民国蒸蒸日上、生机勃勃，中国的国际地位水涨船高，如何让大好局面一帆风顺，我们务必居安思危，除弊革新势在必行，未雨绸缪方能长治久安。” 段祺瑞接道：“葛总长认知清醒，且光明磊落。葛总长建议：为了让国家长治久安，必须大胆革新，现在请葛总长发表自己的见解。”葛云飞站起来道：“诸位：国人有一个毛病，就是折腾。每个人都感觉自己不凡，都想出人头地、青史留名。有野心、想奋斗无可厚非，但是置天下安危于不顾、置百姓疾苦民族大业于不顾，去实现所谓的个人抱负，那就是人民的公敌。” 葛云飞接道：“近代中国为什么懦弱、屡遭外部势力欺凌，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自己，而最关键的问题是上层建筑，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中国人愚笨，而是我们自己的瞎折腾，所谓的实现个人抱负，无不所用其极，葬送了中国作为文明古国，利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历史机遇。读史使人明智，可是我们很多自称大儒的人，滔滔不绝、语不惊人死不休，最后又落入俗套。有的变换花样，只不过起到愚民的作用。” 众人面面相戚不明就里，不知道葛云飞要表达什么。徐世昌道：“葛总长，国人沉疴已久，不能操之过急。葛总长嫉恶如仇，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应该懂得。”阎锡山道：“国人崇尚中庸之道，改变陈旧的东西不在一朝一夕。”“我明白二位的意思，我要说的是如何把传统的东西于现代结合，而那只推动的手是政府和官吏。时不我待，尊重传统、树立新风，是政府要做的事情。” “葛总长，如何树立新风？”外长唐绍仪询问。“这就靠政府的推动！”“政府的官员是有职责的，总不能让官员上街给老百姓洗脑吧！”徐世昌不屑一顾。葛云飞笑道：“官员代表政府的形象，首先要做到廉洁奉公，百姓要的是信服。至于那只推动的手是警察，警察同样代表政府的形象，他们表现的好与坏，直接影响政府的信誉和形象。因为警察不仅仅是维护社会治安，它又代表着政府的公信力，关键是警察天天和下层民众打交道。” 赵秉钧闻听额头冒出汗道：“葛总长，你想对警察进行整顿？”“正是，去沉疴、除弊革新、树立新风、就从整顿警察队伍开始。目前大量转业官兵充斥到警察队伍，我们已经具备在乡镇建立警察机构的条件。稳定社会治安，打造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警察的作用尤为关键，而警察自身务必保持廉洁更重要。过去那种警匪一家、吃完原告吃被告的现象必须除弊，要知道一条鱼能让一锅汤变味。” 段祺瑞道：“葛总长建议大力整顿警察，要在全国范围内树立警察的正面形象。”葛云飞道：“我们要下决心整顿，有劣迹、贪墨、不作为的警察官员一律拿下，有劣迹的警察一律开除、永不录用，只有下猛药才能去掉沉珂，打造一支廉洁奉公的警察队伍。赵总长，你以为如何？”“大规模整顿阻力太大！”“你可以打着我的名号，让他们找我来。另外，中央情报局会监督警察整顿，对于阳奉阴违者、欺上瞒下着一律严惩。” 徐世昌、阎锡山、唐绍仪表示赞同，赵秉钧有些发懵。“如果赵总长感觉为难，可以提出辞呈！”段祺瑞道。“请总统放心，属下决不懈怠。”“赵总长，我可以给你提一个建议：为了令人信服，你可以在警察内部搞竞争，可以推荐也可以毛遂自荐，要把真正品德端正、有能力的人提拔上来担任各要职，你仅需要掌控即可！”赵秉钧闻听眼睛一亮。 杨度一直沉默，此番开口道：“葛总长这是在布百年、千年之局。如果中国的官僚体系，能去掉沉珂，把传统和现代有效的结合在一起，我们在宪法中提出的构建最伟大的强盛国家的目的，就会实现。整顿警察是整顿官僚体系的开始，下一步整顿官僚体系同样刻不容缓，千秋伟业在此一举。” 心有灵犀，杨度完全猜透了葛云飞的心思。此番葛云飞南方之行，其目的就是要对官僚体系开刀，人当杀人、佛挡杀佛！ 第225章打造精英 葛云飞回到京城后，如同上紧的发条，所有行程都排的满满的。这天葛云飞走进陆军部，屁股还没有坐热，属下进来道：“总长，杨先生和蔡先生分别打来电话，今天是去议会还是去北京大学？”赵秉钧卸任内务总长专职警察总署署长，内务总长由国府高级顾问杨度担任。由于葛云飞与众不同、卓尔不群的才华，一时之间，京城各个部门掀起邀请葛云飞演讲的热潮。 民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国人民族自豪感飙升的同时，对于国家的前途更加关心。20年代初，新与旧、传统与现代思潮激烈碰撞中，各种思潮如泉涌，国人对未来的革新和使命感越发强烈。每一个有抱负的人都想表达自己奔放的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狂奔。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固然可喜，但如何让各种思潮形成富民强国的洪流，葛云飞有必要推波助澜。一句话就是让文人墨客、专家学者、殷殷学子，把奔放的热情转向经济建设、打造强国的大潮中。 时下在民国议会、在街头、在茶馆酒楼、在大学校园演讲成风，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见解，民国法律明文规定，绝不以言语定罪，并恳请社会各界对政府不作为及弊端提出意见，尤其是恳请媒体舆论监督政府。新的风气促使民众更加关心国事、天下大事，新的社会变革在这澎湃的大潮中风起云涌，其主题就是民富国强，这场于百姓命运休戚相关的浪潮，已经开始绽露头角。 葛云飞乘坐的轿车停在北大校园门前，北大校长蔡元培等站在门前迎接。葛云飞今天没有穿军服，而是着一身西装革履，借以彰显新派人物。蔡元培着一身传统长褂，面部的眼镜和气质显露出文人风范。蔡元培已过天命之年，脸颊略显清瘦但学者派头十足。北大乃原京师大学堂，创建于1898年，并以最高学府身份创立，时下北大已经演变成一所综合性大学。 自蔡元培担任北大校长后，大胆革新北大，开学术与自由之风，树立很好的典范。“蔡先生，一向可好！”一见面葛云飞抱拳见礼。蔡元培同样抱拳回礼道：“葛将军在百忙之中能屈尊鄙校，蔡某深感荣幸。知葛将军日理万机，可学子们要求强烈，请葛将军见谅。”“蔡先生，其实你不请我也要来，国家的未来寄托在学子们身上，教育优先乃民国之基石，我等不容懈怠。” 一行人向学校礼堂走去，此时礼堂人满为患，年轻的学子翘首以盼。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葛云飞于蔡元培走上讲台，掌声经久不息，很多年轻学子忍不住流下激动的泪花。蔡元培同样激动道：“同学们，葛将军功绩就没有必要再介绍了，想必大家耳熟能详。如今华夏大地万象更新、此乃千古之变局，中华这艘新时代的大船已经扬帆起航。如何让这艘大船向着一个方向披荆斩棘，驶向理想的彼岸，需要我辈、数辈不懈的努力。下面请葛将军发表演讲！”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葛云飞走到麦克风前，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同学们，今天我演讲的题目叫做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不少学子拿出本子速记，葛云飞接道：“同学们，推翻腐朽的满清王朝，是中华民族必然的选择。共和8年无数仁人志士的拼搏甚至流血牺牲，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日本军国主义，收回了乌苏里江以东大片国土，宝岛台湾失而复得，结束了耻辱的租界历史，并在国际上获得了起码的尊重和一席之地，开创了华夏大地千古之变局。” “共和国走到今天，开始以暂新的姿态面向未来。但是同学们有所不知，我们在近代由于没落、人为造成的闭塞，全方位的落后世界发达国家。国外的先进技术我们可以引进甚至购买，但是培养我们自己的科学家及各种人才，绝非是一日之功。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疼定思痛，为了避免再次遭到外部势力侵略，我们必须建立强大的国防力量，保卫国家的和平和百姓的福祉。” “建立一支强大的国防军，士兵的素质固然重要，但是先进的武器装备更重要，我们在对日作战中已经得到验证，事实胜于雄辩。但国防军装备先进的武器，需要军工厂制造。而研发先进的武器装备需要优秀的人才，因此说人才比什么都重要。年轻的共和国冲破封建社会藩篱，正在向现代文明社会前进。前进的路上不会一帆风顺，内部新与旧矛盾重重，外部势力虎视眈眈，需要我们去面对。而快速发展经济、强盛国体、建设一个现代化工业国家，培养人才刻不容缓。” 掌声再次响起，葛云飞挥手制止接道：“教育优先，接下来国府要出台全民大半教育的优惠政策，同时还要展开扫盲，要让每一位国民都能识字，形成学习文化的风气。人才从哪里来，未来的科学家、工程师、专家学者，就从你们中间来，你们是未来共和国腾飞肩负使命的一代。国府已经下了恒心并出台10年规划，要在用十年时间年中国建设成为世界上中等富强的国家，要在20世纪中期把中国建设成为世界上最繁荣昌盛的国家。” “同学们，努力学习、宁静致远，是你们现在要面对的重大课题，我希望每位同学都给自己制定一个长远的规划。请记住，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只有成为科技大国，才能真正建成一个强大的、欣欣向荣的伟大国家。我期待在不远的将来，你们都成为国家的栋梁。孙文先生有一句话我非常赞赏：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需加努力。建设一个经济、军事强国，同样是一场伟大的社会变革！” “因此我们务必众志成城、志同道合，不断的努力再努力，排除万难，到达理想的彼岸。最后我用一位哲人说的话勉励大家：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人，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年轻人要朝气蓬勃，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一样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只要我们始终朝着一个方向，我们的目的一定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下面传来欢呼声，有的学生开始振臂呼喊口号。 休息室里蔡元培动情道：“葛将军的演讲如同中华民族的宣言书，吹响了胜利的号角，鄙人不仅受益匪浅而且耳目一新。葛将军说得太好了，此乃国家之幸，民族之幸呀。教育是人才之本，说到我的心里去了。”“蔡先生既然有同感，是否愿意承担更大的责任？”“葛将军，鄙人不才，但为了培养人才，鄙人决不懈怠。”“蔡先生，内阁商议决定由你出任民国政府教育总署署长，暂时兼任北大校长。” “葛将军，蔡某恐怕难以胜任！”“我知道蔡先生有顾虑，请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葛将军如此器重蔡某，蔡某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中午，葛云飞于蔡元培在学校食堂用餐。餐桌上饭菜很简单，葛云飞不由得皱起眉头。“葛将军，你执意在学校食堂用餐，没有来的急准备，请见谅！”葛云飞问道：“平常学子们就是吃这些东西？”“今天你来演讲，特意多了一道素菜！” “蔡先生，我们实施人才战略，后勤必须跟上，不仅要让学子们吃饱还要吃好，要让他们以健康的身体全身投入学习中。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清华、北大中午免费供应一顿午餐，所有费用由大华集团提供！”“葛将军，太感谢了！”葛云飞接道“蔡先生，我会建议国府划拨专项资金，用以扶持考上清华、北大的优秀学子，要让清华、北大成为最顶尖的培养人才的高等学府。” “感谢葛将军大力支持，我听说济南大学就是将军一手扶持的，作为国内最高等的工程学校，已经名声远扬。我相信在葛将军鼎力扶持下，清华、北大一定不负众望，成为塑造精英人才的摇篮。”“蔡先生，时下各行各业都缺乏人才，虽然我们可以大批量聘请国外人才，但是远远不能满足国内的需要，因此打造精英人才刻不容缓。以往选派留学生去国外深造，事实证明是尽快成才之路，一定要加大留学力度。” “要在国内几十个繁华的大城市搞精英战略，要充分利用我们宝贵的教育资源，把全国的精英学子集中起来，首先把国家精英人才培养出来。不谋一域，不足以谋全局。”葛云飞北大之行，敲定了新的教育发展战略，意义不可估量。随后葛云飞又与北大的教职员工座谈，一直到黄昏才离开北大校园。北大去了清华也不能落下，次日，葛云飞又前往清华校园，潇洒了一天。 晚上，次长蒋方震领来了一名神秘人物，让葛云飞过目。“总长，经过反复考核，我们选出了朱日和狼战队指挥官！”一见面蒋方震喜滋滋道。葛云飞有些诧异道：“既然选出来了就任命吧，干嘛神神秘秘的带来让我见面？”“我是这样想的，狼战队指挥官采用神龙见尾不见首，他的代号就叫战狼，只要打败狼战队，获胜一方才能真正见到战狼的真实面目。” “这个主意不错有刺激，我到想看看战狼的真面目！让他进来吧！”不久，一名30多岁的军人走进来！“报告总长，属下前来报到，请训示！”“你叫谭波，周村讲武堂二期。在山东防御作战中曾获得猛虎连长的称号，在朝鲜半岛曾率领全团长途奔袭，干掉了日军旅团部。”“总长好记性，正是属下。”“蒋兄，人选不错！”“总长，谭波是从20名团级军官选拔出来了的，经过综合考核优秀。” “谭波，你有信心打败挑战者吗？”“请总长放心，属下有信心让挑战者有来无回！”“我们组建精英战队，打造世界上一流军队，就从你开始······。”25 第226章观点鲜明 京城议会大厦坐落在王府井大街，是去年新建的三层大楼，一楼就是议会大厅。时下各省议员都在京城居住，议会大楼就是他们上班的地方。议政是议员们的职责，由于各自见解不同，每天都唇枪舌战、剑拔弩张，吵得不可开交。很多议员讨论的问题，偏离了主题。 杨度作为内务总长，负责管理议会大厦，同时把议员们的职责及建议反馈各职能部门。面对议会混乱的现象，杨度很苦恼，只好把葛云飞请了出来，目的是起到震慑的作用。 时下，议会大厦绝对是民国的奇葩，什么问题都可以拿到议会来讨论，尤其是在这新旧交替之时，传统与现代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有着传统观念的人对于现代思维难以接受，而现代派又看不惯老夫子的愚腐。由于守旧议员人数多于现代派，因此从议会大厦传出的信息，对于变革的社会，指责之声甚嚣尘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占了上风。 应杨度邀请，葛云飞作为现代派人物的典范，前来议会大厦诠释除弊革新的理念，势在必行。葛云飞的轿车停在议会大厦门前，杨度站在门前迎接。“葛兄，终于把你盼来了，这里天天唇枪舌战、剑拔弩张，乌烟瘴气不亚于硝烟弥漫的战场。实不相瞒，搞得我是焦头烂额。你知道他们天天议论什么吗？” “议论什么？”其实葛云飞早就清楚这些议员议论什么，自然有应对之策。“什么张家的寡妇不守妇道，公开于野男人同居，什么李家的小伙子没有结婚就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说现在的女人简直不像话，穿裙子诱发邪恶，露胳膊、露脚踝，更是洪水猛兽。说女人让胸脯显露，让男人起歹念等等，如同戏台子倒挺热闹。” 杨度和葛云飞走进议会大厅，犹如老鹰入林百鸟杳声，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葛云飞何许人也，乃是华夏大地的英雄，自然起到震慑作用。杨度和葛云飞走上讲坛，葛云飞当仁不让走到麦克风前道：“诸位先生，今天我来不是来指责你们的，是把我的一颗赤诚的献给大家。尔等都是各省选拔上来的、德高望重的精英，你们代表着儒家文化的底蕴，在这里我向大家致敬。” 葛云飞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举手敬礼接道：“诸位，今天我于大家共勉，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大家雅正。有人说我葛云飞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特立独行。今天我把夫人请来了，请大家见谅。” 葛云飞挥了一下手，文青从侧门亭亭玉立走上来。今天文青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旗袍的袖口露出肘臂，旗袍开衩部露出小腿，足登黑色半高跟皮鞋，给人以清新靓丽、高雅的感觉。 尤其是文青左胸衣襟上露出的白手绢十分醒目，配上文青美丽的容貌，越发显得端庄、婉约。文青走上讲坛，做了一个万福见礼，葛云飞上前文青轻轻挽住其胳膊，显得自然大方，然后夫妻二人在麦克风前从容落座。众议员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之时，葛云飞笑道。 “诸位，夫人今天的打扮是现代流行的，而行的是老礼，各位感觉有什么不妥吗？”下面安静没有人吭声。“诸位，其实我认为传统于现代如何融合尤为重要。传统的东西去起糟粕要继续发扬光大，现代的东西属于新生事物，那些是健康的、那些是龌蹉的，这需要传统的正能量去融合，而不是把新生事物视作洪水猛兽。” “中华文明，博大精深。其大量吸收外来文明精华，并在不断地兼容的过程中，形成了今天的传统道德观念。可是我们的传统观念就是衡量文明的唯一标准吗？我想在做的也不会认同这种观点。中华文明有容乃大、海纳百川，就是不断的在吸收新生事物。好与坏需要时间的洗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必要谈虎色变。” “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社会变革在加聚，是在这惊涛骇浪的大潮中，勇于创新，并把传统和现代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谁就能占得先机，走向更高级的文明社会。以往我们的道德观念是传统的、封闭的，伴随大航海时代风起云涌，世界各国的交往更加密切。当今世界，科学技术，工业文明，是未来国家繁荣昌盛，百姓丰衣足食的主旋律。” “满清王朝之所以走向坟墓，说白了就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死抱着传统观念里的糟粕，对于外来文明视作洪水猛兽，致使近代中华文明遭到毁灭性蹂躏，落伍受人欺凌、羞辱。当初慈禧太后，把火车视作妖魔，居然推到海里，我想在坐在的也会认为慈禧太后是多么愚蠢。” “方才夫人上台，穿衣打扮是时下的潮流，但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是老礼，是不是很自然，没有什么不雅之处。这只是一个小小例子，但它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传统道德和现代思潮完全可以紧密的连在一起。儒家文化于科学技术、工业文明，同样能融合在一起。我们的紧邻日本，尽管他们曾野蛮的侵略过我们，但日本把传统和现代文明结合的很好，作为曾经的敌人，其长处我们必须借鉴。” 葛云飞话锋一转严厉道：“尔等作为国家的精英，不为国家的大计方针着想，天天纠缠这无关疼痒的小事，岂不辜负了你们的使命。作为议员议政是职责，比如说：我们颁布的法令法规、政策，有不妥之处如何修正。比如说如何实施富民政策，什么方法更行之有效，这是你们要关注的重点。” “我听说有的议员，表面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而且还冠冕堂皇说的有理有据，说白了这种人根本不是为国家着想，为国民的福祉着想。国民需要什么，他们需要一日三餐有温饱，他们需要安定的环境，而政府所要做的就是为国民创造条件。国府已经明确了发展大纲，就是拧成一股绳，快速发展经济，尽快达到小康的水平。” “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让国民吃饱肚子，而是让国民生活的更好，向更高级的文明过度。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没有科学技术和强大的工业制造，在当今世界同样会落伍，会受到欺凌。我们要打造一个农业稳产高产，商业繁荣，科学技术强大，工业制造一流的国度。为了这个宏伟目标，所有的人都要为其服务。” “中国作为大国已经挺直腰杆，但是崛起之路刚刚起步，某些人有心也罢、无意也好，肆意破坏这千秋大业，就是全体国民的公敌，就是千古罪人。新生事物不是洪水猛兽，应该视作国民觉悟、自信的开始。有道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公平、公正、勤劳的获取财富，是我们大力倡导的。” 葛云飞站了起来接道：“当我们这个社会，没有乞丐、没有贫穷，人人平等，都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也是中华文明走到顶峰的时候，哪怕一百年、一千年，我们都要为这个目标奋斗。诸位，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如果华夏大地持续和平，而且沿着我们制定的目标前行，用不了一百年，我们就会过上梦幻般的生活。” 下面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的议员激动地老泪纵横。葛云飞挥挥手接道：“也许有的人说，中国的繁荣多半都是外部势力侵略夭折的，说白了根本原因在于我们自己。历史的教训我们会牢牢记住，绝不会出现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历史悲剧重演。发展经济、聚集钱财，一方面富裕国民，一方面打造强大的国防军，保卫祖国的领土、领空、海疆。” “中华文明是和谐共生，我们不会对外发动美侵略，更不会把强权加在别人头上。如果敌人胆敢侵犯，定叫他有来无回。我们要做到经济、国防两不误，国家繁荣昌盛的同时，打造一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我们要建立一支机械化陆军、无敌的空军，还要建设一支蓝色海军，几十年后我们的战舰，要出现在世界所有的海洋上。我们不是炫耀武力，是和平的使者。”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全体议员站起来鼓掌、经久不息。当前晚上，京城晚报全文刊登了葛云飞在议会大厦的演讲，并在京城掀起巨大浪潮。随后葛云飞的演讲在全国各大城市转播，一股为中华崛起而奋斗的浪潮席卷华夏大地······。131 第227章新生事物 初夏的京城安详而又充满活力，时髦的年轻人早早的换上夏装。今年夏季大华服装公司，推出了系列夏季男女服装。服装款式新颖、别致，为京城增添了一道靓丽的现代气息。人的适应是梦幻的，战争刚刚结束，似乎已经是过去时。有关战争的话题，被新生事物的铺天盖地迅速取代，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一座茶馆门前，众茶客正在天南海北闲聊，消息灵通人士卖力的描述京城出现的新鲜事物。突然外面响起自行车铃声，只见两名年轻姑娘，身穿红色的宽松衣衫，下穿牛仔裤，旁若无人骑行而过。众人目睹此番情景，尽管难以适应，但是没有人大放厥词诋毁，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名茶客道：“诸位，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若是年轻10年我也许会赶时髦。”“别看牛仔裤兜着屁股蛋子难看，可是牛仔裤结实、耐磨，而且价钱也不贵，难怪年轻人喜欢。”“我听说美利坚人特别喜欢牛仔服，咱们的服装居然卖美利坚去了，真是难以想象。”“不过大华生产的自行车实用，我准备买一辆。” “老哥说的对，我正在攒钱也买一辆！”众人七嘴八舌，有关自行车话题开始各显其能。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茶馆门前，车门打开，一名中年男人下车。中年人上身穿着白色丝绸褂子，下身穿着哔叽裤子，足登橙色皮鞋。中年人头发打了发蜡，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左手提着一只鸟笼，有些不伦不类。 “贝勒爷来了，有情！”茶馆小二急忙跑出来迎接。中年人趾高气扬走进茶馆，众茶客纷纷与其打招呼。“贝勒爷，今天鸟枪换炮了，自行车换成小轿车了！”“贝勒爷也赶时髦了。”“你们懂什么，活在当下，我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贝勒爷，今天有什么新闻？”“你们想听什么？”“当然是小朝廷的里的趣闻，只有贝勒爷能进入皇宫，你可是皇宫的新闻官呀！” “我今天真有一个天大的新闻？”众人竖起耳朵。“赶快上茶，你们想渴死我呀！”手脚麻利的急忙端上茶水，中年人不紧不慢抿了几口茶水道：“国府正式下文，皇宫要对外开放！”众人愕然。“什么叫对外开放？”“蠢人，就是谁都可以进皇宫里面参观。”“这么说能见到小皇帝？” “废话，不然进皇宫干嘛！”“怪不得皇宫修缮一新，原来是要供人参观，哈哈，老子可以进紫禁城游玩一番了。”“我告诉你们，进紫禁城参观要花钱的，每次10块大洋。”见众人垂头丧气中年人接道：“简便这样，进入紫禁城也限量，每天规定只能有500人参观。今后国府不再给皇宫银子，紫禁城门票收入，用以满足紫禁城日常开销。” “每人10块大洋，每天500人就是5000块大洋，一个月是15万大洋，一年有200万进项。小皇帝的进项少了一半，也该过过苦日子了。”“此言差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宫内要出售纪念品，仅这一项远远超过门票的收入。此外，参观的客人可以品尝皇宫御膳房的菜肴，保守估计一年进项也要达到600万大洋。”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道：“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国府节省了钱财，小皇帝的日子过得更加滋润，我揣摩一定是葛将军的举措。”“这位老哥说的不错，前不久葛将军去了一趟皇宫，要求务必让小皇帝上学，接受大众化教育。目前小皇帝已经在京城一座贵族学校上学。哈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贝勒爷，还有什么怪事？”“我的女儿相中了一名坦克部队的军官，说这是恋爱自由。还说国防军军官是最可爱的人、很多小姐都已嫁给国防军为荣，你们说什么时候当兵的成为香饽饽，归其原因，八成于葛将军有关系。据说有一位痴情的女子，于葛云飞的相片结婚了，并厮守终身，真是无奇不有。” 茶馆的八卦未必是真实的事件，但它侧面反映出了社会变革的端倪。当人们开始接受新生事物，当人们看到一个崭新的时代，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徐徐拉开大幕之时，舞台上展现出来的感官刺激和充满生机栩栩如生的剧情，陷入其中身不由己。社会变革的大潮，在一只无形的手推动下开始井喷。毋庸置疑，历史是由勇敢者创造的。 这天早晨，光明剧院门前突然热闹起来。以往演出的传统京剧海报不见了，新出现的海报内容披露：上海电影制作公司，隆重推出同步播出的有声纪录片，《上海的昨天和今天》。以往播放都是无声电影，人们只能在画布上看到人在动，完全通过演员的肢体语言了解剧情，缺少感官刺激。此番推出有声电影，自然引起轰动。 剧院老板卖力的讲解完什么是有声电影后，宣布买票。“哈哈，看电影能听到声音了，我要先睹为快！”一名年轻人率先冲向售票口，后面的人当仁不让纷纷前涌，顿时乱成一锅粥。剧院老板扯着嗓子喊叫排队，可是无即于事。疯狂的购票，在京城是首次出现，不到一个时辰，剧院的票宣布告凿。有声电影首播以及疯狂购票的信息，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吊起了人们的胃口。 剧院老板没有想到有声电影如此火，当天决定通宵播放。时下剧院规模都不大，一场四五十人便满员。剧场老板别出心裁荬站票，放映一场多处一倍人。连续几天光明剧院通宵达旦场场爆满，成为京城一大奇观，剧院老板也赚的盆满钵满。另外，纪录片《上海的过去和今天》，以独特的视角，诠释了上海作为最繁华的都市，影射出新时代的开始和变迁。 光明剧院推出有声电影火爆之时，距离剧院大约200米一家别具一格的特大型餐馆开业。这座临街的餐馆从去年中旬开始筹建以来，便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这座楼房占地大约500平方米，三层建筑，营业面积达到1500多平方米。开业这天聚集了大批好奇的人们，最引人瞩目的是前来祝贺的人群中有葛云飞夫妇。 此时，大华饮食公司总裁桂花，身穿一身紫色旗袍，气质端庄走上临时搭制的讲台，微笑的对来宾点点头道：“各位来宾，大华饮食公司在京城已经有十余家连锁店，都是高档酒楼。为了回报京城百姓的厚爱，为了让京城百姓得到实惠，本公司决定开设大华快餐店。大华快餐店不以盈利为目的，微利即可。” 桂花挥挥手，属下掀开了牌匾上的红布，烫金的大华快餐店大字显露出来。“各位来宾，大化快餐店共三层，营业面积1500多平方米，可以一次满足千人用餐。本快餐店不设酒水，主要提供各种面食、米饭和家常菜，可以满足不同口味的客人。另外，本店提供各种咸菜，咸菜不要一文钱，本店还提供汤水也不要一文钱。” “大化快餐店的宗旨的是回报社会，为贫苦的百姓提供实惠和便利······。”鞭炮响过之后，好奇的人群蜂拥而至，厅堂里的侍者清一色是年轻的女子，她们着统一的服装，彬彬有礼微笑待客。客人蜂拥而入后，桂花走下讲台道：“文青，这回你该满意了吧！”“我满意不算数，客人满意才算数。” “桂花，在快餐店能吃饱肚子，最实惠的需花费多少钱？”葛云飞询问。“葛将军，我知道你的意思。咸菜、汤水不花钱，如果一名客人买3个馒头，5分钱足够了。我算了笔帐，其吗能做到收支平衡。”“桂花，若是亏了那？”“文青，你放心，即便亏了也是行善。”“桂花，我不会让你亏得，每年的募捐善款，我会划拨一些给你补贴。” “那就太好了，我可以在原有价格上，把饭菜质量提上来！”葛云飞道：“桂花，你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这也是新生事物。如果更多的巨商大甲，行如此善举，我们这个社会会更加和谐。”“你们夫妻二人，是否进去看一看？”“还是不进去了，否则客人无法安心用餐。过两天我和夫人乔装打扮，来品尝快餐店的美味佳肴。” 大华快餐店一炮走红，它诠释了一种新的理念，行善举需要另一种方式给予，或许比馈赠更有实际意义。 第228章军火交易 6月中旬，远东共和国外长查理耶夫，三军总司令亚历山大元帅到达京城。此时在陆军总部内中央情报局长单峰介绍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苏军势如破竹，已经打倒贝加尔湖西岸，贝加尔湖是远东共共和国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远东俄军守不住，满洲里以西远东共和国的土地将全部失去。” 陆军参谋长王士珍道：“毫无疑问，查理耶夫和亚历山大是来需求援助的，强大的苏军所向披靡，我认为远东俄军根本守不住，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此乃上策。”“不可！”葛云飞态度艰巨走到地图前道：“唇亡齿寒，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苏俄形成两个国家对我们百利无一害。况且，苏联不承认远东共和国的合法地位，也就意味着不承认乌苏里江以东领土归还我们的事实。因此，远东共和国的安危，对于我们的切身利益十分重要” 葛云飞接道：“我们的援助是有偿的，不是白送。他们可以用真金白银购买，也可以用矿产偿还。”单峰道：“沙俄皇室成员和大批俄国富商纷纷逃到远东，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沙俄贵族给远东共和国带来了大量黄金。鉴于情况危急，他们极有可能用黄金直接购买武器。另外，远东共和国曾向美英法求助，但是没有达成目的。” “美英法到底什么态度？”我们通过英国情报部门获悉，美英法认为远东共和国根本挡不住苏军的进攻，很快就会崩溃，因此他们不愿陷入泥潭。“葛云飞内心有些疑惑，根据历史记载，西方视苏联为洪水猛兽，大有谈虎色变并群而攻之。西方列强曾联手出兵，企图绞杀新生的苏联政权。莫非中国在东亚取代日本地位，改变了这一切？毫无疑问，远东共和国的安危，涉及到中国的切身利益，美英法有坐享其成的企图。 看来这种解释是合理的，欧美列强不是傻瓜，他们可以坐山观虎斗。另外，远东共和国一旦顶住苏俄的进攻，欧美列强再出手援助捞取好处也不迟。“我们不管美英法什么反应，也许他们在道义上会谴责苏联，我们却不能耍嘴皮子。我马上去总统府，商议对远东共和国全方位援助。” 此时，远东共和国外长查理耶夫和总司令亚历山大也在商议。“中国人向来喜欢真金白银，贵族们慷慨提供的黄金，让我们度过危机。远东共和国的安全，涉及到中国的切身利益，我们不会空手而归的。”查理耶夫似乎很有信心。亚历山大道：“彼得罗夫军团安全撤到贝加尔湖东岸，并在湖南岸加强了防御，暂时可以稳固防御。” 亚历山大接道：“苏军连续作战，战线拉长需要喘息一段时间。如果中国政府给我们提供坦克、火炮、先进的作战飞机，我们就能在贝加尔湖东岸姓形成稳固的防线，但愿中方能满足我们的心愿。““美英法等国袖手旁观，他们嘴上说得漂亮，但没有实质性的举措。中方慷慨的为我们装备了5万军队，在贝加尔湖防御作战中发挥了作用。” 亚历山大分析道：“苏军连续作战物资奇缺，我们把库尔斯科所有作战物资，抢运到贝加尔湖东岸，敌人劳师远征，如果后勤补给无法满足作战之需需要时间。苏军若想再发起攻击，务必要等到严寒来临贝加尔湖封冻，我们有半年的准备时间。”“报告，中国将军葛云飞前来拜访！”一名属下禀报。查理耶夫和亚历山大相互看了一眼，急忙迎了出去。 会客厅内，葛云飞面对二位期待的眼神直言不讳道：“查理耶夫先生、亚历山大元帅!我们清楚新生的远东共和国，面临巨大的危机，作为友好邻邦，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伸出援助之手是我们的义务。”查理耶夫眼睛一亮道：“我们了解贵国刚刚结束战争，战争留下的创伤正在恢复，处于困难时期。我们继续先进的武器装备，可以用黄金购买武器，希望中方提供最先进的武器。” “唇亡齿寒，这是祖先给我们留下的箴言。经过紧急蹉商，我方决定提供先进的战机60架，20架战斗机、40架轰炸机，并为贵方训练一批飞行员。另外，我方还为贵方提供105毫米榴弹炮500门。坦克战车50辆，迫击炮800门，轻机枪500挺，冲锋枪5000支。考虑到贵方的实际困难，你们可以先付三分之一的订金，其余的日后用矿产偿还。” 查理耶夫和亚历山大闻听大喜过望，连连作揖表示感谢。他们哪里想到葛云飞的用意，日后用矿产偿还，意为着远东共和国的经济命脉，将掌握在中方手里。这种长期效益，葛云飞门清，但前提必须让远东共和国活着。“尊敬的葛将军，你是我们真正的朋友，上帝可以作证！”查理耶夫一只手贴在胸脯上颔首。 葛云飞眼睛瞄向桌子上的军事地图道：“亚历山大元帅，你在研究贝加尔湖防御作战。”“是的，根据敌军情况我们判断，至少半年内敌军不会发动强大攻势。敌军会利用严寒贝加尔湖封冻，在湖南部发起攻击。”“亚历山大元帅，不要忘了你的对手是一群疯子，他们绝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葛将军何意？” “如果我是你的对手，绝不会等到冬季来临。我会派遣一支骑兵军团在贝加尔湖北部迂回穿插，并由北向南扫荡。可萨克骑兵骁勇善战，而且士兵吃苦耐劳，有连续作战的传统和能力。我知道贵方的重点是防御贝加尔湖南部的铁路线，但湖的北部是最薄弱环节，一旦敌军骑兵军团越过北部防线，贝加尔湖防线势必全线崩溃。” “葛将军说的有道理，可是贝加尔湖北部荒凉，如果部署重兵军需物资无法解决。”“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我认为在贝加尔湖北部部署一个师即可，但要把我方提供的坦克全部部署在北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坦克是骑兵的克星，只有坦克战车能阻挡敌军骑兵的冲击。”“葛将军是中国的战神，我会采纳你的建议。” “另外，如何使用作战飞机很重要，记住空中打击不是用来阻挡敌军进攻的，打击目标要对准敌军的运输线，要彻底瘫痪敌军运输线，对于稳固防御十分重要。”“葛将军，你估计敌军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亚历山大询问。“我认为9月末敌军会发动攻势，还有3个月时间，你们要抓紧准备。”军火交易很快完成，查理耶夫和亚历山大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几天后一列军列满载坦克战车，从满洲里越过俄境，向着贝加尔湖挺进。列车在广袤的原野上高速行驶，列车上蒙着帆布的坦克战车，露出鬼魅的身影。一辆坦克战车旁边，年轻的少尉张学良，兴奋地向原野张望。 张学良经过两年的装甲兵学校学习，并以优异的成绩刚刚毕业，便被选拔为坦克教官，于战友一道押送50辆坦克战车，前往贝加尔湖防线。 此时，张学良内心格外激动，他渴望参加战斗，亲自驾驶坦克战车冲锋陷阵。可是战争结束了，金戈铁马的战争场面看不见了，张学良未免有些郁闷。此时，他的耳边还在回想着长官的训话：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俄军的坦克兵，必要时你们有可能上战场，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决不能给中国军人抹黑??????。 能上战场作战，是张学良梦寐以求的。他们在学校时专门演练过坦克对骑兵的战斗，可以说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都说可萨克骑兵天下无敌，此番定要让骄横不可一世的可萨克骑兵，彻底怀疑人生。中方提供的坦克战车，是猎豹2型改进型，坦克全重15吨没有变，火炮口径没有变，但火控系统加强了，炮塔正面由一挺机枪变成两挺机枪，其打击面更宽广。 沿途，不少俄军士兵望着军列，不知道车上拉的什么东西，可以说这些俄军士兵连坦克的面都没有见过。看到中国军人站在车上，俄军士兵以为车上拉的是火炮，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时下，俄军部队火炮也少的可怜。张学良望着俄军士兵的傻样，内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个强大的祖国才能真正获得别人的尊重。 张学良内心获得极大的满足，不由得挺直身躯，热血在心中荡漾。他暗暗下定决心，绝不给中国军人丢脸，要让中国军人的铁血，威震八方。 第229章远行 天津塘沽港码头显要泊位上，一艘战列舰、一艘驱除舰赫然挺立。舷号001，这是在威海曾缴获日本的战列舰。驱除舰是原德国青岛舰队的战舰，这两艘战舰是中国海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型战舰。 两艘战舰粉刷一新，舰上的彩旗迎风招展。军乐队在码头上演奏，舰上的水兵站在甲板上列队。水兵中有洋人面孔，给人以新奇的感觉。这些洋人水兵是原青岛德海军官兵，德国战败后，为了生计他们自愿加入中国海军服役。 战舰远航，需要有经验的士兵，战舰上的大副、领航员等职务都由德国水兵担任。如此大的阵势，显然是迎接一位重要人物到来。果不其然，在人们期盼下，几辆黑色小轿车进入码头。位于中间的轿车，侍卫打开车门，葛云飞一身戎装携夫人文清下车。后面海军司令官萨镇冰携夫人下车，军乐团开始奏乐，旋律雄壮有力、欢快愉悦。 6月末巴黎世界和平大会结束不到3天，葛云飞选择这个节骨眼出行，其实是中国向世界传达一个信息。此番以外长唐绍仪率领中方代表团，前往巴黎参加世界和平大会，遭受了列强的种种刁难，若不是拜苏联所赐，让欧美列强谈虎色变，恐怕战后利益分配要大打折扣。中国虽然挺起了腰杆，但列强各国在骨子里并不认可，联手打压也就不足为奇。 就在巴黎世界和平大会结束当天，中方宣布于德国恢复邦交关系，同时宣布于德国展开经济、科技领域的合作。7月5日，以葛云飞为首的中国军事代表团，前往德国进行友好访问，这无疑成为爆炸式新闻。中方派军事代表团访问德国，毫无疑问是展开军事方面的合作。德国战败后，巴黎和平大会已经形成决议，限制德国武器发展。而中方在一时间派出军事代表团访问德国，无疑给西方世界一技响亮的耳光。 显而易见，中方表露出的信息，是一种报复行为，只不过采用的方式不同而已。不久，战舰一声长笛缓缓驶离码头，黑烟弥漫并形成一道黑煞般的身躯，在空中飞舞。所谓军事代表团，其实成员并不多，只有海军司令官萨镇冰陪同，葛云飞无疑是主角，随行人员除了侍卫还有几位武官陪同。 此番葛云飞德国之行，其实早有预谋，不过是提前而已。鉴于德国受巴黎和约制肘，因此他要说服德国人把研制先进武器装备的研发放在中国，时下机会难得，有必要借助的德国先进科学技术、先进的制造技术，加快中国经济发展。中德之间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时下中国在东亚崛起，德国若想重振旗鼓，同样需要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会拒绝。 几天以后，战舰在南海劈波斩浪，湛蓝的海水形成两道洁白的痕迹。战舰进入南海海域，海鸟越发多了起来。大胆的海鸟落到战舰甲板上寻找食物，文青和萨夫人手里拿着食物，兴高采烈喂食，借以打发海上寂寞的时光。 海天一色、碧空如洗。此时，葛云飞和萨镇冰站在甲板上，向四外海域张望。“总长，前面就是太平岛，已经派遣部队把守，是否去该岛视察一番？” “时间紧迫，回程再去太平岛看看。此番我们在南海划定九段线，是为了日后减少麻烦。”“我听说在巴黎和会上，有关南海九段线，英国人反对强烈，美国人反应冷淡，法国人表现有些意外，居然投了赞成票。”“高卢雄鸡投赞成票是顾忌安南。法国人想长久经营安南没有中国的支持，是无法安稳的。唐外长已经明确表态，不干涉法国人在安南的利益。” “怪不得法国人如此给面子，甚至不惜得罪英国人。”“说白了这都是利益使然，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中德关系也是如此。如今中国成为东亚强国，他们自然要遵循丛林法则。”“总长，此番前往德国，是要购买德国的战舰吗，据我所知，有几艘没有建成的战舰还在船坞里，战舰的吨位是我们急需的。” “根据巴黎和约，德国没有权利转让战舰，我们没有必要蹚浑水给人以口实。此番前往德国主要是科学技术方面的合作。德国战败、满目苍夷，他们需要恢复经济。精英人才决定国家的经济腾飞和未来，但需要时间我们等不起，因此必须利用德国的人才，工业制造技术为我们服务，尤其是在科技领域，中德之间要展开全方位合作。” “另外，我这次德国之行，要购买一座德国造船厂的全套设备，尽快提升我们的造船技术。德国人对我们的冲锋枪很感兴趣，我准备把图纸无偿的送给他们。”葛云飞诡秘的笑了一下，萨镇冰不明就里问道：“总长，你的表情很怪异，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德国的制造技术非常先进，即便我们不提供图纸他们也很快会开发出这款冲锋枪，就算送个人情吧。” “总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先予后取，这是经商之道，我要的不是一两件先进武器，而是需要打造大国利器的能力。我估计德国人会提出在坦克、战机方面进行合作，我也会毫无保留答应他们。我要的东西起码10年以后才能看到效益，当德国人明白过来悔之晚唉，大国博弈需要大智慧。” 葛云飞接道：“我们允许西方列强来中国投资办厂，表面上是我们让出了市场，其实则不然。我们的目的是把资金引进来，先进制造技术引进来，先进的管理经验引进来。此乃厚积薄发，有一天当我们突然发力，世界将为之颤抖，这是我们向经济、军事强国迈进的捷径。”萨镇冰闻听有些激动，一腔热血在胸中翻腾道。 “总长的话语哲理深奥，但令人振奋。你在着眼十年后甚至百年后的中国，民族复兴大业有望，曙光就在前面。”“萨司令，只要国内不发生动乱，并且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就一定能到达胜利的彼岸，对此我充满信心。” 几天后战舰进入马六甲海峡，并停靠在新加坡港口。码头上人山人海，盛大的欢迎场面令人惊诧。 葛云飞还在海上，要途径马来半岛的消息，早在南洋华侨中掀起浪潮。大批华侨聚集在新加坡，隆重欢迎葛云飞到来。多年来由于满清王朝的懦弱无能，海外华侨备受欺凌，他们就像无根无萍的孩子，盼望着祖国的呵护。大陆取得对日作战胜利后，海外华侨的地位水涨船高，祖国的强大让他们获得了应有的尊重。 此番，听说中国的传奇将军葛云飞前往欧洲访问路过新加坡，大批华侨从南洋诸岛汇集到新加坡，目睹大陆来的民族英雄。当葛云飞于夫人文青缓缓走下战舰旋梯，锣鼓开始敲响，舞狮开始腾跃。英国南洋总督携夫人首先迎上前，双方礼节的寒暄后，葛云飞携夫人走向华侨代表。此时，一名老者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华侨代表纷纷跪在地上。 “尊敬的葛将军，老夫代表南洋华侨拜见将军大人！”“老伯请起！”葛云飞亲自搀扶起老者接道：“各位请起！”老者激动的擦干眼泪道：“葛将军，老夫乃南洋华侨商会会长。前不久拜读了国民政府告海外同胞书，老夫激动地是彻夜难眠。惊闻葛将军前往欧洲访问路过新加坡，老夫受南洋华侨重托，故在此隆重迎接葛将军到来。” “老伯，见到你们如同见到亲人，我非常高兴！”葛云飞提高嗓音接道：“同胞们，长久以来海外同胞被腐朽的满清王朝视作弃民备受欺凌，你们受苦了。同胞们，血浓于水，今后海外华侨也是祖国大家庭的一员，是我们的亲人，强大的祖国就是你们的靠山。我代表国民政府郑重的宣告：任何人、任何团体、政府，以莫须有的理由若在迫害海外华侨，国民政府绝不答应，将一追到底、绝不姑息！” 随后，葛云飞发表了长篇演讲，详细介绍了祖国大陆发生的巨变，同时要求海外华侨遵守守当地的法规，发扬中华民族海纳百川的优良传统，于当地人友好相处、和谐共生。葛云飞在码头上逗留了一上午，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同胞们继续远行。 第230章圣火之地 战舰渡过印度洋经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狭窄的苏伊士运河虽短短190公里，但航行整整花费了2天时间。 1870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后，大大缩短了欧洲到达亚洲的海上航程。苏伊士运河开通堪称人类历史最伟大的工程之一，它把欧洲到亚洲的航程节省了将近1万公里。 战舰进入地中海，正是炎炎夏季，也是地中海最干燥炙热的时候。战舰一路向北航行，前往巴尔干半岛南部的希腊首府雅典。战舰继续劈波斩浪，由于天气过于炎热，葛云飞于萨镇冰只好钻进战列舰驾驶舱观望风景。 长时间观看同一类型海况有些乏味，葛云飞为了打发时光开始详细讲解希腊的历史，萨镇冰包括舰长、掌舵的德国大副听得津津入神。 葛云飞是用英语夹杂汉语讲解，原因是兼顾在场的人倾听。萨镇冰包括舰长及海军军官都对英语谙熟，那名德国大副想必也精通英语。说到最后葛云飞总结道：“······乔治一世被刺身亡后，其子康士坦丁一世即位。康士坦丁一世曾在德国受教育，娶德皇的女儿索菲亚为妻，算半个德国人。一战爆发后康士坦丁不想于德国为敌，因而拒绝参加三国协约，欧战初期，希腊基本上保持中立。” “然而，希腊首相及部分大臣倾向协约国，强烈敦促康士坦丁加入协约国对德作战。康士坦丁拒绝，结果造成希腊分裂的局面，形成南北两个政府。1917康士坦丁一世在各方压力下，被迫加入协约国阵营对德宣战，由此康士坦丁下野并由儿子亚历山大继承王位。欧战结束后，作为战争红利，希腊获得小亚细亚部分土地作为补偿！”“总长，属下不明白，为什么要访问希腊？这个国家莫非在欧洲举足轻重？” 葛云飞笑道：明年是奥运年，第7届奥运会将召开，届时中国要派遣体育代表团参加。早在1500年前，古希腊就展开体育竞技运动，弘扬人类和平、公正的理念。1896年第一届奥运会在希腊雅典举行，奥运精神就是提倡人类文明，以竞技的手段弘扬强者的精神，让人类以文明的方式，公平的展开博弈。” “这就如同我们的比武大赛点到为止，比如奥运会的长跑项目，就是比拼耐力、强壮的体魄，以及顽强的精神。谁跑到终点谁就是胜利者，这个项目也叫马拉松竞技，选手需要一口气跑42公里。”“要一口气跑42公里，恐怕没有几人能坚持下来!“萨镇冰摇头。“挑战人的极限，是弘扬某种精神，为什么叫马拉松，这里有个典故。” 葛云飞略微沉思一下接道：“马拉松赛跑准确的距离是42，159公里，为什么不是整数哪？这要从古希腊发生的一场战役说起。这场残酷大战是波斯人和雅典人在距离雅典马拉松海边爆发的，当时波斯人在距离雅典东北的马拉松海湾登陆，希腊军队奋勇应战，并在马拉松平原打败了波斯军队，雅典人取得了胜利。那个时候通讯落后，传递信息需要人报信。” “当时，雅典人军队统帅派遣士兵回去报信，让家乡的人尽快获得胜利的消息。送信的士兵叫菲迪彼得斯，他是一名飞毛腿。菲迪彼得斯以非凡的耐力，一口气跑到雅典中央广场，面对惊慌失措的民众，只说了一句：我们胜利了！便体力衰竭倒地身亡，其奇迹般的功勋而成为希腊的民族英雄。” “1896年在希腊举行首届奥运会时，专设长跑项目，故定名马拉松。比赛沿用菲迪彼得斯所跑路线，距离大约为40公里又200米，此后几届奥运会马拉松比赛，距离都在40公里左右。1908年，第4届奥运会在英国伦敦举行。为方便英国王室成员观看比赛，特意把长跑起点设在温莎宫阳台下，终点设在伦敦奥林匹亚运动场。后来经过丈量这个距离是26英里又385码，折合为42、195公里。伦敦奥运会结束后，国际田联把该距离定为马拉松长跑的标准距离。” “总长，你对欧洲的历史如此了解，属下钦佩。此乃想获得希腊的支持，参加明年的奥运会！”“不仅如此，一个民族从返世界舞台，必须弘扬民族精神。奥利匹亚舞台上，必须有中国健儿的身影，这也是我们快速融入世界的契机。此外，于希腊建立良好关系，对于我们开拓东欧市场，也是一个契机。” 此番，葛云飞前方希腊进行友好访问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影响明年爆发的希土战争。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投降后，希腊军队进入伊斯坦布尔。战后在巴黎和会上，希腊提出领土要求，但遭到其他协约国成员反对。在英国怂恿下，希腊军队出兵达到了强占领土的目的，自独立以来希腊的领土版图达到极致。 葛云飞清楚，明年10月，雅典御花园一次看上去微不足道事件，却影响了整个希腊现代史。当时，希腊国王亚历山大在花园带着宠物散步，意外被猴子咬伤造成感染，几天后病情加剧危及生命。20天后，亚历山大一世得败血症不治而亡。2个月后流亡国外的康斯坦丁回国复位，康斯坦丁继而发动稀土战争，对土耳其人开战。 结果，希腊军队大败，25万士兵战死，伟大理想彻底终结，亚历山大在位时获得的全部土地丢失。丘吉尔曾评价道：“一次猴子咬伤导致了25万人死亡！”葛云飞的目的是改变希腊的历史，同时还要挽救亚历山大的性命。此外，葛云飞要在欧洲寻找一个真正的盟友，前提是必须让希腊在东欧变得强大。 两艘战舰缓缓停靠雅典码头，码头上人群攒动，欢迎场面盛况空前。中国传奇将军到访的消息，早已经在希腊风靡。这天，刚刚即位的亚历山大国王亲自到码头迎接。亚历山大继承王位属于走桃花运，其年龄只有20多岁还没有成婚。希腊军队元帅韦尼泽洛斯陪同国王到码头迎接，通过其高傲的派头，可以看出此人是实权派人物。 亚历山大刚刚继承王位有些青涩，韦尼泽洛斯很老道，不过他对葛云飞十分客气，中国的传奇将军，英法德都十分敬重和崇拜，他没有不放下身段的道理。双方礼节性的寒暄不必赘述，见到葛云飞年轻潇洒，亚历山大甚是欢喜，大有惺惺惜惺惺之意。 双方礼节性的见面、寒暄，亚历山大国王邀请葛云飞夫妇前往皇宫下榻。车队前往皇宫途中，雅典的市民自发的涌上街头，好奇心诱发，欢迎的场面显得十分隆重。 在接风酒宴上，葛云飞用英语表达了对希腊的敬重，尤其是重点阐述了希腊民族的奥林匹亚精神。亚历山大没有想到葛云飞对希腊的历史如此了解，不由心情大悦。礼节性的寒暄结束后，葛云飞直言不讳道：“国王陛下，欧战结束后，贵国扩充了领土版图，得到了战争红利可喜可贺。但鄙人认为，一场危机也笼罩在贵国头上！” 一语震惊所有人，希腊军队最高司令官韦尼泽洛斯不屑一顾问道：“葛将军，此话怎讲？”“韦尼泽洛斯元帅，你应该清楚土耳其人是不会善干罢休的。我们中国崇尚一句话叫做居安思危，土耳其人为了生存，肯定会采用武力夺回失去的土地。”“葛将军大可不必担心，强大的希腊军队不是摆设。” “韦尼泽洛斯元帅，请问贵国军队于英法德俄军队相比，其战斗力如何？”韦尼泽洛斯闻听一时语塞。“据我所知，土耳其人骁勇善战，他们在与沙俄历次战争中不落下风，况且土耳其人是为生存而战，届时会爆发强大的战斗力。贵国如此轻敌，一旦希土战争爆发必败无疑。”“将军未免危言耸听！”韦尼泽洛斯讥讽。 “国王陛下，鄙人绝不是危言耸听。此番贵国出兵获取领土，很多协约国并不赞同。虽然大英帝国为贵国撑腰，如果战事爆发，大英帝国绝不会出兵。战争取胜需要多种因素，根据我对贵国军队的了解，一旦希土开战，贵国凶多吉少。”亚历山大国王赞同道：“迹象表明土耳其人却实在蠢蠢欲动，葛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葛云飞笑道：“其一，不主动出击以逸待劳，鉴戒欧战的经验构筑堡垒工事防御，挫其锋芒可胜之。其二，早作准备、加强武备，我们可以提供武器弹药相助。如果贵国需要先进武器，我们会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军火。”韦尼泽洛斯闻听眼睛一亮道：“葛将军果然不同凡响，如此慷慨令人敬佩。我们需要贵国的坦克、战机！” 第231章私下交易 葛云飞望着韦尼泽洛斯急切的目光，心里有些得意。此君虽然嘴上硬气，但心里没底。葛云飞故意踌躇了一下道：“国王陛下，提供先进的坦克、战机没有问题，但是操纵坦克、战机需要时间，短期内无法形成战斗力。我判断明年土耳其人就会发动进攻，若想在短时间内提升贵军的战斗力，唯一捷径是增加打击火力。” 见亚历山大和韦尼泽洛斯瞪大眼睛，葛云飞接道：“以最快的方式提贵军作战能力，鄙人建议贵国可以先购买轻机枪、掷弹筒、迫击炮、冲锋枪，即物美价廉，又可快速装备部队。” “难到贵国不打算卖坦克、战机？”韦尼泽洛斯有些失望。“国王陛下，元帅阁下，远水难解近渴，眼下贵国的危机尤为重要。鄙人建议贵国选拔优秀的军人前往中国，学习驾驶坦克战车和战机，待贵国掌握了坦克战车、战机的作战本领，再购买也不迟，我承诺先进的坦克、战机，如果对方执意购买，要多少我卖提供多少。” 葛云飞接道：“国王陛下，我知道贵国军队没有装备轻机枪、掷弹筒、冲锋枪、迫击炮。此番我带来了样品，诸位可以见识一下其威力再决定如何？” 中国军队能战胜强大的日军，其武器装备早已经在世界闻名。国王亚历山大也是军人出身，自然迫不及待想亲眼目睹从未见过的先进武器。当天下午，武器从军舰上运到雅典郊外某兵营训练场。武器种类共有5挺轻机枪、5支掷弹筒、2门迫击炮，10支冲锋枪。一行人来到兵营训练场，查看先进武器的实弹效果。 亚历山大国王和元帅韦尼泽洛斯，惊奇的查看各种武器，倾听中国武官对武器性能的讲解。不久，实弹演练开始，两名中方武官首先操纵迫击炮，伴随震耳欲聋的轰击，迫击炮近战效果体现出来。接着5名中国军人演练轻机枪射击，他们一边射击一边敏捷变换不同射击位置，而且打击火力不次于重机枪，尤其是对于敌军的集团冲锋效果更佳。 枪榴弹的效果，既可以对付敌军火力点，又可以中距离阻击的敌军的冲锋。而冲锋枪这种近战密集打击火力，可以大规模杀伤敌军，并在防御作战和进攻中发挥同样作用。看完新式武器的演练，国王和元帅当场决定，购买500挺轻机枪，300门迫击炮，1000支掷弹筒，5000支冲锋枪。轻机枪子弹和冲锋枪子弹，希腊兵工厂可以自己生产，他们只需购买枪榴弹和迫击炮弹。 当天晚上，葛云飞便电告国内，雇佣英国的货轮把武器弹药运往希腊，效率奇高。希腊用真金白银购买，并通过英国银行转款，同样体现了高效率。如此军火交易眼花缭乱，外界根本无法获得信息。次日，双方继续协商，亚历山大国王决定选派150名优秀士兵，前往中国学习坦克和战机驾驶技术，学习其作战本领。与此同时，葛云飞于亚历山大国王草签了销售坦克和战机的意向书。 由于英国已经开发出了榴弹炮，希腊方面没有购买火炮。在经济领域，双方也草签了协约，双方同意开放各自市场不设经济壁垒，双方的实业家、商人，可是自由往来经商办厂。 次日傍晚，元帅韦尼泽洛斯对亚历山大道：“国王陛下，葛云飞作为中国的传奇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如今中国成为东亚的军事强国，英法都甘拜下风。中国的前途不可限量，有必要加强希中关系。” “元帅言之有理，有必要进一步加强中希友好关系，我们是否发表一个声明？”“不可，葛将军一在要求私下交易，其实是为我们着想。目的是避免英法两国的猜疑，日后我们在东欧有了话语权在公开不迟。葛将军很有战略眼光，若是稀土再次开战，我们必须取胜，才能实现伟大的理想。” 韦尼泽洛斯接道：“国王陛下，我有一个建议，促成中希皇室联姻。据我所知，中国的皇帝虽然退位，但是依然保持皇家风范。只有联姻才能保持中希之间的友谊，我们需要东方大国的鼎力相助。”“中国的皇帝可否成婚？”“据我所知，没有成婚！葛将军完全可以左右中国皇帝的婚姻！”“联姻可以真切表达我们的诚意，我来于葛将军商谈。” 次日，国王亚历山大宴请葛云飞。席间，亚历山大直言不讳道：“葛将军，为了中希时代友好，我们希望两国王室联姻。我们知道中国的皇帝没有成婚，希望葛将军促成联姻！”葛云飞闻听大喜道：“国王陛下的美意，鄙人十分赞同。宣统皇帝明年17岁可以成婚，贵国王室可有合适人选？”亚历山大掏出一张照片道。 “这是我的表妹玛丽公主的玉照，今年15岁，请葛将军过目！”葛云飞接过照片看了几眼点点头很满意，接着把相片递给文青道：“夫人，你看怎么样？”文青接过相片看后轻声道：“听说小皇帝已经选好了王妃，让公主去做姨太太，恐怕希腊王室不会答应！”“那就让小皇帝推掉选好的王妃，娶玛丽主。” “云飞，这未免强人所难不妥吧！”“为了国家的利益，小皇帝没有选择！”葛云飞面向亚历山大道：“国王陛下，我做主明年开春迎娶玛丽公主！”“感谢葛将军美意！”亚历山大大喜。葛云飞挥了一下手，属下抬上来几只箱子。打开一支箱子，里面露出排列整齐的药瓶。葛云飞面对一脸诧异的亚历山大道。 ”国王陛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葛将军，这瓶子里的白色粉末是什么？”“瓶子里的粉末叫青霉素，是消炎的特效药，尤其是防止伤口感染有奇效。该药物非常昂贵，皮下注射效果最佳。”“感谢葛将军！”葛云飞送给亚历山大青霉素有两个目的，其一是避免他日后伤口感染死亡，其二是通过希腊向欧洲推销青霉素，利用洋人崇拜西药，获取天价利润。 “国王陛下，中希两国没有不愉快的往事，这是两国友好发展的基础。日后两国贸易往来，希腊会成为中国商品到达欧洲的集散地，中国的丝绸、瓷器、土特产等，通过希腊向欧洲各地扩散，希腊将获得不菲的利润。我们中国人经商的理念是双赢，我相信几年以后，雅典会成为欧洲最繁华、最大的贸易港口。” “葛将军不仅是军事家，还是一位成功的、精明的商人。希腊愿意借助中国的力量腾飞，愿中希两国世代友好，源远流长。”葛云飞离开雅典之前，亚历山大国王表示，全力促成中国参加明年的奥运会。葛云飞留下了两名军事顾问，毫无疑问，葛云飞在希腊扇动蝴蝶翅膀，希腊的历史将被改写，或许欧洲的历史也被改写。 8月下旬，战舰离开雅典港口向西航行。甲板上葛云飞与夫人并肩远眺，夫人文青叹了一口气道：“云飞，我见到了玛丽公主，长的比相片漂亮，气质上佳。但我发现玛丽公主脸上有谈谈的忧伤，显然她知道了联姻的事情。欧洲皇室公主的命运于清朝公主没有什么区别，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 “联姻是亚历山大国王首先提出来的，如果我拒绝希腊国王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此外我也是为小皇帝着想。”“为小皇帝着想？”文青诧异。葛云飞笑道：“据我所知，满族皇族为小皇帝选的皇妃不怎么样，小皇帝也不高兴。我干涉他的婚姻，也许满族贵族不高兴，小皇帝一定会感谢我。”“你这么有把握？”“让事实说话吧！” 此时，护航的希腊战舰拉响汽笛，告知他们要打道回府。果不其然，两艘希腊护卫舰开始调转船头。这时海军司令官萨镇冰从驾驶舱走出来，夫人文青见萨镇冰走过来，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萨镇冰满面春风喜滋滋道：“总长，我们在希腊获得了最高礼遇，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萨司令，国家的强大、民族的强大才能获得尊严，接下来法兰西之行，我们同样会获得最高礼遇。” “总长，此番你为小皇帝做主联姻，这功夫皇宫恐怕乱成一锅粥了！”“没有办法，为了国家的利益，这个恶人我必须做。”“我猜满族的遗老遗少，正在向总统求情哪。”“我给总统发了电报，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让他们找我来算账。不过等我回去他们也该消停了！”“也许这会成为一段佳话，流芳百世！” 葛云飞轻轻一笑，眼睛向大海远眺，他的思绪飞向法兰西。 第232章法兰西 战舰沿着地中海北部海域向西劈波斩浪，前方出现两艘法国护航战舰。双方鸣响汽笛以示敬意，如此礼遇，舰上的水兵已经习惯，被别人尊重的同时，恰好说明了东方古国已今非昔比。“报告，根据航程再过2个小时，我们将到达马赛港口。”一名德籍领航军官进来禀报。葛云飞用德语仔细询问了一番，接着向萨镇冰翻译。 根据行程安排，葛云飞一行将在法国马赛港口上岸，在访问法国的同时，由陆路前往德国。两艘战舰在马赛港口补充燃料后，经英吉利海峡直奔德国的威廉港等候。 葛云飞和萨镇冰从船舱走出甲板，兴趣盎然眺望法国北部的海岸线。此时，一艘位于北侧的法国护卫舰的官兵云集到甲板，好奇的向战舰张望。也许在法国水兵心中，中国海军不应该有如此大的战列舰。另一个原因是中国水兵头上应该都有辫子，他们想见识一番。 “总长，法国水兵很好奇呀！”萨镇冰讥笑。“可以理解，在法国人印象中，中国水兵应该都拖着辫子，这是一大奇观。”葛云飞似乎不以为然。“看来要让他们失望了！”萨镇冰接道：“法国与德国是冤家，途经法国前往德国，法国人恐怕不爽！”“这也是给法国人施加压力，就是明确告诉他们，中国已经今非昔比，我们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葛云飞接道：“欧战结束后，法国作为战胜国之一，基本上主导欧洲事务，由此引起英美不爽。法国与德国是世仇，此番法国利用战胜国地位，对德国极其苛刻，下决心永绝后患。但在美英看来，如果德国被肢解，哪吗法国将彻底掌控中欧和东欧，加上法国已经占领的北非和地中海东岸地区，势必对埃及、土耳其、伊朗形成威胁。” “在地缘上，将对英国在埃及乃至中东的利益上形成巨大压力。英国在欧洲大陆向来奉行扶弱抑强政策，因此英国毫不犹豫把盟国法国作为外交抑制对象，涉及到国家利益谁也不会手软。此番我们能在巴黎和会上基本上达成战略目的，于美英法之间的矛盾有直接关系。法国人不是傻瓜，他们支持中国合法的拥有南海九段线，其实就是针对英国。” “总长，对于西方列强的认知汝是最清醒之人，此乃国之大幸呀！”葛云飞道：“大国博弈，如同战场上两军对垒，务必做到知己知彼，方能游刃有余。时下我们的智囊团队已经成熟，他们对于如何处理国际关系事物，完全可以提供可行性建议，这是众人的智慧。今后我们的国家政策实施，不是某个人的长官意志，而是要采纳大多数人建议方能实施。” 葛云飞接道：“现实就是这般残酷无情，美英两国表面上铁板一块，其实暗流涌动。美国作为新崛起的超级大国，其经济实力已经独领风骚，他们绝不会独袖长舞。一战后美国作为新兴的一极踌躇满志登上世界权利的舞台，并依托强大的经济实力开始把自己意志强加给整个世界。一战后，欧洲列强的体系被打破，开始走下坡路，美国人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可谓是群魔乱舞，战后欧洲各国之间的矛盾更加激烈，我们必须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迅速壮大自己。美国企图取代日本达成在华利益，我们让他实现了。但是美国绝对想不到几十年后发生的事情，几十年后当中国成为东亚的制造大国，当中国的工业产品出现在世界各地，美国人将悔之晚唉。我们的经济实力强大了，有能力制造更多的先进武器，国防也更加强大。” “我们的海军建设计划一直秘而不宣，原来是采用瞒天过海战术？”萨镇冰恍然大悟。“正是如此，我们打造航空战队，打造近海舰队，裁减军队，给世界的印象仅仅是保卫国土不受侵犯，这也符合当前的潮流，同时也能麻痹西方列强。有一天我们的航母舰队横空出世，当我们的蓝水海军出现在世人面前，一跃而成为世界军事强国，这是我们的目标。日后控制海洋、独霸海洋，此乃西方列强的核心战略，我们暂时不淌这浑水，在军事领域我们要尽量保持低调” 战舰在法军战舰引领下，缓缓靠上马赛码头。码头上法军元帅、总参谋长斐迪南、福煦，挺着肥胖的身躯现身。他的面像给人以和蔼可亲的印象，岂不知此人骨子里十分倔强、冷血，他在作战中倡导进攻进攻再进攻，他的部队即便打了胜仗也损失惨重，为此曾遭到很多人非议。但胜利者是不会被指责的，作为英法联军最高指挥官，其功勋无可厚非，有人称他为欧战的终结者，被称为法兰西最优秀的“战士”。 将近70岁高龄的人，斐迪南、福煦，其军事生涯达到人生顶峰，他有资格藐视一切。此番他放下身段，亲自到马赛港口迎接中国的传奇将军，足以看出他对葛云飞的重视。见葛云飞夫妇风度翩翩缓缓走下战舰旋梯，斐迪南、福煦对属下道：“葛云飞如此年轻却功勋卓绝，他率领中国军队对日作战，创造了以弱胜强的军事奇迹，令人刮目相看。” “元帅阁下，葛云飞在朝鲜半岛指挥不足100万军队，面对200万日军，居然包围了30万日军，简直不可思议。”“他是一名战术大师，充分利用手中的先进武器——战机和坦克，利用朝鲜半岛特殊的地形地貌，创造了世界军事史上最经典的战例，他是一名军事奇才。中国在东亚强盛崛起，于此人有直接关系。” 属下道：“整个西方评价葛云飞口径几乎一致，说他是中国的凯撒大帝。”“这个评价不为过，短短十余年他打造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日军，致使懦弱的东方古国脱胎换骨，一跃而成为东亚军事强国。”斐迪南、福煦叹了一口气道：“此人不仅是军事奇才，他利用德国的技术，长时间卧薪尝胆，制造出了世界上名列前茅的先进战机和坦克战车，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今后我们在东亚洲仰仗中国，这种局面已经无法更改。” 斐迪南、福煦悠悠接道：“历史不是巧合，前辈拿破仑的预言应验了，中国这头睡狮不仅苏醒，而且站了起来，开始走上世界舞台。”他的父亲非常崇拜拿破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灌输有关拿破仑的伟大功勋，致使他走上戎马生涯。有关拿破仑对于中国的预言，他自然记忆犹新。这功夫葛云飞夫妇走下旋梯，斐迪南、福熙精神一振迎了上去。 尽管斐迪南、福煦高傲，但是对葛云飞镇定自若、不卑不吭的神态，一双睿智的眼睛，他不得不承认，来自东方古国的传奇人物，的确有大将风范。双方以军人的礼节见礼，以示起码的尊重。葛云飞发现驻法公使胡惟德也前来迎接，只是所在位置靠后，身形有些猥琐。葛云飞径直走过去于胡惟德握手，胡惟德有些诚惶诚恐。 “葛将军一路幸苦了，唐外长等还在巴黎迟留，此番专程派下官来迎接！”“胡先生，把腰杆挺起来，记住你在这里是代表着中国的形象，要有自信！”胡惟德并没有因为葛云飞指责而恼，相反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不久，一行人登上开往巴黎的专列，列车一声长笛缓缓启动。斐迪南、福喣邀请葛云飞夫妇在车上用餐。 列车在法国中部广袤平原上奔驰，沿途不时掠过大片的葡萄园。“葛将军，听说中国人喜欢烈性酒，这白兰地是否对胃口？”“元帅阁下，其实我很喜欢法兰西的葡萄酒，鄙人对于法兰西的酿酒历史略知一二······。”葛云飞简单介绍了法国葡萄酒为何风靡全球，赞扬了法兰西民族精湛的酿酒技术。 斐迪南、福煦很吃惊道：“葛将军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对法兰西的娘酿酒历史如此了解。”“元帅阁下，我们的祖先有一句名言，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战场之外的因素更重要。此番欧战，如果意大利不反戈一击，美利坚不参战，这场战争的胜负很难说。”“葛将军言之有理，这场战争值得总结的地方很多，没有想到来自东方将军的见识一针见血。” 二人从葡萄酒谈到战争，从战争层面谈到战役层面，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坦率说斐迪南、福熙本人对于德国的投降条件非常不满意，他认为德国保留了实力。岂不知英美为了各自的利益，有目的帮助了德国人。葛云飞清楚斐迪南、福熙作为纯粹的军人，对于美英的战略企图不清楚。作为军人他的目的就是彻底摧毁德国的武装力量，但欧战打了4年，残酷的战争杀死了千百万人，人们迫切需要和平，因此尽快结束战争，是大势所趋，接受德国的投降条件也是大势所趋。 葛云飞用英语交谈，二人没有语言障碍，而且谈得十分投机。斐迪南、福煦非常愿意和葛云飞探讨军事层面的话题，二人不约而同回避敏感话题，旅途中倒也不寂寞。专列经过一天一宿行驶并于次日早晨到达巴黎。 第233章帷幄法兰西 中方参加巴黎和会代表团驻地，葛云飞夫妇、萨镇冰等于代表团成员见面。本来以外长唐绍仪为团长、副团长顾维钧等为首代表团成员，参加完巴黎和会便回国。可以接到葛云飞出访的消息，外长唐绍仪决定在巴黎迟留，一同前往德国访问，然后于葛云飞一同回国。葛云飞考虑访问法国、德国，很多外交斡旋需要他们参与，便欣然同意。 见面后外长唐绍仪详细汇报了巴黎和会的情况，葛云飞听得很仔细，并频繁点头。唐绍仪汇报完欣喜道：“总长，顾先生在巴黎和会上的发言十分精彩，大涨了国人的志气，令国人点赞。”顾维钧有些腼腆道：“总长，是国家的强盛让我底气十足，这是下官义不容辞的责任。”顾维钧此前是驻英公使，被委任中方代表团副团长。他比葛云飞小三岁，今年三十一岁，属于年轻的外交官。 葛云飞望着这位被后世称为“民国第一外交家”的年轻精英道：“顾先生的才华我早有耳闻，内阁已经决定，任命汝为民国政府驻美利坚共和国全权公使，此番你不用回国了，直接赴美上任。”“属下遵命！”“唐外长，有关中国劳工的权益，法国是什么态度？”“目前劳工正在大批回国，有关补偿问题还没有谈妥，接下来胡先生要进一步于法国人洽谈。” “这个问题交个我吧，我直接于法国总统商谈！”“总长，鄙人提出面见法国总统，可是对方以公务繁忙推脱。看来法国人是担心我们在劳工问题上漫天要价。”“中国劳工为法国取得战争胜利，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有的人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劳工是民国政府组织的，政府有义务为他们争取合理的报酬。” 葛云飞接道：“法国在华有着巨大的商业利益，他们不会熟视无睹。尤其是安南的殖民地，法国需要我们给予支持。各位放心，我会给各位满意的结果。总统雷蒙、普恩加莱明天召见我，顾先生随我同行！”不久葛云飞陪同夫人文清，前往巴黎标志性建筑——埃菲尔铁塔参观。 “云飞，这就是埃菲尔铁塔，建这么高的铁塔是镇妖除怪吗？”文青望着高耸入云的铁塔忍不住惊呼。葛云飞笑道：“夫人，这座铁塔不是镇妖除怪，而是法国人以此炫耀强大和富有的标志，法国人引以自豪称它为铁娘子。该塔于20前建成，塔高300米，重达10000吨。” “为什么叫埃菲尔铁塔？而不用法国巴黎的名字。”“因为设计这座铁塔的工程师叫古斯塔夫、埃菲尔，所以铁塔建成后，法国政府为了表彰他的功绩，便以他的名字命名。”“洋人很务实，工匠的名字都能名垂千古！”夫妻二人参观完埃菲尔铁塔，又参观了巴黎圣母院，直到黄昏才回到住处。 次日，斐迪南、福煦亲自陪同葛云飞夫妇，前往爱丽舍宫觐见总统雷蒙、普恩加莱。宾主家相见必要的理解进行完后，葛云飞开诚布公道：“总统陛下，首先我代表段祺瑞总统向陛下表示诚挚的问候！”总统雷蒙、普恩加莱客气道：“葛将军，法兰西感谢中国政府，对于本国商人的合法利益及法兰西公民的私人财产，给予公正的待遇。但愿过去不愉快的往事成为历史，中法之间建立新型的大国关系。”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我们不会纠结过去，明天和未来是我们要面对的。日后的中国会更加开放，我们欢迎世界各地的商人、实业家来经商办厂，也希望世界各国与我们互惠互利，共创人类的幸福。我们承诺不干涉任何国家的内政，也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葛云飞接道：“我们奉行于世界各国保持友好往来，但也不想让别人对我们指手画脚，中华民族经历了近百年的苦难，我们会牢记过去，任何外敌再想肆意蹂躏我们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葛将军很坦诚，我们尊重东方古国的崛起，我相信中法之间会建立相互尊重的、新型的大国关系。” “这一点请总统陛下放心，我们会言而有信，尤其是在欧洲事务上会保持中立的态度。总统陛下，有一件事情我必须与你商谈？”在座的法国总理知道葛云飞要谈什么接过话茬道：“葛将军，此场合不宜商谈以外的话题！”葛云飞没有理会法国总理接道：“总统陛下，据我所知中国劳工在法国有3万多人，将近6000人死亡。” “中国劳工为法国取得战争胜利，做出了应有的贡献。”“请问中国劳工有什么问题？”“总统陛下，整个欧战期间，协约国雇佣了60多万劳工，可是中国劳工做的贡献最大，他们的薪酬最低。”法国总理道：“葛将军，聘请劳工及薪酬，我们是与贵国政府达成协议的，中法两国有契约。” 葛云飞道：“据我所知贵国的招工团，在薪酬问题上暗箱操作，有欺诈行为。此外，贵国的招工团于民间组织合作，并没有通过政府层面公开招工。我不是追究贵国的招工团违规，而是要求中国劳工于其他国家劳工同等待遇，尤其是对于死亡的劳工给予合理的补偿，这个要求不过分。” 法国总理道：“据我所知，前往英国的劳工相当于法国的三倍，英法两国的薪酬都是一样的。”“总理先生，目前我们正在于英国政府商谈，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总统陛下，劳工的事情涉及到国人的感情，希望贵国认真对待。”葛云飞神态自若，但是显露出来的信息咄咄逼人。 见总统有些为难，斐迪南、福煦趁机插言道：“葛将军，这件事情需要调查，请给我们时间。”“总统陛下，鄙人要前往德国访问，接下里我方驻法外长胡先生于贵方继续商谈，但愿有一个满意的结果。”葛云飞和夫人文青离开爱丽舍宫后，总统雷蒙、普恩加莱问道：“诸位，葛云飞是有备而来，请问如何应对？” 法国总理气哼哼道：“这是赤裸裸的要挟，我们不能满足中方的要求。”斐迪南、福煦道：“总理先生，葛将军敢于提出如此请求，绝不是有的放矢，别忘了法兰西在华巨大的利益，尤其是安南的利益。如果中方在安南暗中操作，安南将永无宁日。区区的薪酬于东亚巨大的利益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葛云飞既是铁血军人，又是精明的商人。我猜测葛云飞要的不是薪酬，而是中国劳工的面子和尊严。” 法国总理无言以对，总统雷蒙、普恩加莱道：“元帅言之有理，法兰西在东亚的利益高于一切，尤其是安南需要中方支持，决不能因小失大。中国劳工在法的数量不多，补偿的数额不大，这件事情要抓紧办，给中方一个满意的结果。”斐迪南、福煦道：“英国在华乃至南洋的利益更大，英国佬也会屈服。我们应该证实中国崛起的事实，否则我们在华在东亚将无立足之地。” 回到代表团驻地，顾维钧有些忐忑问道：“总长，外交斡旋应该讲究策略，我们是不是有些强势？”“顾先生，我是军人直来直去效果更好，于洋人谈判不能绕弯子，否则会让他们误解的。这个世界利益高于一切，补偿劳工的损失不是几个钱的问题，我们是在向世界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公平公正的原则。” 葛云飞接道：“这些回国的劳工，很多人在欧洲学到了技术，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国府已经动员各方力量，妥善安排回国劳工，让他们在工矿企业发挥专长。这支产业大军，将对国内的制造业起到某种推动作用。另外，促使英法对中国劳工合理的补偿，可以充分彰显中国的大国地位，对于国内民众而言也是巨大的鼓舞。” 唐绍仪道：“总长一向高瞻远瞩，不过我们派往俄国的劳工恐怕血本无归了！”“唐先生的结论下得太早了，事物没有一成不变。中国向世界承诺，绝不干涉他国内政，对于苏联也是如此。时下苏联被西方世界视为洪水猛兽，群起而攻之。我们既然承诺就要言而有信，我们不仅要承认苏联在国际社会的合法地位，还要建交成为睦邻友好邻邦。” “苏联四面楚歌、焦头烂额，而我们伸出橄榄枝，如同救命的稻草，中苏之间劳工补偿问题还是问题吗？”“总长，莫非要抛弃远东共和国？”“远东共和国涉及到我们的切身利益，怎会抛弃。在我们的援助下，远东共和国挡住苏联的进攻没有问题。远东共和国只要挡住苏联的进攻，届时美英法就会全力支援远东共和国，大可不必担心。” “总长，如果我们于苏联友好，势必遭到西方列强反目？”唐绍仪询问。“记住，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日后我们于苏联建立睦邻友好关系，也是利益使然，西方列强明白这个道理。法兰西表面上谴责苏联，其实他们暗地里苏联早有接触，不要杞人忧天，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在世界舞台上长袖善舞。” 葛云飞见众人有些迷惑，便侃侃而谈，一种新的理念让大家恍然大悟。 第234谋划德国 列车进入德国境内，法德边境一片狼藉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观望战争遗留下的痕迹，似乎感知战场上惨烈的厮杀。此情此景，让人想起了可怕的战争，大家进入沉默状态。 葛云飞为了活跃气氛借景发挥讲解双方经典战例，众人如醉如痴倾听之时，一名属下拿着电报进来禀报：“总长，胡先生来电！”外长唐绍仪接过电报查看，立马眉飞色舞道。 “总长，胡先生传来好消息，法方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合理补偿劳工的损失，有关补偿细则正在洽谈中。”顾维钧道：“总长这是欲擒故纵，法国人自然着急了。“众人闻听开心的笑起来。外长唐绍仪道：“总长，德国战败后，德皇下台流亡国外。虽然德意志建立了魏玛共和国，但非常混乱，我担心你的安全？” 葛云飞笑道：“德国内部混乱只是局部地区，战败造成人们对前途失望，这是正常现象。目前德国军队掌握在以兴登堡元帅为首的将领手中，他发来电报让我放心来德，并承诺派军队保护我们的安全。另外从去年下半年到现在，一年多时间，拒不完全统计大约50多万德国人前往中国，现在仍然有大批德国人前往中国，估计明年能达到100万人。时下德国人对华人有好感，我们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葛云飞接道：“今年1至6月份仅青岛就接纳了5万德国人，此外，青岛的德国侨民自发组织起来，并联合山东、上海的德国侨民，自发的捐款捐物，支援德国本土。今天1至6月份，从青岛、上海开往德国的救济物质的货轮就达20余艘。此外，我们于魏玛共和国恢复外交关系，展开大规模经济合作的请求，德方表示欢迎。” 顾维钧道：“唐外长，根据我掌握的消息，由于中国的原因，战后混乱的德国经济在逐步恢复当中，民众的信心在加强。时下最不安定的因素是德国境内出现了众多的派系，不过德国军队的权利依然掌握在以兴登堡元帅为集团的将领手里。虽然艾伯特担任总统，但没有军队的支持它他的地位不会稳固。” “此番我访问德国，其实主要与兴登堡会晤，但公开场合我会觐见艾伯特总统，与总统会晤主要是商讨中德两国经济和技术合作的事宜。唐外长，中德商谈要以你为主我来配合！”“总长，我没有任何准备，不知道如何入手。”“放心我来谈，时下德国人迫切需要中国帮助渡过难关，说白了德国人有有求于我们，所以达成目的不在话下。” 列车在德国的边境城市路德维希停车，根据事先的安排，葛云飞一行在这里要换乘德国的专列前往柏林。站台上一名德国军官面对葛云飞举手敬礼道：“上校贝尼格向将军报到，在下奉兴登堡元帅命令，率领一支警卫连担任将军的卫队，请将军上车！”葛云飞知道兴登堡已经下野，目前在自己的私人庄园修养。表面上兴登堡没有任何官衔，但他依掌控着德军的指挥权利。 站台上德方派来的专列共三节车厢，葛云飞上了中间的车厢，贝尼格指挥警卫部队上了前后车厢。不久，火车一声长笛继续上路。列车上众人望着窗外的景色，葛云飞趁机讲解德国的地形地貌：“德国地形是北低南高呈阶梯型，其北部的波德平原也是中欧平原的一部分，海拔不到100米。北部平原的土地比较贫瘠，主要是草场。中部主要是高地构成的山地，西南部是莱茵河谷，我们列车行驶的地方就是莱茵河谷。东南部是巴伐利亚高原和阿尔卑斯山脉，河谷地带日照时间较长、土地肥沃。” 萨镇冰调侃道：“总长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居然对德国的地形地貌如此了解。”葛云飞笑道：“知识是没有国界的，很多知识完全可以从书本上获取，因此夜郎自大、坐井观天，让我们对于世界的认知缺乏了解，这也是中华古国在近代落伍的原因之一。闭关锁国政策，致使中国近代拒绝世界工业文明，作茧自缚、落后挨打。当我们认识到自身所犯的错误，坚定目标，在融入世界的同时，一个新中华必将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列车到达柏林，葛云飞一行受到总统艾伯特的接见。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双方经过友好协商，正式签订了中德两国在经济领域、科技领域全方位合作协议。协议内容为：在经济领域中德两国不设贸易壁垒，平等互利。在科技领域中德两国共享科技成果，德方同意派遣各科技领域精英，前往中国工作，中方提供优惠待遇。双方就购买一座全套德国造船厂设备包括德方技术工人前往中国工作，达成协议。随后，以外长唐绍仪为首的中方代表继续于德方在相关领域继续洽谈，葛云飞暂时消失。 一个礼拜后，葛云飞的身影秘密出现在东普鲁士波茨南汉诺威庄园。波茨南是波兰领土，后被普鲁士强占达百年。凡尔赛协定签订后，波茨南又回到波兰的怀抱。保罗、冯、兴登堡就出生在这里，此时，兴登堡站在庄园门前，亲自迎接葛云飞到来。一辆搭载全副武装德军士兵的卡车，几辆黑色轿车停在汉诺威庄园门前，其中两辆轿车葛云飞夫妇和萨镇冰夫妇分别下车。 七十多岁的兴登堡身材高大、魁梧，一身戎装显得年轻，若不是一头白发，看不出其古稀之态。兴登堡热情的把葛云飞等迎进庄园，宾主在友好的气氛下共进午餐。席间，兴登堡道：“葛将军，贵国对于在青岛的德军官兵，给予妥善的安置，作为德意志的军人表示真诚的感谢！”“元帅阁下，目前中德之间建立了新型的国家关系，在此基础上中德两国应该在军事领域进一步加强合作。” 兴登堡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是战败者，没有资格发展武器装备，尤其是受凡尔赛条约限制，中德两国如何展开军事合作？”“元帅阁下，中国人有一句成语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想元帅阁下不会就此罢休吧！”“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古代中国一次经典战列······。”“葛将军，实不相瞒，作为军人怎能甘心失败，德意志民族是打不垮的。” 兴登堡接道：“葛将军，我想听听你的建议，这是我们密谈的核心。”“元帅阁下，在提出建议之前先表达我的诚意。”葛云飞挥了一下手，属下拿一支公文包。葛云飞打开公文包拿出一打图纸道：“元帅阁下，这是无托冲锋枪和枪榴弹的全部图纸，鉴于贵国先进的制造技术，很快就能大批制造出来，而且质量会更好。据我所知凡尔赛条约，轻武器不在限制之列。” 兴登堡翻看图纸道：“没有想到贵国能制造出如此先进的轻武器，很漂亮的冲锋枪，掷弹筒在战场上非常实用，葛将军诚意本人笑纳了！不过我们更愿意于贵方在坦克战车和战机方面展开合作！”“目前我方正在开发重型坦克和更先进的作战飞机，中德合作是双赢，但我们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鉴于凡尔赛条约的制约，我们希望把开发、研制重型坦克、新式战机放在中国！” 兴登堡踌躇了一下道：“我同意，但必须高度保密！”“请元帅阁下放心，我们的保密工作是一流的。此外，未来舰船使用大型内燃发动机是大势所趋，我方希望在大型内燃机方面展开合作，希望元帅阁下鼎力相助！”“葛将军如此坦诚，我没有意见。”葛云飞闻听暗喜，看样子兴登堡对于未来的航母恐怕不感兴趣，或者说一无所知。此番，葛云飞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是在大型内燃机方面于德国展开合作，这是日后造航母最关键的一环。 葛云飞的目的达到，兴登堡也得到了所要的结果，可谓是一拍即合。兴登堡作为德意志败军之将，自然有再次壮大德军的迫切愿望。可是战败之耻，尤其是沉重的战争赔款负担，德国若想再发展武备，恐怕比登天还难。时下葛云飞送来如此大礼，兴登堡是求之不得。二人聊到高兴之处葛云飞突然说道：“元帅阁下，为何不竞选总统？”兴登堡闻听一愣。 葛云飞笑道：“有句话说的好，只有手中掌握权力，才能实现其理想抱负。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真正是的勇士，我也不列外！” 兴登堡邀请葛云飞在庄园多住即日，这天晚上属下走进房间道：“总长，李少校打来电话，我们需要的人找到了！”葛云飞看了文清一眼便于属下走进另一个房间。“总长，李少校通过英国特工，物色了一名杀手。此人是一名狙击手，目前穷困潦倒······。” “我没有必要知道此人的情况，转告李少校尽快于此人接触，合适就付诸行动！”“是！”属下离去后，葛云飞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第235章铲除 慕尼黑一间小酒馆，一名年龄大约30岁左右的人，身穿脏兮兮的德国军服，头发蓬乱、双眼无神望着面前一杯空酒杯发愣。这张桌子上没有其他人，这时一名头戴礼帽、西服革履的黄皮肤人坐在桌前。黄皮肤人两支手各端了一杯啤酒，随手把一杯酒放在落魄军人面前。黄皮肤人微微一笑道：“给你的！” 落魄军人毫不客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品味道：“上等的慕尼黑啤酒，好久没有喝了！”方才他喝得啤酒是最廉价的，即便这样，他口袋也有钱再买廉价啤酒。落魄军人睁开眼睛审视黄皮肤人问道：“你是中国人？”“黄皮肤人点点头道：“隆克鲍尔，现年三十一岁，原德军东线兵团第83师上等兵，优秀狙击手，我说的没有错吧！” “你是谁？想干什么？”隆克鲍尔警觉起来。“我的身份你无权过问，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你可愿意？”“我是军人只会杀人，不会做生意，你选错对象了？”“如果你没有杀人特长，我们也不会选择你，如果想交易请跟我走！”黄皮肤人说完起身向外走去，隆克鲍尔犹豫了一下跟了出去。 黄皮肤人叫李放，是中国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官员，此番他跟随葛云飞来到德国，执行一向特殊任务。此前经驻德公使馆运作，并通过英国特工找到了隆克鲍尔。 二人走过了一条街进入一家旅馆，李方轻车熟路进入二楼房间，隆克鲍尔尾随而入。李方微笑道：“隆克鲍尔先生，你能跟我来到这里，说明你对生意感兴趣。” 李方接道：“既然这样我就开诚布公，这是我给你预定房间，桌子抽屉里有100美元，你可以理发洗澡，换一身衣服。另外，给你一夜时间思考决定，明天早晨我再来。你可以称呼我为k先生，祝你今天过得愉快。”李方走后，隆克鲍尔迷惑了半天，想起什么急忙拉开桌子抽屉，果然抽屉里有100美元。时下马克贬值，美元是硬通货币。 隆克鲍尔手里拿着美元猜测，这名自称叫k先生的中国人，能找到自己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所谓的生意毋庸置疑。他要杀什么人？中国人是什么背景？良久，隆克鲍尔醒悟，管它是谁今天享受完再说。隆克鲍尔出门理发、洗澡，又换了一身行头。人是衣马是鞍，他捯饬一番，人模狗样完全换了一个人。这家伙喝的晕晕乎乎直到黄昏才回到旅馆。 早晨醒来，隆克鲍尔感觉非常惬意。他爬起来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已经赚了还在乎什么？为了继续活下去，再杀人又何妨。 当李放又出现在隆克鲍尔面前，他毫不犹豫道：“k先生，我同意这笔交易。有两个问题，第一我的报酬是多少，第二，消灭目标后我是否能安全脱身？”“报酬是1万美金，你完成任务后，我们会接应你安全撤离，这一点请你放心。” “没有问题了，我需要一把狙击步枪。”“我的要求也是两条：不许问为什么，完成任务后必须离开德国。”“同意！”“请跟我走。”二人走出旅馆，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一个小时后，轿车出现在郊外一片树林内。轿车停稳后，李放下车从后背箱里拿出一只牛皮箱。“隆克鲍尔先生，行动前我要检验你的能力。” 隆克鲍尔有些傲慢的打开牛皮箱，一只被拆卸的狙击步枪出现在盒子里。“这是一把经过改装的美国造春田步枪，瞄准镜是德国造。我把弹靶放到200米处，你打5发子弹。”隆克鲍尔熟练地组装狙击步枪，然后推弹上膛。李放在200米外放置弹靶，示意可以射击。隆克鲍尔采用站姿，连续打出五发子弹。 李放走近弹靶查看，嘴角露出笑容。他掏出打火机把弹靶点燃，回到原处道：“隆克鲍尔先生，你通过了我的考核。你猎杀的对象就在慕尼黑，此人叫鲁道夫、希特勒，今年三十岁。他现在的身份是慕尼黑国防军反谍报机关的密探。此人不久前加入德意志工人党。”“原来是一个小人物！”隆克鲍尔有些不屑一顾。 “我说过不要问为什么，给你3天时间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后，在这个地方等我，我会把你安全送走。记住，猎杀完后，枪不能带走丢在原地。另外，箱子夹层内有5000美金，另一半事成后再给你。”李放开着轿车从新回到旅馆，并祝隆克鲍尔好运。 隆克鲍尔下车前道：“k先生，我有一个请求，交易完成后我去中国，请你务必答应？”李放想起葛云飞的话，让他全权处理道：“好，我答应你，亲自送你去中国。”“一言为定！”“一言为定！”隆克鲍尔望着轿车离去，心里暗忖：现在可以肯定交易对象是中国人无疑，对方一定是中国的情报官员。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一阵轻松。 第3天，隆克鲍尔寻觅到了鲁道夫、希特勒的行踪。鲁道夫、希特勒在东线对俄作战中光荣负伤，去年年底伤愈后加入了一个特别委员会，负责监视部队的忠诚度。在特训班短期培训时，授课老师发现希特勒听课很专注，而且口才过人，就提请其上级关注此人。希特勒的演讲口才的确高人一等，上级欣赏他的才华，便派遣他去监视一个人数只有50多人的小团体——德意志工人党。 希特勒是以特务的身份混了进去，这个组织的纲领就是一个大杂烩，也是纳粹组织的前身。在一次旁听组织成员发言时，希特勒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见解，其超乎常人的演讲口才，引起了这个组织头目的关注。几天后希特勒收到一张明信片，通知他成为这个组织的成员。希特勒拿着明信片又好气又好笑，但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这个组织对于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有帮助，便欣然接受。 时下战败的德国受苏联的影响，各种思潮交融、博弈，尤其是在街头演讲蔚然成风，目的是获得民众的支持，壮大组织力量。由于希特勒卓越的演讲口才，自然成为街头演讲的魁首。这天该组织又在街头摆擂台，隆克鲍尔得到消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演讲的地点是一座小广场，视野开阔。隆克鲍尔身为狙击手，选择猎射位置轻车熟路。 毗邻小广场一座三层楼房是民居，隆克鲍尔选择的阻击房间居住一对老夫妻。此时，隆克鲍尔身穿一件风衣、戴着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对老夫妻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杂物，吓得瑟瑟发抖。“先生，夫人，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借房间一用不会伤害你们。”隆克鲍尔说完从容的打开箱子，熟练的组装狙击步枪。然后推弹上膛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小广场的情景一览区域。 此时广场上聚集了大批民众，隆克鲍尔目测演讲台距离，大约150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演讲台上，一名主持人先讲了几句，接着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希特勒上台。下面发出欢呼声，显然希特勒已经有了人气。希特勒中气十足、振振有词，开场白就很有鼓动性，偶尔还挥动手臂，借以增加演讲气势。隆克鲍尔倾听了一会儿暗忖：妈的，这小子口才不错可惜了。他伸出手试了一下风速，然后调整标尺。 隆克鲍尔在瞄准镜里锁定希特勒的脑袋，凝视了几秒钟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膛准确的击中了瞄准镜里的脑袋，隆克鲍尔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从容用手绢擦去枪上痕迹离开，迅速消失在人海中。枪响那一刻，希特勒突然定格并睁大眼睛，然后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其魂魄飞离的一刹那，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的额头出现了一个枪眼，鲜血汩汩的冒出来，人群开始骚乱，没有人去关注希特勒，周围党羽也纷纷逃跑。 希特勒被枪杀之时，葛云飞正在汉堡参观。属下汇报道：“总长，交易顺利。李少校禀报，我们的合伙人要求去中国，李少校答应对方请求，并陪同合伙人前往基尔港。他们将乘一艘德国货轮前往中国。”葛云飞闻听默默的点点头，忍不住向慕尼黑方向张望默念：一个战争狂人不会出现了。 属下接道：“慕尼黑很平静，没有引起特别关注！”葛云飞心里清楚，希特勒现在还是一个小人物，自然不会引起关注。铲除希特勒，是葛云飞德国之行的目的之一。 第236章非常规会晤 掉葛云飞圆满结束德国的友好访问，在威廉港登上战舰。战舰沿着北海航道西进，然后掉头南下进入英吉利海峡。甲板上热闹异常，除了文清、萨夫人，还出现了十几名洋女人和孩子。此番葛云飞破例让舰上的德籍军官回家省亲，如果愿意准许携带家眷前往中国。 目前德国境内的生活状态由于战败、赔款极其糟糕，几百万人失业。德籍军官无一列外带上家眷前往中国，其中有几名单身的军官匆忙成婚，带着新娘一同前往中国。 女眷增加，战舰上有了温馨的气氛，旅途的寂寞不在枯燥。葛云飞此举，目的就是让德籍军官，安心在中国海军服役。大批德籍海军官兵加入中国海军，对于提升中国海军的整体素质，无疑是最佳捷径。 又一个黎明来临，葛云飞夫妇与萨镇冰夫妇，外长唐绍仪等正在用早餐，一名属下匆忙进来禀报：“报告总长，英国陆军、空军大臣丘吉尔，以私人名义来电要求会晤，地点是朴茨茅斯对面的怀特岛。” 葛云飞接过电报查看沉吟了一下道：“丘吉尔在欧战期间，显示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日后他将是英国政坛的翘楚。回电，同意在怀特岛见面。”电报发出几个小时后，两艘英军护卫舰出现在前方。 当天下午，在两艘英军护卫舰引导下，中方2艘战舰缓缓靠上怀特岛军用码头。由于是非常规见面，丘吉尔仅携夫人在码头上迎候。既然是非常规会晤，葛云飞仅携夫人和侍卫下船，其他人都留在战舰上。双方见面、握手、寒暄，然后丘吉尔请葛云飞夫妇前往怀特岛海军基地并设便宴招待葛云飞夫妇。此番会晤属于私人定制，因此在场没有新闻记者。 二人交谈自然是有关军事领域的事情，进入10月份，世界的焦点再次聚焦远东，原因是苏俄对远东共和国发动了大规模进攻。“葛将军，对于苏俄向一个民主国家发动军事进攻，大英帝国表示强烈愤慨。远东共和国涉及到贵国的切身利益，我想贵国不会袖手旁观！”丘吉尔直言不讳。葛云飞笑道：“我国政府已经向世界宣布，绝不干涉他国内政，言而有信是我们的传统。对于远东共和国提出军事援助我们无法拒绝。” “根据我们获取的情报，苏军强大攻势受挫，想必葛将军早有清醒的预判。”“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苏军在贝加尔湖南部地区，投入4个军发起攻击，但遭到远东共和国军队顽强抵抗，经过半个月鏖战，苏军进攻受挫。”“我们的情报显示，远东共和国投入空军部队，并对伊尔库斯克展开猛烈轰炸，这是苏军进攻受挫的主要原因。” “不错，我们为远东共和国军队提供了先进战机，但我们不会派兵参战，这是我们的底线。”“看来葛将军早就胸有成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昨天美国政府决定，向远东共和国提供经济、军事援助。”“美国人是考虑阿拉斯加的地缘战略，另外美国人对堪察加半岛感兴趣。”“看来什么都瞒不住葛将军的眼睛，欧洲联盟决定督促苏俄停止行动，否则会派兵声援。” 西方列强声援远东共和国不是真正目的，遏制苏联是重中之重，丘吉尔显然试探葛云飞的态度。葛云飞道：“目前苏联国内政局不稳、四面楚歌，在严寒来临前如果无法达成军事目的，进攻就会流产。尤其是远东共和国空军，对西伯利亚运输线实施频繁空中打击，前线的作战物资无法满足，苏军进攻受挫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难怪葛将军神情自若，闲情逸致出访欧洲，你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 “丘吉尔将军，巴黎和会获得世界各国肯定，人们迫切需要和平。苏联悍然向一个主权国家采取军事行动，显然是有悖世界和平，因此苏军的军事行动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就在昨天，苏军出动两支骑兵师，企图由贝加尔湖北侧迂回穿插，结果遭到远东坦克部队阻截，损失惨重。我判断11月中旬，苏军会停止军事行动。明年，苏军再想发起攻击已经不可能了，远东的格局已然形成。” “葛将军，是中国异军突起，改变了远东的格局。从军事角度分析，是将军一人改变了远东格局。”“丘吉尔将军过誉了，确切说是中国的觉醒改变了远东的格局。有着5000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曾经创造过无比繁荣，再次崛起验证了中华民族的底蕴，这也是必然的趋势。”“在葛将军身上看到了中国为何在短短几十年发生脱变，自信和恒心，有一个问题我一直迷惑。” “丘吉尔将军，我这里没有什么秘密，会尽量满足将军的好奇心。”“此番中国依靠航空力量，打败了强大的日军。当美国的莱特兄弟翱翔蓝天之时，想必葛将军就看到了空中打击对于战争的巨大的作用。即便葛将军有预见性，要知道开发一款先进的战机，并不容易，没有长时间摸索根本办不到。况且以当时中国的科技、制造能力，研制一款能作战的飞机，更是难上加难。” 葛云飞笑道：“中国人在古代就有飞天历史，很多神话故事都广泛流传，当莱特兄弟利用机械开创了人类历史的飞天壮举，为我们翱翔蓝天的美梦创造了条件。中国有一句格言叫做：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我们经过仔细分析认为，飞机如何在天上长久滞空并且灵活自若，发动机是难点。可以说我们是白手起家，当初只能聘用外国的飞行专家、工程师、技师，重点研制飞机发动机。” “实不相瞒，我们利用德国的技术人员，经过3年研制，生产出了第一台航空发动机。满清王朝垮台前，我们已经能制造航空发动机。与此同时，我们培养了一批航空人才，在航空领域我们站在了世界前沿。”“葛将军，坦克战车也是如此吗？”“大同小异，可以说在研制，现代武器过程中，我们的制造技术也在飞速进步，一个工业大国已经露出端倪。现在的中国日新月异，每天都会诞生一座工厂，而且这种趋势已经不可阻挡。” “葛将军，我明白了，你先在自己的领地打造了一个王国，然后利用特殊的历史条件，一举奠定大局，你创造一个奇迹，让中国迅速成为军事强国。我们在战争后期才看出空中打击和坦克战车的作用，而你已经纯熟的运用到战场上。想必日军失败不是偶然的，在战略层面上日本人早就输了。葛将军，你很坦率，鄙人领教了你的卓尔不凡。” 双方就军事领域话题一直聊到深夜，方才罢休。尤其是葛云飞渊博的知识和对当今世界清醒的认知，让丘吉尔深感震惊。次日，在码头上当中国的战舰消失在大海深处，丘吉尔幽幽道：“一个卓尔不凡的人，完成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救赎。他对未来清醒的认知和判断，这一点尤为可怕。好在中国没有强大的海军，这是我们的福音。但愿在陆地上，我们永远不要成为对手。” 战舰上，葛云飞于外长唐绍仪并肩站在甲板上，遥望渐渐模糊的英伦三岛，唐绍仪欣喜道：“中国的战舰靠上英国的国土，此举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丘吉尔是一个性情中人，他冒着被舆论攻击的危险与我见面，目的是近距离了解我。至于他了解到什么程度无关紧要，关键是让他充分了解中国的对外政策尤为重要，今后大英帝国的主要精力要对付苏俄了，这对我们是福音。” “总长，我们在世界风云变幻的舞台上，成功的完成了救赎，今后的路还很漫长。若想真正成为世界经济、军事强国，我们面对的风险依然很大，且不可掉以轻心。”“是呀，今后国内的稳定是关键，以往我们不是被外敌打败，而是被自己打败，历史的教训一定要牢记。”“总长所言极是，历史就像一面镜子，每天都要拿出来照一照，洗心革面呀！” 战舰进入南海，已经是11月份。这天早晨，属下交给葛云飞一份电报道：“国防部来电，苏军经过一个半月疯狂进攻，没有达成作战目的。根据远东共和国前线司令部通报，苏军全面停火，空中侦察迹象显示，苏军开始撤军。”萨镇冰道：“总长，果然不出你所料，远东共和国危机化解。” 葛云飞笑道：“目前来自美国的军援，通过中长铁路源源不断送达贝加尔湖前线，苏方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据我所知美国为远东共和国军队提供了2000门火炮，50万发炮弹，英国也加入了援助行列。尤其是欧洲联盟集体谴责苏俄，外部环境继续恶化。如果战事旷日持久，定会加剧国内的动乱，这是苏俄无法回避的现实。远东大局已定，无法逆转。” 战舰停靠海防，葛云飞夫妇于众人辞别下船，战件继续航行前往广州。河内包括海防以北地区已经是中国领土，屡属广西省管辖。 第237章成果 葛云飞西装革履扮成客商，文青打扮成阔太太，出现在码头上。码头上杨瑞清闻讯早已赶来等候，一见面二人拥抱杨瑞清道：“葛兄，接到你的电报，我就从矿区赶来。根据你的建议，我们从德国购买的钢铁厂全套设备已经到岸，厂区设在海防，虽然距离矿区远了一些，但考虑到日后的发展，钢铁厂放在海防还是划算的。” 文青嗔怪道：“瑞清，你一头扎在这里，多久没有和夫人在一起了，我替桂花打抱不平！”“夫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时间不等人呀！况且桂花也干劲十足，我也得尊重她不是！”“瑞清说的没有错，目前国内对钢铁的需求日益旺盛，牺牲家庭温暖情有可原。不过这座钢铁厂建成后，我希望你陪着夫人好好休息一下。” 二人说笑着登上轿车，前往厂区的途中葛云飞突然吩咐停车。二人下车后，葛云飞向南面张望。“葛兄，法国人速度很快，他们在边境线修建了一道铁丝网，前面的铁丝网就是。”“法国人干得不错，我们反而省事了。”这时国境线两侧不约而同出现中法骑兵巡逻队，双方士兵挥手致意，显得很融洽。 二人从新上车，不久，车队到达厂区。河内钢铁厂位于海防南侧海岸边境线上，距离不到1公里就是边境线。钢铁厂厂房正在热火朝天筹建，远处一座码头也在扩建，厂区、码头热火朝天、干劲儿十足。二人站在高处观望，杨瑞清喜滋滋道：“葛兄，这座码头原来是法国人的军港，能停泊3000吨的货船，经过扩建能停泊5000吨的货船。” “码头向北拓展，3年后具备停泊1万吨的货轮。根据发展需要，以后再酌情扩建码头。”“那边在干什么？”远处有推土机的声音，一群人分散到一条线上。“那是运送矿石的专用线，直达广平。我们根据法国人提供的勘探资料，证实广平的铁矿石储藏量达2亿吨。另外勘探队在老街等十余处地区都发现矿脉，前景可观。” 葛云飞心里清楚，河内北部地区，铁矿储量有十几亿吨，否则也不可让杨瑞清来此筹建钢铁厂。“瑞清，你的速度很快呀！”“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给到了干劲自然高。尤其是招聘当地的安南人，如同赶考般踊跃。中午免费供应午餐，薪酬丰厚，劳工交口称赞，工期自然加快了。” 杨瑞清接道：“此番在德国购买的钢厂设备包括高炉，虽然陈旧一些，但设备完好无损，德国人维护的很好。整套炼钢设备价钱比我预想的少了一半，因此我可以增加工钱。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明年中旬1号高炉就能投产，三年内达到年产百万吨钢材的指标没有问题。安南的法国人比我还急，已经与我们签订了10年购买钢材的合同。” 见杨瑞清谈起钢铁厂滔滔不绝，葛云飞提醒道：“杨兄，大华钢铁公司不仅仅是河内钢铁厂一家，还要兼顾全局。”“葛兄，我知道你的想法，公司已经制定了5年规划。目前包头和攀枝花已经列入勘探计划，最迟后年开始开发。10年以后，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钢铁大国，这是我的雄心壮志。” “杨兄，我给不一个建议，日后海防钢铁厂要扩大规模，铁矿石可以从澳大利亚进口。不要把眼光局限在国内，要放眼全球。日后中国生产的钢铁，不仅要占领亚洲市场，还要占领世界市场，你的钢铁王国才刚刚开始。”“请葛兄放心，成为世界钢铁大王，是我的梦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们在一起不聊别的，天天想着如何发财，云飞，你答应我的，咱们该去河内了。”文青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杨兄，我答应夫人去河内观光，你这个东道主该行动了。”“夫人，你想去哪里游玩都成，我全程奉陪。”不久，几辆轿车向河内驶去。由于葛云飞是私人走访，因此没有惊动当地官府，同时也省去了很多烦恼。 当天晚上一行人到达河内，文青旅途疲劳早早歇息。葛云飞意犹未尽并于杨瑞清小酌。席间，杨瑞清想起什么问道“葛兄，你说包头有一种什么土很珍贵，这种土能干什么用？”“这种土世界上稀少，顾名思义叫稀土。目前这种土在工业生产中暂时用不上，日后伴随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稀土将珍贵如黄金。若开发包头钢铁厂，要有计划把稀土囤积起来。” “葛兄的远见卓识毋庸置疑，我照办就是。”“我已经吩咐京城科学院，动手提存稀土，首现在实验室里完成成熟工艺，将来稀土的利润天价，我们务必垄断。中国若想赶超欧美工业强国，不能总是跟在洋人后面，一定要有创新思想。京城钢铁研究所，正在研制新式炼钢高炉，一种旋转高炉。这种高炉练出来的钢材，杂质少、质量更佳。我们不仅要成为钢铁大国，还要成为钢铁强国。” 葛云飞接道：“国府提出的5年规划，创新是浓墨重彩，要营造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局面，对于创新者重奖。目前我们年轻的科学家、工程师，积极性已经调动起来，年轻人报考工程学的人非常踊跃。有了数量就会发生质变，一个人才倍出的时代开始了，华夏大地藏龙卧虎，国府要提供最好的条件、最佳的环境，让他们展露头角。” “今年我从济南大学，上海大学，招聘了100多人。这些年轻人很有朝气，有锐意进取的精神。另外，我招募了200多名洋人工程师，绝大多数是德国人。你说过人才是企业的生命，我现在深有体会。”“杨兄，你的优点是能接受新生事物，不墨守成规，这一点难能可贵。来为我们共同的理想干杯！”二人陶醉，夜深了依然精神抖擞、没有困意。 次日，杨瑞清充当向导，陪伴葛云飞夫妇游览观光。街上行人如织、热闹异常。“杨兄，哪里由财富哪里就有人气，内陆来的客商，已经在这里寻觅到商机，街上的商贸气息很浓厚哇！”“国内的纺织品和生活用品在安南走俏，目前已经占领安南市场，有的客商通过安南进入泰国做买卖，通过海运运来的货物，已经在河内形成交易市场。” 一行人来到文庙，门前的牌楼十分醒目，典型的中式建筑。“云飞，没有想到河内文庙，建筑模式不仅与内陆相似，而且用汉语书写。”文青查看门帘诧异。“这座文庙是安南李朝时期所建，文庙是供皇太子们学习用的。当时安南没有自己的文字，贵族阶层必须精通汉语。明朝时曾在这里设官府衙门管辖，此番从新划界，河内属于回归祖国的怀抱更准确。” 文庙面子占地2000多平方米，里面的中国元素令人倍感亲切、温馨。在万世师表大堂前，一行人顿足，里面供奉着周公和孔子等先贤。在孔子雕像前，杨瑞清虔诚的膜拜，文青也双手合十表达敬意，唯独葛云飞无动于衷。走出文庙大门，文青调侃道：“云飞，你没有读过圣贤书，所以对孔夫子不感冒。” “敬重不在于形式，心有所想更重要。杨兄是秀才出身，如果不虔诚膜拜，圣贤书就白读了。”“夫人，葛兄这张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明明是大不敬还冠冕堂皇。”“其实我在想，为什么儒家文化影响如此广泛，其实文化传播于一个强大的王朝有直接关系。”“云飞，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而且高深莫测。”“夫人，这叫在其位谋其政。葛兄是胸怀天下之人，自然要表里如一。” “还是杨兄了解我，方才文庙里的特殊氛围让想到了传承和结合。保持优良传统和创建现代文明社会，其实并不矛盾，关键是我们如何去面对和解决，此番经云南、四川、陕西北上，目的是搞一次社会调查，近距离目睹底层民众的所思所想。云南四川属于闭塞地区，他能真实的反映出底层民众的生活状态。” 几天后，葛云飞夫妇辞别杨瑞清，在河内乘坐火车经老街前往昆明。 第238章滇安线 一　　列车在崇山峻岭间穿行，车速很慢，有节奏的响声，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葛云飞夫妇乘坐一等车包厢，4名侍卫住在隔壁包厢，侍卫两人一组换班，24小时守在包厢外面。河内距离昆明800多公里，列车时速只有30多公里，到达昆明要跑3天。 滇安铁路经过中法协商、谈判，中方收回，并给予合理的补偿。但方在铁路上的工作人员保留，因此列车员依然是法国人担任。 慢悠悠的车速，葛云飞昏昏欲睡，文青兴趣盎然，不错眼珠向外看。外面绿水青山，亚热带的地形地貌、植被，一览无余。许久，文青视觉疲劳收回眼光，见丈夫打瞌睡道：“云飞，这里的风景多好呀，莫非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葛云飞睁开眼睛道：“列车速度太慢，有节奏的响声如同催眠曲。”“列车的速度确实慢，我发现这里的火车头和车厢比内陆火车小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滇越铁路是米轨铁路，规矩只有1米，所以车头和车厢都小。”“云飞，法国人为什么要建米轨铁路？”葛云飞打起精神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从上个世纪初开始，英法殖民者采用武力侵入中国云南，为了各自利益相互角逐。法国自入侵后，步步紧逼，企图变云南为殖民地。光绪11年，法国通过中法战争，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中法会订安南条约》，法国获得保护安南并在中国西南诸省通商和修筑铁路权。” “当时腐败的清王朝，没有能力于列强抗争。光绪二十一年，法国借口三国干涉日本还辽有功，强迫清政府签订《中法续议界务商务专条》，取得将安南铁路延伸进入中国境内的铁路修筑权。光绪二十九年，中法签订《中法会订滇安铁路章程》，随即法国派人勘察线路，绘制蓝图，成立滇安铁路法国公司。” “清王朝太无能了，不灭亡天理难容，”文清气愤道。“滇安铁路从安南海防起始叫安段，从中国云南省河口至昆明称为滇段。自光绪二十七年先铸成安段。滇段一波三折，起初法国人拟将云南繁华的城镇和人口密集的乡村连成一片，勘定线路为：河口、新街、新现、鸡街等达昆明的西线。由于沿线民众强烈反对，法国人被迫放弃西线改走山路崎岖的东线。” “东线经河口达碧色寨至开远，开远至北盘江北上，经呈贡抵达昆明。光绪二十九年，法国政府批准东线规划，次年开始动工，宣统二年4月1日全线贯通。滇安铁路线全程855公里，原安南境内394公里，云南境内465公里。由于筑路难度大，建米轨铁路是为了节省费用。另外，法国人建米轨铁路，是为了自成体系，避免英国人染指。” 葛云飞接道：“法国人修筑滇段，难度可比拟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大约有30余万中国劳工参与筑路，前后死亡人数达8万人，几乎一根枕木就是一条生命。”“法国人太可恶，”文清闻听眼睛有些发红。“有诗为证：血染南溪河，尸铺滇安路，千山遍白骨，万壑血泪流。国府在与法国人商谈收回滇安铁路时，要求我们全额收回。” “法国人想的太天真，以为我们会欣然接受。当时国府内部很多人都认为法方提出的条件可以接受，但是我力排众议，驳回了法国人的请求。我给法国人算了一笔帐，修筑滇安铁路一条鲜活的生命值多少钱？铁路贯通后一年的运营收回多少钱？当时我态度很强硬，如果法国政府不同意就强行收回。法国没有办法便找美国人调和。” “调和的结果是给予法国政府合理的补偿，法方铁路员工全部留用。中法之间最后能达成滇安铁路管理权交还中方的协议，于中国军事实力迅速崛起有直接关系，另外也是利益使然，安南的利益以及上海的商业利益对于法国更重要。此番访问法国受到如此礼遇，一是法方重视中国崛起的事实，二是法国在东亚的利益需要中国的支持。” 葛云飞对于滇安铁路的讲述，让文清心情很沉重，没有兴趣再观望风景。傍晚，葛云飞与夫人文清去餐饮车厢用餐。时下餐饮车厢主要针对1等车厢的客人开放，普通车厢的人没有权利来用餐。况且能坐上一等车厢客人都是有钱人，而且餐饮费用很贵，普通车厢的客人也不会来此用餐。 夫妻二人吃饭时，邻桌一队夫妇的谈话引起了他们的关注。“祖国的变化令人振奋，令人激动，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到昆明考察的情形吗？”男人问道。“怎不记得，当时从海防一上车就受到法国铁路警察百般凌辱、刁难，而且行李都仔细检查，好像我们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女人记忆犹新、愤愤不平。“本来想来昆明做生意，结果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一眼便打道回府。” 葛云飞观察这对中年夫妇，年龄在40岁左右。男人西装革履、头上打着发蜡，女人身穿洋式内套很新潮。通过这对夫妻的装束和口音，葛云飞判断他们是从南洋来的客商。男人接道：“听说滇安铁路被中国政府收回，我便按耐不住想回来看看。果然不一样，车上的警察换成了中国人，法国人也变得规规矩矩、客客气气。中国变得强大，我们南洋华侨的地位也提高了。” “先生说得不错，国家强大才是国民的福祉，也是海外华侨强大的后盾，”葛云飞脱口而出。男人眼光一亮欣喜道：“这位先生言之有理，鄙人是从南洋来的华侨，此番专程去昆明考察，准备在昆明办公司做土特产贸易。”“鄙人性葛，是从京城来的，冒味打扰了。”“鄙人林家祥，拜会！”“林先生，旅途寂寞。不如我们一起用餐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鄙人就不客气了！”大概是葛云飞夫妇俊朗的外表、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了这对南洋来的夫妻。双方凑到一张桌子，分别介绍各自夫人。葛云飞给对方到了一杯葡萄酒，林先生问道：“葛先生也是来考察的？”“来看一看，林先生！目前广州和上海是商贸最繁华、活跃地区，为何要跑到这闭塞的大西南来？” “葛先生有所不知，我的实力太弱，无法在广州、上海等地竞争。昆明虽然地处大西南、闭塞，但滇安铁路连接海上通道，对于我来说商机更大。”“林先生很有眼光，可是做土特产贸易未必是明智之举！”“此话怎讲，请葛先生指点迷津？”“目前民国的汽车工业方兴未艾，汽车的动力来自石油，日后对于石油的需求非常大。据我所知，加里曼丹岛盛产石油，先生为何不做石油买卖？” 林一凡道：“做石油贸易，可是我对石油一窍不通！”“林先生，据我所知，京城汽车厂已经生产小轿车，南京、上海、武汉、西安的汽车工厂也会陆续生产汽车。目前西南还是处女地，此番你可以仔细考察一番。”“葛先生想必对石油很再行，石油买卖前景可观，为什么如此相让？”“林先生，我的买卖都在沿海地带，此番来到大西南，是专程陪夫人来游玩的。” “原来如此，借葛先生吉言，我仔细考察一番。”“林先生，你只要把石油运到昆明，我用人格担保，定会赚的盆满钵满。目前国府制定了交通运输中长期规划，此乃是国府的重中之重。不仅要加快铺设铁路，公路也是如此，而且还颁布优惠政策，鼓励民间铺路，因此石油买卖前景不可限量。”“葛先生不愧是京城来的见识广，我被你说动了。” 回到包厢文清嗔怪道：“这么好的买卖，为何不交给陈寿亭去做？”“伴随交通运输迅猛发展，国内对石油的需求越来越大。林先生是南洋华侨，南洋的石油控制在英国人手里，如果让大华集团参与石油贸易，会引起英国人的警惕，而让林先生去做，就会避免麻烦。如何巧妙的利用外部资源为我所用，要巧妙的布局。” 葛云飞接道：“让林先生把石油运到昆明，对于西南的交通运输会起到促进作用，一举两得。对于国家发展有利，对于国家长远发展有利，职责使然。”“为什么不让勘探队在西南找石油？”“据我所知，江南诸省不会找到石油，这是有理论根据的。如何巧妙的利用国外资源加快发展经济，这是一门大学问，背后考量我们的智慧。” 葛云费心里清楚，时下欧美列强依然认为中国是一块肥肉，几年以后他们就会醒悟，就会采用经济、贸易手段联合遏制。葛云飞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让美国的石油公司进入中国建厂，把贸易壁垒的风险降到最低点。他地点都想好了，让美国石油公司在海南岛建冶炼厂，而且提供最优惠的政策。 第239章昆明轶事 昆明果然不失春城的雅号，季节进入11月中旬，这里依然繁花似锦，处处洋溢着温暖的气息。葛云飞夫妇在站台上于林家祥夫妇话别，并预祝他们好运。这时，一名戴着礼帽的中年人上前道：“葛先生，属下是昆明情报站站长，奉单局长指令，负责先生的安全。”葛云飞皱起眉头道：“单峰的鼻子够长的，简直乱弹琴。” 葛云飞口气柔和道：“职责使然，难为你们了。记住，不许干扰我们！”“属下遵令！”中年人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吩咐几名属下，在外围实施警戒。“云飞，又是单峰派来的人，真烦人！”文青撅嘴下车时的兴奋不见了。“文青，这是单峰的职责，情有可原。”“看来我们到那里都离不开他的视线，不会是属狗的吧！现在我只要见到他阴森的面孔，心里就不舒服！”“天天于魔鬼打交道，特殊职业让他变成这样，要怪就怪我吧。” “我是替玉环抱屈，听说他经常不在家，即便回家也沉默寡言，好像每天都心事重重，我要是天天面对这样一个人，郁闷死了！”葛云飞无言以对，以前单峰的性格很活泼，现在彼此见面也很少聊闲话。也许从事情报工作的人，时间长了性格都会有所改变。 葛云飞转移话题道：“文青，你知道昆明为什么**城吗？”“不知道！”文青似乎还在纠结。“虽然我没有来过昆明，但是从蔡锷那里了解了大概。昆明属于高原山地季风气候，年平均气温16度左右，气候宜人故称春城。另外这里非常适合花朵生长，一年四季繁花似锦。有名的红豆也叫相思豆，就是产在这里。”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集，此物最相思！”文青幽幽呻吟，似乎勾起往事。葛云飞侃侃而谈：“其实昆明的历史源远流长，昆明的昆字是西南少数民族一个部族名字。见诸记载：昆明一词可追溯到汉武帝时期。当时的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写道：西自同师以东，北至叶榆、名为某、昆明、皆编发，随畜迁徙，毋长处、毋君发，地方数千里，由此可见，昆明一词是古代云南少数民族的族称。” 葛云飞不管文青是否听懂接道：“昆明作为地名出现，始于唐代。当时······，由此可见，昆明有两千年的文明史。汉人在这里出现是明代大量汉民进入云南，致使汉人口数量超过当地少数民族。汉人进入云南，不仅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技术，也把先进的文化带到这里。名末清初，李定国的农民军、永历帝，吴三桂先后在这里建立政权。清末后期，英法殖民者侵入云南，近代工业开始在这里出现。” “尤其是滇安铁路贯通，十年间昆明出现了现代工业和矿山。清朝于05年把昆明列入开埠城市，现代工业的气息开始弥漫昆明城······。”伴随葛云飞滔滔不绝的讲解，文青的心情好了起来。由于滇安铁路的原因，加上法国人带来了先进的技术，不到十年间昆明城的商贸氛围越加浓厚，成为西南一颗耀眼的明珠。 开发大西南乃至大西北，是国府发展经济不可缺少的一环。而昆明已经具备一定的条件，如何让大西南跟上沿海地区的发展步伐，葛云飞必须实地考察一番，同时发现不足之处加以修正。 葛云飞携文青游览昆明城的名胜古迹、美景雅处，文青是其乐融融、心花怒放，但葛云飞的心思不在于此，他想通过集市上交易的货物、品种，人们的精神面貌、彼此的谈吐，窥探出昆明发生怎样的变化。 一条商业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擦背，如织的人流如潮涌，可以看出买卖的兴隆。葛云飞在河内经过调查发现，自从滇安铁路被收回后，这条铁路大动脉成为最繁忙的运输线，内陆沿海来的工业制品，经海上达海防港通过铁路至昆明，基本上取代了内陆运输和泊来品，由此说明沿海地区的工业制品，已经渐渐取代洋货，占领国内的半壁河山。 通过两侧商铺里商品的标签，可以看出绝大多数商品都是国内生产。有上海产的缝纫机、自行车，而日常生活用品是当地生产的，说明当地的实业也快速的发展。 一家百货商店引起文青的兴趣，夫妻二人信步而入，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在纺织品专区，不少当地少数民族妇女在购买五颜六色的花布。“云飞，是大华纺织厂生产的花布，品种更多了。”文清满脸喜色点赞。 “国内的花布在西南挤掉洋布，是必然的趋势，你瞧满大街都是国产货，足以说明问题。一场欧洲大战，洋人丢掉了中国市场一半的份额，国内的工业制品质量越来越好，完全可以和洋货一比高下，尤其是在价格上洋货已经全面落下风。市场上出现的大宗国货，就是最好的见证，这说明我们的工业制造能力开始井喷。陈寿亭信誓旦旦，纺织品要占领南洋市场，此言不虚。” 夫妻二人说着话走出百货商店，心里似乎有一种满足感。突然，热闹的情景映入眼帘，一间商铺门前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葛云飞抬头观看见人群上方的牌匾写着《昆明车行》4个大字。夫妻二人走近见车行门前摆放两辆草绿色的吉普车。一辆吉普车蒙着帆布顶蓬，另一辆吉普车敞着篷。一名年轻人卖力的推销：“诸位，这是本车行新进的北京产吉普车。” “这种车是国防军使用的，适合跑山路、泥泞路，还能爬45度的陡坡······。”葛云飞心里有些吃惊，自己离开京城时，民用版的吉普车才推向市场，没有想到商人居然把吉普车贩卖到昆明。吉普车越野性能绝佳，非常适合云南崎岖不平的山路，精明的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人开始询问车的价钱，有人打听车行是否卖油。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车的价钱不菲，车行既然卖车自然也会卖油。另外车行还免费教开车，如此利好自然有人跃跃欲试。很快第一辆车成交，卖者挥动双手炫耀，引起周围人喝彩。 葛云飞和夫人文清离开车行，葛云飞兴奋道：“很快昆明大家小巷就会响起汽车喇叭声，吉普车的价位，殷实的家庭都能买得起。我估计不出一个月就会供不应求，物以稀为贵，价钱会翻倍。” “是呀，有钱的人要脸面，自然不甘落后，商人的嗅觉的确灵敏。”文清唏嘘不止。“如果林先生见到这番情景，恐怕按耐不住了。”路过一处僻静的巷口，文清忍不住顿足。“文清，你看什么那？”“云飞，我们进去看看吧！”葛云飞向巷子里张望，见一座宅院的门匾上书写者《昆明幼慈院》，透过低矮的院墙，能看到院子里绿荫环绕、童声鼎沸，毫无疑问这是中华慈善委员会捐助的孤儿院。 “文清，你不能进去！”“为什么？”“你进去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还能悠闲自得逛街吗？”文清闻听打消念头不甘道：“真想进去看看里面的孤儿，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状态。”“文清，你是慈善委员会会长，以你的身份下属是不敢糊弄你的。”“夫贵妻荣，是这意思吧！”“你这样理解也行，走吧，我们去滇池。” 当天晚上，昆明情报站站长来到葛云飞下榻的旅馆。“出现在市场上的神秘人搞清楚他们身份了吗？”“回禀总长，那些人属于黑恶势力，市场上的商户为了避免麻烦，必须向他们交保护会！”葛云飞在市场闲逛时发现几名与众不同的人，商家见到他们似乎很害怕，便让昆明情报站长调查这些人的底细。 “你以中央情报局的名义，端掉这股黑恶势力。另外，转告云南警察厅，责令昆明警察署署长停职反省。要求昆明警察署，严惩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警察。” 葛云飞掏出一封电报稿接道：“这封电报稿发给单峰并转交给总统！”“属下遵令！”电报稿的内容大致意思是：目前伴随经济的活跃，各地黑恶势力变换了手法，以前是光天化日之下横征暴敛，如今是转入地下为非作歹。葛云飞建议总统下令，在全国各地展开打击黑恶势力行动，确保商贸活动平稳安全运行。 另外葛云飞在给总统的电报中建议，督促警察总署自查，凡是与黑恶势力有关联、充当保护伞的警员，无论是谁，一律严惩。次日，昆明情报站的秘密行动便展开，这种行动对于情报站特工来说是小儿科，不显山不漏水，没有闹出多大动静。次日，葛云飞依然陪着夫人游山玩水，悠然自得。 行动结果没有必要赘述，11月下旬，葛云飞于夫人文清北上前往四川cd。 第240章天府之国 从昆明北上，由于道路难行，葛云飞特意在昆明购买了一辆篷车、一匹马，一行人沿着官道向四川进发。进入四川境内，一条清澈、湍急的河流出现在面前。文青下车后望着河水道：“云飞，这就是金沙江呀？”“是的，准确说是长江上游。”“为什么叫金沙江？莫非江里有金子？”“顾名思义，宋代由于这里出现大量淘金人，便定名金沙江！” 葛云飞接道：“瞧，对面的小村子就是攀枝花，不久的将来，这里会成为一座钢铁城市！”“可是这里太荒凉了！”“日后，从昆明直达cd的铁路会从这里经过，从此不再荒凉。”一行人渡过河进入河对岸村落，村子里果然有一棵枝繁叶茂得攀枝花树，立在村口十分醒目。葛云飞站在攀枝花树前，记忆的思绪再一次穿越时空。 “云飞，眼前不就是一棵树吗，想什么哪？”文青见丈夫神色恍惚，有些迷惑。“触景生情，我们走吧！”葛云飞醒悟急忙掩饰。这一日，前方出现了平坝，三条河流汇集之处显露出一座城镇。“夫人，我们到乐山了。瞧！前方三条河流岷江、青衣江、大渡河汇于此地。乐山有一座闻名于世得大佛.非常壮观”“乐山大佛听说过，他有多大？”“我们到乐山你就知道了。” 乐山城位于三江交汇处北岸，一行人进入城区天已经黑了。在城内一处客栈下榻一夜无话，次日，他们用完早餐便继续赶路。一行人到达江边，对面一尊屈就山坳里的巨大佛像豁然出现在视线里。篷车上了渡船，文清惊呼道：“好大一尊佛像，果然名不虚传。”文清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 葛云飞笑道：“文清，我知道你信佛，心中有佛即可，没有必要诚惶诚恐。”文清没有应答，依然默念着什么。葛云飞见文清如此虔诚便不再打扰，也许在她心中是佛的力量和眷顾，让她每天祈祷保佑丈夫平安并找到了丈夫。高大的佛像前，很多善男信女跪拜，文清也虔诚的跪拜默念着什么。葛云飞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见文清表达完心中的愿望，探起头审视佛像时，葛云飞道。 “根据记载这座巨大的佛像，是唐代最鼎盛时期所建的一尊弥勒坐佛也叫睡佛，它是佛教在中国王朝鼎盛时期的瑰宝，也是摩崖石刻的最高境界。米勒坐佛头部与山顶齐，足踏大江，双手抚膝，大佛体态匀称、神态肃穆，依山凿成临江危坐。大佛高71米，头高14、7米，头宽10米，发鬓1021个。耳长7米，鼻长5、6米，嘴巴和眼长·····。 篷车继续上路，文清有些依依不舍，葛云飞的详细介绍，让她获得极大满足感。“云飞，这尊举世无双的大佛一定要保护好，我发现不少地方损坏了，尤其是胸部残破不堪，左右的天尊雕像损坏更严重。我决定从善款拿出一部分，修缮这座大佛。”“夫人所言极是，目前国府已经出台了保护名胜古迹、文物的法规，乐山大佛被列入特等保护范畴，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一日，一片雄伟的崇山峻岭出现在眼前，他们到达峨眉山境界。峨眉山号称中国4大佛教之一，葛云飞携夫人在峨眉山迟留了3天，游览了主要的佛家寺庙。峨眉山独特的山体结构于佛家结合，显露出人间仙境，让文清再一次领略了佛教的博大精深。离开峨眉山，一行人进入cd平原，天地豁然开朗，拉车马儿也撒起欢来。 一路上葛云飞扮演导游的角色，滔滔不绝卖弄。“这就是cd平原，所为天府之国指的就是这里。cd平原也叫川西平原，面积达7000平方公里。平原呈扇形放射状，整个平原形成200米左右的落差，地形倾斜，易灌易排。在秦代起就开始修筑水利设施，有名的都江堰灌区就在这里。cd平原土地肥沃、降水丰富，温暖宜人，并且一年三熟，天府之国名不虚传。” “云飞，听说cd平原，很少出现涝灾和旱灾？”“是呀，这是上天的眷顾，这里的生活闲适、安逸，他的宽容和休闲被西方人赞誉，称为中国的伊甸园。神州大地常常饥荒四起、饿殍千里的时候，这里却旱涝保收、自给自足。九天开出一cd，千门万户入画图。诗仙李白走遍神州，他的赞叹为天府之国平添了一分书卷气。” 文清抿嘴一笑调侃道：“云飞，你应该去大学教文史，山川河流平地经过你的描述，不仅美仑美画而且充满诗意。”“所以说中国的语言最丰富，也是人类最美的语言，祖先创造了这么美的预言，我们没有理由不发扬光大。我坚信有一天世界各国，都会以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为荣。当一个民族充满自信从新回到世界舞台，也是世界大同的开始。” 篷车路过晚秋稻谷田地，此时正是收割季节。放眼望去金黄的稻谷飘香，葛云飞吩咐停车，他搀扶文清下车，恰好路边田埂上，一名中年汉子手里拿着镰刀，来到田埂边喝水。“老哥，借口水如何？”中年汉子爽快道：“这位客官，如果不嫌弃请用！”葛云飞携夫人走过来，中年汉子用长满老茧的双手，斟满几碗水。 葛云飞一饮而尽，文清优雅的喝了几口，几名侍卫也是一饮而尽。中年汉子见对方身份高贵但平易近人顿时有好感问道：“听口音客官是北方人？”“老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客官是商人？”“是的，我们去cd看看！老哥，这是你的地今年收成不错吧！”“我是佃户那有自己的土地，不过现在日子好多了。自从前年国府颁布减租减息，我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 “老哥，我想问你减租减息，地主高兴吗？”“当然不高兴了，不过地主若是不照办，国府官员会重罚地主，他们也没有办法。另外，国府还颁布了新的法规，佃户可以申请向城市移民。听说沿海城市大量用工，今年初我大小子去当兵了，每月都往家里寄钱。我现在是军属优待，地主都高看我一眼。”中年汉子黧黑的脸上绽放笑容，似乎特别满足。” “地主闹过吗？”“闹过，他们联合上告，结果都遭到罚款。不仅如此，官府要求地主于佃户签订15年合同，合同期满如果佃户要求继续耕种，地主不能拒绝。在承包期间如果地主撕毁合同，地主要按照每亩地的收成10倍赔偿佃户损失。历朝历代从来没有为穷苦百姓撑腰的官府，共和好哇我们拥护共和，日子会越过越好。”“老哥说得对，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毫无疑问，国府颁布的措施不仅深入农村，而且已经生效，葛云飞内心特满足，因为这些“馊点子”都是他提出来的。离开中年汉子，文清见葛云飞格外高兴道：“云飞，日常你时常关心穷苦百姓的生活，可是世上有多少穷苦百姓，官府能管过来吗？”“这就需要国府制定政策，真正为穷和苦百姓着想。老百姓真正过上富足的生活，我们这个国家才能真正强大，才能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一行人到达cd，悠久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作为重要的商埠城市，长江逆流而上的客商云集这里，从昆明来的客商云集这里，从大西北穿越秦岭山脉而来的客商云集这里，不同地区的底蕴在这里交织，为这座千年古城平添了不一样的色彩。夫妻二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市，感受着浓郁的商贸氛围，聆听着各种交易声响。 一队骡马商队穿街而过，文清诧异问道：“云飞，货物都驮在马背上，为什么没有车？”“由于西南诸省道路难行，只能用骡马载货，因此这里的商队叫马帮。四川的道路非常难走，有道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咱们从cd平原再向北走，你就知道什么叫难于上青天，另外咱们的车也该换滑杆了。”“就是两个人抬着一把椅子，我可不坐！”“这由不得你，因为我也坐。” 夫妻二人在成逗留了5天，葛云飞做了大量市场调查，并陪同文清游览名胜古迹。离开cd前，葛云飞给上海的陈寿亭拍了一份电报，让他在cd筹建一座摩托车工厂，借以推动四川运输的发展。 第241章古城西安 寒风凛冽、刺骨，登上高山之巅，葛云飞拥着文青欣喜道：“站在秦岭之巅，有豪情万丈的感觉。秦岭东西绵延1500公里，它分割了两个世界，温暖的南方和寒冷的北方，是南方北方地理分界线。”“云飞，正像你一路说的，世界真奇妙，天地间的事物谁也无法改变。”文青唏嘘不止，把脖子伸进貂皮大衣里。葛云飞环顾崇山峻岭，视野开阔，诗兴大发。 “会当绝岭顶，一览众山小，此言果然精辟，不身临其境，难以明白其真正含义！文青你瞧，岭南郁郁葱葱、岭北被皑皑白雪覆盖，两个季节泾渭分明。”“云飞，为什么会产生分界线？”文青受其影响，疑问自然而出。“冷暖是纬度的差异所致，进入冬季，太阳的直射点南移，越往北越寒冷。秦岭作为南方北方分界线，主要原因是秦岭海拔的高度所致。” “秦岭海拔1500米至2500米，山体如同一堵墙，挡住了南方温暖、湿润空气，北方的冷空气也无法侵扰南部，由此秦岭南部温暖湿润、北部干燥寒冷。此外，秦岭南部的汉江也是长江最大的支流，秦岭北部的渭河也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因此秦岭也是长江和黄河的分水岭。学者称秦岭为父亲山，黄河为母亲河，秦岭还被尊为华夏文明的龙脉。” “曾有学者评价，因为秦岭气候屏障和水源滋养，才会有八百里秦川的风调雨顺，才会有周、秦、汉、唐的绝代风华。中华民族最引以骄傲的古代文明，得益于这样一座朴实无华的由巨大花岗岩体构筑的山脉，并造就了十三朝帝都长安的繁华，同时孕育了汉中、安康、商洛的殷实和秀美。” 文青被丈夫精美的渲染感动，兴奋伸开双臂隔空拥抱这大自然的恩赐。夫妻二人下山途中在一座镇子住了一宿，次日中午到达西安城。西安古城是夫妻二人旅行的最后一站，葛云飞有必要面见山西省长冯子安。这位冯子安是清朝科举制度最后的进士。共和后他在陕西省北部一座县城担任县长。由于其治理有方，政绩突出，短短几年让神木地区变成陕西最大的煤炭产地。冯子安属于破格提拔，由县长直接擢升陕西省长。 力主破格提拔冯子安的是葛云飞，但是他没有见过此人。葛云飞于文青在城内用完午餐，便来到省政府门前。一座中西合璧的三层建筑挺拔矗立，门前有站岗的哨兵，《陕西省政府》白底黑字的牌匾十分醒目。葛云飞让侍卫前去交涉，不久，冯子安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葛云飞不认识冯子安，但冯子安一眼便认出葛云飞。去年，冯子安在京城培训时，听过葛云飞讲课。 “葛将军大驾光临，属下没有任何准备，罪过、罪过！”冯子安抱拳见礼。葛云飞仔细打量冯子安，年龄大约五十岁上下，一身长袍马褂承托出一张黧黑的面孔，说明此人经常在户外活动，顿时葛云飞心生好感道：“冯先生，鄙人携夫人不请自来，唐突的很，失礼的是我请不要自责。”葛云飞主动上前握手，冯子安似乎不习惯有些慌乱。 “葛将军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下官马上安排住处！”“冯先生，我来到西安不是公差，不可兴师动众，我不希望第2个人知道我的行踪。”冯子安反应很快道：“属下明白，若是葛将军不嫌弃，请将军和夫人到寒舍暂住。”“给冯先生添麻烦了。”“葛将军如同再生父母，下官对将军的提携无以为报。将军能屈就寒舍，下官感恩不尽。” 冯子安于属下交代了几句，便乘坐轿车向自己的居所驶去。由于属下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而冯子安对属下交代，客人是远方挚友来访。他吩咐属下，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他。属下迷惑，什么样的挚友能让一方大员如此毕恭毕敬。冯子安的居所是二进四合院，他让夫人来见礼，介绍葛云飞是早年的挚友，专程来拜访。 晚饭后，二人移步书房继续攀谈。“葛将军，下官写了一份陕西经济发展规划，准备上报内阁总理府。下官请将军先过目，望赐教。”葛云飞接过报告道：“冯先生，我会仔细拜读，走之前再答复你。我想了解卡车厂和飞机制造厂的情况。”卡车厂和飞机制造厂是国府投资项目，并由冯子安亲自督办。“回禀将军，卡车厂正在筹建厂房，设备已经运来，一期工程明年中旬完工投产。西安飞机制造厂已经选址，目前正在平整场地。” 葛云飞点点头道：“明天先去参观卡车厂！”“属下照办！”“冯先生，我给你透露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据我所知，国府已经批准了修筑西安至神木的铁路，估计明年1月份批文就会下达！”“太好了，有了铁路神木的煤炭就会大批运到西安，西安会迎来新一轮投资热。”冯子安闻听心花怒放。 葛云飞接道：“国府已经制定了在西部优先开发陕西和山西两省的规划，如果效果好，继而辐射整个大西北，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请将军放心，下官绝不辜负将军的厚望。”“陕西的移民情况怎么样？”“进展顺利，北部恶劣地区有125个自然村整体搬迁，去年下旬至现在，大约有70万移民前往东北。目前自然环境恶劣地区已经变成无人区，并严控再有人进入居住。” 冯子安接道：“省府计划在5年之内，再向东北移民200万人，不适合居住的地区人口继续迁徙。另外，根据国府的规划，大力发展城镇人口，省府计划5年之内向城镇转移100万人口，满足工业发展需要。”“向城镇转移人口不能操之过急，工业发展起来了，人们自然地会涌向城镇······。”二人一直聊到深夜才罢休。 次日，兵分两路，冯夫人陪同文青游览西安的名胜古迹，他本人陪同葛云飞参观西安卡车厂。西安卡车厂位于城外火车站附近。自陇海铁路通车后，西安城的工业发展进入快车道，很多工厂便在火车站附近出现，这就是铁路大动脉带来的变化。二人驱车来到卡车厂，高大的院墙包裹着一片厂房，蔚为壮观。 冯子安经常来厂视察，工厂的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可省长大人陪同的客人似乎很神秘。客人戴着一副墨镜，气度不凡，让接待的厂长迷惑。冯子安只是轻描淡写介绍葛云飞是外地来的朋友，该厂长察言观色，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朋友。便猜测这位神秘人物肯定不简单，但不敢询问。厂长不敢怠慢领着他们仔细查看。 一路上冯子安始终陪着小心，厂长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每到一处厂长小心翼翼介绍，葛云飞偶尔询问几个问题，厂长对答如流，显然是一位行家。目前卡车厂厂房已经筹建完毕，正在安装机器。一路上不时能碰到德籍工程师，偶尔葛云飞用德语向德籍工程师询问安装情况，该厂长断定这是国府派来的人。 葛云飞在卡车长整整逗留了一天，他不仅参观了全部厂房、机器设备，而且还仔细查看了工厂管理层的人员构成。葛云飞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当天晚上回到冯子安居所，二人小酌时冯子安询问：“葛将军，参观卡车厂可满意。”“基本上满意，可是管理人员太臃肿。”“冯子安闻听眼睛一亮道：“将军，实不相瞒，很多进入工厂的人都有来头，下官得罪不起。” 葛云飞笑道：“冯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以往官办企业干不好，弊病就是机构臃肿、人浮于事。这位厂长很有能力，要给他生杀大权，管理人员要砍掉三分之二，工程技术人员要增加三分之二。裁减下来的管理人员去当工人，不想干就让他们滚蛋，这里不是养大爷的地方。”“葛将军，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冯子安似乎有了主心骨。 次日，冯子安陪同葛云飞查看飞机制造厂。时下，飞机制造厂前期土木工程正在施工，工地上热火朝天，工人干劲儿十足。葛云飞仔细听取了总工程师的汇报，并查看施工方案。由于葛云飞的身份是客人，当场不便发表意见。当天晚上葛云飞对冯子安道：“西安飞机工厂，日后要承担国府新式轰炸机的生产任务，因此不能出现一丝马虎。如何保证工程质量又能加快工程速度，我建议·····。 半个月后，冯子安携夫人前往军用机场送行。当军用运输机飞上蓝天消失在远方，夫人诧异询问：“老爷，这位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神秘？”“他就是传奇将军葛云飞！”夫人闻听吃惊瞪大眼睛道：“没有想到葛将军一点官架子也没有，葛夫人不仅长得漂亮还知书达理。老爷，咱们家可是蓬荜生辉呀！” 第242章盼归 葛云飞于文青乘坐的军用运输机直飞京城，并在京城南苑机场降落。机场停机坪一侧，总统段祺瑞、总理徐世昌、内阁大臣杨度、工业部长阎锡山等。军方代表：陆军次长蒋方震、中央集群司令官蔡锷、中央情报局长单峰等迎候。 一见面段祺瑞关切道：“葛兄，这可是只身历险呀。自从你从海防上岸，每天我都让单峰汇报你的行踪，你知道提心吊胆是什么滋味吗？” “感谢总统牵挂，我不是安然无恙吗！”“葛总长，你的安全关系到国府的安危，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徐世昌不依不饶。“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蒋方震道：“总长，你让单峰为难了，既要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又不能打扰你。”葛云飞寻觅单峰的身影挥手致意，单峰点点头，其表情似乎卸下千斤重担。久别重逢的热闹场面过去后，段祺瑞提议去总统府，为葛云飞接风洗尘。 夫人文青牵挂孩子们，归心似箭先打道回府。一行人到达总统府，众人在餐厅就坐后，总统段祺瑞道：“葛总长不喜欢奢侈，我做主就在总统餐厅为总长接风洗尘，薄酒蔬菜略表心意。”“感谢总统美意，下官就不客气了。”酒菜端上来后，段祺瑞举起酒杯道：“这第一杯酒为葛总长欧洲之行收获不菲、载誉而归干杯！” 段祺瑞带头干杯，徐世昌站起来道：“这第2杯酒为葛总长凯旋而归干杯！”蒋方震站起来道：“这第3杯酒为葛总长扬我国威干杯！”杨度站起来道：“这第4杯酒，浓浓的情谊都在酒里面，也代表大家殷切的盼望，为君干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外长唐绍仪脸色微红兴奋道：“诸位，此番葛总长欧洲之行，夯实了一个大国的地位。国家强大了，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尤其是葛总长彰显出的自信、洒脱和人格魅力，征服了欧洲人。” 段祺瑞道：“欧洲列强能承认我们的大国地位，这是葛总长率领铁血之军换取的。此番葛总长欧洲之行，促使我们与英法德建立了平等的双边关系，我们将登上世界舞台。日后如何彰显一个大国的风采，任重而道远。正像葛总长说的那样，我们不仅要成为军事强国，更要成为科技、经济强国。为了这个宏伟目标，我等还要加倍努力。” 徐世昌道：“国府提出的五年计划，重点发展交通运输。5年时间要铺设干线铁路2万公里，铺设公路5万公里。这5年要完成西安至兰州，兰州至迪化的干线铁路，要完成西安至神木并延伸包头的铁路。江南要完成广州至南宁、桂林、昆明、cd的干线铁路。北部要完成北京至库伦的干线铁路······。” 徐世昌侃侃而谈，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彩。随后工业部长阎锡山介绍了5年工业发展规划，阎锡山说得更详细，也许是精于算计的本性，具体数据都说的非常清楚。段祺瑞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接道：“根据财政部统计，截止到12月份，我们的工商税收已经超过农业税收，今后5年国府完全有能力提供资金，发展铁路、公路以及重点工业建设。” 葛云飞洗耳恭听，内心格外愉悦。发展格局固然可喜，最难能可贵的是人的变化。每个人都把心思用在发展经济上、人民福祉上，每个人都朝着一个目标前进，这个国家就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这是葛云飞所要达到的目的，也是他神圣的使命。如今这个局面形成了，就是甩开膀子干了。” 几位大臣说的差不多了，眼光不约而同瞄向葛云飞。葛云飞站起来道：“诸位，形势喜人又逼人，经济大发展，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如何化解这些矛盾，要靠众人的智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要良性竞争，政府的职责就是要当好判官。关键是监督要到位，要杜绝行业垄断，对于以欺诈手段获利，或者生产假冒为虐商品的投机者，一律严惩。尤其是生产药品和食品的制假售假的人，发现一例严惩一例。一个法治社会靠自觉是不行的，必须要有请有力的法律约束和管理，正所谓没有规矩难成方圆。” 就着葛云飞的话题，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最后轮到蒋方震说话。“总长，你离开这几个月，军事部署根据你的要求顺利展开。屡属中央集群第1坦克团、第1飞行团部署在平壤。第2坦克团、第2飞行团部署在库伦。第3坦克团、第3飞行团部署在迪化。第4坦克团、第4飞行团部署在齐齐哈尔。” “沿海地带主要部署航空部队，第5飞行团部署在大连，第6飞行团部署在威海。第7、8飞行团部署在上海，第9飞行团部署在台北，第10飞行团部署在高雄，第11飞行团部署在广州，第12飞行团部署在海南岛的三亚。考虑到西部的特点，第5、6坦克团部署在兰州，可以随时向西部机动。中央集群独立装甲师和独立航空师，作为机动部队驻扎京城。另外，各坦克团、飞行团，战时可以迅速扩编为师级单位。” “中央集群保留45万人，西部集群保留30万人，南部集群保留15万人。边防部队保留30万人。根据国防规划，组建北海舰队、东海舰队、南海舰队。空军、海军包括国外驻军、后勤部队、国防军医院以及军事院校，总兵力约为150万人。总长要求今后国防军建设走精兵路线，届时中央集群和西部集群，要全部实现机械化。” “国防部十年规划，重点发展空军和装甲部队，并研制新的作战飞机和坦克战车。海军建设暂时以近海作战舰只为主，争取到三零年组建一支航母舰队。今后我们的假想敌是苏俄，小日本已经不足为惧了。情报显示，日本财政艰难，砍掉了一半海军建设资金用以发展航空战队，正如总长所说，小日本只能强化本土防守，扩张的爪牙被斩断了。” 葛云飞插言道：“居安思危，要让每一个人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喊喊口号那么简单，强军是为了遏制战争，我们的国防军要随时准备打仗，而且要战之能胜。今后每年部队都要演练实战对抗，决不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只有这样才能保卫国家的安宁，才能永葆和平。另外，军火工业是最赚钱的，世界军火市场必须有我们一席之地。” 段祺瑞道：“葛总长不仅是军事奇才，发现商机的本领无人可及。不久前我们于远东共和国，又签订了一笔军火买卖。他们经过实战检验了解了坦克战车的威力，验证坦克是骑兵的克星。其在贝加尔湖防御作战中，打的可萨克骑兵毫无还手之力。远东共和国决定再购买50架战机，50辆坦克战车，300辆军用卡车，200门榴弹炮。另外，南美的巴西决定购买5000支中华三型半自动步枪，100万发子弹。” 葛云飞笑道：“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军火能打开南美市场，我们的工业制品也会跟进。”徐世昌道：“据巴西公使通报，他们对中华三型半自动步枪非常满意，高度肯定了我们的制造能力。巴西政府一支商贸考察团已经从国内启程来华，我们已经做好接待工作。另外，明年上海新式武器展，现在也开始动手准备。” 葛云飞载誉而归，众人盼望安全归来是重中之重。时下葛云飞就像大家主心骨，犹如定海神针。他不在期间，很多发生过的重大事件或者即将发生的事件，大家只有当面说给他听，才能视为圆满。这顿总统便餐从中午吃到晚上，一直到深夜才结束。名义上是给葛云飞接风洗尘，竟而演变成重大决策的工作餐。 夜深了，葛云飞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与单峰分手时葛云飞道：“明天我们再聊，今天太累了。”“总长，即便你想聊我也会拒绝的，明天见！”“明天见！”单峰目送葛云飞的身影走进院子，才放心的离去。 夫人文清在客厅等候，见他走进来嗔怪道：“云飞，你瞧都几点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葛云飞眼睛瞄向落地座钟，时针分针已经指向午夜12点。 “我也想早点回来，可是身不由己呀！孩子们都睡了吧！”“你的心里还有儿女，一年四季，你在家里能住几天，即便在家住，也是早走晚归，孩子们已经把你当成陌生人！”“无情未必真豪杰，我也想享受天伦之乐，可是使命感告诉我，只能舍小家顾大家。这个国家要把荒废的时间夺回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及其珍贵的。这不是喊口号，是时不我待！” “我看他们盼望你回来是真！你呀什么事情都想过问，诸事自然离不开你！”“解决疑难杂症是我的长处，找我商议定夺情有可原。时下杨度已经成为我的代言人，明天的行程又安排满满的。”葛云飞一杯茶水没有喝完，困意袭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文清心疼的把大衣披在丈夫身上，默默的坐在一边叹了一口气。 第243章时不我待 {"msg":"加密出错","sess":false} 第244章国家“利器” {"msg":"加密出错","sess":false} 第245章独立自主之路 {"msg":"加密出错","sess":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