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路：步步钱程》 第1章 醒 来 屁股下的旧木椅子吱嘎一声歪了，屁股传来剧痛，痛得脑门冒出冷汗。 却是破旧木椅一条缝隙夹住一些股肉，挤压蹂躏所致。杨政丞忙收紧腰，缓缓站起，痛感才轻些。放下手中的东西，人也在这一瞬间彻底醒过来！ 一张暗红色、表漆剥脱的办公木桌上放着自己才领来的东西：一本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本（上册），一本封面印着“备课本”的本子，一红一黑两瓶墨水，两支吸水才可写的廉价钢笔。 清醒过来后的杨政丞明白，面前这些东西就是今后讨生活、填肚子用的。 是的，从这一刻起，自己便是落鹰坪村小一名支教老师！ 往事不堪回想，现实终究改变了，杨政丞不是一味逃避的性格，这时候也该醒来！ 醒来了，家里发生的事也记起来：父亲突然被带走，隔离，无法查去向。 事情蹊跷，绝对有人操纵。是谁操纵这事情？ 将可能的人物暗自罗列出来，又一一排除。这时候，最懊悔是之前自己太浪荡，从来不想事，对老爸的事情没关心过。此时想追索、推断事情脉络，变得无从着手。 老爸这事发之前，毫无兆头，事发之后，也没任何人跟他交待。 最让他心痛的是，老妈在一周前也消失了，无踪无影。两天前，他被送出怀东省城，到这几千里之外的山窝窝，还做支教老师！也不知谁操作的。 不过，来了也好！自己无法帮助老爸，暂时没能力找回老妈，那先保住自己活得好好的，才可能找到机会为老爸洗冤。即使自己到山沟沟支教，难道就没出路吗？当初老爸也是从一个教师开始起步的！ 他确信，自己有能力重走老爸当年的崛起路！ 不知道落鹰坪和外界相距有多远、落鹰坪是不是很封闭，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学生，多少同事，更不知道如何讲课、教书！杨政丞有些茫然，但很快振作起来。 办公室非常旧，视野里没一件新物件，但清扫得很干净、陈设也很整洁，对了，刚才发自己这些教学用品的就是一个美女。她是自己同事吧？只是，这时候想不起她是什么样子。这一刻之前，自己半个月来昏昏噩噩沉浸在噩梦里，排斥一切外来信息。 又摇摇头，杨政丞叹一口长气，自己已然醒来就要主动接受这既成事实，跟以往生活完全割裂，活出个样子不让那些人得意。有村姑美女在身边，今后不至于太寂寞。想到美女，杨政丞心里一荡，随即想自己再不是之前那个杨政丞，得规规矩矩做一个支教老师！ 语文课本是32开版，封面上有红日、向日葵、飞鸟和三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不知名的路边花等组成一幅朝气蓬勃画卷。看着书皮，杨政丞再次深吸一口气。翻开书，第一课是《民族小学》。 庄重、严肃、神圣的感觉从内心冒出来，洗刷自己以往的浪荡、纨绔和傲慢，杨政丞有全新的感受，试着进入一个全新的角色，忍不住轻声念：“早晨，美丽的彩霞染红了天空……” “杨老师，备课呢。”一个声音打断杨政丞念读，他抬头，神情一顿。 好清爽的一个女孩！地地道道的美女，宛若一朵雪莲绽放在面前！女孩不高，最多一米六，脸不算精致，中短发型，身材苗条。浅格子短袖衫加牛仔裤，身上遮掩得严实，前面撑得有点高，惹眼。女孩眉眼透着热情，很大方地看着杨政丞。 “……”隐约记得面前这美女跟自己介绍过她的情况，只是杨政丞处于丢魂状态中，一点信息都想不起来。糗大了，好尴尬。“初来乍到，请多关照。”杨政丞也笑着说，避开直接招呼，先蒙混过关。 “杨老师客气，你是大城市的，又是大学生，知识远比我们强，我要向你学习。” “美女老师你教书很有经验，我完全是门外汉，你得帮我。”杨政丞自来熟地扬扬手中的课本。 “杨老师你普通话好标准，是京城人吗。”美女说。 “不是……”杨政丞确实不是京城人，算了，以前的一切既然割裂，就不再想不再提。便转移话题，“刚才听美女你上课，学生很活跃、很积极，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叫李悦。”女孩笑着说，看穿了杨政丞也不计较，“这里是落鹰坪小学，有学前班、小一、小二三个班级，学前班7人，小一11人，小二14人。杨老师，之前是我一个人教三个班，现在好了，有你来支教，你教小二班吧。对了，小二班基本上听得懂普通话，你和他们沟通不会有太大困难。” “我……”读课文没问题，教课文难度就大了。杨政丞稍琢磨，竟然不知怎么开口，真要在学生面前说不出话，自己如何自处？ “李老师，我只见别人教过书，却不知怎么教。要不这样，请你说说？”杨政丞见李悦脸有点红，不知原因，调整情绪让自己显得坦然。 “怎么教都可以啊，这里的学生不挑的，可不比大城市的孩子。杨老师，我听说大城市的学生、家长稍不满意要赶老师出教室，是不是真有这事？你放心，这里学生很老实的。”李悦对杨政丞笑笑，显然有意如此，说话时拿了另一本书往外走，是到上课时间了。 忍不住苦笑，美女出办公室进一教室，杨政丞分不清那是哪一个班。三个班一横排，之前李悦一个人如何操作？简直不可想象，偏僻乡村的教育状况可想而知！ 稍微犹豫，杨政丞也不想逃避现实，虽然真不知道该如何上课，这课也必须去讲的。好在只有三个班，自己找得到。拿了语文课本，杨政丞走到办公室门口，那儿立着一块一人高的衣冠镜子。 镜子一尘不染，这该是李悦的功劳。看着镜子里的人，杨政丞扯了扯身上的范思哲短衫，觉得有些刺眼，上万的一件短衫，以前完全没有概念。此时，杨政丞觉得这衣服充满讽刺、心中一痛，又想到李悦刚才的满脸阳光的样子，定定神，突然悟出衣服的价值不在于花钱多少，各人自身的精神风貌才是重点。 李悦是在出办公室后第一个教室里上课，学前班。紧邻的则是小一班，小二班在最后，有序排列。到小二班门口，教室里传来吵闹声，随后听到一个声脆脆的童音——不准说话！ 教室里的小子们不知是看到自己到来，还是因为那一声喝叫，立即消无声息。杨政丞抬腿准备进门，却又硬生生僵住，心跳骤然加速，神经绷紧——自己真做好准备了吗？ 【作者***】：好多年没码字了，新书期待支持。谢谢！收藏、打赏、留言，都是最大的动力！ 第2章 第一课 教室是石土混合建筑，没有灯，很暗。站在门口，杨政丞感觉鸦雀无声中所有的目光聚焦过来，不知他们是不是看穿自己的犹豫和怯懦？ 苦笑一下，杨政丞自嘲。便想，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生死关卡都走过一遭，会在这些小子面前怯场？ 进教室，适应里面光线，看清里面坐着十三个人。面孔有些黑、头发乱乱的，穿着自然不用说，没有一件新的。只是，小脸上的一双双眼乌亮乌亮。小脸都兴奋、好奇，却又多少透出胆怯的神态。 杨政丞胆气一壮，暗叹，如果之前那些人知道自己在小屁孩跟前虚脚了，会不会笑死？自己不会上课，哄这些孩子总比之前泡美女容易吧？以前不论多么高冷的美女，自己出手攻无不克，哄人的手段那叫顶呱呱。 李悦美女说过，这里孩子们不挑剔，那先糊弄这一节课再说。 教室陈旧，两面墙各有土窗两个，说是窗只是因为在墙上，没有窗扇，其实就是土洞子。天不冷，那里吹风进来，以前冷天有没有封闭？ 所有的桌子都是旧的，木质，包括杨政丞身前的讲台。讲台其实就是一张不足八十厘米高的陈旧小课桌，在杨政丞这个将近一米八的身高面前，对比太大了。 心中一酸，当初一场吃喝开销，足可将这里三个教室换成新设施了。真正到这里，成为这里的一员才会有这样的体会和感悟。 虽说尴尬，拿着的课本应该放讲台上的，只是讲台太矮，放下和拿起幅度都大，杨政丞觉得很不习惯。 放好课本，杨政丞拉拉僵着的脸，想到得先来一个自我介绍，说，“大家好，我叫杨政丞。是木易杨，不是山羊绵羊的杨。你们今后叫我杨老师……” “杨老师好！” “老师好——” 十三个人，声音并不整齐，可能是太突然。杨政丞点点头，笑了笑，说，“嗯，很好，很不错。” “老师，你是我们老师，李老师……”一个怯怯的声音，是一个小女生，见杨政丞看她，头便勾勾地埋在身前。 “李老师还在，不过，她太辛苦，我来帮她，你们乐意不乐意？欢迎不欢迎我？”杨政丞脸上的笑容并不自然，一时间没能自处好。 “杨老师，我们欢迎你。”学生们这次稍停顿，声音整齐了。 “谢谢你们！”杨政丞心里有点小激动，就像当年第一次撩美女有了很明显回应的情景。“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啦，等下课我们拉勾，永远都做好朋友，好不好？” “好——”这次回应很快，也很整齐。 杨政丞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一边微笑，一边回忆之前当学生时老师是怎么做的。不过，小学的事基本没课堂的印象，淘气、打架、贪玩这些事情还留有浅浅印象，初中高中的印象最深的就是考卷、作业。不过，应该是要讲课了。 拿起课本，翻开。下面的学生见他如此，也将课本一齐翻开。课文每一个字都有注音，对杨政丞而言认读没问题，学生们也应该学过拼音了吧。 “谁能告诉我，同学们学过拼音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杨政丞确实不能肯定。 “学过啦。”学生齐声说。 “那好，我能不能请一位同学教教我？我小时候学过的拼音都退还我的老师啦，今天我重新来学一学。哪一位同学帮助我？”杨政丞突发奇想，今天先不讲新课，而是复习一年级的知识，这叫温故而知新。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想自告奋勇的却又怕，教室里便鸦雀无声。见这种情况，杨政丞也急了，冷场这种事，不论在哪种环境下都是坏事。 “拼音分几种呀？”杨政丞自己也在回忆，他对拼音能够通读，也能读准，可系统知识却不全。 “三……三种吧。”一个女孩说，怯怯的。 “三种，大家说对不对？” “对——” “哪三种？”教室气氛开始活跃，学生们大胆不少。 “元音——辅音——整体认读音节——”记得这部分知识的学生嗓子又大又长，要表现给老师看。杨政丞暗笑，小样，我还斗不过你们一帮小破孩？ 突然，教室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个更小的孩子，好奇地向小二班教室张望，等杨政丞察觉时，见李悦也在门口。是到下课时间了。 对学生说下课，学生“哦”地开心嚷起来往外跑，杨政丞突然意识到自己下课前该做几句总结的，或提一句要求什么的。出教室，见李悦还在，杨政丞感觉到自己背心有点点凉，那是冷汗，可不要让美女察觉才好。 “李老师好。”杨政丞故作镇定，对视地笑了笑，两人没多说，径直去办公室。学生在外面跑，喧闹着撒欢。杨政丞随手将办公室门合上，又拉开一点点，对李悦没什么了解，怕唐突了美女。 “李老师，时间是不是过了一年啦。”杨政丞目光落在李悦脸上，那里清纯自然，不施粉脂，光洁细腻，仿佛渡着一层晶。 “怎么啦。”李悦笑笑，不太明白。 “李老师，这节课我一直绷紧，都快神经质啦。见到你在教室外才回过神，要不然还在梦游呢。感觉时间太长，绝对经历了一年之久。”杨政丞两手比划，很夸张地说着。 “嗤噗……”李悦绽放出笑，宛若山茶盛开，美艳到极致。杨政丞呆了，极品美女没少泡过，却从没有过这种享受感。“杨老师，你上课很好啊，学生很积极。你来之前肯定是教过几年书的老教师，对不对？” “不是吧，如果是真的，那得感谢李老师和孩子们。”杨政丞显得严肃一些，“我确确实实第一次进课堂。” “杨老师，你这话太假啦，第一次进课堂，骗小孩子他们都不信。”李悦嬉笑起来。 “真的，千真万确。” “还在说假话，”李悦歪了歪头，“杨老师，你没读过小学、中学、大学吗？还说第一次进课堂。” 杨政丞不由地笑了，自己被李悦小小地戏耍了一个。不过，他心里真正开心起来。 “上课啦，走。”李悦不等杨政丞反击，拉开门出办公室。腰身直挺，身后两瓣微翘，随步子扭动，格外惹火。 第3章 猜三围 上第二节课还是没把握住时间，看到门口有人时，杨政丞意识到该下课了。课堂比之前轻松不少，自己勉强能够引导走向，吸引学生的注意力。 出教室，杨政丞有些傻眼。教室前面的长形坪院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稀稀拉拉，见他出来，大家的注意力明显在他身上。 看稀奇啊。自己有什么稀奇可看？人群中男人们大约四五十岁样子，五六个，显老，看不出真实年龄；女人有不同阶段的，三四十、五六十、甚至年龄更大的老太婆，十几个。这些人见杨政丞出来，一齐静声，望着杨政丞，却又不走上前来招呼。 杨政丞莫名其妙，不知该不该上前跟这些人招呼，他们是不是家长？是准备来接孩子回家的吗？往办公室走，女人中有几个年轻的开始低低细语，指指点点，杨政丞感觉到背后有热火火的目光。或许是错觉吧。 进办公室，李悦在里面。杨政丞说，“李老师，要放学了吗？我见不少家长来接孩子啦。” “噗哧——”李悦没忍住笑，“杨老师你不知道，村里的学生都不要接送的，哪怕是学前班的孩子都自己回家、自己上学。” “啊，这么厉害？”杨政丞见过城市家长接送孩子的情形，堪比集市，很夸张。“那外面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是来看新人的。”李悦又笑，说，“学校来了个大帅哥，自然吸引村里人来看新鲜。” “看……看我？”杨政丞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菊花有点紧。女人们来看他还可理解，男人们也来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吧……” “没事的，过两天村里人知道学校来了支教老师，就接受你了。”李悦解释，让杨政丞好受一些。 “村里很少有外来人？”杨政丞说，“落鹰坪离乡镇小镇有多远？”从省城到市里，再到镇上，杨政丞一路浑浑噩噩，没有任何印象，这时只能从李悦这得知信息。 “你没来的路上印象了？” “我山痴，进山后觉得到处都一样，就像我们看非洲人一样个个黑，没法分辨。”杨政丞苦笑一下，只能这样自毁形象。 果然李悦笑起来，杨政丞如有春风拂面，见美女笑，怎么自毁形象，他都觉得赚了。 “桔城市到白泥区78公里，走高速一个小时，从白泥区到大田镇31公里，镇上到落鹰坪17公里。”李悦又说了落鹰坪的周边情况，他才知道，这里确实偏远而封闭。因为山脉走向和历史上的宗族因素，落鹰坪这里离临市将近一半距离，可山脉走向将落鹰坪和临市隔离出天然屏障，去大田镇仅有一条如同鸡肠的盘山路，这里从老祖宗起就走这条山道出山进山。 落鹰坪存包括左近四个自然村寨，如今，这些寨子就三组修通村级硬化公路，因为这里有学校和村部。其他三个自然村都在山岭之中，修路难度太大，但村村通镇上已经规划中，力争三年内立项动工。 从省级地图可看到，落鹰坪像一把尖刺，深深刺进临省区域内。了解到这里的情况，杨政丞有新生的感觉，命运既然将自己安排到这绝地，那自己就心安理得在这里过日子，在这里蜕变！ 流放三千里总强过咫尺深牢。想到其他事，心里不免刀割一般地痛，如今逐渐习惯了些，脸上的情绪还是难免流露。 “你怎么啦？支教很辛苦，你会不会两三天就离开？”李悦有些后悔说这里的情况，好不容易来一个人支教，可几天又走了，学校又将回到之前的状态。 “李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走。”杨政丞看到李悦的担心，非常肯定地说，“我到落鹰坪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新家。” “那太好了。”李悦开心地说。 “你在这里多少年啦？我会安心支教，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要请李老师多指导我、手把手教我，传经送宝，不准藏私。” “啊，我也没经验。以后，我们一起讨论，总可以了吧。” “你还没说你的情况？”杨政丞看着面前的光洁、细腻、俊美、阳光的脸，目光直直的、热热的。 李悦稍稍偏了偏脸，想躲开他直视，随即又面对杨政丞，说，“我没什么情况啊。” “当然有啦，比如你今年多大了，三围是多少？”杨政丞故意这样说。对美女三围，杨政丞很有研究，通常只要目测一下，七九不离十，很准。 “干嘛问这个。”李悦扭头不看他，脸刷地红了，却没生气。村里男女之间说得更直接，当众动手动脚都是平常事。倒是杨政丞说三围这样的，给人不一样的感受。 见美女脸红，杨政丞心跳也加速了，说，“不肯自我介绍？李老师是想考考我吗。好，我猜猜看准不准。”说着对李悦上下打量，看胸、看腰、歪头去看臀，李悦受不了他这样子，拿办公桌上的书要砸他。 “李老师我说一下，不对请你纠正。你的三围是：85、57、86，非常标准的绝美身材。没错吧。” “我、我不懂……”李悦自不肯曝私密信息，实际上她的三围并不到标准，胸围和臀围还有待开发，茁壮发展。 “李老师还没有二十岁吧，教了几年书你也不肯告诉我？”不再纠缠三围的事，对李悦这样的美女可不能鲁莽而毛糙，她毕竟是自己的同事。 “我在这里上课五年啦。”李悦说。 “五年？那你十五岁就开始上课了？太了不起啦。”初中毕业到这里给小学生上课，也能够胜任吧，杨政丞也不确定。偏远村小，想按标准要求现实么。 “不是啦，我是高中毕业后到这里的。”李悦说，“高考时我遇上严重感冒，进了考场却没考好。那年落鹰坪这里的老师病倒，没人肯来这里当老师，我就留下来了。其实，我是不合格的老师。” 五年前李悦高中毕业，如今至少有二十三岁，看她样子真不像，显嫩。“你今年二十三？不像，完全不像啊。怎么看都只有十八岁。” “杨老师，你就爱瞎说。” 第4章 村 嫂 看着小不点们逶迤散开，杨政丞长出一口气。支教的第一天总算过去，不管一开始怎么样，此时，杨政丞浑身轻松，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地！ 看着学生背影，他们隐入山梁、村巷弄子，回家了。李悦站在杨政丞身边不远，也在目送学生离开。“李老师，家长不来接，我们也不用送吗？” “晴好天气，不用送的，放心，村里的孩子不矫情。”李悦笃定地说。杨政丞笑笑，在网络上见过六零后、七零后调侃的段子，说当初上学要到山里给学校砍柴、要到村里做农活，说当初还有春游、秋游，有野炊、野泳，有老师罚站罚跑、打手心打屁股，一代代也长大了。 山里的孩子哪怕学前班，生命力也比城市小孩子要强健而自信，放任他们磨砺，难道他们父母就不疼爱？ 之前，杨政丞从没想过这些，看着回家的孩子，他不禁在想，到底如何才是孩子成长最好的做法？这估计是一个无法回答的命题。 落鹰坪偏远而闭塞，不过，早在上个世纪初，桔城市在举国开放步伐中开始觉醒，西部大开发将这一块土地激活，白泥区招商引资大搞建设，下属各镇到处掀起经济建设为主题的工作推进，大田镇也不例外。山区居多的大田镇，对劳务输出这一工作格外热情，效果突显。 十年前，落鹰坪各村组的男女主劳动力开始往外跑，一开始还在白泥区打短工，慢慢适应都市生活后，便有人拖家带口的往外找工作、进厂，更多的是将一家老少留在村里，他们在外打拼，赚钱回来养家。 听李悦说村里的情况，杨政丞也知道，全国一半以上的省份和地区都是这种劳动力输出状态，其中就几个省是劳动力输出大省。江右省就是其中一个，劳动力输出量居于全国第二位。像落鹰坪这种深山区域，劳动力输出更夸张，村里几乎出现人力断层。留在村里的除了村干，只有极少数具备劳动力的人在家。 村嫂、村婶婶、村婆婆又占据大多数，村姑除非像李悦这样的，其他便找不到了。 “杨老师，走吧，到村主任家吃饭去。”李悦说。 “啊……”杨政丞没考虑到吃住问题，学生才走，肚子固然饿了，还没来得及问这事。李悦叫他去村主任家，是村主任派饭吗？ “上午你进村，村主任李盘留下话，让我们到他家吃饭的，你忘记啦。”李悦说，“我得感谢你，今晚也改善生活啦。” 杨政丞不多问，以后小日子怎么过，等见到村主任后或许会有安排。李悦是落鹰坪的人，家在一组，离学校有三四里山路，平时住学校或回家随她的意。 学校和村落隔了两三百米，进村公路从学校五十米外穿过直到村部。到村口，见一个女人站在公路上，神情有着意蕴地看他们走过来。李悦见她，说，“莲花嫂子好。” “悦悦，现在你可美了。”叫莲花的女人跟李悦说话却看着杨政丞，对李悦努努嘴，“你多久谈的朋友？好帅啊。” 莲花嫂子眉眼转动，有点仙灵之气，神态自然而不掩饰。身材和李悦差不多，不过，身上衬衣薄，劣质的罩罩没有海绵，两坨坨雄伟怒撑，轮廓清晰，罩罩没能覆盖的雪白露出一大片。两点更明显突出，欲盖弥彰，让人压不下有想法。 “莲花嫂子，这是杨老师，今天才到的支教老师。”李悦解释说，转身跟杨政丞说，“杨老师，莲花嫂子是村里的医生，医术好，人更好。” 村医+嫂子？那更有搞头了。杨政丞暗想，上前与莲花嫂子握手，说，“莲花嫂子好，我叫杨政丞，到落鹰坪村打搅你们了，今后请多关照。” “杨老师你好，欢迎欢迎。这么个大帅哥肯到我们这山旮旯来，让你受委屈了。我要感谢你才对。”女人笑盈盈地说，她的手有热度，柔呼呼的。杨政丞握住莲花嫂子的手，一时间想到这手用来搂，绝对是人生享受。 “谢谢、谢谢。”杨政丞意识到自己走神，忙放开莲花嫂子的手。 “这么有礼貌，好帅的帅哥。”莲花嫂子依然笑盈盈的，“悦悦，帅哥在面前你不动心？得赶快行动，听嫂子的，跟这样的帅哥过日子，绝对好‘日’子，绝对有福。” 听女人说话时把“日”故意说得重，杨政丞明白自己被当成小鲜肉，被调戏了。可自己跟对方不熟，有李悦在也不敢直接戏弄回去。也不知莲花嫂子是瞎蒙，还是真有点眼力，居然看出自己好“日”子？ “莲花嫂子别瞎说，杨老师是大城市的人，哪会有这些想法……”李悦说，“莲花嫂子，李叔让我们到他家吃饭，你一起去吗？” “不了。”莲花嫂子回绝，杨政丞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但面前这个村医只怕不简单，也是个很好那个的吧。这样的女人欲求大，驾驭难度高超。 三人往村里走，进村，有一水泥砖修建的小楼，也在公路旁。门挂着一个红十字牌子，显然就是村医莲花嫂子的诊所。莲花嫂子站定，笑着对杨政丞说，“杨老师，我就不叫你进来坐了，有时间过来玩，我随时欢迎。” 杨政丞不知她说的“玩”有没有深意，说，“谢谢莲花嫂子，美女邀约，我是求之不得的。就怕打搅嫂子工作。” “那说好了，不准忘记啊。你要说话不算数，我让悦悦今后不理你，看你敢不敢。”说着冲杨政丞抛一眉眼，嬉笑着扭臀进诊所。 看莲花嫂子那背，丰硕有形，以杨政丞的经验判定，后城门破城绝对可玩一年不腻。 “杨老师，莲花嫂子真是个好人，相处久了，你会了解她。”李悦可能担心杨政丞误解。 “我也觉得莲花嫂子是好人啊。”杨政丞笑着说，“你是不是也是好人？” “我不知道。” 前面又有两村嫂在路上站着，看杨政丞，却是之前到学校看稀奇中的两个。杨政丞见了，心想，别来一招王老虎抢亲才好。 第5章 喝酒用碗 李悦见两人，又招呼嫂子，随后介绍杨政丞。 两女人是琴嫂和丽丽嫂，外貌不出众，处在成熟阶段的女人吸引人的地方却多。杨政丞跟两嫂子握手，招呼，笑笑的，就算被人吃了豆腐，那也是没办法。两女只是热情邀请杨政丞有空到家里坐、做客，到家里去吃饭，没有出格的话和行动。 走过去，李悦吃吃地笑。杨政丞说，“笑什么？有饭吃很开心？” “不……不是的。”李悦说，“不告诉你。”说着又笑。 “说好了做朋友，李老师，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老话说，入乡随俗。我对落鹰坪这里的乡规民俗不懂，你也不介绍，是想看我笑话吗。” “我们这里没什么特别规矩和忌讳的，杨老师你放心。落鹰坪是很偏远、落后，但这里并不封闭，很多人家都有电视，天天看国内国外形势的。早年传下来的一些陋习，也改了。” 说着落鹰坪的情况，到公路尽头，这里修得稍宽，可停泊四五台车。村主任李盘家就在不远处，一米高石片屋基、土墙、围墙、大门，正屋和两侧厢房。从外看，李盘家占地有三百多平，在乡村里也是家大业大。 大门虚掩，推开进门。李悦喊，“盘叔在家吗。”李悦和李盘是隔几代的亲缘血脉，当初要不是李盘劝说她留在村里，李悦早打工去了。 “悦悦来了，快进来。”一个女人出来，热情地看着杨政丞。“这位是杨老师？” “杨老师，这是我婶婶，村里都叫她芳芳嫂。”李悦介绍，“婶婶，这是今天来的支教老师杨老师。” “李婶婶……我叫杨政丞，是村里的支教老师。”杨政丞笑着应，对方很热情。四十来岁的乡村女，脸上的岁月痕迹稍多，风情也是有的，他不会多想那些。 “杨老师，叫我芳芳嫂吧。大家都这样叫我的，杨老师，多谢你到村里来教孩子们，太艰苦了。”芳芳嫂看了李悦一眼，“悦悦，有伴了，开心不。” 进屋，杨政丞把一直拿在身后的礼物放下，芳芳嫂见了，说，“杨老师，你是我们的贵客，可不要这么客气，还带东西来。” “芳芳嫂，一点心意。感谢你和主任关心，今后肯定要麻烦你们，打搅你们。” “大城市来的人真是不同，悦悦，你说呢。”芳芳嫂说着在李悦和杨政丞之间瞅，意蕴自明。 屋内是三间房，右厢房有一门通往外，门开着，飘来香味。那应该是灶房，还在做菜。不知李盘在不在那里，到他家后，没见到村主任李盘，杨政丞觉得有点点不对劲。 这时候，院子外传来说话声。李悦站起来往外走，杨政丞见了，估计是李盘回家，也出去迎着。到落鹰坪来支教，会在这里留多久，会不会一辈子都扎在这不动了，也无法预知。如此，和村里干部关系融洽，自己会过得好些。 一伙人进来七八个，男女都有。李悦给杨政丞介绍，这些人是村干，李盘、刘义、李为、刘敏、李明等，杨政丞一边听一边跟来人招呼。 李盘之前是见过的，他从镇上将自己接过来，另一个是李明，当时他负责开车。听介绍，落鹰坪应该是李、刘二姓为主，两大家族，不知在村里两家势力如何。 刘义是村支书，五十几岁，干巴巴的样子，脸暗红，双眼迷蒙，显然有点酒痨病。 李盘是村主任，四十几岁，个子也小，看起来却精干，精神。 李为是村综治民生专干，管着村里的财政大权； 刘敏抓卫技文教方面工作，工作涉及面较宽，小学就是她负责。刘敏四十岁不到，和芳芳嫂相比有种见多识广的开放，风情比较足，跟杨政丞招呼、握手时，故意往男女方面引话题，不怕家里男人吃味。 李明是做纪检的，参过军，做过保安，村里少干部才回家留在村里。另外还有两个女人，是刘敏带过来，吃饭男女一起，气氛才好。 刘敏侃一阵，对李悦说，“悦悦美女老师，大帅哥就交给你了，要全面关心他的生活，这是村里交给你的特殊任务。你懂的，是不是？” “敏姐，怎么个全面法？又怎么个特殊法？”同来的红姐故意问。 “这用帮悦悦操心吗，你在家怎么侍候你家那位，说出来给大伙听听？”刘敏说。其他人就起哄，杨政丞自然装着没听到，几个女人却偏偏看着他，想要看他尴尬。 杨政丞想躲开又不能，便转移话题，和李盘、刘义等人说话。 进屋，在堂屋摆了八仙桌。菜也上了：一盆猪脚炖海带、一盆稻花鱼、一盆瘦肉米粉条，几盆小菜，满满一桌。 排座很多地方非常讲究，本来要杨政丞坐主宾位的，他却推辞了，说自己年轻，当不得重位。今天是来给村里领导们拜码头的，可不是宾客。 如此一说，李盘也不再劝，刘义是村支书坐了主座，其他人择位坐了，让杨政丞坐在李盘下手，李悦在边上陪着，不冷落他。 刘敏、红姐和另一女人也上桌，反而是芳芳嫂进厨房，说她负责管菜，让大家安心吃饭。 酒是散装的塑料桶，满满一桶，足有十斤。各人面前一只碗，并不盛饭。李明拿了酒壶，一碗一碗倒酒。刘敏将倒满酒的碗，先给刘义、李盘，随后便给杨政丞。 一满碗酒，估计快半斤了，杨政丞也不知自己经历一场噩梦后，酒量还剩几分。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面前的酒碗，对刘敏说，“敏姐……” “上桌三碗，过岗不管。”刘敏嘻嘻地笑，不容杨政丞多说。 见李悦面前也是一碗，杨政丞不由地怕，落鹰坪是男是女都这么能喝？难怪村支书刘义一脸酒糟样子，再这么喝下去，还有多久酒病发作起来？ 都有了酒，李盘端起碗，说，“今天这酒，是欢迎杨老师到我们村来支教的，我先代表全村老少感谢杨老师。喝酒前，先请支书说几句。” 刘义对李盘按按手，让他先坐下，才说，“李主任这件事做得好，把杨老师请到村里来。杨老师是大学生，学问高。按过去该是进士身份，见过皇上殿前应对的。村里小仔仔有大学生来教，一定有好前途。杨老师，今后辛苦了啦，在村里有什么困难，跟我、跟李主任、跟村里大小随便哪一个说，都会帮忙尽力解决。” “谢谢支书。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会多跟支书、主任、各位领导请教，请各位长辈多帮助我。”杨政丞说，听他这话，一屋人都露出笑容。 第6章 摸不摸 开喝，杨政丞心里稍微轻松，他见李悦她们虽然用碗喝酒，每次都是浅浅沾一些，而不是像男人们那样深闷一口。即使自己酒量不好，也不会明显输给女人，总之有点面子。 虽然在吃菜，第一碗酒下肚，肚子火辣辣的，大鱼大肉也压不住。第二碗酒倒满，杨政丞知道无法推脱，索性是喝。 感觉到杨政丞在看自己，李悦扭头看他，给杨政丞一个会意的笑。刘敏捕捉到他们的小动作，说，“杨帅哥，你和我家妹子传什么情？说说，让敏姐也开心开心。” “敏姐，我敬你一碗酒。”杨政丞醉，便很干脆看着李明给一个个倒酒。 侧眼看身边的李悦，她碗里的酒还多，脸已经红若盛开的桃花，红彤彤，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迷人。端起碗，给刘敏敬酒。这一碗酒是自由活动，李盘先说过的。 “好啊，小帅哥敬酒，必须喝。”敏姐站起来，“杨老师，我们俩感情深不深？” “我听敏姐的。”杨政丞笑着说。 “我太开心了，这么个大帅哥肯听我的，太好了。杨老师，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之前没感情，见到第一面起，感情就很深了。很可能前辈子就结下的感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敏姐这话很对，说得好，我也是这样感觉的。敏姐，敬你！”杨政丞以前跟人喝酒、拼酒，辞令一套一套的，却没想到刘敏这样会说。 “干了这一碗，我们俩是不是再来个亲密的。”敏姐笑着跟杨政丞碰碗，仰头将大半碗酒喝干，亮碗给杨政丞看。其他人见刘敏如此，齐声说好，赞她女中豪杰。 没退路，杨政丞也将碗里的酒一口喝了，两碗酒进肚子，差不多一斤的量啦。浑身有些轻、飘飘的，主要是喝得太急太猛了。 李悦偏头过来，低声说，“行不行啊。” “男人能说不行吗。”刘敏笑呵呵地说，脸色娇艳，透出鲜红，眉眼更柔，“杨帅哥身板这么壮，肯定很厉害的。悦悦，等你试过就知道啦，现在不用问。” 其他人装着没听到，在村里，说荤话只要不是自家姐妹面前，都不多关系的。李盘、刘义、李明等人不在意刘敏跟杨政丞怎么说话，乡镇领导到村里，有饭局时，会更放开，喝到一定氛围，摸摸掐掐，也是难免。 红姐见敏姐喝得爽，也凑过来要跟杨政丞敬，李盘见杨政丞脸色有些变化，说，“先说几句话，吃点菜。” 李明笑着给杨政丞的酒碗满上，笑着说，“杨老师豪爽，要得，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 两碗酒下肚，便得到落鹰坪村干们认可，村干们平时跟乡镇干部打交道，和村里上上下下做工作，看人待人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喝酒干脆利索的，就豪气，做事会爽快。杨政丞的表现，自然让他们认同。 吃点菜，感觉要好一些，杨政丞开始给刘义、李盘、李为等人逐一敬酒，这时候，他是第三碗酒，没人要他一口干。敬酒也是喝一口表示，李盘他们也不想第一次喝酒就让杨政丞半途溜桌子底下，传出去会让人说他们欺生。 敬一圈，碗里的酒去了一半。酒意上头，还能够压住。吃几口饭，又吃了敏姐夹给他的鱼头。敏姐眼直直地看着他，似乎要黏上来的样子，不过，敏姐隔着李悦，只能看不能行动。 杨政丞有些受不了敏姐表现得如此直接，主要是还有其他男人都在，眉目传情的事会尴尬，也怕敏姐家男人提刀来斩他，可就冤枉啦。 埋头吃东西，听李盘介绍村里学校的情况。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被撩了一下，也不在意，可能是谁换坐姿无意动作。谁想，一个脚丫子放在自己小腿处，脚趾在夹钳腿肉。 杨政丞动了动脚，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也肯定是女人在捉弄自己。就不知是敏姐还是红姐她们中的谁，可以肯定不会是李悦。李悦与杨政丞并排坐，不侧身她没有角度伸脚过来。 敏姐的可能性大，不过，敏姐的角度也不太对。想低头去看桌底，就明白是谁在故意捣蛋，只是这样做必然让对方发觉，她收脚回去自己也难察觉是谁。 那只脚又伸过来，用脚趾轻轻夹住自己的腿肉，痒痒的。杨政丞晃了晃腿，摆脱对方。但对方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伸得更长，沿着自己小腿往上，放到大腿来。似乎想按到杨政丞腿根，可够不到，便轻轻摩挲。 这个人也太大胆了些，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只要有人往桌下看，就会发现的。她却怡然自得。 一只手伸下，捉住那脚。足弓弯弯的，穿了丝袜也不知皮肤是不是粗糙。那人脚给捉住，也不挣脱，由着杨政丞捏住。杨政丞看敏姐、红姐和英子没看到三人中哪一个有异样，难道这脚是李悦的？ 食指轻轻在足弓挠，见不动声色的英子身上动了，她将脚掌缩回，杨政丞也不多纠缠。 站起来自己去盛饭，回来时见李悦被挤到自己的座位，敏姐坐到李悦之前的位子。刘敏说，“帅哥，换个位子行吗。” 自己不可能纠结换位子好坏，只好坐在敏姐和红姐之间。李悦看了看杨政丞，带着些坏笑，很意会地表情。 才落座，左右大腿就来两只手压住，杨政丞一僵，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落鹰坪这里不至于这么开放吧。不过，喝了酒，一些情绪被激发了，也说不好。 那两只手落在大腿上，先还好，见杨政丞没有大反应，便动起来。杨政丞真是受不了了，敏姐和红姐似乎有默契，慢慢摸索，逐渐往他某处而去。 急忙将两人的手拿走，杨政丞那处已经变化，真让她俩摸到，非给她们笑话不可。敏姐见杨政丞动作坚决，偏着身子过来在杨政丞耳边说，“喝了酒，摸一摸，不是男人都喜欢吗。” 第7章 怎么睡 村嫂的世界，杨政丞还不了解。 听刘敏这样说，杨政丞心里自是愿意有人帮摸，都说搂搂更健康，只要要看在什么场合。第一次在李盘家吃饭，十几个人在一起，还有李悦这个同事在身边。杨政丞无论如何心大，也不敢稍有过格。 不回应，是杨政丞不知要怎么回应才不做错。敏姐和红姐虽然不时过来摸摸腿，好在不真往那地方去摸索。 第三碗酒喝完，李明给杨政丞再倒酒，没满碗了。估计杨政丞酒量差不多到位，不过分让他真喝醉。心里稍微轻松，看着碗里的酒，等着大家一起，在最后来大团圆。 都有酒意之后，刘敏话多起来，跟上桌的男人们说话都很直接。她虽然也是刘姓，但跟刘义不是一宗，三代前外地迁居过来的，嫁在落鹰坪。男人外出打工两年没回来，电话也很少往家里打，不知是在外面有新家，还是发生什么变故，反正也无处找了。 喝到此时，刘敏也是酒意上头，偏脸过来，贴住杨政丞的脸，说，“小弟弟，你不让姐摸摸，那你帮姐摸摸，总不会不肯吧。我们说好有深感情的，有多深你摸摸看……” “敏姐，杨老师是文化人，你可别带坏啦。”李为嚷嚷，声音大，隔着八仙桌都能够感觉到他喷出的酒气，“想要摸摸找哥哥我，保证你开心。” “你那东西就别提了，又不是没见过，小逗号，忽略了。有什么好，一边去。别影响我和我帅哥弟弟谈人生……”刘敏不甘示弱。 “来了文化人，说话都带文化味了。好，敏敏有进步。”刘义说，“以后村里学校的事，敏敏你多和杨老师、悦悦商量着办，一定要做好。” “义叔你放心好了，杨老师是大学问的人，悦悦这些年来在村里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学校只会更好，只会越来越好。”刘敏和刘义岁不是一宗族，但同姓刘，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就说不定，平时也是以叔侄相处。 李盘见吃饭差不多，桌上只有残酒剩菜，端起碗，提议最后来一个大团圆。一起碰，让杨政丞感觉轻松，今天虽喝很到位，总算没有在桌上就开演唱会。 在场的除了女人，就刘义喝醉烧，一碗酒从头到尾。刘义真的有酒痨病，每天总量不多，但多餐喝着人才有精神，一次喝多，很可能引发大病。村里人知道他的情况，也不劝他多喝。 拆了酒席，夜也深了。杨政丞才想到自己到哪里睡？ 学校有没有空房间，有没有用具，之前都不提起。深夜了，是村里安排还是自己处理？ 李盘让李为送刘义回家，等刘义出大门，才对杨政丞说，“杨老师，今晚先在我家住一晚，还是到学校住？” “主任，就不打搅你和嫂子了吧。”刘敏说，“学校那边楼上有空房，刚才我叫人收拾了，把村委会的棉被也送去了。” “那就好。”李盘拍拍杨政丞肩膀，“杨老师，今后村里的孩子就拜托你啦。” “主任你客气了，多谢村里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尽力而为，不懂的地方会向李悦老师、向敏姐请教。”杨政丞也感觉到村里各人的善意，吃一餐酒，彼此之间很亲切了。 送他们出大门，李盘就不再送。李明陪着，刘敏见了，说，“李明还不回去抱你婆娘去，跟在我们姐妹身边做什么。” “敏姐，你是见了帅哥忘记我们这些老感情啦，好，我回去睡觉。”李明说，“杨老师，如果住不惯，就跟我说，安排到村里住没问题。” “多谢明哥，我想没问题的。”杨政丞不想到谁家住，彼此都会很不便。 “杨老师……”刘敏脚步不稳，显然是酒意上涌，走在出村公路上，她靠过来挨在杨政丞身上，便抱住他来稳定自己的步子，“我家有客房，要不要到姐姐家住？你喝不少酒，住学校姐不放心……” 手臂被搂住，刘敏身前两团挤压着胳膊，边走边擦，在杨政丞心里早擦出火花来。“敏姐，杨老师喝醉了，到你家会不会干柴烈火，把你家给烧了。” “烧了就烧了，反正男人不见了，没人管。红妹你回家吧，哦，对啦，你男人也不在家。家里准备有什么吗？”刘敏声音不高，但几个人都听着。 “敏姐、红姐，杨老师和悦悦都是文化人，你们别吓着他们。”英子插话说。李悦今晚喝酒不多，这时候也不醉，只是不敢跟这些搔妇说话，躲开一些，走在最前面。 “敏姐，改天再去你家吧，我先看看学校住处。”杨政丞说，刘敏的话是真是假，自己今晚都不可能跟着她去她家住。 一行人进学校，这里隔村里有两三百米，完全隔开，静悄悄的。学校教学楼是两层，但上层仅是一半高度，也就是两米高。杨政丞从楼梯上去，小心地不让自己撞着。 楼上大多地方都没隔成房间，之后三个地方隔开了。挨楼梯最远的那间是李悦住的，楼口处一间是物品保管室。中间有一隔间，就安排给杨政丞。 刘敏说之前让人收拾这里了，杨政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来。到隔间前，里面没有灯，只有借上楼梯的路灯光线，看隔间里的情况。 没有床，在木板上铺了一床破旧被子，一场显得新的被单罩在破旧棉被上，盖的也是一床单。用品是村委会的，用于往来接待，虽然买几年了，但显得新。这些用品自然不能跟之前自己用的相比，杨政丞心下凄然一痛，随后也就平静。 “太简陋了，杨老师会不会不习惯？”刘敏说，“要不你到悦悦那边去挤一挤？” “敏姐，你瞎说什么呢。”李悦推一把刘敏，不让她再说。 “随你们俩自己处理，都在一个屋檐下睡，哪里不都一样？”刘敏笑着打趣，“杨老师，你听说过‘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吧？” 第8章 夜 梦 刘敏等人也不多留，走之前，刘敏有意识地挤到杨政丞身边，在他耳畔说，“别睡太沉哦，你懂不懂……”说后，手很不老实在杨政丞身上抓一把。 李悦早就告辞，回她住处关了门，似乎是睡了。看着刘敏三女下楼，出学校，杨政丞返回住处。酒意上涌，但心里却明白。这一天来的经历清晰回放，已经决定将以前的生活彻底割裂，杨政丞也不多想。 家里的事情这时候顾不上，老爸、老妈的情况不明，但细想来估计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巨大的挫折是必然的，之后有什么事只有等时间来演变，自己暂时无力改变的。 躺下，有些口渴。对学校这里不熟，也懒得起身。却听有嘟嘟敲响，随后李悦说，“杨老师，睡了吗？” 杨政丞有些紧张，真不会是刚才刘敏说的意思？李悦会过来？ 对李悦很有好感，不仅是清纯俊美，人品也很好。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杨政丞不禁有些反应，幸福地开始鼓起。 “李老师还没睡……”杨政丞也不确定，语气虚虚的。 “杨老师，今晚你喝酒不少，半夜会不会口渴？这里有瓶水，还没开过的，放你这里半夜自己喝没问题吧。” “谢谢你。”杨政丞羞愧难当，之前自己都想些什么，完全被刘敏带进沟了。听着李悦回走轻轻的脚步声，杨政丞原想清醒脑子再想想目前的处境，却是酒意将神智淹没，沉沉入睡。 梦随即而来，或许是睡了不少时间。似乎听到又有脚步声，踩着楼板，吱咯吱咯的，整个搂都随着这脚步在往下沉，脚步提起时，楼层往上弹，形成一种节奏。 杨政丞想，自己不是在睡觉吗，不是喝醉了吗。这时候，怎么会在这样的处境中？是做梦吗，又不像，做梦哪会这样清晰？ 看不到有什么人或东西，只觉得整个楼起伏如波涛，心里却不担心，只是感到新奇。转念间，觉得自己是真在睡，睡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有水流刷刷刷冲击出声响，随即一个面目不明的美女披着浴巾，两峰间深深的沟在粉红的光照下走到自己身旁。 某处自然有反应，伸手去捉美女，美女又在自己另一侧。两人嬉戏，随即感觉到自己的有些动心，很多想要做的事情都一件一件地做起来，就像当初自己过得那种时光。 恍惚间自己却在山里草堆中，这是从没有的经历，也没有过这种经验。之前，纵然跟美女野外战斗过好几次，都是带帐篷或铺垫子，不像这时在枯草上躺着。 身边的动静再次放大，杨政丞迷迷糊糊地有着爆发的势头，一个浑身不着一丝的白净美女，像李悦又像莲花嫂子，挨着自己身边，不等自己有反应动作，对方却主动了。 心里叫着不妙，但又享受这样的事。 睁眼开来，杨政丞从梦中醒了，揉揉眼，确定自己睡在隔间。隔间里并没有其他人，看来自己刚才真是做梦，是受到喝酒的影响也受到刘敏等女的影响。 想多了。把那瓶水打开，咕噜咕噜灌几口。人终于完全清醒，杨政丞下意识往自家某处摸摸，不知是不是有状况。夜梦中无法自控，弄湿也是常事。 摸了后，杨政丞松口气。总算是干的，情况不算太坏，已经有好几年没这种事发生了。真要出状态，明早早李悦见了，会怎么鄙视自己？ 静静地听，没察觉有异响。正开眼，隔间黑沉沉的，外面有些光，那是上楼梯7瓦的节能灯灯光。不知李悦平时怎么过的，她一个人睡在楼上不怕吗？如今，自己也睡这里，她会不会防备自己半夜摸过去？ 想到刚才的梦，记忆虽不完整，氛围还在。又想到刘敏走之前说的“禽兽与禽兽不如”的故事，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明天李悦会不会真骂自己禽兽不如？ 内心也想到李悦那隔间探一探情况，不过，真要行动还是不敢。两人今天才见面，李悦虽关心自己，因为自己作为支教老师，在落鹰坪村完全新人的角色，关照一下也是情理之内。 对今后支教生涯，杨政丞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因为真不知教学上课的道道。白天上了半天课，学生似乎也接受自己，但说教学规律什么的，距离十万八千里。 突然，有不清晰的沙沙声，像有水在激流，时断时续。声音来源不清晰，隐隐约约，转念想，杨政丞某处有些反应。这种声音不是没听过，之前曾故意让陪自己胡闹的女人这样做。 学校只有他和李悦，那是李悦半夜在嘘嘘吗？ 杨政丞深情有些激荡，地想来一发。不过，这种事已经时隔多年，心中不是滋味，生疏了。以前身边美女多，虽不是供不应求状态，每天的弹药基本能够耗空。如今，到落鹰坪支教，该重回青年的人生了吗？ 苦笑一下，想到昨晚吃饭喝酒，刘敏、红姐等村嫂那种热情劲头，想来以后不至于那么不堪，还有路可走吧。 脚步声从楼下开始，还真是李悦下楼嘘嘘。先前她下去自己没听到，这时如果跟她招呼一下，会不会吓坏她？ 装睡得了，也不知还有多久天明。 李悦上楼，小心回到她隔间，看她如此，不至于明天早上骂自己禽兽不如。 又一觉醒来，见隔间顶多瓦隙缝有光透进来，天亮了。下到楼下，见李悦已经在打扫卫生。 “早上好。”杨政丞招呼。 “早上好，杨老师，不习惯吧。”李悦一边清扫坪院，一边跟杨政丞说话。清晨，光线柔和，李悦身上仿佛有一层镀金，熠熠生辉。 “昨晚醉了，一觉醒来，我不认床的。”杨政丞笑着说，免得她担心自己听到她嘘嘘。说着要过扫把来帮李悦清扫，李悦说，“杨老师，你还不熟悉，先去洗漱吧。我们得做早饭，等学生来好上课。” 杨政丞走到教室楼另一侧，靠墙搭建有一个偏刷，学校老师做生活的地方。除了小锅小灶外，还有一个相当大的铝质桶锅，装满水，底下烧火，水冒着热气，袅袅生烟。 第9章洗脸 洗漱好，杨政丞替换李悦打扫卫生，将教室、办公室都扫一遍。李悦到偏刷去做早餐，做饭杨政丞不是没有经历，不过，在家里做饭跟这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李悦说，学生太小，不能完成清扫卫生任务，平时是她来清扫整理。偶尔也会叫几个个子稍大的学生帮忙，维持学校的整洁。 搞卫生、值日，杨政丞在学生时代有经验的，不过，这里打扫卫生难度大多了，扫了两间教室，杨政丞浑身出汗，跟跑五圈标准跑道运动量相仿。今后晨练有地方了，还必须持之以恒的那种，杨政丞苦笑起来。 “辛苦了。”李悦见杨政丞走到厨房外，笑着说。 “没问题，不熟悉的事多做几次就熟悉啦。”杨政丞也笑笑，“李老师，学生早上什么时间开始来学校？” “他们在家也要吃早餐，还有几个学生是其他村组的，要等他们走来。正常情况下，上午九点开始上课，十二点午休，下午再上两节课，四点半之后会放学。等两个月入冬，时间会有所改动。” “知道了。” “早餐还要一会而，杨老师可以先去备课，我这边做好叫你。” “好，那辛苦你了。”说着回到办公室，小二班是杨政丞包班上课，语数双科，除了正课，还有科学、体育、美术、唱歌、思想品质等杂课。 昨天，杨政丞主要是上了语文，一节体育是让小一班和小二班合上的，之前也是合上。拿起教材，杨政丞想到要备课，这又是第一遭的事，该怎么写？以前上学见老师来教室都夹着备课本，不知里面到底写些什么。作业答案吗？ 枯坐着，翻了语文本再翻数学本，杨政丞还是没法下手。 把李悦的备课本拿来，翻开，一笔娟秀的字迹。整洁的页面，看着让人舒服。看一课，见备课本上写着：课题，教学目标、教学重点、教学难点、教学思路、教学过程等等。虽然没人给杨政丞解释这些是什么，他想了想，觉得不难理解。 备课顾名思义就是将一节课准备怎么讲，先整理出思路，要让学生掌握这堂课的知识，理解变成自己的东西。 如此想，杨政丞琢磨昨天那节课：《民族小学》，除了字词、语句基础的东西之外，第二层次的就是中华有多少民族，然后升华为大中华一家亲的思想高度，让学生自小培养爱国、讲礼貌、有良好修养的情操。当然，也不必过份解读。 课文中有几个字比较难记，听写、抄写则是必要的手段，褒奖爱学习的、促进贪玩的，则是老师要时刻记在心中的事。至于教学过程，就看各人自身的经验，不同老师，对讲习的内容肯定千差万别。 自己到落鹰坪来给学生讲课，还要了解学生的情况，不能用以前自己的经验来对待他们，这里的学生接触面、接受的外来信息，无法跟之前自己所处的环境相比。备课时，就得琢磨怎么讲，才让学生觉得熟悉，让他们用自身的经验来理解新知识，掌握起来才快。 这一琢磨，时间过得快。李悦来叫他吃早餐，杨政丞已经写了两页，是不是合符教学且不说，总算又迈出一步。 两人吃了饭，杨政丞见早上的铝水桶还在烧着热水，不明所以。李悦不提，他也不问，总之能够看明白。 有少数学生来校了，陆陆续续的，杨政丞见学生来，心里生出温馨感。学生们跟他们俩招呼后，先跑去教室，将书包放位子盒，然后出来，在坪院站着。看他们的样子，像在排队，是习惯性的程序。 随即，见李悦用塑料桶提水出来。杨政丞忙去帮她提，到坪院，李悦用塑料盆盛水，让到校的学生洗脸。 看李悦脸上和煦的笑容，学生则规规矩矩站在她面前，扬着小脸，受用地等李悦帮他们擦洗。洗了脸，然后是手，对指甲长长了的，则拿了剪刀剪指甲。做好这些，才让学生走，换一盆水后轮到下一个学生来洗。 看到这场景，杨政丞有种忍不住泪目的冲动，李悦母性的光辉太足。到学校来的学生，有的在家根本没洗漱，有的却是洗脸了的，李悦一丝不苟地将每一个学生洗干净，才让他们到教室去读早课。 早课的声音很响亮，起先声音比较单，随着加入的人多起来，声音形成共振，给人一种完全新生的冲击感。杨政丞在旁边关注着热水桶里的情况，及时补充。 “李老师，你真是好样的。”杨政丞等学生都进教室，笑着帮李悦将盆、桶拿回厨房。 “孩子们才可爱。”李悦笑着说，“杨老师，今天是你第二天上课了，不紧张了吧。” “应该不紧张。”杨政丞笑了笑，“昨天出糗啦。” “这很正常，”李悦说，“我当初一个星期上课都在紧张，每天走进教室都软腿。杨老师是大学生，我哪能跟你比。” “如今你是老司机，又是女司机啦，厉害着呢。”杨政丞笑着打趣，李悦也笑笑。 到办公室，李悦说，“杨老师，小二班你包班上课，我建议是语数科目换着上。当然，有时候上一堂课没讲完，下一节课接着讲也是必要的，灵活处理。我们只要讲完课本，学生能够接受就行。镇上完小不会过于干预，他们主要关心的是每一学期完成教学任务，不管过程。” “好的，李老师，你得多指导我才好，别让我拖累你受到完小校长骂。”乡村小学在行政和业务上都接受完小管理，学区校长、主任等都可能到村小来检查工作的。 “我们一起努力。” “对，为孩子们努力。”两人在办公室击掌，互勉。击掌之后，对视一笑。 “李老师，你笑起来很好看哦。”杨政丞戏说一句，李悦顿时霞彩满面。 让李悦先走，出办公室，杨政丞步子平稳多了。走到小二班教室门口，里面有掌声。站到讲台出，说，“谢谢同学们。” “老师好——” 突然见空一个座位，数了数，十三人，少一个学生。杨政丞说，“还有一位同学，谁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第9章 洗 脸 洗漱好，杨政丞替换李悦打扫卫生，将教室、办公室都扫一遍。李悦到偏刷去做早餐，做饭杨政丞不是没有经历，不过，在家里做饭跟这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李悦说，学生太小，不能完成清扫卫生任务，平时是她来清扫整理。偶尔也会叫几个个子稍大的学生帮忙，维持学校的整洁。 搞卫生、值日，杨政丞在学生时代有经验的，不过，这里打扫卫生难度大多了，扫了两间教室，杨政丞浑身出汗，跟跑五圈标准跑道运动量相仿。今后晨练有地方了，还必须持之以恒的那种，杨政丞苦笑起来。 “辛苦了。”李悦见杨政丞走到厨房外，笑着说。 “没问题，不熟悉的事多做几次就熟悉啦。”杨政丞也笑笑，“李老师，学生早上什么时间开始来学校？” “他们在家也要吃早餐，还有几个学生是其他村组的，要等他们走来。正常情况下，上午九点开始上课，十二点午休，下午再上两节课，四点半之后会放学。等两个月入冬，时间会有所改动。” “知道了。” “早餐还要一会而，杨老师可以先去备课，我这边做好叫你。” “好，那辛苦你了。”说着回到办公室，小二班是杨政丞包班上课，语数双科，除了正课，还有科学、体育、美术、唱歌、思想品质等杂课。 昨天，杨政丞主要是上了语文，一节体育是让小一班和小二班合上的，之前也是合上。拿起教材，杨政丞想到要备课，这又是第一遭的事，该怎么写？以前上学见老师来教室都夹着备课本，不知里面到底写些什么。作业答案吗？ 枯坐着，翻了语文本再翻数学本，杨政丞还是没法下手。 把李悦的备课本拿来，翻开，一笔娟秀的字迹。整洁的页面，看着让人舒服。看一课，见备课本上写着：课题，教学目标、教学重点、教学难点、教学思路、教学过程等等。虽然没人给杨政丞解释这些是什么，他想了想，觉得不难理解。 备课顾名思义就是将一节课准备怎么讲，先整理出思路，要让学生掌握这堂课的知识，理解变成自己的东西。 如此想，杨政丞琢磨昨天那节课：《民族小学》，除了字词、语句基础的东西之外，第二层次的就是中华有多少民族，然后升华为大中华一家亲的思想高度，让学生自小培养爱国、讲礼貌、有良好修养的情操。当然，也不必过份解读。 课文中有几个字比较难记，听写、抄写则是必要的手段，褒奖爱学习的、促进贪玩的，则是老师要时刻记在心中的事。至于教学过程，就看各人自身的经验，不同老师，对讲习的内容肯定千差万别。 自己到落鹰坪来给学生讲课，还要了解学生的情况，不能用以前自己的经验来对待他们，这里的学生接触面、接受的外来信息，无法跟之前自己所处的环境相比。备课时，就得琢磨怎么讲，才让学生觉得熟悉，让他们用自身的经验来理解新知识，掌握起来才快。 这一琢磨，时间过得快。李悦来叫他吃早餐，杨政丞已经写了两页，是不是合符教学且不说，总算又迈出一步。 两人吃了饭，杨政丞见早上的铝水桶还在烧着热水，不明所以。李悦不提，他也不问，总之能够看明白。 有少数学生来校了，陆陆续续的，杨政丞见学生来，心里生出温馨感。学生们跟他们俩招呼后，先跑去教室，将书包放位子盒，然后出来，在坪院站着。看他们的样子，像在排队，是习惯性的程序。 随即，见李悦用塑料桶提水出来。杨政丞忙去帮她提，到坪院，李悦用塑料盆盛水，让到校的学生洗脸。 看李悦脸上和煦的笑容，学生则规规矩矩站在她面前，扬着小脸，受用地等李悦帮他们擦洗。洗了脸，然后是手，对指甲长长了的，则拿了剪刀剪指甲。做好这些，才让学生走，换一盆水后轮到下一个学生来洗。 看到这场景，杨政丞有种忍不住泪目的冲动，李悦母性的光辉太足。到学校来的学生，有的在家根本没洗漱，有的却是洗脸了的，李悦一丝不苟地将每一个学生洗干净，才让他们到教室去读早课。 早课的声音很响亮，起先声音比较单，随着加入的人多起来，声音形成共振，给人一种完全新生的冲击感。杨政丞在旁边关注着热水桶里的情况，及时补充。 “李老师，你真是好样的。”杨政丞等学生都进教室，笑着帮李悦将盆、桶拿回厨房。 “孩子们才可爱。”李悦笑着说，“杨老师，今天是你第二天上课了，不紧张了吧。” “应该不紧张。”杨政丞笑了笑，“昨天出糗啦。” “这很正常，”李悦说，“我当初一个星期上课都在紧张，每天走进教室都软腿。杨老师是大学生，我哪能跟你比。” “如今你是老司机，又是女司机啦，厉害着呢。”杨政丞笑着打趣，李悦也笑笑。 到办公室，李悦说，“杨老师，小二班你包班上课，我建议是语数科目换着上。当然，有时候上一堂课没讲完，下一节课接着讲也是必要的，灵活处理。我们只要讲完课本，学生能够接受就行。镇上完小不会过于干预，他们主要关心的是每一学期完成教学任务，不管过程。” “好的，李老师，你得多指导我才好，别让我拖累你受到完小校长骂。”乡村小学在行政和业务上都接受完小管理，学区校长、主任等都可能到村小来检查工作的。 “我们一起努力。” “对，为孩子们努力。”两人在办公室击掌，互勉。击掌之后，对视一笑。 “李老师，你笑起来很好看哦。”杨政丞戏说一句，李悦顿时霞彩满面。 让李悦先走，出办公室，杨政丞步子平稳多了。走到小二班教室门口，里面有掌声。站到讲台出，说，“谢谢同学们。” “老师好——” 突然见空一个座位，数了数，十三人，少一个学生。杨政丞说，“还有一位同学，谁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第10章 平平妈 “老师，那是平平。”一个女生站起来说。 “谢谢。”杨政丞点头，“你知道他怎么没来学校吗？” “老师，平平妈妈生病了，他要照顾妈妈。”女生说。 “平平是几组的，家在哪里？” “他是二组的，和我们一组很近。”女生说，杨政丞记不清女生姓名，又觉得不好直接问，想了想，说，“谢谢你，能不能请你把名字写在黑板上，今天的学习纪律请你来负责，可以吗？” “好的，老师。”女生离开座位走到黑板前，写：龙玉。 “龙玉，好名字。”杨政丞微笑着说。“同学们，今后我们每天请一位同学来担任纪律委员，你们说好不好？” “好——”十三个人喊出不小声势。 班级学生少，纪律的维持没难度，反而是学习中知识的掌握要求，才是最困难的。李悦跟杨政丞说过，镇里学区只要求完成教学进度，对成绩不给压力。 下午放学，李悦将一个个学生洗好脸才放走。昨天没见她洗，可能是因为村里交待吃饭。等她忙完，杨政丞说，“李老师，我去平平家看看具体情况，回来再吃饭。” “也好，龙玉带你去，没问题吧。山路很难走的。”李悦说，中午，李悦把小二班每一个学生家里情况做了简介，杨政丞也有所了解。原本李悦打算昨天就去他家看看的，因为杨政丞到来给拖了。 山路难行。这话杨政丞之前听说过，却没有太深体会。之前走山路，主要是到景区旅游，或带了美女或一伙哥们，欢得很。这时，跟龙玉和另两个学生，他们都是小一班的。走得不快，不过，每一步都稳稳的。 稍远处是青山，有翠绿长青的松、杉，也有逐渐变色的落叶乔木和红枫，景色确实不错。跟龙玉三人交流有些困难，只能说两样事：一是学习，二是家里情况。这两个话题都没多少内容，杨政丞只得问一些故事传言，龙玉多少知道一些。 平平家在二组，其实也不算远。出学校上坡，翻过两个山坳就看到村子。十几户人家，房子稀稀落落，房子之间是农田或菜园子，此时，农田里的稻子还在收割。有嗡嗡嗡的声音，看样子是打谷机响，不过，每遇上劳作的人们，主要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或四五十岁的妇女。 没做过农活却见识过，杨政丞也不觉稀奇，只是，农村劳动力如此流失缺乏，再过十年二十年，农村还有会干活的人吗？ 一路走来，见到主要是荒山，龙玉告诉他，很多农田都荒了，没人耕种。杨政丞不知这样的情况在全国是什么样的状况，当然，也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事情。 干活的人见杨政丞都停下来看他们，却没人问，因为龙玉等三个学生一起走，他们相信杨政丞不会有恶意。 平平家在村中，龙玉引路，到他家外。龙玉叫，“平平、平平，在家吗。” 似乎家里没人，但门却没锁。村里各家出门劳作最多是将门拉上，不锁。龙玉喊几声没听到应，看向杨政丞，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屋里似乎有点声响，却听不真。之前，说平平妈病了，平平不在家，他母亲病着，是不是躺在床？ 想着这可能性，杨政丞到门缝去看。门里黑，虽说太阳西斜，外面的光线还强，从外往里看更看不真。只是，有一束阳光恰好从窗斜射进屋，那光束里，有一团白白的。 杨政丞顿时觉得不好了，白白的真是个女人，估计是平平老妈。将平平支走，自己在家里洗澡，自己往里张望她绝对是察觉了。虽然没完全看清，白白的身子、身前的团团垂坠，有些大。 里面的人意识到杨政丞在看时，侧转身，用背对着门口。只是这样，也能够看到一个完整的背和那沟隙。 太辣眼睛了，偏偏有龙玉和另一个学生在，让他们知道情况，以后在学校哪还有脸？只能强做镇定，退开两步，说，“龙玉，我知道平平家啦，谢谢你。要不我先送你回家，返回时再来看看，平平到时候可能回来啦。” “老师，我自己能够回家的，不要送。”龙玉说，“要不我帮老师找找平平，我知道他爱到什么地方玩。”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等也一样，反正回学校也近，还是下坡路，十分钟就到啦。”杨政丞不知该怎么劝龙玉。两人说话，屋里的人肯定能够听到，只要平平妈知道自己是老师，就行了。 劝说龙玉回家，她带着村里另一个小一班学生一起走，杨政丞也放心，因为他们一直这样。平平没及时回来，杨政丞又不能真去平平家敲门，只能在外坐等。 好在没等久，平平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人走出来，精神气不太好，弱弱的，有点林妹妹的神韵。 “你好，我是平平的新老师，我叫杨政丞。李悦老师本来要陪我来的，我让一组的龙玉带我来了。您是平平家长吧。”杨政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是老师啊，你好你好，辛苦老师了。谢谢老师对平平关心。”女人说，底气确实不足，“老师到家里坐吧，就是好乱。” “没事的，平平家长，平平这两天没上学，听说是因为你生病，平平要照顾你，他真的懂事，是个好孩子。” “谢谢老师，都是我拖累孩子。” “对了，平平不能去学校，他不在家吗？从今天起，我来帮他补上欠下的学习，不会让他追不上其他同学。” “谢谢老师，太辛苦老师了。”平平老妈说，“也不知孩子到哪里玩了，老师先到家里坐。” 跟着平平老妈进屋，见屋角果然有一木盆，地上有水渍。先前那束阳光已经偏移不见，平平老妈给杨政丞椅子，说，“老师先坐，我去做饭。” “平平家长，李悦老师在学校已经做好我的晚饭，给平平上课后就回去，你就做你们家的饭吧。” “老师，没事的。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天好多啦，明天让平平去学校。老师这么关心他，都不知怎么感谢老师。” 第11章 色可餐 “平平妈，感谢老师还不容易？以身相许。”一个女人进门来，说着笑了，对杨政丞说，“杨老师，平平妈是村里的大美女，文弱弱的，我见犹怜，是你们男人最爱的那种，对吧。” 杨政丞有些茫然，看不清进门女人的脸，声音有点点熟悉，突然记起这是村医莲花嫂子。 昨天在进村公路上遇见她，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没想到这时见面，居然说出这种话。不知平平妈听了会有什么感想，主要是之前杨政丞从门缝看到她洗澡，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真的很尴尬啊。 “莲花嫂子别瞎说，”平平妈忙堵住莲花嫂子的话，“杨老师到家里来是给平平补课的，他是文化人，不要没羞没燥啊。” “知道知道，杨老师这么个大帅哥，会跟我们计较吗。”莲花嫂子笑嘻嘻地说，走到杨政丞身边，搂住她手臂往身前挨擦。 手臂传来弹软，腻腻的，很舒服。昨天在路上看到莲花嫂子很有货，现在有真实感触，得到验证。平平妈装着不看见，说，“我做饭，今晚在这里吃。就是太简陋，没什么菜。” “我们是吃饭，不挑菜的。再说，平平妈这么漂亮，秀色可餐，看着美女下饭，是很享受的事。杨老师，我说的对不对？帅哥。”莲花嫂子说话时再次挨擦，杨政丞有点受不了，鼻血快要涌出来。 “莲花嫂子来给平平家长看病？”杨政丞转移话题，轻轻摆脱莲花嫂子搂抱。 “是哦。她这身体也是苦，我有心也无力。尽力而为就好。”莲花嫂子将剩余压得低，在杨政丞耳边说，免得让平平妈听到，影响她情绪。 一股汗味传来，好在不刺鼻，是莲花嫂子赶路上坡出了汗水。“知道平平妈什么病吗？”莲花嫂子神神秘秘又凑过来说，显得太亲密。 杨政丞摇摇头，自然不了解平平妈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问……” “妈妈，做饭了吗。”一个精瘦精瘦的小孩跑进屋，见屋里有其他人，警惕地看着他们。 “平平回来啦。”莲花嫂子招呼。 “阿姨。”平平见是莲花嫂子，神色放松了，却看着杨政丞。 “你是平平吧，你好，我叫杨政丞，是你新来的老师。昨天到的，教小二班。”杨政丞微笑着自我介绍。 “老师……”平平犹疑地看着杨政丞，莲花嫂子点头，说，“平平，杨老师真的是你们小二班新老师。” “平平，老师来了也不招呼，没礼貌。”平平妈从灶门前过来，“妈妈身体好多了，明天你去上学，啊。” 要平平将新书拿出来，杨政丞给他补落下的课程。平平妈做饭，莲花嫂子帮忙，帮平平妈看病，问两天来的身体反应。两人在厨房说悄悄话，不时地看向专心的杨政丞。 给平平一个人讲课，杨政丞一时还找不到节奏，把握不了脉络。好在一问一答的模式，引领平平学习效果比班级上课要强些。 慢慢地平平适应杨政丞，两人的学习快了些。语文讲完，把数学也讲一遍。平平接受能力不错，或许是因为家里情况，让他稍微早熟，开始学会思考问题。 等平平妈做好饭，杨政丞这边也完成了任务，让平平自己回忆巩固学过的知识，杨政丞和平平妈、莲花嫂子去说话，“平平家长，平平非常聪明、懂事，他之前的学习成绩应该很好吧。” “不算好，主要是我耽误孩子。”平平妈眼泪就出来了。 “说话就说话，哭什么？平平懂事，你应该高兴才对。”莲花嫂子安慰平平妈，“孩子懂事早，今后做事有担当，对他是好事。还有你自己啊，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都记住了吗？” 见莲花嫂子说话间看向自己，眼神里别有意味，平平妈听莲花嫂子说这话，神态忸怩，不知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估计又在嘀咕自己。 见平平妈不应，莲花嫂子有点恨铁不成钢，掐了平平妈腰间一把，说，“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只能帮到这种程度，怎么做还得你决定。只是，你身体不能再拖，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知道知道。”平平妈脸红起来，只是底气不足，想对莲花嫂子做些反击而不能。“吃饭吧，要不天黑了，你们回村不便。” “今天有帅哥陪着，我情愿走一夜。”莲花嫂子说着推了推杨政丞，“杨老师，你说呢。” 知道莲花嫂子爱说荤话，出口成荤，杨政丞本不在意，不过，在平平妈这个学生家长面前，而平平也在，他当真不敢接话头，只好假装没听到。 晚餐确实简单，平平家状况如此，他老妈常年病多，家里即使有点收益也被消耗一空。村里的时产小菜，吵得不错，火候到位，味道不错。平平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有平平在，莲花嫂子也不多说那些荤话。 吃过饭，天色暗下来。秋天干燥凉爽，山风吹拂，将白天的热气吹散。在这样的时光赶路，杨政丞还是第一次。辞别平平一家，出了村，杨政丞背着莲花嫂子的医疗箱，跟在莲花嫂子身后。 两人身高有一定差距，杨政丞虽不善走山路，不等着莲花嫂子会很快将她甩老远。 “杨老师，不习惯走夜路吧。”大城市晚上到处都是路灯，抹黑走路确实要经验，也算一种生存技能。 “还行。我跟着嫂子走，没问题。”与莲花嫂子单独走，心里却是有忐忑。辞别平平妈时，莲花嫂子说过要半途将他劫到坡上树丛，至于做什么，就不用说透。出村后，他有些期待又担心真发生什么。 说好李悦在学校做饭，会等他一起晚饭，这时候自己还没回校，她是不是还在等？如果，李悦得知自己同莲花嫂子在路上时间长，会怎么想？ “路不好走，我牵着你吧。这条路我没走过十万次也走过五万回，闭着眼睛都能够走回家。”莲花嫂子站住，伸出手要牵杨政丞的手而行。 不知该不该让她牵着，或许是她最初的试探？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第12章 医平平妈的神药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胆子也太小了。杨老师，你这样可不好，会让很多人失望的。”莲花嫂子笑着说，手没有收回，执意要牵着他走。 “我能行。”杨政丞说。 “听你这样说我太开心啦，男人就是要行。”莲花嫂子嘻嘻地笑，“杨老师，到落鹰坪有两天了，很不习惯吧。这里太偏远、落后，男女都粗俗，不像城市人文雅有情趣。” “我对这里印象很好啊，是安居的好地方。风景好、人热情、真诚，孩子们扑质可爱。” “真多谢杨老师了。帅哥，我问个非常隐私的问题可以吗？”莲花嫂子不容杨政丞躲让，将他的手抓住。两人手握住，热力互动，莲花嫂子的手掌温软细腻，似乎有细腻腻的汗，将两人的手沾在一起。 随遇而安吧，杨政丞虽莲花嫂子怎么办。“肯定可以。”杨政丞其实很担心她问自己为什么回到落鹰坪来支教，那必将揭开自己的最痛。不过，这个问题以后肯定会反复有人问到的，回避不了，干脆面对，找出让人最可信的理由回答。 “你有女朋友吗？”莲花嫂子说。 杨政丞听她这样说，真不知如何回答。有吗？应该有，但家庭巨变后，女朋友已经非常干脆地分开，将他拉入黑名单。跟着另一个自己最恨的男人开房去了，自己怎么说？这些事心中虽已经接受，说出来却开不了口。 “有也好没有也好，嫂子不管，悦悦管不管那是她的事。”莲花嫂子见杨政丞犹豫，笑着牵他走。 其实天还没黑透，一开始是上坡路，比较好走，不影响视线。两人速度并不快，上坡一段，感觉到热，牵着的手真出汗了。 过山坳，是一垄稻田，稻谷已经收割，稻田里留着稻草，铺在田土上。莲花嫂子站住，看着田间说，“杨老师，如今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你知道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以前这个时候，很多对年轻男女会在稻草上滚，过夜。我们这样走过，会惊起好多对野鸳鸯的。” “其实都差不多，”杨政丞说，“如今男人女人看对眼了就去开房，和滚稻草其实是一回事。” “文化人看事情真不一样，杨老师，你太有趣啦。”杨政丞凑进前一些，似乎想看清楚他，“帅哥，要不要我们也试试滚稻草？” “李老师在学校等呢。”杨政丞虽好奇，却不敢真去试。 “担心悦悦啊，好，知道疼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莲花嫂子也不管杨政丞怎么想，“其实，悦悦见你天黑没回校，会想到平平家留饭，不会担心的。” 村里人热情，留饭很正常的事，杨政丞也明白。见杨政丞保守，莲花嫂子也不紧迫他，两人往前继续赶路。 过这一垄稻田是一段稍陡的坡路，有三百来米，到顶后下山就是学校路口。上坡时先是莲花嫂子牵着走在前，之后杨政丞在前带着她走。 山里的热气还没完全散失，上坡行走一段，杨政丞身上冒汗。莲花嫂子也出汗了，她说，“杨老师，天气热，出汗了。脱下外衣吧。” 杨政丞说，“没事，这点路没问题。” “真不热啊，我可受不了，年龄是个宝，对女人更是如此，一身肉，稍微一动就出汗。” “莲花嫂子今年二十岁吧，名副其实的大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花嫂子，女人太瘦可不好。” “是吗，帅哥对女人很有研究？说说看，让嫂子也高兴高兴。”她说着，真将外衣脱掉，只剩下胸衣，夜色下也看不真，那沟壑不浅。 “大吗。”见杨政丞看了一眼，莲花嫂子故意说，“想不想试试感觉，没问题的，帅哥。” “嗯嗯嗯嗯……”杨政丞埋头往前走，莲花嫂子很开心地笑，笑声传得老远。 上到山岗，有几颗大古树，有歇脚的石条。山风吹得爽，冒出的汗在这时更清凉。莲花嫂子上到这，一屁股坐到石条上，随即顺着石条躺下来，长长地伸了懒腰，“舒服，太舒服了。” 杨政丞见状，抬头看向远山，远山黑蒙蒙的，看不清。 “过来坐，歇歇。”莲花嫂子拍着身边石条，“躲这么远干嘛，怕嫂子吃了你？不过来陪陪嫂子，等会见了悦悦，就说你在路上偷看嫂子解手。” 我晕倒，这样的理由都找得出来，真是服了。杨政丞到她身边坐，莲花嫂子将头枕在他大腿上，拉住他的手，好在没放到身上。 这情景有点那个，杨政丞真不敢乱动，怕自己不小心看她隆起会冲动去抓握。莲花嫂子摆明了意思，就看他敢不敢了。 “我们说说话吧。”莲花嫂子见杨政丞不主动，也不再勾他，“杨老师，你知道平平妈为什么这么弱吗？” “我不懂医学的。” “平平妈身子弱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阴阳失调，这一点没弥补过来，药物医治见效慢。” “……” “你知道阴阳失调是什么吗？”莲花嫂子不等杨政丞回应，又说，“女人阴阳失调说穿了就是没有男人疼爱，她本身体质就不好，五年前没了男人，又不肯让村里老男人沾她。阴盛阳衰，又要支撑家里，身体更差。要不是因为有平平，她的情况会比现在更老火。” “真的假的。”这种说辞，杨政丞是不太相信的。 “你不信？嫂子我虽然没有医师证，看病很准的。”莲花嫂子另一只手伸过来掐了掐他腰，作为对她不信的惩罚。 “我信我信。” “知道刚才在平平家怎么跟她说吗，”莲花嫂子嘻嘻地说，“我告诉她你就是医治她的最好良药，要她为了儿子，好好把握住医治机会。” “我……我不会看病……” “要你看病了吗，我是说你是医治平平妈的最好良药，是药。”莲花嫂子有点得意，“她听了跟你的反应一样，不过，她更害羞。治阴阳失调，得一壮后生来疼爱、浇灌，三两个月就可根治。你别不信。” 第13章 差点走火 对莲花嫂子的怪论掉，杨政丞也是彻底无语。 男人有需要，女人也有需要，这是生理规律，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用男子来医治女子的病体，就太离奇了点。 “杨老师，如果说要你救人你肯不肯舍弃自己的一点点……疼爱？丢在墙上也是丢，对吧，其实也没损失，又不能存着。”莲花嫂子说这种话混不在意，顺溜得很。 真受不了了，杨政丞腿上还枕着一个头，润润的、腻腻的、痒痒的，这时候，某种情绪真的是没办法压制了。 杨政丞也不想这样，却又是不可控的事。如果莲花嫂子察觉他的变化，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到时候，自己是从还是不从？ 这样想，杨政丞苦笑起来，好像自己成受害者了。在这种事情上，有时候确实像莲花嫂子刚才说的，这种东西没法囤积，满了会自动丢出来的。 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忘记某些事才是最好平复情绪的做法。 莲花嫂子见杨政丞不做声，说，“帅哥，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感觉到很厉害的样子。”杨政丞戏说一句。 “帅哥，我是说真的呢。在平平家我跟平平妈说了，她半推半就，不肯主动服药。” 这叫服药？杨政丞冷汗都出来了，在莲花嫂子口中真的是什么话都能说。 “过两天，我再找平平妈说说，对了，恰好是周末，你跟我一起来给平平妈看病。不能不答应哦。” “……” “帅哥，平平妈身子弱，治疗过程要特别注意节奏，要不然担心她一开始受不了。我想，像她那样弱弱的，我见犹怜的样儿，你们男人会不会辣手摧花？我可要先警告你，一定要控制好力量。” “嫂子，你别一直扯我，成不成？我是平平老师呢。平平妈是家长，你在落鹰坪还找不到人啊。” “老师怎么了？这是治病！家长管学生什么事，学生是祖国未来花朵，家长是土壤。你这是保护土壤。”莲花嫂子笑起来，“村里要有适合的，我还不劝平平妈？要她满意才会有治疗效果，要不然，我一副药将她麻翻，什么事都做好了她还不醒呢。有用吗？！” “不成。”见莲花嫂子越说越当真，杨政丞忙拒绝。 “说不行也得行。”她笑起来，“我先试试这药，看看威力。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我夜里试良药。” 说着话，便要有行动。杨政丞也不知她到底是要做到那种程度，对莲花嫂子的性子也不是很熟悉。虽说她成熟而有魅力，可自己真不会很适应这样的事。这时候，莲花嫂子抓住他的手，又枕在他身上，这样的氛围之下，难免有很多想法。 夜色逐渐浓起来，这里地处高峰，能够看得较远。只是，山峰叠嶂，往远处看去是朦朦胧胧一片暮色。偶尔有风吹过来，使得气温清凉。莲花嫂子有所动作，说了不少那种话，杨政丞不免有所动作，手已经抓住她某物，两人之间的隔阂基本消除。 可以想象一番，山坳上的石条凳子上，两人会有什么样的交锋。一直鸟飞过来，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唤，随后来了一群鸟，在山坳的大树上往来跳跃、鸣叫。吵闹的鸟们并不能打断石条凳子上的两人，沉默中的两人有更亲密的接触。 杨政丞只能更多注意周围环境，使得自己能够控制住，不去主动做最后一关。虽说没看请身边的莲花嫂子是什么样子，但她上半部分已经没有遮拦，自己的手也游历过所后地方，她多次牵着自己的手，往更危险的地方而且，杨政丞却真不敢。莲花嫂子见他如此，也不过多要求，随着他在身上游历。 原先说要尝试什么什么，莲花嫂子也不真的太主动，知道杨政丞这样的人，心里肯定有自己的顾虑。以后会如何，她觉得肯定没问题，这时候反而不要太快，免得将他吓住。说不定就没有了以后，反而更没意思。 纠结的手和心情，杨政丞也享受这样的事情，以前在怀东省，自己什么事没做过？不过，那时候是在混日子，那时候有什么想法都敢情做，然后会在朋友中瞎吹一气，显得很有能耐很有面子。此时，在晚风中，即使明知身边这个女人有什么想法，但自己却不敢去做，而是努力地控制自己。 男人很多时候都很混，因为不需要负责什么。此时，也知道不需要发展，杨政丞却不敢做那样的事情。 “山野里的小溪，西里里里里……”一阵歌声传来，杨政丞一激灵，差点吓出状况来。有人来了，好在那人唱着歌，有时间整理目前摊子。杨政丞忙系好带子，莲花嫂子也穿上外衣。 来人是李悦，听第二句歌声就听出来了。杨政丞估计李悦有二十米距离时，先扬声喊，“李老师……” “是杨老师吗，天黑了，还没见你回校，担心你不习惯走我们这里的山路。”李悦说。 “悦悦，很懂得疼人嘛。”莲花嫂子说。 “莲花嫂子也在？对了，你是去给平平妈看病吗，她情况怎么样？”李悦不做多想。 “平平妈还是老样子，不过，她明天让平平来学校。”莲花嫂子说，“刚才杨老师给平平补习，我们就在平平家吃饭了。杨老师还担心你等他，没想到真的来等了。看来你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这里真凉快。”杨政丞说。 “是的，我走路也常常在这里歇脚。杨老师，你习惯吗。”李悦说。 “没问题，有莲花嫂子带路，没问题。” 三人稍休息，起身往回走。李悦带来，莲花嫂子居中，杨政丞背着医疗箱在最后。莲花嫂子把手伸向后，要拉着他，杨政丞这时真不敢，怕李悦见到。 回想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莲花嫂子试药就成功了，而她身前的坨坨子很有味道，走着，偶尔用手在莲花嫂子臀上掐一掐。她都装着没事，心想，哪天到她诊所去看看。看她穿护士装，就更有意思吧。 第14章 猫叫春 路上的小动作不断，到学校路口，莲花嫂子停下来。“杨老师，多谢你帮我忙。”说着要将医疗箱接过去自己背。 “莲花嫂子，我送你回诊所吧。”杨政丞说，说不想继续之前未尽事宜那是说假话，到诊所后，或许不能酣畅淋漓闹一回，但小吃一口还是有机会的。 “没事的，我经常半夜出诊，什么夜路都走，不怕。”莲花嫂子笑着说，在李悦面前，多少要做些掩饰。 “嫂子，就让杨老师送你吧。”李悦说。 “好吧，就辛苦帅哥了。”莲花嫂子往前走，杨政丞对李悦说，“我一会就回。” 两人进村，诊所是关着的，黑。莲花嫂子开门锁，开了灯，杨政丞进诊所。见里面空间不大，一张小床，是让病者躺着输液或看病的，还有一些木椅子。一张小四方桌放在中心，一面墙是壁柜，全是药匣子。 有一道门进里面，估计是莲花嫂子住处。在灯光下，杨政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继续之前的事吗？在诊所，没准就有人来买药、看病，被人撞见传开了才叫糟糕。 莲花嫂子见杨政丞那样子，笑了笑，说，“帅哥有什么想法？开了灯说不出就把灯关了得了。到这里，你想怎么都行。” 想想，杨政丞笑笑，说，“花嫂子，李老师在学校等呢，我先回去了。” “去吧，记得三天后去平平家，不准不去。” 离开前自然有点小动作，杨政丞的幸福地被撩了撩，这时候想什么都不现实。出诊所，公路上光线弱，黑沉沉的。摇摇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丢开，村里静静的，几乎没什么灯光。村里对用电很节省，也是节省家庭开销。 “喵——喵——”从村里那边传来高亢叫声，这声音有些吓人。杨政丞知道这是猫叫，叫春时候的猫与平时有较大区别。 第一次听到，又是一个人在黑夜里，心里毛毛的。往回走，没到村口，突然觉得前面有东西挡住去路，又吓一跳。不过，离村里很近，也没听说村里有什么怪异，杨政丞很快定下神，判断出前面是站着两个人，女人。 “哪位美女？我是支教老师杨政丞，昨天来落鹰坪的。”杨政丞自我介绍，免得对方误会。 “杨老师，一日不见，就忘记敏姐啦，真让我伤心。”站在路上的人是刘敏，没想到黑灯瞎火的她和人站在一起，另一个美女不知是谁。 “敏姐这不是冤枉人吗？昨天喝酒多了，现在我还没醒啊。”杨政丞故意瞎说。 “是吗，我摸摸看，是不是头脑热。”刘敏上前，另一个女人也过来，却是红姐。这也是一个胆子大、爱调戏人的家伙。刘敏抬手摸杨政丞额头，感觉一阵，说，“帅哥，调戏姐呢。让我白担心一场。” “多谢敏姐关心。” “谢谢敏姐就一句空口白话啊，没有一点诚意。敏姐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挂念帅哥，谁知道真见了，就这么一句话打发。”红姐说。 “冤枉啊。”杨政丞知道遇见这俩肯定会说这些，也不在意，口花花瞎说谁怕谁？“敏姐这是准备到学校看我吗？请。” “本来准备去学校看你的，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叫声？”刘敏说。她放下手，却站得近，闻到她的鼻息和体气。 “听到啊，好像是猫叫。” “真听到？”刘敏说，“我和红红也听到了。” “这么大声音，全村的人都听到吧，有什么不对？”杨政丞不知她会说出什么话。 “当然啦，猫叫春只可能几个人听到，哪会全村人听到？”刘敏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特别是男女同时听到猫叫春，更不可能多人一起听到，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 “规矩？”杨政丞不知落鹰坪有什么规矩，乡村秘闻这种事多了去了。猫叫春在村子里乱叫，谁有还听不到？ “当然有规矩。”红姐说，“帅哥，在我们这一带，传说听到猫叫春的人之间必须要办事，才会去邪气。”红姐神神秘秘地说。 我去，听个猫叫春能有什么邪气。而且驱邪还这么个办法，看来都是男人想到的。自己听到了猫叫春，那刘敏和红姐也听到了，是不是自己得跟她们一起驱邪？哦买高！ “帅哥，传说灵不灵不计较了。”刘敏笑着说，“不过，你要是有想法，敏姐求之不得呢。就看你了。” “敏姐，你真不担心？万一了呢？”红姐说。 “见过有谁真中邪吗。”刘敏说。 “那你知道那些一起听到猫叫春的不破邪吗。”红姐有些不甘心，“帅哥，要不我们到山林去，很快就破好邪啦。” “去去去，也不看帅哥这体型有多强，很快什么，我怕你小身板经不起帅哥破邪，也来猫叫春。”刘敏嬉笑着却在观察杨政丞，要看他的意思，估计他只要愿意，成其好事就水到渠成。 “敏姐，下午和李老师到二组平平家，遇到莲花嫂子，刚才一起回来。我送莲花嫂子回诊所，李老师先回学校。我这就回学校，免得李老师担心。” 村嫂送上门的事情，杨政丞心里是喜欢的，不过，李悦在学校等，她却不想让她误会。何况，跟莲花嫂子都不闹，与刘敏两女都没交往，就吃一次饭，他也不敢乱来。 看着杨政丞往学校走，红姐在刘敏胸前掐一把，说，“等到了，又不干脆，不可惜机会啊。” “可惜什么？反正帅哥天天住学校，还愁他不肯上钩？只要你用心，保证让你心满意足，吃得饱饱的。” 杨政丞到学校，回想碰到刘敏两人，也明白不是偶然。 李悦果然在办公室等着，杨政丞招呼，见她在批改作业，说几句闲话，也安心备课。见杨政丞在备课，李悦丢一本书过来，“杨老师，这是两年前我从镇学区搞到的教辅资料，你备课时参考参考。” “谢谢，太好了。” “备课得多备几节，估计学区领导很快会来检查教学常规。” “是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15章 校长来 镇上完小之上还有一级是学区，学区在行政上、业务上管理全镇各村小。在学区，校长最大，村小业务上也要学区负责。杨政丞听李悦说，也明白这是一个系统，层层分级统辖，运转，是必然的事。 “什么事？”见李悦慎重其事，杨政丞也有小紧张。 “杨老师，是这样。镇上学区有一个规矩，对学区里每一个新到的老师，校长、主任们都会在第一周听两堂课。你虽然是支教老师，也不能例外。这是学区在管理上的业务，我估计，明天或后天，最迟下一周领导们就会到学校来，你要做好准备，别让校长、主任留下坏印象。” “啊，还有这样的事。”杨政丞对上课、备课还没摸准脉络，对与错没有一个明确判断，“李老师，要不你帮我听听课？” “好，我们一起讨论一堂课吧。杨老师，学区虽然听课不先打招呼，但要求也不高，你不用太担心。过于紧张反而上不好课，我是有很深体会的。” “你也遇到过？” “是啊，当初我是熬了一个月才勉强过关的，不过，校长也说了，我一个高中没考上大学的，底子薄，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李悦笑着说。 “李老师，你确确实实很好，很能干。” “我哪能干了……他们是没有人上课才留下我的，谁也不肯到落鹰坪来。三年前学区还准备把落鹰坪村小撤掉，村里不答应，总算保住了。” “能干就能干，我肯定你能干。”杨政丞笑着说，随即觉得这话有点污，辜负李悦对自己一番好心。要是刘敏、莲花嫂子听这话，肯定会往歪处想，还是李悦单纯、可爱。 李悦不是没听出，只是，不想让他察觉。 “杨老师，你先备一节课，明天的，备好试讲一下，我听听。好不好？” “多谢多谢，要辛苦你啦。”杨政丞埋头备课，准备一堂语文课。按教学进度，这时候可上到课文3：洞庭鱼米香。 先将课文轻轻朗读一遍：美丽的洞庭湖，是祖国江南大地上的一颗明珠…… 读完全文，杨政丞有种热血激情的喜悦。课文用词很浅但朗朗上口，节奏很有韵律，宛如在唱歌一般。描写的情景也非常美，犹如人间天堂。 随后，杨政丞挑出几个段落，反复读。李悦听到他声情并茂地朗读，也合着一起读起来。 停下来，两人相视而笑。杨政丞说，“这文章太美啦。” “是的。杨老师，之前我也读但都没有像今晚这样读得好、读出韵味。谢谢你。” “应该感谢你才是，读那么几次，我有信心啦。”讨论一会，杨政丞翻阅教辅书，对照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开始写教案。 这次写得比较顺利，杨政丞回头看一遍，稍作修改，给李悦看。李悦赞几句，又提出一些建议。对教学，杨政丞其实还完全是外行，不过，传授知识的办法往往不是按部就班，各有各路，新思路、新想法只要学生能够接受，理解课程，就是最恰当的办法。 学区校长一行人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到的，李悦和杨政丞才给学生们洗好脸，放他们进教室早课。有车鸣声，不久，一伙五六个人走进学校。 还好，这些人来时带了些菜食，杨政丞瞄一眼见有肉，对来人好感不少。落鹰坪到镇上十七公里，即使走山路也将近三十里，往返得一天，到镇上采买太不便利。来人来客，必须要先告知，这边才有准备。 跟在李悦身后，脸上堆着笑，杨政丞暗暗观察来人。应该是一台车，挤六个人来了。四男二女，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蓝格子衬衫，头发梳过，显然是有准备而来的。 “张校长，欢迎您。”李悦上前跟人握手，随即给杨政丞介绍，“杨老师，这是我们学区校长张怀远校长。这位是赵芸主任、李志宇校长。”她也就认识这几个人，另外三个却不认识。毕竟，平时落鹰坪跟学区的往来极少。 “张校长好、李校长，美女主任好。”杨政丞神态恭敬，说话很利索，跟主任赵芸握手特意用了点点力，让她感觉到是故意，有撩拨的倾向。 听杨政丞叫自己美女主任，赵芸也笑了笑，说，“杨老师，我给你介绍两位经验丰富的前辈。这是我学区唯一的语文高级教师刘梅香老师，美女老师；这位是学区唯一的数学高级教师孙建斌老师，大帅哥。” “刘教授好、孙教授好，辛苦两位啦，今天请两位前辈多指教，不胜感谢。”态度还是一样恭敬，让刘梅香、孙建斌很满意。 如今的年轻人大多傲气，对四五十岁的老教师不放在心上，杨政丞能有这样的姿态，首先态度上就非常端正。即使在教学上有不足，态度端正进步就快。 看这情况，张怀远很满意，到来的另一个也是年轻人，之前他将带来的菜食放到厨房，此时走过来，杨政丞也和他握手，这是学区政教副主任张群，平时跟在校长身边坐事的，来人相互认识，握手，之后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太小，都进去有点挤。张怀远说，“今天我们是带任务来的，就不废话。”随即看向杨政丞继续说，“杨政丞老师，你是落鹰坪村小新到底支教老师，按我们学区的管理，学区要听几堂课的，不过，你也不用紧张，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 我们到来一是工作，也是来学习。教学无定势，多听多学多讨论，共同提高、共同进步，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刘梅香老师、孙建斌老师都是行家，前辈，请他们来指导，我和赵芸主任也有极大促进和进步。怎么样，说几句？” 见张怀远点名，杨政丞正了正脸色，说，“非常感谢张校、李校、赵主任和两位专家，我之前没上过师范，对教学是完全陌生的，不过，到落鹰坪村小后，得到李悦老师指点，也有所体会，当然，依然没有入门，得请各位帮助，引领入门。谢谢。” 第16章 主任你好年轻 一堂语文课、一堂数学课，之后便是评课。 杨政丞一开始有点小紧张，等真正讲课时却平静了，备课充分，讲课发挥得不错。整个课堂水平不能跟老教师相比较，对于新入门的教师而言，显出不错的能力。 听刘梅香、孙建斌分别对语文、数学课的点评，张怀远、赵芸等也都是业务精熟的人，对于这次讲课也有自己的感受和评判。 李悦也参加整个听课、评课，她比杨政丞都要紧张，等听到对两节课评判较好的说法，总算放心下来，偷偷地给杨政丞竖一个大拇指。 杨政丞对领导和专家们的指导、爱护表示了感谢，随后说，“张校长、赵主任，我有个想法不知对不对？” “有想法就是好事，请说。”张怀远笑着表态，肯定地点点头。 “我作为一个支教老师，之前还没学习过师范方面的专业知识，特别是教育学、心理学等等，如今虽然勉为其难地上课，实际上非常吃力的。 刚才各位前辈对我鼓励，我得到更多信心。我便想，如果学区有可能时常组织一些送教活动，让我以及像我一样年轻的教师能够观摩有经验教师讲课，必然会有很好的促进和提高。 当然，这样的活动牵涉面比较大，要老师教们付出的劳动比较多，是不是合理我也不知道。” “这个想法很好，对学区教学工作非常有利。”张怀远听杨政丞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和想法，对学区的教育教学是有促进作用的，不管是不是能够做到，都必须肯定，“赵主任，你记一下，回去研究。” 虽然心里还有其他想法，杨政丞明白一次不能多说，说多了领导会有看法。这样的氛围中，一起到厨房吃饭。 之前大家听课评课，张群就在这边办生活。厨房本身是搭建的偏刷，走进去人多，有的人就必须勾着腰。特别像杨政丞将近一米八的，必须弯腰，要不然会撞头。 “张校长，这里条件太简陋啦。”李悦说。 “我们镇村小条件都不怎么好。”张怀远说。 赵芸见杨政丞弯着腰很别扭，便对他笑笑，说，“杨老师，要不你多夹些菜到外面吃饭吧。这样子万一卡着就不好了。” “谢谢主任。”杨政丞随后走出偏刷，站到坪院吃饭。其他人见了，也都端着碗到坪院吃饭。见赵芸也出来，杨政丞到她身边，嬉笑着说，“美女主任，好漂亮哦。” “谢谢帅哥，吃饭还封不住嘴啊。”赵芸打量着杨政丞，对这个年轻帅气的家伙也很好感。全学区男教师不少，但这样帅气的就是稀缺动物，让那些婆娘们看到，会有不少人想歪吧。 她这样想，自己便想歪了，一个在床上的镜头闪出来：她一丝不着仰躺，被帅哥肆意，声音很响。拿着碗吃饭的美女主任，双腿不自禁地夹紧。 意识到赵芸有些不同，杨政丞说，“美女，你好年轻哦。” “啊……”赵芸醒悟过来，背心不由地出一点汗，暗地自责，自己有这么渴求吗，都见不得帅哥了。 “想什么呢。”杨政丞说。 “杨老师，我在想你来支教有什么困难，可向学区提出来。我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尽力帮助你。” “真的？那太感谢了。” “这是我们应该的。” “那我当真提一个，有没有问题？” “你说吧，也可直接找张校长提。” 杨政丞到落鹰坪没几天，可对这里的情况是了解的，特别是看到教室里破旧的课桌、破旧的办公桌椅、破旧的教室和墙上的土洞。他早想问问李悦，却又怕李悦多想。赵芸既然这样说了，自己提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效果。 “美女主任，在落鹰坪生活条件这些我自身的东西都不考虑，我想，再过一两个月天冷了。教室土墙那些土洞能不能请学区帮帮忙，装上玻璃窗，挡住外面的冷风？当然，如果学区能够解决学生课桌椅就更好了。” “……”赵芸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她也没想到杨政丞会直接提这样的问题。学区对落鹰坪村小的态度早在三年前就定盘了的，当年村里极力要求保下这个小学，学区是不同意的。最后议定解决的办法是，将这里的小学按民营性质来开办，经费上、条件上都是村里自筹，或向学生收取一定费用，用于教学条件的改善。 这一点，李悦是参与者，她或许没跟杨政丞说过，这如何跟这外来人解释？这个事情甚至在县局都瞒着，县局的档案里落鹰坪村小是不存在的，但也明白这个学校依然存在。也因此，杨政丞才会被送到落鹰坪来支教。 这个事情当初就弄复杂了。 见杨政丞看着自己，赵芸笑笑，“帅哥，你真会找事啊。” “我……我哪里说错了吗？”杨政丞说真不明白。 “没说错。杨老师，你提的这个问题我会向校长反应，因为牵涉到经费使用，我不能直接给你答复。我没有食言吧？” “非常感谢。”杨政丞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蹊跷，按说如今办学上国家扶持力度够大，落鹰坪虽偏远落后，不至于普洒的阳光都没得到。而赵芸前后态度的变化，也说明这点。 跟赵芸是第一次见面，短短的时间相接触，也感觉到这个美女做事爽利，是那种觉得好就直接脱光办事的性子。 “主任，我能不能问问，这个问题解决最好的办法是找谁？”换一种说法，不会为难美女了。 “这个事情啊，我想想。”赵芸真的琢磨起来，“我觉得分两条路走更现实，一是找村里，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多少支持一点；二是找学区张校长。总之，这个问题是要解决才行。” “谢谢主任，非常感谢你的关心。” “怎么谢我呢。”赵芸戏谑地说。 “以身相许？”杨政丞做一个夸张的表情。 “稀罕啊。”赵芸做势要踢他一下，不过，两人都很隐晦，不让其他人察觉。 “说好了，下次到学区找美女主任哦。” 第17章 李盘叫苦 送走学区领导们，李悦笑着对杨政丞说，“杨老师你真行，第一次听课就得到校长们赞扬啦，太厉害了。你知道吗，当年我是用一个月才让领导点头的。” “还不是昨晚你帮我吗。有你帮我，给我信心，给我指导，今天才会顺利。李老师，我得好好感谢你。” “是你自己厉害，让领导们认同的，是你上课折服了他们。知道吗，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毒嘴，厉害得很，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李悦肯定是带心里阴影的，要是谁被上面的要求折腾一个月，反反复复改来改去，还都不合意，自然深受打击。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折磨人。 笑笑，说，“那是过去了，不要总放在心上。来来来，给我笑一个？” 李悦挥手打他，“什么意思？” “就是想看你笑，很美。”说着盯李悦脸，直直的，热热的。李悦害羞扭转头，脸颊泛彩，心里也甜甜的。帅哥调戏也是一种幸福。 “对了，问你个问题。”杨政丞神态一正，说，“学校如此破旧，墙上也没窗户，学区为什么不解决这些条件？” “学校是村办的，学区不管我们。”李悦显然知道情况。 “村办的？那你每月的工资也是村里给？我也得到村里领工资？” “不是这样。你和我的工资学区承担，学校办学条件是村里负责，我也不太明白，这几年就这样过来了。” “那冬天呢？墙上的土洞吹冷风进来，孩子们受得了？” “等冷了临时用塑料布盯上就能够挡风。” “这个事情要找谁，村里？”杨政丞来气了，觉得必须要解决。 “找李叔也可以，不过，找也白找，村里拿不出钱，怎么办？”显然李悦之前跟村里要求过，没有得到解决。 “我管他村里什么困难，反正要他们解决。”杨政丞认真地说，“还有课桌这些，也得解决。对了，教室里光线太差，不修新教学楼就得在里面装灯，增加亮度，要不然，学生的眼睛受得了吗。” 李悦见杨政丞这样说，眼微微红起来，对学校的艰苦与陈旧，她体会更深。找过几次村里，没有得到解决，她也认了，不再去做无用功。 刘敏这时候到了，见两人在公路上，笑着说，“逛马路呢，我没影响你们吧。” “敏姐，学校是你管，对吧。” “是啊，帅哥有什么要求，可直接向悦悦提，向我提也尽最大努力绝对满足你。”刘敏笑着说。 “敏姐，天气很快会冷，教室的窗户什么时候安装？”杨政丞说。 “啊……”刘敏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问题，一时没回过神，看着杨政丞和李悦。杨政丞点点头，“就这个要求，不难吧。” “帅哥，能不能换一个问题？我更喜欢你提一个姐现在就能够满足你的问题。第一次向姐要求，是不是？” 看出刘敏的为难，杨政丞心中有自己的判断，也不为难她，说，“敏姐，那好，我暂时收回之前的问题。换一个吧，敏姐你罩罩是多少码？” “小家伙，悦悦在这里呢，也不怕悦悦扯你耳朵。”刘敏笑嘻嘻的，却不生气，“34d，满意吗？” “满意满意。”杨政丞也嬉笑地说，“李主任在家吗？” 刘敏陪着杨政丞一起去李盘家，李悦回学校看学生。快到李盘家，刘敏悄声说，“帅哥，要摸摸姐容易，安窗户要难多了。” “敏姐，容易的也要，难办的也想要哦。” “那你先易后难？”刘敏站住，似乎等杨政丞去摸她团团。 “怎么回事？村里不同意修学校吗。” “不是不同意，是没钱啊。”刘敏叹口气说。 “安窗户能花多少钱？” “我们去向李主任要求吧。”见杨政丞没有要摸的意思，刘敏向李盘家走去。 见杨政丞和刘敏到家里来，李盘好奇，说，“杨老师，有什么事？” 将学校情况说了，李盘听后，看刘敏一眼，叹一口气，说，“杨老师，对学校的情况，村里干部和所有家长都知道，我们早就想改变目前的状况，只是……” 听李盘叹气，杨政丞便明白了。李悦争取过，自己过来跟李盘提出改善学校条件，肯定也将同李悦一样。不过，他不甘心！ 三间教室加上老师办公室，安窗户要花多少钱？一千、两千？这么点钱，对一个村来说，真的就没法解决，就挤不出这点余额？ 他不信！ 迎着李盘的目光，杨政丞没有动，让李盘知道自己的决心。 见杨政丞这样，李盘又叹一口气，说，“杨老师，先坐着说。有问题我们一起讨论，寻找解决的办法。” 杨政丞不是李悦，村里对他的压力有多少，李盘也拿不准。外来的人，对村里是很难理解和接受的，对村里的困难甚至会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简单地回绝，他会不会往外面一捅，说不定会出大乱子的。镇上、区里甚至惊动更上面的领导，那才叫糟糕。 “杨老师，落鹰坪落后、偏远，你过来在路上也体会到了吧。这两天，也看到周围的情况，农田少、山林也不产出，农副产品、经济作物一样没有。村里是举步维艰啊。” 没想到李盘还用出“举步维艰”这样的词来，杨政丞也明白，他肯定会先喊穷，这是标准套路。不搭话，静等李盘继续说。 “村里的收入情况，刘敏是知道的。刘敏分管学校这一块，也看着孩子们受苦，她和李悦老师多次向村里反应，我们也只能临时抱佛脚，土墙上的窗都是用白色薄膜封上，挡挡风寒，等天热了，学生扯掉。年复一年就这样下来了。” “今年打算又这样过？”杨政丞说。 “没办法啊，谁不想让孩子过得好一点？‘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就是有心没有能力啊。” “镇里怎么说？到镇里争取一下，不就解决了？还有学区，不肯帮一点忙吗？” 第18章 姐抱着你 听到这话，李盘看着杨政丞不知该怎么说。镇上的意见早就有了，那就是将落鹰坪村小撤并。如今，要镇上再来帮忙，他们不肯的，村里也不想这样自打自脸。 在一些适当场景下，李盘、刘义也曾多次向镇里诉苦过，却一律被挡回来。求告无门，学校就只能如此过下去。 “镇里我们也曾反应过，递交过请求。”李盘说。 “村里有什么收益？”杨政丞说。 “村里一穷二白，能有收益吗。”李盘苦笑着，也知道杨政丞不会相信。“以前，还收农业税的时候，村里有点点提留，资金上稍微活泛一点。05年后不再收农业税，村里每一次办事、维修等等，都是上面有专一统管的，没有一分钱落到村里来。学校这边支撑，也是村里各家自愿捐赠，村干每年把工作补贴拿出一些来，这能够有多少？” “李主任，村小既然是民营性质，那能不能向学生收取学费？” “不能。”李盘说，“当初力争保留学校时就说好了的，老师的工资有镇上给，教材有学区给。我们不能收其他费用，再说，想收也收不到啊。” “怎么收不到？村里大多数青壮都外出务工，寄钱回来养家，能缺这点钱？” “杨老师，你说这个也是事实，不过，收钱总不能一些人收，一些人不收吧。真这样就乱了，村里大多数人都穷，确实拿不出钱。这一点，村里掌握情况的。” 说来说去，就一个结果：村里没有钱，也不可能从村里弄到钱来维修学校。杨政丞不免有些气馁，沉默不语，想来，李悦经常这样碰壁吧。 站起来往外走，出李盘家，心里还一团浊气。先前盘算过，如果只是安窗户、换课桌椅，总合起来两三万元就解决了吧，加上装灯、粉刷内墙，再加两万也足够了。 以前自己一个月零花钱都不止这点，如今，所有帐户都封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这样的结果不是杨政丞想要的，这件事既然自己想做了，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做成。 村里不行就去学区、镇上，镇上不支持，到区里找教育局、找区主要领导，总不至于都看着孩子们受苦无动于衷吧？实在不行，最后寻求媒体总能解决。 刘敏跟在身后，到公路时追上杨政丞，说，“帅哥，你好难追哦。杨老师，谢谢你。” “谢谢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有心，就非常感谢啦。”刘敏对杨政丞一笑，“条件如此，情况如此，我们一起努力？” “好。” “既然这样，先笑一个吧。”刘敏故作轻松，伸手来扮杨政丞的脸。下午的阳光有些热，照在身上，杨政丞却没有感觉暖意。 对刘敏的用意他是明白的，只不过，心里那一关还是难迈过去。 “今天去不成了，周末找领导也难找到，你准备明天去？”刘敏说。 “敏姐是想和我一起去？” “想啊，我有摩托车呢，搭你走，方便多了。” “女式车？”杨政丞想到自己坐女式车将会是什么状况，苦笑出来。 “不行吗，姐抱着你。” “还有谁有车吗？要不我早早走，上班时间也到镇上啦。”杨政丞突然觉得应该买一辆摩托车，出村才便利。只是，自己身上也没钱，如果真有几千块，肯定要先给教室装窗户了。 “村里李主任、李明都有摩托车，莲花嫂子也有女式车。”刘敏说，“问问李明吧，要不叫他载你去镇上。” 到学校，刘敏不准备进去，站在分路口，说，“事情已经这样，也不用太急。离天冷还有一个多月呢。” “知道啦，敏姐。” 李悦见杨政丞回学校，说，“怎么样？李叔估计还是老话，没钱。对吧。” 点点头，杨政丞说，“我准备明天到镇上找学区、找镇政府，总得有人来解决这个事情。” “能有结果吗？”李悦有些担心。 “不知道，尽力去做，我想应该做的好的。” “你比我强，我没有那么有勇气。” “不一样的，你是这里长大的，习惯了。我想碰碰壁，也是一种经历和积累，对不对？” “嗯嗯。饿了吧，厨房还有菜，吃饭去。”李悦是在等杨政丞回校，说着笑，“明天你去吧，上课的事情我来做，没问题。” 吃过饭，两人也没心思讨论备课，但关于学校设施方面的话题也无法深入讨论。李悦对此也没有经验，她之前做过的就是找李盘或刘敏反复说情况，村里的回应也是拖不过后，来处理一下，糊弄过去就好。 “走走？”杨政丞说。 “好啊。” 两人出学校，沿着公路走。天边夕阳艳红，再过一阵天会黑下来。默默地走，转过两道弯，杨政丞觉得不说话总之不对头，说，“李老师，你家是几组的。” “一组。” “平时很少回去吗。” “以前我一个人在学校，学生回家后有时候也回家，有时候懒得走就留在学校备课。家里也不指望我帮忙，父母都还年轻，做事干活都利索。” “真好。” “什么……” “叔叔和阿姨身体好，不就是最好吗。” “谢谢你。” “有男朋友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李悦没有丝毫准备，听他这样问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我先问你的。” “女生的秘密可以不告诉你，你得回答我。”李悦笑着说。 “没看出你还蛮横呢。” “你不知道的还多得很……” “是啊，比如你三围精准数据就不知。” “讨厌，”李悦挥手打他一下，“别跟刘敏她们学坏了，还有莲花嫂子。她们心虽好，口花花的，听不惯会学坏的。” “我是看你身材太好，想套出你的情况，不肯说？”杨政丞嬉笑地说。 “不知道。” “要不要我帮你量量？” “讨打是吗。” “打是疼，骂是爱……” 李悦见他还在说，做势踢他一脚。 第19章 去镇上 李明不在家，到区里去了。 杨政丞选择步行，天没亮就出发，走盘山公路，远点无所谓。出发前跟李悦招呼一声，背一个随身包就出发。 原准备叫上刘敏的，可她骑女式车无法搭乘两人。杨政丞也想自己闯闯看情况，村里人不去，说不定更有利。 大田镇环山而居，一千五百余户三四千人的规模。环山包围的是一片水田，水田间一个十字架形将农田分割开。镇上居民在山脚建房，拉成长长的一个环。镇街也是环状，如今，大田镇住户增加不少，这个环基本接龙。 大田镇名字的来源，主要是这一片农田而起，只不过，如今农田之间修建了四五幢楼，破坏了这片风景的完美。区里在五年前制止任何人再在农田里修建房子，这才遏制占田修屋的苗头，保住余下的农田。 之前杨政丞是到过镇完小的，只不过没留下任何记忆。到镇上后，问了路，便往一个小山头走。山头不高，相对其他山峦像一张平桌。 从公路分出一条石级道，一级级而升，几十米后是一大门，挂着大田镇九年制学校的牌子。石级而上，两侧是树林子，即使入秋，林子还密密的，阴凉谧静。 学生都进教室，路上空空，几乎没有一丝声音。偶尔有几只鸟在林间鸣叫、跳跃，当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石级分三段，每一段都是两百来级，段与段之间则有分岔路、车道和环形跑道。 教室在山顶，沿山修建，中间围成一个小运动场，是学生集会、升旗和小活动场地。背山那面还有一个标准的运动场、停车场、学生食堂、男女寝室。 老师的办公室在教室下一层环山线，老师们的生活区也在这环线上，由树林将两种功能区隔开。 办公楼除了老师办公室，还有多媒体室、学生机房、生物、化学、物理的实验室等等。 杨政丞碰到一位老师，问教务主任办公室在哪里，那人指给他看。赵芸的办公室是单独的，隔壁则是教务处办公室。 敲门，听里面说请进，杨政丞推开门，见赵芸正埋头在写，不知是教案还是教务方面的工作安排。 “赵主任好。” “你好，请坐。”赵芸没抬头看，“稍等一下。” 在学校，教务工作是最繁琐的，看赵芸神态安详而自信，杨政丞想，这个美女主任很适合做这方面的事。 “哎呀，失礼了、失礼了。对不起。”赵芸抬头见来人是杨政丞，有些惊讶，“大帅哥早早过来啦，这么早？” 赵芸从她办公桌后走出来，与杨政丞握手，“欢迎大帅哥来看我。” 说话时赵芸多少有些不自然，脸微微红，不过，她掩饰得好，没让杨政丞察觉。因为昨天回来后，心里还在惊讶于杨政丞的帅哥和阳光，昨夜在家里跟老公走程序，不免想象帅哥的样子，程序走得很爽。 这时见到帅哥本人出现，不免有些小尴尬。 “美女主任，昨天听了你的建议，你们走后我到找村里请求，有一点点收获。决定今天来找美女领导帮忙，会不会唐突美女啦。” 脸上笑着，村里李盘的态度他不肯说实况，免得学区这边也一口推得干净。 真没料到杨政丞这么急找过来，赵芸返回学校后还没来得及跟张怀远汇报，因为这个事情的结果是明显的，即使帮落鹰坪村小争取一下，最多校长表示一点小意思。 这话偏偏不能跟杨政丞直接说透，握手后，赵芸给杨政丞倒杯水，端给他。杨政丞接了，两人的手不免碰上，赵芸觉得手指热辣辣的，像被烧灼一般。 心里在责怪自己，昨晚真不应该那样，现在也不会心虚。 “吃早餐了吗？”赵芸定一定神，处理人际关系是赵芸的强项。 “谢谢。”杨政丞想尽快将事情落实，自己好回去上课，“赵主任，我今天来的意思就是想请求学区帮忙解决我们学校安窗户的经费。”说着将一份手写的申请报告递给赵芸。 接了申请，见手写的字非常漂亮，赵芸不禁又看杨政丞一眼。这家伙不仅人帅气，写的一手字也帅得顶呱呱，真是个人才啊。又想到昨天在村小听课，杨政丞讲课不算出彩，可他才上几天课？还不是师范生。 将报告浏览一遍，赵芸拿在手里，沉吟一下，“政丞老师，你的来意我明白了。这个事情确实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我说句实在话，已经超出我能力范围，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杨政丞来之前也琢磨过这事，积年的老问题了，一直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不可能他一句话学区这边立马解决的。 “谢谢。”赵芸点头笑笑，“请政丞老师放心，我这就向张校长汇报，我们一起争取，你看行吗。” “赵主任，应该我说谢谢的，太感谢美女主任啦。” “走，先去吃饭吧。”赵芸拿出手机，给张怀远打电话，张怀远在镇政府那边有事情，得过一会才回来。 学区跟镇政府之间没有业务统属关系，但同在一地，政府有监管职权，工作上也有交叉、互助，学区更要政府方面支持工作。 吃了饭，赵芸带着杨政丞去镇政府，知道杨政丞要回落鹰坪，才这样热情地陪着他找张怀远。 到镇政府，张怀远也忙好，三人见面。张怀远表达热情欢迎的同时，也疑惑杨政丞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镇上。赵芸将杨政丞之前的申请转交给张怀远，张怀远看了后，沉思一阵，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张校，昨天政丞老师就跟我提过，我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不过，落鹰坪小学的情况我们也看到了，孩子们是真的太苦了。”赵芸声音不大，杨政丞却听得清楚，心中也感谢她。 张怀远不说话，一直在想，等赵芸说后也不表态。杨政丞见事情已经说开，张怀远不表态，也不心急，跟着两人往学区走。 进学校，张怀远坐在石级上，看着杨政丞说，“杨老师，我们在这里还是到办公室去说？” 第20章 躺着很好办事 “我听张校的。”杨政丞只能客随主便。 “政丞老师，落鹰坪村小的情况很特殊，关于这一点，你才到落鹰坪或许不知道。”张怀远语气平缓而自信，“不过，没关系。你提出这样的申请也是对孩子们的关爱，我作为学区校长是非常感谢你能够这样做，有这样的情怀。” “谢谢张校。”杨政丞笑了下，不太自然，觉得张怀远那些话有些空，“张校，昨天你们走后，我找了村干、村主任李盘，提了这个事情。他表示支持，但村里确实有实际困难没法拿出这样一笔经费来。” “村里的困难我也知道，政丞老师，既然你也了解落鹰坪村小的一些情况，那不用我多解释之前的那些关系。当初学区提出撤并落鹰坪村小也不仅仅是我们的意见，是在县里统筹规划布局的前提下，做出的决策。 落鹰坪村里、村干执意要保留村小，最后妥协成民营性质，这对我们学区也很被动。因为如今办学的经费来源完全出自于上拨经费，学区没有丝毫自筹途径。任何收费都是违规的，这一点，民营学校就宽松多了。 不仅收费监管严格，经费支出也监管严格，每一笔开销都要对应用途，办理的事情和开支严格对应。否则，就是违规开销，学校是要受到处罚的，我这个校长就是第一责任人。” “张校长，学校的管理我虽然不懂，但你说的事情我能够理解。”杨政丞说，“落鹰坪学校那个样子肯定不能继续下去，天气很快就冷了，我们谁都不忍心看孩子们在冷风中上课，对吧。” “是的，肯定不能让孩子们受苦。”张怀远很肯定的语气，“村里必须要解决。” “村里解决的办法就是用塑料膜订，挡住风就糊弄了。当然，也不是说村里完全糊弄孩子，主要是村里确实没有钱，有心无力。李盘村长答应在村里挨家收缴一些来给学校。预计所得不会超过千元。也因此，我才想到学区来求助……” “政丞老师，不是我向你叫苦啊。刚才我到镇上，也是想请求镇里对我们学区有所帮助，到镇里化缘的。学区教学经费是一根钉子一个眼，要钱的地方多了去，短缺得厉害。这几年，学区都处在赤字状态，每年过年前我都躲起来，开学初也是要躲起来，躲帐啊。” 昨天第一次见张怀远给杨政丞的印象还不差，谁知今天来向他申请帮助，这话给他说得，真是海天了去。赵芸听张怀远赵芸说，有些不忍，扭着脸看山下的农田。 农田里的稻谷都已经收割，留下一片禾兜以及稻草，远远看，这片田垄显得很宽。再过一段时间，这片农田会种上油菜，等明年三月，金黄的一片花海格外漂亮！ 见水泼难进，杨政丞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看了看赵芸，见她有些走神。也明白她不会参与太深，毕竟赵芸是张怀远的下属，她绝对要维护学区的利益和张怀远的威信。 “张校长，学区的难处听您这样说，我也理解。我还是要请求学区帮帮忙，不论多少，帮一点都非常感谢。” “政丞老师，学区开支都是有来龙去脉的，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来，我也不能让你失望，更不能看着孩子们受苦无动于衷。这样吧，学区这边我找相关人员讨论讨论，不敢许什么承诺，总要做出一份意思。” “那就多谢张校长了，也谢谢赵主任。”杨政丞说着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意思。目前看来，自己找学区作用不大、效果不显，可总会的一点。哪怕三五百，四处凑一凑，也比一分钱没有要强。 “政丞老师，是要回学校还是留一天？”张怀远说。 “准备回去。”杨政丞说着却见赵芸似乎给他一个暗示，又说，“我对镇上不熟，又想看看情况，也想到完小听一两堂课，观摩观摩。” “既然来了，听两堂课是好事，时间上恰好。赵主任，就安排下一节课吧，来得及吗？” “没问题，张校，我来安排。推门听课才能得到真经。”赵芸笑着应了，对杨政丞说，“小杨，我们走吧。” 接连听两个人的小二年级语文课，不同老师，相同的课文。有赵芸一起陪着，老师讲课稍微有些严肃，学生也规规矩矩。比较这两位老师的讲课，杨政丞有不少启发，今后到他上这篇课文，肯定会有较大变化。 和语文老师交流不多，这不是搞教学交流活动，老师见杨政丞年轻也没多少兴趣，说几句便做自己的事情了。赵芸随后将杨政丞带到她办公室，上了茶，“政丞老师，你很有悟性又有上进心，我似乎看到一两年间又一个教学明星升空啦。” “笑我不懂事呢，美女主任，这可不好哦。” “我哪有，都是真心话。” “说假话心跳不一样的，赵主任是不是说假话，我得摸摸你心口。”杨政丞看着她心口，那里被两大坨坨拱卫。 一支手护着心口，赵芸笑起来，那两坨明显颤动，波涛汹涌。“年级轻轻坏水真多，不是好人。” “哪有，我是纯洁的。”转移目光，看向赵芸的办公桌。办公桌比较新，宽大，质地普通，式样做得不错。在杨政丞眼中完全是个假仿货，样子货，在学区可能就是最高档的用品。 “这办公桌好宽大，躺着都好办事。” “说什么。”赵芸听他的话，脑子里出现一幅景象，就是她自己躺在桌上，另一个人虽模糊，却明白应该是面前这个帅哥，谁让自己昨晚想七想八的。 不自主地腿心有股热流，赵芸下意识地夹腿，免得热流真流出来。好在帅哥没看到自己的丑态，赵芸心里惶然，忙坐到沙发上去。 平复一下心情，感觉脸还是热热的，赵芸有些恼自己，平时虽然跟老师嬉笑、荤素不忌，可心里没有邪念啊，今天到底怎么了。见不得帅哥？ 第21章 家门姐 “笃笃笃”敲门声，将两人都惊醒。赵芸说，“进来。” 门外进来一个美女，过膝裙，上身是无袖衫子，鹅蛋形脸，头发及肩，爽朗而精干的样子。 “赵姐……”来人进来见杨政丞这个陌生人在，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我没打搅你们办事吧。赵姐，在办公室会帅哥，难怪我到处找不到。” “看啥，别瞎说。”赵芸没生气，“这位是昨天跟你提到的杨政丞老师，你还说要到落鹰坪去认家门老弟，这不，不用走那么远了。政丞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学区教务处副主任杨枚，美女一枚的枚。她听说你的事情，准备到落鹰坪去拜见帅哥，并认家门弟弟。” “杨主任好。”杨政丞伸出手，杨枚也伸手相握。杨枚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作怪。 “好帅啊，真的见面胜过闻名。比明星都帅气。而且是天然帅。”杨枚语气有些夸张，但没有调侃的意思，是真的觉得杨政丞帅气。 “杨主任，你这样说我会害羞的。”杨政丞笑笑，“杨主任才是大美女，你和赵主任是花开两朵，并蒂双美，争奇斗艳，魅力绝响。” “这时什么话？赞扬美女吗？”杨枚笑起来，觉得这个帅哥很风趣，“赵姐，你、你是不是将帅哥弟弟拿下了？” “别瞎说。”赵芸笑骂一句，“有什么事？” “见到弟弟的帅气，什么事都忘记了，等我喘口气吧。”说着在胸脯上拍拍，似乎真的很闷气。她那里比起赵芸都要过分，又是无袖衫子，白净的双臂修长而美。 “坐吧，我正好有个事情要跟你说。”赵芸要杨枚坐下。 “先不忙说事，我得先认这个帅气的弟弟。”杨枚靠近杨政丞两步，挨近了，看着他说，“杨政丞帅哥你做我弟弟，行不行？” 也太直接和突然了，就这么认亲，是大田镇的规矩吗？杨政丞看杨枚认真，神态很喜人，也笑了笑，“认亲没问题，有礼物吗？” “想要什么礼物？没问题没问题。”杨枚在身上摸，斜挎的女生包也翻找了下，今天太突然确实没有什么准备。 赵芸笑起来，“枚枚，我给你提个参考意见？” “说吧说吧，急死人了。”杨枚真一幅着急样子。 “认亲呢自然要见面礼，礼物要真诚。你一时没准备，那就有两样，合不合理我仅供参考：一是把你身上的罩罩扯出来给帅哥；二是狠狠地亲帅哥一下。如何选，你自个决定。”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赵姐，我是认弟弟又不是认情人。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将罩罩送给我弟弟啦。”杨枚说着，却在杨政丞脸上“波”地亲出一个响，“姐姐亲一下弟弟，很正常的，这有什么呢。” 没料到杨枚会这样，杨政丞有些措手不及，没躲开。好在是认姐弟，也不算吃自己豆腐。索性大方些，“枚枚姐好。” “行啦行啦，姐弟认好了。说正事，”赵芸拍拍身边沙发，要杨枚坐过去。随即，赵芸将杨政丞今天到学区的事情说了，也说了张怀远的意思及态度。 杨枚想了想说，“落鹰坪的情况早两年我就说过，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村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还是我弟弟有爱心，立即帮他们跑这事。赵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教务处这边没有太大作为，我想，我们尽尽心。从办公室挤出五百块钱来，用什么名目交给政丞老师去办事。这应该可行吧？” “赵姐真是太好了，”杨枚抱住赵芸的脸亲一个响，对杨政丞笑着说，“弟弟，教务处拿出五百已经是极限，今后一段时间里赵姐在工作上会很被动。你不会嫌少吧。” “太感谢赵主任了，你们俩人美，心灵美，真正的大美人。” “政丞老师，我们也仅仅是尽一份心，或许帮不上你什么，不过，这件事就单独和你美女姐姐沟通，不对外说出去。” “谢谢，我明白的。等村里的事情做好后，我会给你们一份资金使用帐册复印件。” “看不出，帅哥年轻轻的考虑问题这样周到。政丞老师，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列清账目是对自己负责，好，这件事就说定啦。哦，对了，按政策你来支教，区里会给你发三个月工资，你领了吗？” “还有这样的好事？太好了。”杨政丞真是太高兴了，有一笔钱可用，就能够解燃眉之急。 李悦和杨政丞的工资是学区代发，杨枚带着他找出纳领了三个月工资，差不多有七千多。这是按一定标准核算的，实际上比新上岗的正式老师的月钱要高一点点，但以后调级调档就没办法跟正式编制的人相比。李悦的工作几年来工资都不变，勉强够过日子。 杨枚将教务处的那笔钱到信用社取了，交给杨政丞，拿了收据之后，又再交给杨政丞五百，这五百是杨枚和赵芸两人私人的钱。老师的工资外人说起来高，但实际上也仅能过日子，特别是年轻教师的工资确实很低。 杨政丞犹豫着不肯拿后面这笔钱，杨枚坚持要送，便收下。给她打了收条，杨枚笑笑地收了。两人去吃午饭，赵芸那边有事缠着不过来了，杨枚说了些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事情，细细地叮嘱一番。 听她说话，杨枚心思慎密，做事周到，能力很强。 “枚枚姐，教室安窗户要多少钱？”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可找后勤张师傅核算一下。政丞，村里应该可出人力，出一些木材，这样可降低成本吧。” “是的。”杨政丞想想，“学生课桌椅多少一套？” “不到一百吧。不过，市场卖的课桌娇嫩得很，学生又活泼好动，最多两年又得更新，不如实木做的桌椅，一套可用好多年。” 心里盘算了下，一套一百，采购五十套要五千。如今自己手上这些钱，好象可做到啊。 “弟弟，事情一步步来，慢慢想办法吧。”杨枚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劝说他实际一些。 “谢谢枚枚姐。” 第22章 熟一截吃一截 事情有了眉目，杨政丞不急于回学校，吃过饭，在镇上去问问做窗户的价格。杨枚陪着他，熟悉镇上的商铺，两人找到一家做防盗窗、安装铝合金窗户的人。 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本地人，说明来意，老板问，“你们做什么样价位的窗户？多少面积的？” “质量普通的就行。老板，在你这里定做窗框、玻璃，负责安装吧。”杨政丞想把人工费这一块都省掉。 “你放心，我们负责装好，不另外计费用的。不过，如果不在镇上，往来交通费用得计算，归你们负责。” “这个没问题。”杨政丞爽快地应了，“先说好价格吧，可以立即派人实地量数据。” “普通价位主要是窗框材料，你们房子是混转结构的吧。” “不是。” “那是什么样的房屋？不是新建的楼房？”老板觉得奇怪，看着杨政丞和杨枚。 杨枚跟这老板有些熟，笑着说，“吴老板，是下面村小的房子，之前没有窗户，现在准备装上。为学校做事，吴老板在价格上要多让让。” “原来如此，价格你们放心，我只收本钱好了。”老板也爽利，“那个村小？” “落鹰坪村小，老板听说吗。”杨政丞不知对方知道是落鹰坪会不会嫌远。 “落鹰坪？够远的，来回一趟路上都要两三个小时……” “村小，没有什么经费，吴老板你帮帮忙。”杨枚劝说，“这位是我老弟，从大城市里来支教的，看不惯村小破旧，小孩子受苦。自个来跑这个事……” 吴老板看看杨政丞，叹口气说，“落鹰坪我到过，那里是真偏远。好吧，安装费用上我不另收钱。” “谢谢老板，我可先交定金。” 吴老板说了一个价格，杨政丞不知价位如何，先不回应。吴老板便解释，说玻璃有厚薄，价位不同，学校的窗户中等厚度就可以了。另外价位差别最大的是铝合金框架的选取，有一米几十的，也有一米一百多的，也给取中等价格就合适了。如此核算，成品价格定在70元/平米。 杨政丞心里合计一下，村小那房子三个教室总计十二个窗户，加上老师办公室一个较大的窗户总面积在三十平米样子，共计需要两千元多。 对杨枚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杨枚知道杨政丞其实才有一千元钱，只是当着吴老板的面不好问题钱够不够。 “那好，价格绝对实惠。不过，我要求你们不要把这个价格说出去，否则，今后我做生意就难了。” “谢谢吴老板。”杨政丞也不知吴老板所说是真是假，合作的态度还是要表达到位。 “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做窗户？” “如果有可能，尽快一些吧。过一段时间，秋雨来了，不方便干活。” “那好，今天就派安装的人跟你到落鹰坪测量，最迟到下一个周末可安装，不影响上课。”吴老板随后打电话，让他的施工技术人员到店子来跟杨政丞碰头。 杨政丞缴了两百元做定金，吴老板开收据交给杨政丞，杨枚拉着杨政丞到店子外。“弟弟，做窗户总计要多少钱算过吗？” “没问题。”杨政丞肯定地点点头。 “一千块钱按价格只能做十几平米，够吗？”杨枚有些担心，吴老板这边一旦做工了，今后要买单的。 “我心里有数。”杨政丞将包里一把钱拿出来给杨枚看，这些钱是包括他领到的三个月工资。 “这怎么能行？你自己要生活要开销的。”杨枚有些急，“缺少的钱我来想办法吧。” “枚枚姐，我非常感谢你和赵主任，如果不是你们帮忙，这件事肯定做不成。张校长也答应给一点帮助，村里也会给点，我想，缺口不大了。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在落鹰坪还能饿着我吗，实在不行天天到村干部家混吃混喝，更潇洒。” 见劝不住，杨枚想强行制止也不可能，便顺其自然。 技术工到店子，吴老板说清楚情况，技术工骑着摩托车，载杨政丞回落鹰坪。 回到学校，这边正在放学，李悦见杨政丞回来，还有另一个人骑摩托车一起来，以为是特意送杨政丞的。笑着招呼，杨政丞对她说，“李老师，窗户的事情基本有眉目了，这是镇上装窗户的师傅。” “啊，有眉目了？这么快？”李悦吃惊地看着杨政丞，不再理会回家的学生，跟着两人去看教室。 师傅见教学楼是土房子，上面的土洞并不规整，要安装窗户还必须做土木施工才行。这个牵涉面可不小，“杨老师，你们这窗户不能简单安装啊。” “有什么不一样吗？” “杨老师，平时我们安装窗户，楼房修建时已经有固定框架，即使有些不规整的，修补也小，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这是土房子，把窗户规整时很可能牵涉到窗台上面部分的受力。铝合金窗框承受的力度并不大，所以，在做窗户时，上框还必须装上钢筋预制板，两侧呢也要有相应的支撑物才行。要不然，窗户装上去，受力问题不解决，安全隐患非常大，我们也不敢啊。” 师傅边说边比划，杨政丞能够理解他说的内容，如此得有另一笔开销，施工过程也会拉长，显然要等国庆节放长假再安装才行。这个倒是问题不大。 “师傅，你帮忙预算一下，按你所提的办法安装，要多少费用？” “开支不算很大，每个窗户用料成本二三十元差不多了，人工费估计要加五六百。”师傅说，“杨老师，我再给你一个提议。” “哦，请说。” “你这时候给房子装窗户，用我们这里的话说是火烧黄鳝：熟一截吃一截。”师傅善意笑笑，“这样的土房子楼，都成老古董啦。说不定明年就推掉重新修建，这时候投入这些钱安装窗户，就浪费了，是不是？” 听师傅的话，杨政丞脑子一下就热了，对啊，这房子还叫房子吗。 不过，到哪里找钱来修教学楼？ 第23章 答应的事 师傅提议的想法，让杨政丞心情激动，因为修建这样一幢教学楼，其实要不了多少钱。几十万的建设资金就可竣工使用，问题是到哪去找这个项目资金？ 不过，师傅这个提法让杨政丞太动意，忍不住非要去跑跑看。即使不成功，对学校的改动也没什么影响。让师傅走之前留下联系电话，这边要安窗户就直接打电话，下料做窗户。 “杨老师，你有什么想法？”李悦不太明白杨政丞的意思，因为师傅跟他说一阵后，似乎他对安装窗户不那么急切了。 “我想将这教学楼翻新，建新楼，你说好不好？” “那当然好啊，只是，可能吗。对了，你到学区要到钱了？” “学区答应给一些，安装窗户差不多了，村里再给一些就够啦。”杨政丞不想将自己准备把领到三个月工资用来做窗户的事情说出来。 “建新楼得要多少钱？不可能吧。” “几十万吧，试一试，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 几十万的项目对一个镇来说或许不小，对一个区而言却不是大数目。白泥区的经济情况杨政丞也没什么了解，但每年上亿的建设工程总会有的，只要区里肯立项，完全是小事一桩。甚至于区教育局，真愿意投建这所村小，也不算大事。 这种事情对李悦说来太远了些，杨政丞之前拿过十几个建设项目，上亿的项目也经手过。当然，那时候这些项目只是过手而已，不是他亲自承建。 过一过手，然后转包出去，赚取一些差价，日常的花销就够了。 “对，试一试。尽我们的心意。要怎么操作？一开始要怎么办？” “没事，这个准备工作我来做吧。”杨政丞笑笑，对申请工程项目的事情，他清楚开怎么做。 村里先做一个立项申请，跑镇上，镇上同意但没办法接手，自然会转往区里或区教育局。这个过程会有大量的繁琐交锋，以杨政丞这个支教老师的身份，级别确实不够，可又因为是支教老师来出面，区里和教育局又没法回避，很可能都不能简单处理。 只要上面的人肯认真对待，用学生的艰苦和教学楼危房进行请求，区里也不敢不重视。这样的土石房子，如果出现垮塌，伤到人了，区里主要领导背得起这样的责任？ 对上面领导的一些担心、顾忌和做事方式，杨政丞是有所了解的。白泥区的人他没有接触过，对主要领导的个性、习惯毫无所知，但领导们有共通之处，那就是谁也不想在他治下出大的安全事故、出大的动荡和负面影响。 这一点捏拿得准，这栋楼立项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杨政丞前思后想，觉得有路可走。 在办公室起草申请，初稿拿出来，李悦已经做好晚饭。这次回来从镇上带了些肉食，今晚算是改善生活了。吃过饭，跟李悦一起去村里找李盘。 村医莲花嫂子迎面走来，见两人，笑着说，“杨老师，答应我的事情没忘记吧。” “莲花嫂子说的是哪一件事？我记得答应你好多事。” “有吗？”莲花嫂子乜他一眼，风情流露，“肯定是想抵赖，这可不行。说好周末陪我去平平家治病的，可不能食言，让平平妈空等，她是拖不起的。” “这个……”杨政丞有些头大，那晚在山坳石条上差点走火，一开始就是讨论给平平妈治病，要什么阴阳调和，以阳攻阴。 说起来一套一套，真会有效吗。退一万步说这样做有效，平平妈和自己今后怎么处？还有平平夹在中间。 “不许这个那个推托。”莲花嫂子看着李悦，“悦悦，你说说他，只有你那个说他了。平平妈那样子不是我瞎说，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用尽手段为也不甘心看着她就这样丢下平平。” “杨老师，平平妈确实可怜，你去帮莲花嫂子吧。”李悦央求着，语气柔和却又坚决。 “我……” “不许再推辞，就当帮嫂子一个忙，背医疗箱吧。其他的事不用你做。”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这两天又想过了。” 听莲花嫂子这样说，杨政丞总算放心下来，不用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去看平平妈自然没问题。 平平妈白白净净、柔柔弱弱，林黛玉式的美女杨政丞以前没往来过，对平平妈印象比较深刻，可真像莲花嫂子说的那样，用男女做程序的办法补阳气想来也是很有味的，但他却不能真做。 还有就是，上次跟莲花嫂子差点走火，如果在跟她单独在一起，会不会又发生事情？心里真是担心又期待。很矛盾。 到李盘家，杨政丞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把起草的项目申请给李盘看。李盘表示村里全力支持，会跟杨政丞一起努力争取这个教学楼项目。 把村支书刘义、刘敏、李明等村干都叫到李盘家，讨论到半夜，最后村里负责盖上公章，李盘、刘敏、李明等人到村里和区里找领导哭喊。 李悦听了整个过程，不参言，从李盘家回学校，跟刘敏等人辞别，她才抓住杨政丞的手，“杨老师，我们是不是要有新教学楼了？” “万里长征总会有第一步。”杨政丞笑笑，感觉到李悦的兴奋。温温的、软软的、细细的手掌握着，李悦自己也不注意到，杨政丞却有感触，心里有跟弦被轻轻拨动。 在落鹰坪这样偏远而安静的地方，才让人对彼此之间的情感能更好品味的心态。 第二天早起，杨政丞将申请项目的稿子重修修改，拿出正式件。 李悦还处在兴奋之中，做什么事情都在哼着小调，杨政丞见她如此也很开心。不提其他，单为李悦也得将这个教学楼项目跑下来！ 早餐后，李悦说她要回家，看家里收割忙完了没有，帮帮父母。 见她临走前别有用意的眼神，杨政丞也不知她心里想什么。等李悦走后，杨政丞想她是不是因为莲花嫂子今天的邀约？ 第24章 治 疗 中午过后，杨政丞在办公室备课，听外面有喊声。出来见是莲花嫂子，“嫂子来了，到办公室坐。” “悦悦呢，回家了吗？” “是的，她说回家看看家里忙完了没有，好帮帮忙。” “看悦悦多疼你，怕你为难，先走了，让你好潇洒。”莲花嫂子风情地对他扬了扬脸。 两人进办公室，莲花嫂子见里面收拾很整洁，一阵猛夸，神情夸张飞扬。丰满的身子一震乱颤，杨政丞不由地呼气粗了两分。 莲花嫂子穿着短衫，被撑得鼓鼓的，那里随她动作也在同频率地动。杨政丞记起之前捏抓过，弹性十足。 “看什么，想再抓抓？嫂子愿意，来吧。”莲花嫂子一副战斗的样子，挑衅地对他。 杨政丞转脸不看她，让莲花嫂子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如果他一见自己就扑上来，那就少很多乐趣了。 “准备好了吗，陪我去给平平妈治疗。” “你先说说怎么治疗，我又不会。” “放心啦，不像上次说的那样子。再说，真那样有什么不好？平平妈经不起你凶猛，慢慢来不是更享受？何况，嫂子在旁边，随时可以给你灭火，有什么好担心的。” “到底说不说？” “切……一个男人怕这怕那，说出去名声都不好啦，今后怎么找女朋友？”莲花嫂子嘻嘻地笑，“这两天我也在想，上次那种办法可能成功，不过，先不急着这样做。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给平平妈按揉一些穴位，我在旁边跟你说按哪里就按，你力气大些，也有阳气。这样做冲击力量小一些，平平妈那体质应该更容易接受。” 只是给平平妈按摩，这个事没问题。杨政丞心里轻松下来，脸上自然多了。 “帅哥，只要做得好嫂子给你奖励。先想好，要什么奖吧。” 往二组的路一开始就是上坡，莲花嫂子在前，杨政丞背着医疗箱跟在后。秋阳很辣，莲花嫂子有遮阳小伞，手臂也套上假袖，遮挡阳光。身下是齐膝牛仔裤，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牛仔裤包得紧，上坡时臀两片一左一右轮换地动，似乎在绞动什么。杨政丞跟在后，不免想到核心处承受的力。如此想，某处就麻麻地不自在、不安宁。 莲花嫂子速度不慢，山风不时吹过，将身上的汗带走，凉凉的。她偶尔回头看杨政丞，怕他不习惯爬坡走山路。 见杨政丞有些气粗，莲花嫂子伸手要牵他走，杨政丞笑了笑，“我还行，没问题的。” “美女的手都不想牵，你还是不是男人？” 牵着手走真的要轻松一些，感觉到莲花嫂子的体温，杨政丞步子跟的急一点，不想让她耗费体能。到山坳，山风较大，身上的汗给吹得清凉。 坐在石条上歇息，莲花嫂子看着他，“记得上次你做什么坏事吧？” “有吗？”杨政丞故意装傻，此时大白天，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事。 “吃干抹净不认账是不是？没关系，等姐榨干你也不认账，看谁更吃亏。”莲花嫂子掐他一把，两人之间的气氛隐隐躁动，“想不想钻林子去？我是怕你等会见到平平妈，忍不住，憋坏了可赔不起。” “走吧。” “好啊。”莲花嫂子站起来，准备往山上走，或许她真有这方面的经验。 杨政丞却往二组的大路走，“都净想些什么，啊。” “你狠，别说嫂子不先提醒你啊。” 到平平家，平平在院子拿着本书写着，杨政丞之前没布置课外作业，但提过要大家回家后温习，看来平平是记住了。 见杨政丞和莲花嫂子到了，平平激动地站起来，“老师，你、你来了。妈——老师来了。” 平平妈在屋里说了声，听不清，三个人进屋。见平平妈从床上下来，平平忙到边边等着，照护老妈，免得摔着。 坐下，莲花嫂子先给平平妈把脉，静静地听一会，看了眼帘、舌苔等等，点点头，“情况还好，没有继续恶化。平平妈，这几天你是不是感觉身上暖和一些？” “是的。”平平妈坐那么一会，脸上血色稍微好些，看起来正常多了。 “早晚有太阳的时候，要坚持晒晒，正午的太阳要躲着。” “我记住的，也这样坚持。”平平妈说，平平在他老妈身边，听大人说话，眼睛有泪水在打滚。 “平平，等会我要给你老妈治病，你去找小朋友玩，不让人来打搅我们，做得到吗。”莲花嫂子想将平平先打发走。 平平看着他老妈，平平妈对他点点头，“听阿姨的，去吧。有阿姨和老师在这里，你不要担心。” 平平走之后，平平妈显然地羞怯起来，不敢看杨政丞，可能是上回莲花嫂子跟她说过如何治疗，这几天也反复想过这事。心里或许认可莲花嫂子的要求，但要她说出来却做不到。 看她那样子，莲花嫂子先笑了，“平平妈，上次跟你说的法子可能也管用，不过，我又想了，决定先请杨老师给你按摩，是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好，有必要做最后办法，再请他帮忙，你看好吗？” “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你是医生，听你安排。” “你呢，不准打退堂鼓。”莲花嫂子看着杨政丞，做一副凶凶的样子。 看着平平妈那弱弱的样子，杨政丞心里也是难受，不管莲花嫂子的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就算是让平平妈心里安慰也必须要做了。点点头。 “谢谢你，辛苦你了。”平平妈对杨政丞说。 将外面的门关好，撑上，免得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他们做什么。莲花嫂子进来对平平妈说，“躺到床上，都脱了。” “都……都脱了……”平平妈脸火红起来，头勾勾的，慢慢走到床边，背对着杨政丞两人，将身上衣物全部解除。 “别瞎想。”莲花嫂子推杨政丞一下，“听我的，说按什么地方就按什么地方，不要错，用力先轻，逐渐加力，到达平平妈承受的极限，激发她自身的阳气。” 第25章 效 果 平平妈躺着，背朝上。皮肤光洁细腻，白白的，少了点血气。莲花嫂子在她背心脊椎处指了一个点，“这里，大拇指按住，顺时针三十六次，再相反按三十六次。” 大拇指落在平平妈背上，杨政丞心里是纯净的，感觉到她背上清冷的温度，细腻的肌肤。心里想着如何用力，还要注意方向和次数，如此，分散了注意力，便将平平妈光洁精赤的身子忽略了。 莲花嫂子见杨政丞如此专心，也放心下来。一边提示，一边看着两人。特别是平平妈的反应，她一开始不作声，头埋着。自己这种样子呈现在一个年轻帅哥面前，自然是羞怯的。 异样的感触从那一落点散布到全身，浑身燥热，随着杨政丞手劲逐渐增加，平平妈有种销魂感觉，浑身轻飘飘的。 按了两轮，力度越来越大，平平妈记起当初被男人那个的时候，只是，这次的感觉要更加深刻，嘴里已经控制不住地哼起来，声音时低时高，婉转缠绵。 杨政丞本来很专注地用力、专心地数着按揉的圈数，每三十六转轮换。只是，随着平平妈声音哼出，他偶尔会有入梦境的感觉，身体多少有些不受控。 “换一个位子。”莲花嫂子指导杨政丞，这次是在尾椎骨节处。这里，杨政丞简直不敢睁着眼看。平平妈臀不大，微微隆起，虽说很近，却看不到什么隐秘的东西。但仅仅是背后呈现出来的，就够杨政丞受的了。 这次按揉受罪有点大，不自觉的他有反应，又怕莲花嫂子看到说出来，那更不好意思。按揉时不专心，自然要出错。 “你是医师，在治病。别多想，要不就先休息休息。”莲花嫂子拍了拍杨政丞，“见美女受不了，是不是？刚才在路上要你进林子先放放存货，又害羞不肯。自作自受，不同情你。” “……”杨政丞无话可说，谁知莲花嫂子的按揉是这样子的。 “不过呢，你跟平平妈商量也行，你先走这里放放？平平妈，不计较的吧，是吧。”莲花嫂子手轻拍平平妈微微隆起的地方，意思是要杨政丞借这个地方消火。 平平妈不知听没听清楚，嗬嗬嗬不知表达什么。杨政丞哪敢，摇摇头继续按揉。 背部按揉了五个穴位，平平妈浑身出汗，气息紧蹙，显然到了承受的极限。加力之后，按揉穴位会疼的，这种疼牵扯到全身神经，也被迫着平平妈身体回应这样的刺激。 将被子盖上，平平妈过一阵总算舒缓过来，睁开眼，不好意思看杨政丞，“杨老师，谢谢你。辛苦了。” “怎么谢？我看，你如今就剩下一条……”莲花嫂子打岔说。 杨政丞洗了手，擦擦脸，端一盆热水过来。莲花嫂子笑着说，“你还真是个好医生，心细。”随后指使杨政丞给平平妈擦拭身子，擦过背，平平妈要自己擦前面。莲花嫂子说，“你还有力气动吗。等帅哥一起辛苦算了。” 杨政丞把毛巾重新拧干，递给莲花嫂子，不肯给平平妈擦前面。见他如此，莲花嫂子也不逼他。 走到院子，平平还没回来，看秋阳西偏，杨政丞长长地舒一口气。心里的躁动并没有因为走出来就平静，平平妈有些病态的肌肤、体态一直在脑子里抹不走。 见杨政丞到院子去，平平妈才扭身要坐起来。莲花嫂子帮她，见她之前躺的位子湿了一大片，嘻嘻地笑，“看看，有效果吧。” “别乱说，莲花嫂子，你这样会为难杨老师的。”平平妈用东西盖住湿处，由着莲花嫂子帮她擦身子，“年轻后生火气旺，也不知他该多难受。” “心疼他啊，叫他进来帮他消火就是。” “我这样子不是害人家杨老师吗。莲花嫂子，还是要辛苦你才行。” “你好计谋啊，是你的事情，你要想好，计算我我拍拍手就走了，不再管你的事情。” “能者多劳，是不是。”平平妈笑着，这时候她气色当真好不少，也见精神。莲花嫂子仔细看她，“感觉如何？如果好，接下来的一个月多按几次。” “感觉还好，就是这样麻烦杨老师，他哪会有这么多空？” “这个要你操什么心啊，他的事情他自个安排。晚上又不要上课，过来也没有几脚路。” 擦洗之后，平平妈穿着好，下床。准备做饭，莲花嫂子让她休息一阵，先别做事。让身子各机能平衡一下。 莲花嫂子便去做饭，在平平家多停留也是观察的意思。做好饭，平平也回来了。杨政丞之前陪着平平妈说话，两人也说不出多少话题。等平平回来，杨政丞给他检查一下学习，各人的情绪都好多了。 吃过饭，见平平妈确实精神不少，莲花嫂子说，“看来这样按揉真的有效，接下来要继续做。杨老师，以后还得辛苦你，不会拒绝吧。” 有平平在，见平平很期待地看着自己，杨政丞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这样的按揉迟早会走火的。 “平平，今后阿姨不一定每次都来，如果是杨老师一个人来，你也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不准有人影响杨老师给你老妈治疗，知道该怎么做吗？” “放心吧，阿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影响到老师。” 听平平这样说，杨政丞一阵燥，要是平平以后知道他是如何治疗的，会怎么想？ 本身按揉是真治疗的办法，效果如何还不能肯定，万一真有效呢？平平妈这样的身体，拖下去确实很危险。如此想，杨政丞又觉得心里无愧。 天黑回家，路上莲花嫂子一直在笑杨政丞之前差点出状况，到山坳石条，再次对杨政丞表示，只要他想，勉为其难顺从，帮他解决，度过难受关。 杨政丞不应，觉得这样子真不对，自己忍一忍，回到学校冲冷水总能够平静下来。 “真不要？”到学校岔路口，莲花嫂子站在路上，似乎等杨政丞的意思，跟他到学校去走程序，反正李悦回家了。 第26章 小 偷 送莲花嫂子到诊所，没跟进去，杨政丞折身回学校。厨房的偏刷有自来水，秋后的水凉凉的，杨政丞只留一件裤衩，用管子将水引出，在坪院冲凉。 水声哗哗，入夜后气温下降，水淋在肌肤上也凉凉的，逐渐往身体里透，让杨政丞精神起来。学校这边冷清，李悦不在，一个人很自在又有些孤单。 想着教学楼项目的事情，申请报告基本定下来，往上递送，还要村里、学校盖章。村小没有正规的章子，只好到学区去找张怀远，这点问题应该不大。 如此琢磨，定稿还有些方面得重新考虑，将一些情况写突出一些才行。收拾好，带着稿子再去找李盘讨论。 这时候夜里十点过了，或许李盘早睡下，杨政丞却精神正好，也不管李盘会不会烦。秋夜温度低，凉凉的，走在公路上四周谧静。 李悦在家做什么？她家里情况如何，要不要人帮忙？想到李悦，她那纯净的美清晰地活在脑子里，甜甜的笑，很容易满足的心态。特别是她给学生们洗脸、洗手时那种母性的样子，神态美极了。 两人相处时间其实很短，还没到一周，不过，彼此又觉得很了解对方。特别是李悦见自己为学校的事情，那种信赖、鼓励、骄傲的样子，还说不了解对方？ 想起两人散步，牵着手，如同多年相知一样。想到她担心自己变坏，轻轻警告的样子，杨政丞突然间觉得自己有恋爱了。 五指攥紧成拳，在空中狠狠地一挥，像某种誓言一样。 快到村口，见莲花嫂子诊所等还在亮，不知是有病人在她那里，还是她习惯的作息时间。诊所就在公路上坎，两米来高。从公路走，十级石级就到门口，以杨政丞能力说来，从公路弹跳基本能够到她家门口。 从公路走过，多少有些好奇莲花嫂子诊所的情况，毕竟两人也算相交较深的，多一分关心很正常。 想到莲花嫂子，先前平静的心难免又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往诊所看。走近些，见光是从窗透出来的，窗帘半拉。窗户并不高，可在公路是朝上看，不可能看到诊所里面的情况。 也是作怪，本是往李盘家走，到这里脚不听话地上石级。还没到门口，突然听到诊所里有人声，“还不走，我喊人了。” 声音压得低，莲花嫂子在威胁人的语调杨政丞是比较熟悉的，听到这，他情绪一动，有种撞进诊所的冲动。 “叫啊，看谁怕了。”另一个声音显然是在耍流氓。 “信不信我一剪刀把你这小毛毛虫给咔嚓掉，丢给野猫吃。”莲花嫂子恶狠狠地说。杨政丞顿时也感觉到某处一寒，他可不想练神功啊。 莲花嫂子手里应该有剪刀，这样子那坏人肯定不能欺负她，杨政丞脚下停住，这种时候，可别让人看到自己。别人会不会也以为自己怀有那种心事来找莲花嫂子？要不然，怎么解释抹黑到诊所来？ 退开两步回到公路，莲花嫂子在诊所又说，“快滚，滚——”诊所的门开了，一个身影出来。随后，诊所门重重地重新合上。 杨政丞急忙躲闪，不让出来的人看到自己。那人回头张望诊所几下，似乎不甘心，又不敢折回，之后往村里走。 等那人走稍远，杨政丞才从公路后坎下走出来，看背影，不很熟悉，有点像刘义。等那人走了，杨政丞才继续往李盘家走。 李盘已经睡下，听杨政丞叫门，才起来。两人在院子讨论申请修建教学楼项目的事，李盘对这个事也有不少新的想法，交流之后，又讨论等镇上上班，如何操作的细节。 说到午夜，杨政丞把细节都记下来，等媒体再次完善申请项目的稿子。回学校休息，路径诊所前见诊所没灯光了，估计莲花嫂子已经睡下。 回到学校，静悄悄的，杨政丞到办公室脑子处在兴奋状态，没有睡意，便干脆将稿子整理出来。 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完稿。灭了灯，准备回楼阁睡觉。突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仔细听似乎又没有。 有谁半夜到学校来？小偷？学校没有任何财物，最多就是厨房有几斤米、半壶油，还有人偷这些东西吗？平时没听李悦说过，何况，李悦经常不在学校住，厨房的东西真有人想偷，早拿得干净。 好奇之下，杨政丞快步往公路那边冲，想看看究竟。没跑多远，见前面真有一个人影。放轻脚步，追到近了，才看清是刘敏。 既然撞见，是刘敏的话不可能到学校偷东西，杨政丞招呼，“敏姐……” “啊……”刘敏也是惊吓一跳，“帅哥你还没睡？” “敏姐不是也没睡，敏姐这是安全巡视？” “我又不是李明，做什么安全巡视。”刘敏笑着，“周末了，不知悦悦回不回家，过来看看。又想夜深啦，明天再看。” 刘敏也意识到杨政丞察觉她到学校，才追出来的。之前，见学校办公室亮着灯，她也是某种心理作祟，才走过来。见杨政丞在认真写东西，又不想打搅他，悄悄退回去，却被察觉了。 “敏姐，再见。”杨政丞笑着，准备返回学校。 “……”刘敏心中也不定，帅哥当前，要说没有动念头显然是自欺欺人，却有如何说？等杨政丞走了，刘敏便后悔起来，觉得自己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红姐也在，肯定就不同了。只是，红姐也在，回不回将他吓着？坐在公路边，刘敏的手往衣服里伸，抓住自己坨坨捏起来。一会儿，觉得夜深清冷，情绪终究不上来，便回去了。 见深夜刘敏到学校来，杨政丞多少明白她的用意。不过，对莲花嫂子都忍住不吃，对刘敏更不想动。心里有了李悦，也就有防护和约束，不想做对不住李悦的事情。 躺在隔间，回想到落鹰坪之后的情景，如梦如幻，命运之神到底会如何捉弄自己？ 第27章 再去镇上 第二天下午，莲花嫂子又来找，让杨政丞陪她去给平平妈治疗。按摩的时候人杨政丞几乎熟练，她不做事指导，只是看着。 这样的情景熟悉之后心里变得平静，虽然杨政丞不免有些异常，总之比第一次强多了。按摩之后，平平妈精神状态要好些，莲花嫂子判断这样的治疗是有效的。交待杨政丞有空自己过来给平平妈做按揉，不一定要她一起来。 不等杨政丞提出异议，莲花嫂子果断地说，“就这样定了，平平我也交待好了，还有什么吗？帅哥，你肯不肯？” “行……吧，没问题。”见平平妈看着他，杨政丞确实说不出回绝的话，她在求生，自己只是要一些时间而已，“不过，这段时间很可能忙，要去镇上，至于哪天来，我说不好。” “又不是要你天天来，有空过来就行。按揉力度一定要把握好，这要记住。平平妈，你自己也要注意，受不了直接说，强忍着并不好。” 看来莲花嫂子真要将这件事丢给自己，杨政丞也是苦恼，真一个人在平平家给平平妈按揉，那情形还是不同吧。这时候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尽力而为了。 周一早上升旗，上两节课，李明来叫杨政丞，两人便去镇上。有摩托车载着，也快，到镇上还没中午。找打字店将申请项目稿子打印出来，两人盖了村子公章，去找张怀远要学区的公章。 进学区大门，李明便自觉地往后溜，跟在杨政丞身后做他小跟班。想联系杨枚或赵芸，可又想亮人总代自己去给张怀远找麻烦，以后她们在学区处境会变坏。 直接到校长室，门开着，这算幸运了。敲门，稍等进校长室，只见李志宇在里面。杨政丞对李志宇有印象，上次听自己的课，评价时苛刻得多。 对老革命杨政丞早有心理准备，那次也不觉得有多刺耳，这时见李志宇，笑呵呵地凑上前，“李校长好，我是落鹰坪支教老师杨政丞，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杨政丞这态度，李志宇也想起来面前这个年轻人是谁，“杨老师好，今天有时间到学区来？” 杨政丞到学区来找学区要资金的事情，张怀远已经做了通报，对这件事，李志宇是反对的。不过，这事有张怀远来应对，没必要挂在嘴边。李志宇态度生硬，只是招呼，便不多说。 “李校长，我想找一下张校长，不知他在不在学校？” “不知道。”李志宇冷冷地说，认为杨政丞到来肯定是来追问要钱的。上次才到，转眼有来追问，这样的人谁会喜欢？ “张校长还在学校吧，李校长，帮帮忙，联系一下？”见李志宇那态度，杨政丞知道今天肯定不顺，但没法计较李志宇的脸色。 “我手机没电了，他号码为记不住。”李志宇扬扬手机，又看着张怀远办公桌上的座机，摇摇头，表示没办法帮忙。 见李志宇拒绝如此干脆，杨政丞脸上真挂不住了，要是当初遇上这种人，说不准一脚就踹去啦。 如今，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吞进肚里，要办事，阻力肯定有千千万万，李志宇不算什么。 想到联系便利，自己确实得尽快买一个手机了。有手机就不会如此被动，落鹰坪那地方没有手机信号，唯一可电话联系的就是诊所有一部固定电话。村部本来也有固定电话的，只是没交费被停机了。 手机镇上有店子卖，可目前真没那个钱。手里有八千多块，除了生活费用，要尽量节省下来。下一步可能要安装教室窗户，八千都可能有缺口。还有课桌椅，也得换新的，都要钱！ 摇摇头，杨政丞有些冲动，想打几个长途，之前那些交往的人，总有人不会忘记自己吧？只要有一个，目前的所有难题都解决掉。 只是，这样的电话还真不能打，那边的情况不明，自己被丢到这么远山旮旯里，岂是偶然？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很可能引发更多难测的事情。 “谢谢李校长。”杨政丞带着李明走出校长室，后面传出冷哼的声音，杨政丞装着没那回事，只好去找杨枚。 教务处办公室跟校长室在同一栋楼，只是楼层不同，一楼左侧。 杨枚见杨政丞出现，脸突然绽出笑容，站起来急忙迎住杨政丞，“弟弟，今天有时间来看我？太好了。”说着让杨政丞进办公室坐，倒水，笑盈盈地忙。 “是来跟吴老板确定施工吗？” “今天专程来看枚姐的。” “那太好了。”杨枚直直地看着杨政丞，有些小兴奋。 “坐一会，很快散学中午，我请你吃饭，下馆子。”杨枚笑着，随后看李明。 “枚姐，这位是落鹰坪村干李明，他载我到镇上来，一起办事的。” 杨枚对李明笑着点点头，“李主任，我弟弟在落鹰坪，你可要多照顾他点。” “没问题，杨老师是非常好的老师，村里上下都非常感谢他。” “枚枚姐，我今天来除了看望姐姐，还想找一找张校长，他在学校吗。” “这么急？”杨枚知道上周杨政丞找张怀远要资金修教室的事，“嗯，急着找也是一种策略。” “不仅是修窗户的事，还要请张校长帮盖一个章子。”杨政丞将项目申请拿出来给杨枚看，她接了，看着申请，神色严肃起来。 “修教学楼的项目？”杨枚见杨政丞又弄出一个新东西，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这个年轻的帅哥想法真是大胆。落鹰坪村为教学楼的事情，跟学区、镇上没少打嘴仗，一直就没成功。 “那是严重的危房，大家都担心出事。”杨政丞解释一句，“学区了解情况，盖章后我去找镇上。” “我给张校打电话，看他在哪里。” “你告诉我他号码就行，我自己打吧。” “这……”杨枚一下子就想到其中的所在。 “姐，我自己来好些，就这样。”杨政丞不容分说地看着杨枚。 第28章 呵 斥 得到张怀远的电话号码，也不在教务处拨打，杨政丞带着李明回校长室。校长室门美观，李志宇已经不在里面。用校长室的座机给张怀远打电话，他很快接听。 “张校您好，我是落鹰坪村小的杨政丞，小杨。”将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也是对对方一种尊重，对方心态好，自己办事会顺利一些。 放低姿态更多是一种策略，而不是真的吃亏。 “你好，政丞老师。”张怀远得知是杨政丞打这个电话，心里却是有点不舒服，要债的人到自己窝里了，谁会喜欢。“你的事情学校正在讨论，下一周会有结果，不会很急吧。” “张校，今天来学区找您，是另一件事情。你在镇上吗，当面跟你汇报说得清楚一些。” 张怀远迟疑一下，才说了位置。他在镇上餐馆吃饭，有教育局的人到学区来看开学情况。山区学校开学，学生陆陆续续地入学，每学期初都需要走村入户劝学、走访，各种理由都有。教育局也明白下面的实际困难，派人督查入学情况，确保全区辍学率控制在规定的数据之内。 到餐馆见张怀远，张怀远神态还算正常，问杨政丞是不是吃过饭。杨政丞表示自己会解决，张怀远客气两句也不多说。 到另一包间，杨政丞将申请项目报告递给张怀远，“张校，上周我请安窗户的师傅到学校看实地，师傅说像我们村小这种土墙，安装窗户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 他说整个房子都是危房，遇上下暴雨，有可能直接垮塌。之后，我找村里商议，大家的意见是将那旧楼推倒重建，如此，才能消除安全隐患，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听杨政丞这样说，张怀远心里也明白这是事实，学区和镇上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也知道落鹰坪村小那种土木建造的老房子是危房，不过，这种危房偏偏再用十年甚至更久都不会垮塌。 只是，土木老房子安全隐患确实存在，谁能够担保房子一定不垮塌？万一真出事，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是学区还是镇上？其实，真出事，谁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以前没人提起，大家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不去碰触，问题就不存在。因为落鹰坪村小是民营性质，条件设施是村里负责，跟学区没有明确的关系。 把申请报告看一遍，张怀远心情是沉甸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要怎么说才恰当。见杨政丞和李明在等他表态，张怀远知道不能回避，“政丞老师，你提到这个问题非常及时，很好。不过呢，学区确实没能力解决。 修建一栋教学楼，得几十万吧。从立项到落实，还要区里批准……” “张校，今天来麻烦您是想请学区对我们村里申请项目进行支持，盖一个章子，确定这个事情是真实的。村里到镇上去申请，镇领导会有一个态度的。” “盖章……没问题。”张怀远一时间权衡清楚，在这个问题上学区必须要有态度，必须支持修建落鹰坪村小。 张怀远打电话让会计带学区公章过来，随后在申请项目材料上用印，还签了意见、落名字。杨政丞表示了感谢，和李明一起往镇政府去找人。 镇政府离学区有一千多米，在另一个山头的坡脚，有公路直接通到镇政府中。李明对镇政府的情况熟悉，杨政丞跟在他身边。 “杨老师，直接找书记、镇长还是先找副镇长？”虽然之前在村里讨论过，李明也没确定的主意。如果李盘来，情况可能要好些。 “先找副镇长吧，越级办事可不好，我们宁可多跑几趟。”杨政丞态度明确，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 停放好摩托车，镇政府的干部还有人在食堂吃饭，李明找到一个人问，“刘秘书在不在镇上？” “刘秘书刚才还在，可能在他房间。”那位干部指点刘秘书的房间位置。 到综合楼三楼，李明敲门，里面有人应，开门见是不熟悉的人，那人有些不耐烦，“什么事？中午呢。” “刘秘书，我是落鹰坪村的李明，这位是我们村支教老师杨政丞。今天我们来找镇上，是有一个申请，是直接给你还是找求军镇长？” 在乡镇，秘书级别不高，处理的事务却多，对上对下，都有工作接洽。很多工作，第一就是秘书先处理，也因此，乡镇秘书职位最锻炼人，也是领导要提拔谁便让他到秘书位子上磨砺一番。 “刘义支书？李盘主任呢？”刘秘书看过申请项目材料，不动声色地盯着李明看，语气缓慢地质问李明。杨政丞完全被忽略了，一个年轻的支教老师，自然不会在他眼里。 “在……在村里。”李明完全没有他在村里的底气，当过兵，在村里干的是纪检专干职能，村干里的发言权落在最末，到乡镇来也都是乡镇领导点点头的待遇。 被刘秘书这样问，李明觉得他和杨政丞来镇里确实不妥当，这样的事情，至少要村主任李盘来请求，才有点分量。 刘秘书听李明这样说，将手里的材料递过来，不容置疑地说，“叫刘义支书来，要不李盘主任来也行，好不好，就这样吧。落鹰坪村里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不像话。” 李明讪讪地拿了申请报告，想再递给刘秘书却又有点不敢，看杨政丞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秘书斥李明两句后也不再多说，准备关门休息。 杨政丞见情况这样，也明白刘秘书的意思，如果让刘义或李盘到镇上来，之前村里跟镇里有协议的。镇里领导说出之前的旧事，村主干就没话可说，这个事情就拖过去了。 修建教学楼要一笔不小资金，镇上肯定没办法解决。往县里事情项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跑项目要成本，这些谁来承担？即使将这个项目跑下来，也不是镇上的成绩。 “刘秘书，请您等等。”杨政丞笑呵呵地说。 第29章 你是谁 “刘秘书是大忙人，我们就耽搁您一点点时间。”杨政丞从李明手中接过申请报告，又递给刘秘书，“这份报告是我写的，之后找落鹰坪村里盖章，又找学区盖章。麻烦你看看，我接下来该找谁才能解决问题？谢谢、谢谢，辛苦刘秘书了。” “你是谁？”刘秘书听这样说，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么一个年轻人掺和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我是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我叫杨政丞。落鹰坪村小目前那土房子教学楼是严重危房，安全隐患很大，请求乡镇帮解决村里教学楼的修建。” “这是不可能的。”刘秘书看着杨政丞，对他如此年轻而鲁莽之举很不以为然，“你到落鹰坪多久啦？” “上周才到的，对大田镇了解很少，要请刘秘书多帮忙。” “落鹰坪的情况我了解，杨老师，我跟你说，村里的教学楼是六十年代修建的，质量不错，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可有不正常的情况发生？ 杨老师不是本地人，对吧。对我们这里的乡村了解太少，我建议杨老师多到乡村走走，就明白本地土房子是比较普遍的。 至于你担心的房屋垮塌的事情，土房子没那么娇嫩，支撑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刘秘书不肯接申请报告，不想揽这个麻烦事。 “有什么事叫村主干来吧。”见杨政丞似乎不想放弃，刘秘书提高声音对李明说。 “刘秘书，那你休息吧。我找求军镇长。”杨政丞笑着点点头，转身退走。 刘秘书脸上微微带着怒气，对这种不知轻重的外来年轻人，乡镇是很拒绝的。说不定他们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印象，就给乡镇、给区里惹出什么风浪来。 关了门，刘秘书细想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先向领导汇报，领导心里有一个数，处理起来才完满。给书记王文全打电话，“书记，有个小事情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王文全在区里，正陪着领导吃饭，见是刘秘书的电话，担心后院起火。 刘秘书将事情说了，“书记，落鹰坪村是什么意思？五年前，村里跟镇上说好的，村小建设归村里自筹，村里负责。今天来的不是刘义和李盘，要不我就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这个事情让求军去处理就行。”王文全定下方向，刘秘书应一声挂了电话。准备给求军镇长打电话，又觉得没必要。 求军镇长在镇领导中排位最后，平时跟干部们关系确实融洽，但刘秘书主要是跟书记做工作的，对求军镇长疏远一些，没必要的工作事务，两人很少有交集。 这个事情就让他去头疼吧，求军镇长负责的是全镇文教卫方面的工作，学校、医院这些单位的工作镇里并不难统辖，只是工作上有管理义务，没有干预权力。乡镇、村组的文化工作事务较多一些，属于事务繁多、份量少的性质，镇里干部们对这样一位副镇长的态度也是明显，友情多于威信。 七八位副镇长中，年龄上求军镇长也是最大，今年已经41岁，副科级，几乎超出提拔的年龄上限。即使还有可能进步，但进步空间在哪里？过了三十五的正科级，基本上能够看到人生尽头了。 当然，自己知道今天这件事，还向书记汇报了，这就必须掌控好事态的走向。不能让求军镇长处理时出现偏差，一旦超越书记的界限，书记很可能不会怪求军镇长而是对自己不满。 求军镇长不在办公室，问了人，才知道求军镇长下村去了。有人帮电话联系，求军镇长可能天黑才回来。杨政丞决心找到他，把事情推动起来，改天来找未必就找得到人。 电话落实了求军镇长的位置，李明载着杨政丞往村里跑。实际上，求军镇长下村办理了工作之后，便在附近一水库钓鱼。接到电话时，才到水边一阵子，知道来人找自己，心里也烦闷。 水库在路边不愿，要村里一个人在村级公路上等候，求军镇长安心下钩。在镇里，工作就那么回事，到如今，要说有多强的进取心，他只能呵呵了。 到水库边见到求军镇长，见他脸上黑幽幽的，和村里乡民差不多，没有什么领导派头。给李明和杨政丞递烟，笑呵呵地跟李明招呼，对杨政丞也是笑眯眯的。 得知杨政丞是落鹰坪村支教老师，求军镇长再次伸手来跟杨政丞握手，“杨老师，非常感谢你不远万里，支援我们乡村教育，辛苦了。感谢你为孩子们付出那么多，生活上有什么需要，跟村里提，村里解决不了的，到镇上来，我尽最大能力解决，好不好？” “谢谢求军镇长。”杨政丞笑着回应，对求军镇长这样的许诺，不管能不能兑现，总是温暖人心。真找到他这里，想必也会尽力而为的。 “镇长，今天特意找过来，确实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将申请报告递给求军镇长，几个人在水边坐下。 “哎……”求军镇长看过申请报告，概然感叹，“落鹰坪村小的事情我了解，去年提过一次，镇里的态度也明确。” 杨政丞点点头，“我知道，在村里就了解过了。教学楼破旧不堪，安全隐患就在眼前，我没办法视而不见。” “不能视而不见，”求军镇长肯定地说，“这样吧，我们先回镇上，找亚男镇长。” 得到求军镇长的态度，杨政丞觉得有些鼓舞，申请项目的路肯定艰辛而远，能够多一些理解和支持，就是最好的动力。 “李明、杨老师，这份申请报告如果添加一些村小的照片，是不是更有说服力？”求军镇长提出建议。 “我也想过，只不过手边没有照相器材。” “没事，这个申请报告可以不断修改完善，镇里知道这个意思就行。”求军镇长一边收拾钓鱼器具，一边跟杨政丞说，“报告要交，申请要跑，镇上今年肯定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足够的耐心才行。” “谢谢，求军镇长。” 第30章 当一件重要工作来处理 回到镇上已经是下午，求军镇长联系镇长龙亚男，镇长也在下村。得知有事情，要他们在镇里等一个小时。 求军镇长请杨政丞两人去吃饭，杨政丞借手机给杨枚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情况。杨枚叮嘱几句，要杨政丞今天别走，晚上请他吃饭。杨政丞问杨枚能不能帮忙找一台照相机，准备将村小的情况拍出来。 “没问题，你在哪里？我给你送机子过来。”杨枚平时喜爱摄影，自购有相机。 杨枚很快过来，见求军镇长、杨政丞等人，招呼后将杨政丞拉到餐馆外，“弟弟，镇里是什么态度？” “现在还不好说，估计难度不小。镇里解决不了，到区里再找领导递交申请，总不能都视而不见吧。”杨政丞是有自信的，自己一层层往上找，镇里即使有想法，自己一个支教老师，他们还能怎么的。 “辛苦你了，不过，锻炼锻炼，也是好事。”杨枚笑，把照相机给他。 “谢谢枚枚姐，你太好了。” “自家姐弟客气什么，对了，等有空我到落鹰坪去看你。”杨枚不多留，学校那边有她的工作。 再回到镇政府，三个人准备去求军镇长的办公室，刘秘书却迎上来。不看杨政丞和李明，叫求军镇长到另一边，压着声音说好些话。求军镇长神态平静，刘秘书似乎有些急，杨政丞也猜不出是什么事。 刘秘书走了，三个人去求军镇长办公室，他一路都不说话，似乎有着压力。给杨政丞两人倒了冰水，坐下，求军镇长说，“区里工程立项主要集中在年初，镇里的计划则是在年尾。杨老师，落鹰坪村小改建一事，即使镇上将这个项目列入规划，也不一定明年就能够落实下来。” “镇长，我明白。只要研究就有机会，是不是？只要安全隐患爆发之前，工程动工了，大家万事大吉。” 求军镇长手抬起来，虚指杨政丞，点了点，“杨老师，镇长到了后，我们讲话得策略一些，这样领导更容易接受，是不是？” 安全隐患是每一个领导头上的刀，谁不担心某个时刻就落下来，咔嚓一下，仕途就断了。这样的事心知意会就行，可真说开了领导却不爱听。 龙亚男比预计要慢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对乡镇干部、领导的时间观念，杨政丞也是无语，听李明和求军镇长说，乡镇经常如此：通知上午九点开会，十一点人都没来齐的事很正常。 龙亚男看起来比较精神，有点点文雅气质，听求军镇长介绍他是从教育局办公室出来的。当年在教育局办公室写材料，能力不错，被区组织部借调使用，一年后留在组织部。后来到一个乡镇做副镇长，三年前升为镇长。 如此来历的一位镇长，杨政丞觉得应该好打交道，首先是教育局出来的，又在区组织部干过几年。文质、政治敏感都应该很强，在区里有跟脚，到区里跑项目、要资金都有便利。 龙亚男进来先跟求军镇长招呼，然后看李明，“刘义和李盘都没来，你们是怎么回事？”听龙亚男这样问，显然已经事先得到汇报。 “镇长，支书和主任在村里。”李明声音很低，怕被骂。乡镇领导和村干之间的关系处理也是一门学问，很深。处理好了，村干听安排，做事出力，村里的工作开展顺畅。反之，村干将乡镇领导、干部不当回事，推广任何工作都阻力重重。 显然，落鹰坪村的村干是被镇上压住的，估计也是因为力争村小留在村里遗留的余威。 “镇长你好。”杨政丞主动伸手跟龙亚男握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政丞，是落鹰坪村支教老师，到村里一周了。” “政丞老师好，欢迎你到大田镇，感谢你对我们教育的付出与努力。”龙亚男笑呵呵地，拍了拍杨政丞肩膀，“在村里有什么困难就找村干，村里不能解决的到镇上来，找求军镇长也行，直接找我也行。” “谢谢镇长，我记住了。”杨政丞没有坐回去的意思，而是将桌上的申请报告拿起来，递交给龙亚男，“镇长，这是我对镇里的一个请求。” 虽然知道落鹰坪村找到镇里是什么事，龙亚男还是将报告仔细地看一遍，随后又看一遍。看过了，转而看着李明，“李明，我要批评你和落鹰坪村干，你们之前承诺过，保证过村小硬件建设的，你们是怎么做的呢？你告诉我。” “镇长……”李明无言以对。 “杨老师，这个报告交到我这里，我代表镇上感谢你。这也是你对学习和孩子们一片深情。非常感谢。” “镇长，客气了。我到落鹰坪后看着孩子们很可爱，看着教室的陈旧，墙上土洞没有玻璃窗，担心过一些时间冷了，孩子们受不了。而安装窗户施工可能引发旧房子的安全隐患，如此，施工方也不敢动手。我和村里讨论，干脆申请重建村小，才找到镇上，麻烦镇长。” “这是我们的工作，落鹰坪村小的状况，说到底是我们工作上的疏漏，说严重点就是我们工作不到位，工作失误。所以，我要感谢杨老师。杨老师，我在这里表一个态，一定把这个工作作为镇上最主要的工作来处理。” “谢谢镇长，我代表村里的孩子们感谢镇长。” “杨老师这么说，我汗颜啊。”龙亚男做一个姿态，“不过，这个工作又不可能立即操作，这一点还要请杨老师理解。 重建村小，是在原地址还是再择地址？推到重建还是怎么处理？学生上学不能耽误，选择什么时候修建也要研究。再一个就是资金问题，如今快到年底了，镇上确确实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不过，不管困难有多大，这个楼一定要建起来。” “镇长，我有个想法不知能不能行？” “哦，有想法是好事，请讲，我们一起讨论。”龙亚男很有兴趣的样子。 第31章 两条路 求军镇长给各人杯里加水，听杨政丞还有想法，也看过来。 “镇长，镇里的情况、学区的情况和村里的情况，我想，彼此之间都知道。修建落鹰坪村小的教学楼这个项目至少要投入几十万，三家都担负不起，没能力解决这个资金缺口。这是我们的实际困难，不过，区里呢？区教育局呢？ 问题到上一层面，这么一栋楼的建设工程确实不是大事了。不知我这样想对不对？” 龙亚男点点头，看着杨政丞，“杨老师，看来你对这件事有比较周密的思考，对区里、镇里的项目投建也比较熟悉嘛。” “我也是听村里支书、主任讨论才有印象，江右省我是第一次到，桔城市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哪懂什么，主要还是要镇长来决策。” “一个村小教学楼，加上附属建设，充其量也就几十万的投入，确实在区一级这样的项目不算什么。不过，这两年区里提出有限的资源要集中使用，要分批次、分系统、有规划地进行建设。 白泥区经济状况比较差也是事实，年初对全区建设项目进行规划，当初镇上也做过申请。我想将镇里前面这一垅稻田修整好，把占用农田的房子拆迁出来，归还农田。区里给的答复是延后，对我们镇上的请求是支持的，但因为建设有缓急、工作有先后，上面叫我们延后了。” 龙亚男说出这个事情，也是对杨政丞传达一种态度，让他看到镇上是认真而努力的。事情进展推动不前，那是客观因素。当然，龙亚男确实没有推托的意思。 “镇长，我理解镇上的困难，也明白镇长你的努力。”杨政丞笑着回应，“我想，还是往教育局走走，把我们的要求提出来，问题到底怎么解决，等上级领导来决策。你看行不行？” “我是支持的。”龙亚男说，“这样吧，我们分两条路走：一来以学区、村小的名义向教育局反映落鹰坪村小的实际情况，请求上面关心；另外一条路政府这边也向县里分管领导提出申请，把面临的困难让领导了解，我想，这个事情总能够完美解决。” “太感谢镇长啦。”杨政丞站起来，得到龙亚男这样支持也就足够了，“我回村加紧将一些资料、图片做好，到时候请镇长帮忙把好材料关。” “行，你辛苦辛苦，将材料整理好，我们再一起讨论，定稿。” 要求军镇长送杨政丞两人出大门，也是一种态度。刘秘书见三个人走了，迎住龙亚男，“镇长，落鹰坪村小的事情不容乐观啊。” 镇里对落鹰坪村小的态度是一以贯之，刘秘书不知今天龙亚男的态度，但书记的态度是明朗的。 “刘秘书，你怎么看？” “镇长，对落鹰坪村小进行撤并是区里统一的布局，既然村里不能确保教学楼安全，就下决心撤了，将学生分流到附近村片小。” “这不失一种办法。”龙亚男点点头，心里琢磨，这是刘秘书的想法还是书记王文全的态度？这件事，刘秘书肯定汇报了，这时候他说的极可能就是王文全书记的意思。 不知道王文全态度之前，龙亚男也不想将自己的态度摆明出来，有些事情当着王文全的面说，要比刘秘书间接转达要好，当然，有些事情却又需要通过刘秘书来转达才行。 “镇长，落鹰坪村干还会不会再争？”刘秘书小心地问，也是想知道龙亚男的态度，平时工作上更倾向在书记那里，可对镇里二把手也要处理好，要不然，讨论他升为副科时，镇长投反对票，他也难顺利进步。 今年31岁了，再错过机会，即使得到副科级别，之后正科会顺利吗？他的年龄比较微妙，只有今后升正科顺利，三十五岁之前到正科，以后的仕途才会顺。 杨政丞不理会镇政府那边的态度，龙亚男镇长同意两条路走，自己这边得到学区的公章，便可不理会他们。直接去区教育局提出要求，给教育局主要领导看村小图片，他们敢不理会这里的安全隐患？ 对了，还得找人对教学楼进行签定危房等级，有了正规鉴定结论，说话更有力量。 当前紧要做的事有两件，一是将照片拍出来，整理成资料；而是跑教学楼危房鉴定，尽快拿到鉴定结论。 区里应该有专门做房屋质量鉴定中心，负责这方面的业务，费用不算高，自己担负就可以。 一些想法没必要跟李明说，这几天村里干部的表现让杨政丞有些失望，走出落鹰坪后，他们确实没什么自信。当然，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乡镇对落鹰坪的压制态度，日积月累，在村干们心中早有阴影了。 回到村里，李明去跟李盘等人说今天在镇上的情况，杨政丞回学校，乘着天色还好，拿相机将教学楼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拍摄一遍。 数码相机的好处就是不怕重复拍，不合意的删了重来。 李悦见他拿到相机，跟在身后看，“杨老师，到哪借的？” “在学区借的，学区的杨枚认识吧。” “认识认识，很漂亮的大美女。” “你也很美，也是大美女。”杨政丞笑着赞她一句。 “我哪里是美女，乡里村姑。” “村姑有村姑的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拿你喜欢什么？” “我啊，爱好广泛，多多益善。” “花心萝卜，不是好人。” “逗你呢，我其实喜欢我家悦悦，单纯素白，像山里的一株孤兰，独自芬芳独自开。” “谁是你家的，我才不是……” 两人到楼上，杨政丞将楼架子、瓦口、屋檐等拍下来，图像画面确实吓人，显然这楼比较危险的。真要遇上暴雨什么的，出意外都正常。 “悦悦，我们晚上住在一屋里，还敢说不上我家的？” “谁和你住一屋啦，瞎说。”见杨政丞往她的隔间走，便站在前挡住，“不准过去。” “有什么看不得的不成？还保密啊，一眼就看出你三围了。” 第32章 吃一口 “就你行……”李悦不想听他瞎掰，伸手过来掐他。 杨政丞避让一下，往后退半步，只听得脚下咔的一声响，杨政丞只觉得身上轻了，重心无法稳住。心中念头闪过，这楼板踩断，自己会掉下去的。 好在只是一声异响，杨政丞本能地扭动身子将重心调整好，退后的脚受力减小，没有真将楼板踩完全断裂。 “哎呀，吓死人了。”李悦冲过来拉住杨政丞，“别乱动，都是你，小心小心。走路要走有横梁的位子才安全。楼板年代久了，被虫子蛀坏，稍微受力就可能断。记住啊。” 平时严格不准学生到楼上玩的，也是担心这一点。李悦自己熟悉楼上情况，走在上面知道那些地方踩着安全。 “没事没事。”杨政丞惊出一身汗，不过在李悦面前不想表露出来。乘机拉住李悦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隔间，把相机放下藏好。 李悦由着他拉着，之前说的一些话让她很爱听，受到惊讶也让她心慌。把李悦拉到身前，顺手把她抱住，这段时间来，杨政丞也是受到不少刺激，心中有些火一直在燃烧。此时李悦在身边，他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又闹什么，不怕断楼板啊。” “要不我们到办公室去？” “到办公室做什么。”李悦似乎感觉到他出气的变化，意识到两人单独在一起，可能让他有坏想法，心里有些急又有些期待。 莲花嫂子、刘梅、红姐等人对杨政丞的态度她看在眼中，而他到镇上，立即得到杨枚这样大美女青睐，连贵重的照相机都借他带到村里来。李悦多少有些危机感，对杨政丞的印象确实好，何况，前天晚上一起散步，彼此心中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回应李悦的事更紧的拥抱，隔间黑黑的，彼此看不清脸和表情。搂抱着体会到李悦矛盾的心态，他也更放肆。 扭动几下，见不得脱身，李悦不动了，由着他抱住。手不知该怎么放，这时候，杨政丞突然亲过来，两人唇瓣贴合。 李悦呜呜呜地发出声音，随后便配合起来。嘴被撑开，舌头在她嘴里乱搅。完全新奇的感受轰然地让李悦变得昏沉沉的，完全不受控地随着杨政丞而动。 久久，坚持不下才扭头转开，一股新鲜空气吸进肺部，李悦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少停，杨政丞再次袭扰，李悦这时候脑子清醒些，也感觉到彼此吻的滋味。 感觉到自己要害处有东西顶住，很不爽，李悦下意识地想将那物件移开，手握住那东西往边上扯，虽不用力，杨政丞却有些受不了。 “嘶……”杨政丞受到袭击，本能地往后退，臀一拱，想逃避抓捏。李悦这时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疼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妹子，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惨了，以后的性福还有没有啊。”杨政丞搞怪地说。 “对不起。” “不说这话，悦悦，先让我实验实验，看有没有抓坏，成不成？”杨政丞说话间臀往前送，将李悦顶得严严的。 她感觉到完全新奇的东西，对这虽没有实际经验，可听莲花嫂子等村嫂说过多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自己心里愿意能在第一次就给他吗？ 相信他人品性格，可作为女生，必要的矜持是必须的，李悦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如果、如果他真的要，那就从了吧。 “不行，”李悦不知找一个什么理由才好，“我们这才第一次，是不是？以后我答应你。” 下楼，到办公室，开了灯见李悦脸色红透，娇羞艳丽。忍不住要将她拉进怀里，李悦却说，“办公室呢，我要备课了。” 听她这样说，杨政丞心潮平复下来。备课这个东西当真让人变得纯净，学生、学校都是纯净的，容不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明天还要去镇里吗？” “可能去，下午走吧。上了课再走，主要就是弄照片，还照相机。”杨政丞解释自己的安排，想让她放心。 “对了，今天莲花嫂子来学校找你，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给平平妈治疗。” “她去了吗？” “不知道，莲花嫂子说你知道怎么治疗的，对吧。”李悦看着他，杨政丞点点头，表示肯定。莲花嫂子叫他自己去二组找平平妈，杨政丞心里毛毛的，不过，这件事如果真的对平平妈有利，却又必须去做才行。 “明天我争取早点赶回来吧。”杨政丞也静下心来备课。 两人各自忙，等到夜深，李悦心里有些乱，不知他会不会再提要求？想提出到阁楼去睡，又怕他多想，对他也不能太拒绝，怕他失望太深也是伤害。 杨政丞这时候心思不复杂，之前，与李悦深吻之后，她的心意也明白了。自己有等她接受自己的耐心，两次深吻已经心中的火释放掉，或者说在李悦面前已经没有那种邪火。 写了教案，杨政丞更多心思在琢磨项目的事情，镇里龙亚男的态度，刘秘书的表现和求军镇长的做法。自己再次去镇上会有什么进展？ 突然意识到夜深了，李悦还没去睡，杨政丞站起来，“悦悦，去睡吧。” “啊……”李悦听他这样说，有些惊慌。 “担心有禽兽吗？”杨政丞见她的表现，不由地好笑。拉住她的手，温凉温凉的，捏在手掌中感觉很好，“放心吧，我帮你守门。” “谢谢你。”李悦也明白他的意思，倾着身子在他脸上亲一个，“晚安，明天见。” 躺在隔间，杨政丞一时也睡不着，想李悦和自己之间的事，也在想这危房。想到落鹰坪来所遇到的人和事情，自己在这里，似乎有了另一层的意义。 隔间外突然有响动，确实李悦过来了，她钻进隔间，“政丞，我睡不着……” “我陪你走走、还是坐坐？要不到这里躺着。” “你不准欺负我哦。” “我保证不欺负你。”杨政丞突然觉得好有意思。 第33章 单独治疗 很安静地睡了，等醒来时，李悦蜷在杨政丞身前，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背脊，另一只手就很不老实，抓捏着李悦的坨坨。 也不知是谁先醒，这样的姿态和亲密，两人都不想惊了对方。杨政丞感受着手里的饱满，李悦的坨坨不能跟莲花嫂子那对比较，却也算是不小了，关键是弹性好。 纯天然的东西，人会更深地喜欢。原本担心李悦会生气，毕竟自己在睡觉时侵犯她的领域，生气也是理解的。不过，感觉到她已经醒来，却又故意装睡不醒，杨政丞促狭地动动手指，在她坨坨上抓捏两下。 “讨厌啦，走远点。”李悦也明白他醒啦，还故意这样子，就受不了他。虽说彼此心里有所属，接受对方，但这么亲密还是害羞。而且，自己要是不表示不满，他会怎么想？ 杨政丞嘿嘿嘿地笑，“不是故意的，不准生气。” “我就是要生气。”李悦都起嘴唇，做生气的样子。 杨政丞翻身便将她压在下面，嘴巴也压过来，吻她。李悦推他不动，随即感觉到有东西顶住自己，像要破壁而入。心里一惊，不知道他会不会硬来。 早晨男人会有生理反应，李悦也懂，听说过这样的事。杨政丞那东西给她的感觉有些夸张，但她不知其他人是什么样的。不敢扭动，回应着他的吻。一会儿，杨政丞心满意足，放开嘴巴。 “别这样，说不定学生就来啦。我们起床吧。”李悦说。这时还早，学生来校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杨政丞听她这样说，心里已经知足，事情得一步步走，从昨天到现在，上垒都突破了，全面攻陷还会远吗？ 上完上午的课，才知道李明和其他村干被镇上通知去了镇政府，不知是什么事，估计跟村小重建项目有关。李明走了，杨政丞去镇上就很不方便，李悦得知情况，要他吃过午饭就走。 走山路去镇上，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晚上还要赶回来给平平妈治疗，杨政丞中午便动身，将学生交给李悦。 一条路，没有分岔。上上下下的，如今杨政丞也开始习惯走山路，沿途风景好，山风凉爽，赶路也不累。 到镇上，先到照相馆请人打印出照片。这家店子经营内容是照相、复印、打字等，镇上要办理结婚证，照片都是在这个店子做，技术还行。杨政丞在店里拷贝出照片，选取一些打印出来，其他的都存档，放进移动盘，今后随时可调用。 做完这些，把照片和配套的文字一并做了，前后花了两三个小时。等事情处理差不多，才打电话联系杨枚。 知道杨政丞在镇上，要还她相机。杨枚过来，问他是不是不走。杨政丞已经完成自己的事情，便要回落鹰坪。 杨枚给他要来一份盒饭，盒饭量给的足，菜也多。杨政丞表示了感谢，边走边吃饭，往落鹰坪赶。到半路，才想到李盘等村干上午就去了镇上，刚才应该问问求军镇长。 回到学校，天色已经不早，这时候去二组会不会晚了。平平早已经回家，自己走去好不好？李悦不在学校，不知是回家还是到村里去。 没有电话，彼此之间联系就太不方便。也许，她是担心自己晚上对她做一些暂时还不愿意的事情，才回家回避一下？ 先到诊所看看莲花嫂子是不是在，到那里却见诊所铁将军把门，不知她是出诊还是已经到平平家去了。判断莲花嫂子到平平家的可能性非常大，杨政丞便决定去平平家看看。不管莲花嫂子在不在平平家，自己都得去帮平平妈按揉、治疗。 一个人往二组走，天色渐渐暗，天西一抹晚霞，鱼鳞一样。杨政丞上坡的速度不慢，暗叹这样走，从学校出来二十来分钟就可到平平家。 快到二组，见还有人在田间劳作，没有收工回家。杨政丞也是感概，这里偏远点人，勤苦方面确实跟外面的人不一样。 进村偶尔听到几声犬吠，平平家已经走熟，进村径直去他家路上也没遇到人。 推门，平平在家里温习功课，昏暗的灯下一个人在静静学习。 见莲花嫂子没来平平家，杨政丞多少有点慌乱，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尴尬， 平平和平平妈见进门的是杨政丞，平平立即站起来，跑到他身前，“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妈妈，老师来了。” “老师来了。”平平妈站起来，稍微犹豫也迎上来，浑浊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杨政丞还是感觉到她不安。这也好理解，要么今天就不按揉了。 “我下午从镇上回村，没见莲花嫂子在家，以为她先过来了，才赶过来的。” “杨老师先坐坐，莲花嫂子有两天没来了，她很忙，不可能天天来我这里。”平平妈宽释杨政丞，让他心安一些。 “老师，我作业在学校完成啦，在家里我在复习。”平平找到机会向杨政丞邀功。 “平平是好样的，今后肯定有大前途。”对平平妈夸平平，也是一种医疗措施。 “都是老师教的好，平平对杨老师最崇拜啦，说全校的学生都喜欢杨老师。”平平妈带着微笑，看杨政丞，“平平，你到伯伯家去玩吧。老师要给妈妈治疗，不要来打搅啦。” “好的。”平平收拾书包后出去，“老师再见。” 关好门，见杨政丞不动，平平妈往床边走，“杨老师，紧张吗？按错了也不要紧。这两天我感觉好很多，身子不像以前那么冷了。就是太辛苦杨老师。” 平平妈脱好，躺好。杨政丞还是迟疑，不知自己单独给她按揉会不会弄出什么来。不过，天黑，屋里光线差，自己即使有什么反应她也看不到的。 深吸一口气，走到平平妈身边，“我开始按揉，不对的地方你提醒我。” “好的，杨老师，没关系的，就是辛苦你了。”开始按揉，杨政丞专注起来，怕出错。第一个关节按完成，已经适应屋里的光线，平平妈的样子一览无余。 第34章 第34章态度反转 光不足，朦朦胧胧的，她身上那种白更吸引人爱怜。弱弱的样子，轻轻的哼声，屈从忍耐的神态，无不激发雄性的呵护之情。 “杨老师，我、我这几天好多了，也精神了。做事手脚都有劲力啦，看来莲花嫂子的判断是对的。就是辛苦杨老师，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平平妈承受按揉的疼，哼声中，偶尔跟杨老师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随着时间推移，杨政丞心态平复多了，另一种情绪不可控制地涨起来。最明显的是他的幸福地，火火的，没法安静。 极力收敛心情，依然没用。轻声数出声，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收到效果。好在还能控制不爆发，因为要给平平妈按揉，也因为平平的关系。 到最后一个穴位时，平平妈俯卧久了，原本放在身下压住的手可能有些麻木，便抽出来。随即自然伸开，却不料这时候出了状况。 她的手伸出时恰巧碰到杨政丞撑高的帐篷，平平妈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忙收回手。杨政丞这时也完全心乱了，停下动作。 平平妈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不知是什么想法。两人明白彼此的情况，特别是杨政丞的状态，她是知道的。 过一会，平平妈见杨政丞没动，扭脸要看他，却又扭不过来，视线却落在帐篷处，更明白杨政丞的难受，“杨老师，莲花嫂子也说过，按摩之后，可进行最后治疗的办法……” “就差一个穴位了，很快的，平平也该回来休息了。他明天还要上学呢。”杨政丞明白她的意思，因为最后的治疗方法，莲花嫂子说过，他们俩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事情真不能做。 “谢谢老师，就是太辛苦你啦。”平平妈流出眼泪来。 杨政丞没注意到她流泪，对平平妈这样历经病疼的人，心里想的比一般人要深。按揉完成，杨政丞总算舒一口气，没有出状况就是最好的。 平平妈坐起来，没有回避杨政丞的意思。不过，杨政丞自觉地转身，等她穿好衣服，收拾好才扶她下来。 “杨老师，辛苦了。我现在好多了，都是你的功劳，真的非常感谢你。”平平妈不停地说着感谢，又表现出她强大起来的样子。 “有效果就好，没关系，我尽可能抽时间过来给你坚持按揉，希望一个月后，你跟平常人一样。” “嗯，好的，谢谢你。” “我们去叫平平回家吧，免得他担心你。” 从平平家出来，没走多远见平平站着，等杨政丞帮老妈治疗好。见他们出来，平平说，“老师，谢谢你。” “不客气，我能够做到，举手之劳罢了。”杨政丞对平平说，“快回家睡觉，休息足，明天好上学。老师这也回去了。” “老师，你就住我们家吧，能够住得下。” “没事，没几步路呢，我还要回去备课，李悦老师也在等我。”杨政丞不敢留下，也体会到平平妈有那种回报辛苦的意思，这样的事情真不能发生，至少，杨政丞心里是没法接受的。 告辞，夜里赶路也习惯了，何况这条路走几次啦。之前跟莲花嫂子一起走，今晚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速度快，即使上坡也不减速，杨政丞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身体要好些，身体机能要强些。到山坳，以前每次都会在这停下歇息，也记起第一次在这里和莲花嫂子差点走火，不禁笑了笑。 莲花嫂子实力很大，哪一天总要给她好看。不由地又想到平平妈那瘦弱的身子，显得小的坨坨。某处便感应地动起来，心中有种罪恶感，杨政丞对着夜空吼一声：啊—— “政丞。”一个声音传来，杨政丞一怔，随即分辨出是李悦的声音。 凝神一看，见李悦从石条上站起，估计她在这里等自己有一会了。“悦悦，怎么在这里？晚上凉啊。” 将李悦搂进身前，感觉到她真的有些凉，忙把自己外衣脱下，披到李悦身上。 “我不冷，没关系的。” “怎么在这里，不睡觉啊。” “我从李叔家回学校，见你不在隔间，猜你是到平平家去了。我才到这里来等你。” “傻不傻，一个人夜里出来也不安全。” “不会的，落鹰坪上下谁不认识我啊，不会有事的。” “夜里会冷，也可能有其他意外，下回不能这样了。” “知道啦，平平妈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你放心，她最近很有起色，手脚有劲力啦。她还说，不像之前总感觉到冷。” “那就好，平平妈也苦一直强撑呢，要不是平平，她的情况会更糟糕。现在有莲花嫂子和你帮她，身体好转就太好啦。” “走吧，回学校。”杨政丞牵住李悦的手，往学校走。 “政丞，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刚才你回学校不见我，是到李叔家去了，我们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等你啦。今天上午，村干被镇上叫去，刘义支书和李盘叔被镇里狠狠地骂了。” “怎么好好的，一天就反转了？镇上怎么是这个态度。”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李主任说什么了吗。” “我到村里听他们说，也没弄明白，镇上的意思是骂村里多事，村干没有将工作做好。他们的意思是村里自己解决教学楼的问题，不能将这些事推到镇上去。” “这是什么意思啊，龙亚男镇长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一夜就变了？莫名其妙。”杨政丞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见李悦也急，他反而沉住气来。 很多时候，急会让自己心智受到影响，没法正确判断。本来可选择的要多，这种时候，往往只会盯着一个方向，从而失去正确选择的机会。 经历过家庭变故，杨政丞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会多问问自己，还有其他办法、其他路经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镇上是什么态度，这个项目我都会去申请，一定要做到为止。” 第35章 王文全的威严 回到村里，杨政丞心里有事，也不想睡。 带着李悦一起走进李盘家，院子里还有不少人，七嘴八舌的正在说着。见杨政丞进来，李盘迎上，“杨老师，情况有变啊。” 李明也过来，到杨政丞这边，杨政丞看着他，问，“镇长是怎么说？求军镇长又是怎么说？” “杨老师，今天不同了。”李明有些沮丧，看李盘一眼又看刘义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杨政丞有些不耐烦李明的迟疑，村里一个干纪检的，这个性格真要不得，原来还以为他是参军回来的人，谁想遇上事没有那份刚性。 “我来说吧。”李盘说，“好啦好啦，不是村干的都先回去了，别在这吵吵吵。”李盘赶人走，只留下村干。 杨政丞见莲花嫂子也在人群里，很可能也是听到出事，之前也到李盘家来，自己在诊所才没见到她，还以为她给平平妈看病了。 这时候也不跟莲花嫂子说平平妈的事，等其他人走了，才坐下来。 “杨老师，今天早早镇上刘秘书来电话，要支书和我带所有村干到镇政府开会，我们在路上也猜到，可能和准备修建村里学校的事有关，也商量了要怎么说的。” 杨政丞点点头，昨天自己和李明到镇里找他们，第二天镇里叫人去开会，显而易见是为这个事。 “到镇里，刘秘书将我们几个喊到一间办公室。”李盘有些恼火，愤愤不平，“刘秘书先问支书，村里是怎么回事，在村里说话还有没有威信。又问我村主任是什么职责。” 听到这里，杨政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刘秘书是在威胁村里这两大主干，想将这件事压下去。只要村里不再提申请项目的事，镇上当然不会主动再提。 “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将村小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刘秘书却不搭这话。他也没直接反对修村小，就问我们村里要怎么修村小。” 看来，刘秘书说话也给自己留了余地，村里如果偃旗息鼓自然是好，不赖他，万一今后这里出意外，也赖不上他。倒是很有分寸。 “我和支书也明白，这件事已经提出来不能停下来，就说村里的困难，反复说。刘秘书见我们不听他的话，就走了。我们在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主席进来，给我们散烟，抽了烟，才开始说话。 主席先问支书，村里有没有能力修村小。又问我，区里的统筹规划政策已经给各村宣传过，其他村都听从安排，落鹰坪情况特殊，镇上拼着挨批评，拼着当年不拿优秀，把这个事情摆平了。 现在，落鹰坪再闹出事情，镇上也没办法再向区领导诉苦，没脸呐。 落鹰坪很艰苦、条件差这是事实，这么些年都过来了，不差一两年。镇上对各村小的建设已经有总体规划，只是还没轮到落鹰坪村。 大田镇各村的情况都差不多，要建设得一步步来，各地办学点的硬件建设肯定要优先，这也是当初撤并学校给出的承诺，你们也知道这个政策。如今，总不能为落鹰坪一个村，镇里失信于全镇啊，不然，其他村不会服气，镇政府今后也没法做工作了。是不是？” 大田镇工会主席莫植平今年才三十九岁，正科级，这个年龄也是很微妙的处境。如果在一两年内升一步到镇长，前途就光明，假设一直没机会上，拖了三五年，就很尴尬了。而能不能上，最关键的就看书记的态度。 大田镇排在前三位的领导，年龄都差不多，王文全稍大点，四十一，可他已经是一把手，完全占先机。如果王文全调离大田镇，谁来接替他，王文全的建议就非常重要了。 对于人事，区里肯定有一盘全面的棋，下面的人看不到太多，面前的机会自然要捏拿准，并不管实际效果会如何。 莫植平从刘秘书那里，察觉到王文全在落鹰坪修建村小这事上的意思，过来给刘义、李盘等村干做工作，也是苦口婆心。 即使自己不在现场，杨政丞也体会到镇里的意图。对镇里这样的态度，也理解，只是该怎么做心中早有决断。当然，镇上的态度也要尊重，做工作的方法是灵活、可变的。能够不跟镇上撕破脸，是最先选择。 “你们就这样回来了？”杨政丞不等李盘完全说出来，也感觉到王文全书记在大田镇的威信，龙亚男镇长的态度跟他不一致时，也不用王文全亲自出面做工作。 “杨老师，要不这个事情再想想……”李盘心里无底，承受的压力大。 “镇里就是欺负我们村，现在到全国去找找，还有哪个村的学校像我们村的土墙房？”刘敏气不过，赌气地说。 “现在说有用吗。”刘义制止刘敏继续往下说，“在莫主席面前，你怎么不说？回村里说有屁个用。” “我……”刘敏给噎得哭起来，刘义这话确实让她受不了。 也不想安慰刘敏，杨政丞沉思一阵，问李盘，“主任，村里如何选择？” 李盘不看杨政丞而是对刘义说，“杨老师，你的意思我们村里懂，你这么热心其实是为孩子，我们很感动。支书，村里的状况就这样，各家也清楚村里的家底。镇上不是反对我们建村小，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资金……” “那不是一回事？”杨政丞接过话，“我们本身不打算要镇里出钱，到区里、区教育局找项目，关镇里什么事？” “我们知道。”李盘无法正视杨政丞，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支书，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 不按镇里意思去做，镇里不可能有什么直接的惩处，但今后算账的是必然的，想来这几年落鹰坪村已经尝到这滋味，村干们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那你们再商量吧。”杨政丞站起来往外走，李悦、刘敏等跟在后追出来，其他人留在李盘家，或许真要讨论一番。 第36章 允许有不同意见 走出李盘家，夜风一吹，杨政丞刚才的热血平静下来。 村里指望不了什么，刘义、李盘等人看到的是镇上会给村里有多少救济、政策款项、政策扶持等等，这些东西多拿一些，才是最实惠的。 关于这些，来村里虽没多久，但因为要跑村小的事情，莲花嫂子、平平妈、杨枚、甚至刘敏、李明等人都以各种牢骚提到过，杨政丞有比较全面的印象。 李悦追上他，抓住他的手，似乎要将自己一份力量输送给杨政丞。刘敏见两人如此，便放慢了脚步。 “没事。” “没事就好，李叔他们也真是的，一个农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李悦愤愤不平。 拍拍李悦的手，“村里有村里的顾虑，村里也是组织啊。是组织就得听从上面的意思。” 上级的意思，不容下级否定或偏离，这是铁律。也是权力最基本的特征。权力面前，其他的都是蝼蚁而已。 这些东西对李悦说来是没法理解的。 “这是什么道理啊，还讲不讲道理了。”李悦见杨政丞不顺着她，不甘心。 杨政丞笑笑，镇上的意见也不见得王文全完全把持，当然，在这件事情上，镇里本身就无法压制下来。 对的，明天还是到镇上去走一趟，听听转账龙亚男的说法，也许会很有趣。 莲花嫂子站在诊所石级上，显然是在等杨政丞。见两人过来，莲花嫂子说，“杨老师，怎么样？”她在关注这个事情。 “村里说还要讨论，明天会有统一的意见吧。” “一群软蛋，还是不是男人了？为村里的大事，怕这怕那，还不如你这个才到村里的外人。丢人啊。”莲花嫂子非常不满村里主干们的态度，“村里人知道了，看不吐他们口水。” “还不睡？夜深了呢。” “等你啊。”莲花嫂子突然换了种神态，笑嘻嘻的。 “有事？” “悦悦，借你家的用用，行不行？”莲花嫂子嬉笑着，“你在这等呢还是先回学校，随你啦。” 李悦脸皮哪有莲花嫂子那神功，“莲花嫂子别乱说，我先回学校去。”说着真走了。 “悦悦……” “耽搁不了你什么事，就说几句话。”莲花嫂子拉着杨政丞的手往诊所走，看来是真有事了。或许是跟平平妈治疗有关，她才故意将李悦支走，不想让她听到。 进诊所，莲花嫂子随手将门关上，立即贴到杨政丞身边，像是在找寻什么。见她搞怪，杨政丞站着不动随她怎么弄。 一只手在杨政丞身上探索，随即落在杨政丞幸福地，故意捏捏。杨政丞见她这动作，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太过分。 “今天到平平家了吧？” “到了。” “怎么样，有没有吃到？我猜猜看，肯定是吃到了，排空啦。要不然怎么没有动静？”莲花嫂子的手还要去抓，杨政丞也没法完全阻住，她探查出杨政丞没明显反应。 “嫂子别闹了，我还要回学校。”李悦不知在路上等，还是在学校里等，肯定会等自己一起去睡。 “再问你，是不是把悦悦给睡了？学校夜里没有人，你要是还没拿下，就叫嫂子失望啦。”再一次探摸，碰到杨政丞的帐篷，吃吃吃笑着，很得意的样子。似乎她探索到绝密一样。 见莲花嫂子闹得有些疯，杨政丞觉得要惩罚她一下才行，便将她凶恶地搂到身前，一只手抓住她坨坨，揉起来。莲花嫂子更加笑得欢，扭着，不过声音却控制住，怕有人在外面偷听。 抓捏一阵，杨政丞忽然手直往下探，下到草丛。莲花嫂子惊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之后将杨政丞推远一些。“平平妈今天情况怎么样？” 见莲花嫂子真有些怕，杨政丞觉得这样才是真的，“还不错。” “给她按揉了？” “按了，去之前，我以为你先去了。” “听说村里出事，我到主任家听他们怎么说，这些个真是废物，只敢在村里当霸王。没用的家伙。”莲花嫂子对村干的表现极为不满。 “平平妈那里还得多去，坚持一段时间，让她确信自己好了才行。” “没问题。” 李悦果然在路上等，好在莲花嫂子也没有香水这类沾在他身上，两人手牵着手回学校。到隔间，李悦准备回自己那边，杨政丞却不准，把她留在自己这里。李悦说不准欺负她，躺下后，还没睡着，杨政丞的手已经捏着坨坨把玩。 李悦被把持，推却几下，便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扩大范围。 到中午，李悦负责下午的课，杨政丞便去镇上。中午赶路比较吃亏，好在也不急。之前，在村里用固定电话跟龙亚男先通话了，得知他下村，下午才回。约好见面的时间，还要回避不让其他人看到，约见的地点便选在临进镇上的山口。 先到镇上，将打字店整理好的文稿、图片拿走，这些东西要请龙亚男过目，他对这类东西内行，拿出去给区里看的材料必须扎实，才能让领导动意。 落鹰坪如今唯一可用的就是苦情牌。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近期要完成对，那就是对如今的教学楼进行危房等级评定，这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硬东西，很显然，这楼已经到d级，区里或教育局见到等级评估结论，还敢大意吗？ 龙亚男准时到来，见到杨政丞，苦笑一下，“政丞老师，请你多理解啊。” “镇长，我明白的。”两人笑笑，选一个地方坐下，杨政丞将所有材料拿出来，递给龙亚男看。 龙亚男很认真地看一遍，思索一阵，用笔开始改改涂涂，很快稿纸上就密密麻麻起来，还有不少划线和箭头。杨政丞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确实欠缺。 “看得清楚吗？”交给杨政丞，龙亚男面带微笑，“这个事情本来是我们做才对，现在却反过来了。” “也该是我做的事，我是他们的老师啊。” “政丞老师，请你相信镇政府，当然，我们也能够容得下不同声音嘛，是不是？允许不同意见同时存在，不一定要分出高低。” 第37章 偶 遇 点点头，“我真的明白。”杨政丞笑笑，神色平静。 龙亚男从一开始在教育局办公室上班，借到组织部写材料、留用、逐渐提拔、外放为副镇长，再提升到如今的镇长位子，先后十几年时间。这些年不断思考、不断接受磨砺，才体会到行政上种种奥妙。 听杨政丞说他懂自己所说的话，龙亚男也有些惊讶，这个年轻的支教老师，不是表面这样的简单吧。 也是，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接触之后，也明白杨政丞不是头脑发热才跑这件事的。如此，这个事情反而有超高的希望。 大田镇镇政府里，龙亚男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话语权，但如果在一些事务上跟书记王文全有直接的对立，他只能选择绕道，而不是硬碰硬。 硬碰硬对谁都不利，对这件事的推动也不利。 商定好这事，杨政丞还要到镇上去整理材料，停留一些时间。在打字店忙得差不多时，求军镇长赶过来，带来盒饭。 两人见面，杨政丞也不多说，将整理好的材料给求军镇长审阅。看过之后，求军镇长点头，随即带一份在身边。 杨政丞不问，明白这是他要将材料转交给龙亚男。 等杨政丞吃过饭，求军镇长用摩托车送杨政丞回落鹰坪。 回到学校，和李悦说了到镇上的情况，随后往二组赶，要去帮平平妈按揉。答应了的事情，能够做便坚持去做好。 到平平家虽然天黑一会，还是打发平平先回避，按揉过程比较顺利，杨政丞虽说同样有些难受，平平妈精神状态显而易见地有所变强，让他也有信心。 按揉完成，跟平平妈说了第二天可能不能来，平平妈表示感谢。 李悦还是在山坳上等他，回到学校，心安很多。当然，和李悦一起晚睡时，依然小小地欺负一下她。全身将她压在身下，做着那种动作。李悦也明白他想什么，只是一时间还没做好准备。 彼此心里明白，两人必然发生的事差不多水到渠成了。 这次已经兵临城下，下次还会在城外徘徊吗。 得到龙亚男指点，到白泥区找危房鉴定单位直接多了。要不是龙亚男先告诉他大致方位，让他自己找一天都可能找不到。偏辟不说，一块小小的、落满灰泥的青蓝色牌子，不是特意寻找，根本不起眼。 而办公室还要往小巷子里走几十米，在一幢小楼的二楼，挂着一个竖着的牌子。整个二楼一层，大约有七十平米，都是危测鉴定的办公地。 上午找人，除了外派人员，负责接待的人在办公室。杨政丞问了，然后说明了情况。接待台的人说，“有资料吗？是私人请求测评，还是单位？” “村里、村小请求测评。” “单位的话，申请材料要盖章子，村里、乡镇也要签署意见。”那人将一份表格递交过来，杨政丞也是为难。 落鹰坪村的意见还可能争取，大田镇的意见龙亚男也不好私下签字用章子，这个事情以后肯定会跟乡镇面对面，私下处理这事，对龙亚男以后工作会很被动。 学区那里的意见想来也不容易签字、盖章，张怀远不难纠缠，但他如果得到镇里的态度后，也不可能违逆来签章。 做任何一件事情，都牵扯得复杂，杨政丞哭的心思都有了。 “以个人名义申请危测，可以吗。” “没问题，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业务。先交表格费用吧。” 杨政丞缴了一百元，问了问测评之后还要多少费用。得知测评是在大田镇落鹰坪村，核算了一下路程，对方说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二。 这个费用是必须的，杨政丞点点头，开始填写表单。 交了表格，再问多久可到实地进行测评，对方查看了他们工作台帐，表示最早得三天之后。 杨政丞没有手机，落鹰坪唯一可跟外界联系的就是莲花嫂子诊所里的那台座机，将这个电话号码写在表格上，测评这边的人会提前一天电话联系。 如今，唯有等待测评之后，才好到区教育局申请建村小的项目。既然到区里，也不急着就回去。杨政丞想着到教育局、区政府等几处将要跑的地方先看看。 熟悉一下环境，下次来找人会节省时间。 先到区地建公司，比较容易大厅，不过，区地建公司目前分拆开，将不同业务单位分拆在不同办公点。如果要跑项目，自然要找分管教育方面的副经理，直接找区董事长、区天宇公司董事长也行，之后落实还得找直管的领导。 区地建公司这边还有一个部门是必须要打交道的，那就是区地建公司办公室。 杨政丞知道这是一个几乎可称为万能的所在，白泥区上上下下的事务，他们都可插手、推动或阻止。 区地建公司办公室在一楼，长长的走廊，十来间办公室排过去，每一间办公室应对的工作不同，对应的主要领导也不相同。这是一个正科级级别的单位，但这里副科级别的人到乡镇去，下面一把手都得尊敬、以礼相待。 找几层楼都没找到副经理办公室，也没弄明白负责文体教卫工作的副经理到底是谁，不过，也不急于有结果。 区教育局的地址有些偏，城北的一个角落，办公楼有些旧，估计是九十年代初修建的。教育口是穷单位，办公楼很难更换，因为区财政即使有钱也不会对教育这方面进行倾斜。 “政丞老师，是你啊。”正准备上楼，一个人从楼上下来，招呼。 “啊，赵主任啊，你好。”却是赵芸，一套连衣裙，样式有些像旗袍，又不完全按旗袍来做。下摆开口较浅，领口开得深一些。以杨政丞的高度，能够看到领口那风光。 隆起像山峰一样，沟壑自然深，足够把人埋进去潜伏一年都不出来。一片白很刺眼，这时候不在学区上班，怎么穿都无所谓。 “往哪里看啊。”赵芸笑着提醒杨政丞。 “赵主任，对不起，只要是太迷人啦。”杨政丞笑着，视线往上移一些，看着赵芸的脸。魅力很足，活力充沛，确实是个大美女。 关键是这个美女有正义感、有善心，就让人对她有很好的感观。 第38章 小情人 “办事？”赵芸知道杨政丞在跑村小修建的项目，只是不知做到哪一步。 “到区里来看看，顺便看看教育局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某一天接到通知，责成我到教育局来反省，别找不到地方，惩罚更严重。” “你是个好人，谁会惩罚你，净瞎说。” “赵主任有工作？” “有两天会，今天报到就没事了，会议在晚上才开始。”赵芸想问问杨政丞推动的事情怎么样，又不好直接开口，“要不要姐带你走走？” “好啊，求之不得。” 两人往楼上走，碰见人，那些人都跟赵芸招呼，显然她在教育局比较熟。到三楼，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头顶光光的，见赵芸，戏说，“美女，这位是谁？” “唐股，这是我小情人啊，他想看看教育局是什么样子，我带他看看，你忙。” 听赵芸故意这样说，杨政丞哭笑不得，故意往赵芸身边靠近一些，显示两人亲密。唐股看着两人，笑笑，回办公室。 到四楼，赵芸带着他看局长、副局长办公室，然后到走廊尽头，对一间办公室指指。虽不说，杨政丞也明白这个办公室是抓建设项目的副局长办公室，自己如果到教育局来要项目，得找这间。 随后又到计财股外看了看，计财股工作内容就包涵项目建设，杨政丞明白了，对赵芸点点头。 “找人还是来看看？” “单纯看看。” “那跟我走吧。”赵芸虽不信他赵芸说，也不挑破。 两人出到教育局外，赵芸才问，“真不是找人的？” “赵姐不信啊，你检查检查。” “我检查什么……”赵芸随即想到他的意思，笑了笑，“帅哥，你这样帅，不肯做姐小情人吗。” “肯啊，要不然怎么要赵姐检查。” “那好，今天就跟姐走吧，房间都开好了。” 离开教育局，赵芸带着杨政丞进一家餐馆，规模不大，却清静素雅。要了一个包间，服务员进来要他们点菜，赵芸看着杨政丞，要他点。 “都是女生点菜，请吧，我随意。” 赵芸笑笑，点了菜。等服务生离开，赵芸说，“这家店味道不错，主要是清静。” “嗯，很适合幽会。赵姐，你老公会不会冲进来？” “怕啊，这么个大个子。” “我能不怕吗，鱼没吃着，真惹出一身骚，冤不冤。”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是不是？”赵芸乜他一眼，半真半假。杨政丞倒是不信赵芸真有这方面意思，不过，她性格如此，说荤话当有趣，习惯了。 见她调戏自己，杨政丞便伸长脖子往她胸口看，赵芸见了，笑骂，“没见过啊，要不要伸进去才看清楚？讨打。” “太吸引人了，何况我这样纯洁的人。赵姐，我还是纯男哦。” “信你还不被你卖掉，纯难，当你还在学前班啊。你这样的帅哥，估计小学五年级就开包了，还纯男，纯你个头。就知道哄姐，想什么直接说。” “想吃包子。”杨政丞到落鹰坪后最不习惯的就是吃米饭，他希望能吃到包子或面条，要不然肚子总觉得不沉实，空空的。“下面也行。” 赵芸听他如此说，拿起桌上筷子要丢他，“太不老实，姐都有点后悔了。吃完饭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别把姐祸害得相思病。” 要一瓶干红，杨政丞问，“赵姐，中午也喝酒？” “不喝点怎么会有情调？”赵芸故意这样说，“你总是太直接，以前泡美女都这样子吗。” 一瓶干红喝掉，两人基本没有酒意，赵芸的酒量也深不可测。只是，脸比之前更红润，见杨政丞看她，“好看吗，一直在看。” “好看，看不够啊，怎么办？” “讨打，总拿姐开涮，得多少便宜？” “实话实说，我哪敢说一句不真心的话。” 以为吃过饭要告辞，谁想赵芸却没有就放开他的意思。带杨政丞上出租车，到宾馆，进了房间。 是一个单人间，房间不大，床却不小，完全可躺下两人。不知她是何意，想必不会真有那样心思。 “怎么样，今天别走了。去镇上的车要到下午，到镇上快天黑了。再回落鹰坪得走夜路，不安全。” “没事，赵姐。当然，如果赵姐真心想我留下来，我肯定听赵姐的。今天是你的人，敢不听赵姐的话吗。” “知道就好。”赵芸不以为然，杨政丞对她也有所知。之前，赵芸帮助他，在修村小窗户还私人出资，这是她的善心。有善心的人，自然信得过她品格。 正说着，赵芸突然快步冲进卫生间，看样子是内急到快崩溃了。可能之前吃饭时就已经内急，坚持到现在再也忍不住。一进门，便听到激越的声响，几分钟后赵芸才出来。 这时候，她似乎小心翼翼的，坐到沙发上脸扭到一侧。 “赵姐，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杨政丞嘻嘻地笑，故意逗她，要看她难堪。 “知道就知道，听见就听见，谁还不知内急啊。”赵芸站起来，走到杨政丞身边，腻腻地，“帅哥，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姐鼓励你。只要说出来，姐都随你满意。” “真的假的，不会骗人吧。” “当然是真的，你今天是姐小情人，你说，我们该做什么？”赵芸说后哈哈哈大笑，跳开。 “就知道欺负我。” “就欺负你，怎么啦。谁让你帅了。” “没意思。” “好了好了，说说你那事情有什么进展吧。” “赵姐，目前，镇里对村小修建项目是持反对意见，没说不修，但会往后拖，不知会拖到什么时候。” “你是想到教育局来看看？” “有这个想法，不过，材料还没准备完善。” “主要差哪些东西？对了，今后到镇里打材料，就签学区教务处的单，我让杨枚去结账。” “谢谢姐。如今，要先对村小教学楼做危房等级鉴定，有了结论，再找教育局或区里，领导会重视吧。” 第39章 实地测评 “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太好了。危房等级结论出来，那是核武器级别的威力啊。”赵芸有些兴奋，笑容绽放。走到杨政丞身边，在他脸上“啪”地亲一下，“奖励你的。” “赵姐，你真不怕我办了你啊，孤男寡女的，我可没有抵制力。” “那还不赶紧找女朋友？找女朋友什么都解决啦，这样吧，下次你到镇上，我把学区最漂亮的美女介绍给你。” “最有魅力的美女就在面前，我还到哪里去找？” “讨打啊。”赵芸扬手拍了他一下，杨政丞随手将她的手捉住，赵芸也不挣开，“不许动。” 杨政丞自然不会听她的，要吓吓她，像莲花嫂子那样，对成熟的美女唯有比她们更那个，才不会让自己难受。她们只顾调笑，好玩，却不想自己有多难受。将赵芸拉过来，搂住，往床上倒去，赵芸惊叫一声，看杨政丞不是真色急的样子，缓了口气，“好啦，好啦，等下次姐做好心理准备，再让你满意，行不行？” 满手娇媚，杨政丞也觉得自苦，却是放开了赵芸。 测危房那边动作也快，杨政丞回来第二天就接到电话，说是他们上午过来，还要杨政丞准备一份产权证明材料。这个东西有点难度，因为学校当初修建是生产队，之后，村里根本没有办理这方面的手续。 反正是村里学校，村里谁还敢侵占？实际上，几年前镇里做这方面的统计，核对产权，落鹰坪不搭理镇上的宣传，镇上对落鹰坪也是有想法，就耽误了。 不得已，杨政丞只好找李盘，问这个产权的证明材料。即使是生产队期间就有的学校，总该有这方面的东西。 然而，李盘还真拿不出相应的资料，也就是说，如果谁将学校的地方占了，打官司学校不一定能够打赢。 李盘也因此得知杨政丞还在做村小项目的事情，要进行危房等级鉴别这个事情。“杨老师，镇上会不会压下来？” “我们不理他们就是，直接找区里来处理，镇上还能怎么办？到时候，项目施工了，镇里来拆房吗。” “就怕区里将落实到工作交给镇上来处理，那时候我们日子难过，项目很可能拖好久。” “先见步走步吧，担心也白担心。”对李盘的想法，杨政丞不以为然。 上午，来了一台车。杨政丞问明情况，带他们先到李盘家，将村里的产权情况做了说明。李盘也将盖有村里公章的证明件给对方，这个手续虽然不严谨，可对这样特殊的情况，对方还是承认了。 要李明到镇上去买菜，等测评的人忙完工作，得请他们午餐。毕竟是为这部做工作，路途又远。 杨政丞、李盘、刘敏等人陪着测评人员到学校，见这样的土墙房子，对方的人先就摇头。不过，他们也没做任何评价。 测评有一定工作程序，杨政丞等人主要是陪着，然后做一些情况介绍。前后忙碌一个多小时，基本检测以及完成，至于结论，应该在一周内才能拿到。 检测之后，对方小队带队的负责人对李盘说，“让学生住这样的房子上课，显然是不安全的。测评结论还没出来，我先说一句话，村里要做好准备，将学生迁到另外对方上课。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谢谢。”即使还没出测评结论，已经明确这教学楼是不该再用了，小学有三个班级，要搬迁也麻烦，村里空房是有，但要三个地方在一起，就难找。 吃了中餐，杨政丞将测评的人送上车，对方告诉杨政丞，在五个工作日之后到区里找他们取结果。 在电话中将这边的情况告诉龙亚男，也把对方建议说了，龙亚男沉默一下，才说，“政丞老师，谢谢你。村里对迁移学生有什么安排？有什么困难？” “镇长，还没有讨论。三个班，好在学生人数不多，集中在一起上课可能难找到地方，但分开来安排，借用村里农家住户，装上节能灯，也可暂时解决问题。” “能不能考虑先转移到最近的教学点？” “镇长，落鹰坪往最近的教学点都有四公里，孩子们如果不是住校，每天往返太吃力了。这么处置，跟撤并这里村小是一样的，村里也难接受。” 龙亚男告诉杨政丞，要他先转达意见。要村里先讨论出一个可行方案，如果村里确实无法安排三个班的学生上课场地，最后的选项就是迁移到最近教学点。 李盘、刘义、刘敏等村干都在诊所，听到杨政丞跟龙亚男通话。杨政丞不重复，看着李盘等他表态。 “三个班放在一起肯定不行，没有谁家有这么大的地方。分开到三家，靠近一些，这个不难吧。”李盘想了想，“我家可安排一个班。” “人安排下来不难，刚才杨老师也说了，装灯，用电，这些后续的开支怎么办？”刘敏抛出这个很实际的问题。 “请镇上帮解决。”刘义说。 “可能吗。”李盘说。 “我觉得也不可能，镇上本来就不希望我们重建村小，现在有机会撤并，他们肯定会压着我们按镇上的意图办。他们会给我们补助？”刘敏说，“各家有孩子读书的，都出一份钱，时间不会很长，也花费不了多少。” “这个提议应该做的到。”李明说。 “镇长要来，我们必须在他到来之前商量好，话不岔开，一件件事情定下来。”杨政丞提醒村干们，不要搞被动了。 不掺和村干讨论，杨政丞到学校去。学生中午，李悦要求学生们安静在位子上休息。如今天还不冷，这么做是可行的，等一段时间天冷了，午休确实是个问题。 跟李悦说了情况，她有些担心，主要是怕将学生迁移到教学点去。 “没事，对这楼眷恋上了？” “那是，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上学，长大了又在这里教书。真有些舍不得啊。” “今天夜里，我们再做一个让你一直会记住的事，好不好？这样会更加记忆深刻。” 第40章 平平妈特有的温凉 知道杨政丞不怀好心，李悦扭他一把，来警戒他别乱想。两人回到办公室，杨政丞神神秘秘的看着里面，李悦见他怪，很不满，“又在想什么。” “我觉得在这里也该留下记忆的，毕竟今后要拆了。” “讨打啊。”李悦嗔怪起来。却没想杨政丞心里设定的一些画面，画面里她被欺负又欺负，自然，这些确实是以后再也不可能有的场景。 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已经到这种状况，要不是这几天为项目的事情忙，杨政丞早将她城堡攻破。 “政丞，房子真的拆了，我们到哪里去？” “你担心没地方备课，还是没地方住？” “我不知道。”确实，离开这破旧的教学楼，两人就无法像这几天这般，晚上都住在一起，虽然没做羞羞的事，却亲密无比。如果到其他人家借住，再要亲密就不可能了。 龙亚男、求军镇长他们开了一台面包车到来，下车后直接往学校来。学生已经散学。今天放学稍微早一些，对教学楼该如何处理，暂时还没对外公开。不让学生和家长知道这些事，也有利于村里、镇上和学校处置这件事情。 杨政丞和龙亚男招呼了，李悦也在，一起往教室走。其实，如果不是杨政丞申请做危房测评，这楼也会一直沿用下去，说不定是三年五载、十年二十年，房子未必会坍塌。 但如今测评危房的人提出来，建议将学生尽快撤走，镇上、村里和杨政丞等人都不敢再让学生在这上课。 万一有什么意外，谁来承担引发的责任？退一步说，伤到孩子怎么办？这时候，能够做的就是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 看了教室、办公室，又到楼上看了。隔间是杨政丞和李悦分别住所，龙亚男见杨政丞住这样的地方，也觉得真对不住他这样一个远来的支教老师。 实际的情况自然要复杂些，平时没亲眼看到，感受并不直接，得过也就过了。 “政丞老师，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啊。”看着简陋到极点的隔间，龙亚男鼻头都酸了。 “镇长，习惯就好。我没事，等新楼修建起来，不就有新房子住了吗。”杨政丞不矫情，这时候的话题不在自己的艰苦条件。 刘义、李盘、刘敏等村干都过来了，龙亚男和求军镇长已经看完实地，该拍的照片也有人拍下来。危房测评结论还没出来，但结果显而易见了，镇里必须要有一个态度才行。龙亚男知道情况，过来处理好再向书记王文全汇报，王文全也不会反对。 听村里的讨论方案，龙亚男做了记录，然后到村里看了准备借用做教室的三户人家。场地都还好，可用，改装要时间来完成，龙亚男要求军镇长这几天到村里来督促这个工作，一定要做好，让孩子们能安心学习。 将接下来的工作细化，要求三天之内完成。村里做了保证，学校暂时稳定，等测评结论出来后才做搬迁。又叮嘱杨政丞和李悦，随时注意教学楼的状况，确保安全。 事情顺利，至于龙亚男回镇上怎么跟王文全沟通，杨政丞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下了雨，不大。可看样子不是阵雨，一两天或许都停不下。快到中午，杨政丞突然想到平平妈那里要去按揉，如果下雨，夜里走路还真不方便。李悦便让他中午去，下午能够回来上课更好，来不及，有她安排。 细雨绵密，山路主要是石级铺成，也有些路段是泥地，下雨后走起来很滑，杨政丞最担心走这种路。 打着伞到二组，平平家大门虚掩。杨政丞进去，随手将门栓了。屋门半开，杨政丞叫一声听到平平妈在里面应，“平平妈，下雨了。” “杨老师，下雨了路不好走，你就不来也行。我好得差不多了，莲花嫂子说如今按揉只是巩固，推迟几天不影响。” “没事，我中午上来，平平在上课，也不用他在外面等，没什么不便的。” “就是太辛苦老师啦，都不知道怎么感谢老师。走这么远，先休息一下吧。” 平平妈搬木椅子给杨政丞，见她脸色已然正常，虽说比别人要白一些，不是最初那种惨白了。“脸色好多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也好，总算不辜负你这么辛苦。” 也没多少话题，说了几句身体，又说说莲花嫂子，也就如此。平平妈到床边，屋外虽然下雨，天色有些暗，可比起之前的夜里，这时候的光线又强不少。 将身上脱光，这已经是程序式的步骤，杨政丞不急着过去，等她躺好才到床边。“会不会有些冷？”看着白净的身子，瘦瘦的背，平平妈脸偏向内，不看杨政丞。 “没觉得冷。”应一句，杨政丞便开始按揉，一切都是之前的重复，平平妈肌肤凉凉的，这触感杨政丞也非常熟知。 第一个关节按压过程中，平平妈发出的声音似乎比以前大，或许是不用担心平平听到，心情也放松不少。这声音缭绕在耳边，看着面前这光洁的背脊，杨政丞无法克制地心乱着。 这也是他帮平平妈按揉过程中的必然，也是往日的重复。 “疼吗？要不要我轻一点。” “不疼，力度很适合。”平平妈头动了动，脸扭转来，自然看到杨政丞某处撑起的帐篷。 平平妈知道这男人这时候很难受，想起莲花嫂子的戏言，她对杨政丞是充满感激和尊重的。也明白他是好心帮自己，不图任何回报。唯有不图回报，才会有一直坚持下来的按揉。 杨政丞正专注着，心里念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平复心中的乱。只是，在这样的感触里，有些事情不为自己所主导。 突然，杨政丞感觉到自己某处有点动静，不知是不是幻觉。他也不去理会，或许是平平妈不小心移动手碰到了，真要看去，两人会更多尴尬。 然而，等他意识到自己真有状况时，自己那不安宁的柱子哥，被一股温凉环住。杨政丞身子猛地一僵，这是平平妈特有的温凉啊，怎么回事？他低头看…… 第41章 病 论 一只白皙手臂，手掌已经伸进他帐篷内，杨政丞感觉到的微凉，确确实实是平平妈的手。心里一惊，不知发生什么事，杨政丞看向平平妈。 却见她平静地看着自己，笑着，没有回避。脸红红的，那种笑好像发自内心深处，让他的慌乱也平复下来。 “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平平妈不等杨政丞说完，继续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屋里的空气凉凉的、手也凉凉的，唯有平平妈笑意很暖。 “真的不好……”杨政丞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是有什么道德壁垒的人，但有自己的准则。来给平平妈按揉是帮忙，不是要求其他。至于按揉过程出现种种反应，也是正常的，毕竟血气方刚不是说说而已。 真要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只是杨政丞真没半点思想准备，这件事就发生了。 平平妈不再说话，而是用动作来回应他，手忙碌起来，虽然不熟练却很温柔。到这时，有些话就没必要再说。 “你不必要有负担，”平平妈又笑，“我知道你帮我按揉每天都很受苦，这不好。莲花嫂子说过，男人太憋屈会影响身体的，我想她不会骗我。” “……”莲花嫂子这个论调算不算她最奇特的说辞？ “现在不是更好吗，你安心按揉，我做我该做的事。你不要担心，更不要想什么其他的，一切都是应该和顺其自然就好啦，真的真的。” 平平妈说着坐起来，指着她俯卧的某处位置，那里留有明显的湿印。应该是杨政丞按揉引发的结果，之前，杨政丞并没意识到平平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时候看到了痕迹，才明白过来。 坐起来，平平妈并不遮饰自己，就这样面对杨政丞，但她只是手更勤快，更柔。这样的情况让杨政丞真的懵了，他没有拒绝，因为平平妈也是真心在做这件事。 她认为是必须的，拒绝会让她伤心。 平平妈经验并不多，不过，杨政丞的反应她还是知道，这也许是一种本能，她越来越勤快，等杨政丞到最后那时刻。 平静下来后，平平妈也没有扭捏，只是脸色更红，连身体都有些红润。看着杨政丞说，“如果你想，什么都可以。莲花嫂子也说了，其实，早一些时间我就可以做第二阶段的治疗……” 杨政丞明白她说的第二阶段的治疗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真，或许莲花嫂子搞怪。对平平妈而言，估计是信其有，因为这段时间有杨政丞的按揉，她身体的阳气真的变好了。 “我们继续按揉吧。”杨政丞面对的选择有些艰难，平平妈处理好他的情况，笑一笑，听话地躺下。 接下来的按揉也顺利，杨政丞确实不怎么难受，即使帐篷还是支起来，不像以前那么难忍受。 等穴位按好，平平妈坐起来，看着杨政丞，不急着穿衣。见杨政丞要转身，她伸手抓住杨政丞的手，“杨老师，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我知道。” “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做，就担心你有其他想法。最担心的是你不来了……” “我会继续来按揉的，你放心。” “嗯，”平平妈犹豫一下，“杨老师，我生病不好受，你帮我处理的办法是按揉；你不好受时，我处理是用我的办法，就算不好，也是我的心意，你不会拒绝吧？” “……” “好了好了，这样做总算扯平一点点，我心里也好受一些。”她看着杨政丞，走进两步，伸手过来，似乎还要做之前的动作，杨政丞不知要避让，还是随她的意。 平平妈那特有的温凉确实非常受用，最后那一刻，似乎将他到落鹰坪以来所有的束缚都绷开了，那种看不见的网炸成粉碎。 平平妈没有像刚才那样，而是将链子关好，杨政丞舒一口气。之前，她突然那样做，自己还能接受，如果再来甚至做其他的亲密事，真的很难接受。 “好了。不想了。等明天再来，就不用想七想八啦，好不好？” 没等杨政丞回应，平平妈将床单卷起，丢到一个木盆里。这才去穿衣服。 不想跟平平在他家里见面，杨政丞不多留，说要回学校上课，就告辞走了。出了村，见前后都没有人，杨政丞对着大山歇斯底里地喊叫。 十几分钟后，心情彻底平复下来，也明白与平平妈之间出现的状况。这时回想，其实，两人之间有状况是必然的，平平妈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是真不想自己难受，解决的办法只有这样选择。 今天这样的环境里，发生这样的事，算不算水到渠成？想通这一点，杨政丞觉得浑身都是劲力，也想到了回到学校，该对李悦做些必须做的事了。 下雨，下午课不能到坪院做体育活动，就在教室里唱歌。三个班一起，大大小小的，都教相同的歌。 杨政丞回到学校，见李悦在教歌，在教室门口露一个面，不进去。学生见他，有做怪脸的。 下午第二节课是做作业，将一天的作业完成，没有必要留到家里。杨政丞回来，负责自己的小二班，但他有些怕看到平平。之前在平平家发生的事情，虽说他已经想通了，真面对平平时，心中多少有些坎。 放学了，杨政丞协助李悦一起，给每一个学生洗手洗脸，才放他们走。雨天，交待领队的孩子路上要注意什么。 杨政丞看着学生往山路走，有些担心，李悦说，“不是大雨天，没事，都这样过来的。” 想到村里看看，那边工作进行到哪一步，见李悦在看自己，问，“怎么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样啦，平平妈好些了吗。” “好多了。”杨政丞说了拉李悦去办公室，随即将她按在办公室墙上，狂吻。 “疯了吗，有人来怎么得了。”李悦捶打他一下，心里却喜欢。明白今后在这里的情景会完全变了，而接下来两人不能像如今这般亲密，也直直地看着杨政丞，眼里火辣辣的。 第42章 一夜风雨 离开落鹰坪，龙亚男心情是沉重的。 落鹰坪村小的情况，之前也有所了解，也曾经到村里看过村小。不过，当时心里也有感叹却都不像今天这样强烈。 即便五年前落鹰坪村不肯听从镇上撤并的安排，那也是有特殊因素，村里离最近的办学点四公里，六七岁的小儿能够每天来回走吗？即使没有这个因素，村小如此破旧，镇地建公司都是有责任的。 不过，内心的自责龙亚男没有流露出来。 求军经理也一路沉默，不说话，抽着烟一根接一根。教育方面的工作是他的工作职责，落鹰坪村小这个样子，他是有责任的。好在没有出事，这是万幸。对五年前的事，他比龙亚男董事长更清楚，也知道这几年镇里有意无意将落鹰坪村小的建设排斥在规划之外，他虽然提过，但最后都否决了。 到底是谁在阻遏？实际上又没有明确的反对者。 资源不足，集中资源来办学是区里甚至是省里提出的办教育的策略，对民办教育的政策上，也倾向于民间资本来办学，给更多宽松的政策，使得在全省兴办教育上有更高的成就、更好的成效。 有时候确实很无奈，落到具体问题上，真实的东西就残酷得多。 回到镇上，龙亚男再次要求求军经理到落鹰坪督促做好准备工作，便直接联系镇天宇公司董事长王文全。 “董事长，在镇里吗？” “亚男董事长，有事？我在白泥。” “那我到白泥跟你碰头，当面向你汇报。”平时和王文全谈工作，做思想交流或沟通，都不会像今晚这样显得严肃。王文全也听出来，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龙亚男会有这样反应。不过，龙亚男在电话里不说具体事，显然又不会是突发事件。 “也好。”王文全说了地方，表示自己在区里等，嘱咐龙亚男路上注意安全，才挂了电话。 龙亚男也不急着就走，将之前在落鹰坪村小拍到的照片，到打字店打印一些出来。虽然之前杨政丞已经有照片给他，但去见王文全却不能用之前的，照片中要有他和镇地建公司干部的照片才行。 这些具体的事情有求军经理去做，他坐在一边好好梳理思路，落鹰坪村小该如何做工作、如何说服王文全甚至区教育局、区里领导们，都要有一个比较站得住脚的理由。 挂了电话，王文全闭着眼睛，想这些天镇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这是很不好的苗头，大田镇居然出现他掌握之外的东西，这是不能容忍的。 细细梳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的疏漏，难道是镇里哪位出了事？要不然，龙亚男不会如此大惊小怪，更不会小题大做。 对龙亚男这位搭档，王文全觉得很有意思。龙亚男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他在工作上的主见和魄力，分寸又被他自己控制得非常好。或许是县人事处出来的人，对这种微妙之处才捏拿如此准确。 龙亚男有根基、有野心，不过，他目前唯一缺少的就是强有力的靠背。仿佛一个人，主脊梁不过硬，就难担起重担。 心里淡然地笑了笑，王文全拿起电话，拨打刘秘书。 镇上有什么事不分大小，刘秘书都会将情况报到他这里，这也是王文全最欣赏刘秘书的地方。这样的身边人或手下，用起来才顺利，舒畅。 “镇上有什么事情是你没掌握的吗？”王文全没给刘秘书细说，也不会告诉他龙亚男准备赶到白泥来见他面谈。 “董事长，我……”刘秘书听王文全这样问，心里一慌，肯定是镇里有什么事情他不知情，但却传到王文全耳里，老板才会这样问他。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刘秘书早将自己当成老板的耳目，如果耳目不灵，次数一多，在老板面前就丢分，很可能失去向上进步的机会。 急切之间，刘秘书脑子超常转动，想发觉蛛丝马迹。很快，他判断出如果有意外的事情，肯定是落鹰坪那个支教的年轻人。 “老板，落鹰坪那边是不是有新情况？我正准备进一步核实，主要是落鹰坪电话联系不畅通……” 不知详情，不把话说死，这也是刘秘书的窍门。 “嗯，你想办法落实一下。”王文全也不指望从刘秘书这里得到多少东西，这个电话更多是一种下意识的做法。 龙亚男到来之前，能够有更多信息固然是好，即使没有，也没什么。在大田镇，最终决策者还是他，而不是龙亚男。 吃过饭，特意去洗了发，回到宾馆烧水煮茶，静等龙亚男到来。刘秘书一直没电话，便不去理会。 龙亚男到了，敲门，王文全见他，笑着让进房间，“亚男董事长，辛苦了。” “文全书记，你到区里来办事都没个清静，没有打乱你的安排吧。”两人见面，笑呵呵地问候，完全是老朋友的样子。 “晚上没安排，坐，喝茶。” “谢谢文全董事长。”龙亚男先不急着说事，喝茶，平静下来之后，他才从包里拿出照片。“文全董事长，你看看这些照片，今天下午我和求军经理一起拍的。” 王文全拿来照片一张张看，照片效果很好，看得清破旧的教学楼、教室、办公室等等，王文全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落鹰坪村小的照片。事情果然被刘秘书猜到了。 王文全不问，就这样一张一张看，重复着。龙亚男见他如此，便开口，“这是落鹰坪村小，确实破旧。 董事长，问题的关键是落鹰坪村里今天请来了区危房测评的人到村里，对这教学楼进行危房等级测评。结果还没出来，但测评小组提议要求村里将学生撤离那教学楼，我得知新消息，赶到落鹰坪。测评的人已经离开。” 王文全脸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另一个晚上，杨政丞见天色渐晚，拉着李悦，“悦悦，我有件事宝贝给你看，我们到办公室去吧。” “又骗人，不能骗人的。”李悦虽不信，却被带走。到办公室，门还没关，被杨政丞从背后搂住，她从窗可看向外面，他却在背后揉着，渐渐往下…… 第43章 城 破 两人早就心许，之前却一直都保持着最后的距离，然而，在教学楼即将拆掉，以前的一切即将斩断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是要留下有自己意义的记忆。 对杨政丞所作，李悦是明白的，心中虽然还有慌乱，虽然担心有人到学校来撞见他们的事情，却不想再阻止他。 心里慌乱而惊怕的同时，也在呼喊：来吧，快点来吧！ 他的手一路往下，碰到小内内，然后他果断地扯着朝下。 今天，李悦穿的是裙子，过膝裙，裙摆大。这就非常便利某些人，这或许是她早有谋算的。 感觉到某地清凉凉的，李悦咬紧牙，感觉浑身都颤栗起来。紧张，毕竟第一次，不知该如何面对。 真的兵临城外，李悦突然觉得此时这么站着是不对的。 手撑着窗口，身子微微向后拱，这让她更紧张。 “政丞，我们到楼上去吧。”李悦哀求着，担心他不肯听话。 杨政丞突然想到李悦是第一次，可不像莲花嫂子或其他女人，她们久经战场，对什么样的姿态都可**。 亲一下李悦，“我听你的，我们走吧。”只是，他却坚持不让李悦将小内内还原，抓在手中让李悦倍感羞涩。 到隔间，重新拥抱在一起，杨政丞吻着她，很小心地呵护着，从头到脚，随后准备工作完成，水到渠成地完成最后的程序。 带着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政丞不急不缓，完全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李悦也没多去想这些，逐渐适应身体的变化，逐渐配合着他。 完成第一次的融合，完美的结合使得李悦有些迷醉，见杨政丞战意依旧，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承受。 再次入城，杨政丞随意一些，想到了白天的平平妈，记起某处特有的那种温凉，也想到今后自己再去帮平平妈按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让他尴尬又觉得期待，这些都成为他这时刻最强的动力。 不久，李悦唉声求饶，杨政丞也不多要求，知道她是新人新手，可不要让她产生阴影才好。要不然今后每次要先做一大通思想工作，那才叫糟糕。 相拥入睡，战斗的时间不短，好在这一过程没有人来惊扰。 一觉醒来，听李悦轻轻而均匀的呼吸，知道她可能是真累了。不敢乱动，手抓握着她的坨坨，彼此的腿脚扭结在一处。 这时候，杨政丞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已经到来：心宁静而平和，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什么。明明白白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李悦动了动，不是睡着时的那种无意识动，而是她醒了，以为自己没醒的小心翼翼。 装着在睡，杨政丞也想看她如何做。 李悦轻轻将他的手先握住，过一分钟才轻轻地拿开，每次要做什么，都耐心极好地分为许多步骤来进行，这样才可避免惊醒他。 等两人完全脱开，李悦似乎要起来，可能是内急了或是什么。杨政丞见她如此，不再假装。轻轻抓住她的脚，笑着说，“要起来吗？” “你醒啦，吵醒你了。” “没事。”杨政丞也站起来，李悦将裙子穿上，两人往楼下走。杨政丞陪着她一起解决内急，她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听到什么。 回来，经过办公室门口，杨政丞便站着不肯上楼，拉住李悦。 “不要……” “你真不会后悔？这房子说不准明天就要拆了啊。”杨政丞威胁的口气，让李悦迟疑起来，之后便有着他牵着进办公室。 办公室黑着没有什么光，站到办公室边，杨政丞说，“站着还是坐上去？” 李悦掐他一把，不肯表态。 “那我们先完成昨晚那动作吧。”让她站在窗口边，向外张望，杨政丞很顺利进城，虽然李悦很不适应，可在杨政丞坚持下，没多久便完成这次的记忆。 天亮了，李悦洗漱之后，不敢看杨政丞，也不敢回办公室。这对方有她最深刻的记忆，只是，这时候还无法正视。 “下雨呢，总在外面淋着可不行。” “要你管……” “老公管老婆，天经地义啊。我能不管吗，这是我一生的幸福，我敢不小心吗。” 听他又在说，李悦掐他一下，便笑开了。 吃过早餐，两人要做到第一件事就是给到学校来的学生洗脸洗手，把他们擦洗得干干净净。 上午，镇上有人来村里，三台车一起到来。却是刘秘书陪着一个单瘦的人走在前面，龙亚男、求军镇长等人跟在后面，杨政丞估计这个单瘦的人是王文全书记。 镇里来人不能不管，杨政丞招呼这些人，求军镇长便给他介绍。先介绍王文全书记，再介绍龙亚男镇长。跟龙亚男也没装着不认识，毕竟之前龙亚男到过学校，看这里的情况。 刘秘书对杨政丞的神态比较冷，王文全倒是很有姿态，说话时很有政治站位。至于对杨政丞和村里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自然不会表露。 看了学校，王文全等人到村里去看村里准备的进展，按照之前龙亚男的工作指示，三天之内村里要完成准备工作，三天之后，学生要搬迁离开目前的教学楼。然后，在镇里监督下，将这教学楼拆掉，至于新的教学楼什么时候修建，项目得等上面有答复。 新教学楼具体修建时间谁也不敢给出承诺，只要不出安全事故，就是镇上的要求。 原本不想陪他们到村里，这时候王文全到村里，除了做姿态，更多可能是要骂人的。杨政丞自然不想去听被骂，可刘秘书却特意地叫他，“杨政丞老师，走吧，一起到村里听听书记的工作指示。” 杨政丞见躲不过，唯有苦笑。村里申请房屋危测，确实让镇上工作非常被动。 不过，这件事镇上可能也明白是自己捣鼓出来的，借这个机会来敲打敲打自己，也是必然的。跟李悦压着声音说，“没办法，只有去挨骂啦。” “那你别去啊，管他们什么事，反正你是老师又不是政府干部，他们管不着！” “四海之滨，莫非王土。” 【作者***】：今天连更十五章，三万字！ 第44章 质 问 对镇政府的一些做法，李悦自然不理解。 她仅仅是一个村小的代课老师，连学区的人都不认识几个。最主要的是她善良和纯真的心，根本想不到镇里一些人心思的深沉。 见李悦担心的样子，杨政丞笑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悦悦，这楼真要拆啦，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留下记忆哦。” 见他说这话，李悦一股羞，踢他一脚却没踢中。 吊在人群后往村里走，明白王文全和刘秘书等一些人心里有很大怨气，表面上说的和做的是一个样，心里琢磨什么，真难以猜测。不过，形势发展到这一步，谁也不敢在拆村小教学楼的事上做反对态度。 可会不会将村小迁移到最近教学点进行安置？村里还有底气跟镇上抗争吗？杨政丞本来对村小是不是存在、是不是迁移是不关注的，只要学生有地方读书就好，可如今跟李悦发展到这样程度，村小的存在已经是两人在一起的某种前提基础了，这事就完全变了。 刘秘书几次向后看，阴沉沉的，对落鹰坪村小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和这个外来的支教老师有关。村里主干的情况他是了解的，李盘或许有些想法，但他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何况，上次自己和主席都警告过村里主干。 这种外来的人，自以为心里有一个准则，自以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所做的事情都是对地方有利、是做好事。他们有没有想过，村里实际的情况？ 教学楼是危房，拆掉，不能进行教学活动。学生分散，对落鹰坪村、对这里的学生真就有利？失去了教室、活动场所，或迁移到其他村的教学点，学生们比以前更好吗？幼稚啊。 关键是这些外来人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无法理解他们这样决策的苦心！ 进村往李盘家走，刘秘书却在诊所那里等杨政丞，见他过来，阴沉着脸说，“杨政丞老师，你来一下。” 见刘秘书如此，杨政丞也是一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是代表莫植平、王文全，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龙亚男、王文全、求军镇长等人已经往前走，杨政丞笑笑，便停下来。 刘秘书往诊所走，杨政丞一起。进诊所见莲花嫂子在里面，便要她先出去，留出空间给他们。 莲花嫂子见杨政丞没有反对，知道刘秘书不是好意，本想赖在诊所不动，要看刘秘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政丞见她如此，说，“嫂子，听刘秘书的吧，没事。” 莲花嫂子见杨政丞这样说，便瞪刘秘书一眼，刘秘书板着脸不搭理她。 等莲花嫂子离开，站在公路上淋着细雨，张耳来听诊所里面说什么话，自然听不到，可她却要在这里守护着，随时准备冲进诊所帮杨政丞助力。 “说吧，怎么回事？”刘秘书看着杨政丞的脸，对这年轻而帅气的面孔，他心里是厌恶又嫉妒的。这样的面孔不知会吸引多少女人关注，诊所这个显得妖媚的女人，肯定已经跟他有名堂的。 “刘秘书，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会吧，这么聪明的人，说假话可不好。” “我读书成绩一直都差，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上挣扎，可不像刘秘书是学霸。刘秘书，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杨政丞不在意刘秘书是什么态度，但也不想完全跟对方撕破脸，没有必要啊。 说到底，跟刘秘书之间没有必要的利益冲突，最多镇上为村小修建的事情被动，大局上算不了什么事。或许，刘秘书和背后的人不过是嫌他多事，而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敌手。 “我问你，村小项目之前跟村里都沟通好了，为什么又弄出一个危房测评？不要跟我说是李盘、刘义他们做的。” “这个事啊，真的和我没关系。”杨政丞一口否认，当然，这件事镇上到测评所去查，完全能够理清来龙去脉，这又不是多隐秘的事。“我是想申请重修村小教学楼项目，真担心这楼某一天会塌，出安全事故谁担得起责任？不提责任，伤了孩子怎么办？” “我问危房测评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天天要上课呢。包班，不上课完不成教学任务，何况我是新手，没有教学经验，备课就非常吃力，很耗时间的。” “跟我东扯西扯有意思吗？我只要查，结果就出来了。关键是要有认识的态度，认识不深刻，没有全镇一盘棋的大局观念，这样做事不是做好事，而是‘好心’做坏事。” “刘秘书，你说的太深奥了，我都听不懂。” 刘秘书这样的态度，杨政丞也是心里厌烦，不想跟他正常交流。 “你……”刘秘书气得要爆发，“跟你说，教学楼拆了的结果对谁最不利？可能你都想不到吧。目前这楼存在，落鹰坪村小还可保留，拆了，村小撤并是必然的选择。到时候，村里人会骂谁，你自己想想。” “拆了旧楼建新楼，要不了多久吧，刘秘书，我不知道修建一幢楼要多长时间，没这方面经验，你知道吗。” “幼稚！”刘秘书愤愤然走出诊所，杨政丞看着他背影，也在沉思。按刘秘书的意思，撤并落鹰坪村小是镇里的决议？ 莲花嫂子走进来，神情焦急，见杨政丞好端端的，还是不放心，“怎么啦，刘秘书没怎么你吧。” “他没咬掉我的毛毛。”杨政丞笑，拉着莲花嫂子在她身上抓一把。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急死人。” “快脱？不好吧。”嘻嘻地笑，见莲花嫂子挥拳要打，“没事，真没事，刘秘书骂我做什么？” “没事就好。”莲花嫂子抓住他做怪的手，“昨晚悦悦没喂饱你？一大早就想这事。真想要，我们到后面房间去，嫂子给你加餐。”说话间，她的手摸过来，像真要做些什么。 “我去李盘家听听他们怎么说。”杨政丞也明白，龙亚男即使赞同自己修新教学楼，但王文全如果执意要撤并村小，他就不好反对，而村干们更没勇气来反对。 “我跟你一起去。”莲花嫂子跟着，到公路，她又说，“帅哥，教学楼拆了，你和悦悦住到诊所来。我那里有房间，宽着。再说，你住进来，我才有机会搭到喝口残汤。” 第45章 建新楼的好处 诊所是莲花嫂子房子的前一截，占地大约十几平米，墙上有柜子，存放药材药品。往侧面有一小间，放着两单人床铺，是给挂水的病人用。公共卫生间则是从这房间进走廊，到尽头是卫生间。 另一个门则是走她居住的地方，从外面看，这是一幢三层的楼，大约九十年代之前修建，式样和村里其他房子不同，砖木结构的。每层至少有八十平米，莲花嫂子的男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打工，已经有几年没回家，具体是怎么回事村里的人也说法不一，杨政丞没细问。 她家房子有空余确是真的，听她说让自己和了李悦一起住到她家，还真是很好的选择。因为住她家，不需要分开，晚上即使住一块，她也不在意吧。 杨政丞知道，在落鹰坪一带，客人住别人家男女是不能住一起的，哪怕老年夫妻都必须分床住。 “听到了吗？”莲花嫂子走在杨政丞身后，不停地推销她房子，“不准你不答应，等下我跟悦悦说。要你有其他心思，今后就不理你啦，悦悦也不理你。说到做到。” “明白啦，”杨政丞回头看着她，“我跟悦悦住一起的，你不忌讳？” “有什么好忌讳的，大不了多听听床。要么跟悦悦分一点点，什么事都没了。这是破煞最有效的办法。”莲花嫂子嘻嘻地笑，“看不出这么行啊，居然拿下悦悦了。不让嫂子失望，好，太好了。帅哥，你知道吗。我们这一带，如果在哪里撞见男女在做那种事，是有邪煞犯身的。而破煞的方法就是一起做事，你说荒谬吗？” “这肯定是男人想出来的破煞办法。” “你也知道男人很坏的，是吧。” “我坏吗。” “不算坏透，嫂子就喜欢这样的。”莲花嫂子得意地冲杨政丞歪歪脸，“要是你能够把悦悦和我都喂饱，嫂子就更喜欢了。” 住莲花嫂子家有好处，但会不会让自己和悦悦出现冲突？杨政丞是担心的。 走进李盘家，正听到龙亚男在谈看法，“……情况就是如此，撤并落鹰坪村小是一个思路，也吻合区里的教育布局。当然，对于落鹰坪村的特殊性，我们也可选择重建这个村小。主要还要看区里、区教育局的意图。” “亚男镇长说得很有道理，今天，我们就充分讨论，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然后形成一个成熟的处理方案，作为我们镇里应对这件事情的结论，向上级汇报。”王文全接着龙亚男的话说，见杨政丞走进来，看他一眼。 “嗯，杨政丞老师来村小时间不长，但对村小的感情却不浅。政丞老师，你也谈谈看法吧。是撤并村小到办学点有利，还是重建村小有利？”王文全有些淡漠地看着杨政丞。 没想到一来就被点名，看来王文全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了解的，心里的怨气也大。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提出修窗户，修新楼，跑危测，就不会有今天这事。这个村小会继续使用，等哪一天出危险，在座的镇上主要领导肯定都换地方任职了，不用为这破事劳心。 “王书记、龙镇长，各位领导好，我才到落鹰坪没几天，都不熟啊。王书记要我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从哪里说起。”杨政丞看着各人，见他们各有神态，也是好玩。 “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政丞老师，就因为你才到落鹰坪，才不受之前的思维影响。说说你的感观，我们非常感谢。”龙亚男笑着说。 “王书记、龙镇长，两位领导点名要我说说，那我就说几句。我对这里情况不了解，也不懂什么。不过，对落鹰坪村小是撤并还是重修，我个人的看法是重修。 为什么这样说？撤并确实符合区里对教育布局的做法，不过，如果五年前就撤并，区里会说镇上工作做到位，给镇上加分。可如今再撤并，上面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区领导会不会认为村里当初不听安排，会不会表扬如今镇上总算将落鹰坪村群众思想的工作做通了？ 又或者大田镇如今总算跟上全区的步子，不拖后腿。当然，我是不懂这些的，瞎说一通，请领导别当真。 不过，如果将落鹰坪村小重修了，群众满意，镇上为落鹰坪村做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这样的事情如果有媒体报道一下，前后对比一番，是不是就体现了镇里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 当然，我是不懂的，这样想可能是不对的。 从我个人而言，才到落鹰坪村支教，村小就没了。我不糟糕了吗，没人肯要啦。”说道这里，杨政丞便不肯继续说，有些话不说透更好。 果然，有人听了笑起来，“杨老师主要还是想保住饭碗。” “还有什么比饭碗更重要？没地方支教，我得流浪啦。”杨政丞迎合这些人的戏言，刘秘书听他嘻嘻哈哈的，更加不满，狠狠地盯他一眼。 “书记，你怎么考虑的？政丞老师想保住饭碗，这可厉害呢。”龙亚男笑着跟王文全说。 “也是，”王文全自然听得懂杨政丞所说，琢磨之后，觉得真将村小撤并，没成绩不说，区里领导会如何看镇上的工作？如果，将村小重建好好做一做文章，镇里的工作风貌确实会让领导看到。“亚男镇长，村小重建要投入，这个实际困难你是怎么考虑的？” “书记，村小重建这个问题我还没细想。之前主要是考虑撤并的方案，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龙亚男稍停顿，才继续说，“我想，重建村小目前面临的困难是资金，这个镇上尽力筹措一部分，村里出一部分，学区表示一点，还有缺口，完全可到区里要吗。” “好，这个问题调子定下来，具体的工作就请亚男镇长、求军镇长部署和督促。村里当紧要做到工作，就是平稳地将村小迁移，安排好接下来的学习。村里还有哪些困难，都提出来讨论，一并解决掉。” 第46章 二 楼 见事情定下基调，杨政丞不在李盘家停留，有龙亚男主导这个事情，不会有意外。如今，要考虑的是自己和李悦的住处、生活起居等事宜。 村小搬迁，虽然有村里做具体事务，乡镇领导统筹，资源上足够，但杨政丞和李悦必须参与。 莲花嫂子跟着杨政丞走，到公路，她再次说了要他和悦悦住到诊所去。 刘敏之前也在李盘家挨骂，这时见杨政丞离开，跟着追出来。见莲花嫂子和他说话，显得亲昵，刘敏故意打断他们，“杨老师，跟你商量个事情。” “敏姐，什么事？” “村小要拆了，你和悦悦住哪里，想过吗？我和李盘主任商量过，让你和悦悦住我家。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敏敏，你说慢了。杨老师已经答应租用我家房子，我家二楼空着不用，正好租给他，每月拿点租金。你可不能跟我抢生意，我没房租，会找你要的。” 莲花嫂子没等杨政丞回应，先说了租房。之前，她没说租房，是借住。不过，想来是莲花嫂子用这样的说辞来封堵刘敏。 “哦，有这样的事情？村里已经讨论决定了，莲花嫂子，你很会做生意啊。” “不做白不做，你家不收费那是你的事，不过，你家远啊，在那老半山上，他和悦悦住你家不得天天上上下下的，多不便？杨老师也不差这点房租，是不是？” 见两女为自己住所争起来，杨政丞也不知该倾向谁。还是问问悦悦才好，“敏姐，莲花嫂子确实跟我说了，不过，最后的决定权是李悦老师，她才是村小的校长。” “悦悦什么时候成为校长，升官啦。”莲花嫂子夸张地语气，“不行，我得巴结一下李校长才行。杨老师，你是好样的，肯听领导安排，不错，有前途。给你个大拇指。” “还真没想到啊。”刘敏白杨政丞一眼，见他将事情推给李悦，很是不满。 莲花嫂子占了先机，又想故意气一气刘敏，走到诊所那里，一抓拉住杨政丞敌手，将他往诊所牵。 知道莲花嫂子故意搞怪，杨政丞只好随她。刘敏也是好意，不过，总无法都满足，心里也更亲近莲花嫂子一些。两人进诊所。留下刘敏在公路上，看着两人，心里自然有气却也没办法。 进诊所，莲花嫂子将他拉着直走到二楼，开了房间，见真有两间房是空着的。房间并不大，每一间大约十几平，也是当时流行的设计格局。 房间有一架木制柜子、一张木床，床上盖了薄膜免得落灰。窗户对着公路，可看到学校那边。窗户不大，房间的光线还行。 莲花嫂子把柜子打开，“这里有睡觉用的，铺上就可以了。当然，也可将你们的东西搬来，铺上，都没关系。 吃饭呢，在一楼，你也见了。可不走诊所，从另一个门进出，很方便。那个门平时堵死，只要打开就好。” 确实是很好的住所，比起在学校的隔间，这里完全有家的样子。房间有四个，莲花嫂子自己用一个，他和李悦各占一间，还剩下一间可做公用。 二楼还建有卫生间，这是落鹰坪少有的冲水型卫生间。杨政丞到落鹰坪支教最不习惯的就是卫生间，村里都是在家中挖一坑，搭上木板或树段，就是标准的厕所。 即使学校那里也是如此，男女厕所用墙隔开，挖出斜坡形的蹲位，臭气刺鼻，最是难受。 站在窗口，见刘敏往学校走，莲花嫂子嘻嘻地笑，“你说，她会不会跟悦悦说我们到楼上偷情？” “我哪知道。”真受不了她，一有机会就乱说。这时候只有两人，空间小，彼此之间形成的氛围还真有些那个。 “你先说满意不满意吧。对了，租房呢，租金就是我啦，我将自己做租金付给你，要不要是你自己的事。”莲花嫂子估计怕杨政丞在想租金的事，之前她跟刘敏说过的。 “租金不租金都没问题。”杨政丞出房间，看另一间，里面情况差不多，打扫一番就可住进来。 莲花嫂子的房间关着，杨政丞敲敲，她笑着说，“要看看？很乱的，可不准笑话我。” 开了房门，有窗帘，里面的光线暗一些。床单折叠，但上面随意丢了一间小内内，黑丝的。莲花嫂子走到床边，要收那小东西。杨政丞笑了，“很有情趣哦。” “我只一个人还有什么情趣？你来，我给你看一些东西。”说着走到床头，拉开床头柜盒子，见里面有一些大人用品，都是女性用的。 看着杨政丞，莲花嫂子双眼汪汪的，“好笑不好笑？平时呢，就用这些来打发自己。” “找个人不就可以了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只脚的人到处都是。”杨政丞想到之前夜里的情景，她丰饶的身材不知抽走多少人的神魂。 “不想找，麻烦。怕遇上坏人呢。” “其实效果也差不多的，是不是？” “能一样吗。就像我给平平妈按揉和你给她按揉，就是两种效果。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样？见嫂子日子清苦，是不是施舍一点雨露？”莲花嫂子故意往他身上挨，杨政丞却没有退后，两人便挤在一起。 见她汪汪的眼，杨政丞一股冲劲上头，直接将莲花嫂子搂住压到床上，顶住她核心处。 “真来啊。”莲花嫂子也感觉到他的威力，不知他是不是真想。“刘敏找悦悦去了，你回去迟了，悦悦会不会不开心？以后有机会，啊……” “你不是要吗，也知道怕啊。” “我怕什么，”莲花嫂子听他说那话，一只手便去解放他，另一只手扯掉自己小内内，“来吧，三秒也行。” “啪”杨政丞在她臀上拍一掌，心里确实有冲劲但不会真去做，李悦那边怎么交待？ 关键是自己心里也过不了那道坎，至于以后怎么样，等到时候再说。 村嫂密集，要耕田、洒雨露，太多。自己唯有慢慢上下而求…… 第47章 好多回 见杨政丞跑下楼有些狼狈，莲花嫂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停一阵，收拾好自己，也下楼。得去学校，跟李悦当面说借住的事情。 回到学校，刘敏还在办公室，见杨政丞神态平静地到来，冲着他说，“杨老师，你也太快了。一分钟？” “三秒。一分钟都可有好多回了。” 李悦也在办公室，之前，两人在说话，她听杨政丞这样说，白他一眼，对他这样口花花的不太喜欢，主要是担心他花心。 村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悦也了解，主要信息来源就是莲花嫂子和刘敏。这两人爱传小消息，她们自家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当然，之前他们怎么样李悦也不管，可杨政丞和她已经那样了，总得看住他点才行。至少，他在背后做哪些事，自己不知道，没看见都没多大关系。 “政丞……”李悦准备告诉他刘敏说的话。杨政丞也明白她会说什么，不等她说出来，抢先说，“悦悦，莲花嫂子想将诊所二楼空出来让我们住，刚才我到楼上看了，有足够的房间。” “啊，诊所二楼我知道，之前莲花嫂子就喊过我去住，我不想多打搅她，就没有去。”李悦明白杨政丞已经有所倾向，“你要是觉得好，我们就跟莲花嫂子借住吧。” “当然得听我家悦悦的，是不是？” “受不了你俩，我不在这里当灯泡啦。”刘敏见借住的事情定下来，不多劝说，站起来要走。 莲花嫂子却走进办公室，人还在门外，先声音到了，“悦悦，杨老师说要向你请示，你批准了吗？” “莲花嫂子来了。”李悦笑笑地说，“政丞没意见，我们就麻烦嫂子你啦。” “没什么麻烦，我一个人在家冷清，你们来更有人气。就是地方窄，将就一阵子，等新教学楼修好，你们就可搬新家啦。” 正说话，听到车鸣叫声，是镇上领导们要走了。杨政丞和李悦、刘敏等都出学校，到公路处送行。龙亚男让车稍停，跟杨政丞说几句话，都是普通的问好和安慰词，两人却心里雪亮。 求军镇长留在村里，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干部，他们会一直留到村小搬迁完成才离开。这么做是镇里的一个姿态。 下午上完课，将学生放回家，天雨收了，不知是暂时停歇还是要天晴。九月份，气温其实还高，等国庆之后，才有明显的变化。 不急做晚餐，等学生走后，杨政丞拉了李悦要去楼上隔间。李悦死活不肯，手抓住办公室门框不松开。见她如此，杨政丞也是哭笑不得。 昨天两人关系突破，可李悦还是羞怯，大白天要她走程序是不肯的。脸颊红透，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要怎么的，说说吧。” “早得很，备课吧。对了，你要不要去给平平妈治疗？” “今天就不去啦，也不是每天都要去。”提到平平妈，杨政丞心里也虚虚的，怕李悦看出不对劲来。 “政丞，要不我们去看看莲花嫂子那里，也该整理整理，总不能让莲花嫂子一个人打扫。” “对的、对的。”杨政丞应到，“刚才我跟莲花嫂子说了，我们借住两间房，但住在一起，不分开。” 李悦听他说，伸手狠劲掐他，“乱说什么，羞死人啦，不准瞎说。” “我有瞎说吗，这是事实。我提前跟莲花嫂子说了，免得她以后发觉我们俩的事情反而不好，是不是？” “不准说就是不准说。” “那已经说了怎么办？” 李悦扬起手，似乎要教训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啦，反正已经说了。走吧，看房间。”推着李悦出学校，到公路两人行走就留一些间隔，李悦故意如此。好在这段路也不远，到诊所时，莲花嫂子在，诊所里还有一个村民在买药，咳嗽。 见两人到了，莲花嫂子笑眯眯的，取了药，等那人走了，莲花嫂子才说，“悦悦，欢迎欢迎。还有杨老师，到我这里让你受委屈啦。” “嫂子，我和政丞想到楼上去，把房间打扫一下，明天或后天就可能搬来了。” “我正准备今晚没事收拾收拾，既然你们来了，那就一起上去收拾吧。对了，是不是从今天起，就在嫂子这里吃饭吧。” “不急的。”李悦也不知该怎么才好，看向杨政丞要他决定。 三人上二楼，莲花嫂子带路，到楼上将两间房开了门，“悦悦，你先选吧。剩下一间就是杨老师的。” 本身没什么好选择的，李悦指着一间，“我就住这一间。” “杨老师，那你住这间吧。记住啊，晚上不要走错……”莲花嫂子嬉笑着，李悦脸一红，头低下去不说话。 “嫂子，你睡觉时你关好门就是了，就算听到什么也装着没听到就好。走错不走错，反正一样。悦悦，你说对不对？” 李悦真受不了他们，轻踢杨政丞一脚，随后拿工具清扫房间。 杨政丞负责提水，二楼卫生间本身就有自来水，不用上下楼梯。李悦负责整理一间，莲花嫂子则清扫另一间。杨政丞提水进房间时，莲花嫂子压着声音说，“悦悦你是拿下了，你们怎么睡我不管，你别进错房间啊。让悦悦发现可不得了。” “发现什么？嫂子晚上睡不关门吗。” “我故意不关啊，还喜欢裸睡。怎么样，方便不？” “嘻嘻，真好。我哪一天收租金。” “等着你。”稍微收拾，莲花嫂子下楼去做饭。 杨政丞到李悦那边，见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将她推到窗口边，从后面抱住，“悦悦，到这里我们可住一间的，是不是？” “别闹，莲花嫂子在楼下，上来就看到了。”李悦两只手翻过来阻拦杨政丞的动作，可也难阻止，心里有些急。 “没事的，就一会，很快。三秒。”杨政丞嘻嘻地在李悦耳边说，又亲她脸，使得李悦呼气逐渐紧起来，身子也没力气了。 第48章 又是中午 昨晚有过从背后破城的经验，李悦见他执意要，也不推拒，随他了。一边张耳听着楼下，担心莲花嫂子上来看到或听到他们的声音，一边感觉到爽利，确实跟昨天又有不同的感受。 不同的环境，心情也有不同。两人纠缠时间不长，结束后下楼和莲花嫂子一起吃饭。莲花嫂子一直带着某种笑容，让李悦很不自在。杨政丞却不管她怎么看，自顾做自己的事。 晚上回学校住，免不了又在纠缠，地点不断地换。按杨政丞的说法就是尽可能多留下一些记忆，李悦本不太适应如此，也给他带着只能随他的意思。 第二天早，东方透出晴来。 村小搬迁村里还在做准备工作，求军镇长早早到学校来看一圈，主要是巡查安全隐患问题。虽然这样做是走过场，但他又必须做，还得在做工作的同时，进行记录实况。 之后，等学生到来时，求军镇长又一次来学校，看着李悦和杨政丞给到来的学生一一洗脸、洗手，倒是看出些名堂。等学生全部进教室早课，求军镇长说，“李老师、杨老师，你们真不容易啊，我要感谢你们为学生所作的一切。” 求军镇长的工作职责就是全镇的教育，虽然没直接参与教育、管理上也不对教学业务干预，却到过全镇的学校，看过不少教学活动，也接触过很多老师。知道像杨政丞、李悦这样对学生这么用心的人很稀有，自然感受到两人在校生身上的付出。 “求军镇长客气啦，不是有句话说过，顾客就是上帝嘛。学生对我们俩，从某种意义上也是顾客，对他们敢不尽心吗。”杨政丞说着笑，求军镇长指着他点了点，竖起一个大拇指。 上午课结束，太阳已经老高了。早上平平就私下问过杨政丞，有没有空到他家帮妈妈治疗，杨政丞也不知是平平妈的意思，还是平平自己希望老妈身体更快好起来，才找自己的。 怕见平平妈却不能躲掉，杨政丞知道迟早要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才行。 跟李悦说了去二组，在骄阳下走山路有些吃力，主要是天热。上到山坳，山风大些，人便轻松起来。下坡到农田那一段，身上的汗也就干了，浑身清爽，昨天和李悦纠缠余留的疲惫也完全舒缓过来。 正午村里人要么躲在家里，要么是在野外劳作。村子很安静，偶尔有狗叫声。 推开平平家大门，见平平妈在院子晒太阳，把脚、腿放在阳光下，大部分身子藏在荫处。听到声响，平平妈看到是杨政丞到了，站起来，“杨老师来了，这时候天太热，赶路吃亏啊。” “中午没事，下午要赶回去上课，两不误。” 之前心里忐忑，真见到平平妈，见她平静的样子，杨政丞也平静下来。既然要面对，就更加从容一些才是。 将大门栓上，平平妈回屋里，杨政丞跟在她后面进屋。 “太辛苦你啦，先喝点水，歇一歇。” “没事。过来就是开始那段坡路，到坳上就轻松，多走山路对人是很好的锻炼。” “杨老师，你是个大好人。” “平平妈客气什么，我们开始吧。” “好的。”平平妈到床前，将自己脱净，只是，她今天却没有像平时那样躺下。 转身面对杨政丞，很坦然，至少脸色红红的。看着杨政丞，慢慢向他走近。 “按揉吧，不必要做什么。”知道平平妈走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确实不怎么想，因为这两天在李悦那获得很多。 然而，见平平妈那样子，某处回忆起她特有的温凉换上不受控地支起来。杨政丞也觉得有些不好理解，进平平家之前，他都还觉得自己很有把握控制场面的。 平平妈坨坨有些小，又受到万有引力影响，形状不怎么好看。只是她白净的肌肤，平静的神态、决心和固执，都让杨政丞产生另类的想法。 “没什么，我先帮你解决一下……”平平妈到杨政丞前面，见他的反应，笑了笑。 手抓住后，杨政丞挣扎了下，“我已经没事了，昨晚跟李悦在一起。” 平平妈显然地僵住，过一会才平静，“李悦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你们在一起很配。没事，我们这不影响什么，对不对？” 平平妈不打算停下，继续着她的事，仰脸看着他，想知道他的态度。见杨政丞没有太多反应，又说，“我们是在治疗呢，过程是什么，有必要放在心上的。” 过好一阵，平平妈见杨政丞不像上次那样有正常的效果，但如此放弃也不甘愿，拉着杨政丞到床边，继续。 看着平平妈的努力，杨政丞真觉得自己在幻境里。 让平平妈躺好，他开始按揉，一个一个穴位地按。每一个穴位顺时针三十六次，逆时针三十六次。按揉之后，平平妈特有的温凉、特有的叫声，让杨政丞有种成就感，很愉悦。 她的手还在继续，虽然没什么效果，她却不想放弃。他已经说明了并不需要，因为已经在李悦那里解决很彻底，但平平妈还是不想放弃，觉得自己努力，总会达到目标。 一直在侧脸看着他，平平妈确实有着迷醉的愉悦，幻想也一直在进行。等杨政丞按揉完成，平平妈坐起来，正面对着他，“要进来吗。” 她的神情让他明白是什么，她这样面对时，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一览无余。“莲花嫂子说，本来就该第二阶段治疗了，只是一直没开始。杨老师，我很希望从今天开始……” “还是按揉吧，效果差不多。你也快痊愈啦。” “没经过治疗谁知会有什么效果？莲花嫂子自己都说没法估计，是她推断的。我还是想治疗治疗，杨老师，好在你已经有李悦老师了，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啦，是不是？” “我……”杨政丞觉得没法接受，这时候所做都超过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何况莲花嫂子所说的治疗？ 见杨政丞很为难，平平妈笑笑，“要不下一次再治疗吧……”说了后，头低下去，杨政丞感受到一股吮吸…… 第49章 迁 校 简直是从平平家逃出来，平平妈也太拼了。 以前，和一帮纨绔混天下，什么事情都经历过。这样的玩乐纯属平常，但平平妈显然很生疏，几次将自己弄得痛不欲生。但她一直坚持到有结果，才满意地对自己笑。 或许是在家偷看过小片子，或许是听莲花嫂子说过，今天才这样做的。 走在阳光下，杨政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很荒谬的遭遇。 不知该和李悦怎么说才好，这件事不说，藏在心里吗？说出来，估计李悦也无法接受。说到底，还是莲花嫂子在搞怪，最初就不该相信她那套怪论。 不过，想回来又觉得没什么，平平妈有这样的想法，才有生活的动力，如果一味死气沉沉，她身体真的能够撑多久？如此想，莲花嫂子还真有一套，虽诡异，却有效果。 下午，求军镇长和村里正式通知村小，第二天到新场地上学。村小这边的桌椅等，在学生散放回家之后再搬走。 村里对村小搬迁的事会跟各组村民解释清楚，李悦和杨政丞则要交待好学生，明早到学校就不是来村小这里，而是到村民家里去。 学前班和一年级在李盘家，用他家大门上的吊脚楼，光线还不错。吊脚楼原本隔成两间，如今打通，面积有四十多平米。学前班和一年级背靠背安排，勉强装得下。小二班在隔壁另一家，就占用堂屋，用土砖暂时格外用作教室。 他们家就两老人家住着，年轻人到外面打工，偶尔来一次电话，已经有三年不回村里。老人家叫辉伯、老婶婶，很爽快地答应让学生在他们家读书。 叮嘱学生明天到新场地上课，杨政丞还让他们在自己桌椅上写名字，免得明天弄错了。学生们高高兴兴的，在桌椅上找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写好名字，免得有人使坏，擦掉他们的名字。 学生都走后，村里组织人搬桌椅，杨政丞、李悦自然参与。加上求军镇长等干部，十多个人三次就把学生桌椅搬完，安排在新场地。 杨政丞和李悦的东西也要搬，不过，并不急。今天收拾好，明天再搬也行。 搬完桌椅，李悦和杨政丞先在辉伯家把桌椅按之前的排位整理好，黑板也订好。辉伯家光线不好，牵了灯，两个四十瓦的电杠，开了灯后光线很足，比之前的教室要强。 一张一张桌椅排好，李悦、求军镇长等人还坐到桌椅上试试，看是不是适应。新场所占地小，课桌椅离黑板太近，讲课倒是无所谓，不知学生能不能调整过来。 看过小二班，再去李盘家的吊脚楼。吊脚楼是木板楼，走起来很响。等明天学生来了，下课时肯定会很吵，响声很乱。 “一定要交待好学生，不准在楼上乱跑，追来追去。”求军镇长强调这件事已经好几次了，因为楼上的木板有些旧，正常情况下不会有问题，就怕乱跑。 另外就是外面的栏杆，间隙稍微大了些，如今，用棕绳捆了四环，但也是最容易出事故的地方，就要求老师要监管好学生，李悦每次都认真地答应下来。 进教室，东西两端都是黑板。东侧是一年级，十几张小桌子分成五列、三排，位子其实没有排满；西侧是学前班，前面也说一块黑板，然后，是小桌椅，也排列整齐。 李悦在这里上课时，一节课中会先在小一这边讲课，讲完了，布置作业或复习巩固，再到学前班来讲课。当然，学前班的孩子有大有小，年龄不等。上课只是一种形式，让学生别乱走乱跑。对他们知识点传授并没要求，仅是对记住知识的小朋友进行表扬。 在这里上课，每一堂课都如此。如今，有杨政丞来支教，李悦不用一节课上三个班，相对说来轻松不少。像落鹰坪村小这种上课模式，以前在偏远地区很普遍的，叫复式班。 求军镇长看了新场所，问李悦和杨政丞有没有困难，两人都表示能够让教学秩序正常运转。以前，下午有体育课、唱歌等，可集中在一起来进行，如今要集中，就必须把小二班从辉伯家调出来。 第二天早早，杨政丞和李悦在搬生活用品，龙亚男就赶到村里了。求军镇长等干部、莲花嫂子、刘敏等也在帮忙搬东西，住到莲花嫂子家二楼，从另一道门上楼，而不是穿过诊所。 东西搬完，学生也开始到来，龙亚男、求军镇长、李盘、刘敏等一切协助，指挥学生进入新场所去。前后一个多小时，学生都入校了。龙亚男等人留在村里看这边上学情况。 这些过程，镇政府有人专做拍摄与记录，留下原始资料，便于今后做宣传。 学生们开始有些新奇，上课时不时分心看着周围，或看看亮着的灯。杨政丞讲完课，要学生写一段新教室的文字。 这阶段，学生写文字还不叫作文，而是写话。就是把自己想到的话写出来，或说想说的话写下来。这个事情老师最悠闲，学生最头痛。有点学生闲话多，但要写话，一天都写不出一个字来，因为他已经没有思考了。 到中午，龙亚男要杨政丞和李悦一起吃中餐，说今天是搬迁日，得聚一餐。当然，不是庆贺之意，而是镇上要慰劳一下两位老师，接下来还要他们辛苦，监管好所有学生，确保每一个学生在新场所安全、正常学习。 杨政丞笑着答复，与龙亚男说笑一阵，对这位领导很尊重。村小旧楼明天会推倒，清理好旧址，这里的工作才暂告一段落。 镇上目前认可落鹰坪村小重建，刘秘书、莫植平、王文全等人也不过来干预这边的工作推进。杨政丞心里明白，王文全等人是给形势逼迫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心里肯定有想法。 自己一个支教老师，镇上真要打压自己，也发挥不了多少效用。而在重建村小过程中，王文全等人也不可能明面上给阻力，这就够了。 第50章 评级结论 第一天到新场地上课，学生比较新奇，特别是李悦的两个班。不过，过一天，小孩子的兴奋劲就过了，适应新环境。 见学生适应了，求军经理请示了龙亚男和王文全，便安排村里对前村小进行拆除。这种土石结构的建筑，情况复杂，时间又长，拆除过程中安全隐患也比较大。镇上的意思是请区里比较专业的施工队伍，村里却不肯出这比开销，宁愿自己安排人来拆除。 主要是新教学楼还没申请到项目，要不然，招标中可将这打包进项目里，不会另外产生费用。 商定的结果还是村里自己拆，镇上给村小搬迁提供一些资源，不可能一直给村里填这窟窿。大田镇自身也是贫穷乡镇，偏远，交通不便利，这些客观因素就限制了地方的发展。 李盘亲自坐镇，把落鹰坪留在家里的各组主要劳动力都集中起来，这群人都是四十几岁、五十出头的，做事比较细心，不求快速，对涉及存在的危险性也有充分的认知。 求军经理和两干部也在现场督促，关注施工进程中的安全问题，唯有将这土楼拆掉，这一件事才完满。 杨政丞要上课，上午的拆楼梯没法到现场。中午，过来看时已经将教学楼瓦顶全扒下来，露出木质的架子。之前的活动场地，到处是破瓦残块，一片狼藉。 求军经理见他过来，走近，“房子先拆了，是不是太急啦。上面没看到老房子的样子，项目会不会批复下来。” “我觉得问题不大吧，亚男董事长肯定心里有数，还用我们操心？” “也是。” 真把房子拆了，安全隐患不存在，上面确实有可能将项目拖着不答复。学校借住，只要不出问题，谁会多关心他们的情况？ 当然，也可能龙亚男已经跟区里老板汇报了，得到明确答复，才可能布置拆楼的事。 “明天是不是要区里拿测危结论？” “还没得到电话通知，按时间算也该到了。” “村里的工作差不多了，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就行，我们一起到白泥去。” “好，有求军经理去就更好了，我可跟着你混。”杨政丞笑笑，求军经理肯定也想第一见到测评结论，接下来的工作才好打算。 求军经理有车，载着杨政丞到镇上，跟龙亚男碰面，汇报了落鹰坪村里的工作进展，也汇报了学校的安稳情况。龙亚男很满意，“辛苦了。特别是政丞老师，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杨政丞不客套几句，提到要走区里取测评结论，龙亚男让求军经理带一台车去，这样更方便。 镇地建公司没公车，不过镇上有几台小车、面的这类私人车却经常为镇里跑。要用车时，一个电话就叫过来了。 车到了，两人上车。跑区里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坐后排，因为有司机在，也不谈落鹰坪这边的事。求军经理介绍大田镇区域里，有哪些鱼塘比较好钓鱼，哪些地方风景比较好。 “政丞老师，落鹰坪还没走遍吧。” “我就到过二组，一组和四组都没到过。” “我建议你到一组看看，风景好。” “哦，我没听李悦老师提起，她家不就是一组的吗。” “从小在那里长大，对好风景都迟钝了，只有外来的人才更好领会到美景。” “这倒是这个道理，长期在西湖边的人谈西湖，很可能就一句话：西湖啊，就是水。”杨政丞笑起来，求军经理手虚指着他，也在笑。 “一组有什么特色？”对山区的风景，要说有太突出的风物，杨政丞也是不信的。真要是景色独特，肯定被大老板认可，进行开发旅游了。 “一组的风景特色有三方面：一是水，一组后山有一股水桶大的一股泉水涌出来，在山间绕流，形成多层次的瀑布，其中一个瀑布落差不小于五十米，非常壮观；二是峡谷，很有特色，石壁高，植被茂密；三是溶洞，这个溶洞传闻阴森吓人，当地的人都不敢进去。我和几个年轻人到过两次，里面非常宽阔，深度也长，我们没有设备，根本无法彻底探查。” “求军经理，等过几天我们走一走？”杨政丞来兴趣了，周末无事，陪李悦消磨时间的同时，有一些新奇的去处，自然更好。 “没问题，真要去探洞子，得做好充分准备才行。人手我随叫随到，不定哪天就去。” “我完全没问题，周末去当然最适合。”杨政丞准备从白泥回来，先问问李悦，或者哪天将学生散学后就可去一组看看。 到危房测评处，和求军经理一起到二楼，时间才11点，有点担心这里已经没人值守。一些有外出业务的单位，他们上班往往更随心。 还算运气，有人在上班。杨政丞将之前的测评票据拿出来，问题吗房子测评结果。那人问了情况，然后翻找。 结论已经出来，测评等级为d级危房，必须尽快拆除。看到这个结论，也是镇里和村里早预想吻合的，村里所做的工作，也是基于这样结论为前提。 求军经理看到结论，明显地舒一口气。随即，他给龙亚男董事长打电话，汇报看到的结论。龙亚男在电话里不做什么工作指示，而是问杨政丞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杨政丞表示他准备带着这测评结论，直接去教育局找分管副局长。 龙亚男沉默一会，表示支持他，“好，政丞老师，你那边找教育局，我这边找区里。仍然分两条路走，这样会加速这个项目的确立。” 到街上，先解决肚子问题，求军经理问要不要开一个房间，中午好休息。杨政丞知道他只是一种处理问题的习惯，笑着表示自己想到处走走，看看白泥的情况。 “也好，做哥哥的今天就陪你逛街。你知道吗，我也二十年没逛街的，自从结婚之后，就不在逛街。”求军经理笑着说。 爱逛街的内容确实不多，杨政丞是想多了解白泥，要不然也没心思逛街。 而此时，刘秘书也在白泥，他也在忙…… 第51章 并校论 落鹰坪村小怎么处理，对大田镇而言其实没什么差别，也不牵扯到多少利益。不过，闹到如今，有些味道就不一样了，刘秘书自己琢磨几天，仿佛抓住什么又没抓牢。 今天到白泥本来没紧要的事，在路上沉思，心里突然空明，便明白自己面对的困惑。是的，书记在落鹰坪时虽然认可新修村小教学楼的说法，可心里怎么想，这谁能揣摩出来？ 确实如此，自己这群人个个都是人精，没有点功力不可能走到正科位子上。如此想，刘秘书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 在白泥区刘秘书人微言轻，但他在白泥也有朋友，还没到白泥，先跟朋友联系。“哥哥，忙吗？” “每天都忙，每天又都不忙。”对方这话让刘秘书有点想撞墙，他在大田镇当秘书，每天忙得手脚不沾地，说日理万机都不算夸张。可他也知对方是真话，区教育督导室副主任，副科级，编制在区政府，人却在教育局上班。 督导督导，上面没检查时当真清闲，整个督导室就写材料的那个人忙一些，其他人多是找机会到下面学校走一遭，回来汇报一下情况而已。 “哥，我真是羡慕。”刘秘书这是真心大实话，对方比他大几岁，副科级已经两年了，自己还在努力争取中。 “来白泥啦。不要羡慕我，说心里话，我还羡慕老弟啊。” “哥，好哥哥，就不要打击我啦。中午不忙吧，一起坐坐，我想再听哥传两招。” “没问题，我安排。” 刘秘书听了一喜，教育局那边对撤校问题上是有政策的，自己可多了解一些情况，也可让对方掌握落鹰坪这边的事。如此，自己可做的事情不少。 到白泥再次联系，对方说在老地方。那是一家农家味餐馆，口味很地道，价钱还不贵。因为地点稍偏，客源主要是熟人，或熟人介绍来的。刘秘书赶到农家味，龙再林已经在包间，点好菜了。 “哥，我来迟了，让你久等啦。”刘秘书笑呵呵地说，在龙再林面前他甘做小弟。因为几年前工作上认识，觉得龙再林是一个高人，便向对方请教。之后，他在王文全书记面前表现了两把，成功挤占了镇秘书位子，这是镇政府最有晋升空间的位置。 “秘书是最忙的人，又是最锻炼人的地方。怎么样，现在有体会了吧。” “都是哥哥指点得好，我领悟能力不够，还没达到哥哥提出的要求啊。” “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领悟不领悟，其实很多时候还得看机遇，一味求快，未必就能够达到目标。坐，喝茶。”龙再林交心的话，刘秘书顿时又有新的感觉。 欲速则不达。这句话老早就知道了，可在处理具体情况时谁能真正领悟？要是人人都明白这奥秘，世界每天发生的车祸会少一半以上。 突然刘秘书想起网络上一个对闯红灯者的神留言：闯过了，快几十秒；没闯过，快几十年！ 如今，自己所处的情况，不也是很微妙吗？机会就在眼前，书记提一下，下一批晋升副科的名单就有自己了；书记按一下，很可能再下一批都没机会。 长长地喝口茶，刘秘书觉得今天这一趟无论如何都值了。 聊一阵白泥的见闻，菜上来了：酸辣肥肠、醋溜猪肝、青椒牛肉丝，外加三鲜汤。这是两人凑在一起的最爱，也是这家农家味最拿手的菜谱。 两瓶二两五，刘秘书抢着开瓶，先给龙再林倒酒，规规矩矩端给他，龙再林见刘秘书如此，满意地说，“老弟，我们是自家兄弟，不讲那一套，随便才好。” “老哥，这是应该的，我也唯有这点心意。对哥哥是真心诚意的。” “来，先来一口。”龙再林举杯表示了下，浅浅地抿一口酒。两人的酒量都不错，但中午如果喝多，会让人察觉，领导责怪下来可不好受。 “我敬哥。”刘秘书把杯子放低，和龙再林碰了碰。一杯酒慢慢变少，两人情绪渐渐到位，刘明书说，“哥，问你个事情。” “说，哥知道的都会给你解说清楚。” “谢谢哥。之前，区里整合教育资源，如今有什么变化吗。” “你说的是撤并村小、乡镇中学的事情，是吧。” “我不太懂，那是哥的专业。” “那是五年前的推动的工作，也是遵从省里下来的工作意图。集中优势资源，将教育办好，桔城市从上到下当年就完成撤并工作，修建寄宿制办学点。我当时还不在督导室呢，不过，后来我把当时的资料查阅一遍，对整个工作进程是清楚的。” “如今教育局对撤并小学有什么态度？” “能有什么态度，集中优势资源，形成集群力量，显然对我们区教育有很大促进作用，收到的效果也是明显的。” “我们镇有个村小，很偏远，当年村里不配合学区工作，村小一直保持到现在。规模呢，总计二三十个孩子还分三个年级，老师严重不足，自然没有教学效益。前几天，村里突然报到镇上，说村里教学楼是高等级的危房，想拆掉重新修新教学楼……” “还有这回事？没听说。” “镇里这段时间在做工作，老哥，你也知道，村干们本身就说不通道理，目光就那样，只看眼前。对了，村里还有一个外省来支教的老师，年轻人，也搅和在里面……情况更复杂了。” “支教老师闹什么？”龙再林念一句，摇摇头，“也是，外面来的人见不得风就是雨的，也正常。你知道吗，有个省城的记者，还专门盯上我们教育局，事事跟我们主任较劲，交锋好几次了。如今，我们主任提到他就头痛，我们也无力相助。” 提到外面的人，龙再林疏似乎有一肚子的话。 “哥，如今基层的人对国家政策很模糊，据说那个支教的还要到教育局去闹……镇政府这边做了一些工作，思想也难统一。今天，专门来向老哥请问这个政策的，听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知道啦，局里这边我问问，也不能让谁来胡闹，那不是笑话吗。” 第52章 龙再林的试探 白泥区有98万人，乡镇三十二个，全区中心完小、九年制学校、独立中学、独立小学、民营中小学等等，涉及到千家万户。对于如何发展地方教育，这样的问题一直都有争议，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 即使几年前从省里到市里、到白泥区进行整合教育资源，对偏远乡村小学采取撤并，集合在一起建立教学点的办学模式。资源集中后，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规模壮大，能够配齐老师上课，而不再像之前那样，一个老师包一个学校的做法。 不过，对于采取教学点进学办学的模式，同样有非议。最大的一件就是针对低小年纪，到教学点集中是要他们寄宿！ 可以想象，十岁之前离开家人去寄宿，生活上怎么管理、怎么做好自己的事务等等，生活老师要配备多少才能保证所有寄宿学生得到关爱。 十岁之前的儿童离开家人当真能够独立生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学生寄宿后离开父母，对家庭、亲情会有多大伤害？以后这种家庭在亲情上将会是什么样的演变。 这些都将是以后才发生的事情，可真让人担心。人的生存价值到底是什么，家庭在社会中到底有多重要，没有完整的结论可大多数的人都明白，家庭是社会的基石。社会基础伦理一旦变迁，是人们希望看到的吗？ 儿童寄宿还存在一些让人担忧的问题，比如管理到位、校园欺凌、离家后的心理变化、生活营养等等。学校生活老师的管理，作为社会和家长，寄予的期望不会高。因为学校和老师不可能对学生全跟进，只要有管理空白时段，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村小撤并之后，多数村子没了学校，成年劳力又外出务工，村庄空荡荡的，死气沉沉。没有学校就没有未来、没有新生，这样长期以往，对整个社会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这种也是不少人担心的。 基于种种问题现实上无法解决，对于撤并学校的做法，虽然已经是定论，依然有很多质疑声音。 社会的延续是有自身的规则，良序的社会发展才是人们期望的生存模式。 平日下午，龙再林经常找一个借口就不去办公室的，今天心里有事，还没到点先进办公室。 办公室有一套完整的茶具，督导室主任钱慧爱喝茶，虽然她喝茶没太多讲究，却爱琢磨茶道、规则和过程。 烧的水是桶装水，龙再林烧好水，清洗茶盏。茶盏是青花瓷的，是不是真品根本不重要，一套茶具当时网购才几百元，所有用具的品质可想而知。 小茶壶外表也是青花的，看起来不错，有品位。龙再林平时看钱慧泡茶，也知道泡茶的程序，泡好后分一盏来自己喝。 一盏茶还没喝完，钱慧风风火火进了办公室，见龙再林在里面喝茶，笑着招呼，“龙主任今天不下学校？” “大钱，喝茶。”教育局姓钱的有两位，钱慧五十来岁，平时大家都喊她大钱，另一位是在局办公室，人称小钱。 钱慧坐下，收了她风风火火之态，端了茶盏浅浅一抿，“不错不错，今后游客人来，龙主任可主持泡茶了。” “还得跟大钱多学习，我会泡茶，却掌握不了泡茶文化。大钱你泡茶，那是一种优雅和气质。” “没有没有，我也在学习。龙主任，建议有空多读几本关于茶文化的书籍，有帮助。” “大钱说得好，多读书。”龙再林给她续茶，“主任，今天听说一件事情，你听说吗。” “什么事？” “大田镇那边一个村小有个支教老师。” “支教老师？怎么啦，出事吗。” “听说是这样的，那个支教老师到大田镇落鹰坪村小支教，见学校是老房子，觉得那房子不安全，要推倒重建。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建不建学校也不是哪一个人说句话就能够修建的，这些年轻人，太想当然了。不过也理解，才走入社会吗，看什么都不满意，是不是？” “主任，落鹰坪村不是教学点。” “不是教学点？哦，我想起来了。前年我就说要到落鹰坪村看看那个村小到底是什么情况，全区没有落实撤并的村小没有几所吧。” “三所。” “落鹰坪这样的情况并不算特殊，大田镇当时就是没有决心，工作缺少魄力。全区各镇一盘棋，都各行其是，区里还如何统筹工作？既然那支教老师有想法，索性让大田镇出面，把落鹰坪村小撤并到教学点，免得拖后腿。” “主任，我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龙再林笑着又给钱慧续茶，小小的茶盏，每次能够容下的茶水很少，“只是，目前还不知具体情况，我们督导室也不好直接插手吧。” “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督导室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老教学楼破旧不能用，正好拆掉，学生往哪里放，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杨政丞和求军镇长在下午上班时间进教育局，申请修建教学楼项目该找谁，一时间也没弄明白。按程序办事得闲到局办公室，之后才汇总到局领导那里，研究讨论，形成决议。 不过，落鹰坪这边的事情不能拖久，老教学楼已经拆掉，拖久了学生在农户家里上课，效果可想而知。 这件事情如果张怀远肯推动，应有更好的局面。杨政丞按之前说好的，直接找分管修建的副局长廖文仲。 廖文仲办公室在四楼，两人到四楼见廖文仲的办公室门关着，不知是还没来上班或有事处理，不到局里来。敲门不应，没有廖文仲的电话便无法联系。 教育局大楼四楼是局主要领导、人事股等，廖文仲不在，见其他办公室门开着，杨政丞找另一副局长。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廖文仲局长在不在？我想请问他的联系电话。” “找廖局长什么事？”那人看杨政丞太年轻，随即看了看求军镇长。 “事情是这样的。”杨政丞便将自己到教育局来找廖文仲的目的说出来。 第53章 全区一盘棋 “我是教育局副局长王永乐，我可以负责地对你讲，修建教学楼不是哪个想申请就能够做到的。开玩笑，修教学楼又不是买菜，还可以讨价还价。”王永乐声音响亮，不容置疑。 “王局长，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栋老教学楼已经被定为d级危房，大田镇得知情况后，立即组织村里将房子拆了，以避免可能出现的安全事故。目前，学生借住在农户家上课，教学楼一直拖着不修建，村小这边工作很难进行。” “既然是危房，拆了是应该的。你说哪个村？大田镇的落鹰坪村小？ 这个我知道，两年前我到过那里，落鹰坪村小早就该撤并了，撤并到附近教学点，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问题不大，教学点不会容不下落鹰坪村小的学生吧。你们有多少人？ 最近的教学点我想想，至少还可以容纳得下一百人。对，当初规划建设地时，就把落鹰坪村学生计算在内。就算落鹰坪村每一个学生都寄宿，也应该能够容得下。” “王局长，落鹰坪村情况比较特殊。” “有什么特殊的，全区一盘棋，落鹰坪村就应该服从大局，服从统一规划统一管理。你觉得，还有什么特殊情况比服从大局更重要？” 听这位副局长大人巴拉巴拉地说，杨政丞也觉得无语，或许他们在上位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会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来，一点都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如此看来，想修建这一教学楼还真不容易了。 正准备说话，门外进来一个女人，五十几岁样子，不高，脸上堆着笑。不过，这笑脸没让人感觉到亲切或和煦，有种拒人几米远的感觉。 “钱科好，今天有时间来指导工作？”王永乐站起来，显得对来人有些尊重，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你不出，表面文章做到了。 “王局，不客气。我来看看，”钱慧笑了笑，眼睛眯一眯，看向杨政丞，“怎么回事？” “钱科，他是大田镇村小的支教老师，要求教育局给村小修教学楼的。大田镇教育情况，钱科你熟悉，给他说说？”王永乐别有意味地说。 “你是大田镇落鹰坪村小的支教老师？” “是的，您是？” “我是区教育督导的钱慧主任，全区的教育督查工作都归口我们督导室，教育资源的整合、规划与布局，也是我们督导室重要的工作内容之一。”钱慧依旧带着笑容，表情不变。 杨政丞点头应了，表示自己明白钱慧的职权。 “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区里，对教育发展和规划早在几年前已经有统一的政策，小伙子，你才到白泥区，不了解情况，对你的热心和勇气，我个人是很赞赏的。对你关心村里孩子的学习做法，是值得表扬的，谢谢你的努力和付出。 不过，教育工作的发展不是一家一户，在全区的高度上来看待问题、解决问题，我们要选择的就很明显。 至于落鹰坪村小目前遇到的困难，本来不复杂，就没有必要人为地搞复杂了。撤并村小，将不适合存在的小学并合到教学点，集中资源办好教育，这才是长远之举，对不对？” “……”杨政丞觉得自己真没有词了，张口不知说什么才好。 之前的设想和现在遇到的情况完全不同，和自己以前所有的经验不吻合。这也是很自然的事，之前他是纨绔子弟，身份在那里，办事时对方不是看他脸面或能力，而是看他背后的来历。 如今，自己一个支教老师，谁还会怕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对方将自己当成不知世事的小屁孩，自然不会为他考虑，也不会认为他有什么正确理由。 “好了好了，回去吧。落鹰坪村小的事情，教育局这边会去做工作，大田镇也会派人下去妥善安排之后的事情。杨老师，下午有车回大田镇，赶得上吧？”钱慧一副完全掌控局面的神态，轻松地对杨政丞说。 “钱主任、王局长，两位领导好，我还是想找廖局长汇报村小的申请，至于教育局研究之后，有什么结果那是另一回事。 两位领导刚才也说了，白泥区整合教育资源，对全区的交涉有统一规划，分步铺开。我已经明白白泥区、教育局的工作规划。不过，落鹰坪五年前能够存留村小，说明落鹰坪确实有自身的困难和特殊性，我们恳请区教育局和各位领导，从外面的实际困难出发，批准这个村小新建项目。” 讲道理不一定让他们接受，表达自己的请求，这些人会怎么考虑，也只能是尽力争取。思考之后，觉得确实没有说服对方的可能，杨政丞也不想多做无用功。 死缠烂打有时候有效果，但更多情况下会激发对方反感，使得事情没有缓冲余地，今后做工作的难度大增。 离开教育局，求军经理看着杨政丞，也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原以为教育局这边的阻力不会太大，谁知遇上两个局级领导，都非常明确地反对新建教学楼。 杨政丞苦笑一下，“求军经理，看来先拆掉房子还是被动了。” “我们想当然了吗？或许亚男董事长有办法。” “但愿吧，其实我们还可找局长进行请示，这件事情最后谁赢，这时候言之过早了吧。没必要垂头丧气，先认输了。”杨政丞笑笑地对求军经理鼓气，实际上，修不修村小，对教育局而言并不是原则上的事。 “我先汇报汇报情况。”求军经理给龙亚男打电话，说了在教育局遇到的情况，龙亚男也表示不必气馁，他会到区里争取，尽快拿下这个项目。 “回镇上，还是留在白泥？”求军经理征求杨政丞的意见，这时候回镇上却是不甘心。 “先联系一下廖文仲，至少要将申请材料交到他手里，我先电话联系一下。”用求军经理的手机联络，却没联系上，对方不知是不在服务区还是做了设置。 这让两人很为难，正犹豫之间，突然有个人走过来，问：“请问，你是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杨政丞吗？” 第54章 平湖舵手 “你是哪位？”见这个人是一个三十来岁，面相比较冲的一个陌生人。 杨政丞不会看相，可面前这个人的这种面相让杨政丞真不喜欢。眉毛飞舞，神态张扬，嘴阔唇薄，颧骨大，下巴微微向前。 第一印象不好的人，按过去的性子杨政丞是不想听他说话的，只是，如今不同了。站着不动，看着面前这个人，保持着距离。 “我是平湖舵手，记者，做自媒体，常驻桔城市，全省各市都有我设立的记者站。每天掌握全省的动向，消息来源充分，各地主要领导包括区县的主要领导我都熟悉。” 见他说得张扬，杨政丞保持着自己沉默，神色不变，求军镇长眼里有些发亮。 一个记者有自己的影响力，有自己某一方面的人脉关系，也是必然的。要不然，他是不可能生存获得一席之地。面前这个平湖舵手说全省各地主要领导他都熟悉，那语气表达了他到哪里都会成为执政主要领导的坐上宾，这让杨政丞心里暗地发笑。 有一定影响力的自媒体，确实会让某领导头痛，因为爆出负面新闻，领导必须要擦屁股。而当负面新闻对一地的工作又不是否定，只是小局部、针对某一个人时，平湖舵手偶尔会跟一地主要领导见面，也可能是有的。 他找自己做什么？难道得知落鹰坪村小的事情，想插手做文章？ “有什么事吗？”杨政丞还是不受他话语影响，平静地看着对方。 “昨天我得到一个线索，是关于大田镇一个村小的开办问题。然后，我核实过程，得知一个感人的故事和感动人的人物，我想在自媒体做一期报道，跟踪这件事的进展。你是杨政丞老师吧。” “我是杨政丞，不过……” “杨老师你好你好。”平湖舵手确定杨政丞的身份后，张着嘴巴在笑，伸手跟杨政丞握，很激动的样子。 握了手，平湖舵手依然很激动，“杨老师，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今天要求不多，给我半个小时，不会影响到你办事吧。” “我真没时间，”杨政丞直接回绝，“而且，我对你要做的事情不喜欢。” 平湖舵手的自媒体显然是为自己的利益而生存，如果做的时间稍长，还真有可能有一定影响力。目前自己要推动的事情，经过平湖舵手炒作后，会有什么结果？ 确实不好判断。白泥区、教育局可能因为平湖舵手的报道，有一定的压力答应这个村小修建项目；也可能让彼此站在完全的对立面，即使项目拿到了，是自己的目的吗？对村小而言，今后还需要镇上、学区、教育局等给出相应的资源，才能办好学校。 “为什么？”平湖舵手没想到杨政丞会有这样的态度，自己主动找他，不是给他雪中送炭？他不应该感激涕零吗？ “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告辞。”杨政丞说着转身走。 “杨政丞老师，你这个态度是错误的，你作为一个公民，有义务配合我们记者了解事实真相。将一些不公平、不公正的事实公诸于世，这样社会才更美好，社会才能在有监督的局面下进入良序社会。” “是吗？”杨政丞笑笑，“记者同志，你也有义务为我们学校捐赠一百万，那天款子到位，那天我就有时间陪你聊天。” “你……你怎么这样？”见杨政丞真的走了，平湖舵手很不满，他是一个善于死缠烂打的人。对杨政丞这样做，也是心头大火。 没有追杨政丞，平湖舵手往教育局走。这里他比较熟悉的，到这里的次数多了，主要是这里有一个论战几年的对手——钱慧。两年多了，之前偶然报道了白泥区一小收费有问题，钱慧在网上跟他辩论，后来，两人的论战非常频繁，对不同的问题、不同的立场，针锋相对地吵。 论战后来渐渐发展到只要对方有一个立场，另一方会毫不犹豫选反对的立场，论战几天才平复。实际生活上，平湖舵手也见过几次钱慧，知道对手的情况。村小这件事，没必要到村里去了解，只要听听钱慧怎么说，自己完全可将发生在村小的事情推测出全貌。 对这事件，完全可连续做几天的自媒体更新，抓住新的眼球和流量。人们对越不了解的事情，越觉得真相就该如此。 平湖舵手几乎是哼着小调走到教育局办公楼三楼，那里是白泥区教育督导室，关于这件事情其实也可直接找教育局主要领导、纪检室等，都会有较大影响效应。但他却更愿意跟钱慧这个督导室主任打交道。 敲门，不等里面的人有反应，平湖舵手便进去。见钱慧果然在办公室，笑了笑，有些小自得。“钱大科长，钱大主任，哦对了，是人称大钱的主任，你好。” 平湖舵手伸出手，到钱慧办公桌边就不动了，等钱慧反应。这些反应也能够看到钱慧的内心，推测她的态度。 钱慧原本还有点小得意，突然见到自己的宿敌进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地判断这个一生最讨厌的家伙，跟那个年轻的支教老师是一伙的。 对方虽然伸手要握，钱慧哪有这心情。落鹰坪村小这个事情本来没什么对错，都是工作处理的不同选择而已，但要是平湖舵手一搅和，谁知道会往哪方向走？ 黑着脸，钱慧都不知要怎么应对才恰当。平湖舵手见钱慧这个反应，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继续伸手，静静地看着钱慧那丰富的表情，平湖舵手脸上露出不可控的戏谑神态来。 “钱主任，不欢迎？不欢迎也没关系，我就问几个问题，请你回答。” “我在工作，请你不要打搅我正常工作，否则，我会叫保安来请你走。” “我平湖舵手每天跟区县、市里主要领导打交道，当真是身份越高，对人越亲切，思想境界不同，修养也完全不同啊。”平湖舵手做出一副概然而叹的样子，就是要刺激钱慧生气。 第55章 上 当 钱慧自然听出平湖舵手言下之意，不过，作为两年多的对手，也知道他故意这样是要刺激自己，让自己乱阵脚。 稍微冷静一下，钱慧同时觉得平湖舵手到来很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冷着脸站起来，跟平湖舵手的手碰碰。 平湖舵手见她随着自己的节奏走，心里又是一小得意，“感谢钱主任。”说着坐到钱慧办公桌对面，将采访设备放在桌上，打开。 “钱主任您好，我是记者平湖舵手，来自省城，我们的总站在桔城市，有任何新闻线索都可给我们电话，谢谢。”平湖舵手说了将一张名片递给钱慧，两人见过好几次，每一次平湖舵手都会这样做一番，是对自己自媒体的一种推销。 而今天，显然是为了让钱慧生气，这样才可能得到更想要的东西。 “有什么事，说吧。”钱慧知道不可能轻易将这个打发走，平静一些情绪，正视面前的事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湖舵手呵呵地笑，“钱主任，今天我接到一条新闻线索，到教育局来就是本着善意，要得到最权威的官方消息。” 钱慧不接话题，冷静地看着平湖舵手。面前这个人，已经好几次给白泥区教育挑刺了，对方知道对教育挑刺，区里不会有激烈反应。而是采取怀柔的策略，领导们还可能笑脸相迎，对这个人表示欢迎新闻监督等等。 知道钱慧会有这样的表现，平湖舵手笑笑，“据说，白泥区大田镇的一个村小坍塌了，有没有学生伤亡的事情发生？学校坍塌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根本没有这回事，谁乱传村小坍塌？这是造谣。”钱慧仿佛被毒蛇咬一口，这种事情传出来，那事情就大了。难道是那个支教老师故意这样瞎传，好引起舆情压力，迫使区里修落鹰坪村小？ 一时之间，钱慧脸色铁青，不知该用什么话来骂人才解气。 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人，专给白泥区教育捣蛋、扯后腿？！ “不是事实，那么事实是什么？请钱主任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会把事实真相向社会公布。” 钱慧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嗓门一下子提高八度，“胡说什么，有什么真相？” “钱主任，你激动什么，”平湖舵手语气平缓地说，“有没有真相我目前还不知，你这个反应这么大，你说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反应，啊——” “什么反应你自己不知啊，老话说半夜敲门心不惊，钱主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钱慧已经被完全带偏了，每一句话都在暗示着她心里有鬼，但平湖舵手偏偏不点明，让钱慧一直在怒火中，下意识地掩饰着什么。 上当了，还真中招啦。平湖舵手心里暗喜，不管事情如何，自己只要将钱慧所表现出来的写成文，就足够吊起人们的胃口，等第二天再来一偏，甚至更多篇但每一篇都不点明主题。读者会意会的形式保持着足够的关注，而自己所写也确实是事实，没有丝毫造假。 事情演变到后面，如果结局反转，自己几句话将公众号解脱无事，要有什么责任之类的，完全有面前这个人来承受，偏偏自己又没说一句谎言！ “你是说我做了心虚的事？你这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平湖舵手，我警告你不要瞎编乱造。” “我说什么了吗？钱主任，我仅仅是请你告知我真相。真相就这么难说出来？白泥区教育难道不要接受社会监督？” “我说过不用社会监督吗，早之前，我就说过，欢迎社会对我们的工作进行监督。同时，我也告诉你，我的工作职权就是对白泥区教育进行督查、督促，更加欢迎社会有识之士参与救援的谋划和监督、管理。” “我今天是专程来问问真相，钱主任，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这么久说来说去，都在绕弯子，到底是什么用意？” “跟你说了没有真相，不存在什么真相，你不相信，自己调查吧。” “钱主任，我的媒体是坚持真相至上，你放心，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平湖舵手说后干脆利索收拾东西离开，脸色虽冷，心里却热。收获比原先预计的要大啊。 真相。这是所有关注新闻人最为关心的词，人人都会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化身，自然要秉持正义得知真相在哪里。 平湖舵手离开足足十分钟，钱慧还没缓过气，只是，今天这个事情跟谁说好？跟谁说都不恰当，心里发苦。真相，落鹰坪村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根本没有。 看来，落鹰坪村小那个支教老师也可恶，明明在瞎搞，还把平湖舵手拉进来。 记起平湖舵手一连串质问之声，钱慧的气又冒起来，不过，她也想到另一种可能。平湖舵手不会就这样算了吧，他一旦写出来，区里主要领导肯定会看到。即使领导不关注平湖舵手的公众号，但区地建公司是有舆情监督人员的，也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到领导那里。 平湖舵手如果按照今天两人谈话写出来，将会是谁没有的状况？领导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钱慧浑身都打颤了，冷汗冒出来。这事可大可小啊，擦了额头的汗，钱慧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想该如何应对。 给区里抓教育工作的副副总经理乔新跃打电话，乔新跃负责文教卫计生等方面的工作，摊子大，在区里职权不重。不过，虽然乔新跃在区地建公司副职上排位较后，但他在自己所负责的工作系统却有威望，说一不二。 “新跃总经理，您好，我钱慧啊。”钱慧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个事情向你当面汇报，有时间吗。” “很急？” “我也不知道。” “瞎胡闹，有什么问题你都不能判断？你是怎么做工作的。”乔新跃才四十出头，比钱慧小十岁有余，不过，在工作上，乔新跃丝毫不顾钱慧的脸面，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第56章 见廖文仲 不理会平湖舵手，见他没跟来，杨政丞舒一口气。这种人沾上都会臭，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并不了解对方。 “求军经理，刚才这家伙认识吗？” 求军经理摇摇头，“不认识，不过，这个人听说过。平湖舵手是一个记者，做了一个公众号，在全省不少地方探寻新闻，报道了不少负面的东西，影响力不小。” “是吗，一个自媒体有这么大威力？要不我们自己也办一个，为大田镇宣传。”杨政丞笑着给求军经理支招。对自媒体他也有所了解，但之前不屑于这些，至于如何运作仅明白一鳞半爪，不知其详。 同时对自媒体的威能也是质疑的，一个公众号，能够有多大影响力？又不是那些极力运作的大v们，那些是某些势力的代言者，有丰富资源支撑，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我也是一次区里开教育工作会议上听说这个平湖舵手，据说他跟白泥区教育成冤家了，区里老板自然不能站出来跟他怎么样，下面一些事被他揪住不放，有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很恨他。 杨老师，村小的教学楼项目如果有这个人掺和，说不定给教育局压力大，顺利达成我们的要求。” “求军经理，想多了吧。”杨政丞笑笑，他明白一些东西不能碰，“我们本来轻轻爽爽地做事，让这个家伙搅和进来，绝对没好事。你信不信？” 求军经理也明白区里是什么样立场，自家家里怎么吵都没问题，一旦掀开了让大家看，领导们会有自己的态度。最吃亏的将会是他和亚男董事长。区里板子打下来，谁扛？求军经理想通这点，冷汗都出来了。 吃过晚饭，再次联络廖文仲，居然连续上了。杨政丞自我介绍后，廖文仲表示可以见面聊一聊，具体什么问题也可交流。 这次通话，杨政丞首先推出求军经理和亚男董事长，将这种有级别的人物推出来，廖文仲也不好拒绝。廖文仲是教育局副局长，手中掌握工程项目，但在正科、副科级面前，他就不算什么。 约在一个茶楼，等求军经理带着杨政丞到茶楼后，问好包间，才给廖文仲发信息。 喝完一壶茶，廖文仲才过来，彼此都是第一次相处，面生，客气地招呼和自我介绍。廖文仲和求军经理握手，坐下，接过茶盏，先喝茶，没有问事情的意思。 不知到廖文仲是不是从王局长或钱主任那里得到消息与否，见他这样子，杨政丞也判断不来。等给廖文仲续了茶水，杨政丞才说，“廖局长，我是大田镇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杨政丞，这里有一个我们村小的项目申请，请你批准。” “项目？村小的项目？”廖文仲一脸不可信地看着求军经理，接了资料，“这是真的？” “廖局，这是真的。”求军经理指着资料，“危房测评等级也出来了，五天前，测评负责人当天要我们将村小的学生迁移撤走，随后镇地建公司根据建议，把d级危房在镇地建公司监督下拆掉了。 学生如今住在村民家里上课，这也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请求教育局给予高度重视，尽快确立修建新教学楼项目。” 硬着头皮，求军经理知道这时候杨政丞说话在廖文仲这里不会重视，只有打着镇地建公司这面旗才行。 廖文仲看着申请材料、照片和评级证书，看完后又喝茶，没有表态的意思。 “廖局，情况就是如此，我们村小希望能够在年前解决教学楼问题，下学期住进新楼。”杨政丞笑着说。 “不可能。”廖文仲说，“求军经理，你应该知道，白泥区几年前就执行省里的教育整合策略，全区乡村小学搞教学点，这是大势所趋。落鹰坪村小的存在本身就是当时的特殊情况，距离没有采取强硬措施，已经是很难得了。 如今，落鹰坪出现这样的情况，要重新建教学楼，几乎不可能。退一步讲，就算我将这个事情汇报到局长那里，项目能不能立项，也不是教育局可以定夺的事啊，至少要县里几个部门审批，达成统一的意见。是不是？” “廖局，村小教学楼不过几十万的小工程，区里哪会事事都管到。”杨政丞也明白这些事，不过，这样的项目可能存在一些导向因素，使得廖文仲不肯表态。 “小小项目？”廖文仲看杨政丞一眼，“你要知道，如今教育资源哪怕是一盏灯、一张桌子，都会汇总到区财政局统一汇总成账目。几十万反而是小项目了？杨老师，这里是白泥区，不是发达的沿海地区。” 发达地区一个村每年手中都掌握上亿资金，搞搞修建，确实不算什么大开销。白泥区如今也处在大建设期间，每年的建设项目可不少，只是，所有项目的建设，资金各有来源和流向，不能像以前那样可调配。 当然，教育局主要领导手中还是有可调动的资金，只是不多，廖文仲自己都有一点这样的资源，除非紧要事件，他是不可能动用这些资源的。 “廖局，你这是说笑了。”杨政丞不为所动，显得平静，“教育局这几年每年不敢说上百亿的建设项目，至少也有几亿的项目在建吧，一所村小，都没有一幢附属楼大，能算什么大项目。” “你还做过研究了？”廖文仲有些小惊讶，看着杨政丞和求军经理，不知谁才是真正了解情况的人。 “不过，落鹰坪村小工程不大，局里临时增加这么一栋楼也不是不行，但是，牵扯的范围大啊。如果区里有人说句话，这些事都不是事情了。” 没想到廖文仲还这样好说话，“谢谢廖局，能不能请您在局长面前多说两句好话，村小这样拖着，村里也会闹起来。” “能闹什么，落鹰坪附近有教学点，安置学生没问题的。村里有意见也不怕，镇上到时候会去做工作的，求军经理，是不是这样？” “拜托拜托，不胜感谢。”求军经理做合十手势，冲廖文仲相求。 第57章 哭 了 这是一个多事的下午。 钱慧下了最决心给乔新跃去的话，被批评两句，心里感觉轻松一点点。放下电话，浑身的重压再次袭来，钱慧觉得自己要是多挨几声骂，把目前自己的境遇彻底解决，真愿意挨骂。 不过，就这样去见乔副总经理显然不行。努力静下心来，回忆之前跟杨政丞和平湖舵手之间的全过程。 有些环节、说话内容已经忘记了，实在记不起来。她把记住的用笔写出来，写在一张a四纸上。如此，就有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条，使得自己更明确把握好事情的全貌。 不知从何时起，养成这个习惯，钱慧觉得这样面对纷乱的事务能够很好地解决。 写得差别多，钱慧突然觉得自己先是掉进某个坑，平湖舵手完全是利用自己对他这个人的排斥，在心里有逆反的心态，导致自己认为平湖舵手已经跟杨政丞这个支教老师联手在一起，私下不知有什么约定。 这时候看来，平湖舵手或许知道一点消息，但并不知情。就是用“真相”这两个字，来逼着自己说更多激愤的话。也不知这次平湖舵手会写出什么样的狗屁文章。 弄明白这点，钱慧知道自己得尽快跟领导汇报，免得等平湖舵手文章出来，自己才真的被动。 急急忙忙出教育局，在大门外一时找不到车，便叫办公室给她安排一台。工作的车都外出了，便请私人的车送一趟。 车上联系，确定乔新跃的位置，说了见面时间。对方应了，便思考见面该怎么说。事情要说透，对平湖舵手的用意要剖析透彻，但又不能将自己表现得太差。 乔新跃在一个房间里，没有外人，一壶茶，两个杯子。这辈子不是钱慧办公室那种能够比的，完全是另一层次的用具。 “乔总经理。”钱慧心里发虚，语气软软的。 “来了。”乔新跃温和地说。 “乔总经理，我是来接受批评的。”钱慧知道不能狡辩，索性先把姿态放低，乔新跃才可能不跟自己计较。 “哦，什么事情？这样严重吗。” “我真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因为对平湖舵手这个人确实很难把握他会怎么写。”钱慧说的是实情。 “怎么牵扯到这个人。”对平湖舵手是怎么样的人，乔新跃是了解到，也知道钱慧跟平湖舵手对垒快三年了，这个事情白泥区很多人都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钱慧把她先听到落鹰坪村小弟危房、落鹰坪村小要求重建，随后在王永乐办公室遇见杨政丞的事情说了出来，“区里对教育资源的整合是有规划的，教育督导这边一直在盯着这个工作的进展。 我的建议是将村小并合到附近教学点，但那个支教老师坚持要求重建村小教学楼，我没说任何激烈的话。那个年轻人坚持要找廖文仲副局长，还是我给他廖局长联系电话的。” “这不是处理得很好吗，有理有据，尺度把握得很好。”乔新跃淡淡地说一句。 “我以为支教老师找廖文仲局长之后，会回村里。谁想，他才走不到十分钟，平湖舵手直接找到我办公室，开口就要落鹰坪村小的‘真相’。我有什么‘真相’？” 钱慧来之前已经将两人的交锋复盘，选择重点说出来，乔新跃听一会便明白了事情概况。摇摇头，“钱主任，不是我批评你，怎么说呢。遇事不冷静，平湖舵手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教训还少吗？” 乔新跃说话不留情，语气也重。钱慧听到这两句，顿时就哭出来。钱慧也是很要面子的，但在体制里，上一级的领导，基本不会考虑下一级的人是不是能够接受。 网上曾报道过，一些重要领导对下属拳打脚踢，破口大骂的事都常见。乔新跃这次仅是语气较重，没有说出难听的话来，已经算客气了。 对教育局的局长、副局长涉及到工作时，乔新跃经常骂人，跟训孙子没什么区别。 见钱慧哭了，乔新跃只是看着她，没有安慰的话。 事情已经明朗，钱慧知道这时候哭不起作用，忍住哭，“乔总经理，平湖舵手会做出什么文章来？” “我也猜不出，”乔新跃冷静地说，“不过，也不需要去猜。我们将自己的工作做好，平湖舵手要怎么写都随他。” “他会不会无中生有，瞎写一气，造成的影响散布出去，我怕承担不起啊。还有那个支教老师，也不知跟平湖舵手都说了什么。” “支教老师会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堵住他的嘴。落鹰坪村小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当年村小能够留下来，总该有原因吧。” “当初撤并村小，落鹰坪村干不同意，执意要留下村小，之后，将村小作为民营学校处理。村小的建设由村里负责。” “这个事情既然出来了，先做好情况摸底，至于如何解决，先看看情况。”乔新跃停一下，又说，“钱主任，跟平湖舵手这样的记者，以后少跟他斗气，意气用事能解决问题吗？” “谢谢乔总经理，我明白了。”钱慧遇上的事情不会像她之前想的那么严重，主要是被平湖舵手那个“真相”带偏了，越想越严重。 和廖文仲通电话，钱慧问，“廖局，之前有过落鹰坪村小的支教老师要找你，问我要你电话，他联系你了吧。” “钱科，找到了找到了，之前我们还见了面。”廖文仲说，“大钱，大田镇求军经理和那个年轻人一起，提出要将落鹰坪村小重建接下来，申请资料交给我了，正头痛呢。” “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你廖局啊，他们怎么说？落鹰坪村小那边的情况你知道详情吗？” “情况基本掌握了，大钱要材料我交给你。” “这个事情乔总经理已经知道，要我交一份情况呢。”钱慧自然不敢说出真实情况。 “啊，乔总经理也知道了，那好，我向局长汇报之后，一起跟总经理汇报这个工作。” 第58章 龙亚男另有途径 以大田镇的名义或以个人的名义，又或以村小的名义申报这个村小教学楼项目，都未必能够成功。至少不可能短时间内，上面将这个项目批下来。 有时候，一些事情不必放在台面上来说开，区里有人过问，事情理顺当然地做好了。选一条最轻松的捷径，龙亚男需要的是结果。 龙亚男对这事已经反复考虑，得知情况，决定给老领导打电话。 “老领导您好，我是亚男啊。”语气笑呵呵的。 “亚男啊，今天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到白泥了吗？”接电话的是向宽界，区天宇公司人事处常务副监理。当初选龙亚男到人事处办公室做文秘的，就是他到考察，后来龙亚男的表现，一直让他认可。 当年向宽界不过是人事处职干科的副科长，这些年进步也快，已经是区人事处部常务副监理了。对全区的干部考察、任用、考评、调配等等有不小话语权，龙亚男自然紧跟自己的老领导步伐，这也是龙亚男在区里唯一的助力。 向宽界地位还不高，不过，年龄不大，未来的前景很多人都看好。 “我正准备到白泥，有个事情想请老领导参谋参谋。”实际上，龙亚男和向宽界年龄相差不多，几个月而已，虽是领导关系，又是兄弟关系，往来比较多。他们交往属于相互欣赏，志气相投。 “到白泥后电话，一起吃个饭，喝两杯。”向宽界也干脆，知道龙亚男不会随意开口，遇上头痛的事情，能够帮他肯定会帮他解决。 “多谢老领导关照。” 到白泥也就个把小时，离吃晚饭时间还有一段，龙亚男直接去人事处见向宽界。人事处是龙亚男的娘家，他只要到白泥，不忙的情况下，通常都要到人事处走走。 经常在人事处走走，熟悉人事处里的人，自然会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而他到人事处也是有名目的——走娘家，名正言顺。 先在人事处办公室露面，跟里面的干部笑呵呵地招呼，这些人算是自己的后来之人，跟他们客套一阵，才去向宽界办公室。 敲门，等里面发话，龙亚男才轻轻推门进去。向宽界作为常务，工作涵盖比较大，经常有下面领导或干部拜访，汇报自己的工作和思想。虽然跟向宽界熟悉，必要的礼节要做到位。 “老领导，见你精神依旧，太好了。” “你也来这一套，坐坐坐。”向宽界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笑呵呵的，准备给龙亚男倒杯茶水。 “我来我来。”龙亚男并不坐，知道彼此见面该做什么，争着去拿杯子、茶叶，用饮水机的水泡茶，这样泡出来的茶其实一般，不过，在办公室不能跟茶楼比，也不是平时在家里会客。 泡茶只是一种礼貌，不在意茶的本身好与次。 喝着茶，先问了身体、家人近况，才谈到工作。向宽界不会直接谈他的工作内容，龙亚男却要将自己在大田镇的工作情况简单汇报，让向宽界掌握他最近情况。只有领导了解自己，才会在机会出现时，第一先考虑到这个人，机会也就是这样出现的。 向宽界和龙亚男都明白这些，彼此见面，先谈工作是一直养成的习惯。 “老领导，有件事有些麻烦。镇上有心解决有没有能力直接处理，往区里推又不适合。”龙亚男便将落鹰坪村小出现的情况说了，谈到当年对村小的处理，如今房子是d级危房不能留着，已经让干部和村里拆掉。 新的教学楼一时间没能力修建起来，镇里的建设项目资金完全靠向区里、市里争取。如今，已经到秋季，要争取走程序至少得等春节前后，学校里的学生在民房里上课，让外面的人知道，传扬出去就被动了。 “来白泥的路上，得到一个消息。那个做自媒体的记者平湖舵手已经关注这件事，找到我们副经理和支教老师，他们虽然拒绝跟他谈这件事，但我推测平湖舵手不会就这样放过。” “这个人我了解，以他的习惯，这件事肯定会跟进的。”向宽界消息来源广，对平湖舵手跟白泥区教育口之间打擂台的情况也知道。 “与其等平湖舵手搅风搅雨，迫于压力再来推动新教学楼项目，还不如我们主动，平湖舵手想弄风弄雨也跟不上节奏。”龙亚男今天来白泥的目的就是这个，在向宽界面前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来。 “这个事情我问问。”向宽界点头，表示赞同。对白泥区而言，村小一栋教学楼的修建项目确实不算大工程，某位领导挥手就做成了。 不过，人事处做的是干群、党建等方面的工作，务虚方面的，与经济、建设、工程等工作没直接关联。向宽界要帮龙亚男，也是借助其他人来达成这目的。 问清楚情况，向宽界走到办公桌前，拨打座机电话。龙亚男不去听，静静地喝茶，等向宽界与人沟通的结果。这个事情并不大，只要找到路，很容易就能够解决。 几分钟，向宽界重新坐过来，说，“亚男，你直接找找乔总经理？这件事总归要落到他手里解决。” “好。”龙亚男听向宽界如此说，自然是跟那边先有联络，他再去找乔新跃会比较顺利地沟通。 当然，如果自己先不到老领导这边招呼过，直接去找乔新跃，得到的结果很可能完全不同。 先前说好一起吃饭，只是，龙亚男要找乔新跃汇报情况，随后的安排暂时不能定下来。临走前，龙亚男表达了感谢之意，也给向宽界做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向宽界笑呵呵地回应，表示有可能的话，一起吃饭。 事情到这步，龙亚男明白这个村小的教学楼项目大致定局，变化不大了。区里对这个项目落实下来的时间，确实还不能说准。近期，多走走，催催，尽快落实到位，免得时间拖长，又出现变化。 镇里和村里则要将工作做到位，不能出任何纰漏，不能给区里惹出麻烦。对平湖舵手这个家伙，也得留意才行。 第59章 平湖舵手在行动 用“真相”这个坑将钱慧推进坑里，平湖舵手心里得意，出教育局后来到一家打字店。也不用店上的设备，打开自己笔记本，在小桌上噼里啪啦敲打起来。 打字店的人以为他是来做材料的，给他一杯水，不问他什么。 素材已经有了，至于如何编写成文章，如何才能吸引人注意，用什么样的标题等等，平湖舵手熟悉这些套路。 “白泥区教育督导室究竟掩藏什么，主任督学竟然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真相”这个标题平湖舵手一打出来，他自己就觉得满意。 有明确的对象、有事件、吸睛人物、地点，而表达的方式也很委婉，最最重要的是，自己这样写确实是事实，到写正文时，只要将钱慧在办公室的表现写出来，没有人会怪自己是标题党。 这篇文的内容仅是自己采访钱慧的过程，用词时尽量客观，就连钱慧自己都不能说自己是造谣。 冷笑一下，平湖舵手继续编写文章，很顺利地将自己得到线索，确定大田镇一所村小的教学楼是d级危房，有几十个学生一直在里面上课学习，万幸没有发生事故。 随即反转一连追问、设问，推导出这些可能是历史遗留的问题，如今暴露出来，说明什么问题？平湖舵手随后指点出他怀着疑问，找到白泥区具教育督导室副主任钱某某。 这个过程虽不写出钱慧的名字，但职务和单位都写清楚，人们自然能够确定这是真实的东西。只要读者认定人物是实际真实的，那么接下来的内容就不会怀疑。 过程也分几步，首先表述采访问钱慧落鹰坪村小的危房是不是事实；其次问学生是不是还在危房里上课；再问学生目前在哪里，安全不安全；教育局今后对这些学生会如何安置；是不是要修建新教学楼，让学生有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健康成长。 这些问题提出，但教育局方面的回应却一点都没。导出第二步，五问“真相”。 写完之后，平湖舵手在打字店抽出草稿，在草稿上修改。文章不长，配上一定的图片，平湖舵手准备将落鹰坪那土墙楼和危房评级证书拍出来，配发在文章中，那就更有说服力。 当然，如果今后要做视频报道，得再找钱慧谈，采访时将她侧影拍摄出来，效果肯定更好。 做视频报道放在第二阶段，等这件事炒起来，热闹了，教育局方面手忙脚乱时，将这个视频采访推出来，就可起到绝妙的作用。到时候，这个钱慧怎么哭，那是她的事情。自己这个新闻报道则会出一波大成绩。 修改了文章，平湖舵手突然觉得文章还少一个核心，如果将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这个梗加进来，整篇文章的吸引力、影响力会增大。 对如何产生社会影响力，平湖舵手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做法。支教老师到村小奉献，本身就是一个话题性的东西。 支教老师与危房碰撞，再跟教育局某些领导官僚做法相碰撞，产生的效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远远大于二。 这个支教老师肯配合自己吗？平湖舵手有些伤脑筋。之前，跟杨政丞见面，要求采访。但那个年轻人却直接地拒绝，不肯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 自己是按推理写出来，还是再找那个支教老师之后再写相关内容？当时，那个叫杨政丞的和大田镇领导在一起，或许他说话有所顾忌，才不肯接受自己的采访。 等他单独在一边，又把自己的报道中会赞扬支教老师的举措和勇气，他还不肯说话吗？平湖舵手心里嘿嘿嘿地笑，年轻人谁又能够跳出这些东西？ 反复推演，平湖舵手觉得今天杨政丞不会回村里，那先找找这个年轻人。当即，在打字店打几个电话，让人留意找寻杨政丞。 在白泥区，平湖舵手确实有一点点人力资源，这些人会帮他收集一些新闻线索，然后获取一定的报酬。这些是他在江右省布下的触须，是自有媒体生存的根基。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推演接下来这件事会如何发展，自己又该如何推力，才使得事情炒起来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发展。想好这一切，接下来每一步走法，才占据先机。 同时，也要时刻留意有没有触线、更不能过界。国内这种公众号的新闻媒体，生存最核心的地方要把握准，否则，不知哪天就会被请喝茶，关在里面出不来的。 对于这一点，平湖舵手心中明亮，也因为每一次做一件事，都选择很准确，才逐渐将自己的名号打响亮，反过来有了一定的名气，则能够保护自己。 在打字店坐到下午，一直没有得到杨政丞在什么地方的消息，他该找谁？他到白泥、到教育局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肯跟自己合作？其实，只要事情闹大，对他申请修建村小不是更有效？教育局也好，白泥区也好，很可能迫于舆情压力，将这件事处理掉。 难道这个年轻人看不到这些？对的，很可能是这样。以为自己的公众号影响力不足，不肯跟自己合作。见到他，得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平台流量和打赏额度，吓他一吓。 这个杨政丞今天如果不回大田镇，必然要找到几个人将是谁？教育局这边是计财股或廖文仲，也可能直接找局长刘林生；白泥区可找的人比较多，和杨政丞一起的那个人在白泥区有什么人际关系不清楚，要找人势必是他出面，杨政丞到白泥区没几天，不可能认识领导。 联系自己的助手，要他关注教育局和区里几个人的动向，以此来推断杨政丞的迹象，虽说没什么把握，总是一种工作方向。 离开打字店，回到自己在白泥区的驻地，这里的人员都撒出去了。平湖舵手索性留在家等候，静下心来再一次推演这件事。 到夜里，总算接到电话，平湖舵手得知信息，立即行动起来。 第60章 好吓人 天色见晚，求军经理可叫车回镇上的，不过，今天确实没有走的打算。虽说见过廖文仲副局长，但他对村小修建项目只是表示可帮争取，没有答应下来。至于最后结果，谁也没法预判。 在“夜色酒店”要了两间房，求军经理过来跟杨政丞说话，等时候去夜宵。 龙亚男已经跟他们联络，也到白泥，他们明白董事长来白泥也是为村小项目，等龙亚男忙过后，来这边汇合。 还没接到龙亚男的电话，杨政丞两人很有耐心。突然有敲门声，白泥城内酒店也有一些怪名堂，夜里敲门是常事。杨政丞不想理睬这种事情，求军经理却站起来去开门。 肯定不会做那些事，但调戏一下，问问行情，也是一种资源积累。对求军经理说来，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不会像杨政丞那样对这种事有反感。 谁知房门开后，门外却站着两个人，求军经理不免有小小惊讶。 听求军经理有些不对劲，杨政丞站起来往门口看，见房间外站着的居然是白天在教育局外遇见的平湖舵手。 平湖舵手和另一个人一起来的，求军经理不知该不该拒绝这个人进房间。对方既然找到酒店了，回避不见得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不过，平湖舵手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找来，明显有用意的。 “老哥，不请客人进来坐坐？”杨政丞不喊求军经理职务，在平湖舵手这种人面前，职务可能会成为他们有用的东西。 “请吧。”求军经理侧身让门外两人进来。 平湖舵手见房间果然是杨政丞和他之前一起的人，心里就笑，而这个人居然站在房间口，不打算让自己进去，更是好笑。 他是在怕吗？还是有什么秘密？ 等杨政丞说话，他便缓步进房间。杨政丞见平湖舵手找上门来，也惊讶于对方在白泥区确实有点名堂。 这样的人应对时确实要小心，不能让他钻空子。 “你好，又见面了。”杨政丞伸手跟平湖舵手握了握，主动招呼，面带笑容，很轻松的神情，犹如见老熟人一样。 “杨老师好，大地方来的高材生果然自有气度。”平湖舵手也笑，神情自若，“这是我助手。” “这么费心找到酒店来，有什么事？”杨政丞话题一转，直接问平湖舵手，不想绕弯子。 “杨老师，能够找到你也是侥幸，幸亏我有个新闻住站人在附近看到你，然后我才得知。到酒店，找你房间就不难。”平湖舵手故意这样说，也是展示自身实力的手段。 点点头，认可平湖舵手的说法，杨政丞脸上没有多少惊讶，让平湖舵手有些失落。这一拳打到空处，也不知会有多少作用。 “喝茶？酒店可没有像样的茶。”杨政丞看着平湖舵手，面色微笑。 “不讲究，我个人看法世人爱喝茶，不过是喝一个心情。有真境界也有附庸风雅，功能上不过两样，解渴和消磨时间。”平湖舵手很自信地说，他这说法对一些人是有冲击力的。 不论是赞同还是反驳，都会被带起来，这是平湖舵手的一种策略。 杨政丞笑笑，弄一杯水给两人。酒店客房就两张椅子，四个人没法坐，空间也不够，求军经理和平湖舵手助手坐床沿。 “聊聊吧。”平湖舵手喝了水，微笑着说。 “没问题，反正现在也没事情。”杨政丞应到，知道避不开，那就面对吧。 “我成天四处奔波，一年起码有十个月在飞机上、火车上或汽车上，每天见不同的人，跟不同的人说话。这么多年来，逐渐地领悟一些东西，说起来很玄妙奇巧，仔细想又觉得很自然的东西。 我第一眼看到杨老师，就觉得你是一个很有爱心，做事有恒心，百折不挠的一个人。是来至大都市的人，是吧？” “我就是落鹰坪村的人。”杨政丞笑笑地说。 “杨老师说笑啦，这一点我都看不出来，还用走南闯北吗。当然，杨老师目前落根在落鹰坪村，说是那里的人也适合，说明你爱上这个地方，扎下精神。” “有什么事直说吧。”杨政丞觉得最难忍的是看着平湖舵手这脸，确实很反感。 拿出手机，平湖舵手点开，“杨老师你看看我的媒体平台，粉丝和点击量，打赏额度，就能够看到我们在媒体这一块做得有多大，影响力有多大。”将手机递给杨政丞，杨政丞接后扫一眼。 “粉丝有十万多？” “不是十万，而是六十九万。这是实打实关注的人，还有游客流量，发文章时可到几百万流量。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努力的结晶，也是江右省自媒体的一面旗帜，一个传说。” “好吓人哦。”杨政丞将手机递还给平湖舵手，“不知粉丝里有多少铁粉，多少僵尸粉，多少米粉、多少红薯粉，多少土豆粉，多少……” 平湖舵手听杨政丞语气淡然地说这些话，脸色就黑了。他的助手忍不住，“小孩子不懂胡说什么。” “你是谁？”杨政丞看平湖舵手的助手，“用时髦的话说是自媒体，按以前的说法是狗仔队。不过，你们的专业根本不能跟狗仔队相提并论，是不是？” 杨政丞笑一笑，看着平湖舵手，“我的大记者，我是不是说错了？哦，你们敢像狗仔队那样报道事实，报道平民心声，报道明星隐私？当然，有这方面的报道都是跟在大报后面转载，没错吧。这样是真的新闻人吗。” “我们当然是新闻人。”平湖舵手狠着声音说。 “好好好，你是新闻人。好了吧，这有什么好争的。不过，落鹰坪村的事情你们想清楚，真要搅和进来？”杨政丞盯着平湖舵手，“对了，我会将你在白泥这边的一些事情，举报到公安局，不知公安局会不会立案。但愿不立案吧。” “杨老师，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你们做新闻的有采访自由，有没有跟踪人，调查人行踪的权力？” 第61章 赵 倩 看着平湖舵手和助手黑着脸出房间，求军镇长眼中闪烁不定，脸上压制的笑等平湖舵手离开才放出来。 “求军镇长，有什么好笑的。对这种人，不要搭理是最好。” “大家都明白，不过，没听说谁让平湖舵手这样吃亏过。知道吗，教育局有个正科级，都可做平湖舵手的老妈了，这两年却一直给平湖舵手气得住几次院。”求军镇长欢畅地说。 “真的假的？不过，你要是跟平湖舵手较劲，那真会自讨苦吃，他是巴不得跟你狡辩，才好写他的文章，吸引人关注。” “也是，你认真你就亏了，输了。”求军镇长点点头，“所以不少人对这个平湖舵手都忍让几分，免得让他惦记。真要报案？” “那不是，说了要做到，至于公安那边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平湖舵手如果知道我不报案，下次就得意了，以为我们俩怕他。当然，明天再去公安局做一份笔录，平湖舵手真消息灵通，他今后要招惹我们，就得先想想。” 龙亚男的电话终于等到，求军镇长接听后当即带杨政丞出酒店，上了出租车，往夜市走。 龙亚男已经要了桌，先放了一大缸生啤，白的三瓶。杨政丞跟在求军镇长后，见桌上的情景也有些摇头。不过，住酒店无所谓。何况明天还准备去公安局报案，至少也得到中午才回村。 “坐，今天都辛苦了。”三个人虽然才碰面，但电话里有交换信息，知道今天做了哪些事情。 “老大，刚刚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求军镇长笑着，想到平湖舵手吃亏，心里还在乐。 “什么事？”龙亚男看着杨政丞。 “我们在酒店等你电话，不知平湖舵手怎么就找到了我们房间，然后要找政丞老师做采访。”求军镇长将发生的事情细说一边，说到平湖舵手灰溜溜地走了，再次笑出声来。 “平湖舵手这个人很记恨，报复心强。杨老师，你可要小心一些。”龙亚男笑着说。 “我一个支教老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说我上课没教案，上不了章篇。对了，明天去公安局给他一个记录，我看他以后来白泥区要小心才是。” “有必要吗。” “已经说出来了，不做反而不好。”杨政丞点头肯定。 龙亚男想了想，没表示什么。三人喝酒，吃烧烤，到夜深时，多少有些酒意才回酒店。 龙亚男和求军镇长另有事情，三人约好中午见面。杨政丞今天要做的事情不多，呆在房间不出门。等九点过，才往区公安局走。 公安局在旧地址有办公点，新办公区才搬迁三个月，这边依然处理业务。大门有人执勤，杨政丞问了，到一楼找到报案处。 里面有三个人，两女警一男警。一女一男在说话，另一个女警在看电脑，长长的头发瀑布一样流泻而下，看不出样子。 杨政丞敲敲门，提示里面的人表示有人进来了。男警抬头看，见杨政丞不像坏人，问，“有什么事？” “我报案。” “哦，报案？坐吧，什么事。”男警听杨政丞说，严肃起来。 坐下，杨政丞等男警和那女警做好准备，才说，“我是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名叫杨政丞。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和大田镇求军镇长一起到教育局申请一个项目，在教育局外一个自称记者的平湖舵手，找我要采访落鹰坪村小的事情，我不理会他。 等夜间九点多，我和求军镇长住在夜色酒店，他居然找上门，又来采访。” “这有问题吗？” “你们觉得没有问题吗？” “什么都没发生吧，如何立案？”男警说。 “这还叫什么都没发生？”杨政丞有些来气，却见男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有些难度了。 思维不一样，很难说到一块。 这时候，之前一直坐着的女警站来，走到办公桌边，“你是大田镇的支教老师？” “是的。”杨政丞抬头看，面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警，长发飘散，气质姣好，而且有些熟悉的神态。 “我叫赵倩，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吧。”赵倩说着看那男警，男警便站起来让出位子，等赵倩面对杨政丞。 眼前一亮，赵倩坐下来后更清晰地看到她娇美的脸，五官奇秀，轮廓分明。身材好，又是大长腿。见杨政丞看她，赵倩并没有回避，直视着他。 另一个女警见两人如此，笑一笑，轻轻戳一下赵倩。 “姓名。” “杨政丞。” “性别。” “男。” “工作单位……” “事由……” 杨政丞知道案情讯问是这样的程序，一一地回答，没有丝毫不耐。赵倩对他这样也满意，“你的意思是说，平湖舵手跟踪你，是你的安全和隐私受到侵犯，是不是这样？” “是的。” “好，我们知道了，会对你所提供的情况进行核实，也会对平湖舵手进行询问。之后的结果会在情况清楚后，跟你反馈。” “谢谢，你们是好样的。” “你支教困难大不大？”赵倩突然说这个话题，杨政丞看着她，突然猜到这个女警之前肯定听说过自己，她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请问，你认识赵芸主任？” “认识，她是我姐。”赵倩说。 “难怪，你们都这么美。人美，心灵更美。” “谢谢你。”赵倩说，“政丞老师，你为大田镇做出的努力，白泥的人都会记得。” “我不过是找一个吃饭的地方，拿了碗，总得做份内的事，对不对？” “难怪我姐对你有这么好的评价，确实不错。”赵倩绽放笑容，把杨政丞给电了，浑身僵硬硬的。旁边的女警见他如此，便笑出声来。 男警见他这样，很不满地怒视一眼。赵倩可是全市警花排位前三，谁不想上班时轮上跟她在一起？ 只是警花很冷，平时不怎么搭理人，却不料对面前这个人如此亲近。 嫉妒啊。 “赵警官，我问个问题可不可以？” “你请说。” “中午能不能请你吃饭？” 几个人表情都精彩了。 第62章 介绍给你要不要 从公安局出来，到酒店给赵芸电话，“姐，我看到你妹妹了，好漂亮，” “惊呆了吧。”赵芸在那头笑得很开心，见她没有惊疑、反问，杨政丞猜想自己出公安局后，赵倩就给她电话了。 “一对姐妹花，漂亮又善良。赵姐，我突然得病啦，相思病。”杨政丞也没正行，嘻嘻哈哈地说笑。 “要不要姐给你介绍，我告诉你，我妹妹还是单身。你要不要？” “好啊，最好姐妹俩一起介绍。”杨政丞在电话里自然不怕。 “行啊，你记好，这句话我已经录音啦，等赵倩收拾你。”对赵芸杨政丞有一点点抵抗力，对赵倩还真没有。不仅是她精致的脸，腰身也壮观，而那长腿配上职业装，至少可玩十年。 在公安局时赵倩对他态度不错，显得心善，不过，赵倩在那个牲口环绕的单位，居然一眼就让男警让座，可见她的威力。听赵芸的话，才察觉赵倩肯定有另一面。 赵倩真要收拾自己，唯有远远躲开。如此想，还是李悦最好，温和如绵羊，又心善。随即，觉得自己先前和赵芸说的那些话是不对的，自己没那份心就不应该让人误解。 “赵姐，我有女朋友啦，谢谢你好意。”杨政丞觉得自己补救一下非常必要。 “哼，没意思。”赵芸在另一头表达不满，杨政丞嘿嘿地笑着挂了电话。 在白泥有紧要的事情要做，却又偏偏无力推进，杨政丞感觉到无奈。在酒店等求军经理回来，心想自己确实该买一个手机，哪怕是老人机，与人联系也比目前要强。 身上虽说有点小钱，如今，老土墙房已经拆掉，不用安装窗户，拿赵芸和杨枚的一千块必须要退还的。自己生活补助的三个月工资，目前暂时用不上，解决学生生活所需确实可以，自己有没有必要分出一点钱来购买一部手机？ 老人机便宜，杨政丞还真不敢买。宁可不用也不买，几百块钱的杂牌子手机，质量差，用起来也不顺溜。 想着想着，觉得买手机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再考虑。 求军经理回酒店来，没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龙亚男不跟他们一起走，两人吃过午饭便回大田镇。来白泥之前，觉得在白泥会四处跑，求这个求那个，实际上事情完全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人找到了，申请也交了，不同的领导给出不同的态度。这时候，说要信谁的话，真不好判断。 在车上没什么兴致，杨政丞和求军经理都有受挫的失败感，但成功的希望似乎又有。 回到镇上，求军经理问杨政丞怎么打算。杨政丞不由地笑了笑，“等吧，再急也无用，我回村安心上课。你呢，安心上班。” “也好，等吧。”求军经理挫败感还没散去，情绪不高。 “求军经理，之前说好带我去看溶洞的，不要忘记哦。” “放心，这件事一定安排好，到时候我带一车人去落鹰坪，你负责吃的就好。” 到学区找赵芸，虽然有一点点怕见她，但要退还她和杨枚的钱，又必须见。其实，上次去白泥之前就该把钱退还的，只是太匆忙给忘记了。 对这样的爱心善款，拿久了杨政丞都觉得是压力。 学区教务处办公室是空的，赵芸和杨枚都不在，连其他教务人员也不见。杨政丞坐下等，或许是下午大家都不上班？ 没有手机，找人确实不方便，目前又只能如此。 听到下课铃声，如果教务处的人是去上课，等会就有人吧。赵芸和杨枚要是不在，委托其他人转交也可以。 然而，等到再次上课还不见有人回办公室，杨政丞知道这样等很难等到人了。到学区外，找公用电话给赵芸打电话，才知道因为有个同事家女儿出嫁，教务处的人都到他家帮忙去了。 “帅哥，有什么事吗？” “赵姐好，”杨政丞说，“赵姐，上回因为要给教室安装窗户，到你那里化缘。如今窗户不安啦，房子都拆了，这钱得返还才行。” “我当时什么事，这个不用你操心啦。安吧安吧。就这样，我这里忙着呢，要招待客人。” “赵姐在接客啊，那我找一位老师请他帮忙转交就好。” “说什么呢，你才接客。”赵芸笑骂到，“会不会说话，你来，姐接你，你敢吗。有女朋友的人，不要心花花。 政丞，都说了那钱已经给出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让我怎么收？再说，你这么东跑西跑为村小也要开销，是不是？就算我和你枚姐为村小的一点点心意，没问题吧。” “事情不是这样的……” “罗嗦，不准再罗嗦。”赵芸像是发火起来，杨政丞明白她的意思，“这样好了，你觉得不好就用这些钱给村小学生买书包、学习奖品什么的，花销完得了，总可以吧。” “好的，谢谢赵姐。”明白她不肯收回这些钱，这样处理确实比较好。 杨政丞也觉得舒心，这个事情处理好，他也放松了。赵芸她们不在镇上，杨政丞离开村小两天了，也想急着回去。 山路已经熟悉，走起来感觉快多了。 回到诊所，见莲花嫂子一个人在家，李悦不知是在班级还是有什么事。学生应该都回家了，一个多小时前就散学了的。 “杨老师回来了。”莲花嫂子笑着招呼。 “悦悦呢，不在？” “你没要我帮守着，我哪知道。下次我把悦悦栓在裤带上，你随时都可见到了。”莲花嫂子帮他把买来的东西放厨房、放冰箱，厨房不大，两人挨的近，莲花嫂子说话时找到机会掐他一下腰，“回来也不见你问问嫂子我好不好。” “嫂子好。” “不太好。” “怎么啦，生病了？” “心病，你不在家，睡不着。你说能好吗。” 杨政丞只能笑笑，李悦不在，跟她乱说莲花嫂子绝对敢扑过来的。在平平家，因为平平妈做过那些事情后，杨政丞觉得自己真的要小心、说话也要收敛，要不然无法跟李悦交代。 第63章 小 别 “笑什么，得意啊。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 “怎么赖到我头上，我才是无辜的。” “怎么不关你的事？”莲花嫂子指着自己的坨坨，“你有没有动过？还有这里、这里……”她一路到处指点，都是之前曾经摸过的地方。 杨政丞见她如此，只能笑，住在莲花嫂子家里，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不说话了？你得负责。” “悦悦呢。” “悦悦回家去了，以为你不回来。” “不可能吧。”李悦即使不知道自己今天回不回村里，也会在学校等吧。 “不信拉倒。”放好东西，莲花嫂子站起来，往他身上靠，“今晚你就是我的菜，看我怎么吃掉你这小羊羔。” “谁怕谁啊，你以为是你占到便宜。”杨政丞自然不肯在口头上认输，输人不输阵。大不了晚上到一组去找李悦。 “一天不见，胆子大了啊。来。谁怕谁，就在厨房。”莲花嫂子手拉他，随即要摸他幸福地。杨政丞离开虽然才两天，但吃过腥的猫格外馋，和莲花嫂子说这些话，帐篷就支起来了。 莲花嫂子穿着牛仔裤，上面是露臂短袖，衣服比较紧，该凸出的地方格外显露。挨过来闹，厨房地方小，杨政丞真没地方躲。 让她得手，抓住那要害东西，莲花嫂子吃吃吃地笑，准备手伸进去。杨政丞忙抓住她，不让她得逞。 “放手，快放手。”莲花嫂子轻声嚷嚷，“以为我不知道啊，平平妈都得手了，就我没捞到好处，能这样吗你。” 杨政丞顿时失去抵抗的力气，平平妈的事情是莲花嫂子瞎猜，还是平平妈跟莲花嫂子说了？杨政丞猜想，平平妈自己说出来的可能性更大。 莲花嫂子如果到平平家给平平妈检查，肯定会问到按揉的事情。这样一问，平平妈想必不会隐瞒什么。 东西给莲花嫂子抓在手里，杨政丞有些无语，这些嫂子见多识广，太直接，都没有一点遮掩，让他如何抵挡？ 诊所外突然有人喊，“莲花嫂子在吗。”莲花嫂子听到有人喊声，很不甘愿放开杨政丞，稍微整理一下，她才出去。 杨政丞舒一口气，也明白，这次算过关了。不过，经过这次胡闹，下次莲花嫂子可能更直接，只要躲开李悦的察觉，就可能要求自己对她做点什么。 到楼上，见房间整齐，杨政丞从另一道门出去，想看看李悦是不是真回家了。 去李盘家，在大门外就看见李悦在楼上，让杨政丞轻松起来。至少不用担心天黑后自己该怎么办。轻轻上到楼上，李悦安静地在写，似乎都没察觉他到了。 杨政丞正准备吓她，李悦却抬起头，“政丞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原来她早就发现自己到了，很可能在大门外她就发现，却故意在装。到李悦身边，拉住她的手看着她。“事情目前还没有眉目，不过，新教学楼应该会有。龙亚男镇长都在跑这个事情，教育局的副局长我也见到了，放心吧。” “那就好。” “这两天怎么样？” “还是跟原来一样，学生习惯了就没问题。” “你呢，好吧。” “嗯……不行，教室呢。”李悦抵抗来至杨政丞的侵扰。 “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在教室，对不对。” “不行，这是李叔家里，他们知道会打死人的。”李悦有些惊慌，杨政丞便放弃自己的努力，站起来，拉她走，“走吧，回去。” 李悦无奈，见他这样心里又是喜欢。两人下楼，到大门外遇见李盘。 “杨老师回来了？教学楼有了吗？”李盘问。 “主任，已经到白泥问了，申请也交给教育局主要领导啦，等几天看情况。尽力争取吧。” “嗯，那就等几天。”李盘犹豫了一下，“杨老师，昨天莫主席到村里来看村小，说是要尽快处理这个事情，学生留在村里是让他们受罪，如果有记者报道出去，谁担得起这骂名。” “爱说就说，我们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没想到莫植平还来村里乱说，之前镇政府统一了意见，莫不是他又听到什么？ 或者是平湖舵手跟莫植平接触了，还是刘秘书跟平湖舵手联络上了？这确实可能，如果平湖舵手真跑到落鹰坪村里，看到学生在民房里上课，泼一些脏很容易，拍一些图片就能够引发不知情的人一片骂声。 村里目前确实不能做更多的事情，杨政丞笑了笑，跟李盘道别。 牵着李悦到诊所，莲花嫂子正在做饭，杨政丞跟她招呼一句便拉着李悦去楼上。莲花嫂子在厨房里嚷嚷一句，“不要弄成声音让我听到，要不然我端一盆水上楼，看完不浇你一头水。” 杨政丞才不理会她有什么怨气，李悦却掐他一把，犟着不肯上楼。只是，她哪有杨政丞的力气大，被拖着上楼。 进房间，杨政丞有些迫不及待，李悦却不肯，知道莲花嫂子在楼下扯着耳朵听他们。不过，杨政丞一脸坚决的样子，李悦便放弃自己的立场。很快，被杨政丞压住，两人随后忘记了周围环境，李悦也热烈起来。 时间不长，李悦也是因为不见杨政丞两天，对他的思念已久很浓，这时候，用这种方式来排解自己的念想，自然爽极了。 等清醒一些，李悦便怪杨政丞不看时候，让莲花嫂子明明知道他们在楼上做什么。等会下楼如何见面？挥手捶打他，杨政丞笑着，很得意，“嫂子她是过来人，明白我们的心情，是不是？” “还再说，不准说。” “不准说那就不说得了。”杨政丞闭了嘴巴，手却不老实，李悦受不了他，可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反对。 闹一阵，才下楼。莲花嫂子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们下去晚餐。见两人下来，也不说话。李悦受不了她平静的样子，急忙跑厨房。 杨政丞不去争先，留在外。莲花嫂子反手掐他一把，这次真的下了狠手，掐的杨政丞痛。 “嫂子，吃饭了，我饿啦。” “还没吃饱？” “哪能就饱？” 第64章 熟到最好 吃饭，杨政丞说了到白泥的一些情况，说到准备买手机，要不然太不方便。 “买就买吧，在村里不能用，到镇上可以用的。”李悦对此是支持的。 “先拖一拖，实在需要再考虑。”杨政丞笑着说，“其实，一年到镇上几次？去白泥就更少了，要不是因为项目的事情，才懒得动身。” “你现在是哪里都不想去了，有悦悦在身边，什么都知足啦。”莲花嫂子带着怨气地说他，“对啦，昨天那个莫植平又来村里，也不知搞什么，我见主任在他面前像是被骂的样子，会不会是村小的事情。” “李叔刚才已经跟政丞说了，确实是这个意思，还想把村小迁走。”李悦将之前李盘说道情况，告诉莲花嫂子。 “杨老师，这事是不是还没完没了啊。”莲花嫂子有些气，“镇里就有那么几个人，看不得我们好一点。” “不管他们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饭后，杨政丞和李悦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到村小那边，看见房子拆了后的就剩下一堆土，石块已经被清除来，堆在一边，准备用来做新楼的基石。 天黑了，这边没人，从村里不能直接看到这边。搬一块石块，要李悦一起坐下，感受着村小这边的孤寂。 静静地坐着，两人手指扣在一起，李悦依在杨政丞身上，感受着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坐了好久，杨政丞活跃起来，李悦虽想拒绝，却挡不住他坚持，没多久，被他得手。 之后回到诊所楼上，莲花嫂子还在等他们回屋，见两人牵手而回，明白在外面又偷吃了。自然，这些事情也不能干涉两人，莲花嫂子等两人上楼，关了诊所，有些无奈地回房间。 第二天中午，莲花嫂子找杨政丞一起到二组去给平平妈治疗，杨政丞虽头痛这样的事情，但也不能真不去。本想叫李悦一起走，只是，这种治疗还是不让她得知为妙。 早上下了些雨，之后停了，天气不热，地面、山坡都是湿的。爬坡时见杨政丞不作声，但步子没变，显然体能还不错，没有因为跟李悦疯狂而变弱。 “帅哥，看不出还有几钢火啊。我以为今天爬坡要嫂子背你了。” “嫂子想看我笑话？除非关在屋里三天三夜，才可能软脚。”杨政丞笑笑，明知莲花嫂子爱说这些，没有人时还会动手的，也不能总躲避。 “是吗？”莲花嫂子带着别有意味的笑，“等会让平平妈检查检查，就知道啦。” 到平平家，太阳正旺，院子恰恰干了。平平妈在晒被子，见莲花嫂子进院子，忙招呼起来。又见杨政丞也到了，“杨老师，今天得过来？” “平平妈，看着身体恢复了，好。” “比以前好多了，完全恢复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肯定啊，平平妈，我猜啊，你想帅哥帮你治疗十年，是不是？”莲花嫂子嘻嘻地笑，平平妈脸立即红透，不敢看了杨政丞。 “我看是说对了，帅哥，你呢，怎么想？肯不肯帮忙？平平妈要是不那么瘦弱，也是附近十里最美的女人。” “莲花嫂子，别瞎说。”平平妈细声细语地说。 “我不过是说实话，难道不对？不过，杨老师是大帅哥，说到底还是你赚啦。” 三个人进屋，莲花嫂子拿了脉，又看了平平妈一些情况，“果然好多了，平平妈，如今正常的做活没问题了吧，记住，还不能太辛苦，慢慢来。” “多谢莲花嫂子，也多谢杨老师，都是你们费心帮我才好起来，要不然，到今天很可能不能动啦。” “一株草有一颗露水养，该是你的病痛，想躲开做不到，该你好起来，自然有机缘。”莲花嫂子笑着说，“要感谢，你感谢帅哥吧，都是他能干。” “我自然会感谢杨老师，他很辛苦我早就明白了。” “莲花嫂子，既然平平妈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今后不需要再按揉了吧。”杨政丞希望有肯定的答复，以后免得总面对那种情况。 “她这样子你说算痊愈吗，要稳定目前的治疗效果，少说要坚持三年。平平妈，三年后你可正当年，是果子熟得最好的时候，对不对？” “我……我老太婆了。” 听莲花嫂子这样说，杨政丞也无语，细想，或许平平妈确实要稳定一段时间才行。 “开始按揉吧，下午还要上课。”杨政丞想尽快做完事情，有莲花嫂子在场，平平妈也不可能做之前那种事。 平平妈看杨政丞一下，转身面对床，将自己解脱。随后躺下，莲花嫂子笑着说，“我到院子去，晒一下太阳。” “嫂子，你还是在这里指导我按揉吧，穴位准不准可别弄错啦。”杨政丞真不想她出去，因为莲花嫂子走了，平平妈可能又像前次那样做。 “现在稳固治疗，要求不是很严格。本身，她应该到第二阶段的治疗了，你愿意帮她治疗吗？” 三个人都明白第二阶段治疗是怎么做的，杨政丞有些无语，这种事怕是推测而已。 莲花嫂子不肯留在屋内，杨政丞又不能强拉她，便给平平妈治疗。这一回，平平妈也明白杨政丞的意思，门外有莲花嫂子在，她也没做任何出格的事。 平平妈处理好自己的后续事宜，杨政丞才陪着她到院子，莲花嫂子坐在木椅上，似乎睡着了。等两人出来，她才坐起，看着平平妈的神态，“这样的效果你自己觉得如何？” 从平平家出来，莲花嫂子还要去一组，有个病人在等她。杨政丞自己回学校，下午继续上课。上完课，把学生送走，去李盘家姐李悦。 却见龙亚男、求军镇长、刘秘书和莫植平等人都到李盘家，见杨政丞，龙亚男笑着说，“争准备让刘秘书来请你，正好，来坐坐。” 不知到这些镇上领导到村里来做什么，杨政丞本不想掺和行政上门的事务，但也觉得可能是新教学楼项目的事。隔着楼，和李悦打招呼，李悦表示她会在教室备课。 进李盘家，龙亚男显得稍微严肃一些，“今天到村里来，也是带任务过来的……” 第65章 找出路 一时还摸不着头脑，杨政丞听龙亚男说话，觉得这些都是村里工作。自己坐这里不适合，可已经进来了，又不能站起来走人。龙亚男的面子还得给。 听一会，才明白白泥区最近召开全区经济工作会议，会议上对区里经济工作要从落后村抓起。落鹰坪村在大田镇是最偏远的一个村，偏远，村组分散等特点。虽有村级公路，却没有产业、产出等经济基础的东西。 区里会议中并没针对大田镇，不过，龙亚男觉得自己事业上要有所创建，必须做一番努力。 落鹰坪村经济是全镇落在最后的村子，到村里来开一个现场工作预备会，做一些基础调研工作。然后，找出可行的创业办法，找到脱贫致富路子。 “我们面临的困难和要做工作的方向，大家都明白了吗？今晚我们不走，一定要挖掘出可行办法，不达目的不放手。”龙亚男的态度坚决，莫植平也针对性地补充和表明立场。 见刘秘书在刷刷刷地做会议记录，杨政丞在心中摇头。落鹰坪几个组，人口上千，精壮劳力都走了，开发产业没戏，这里即使有产出，如何销售？资源匮乏，矿产空白，山上确实有很多石头，不过，质地普通，卖不出去。 果园、林业、药材、养殖，杨政丞对这些东西之前也听说起，但没有实际接触。想想落鹰坪在偏远一隅，即使有这样的产业，规模不可能大，也没有谁肯投资。经济发展从何说起？ 李盘等村干们等领导讲了话，一个个头低着，之前也曾有过这方面的讨论，最后都否决了。 如今，旧话重提，落鹰坪村还是这个村，环境也还是之前的环境，难道就可能有救命绝招？ “都说说，不管对错，不管可行不可行。先说出来，我们再甄别。”龙亚男带着激励的语气，跟参会的人说，“或者一个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提议，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呢。” “种树，我们这里最适合。”李盘说，“不过，树成效太慢，要好几年才有一轮收益。” “确实如此。”刘义说，“山高地瘦，能种什么？” “养羊、养牛，养鸡鸭。”刘敏说，“如今城里人讲究吃环保食品，土鸡土鸭土蛋，最受欢迎，卖价也不错。我们这里山高林密，就是很好的养殖地方。” “这个可以考虑。”龙亚男点点头，白泥区有这样的例子，可参照。 “养殖的前提要两样，一是资金，二是技术。”李盘说，“之前也有人养过，都失败了。如今，谁还敢做这样的事？我估摸着，样几十只鸡鸭还行，养上千只要多少吃的、多少饲料、多少人来照看，要什么样的技术等等。” “困难肯定有，路可以逐渐探索。如今，从上面给下来的项目资金也会逐渐加大，不一定要我们村里出本金。技术呢，可找区里畜牧局、农机局、开发办、农业局等等。项目往上报了，上面会有对应的帮扶举措。” 龙亚男给的承诺让在座的村干眼睛一亮，如果上面真有政策扶持，不管成功不成功，赚钱不赚钱，拿到鸡鸭仔后哪怕损失一半，另一半也是白得的。 “真的？龙董事长，上面给政策不针对人选吧。”刘义说。 “区里开会是这样传达的，会上传达自然不会有错。谁敢在会上瞎传？” “那我家报一千只鸡。”刘义站起来抢先报了数目，其他人见他如此，不知该不该再报。 “具体政策怎么规定，以后如何操作，上面给的资金会怎么监管，都要等文件下来后才能确定。不过，这肯定是一条可走的路。”龙亚男肯定地说。 听他们说得热闹，杨政丞肚子有些咕咕叫了，不过，李盘家灶房正在有人忙，可蹭饭。养鸡一千，刘义家有这本事吗。 养鸡场是什么样子，村里的人都没见过，标准化的养鸡场才可能出效益。村里往山林放养一群，当然也有效益，可这样的效益达不到致富。 “一组那边是不是可养鱼？他们组水好。”李盘说，“黄鳝、其他一些卖钱的鱼。” “这一条也不错。”龙亚男示意刘秘书记录下来，“到时候，请专家去考察考察，如果可行，就确定下来。” “政丞老师，你不说几句？”龙亚男见杨政丞一直不说话，点他的名。 “董事长，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杨政丞笑笑，“能够听大家的主意，我学到很多东西。” “你又来这一套，”龙亚男也笑，对杨政丞说的不当真，“大地方来的人，见识就不同。到落鹰坪村来，感受肯定和我们不同，从你的角度帮村里提点建议，我代表大家感谢你。” “董事长，我一个后生家，胡子都没长，嘴上无毛，能有什么见识？我真的在学习。”杨政丞自然不肯随便发言，听一听没问题。 见杨政丞确实不肯说建议，龙亚男也不勉强，村里的情况他们这些乡镇老板是熟悉的，今天到村里来，更主要的是传达上面的精神，对村里如何致富，龙亚男在心里更指望上面的一些专家来考察，发掘。 饭熟了，提出的建议总计有十几条。刘秘书将这些建议逐一念一遍，确定没有记漏、记错。晚饭有肉食，杨政丞把李悦也叫来一起吃，也算改善生活。 莲花嫂子家生活也不差，不过，杨政丞在那里吃饭有些打量，不像这种场合可放开了吃。 吃过饭，想和李悦回诊所，却被龙亚男叫住。两人一起出李盘家，到公路上聊。“政丞老师，现在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董事长，你还是放过我吧，我能会什么。”杨政丞苦笑着说，李悦听他这样说，笑起来。 “不诚实，一点都不诚实。”龙亚男没好气地说，“以为能骗人？看你样子，就知道以前干过什么事。” “坏事？”杨政丞依然苦笑，龙亚男也算眼力准。不过，如今杨政丞确实没有回天之力。无资金、无关系、无助力，这样的情况下又能做什么？ 第66章 长 假 自己不能做什么，落鹰坪也确实找不到好的开发项目，杨政丞不会乱说话。龙亚男也不纠缠，只是觉得杨政丞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如有提议，可能是可行之路。 转眼九月过去，国庆长假到来。和李悦商量长假怎么度过，她是不想四处走，外出旅游花销大，更主要去哪里都人山人海。真要去游玩，等暑假去才有足够的时间。 李悦的安排是回家帮家里种油菜，虽然劳作上帮不了，在家里做饭这类事，也让父母辛苦一天回来有口热饭菜。 和李悦确定关系将近一个月，他几次提到去李悦家见见家长，但李悦却不肯，也不知她怎么想。或许是觉得两人发展过快，会让父母不高兴，有或许是其他原因。 近段时间，跟莲花嫂子之间保持了必要的距离，跟平平妈也是如此，虽然继续按揉稳固她治疗效果，却不再让平平妈做那种事。 说不清什么原因，主要还是和李悦的关系突破之后，心有所属。 教学楼项目也没有具体消息，问过龙亚男两次，就不再催。至于教育局那边，杨政丞觉得更不好催问廖文仲。 长假到来，安心地休息几天。期间或到白泥走一趟，如果能够找到廖文仲当面问问项目的事，心里也有一个打算。 杨政丞在厨房做饭，莲花嫂子进来，“帅哥，有电话找。” “谁啊，会找我。” “大美女啊，别让悦悦知道就好，我肯定帮你包瞒着，去吧，别让美女等久。” 从厨房出来，杨政丞猜可能是赵芸或杨枚来的电话，国庆长假，她们也休假，邀约出去玩，也是可能的。真要是她们约，带上李悦一起去才好。 接听电话，谁想说话的却是求军经理。杨政丞一愣，明白被莲花嫂子耍了。“求军经理好，还记得我呢。” “没办法啊，不给你电话都不见你到镇上来看我。”求军经理笑呵呵地说，“有美女相伴，把哥哥忘记啦。” “老哥，不是怕影响你工作么。老哥日理万鸡，忙都忙不过来。”杨政丞也笑着说，与求军经理之间的关系是比较熟的了。 “就你会乱说，这话传到领导耳里，我就惨啦。”求军经理也不以为意，“对了，长假准备去哪里？旅游吗？” “我能去哪里，在学校睡几天觉。” “真不安排出去？带上女朋友一起走，可浪漫啦。” “等暑假再走，现在经济也不允许。” “政丞，你真不旅游我们哪天到落鹰坪一组看看去？” “好啊，总想到一组去看看，又一直没去成。”杨政丞确实跟李悦提过到一组去看看，李悦却不肯带他去，以为杨政丞不过是借口，想到她家去见家长而已。 “那好，我三号值班，一号我带人过来，可走两天。你那边没问题吧。” “好，我等老哥过来。” 说定这个事情，杨政丞到李盘家保家楼找李悦，她在那边备课。李悦见他到了，“政丞，长假你不回家？” “不回去，我的根在落鹰坪啊。” “那你家里那边……”这个话题是两人之间的不能交流的地方，李悦问杨政丞家里情况，杨政丞不肯说；或许因为这样，李悦也不肯带杨政丞去她家，甚至对杨政丞的信任也抱有一些疑惑。 自己家里的情况，怎么说得清楚？也不能说的。自己到落鹰坪支教，完全是隐姓埋名式的，不能让那边知道。 一个月过去，老爸、老妈都没有丝毫信息，杨政丞知道对这无能为力，便听之任之。对自己来历、家庭完全是一件隐晦的事情，又如何跟李悦说得清楚？ “悦悦，刚才求军经理来电话，说一号二号到你们村去看洞子、瀑布，有一车人过来。” “求军经理要来，住一晚吗。” “应该是，一组那边能够找到住的地方吧。” “住我家就行，或者回到这边来也可以。吃饭也在我家吧。” “人不少呢，可能有六七个。” “没问题。”李悦点头肯定，“政丞，村里那个洞子很多传说，都吓人。你要是跟求军经理他们去，要小心。” “我懂。”到落鹰坪来，这段时间也听说不少蹊跷的事，这些事可能是演说，也可能有巧合，反正很多事情是没法解释的。 比如说一组那边有一个洞前一潭碧水，有鱼，垂钓时不能说话。到那里钓鱼的人最多只能钓足一餐的，吃完再来钓，没事。如果把钓来的鱼卖钱、分给其他人食用等，以后再钓都不会再钓上鱼。之前有一个人，一天钓了一条五斤的大鱼，回家做鱼吃用了半边，剩下一半放橱柜里。第二天又来钓，鱼吃钩后钓上来的却是半边鱼。那人一看，真的是村放家里橱柜的那半边，当即，那个人提着半边鱼回家，再不敢来垂钓。 类似的传说还有洞子等，杨政丞听得多了，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却表示很在意。李悦这时提醒他，也是担心他出事。 在野外不熟悉的壁崖、洞子、水潭等等所在，不能大声吼叫、不能说脏话、不能乱打石子、不能大小便、不能乱喝水等等，这些都是基本的禁忌，要记住的东西。 “你们村风景很好是吧。” “不就是山、峡谷、水流，看惯了不就是那样子吗。深山野岭，穷地方。” “深山野岭出凤凰，你就是那只凤凰。” “小山雀，我什么都不懂，还凤凰。” “你本来就漂亮，人善良，脾气又好。” “我是傻，被你骗啦。”李悦看着杨政丞，“政丞，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这个事情不是跟你说过么，目前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等今后吧。” “算了，我不会再问啦。” “生气啦。” “不生气，求军经理他们来，你自己回这里来睡，不准住我家。” “这是什么讲究？还有这习惯吗？没听说啊。我们没结婚之前，准女婿不得住岳父家？” “谁承认你是准女婿啦。” “我们不都那样了吗。” “什么那样了，是你欺负我的。” 第67章 好 水 求军经理他们来得早，车到村里，才七点多。 杨政丞和李悦都有准备，见车到来，杨政丞迎上前。车门开了，求军经理先下车，随后下来二女三男。 没想到赵芸和杨枚也来，李悦在身边，见两个靓丽的美女，她看了看杨政丞，不作声。 除了求军经理之外，另两个是三十几岁、比较壮实的家伙。每个人一个包背着，装备比较充分。 相对说来，杨政丞在村里这边没什么准备的，求军经理将一个包交给他，“政丞，这个包给你，必要的东西都有。” “谢谢啦，求军经理。”杨政丞接过包，掂一掂，不算重，二十来斤。如果加上水、干粮最多加几斤份量，不会消耗太多体能。 “赵主任好，姐姐好。”跟赵芸和杨枚招呼，李悦见杨政丞这样说，也过来招呼。赵芸是学区教务主任，也是他们的领导之一，到村里来，确实要招待好。 两女一身牛仔，很爽利的神态，估计爬山涉水没问题。 看求军经理一眼，他明白杨政丞的意思，笑着说，“政丞，两大美女是我们户外小队的精英，不会拖后腿的。” “没看出来，还是女将。”杨政丞笑着说。 “可以出发了吧。”求军经理说。 “我们没问题，一组那边李悦家已经准备了早餐，到一组后，吃过饭就可以正式进行探秘活动。”杨政丞说了这边的安排，随后带着李悦一起往一组去。 李悦知道杨政丞要跟求军经理一起玩两天，但没想到有赵芸和杨枚会来，这时候，心里有些纠结，不知是留在家还是跟杨政丞一起走。 上到山坳，爬山速度并不快，看身后的人都跟得上，特别是赵芸和杨枚，气息平缓，确实有实力。 这段路杨政丞已经走习惯，李悦更习惯。到二组，杨政丞想到平平妈，她会不会在家等自己去？ 往一组是李悦带路，前面的路杨政丞没去过，据说不远了，几里路而已，还比较平缓。学生每天来回走读，想必也不会太难走。 李悦说，“一组村子是以这边山为背，所以这边的路好走。过一组之后，那边的山完全不同了，就像两个地方一样。” 一路石级，虽有上下，确实比较好走。 一组不到五十户，村子前有一片农田。经过农田才到村庄，村庄背后则是百丈悬崖，整个村子就建立在悬崖之上。从这边路上，暂时还看不到村子背后的险情，杨政丞听李悦说，也是能够想象的。 她说，小时候家里喂鸡，有鸡打架，一只掉到悬崖外边直落下去。等她爸到崖下找，鸡毛完全脱掉，就剩一坨肉，软软的，摔坏了，都不能吃。 这个事有没有真实性，杨政丞笑着，不敢认同。 五十户人家，房子都是土砖砌成，瓦房。在山包上排列得整齐，只有几户散落到进村这一面山脚，估计是后来修建的。 李悦家是在村子右侧，院子围墙就修建在悬崖上，从围墙处往下张望，是深深的沟底。石壁森森，间或有一两株乔木伸出来。难怪李悦说鸡掉下去变成肉泥。 站在李悦家院子，看到有一股水流在不远处随山势而流，时隐时现。 “求军经理，一组的那股水就是那里？” “是的。吃过饭我们先看水，看瀑布。来回要大半天的。” 这股水有些奥妙，源头虽说看不清楚，但估计出水口比村子要高。这么高的山势上，居然冒出这么大的泉水，就很奇妙了。据李悦说，这股水从来就没干过。村里用水、村子前面的农田灌溉，也都是引那股水过来。 拧开自来水，杨政丞接一些喝，感觉这水口感特别好。不知水质如何，或许是赶路身体失去一些水分，才有这样的感觉。 正说话间，李悦父母从外面回来，是到菜园子找新鲜菜。杨政丞见两人不见岁月痕迹，精壮，和善，而她老妈和李悦的面容神似。 “叔叔、婶婶，您好。”杨政丞有自觉，忙迎上前帮李悦老妈将背篓接下来，“我是杨政丞，小杨。” 李悦父母知道村里来了支教老师，跟女儿同事，也隐约知道女儿和这个年轻人的关系。毕竟两人在学校并没隐蔽彼此的关系，村里人也会传一些话。 看着面前这个帅气而阳光的年轻人，李悦父母神色很好。笑着，对杨政丞说，“是小杨老师啊，好，进屋吧。” 屋里已经堆有不少东西，主要是求军经理他们带过来的，也有杨政丞带来的东西。大家客套一番，李悦父母认识求军经理，招呼一番后，李悦老妈去炒菜。之前没料到客人会来这么早，准备上有些慢了。 自家种的菜，在山泉那边已经清洗好，李悦也去帮忙。见老妈不时看杨政丞，她有些羞涩，听老妈问自己，却不肯说。 女儿年纪不小，之前一直不肯找男朋友，让父母也担心。弟弟外出打工，一年回来一次，偶尔打电话到村里座机，也不方便。 彼此知道角色和身份，杨政丞觉得跟李悦父母之间还是很默契的，不多说也不多问，李悦老爸更多和求军经理说话。 “一组这里最好的就是水，我估计全省都难找这么好的水了。”求军经理笑着说。 “要不是有这么一股水养着，这里能够住人吗。田少，山林里几乎不产东西。树都是杂木，只能做柴火。”李悦老爸神态自若，说话很清楚，思路也清楚。 “还采药吗。”求军经理问。 “山里药不多，这些年年轻人都出去了，山里的东西稍微多一点，没事往山里走走，一年的盐钱还是有的。” 站在李悦家院子往外看，只见一片山头一个接一个，错综复杂，可见这里的山尖而小，山体必然陡峭，自然不会有什么产出。 不知这是什么类型的地貌，比较独特，有水、有山、有瀑布，能不能开发出来做旅游景点？还没到实地看，杨政丞也不知。不过，这里景点小，又远，价值确实不大。 第68章 卖 水 “求军经理，这一块山丘有多大？是什么特殊地貌吗。”杨政丞看着远处，和身边的求军经理聊天。 “这里确实很有特点，周围估计几公里范围，我曾经拍过一些照片，让外面的人帮忙看。他们说特点确实有，但开发的价值不大。地貌的特点不明显。” “地方不大，开发起来确实不合算，估计很难有资本肯入场。”杨政丞明白，资本入场是来赚钱的，看不到赚钱的预期，大老板谁肯做这样的事？ 吃过饭，李悦老妈找机会问了杨政丞几句话，不算明显，但在场的人也都看得出来。赵芸和杨枚在偷笑，对他挤眉弄眼的。 杨政丞回答一些，但对自己家里的情况却不肯说，因为这些他也说不清。李悦老妈也不多纠结，不想太着痕迹。 李悦见老妈的行动，假装不知，自己去远一点做事。表示不支持老妈这样做。 应答之后，李悦老妈要杨政丞有空多到家里来，像自己家一样。这也是对他表达了态度，家里是接受他的存在啦。 杨政丞表示了感谢，也表明自己有空会来，家里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尽可叫他。虽说什么都不会，一把力气还是有的。听他这样说，李悦老妈自然高兴。 李悦父母不过四十几岁，没有外出打工，那是因为李悦在村小教书，才留在家的。他们家有一个外出打工就够了，说到外面好挣钱，其实也很辛苦。 在家里肯做事，不怕苦，一年多收成也不差，钱虽不多，吃穿还是够了。 李悦今天也随大家一起看风景，是导游。求军经理是到过这边两三次，有些地方却不一定熟悉。主要有杨政丞在，李悦肯定要陪着他。 今天不去洞子，随身带的东西就不多，每个人将包里一些装备拿出来，轻装出发。 沿着农田埂走，往村子左侧进发，没有多远就听到水声。那是第一道瀑布，高两三米，宽有二十来米，形成一道水幕。溪流两侧是茂密的林子，不知名的杂树，四季常青。 单单这一道瀑布，到一组来看风景就合算了。赵芸、杨枚两人惊叫着，拍照，留影。拍一阵，然后要求杨政丞跟她们合影，又将李悦也拉去。 太阳出来，瀑布边不是有彩虹出现，更让美女们欢喜。 从瀑布边钻林子绕道走，逆流上去，要找到水流源头。这座山是附近最高的山，山壮而大，一直往后延伸到二组那边去。 爬上去大约六十米，是一断崖。断崖并不高，仰头望，二三十米样子，再往上就是缓缓的坡度。 断崖不显森严，石壁平整，断崖下就是泉水的出水口。这里有一小小平台，石块质地的，随后是缓坡。足有水桶大的一股泉流就从石壁里涌流出来，沿着一个石槽，出山体后分散成几股。 有水管搭在水里，是村里引水做自来水的管道。 小平台上，地面的石块干净，有少量苔藓。杨政丞见一只螃蟹在水中苔藓丛里爬，“这里还有螃蟹啊。”准备将螃蟹捉出来。 “别动它。”李悦立即制止，其他人也看见螃蟹了。 求军经理说，“政丞，这里的螃蟹要夹彩虹，传说是神龙的一种。” “还有这个说法？” “是的。我们这里，如果雨后天晴有彩虹，找到彩虹源头的泉流，都会看到螃蟹张扬着大钳子，就是它们在夹彩虹。”求军经理解释说。 对这个说法，杨政丞自然保留看法，也不辩论，默认了。 “这水能喝吧。” “当然能喝。”李悦带头喝了，“除非是非常小的泉流，喝水才需要注意。” 喝水，确实感觉到可口的口感，甜。“求军经理，这里的水质监测过吗？” “太远了，谁来监测。” “这么大一股水，如果检测结果好，不能卖钱吗？” “你是说做矿泉水？” “这有什么不好吗？” “偏远了，来回运输费用太高。”求军经理感概地说，“偏远之地，做什么项目都不容易。” “品质好，再做好营销，公司做大，这点运输成本也就不高了。” “这么说，这里还真可以试一试。”求军经理显然动心了，“要多大的投入？” “矿泉水的生产、经营等，主要是卖一个概念，不过，品质确实又重要。另一个关键就是营销，如今市场早已经饱和，要抢占其他品牌的市场，难度当然不小。”杨政丞对这些有所了解，做生意一些上层资源是很重要的。 “回去跟亚男董事长汇报，看有没有路子。”求军经理说，“政丞，真要在这里建厂，可修一条路往这边后山拉过去，比走目前的公路要近。” 这样的水厂生产规模要做成多大，才能够将投入到成本分化掉？卖水是一个主意，但不一定是好主意。 其他人自然不会琢磨这个事情，站在这高处往下看，远近一片山头都在脚下。赵芸说，“杨老师，在这里看那些山头，有没有像坐在皇帝宝座下看群臣的感受？” “那你就是女王了。”杨政丞笑着应，李悦见两人说话，笑着看杨政丞。 休息一阵，开始往下走。山坡林密，没有现成的路。平时，村里人也不到断崖这里来，除非自来水出故障，才可能来人查看、修理。 钻进林子，李悦时刻在留意着杨政丞，怕他不习惯而出意外。赵芸、杨枚则习惯性地跟在杨政丞身边，也在李悦身边，使得李悦总保持着警惕。 求军经理和另外两人的情况，杨政丞也了解，这两个都是乡镇干部，退役的兵，和求军经理关系近，爱到山里玩。 下到之前的瀑布处，再往下就是悬崖。不过泉流却没有直接往崖下飞流，而是往左侧流去。前行的路更难走，有时走溪流里，有时又要绕开老远才跟水流汇合。中间有些地方也有小瀑布，但无法接近去看。 绕了两个多小时，来到沟底。杨政丞说，“悦悦，不是说有一处飞瀑吗，近百米的高度，非常壮观。” 第69章 抱满怀 一股水流，崖底曲曲折折，有小潭。不知名的小灌木长在水流边，灌木上有草叶枯枝，显然是春夏涨水留下的痕迹。水潭里有鱼虾，清晰看见。 “这里的鱼虾可捞吗。”杨政丞问。 “谁还敢管你啊。”李悦说。 见小潭里有鱼十数条，见人也不惊，自顾游动。杨政丞也没有真要捉鱼，把手伸进水中，想看看鱼是不是来啄他的手。李悦见他如此，也觉得好玩，也把手伸到水中玩。 休息一阵，吃了些东西补充能量，时间快到正午。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在沟溪底，没有一点热度。 飞瀑要往山里走，必须沿沟溪行进，到山崖边才能看到。这里有一条毛毛路，求军经理在前面带路，不让李悦走最前面。 如今，山沟深林，很可能有毒蛇藏在某处，万一踩着了，毒蛇就会对人攻击。杨政丞和三女落在后面，跟着走。 林子随不深，却密集。水边的路杂草也深，不时遇上荆刺，走起来不能快。 往里走，偶尔站着看两侧，则是悬崖峭壁，或壁崖斧削或乔木层层叠叠。景色秀丽、险峻，山与石，是一派雄壮奇观。 正如之前求军经理说的那样，景色虽峻奇，却不是特殊的地貌，特色不彰显。要是这里开发出来，给人的亮点还是不足，很难得到游客由衷赞叹。 往里走三四里路，听到水声了。转过一道山岩，突兀地看到一股水流悬挂在半空！ 远看，出水处像一壶嘴，水从岩石上冲流飞泻。散开的水如同帘子，晶亮亮的，有阳光照射，三道彩虹叠加在半空。山体有树林、黑石、绝壁和竹林，从下看山很高，有入云之感。 惊呼之余，情绪激动的各人行动快起来，都想快一点走到飞瀑之下，感受到那飞流直下的震撼。 将到飞瀑下，有几个深潭，水碧绿。两边是石壁，无法从水中走过。路则往山林走，求军经理三人依旧在前面带路。李悦原本在杨政丞身边，一路更多牵手而行，也是想向另外两女宣示自己的权力。 这时候，有些走乱，杨政丞落在最后。前面是杨枚，一直是姐弟相称，李悦对她的防范要小得多。赵芸或许感觉到李悦的防备，走路说话，也尽可能规避一些，免得误会。 往前走是一处五六米的石壁，爬过石壁，再走又下到沟溪，求军经理说前面就是飞瀑底，到今天要走的最后目标。 三女中李悦最先爬，已经过石壁，空间小，没法站在石壁上等杨政丞到来，只好先往前走，下沟溪。赵芸将爬过石壁，回头对杨枚说，“能行吗。” “没问题。”杨枚笑着，“男人不能说不行，我们女人也不能说不行。” 赵芸听她这样说，压着声音对杨政丞说，“帅哥，还行不行？” “我弟弟肯定行的，要不你试试？我给你们放哨。” “算了，帅哥女朋友看得这么紧，我敢他敢吗。”杨政丞见两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几句这种话，不由地摇头。 “赵姐、枚姐，往前走吧。如果走不动，我负责背。” “我不要背，要抱。”赵芸说，“枚枚呢，你要什么。” “我家弟弟，你尽想着调戏，这可要不得。赵姐，哪天我帮弟弟真将你办了。” “办了就办了，我又不亏什么，怕啊……”话还没说完，手要抓一树枝往上爬，却没抓紧。重心偏移，人往下滚落下来。 杨政丞本身在杨枚之后，也来不及救助赵芸，她滚落下来被杨枚阻拦一下，手在慌乱中抓住一树枝，滚落地势头慢下来。 杨政丞在下伸手一下将她捞住，满满地抱满怀。 好一个风韵的身子。赵芸在惊呼之余，这时候稳定下来，便笑了。杨枚见她没危险，“赵姐，没想到你这么心急。才说要抱，就真抱上了。” 杨政丞的手压在她坨坨上，丰满而弹性，手感极好。抱稳后，不自禁地抓捏两下。赵芸惊魂稍定，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便拍了拍，“捏够了吧，我自己能爬。” 杨枚也看到他的手在搞怪，笑了起来，“赵姐，不能怪我老弟，只能说是你太丰美。” “没伤着吧，试试走走。”杨政丞说，不提之前的小动作。 感觉一下，没觉得有痛的地方，赵芸往上爬，但因为先惊吓了，手没力气，杨政丞见她这样，在她臀上推一把。赵芸有些触电的感受，忙往上爬去。 “枚枚，你这个弟弟本来不是个吃素的家伙，坏得很。”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赵姐，你心里是不是藏下我弟弟的影子？不过呢，有什么要求不好开口，你跟我说，我负责转达，一定会让你得逞。” “你也不是好人，见帅哥都喊弟弟。认姐弟别认到床上去。” 杨枚听她说得有些不堪，便掐她大腿，肉肉的地方很上手，赵芸逃不过，忙求饶。 飞瀑下，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潭，碧绿清澈，看不到底。听求军经理说，这里的水深可能有十几米。站在水潭边，有细细的水在空中飞散，湿润。 抬头看飞瀑，几十米飞泻的水帘雄壮奇妙。这个地方当真开发出来，就得在山定开一条道，绕山而下，可从不同角度观看这飞瀑。 当然，如果有可能，在上流修建水坝，调节水流，这里可能要更壮观。往下而走，也可做漂流项目，如此，这条溪流的价值会更大。 潭水有鱼，非常多。一群群，也不怕人。走到水中站立，别动，鱼群会在脚边嬉戏。 四周幽静、冷森，这里不是人多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敢单独到这里来。李悦说，村里有人到沟底来弄鱼，但谁也不敢到这潭里来捉鱼。 从不同角度拍照，赵芸和杨枚也不再乱说。见赵芸行走没有异状，杨政丞也放心了。拍照之后，将包里带来的食物消灭掉，补充体力。 随后，沿路返回到之前入沟溪的路口，才又继续往下游走。越往下，沟溪两边的山壁越加陡峭，越深。一直走了十多里，完全穿过这片山丘，山势才平缓些。从那边上山，翻山越岭，从另一条路回村。 第70章 探 洞 吃过晚饭，大家体能基本恢复。杨政丞找机会问赵芸是不是摔伤，赵芸表示没有伤，指着杨政丞抓捏的地方，说那处有一点点小伤，看杨政丞怎么医治。杨枚在旁边，笑个不停。 和李悦一家聊天，大家说着今天游玩的感受，求军经理说，“政丞老师，这条水有价值，这片山沟有开发的价值吗？” “求军经理，风景确实很美，关键是亮点还是不足，景区也小。客人会不会为这么一点风景到这里留下来？如果建立空中走廊、建水库调节水流做漂流，立体开发这里，可能有些价值。不过，这样做得投入多少资金？一个亿还是十个亿？很可能都不够花啊。” “地方确实好，就是太偏远了。” “对了，这条溪流往哪里走？往看山那边不远就比较平坦了啊。” “溪流出这片山，往下也出了白泥区，往邻省走。邻省的天枰市，离这里直径距离并不远，二三十公里。这么近？”听求军经理这样说，真的距离天枰市只有二三十公里，修通一条路，这里不就打开了吗。 不过，桔城市的白泥区要高开发，路却是邻省的天枰市来修，之间绝对有很大阻力。不知天枰市有没有旅游景点，要将这些景点联合成旅游线路，如此才可能带动起来。 这里面要调动的资源太多了，关系千头万绪的，特别是隔省操作的难度不是一点点大。 晚上休息是安排在不同住家，赵芸、杨枚和李悦在李悦房间，杨政丞被安排和求军经理在李悦家楼上，有一个床。另外两人安排在邻居家里休息。 李悦在家中，跟杨政丞都没有一点亲密，说话反而冷一些，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见她赵芸，杨政丞心里在笑，等回到诊所，得好好收拾她。 探溶洞准备就充分一些，带了强光电筒、蜡烛、刀、绳子、野外生存的工具，求军经理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火笼子。 火笼子是用铁丝扎成一个网孔圆柱，往里面加入松节油木材，点燃。可照明，也可探明洞里是不是缺氧或废气浓度太高。如此，才能避开无法预知的危险。 出村往右走，没多远有一小路下往村子所在的壁崖方向，求军经理继续在最前面带路，三女和杨政丞留在后面。 这山路陡峭，求军经理在前面走不断传话过来，哪里要怎么走才安全。不过，路虽陡峭而险，但林子却密，看不到沟底，走起来也不怕。 走一里多远，离开村子之后，山势更加陡峭起来，完全是在半山腰沿着石壁走，大家行进很慢。 又走一段路，来到一个壁崖下。壁崖呈蛙卧之态，有水从崖顶石壁滴落，叮咚有声。光线也暗，阴森森的，更有冷气流从洞里吹出来，确实有些恐怖。难怪村里人不敢到这里来探秘。 昨晚在李悦家，就介绍过之前有土匪的年代，村里有两家人常住在洞里，但后来这些人都不见了。当然，很多古怪的传言昨晚都不说，担心赵芸、杨枚等人惊怕。 不知情由，心里反而最没担心。 站立之处，如同一张开的蛙嘴，往里，逐渐完全无光。整理好随身带的物品，清查一下有没有缺漏，特别是光源要查验好。每个人还带口哨，在洞子里，声音传播不一定很好，队伍拉长之后也可能出现意外，哨子声音尖锐，传达距离会远一点。 点了火笼子，一股热气传开，让杨政丞等人感觉好多了。这里阴森的感觉，确实让人很不舒服。 求军经理依然是最前面，他到过里面两次，熟悉该怎么走。火笼子开路，最醒目也能够驱赶蛇虫之类的异物，让大家更安全。 入洞的口并不大，高约三米，宽不到两米。长长的通道往里走，大约三十多米后，里面的空间豁然大开。这里已经干爽，用充电强光灯往顶上照，还是看不清楚。 杨政丞拿出望远镜，向顶部灰蒙蒙的地方看去，虽然拉近了距离，还是看不怎么清楚，主要是光束不够。 仔细看，似乎有一些层次，说明顶部是复杂的结构。求军经理在那边喊，说那里有一条可攀爬的地方，可到半壁上去。上面有一个小平台，从那里再观察洞顶，可能看得清晰些。 走到洞壁边，求军经理已经往上爬有两人高，下面的人给他照明，离平台还有两米样子。杨政丞见了也往上爬，赵芸说等求军经理到了平台再上一个，不急。杨政丞想想，确实这样更安全些。 上到小平台，用强光灯照射，看出洞顶还有洞口，很可能是另一层岩洞，但那个位子太高，即使他们带来装备，也爬不上去。 拍了照片，下去会合，继续往里走。这个空而大的空间足有几十米深，两侧偶尔有些水滴落，总体而言是比较干燥的。里面的空气还不错，可能洞子深处有流动的气流。 到里面后，气流不觉得冷。 近百米后，洞子变小，开始出现钟乳石。一开始，钟乳石是粗旷型，一层层相叠的石柱。偶尔有水滴落处，有白色的但并不是很透的钟乳石。 继续走，出现一段大块大块的岩石杂乱堆积的路段，有种地壳板块运动的末世感，上或下，都很不便利。好在他们人多，拉的拉推的推，将人搬运过去。 过这一段，出现内河流。 一潭水，很深，绿芬芬的。往前走似乎没有了路，被水堵死。 求军经理却继续走，然后涉水而行。沿洞壁水里有可踩踏的石板，小心试探着走，将到尽头，突然有块洞壁内凹，那里有另一个洞，很小，匍匐钻进去，几米后洞子又豁然开朗。 杨政丞个子最大，匍匐前行时最吃亏。李悦用灯给他照明，不停地提醒他要注意什么。身后是赵芸，她却乘机在杨政丞大腿上掐几下，笑嘻嘻地闹。 杨枚见她这样，也掐她一把。赵芸说，“心疼呢。” “那是，我哥啊。” “干哥，”赵芸嘻嘻地说，“是用来干的吗。” 第71章 另一片天地 “怎么样，壮观吧。”等大家都钻过那小通道，到另一端空间。求军经理用强光灯照射，只见眼前一片晶亮纷呈，闪闪生辉。 自然是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形态万千，精巧而完整。 想来，要不是求军经理等人之前就沿着那水探路，找到小洞子才钻过来，谁又知道绝路背后还另有天地？ 没人到过，自然不受到任何破坏，这里的美景才得到完整存在。 尖叫声不断，每一个人都被面前的景色所震惊！ 洞子虽开阔起来，但并不是空阔如前洞。有些地方低矮，钟乳石上下部分差不多要连接起来。有些地方比较高，有石笋直接和几十米的洞顶接上。 所看到的钟乳石，形状各异，各种象形，应有尽有。动物、人物、用具、建筑、植物果实等等，仿佛是人专一到这里雕琢而成。 往前行走，要非常小心，要不然会碰坏一些钟乳石。求军经理在最前面带路，一直提醒大家。看一段，各人神经也粗条起来，虽然眼前光怪陆离、奇形怪状，林林总总。逐渐地恢复了神智。 “经理，这里的美景拍出去，还不够吸引人来吗？我觉得，只要这个洞开发出来，足够让全国人民都疯狂起来。”赵芸说。 “政丞，你说这里够不够看？”求军经理笑着说，对这个洞子，当初第一次见到也是深深被震撼的，即使是第三次来看到，也都有很强的感受。太漂亮了。 自然界的奇妙，简直没办法让人理解。这里空气不差，有气流在流动。也因为有气流在流动，钟乳石才可能形成。 “确实漂亮。开发成景点，可以号称世界第一溶洞了。求军经理，我觉得可以做一个开发项目寻找资金投建，开发过程可能要一些时间来做。”杨政丞也完全被镇住了。 “前面还有。”求军经理说着往前继续走。 “还有多深？” “前面有阴河，估计还有另一层溶洞，不过，我们之前也不敢探，水太深了。” 往前走一段，钟乳石相对要少一些，进小洞口那一截是钟乳石最密集的地方，这可能跟石壁是石灰岩有关。后来这两百米，钟乳石还是有，只是不太密集。 走过一片浅水，面前呈现了一块梯田的特殊景块。这里就像缩小版的黄龙景区，梯田形状非常完整，一块接一块，田埂弯弯曲曲，完整，灰质。梯田里还有小鱼，水清冽。每一块梯田里的水深都差不多，让人再次惊叹于自然的造物之奇妙。 这段梯田并不长，七八米，最低处是一片水，有鱼。小心走过，那些鱼受到惊扰，四处乱钻。 继续行进，不远又看到钟乳石群，其中有一团钟乳石是红色的，深红，但不是鲜红吓人。钟乳石的形状和其他的形状区别不大，石笋、小石柱等等，不过这种颜色的天然的深红，让人不理解怎么形成的。 看其他溶洞，往往是打出不同的色彩灯光，才有不同颜色，而这一块居然是天然本色。或许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矿物质吧。区域不大，三四米的一块，最主要的是奇特。 继续往前走几百米，到求军经理所说的地下阴河处，前面稍微开阔，大约不到二十米。往下是一断层，要走必须下三米样子的高度，然后下面是水潭。 “这里的水在五米以上，我们之前试过。”求军经理说着用随身包里细纲卷丝抽出来，五米长度，往水里插，一直没到五米，还没碰到底部。 所站立处只能容下三个人，像是码头一样。求军经理用强光灯往一处相隔七八米的地方照射，见那里确实有深深的洞穴，很可能是溶洞另一层入口，也可能是阴河流向的所在。 没带皮伐挺进来，这里水太深，也不知水中有没有异生物，冒险下水游过去探查，显然是不可能的。要从外面带下水设备，目前看来最多只能带游泳衣、潜水服这类，大件的东西是不可能带进来。 一是受限于爬进来的小洞，二是钻过钟乳石区域的空间小，带东西容易损坏钟乳石。要不要下水往前探查，几个人也有争论。下水游，沿石壁走，问题不大。不过，在水中游走，自我保护能力不足，还有就是照明设备容易坏，一旦不能照明，往回返太危险。 “经理，还是留下一些余地，下次准备更充分再来吧。”赵芸提出建议。 “政丞你怎么看？” “安全第一。”杨政丞不是怕，但这一群人如果水出点什么事，今后大家都自责，一辈子都是一种重负。 各人来玩的，不是专业人员，很多事情没有处理的能力和经验。 既然决定不继续往前走，停下来，在水边休息。吃东西，补充体能。同时也多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坐一阵，基本上可感受到气流是从那洞穴过来的，说明那里确实通向另一处所在，至于会不会有钟乳石，这里的岩质判断肯定应该有。 退回的路途，大家主要是拍照，拍静物，也拍人入景。 回到大洞子，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时间上比预计的消耗多多了，主要是三女在拍照，看到任何一处美妙景色都要拍够。 “今天我们拍了很多景物，不过，这些照片不能外传，也不能让小队之外的人看到，必须要保密。”求军经理语气郑重地说。 “明白。”赵芸说，“这些照片流出去，也会将这个溶洞流出去，有其他人进来，未必会爱护里面的钟乳石，那些钟乳石一旦被破坏，这里的价值就没有了，我们将是千古罪人。” 说得这么明白，大家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等冷天，我们再进来一次。不过，这里的情况可以向亚男董事长汇报，作为项目开发，这里肯定还要请专业人士进来先探险，搜集资料，规划里面的建设。项目真确立后，这里肯定要施工，到时候，保护里面的景观将是开发方。” “真有资金来开发这洞子，他们肯定会保护好，施工过程必然会有所损坏，但不会破坏，这一点出资方更在意的。”杨政丞笑着说。 第72章 中 招 出溶洞，安全回到李悦家，吃了晚饭，求军镇长说要回镇上。他们有车，回去也方便。杨政丞和李悦便跟着一起到学校这边，送他们离开。 等求军镇长一车人走后，杨政丞问李悦是不是要回家去，李悦却不想走夜路，便留在诊所住.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住在一起，即使在诊所莲花嫂子家中，两人也是夜夜亲密，没什么顾忌。主要是杨政丞不想有顾忌，还要气莲花嫂子。李悦开始一两天还强忍着，轻手轻脚，之后手杨政丞主导，也不管了。 昨夜分开，李悦一时间也觉得不适应，见能够不回家，自然愿意陪在杨政丞身边。莲花嫂子见他们不回，问一些情况，李悦说是在一组看瀑布和洞子，说起旅游开发的可能性。 杨政丞对开发旅游项目觉得暂时不可能，因为这需要的资金太大，景点如今虽说找到核心亮点，但那个溶洞开发起来要多少资金？将一组所有景区开发出来，不足百亿可能都没法到位。 谁肯花百亿资金投进来，做这个项目？百亿投入，如果营销不起来，回本都遥遥无期，更别想挣钱了。 对于旅游，杨政丞之前听说过好几个项目，比如火鸟古城，不过是4a景区。开发时投入的资金并不大，有名人、有营销，很快就吸引大量的游客前往。每年的收益不少，几年间就收回投入，躺着挣钱。但这里仅仅是自然风光，吸引人前来的魅力不够，当然营销做得好也是有潜力空间的。 这些东西跟莲花嫂子和李悦说说也没什么，聊一阵，莲花嫂子突然问，“杨老师，好几天没到平平家帮平平妈治疗了吧，明天去不去？” “明天你去吧，我回家帮家里做事。”李悦说。 杨政丞便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是去。莲花嫂子说，“那好我明天也去给她检查检查，看看恢复情况。”对平平妈的治疗，前后有二十几天，李悦是知道的，不过，具体怎么治疗她却不知。 莲花嫂子一笑，折身上楼自己休息了。 带李悦到屋外走走，这两天看一组的景区，心情还处在激动之中。两人走到老教学楼前，说着之前在这里留下的纪念，李悦知道他是准备使坏，也随他的意。 然后回诊所，到楼上莲花嫂子似乎已经睡了，没有声响。回到房间，洗漱后杨政丞又来使坏，李悦已经习惯他，由着他来。 房间里很快有李悦的声音，悠扬婉转，时重时轻，只要是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莲花嫂子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杨政丞故意闹得大一些，要莲花嫂子睡不着。 李悦察觉到他在作怪，便忍住不出声，等事情忙后，李悦掐着他腰肉，“你这么作怪，莲花嫂子听了怎么办？” “谁知道她怎么办，睡着了怎么会听到，不可能的。要是有意见，她肯定早说出来了。”杨政丞故意装着不知，其实，早见过莲花嫂子房间里存放的大人用具，明白她是怎么做的。 这些话也不知莲花嫂子是不是听到，李悦不饶他，掐了几下，警告他不准乱来。 第二天早，李悦早餐不吃就回一组，帮家里做事去了。杨政丞没必要这样早，睡到十点，精神养足，准备起床。 开门却见莲花嫂子站在门外，眼睛巴眨巴眨看着他。 “这么早？”杨政丞装傻。 “真的还早？李悦到家好久了。”莲花嫂子看不出表情，“帅哥，昨晚怎么回事，说说。” “昨晚我回来就睡了，不知到啊，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有继续装傻，很明显，莲花嫂子兴师问罪来了。昨晚只是一时情动，想搞怪，捉弄一下莲花嫂子而已。 “真不知道？我看看。”莲花嫂子说着伸手来，一下子揪住杨政丞的耳朵，或许是有些气，用力不轻。 见她真的生气，杨政丞也不好用蛮，顺着她。莲花嫂子将杨政丞揪住往房间带，拉到床边。随后空着的手来拉扯他裤子，杨政丞忙求饶，“嫂子，我错啦，再不敢了。” “哪里是你错啦，不是很行吗。行一次给嫂子看就原谅你。”说着手不停，要将他解放。 杨政丞要制止，却遭到扯耳朵。对峙中，给莲花嫂子得手，早上醒来，某物本来就不老实，像斗胜的战斗机一样。 莲花嫂子见了那样子，嘻嘻嘻地笑，拉扯着不放手。 事情到这一步，杨政丞也没办法，求饶。莲花嫂子却不肯饶他，必须要让她满意才放过，同时说今后只要他不作怪，不故意捣乱，再也不找他麻烦。 仅此一次，再不相干。 杨政丞也不知她说话算不算数，已经这样，只有从了。 莲花嫂子见已经得逞，不多为难他，由着他摆布，一时间也唱出歌来。只是，场地却转移到莲花嫂子房间而已。 这一战，差不多两小时才停下来，莲花嫂子总算罢战。杨政丞也觉得累，比起和李悦来，莲花嫂子战力强多了。 收拾之后，莲花嫂子到楼下给杨政丞准备吃物，吃过东西，体能稍为恢复一些。 莲花嫂子不提两人之间的事情，让杨政丞好受一些。不过，回想两人发生的是，自己还真是上当了。特别是莲花嫂子说今后再不招惹自己，看她事后全心力讨好的神情，可能真的割裂吗。 “帅哥，还要去平平家吗？我是没力气爬坡了，要去你得背我走。”莲花嫂子眉眼如丝，神情媚妩。 “你不是说平平妈要治疗吗。” “我不说平平妈的事情，你女朋友肯一个人回家吗。也不想想，上当了吧。” 还真上当了，或许之前莲花嫂子就算过自己会有什么反应。见她这样，杨政丞在她后面最厚实处拍她一下，啪地弹起。 “还想？没关系，就在这厨房都成。我看小节目，有不少就是在厨房办事的，来吧，我等你。” 面对水火不毁、油盐不透的莲花嫂子，杨政丞也真没办法了。 第73章 第二阶段 心灵的堤防一旦突破，要修改加固，外力难以起到作用。杨政丞这天感受最深，虽说夜里自己反思这一切，还是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像在小溪边游玩，鞋没湿之前小心翼翼地走，可一旦湿了，索性在水里淌着走。 这个比喻杨政丞觉得不恰当，可他这时候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事。 原本准备中午去平平家的，可等杨政丞和莲花嫂子结束纠缠，已经到正午。一时间，莲花嫂子不想动身，手脚没力。杨政丞虽说体能还有，这时候走，到平平家状态也不会好。 休息一阵，下午了。杨政丞还是觉得走，不论是去平平家还是去李悦家，总之不能跟莲花嫂子再在一起了。之后来诊所，得跟李悦在一起，莲花嫂子总不至于做明显的事。 见杨政丞要走，莲花嫂子叫他等，非得跟着一起走。上坡速度快不了，杨政丞也理解，牵着莲花嫂子的手爬山。到山坳上，她又叫累，要休息。 山风吹拂，很凉快。莲花嫂子坐一阵，对杨政丞笑着说，“帅哥，我进林子去一下，你要不要跟着？” 见她如此，杨政丞也无语，不知要怎么说，难道责怪她说话不算数，勾引自己？“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这有意思吗，也不陪人家，一个人进林子好吓人的。”说归说，莲花嫂子也不拉他。进林子不远，在那放水，隐隐的声音传来。 等一会，莲花嫂子钻出来，“没意思，还以为你会钻进来看。帅哥，是不是就没劲了？不至于吧。我看看，是不是被嫂子给祸害坏了。”说着过来要探索，杨政丞站起来往二组走，莲花嫂子见他如此，嘻嘻地笑，很得意。 进平平家，先把平平支走，莲花嫂子将大门关上。进屋，对平平妈说，“平平妈，感觉好些吗。” “肯定好多了，你帮看看。”莲花嫂子给平平妈拿脉，听一阵。 “确实好一些，接下来呢，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做第二阶段的治疗。按揉虽然能够稳固，效果不会明显了。不过，杨老师肯不肯做第二阶段的治疗，得你自己跟他商量，我是不好开口的。” 两人悄悄地说，平平妈红着脸在听，偷悄悄看杨政丞几下，不作声。知道杨老师对之前所作过的事似乎有反感，如今要更进一步，他肯吗？ “他很厉害的。” “你怎么知道？”平平妈红着脸轻声说，“莲花嫂子得手了吗。” “他租住在我家，和女朋友天天晚上闹到半夜，还不知道他强不强。”莲花嫂子没承认今天上午的事。 “我……” “担心他太厉害，你招架不住？”莲花嫂子吃吃地笑着说。 “杨老师不肯的，他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这是在治疗。又不是做其他坏事，再说，谁个男人不在外面偷星？”推平平妈一把，“我已经给你开了药方，治疗不治疗，你自己看吧。” 两人说一会，莲花嫂子到杨政丞这边来，也压着声音说，“帅哥，平平妈的情况你也了解，肯不肯帮他治疗？我假装不知道，行了吧。不过呢，平平妈身子弱，真要帮她治疗，还得小心，不能莽撞。更不能像对付我哪有有仇一样，知道吗。” 听莲花嫂子如此说，杨政丞看平平妈一下，见她也在看过来，眼里更多的是殷切。莲花嫂子顾忌也跟平平妈说了，自己要不要答应？ 和平平妈之间其实已经进行到一定程度，彼此退忍或进一步，意义都不大了。上午和莲花嫂子那样后，他的心堤溃退了。不过，在莲花嫂子面前却不说肯还是不肯。 莲花嫂子也不要他回应，出到院子去，随手将门给拉上，里面的光线一下子暗了。平平妈等一会才走到杨政丞身旁，“杨老师，莲花嫂子虽然说要那样治疗，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的，我理解。” 杨政丞站着不动，也很矛盾。平平妈见他不说话，转身到床边，先解放了自己，再过来到他身边，贴过来，“好多年没那事了，要不是莲花嫂子这样说，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是不是很为难你？” 杨政丞抓住平平妈的坨坨，两人便有些默契，平平妈轻柔地将东西放出来。抬头看着他，“杨老师，以前每次按揉，我都和那事一样效果，心里想的也是你在那样。” 抱着平平妈到床边，杨政丞完全放下心里的顾虑，看着完全放开自身的她，然后进去。 整个过程都很慢，很轻。平平妈过一会逐渐适应，但也到将近一个小时她才完成。杨政丞虽主导全程，却没有一点任性，很受苦。 平平妈之后要帮他，杨政丞轻轻地回绝了。两人开门，莲花嫂子看来他们一眼，到平平妈身边问情况，平平妈说了全过程。 之后，莲花嫂子问杨政丞是去一组还是回诊所，杨政丞觉得今天这样子，也没意思跟李悦见面，便随着莲花嫂子一起回诊所。 路上，见前后没有人，莲花嫂子笑起来，“你傻不傻，非要受那苦啊。治疗是治疗，说到底就是完成那事，你不开心，她也会很担心。心里压抑着，平平妈的治疗效果会好吗，你说。” “都是你瞎起哄，有这样的治疗吗。” “哼哼哼，这时候说这些话，得了便宜还怪我。你说说，最初要不是给她按揉，他如今会有这效果吗。治疗也是根据实际病情需要，有的药方要喝尿、有药方要大便，你说都是瞎闹吗。” “……”杨政丞确实无言批驳她。 “还在怪嫂子？大不了有火冲我来就是，怕你啊。帅哥，至少有三年，平平妈随时等着你办她，这么个美女还不开心？就算悦悦知道，也是真在治病，也怪不了你。” 路上懒得跟莲花嫂子多说，回到诊所，莲花嫂子到厨房做饭。杨政丞走进厨房，当真从后进去，狠狠地发泄心里的那股邪火。 莲花嫂子不作声，心里却有些得意，得逞了。 第74章 项目消息 天一亮杨政丞就出门，觉得见李悦没意思，便去镇上。昨天求军经理在镇地建公司值班，今天有什么安排也不知，或许他去钓鱼，自己陪他几天也很不错。 用这几天时间，梳理一下自己的情况，也是必要的。如此想，跟莲花嫂子说一声，便出发。莲花嫂子见他走得坚决，看着他背影，心里也有苦。 到镇上，去镇地建公司找求军经理，问了值班干部。说是之前还见求军经理，肯定他今天不去钓鱼。随后那干部帮杨政丞打电话联系，得知求军经理准备去白泥，杨政丞问他走了没有。 得知杨政丞到镇上，求军经理说他过来接他，要杨政丞别动马上过来。 不到十分钟，求军经理到了，“今天不在女朋友家帮忙？” “我帮不上什么忙，以为镇长你去钓鱼，跟着去有鱼吃。”杨政丞故作轻松地说，不想让求军经理看出自己有情绪。 “想吃鱼很简单，不过，今天去不了的。你来了好，我们一起去白泥，有事。” 看求军经理那样子，估计是之前的项目可能有眉目了。平湖舵手后来没找到大田镇、也没找到落鹰坪村小，可能是区里有人告诫他了。 之前准备问问赵芸，不知他报警的事情有什么结果。赵倩当时说会有结果反馈，这么久却不见一点消息。也可能是公安那边联系自己不便，才没有告诉自己情况吧。 “我听经理的。”杨政丞应了。 “这么早过来，没吃东西吧。走，抓紧一点。”两人到镇地建公司食堂，还有些早餐，吃了后便往白泥赶路。 上了车，求军经理说起落鹰坪一组的事情，“政丞，你是不是把一组的情况写一个汇总，我们交给亚男董事长。” “老哥，你知道我这方面不会啊。再说，我一个支教老师，参与镇地建公司这边的工作，能够得上吗。” “能者多劳，分得这么清楚啊。你现在是落鹰坪村人，开发落鹰坪你能说无关吗。”求军经理笑着说，“要不这样，落鹰坪如今几个村干我和亚男董事长都不满意，干脆选你当村干得了，把担子担起来，也不会影响你支教教书，是不是？对这个主意好。” “别别别，老哥，你是想把我往绝路上逼吗。我一个小青年，混口饭吃容易吗。”杨政丞觉得自己支教混口饭吃还行，再搞其他就不对劲了。 “你要文化有我呢话，要想法有想法，要见识有见识，如果说少点什么，我看就少点做事情的机会。” “求放过。老哥，不带这样的。好歹也算有交情啊，我们。” “当然，这个事情还要等亚男董事长考虑，你个人的意见，请暂时保留。” “今天去白泥，是有消息了吗。” “还不清楚，只是通知我去白泥。亚男董事长也在白泥，猜想可能是这个事，要不然怎么会喊到我。”求军经理自嘲地笑笑。 到了白泥，先联系亚男董事长，他在区地建公司办是。求军经理带着杨政丞一起去区地建公司，先到地建公司办问了情况，里面有值班的干部，叫求军经理等等。 两人喝茶，等一会，来了一个干部。然后介绍，杨政丞知道他是区地建公司办一个副主任，叫李君平，副科级，三十几岁。李君平的工作是对应副总经理乔新跃的，问清楚求军经理和杨政丞的身份，对两人说，“你们跟我来。” 出办公室往楼上走，到二楼，转折到另一小办公室，也不知是不是李君平自己的办公室。要两人坐下，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份材料，“你们今天能不能将这份材料填好？” 厚厚的一叠，两个文件夹，资料蛮多。杨政丞接了文件夹，开了看，见最开头就是他呈送的项目申请材料。这个东西很眼熟，见到这，知道项目真要落实了，心中激动起来。 虽说之前见识过不少事，但他对村小教学楼项目的感受完全不同，这时候，见有结果，自然是情感流露。 交待清楚，李君平让两人在办公室填写。等李君平出去，杨政丞笑着看求军经理，求军经理也抬头看着杨政丞。扬起手掌，两人对拍一记，随后都笑起来。在这里，即使开心也不会太放开，“求军经理，应该比较快了吧。” “不好说，既然要我们来填资料了，应该没问题，时间上我们也不好要求。对了，这里有不少表格要盖公章，很可能要叫学区的人到白泥来。村小有没有公章？” “村小的公章有效力吗。”杨政丞摇摇头，村小实际上还是接受学区管理，项目肯定也如此。不过，施工时监管，他在落鹰坪倒是可做。 不少表格真不知该如何填写，暂时空着，等李君平副主任到来再问清楚。杨政丞原本对做这些摸索的事很烦的，但今天却有耐心。 一直到下午三点，资料栏差不多填好。亚男董事长走进办公室来，见两人在忙，“辛苦了，假期都没得休息。” “亚男董事长，你也在忙，不是？”杨政丞说，“项目具体什么时候落实下来，有说法吗？” “应该不会拖太久。”亚男董事长笑着说。 “今天能够完成吧。”龙亚男问，“对了，学区的公章我也带来了，不必要让他们跑来跑去。” 既然公章都带来了，之前的一些表格就能够完成，两人翻找一遍，将需要盖章的地方都盖了，龙亚男代表镇地建公司和学区签了意见。 一直忙到五点多，李君平期间进来核对了所有资料，确信已经填写好后，对龙亚男说，“龙董事长，辛苦你们了。” “辛苦李科啦，你今天完全是受我们的累，非常感谢。这样吧，工作的事情差不多了，一起吃个饭，也让我们对李科的辛苦表达一下谢意。” “不客气了。”李君平说。 “李科，晚上没安排吧。一起喝一杯，今后还有很多事情会麻烦你。”龙亚男再次邀请，很诚意。 将资料整理好并归档，几个人才出区地建公司，一起去吃饭。才出大门，杨政丞见一个人迎面走来，“你好，又见面啦。” 第75章 大长腿 没想到这这里会遇见赵倩，不过，赵倩似乎忙，没看清杨政丞。赵倩的长腿非常引人注目，听到杨政丞招呼，她才看过来。 见是杨政丞，赵倩也有印象，笑了笑，“是你啊，还记得我？” “肯定记得，大美女啊，谁见过还会忘记？”杨政丞笑着调侃一句，不过，对这个女警多少有些提防和分寸，也是因为上次赵芸提过赵倩，要赵倩收拾他。 “对了，你是支教的帅哥，叫杨政丞。”赵倩严肃的脸，突然绽放出笑容，魅力太足，杨政丞顿时傻了一把。 “对了，怎么你一直不到公安局来？我们又联系不上你。” “案子有进展了？我冤枉啊，在村里等通知呢。当然，是我不对，我应该主动来问问才是。” 求军经理等人看着杨政丞和美女说话，也不催，这个美女让所有人都有更好耐心。李君平认识赵倩，却没过来插话，静心等杨政丞撩妹。 “长假后来吧，也是走一个程序而已，事情基本定性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我们也告诫过那个人，放心吧。” “谢谢，太感谢了。”听赵倩说，明白平湖舵手没找到落鹰坪生事，公安局这边果然起到作用。 平湖舵手虽说是记者，但他很多事情也是走在触及法律的边缘线上，公安真要找他麻烦，还是够得上的。这一次就是如此，他如果执意不听，杨政丞再向公安反应，这边可采用一点手段。 等赵倩进了区地建公司，求军经理笑着问，“政丞，这个大长腿是谁，大美女啊。” “求军经理，她是学区赵芸主任的妹妹，姐妹俩像不像？” “说出来还真有些像，对上眼了？你厉害，超级警花。”其他人也像不认识杨政丞一样，重新审视他。 “没有的事，仅限于认识，今天是第二次见她的面。”杨政丞忙解释，真的担心求军经理说的话传开，李悦听到会闹起来，而赵倩如果知道他在背后乱说，会不会找他麻烦？ 不想惹出麻烦就得老实一点，杨政丞心里也委屈，自己几曾何时这样怕美女过？ “追，加油追。我看美女对你印象很好，有希望。”求军经理笑着说。 “求军经理，我有女朋友啦。” 走不远，到一家连锁餐店，名叫千味。看装修和设计，比起本地人做餐饮要有特色一些，让客人进来好记住。一进门，有穿着店里统一服装的服务生给客人一条热湿毛巾，擦手、擦脸。 这样一来，进来的客人就不好意思折回头走掉，而且，这些人的态度显得热情，给人留下印象好。 选一包间，叫百谷。里面修饰是两张画，峡谷类型的画卷，画的质量只能算还行。装饰在包间里，自然有不错的格调。 点菜，请李君平先，“李科，你先请。” 龙敬平既然应邀而来，也不玩虚的，点了一个主菜：清蒸鱼头；一个炒菜：切片爆炒牛肉。然后推给龙亚男，龙亚男点一火锅：黄豆全鸡。 菜单送到杨政丞面前，要他点一个，杨政丞笑着说，“我对吃菜随意，有肉就好。”自然不肯在这种场面中冒头，其他几个人年龄比他大一截，就得低调，给人的印象才会好。 菜点的有些多，四个人，肯定吃不了。龙亚男要李君平再喊几个朋友一起来热闹些，龙敬平推辞几句，便电话喊人。 菜还没开始上，几个人喝茶聊着，这时候，包间的门敲响了。以为是上菜，谁想们开路是一对美女。龙敬平见美女到了，笑着站起来，“快进来，快进来，坐，久等你们啦。” 两美女进来，腆着面，跟龙亚男等人招呼。一个名叫小欢，一个名叫小文，都是二十多一点点样子。不过，杨政丞一看，就觉得她们俩有胭脂气，绝对吃青春饭的。 看破不点破，见两女坐在李君平身边，热情地帮李君平添茶，烫碗等，称李君平为李哥，自认是李君平妹妹。 龙亚男等人很快习惯多这两美女，让美女也点菜，她们合起来点了一个菜，不肯再点。李君平显得淡然，和小欢、小文说几句话，问她们放假在做什么等，显然是没话找话的样子。也是做样子给龙亚男等人看，不过，既然李君平肯叫两女来露面，也不怕龙亚男等人会说什么。 有两女，等菜上来后气氛就活跃多了。两女除了斟酒，更多的是为李君平夹菜，偶尔会夹了菜喂到嘴巴去。 看着样子，李君平没少带过两人出来吃饭，杨政丞也有感概。 小文端起酒杯来给大家敬酒，李君平指点她，要先敬龙亚男。两人说笑几句，龙亚男喝了，随后是求军经理，也喝了。到杨政丞这边，小文见杨政丞帅气，嗲声地说，“帅哥，我敬你。一口闷，成不成？” “喝酒能力差，一口就倒下。美女是要看稀奇，是吧。”杨政丞不肯一口闷，感情深的事情，还是留给李君平自己去做，没的让李君平误会自己就不好了。 小文见他如此，眼汪汪的，真没想到杨政丞会推拒。小欢见了，来救场，“帅哥，男人在美女面前可不能说不行。李主任，是不是这样？” “这个要看小文的啦，杨老师是腼腆还是小文热情不够？”李君平笑呵呵地看着。 “李科长，我实在是酒量浅，以后一定多锻炼。”杨政丞笑着说，“李科长，半杯，能过关吧。” 小文敬酒，其实是李君平的面子，杨政丞故意这样说，对场面上的事情心里透亮。李君平笑笑，“三杯已过，这是自由活动时间，没规定。” “美女喊了，得喝。主要是李科说话了，拼一把。”龙亚男笑呵呵地说。 杨政丞知道这酒肯定是要喝的，他这样一闹，便转移到给李君平面子的问题上，当下举杯对着李君平，随后往口里倒，一口干净。 “好，爽快！”求军经理叫到，也是在闹气氛。 第76章 旧事无痕 喝得尽兴就罢手，没有寻醉的意思。吃过饭，李君平送走两美女，之后才跟龙亚男告别，至于他走后会有什么活动，这边不理会。 “走，找家酒店先住了，泡一个脚，晚上要宵夜再出来。”龙亚男带着酒意，对求军经理下令。 “行，我来安排。”求军经理也是有酒意的，说话比平时大个。 这时候，杨政丞自然是跟屁虫，两人不征求他的意见。安排在“夜色”酒店住，一单间一双标，龙亚男住单间，求军经理和杨政丞住双标。 进了房间，洗簌一番，然后到龙亚男房间集合。见门口丢有十几张艳丽的卡片，杨政丞知道是什么，他们房间也有。照着卡片的电话打，绝对会有人上门来服务的。杨政丞和求军经理住标间，两人在一起，通常说来不会玩这些花样。 当然，也可能各叫一个，之后再来互换之类的游戏。杨政丞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村里为女人的事情苦恼着。 “老大，”求军经理对龙亚男说，“喝杯茶、喝杯茶。”酒喝不少，彼此之间的关系靠近多了，何况龙亚男和求军经理在落鹰坪村小项目上的事情有一致的立场。 三个人在龙亚男单间里喝茶，求军经理看着杨政丞，说，“老大，前天我说过，落鹰坪村主干太差了，没能力，也没心思为村里做事，干脆将政丞换上，你说好不好。” “哦，这个想法好。落鹰坪真要让政丞来主导工作，肯定会大变样。”龙亚男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杨政丞。 没料到剧情一转成这个样子，杨政丞当即急了，“唉唉唉，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成不成？别没事琢磨这个不着调的事，我就是一小青年。” 求军经理哈哈哈地笑，很有成就感一样，“见了吧，他就这个样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村干和支教又没冲突，你才到落鹰坪多久？村里人都喜欢你，肯听你的。” “主要是你为村小做事，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知道谁是为他们做事。”龙亚男定性地说，“我看这个事情能够操作，落鹰坪村干的人选，关键是村支部太弱。李盘能力有一点点，就缺少魄力和见识，如果有人带着做事，还勉强能用。” “确实如此。”求军经理也表示这意见，“政丞，你是党员吗？” “不是也可介绍入党，求军经理你做政丞介绍人吧。” “没问题，政丞能力足够，又热心村里的事。村小教学楼的事情，就是在他努力下推动到今天这一步，好事。”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杨政丞下扭头往外跑，免得听他们的。做一个支教老师已经够那个了，真要自己做村主干，这叫什么事？当然，最最最关键的，还是自己不能去做这个事情。 入党也好、提干也好，自己的档案、来历会上查三代吧。自己怎么糊弄这个事情？ 目前，自己的黑历史本身就是禁忌，对谁也不能提起。到如今，自己被丢到落鹰坪做支教老师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其中又是谁在主导者一切。 父母的情况不知，最初好像是老爸被一件大案子牵进去，没了信息，之后老妈也消失了。杨政丞琢磨着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但沦落到什么程度并不知情。 自己以前的一切，在离开家之时就完全和自己割裂了。信用卡、银行卡、朋友、项目、公司，一切都一切都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了。 当初自己在迷糊中还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到落鹰坪村小支教期间，一定要老老实实，不得有任何妄动，否则，对自家剧变会有倾覆的推力，自己将亲手把一家都葬送干净！ 这个印象仅留在意念中，什么时候产生这个念头的，他确实没法回忆起来。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没办法回忆，让杨政丞情以何堪！但这偏偏又是真实发生的，科学道理在哪里。 不能跟龙亚男和求军经理解释，只有用其他理由来搪塞，不管两人信不信，反正自己不去做这样的事情，就无需要解释家庭变故了。 说一阵，见杨政丞还在坚持，龙亚男也不再说这事。 出去泡脚，白泥洗脚、洗头、按摩的门店面不少，有多年老牌子店面，也有新开的店子。杨政丞对这些不熟悉，跟着两人走，主要还是见识一下白泥这边的服务水准。 这里服务的水准，明知不可能跟以前在高档会所里相提并论，也纯粹是看看龙亚男两人一些做事风格。 进一家叫“足道”的店子，门面处装修有模有样，中医理论和一些太极、经络图案。站着四个穿旗袍的女子，女子高度虽然不够，但门面却做到了。 在欢迎光临声中，进电梯，到二楼，一个很大的前台和两排大沙发。沙发是仿造的，不过式样大气，给人的表面感觉还行。至少，在白泥这里还是很有卖相的。 说了要洗脚，有服务生带着往通道进，然后装修得四通八达的，如果不是熟客，估计很难找到要去的地方。 一间房，有三个位子，龙亚男当先坐下。求军经理在旁边也坐了，杨政丞到最边边去。立即有三个蓝色套装的女子进来，先问各人有什么要求。龙亚男说，“洗脚、按背，泰式。” “我中式，受不了女人在背上踩。”求军经理笑着说。 “我就洗脚，没别的。”杨政丞年轻轻的，不想做那些享受。 见杨政丞年轻，女子也不多说，毕竟跟在领导身边的人，不可能和领导一样消费。“请稍等。”女子出去，过一会端来盆子、水和毛巾。将三个人的脚都放进盆里泡，毛巾覆盖，便先离开。 喝了酒，虽不醉，身上却疲劳。一会儿龙亚男和求军经理都有了鼾声，杨政丞也不说话，安静地想事情。 十几分钟，女子再次进来，给他们按头、按手臂和腿，手法还不错，至少是经过训练过的服务生。 至于有没有那种服务，杨政丞想看看龙亚男他们的反应。 第77章 又有故事 一夜平静过去，醒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求军经理还在鼾声中，不过，很轻，不吵人。估计时间已经不早，但对住在酒店又没有实际事情的人说来，这时候又太早了。 躺在床上想事情，杨政丞将自己遭遇和到落鹰坪之后的事情反复梳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得不放弃追索自己的事情，确实没什么指望的情况下，要很干脆地放开手。 对自己这种无法解开的秘密，杨政丞欲哭无泪。 直挨到十点半，房间外有敲门声。杨政丞起来开门，见是龙亚男在外，还穿着睡衣。不过，精神却好，“起来，早餐去。没问题吧。” “好，就起来。”求军经理在房间里说，杨政丞自然没问题。 退了房，到街边早餐。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填填肚子，然后求军经理联系廖文仲。廖文仲那边得知是大田镇的人找他，立即表示了热情，随即约了中午见面，一切吃饭。 这次是在进一家不远的一家餐馆，廖文仲先让人在哪里安排了，他虽还没到，龙亚男等人到地头立即有人带进包间。随后，廖文仲到了，和龙亚男等人握手，坐下。 “龙董事长，还是你们地方地建公司厉害，有你们出面，区里把落鹰坪村小教学楼项目基本定下来，还要求我们这边动作要快，力争在下学期搬进去使用。我得请镇里多帮忙。”廖文仲带来的消息，和昨天李君平那边的消息不太一样，时间上都明确了。 “廖局，太感谢了。这都是廖局肯帮忙啊，村里那边请放心，我们一定把工作做好，不让有任何耽误项目进展的事情出现。”龙亚男立即承诺，“这个工作有求军经理全程跟进，他解决不了的问题，镇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立即集体决策。” “好，感谢大田镇地建公司对教育工作的支持。”廖文仲笑呵呵地说。 “廖局，具体施工过程中，施工方还可找政丞老师，他在村里说话也有用。”龙亚男将杨政丞推出来，“施工质量上，学区、镇里会推举政丞老师参与监管。” “杨老师很不错。”廖文仲看着杨政丞，笑笑，“这个项目最初就是杨老师提出来的吧。” “廖局长好，主要是教育局、廖局长你们关爱村里孩子和他们的教育，才会推动这个项目。可没我什么事的。”杨政丞不肯出头、居功，要不对他今后过日子不好。 “看不出，杨老师这么年轻还真谦虚。”廖文仲笑着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为这个项目，区里、教育局也头痛。” “虽然不了解情况，但也能想得到，廖局，项目能够落实下来，你是居功最大啊。”龙亚男深切地说，“等会要好好给廖局敬两杯酒，心里才过意得去。” “给你们说点，可不要到外面说。”廖文仲压着声音，很神秘的样子，“教育局钱主任，知道吧，很严肃的一个人，局里主要领导之一，做教育督导的。” “听说，久仰大名啊。”龙亚男随声附和。 “她大名鼎鼎也就是这两年，跟那个叫平湖舵手的记者闹腾两年多了，好多人都知道。这一次，两人又碰撞了一次，出火花啦。”廖文仲知道一些内情，一直没地方跟人说，龙亚男等人跟这次的项目有直接关联，说说也没啥。 “哦，又有故事？” “那是必须的，”廖文仲喝一口茶，“钱主任被平湖舵手打上门，接连几个质问，让钱主任阵脚大乱。也因为平湖舵手插手这事，教育局这边也怕真闹得风风雨雨的，跟区里汇报情况，这个项目才得以特殊处理。” “难怪这么快，项目就有眉目了。” “这么说，我们得感谢平湖舵手和钱主任，没有他们给力，这个项目拖到明年都没结论吧。”求军经理凑趣过来。 “不是没结果，而是没可能。”廖文仲说，“区里不想起风雨，对平湖舵手也施压了，据说杨老师到公安局告他一状？” 见廖文仲看着自己，杨政丞知道这个事情本身没隐秘，做诚惶诚恐的样子，“廖局，我没给大家添乱吧。” “做得好，谁也没想到用这个法子来应对平湖舵手，这几年，这个家伙尾巴翘上天了。” “我当时也没想事，从公安局出来后，才担心让区里和教育局被动，已经没法补救了。” “福将一个。”廖文仲定性地做结论，“龙董事长，大田镇有人才啊。” “杨老师是教育口的人，我想用他都不肯。”龙亚男说来便将打算让杨政丞做村主干的事情说出来，对杨政丞拒绝的态度很不满。 说一阵闲话，廖文仲才把项目的情况说了。 落鹰坪村小新建教学楼和配套设施等，目前正在做图纸，这方面的图纸有底稿，但要到落鹰坪实地勘察之后，才能够将之前的图纸进行修改。 项目的整理造价核定在九十五万元，包括教学楼、厕所、厨房和学生可能的住宿用房，以及老师办公室、科学室、多媒体室等。楼实际上是一栋三层的楼和两小房子，教学楼一楼是教室，四间，每一间比标准教室要小一些，比较实用。 区里的要求，工程必须在十月份里开始修建，其中除了图纸，还要招标、做一套完整的工程资料。时间上非常紧，这也是廖文仲一接到联系马上过来的原因。 听到这些具体的项目消息，龙亚男等人都放心了，前段时间奔忙，甚至有可能和天宇公司董事长矛盾表面化的风险，来推动这个项目，如今，确定下来，真让人爽气。 “政丞、求军经理，国庆长假你们是没了，等忙过后，再给你们补吧。”龙亚男点名，“廖局这边有什么事，你们负责配合，一定要以最高的效果，将这个工作推动起来。” “好，请董事长放心。”求军经理立即表态，“廖局，我电话联系方式。村里那边，只有座机，信号没有。对了，政丞，你也得配一个手机了。” 第78章 节奏快 关于买手机的事情讨论不是一两回了，这时候，求军经理提到手机，杨政丞确实头痛。手机上户如今都是实名制，自己真上户在网上可查到，对自己家里的事情会有哪些不测变异？ 摇摇头，“求军经理，落鹰坪没信号，有没有手机一个样，懒得烦恼。” “手机也别买了，我那里有个二手机，你别嫌旧，拿去做个通话的。费用都交了三年的，明天送你。”龙亚男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杨政丞真不知如何推辞，笑笑。 “对了，我听说移动网今年之内要在全区覆盖，落鹰坪也不会落下，干脆找人联系一下，让他们先在落鹰坪建立基站。”廖文仲如此说，落鹰坪用不了多久可解决通讯信号问题。 下午回到镇上，虽然中午喝了一点酒，龙亚男和求军经理都很兴奋，这点酒也没当回事。将杨政丞拉到镇地建公司，到龙亚男办公室，还没坐下，龙亚男从抽屉拿出一个手机。 递给杨政丞，杨政丞想推掉，龙亚男做出生气的样子，杨政丞只能接了。这是一部国产的，小米手机。这两年红米名气好，但这一台不是红米，至少小米而已。其实是新机子，档次不算高，小米机不算好用，龙亚男或许是因为有新的、更好用的才不用。 这种档次的手机，按以前的性子，杨政丞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有一个手机用着就是好事啦。 有卡，还是包费用的手机，杨政丞说要给龙亚男补一些钱。龙亚男笑骂道，“你是讨骂不看日子，是吧。这是给你工作用的，不听安排？叫学区扣你工资。” “政丞，这些你就没必要计较啦，听镇长的。”求军经理在旁笑，对杨政丞这样有自己立场的做法还是看好的。 下午回村里，李悦在诊所。可能是见杨政丞一直没去一组，出来找人了。见杨政丞出现，李悦脸上表情复杂，“政丞，跑哪里去啦。莲花嫂子说你出去两天了。” “嗯，到镇上，之后又去了白泥。”杨政丞虽然心里有点点发虚，却不能显露出来。 “怎么去那么久？” “悦悦，教学楼的事情有眉目了。昨天，我和求军经理、亚男董事长一切在区地建公司填资料，算是将项目落实了。”杨政丞也很高兴，这时候将这种高兴又渲染一些。 “真的，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修建？”李悦想法简单，修房子动工就是了。 “哪有那么简单，项目确定了，还要做一系列资料，等区里批复，招标，专家出图纸。我想最快也会在下个月。” “还要等啊，会不会又变卦。”李悦有些失落，事情没有想象那么直接。 “不会变卦，放心吧。”杨政丞说着将李悦拉近怀里，亲一个。 “嗯嗯嗯”一个可恶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来，却是莲花嫂子故意这样子，杨政丞看见她脸上戏谑的表情，只能装着不见。又亲了下李悦，杨政丞却不敢太刺激莲花嫂子，怕她在搞事。 “莲花嫂子好。”杨政丞说。李悦将他推远一点，当着别人面前秀恩爱，李悦还做不出，有些羞涩。 “好。”莲花嫂子显得平静，“杨老师，你是说村小要修新楼了，是不是？” “是的，不过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杨政丞也显得平静，“还有一个好消息，当然，也不知要多久才实现。” “哦，还有好消息啊。是什么。” “据说不用多久在落鹰坪可用手机了，移动网会在这里建设基站。” “这是什么好消息啊，有手机信号，我那电话就没用啦，亏。”莲花嫂子虽如此说，也不以为然。本来这电话就是电信局送的，专门为村里做服务的。 外出打工的和家里互相通消息、问候等也都是用这电话，她虽说会收取一定的话费，但如果外面打进来，就没什么钱收，还得费心费力去叫人来接电话。 这电话有固然好，没了也清净。 晚上和李悦自然要做些大人才做的事情，杨政丞就小心多了，不敢再作怪。 过一天，廖文仲带来两台车，求军经理也到村里来。随后，他们到原村小老房子那做测绘。村里刘义、李盘等村委会主要成员都集中起来，求军经理提出村里要做好施工协调和维护工程施工的安稳问题，要刘义和李盘负全责。 村里在求军经理面前，不敢说一句不恭的话，一叠声应下来。 杨政丞对测绘不懂，不过，新教学楼不一定完全按照旧楼原址修建。同时，对占地的利用可更充分，新楼往右端移动十米，楼外小操场会宽一些，也规整一些。不像之前长狭一条，学生升旗、集合队形都必须拉长。 厕所和学生厨房，可分开来，在教学楼两端。 提出这样建议，廖文仲看了地方，又问村干学校占地边界线。之前，学校墙外还有两三米地方是无主地，刘义和李盘当场表示这部分地本身就是学校所有，今后学校修建围墙时，可将这部分围在里面。 听村里这样表态，廖文仲赞成杨政丞提出的思路，当即在实地绘制出一个平面草图。看这图，修建的新校占地比之前要大一些。其他人看了草图，刘义和李盘也叫好，随后，廖文仲要村里签字、盖章，作为一种资料依据。 忙碌一天，测绘工作基本完成，杨政丞一直陪着。下午吃过饭，跟村里讨论了一些具体施工情况，可能遇到的困难等等，进行协商。村里主干满口承诺，一定会做好协调工作，不会让工程施工受到任何影响。 对于这一点，杨政丞也觉得没问题，落鹰坪的人对村小还是爱护有加的，不会因为自己一点点利益横加阻挠。 送走廖文仲和工作人员，求军经理并不离开村里，将村干和村里有点威望的人，都请到李盘家，专门针对村小工程项目进行沟通，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预防。 在会上，被求军经理当众宣布，杨政丞和李悦对以后施工的进行监管。 第二天，求军经理还没走，又来了两车人。 第79章 平平妈的决心 都是不认识的人，两车进村后，先找村干。杨政丞、求军镇长等人问清对方是移动公司建基站的，忙叫人来帮忙。 基站要建在山上，至少要在接近山顶的地方，而且还要地势对周边有较强覆盖的位置。落鹰坪这里，最好的选择就是学校背后的山坳上，在那里见基站，三组、二组甚至一组都能够覆盖，四组那边则要到山上才可能有可用信号。 当然，镇上各村覆盖信号的要求，也不一定要落鹰坪这个基站的信号，四组那边可用其他村的信号也可达到目标。 施工建基站的人有十来个，材料带来一部分。他们主要是技术人员，还需要不少劳力，搬运建设材料、拉电线等等。 村里虽说主劳力都外出了，留在村里的也能够做事，施工方用人力会给付费用，肯来做工的人不会少。李盘等村干和求军镇长一起，协商了要多少人力，随后到村里找人来做事。 杨政丞自然要参与这事，当然，他主要负责的是组织人手，体力活不需要他亲自出动。人手安排与调集差不多，时间也快到中午。 山坳上有高压线经过，当初通电时安装有一台变压器，也是三组和二组、一组线路分接点。将绝缘线抬上山坳，技术人员开始忙碌，首先组装出简单的基站接收塔，使得这边能够跟外界联系。 如此，到下午在山坳上就可以向外使用手机。杨政丞见东西搬运差不多，这边的施工组装至少还要几天才能够把基站塔完成。 暂时没有事，便往二组去。 平平妈那里上次做过第二阶段的治疗，接下来肯定还要继续，心里虽排斥着个事情，但又不能不做。这是很矛盾的，不过，杨政丞也知道要怎么办。 进平平家，只有平平妈在家里，平平和玩伴出去了，到山里找野生菌。这时节，长在松树林的野生菌很多，营养价值高、口味很好，带到镇上有贩子收购，价格很高。 在白泥，野生松树菌一斤要六七十元，大田镇收购每斤也到三四十元。村里人一天运气稍微好，找到一两块野生菌林子，就可能收获几斤甚至半背篓的。 见杨政丞到了，平平妈站起来，低头说，“杨老师来了。”随后主动去把门关上，“平平上山了，可能到晚饭前才回来。” “他这么小，到山里不危险吗。” “跟着村里大人去，他说要找些菌子送老师尝鲜。” “谢谢，要他注意安全，没必要这样的。” “平平往年也去的，他知道山里要注意什么，你放心。” 穷家孩子，有好多事情都早早懂了。 进屋，平平妈将门又关了，轻声说，“杨老师，是按揉还是……第二阶段……” 上次是有莲花嫂子在，才进行一次第二阶段的治疗，也明白杨政丞自己没有得到满意。她身子弱，承受力太弱，这种事情他不能随心、不能尽兴，自然很受罪。 杨政丞虽到来，平平妈还是担心他不再肯了。之前按揉就有过这样的反复，她更多为他着想。 “看你吧。”既然来了，杨政丞也认可该怎么做，或许莲花嫂子的治疗方案真有效，自己便是做好事了。当然，主要是之前对平平妈按揉，她确实好转明显。 不管是自欺欺人还是抱着侥幸心态，杨政丞觉得反正有第一次来，也不在意多几次。按莲花嫂子的说法，对平平妈的治疗要三年，那就三年吧。 平平妈不再说，而是将自己完全解放。屋里有些清冷，虽然屋外阳光不错，温度也高，入秋之后，屋里屋外的温差有些大。 解放了自己，平平妈过来帮他。杨政丞也不说什么，要她躲进被子里，别冷了。两人也麻利，很快进入治疗。 依然是轻柔的动作，平平妈很快进入状态，浑身的热力开始涌动。 “杨老师，你……你可以不担心我，没事的。”见他一直小心，平平妈决心试试他放肆起来会有什么状态。 等她说几次，杨政丞也觉得想看看她承受的极限，开始改变。随后，平平妈一直苦苦支撑，不肯露出弱态。 即使这样，杨政丞还是保持了小心翼翼的心态，对平平妈的效果自然很好，对他就吃苦一些。一直到最后，还是像上次那样，不能尽兴。 平平妈见他如此，不放他离开，而是埋头来帮他。不想他受委屈。 见她决心这样大，杨政丞也放松了心情，不久便解决问题。 收拾好后，平平妈看着他，“杨老师，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现在身体比之前好多了，慢慢恢复就好。” “真正辛苦杨老师啦，”平平妈带着笑，将屋门开了，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屋里亮很多，看出她红润的脸颊，“莲花嫂子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我是倒过来了……以后，等身子好一些，你不用委屈自己啦。” 这事情本不能多说，可平平妈却很在意，只想着要让他不受委屈。杨政丞也不知如何应答，天冷之后，这种事情又怎么继续？ 以后中午来二组给她治疗，晚上陪李悦，莲花嫂子也会找机会偷吃一两口。想想这样的日子，也只能摇头了。 家里有一些野生菌，平平妈要杨政丞带走。他哪里肯，知道找野生菌很辛苦，何况还是平平找来的，换一些钱，他们家也轻松一些。平平妈坚持要送，说是孩子的心意，如果知道杨政丞在学校，很可能晚上会送到学校去。 杨政丞听她这样说，便带了野生菌，留下一些钱。平平妈自然不肯收钱，杨政丞表示不收钱就不带菌子。僵持一会，平平妈都哭了，杨政丞还是不肯白拿，强着要把钱留下。 回到山坳，那些人见杨政丞带有野生菌，以为他是到山里找菌子了。都赞他不错，一个城市人居然能够到山里找到菌子。杨政丞笑着应了，自然不敢提平平家的事。 给平平妈治疗的事情，只有莲花嫂子清楚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不能外传。 第80章 插 手 转眼国庆长假结束，一切回归正常。 之前，落鹰坪村小修建项目有准确消息后，龙亚男在电话中和天宇公司董事长王文全沟通过，王文全表示支持、指示过要镇里权利配合工作。上班了，龙亚男便主动到王文全办公室去汇报这个工作。 到王文全办公室外，办公室门开着，刘秘书在里面，很恭敬地听着，不知说什么。王文全显得平静，可能是在说什么工作。 龙亚男稍犹豫一下，发出一些声响，随即招呼，“文全董事长。” “亚男董事长来了，好。”王文全转而对刘秘书说，“就这样吧，我和亚男董事长聊聊，你先去忙吧。” “王董、龙董，你们忙，我先走了。”刘秘书一脸笑，龙亚男看不出他带什么任务，也不想多管。对刘秘书点点头，看着他出去。 “亚男董事长，长假没得什么休息吧。”王文全显得亲切，两人在大田镇共事、搭档，表面上是比较密切的。镇上两家公司之间工作各有侧重，但不论在基层还是逐级往上，体系里都是天宇公司在前。大田镇里，王文全的权威不容任何挑衅，当然，这份这边的工作他也不会随意干预或否决。 工作大方向、人事、党建等等才是镇上最核心的，王文全这个镇天宇公司董事长也只要抓住这个核心，镇上的所有工作都得围绕这转。取舍之间，王文全也有体会，一直都觉得自己把握很准，分寸得当。 “习惯啦。”龙亚男笑笑，在王文全面前不会发牢骚，“文全董事长，我来向你汇报一下落鹰坪村小的事情。” “哦，好。这个事情能够完美解决，亚男董事长辛苦了。”王文全表示了下，两人到沙发那坐，喝茶。 “董事长，4号那天接到电话，我和求军经理、村小的支教老师杨政丞一起到白泥，见到新跃区长，随后又和教育局那边的廖文仲局长具体讨论教学楼项目的事。五号我们回来，六号教育局那边就组织人到村里实地测绘，动作很快。 区里的意思是尽快把这个工作做起来，免得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闹出什么风雨。项目完工的时间都定下来，必须在年底之前修建完成。下学期，孩子们住进新楼。区里提出要镇里全力配合，做好周边所有工作，使得项目推进顺利进行。” “这个节奏好，对各方面都有利。做教育，不是停留在口头上，就该这个态度来办教育，才可能办好教育。亚男董事长，我看就不必要董事会讨论了，直接给求军经理提出要求，必须严格按照区里的工作要求，做好村小项目的所有工作。” “好，我一定督查好这个事情。不折不扣地完成工作。”龙亚男自然也要表态的，“书记，还有一个好事。” “哦，那可是好事成双了。”王文全面带喜色。 “移动通信年内要在全区信号覆盖到村，落鹰坪村作为第一个工作村，昨天，已经在落鹰坪开始修建基站塔，一周之内，落鹰坪村可用手机对外联系了。” “这是大好事。”王文全也高兴，“之前说，要致富先修路。我看如今还得有更高要求。要致富，还要通讯号。” “是的。之前要联系落鹰坪那边，必须用座机联系，很不便利。对我们的工作也很不利，被动得很。等信号覆盖各村，以后村里有什么动态，我们就能够及时接到消息，工作效率大为提高。” 刘秘书本想回头看一下龙亚男，从他神态中了解更多镇里的新情况，但在董事长办公室里，他不敢这样做。对落鹰坪村小项目的事，刘秘书已经听说了情况，昨天就想到村里去看看，但也明白目前去村里也看不到什么。 区里即使批下这个项目，运作推动起来，少说也要一个月。可今天到镇上，又听说了昨天教育局的人已经到村里做测绘，节奏跟之前的完全不同。 老板对这个事情比较上心，问出不少细节的事。之前听老板说起，刘秘书心里也掀起巨浪，这个项目虽不大，但却受到区里重视。那么，在项目推动过程中，如果自己有所表现，不是也让区里领导对自己有好印象？ 这真是一个好途径。不过，老板却又另有任务，让他有些犹豫。只是，他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村小工程项目的规划中，教学楼之外，有厕所和学生厨房、操场、围墙、大门等配套建设。落鹰坪村小没有寄宿生，要修建厨房做什么？老板考虑是正确的，这个厨房完全可放到镇地建公司来，对整个项目没有什么影响。 插手项目的事情难度不大，但要将这个厨房修建到镇地建公司来，难度就不小。老板不可能亲自提出了，自己提这个事情肯定不行，求军经理那一关就不能过。 求军经理虽然在镇里排位最后的副经理，又不是董事会成员，可他却是一个滚刀肉，油盐难进的家伙。虽然不能直接找求军经理，但他早就盘算好这个事情，知道该如何才能达成目标。 没有回自己办公室，刘秘书显得自信而悠闲，脸上带着笑。给人卡到，就像他在老板那里又得到了狠狠夸赞。 楼层不变，经过楼梯时看没人上下，刘秘书多少有点失望。长假一上班，最好是让人看到他在董事长这层楼打转，传出去会让他在干部里更有威信，对他的工作有利。 以均匀的速度走到莫植平董事办公室前，门开着。刘秘书敲了敲门框，很轻，里面的莫植平正在打扫办公桌。抬头见是刘秘书，笑着说，“刘秘书，有事？” “莫董事好，长假好几天没见领导了，怪想的，就过来看看。” “来，坐坐。不忙吧。”莫植平对这个一直很殷切、一直很恭顺的年轻人非常看好，不隐瞒他对刘秘书的喜爱。 刘秘书进办公室，走到办公桌边，抢过莫植平手里的抹布，立即快速将办公桌面擦拭起来。莫植平见他这样子，笑呵呵地，“刘秘书，你这是做什么。我个人的事情，我来做。” 第81章 要有大局意识 “董事，看你这么见外，还分这么清楚啊。服务好领导就是我的职责，是不是？”刘秘书先笑起来，这个话必须在特定环境下说才合适。显得与领导之间亲密加亲切，果然，莫植平笑呵呵地用手指虚点，“你啊，你。” 刘秘书也不急，擦好桌面，将座椅、茶座、饮水机、文件柜等但凡要擦拭的，都细细擦过。时间并不长，十几分钟，对这些事情，刘秘书很熟悉，知道要怎么做才让领导满意。 “坐坐坐，喝杯茶。”莫植平在刘秘书忙碌的期间，泡了杯茶，这时候拍着身边的沙发，要刘秘书坐下说话。 在大田镇，莫植平在干部中也是以亲和待人著称，跟上上下下的干部关系都不错，如果说民意基础，他可能是最好的。当然，王文全和龙亚男在镇里无所谓民意不民意，区人事处来人考察、考评干部，无论是对干部个别谈话中还是集体投票时，都不会有谁傻到给他们俩投优秀以下的票。对莫植平等就不同了，很可能会有优秀之外的票，或者弃权票。 统计的票数据上不影响考核结论，但上级领导在考虑用人时，这些细微的差别很可能会被放大，机会同等情况下，自然会丢失良机。 莫植平平时很注意这些细节，赢得很好的效果。 喝了茶，刘秘书也知道自己的表现让莫植平高兴，心里有点小得意。自己虽说跟在老板身边，主要为董事长服务的，但莫植平在镇上排位比较高，第三。今后讨论他的进步时，有较大的话语权，会支持他使他更有胜算。 一杯茶喝了，莫植平说，“刘秘书，长假有什么新鲜事？” 刘秘书在镇里消息来源广，领导们想及时掌握情况，得跟刘秘书多聊聊。 “董事，还真有新鲜事。”刘秘书做一个你懂得的暗示，“前两天，落鹰坪村小的项目就有确切消息，定下来了。昨天我到村里，却扑空了。村里还瞒着，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我想，村里的事情还不是镇里说了算？ 落鹰坪村小项目要不是董事长、董事你们推动起来，哪会有结果？有些人就是不懂，以为是自己努力得到的，也不想想，领导不出面，区里认识你是谁？” “落鹰坪村小项目落实了就好，至于有些人怎么想，别管他。爱怎么想就想好了。”莫植平表情淡然，虽不明就里，在刘秘书面前却不能漏口风。 “还是董事思想境界高，我算是服了。”刘秘书神态有些夸张，给了一个大大的赞。 莫植平高深地笑了笑。 “董事，昨天我打听了一下。这个项目也不知规划的人怎么想，听说是村里提出的要求，有些做过了。”刘秘书压低了一些声音，显得这是隐秘和他的不满。 “哦。”莫植平果然被勾起好奇，却并不开口询问。 “新学校项目有三层楼房，包涵了多媒体在内的多种功能室，四间教室、操场、大门、围墙、厕所等等，最让人不理解的还有三十平米的厨房。 我就在想，董事，落鹰坪村小有学生寄宿吗，没有寄宿生，建这个厨房做什么？为一个老师修建？太奢侈了吧。我们镇地建公司都没有厨房呢，这不是面子工程，不管实际情况吗。”刘秘书气愤愤地说出这个事，好像容不下有人这样瞎搞，浪费国家有限的资源。 “这可不是好事。”莫植平也觉得有些过分，村小是什么规模，得修建成什么样子，了解情况的也都明白。如今，修新楼了，还把配套设施做得高于实际，那就是表面工程。 “是啊，我想，教育局和区里肯定不知情。或者是村里某些人不顾实际情况瞎搞，那个外来的年轻人，自以为是，支教老师，以为自己很有见识。” 杨政丞并不知道刘秘书拿他来说事，当然，知道了也没好办法。刘秘书没有实际行政级别，在大田镇里却有权威和处理事务的职权。 “外面的人有他们的想法，我们也得多包容。不过，给落鹰坪村小修建三十多平米的厨房，真的过分了。能不能给上面提议一下？” “董事，我也问过了。方案基本确定。为什么这么快就定下方案，因为区里有要求，必须在十月份内施工动土，教育局看了看实地，当场就画了草图，要村里主干签名拍板，确定下这个方案。如今，方案已经送交区里领导审核，通过了，再改……就不适合。” “嗯……”莫植平摇头叹气，“有些人就是没有大局观，当然，也不能完全怪他们。站位不一样嘛。” “董事胸怀不一样，能容纳事，我得多向董事学习。” “刘秘书，这个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董事，刚才我琢磨了下，能不能这样……” “什么样？” “厨房修建在村小，今后完工了，区里老板也可能要来看的，到时候真看到空着的厨房，大老板会不会怪下面没做好工作？如果、我说如果，将这个厨房修建在镇地建公司，哪怕缩小一半，也能够解决我们镇地建公司的实际困难，让这项目发挥应有的作用……” 莫植平听刘秘书这话，心里觉得一怔。这话不应该是刘秘书说出来的，但他却说了，是什么意思？莫植平对人平和亲切，但也非常敏感。要不然也不可能争到主席位子，下一次调整，他有心冲击董事会一把。 刘秘书的提法固然实际，也是资源得以充分利用，发挥效益的做法。不过，如今对项目的施工、验收都很严，村小的厨房放到镇地建公司来，确实要上下沟通还不一定做到。 但如果是那位的意思呢？自己不可能不支持那位，哪怕要自己出面疏通这个事情，也必须去做啊。细想，提出这样的想法，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都对镇地建公司有利。干部们得知，那是为大家争取，不为私利，就没什么不好。 想清楚这点，莫植平笑笑，“刘秘书，年轻脑子好用，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好。” 第82章 言不由衷 只要莫植平认可这样的说法，接下去工作会顺利多了，刘秘书表示自己虽有想法，却不敢跟求军经理提起，要不然，可能起反作用。 莫植平看了刘秘书几分钟，这才明白真是那位的意思。 这就有意思了。莫植平明白刘秘书纵然有想法，也不可能如此向自己兜售，他不敢也不可能这样做。 刘秘书也明白自己这样做，瞒不过莫植平，心里坦然，无需躲闪。 这个事情做好，刘秘书便离开，莫植平笑呵呵地说了，让刘秘书有空多来坐坐，站起来，并不真要送客。 回到办公桌那坐，拿出手机，翻看一阵。心里在盘算要如何让这件事传开去，知道直接找求军经理是没什么用的，但不找他核实一番，是不是太草率？对求军经理有什么想法，莫植平自然不怎么在意。 心里想到一个人，莫植平笑笑，走出办公室。 给求军经理打电话，问他在不在镇地建公司。谁知求军经理却不在，之前为落鹰坪项目的事情长假不休息，等上班后，他才补休，龙亚男答应过的。 早上就去钓鱼，才到塘边坐一会，莫植平的电话便追过来了。求军经理不知他有什么事，笑呵呵地回应，“董事，我在水边。亚男董事长答应让我补休三天，有什么事吗？” 求军经理明白镇上有什么好事轮不上他，因为在副科级位子上已经超过六年，几次机会都错身而过，如今，确实没有其他人还有机遇。 心里失望，干事情自然不够主动，力求不挨批评就好。莫植平在镇上话语权不足影响到他，但表面上还是很尊重莫植平的。 “长假忙工作，辛苦了。”莫植平虽不满求军经理如此对待工作，又挑不出什么问题，“今天听说起落鹰坪村小项目已经落实，想问问具体情况。这么一个好事，很让人鼓舞。” 听莫植平这样说，求军经理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初莫植平是立场坚定地要将村小撤并，把学生迁移到教学点的。如今大赞这个项目是大好事，明显言不由衷。 “董事，这个项目完全是教育局在主导、推动，这两天我虽然到落鹰坪，做的事让村里配合教育局做工作。具体的事情还真没弄明白。”求军经理不肯说项目的细事，这本来跟莫植平这个工会董事不沾边。 “村小新修都有哪些设施？上面不会乱搞一气糊弄村里吧。”莫植平不甘心，试探地问。 “还真不知道，那天教育局的廖局长在主导，说还只是草图，没有经过讨论，不对外公开。我也不好多问。”求军经理说得合情合理，莫植平虽不信也没办法。 和教育局那边没有联络，莫植平探不到情况，但想来刘秘书不会瞎传，这对他没什么好。何况是那位的意思，更不会挖一个坑让自己跳下去。 不能核实就不核实了。莫植平多少有些恼怒，因为求军经理说的那些话似乎无懈可击，这更说明他心里有鬼，早把应对语言想周全了，才让自己找不到破绽。 大田镇有一位很逍遥的老革命，副董事长李志森。李志森脾气大，资格老，单单在大田镇工作超过二十年，今年已经五十七了。他在一年前得到正科级别，但很显然这样的正科无法跟排在前面三个年轻人相比。 如此，李志森平时很少做具体的事，偶尔在镇地建公司露面，说一些段子，发几通牢骚。和干部中一些年轻人喝酒、打牌，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莫植平和李志森之间的关系也微妙，心里既看不起李志森，又觉得自己完全可利用李志森这么个特殊存在，展示自己的亲民和素养。 知道自己没有奔头，李志森说话、做事都随心随情，好话丑话张开就来，有时候摆摆老资历，有时候又跟年轻人打成一片。总之一条，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利益，李志森就没有原则。当然，触及到他利益就更没有原则。 区里也知道这一位在工作中的表现，但李志森不做明显违规的事，谁也不想跟这种两三年就退休的老革命计较。 莫植平知道，五年前对于落鹰坪村小撤并案，李志森是发言了的，表示过必须要遵照区里的工作部署，统一撤并。但后来村小得以保留，李志森表面没什么时候，上次在讨论如何处置落鹰坪村小时，他没正式表态，但怪话却不少。可见，心里是有怨气的。 不知道今天李志森在不在镇上，莫植平也不打他都会联想，担心又一次碰壁，这个事情对自己就真有影响了。推动刘秘书之前的说法，那是动闲棋的心态是最好，成和不成，对自己没损失。 如果为这个事情上心了，成为负担，就真不合算。 信步走到李志森办公室外，见他办公室关着，也不敲门。站在门外觉得李志森不在，没有迹象，莫植平心里笑笑，折身往回走。有机会见到李志森再说。 第二天，李志森依然没有来。 到第四天，莫植平才上班，李志森却钻进来。莫植平见他突然到来，心中一悸，不知是不是这两天找李志森让他得知了。 “李董事长好。”莫植平笑呵呵地说，“什么风将您老吹来了，快请坐。”这个姿态是必须的，陪着笑，很热情，很尊重李志森的神态。 “植平董事，客气了。”李志森表示了一下，坐了。 “李董事长，喝杯茶。”莫植平说着话，到办公桌抽屉拿出一盒子，撮一点到杯子里，“茶是朋友送的，雨前毛尖，就是水不行，泡出来的茶味道就差了些。” “有好茶，得尝尝。”李志森对喝茶其实也没研究，都是附庸风雅而已。 喝着茶，李志森肯定这茶好。莫植平关心地问了身体情况，李志森倒为什么，闲扯一阵，不入正题。莫植平本不想闲提起要说的事，如果李志森听到消息，先说出来，他会主动得多。 续了水，李志森一整神态，偏了身子过来，有话要说。 第83章 厨房问题 才两天，镇地建公司就传出不少关于落鹰坪村小的议论，主要是针对落鹰坪村小项目奢侈而盲目的修建方案。一些人不切实际在乱搞，令人愤概。村小修建豪华厨房，纯碎浪费资源，会对今后大田镇向上级申请项目工程带来极大的隐患。 求军经理休假还没，也听到镇地建公司干部之间的议论，好些人都给他传消息。这些议论都是无稽之谈，但议论多了，很可能传到区领导耳里，对项目工程的推动很不利。 求军经理也猜到可能有人要针对他，他本来不在意的，因为这个项目不是他在主抓。他所做的工作仅是配合教育局那边，做好村里的配合，给项目工程施工中最大便利就完成工作的。 议论多了，求军经理也有担心，提前一天回来上班。首先向龙亚男做了汇报，估计镇长也知道干部中的议论和传言，他汇报也是想知道龙亚男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在地建公司董事长办公室见到龙亚男，龙亚男说，“求军经理，闲不住了？没问题，哪天再补休假也行。” “老大，听说了对落鹰坪村小项目的议论吧，我这里有不少微信截图。” “我这里也有啊，求军经理，你说说看，他们要做什么？”龙亚男神态平静，没有生气。 “我猜不到，想搅黄这个项目？这个用心太想当然了吧。”求军经理笑笑，“给教育局那边压力？” “这些议论的重点在哪里？”龙亚男笑着说，“我看他们对村小修建食堂不满，村小这么多学生，中午学生也要吃东西吧。几十个学生，今后如果有免费午餐这样的政策，难道到时候再修建食堂？” 求军经理也知道，其他经济落后地区或省份，村里小学就有免费午餐的。每个学生一天补给五元不等的开销，由学校组织人员进行落实。或送奶或送面包，不同的地方具体操作是不同的，白泥区目前还没有这些优惠政策，可今后呢？ “项目砍掉厨房这一块，整体节省多少项目资金？白泥还在乎这点钱啊。” “你这个想法就不对，”龙亚男指着求军经理，“他们的议论基础就是这个想法衍生出来的。志森董事长就很明确地表示，村小建这样超标的食堂，是给大田镇抹黑。今后区里领导下来查验，肯定会追究一些人工作不深入、工作不扎实的责任。求军经理，你要想好怎么给区领导解释哦。” “要我解释什么，项目规划是教育局那边，我能说反对吗。再说，学校有食堂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学校有食堂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镇地建公司还没有食堂。”龙亚男笑笑，点出这个核心。 求军经理点点头，议论中确实有这个说法，我以为是有人说梦话，看来是真有人这样想，也准备这样做的。“听之任之？” “你也可以给干部们一个个解释，为什么要修建这个厨房的。”龙亚男笑笑，求军经理也笑起来。 不能给镇干部解释什么，但可在村里进行宣传。求军经理王落鹰坪走，骑摩托车比较方便，不用一个小时就可到村里。 村小项目虽说已经确立，但要完成整体项目的资料还要一些时间。原地址插着一些彩色旗子，作为分界线之外，还有一些规划标识，今后施工队来建造这个项目，可根据这些标识划线，动工。 看着小小的一片废土，求军经理也是感概，就这么点点项目，也会有人跳出来。也难怪，做什么事都会牵涉到不同人的利益，小小利益积累起来，就会让一个人产生大的变化吗？或许是因为自己对这些不在意，如今四十岁了，还一直是个老副科。 到村里将刘义、李盘等村主干召集起来开会，说明了村小项目的大体设施与布局，这让村干们很兴奋。求军经理重点提了学校食堂这个配套设施，要他们向村里宣传，食堂修建的必要性。 且不说今后会不会有免费午餐的政策，等天冷了，学生自带午餐时，学校食堂也能够帮学生热一热，让学生有口热饭吃。 对李悦和杨政丞这两位老师，村干和村民都很信任，之前没有食堂，在土楼边搭建一个偏刷。李悦和杨政丞都每天给学生洗脸、洗手，呵护关爱，也给自带午餐的学生帮他们热饭菜。 对村里传达这个意思后，求军经理觉得这事做得有些憋气，明摆着的事情，还有人要来揪空子，兴风作浪。那些不明实情的人，还以正义人的姿态站出来，为兴风作浪的人站台。 回镇里之前，想看看杨政丞，便去教室外。见杨政丞给学生讲课，很专心的样子，声情并茂。在外面听不到多少，学生那整齐的童音，让求军经理心里一阵阵发热，仿佛自己也回到童年。 等下课，杨政丞才出来。笑着招呼，求军经理说，“看来上课很适合你啊，学生也喜欢你。” “这没什么，求军经理，只要你来上几天可，学生也会喜欢你的。真的，要不要试试？” “往讲台上一站，我估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免了，受不起那个罪。” “今天有空来？单纯来看我的？”杨政丞笑着问。 “给你带来了一些鱼，不多，放在诊所那里了。” “太感谢啦，还是求军经理好，实在。” “有吃的就好、就实在。”求军经理笑骂一句。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吃排在前面的，首要第一。科学唯物论也是说过：物质第一、精神第二。老哥带来好吃的，当然是最好的人。” “基站修建完成了吧。” “就这两天吧，等技术人员调试后，信号应该可顺利畅通了。求军经理，是不是村小项目有什么波折？” “也没什么波折，等区里通知吧。还能有什么事？” 求军经理准备回镇里，杨政丞送他去村口，边走边聊。这时候，见前面两个人走过来，杨政丞见了，嘀咕一声，“怎么这家伙来了？” 第84章 花还自开 来人见到杨政丞和求军经理，也是一愣，随即走过来，老远招呼，“杨老师是吧，我是平湖舵手。哦，这位是……经理？” 见平湖舵手这样子，杨政丞也不存敌意，“大记者，无冕之王啊，到村里来体验生活？”没有要介绍求军经理的意思，对平湖舵手和他的助手，多少要有戒备之心。 “杨老师好，今天到落鹰坪村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村里学生们艰苦的学习条件，等新教学楼建成后，新旧对比，才展现出白泥对教育的关怀。这是教育局办公室开具的介绍信，你看看。” 原来是拿到许可证才来落鹰坪村小的，如此看来，平湖舵手是要从正面来报道这个事，也算是和白泥区和解的意思吧。 看了看介绍信，随即递给求军经理也让他过目。平湖舵手既然带来介绍信，其实是没必要看的，他不可能作假。只是，对平湖舵手保持警惕之心，又要这样做，才不会让对方轻松。 求军经理并不看介绍信，随手递还给平湖舵手，也是表达一个态度。然后，求军经理转身离开，到不远出骑了摩托车回镇上。 平湖舵手也不多问，静等杨政丞看着求军经理离开。 “杨老师，你看要如何进行？” “我不懂啊。不过，所有拍摄都不能把我拍进去，所有文字材料也不要提到我。”杨政丞很严肃地说，他真是不想也不能出现在宣传稿上。 见杨政丞很不配合，冷冷拒绝的做法，平湖舵手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这个人是很反感他的，之前就曾到公安局举报过他，如果不配合，今天的采访又如何进行？ “杨老师，能不能通融一下？没有你作为主角，这个报道就失色了。”平湖舵手知道支教老师对网友的冲击力，自然不想失去这个资源。 “说不行就是不行。” “杨老师，我也是遵照区里的意思、教育局也是这个意思。”平湖舵手只能搬这个来压杨政丞。 “不管谁的意思，反正不能将我拍摄进去，也不能在任何文字中提到我。就是这意思，其他的你怎么拍摄、怎么写，只要不过分脱离实际情况，我不会干涉。”这个态度是必须的，杨政丞不知自己如果上了宣传，会带来什么后果。 “杨老师……”平湖舵手也不理解杨政丞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 “学校还有另一位老师，在村小一个人坚持了五年，没有外出挣钱而是选择下来陪孩子们长大。这个你可写啊，难道还不够？” 杨政丞对宣传了解不多，但这种事情不外乎吸人眼球、引人同情、让人感动等等。李悦这些年来的坚持，她一天天给学生洗脸、洗手，单单这个事，都足够让人落泪了。 平湖舵手对新闻人物的敏感是足够的，听杨政丞提到一点，便想到很多。落鹰坪村小还有一位老师，他是知道的，但具体情况却不知。 “感谢杨老师。”平湖舵手笑着来和杨政丞握手，“之前我们有不对的地方，请见谅。” “我的事只要你不提，我不会找你的。”杨政丞也表一个明确的态度，“课堂你要拍摄，选好角度就可以，保证不让我任何地方出现在镜框内，其他的你自己选择。” “谢谢。” 三个人往教室走，杨政丞觉得先带平湖舵手见见李悦，就去李盘家保家楼。进李盘家之前，平湖舵手的助手开始拍摄村里景象，知道李盘家，才开始配音，介绍这是落鹰坪村小一处教室之一。 看到这里的情况，平湖舵手也很受到刺激，说话是声情并茂，明显带着情绪。而这样的情绪能够感染人，让看到画面的人都受到影响。 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平湖舵手，觉得这个家伙真有一点名堂，才能把自己的公众号做出一定的影响力。 进大门，到上保家楼二楼狭小而破旧的楼梯，拍摄时很注意细节。因为第一印象超过之前的预想，平湖舵手和助手都在激动的情绪中工作，更能够挖掘出悲苦的视觉。相对杨政丞等人视野不同，平湖舵手是做惯视频的，了解如何才能更好反应当前的现状。 等到楼上，学生们已经知道有外人到来，一个个都静悄悄的，紧张地看着楼梯口。等镜头出现，学生像受惊吓一般，立即掉转身体，规规矩矩坐好。而这些变化，也完全落在镜头里，这些对人们的视觉冲击更真实、更有力量。 先将整体场面拍摄后，才对着李悦拍摄。事先没有跟李悦沟通，她也惊慌失措不知要如何应对。见杨政丞也上楼，忙跑到杨政丞身边。学生不知发生什么事，坐在原位子上不敢动，只能用眼睛追寻着美女老师。 停拍。要的第一手材料已经得到，没有任何修饰的视频才能真正感动人。 杨政丞和李悦说了情况，但她也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不肯配合拍摄。杨政丞只好做工作，表示不肯配合拍摄录制节目，新教学楼很可能会泡汤的。 李悦推给杨政丞，杨政丞说人家要之前的材料，当时自己根本不在，弄假的材料，上面知道事情更大了。 哄骗一阵子，李悦才点头。之后，她上课、给学生指导练习等等，逐一地进行拍摄。到后来，李悦要放学生回去散学，给学生洗手、洗脸。平湖舵手了解到李悦早晚给学生洗脸洗手已经几年不间断，当即作为一个重点拍摄情节。 拍摄细节上也进行安排，局部、整体、细节动作、不同学生的表情、李悦自己的表情等等。 等学生散学离开，平湖舵手低沉着声音，“杨老师，我真心向你和李悦老师道歉，之前我是真不知这个情况，要不然，早就来落鹰坪村小了。这时候我来，算不算晚？” “事情没这么严重，其实，国内肯定还有不少地方，比落鹰坪村小条件更差、困难更大。来或不来，花还在开；来或不来，结果的季节自然有果子挂枝头。” “杨老师，哲理、哲理。” 第85章 不想露面 夜里，平湖舵手和助手留在村里，走访村里人。搜集素材，更全面而深入了解李悦这几年来所做的事。说到李悦，村里人不管有没有孩子上学，都赞她对孩子们的关爱。 这样一个人，确实很容易成为名动一时的人物，不过，李悦真不想这样。杨政丞对这也有想法，如果李悦被宣传推介，很可能改变她目前的身份与处境。 当然，最后改不改变谁也说不清，舆论掀起来后，白泥区、教育局甚至更上层次的领导会有什么感想？他们一句话，很可能就改变了李悦的命运。 这种事情在国内有先例。 李悦如今只是一个代课教师，舆情起来后，会不会给她一个指标成为正式编制的老师？到时候即使还留在落鹰坪村小，那也有巨大不同。地位提高不说，每月的工资要多一倍以上。 又或许，舆论之后还是原来的现状。 采访之后，平湖舵手找到杨政丞，“杨老师，你真的不想露面？” “我是真心不想，也是我的底线。” “我不知你怎么想，但我理解。”平湖舵手显得平静，他接触的人多，很会看脸色、判断对方的心理，“落鹰坪村小这个故事对外播出之后，会有什么效果，杨老师有没有预测过？” “可能会引发几天舆情。”杨政丞说，“我建议你发出去之前，先跟教育局或白泥区相关人沟通，免得让他们被动，对大家都不好。” “谢谢。”平湖舵手看杨政丞一眼，“我推想，这个事情推出去之后，捐款、一边倒的呼声、来人亲自体验等等是必然的，在这样的舆情下，白泥区可能会拿出一个或两个编制指标来展示他们的诚意。杨老师怎么想？” “我还是一个支教老师，其他的都不要。舆论这些东西我会避开，也请你帮规避开。” “这是一个不容易有的机会，当然，这不过是我们预测，不一定是真发生。杨老师不抓一下？” “我说的很清楚了。” “那好，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杨老师，李悦老师那边要不要先提一提？” “没必要，顺其自然就好。”让李悦先有预知，未必是好事。她可能因杨政丞回避媒体，也不肯走进聚光灯下。 杨政丞既然如是说，平湖舵手也不深谈，这种事情本身没有一定必然性。 接连几天，平湖舵手跑了另外几个自然村，包括平平家在内的每一个学生家里。他这种敬业态度，让杨政丞对这个家伙有不少改变。对村小和李悦该有的素材，也越来越厚，很多细节都能够用，挑选过程中，平湖舵手还征求杨政丞的意见。 对平湖舵手要怎么宣传，杨政丞不搭话，期间，求军经理到村里一趟。知道平湖舵手一直泡在村里，也觉得惊讶，杨政丞说了平湖舵手的打算。 大田镇的老板们会对落鹰坪村小的宣传有什么要求，杨政丞也不提建议，因为平湖舵手来之前，已经得到教育局的批条，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教育局背书的前提下发生的。 拍摄完成，要放进公众号还要剪辑、加工，最关键的还要让白泥区有关的人审过才行。 龙亚男得知平湖舵手等要宣传落鹰坪村小和李悦的事迹，也赶到村里来，可能是想让平湖舵手帮镇上说一些有利的话，哪怕一句，对镇上的效果都完全不同。 “政丞，那个家伙呢。”龙亚男知道杨政丞对平湖舵手没好印象，说话便不客气。 “走了，很可能你们在镇上错身而过。” “那不给我先电话一下。” “我没想到董事长会来，再说，那个家伙我也懒得搭理。”杨政丞笑嘻嘻地说，“他要宣传村小，不正是之前你们想要的吗。” “谁知他会怎么说，那个家伙靠得住？” 杨政丞不想掺和这件事，龙亚男他们如果能够找平湖舵手就自己找得了，反正自己是不想跟平湖舵手搅和在一起。 龙亚男不知道杨政丞和平湖舵手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听杨政丞这样说，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情。问了一些村里的情况，学生的情况等，便回镇上。 王文全也听说了平湖舵手在村里的事情，得知龙亚男到村里，在电话中问具体情况。龙亚男说，“董事长，我在回来的路上，没遇上那个记者。” “村里为什么不汇报？”王文全有些恼火，对落鹰坪村小的报道，如果不能掌控，对镇上肯定有影响。何况，平湖舵手这个人所作的报道，更多是负面曝光的，这次会曝出什么？ 龙亚男到镇地建公司，不回自己办公室直接找王文全。进办公室见王文全脸色不好，龙亚男也沉着脸，“董事长，听杨政丞老师说，平湖舵手是带了教育局介绍信进村的。他虽然和平湖舵手不对付，也不能拦阻。还以为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 王文全也明白，对方有教育局的介绍信，村小和村里确实不能干涉，没给镇地建公司汇报也可理解。“一点都没政治嗅觉。”王文全说一句，还真不好批评杨政丞等人。 “平湖舵手会怎么说，确实有些棘手。董事长……”龙亚男想王文全来处理这件事，他不想介入太深。 “我试问一下，尽力而为吧。” 王文全之前对村小项目做得一些事情，龙亚男是明白的，后来传言和牢骚并不消除，但也没有人太热心了。知道不可能改变施工方案，更不可能真将村小的厨房修到镇地建公司来。即使镇地建公司人人都希望这样，谁敢站出来去说？ 李志森几次表示他敢去找施工方说这要求，为了广大干部方便，他一个快退休的人还有什么不敢？不过，真要他为大家出头，他肯才叫怪事。 移动信号覆盖的事情，基站已经修建铺展，落鹰坪村那边已经调试完成，可用手机了。杨政丞有一个多月没用手机，逐渐习惯离开手机的生活方式。这时，手机开通，反而有些不习惯。 一个电话打进来，半天，杨政丞才反应起来，是有人找他。 第86章 洗浴间 号码是陌生的，不知是不是龙亚男的联系人，杨政丞稍有与还是接听了。却是教育局廖文仲局长的电话，找杨政丞要他第二天去白泥一趟。 不问有什么事，杨政丞知道没必要问，肯定和项目有关或者就是平湖舵手的宣传事宜。 挂了电话找李悦，说教育局找他去白泥，这边的课就得李悦帮代。村小的课没那么紧，进度也灵活，不像完小或城市学校那样压榨学生的学习潜力。 如今的学校已经进入一个无解的怪圈，所有老师都不喜欢逼着学生学习，压榨他们的潜能，但每一个人又都那样做。 杨政丞也曾和赵芸讨论过，赵芸说那是因为国家的高考指挥棒导引的结果，谁不想考大学，考更好的大学？学位不够，就必须要争。怎么争，就得从小学抓起，一天不放松地往前奔。 不落后在起跑线上，不就是这种现状的最明显表现？ 杨政丞却觉得不是这样，高考固然竞争很大，但更要命的却是做教辅资料、课外辅导等资本在背后推手，有那些罪恶的推手，导引之下，国内才形成这个局面。 人人都知道不对，但人人都在做这样的事！ 到如今，谁都不知该如何教学、什么才是真正的教学。 作为一个村小支教老师，杨政丞不去头痛这些事，之前落鹰坪村小如何运转，如今也不想做什么改变。 李悦不在意杨政丞是不是把小二班交给她上课，要他安心到白泥去。经过镇上，还是跟龙亚男招呼下，说明是教育局廖局长找，什么事情却不知。龙亚男笑着表示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到白泥联系廖文仲，他在教育局办公室。之前，杨政丞曾到教育局找过廖文仲，直接到四楼找。廖文仲办公室除了廖文仲还有另一个人，就是钱慧。 上次见钱慧还不知她的情况，如今却是知道了，进办公室先跟廖文仲招呼，随后说，“钱主任好。” 钱慧没料到杨政丞会认识她，随后笑一笑，“小杨老师好，来了。” “坐吧，喝茶还是冷水？”廖文仲带着微笑，显得亲和。 “冷水，谢谢廖局。” 坐下来，杨政丞知道会有事情，也不先问。廖文仲见他沉稳，说，“政丞老师，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落鹰坪村小项目的事情。你应该想到了吧。” “廖局，我哪知领导怎么想哦。落鹰坪村小项目和我没啥关系，也不懂。” “小杨，你谦虚啦。”钱慧突然插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廖文仲拿出一个文件盒，递给杨政丞，“看看，村小项目的资料都在这里。有效果图，看看还有什么忽略要补充的。过两天，准备招标了，在这之前，要尽可能完善好。等招标之后，再提要求，就不好改动。” “廖局，这个……”杨政丞也明白教育局是对他释放善意，毕竟最初启动这个项目的人是他，教育局这样做也是不想留下任何尾巴。 “政丞老师，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年轻人，是吧。”廖文仲笑呵呵的。 杨政丞对图纸之类的不熟悉，效果图却能够看明白。看一阵，杨政丞说，“廖局，厕所一侧是不是还有点位子？” “有。这个厕所不能完全做成水冲式的，留下的位子要修化粪池。处理化粪池也要空间。” “我是想，如果能够利用这个位子，修一个小小的淋浴间，分男女。让孩子们有个彻底打扫卫生的地方，不知行不行？” 到落鹰坪村小，最初感受最深的，就是长时间不洗澡的孩子们那种味道，很重。如今，时间久了，反而没有多少感觉，只是，不卫生终究不行的。再说，今后自己住在学校，总不能一直用提桶洗浴。 “问题不大，这点添加进去招标方能够接受，我答应了。”廖文仲笑着说。 钱慧见杨政丞真提出一个要求，细想有很合理，贴近村小的要求。还真没料到，之前，教育局也讨论过项目方案，谁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主要还是不接近村小，不了解村小学生的情况。 “还有吗。”廖文仲鼓励地看着杨政丞，“没关系，对实地的情况你比我们熟悉，对村小学生也比我们熟悉。” “廖局，我其实都不懂的。刚才的事情也是李悦老师曾经说过，要不然，我才到村里不久，懂什么呀。” 廖文仲自然不会小看他，笑着，很耐心。 “小杨老师，问你个事情。”钱慧插话进来，不再让廖文仲总问项目的事。 “钱主任，您请说。”钱慧外貌明显留着岁月痕迹，都快退休的人了，自然可多给一些尊重。 “我……我想问问，你和那个叫平湖舵手的记者之间发生什么事。”钱慧虽故作平静，却没发完全掩饰。 “平湖舵手？不认识啊。”杨政丞也装。 “不是吧。”钱慧看不出杨政丞是什么意图，之前到公安局举报的，不就是平湖舵手吗，白泥谁还不知？当时钱慧听说，很开心一阵子，但后来却没有声息，不知是什么结果。 “政丞老师，平湖舵手就是你到公安局举报的那个，不认识？”廖文仲看不过去，多少要帮钱慧一些才对头。 “那个人啊，我也不知后来怎么样。公安局那边没跟我说，可能没有什么事吧。廖局、钱主任，你们知道的，我一直没手机，在村里无法跟外面里联系。手机开通不到三天。这手机还是亚男镇长借我用的。” 见杨政丞这样说，钱慧也追问不出什么，虽不甘心，但也只好停止。廖文仲表示要杨政丞到教育局食堂吃饭外，就忙事情了。 杨政丞在教育局没熟悉的人，想着是不是联系一下平湖舵手，看看他那边对李悦的宣传推进得怎么样，学校那边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想了后还是算了，顺其自然，要不然，钱慧知道自己跟平湖舵手有关联，会不会暴跳起来打自己的头？ 回镇上途中，又遇到陌生电话。 第87章 周雅丽 因为才用手机，这个号码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杨政丞也不知谁打进来。坐在车上，心情比较好，接听，“你好，请问找谁？” “刘哥、刘哥，我是丽丽。”对方是一个女声，听声音还比较嫩的那种。不像在推销产品，也不是骗钱的语气。 “我不是刘哥，你是不是打错了？”心情好杨政丞也很有耐心，并不因为对方可能是一个年轻的美女。 “没啊。你不是刘哥，怎么拿刘哥的手机？”丽丽说。 杨政丞突然想到这个手机是龙亚男给的，这个丽丽会不会是他的什么人？这真有些问题的，就不好回应。万一真的和龙亚男有密切往来的，自己跟对方说的话，她可能找龙亚男验证。 还有就是，龙亚男很可能在这个丽丽面前自称刘哥。 “……”不知怎么回答才适合，不说话也不行。 “刘哥呢。”丽丽问，不肯放弃。 “我不知道。” “手机号码之前的主人呢，在哪。” 基本确定了龙亚男之前自称刘哥，与这个丽丽关系可能比较近，也可能临时忽悠而已。对男人而言，这样的事情多了，一般不会留下什么尾巴。 “刘哥在上班，这个手机和号码，他暂时借我用了。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刘哥吗。”杨政丞不能直接问丽丽或龙亚男，甚至都不能说丽丽联系过来。 “也没什么事，今天无聊，翻手机见到这个号码，随手拨打的。打搅啦，谢谢。” “没事没事。有什么事找刘哥，我可负责转告。” “真有什么事你真负责？”丽丽在另一头轻笑，声音还不错，让杨政丞有调笑的心思。这个丽丽既然没有龙亚男的最新联系方式，推想两人也不会有亲密关系。 “有什么不能负责？特别是对美女，肯定可负责。” “那好，我怀孕了。帅哥，你得负责。快来哦。”也不知是真是假，难道是龙亚男留下的根源？这个锅还真背不起。 “你在哪里？”想过后，杨政丞觉得有必要问清楚，镇上龙亚男的麻烦事，也能提前知道信息，多想办法化解。 “怎么，要见面？没问题。我在桔城市。”电话里的丽丽语气很真，听不出情绪。 “桔城市？在哪个省？”杨政丞也在装，想套出更多有用信息。 “帅哥，你装啊。电话显示，你在桔城市白泥区。想骗美女可不容易。”对方立即揭穿杨政丞的谎言。 “哈哈哈哈哈哈，丽丽美女，能不能告诉我尊姓大名？” “周雅丽。周围的周，风雅颂的雅，美丽的丽。” 没想到对方立即说了名字，“好名字，一听就是大美女。” “一个名字，代号而已。” 听对方这话，杨政丞突然来了兴致，“丽丽美女，很超脱呢。” “难道不是？” “我能不能问问你和刘哥的事？真的很好奇，当然，不想说当我没问过。”对方好像不是简单的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她和龙亚男之间的关系，自己才好处理。 “这没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以为我和刘哥有那种关系？其实就算有，也不算什么事。” “我是说你怀孕的事。” “嘻嘻嘻嘻，骗你的。本人还是处……哦，你懂的吧。” “懂一点点，”杨政丞也笑了，“如今，这样的女子可稀少啦。”也不知对方是真是假，但至少知道了不是龙亚男惹出的艳事，让杨政丞轻松起来。 “这没什么，不是很平常吗。” “对对对，很平常。”杨政丞不知对方认为稀少很平常，还是认为处很平常，“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刘哥吗。” “嘻嘻嘻嘻。”对方笑一会，不说话。杨政丞不知书怎么回事，又不好追问。 “你姓什么？” “我？你猜。” “我知道你不姓刘，白泥区姓刘的人不少吧，谁想这都没碰对。” “原来如此，我换还以为真有刘哥。这可不好玩哦。” “不好玩吗，我觉得好玩。摇一摇，不就是这么玩的吗。” “随便玩真会怀孕的，要当心哦。”杨政丞这时候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对方一开始就在糊弄、咋呼自己，主要是这手机不是自己一开始买的，要不然，哪会有这样的事情。 “谢谢哦。” “能不能加个好友？” “没问题啊，我觉得至少你不坏，不像别的人一听是女人声音，立即一串奉承话。” “经常这么玩？” “无聊时间，怎么打发？” 知道有不少人确实如周雅丽说的那样，当初自己不就是如此？两人加为好友，杨政丞觉得这手机的微信里其他好友都得删掉，这些都是龙亚男之前的好友，会不会有什么隐秘？ 挂了电话，杨政丞在进镇上之前，将微信好友都删掉。想着见到龙亚男，得跟他说说。 电话联系龙亚男，之后，在餐馆碰面。求军镇长、张怀远、赵芸等人也是在邀之列。一起过来，也是想听一听杨政丞在白泥那边得到最新消息，镇上这边的主要才好配合。 见到龙亚男，先说了将微信好友都删掉的事情。龙亚男笑着点头，表示手机已经是杨政丞用，那就是他的事。 吃饭之前，杨政丞把过来吃饭的人都加上微信，便以近乎联系，建群等。赵芸加为好友后，发来一个献吻的表情，杨政丞看她一下，见赵芸的唇分外饱满，看多了会让人有种激动。 开始上菜，杨政丞说了在教育局见到廖文仲的事情，也把他踢出要求加修洗浴室的事情说了。 “提得好，村里小孩几个月不洗澡多的是。”求军镇长说。 “完小这里也有个别孩子还没有讲卫生的意识，今后，要班主任强调这方面工作。”赵芸说。 “可作为评价班级积分的一个子项，系统化。”张怀远说。 “其他村小如今还不能修建这些附属设施，等条件允许，一定要给学校补上这些东西。健康成长是最起码的。”龙亚男对求军镇长说，求军镇长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见到平湖舵手吗？”龙亚男问。 第88章 同情泪海 平湖舵手之前的名声在那里去了，大田镇有所担心也是可理解的。见龙亚男在关注平湖舵手，知道他担心什么，杨政丞却不会说透。“没见到，和这个平湖舵手不熟。” “平湖舵手到落鹰坪村好几天吧。”赵芸说。 “跟他对不上眼。赵姐，我不允许他拍摄我任何镜头，文字也不准提到我。”杨政丞介绍一句，等平湖舵手的宣传出来后，大家才不会觉得奇怪。 回到村里，将村小项目效果图照片翻给李悦看，李悦非常高兴，“政丞，这学校要多久可修建起来？” “要不了多久，下学期肯定能够住进新学校。” 两天后，廖文仲通知杨政丞到白泥去，参加教育局关于落鹰坪村小项目的招标。杨政丞今后会作为施工质量监督、管理人员直接介入这个项目，参与招标是必须的，以后施工方才认可他的身份、行使管理与监督才有真正作用。 这个项目小，白泥区之外的建筑也公司都看不上这样的项目，白泥区对辖内的公司进行施压，必须要有五个以上建筑公司参与招标，投标。 项目资料早发给这些公司，明知没有多少钱赚，施工地又偏远，但区政府出面施压，参与招标会的公司有六个。公司的资料也都发送到参与招标评估人手中，杨政丞也有一份，厚厚的，很多东西看得懂，也有一些东西不知是什么。 招标第一个环节由廖文仲介绍落鹰坪村小项目情况，有效果图和其他资料，用投影的方式进行介绍，三分钟讲得很全面。第二个环节是每一家参与投标的公司，进行自我介绍，公司的资质、实力、曾经的业绩等等，对公司进行简单介绍。 第三个环节是各家公司写出自家的投标条件，递交给教育局，然后对各家公司的价位进行对比，选出一家作为施工中标公司。 整个过程也就一个多小时，对这样的项目，几个公司之间没什么竞争动力，要不是区政府出面，他们都不会来参与竞标。最后，由前身是白泥区一建，如今更名为安居建设的拿下标的。 杨政丞猜想，这个底价极可能是区里领导透露出来，不允许低于某一界线的结果。不过，安居建设的实力比较强，排在几家公司第二位，让杨政丞也觉得满意。 中餐庆贺，安居建设的人与廖文仲、区领导、龙亚男、张怀远、求军镇长和杨政丞等一起吃饭。对接下来的施工简单地说一说，也不可能细致讨论。 吃饭时，杨政丞接到电话，是平湖舵手的打来的。杨政丞心一动，觉得可能是要对村小进行宣传了。接下来，对落鹰坪村小会有多大的改变？确实不好预测。 一起吃饭的好几个人都想找平湖舵手，也想通过自己了解平湖舵手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杨政丞也怕身边的人听到平湖舵手的声音，站起来走出包厢。 “有什么事？正忙着，身边有几个人都想找你。想不想见他们？”杨政丞也觉得如今跟平湖舵手之间的疏离感淡化了。 “政丞老师，今天是见证人心的时刻，见证善良被认同、被赞许、被追捧的时刻，想不想过来一起见证这一过程？”平湖舵手倒是有诚意。 “好啊，在哪里？等会脱身了我来找你。”杨政丞也想看看对落鹰坪村小的报道、对李悦这样一个善良女子几年坚持如一日的报道，她的事迹对社会人价值观也是一种考验。 吃过饭，求军镇长、张怀远等问杨政丞还有什么事，杨政丞笑着表示在白泥要逛逛，机会难得。几个人便约定一起回去的时间，分散了。 平湖舵手不在他驻地点，而是在一家酒店要了间房。杨政丞到时，开门的是平湖舵手的助手，见面时点点头，双方争夺是什么事。杨政丞进了房间，见平湖舵手之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没见过面。 见杨政丞到了，平湖舵手才转头来，介绍另外了个人。“政丞老师，这两位都是省城主流媒体的记者，这一次有他们参与，效果会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多了。” 随后又介绍杨政丞，“这位就是我提到的，令我敬佩的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杨政丞老师。这么年轻，就甘于寂寞，这次对落鹰坪村小进行现场报道，他一直强调不要将他宣传出来。 我虽然不解，但真正敬服这样的人。村小我看过、体验过，落鹰坪的条件如何为也体验几天，可政丞老师却是以那里为自己的家、自己的故土，这样的心态和坚持，如何让人不心动？” 见平湖舵手有些激动，那两个记者跟杨政丞握手，表示对杨政丞的尊敬。杨政丞在心里苦笑，却不能不表示，“我到落鹰坪才一个月，不知自己到底哪个坚持多久。平湖舵手这分心只能说是心领啦。另我最敬佩的还是李悦老师，她完全是因为孩子们才留下来，留在村子里，把孩子们的希望作为自己的希望。” “这句话说得到位，下次借用一下。”平湖舵手神情有些严肃，“政丞老师，宣传才上传三个小时，集中爆发出来的流量你看，主要是中午这短短的半小时，总点击量已经六千三百万，转发三千万，留言四千万……我想，到明天这个时候，两亿甚至更多的点击只多不少，转发、留言的总量肯定会过亿……” 对网上宣传这一块，杨政丞没具体接触，之前的生活很混但也是尽可能低调，不去碰宣传这种公众的东西。数据确实很大，超乎想象，也是平湖舵手在采访和拍摄过程中，对细节的把握做得非常好。 一些动人的细节画面，往往更击中人脆弱的点。粗粗看了看留言，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表示看了视频在洒泪，泪流成海！ 这将会是怎么样的效应？一时间杨政丞也把握不准，看着平湖舵手和另两个记者，见他们也是强忍着激动。 “成功了，比我们之前想的要更好。” 第89章 心潮澎湃 数据已经说明一切，杨政丞不过还没将这些转化为实际的画面。“白泥这边知道吗？” “已经知道。你进来之前，区委宣传的人已经联系过我们。”平湖舵手笑起来，这一期的板块，将是他的一个顶尖辉煌的案例，很可能成为一时的传奇。业内极可能会将这次的宣传，作为经典来解读。 当然，这样红火带来的效益也是巨大的，等事件之后，这些效益才会逐渐体现出来。这时候，一切正在发生又都还没有真正到来。 既然白泥区宣传部门已经知情，想比龙亚男等人也会得到消息，让镇上有所准备，无需自己去提醒什么。 “村里和村小没必要做准备吧。”杨政丞说。 “这是肯定的，就是要让第一批到落鹰坪的人看到那里的真实情况，有他们参与、有他们的体验、视频等衬托和印证，这个宣传才真正牵动人心。”平湖舵手手紧握着，像抓住了一个至关紧要的东西。 “看，数据又在跳跃了。”平湖舵手的助手大声说，“应该是人们午休过后，开始关注新闻和微信。” “政丞，你在哪里？快到区天宇公司来，有重要的事情。”龙亚男来了电话，杨政丞看着平湖舵手，见他笑着，明白龙亚男应该在区天宇公司那边见到舆情的情况，要他过去。 赶到区天宇公司，龙亚男到办公室外带他进去，里面的人不少，龙亚男给他介绍了一下，便坐下来。有几台电脑显示着一些波浪线，犹如炒股的那些线条。不过，显示出来的线条在跳跃式上升，显得夸张。另一电脑则在播放着一个视频，平湖舵手精心制作的视频。 “你先看看这个。”龙亚男让杨政丞看视频，视频的整个时长不到十分钟，剪辑得精准。画面杨政丞是比较熟悉的，教室、黑板、课桌、坐凳、走廊、楼梯、墙板、地面、屋瓦、木窗；一个个稚嫩的脸，那些表情在小镇上都看不到；村子、村巷、天空、石阶、小路、田埂、老房子；还有一个个老人、村婶、村嫂们劳作的神态。 视频的画面是比较乱的，涉及到村小、村子、大人老人小孩等等，但又剪辑得恰到好处，让人在观看过程中受到一重重的视觉冲击力，然后，被带出情感、带出泪水。 虽然画面都是自己熟悉的，杨政丞还是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这些情绪波动，也说明了杨政丞事先不知平湖舵手有这么些事情。 “这是那个平湖舵手拍摄的？”杨政丞说。 “是的，他到落鹰坪村小几天，弄出这个。”龙亚男苦笑一下。 “很不错啊，有点名堂。”杨政丞做出一个比较公正的评判。 “何止不错，你看看这些，已经将全国网友都点燃了。”龙亚男指着电脑上的那些数据线，解释给杨政丞听。 “这么说，落鹰坪这些天要热闹了？亚男董事长，这该是好事吧。” 龙亚男无奈地笑笑，“好事是好事……你得有思想准备，很可能会来很多记者……” “我躲着就是，让李悦来应付吧。”杨政丞故作轻松地说，这种情况下，要完全回避记者的镜头难度太大。“亚男董事长，我想请假一个月，没问题吧。” “不批，不准。”龙亚男立即回复，很坚决，“村小那边你得帮着引导好记者采访，你懂的，辛苦了。” 龙亚男是什么意思，杨政丞是明白的，这些意思不能说出来。他和镇地建公司干部也不能直接参与，只能是李悦或杨政丞来做最适合。否则，很可能会向另一面演变。 “能不能不接受？我就想上上课……”杨政丞叫苦，在场的人却不会同情他，都笑了。这个事情引发出来，是好是坏就看白泥区这边如何应对。很可能，桔城市甚至江右省都会有人来应对危机，将危机转化导向成好事。 龙亚男自然不会理他，从办公室外来了两个人，龙亚男悄悄告诉杨政丞，是区一把手胡慧林、区宣讲处老大刘良勇。 这两位都白泥区大佬，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人物。今天，两人联手到来，可见白泥区对这个事情的重视程度。 或许，平湖舵手这时候藏在酒店而不是在他驻地，也是有所担心。 此时，不仅是白泥区知道落鹰坪村小、知道落鹰坪有个叫李悦的代课老师，桔城市、江右省及更广区域的人都知道、都在关注李悦和这个村小。 胡慧林对龙亚男提出一些要求，杨政丞也听到了，觉得这位胸怀还不错。面对汹涌的舆情，冷静地对待，从不同角度来理解和应对，这是一个不错的领头羊。 白泥区处在经济不发达的环境下，存在落鹰坪村小这种落后村子，外面的人或许不理解，但自己不故意遮丑、不回避问题，这个态度应该能够让舆论接受的。 “良勇监理，我看以宣传部这边做一个官方回应，证实视频是真实的，白泥区党委地建公司不否认，认真检讨我们的工作，承诺在一定条件下优先将资源投放到村小教育。你看行不行？” “还是董事长看得远。”刘良勇说，“我这就让他们做这工作。”刘良勇说着打电话，要下面的人将白泥区的官方回应发出去。 随即，胡慧林对龙亚男做一些指导，要求大田镇必须做好应急方案，不能出现任何阻挠采访、影响团结、稳定等事情发生。交通、宿食等要做好充分准备，可能会出现拥堵、短缺、供不应求等，在准备预案中都要考虑到这些问题。 最后，胡慧林看着杨政丞，“政丞老师，你是村小的支教老师，对村小有什么要求？对我们区里有什么要求？” “董事长、监理，我初到落鹰坪，对村小了解不深，没有任何要求。当然，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我想保持我目前这样子，做一个小小的支教老师，没问题吧。” “你这个政丞老师啊，好。” 龙亚男带了杨政丞回镇上，那边要做好应对准备。 第90章 人潮到来 回到镇上，王文全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小会议室将镇里主要董事召集起来，讨论近几天要做的工作。龙亚男带了求军经理、杨政丞、张怀远、赵芸等人进会议室，先汇报了胡慧林董事长提出的几个工作原则，刘良勇监理的几条工作要求。 之后，镇里针对区里的指示精神，具体将工作细化，落实到每一个人。大田镇所有干部、学区主要领导和部分青年教师，都要参与到这个工作里去。 杨政丞要做的事情很具体但又很庞杂，这是其他人不能取代的。至于核心人物李悦，目前还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情况。工作布置之后，杨政丞提出还是要让李悦得知将会发生什么，心态上有所准备。 龙亚男赞成这点，责成杨政丞跟李悦做沟通。这个事情确实只有杨政丞最好做，李悦目前最信得过的，莫过于杨政丞。 回到村里，杨政丞吃了饭，将李悦叫到村小旧地，那里已经堆放了不少建筑物品。明天会正式奠基、动土，开始修建新村小。 两人看着面前的这些，李悦也很开心，因为新村小修建，下个学期确定能够搬进新楼。 “悦悦，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两人手牵着手，杨政丞才从白泥回来，肯定有不少消息。 “上次，那个叫平湖舵手的记者到村里来拍摄，今天，他将拍摄的东西发送到网上、对我们村小，还有你进行了宣传。你先看看这个视频。”杨政丞拿出手机，将视频播放，眼前的画面非常熟悉，但又给他们一直距离感。 李悦看着，见视频对村小的表现、包括对村子、对她的表现都跟平常有点点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看着，李悦忍不住哭起来，杨政丞也是感概万千。轻拍着她肩背，任由她发泄一下情绪。 等一会，李悦平静一些，杨政丞说，“看了视频，有效果吧。我们对这里这么熟悉，都看得眼泪直流。你想，外面的人看了，会有什么想法？” “同情我们？” “远远不止于同情吧，还会有很多你一时还想不到的事情。”杨政丞轻声说，“比如，有人会捐款、捐东西，有人会跑到落鹰坪来，有国内不同的记者、媒体找你采访……” “啊，这么麻烦？还是不要了。我不见那些人。”李悦确实担心。 “不见是不可能的，这样吧，你平时怎么做，别人问你就怎么说。怎么想就怎么说，没关系。上课还是照常上、散学、上学给学生洗脸洗手还是照常做，就跟平时一样。” “我怕……弄不好。” “不怕，这都是你平时做的事。是不是？”这样的安抚做了好久，李悦也认清现状。 第二天，安居建设的人到落鹰坪村小旧址做奠基典礼，带来了区电视台的记者，平湖舵手等人自然也到了。官方有区领导、教育局、大田镇主要领导等，即使跟人，村里这边主要村干，部分家长代表。 杨政丞代表村小参加奠基，李悦却在上课。奠基定在上午九点。活动刚开始，就有陆续的车辆到来，奠基活动比较简单，领导发言后，村里李盘发言，施工方也做一个简短发言，仪式就完成。 随后，到来的记者对参与的人进行采访，让龙亚男等人忙于应付。这才是开始，记者们之后往村里走，跟家长代表接触，采访。 有些记者不急着跟李悦见面，不急着去看村小学校情况，而是跟着学生家长往家里走，要看看学生家庭情况。 原本镇里商讨的应对方案一时间就没用了，到来的记者散开后，村里、镇上都没办法接待和应对。见这情况，龙亚男当即给胡慧林做了汇报。胡慧林不知说些什么，龙亚男镇定多了。 今天这一波人是记者，也是最难应对的，接下来可能有志愿者、有爱心人士，这些人反而好应对。因为这两类人的出发点不同，关注的也不一样。 杨政丞在奠基活动后就开始应对记者，什么问题都回答了，但就是不肯说自己的身份、名字。当然，杨政丞的名字肯定瞒不住的，村里人、学生们也会将他名字说出来，还可能说他很多好话。 应对一阵，将这里的事情推给李盘和镇里干部，杨政丞回教室去上课。这两天本身就忙，昨晚又突击赶写了好些教案，半夜后才睡。好在年轻，身体好，还能够应付过来。 到中午，到落鹰坪的记者不下两百人，可能患有陆续在路上的，不过，记者的采访主要还是今天一天。之后留下了做深入采访的人不会太多。 李悦根本就没法安心上课，但她还是坚持在上课。记者大多希望看到她是怎么上两个班甚至三个班的课，作息时间上还是遵循上课时间。一下课，记者就进教室，主要是采访李悦，也有找学生问问题的。 学生们也不知发生什么事，胆战心惊的，上课反而更认真和专注，让记者们见到很有感觉。 杨政丞也无法乱中取静，有记者采访他，要了解他的情况，这些人都知道他是支教老师，问的问题也刁钻。不过，杨政丞一律以才到落鹰坪，对所有的问题都表示不熟悉、不了解来推拒。记者们自然不满，但又没有办法，遇上这种不肯配合的人，只能从侧面来获取资料。 都知道报道的重心人物是李悦，记者中虽有人想在杨政丞这里找到亮点，不同于其他人，但终究是杨政丞不肯配合，其他领导也不肯配合，不得不放弃。 这一天结束，杨政丞和李悦已经不能住在一起，李悦躲回一组家里，觉得在父母面前更安全些。 杨政丞不能跟着她去一组，将她送到一组村边才回。到诊所，以为莲花嫂子已经睡了，谁想到楼上，见她穿着睡衣站在房门边。 这些天忙，杨政丞几乎将莲花嫂子都忽略了，这时候，见她水汪汪样子，明白眼前还有一关。 第91章 络绎不绝 水汪汪的眼却不出一声，也不知她怎么得知李悦回家了，真会找机会。见她如此，杨政丞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莲花嫂子过来给他捏捏肩，“你说我乖不乖？” 确实，莲花嫂子在有李悦在的时候，一点不表现出他们间存在的那种关系，这方面确实很乖，不给杨政丞惹任何事。 一开始杨政丞比较担心，后来见她如此，放心下来。这时候，见她这样问，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谢谢嫂子，都是我不对。” “知道不对啊，那就好。怎么谢我？” 明知她是什么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这时候还不睡觉。“身无长物，都不知怎么办啦。” “还说身无长物，分明就在骗人。骗别人或许行，骗嫂子我还不知道？尺寸大小，都清清楚楚。” 杨政丞一阵冷汗，跟莲花嫂子说这些，那不是自找苦吃。其实现在不要多说什么，都是多余。莲花嫂子看他不做声，笑笑，“今天忙坏了吗，还有，没把悦悦吓坏吧。这么多人都来村里，都找她问东问西的，好吓人。” “也没见你吓着。” “就是吓着了才睡不着，等你来帮收吓的。” 忙到现在，回到住所，心里其实是安稳了的。杨政丞不禁动意，拉着莲花嫂子去房间，她却不肯到杨政丞的房间，而是回她自己房间。 水到渠成，两人不说话，很默契地走程序。其实已经熟悉，要怎么的都明白，这样办事自然快乐。 等事情做好，莲花嫂子说，“帅哥，平平妈那边你还去吗。” 杨政丞不想说这个事，不说话，见他这样，莲花嫂子说，“要是不爽，你去时都叫上我，总不会让你委屈。” “没必要的。” “这也没什么，平平妈会理解。” 之后，杨政丞回自己房间睡，莲花嫂子也不过来缠。 早起去接李悦，之后到李盘家吃饭，这些过程有还没离开的记者跟在身边拍摄，似乎要将他们的生活点滴都拍摄下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杨政丞就很尴尬，即使申明不得将他拍摄入镜，但实际上很难做到。 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不让看到脸。 名字可相同，但身影却会让有心人认出来。尽量回避、躲开，记者见他这样虽觉得奇怪，还是理解。 这一天，爱心人士开始到来。开着车、骑着车或找到来大田镇的班车，走路到落鹰坪村来。他们到来就是要看村小、看孩子们和李悦老师。送钱、送物质，主要是学生学习用品、书籍等等，这些东西将李盘家都堆满了。 经过一两天的发酵，这次宣传的效果几乎做到全国通晓。 平湖舵手又将后续的视频和文字材料推出去，把白泥区的一些及时做法和这两天到来的记者、媒体进行推介，强化了宣传效果，热度得以持续。 爱心人士来一批走一批，持续了将近一周，才逐渐冷下来。 期间，白泥区已经对外公开承诺，会给李悦必要的补偿：一是解决工作指标问题； 二是针对李悦具体情况，区政府将与桔城市师范学院联系，推荐李悦到学院脱产学习一年，拿下教师资格证，正式成为教师一员； 三是对落鹰坪村小重建，目前项目已经启动，保证下学期学生能够入住，不耽误学习。 四是李悦老师脱产学习期间，将委派正式老师进入村小教学，当然，也欢迎志愿者到村小来教学。 这几天，村小收到的善款数额巨大，除了网络上捐赠、有爱心人士直接带来的钱款，综合起来有几千万之多。这些钱，要修建村小可把大田镇甚至白泥区所有村小都修建起来。 不过，对这笔钱怎么使用，杨政丞也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如果将钱存起来，单单银行利息就够落鹰坪村小一年的开销！如果这笔钱放到白泥区这个面上，也足够在村小教学上花销好些年。 捐赠的钱和物，虽然有少部分是直接给李悦的，但她不肯要。这些钱确实没办法逐一退还给爱心人士，这也是之前没考虑到的一个问题。 捐赠的钱还在增加，好在势头变缓。有企业主动联系白泥区教育局，要担负李悦老师脱产学习的一年费用，教育局那边答应了，也不管李悦是不是同意。 几天之后，杨政丞将收到的捐赠钱物完全统计后，在网络上进行公布。 请示过白泥区领导之后，决定将收到的善款存起来，作为助学资金，就用存钱得到的利息，用于落鹰坪村小学生学习、在校生活动开支。 每一年，将在教育局审计之后，对社会进行公示。 喧嚣之后，留下不少事情要大田镇、村里和村小一起处理。 杨政丞对这些事情的处置也很耐心，白泥区在答应给李悦学习指标时，征求过杨政丞的意见，表明了可将他的编制指标核算在内。杨政丞却委婉地表示感谢，拒绝了。 李悦对这很不理解，表示杨政丞不去院校学习，她也不肯去学习。杨政丞劝说她，李悦却固执，不肯听。 当然，这个问题肯定会解决好。区里与桔城市师范学院联络很顺利，一个学习名额对院校说来不算什么，何况这件事本身就带着政治味道。桔城市师范学院反馈的消息是可给两个名额，白泥区这边自行掌握。 特殊问题特殊处理，这本来就是我国的特色。 半个月之后，还有少量爱心人士到落鹰坪村来，对学校做捐赠。杨政丞表示不再接受，也介绍了村小这边的做法，这些人还是要捐赠，但劝不住。 村小项目建设进度还勉强，主要是入秋后，一段时间一直绵绵细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施工建设无法进行。好在之前预留的时间足够，反正要等年后、新学期之前再交付新楼，完全来得及。 白泥区安居建设这次拿下这个建设标的，钱没多赚，但名声赚大了。之前的舆情高峰时，自然有些报道牵涉到新建村小内容，提到安居建设，名气大振。 第92章 各方利好 胡慧林从桔城市宣讲处监理办公室出来，面色平静，不过眼角的笑意没法完全收敛。也不怕人看到会议论，这次白泥区遇到的事儿，哪一区县不眼红？当然，这也要看机遇，不是谁想制造一个机会就出现的。 其他区县也明白，这种事，可不敢依葫芦画瓢照搬一个事例就成功。弄巧成拙，自砸自脚，市里也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得到好处，低调一点也是必要的。当然，白泥区这次舆情牵动国内外，风险也非常大。高风险带来的高收益，如今虽还没有完全显示，但已经知道的，从市里得到准确信息： 一是白泥区在三年内解决缺编教师问题，编制有市里倾斜，而这三年内对白泥区教师的培养也给出一些资源，资金上给得足； 二是乡村学校的建设，白泥区统计出不合标准的教学用房，会有计划地列为建设项目，有专项资金划拨下来； 三是白泥区的高速路已经批准申请，省里会在年内有具体方案，这是多年来一直争取而没有得到的项目； 四是乡村经济建设的规划和产业园的发展，如今虽然还没有具体方案，但已经列入桔城市首批重点工作目标。 写在笔记本上的谈话记录当然不能算正式的东西，胡慧林明白，监理不过是先透口风而已。这样的口风，也是让白泥区先有工作的准备，到时候这些从上而下，不会手忙脚乱。 原本要请监理一起吃饭，监理却有重要客人要陪，胡慧林美滋滋地出来。秘书刘正明在外等着，这时候迎上来，“老板，不急着走吧。” 桔城市到白泥将近八十公里，开车要一个多小时，等以后通了高速，距离会缩短，半小时就可到白泥了吧。胡慧林想着，脸上露出笑来。 刘正明很会看领导脸色，当即说，“先去桔城酒店？” 胡慧林在桔城酒店有一个固定的房间，刘正明知道，上车后，对司机说一句，车轻缓地滑动，融入车流。 刘良勇这些天也是大起大落，等事件慢慢平复下来，一切工作归于日常，才松下一口气。书记、区长对发生在落鹰坪村小的事格外关注，也担心出现问题。最初讨论的应对措施，实际上后来都没用上。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做好了。白泥区这边虽有问题，但舆论主流对白泥区表示了理解和同情。特别是白泥区在村小重建、对学生照护、对李悦老师的补救措施上非常得力，态度是积极而诚恳的。 这也是市里、省里对白泥区的肯定，这就是白泥区宣传工作的响当当的成绩。 本来可以休息几天，但刘良勇没有休息的心思。落鹰坪村小的宣传虽说暂告一段落，可如今还有一些志愿者或爱心人士会自发过来看看，白泥区这边真不可大意。 虽然白泥区在落鹰坪村小的事情上没有做假，所有的事情都是实际实情，可外来人看问题，和本地人的视角不一致，体会也不会相同。 对于这些，区里多次在会议室提到，要干部们在做工作过程中要注重细节和人心体验。 宣讲处常务副监理刘国平和刘良勇坐在一起，茶壶刚刚泡了水，红茶。色泽金黄，有贵气，这是刘良勇拿出来的好茶。“监理，大家都辛苦了，什么时候给大伙放几天假？” “轮休吧，奖金什么的就不说啦，加班辛苦，适当补贴是应该的，你看着办。”刘良勇心情好，仅仅这一次的业绩，足够让他改变环境，很可能在明年或后年，到市里担任某职务。 对身边这个年轻的副手，刘良勇也看好。这次操作，最初也是他提出来的，后来证实这是一个绝好的宣传案例。 利用白泥区对平湖舵手的压力，在求存的情况下，平湖舵手按照白泥区的意图来操作，宣传落鹰坪村小，到引舆情向正面走。省里、市里对这次宣传都满意，对白泥区的应对也满意，出现皆大欢喜之局。 舆情汹涌，人们的善良、李悦的坚持、爱心与付出，这些对社会有正面导引的东西展现在世人面前，其影响力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些而已，会影响深远，甚至会改变不少人。 “这次的成功，还得从最初说起，龙亚男这个人还是有眼光的，判断准确。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年轻的支教老师，也不知怎么想，居然在现场过程中，始终回避对他的宣传。”刘国平见监理心情好，不吝啬提一提龙亚男。 平湖舵手这些天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宣传发起后，虽说大小报刊、各种媒体蜂拥而至，使得不少宣传资源和流量被分割。但他的公众号已经完成质的飞跃，这次打赏所得，远超过这些年来的打赏总和，人气飞升之后，最大的获利将会是可接承大单的广告。 当然，以后再有文章推出，也会得到更多关注，影响力极大改变。以前是自己求着别人要材料、资料，采访要看人脸色，如今就不同了，已经有不少邀约，要借助他的宣传优势，帮人代言，推送业绩等等。 这样的生存环境是之前一直梦想的，如今，已经成为实实在在的境遇！ 自己能有这样的改变，平湖舵手觉得最终源头还是落鹰坪那个年轻的支教老师，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关注村小这个点，不会在这上面花精力。 只是，杨政丞为什么不肯接受宣传、不肯接受学习深造的机会？难道背后有什么奥妙，是自己不知道的？平湖舵手便起心想要挖掘出这样的隐秘，再来一波宣传。 不过，他随即否定了，打消自己的冲动。杨政丞有忌讳和隐秘，自己何须去做那种事。 杨政丞和李悦这些天一直在纠缠于，去桔城市师范学院学习一年的问题，李悦不肯走，杨政丞要她去。但他又不肯随着她去，两人劝说、解释、斗气，纠结不清。 微信来了语音通话，杨政丞看了是谁，在李悦面前不想接收。 第93章 网友见面 杨政丞挂断一次，对方却在坚持拨打，不好继续挂断，主要是怕李悦误会。 可他也知道，接听对方的微信语音通话，很可能李悦更深的误会。 周雅丽说话是不管不顾的，之前声称自己怀孕，要杨政丞负责。如果一开口就说这事，李悦听到就没法解释清楚。 好在是语音通话而不是视频，接听，心里是胆战心惊的，因为跟对方不过是微信好友，反而更怕李悦误会。 “杨政丞，在忙什么，挂我电话。”周雅丽很不满，从没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是她挂断别人的电话，哪遇到过被人挂断电话。 “对不起，不小心操作错误。我对微信不熟悉。” 听出是女人声音，李悦张着耳朵听，人却走开两步。见李悦如此，杨政丞也无奈，“周美女，有事？有事说事，无事不打搅。” “你怎么这么没味？哦，我猜你是不是在女朋友身边？” “忙呢，没空闲聊。”杨政丞不解释，做出要挂电话的样子。 “杨政丞，你在哪里？” “在单位啊，上班啊。”杨政丞也是瞎说，反正不想了解对方，更不想对方了解自己。和周雅丽加微信后，也就小聊两次，彼此知道对方都是年轻人，名字也说了。 周雅丽一直说她是桔城市人，生活圈子在桔城市，平时很无聊的；杨政丞也说了自己在白泥区，普通人，上班，没细说别的。 “白泥区落鹰坪村小你知道吧。” “知道啊，前些时候网络上吵翻了，不就是那个村小吗。” “知道就好，你在哪里？今天带我去落鹰坪村小看看。” 没想到周雅丽提出这样一个要求，让杨政丞都不知要怎么说了。“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胡闹。”该拒绝时，杨政丞立即回绝。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单位？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家领导直接派你陪我？” “你行，你狠，ok？大小姐、大能人、大玩家，我怕了，再见。”杨政丞说了便真挂了电话。 “政丞，谁啊。”李悦显得不经意地问。 “一个网友，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杨政丞说，这个解释肯定不能让李悦满意。 电话又打过来，这次不是微信语音了，杨政丞接听，“杨政丞，我说的是真的。你再挂我电话，想想后果。” “苹果还是鸭梨？”杨政丞笑着说。 “我不管，反正到白泥区你要来接我，然后带我到落鹰坪村小。” “你有车？”见对方赖上自己，杨政丞也没办法。 “必须有，在哪里，我来接你。” “没必要了，你直接导航到落鹰坪吧。要不，你导航到大田镇，到了镇上，问问落鹰坪怎么走就好。中途没有岔路。” “那你呢，在哪里？几句话就是你的诚意？你是什么意思？我从桔城市过来，就是听你几句话的？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点善心。”周雅丽在电话里怒声骂起来，声讨杨政丞。 “……”这跟是不是男人、有没有善心沾边吗，杨政丞也是无语。不过，女人就有这样的权利。 说电话李悦听不到，却很关心。杨政丞说，“你一个大女子，还找不到落鹰坪村？不可能吧。嗯，对了，你找到落鹰坪村我给你一个惊喜。就这样吧，不废话了。” 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反正杨政丞不想理会。网友而已，在微信上偶尔聊聊无所谓，现实中要见面，还是免了。如果周雅丽真的到落鹰坪来，也不是不可以相认。 没给李悦解释，两人往诊所走，学生即将来校，两人得先解决肚子问题。如今，村小收到大笔钱款和大量物质捐赠，学校已经给学生安排午餐。杨政丞和李悦不和学生一起午餐，但监管，村里出一个人做饭。 为学生提供午餐牵涉面不小，购买食材，消耗品，燃料，人力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目前还没线路出来，杨政丞打算等平静下来后，要有一个系统的运作方案，才是长久之计。 上午上课，虽说有爱心人士在帮忙，早晨给学生洗脸洗手的事情有人代做了，对杨政丞和李悦说来，也轻松不了什么。至少备课、课堂讲习比之前更费劲，得琢磨好每一堂课，才不会让这些爱心人士笑话。 中午，要给学生发放午餐，也有爱心人士在帮忙。杨政丞主要在看学生的排队，要他们安心吃东西。门外走进两个女子，杨政丞看一眼便觉得不同。 一米七多的身高，有点少见，关键是两女的气质。她们跟之前自己一起玩、一起糊混、一起纨绔的那些女孩有着同样的气质、神情。这种神情装不来的，在白泥区都没见过，应该是市里某一圈子里的人才对。 女人见杨政丞后，也不转睛，盯着他。最初可能以为杨政丞是爱心人士，但见到学生对他的称老师和表现，知道这个家伙是学校的老师。 “你是谁？”虽说在小二班这边有三四个人，来人却只认定杨政丞，看着他，不放。 “你是谁？”杨政丞说，这两人分明是才到村里的，可能是来游玩，也可能是爱心人士。 “我叫周雅丽，桔城市人，你呢。”周雅丽说。 听到这个名字，杨政丞眼都直了，之前在微信和电话里判断对方是一个很蛮横的野蛮女友之类的，谁知见面真靓。美色绝好，比自己到白泥区后所见到的每一个美女都要美。 或许是因为她的气质，与自己原本熟悉的那类人相同，有种天生的认同感等因素吧。不过，论身材、脸蛋、气质，面前这个周雅丽确实出众，万里挑一。 不施粉黛自颜色，倾城原本非自夸。 好在李悦在李盘家那边，要不然看到杨政丞这用神，绝对会生气了。 “你不说你的名字？”周雅丽见杨政丞表现有些异样，又问。 “我叫杨政丞，网友好，终于见面了。”杨政丞知道躲不过，便承认，主动握手。 “啊……你就是杨政丞？真的？”周雅丽也惊到了。 第94章 掩 饰 “是不是很巧？”杨政丞笑着说，见周雅丽的表现，确知她事先不知道自己。 “确实很巧，我有点好奇啦。杨政丞，你怎么会在落鹰坪村小？你是这里的老师？不像啊。”周雅丽也觉得杨政丞有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微信里聊过的那种熟悉，但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里支教，快两个月了。”杨政丞说，这些情况，周雅丽都会问出来，还不入自己说。 “支教老师？怎么之前对落鹰坪村小的宣传里，都没人提到这个事，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太不公平了吧。”周雅丽也是因为宣传上对落鹰坪村小的视频，才起念到这里看看。 明明有一个年轻人在这里支教，但所有的宣传都避开这个人而不谈，不奇怪吗？难道就因为他才到落鹰坪不足两个月？这也不对啊，杨政丞到村小时间虽短，也有新闻价值的。 “杨政丞，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周雅丽看着他，想要得到答案。 “我才来啊，等十年后肯定会有人报道我宣传我，这都不理解？”杨政丞自然不肯说实话，对周雅丽这样的，他就该避开，不能跟她有往来。 “不说实话。”周雅丽不肯放过，另一个女孩也过来，看着杨政丞。 “不介绍一下啊。”杨政丞试图转移话题，看着周雅丽的女伴。 “唐钰彤，我闺蜜。”周雅丽说，“你还不说为什么到这里来支教，为什么之前没提过你。” “你好，我是杨政丞。”杨政丞伸出手，跟唐钰彤碰一下。唐钰彤比周雅丽要矮半个头，显得温雅，不多话，脸上始终有笑意，很善。 “你好，我是唐钰彤，桔城市人。”唐钰彤笑笑地自我介绍。 “欢迎参加网友见面会。”杨政丞笑侃一句。唐钰彤也笑起来。 一个学生跑来找杨政丞，说是内急了，要尿尿。杨政丞说，“那还不快去，掉出来怎么办？美女会笑话你的。”孩子看一眼周雅丽和唐钰彤，忙跑走。 “你对孩子都说些什么啊。”周雅丽似乎不满，觉得杨政丞误导孩子。 “他要拉在裤裆里，你会不会对别人说？”杨政丞应一句。 “你们中餐了吗，我请客。”杨政丞说。 “村里有餐馆，味道不追求了，农家菜。”这也是镇里要求下开办的临时餐馆，可供给到村里的外人就餐。 “好啊。学生你不用管了吗？” “午休放养了。不过，那边还有一个人，就是李悦老师，叫她一起吧。” “我也见见这位李悦老师。”周雅丽说，“你和她熟悉吗。” “当然熟悉，她是我女朋友。” 见到李悦，介绍，李悦显然不开心。周雅丽和唐钰彤都是极品美女，在她们面前，李悦没法自信。倒是杨政丞的表现比较好，一直拉着李悦的手，让她心中稳定些。 一个女子只要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其他的就不重要。 吃过饭，周雅丽要求杨政丞带她们四处看看，在村里随意进一家家农户。看农户的家境，生活，问一些问题。之后又拉几个小女生，问她们的家里、学习和平时杨政丞、李悦的事情。 下午上课，周雅丽和唐钰彤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到杨政丞的教室听他上课。好在这段时间听课的人不少，杨政丞也逐渐习惯了。见周雅丽带着微笑、像看猴把戏一样看他，只能将她无视。 唐钰彤一直显得温文尔雅，不多话，对周雅丽偶尔提出过分的要求，不管杨政丞做不做，她都一个样子。 将学生放学时，最后一个程序是要给学生洗脸洗手，周雅丽和唐钰彤也参加，跟杨政丞一起做这个事情。总共十几个学生，也轮不上洗几个人。 等学生都回家了，周雅丽说要告辞，回去。 “有车吗？”杨政丞问。 “我们自己有车，赶回桔城市。” “路上不好走，开车慢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大男人也这么罗嗦。”周雅丽显得有些不耐。 也去跟李悦道别，见这两美女要走，李悦心情是轻松的，没说挽留的话。这些天，来来去去的人太多，都不挽留。 临走前，周雅丽从名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杨政丞，“这是我们俩的一点心意，给孩子和学校的。不必入账，平时你们开销也不少，就用来抵账吧。” “这个真不能收，我们已经对外申明，不再接受任何捐赠。谢谢你的好意，心意领了。”杨政丞一直不肯收私下钱、卡，何况学校已经对外申明不再接受捐赠。 推来推去，杨政丞不肯要，周雅丽却一定要给。两人都急起来。李悦不知怎么办，唐钰彤见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将卡拿了，“杨政丞，这张卡你不收，也会转到你手里的。不过，我劝你还是收下，免得转来转去，未必是好事。对不对？” 唐钰彤这话说的，杨政丞也明白她们的决心，很可能他这里不收，会让白泥区的领导代收代交，确实不见得是好事。 “要这些钱做什么，之前捐赠的已经够了。” “我们也知道来迟，但学校这里花销有些无法开账，是吧。你和李悦老师也担负不起，有这么一笔钱存在，不是更好办事？都是为村小，你确实不宜拒绝。” 唐钰彤的话自然有道理，卡里有多少钱，对这两人而言都不算什么事吧。随便消费一次，就是他们几年的工资。这一点，杨政丞是明白的。 “卡里有多少钱？” “你自己到镇上看，密码是我电话后六位数，临时设的，自己改动。”周雅丽不肯说。 “六十万。”唐钰彤说，“钱不多，一点心意。对了，今后有什么事，也可找我们。” 上了车，周雅丽坐在驾驶位上，转头对唐钰彤有些不满，“怎么要告诉他数目？” “你不觉得杨政丞一直在掩饰什么吗。”笑笑，似乎看出些什么。 “这家伙就不可信。”周雅丽有些不满。 “真心话？” 第95章 他 敢 “这家伙跟我八字不合，懒得理他。本想吊着他胃口，让他有一两天想着那卡的钱是多少。可你却一下就说了，没意思。” “你觉得他真会在意卡和卡里的钱？我估计，他会把卡丢在某角落，当没那回事。” “他敢。” “谁知他敢不敢，反正以后也不碰不见的。”唐钰彤这时候话多不少，神情却笃定。 “彤彤，为什么宣传里只有李悦，没有这个家伙？你想过吗？” “没去想，就是一个路人。” “不对啊，他是我网友。我的网友我都知道对方的情况的。” “那你自己去问吧。” “不行，你得帮我。彤彤，帮不帮。” 等两人离开，看着远去的法拉利，杨政丞知道卡里六十万还真是她们玩一次的额度，不怎么在意，随手交给李悦。 “政丞，钱太多了。” “不多，我们已经有几千万，还在乎这六十万？”杨政丞笑着说，李悦和他每月不到三千元的工资，六十万元差不多是他们俩十年的总收入。 当然，等李悦得到编制指标后，工资会提高一些。 “她们是谁？”李悦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微信网友，我手机上龙亚男董事长借用的，那个叫周雅丽的，之前就是好友了。其他情况我也不知。” 对他的这个回答，李悦确实不满意，又不能说什么。主要是在两人面前，杨政丞拉着她的手，表明了她女朋友身份。 近几天，天气收雨，虽没有晴，施工还是可进行。到村外，杨政丞带着李悦一起看工地，对工地施工的要求、材料、作业过程等，他都不怎么了解。但杨政丞爱问，对每一阶段施工的要求，质量会有什么表现，如何保养等等。问过后，会做记录，然后要对方签字。 如此一来，施工方自然不会做假。再说，这个工程已经收到上下关注，施工进展也会对外公示，拍一些施工作业的图片。网友中不少都是高手，即使从图片上看，也能判断是不是符合建筑标准。 白泥区对这个项目也盯着，领导发话，安居建设也知道不能打自家的脸，用料、保养都往好的去做。 问一些情况，拍下几张图片，杨政丞不多说。问一些近况和短时间内施工方要做什么。 教学楼已经修建了一层，框架结构，第二层也在起柱子。二楼的楼面不用预制板，因为预制板虽方便但存在安全隐患，直接用钢筋结网，倒砂浆、振动结构。这样建造成本高一些，耗时也要多一些，安居建设这边也不在意。 二楼的楼面在保养期，要一段时间才硬化，达到质量要求。新立起的钢筋，杨政丞拍照、测量一下直径，记录下来。这些也是必须走的程序，明知安居建设如今不可能忽视质量问题，却也要一道道程序走下来。 “老兄，还有多久可将三楼做起来？” “主要是楼面保养比较耗时，至少要二十天。不过，过几天可以建造三楼的框架，等三楼钢筋布好，保养期也快到了，不会影响进度。”负责的安居建设人说。 “时间还充分，离下雪下冰有两个月吧，没问题。” “我们也是计划在天真冷下来钱，做好外部建造，之后做室内部分。” 这些事情，如今已经是杨政丞日常工作，到如今，也开始熟悉。知道怎么才能查到工程要害部位。施工方对他毫不隐瞒。 见杨政丞在二楼上，有两个年轻人也上楼，不过，他们没戴头盔，被拦在楼下。 到十一月，“村小事件”逐渐平静，各方面要得到的东西也都逐渐显示出了。爱心人士减少，杨政丞和李悦就忙一些，主要是照顾好学生。还有就是午餐的准备，村里虽然专派两个人来做这件事，但杨政丞还要管午餐质量、开支记录等等。 有钱在手，学生得到实惠，自己纵然忙一些，杨政丞也不觉得什么辛苦。除了学校的工作和对新村小建设监管之外，镇里、村里，越来越多事务找到他，在大田镇的接触面也越广。 知道刘秘书、莫植平、王文全和李志森等人，对落鹰坪这个项目和之前对村小的宣传，心里有别的想法，杨政丞也没表露出任何不满。 不过，对这些人想沾染村小收到的那些款项，杨政丞确实头痛。这笔钱是有着固定的数目，每一年从银行获取的利息，也会按月给付，向网上公布时会将银行流水拉出来。 但支付这一块，可动的手脚实在太多，很多情况下都是良心帐。比如采买食材，价格每天不一定相同，量也如此。花钱浮动是必然的，镇里刘秘书就曾暗示过，要杨政丞替他解决一些票据，开销冲进学校费用里。 第一次试探，是刘秘书带来的两个人在村里吃农家饭，饭后要杨政丞来开销。这种事，杨政丞不是不会应对，但也不想太得罪刘秘书。 表示这一农家饭有他负责，请客。刘秘书自然听出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走了，至于谁出这笔钱，他是不管的。 两天后，刘秘书又来了，李志森也一起到村小，看施工地和村小。随后，将安居建设项目负责人叫到农家饭那里，要求管饭。安居建设的负责人笑呵呵地表示没问题，吃饭时上了瓶酒，主要是李志森喝了。 吃得差不多，刘秘书将三张发票掏出来，放在桌上，说，“政丞老师，这里有几张票据，也不是我的。你懂的，你看是请安居建设这边帮消化，还是村小来消化？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我只要结果。” 安居建设的人把票据拿了看，总额不到一千，不多，项目施工这点开销担负起来没问题。不过，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安居建设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杨政丞见这样，觉得不是办法。便把票据拿了，对刘秘书说，“刘秘书，我来处理吧。不过，我身上暂时没钱，等到镇上领工资那天，再给你，成不成？” 第96章 联 谊 话说得比较明显，但他神态不动，说了后给李志森敬一杯酒。李志森停着杯子看杨政丞，脸色并不好。杨政丞喝了酒，亮了杯子给李志森看，“李董事，你随意。” 李志森在镇上是老资历，职权在手，还受到王文全的尊重，镇里的话语权也不小。不过，他离退下去不过三年，自己心里明白，在镇地建公司里平时很少做实际的事情。 这一次到落鹰坪村小来，也是听说了之前村小得到很多捐赠和物质，先来试探一番。没料到杨政丞给这样一个软钉子，阴阴地看着杨政丞，没表示。 杨政丞笑笑，亮了酒杯后，自顾吃菜。像不懂李志森是什么意思一样。 刘秘书也心里发恨，但这样要回票据又太丢脸，主要是还有安居建设的人在旁看着。没有将李志森的事办好是一个，另一个是没能压住杨政丞这个支教老师，今天当众丢脸传出去，对他的威信和能力都会有影响。 不过，杨政丞这个态度又不能逼着他，如今，上上下下都在盯着落鹰坪村小，强来肯定不行。万一弄到网络上，挨处分都是轻的，很可能会因此而丢饭碗。 和杨政丞往来机会不多，对这个人的性子了解也不多。刘秘书不想将矛盾激化、公开，拿起酒杯对李志森说，“董事，我也敬您一杯。董事对大田镇的贡献有目共睹，真正的将一生心血和青春都奉献出来。我是后辈，今后多向您请教。” 刘秘书先喝了酒，李志森才喝了。接下来的气氛自然不好，好在都吃得差不多，安居建设的人买单，笑眯眯送李志森和刘秘书走。 等两人走了，安居建设负责人在杨政丞肩上拍拍，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杨政丞不理会他怎么想，但刘秘书这样做，让他难做。 这些事情往上捅，固然有人来解决，但今后村小的事情，镇上肯定会有不少阻力。还有就是刘秘书留下的票据，等到领工资时再给他钱，但愿刘秘书不肯收才好。 十一月中旬过后，学区进行全学区期中统考，统一出卷，统一时间考试。各教学点之间的学生考试是要交叉监考的，改卷也是统一。张怀远曾征求过杨政丞和李悦的意见，问落鹰坪村小是不是参与学区统考。 李悦问杨政丞怎么做，杨政丞表示不想参加。村小的条件如此，学生每天都学习时间就比其他学校少，何况，他和李悦两人怎么跟正式老师比教学业绩？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反正杨政丞觉得没把握。 商量之后，李悦赞同杨政丞的说法，落鹰坪村小不参与学区统考。但也会有期中考试，试卷自己另出，不用联考卷。 期中考过之后，恰好是周末，天气晴好。周五中午，杨政丞接到附近教学点的校长电话，问杨政丞愿不愿意做两校联谊活动。 这种活动村小和教学点之间、学区等也是经常有的，是学区教学管理的一个部分。明确要求一个学期老师要参加多少次活动，有多少次联谊教研。 之前李悦一个人在落鹰坪村小，都是教学点通知她去参加活动的，如今，落鹰坪村小与其他学校有了质的不同。村小学生不仅有免费午餐，还给每人发四季服装，学习用具。家里确实很困难的，学校这边会把得到的捐赠分发到学生家，让学生用。 当初，宣传潮正红火之际，杨政丞把收到的物品进行统计，当时就给学区送走一批。留在村小的还有很多，也是更实际可用的东西。这些东西，以后可陆陆续续分发下去，给学生用。 当然，像学区内学校之间的联谊、教研，也可拿出一些物品用做学生的奖励。 教学点的校长叫李海，三十几岁，说是校长，其实就是负责一个教学点的管理。教学点只有五个班，班额稍大，每个班在三五十人不等。最高是四年级，四年级之后的学生都集中到学区完小统一寄宿。 教学点五个班，包括学前班在内，教室有七个人。学前班两人，其他也是包班形式，或两人共两个班。上课时，一人语文、一人数学，轮流替换上课，其他的科目，也是他们包了。 教学点的教学比起落鹰坪村小，相对而言要好一些，师资要强，老师上课更侧重专业。谁上语文，可一直带这门课，久而久之，成为自己的专业。有专业才能评职称。 联谊活动请李悦和杨政丞到教学点去，教学点离落鹰坪四公里，比较近。两人走去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周六赶早，两人出发。 教学点杨政丞听说多回，但一次都没到过。有公路去教学点，不过，要绕好远的路。两人走山道，李悦将以前学区组织的教研、联谊等事说给杨政丞知道，让他心里有底。 联谊的基本模式都差不多，选两到三个老师来上课，上课前共同研讨这节课怎么讲。随后，可在有学生的情况下上课，也可没有学生时上课，让老师们来听、评课。 “不会选我来上课吧。”杨政丞笑着说，到如今，已经习惯上课了，没压力。何况，之前村小爱心人士多的时候，每天都有不少人听他的课，也促使了杨政丞在上课前多思考，备好课，怕给落鹰坪村小丢脸，也磨砺出来了。 “可不好说，我猜他们是想你上一堂课。我也会有。” “我们都上？” “教学点本身就那么几个人，年年轮到上课，都烦了。有新人到来，是肯定要上课的。” “说起来有道理。那就上吧。”杨政丞也不在意，“学区的人会不会到场？” “应该会的，就不知是哪一个领导。” 到教学点，见这里的建筑和落鹰坪村小新教学楼有些相似。一栋三层的楼，之外是一些小屋子。厨房、住宿处、厕所和杂物间这类，中间有小操场，旗杆上红旗正飘。 校门口，正站着几个人，谈笑。见杨政丞两人到来，有个女老师迎上前，“杨老师、李老师，两位可是我们学区的风云人物，今天终于见到本尊啦。” 第97章 美女发言 女老师笑着，李悦也笑着说，“政丞，这位是刘芳老师。” “你好，美女老师万古流芳。”杨政丞笑着与刘芳握手，“请多指教。” 刘芳着了淡妆，年龄大约三十几岁，显然有些岁月的痕迹。随后，相互介绍，杨政丞跟五个人相互认识。 见这些人没有因为自己到来就回教学点，显然还在等人，杨政丞也不多问，跟他们站一起。 李海过来，对李悦和杨政丞说，“李老师、杨老师，今天的研讨会准备四个人上课，你们两位各安排一节课，没问题吧。” 李悦不表示，看着杨政丞。杨政丞说，“李校长，我们主要是来学习的，想多听一听前辈们的课，增进自己。” “听课是必要的，讨论好一堂课，上好一堂课，对自己的帮助也会很大。这时候开始准备，不会有问题吧。” “那就上吧。”杨政丞知道这些联谊活动，形式多于内容，也不在乎上课。 “谢谢，那就辛苦两位了。”李海说，对两人能不能接受安排，他也担心。因为落鹰坪村小如今和之前不一样了。 一台车到来，在教学点门外停下。杨枚首先从车里下来，见杨政丞在这里，走过来，笑着招呼，“弟弟，先到了，这么早？” 杨政丞笑着跟她无收，“你也早，老远的就到啦。” “弟弟，你如今是大忙人了，你说，有多久没看望姐姐，是不是把我这个姐姐都忘记啦。”两人说话，显得亲密。李悦也过来，和杨枚招呼。 看着李悦，杨枚悄悄地问杨政丞，“女朋友？” “你看像吗。” “不错不错，你厉害了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好家伙。” 李海过来招呼，杨枚为杨政丞介绍一起到来的老师。除了杨枚、李悦是大美女，还有另一个美女，年龄跟他们差不多，二十几岁，姓王。身材高高的，就是瘦了些，该凸的地方没有凸出来。 一行到教学点，李海这边准备了早餐，很简单的光头面。吃了早餐，李海先征求杨枚的意见，因为她是学区的代表，作为学区领导参加这次联谊活动的。 随后，安排四个人上课，分别部署课程内容。杨政丞是语文，小学二年级课程。李悦则上数学，也是小二年级的内容。另外两人是三年级和四年级的，虽然这些课程内容和杨政丞他们不相干，但上课艺术却是相通的。 接受了课程内容，开始备课。杨枚不参与具体哪一个人的准备工作。李海和那个美女王老师则和杨政丞一起讨论他要上的课程。 小学语文课程涵盖的知识并不多，认识字、词组、拼音、熟悉句子，练习写话，在这之上开始传扬一些思想情感，比如尊老爱幼、劳动光荣、遵守秩序、安全教育等等。 杨政丞先谈自己的想法和思路：第一复习课文涉及到的生字拼音，为上课内容做准备；第二将生字写在黑板上，让学生认读，加深印象；第三领读课文，要学生把生字标注出来，并给三分钟强化记忆；第四是段落分析，通篇课文的内容讲析；第五是三到五个学生读课文，纠错；第六练习，巩固课堂学习知识。 思路出来后，把自己觉得要讲析的重点也说出来，写在黑板上。然后是李海和王美女老师提出看法与建议。 李海说，“女士优先，何况还是大美女。王老师，你先说说想法吧。” “好，我说说自己的想法。”王美女对杨政丞笑笑，“政丞老师是九月才开始走上讲台的，算是新手、新人。他对这节课的理解和课堂思路非常流畅，我严重怀疑杨老师之前做过几年的老师了。” “谢谢，美女老师这是在夸我吗，我可不经夸，会骄傲的。”杨政丞笑着回应，对别人夸赞也听得多了，不过来自同行的赞誉却不多。 “我是很惊讶的，”王美女说，“一位年轻老师的成长要多久，我们是知道的，像政丞老师这样成长快，肯定是使用了添加剂的。” 随即对杨政丞又笑笑，“一堂课有多少内容、如何把握好，如何让学生在一定的思维逻辑的语境下接受知识、接受思维逻辑的熏陶，这对他们成长后的影响是深远的。也将是一个老师最根本的一环。 我认为，杨老师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李校长，你觉得呢？” 这发言听着让杨政丞对王美女的好感蹭蹭蹭上升了，“谢谢，真没那么好。习惯地把课安排下来。请多批评、砸砖。” “砸砖是砸头上吗。”王美女笑着说，“对你们男同胞来说，有大小之分的，你喜欢砸哪？” “……”杨政丞立即做投降状，李海见王美女说这话，也笑呵呵的。美女说荤话，爱听，“那看美女的喜好，杨老师你说是不是？”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随后讨论上课比较随意，杨政丞确实受到不小启发。杨枚在他们讨论一阵，走进教室来听，不发言。不过，杨政丞见她和王美女之间有眼神交流，估计在来到路上，杨枚跟王美女打招呼过。 备课之后，杨政丞按照讨论之后的内容上课，他如今表述不成问题，一堂课讲下来，得到不少点赞。 四个人的课都上了，已经是中午。有两老师在准备中餐，她们是学前班的老师。吃饭之前，李海先对到来的老师表示感谢，随后说杨政丞和李悦的上课很好，特别是杨政丞是才上讲台两三个月的新人，更是难得。 杨政丞这种刻苦钻研教学点精神，要大家多学习。杨枚在这时也说几句，自然要表扬一下杨政丞。 杨政丞明白，自己上课不差是一回事，李海更多的是想从落鹰坪村小那边得到一些资源。资金方面不能够交送他们，但学校存放的一些物质，课匀一些过来。 “杨姐、李校长，今天参加教研是第一次，体会非常深刻，收获是巨大的，让我学会如何分析课文、将上课思路更进一步拓宽。谢谢各位前辈。在此，我有一点小提议……” 第98章 提 议 有余额的资源，分散一些充分利用起来，也是当初捐赠人的意思。杨政丞提出拿出一部分物品来奖励期中考试成绩优秀的学生，李海等人非常开心。 杨枚、王美女等装着没听到，对落鹰坪村小得到如此多资源，心里肯定也有想法，但不会说出来。杨政丞也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全送出去，毕竟捐赠者是针对落鹰坪村小的学生。 联谊安排是一天，到下午就散了。和李悦回村，两人如今的教学能力得到肯定，李悦非常高兴。 从下学期开始，李悦就会去师范院校深造，这种插班加入学习是特殊处理的情况，她目前也要先做准备。 回到村里，李悦只要有空余时间都用来看书、做笔记，陪杨政丞短时间就少些。杨政丞也理解，将学校和两人之间所有杂务事情都包揽下来，让李悦更多时间和精力去看书。 近期，白泥区行政口的工作忙碌而紧张，乡镇的工作也是如此。大田镇在白泥区各乡镇中又首当其冲，属于重中之重的存在。王文全、龙亚男等主要镇里领导和大部分干部都没有周末的概念了。 白加黑，五加二的工作模式，本身就是国内的特色，仿佛永远也有开不完的会。而每当有回忆，都选择在周末或者夜里，名为不耽误正式工作时间。 区里的精神早已经传达，但到大田镇具体情况，就复杂得多。 村小修建如期进行，落鹰坪村通讯已经畅通，这一些实际的工作让区里得到认可。但作为最受关注的一个镇，最根本的还是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要真正地向前跨出一步，那是难之又难。 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该做发言的都说了自己的想法，但龙亚男很不满意。因为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泛泛而谈，实际上跟废话一回事。 “董事长，是不是我们具体到一个个村来讨论？”龙亚男看着王文全，提出自己的想法。 “好，这样实际一些。”王文全也恼火，经济提升的工作本来是地建公司的本职工作，不过，区书记已经不止一次点到大田镇。明确地表示了，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突破经济滞后的解决方案，要不然，党政一把手都换人。 这是在全区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的，到时还真可能责问下来。龙亚男会不会被下岗，他王文全是有难的。 但大田镇地处偏远，山多地少，无产业、项目，也没有什么资源可用。如果说种植，这些年来也尝试过很多，比如：药材培植，养猪养羊养牛鸡鸭等等。 果林栽培也做过：李子林、桃树林、柑橘林、栗树林、梨子林，百亩、千亩的规模都做过，还有大棚蔬菜、苗木园林等等，但凡有人试过据说有收益的项目，在大田镇这边也都试过，无一成功案例。 如今，再说做产业、开发经济项目，镇地建公司干部们都明白其难度，说说还行真要变成实际行动，很可能会让老百姓骂娘。 如果损失太大，老百姓有可能到地建公司来闹，要求赔偿。因为之前的失败，如今要发动村里做产业，村里首先会问失败了谁承担损失、谁负责责任。这些工作上的事情谁能承担？谁能负责？ “落鹰坪村如今是最受关注的村，市里、区里都关心这个村的经济发展情况，大家先说说，对落鹰坪村的经济提升，有什么可行的建议？”龙亚男环视一圈，语气更重一些，“先讨论一个村，没有结果一直要讨论出结果才散会。” 龙亚男平时相对严肃，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子。这种会议，更多的是务虚，这样的群体会议要出结果是很难的。 王文全点点头，“亚男董事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先突破一个村。华生经理，你先说说？” 姚华生是镇里负责全镇经济工作的副经理，被点名后，无法躲避，迟疑一下说，“王董、龙董，我这些天也一直在考虑，大田镇到底有哪些潜力还没挖掘出来。我想，我们镇归根到底，还是要做适合的产业项目。 虽说以前也有做过项目的先例，无一是失败了。不过，我们也积累了经验，而且，如今的外部形势也改变。条件不同，再做产业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了。 对落鹰坪村的情况，又要更特殊一些。地方更偏远，出入不便。我的想法是高药材园林栽植，这个产业周期长一些，运输的成本影响不算大。至于适合做哪一种药材栽培，得请教药材行家和省里专家，他们比我们有更多的信息。” “华生经理这个发言是值得肯定的。”龙亚男总算松一口气，这个提法有可操作性，也切合村里的实际情况，至于最后的落实情况，谁敢说任何想法都是对的。 “我来说两句。”求军经理主动发言，龙亚男见他这样，也高兴。平时求军经理在会议上都不肯发言的。 “请讲。”龙亚男点头。 “王董、龙董，我觉得村里要发展经济、要致富，首先要选好村里的带头人，有一个视野开阔、敢打敢拼的精神，才可能带着大家走出困境。”求军经理这个说法并不新颖，但却得到与会的人认同。 “对落鹰坪村而言，我觉得刘义作为村支委负责人，能力和思想都不够。可以负责地说，落鹰坪村主干都不得力，要想落鹰坪村富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给他们选好带头人。” “求军经理对落鹰坪是比较熟悉的，他的提法你们觉得有没有道理？”龙亚男先不急着表态，之前，对落鹰坪村主干道态度已经讨论过，龙亚男也赞同。 “刘义还是负责的，至少听话。” “镇里布置的工作刘义从不卡。” “年纪也不算大。” “还算合格。” 不少人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村主干不就是这样吗。 “求军经理，那你觉得谁来担任刘义这个位子最适合？”王文全带着微笑说。 “我是有一个建议的。”求军经理说。 第99章 喝酒带来的意外 对里谁来干主干，对镇里领导们没多少利益关联，大家也好奇求军经理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事情来。当然，村干得力，一个村的发展是明显有优势，这一点，干部们是明白的。 哪一个村的主干得力，工作就好开展，干部少费多少心力。 “请说，有什么想法，今天都可完全摊开来说，只要对我们工作有利，我和镇长都会全力支持。”王文全这个态度也是难得。 “我想，落鹰坪村支书交给杨政丞来干，会有很大优势的。”求军经理提出这个人选，确实出乎大家都意料。 镇上的人知道求军经理和杨政丞关系好，这短时间来，因为落鹰坪村小的事情，起伏波折，都有两人的身影。但都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建议。 会议室里一下子静默下来，随即一片议论声，各人有自己的想法。 “乱弹琴，简直是胡闹。”李志森忍不住先开口点评，他对杨政丞的印象非常差，原因自然不会说出来。 “我觉得也不好。”莫植平说，“首先，村支书必须是老党员，这是原则问题；其次，杨政丞个人能力先不谈，他是一个支教老师，跟村里有一定关系，又不是村里的人，村里其他人会服气？再说，他要给学生上课，也没有精力和时间来做村里的事情。” 莫植平的说法得到一些人的回应，这也是实际存在的问题。杨政丞或许有点点能力，但不会是什么都做得来做的好。 村小得到的大笔善款掌握在杨政丞手里，已经让不少人心里不舒服了，对他的看法和评价，会有更多的挑剔。 会议一时间偏离了主题，求军经理也不争议，听由李志森等人说话。王文全见反对声比较多，便说，“今天会议讨论的是经济工作，暂时不讨论村里人事。”对求军经理的提议，不赞成也不反对。 从村小宣传风生雀起后，作为村支书的刘义自然有于荣焉，实际的利益也得到不少。当然，根本无法和村小比，这一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村小本来是村里的，可如今村小收到的善款、物资等都落到杨政丞这个外人手里掌控，他作为落鹰坪的村支书，还不能沾边，里子面子都丢了。 早在三年前，刘义对酒就产生依赖，每天早早起来开始喝几口酒才来精神，如果没有这几口酒，一天都病怏怏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家里人知道他得了酒痨病，但劝解无效。 早上那几口酒是救命的，白天也是间隔一段时间要来几口，保持自己的精神。脸上始终带着酒红，说话也带着酒气。 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虽然跟杨政丞提过，要将那些钱和物质都归回到村里来管，但杨政丞不肯答应，捐赠的人也通过网络表示了要学校监管和使用，刘义无法得逞。 这样的心情下，刘义每天喝的酒更多些，整天基本处于醉酒状态。五天前，家里人看不下去，将家里的酒瓶全砸了，还把刘义送到镇医院。不过，镇医院表示没法处理刘义这样的情况，建议送往白泥人民医院。 当天刘义在白泥人民医院住院，治救，不过，前两天的半夜，刘义趁守护他的儿子睡着，偷偷跑到医院外，买了一瓶酒，一气喝了半瓶。 结果，人不能走回住院部就倒在地上，之后被人发现，再回住院部已经半边瘫痪。在重症室抢救两天，人清醒过来，病情也稳定了，继续住院治疗。 这时候，刘义的情况才传回落鹰坪。李盘等村干得知这一情况，赶到白泥人民医院看望刘义，刘义心里明白，但说不出几句话。 半边瘫痪的病症最难医治，家人准备将刘义带回家，用中医药来治疗，或用村里草医治疗。李盘等村干做了劝阻，说服刘义家人让他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病情完全稳定后再做决定。 刘义的情况李盘回到镇里向龙亚男做了汇报，龙亚男得知这事，第二天到白泥人民医院看望刘义，见他那种情况，回镇上后与王文全进行沟通。 几天前的经济讨论会议上才提到要将刘义这个村支书换掉，谁想他自己却病了。半边身子不能动，村主干这个事情肯定不能再做。 “这事也真是的，好像谁有预感一样。”王文全苦笑一下，对刘义病了，大不了去探视一下，表示同情。其他的倒没什么，“亚男董事长，谁来接刘义的职务更适合？” 上次求军经理在会议上提到杨政丞，反对的声音较大。特别是杨政丞不是党员，原则上是不能担任村支书的，就这一条，谁也不好说出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的话。 “文全董事长，现在不少地方都在搞大学生村官么。上次求军经理曾提过要杨政丞来干村主干，要不试一试？这个人还是很有头脑的。” 杨政丞当然有头脑，要不是他，落鹰坪村小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对大田镇、白泥区、甚至到市里、省里，那次宣传都影响很大，王文全明白这点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村支书是不行的。”王文全说，“杨政丞自己有什么态度？”对杨政丞的态度，王文全也不会忽略，其他人可不关注本人意见，但对这个杨政丞真不一样。 要不是他坚持，落鹰坪村小收到的善款早落到其他人手中，不会想现在这样操作。对这一点，王文全心里既有不甘又觉得心安。因为这钱真多，但又在很多关注下存在的，要是谁碰了这钱，最后挨打板子的，很可能就是他这个镇党委书记。 “还没跟他谈过，这小子固执得很。”龙亚男笑着说，不干村支书，做村主任没问题的。 “固执有固执的好处，不一定都是坏事。”王文全不免要感叹一下，“亚男董事长，你辛苦一下，找时间跟他先聊聊，不急着下结论。” “好的，请董事长放心。”龙亚男应下来，但杨政丞肯不肯还是个大问题。 第100章 不行也要行 镇里对杨政丞有反对意见的人，王文全和龙亚男都知道是哪几个，至于原因，他们心里也明白。 让王文全比较满意的是，杨政丞居然没有将这些事捅到镇里来，说明他处理事情并不冲动。而引发出落鹰坪村小的宣传，又看出他很有想法，这也是王文全还肯接受杨政丞的因素。 龙亚男将与王文全沟通的结果和求军经理说了，要求军经理先和杨政丞招呼，探探口风。求军经理笑着表示，“董事长，探口风没问题，结果难料啊。” “把他喊到镇上来，好说些。”龙亚男说。 “对的，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他跑一趟。”求军经理笑着说。 如今，杨政丞已经有自行车，是当初爱心人士捐赠的，可用来跑镇上采购之类的工具。杨政丞也不矫情，就用了，总比走路要轻松和速度。 打杨政丞手机，那边接了，求军经理说，“政丞老师，下午到镇上来一趟，有要事找你。” “老哥，有事直接说不行吗，非得让我受冷。”杨政丞抱怨一句，“你不知我现在多忙啊。”杨政丞不想走，主要是因为他在村里可做更多的事情，让李悦清闲下来，好多看书。 “董事长交待的，我也是传达。你懂的。”求军经理自然不会说是什么事，要不然，这小子可能就躲掉了。 反正也要去镇上，村小准备不少事情，都是按期向镇里汇报，资料汇总到求军经理那，作为对落鹰坪村小工作的监管。 进求军经理办公室，见他在电脑上浏览，杨政丞笑着说，“老哥，在玩沙麻？” “来啦。你可别瞎说啊，给人听到了，反应到监察，什么结果知道不。”如今，对上班的管理严格起来，真遇上在上班时间玩游戏，会做出警告以上处分的。 “反正你老油条了，滚刀肉，怕过什么。” “幸好你不是镇里王董、龙董，要不然，我还有希望吗。”这段时间，求军经理在镇里的地位有很大改变，前不久，已经是镇董事会成员，相对他而言，已经连跨几道小台阶，有望在明年，提拔为正科。 当然，这样的前提下，他在镇地建公司的话语权也得到提升。 “喝杯热水，天冷了。” “还好，真下雪结冰的话，村里午餐运作困难就大多了。” “到时候再考虑吧，反正每年没有几天，或许是寒假的时候才下雪。”这里的气候是这样，担心也没办法。 喝了水，杨政丞说，“求军经理，有什么事？” “确实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求军经理显得稍微严肃，表明这是做工作，“你知道的，落鹰坪村支书刘义病倒了，估计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健康。而这段时间，区里对我们大田镇的经济工作抓得非常紧，每天都要向上面汇报。 落鹰坪村又是全镇最紧要的村，其中原因不用问说了吧。那是你的杰作，你说说看，我们镇上怎么办才好？” “我负责村小的教学和平时工作，其他的和我有关吗。”听求军经理说话，知道他是旧话重提，不过，这次不是说说而已了。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落鹰坪村处在风口浪尖，大田镇也被推到众目睽睽之下，你说跟你无关。这话传到镇里干部耳里，你信不信会被砸砖的。” “无关就是无关，要这事情我就走啦。”杨政丞不是没想过这事，真不好做。首先一条就得入组织，上三代都要被翻出来。他怎么肯做这样的事，也不能做。 “你敢走。”求军经理也黑着脸，对杨政丞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请我吃饭？” “不急着吃饭，你还没听明白还是在装傻？落鹰坪村主干的事情，不准说不知道。” “村主干跟我没关系。” “不准时没关系。” “这样也不准那样也不准，求军经理你到底准什么。” “答应了才准走。我是做过保证立下军令状的，总不能让我自己为难。要为难也是要你为难，你说我是强人所难也行。”求军经理黑着脸说，对这个滚刀肉，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 “……”杨政丞也是无语，手指着求军经理，不知说什么才好。 “反正就这样，不行也要行。” “我连组织都不入，总不能火线入组织吧。”杨政丞想到一个原则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传出去可有人要被问责的。” “为什么不能？”求军经理睁着眼睛说瞎话，蛮不讲理。 “你狠。原则问题都敢碰，等着处分吧。镇里敢这样做，区里也敢？”白泥区得到舆情的厚利，也明白舆情的破坏力，自然不敢让自身落在那种境地。 “又不是一定要你做村支书。只要你做村主干，怎么就会违规啦。”求军经理嘿嘿地笑，见杨政丞落入套中，有点小得意。 “……”这次杨政丞真无语了。 “我这样盘算的，刘义不能做村支书啦，那让李盘去做，空出村主任来，归你。两三年后，等落鹰坪富裕起来，到时候你想做村官也好，想其他也好，谁还能捆着你不放？” “好算盘，打得啪啪响啊。”杨政丞才知道求军经理早挖好坑，等自己跳下去。 “落鹰坪村能够富裕？” “为什么不能富裕？” “那为什么现在还是那样子？”杨政丞也来劲了。 “不就是村主干不得力吗，没眼光没魄力吗。当然。镇上也不得力。” “你也知道啊，”杨政丞冷哼一声，“不仅如此，落鹰坪村这么落后，发展经济、富裕起来，是碰碰嘴皮就成了的事？” “因为有难度，才请你这个大能人，要不我才懒得厚着脸皮求你。” “高帽子丢过来了，不接。”杨政丞笑起来，如今跟求军经理、龙亚男等人的关系，已经到一种程度，不是说不理就真能不理的。 “政丞，如今形势和之前不同了，对不对？只要落鹰坪有项目，区里肯定会给出大资源来促成这件事。” 第101章 谈 拢 杨政丞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大不同，特别是落鹰坪村，收到外界的关注虽少了，但影响力还存在。落鹰坪村真要有什么项目，比如产业之类，销售出去有很多便利。 只要适度利用落鹰坪村小的公众号发送消息，对外的可信度是比较高的，这种不需要费用而且广告效应特别高的资源，杨政丞自然明白。 他不会随意利用这个资源，但资源确实存在。这一点，白泥区、大田镇的人都还没意识到，杨政丞藏在心里不会说出来。 “政策好，能用上吗。村里的情况老哥不是不知道。落鹰坪村能种植什么，产业园林，还是别的？” “我能够想到，还来找你出主意啊。政丞，如果你做村主任，在其位谋其政，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 “是啊，嘴巴皮一碰，办法就来了。”杨政丞笑起来。 “也不是这样说，记得上次我们到一组，不是谁可卖水吗，修一条路把泉水运出去，就是源源不断的钱啊。” 一组的那股水确实好，但你不能做矿泉水卖，还两说。必须要有正规检测到结果才能断定。一个矿泉水厂，产值又有多大？ “镇里这边的水渠更大啊，也卖吗。”杨政丞没好气地说。 “我不管你怎么想办法，一句话，落鹰坪村主任必须是你了。” “你帮我上课？我一个支教老师，不上课去做村干，这是什么道理？” “做事一定要有道理啊，不见得吧。李悦老师不去打工挣钱，你甘愿在落鹰坪村小支教，都有道理吗？” “你狠，我服啦。” “服就好，走吃饭去。”求军经理笑呵呵地拍了拍杨政丞，随即用手在脑门上虚假地抹一把，好像脑门全是汗一样。 看着求军经理的样子，杨政丞也有些郁闷，今后自己真要干村干的事，村小那边顾得上么。还有，李悦下学期去桔城市深造学习一年，这边村小会有人来接替？ 不过，求军经理已经这样说，真的不好完全拒绝。求军经理电话之后，两人先走龙亚男办公室，在那里见到龙亚男董事长，他笑呵呵的跟杨政丞招呼，什么事都不提。 三人一起去吃饭，在镇上餐馆吃。如今，大田镇餐馆被带出来了，好几家，宣传高峰时节新开的，如今人流量减少，也没关门。生意虽不旺，混口吃的还行。 点了菜，要一瓶酒，三个人分了酒。龙亚男说，“政丞，落鹰坪村的情况你也明白。区里给的压力大，我和求军经理也没路走啦，只得逼着你。这个事情先这样暂定，我还要和王董沟通，最后怎么定等我电话。” “行。没问题。”龙亚男如此说了，怎么也得给他面子。村里的情况他知道，很苦很穷。李盘等人自己家都弄不好，谈什么带领全村致富。 “要得，老弟，今后有什么要我做的，一句话。”龙亚男也爽利。 送走杨政丞，龙亚男看着他的背影，对求军经理说，“求军经理，你猜猜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可不好猜。我想，一组的水估计是他盘算过的，那边的风景也不差，一组的洞子是很有价值的，就是开发的难度太大。” “或许我们觉得难度大，对他说来就不大了呢。”龙亚男笑笑。 “镇里这边能够过关吗。”这是求军经理最担心的事。 “问题不大，我先已经和王董碰头了。至于那些人，影响不到结果。” 村主任虽说是村里民众选出来的，但实际操作中自然不一样，最关键的还是看镇里的意见。推选不过是一个程序，也是一个让村民认可的过程，杨政丞在落鹰坪村里绝对没问题的。 回到镇地建公司，龙亚男不去自己办公室，给王文全打了电话，知道王文全在办公室便折身去找他。进办公室，笑着说，“文全董事长，不忙吧。” “头痛。”王文全苦笑地说。 确实，上次镇里讨论的经济工作议案交送到区里，区领导并不满意。打回来要镇里重新深入考察、讨论和研究，拿出切实可行的东西来。 “杨政丞基本答应出来干落鹰坪村主任了，我觉得可让他试一试，或许趟出一条路。”龙亚男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能行吗，弄不好我们真一点回旋的时间都没了。”王文全也担心，上面打板子下来，直接挨打的就是他。 “我们心里都清楚，以我们目前的情况，真没法过区里那一关。”龙亚男自知缺点，“杨政丞有他的优势，至少，他出来跟区里说比我们有用。” 区里主要老板不会对杨政丞怎么打板子，杨政丞提出书面要求，什么也更重视。不是杨政丞面子真的有那么大，而是他有途径和外面联络，区里自然不能为难他。 王文全也明白这点，点点头，“那就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董事长，不用这么悲观，相信他能够给我们带来一片新天地。”龙亚男更看好杨政丞。 “镇上的意见能够统一吗。”龙亚男提出这个问题。 “董事会上先沟通吧。”王文全也没有一口定论。 下午，突然召开的董事会，让李志森有些不满。原本准备去白泥的，也不知会议要开多久，见莫植平也往小会议室走，李志森说，“主席，什么会这么急。” “老领导好，我也不知啊。”莫植平虽没有做过李志森手下，但李志森资历老。 “开会开会，就知道瞎搞。”李志森发着牢骚，莫植平却不肯附和。 进会议上，见王文全、龙亚男、求军经理等都在里面，李志森走到自己作为，伸长腰往后稍仰，眯着眼，似乎要睡了。莫植平低着头，担心王文全会认为他先跟李志森沟通过，谁知董事长会怎么想。 “今天这个会，主要是针对落鹰坪村村主干的问题。村支书刘义病倒，暂时不能带领全村搞经济建设……”王文全大体将讨论的事情说出来，“亚男董事长，你具体说说吧。” 第102章 我反对 “落鹰坪村在我们镇、在白泥区、甚至在桔城市有什么用的影响力，我想，大家都明白的。白泥区要发展经济，备受关注的就是落鹰坪村，甚至区里已经表明，哪怕对落鹰坪村资源进行倾斜，也要树立这个样板。 这些事，在传达区里工作精神会议上，早已经跟大家讲清楚了。不过，落鹰坪村还有一些事情，是我们之前忽略的，那就是村里核心骨干的力量不足。 一个村要发展起来，核心骨干力量必须强大而活跃，在这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我们的工作目标。目前，落鹰坪村支书刘义病倒，村里空出村支书这么个带头人。没有了带头人，我们的工作会更加被动。我想，改选落鹰坪村支书是当务之急。 今天这个会议就是讨论落鹰坪村主干的会议，只有选准、精选村主干，落鹰坪村的经济工作才可能顺利开展，达到我们的工作目标，完成区委区地建公司交给我们的任务。大家对落鹰坪村都熟悉，各人发言吧。” 龙亚男将会议主题说出来，其他人心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莫植平在心里感叹一下，不想说话。 李志森和刘秘书也明白龙亚男的意图，对视一下，虽不做任何表示，彼此心里已经有默契。 “我先表个态，”李志森是天宇公司副董事长，对村里和镇地建公司的人事变动是有发言权的，“落鹰坪村的村主干既然肩负重大责任，我提议原组织成员不变化，刘义的位子就从镇地建公司选一位干部去担任，这样最好也最让我们放心。” 没想到李志森提出这样一个方案，来解决落鹰坪村支书的缺口问题，倒是让不人不知说什么。刘秘书眼一亮，不过，他只是列席会议，没有发言权的。晋升做会议笔录，参与会议而已，不是董事会成员。 “对老董事长这个建议，我觉得很新颖，是我们的新思路。至于最后怎么决定、又派谁去担此重任，完全可进一步讨论、落实。”莫植平紧接着发言，工会主席的意见也比较重要。 见李志森和莫植平一唱一和，求军经理倒不是坐不住，龙亚男不好直接站出来反对，王文全虽赞同之前的讨论结果，可要他直接表达出来，不适合。 “王董、龙董，各位委员，我说说我的想法，”求军经理面带微笑地说，“老董事长刚才的提议，我也觉得有充分讨论的必要。 不过，假如我们从镇地建公司干部中抽调一位干部，到落鹰坪担任村支书。选谁适合？谁是发展经济的能手？如果，镇地建公司干部中真有这样的人才，我是完全赞成的。 但是，我们镇里的干部具有这样开拓性的经济建设人才吗？我心里是质疑的，因为，多年以来镇里对经济工作就反反复复做试点、一次一次失败，还有谁有金点子、有大勇气、大魄力担起这个担子？ 落鹰坪村目前受到关注的程度有多强，我想大家有所了解。区里不会再给我们时间反复尝试了，如今，落鹰坪村这面旗子必须有人扛起来，不仅仅是大田镇的荣誉，还代表了白泥区甚至是桔城市的荣誉。 老董事长，我想请你推荐一个人来，出任这个村支书，担起这重担。” 李志森没想到求军经理会这样挤兑他，心里自然明白，求军经理所说的是事实，谁有这样的本事，还不早被提拔起来。 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其他人都在思考、判断、选一个适合的人。李志森见没人说话，不由地看了莫植平一眼，又看了姚华生一眼。见两人神态严肃，没有说话的意图。 面对求军经理的提问，又不能不理会，否则就弱了自己的势，“人选问题，总能够找出来。难道没有王木匠就不装犁耙？困难有，但我们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 求军经理听李志森这样说，哼了一声，“华生经理，你是负责解决方面工作的，你们经济组能够选出人选吗？或者在全镇干部里选出一个最佳人选吗？” “求军经理，我不排除镇地建公司干部里有做经济工作的能手，但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这样的人才。要不，让干部们自告奋勇站出来，担此重任？”姚华生也明白，对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谁敢站出来？ 平时工作安排只要走完程序，自己不抵制工作，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至于最后结果，谁也没有把握，谁也不用担责。但如今落鹰坪村所处的位子不同，万众瞩目，稍微有一点差错，区里都有可能追责！ 当然，高风险也有大回报，如果谁能够将落鹰坪村经济抓起来，带来的政治影响力和未来潜力空间将会出乎想象。 “我再一次提议，由落鹰坪村目前的支教老师杨政丞来担任刘义的职位。”求军经理说。 “我反对。”李志森立即表达自己的态度，“求军经理，这是不严肃的想法。我之前说过，村支书必须是党员身份，这是原则问题。对杨政丞这个支教老师，太年轻不说了，农村工作经验也没有，如何做好落鹰坪村的工作？” “老董事长，你可能对杨政丞这个人了解不够。他到落鹰坪的时间确实不长，三个月，但在十月份之前，他在落鹰坪村的支持率就高达百分之百。如今，我们到村里问问村民，谁不支持杨政丞的工作？ 因为他到村里之后，全心全意为村里的孩子。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知道谁是真正为村里做事的人。 至于杨政丞个人能力，不用我多说了吧。村小新教学楼是他争取到的、目前村小这么多的资源也是在他努力下得到的，这不是能力？我们大田镇、我们白泥区谁还有这样的能力为孩子们争取到资源？” “我反对。村支书不是儿戏，原则问题不容突破，否则，今后有人追问，谁允许我们进行火线加入组织，谁来担负这个责任？”李志森怒气质问。 “我想，我们是不是折中一下。”龙亚男笑着说。 第103章 刘秘书的郁闷 李志森之前提出，委派镇里一个干部到落鹰坪村去担任村支书，刘秘书是有些动心的。他明白如今落鹰坪村有着不错的资源潜能，在落鹰坪村做工作，会进入区主要领导视野，如果有工作业绩，自己仕途立即可升上去。 但求军经理和姚华生经理的话，又像另一种提醒，在落鹰坪村做事，如果没做成业绩，不能让区里满意，追责起来，今后仕途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如何选择，要不要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刘秘书确实没有勇气。 郁闷啊。明知自己真站出来，去落鹰坪村担任这个村支书，至少李志森、莫植平都会支持自己，甚至王文全董事长也会高看自己一眼。然而，自己在落鹰坪村会有作为吗？ 会有作为吗？这个问题深深击痛刘秘书，落鹰坪村的情况他知道，在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中，如何能够将经济做起来？做到有声有色，做到让外界瞩目？至少要做到让镇上认可，区里领导认可才行。 他没把握，甚至觉得根本不可能！ 村里做经济有哪些条件，要从哪方面着手。对落鹰坪村而言，唯一可能做到的是，就是把农业做好。产业园、经济林、药材培植等等也是思路，但村里各家会配合吗？ 可能性很小，村里目前的状态、思想动态等，刘秘书觉得他是掌握很透，对如今村里的人心理解很深。就因为这样，他觉得发展经济也就是工作的方向、多提出一些口号、宣传、汇报等，如此而已。 求军经理多次提出，要杨政丞来担起落鹰坪村经济振兴的担子，刘秘书也不知杨政丞会这么操作。觉得不可能的同时，也觉得想看看他怎么布局、拓展，从中触发自己的思路。 李志森和求军经理的争论其实也是立场不同而已，这样争论自然不会有结果。等龙亚男说到用折中的办法，与会的委员们都看着龙亚男。 明白他肯定和求军经理是一个阵线的，但如何折中，却是大家关心的事。 王文全这时候不失时机地点点头，表示了态度。其他人见了，就不好做声。李志森资历虽老，但也不敢轻易冒犯王文全这个一把手。 “求军经理介绍了杨政丞这个年轻人，我对他也熟悉，有眼光、有魄力、有热情、有拼劲，在村里得到村民的认同。不过，他终究不是组织的人，直接将村支书担起来是不适合的。 我想，落鹰坪的主干在这个关键时刻也不能自乱阵脚，稳定才是根本。李盘这个村主任之前也算胜任，如今请他来担任村支书，扛起落鹰坪村的担子，他也不能推脱。 李盘空出来的村主任建议由杨政丞这个年轻人来干，至于他在村里能不能服众，村主任还有村民选举这一环节，完全可检验他的个人魅力。村民选举这一关过不去，不能得到村民的信任，我们再另选贤能，村支书不变，也不会造成太大被动。” 龙亚男的说法应该比较周全，镇地建公司没有人的情况下，让这个年轻人闯一闯，说不定就有不同等结果。参会的人心里明白，这种事其实龙亚男早就有定论，拿出来讨论，不过是要作为镇董事会集体意见，今后万一有什么事，不会追究某一人的责任。 这样是工作中最常见的做法。 “大家说说看，对亚男董事长的提议有什么看法？我们充分发扬民主，民主之后再集中，周密讨论，各取所长，才是我们工作的精髓。”王文全说出这番话，看来各人一眼。 其他人也听出王文全的意思，明白会前党政一把手之间已经形成统一意见，即便有异议，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服从多数的决定。”李志森说，他不肯支持杨政丞的，心里那一关无法跳过。 “我支持亚男董事长的意见。”求军经理也当即表态。 随后，参会的镇董事会成员一个个表态，除李志森外都赞成龙亚男的提法，这件事基本定下来。当然，镇里只是提名而已，你不能通过落鹰坪村的选举，还要镇人大主持下进行村民选举。 党委会通过之后，接下来有求军经理等人负责往下传达。 首先，将李盘通知到镇地建公司，把镇地建公司的意图说出来。让李盘担任村支书，他自然没意见，听求军经理说起目前落鹰坪村的经济振兴工作重要性、代表性，李盘也是担心。 他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做事可以、服从安排可以，但要挑头、要做领头羊，却不知该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道路。 求军经理便说了镇地建公司的想法，要杨政丞来担任村主任，让他一起出谋划策带领全村振兴经济。 “这个好。政丞老师肯定有主意，再说了，政丞老师只要在网上说几句话，很可能就有很多捐助，落鹰坪村的问题就解决了。”李盘笑着说，对村小得到的捐赠，他不是都没想法，不过是没有其他人那样强烈。 “李盘，捐赠振兴经济这话就不要再说，丢人呢。”求军经理没好气地说，也鄙视这想法。 “求军经理，明白明白。”李盘不好意思地说。 随后，要李盘把村里干部都通知到镇里，在求军经理、姚华生等领导主导下，将镇地建公司的意见传达。刘敏等人得知要让杨政丞来做村主任，也都喜欢，因为这个家伙到村里之后，给落鹰坪村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提到选举和提名等问题，村干们表示肯定没有问题，在落鹰坪村谁还不知杨政丞的本事大？ 村主干这边形成统一的思想后，求军经理带着李盘等人去见龙亚男和王文全，他们会将镇地建公司对村里的工作要求提出来，也要让村干们明白落鹰坪村目前工作的重要性。 李盘等村干从镇上回到村里，先在各组做工作。村里的工作非常顺利，村民对杨政丞来担任村主任是支持并拥护的。 李悦得知这消息，既开心也担心。 第104章 民 心 天气已冷，家里烧有一堆火，平平妈坐在火堆边做手工。这是杨政丞帮她揽到的活计：绣花边。花边绣得精巧，有图案，操作起来并不难。 村里除了平平妈做这事，还有其他十几户人也都在做，不过，那些人是听平平妈安排活计。这是外省一家厂子服装的绣品，装饰用的，手工绣品是服饰的一个卖点。 活不多，但十几户人在做却能够持续，每一个月的收入在几百到一千多。数额比较少，可对这些人家的女人说来，又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平平妈算是包工头，除了自己做活计之外，主要是分活、查验成品质量、收拢绣件等，她每月的收益自然要高一些。足够她们家的生活。 听到大门声响，不知是村里婆娘们到来，还是杨政丞到了。他一般是中午过来帮她治疗，如今，在家里有活计做，心思更敞亮，人也更精神。 对他来治疗，平平妈是心里盼望的。他帮忙找来的活计还没到一个月时间，离交货还有几天，不过，定金已经到手，村里婆娘们做活很积极。 她并不问是谁到了，这段时间，他对村里婆娘们提出要求，不准她们中午这个时间段来家里，说是莲花嫂子会给她治疗身体。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村里的婆娘们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记住的，偶尔会有人因为做活计的事，找来问她。 外面的声音不大，大门开了后给关上的，平平妈听出来，觉得来人是杨政丞。便将活计放下，不站起来，而是把手烤热。 进门的真的是他，平平妈笑了笑，屋内的光线不够，她在家里安了节能灯，白天也照明，才让她能够刺绣。 “很冷吧，外面。快烤火。” “还好。刺绣交货时间不多了吧，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放心，保质保量的。应该可提前三天样子，这两天都在交货过来。”平平妈说。 “那就好。” “第一个月，我想准时寄出去就好，不然，厂家会不会认为我们太赶，质疑我们的质量？对工钱也会觉得多给了。” “应该不会，他们给价钱是经过核算的，当然，长期合作，最初的印象非常重要。你这么考虑是有必要的。” “我不懂的。” 天冷之后，杨政丞和平平妈在治疗这个事情上也有默契，平平妈买了电热毯。在杨政丞进门时就开了电，热力自然会很快起来。 坐在火堆边，平平妈抓住杨政丞的手，捂着。他的手并不太冷，可平平妈还是想做这个动作。见她如此，杨政丞也不拒绝，由着她抓着。 “还冷吗，才从外面进来。” “不冷的，走路都热着。” 见他如此说，平平妈站起来，手牵着他走。到床边，平平妈将外套都去掉，留了件，钻进电热毯窝里。 见她如此，如今两人也有默契，杨政丞不说什么，也跟着去。 如今的治疗比之前要激烈一些，没多久，平平妈就有明显效果。这也是她盼望的事，做起来自然流畅而自如。 最后的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平平妈要杨政丞别动，天冷。自己准备缩进里面去帮他，杨政丞制止她，不肯要她那样做。 虽说这样会让他飞天一样享受，杨政丞也知道平平妈很辛苦，很难受。 平平妈坚持之后，还是强不过杨政丞。两人便结束，如今，到平平家来的人多，真被人撞见却不好，哪怕是在治疗，外人如何理解？ 整理之后，将门开了。杨政丞准备走，平平妈说，“杨老师，听说你会担起村主任的担子？这太好了。村里人都希望你尽快做这个事情，好让我们村富裕起来。” “是吗。”答应龙亚男将村主任担子挑起来，但还没有完全公布。平平妈得知消息，可能是李盘等人先做宣传，提前预热。 “是的，大家都希望你来做村主任。相信你能干好。” “谢谢你们的信任。” “今后我是不是叫你杨主任？”平平妈笑着说，有些玩笑的意思。 “喜欢怎么叫都没关系，村小那边我还在上课的，不会丢下。” “哦，那我还叫你杨老师，顺口些。” 三天后，龙亚男带着求军经理、姚华生经理、刘秘书等人到落鹰坪村，召开全村会议。天虽然很冷，但村里人得知是要选出村干时，四个组的村民都集中到三组。 会议场地放在三组村口一块田里，摆了两张桌子，盖一块窗帘，上面放一盆塑料花。桌子后有几张椅子，是给镇地建公司领导坐的。 参加会议的村民，都站在田里。 龙亚男先讲话，传达镇里党政的精神，随后讲白泥区的形势，讲目前面对的经济振兴大计。而落鹰坪村在全区经济振兴工作中的重要作用。 最后，才说到村里主干的问题，提到镇里给村里提一个村主任的人选，大家你不能认同，今天的选举工作就决定今后一段时间内落鹰坪的发展。 杨政丞的会成为村主任人选，村里人都知道了，也私下议论过。这时候，董事长当众提出来，立即有村民叫喊起来，“杨老师很好，我们赞成。” 一些婆娘们更是尖叫起来，“杨老师太帅了，棒棒的，好好好喜欢。”这话立即引起其他人的笑闹，说她领略过杨政丞的厉害，到底是什么滋味？ 见会场闹起来，求军经理便出声，说要保持会场严肃，这是在选村主任。大家嬉闹，对选谁出来都不好。 听领导这样说，村民都严肃起来，等干部给他们分发选票，拿到票后，不会写字的人都请人代写。 原本可列出杨政丞名字在选票上，然后打勾、叉或圈来表示自己的意见，但李志森不同意，坚持要让村民械名字。 等将票收上来，统计，到会的每一个人都填写了一个名字：杨政丞。 面对这样的数据，刘秘书也很无语，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杨政丞到落鹰坪村支教才多久？三个多月啊，民心都被他俘获了？ 第105章 我们有优势吗 即使心里不解，刘秘书在这样的场合也不会带自己的情绪，更不会乱来。把统计结果交给龙亚男，而所有选票也收拢起来，交给求军镇长。 龙亚男站到桌后，看着冷风里的村民，心里热火起来。 村里人谁真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是有一条准线的，会对认可的人以回应。深深吸一口气，龙亚男宣布选举的结果——满票通过。 龙亚男宣布之后，率先鼓掌。求军镇长等人立即回应，而到会的村民则拍掌、尖叫、笑闹，哄成一片欢呼声，气氛非常热烈。 龙亚男等喧闹过去，才提了声音说，“下面，我们请杨政丞主任给大家讲几句话，好不好？” 在欢闹声里，杨政丞走到龙亚男身边。龙亚男将主位让给他，杨政丞笑笑，随即，给在场的村民深深地鞠一恭。 “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叔叔婶婶、哥哥嫂子们，大家好。”杨政丞笑了笑，很多人都回应，场面又一次喧闹起来。 等平静了，杨政丞继续说，“今天冷，风呼呼的，领导们已经传达了区里、镇里的工作精神，我在这里多说几句，你们就多冷一会。” “帅哥主任，没关系的，看到你心就热了，不冷。”下面有人说，却是二组的婆娘。杨政丞估计是平平妈的手下，今天冷，平平妈居然也出面来参加会议。 有人呼应，不少人都说希望杨政丞多讲讲。 “那好，我今天就讲几句。”杨政丞应了，“第一句话，我们落鹰坪村为什么穷？是我们不勤快，不肯干活吗？不是。 山多、可耕种的土地少，人均田地面积比任何一个村都少。 偏远。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村里来的，反正就是转来转去。当然，现在我熟悉了，不觉得难走。但偏远是事实，偏远的农村要发展经济就有一个天生的困难。 物产不丰。山林多是杂木、灌木，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种植呢，水稻、玉米、红薯和常见蔬菜，没有特别的，这些经济价值不高，每一家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没有矿产。这个估计是不用想了的，没有就是没有，变不出来。我们的山上有一些石头，但品质并不好，不能卖钱啊。” 对落鹰坪的了解渠道多，杨政丞也是反复思考过的，对将来如何做好这个村主任，他这时候心里也没底气。但想来，自己做总比其他人来做要强。 自己手里已经有一些资源，这些资源利用到村里经济振兴，还是可行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和剖析，让村民都沉默了，落鹰坪村确实如此。一直以来，也有很多人在思变、在谋求发展，最后的结果各人心里明白。 如今，要想振兴经济，难道更多更大，因为年轻人、壮年人都离开村里，外出打工挣钱。没有人来做事，要发展自然更难了。 杨政丞这个年轻人有办法吗？会带着全村人走出困境，振兴经济吗？ “我想，大家都想一想，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杨政丞这句话说得比较缓慢，沉重，不仅压在村民的心头，也压在龙亚男、求军镇长、姚华生等人的心态。 “我们的优势在哪里？”刘秘书听杨政丞这句话，也在反复思考，觉得当初他没有站出来的选择是对的。没有优势，凭什么能够把经济振兴起来？ 在落鹰坪村几乎不可能造假，因为落鹰坪村的经济振兴不仅会牵动区里主要领导，牵动桔城市领导的关注、考察，还可能牵动不少网友的心。 一旦有假，丝毫瞒不住的。网友的强大在于揭穿假面具。 刘秘书有着冒冷汗的悸怕，又有好奇，杨政丞会找到什么优势出来？难道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这计划又是什么？ 却听杨政丞接着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我才到落鹰坪村三个月啊。所以，在这里拜托大家，一起想一想，我们的优势在哪里。只有找到了我们的优势，才可能做到经济振兴。 好了，天气冷，今天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想，未来的几年，我会跟大家一起努力。亚男镇长，是不是就散会了？” 龙亚男点点头，杨政丞大声地说，“散会！” 中午吃过饭，送走龙亚男等镇政府的人，杨政丞回到诊所。喝了点酒，不好出现在学生面前，要李悦帮照看小二班。 进诊所，莲花嫂子在诊所看电视，烤火。见他进来，拍了拍身边椅子，“政丞，现在是村主任了，一村之长啊。不得了，全村大小娘们都归你管，有你辛苦的。” “瞎说什么。” “我有瞎说吗，刚才二组那些婆娘开心得什么似的，你以为是怎么的。不就是你是村长，今后有机会勾搭啦。” “之前又不是没有村主任，也不见李盘如何。” “能比吗，李盘不是菜。”莲花嫂子嘻嘻地笑，烤火桌有棉被单罩着，腿脚身在里面。她的手也放在罩单里，并不老实，往杨政丞腿摸。 这时没外人，杨政丞不去管她做什么。莲花嫂子的手不能够着他核心位子，便改用脚丫，轻轻踩着那里。 “你说不知优势是什么？我对你的优势很了解，又大又凶。”莲花嫂子嬉笑着，很得意这时的动作。 “别闹，来人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悦悦在学校呢，怎么，不上楼去？要求不多，五分钟。” “别闹。” “现在是村长了，眼界宽啦，是不是？”莲花嫂子不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平时李悦总是在他身边，没有机会偷吃一口。 见他没有反应，莲花嫂子站起来往楼上走，诊所不关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杨政丞知道她的意思，稍停，便上楼去。 天冷，楼上也不暖和。莲花嫂子却在她房间换成裙子，身子趴在桌上，等候他到来。 搂起裙摆，上阵。莲花嫂子回头看着帅气的家伙，很满足。 这种时候比较快，也欢畅，杨政丞没多久便解决问题。下楼，坐在火厢边想问题。 第106章 找 人 面对落鹰坪村这样的情况，如何才能做到经济振兴，似乎有路可走又没有明显的有效办法。 想了两天，归纳起来，几个字：走出去，请进来。 杨政丞觉得空想无益，走出去找门路，请专家进来做诊断，有的放矢。不打没准备的仗，不做盲目的冲动决策。 落鹰坪虽偏远，地方也贫瘠，但总归有适合的产业。在乡村信息闭塞，一无所知，专家就不一样，到村里看看，可能会找到一些优势条件。 另外，最明显可做也最能够快速见效的，就是一组的那股泉水。国庆长假时，到一组游玩，就讨论过能不能做一家矿泉水厂，即使规模不大，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但对一组而言，有一条路也是达成小目标。 这个水厂真建起来，对落鹰坪村的宣传是积极的，在区里也能借此争取更多资源。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专家到村里考察之后，再来决策。 决定之后，杨政丞跟李盘商量，两人到一组，带着李明一起。到山泉源头洞口前，见泉水跟国庆长假时的流量差不多，等到春天后水量会有所增加。 杨政丞用矿泉水瓶装了几瓶谁，准备送到区里、市里、甚至送到省里去检测。品质越好，就得交送到更有权威的单位去检测，才有更好的说服力。 从一组回来，杨政丞想利用周末到白泥去送检。李悦想跟他一起去，又想留在村里看书自学。离她到师范学院学习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悦也更担心和紧张，总觉得自己知识积累太少，不能完成师范学院的学业。 要李悦留在村里学习，杨政丞带李明去白泥，到镇上，遇上刘敏，刘敏得知他们去白泥，便跟着去。 到白泥已过中午，周末到白泥来其实没比能够找到人。正规单位的人，周末不少人都休假，除非有事情加班。 不过，杨政丞也没更多时间来白泥。 进熟悉的“夜色酒店”，开两间房，杨政丞和李明住标间，刘敏住单间。两间房虽在一层楼，但并不是排在一起，单间在楼梯口处，标间却在通道另一头。 李明进房间，说要洗热水澡，平时在家里洗澡用水盆，很不好用。杨政丞和李悦住诊所楼上，莲花嫂子家里有电热水器，洗浴倒是便利。 懒得听李明在卫生间里哼哼哼，出房间去刘敏的单人间坐坐。敲门，刘敏见门外就杨政丞一个，不见李明。忙让他进门，反手将门关好，“主任，大白天人家有点害羞……能不能让我拉上窗帘？” 杨政丞一时间过了才反应她是说什么，笑笑，“敏姐，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啊，主任你摆脱李明过来不就是想闹一闹吗，我还是习惯在晚上。”刘敏似乎有些扭捏，“你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你不开心。” 刘敏原想去关窗帘的，这时也不走了，返身将杨政丞抱住。知道刘敏误会自己，杨政丞想将她推开一些，谁想两手正好落在她坨坨上。 软软的，弹弹的，有些感觉。杨政丞知道这误会更大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到落鹰坪村三个多月，与刘敏之间虽说没有亲密的事，但彼此说笑也多，荤素都有。这时候有这样的机会，要跟刘敏说是误会，她会信吗。 刘敏坨坨被抓住，两手更用力抱住杨政丞，两人贴得更紧。刘敏比杨政丞矮一截，小肚子贴在他那处，暂时还没有太明显感觉。不过，逐渐地感觉到撑起来的状态。 刘敏非常喜欢，对这个帅哥可是想来很久，每当夜深醒来的时候，都会想一阵，各种遇上帅哥的情节，各种自己喜欢的姿势。只是，李悦一直看守很紧，加上杨政丞也没有偷吃的想法，很多可能抓住的机会，都错过了。 想分出一只手来，杨政丞却得到松开，当即退后两步。一只手伸在前，拦住刘敏，“敏姐，别闹了。李明洗澡呢，很快过来。” 刘敏确实不想让李明知道她的事情，同是村干，彼此之间也熟悉。李明对刘敏也有想法的，如果知道她和杨政丞有那事，以后会不会闹出什么来？ 听杨政丞说，刘敏虽然不舍得错过这样的机会，还是放开了。今天也算有所进展，很不错的，看来这回粘着到白泥，已经赚啦。 在酒店稍微休息，杨政丞联系廖文仲，在电话里问他想要找人检测水质，有没有熟悉的人。 廖文仲得知杨政丞已经到白泥，笑着说，“什么时候到的？好，下午一起吃饭，不急着回去吧。” “廖局，不急啊。想找人检测一种水质，就是没熟人。周末到单位去也不会理睬吧。” “这个事情啊，我先帮你问问。我也不知该找谁才好。你等等。” 廖文仲挂了电话，杨政丞见刘敏和李明看着他，怪怪的，笑着说，“怎么啦。” “主任，你在白泥有不少朋友吧。” “上次找他们要修建村小，那时候认识的。” “领导们肯认你啊，其他人找他们谁肯搭理。” 十几分钟，廖文仲电话来了。说一个号码，要杨政丞先记下来。杨政丞记下，表示了感谢。廖文仲说，“李君平主任，你见过的。没忘记吧。” 杨政丞自然记得，李君平是区政府办副主任，负责乔新跃副区长的工作，主要职权是文教卫等方面的事务。 联系了李君平，对方也热心，知道他是杨政丞很热情地要他在酒店等，他过来后来接杨政丞。见面后，杨政丞忙着表示感谢，李君平一直保持着笑意，说话谦和，与上次见面的态度有较大不同。 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杨政丞还是很感激，毕竟人家牺牲休息时间帮自己办事。车在白泥城区走几条街，又载了一个人上来。李君平笑着给杨政丞介绍，“政丞老师，这位是文局长，今天的事就拜请文局帮忙。” “文局长好，我叫杨政丞，非常感谢，辛苦您，休息时间都没了。” “杨老师好，以前一直是闻名，今天见到真神啦。见面甚于闻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文局长也是笑容满面。 第107章 一瓶水 乔新跃副总经理负责的工作是文教卫，李君平作为他工作对口的办公室副主任，平时跟教育局、卫生局等是联系比较密切的。 有李君平出面来和疾控中心这边联系，文局长自然要卖面子。不过，见文局长如此和气，热情，杨政丞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的名声在白泥有这么大吗？或许是因为上次对村小的宣传，在小范围内有人了解自己。疾控中心已经跨教育系统了，只能跟文局长礼貌，表达足够的尊重。 车进疾控中心这边，有文局长招呼，门卫笑着给他们开大门。停好车，杨政丞给李君平、文局长开车门，让两人下车。 一个女子这时候从外进来，骑着电瓶车，放好车走过来，“文局，周末也没个安静啊。”女子虽抱怨，神情还好。 “别乱说。地建公司李主任在呢。要不是有工作任务，我敢乱喊你来加班？辛苦了。”文局长笑着解释。 “不好意思，辛苦了，多谢多谢。”杨政丞知道，对方是为自己的事情，才牺牲周末休息时间，急忙表示歉意和感谢。 女子见杨政丞凑过来，也不接话，保持必要的距离。文局长说，“思思，这位是大田镇落鹰坪村支教老师杨政丞。杨老师，这位是区疾控中心副主任田思思。” “田主任好，辛苦了，多谢多谢。”礼多人不怪，杨政丞再次表示感谢和歉意。 “哦，你是那位支教老师？你好。”田思思带着微笑，与杨政丞握手。 田思思一米六以上的个头，穿了高跟鞋，站在杨政丞身边两人海拔差距不大了，和李君平、文局长要高。牛仔裤、红色羽绒外套，脸带红晕，可能是骑车吹的。 “田主任，要是你穿上恨天高，我们都得仰望你这美女啦。”杨政丞笑着说，其余的人就笑。 “杨老师找我什么事？”田思思不理会他的搭讪。 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杨政丞说，“田主任，这是落鹰坪村一组的一股山泉水，我想检测水的质量，看是不是适合做饮用矿泉水。” “你不是支教老师吗，学生用水？”田思思疑惑地看着他。 “我准备检测出结果后，如果水质好，计划做一家小规模的矿泉水厂，生产瓶装矿泉水。”杨政丞将自己的目标直说出来。 检测到目标不一样，检测就有偏重，得到的数据也会有细微差别。 “田主任，如今杨老师不单单是支教老师，还是落鹰坪村的村主任。肩上担子更重了。”李君平笑着解释。 之前，杨政丞并没提过自己是村主任，谁知他是知道的，估计文局长也知道这事。 田思思听说杨政丞是村主任，看他一眼，“不务正业。”说着接了水瓶，转身进楼，“三个小时后才可能有结果。” 文局长见田思思这态度，忙说，“李科，杨老师，我们到办公室去喝茶，还是怎么安排？到我这里，我来安排。” 文局长平时跟李君平这样的存在不一定够得上，有强化关系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 “杨老师有什么安排？”李君平问杨政丞，显得对杨政丞的尊重。 “两位领导，大周末的让两位辛苦了。如果你们没其他安排，我请两位喝茶。晚餐呢，廖文仲局长已经安排好，到时候我敬两位领导几杯，深表感谢。” “那就这样吧，我那边还有事要处理。检测这边要三个小时后才有结论，我们干脆到时再联系。”李君平说。 三人分开，杨政丞回到酒店。李明、刘敏在酒店房间看电视，不知杨政丞会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出去逛街。见杨政丞回来，刘敏说，“主任，找到人了？” “水已经送走，三个小时后再去疾控中心看结果。有时间呢，你们不去逛街？” “去啊，一年都没几次机会到白泥来，我要买买买。”刘敏兴奋起来，“主任，能不能帮我参考参考？” “免了吧，买东西我不在行。”杨政丞拒绝，真的怕逛街，“你还是找李明哥，让他当保镖。” “主任，一点都不关心敏姐，太让人失望啦。”刘敏抱怨一句。 杨政丞还有安排，回酒店之前，和平湖舵手电话联络过，他也恰好在白泥。杨政丞准备跟平湖舵手偷偷见一见，两人的见面自然要隐蔽，免得白泥的人看到。 平湖舵手在白泥的声誉有所转变，但他长期以来给人的印象不好，杨政丞也知道自己如今在某一圈子里有点小名气，可不希望人误会。 甚至杨政丞也不想让落鹰坪村的人知道。 打发走刘敏和李明，等一会才酒店，到不远处一家小茶楼，要一包间。点一壶茶，才喝一杯，平湖舵手就进来了。 “杨老师好，不，如今该叫你杨主任啦。”平湖舵手笑呵呵的，显得很亲近。 “请坐。平湖舵手，如今你是自媒体界的大佬了吧，恭喜恭喜。” “哪是什么大佬，差老远啊。不过，和之前比起来处境稍微好一些，这都要感谢你。”平湖舵手笑容十足，有些自得，“对了，我之前说过会给你一定的回报，这里有张卡，你收下吧。是你应该拿的。” 平湖舵手说着推一张卡过来，杨政丞看了看平湖舵手，笑笑，“那就多谢了。”收了卡，跟平湖舵手之间没必要客气，也是彼此之间往来的一种模式，合作共赢。 “好，杨主任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句话。”平湖舵手也很爽，跟杨政丞这样的打交道，直来直去，恩怨分明，不费心神。 “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请你帮忙的，村里那边事情一团乱麻，暂时还理不顺。” “一步步走。杨主任，我非常敬佩你，就是因为你做事有闯劲。我搞这个自媒体，其中的辛酸苦辣，尝过太多，深深体会到做事的艰难。” “又有什么事不难？解决当前问题，向前多看看，多想想，回头再看，就觉得并不难。” “这话太有道理了，我得记下来。”平湖舵手有些夸张地说。 第108章 饭 局 开车去疾控中心，门卫先见过杨政丞，知道他来做什么。时间掐得比较准，也不知田思思是不是已经检测得结论。 疾控中心、区防疫站、卫生局都在一栋楼办公，问清楚后，杨政丞上三楼。三楼静悄悄的，也不知田思思是不是早走了。 周末加班，对谁而言都不是件妙事，心里有抱怨很正常。田思思哪怕将检测结论挂在办公室外，人先离开，杨政丞也觉得很好理解。 到走廊尽头，见一间门是开着的。杨政丞在门上敲了敲，里面还没声音便往里走。里面还有一间，门有塑料帘子挡着，开着空调。 掀开帘子，却见田思思双腿放在办公桌上，高高架在半空。棕色裤袜，尖尖的皮鞋，人穿着白色褂子，红色羽绒服搭在背椅上，看不清脸，头发将脸遮盖了大部分。 “田主任？”杨政丞也不知这个人是不是田思思，小声地试探。 或许是空调声音使得之前自己敲门田思思没听到，或许是她看书太专心，听不到外在响动。等杨政丞问第二句时，正在看书的田思思被惊动了，然后，慌乱起来。 手里的书哗啦一下掉了，想将书抢住，人坐得怪，一时间也忘记，想站起来是不可能的。手忙脚乱中，田思思歪到椅子外，头下脚上，很危险。 顿时，有她惊吓的叫喊声。杨政丞见状，急忙冲上前，抓住田思思的一只手，不让她扭到，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就掉不去椅子前的小空间。 用一些力气，把田思思抱起、后退一步，她凉在桌上的双脚才落到地，站好。 放开田思思，见她还一脸惊慌，神色不定。杨政丞说，“田主任，对不起。” 站稳后，田思思也清醒了，知道今天遇到这状况很丢脸，却又是完全因为面前这家伙。不是他，就不会来加班，也不会坐在办公室等时间。 “都是你。”田思思没好气地吼一句。 “美女美女，有怨气吼出来就好啦。”杨政丞也料不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对一个女子说来，简直就太辣眼睛了。 很私密的姿态落在自己眼里，她能不羞吗。 “嗯，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田思思稍微平复，虽羞恼，也知道不能乱骂。 “是我不好，美女多见谅。我乡村人啊，什么都不懂。”杨政丞故意说。 “算了。你还说是乡村人，乡村人最懂礼貌的。”田思思反驳说。 “那我是乡村里最不合格的家伙，不靠谱。” “得啦，不怪你。”田思思见杨政丞这样，也知道这个家伙不简单，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 站起来好好说话，田思思身下的裤袜藏在白大褂里，白大褂将她的身材完全展示出来。穿上这白大褂，深具神韵。杨政丞不免多看一眼，被田思思察觉，“看什么。” “看美女啊，田主任，这白大褂太合你的气质。” “要你说，小青年懂什么。” “田主任，还真不懂。我都没谈过恋爱。” “又瞎说，村小最美女老师不是你女朋友？” “那当然是，男人们都是吃碗里看锅里，见不得美女，特别是有气质的美女。”原本不会瞎说，但刚才看到田思思的那姿态，彼此心里都明白，唯有瞎说一气，让田思思心里不在意被看见。 斗一会嘴，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多了。当然，杨政丞看着她换掉白大褂、穿上红羽绒服，脑子里还存放着之前她双腿高架在桌上的情景。 把检测单子递给杨政丞，田思思说，“杨老师，检测结果很不错。水的硬度低于二十，是非常难得的。其他有危害性成分，没检测出来，精确的数据，我们办公室的仪器还做不到。真要准备做矿泉水厂，建议你把样品送到省城去精准检测。” “谢谢，辛苦你一下午。”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啦。回家。” “田主任，文局长、李科长都约好了，等会一起吃个饭。你是最辛苦的，哪能走。” “吃饭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不用考虑我。”田思思不肯参加饭局。 杨政丞自然不肯错过机会，田思思是做检测的，今后真要做矿泉水厂，不定期的质量抽检，还得辛苦这位。这时候，拉好关系，今后便于相处。 “田主任，我是诚心诚意邀请，晚餐是我们廖文仲局长定的，我要是请不到你，廖局会批评我啊。总不能看着我挨骂，是不是？田主任也不会这样心肠硬吧。拜托拜托。” 见杨政丞这样说，确实很诚心，田思思说，“我很不喜欢在外面吃饭，餐馆的东西能卫生吗。” “到时候我交待餐馆，一定要做到卫生。田主任肯赏脸，太多谢啦。请。”杨政丞弯腰做一个请的姿势。 田思思将自己的包挎上，出门，杨政丞跟在身后。 下楼，和文局长联系，说来这边的情况，也说了已经跟田思思说好，一起吃饭，问到哪里接文局长。文局长表示不要接他，已经往聚会地点去的途中。他是去接李君平副主任的，让杨政丞带田思思直接过去。 晚餐安排在区政府大酒店，大酒店一楼有餐饮，是白泥比较高档的去处。这里还有几个好处，一是一些单位在这里挂单，二是这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不会让人议论。 白泥比较正式的饭局，往往会安排在区政府大酒店。 接了刘敏和李明，上车后介绍了田思思，几个人便往区政府大酒店赶去。到大酒店停车场，见廖文仲局长已经到了，他身边带着两个美女，是教育局办公室职员。 碰在一起，介绍了认识。廖文仲对杨政丞有较好的态度。他带来的两美女是教育局的，对杨政丞也是有较深的印象，笑着握手，致意。 刘敏和李明在这样的场合就显得有些跟不上，不过，杨政丞也不让他们冷落。 进包厢，一个大桌子，足可围坐十几个人。杨政丞不知今天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参加，李君平和文局长还没到，杨政丞准备和刘敏、李明一起坐。 “政丞，坐这边。” 第109章 酒不醉人 饭局上的位子都是有讲究的。 虽说不同地方，有细微的差别，总体上都是按照社会地位尊崇来排序。或是级别高下，或是声望大小，或是年龄增减，或是所处位子轻重，但今天，不论怎么排位，杨政丞心里自知，自己三个人是来求人帮忙的，他最应该坐的就是进门口的位子。 帮大家做好服务，让到来的客人吃好喝好。 刘敏和李明两人在村里、镇上还可以，到白泥来就靠不住了。属于自己闷头吃饭，少出声音，不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当然，一起从村里出来，杨政丞是不会将他们丢在一边不管的。以后，村里的工作，其实更多要他们来推动，自己要给学生上课，哪有那么多时间。 听廖文仲叫自己，杨政丞笑着说，“廖局，我年轻，坐末座更适合。” “叫你来那是有讲究的，听话。”廖文仲一脸的笑，教育局一起来的两美女见到这情形，又看了看杨政丞。 正犹豫着，廖文仲电话响了，看一眼，站起来往外走，“政丞，跟我一起去。” 跟随在廖文仲身后，到外面，李君平和文局长正下车，就两个人，没带别的。廖文仲放快了些步子，几步赶到李君平身前，“李科好，欢迎欢迎。” “大家都是老朋友，客气什么。”李君平比廖文仲小十余岁，但彼此地位、级别有差异，姿态自然有不同。 廖文仲笑笑，随后和文局长握手，“文局，辛苦了。” “我们客气什么。”文局长也笑着。 杨政丞跟在廖文仲身后，与李君平、文局长握手，表达欢迎和感谢，虽说才分开不久，但再次碰面还是比较客套。 “廖局，杨老师如今是杨主任了，你还想霸占着不放？”李君平说。 “李科，你这话可不准确。政丞老师支教才是他主业，不信你问他。再不然，他也是老师家属。”廖文仲说着笑，另外的人也笑。 文局长见李君平和廖文仲对杨政丞有这样的态度，难怪李君平在周末会让他帮忙，对杨政丞的评估又有所调高。 进包厢，廖文仲请李君平坐主宾位，李君平谦虚一阵就坐了。文局长、廖文仲都是副科级，跟李君平级别一样，但他们之间有从属关系。虽然都是副科级，含金量完全不同的。 文局长坐李君平左侧位，廖文仲陪坐李君平右侧位。随后，要田思思坐在文局长身边，杨政丞坐在廖文仲身边，其他的人就相对自由了。 有廖文仲带来的两美女主导饭局，做服务，调节气氛，场面不会冷。刘敏和李明做在杨政丞身边，椅子稍微落在后一点点，形成一个衬托之局。 廖文仲等坐人都了，教育局美女上了茶，说，“虽然天天在白泥忙，都不知忙些什么。今天，总算有机会请到李科，我得感谢李科给这个机会。也得感谢政丞，要不是他，我可没这么大面子。” “李科长、文局长、廖局、田主任和几位美女，今天真的非常感谢，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周末都不能休息，感激之意，我一会给各位敬酒，表达诚挚心意。”杨政丞知道这时候本不宜说话，但不说又不好。 “政丞，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分生。”李君平微笑着，在这样的场合，他说真正的主场，完全可表现出那种主导的势态，感觉当然很好，“在白泥，只要有事情，我们知道了还会不帮一手？” “就是，李科最讲情义。”廖文仲说。 饭菜端上，酒也上来。白酒，在李君平、文局长、廖文仲、杨政丞、李明几个人面前各一瓶。红酒两瓶，给四位美女分的。 “各自包干，还是一个个攻克堡垒？”李君平说。 “我们听李科的。”文局长、廖文仲在李君平面前都要表现一下诚意，杨政丞、李明不作声。 田思思看了看杨政丞，见他面色笃定，也不知他酒量真有这么大？在场的多是酒精沙场的老角色，你一个小青年、愣头青，抗得住？但也不会提醒他，觉得要让他尝点苦头，才知道真正厉害。 “那就一个个攻克堡垒，我们讲情讲义，一起担当。”李君平将身前酒瓶往园转桌上放，自然有美女开瓶，将酒分成几份，然后端着酒杯分别送到各人面前。 端起酒，廖文仲发话，先表达了欢迎和感谢之意，便一口干了。酒杯不大，八钱的杯子。杨政丞这时候不多说，表示了一句感谢，也一口干了。 其他人也都干掉，几个美女是高脚杯，碰一碰，喝一口。 三巡之后，是自由时间。杨政丞站起来，先给李君平满上，端到李君平面前，再把自己的杯子满上。端起杯子，“李科长，我是年轻后生，什么都不懂，莽莽撞撞的。到落鹰坪后得到李科长很多帮助，心存感激，一直都没有正式对李科长说声感谢。今天，借廖局这杯酒，感谢李科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敬你，先干了，你随意。” 一杯酒喝干，亮酒杯给大家看。 李君平笑笑的，看着杨政丞喝了酒，“政丞是大有前途的人，能力强，有爱心，做事情利索，敢作敢当。这是我最佩服的，我像政丞这年纪的时候，才真是什么都不懂。 好了，今天一起喝酒都是好朋友，都是兄弟姐妹。说什么感谢就见外了，这酒我喝。” 随后，杨政丞给文局长、廖文仲敬酒，也都喝了。气氛好起来，借着酒，说话声音大了不少。 端着酒绕过桌子，到田思思身边，“美女主任，今天辛苦你了，非常感谢。我敬你一杯，聊表心意。” “杨老师客气，我不会喝酒，就用这个表示表示。”田思思喝了些红酒，脸色艳红，神情倒是端详。 “只要有诚心，什么都能够表达心意的。” “你们帅哥美女，是不是来个精彩的？”廖文仲插话说。 “这个可以有。”李君平也起哄。 “田主任，就看你的啦。”文局长也说一句。 “什么精彩的？”田思思说。 “我可不懂。”杨政丞隐约猜到，却不会说出来。 第110章 交 杯 喝酒有醉了耍酒疯的，也有起哄闹的。 有酒起兴，气氛热烈，各人之间的关系在这过程中得到缩小，甚至有借着酒做更亲密的事。当然，今天这些人是不可能的，廖文仲提议要来一个精彩的之后，其他人也起哄，想看热闹，也有是凑趣的。 见杨政丞装，廖文仲虚点着他，“看政丞样子就知道是在装，在美女面前这样装，真的好吗。” 其他人也都不信，不过，田思思也不说话，两人站着，很近。气氛虽热，两人的距离似乎给人很远的感觉。 文局长见状，说，“田主任，会不会怯阵？” 田思思不是没有饭局的经历，见今天是却不过，自家领导也发话了，看着杨政丞，“来，喝一个。”说着，将手臂弯起，手肘往外，等着杨政丞的手穿过来。 交杯酒是饭局上最常见的娱乐模式，当然，这并不表示男女之间真的就亲密。游戏而已。 见田思思这样，杨政丞做出一个很纯洁的样子，看廖文仲。 “上，美女面前，谁能退缩？坚决上。”廖文仲笑着站起来，有上前推杨政丞的样子。 “田主任，我可是第一回，你得指导我。”杨政丞一脸单纯地对田思思说。 刘敏等人知道杨政丞很有能力，也知道他跟李悦的事，说不定和莲花嫂子也有名堂，此时听他说是第一次，还要美女指导，不由地有些怪怪的。 “这些事要人指导吗。”李君平笑着说。 田思思听他如此说，也分不清是真是假，脸更红。 对方年轻，似乎没多少社会经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能不懂也是真的；只是，看他跟李君平、廖文仲等说话做事，又很老辣，能没见过这些吗。 见廖文仲等人起哄，田思思说，“呐，手穿过来，不能泼了酒。要不会受罚的。” 杨政丞拿着酒杯，靠近田思思，手穿过，闻到她一些气息。不知是香水，还是身香。两人的手交错在一起，田思思身前高耸，羽绒服已经脱下，里面一件紧身羊毛衫，鹅黄色的，很嫩。 尽量小心，不让碰到她那高地，又要注意酒杯中的酒，真洒了出来，洒在身上要吸掉。 手交错后，自然碰在一处。好在都穿着衣，没有真接触。不过，透过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热气，见田思思沉静自如。 或许是她业务熟练，或许是她强作镇定。喝了酒，手肘还是免不了碰了碰她，感觉到一阵弹性，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她的缘故。杨政丞不知田思思会不会怪到他头上。 退开，完成了这次游戏，杨政丞回到座位。还没坐下，教育局办公室的两位美女走过来，也拿着酒杯，“帅哥，也来敬你一杯。” “要敬酒没问题，但必须是交杯酒。”廖文仲说。 “帅哥肯吗。”一个美女说。 “不能厚此薄彼。”李君平说。 杨政丞说，“领导先来，我跟在末尾。” 一个个交杯酒喝过，杨政丞应付完后，见田思思没有参与。刘敏不知要不要入场，杨政丞便暗示她出战，总不能自己的人都没动静。 刘敏不在意，看这场合本有些怯场，见杨政丞很自如，给她不少信心。杨政丞带着刘敏，先给李君平敬酒，名目是落鹰坪村干部，区政府下面的，自然要给上面的敬酒。 廖文仲笑着说，“美女，你该说领导在上，小女子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 刘敏对说笑本不在意，当即照说一遍，跟李君平喝了交杯酒。再找文局长和廖文仲喝过，才算过一个节目。 这种节目相对文雅，不会太过分也不会变得庸俗。当然，是不是之后有名堂，这就说不好了。 酒不会太闹，差不多就算了。不过，上了的酒都喝了，反而是红酒还有大半瓶。田思思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也没人勉强。 杨政丞喝下的酒最多，因为要给人敬酒也被美女敬酒，估计差不多一瓶半。酒不冲头，酒意却足了，人还清醒。 散场时，廖文仲要李明照护好杨政丞。杨政丞却要先将李君平、文局长和田思思送回家。廖文仲笑着摆手，说，“政丞，我和李科、文局一道走，你要送酒送一送田主任吧。” 不知廖文仲三个人是不是还有安排，杨政丞自然不会去纠缠。“田主任，多谢多谢，今天浪费你太多时间啦。” “杨老师，没必要送我，你喝了不少酒，回去睡了吧。”田思思不想他送。 “田姐，我必须送。今天这么帮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杨政丞酒意来了后，说话真有些不太关得住。 坚持要送，到外面打车，李明和刘敏都跟着。田思思见他们如此，也不再拒绝。几个人等廖文仲等人上车走后，才上车将田思思送进小区。 看着田思思进电梯，杨政丞回到车上，人有些酒劲，忍不住多看一眼田思思的背影。刘敏见他如此，知道杨政丞有些醉了，心里有想法，但又怕李明发觉。 李明两人喝酒不多，没醉。照护杨政丞没问题，车到酒店，李明想扶着杨政丞走，杨政丞没要，“没事，酒意虽足，还没真醉。放心，我心里有数。” “主任酒量好。”李明说。他之前也敢喝，但真要一斤多久撑不住。 刘敏说，“主任，今后村里出去，不怕比酒啦。” “喝酒误事，今后能不喝尽量不要喝。”杨政丞也明白，在白泥要建立起人脉，自己就得表现出诚意。喝酒，就是最直接的办法。 回到房间，刘敏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给杨政丞泡茶，喝了，等杨政丞到浴室冲淋。出来，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李明见她如此，也不多说。 要刘敏先照看着杨政丞，他去洗浴。等李明进洗浴间，刘敏让杨政丞躺下，说是喝酒后躺着人不会太吃亏。 杨政丞挨到这时候，酒劲真上来了。好久没这么喝，也撑不住，躺下。 见杨政丞躺下，刘敏帮他盖好被单，坐在床边。坐一会，觉得李明一时换不会出来。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之后，捏住杨政丞某物，活动起来。 杨政丞在半睡中，感觉到有人搞怪，却没法回绝。刘敏闹一会，很得意，不过，也不敢真闹到有结果，怕李明出来察觉。 第111章 找门路 田思思检测泉水的结果让杨政丞比较满意，但又没有达成目的。因为仅仅是区里疾控中心的检测结论，还不足以支撑这个项目成立。像田思思说的那样，必须要到省城找人来检测。 不过，周末只剩一天时间，不可能去省城了。而且，自己去省城没有熟悉的人，找机构或省专业的检测，都比较复杂。 醒来躺在床上，杨政丞在琢磨什么时间走比较适合。想想，最好有人带着去，效率会高许多。 在白泥区找谁最好？李君平或许肯，但他能量稍微小了点，省城够不上。平湖舵手在省城可能有熟人，但让他带着走，适合吗？平湖舵手的作用不应该在这个上面，而是利用他的公众号从反向对自己所做项目宣传，效果才好。 廖文仲就更帮不上了，杨政丞想了一早晨，都没有一个妥当的方案。 说起来又简单，就是带着矿泉水去省城检测，想要最短的时间、最高的效率，因为自己拖不起。 琢磨不定，拨打龙亚男电话，征求他的意见。两人聊一会，龙亚男得知杨政丞想谋算落鹰坪一组村子边那股泉水，也很振奋。不管这个项目推进怎么样，总之大田镇有一个是在的工作推进，跟区里可交待的。 “政丞，市里送检还不行？”区里的人在市里肯定可找到一些关系，省城那边就难了，鞭长莫及。 对矿泉水质量的要求，龙亚男也不了解，杨政丞自己了解也不多，网络上查找的东西与实际未必吻合，各地也有自己的要求。 但田思思提到这个事情，自然明白这方面的要求。不知田思思在省城有没有同学之类的，或同行相互熟悉的人。如果找得到，相对而言会有高一些的效率。 龙亚男提出他过来见面，之后再找区里，看能不能有可行的路。 龙亚男到来之前，杨政丞想过后，决定问问田思思。打电话去，对方接听了，“田主任好，我是昨天的那个杨政丞啊，你好你好。不知田主任还记得吗？” “杨老师好，有事？”田思思也不明白这时候杨政丞打电话来，是做什么。昨天已经加班了，今天不会再来一次加班吧。虽说在疾控中心加班也是常事，但为个人做事而加班，却少有。 “打搅你是因为记起田主任说过，要做矿泉水厂，必须要去省城做专业的检测。这一点，我觉得非常正确，只是，我在省城没有熟悉的人。不知田主任在省城，有没有这方面的朋友，或者有认识的同行？麻烦你指点一下。” 听杨政丞说明电话的意思，田思思也放心一些，“杨老师，这个事情不可能像在区里，半天就能够做好的。再说，省城那边虽然有同学，可好几年没联系了。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打搅了，谢谢你，田主任。” “不客气，没帮上你。我明天试着问问看，有没有同学和省城的那几个人有联络。”田思思算是帮忙的，才这样说。 “多谢，不管怎么样，都非常感谢。” 田思思能不能找到人，找到之后肯不肯帮忙，这边不能指望。等龙亚男过来后，看区里这边有没有可能，实在不行，只有花一些时间到省里跑一趟。 龙亚男到酒店来，刘敏、李明见董事长到了，忙来招呼。杨政丞有事情要同龙亚男讨论，两人便知趣离开。 “亚男董事长，你到来之前，我电话问过疾控中心主任，她在省城没有熟悉的人。区里还可以找谁？” “先把我们的情况讨论清楚，再给区里老板汇报，请求帮助。至于能不能帮到，现在不好说。” “一组的那股山泉流量大，我想，如果能够截取这水流，总比一些从地底深处抽取的水做矿泉水要好吧。关键是这水的品质要好，这就必须做检测才能确定。” “规划做多大规模的厂子？设备、人工、运输、技术和资金，都考虑过吗。”龙亚男对这也不很熟悉，不过，白泥就有至少三家矿泉水厂。 杨政丞知道，这三家矿泉水厂主要的生产，就是给白泥和周边乡镇提供日常饮用桶装水。规模小，市场份额也小，而且，他们的水质没有优势，就是用自来水加工去杂质，成为纯净水。 杨政丞的目标不在这里，因为桶装水虽有不小的利润空间，但落鹰坪那边的运输成本大，会压缩不小利润。再者，白泥的桶装水市场已经饱和，直接竞争会让大家都损失。 不过，这个时候暂时不提这些想法，先确定能不能做这个项目才是根本。 “亚男董事长，厂子的规模主要看市场的开拓情况，目前只是一个想法。设备、资金、技术和人力都可以逐渐解决。一组那边交通是一个大问题，向区里提出要一条路，他们不会不答应吧。” 龙亚男笑笑，这个项目提出来，又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如果可行，区里说不定会同意修路。村村通已经是大势所趋，是作为地建公司工作中一个指标，目前一组的村村通还没实现，完全可找这样的理由要求这条路。 至于这条路如何设计，都不重要。 “既然你已经想好，那就没问题。路我可以村村通来申请和争取，不从三组走，可缩短到白泥的距离，运输成本降低一些。” “一组的资源除了那股水，还有瀑布和峡谷、溶洞，能不能成为旅游资源，只能说见步走步。” “看来你已经有一个中长远的规划，好，能不能把规划细化，做成方案，我们一起向区里争取支持。”龙亚男听杨政丞这样说，有些激动。 对落鹰坪一组的情况，镇地建公司其实有不少人也是了解到，但要说将这些资源变为发掘经济振兴的举措，大家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先看看这水能不能卖钱吧。”杨政丞笑笑，对一组风景区开发的规划，那要难多了，因为这项目开发的资金是以十亿计，到哪里筹措这么多的钱？ 第112章 王 循 让李明和刘敏自己安排，不带他们去见区老板。 和龙亚男一起，有他带着找区领导比自己找人会顺利得多，层次也不同。白泥的经济振兴要以落鹰坪村为关注点，龙亚男带杨政丞找领导，那是必要的工作。 之前落鹰坪村小宣传掀起高点之际，杨政丞见到过区天宇公司董事长胡慧林、宣讲处监理刘良勇，其他的区领导也就见过乔新跃副总经理而已，其他的人都没见过。 这几个人，他是可以联络、求见，但彼此之间的身份相差太远，即使自己有工作要求，对方未必会在意。 龙亚男在打电话，对方接听后，说要找老板。杨政丞猜电话另一端可能是一个秘书之类的身份，具体是谁，也不多注意。 说一会，龙亚男挂了，“我们等等，看王循总经理有没有时间。”随即，龙亚男解释说，“王循总经理是白泥常务副，这方面的工作是他在负责。王循总经理也是白泥经济振兴领导小组的执行副组长，我们必须找他。” 对白泥的认识情况，杨政丞之前没多关注，落鹰坪在偏远一隅，哪用关心这事。但如今却不同了，要振兴村里经济，单靠村里人来推动，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请龙亚男介绍一下区里主要领导的情况，转念想，还是慢慢接触吧。自己接触后获取的印象，可能更有用一些，龙亚男说出来的，必然带了他的主观意识。 没多久，龙亚男接到电话，说几句，挂了。“政丞，走。” 龙亚男带了车，上车后，到一小区接一个人，人上车龙亚男介绍，“政丞，这位是钱正跃主任，他的工作就是负责协助王循总经理的，白泥响当当的大角色。钱主任，这个小青年就是我们镇最年轻的村主任杨政丞。落鹰坪村的新主任。” “钱主任好，初次见面，就害得你没了休息时间。真不好意思，抱歉。”在车上，也不能正式握手，两人手碰一下，算是结识了。 “哦，杨政丞老师，我是早闻大名，今天见到了。你好，好年轻啊。如今是落鹰坪村主任，我想，落鹰坪村会在不久将来有大发展、大前进。亚男董事长，还是你有办法，请到真神啊。”钱正跃笑呵呵地说。 “惭愧，我不过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亚男董事长抬举，可当不得真。钱主任才是真正的大角色，放眼白泥，指挥若定，挥洒自如。”第一次见面，杨政丞不了解钱正跃，但想来他为王循身边做工作，局面不是李君平等能够相比的。 “你们都这么谦虚，有一点年轻人的风格吗。”龙亚男笑着说。 “亚男董事长，你可是白泥办公室人的偶像，大家都想找你取真经啊。”钱正跃位置虽主要，但他毕竟才是副科级，要走的路还远，都希望放出区地建公司谋求一正职，上一台阶。 “我起步还是太晚，向前的路一眼看通了。”龙亚男摇摇头，对他自己发展前景，确实不是乐观。 说这话题，杨政丞就无法参与，他如今是村主任，对外没有任何影响力。所以做什么的关系不大，但真要走上仕途，就不一样了。肯定会惊动某些存在，对自己和自己一家有什么灾难，都无法预料。 到落鹰坪村后，杨政丞真的不想这些东西。做一个支教老师就很好，要不然，之前借助舆论宣传，完全可将自己推到前台，待遇也就不同。 有司机和杨政丞在车内，龙亚男和钱正跃不会多谈那些事。随后，龙亚男说，“钱科，落鹰坪村一组有一天然的泉水，水质清甜，流量大。政丞见了这泉水，想开发一个矿泉水项目呢。” “哦，这个事情区里肯定很有兴趣。”钱正跃不由地看了看杨政丞，对这个年轻人，之前听说不少，但也不会真放在心上。但如果能够抓住区长要领导的心思，做出一些名堂，那就不一样了。 “山泉、溶洞里还是什么样的泉水？” “从半山涌出来的，水流量没具体测，枯水期有水桶大小一股。”龙亚男自然见过这股泉水，只是不像求军经理那么熟悉。 “还有这么大的泉流？真要做成项目，可不得了啊。” “目前的困难很多，我们想第一步将水质检测，验证这水品质好，再规划做成项目。”杨政丞解释说，“昨天找过疾控中心的田主任检测了，但田主任说要做饮用，还必须要省城的专业机构给出检测结论才行。” 车不走区地建公司，王循总经理不在他办公室。周末，临时找人碰头地点就比较多，王循也有自己喜爱的地点。有钱正跃带着，下车后在街巷子转几圈，来到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 这还真的是要有熟人带，才可能找得到这里。 一个看起来比较普通的大门，没有牌号，估计这里是一个笼统的地名。对这样的存在，杨政丞之前到过不少更高档的所在，也不在意。 进门后，钱正跃将门关了。其他人想进来确实不太可能，也不会知道有这样的地方。进大门是一堵墙，墙上画着一丛竹林，技法普通，但竹林也算鲜活。 转过这堵墙，不远是另一道门，进门之后，才看到里面是真正的园林！回廊、荷池、假山、瀑布、盆景、亭子、草地、古树林木、青砖碧瓦。 杨政丞走进来一看，这里风景虽好，但建造的人水准不够，整个建筑显得粗糙、斧痕太重。当然，在白泥这地方有这么一个所在，确实又非常难得。 钱正跃进来后一直在暗中观察杨政丞，见他先四周看一圈，随即很平静，完全没有惊讶的神态。钱正跃心里暗叹，当初自己第一次到这里，跟刘姥姥差不多，怎么这家伙会如此淡定？ 进一道门，开着窗，老式的传统格子花窗。窗里坐着一个显得胖的男人。见他们走进门，略略侧脸，对龙亚男点点头。 钱正跃快走几步到最前面带路，龙亚男跟着，进房间，“王常务，您好，打搅啦。” 第113章 去市里 显得胖的男子就是王循，白泥区常务副总经理，白泥的财政、城建、项目规划、交通建设等等诸多重要的职权，都是他一手握着。 脸油油的，喝着热茶，额头和脸颊有一些微汗。房间空调比较大，估计有二十度以上，穿着衬衣或保暖衣就可舒适。 相比北方的暖气，南方的空调效果差太多，杨政丞也明白，在冬天，北方的日子远比南方人要好过。 对龙亚男和杨政丞到来，王循先已经有准备，这时候稳坐在那里。龙亚男介绍杨政丞时，王循油油的脸绽出一点笑意，“政丞主任，好，好。很不错。” 不过，王循虽赞了，但神态有些别扭。杨政丞之前见过胡慧林，当时胡慧林的态度比王循要真诚多了。或许是环境不一样，或性格不一样，杨政丞不可能跟王循去计较。 “谢谢总经理，小青年一个，很惭愧。”也不知王循的性格如何，第一面见到真不知要怎么说，不够努力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个常务副。 肥头大耳、油头粉面的人，如何让人有好感？也不知王循在白泥区如何坐稳目前的位置。当然，有的人在不同人面前，表现会完全不一样，说不定在市里老板面前，这个王循完全是另一幅面孔。 随即，龙亚男说了找过来的意图，想问问在省城有没有熟悉的人，可找专业检测水质的。要权威机构，他们的结论才有效用。杨政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矿泉水厂项目，真做起来，暂时可解决落鹰坪一组的人力务工等相关设想。 王循听了两人的汇报，沉吟一阵，说，“小杨，落鹰坪的水量不小，真要做这个项目是能够支持下来的。不过，这个项目还有些方面都考虑过吗？ 一是销路与市场，白泥目前矿泉水厂已经占据市场份额，要进入市场难度不小； 二是经营要有这方面的资源和人才，村里的人肯定难以担任，如果经营不善，投入的资源就浪费了； 三是外围条件，落鹰坪村离白泥比较远，其他乡镇之间的交通也不便利。这个环境因素影响力不容忽略，启动这个项目，都考虑过了吗。 当然，落鹰坪村目前是我区最受关注的村，做好经济振兴大业，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第一不如何走，走好，要大胆更要考虑成熟。 对你有这个想法，看到一组泉水这个资源，我是非常高兴的，会全力支持你。” “谢谢，非常感谢总经理对我们的支持，让我们更有信心了。”杨政丞说，“对矿泉水项目的思考，我们还处在初浅阶段，对水质测评工作，即使不做这个矿泉水项目，也有必要测评的。因为一组、二组和三组的村民，都可将这水引为入户饮用水。 如果，测评结果比较理想，要运作这个矿泉水项目，我的目标不在白泥，而是在桔城市。打开桔城市或者天秤市的市场，才能够真正将矿泉水项目做起来。” “这个想法大胆，不错。”王循赞一句，龙亚男也是第一次听杨政丞这么说，不由地眼一亮。桔城市或天秤市的市场份额，可不是白泥一个小小城区相比的。 “既然有一定的考虑，我建议到市里去找人，或许有省城那边的关系。”王循说，“白泥这边与省城相距太远，平时有些关系，主要是本职工作业务上的往来而已。” 虽说去桔城市不能达到目标，但区里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却又如何？杨政丞这时候不好提他还要上课的话，对区里领导说来，经济振兴才是真正的大事。 “王常务，什么时候去市里比较适合？”龙亚男说。 “本来我可带你们去市里走走，不过，下午已经有一个安排，不能调。这样吧，要不你们自己到市里我给你们一个联系电话，直接找那个人吧。要么等两天，我带你们去。” 龙亚男也不知怎么定，有王循带着走，办事肯定便利。但时间却成问题，他可调节时间，杨政丞会怎么想？ “不知今天去市里，能不能找到对方？”杨政丞说。晚上如果可赶回来，将检测的样品交送到市里，就不需再等。 “他在市里，”王循说，“你们主动找上去其实也好，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交往，是不是？他在市疾控中心，负责的就是检测到工作。” 出来，龙亚男说，“政丞，决定自己到市里找人？” “亚男董事长，明天我有课呢，耽误多了可不好。市里的人答应帮忙，只要交送样品而已。不用多等吧。” “也对，王总经理事务太忙，说两天后有空，但到时候很可能又走不了。” 有车，走桔城市差不多两小时，找人三小时，要返回来的可能性真不大。不过，听说桔城市和白泥区之间的高速路已经在规划，极有可能在明年秋动工。真要如此，以后走桔城市不要半小时。 有司机开车，杨政丞是第一次走桔城市。之前，他肯定是经过桔城市到白泥区，再到大田镇落鹰坪村的。但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沿途的风景，听龙亚男介绍这里的情况，一路也不寂寞。 在半路吃中餐，停留不到一个小时，这是必须耽搁的。之后继续赶路，进入桔城市不到下午两点。 龙亚男按照王循给的电话联系对方，对方的这他们已经到桔城市，便要他们直接到市疾控中心汇合。司机也不知市疾控中心在哪里，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大致方向。 快到目的地，龙亚男让司机找地方停车，采买一点东西。两条烟、一瓶酒，花几百元钱。杨政丞明白他的意思，周末休息时间找人，没一点表示怎么好开口？ 给一点心意，对方办事也会积极主动些。 进入疾控中心，是一动稍微旧一些的大楼，四层。电话对方，对方已经先到办公室了。上到二楼，杨政丞带着东西的袋子跟在龙亚男身后。 一间副主任办公室门开着，两人敲门进去。 第114章 周美女 里面的人见有动静，站起来，“请进。两位是从白泥过来的吧。” “你好，我是龙亚男，是王循副总经理帮我们联系你这里的。辛苦啦，让你牺牲休息时间。” “客气了，我也到过白泥两年，也算是半个故乡人。我叫唐生检。” “唐主任太客气啦，这位是杨政丞，请他跟你说说我们的情况。”龙亚男介绍，杨政丞与唐生检握手，致意。 坐下来，杨政丞说了想做一个矿泉水厂项目，准备到省里专业机构做水质的检测。样品已经带来了，不知还有哪些要求和费用。 “矿泉水厂项目涉及到食品生产，对水质的要求是有规定的。市里也可以做出这样的检测，能够用于生产数据支持。”唐生检笑着说，意思是没必要交送省里去。 “唐主任，我也知道市里的检测很有说服力，能够支持生产。不过，我计划的生产不是在白泥销售，准备往桔城市或天秤市投放。” “哦，这样的产品确实有省城权威机构出具的检测结论，才可经受质检。”唐生检先以为是在白泥做桶装水销售，要求自然不一样。 龙亚男笑笑，“唐主任，这是准备在一个村里做项目，山泉水。” “省城的专业机构送检不难，只是，我们平时跟他们没有联系，业务上彼此也是有交叉的。”唐生检苦笑一声，业务有竞争，彼此之间的联络自然少。 也不知王循怎么介绍过来的，先前都不问问。不过，这时候也不好抱怨什么。 没有立即走人，杨政丞觉得有必要请唐生检给样品做一个检测，哪怕不是太具有权威，总比区里的检测要好。唐生检见杨政丞的要求，也不推托，收了样品。但这时候不可能做检查，要等第二天上班，才能找人来做检测。 检测结论最快都要明天中午才有，杨政丞也不知该回去，还是留下等结果。不过，辛苦了唐生检，得有所表示。便将带来的东西送出来，唐生检推却不收，彼此推来推去客气好一会，唐生检才勉为其难地收了。 随后说要请龙亚男和杨政丞吃饭，龙亚男表示饭该他们请，不可能让唐生检来破费。 之后，唐生检也不肯吃饭，接了一个电话，先走人了。跟杨政丞说检测的结论，明天中午前可出来，如果没时间，他可让人快递到大田镇。 回还是留，龙亚男也觉得拿不定主意，在市里，没有什么熟人。之前他在区组织部时，与市组织部有工作联系，自然也有熟悉的人。不过，这两年彼此联系少，也不知对方有没有改变联系方式。 到桔城市来，龙亚男也许找一找关系，走走，或许就熟悉起来。如果专门为这事儿来，是不必要的，但到了桔城市就这样回去，心有不甘。 龙亚男没跟杨政丞说明情况，而是要酒店住下，表示第二天拿了结论再走。杨政丞也不好反对，在电话里跟李悦说来这边的情况，小二班的课要辛苦她了。 到酒店要了两间并排的标间，还没到吃饭时间，龙亚男联系朋友，打了几个电话，都没遇上有空的人。杨政丞虽不听他说什么，但也明白他是在找人。 在仕途上，如果有机会找到关系，那自然不能错过。人脉越广，办事也就越便利，以后关系里只要有一两人升上去，彼此照应，前面的路会更好走。 想到人脉关系，杨政丞突然记起之前在落鹰坪村认识的人中，有桔城市的。 周雅丽和另一个不太说话的美女唐钰彤，这两人好像都是桔城市的，当初到落鹰坪村小体验，走到时候开着法拉利，很可能是两个小太妹。 不过，这两人又不是那种不靠谱的家伙，杨政丞一直没跟她们两摞，是因为不想与市里这边有关联。这时候，已经到桔城市了，要不要联络一下？ 桔城市不是省城，即使自己在这里有点点关系，不会传出去的。就像当初自己，并不知江右省还有一个叫桔城市的地方。 犹豫中，龙亚男已经打完电话，“去吃饭？”司机见龙亚男这样说，从床上下来，准备出去。 “我听董事长的。” “那好，找个地方填填肚子，之后我要去见两个朋友。” 听龙亚男这样说，杨政丞明白他不会带自己去，这种走关系的活动，确实不适宜带着下面的人一起。 酒店不远有街边小店，三个人吃了饭。龙亚男便告辞，让杨政丞和司机自主安排，要求是别闹出事来，意思自然明白。 杨政丞笑笑，自己才不会去那些地方。至于司机，他怎么打发时间也不会过问。包车的司机这边提供宿食，给车油钱和包车费，其他的没太多关联。 回酒店躺在床上，没有看电视的兴头，司机却在看抗日神剧，让杨政丞很不耐。又不好说，只得到外面走走。 天已经黑下来，接到亮如白昼的灯，人不少，风冷刺骨。走在人行道上，杨政丞再次拿出手机，随后找到周雅丽的电话，便拨打了。 谁知对方没接，不知是手机不在身边，还是所在环境吵，没听到。 也觉得这次出来很不顺，心情有些烦，转念想，自己遇到的这些也很平常。事先没有预约、没有熟人，找人办事其实已经算顺利了。 走半条街，突然手机震动，杨政丞拿了看，见是周雅丽打回来的，“你好，周美女。” “怎么今天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好奇怪。”周雅丽怪声怪气说话。 “有什么奇怪的，给美女电话，自然是有想法。”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让你实现目的。”周雅丽在电话中也不管杨政丞是不是有调戏之意，反正一个在一边，说后就忘了。 “我想见你啊。” “这个不难，只要你到桔城市来，随时都可见我。” “我这时候就是在桔城，你在哪？” “真的假的。你说一个地名，十分钟后我过来。” 杨政丞看了看街边牌号，报给周雅丽。 第115章 熟悉的圈子 说十分钟到，可过了二十分钟都还没见周雅丽到来。杨政丞也有耐心，只是，一个人站在路边滋味并不好。 桔城市不算很大，但也有近百万的人口，如果不是在附近，过来是要一会的。省城到桔城市一百七十多公里，走高速只要两小时，实际要的时间会多一倍，主要是在城区更消耗时间。 这时候，杨政丞多少有点后悔给周雅丽打电话了，或许她在省城有朋友，但也不可能直接帮得上自己。如此，越牵越宽，涉及到的人多了，对自己并不好。 无所谓欠不欠人情，周雅丽等对自己一个支教老师欠下人情，也不会放在心上。主要是担心牵涉宽了后，自己在落鹰坪的事情传出去，那才叫糟糕。 这时候走掉又不好，周雅丽已经在途中，总不好让她折回去。 “吱——”一声擦地摩擦声，让人的牙根很不舒服。一台漆黑的奔驰停在街边，看这样子，知道是周雅丽到了。 她之前开的是法拉利，怎么换成奔驰了？这车没两百万拿不下，还不是改装的价。看来，周雅丽那边到落鹰坪村还低调了。 车门开了，从司机位跳下一个男的，个子高大，和自己差不多。一下车，这人便盯着自己，分明有一些敌意。 杨政丞见不是周雅丽，也不在意。桔城市这些人，不至于上来就找自己麻烦，犯不着吧。 随即，见周雅丽从副驾驶座下来，“帅哥，什么时候到桔城市的？上车。” 稍迟疑，往车边走，那男子却迎着他，两人块头差不多。不过，来人似乎比杨政丞要壮实一些，而那敌意随着两人近了更强烈。 周雅丽脸上笑笑的，见杨政丞没有停下的意思，更没有露出胆怯、退让，对那一起来的人说，“大辉，滚去开你的车。” 大辉不理睬，等杨政丞走进后，伸出手，“你好，大辉，闲人一个。” “你好，杨政丞，乡下人。”杨政丞和大辉握手，只是，两人握手也带着敌意，手力在加大。 对这样的敌意、挑衅，杨政丞是比较熟悉的，自然不怎么放在心上。和大辉较劲起来，两人都不会立即有败退的可能。坚持一阵，大辉哈哈大笑，“要得，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后在桔城市有什么事，尽管说，大哥我一定给你摆平。” “还要不要脸了，摆平，就你那斤两也不秤秤。”周雅丽毫不客气，戳破大辉的豪言壮语。 杨政丞笑笑，“多谢。到乡下要找饭吃，我负责。”说着两人对视一笑，抬手击掌。 周雅丽知道两人在搞怪，白了杨政丞一眼，“上不上车？”说着自己到副驾驶座去。 “走咯。”大辉一声喊，打手一挥，去开车。 杨政丞也上车，这场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豪车、飚车、狂欢、无所顾忌、外人皆是蝼蚁等等等的心态，一时间让杨政丞有些恍惚。到落鹰坪支教之前，自己的每一个日子，就是在这样的圈子里过的，谁也劝不听。 周雅丽、大辉、唐钰彤等人是不是也跟当初自己一样？ 这种熟悉的味道让杨政丞忽然有种局促，心头的压力骤然加大，感觉自己脸色都变了。不过，前面的大辉和周雅丽并不注意他。大辉启动了车，一脚油，车速在短瞬间提到百码，窜向前方。 对大辉的车技，杨政丞知道肯定很好，或许他已经是一个较出色的赛车手。即使在街上狂飙，基本不会出事。只是，现在夜不深，行人多，交警没人查问如此狂飙？ “今天到桔城市的？”周雅丽说。 “下午才从白泥过来。” “玩还是有事？” “有事。”杨政丞觉得自己的事情跟着几个人能说，会真有用吗？ “为学校的事？村小修建还没完工吧。” “村里的事。” “村里的事你也管？真不好说，一个支教老师管得太宽。”大辉听到，插话。 “安心开你的车，街上人多，不要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对大辉周雅丽没好话，也可看到周雅丽在圈子里有脾气。 有脾气的人底气自然足，这个逻辑不怎么对但很多情况下确实如此。 大辉一副我不与女人计较的神情。他一打岔，周雅丽也不再问他的事情。 车出城，往郊外走，没多远，转到一条单车道的路。翻过小山，来到一个院子里，院子有些灯火，但并不太明亮。 估计是会所之类的地方，周雅丽、大辉这些人夜里消磨时间的所在，对杨政丞而言也是熟知的。 下车，果然有穿着旗袍的女孩子迎上来，从迎宾女可看到这里的档次。浅黄色的旗袍，身材高挑，装扮薄粉，举止间看出这些人都经过训练。 大辉过来要给杨政丞开车门，杨政丞自然不会坐等着，第一次见面，人家有姿态他不会没素养。 下车，抢着给周雅丽开车门，周雅丽见杨政丞很有眼色，自然可很开心。“谢谢，这么客气啊。” 跟在周雅丽身后，他和大辉也不谦让，并行。大辉在迎宾女翘臀上拍一下，迎宾女做一个夸张的表情，“谢谢老板。” 周雅丽装着没看见，大辉这个动作让杨政丞一时间摸不清大辉和周雅丽之间的关系。一开始以为大辉是周雅丽的追求者，可这时大辉的表现完全不像。周雅丽却偏又对大辉呵斥有加，一点脸面都不给。 进大门，入厅堂，才看着这里的装修是低调的豪华，装修材料都是用真正高档的东西，很用心很花了些本钱。 当然，要说跟省城或大都市的会所还是没法比，不在一个档次。杨政丞对这种地方有着熟悉又排斥的感情，不知怎么来说此时的感受。 直接往里走，有迎宾女带路，上电梯，到八楼。然后进一间叫“紫烟阁”的包间，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喝酒、嚎歌，还有在跳舞的。 他们进来后，有人站起来，上前。周雅丽说，“来了个新朋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第116章 我来办 这里比较杂乱、吵闹，音乐声很大，唱歌的人虽然唱得很行，不过，歌不很适合本人，效果让人难受。这些情景对杨政丞说来熟悉又焦虑，对这样的活动，他是从内心排斥的。 这里有一个熟人，见过的，唐钰彤。比较吵，唐钰彤只是过来点点头，说话没听清。杨政丞对她笑笑，也算是招呼过。在唐钰彤身边，有一个男子，大辉介绍了叫肖斌。 看得出，唐钰彤对肖斌黏在身边是有反感的。 坐下后，周雅丽给他递来一支啤酒，自己也拿一支，在嘈杂声里跟杨政丞碰碰瓶子，喝一口。杨政丞把一瓶都喝了，大辉在起哄鼓掌。 要杨政丞亮一亮嗓子，杨政丞推拒了。这里的人多少有些杂乱，估计是自己打周雅丽大辉之前，他们就在这里聚了。接他过来，不过是一种姿态，并不真要将他介绍进这个圈子。 杨政丞也不想与这种圈子里的人有往来，何况自己真的没资本跟这些人往来。 圈子里的人在一起，资源上彼此相差不大才行，门当户对，才可能走在一起，结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结盟关系。在一些方面进行合作，互利互惠，利益互补，如此，往来才可能保持下去。 喝酒、吃东西，不拒绝别人的示好，却不主动去打搅玩得开心的人。唐钰彤、肖斌、大辉等都来跟杨政丞喝了东西，表示之后，这边就安静许多。 呆了一个多小时，杨政丞看得出，周雅丽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核心，但也不被人轻视。反而是大辉的排位要重要，另外，唐钰彤的存在也比较特殊，不知是她沉稳的性格还是她有什么来历。 圈子里的排位不会非常明朗，但各自心里有数。这种排位与自身性格有一点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背后的资源、助力，能够拿出多少东西来。 冷言旁观，又反思当初的自己，杨政丞感触很深。任何存在都不会是单纯的，彼此之间建立的基础，决定各自之间的关系与情谊。 当初，跟自己讲情讲义的人，现在又如何？不怪他们，自家倒下之后，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很感谢了。指望有人伸手拉一下，这太强人所难。 这些人要自保，首先就要划清界限，明确地表达他们的立场。如果不这样做，波及到谁，谁也招架不住。 想得更清楚，杨政丞觉得今晚到这里来也是好事，自己心头的压力又稀释掉大部分。以后做事情，选择时也会更明智。 到这里之后，周雅丽也不太关注杨政丞，见他安静地在一边，偶尔吃点东西，不参与他们的活动。时间差不多，站起来跟一个人说了一阵，到杨政丞身边，凑到他耳朵那说话。 两人站起来往外走，大辉见了，也跟着出来。唐钰彤见周雅丽离开，同样也跟着走，肖斌便跟着唐钰彤走。 到外面，耳朵一下子清静了，听什么都觉得格外清晰。 “很烦吗。”周雅丽说，“我们找地方宵夜去。今晚先答应了过来的，不好早早走了。你没问题吧。” “没什么。” “你好像也很熟悉这种地方？”周雅丽察觉杨政丞的反应。 “第一次呢。”杨政丞自然不肯承认，唐钰彤、大辉、肖斌都过来了，大辉说，“准备去哪里，我送你们。” “你们不多玩玩。”周雅丽说。 “丽丽，杨老师既然到市里来，肯定有事情。要不然他哪会打你电话。”唐钰彤说。 “他说没什么事啊。”周雅丽看着杨政丞，“真有事？先前怎么不说。” “事情只是小事情，也没什么。”人多，说起来一下子又说不清。 “先上车，走夜宵去。”大辉大手一挥，先出去开车。车过来了，杨政丞等一起上车。 唐钰彤坐在周雅丽身边，肖斌在副驾驶座。周雅丽说，“到底什么事？” 杨政丞说了准备做矿泉水厂的事，对泉水检测和省里找人等面对的问题。 “必须要检测吗？我看桔城市的饮用水检测也就市里进行质检，区里还这么严格，不可能吧。”周雅丽说。 “我不准备在白泥竞争，生产瓶装的。”杨政丞有些无奈，几乎一说村里做矿泉水，都想到桶装水的生产规模。 “那竞争会更大，建这样一个项目，牵涉面也更大。”周雅丽不一定有做这方面的经验，但她肯定有自己的公司。 “有志气。这个好。”大辉说，手挥舞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那你参一股？”周雅丽没好气地说。 “我……”大辉扭了下脸，想看看后排的杨政丞，却不敢真完全扭看后面，“杨哥，要投资吗。” “还没眉目，暂时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对大辉这个人，杨政丞觉得还不错，虽然第一次见面，给人的感觉挺真实的。 “要做多大规模的厂。”唐钰彤插话进来，“瓶装水已经有几个大品牌，市场份额瓜分了，要挤进来，营销上要下大投入。” “边走边看，先检测。水质好，又拉得投资，到时候再商量。”杨政丞不拒绝有人合作，“这是落鹰坪村的一个项目，做到哪一步，目前无法预测。” “我以为是杨哥要做事，村里的项目那就算了。”大辉笑着说。 “你准备去省里？”周雅丽问。 “明天我要上课啊，不想跑省城，一点不熟，去了也找不到。”杨政丞苦笑，“谁有没有熟悉的人？能够带样品去省里帮忙检测，费用我负责。” “这个事情不难。”大辉说。 “不难那你明天跑省城去，反正你也常去那边玩。”周雅丽对大辉说。 “去就去，杨哥，交给我就好。还不信在省城做不了检测。”大辉很不服气。 “你说是村里的项目？你不是支教老师吗，这些事你也揽。”唐钰彤偏着脸看，车里暗器是也看不到杨政丞有什么表情。 “没办法，被推进坑里啦。落鹰坪村主任换了，我被镇上缠住，不得不干。”杨政丞没隐瞒，这个事情迟早会让他们知道。 第117章 有意思 夜宵很丰富。 在车上说了要做的事情，杨政丞也不在纠结。大辉答应帮忙跑省城，找人帮检测，他的承诺还是可信的。至于花费问题，大辉也不要杨政丞出，知道他是为村里办事，懒得计较。 吃过后，留了微信联系，大辉这边有情况会给他信息。 随后，大辉开车送杨政丞回酒店，才将周雅丽、唐钰彤等人送回家。 杨政丞回到房间，见司机已经睡下，龙亚男是不是回来也不能去敲他房间。 “大辉，这个事情要记好，白泥误事。”周雅丽不放心他办事。 “不放心我，那好，明天你陪我一起去省城，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大辉笑起来，巴不得有时间来在周雅丽身边。 “谁像你。”周雅丽骂一句，“杨政丞上次对落鹰坪村小的宣传，不肯露脸。如今却把村主任担起来，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男人做事自有道理。杨哥我第一次见面，就佩服这个家伙，靠谱。”大辉说。 “得你佩服才叫危险呢，还说靠谱。”周雅丽自是不忿大辉的态度，“你做事有靠谱过的吗。” “丽丽，你知道落鹰坪村有什么好泉水吗。”唐钰彤问。 “没听说，不过，这家伙想做矿泉水，说不定真有好水。” “肯定有，白泥那便会有人知道吧。”唐钰彤似乎在想什么，“杨政丞这个人不会无的放矢。” “这么肯定？”肖斌一直都不说话，这时候带着质疑地问。不过，唐钰彤和周雅丽都不搭话。 “肖哥，我觉得杨哥真靠谱。”大辉说。 “你哪天才认识他？见一面就觉得信任，你还是老样子。”肖斌对大辉有些不满。 “我不这么看好，矿泉水厂有多大发展？村里的项目还勉强。”周雅丽说，“先不管了，之前答应帮他忙的，做好这件事再说。彤彤，你有没有熟人？” “有没有熟人都不要紧，送样品去检测就行啦，又不是办理手续这些还得要人招呼。”唐钰彤不接这事，“我是想，这个家伙不干支教老师了，做村主任，有意思吧。” “估计也是当初对村小的宣传，过头了，白泥那些人还肯错过这样的机会？把他捆上，至少他在网络平台上有可用资源，正好来推动经济振兴。” “强压着猫儿喝酸汤怕是不行吧，他要是不肯做，白泥那边的人也不敢强逼着他上车。”唐钰彤对周雅丽的说法不赞同，“我说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 “一个小小村主任，有什么意思？”肖斌不屑地说。 “肖哥，不能这样说吧。上次邀你去落鹰坪村看看，你不屑，后来后悔了吧。害得我也没到看，一直遗憾。” “不就是一个破地方，谁稀罕了。”肖斌不满地说。 “谁要教你稀罕了，肖斌，要不要我赶你下车。”周雅丽声音提上来，本来为上次去落鹰坪的事，周雅丽和唐钰彤都不满，现在肖斌还这样说。 “桔城市已经把经济振兴作为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谁最先跨出这一步，必然会得到更多资源的倾向。这家伙是不是看出这点，才谋划这个矿泉水项目？”唐钰彤说。 “他能看到什么，才不信。再说，一个村里卖点水，能卖出什么动静。市里真看上这点芝麻小事，才叫怪呢。”肖斌忍不住又说。 “肖哥，你是找骂不看日子啊。”大辉说。 停车，到周雅丽下车地，唐钰彤也跟着下车。两人上别墅楼道，大辉和肖斌随后开车离开。出电梯，周雅丽开门，进一小待客厅。两人坐下，都有些累，又不想就休息。 “彤彤，你说他真准备做一个大项目？有这条件吗。” “谁知道呢，万一这件事引起桔城市某个人关注，真就不好说了。” “我听说过，江右省要从桔城市开刀动手，如今已开始准备，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哪知道，天天不跟你在一起啊。”唐钰彤不肯说那些传言的事情，对省里的事，可不能瞎说，哪怕是和闺蜜也一样。 “那家伙会不会有什么消息？要不然，怎么会干村主任这样的事。”周雅丽一直在琢磨这事。 “支教老师他肯做，再做村主任也不奇怪，有什么猜来猜去的。” “彤彤，我发觉你没跟他说几句话，可你这么了解他？这是怎么回事？心有灵通？”周雅丽侧躺在沙发上，将一个抱枕丢向唐钰彤。 “瞎胡说，要不是你，我都不会认识那家伙。”唐钰彤自然不肯承认。 “你是不是绝对这家伙很有意思？”周雅丽说，“我就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到落鹰坪村这样偏远的地方，还做支教老师的。” “那你不去直接问他，这可不是你的个性。大辉被你呼来喝去的，那个村小的支教老师，你还会在意？” “还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吗。”周雅丽坏笑起来。 “怎么跟我扯上了，我看是你见人家帅气，动心啦。”唐钰彤不会输给周雅丽，两人说着打闹在一处，自然露出不少春色。 醒来，已经大亮，不知龙亚男是不是醒了，也不去敲门。通房的司机也醒了，在看电视，还是抗日神剧。这种影视有一定的市场，难怪国内几乎全是这样的东西。 等一会，有敲门声，杨政丞去开门，龙亚男站在门外。杨政丞说，“亚男董事长，早上有什么安排？” “先填了肚子，然后等市里的检测结论，中午后再决定。政丞，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董事长的。”不能按时回村里，自然要听龙亚男的安排。 三个人出去吃东西，这时候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填了肚子，往市疾控中心去等检测结论。 周雅丽没联系自己，大辉倒是发了个微信过来，说他已经往省里赶，要杨政丞放心，他会尽快将检测到结果拿到手。 杨政丞表示了感谢，道一声辛苦。并不跟龙亚男说自己和周雅丽、大辉等人的往来，这种关系还是藏起来更好。 第118章 区里过问 第二次进市疾控中心，也不去找唐生检，直接到取结论的办公室。见那里已经出具了他们样品的结论，看来是唐生检之前帮了忙，让人赶着尽快检测。 拿到分析单子和系列结论数据，看半天也不太明白，问了问，得知市里疾控中心给的结论更全面。水质很好，各项指标比标准要更好，完全可以用来生产矿泉水。 这个结论对杨政丞和龙亚男而言，是预料之中的，两人也不会因此而激动。水质好，即使没有得到省里的检测结论，现在基本可考虑这个项目如何运作了。 在车上，龙亚男问，“政丞，接下来要做什么？” 真要将这个项目运作起来，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接下来要走哪一步最好？ “亚男董事长，我都还没想过。”杨政丞心里也没底细。 “资金，还是修路？”龙亚男自然想加快推进速度，确定这个项目的规模，同区里汇报工作才有底气。 “亚男董事长，是不是等省里检测之后，再将这摊子铺开？”省里检测结果没到，先将项目的风放出去，万一做不成，那就难堪了。 “要不先修路，反正一组那边申请一条村级路的项目，区里也不能不给，上面有这个政策。”龙亚男笃定地说，因为修路不是几天就能够完成，即使现在有挖掘机等大型机械，一条几公里的路也要一段时间。 “这个好。亚男董事长，这条路修起来可能要规划稍微宽一些，至少要双车道才行。” “落鹰坪村是特殊情况，跟区里申请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跟村里协商时，用地大一倍，人工用村里人，镇上负责出一部分资金。” 决心比较大，龙亚男也是拼了。其实，大田镇没有可用资金的，不外乎将其他项目的资金挪过来，先撑着，等落鹰坪村项目落实后，再找区里要资金补回。 如此操作风险很大，龙亚男或许觉得很有把握，把自家前途都押上了。 返回白泥的途中，两人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主要是龙亚男想要知道，杨政丞对落鹰坪村的矿泉水项目到底怎么规划。 一是生产规模，目前确实不好定夺，但心中的想法肯定早就有了； 二是项目启动资金，村里一穷二白，除了那股泉水和土地之外，再没有资本来做生产。项目启动资金从何而来？筹集、募捐还是找合作伙伴，又或融资？这笔钱要多大。 三是厂子建在哪里，生产车间、库存、工人生活用地等等，这些规划和修路是一连的动作，确实要先规划好。 林林总总细说起来事情太多，偏偏都难以确定和落实。到白泥，龙亚男提出先不回镇上，而是将修路的事情向领导汇报，随即便可递交申请。 到区地建公司，龙亚男准备去找王循副总经理。之前去市里也是王循给联络的，这时回来，汇报一下是必要的。 才进区地建公司，迎面碰到一个人，龙亚男笑容面前迎上前，“王科好。” 那人见是龙亚男，也笑着说，“亚男董事长好，正要让人电话你。你这是有预知啊。”两人握手，显得有不错的交往情感。 “老板有事找我？我立马去见老板。”龙亚男手往头以上指指，多少有些激动。当然，这份激动主要还是做给对方看。 “你先到开发办去，有个筹备会。下午先通气，晚上才是正式会议。” “王科，我介绍一个人。”龙亚男让杨政丞向前一点点，“这位是我们落鹰坪村支教老师杨政丞，也是村主任。政丞，这位是王进忠秘书，在刘明华董事长身边工作。” 虽没见过刘明华，杨政丞知道刘明华是白泥区地建公司一把手，董事长。王进忠是刘明华秘书，难怪龙亚男见他会有这样的姿态。 “杨老师好，久仰大名。”王进忠过来跟杨政丞握手，笑容十足。 “你好，王秘书。”杨政丞也是满面笑意，很开心的样子，“王秘书是我们的榜样，以后可要多关照。” “杨老师才是真正的能力，以后多联系，我也要向你多多取经。”王进忠说。 “王秘书谦虚啦，全区年轻人谁不想向你看齐？”杨政丞笑着说，在主要领导身边，那是晋升最好的位子，资源也最丰厚的位子。 “杨老师，今天不走了，晚上开会有你。”王进忠说。 “啊……”杨政丞也是郁闷，不知为什么将他也拉过来开会。见王进忠的神态，杨政丞不能拒绝，“谢谢王秘书。” 王进忠还有事，不多聊，就走了。龙亚男准备先到王循那汇报之后，再去开发办。 王循不在办公室，作为常务副自然很忙，除非特定的时间，基本都难以在办公室找到人。在王循办公室外给他电话，那边是钱正跃副主任接听，龙亚男将从桔城市回白泥的事情做了口头汇报，请钱正跃帮忙转达到领导那。 原以为能够见到王循，这样可顺便提落鹰坪村一组那条路的事，如今，又得另找机会当面汇报了。杨政丞见没遇上王循，也有些不爽。 看来事情不是那么顺利。 到开发办，里面的干部见龙亚男到来，笑着说，“亚男董事长，你消息这么灵通？开发办这边才准备组建经振组，你就先到了。” “经振组？”龙亚男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 “对啊，区里主要领导要以落鹰坪村为解决振兴的龙头，把你和落鹰坪村村主任都纳入区里经振组工作小组成员，下午是筹备会，晚上正式开会，组建这个机构。” 正说着，进来一个人。龙亚男见了，立即恭敬地招呼，“董事长好。”来人笑着应了，“来啦，好。亚男董事长，听说你对落鹰坪村经济振兴有些想法？” “董事长，我们是有些兴奋，主要还是杨政丞主任筹划的动作。”龙亚男说着将杨政丞介绍，“政丞，这位是地建公司董事长刘明华，你还没见过吧。” “董事长好，我是杨政丞，落鹰坪村支教老师。” “落鹰坪村主任吧。”刘明华笑着说。 第119章 经振组 刘明华的笑意是热情而善意的。 握着杨政丞的手，抖了抖，“我一直想见一见我们这位英雄，却一直被事务缠身，我要跟政丞老师说声对不起。” “董事长，您这是在批评我啊。”杨政丞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本来该我向董事长汇报的。” “好了好了，都不提这些了。从今天起，我们已经是老熟人了。”刘明华笑呵呵地说，“听说你准备在落鹰坪做一个项目，推进得怎么样？” 没想到刘明华已经听说这个项目，也不知是不是王循说的。这么短的时间，刘明华能够找到，也是对落鹰坪村有高度的关注。 “董事长，落鹰坪村一组有一股天然泉水，流量不小，我和亚男董事长商量着想做一个矿泉水厂，目前正在做水质检测，水品质这一关如果不过，什么都是空了。” “你们不是在区里已经检测，又到市里检测了，结果怎么样？” “区里、市里检测到结果都有了，还不错。不过，要做标准化的瓶装水生产、销售，必须有省里专业的机构出具的检测结果才行。”杨政丞解释说。 “那这样吧，明天，我让人专门跑省城，政丞也一同去。”刘明华果断地说。 听刘明华这话，杨政丞也是有感触。找王循，他的处理就不同于刘明华，是性格因素还是位子的不同？ 王循是区常务副，职权不小，按说派人走一趟省城也不算什么，可他却让他们找市里疾控中心。 “谢谢董事长关心。”杨政丞说，不知该不该将大辉走省城的事情说出来，刘明华真派人跟自己走一趟，大辉得知，会有什么想法？ “董事长，我还有课要上。”杨政丞放低了声音。 龙亚男和刘明华都听到他这话，龙亚男苦笑不知该怎么说。刘明华手指虚指杨政丞，摇摇头，“政丞，上课很重要，村里的经济振兴也非常重要，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不矛盾。” 话是这样说，但他去省城，上课的任务就得压在李悦身上，区里也不可能派人接替他的课。只是，当面反驳刘明华的话是不可能的，区里要成立“经振组”，显然将工作重心倾斜在经济振兴工作上，还将龙亚男和杨政丞都拉进工作组作为成员，用意自然明显。 “老板……”龙亚男插话说，却给刘明华瞪他一眼，显然不满他。龙亚男忙改口，“董事长，矿泉水厂项目一时间还不能定下来。不过，一组目前还没有通公路，镇里准备申请先修这条路，打通村组的经济脉搏。” “这个你找王循总经理，然后找建设局，工作要加快。我也会关注这事的推进，勘测、设计、征地、规划、图纸等等，前期工作尽快拿下来。”刘明华说，“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请董事长放心，我们镇齐心协力一定将这个工作保质保量完成。”顺利地得到批复，也是龙亚男出乎意外的事。 “没有路，又如何致富？省里、市里早就有这方面的工作指示，我们在落实修通村级公路的工作上，以前还是重视不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不仅仅是落鹰坪村组之间要通路，全区各村都必须在明年秋季之前贯通，这是我向省、市领导下了军令状的。” 这就难怪了，以前，任何一个工程项目都是难上加难，哪有一开口领导就答应的？但龙亚男不会表露出这种情绪，满脸感激，对刘明华表示了忠心。 “政丞，如果矿泉水厂项目能够做，你们启动资金怎么解决？找投资商，还是项目贷款？”刘明华最关注的还是实质性问题。 “董事长，这个问题还没考虑。我想，分期进行建设、投入，也不用太多资金。”杨政丞说，“土地和一部分人工，都可从村里出，作为这个项目的股份，余下的股份找投资难度不会太大。” “还是要早有准备，伟人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可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 “董事长放心，我同亚男董事长立即商定这些工作。”杨政丞在刘明华面前只有应答一途。 下午，在开发办停留一阵，龙亚男便去找王循，汇报修路的事情。杨政丞懒得同他去见王循，便留在开发办这边，找一间安静的办公室，做矿泉水厂项目的初步规划。 心中早翻来覆去想过这个项目，如今，将一些想法落在纸上，难度并不大。对于如何做项目，杨政丞以前也有一些经验，虽然之前没参与细化工作，但主线是明白的。 此时，把主线具体细化，即使有好多东西还不能确定，这个东西也有着明确的构架。 晚餐时，龙亚男过来跟杨政丞汇合，他说了见王循的情况。还跟县里做测绘的沟通好，两天后可进行，只是，一组那边要人配合。 对村里的事情，杨政丞了解不足，好在李盘在村里，这个事情可电话他先做好准备。一组那边，完全可请李悦老爸出来做事，村里人不多，加上求军经理等镇里干部，那边还是来得及。 两人讨论之后，分别跟村里和镇里电话，让他们先做好准备，龙亚男从白泥回去后会进一步落实落鹰坪一组修路的工作。 晚餐之后，是白泥区“经振组”工作机构正式启动筹备会议，与会的人不少。区里但凡能够跟经济工作挂上钩的单位，一把手都来了。区里的主要领导也都过来，会议室放在区地建公司大会议室，足可坐下一百多人。 今晚是筹备会，过几天，会将各乡镇党政一把手都通知来开会，讨论的问题就是经济振兴。这是经振组的工作目标和组建的意义。 会前，杨政丞再次见到董事长胡慧林和秘书刘正明、宣讲处监理刘良勇、董事长刘明华和秘书王进忠，龙亚男跟主要领导招呼时，带着杨政丞一起。随后，找到两人的位子坐下。 在这样的会议上，主角永远是最主要的老板，其他人都是听会，服从和领会精神。 第120章 回 村 第二天，刘明华没跟杨政丞提起要去省城，杨政丞也不主动问。 因为一组的公路勘测工作，龙亚男和杨政丞都回村里去做各家各户的工作。公路要占用一些山林和耕地，使得这些人家受到损失，如何补偿、调剂土地等，都是村里和镇里要做的工作。 离开几天，回到村子学生见到杨政丞，都涌上来问他。杨政丞只讲了一些情况，说起修路的事情，孩子们对其中的厉害关系根本没有概念，认为想怎么修就可修了。 上两节课，才跟李悦见面。两人有几天不见，心里都怪怪的，吃了中餐，本来该和李盘等村主干议事，却带着李悦先回诊所。到二楼房间，自然要亲密一番，等李悦腿软，才安心下楼。 李盘、李明、刘敏、莲花嫂子和一组组长李照，也就是李悦老爸。之前，杨政丞一直没有问李悦她老爸名字，当选村主任后才知道她老爸叫李照。 聚齐在李盘家，杨政丞将他在市里、白泥见到的情况说了。村里主干也知道落鹰坪目前的情况，经济发展已经被推上风口浪尖，不得不前进。 “昨天，亚男董事长已经同区里勘测的人说好，可能是明天勘测人员就到了。昨天也跟村里打电话啦，你们这里准备情况如何？”这也是杨政丞最担心的，如果区里、镇上工作节奏快，村里却不动，今后会更被动。 “主任，昨晚我们连夜就开会议事了。”李盘说，“一组那边已经说好，不管这条路占了谁家的地，都毫无条件接受。” “各家都答应了吗？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时候答应了，等路修到那里，人坐在地上要钱。到时候改道都不可能。”杨政丞在网上见过类似的案例，该紧一紧的话都先说了。“特别要注意哪些全家外出打工的，一定要电话里说清楚。李叔，一组这样的人家有几户？” “九户。”李照说，“主任，九户里有六户的山和耕地都不接界，只有三户是必定要占用地的。” “那就跟这三户一家家联系，最好是签一个协议，快递到他那里，签字后快递回来。”对村里各家的承诺，杨政丞明白这种承诺不具备法律效应。当然，村里人对签了字的东西，也未必肯承认就有法律效应。 “好，我协助李叔来做这个事情。”李明说。 杨政丞点点头，不管村里人有多少法律意识，但村里先走好程序，今后即使有争执，也不会吃亏。 “修路的大致走向都明白了吗？专业的事情有勘测人员来做，我们提供最佳路线，选问题和可能存在纠纷最少的路线，时必须的。也可能，这路多绕一点都没关系，只要顺利修好。”杨政丞将龙亚男提示他的，在这里传达到位。 具体到村里的工作，他确实没有什么经验，镇上要他来干村主任，不过是想借用他的资源和人气。 做经济方面的工作，在落鹰坪村甚至大田镇，都不可能找到比杨政丞更懂行的人。 “昨天已经议过，自然，要不要实地走一走。”李盘说。除了李照，其他人对一组的情况了解并不细，实地走走是有必要的。 “要不下午去实地看看，李叔，一组那边的人多找几个一起去看看，没问题吧。”杨政丞虽到过一组，但并不熟悉。 这时候，求军经理走进来。见他到了，杨政丞觉得更好，村干在村里工作有效果，但镇里有主要领导来，效果会更好。这是我国普遍存在的官效应，怕管，是底层人基本共性。 “求军经理来了好，正准备请你呢。”杨政丞笑着说。 “这么说我会掐指一算，提前过来了。”求军经理笑呵呵地说，他跟村里人最熟悉。杨政丞便说了准备到一组那边实地走走，计划一下进村公路怎么走最适合。 “好，我也是为这个事情过来的，现在就出发吧。” 李盘、李明、李照带路，刘敏和莲花嫂子就不让她们跟着，上山钻林子，女人跟不上。李照临走前给村里打电话，让人通知几个人一起到实地看路线。 天冷赶路不热，消耗的体力少一些。杨政丞能够跟得上，到二组，李盘说，“一组目前还有个打算，二组三组四组怎么办？” “四组那边适合搞山林养殖，没多少家。当然，将他们搬迁到镇上去住也不错。”求军经理说。 “养殖好。有资金和白泥的技术指导，先不说赚多少钱，项目肯定可以落实下来。”李明说。 “关键是要赚钱，没钱赚，谁肯配合我们做工作？养羊不赚钱，养护过程中，很可能被农户一只只杀吃了。”杨政丞笑着说，同样在网上见过这种例子。 四组杨政丞到过一次，十几户人家，还比较分散。山多又小，如今满山满沟都是杂木、荆刺，人难走通。划分出养殖区域，还真适合。 家禽养殖都不担心疫病相互传染，只要自家做好防疫，不担心外来因素干扰。不过，这时候说项目，也不过是打话平伙。 二组目前有些用工和收益，是在平平妈主导之下，收益小，算不上致富措施。李盘等人也知道，但这个事情问清楚不能扩张，也不放在心里。 到一组，要召集的人已经在等，每个人一把勾勾镰刀，这是钻山林必备神器。山上荆刺太多，没有镰刀在手，有时候寸步不通。 公路的终点会放在村边，杨政丞提议说不损坏一组前面的那片耕田，这片耕田可用作今后农家活动基地。 选择在离泉水不远的一个缓坡作为终点，对进村是有些不便的，李照等村里人也接受。机械这类通道其实也可进村，目前的那条进村路，稍微扩宽一些就可通行。 确立终点，之后，求军经理提议与外面联网的切入点，中途的路线也好确定。 一组险地是在村子背后的深沟峡谷，村子以上的地面反而平整些，这条路如何贯通，主要是看怎么走才尽量少占耕地。 李照在前面带路，沿着山势往前走，边走边说。 第121章 要求换地 山像一个大大的馒头，虽然荒芜大半，长满荒草，但之前都是耕地。村里青壮外出务工，留在村里的人没能力继续耕种，只能长草。 穿行草丛，有不少野刺。村里人在前面开路，杨政丞跟在求军经理身后走，不停地按照他的提示。这些野地确实是他第一次走。 到山顶高处，李照说，“路从坡脚绕过来，弯度和坡度都不会大。”这些人虽不是勘测人员，但公路该怎么走，心里也有大致概念。 “我看行。”求军经理说，“这是谁家的山林？占用多大面积，村里该怎么处理，都先说说。” “村里没留下集体耕地，荒岭还有，谁肯要。”李照指着村子背后那些无法耕作、甚至栽树都不行的山沟、壁崖。 杨政丞见李照所说的那片山岭，就是之前和求军经理等人看瀑布的沟壑。说，“李叔，那一片山都是集体的山岭，当年没有分到户？” “这片野岭谁肯要？不能耕种、不能栽树，要来也不能做什么。”李照解释说，“大家都不肯要，就一直留着，是集体山岭。” “不是说产药材吗，灌木林也可砍了做柴火。” “野岭确实有药材，是野生的，栽培不了。集体山岭，大家都采药，看自己的运气。”李照说。 “那这边修路、修厂子用地要不少地，村里人肯让出来吗。”杨政丞有些担心。 “这个说好了的，没问题。”李照肯定地说。村村通是从上到下的政策，对村里人而言，也是惠及各家各户的好事，谁家阻拦修路，就是与一村人为敌。 继续往前走，有山路可循。这是村里人耕种经过的路，沿着这条路走千多米，公路可在原小径基础上扩宽，不占多少耕地。 只要少占用耕地，村里人自然答应，不损害各家根本，当然能够接受。 往前走又一座山，山有两百多米高，山路是绕山脚而过。绕山几十米转到另一面，山却陡峭，有三十几米的石壁。山路就在石壁下经过。 杨政丞看了这地势，说，“这里怎么通过？山背后能不能绕过去？” 一个村里人说，“主任，山背后可以通过，不过，要多绕两里路。不想绕路就得破山壁，开路。”李照也点点头，说明山后面的山势就是如此。 “这边虽然窄了点，前面砌石头上来，宽度还是够了。”求军经理指着大家站立的石壁前，大约有四五米高。相比而言，砌石块上来增加路宽度，成本会低一些。 一条路中段有些特殊情况，也是必然的。 “过这一段险处，前面就比较平缓了。”李照说，“我们一组的可耕地，有差不多一半在这边，如今，荒废最多的也就是这边。远了，又没有好水，谁还愿意耕种。” “不能将村边的泉水引过来灌溉吗。”杨政丞说。 “没办法。生产队的时候，曾经有人想出办法，要打通山来修一条隧道水渠，最后也没有真这么做。”李照说。 “成本太高，绕山水渠修起来也没法做到。”求军经理解释说。 如今要引水到山这边来的办法肯定多了，但成本过高，谁会这样做？ 离开石壁段，这一段有两百米长，之后山势平缓起来。往前不远，就看到大田镇到落鹰坪村的公路。虽说看到那路，走过去也有三四里远。 下坡，往前走有不少依旧在耕作的农田，这些农田水源少，主要靠天下雨来耕作。规划路线，尽可能绕开农田。但有些地方虽然荒草高长，实际上确实荒废的农田。这条路真修通村里，这边的农田会不会复耕，如今也说不好。 村里分田和分山坡地是两种办法，当年山坡分包入户是一大块一大块地划分，然后各自抽签，抽得那一块就是那一块。如此，一户很可能抽得两三块山坡，但却是分开不连接的。 农田的分包却不同，将远近、田质好坏、水源情况综合考虑，搭配成每家一份，然后抽签。集体留了一些可调剂的农田，让一些人口多的人家，在抽签基础上，调剂适当的农田来补足人口差异。 各家的农田基本上都是分散的，如今，主要耕种的农田就是村子前那一垄耕田。山这边的农田，还在耕种的就不多。 下到山脚，只要在往上走到半坡，就可接入大田镇和落鹰坪村公路。这时候，前面有两块农田都是在耕种的，路如果绕开，就要穿过更多耕地。 两块农田中一块狭长，在另一块之下，像外圈包绕一样。上面那块农田面积不小，当初分包时，分给了两家。如果修路经过大田，做工作就得做两家人的工作，占地耕也多出一倍以上。 下面那块田狭长，路从这耕田上穿过，基本将这田征用了。 之前也有路占用耕田的情况，但都是占用小部分。这块耕田如果占用，被占用的一家剩下的耕田可能就不多。如今，各家虽说有大半耕田是荒废的，但这家人却一直在耕种。 “他们家情况怎么样？”杨政丞说。 李照正要应答，从山上下来两个人，走得有些急。还没到边就喊，“组长，修路不会占我家田吧。” 听这口气就不对劲，看到多人站在自家耕田上，来人也判断出来。又说，“支书、村长，修路我是一百个支持的，这田不能占啊。” “怎么回事？”杨政丞不急着决定，问李照情况。 “主任，这是我们村孙平家。”李照说，“孙平当年在承包农田时，家里就两人。那时两口子才结婚，还没有小孩。承包的农田不多，三块，村子前有一块，另一块就这块在耕种，剩下一块不大，望天田，不耕了。 他家如今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打工，小儿子还在读职校。孙平的意思是把两块田分给大小儿子耕种。这块田修路之后，担心没法分给儿子。” “他有什么要求？” “他要求换田，从谁家调剂给他。” 第122章 道理都懂 “调剂农田？难度不小吧。”杨政丞也知道，分包之后，谁还肯将自家的农田、山地调剂给别家。 分包农田已经三四十年，不可能收回重新分包。各家人口数在这几十年内已经有较大变化，有些当初人数不多，但如今发展到几十人的都有。 孙家人口发生变化，分包的田不增加，修路再占用一块，对他们家而言却是存在问题。但如今遇上这种事情，往往都是用钱款补偿来解决。 当然，修路给的补偿是最少的，即使占了农田，补偿的钱也非常少。 “不是难度小，而是没有人肯拿出自家的农田出来。”李照说。 孙平这时候走到李盘面前，又眼巴巴地看了看杨政丞，随后看见了求军经理，便走到他面前。 “经理，你帮我说说吧。我家情况最特殊……”孙平哭丧着脸，他身后是老婆李氏。 “今天我们到村里来，就是要了解情况。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吧。”求军经理平静地说，先不给承诺，逐渐来劝说和做工作。 “孙平家，”李照说，“昨天我在村里说过了，修路时全村的大事，是事关我们村千秋万代的事情。谁也不能因为自家的事，阻拦村里修路。” “我……我不阻拦修路啊，我一百个支持村里修路，这是大好事，大好事。”孙平有些紧张。村里不是一户一家，涉及到的人多了，舆论就会压死人。 “孙平，你到这里来很好。”求军经理平和地说，“村里修路，怎么走，今天我们才要踩路线。你来了好，也帮大家提点意见。” 李照见求军经理说话，便不多开口。李盘说，“公路的终点已经选好，就在泉水边上。从那边拉扯过来，你说说看，怎么走才最好？” 孙平经常到这边做活，对这边的山势非常清楚，也因为清楚，才觉得公路最大的可能要经过他家农田，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我……我哪知道修路的事……”孙平可不想说路要经过自家农田，“我见你们站在这里，就担心公路会占田。” 村里其他被占用山林或农田的人家也有人在，却没有说话。相对孙平家，他们被占用的农田不多，影响不大。孙平家占多一些，一时不能接受，虽然理解但没有人会帮他说话。因为一旦改路线，就可能占其他人家的地。 孙平家在村里的人少，他老婆李氏虽然跟李照一房是宗亲关系，可也很远了。村里要说谁还会帮着孙平家说句话，可能就是李照了。 李照如今负责这条路，此时路踩到这里，如果说因为孙平的要求改道，其他人家肯定不会服气。李照不说话，大家也都在看着他们。 “孙平，村里之前就说过，修路时全村大事，每一家都要支持。占了谁家的地、农田，会按国家政策进行补偿，不会让他家吃亏。”李盘沉声说，之前在杨政丞和求军经理面前说过村里没问题的，现在孙平虽没直接说不许过他家农田，他的意思谁也知道了。 “今后，一组这边可能还要征收更多的山地、农田，用来发展我们村的经济。你明白这个道理吗？”李盘脸渐渐黑起来。 “我知道，修路就是为了村里发展，这个道理谁都懂。” “你说说，这条路往哪里过最好？”李盘没有要放过孙平的意思，现在周边有山地、农田的人都在，孙平也不好直接说经过谁家的地头。 孙平不知怎么说，心里急，看着求军经理似乎要跪下一样。求军经理见状，和声和气地说，“孙平，你家的情况村里也知道。这条路呢，你也熟悉，往这边经过，占村里农田最少的就是从这儿过。 再说，公路也不可能随意折弯，都是有科学道理的。我们虽然先踩线，最后还得听勘测的意见。明天区里来人勘测，他们说从哪里过，就必须往哪里过。这也是书记和镇长的意思，村里每一家都必须以大局为重。” 到这时候，也不可能谁提出要求就听谁的，真这样，这条路就没法修了。 李照说，“村里谁都可提想法、提自己要求，但都必须服从大局，这是镇里的意思也是全村的意思。孙平，路肯定要从这里经过，你要是不来，我也会找人叫你过来。有什么想法，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孙平见情况如此，还真哭起来，“孙建说坚决不同意，我要答应，他回来会挖路的。” 孙建是孙平大儿子，在外打工。之前在村里，孙家是孤姓氏，人少，小时候玩伴不多，多少受到一些欺负和孤立，长大后个头大，在村里就有些横。 老二孙明读书厉害，初中之后，孙平咬牙送他去上职校，再过半年就毕业了。职校在桔城市，至于毕业有没有单位招人，孙平也担心。 “行啊，叫孙建回来种田，别出去打工挣钱。”李盘听孙平这样说有些气，村里如果没商定好，明天勘测的技术员到了，就没法和上面交代。 “我劝不住他。”孙平哭丧着脸。 “这是大事。”李照说，“就是孙建在这里，我也要说这条路就经过这里穿。孙平，村里可给你家一些补偿，这个可商量。” “能不能调一点田……”孙平提出要求，底气却不足。 村里有不少人家的农田都荒废了，但要将这些田地给谁家，那是不太可能的。种不种是自家的事情，给人，那自家就没了。 “我听说上面有个新政策，”杨政丞说，“如果几年没耕种的农田，上面会将这部分农田收回，可能会重新分包到有能力耕种的人家。 我想，孙平家目前农田有损失，可补偿之外，今后如果这个政策落实下来，进行调剂时，村里首先就考虑他们家。” “村主任给这样的承诺，孙平你怎么想？如果答应，回去我给你写成字，用村里章子，也请求军经理做个见证，应该没问题了吧。”李照说，显然对孙平这样做是不满意的。 第123章 必须解决 杨政丞说的政策确实有传言，但真会不会落实下来，谁也不知。有这个说法，大家都能接受，至于孙平家是什么态度，也不可能阻止修路。 李照对你杨政丞的说法自然是支持的，女儿李悦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虽没有挑破，但他是明白的。村里早有传言，他对这不反对。 杨政丞帅气、年轻、有能力，做事靠谱，上下对他都信任。这样的年轻人到哪里去找？虽然目前没什么正式工作，只要女儿喜欢，他不会挑剔。 杨政丞如今成为村主任，要带领全村经济振兴，一组这边对泉水利用的打算，也跟李照和村里一些人讨论过，觉得这水厂建起来，肯定能够卖钱。 孙平当场没有答应，沉默着回家，肯定还要跟大儿子商量。估计，孙平和孙建之间说不好，村里的态度已经表明，孙平一家怎么选，还要进一步落实。 公路经过孙平家农田的事情基本定下来，不准备改动。一伙人往山坡爬，一直走到公路处，分路选点也找了。 杨政丞勉强画出一个简图，没有立体效果，但经过的地方大致标注出来。坐在水泥公路面上，求军经理说，“政丞，这条路大致确定下来，孙平家那里要不要我走一趟？” “可能会有一点难度，很正常。我觉得一组人都非常懂道理，修路占了地也都没提出过分要求，更没有谁家坐在地上不准动工。”杨政丞笑着说，“求军经理，孙平儿子那边要是不同意，我再和孙平说说。说不通，再请你出山。” “也行。”求军经理点头说，村里的事情最好在村里消化，这样矛盾不升级。 “说句心里话，现在肯做农田的就是这些老家伙，年轻人谁肯下这力气。谁还会犁田耕地？就算孙建、孙明都回村来，他们肯种田种地嘛。”李盘还有些气。 “谁家的农田谁家都护着，这也是好事，我们要理解。”求军经理笑着说，这事真落到谁头上，都会有些想法的。 沿路返回，再一次确定公路预设的线路。之后，回到公路终点，大家站在那里看地势。除了终点的停车坪，这边还要做水厂建设基地，周边几个山头可能都会占用。 建厂占地，杨政丞希望用入股的方式来解决，以后这些股份利益可能比山地自有价值高多了。不过，村里人未必肯这样做，有想直接拿钱补偿的，将这些股份转给其他人也可行。 “政丞，这一片山地都划出来，够不够？”求军经理说。 “这时候还不好说。”杨政丞看着求军经理手虚划过的界限，厂子大小，可真不能现在确定。也可分期建设，主要还得看今后的发展情况。 瓶装矿泉水的市场竞争大，水品质好不见得就能够卖出去，还要看如何营销。桔城市、江右省对这里的帮扶政策也是很重要的，有地建公司打招呼，在市场上先挤占进去，然后才能有品质好坏之分。 也可适度利用自家的网络平台，将村里致富这个话题炒起来。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不知大辉到省城有没有进展。 或许还要一两天，大辉那边才会有消息。李盘、李照等也明白杨政丞和求军经理在看什么，不插话，见两人手指点的地方，心里在揣摩生产水的规模。 只要建厂，村里就有收益，至于收益大小，总会比目前要好。这是村里人的想法，李照、李盘等人对经营确实不懂，但也听过不少政策，看过一些新闻。 在附近几个小山头看了看，这些山头都像是围拱着泉水的大山，这样的地势对今后的建设是非常便利的。 一个水厂，几亩地完全够用，至于要扩张成中型甚至大型瓶装水生产厂，目前杨政丞也没这么大的胃口。 真经营成品牌后，其实在原总厂的生产能力并不见得就很大，而是在不同地方委托生产，让这些水厂贴标签，成为品牌产品。 踩过这里，心中做到有大概计划，问了这些坡地是哪一家的地，好提前做一些征地宣传。李照说了情况，也将到场的人家给杨政丞介绍。 回村，在李照家吃饭，喝一些酒。 饭后，杨政丞等人都没多喝，还要去孙平家核实。求军经理虽说不出面做工作，但也不会先离开回镇上，得等这边的工作完全落实后，才安心。 李盘、李照和杨政丞、李明、刘敏等一起去孙平家，人不少，村里做工作也不经常这样。主要是要急着等孙平家的回话，明天勘测人员就来了。 孙平家不住在村子这边，而是与村子隔着农田，靠在水泉那边山势。当时孙平到村里来，属于上门女婿，起房子时村子这边已经没有宅基地。 穿过农田间的路，孙平家有一条细小的石板路直达他家门外。门外是一个两米宽狭长的小院子，在村里这样的小院子少见，几乎不能做什么利用。 这是外来人的处境。每一个村都可能有这样的情况，一家外来搬迁的，到村里后资源上总不能跟老住户等同。 孙平家是土墙屋，在门外招呼时，里面没人应。李盘等人也不管，往屋里走。进屋，屋里点着昏暗的灯，孙平两口子坐在家里，闷头不语。 杨政丞等人进屋，孙平两人也不招呼，还是坐在那里不动。看着情况，各人心里明白，肯定是孙平回家跟儿子电话，孙建不肯答应。 “给孙建电话，我跟他说。”李照说。对孙平一家这个态度，他是很不满的。平时，因为女儿李悦在村小，她对每一个孩子都非常好，使得李照在村里跟人关系非常和睦，受到尊重。 “说不好。大哥，孙平跟他吵起来了。”李氏说，她和李照是一宗，血脉虽远，平时以李照为哥看待。 “这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做生意，讨价还价。是全村上下的大事，不是孙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必须要解决问题，镇上在等。” 第124章 刘敏失望 孙平一直不肯说话，李氏劝了几句也没用。杨政丞准备同孙建直接通话，孙平却不肯，知道儿子逆反性子，谁说也没用。 情况如此，确实不好办了。按李照、李盘等人的想法，先不管了，把路修好之后，孙建难道真敢挖路？真挖路公安局不是摆设，肯定抓人。 杨政丞不肯立即就走，静静地呆在孙平家里，也不催。别人见他如此，也都拿烟出来抽。一屋人不说话，都在等，李氏知道这压力大了，躲到一边去哭。 在村里，如果不能和其他人关系和睦，今后自家有什么事情，村里人都不靠边，没人来帮衬，才叫惨。今天这事如果不处理好，以后孙家在一组真住不下去。 孙平也明白，但儿子的性子他也知道，沉默好一阵，孙平再给孙建去电话。声音不高，其他人也不去管他说什么，大有你家不处理好大家都不走的气势。 在电话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孙平挂了电话，跟杨政丞说，“主任，我家答应了。就按你之前说的，今后农田有调整，我家请求第一补偿。” “明天把协议写好，看过后我们签字，也请镇领导签字、作证明。”杨政丞说，一家人要为村里舍掉自己农田，确实心疼，也是理解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李盘说，“经理还在等呢。” 从孙平家出来，今晚虽然将工作目标达成了，但没人高兴。李照也知道，如果不是在他家静坐枯等，给出无形压力，孙平很可能不肯承诺。这让李照多少有些恼火，脸面问题。 回到李照家，跟求军经理碰面，求军经理见他们才回来，说，“怎么，还不肯？” “已经答应了。父子电话沟通很不顺，最后总算同意。但要求今后有可能，要第一给他家补偿农田。”杨政丞说。 “收回不耕种荒废农田的政策，主要是督促农田复耕，重新分包的可能性存在吗。”求军经理对这个政策并不看好，吹风一两年了，也不见有文件出现。可见，这样的工作难以落实，现实中难以实现。 “在外面，很多人愿意将分包的农田、山地都卖掉，换成钱。”刘敏说，“也就我们这些偏远的地方，才看重田地。” “也不是外边才这样，如果真有人花高价钱买田买地，你看有没有人愿意卖？”李明说。 这种话题讨论起来没什么意义，求军经理先跟亚男董事长汇报了这边的情况，也将杨政丞与孙平家的承诺说来，请那边帮忙弄一个书面协议带来。 之后，李盘等人要回三组，李照虽挽留但众人都选择回家，方便。夜里赶路，不远，回家更习惯。李照想留下杨政丞住在家里，杨政丞也不留下来，和大家一起走，有伴。 经过二组，杨政丞想到有好些天没去平平家，给平平妈治疗，也不知她情况如何。冬天里，天气冷，哪怕有电热毯休息也不舒适，对平平妈这样缺少阳气的人，日子会更难过一些。 想到当初与平平妈的事，也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两人之间的治疗，一些细节，让杨政丞突然觉得身体有反应。平平妈白皙细腻的肌肤，稍微有些冰，接触起来温凉温凉的，另有一种感受，不可对人说。 如此想，之前每一次来平平家的过程都记起来了。原先把这些事都压在心里，这一次算是放开了，想到平平妈几次很拼，第一回用口时，都干呕了还忍住。后来没当见杨政丞没满意，都来这招，逐渐也熟悉了。 走到山坳，杨政丞才想起李悦今晚也回了家，住在一组，并没一起跟着回住所。自己回住所，莲花嫂子是不是又有机会？ 回到三组，求军经理在李盘家借住，李明自己回家。杨政丞送求军经理到李盘家，才准备去住所。 从李盘家出来，还没走到公路，见有人站在路中。夜还不深，倒不吓人。只是天这么冷，夜里出来也够受的。 走近了，见站着的人是刘敏。之前，他们去山上踩路线，莲花嫂子和刘敏没跟着走，先回三组。不想这时还在这等着。 “这么晚还在外，不冷啊。” “我想知道一组那边都做好了吧。” “都好了，明天可勘测啦。”杨政丞见刘敏靠过来，会不会又提心里有想法？对她的心思，杨政丞是明白的。男女的事，遮住人眼，之外不会有人太认真。 “主任，这是准备去哪？悦悦妹子回家了，你没看见她？”刘敏见附近没人，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往杨政丞身边靠来。 “从山里回来，吃饭时没碰见悦悦啊。之后我们到孙平家，在后来就回来了。”杨政丞抓着刘敏的手，她靠近后直接去碰他幸福地，杨政丞虽说心痒痒的，也只想去住所找莲花嫂子折腾。 刘敏却不肯罢手，两人在暗地较劲，“你是村主任，没一点爱心。反正今晚悦悦不在，我借用一下怎么就不行？敏姐这么让你不喜吗？你不知道，上次在白泥酒店，你睡了，李明在洗澡，我就摸过了。之后一直在想，都要想疯了。悦悦在你身边，我不敢，今晚我不想再错过……” 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原本经过二组，想到平平妈之间的治疗，杨政丞换满是兴头，这时候给刘敏这样一闹，缠得反而没有一点感觉。 好在红姐不跟着来，要不然，她们两人会不会将他连拽带推，弄到哪个角落给那个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杨政丞反而坚定了自己的主意，手稍微用力，将刘敏的手弄开。 见杨政丞很坚决，刘敏稍微坚持一会，便放手了。转身背对着杨政丞，站在黑夜里，不知是不是哭。 但杨政丞不会心软，“敏姐，夜深了，外面很冷，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说后，杨政丞便往前走，刘敏转身见杨政丞已经走，犹豫一会，不追过去。 进住所，仔细听了听，没见到动静。也不知刘敏会不会跟过来暗中监视他。不过，关门之后，也不去看刘敏是不是真的回家。 第125章 勘 测 刘敏是聪明人，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太执着，更不会死缠烂打。 上楼梯，虽尽可能声音放小，夜深安静，还是不免有声响。见刘敏之前，杨政丞是很有兴头的，这时候，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到楼上，见空空的没人，杨政丞舒一口气。莲花嫂子的房间门关着，他也不去试推，往自己房间走。轻声开门、关门，也懒得开等。 熟悉的地方，不开灯也有不开灯的心境。洗刷一下，冲了澡，折回房间跳上床。大冷天的夜里还是难受，不过，他才要弄被子却停手了。 被子显然不对劲，里面藏着一个人。不用猜，自然是莲花嫂子。又想，会不会是李悦在刘敏她们回来之后，也抹黑回来了？ 不敢乱叫，小心将被子拉开，里面的人头发，不用看本人，也知道是谁。原本没了兴趣，不过这时候却不同了。搓搓手，让手稍微热一些，之前冲浴，是热水，但手脚未必就升多少温度。 睡着的人没见醒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对爱作怪的家伙，杨政丞也会搞怪。感觉手暖了，自己并没往下溜，就半躺着，将自己那物件往莲花嫂子脸上蹭。 不等她有所回应，很直接往唇间去。莲花嫂子早醒来，这时候，想叫唤出声却被堵住。呜呜呜地要推开杨政丞，但他却不肯放弃。 闹一会，莲花嫂子总算解脱，等两人很正常的姿态进行程序时，莲花嫂子说，“政丞，我听平平妈说过，她肯帮你这样。你却不肯，却又来折腾我。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平平妈到底跟莲花嫂子说了多少，杨政丞也不敢问，见她这样说，狠起劲，让她吃力应对。闹过了，杨政丞觉得顺畅多了，手抓住她坨坨，把玩。 “一组那边的事情都理顺了吧。” “理顺了，就是孙平家耽搁了些时间。” “难怪，一直不见你们回村。孙家那儿子很犟，不听劝，以后他回来很可能还会有事闹，你要注意。” “关我多大事？” “那儿子犟但也会看人来，你是外来的，没人帮衬，找你最容易显威风。”莲花嫂子着说，“不过，路修好后他敢干坏事，公安就等着他。” “也不是这样，修路占他家农田，给补偿、提要求都是应该的。换成是我家遇上这样的事，也会提要求，是不是？” “道理是这个道理，有谁会像你这样想。” 早起，先到学校做准备，李悦和一组、二组的学生一起到来。杨政丞在学校已经做好准备，帮学生洗刷好，让他们去早课。这边早餐也准备好，和李悦去吃饭。 先上课，到第二节课时，镇上那边来人了。龙亚男等人到来，杨政丞只得将课交给李悦，处理那边的事情。 勘测人员也到了，先介绍几本情况，他们也是带任务来的。在李盘家吃了些东西，然后开车往回走，到昨天看公路分岔点，开始给勘测人员带路，往一组走。 整条线路先走一次，让勘测的人员先有一个整体印象，然后勘测才有方向。重走这路，杨政丞在前带路，求军经理、李盘等人也都陪着，讲解路线如何走。 具体的拐点和稍微险峻的地方，有李明去跑。对勘测人员说来，这条路是非常平坦了。等走到孙平家农田，杨政丞跟龙亚男说了昨天的全部情况，龙亚男也不说什么，地形特殊一些，占用一些农田也是不可避免的。 勘测人员对是不是改道走，也做了几种假设，李盘、李照等将周边农田情况做了说明，有些地方看起来是野草杂树，不过是荒废了的农田，如果复耕，这些可都是农田。 村里的方案最后得到支持，龙亚男跟杨政丞等人交待了要去孙平家再做工作，一定要让他们家思想过关。 李盘、李照、杨政丞等人满口答应了，表示不会为难孙平一家。 过这个点，剩下的路线也是按照村里预设的走，勘测对踩过线，同意这样设计。具体怎么走，还得等勘测对进行勘测，有数据后插旗，随后可进行施工。 这个时间间隔区里要求不能长，所以，勘测队的人走过一遍后，随即正式投入工作，李照这边会给他们提供必要的便利条件。 带着龙亚男到终点，龙亚男先到泉水涌出口看了。尝过水，这时候，水流有白水雾，水温度不低。站在出水口往村里看，能够看到之前杨政丞预备建水厂的用地。 “政丞，用地是不是太少？一个长不是由生产区，有办公区，有生活区吗。”龙亚男笑着说。 “亚男董事长，那是大厂子吧。这个水厂起初哪会有多少人，一二十个工人了不得啦。我估计除了技术人员，在一组这边招一些人就够啦，要什么生活区。” “这么少？” “白泥有三家水厂，他们有多少工人？据说有一家只有几个人，其他都是送水的。”杨政丞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规模小，区里老板们会不会失望？”龙亚男这句话才是实质东西，动静不小，效果不显，可能有人会不高兴。 “水厂不就是这个样子，除非做出大品牌，那时候做成第二期、第三期，完全可望前面那些山坡发展。”杨政丞指着更前面的区域。 龙亚男点点头，向上汇报时总算还留有空间，不至于让领导太失望。 下山，到预留建厂的地块走走，龙亚男一边走一边跟杨政丞聊着，先得到更详细的东西。可惜，杨政丞这时候还没有完整的规划。 一个厂要建起来，除了地，更主要的是投资规模。这项目目前还处在预设期，至少要等省里的检测有了结论，才会考虑下一步。 镇里和白泥期待值太高，而且，急等落鹰坪村出成绩，这种心态可不是做事业的心态。杨政丞心想是不是跟龙亚男聊聊，但转念想，龙亚男也是因为身上的压力，才会如此。 看过厂区预留地，一行人到一组，要跟村里人做一番沟通。 第126章 找 钱 大辉的消息传来，水质样品经过检测，品质很好。省里检测机构已经给出结论。当然，如果真要做矿泉水厂，建议要多次检测，再送水质样品。 “大辉哥，谢谢啦。”这结果让杨政丞轻松不少，大辉问他是把结论单子给他快递，还是怎么处理。杨政丞说，“我到市里来取，请大辉哥喝两杯，当面感谢大辉哥啊。” “不用客气，不过，过来聚聚，我是最开心的。”大辉在电话另一端哈哈哈地笑，表示见面一醉方休。 电话龙亚男，问他在哪里。龙亚男以为村里有什么突发问题，“怎么啦，没出什么问题吧。”杨政丞极少主动打电话的。 “亚男董事长，上次到桔城市碰到一个朋友，说要去省城，我把泉水的样品托他送到省城检测。结论出来了，我准备走市里一趟，把结论单子拿回来。” “检测结果很不错，是吧。”听杨政丞这样说，也能够判断结论的情况，龙亚男还是问一句，要听到确切结果。 “是的，朋友说检测的结论完全可以做矿泉水项目生产。”杨政丞也肯定地告诉龙亚男。 “水厂的项目是不是可以启动了？”龙亚男也高兴，大田镇这边只有真正行动起来，对他这个镇长才会有成效。 “亚男董事长，是准备筹建，目前要解决的就是前期的投入资金。”杨政丞手里目前也有一笔不小的资金，存在银行吃利息，但他不会动用这笔钱。 几千万的存款，用存款利息来支付落鹰坪村小学生的免费中餐和运作中必要的开支。这是网友们爱心捐赠的善款，矿泉水厂项目虽然有前景，但也存在较大风险，他是不会将这笔善款进行风险投资。 启动和运作矿泉水厂的资金不会要太多的钱，要保证落鹰坪村一组股份不太低，引入的投入就不能太大。分期扩张，逐步前行，这是杨政丞目前的想法。 找钱来做项目，到哪里筹措这笔钱？ 大田镇和村里都不用想，可行的途径是银行贷款。只是，目前要贷款也得有资产作抵押，还要有政策倾斜，做这个项目才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好在区长刘明华之前承诺过，可帮忙解决贷款问题，就不知哪个拿到多少钱来。 村小项目施工目前主楼已经封顶，附属的建筑也在进行。大约过半个月时间，建筑构架能够完成，主楼和附属建筑的内部装修、水电线路等，安居建设的负责人表示二十天内能够完工，大年之前，杨政丞肯定可搬入新楼住进去。 这段时间在莲花嫂子家二楼住，也习惯了，偶尔发生一些小意外，对杨政丞说来有些无奈，又是生活中的调剂。在他心里也是非常矛盾的存在。 真搬到新楼住，离村子稍远，跟李悦在一起，日子会更加单纯一些。不过，大年之后，李悦会到桔城市去进修，提升自己，时间是一年。 这段时间会让两人对这段感情有更深的积淀吧，李悦进修结束后，两人应该结婚啦。 离开村小建设工地，跟李悦说要走桔城市一趟，李悦要他路途注意安全。 求军经理得知杨政丞要去市里，便让带来的车送他去桔城市，杨政丞也不推拒。赶在通往一组的公路修建之前，将矿泉水厂的建设前期准备工作都完备起来，节奏更快，时间上抓得更紧一些，也是镇上、白泥希望看到的。 泉水样品第二次、第三次送检测这时候不急，以后，找时间直接带样品到省城走一趟，是完全必要的。 和求军经理一起走，过镇上，龙亚男也过来，陪着杨政丞一起走白泥。路上聊起矿泉水厂项目的进程，杨政丞说，“申请办厂的资料做起来快，目前，主要是前期投放的资金。” “完全贷款可行吗？”龙亚男说。 “应该可行，不过，项目风险也不小，我们还没有可抵押的资产，银行肯不肯批？” “区里做保，还有什么不能的，不用担心。”龙亚男倒是有信心。 国内任何事情都是讲规矩的，但规矩又不是明文上写的那样，而是一种圈子内才懂得规矩。银行那边也跳不开这些，在白泥，区主要领导打招呼之后，从银行贷款出来难度真不大。 杨政丞对这些东西是明白的，之前在江怀省城就是在那种圈内。听龙亚男这样说，心中只是苦笑。 对矿泉水厂项目要说有多大信心，杨政丞自己都说不好，但项目真建设起来，亏损还不至于。赚钱多少而已，这一点，杨政丞自信能够做到。 申请项目资料，筹措启动资金，招技术人员，培训员工，建厂和采买设备，建立营销团队和脉络，生产和销售。一系列的运转步骤，这时候已经成型，逐步走下去。 这一项目到底能解决多大问题，能不能实现落鹰坪村经济振兴，如今也不用有压力。工作做起来后，效果实在不高，再另想办法。 车进白泥，龙亚男在街上下车，叮嘱求军经理和杨政丞路上小心开车，便走了。求军经理和杨政丞往桔城市走，山路难行，距离虽不远，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快到桔城市，电话联系大辉，问题在哪里。 大辉说了一酒店，说他会在那里等，一起晚餐。 桔城大酒店是市里前三的大酒店，住宿、休闲、餐饮、酒吧等业务都有，不过，这些业务分包给几家老总经营。到酒店，问大辉在哪，大辉说五分钟后到。 在门口等，见不少豪车进出，杨政丞心有感概。豪车固然有面子，实质上也就是代步工具。就像拥有别墅，夜里睡觉只要三尺宽是一回事。 大辉准时到，下杨政丞在门口，都不去停车，跳下来朝杨政丞跑上抱住。 “杨哥好。”大辉长大着嘴，笑裂裂的。有车在他车后鸣笛催让路，大辉没好气地将车钥匙丢给保安，要保安代停。 “辉哥好，辛苦啦，谢谢。” “见外不是？走。” 第127章 最润物 包间还没有外人，不知大辉有没有叫周雅丽等人。在桔城市认识的人少，圈子不大，对周雅丽和唐钰彤也是挂想。不过，杨政丞心里也矛盾，既想多几个朋友，又担心自己在桔城市活跃后，江怀省那边对这里有察觉，之后对自己和家里不利。 到落鹰坪村已经几个月，江怀省那边丝毫没有消息，自己也不探听。家里如果有转变，父母会联系自己找到自己吧？ 按杨政丞推测，父母这时候肯定被关押在某一地方，隔绝外界。虽说信任老爸不会有什么罪名，可国内这种事真不能绝对。 坐下，大辉让人上茶，将手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推到杨政丞面前。打开透明文件袋，将资料拿出来，看一遍。对这些专业性的资料，看也是看个表面，不是真懂什么。 过目后，杨政丞把文件袋锁了，放自己包里，“辉哥，太谢谢啦。” “顺路，小事一件。”大辉说，“我问了问，他们说数据显示这样本的水质非常好，少见。” “辉哥，即使有可比性，有数据支持，对普通人说来也没吸引力。”杨政丞说，“纯净水和白开水，谁能说哪种更好，对人更有利健康？网上网友和专家们吵吵吵，多少年都没什么结果。” “喝水又不是吃药，还能立竿见影？不过，权威机构给出的数据，总能够起到必要的作用。” “辉哥威武。” “不说这些，对了，矿泉水厂准备什么时候启动？” “目前还停留在想法上，村里、镇里、区里都希望尽快上项目，实际上哪有这么快。” “也是，事情得一点点做起来。”正说着，有人敲门，却是肖斌到了。 这也是第二次见到肖斌，他对杨政丞的态度一直比较冷，不喜不看好。杨政丞见他到来，站起来迎上前，“肖哥来了，谢谢。” 肖斌身后，果然有其他人，周雅丽、唐钰彤之外，还有另一个大美女。三美一起到来，包厢里光线都变得瑰丽了。 和周雅丽、唐钰彤招呼，简单地握手，周雅丽将另一个美女拉过来，“政丞，这是我闺蜜，李晨雨美女，怎么样，漂亮吧。” 又不是介绍女朋友，有必要这样说吗。不过，杨政丞也接招，“你好，我是杨政丞，非常高兴认识大美女。晨雨，好名字。清晨细雨最润物，难怪你这么美。” “你好。正纯，真的很纯洁？”李晨雨带着笑，分明示故意调侃。杨政丞也不在意，“纯男一枚，暂时还没卖出去。” 三女都笑起来，肖斌见杨政丞跟周雅丽等人嬉笑不停，很不开心。周雅丽、唐钰彤等对他从没有一个好脸色，怎么对杨政丞就完全不同？ 三人围到桌边，大辉将菜单递给周雅丽，“丽丽点菜。” “点什么菜，把拿手菜上上来就好。”周雅丽说，“要什么酒？这个得你们自己点。” “酒不多喝，等会可能要回白泥，开车呢。”杨政丞说。 “不多喝也行，三杯。”大辉说，“先不说说好一醉方休啊。” 拿到检测结论，龙亚男又在白泥等着，赶回去也好。求军经理陪杨政丞过来，一直都不参与他跟人打交道，这时候说，“有人在白泥等政丞，不得不走。” 求军经理四十岁了，面相也见老，和这些年轻人自然说不到一起。大辉、肖斌等人也将他当空气，周雅丽等人更不在意。 “项目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做？”周雅丽说。 “还在这呢，理不清。”杨政丞手指指自己的头，苦笑一下。做一个项目，如果身边有人，当然一句话的事。有人去办理、督察、推动等具体事务，杨政丞如今没有一个可用的人。 “有这么复杂吗，只要有钱，招人去做就是了。” 肖斌见周雅丽关心杨政丞，冷眼看着，偶尔瞟一下唐钰彤，这位才是他最紧张的存在。偏偏唐钰彤都不看他，肖斌本习惯的，不过，杨政丞出现后，他觉得唐钰彤似乎也有变化。 这个话题不多聊，唐钰彤和李晨雨都不插话，大辉也不多说。 上菜，大辉拿着酒瓶倒酒，要先给杨政丞。杨政丞自然不肯，说大辉辛苦帮忙，得他先来。大辉、肖斌和杨政丞都有酒，求军经理却不端杯，要开车，不能喝。 三女也不喝酒，连红酒都不要，而是鲜榨果汁。这里的果汁是真正的鲜榨，不是调制的。酒不多喝，气氛热烈，彼此往来少，话题也不多。 大辉在其中起到主要作用，似乎跟杨政丞有着天生的好感，这次到省城帮杨政丞做样品检测，倒像占了便宜。 吃过饭，不多留。杨政丞说来感谢的话，便告辞，至于大辉他们还有哪些活动，他不问。周雅丽当面也不多问他的事，等杨政丞走后，周雅丽悄悄跟唐钰彤说，“怎么样，你觉得他能不能把项目做起来？” “你不问他啊。” “你不是能看出来吗，问他怎么说。” “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当面不问，背后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说拉倒。”周雅丽赌气不说，拿出手机玩，却是悄悄给杨政丞发微信，问他这个项目能不能做好。 车上，求军经理才问，“政丞，在桔城市认识那么多人？之前就认识的？” “求军经理，是上回平湖舵手宣传村小，有两个好奇的，跑到村里，就这样认识了。那个大辉，还是上次到桔城市第一次见面。” 对这样的年轻人，求军经理平时没多少接触，但也能够判断他们是有来历和背景的，杨政丞不说具体，他也不多问。 回到白泥，已经夜里十点多。之前跟龙亚男联络过，在这边已经帮他们准备了住宿。到酒店，三人碰面，龙亚男说，“怎么样？” “东西拿到了，没问题。以后还得到省城再做样品检测，多几份结论，也是必要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走，我们去见老板。”龙亚男显然是等急了。 第128章 见老板 龙亚男所说的老板，求军经理和杨政丞都知道是谁，刘明华董事长。这种称呼在外人面前自然不会露出口风，几个自己人之间说说，却显得关系融洽。 不多问，或许龙亚男到白泥后，就向刘明华汇报了。夜不深，见领导还适合，但必须抓紧。当领导的，没到厅级以上，基本都是精力特别旺盛的，晚上应酬到半夜，第二天必须精神饱满，这样才合格。 上车，没出城区，到一家茶楼。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楼，龙亚男对这比较熟，杨政丞作为小跟班只要跟紧不丢就好。 出电梯，有人服务生问包厢，便在前带路。茶楼个包厢之间空荡荡的，没什么声音，见龙亚男和求军经理神色严肃，杨政丞心里叫苦。 不喜欢这种见官的感觉，等级太分明，还有什么乐趣？不过，仕途中人个个都是人精，谁还看不透这点？看透又沉迷，说明真有吸引力。 对此，杨政丞是比较矛盾的。他不想参杂到仕途群体中，可目前很多事牵扯又脱不了身。 轻轻敲门，随即服务生打开门。龙亚男小心往里走，求军经理和杨政丞跟在后面。里面灯光不大，柔和，有轻柔的音乐。 真皮沙发、红木桌椅、仿古摆件、名家字画，里面的格调很不错。除了刘明华在里面，还有其他人，杨政丞一个都不认识。 坐在刘明华对面的，是一个身体胖胖的家伙，比王循都要胖一些。眼大、下巴明显多了一层，坐在刘明华视野里不好半躺着，上身压住大肚子，肯定很难受。不过，他神态恭谦，喜滋滋的。 在白泥，除了区董事会成员，其他人能够跟刘明华坐一起喝茶，都会喜滋滋的。 龙亚男三人进包厢，刘明华和那人正说着话，没被打断。等他们说后，龙亚男才说话，“董事长好，覃局好。” “来了。”刘明华抬头看，见龙亚男身后还跟着两人，笑着招手，“政丞，快过来坐。一路赶，辛苦了吧。” “董事长好，不辛苦。”杨政丞笑脸嘻嘻的，也不太在意刘明华有什么反应。跟这些人往来，他不想像龙亚男或求军经理那样，自己就该有独特的态度。 求军经理忙过来跟刘明华和另外那人招呼。刘明华应一句，却没怎么在意求军经理，看着杨政丞，“检测结果不错？那就好。政丞，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董事长，具体打算还没做成方案，不过，得找钱。”杨政丞也知道，这时候刘明华兴致好正是提钱的好时机，错过就说不清了。 “项目启动资金准备要多少？有多大缺口？”刘明华像摸过底一样，可能在他们到来之前，做了一点功课。 谈到项目，杨政丞也不敢随口乱说，“董事长，目前的想法是分几期来推进。第一步把厂区建好，购买成套设备，考虑配套运输，市场逐渐打开后，再考虑做第二期。” “这是比较稳重的做法，我支持。”刘明华想了想，对落鹰坪村做项目，区里的态度很明确，但支持力度再大，也不能做赔本吆喝的事。杨政丞能够这样克制，对刘明华这个区地建公司一把手而言，压力要轻多了。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神色不变，气息自然。 覃大志早听说过大田镇有个年轻人，很了不得，关于他的传闻也听多了，但心里不以为然。今晚在这里喝茶是在等龙亚男和那个人，覃大志也明白，龙亚男进包厢时姿态很端正，覃大志也不放在心上。 这时候，见杨政丞在刘明华面前如此沉稳，不得不另眼相看。即使是他或者区里其他常委，在刘明华面前的姿态都难保持平静。 这个人有大来历吗？ “政丞，给你介绍几个人。”刘明华带着笑，招手让杨政丞到他身边，“这位是白泥的财神爷，财务处监理覃大志。项目要钱，先找他借一部分，等项目有收益后慢慢还本。” “覃监理您好。”杨政丞忙主动招呼，见覃大志胖得圆的脸，却不露蠢笨像。这完全是猪相狐狸心，这种人得小心应对才是。 刘明华亲自引介，又亲自开口给钱，他对面前这个小青年该有多重视？覃大志对刘明华摸得也透，笑眯眯地跟杨政丞说话，“杨主任好，久闻大名，今天总算见到，有为不在年高啊。” “谢谢覃监理，得财神菩萨夸赞，心里美滋滋了。只是，自知就是一个愣头青、小青年，不懂什么事，覃监理以后多关照、多指点，不胜感谢。” “谦虚谦虚。有机会多联系，以后你知道老哥哥我是个热心人。” 刘明华又说，“政丞，这位美女也是财神，江右银行桔城市村镇银行白泥分行副经理杜嫣嫣杜总。项目缺钱，财务借一部分，还有多少缺口，找美女解决。你这么帅，和美女沟通没问题吧。” “杜经理您好。”杨政丞主动握手，原先见杜嫣嫣坐在刘明华身边，美艳若花，还以为她是刘明华那种身份的女人，没想到是银行的副经理，掌控白泥这边放贷的大权。 这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能够上到这样的位子，要么能力够强要么背景够硬。不管哪一点，杨政丞要找人借钱，都必要跟她往来。 “杨主任，真是大帅哥。区长放心，这么帅的大帅哥找我，什么事都会答应，早被他迷得不分东西南北啦。” 杜嫣嫣手指长，细腻丰润，和她体型相似。如果她在模特行业发展，肯定也会有不小成就。 “杜经理，一开始进来见你，以为是国际大模特来白泥休闲。都不敢正视一眼，自惭形秽。现在知道杜经理是白泥女财神，肯定会麻烦你。到时候可别烦哦。” “谢谢。帅哥找，肯定会尽我最大努力让你满意……”杜嫣嫣说这话时，不免飞瞟一眼，风情流露，杨政丞心里一颤。 “杜经理，会怎么让我们小帅哥兄弟满意，能不能先透露透露。”覃大志凑过来，这话另有歧义。 第129章 杜嫣嫣 在场的都听得出来，轻笑，杨政丞神态不变，如同没有听懂。面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杜嫣嫣。 她有一米七多，穿了高跟鞋，在杨政丞面前都不觉矮。脸秀丽精致，下巴微尖却不见单薄，圆融，让人忍不住要用手托住那下巴看她的脸。 脖子长而白，肌肤细腻，长发随意披散，自有一种飘洒之态。胸前耸起，不知是不是垫了海绵还是本来就壮硕。长腿，没细看，也该是那种可把玩一年以上级别。 到桔城市后，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周雅丽、唐钰彤、李晨雨、杨枚、赵芸、李悦等，而莲花嫂子、刘敏、平平妈、红姐、田思思等则是另一种的存在，可跟面前这位美女相比，都要稍逊。 或许是因为杜嫣嫣手掌银行财权，她拿着职场的自信，使得她多了一份魅力和风韵。当然，身高也是她很好的本钱。 “美女帅哥之间的事，说出来适合吗。”杜嫣嫣不怯场，笑着回应覃大志，对杨政丞眨眨眼，笑容一绽，似乎给了一个会心的暗示。 杨政丞明白她的用意，说，“谢谢杜经理，什么时候有控，我找你。” “今晚就可以，初见总是最美的。”杜嫣嫣笑着说。 “政丞，这里还有一位也给你介绍。李强东，白泥大老板，白泥首富。华茂集团，听说吧，在江右省也是排在前列的。” “李老板好。后生小子，一穷二白，有幸认识，非常荣幸。”对李强东这样的存在，杨政丞不会太显巴结，但态度也要争，毕竟是刘明华介绍的人。 “杨主任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幸会幸会，以后多联络，多交流。”李强东虽说不在意杨政丞是什么人，但也会看在刘明华面子上，显得客套。 今晚，见到的几个人都是白泥这里很具有份量的角色，可见刘明华对矿泉水厂项目的重视。要解决建项目的实质性问题，对此，杨政丞是很感激的。 寒暄之后，杨政丞给刘明华敬茶，“董事长，您对落鹰坪村的关怀，细致入微，事事考虑周到，非常感谢。感激的心情，请允许我用茶经您，表达一点诚心。” “这没什么，白泥要振兴经济，要切实做出一番事业，就必须将存在的资源激活。落鹰坪村要是不能当排头兵，我要不为你们做好服务，空谈经济振兴，又如何达到完美的目标？”刘明华带着感概地说。 不管刘明华是不是做样子给外人看，落鹰坪村是得到切实的好处，杨政丞说，“董事长您是真正做事业的领导，务实，踏实，能力强，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将白泥经济振兴起来，带领白泥百万人富裕起来，这是万家生佛啊。” 这话实在有些夸张，不过，今天这情况下说出来，只会让包厢里的人对杨政丞更有好感。 刘明华笑呵呵地，手虚指杨政丞，环视其他人，“政丞，看你怎么说啊，万家生佛，我承受得起吗。不过，如今桔城市有这样的好时机，我们白泥也不能错过，迎头赶上，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让老百姓骂尸位素餐，就安心了。” 这个话题多聊就没意思，给各人敬茶，也是表示一种初见的心态。到杜嫣嫣那，杨政丞笑着，“杜经理，给美女敬茶，心里忐忑啊，就像胸口压着块大石头一样，头僵硬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嘻嘻一笑，飞杨政丞一眼，诱人的唇开启，“帅哥，你说头僵硬，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没想杜嫣嫣来这样一句话，杨政丞一愣，不知是什么节奏。但他不想说破，“杜经理，我不太懂……” 杜嫣嫣捂着嘴笑，笑道浑身如风中的柳枝，见她胸在上下哆嗦，杨政丞也轻笑一声，手指着她突起，“别笑太凶，当心抖掉落了。” “想捡吗。”杜嫣嫣见杨政丞反击调戏，又飞他一眼。 “当然，那可是宝，谁不羡慕。” “男人就没一个好人，年轻轻的学坏了，当心找不到女朋友。” “一直找不到呢。” “骗谁啊，那位最美村小代课女教师不是你女朋友？”原来杜嫣嫣对杨政丞的情况比较熟悉，一语说穿。 “美女不好骗，说明我笨。”杨政丞也不在意，继续调戏。像杜嫣嫣这样的，不调戏她，会不高兴的。 “胆子够大，有女朋友还在外泡美女，不怕回去跪搓衣板。” “只能说美女魅力太大，让人什么都忘记了，哪还记得搓衣板。再说，古人早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可是千古名句，多少人总结出来的。” “很有意思哦，你这个人让人喜欢。” “那就好，谢谢美女。杜经理，你说值多少钱？” “那可说不好，得实际评估才行。”两人说的，都没将话说白，却是在聊项目贷款的事。 “美女哪时候有时间？我们再深入了解、沟通一下。” “好啊，随时都欢迎。”杜嫣嫣笑着应，两人茶杯一碰，喝了，“帅哥，一句话，十分钟后计时，一分钟一万，一百分钟一百万。” 这话就很污了，也不知杜嫣嫣是指什么，杨政丞只能应，“不到十分钟怎么办？” “那就免谈。”杜嫣嫣嘻嘻地笑。 “十一分钟不得只有一万？手续费都不够交。”杨政丞叫苦起来。 “那看你功夫啊，活好，自然有大回报。”杜嫣嫣三十有余，神态媚人，说笑间毫无羞怯，完全像讨论她工作一样。 “那好，就这样说定啦，多谢。”不再和杜嫣嫣多聊，到刘明华身边，坐下。杨政丞活动之后，龙亚男也开始活动，他自然要到刘明华、覃大志等人面前做做工作，以后才得到关照。 求军经理如今在大田镇地建公司也是党委成员，地位提升，跟在龙亚男身后，和刘明华、覃大志等人说几句话。不过，他没能像杨政丞、龙亚男那样得到领导的人同，态度差别不小。 不管怎么差别，有当面同主要领导说话的机会，就有努力改变的可能。 第130章 觉悟在哪 问题解决，刘明华不会在这边多耗时间，喝两杯茶就走了。 覃大志跟着刘明华一起走，不知是送刘明华还是他们另有地方。龙亚男和求军经理送到门口，不敢缠刘明华，拉着杨政丞回包厢。 杜嫣嫣没有就走，等杨政丞等人回来后，ok了一曲。声音还可，得到不少掌声，但说实在的，那是美女效应而不是歌声征服大家。和她说话声音比起来，唱歌就差不少。 见杨政丞鼓掌，杜嫣嫣邀请他一起合唱，杨政丞不推辞。两人唱，效果要强些，也得到不少掌声。 李强东也来一曲《北国之春》，唱得过那高音，掌声自然热烈。唱了歌，告辞离开。离开前，将包厢的单买了。 杜嫣嫣随即也走人，留下来的都不是主要人物，自然没心思飙歌。 杨政丞送杜嫣嫣到门外，一辆红色法拉利开过来，将她载走，也不知车里有什么人。杜嫣嫣上车前，和杨政丞只是招手告别，不像之前在里面说话那般暧昧。 等送人回包厢，喝茶、点东西吃、唱歌都不用花钱，但几个人都没心情了。龙亚男说，“政丞，再唱几首？” “亚男董事长，我这嗓子就算了，你和求军经理来几首吧，我也欣赏欣赏。”之前两人都没机会唱，在刘明华等人面前，他们哪敢出头表现。 说要唱歌，却都没那心思。今天能够跟刘明华近近说几句话，已经满足。何况，请客的人都走了，他们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回酒店，烧水泡茶。这里的茶远远不能跟先前的茶比，不过，这里是龙亚男的主场，他神采好多了。 “政丞，你说，有财务处和村镇银行出资，项目启动资金够了吧？”达成这样的目标，龙亚男自然开心，只是，项目具体怎么推动，还得杨政丞来操作。 “估计差不了多少，就不知覃局拿多少出来，银行肯贷多少款子。” “村里的用地补偿可拖一拖，施工方也可协议先垫资操作，如此一来，需要的资金就不多。” 听龙亚男这样说，可见他也是做一些了解的。国内不少项目也都是如此推进，最明显的就是房地产公司。只要有总项目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的启动资金，项目就可做起来。 把资金先创建公司，走一下账，款子随后划出。用公司抵押给银行，买地。用地抵押给银行贷款出来建设地产项目基石，买房，收首付。有这笔钱后，投入建设，分期将房款收取，等房屋主体出来，购房者的钱款全部到位，盈利也出来了。 上亿的项目只要准备百万启动资金就能够运转起来，也只有国内这市场和经济氛围才可成立。 建矿泉水厂所要的资金并不多，但对于落鹰坪村一组那里建设的，不是普通的饮用水厂。瓶装水所要求的要严格，销售渠道的建设也要一定的费用。如果打广告，就是一个很难预估的成本。 说起来，矿泉水生产流程也简单：天然水源（控制密封）—水泵—水管—水塔—沉淀过滤装置—水处理—检验—商标—包装—成品库?，如此而已。 今后对一组水源的利用可能会有更多方面，在建设生产这边，还得修建一个大的水池。再有就是生产规模一开始要确定多大才适合？ “政丞，我认为产品不一定专盯着瓶装水，也可生产桶装水。学校不是每天都消耗大量的桶装水吗，跟教育局沟通一下，全区学校用水，都规定专用我们的水，这就可保矿泉水厂基本收益了。” 求军经理提出自己的想法，这个思路提上去，区里肯定会支持，因为落鹰坪这边是区里扶持的项目。 杨政丞明白，这种做法确实可保住性命的基本运转而不亏，只是，这样抢占其他人的份额与市场，对白泥去而言是不利于发展的。刘明华即使肯为自己说这话，心里未必高兴。 “求军经理，暂时不考虑吧。” “政丞是怕区领导为难，把目光放在白泥之外。”龙亚男说。 这次出来，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启动资金基本解决，不会有太多缺口；二是区里的态度非常明朗，刘明华都肯亲自关照，以后在其他优惠方面肯定也有利。 三个人在酒店讨论一组那边的施工，什么时候开始的建设。建生产厂占地不要多大，但库存用地不会小。一组那边最初看好的地块，不是平整的，要先整平。 施工用推土机操作才快，不过，目前一组还没修通进村公路，大型器械想进入施工地也不容易。再过一段时间，一组的公路毛胚出来，就可运送器械。 接到电话，李盘丢下功夫去镇上。杨政丞不在村里，求军经理也不在，镇上有什么新的精神就得他去。天冷，三十多里骑摩托车吹冷风，也是够受的。不过，刘秘书电话里说领导找，要他无比尽快赶到，他有怨言也只能在背后骂几句。 进镇地建公司，感觉脸和手都木了，膝盖已经冷透。哪怕是有护膝垫，效果也不好。稍微活动一下，李盘往里走，去办公室找刘秘书。 刘秘书见他到了，点头招呼，“李支书来了，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主席。” 上楼，浑身还没缓过来。进莫植平办公室，顿时感觉到热气。办公室里不见莫植平，却是李志森坐着，见李盘到了，要他坐下。 刘秘书给李盘倒一杯热水，李志森没等李盘喝水，说，“李盘支书，你村的矿泉水厂资金到位了？” “老书记，项目的事情都是杨主任在负责，我不很了解。”李盘确实不怎么知道详情。 “李盘支书，你也是个老同志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村里的项目，你不将担子担起来，不抓住问题的核心，不控制项目的资金流向而放任，出问题怎么办？这是原则的大事，你的觉悟在哪？” 李志森说着说着，声音大起来，威势高涨。李盘到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李志森凶声质问，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131章 放任就是罪 村干到镇上面对镇地建公司主要领导，心里都差不多的心态。李盘被李志森质问，便没了思考，不过，他有一招应对，便是闭着嘴巴。 静等李志森说，微眯着眼，恭敬的神态，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在李志森面前听着。 骂一通，李志森心气顺一些，转念想到叫李盘到地建公司来的意图，才控制了情绪。“李盘支书，不是我批评你。你也是老公司的人了，不管在哪里，公司高于一切，这一点是我们组织人始终要牢记的。 这句话怎么理解？要随时随地坚决服从公司、听公司的话、按公司说的做，还有另一层意思你也要明白。 那就是但凡有公司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必须听公司的、服从公司，公司中人要有宏观掌控一切的自觉性，要做好这件事，才是真正的公司人。” 说到这，李志森停下来，看着李盘，要他表态。 “李盘支书，老董事长的话高屋建瓴，一针见血，直指核心。这才是真正老公司人，这才是对公司深刻的领会。李盘支书，明白了吗。”刘秘书说，提示李盘。 “李董事长、刘秘书，我懂、我懂。”李盘忙回答。 “你说你懂，你打算如何落实老董事长的指示？”刘秘书不打算轻松放过李盘。 “我……”李盘也是隐隐约约猜到李志森的用意，“村里的工作，我会完全按照地建公司上的指示落实好每一件事，请老董事长放心。” 对李盘的态度，虽说并不满意，也不能一下打回去。李志森先嗯了一声，“李盘支书，工作要做好，并不是每一件事都抓在手里，要多培养年轻人、培养后备力量。不过，工作要讲究方式方法，抓大放小，抓住核心工作，总览全局。” “是是是。”李盘忙应了。 “不要一味地说是，具体到落鹰坪村的工作，你说该怎么做吧。”刘秘书对李盘的性格了解比较多，不想让他这样混过关。 “村里……村里的工作在支部领导下，狠抓经济振兴工作……”李盘搜肠刮肚，总算记得目前白泥区的工作重心，村里也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努力做事的。 “村里矿泉水厂项目进展如何啦？”李志森也明白，跟村里这些人讲政治，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们关心的就是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哪会在意精神上的建设。 “老董事长，水厂项目是政丞主任负责，昨天他到桔城市去了，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到有没有最新的进展。”李盘这话也不是完全实说。 “你看、你看，问题严重不严重？”李志森手指着李盘，一副怒其不争的神情，看向刘秘书，“李盘支书，你要把村里的事放任到什么程度？你知不知道，工作上放任对我们公司人来说，就是一种懈怠，就是不负责任、就是一种罪！” “啊……”李盘听李志森说得这么严重，也不知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村里的工作，求军经理、亚男董事长不都是倾向于让杨政丞来担吗。这时候，他这个支书来负责，能做得起来吗。 不过，到这个时候李盘也明白刘秘书今天叫自己来是怎么回事，内心也有所动摇。 之前，村小收到一大笔钱，善款。村里只能看，不能碰，这让村里多少人心里不满意？不过，善款是不能拿的，这个李盘明白。那段时间心里虽很难受，但他还是压下了。 如今，矿泉水厂项目真做起来，会赚很多钱吧。赚来的钱要给一组来享用，特别是李照才是那边的主事者，和他这个村支书没有太多关系吧。 李盘内心的矛盾，刘秘书、李志森自然看在眼里。刘秘书说，“李盘支书，矿泉水厂项目是村里的，你是落鹰坪村支书，就得负全责。不管项目做到哪一步，都要清清楚楚。” “也不是要你事无巨细都去做，是要你懂得抓大放小。一个项目，什么才是大什么才是小？你要明白。”李志森说。 “我……我明白。”李盘说，“把项目做好，就是最大的事。” “你啊，怎么说你好。”李志森手点点李盘，一副无语的样子。 “一个镇最核心的工作就是人事和财政，”刘秘书提示说，“你说说看，落鹰坪村目前的核心是什么？” “招人，招工人。”李盘说，虽然对李志森的提议有所动心，但他也明白，杨政丞在镇上有亚男董事长支持，在村里支持他的人更多。矿泉水厂真落到自己手里，能够做好吗？显然见到的结果。 见李盘在装傻，刘秘书不知李志森是不是看出来，心里暗地感叹一声。这个杨政丞真的很厉害，短短时间里，连李盘都肯听他的，可惜刘义病倒了。 不过，刘秘书也不会戳破这，今天这件事是李志森安排的，自己不过是上传下达，即使龙亚男得知，也不会在意自己。 “你怎么就不明白？”李志森见李盘指点不透，很恼火，“矿泉水厂项目的建设，资金你要抓在手里。那是全村的钱也是国家的钱，你必须要对这些资金负责。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项目建设里，而不是让谁随意花销。你能不能做到？” “老董事长，矿泉水厂还没一分钱啊。”李盘自然听明白了。 “我知道目前资金还没到位，所以今天才找你来谈这个工作。要先有打算、工作有计划，不管怎么样，项目的资金必须掌握在公司手里，这是大原则问题。” “是是是，我听董事长的。”李盘应下来，知道李志森的意思后，不听说不可能的。至于项目真有资金之后，自己能不能沾边，到时候再说。 看李盘走了，李志森并不满意，也能够察觉李盘对他的敷衍。不过，目前也仅能做到这点，除非王文全董事长站出来说话。 莫植平今天都有意躲开，不参与，李志森也知道如今大田镇的大势在哪里。但不努力争取，心里又如何甘愿？ 阴沉着脸，李志森还在想，落鹰坪村项目的资金，会不会从镇上过账？ 第132章 财神爷的强势 想从村里入手，难度确实不小。主要是村里没有一个有声望和能力的人，想扶持一个人来做事都难。 就这样放弃真的很不甘，李志森转而看了看刘秘书，觉得这个人也是靠不住的。刚才要是肯对李盘施压，估计效果不会是这样的。 杨政丞不知后院差点起火，留在白泥和龙亚男一起，要把财务处和银行贷款的事情敲定下来。有刘明华董事长招呼，两家按说都不可能为难与推托。 只是，财务处那边该讨要多少钱适合？ 昨晚和龙亚男、求军经理一起讨论，建厂、买设备的投入大约在五十万以上，加上用地补偿、施工、建立基本的销售渠道，至少要两百万以上。 不过，有些钱可暂时不花。比如占地补偿的这部分，可将费用转化为水厂的股份。施工方垫资施工，也能够缓解资金的紧张。 将昨晚的讨论反复琢磨，财务处那边如果能够拿出五十万，银行贷款在一百万，剩余的缺口就不难解决。因为项目推动之后，可用公司做抵押来得到银行的进一步贷款，或从另一家银行贷款。 这种操作杨政丞也是懂如何运作的。 找覃大志可带龙亚男一起，有个见证，但找杜嫣嫣怕是不能带着亚男董事长。之前，两人低语说的那些话，不能当真，但到时肯定还有一番计较。那种话听在龙亚男耳里，也不知会演变成什么。 吃了早点，求军经理不跟他们走，办这种事不要人多，有些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龙亚男林出发前，把杨政丞拉到他单间，关上门，“政丞，等下如果见到覃局，很可能会有一些事情，你要先有准备。” 龙亚男虽没说开，杨政丞还是理解了。国内的惯例，从上划拨下来的钱款，都有雁过拔毛的做法。不单是哪一单位，即使领导亲自批给的资金，到下面最终剩下多少，还真不太准。 他们预备要五十万财政上的划拨，这笔钱用在项目投建上，等项目运转之后，有了收益，逐年返还财务处来抵消缴税。 这样操作上白泥区给项目的优惠政策，但五十万数额到项目上，会有多少钱？杨政丞先也想到，不过，对白泥这边的规则并不清楚。 见杨政丞没表示，龙亚男也不知他是明白还是真不懂。有些事情只是圈子内的人才听说，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整个就乱套了。 从杨政丞处理落鹰坪村小的善款，便觉得他在这方面所知不多，这话多少有尴尬的。说开了杨政丞如果不理解，传出去是一个事，不说开，如果去财政局遇上这种事他心里没准备，很可能会闹得更大。 “政丞，你明白我说的吧。”没办法，还是先说为好，万一事情没处理好，刘明华会怪自己，覃大志那边会成仇的。 杨政丞迟疑了下，“亚男董事长，你说的我有所了解，就不知白泥怎么操作。” “我也不太清楚.”龙亚男确实不知，因为这次的划拨钱款是刘明华区长亲自交代的，虽说没说明具体额度，覃大志那边会拔毛吗？ 心里没底，不知要怎么说，龙亚男还是要先给杨政丞一个心理准备，“应该在二十左右，这一次又特殊一些，说不定会拿到全额。” “财务处还用怕我啊。”杨政丞明白龙亚男说全额是什么意思。 龙亚男笑笑，“你和区长说得上话，又不是里面的人，覃局肯定也拿不准吧。” 这也是事实，也就是说，矿泉水厂项目这边找财务处拨五十万，很可能到手的资金只有四十万甚至三十几万。 之前，杨政丞在怀东省时听说过他们那边，曾有一所小村学校要建一厕所。项目申请的资金是二十万，但到最后学校修建时，真正修建的包工头只得一万块资金，修成的厕所质量如何，可想而知。 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框框，杨政丞也认了，即使能够跟刘明华说上话，但白泥的潜在规则，难道在上位的会不知道？ 即使没看到下面的人怎么做，白泥到市里要项目资金，也会被刮一层走，他们心里必然有数。 这些事不能挑破，要不然谁也不会再给你承诺，最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两人也没有完全说破，这样的事情真不能摊开来说。到白泥财务处，这里是白泥所有单位中建造最大气的。 停车坪、两个篮球场、羽毛球场、鱼池、假山、雕塑、亭子、两三百盆景，大楼有四栋，都是六层楼的，环状排列，拱卫着运动休闲区。 直接找覃大志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里面有一个着装的办公室女职员。见他们进办公室，笑着问，“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们吗？” 态度好，带着笑。杨政丞见着美女还不错，也笑着说，“美女好，我找覃局。” “覃局不在，我可以转告吗。”美女说。 “我能不能问问覃局什么时候来办公室？真有事。” “你好，我实在不知覃局什么时候会来办公室。领导的事多，我哪敢打听覃局的事？对不对？有什么事，如果可转告，覃局来了，我负责转告，这是我的工作。”美女显然不会告知他们覃大志在哪里。 看龙亚男一眼，见他也没好招，杨政丞不想反反复复到财政局来找覃大志。“美女，能不能把覃局的电话告知，我给覃局打电话。” “请原谅，我确实有覃局的电话号，但我真不能告诉你。这也是我的工作。”美女说得非常笃定，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难道真没办法见到覃大志？昨晚，刘明华的意思也是要今天就找覃大志，落实财务处拨款事宜。拖久了，钱款能不能有还是一回事，矿泉水厂项目也会拖慢进度。 只是，昨晚在茶楼包厢跟覃大志说话，一时间没机会跟他要电话号，以为到财务处肯定能够见到他，要不然也会问到情况。 “亚男董事长，有没有覃局电话？”龙亚男不可能不存覃大志的电话。 第133章 组建公司 “有。”或许是龙亚男也觉得意外，他声音放得低，在财务处真不敢放开嗓子说话。担心被人传开，以后到财务处来办事，会让人穿小鞋？ 翻出号码，杨政丞当着美女的面，给覃大志打电话。电话拨打过去，对方铃声响了但没接听，杨政丞便点了短信，写一句话：覃局好，我是杨政丞，今天到财务处找您这位财神爷啊。 过一阵，覃大志电话打回来了。告诉杨政丞说他今天在桔城市，很可能不回白泥。项目的款子如果急用，带了项目申请，他这边安排人帮操作，不会耽误。 “谢谢。覃局，那就麻烦您啦。等有机会我请覃局吃饭，表表心意。”杨政丞顺着覃大志的语气，说了自己的要求。 “那好，你到我办公室有人在，到时候直接找她就行了。” “覃局，我现在就在您办公室呢。” “你把电话给办公室的人。”杨政丞将自己的话给那美女，两人说几句，美女过来还手机，电话已经挂了。 “你好杨先生，多有怠慢。你跟我来吧。”美女脸上挂着笑。 两人跟在美女身后，往楼下走，随后到一间办公室，拿到表格。先写项目申请等相关资料，随后找副局长签字。又到另外的办公室不停地填表，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表格要写，从上午九点半一直忙到十一点半。 “手续办得差不多了，下午来拨款吧。”美女说，“你们的情况是最特殊的，要不是覃局交待，特事特办，一周时间办好都是最快的。” 美女没有邀功的意思，不过，也说明了覃大志对这次项目的态度。毕竟是刘明华当面交待的事，再者，很可能知道杨政丞在网络上有不小资源，小青年没什么耐心，闹出去可不好玩。 “非常感谢。辛苦美女了。”杨政丞真心感谢，知道没有美女带着他们走，是不可能一上午做成这件事的，“中午没安排吧，美女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便饭。聊表我们的感谢之意。” “中午单位有饭呢，要不嫌吃食堂，就在食堂吃吧。现在快要开餐啦。”美女邀请，杨政丞知道财政局的食堂，可能跟外面的餐馆差不多，不能用镇上食堂来衡量。 “美女，我是想请美女吃饭，表表心意，别无其他。” “以后吧，杨主任，今天就在财务处吃饭，工作餐。你们不走，局长问起我也好回答。” 之后还是留在财务处吃饭，确实，因为他们算是客人到来，可点菜。在小包间里吃中餐，三菜一汤，丰盛量足。 下午，美女不再陪他们两人，告知是只要到财务科直接划拨就可。下午上班时间，杨政丞和龙亚男再走财务处，到财务处交了表单，然后将卡号填好。谁想临了还出变故，倒不是财务处这边故意麻烦他们。 财务处的人解释，说这种拨款必须是公对公的账号才能划拨，要不然，他们没法做帐。上级也会查账，然后索回这笔款子。 经询问，才知道要以公司的名义提供帐号，之后才可把资金划拨过去。如此一来，这笔钱暂时还不能出来，要么建一个矿泉水厂公司的账号，要么走施工方单位的账号。 与龙亚男商议，确定组建落鹰坪村矿泉水厂，申请公司的新账号，以后这些款子更好掌控。 成立公司手续正在办理之中，为难的是申请公司手续要验资，目前落鹰坪村矿泉水厂还是一个空壳子，到哪里有资可验？ 龙亚男提出用村小的钱挪出来，走一个流水，随后回位归账就好。杨政丞觉得这样做不好，因为有这次操作，必然今后还会这样操作。村小那笔钱就不安全了。 讨论不定，电话问了问验资的问题，对方做了些说明。之后，杨政丞问可不可用财务处划拨的钱单子作为验资凭证，工商方面表示可以特殊处理。 这个问题就不大了，两人先回镇上一趟，将成立公司的资料整理好。 回镇上，矿泉水厂是落鹰坪村的企业，但公司却不能用村名。对公司的名字，之前也考虑过，杨政丞觉得不能只看到眼前的矿泉水厂。 矿泉水厂是公司的一个业务，以后，肯定还会有养殖等一系列的产业。对龙亚男说，“亚男董事长，落鹰坪那边的产业，不会局限在矿泉水厂一项，肯定还有别的。我想把公司取名‘鹰飞有限公司’，以后真能够做大，升级为鹰飞集团，也是不错。” “这个名字好，鹰飞和落鹰坪的意思是一连的，有地方落鹰自然有鹰飞起，展翅高空。寓意也好。”龙亚男笑道。 “就是还没跟村里其他人商量，不知他们有什么意见。” “意见不意见，就这样定了。落鹰坪村有文化的是谁，还不就是你。”龙亚男笑，对这个公司名比较看好。 在镇上停了一天，准备公司的资料。期间，将李盘等村里人叫到镇上，李盘找机会和杨政丞单独相处，然后说了李志森叫他到镇上的事。听李盘说了，杨政丞也明白，当初没有给李志森消化那些票据，使得他一直在找机会。 不过，回想一下。当初真给他消化几张单据，说不定会有更多的票据冒出来。拍拍李盘的背，“李叔，谢谢啊。” “其实该我们感谢你的，村里好了，谁得好处？这点我心里明白。” 原来李盘也不糊涂，知道杨政丞终究是落鹰坪村的过客，村里变好，收益的只有落鹰坪村人。 但这种事情还不能说出来，没什么凭据，也是因为王文全书记态度不是非常明确，才给这些人有点胆子。 不过，在大田镇王文全和龙亚男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们可琢磨的，有龙亚男全力支持，也就足够。 资料用一天准备好，相关的比如用地手续等也都做好。镇上在龙亚男的亲自坐镇下所有手续都在一办公室里处置，没人敢乱说。 忙完这一切，第二天早早去白泥，把公司成立起来。 第134章 吃饭没意思 到白泥办理鹰飞有限公司的手续很顺利，工商、卫生、还有营运许可证之类的都没什么被卡。落鹰坪村矿泉水厂的事情，或许经振组早有招呼，龙亚男和杨政丞都是经振组的成员。 办齐手续，已经到下午快下班了。龙亚男说，“政丞，忙一天，总算把这件挂心的事情办好了。” “亚男镇长，还不是因为白泥的形势所致，要不然，办理这样的手续要不要一个月，才办好？” “不至于吧，如今很多手续都简化了，办事的窗口也集中。哪还那么繁琐？” “自然不是太繁琐，主要是交表册、资料之后，会压在抽屉一周以上，这个才是最耗时的。”杨政丞明白其中的奥秘，如果有人帮招呼，自然会快些。 他们这次办理是带着政治帽子的，谁也不敢在这上面卡着，才会如此顺利。 “这些话就不说啦，存在即合理。也不是我们议论就能够改变什么，再说，如今不少好多了？得一步步走。”龙亚男自然不想多议论，被外人听了还以为他政治觉悟不高，传到领导耳里，可太亏了。 希望能够赶到下班之前将财政局的款子打过来，两人匆忙往财政局走，到那里，虽还没下班，但告知银行已经不给办理，只好又推后一天。 这个事没得说，好在钱款转天会到公司账户，也不急于这一夜。出财政局，龙亚男说，“银行那边贷款要不要也办下来？” “明天找找杜经理。” “政丞，要不今晚请杜经理一起吃个饭？先聊聊，明天办理也好顺利些，要做哪些准备，我们也有底。” 这个提议很不错，确实要先做一些工作，可别像在财政局那样。杨政丞当即到安静的地方给杜嫣嫣打电话，响铃一阵，没见对方接听，杨政丞准备放弃，杜嫣嫣却接听了。 “你好帅哥，这时候给我电话，是什么意思？”杜嫣嫣在电话里声音软糯糯的，似乎腰都在扭、臀在摆动。 “杜经理好，想你啦。” “就知道骗人，真想我还会拖几天没给人家电话，我可是日思夜想，度日如年。白瞎了人家一片苦心。”杜嫣嫣不是那么好蒙，说得好像真的很想念杨政丞一样，让他心里忐忑。 “杜姐，想请你吃个饭，有空吗。” “帅哥邀请，当然心痒。不过，吃饭没意思。” “杜姐，为了身材，晚饭都不吃啊。这可不好，不吃饭，哪会有力气。” “我要什么力气，要力气的活，不都是你们男人的事吗。”杜嫣嫣这话配合她声调语气，让杨政丞心都热了，感觉有股热气从小腹往某处传送，浑身都不对劲。 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杜嫣嫣听杨政丞不说话，嘻嘻地笑，很得意，“帅哥，怎么啦。我说得不对吗。” “杜姐，真不吃晚饭？”有些人为了保持身材，晚上只吃些水果之类的对付过去。 “也不一定啊，就看帅哥有没有诚意。”杜嫣嫣说。 “诚意肯定有，百分百的诚意。”杨政丞夸张地说。 “行啊，我看看帅哥到底有多大的诚意？你在哪，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杜姐，当然是我来接你。”杨政丞说。 “那只能是你一个哦。”听杜嫣嫣如此说，杨政丞也为难，他跟龙亚男在一起，这时候真将龙亚男丢在一边，说不过去。 龙亚男对自己知根知底，也知道这时候是在和杜嫣嫣聊电话，如果突然提出自己单独走，龙亚男会怎么想？ 只是，没法同杜嫣嫣去说。 “怎么，很为难啊。” “杜姐，今天我和亚男镇长一起来白泥，正从财政局出来。”杨政丞觉得说实话比较好。 “那这样吧，你跟龙亚男说我不答应，半小时后你总能够出来吧。”杜嫣嫣是铁了心要单独跟他在一起，杨政丞只有应下来。 挂了电话，杨政丞感觉自己汗水都出来了。对龙亚男摊摊手，没做解释。龙亚男见他如此，说，“那明天再找到办公室去？” “说是有应酬，暂时脱不开身。如果真有急事，也可找上去。”杨政丞想想还是编一个理由。 “那不就去吧。”龙亚男笑着说，“难得有见美女的机会，去吧。吃饭在哪里都可解决，我也可自己解决。” 或许，龙亚男也想跟一些朋友单独聚一聚，来白泥的机会虽多，但也不是每次都有闲。 回到酒店，将东西委托给酒店保存，免得不在房间万一出问题。办好，两人再次出来。杨政丞让龙亚男先走，上了车，消失了，才拦下一出租车。 按照杜嫣嫣提供的地点，出租车司机开过去，却是白泥村镇银行附近。杜嫣嫣站在银行楼上，看着杨政丞下车，两人通电话，之后，碰面。 见杜嫣嫣小西装、冬裙，显然是才要下班的样子。杨政丞说，“杜姐，这么拼？” “不拼谁肯养我？你肯吗。” “杜姐这么漂亮、年轻、魅力十足，只要发一句话，想养你的人可从白泥排队到桔城市啦。” “是吗，你排在第几位？” “杜姐，怕我是挤不上来的。这小身板的，杜姐也瞧不上。”杨政丞在杜嫣嫣面前，嘻嘻地说笑，面对面，他反而更有自信。 杨政丞在白泥算是高大的身材，阳光而帅气，不过，杜嫣嫣穿上高跟鞋，和他身高相差不明显。这种身材还说小身板，那不得两米开外的才合格？ “小帅哥是不是觉得姐老了？” “杜姐，你哪老啊，正当年，我们走在一起，人家都会错认是我妹妹。” “嘴巴这么甜呢，让人心里暖滋滋的。走吧，吃饭去。” 杨政丞也不问，陪着杜嫣嫣走。随即，到车库。里面空荡荡没有人，地下车库不大，可停十几台车。只有三台车在，杜嫣嫣走到一银灰色的车前，站着不动。 四周很暗，杨政丞不知杜嫣嫣会不会有动作，站着也不动。两人距离太近，完全可闻到对方的气息。 第135章 哪里小了 这是第二次见面，杨政丞在美女面前也不敢太冒失，有些美女表里并不一致。或许杜嫣嫣平时爱说些荤话，但不见得真有那样心思。 试探自己、玩一下暧昧，自己真鲁莽了，对方会生气。以后贷款还得找她，关系处理不当，要谈贷款事宜就没法说通。刘明华不可能第二次帮自己说话。 但彼此闻到对方气息，气息中有腻腻的感觉，这让心在慢慢变化。杨政丞觉得自己胆子也大起来，杜嫣嫣不说话，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手伸出去，便碰到杜嫣嫣身体。碰到她小腹，然后手沿着弧度绕，落在她的腰处。 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碰的敏感之地。杜嫣嫣被碰到后，身体似乎微微轻颤，不知是激动还是本能的变化。 稍稍用力，见她没有推拒，杨政丞也不管了。将她的腰往身前揽，杜嫣嫣便贴了过来，两人贴合在一处。 仍然不出声，贴在一处的感觉更强，上次见杜嫣嫣，杨政丞本身就有些想法。而之前两人电话说的那些话，也激发了杨政丞兴奋。 感受到她身体的美艳，杨政丞另一只手落在她冬裙上。丰满而翘隆的台地，被冬裙包紧，手感自然很好。用点力压一压，两人贴在一处的地方，距离就不存在了。 感觉到彼此的变化，觉得杜嫣嫣真有那种心思，也不知她是如何想。难道她真的很缺人关爱？干旱多时，急需甘露浇淋？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杜嫣嫣美艳，又在这么好的位子。要什么样的男人而不可得？ 自己的那处已经抵住她，彼此都感受到需要，见她还没有退让的意思。杨政丞说，“杜姐，我……我真的冒犯你，不会生气吧。” “上次说过，你今天找我是为款子的事吧。看你表现了哦，十分钟之后计时……” 听她这话，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自己也不在意杜嫣嫣的要求。因为她是美女，如果是一个胖嘟嘟的家伙这笔款子就得放弃。和美女做这些事，再苦再累，心里也喜欢。 手收回来，落到杜嫣嫣身前高峰上，之前不能断定她有没有垫海绵，这时候就要验证一番。小西装衣扣没扣上，里面是一件米黄色的纯羊毛衫，撑得高高的。 抓住高峰，感觉到隔着羊毛衫子下丰硕的存在。 “帅哥，谁给你的胆子，真大。” “见了杜姐这样的极品美女，谁胆子会小？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美女啦。”杨政丞动作不停，像在揉面团。身体也在配合，在车边，两人和跳巴伦舞蹈一样互动。 杜嫣嫣原想戏弄一下杨政丞的，年轻、帅气，有机会逗一逗很好玩的。谁知一下子就惹出火了。这个人非但没有后退，还那么主动，胆子大如天。 色胆包天这个词，在这个家伙身上体现淋漓尽致。杜嫣嫣想要将他推开，但身子已经不太听大脑指挥，软弱无力，没有推开他的力气和决心。 “哼……”本来要冷哼一下的，但声音发出来却完全变味，像是很爽时的声音。这声音让杨政丞听了，就像吹起冲锋号。 之前揉抓的手立即改变了方向，朝着她最核心的所在袭击，杜嫣嫣这时候知道这个家伙真会在这里就吃掉自己，便用最大的气力来挣扎。抓住他的手，阻止不让他得逞。 感觉到她很坚决，手虽没有力气却不像是那种半推半喜的，杨政丞也冷静了些。僵持一阵，杨政丞说，“杜姐，你太有魅力啦，真的招架不住。” “小帅哥，你才是真正杀手。” “哪里小了。”杨政丞作怪，知道这时候不会再有故事，便抓住杜嫣嫣的手，按在自己那撑起的地方，让她真切感受到自己没小。 不知是她要抽回手，还是故意捉弄自己，那手按住之后，居然还抓了抓，让杨政丞一股冷气钻进大脑，不由地深吸一口气来平复心情。 “嘻嘻嘻嘻嘻”杜嫣嫣发觉他的情绪变化，低声轻笑，“还不快上车，你来开，不准分心哦。” “好，往哪走？”杨政丞说。对白泥的去处，他确实知道不多，带着这么一个大美女，让外人看到也不对劲。 “走桔城市，不要多久吧。” 从白泥去桔城市要两小时，到市里后再夜宵也无所谓，天黑一段时间但也不会真晚。 “好的，我听杜姐的。”随后，开车出地下车库，外面天光还亮，估计至少要走半路才会黑下来。 冬季日短，要不到桔城市都还不会黑。 出城，提速。杜嫣嫣坐在副驾驶座上不说话，眯着眼像在养精神。杨政丞想，这时候正适合说贷款的事。 “杜姐，你上班每天都回市里？” “也不一定，有时候在白泥也有应酬，夜深就不走。银行这边有宿舍。”也是，杜嫣嫣是桔城市村镇银行白泥支行的副经理，权限不小，自然会有应得的待遇。 “天天来回跑太辛苦。”杨政丞说。 “习惯就好。” “杜姐，你的朋友多在市里？” “想摸清姐的情况，好下手？” “杜姐，该摸清的早就摸清了，大，正点。” “坏。”杜嫣嫣说，“年轻轻的不学好，你女朋友如何管你的。” “美女面前，本意而已。杜姐，听说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不是这个道理？” “歪理。” “歪理也有存在的价值。”杨政丞笑嘻嘻的，“杜姐，明天找你半贷款，会不会给两百万？” “你那多大的项目？一个小水厂吧，投入并不大。我估计，全部算起来也就几十万吧，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三个小时不够，那就四个小时，一直坚持到天亮，杜姐，你说够不够两百万？” “当自己真是蛮牛啊，要不得。不给你这个机会，二十万还差不多。提价啦，二十分钟一万，你自己看吧。” “杜姐，那我也勉为其难，争取拿下两百万。” “真要这么大款子？” “你不是喜欢大吗。我也喜欢，杜姐，我就觉得大好。不是有个词叫‘大好风光’吗？不用多解释。” 第136章 谈不拢 “细水长流，有听说过吗。我喜欢持之以恒，你要什么都得慢慢来。” “杜姐，我们矿泉水厂可不是白泥那些小水厂。他们最多投资五十万就够了，我这里要征地，第一期就是十几亩。还要修建大水池，在半山腰呢。要不，请杜姐到村里去看看？实地考察，杜姐如果看过后，还说只要几十万，我也认了。” “现在款子有多紧，你不知道啊。白泥成立经振组，区领导就给下了指标。全力扶持经济项目的发展，可村镇银行这边还有很多摊子都要钱，撒开了不见钱，收拢起来就是大数额。” 杨政丞对银行的情况真不了解，听杜嫣嫣如此说，可能也是真的。 “150万，不能再少了。” “最多三十万，你还能到财政局要一些，凑在一起够了。” “杜姐，太没诚意了。要不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办，计时。” “我说过什么啦。”杜嫣嫣矢口否认，装傻。 “杜姐，你说过十分钟之后，每多一分钟就给一万额度，一百分钟一百万，两百分钟两百万。” “没钱，先欠着。”杜嫣嫣将赌气的神情挂在脸上，水泼不进。 “杜姐，银行会没钱啊，谁信。” “银行的钱又不是纸，随便写啊。” 谈不拢。杨政丞便不再多说，只有等到了桔城市后，看有没有机会说服她。 天南海北地聊，轻松的话题让时间过得快。车到市区，杜嫣嫣开始指挥往哪里走，进市里半小时，来到一家餐店外。两人下车吃东西，主要是杨政丞吃，杜嫣嫣只不过是动动嘴吃得很少。 吃过东西，杜嫣嫣要了一些食物，带走。也不知她是不是习惯夜宵，或许是以为自己要夜宵？ 重新上车，随后往市外走，进一小区。然后车停在一栋楼下，“杜姐，车停这里没问题？”小区的停车，物业通常都会管理的，要么集中在临时停车场，要么停在自家的车库或车位。 “没问题，走吧。”两人下车，进楼，到电梯。杜嫣嫣一直没说要去哪，但可判断这里可能是她居住处，将自己带来，会不会她家里有老公？ 真的如此，自己没什么，但她家那位会怎么想？从之前在地下停车场的表现判断，杜嫣嫣似乎没这方面的顾虑。 她是单身的吗？离异独居？之前，真该多了解一下杜嫣嫣的生活情况。 杜嫣嫣提着带回来的食物，脸平静，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略显高冷。也不说话，偶尔视线扫过杨政丞，见他也表现平静，没有任何不适，觉得这个家伙确实胆子大。 在外面见美女，找机会调笑、戏弄、甚至更进一步做些事，都是很平常的。男人都如此，但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到陌生地方也不虚脚，就不一般了。 出电梯，这是一梯两用结构的房型，杜嫣嫣开了一间，进去。房子里没有人在，杨政丞换了鞋，笑着说，“杜姐，姐夫呢，不在家？” “你希望姐夫在家还是不在家？”杜嫣嫣直视着他，像要知道他真实想法。 “要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假话。”杜嫣嫣说。 “当然是姐夫在家。” “那真话呢。” “真话也是姐夫在家。” “你喜欢看我和老公吵架，是不是？” “自然不是，我喜欢看杜姐和姐夫扭架，先观察敌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变……态。”杜嫣嫣挥手朝他虚打。 客厅是大彩电、大沙发，足有四十多平的客厅布置得很好，灯光柔和，杜嫣嫣进来之后便钻进一房间。 观察这里，估计是杜嫣嫣的居室，她将自己带着这里来，用意也明显。虽说两人的交往太少，这样做很突然，不过，对美女有这样的用意，杨政丞也不会拒绝。 开了电视，将水也烧起来，准备泡茶。跑好茶，杜嫣嫣从房间出来了，已经换掉之前的小西装，上身也不是米黄色羊毛衫换成紫色的宽松家居服，厚厚的，给人另一种感观。 腿长，厚厚的裤袜，是不是有裙摆看不出来，家居服下摆一直到膝盖上。 头发用宽宽的带子扎了，人更高更有范，显得非常有精神。杨政丞眼前一亮，“杜姐，你家居更动人心。” “是吗。再过几分钟，你姐夫就回来啦。我得准备准备。” “那太好了，总算不虚此行。”杨政丞笑着应对，知道这里肯定是杜嫣嫣一个人的居处，要不然她可能这样子。 杨政丞手拍拍自己身边，杜嫣嫣便走到身边，坐下。两人没挨近，杨政丞伸手在她腰搂了下，杜嫣嫣被带到他身边。 顺着，他便往前压去，杜嫣嫣手撑住不想他这样。两人僵持一下，杜嫣嫣没坚持住，倒在沙发上。 “姐夫是这样的吗。他还没回来，杜姐你说也一样，我学得会。” “太坏了。”杜嫣嫣知道男人当然喜欢边做一些事情又听一些事情，如此，那情绪才更高涨。不说话，也不反抗，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任由他压住。 见她是这样的态度，杨政丞自然不客气。手伸进那宽松的居家服里，里面虽还有内衣，却不戴那玩意。 满满的一手。 情绪就像一碗酒精遇上了火，嘭地一下燃起来。 感受到男人的情绪，杜嫣嫣也觉得今天自己的行为很不解，完全不是平时那个高冷的自己。难道帅哥的魅力真正有强，完全秒杀自己了。 宝贝被抓，浑身如同虚幻境地，嘴里哼出声。 扭动起来，如同那被捉住的泥鳅，都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居家服的系带被拉开，里面的风景显露在外。闹得更欢更投入，两人都不去想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或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屈服于身体的本意。 “要不要开始计时。”杨政丞在杜嫣嫣耳边轻声地说。 “不能这样。”杜嫣嫣似乎从迷惑中突然惊醒一般，要将他从身上推开。 “是不是姐夫就要回来了？没问题，看不到姐夫的风采，便让他看看也一样。”杨政丞说着堵住杜嫣嫣的嘴。 第137章 超时罚款 “呜呜呜呜”嘴里的声音，杜嫣嫣心里很委屈，也不知进退自己是怎么回事。平时对谁都高冷，可两次见到杨政丞都像没有丝毫提防，反而完全放纵自己。 气憋闷到极点，杜嫣嫣才挣脱杨政丞的封堵，但她没有丝毫不满。这样的亲密有多久没体验过，或是从来就没注意体验过？ 自己也无法回想，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额头有些汗，客厅的空调热气高，不过，汗与热气真不相关。 杜嫣嫣得脱，深吸一口气，也不怨杨政丞。看着他，眼迷离疑惑，难道真是因为帅气才令自己迷失？ 他的手已经游历自己大部分，反馈那么真实，让杜嫣嫣甚至觉得真是在梦中。无法掌控的回应，她也不知接下来会怎么样。 客厅的音乐声很轻，没有盖过越来越粗大呼吸，觉得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杜嫣嫣索性放弃了追问、也放弃了挣扎。 到这一步，没必要再想起他，即使以后这个家伙真误解自己，那就让他误解吧。放松了自己后，杜嫣嫣也主动多了。 家居服在某一瞬间丢在一旁，掉落在地板上，没有谁顾它。沉迷的两人，在全力地对峙、全方位拼杀。 然后，有一瞬间，杜嫣嫣觉得自己所有的空虚都填得满满的，完全充实的感觉让她有种万年等一回的迷醉。 再之后，杜嫣嫣觉得自己是在冲浪、漂流、坐过山车、摩天轮、甚至蹦极！全新的体验，让她不再有丝毫悔意。 过程真的很长，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杜嫣嫣一次又一次被追杀，压榨，直到她感觉到极致幸福而泪流满面。 收拾好客厅，空间里还充满着异样的气息。见杨政丞的脸始终挂着某种得意的笑，杜嫣嫣很不满，挥手在他身上捶打，“你这么厉害，女朋友知道吗。” “我对她保密，你也不要告诉她哦。”杨政丞对手还抓住杜嫣嫣的坨坨，觉得这东西比起莲花嫂子那对还要好，真正丰硕弹力强。或许这个美女平时保养得好，或许有一段时间没人抓捏，使得杜嫣嫣的宝贝另有让人流连韵味。 见他如此，杜嫣嫣闭着眼，一边恢复体能，一边也在受用对方的关爱。确实，好久没注意享受爱情。与这个帅哥之间，其实不存在什么爱情，最多是好感或者说天性的吸引。 躺在沙发上半小时，杜嫣嫣恢复不少气力，坐起来，“走，沐浴。”杨政丞也站起来，扶着往浴室走。 浴室间有桶，调了水，很快有半桶热水。两人一起坐进去，很挤，很满，之前的水溢出来，散满一地。 杜嫣嫣不在意，紧紧地挤在桶里，又是另一种感觉。身体似乎更敏感，那种热情没多久便高涨起来。 也不急做什么，杨政丞见她眼睛的神气逐渐恢复，便暗示杜嫣嫣。见他如此，杜嫣嫣掐他，“什么变的，还喂不饱？” “不是要计时吗，我总不能让杜姐还有遗憾。对不对？” “早超时了，超时罚款。” 才不管杜嫣嫣怎么说，美色当前，杨政丞尽情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搓揉得欢，也让自己的情绪逐渐高炽，拉着杜嫣嫣站出桶，用清水淋洗。然后，身上的水没擦干，又侵占了她。 杜嫣嫣已经是熟透的那种，这时候也不惧杨政丞做什么，迎接着他、配合着他。此时，仿佛世界上已经再没有别的，只有身体、只有放肆，极致的欢乐。 一直闹到半夜过，两人才停下来。杜嫣嫣觉得自己从没有过这样的享受，当真是醉生梦死，这时候，最担心的是杨政丞又提起他的贷款。 好在杨政丞没提起这个话题，好像也真累了，冲淋干净身体，便相拥着睡了。 等醒来，天已经亮透。窗帘外透进来的白光，杜嫣嫣见了忙推开身边的杨政丞，“要赶上班，快点儿。” 银行上班是九点，比起其他单位要推后一个小时，但这时候赶往白泥，也不知时间够不够。到客厅看了手机，见真的会迟，杜嫣嫣多少有些抱怨。 上车，杨政丞也不敢开得过快，比平时稍微快一些。一路赶到白泥，两人几乎不说话，昨晚的事情，还是不说开为好。 到白泥，只用一个半小时，也是杨政丞多次往返两地熟悉了路段，才能快一些到达。车停在银行楼外，杜嫣嫣下车，什么也不提，杨政丞看她走进大楼，便去将车停进楼下地下室停车位。 出银行，吃了东西，才联系龙亚男。他也在等，接到杨政丞的电话，也不问昨晚为什么不回酒店。 约好碰面地点，先走财政局划拨那笔拨款。这边手续已经办理好，就差最后一步。公司账号有款子，这样做是才有底气。 在街上走，回想昨晚的经过，对杜嫣嫣是怎么样的人，一时间也下不了结论。如果说她是那种随意的人，可在过程中的细节又不像，但为什么昨天两人之间突然就做出这样的事？ 放在任何情况，都不会如此快速地完成、跨过彼此的隔阂。除非是在夜店中，纯粹是寻求外在刺激，那根本是另外一回事。难道她就是这样看待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感觉完全不对，或者是她在见到他之后，心神真迷失了，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本不该出现的事情已经发生，这时候如何解释也接受不清，才是两人从桔城市到白泥途中，一句话都不说的原因吗？ 龙亚男过来，对杨政丞只是笑笑，没问。杨政丞也不解释，“亚男董事长，银行那边的款子，今天不一定办得成。” “那就分两步走，财务处的钱到位后，项目就可以开始动手啦。银行那边做第二步，不会有什么影响。” 进财务处，已经熟悉这里，直接去找人划拨钱款，只是，不知到帐的额度是多少。 办理手续，工作人员很平静，不做什么解释。之后，告诉两人这钱可能不会及时到位，但一个工作日之内肯定会到账。 至于数额，等到账后才知道。 第138章 两件事 从财政局出来，龙亚男问杨政丞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原想，不管杜嫣嫣心里怎么想，自己得找她谈贷款的事，这是没法回避的。 确实，从桔城市回白泥，杨政丞也明白她不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贷款联系在一起。自己即使拖一段时间再跟她说贷款，心里还不一样会难受？ 当然，今天去找杜嫣嫣确实不是最好时机。 既然如此，那先不理这事，项目工程要启动，要做到准备也很多。进村的公路暂时还没挖通，但挖掘机等大型施工机械进厂区，难度并不大。一周之内，公路毛胚就会贯通，难度最大的就是石壁下那一段两百来米距离路段。 可挖掘机等机械可从石壁下过，然后爬坡，翻过山坳。目前紧要的是有两件，一是找建厂的施工放，这一点，之前已经同安居建设公司谈过，村小项目工程中，对方建造很负责，这边的工程一起丢给他们来做，也放心。 至于安居建设的实力，杨政丞完全不担心，在白泥建筑行业排位前三的存在，一些大型施工机械肯定会有。如今，私人购买挖机的也不少，施工方完全可找这些人来操作。 二是购买矿泉水厂生产设备，之前在网上也搜索过，初步确定了两家，电话沟通过。对设备的质量哪家更好，杨政丞觉得也无法比较。即使到厂家考察，除非请了这方面的专业人帮审核，要不然他们也看不出好坏。 到底用哪一家的设备，主要还得看售后服务了。 将自己的想法对龙亚男说，他表示这些事情，镇里也可派人一起做工作。落鹰坪村矿泉水厂本身是村里的项目，镇里如今调派干部来协助，也是区里的工作意图，一定要将落鹰坪村树立成全区的典范。 龙亚男另有事，不和杨政丞一起忙准备项目的事，杨政丞也明白他事务繁杂。说好下午回大田镇钱先联络，尽量一起走，好安排车。杨政丞表示感谢，龙亚男安排车便利，他独自要回村就得赶班车。 还没到中午，杨政丞去安居建设走一趟，将矿泉水厂建设施工确定下来，让安居建设那边也有所准备。 安居建设之前到过，在白泥有一栋四层楼的办公室。打出租到安居建设楼下，进楼，找经理。有接待人员热情地带路，经理刘广在他办公室。见杨政丞到了，笑着迎接，“老弟，欢迎欢迎。今天什么风把老弟吹来了？” “刘总，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老弟，不会是村小那边有问题吧。”村小教学楼施工已经到后期扫尾了，过些天，基本上可以入住。 “刘总，你们做的工程质量过硬，肯定不会有问题。后续的施工，还要请刘总费心。” “这是必须的，落鹰坪村小楼是展示我们公司实力和施工态度的样板工程，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分钟，我们都会一样的心态，这一点，请老弟放心，也请老弟监督。” “谢谢刘总。”对方既然释放出善意，杨政丞是乐见其成的，“刘总，今天来安居是想请刘总帮忙。” “有什么事我一定尽力，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说帮不帮忙。可不能见外了，是吧。”刘经理笑眯眯的，生意人，和气生财，何况知道杨政丞虽然年轻，在白泥可得到区主要领导看好。 “谢谢，刘总，今天过来是落鹰坪村矿泉水厂建厂工程要准备开工了，这个小工程学请安居来做，不知刘总能不能看得上？” “啊，这么快就动工？老弟，实在令人佩服。这个工程我早知道，资料也有准备。不过，原以为最早也会在明年夏季才会真正动手。” 刘经理表情有些夸张，对这个小工程，安居确实不怎么看书，但落鹰坪村那边的事情，区里主要领导都盯着。安居建设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去主要领导满意，肯定会在其他方面对安居建设做适度的补偿。 原以为至少会在年后，这个工程才可能落实下来，谁知这么快就办好所有手续，从这也可看到区里对落鹰坪村的高度关注。 “老弟请放心，安居建设这边早有准备，只要你说那天开动，我们的人手保证到位。”对这个建厂小工程，主要是先将厂区的占地平整，硬化，这是工程最重部分。 至于厂房、仓库、水池这类，工程量不大。像厂房之类，是购买了材料然后组装起来，几天的工程量而已。 “谢谢。”杨政丞说，“施工合同、图纸这些，刘总这边要多久可准备完善？我的意思是尽快完成，尽快签下协议，尽快动工。” “没问题，三天，不对，后天下午资料就可准备完善。”因为之前有过沟通，这个工程安居这边也做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好，刘总，一言为定。”杨政丞见这个事情如此干脆利索，也非常高兴，“刘总，矿泉水厂生产的设备，也一并拜托安居建设购置，你看行不行？” “和老弟之间，有什么不行？不行也必须行，对不对？请老弟放心，我找熟人帮忙，一定联系到质量最好，性价比最好的设备。” 刘经理给出承诺，对于安居建设而言，在外购置设备也是有门路的，他们购置设备比杨政丞自己购置要有更多优惠，售后服务也会更好。 两件事并为一件事，都交给安居建设来操作，杨政丞也不怕安居建设在背后有什么小动作。安居建设和其他公司比，他们更在意区里主要领导的态度，因为安居建设发展过程得到领导关照相对要多不少，毕竟公司的前期是白泥一建。 落实这件事，在电话里跟龙亚男做了汇报和沟通，龙亚男对他的处理也支持。刘经理这边要为杨政丞安排中餐，他推辞了，表示有镇一起。刘经理想将龙亚男等都邀一起吃个饭，请杨政丞帮忙沟通。 正说话间，杨政丞来了电话，一看来电，杨政丞对刘经理表示歉意，直接出办公室才接通。 第139章 发脾气 电话没说几句，杨政丞拿着电话跟刘经理道歉，表示他另有安排，今天吃饭安排不过来。刘经理没问，见杨政丞这样笑着表示下一次再安排。 电话是杜嫣嫣打来的，也不知她如何想，电话直说几句，要杨政丞到银行去见她。 银行贷款的申请资料之前已经有准备，杨政丞也带在酒店，到酒店将资料拿了，不管见杜嫣嫣后是不是用得上。 她在电话不提贷款，只说让杨政丞去银行。早上从桔城市一路过来，她一句话不说。上班一上午，怎么突然会想到见他？ 昨晚的事情不需要解释，在酒店整理资料，重新温习一遍资料的内容。一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从第一次见到杜嫣嫣就有些邪魅。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昨天先在地下停车场，黑暗中明显想在那里做点事情，最后虽说放弃，心里是不是不甘？ 到桔城市小区房间里，两人几乎都没任何语言上的沟通，直接奔实质，之后，基本在拼体力。 这样的表现，让杨政丞确实不解但却偏偏是事实，这样的事情真发生了。之前，觉得跟平平妈之间的治疗是匪夷所思的事，而和杜嫣嫣之间发生的，绝对如在梦境。 接下来的见面，又会发生什么事？杜嫣嫣只说是中午去，没说具体时间，也没说一起吃饭。她可能在银行食堂解决就餐，自己却不能在那里吃饭。 经过餐店时，要来一份快餐，先填饱了肚子，遇上什么事都不会虚脚。体能好，杜嫣嫣要是在银行贷款问题上卡自己，那就再折腾她，直到听话为止。反正两人之间已经发生过事情，她哪怕不肯给，也得半强行地发生。 有时候，这样做能够快刀斩乱麻地解决问题。 女人不讲理，遇上更不讲理的男人，她会服从的。 到银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在银行外打杜嫣嫣电话，她接听了，只是冷声说“在办公室。”没有多余的一个字，或许是因为自己没及时过来，让她闹心了。 知道她办公室，直接去也没人问。银行早九晚五上班，中午却要休息的，只有营业厅才有轮值的人员。 走廊安居，休息的人可能在个人的办公室里，不会给遇上。 轻敲杜嫣嫣办公室门，随后推进去。杜嫣嫣坐在办公桌后，俏脸生冷，办公室里似乎有股寒气。 见氛围如此，杨政丞想到昨晚杜嫣嫣的热烈，不由地露出一些笑，走到办公桌前，“杜姐好。” 杜嫣嫣却不说话，翻眼帘看他一眼，随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见她如此，估计杜嫣嫣心里真的有大怨气。或许是的，昨晚非常突然地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不对她说什么安慰之类的话。冷静之后，或许她不愿见到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杜姐，这么忙。”杨政丞像没看出她的情绪，绕过办公桌到杜嫣嫣身边，偏头去看她的电脑屏。 杜嫣嫣随手抓了一册本子，往他脸上拍。杨政丞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得逞。 挣扎一下，想挣脱被抓的手，可杜嫣嫣却没得逞。杨政丞也不抓痛她但不放开她的手，“杜姐，怎么生气啊。这可不成，美女生气会有皱纹的。” 涎着脸，也不管杜嫣嫣会怎么想。见她不说话，杨政丞拉了拉她的手，往嘴边凑，随即在手背上亲了亲。 杜嫣嫣还是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想挣脱那只手，纠结一会，杨政丞见她脸色更遭就放了。 杜嫣嫣的情绪在波动，似乎在走高，酝酿爆发点。可杨政丞不在意，手落在她肩头，捏了捏，说，“杜姐，劳逸结合，不能太拼。” 杜嫣嫣拍打他的手，表露出厌恶。 “杜姐，叫我来是给我看你发脾气？没事，加油发，我好好看着。”杨政丞嘻嘻地笑。 “……”杜嫣嫣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好了，对不起。我是在安居建设那边接到你的话，之后回酒店取点东西，再过来是有些迟了。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 杜嫣嫣只是看他一眼，似乎想看他真心在想什么。见她没反应，杨政丞的手再次落到她肩头，杜嫣嫣仅仅摔了摔肩，虽没摆脱也不再表示。 见她如此，杨政丞的手朝下滑，一把抓住高撑之处。这个动作大出杜嫣嫣的意料，绝对没想到他会如此做。 昨晚，也不知有多长的时间那坨坨在他手里抓弄，但这时候在办公室，即使没有外人，也不是杜嫣嫣能够接受的。 一下子站起来，杨政丞估计到她会有激烈的反应，也超出意料。不过，见她如此反应，总比她一直生闷气要好。杨政丞反应也快，在杜嫣嫣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将她的腰搂住，两人便贴在一起。 “放开我，流氓。” “要放开你好办，不准生气。”杨政丞说。 “哼。” “你再哼一下看。”杨政丞威胁说。 “哼哼哼。”杜嫣嫣不服输，继续了几下。 杨政丞见她这样，手直接往冬裙底而去。办公室温度高，二十来度，杜嫣嫣本身就不穿多。除了冬裙，里面就是丝袜。 本想先吓一吓她，谁知手进去了后，感觉到里面不一样。 空的，居然是空的！ 杜嫣嫣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被他如此，扭动加大。两人就激烈起来，杨政丞将她搂得更紧。杜嫣嫣好像真生气了，拿出拼命的架势。不过，气力终究小，无法摆脱杨政丞的纠缠。 探到新情况，杨政丞也不多想，身体的反应也大，当即一只手控制杜嫣嫣不让她得脱，一只手将自己某处放开。 杜嫣嫣没见他有小动作，但也意识到可能会有问题，一直在挣扎，想要摆脱束缚。等杨政丞这边准备好，他手发力，将杜嫣嫣背对自己，之后按在办公桌边。 撩起冬裙，很直接的后卫进攻。 等杜嫣嫣意识到什么，杨政丞已经完全入侵，毫无阻挡。 感觉到已经发生的事，杜嫣嫣扭动几下就不做无谓的事，扭头看杨政丞，她已经满面是泪。 第140章 谈 妥 然而，杨政丞并不看杜嫣嫣，只是密切注意着不让她挣脱开。一切进行之后，他想，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都不重要。 只要将她的身体降伏，其他的都会顺利。如此，入侵之后最初是狂暴的，毫无节制的，对杜嫣嫣而言也是痛苦的。不过，身体有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并没有身体方面的痛而是精神上的痛苦。 追索原因，杜嫣嫣发现最初还是自己引起的，明确这一点后，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心里对身后入侵的男人，并不见得真有仇怨，更多的是懊悔。 最初没那样戏弄他，昨天见面之初没那样做，他可能不会这样对待自己。已经有了昨晚的事情，要扭转他对自己的印象和态度，还有可能吗？ 身体并不听她控制，随着时间的推进，杜嫣嫣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什么。该来到的反应，早已经在她走神之际反馈给身后这个人。 这时候，他变得和风细雨一般，小心翼翼，要找到每一个点的碰触。手是那么放任而有力，但没抓痛她。 体会到这点，杜嫣嫣心里长叹一声。一个上午的努力在这一瞬间轰然坍塌，再也不可能对他冷冰冰的。 脸上的泪还在，杜嫣嫣没想要擦，泪水更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更顺畅。等杨政丞感觉到她在流泪，稍停了动作，“杜姐，怎么啦。” “你还知道管我死活啊。”杜嫣嫣哽咽地说，一直都是骄傲的，如今被他欺负却没出诉说。不过，心里虽有怨气，却又有着另一种味道，说不出的矛盾与挣扎。其实，每个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只是强弱而已。 “我是那样的人吗。” “还说不是，要是进来一个人，看到这样，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跳楼？” “中午，不会有人打搅你休息，除非是姐夫。”杨政丞嘻嘻地笑。 杜嫣嫣反手在他腰处扭住一块，掐了一把。这一掐，像是下冲锋号令一般，杨政丞立即加速起来，杜嫣嫣顿时失去控制，如同风雨里的小船。 一次之后，杨政丞才放开她，让她到沙发那坐下。端一杯水，杜嫣嫣白他一眼，这时候献什么殷勤？ 重新坐下，静默一阵，杨政丞才说，“杜姐，叫我来不是空坐吧。” “……”杜嫣嫣真不知他的心是不是肉长的，到这个时候，自己早被他欺负得没处藏，还故意气自己。“你想要我说什么？说谢谢你？” “杜姐，不是这意思的。你要明白，主要是杜姐太美了，让我如何把持？”他对她确实很满意，难得的美事。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的事，就会再来一次欺负我？” “杜姐误会了，不是答应不答应的事情，而是见到杜姐，我都觉得很难控制自己的举动，脑子死机啦。”承认不承认，事实上都是一回事，杨政丞也不做解释。 没想到这样说，杜嫣嫣却笑了笑，看来，只要表达了对美女赞誉的话，什么时候都会有效用。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我……”杜嫣嫣半天没说出来，但杨政丞却明白她药品表达什么意思。 笑了笑，看着杜嫣嫣的脸，“杜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魅力值最高。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管谁先谁后，那都是上天的安排。杜姐，你说是不是？” “信你才叫鬼，哄小姑娘去吧。”杜嫣嫣明显倾向平静下来，“你女朋友是不是都这样哄着？” “对别人肯定会哄哄，可杜姐这却是真实的。杜姐，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有魅力、更漂亮的女人？不可能。” “又瞎说。”不管是不是真有美女，杜嫣嫣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虽在瞎说，可杜嫣嫣也听出杨政丞是真意，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事，真将她堪称那种人。不过，心里也明白，以后如果再见到他，很可能还会像今天这样，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可能硬来。 这事杜嫣嫣虽不想，却明白抗议都不会有效，说不定还会更激发他情绪。 喝茶，等一会心情逐渐平静，杜嫣嫣觉得那个面对发生的事。看着杨政丞，“叫你来，是要说一下你贷款的事。” “两百万？”杨政丞故意说。 杜嫣嫣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会尽量帮你争取，但额度还是不会大。” 之前，杜嫣嫣说过只有三十万的额度，如今说帮自己争取，估计也不会超过百万。 “杜姐，我计时了的。已经两百多万。” “计时也没用，过期了。”杜嫣嫣白一眼这家伙，脸皮之厚，怕是再没有比他更厚的人。 “那这样，重新计时也行。”说这话，杨政丞做出要重新操作的架势，把杜嫣嫣吓了一跳。真要在办公室沙发上重新来，也不知他会折腾到什么时候。 “八十万是极限啦，如今银行这边太紧。没有区里招呼，都不可能给你们安排资金。” “一百二十万，我不多要。等第二期再来找杜姐。”杨政丞说。 “肯定不行，你有项目，也可找商行借贷，那边的情况比我们好多了。” 见杜嫣嫣确实没能安排足够的贷款额度，杨政丞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加上财政局那边的划拨款子，手里有一百多万，与安居建设那边也可协议逐渐给付工程款，资金不会太紧导致无法运转矿泉水厂项目。 “谢谢杜姐好意，你太盛情啦，都不知怎么表示感谢了。”话还没说完，杜嫣嫣一脚踢过来，踢中杨政丞的腿，有些痛。 “属马的吗，难怪这么好骑。”杨政丞怪声地说。自然又迎来一记踢，但这次他又准备，没能踢中。 不多说，杨政丞从杜嫣嫣办公室出来，手续不急着办理，说是缓一缓。这样的额度，杜嫣嫣还要同市里商议，争取。 杨政丞也喜欢缓一缓，下次见她，说不定又有机会那个，自然期待。 等杨政丞离开，杜嫣嫣蜷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情绪莫名其妙地暴躁，很想将办公室里的东西都砸掉。不过，那股情绪过后，心里却是有种窃喜。 第141章 经振组成立 目前要处理的事情基本处理了，在白泥就没有事情，不准备等龙亚男一起走，可搭班车回镇上。正准备跟龙亚男电话，却收到大辉打来电话，问他项目推进的情况。 “杨哥，你那边事情做的怎么样？” “谢谢辉哥。项目小，手续办理也快，区里也很关心。”对这样的小项目，对大辉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打电话来，可能是更多关心自己。 “事业无大小，杨哥这样谦虚啊，你那是实业，和规模大小没直接关联。我想，如果杨哥那边要资金，我可筹措一些，借贷也行，入股也行，都由杨哥一句话。” “辉哥，这份情太厚了，感谢感谢。”大辉他们的圈子，对一两百万的项目确实不放在心上，何况，这样的项目今后能不能赚钱，还是两说。 “见外了吧，我们兄弟之间，提钱就见外了。”大辉很大气地说。 这样的说话语气杨政丞是熟悉的，以前自己也常对别人说过，不过，如今改天换日，听大辉如此说，感触也深。 将矿泉水厂项目进展稍微提一提，大辉便明白，“杨哥，等项目建设落成，不要忘了给我们一个信息，我和几个人一起到落鹰坪给你庆贺。” “好，辉哥，感谢感谢，我一定记住。”等项目开始投产，估计白泥这边也会搞一个宣传活动，给经振组提振一下精神，也是区里对经振组工作的肯定。 到时候，参加的人不会少，大辉等人如果能够邀点人来，对以后矿泉水销售是有利的。 挂了电话，联系龙亚男，却得到通知。说是经振组正式成立，今晚要开全体成员会议，让杨政丞到区地建公司去集合，参加会议。 有些无奈，和李悦电话，说明在白泥的情况。心里琢磨，如今这个节奏，自己虽有支教老师之名，却很少有时间去上课，都给杂事拖住。下学期，李悦到桔城市学习，那谁来带这些孩子的课？ 这个事情真要先跟教育局那边讨论，确定人手。不过，也可招两三个有至于支教的人到落鹰坪村小来，确定支教老师为主体的村小。 赶到区地建公司，龙亚男已经在大门等着，见杨政丞到了，叫他一起。 “政丞，我了解了一下情况，经振组成立后，主要精力都要放在这边的工作。你情况特殊一些，还要在村小上课，不能耽误太多，是不是将那边的教学任务让人来接？” “亚男董事长，我的内心还是喜欢做支教老师，单纯。再说，村小一笔善款的使用还没完全走上正轨……”对这笔善款，杨政丞确实不想放手，成为某些人谋利的目标。 提到村小的善款，龙亚男也不好说什么，镇里有人想谋这笔钱，他也有耳闻。不过，没有成为事实，也装着不知，没必要太刺激那些人。 “落鹰坪村小总不能一直两个人上三个班的课，对不对？你完全可把村小校长担起来，这个办法就可解决不少实际困难。” 也真是的，这样的办法都想出来了。不过，杨政丞也明白，落鹰坪村主任推不掉，想安心做支教老师是很难了。何况，如今还被拉进经振组，以后关注的，不一定局限在落鹰坪村项目吧。 心里虽不赞成，也明白，以后很可能会这样的。龙亚男既然想到这，说不定会给区里提出来。 先去食堂，那里已经开餐。食堂平时不开晚餐的，除非是有会议或加班，才给固定人员准备晚餐。两人进身体，登记了名字，食堂也不认真核实。杨政丞想，哪时候身上没钱吃饭了，倒是可到这里来混。 晚餐是自助式的，没定额量，菜式有六个，味道还不差。吃过饭，龙亚男带着杨政丞去刘明华办公室，可没找到刘明华。随后折回来要找王循，也没见着。不知区主要领导是不是在会前又开朗的会议。 进区地建公司小会议室，已经有办公室人员在这边做接待。区地建公司办主任刘发荣、副主任钱正跃和两位美女文员都在，见龙亚男和杨政丞到来，刘发荣笑着说，“龙镇来了，好，请。杨主任好，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刘主任好，谢谢刘科关怀。”与刘发荣之间的往来少，但刘发荣是地建公司办主任，地位可不一样，以后不少事情可能会找他帮忙。 钱正跃也过来招呼，杨政丞笑着回应，表示感谢。 准备去找自己位子，刘发荣凑过来，小声说，“杨主任，矿泉水厂项目几时正式开工？” “应该不用多久了，主任，还要请您多帮忙哦。” “有任何困难，只要我帮得了的，一定全力去做。”刘发荣笑呵呵地说，不过，行政上的人，多是这种口气说话，其中有多少水分，可说不准。 “谢谢、谢谢，有主任这句话，我信心就足啦。”杨政丞也笑眯眯地说。 和龙亚男到位子坐，立即有美女送茶过来。龙亚男说，“政丞，看到了吧，区里对落鹰坪村有多上心，体会到了吧。我感觉到压力天大，你可不能再纠结上课不上课，主要精力都放在项目上。” 与会成员陆陆续续到来，小会议室随着人员到来，显得空间小了些。无法围着椭圆会议桌坐，只能再准备一圈椅子。坐在椭圆形会议桌边的人，都有自己的铭牌，杨政丞和龙亚男都有铭牌。 杨政丞观察了下，有铭牌的有十五个人，除开他和龙亚男，其余都是区里主要领导。等人都来齐了，杨政丞也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不小。 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的主要领导到齐，董事来了大半。有党政一把手、监察处监理、区天宇公司副董事长、人事处监理、宣讲处监理、王循、张庆和副监理等等，其他虽然不是董事成员，但却是白泥实权人物：财务处长覃大志和安全处长也都到了。 和这些人坐一圈，杨政丞确实感觉到不对头。有市里和区电视台记者在拍摄，杨政丞每当这时候，都低着头，手捂着脸，不让把自己面貌入镜头。 第142章 七人组 王循主持会议，以后经振组工作开展，就是以王循为首。胡慧林董事长和刘明华虽说是经振组的组长，却不会来处理这边的具体工作，只是领导作用。 听秘书念经振组成员名单，杨政丞也听出区里对这个临时机构，赋予了最大的期望。区里重要部门的一把手，全部是经振组的顾问或组员，抽调出来做日常工作的成员，也是各局、办公室等得力的人员。 最年轻的就是杨政丞，还有其他年轻人在，也都是有较强工作能力和经验的，这些人以后是工作的主体成员，具体落实各项工作到位或推进。 而这些人都是对王循负责，王循以后就是杨政丞等人的直接领导，让杨政丞有些不安。自从第一面见王循，就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所不同，有种排斥和压制。 或许，当初发起村小宣传时，对王循的工作有所冲击？又或许是平湖舵手之前跟王循就有私下的恩怨？ 这些都无从合适，以后或许也没法核实。和王循之间既然沟通有问题，以后在工作中也会有隔膜，想探查王循真实想法，从外界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 龙亚男董事长今晚虽说参加经振组成立会议，以后经振组一些工作他也会参加，但他并不是经振组日常工作的成员。杨政丞在经振组里没有真正熟悉的人，也没有工作上的呼应者。 经振组日常工作直接领导是王循，带领观众的是江华军。江华军是区开发板副主任，之前是副科级，这次提了半档，成为正科。三十岁，如果在经振组工作期间有良好表现，以后的前景会敞亮和顺畅。 其余经振组日常成员是钱正跃、刘诗瑜、丁兰兰、田秀芳和杨政丞，总计是七人。 钱正跃区地建公司办公室副主任，之前的工作是负责联系王循，如今，还是对王循负责，彼此之间会默契。 三女来历也都厉害，丁兰兰就是当初在财务处负责给覃大志办公室接待的那位，之前杨政丞办理项目划拨款子，就是丁兰兰带他。 刘诗瑜从人事处办公室出来的，主要负责今后经振组的宣传、材料整理等工作，也负责联络各局及上下沟通事宜。 田秀芳也是一美女，颜值不算好，另有一种文化韵味，她是江华军选出来的人，是经济方面的硕士毕业生。 各人到经振组之后，跟之前的工作都割裂，解散这个机构之前，原单位只是保留编制。领导在会议上公开承诺，只要在经振组工作有成效，以后会优先提拔到重要岗位。 杨政丞对这个承诺没兴致，但自己在经振组里的身份有些尴尬，一个没有编制的人进来，不就完全一个临时工、打工仔？以后，经振组万一有什么问题，会不会将自己推出来做替罪羊？ 在国内，将有罪、违法等全推给临时工，已经是一种思维模式，是老板们避祸的妙招。 这时候又不能同胡慧林或刘明华谈价钱，落鹰坪村作为全区经济振兴的排头兵，典型与标杆，他这个村主任参与到经振组来，是有利于以后发展落鹰坪村经济的。 从这个角度看，似乎自己进经振组又非常必要。 领导们轮流讲话，意思都是一个。组建经振组就是要把白泥区经济振兴起来，以后所有涉及到经济工作的，经振组都要关注、推动，白泥区所有的资源，倾斜到经济振兴工作上。 从会议开始到散会，三个多小时。王循宣布会议结束后，刘明华的秘书王进忠到杨政丞身边，悄悄地说一句话，要杨政丞暂时别急着走。 自然明白，刘明华想了解落鹰坪村那边的项目推进。杨政丞苦笑一下，如今，自己担起这些事情，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很显然，已经不能再做一个单纯的支教老师了。 参加会议的人往外走，杨政丞随着人流而行。出门，见王进忠在那边等，到他那边不远，王进忠对杨政丞遥遥点头，两人默契地往刘明华办公室去。 刘明华先到来办公室，冲了茶，见茶水金黄，显然是某地的特色茶。据说喝茶有诸多好处，杨政丞觉得这些主要是商家做出来的公关文，为卖茶才推出来的概念。 茶叶不会像米饭、面粉对谁都能解饿，不同的人，体质不一样，产生的身体病变也不一样。茶真能有疗效，那些富豪和高级别干部就不需要专职医师护理。 “政丞，坐坐坐。喝茶。”刘明华笑容挂在眉眼间，显得和气而亲昵。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双手接了刘明华递来的茶，弯着腰，很有礼貌。 “在我这里，不用讲虚礼。年轻人就该意气风发，受太多约束，还有什么活力？”刘明华的笑意越加浓，杨政丞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真。 或许是刘明华对人如此态度，才使得王循这个副手整天显得严肃，要树立另一个形象？ “董事长胸襟宽，是年轻人最好的导师。”杨政丞当面奉承一句，也很自如。 “你啊……”刘明华笑着用手虚点杨政丞，“坐下坐下，夜也深了，不说废话。政丞，矿泉水厂项目该动工了吧？” “就这几天，等进展到一定程度，我再给您汇报。” “你看你看，这个态度，算好吗。”刘明华偏着脸问自己秘书王进忠。王进忠笑笑，对自家老大自然要配合，“老板，你不是说年轻人要有思想吗，可不能怪政丞主任。” “我是说，他项目建设破土动工，都不让我去看看，悄悄地干活。”刘明华说。 “董事长，矿泉水厂项目太小，惊动您这大佬，适合吗。” “听听这口气，”刘明华说，“不过，我很喜欢。就该有这样的气量才对，百十万的项目终究太小，总得有上亿的项目才叫上我一起行动。” “上亿项目肯定会有，董事长，不会让白泥等太久。”王进忠很会聊天，在领导身边久了，摸透刘明华的心思。 杨政丞笑笑，矿泉水厂项目第一期虽规模小，但如果营运得好，完全可扩张起来。 第143章 例 会 “资金都到位了吧？启动项目的资金太少，这位知道，政丞啊，希望这个项目做起来，我到市里争取说话才有底气。”刘明华说道具体项目的工作，语气沉重了些。 “区长，目前矿泉水厂项目运作基本上没阻力，直到投产，资金上不会有压力。不过，产品推广是我们这个项目面临最大的难关，过了，以后逐渐扩大规模。如果无法突破，拿不到一定市场份额，只能惨淡经营。” “这个问题我也和区里一些人讨论过，对营销上的事情，目前白泥要找比较专业的人有困难。你觉得我们从外引进人才，先把这个项目做好，然后再找第二个突破口，逐渐攻破堡垒。这样行不行得通？” “董事长，我哪有什么主见？矿泉水厂也是看到那么好的山泉，才想到要把这水来卖钱。行不行，目前真不敢说。” 自己以前的经验和白泥这边不适合，杨政丞不敢乱说，一地经济振兴措施，可不是随口就能够说准的，瞎掺和后果严重。 “既然产品推出去是我们预见的困难，这时候，能不能先把工作做起来？” 这个提法固然好，但实际上却又不好开展。产品不出来，做广告、做推销就是空中楼阁、子无虚有，如何让客户、商家接受？ “董事长，矿泉水生产出来之后，还该有一系列的检测、质量报告这类东西。出来后，才开始做推销。时间上呢，估计在明年春，我想，三月初应该差不多了。” “既然你有打算，具体有什么要区里这边做的事，只管说出来，经振组不是摆设，必须要做出一系列的实绩。” “好，谢谢董事长。” 对目前要开展的项目施工，杨政丞也说了大体进程，在没有偶然因素的情况下，这个项目的推进应该比预计要快一些。安居建设那边也有规划，对区里高度重视的项目，即便施工过程有困难，也会加大投入力量，确保项目推进。 在刘明华办公室讨论将近一个小时，王进忠送杨政丞出区地建公司大门外。夜深了，两人也不多客套，王进忠还要去陪刘明华。挥手告别，回到酒店，拿手机看，才见自己被拉进经振组工作群，群主是江华军。 江华军发布第一个工作通知，就是明天上午九点，在经振组办公室召开第一次工作例会。 见到通知，杨政丞才记起，自己原准备给刘明华提出要求村里上课的事，给忘记提出来了。经振组有例会、有工作讨论会，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会议，今后自己还如何给学生上课？ 不能赌气回村里，杨政丞只好留在白泥参加会议。 经振组的办公室设立在财务处内，财务处有足够的空置办公点，之前，丁兰兰已经组织财务处人员空出一排办公室，让经振组用。 办公楼三楼，连着的五间办公室，都暂借给经振组。杨政丞到时，钱正跃、刘诗瑜、丁兰兰都已经到了，钱正跃对他点点头，随后跟丁兰兰说，“丁美女，带杨主任去看看他的办公桌。” “杨主任好，请跟我来。”丁兰兰笑着说。 和丁兰兰也算熟悉，之前为办理拨款给矿泉水厂项目，几乎忙一天。走在丁兰兰身边，杨政丞说，“丁姐，以后能不能别叫我主任，村主任啊，还不如直接喊小杨，更亲切。” “杨主任是嫌村主任官太小啦。知道吗，沿海地区村主任可是了不得的存在，手里掌控上亿活动经费，风光得很。” “我现在四处讨饭都没人肯给，说我四体不勤。”杨政丞应到。 “大帅哥，这样叫苦是不是不怀好意？我们覃局很看重杨主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样。”丁兰兰说，对杨政丞虽没有多少好感，也不会排斥或怀有敌意。 丁兰兰一路介绍，各办公室分别是哪些人用。王循一间独用，江华军和钱正跃合用一间。刘诗瑜和丁兰兰一间，田秀芬和杨政丞一间，另一间则是资料室和会议室。 除了王循那间和会议室并资料室比较大，其他三间都不算宽敞，当然，摆两办公桌外，还有文件柜和饮水机、待客沙发。空间其实不小，按正常的办公室用空间显然是超标的，四个甚至六人一起办公才适合。 棕栗色桌面、黑椅子，最新款电脑、座机电话，这样的办公室配置也显出区里对经振组格外重视。丁兰兰说，“帅哥，选一张吧。另一张就是田美女的。” “那等田美女选，我反正不会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有课呢。”杨政丞说，对办公桌这些确实没有什么可挑选的。自己一开始就不想给困在这里，要不然，以后不得在白泥常驻？ “这个怎么选都没关系，办公桌和用品都一样，新的。”丁兰兰有些傲娇地说，只有财务处才可能提供这样的办公室，其他单位谁有这样实力？丁兰兰在覃大志身边工作，习惯了财务处人的心态。 杨政丞没当回事，两人不在办公室停留，回会议室。田秀芳也到了，丁兰兰见她，说要带她去看办公室，田秀芳笑笑，“丁姐，一会再去吧。” 王循在江华军陪同下来到了，进会议室，见人员到齐。没做什么表示，往自己的座位走，坐下，环视一周。会议室的人也坐下，安静等待领导说话。 杨政丞不看王循，收敛着眉眼，除了钱正跃和丁兰兰稍微熟悉，其他都不熟。而丁兰兰的性子刚才也见了，上回她帮自己的大忙，也完全听命于覃大志。 “嗯。”王循吭声，“今天是经振组第一次例会，本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还是先过来参加这边的会议，你们也体会到区里对经振组的重视。 说句心里话，我坐在这里感觉最多的就是压力。区里给予越多，我们身上的压力也就越大，我们不能辜负区里对我们的期待。 要怎么样才能做出成绩，向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向白泥百万群众交上满意的答卷，就看各位的努力了。我坚信，只要我们努力，一定会取得成功，拿出优异的成绩。” 第144章 务 实 王循稍停，钱正跃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跟着鼓掌。王循看来看去这样，伸手压一压，“专心开会，我们争取开短会。务实。” 他这样说，鼓掌的人便停下来，会议室更安静，一丝声音都没了。随即，王循从市里谈到白泥区的经济形势，又说到江右省的大势，核心就是白泥的经济转型必须见效果。至于如何开展工作，目前虽在白泥区反复讨论，还没有找到可行措施。 对落鹰坪村矿泉水厂项目，王循一直都没提到，语气中，还是要以白泥周边建立厂区、建立产业园、建立度假区等等。 说到如何挖掘潜能，做出有影响力有实际效益的项目，王循在讲话中似乎有意无意地关注了杨政丞，但不明显。 能够感觉到王循的态度，杨政丞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落鹰坪那便当项目推进，即使没有经振组的助力，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从白泥的立场看，落鹰坪村太偏远，作为一个经济振兴示范点真的不适合。杨政丞也不情愿做这样的示范点，会很累还会引人瞩目，而落鹰坪潜力并不大。 其实，最适合的经济运作，还是按照王循所说的，在白泥城周边选地方来做项目。交通便利、地势也平整，又挨近城镇，人气旺，有这些因素，做经济才具有先决性条件。 不过，目前白泥要引进什么项目、或发展什么产业，一时间还找不到主业。 王循首先布置下来的就是做什么样的经济，作为白泥经济振兴的突破点，要每一个经振组的人提交一份思考或报告。强调要从实际出发，要有成立项目的有利因素和具体的困难。 提交之后，再集中讨论，将最有困难落实的方案拿出来，解决相应的困难。这样的提法对目前白泥而言，是比较理性的，可见王循这个常务副还是有自身的思考和判断。 落鹰坪村为白泥的经济振兴试点，也不知是谁提出来的。或许是当时对村小的宣传，展示了白泥在问题面前的高姿态，然后想把不利转变为有利，才推动了如今的事态。 从王循在正式会议上的表现看，白泥是不是也开始对之前的提法有了反思？坐着听会，杨政丞觉得身上的压力轻缓许多。 即使把矿泉水厂做出来，规模一时间不会做大，也不会有多大产值。四组的养殖计划也做起来，二组、三组以什么来促发展？ 杨政丞估计，即使都有了产业，总产值也非常小，没有值得推广的效能。 一条条布置下来，钱正跃将王循发言记录并整理，随后，整理出来的东西交给王循审过，随后，打印出来给每一个人。杨政丞估计，王循和钱正跃之前就将这个事情准备充分了，这时所作，不过是给他们看的。 资料下发，杨政丞以为会议到此结束，王循却提了问，“政丞，落鹰坪村那办得事情你要抓紧，节奏要放得更快。已经有了目标，尽早做完，经振组的主要精力还是要集中起来。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要不要派人协助？” 点到了名，杨政丞也不怵，站起来。“王区长，矿泉水厂在一周内开始施工，年前可以将生产设备到位，投产可能还要一点点时间，估计在明年三月份。 项目施工已经交给安居建设，不需要太多力量关注，按部就班，我看着应该没问题。” 其他的也不想说，这例会上，有些事情是领导要安排与落实的。 王循并不提矿泉水厂项目如何操作，经振组这边要做哪些事，同时，对杨政丞的工作也没具体要求和安排。 领导不提，杨政丞也乐得不问。讲了话，王循先走。送王循离开，江华军重新走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接下来的会议是落实之前提出的，要在白泥周边谋求经济转型突破口的规划意见。这个事情并不好做，因为之前也没准备，即时发言肯定没多少干货，对工作没实际意义。 江华军也不要大家立即得出结论，但说说各人想法，然后将工作分成多面，一个人负责最熟悉的一面。这样做不会有太多疏漏，也不会因为重复而浪费资源。 “秀芳，你先说说。经济是你的专业，结合白泥的具体情况，给我们科普科普。”江华军直接点名，大家都注意力都集中到田秀芳那。 田秀芳与杨政丞在一个办公室，开会两人也并排坐，杨政丞稍微侧身，使得田秀芳完全成为中心。 也许江华军之前同田秀芳沟通过，听到点名，田秀芳抬头，准备站起来。江华军用手虚压，“就不用站起来，发言随意一些，思维才更加活跃。” 田秀芳笑笑，很有内涵的样子。“江主任、钱主任、刘科长、丁科长、杨老师，讨论经济工作，我其实是一个完全新的新人。 因为没有多少实际工作经验，书本上的东西与实际之间是有差距的，要谈白泥的经济发展，我肯定不能像各位体会神，说到点子上。 江主任点了名，我就抛砖引玉，请各位批评。” 说到这，田秀芳对每个人都示意了下，表达自己的敬意。才接着说，“白泥经济处于滞后状况，是客观事实。如何形成，究其原因主要有几个方面： 一是地域因素，二是历史因素，三是资源因素，四是人力因素等等，可能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实际原因，目前我们的优势在哪里，突破口又如何找寻？ 我认为目前的优势最好的就是政策优势，桔城市从上而下给政策，开绿灯，白泥这边得抓住时机，乘势而上。 其次，交通问题的制约将会在一两年内得到解决。桔白高速目前已经勘测，最迟明年春季之后就能够开始建造，两到三年内可贯通。这对白泥招商引资是有巨大动力的。 至于说在白泥要将那些具体的项目引进、开发等，那要做实际的调研，拿到比较充分的资料，才好推动这些工作……” 第145章 各抒己见 讨论是很有必要的，道理越辩越明。 田秀芳提到做经济要先进行调研，这是沉稳之声，是一个负责的态度。但在白泥要拿到充分的资料，难度可不小，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经振组目前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白泥的领导层希望经振组成立之后，一周最多十天，就拿出一个像样而且可行的东西。如此才有说服力，能够向市里汇报。 “秀芳，能不能列出一些可行的方案？”江华军插话说，毕竟拉田秀芳来经振组之前，已经给她一些时间做准备的，这时候拿出来是最理想。 “要说可行的方案，”田秀芳稍微犹豫一下，“我认为可从三方面来确定，一是工业方面，在白泥周边划一块园区，引资招商。具体要做到事前，是到市里或省城进行招商，也可到沿海城市宣传我们的招商政策，引进投资； 二是成立项目园区，以农业经济生产，地点选择可灵活一些。做蔬菜、果林、养殖、苗木花卉和药材培植，经济价值的体现时间上有长有短； 三是以村组为小集体，实行经济实体的发展。这一点，目前正在试行的落鹰坪村可做实验，杨老师在这方面应该有一定经验积累。 其他的一些做法，也可试一试，必然将白泥目前已经具有的小企业、小作坊聚合起来，组建一个集团式的经济体，资源上有机分配，必然提高经济效益，减少竞争中的内耗。” “秀芳的提法，你们怎么看，有什么感想？”江华军想在田秀芳提出的基础上进行讨论，才好控制讨论大方向。 “杨老师，你能不能详尽介绍一下落鹰坪村那边的情况？”刘诗瑜发言，她来至于组织部，既有上传下达的作用，也有在经振组里监察各单位领导是不是配合经振组工作的作用。 又被点名，杨政丞也不知如何躲藏，才可以躲开别人的关注。“刘姐好，落鹰坪村所谓的实体经济目前还没成型，要说村里有什么规划，我和镇上亚男镇长讨论过。但说不上实体经济，经济效益如何，也无从判断。 我没有任何做经济的经验，之所以抓我不放，做这个村主任，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不过，村里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 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偏远，闭塞，这给搞经济带来的门槛大为提高。最明显的就是成本增加，利润自然变少。 村里几乎没什么资源，一组的泉水资源确实好，但生产矿泉水产品，能不能产生我们期待的价值，确实没法预估。因为矿泉水市场本身就是饱和的，我们原本不打算生产桶装水在白泥竞争，就是不想打破白泥目前的市场局面。 二组目前做一点点代工，规模太小，让十几家人每月有几百元工资收益；四组准备论证之后，做畜牧养殖。这个还没开始工作，结果不好说。” “杨老师你是谦虚了，”刘诗瑜笑着说，“矿泉水厂的产值，加上二组的代工和四组的养殖业，两三年后，一个实体经济不就出现了？至于其他村能不能借鉴落鹰坪村，要看各地的资源特点，但这个思路是可取的。” “落鹰坪村目前还处在规划状态，能不能真做到杨老师说的那些项目？这些项目产生的效益有多大？我觉得值得研究。”丁兰兰说。 “做经济实体，首先要考虑市场需要，其次是利润空间有多大。偏远村寨发展经济，显然地有劣势。就如杨老师说的那样，单单运输成本，就把利润空间挤薄了。没有利润或者微利经营，对一个村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但对白泥区而言，这样的经济模式就非常鸡肋。”田秀芳说，“杨老师，我的意思不是针对落鹰坪村。” 杨政丞笑笑，田秀芳的提法其实是对的。或许王循之前接受了田秀芳这样的说法，才对落鹰坪村的项目表现出冷淡。 “是不是可两条路走。”钱正跃说，“一条是村里经济走微利，充实农村经济基础，另一条路则是寻求发展，招商引资，做大做强？” “白泥的资源有限，目前平均分摊下去，都是下毛毛雨，能起到重点扶持的作用吗？”田秀芳的观点也是明朗。 “落鹰坪村目前是一个样板，积极作用不可否认。”刘诗瑜说。 “落鹰坪村能够有起色，也是区里给了资源，没有这些前提，落鹰坪村还会是之前的样子。其他村要发展，还有足够的资源扶持吗？这种可能性我们也心知肚明。” 田秀芳与刘诗瑜之间的争议，逐渐激烈起来，江华军眉头皱一皱，也不好打断她们。 钱正跃也明白，这样争议意义并不大，反而会影响经振组这边工作的凝聚力。“政丞，你谈谈吧。我觉得两人各有道理。” “钱主任，美女讨论，我听着正入迷呢。”杨政丞笑笑说，“你要我说落鹰坪村的情况，还好自打自脸吗。” 江华军、钱正跃都笑了起来，刘诗瑜说，“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看到优势的同时，也要看到不足，这没什么不好。” “刘姐站位高，我也很受启发；田姐专业，我是深有感触。”杨政丞也不想得罪谁，女人的小心眼得非常注意才行，“落鹰坪村目前的状况是我之前不想的，我只想单纯地做一个支教老师，每天上上课，不用多费神。 后来，由于这样那样因素，我都不知怎么回事成了村主任，再后来到经振组来。其实是很冤的，我本来就不懂这些，谁借我一下肩膀？” 听他如此说，大家都笑起来，注意力也有所转移。落鹰坪村宣传很热闹，但真要做经济，自然有太多不可控的难题。 “落鹰坪村如今上了牛车，能走多远我也不敢说，但努力走顺利、让村里各家得到收益，得到发展，这是我们村集体的意见，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好，只要有这样的态度，我想，白泥经济振兴必然成功。” 第146章 行 动 过了这一关，以后在区里，落鹰坪村可能不会过多引人注意。 回到村里，杨政丞才想到自己要申请老师到村里来上课的事。不过，这个学期不可能中途调人进来，只能多辛苦李悦。 问了李悦在家自学情况，她底子薄，这五年平时也肯学，但终究不系统，知识没成体系。等到学院整合一番，必然有大提升。 这是两人的设想，李悦一直这样坚持。教育学、心理学、教学法等基础课程李悦早读完几遍，主要内容已经记住。 不过，杨政丞觉得书本的东西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要有一颗热爱教学、热爱学生的心，李悦最大的优势在这点上。 看了李悦，自然会将她拉到诊所二楼，在房间做羞羞的事情。李悦对他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适应，哪怕大白天哪怕天还下着细细冻雨，都完全服从他的要求，解锁一些难度题。 从诊所出来，回到李盘家里。一堆大火，村干们都集中过来，听杨政丞传达区里的最新情况和对村里的工作要求。 目前，村里最紧要的就是到一组，把矿泉水厂区划拨出来，标明界限。等量三天后，安居建设就会开队伍过来操作，平整厂区。 “区里有意在白泥这边设立经济区，以后政策倾向会往那边，资源也会往经济园区倾斜，这是经济振兴必然的趋势。对我们村来说，资源的量可能会减少，但对我们村的发展却不一定是坏事。 为什么这样说？经济发展的最大动力不是投入多少资源，而是我们自身能不能鼓足干劲，能不能挖掘自身潜能。一旦形成等靠要的思想，我们村的经济也就僵化，没有发展起来的可能。 当然，区里有资源、有渠道我们还是要争取，要把这些资源利用好。目前，先把水厂建设起来，投产之后，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杨政丞说到这，往李盘等人脸上看清，却见他们都茫然地相互看着，不知要做什么。 心里不免叹息，可村里这些人就这状况，能怪他们吗？ “产品出来后，我们最当紧的就是卖水！卖不出去，水厂肯定会垮掉、血本无归。怎么办？到处跑，死皮赖脸求人帮卖，也可找有销售经验的人来帮卖。在江右省内卖，也可到京城、沿海城市去卖。只有水卖掉了，我们才赚钱，厂子才能继续办下去。 在这里，我提一个要求，把村里所有在外务工的人都联系到位，要他们帮忙卖水。这个不难吧。就算这些人也卖不出去，总能够把我们村里的水宣传出去，总会有一两个人能够卖出去。 敏姐，这个事情，用三天时间摸清外出的人，并联系到本人。” “好，我去做，一定完全任务。”刘敏说。 也明白这样做效果不会大，假如真的有人联系到商户，销量肯定也不多。新品牌，能够有多少人接受？但这样的事必须要做，哪怕一瓶水卖不出去也必须做，让全村的人形成一个共识，让整个大田镇、白泥区的人形成一个共识。 要做经济振兴工作不是单单那几个人的工作与努力，是全体人观念的转变，是全体人参与的行动，是全体人争取后才可能有的局面！ 也不给李盘等人说透，要他们去做事就够了。至于卖水要怎么才能有好效果，杨政丞将平湖舵手的公众号作为第一利器。 这个想法，目前不能跟任何人提。倒是可将大田镇在外务工的人员都发到起来，一起参与卖落鹰坪村泉水活动，想必，龙亚男镇长会配合行动。 这边做了工作布置，带着李盘、李明等人往一组去，要划出矿泉水厂区，村干到场、镇干部也得到场，才不会在施工队进来后，还为占地的事扯皮。 求军镇长带着镇负责国土手续的干部先往一组了，所有征地，之前已经做过工作，手续也办理了。今天要将这些手续、协议当场在实地签字，打桩定位。 李照和村里的主事人在一组等，杨政丞等村干到后，大家一起往厂区去。天下着细雨，很冷，高处的山巅有冰冻，草木披着冰层。 这些人也不觉冷，都有些兴奋地往预计的厂区走。征用的地块不算大，第一期十几亩山地，牵涉到的人家不多。各家人都有代表，路上，就有人问起征地的补偿问题，这些补偿会在什么时候到位？ “村里之前已经宣传过，对水厂征用的占地，补偿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按亩算钱，白泥去对山地补偿的标准是三万，我们村准备给五万一亩，有多少算多少钱。 不过，这笔钱暂时还不能到位，我们会从今天起给你加算利息，按照银行存款利息帮你加在一起，到时候厂子卖水的钱，首先就付给钱款。 另一种办法是把地作为水厂资源进行入股，股份也算过，占地多少，给出多少股份，以后长期分红。你也可将这些股份卖给有人愿意买股份的老板，只要你先向厂子报告，卖出多少钱，我们不干预。” 这个政策之前已经说过，村里的人也知道，怎么选择，各家也都在犹豫，只有李照家要按照分红入股。 杨政丞说了补偿问题，其他人还是不敢做选择。到山上，征地时把泉水涌出区域都包括在内，之后在几十米外开始划定厂区。 拉线定桩，核算征地面积。这里才做起来，求军镇长带着五六个镇上干部过来，刘秘书也在其中。杨政丞虽对刘秘书不感冒，可他已经到了，也不会做让刘秘书在众人面前丢面子的事。 笑着握手，感谢刘秘书过来关心这边的工作。刘秘书也不多少，问了些情况，又问了村里对补偿满不满意。 行动起来也快，测定到一半时，安居建设的人也到了。三个人，都是之前认识的，建设村小时过来的。这边工程虽然会另安排人员，可管理工程的，还是之前那批人。 杨政丞跟到来的人一一握手，他们到来，对今后施工更好操作。 第147章 动 土 将每一个界线桩钉下地，征地范围也就标识出来，有施工的安居建设的人在这里做记录。也就镇干部拍照和划出示意图，以后这里的地块便属于矿泉水厂。 村里几家人也在，看着钉下地桩，没有问题后，会在干部手里的协议签字。至于补偿问题，暂时还没确定下来。 这个事情虽然繁琐，不过，之前有所准备，不少资料是提前就做好，这时候现场兑现，签字。到下午，天空的阴雨收了，偏西的空中露出一抹阳光。 求军经理说，“政丞，太阳出来了，好兆头。” 其他的人都觉得好，对这个矿泉水厂项目有更多信心。安居建设的人表示，一定在两天内把施工机械运送到位，正式开动工程施工。 “政丞，正式动土，要不要做一个仪式？要不要请区里老板讲话？”求军经理问。 “求军经理，这个项目施工就没必要闹多大影响。我之前和区长也有沟通，我们这边表示一下，请亚男董事长到场就差不多了。毕竟是村里的小打小闹，谁知以后会怎么样？给自己放松点，没压力不是更好。” 求军经理笑笑，对这么做不觉得好，开工动土有人来观礼、庆贺才有影响力。但最终还是要杨政丞来拿主意。 回村，李照家已经准备好晚饭，大家在他家吃了。求军经理带着人要回镇上，给龙亚男做工作汇报。杨政丞也要回村小这边，村小修建已经扫尾，就差一些琐碎的细节。绿化则要等年后，如今太冷，也不利栽植。 教学楼主楼已经完成，包括粉刷和教师、学生住宿间的壁柜，也都做好。水电也拉通，完全可搬进新楼住。 李悦就提过，要不要搬回村小教学楼去住，那边没人吵他们。也不用担心有谁在夜里听房，她在莲花嫂子家住，晚上收到杨政丞的侵扰，不敢发出大声，自然没有在自己居所安心。 杨政丞不答应，因为这楼等完全竣工后，肯定会有一个仪式，也会对整栋楼进行质检。这是要在往楼上向之前关注落鹰坪村小的网友一个交待。 杨政丞与龙亚男董事长商讨过，交接仪式最好在开学前，等新办公桌、新厨房、新教室和课桌椅都到位了，学生们背着新书包、穿上村小免费的校服，请区电视台来拍摄、宣传，自然也请平湖舵手也来宣传一次。 这次请平湖舵手来宣传村小，最好将矿泉水厂和山泉的品质插播进去，先给网友一个信息，之后，推销矿泉水产品才会更加顺利。 安居建设的人配置杨政丞看新楼，看每一处修建细节，提出哪些还要改进之处。看一遍，杨政丞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是教学楼和综合用房，而不是私家住所。 对卫生间、壁柜等设施的建造是有些超过之前的设计，不过，安居建设对此表示是他们公司给村小的馈赠，成本不计在工程预算中。 对此杨政丞只能表示感谢，总不能再拆掉。水电都拉通，试了试，水压不错。电灯的光线足够，因为是新楼，墙壁洁净，灯亮之后，哪怕是旁晚都显示出亮光。 最后看了厨房和杨政丞提出的洗浴间，洗浴间是给学生们用的，设计时开关放得低，大人要用反而不便，需要弯腰低头。装有电热水器，不用时可关电即可。 老师的洗浴问题已经安装进房间中的卫生间，不会跟学生共用。 教学楼外的空地已经硬化，部分会铺上人造草皮，对学生运动、嬉闹和集会、做操等，都便利。操场不大，最前面是旗台和立柱，是升旗用地。 看一圈，杨政丞是满意的，修建过程他参与，但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村小有完整的印象。等新学期到来，学生迁入新楼，该有多大的精神面貌改变？还得要平湖舵手来策划，专业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站在小草坪上，给平湖舵手打电话，然后用微信把拍摄的照片传给他，让他有所准备。 村小新楼的宣传，即使没有给平湖舵手任何酬劳，他也会尽力来做好，因为，这里是他自媒体跃升之地，宣传落鹰坪村小。 是平湖舵手宣传他的公众号，让他的公众号再次走进人们关注的视野。 这一天，镇上求军经理、莫植平董事、姚华生副经理、刘秘书等镇领导和一些干部，早早开车到落鹰坪村。主要领导王文全董事长和龙亚男董事长，则亲往白泥，迎接并陪同前来参加奠基仪式的区重要领导。 杨政丞等村主干在村部等候，准备了早餐，领导们到来后，填了肚子。便等着从白泥那边过来的人，有区领导、有区电视台的、还有平湖舵手也要来。 原本矿泉水厂施工动土，是不准备闹出动静的，但龙亚男和王文全却不同意，向区里做了汇报。 区里主要领导有工作牵绊，不能亲临，但宣讲处监理刘良勇答应过来，让王文全等大有面子。区地建公司这边乔新跃虽然不是做经济方面工作的，但也会来参加这次项目动土活动。 九点多，刘良勇等人到来，杨政丞自然要上前迎接。刘良勇对杨政丞的印象不错，对落鹰坪村给白泥区带来的发展机会是记情的，见面时，对杨政丞猛赞几句。 随即，往一组走，正式公路还没修通，一行人从三组直接爬坡往一组走。天公作美，昨天开始放晴，路已经干燥，行走便利。 十点多，到一组。那边已经在求军经理等人督促下做好充分准备。请刘良勇和乔新跃、王文全、龙亚男等领导讲话，也都很简短又很热烈地祝贺项目开工。 鞭炮声中，领导们和各方面代表一起动手破土。随后，在喧闹声中，安居建设名下的机械开始操作，挖掘山坡，开始整平地块。 天气晴好，领导们参加了活动之后，不急着离开。到山泉洞口看清流迸涌，体验一下山泉的甘甜。 随后下山，见挖机已经开出一大片平地，刘良勇笑着和杨政丞说，“是不是十几天就可整平？” 第148章 招聘经理 迈出这一步，对杨政丞也是一种督促和鞭策。 项目既然开始，就必须要做好，做到哪一步暂时还不好定论，至少要过得去。如今，不能对落鹰坪村作为不能经济振兴的标杆有所降温，但他对自己的要求却没有降低。 工地这边交给李明、李照看着，杨政丞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工地。安居建设的施工质量上还信得过，而整平厂区，质量因素相对小多了。 回村的路上，杨政丞深感在这个项目推进上，缺少帮自己的人。村里的人指望不上，镇上干部能力也有限，他们也不可能加入这个项目而放弃上班。 是不是招一个职业经理人，甚至招一个团队来操作这个项目的推进？想到这，便仔细琢磨起来。 回到村里，将自己的想法跟李盘沟通。 “李叔，一组的水厂已经开工，年前很可能就得投产。村里你觉得有谁能够负责水厂的营运与管理？” “……”李盘都没听明白，“杨主任，水厂不是好好的吗？有你负责，不就可以了。要找人上工不会没人，还要人来管理？” “怎么不要人管理？水厂要做起来，就必须有一个团队才行。生产管理要人吧，卖水要不要人？一个厂方方面面，事情多了，要的人手可不少。 李叔，我们的水厂可不是白泥那三家厂子，一个老板，三五个工人，加上外围送水工就可完全运转起来。我们是正规厂子，得有一个管理团队。” “这个我听明白了，你来做总经理，找村里人来做其他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团队了吗。” “这也算一个团队，只是让我们来做，水厂可能会血本无归的。你说村里谁能够把水卖到桔城市、卖到省城、卖到外省去？” 李盘是明白的，不说桔城市，就是镇上、白泥，他们都不一定卖得出去。很可能村里没有几个人敢出来卖水。 “那就招人吧，谁肯来村里，那么远，水厂赚不赚钱都还难说。”李盘也有自己的考虑。 要找可用的人，可担起矿泉水厂担子的人确实不好找。如今，项目才开始，能有人看好这个项目吗？ 和李盘说后，村里主干讨论过，也支持杨政丞的提议：招人，或招一个团队。 杨政丞把目前的情况和龙亚男、求军镇长讨论，表示在这个项目上得招总经理，要找到人才来参与项目运作。龙亚男听了情况，表示支持他的做法。不过，如何才能招到人，却没办法帮忙。 如何找可用之人？杨政丞也想打广告之类的，但可能行非常小。到桔城市人才市场去招聘，甚至到省城人才市场招聘，人才可能有适合的，但有人肯来吗？ 杨政丞想了后，打平湖舵手电话，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平湖舵手说，“政丞，要找有经验的、适合这样职位的，可不容易。” “是啊，适合这样职位的人，哪里找不到位子？谁肯跑到落鹰坪村这偏远之地来喂蚊子。老哥，我想请你帮忙啊，看能不能忽悠一两个人来。” “我帮问问，可不敢保证。” “强压猫儿喝酸汤，肯定也做不好，老哥多费心，拜托了。”也不敢将希望都挂在平湖舵手那里，杨政丞随后在自己公众号公布村小建设进展的内容中，夹杂了一条招聘启事。 做了这些事，杨政丞突然想到一个人，田秀芳。她是硕士生毕业，应该有一些朋友的，说不定能帮找到一些人来。 人物类分，田秀芳认识的人或者她的朋友，可能大多都是做经济方面的强手。 去县城，到经振组办公室。田秀芳不在，可能到哪做事去了。走到另一间办公室，见刘诗瑜在，便问，“刘姐，其他人呢。” “杨老师，今天你也来啦。昨天落鹰坪村项目开始施工，昨晚我才听说，你都不先透一个信，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怕我们分你功劳？” 明知刘诗瑜是在开玩笑，也是在表达她的善意。笑笑说，“刘姐对我关心，我能不知？不过，村里的水厂能有多大效益？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以后营运不下去，还不知有多少人骂。” “也不至于，只要能够做下去，对落鹰坪村就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仅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谢谢刘姐理解。他们都在忙什么？” “今天他们到城区外去，准备规划出一块园区。早早就走了，没事，你忙好你那边就成。” 在城郊开辟工业园区，这是一个不错的构想，交通便利，其他条件也相对好。国内的工业园基本如此规划，都是有考虑的。 “刘姐，我想找田姐帮一个忙。” “什么事能跟我说吗？” “村里水厂施工了，过一段时间水厂建成、投产，总得要人管理、经营，而我在这方面不熟悉，村里更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想请田姐推荐一两位熟人来担任经理，总揽这一摊子。” “你自己把事情抓起来，不好吗。要说能力，我看你就很好。” “刘姐，对啦。你在组织部，应该熟悉白泥这边的人，有没有适合的？” 刘诗瑜想了想，“还真找不到能够独自担当这样工作的人，白泥经济滞后，也因为滞后，人才稀缺是必然的。没有人才，经济滞后又成为必然，这就陷入一个坏的循环套里。你问问田秀芳吧，我估计也难。” 问清楚田秀芳的去向，刘诗瑜还把田秀芳电话号码翻找出来给杨政丞，他便出去。打车到郊外，见前面山头有几个人，猜应该是经振组的人。 对白泥杨政丞确实不怎么熟悉，好在出租司机知道这些地方，带他过来。往前走，这边山势不高，起伏平缓。这一片真划为工业园区，基础建设应该很便利的，工程量不大，七通一平一两个月内就能够见成效。 山头的人确实是经振组的人，江华军、钱正跃、田秀芳等都在，另外还有区里规划局、建设局、国土部门的人，走近了才知道，过来的人有二三十个。 第149章 园区规划 江华军见杨政丞到来，说，“杨老师今天过来？好，一起参考参考。”他以为杨政丞来白泥，然后找到他们在这边忙，赶过来的。 规划工业园区的具体设想是什么，杨政丞没有资料，也没人跟他说起。见江华军笑着招呼，便说，“主任，我来学习的，可不敢乱发意见。” “好。你先到秀芳那里看资料，了解情况。”见杨政丞表示来学习、参与这个工作，江华军也是欢迎的态度。 田秀芳身边站着几个人，不过，今天王循没有来，那些人可能在白泥都有决策权，杨政丞却不认识。 到山头上，先过去和田秀芳招呼，她也没给他介绍身边的人。那些人对杨政丞到来，没什么感觉，一直在对着一张图，看周边地势。 图是田秀芳手绘的，很精细，能够体现这一片山势形貌。难怪她会得到江华军认同，确实有点真货。 “田姐好。” “来了。你先看看这图，对照一下。”田秀芳将手中另一份图给杨政丞，是复印的图，也很清晰。 见她在忙，便不急于问推荐人才的事。陪着走了三四个山头，杨政丞对即将被规划为工业园区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预计规划一千五百亩作为工业园区，实际工作推进分两期，第一期步子放慢一点，五百亩。力争在明年三月份结束，将这五百亩地块整平，达到招商引资要求。 六月份开始，推动第二期一千亩，如果工业园区还有扩展的必要，今后将再划出一千五百亩地出来经营。 对白泥能不能招商引资有成果，谁也说不好，但至少目前经振组所作出的工作，是符合白泥实际情况的。 对未来工业园区有一个概貌之后，杨政丞对田秀芳还是有很不错的印象。这个看起来文质气息较浓的妹子，实际能力不错，做事有一套。 等稍微闲下来，杨政丞给田秀芳递一瓶水，“田姐，喝点水。” 田秀芳接了，“谢谢。”今天是阴天，气温还行，在山间走着也不觉冷。 “田姐，选这区域做工业园区，我觉得比较适合。交通便利，离白泥江也近，又在白泥下风口，对白泥人影响不大。” “你也不错，看明白了。好在这边地势也适合，不过，工业园区虽规划出来，但要招商成功，才算真正成功。” “白泥目前一片空白，招商引资初期可能有些难度，但外面的人了解白泥之后，应该不难吧。”杨政丞对江右省的情况也不熟悉，这边经济状况确实估测不准。 “但愿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田秀芳笑笑，对前景也是疑惑的。 “肯定能够变好。”杨政丞说，“田姐，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对杨政丞她今天的印象也不错，虽然年轻，但做事比较稳重。 “你知道的，落鹰坪村水厂目前都没人主持，村里实在找不到一个可胜任的，我在白泥也不熟悉。想请田姐帮推荐一两个人，到水厂做总经理，全盘负责水厂的生产、销售等营运事务。” “哦，你不是在负责这个事情吗？” “我自己一个人，也做不好，能够有专业的人来做，才可能将水厂的潜力发掘出来。” “杨老师，说实在的，落鹰坪村太偏远，想请有能力的人去那里，难啊。”田秀芳也说得直接，“再说，水厂能够开多少薪水？白泥的工资水平，没有吸引力。” 这也是事实。杨政丞无法否认，“田姐，确实如此。我也明白难找人，村里给的工资暂时只能开到六千，已经是白泥工资的极限。或者给股份也行。” 田秀芳笑了下，对杨政丞所开的条件不以为然，“杨老师，六千确实在白泥算高的，可这种能够运作好水厂的人才，在外面月薪至少两万起底。矿泉水厂的股份有多少价值？” “田姐，我也明白，还是请田姐帮问问，在白泥，我还能靠谁帮忙解决这个难题？” “好的，我帮你问问。估计很难有人肯来，你也不用太执意。” “那就谢谢田姐，半个月内能够找到人，就最好了。”这个事情肯定就这样结果，杨政丞也有些无奈，之前的不少熟人中，就不缺独当一面的家伙。不过，自己在白泥是隐居，躲避世人视线，真不能跟那些人联络。 下午回到经振组办公室，江华军、田秀芳等人还要开会讨论，杨政丞就不去了，准备赶下午班车回村里。 刘诗瑜敲门进来，见杨政丞在看电脑，说，“杨老师，怎么样？” “刘姐，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田姐答应帮问问，也先申明了可能性不大。落鹰坪村太偏，没有薪资上的优势，工作条件有差，想必没人愿意的。” “那你勉为其难自己上吧，没有王木匠就不信还不能装犁耙。” “刘姐，那可是钱啊，我敢拿钱来折腾吗。” “就能这谨慎态度，就完全能够做好，做出大成就。”刘诗瑜肯定地说，杨政丞也知道她不过说说，也是鼓励之意。 人事处管的是干部，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到落鹰坪村去，和刘诗瑜不多说这个事情。随后，两人讨论工业园区的规划事宜，经振组的成员不一定都去做这工作，可了解工业园区却是必须的。 工业园区的人事和落鹰坪村矿泉水厂是两回事，人事处能够将全区干部中有经验或能力的人，调任到工业园区去负责，运转工业园区。 刘诗瑜对工业园区的事，有更多兴趣，和杨政丞讨论比直接问田秀芳或江华军等人要强多了。 将自己在工业园区的想法，说给刘诗瑜听，让她对工业园区也有一个大致印象，至于她会怎么看、怎么判断，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看时间差不多，杨政丞跟刘诗瑜说了自己回村里，那边的施工也要人看着。刘诗瑜表示她会同领导汇报，让他安心做好那边的事情。 去车站，赶回大田镇的班车。刚进站，突然有个人碰碰杨政丞，“这位大哥，请问……” 第150章 巧 遇 看身边有三个人，都年轻，一眼看去三个人都是大学生模样。问他的人是一个模样清瘦，显得单薄的年轻。 看得出是从外地来的，这个时节，不是旅游季节，也不是学生实习的时候。杨政丞站立，看着对方。 “请问，落鹰坪村是从大田镇过去吗？” “哦，你准备去落鹰坪村？”杨政丞狐疑地问。 “我们三个准备去落鹰坪村看看。” “那跟我走吧，我正好要去落鹰坪村。”杨政丞笑笑，到如今，基本没有了热心网友再走落鹰坪村小。 倒是在村小建设情况公众号上，有人留言和签到。 “那太巧啦，大哥，你也是要走落鹰坪村？大哥你不是落鹰坪村人吧，看样子真不像。”那人笑着说，对杨政丞说他正好要走落鹰坪村，有所疑惑。 出门在外，一个看着不像村里人样子，却说他要去村里，自然会怀疑和警惕。 杨政丞笑笑，知道自己不像村里人。“我是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我叫杨政丞，自然不像村里人。‘村小建造’，就是我在管理的公众号。” “哦，那就更巧了。”提到公众号自然可信，那人对同行的另两人，招呼他们过来。 “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郑陌阡。这两位是我网络上结识的，他们俩是同校学友，这位帅哥叫陈栋，这位美女叫贾梓潼。”郑陌阡介绍，几个人跟杨政丞握手。 “你们好，来落鹰坪村是不是对村小有关注？” “是的，之前这位美女曾捐赠过，可在账上查到。四笔，共计五十万。” “钱其实不全是我一个人的，朋友一起凑的。”贾梓潼说。 “欢迎欢迎，对了，村小的修建基本要竣工了。不过，搬迁要等年后，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学生入新校。”杨政丞说，“你们亲眼看看，也监督一下我们对善款的使用，真的太好啦。” “杨哥，我们三个到落鹰坪村不是看村小建设情况，也不是为善款使用的。你经手善款之后，每一笔钱的使用都非常明晰，大家很放心。我们几个，对你很敬佩。我们是看到公众号上有个村里项目要营运，是怎么回事？” 杨政丞听郑陌阡问这话，心里热烈起来。 这时候还不是深谈的时机，对三个人看到公众号上的信息，而往这里来，杨政丞对他们的能力还是打问号的。 慢慢了解，如果仅是热血青年，到村里后，再婉拒对方也就是了。如果真有能力做好水厂营运，与他们就是完美的邂逅。 去镇上的班车不定时也不定人，得看司机心情，杨政丞往来白泥次数不少，已经跟司机混熟了。带着郑陌阡三人上车，对司机说，“刘师傅，今天有三位远来客人，是不是准点发车？” “没问题。杨主任发话了，谁敢不听？大田镇镇长们都听你的，我们平头百姓还有什么话说？”司机笑呵呵的，“杨主任，你在落鹰坪村习惯不习惯？到镇上来，方便多了。” 和司机说笑一番，也将郑陌阡三个人的疑惑去掉，说明这个人真的是落鹰坪村的人。 “杨哥，为什么师傅叫你主任？” “我目前暂时是落鹰坪村主任，要不是这样，我这时候该在村小上课啊。” “村主任？真想不到。”郑陌阡说，“当初我们知道村小有位最美女教师，却不知还有一位大帅哥，杨哥你藏得够深。” “镇上临时抓夫，躲不掉，只好勉为其难。”杨政丞说，“第一件事就是想把村里那矿泉水卖出去，只是，我也不是很熟悉经营，才准备找几个人帮忙。” “难怪难怪，我们还在想，为什么村小公众号出现矿泉水厂的招人广告？”陈栋笑着说。 “矿泉水厂的事情，我们到村里再讨论，看过具体的材料，讨论才有针对性。”杨政丞说，这时候在班车上人多，杂乱。 班车少有地按时发车，杨政丞更多介绍大田镇的风景、人物，将自己对落鹰坪村和白泥等情况，都说给这三个人得知。让他们在接触矿泉水厂之前，对整个环境有一个整体印象。 到了镇上，杨政丞到餐馆请三人吃饭，村里如今也有饭，可临时准备，就太简单。三个人客套一番，杨政丞说第一次远来是客，何况，位感谢他们对落鹰坪村的关心，他这个村主任也得请一次饭。 吃过饭，要求军镇长叫一个车送他们却落鹰坪村。出发前，和李盘联络，要他安排好住宿。村里当初来爱心人士多，各家也有准备铺位，如今临时有客人到，不用另外准备。 求军镇长是派在政府的干部过来送他回村，并不知道还有客人。车到落鹰坪之前，天就黑了。下车后，那干部开车回镇上，杨政丞带郑陌阡三人去村小看看。 李悦先就在村小等了，郑陌阡三人间到李悦，也是感概一番。当初的最美村小女教师，当真名不虚传。贾梓潼相貌也不差，和李悦站在一起，两人有比较明显的差别。 李悦如同山里野花一样纯真、洁净，贾梓潼则是另一种气质，有一些女人中少见的英气和自信。 三个人对李悦很客气，也很敬佩，因为她在村小、在山里为孩子们付出青春、付出爱心。 修建成的村小已经通电，难怪在夜里看教室、教师用房等，杨政丞对厨房、学生洗浴间也做了介绍，三个人觉得这样的新楼，学生在这学习，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之后到村里，在李盘家中，杨政丞将矿泉水厂资料拿出来，开始介绍项目的情况。郑陌阡、贾梓潼等仔细地听，偶尔问了一些情况。 介绍之后，杨政丞说，“项目的情况就是如此，目前最缺少的就是一个管理团队。我跟村里人说，我们目前最困难的就是把水卖出去，卖到市里、省城，卖到省外、卖到全国各地。” 说后，看着郑陌阡，等他说话。郑陌阡却看想贾梓潼的意思，似乎她才是最核心的主角。 第151章 我们做 杨政丞点点头，看着他们，这时候也不急着表态。“也不急，明天上午，我们到实地看看情况。当然，即使你们准备参与这个项目的运转，我也会有自己的考虑。这点，你们理解吧。” 郑陌阡看着杨政丞，也笑了，“杨哥，你要是不说这话，我们真不敢接受这个项目。”三个人相互间也有神态交流。 “哦，是吧。” “杨哥，之前我提到贾梓潼给村小捐赠了五十万善款，这笔钱，就是她大学毕业前做个项目赚的。当时她们也是三人，后来毕业分开，这些钱却不想分掉。协议之后，用作善款。” “哦，还有这事？谢谢你们的好意，有这样的能力，我就放心了。”杨政丞看着贾梓潼，看不出这个美女还有这能力。 对贾梓潼这个美女，还有些不太好招呼。“贾美女”这称呼是不能说的，直接称呼名字又太亲切了些。 “去年老师布置了个作业，我和同学先做了一个项目方案，交给老师后引起争议，一些人说我们的方案不可行。我们便用课余时间操作，然后得到预估的利润。” 贾梓潼解释当初的情况，“毕业之后，对商业上的事情也有意谋求发展。不过，家里却希望我考公务员，就耽误下来。看到村里这边的信息，我觉得想试一试，我们三个就过来看看。” 点点头，“如果矿泉水厂项目交给你们来做，你们打算如何操作？”杨政丞稍微显得严肃，看了资料也介绍了情况，即使没到厂区，也有大体印象。 “杨哥，这个项目是瓶装水，市场也是瞄准物流走量，以量带动市场，抢占份额，逐渐扩大影响力，最后达到营销的目的。” 贾梓潼沉声说，“我的想法是走两条路，一是质量过关、产量要保障，做好物流； 二是打广告，做宣传，落鹰坪村是有一定资源的，比如村小公众号，比如之前平湖舵手的公众号、自媒体等，影响力也不小。 另外可在省市电视频道上做广告，成本虽不小，但产品如果有销量，这些成本也是必须的。” 杨政丞在听，他对项目如何运作有自己的想法，但要说想法能够变成效益，却也没把握。 “具体的运作方案，可能要在几天后才做出来。明天我们先到施工地看看，有一个更全面的感知，做方案更细致。” “没问题，我对你们有信心。”见谈到项目运作只有贾梓潼一个人发言，也明白另外两人是她的帮手。 真正地用了人，杨政丞觉得仅仅是贾梓潼之前的成功案例还不足以说服人，但目前矿泉水厂项目的状况，也逼着他赌一把。等看到贾梓潼完整的运作方案后，应该可判断。 带三个人到农户家休息，贾梓潼等人对居住农户是比较新奇的，或许还会觉得浪漫。不过，杨政丞对住在农户家的感觉不是好，而是无奈。 李悦一直在旁边听着，一直都不插话。和三个人告别后，李悦才轻声说，“政丞，他们三个人突然过来，你信得过？” “我这也是没办法，身边没有人可用，怎么办？”杨政丞笑着说，“悦悦，和人相遇，有些人相处几十年也不见得了解，有些人一见面就可信任。” “我反正不懂，只相信你。” 第二天，郑陌阡、贾梓潼和陈栋早早就起来，与杨政丞一起到一组去实地看厂区。先看了涌流的泉水，那股水目前还没有做截流处理，不过，不远处已经开始施工，修建引水管道。 站在泉水出口，可总览矿泉水厂区全貌，杨政丞介绍了这里用地情况和生产区、生活区等用地规划。 “杨哥，没修建之前这片山的照片都存有吧。”贾梓潼问。 “有啊。不仅是山泉这边的照片，下游有十几道瀑布，都有比较专业的人拍摄照片。你是想用照片来做宣传资料？” “这山泉好，既然已经检测过样品，必要的宣传是肯定的。要不然人们谁肯消费我们的产品？如同之前的某泉水，分明是地下水抽取上来的，也做了大量宣传，推出养生、健康等概念，似是而非。 我们完全可将这里的实际情况制作成纪实的片子，让人们有更准确的认知，从而接受我们天然的好品质。” “既然如此，我请平湖舵手的团队来再次拍摄，他们在做宣传上，更有抓人心神的视角。” “好，就这么办。对泉水的宣传非常重要，比我们生产规模、物流运输等都要重要。” 杨政丞对如今经营理念也有理解，当即跟平湖舵手的话联系，请平湖舵手安排人到村里来拍摄这边的风景。两人在电话里沟通了拍摄的目标，制作视频的用途，平湖舵手表示应该没问题。 在施工地走一圈，又看过正在修建的公路，贾梓潼对矿泉水厂就有比较完整的印象。回到村里，在李照家吃饭，杨政丞不急着介绍贾梓潼三个人，要等贾梓潼拿出她的方案出来，觉得可将这个项目交给她们，才会引介给村里。 回三组，路上贾梓潼和郑陌阡等人在讨论，杨政丞却不参与。走过二组，到坳上，贾梓潼坐在石条上休息。 “杨主任，这个矿泉水厂项目我们准备接下来做。如果我们做，和村里该怎么签订协约？”贾梓潼说。 “我的想法是聘用总经理，然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总经理打理，村里仅仅是监管项目的财务。 至于酬薪问题我和镇领导也讨论过，两种模式：一是股份制，总经理不拿工资，占泉水厂的一定比例股份而分红； 另一种就是年薪制，当然，目前水厂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第一年不可能开多高的酬薪。 具体来说，年薪不可能超过十万，等水厂营运有效益，年薪可随着效益增长进行调整，这些都可写进协议里。” “没问题，年薪就没什么挑战性，我们商定结果是选择拿股份分红。村里能够给我们多少股份？”贾梓潼笑着说。 第152章 宏 图 “好，看来你们是很有信心的。”杨政丞也希望他们这样选择，项目做大，股份的红利越多。假如这个项目，每年盈利达到亿元的规模，那么，每一股份的红利都是百万计。 “有挑战才有动力。一家公司从无到有，如果我们拼出来，对我们自身来说就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积累过程。”贾梓潼说，“我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积累，最具挑战的工作。 其实，我如果在经济发达地区应聘，只要拿出我的资历，一个总经理助理或一个部门的经理，完全可谋到这样的职位。拿着不错的薪水，有较好的工作条件，事业的发展也会顺利，然后几年时间内成为国内或国际上尖端的那一批人。 不过，这样的生活模式都是可预见的，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够实现的。这有多少意思？” 郑陌阡和陈栋也都点头，“我们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也是最好锤炼自己的时段，在挑战者积累，才使得我们的生活变得精彩。” “好，你们有这样的决心，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将这个水厂做大做强。至于股份你们占多少，完全可以讨论，你们也可以提出一个自己的理想额度。” “我们三个人，百分之一十五的股份。”贾梓潼说。 “好，你们提出这个要求，我和村里、镇上商定后，给你们答复。”杨政丞也爽快。矿泉水厂如何操作才能赚钱，关键还是要卖得出产品，贾梓潼等人在外面或许有自家的资源与渠道，这都是他所没有的。 正说着，接到钱正跃电话，说是经振组要开会，讨论工业园区的问题，要杨政丞下午赶到白泥。 时间不多，杨政丞带着郑陌阡三人回到村里，把三人的意思说给李盘等得知，也让李盘给他们提供一定的便利。贾梓潼会在几天之内做好项目的方案，给杨政丞审查。 赶往镇上，龙亚男在镇上等他。这次会议不是经振组的例会，龙亚男也必须参加工业园区的讨论。 两人一起去白泥，在路途，杨政丞把遇见郑陌阡三个人的情况跟龙亚男说了。也说了贾梓潼捐赠善款五十万的事情。这个事情既能够说明他们到来不是为骗钱，也能说明他们的自身能力。 “政丞，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好理解，五十万说捐就捐了，真是有气概。”龙亚男笑笑，他平素也大方，但也是在自身能力之内。 “或许在他们看来，几十万都是随手挣来的，不算什么。”杨政丞说，当初他还是纨绔混生活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月多少万就花掉了。不过是没花在对的地方。 “政丞，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到底有多少钱？” “亚男董事长，目前项目投入的钱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厂区占地、水源这些多少钱，我们也可算出来，总计为百分之八十五。他们的值也就能够算出来了。” “也就是说，目前矿泉水厂项目最多是两百万，那么他们的价值就是三十五万？” “三个人，总计估价三十五万，值不值？”杨政丞笑着说。 “当然赚大了。”龙亚男说。 “目前的投入看我们是赚大了，等项目做大后，他们也会赚不小。” “政丞，那你个人在项目里拿多少股份？这个目前也要确定。我想，他们三个占百分之十五，你也不能少于这个值，村里、农户和镇上分别占多少股份，都应该先确定下来，以协议合同的方式定下来，今后水厂不论做到那种程度，都不会有争议。” “亚男董事长，这个好办。我回村里，等贾梓潼他们将方案做出来，通过之后，便把这个事情确定，签了字，固定各方面的利益。” 对于矿泉水厂项目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利润，杨政丞也不会拒绝，毕竟最初做这个项目是自己最先启动的。也只有利益挂钩，以后自己在项目管理上有话语权。 “政丞，你说说矿泉水厂假如能够做大，能够有什么前景？” “亚男董事长，这可不好说。以市里级别的项目，一年可能赚两三百万，按股份分，一个点就是两三万；按省里级别的存在而言，一年赚两三千万都是应当的，按股份分红，一个点就是二三十万……” “那不是赚大了啊。”龙亚男惊叹地说。 “肯定有赚到，要不然谁来做只有辛苦没有回报的事情？”杨政丞笑笑，“亚男董事长，不过话说回来，也要水厂真正做起来后，这一切设想才会变成现实哦。” “也是，反过来想，入股项目没有做起来，对村里而言不过是一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对区里而言，也就是一百多万的资金；可对他们几个就是事业上的失败者，大好青春完全浪费掉。” “确实如此，对一些人说来，失败不算什么，可对某些人而言，不断取得越来越大的成功才是生存的根本。” “这几个人这么厉害？”龙亚男见杨政丞说得有些大，思考着该怎么来理解。 “我也说不好，有些人确实不能只看到他们的年轻或他们的成功。”杨政丞说，“有些人心里始终有着自己人生规划的宏图，然后一步步走下去，知道人生的顶点。” “有自己人生宏图的人，即使一开始没有多少才干，也会在自己的不断努力中，不断地强化自身，最终兑化为最强的那种存在？”龙亚男也有自己的人生思考和理想，对这个也是能够接受的。 大多数人终究是得过且过，最后碌碌无为，终其一生，混吃等死。但有些人从开始就有不同的理念，以自身强大、以自身改变世界为责任，所做所想，一些不理解的人很可能将他们视为狂妄或疯狂。 和龙亚男讨论这个事情，杨政丞也觉得有所感触，自己之前那种生活态度，确实令人见了该揍的节奏。对比目前在村里的艰辛，反而觉得现在更有意思。 这种感受，跟龙亚男又如何说去？ 第153章 大规划 到财务处时差不多下班，两人到经振组办公室签到，然后去食堂吃饭。财政局食堂够丰富的，今天区里不少领导参加会议，开餐更丰盛。 正吃着，见江华军和田秀芳等几个人到了，杨政丞和龙亚男都起身招呼。江华军他们也过来，“龙董事长、小杨，你们也到了，好。” “江处，今天有大事吧。”龙亚男笑着说。 “应该算大事了，都知道什么事了吧。”江华军说。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工业园区的成立，也该论证了。这件事我觉得越早对我们经振组越有利。”龙亚男也明白自己该说什么。 抽调加入经振组，这是区里对他的一次机会，也社会一种考验。最初是因为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项目，如今，这个项目逐渐淡化，却也不会把杨政丞和他请走。落鹰坪村的项目有好效益，才是龙亚男最有力的资本。 “资料已经准备了，吃过饭，抓紧时间看一看。开会每个人都要发言，特别是小杨，你可是组里全职工作人员。” “江处，我是村小支教老师才对。”杨政丞做一个哭笑不得的怪脸，几个人就看着他。 “政丞，你是在怪我啊。”龙亚男笑骂道，“年轻轻的，不图进取，可要不得。” “小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熟悉材料后，发言做到有的放矢，也是展示自己的一次好机会。”江华军鼓励杨政丞，也不希望领导对谁有不好印象。 “好的，请江处放心，也谢谢江处爱护。”杨政丞必须要表态。 吃过饭，到经振组办公室拿资料。刘诗瑜在发放材料，递送杨政丞后，说，“政丞，不会对工业园区泼冷水吧。” “刘姐，我懂得少，过来是安心学习的。”杨政丞知道刘诗瑜在提醒自己，不要在这样的会上说有其他人不想听到的话。 这是必须的，对大多数老角色而言都有分寸，但杨政丞却不体制中人，未必清楚这些。 刘诗瑜笑笑，明白杨政丞是什么样的家伙，有龙亚男在也不多说。 到杨政丞办公室坐，田秀芳不在，龙亚男压着声音说，“政丞，你对这个工业园区怎么看？” “亚男董事长，工业园区我到实地看过，白泥这边要做经济园区，也只有目前规划的区域比较好。” “我是说这个工业园区能不能有前景？”龙亚男不想让杨政丞混过去，想听一听他的看法。 “今后的事谁也说不好，就像我们的水厂，现在能够判断有没有收益？得边做边看，也还要看谁来做哦。” 这话等于没说，但又是目前白泥的实际情况。 按时到财务处大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显得豪气，也体现了区财务处的地位。当然，与会的人都没多少感觉。 区里主要领导还没出现，但天宇公司董事长、地建公司董事长等所有董事成员都会来参加，另外，白泥重要的行局正副职也会出席会议。这是一个牵涉面极广的决策性会议，一旦形成决策，白泥区的人力物力，大多会向工业园区倾斜。 坐自己位子，龙亚男和杨政丞不在一起。刘诗瑜、丁兰兰、钱正跃等人在一起，位于主要领导之后排。 不一会，刘诗瑜到来，看了看杨政丞，轻声说，“到时候要发言，你准备好了吗。” “随便说几句，反正我是来学习的。”杨政丞笑着回应。 胡慧林、刘明华、王循等人到来，到前排坐了。原本四散站立，抽烟、聊天、叙旧、交流、邀约的人都快速聚拢并入座。 台前是一张栗棕色办公桌，铺着盖布，两个话筒向外传声。王循走到台前，先和胡董、刘董招呼示意，才坐下。 “晚上好，尊敬的慧林董事长、明华董事长，尊敬的各位董事和各局的经理们，大家辛苦啦。”先走了过场，王循不多废话，“今晚将大家请来，是请大家群策群力，来决策我区未来的发展大计。 工业园区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窗口、平台，是对外展示我们经济实力、经济政策的展板。白泥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如何发展、如何才能推动我们的经济振兴，已经是我们不能再迟疑的大事。 好在从省里到市里，正掀起经济振兴大势，白泥借这股春风而起，也是顺应时代……” 讲话时间不长，随后将工业园区的情况交给江华军来做说明。江华军把工业园区的基本资料陈述清楚，对白泥目前的经济状况也做了阐述后，“我把更专业的东西，交给我们的专业人士来解答，这样更明确。” 田秀芳走到台前，对在座的领导们先鞠躬成礼，才坐下。随后开始讲话，表明了一个观点：白泥要把经济做起来，招商引资是最有效的途径。而招商引资工作要开展，首要的就是要把工业园区做好。 田秀芳还是有充分准备的，发言很精彩，谈到经济手段，好多人听得云里雾里。虽然没听懂，但感觉到很强大。 杨政丞也在仔细听，工业园区的建立对落鹰坪村的矿泉水项目，也是有影响的。至于正面还是负面，目前可不好说。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区里给的资源必然会缩减，杨政丞明白的这是必然的。 今天听到的东西，比之前讨论要胆大很多，步子也不像最初规划那样保守。工业园区第一期用地一千亩，第二期是两千亩，如有可能，第三期将会是五千亩用地。对这些用地，区规划局、建设局、国土部门等已经划出建设红线。 听到这样的数据，杨政丞瞟了一眼王循，见他脸上的表情。心里明白，这些数据很可能大多是这位促成的。对王循在白泥有什么样的地位，杨政丞目前也没途径咨询，接触太小，确实没法知道一些内情。 刘诗瑜偏头过来，似乎有话要说，杨政丞也不敢做明显，对她点点头。刘诗瑜传来一张纸条：你怎么看？ 我觉得很好。杨政丞写了这几个字传回去，刘诗瑜看了觉得不满意，盯了杨政丞一眼。 第154章 发 言 田秀芳发言后，对工业园区的优势基本说透，领导们也都有所倾向。会场的氛围逐渐热烈，低声议论也在增多。 王循很笃定，偶尔和身边的胡慧林、刘明华交谈一两句，可能是在解释什么。江华军在主导会议，今天的会议主题，是工业园区的成立必要性和今后运作的预期。 除了田秀芳、江华军、王循等人发言外，也要求经振组其他成员发言，能够从不同角度来阐述工业园区的组建，也可谈自己的一些想法。 经振组常务成员发言时必须的，然后，其他成员也可发言，与会的人都可对工业园区的问题进行质疑。 江华军等田秀芳回到座位后，简要地复述了她的观点。随后请钱正跃发言，钱正跃到前台面对领导们，将自己准备好的发言稿摆在桌上，却没有看稿子发言。 钱正跃发言主要在气势很有惯性，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对工业园区的理解非常到位。经济振兴是大势，必须要做好的工作，推动这个工业园区是必然的结果。 刘诗瑜、丁兰兰接着也做了发言，两人从不同的角度进行阐述。虽然论说不是很深透，但也很不错，可见各人都做了精心准备的。 丁兰兰下来之后，看了看杨政丞，果然，江华军便点了杨政丞的名。“下面，请经振组最年轻的一位成员，杨政丞主任发言。 杨政丞主任来至于落鹰坪村，目前，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正在建厂，他对经济有较深的认知。我们也听一听他对工业园区是怎么理解，说不定给我们很好的启发。” 杨政丞站起来，带着微微的笑，缓步走到发言席。 “尊敬的胡董事长、刘董事长，各位董事、各位领导、前辈们，大家好。我是一个小小年轻，后生后辈，刚从学校走出来，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站在这个位置上发言，是江组长给我锻炼的机会，磨砺后辈、培养后生，我非常感谢。 说到对经济的理解，我是没经验可借鉴的，瞎子摸象。落鹰坪村的泉水，目前在修建厂区，年前可将厂区建成、投产。 在这里，还有一个情况要给领导们做汇报，前天，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准备应聘村里水厂的管理团队。 我接触过他们，觉得可行，当然，正式的签约还要等他们将方案做出来，通过了才签协约。” 杨政丞稍停，让听会的人有一个消化信息的时间。对矿泉水厂项目如何操作，这时候吹一下风，也是有必要的。虽说项目是村里的，可区里给了足够的关注和启动资金，总不能偷偷摸摸就聘用了管理团队。 这个消息对与会对人并不怎么在意，落鹰坪村的项目有多大，会有什么效益，大家心里都不怎么看好。或许胡慧林、刘明华等在最初对这有着期待，冷静下来后，也觉得不现实。 有这次的招呼，以后怎么操作，领导也不会觉得突然。当众汇报了，谁还挑出毛病？ “好在村里的项目投入小，适合摸索经验，不管成功失败，不会影响白泥经济振兴大局。”杨政丞到此为自己的项目画一个句号，“工业园区我也参与了一点点工作，到实地看过。 因为以前没有经验，体会虽然也深却说不出所以来。好在，与竞争者大哥大姐们学习，刚才又听了很多真理真言。体会就更深刻一些，要我说具体是什么，还真倒不出来。 白泥经济滞后有着历史和地域因素，这些因素制约了白泥的发展，但历经各任领导和白泥百万干部群众的努力，即使白泥滞后但也有骄人的成绩。 至于工业园区的规划，是大势所趋，也是不能振兴经济的必须。这一点，在坐的领导、前辈们肯定比我看得更深更远。 我在想，工业园区基本上各地都有，那我们的特色在哪里？我们的工业园区吸引商家的优惠引力在哪里？ 各地对招商引资的力度都非常强，对入驻商家的政策优惠都非常大。那么，白泥的工业园区哪一点才能吸引外来商家，让他们动心和安居于此？ 我琢磨过这个问题，因为我就是从外面到白泥的。到白泥后，感觉最深刻的就是白泥人的热情、质朴和善良，所以我深深地爱上白泥这一方土地和这里的人。” 虽然没有掌声，但不少人都露出会议的笑。刘明华也在笑，不过，却又在思索。或许，他也被杨政丞所提的问题引发了思考：如何才能吸引外来的商家？ “对于投资、对于做事业，我不懂怎么才做好。不过，工业园区要吸引商家入驻，先创造一个最温馨、宜居，让人感到关怀、感受温暖的环境，安全、有制度、有秩序，这样的环境是不是让这些外来人心安？ 当然，这点看法很不成熟，是不是对工业园区有帮助，就是我能力之外的了。谢谢。” 离开前台，还没有人反应过来，随后，刘明华带头鼓掌，才有不少人鼓掌起来。江华军对杨政丞点点头，也很满意，虽然没说出太有用的东西，总算是有所思考和建议。 刘诗瑜对杨政丞竖起一个大拇指，脸上也有些夸张的表情。杨政丞也笑笑，表示感谢。 接下来是讨论与回答质疑环节，杨政丞没打算说话，头低着，想自己的事情。 王进忠突然走过来，点了点正在低头的杨政丞。抬头见王进忠示意自己离开会场，杨政丞也很无奈，但又不能不懂。 王进忠来喊他，分明就是刘明华做给其他人看到，表示他在支持这个年轻的家伙。别人看了，心里怎么想？说不定经振组内都会有人不满。 跟王进忠走，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他。两人出会场直接到另一间办公室，王进忠敲门，刘明华和覃大志都在里面。见杨政丞到来，笑着说，“来了，坐。” “董事长、覃经理，两位好清闲哦。”杨政丞笑笑，“这个时候叫我出来，我担心有人从背后丢转头的。” 第155章 我在办公室 “瞎说。我看谁敢！”刘明华笑着指了指杨政丞，对覃大志说，“大志，这家伙滑头得很。” “杨主任很有才干，年轻有为。”覃大志顺着刘明华的话说，自然看得出刘明华对杨政丞的态度，他不会泼冷水。 “坐吧，喝茶。”刘明华说，杨政丞表示了感谢，小心坐下。 “刚才你说有三个年轻人来应聘矿泉水厂管理团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区长，三个人到来，是因为我在村小公众号上发布了一个招聘广告。”杨政丞说了怎么在白泥遇见三个人，他们的基本情况，以及在落鹰坪村讨论项目运作的事情。 “你觉得他们三个能够将矿泉水厂运作好，卖钱。是吧。” “是的，他们应该有这样的能力。” “那就太好了，我也觉得矿泉水厂就你一个在做，太单薄。对他们来应聘，你准备如何给他们开工资？我的意思是，既然有能力，不妨工资开高一些，人才难得。” “董事长，他们的意思我也问过，对自己拿多少酬薪，他们的想法是拿矿泉水厂的股份，百分之十五股份的红利，不再有其他要求。” “哦，百分之十五股份，折算有多少钱？” “董事长，目前矿泉水厂的投入包括几个方面，一是财务处划拨的资金，二是银行贷款资金，三是村里的土地和泉水的资源，折合起来大约是两百万。如果认可他们提出的百分之十五股份，他们三个人算成钱大约是三十五万。” “也就是说一个人十二万，这不多吧。”刘明华转头看覃大志，似乎要他做一个评估。 “不多。真正有能力的人，价值百万、千万都有。”覃大志说，“董事长，这个项目如果没做起来，他们三个就没有工资的，这个风险可不小。” “确实不小，如今，白泥这边多少人都不看好矿泉水厂的发展，是不是？”刘明华说了摇摇头，“政丞，既然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那就这样办吧。大胆放手去操作。对了，你自己在这个项目里应该占多数股份？” “……”杨政丞真不好为自己开口。 “这样吧，给他们十五，你就不能少于这个基数，百分之二十，不多吧。村里和村民总合占六十五，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至于区里，就不往里面伸手了，财务处划拨的资金，矿泉水厂在有能力还款时便还给财务处，万一运作不顺，这笔资金就是区里对落鹰坪村经济振兴的支持。”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说。这次见刘明华，得到的承诺非常实惠，说明刘明华要兑现之前的承诺。 得到区里的许诺，让杨政丞放心多了，不论以后矿泉水厂是不是成功，这件事都有了定论。 出来后就不再回会议室参加开会，去酒店，时间还早。在路上给杜嫣嫣打电话，不知她是不是回桔城市。 “杜姐，在白泥还是回桔城市了？” “怎么，想起我了？” “能不想起吗，我天天都想杜姐。” “天天陪女朋友还在乱想？骗人。” “当然想杜姐，你这么有魅力、美到让人心醉，谁见了还会忘记？杜姐，我是天天都想给你打电话、想到银行见你，就是怕你生气。” “就知道骗人、欺负我。有什么事？” “杜姐是在白泥呢？我来见你，就远远看你一面。” “……” 杨政丞听出她在白泥，想见面商定贷款的事情。矿泉水厂目前已经施工，回村后也得跟贾梓潼三人敲定聘用事宜，这笔款子早到账自己也可从项目里脱身。 “今晚经振组通知我到白泥开会，听一会烦了，出来见杜姐一面，等下还要继续开会呢。”杨政丞故意这样说。 “好吧。我在办公室，加班呢。” 听杜嫣嫣这样说，知道她在银行，杨政丞熟悉那里，便打车过去。下车，门卫问了问，杨政丞没多说他们也放了进去。 到杜嫣嫣办公室外，看不到里面有光，敲门。也没听到有动静。杨政丞耐心地等了一会，里面有开门声，见杜嫣嫣真的在加班。 进办公室，随手关了门。“杜姐，很辛苦吧。不过，见你越加漂亮了，我心里好喜欢。” “坐吧，要茶还是要咖啡？” “咖啡吧。提神，壮阳。”杨政丞故意说。杜嫣嫣见他说这样的话，看他一眼，不知他会有什么意思。 杜嫣嫣心里也很矛盾，内心里很怕见到杨政丞，特别是这种私密的情况下。不过，他说是开会间隙溜出来，总不会耽误时间长。也是这样想，才跟他说自己在办公室加班。 见到他，无意识中有种欣慰，听他说壮阳时，身体似乎还有些反应。这个男孩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强迫过自己，但身体对他并不排斥。只是怕见到，不免又有想见的冲动。 冲了咖啡，杨政丞说“谢谢。”却一直在看她。杜嫣嫣确实更见风情，或许是前不久被甘霖浇灌的缘故？ 杜嫣嫣不说话，安静坐着。 “杜姐，你越来越漂亮了，比以前更嫩更鲜，更动人。” “又在骗人。” “为什么总说我骗人，杜姐，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你摸摸，我心口跳得多快。”放下杯子，想将她的手捉住。 杜嫣嫣忙将两手往身后藏，不让他抓到。但身体并没动，两人的距离没变。抓不到手，杨政丞往前倾，离杜嫣嫣就不远了。见她有小惊慌之态，故意说，“杜姐，为什么呢，为什么这样？” “政丞，你说什么啊，我不是怕你。” “那就是欢迎我、想见我啦。” “……”杜嫣嫣偏了偏脸，免得给他看出心里的想法，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伸着的手，他没收回来。在她面前就这样伸着，不动，过一会儿，杜嫣嫣似乎有了决心，用手拉着他那手，“政丞，你还要开会，先去吧。不要让领导骂你。” “杜姐，见到你什么领导都不管用了。”杨政丞说着将杜嫣嫣拉到身边。 “不要……” 第156章 在加班 手推拒着他，心里惊慌，不知该怎么样做才好。 之前就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在白泥，经振组开会的事情，她是听说的。今晚的加班其实并不重要，可加班也可不加。她却加班了而不回桔城市。 接到他电话之前，杜嫣嫣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又在作践？当然，主动给杨政丞打电话的事，她是不肯的。 这时候，见他真到来又真要行动，她确实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突然想到，办公室抽屉里准备的小雨衣，不就是为防备他才存放的吗。 上一夜自己处于安全期，但总不会每次见到他都是安全期，这个家伙很可恶的就是强来。与其让自己事后吃药，还不如早有准备。 推拒的手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太坚决。再说，不论有多坚决，还不是同样沦落到被他欺负。 两人贴合在一处，杜嫣嫣说，“政丞，你去开会吧。等散会了再说。” 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区领导骂，甚至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那就太惨了。这是杜嫣嫣不想有的情况。 “见到姐，什么会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杨政丞嬉笑地说，哪还肯走。杜嫣嫣在办公室穿着宽松的衣服，里面虽然不空，但他的手熟悉地将那包裹推开，抓住一个山峰。 见情况如此，杜嫣嫣也不说话，抓了他的手，想让他轻一些。不过，杨政丞虽显得激动，但并不会弄痛她。 亲了脸，随后两人便深吻，杨政丞很主动，主导着这一切。杜嫣嫣听由着他，感受着自己不断失守的阵地、不断传来的感觉。 办公室待客沙发不大，勉强容得下两人。叠合在沙发上，要小心才不会滚下地。杨政丞一直控制着，吻着她，让杜嫣嫣逐渐也热烈起来。 身体本身就先有暗示，或许在接到电话之前，或许是接到电话后，已经明白即将会发生的事情。这时候，真的发生这一切，那种如同风起海潮般的涌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热烈。 今天还是穿着冬裙，不过里面却有两层保护。不知是下意识的自我防护，还是故意想让他难堪些。等杜嫣嫣感觉到他准备把城门外的障碍物弄走，自己虽配合，却依然有着困难。 除掉外包装物，修长的腿有些凉，办公室的气温并不低，二十度以上，这种气温在里面很舒适。腿感觉到的凉意是逐渐而下的，使得杜嫣嫣清晰地明知自己被如何了。 她却在期待暴风骤雨的到来。 又一层防护被拉开，杜嫣嫣已经走神，沉醉在某种状态下。等她感觉到某一时刻来临，才惊觉到还有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手抵住自己的要害，睁开眼，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笑了。“先起来，我到办公桌那边去。”推开他，告诉他要做什么，杜嫣嫣便坐起来。 走到桌边，见他跟过来，也明白这臭家伙想做什么。之前，他就提过要到办公室来发威，到这里显摆男人的威风。 弯腰去开抽屉，将藏在深处的雨衣拿出来，见男人看着自己。杜嫣嫣脸完全红了，“知道你会欺负我……” 杨政丞见她有这样的准备，想来平时一个人时，也会很多次想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才会如此做，才会知道自己一旦见到她要做什么。 看着杜嫣嫣帮自己披挂整齐，然后很夸张地做一个小动作，杨政丞一激动便按住她后脑。杜嫣嫣知道他的意思，却不肯，奋力地坚决在拒绝。 不过分为难她，想之前平平妈为了让自己不难受，强忍住，多次干呕。想来没有一定的习惯，做这样的事也是难过。 放开她，随后将她放在桌上，这个样子估计杜嫣嫣也是多次假想过的，她不怎么拒绝。等杨政丞破城后，杜嫣嫣柔软的腰肢拉成一个弯弯的弧形，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粗粗的呼吸声和不知曲谱的曲调，连绵不断响起来，杜嫣嫣受到的攻击火力太强大，以至于短时间就求饶。 休战。杨政丞面带邪魅的笑，看着喘气不匀的杜嫣嫣。杜嫣嫣掐他一下，却被用力地扎一下。 看着她眼里有着恨意，知道她的意思，杨政丞的手活动起来。等一阵，杜嫣嫣总算平复，适应目前的情况。 然后，是新一轮的破袭战。 这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等两人休息，都很惬意时，杨政丞说，“杜姐，是不是忘记计时了啊。” “坏家伙，太坏了。怎么不去开会？江华军绝对会将你骂得狗血喷头。” “那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就愿意看到你挨骂，不行吗。谁让你这么欺负我。” 听她这样说，杨政丞兴致又高，将她从桌上扶下来，让她面对桌面。背后进攻，这时候破城活动已经熟悉，杜嫣嫣反而是欢迎的。 闹得够了，休息时，杜嫣嫣从冰箱拿出些食物，在微波炉里热过。两人吃了些，又喝了牛奶，恢复不少体能。 “杜姐，喝牛奶还有喝那个有滋味吗。” “哼。”杜嫣嫣也明白，男人们喜欢什么。平时听他们聊在外面潇洒，什么全套啊，大健康啊之类的，就有吹拉弹唱这些内容。 “想要什么整套的，自己去店子，没钱我给你付款。”杜嫣嫣有些赌气，不能让他得寸进尺，要求无度。 “杜姐就是最好的。” “你女朋友呢，她好不好？”杜嫣嫣故意这样为难他，就是想看他尴尬。 “都好都好。”听他说得无耻，杜嫣嫣有种咬碎牙的冲动。在办公室已经够了，杜嫣嫣要回宿舍，下楼。在电梯里，杨政丞将楼层按在负一楼。 杜嫣嫣见他如此，也不做声。两人到车库，杨政丞坐到驾驶座等杜嫣嫣上车，将车开走。出了城，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把座位调好，杜嫣嫣再次被破袭。 感觉到从没有如此酣畅淋漓，杜嫣嫣等他停下来，不由地深深眷恋这种生活。“政丞，以后不能忘记我，好不好？” “怎么会忘记杜姐，你是最好的啊。” 第157章 分 股 已经是深夜，杜嫣嫣说回宿舍也可，到酒店也行，总不能一夜都在外面。开车回去，进车库，四周有昏暗的灯，也有监控。 停了车，静等一会，声控灯就灭了。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声音，杨政丞将杜嫣嫣拉出车外，不发出声音就吧会将灯弄亮。 抹黑绕到车尾，将杜嫣嫣放在车盖上，随后在她耳边说，“能不能不出声音，就看你了。有声音灯会亮，你自己看着办吧。” 杜嫣嫣明白他要做什么，虽说车库阴冷，但这时候值班的人也都休息。只要灯不亮，谁也不知他们在车库做什么。这件事情很有挑战性，让杜嫣嫣不由地配合他。 等他站车下折腾起来，杜嫣嫣才知道自己必须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发出声音。 等他满意是不可能的，闹十几分钟，杨政丞也觉得没有太多意思，将她放开。下到地面，整理整齐，才发出声音。出车库，杜嫣嫣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一直到她宿舍。 第一次进杜嫣嫣宿舍，很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厕结构。两人到卫生间冲浴，将身上的汗和气息都冲洗干净，也是备战的过程。 然后在杜嫣嫣休息的小床拼命，也不知有多久才累了睡下。 醒来时按点的，不论是杜嫣嫣还是杨政丞，早上都是按点醒来。早上男人固有的反应，杨政丞也有。杜嫣嫣见他如此，忙说，“现在不能啦，你得先溜掉。等下回你来白泥，先电话，我等你。” “没事的。”杨政丞说，“今天还得找你。矿泉水厂项目已经施工，银行这边的贷款也得到位。” “这么快？你对项目的前景有什么看法？” “杜姐，我会害你吗。放心，这个项目肯定会赚钱，绝对会还清贷款的。” “你的能力我信，贷款是区里指示，没有区长的意思还真不会贷款给你们村里。能够还款肯定好，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也会找区地建公司帮冲平这账。” “没必要这样做，做项目贷款是正常的，还款也是必须的。杜姐，我怎么会让你为难？放心吧。” 杜嫣嫣先出门，杨政丞补了觉，之后才起来吃饭。睡足吃饱，精神饱满。再到办公室去找杜嫣嫣，见她脸如红霞，神采奕奕，便嬉笑地说，“杜总，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杜总有什么喜事，也分享分享？” 杜嫣嫣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将该办理的手续都先办了。才打电话叫人来帮杨政丞将其余的手续办齐。 叮嘱来人，说这笔贷款是区里招呼的业务性质的贷款，标明之后，这种贷款在催还时会有他们的做法。到最后，款子如果没能换上，也有冲账的机制。 杨政丞随着那人去办手续，离开前给杜嫣嫣做一个暗示，两人心里明白。 一个上午，手续也就办好。款子暂时还没到位，要往市里申报等市里批复才会打款。杨政丞期间查了一下上次财务处划拨的款子，果然，只有四十万的额度。 心里不免感概，连刘明华亲自嘱咐的拨款，都掐掉百分之二十，可见其他款子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但对已存在的规则说来，这又是正常的事。 中午和龙亚男吃饭，龙亚男并不问他昨晚的情况。不过，杨政丞情绪并不高，因为之前看到的款子额度，虽说早有心理准备，情绪上多少还有些波动。 一起回到大田镇，在镇上召集了王文全、求军经理、莫植平董事、刘秘书等一些镇领导开会。 杨政丞把董事长刘明华，对矿泉水厂项目的股权分配的指导性意见转达出来，在会议室做了记录。这对以后万一因为利益，矿泉水厂有纷争，便可拿出这个会议记录。 王文全对此有一些质疑，提出一些问题，龙亚男和求军经理也都做了解答。杨政丞说了刘明华做指示的时候，有覃大志、王进忠等在旁佐证，王文全才不多说话。 龙亚男在最后总了总结发言，“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项目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当初杨政丞主任做村小宣传，白泥经济振兴的事情都可能要推后几年。 如今落鹰坪的局面，可说是杨政丞一个人的功劳都不算夸大。是不是？ 对于贾梓潼等三个年轻人前来应聘矿泉水厂管理团队，我的意见是热情欢迎。能够有年轻人来做事，能够吸引人才就是我们镇振兴经济最好的起色。” “按方案，村里和镇上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有如何落实下去？”王文全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提出来后，刘秘书等人也都看着杨政丞。 “百分之十以下。”杨政丞慢慢说出一个数据，王文全、莫植平和刘秘书等人脸色一黑，原以为镇地建公司这边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额度。哪知杨政丞却说了一个很低的额度。 不过，镇地建公司对村里项目的推动确实做了不少工作，但细说起来，这些工作又是干部们的分内工作。 镇地建公司对这个项目确实没有任何资源上的投入，占这些股份，更多的是管理责任。 “是不是太少？”莫植平说。 “要说少，那请镇地建公司拿出资金投进来。反正项目目前贷款百万元，镇地建公司认还款多少？” 莫植平对镇地建公司的资金花费问题，他是没有过问权力，自然不能答复杨政丞的问题。看向王文全，如今，镇地建公司的决策权就在他手中。 王文全想了一阵，才对龙亚男说，“亚男董事长，你觉得还贷款好还是干拿股份好？” “董事长，矿泉水厂项目能够做到哪知程度，能不能赚钱，谁敢保证？我的想法是拿干股，今后赚大钱我们不眼红；亏本，我们也不用投钱进去。” 他这样说后，王文全觉得也能够接受，说，“那就这样吧，村里和村民的股份也得先确定下来。等都定下，我也来签字。” “好，村里的股份会在几天内分定下来。王董、龙董、董事，领导们还有什么要求吗？”杨政丞说。 第158章 签 约 与镇地建公司这边将股份商定之后，杨政丞在镇上草拟了一份股权协议文书。将矿泉水厂的股权进行分割： 落鹰坪村村部管理、一组山泉水以及项目管理、村民的土地入股、财务处划拨四十万、银行贷款八十万、补偿征地款等总和资源，在项目中占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 大田镇地建公司管理投入占百分之十；杨政丞个人在项目中的主导作用及管理投入占百分之二十；贾梓潼及队友三个人作为矿泉水厂项目管理团队的总裁，以股份分红的方式获取工作付出的酬薪，总计占股份为百分之一十五。 如此，粗略地将这个项目的股权做了明确的分割。 王文全、莫植平和刘秘书等人对杨政丞拿的股份是有所不满的，不过，这股权所占额度却是刘明华董事长定下的，他们也没办法。当然，对矿泉水厂项目以后有没有收益，大家并不看好，否则，谁肯答应这样分红。 至于以后会不会为股份的事情引发争议甚至诉讼，杨政丞觉得等各方协议定下来后，要到公证处进行公证，从而具有法律保障。 对以后想侵占股权利益的做法，如今在协议上也写清楚做高额赔偿。 草案写出来，先给龙亚男看过，之后，找王文全过目。王文全见杨政丞对股权保护的措施做得太严密，笑着说，“杨主任，有这必要吗。” “董事长，先小人后君子，防患于未然。其实，也就是一种程序而已，但这样做才让贾梓潼等人放心去推动矿泉水厂运转。利益固定、利益捆绑，也使得村里的人没有机会捣乱、生出是非。” “这个补偿额度定为十年总收益的十倍补偿受害方，谁还敢插手项目的事。法院执行这份罚款，就得赔个倾家荡产不可。” “董事长，我打个比喻。假如矿泉水厂项目做起来，却有人出资在附近另挖涵洞，将泉水引走。矿泉水厂不得关门停产？所有的损失不论大小，之前的投入和付出的心血，都全没了。” 杨政丞这个说法确实极端了些，但实际中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偏偏是有可能的。因为矿泉水厂一旦卖钱了，谁知道会有多少眼红的人跳出来争夺这个项目。使出这样的手段，是可以预见的。 先电话通知，贾梓潼三个人、村里全体主干、一组那边组长李照和征地农户，其他三个组的组长和村民代表，一起到镇地建公司集中。 龙亚男还联系了区地建公司，那边也派人过来参加这次对落鹰坪村矿泉水厂股权分定会议。到会的除了牵涉到利益的各方，还有见证人、记者和媒体。 人到齐之后，由王文全董事长主持这次会议，龙亚男先对落鹰坪村矿泉水厂的起因做了说明，参加会议的人也知道前因后果。说明之后，杨政丞在这个项目中的作用得以显露。 之后，表示了这次会议将对矿泉水厂股权进行分割、定到各方人的名下。请了见证部门的工作人员、记者拍摄全过程留档。当然，股权分配的具体数据不会对外公布，但这次会议却要做为一个新闻报道出来，也是矿泉水厂一方提出的要求。 参会的人对股权分割没有异议，随后在准备好的协议文本上各自签名，参会的见证者也签了名。 完成这些程序，杨政丞把项目运作的资金当众交给贾梓潼。不过，对资金的使用情况，杨政丞和村里都有监督的权限。 拿了协议，完成所有该走的程序，区里的人先离开。村里的人在村干带领下到镇上吃饭，随后会一起回村里。 杨政丞和贾梓潼、陈栋等则留在镇地建公司，龙亚男、求军经理等要对这个项目做一些了解，听一听矿泉水厂后一阶段发展的计划。 王文全、莫植平、刘秘书等人对这个不讨喜的事情都不过来搀和。杨政丞等也乐得清静，有些事情不对外传扬为好。 之前，龙亚男虽听杨政丞介绍过贾梓潼的情况，但真见到人，才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子有着自己不一样的神采。 杨政丞进办公室，笑着对贾梓潼说，“美女，今后的人生就完全依靠你努力了。” “政丞，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卖身的节奏？”龙亚男笑着说。 “董事长，难道不是？矿泉水厂卖钱，我就有零花钱。不要指望我那点支教老师的工资过日子，都不敢带女朋友到白泥、甚至都不敢带她来镇上吃饭。一月两千，一天七十，吃穿住行都要开销，够吗。” “村主任也有补贴呢，还不够你花销？”龙亚男笑着打趣，“至少吃饭是够啦，下次别对女朋友说没钱吃饭，当心把你关在房外。” “杨主任，项目的运转，总体方向在你手中。梓潼不过是具体执行和策划，最终决策还是你来拍板。也就是说，幸福还是掌握在你手里。”陈栋说。他与贾梓潼之间似乎有恋爱关系，又像没那么明显。 “贾总，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也学习学习。”龙亚男笑着说。 贾梓潼便将自己做好的方案进行解说，这个方案在一天前已经通过镇地建公司的讨论和认可，但具体的操控却是贾梓潼来决策。 杨政丞也在听，矿泉水厂对产品的推广借用的还是媒体的宣传。再者，贾梓潼之前有一些关系，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同乡、师生或她之前做经济时往来的朋友。 如今，这些人为基础就可支撑起矿泉水厂的基本运转，之外，杨政丞手中的资源也可充分利用起来。村小的公众号威力不小，平湖舵手的公众号影响力很大的，结合村小新楼的宣传，顺而推出落鹰坪矿泉水项目，对网友而言也是能够接受的。 足足讨论了两个小时，贾梓潼才将新年之后，矿泉水厂投产后的运作计划说透。杨政丞对此事满意的，龙亚男也听得入神。 “很好。政丞，你说，我们镇其他村有没有借鉴意义？” 杨政丞笑笑，不说话。 第159章 村主任的福利 落鹰坪村有借鉴的意义，但也可能无法借鉴，龙亚男这问题真的不能回答。 矿泉水厂项目的事情交给贾梓潼三个人打理，杨政丞总算放松不少。这一两天，平湖舵手的人也会到落鹰坪一组，参与这边的宣传拍摄，后期的制作后，再交由贾梓潼审核。 与平湖舵手之间的往来还保持着相互的秘密，不让外界知晓，这样才可能有更好的效果。当然，这些事针对白泥、大田镇等一些人，免得他们瞎传。 回到村里，到施工地看了情况，和李照等讨论了今后村里该怎么配合施工建设。杨政丞便去二组看看，经过这段时间代工，二组与外界厂子的合作已经熟悉，代工的数量、种类有所增多。 进村，有人看见杨政丞，便迎上，笑着招呼，“主任，今天有空到我们组来？” “才几天没到，村里就有人骂了？”杨政丞笑着说。 “谁敢骂主任，全村婆娘都会跟他拼命。”那人笑着说，如今二组所代工，主要都是村嫂、村婶们的手工活计，她们有事做有收益，自然喜欢杨政丞这个村主任。 杨政丞在二组，自然是婆娘们关爱的目标。平时，村里说笑，多少男人对她深怀嫉妒。 进平平家，家里人不少，也都是婆娘们。见杨政丞到了，好几个女人大声说，“全民老公来了，娘儿们，列队欢迎。” 随即，女人们都放下手里活计，站起来围到杨政丞身边。女人们有的笑，有的用身子高峰蹭过来，想让杨政丞感觉到某些味道。 当然，如果真要谁贡献一下，她们也会乐意的。毕竟，村主任帅得让人癫，年轻，体质好。这些都是女人最乐见的事。 平平妈一直微笑着，看女人在疯闹，也不干预。杨政丞有些无奈，每次过来，总有人到他身边摸摸掐掐的，他可不敢反击。说不定，女人们真来情绪，会将他按住给办了。 这种事情，在村里是有传闻的。 等女人们闹一阵，也不知是谁，在他根根那轻按一把。不过，他闪得快，没有出丑。却不知是谁，有两三个女人，都是三十来岁的，觉得自己风情不差，平时又受到村里婆娘们推举，真有要让他弄弄才甘心，作为村里代表感谢他的慰问品。 平平妈就曾几次提到这个事情，虽然是说笑，其实也跟杨政丞传达、然后试探他的态度。和平平妈之间的事情已经是无奈，杨政丞自不愿有这样的事情。 “好了，有事做是吧。”杨政丞对女人们说。 “村长，”这些女人不喜欢叫村主任，“有政策说村里女人要怀二胎，是村长的工作，这个工作你完成了吗。” “你想得美，做梦枕头垫高点。”另一个女人说。 “我也是为大家提的要求，你们说，谁不想村长完成上级交给的这个任务？”那女人笑起来，胸前一对直颤，立即有三个女人拉住她的手臂、腰身，另一个女人将她衣服揭起来，那对坨坨露在外。 有些疯。 杨政丞扭头不去看她们，这些女人一开始很规矩，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只是，随着同杨政丞越来越熟悉，说话也开始带荤，再就开始有小动作。 如今，知道杨政丞真心为她们好，就变得有些不自控。人少时，就机会就会摸摸掐掐的，用这种方式表达她们的感激。 村里一直穷，没有挣钱的途径，也使得这些人一直都没有自我、没有什么地位。如今，每月同过自己的努力，换回财富，心态上有不小的变化。 见她们闹得疯，平平妈便说，“得啦，都会去。有什么想头回去找自个男人。”平平妈声音虽不高，但因为已经成为这些人的头，女人虽疯却不会不听。 静下来，大家相互看看，然后见平平妈神态。那个之前被掀出坨坨的，对平平妈说，“我家还有点事情，先回了。” 平平妈点点头，那女人对杨政丞说，“村长，我走啦。” 有人走，其他的女人也在短短几分钟都走了。屋里安静下来，平平妈说，“主任，这些娘们就这样子，没吓着你吧。” “这叫饱暖思什么来着，疯的。”杨政丞笑着说。 “还不因为你帅气、年轻，哪个女人不想有更好的男人疼爱？”平平妈轻笑，“村长你得小心哦，她们对你都虎视眈眈，都在找机会。说要榨干你才甘心。” “都是你教的？” “我才舍不得啊。” “你身体好些吗。” “是好多了，家里热闹，人也开心，精神自然好多了。”平平妈看着杨政丞，有些热烈，“不过，莲花嫂子少还要继续治疗，巩固。” 说着脸红，低头不敢看杨政丞。如今的治疗都是做第二阶段的方式，很直接，彼此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因为次数不少，平平妈如今完全可经受他狂风暴雨般的治疗。 对此，平平妈迷恋而不舍。站起来，到院子将大门栓好，回到屋里走到杨政丞身边，很直接地对杨政丞出手。 伸进去，感受到某处的变化，平平妈说，“对她们有什么不满的，都让我来替她们受惩罚吧。” 把平平妈娇小的身子横抱，往床边走，随后，两人开始治疗。平平妈一直都不准备任何措施，杨政丞也没意识到，不过，上次和杜嫣嫣之后，觉得还是要有所防护，才不至于有麻烦。 “会不会不在安全期？”杨政丞停下看着脸色嫣红的平平妈，呼吸早就不匀。稍停，她才说，“不会有事，莲花嫂子说我不可能再怀的，你放心治疗吧。” 听她说，杨政丞也任性起来，平时都少有尽兴的，这次却完成了。平平妈看着站在火堆边的杨政丞，“村长，要是她们真想，你也不用客气。村长的福利就是完事走人，不用承认做过什么的。” “净瞎说。” “这是她们的心里话，不过是没敢跟你说，怕你生气。” 村里不少女人都是带着孩子在家，男人外出，夜深一个人，难免东想西想。 第160章 村会争执 村主任这种福利，杨政丞可不敢受用。 “村里还有几家没有活干？”从两个月前开始做代工，如今业务增加了不少，惠及的人也在增加。这些事都是平平妈在管理，具体情况，杨政丞不很熟悉。 村里各家都有参与，新加入的，活计要少一些。对了，前天又联系到一个厂子，过几天会有活过来。 代工最初是在村小公众号上联络的，之后，开始做了，见做得好，便有另外的厂子也联系过来。毕竟，这种代工量虽不大，人力成本比招人进厂子要低不少。只要有质量保证，厂子也愿意这样做。 代工的业务也在逐渐拓宽，女人们在家挣钱和外出务工要少些，也辛苦，但在村里可照顾孩子、老人，她们也愿意这样做。 平平妈对代工的要求比较严，这一点，村里女人们也明白。只有把质量关控制好，村里的代工才会越来越多，挣钱才会有保障。 “一组那边也有人过来问过，目前，我们组都还没够，我就不答应。等年后，如果接到更多的业务，我想到一组、三组拉些人一起做。” “这个没问题。”平平妈做这件事，杨政丞很放心的，“村里有了名气，找上来联系业务的会更多。也不完全就固定在外面村，真有业务，可把全镇的劳力都拉过来，有什么不行的？” “怎么可能？” “沿海不少城市，不就是给人代工。只要有业务，在村子边修一些厂房，跟那些厂子其实就一样。” “真的能够这样，你来当厂长。”平平妈笑着说。 “和我有多大关系，那是你们努力的结果。” “没有你到村里来，落鹰坪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知？如果没有你帮我治疗，现在说不定我都没了。当初莲花嫂子虽然安慰我，劝我，可我心里明白，自己的日子真不多了。要不是平平小，担心他牵挂他为才撑着……”平平妈说着不由地满脸都是泪。 “好好的，又说这些做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本来这些都是你给的，你总不肯承认。”平平妈虽然还在流泪，不过却没有悲色，不会牵动心里的悲情，对身体也不会有害。 回村里，和李盘讨论了全村在心底一年该怎么发展，这也是镇上布置的工作。讨论之后，其实也没有一个比较明确、可行的方案。 随后，将村主干、各组组长都通知来开会，这个工作镇里限定时间要完成。眼看新的一年开始，距离过年也就一个月样子，区里到镇上都对新一年工作要有规划，经济振兴是来年全区的工作重心，首先就要有一个做好经济工作的方案。 落鹰坪村的经济工作规划是被区里点名要的，杨政丞和李盘也感到有压力。 刘敏、李明、莲花嫂子、李照、平平妈（被村里推选为组长），这些都是熟悉的人，四组的组长名叫刘平辉，是一个精瘦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李盘是村支书，先发言。说了镇政府对村里的要求，目前村里紧急的工作，要求各组把村里的规划报出来。求军镇长如今是落鹰坪村的驻村干部和工作联系人，今天是镇上有重要会议，不能下村，委托杨政丞代他发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各组先说说你们的打算。”李盘说。 “我们一组情况很简单，”李照说，如今的李照开会发言积极，也是在支持杨政丞的工作，“矿泉水厂修建估计年后能够投产，村里能够用多少人工，还不能完全估计准确，村里主要劳力都可能用上，各家收入会有稳定增加。 另外，水稻生产、蔬菜种植会在去年基础上有提高，特别是蔬菜，我想让五到十户专做蔬菜。水厂投产，人多起来，蔬菜消耗肯定增加，种菜的收益是明摆的。 嗯，水果也可以扩种，两三年后才会有产出。今年只能说把已经有的果树护理好，保证有产出和收益。我们村就这么个情况，还有哪些没做好的，请支书、主任批评。” 李照说后嘿嘿地笑，露出比较满意的神色，如今，一组是落鹰坪最强的。 “照哥如今扬眉吐气，说话的水平都不同啦。”李盘戏说一句，“一组说了，二组呢。” “二组不能跟一组比，”平平妈说话细言细语，却很清楚，“我们明年的规划是继续做好劳务输出，确保村里各家收入的基础上，在代工这一块，业务量看能不能比今年扩大一倍，村里女人们收入每月扩大一倍，全年总收益各家就能够上一个台阶。只能说，尽量争取吧。” 平平妈说得很短，却是实实在在的收入。 “很不错，明年肯定有大丰收。”李盘肯定地说，“三组呢。” 三组的组长是李明兼任，李明脸苦着，一组和二组有明显的举措、有明显的收益举动，可三组却没什么。不过，目前三组有点改变的就是多了几家餐店，只要有外来人，先预定了餐，他们都会做好，满足客人的需求。 这些收益并不稳定，对村里的改变也不太大。于此同时，做住宿的也有两三家，当初受到宣传村小的影响，确实得到不小的收入。 “三组就这么个样子，今年在餐饮、住宿上有些收益，但愿明年在这方面有更多收入。另外，外出务工是必须的，村里婆娘们的问题怎么解决？也想学习二组的经验，在家创收。” “四组呢？” 刘平辉却不说话，埋着头。李盘见他那样子，也是一声叹息，但会上发言是不可少，“多少说几句吧，四组的情况我了解。” “支书了解我们的情况，主任有没有了解？”刘平辉看着杨政丞说，“落鹰坪能够改变，就是村主任熟悉的地方改变了，我们四组偏僻，杨主任一次都没到过吧。 村里人都骂我，说太怂，不能把杨主任请到村里去。难怪其他组都变好了，唯独我们组还是老样子。今天来开会，明年工作怎么做我真不知道，我就想说，杨主任，你哪时有时间到我们组去看看？” 第161章 四 组 四组在地势上和落鹰坪完全不属于一个区域，像一个群山里的孤岛。从村部走五六里远，落鹰坪这群山忽然断裂，一个深沟将两侧的山群划开。 在海拔上，四组和这边相差至少有一两百米。四组的村级公路也是从另一个村子接通的，基于这些因素，四组似乎理所当然地跟这边有些隔阂。 下一个长坡，到谷底，是清澈见底的溪流。水流有小鱼虾，能够看得清楚，见人来也不惊恐。 “李叔，四组一直属于落鹰坪村吗，感觉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第一次走四组，杨政丞对这边的生疏自不用说。 “是的，当年公社曾经想把四组划到另一个村，但四组的人都不肯。四组多是刘姓，不杂。其实是我们这边刘姓分过去的兄弟，祖上原本是一家。兄弟分住，弟弟搬迁到如今的四组，开支散叶，那边的人脉比刘义他们这一宗更多。” “难怪，同宗兄弟在一村，也是一家人的意思。”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到年轻一辈人，刘姓在外往往以四组那边为尊了，实际上当初他们刘家人的大哥在三组这边。” “上山还有多远？” “从这里上山就不远了，都是小坡小山，不过，这边山陡峭，适合种植的地方不多，村口那边有些农田，再就往邻村方向走两里多有些农田。对了，当初修路她们不肯从村部这边走，也是因为从邻村过来，经过那些农田，耕种方便些。” “公路从这边走，上这个大山坡修路成本要高多了吧。他们肯，镇上未必肯。”杨政丞笑着说，如今在落鹰坪走习惯，上下山路都适应，可看着面前高高陡峭的山道，心里还是有路难行的感概。 “当年刘家祖上兄弟争产，弟弟被逼得离开，另找地方落脚。四组那里农田不多，却是集中了一垄田，人少时好过日子。等人口发展多了，农田不够养家，才到远地方开垦。” 李盘对村里这些历史是熟悉的，之前也不跟杨政丞介绍过。担任村主任后，虽有开会，但主要精力都放在， 天气还好，在沟溪里洗一把脸，两人继续爬山。这边山不高，但峰岭之间分隔清晰。一山一沟，之间杂草和灌木充塞其间，根本就走不通。山路或许走的人不多，但多数路段被草掩盖。 在山脚曲折行进，这边几乎没见农田，而路两边的山也是瘦骨嶙峋，陡峭。假如开荒耕种，估计担一担水到山坡都没一处平地将担子放下来。 “李叔，这坡开垦了也没法耕种吧。” “确实，落鹰坪这都笑话这边，说在山顶挖开一块土，这块土会滚到坡脚。”李盘说话时做一个顺坡滚动的动作，很夸张，却也很传神。 不过，这边杂草、树丛茂密，真要做养殖还是有优势的。只要在山口建一排草木房，就可将鸡、鹅、羊、牛等放养进山谷中，都没地方走失。 距离可能并不远，但两人折来转去的，觉得路真不好走。挨近村子，有一条小溪流在山脚下流动，跟之前那跨山涧不是同一流向。沿着溪流走，突然一堆古树遮住视野，穿过林子，就看到村寨。 四组有三十几户人家，在前些年又搬迁一部分，否则，这个组的人口不比三组少。 刘平辉得知杨政丞和李盘到村里，急忙从山里回来。他到山里砍柴了，冬天，村里人多是砍柴，将一年所需要的柴攒足。 “杨主任，昨天是我不对，从村部过来路难走。”刘平辉说。昨天开会，发言时质问了杨政丞，当时杨政丞道歉了，但没说就到村里来。 刘平辉家的情况还不错，有彩电、冰箱，灶台也是安瓷砖的。院子经过硬化，干净，院墙上方有几箱蜜蜂箱。 “刘组长，家境还不错啊。” “杨主任，勉勉强强，家里主要收入是儿子在外打工，挣了些钱回来。”刘平辉说，难怪这个家比起落鹰坪村好多人家都要好。 没多久，刘平辉老婆也回来了，做饭。刘平辉带着李盘和杨政丞，到村里各家走走，看看各家的情况。 村里对杨政丞和李盘到来，不见热情，可见，四组对落鹰坪目前的改变，或许了解不多，或许本身就有隔阂。 转一圈，回到刘平辉家。这边已经准备好饭，酒也放桌上。也不客套，到桌边，坐下。招呼刘平辉老婆过来一起吃，她却不肯。 三个人倒了酒，杨政丞说，“刘组长这么客气，我和李叔会经常过来。” “欢迎啊，必须欢迎。主任和支书到我家来，就是最好的礼物。都是一个村的，不要客套。”刘平辉很热情，“你们两位领导来带领烟酒、果品，下次我到村部去，是不是也得带东西？” “刘组长客气，第一次登门，一点心意。”杨政丞说，“到村里转一圈，大多数家里日子都过得苦吧。” “苦，即使有点钱的人家，都是有人在外打工。打工的人不舍得花钱，拼命攒着寄回来的。在村里，农活做得好，最多保着不亏本。有口饭吃，要钱花就难了。” 对村里的情况，杨政丞和李盘都知道，白泥乡村普遍如此，四组这里也不算特殊。 喝了三杯，三人之间的情感拉近，杨政丞说，“四组这边，大家有什么想法？” “一直都在想办法，可都没好办法啊。”刘平辉叫苦。 “镇上之前提过在这边搞养殖，你觉得行不行？”杨政丞说，“真养好之后，卖出去不是问题。比如养鸡，真正的山里养鸡生蛋，价钱会稍微贵点，成鸡宰杀之后也可往外地寄卖。” “这里喂养家禽以前有人做过，亏了。主要是没技术，本金也少，亏一次，没人敢再做。如今，各家喂养不多，家家户户也都有。生蛋主要是自家吃，为几个鸡蛋跑白泥去卖，人家还不一定相信是土鸡蛋。” “要做成规模，自然有贩子上门来收购。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急觉得，好好考察之后，再做决策。” 第162章 新消息 远在千里之外的怀东省城，虽然不见处处冰封雪盖，空气温度却在零下二十度。人为的冰雕、深深的冻土，人们出门穿着厚厚的棉衣、棉帽。 城市外的山林存在厚厚的积雪，人出门呼吸冒着白气，吐出的口水，落地就变成冰坨。 城市里却不显得冷，到处商店都有暖气，随便走进一家，就可穿着不厚的衣服。 半年前，突然消失的政坛新秀杨再裕引发的政治风波，即使省里高层极力压制，依然有不小的冲击。当然，圈外的普罗大众对这并不敏感，大多数人不会关注省城那个圈子。 可身在圈子里的人，却都小心翼翼，不敢乱说一句话，哪怕是躲在没人处。担心说什么话都可能给自己活家族带来灾祸，这种能够接触到内情的人，反而对灾祸更加敬畏。 杨再裕已经是省级副董事级别，不足五十岁的省级副董级别有多大上升空间，谁也没法预料。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是杨再裕自己踩了地雷，还是他那个纨绔的儿子带来的灾难？ 即使心里有种种疑惑，谁也不会说出来。只不过，那个纨绔子已经是圈内人教训自家子女的妥妥的反面例证！ 半年来，杨家不仅是全家消失，没有丝毫声息，连上面也不给一丝信息和定论。过得半年，这么久以来人们习惯了没有杨家的存在。杨家不在，日子同样是二十四小时一天，气温同样地冷，有太阳的日子，同样是东起西落。 “天星茶楼”的“北斗”包间，三个年轻人正在喝茶，气氛冷冷的，没有美女作陪。 “情歌王子，这么急急地邀我荣某来，就是为了喝茶？”荣正有些不满，之前几个月，家里对他禁足，手机等但凡能够跟外界联系的都没收。 半月前家里才有所松动，只是，零花钱还在封锁之列，他虽能够出来透风，没钱也没脸在外晃荡。 这天接到情歌王子邀约，以为会有酒有美女，谁知场面清淡得像冲泡十遍的茶水，心里自然很不满。 “不为喝茶，还想泡妞？老子都没敢泡妞，轮到你泡妞？”情歌王子自然不怵荣正，彼此之间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都是因为杨家的那个纨绔大家有交集有交情。 “喝茶就喝茶，没什么了不得的。”荣正说。 “情哥，总得有什么事，别闷出毛病才好。”另一个对情歌王子说。 “荣正，得学学老恺，你看人家如今成熟稳重了吧，哪像你，一点都藏不住事。”情歌王子有机会自然要教训荣正。 “得得得，谁不知你屁股没洗干净。”荣正讽笑。 “不跟你计较，”情歌王子淡然地笑笑，“喝了这杯茶，跟你们透露一个绝对劲爆的消息。” 荣正瞪一眼情歌王子，把杯子里的茶水喝了，带着劲放下杯子，似乎在威胁。情歌王子依然笑笑，“据说，注意是据说，”情歌王子故意停下来看着另外两人，见他们注意力果断吸引了，又说，“杨家那位过几天复出，还在原职上，不动。” “哪个杨家……”荣正说。 “还有哪个杨家，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 “你……”荣正一下站起来，随后嘿嘿嘿地笑，“我就知道，政哥不会有事。” 杨政丞在江右省最偏远的落鹰坪村，头痛这种没有向镇上、白泥区交新一年的村里发展规划。落鹰坪村依旧是白泥经济振兴的前排，受到区里关注。 即使领导们不再有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要求，可依旧是受到盯住的一个村。龙亚男知道这点，对落鹰坪村的经济规划方案格外重视。 落鹰坪四个组新一年的发展，要形成文字当然不难，可杨政丞却不想做那些假大空的文章。 一组、二组的规划好办，就按照目前的情况得到的成绩足够跟领导交待，但三组和四组，真找不到发展的契机。四组要发展家禽养殖，真的可行吗？杨政丞不敢将这写成方案，落到纸上。 刘秘书已经电话催几次了，李盘等人决定村里规划本来就是那个意思，怎么写谁还来核实？再说，等春季，给四组那边送点鸡苗喂养，至于收入状况，谁能够保证？ 从四组回来，杨政丞和李盘等村干讨论那边情况，始终找不到好的突破口。 到镇上，向龙亚男和求军经理说明了情况，龙亚男笑着说，“政丞，担心四组的情况固然是好，但一口吃不出一个胖子来。落鹰坪村能够有如今的变化以及让多少村落羡慕你了，还不知足啊。” “分步走，这才是真正的发展之道。”求军经理也在帮腔。 “好，我听领导的。”杨政丞笑着，找一间办公室去做自己的事。 等杨政丞离开，龙亚男脸上也愁苦，对求军经理说，“镇里只有落鹰坪有起色，这可不行啊。你说，还有什么路子是走得通的。” “董事长，刚才你不是对政丞说，要一步步走，不可能一口吃出个胖子？你自己也犯这个错误，心急啦。” “能不急啊，胡董、刘董眼巴巴地盯着，浑身都长刺一样，难受。”龙亚男苦笑。 白泥区要经济振兴，从市里往下，层层都是带着任务的，谁都不好过。可白泥的底子就这么样子，谁也明白，谁都想要在短时间内有改变。 求军经理摇摇头，也苦笑，以前他万事不理，自然轻松。这几个月，他也是有巨大变化，能够感受到身上的压力。 “有压力是好事，把压力变为动力。我相信，明年绝对有我们为之自豪的工作成绩。” “但愿吧，我不敢保证。心里这样想，能写出来吗？” “一把手的决策魄力，就是这个时候展示的。”求军经理故意说。龙亚男苦笑更夸张，“快走，别在这里引人烦。” 杨政丞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也料不到千里之外发生的变化。而这样的变化到来了对他又有什么样的改变？ 如今，开始习惯落鹰坪村这边的生活了。 心安之所，即为家。 第163章 年不团圆 杨再裕坐在书房真皮沙发上，茶几上一杯茶已经冷了，脸上的表情固定着，至少有一个小时没动。窗外的天空沉沉的，有较厚的雾霾，风在吹，却无法撼动这些雾霾。 本来这种天气在省城极为平常，可和杨再裕的心情对应，给人更多的遐想。一个显得雍容大度的女人推门进来，端着一个精致的茶壶。 脚步轻，走到杨再裕钱，将他的茶换掉，“老杨，想那么多做什么。该来的来，该走的走。” 杨再裕看了女人一眼，点点头，“我何曾不明白。” “关键不在你，而是在上边。”女人下巴稍抬，一张近乎完美的脸，杨再裕看着她，很着迷。明白她的意思，“辛苦你了，要不是你，也不知会拖多久。” “这件事拖久就达到他们的目的，有这么便宜的事？老杨，政儿那边你说怎么办好？”女人本来很有主见，可涉及到孩子，就没了主张。 “暂时不动，你不是说他在那边好好的。” “要过年了……” “过年，年不团圆。”杨再裕突然笑了，“就让他在那边呆着，不是更好？” “心里也知道这样好，可你不知道，那边有多偏远和闭塞。” “几个月都过来了，不差半年一年。他在这边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人在孩子问题上很难达成一致，但目前确实不适宜让孩子回来。 杨再裕莫名其妙地离开岗位，如今又莫名其妙地回来，没有人对他说什么。当然，心里明白，上面的较量还没有结束也不可能结束。这次他的遭遇，不过是其中一环。 对他本人说来，这次是挫折何曾不是机会？通过这次审查，起到自证清白的作用。到特殊部门走过一遭的人，浑身上下都是清爽的。 之前，或许有人会盯着他，用放大镜寻找瑕疵，可如今，连对手都明白找不到他任何弱点。当然，不是没有弱点，孩子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之前，不是不知孩子是怎么混日子的，除了女人溺爱还有杨再裕也得给人一种有弱点的印象，才不会遭到敌手更周密的手段。 在圈子里，没有软肋的人才会让其他人更警惕。别人警惕，就会随时盯着你，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眼里。 目前的杨再裕基本没有软肋，孩子很可能真成为目标时，他反而想让孩子离自己更远，完全隔离开，也能够给人一种软肋的错觉。 坐在书房一直琢磨，思维也逐渐清晰。权衡得失，其中分寸最难掌握。可理清头绪，对这件事的把握就有大方向。 女人静立片刻，点点头，“老杨，等年后会明朗起来，孩子吃点苦或许是好事。” 杨再裕也明白，自己离开几个月，对目前的局面还要一点时间摸透才能发力。对手、盟友目前和当初也会有所变化，都要时间来调整自己。 乡村的年是热闹的，不管村里的工作怎么难，日子终究没停下来。落鹰坪各组、各户都在忙着自己的年。外出打工的，陆陆续续在这几天里返回村里，像候鸟一样，等年过了，便又飞走。 一组那边，杨政丞想让李照劝说一些人留下，毕竟矿泉水厂也需要人手，如果有熟练的人留下来，对水厂的发展才是最有利的。 李悦几次叫杨政丞到她家过年，但他也在犹豫。和李照经常见面，谈工作多，谈生活几乎没有，不过，彼此心里明白没有挑破而已。 真要杨政丞到李悦家去过年，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不去也不对劲。不过，不会为此烦恼。 到腊月二十八，杨政丞到白泥买了不少东西送到李悦家，李照客气地邀请杨政丞到家里过年。杨政丞顺着就答应，也不知道那天会不会有工作上的事。 村里也安排村干值日，走一个形式。镇上主要领导会来检查执勤情况，也不知是王文全还是龙亚男，或许另有干部进村。落鹰坪村肯定是受检的村，村里有李盘、李明等人在，也不必担心。 过年这天，李悦还在村小等着杨政丞。村小施工早已结束，就等开学初学生入住了。李悦和杨政丞的住所暂时不搬动，也等新楼住进学生后才住进去。 见李悦在这边不回家帮着忙年，杨政丞明白她的意思，“悦悦，那我们早点走，吃过饭，村部这边可能还有事情。” 学生放假之后，李悦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看书学习，杨政丞的事情却不少，村里的工作、项目的推进、镇上也有忙不完的事务偶尔找他。 “放心，我爸是明白人。”李悦笑着说，两人的感情已经不用挂在嘴边，有默契了。 李悦的弟弟没回家过年，说是在厂里值班，具体是什么情况，家里也只能信他。杨政丞对这个问题没表示，李悦老弟真回家，见到他会不会揍人？ 两人去一组，杨政丞还是带了东西，进屋。李照见他带东西，说，“主任，怎么还带东西？上次都那么多了，悦悦也是，不说说。” “我说得了他？村主任又是校长。”李悦故意说。 “大过年的，不准说这些。”李悦妈过来，接了东西，“小杨，下次来别这样分生，来就来了。” 围在桌边，梨木圆桌摆满了菜式。一瓶酒，各人一杯。 李悦妈说，“吃饭，过年了。就是你弟弟要值班。” “在哪过年不都是一样。”李照说，杨政丞到落鹰坪这么久，从没人听说过他家的事情，连女儿都没问出来，可见这事情对他是多么隐秘，背后会有多大的事情。 落鹰坪这边的人，也都明白这，从不在杨政丞面前提起回家的话题。 过年的时候，也是最想家的时候。杨政丞心里明白，但家里那边始终没有丝毫消息传过来，或许，老爸老妈还在里面？不过，对他们而言，没有结论就是最好的消息。 到那种级别，遇上事情能够拖得久，说明背后的力量在较量越激烈。拖得越久，同样说明个人的最终安全会更大。 只要人安全，其他的没必要去计较。 第164章 给平平妈红包 吃了年夜饭，杨政丞便离开李照家。村部要有人执勤，李盘等人也要过年，他得去替换。李悦本想跟着走，老妈却要她留在家，守年。因为年后她会去桔城市学习，离开家会有些日子。 杨政丞到二组，想着该看看平平妈的情况。母子俩人，如今日子不差，收益虽不高，相比村里算好的。只是，平平妈也会孤单，彼此相处又特殊，过年时去看看很正常。 平平家年夜饭已经吃过，平平出去玩了，就平平妈一个人在，看电视。见杨政丞进来，很兴奋地站起来，“主任，今天得来？你不陪着悦悦。” 村里人都知道李悦即将要去桔城市学习，平平妈自然也知道。 “平平呢。”杨政丞其实也是顺口问，过年的，见到平平也该给红包。 “他出去玩了，一时半会不会回家，你放心。”平平妈会错意，边说边出外把大门关上。虽说关大门很说明问题，可也能够阻拦别人来打搅他们。 “我是来给平平红包的，过年了，是不是。”杨政丞明智平平妈会错意，也不阻拦。既然已经如此，没必要劝她。 “我替儿子谢谢你，来吧，加油。”平平妈说着将他引进自己，就在火堆边做治疗。有沙发，火堆边不感觉冷。 之前的治疗都是在床，今天第一次这样，杨政丞也觉得另有意思。很用心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平平妈反应激烈，之后吧过是在坚持，一定要等他满意。 不在平平家多停留，也觉得这样子真见到平平，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回到三组，到村部看看。莲花嫂子在村部坐着，见杨政丞到了，说，“不多陪陪悦悦？” “村部也要人值班。” “有我们呢，你一个小伙子就该多玩玩，过年不玩玩，还有什么时候能玩？” “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 “我不也是一个人，没有谁肯牵挂。” “你有男人啊。” “是吗。真有男人你还找机会找我爱爱，你说是什么事？”莲花嫂子很能说，“饿不饿？住所准备有夜宵，你什么时候去吃。” “不会是嫂子你吧。” “是我又怎么样？多给你欺负一次少给你欺负一次，还不都一回事。走吧，想要现在就去，别等悦悦来了就没机会啦。” 莲花嫂子说着挨到身边，手脚并用的，也唯有她对杨政丞一直是这个态度。想要就直接来事，也不在意提到李悦。 “值班呢。” “早过值班时间了。”莲花嫂子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拉着杨政丞往外走。 到诊所，见她确实准备有吃物。“饿了吧，我热热，我们一起喝杯酒。等悦悦来了，再一起夜宵吧。” “行。” 莲花嫂子便将杨政丞拉进厨房，开了火，热菜。厨房空间小，杨政丞顺手将她揽住，莲花嫂子也很直接，转身面对他。将他那物放出来，随后转身背对着他，要他行事。 空间狭小有狭小的优势，莲花嫂子热东西的动作不停，偶尔夹一点东西给身后的杨政丞吃。杨政丞也是不停调整节奏，让彼此有更强的体验。 不一会，莲花嫂子受不了他，站着不动，之后浑身都颤栗起来。知道是什么回事，杨政丞凶猛激烈起来。 没等他满意，莲花嫂子就投降。两人出了厨房，端着东西到客厅，都吃了些，又喝两杯酒，也算是私下间的一种默契。 天快黑时，李悦也回来了。在诊所，三个人重新热了饭菜，宵夜。吃过了，等到春晚开始，安心在诊所看节目。一直到春晚结束，三人才散，到楼上休息。 正月初一起得迟，上午在莲花嫂子家吃了早点，中午到李悦家吃饭，随后，杨政丞从那边直接走镇上。 一组通往镇上的公路查不多开通，就差悬崖下那一段，这一段基石已经完成，主要是差路面，等年后可硬化通车。行人或摩托车完全能够通行，从这边走镇上近多了。 年前，龙亚男董事长曾邀约杨政丞到白泥去走走，意思是给领导们拜年。杨政丞推了，不过，年后去走一圈，也是联络关系。 有些事情有必要做，有些事情没必要卷进去。 到镇上，这天轮到龙亚男董事长值班，镇地建公司这边值班是必须一丝不苟的，区里有专门的督查成员，查到谁，会在全区通报出名单。上这样的名单，今后什么机会都没了。 龙亚男在办公室呆着，安静，没人来打搅，正好思考这一年的工作。对大田镇的经济振兴，任重而道远，虽有落鹰坪的改变，但对全镇而言，真的改变太小。 见杨政丞到来，龙亚男忙招呼，“正想着你来，还真来了。坐，和我说说全镇在今年该怎么搞才成。” “亚男董事长，你不兴大新年的，拿我开玩笑吧。”杨政丞笑，“我来镇上给董事长拜年，祝董事长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这话给人听了，你我都得挨批。” “话说得直接了些，但道理是对的吧。只有做出大业绩、大成就，才可能被上级认可，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有了能力和业绩，才可能被提拔到更重要的位子上。是不是这个道理？” “什么道理到你口中，听着都怪怪的。要不得。今天不走吧，正好聊聊。” “我准备到白泥去，去之前，刚好给老板们拜年。” 两人坐下聊天，杨政丞不肯多说关于经济振兴的话题，这个话题应该是在经振组讨论。再说，对落鹰坪村之外的村子，他也不知情况，总不能乱说一气。 龙亚男原本热心，见他这个样子，也有些泄气。转念想，经济振兴说来就几句话，可实际上要做起来，却千万阻力。 喝茶，聊落鹰坪村矿泉水厂项目。这个项目已经进行生产调试，目前，正将产品提交质量检测。等年后贾梓潼等人回归，招满员工，就会开始正式投产。 “政丞，矿泉水厂让人期待又忐忑。前景到底如何，至今揪心。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第165章 杜嫣嫣值班 聘用贾梓潼、郑陌阡和陈栋为矿泉水厂项目管理团队之后，杨政丞不再直接参与项目运作。他也担心这个厂的前景，只是，已经用了贾梓潼等人，就不多插手。 白泥、镇上和村里对三人组队团队疑惑更大，都年轻人，又了解不多，信任度自然降低。相对而言，他们主要还是因为杨政丞肯用这些人，才不干预矿泉水厂的运转。 如今说运转，主要还是在建造，营运的工作还在打基础，铺开摊子做生意，得等正式投产之后。村里、镇上都有股份，利益上是直接挂钩的，当然关注。 对龙亚男的提问，或许就是真实不少人心里的疑问，杨政丞也不好怎么说，笑笑，“目前只能等，心焦也没用。” “也是，总得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才是。”龙亚男苦笑。 下午在镇政府吃了东西，杨政丞并不回村，而是去白泥。住了酒店，想大年初一串门这边是不是有忌讳，便不急着联系刘明华等人。 给杜嫣嫣电话，也是新年问候的意思。谁想杜嫣嫣居然在白泥，说她在银行值班。“杜姐，晚上还用值班？你是想让我睡不好，对吧。” “你还有什么睡不好的，女朋友在身边，还不知足。打姐的话，又不来看姐。今晚无眠啦。”或许是因为在电话里，杜嫣嫣也是调笑的心思，反正彼此见不着。 “真的假的啊，杜姐，那我赶来看你。给不给看？” “只要你来，想看什么都给你看够。”杜嫣嫣来情绪，说话也大胆多了。 “姐夫呢，不在身边。”杨政丞故意这样说。 “肯定不在，要不然怎么会无眠。来不来？不准给空头许诺。要不然，姐半夜打你电话，看你怎么给女朋友交待。” “在办公室？” “肯定在办公室，要不怎么说在值班。” “好，十分钟后见。你把热气开大点。”龙亚男嘿嘿直笑，估计杜嫣嫣也想不到自己会在白泥。 进银行，到杜嫣嫣办公室外看不到丝毫有人迹象。天才黑，这边却很静。远处偶尔有冲天炮在炸响，有烟花炸开，形成绚丽的焰色。 敲门，很轻，声音却清晰。等一会，再敲一次。正准备离开，以为是杜嫣嫣在蒙骗他，门却开了。 进了门，反手将办公室关好。杜嫣嫣站在面前，笑着看他，“怎么真的在白泥？什么时候来的，大新年的也不陪陪女朋友。” “杜姐，或许是有心灵感应，知道杜姐今晚无眠，我才过来。是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来之前也不先电话，肯定不是为我来白泥。” “是吗。”杨政丞见杜嫣嫣说不喜欢，眼里却在流彩，眉梢欢喜，自然是故意逗他。当下也不多说，将她拉进怀里，吻她。 深吻之后，杜嫣嫣浑身都没了力气，一步都走不动，依赖在他身边。搂着她的腰往沙发走，衣服宽松，杨政丞冰凉的手抢占了山峰。杜嫣嫣说，“冷，不要。” “那你要什么。”在她耳边说，却并不收手，稍微用点力，那种手凉给她更清晰地传达感知。 办公桌宽但上面放了不少东西，电脑、书、笔筒、花钵等，从沙发拿了个抱枕，放在办公桌上，杨政丞便将她也放上去。 杜嫣嫣知道他要做什么，眼中漾满了水，并不说话，只看着他，随他怎么样。见她没从抽屉里翻找小雨衣，估计她不是因为忘记这件事。心里更开心。 眨眼间完全放开彼此，杜嫣嫣盯着某物，装出惊吓的样子，杨政丞很得意。很凶地破城，杜嫣嫣轻呼一声，或许是听到敲门声，她就有这准备，这时候，早如同山溪暴雨一般。 等两人快乐后，杜嫣嫣依靠着杨政丞坐在沙发上，彼此之间的往来本来就如此直接而简单，没有其他的纠葛，认同这种存在后，彼此都没有丝毫压力。 “杜姐，真的要整天值班？” “在办公室不也一样。”杜嫣嫣以为他还不知足。 “我是说这样值班太辛苦，我到外面去买些宵夜吧。” “新年新时的，哪有东西卖？我这里也准备有，就是简单的点心。”办公室有冰箱和微波炉，可见杜嫣嫣平时也会在办公室弄些吃食。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拿出来用微波炉热了，又取辣椒等佐料。热好后一起吃了东西，补充能量。杜嫣嫣不肯多吃，估计是要保持身材，节食。 吃了东西，杜嫣嫣依旧赖在他身边，腻着。两人不多说话，就这样亲密在一起，彼此慰籍，寻求身体上的感知。 过一阵，杨政丞说，“杜姐，刚才你说只要我出现，就给我看，现在要看。” “又不是没见过，哪里还没被你看过。” “看不够。” “有你这样无赖的人，怕你了。”说着完全放开自己，杨政丞便重新将她完全放开，展现在面前。杜嫣嫣的身材确实好，三围比一般的人要夸张些，坨坨形态好。 脸型和气色、气质也都很好，看一会，杜嫣嫣说，“还不够，万一来人怎么办。” “除非姐夫来，其他人谁来都不开门。” “要死啊，你姐夫来了更不能开门，否则还不被打死。” “真有姐夫？才不信呢。” “我就找不到男人，就没有吸引力吗。” “当然不是，杜姐绝对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我是说，真有姐夫，你某些地方就不会那样。” “不准说。”杜嫣嫣挥拳打过来。 杨政丞搂住，新一轮的破袭战开始。 对杨政丞的破城，杜嫣嫣自然是迎合的，这时候，很容易进入状态。纠缠良久，平息下来，杜嫣嫣满满的幸福感。 到晚上十点，杜嫣嫣说可以走了。两人出办公室，到车库开车，没在冷冷的车里闹。车出银行，杨政丞说，“去哪里？” “今晚是你的人，都由你啦。”杜嫣嫣笑着说。 “那行，我们去桔城市吧。那边是你的家，更温馨。” “你是想看看你姐夫在不在家，是不是？” “是有这个意思，不行啊。谁让你不肯说实话。” “去就去，我有什么好怕的。” 第166章 干弟弟 开车走桔城市，路上车少，走起来要稍微快速一些。桔城市与白泥之间的高速路项目还在审批中，至于什么时候才开始真正推动起来，谁也说不好。 进桔城市快深夜十二点，到杜嫣嫣家已经快一点了，整个桔城市都进入休眠状态，安静，城市深夜的灯依旧璀璨。几个冲向夜空的强光束，刺破夜色，进入无法探知的空中。 “杜姐，你真不心虚啊。” “有什么心虚的，你是我弟弟。” “干弟弟吧。”杨政丞将某个字读得重一些，杜嫣嫣便在他腰间掐一下，免得他说出更难听的话。 开了门，家里无人，冷簌簌的。杜嫣嫣开了热气，一时半会也提不上温度。卧室整齐，确实没有人到这里居住。也不知是不是杜嫣嫣私下买的偏居处，在这小区如果没有人知道，倒是很好隐藏自己的地方。 进卧室，没可能就睡。之前在办公室淋浴过，身上也清爽。杜嫣嫣见杨政丞完全没事做的样子，便笑着开了房间音乐。 音乐很轻，能够营造出一种氛围。杨政丞轻搂了杜嫣嫣的腰肢，两人迈开步子起舞，轻而缓的曲调，舞步也是轻缓的。身体摇动，慢慢地进入某种相互慰籍状态，感受着单独在一起的温暖。 气氛逐渐温暖了， 摇摆中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为负数。节奏还是不变，感觉却完全不同，杜嫣嫣沉醉。主动对杨政丞吻起来，扭结在一处，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两个多小时。 屋子里的温度提高，两人身上的遮掩越少，这样的亲昵对杨政丞说来也是从来没有过。快到天明，两人才相拥而睡。 上午在补休，快到中午，才起来吃饭。昨晚尽兴，杜嫣嫣精神特别好，脸色完全跟熟透的苹果一样。之后，杨政丞便回白泥，杜嫣嫣送他到白泥，才不舍地回市里。 春节长假，休假的人多，可走关系的人更多。在白泥，能够走一走的关系少，杨政丞本不想做这样的事，但又想自己如今有一半陷在里面，至少为矿泉水厂项目，也该保持之前有的关系。 联系王进忠，先探听一下信息。“王科新年好，给你拜年啦。”大年三十已经给该联络的人都做了短信、微信或电话拜年，那种意义并不大，不过是露露脸。 “杨主任客气，新年好。” “王科，祝你新年新气象，一步一个新台阶。” “谢谢，也祝杨主任工作顺心，发大财，做大事。” “王科，想问个事，不知方便不方便。” “杨主任，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便？有事尽管说。”王进忠话说得很好，也是见自家老板对这个年轻人的关心，才有如此态度。 “董事长平时很忙，难得休假，不之后这时候打搅董事长，方便不方便？”杨政丞问，也是对王进忠的一种尊重。 “老板确实难得有休假，不过，长假七天，老板最多只有两天。今天，老板应该到白泥了，杨主任，有事可直接找老板的。” “我是想请王科帮问问，这样不至于太唐突。哦，对了，我现在已经在白泥，下午到的。” “好的，我问问老板有没有安排。”白泥圈子里的人找刘明华，是分两类的。高一层的人，可直接与刘明华通话，下一层的人，通常都是经过秘书王进忠来转达的。 当然，这些主要是基于工作上的事情，其他方面则不完全如此，可多数人还是这般操作。杨政丞知道自己可直接和刘明华沟通，可他却不想这样做。因为王进忠知道后会不会有想法？说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塞点私货，可不好受。 很快，王进忠来了电话，问杨政丞在哪里，他过来接。杨政丞笑着说，“王科，你说地方吧，哪敢劳动王科。我过来，新年新时的，我心理素质可不好。” “杨主任，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王进忠见他这个态度，便说了一个地址。 赶到那边，王进忠还没有到来，不知刘明华是不是已经在里面。在门口大沙发等，有服务生端一杯热茶过来给他，并不多问。 王进忠很快到来，见杨政丞在客厅灯而不是先上去见老板，他对杨政丞的印象更好一分。这个年轻人当真很有自己的分寸，有能力、有分寸、有情商，如今在白泥还有过硬关系，不用两年就能够起来了吧。 “杨主任，走。”王进忠并不多说，带着杨政丞走，进电梯。 进一房间，刘明华在里面，除了他，还有覃大志、江华军、丁兰兰等一些人，不过，王循却没出现，钱正跃也没来。 这是不是有巧合？进门后，也不管其中有什么奥妙，先跟人招呼。 逐一招呼、表达祝福的意思。刘明华笑着说，“正要打你电话，你倒是出现了。也是机缘，在一起难得有点空闲时间，今天一起吃个饭。” “谢谢董事长。”原以为是单独见面的，不过，人多有人多的好处。经振组里的人大多在这里，今年在经振组做事，想来会有更多照应。 坐下，丁兰兰给他一杯茶，表示了感谢，杨政丞说，“丁科，新年一过，你又年轻一岁啦。” “杨主任，你是夸我还是在说我是个妖怪？”丁兰兰也是笑着，对杨政丞见面赞美自然开心。 “认识的美女不多，见到丁科，情不自禁地说心里话。你知道，我还是一个黄花仔。见美女就浑身打颤的，说不来假话。” “嘻嘻嘻嘻，你还是黄花仔啊。那落鹰坪村小最美女教师，是谁的女朋友？” “杨主任这是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年轻帅哥，理解理解。”江华军说。刘明华、覃大志面带着笑，不插话。 “我可不敢。江组长，丁科难道不是白泥最没的美女？”杨政丞笑嘻嘻地说，也不管其他人会最美想。王进忠见他在刘明华、覃大志等人面前，说笑无忌，也是感叹。 其他人都笑起来，江华军也笑笑，不在意。 第167章 理解人 “谢谢。”丁兰兰原本对杨政丞确实有点那个，因为一直在覃大志身边做事，心气有些高。这时候，见杨政丞如此，反而觉得这个人真不错。 刘明华突然要杨政丞到他身边去，杨政丞表现出犹豫一下，才端着自己的茶杯过去。覃大志本来坐在刘明华身边，这时候站起来，让开一些。 “覃监理，过年大家都长几斤，你却见瘦一些，更精神了。”对覃大志这个人，杨政丞也知道他曾对自己关照过，只是，五十万的额度到手少了百分二十，又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不过，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子上却要做到。 “小杨，一段时间不见，嘴才练到家了。不错不错。”覃大志说，“白泥经济振兴大计推动起来，到处要钱，我哪还睡得着觉。过几天还会瘦下去。” “新的一年开始，财神菩萨确实会头痛，千头万绪的，又都是重要工作。覃局辛苦了，白泥百万群众不会忘记对他们付出的人。” “还是小杨会理解人。”覃大志应一句，平时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覃大志很少说话的，只有在领导面前，才会字字珠玑。 “是不是也要给我戴一顶？”刘明华看着杨政丞，笑着说。 “董事长，我敢在您面前放肆吗。我一直都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还有吗，继续。”刘明华笑容不变，“当真是嘴才锻炼出来了。不过，叫你过来不是听你卖词语，想知道你怎么卖水。” “多谢董事长关心，矿泉水厂过几天会正式投产，到时候，我问问贾梓潼她准备怎么操作。” “今天你要不说出所以然来，看会不会放过你。还想打埋伏，这肯定不成。” “在董事长面前还保守，肯定不行。”江华军也在帮腔。经振组目前已经正式工作，要是半年都没出成绩，即使没有人说什么，江华军自己都坐不住睡不好。 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总算要正式营运了，具体操作，区里不会干涉，但了解最新动向，或给其他项目一些启发。其他乡镇、村组一个参考，这是白泥最需要的东西，也是经振组最需要的经验与材料。 江华军自己不好直接跟杨政丞要，借着有刘明华在场，想从杨政丞嘴里掏出更多东西。 “董事长，年前贾梓潼贾总离开之前，讨论过产品销售问题。等质检这关过后，水厂的产品会往外输送，以量取胜。我们的优势在于生产成本低，但劣势在于运输成本偏高。两相抵冲，与其他品牌之间竞争，最大的弱势就是还没有建立渠道。 贾梓潼等人在春节期间，会招揽一些可用人才，也会在外省跑一跑销售渠道。为产品打开销路、竞争市场份额打好基础。 另外，在村小的‘村小建设’公众号上，也会陆续发布广告。特别是等新年开学，落鹰坪教学楼入住，公众号会有全程的播报，在网上应该有一点影响力。 我们插进矿泉水厂的广告，因为都是落鹰坪村的事情，不会有太大反弹。借机找一些代销或合作销售商家，也应该有一点效果。这种广告比起电视上的插播广告，效率高，针对的群体也单一。” 这是销售上的动作，其他人想要学样子，挤占资源都没法子的，杨政丞便全部说出来。至于贾梓潼等人还有哪些行动，他也不完全掌握。 有之上的举措，至少可保证矿泉水有一点销售渠道，确保生存无碍。 贾梓潼走之前，提出一个矿泉水产品多样化、高端化的思路，杨政丞承认这样的做法是好点子，可要落实下去难度也不小。对矿泉水厂而言这些也将是后期发展的举措。 听杨政丞说出这些举措，刘明华点点头，然后看向江华军。“怎么样，有没有可借鉴的？” 江华军摇头，“落鹰坪村的宣传已经有轰动效应，网友对他们的宣传是关注的。如果我们工业园区用他们这个渠道，我估计会迎来一片骂声。” 这也是明显的，落鹰坪村小的公众号只会对村小和村里的事情发布，区里要强加介入，杨政丞当然没办法。问题是网友不认可，他们会在网上骂领导。说不定来一次大搜索，会将白泥区的头头脑脑都发布在网上。 网友的强大，白泥人是深有体验的。 杨政丞的汇报至少今天聚集的小插曲，经振组的人对矿泉水厂都在关注，吧过，更多关注却是在工业园区的推进。 讨论一会，刘明华把话题转移，“工业园区是节后我们最主要的工作，你们都有说明想法？不管怎么想，总之要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来。” “董事长，年后要去考察吧。”覃大志说。 “考察时必须的，王循经理已经带人出去，春节都不能回来。节后，你们这批人也会陆续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刘明华说到这，神态有些严肃。 对是不是外出考察，杨政丞觉得与他没多少关系。难怪今天王循和钱正跃都不见，已经外出了。他虽说是经振组的成员，但他关注的就是矿泉水厂项目。 “政丞，你也来谈谈工业园区，我想听你说说看法。”刘明华点名了。 “董事长，我这段时间都在座矿泉水厂的事情，对工业园区的了解没有更新。之前，我说了些不成熟的意见，现在想来，对这个想法还是如此。 投资环境好坏，对外来人吸引力是有很大影响的。我觉得白泥的工业园区在这负面是不是做一番功夫。主要是与警方联手，对凡是有损招商引资安全环境有妨碍的，区里的态度坚决一些，效果必然不同。” “这点一定记下来，做一个专题会议，与政法探讨出一个结果。”刘明华对江华军说。 “请董事长放心，我会与那边联系，形成一个完善的有效机制。”江华军肯定地说。 “还有哪些好想法，不管是不是成熟考虑成熟，都可议一议。”刘明华揪住杨政丞不放。 第168章 又来两对 一觉醒来，精神不错，一个人并不觉得孤单，睡得安然。昨晚讨论工业园区的事情到深夜，却也说不出所以然，但这不会对杨政丞有多少压力。 计划在白泥停留一两天，还得再见一两个人。细算起来，胡慧林、刘良勇、乔新跃等领导拜见一番也是一个意思。教育局这边，有关心过自己的领导，廖文仲副局长是必须拜访的。 胡慧林和刘良勇两人得等机会，年后也许他们不在，中午如果见过廖文仲，这两大佬见不见也都不是很重要。 给廖文仲电话，先祝他新春快乐，吉祥如意。随后问，“廖局，今天有没有安排？我在白泥，如果廖局没安排我想请你吃个饭，感谢您一直以来帮助我。” “政丞到白泥了？好，你在哪里？我过来。”廖文仲很爽朗地应了，约了地方见面。 到地点，廖文仲先到了，见杨政丞过来，远远招呼，“政丞，这边。” 走过去，杨政丞说，“廖局新年好，今年有望拿个级别吧。” “没戏，也没想那些。我如今最想的就是，把肩上的这份责任找个人来挑，两手空空，无牵无挂才自在。” “不可能吧，等落鹰坪村小入住，廖局总该有些回馈才对。之前让你这样为难、这样辛苦。”杨政丞知道，廖文仲的副科级肯定是有的，但他自己不能就说出来。 廖文仲摇摇头，对此不想多说。 “廖局，今天我能不能代表落鹰坪村请你吃饭？” “好啊，如今是村主任了，按以前的说法是一村之长。这饭该吃的。”廖文仲笑笑地说，“不过，不是我们俩，还有几个客人要来。” “那好啊，人多热闹。” “他们本来是准备找你的，但落鹰坪难找，就找到教育局来了。” “找我的？外面的人？” “是的，见到你就明白了。” 随后不久，教育局办公室的一位美女带着四个年轻人过来，下车，看样子四个人正好是两对。 四个人，两对眼镜。等他们走过来，廖文仲说，“四位，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杨政丞老师，目前他是落鹰坪村小校长及落鹰坪村主任，头衔比较多，权力也比较大。你们几位自我介绍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廖局长，谢谢关心。”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说，“你好，杨老师，称呼您校长还是主任？我叫张召平，去年秋季大学毕业，中文系，暂时还没有工作资历。” 杨政丞笑笑，“客气，我们都是年轻人，我到落鹰坪也不过半年。” “杨校长，你的事迹虽不见报道，可我们知道落鹰坪村小的最美女教师，也知道落鹰坪‘村小建设’是你在管理。最让我们敬佩的，就是您对善款的使用，以及对山村孩子的关爱。我叫梅玉珊，到这里来是想应聘村小教师，本科毕业，中文系，与召平是同学。” “你好，欢迎你们。落鹰坪村小目前确实缺少教师，但这里的条件很艰苦。真的要到这里教书，要先做好思想准备。” 正为李悦走后没人上课发愁，梅玉珊既然说来应聘教师，就肯定没问题。 “杨校长好，我叫赵军军，她叫付蓉，我们是同学，也是来落鹰坪应聘教师的。” 赵军军眉眼有些粗，说话声音也大，咧着嘴跟杨政丞握手，“杨校长，以后多关照。” “欢迎你们到来，应聘教师的事，等到了落鹰坪再说，行不行？”杨政丞也知道，没到过实地，根本就体会不到村小的艰辛。 几个人如果真有心安定下来教书，就帮他解决了大问题。白泥教育局也能够安排教师到村小来，不过，这些老师可不是他能够管理的。因为村小有大笔的善款，这些钱他不想假手他人来管理。 钱多了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先吃饭，边吃边聊吧。”廖文仲笑着说，让大家都进包厢，“你们都是同龄人，好交流。我也希望你们几位留下来，落鹰坪村小就解决了老师设置的问题。” “是啊，我们知道，落鹰坪村小最美村小美女老师即将去脱产学习，肯定缺人上课，才商量着一起过来，历练一段时间，然后再找事情做。”赵军军把他们来龙去脉大致说了。 “你们几位都是同学？”杨政丞说。 “差不多，但又不完全是同学。”赵军军说，“梅玉珊和付蓉是网友，网上认识三年多的。她们在qq里聊到落鹰坪村小，决心过来做事，我自然跟着付蓉一起来。” 他们是两对，这样带着过来的。张召平也点头，“我也是听珊珊说后，才开始了解落鹰坪村小的情况，之后，决心过来，不是一时热血，经过反复考虑的。” 梅玉珊和付蓉两人说话不多，见杨政丞帅气而沉稳，显然地比起赵军军、张召平都要成熟稳重，或许是因为他到落鹰坪半年磨砺所致。 上了菜，廖文仲先表达了欢迎之意，杨政丞也致辞欢迎。一起喝些酒，吃饭，随后谈了在村里的基本情况。 “到村小上课是没带编制的老师，有生活补助。之前是两个人，如今，你们如果加入进来，教育局会认可多少人，还得跟上面沟通。”杨政丞说，这些事情都不是村小能够解决的问题。 “人员问题我负责解决，多一个少一个基本生活教育局还是承担得起的。”廖文仲笑着将这个最紧要的问题接了，四个人留下来就不成问题。 “谢谢廖局，对我们村小一直都非常关心，我得敬您三杯酒。”杨政丞当真给廖文仲敬酒，喝了一杯，廖文仲不让他继续敬酒。 “村小的基本工资是月两千，加上生活补贴六百，就是我们每人的薪水，再无其他。不过在落鹰坪村小除了吃饭，也没地方花销，我是够用了。”杨政丞笑着说，“这个你们真准备在落鹰坪做老师，要有心理准备。” “钱不是问题。”赵军军说，“杨校长，我来敬你一杯酒。” 杨政丞自然推辞，“赵军军，你们远来是客，得我敬你们一杯酒才对。”说了，端酒杯跟四个人碰碰杯，“欢迎欢迎，留下是同事，离开是朋友。” 第169章 房间不够 在白泥休息一夜，是廖文仲安排四个人住宿。杨政丞不跟他们一起，有自己订好的酒店。晚上本来想见一见刘良勇监理或者胡慧林董事长，却都不在白泥，他们表示等有时间再一起坐坐。 计划落空，杨政丞想着是不是到桔城市去见杜嫣嫣，之后又放弃了。得知平湖舵手在白泥，便约他一起吃饭。村小新楼已经建好，开学初就得搬进去，宣传上要平湖舵手出力。 另外，正月初八矿泉水厂会开始工作，正式投产的日子已经不远。贾梓潼等人这两天会回归，做准备工作。在村里，虽说极力劝说村里一些有进厂经验的人留下，在矿泉水厂做工，但真正答应下来的人不多。 村里人对矿泉水厂可能不看好，担心工资拿不到手。 矿泉水厂投产，平湖舵手这边也还要做一些拍摄，作为今后宣传视频内容。广告的拍摄、剪辑都非常精细，杨政丞知道平湖舵手在这方面很有一套，但还要见面聊一聊，将不少事情敲定下来。 第二天上午，杨政丞和张召平等人联络上，吃了早点，到教育局开一台车，将四个人一起载走，到落鹰坪村去看村小。 上车后，赵军军说，“杨校长，我完全可胜任数学教学，体育也不错。我在大学就是班级篮球主力。” 赵军军有一米七八，在学生中算高，有点运动爱好，班级打篮球做主力那是可能的。杨政丞在开车，笑着说，“那好，新村小是有篮球场地，只不过是半边篮。” “那也行，可运动，就不会寂寞。杨校长，我和蓉蓉可把数学课程包圆了。张哥一对把文科包圆了。”赵军军大包大揽地将这安排下来。 “非常好，等开学了我们基本可这样操作。”杨政丞算是答应下来。四个人，三个班，安排课程肯定不像李悦那样一个人把所有班级都包圆的做法。 “杨校长，不是还有一个学前班？属于幼稚园性质的吧。”付蓉说。 “是的。学前班主要是学点数字认知、拼音、图画这类，以玩为主，引导孩子形成一些必要的习惯。这个主要是李悦老师负责，我也不太明白。” “杨校长，学前班是不是要一个人来负责？”付蓉说。 “我们都是同龄人，就不要说校长不校长，彼此都叫名字吧。”杨政丞说，“付蓉，确实如此。其他周边学校的学前班或幼稚园都是两到三位老师的，之前李悦老师一个人，管理的模式就是要稍大的孩子来照看小一些的孩子。” “学前班学生的照看，便由我和珊珊轮流，也可一个人来承担，至于如何安排，还是杨校长来安排，我只是提一个建议。” “这个提议好。”杨政丞笑着说。 “杨政丞，蓉蓉来之前是想好了的。”赵军军开心地说。 张召平很少说话，不过，也不是没参与的意思，对他们之间的说话也都进行思索。一路上，两人坐在一起，彼此手拉着。赵军军让付蓉坐副驾驶座，那里更好观察车外风格。他坐在付蓉身后，侧着脸与杨政丞说话。 到村小，停了车。赵军军急急下车，为付蓉开了车门，拉着她的手。“蓉蓉，这一路风景真美，你的决策太正确了。” 见赵军军这样子，杨政丞在心里笑一笑，等张召平两人也下车。说，“村小已经修建完工，走，我们去看看吧。” 进村小，先看到教学楼前小坪院，除了有升旗台，两乒乓球桌、还有一个篮球架。赵军军冲到篮球架下，起跳，摸了摸篮筐。落下后，有些兴奋地看着杨政丞和张召平。 教学楼的一楼有四间教室和一间教室办公室，已经将村小的占地最大化利用。这里的教室比标准教室要小，因为每班学生不多，而村小占地也不足，只有这样来修建。 看着新教室、新讲台、黑板和课桌椅，赵军军走到黑板前，以他的高度伸手可够到黑板上边缘。拿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我来了，世界就是美好的。 其他三人见了，笑笑，没说话。付蓉走到赵军军身边，帮他把字擦掉。 赵军军对付蓉有点点不满，看她一眼，付蓉没说什么。之后，大家去看厨房、看学生浴室、看储物间里的学生校服、书包等，这些都已经到位。 二楼和一楼是相同的结构，也是四间教室一间办公室，目前没准备启用。但可做学生室内活动室，具体到时候再定。如果有学生住宿，这里可拿出一两间来做寝室。 三楼是老师用房，一共是五间，两间稍微大一些，另外三间小一些。赵军军说，“杨政丞，一共有多少间？” “五间。” “那就够了。新房子，每间房在大城市都是百万以上的资产。”赵军军嬉笑说。 “杨校长，房间不够吧。”付蓉说，“李悦老师和你各一间，就剩三间了。” “没关系，我和召平住一间就好。”梅玉珊说，年轻人同居也是常见的事，不少人在大学就在外租房同居。 “我和蓉蓉也是住一间，还多出一间。”赵军军急切地说，付蓉有点脸红却没解释。 张召平走到一间小的房间，说，“赵军军，你们先选吧。喜欢哪一间定好。” 五间房，两大在一头，三小在另一头，之间是楼梯分开。杨政丞和李悦的房间在楼梯右方，其他三间在楼梯左方。左方三间，最顶头的一间肯定最好，不会有谁打搅。 赵军军看付蓉，他当然想住最顶端的那间，只是，觉得说出来会让人有看法。想让付蓉来说。付蓉见他如此，说，“珊珊，你们住顶头那间吧，我住楼梯口这间，留下中间的房间。” “要不我们换吧，我觉得无所谓。”梅玉珊说。 赵军军往前走，一直到顶头那间，开了门，进去看情况。“不错，空间不大，设施很全，可见，当初设计房子时很用心。” “对了，房子暂时还不能住进来，等开学吧。”杨政丞说。 第170章 旧楼可念 “杨政丞，你一百个放心。”赵军军说，“我们这时候到来，主要是想先看看情况，之后会游历一些地方，等开学时再过来。” “其实什么时候搬进来也没什么区别，主要是镇上领导要做宣传，请理解。”听得出赵军军有些情绪，解释一句。 “杨校长放心，我们知道的。”付蓉说，“对了。我们来应聘教师会不会有签约这些手续？是现在就签还是等开学签？当然，啥时候签都听学校安排。” “手续肯定要签的，不然，教育局这边也没法支付你们每月的生活费。”正说着，李悦上楼来，接到杨政丞电话赶过来了。 大家见面，张召平等人都赞李悦漂亮，是大美女，出水芙蓉一样。李悦笑着，得知几个人是来应聘老师的，更是喜欢。她也在为自己离开到桔城市学习，这里会少老师而苦恼。 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就熟悉起来，五个人说笑着，主要听李悦介绍村里的情况，和一些孩子的事迹。 “李悦老师，当初我看村小视频，见你给学生一个个洗手、洗脸，真是两眼的泪，太感人了。”梅玉珊说，“带我们去看看之前租用的教室，我们也体会一下。不会打搅住家吧。” “没问题。”杨政丞如今是村主任，到谁家去都没多大关系。 随后出村小往村里走，经过诊所，李悦说了她和杨政丞暂时借住在诊所里，莲花嫂子是村里的医生，医术不错，人也热心。 之后，先到李盘家。上吊脚楼，旧木梯经过孩子们每天踩踏，比起一开始要亮多了。几个人小心地上楼，李盘听到动静出来看，见杨政丞等人，便过来说话。 得知是外面来了年轻人，还准备在村里当老师，李盘也很高兴。立即要大家在他家吃饭，安排老婆做准备。 “李支书，这楼梯可是文物，要保存好。以后有人来参观，可以做旅游资源的。门票十元，就够啦。”赵军军说。 “这些做柴火还差不多，准备等开学就拆了。”李盘笑着说。对赵军军的说法也不在意，旧楼梯、楼板，不做维护很快会朽烂。 “真的别拆，说不定以后有人来旅游，他们看什么？这个楼肯定会看的，这些人也不在乎十元钱，而是要有一次体验。说不定你在楼上铺床，会有人订房的。”赵军军大声说。 “李叔，这里先别动，留着吧。”杨政丞说，赵军军说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村小推介出去，去年的网友捐了善款，也会有人过来亲自体验体验，这可说不准。 再说，留下这楼，对新村小也是一种宣传。 到楼上，学生课桌椅非常破旧，楼板却做了修补。不过，几个人踩在上面吱嘎吱嘎响，赵军军故意用了点力气，吱嘎声就大些，整楼都像要摇晃了。 付蓉见他这样，忙拍打他一下。这样做，很可能引起主家的不满。杨政丞笑笑，各人性格不一样，也没什么。 在楼上，几个人坐在小桌椅上，拍照，留作纪念。杨政丞觉得，这楼还有不小利用价值，特别是在宣传上，将这楼和新楼比较，又能够引发网友对落鹰坪村小的关注。 如今不会收善款，但宣传落鹰坪村却是必须的。这个楼，还得跟李盘说说，留下来，保留原状是很必要的。 李盘家做好饭，大家才下楼。正月里，农家家里有腊肉等，菜式虽简单但很丰盛。吃了饭，梅玉珊、张召平等要给饭钱，杨政丞笑着给推了。客套一番，才做罢。 饭后，张召平提议到一组去看看矿泉水厂，赵军军立即响应。几个人便往一组去，杨政丞和李悦在路上介绍了落鹰坪村的心声来源情况。 本学期，村小心声主要是一二三组的孩子，很可能下学期会有四组的心声，因为，在村小的心声有衣服、书包、午餐盒学习用品等物发送。这对村里人而言，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何况，之前四组组长也说过，新学期会将孩子转过来的话。这边虽不方便，也可能会有人过来。新学校目前暂时不做住宿，等以后在看情况。 四组离这边有些远，杨政丞设想，如果村小给落鹰坪在家学生都送东西，不一定在三组村小就读，四组的学生可能会留在教学点。 经过二组，介绍这边的情况，学生数和二组经济上的变化等。村里房屋几乎没有新建造的，四个人到二组不肯走，要看看村里的风格。 拍了少照片，看了寨子，才离开。到一组，这边的村寨建筑与二组差不多，不过，屋舍更集中，拍出来的效果应该更好。赵军军急冲冲要去拍照，杨政丞却叫他先别走，直接往矿泉水厂那边看过，返回再拍村子。 矿泉水厂修建已经完成，厂房里生产线也组装完成，调试过了。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召集工人、检测样品质量，拿到一系列的检测数据。这些在过年之前，贾梓潼已经安排了。 先在厂区走一遍，再进生产车间走一遍，主要是看一个大概。“杨政丞，这么小一个厂子，会有多大效益？”赵军军说。 “正常运转的话，效益还是有的。主要营运的也是几个年轻人，他们也是大学毕业生。贾梓潼是总经理，之外，还有两个叫陈栋和郑陌阡，形成的管理团队，已经招了一些人手，过几天，矿泉水厂会正式营运、投产。” “我感觉比较悬，矿泉水品牌不少，市场也饱和。这么一个小厂子，能够竞争得过？”赵军军发表自己的看法。 杨政丞笑笑，“贾梓潼等人有他们的做法，具体的我也很少参与，都交给他们了。” 付蓉见赵军军这样说，拉了拉他，赵军军却不在意。看过后，几个人回村，在村里拍照后，才集中到李悦家吃饭。 梅玉珊、付蓉对李悦家赞叹一番，之后，站在院子看村子外那片山头。天色有些暗，看那片山头就不太清楚，隐隐约约的。 “那是什么地方？”付蓉说。 “那边有不少瀑布，风景也好，等一段时间，要政丞带你们去看看。” 第171章 水厂投产 正月初六，贾梓潼和陈栋回到村里，郑陌阡却不露面。杨政丞问了问，贾梓潼说郑陌阡在外面跑销售，便不细说。 贾梓潼将矿泉水厂目前的进展简单地说了后，要杨政丞帮忙招工人。目前，工人不多，村里有三个答应留在厂里做事。但矿泉水厂至少有二十人以上员工，文职和管理人员已经招到，可普通工人数量不够。 “贾总，年轻人要留在村里可能性不大，三四十岁的人，要不要？” “年轻人培养潜能大，可塑性强些，但是在没有，只要吃苦耐劳的先招满员再说吧。”贾梓潼到村里时间虽不久，可对村里的情况也了解。 年轻人外出务工不完全是为了挣钱，更想到外面看看世界，这一点，他们几个人不也是这种想法吗。 杨政丞转身将这个事情交给刘敏和李明，要他们务必完成。村里人员招不够，就到镇上去招，或请镇地建公司干部帮忙。 到初八，前来矿泉水厂报到的人有三十几个，杨政丞早早就在厂区大门，将这些人集中起来。求军经理也过来，跟杨政丞招呼，“政丞，有什么要帮忙的。” “求军经理来了，太好啦。”杨政丞笑起来，因为这些才招来的人和他不熟悉，见一个年轻轻的人对他们指挥来去，都不是很爱听从。求军经理来指挥有不同，镇地建公司领导，对村民威慑力比较大。 将人员集中，之后做培训。杨政丞和求军经理都是协助工作，培训有技术人员自己做。 这些人对矿泉水厂生产流程不是熟悉，但他们在外打工进厂，也熟悉流水作业。培训两三天，虽不熟练，操作没有问题。 到初十二早上，贾梓潼将杨政丞等村干、龙亚男、求军经理、王文全董事长等镇领导，齐聚矿泉水厂。宣布矿泉水厂正式投产，礼炮声中，请龙亚男开了电闸。 电闸一开，车间生产系统就开始运转。这一过程，平湖舵手自己虽不到，却派人到现场拍摄。 杨政丞照旧躲开所有镜头，不想宣传里有他出现。 原以为过年是一道坎，或许家里会传来一些消息，可他没等到。也不敢向那边打电话、发信息，最初将他丢到落鹰坪来也是因为这里偏远。 这几天忙，让他内心少一些思家的时间，用忙碌来抵消内心的苦。如今，看到矿泉水厂真正投产，随后会有看得到的改变，也足让自己安慰。 心里的纠结不会显露在情绪上，杨政丞等仪式结束，将生产出来的瓶装水发给来宾，也算是亲身体验一把山泉水的味道。 虽然投产，但对外还没有放出消息，矿泉水厂要攒积一些量，等正式对外宣布时，有足够的商品输送到商户那里。 投产仪式之后，杨政丞也乘着开学前的时间，到白泥去。首先求见胡慧林书记，年后两次联系都没碰上，今天胡慧林恰好在白泥。 到白泥后，再联系胡慧林董事长的秘书刘正明，确定了时间。“刘科，董事长还在办公室吧。” “在，过半小时有时间，你能不能赶过来？” “刘科。多谢关心，我已经在大门外，就到。”见主要领导，时间自然要掐准，早一些到等一等，才是最适合的。 几分钟后，杨政丞出现在刘正明办公室外，刘正明站起来，招呼，“杨主任到了，坐一坐。” 刘正明给杨政丞准备茶，这个完全是副处级的待遇。不少乡镇一把手来见董事长，刘正明未必会站起来，也很少有泡茶的事。因为每天求见老板的人太多，刘正明如果谁来都客客气气的，他别的事情就没法做了。 主要领导身边的秘书杂事多，脑子里要装下大大小小的事，还要上传下达，协调领导布置的任务。这些工作，都是要抽空子来做。而每天更多的时间，都是在陪着领导，听命行事。 “谢谢刘科，可不敢劳动刘科大驾。”杨政丞站起来，和刘正明往来不多，彼此的性子虽了解，但那时另一回事。表面上要做好。 “杨主任可别这样，来者是客，何况是你？老板多次跟我说，要多想你学习。” “刘科，你这话我担得起吗。我得多跟刘科学些真本事才对。” “如今的形势，能够搞经济的就是大角色。我就佩服杨主任这点，很有悟性，很有胆识。难怪老板多次夸赞你。”杨政丞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不在体制之内，却又能够搞经济，在宣传上也很有资源。自然会受到不少人关注。 “真的能够得到董事长赞扬一两次，也是刘科帮忙啊，得感谢刘科关照。”杨政丞对这些关系的梳理也熟悉，反正对自己有善意的人，都表示足够的尊敬就好了。 说一会，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喝茶，聊着白泥的一些事情。时间飞快地过去，那边找胡慧林的人出来，与刘正明招呼一下才走。 刘正明见那人走了，先到胡慧林办公室去，随后出来带杨政丞进办公室。 “董事长新年好，迟来的问好，心意是一样的真诚。” “坐下坐下，问好早收到了。”胡慧林笑着说。 刘正明不说话，给杨政丞泡了茶，又给胡慧林续好水，才离开办公室。 “董事长，得给你汇报一件小事。”杨政丞说，“今天上午，落鹰坪村矿泉水厂正式投产，十天后将会大力宣传，正式投放到市场去，经受市场的检验。” “这是好事，怎么实现都不透出消息，有商业机密？”胡慧林似乎有些不满。 “董事长，矿泉水厂规模小，哪敢惊动书记大驾。再说，您年后忙，不是？” “再怎么忙，落鹰坪村这个项目也是白泥自家的厂。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董事长，我不是急急来向您汇报了吧。” “你啊，”胡慧林手指虚指，对杨政丞点点，“矿泉水一定会大卖吧。” “现在不好说，我们虽有信心，但还是要等市场说话。” “有信心就好。” 第172章 丁兰兰的劝 杜嫣嫣上班了，杨政丞没留下来去见她。 矿泉水厂投产，对他而言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能不能让落鹰坪有所改变，就看矿泉水厂前三个月的营运。如果顺利，所有投入就能够在短时间里赚回来，否则，只能跟白泥另三家小水厂竞争桶装水的市场。 这是杨政丞最不愿见到的结局。 经振组这段时间压力也大，间断地开会，不停地有人往省里、市里跑，想为工业园区的发展找到路子。 王循和钱正跃几乎没见影子，每次开会，都是江华军转达王循的指示精神，或部署什么工作要家里这些人来落实。 好在王循好像将杨政丞忘记一样，每次工作部署，都没提到他的名，让杨政丞轻松多了。 村里那边工作也杂乱，新年之后，镇上把新一年的经济工作盯得紧。除了之前交上去的工作规划方案，如今，要逐步将方案落实到行动上。 落鹰坪因为矿泉水厂投产，分解了不少压力，但也不轻松。杨政丞让李盘来具体负责，他主要精力放在矿泉水厂。但也明白，四组之前没找到更好提振经济的路子，暂时将家禽养殖确定为今年的发展模式。镇上认可这个规划，李盘、李明和刘平辉等人一直在做这个工作。 村里人对养殖兴趣不大，主要是自身没有技术，大量养殖与平时家里喂养十几只鸡鸭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疫病是一把锋利的刀，养殖过程中，一旦疫病来了，没防疫到位，很可能所有家禽全部完蛋，血本无归。 这种经历村里有几个人都经历过，但今年有些不同，从市里到区里，都有产业发展扶持资金。只要达到产业发展要求，都可申请扶持资金和技术指导。有资金下来，几乎可将买幼苗的成本补回来。 李盘等人做了大量工作，总算有三户答应，随后就是大量的琐碎工作。好在镇上也重视，有干部到村里来做指导工作。 三组也有两家选择了养殖场作为自己发展的项目，同样得到镇上认可，并给予扶持。 经振组的会都是在晚上，见过胡慧林书记后，本想回村，却接到江华军电话，要求晚上的会议必须参加。新年有两三次会杨政丞已经推掉，表示自己在村里，江华军没做硬性要求。 这次有了要求，杨政丞也不好推。因为有晚餐安排，按时间点到财政局去。进食堂，见丁兰兰在，便说，“丁姐新年好。” “谢谢。政丞来了。你也新年好。” “丁姐，祝你去年二十今年十八，越活越年轻、越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谢谢，嘴巴这么甜了。祝你事业有成，爱你的美女有个加强连。” “丁姐，只要有一个美女爱就足够啦。”杨政丞嬉笑着说，和丁兰兰之间原先是有些隔阂的，不过，也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如今在一起做事，没必要把关系弄得紧张。 “吃饭吧。”两人盛了饭，菜也是自给。随后丁兰兰要他一起到包厢去，杨政丞便跟着紧包厢。门不关，坐下，丁兰兰说，“知道今天开什么会吗。” “我一直在村里忙，杂七杂八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政丞，我听说这次是要选人到省城去跑招商引资，想去吗？” “有名额限制？那好，我村里有事情，就不必争啦。” “不知有没有名额多少，但经振组成员是有任务的，谁不完成都会受到追责。”丁兰兰脸色有些凝重。 白泥经济滞后，如今即使有些做加工之类的，都是小打小闹，手工作坊范围。招商引资提出来，工业园区规划整理，引项目进驻园区就是必须的事。但外面的商家与资金，能够认可白泥这个工业园区吗？ 真要将招商引资额度落实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并与责任挂钩，经振组成员都得逼疯不可。 只是，这种事情对杨政丞说来却没有压力，因为区里追责还能追到他一个支教老师的身上？ “丁姐，追责不追责的，对我一个不在编制里的角色，有压力吗。” “政丞，话不能这样说，你年轻，有能力。如果招商引资成绩好，区里会直接奖励你一个编制，今后还可借这成绩，得到更多的进步。”丁兰兰说，将主要的消息先透露出来，也是对杨政丞示好的意思。 刘明华对杨政丞的看重，她说有体会的，这样的年轻人先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在经振组或在工业园区里都可能有更多帮助。 “谢谢丁姐，编制不编制的，也不敢想。”对丁兰兰的好意，还是听得出，不会让她有不领情的感觉。“丁姐，不会是组里每个人都要出去招商引资吧。” “有任务落到身上，你说要不要出去？” 真这样要求杨政丞是不愿意的，他的活动区域最多到桔城市，江怀省那边不会察觉，但如果到外面活动，说不定就让人碰到。江怀省的人知道自己在这边活跃起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可预知啊。 “我情况特殊，就不外出搞招商引资了。矿泉水厂这段时间是关键期，真不能走。” “政丞，矿泉水厂对村里或许是大事，可放到白泥来看，不过是村办小厂子。有多少影响力？又有多大产出、多少产值？区领导之前对矿泉水厂重视，根本的还是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政丞，我不是对你们村的矿泉水厂不看好，只是说真话。话有些难听，却是事实。工业园区才是白泥上下所关注，并要集中所有资源来发展的。你完全可凭之前的基础，在工业园区做得比他们更好。我相信你有这样能力。” “丁姐，谢谢你的肯定。但是……” “我知道也了解你的做法、想法，但我今天说的也是你最现实的。明白吗？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明白。” “很难舍弃，是吧。其实，谁处在你的情况都会很难，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一回事。”丁兰兰说，似乎有些情绪在感染着她自己。 第173章 任 务 杨政丞不可能完全听丁兰兰的，他有自己的想法，经振组即便有任务要求，那也是另一回事。 到会议室，刘诗瑜每次都先到，或许跟她在组织部上班有关。见杨政丞到了，笑着说，“政丞来了，新年好。” “刘姐新年好，看你额头红润，今年肯定会高升啦。”刘诗瑜已经是副科级，往上升的可能是比较大，但升到正科却要有位子才行。经振组不设立正科的职位，目前这些人都是以前的级别带过来的。 “谢谢你。”刘诗瑜压低声音，“我今年只求不被批就万幸啦。” “刘姐，可能吗。你工作能力好，人缘好，人品好，是三好人才，工作成绩肯定是最好。” “少贫嘴啦，快去坐下，今天的会议很重要。” “明白啦。” 人不多，都是经振组核心成员，而王循不来，只有六个人到。江华军发声后，大家都安静下来。“今晚的会议非常重要，王区长还在省城，我代转达会议精神和区里对我们每一个人的任务。 不说废话，大家都知道工业园区正在建设，最多到五月份就能够将工业园区完成建设的。到时候，区里希望有项目引进工业园区，而不是一个空荡荡的平地。具体的做法，就是到外面去招商引资。 从年前到现在，王区长一直在外面跑招商引资的事情，虽有一些进展，但这些都有待逐一落实到位。项目落地，签下入园协议才算数。 这个工作将是我们经振组前半年全力以赴的唯一工作，每一个经振组成员都会带着任务去工作、落实这些项目引进。” 江华军一开始说的有些凌乱，但核心却听得懂。就是前一段时间，王循等区领导在外面跑项目引进，得到一些答复，但这些答复都是意向而已。要把这些意向变为真正引进工业园区的项目，就是经振组目前要做到工作。 这个和之前丁兰兰的消息可能稍有不同，任务是一致的，都将会落实到人。钱正跃把资料发给每一个人，杨政丞看了看，见列出的公司有二十多个，都有地址和联系方式。 这些公司有省外的，也有省内的，对方具体是什么意思，却没有资料可查。这些公司的背景、业务、发展规划等，或许可通过网络找到一些东西，但真要说有用的资料，是没法查到的。 这个工作其实很盲目，完全是白泥这边一厢情愿的事。杨政丞扫一眼，估计这些公司一个都引不进来。 心里如何想，脸上不能泄露情绪，拿着资料，杨政丞装着注意力集中的样子。见各人认真看资料，江华军感觉头上的压力稍微小了些，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每一个人都认真去做是，总能够有好的进展。 过几分钟，江华军再次说话，“好了，资料看过，心里有数了吧。你们手里拿到的东西，都是绝对保密的，不准有丝毫泄露。商业机密，直接牵涉到巨额赔偿，这一点，我要郑重地提出来，让大家心里有这个高压线。 今天，区里主要领导下达任务，我们资料上的每一家公司都必须做工作，将他们引入工业园区。这个是硬性任务，没有讨价还价。如何完全这重要任务，我想，还是老办法，先个人选一个目标，然后就近分成小组。 也可先把人员分组，每小组独自做工作，落实到人头上。你们说用什么样的方式更好。” “江组，我觉得分为小组开展工作更有利。”钱正跃说，“白泥这边对经济工作不熟悉，对外面也不熟悉。分小组工作，遇到情况可相互讨论，取长补短，是不是能够减少工作失误？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钱正跃这段时间跟在王循身边做事，见识多多了，知道白泥这些人到外面会遭遇到哪些问题。一个人出去找商家、投资方，估计都见不到人的。小组一起，即使遇上困难、碰壁，相互之间可鼓励受挫也不至于倒下。 “这个提议好，小组之间可相互商量、讨论，群策群力，总比单打独斗强。”江华军也倾向与这样做，当真一个个出去做工作，发生偶然事件，谁能负责？“大家看是三人一组还是两人一组？” “三个人吧。”钱正跃说。 “有不同意见吗，好那就这样。三个人一组，我和钱组各带一组人到外面去跑，落实资料上的投资方，引进工业园区来。”江华军说，“成员怎么分，还是自报吧。” 说自报，谁也不肯出声。自报会不会让领导对自己有看法？会议室静下来，似乎每个人都在考虑。杨政丞举手，江华军点点头。 “江处，落鹰坪矿泉水厂目前正处在关键时期，虽说管理上交给贾梓潼等人负责，我恐怕走不开的。”杨政丞这样说，丁兰兰脸色微变，很不满意地看他一眼。 “矿泉水厂？”江华军说，“政丞，矿泉水厂已经投产，何况有人管理，你在不在家不会有多少差别，是吧。工业园区如今面临的情况比什么都重要，市里、区里对这里的关注度，你可能不了解。其他的都不要想啦，工作要分轻重。 好了，我看还是分组吧。我带丁兰兰和……田秀芳做一组，你们三人做一组。没问题吧。” 江华军将田秀芳选走也是因为她在外有一些关系，工业园区的组建，也是她一力推动。之后，还跟王循到外面接触过一些商家。 钱正跃在外面跑一段时间，也同样接触过一些人，如此分组对工作开展是最有利的。刘诗瑜和杨政丞虽说年轻，跑腿、办事总没问题。江华军不选让钱正跃来头痛，总比让自己头痛要好。 “好，我看这样分组很好。江组，工作的目标也分到位吧。”钱正跃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以自己意志为转移。 接下来，将资料中的一些公司、项目分到两个组，作为他们的工作目标。分好后，江华军说，“外面工作有分工，但也必须是合作的，一个团队出去，有任务一起协同、形成合力。” 第174章 刘姐，我懂 第二天上午继续开会，不过这次会是以小组的形式，先讨论各组的目标材料。想做到知己知彼，走出白泥才更具有针对性，工作的效果也才有可能实现。 茶已经喝一杯，刘诗瑜和杨政丞一句话都不说，钱正跃也沉稳。拿着分给这个小组的资料在研究。昨晚，布置了任务，今天是讨论和将名单上的目标基本情况理出来。 昨晚散会后，刘诗瑜回自己办公室查资料，今早把那个在网络上查到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交送钱正跃这个临时的小组长。 杨政丞一直没做什么事，今天也是空着手到来的。钱正跃不说什么，对杨政丞你能提多少要求？ 资料是三份，各拿一份在看。刘诗瑜显然是早就研究过的，杨政丞却无意去研究，因为他觉得这些材料帮助不大。能够在网上找到的，算什么材料？ 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就比如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目前网上可搜找到的资料，主要是与泉水相关的图片、文字，对产品也有资料，不过，文字会夸大不少，要不然是难吸引人注意的。 “都不说话？”钱正跃笑笑，“我知道工作难度很大，也是我们没接触过的工作。不过，万事总会有第一次。先说说自己的感受吧。” “我说几句，”刘诗瑜说，“对招商引资这么艰巨的工作任务，我不敢乱说，但会尽全力去做。我相信在钱科长带领下，能够完成区里压给我们的重担。 昨晚，我搜找了有关公司的情况，查出这些资料是不是与实际吻合，是不能肯定的。因为有些资料是四五年前传到网上的，如今，这些公司会有多少发展，不得而知。” “我看了，大多数资料与公司是相符合的。”钱正跃估计接触过大多数公司的人，听说过公司的某些情况。 神态上看，钱正跃似乎有完成任务的把握。“当然，具体到游说对方来工业园区投资做项目，还是有一定工作难度。我想，我们先择三到五家作为我们重点目标，分批分期来做任务，总比随机去做工作要好。” “钱组，这个估计要你来定。”刘诗瑜说。 “政丞，你怎么看？”钱正跃见杨政丞一直是那个态度，便点他名。 “钱组，昨天开会时，就向江组长反应过落鹰坪村的情况，我对外面又不了解，社会经验又少，对这些工作去也是做个伴。” “话不能这样说，人各有所长。”钱正跃神色不变，倒是刘诗瑜看了他一下，“村里的矿泉水厂在投产、又在销售关键时期，确实很重要。但区里给经振组的工作任务也明确，我们不能有任何轻视之心，是必定要做好的工作。 不过，政丞，你到外面去，不正好为矿泉水厂找销路吗？一举两得。” 这确实是一个保存的提法，打着白泥工业园区的旗子，做矿泉水销售的市场，估计王循得知不知会怎么批他。钱正跃这样说，也是想先把杨政丞稳定下来，工作开始之后，他还能怎么的。 讨论会自然有必要，不过，经振组手里没有途径去了解外界的真实情况，闭门讨论，自然不会有效的东西。 杨政丞想，既然要去省城，还真的要先做好准备。自己在江右省没有熟人、没有资源，大辉等人却不同。上次他能够到省城帮自己办矿泉水检测，说明在省城是有一定资源的。 经振组不会立即动身，问过大致时间，钱正跃也表示，肯定会在正月之后才走。这段时间，主要的工作就是熟悉目标，想尽一切办法熟悉目标。 这个时间安排对杨政丞是很有利的，因为正月过后，村小的事情可处理完成，对矿泉水厂产品的宣传也完成了。 挨到中午，吃饭。他们这个组没什么进展，江华军的小组也没有多少进展，但因为有田秀芳在，大框架已经有了。 吃饭时，钱正跃多少有些不满，却没直接说。刘诗瑜坐在杨政丞着对面，压住声音说，“政丞，你这个态度可要不得。当心领导给你脸色。” “刘姐，你知道我是个直东西，拐不来弯。” “在刘姐面前不要说那些，还不知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引进这些项目希望渺茫？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努力的。经济振兴可不是一句口号，只有引进项目，壮实了工业园区的发展，白泥整体经济才会提升。” “刘姐，我懂。” “知道你懂，道理你比我懂得多，但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困难没希望，但经过努力做成了，那种成就感让人最幸福。” “……”杨政丞看着刘诗瑜，有些不认识的陌生感，不过，刘诗瑜这样的人在一起做事，往往会有意料不到的结果。 饭后，手到平湖舵手传来的一个邮件，是对村小新教学楼宣传的方案，要让杨政丞过目。边开会，他边用手机看邮件。 钱正跃几次想点他名，总算忍住了。知道杨政丞对去省城做招商引资没兴趣，心里虽然恼，不过杨政丞真的是很特殊的存在，用对付干部的条条框框起不了作用。 刘诗瑜警示了他一次，也没有作用。到下午四点多，钱正跃也没开会的热情，布置了任务后，宣布三他后再集中、通气。 杨政丞说，“钱组长，能不能微信或电话通报情况？我在落鹰坪村里，出来有点远，村里的事情也杂。” 钱正跃没回应，对杨政丞这种态度自然不高兴，只是不好发作。 等杨政丞到回镇上的班车上，收到刘诗瑜的短信，劝他不要用这个态度对待经振组的工作。杨政丞回复，表示自己没有消极态度，确实在村里难脱身。 回到村里已经黑了，李悦见他终于回来，便腻在杨政丞身边。没几天就要去桔城市学习，虽不远，但学习任务重，见面不会多。 到新学校楼上，杨政丞对李悦说，“新楼要住进来，你却去了桔城市。走之前，先选一间房吧。” “我不要。不是有新老师吗，给他们住。” “别废话，快选。这边两间是我们俩的，你要哪间？” 第175章 新学期 李悦选一间不靠楼梯的，两人进去，里面有床铺和用品。也有壁柜、餐桌等，都是修建时配套的。交房时已经打扫干净，完全可住人。 关了门，杨政丞将李悦拉到卧室，将床单上覆盖防灰的揭开。李悦明白他要做什么，说，“不行的，都还没搬进来住。” “管搬不搬啊，要办事，哪里不可以？到林子都可，是不是？何况，如今村小的校长是我，对别人不能耍校长威风，对你总还可以。敢不听校长的？”嬉笑玩闹，杨政丞也不在意怎么说。 李悦自然抵不过他，两人滚在一起，这边安静，大可发出叫喊声。闹得狂，到半夜才回诊所，莲花嫂子听两人回来，说，“村主任，还以为你不知回来的路啦，谁想是拉了悦悦吃野味去了。” 李悦听莲花嫂子说得粗，扭身进房间。杨政丞说，“嫂子，半夜还没睡，想什么呢。” “当然是想男人，深更半夜，还有什么想的。”莲花嫂子不会在说话上输给他，也不怕李悦听到。 杨政丞这时候自然不敢稍有动作，斗嘴不赢，也进李悦房间。等一会，将李悦折腾得动静大，故意这样来回应莲花嫂子。 转眼到三月一日，是白泥所有学校开学的日子。早在三天前，张召平、梅玉珊、赵军军和付蓉回到村里，正式签订协议，应聘村小支教老师。 签约时，是在白泥教育局，有主抓教学的副局长参加。镇上这边有学区的校长张怀远和杨政丞参与，镇领导求军镇长，签约后，教育局当场给了安家费和两个月工资。 先签三年，但没有规定违约赔偿事宜，只要上班足有一个学期，不会追回已发放的安家费和工资。 村小解决缺教师问题，李悦和杨政丞都很高兴。李悦会在三月三号到江城市教育学院去报到，参加为期一年半的学习。 三月一日是学生入校报名，落鹰坪村小来了不少人。有附近的村民，远道而来的网友，镇上王文全和龙亚男等领导，有学区张怀远、赵芸和杨枚芸等领导，区教育局刘林生、廖文仲、钱慧等人，白泥区主要领导就有刘明华、刘良勇、乔新跃等人。 宣传媒体也济济一堂，省里、市里和区里的电视台、报纸、广播等单位派人前来采访和报道，平湖舵手等一些自媒体都不肯错过这种露脸、拉人气的机会。 等到上午九点，村小这边站满了人。周边山上站立很多看热闹的群众，好在有警力维护秩序，镇上干部也过来协助安全，一切井然有序。 三十几个学生按时到校了，在教学楼前，他们穿上新发下来的校服，背上书包。 书包里有新课本、文件盒、学习用品及作业本等。这些都是领导们和几个老师一起完成的，李悦、杨政丞和四个新老师，为每一个学生洗脸、洗手，这是村小最具感动人的程序。 完成室外的程序，才让学生进新教室。教室开了日光灯，很明亮，学生自然是有些兴奋、也有些怕，因为来人太多，家长和李悦等人也都警告过他们，要听话。 规规矩矩坐着，桌上放了新书。新黑板、新桌椅、新老师等都让学生感觉到陌生而担心，对他们说来，还是习惯之前的氛围。不过，这崭新的一切李悦、家长等人早就告知过他们。 拍摄的长短镜头、闪光灯闪烁，教室外围观的人头面孔，使得学生们觉得这一天的时间非常难过。 杨政丞和李悦都不具体到哪一间教室，有四位新老师，还空出付蓉来，本来杨政丞有意让付蓉进学前班的，可赵军军说付蓉是理科生，该上学生、科学等课程。 梅玉珊便接下学前班，赵军军承担小二年级的数学。等村小有三年级、四年级，他都承担所有的数学教学。 李悦看着学生，眼里漾着泪，几次忍不住了，用手捂着嘴。杨政丞也不劝，因为媒体的镜头，更多时间是在李悦身上。他只好离李悦远一些。 这一次，杨政丞还是不肯让所有报道牵扯到他，而是把新教学楼、李悦、新老师等作为报道的主体。 因为杨政丞如此，白泥上下领导也都尽可能避开报道，只有刘明华、刘林生和张怀远这三个人，是主管领导，不得不进入媒体视野。这也使得这一次的报道集中在村小这个点上。 落鹰坪村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厂，抓住时机，在有镜头但又不至于影响到学校的地方，都摆了自家的瓶装水。记者们也不故意回避，对这一蹭热点进行免费广告的做法，即使有意见，也只能忍了。 平湖舵手和他的团队也在记者群体里，不过，很多资料他先一步得到，对宣传的规划也早做好，进行里必要的精心拍摄。 等学生上课，今天的主要仪式就完成。领导们先后离开，可远道而来见证落鹰坪村小旧貌换新颜的网友却不急着走，要多看看这里的情况、这里的风土人情、领略这里的风光。 留下的除了这些人，还有一部分媒体记者，杨政丞便带领他们，到李盘家去看那曾经做教室的吊脚楼，让人分批上楼，体会一下学生在那种条件下学习的感受。 单单这安排，就用来一两个小时。随后安排中餐，中餐之后，请他们到一组去看矿泉水厂，也是宣传“鹰飞”的意思。 留下来的人不多，但从他们这亲眼所见，也能够起到一个扩大宣传的目的。到下午，平湖舵手的公众号便出了关于落鹰坪村搬居新校的报道，与之相应的，还有杨政丞自己手里的“村小建设”公众号，也发出同样内容，但偏于纪实的场景、图片和文字。 平湖舵手的公众号对村小的报道是一个系列，分六篇稿子，有文字、图片、视频等不同板块的内容。 一时间，落鹰坪村小将之前关注过着里的网友都唤起，再次掀起对落鹰坪村小的关注激情。 留言、转载、点赞等，三个小时内就有上亿的数据，平湖舵手给杨政丞电话，说：成功了。 第176章 李悦上学 落鹰坪村小再次进入众人视野，是之前预计到的，但网友的热情程度还是超过之前的预计。一天之后，数据逐渐停止上冲，这一次，和之前相比自然不及，却也有两亿多的点击量。 另外，又有不少人提出捐赠，杨政丞在“村小建设”公众号上表明了不接受捐赠。因为没说出来，因为目前村小的钱已经够这里的运转，没月对外公布实际花销数额，与银行能够得到的利息抵充之后，稍微有一点点盈余。 如果再有多余的钱，对村小未必是好事。 平湖舵手和杨政丞自己在公众号上与网友互动，不时更新动态，将网友的热情引向对矿泉水厂产品的关注。大家得知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是落鹰坪村办企业，有些人当即表示，只要产品经得起质检，有正规手续，他们可以代销或者免费帮忙推销。 “村小建设”和平湖舵手的公众号对此有回应，将矿泉水厂生产的所有手续和批复，一一展示出来，表示这真是正规生产，而且质量有绝对保障。 就在第二天，有上百的人留言，表示愿意无偿支持落鹰坪村经济发展，唯有村里经济发展起来，村小的孩子们才有更好的生活。 这个引论很快成为公众号上的一股共识，让不少人更热心，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杨政丞将落鹰坪村近年发展规划在公众号上进心展示，除了矿泉水厂外，落鹰坪村还将发展天然蔬菜、粮食、家禽等产业，但目前的情况是缺技术、缺资金、缺销路渠道。便有不少人留言，提出很多建议和帮助的办法。 经过引导，矿泉水项目得到认同也得到大量的承诺，贾梓潼等人当即将这些留言记下来，留了联系方式。立即安排人将这些人联系好，进行面对面沟通，达成销售真正的渠道。 三天后，贾梓潼将这三天统计核实的情况与杨政丞沟通，已经落实了两千多人，分布在各省各地。 这些点有些具有辐射影响周边的，有些则是单独代销的，不管怎么样，这一波宣传收获太大了，完全解决了矿泉水销售问题。另外，但凡参与这次村小宣传互动的，都表示以后会选购村里的矿泉水品牌。 大辉、周雅丽和唐钰彤等人在参加开学典礼当天，就和杨政丞说了，桔城市那边的矿泉水销售渠道，他们可帮忙解决。 如此一来，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销售问题基本解决，当然，这些目前都是公司机密。除了平湖舵手、贾梓潼的团队和杨政丞之外，其他人都还不知。 接到贾梓潼传来的喜讯，杨政丞已经到桔城市。这次来江城市是送李悦上学的，她虽说不太愿意到市里来，觉得离不开村小的学生，也离不开杨政丞。 不过，杨政丞还是劝说了李悦。一个编制指标有多难，对李悦说来体会不深，但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宣传的影响力，区里不会答应这样的承诺。 一个编制指标以前或许还可花钱买到，二三十万解决，但如今哪怕你花五六十万，都拿不到编制指标。当然，像李悦这样在汹涌舆情推动下，从省里到市里都认可的，这个编制指标才能够得到，可一不可再。 对宣传有什么效果，之前讨论是都不敢太乐观，网友更多的是键盘侠，离开键盘后人的热情会冷下来，变得理智。 当然，目前的结果比预料要好，对矿泉水厂的发展是绝对利好的。这个厂按照目前销路发展，只要一两年，影响力有可能再增，至少可发展成为中型企业。 “看什么。”这几天杨政丞看手机太多，李悦见他在自己身边，还不停地看手机，有些不满。 “是好消息。”杨政丞说，“矿泉水厂很可能比我们预计要更好。” “真的啊。”李悦说，她家在矿泉水厂里有不少股份，主要是因为她家征地和她爸的参与管理，合计起来有百分之三的股份。李照不肯拿补偿款，便折成这么多水厂股份，也是在支持杨政丞的工作。 “我会骗你吗。” 李悦在杨政丞身边，听他这么说，手紧一紧，昨晚两人折腾得久，对分开后的事情不多想。这时候，李悦却会思考这个问题。 “政丞，我不在村里，你会不会寂……寞。” “肯定会，不过，我会忍住的。再说，实在忍不住了，我到桔城市来找你，也很近的。吃过晚饭，开车到桔城市还没到午夜。” “不准瞎想……” “不放心？” “我……”李悦自然不放心，对村里的女人会有什么做法，她是听说过的。当然，也有不少关于杨政丞的闲话，至少，爸妈都劝说他不要听信这些传闻，要相信杨政丞是爱她的。 杨政丞本来想说一句“我保证”，但他明知做不到，便觉得说不出口。“安心学习吧，等你完成学业，你愿意结婚，我们就结婚吧。” “我……”李悦自然乐意，不过，说出来还是有些羞涩。 送她到女生寝室，其他女生都是学院的老生，见来了新人，都觉得新奇。不过，对李悦也表示欢迎和善意。对杨政丞这样一个帅哥，这些女生不免多看几眼。 安顿好，又陪着李悦将报名手续、领取各种物品，找到上课的教室等。对大学，李悦完全停留在想象之中，没有实际体验的。杨政丞对这些熟悉，带她走一圈后，让李悦能够尽快融进这个集体，安心学习。 有点想带李悦去见见大辉、周雅丽等人，他们也见过李悦。不过，李悦跟这个圈子的人差距太大，观念不可能接受，便又算了。 入学手续完成后，杨政丞并不离开，而是陪着李悦在校园转一转。图书馆、食堂、校内园林、运动场等，这时候学生多在寝室，两人依偎着走，也是给李悦更多安慰。 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李悦安心不少，杨政丞临走前对她说，“想我了就打电话吧，微信、视频都能够见到你我。” 第177章 入坑里 虽说没带李悦去见大辉等人，杨政丞觉得有必要跟大辉他们说说，告诉他们李悦在学院，万一有什么事，也可电话帮忙解决。 联系大辉，他笑着说，“杨哥，你应该发财了吧，恭喜恭喜。” “辉哥，我一个穷老帽，你恭喜我在地上捡到一元呢。”杨政丞嬉笑地说。 “装，再装。”大辉也笑着说，“你来桔城市啦？” “是的，上午到了。送李悦上学。” “那还不带嫂子来一起见面吃饭。” “辉哥在哪？”杨政丞不想多了李悦的事。两人说了地点，杨政丞过去会面。见面后，大辉给杨政丞一拳，“杨哥，太不够意思，怎么不带嫂子过来一起吃饭？” “就不带悦悦过来了。辉哥，我是想请你帮关照一下，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赶不急过来，给你电话。” “这没问题，你放心。自家嫂子，哪用特意招呼。我知道这件事，也会注意的。”对李悦到学院学习，大辉等人是知道的。“走吧，先吃饭。” 进包厢，其他人还没来，大辉说，“他们几个在路上，快到了。先点菜。”说着将菜单丢给杨政丞，杨政丞笑笑，“我哪会点菜，辉哥，你来。” 点好菜，周雅丽、唐钰彤和肖斌就到了，没带其他人。周雅丽说，“杨村长，我们最美女教师没跟来？你也太不够意思。” “她要安心学习，吃吃喝喝的事情就由我来代替。这有什么不好吗？”杨政丞笑着说。 “很好，李悦老师找到你这个极品男人，真是太好啦。”周雅丽有些不满，她对李悦的印象极好。 “李悦老师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丽丽，哪天我们到学院去看她也一样。”唐钰彤说。 “对的对的，等杨哥回村里，我们约个时间去看嫂子。”大辉说。 “杨村长，矿泉水大卖了吧。”周雅丽转移话题。 “如今不叫村长，叫村主任了。能不能改改？”杨政丞笑着说。 “还不一样。”周雅丽说。 “肯定不一样，要是一样，政府有必要去改吗。”杨政丞与几个人聊，唯有肖斌一直是之前的态度，冷冷的。觉得杨政丞和落鹰坪村的一切，都不过是靠博眼球而起的，太俗。 “对了，之前你们说在桔城市帮忙解决矿泉水销售事宜，现在有什么进展？这个得落实才行。这两天，公司那边在走物流，公司好做安排。” “杨哥，你放心，不会出错。”大辉还是大包大揽的性格。 “政丞，这几天，大辉出了不少力。联系了几家销售商，对方答应帮忙推销你们的品牌，至于销路好差，目前还不能确定。”周雅丽对矿泉水的推销还是很用心，谈到这个话题，也不在追究杨政丞对李悦的做法。 “多谢啦，辉哥，辛苦了。” “没问题，反正也是玩，消磨时间嘛，做什么都是做。”大辉不想多居功。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想麻烦你们，不知你们在省城那边有没有朋友？主要是想了解几家省城的公司情况。”杨政丞说来将准备好的公司名单拿出来，递给大辉等人。 肖斌本身不愿看的，不过，见唐钰彤热心的样子，才接了。这些公司有基本情况，比如规模、地址、公司核心业务、管理团队等等。 细看过后，大辉没作声。杨政丞见了，也明白桔城市在江右省本身就偏远，他们和省城关系不紧密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泼冷水，”肖斌用手轻弹受伤的几张纸，发出轻微的声响，“是不是白泥那个工业园区想引进这些公司？哼，做梦。” “肖哥，怎么说话的，不会说话你闭嘴，没人说你是哑巴。”大辉对肖斌这个态度很不满，直接发话。 “我不过说客观事实。难听？白泥那边有什么？一无所有。谁还肯到不能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发展产业？亏本也不是这个做法，你当人家企业老板是猪头？”肖斌也不怵大辉。 “白泥确实条件差，没资源、没有路也没有市场，”杨政丞说，明白肖斌说的是事实，也不生气，“问题是白泥如今想改变，有不错的政策优惠。再说，大公司也有他们的布局，不一定每一手布局都是赚钱。” “对的，还是杨哥看得准，有眼光。”大辉立即帮腔。 “屁的眼光。真能够做大做强的公司，谁会将视野投放到偏远死地？他们的着眼点会在国际市场或国内大都市，那才是真正发展的平台。”肖斌不肯认输。 “行啦，卖弄什么。”周雅丽听不下去，不过，她对肖斌怎么说，肖斌是听不进的。唯有唐钰彤的话，肖斌才当成圣旨。 “政丞，省城我们熟人不多，要找这些公司难度可不小。至于说引进到不能投资项目，可能性确实不会打。不知你们那边是什么态度。”唐钰彤说。 “白泥要搞工业园区，总不能空有一个规划地，或将之前的小作坊搬迁进工业园区去。领导说了，这是硬性工作任务，必须完成。”杨政丞做一副无奈的神情。 “拉项目我看悬。”大辉说，“杨哥，你一个不在体制里的家伙，理他们做什么。只要把矿泉水卖好、大卖，白泥区谁还敢对你有脸色？” “我也不想啊，入坑里，跳不出来。”杨政丞说，“落鹰坪村小又来了四个支教老师，我成为编外了。” “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个人，等有结果给你消息。至于公司肯不肯来白泥工业园区，这个谁也帮不了。”唐钰彤说。 “太感谢了，只要能够勉强向白泥那边交差，结果怎么样，谁能保证？真逼急了，我也打工进厂去，大家一拍两散。”杨政丞笑着说，只要在省城找到一条路径，至少有靠谱点的可能。 聊过这事，杨政丞也不纠缠。上了菜，杨政丞给大辉等人敬酒。肖斌不肯配合，对杨政丞一直很不满。杨政丞也不纠结，笑呵呵地跟大辉说话。 第178章 撞破治疗隐秘 安排好李悦，又将省城那不的事情做了准备。杨政丞也觉得顺利，特别是矿泉水厂发展比预计要好，心情好多了。 从桔城市回村，天色晚，在学校住，也不惊扰张召平等人。第二天，早上看梅玉珊她们给学生洗手、洗脸，进教室上课后，才离开，到矿泉水厂去看看。 过两天就是跟虽钱正跃等到省城去跑引资的事情，走之前，这边的情况也要做好，不能让村里的发展出现问题。 水厂目前正在开足产能进行生产，管理团队的三个人，有陈栋留在家，贾梓潼和郑陌阡分别带人到外地去跑销售。 陈栋说来厂区的情况，这便也明白销售情况比预期要好，生产时很有信心。工人的熟练程度还不够，使得生产的产能一时间不能完全释放出来，这必须有一个适应期。 李照得知杨政丞到厂子，也过来见面。杨政丞先说了李悦在学院的一些情况，要他放心。李照表示他会看着水厂，要杨政丞放心到省城去，安心做好区里交给的工作。 在矿泉水厂停留不多，杨政丞便往二组去。二组在年后又增加了三个厂子的代工，工作量逐渐趋于饱满，也有一组的少数人加入平平妈那个团队。 进村，便遇到那个娜娜的女人。前次在平平家，她被另外三女闹，将她坨坨暴露在外要杨政丞看和捏。这个女人杨政丞记得，很活跃，上次偷偷摸自己，有可能是她。 她家的情况杨政丞了解不多，知道她男人去打工，过年的时候曾回来过，但不肯留下来。还听平平妈说过，她男人在外打工地，有另外的女人，生了孩子的。娜娜没闹，不过，在村里疯一些。 至于她有没有跟其他男人，平平妈也说不好，按说是不会。 “村长，总算你来了。”娜娜说，快步走到杨政丞身前，要拉他。 “有事吗。”杨政丞有些警觉。 “当然有事咯。”娜娜脸上全是笑，她比平平妈要稍微年轻，显得健康。但少了平平妈那种安静祥和，是比较泼辣类型的。 “你说吧。” “到我家去吧，我一直期待大村长到我家看看。”娜娜说这话时，神色严肃一些。 “组长在家吗？” “大村长，不会到组长那里告我状吧。”娜娜嘻嘻地笑，“哎呀，杨主任，你是村里大领导，可不能不关心群众。”说来说去，娜娜就是想杨政丞到她家去，杨政丞自然不肯。 猜到她会有什么用意，杨政丞往平平家走。娜娜见了有些不甘，嘻皮笑脸地跟在身后边走边说。 到平平家门外，娜娜立即抢在前面，跑进去，“大姐姐，村长大人来了。”平平家人不少，听到后，都从屋里出来。娜娜说，“大村长来到，姐妹们列队欢迎，接受大村长检阅。” 其他人也配合，当即站成两排，有夹队欢迎的意思。娜娜走到杨政丞面前，嬉笑着弯腰，“领导首长检阅二组的娘们。” “首长好。”其他人声音不齐地说。 “你们应该这样说：大村长腰好、腿好，大家好。”娜娜笑着说说，各人就笑成一团。 穿过人群，虽然自己很警觉，但背后还是有人在闹。这一次，倒可排除了娜娜的嫌疑。 平平妈在屋内没出来，随她们闹，见杨政丞进屋，说，“主任来了。” “组长，看你这些人，是不是都癫啦。” “见到大村长才会癫。”娜娜说，“谁让你那么帅气。” “好了好了，别再闹。”平平妈笑着说，“没事的都走吧，主任来有事情说。”她如此说也是平时的做法，那些人便逐渐告辞。 娜娜是最后一个走的，到门外，娜娜说，“平平妈，我帮你关门。”说着便出去，随即听到一声门响。 “今天来是要去省城了吗。”平平妈说，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嗯，还有两天就走，明天可能去四组看看，走之前，村里的事情都要催一催。你们这边有没有新进展？” “暂时没有。目前，村里的代工量已经差不多，如果再有扩大，就可将一组那边的女人拉进来，我准备让悦悦她老妈管理一组的事。”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代工的质量和时间一定要保证。酬劳上能够争取就争取，没必要不敢提。” “我明白啦，放心吧。”平平妈细声细语地说。 说着，平平妈到大门将门闩了，折回家，到杨政丞身前。两人明白要做什么，平平妈低声说，“悦悦不在家，你要是想了，就来……” 随即，两人三下两下解放自己，便去治疗。对治疗过程彼此都熟悉，配合也默契。杨政丞从最初的排斥，到如今说不出那意思的完成，心态上自己都没法解释。 两人正忙着，却没注意到门外有一双眼偷偷地往屋里看。听了平平妈的声音，双腿紧紧夹住，嘴巴咬得紧紧的，不敢出声怕惊动里面的人。 娜娜对平平妈和杨政丞这样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平平妈一个人如何过来的，她们村里女人都知道。然而，等平平妈怪叫声过后，两人到火堆边说话，又让娜娜惊讶。 “主任，今天没让你开心，站满不肯继续了。”平平妈说。 “治疗还是为你身体，至于我是不是那个都没关系。平平妈，你身体好不少，但也不要勉强。”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不会有事的。莲花嫂子也说过，我如今可承受更大一些，也是对身体的极限锻炼……” “有这样的极限锻炼吗，莲花嫂子是指你平时的劳作。” “有什么不一样。”平平妈说，这时候，听到门外有一个异响，很清晰。随后，见娜娜很委屈地走进门，“我……我不是故意的……” 平平妈急忙走到娜娜身边，拉着她，“娜娜，你躲起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娜娜不敢看杨政丞。 “没事，有什么关系。杨主任帮我治疗身体，他现在正不舒服，你来吧。”平平妈将娜娜拉到杨政丞面前。 第179章 治疗助手 从一开始的按揉，到第二阶段的治疗。平平妈在杨政丞的治疗中，身体确确实实便好起来，即使这种治疗非常不可思议。 娜娜也知道，两人刚才的说话不是作假，主任确实在帮平平妈治疗，只是，这样的治疗从没听说过的办法。平平妈当初病倒，快要丢命，村里的人也知道。后来逐渐好转，也不知她是怎么治好的。听说是莲花嫂子给她治，谁想却是这样的治疗办法。 “村长，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好不好？”站在杨政丞面前，娜娜不敢说话，很担心。因为撞见这种事，按村里的一些说法会有惩罚的。她不怕惩罚，可怕杨政丞生气，以后不来村里。 和平平妈才做好治疗，都还没有很好整理，杨政丞都还是解放着。平平妈拉着娜娜到杨政丞面前，也表达了要求，娜娜平时虽想，这时候却怕。 平平妈见娜娜如此，又见杨政丞不知该怎么做，便将娜娜的手拉着，去碰他那东西。娜娜僵硬着，埋着头。 杨政丞见情况如此，也知道帮平平妈治疗的事情，终于被人撞见。这个事情对以后是有些影响的，平平妈如此热情，虽然是在为自己，也是为以后还能继续治疗。 杨政丞真不知该怎么办，平平妈见他不懂，说，“你一个大主任，这点事情还要娜娜来主动？村里本来就有这样的风俗，我们的事情她撞见了，你就得对她负责，要不然今后她会过得不顺的。” 娜娜是个玲珑的家伙，看得出形势，平平妈抓她的手这时候就活动起来。对手里捉的很惊讶，难怪平平妈没能扛住。 之前听到平平妈出声时，娜娜就有激烈反应，这时候，心中一旦放出魔鬼，她是个很活跃的人。当即不等杨政丞反对，便解放了自己，主动引领。 到这时候，杨政丞也不再推，随后该进行的事情就推进了。平平妈坐在火堆便，听着娜娜的反应，也为两人的激烈羡慕不已。 等事情结束，娜娜坐在平平妈身边，低着头。平平妈等杨政丞处理好自己，要他也坐到火堆边，说，“事情已经这样，今后呢，娜娜就是我的助手。主任，你帮我治疗的时候，她在屋里协助我。行不行？” 这种事情又如何说？杨政丞知道意见发生的事情，再怎么说都苍白。没说话。娜娜说，“主任，我不会乱讲的，你放心。你要讨厌我，今后不在你面前出现啦，要不我出去打工也行。” “瞎说，不准乱想。”平平妈当即制止娜娜。 “没事的，平平妈怎么说就怎么样。” “哦耶，太好了。”娜娜得杨政丞这句话，便很开心，“主任，你一个大村长的，真不用为这些事情多想。村里婆娘哪个看着顺眼，直接拖到林子去就行。办完事走人，谁还会找你？” “别瞎说。我们的主任不是这样的人。”平平妈立即制止娜娜，不准她再说那些话。 其实，杨政丞真不知村里对这样的事实不在意，还是她们故意这样说，让自己不在意？ 娜娜先离开，担心有人来会看到她跟以前不同。在平平家吃过中餐，坐一会，村里到平平家的女人们逐渐多起来。杨政丞不多留，回三组。 到学校，正赶上学生即将放学。梅玉珊、付蓉等人在准备，张召平也在帮忙。他们见杨政丞到了，笑着招呼。 “放学啦。”杨政丞说。 “是的。”付蓉说，“赵军军在集合学生，正对过来洗脸。” “哦。”杨政丞见付蓉提水从厨房过来，有些吃力，便忙过去帮忙。付蓉推辞不肯，杨政丞却不容分说，伸手去提水，从付蓉手中接过来。 两人的手有少许碰触，这本没什么。不过，赵军军恰好这时候过来，看见两人的手碰上，飞快过来，将杨政丞挤开一些额，“我来、我来。可不敢劳动你大校长。” 付蓉体会得到赵军军一些醋意，心里也不开心，却没说什么。杨政丞感觉得到赵军军的排斥，也不表示。站在一旁，看学生过来，排队洗手洗脸。 等学生回家，老师们才算完成一天的基本工资。批改作业、备课、学习，整理教室等，也是他们要做到任务。 梅玉珊走过来，目前她是村小副校长，负责村小日常工作。“杨校长，对学校这几天的情况，有什么要我们注意的事吗？” “很好了，你们的到来，是孩子们的福气。我替孩子们谢谢大家。”杨政丞笑着说，“梅老师，村里生活还习惯吧？这里除了山还就是山，很单调。” “杨校长，你放心。我们已经开始习惯，再说，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我和张召平说过，到村小就是磨砺自身的，艰苦才达到目的。何况，新教学楼的设施算很好了，网络、电视这些都齐备，没什么苦闷的。” “对了，梅老师，过两天我要去省城一段时间，具体多久得听区里安排。学校这边有任何事情、困难，都可跟支书说，和村干说，也可直接电话我。” “好的，请杨校长放心。一般的事情我们也能够解决，不至于娇气。”梅玉珊笑着说。 回楼上，见赵军军在篮球场打球，不停地三步上篮、扣篮。不过，他身高稍微差一点点，弹跳也一般，扣篮总还差一截，他每一次似乎都想将球扣进框里，却总是砸在篮板或篮筐梗上。 付蓉走到球场边，叫赵军军。赵军军不理，继续在运球、起跳、挥手扣球。付蓉可能是喊几声没得到回应，大声地喊，“军军，别打球了。教室还没扫、课你备了吗。” “不急。我打一下球再去。”赵军军站住，并不想跟着付蓉去做事。付蓉扭头往教室走，赵军军犹豫了下，继续运球。 杨政丞不理会他们做什么，村小本身要求就不高的，要不是因为宣传，而后每天关注这边。村小每天都不会正规上课。 整理自己房间东西，也在看贾梓潼传过来的资料。不知多久，张召平在门外叫他去吃晚饭。 第180章 莲花送行 吃过饭，将村干召集到学校开会，这里有个小会议室，可用。会议主要是针对村里的春季经济发展工作的启动。 一组、二组和三组都在推动经济振兴工作，不过，四组那边除了三家在做养鸡场，其他的人家都没动，留在村里不去打工的年轻人四组只有一个。他家准备养鸡，已经和镇上联系，如今场地准备好，等鸡苗到后开始饲养。 李明这些天都在四组，对那边的情况熟悉，介绍四组的发展情况。听村里的变化，虽有所进步，但离真正的发展相差太多。 杨政丞觉得有必要到四组去看看，和刘平辉再商讨一番，总得拿出有力度的措施来，推动村里其他人的行动。 讨论之后，杨政丞表示自己得跟经振组一起出差，村里的事情完全委托给村干，要李盘多费心劳神。而其他几个人也要多用心，觉不能出现经济工作退步或管理空档。 开了会，李盘等人回家，杨政丞送几个人到学校外公路上。准备折返，莲花嫂子说，“主任，你那天搬家还落下一个包没带过来。要不要去取过来？” 听她这样说，杨政丞也不知真假，看着她却又天黑看不到表情。“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敢乱说啊。包锁着，不大，看起来质量很好。”莲花嫂子说了包外面样子，“昨天我整理房间，见你床头漏下的，你自己开看吧。” “密码锁？”杨政丞说，她确实有这样一个包，但从到落鹰坪后那个包就没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会掉落在床头的？ “是的，包很高级。”莲花嫂子说。 “那我明天从四组回来再找你拿吧。”杨政丞说，莲花嫂子有些恼，却不好怎么说。 到四组，李明陪着他一起去。和刘平辉一起，到三家农户看了养殖修建情况，问了准备的情况和面临的困难。到如今，他们的困难都差不多，资金不多、技术全无。 虽说镇政府已经联系了区里的技术员，会到村里培训，做具体指导。但村里人还是没有底气，对未来可能遇到的困难无法预知也不知如何应对。 面对这样的担心，杨政丞只能好言安慰。对其他村民，进了十多家，问情况，问打算。但村里的人，都没有下决心做一些具体的事情。面对这种情况，杨政丞确实有些无力感，要想做好经济，根本点还在于自身。外力只能帮一些，自身不努力，是无法推着前进的。 临走前，只能让刘平辉多用心，跟这些人家交流，只要有什么想法，尽可能与村里或镇上联络。 下午在刘平辉家吃饭，之后才回学校。想到昨晚莲花嫂子说到的那个包，今天想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自己之前确实有这样一个包，真皮的，似乎是某次消费后赠送的，密码确实没有印象。里面可能存放什么东西，也一点不知。 不过，这样的东西不能放在莲花嫂子那里，很可能会留下自己之前的某些线索。也不是很信不过她，杨政丞对自己之前的种种，不想让外人得知。 到诊所，见莲花嫂子在诊所看电视，不直接从门进，而是绕到之前租房时那个门。他有门钥匙。开门进去，莲花嫂子听到动静，明白是杨政丞到了。当即将电视关了，门也关了。 做完这些才上楼，见杨政丞已经在之前他租的房间，拿着放在床上的包。“是你的吧，这种东西不可能是悦悦的。” “是我的，但也不是我亲自买的，别人送到，里面放什么也记不住了。”杨政丞说，连密码都记不得的，刚才已经试了试，打不开。 “打不开？” “密码忘记了，很可能当初随手拨一个数字，现在哪记得起来？” “不太可能。生日，入学日期、或家人的什么数字？肯定不会乱设一个记不住的数字做密码。”莲花嫂子说。 “里面可能是空的，大不了剪破就是。”对这样的包，虽精致价高，对杨政丞说来确实没多大意义。 “太可惜，这样的包不便宜吧。”莲花嫂子说，她可能觉得这个包要一两百元。但实际上，这种包会在一两万才拿得下。只是，不知怎么跟自己到落鹰坪来的，以前自己的东西不都完全丢开了吗。 当初离开江怀省的具体情形记不住了，但那边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都完全脱离，自己仅仅一个破牛仔包带两身衣裤，都还不是平时穿的。 可以说，当初离开是从头到脚完全换掉，这个包却出现了，真是一个谜啊。或许，从旧楼到莲花嫂子这边租住，带来的牛仔包整理衣物时，李悦翻出来的？然后她也不在意，随手放在床头掉落到床头下？ “想不起就别想了。”莲花嫂子见他有些苦恼的样子，劝说。不管怎么样，慢慢想一想，可能会记住的。 “谢谢。”如果不是见到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什么谢，要谢拿出实际行动吧。”莲花嫂子到他身边，“明天要去省城做事，我祝你一切顺利。今晚，我为你送行吧。” 进了莲花嫂子的家，也明白两人之间肯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说心中愧对李悦，却偏偏无法自拔。 莲花嫂子很主动，在身边做好准备，见杨政丞还在想事情，蹲下去，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楼上空荡荡的，没有李悦在身边，莲花嫂子很放得开。边说笑边引导杨政丞，使得氛围很有意思。激战开始，杨政丞也不再想什么，专心地完成该做的事。 从房间到楼下，然后在楼梯，仿佛都不知疲倦、不知冷。尽情地体会接触带来的一切。闹到半夜，莲花嫂子才放他离开。 回到学校，轻轻地上楼，怕两对年轻人听到动静。等他上到三楼，准备往自己房间走，却听到赵军军和付蓉的房间有说话声。“该做什么，我自己知道。我是成年人了……”不知赵军军为什么大声在吼。 第181章 没经验 到经振组报到，杨政丞一个简单的牛仔包，带两身换洗的衣裤。江华军见他这个样子，点点头，没多问。 虽说分为两个组进行工作，出发还是一起走，叫一个车送去省城。省城江添市是一个古老的大都市，如今在国内是二线城市。相对而言，与沿海的一些城市比，就显得有些落后。 杨政丞对江添市没有印象、也没有经验，说不出什么，对这次去江添市也没抱太多希望。白泥领导们如此硬性规定，要每一个经振组成员完成招商引资额度，实际上是形式而已。 上车前，刘明华过来，说了些激励的话，但也不过多给他们压力。上车，等出了白泥，江华军说，“都注意一下，我说两句。” 车里传声本来就不太好，大家也因为刘明华送行，搞得有些紧张，感受压力实际上更大了。忙看着江华军，等他继续说。 “我们这次去省城招商，确实没经验。区长亲自为我们送行，可见区里对我们这次工作是何等期待。有压力是肯定的，要向区里交出满意的答卷是必须的。 怎么才能做到这一切？我想，踏踏实实做工作，将每一个目标研究透彻，然后有针对性地做对方工作，劝说他们到工业园区来投资、做项目，达到彼此共赢。” 对江华军所说，杨政丞也知道实际上是得这样做，至于会不会有效果，只有天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够实现的，但不努力肯定没法实现。 经过江华军发言后，车里各人的情绪更压抑。到桔城市稍微休息，吃中餐，再往前走就上高速，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距离。 重新上车，刘诗瑜坐在杨政丞身边，说，“政丞，到江添市后有什么打算？” “跟领导走，没有错。”杨政丞笑笑，指着坐在前面的钱正跃，他是小组的负责人。 “那你的任务怎么完成？最低限度三家企业……”刘诗瑜明显担忧，对她说来，完成上级交给的工作任务，是天经地义的事。 “刘姐，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担心于事无补，反而会自乱阵脚。”“你说的轻松啊，三家企业呢。” 其他人听刘诗瑜这样，都没有笑她的意思。确实这个硬指标是必须完成的工作，否则会受到处罚，对自己前途有大影响。 进经振组原本是一个好机会，但工作不完成，这就不是好机遇而苦恼变成灾难临头。谁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杨政丞手里有两个人的联系方式，是唐钰彤发过来的信息，但杨政丞并没跟对方联络。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或许，对方可提供一些有利条件，然而，想拉到企业入驻工业园区，就是两回事了。 正如肖斌说过的，做大企业的人，眼睛盯的是国际大市场、国内也是定在大都市、大市场，谁会把自家企业放在白泥这样偏远的地域？ 经振组得到的信息显示，之前王循等接触到企业，都是实力不错的企业或集团，这种企业求发展而不是求生存。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些企业对环境有严重污染的，如今，不少地区对污染严重的企业的态度是驱赶。这些企业很可能闻讯迁往白泥工业园区。 这个话在经振组不能说，杨政丞虽有担忧，但知道自己即使说出来，很可能得到的是批评和压制。 如今，白泥工业园区完全是捡到碗里就是菜的节奏，有资格挑肥捡瘦？领导们肯定不会承认把污染企业引进来，那是要担责的，但实际引进中，看的是引资额度。 车到江添市，来之前已经确定了酒店。王循是在省城这边等着他们，下车，钱正跃带路，去酒店住宿。房间也是联系好了的。三女一间三人间，男士则是两个标间。江华军和钱正跃一间，杨政丞和司机一间。 丁兰兰、田秀芳对这样安排却不满意，不过，也不敢提出来。因为经振组出来的经费非常少，必须要节省再节省，算计到每一顿饭钱与每一晚住宿费用。平时用车也是，主要是带来的这台车，其他的，进可能乘坐公交车出行。 工作中要打出租，必须先请示领导。当然，如果是小组长带着，处理这些事自然要灵活一些。 杨政丞对和谁住一间无所谓，落鹰坪村小旧楼那都住过，还在意酒店好差？ 住下后，稍微洗簌，便在酒店吃饭。王循出现了，江华军、钱正跃等人急忙与王循招呼。其他人都站起来，以示对领导的尊重。经振组就是王循名下的兵。 “辛苦了。”王循说，“今晚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做工作，我知道很难，任务艰巨。我们要做好反复碰壁的思想准备，要有百折不挠的勇气和决心。 要时刻记住一点，我们不论受多大委屈，都不是因为个人私利而是为白泥的发展，为白泥百万群众。 我们没有后退的路，也不允许胆怯懦弱，我们是背水一战，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才可能取得成功。在这里，我预祝大家关注顺利，等完成区里就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一定摆酒为你们庆贺！” 王循的一番话，让几个人都产生决死之心，不在计较成功还是失败。不论如何，工作都必须去做，必须面对，那就不计得失往前冲吧。 司机对这次工作没有任何任务，知要求为经振组开车，随叫随到，自然没有压力。杨政丞跟他一个房间，除了要耐着性子听电视声音，其他就没有了。相对说来，可能也是压力最小的。 吃过饭，江华军把大家叫到他房间，简单进行安排。要求将明天的目标确定下来，然后有目的地推进工作。 两组各有目标，钱正跃在来之前就选好了一家企业。这家企业叫江宇农机，是一家做农产机械的企业。按钱正跃分析，这家企业正计划扩展，白泥及周边正式消化他们产品地域，如果在白泥工业园区建分厂，是很有利的。 第182章 江宇农机 江宇农机在市郊，从白泥带来的车只有一台，江华军要用。钱正跃这一组就没有车用，问过后，得知有公交车直达江宇农机附近。 问清楚路径和车次，三个人走一站路到站牌下等车。不一会，公交车到来，钱正跃带头先上。杨政丞和刘诗瑜跟着走，车不挤，看着车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看着车里越来越少的乘客。刘诗瑜偶尔看看杨政丞，他虽然察觉她的关注，却不去回应。 钱正跃神色有些紧张，江宇农机是他名下的目标。也是他分析之后，觉得可能被说服投资项目最大的一个企业。桔城市、临省的天秤市等连在一起都是以农业为主体的生产方式，农机在这一带发展应有足够市场的。 因为这样的条件和潜在的优势，江宇农机自身也有在这一带办分厂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目前处于论证阶段。当初也是在省里偶然获悉的信息，他和王循亲自到过江宇农机，也得到承诺是考虑考虑。 但今天去江宇农机，对钱正跃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关。工作顺利，得到江宇农机哪怕是意向性签约，对他和经振组的工作都是极大肯定，会振奋人心，对以后的工作有激励作用。 公交车里最后只有五个人，司机、一个大妈和他们三个，行走一段空地后，总算到终点。终点停有另外一台公交车，问过，这趟车是两小时发一次车的，他们要折回酒店，可搭车回去。 问大妈，知道江宇农机往哪里走。有一条公路，拐角后，钱正跃也记起来。之前他到过江宇农机两次，都是坐车前来，这次是公交车后还步行，自然路径不一样。 走五六百米，总算到江宇农机大门外。钱正跃来之前，跟江宇农机一个主任电话联系过，对方在电话里没做明确答复。到大门外，再次电话，对方却说他临时有事，已经外出，不在厂区。 这个电话让钱正跃有些打击，站在大门外不知要不要继续往里走。虽不知为什么，但看到钱正跃的表现，杨政丞也猜到可能发生的事。 这时候，不好怎么跟钱正跃说，杨政丞便率先往门卫走。已经到这里了，绝不可能不进门。 门卫拦住问情况，杨政丞说，“我们领导和你们老总有预约，我登记一下吧。”拿了来客登记薄，写了三个人的来历。钱正跃名头下写着白泥工业园区副主任、副处级等头衔，刘诗瑜也是正科级干部，而杨政丞自己则是办事员。 门卫核实了钱正跃的身份证后，放他们进厂。 江宇农机占地两百多亩，不算大，但因为生产农机，目前销路不错，实力在稳步上升。也因为实力提升，使得企业有扩张的意愿。 大门不远，有办公楼、篮球场、绿化地等设施。办公楼不高，三层楼，走到办公楼下，有整个办公楼分布。到这里，杨政丞不在多话，要钱正跃这个领导来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钱正跃到过这里两次，虽说每次都是陪着王循过来，也不算陌生。说，“我们去总经理办公室。” 三人到三楼，这里有一间会议室和总经理办公室，钱正跃带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外，门是关着的，不知里面有没有人。 天气还冷，里面有人也可能关着门。不过，总经理应该配有助手，而助手的办公室应该在总经理旁边，这里却没有人在。 杨政丞觉得之前对江宇农机的判断和资料可能不准，或许这家企业有一定的实力，但还没有开办分厂的实力。 不过，得跟对方接触后，才可能摸清他们的情况。 敲门没有回应，里面应该没有人在。 下到一楼，有外对接待室。走进去，对方有人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 “我们是应邀前来跟你们总经理见面的，请问，你们老总在不在厂里？”钱正跃这话说出来，杨政丞觉得就不对头。只是不好插话。 “老总没给你们留电话吗？”那人说。 “……”钱正跃不知怎么回答。 “老总在不在厂里，我们也不知。既然你们有约，就直接联系老总。”那人说了，给他们三人倒水，倒是热情。 拿着水杯，杨政丞先坐下来，一副不准备走的样子。刘诗瑜看他一眼，见钱正跃有些尴尬，便上前准备帮说话。但接待人员却没有跟他们多说的意思，给了水后，回到自己座位，准备要办公的样子。 钱正跃来过两次，之前每次到来都有人接待，如今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也不知该怎么进行。 尴尬，太尴尬了。 钱正跃在白泥说话管用，可到省城来，别人不会给他什么面子，处理这样的际遇有些无力。 杨政丞心里感叹，来之前，钱正跃反复说要做好充分准备，难道都没考虑过会遇上这样的遭遇？ 走到钱正跃身边，低声说，“主任，我们是不是联系他们的副总？总会有人在厂子里主事。” 钱正跃点点头，心里一团乱麻，听杨政丞的建议也只能采纳。问过后，找到江宇农机的副总，一个显得老成的中年人。钱正跃将今天的来意说出来，也表示之前与江宇农机老总聊过这事。 副总说，“钱主任，我是负责生产这一块的，对江宇农机的发展布局，一直是老总在抓，我确实不好给你什么答复，抱歉了。不过，你们的诚意为会向老总汇报，相信老总有明确的判断。” 之后，也拿到江宇农机老总的电话，打过去却没有接听，不知对方是有事还是故意不接。 钱正跃将这边的事情向王循汇报，王循沉默一阵，要他们先回酒店，讨论之后再跟这边联络。 搭公交车返回，三个人都沉默不语。车走着上来的人逐渐增多，让他们三个慢慢地冲散一些挫折感。杨政丞对今天的际遇没有太大感觉，招商引资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在不断受挫中，偶尔捕获际遇的。 第183章 见头绪 接连三天，走了三家企业。 每一次在企业遭遇的都不一定相同，但结果是惊人的一致，没有一家对白泥的工业园区表示有兴趣。 不论是江华军那组还是钱正跃这组，这样的结果让王循也受不了，脸色更阴沉。 吃过晚饭，将经振组成员集中到江华军他们房间，王循也过来。丁兰兰给王循一杯茶，王循接了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三天了，我们工作毫无进展。你们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王循也出离地怒，这些目标之前都下力气做过摸底，是有一定倾向的才列进来，怎么如今是这种情况？这传回白泥，领导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我们讨论过，王区，很可能是这些企业在新年之后，他们内部的布局有了新的调整。”江华军说，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说法才对。 “你们考虑的也有道理，做企业也是千变万化，随时要根据外在大形势来做小调整。”王循肯定地说，“不管之前做了多少工作，也不管之前是多大挫折，我们都要鼓足勇气，继续做好工作。 另外，我建议你们把之前到过的企业，要重新走一遍或十遍，总会有突破口的。只要有一家企业肯加入工业园区，就会有第二家、第十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 江华军和钱正跃都表了态，决心要继续跑，一直到成功为止。 回到房间，司机见杨政丞回，笑着问，“小杨，有没有消息说回去？”司机也明白三天来的情况，虽不参与，但也从江华军等人的脸色、议论中得知一些状况。 “才来几天，就想家了？不急。”几天在一起，两人也熟悉起来，偶尔会进行交流。杨政丞不会将自己对这三天的情况，发任何感言，传到王循、江华军或钱正跃耳里都不是好事。 早餐，和刘诗瑜坐对桌，她说，“政丞，今天会不会有收获？” “收获肯定有。”杨政丞笑笑，刘诗瑜便不满，“说正经的，你那套别让组长听到。”收获有好也有坏的方面，刘诗瑜自然明白杨政丞是指什么。即使明白招商引资有多难，却不能说丧气的话。 “刘姐，有那么必要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谁像你这么乐观啊，”刘诗瑜说，完全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当然没压力，目前至少有矿泉水厂在运转，有成绩向区里交差。” “对啦，之前江领导答应过我，到江添市来可推销矿泉水的。我得离队才行。”杨政丞像突然记起这回事，似乎站起来就要去跟江华军说，吓得刘诗瑜直拍胸口。 “你别一惊一乍的，吓人啊。让钱组长知道是我提到矿泉水，你就走了，还不得把你头上的名额都加在我名下？你坚决不能走。” “留下来陪你们走，不过是搭伴，有什么意义？” “你在江添市同样没熟人，找矿泉水销路又如何找？” “这个不难，这方面的找批发商，然后谈价格。只要价格合理，让对方有赚头。谁还跟钱过不去？” “说得轻巧，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刘诗瑜自然不信，因为这几天一律碰壁，让她没有信心。 又两天过去，招商引资依然没有进展，甚至连一家坐下来谈的都没遇上。每天晚上回来开会，说彼此遇到的情况，分析如何改变，却没有真正作用。 等江华军在一边时，杨政丞找上他，“江处，来江添市之前您曾答应过，让我跑跑矿泉水的销路，到省城这么多天来，我都一直没机会出去。我想，明天去转转……” “你一个人走？”江华军疑问地看着杨政丞。 “是啊，钱组长他们继续跑招商引资。”杨政丞说。 “你同钱组长商量过了吗。” “先向您请示，然后再跟钱组长说。这件事必须去做的。”杨政丞摆出一副必须要做到样子，也是做一姿态给江华军看。 “那我和钱组长商量商量。”江华军随后和钱正跃去说，也不知他们怎么说的，钱正跃便答应了。 到省城五六天，江添市的状况基本有些了解，杨政丞单独出来后，直奔江添市城西区，那边是做物流、批发等市场集聚所。贾梓潼在这边也有布局，有人在这边活动。 杨政丞按地址找到这里一个做物流的网友，见面后，彼此都不太相信居然是对方。杨政丞原以为是一个中年大叔的，谁想真实的身份却是一个三十岁的美女。 “网络太玄奥，真真让人看不懂。”杨政丞故意夸张地说，“如果不是暗号对上了，你会不会怀疑我是为美女过来的？” “你好，‘村小建设’。我就是‘一杯壮行酒’，做物流就是我目前的工作。很意外吧，我也很意外。‘村小建设’居然这么帅气。到办公室坐吧。” “好，我就不客气啦。”杨政丞随着美女到楼上，办公室确实有些女人化，温馨而干净。坐下喝茶，杨政丞说，“到省城来找美女，也是为了落鹰坪村矿泉水销路问题，不知美女这里能够帮忙吗。” “这个问题我们在网上讨论过，我可以帮忙联系，你也可以直接跟他们联系，都是做矿泉水销售的，从这个渠道介入，一旦有人肯接受你的品牌，量都会比较大。” “我的意思是想拜托美女来运作，我们只提供产品，价格上不会高于其他品牌。量大的话，优惠也会更大。” “这个是双方有利的局面，至渠道方面的资源，就当成是我对落鹰坪村发展的一点心意。”美女说。 “太感谢了。”杨政丞没想到这次见面如此简单，效果也非常好。当即，两人在协议上签了字，杨政丞电话贾梓潼，让她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一杯壮行酒”安排杨政丞吃饭，招待也认真，不过人少。她带了一个男助手，免得两人单独见面。喝了两杯酒，杨政丞说，“酒酒，对江添市这边有没有哪家企业准备向外发展？我们白泥才成立一家工业园区，想招商引资。” 第184章 一个大角色 网名“一杯壮行酒”的美女，没有给杨政丞对招商引资方面的帮助，她不过是熟悉物流系统，对落鹰坪村有些关注，愿意帮忙。 省城的矿泉水销售也不仅这一家，但有美女代为运作，在省城里的销售会得到一定量的市场份额。杨政丞也不求全求大，矿泉水产品也得逐步走，等他们的产品有一定声誉之后，再扩大渠道，才是正道。 忙大半天，解决了矿泉水销售问题。对杨政丞而言不过是因为有之前的基础，并不代表他就能够解决多少问题。 回到酒店，刘诗瑜等人还没回来，不知他们在哪吃晚饭。杨政丞在酒店自行解决，才吃晚饭返回房间。司机便进来了，见杨政丞在，说，“小杨，今天不出去？” “你们回来了？我也刚回来一会。有进展吧？” 司机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屁，又白白过了一天。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杨政丞自然不会附和，想了想，觉得明天干脆自己一个人出去。不管能不能有效果，至少不会陪着钱正跃他们无聊。 有这个想法，便把之前唐钰彤交给他的一张卡片翻出来，上面是一个电话和名字。 等司机出去吃饭，杨政丞试着拨打那个电话，如果有用的话，明天先看看情况。电话响了十几声，都没接。估计对方没听到，或者是因为自己这边是陌生电话，才不接。 便发一条短信：我是唐钰彤的朋友，如今在江添市，打搅了。 然而对方没有回音，等司机回来，杨政丞到江华军、钱正跃那房间露一面，表示自己已经回酒店。江华军见他，说，“小杨，今天有进展吗。” “找了一家，明天再细谈，可能有希望。”杨政丞说。 “那就好。”江华军说，“先不管对方提什么条件，只要能够挤进省城，产生的影响力就是最好的广告。” “我明白的，江处，谢谢。” “找销售渠道不容易吧。”钱正跃说。 “是不容易，今天也找了三家，有一家可继续谈一谈，我再努力努力。”杨政丞也不想让钱正跃受打击，更不想他们将自己拖着不放。 钱正跃点点头，他没有江华军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这几天杨政丞跟在他身后，看过不少尴尬场景，想在杨政丞面前大义凛然说两句，也没力气。 到三女房间露一面，刘诗瑜似乎要问他话，但杨政丞却没配合，说几句就走了。回房间，司机又在看电视，杨政丞刚进房间有电话打来。见是刚才自己拨打的电话，忙接听，走到房间外。 “您好，我是杨政丞，桔城市白泥区的，唐钰彤的朋友。”先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何庆祥。有什么事你说吧。”对方声音平和，有一种厚厚的感觉，可能是一个大人物。 唐钰彤在桔城市有什么用的背景，杨政丞也不去猜，省城这边搭上关系的可能也不多。不过，有一个人总比没有人要强。 “您好，何叔叔，能不能见面和你谈谈？或许您很忙，如果您觉得适合，告诉我一个时间地点，如果不适合，也请直接说，谢谢。” “没什么不适合的，唐丫头之前跟我提过，你的情况我也稍为有了解。这样吧，明天我抽时间，见一见面。省府你知道吧，我们就在省府对面的餐馆见，十二点半。没问题吧。” “何叔叔，肯定没问题。”杨政丞说。 早上与刘诗瑜又在一起吃东西，她说，“昨天你那边怎么样？” “有点小收获。” “真的假的，这么容易？” “不是容易，你知道村小有关公众号叫‘村小建设’对吧，我在上面有省城这边的网友，通过他们，找到一点点资源。” 刘诗瑜做了个如有所悟的表情，对杨政丞偷偷地点了个赞，不管如何，只要做成功了，就是大好事。 不急着去省府，他们住处离省府不算远，做公交车十几站路，中途要转一次车。问清楚后，杨政丞沿着街道慢慢走，反正是消磨时间。 将到点，杨政丞进那家餐馆，店面不大，整洁，只能说是中等档次。何庆祥约在这里见面，估计对方可能在省府上班。 在江右省只要拿出一个省地建公司的人到外面去招摇，说不定会吓住一两家企业。不过，何庆祥肯不肯配合一下，戏演得不好可不成。 何庆祥也是准点到，走过来很有点气派，那种处于高位惯了的人，自有一种不同于人的气度。 “何叔叔您好。”杨政丞迎上前，虽是第一次见面，他还是准确地判断出来，“我是杨政丞，一个白泥区乡村的小子。” 何庆祥站着看杨政丞，有着审视的意味。杨政丞稍有警觉，不知面前这个人会不会跟江怀省那边有联系？ 见杨政丞不是怯场而是带着警惕，何庆祥笑了笑，“怕认错人？走，进去吧。边吃饭边聊。” “何叔叔您请。”杨政丞侧身相让，何庆祥便往前走，进一包厢。随即有服务生进来，见何庆祥，招呼，“何处长来了，您点菜。” “我们就俩，你看着安排。小杨，没有什么不吃的菜吧。” “何叔叔，我没有任何忌口。” 等服务生走了，杨政丞说，“何叔叔是处长，那可是前途远大。这一两年就会升副厅了吧。” “你还懂不少啊，我不过是副职，正处都还没影子，副厅哪还哪。”何庆祥应该不到四十岁，这样的副处级也很了不得的。 “何叔叔才三十五六吧，省地建公司里的副处外放就是区县或行局的一把手，妥妥的正职，过几年到副厅，也才四十多一点。” “唐丫头说你是村里一个老师，在白泥那个经振组挂个名。懂得不少啊，研究过？”何庆祥有些戏谑地看着杨政丞。 “何叔叔，没研究。”杨政丞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到省城来，是带了任务。白泥成立一个工业园区，经振组每个成员都有任务，完不成招商引资任务是要挨批的。” 第185章 鸡 肋 “招商引资又不是你的主业，对了，你好像有个矿泉水厂？”何庆祥突然换了话题，有意无意间却在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 “何叔叔，小小厂子，村级的。不过是为了村里那点资源别浪费了，不一定成气候。” 何庆祥点点头，对村级的矿泉水厂确实不怎么在意，“对了，去年秋，白泥对一个村小进行大宣传，引发的效应不小，是你推动的吧。” “主要是村小的女教师的努力感动社会，和我关系不大。当时我到落鹰坪才一个月。不过，那次得到的善款，如今是我在管理，不想让善心人意愿落空。” “那个善款的管理，省里这边也有关注，很不错。钱不多，却给善心人一个正面导向，很不错。”何庆祥连用了两个很不错，也算对杨政丞较高的评价了。 “谢谢何叔叔，能尽一分力就尽一分力而已。”杨政丞说，“这次来省城，也是带着任务的，要不是这些天走不出路，我也不敢打搅何叔叔。” “你说说白泥的工业园区，有什么能够吸引投资的优势？” “何叔叔，这个我真不懂。”杨政丞说，“去年秋，江右省从上而下掀起经济振兴的热潮，桔城市经济滞后，白泥区更偏远，甚至连高速路都没有。 但经济振兴又是举国之势，时代的步伐已经迈开，再不积极主动寻求发展，那桔城市乃至白泥区会完全落伍，也会拖江右省的后腿。 白泥要发展，如何推动？成立工业园区是不得已的选择，说是鸡肋也不为过。至少，白泥偏偏又只能这样选择。白泥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目前还找不到。 因为没有路，闭塞了，很多项目也无法去推动。如今，先将工业园区做起来，有一定的工业为基础，抓住发展时机，很可能会形成产业，继而壮大起来。” “不错，看来你们到省城之前，也是做过一番准备的。”何庆祥说，“从你今天这番话，说给桔城市那几个人听，都会对白泥有所倾重。不会是刘明华给你说的吧。” “何叔叔，目前经振组直属领导是王循总经理。” “王循我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江添市跑，”何庆祥不经意地摇了摇头，“他那个人……”何庆祥或许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不说。 上了菜，两人吃饭。各一杯茶，杨政丞说以茶代酒敬何庆祥，他接受了。随后吃饭，不多谈。吃过饭，继续喝茶。 “小杨，你们来之前，对江添市的企业有过摸底吧。” “有啊，”杨政丞说着将一份资料拿出来，可不像王循说的那样，机密资料，不得外泄。他对何庆祥有种信赖感，“上面的每一家，都拜访了。我猜想，之前这些企业是接触过，也曾给王总经理一定承诺的，就不知为什么如今一律不认。” “你们那个王总经理，在省府里请了个老领导随行，企业不给他面子，也得给老领导面子吧。他们先答应了，但不签协议。各方面的面子都有了，事情就如此。”何庆祥似乎知道缘由，却一直不加以干涉。 “何叔叔，那么说，我们只有返回白泥？”明白这个原因，杨政丞也觉得无奈。 “那也不至于，白泥的工业园区省里能够批下来，肯定也会有考虑。”何庆祥微笑着说。 “何叔叔，是不是我请王总经理来见您？” “我就不跟王循见面了，”何庆祥笑着说，“我给你一个名字，联系之后，他们应该到白泥去考察。至于今后还能引进多少企业，尽人事吧。” “谢谢何叔叔，我在外打着您的名号，没问题？”杨政丞嘻嘻地笑。 “仅此一次。”何庆祥脸板着，不笑。知道这个家伙很可能真用他名字去外面找人。 “谢谢何叔叔，我记下啦。” 送何庆祥离开，杨政丞便给刘诗瑜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回酒店，说，“刘姐，我想再去江宇农机走一趟，你想不想去？” “我先跟钱组长请示一下。” “下午反正没安排，偷偷地去，碰壁了也不丢脸，是不是？”刘诗瑜是很按规则做事的人，如果是丁兰兰，就不会这样说。 两人到江宇农机已经是下午四点，门卫那没拦住两人，杨政丞直接找接待的人。说，“找你们老总，就说是省府何庆祥叔叔让我过来的。” 接待的人听说了省府，自然不敢懈怠。随即电话联系了江宇农机老总朱承重，朱承重与何庆祥之间关联不上，但却能够打听得到。知道何庆祥是何人物，当即要厂部这边好好接待来人。 接待人员客客气气地请两人到楼上，刘诗瑜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直接问杨政丞，只能那眼睛示意。 二十几分钟，江宇农机老总朱承重到了。进接待室，见是两个非常年轻的人，有些茫然。等人介绍了身份，杨政丞主动说，“朱总好，我们是桔城市白泥区工业园区的，到江添市快半个月了。做的就是招商引资，可一直都碰壁。 今天上午，见到何叔叔，他要我来找朱总，说是江宇农机有意扩张业务，做大做强。白泥工业园区是非常理想的一个布局地，不知朱总有这打算么？ 哦，来之前我原想请何叔叔写个凭证的，他却笑着说没必要。朱总，与何叔叔也是老朋友吧。” “是是是，何处长我熟悉，很关照我们江宇农机。”朱承重说。 “朱总，白泥目前确实有些落后，不过，今年桔白高速开工，最多两年，高速一通，经济动脉就打通了。对江宇农机而言，在桔城市布局可将周边地市的市场抢占下来。 朱总，有什么疑问吗？当然，也不是要立即决策，我觉得这种可派人先考察考察，然后再通盘考虑，不失为谨慎之策。” “杨科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杨科长年轻有为，有远见识，真是大才。” “朱总，这番话哪是我一个小办事员说得出的，都是从何叔叔那里学样罢了。”杨政丞故意这样说，让朱承重觉得这是何庆祥的意图。 第186章 江宇农机的意向 朱承重热情地留他们吃饭，然后，让人将他们送回酒店。下了车，等车离开，刘诗瑜急急地将杨政丞拉到一旁，“政丞，怎么回事？对了，那个何处长到底是谁？” “刘姐，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我也不知道，”见刘诗瑜很不满，又说，“今天中午吃饭，然后有个人同桌，就聊起来。他说我年轻轻的愁眉苦脸干什么，我就说了这几天的事情和自己无法完全的任务。他便要我报他名字，后来的过程你知道了。” “瞎扯，信你才见怪。”刘诗瑜自然不肯相信，谁会如此不着调？不可能。 杨政丞摊摊手，一脸冤屈，“刘姐你还不知我的底细？连不能都没熟人，何况省府。你知道吗，当时何处长说出来，我也是一脸不信。” “这个何处长是不是你网友？”刘诗瑜说后也觉得不可能，只是，江宇农机答应了坐下来细谈，还有如此热情的态度，都表示对方会有更有利于白泥的决策。 “刘姐，你向钱组长汇报吧，别提到我。” “不行。” “不行是怎么回事？我跟钱组长说，他会信吗。还是刘姐一向工作稳重，才能取信领导。就这样，拜托拜托。” 到酒店，刘诗瑜向钱正跃汇报，也将杨政丞那一番说辞说了出来。钱正跃自然不信，谁能够在大街上吃饭，遇到一个陌生人来帮自己招商引资？但杨政丞不肯说实话，何庆祥是怎么样的职位他真不知道。 随后，钱正跃向王循做了汇报，王循通过关系了解到何庆祥在省府的职位：规划与产业政策处副处长，负责民族经济方面的工作。他说话对江宇农机等自然有影响力，难怪江宇农机会有完全不同的态度。 “江宇农机目前是什么意思？”王循说。 “有意向跟我们谈，最后结果要请领导出面。”刘诗瑜说。 王循、江华军和钱正跃都看着杨政丞，见他却没有说话的意思。钱正跃说，“小杨，你怎么看？” “领导怎么决策，我们完全听指挥。”杨政丞低声说。 “明天，我们去江宇农机，好好跟对方细谈。他们提出的条件只要不过分，白泥能够做到的，我们都可答应。毕竟第一家进入不能工业园区的企业，多得到一些优惠条件，也是应该的。” “好，王总经理的指示非常准确，我们会把握好分寸。”钱正跃说，“王总经理，明天是不是你带队前去，比较妥当？我担心我们去，份量不够啊。” “明天你们去吧，等真正签约或者需要区里做承诺时，我再去吧。”王循犹豫一阵，决定不先急着跟江宇农机的人见面。 江宇农机有所松动的消息，让经振组的人多少提振了精神。第二天早早，那台车就让他们用，江华军三人组就得找公交。 到江宇农机后，刘诗瑜联系对方，他们的接待人员带三个人到接待室。老总朱承重还没来厂，也没想到白泥的人这么早就过来了。 等一个小时，朱承重才赶过来。进接待室，忙说失礼失礼。杨政丞介绍了钱正跃的身份，朱承重不过是握握手，并不显得热情。 倒是对杨政丞，朱承重更重视，因为他说话基本上是对着杨政丞说的。朱承重这个态度，让钱正跃和刘诗瑜都有些无奈。 进入正式商讨，江宇农机有另外两人到来。不能这方先介绍工业园区的情况、发展规划和优惠政策等，江宇农机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顾虑，需要的帮助。咨询了白泥工业园区土地使用，税费减免等更具体的内容。 这些东西钱正跃很做过准备，能够完全准确地报出数据，令人信服。 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后，双方继续讨论。到下午，江宇农机确定了先到白泥工业园区实地考察，如果考察的情况与今天所谈及不一致，江宇农机将在白泥工业园区投建五百万的分厂。 这个投资项目意向确定下来，钱正跃是非常开心的。当即给王循做电话汇报，经振组招商引资工作，总算迈出第一步。不管是什么原因促成这些，都是在王循领导下，在自己主导下做出来的业绩。 回到酒店，江华军等人也回来了，高兴。王循特别地说了要加菜，上两瓶酒表示庆贺。 看着各人高兴的神情，杨政丞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他借助何庆祥的名头，不知何庆祥对此会有什么想法。之前，何庆祥给自己的名字不是江宇农机的，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联络那边？ 从江宇农机回来的路上，杨政丞给何庆祥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何庆祥他在江宇农机所做的事情。 虽然是背后做的，以后何庆祥肯定会知道这件事，说不定朱承重会主动跟何庆祥联络。先坦白，对自己稍微好一些。 直到吃过饭，都不见何庆祥有回音。 回到房间，洗了澡，准备睡觉。钱正跃却走过来，要杨政丞到他房间去。杨政丞明白，王循自然会继续找他，看能不能再用何庆祥的名头，联络更多的企业进白泥工业园区。 杨政丞在王循等人面前，还是说之前那套说辞：偶然遇到，就帮这一回。 “小杨，能不能再给何处长打个电话，汇报今天的事情？”王循语气好多了，只有多跟领导联络，才可能将这关系搭起来。 “王总经理，我没有何处长的电话，他也不肯给我联系方式。”杨政丞推得干净，不想让白泥这边的人缠住。何庆祥也说过，就这一回，没有第二次。 即使王循等人不相信，但也觉得是可能的，因为杨政丞一个小年轻，何庆祥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跟他有关系。 回到房间，杨政丞也苦恼起来，何庆祥之前给自己的名字，绝对是比江宇农机更有实力的企业。自己已经用过何庆祥的名字一次了，还能继续利用吗？即使不管何庆祥怎么想，可对王循等人又如何交待？ 那个名字，是哪个企业？ 第187章 安平泰汽车集团 第二天，经振组各人精神振奋，觉得有了江宇农机之后，其他企业也可能看到好白泥工业园区。不过，江宇农机明确要求了，在他们正式入驻工业园区之前，不得对外透露消息，这是江宇农机规划布局的商业机密。 这要求对经振组说来有些遗憾，不能对外宣传，就不能产生足够的影响力。对他们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帮助并不大，这一天，虽然每个小组都拜访两三个目标，却又是空手而归。 遇到的情况、对方的态度和前些天完全一样。 回到房间，杨政丞想了想，该面对的事情终究要面对，便主动拨打何庆祥给点那个人的电话。 对方接听了，杨政丞说，“您好，宋先生。我是杨政丞，是何庆祥何叔叔让我打您电话。” “哦，你好。你的事情，何处长两天前已经跟我们这边沟通过，你看什么时候过来？” 没想到何庆祥已经将事情都做了，自己如果再不打这个电话，说不准何庆祥对自己会有什么看法。 “请问您是……何叔叔没有具体跟我说。” “安平泰汽车集团总部你知道在哪吧，过来之后，电话联系。”宋浩说，“我是沈总的助理。” “宋助理好，失礼失礼，何叔叔都不肯先透露一点信息。”杨政丞没办法，只能借助何庆祥的名头。对这个汽车集团的情况，也是不知，甚至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以前手里有车，可都是进口的名车，对国内的车都不看一眼，包括合资品牌的。这个安平泰汽车集团是怎么样的存在，毫不知情。 挂了电话，杨政丞急忙回房间，在电脑上搜找安平泰汽车集团。搜索出来的结果让杨政丞吃惊不小，江右省全省企业排名第二，资产七百多亿，上市公司。在国产汽车行业也是排名第二，销量和口碑都是稳步上升的企业。 董事长卫严华，一连串的头衔，让人眼花缭乱。 这么一个大企业，引进白泥工业园区是绝对有利的，对白泥工业园区完全是一剂振奋剂。 查到这个情况，让杨政丞有些发懵。何庆祥说过，白泥工业园区能够审批下来，省里也是有考虑的。是不是当初省里就考虑了安平泰汽车集团，在白泥工业园区落户的事？ 即使没有唐钰彤帮自己联系何庆祥，省里肯定也会从其他途径来，促成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巧合，自己在这件事上扮演一个群众演员。 面对这个事情，杨政丞更苦恼的是，如何向钱正跃及王循说出来？白泥工业园区绝对不会将安平泰汽车集团，列为招商引资目标，但如今，偏偏要找对方，还能够轻松地达成引进项目。 以后，要说王循不怀疑、心里没有想法，可能吗？ 早餐时，王循给大家鼓劲，江华军和钱正跃当即表了态，会鼓足勇气迎难而上。杨政丞见这情况，知道自己不能说什么。 “小杨，你觉得怎么办更好？”王循突然问，让杨政丞有些应对不来。 “有什么想法，向王区长汇报吧。”钱正跃说。不管如何，江宇农机的意向，实际上是杨政丞促成的，虽然他不承认。 “我、我想……”杨政丞假装紧张，“是不是分开走走……我也不知道。” “也行。一组共同行动也可以，分开做事也可以，灵活一些吧。”王循说。 也不知王循是怎么想的，既然这样说来，钱正跃也不要求杨政丞非得跟他在一起。刘诗瑜就有些苦恼，到底单独一个人还是跟两人中哪一个？ 走出早餐厅，杨政丞说，“刘姐，今天我们一起出去？” “我无所谓的。”刘诗瑜说着看了看身边的钱正跃，不好直接回答。她自然愿意和杨政丞一起，之前到江宇农机就是两人去的。谁知道杨政丞又会玩什么花招？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吧。”钱正跃说，也明白杨政丞不太愿意和他一起，才有之前在王循面前说的那些话。 两人外出，只能乘公交车。走几站，杨政丞说，“刘姐，你知道江添市最大的企业有哪几家吗？我们干脆去看看，即使没拉到项目，也能够看看人家企业怎么做的。” “好是好，大企业能够让我们进门吗。”刘诗瑜对杨政丞这个提法也有兴趣。 “不让进我们再借某人名字，吓唬吓唬他们。” 不直接找到目的地，先找一家企业，在门外果然不让进，问找谁。杨政丞说是工业园区的干部，进厂参观，被对方拒绝了。 杨政丞想要硬进厂，被刘诗瑜劝住。这个戏确实得演好，好在刘诗瑜是严肃的人，不算难演。 中餐后，杨政丞搜索出安平泰汽车集团，“刘姐，这家企业是江添市龙头企业，我们非得去看看不可。”刘诗瑜没反对，两人下午到企业大门外。 走进大门，被拦住。杨政丞说，“宋浩助理请我们来的，有预约。”随后，门卫核实了，便放他们进门。 进门后，宋浩过来。杨政丞说，“宋助理好，这位美女是我领导。标准的美女上司情节，刘诗瑜，刘姐。” “刘女士好，我是宋浩。集团沈总的助理，宋浩。”说着给两人递出名片。 拿到名片，刘诗瑜看了，虽说没弄清楚，为什么面前这个老总助理会如此热心，但也明白是杨政丞在背后捣鬼。因为有何庆祥存在，杨政丞闹出这些事情，便有正常的逻辑。 到办公室，宋浩一直没提到招商引资的事，但对自家集团的实力多有溢美之词。杨政丞说，“宋助理，白泥正在搞工业园区，你们集团有没有意合作？” “白泥工业园区有什么优势？”宋浩说。 “还是请我们刘科长来介绍吧，她比我熟悉。”杨政丞将刘诗瑜推出来，如此，在王循或钱正跃等人面前好交待。 等刘诗瑜介绍了白泥工业园区的情况，宋浩说，“是有点意思，不过，具体的商谈得先向老总汇报，然后还要经董事会讨论。” 第188章 绝对好消息 还没回到酒店，刘诗瑜已经向钱正跃汇报，钱正跃立即向王循汇报。王循直接电话刘诗瑜，“说说，怎么回事？” “王总，我们本来是想看看江添市最大企业，找了两家，然后找到了安平泰汽车集团。之后，集团老总的助理聊到白泥工业园区，他们有意考察考察。”刘诗瑜也不会将话说太具体，留了大量余地，也将之前一些巧合掩饰掉。 “你们还在安平泰汽车集团吗？” “王总，我们已经出来了。正在找公交车。” “你们说地点，我让车来接你们。”王循说。刘诗瑜转看杨政丞，见他风轻云淡的样子，有些气。 挂了电话，刘诗瑜说，“你就会装，领导还看不透吗。” “看透不说透。刘姐，这本来就是你努力工作得到的，我不过是搭伴，蹭点小功劳就很好了。再说，我要这个也没用，对吧。” 刘诗瑜自然明白，对杨政丞所作的多少有些不理解。圈子里的人，谁不想将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过，杨政丞还真不是体制里的人，哪怕他有可能得到区里特殊的编制，目前却看不到这些。 杨政丞在省里有这么强大的关系，以后桔城市的人都会找他吧。引进安平泰汽车集团的功劳，有没有都不是关键。 何庆祥级别虽不高，但奈何职权大，掌管着全省的工业经济规划与布局，谁不想拉进关系，从而让自己得到更多一点来自省府的资源倾斜？ 尽管刘诗瑜心里忐忑，等王循带着车来，经振组其他成员也都随车过来。两人上车后，江华军便开始询问情况。 刘诗瑜将情况说了，即使有不少漏洞，江华军也不深究。说是这边等后宋浩的电话通知，对方要经董事会讨论之后，才可能做投资决策。 回到酒店已经天黑，吃饭，江华军找到机会单独问杨政丞，杨政丞笑笑地说情况就是和刘诗瑜说的一样。 丁兰兰也找机会，在杨政丞耳边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刘诗瑜更漂亮，你才这样帮她，有什么意图？” “丁姐，我会有什么意图啊。” “你是说你是好人，对不对？女人只会对不喜欢的说好人，对那个得逞的都说是坏人。”丁兰兰说，虽有一些暗示，杨政丞也不敢接招。因为丁兰兰既有可能是覃大志碗里的菜，自己可不想找死。 “丁姐，我哪懂这些。” 回到房间，刘诗瑜发来信息，问他：之前丁兰兰跟你说什么。 “刘姐，丁兰兰说我愿意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就是一个坏女人，你少跟她往来。提醒你是为你好。” “我明白，刘姐。我可不敢跟她往来，以后不和丁兰兰说话，谁说谁是小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警惕一些，对你有好处。” “明白啦，刘姐，晚安。” 不跟刘诗瑜多聊，她是很正经的那种，是良家中的良家。自然不会对刘诗瑜有什么想法，自己将两次机会留给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田秀芳到省城后也很努力，不过，她虽然是经济硕士生毕业，在省城还有同学，可都是才走进社会的，人脉关系暂时没多少用处。 对杨政丞和刘诗瑜两人两次碰到好机遇，田秀芳心里也焦急。白泥工业园区一开始就是她演说推动的，结果在引进项目上，反而没有任何创建，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随后的两天都在等，杨政丞也懒得跟宋浩联系，那边怎么安排就这么做吧。反正白泥工业园区有两家企业到考察，这次到省城招商引资工作也可向区里领导交差。 这两天，杨政丞带着刘诗瑜还是在江添市企业乱走，拜访中，有拒绝的也有准许进厂看的。杨政丞一律将白泥工业园区的宣传资料给对方一份，解说，然后宣传工业园区的招商引资政策。 见他次次如此，刘诗瑜不由地有些好奇，杨政丞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多宣传，灌输给他们信息，之后才可能有效果。” 宋浩总算来了电话，实际上才过三天，刘诗瑜先给王循汇报，然后按照宋浩的邀请，经振组的人到安平泰汽车集团去商谈，有之前在江宇农机的模式，经振组这边准备的材料比较全。 集团那边，除了宋浩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副总、一个规划部门的负责人、一个负责签约的人。商讨的具体情形，杨政丞同样不参与，但对同公司商谈有所熟悉。 一整天，将细致的合作都讨论商定。之后，安平泰汽车集团将派人到白泥工业园区进行实地考察。 安平泰汽车集团如果考察过关，将会在白泥工业园区投资六千万以上的项目，随着集团的发展，很可能要进行第二期、第三期投入建厂、扩张。 拿到这个投资意向，白泥工业园区如今也有不少业绩，王循请示区里之后，便回返白泥。做好白泥工业园区的建设准备工作，以达到江宇农机等来考察，实现工业园区标准。 工业园区如今平整工作已经查不多完成，还有七通要加快速度完善。一切基础建设完成后，才会跟安平泰汽车集团、江宇农机联系，请对方来考察。 回白泥的路上，车内几个人都不说话，虽然这次到江添市招商引资，已经有了成绩，但成绩几乎是刘诗瑜和杨政丞两的，让其他人又如何说？ 回到白泥，杨政丞想先回村，矿泉水厂的营运目前正常，他也接到贾梓潼给他的数据，但还是想看看具体情况。 江华军却不准他立即回村，说要向领导汇报之后，才可能回村里。 进宾馆，洗漱，电话就打进来，却是大辉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回白泥了。杨政丞说已经回到白泥了，有什么事。大辉大声恭喜他，要杨政丞请客。 “辉哥，没问题啊，不过要等几天，暂时脱不开身了。” 说着电话，见王进忠已经在房间等，忙过来与王进忠握手。“王科，好。” “恭喜，杨主任，你为白泥立大功啦。” 第189章 论功行赏 “多谢。王科对我的关照，不会忘记。”杨政丞笑嘻嘻地说，好在大辉那边挂了，不然真不好处。 “老板请你去吃饭，一路辛苦，没什么不适吧。” “哪会有不适，年轻人。董事长这么忙，心里还一直挂记着经振组。走吧，可不敢让董事长等我。” 两人出酒店，杨政丞也不问是不是患有其他人一同前去。出门上车，然后到另一酒店，上楼，进包厢。刘明华真在里面等了，没见其他人在。杨政丞有些看不懂，难道自己和何庆祥之间的情况，刘明华都摸清楚了？ 摸清楚也白搭，何庆祥已经说过只有一回，是看在唐钰彤面上，一锤子的买卖。白泥或刘明华想通过自己找何庆祥，那是不可能的。 “董事长好。”杨政丞表示出一点点姿态，“董事长，完全可一个电话，哪敢劳动了王科和您等。” “别谦虚了，你是白泥的大功臣，立大功了。该不该奖励？”刘明华笑呵呵地说，人没站起来，手伸开做安抚状，要杨政丞先坐下，“本来该出城迎接的，只不过，真这样会有人面躁得像猴子屁股，也不利白泥的工作推进。你能理解吧。” “可不敢，董事长，真这样做，今后我到白泥逛街，肯定会被丢臭鸡蛋。” “还是这副腔调可要不得，”刘明华说，“说说情况吧。” “董事长，我这几天都是给他们搭伴、跑腿，看得多说得少，最熟悉情况的，还是领导。” “算了，吃饭吧。一问就推三推四的，一点也不干脆。”刘明华佯做生气的样子，让人上菜。见没有其他人，杨政丞也有想法，刘明华还真能够做得出。他与王循之间，可能有些外人不知的东西吧。 杨政丞将他们在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之间的工作进程说出来，自然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让刘明华多留意。 “何处长是怎么回事？”刘明华说。 “巧合，真的巧合。吃饭遇上了，我想，或许省里对白泥工业园区有安排，要不然，省里如何肯批准成立这个工业园区？” 刘明华想了想，点点头，不过，事情虽如此，但这种好事偏偏送给面前这个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对杨政丞的情况，他也在背后做了些工作，知道是从外省来的，更具体的信息却没有了。 一个偏远村小的支教老师，让省里重要位子的一个副处长看上，这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别人信不信不管，刘明华是不相信的。 “政丞，这次到江添市招商引资，论功行赏，你对白泥工业园区贡献最突出。你想要什么？” “董事长，这次招商引资有些起色，完全是碰运气。再说，功劳也不是我的，我敢狮子大开口？对了，离开村里时间不短，我能不能请几天假。” “批了。一周时间，够不够？” 杨政丞被王进忠请走之际，胡慧林在另一家饭庄的包厢。一杯茶，金黄色的茶水在青花瓷杯里格外好看。 刘正明走进来，说，“老板，我去迟了。杨政丞已经跟王进忠走啦。” “哦。”胡慧林显得淡然，没继续说这个话题的意思。这时候，刘良勇推门进来，“慧林书记，怎么样？” “人没请到。” “有点小功劳尾巴翘上天了？”刘良勇笑着说打趣。 “那倒不是，被那边先叫走了。”胡慧林微笑着说，“这饭我们自己吃，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也太心急了。”刘良勇说一句，“吃饭吃饭。” “你那同学的性子你还不熟悉？”胡慧林笑笑，自然是指刘明华。 刘良勇笑笑，“也没什么不好，慧林董事长，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不错的。” “有作为的人，到哪里都让人喜欢。” 刘正明在包厢为领导服务，听两位领导的谈话，心里也是有着感受。杨政丞这个人，他是有接触的，很沉着，似乎不受外人的影响而波动。 对这样一个人，他确实有看不懂的感觉，想靠近又觉得似乎对方有些高深。原本对杨政丞有拉到身边的想法，今后，自己该多找机会和杨政丞做朋友。 别人强固然让人禁不住心生妒忌，不过，自己变强才是硬道理。 回到酒店，杨政丞并不知王循、江华军、钱正跃等人会如何，甚至刘诗瑜、丁兰兰、田秀芳等人有什么安排。离开白泥时间不短，如今回来，别人都可回家，而他却只是一个人。 “政丞，你不在酒店？”刘诗瑜来电话，“领导们原本想今晚聚一聚，不见你在酒店，然后推后了。” “不至于吧，我一个小跟班，给领导提包都不配。谁会挂记到我，刘姐，要不要别这样夸张？” “别乱扯，你知道就行了。”刘诗瑜说后挂了电话，也是给杨政丞一个信息，等见到经振组其他人心里有数。 在酒店也无聊，要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桔城市就下车。李悦在学院，两人电话、微信联系随着时间的推进，比一开始显得少了。 或许是李悦在学院开始熟悉环境，或许是她学习压力增加，而自己也因为在江添市的事情多，联系当真少了些。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该去桔城市看看李悦。 拿了手机，给李悦打电话，却没接听。不知她在忙什么，很可能在图书馆，将手机调成静音。 既然不能联系上李悦，杨政丞便给杜嫣嫣打电话，也不知她在不在白泥。离开一段时间，如今回白泥，确实有种回家的感觉。 对有过那种关系的女人，心里的依恋变得明显。 杜嫣嫣过一阵才接听电话，见是杨政丞的，说，“怎么，从江添市回来了？” “是啊，杜姐。在哪呢。” “我在桔城市，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杜嫣嫣说着嘻嘻地笑，似乎在故意刺激他。 “你在桔城市，我有想法也白想。杜姐，你不想吗？” “想也白想。要不你来桔城市？哦，对了，你的小女朋友也在桔城市哦，顾得上来吗。” 第190章 顾不上来 两人电话聊着，李悦的电话插进来。杨政丞便察觉到，跟杜嫣嫣说，先挂了。随后拨打李悦电话，那边接了，问了彼此的情况。李悦说她如今每天固定地在图书馆看书，觉得自己知识面太窄，时间根本就不够。 杨政丞说，学习是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必须有适当的休息，调剂，这样才能持之以恒地进行学习、才是真正提高自己的途径。 在电话中，李悦表示会接受杨政丞的提议，但说到后来，她说，“政丞，我的时间到了，你安心睡吧。得看书了，放心，我好好的。” 随即，李悦挂了电话。杨政丞心里多少有些火气，觉得李悦不像在村里那么听他的话了。 这也是长时间不见，孤单在陌生城市留下的情绪。这样的心情影响了他，随即，杨政丞又拨打了杜嫣嫣的电话，杜嫣嫣说，“我在开车，不能接听电话的。你在哪里等我？” “杜姐，你来白泥？”杨政丞有些小惊喜，杜嫣嫣却不应，让他有些心痒痒的。如果她真过来，可去的地方不少，要做的事情却唯有一样。 过一会，杜嫣嫣笑着说，“喜不喜欢？我从市里出来啦。” “开车注意安全。”杨政丞猜想她不会骗自己，这时候，心情反而安静下来。利用这点时间，静下心来思考一下回村要做的事情。 首先，矿泉水厂的营运已有不小起色，按贾梓潼说，目前的摊子铺开了，等三个月时间，盈利就会体现出来，到时候，一定会让不少人吃惊。 如果矿泉水厂真有不少盈利，那么，除了稳步发展之外，对外力干涉的力量就得早有防备，免得让伸手的人得逞，把矿泉水厂给弄坏了。 其次是村里的工作，矿泉水厂做起来后，其他人也会更有信心。或许会有更多人做其他项目，村里要做好鼓励、帮助、引导等，这一系列的工作繁杂而琐碎。 最后是村小的工作，四个人接手村小教学，如今有一段时间，进行得怎么样。自己作为管理者、以及善款的管理者，必须对这一切负责，落实管理的细节，不能出现漏洞。这不是信不过梅玉珊他们，而是自己份内的工作。 罗列出这些事情，杨政丞也知道，这是自己到江添市的时间有些久，落下必须要补做的事。当然，去桔城市看李悦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杜嫣嫣比预计要快一些，还没到白泥，先来电话，要他到入城路口等着。杨政丞出酒店，打车到约定地点。不一会，杜嫣嫣的车就出现，随后缓慢听到他身边。 上车，杨政丞说，“杜姐最好了。” “是吧。哪里好了。” “哪里都好。”杨政丞在后排座，伸手到前排来，一下子抓住她的坨坨。 “别闹，开车呢，会出事的。”杜嫣嫣急忙求饶，来的路上，什么情况都想过了的，知道这家伙是这么个习惯，也不觉得他冒犯自己。 车出城，到以路口往更偏远的路走，没走多远。有一个比较隐秘的空地，杜嫣嫣把车开去，停在空地上。 车内温度较高，熄了火，里面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对两人而言根本不需要有光。很快到后排，扭成一团。 几乎没有任何过度时间，两人就完成破城。杜嫣嫣故意大声叫喊，故意让他听，迎来的自然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杜嫣嫣达成目标，车内反而声音小了，只有粗粗的气流声和某种对碰的声响。 达到目的，两人纠缠在一处，杨政丞觉得自己的情绪平静许多。杜嫣嫣依偎着他，浓浓的留恋，等身体稍微平静，她说，“欺负我很厉害，是不是？” “杜姐，我有欺负你吗。” “那你说是什么，”杜嫣嫣说，“你小女朋友呢，你不去找她啊。” “这不是被车拖回白泥，没能在桔城市下车吗。” “当心你女朋友发现了你做坏事哦。”杜嫣嫣扭住他一块肉，却不舍用力弄痛他。 “不是顾不上来吗。杜姐，要不，现在我们开车去市里，将女朋友叫出来。” “好啊，只要你敢，我才不担心。再说，该她承担的事情，可不能让我白辛苦。” “当真白辛苦吗。”杨政丞说，打开车门，站到车外。外面冷气进来，使得两人清醒一些。杜嫣嫣也到车外，远近都是黑漆漆的，朦朦胧胧。只有城区那方的上空是亮的。 拉着杜嫣嫣到车头出，她知道这家伙会做什么。自己在他面前似乎都没有丝毫戒备，没有丝毫拒绝。杜嫣嫣心里感概，自己何时变成这样的一个人？ 不管她怎么想，都不会影响接下来他做什么。在车头处破城，杜嫣嫣也不在意自己身上衣物会给弄坏，有冷冷的夜风吹着，杜嫣嫣觉得自己真的是疯癫了。 再次结束，两人回到车上，暖和一下身体，才开车回白泥。车进银行车库，杜嫣嫣以为他会再有要求，却没等到，之后，两人去宿舍。 天亮后，杜嫣嫣感觉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但精神却非常好，那种神情最平和的状态，使得她觉得生命的终极不过如此。 等他离开，杜嫣嫣有种不工作睡一天的想法，将自己最美的感觉留得更长久。 杨政丞不敢在银行多留，经振组才回白泥，汇报江添市之行是必须做到工作。白泥这边，肯定要把这些作为今后招商引资的工作经验，存留下来。领导也会总结出一系列的方式方法，显示出自己的功劳。 杨政丞不想参与功劳的灌粉，但他却必须留在白泥。即使刘明华答应过，让他休假一周，实际上还真不能太认真。 上班前，杨政丞到财政局食堂早餐，经振组的人也只有刘诗瑜到了，见到她和之前一样早早到位。杨政丞笑着说，“刘姐，你今天还这么早啊，姐夫没意见？” “瞎说什么，小孩子懂什么。”刘诗瑜笑骂一声，也没有生气，“政丞，等哪天有空，请你到家里去吃饭，真的很感谢你。” 第191章 姐夫帅不帅 “刘姐，吃饭可以有，很喜欢吃饭。其他的就不必要，感谢的话也应该是我来说，刘姐一直都关照我，谢谢。” “行了、行了。我懂。”刘诗瑜一直在组织部，虽说工作上态度严谨，说话、处事看着有些古板，却明白人际关系和各种争斗。 到经振组办公室，其他人还没出现，两人闲聊。“政丞，我估计接下来经振组的工作是在工业园区的建设，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休假啊，好就没见女朋友了。”杨政丞笑着说。 “知道想女朋友，还不错。听说你女朋友很漂亮，是吧。” “是啊，如今她在桔城市学习，也很辛苦。” “嗯，就该珍惜，好好爱她。” “刘姐，你在家一定会很好爱姐夫，是吧。姐夫是做什么的？帅不帅？” “我们当初是经人介绍的，哪在乎帅不帅。” “刘姐，你这么漂亮，姐夫要是不帅，那你可不亏了。” “又瞎说。政丞，找对象主要看人好不好，对你关心不关心。其他的都不重要，明白吗。” “姐夫一定很关心刘姐啦，好羡慕刘姐有一个幸福的家。” 刘诗瑜脸上却没出现幸福的表情，也不知是她习惯了严肃，还是两口子并不像想象的那么亲密。刘诗瑜更多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在家里，是不是也是这么严肃？真这样，男人未必好受。 见刘诗瑜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杨政丞说，“刘姐，工业园区的建设，会不会组建一套人马？你能够在工业园区拿到一个位子吧。” “我不想那些，只要有地方上班就行。”刘诗瑜神情有些动，却又不怎么执意。 “你们这么早？政丞，你不睡睡懒觉？”丁兰兰到了，见两人，笑着说。 “丁姐，可不能和你比啊。你回家有姐夫爱，自然要多睡睡补充体力。我一个人睡，寂寞得很，睡不着。” “瞎说什么，小孩子懂什么补充体力。”丁兰兰脸色红红的，如同花开绽放，“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对了，你也应该懂事啦。” “丁姐，远水解不了近渴。有女朋友更吃亏。” “别乱说了，政丞，你汇报材料整理好了？”刘诗瑜见杨政丞和丁兰兰越说越离谱，听不得了，便转移话题。 “我没什么汇报的，一句话：到江添市当半个月跟屁虫。” “瞎说什么，还不快准备。今天肯定要交材料的。” 果然，被刘诗瑜说准了。等王循到经振组来，第一个要求就是每一个人都要交一份招商引资工作的汇报材料。江华军具体提了材料的要求，要把大家在江添市所有工作写出来，感受、体会、思考、启发，以及拉到项目的成功突破口，以便给接下来的招商引资工作，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个上午，要做到就是这个事情。杨政丞用一个小时解决了材料，也不管王循等人会不会满意。他也只能如此些，有些东西不能写出来，也无法写。何庆祥的事情，他自己都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材料弄好，便去给刘诗瑜看，要让她帮忙润色。刘诗瑜看了他的材料，沉默一会，表示她再想想。两人是一组，写出来的材料要相互有关联，刘诗瑜也明白，他是不想将两个项目的事情，落在头上，而是要自己背着。 丁兰兰也在，见刘诗瑜和杨政丞那样子，心里自然有些味道。刘诗瑜平时言笑都少有，更不与其他人显露亲切，唯有跟杨政丞似乎不一样。丁兰兰心里在猜，到江添市这么些天，他们经常单独行动，会不会已经有那些事？ 田秀芳见杨政丞出办公室，心里不是滋味。原本对工业园区的建设、对招商引资的信心很足，可江添市之行却让她很受伤。可能引进的两个项目，都和这个年轻人有关，自己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平时却少有交言。 细想起来，他似乎也没有刻意要远离自己的意思。分组不在一起，平时在办公室也极少见面。偶尔见面，他招呼后，自己因为忙也懒得多跟他聊天。 如今，彼此之间的距离感已经形成，要弥补回来几乎不可能。田秀芳有自己的骄傲，毕竟是高等学府的，硕士生在白泥是珍稀人才。他不过是村里的一个村干，还不是干部，又是小青年一个。 想着这些，田秀芳心里更烦，对正在构思的汇报材料都没有心思写了。 江华军和钱正跃两人今天也有些苦恼，原因一样，都是为汇报材料怎么写才好的事情。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即将来工业园区考察，之后引进项目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说到招商引资的经验，又该如何写？ 白泥这边的领导，很可能已经知道这两家企业来帮你考察的细节，只是，真按照那个情况来写汇报材料，已经自己还要做工作吗。不过，有成绩了自己总能挂上，因为领导的管理也是有成绩的。 只是，如何写好这个汇报材料，把握好度，真的难啊。 中午前，杨政丞见到陈栋，他带来了矿泉水厂经营的一些东西。杨政丞看了资料，有些不是很懂，便听陈栋解释。 从一开始投产算起，到目前矿泉水厂已经一个多月了。发展到如今，是超过之前预设的。当初设想是三个月能够将产品推送出去，占据一点点市场份额，实际情况就好很多。 或许是因为宣传做得好，贾梓潼也花了大力气，让所有资源得到充分利用。目前，矿泉水产能正在释放，而销售环节居然没有达到饱和。 “意思是要扩产？”杨政丞听明白陈栋的意思，有些惊疑地问，“贾总觉得要购置另一套生产设备，进行投产？” “是这个意思，梓潼的判断应该是对的。”陈栋肯定地说。 “没问题。目前厂区暂时不用扩大吧？” “这个目前还没必要，梓潼认为，等秋季时候再看情况。杨董，我觉得如今可以开始考虑矿泉水厂第二期征地问题，不要等到临时决策，措手不及。” 第192章 预做准备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矿泉水销售环节能够拿到这么好的成绩，自然会有很好的回报。赚钱了后，不仅是有股份的人喜欢，白泥到镇上，都会对这个项目有更多关注，和政策上的倾斜。 当然，真的赚钱了，也会有更多的人想从里面捞钱。自己如今要做的，可能就是如何防范这种事情的发生。 只有自己更强大，那些人才会有更多顾忌。 在白泥，最强的人自然是胡慧林书记。自己得主动和胡慧林接触，借他的能力来保护自己。另外何庆祥既然对白泥有大的影响力，自己也可借助他的影响力来保护这个项目。 吃过饭，送走陈栋。杨政丞先向江华军请个下午迟到假，免得经振组这边找自己问题。随后，便联络刘正明。刘正明是胡慧林书记的秘书，直接联系胡慧林不是不可以，但却太冒失。 “刘科好，我是杨政丞，落鹰坪村那个小杨啊。” “杨主任，知道知道。你可是白泥大功臣，如今名头如雷贯耳，我能不熟悉吗。”刘正明态度极好，“老弟，今天不休息休息？我们俩，你也不要说刘科刘科的，多见外？肯喊一声刘哥，我很高兴。” “刘科，这适合吗。” “适合，有什么不适合的。有外人时，叫我刘秘书不就行了吗。” “谢谢刘哥，刘哥太讲情义了，我无比感谢。” “你看你看，又见外了吧。我们兄弟之间不说那些。对了，老弟，是要找老板？” “不知董事长有没有空，从省城回来，还没向董事长汇报思想。”杨政丞说这话，自己都觉得不适应，不过，在刘正明这又非得如此说才好。 “老弟，实话跟你说，老板最近几天忙，要是其他人肯定会拒绝的，不过，老弟你却可能例外，我问问老板，你等着好消息吧。” “刘哥，谢谢了，其他的话我不多说，辛苦你。”杨政丞也明白，刘明华对自己回白泥很着急要问情况，胡慧林不可能不关心这个事情。主要是牵涉到何庆祥这个何大处长，级别不高，但奈何职权不小啊。 白泥甚至桔城市要搞经济振兴，很多工作都要经过何庆祥点头或推动，对这些区县一把手而言，那是高庙，多烧香才对。 刘正明电话很快回来，杨政丞不去区天宇公司，而是到某家茶楼。茶楼名不外显，进去，和刘正明并不交谈。但两人这次碰面，彼此之间的感觉有些不同，显然和善得多。 “先坐，老板要待一会才到。”刘正明轻声说。 “明白的，刘哥辛苦啦。” 一会茶上来，杨政丞对喝茶也了解，但一直觉得喝茶真要喝出那种境界，其实要很高的心境修养，绝对多数人不过是在装。或者说，想要到某种境界而不能，暂时在努力中。 胡慧林到了，刘正明先往外去迎接，杨政丞自然不会端坐不动，跟在刘正明身后到门口。招呼一声，胡慧林示意先进包厢。 关了门，刘正明先出去，让出空间来。胡慧林微笑着看杨政丞，不先说话。 “董事长……” “昨天回来，还没到村里吧。” “还没，不过，矿泉水厂那边上午来人找我，说是营运还顺利。” “那就好。政丞啊，你有做项目的经验，你觉得我们白泥工业园区前景如何？” “董事长，工业园区只要做好，肯定会有发展前途的。” “哦，为什么。” “董事长，如今已经过了一窝蜂上经开区、工业园区的时候，省里市里对这把控比较严。是吧？白泥工业园区那个得到批准，可见省里也是有意图的。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努力做好工业园区，自然会有好机遇。当然，这是我瞎猜的，不作数。” “好。政丞，你可是会猜啊。” “也不算完全猜，在江添市时巧合遇上何庆祥处长，他也是这个意思。” “这就对了。政丞，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何处长在省里的工作，就是处理民族经济的吧？” “董事长，我和何处长真不熟，对他的情况不了解，也不敢瞎打听。”杨政丞自然不能承认与何庆祥的关系，不过，越是不承认，对白泥这边的人就越加有力量。 胡慧林手指虚点，笑笑，不追问杨政丞和何庆祥的事。随后，两人说起在江添市招商引资的过程，听到起初一直失败、碰壁，胡慧林也是心情沉重。 “董事长，我觉得招商引资碰壁是必然的，因为白泥连高速路都没有，如何让人看好？不过，如今不同了，最多两年，这条拉动经济振兴的路贯通，从桔城市辐射周边，这种影响力商家老板们会看到的。” “已经答应前来考察的两家，有把握将他们留在工业园区吗？” “那可不一定。不过，我觉得只要我们将工业园区做好，配套服务做到位，投资环境做好了，总会有商家看中的。当然，两家来考察，至少一家投建项目是有可能的。” 安平泰汽车集团应该是何庆祥安排的事，只要白泥工业园区不太差，对方都不会随意挑剔，他们的发展方向，可能就在桔城市这边。 点点头，胡慧林也了解一些情况，对这未定的事不会完全下结论。 “对了，你刚才说矿泉水厂项目进展不错，是个什么具体情况？不会涉及商业秘密吧。”胡慧林说。 “书记对我们的关心，非常感谢。”杨政丞笑着说，“董事长，今天上午矿泉水项目管理团队的陈栋，到白泥找我，看来一些资料。目前而言，矿泉水的市场前景比较乐观。 贾梓潼提出建议，要上第二条生产线，甚至开始做第二期征地规划。我对她的判断是支持的，不过，鹰飞有限公司只是一个村级的企业。自身防护能力太弱……真让人担心啊。” “你是说……自身防护？”胡慧林思考一阵，对杨政丞笑了笑，“集体企业是企业，民营企业也是企业，如今不分了吧？” “是的，董事长，如今的政策确实不分。不过呢，矿泉水真做大了，那就可能有怀璧之罪啦。” 第193章 动一动 “你放心，在白泥这些没那么严重。法律才是最高的存在，谁想冒犯，谁就进某地方去反省，我说到做到。政丞，要不要签军令状？” “谢谢董事长关心，有董事长保驾护航，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也是贾梓潼他们考虑太多，我反正无所谓，光棍一条，随时可拍屁股走人。” “政丞啊，一个企业强大不强大，最核心的还是自身。对不对？几千万资产、几个亿资产，会让人眼红，可几十亿几百亿的大企业，谁敢动？省里都会出面来保护，对吧。” “谢谢董事长，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回村里去批评贾梓潼。”杨政丞笑着说。 “其实，贾总的考虑也是实际问题。之前，落鹰坪村小那笔善款，也不安宁吧。那些人胆子长毛的，善款都敢打主意。”胡慧林之前从没提过这事，看来，以前镇里那些人的思谋还是让他知道了。 杨政丞自然不好说什么，笑笑。 “政丞，也给你透露还不能往外说的消息。” “董事长，这适合吗。” “还不是要安你的心？在白泥，目前的经济振兴工作，矿泉水厂项目有这么好的业绩，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我总不能不做点什么吧？ 到秋后，白泥区天宇公司也会有人事微调。良勇监理去年工作成效最显著，省里都挂了名字。肯定要往前动一动的，怎么样，这下更放心了吧。” “董事长，恭喜刘监理。” 去年，落鹰坪村小的宣传，引动力全网民参与，白泥这边推动导引下，将这个事情变为好事。刘良勇作为主抓宣传工作的监理，自然得到精彩一笔，今年村小再次引爆人们的泪腺，刘良勇虽不出面，可功劳妥妥的。 白泥区有胡慧林、刘明华和刘良勇三大董事保护着矿泉水厂项目，想来，别人真要动手，也会有顾忌的。 “对了，前几天良勇监理亲自向我提请，要把落鹰坪村作为他工作点村。今后你们所有困难，都可直接向良勇监理汇报。” “谢谢、谢谢，董事长，白泥去投资环境越好，引进投资项目的可能性就会更大。贾梓潼他们在外面跑，我回去咋呼她，要在外面多宣传白泥工业园区的优势。说不定会有项目主动找到门上的。” “这个好，这个事你也可直接跟良勇监理汇报。只要有意的商家，我们也可主动找他们，介绍我们的优势嘛。” 话说到这，彼此都很愉快。杨政丞知道胡慧林忙，便起身告辞。胡慧林说，“就不留你吃饭了。” 两人聊的时间长，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刘正明虽不知所聊具体内容，但也能体会到自家老板对杨政丞的态度。笑呵呵地先与胡慧林照了面，然后出来送杨政丞出巷子。 两人也不多说，刘正明握了杨政丞的手，“老弟，加油。有什么事，电话我。”说着做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杨政丞点头，“刘哥，肯定会麻烦你，可要多关照老弟。” 下午请假，晚上的会议还必须参加。这次是经振组全员参与的会议，包括王循、刘明华等区地建公司主要领导，主要是汇报招商引资工作的进展，和工业园区建设的推进。 招商引资已经有起色，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将工业园区建设完成，然后请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到工业园区来考察。 会议分两大块，首先，是王循站在高位上对这次江添市招商引资工作的总结，将取得的成绩向经振组汇报。钱正跃第二个发言，因为引进的两个项目，都是他这个小组促成的。 具体的工作则由刘诗瑜来向全体经振组成员汇报，这样安排，有总体有部分有细节，让人们对招商引资有更全面的认知。 第二块则是关于工业园区的建设事宜，江华军先全面谈，再由田秀芳做细致而专业地发言。田秀芳对这有较深的研究，准备充分，发言牵涉到什么部门，要求做那些工作，都列出一个表册。 但凡点到的单位，王循照例会将单位的一把手喊站起来，然后问：有困难吗，多少时间可完成？等那人答了后，王循便说：记下了吧，别写错，到时候我要对照核查的。 这样的会议，对杨政丞等人而言，完全是听会。龙亚男这次也到了，见杨政丞，两人座位有些相隔，也不好讨论、说话。 对王循这种将责任落实到人，然后有时间要求，并在会议上记录下来。不管以后是不是核实到位，对工作中所牵涉到的人，都是有较大压力的。这么一来，工业园区的建设效率会比平时工作高好多倍。 参加这个会杨政丞虽说无聊，但对这样的会确实有好感的，也让他对王循这个人多少有些改观。 散会后，龙亚男和杨政丞住一间房，两人才说起镇上的事。龙亚男对矿泉水厂的真实情况还不了解，“政丞，水厂如今情况如何？” “亚男董事长，要给你汇报一个好消息。” “我们还说汇报不汇报，什么好消息？” “矿泉水产品的销售，目前比预计的效果要好，可以说，镇上开始赚钱啦。” “真是好事，”龙亚男说，“对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村里，李盘他们表现也比以往要好多了。村里工作开展得很有声色，四组的养殖又增加四户，变成七户。 加上三组几户，目前养殖已经达到三万多羽。如果顺利养大，销售方面就成为大问题。你说，有路子吧。” “应该有路子，网上销售，把‘村小建设’做成销售广告号，总会有人介绍我们的产品。不过，要这些人一定要注意品质，只有品质好，才能得到接受。” 聊起村里的事，两人的话就多起来。对大田镇的未来该如何推进，龙亚男说着便激动起来，觉得有落鹰坪村领头，姿态村也会行动起来。 “政丞，还要在白泥留多久？” “亚男董事长，有个事情可能没多久要启动了。” “什么事？” “矿泉水厂二期建设，不会超过今年，在征地方面，镇上得给些优惠政策。” 第194章 你瘦了 昨晚已经同江华军说了，自己回村里，江华军没表示反对。工业园区的建设是经振组接下来的核心工作，有没有杨政丞参与都无所谓。 早上起来，杨政丞便往桔城市去，半个月没见李悦，她目前适应学院的学习生活吗？ 赶到学院，还没到中午。学生们都在上课。杨政丞也不想干扰李悦的学习，问清楚时间和她的上课地点，便在教室外等着。 天气逐渐暖和，学院绿化非常好，在树下，新生的嫩叶格外鲜。仿佛有着香味，让人心神飘逸，格外宁静。 终于下课，中午时间到了。杨政丞见学生带着书从教室涌出来，直到学生走完，才看见李悦和另一个女生一起，出了教室。 “悦悦。”迎上前，杨政丞招呼。 “政丞你来了？”李悦也有惊喜，看着他，两眼亮光，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在她身边的女生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李悦手中拿着书本、笔记本和笔，两人本可手抓在一起的，只是有这些东西妨碍了。杨政丞抓住她的手，李悦却不肯放下书本。 这时候，另外两个男生走过来，虽说见杨政丞和李悦表现出欢聚之态。却依然走过来，近了，一个男生眼中嫉妒地盯着杨政丞。 两个男生身上全是名牌，虽然在学院出现，但不像是学院的学生。一个男生走上前，对杨政丞说，“你是谁？李悦同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见这情景，杨政丞也是习惯的。李悦之美，在于素颜、朴质而冰清玉洁，到哪里都会有人欣赏。杨政丞并不看那人，也不问李悦。 “李悦同学，走吧，再不走，食堂没饭了。”那人声音提高不少，想引起李悦和杨政丞注意。 “悦悦，走吧。”杨政丞说。 “我的书呢。” “请你同学帮带带，”杨政丞把李悦手中的书拿了，到她一起走到女生那，“同学，麻烦你帮悦悦带一下书，没问题吧。谢谢。” 女生接了书，说，“没关系，悦悦也经常帮我。” 回到李悦身边，将她的手拉住，便走。男生见剧情的发展与他设想完全不同，看了看同伴，当即拦在杨政丞两人前面，“你是谁，说清楚。” “找揍？”面前这个家伙虽然也帅，还一身名牌货，可能家里有点钱。不过，才一米七样子，笔杨政丞矮一头，真要打起来，肯定会被完虐。 “我是李悦同学，你是谁？”男生自然不肯就退开，“一副穷样子，还敢到学院来耍横？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来人把你抓走，进去几天。” “我不认识你。”李悦说，“政丞，我们走吧，吃饭去。”李悦说着往前走，拉着杨政丞准备去食堂。 “我们到外面去吃吧，总吃食堂没营养。”杨政丞说。 那男生见两人如此，也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却很不甘。要再次过来拦住杨政丞的去路，杨政丞说，“别找事，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喊几十个人把你家堵了。” 出学院，李悦说，“政丞，我真的不认识那人。” “想那些做什么，哦对了，学习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大可和老师说。打我电话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杨政丞笑着说，自然不在意有人在李悦面前纠缠，不过，纠缠太过分，会干扰了李悦的学习。 “嗯，我明白的。”李悦见了杨政丞，一副完全屈从的样子。 两人在街边找地方吃了饭，然后在附近找一家酒店，李悦见他找酒店，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政丞，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吧。” “为什么不要？肯定要。”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悦觉得拒绝又怕他多心，不拒绝下午还要上课，自己的神态肯定和平时不同，说不定同学能够看出自己的异样，可是很羞人的。 杨政丞自然不理会这些，要了间房，进房后搂住李悦，“你瘦了，是不是没吃好？” “没啊，我知道要学习好，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营养支撑，我平时都吃得多。” “那就是学习太用功，这可不对。学习是日积月累的事情，不是几天就能够做到的。” “政丞，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三下两下，杨政丞将李悦就完全解放，到这样的环境，李悦也明白会发生什么。对杨政丞的要求她从不拒绝的，在诊所有时候明明知道杨政丞故意大力欺负她，就是要她的声音来惹莲花嫂子不开心，但她也是没办法。 尽力忍住都还是会发出声音，等见到莲花嫂子时，心里有些愧疚，不过，每次见莲花嫂子都没生气，她也不深想。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坏，李悦觉得什么都顺着他才好。也因为是他的到来，才将自己和村小变得这么好。 熟悉的破城、熟悉的配合、熟悉的呼吸、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动作，两人很快将周围的一切都忘记、抛开，完全进入忘我的境地。 李悦对自己的反应和他的反应都熟知，很多情况下，本能或许才是最直接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悦突然想到下午还有课，强行地让自己清醒过来，“政丞，我下午还有课，不能缺的。” “下午有什么课啊，办完事情再弥补，少一节课不会天塌下来。”杨政丞这时候哪还肯顾那些。 “不行的，真不行的，你让我回教室吧。”李悦逐渐清醒，身体的力量也慢慢回归。见这个情形，杨政丞也在感叹，不再让李悦为难。 时间已经超过一些，李悦很焦急，因为她从来都没迟到过，为杨政丞迟到也不会怨他，但她心里是很惶恐的，不知该怎么办。 “迟到了、迟到了，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迟到多了就习惯啦。” “老师点名过了，点名过了，我进去会不会全班人都在看我……” “不要紧，我送你到教室门口，还是送进教室到座位去？”杨政丞故意说，想让她别这样自责和紧张。 “不行的、不行的。”李悦有些慌乱。 第195章 睡一屋 看李悦进教室，杨政丞心里多少有些不对头的感受，似乎如今的李悦有了些他不太懂的东西。又或许，自己一直对她都不太懂？ 落鹰坪村的女人自有她们的三观，不管对错，那都是这一方小环境和每一个人性格综合起来的个体。 李悦、莲花嫂子、平平妈、刘敏、红姐、娜娜、赵芸、杨枚等等等，杨政丞觉得自己对她们都是既熟悉又有着陌生感。反而对杜嫣嫣、刘诗瑜、丁兰兰、唐钰彤、周雅丽等女更觉熟悉，即使有些才见几次，说话都没有几句。 原计划在桔城市呆一两天，可今天跟李悦的见面，又觉得自己还是让她安心学习，似乎更好也是她更开心的事情。 从学院出来，杨政丞都没了跟大辉等人聚一聚的兴头，直接打道回府，转白泥。在车上，给李悦发短信，说因为工作的事情，先回了，要她安心学习，有什么困难要跟说出来，他会解决。 李悦没有及时回信，可能是手机藏在包里，安心听课。等杨政丞回到白泥，天快黑了，李悦才电话过来，说她之前一直在上课，之后忘记看手机了，问他是不是生气。 杨政丞表示真的是有工作上的事情，不可能会生气的，要她安心。已经没有回镇上的车，杨政丞如今也体会到没车很不方便，鹰飞有限公司有两台车的，但也不好要车接送自己。 等几个月，看来得买一台二手车开，代步，方便自己从村里出来和回村。找一家酒店住，拿了房门卡找房间，正好找到房间时，对门店房间门开了，却是熟人。 出来的人一时没看清杨政丞，但觉得熟悉，等看明白面前这个人是谁，赵芸不免惊讶，“弟弟，怎么会是你？” “赵姐？哦，对了，我知道赵姐来住，自然跟过来。” “好啊，今晚跟赵姐睡一屋，开心不开心？” “赵姐，睡一房才更开心。”杨政丞对赵芸是怎么样的人，也有些熟悉。爱乱说，人漂亮、热情，精力充沛，放得开。一般的男人，估计很难让她在那些方面开心。 “你敢吗，半夜进来吧。”赵芸无所谓地笑着说，“只要你敢，姐还会吃亏不成？” “嗯嗯嗯。”杨政丞自然败退，“赵姐，要出去？” “饿了，出去吃点东西，顺便看有没有帅哥，抓两个回来。你呢，吃饭了？” 杨政丞也不知要不要跟赵芸一起，说不定她真有事要办。“赵姐你先去吧。” 在房间冲了凉，身上也清爽了。出去吃东西填饱肚子，不急着回酒店睡，也不想联络杜嫣嫣，她平时都是回桔城市的，除非她加班。 在街上没有目的乱走，虽然这样很无聊，但也是消磨时间的方式。走了几条街，之后穿过白泥城，到偏向城外的河溪公园。 公园很静，天黑后这里光不强，有路灯却不能看远。偶尔有一两对谈恋爱的，或偷情的人在某一处浓在一团，杨政丞见了也当作没看到。 即使有人在公园做羞羞的事也是很正常的，这样的环境，不正好吗。在公园转一圈，觉得差不多，便往回走。 到酒店前，正准备进去，一辆车嘎地停在身边。只见赵芸从车里冲下来，杨政丞一看情形就不对，她那样子似乎是喝多了。 两个男人下车，其中一个说，“芸芸，你没事吧。” “你走，我自己能够回来。你走，走！”赵芸显然地喝醉了，但却保持最后的清醒。 “姐，你怎么啦。”杨政丞折身将赵芸扶住，让她尽量站稳，看着那两个男人，“谢谢你们，我来照顾我姐。” “你是谁？”其中一个男子见杨政丞突然冒出来，惊疑地质问，或许他们对赵芸是有用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却给这个人插进来搅了好事，自然不甘。 “这是我姐，你是谁。”杨政丞很肯定地说。 “弟弟，我要喝水……”赵芸这时候还不完全醉，说这样一句话，也证实他们的关系。男子听了，有些犹豫。杨政丞说，“我姐喝多了点，谢谢你们送她回来。我想问问，是匿名跟她一起喝酒的吗？你们是谁，能不能给我你们的电话？” 听杨政丞这么说，另一个男子拉住同伴，说，“我们也是顺路，好了，没事了，我们先走。” 拉着同伴上车，那个男子不甘心地回头看，见杨政丞扶着赵芸进酒店。 到电梯那，赵芸酒意上头，便有些迷醉，恍恍惚惚的。搂紧了杨政丞的手臂，身子压过来，浑没半点力气。 手臂传来的感觉很新鲜，清晰而软弹。像是将所有都交给了自己，杨政丞也是苦笑，之前还想调戏她，如今真的带着她回酒店，又该如何处理？ 到房间前，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赵芸门卡在哪里？她身上有包，卡在不在她包里？ 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腾出一只手翻包，找卡。可包里东西不少，甚至还找到一个包装袋小雨衣，不知是专门带着的，还是之前遗忘在包里。 不过，今晚送她回来的男人，绝对是有意图的。对赵芸这样的熟透的苹果，谁不想咬一口？但她对两人是有防备的，但又不是太分生。 找不到卡，主要是卡不少，而且赵芸自身没有力，他得用力扶着才不至于让她溜到地毯上。想了想，觉得先将她放到自己房间，再找卡，比较适合。 开了房间，扶着赵芸去床前，准备将她丢在上面。赵芸突然有了一些力气，站虽不稳，但明显是在找地方。杨政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已经往卫生间方向冲，还没进门，“哇”地吐出来。 好险。差点儿自己就会有一身骚，不对，是一身臭。真如此，才不知找谁喊冤去。 卫生间门口有不少，味道浓，杨政丞也没办法。“赵姐，好点吗。”将赵芸扶到洗脸盆前，放出热水，用杯子接了，给她漱口。 然后，用盆子端水去冲洗门口那些污物。冲了，回头来找扫把，却见赵芸已经坐在马桶上。 第196章 禽兽不如 身子偏着，一只手横撑在墙面，坐在马桶上，有唏哩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犹如空谷回音。不过，赵芸这时候还是没有多少知觉，很多都是本能。醉得有些厉害，不知之前喝了多少酒，又给她喝的是什么酒。 那声音虽奇特，杨政丞只好装着不听到，扫了污物，继续用水冲洗。直到没有痕迹，才注意赵芸。她可能已经解决了内急，但却站不起来，不知是沉醉了还是浑身无力。 到赵芸身边，将她扶起来。赵芸顺着就靠在他身上，还是没有力气的状态。站起来后，解下的遮掩就挂在半空，杨政丞虽看不到具体情景，可也想得到是什么状况。 总不能让她这样空挂着不理，但要帮她处理，又有些那个。随着赵芸贴靠着自己，杨政丞心里也是有念头的，这时候，更主要的是不想乘人之危在支撑自己。 伸手帮她整理，难免要触碰到她，腻腻的，滑滑的，格外那个。心中的波动更大，很想将她正法，又明白这种情况下太下作，只有强行收敛跳动激烈的心。 好不容易帮她搞定，杨政丞感觉到自己某处不争气地起立了。实在没办法，有些是没发自控的。将赵芸扶出卫生间，几乎是抱着出来。 等带外面，两人之间摩擦，让他某物更夸张。好在她不知，要不然会不会骂自己？或者就扑上来了？ 如此想，杨政丞觉得更不好受，将她放下，斜侧卧着。把包拿出来翻找，有灯，看到包里的小雨衣不止一个，或许，今晚她真的是有准备的？ 如果在家里，有必要将小雨衣放包里吗？赵芸对人热情，有明显的善意，工作有魄力，相处时为人所想。对她的印象是非常好的，但她私下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杨政丞从没想过要关注。 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自己自然不会去窥视她。 依旧没找到门卡，不知是她掉了还是没带出去，又或是送她的人将卡藏了？ 没有门卡，这时候快到半夜，也不能去叫服务台，给人看到两人如此，而赵芸又醉得不醒人事，真会给人瞎猜的。 下决心将她留在房间。单人间的铺位够大，完全可躺下三个人的尺寸。 为她脱掉鞋袜，推着她到里面一些，盖好。杨政丞庆幸之前她没将衣服弄脏，要不然，都不知要如何处理。 自己也睡下，听着身边赵芸深而沉的呼吸，杨政丞也是心潮如海涌，难以平复。几次侧身看到睡着的她，杨政丞突然想到禽兽与禽兽不如的典故。明天醒来，她会不会骂自己禽兽不如？ 反复良久，数数、数羊、做放松呼吸，多种催眠的办法都用到了，效果却很差。回想遇见赵芸的所有经过，记住她当初为村小修理窗户赠送的五百元，还有学区教务处办公室的五百元。 想到这些，杨政丞看身边的这个人自然平静多了，钱多少是一回事，主要是她那热情而善良的心，才是最让他尊敬的。 不知什么时候，杨政丞也睡着了。临晨，杨政丞还在睡梦中，赵芸却因渴水醒来，随后慢慢明白自己所在处地。侧身看身边的人，也记起来一些事情。 昨晚虽说醉酒，但一开始是清醒的，之后有杨政丞在身边，她才安心而真醉了。这时候醒来，虽说还没有完全醒酒，可赵芸已经清醒。 小心起来，怕让他醒转，那就真的有些尴尬。下床，倒水喝了，随即有些内急，便摸黑进卫生间，解决。这时候，小心地控制声音，真让他听到就尴尬啦。 等她小心翼翼地出来，见他还是老样子，觉得他应该是睡着的。赵芸犹豫一阵，觉得没必要溜走，又小心地爬回之前自己躺着的地方。 这时，不容易入睡了。还有些酒意散，不过人是清醒的。想知道自己昨晚更多的情形，却实在记不起来，不知昨晚有多丢人。 身边这个小家伙，居然不乘机作怪，让赵芸既感安慰又觉得有所遗憾。难道他不知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故事？不太可能，会不会是因为他对女朋友很钟情？想来或许有，但男人在背后有不吃腥的吗。 可他偏偏没有那样做，赵芸知道，这个平时也爱口花花的家伙，心底还是善良的。只要知道这点，就算等下他真想欺负自己，也就顺从了吧。 赵芸想，与其挣扎也无力，不如好好享受吧。这个人看着应该是比较强的那种，说不定会让自己有更好的经历。 如此想，赵芸觉得自己某处很不自然，空空的，难受。但真要她主动过去，又不会，因为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那种人。 印象坏了，以后往来都没机会。躺着不懂，心里乱七八糟的也无法入睡。就这样延续时间，过了很久，赵芸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再次醒来，见他在自己很近的地方，两眼睁着等自己看到立即就闭上。赵芸笑骂，“都看到了，还装。起来了、起来了。” “赵姐，早上多睡睡，养颜。”杨政丞做起来，还在看着她，“赵姐，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我又不醉。” “对对对，你不醉，你是装的，我懂。” “你懂什么，是懂禽兽还是懂禽兽不如。” “赵姐，再说把你就地正法了，可不能怪我。” “只要你敢，”赵芸不怵，“你把这些都用掉，算你厉害。”赵芸也不知怎么想，或许是因为昨晚乱七八糟想，她本人也分不清什么才是自己的本意，将包里三个小雨衣丢在被子上。 “我……”杨政丞觉得是赵芸发现他翻包，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解释说，“昨晚上找你房卡，我不是有意的。” “才不管你有意没意。”赵芸也后悔，将那小雨衣捡起来，要放回包里。杨政丞见她面若艳桃，嘴微张，唇瓣温润而厚，极具吸引之力。 一下子掀开身上的被单，早上男人固有的表征出现在赵芸面前，杨政丞抓住她的手，“赵姐……” 她手里正拿着小雨衣。 第197章 吹泡泡 赵芸之前是一时激动，真将这个东西丢出来，是很羞人的。但此时，更羞人的是自己手中拿着小雨衣，而他却抓住自己的手不放。 显然，他说给刺激到了。也不知先前自己想什么，这个时候后悔有些迟，心慌意乱的。 被他顺手一带，赵芸不稳，倒扑向他。谁想，扑倒的位子更巧合，她的脸，恰好碰蹭在他那早上异常的位子处。 两人都在那一瞬间叫起来，随即，杨政丞稍微冷静，“赵姐，我要吃掉你。”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赵芸笑着，又坐起来。手中将那小雨衣紧紧攥着，不想让他看到。这个东西太明显，摆明了自己要他欺负，可太亏了。 见她不放手，杨政丞笑着说，“赵姐，你喜欢吹泡泡吗？” “要你管，我就喜欢，吹泡泡不是很好玩吗。” “赵姐，我知道你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你知道？骗人吧。杨枚跟你说的？” “我猜的，赵姐肯定最喜欢吃香蕉。”杨政丞说着却在看自己的异常，赵芸听杨政丞说，挥手要打他。“你那家门姐才喜欢吃香蕉，哪天你叫她表演给你看，专业级别的。” 已经到这时候，赵芸和杨政丞都不知到要不要继续，故事的进展或终止似乎都会顺利。渐渐地，杨政丞平息一些情绪，放开她的手。赵芸明白，攥着的手也松开，随即掉落一个小雨衣。 赵芸说，“你是想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她看着掉落的小雨衣，没有动。 “赵姐，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不怪我吧。” “谁知道你想什么，我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了这么宽。”赵芸一副随你怎么办的神情，让杨政丞也无奈。 办了她固然很爽，可以后该如何相处？面对杜嫣嫣，杨政丞一点都不顾忌，可这时候的赵芸，却让他犹豫不决。 电话突然响了，杨政丞有些反应不过来，响了几声，赵芸也不提醒，表情不变地看着杨政丞。他总算回过神，拿了手机，却见是龙亚男的电话。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杨政丞接听，“亚男董事长，有什么事吗。” “政丞，你是在桔城市还是回白泥了？” “在白泥呢，没什么事吧。” “我现在有车回镇上，你是不是一起走？”没想到是这么个事情，让杨政丞有些怨，但给这样搅和，他在赵芸面前就少了些勇气。 放下电话，杨政丞讪讪地看着她，“赵姐，你怎么到我房间了？你房卡呢。” “哼。”赵芸听他这样说，也是有着说不清的感觉，不知对还是错。既有遗憾又觉得如此可能才是真的最好状态。 随后，赵芸站起下到地面，给杨政丞一个背影。对送到口边都没给吃掉，对自己魅力都有些疑惑了。不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之前的一些细节似乎有不真的如此。只是他心存顾忌，不想立即就吞下这美丽的果实。 房卡其实就在包里，赵芸很容易找出来，开了杨政丞的房门，便到自己房间去。站进房间，回头对杨政丞说，“跟你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好机会啦，后悔去吧。” 没料赵芸会有这一面，杨政丞听着不由地好笑，她这也太搞了吧。心里在笑，手拍打着床壁板，故意有些夸张地发出声音。 那边将房间门嚓地关上，回到自己床上笑去。回想这一夜，赵芸也是有些后怕。要不是遇上杨政丞，昨晚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回去路上，龙亚男问了问李悦在学院的学习情况。 杨政丞表示了感谢，说李悦目前非常努力，几乎每一点时间都用在提高自己学识水平上。对此，龙亚男赞了几句，又表示要劳逸结合，可不能因为学习，忽略身体健康。 “谢谢亚男董事长关心，我会跟她多沟通的。” “政丞，回村后是不是开始计划征地？之前你说起这个事，我也考虑过，这事宜早不宜迟。你说呢？” 杨政丞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之前有好几户是用土地加入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目前，矿泉水逐渐热卖，盈利是必然的。每一股份的价值大增，再征地和之前的价位肯定有所不同。 但如果在矿泉水厂盈利的事情在外界知晓之前，做第二期征地，前后两期的征地价格相差不会打，也就不会引起因征地价位差的矛盾。 当然，这样做确实有些亏待村里的群众，不过，如果按新价位给补偿，那之前才征地不久的人，对拿到的补偿肯定不满，必然会闹。 按照龙亚男所说，相对而言，鹰飞有限公司牵涉的杂事会少一些。如此，完全可用其他的办法对这些人家进行补偿，不至于让他们太亏。 实际上，镇上和村里占总股份为百分之六十以上，分到各家也不少。当然，鹰飞有限公司赚钱后，收益归公司，到年底才会分红。分红比例，也会按照公司的发展规划进行分割，有计划地发展与扩张。 这种村集体为主导的实体经济，操作上会有不少责权纠葛，不过，最初也是为了村里才做这个项目的。以后，探寻如何管理这个项目，才是要面对的事。 这次，龙亚男找自己也是为讨论这个问题，先确定征地模式，然后将工作尽快推动起来，免得时间久了，有其他变故。 “董事长，回村后，首先做好各村经济振兴发展事宜，落实这个工作后，开始推动鹰飞有限公司二期建设征地工作。你看怎么样？” “好。政丞，谋定而后动，要得。” 有了这个默契，龙亚男也会在大田镇的工作上做相应的安排，上下配合，不至于让人产生疑惑。 鹰飞有限公司最多在三个月后，会逐渐公布营运效益，上缴税收等。村里群众会知道红利的大致情况，也会对公司每一股份的分红多少有了解。那时候，很可能是鹰飞有限公司第一次来至管理之外的挑战。 杨政丞在半年得到胡慧林董事长和刘良勇监理的支持，心中有底气，也不担心镇上或白泥某些人出损招。 等过一两年，鹰飞有限公司真正成长起来，就像胡慧林董事长所说的，自身强大，就不怕风吹雨打。 第198章 争 执 付蓉在打扫教室，村小三间教室，每一天都清扫付蓉都会先将自己负责的清扫好，再去帮梅玉珊。 张召平处理这些事情动作要迟缓一些，清扫完成自己的那间教室，便出来扫坪院、厨房和学生浴室。付蓉和梅玉珊清扫好之后，也都过来帮忙，合作完成。到如今，一天天这样合作，基本上形成一种默契的工作。 放学前，赵军军会带小二班的几个男生到篮球场下打球。说是教学生打球，实际上主要是他表演给学生看，然后，给学生丢几个橡胶球学拍球、运球。他不会手把手地教，说要等自悟。篮球只有自悟，才能够真正有水准，打篮球没有自悟就不可能打出水平。 张召平只要不下雨，都会带学生这样做的，他专注地运球上篮、扣篮，偶尔看看学生，提醒一下让学生看他如何运球、如何走步，看他的步伐、速度的控制和力量的发挥。 自然不会有好效果，不过，小二班的学生对这是比较感兴趣的。不用在教室里呆着，甚至作业比起小一班都要少。村小对作业不做固定要求，适可而止，至于真正的量，看老师风格。 学生散学离开，张召平便完全投入自己的练球，村小只有半边篮球场，这让张召平有些遗憾，但他又觉得这样对他练习运球突破、上篮、扣篮会更专心，只要练一两年，他的篮球水准绝对有质的跃迁。 学校卫生清扫完成之后，食堂才开始做饭。做饭的任务基本上是落在张召平，他自称国内一级厨师，手艺还真不错。村小远离镇上，新鲜的菜比较难采买，但有些学生在来校时，会带一些菜到学校来分送老师。 至于学生食堂，和几位老师的食材不能共用，这是之前杨政丞有明确要求的，张召平等人上岗之后，也确实分清楚，不占便宜。 食堂有冰箱，到镇上采买肉食等，可存放在里面。当然，张召平有时候也委托学生食堂的人员代为采买一些食材、新鲜菜等，顺手而为，不算占便宜。 这时候，付蓉、梅玉珊会在办公室备课、批改作业，赵军军还是在做他的训练计划，一直要练到他浑身湿透、精力榨到干净才停下来。 按他说的是要做极限压榨才可能有突破。训练完成，冲洗身子，然后慢慢来吃饭。往往是天黑之后。 付蓉对他这样做法是有想法的，之前在大学读书，或放假在家，空闲，有多少时间你自己安排没人会干涉。但如今在村小代课、支教，就是有集体、有要求、有责任，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任性。 从食堂端着一大钵饭菜上楼，进三楼房间，付蓉在里面帮他洗衣服。 赵军军体能消耗干净，虽说洗浴是有些回血，但上楼都觉得脚格外沉重。赵军军就喜欢这种感觉，觉得只要自己处在这样的状况下，体能恢复过来，浑身的力气就更强。 付蓉搓洗好，准备带到楼下冲洗衣服，见赵军军进来，停下来。看着神态有些张扬的赵军军，“军军，你是不是要改变一下自己？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清扫学校卫生是我们四个人的工作，备课是你必须要做好的事。” “我没做吗？我不过是跟你们安排的时间不一致，又有什么不对？”赵军军在这个问题上，与付蓉辩论不是第一次，两人也总是说着各自的理由。 “和我争有什么用？学校清扫，你做了吗。给学生洗脸、洗手，你做了吗。最初说好的轮流做饭，你动手了吗。” “这有什么，都是小事情。每天不都这样过来了？学生洗手洗脸，我跟班级学生说过，要他们自己做，学会做事才是学生应该的。培养他们动手能力，比帮他们做更好吧。” “你这是狡辩。”付蓉有些生气，“军军，当初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到落鹰坪来做支教的？不就是因为看到视频里，李悦老师给学生洗手洗脸，那种无私的爱、奉献，打动我们感染我们？ 学生肯定要学会自己洗手洗脸，有动手能力，可你该有的爱心在哪里？” “胡搅蛮缠，我怎么没有爱心？没有爱心我会来这地方？不说其他，连一个完整的篮球场都没有的地方，我都如此安心下来，还不够吗？” “我不跟你争，当初我们决定来落鹰坪，你想想吧，当初是为什么。”付蓉知道再说下去会吵起来，对彼此都不好，还会波及到梅玉珊两人是他们受到影响。 到楼下清洗衣物，清洗上还是受到影响，对赵军军的固执，以前也是有所了解，但如今对他的固执感觉到很难改变，不听劝，今后在落鹰坪相处时间久，必然会与梅玉珊他们有意见。 学校在工作上也是有要求的，学区会按时检查教学常规，教学点也会过来检查、包括看备课、直接进门听课等。梅玉珊平时也提醒过，要求付蓉、赵军军在备课、作业上要达到基本要求。 付蓉觉得赵军军对这些要求有些不屑，觉得这些不过是走形式，要业绩而已。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内容，自然简单，可要把学习内容让学生听懂、理解、掌握，就必须要有一定技巧与方式方法。 然而，小二班数学教学是赵军军负责，他甚至都不让自己参言，付蓉对此也很不放心。只是，自己也不能太表现焦急，赵军军个性强，不容人干涉他怎么做。 端着清洗好的衣物到三楼，进房间，见赵军军拿着手机在看篮球视频，很入迷的样子，付蓉心里也很有气。“你怎么不听劝？备课了吗？一个多月了，学区会检查的。上次，梅玉珊检查教学常规，你糊弄过去，随便报一个数，等杨校长回来，你怎么糊弄？” “谁要糊弄了，我不是备有教案吗。再说，上课又没按教案讲，写那么细不是纯粹找事做。” “你这个想法本来就不对，谁说备课就是走形式？你觉得课本打开就能够讲好课？不跟你说了，说不通。” “不是我说不通，是你自己没想通。”赵军军念一句，便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视频上。 第199章 谁先上？ 还在半路接到杨枚电话，问他多久回村里。杨政丞说正在回来的路上，杨枚说，“弟弟，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一下啊。” “有事情吩咐，你是我姐，这点优势必须有。”与杨枚说话，不由地想到赵芸，不知她此时在白泥还是也回镇上。 “那很好，我记住啦。”杨枚嬉笑着说，“学区有规定，但凡新上岗的老师，学区都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听他的课，落鹰坪村小一下子来了四位新人。你得尽快安排，拖久了可不好。” “就这个事？” “拜托，也是我职责所在，之前本来准备去落鹰坪的，不过，你没在，学区也不好直接过去。” “没事没事，姐，如果实在时间紧，那选日不如赶日，就今天吧，来得及吗。” “好，那就今天，按你说的办。我就让老师准备了，你通知落鹰坪村小那边？” “行，没问题。”杨政丞随后给梅玉珊打电话去，告诉他等会学区会有人到村小来，检查这段时间的教学常规，让几个人注意一下。 梅玉珊表示知道了，会通知另外三人，又表示村小这边肯定没问题，要杨政丞放心。 上午还在上课，梅玉珊也顾不上，他们到落鹰坪村小来，还没经受过检查。以前。听说参加工作会受到无穷无尽的各种检查，会让人没办法安心自己的专业工作等等。对即将到来的检查，还是有些紧张。 通知张召平、付蓉和赵军军到办公室，梅玉珊传达了杨政丞的消息，“杨校长来了电话，很可能是中午学区的领导和老教师就会到我们学校，来检查教学常规。 学区的检查包括备课、作业批改、学生谈话这类日常工作，还包括推门听课，以及教师自己平时的听课、讨论课的记载。我是这样想的，每个人都先自查一下，如果还有欠缺，现在多少患有点时间，补齐就好了。” 付蓉便看向赵军军，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声说，“军军，你的都齐吧。” “我会有什么问题？”赵军军有些不满，在梅玉珊和张召平面前说这些话，让他生气。 “那就好。我先准备好自己的东西，要不要我帮忙？”付蓉也了解赵军军，知道他爱夸口，平时虽说也见他在做事，可他对写教案这类事务一直怨言比较多。 杨枚挂了电话，便同赵芸打电话，把落鹰坪村小的事情向她汇报，说了杨政丞之前的原话。赵芸说，“什么是‘选日’，你问问他。你弟弟说想‘干’好事？枚枚，你平时就喜欢吃香蕉，你到村小去忙完正事，可让他给你奉献出来，吃个够。”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弟弟是正经人。芸芸姐，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来不及，要‘改日’啊？你真要他‘改日’，我电话告诉他就好。我想他也会非常喜欢的。”杨枚平时与赵芸说惯了，才不会输给赵芸。 赵芸听她说，心里不由地触动，当真是这样吗？回想自己和他相处一夜，他都没偷吃，甚至手脚都不借机做点什么。是自己没了魅力还是他真的很傻？ 不过，自己也见过那有些夸张的物件，虽不完全展现出来，大体样子却是清楚的。杨枚在电话里见领导不说话，“怎么，走神了？何必呢。要‘改日’跟不没问题的，好吧。” “我不管你和他怎么做，只要你们配合好就行啦。”赵芸也不想让杨枚真察觉她和他之间有秘密。 到镇上，离中午还有点时间，龙亚男问杨政丞是不是先在镇上吃了饭，然后再去村里。杨政丞想着杨枚等人到村小去，那边还要准备午餐，确实也麻烦。就留下来，电话杨枚要她带人到镇上餐馆一起吃饭，然后出发。 杨枚带来学区语数教学比较有权威的老师，杨政丞也认识，之前到听过他的课。午餐时龙亚男镇长安排的，杨政丞落得实惠也不拒绝。吃过饭，与杨枚等人才往落鹰坪村小去。 刘梅香、孙建斌、张群三人加上杨枚，学区总计四个人，杨枚负责检查日常教学常规，另外三个人负责听课。 到落鹰坪村小时，已经中午，下着细雨。一行人到办公室，见梅玉珊等人也在里面，唯有赵军军不在。 梅玉珊等人见杨政丞回来，也很高兴，他离开村小都半个不露面，虽说明知他是去省城忙招商引资的事情，村小准备的人还是希望他在学校。 “杨校长，回来了？”梅玉珊有些惊喜地说，原还未学区要来检查常规而紧张，杨政丞自己在家，那就不同。万一村小有些事让学区不满意，梅玉珊自己不用担负过多的责任。 付蓉、张召平也过来和杨政丞招呼，杨政丞便将杨枚等学区到来的老师进行介绍。介绍之后，杨枚说，“杨校长，现在中午，是不是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检查常规？下午上课好听课，我也向新老师们学习学习。” “我们完全服从学区的安排。”在外人面前，杨政丞和杨枚自然不会用平时的称呼，“梅老师，大家都有准备吧？拿来给杨主任过一下目，他们也有工作职责。对了，赵军军老师呢？付蓉老师，你去找他来吧。” 赵军军有自己的个性，杨政丞是真的的，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付蓉应一声，今天下雨，赵军军不练球，何况他也知道今天学区要来检查，可能是在房间准备。到三楼，见赵军军果然在房间里埋头写，付蓉说，“学区的人到了，杨校长也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下面正在检查……” “一回来就耍威风？”赵军军没好气地说，“借学区的势来压我们？” “你说什么啊，别瞎说。杨校长是那样的人吗。” “就你了解他，别给人卖了都帮着数钱。” “写好了吗，学区领导都在等，你别拖久了。”对赵军军那些话，付蓉也是生气。回到一楼办公室，也不多解释。将自己的材料给杨枚。 杨枚已经看过张召平的资料，还给他，勉励几句，又提了一两句要加强的方面。随后看付蓉的，对她的材料也是比较满意。 梅玉珊主要是学前班，准备的上课东西和课堂有所不同，但她很有想法，做得很不错。杨枚说，“梅老师，你在学前班的课，过段时间总结一下，到学区介绍经验去。” “杨主任，我哪行，都在摸索，不知到做的对不对。还请杨主任多批评、指导。” 就差赵军军还没出现，杨政丞也不再问付蓉。说，“下午学区要听新老师的课，谁先上？” 第200章 想立威？ “杨校长，有什么要求吗。”梅玉珊问，“如果不做要求，我们几个哪个先上都没关系。” “今天学区的专家和领导到我们学校来，主要还是走程序，因为学区在培养新教师工作上，有明确规定。 新到岗的教师，在上岗一个月内，接受推门听课。当然，也是对教师的一种促进。既然都没关系，那就分开吧，数学课和语文课同时进行，之后，我们再看看学前班的课。可好？” “没问题。”梅玉珊说。“召平，那你先吧。付蓉老师，数学课是你先还是赵老师先？” “我先吧。”付蓉说，见赵军军还没下楼来，不知在楼上磨蹭什么。越是这样，不越表现出自己准备不足吗。但又不好再催他，付蓉不知等会上课，赵军军有什么表现。 平时两人时常同时上课，而赵军军不时说他上课如何好，学生如何理解透彻，付蓉也不好太细问他。 隐隐的，付蓉对赵军军是有些担心的。 “要不，这个时间开始上课？”杨政丞说。学区的人到来，听几节课时间太紧，中间就没讨论反馈的时间，这对听课效果并不好。 “也行的。”杨枚说。 安排张召平和付蓉上课，梅玉珊便去安排，招呼学生进教室。很快，学区老师们分别也进教室去。付蓉、张召平各自准备。杨政丞不去听课，见赵军军一直不露面，便上楼去找。 估计自己没在家这段时间，这个家伙偷懒了。偷懒一次和学区私下说说，也没问题，但始终不露面就不对，就是另一回事了。 梅玉珊安排好学生，还不见赵军军露面，也有些急。又不好跟付蓉直接说，见杨政丞上楼，也担心赵军军跟他直接闹起来。站在操场上，注意这楼上的情况。 到三楼，敲门。赵军军先没动，杨政丞只好再敲，这不是躲着就能够躲开的事情。 再敲，赵军军才开了门。两人见面，杨政丞很平静，也了解作为年轻人可能出现这种事情，解决了就好。 赵军军脸上有些急，但看到门外是杨政丞，脸上表情又有些细微变化。看着杨政丞不说话，似乎在等他批评或吵架。 “赵老师，学区的领导到学校，下一节课，要听你上课呢。准备一下吧。” “每一个人都要上？为什么不先给个通知？”赵军军有些赌气，语气生硬，不过，在杨政丞面前还是强忍住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赵老师，之前，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这件事吗？每一位新上岗的老师，学区都会派人来听一堂或多堂课，完全是推门听课，不会提前通知上课老师本人的。这是学区管理模式，也是区里对整个教育系统的要求。” “学区是想立威？”赵军军语气还是比较冲。 “这个不存在，新老师才走上讲台，有这样或那样的生疏，对课堂节奏把握也是经验不足。有老教师帮听一听，也是对自身的促进和提高。你做做准备，时间不多，下面已经在听课了。” 杨政丞不想跟赵军军说太多，一个怀有对立情绪的人，说多也解释不通的。也希望赵军军能够自己想通这点，还有就是他的教学常规也没拿去接受检查，等学区的人走后，自己重新找他谈谈。 对备课这类事情，杨政丞自己也怕写，不过，想上好一堂课，还必须要先备好课，应对的知识、问题的引申，都应该有安排才对。 到楼下，梅玉珊等在楼口，“杨校长，对不起，是我平时工作没做到位。” “这不怪你，督促之后，个人也有自己的做事习惯，哪能推给别人。”杨政丞微笑地说，村小这边，如今最辛苦的就是梅玉珊。 “谢谢。赵老师他没事吧。”梅玉珊担心赵军军顶牛，不肯配合学校的工作。 “应该不会，想通了就好。”杨政丞虽也有些担心，但真的要闹出点事来，也无所谓。 到教室，先看了看学前班小朋友，叽叽喳喳的一大片，看见梅玉珊和杨政丞后，像小鸟归巢一样都回到各自的位子上，板着小脸，极其认真的样子。 杨政丞和梅玉珊见了，对视一笑。梅玉珊也不在教室多留，做一个静声的手势，那些小朋友都闭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先看付蓉，她上一年级的数学。按进度，已经上到百位数内的连加连减，对学生而言，也是有一定难度的课程。 不过，付蓉笑脸很有意思，给学生一种自信与极好的氛围。语速上控制也好，显得非常清晰，学生在听课时有足够思考、理解的时间。 在门外听一听，杨政丞便到张召平那边去，他在给小二班上语文课。小二班的语文课课文比较长，每节课的知识量不少。识字、拼音复习、对字词的理解、小故事，对语法也开始接触，杨政丞站到教室后，杨枚也在那里听课。 张召平准备比较充分，四个老师中，平时对学校的杂务，张召平担负的也比较多。最初，他和梅玉珊商量选择到落鹰坪来，是想锻炼自己磨砺自己的，到这里后，两人确实一直坚持这样做。 虽然不在学校，杨政丞对学校几个人的情况还是了解，村里的村干、村民、学生家长等，也都会将信息传到他那里。 听张召平的课，杨政丞觉得自己上课确实不太适合，至少对条理、知识层次的把握，都无法跟张召平相比较，哪怕自己多上了几个月的课。 下课铃声响，这是梅玉珊在控制时间。出教室，便去办公室集中，要对着两节课分别做一些点评。首先点评付蓉的数学课，听课的两位老师，对付蓉评价很不错。 主要表现在一是准备充分，有自制的教具，这是非常好的，学去一直在提倡这个事情；二是上课是的姿态、心态和表情好，这让学生在很好的缓解接受知识，他们会更主动也更乐意；三是对教材的把握也准，看得出是对教材全本进行钻研过的，才可能有这样的把握。 也提出了要改进的地方，觉得付蓉在学生练习上，安排的训练量稍微偏少，学生动手少了，印象会不够深刻。 第201章 赵军军的课 付蓉表示了感谢，也表示今后会在薄弱的环节做调整、改进。随后，点评张召平的课。付蓉不敢再听，跟杨政丞暗示一下，便出办公室，去找赵军军。 那家伙这时候都还没出现，不会是不想来上课吧。看出付蓉的焦心，杨政丞也明白，对她表示了下，让付蓉去叫赵军军下来。 张召平的课点评也是好的地方多，首先是比较专业，对字词句的理解准确，对牵涉到的知识也安排非常合理，让学生的视野快放起来，知识储备增加。弱点也是训练不足，杨政丞觉得，这或许是学区老师与新老师之间的差异。 新老师对学生的训练，觉得适量就差不多了。而学区的老师要的是学生准确写出答案，这样在期末考试才能够拿到高分，至于学生的能力，也是在试卷上得到充分的体现。 对这样的说法，杨政丞也是有自己的看法，但他并不做任何解释或辩论。评论之后，杨政丞首先表达了对学区领导和专家的感谢，也表示了对付蓉和张召平上课的感谢。 紧接着要上第二堂课，是赵军军和梅玉珊上课。赵军军上小二数学，梅玉珊则是在学前班上课。她表示，也可以在学前班上了之后，再在小一或小二班上一堂课，都没问题。 付蓉走进办公室，脸上虽尽量掩饰但还是看到有些情绪。好在赵军军跟在她身后，站到办公室门外。杨政丞说，“赵老师，过来认识认识学区的老师们，他们是前辈，我们都要多向他们学习。” 赵军军上前，表情不多，跟学区的人握手，随后见了杨枚不由地睁开了眼。与杨枚握手时，显然地受到她容貌的影响，更多地盯在她身上。 杨枚也察觉了，不过，很快处理好。赵军军也意识到自己在多人情况下有些出丑，对杨枚说，“杨美女领导好，请多指点。我上课是很有心得的，你放心。” 见赵军军前后的表现，付蓉看在眼里，也是有气，其他人对这个赵军军在心里感叹，看美女的事情大家都在做，但在美女面前失态，就会让人笑话。 赵军军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但他就是想让杨枚看重他一眼。原本，杨枚准备去听梅玉珊的课，这时候给赵军军缠住，只得到小二班去听赵军军的课。 进教室，杨枚对赵军军笑了笑，然后往最后一排走。那里放有几张桌椅，是之前老师们听课时摆放的，杨枚找一张坐下，打开自己的听课笔记，准备听课。 却见讲台上的赵军军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这边，杨枚有些烦，但却不好表露出来。 脸上的神态严肃一些，赵军军自然看到，可他或许是绝对杨枚这样子更具魅力，还是觉得杨枚对他注意到了，有些兴奋，在讲台上来回走，眼睛却主要看向杨枚。 学生进来了，付蓉也进教室，是她在组织学生进教室坐。这时候，自然看到赵军军有些神态的样子，他看美女主任的神情，其他老师肯定能够看出意思。 付蓉心里生气，两人在学校恋爱，也是因为赵军军痴迷于她，缠住不放，虽然觉得赵军军有不少缺点，可终究在一起两年多，所有的缺点都忍了。然而，今天他这些事情，又如何让付蓉忍住？ 杨政丞也见赵军军失态，不过，知道杨枚和赵芸这样的，在学区同人打交道多，处理起来不会着痕迹，自然不会惹出什么事。 学生都到了，听课老师也到齐，但赵军军却还出在兴奋中。杨政丞见了，站起来说，“赵老师，开始吧。计时了。”由于声音较大，赵军军也听明白，对杨政丞多少有些不满，不由地瞪他一眼。 赵军军冲着杨枚做一个自信的表情，随后在黑板上写：乘法的运用。 转身过来，点一个学生，要他到黑板上写一个简单的乘法算式。一个学生很小心地上前，写：2x3=6. 赵军军等学生回座位，问其他学生：对不对？ 学生们齐声说：对—— 赵军军点头，认可了。又说：乘法和加法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联系？ 学生就默然不语，看着黑板，等赵军军说。赵军军点一个人回答，不知；又点一个人，还不知；继续点人，直到点了五六个人，都没人说结论。 赵军军有些恼了，说，“怎么搞的，乘法和加法都不知道？上学期学过的内容，老师没讲还是你们不好好学？这都怎么回事？” 上期小二班的可是杨政丞在上，虽说他并不很专业，但课堂还是不差，得到学区和教学点其他老师认可的。 赵军军这样说，杨政丞虽不觉得他是针对自己，但至少传出去可不好听。而且，上课遇到学生答不来题，也是很平常的事，只要老师自己处理有艺术，提示得法，完全可将这样的事化解。 学生还是不做声，平平在班里上课，听赵军军这样说有些不满，回头看坐在后排的杨政丞，见他一脸平静，扭头看着黑板。他虽知道老师提的那个问题答案，也不想主动站起来说，赌气了。 接下来讲课，赵军军便把乘法重新讲析，又把乘法口诀表写一次，上课时间基本用掉。这一节课，因为临时的一个问题，便将准备好的内容完全更改。 听课的老师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自然看得出赵军军上课的随心，对课堂没有做好准备。 下课时评课，杨枚没怎么发言，但学区来的老师就指出了赵军军处理课堂的不足之处。赵军军没有分辨，多少有些丧气，他也明白，这节课原本想好好展示自己，将最好的一面给杨枚这样的美女看，可却出糗了。 杨政丞在总结时，更多将另外三位老师进行表扬，不提赵军军的课。然而，越是如此，赵军军反而觉得杨政丞更多针对他。 付蓉很生气，平时赵军军怎么上课她有些了解，劝过、提过，但赵军军不当回事。今天这种情形下，见赵军军另有所属之外，对自己并没有反思，而是有所抱怨，以为是谁在针对他，就很没心胸胆气，不是一个人品正的人所应该有的表现。 送走学区的人，付蓉赌气回房间，不理赵军军。 第202章 你是不是看上他 先前吃饭时，付蓉随意扒拉两口就不吃了。本来是不想吃的，已经被赵军军气饱了，不过，有学区的人在，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回到房间，付蓉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几年跟赵军军在一起，照顾他是没什么的，但赵军军对自己的回报是什么？ 耍脾气、玩个性、把生活上的事全丢给自己、自私等等等等，特别是今天在杨枚面前的表现，让付蓉真的太伤心。 两人还没结婚，同居在一起，他居然看到杨枚不顾一切了。推想一下，再过几年，他对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思？ 这样想，付蓉觉得真是寒心透了。这样的人还指望将以后的生活、人生都给予给他？不可能啊。既然如此，当早些了断。不过，如今在落鹰坪村小支教，和赵军军段了恋爱关系，会不会对学校工作造成较大影响？ 付蓉不算很美，却也不算差，普通偏上的容貌。在小环境中看，可能是比较好的女人，和真正美女比起来，她就显得姿容上有所不足。但付蓉性情温和，人善良而关照人，其实又是终身伴侣的良人，是最佳选择的那种。 赵军军很个性，大事小事都不为别人想，和付蓉一起基本上都是付蓉来调和与外人之间的关系。赵军军是不觉得，甚至对付蓉注意与他人关系调和，还有些不屑，嫌她多事之意。 赵军军在课后聚餐时，也不开心。一是自己没表演好那堂课，无法在杨枚面前长脸，自然气闷； 二是大家对他多少有些看法，他是明白的，对此有些不屑又有些怪其他人，觉得他们不该如此； 三是对付蓉的，觉得她更不该生气，而应该和自己更亲密才对，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可付蓉的表现，完全出乎自己的意外，这时候赌气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有点蠢啊。 送走学区的人，赵军军见杨政丞和杨枚之间关系比较亲密，姐弟相称，杨枚却和自己不说话，显然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原本想要到杨枚的微信或电话，之后可联络，慢慢熟悉以至于让对方接受自己。 赵军军觉得，像杨枚这样熟透的大美女，就该是他碗里的菜，只有自己这样帅气而有远大理想的人，才会让她动心并完全粘过来。 事实上，杨枚对他很冷，让赵军军有些受挫，又有些不甘。他自然不会放弃，知道她是学区的人，总可以找上去，知道让她完全折服在自己身前。**七十二种姿势！ 回头不见付蓉，赵军军不知道她到哪里去，觉得跟其他人碰面也不爽，便上楼回房间。不能练球，回房间看球赛，也是对球技的磨练。 进房间随手关门，见付蓉在里面，赵军军没说话的意思。给手机充电，打开视频准备开始看球。 付蓉见他回来，还以为赵军军会对自己说几句话，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至少，为那堂课解释几句吧。谁知他都没心，难道在听课时出现明显的问题，都没往心里去？这该是多大的心，才会如此！ “军军，你还在看球啊。”付蓉说。 “啊，看球有问题吗。吃完饭，又不是上课时间，谁还干涉我个人爱好。” “刚才你那节课，你不想想？” “那节课不是很好吗，有什么想的。平时我就是这样上课，学生反应很好，没什么不对。哦，难道学区的人来听课，我就得按他们的意思上课？他们的做法就肯定正确？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你才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付蓉真的生气，原以为赵军军回来，很可能跟自己解释、道歉，保证今后改错。谁知是这样的态度，这种态度今后如何与人相处？ “你看，你如今完全改变了，不再是之前那样单纯。难道要迎合别人才是成熟吗？我是不可能的。” “军军，你看看人家张召平，更要看看杨校长。他们和你差不多大，人家做事就思前想后。”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能一样吗。”赵军军自然不在意，更不会放在心上。 “军军，你这样会让杨校长很难做的，真的，你必须改变自己这些想法。” “我想法怎么啦，我有我的生活方式，轮不上谁来指指点点。”赵军军声音提上来，显然是被付蓉总是说他不对，惹出火气了，“还有，你今天总是提杨政丞，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上他还是怎么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付蓉没想到这种话会从赵军军口中说出来，令她目瞪口呆，都不知要怎么说了。 “你看，没有话说了吧。”赵军军生气地瞪着付蓉，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隐秘一样。 付蓉受不了他这样，心里一苦，转身朝门外冲出去，“好，你我就分开吧。” “有什么稀奇的，恩开就分开。”赵军军哼了一声，也不管付蓉除外会怎么样。两人之间，说这种话虽然少，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之前在大学，彼此也吵过，后来又重合复好。 房间门被付蓉带得有些重，赵军军不当回事，付蓉她有什么表现，最后还不是会回来。何况如今在落鹰坪这样偏远的村小，又能够怎么样？ 付蓉冲出房间，觉得自己真该下决心了。赵军军的恶劣不是一般的差。自己在杨枚面前那种样子，如今还反过来说自己的不是，都不知要反省，这样的人真能够委身一辈子？ 下楼，付蓉脚步放轻很多，出学校，往公路上走，想离得远远的，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下来，好好反思这段时间的生活。 赵军军这个人或许真的不行，那么自己该怎么选择？留在村小继续面对他，还是干脆离开落鹰坪，另找自己的路？ 走了几里路，天黑下来，付蓉见赵军军真的没有找自己，便往回走。到学校岔口，却见杨政丞从村里那边过来。 “杨校长。”付蓉迎上前招呼。 “付蓉老师，出来散步？今天你的课很好啊。” “谢谢杨校长鼓励，我会加油的。杨校长，对不起，赵军军太不争气……” “没多大问题，谁都年轻过，这真的没什么，你要他放心。” 第203章 逮住了 “谢谢杨校长。”付蓉说，原本不想谈赵军军的事情，他是他，自己是自己。至少，在杨政丞面前，却又不能解释，看到杨政丞后不道歉心里又过意不去。 “大家同事，说起来该我感谢你们才对。是你们把青春奉献给村里和孩子们，付蓉老师，你说是不是该我说感谢？” “杨校长，是我们自己做决定来村小体现自己的青春，这里给我们的很多，能够让我们感受到自己的一些价值。说起来，我们也该感谢村小和孩子们，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我们有一点点成就体验。” “你看你看，说来说去，这些不就很好了吗。”杨政丞笑着说。 两人慢慢走，往学校这边。进学校门口，有路灯，赵军军站在楼上看到付蓉和杨政丞两人一起走进校门，边走边说，有说有笑的，心里非常恼火。 这个蠢女人真的跟杨政丞有意思了？人家有女朋友，你凑上前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李悦抢男人？ 想到李悦，赵军军觉得李悦本身就比付蓉要漂亮一些，杨政丞居然还跟付蓉这样亲密，就对不起李悦。说不定这样的人本身就在外乱搞，赵军军觉得有必要将杨政丞的真面目让李悦得知，免得李悦受欺瞒。 见付蓉和杨政丞一起上楼，不停地说话，赵军军妒火更炽。却又抓不到什么，自己这时候上前，说不定两人会说他们根本就是偶然遇上一起回来。 回想付蓉出去已经一阵子，很可能一出门就跟杨政丞到外面闲逛，谈心，说不定还会做其他更丑人的事情。 因为他曾与付蓉就在校外有过这种经历，村子外，到了晚上到处都非常宁静，想做什么事情不用担心被人撞见。 赵军军不知付蓉和杨政丞为什么会在一起，看两人的情形，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两人到三楼，杨政丞往楼梯左边走，付蓉站在楼梯处犹豫一下，也跟着杨政丞走。杨政丞开来房间门，见付蓉跟在身后，说，“付蓉老师，还有事吗？” 付蓉不想回房间面对赵军军，对他这样的人，已经想通了。即使两人不用宣布分手，但她想另外申请一个房间住。 学校还空着一个房间，能不能让杨政丞答应给自己，又如何向杨政丞解释她和赵军军之间的事。付蓉也犹豫，一直想说又觉得不好说。 “我能进去再说吗，杨校长。”付蓉声音很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好吧，没问题。在村小，遇到任何问题都可找我。”杨政丞笑着说。 进房间，开了灯。见付蓉头低着，心里有些感知，“付蓉老师，坐。”房间有些乱，杨政丞本身有一段时间不在，李悦也不在村小。 “谢谢。”付蓉仍然低着头，要说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也不知如何说起。 杨政丞也不催，很耐心、平心静气地等着。 “杨校长，我、我想……” “没问题的，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只要学校做到的、只要我做到的，都可以达成要求，如果暂时有困难还没办法做到，我也会尽力去争取。我们是同事加朋友，又都是年轻人，还有什么不能相互理解？” “谢谢。”付蓉仿佛下了决心，将包袱丢掉，抬起头来，“杨校长，我想要一个房间，单独居住，可不可以？如果今后学校需要，我可再搬出来住。” “另外要一个房间住？”杨政丞有些意外，又觉得或许是今天的事情让付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没什么问题，房间反正空着，谁住进去都没问题。” “真的，太感谢了。”付蓉像要哭起来，新的房间原本是做客房用的，可能有学区、区教育局或外来村小的领导、志愿者等，可临时住进去。里面有整套的日常用品，付蓉只要开门，就看进去住下。 “付蓉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当然，如果不想说，也没问题。”明白付蓉和赵军军在感情上有裂痕是一回事，但两人之间的裂痕有多大，会不会对村小工作有影响，自己该如何预防？ 赵军军这个人情绪有些冲动，而且不顾别人看法，也可能没人能够劝止。与付蓉之间闹起来，绝对不会是风平浪静的，对村小肯定有影响，不过是影响大小而已。 “杨校长，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付蓉迟疑一下，“这些天我在想，我和赵军军之间不适合在一起，我想和他分开。” “想好了？” “我知道赵军军很可能为这个事情闹，很可能会影响到村小的教学工作，我会尽量弥补他造成的损害。确实，之前我也知道赵军军这个人脾气不好，急躁，但今天我想透了，自己早一些下决心，结果会更好一些。” “既然你想通了，想透了，不知仓促之举，我尊重你本人的选择。”杨政丞说，“不过，赵军军既然是急躁的人，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千万不要存有侥幸心理。尽快跟我或张召平打电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杨校长你真的太好了。”付蓉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见付蓉在哭，虽伤心但也不觉得悲情，杨政丞笑着说，“付蓉老师，你在我房间哭，会不会让人误会，以为我欺负你？” “啊……”付蓉确实没想这些，听杨政丞说，便擦掉眼泪，强忍着心情的波动。杨政丞所说的这些事情，是不是有可能出现？付蓉之前没往这方面想，但确实有可能的。 不过，付蓉也不会太害怕，感情上的事情，冲动或许有，赵军军也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吧，他自恋情结比较严重。 “杨校长，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谢谢。真有危险，我会向您请求帮助。”付蓉说了，杨政丞便将房间的钥匙给了她，表示随时都可进去住。 出房间，付蓉也没多想。不了到赵军军会隔着楼梯，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这边，见付蓉终于出来，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心里那个恨啊，付蓉居然从野外回来，还钻进杨政丞的房间去，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杨政丞今天才回来，天黑就到野外去，该是早有默契了吧。 第204章 强 要 付蓉出门，杨政丞送到门口，便不跟着走。付蓉和赵军军之间出现感情问题，这有些出乎意料，但想到白天赵军军在杨枚面前的表现，又觉得付蓉虽善良但也是很有自我主见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下决心到落鹰坪村小来支教。 自己确实不怎么好掺和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只是，这个事情确实存在各种上和付蓉个人安全隐患，得跟梅玉珊和张召平先招呼一下，免得万一出问题无法应对。 只是，这个事情直接就和梅玉珊说？早不早？ 站在门口，有些迟疑。 楼梯口有一个感应灯，亮着，看到付蓉的背影。却看不到赵军军其实就站在他房间门口，注视着付蓉和自己，杨政丞在想问题，也不留意这些细节。 等付蓉走近，赵军军退回房间，不想让她立即看到。退回去但房间门却没关，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不开灯。 付蓉到房间门口，才看到房间门是开着的，以为赵军军是外出找她了，心里有些松动，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是不是好好同他聊聊？ 然而，赵军军却站在一米外，等付蓉按亮了灯，见赵军军冷森森地站在面前，付蓉猛然见到，不禁打一哆嗦。 “吓住了？是不是感觉到被抓住奸情的害怕？”赵军军声音压得低，但声音冷，充满恶意。 “你瞎说什么？什么奸情，你才有奸情呢。”付蓉虽然意识到自己同杨政丞一起回校，之后又进他房间，可能赵军军都看见了，然后怀疑自己跟杨政丞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事。 心里也是好恨，这样一个男人真是阴毒，很蠢，还自以为是。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不到赵军军心里这样龌龊？白天，他看杨主任那种眼神，谁还是瞎子，看不到他在想什么吗？ “有没有奸情，我觉得很容易弄清楚。”赵军军说着，将房间门啪地合上，然后拉住付蓉往里间卧室去。 付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惊吓又不知该不该叫喊。“赵军军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觉得这时候我应该做什么？”赵军军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要我为你们鼓掌、为你们叫好？是不是我应该问你是不是在野外很爽？” 赵军军不放手，拉着付蓉到床边，要将她按在上面。付蓉穿着牛仔裤，上面是紧身薄线衣，身材苗条。腿不够长，但腿和身比例很不错。对付蓉身体，赵军军自然很熟悉，至少有两年的经历，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再不妨开我，我叫喊了。”付蓉也明白赵军军是什么样的龌龊心思，她虽然没有任何把柄，却不想让赵军军这样屈辱自己。 “怎么，怕了？怕了就不该去做那种事。付蓉，你这样对得起我吗，我辛辛苦苦跟你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你居然背叛我。” “放你狗屁。赵军军，你不要血口喷人。”付蓉说，“放开我，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是我女朋友，我做什么谁来干预？犯法，我才不犯法呢。”赵军军这时候也稍微冷静一些，他从小对自己就很看重，觉得这个世界就该为他而转，没有什么事能够跟他的存在相比肩，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手轻一些，只是，赵军军也不可能为付蓉两句话就吓住，“我是要采集证据，只要我证实了你没有做过哪些事情，我跟你道歉。” “谁稀罕你道歉了，赵军军，我们分手了。从现在起，我是我，你是你。今晚我就搬出去住。” “你说什么？”赵军军没想到付蓉会说这一番话，对他的刺激真的不小。付蓉也是气头上，说出去之后也有些担心。不过，既然说了，也不准备收回，“赵军军，我是说，从现在起，你我就是路人，各走各的路。以前的一切，完全成为过去。” “不可能。”赵军军一下子将付蓉按倒，随后要解放她的束缚，付蓉见他这样，也不叫喊，挣扎起来，极力地阻止他用蛮力。不过，赵军军的力气太大，付蓉终究不能阻挡。 等付蓉牛仔裤给弄掉，她反而不挣扎了。平静下来，说，“赵军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只要你继续，我就会告你的罪行，五年还是八年，就看你的运气了。” 见付蓉这样，赵军军也知道她的心性。平时很和善，但真的有自己的主见后，又很固执。要不然，付蓉也不可能跟着梅玉珊两人就到落鹰坪村小来支教。 虽想继续，因为之前付蓉对自己还是予取予求，她单方面宣布恋爱关系终止，难道就必须听她的？即使终止，自己也该做最后一次，做分手之战，才觉得合算。 扭扯中，赵军军也察觉到付蓉某处核心并没破城的迹象。心里明白，虽然她和杨政丞在一起回来，又到他房间去，可真的没有发生猜想的事情。 这样的结果让赵军军有些后悔，毕竟付蓉虽不够漂亮、风情也不足，但对自己确实不错，能照顾自己让自己全心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赵军军你如果还固执，后果你自己掂量，我说到做到。再一次警告你，放开我，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分手了。” “不可能，我不同意。”赵军军恨声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同意。” “要你同意吗？我觉得我们已经不适合，要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我已经想通了，赵军军，我们真的不适合。放开我。” “不放开，付蓉，你真要分手不是不可以，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跟你到落鹰坪村小来。你就这样对我？你有良心吗？不行，我最起码要干你到天亮。” “赵军军，不可能了。你再强来，明天法院见。”付蓉说着，扭头不再看赵军军。 “他有什么好，你告诉我。告诉我！”赵军军觉得浑身要炸了，付蓉的威胁他不敢又不甘，但真要将她放开，自己又如何能够接受？ 粗重的鼻息，赵军军也是百感交集。他虽然还没想过，明天如何见其他人，可这时候，对放不放开付蓉还在天人对峙。 第205章 会有证据吗 “赵军军，你自己想想自己吧。”付蓉冷静下来，也不故意再刺激他，真出事，自己会受到更多伤害。 “我想我什么，我有什么错？”赵军军声音提高一些，“你不就是看到杨政丞，然后将我对你的所有感情都抛下不顾？他有什么好？假惺惺的，只会夸夸其谈地骗人，你被骗了。” “赵军军，不用污蔑别人。杨校长和我没有那些关系，人家有女朋友，对感情也不会像你。”付蓉说。 “他有女朋友还来勾引你？他有女朋友你还肯跟他？”赵军军怒气不由地长了，“他对感情怎么样，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的吗。好，我就揭穿他的虚伪面孔，让你看到他的本来面目。 付蓉，我跟你说，我有直觉，杨政丞完全就是一个色棍、一个饿鬼。我知道他其实跟那个杨枚都有那种关系，说不定村里有很多女人都被他糟害了。你还以为他感情执着，你才是天下最蠢的。” “杨校长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来支教，做我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和我有关系吗？”付蓉虽听出赵军军故意将杨政丞泼污，显得他自己如何高尚，却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辩驳。 “你明白，我是自己想好了，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你现在放开我，我到另外的房间住，我们再不相干。”说这话，付蓉稍作挣扎，便空出一只手，随即将赵军军另一只手也掰开。 赵军军有些麻木，对此时发生的事情一时无法接受，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杨政丞在背后捣鬼。但要说直接找杨政丞，却又没脸说这些。心里暗想，付蓉和自己分手，那自己也不会让他好过，让李悦也将他踢开。 如何做到这些？赵军军觉得，自己唯有抓住杨政丞的真实把柄，甚至拍到杨政丞和付蓉或其他女人之间的直接关系，就可将这样的照片发送给李悦。李悦见到证据，还会和杨政丞继续恋爱？不可能，女人都容不下这些。 这样想，赵军军觉得如果自己这时候爆发，什么证据都没有，外人也不会相信自己。或许连付蓉都会因为自己闹起来，反而更同情杨政丞，甚至将她奉献出去来平复杨政丞的怒气，补偿杨政丞的损失。 真要如此，就太便宜他了。再有，自己在落鹰坪村小确实不能再待下去，直接走人不是不行，可这样走了，付蓉绝对会落在他手中。要先隐忍，拿到证据之后，给付蓉一份给李悦一份，自己再离开才是最好的机会。 会有证据吗？赵军军觉得只要自己有心，绝对会拿到他的证据。 “蓉蓉，你别走。”赵军军见付蓉真的在收拾她的东西，明白她真的下决心了。如此，明天如何见张召平、梅玉珊，又如何让杨政丞不防备自己？ “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还要我再说一遍？”付蓉站着，冷静地说，真的不想再跟赵军军牵扯什么。他也说过，男人在外有花心是很正常的事，那今后他会如何对自己？即使心里明白，自己换一个人也许也是这样，但根本的还是赵军军心里没有自己，对自己不会从内心中关怀。 靠不住、不关爱、不知冷暖，只顾自己，这样的男人找来有什么用？爱情和婚姻自然没有对等一说，可心里的感受不一样，就没法接受，也不可能再有幸福感。 自己的东西也不多，收拾放进箱子里，付蓉关上箱子往外走。赵军军说，“你去哪？” “之前，我跟杨校长申请了要一间房间，杨校长答应了，给我房间的钥匙。我住那边，以后，你自己照顾自己吧。”付蓉在走之前，觉得虽无情义了，最后叮嘱一句而已。 “你还在关心我，是不是？你不会真的丢下我，是不是？蓉蓉，我跟你到落鹰坪来，放弃那么多，你不会将我丢下的，是不是？”见付蓉真的要走，赵军军也想不到自己错在哪里，如今，最大的可能就是杨政丞的出现，才令他和付蓉之间出现裂痕。 付蓉是善良的，心软，很可能杨政丞说了一些话，让她相信了，才有这样的冲动。 “都不是，我自己想清楚了，更多的话我不想说，你能够自己多想想就想想，不想也是你自己的事。再见，以后就是同事了。” 付蓉说了真王门外走，赵军军上前一步抓住付蓉的手臂。付蓉说，“你弄痛我了，放手吧。” “蓉蓉……我……” “请你叫我付蓉、也可以叫我付老师。” 赵军军的手慢慢松开，也不知他这时在想什么。灯在他背后，眼睛里透着狠辣，付蓉也没法看到。她决心很大，并不回头，自然看不到赵军军的神情。 等付蓉开了那间房，进去，听到关门声。赵军军并不动，而是站在之前的位子上，一动不动。 付蓉进了房间，关上门，也轻松一些。与赵军军之间的关系割裂，确实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这时候，最可能引发的危机总算跳过了。 靠在门上，付蓉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了。虽然做出与赵军军分手的决定，受到伤害的，其实两人都一样。 不过，他确实是一个自私而薄情的人，这样的人确实不你依托一辈子。 杨政丞是怎么样的人？与他相处其实不多，赵军军说他好色、多情，说他这方面的生活很乱，他说听到什么还是瞎猜？就像赵军军怀疑自己和杨政丞，有那种关系一样。 随后想，杨政丞的私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和李悦之间的关系，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之前的房间一样，被子上盖了一层被单，揭开，付蓉躺下。一忽儿便睡了，或许是因为今天精神一直绷紧，现在自己总算有个安全的空间，放松下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差，张召平和梅玉珊在房间一直担心，也隐隐听到付蓉和赵军军之间的冲突、争吵，直到付蓉出去，进另一间房。两人才松一口气，对视一笑。 张召平摇摇头，梅玉珊却笑一笑。 第206章 有享受 杨政丞也不放心，一直在房间里呆着，虽说听不清那边说什么，却明白。对赵军军而言，今天是一道坎，能不能跃过是非常关键的。付蓉也许会受到很大伤害。 不过，之前付蓉的神情似乎很有主见，有应对赵军军的办法。虽说担心，不过却又是外人难以插手的事，感情问题，终究是两人来解决才是正途。 接到梅玉珊发来的短信，杨政丞也放心下来，付蓉至少不会有受伤害的危险。至于第二天会怎么样，甚至，付蓉和赵军军之间会不会和好，都不必多考虑。 先前到李盘家问了些村里的工作，好久没回来，虽然电话中问过，但哪有见面讨论明白。坐下电脑前，给李悦发条短信去，也不管她回不回复。 在电脑浏览贾梓潼给自己的邮件，比起手机上看邮件，杨政丞觉得在电脑看好多了，更能感受到邮件的份量。 莲花嫂子和平平妈分别给自己打电话来，问了是不是回村小了。杨政丞也不瞒，说今天确实回来。平平妈不多说，把村里代工的事简单地说了情况，说了有多少收益，便挂了。 莲花嫂子却不肯挂电话，问了他在省里的情况又说了村里最近的变迁，说四组、三组的养殖，说最近感冒的人多，让杨政丞注意身体。杨政丞也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絮絮叨叨，自然是隔了那么久不见，想了。 杨政丞不肯点破，才经历付蓉和赵军军之间的感情变化，他多少也受到一些影响。觉得自己真对不起李悦对自己的感情，虽然对身体的享受是很好，时间久了，心中给自己的暗示也如此，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实际上，内心里依旧觉得对不起李悦的深情，而在莲花嫂子等人面前，自己不能很好控制自己而已。 莲花嫂子见他不肯往那边聊，最后也没说出来，可能是觉得杨政丞才从李悦那边回来，心还留在那里。莲花嫂子不是要跟李悦争男人，而是觉得杨政丞能够给她享受。只要有享受就好，至于其他的，自然不会在意。 早上，付蓉和梅玉珊在厨房那边准备热水，张召平在帮忙做体力活。赵军军今天破例没有练球，很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此时在补觉，也可能是不想跟付蓉等人见面。 杨政丞在三楼没下楼，也不去村里。想看看今天能不能平稳，特别是赵军军的情绪是要有准确判断才能够犯法关心下来。 学生逐渐到来，如今，学生比以前要来的早，梅玉珊、付蓉、张召平都给学生提了要求，早一些到学校进行早课，大声朗读。 学生到来，付蓉和梅玉珊为学生洗手洗脸，付蓉依旧是笑容满面，给学生非常和气亲近感。梅玉珊也平静，并不问付蓉私事，也不问赵军军今天会有什么可能发生的事。 张召平在做早餐，这是他发挥特长的时候，时间稍长，便成了他身上的任务与工作。学生早课后，师生才吃饭。厨房有村里派来的人员在忙学生的早餐，张召平也在忙乎老师们的早餐。 等弄好了，张召平出来和梅玉珊说，梅玉珊要张召平到三楼，去叫杨政丞和赵军军。 杨政丞先下楼，张召平则去敲赵军军的房间门，喊他早餐。平时，张召平没少叫赵军军吃饭，今天，情况虽微妙不少，但张召平喊赵军军又很自然。 过一会，张召平听赵军军回应，说马上下来。张召平便下楼，见杨政丞站在一楼口，对他点点头，两人也不等，直接去厨房。 杨政丞早上叫李明安排两个村里机灵些的人到学校来，表面上在帮学校整理杂务，准备栽植树木，实际上是在注意学生安全，和学校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没说透，李明虽不太明白，但按杨政丞的要求送来两个人。 赵军军下楼，脸色很不好，黑。见谁都不作声，他也不知张召平等人是不是知道他和付蓉的事，但杨政丞绝对是了解情况的。付蓉的房间就是杨政丞答应给的，要付蓉没房间，就不可能搬走。 赵军军进厨房，付蓉和梅玉珊都不在。厨房里只有村里的人在，也不理会他。因为平时，学校老师和村里做厨房的，彼此之间关系平淡，各做各的事。 小锅灶这边有泡好的米粉，平时都是付蓉帮他做，赵军军只管吃也不会弄，但基本的他还是会。自己拿碗、放佐料、热米粉，但时间没把控好，放进热水里的米粉就断成短截短截的，夹不上来。 好不容易弄了一碗，米粉确实热过度了，糊软难吃。赵军军也明白，今后有一点时间会是这种日子，心里只是气，把这一切都归在杨政丞头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可能落到这种田地？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遇犬欺。 等老子找到机会，看你怎么过得意日子。 吃过饭，学生早课结束。各班会到厨房来排队吃早餐，老师自然要督促学生。平时有付蓉督促小二班的，今天她没准备帮赵军军做这些事。但也没走远，站在操坪看着，要是赵军军不理会学生，她便过来。 这里的学生也有规矩了，即使没有老师，学生中会有人出来主事。平平就是一个，他在班级里声望比较高，对杨政丞的维护也最强。 排队打饭。小二班的学生没见付蓉，平平便站到队伍外，对其他同学指点。那些人都规规矩矩排队。 其他班，张召平和梅玉珊也在，学生虽分谁班的老师，可只要见老师都会服从。秩序不会乱。赵军军犹豫一阵，也到厨房这边看着学生。虽然不知要如何操作，看张召平怎么指挥学生，也不至于茫然无措。 学生吃过饭，稍微休息开始上午的课。杨政丞见学校秩序井然，赵军军也没有太多异常，甚至到上课时间还进教室上课了。才跟梅玉珊、张召平暗示一下，准备离开学校去四组。 四组如今对村里经济发展有些作为，杨政丞还不满意。离镇里的要求还有一定差距，临走之前，跟村里两人说了声，要他们帮忙做事，同时也留意学校安全和秩序。 第207章 一起飞 刘平辉见杨政丞来村里，知道他关心什么，便带着他在各家看建设情况。几家人的养殖已经启动，各家喂养小鸡仔，都还关在修建的简陋鸡舍里，因为小，抵抗力不足，不能放进自然环境中。 再过半月后，就可放小鸡进林子，自己野外觅食。 鸡舍里密密的小鸡，见人出现，唧唧唧唧地求食物。这个阶段的小鸡，喂养的是饲料，生长的速度也是最快的。等它们稍微长大，才逐渐喂养粮食。 村里工作势头不错，杨政丞对喂养的技术不懂，只能让刘平辉多叮嘱各家，在技术上一定要好好研究。区里技术人员每隔几天下村一次，让村里各家将技术人员的交待录音保存，记录下来。 在技术要求上，必须按照技术人员说的做到位。刘平辉也知道，各家投入虽不多，但真要出现鸡仔团灭，对村里经济振兴大计打击非常严重的。 之后，又到几家走访，希望能够劝说其他人家一起做养殖，在村里形成更大规模的产业。然后鸡仔长大才好向外销售。 利用“村小建设”公众号来做这件事，应该可行的，之前也有过调查，不少网友表示只要落鹰坪村提供真正的土鸡，销路问题他们负责。 今天劝说作用并不明显，杨政丞也知道，四组这边能够有目前的养殖规模，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主要是因为区里有扶持政策，在购买鸡仔、建设鸡舍、技术指导和饲料供应上，都给了充分的优惠政策，才使得这些人家肯接受饲养。 虽然离开学校之前做了安排，杨政丞对村小那边还是不放心，刘平辉留他吃了中餐再走，杨政丞却不肯。中午前就往回赶，到村小没赶上学校的中餐，便到村里找吃的。 学校一上午都平静，让杨政丞放心不少。昨晚付蓉和赵军军感情生变，赵军军却没有出格的表现。他是隐忍下来、还是另有想法？ 这个事情确实让杨政丞隐隐不安，却又不能直接找赵军军谈，对他和付蓉之间的事原本是私事，说开来很可能会变得更糟。 年轻人谁没经历过感情的变迁？初恋的人，往往很难长久在一起。也才有“回忆初恋格外美好”这种说法。 问了梅玉珊和张召平，他们表示赵军军没有异动，虽然和平省稍微有所不同，也表现出他在适应新的情况。以前，很多事情都是付蓉帮他做，如今，付蓉不再做他份内的事，赵军军自然要重新来适应了。 杨政丞没找付蓉问什么，今天不论是付蓉还是赵军军。都会比平时敏感。要等他们各自调整心态，适应新的角色。 去村里，见诊所门开着，杨政丞站在公路上，喊了声。虽说昨晚莲花嫂子明显在表达那种意思，自己没回应。可总不能不理她，至于今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也得逐渐调整。 杨政丞觉得自己是没想好的，当真两人在一边相处，能够忍住不做那种事吗？他心里也没谱。这样想，觉得确实对不起李悦太多。只是，自己偏偏没能控制好自己，自制力太差。 莲花嫂子在诊所，没有人来看病、取药，听到杨政丞的声音便出诊所。见他在公路上，说，“吆喝，现在官大了，过门不入呢。” “嫂子，我是那种不认人的人吗。” “当然是啊，一直都是拔掉就不认账的家伙，你以为自己是多好的人啊。”莲花嫂子脸上挂着笑，“真要不是，你到诊所来，我为你把把脉。量量硬度……” 听她瞎说，杨政丞几乎要吐血了。什么话都能够说出来，不过，她也真的敢做出来。 “不跟你说了，中饭还没吃呢。到李盘家里去，他在家里等我。” “饿了？我给你吃吧。何必去李盘家，他又不肯让你吃……” 杨政丞知道再说下去，绑定有更难听的话，忙逃跑。这个莲花嫂子，看来一段时间没收拾，躁得很。 吃过饭，在李盘家坐着讨论村里的工作，随后刘敏、红姐可能听说杨政丞回村了，也到李盘家来，一起讨论村里的经济振兴工作。 相比往年情况，今年村里的发展有明显的进步和改变，各组都是如此。刘敏说，“主任，二组那些婆娘一直在问，村长哪天回来，请村长到村里去。主任，那些娘们劲足，你去可小心别被榨干才好。” “敏姐，主任去之前，你先让他排空，不就安全了吗。”红姐也不管李盘这个主人在家会怎么想，村里男女在一起，说这种话也是平常，没人往心里去。 杨政丞不敢跟两人在李盘家胡说，李盘听了，还不定以为刘敏和红姐同自己有什么关联的。刘敏对杨政丞确实有想法，不过是杨政丞没给机会。那次在白泥，要不是李明在，她可能会乘杨政丞醉酒先办了事，之后怎么继续，那是另一回事。 到如今，村里的工作今年要做到基本定型，春耕、经济发展、村里建设等等，都规划出来，接下来主要是将这些事情落实到位，并力求往好的一面发展。 杨政丞和李盘讨论这些工作，刘敏等人也做了保证。 矿泉水厂有收益，红利归村里，是可以拿出一部分给村干作为工作效益奖励的。这个奖励制度，杨政丞在年后已经定下，也对村里四个组群众进行宣传，以后兑现这些奖励，才不会有意见。 目前，矿泉水厂的利润还没让外人得知，群众对村里奖励村干自然没有眼红和异议，各家人都签字表示同意。就不知等年末，村干当真拿到奖励时，这些群众会不会懊悔。 付出有回报，这是杨政丞的理念。村里有激励机制，让真正肯做事的人多拿些实惠，他们做事才会有更大动力。 从李盘家出来，已经是下午。刘敏和红姐跟在杨政丞身边，也不知是不是准备缠住他不放。经过诊所前，见莲花嫂子站在路坎上，莲花嫂子说，“政丞，带着刘敏和小红，是准备一起飞？” 刘敏和红姐自然听出莲花嫂子的敌意，也知道她与杨政丞关系密切。刘敏说，“嫂子，可别乱说。我哪敢对主任有念想。” 第208章 门口的意外 “小敏，这是怎么说的？”莲花嫂子笑起来，对刘敏这个态度表示肯定，“有念想就说明他帅，说明看得起他。有什么不对？他啊，难道拔掉不用管事，还不开心？” 见三女碰面，说出这种话来。杨政丞急忙快走回学校，不想多听莲花嫂子瞎说。莲花嫂子见他逃跑，笑得更欢。刘敏和红姐见了，也不跟着往学校去。 除非真有事情，村里的人是不去学校闲逛的，不会去搅扰学校正常秩序。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莲花嫂子。她一直都是村小编外校医，可以直接到学校巡查。 回到学校，见付蓉在教学楼下站着，杨政丞说，“付蓉老师。” “杨校长好，我没事。”付蓉低声说。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学生在上课，应该是下午第一节课时间。付蓉可能没课，在外留意小二班那边的情况。这一天，付蓉可能一直留意赵军军的任何反应。 见杨政丞回校，付蓉也像放心一些，折身回办公室去。杨政丞见了，也明白其他人今天的担心，索性到各个教室外露一下脸，让他们知道自己回学校了。 转一圈，杨政丞回楼上，去自己房间。门开着，用电脑上网，同时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下课，学生到坪院嬉闹、追逐，玩得开心。杨政丞也站到走廊，看着下面的情景。不久，见赵军军从楼梯口出现，正要招呼一声，赵军军却不往他这边看。扭身到他房间外，开门，进去，随后把门关牢。 不急着回房间，站在三楼往远处看，山青葱茂，阳光在云间折射出来，让人有很好的感觉。 下一节课的铃声响了，没见赵军军出房间，或许这节课没他的任务。估计是张召平在小二班上语文，付蓉在小一班上数学，梅玉珊在学前班，就空出一个人出来。 等学生都进了教室，杨政丞觉得赵军军虽有一些不足，但对学校的工作还是很上心的，不因为自己的变故而闹情绪。这一点，值得肯定，等过两天，得跟他谈谈，开解开解。 准备回房间，却见莲花嫂子从楼梯口出现，往杨政丞这边房间走。笑着，却不说话。 距离近，几步到杨政丞面前，依旧不说话。她的笑有些怪，估计是之前怼刘敏她们得胜了，心里还在欢喜。 “嫂子，有时间过来？”见莲花嫂子到了，杨政丞也明白自己逃避不了，便站着不动。心里还在挣扎，不想让她进自己房间。 因为到房间后，有些事情绝对是没法抗拒的。她到学校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站在门口将她挡住，莲花嫂子见他这样，轻声说，“怎么，拦着我不让进，你是想在门口这来一发？” 杨政丞不说话，但也不退让。想让莲花嫂子知道自己的决心，她退回去，总能够缓解一下时间。自己该如何面对莲花嫂子，又可多想想。 莲花嫂子见他如此，也不怪他，“你真想就满足你一下，有什么不行的。反正其他人都上课了，不会看到。对面山那么远，谁有这样好眼神？就算看到，谁还敢多一句嘴？” 莲花嫂子说着，站在杨政丞面前，就在房间口。伸手往他那地方去抓，随后拉开，手伸进去。 抓住，便感觉到变化。莲花嫂子满脸的笑，很得意。好在没有掏出来，两人这样站着相隔十厘米样子。 莲花嫂子身子微微前倾，脸仰着看杨政丞，见他表情丰富的样子，心里更欢。抓住不肯放，杨政丞虽说要她别闹，但不敢高声，也不敢将莲花嫂子怎么着。 这一刻，杨政丞也觉得真懵了，不知该如何应对。莲花嫂子胆子大，野，但也不至于这样胆大吧。分明是吃定他在学校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太激烈的反应。 原本退回房间，随后的事情就不管了。这样处理其实很正确，然而杨政丞不知想什么，却站着不动，转不过那脑筋。 赵军军是有课的，上一节课原本是张召平的，他占了。是想看看别人的反应。他和付蓉分手，学校太平静，让他很不满。可又理智地想着别闹起来，留在村小才可能找到杨政丞的铁证。 甚至都想过，如果杨政丞找自己谈话，该如何说，都有设想的。 今天故意占张召平的课，也想看看梅玉珊、张召平和杨政丞有什么反应。同时，看看这节课张召平有没有到小二班去，将上一节课补了。 知道过了上课时间，赵军军开门很轻，门开了往外一探，顿时将头收进房间。因为在杨政丞房间外站着人，他出去绝对会让人看到。 缩回房间后，才觉得刚才那一眼虽然没看清，又绝对有问题的。想了想，印象还是不清晰。赵军军想，即使给人看到也不过是自己上课迟到，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次出来看，很小心。随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不是，是很难遇上的情景被他无意中看到了。对，必须将证据固定下来。 摸出手机，赵军军怕拍照会有声响惊动杨政丞和莲花嫂子，在房间里开了视频，伸出来拍录。好在两人还保持之前的动作没变。这个狗日的，胆子真的大啊。 赵军军在心里呐喊，大白天就这样做，这两人该是多久的关系才如此张狂？莲花嫂子的手从链口伸进去，动作虽不大，却很明确是在做什么！ 赵军军不敢久拍，确定了拍摄对象身份和细节动作后，便退回房间。关了门，赵军军将视频再看一遍，确定了莲花嫂子在门口和杨政丞做那种事情。 虽然没有直接捉奸，这样的亲密举动足够说明一切。说明之前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绝对没有冤枉过着狗日的。 随即，又觉得满腔的妒嫉，为什么这些女人对他都那么好？莲花嫂子在赵军军眼里不算出众，但绝对也是极好的用品！ 杨枚才是他心里最好的，杨政丞和她是不是也有这种关系？赵军军双手紧紧地抓着，指甲抠进皮肤都不觉得疼。 你很爽，老子很不爽！那我就让你失去这一切！对，就是今天。 第209章 割裂过往 对视频的编辑，赵军军没研究过，不过，他觉得这段拍摄的视频已经够了。要不要发到网上去，然后将杨政丞的身份揭开，让他遗臭万年？ 不过，真发到网络上，杨政丞固然臭了，但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因为落鹰坪目前在网络上有一定的影响力，说不定有人会人肉自己，反而不安全。自己要的就是让他默默受伤，默默地痛才是真痛。 就像他现在，不敢面对付蓉和有关她的一切。这本身不应该是自己所有的情绪，这样的负面情绪，对他的发展不利。 赵军军一直都觉得，他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一个，什么外因都不能干涉到他对未来发展的追索。 但凡与他发展有阻力、障碍的因素，都会尽量快刀斩乱麻，排除掉，自己才会轻松攀登更高更大的平台。 杨政丞不过是偶然遇上的一个小人物，一个村小的支教老师而已，过客和路人。哪怕因为付蓉的关系，使得自己受到他的影响，但自己该断了这一切就得断掉！ 赵军军如此想，顿时觉得自己思想有着升华的经历。这样的感觉很美，赵军军细品这恍然梦醒的美味。 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就是将这段视频发给付蓉和李悦。让付蓉认清杨政丞的真面目，也让李悦认清杨政丞的真面目，自己因为杨政丞而失恋，哪怕这时候他觉得付蓉离开对他更有利，也确实是失恋了。 李悦见到杨政丞与莲花嫂子大白天做这些动作，她会怎么想？赵军军觉得结果很明显。 李悦与杨政丞闹了之后，杨政丞还会在落鹰坪待得下？间接地利用李悦的因素，将杨政丞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斩断，这才是高妙招法。 可以想象，杨政丞在李悦翻脸之后，都不知是为什么。今后，假如杨政丞看到自己拍摄的视频，知道他今天的事情被自己看到并拍下来，那又如何？反正与自己无关，彼此之间已经是路人。 当然，杨政丞肯定担心自己手中还有视频原件，那就让他一直担心着吧。想到这些，心里得意，一边收拾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已经下决心离开，时机已成熟，赵军军一点都不留恋这个山窝窝。但出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才好，等离开白泥区，海阔天空任由自己翱翔。 背着包出房间，赵军军在门上贴一张纸，写着：睡觉！ 杨政丞那边房间外已经没有人，或许两人已经进房间干那下作之事。想到自己对杨枚的看好，而她说不定已经多次被杨政丞那个了，这样想，就有些恶心。 到楼下，一路很顺，没有遇上人。往公路走，赵军军有些担心杨政丞等人察觉而追上来。好在没走多远，有一台车，是到矿泉水厂拉货的车。见赵军军一个人，便带他走。 车在镇上没停，司机问过赵军军，他说要去白泥有事情处理。司机便不多问，带他到白泥后，还特意送他到车站。 有最后走往桔城市的车，赵军军强忍住没开手机，不急着将视频传送给李悦和付蓉。到桔城市后，天已经黑透，桔城市有火车、大巴等往省城走。 上了火车，赵军军坐下来，吃了些东西。才开手机，见手机有未接电话和短信，分别是杨政丞、梅玉珊、付蓉等人的，他也不查看。 快到临晨，落鹰坪村小的人都会睡不着吧。赵军军想着，笑笑，将视频发送走。然后，将手机里的视频删掉，缓存也处理了。 关机。想一想，拿支烟来抽，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一支烟没抽完，有些呛，按灭。随后将手机的卡拆下来，开了火车的窗，随手将卡丢出车外。 这下好了，已经将之前的生活完全割裂，自己完全从那些庸俗的人视野中消失！ 这就是赵军军所要的，等两年，自己大展宏图之期，对这些路人还需要在意他们的感受吗？ 确定赵军军消失是晚餐之后。 晚餐时，张召平到楼上叫他，见门口贴着“睡觉”的纸张，便不敲门。到厨房，跟杨政丞等人说了情况，大家吃饭。饭后，付蓉找杨政丞说话，对今天有的压力和赵军军的反应，都说给杨政丞听。 “杨校长，都是我不好，让学校工作被动了。”两人站在教学楼下的坪院，一边留意赵军军的房间，一边说话。 “没什么的，学校不是很正常吗。甚至赵军军今天的表现都很不错，我想这一两天找他聊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杨校长，其实，今天赵军军的表现是很异常的，我担心他是不是找机会爆发。” “不至于这样不理智。” “嗯，赵军军脾气急躁，忍不住话。他今天都没有表露情绪，确实是不正常的。不过，他也最在乎自己的发展，不会做出让他自己受到牵连而断送他前途的事。 之前，我们在来不来落鹰坪的问题讨论上，也是我说过一句话，才让他下决心过来的。我说，到落鹰坪这么艰苦的地方体验过，以后，还会有什么艰苦与困难，难住自己？ 他就觉得是对的，只要在最艰苦的地方走过，已经他的精神会升华，会藐视一切困难。” “那不就是？他既然是这样的想法，就不会做傻事。” “这个人太自私了，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再装不下别人。这样的心态发展到有些变异，可以说是狂妄，又冷漠。今天我一直在反思，对赵军军的认识也越加透彻。” “每个人都有魔鬼的一面，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将这一面压制起来，不让发展造成破坏。”杨政丞笑着说，“像你这样的善良、柔顺性格，原本有可能改变他的。” “不可能的，我算是看通了。杨校长，你不会笑话我之前的单纯吧。” 梅玉珊和张召平也在注意，直到天黑，还不见赵军军出房间。杨政丞和张召平到房间外敲门，大力地敲门，依然不见赵军军有反应。大家觉得不对头，杨政丞将李明叫来，他是村里的辅警。 学校备有房间钥匙，拿了，几个人开门。见房间空无一人。而赵军军的私人东西基本收拾干净，人走了。 第210章 见不得人的视频 留下的痕迹表明赵军军已经离开村小，但时间不确定，去向也不明确。他走了，会不会有危险？杨政丞当即拨打赵军军电话，但回应的是关机。 既然是不辞而别，关机也就很正常，但学校这边却不得不找他。多次拨打电话未果，杨政丞给镇上那边打电话，请求军镇长帮忙找。然后，又给派出所电话，也请求派出所帮忙找。 走就走了。不过，没得到赵军军去向之前，学校这边确实不安宁的。 付蓉见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有些慌乱，一边和杨政丞一起联系赵军军。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发邮件等，尽可能地联络到他，付蓉神情也像是受到打击，只是忍住没哭出来。 派出所的人到学校来，在房间取证。同时与白泥那边联系，在白泥城搜找赵军军的迹象。 赵军军是外地人，到白泥并不久，而之前也没有要走人的意思。今天的离开，显而易见是因为感情问题，临时做到选择。自然不会有周密的计划，即使走人了，很可能找到迹象。 按时间推断、赵军军出现的时间段进行全境内搜找。主要是车站，和进白泥的路线。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搜找，终于找到从矿泉水厂出去的那货车，联系司机，确知赵军军是搭车离开的。然后，根据司机提供的情况，在汽车站找到赵军军离开的客车。 联系客车，那边对赵军军没有多少印象，但说起一个背包年轻人，总算确定赵军军是到桔城市下车。 赵军军去了桔城市，再追索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这边有这样的线索后，也不再找。因为有公安局的参与，确定赵军军的去向后，学校这边自然没什么责任。 付蓉得知这样的结果，哭一会，也接受自己面对的现实。跟杨政丞说，“杨校长，都是我不好。学校这边有什么影响，我来承担责任吧。” “这有什么影响？没事，自己安心下来。付蓉老师，不会因为赵军军的离开，你也有冲击吧。如果真有想法，留下或离开，只要坦诚地说，我都理解。” “杨校长，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赵军军的离去而影响，会专心在村小支教的。”付蓉保证地说。 不过，付蓉没有赵军军家里的联系方法，无法从他家里的途径联系到他。不过，真要查找赵军军家里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到学校查赵军军学籍档案，就可知道他家里情况。 杨政丞提一句，付蓉说，“如果有必要，我给学院老师打电话，请老师查查他家里联系方式，总该能够找到他。” “先不用着急查了，付蓉老师，赵军军这样偷偷走，很可能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的去向。” “应该是这样的，他对自己的情况隐瞒很严密的。我们在一起时间不短，但他家的情况很少提起。有一次偶然说到，好像是他家只有一个老妈，很疼他，对他要求也比较严格。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了解的事，这也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他在路上出事，只要安全，另找工作另求发展，都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也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杨校长。”付蓉流着泪，心情并不好，但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无奈。 等付蓉回房间，杨政丞也说不出多少安慰的话。随后，与梅玉珊、张召平交谈一阵，梅玉珊说，“杨校长，学校并没有过错，而目前了解的情况看，赵军军是安全的也是主动避开大家都注意力。即使他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与学校也无关。你也不必有太多担心和压力，我理解赵军军这样做的原因。” “没事没事。” “杨校长，学校的工作不会因为赵军军的离开受到影响，我们有三个人，足够了。” “辛苦你们啦。” “我和付蓉商量过，以后学前班这边我们联手带班。如果今后班级更多，学生更多，也能够带好，工作量并不算太大。” 见梅玉珊等人没受多少影响，杨政丞也放心下来。回到房间，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赵军军悄然离开，除了付蓉的原因，还有其他因素吗？ 他这样做是性格原因，还是另有打算？不过，赵军军电话关机，也没办法联系到对方。苦笑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顺利，才有这件事来冲击一下？ 下午答应莲花嫂子要去诊所，她才放开自己，然后走人。不过，学校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心思了。在房间坐，给李悦发短信，告诉她村小发生的事。不知李悦是睡了还是没带手机，她并没回。 想给李悦打电话去聊聊，看时间有可能她还在图书馆看书。突然想到，自己回村里两天了，李悦都没给自己电话。他们之间的事，是不是因为距离变得疏远？ 杨政丞苦笑，自己应该是想多了。李悦在学院就是看书学习，学习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自己让位于学习，也没什么不好吧。反正李悦在桔城市学习也只有一年，一年后她会回来的。 想到付蓉对赵军军的重新认知，李悦到学院后，会不会对自己也有重新认知的可能？ 杂七杂八地想，门也懒得关，就开着门。躺下，并没有睡意，杨政丞索性将房间灯关了，看天花板。 付蓉一直碾转不能入睡，也在等赵军军可能回信息。当然，发生这样的事，对付蓉的冲击力还是不小的，有时会想，万一他在外出事情，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虽说了解赵军军的性格，但他那种人说不定真容易出事，法律上跟自己无关，自己内心还是会内疚到永远的。 如此乱七八糟地想，无法睡着。到半夜，确知自己手机有信息传进来。付蓉急忙坐起，将手机开看，果然是赵军军来了信息。第一条是比较长的一段文字，内容读完，付蓉也是懵了。 赵军军居然在说自己跟杨政丞有那种关系，告诉自己被骗了，然后要她看视频证据，证明杨政丞是多坏的人。 打开短短的视频，付蓉更加发蒙。 第211章 不雅观瞻 视频是完全不雅的那种，拍得不够清晰，也表明赵军军是在偷偷的情况下拍的。视频里的两人付蓉都认识，杨政丞和村医莲花嫂子。 画面里，莲花嫂子的手伸进他那里面，在动。 画面里在做什么。付蓉一看就明白，而莲花嫂子的表情虽看不清，但身体形状也表明了她是主动如此的。 当然，付蓉明白杨政丞和莲花嫂子之间有那种关系，并且很多次，才会如此大胆与从容。 从角度看，应该是赵军军在他房间门口拍到的，时间很可能就是今天。要不是这样，赵军军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反复看几遍视频，付蓉对杨政丞和莲花嫂子之间那种事也接受了，心里产生另一种感受。虽说明知这样是不对的，他确实对不起李悦的感情。可不知为什么，付蓉心里却为杨政丞叫好。 或许是因为立场不同，或许是隔岸看花，反正不涉及到自己，别人怎么做都是可理解的。这时候，付蓉不会想到假如换成赵军军是视频里的主角，她会有什么想法？ 女人有时候非常不讲道理的。 或许是因为看到莲花嫂子那欢愉的体态，让付蓉也感染了。看几次视频，付蓉身体突然有了知觉，居然要飞仙了！ 不过，她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这是赵军军离开后第一个信息，要不要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杨政丞本人，他得知后，会有什么反应？ 先不急着决定。付蓉再次看一遍视频，随后看发来的那段文字。这是除了揭发杨政丞的虚假面孔为主的文字，之外，还表达了赵军军会将视频发给另外一个人，让杨政丞也尝尝失恋的滋味。 付蓉这时候才读到赵军军对她的态度，他从她身上体会的是，对身体更进一步认知。那是男人成长过程中的一站路，经历了，就不再停留，也不该停留。从这样的角度看，赵军军说他应该感谢杨政丞让他看通这些。 付蓉看完这段文字，非常伤心，原先对赵军军还有些内疚，此时，已经是怨恨了。 这两年来，和赵军军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她照顾他。如今，她仅仅是他过客中的一站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自己的初恋吗？ 付蓉想到，赵军军这样的心态下，视频有可能发到网上，还有一种可能是发到李悦那里。赵军军是有李悦联系电话的，也留有微信。 要破坏杨政丞的生活，这两个做法都能够达到目标，但他不会发到网上。因为这会波及到他本身，网警能够很快找到赵军军的。 可发给李悦就不同，李悦看了视频后，最大可能是跟杨政丞分手。如此，杨政丞受到的影响才是最多。李悦目前受到网友关注不小，假如得知李悦失恋，追根朔源，这一切都是杨政丞的错。 如此，杨政丞的黑暗日子就到来。 李悦见到视频后，会有什么反应？对李悦，付蓉也不熟悉，不知她的性情如何。而且，这件事她也不可能掺和进去，谁也没办法劝解李悦来接受这事。 想到可能的结果，付蓉有些慌乱。当即给赵军军拨打电话，回馈的信息是关机。赵军军关机是很正常的，不跟这边联络。他甚至都说了，会斩断之前所有过往，再也不会留下尘埃！ 反复看文字，赵军军的意思已经完全弄清楚，他就是将发生的事情怪罪在杨政丞身上，然后，找到杨政丞干坏事的证据了，拿到证据才离开村小的。 难怪今天一开始那样的表现，难怪之后不见他出现，随后却偷偷溜掉。那么，接下来受到最大冲击的将会是杨政丞，自己该怎么办？ 肯定得跟他沟通，越快越好。付蓉想到杨政丞对人很关心，昨晚两人说话到今天对自己的关怀，杨政丞一点都不作假。这样的人即使有错，也该得到原谅才对。 出房间，这时候去敲门有些不好，但事情很急，哪怕可能会惊动梅玉珊两人，也得跟杨政丞说这个事情。 将这视频给杨政丞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走到房间外，付蓉也知道杨政丞看来视频后，可能会很生气。那么，自己如何安慰他？ 轻轻地走过梅玉珊房间外，过楼梯口，到杨政丞房间外。正想是敲门还是打电话，却见他房间门开着。 房间黑，但付蓉也适应房间了昏暗的光。先轻轻关好门，免得真惊动梅玉珊两人就不好了，这样的视频还是不扩散为好。 随后，轻声走到里间，见杨政丞睡着了。轻轻的呼吸，很匀，房间里充满男人的味道。付蓉一下子想到视频里莲花嫂子的快意神情，不由地想到如果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 到床边，昏暗中能够看到隐隐约约的杨政丞，正面躺着，不过，某处高高撑起，状态有些夸张。 付蓉下意识地比划一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 要不要叫醒他？付蓉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进来确实很尴尬，让他看到自己会怎么想？今天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自己才给他惹出来的，是不是该对他做出补偿？ 心里一热，付蓉决定先行的，之后再说其他。随后，轻轻地拉开链子，或许是杨政丞真睡沉了，并没察觉。某物被整理出外，付蓉见到心里发紧，脑子完全死机。之后，爬上去，感觉到自己已经泛滥。 等杨政丞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莲花嫂子偷偷潜进学校，也不说话，翻转将付蓉压住，接连疯狂起来。 过一会，才意识到不同。停下来，细看，昏暗中认出是付蓉。 错了。不知该如何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停下和继续都很让人尴尬。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停下不表示什么。 “怎么会这样？”等一切停下来，杨政丞说。他也觉得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知道自己昨晚没关门，她如何进来又如何主动了？ “杨校长，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能够补偿你，这样心里好受一些。”付蓉也是没多少力气，但脑子是清醒的，“我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杨校长，我给你看一个视频，赵军军拍摄的，关于你的视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第212章 李悦的反应 在房间，付蓉开了手机，将视频给杨政丞看。看一次，杨政丞就明白了。确实很糟糕，莲花嫂子当时以为好玩，这时却带来很不确知的变故。难怪自己心神一直都不宁。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只能坦然来解决，回避不是办法。看这样的视频，也不知该如何给付蓉解释。 付蓉还穿着裙子，只是提上到腰间，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等杨政丞看完视频，付蓉说，“杨校长，很可能李悦老师手机里也有这段视频。不，应该是她那里肯定有这段视频了。怎么办？” “……”杨政丞也不知怎么办才好，视频里莲花嫂子的动作完全展现在外，任何辩解都说不通。 “能不能在李悦老师看到视频之前，将视频删除？”付蓉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先前，我一见到视频就该想到这个办法的。只要李悦老师没看到视频，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杨政丞也明白她的意思，只要李悦没看到，赵军军不可能第二次或多次发视频给她。危机自然解决于无形。但是，这时候夜深了，谁又能够进学院学生宿舍，拿到李悦的手机？ 说不定，这时候李悦早就看过视频，说不定她正在伤心。是自己对不起她，如今，如何选择，都交给她来做决定吧。 想归想，杨政丞觉得自己该主动认错，至于李悦会不会原谅自己，是她的权利。拿起手机，准备给李悦打电话。 付蓉见他第一是要打电话，忙抓住他的手机，“先不忙，想一想。再做决定。” “是我对不起她，我得跟她说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都是她的权利。” “杨校长，都是因为我，才使得你这样。对不起。”付蓉说着，似乎要流泪。 “和你无关，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错了。”杨政丞说，“刚才睡梦里，我以为是莲花嫂子过来的，没想到会是你。对不起。” “杨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的事情，是我自己选择，只要你不怪我，就很感谢了。 你不要顾虑发生的事，我自愿如此，只有这样才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对你少一些愧疚。我也不会影响到你和李悦老师的关系，以后，我会安安心心地教孩子们，一直教下去。” “真的对不起，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已经发生的事情，杨政丞也不会将责任推给付蓉，但接下来两人如何自处，这时候也不是讨论的时间。 不可能将李悦的手机拿到手，然后将里面的视频删掉，接下来，很可能是李悦跑回来。自己该如何面对与处理？ 不立即给李悦打电话，深夜里吵闹也不好，但发短信给她，跟她道歉是必须的。杨政丞说，“我发短信吧。” 付蓉见他如此，才放开杨政丞的手机，让他编发短信。自己则下床，把自己整理好。先前疯狂时，所有都不整了。这时候，付蓉也有些难为情，却又觉得今天是自己从没有过的感受。 或许，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体验了，付蓉也想不到今后要怎么接续下去。留在村小教书是她决定了的，不会变。不过，跟杨政丞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之前的状态？这样也不错的结果。 付蓉不会对杨政丞有什么念想，但也不排斥刚才那种至极的享受，这时候，什么都不必去想。 看着杨政丞专心地编写信息，那种专注最让人迷醉，帅气而充满男人气息，难怪有女人味他痴迷。本来该走了，回自己房间去，可付蓉两腿却迈不开。 等杨政丞编写好短信，发送，一条又一条，直到十几分钟，杨政丞突然停下来，把手机往边上丢，一副心死的样子。 付蓉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比之前还要可爱，便走到杨政丞身边，轻轻地将他搂住。不说话，杨政丞并不拒绝，两人靠着在一起。 付蓉突然想到该让他转移注意力，分散他对这件事的思虑。再次爬到杨政丞身边，说，“杨校长，别再想了，等天亮后，你直接去市里，当面跟李悦姐解释。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一边说一边放倒杨政丞，手不停地探索、动作，某物受到搅扰不听话地变化了。付蓉再次像之前那样坐上去，也不管杨政丞会怎么做。 “别想了、真的别想了。杨校长，心里有什么苦都发泄出来，就会好多啦。” 杨政丞原本在考虑是不是真的到桔城市去见李悦，见到她后该怎么做才好，可付蓉的行动让他也没法专心考虑这些。见她如此，今晚反正已经有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是如此而已。 自然不能让付蓉一直主动，杨政丞也有破罐破摔的意气，压倒付蓉，专心地疯狂起来。 李悦每天起的很早，这天也是有规律地醒来，洗漱后，准备到寝室外去早读。带了书、手机和包，下楼，走出寝室楼。往教室走到路途，会看看手机的信息，也会给杨政丞回一两条。 开手机，见一大堆信息跳出来，不知是怎么回事。李悦也觉得有些不对头，站住翻阅，就看到杨政丞一堆道歉的信息。 不知他为什么这样，但可以肯定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两人之间，要他道歉的，自然是在感情上的事。 虽说还不知为什么，李悦觉得心一下子钻心地痛，浑身失去了力量。勉强支撑着不摔倒，过一会才慢慢走到路边不远的亭子。 强忍住痛心，李悦再次翻阅短信、微信等信息。便找到赵军军发给她那视频，看一遍，李悦觉得自己眼完全花了，什么都看不到。 眼里和脑子里完全是莲花嫂子的手，而那手伸进链子里，手在动。李悦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因为她也经常为杨政丞做过。 想到杨政丞，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心口再次剧痛起来，脑门都是冷汗。呼吸也紧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怎么想。 对杨政丞是不是专情，她之前真没想过。在村里，杨政丞同莲花嫂子、刘敏、红姐、赵芸主任等等，村里还有不少女人，说那些荤话，或打闹嬉笑，她都见多了，可她从没想过他真的会和她们做什么。 那时候，或许是自己故意回避这种想法，才不会想他会怎么样。 第213章 哭不出 李悦想哭，却又哭不出。 唯有心痛才是这时候最真实的感受。不知过多久，李悦才逐渐恢复一些，这时候，学校通道上有人走，他们的脚步声多少分散了李悦的一些注意力，才使得她缓解了不少。 想将视频再看一遍，李悦却没有勇气。是那个叫赵军军的年轻人看到的，他在为自己抱不平吗？ 但赵军军并没发送任何文字信息。手机除了视频，其他的全都是杨政丞的道歉。自己要道歉吗？ 没有勇气再看视频，李悦咬着牙，随即把视频、把杨政丞所有道歉信息都删掉。仿佛将身上负担丢弃一样，李悦删掉这些，似乎身体变得轻一些。 对杨政丞怎么办，和他之间的感情怎么办？如果杨政丞到学院来怎么办？李悦也是懵的，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从一开始见到他，他那时呆呆的，让她觉得这个人可怜。随后，他突然间又变得机灵和聪明，自己看到他的变化，让自己对他充满好奇。 再后来，他开始对自己说笑，猜自己的身体。那时候，自己就该明白，他绝对是一个浪荡子，就不该对他笑让他有机会。 一个从外地不知什么地方来的人，一个从来不说自己家在哪里的人，自己又如何相信了他？ 从见他第一面到与他有了第一次，才有多久时间？他可能完全将自己当成玩的，不对，他对自己是有真情的。 李悦心里也在急剧的斗争，在旧楼上、在旧教室、旧办公室、旧院子等等，所有两人经历的场景，是他在为他还是他在为自己？ 之前，自己想到那种种就觉得幸福，觉得他在为自己。可现在想来，是不是他为了他的某种情趣？男人的心是怎么样的，李悦其实早有认知。不过，在杨政丞面前突然变得单纯了。 不仅仅是老妈对自己说过，男人都见不的漂亮女人，男人都不能有机会。老妈在自己长大后，会跟自己说一些这样的话。 当初自己也明白但不以为然，后来在村里五年，停过莲花嫂子说的村里寻多人的事情，都是些偷情、钻林子、爬墙这些，她同样不当回事。 村里很多习惯并不好，一直这样下来，在这里的人也都不当回事。只是，当杨政丞和莲花嫂子有那种事，有很多次了而自己不知道，突然间又知道了，让自己如何再相信他？ 是租住诊所之后还是因为之前他们就有关系，他才选择租住诊所，方便两人做那些事？ 难怪他每次在诊所和自己那个，都折腾出很大动静，是专门给莲花嫂子听的？难怪他和莲花嫂子说那些话，当着自己的面说那些话，是故意刺激还是在麻痹自己？ 呆呆地坐在亭子，浑身的知觉像消散一般，李悦脸色灰白，神态委顿。一时间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杨政丞他说真在骗自己吗？或者，他有什么苦衷？ 回想之前的视频画面，杨政丞的神态没看到，但他却是没有主动，而是莲花嫂子在主动。对莲花嫂子是什么样的女人，李悦虽然熟悉她知道她爱说荤话，但确实没有听说过关于她和村里谁谁谁有过什么事。 但莲花嫂子确实是敢做敢说的女人，或许见杨政丞帅气又雄壮，她才缠住他？或许真是这样，但对自己有什么帮助？ 如今，不管怎么的，自己该如何做？或许，杨政丞本来就不该有感情的。这段感情原本就是错误？ 结束这样的错误，还是继续错下去？ “悦悦，怎么还在亭子，不去吃饭？”之前一直和李悦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唐灵找过来，没进亭子就喊李悦。 李悦见唐灵到了，想收起自己的情绪，却一时间没法调整过来。便不说话，把手机收了，虽然手机里的东西都删掉，她还是觉得那里面会有视频，给好友看到更不好。 “你脸色怎么这样不好？生病了？走，我带你去卫生室。” “不去。”唐灵说卫生室让李悦想到莲花嫂子，声音有些生硬。随后想到好友对自己的关心，柔声说，“没事，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脸色、还有一身的汗。肯定是病了，哪里不舒服，你说呀。” “好了、好了，真没有病，没什么问题的。”李悦也感觉到自己汗透衣服，“我回寝室洗洗就好了。” “我给那个杨打电话吧。”唐灵说，她知道李悦有男朋友的，姓杨，见过，很帅气。 “不要。”李悦急着说。这时候，最担心的就是杨政丞打电话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不知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唐灵听出她不对劲，女子对感情上的事情都敏感，“你们怎么啦？” “没什么，你别瞎猜。”李悦不想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不可能，肯定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唐灵说，“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悦悦，他对不起你，你不要他就是了。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那个人就一副外表，肯定不是好人。整天嘻皮笑脸的，一看就是见不得女人的坏蛋。” “……”李悦想分辨两句，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唐灵见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拉着李悦走，“等老娘见到他，非骂他狗血喷头不可。敢欺负我家悦悦，看他有什么后果。” “我……”李悦不知该不该让唐灵分享自己的事情。 “好了好了，先洗掉你这身臭汗，然后我们专心学习，成不成？不过，不准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李悦点点头，唐灵陪着她进寝室，冲洗，重新穿了衣服。李悦的精神似乎稍微好一些，但还是提不起精神。离上课时间不多了，唐灵将她买来的馒头塞给李悦，要她吃掉，一边出寝室往教室走去。 快到教室，见一个带着眼镜的同班男生，唐灵说，“李响，过来帮我们拿书。”等那男生过来，将自己和李悦的书都塞给那个叫李响的男生。 男生脸上挂着笑，憨厚之态完全在脸上。李悦说，“谢谢。” “不……客气……”李响虽然帮两人带书，却和李悦说话都不完整，显然没跟女人多说过话。 第214章 拒绝见面 三个人前后走向教室，李响跟在后面，唐灵知道李悦的情绪，便不断地说话，想分散李悦的注意力。 李悦没什么表示，到教室后，坐下把书房在面前，随意打开，却不再像之前那个一下子沉迷进书中，神情恍惚，心里一直是害怕，不知该如何处理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 如果，他到学院来。自己怎么办？如果，他解释了莲花嫂子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办？ 还有，视频是那个叫赵军军的支教老师拍摄后传给自己的，那昨晚杨政丞怎么会知道？是赵军军跟他说了吗，赵军军是什么意思？他将视频传给自己，是帮我吗？ 其他的都好办，唯有如何面对杨政丞，是李悦没法决定的。 跟他断掉恋爱关系，之前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够忘记？或者，他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李悦却不认为如此，之前，两人之间的感情她能够体会到真实的一面，背后，他和莲花嫂子之间，或者还有更多女人之间的事。他们的关系是有感情还是玩乐而已？ 这些事确实没法究其真假，又没法忽视掉。 自己不给他回复信息，估计他肯定会到市里来找自己。见不见他？不见他，又如何不见？见到他又如何面对？ 李悦想着，确定自己上课也没办法专心，便将唐灵拉到教室外。“我想，这几天是没办法上课的，我想出去走走……” “那好，我陪你吧。”唐灵立即赞成。 “不行。”李悦说，“我猜，他今天肯定要来学院……” “来就来，怕他？见到他我来骂他，敢欺负我家悦悦，老子跟他拼了。”唐灵义愤填膺地说。 “灵灵，我不想这样。他来我走开就是，不想闹得大家都知道。”李悦说。 “你就是心太善良，这样子的你，哪会不受欺负？对男人太好，他们就不会珍惜你。”唐灵说，“悦悦，不要再对他抱希望，这种人有什么好？ 花心的男人最后都会花心的，不会因为你原谅他就会改。听我的，不要抱着侥幸心。如果，真的不想面对也没什么，你先离开几天。我今天就等着他……” 李悦摇摇头，“没必要骂他，不在理他就是了。灵灵，你说的对，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愿以后不会再出错……” “也好……悦悦，你这样处理也许更好，我如果见到他，会将你的意思转告给他。” 李悦回寝室，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写了病假条，便离开学院。 醒来，付蓉已经不在这边。杨政丞摇晃一下有些沉重的脑袋，总算将发生什么事情想清楚。付蓉那边暂且不去理会，随她去了，但李悦这边必须立即去处理。 拿了手机看，见没有李悦的回复，知道李悦确实见到那个视频，也确实知道自己与莲花嫂子之间的事情。 对不起她的事情真不少，除了平平妈，娜娜、莲花嫂子、杜嫣嫣等，赵芸虽没有那种事，实际上也差不多了。而昨晚和付蓉的突然间发生的，都没法子解释。 与这些人关系中，她们没有一个人说要自己负责的，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有负担的。杜嫣嫣等人无所谓，这个付蓉却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某种程度说，自己与这些女人的关系既是有感情基础，又不是同李悦那种感情一致。 匆忙洗簌，然后矿泉水厂那边的车就过来接自己，临走前跟梅玉珊招呼一下，没说什么具体的。或许，梅玉珊和张召平还会以为他是为赵军军的事离开，只有付蓉才知道真相。 中午前赶到桔城市学院，然后在李悦教室外等候。下课了，学生去吃午餐，纷杂而出，却不见李悦出来。难道她伤心睡在寝室不上课？ 正准备去女生寝室找，唐灵走过来。杨政丞对唐灵有印象，之前，见过她。知道她是李悦的好朋友。 “你是杨政丞？我叫唐灵。”唐灵冷声说，见杨政丞有些紧张的神态，心中冷笑。 “是的，我是杨政丞。你好，请问李悦怎么啦。没见她上课。”杨政丞也不知唐灵是不是知道李悦的事，不过，看她的神态似乎真知道李悦和自己的事情。 “你好意思来学院？骂你的话就不说了，免得脏了我的口。”唐灵见杨政丞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心里更气，因为这种人更具欺骗性。 如果李悦在这里，或许因为他几句话，又心软原谅他了。以后，他会继续他花心的生活，李悦却是一心一意对他，太不公平。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想见一见李悦，跟她说几句话。”杨政丞试图努力一下。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过了，不会骂你。但你想再骗李悦，让她心软原谅你，我是看不得的。”唐灵说，“杨政丞，我只说一句话，你能够做到以后再不花心，再不做对不起李悦的事吗？ 当然，你可以这样说出来取信李悦，但实际上你根本不可能做到，是不是？如今，在身边有多少女人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三个、五个还是十个，你敢坦白面对李悦吗？你如何处理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既是你暂时断掉与她们的往来，今后呢？请你不要说以后如何保证，这种话李悦可能会信，但我是不会的。 确实我没有理由干涉你和李悦之间的事情，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不过，李悦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义务和友情帮她，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 你能不能看在之前的感情上，不要再来伤害李悦？她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单纯，心地如一张白纸。你已经在那种洁白的纸上泼过污染，就别再继续脏污了她，行不行？” “我……我……对不起。”杨政丞真的无言以对，自己真的能够将存在的关系斩断吗？会完全跟李悦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吗？ 确实不太可能，他明白，自己是做不到的。 “我就想知道，她还好吗？” “你也明白自己的缺陷，好，算你还有良知。”唐灵说，“我说话确实比较刻薄，但都是事实。对不对？否认也没关系。李悦这些天都不会再学院，但我会一直关注她，她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第215章 花心是罪 出学院，杨政丞心是沉重的，自责与内疚。 自己对不起李悦，在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对不起的人太多。唐灵说得对，自己不能单纯地对李悦，就不能再次去伤害她。 李悦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有自己的归宿。而自己，到落鹰坪来完全是漂泊的浮萍，自己的家都不知怎么样，又如何可能安顿下来？ 当然，最最最关键的是，自己确实没法保证见到美女能够克制自身。这件事情对自己是好还是不好，杨政丞这时候也说不上。如果，李悦人情自己真面目后，能够坦然地面对生活，能够另找寻她的幸福，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但村里那边，自己和李悦的事情已经被普遍认同，如何才能让李悦不受到伤害？ 李悦老爸李照是一组组长，村里的工作、鹰飞有限公司的工作和股份，他都有很多关联，如今，李悦和自己分开，李照会有什么反应？ 花心是罪啊。 唐灵说李悦不再学院，不知她去了哪里。目前回避自己，也是很现实的选择。杨政丞相信唐灵说的，李悦目前是安全的，精神受到伤害，得时间来医治，别无他法。 心里空荡荡的，杨政丞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之前，李悦就是他心中的底气与港湾，如今，自己对不起她，又变成一个飘萍的落叶！ 这种只有自己体会最深刻的感受，是别人很难体会到的。因为，有几个人在家破之后，被流放到完全陌生之地那种孤独？ 不过，如今自己完全是自找！不怪李悦，自己确实没能把握自己，过去如此，今后估计也很难改正。 其他的借口，杨政丞都不想再找，就是唐灵说的，说心里真实的话，不必用借口来掩饰。 与李悦之间的事情，如今基本这样。这件事知道真相的不知有几个人。赵军军在哪里？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或许，他在一边窥探自己与李悦之间的关系，他手里或许还留存着那视频。李悦手机里的视频很可能删掉，唐灵虽然知道两人关系的原因，但更具体的却不知。自然没看到过视频。 付蓉将视频传给自己后，已经完全删除，连缓存部分都删干净。目前，这个视频可能存有的就是自己和赵军军手里。 按照付蓉说法，赵军军既然不可能将这视频传播到网上，留在手里作用也不大。甚至真如付蓉所说，他会将手机卡都丢掉。如果这样，视频极有可能只剩下一份。 在莲花嫂子见到视频之前，自己暂时不用删，但什么时候给莲花嫂子看着视频？杨政丞也不知。 那天她到学校来，在自己房间前做这事，也是出于好玩，是在戏弄自己。当时自己也没处理好，才让赵军军有助于的机会。 赵军军刻意针对自己，与付蓉分手后就打定主意要找自己证据，那是迟早会被他找到的。如今，这个视频虽然很有力度，但又是最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想来想去，这该不该用天意来解释这一切？ 等杨政丞走后，唐灵慢慢回想跟杨政丞说过的话，然后整理好，以短信的方式传给李悦。不管她会不会接受，让她知道目前的实际状况，对李悦自我调整是最有利的。 唐灵也不觉得杨政丞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家伙，他在感情上花心，对不起李悦。自己是李悦的朋友，自然要站在帮李悦的立场。 回到白泥，杨政丞稍微清醒一些。和李悦的事情已经如此，或许真的随着时间流逝，彼此对之前的事情都会藏在心底。 到公安局走一趟，问了问赵军军的事情。公安这边查出赵军军已经离开桔城市，上了火车，至于在哪里下车，到什么地方。就没办法继续查找，毕竟，赵军军自己离开落鹰坪村小，就算违反之前签订的用工协议，案情并不大，村小和白泥教育局都没有要追责的意思。 这样的结果杨政丞确实不太满意，但也明白，目前对赵军军的追索只能到此为止。赵军军既然已经走了，电话也换了。可能真的像他跟付蓉所说，要完全割裂这段经历，将之关闭在历史尘埃中。 不准备立即返回村小，给梅玉珊电话，说了赵军军已经乘坐火车离开，明白去向也就不提。 没给付蓉电话，梅玉珊应该转达。和付蓉之间的事情，杨政丞都不知该如何。她本身不是那种放得开的女子，虽说之前和赵军军同居，但如今年轻人对同居都不在意。 昨晚发生的事，很可能是她精神受到较大冲击，才做出这样的事。至于后来又发生一次，两人几乎都选择忽略。 到经振组看看情况，刘诗瑜见他到来，很热情地招呼。“政丞，今天的空到白泥来？不走吧？” “还没确定。” “那就别走，我提前交家里那位准备饭，我请你到家里吃饭，不准拒绝哦。” “刘姐，不用客气。” “政丞，别这样说，姐心里明白，你不答应我心里会好受？在家里，我早跟他说过了。”刘诗瑜说，之前为招商引资的事情，杨政丞两次将功劳推给她，“对了，村小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感情问题就走了？” “差不多就这样，刘姐，白泥都传开了吗？”杨政丞也没料到，才多点时间，这边就知道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也不是，不过，姐是组织部那边的，对白泥发生的事消息多一些。区里不会任由瞎传，你放心好了。对落鹰坪村小，上下都是保护的态度。” “谢谢。” “跟我客气啊，这可要不得。”刘诗瑜说，“对了，你到工业园区看过吗？” “这几天在村小，村里的事情也不少。” “工业园区建设速度很快，调集了不少挖机、推土机昼夜施工，估计最多半个月可推平。”刘诗瑜情绪有些复杂，“要不现在一起去看看？” “行啊。” “”那好，晚饭在我家吃，说定了啊。 刘诗瑜便给家里打电话，说他们现在去看工业园区，转一圈后会回家等饭吃。 第216章 李雄飞 刘诗瑜安排车，两人往工业园区走。杨政丞说，“刘姐，等工业园区建设完全，经振组是不是要迁到工业园区办公？” “有这个可能。不过，财务处这边的办公室也不会退掉，暂时会留着。” “也是，在财务处这边，条件好多了，伙食也好多了。”杨政丞笑着说，工业园区至少要两三年后，才可能建设出一定规模，到时候，工业园区很可能成为白泥新区。 当然，到底能不能发展起来，还要看招商引资的成果。 目前，两家企业即将到白泥来考察，区里对这个事情万分重视，是白泥发展的关键之举。 出城，不远就是工业园区。之前到过，选这一块地做工业园区，确实比较好。平整，山丘起伏不大，白泥的大河从边上不远出经过。这些水完全可引进工业园区中，使得工业园区有水可用。 到地头，见十多台挖机在作业，有几十台渣土车在配合运送。将稍微高的地块往下挖，把土运送到比较低的区域。往来距离近，作业的速度就快。 另外已经平整的区域，有推土机和碾压机械在作业。下车，看一周，见已经完成三分之二以上的区域。 “刘姐，以至于的速度建设，半个月能够彻底平整好吧。水、电、网线、煤气管道、公路硬化，做起来要多少时间？” “王循总经理天天在这边督查，几乎每天要牵涉到的部门、行局的一把手向他汇报工作进展，你说，效率会不会高？” 王循是常务副，在白泥排位在前五，又得到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托付，更有权力在施工中运转，谁敢这时候跟他拖延？ 也是工业园区的建设工作，是向党政一把手下来军令状的，王循也是以此来搏一搏，好在秋后或明年，有望籍此政绩前进一步。 对王循这个人，杨政丞的印象却是不够好，但他在工业园区的处理、建设过程中确实发挥出大力。甚至何庆祥对王循的印象都不好，可见王循想往前一步，难度是不小的。 这些事，杨政丞也不会跟刘诗瑜说，毕竟都是在瞎猜。 开车在工业园区转一圈，杨政丞和一直在这边蹲守、督查工作的钱正跃、江华军、田秀芳等人招呼，也简单汇报了鹰飞有限公司的近况。 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真实情况，杨政丞不会先说出来，只是表示公司的矿泉水销售还不差，比预计要好一些。 至于江华军、钱正跃和田秀芳他们会不会相信，那是他们的事情。见钱正跃等人听听说了矿泉水的销售，不以为然的样子，还勉励几句。杨政丞心里也在笑，这就是他目前想要的结果。 白泥对鹰飞有限公司不够关注，公司不吸引人目光，低调地发展、发财，才会有更多时间来发展自身。 重新上车，刘诗瑜说，“政丞，你那个鹰飞有限公司销售情况到底怎么样？”刘诗瑜是很关心的，她也担心杨政丞是为了不丢脸面，在领导面前言过其实。 “刘姐，我要说我现在已经是万元户了，你信不信？”杨政丞笑着说，即使对刘诗瑜他也不会将实际情况完全说出来。 如今，每隔几天，公司那边都会传来好消息，市场渗透、市场占有的数据在不断增加，贾梓潼在邮件中绘制的波形图表，一直在上扬。杨政丞只看时间和最后的线条所在，就明白公司那边很可能又拿下一个地区或城市的销售渠道。 而生产这边，第二条生产线已经在建，过几天，可以进行生产。工人的培养、培训，有陈栋在负责，招收的人员比预计至少要多一倍。这也是贾梓潼给出的命令，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最多过六月份，公司第二期建设必须铺开。 前天在村里，已经讨论了在一组征地的工作，李盘、刘梅、李照等人易久到村里各家去做工作。这个工作不担心有阻力，因为之前村里先有了预备工作，这时候不过是签约而已。 等村里与各家签约之后，鹰飞有限公司会开始施工，将地整平，作为矿泉水厂二期建设做好预备工作。 “我相信你，只要矿泉水好卖，那就是好事。村里也会因此富裕起来。”刘诗瑜知道杨政丞在鹰飞有限公司占据的股份，分红如果有万元，那公司就会有赚头。 杨政丞也没细算，按照他所占20的股份，现在究竟有十万还是有几十万的红利。具体统计，可能要等满一个季度或者按年来统计。 如今，公司每一天都在变化，大多数区域目前是他们的产品进入市场，占据市场份额，可完全转变为利润，那还得等市场的消化。 这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杨政丞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明年之前，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会成为知名品牌之一。年底的时候，要去央视争取一个稍微好一些时段的广告，这个广告投入会以亿计，但贾梓潼说公司的发展，这是必须的投入。 杨政丞对贾梓潼的这个规划是赞同的，但还没跟村里和镇上沟通。广告投入上以亿计，那产品的回报将有多少？这个计划应该在施行前在透露出来，甚至施行后再说出来。 商业和公司实力是绝对机密的东西，不能早早说出来。 当然，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发展，肯定已经引起同行业的注意，这没问题。市场份额的变化，对各家公司而言都是有一个动态图来显示的，他们也会从变化中看到是谁在发力，水抢占他们应有的份额。 只要桔城市和白泥没有人注意到鹰飞有限公司发展情况，那就是好事，等桔城市和白泥意识到后，鹰飞有限公司已经是某些人不可能轻易咬一口的存在。 刘诗瑜家是在一个小区，车开到她家下面，司机将车开走，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两人进电梯，杨政丞说，“刘姐，第一次进门，空着手不好哦。” “你还客气什么。” 已经进电梯，杨政丞也不折返。刘诗瑜开了门，说，“老李，政丞来了。” 家里走出一个男人，大肚子、脸有些油，浓眉大耳的，见杨政丞裂开厚嘴唇，“杨兄弟来了，我叫李雄飞。” 第217章 诚 意 对刘诗瑜这个老公李雄飞，第一印象确实不好。 首先是外形俗气，肥头大耳的人很要人接受，神态也是如此。和王循比较，两人身形相似，都胖，李雄飞明显少一种内涵。 其次，杨政丞虽然和他没说什么话，却感受到一股江湖气息，那是在外玩乐厮混惯了的习气，见人说话见鬼也说话。杨政丞之前在圈子混过，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他们正事没多少能力，歪门邪道却样样精通。 跟这样的人往来打交道，就必须要在层次上高他们一等，才使得这种人在自己面前摇头摆尾，不会受他们反咬与坑蒙。 不过，对李雄飞虽有这种感觉，但自己真不了解这个人。至于以后会不会有所知，那是另外一回事，很可能和自己无关。 刘诗瑜是那种生活很严谨的人，或许是因为她一直在组织部里上班，性格上也吻合带着单位的气息。 “李哥好。”杨政丞笑，让自己显得嫩，也不知能不能瞒住李雄飞。 “这个称呼好，我喜欢。进来进来。”李雄飞显得热情，自然是表现给杨政丞看。在家里，李雄飞肯定会听刘诗瑜的话。 刘诗瑜和李雄飞搭配，明显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粪上，太不搭了。不过，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杨政丞也不会去评说。 “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的家。”刘诗瑜说。“老李，菜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就差一个汤，我估计着时间呢。杨老弟，到家里就不用客气，啊。我去做好汤，饭就好了。” “李哥，忙一下午了吧。太辛苦。” “不辛苦。杨老弟，我得感谢老弟你，等会要好好敬你几杯。”李雄飞也知道刘诗瑜请杨政丞到家里来吃饭是为什么。 等李雄飞进了厨房，杨政丞说，“刘姐，李哥在哪上班？” “他啊，在白泥镇派出所所长。”刘诗瑜说，“前几年身子还不是这副样子，那时候在乡镇当警员，做事很拼。一次抓捕一个逃犯，和逃犯一起摔下十几米高的土坎，都不肯放过逃犯。这几年到白泥，人胖起来了。” 听刘诗瑜这样介绍，杨政丞也明白，李雄飞很可能是到白泥后，接触面不同了，吃喝玩乐，才使得身体外形发生大的变化。 身形某些时候，往往是一个人内心精神的外在体现，不过，对刘诗瑜说来，她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白泥城内，三教九流多了去，李雄飞作为派出所所长，权力与武力都有。那些门道都会主动找上他，不过，刘诗瑜按说也该有警觉才对。 坐下，刘诗瑜泡一杯茶，才泡好，李雄飞从厨房出来，摆了桌。然后端菜，杨政丞准备帮手，李雄飞和刘诗瑜都让他坐着，有他们自己来，熟悉。 “杨老弟，就几个家常菜而已，很简单，手艺又上不得台面。”李雄飞笑眯眯地说，“要我说，请老弟吃饭，该去馆子才正式一些。不过，你刘姐说在家里更有诚意，我也只能听她的。” 李雄飞做一个自己是小弟，刘诗瑜是大领导的动作，让刘诗瑜看，杨政丞也笑笑。李雄飞在刘诗瑜面前却是很乖巧，难怪刘诗瑜有较强的幸福感。 围坐好，只是三个人其实也简单，连座次都无所谓。李雄飞拿一瓶好酒出来，笑呵呵地说，“杨老弟，今天开心，我们也不多喝，尽兴就好。这瓶酒，老哥我是藏在家里几年了，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天，我们喝了它。” 刘诗瑜带着微笑，显然对李雄飞拿出这瓶酒比较满意。 “谢谢李哥、刘姐，我是受宠若惊啊。”杨政丞刻意地不多说话，不想让李雄飞看明白自己。 “政丞，是姐要感谢你，就不细说啦。”刘诗瑜说，对招商引资中杨政丞的让功劳这件事，确实不适合说破。 李雄飞斟酒，先端给杨政丞，杨政丞站起来表示不敢，李雄飞用手轻按着他双肩，显得非常亲切。要杨政丞安心坐，喝酒。 “李哥，我酒量差，那就一杯吧。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适合，嘴巴笨拙，社会经验少。以后请刘姐、李哥多多关照，就非常感谢了。” 对杨政丞的情况，刘诗瑜早说过，李雄飞是知道的。一个村里的村主任，虽说在白泥经振组里做事，不过是因为当时的机遇，也没什么的。 以后在白泥要帮他也不难，“老弟，你放心。哥哥我虽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能量，但哥哥我是个热心人。只要哥哥能够做到的，一句话，一个电话，绝对没问题。” 对李雄飞这个承诺，杨政丞也是乐见。白泥城镇派出所所长，是能够解决一些实际问题的，当然，杨政丞也不希望欠下李雄飞的人情，知道这个家伙是那种人，欠下人情后，还起来代价有些高。 “谢谢李哥、谢谢刘姐，太感谢了。” “别这样说，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刘诗瑜说。 “来来来，喝酒，那些话放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反而没什么意思。是不是？”李雄飞端着酒杯说。 “是是是，李哥这话说的真好，这些话放在心里才好，真好。”杨政丞喝一口酒，便是半杯，显然是一个喝酒生手。 李雄飞见他如此，便轻松得多，不过，有刘诗瑜在，说话很注意。也在不断地套取杨政丞的信息，或许是想多了解一些，对今后和杨政丞相处才有更好的分寸。 一瓶酒，杨政丞大概喝了四两，面色透红，表示自己已经到量，不肯再喝。李雄飞还在劝，刘诗瑜见杨政丞真像是要醉了，便让李雄飞别多劝。 吃完饭，在家里喝茶。李雄飞没有更多的热情跟杨政丞热乎，好在都喝了酒，多说话、少说话也不怎么明显。 对李雄飞有所验证，杨政丞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没什么大关联，只是，刘诗瑜和他生活在一起，确实有些亏了。刘诗瑜人严谨正直，眼里只要工作，上进，对做官这一套显然不是太圆滑。 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外人自然不能掺和，连说话都要注意。 第218章 倒霉的是他 吃饭中也听得出，刘诗瑜很可能在工业园区建设成立单位时，她会从人事处调任到工业园区，至于具体职位，也许都定好了。 刘诗瑜没说，但杨政丞琢磨着，可能会是工业园区的副职，级别可能是正科。这样的职位，对刘诗瑜确实是一个大进步。 她表示杨政丞以后想在工业园区发展，可以帮他想办法解决编制问题，杨政丞只是笑着表示感谢，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其实，杨政丞对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心里也是苦闷的。要一个人事编制确实不会太难，直接跟胡慧林董事长提出，解决的可能性很大。但自己解决编制的同时，自己在那边的底细也会完全被翻个底朝天，却不是自己能够把控的事情。 父母的情况一无所知，那边的案情如何，自己也不敢去打听，当然，更无力去接触这件事。他只是相信老爸、老妈是无辜的，相信上面肯定会解决问题，不至于冤枉老爸。 彻查老爸的案情后，或许他会离开之前的位子，对自己一家的打击是非常大。不过，这或许又是非常好的结局！ 家里的隐秘是杨政丞目前最大的隐秘，也是不能对外人说丝毫信息的隐秘。 装着不善交谈，在家里喝茶，时间不多，气氛便有些冷。杨政丞提出告辞，刘诗瑜和李雄飞虽挽留，但也知道杨政丞要回酒店去住。 刘诗瑜说要送他回酒店，杨政丞表示自己回去没问题。刘诗瑜哪肯，毕竟杨政丞是喝酒了的，在白泥也不是太熟悉。最后，她和李雄飞一起送杨政丞回酒店，到房间后，两人才走。 今晚吃饭，和刘诗瑜之间的关系要亲近了。以后，在工作上确实可找她帮忙解决一些问题，多一个人脉。同时，认识李雄飞，他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以后跟李雄飞之间的相处，自然要记住分寸。 人事李雄飞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有些问题可在适当的时候，请他帮忙。 觉得回学校有些尴尬，先前与付蓉做那样的事情，没有丝毫心态上的准备。只是已经做过，又没办法反悔，如今面对她，不知该如何做。 假装没那回事，自己也过不去，哪怕付蓉真的不计较两人发生的事。但如果说要对付蓉负责，自己能做到吗？显然是不能。 还有，李照不知有没得知自己和李悦的事，他如果真的，会怎么看自己？在村里工作上、在鹰飞有限公司的工作上，还可能跟以前一样地支持自己吗？ 留在白泥也好，陈栋说过，这些天会在白泥甚至到桔城市人才市场去招人，自己帮不上什么，或许真需要人才，可问问刘诗瑜。她在人事处里，对白泥的人才有更多了解。 鹰飞有限公司发展到如今，管理团队虽说以贾梓潼为领头羊，但团队还小，需要不断扩充队伍，来适应新的情况。特别是市场份额在不断扩张，牵涉到的方方面面也越加复杂、繁琐，要更多有管理能力的人才来处理工作。 放权给贾梓潼吸纳这些人才，但公司自身也要培养本土的管理人才。如此，公司才有自身的基础与底蕴，任何一家公司都是有着地方根基的。 鹰飞有限公司的根基就在白泥，如此，对白泥本地人才的吸纳和培养，也是公司发展很重要的一环。 在酒店睡，便想到这两天的变化。这些变化中，最无辜的就是李悦。当然，李悦和自己之间的关系走到这一步，也是早就埋伏的苗头。错在自己，是自己对不起她。 如果能够重来，自己会不会对李悦一心一意？杨政丞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想李悦这时候在做什么，会不会在恨自己？还有那个赵军军，他跑到哪里藏起来？会不会躲在桔城市，找机会伤害李悦？ 这两天，自己牵挂最多的就是李悦，或许，得到时不知珍惜，只有失去了才觉得宝贵？每一个人都差不多少这样的，世上才有“后悔药”一说吧。 得知杨政丞从省城回来，但他却不到镇上汇报，王文全在镇上等一天，都不见他人出现。之后，又听说他跟龙亚男一起回镇上的，王文全心里就很不舒服。 矿泉水厂如今营运并开始销售，在外销售情况如何，村里那边也不说。王文全让刘秘书探问过，说是生产车间的生产一直在运转，到底有多少量，外人自然不知。 不是公司直接管理的人员，不知道产量有多大，却知道机器一直在运转。初步估计，产量不小。如此算来，矿泉水在外面是卖得好，还是不顾成本的生产、不顾能不能销售出去地运送货物，然后就不管公司的死活？ 鹰飞有限公司真正管理的，都是一群小青年。不过，当初龙亚男同意了，他作为镇天宇公司方面，也不好直接干预。王文全担心，鹰飞有限公司被贾梓潼、杨政丞等人瞎搞一气，最后还不得镇上来收拾残局？ 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 银行贷款和财务处划拨的款子，不可能白白地砸在落鹰坪村里就不管了。到时候，追查起来，是龙亚男担当还是自己担当？王文全觉得不论如何，自己都躲不过。 杨政丞这样不到镇上来照面，是不是鹰飞有限公司已经亏得不小，才躲着自己？细想，这个可能性太大了。一家矿泉水厂要多少占地、要多少投入资金，王文全已经问过。 落鹰坪一组的矿泉水厂规模，远超过正常的厂子，这很不正常。 直接给杨政丞打电话，王文全又觉得不愿。自己直接插手，龙亚男那边很可能就将这个责任推掉，到时候，自己直接向区里汇报，还是继续包瞒着，任由鹰飞有限公司亏损运转？ 王文全相信，运转越久，亏损会越大，到时候，责任也越大。自己如今戳破矿泉水厂，时机到了吗？ 在办公室枯坐，王文全左思右想，却是拿不定主意。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实际情况，知道得并不多。是不是先试探地、侧面地问问龙亚男？ 想来想去，还是将刘秘书叫到办公室，让他再摸摸矿泉水厂的情况。 第219章 绕弯子 刘秘书这段时间也是不得志，主要是之前在落鹰坪村小这个事情上，站错地方。领导虽没有直接批评，但心态上却有变化。刘秘书自己也明白，一直都收敛着，不像之前那样忙乎。 不过，镇上还有几位领导对刘秘书看法不错。特别是王文全书记，最初就是他将刘秘书提拔在这个位置上的。 在镇上，只要书记没改变态度，其他人说什么，都不会对刘秘书有多少影响。即使如今刘秘书选择低调，也是因为怕人拿他的短，宣扬开就不好了。 得到老板交给的工作，刘秘书出王文全办公室就在想，他到落鹰坪去得用什么借口？ 李照、李盘等村干对他表面上不违逆，内心却是有排斥的。这些事，刘秘书心知肚明，彼此都不说出来，做事各自却有分寸。 实际上，刘秘书自己坦坦然地问求军经理或问龙亚男董事长，他们都会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工作情况跟他交流。但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两人肯会为杨政丞或是落鹰坪村那边打掩护，他问反而会打草惊蛇，让村里有更充分的准备。 村里准备充分，他便得不到真实情况，又如何向老板汇报？ 之前，老板最满意的就是，对他能够给领导提供最真实的情况，使得书记在工作上，占尽先机，运筹帷幄。 找谁去问情况？直接去一组显然不行。刘秘书决定绕一个弯，带着另两个人到落鹰坪四组。 四组刘平辉，平时跟刘秘书是家门相称，关系算不得近，主要是之前刘秘书根本没把刘平辉当家门待。之后，四组那边搞养殖，工作有一些起色，刘秘书觉得自己要多走走，才又将家门挂在嘴边。 到四组，先去刘平辉家，这是要他准备好中餐的意思。刘平辉见三人到来，笑着招呼，“刘秘书来啦，你可是大领导，稀客稀客。” “家门说这话不是见外了？你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出自一个家门。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刘秘书显得亲和，“今天过来到四组学习经验，家门不会藏私吧。” “刘秘书是镇里最有潜力的干部，三两年后就是一方领导了，到四组指导我们工作，我哪敢藏着话不说？”刘平辉不敢得罪刘秘书，和村里其他组稍有不同，落鹰坪村对四组一直不太认可，四组对村里也有疏离感。 客套之后，刘秘书问起村里的养殖情况，刘平辉也不隐瞒，将目前的情况如实汇报。刘秘书不管怎么样，都是镇地建公司的领导，对全镇村有管理和指导职权。 当然，村里也可不理睬他，但以后村里有什么事情，刘秘书自然不会帮忙。 汇报之后，刘秘书要到几个养殖户家看看，刘平辉便陪着去。看一圈，回到刘平辉家吃饭，上酒。喝酒三杯，沟通就随和一些。 “家门，落鹰坪如今是全镇领头羊，一组的矿泉水厂过三五个月就不如四组这边收益好了吧。”刘秘书说，“我听说一组在加大生产量，村里的水，真能卖钱吗？” “矿泉水厂能卖好，那才叫怪呢。白泥有三家水厂，他们都做几年了，起起落落的，我问过。”另一个干部说。 “那落鹰坪那边还这么下力生产？当泉水不要本钱？”还有一个附和着说。 “一组的发展远远比我们四组强，鹰飞有限公司业务不是外人能够摸清的，他们都不会说。”刘平辉说，“我听说，一组又在征地了。哎……” “家门，什么？你听谁说一组又在征地？征地做什么？矿泉水厂征地吗？”刘秘书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疑惑不已。 这种事，按说必须经过乡镇批准才行，难道一组那边都不向镇上报备，就私下征地？矿泉水厂征地做什么用？之前的占地都已经够多，一个水厂，要那么多地干什么？ 征地不比其他，必须给村里被占地的人进行补偿，或者给他们公司的股份。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要付出成本，水厂有这实力？ 见刘平辉不说，刘秘书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很可能因为这让他怀疑了。但又必须问清楚，才好到村部或一组去查问情况。 “家门，你是听村里的人说的？”刘秘书说。 点点头，刘平辉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他们传这样的话，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 吃过饭，刘秘书三人往三组走，找李盘这个村支书。面对刘秘书，李盘没有多大底气，刘秘书问他一组征地的事情，李盘就承认有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还要征地？矿泉水厂有什么权力私下征地、占地？为什么没跟镇上汇报这样的情况？”刘秘书沉着脸说，真要征地，镇上都不经过，私下做，能合法吗。 “我哪知道为什么？村里不过是配合工作，这也是镇上给我们的工作任务。”李盘说。 “镇上给的任务？怎么我不知道，谁给你们的任务？啊。”刘秘书真怒了，如果真有人背着董事长做这样的事，今后这个水厂破产，留下的后遗症将会很大，谁来承担这样的责任？ 难怪老板叫自己来查问矿泉水厂的事情，或许，董事长听到了一点点风声。刘秘书觉得还好，一组再次征地的事情才开始，还不是既成事实，完全可阻止，让那边停下来。将损失降到最低。 “走，李支书，我们一起到一组，将征地的事拦住，免得今后出事情，你也有很大责任。”刘秘书想将李盘拉去，有李盘在，一组那边的工作会好做一些。 “刘秘书，你说要拦阻征地？”李盘也疑惑，一组征地本身就是镇上的干部下来主导的，镇上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了，水厂之前占地就太大，还在征地扩宽，他们是想做什么？不安心做自己的生意，偏偏把心思花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也不知杨政丞怎么搞的，一个小青年信任另外几个小青年，靠得住吗。” “刘秘书，你是说杨主任决策错了？”李盘看着刘秘书，有些无奈，“刘秘书，要去一组你去吧，我不去。” 第220章 状况诡异 “你怎么回事？李盘支书，你是落鹰坪的村支书，要对村里负全责的。一组也是落鹰坪村的一部分，你不为村里做努力，今后看村里人不骂你。” “刘秘书，今天亚男董事长就在一组，你现在快去吧，能够见到，迟了可能他回镇上的。”李盘说。 “你……你是说……亚男董事长在一组？”刘秘书震惊不小，龙亚男在落鹰坪主抓征地，他在这里反对征地，那算什么事情？刘秘书脑门顿时一股汗水冒出，另两个人听了李盘的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似乎要和刘秘书划清界限。 “是啊，除了亚男董事长，其他还有好几个镇上的人都在做这个工作。没有干部，公司敢征地吗。” 李盘这时也明白过来，感情刘秘书都不知道这事。鹰飞有限公司第二期征地工作原本是不对外传言的，谁想，刘秘书这时过来，探听到消息了。 刘秘书站在那里不知要怎么说，原来一组的征地是镇上主持的，龙亚男还亲自过来，那么说，这个工作本身就有问题。龙亚男等人征地，却没跟王文全书记通气，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可能跑到一组去质问龙亚男，连王文全董事长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因为在镇里，镇地建公司和天宇公司在工作上有分工，经济方面的工作，地建公司负责抓，原则上是要跟天宇公司汇报的，但具体到某一工作，却不一定及时汇报。 “征地几天了？征地多少？”刘秘书说。 “三天了。”李盘说，“今天是最后一天，签约，领取补偿。亚男董事长在一组那边也是见证，至于征地多少，我没记住。” 鹰飞有限公司扩展征地工作三天就解决了，那是因为有足够的资金作为补偿？刘秘书有些疑惑，水厂真有钱吗，他们又从哪里得到钱？难道真的靠卖水？ 卖水能有几个钱，才叫怪事。刘秘书自然不会相信这些假话，但如果水厂不给钱，村里那些人会给地吗？ “征地时直接补偿钱，还是给股份？”刘秘书问。如果是给股份，势必会将村里的股份分割，镇上的利益也有可能会摊薄。 李盘还是摇头，不想说内中情况。 “那就是给股份了？这个股份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村里那些人也肯相信？”刘秘书觉得，水厂本身就没有收益，你给股份不就是在骗人吗。 但龙亚男直接参与这个事情，他也不好多说。甚至不知下一步要怎么做，如果把听到的这些事，回去向董事长汇报，老板绝对不会满意。 可硬着头皮去问龙亚男，他真不敢的。“你一个村支书，对村里的事这样也不知道那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支书的。”刘秘书忍不住冲李盘吼一句。 李盘自然不敢驳回，也不作声。 刘秘书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没办法。干部是很威风，但村里的人不搭理你，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征地到底是给钱，还是给股份？这个你别说也不知道。”股份是村里占绝对大头，动用股份不可能不让镇上知道。 龙亚男在镇里虽说抓地建公司工作，但镇里在矿泉水厂的股份，王文全董事长不可能不知。 “应该是用现金支付征地补偿吧。”李盘说。 “用现金？矿泉水厂有这么多现金，来支付征地款？不可能。”刘秘书觉得李盘在骗人，矿泉水厂会有什么钱？之前区财务处和银行贷款，总计金额早在一期建厂就花完，还不够支付当时的征地补偿款。 “我也不知道。”李盘说，他确实不是很清楚。对这件事，知道真正内情的并不多。 “走，到一组看看。”虽说龙亚男在一组做工作，刘秘书怕正面碰见他，可事涉关键，他又必须查明不，才好向书记汇报。 刘秘书去一组也是麻着胆子，担着政治风险，可他为老板工作，又没法太顾及自身。李盘这两天都在一组，但这时候却不肯随刘秘书去，表示家里有事不能脱身。 刘秘书带着两人走，爬坡太热，行走不快。加上到村里后总不顺利，心头也郁闷。另外两人自然也有同样的感受，便一路议论。 “落鹰坪的变化，关键还是那次对村小的宣传，要没有那次宣传，落鹰坪还不就是全镇最差的村？”一个干部说。 “那个杨政丞没别的本事，玩这些名堂倒是有一手。”另一个说。 “有什么一手？还不是董事长大怀容人，换其他人来看他会有什么结果！”刘秘书愤愤不平地说。 “那是那是，刘秘书说得对。”对落鹰坪的变化和如今的实力，镇上不少干部对这里是有看法的。 过二组，刘秘书本来准备歇一歇，随即想到如今的二组基本上是杨政丞的天下，就懒得进村。 到一组后，事情果然如刘秘书先前预估的那样，龙亚男董事长已经先一步离开。不去找李照，而是在村里走进一家人，介绍了他们三个人的身份，然后表示要做一个征地意见回访工作。 村里的人听如此说，自然不隐瞒，带着刘秘书三人走了这次被征地的几家人。 这次征地三百亩，就在矿泉水厂边，往外扩展。多是山坡地块，好在矿泉水厂建厂不要求完全平整，主要是便于管理。 各家被征地的面积、补偿和到位情况，刘秘书做了一个粗略统计。等各家走一遍，刘秘书看着统计数据，吓一跳。 这个数据有些吓人，让刘秘书觉得太假，不可信。矿泉水厂能够将这么大笔钱款拿出来？那得买掉多少水，才有这样的收益？ 直到回镇地建公司，刘秘书都不相信是真的。不过，这些数据是一家家记下来的，难道他们事先约定说假话？ 假设这个设想是实情，那不是龙亚男在背后操作又是谁？ 到镇上快天黑了，刘秘书让另两人回去休息，他则去办公室整理今天的事，好向王文全书记汇报。 其实，刘秘书拿到这些数据后，要汇报非常简单明了，只是，他都不相信数据是真的，老板会不会相信？ 第221章 沟 通 “你说这些征地补偿款一份不少都到了农户手中？”王文全面色不变地说。 “应该是，有一户的存折上，确实把款子打在上面，我核对了，是对的。”刘秘书说。 “嗯。”王文全表示自己知道了，却不多问。见刘秘书神情不对，笑了笑，“这是好事，我们不干涉企业自主经营，这是之前就给对方的承诺。” 等刘秘书走后，王文全在办公室静静地坐着，目光有些空，意味深长。 原本对落鹰坪矿泉水厂的情况了解不够，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听了刘秘书汇报之后，才知道那边太不对劲。 除了矿泉水厂不对劲，镇地建公司这边也是如此。镇上干部到落鹰坪推动征地工作，他这个镇一把手居然不知情，让外人知道，还不得笑话死他？ 乡镇一把手应该全面掌控全镇的工作，只有他不屑于参与的工作，才分给谁去负责、责成谁去完成。 可如今，落鹰坪的矿泉水厂进行第二次征地、扩张厂区，不论矿泉水厂有没有必要征地，这个工作都必须经过镇天宇公司统一部署，必须在他领导下来进行吧。 再有，如果这个征地是违规的，或者过一段时间矿泉水厂破产了，征地引发的责任，最终是要他来担领导责任吧。 这个龙亚男这段时间是不是膨胀了？这么大的事情，私下就做了，这是非常不好的工作习气。 不过，落鹰坪那边矿泉水厂二期建设，又确实是之前就在合同协议中。当初没说时间，仅仅表示成鹰飞有限公司需要扩展厂区，大田镇地建公司必须协同矿泉水厂做好征地工作。 难道鹰飞有限公司就走到那一步？这分明是不可能的，这背后是什么意思？如果矿泉水厂不是在落鹰坪一组，很可能会让人以为他们要地是来建小区、做房地产业的。 落鹰坪一组这么偏远，即使建造小区也不会有人要吧。 王文全想了很多，都没有得到合理的推想。 难道龙亚男就如此冲动，配合鹰飞有限公司在做假？有时候，公司为了经营的需要，做一些假象出来，让合作的对方给出更多的信任，这种手段也很平常。可问题是，这样做风险有多大，龙亚男不知道吗？ 征地扩展，如果近期矿泉水厂就支持不下去，引发的责任，自己固然有领导失察的责任，最主要的责任还是龙亚男自己吧。 这些王文全可以不考虑、不计较，然而，龙亚男带人到落鹰坪村偷偷摸摸地进行征地，不先向镇天宇公司汇报，这一点是非常严重的。 有了这次工作，以后镇里的工作核心是谁？ 还有就是鹰飞有限公司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风险到底有多大，龙亚男有没有做评估？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镇地建公司占了百分之十，虽不是主要股东，可公司的任何决策，镇地建公司这边是有知情权的。 龙亚男哪怕知道那边的情况，他能够代表大田镇地建公司？ 最后的问题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补偿款资金来源在哪里，是不是又在外面贷款？银行给他们贷款的可能性非常小，之前杨政丞拿到的贷款，是区里出面才解决的。 面对这些问题，王文全觉得简直不可理喻的存在。原本想先把头绪理出来，再找龙亚男谈谈，可思索之后，觉得根本就没有头绪，反而是藏着巨大的危机。这个危机是自己戳破，还是留着等时机成熟，再将所有责任明确到龙亚男身上？ 想一想，王文全觉得自己还是先通龙亚男谈谈，不深谈，问问落鹰坪的发展情况。他如果不说，那自己也不追问，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要先向上面汇报，才能将自己的领导责任推脱干净。 第二天，早餐时王文全见龙亚男到了，笑着招呼，“亚男董事长，一起吧。”龙亚男笑笑，端着自己的一份早餐坐到王文全对面，其他人见了，便回避。 领导之间对坐，那是有重要工作要谈，他们心知肚明，不会过来打搅。 “亚男董事长，最近镇上工作侧重在哪里？”王文全似乎很随意地聊。 “文全董事长，各村经济振兴工作正在起步，地建公司这边主要是做推动工作。把此前各村工作计划落实到位，督促村里往前走。” “是啊，经济工作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我们上上下下都没有什么实际经验，每一步都要谨慎、都要充分学习。”王文全概然而叹。 “是啊，文全董事长这话我会用来警醒所有干部，让他们时刻自省，确保我们的工作平稳前进。”龙亚男也知道乡镇发展经济的难度有多大。 “落鹰坪那不怎么样？”王文全说。先面后点，这是平时谈工作的惯例。 “进展还不错，形势喜人。”龙亚男笑着说，却没有要说真实情况的意思，这是杨政丞的要求。他也明白，过早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发展对外宣布，会有更多人为风险。 “哦，知道具体情况吗。” “据说矿泉水厂卖得不错，比预计要好。对了，鹰飞有限公司计划扩建厂区，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扩建，也在等时机。”龙亚男避开征地问题，而是说矿泉水厂扩建，今后王文全知道征地、扩展建设，他也先打基础了。 王文全自然也听明白这一点，龙亚男隐含的用意并不深，这让王文全很恼火。到这个时候了，这个龙亚男还在跟自己装傻，今后还能好好相处吗？ 心里虽怒，不过，王文全在这个位子上也知道要忍，不动声色。随后两人又谈了一阵，才分开。 想了又想，王文全觉得先向区里主要领导汇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早餐后，便赶往白泥，到白泥，先给王循副总经理打电话联系，准备先给王循汇报。 王循对大田镇是比较关注的，虽说他对杨政丞和鹰飞有限公司并不看重，但也明白落鹰坪在市里以及在网络上的影响力。落鹰坪那边要平稳，一旦出事，闹出动静来，对整个白泥区的冲击都不小，对白泥工业园区的建设影响更大。 第222章 冒 进 对王文全的印象，王循也是一般般，觉得这个人没多少格局。相对而言，他对龙亚男的印象要好一些。王文全在区里也有人帮他，不过，作为已经退下去的老领导，对王循的影响微乎其微。 见王文全，最主要的是想了解落鹰坪那边的情况，这是王循需要的。其实，了解落鹰坪的情况最直接的是找杨政丞或龙亚男，但他又不屑于这样做。 到工业园区，看着这里天翻地覆的改变，王文全很受震撼。工业园区真的大气，有磅礴之感。相比而言，之前矿泉水厂的建设就是虾小米，王文全也更加确定，矿泉水厂目前的操作是在糊弄人。 “王总好，感谢王总百忙之中给我汇报工作的机会。”王文全很小心地说，知道面前这位领导的脾气有多大，随时可能会臭骂一顿的，“今天见到工业园区的规模，真的太震撼人，这才是真正做经济、做事业的样子。” “嗯，等一下在工业园区好好看看，多想想，琢磨琢磨。对你以后的工作有益处。”王循见王文全一上来就垮工业园区的建设，心里自然高兴，觉得这个王文全眼光还是有的。 “太感谢王总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如有心得，一定向王总讨教。”王文全没料到还有这个好机会，以后都有接近王循的机会了，这是自己要高升的前奏吗？ “落鹰坪那边有什么情况？”王循不在意王文全有什么反应，直接问。 “王总，我今天专一来找您汇报，就是因为落鹰坪的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王文全说，“王总，最近，鹰飞有限公司有些不正常，我很担心。” “哦……”听王文全这样说，王循表情凝重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里。杨政丞太蹦达，真闹出事情来，对白泥经济振兴是一大棒子打头，痛晕都没处说。 “昨天，我确切地了解到，鹰飞有限公司已经启动了当初与镇上签下的协定，进行第二期厂区建设的征地工作。这次征地总数是三百亩，加上之前的占地，已经近六百亩。他们一个水厂要那么宽的占地做什么用？ 我让人到村里核实了，昨天完成的征地相关补偿，已经发送到农户手中，也就是说，征地的合约已经有法律效应。镇地建公司这边也不好再做其他工作……” “有没有问过矿泉水厂，他们为什么又征地？准备建第二期工程？”王循也觉得不对头，杨政丞这是要干什么？ 对这个水厂，王循本不在意，只是，落鹰坪这个地方又不能完全不在意。心里对这个杨政丞更不满，但他在王文全面前并不表露出来。 “王总，我工作没有做细……”王文全说，“水厂那边的工作，是镇地建公司直接联系的，征地工作镇地建公司也参与，我今天早上才知道。” 王文全没点出来一年，但这些话隐含的意思，王循哪会不知？他对龙亚男的印象还不差，既然来一年参与征地的事，或许是水厂营运的一种策略？但这样的策略却是以村里的利益为代价，是不是合适？ 在王循眼中，三百亩地不过是小事，不算什么。只是，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更主要的，不是产品、效益等这些真正经济因素，而是对外面的影响力。所以，王循也担心矿泉水厂如此无序扩张，会带来更多不安定因素，这是不允许的。 落鹰坪的鹰飞有限公司只要保住三两年不垮，等工业园区真正建设出一定规模，他们对外的影响力也就降下来。到时候，哪怕水厂没了，也无所谓。 等王文全说完，王循沉思一阵，说，“文全董事长，回去后在大田镇争取统一思想，在经济工作上要大胆，也要谨慎。任何冒进之举，都会付出惨重代价的。我们地建公司对此要发挥监管作用，防止惨剧发生。” “好。王总，我回去后立即开会，传达您的工作指示精神。”王文全听到王循的话，浑身充满了力量。 对王循说话的理解，那就是要纠正落鹰坪村矿泉水厂的做法。如何纠错？矿泉水厂所征地还没有施工建设，镇地建公司完全可将这些地封锁保存，就可避免造成无谓的损失。 冒进会带来惨重损失，这种经验在国内多了去了，王文全虽没有实际经历，却听说过很多例子。 回到镇上是下午，在路途，先通李志森、莫植平等沟通了这件事。这两人对王文全的做法是支持的，王文全便让刘秘书先在镇地建公司做会议通知。 等王文全回到镇地建公司，那边已经做好会议准备。龙亚男、求军经理等人，也不知王文全为什么要开这样一个紧急会议，将镇里所有参与到村镇经济工作的干部、中层领导都集中起来，对那些还在下村的也紧急召回。 几十个人在会议室等着，龙亚男和求军经理之前先沟通了一下，觉得镇上没有发生突然事故，只得静等王文全到来。 见王文全到了，李志森和莫植平跟在他身后，三个人虽说没做出很默契的样子，但在会场的人都体会得到，三个人已经是一个阵线。 镇上的干部随着大田镇启动经济振兴模式后，心中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变化，对镇里主要领导也是如此。 龙亚男和求军经理在落鹰坪村的工作，在其他村的工作，都看在眼里，觉得唯有这样踏实地工作，才是让全镇经济振奋而起的做法。 见三位正科领导形成的阵线，他们不由地往龙亚男那边看看，有些担心。因为之前为经济振兴付出很多，如果，风向反转，他们之前的付出、之前给村里的承诺，会不会完全废弃？ 真是如此，以后他们如何面对群众的质问，如何面对村里的工作？ 王文全直接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然后对龙亚男点头，表示了一下。李志森、莫植平也是无言地坐在他们的位子，形成的威压就不小了。 见他们如此，龙亚男心里也是一沉，区里不会又有新的变化吧。不过，国内这样的事也不少见，完全是有可能的。 第223章 批评声 王文全等人的架势很大、很吓人，龙亚男也不会过于在乎。毕竟，区里没有这方面的传言，自己老领导也没有话私下警醒。或许是其他的事情，区里对乡镇有什么重要安排？ 王文全坐下后，环视一周，所有的人都定心下来。王文全的脸带着严肃之态，即使不吓人，也看出今天的会议不一般。 然后，王文全对身边的龙亚男说，“亚男董事长，王循常务有重要工作精神，要我务必传达、工作上要落实到位。” “好的。”龙亚男点点头，既然是王循副总经理的意思，相对而言就不会有多严重。 王文全和龙亚男沟通这么一句，便坐正了，说，“今天，突然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一个紧急会议，那是因为区里王循常务对我们镇工作有最新、最重要的指示精神，要求我们不折不扣地落实到位。 在这里，我先说说我自己的态度：坚决执行区里的重要精神，在工作中贯彻落实，不会有丝毫折扣。白泥全区一盘棋，大田镇是白泥全区的一个部分，我们要服从大局，紧跟大局的步伐，才不会走错，才不会有惨痛教训后再反思。” 说到这里，王文全停顿下来，让到会的人稍稍理解一下自己说的话。 “同时，在这里我要先做一下自我批评，”王循继续说，“年前，白泥开始推动经济振兴工作，大田镇响应白泥号召，全力地推动各村经济工作的发展，这一段时间来，工作上有了很大成绩。 我对我们大田镇的经济方面的工作，因为轰轰烈烈势头很好，就有些自得，没有做细自己的工作，有些飘浮，以至于到目前我们工作出现了偏差。 我这此向大家检讨，对我工作上存在主观意识，忽略具体工作的领导和监管作用，以至于我们镇在经济工作上出现冒进思想，做出深刻的反思。 当然，发现错误立即纠正，扭转冒进与偏差，彻底整改之后，再向区里汇报我们做出的努力和成效。我相信区里领导是大度的，对我们工作的错误与问题，会谅解并加以正确的指导。” 再停顿下来，让参会人员认可大家工作上出现偏差、出现错误，接下来的问题就好解决。 龙亚男、求军经理等主要做经济工作的人，在思考王文全所说的话。工作出现偏差、出现错误，这可不是很小的批评，是完全否定之前他们的工作与付出了。问题是，到底哪里出现了工作的错误？ 会场安静，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交换眼神。董事长的话份量太重，压得他们都不敢正常呼吸。 王文全比较满意这时候会场的效果，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才能让接下来的会顺利传达王循常务的指示。 “当然，我们在工作上虽有错误、出现偏差，好在区里主要老板对工作方向把握很准，及时发现我们的错误，又及时地指出错误。我们就有最好的时机进行纠错，把之前工作的错误纠正过来，这样就不会造成惨痛的损失。” 龙亚男脸上没多少变化，心里却是压力大增。按照王文全董事长的说法，如今经济方面的工作出现偏差、错误，那是指什么？ 即使是王循对大田镇的经济振兴工作不满，也不能用偏差、错误来表述吧。这不是批评，已经是完全的否定了。怎么会如此？ 龙亚男看了求军经理一眼，见他也脸色沉沉的，心里明白，只是，这时候在会议上，他们都不能直接站起来和王文全反驳。 “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也不完全是偏差和错误，万事一分为二地看待。王循总经理批评我们的，也仅是落鹰坪村的矿泉水厂，对矿泉水厂近几天所作的无序扩张、征地，已经认定是不是和的。 矿泉水厂征地三百亩，随之就给农户补偿到家。镇地建公司有几个知情？其中隐含了什么？背后有哪些利益往来？我们都不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偏差和错误。 这个错误很严重，我在这里再次申明。虽然我也理解到，矿泉水厂征地过程中，有我们在座部分干部参与了工作，起到一些推动作用。我想，一开始大家不过是热心支持企业发展，并没有深想、没有思考。区里、镇里没有要怪罪或追责的意思，但我们一定要警觉，要提高自己的思想认识。 当然，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对这一工作错误进行补救，不让错误造成惨剧、造成损失。如何补救？ 按照区里要求，我们必须把这次新征地的三百亩土地收回来，交还给村里各家。这件工作必须抓紧，我在这里强调，两天时间，只有两天时间！预期没完成工作的，没把征地收回来的，必须追责。后果自负。” 说到这里，王文全停下来，看向之前参与鹰飞有限公司征地的干部，也包括龙亚男和求军经理。他想知道在这样严肃的措辞的语境下，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龙亚男脸是黑的，还有求军经理也是，其他干部则惶恐不安，他们对工作的理解是服从安排吧。但镇上两位主要领导在同一工作出现完全相反的指令，让这些人如何服从？ 该服从谁的，才是正确的？行政上自然要听书记王文全的，可业务工作是龙亚男在决策，能不听镇地建公司董事长的指挥？ “亚男董事长，你怎么看？”王文全最后看着龙亚男，要他做一个表态。只有龙亚男表态了，接下来的工作会非常顺利。 “文全董事长，对鹰飞有限公司最近征地的事情，没有对外做大力宣传，这是公司的要求。至于原因，那是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商业秘密，这一要求，在最初我们镇痛鹰飞有限公司签订的协议里，已经明文条款写清楚的。 所以，在征地工作开始到目前，我和求军经理都要求参与这一工作的干部，要有保密意识，他们实现也签订了保密协议，不能对外宣传、造成对鹰飞有限公司营运的负面影响……” “保密协议？我们地建公司还要听一家水厂的？说出去会不会让所有人都笑话我们？亚男董事长，这可是政治站位的问题。” 第224章 站位拔高 王文全有些惊讶地看向龙亚男，又有些不屑与烦躁，“保密协议？我们地建公司还要听一家水厂的？说出去会不会让所有人都笑话我们？亚男董事长，这可是政治站位的问题。 一个干部，特别是一个在领导岗位上的干部，脑子里随时都要保持清醒，保持必须的政治警觉，必须有严肃的政治站位，这站位要高。在我们的工作、学习、生活等等诸多方面，什么才是做主要的？那就是政治觉悟。 没有这一点，没有是非分明的政治觉悟，是非常危险的。亚男董事长，我不是批评你啊。我是想对一个工作上一直配合很好的同志，提出非常关爱的提醒、建议，也是对我一个战友的提醒。 在我国，不会存在任何一家企业凌驾于地建公司之上，也不可能有哪家企业能够让地建公司让步，让地建公司为他们保密。要地建公司为企业保密这种协议，有多么可笑？多么幼稚？传出去，大田镇就是全国的反面典型。” 王文全平时说话不至于这样尖锐、激愤，虽说他也强势，但工作上往往会先私下跟龙亚男进行沟通，然后再对干部们进行工作布置。 但今天回来的路上，已经先通知了干部开会，以为龙亚男听了自己说的话，能够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和份量，他不会有任何反驳之语。 可事实上，龙亚男却提出地建公司对矿泉水厂承诺要保密，还让干部签下保密协议，违规要追责。 这种完全颠倒主次的说法，将王文全完全激怒了。他是大田镇一把手，难道还不能知道矿泉水厂征地的事？分明是在帮矿泉水厂搞坏事、耍阴谋，地建公司干部还帮他们保密？ 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是对的，置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于何地？这个大田镇，到底谁说了算？！ “文全董事长，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协议，上面有你的签字。”龙亚男见王文全如此说，却不肯退让。鹰飞有限公司的扩张，是经营到这时候必须做扩张准备了，不能按照王文全的说法去干预对方的发展。 “我签字又怎么啦，对的我支持，错的难道我也要支持？岂有此理。不管什么签约不签约，散会后，我们的干部立即到落鹰坪一组去，挨家挨户做工作，把三百亩地一分不少地收回来。矿泉水厂有什么追责的，让他们找我。” “文全书记，我反对。”龙亚男再次说话，站了起来，也是表达他对这件事的重视，“在一组征地，那是鹰飞有限公司自身发展的需要，何况对企业的发展的支持，是大田镇之前就定下的政策，也是白泥区的政策，不能随心所欲地改变。 我们这时候去收回征地，不说对鹰飞有限公司可能造成的被动，对落鹰坪村的农户，又如何解释？引起的经济纠纷，大田镇地建公司是承担不起的。” “能有什么纠纷？土地是国家所有，地建公司就有权进行处置。矿泉水厂私下征地，本身就是错误的做法。 亚男董事长，我问你，水厂要这地做什么？一家水厂，占据这么大的地，是什么用意？谁给他们的权利？我慎重就劝你，不要想错了。” “鹰飞有限公司征地是做第二期建设，这是他们公司发展的需要，也是鹰飞有限公司自身发展所进行的调整，我们镇地建公司要做到工作，就是为企业做好服务。 这是我们的职责，当然，对企业要地地建公司要不要监管？肯定要监管，但鹰飞有限公司并没有违规，他们是按照以前签订的协议进行操作的，是完全合法合理的。” “你说合法合理，那征地后这些土地不能正常使用，不能作为所谓的建厂而作为其他用途，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亚男董事长，这是最严重的错误，上面追究下来，是要担刑事责任的。” “文全董事长，请你先冷静。”龙亚男这时候也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和王文全之间的对峙该如何缓解，现在是在多人会议上，自己硬顶是不对的。但收回征地是不可能的，要不会对鹰飞有限公司造成非常被动的严重后果，引起的经济损失也将巨大。 “我很冷静。”王文全语气冰冷，也意识到彼此不过为工作，如果在大会上直接对冲，对谁都不好。神态稍微缓和，不过，对已经决定的事，他说不会改变的。 “亚男董事长，对已经做出的决议，你如果有不同意见，请你保留。我们多数服从少数，志森董事、植平董事，你们是什么意见？” “我完全赞同文全董事长的意见，对企业这种妄想凌驾地建公司之上的思想，必须严正地回击，坚决地打击。”李志森严肃地说，“亚男董事长，我也不想批评你，但作为一个老党员，我想在这里提醒一句话。 什么问题都要看实质，天宇公司才是掌管一切的主导者，离开这一条，都是错误的路线。历史上已经无数次证明这一点，这是永恒的真理。” “我支持董事长的意见。”莫植平比较年轻，对龙亚男也不敢像李志森那样说话，表了态度，就不说了。 “感谢老董事对我的关怀，谢谢。”龙亚男站起来说，“文全董事长，在大田镇地建公司工作上，我是有决策权的。对于会议上所作的不适合决定，我是表示反对的。 我再次申明，我们大田镇地建公司对鹰飞有限公司第二期征地工作，是合理合法的，对此，如果有什么后果，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当然，如果镇地建公司一味要坚持收回鹰飞有限公司第二期征地，我会如实地向区里汇报，表明我个人的态度。” 龙亚男这次也是拼了，完全不按照常规做法，因为他知道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征地区里胡慧林董事长、刘明华董事长对杨政丞的支持。 这次选择是有风险的，因为在体制内，直接跟天宇公司董事长唱反调，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从政上的黑点，领导很可能为此不喜欢自己。 听龙亚男这时候还在坚持他的错误，王文全也很恼火，这样做会让他威信降低。“亚男董事长，我劝你好好想想。” 第225章 瞎胡闹 王文全直视着龙亚男，想要将他压服，这样在落鹰坪村的工作才好开展。没有龙亚男的配合，工作肯定也能够做到，但村里的说服工作就会有些难度。 因为之前征地是龙亚男他们做工作的，补偿款已经发到农户手中，如今要将这些钱收回来，把地退给农户，会有几家喜欢？ 矿泉水厂征地的补偿，比起其他地方要高一些，安目前行情算，农户是赚了的。 他们肯不肯把到手的补偿款退还？这个事，王文全是没有把握的，真闹僵持了，区里或许会有另外想法。 之前，王循对他的指示也不是非常明确，更主要的事情他对王循董事的领会，然后回镇里传达，推动这件事。如果事情不顺利，闹出影响力，绝对不是区里愿意见到的局面。 说不定，区里为了平复村里的情绪，将他按下去都有可能。 然而，龙亚男似乎也认定自己没错，摇摇头，说，“文全董事长，我也劝你好好想一想，别急着决策。” 龙亚男自然也不想看到落鹰坪村那边闹起来，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是有影响的，哪怕提前将公司的布局意图泄露出去，都不是好事。 王文全脸色一黑，龙亚男直接将自己的话怼回来，不管这个事情如何发展，两人都不适合在大田镇共事。稍后，这件事还得请王循董事帮忙，把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弄走。 求军经理进会场后，意识到不对头，听王文全发言，矛头直指鹰飞有限公司的征地，征地这件事有麻烦。 便用手机在桌下给杨政丞发短信，这个事情，要让鹰飞有限公司先有准备，才好做出应对。尽量减小损失，才是目前最好的应对之策。 杨政丞在白泥经振组办公室，田秀芳在工业园区督促建设施工，办公室空空的。不过，这里电脑好，杨政丞在这里用电脑非常顺。 听到短信提示，还以为是付蓉或梅玉珊的，学校如今安定不安定，这两人都可能向自己发送信息。 谁知见是求军经理来的信息，看了，才知道王文全在镇里搞事。 鹰飞有限公司征地原本想偷偷进行，没跟王文全事先通气确实不太好，不过，王文全这个人私欲心虽不重，但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态度并不好。 知道公司要征地，肯定会追问情由，偏偏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大好形势不适合让外人知道，更不适合宣传出去。 过早暴露公司的业绩，会激化同类行业的过度警觉，从而引发竞争对手的联手抗击。鹰飞有限公司目前虽有发展，终究实力还小，抗压力若，只适合低调发展、壮大。 杨政丞感叹一下，虽不知大田镇那边的具体情况有多严重，看来还得请刘明华或胡慧林帮忙出手。 因为王文全背后站着的是王循，王循对鹰飞有限公司不看在眼里，杨政丞是知道的。但他对鹰飞有限公司也不至于要限制或打压，不过是王循以为鹰飞有限公司闹不出戏，掀起舆论风潮而已。 王循偏重实干，做哪些看得见的东西才觉得踏实，对鹰飞有限公司忽略与轻视，对杨政丞的态度也就是必然。哪怕杨政丞在省城招商引资做出的业绩，他都选择性地忽略。 等再次收到求军经理的短信，征地王文全已经一意孤行，不肯听龙亚男劝阻，准备连夜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征地进行动手。这是不能出现的状况，一旦对农户做劝说收回征地的工作，在村里也会造成思想混乱，对今后鹰飞有限公司继续扩张，带来意想不到的阻力。 是给胡慧林求救，还是找刘明华汇报这件事？本来，这个事情如果是龙亚男董事长汇报，是最恰当的，但这事可能又来不及了。 这时候，快要下班，也不知刘明华在不在白泥。手机先联系秘书王进忠，接通了，杨政丞说，“王科，王哥好，我是杨政丞啊。” “老弟，你好，来白泥了？想哥哥啦，在哪里？我看等会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两杯。”王进忠显得热情，他知道自家老板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 “谢谢王哥，我确实在白泥。喝酒的事情先放放。王哥，我想问问，董事长有空吗。想当面向董事长汇报，出了一点点事情。” 这件事肯定瞒不过王进忠，杨政丞也不打算隐瞒，直接说了出事。“既然如此，我先请示老板，老弟，很快的，是鹰飞有限公司的事吗。” “是的，麻烦王哥了。” “好，我知道了，你稍等。” 既然已经说明了是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杨政丞也知道，刘明华不会不理会。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不过，大田镇那边怎么样了？龙亚男要抗肯定是抗不过的，对他的冲击也会很大。 鹰飞有限公司的根基是在一组山坡的那股泉水，不可能将公司搬迁到桔城市甚至省城去，连搬迁到白泥都不太适合。如此，大田镇的环境对鹰飞有限公司生存和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王进忠的电话打过来，却是刘明华的声音，“政丞，你说鹰飞有限公司出事？什么事？事故还是人为干预？” 刘明华虽不显出急躁，但接连发问，直接问到出事的可能因素。杨政丞听刘明华这个态度，心中一暖。说，“董事长，如果你在白泥，我当面汇报吧。” “好，我让小王来接你。” 不到二十分钟，王进忠出现了。上车，两人并不多交流，因为有司机在，正因为牵涉到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不会当着第三人说。 刘明华就在区地建公司办公室，离财务处并不远，十分钟便到了。杨政丞进办公室，王进忠给他上了茶，并没留下，而是关上办公室门。 “政丞，到底什么事？”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最近营运状况不错，我已经向您汇报过。公司那边，基于目前的发展情况，觉得厂区进行第二期征地时机已经成熟。几天前，在龙亚男董事长主导下，征地三百亩，全部补偿到位也签下土地出让协议。 但今天下午，大田镇王文全董事长把镇里负责经济工作的干部，召集开紧急会，要求干部们今晚到落鹰坪一组，把所有征地收回，不然追责……” 第226章 看得准 刘明华看着杨政丞，不太相信在大田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会，刘明华说，“据我所知，大田镇地建公司方面的工作，不是龙亚男在负责吗？王文全插手经济工作，他是想要做什么？” “董事长，我也是得知消息后，觉得这个事情真要落实下去，今后各方面的工作都会被动。实际情况我了解也不详尽，似乎是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征地前，要求参与的干部签订了保密协议，这次征地工作事先没有经过镇党委决议。” 起因或许更复杂，但目前能够说出来的，也就是这个。刘明华听杨政丞这样说，也知道可能有这方面的因素，“瞎胡闹。不懂经济没问题，瞎胡闹要背责的。” 看了看杨政丞，见他没有回避，知道这件事时间比较紧，便当这杨政丞的面，给王文全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一阵，那边才接，刘明华沉声说，“文全董事长，我是刘明华。” 杨政丞听不到王文全怎么说，却听刘明华说，“你们大田镇是准备做什么？据我了解，你们今晚连夜到落鹰坪村去做什么工作，是不是？好，你要大家先别下村，在地建公司等命令。对，你和龙亚男立即到白泥来，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刘明华语气很硬，不容王文全有丝毫辩解，说了这个指令，当即挂了电话。杨政丞也明白，这件事不会轻描淡写地过去，不论王文全有什么理由，区里对这种直接干预企业的做法都会禁止。 白泥正在做招商引资和经济振兴工作，如果地建公司某人都可随时插手企业的事，谁还敢到白泥来投资？ 宽松的投资环境，对前来投资的企业要保驾护航，不允许外力阻挠，各级地建公司更要在这方面做好示范作用。 杨政丞见刘明华处理得干脆而简单，又不知该如何跟刘明华说什么了。放下电话，刘明华看着杨政丞说，“政丞，请你转告鹰飞有限公司那边，我们对企业发展的政策是一以贯之，不会朝令夕改，让他们放心做事。” “谢谢董事长，白泥有这样坚定的发展经济的决心，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商家过来做事业。” 刘明华笑笑，说，“白泥要发展经济，最大的阻力是什么？”他指指自己的头，苦笑一下，随后又摇摇头。 杨政丞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笑，“董事长，万事都有一个过程，很正常。白泥一直处在经济落后状态，要改变也不会是一天就完全改过来的。 但白泥有你、有胡董事长在，我相信经济建设的新浪潮很快到来。”杨政丞不想解释发生在大田镇这件事的背后有谁，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告辞，刘明华也不多留。杨政丞觉得他也必须回村里，做那里的温度工作，镇里的那个会，能不传到村里吗？ 不过，会村里也头痛，最怕面对的一个人就是李照。 当然，对付蓉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李悦这么就都没给自己任何信息，看来她是不肯原谅自己了。不管她如何选择，自己都尊重李悦的意愿，有机会向她解释，也是必要进行解释的。 王文全会后很有些意气，和李志森、莫植平一起吃饭。他们是在街上餐馆，要了一个包间，点好菜。酒上一瓶，不敢多喝。知道等下去落鹰坪村做工作，他们必须要压阵才行。 有他们三个一起到村里，落鹰坪村干也不可能再有反对声，这一点，王文全很清楚。 从镇地建公司出来，三个人交谈不多，虽然完全支持王文全的做法，李志森只觉得解气，却不会说开。莫植平心里不安，觉得这个事情龙亚男的意见也有道理，自己支持龙亚男是政治立场问题，而不是工作对错问题。 一杯酒下肚，李志森情绪就有些激动，说，“文全董事长，还是你有远见，看得准。” “志森董事，你是老同志，经验更丰富，要多帮忙掌舵啊。”王文全说着给李志森斟酒，满上一杯。 李志森点点头，笑笑，在王文全心目中，他的地位并不高，要不也不会是目前的处境。或许，经历这件事情后，自己有所改变了吧？ 三个人各有心思，都在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在想着龙亚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王文全的手机响了，三个人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王文全都没意识到自己手机在响，等响一阵，他听到了，便取手机。 一看，是座机号码。这个号码王文全是熟悉的，随即给另外两个人做噤声的手势。 李志森和莫植平也明白，看着王文全，随后听到王文全只是声音很恭敬地回应，没几句，挂了电话。 王文全手拿着手机，动作僵化，确实是反应不过来的。刘明华亲自来电话，还是用办公室座机打来的，这是龙亚男将镇上的事情汇报给区董事长了？ 他是怎么说镇里的事情，才使得董事长如此生气？刘明华没吼他，但冷冷而简洁的话语，让他感知到刘明华的生气。同时，刘明华让镇里对落鹰坪村的事情先停下，要他和龙亚男两人立即赶到白泥，刘明华在办公室等他们。 这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董事长才会在办公室等一两个小时？王文全突然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便给龙亚男打电话。 龙亚男那边也一直拿着手机，和求军经理在一起，没商量出具体对策，但也知道杨政丞已经知道这便发生的事，都在等进一步消息。 王文全的电话打过来，龙亚男见了，稍犹豫便接听。王文全没有废话，只一句，“亚男董事长，刘明华董事长在他办公室等我们，尽快一些吧。” 李志森和莫植平原本奇怪，王文全为什么接听电话前后，神情变化很大。听到这句话，莫植平心里“喀噔”一下，大叫糟糕了。 李志森也听出不对，但心里还存侥幸，希望王文全能说出有利的话。却听王文全说，“志森董事、植平董事，我得立即到白泥区间明华董事长，镇里之前布置的工作，要他们先停下来，等进一步的指示。” 王文全说着，连再吃一口饭菜的精神都没有，搓了搓脸，站起来将衣服、手机等带走，就离开了。 第227章 怎么回事 看着王文全离去，莫植平才是最觉惨痛的，征地接下来自己会有什么。不过，王文全走之前留下一个事情，那就是针对落鹰坪村的工作，原本是连夜下村推进的，如今，要停下来等进一步的指示。 进一步指示会是什么?莫植平心里明白，肯定是龙亚男赢了，之前，心中就有预感，但总觉得王文全是一把手，跟着他总不会出错。 李志森倒一杯酒，自顾在喝，也不管莫植平会这么看他。征地这次的事之后，他可能真该退下来了。 莫植平无奈，只好拿出手机给刘秘书打电话，那边接听后，莫植平说，“刘秘书，你通知其他人，今晚都留在镇地建公司，等文全董事长进一步指示。听明白了吧？”没等刘秘书说话，莫植平将手机挂了。 王文全在街上，原本不准备和龙亚男一起走，但又想着刘明华要求两人一起到，只得再次跟龙亚男电话，叫车过来接他。 上车后，对龙亚男点点头。龙亚男已经得知是杨政丞在白泥找了刘明华董事长，区长才电话让他和王文全去白泥，区长在办公室等着。这个消息，也表明刘明华董事长对落鹰坪村这边是支持的。 这时候，龙亚男没有多少压力，但之前在会上与王文全直接对抗，在体制里多少有些犯忌，见到刘明华之后，该如何说之前的情况？ 虽说彼此都有尴尬，见面时龙亚男主动招呼，“文全董事长。” 王文全压力够大，也知道是龙亚男直接往区里告状了，他见龙亚男之前，想着要给王循电话，但也知道王循会为他和刘明华叫阵吗？ 先缓一缓，等听了刘明华的说法之后，再找王循说自己的委屈，可能会有更好的效果。 见龙亚男招呼，王文全没有理他的意思，点点头而已。 进白泥，车直接去区地建公司。下车，王文全和龙亚男彼此默契，不说话，径直往刘明华办公室而去。 王进忠在刘明华办公室外，见这两人到了，迎上前，笑着说，“两位来了，领导等着，请跟我来。” 龙亚男笑笑，说声，“谢谢。”王文全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心头更沉重。 刘明华见王文全在前、龙亚男在后进办公室来，抬头看了看，没有要理会两人的意思。 王文全进办公室后，不敢抬头，自然不知领导的脸色。走进来后，站在那里不知要怎么做。龙亚男心里压力虽不大，也装着犯错的样子，静静地等待。 十几分钟，刘明华才从办公桌后出来，走到两人身边，“来了，坐吧。”随后率先到沙发坐下，王文全和龙亚男见了，也到沙发边，坐下半边屁股。 “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刘明华并不点名，这时候，自然是该王文全汇报，他是大田镇一把手。 “区长，我来检讨。”王文全也知道事情对他不利，来的路上也想过了，王循副董事确实对鹰飞有限公司征地不满，但也仅仅是不满，没有具体做出指示。自己要想辩解，必须先退后进。 “哦，想明白啦。”刘明华说。看着王文全，想听听他准备说什么。发生在大田镇的事，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投资环境的营造，是一个不好的例子，必须要以此为警戒，今后不得再出现。 “我知道了。”王文全说。 “那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明华听了杨政丞的说法，但并不去了解更具体的经过。 王文全虽知道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有些为难，但不说肯定不行。当即，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先说刘秘书到村里，突然得知鹰飞有限公司征地三百亩。 他对这次征地的疑惑，以为鹰飞有限公司是借机玩名堂，如果这些地没能发挥应有用途，对大田镇甚至是白泥经济振兴工作都会带来严重影响。 他问了龙亚男后，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之后到白泥请示了王循。但王循的态度王文全没说，随后说他回到镇上，觉得鹰飞有限公司偷偷征地，对大田镇的经济和社会都有不良影响，便觉得先收回征地，等鹰飞有限公司提供必要的证据后，再将征地给对方建设。 王文全自然要避重就轻，但主要过程还是说清楚。刘明华听后，略一思索，说，“当初，镇上与鹰飞有限公司签署的协议，是不是有对方要发展，镇地建公司必须协助公司征地的条款？” “好像有。”王文全说，“但他们第二期建设至少要在两三年后吧？如今，矿泉水厂才建设多久？三个月都不到。只听亚男董事长说矿泉水厂发展不错，有具体数据支持吗？没有吧。 我觉得水厂就是要利用土地来做虚假宣传，这样做对镇上是有害的，对村里也有很大损害。”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但你觉得龙亚男做事情很不靠谱？觉得他对落鹰坪一组的征地没有负责之心？”刘明华淡淡地笑，看着王文全。 “董事长，我……我是有这样的想法。”王文全直接承认这个说法，会将大田镇矛盾表现出来，但却对他所作的事情有利。 “地建公司对企业要不要监管？答案是肯定的。”刘明华说，“但是，如何监管？如何给企业创造一个最宽松的创业环境？别让企业带着枷锁前行，我们说这话很容易，嘴皮子一碰的事，可在实际工作上，又该如何把握？” 这个问题，王文全自然不会来回答，他也答不出来。刘明华也不指望王文全回答，对龙亚男说，“你说一说鹰飞有限公司的具体情况？” 龙亚男苦笑一声，“区长，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情况，我也只是稍为了解。公司那边表示，半年内不会对外宣传他们的发展状况，要说真实情况，可能只有杨政丞和公司的主要管理者明白。” “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这样做？”刘明华说。 “按照对方说，鹰飞有限公司在对外进行布局，营销规划等，都是商业秘密。过早将公司的情况宣传出来，会让同行业的公司有警觉，然后会有相对应的反制措施，使得鹰飞有限公司的扩张成本成几倍攀高，其代价太大。” 龙亚男也是听杨政丞如此说，才在征地问题工作上，尽可能低调，没想到还是惹出不少事来。 第228章 不适合 “文全，你觉得龙亚男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刘明华问，神情淡然。事情弄明白了，至于王文全内心中有什么私念，暂时不理会。 “有道理。”王文全也听出意思来，“董事长，如果鹰飞有限公司借用这样的籍口，大肆要地，地建公司又如何监管？” “这是我们大家都要深思并要研究透彻的问题，”刘明华说，“鹰飞有限公司签约之初，并没提出二期建设的具体时间限制，这是合约，我们要做的就是遵守这合约。 至于有人妄图大肆拿地，将土地另作他用，那么在签订协议之初，就该考虑到这样的存在，预先将约定与处罚条款写明白，谁也不能钻空子，谁都要为自己的决策负责。” “我明白了，董事长，我错了。”王文全早就听出刘明华的意思，没有劈头盖脸地骂人，那是刘明华的工作习惯。如果换成王循，早被骂得狗血喷头。 “发生在大田镇的事，对整个白泥而言，都是有借鉴意义的。文全董事长，你写一份汇报材料交给我吧。今晚就在白泥，明天交，有没有问题？” “是，我检讨。”王文全说。 “尽量写客观吧，也不存在检讨不检讨。”刘明华说，“好了，亚男董事长，你还得辛苦一趟，回镇里做好干部们的思想工作，统一一下思想。要干部都培养一个为企业服务的思想意识，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心态。” “是，我立即回镇上，将董事长的重要指示传达到为，让大田镇的干部都提高思想为企业服务意识。”龙亚男见刘明华给出定论，心里一喜。 这也是实现就猜想到底，杨政丞跟刘明华如何说，他并不知。但刘明华这样的态度，说明鹰飞有限公司在白泥区的影响力不小。 两人出办公室，龙亚男跟王文全说一声，也不管他是不是回应，便快步走了。叫之前的车送他回镇上，并电话求军经理，要他通知两小时后，全镇干部开会。 王文全就在区地建公司不远的宾馆要一间房，开始写自己的反思材料。想到龙亚男会镇上开会，自己以后还如何回大田镇，又如何做今后的工作？心里苦味越来越重，压力也越来越大。 办理好住房手续，王文全觉得这样子也不甘心。决定冒险给王循打电话，想求见王循，当面向他汇报。 王循接听了电话，听王文全说被刘明华批评了他在大田镇所做的事，王循沉默一阵，说，“你先把汇报材料交给明华董事长，至于接下来的事，我问问吧。” 王循并不想见王文全，对方是在大田镇的事，他也没有太多兴趣关注。至于王文全本人会有什么走向，更不放在心上。这个人，他本来就不看好，触犯了刘明华，他如何肯站出来帮说话？ 对王循的回应，王文全是很失望。只得按下情绪，开始写自己该写的东西。 对发生在大田镇的事情，刘明华也觉得这是一个契机，等龙亚男两人走后，给胡慧林一个电话，有必要当面聊聊这事。两人碰面后，刘明华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并把自己的处理经过也说了。 胡慧林面带微笑，点点头，说，“明华董事长，大田镇班子临时做一些调整。你看怎么样？” “董事长，我认为有必要进行调整，不然，镇里干部思想也会有波动，对我们的经济振兴工作不利。” “那就调整调整，这事节奏要快一些。明天让人事处出一个方案吧，你认为大田镇谁来接替王文全工作比较适合？” “董事长，我不管人事的。这个还是董事长来定。”刘明华也明白，笑呵呵地说。胡慧林对大田镇谁来任镇天宇公司董事长肯定是有想法的，也必定是选龙亚男，但他不会先说。 胡慧林笑笑，两人不多说，就分开了。 胡慧林对发生在大田镇的事，也有所了解，虽然杨政丞没有直接说，而是找刘明华来解决问题。他对杨政丞这样做是满意的，天宇公司董事长自然不能事事都站在前台。 白泥区人事处监理韩世龙过来，和胡慧林交谈过，不久叫向宽界过来。把大田镇主要领导进行调整的意图传达给他，向宽界不敢胡乱揣摩，这其中牵涉到的位子并不少，同时，这次调整还是白泥区人事的一个导向性作用。 龙亚男回到大田镇已经夜里快十点了，不过，因为求军经理已经通知，要全体干部等董事长回来。镇上的干部也明白，下午两董事长之间的冲突已经有了新的结论，龙亚男挟区主要领导支持之威，谁还敢樱其锋利？ 包括李志森和莫植平都是一肚子苦水，李志森跟求军经理说身体不舒服，算是请假了。求军经理也明白，不敢硬阻，笑着答应。但莫植平却不敢这样做，李志森快退休了，怎么做都没关系。如果他也赌气硬抗，区里分分钟会叫他如何做人。 另一个人是刘秘书，起先是他通知干部要去落鹰坪村做工作，随后又是他通知大家在镇地建公司等待进一步的消息。可进一步的消息却是求军经理做出来的通知，要等龙亚男回镇上开会。 龙亚男回到大田镇，随即开会，传达了刘明华的指示精神，那就是对企业的服务态度。龙亚男并没有深入阐述，这个会也简短，不过，对王文全之前的说法却完全相反。 龙亚男在会议最后，要求全体干部不要妄议今天的事，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征地不准对外发出信息，谁乱传信息，可能引起的责任谁自己负责。 散会后，龙亚男正准备联系杨政丞，将镇上的情况跟他沟通。却接到自己的老领导向宽界的电话，向宽界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亚男啊，好好干。我一直都看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随后向宽界挂了电话，龙亚男稍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王文全今天在镇上所做的事，确实不适合在大田镇做工作了。那会不会……龙亚男想到这，心里明白，老领导不会无缘无故来电话，心里就开心起来。 开心一阵，龙亚男稍微压住自己的喜悦，才给杨政丞打电话。 第229章 又遇娜娜 王进忠安排车送杨政丞回落鹰坪，到村里还没天黑。直接去一组的鹰飞有限公司，他准备先看看厂区和征地情况。司机自行回白泥，杨政丞表示了感谢，从鹰飞有限公司那拿一条烟丢给司机，司机笑眯眯地表示感谢。 李照在水厂办公区，杨政丞见到他，有些难为情。不知李悦有没有将他们的情况告诉李照。不过，两人的感情变迁，李照和村里人迟早会知晓。 见杨政丞回来，李照到他面前，把发生的情况向他说明。村里农户听说了镇上的会议和决策，对收回征地是反对的。 这些补偿款到手，谁还肯退？因为那些坡地都是不产生价值的荒山，长着乔木、灌木、荆刺和杂草，能够换成钱。征地对每一家都觉得是运气，而其他人家都是羡慕加嫉妒。 李照在村里虽做了一些稳定情绪的工作，但村里人不会相信李照。他才到水厂来问情况，从这边得到确切消息。 杨政丞听到情况，村里虽有波动，但不至于失控。笑着说，“李叔，你让大家放心。鹰飞有限公司已经向区里请求，区里领导已经明确答复。对企业、对村里各家，镇地建公司说话都是算数的，不会朝令夕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照说。 “征地是签订协议的，谁要擅自改动，都会承担赔偿责任。”陈栋说，“他在厂里，对发生的事也有所闻，并不紧张。 征地给出补偿后，要收回，所作出的赔偿是成几倍给付，乡镇也好，白泥也好，都担负不起这样的赔偿。农户更不可能赔偿，只能给地。” 杨政丞对这事的理解稍有不同，王文全如果强行收回征地，鹰飞有限公司即便跟大田镇地建公司打官司，也不可能打赢。法院那边会按协议条款判，那才叫怪事。 国内做事的规则，就是以官为本，以官的意志为转移。要破局，唯有找更大的官。更大的官一句话，就能够解决危局。 “李叔，明天会有明确的消息，放心好了，不会有变化。”对王文全和王循在背后捣鬼，他自然不怕。白泥这边有刘明华和胡慧林支持，刘良勇也会支持，自然没什么担心。 李照先回村，杨政丞跟陈栋说一阵话，也到村里转转，看了几家征地户情况，安慰他们。也了解到之前是刘秘书到村里摸情况，杨政丞对此也不多说。 走几家人，大家对杨政丞的话是信得过的，征地不会收回征地，都喜欢。陈栋之前表示，原本会过一些日子再将新征地进行施工，如今看来，施工会提前了。 杨政丞跟李照说，要他协助公司那边进行施工，监督施工过程，也防止事故过程中有什么意外。 李照答应了，做这个事情，公司那边会给报酬的，这份工作比他在家务农收益高多了。何况，一边监管施工，自家的农活也不会耽误，自然是一件好差事。 准备回学校，估计李盘等人也是处在紧张和惶恐之中。镇里是刘秘书给村里传过来消息，这时，刘秘书会不会另传消息过来，就不一定了。 大田镇地建公司的形势已改变，可不一定有人传消息到村里。杨政丞也不知龙亚男到白泥见到刘明华后，那边会有什么样的部署。 婉拒李照邀他到家里去，杨政丞如今真不敢去李悦家。估计李照和李悦老妈都还不知情，可杨政丞自己心里有鬼，心虚，也愧疚，自然不愿意去李悦家了。 经过二组，天已经黑了。出一组时，先给李盘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安抚好一组这边的农户，村主要干部就明白事情已经变化，镇地建公司不会针对鹰飞有限公司了。 原不准备在二组耽搁的，不过，才到村口，就碰见娜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娜娜恰好从村外回来，见到杨政丞，以为他特意到村里来的。 “村长、村长，你肯来我们村啦，太好了。”娜娜是真开心。上次，她因为好奇偷偷留在平平家，结果发现了平平妈治疗的秘密，便资源为杨政丞解决难受问题。 那次之后，心里自然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可杨政丞却不回村里来。她虽然想到学校去看他，却明白这样做只会让他生气，只是在村里等。 虽然欣喜不已，娜娜还是忍住没扑倒杨政丞身上，也不拉拉扯扯。村口这里人多，有些事要瞒住偷偷做才有趣。 见娜娜那样子，杨政丞知道真要强行走了，平平妈肯定会有想法。两人之间虽没有任何承诺，不过，给她治疗多了，便也形成一个默契。 “村长，不去组长家看看？”娜娜说。 “不去了，她们家人多吧。”天黑了，平平可能在家，要给平平妈治疗也没有机会。 “应该不多，村长去了，那些人自然会走。”娜娜笑着说，这也是这段时间来，二组女人们已经形成的规律。只要杨政丞出现，她们都会在短时间离开平平家，让杨政丞和平平妈在家里说事，说代工等大事。 娜娜走近了些，看到她笑盈盈的脸，和冒着星光的眼，脸颊圆润，放光。也明白娜娜的意思，对这个村嫂，杨政丞也觉得她大胆又奔放，有些趣味。 娜娜见杨政丞看她，笑得更欢。说，“村长，要我带你去吗？” “你先回家吧。”娜娜从村外回来，带着东西。 “没事的，要不，村长也到我家看看？走访农户，是不是村长的工作？摸摸农户的底，才更好了解我们的深浅……”见杨政丞没有生气的意思，娜娜低声说话，不过，这些话听起来就有些挠人心。 “你家没人？” “有啊，我不算人吗。”娜娜说，“我家那个，带着崽崽在外面不回来。地都荒凉，也没人耕种。” 听娜娜说荤话，杨政丞这些天情绪原本不稳定，加上之前才见到李悦老爸，那种心情更复杂。这时候，见到娜娜又听她说那些话，似乎压抑在心中的气团找到了突破口，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无法压抑。 跟娜娜到她家，开了门，随手关上。进屋开了灯，娜娜家里修饰稍微新潮，不少用具都是新买的。 第230章 娜娜家 “村长，自从村里有了你，我们都觉得小日子好过了。”娜娜说，“我和平平妈说，都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进屋后，娜娜胆子大多了，说了这话，便抱住杨政丞。杨政丞之前跟她过来，心里想着过来看看她家情况，只是，这个完全是借口，给自己掩饰的。内心也意识到，两人相处，可能发生什么事。 此时，见娜娜如此，他像惊醒一般，都不知该如何做。 娜娜见他不动，说，“喜欢开着灯还是关灯？床有些乱，就怕你不喜欢。”天气早暖和了，娜娜两件衣服，杨政丞很轻易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和娜娜之间，确实没有什么感情，更主要的就是身体的支撑。这时候，她这样做杨政丞也是矛盾，同时也明白，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事。 “村长是喜欢平平妈？要是这样，我们现在过去，也没事。”娜娜见他没动，以为杨政丞到村里来，主要是冲着平平妈的。 也知道，这时候真的去找平平妈，娜娜自然会失望，说不定会伤心。即使没有抱怨，对她也是一种打击。而且，就算到平平妈那边，娜娜也不会走，不可能再将她赶走了。 随手将灯关了，屋里一黑，娜娜像得到指令一般，她的手很准确地落在杨政丞核心处。那里虽说变化不大，可娜娜的手伸进去之后，立即就有强大的回应。 她小心地放出来，“哎呀呀，太喜欢了。村长，你是一村之长啊，就有责任做全村婆娘们的工作，应该掌握每一个人的深浅。” 说着话，蹲下身，随后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杨政丞顿时有美妙的体验，对这个娜娜如此干脆利索的做法，很是满意。 等她站起来，杨政丞捏着她脸颊，娜娜说，“村里这些人，有空也会偷偷看一些片子，明白你们男人喜欢什么。” 难怪之前平平妈肯做这样的事，而娜娜就更加主动。相比，娜娜做这样的事情技术显然要熟悉，忍受力也强。“你喜欢吗？”娜娜说，“喜欢我帮你这样子。” 杨政丞也明白，娜娜是想讨好自己，她也想要的。黑暗中，两人说话不多，也没多少共同话题，但在另一方面，彼此都是健康的身体，对某种事物又有更默契的存在。 已经将自己完全解放，娜娜似乎很拼，虽说如今气温不低，入夜后屋里的温度并不高，但她似乎不感觉到冷。主要是情绪在，便不感觉到冷。 肌肤凉凉的，又热热的。杨政丞将娜娜捉到身前，随后，两人就处在负数距离状况。 年轻的人总是有更大的热情，剧烈的运动，使得他们体能的消耗也明显。呼吸变得粗旷起来，夜空弥散着汗味，偶尔漏出的声音，如果让人听去，足可令人迷醉。 不知过多久，两人停下来。娜娜呜呜呜呜地在低声哭泣，杨政丞不说话，抓着她的坨坨，不停地变形状。身体的感觉，让近几天来的压抑释放出去，又觉得空空的人很飘。杨政丞对自己所做所为，也是恍然如在梦境。 有些事情，越是想多，越加难以想通。 渐渐平复下来，虽觉得轻松不少，但他又有新的苦闷。只是，在娜娜家也不能去想，听娜娜说，“村长，今晚不走了吧。” 看看时间，确实不适合走。到学校半夜，进学校去也不对劲。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让杨政丞和娜娜都吓一跳。毕竟是才干坏事，真见不得外人。 拿了手机，见是龙亚男来电话，杨政丞明白，很可能是镇里的事情解决了。听龙亚男说他已经回到镇上，开完大会，刘明华区长强调了镇政府在经济振兴中，主要发挥服务意识的工作精神，杨政丞便完全放心。 “亚男镇长，是不是该向你提前恭喜了？”杨政丞也明白，区里既然有这样的结论，又让龙亚男回镇上做稳定思想工作，接下来肯定会有所变动。 王文全还能留在大田镇吗，显而易见的事。龙亚男往前一步至少会代这个书记职权，如此，更强化地传达区里的倾向与态度。 “政丞，没被批评就很好啦，不敢有任何想法。”龙亚男和杨政丞也不说虚话，他确实也知道，在镇上突然跟王文全直接冲突，很可能带来负面影响。 “经济建设是大势所趋，原地踏步都不行，何况还要转身朝后走。只有改变自己，才会适应最新形势，亚男镇长，是不是这样？” “要说对形势的理解，有几个人有你这样深刻。”龙亚男说，“好了。村里那边，你做好稳定工作，公司没有波动吧。” “请亚男镇长放心，这边一切都好，我才转了一圈。” 娜娜在他身边听着，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等他挂了电话，娜娜说，“鹰飞有限公司那边没事吧，白天我们也听到一点点，大家都不信。” “没事的，当然不会有事的。” “要去平平家吗，有些晚，平平怕是睡了。”娜娜说。 这时候去平平家，确实不太对劲。让人察觉，自然明白他去平平家会做什么。再者，平平也在家，让他看到自己在他家，会有更多想法。即使如今没意识到，等平平长大后，肯定会想到自己去他家是做什么的。 这样好么？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是平平老师，对学生家长做这样的事，总归不太好。 “夜了，就不去了吧。”杨政丞迟疑地说。 “没事的，村长，等会我叫平平妈过来，你同样可给她治疗，在我家，怎么治疗都没问题，不会受到影响。治疗好了，我再送她回家。平平睡着了，也不会察觉他老妈出来治病。” 娜娜说了，见杨政丞没反对，便利索地穿好衣服，出门。杨政丞也不开灯，一个人坐在娜娜家，如同在一个虚空。 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让杨政丞心里恍然摇摆，有种虚脱的感觉。各种情绪纷纷冲击他，就像海岸的礁石，被一波波浪涛拍击，无休无止。 过一阵，听到外面有开门声，杨政丞才从这种迷离的状态下醒来。娜娜和平平妈到了，进屋，见杨政丞坐在黑夜中，平平妈说，“怎么不开灯？” 第231章 快抓紧 杨政丞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人在一定的环境，是会受到环境影响的。影响不一定好，不一定对，可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往往难做出其他选择。 不是没有其他选择，而是没选择难度大的那种而已。 平平妈开灯，见杨政丞面色没有异状，说，“一组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吧。” “我从一组过来的，没事。” “学校那个老师就这样走了？” “是的，他想到城市去，那就去吧。也没什么，不影响学校。” “我听平平说来，那个人本来就不安心，走了也好。不强求，对大家都好。”平平妈说，估计平平对赵军军印象差，回家跟老妈说，肯定没好话。 赵军军的离开不会对村小有什么影响，在村里人看来，不过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年轻人走了，很正常，却反衬出杨政丞对落鹰坪的好。 娜娜见聊起其他话题，便对平平妈说，“还不抓紧，不怕平平醒来没看到你啊。” 平平妈笑笑，到杨政丞身前，挨近了。伸手进某处，见一时不会有起色，便先放出来，随后脸埋下去。 娜娜不看他们，到屋外，不知做什么。 闹一会，杨政丞也想到自己与平平妈的种种往来，兴致就很高了。白泥到娜娜床去治疗，默契地完成这个重复多次的治疗过程。 等平平妈有了一次，停下来。平平妈知道自己没能让杨政丞那个，体力和身体都承受不住，便告辞，不要娜娜相送。坚持让娜娜在家里，让杨政丞继续未完事宜。 一夜就这样过去，娜娜自然欢喜。早上醒来，见他还在睡，不免又有想法。才准备要做什么，杨政丞也醒了。外面天色微明，光光的娜娜身材很好，柔韧性也强。 杨政丞搓一阵，想到今天还有不少的事情，很可能早早龙亚男会到学校，然后到鹰飞有限公司做安抚工作，他忙起来。随后溜出娜娜家，往学校急急赶去。 也不顾娜娜有没有想法，出了二组，沿路小跑，很快上到山坳。感觉自己气息平稳，体力也好，杨政丞觉得到落鹰坪后，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强不少。 到学校外，时间还早。进门，却见付蓉往学校外走，可能是要看有没有学生来。两人见面，有些措手不及，付蓉脸颊通红。见她穿着运动装、平底跑鞋，便明白付蓉准备去跑步。 “这么早去锻炼？”杨政丞说。 “是啊，准备跑一段。好久没锻炼了，人会变懒的。”付蓉应到，“校长回来了。” 两人错身过去，杨政丞虽觉得付蓉有些不同，有些羞怯，不过是很正常的反应。也不以为意，进学校，见张召平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召平，早。” “杨校长，回来了？”张召平也有点惊讶，杨政丞回校来得太早了点。 杨政丞笑笑，到楼上去。关于赵军军的事情，之前在电话沟通过，到白泥公安局那边落实也明确了他的去向。如今回学校，没必要再提赵军军。 付蓉这两天也心里不安，杨政丞不在学校，她也在想找个问题。如果杨政丞回来了，她跟他之间如何相处？ 那晚，虽说两次发生那种事，让她有着深刻的记忆。不过，付蓉也明白，哪怕是赵军军和自己分手，但也不可能跟杨政丞在一起，哪怕他也和李悦分手。 付蓉很关心的是，李悦那边有什么用的态度，会不会原谅杨政丞？如果不原谅，今后她跟他之间如何相处？ 刚才，突然见杨政丞出现在自己面前，付蓉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呼吸气紧，浑身都不对劲，别扭，手脚都不知如何放。好在匆匆擦身而过，等她跑到公路上，擦洗到应该问一问，他和李悦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很可能让他更伤心，有伤口撒盐的意思，但她是知情者，又必须问一问，心里才安定。 往前跑，付蓉就在想，如何问杨政丞这个事情。问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哪里问他更适合？ 再有就是，如果他跟李悦闹分手了，自己该如何安慰他？ 没想过要跟杨政丞恋爱，哪怕两人已经有那种事，她想更多的是用这样的办法或许会让他少一些寂寞、少一些痛苦，得到一些补偿。 跑了好远，付蓉都没想到要回学校。却见前面来了车，让到一旁。车却停下来，车窗摇下，见龙亚男董事长在车里，说，“你是付蓉老师吧？早晨锻炼身体？跑得够远的。” “龙董事长好，这么早来村里。” “付蓉老师，你是跑回去还是搭一截车回去？”龙亚男说。这时候，离学校上课的时间差不多了，“杨政丞今天在学校吧。” “在，杨校长回学校了。”付蓉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跑步都忘记了时间，便表示自己搭车回学校，总不能让学生在教室等自己。 车没进学校，龙亚男、求军经理和另两个干部下车，付蓉带头走。一群人进学校，悄悄的，学校这边已经吃早餐，有不少学生已经在教室早课。 付蓉先到小二班看了看，见班级情况稳定，便急忙去换衣服，吃早餐。一边在注意杨政丞会有什么事，因为龙亚男等人早早来找，估计是有事情发生。 杨政丞不多注意付蓉，见龙亚男等人进学校，为自己之前的判断而叫侥幸。如果这时候还在娜娜家里，那真就尴尬啦。陪着龙亚男等到村里早餐，边走边听龙亚男说镇上的情况。 杨政丞则将他昨天下午，在一组和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说了，要龙亚男放心。龙亚男表示，他们也会到一组走一遍，这样才能更好传达区里的最新精神。 龙亚男没问鹰飞有限公司如今的发展情况，他对杨政丞是相信的，公司那边的决策，也是相信的。当然，万一鹰飞有限公司不过是虚晃一枪，过一段时间这个兴旺发展的假象被戳破，对龙亚男的冲击真的太大。 这一次，龙亚男的风险真的不小，完全是拿自己的前途在赌。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路选择。 在村里吃过早餐，和李盘等人一起去一组。 第232章 人事处到来 在一组转一圈，龙亚男神态始终带着笑，对每一个村里人都笑呵呵的。龙亚男并没对村里人说什么，可他的神态却让大家明白。大清早，镇长到村里来，即便不说什么，村里人也不是傻子。 在村里转一圈，然后去鹰飞有限公司，和陈栋见面，问公司有哪些困难需要镇地建公司帮忙。这也是一个表态问题，公司实际有什么要求，也不会在今天提出来。 人还在鹰飞有限公司，龙亚男接到电话，说是区里有人事处领导即将到镇上做人事工作。龙亚男接到电话，便带着人离开。临走把杨政丞也带上，因为人事处那边的人会找人谈话，有可能会涉及鹰飞有限公司的事务。 杨政丞本不想参与人事的变动，区里有什么用意，在人事上是最明显的体现。 昨天王文全和龙亚男一起去白泥见刘明华董事长，随后龙亚男回来主持大会，王文全却留在白泥写检查。今天，人事处的人到镇上做工作，分明就是冲着镇天宇公司董事长一职。 这个职位的变动，大田镇这边早有人预料到，杨政丞昨晚都先跟龙亚男道贺了。谁想，区里的节奏快到让人目不暇接，这也表明白泥区的决心。 车从鹰飞有限公司出发，走镇上。车里的人都知道，人事处的人到来，会有哪些可能的变化，但都没跟龙亚男说贺喜的话。 这种事情在众人面前是不宜说的，他们谈的是全镇各村在经济工作上的推进，哪个村如何了。杨政丞只是对落鹰坪村熟悉，其他村的发展就没了解。这时听求军经理等人说起，感觉到这一年，大田镇确实有很大变化。 到镇上，人事处的人还没到。龙亚男要刘秘书通知在家的干部，静候人事处领导到镇上的会议。 对人事处到镇上，刘秘书先听说一点点，心里发苦。原以为他听了王文全的工作安排，到落鹰坪村走一趟，得知那边在偷偷征地，回来汇报，掀起一股风浪，接下来会让他真正蜕变。 谁知到一夜都没过，风向完全改变。王文全董事长去白泥就没回来，而龙亚男回来后，传达了区地建公司董事长的会议精神。这个精神让刘秘书异常惶恐，知道这些年来的努力，确确实实要付之一炬。 这时候，接到龙亚男布置的工作，得知人事处的人当真要来镇上，刘秘书明白，他们到来和昨晚的事情是直接关联的。会不会考察某人往上一步？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刘秘书确实想躲在某个角落去大哭一场，却又明白，这时候更不是他玩情绪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去通知大家在办公室等着，等人事处领导来了开会。 李志森早上就去了白泥，刘秘书在办公室没找到他，便电话。李志森回说在白泥看病，刘秘书也无奈，都不知该如何向龙亚男回复。 这边不少人在微信聊着镇里的情况，猜测可能的变化。谁也不敢相信，一夜之间书记就换人的，觉得最大可能性是让王文全到市里学习，然后安排龙亚男暂时行使天宇公司董事长职权。 这样的聊天和猜测，不敢在群里乱说，都是私聊，也不敢截屏。这种话题，放在心里就好，乱说出去，领导会有想法，以后想进步就真难了。 人事处的人到来比预计要早一些，进镇地建公司后，龙亚男已经得到消息，带着求军经理等镇上主要领导迎上前。 莫植平故意把自己落在最后，今天人事处来人或许不对他怎么样，但领导见他也不会给好脸色。只是，又不能不来迎候。 进镇地建公司大会议室，龙亚男陪着自家的老领导，人事处常务副监理向宽界也只是四十岁出头，和龙亚男的年龄相差不大。龙亚男在向宽界面前显得很恭敬，而莫植平等人对向宽界也是很恭敬。 常务副对考核干部、选用干部有很大的权力空间，虽说真正任用干部权在监理和区一把手，但常务副的作用也必须重视。 向宽界下车后和大家握手，杨政丞是被龙亚男拉着去的，介绍给向宽界。向宽界看着杨政丞，笑着说，“政丞主任，我觉得应该向区里提个建议。对特殊贡献的村主任，给副科甚至正科级别，都应该是合理的。” 没想到向宽界这样一个黑板脸的角色，居然说这样一个笑话，杨政丞忙对向宽界抱拳，“向监理，打人不打脸，我一个支教老师啊，你们大领导这样可不好啊。” 龙亚男拍他一掌，“你算什么支教老师，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如今，你是白泥区经振组干部。给你副科、正科级别，有什么不行？我觉得，向监理那是眼光准，看人眼里只有干才。” “平头百姓，混得过生活就感恩啦。你们说你们的，别扯上我，行不行？”杨政丞求饶起来，他确实不想走进圈子去。如今，也习惯这样体制外逍遥的生活，没有那种压力，遇上领导也不必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 自然不会纠结这个话题，向宽界这样说，也是对杨政丞在经济工作上成绩的肯定。 本不想进会议室，却让求军经理拉住不放，拖着进去。杨政丞苦笑一下，只得参会。会议室满满的人，全镇干部除了真不在家的，都来了。 人事处常务副到来，谁敢缺会？刘秘书苦着脸，将李志森在白泥看病的事，给龙亚男汇报。龙亚男点点头，随后与向宽界低声解释了下。 台上是镇董事会的成员，不是董事会的却是副总经理这一类的，就坐在第一排。杨政丞也被安排在第一排，因为其他作为都贴着干部的名字，唯有第一排空着。 对杨政丞镇上干部都认识，见他进来也不以为意，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向宽界这位手抓帽子的大佬身上。 龙亚男先做了简单介绍，然后请向宽界讲话。向宽界超下面淡淡一笑，随后开始讲话。他说人事处到大田镇来既是日常工作的开展，也是对大田镇目前班子的考察，同时，也是对在座干部们的一次考察。 表示只要干部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在职位上发挥自己的作用，发光放热，就会得到人事处的认可。 第233章 升迁了 会议不长，向宽界发言之后，便对大田镇目前领导班子进行评价。人手一票，投票。看看各位领导的优秀率是多少，这是一次摸底，也是普通干部对领导班子的评价。 龙亚男等人自然回避，包括副总经理这些职位的，都在这次考察中。 考评没当场统计、宣布，随后，人事处进行第二步考察。就是找人谈话，随意点干部到办公室面谈，至于问什么，谁都不会完全说出来。 两个小时之后，中餐，这边接到通知。会议还将进行，大家以为会是对上午考察的信息回馈，自然都不怎么在意。等会议开始之后，向宽界先点评了大田镇的领导班子，对领导班子所做的工作做了高度的赞扬。 随后，宣布白泥区委对大田镇班子的调整：王文全调离大田镇另行任用，李志森调离大田镇另行任用；龙亚男担任大田镇天宇公司董事长一职，求军经理升任大田镇董事长一职，姚华生进入镇董事成员；大田镇副董事长一职暂时空缺，等下一步调整。 这个消息宣布出来后，把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都震得前翻后仰，会场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宣布之后，还是向宽界率先鼓掌，会场才响起如雷般的掌声，以示对升迁领导的庆贺。 对龙亚男职位的变化，大家都有心里预期，虽说速度太快了些，还能够接受。但求军董事长之前才进入镇党委多久？年前他还仅仅是在大田镇排位最后的副经理。 如今，求军董事长已经是正科、一镇之董事长，在大田镇就有完全不同的实权。 经济组的干部看到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异常兴奋，领导提上去，必然会有人来填空，有人进步。如此，不少人就会看到新的希望。 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今天对大田镇班子调整超乎寻常速度，也表达了白泥区对经济工作的坚决态度。 坐在主席台上的莫植平，之前神态就僵硬，听到求军董事长一步跨出，将他谋求已久的位子坐了，心里的挫败感非常强烈。那一瞬，他感到心口一痛，知道自己的脸色绝对是惨白的。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行政口的升迁，机会本来就少。即使不做错事，只要错过一个最佳机会，可能就是自己仕途的尽头。何况，昨天莫植平还站在王文全那边，准备对鹰飞有限公司进行清查。 向宽界之前的发言也说得清楚，白泥区如今全区上下，都在搞经济振兴。谁在这个工作上做出成绩，区里对这样的干部会做出相应奖励的。位子、物质和名誉等的。 莫植平对照自己和求军董事长，那种剜心之痛无法用言辞来表达。后悔？悲愤？不满？不平？他和当初的求军董事长都没法比的，之前，求军董事长虽不被领导看好，可他没有做错什么事。 王文全会调往哪里？他还年轻，说不定两三年能够起来，而自己还留在大田镇，以后只能给求军董事长、龙亚男等人跑腿卖命了。 辛苦是自己的，有功劳则是他们的，出责任的自己来背。上面的领导不会有谁再同情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悲也好，悔也罢，莫植平随着会场掌声，也得机械地拍手。机械地随着身边的人站起来，送人事处的人离开镇上。 回到自己办公室，莫植平关好门，扎扎实实痛哭一场。 对莫植平的心情，自然有人能够体会，不过，谁也不会多同情。在行政口，各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各人的努力，能不能走顺利，往往是运气加眼力。 求军董事长也意料不到自己会被提拔，对他说来，四十多岁了，即使上了正科，副处是没多少希望的。但能够做一些事情，却又能够体现自己的存在，彰显自己的价值。 送走向宽界等领导，一行人往地建公司走，大家围着龙亚男表示恭喜。这些声音其实就是表达以后在工作上，会以龙亚男为主，龙亚男等自然明白。 到办公室，龙亚男把求军董事长留下，要其他人先去忙自己的事。各人明白，这两人是要统一一下意见，今后大田镇的政令，就会从他们那里出来，大家去执行、推动。 等其他人走了，龙亚男笑着说，“求军董事长，今天的事很意外吧。我也是，不过，我们这段时间都在踏踏实实做事，事情做成了，区里认可，又是必然的事。” “董事长，大田镇主要还是你把准了大方向，我不过是跑跑腿。这次的机会，完全是搭到董事长你沾光了。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用心，多学多思考，力求不拖镇上的后腿。” “行啦行啦，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中，如今，有了更好的机会，确实该好好把握住。”龙亚男稍微严肃一些，“经济振兴是大势所趋，如何让大田镇成为全区的领头羊，根本点还在鹰飞有限公司那边。” “我明白，以后的工作以落鹰坪村为主干，其他村向落鹰坪村看齐。力争在大田镇再出一两个亮点的村。” “这个想法不错，就按这个思路做工作。”龙亚男笑着说。 杨政丞出镇地建公司就没折回去，求军经理被提拔为董事长，既意外又合理。白泥区要表达态度，这个事例最具说服力，都不用向其他人解释了。 镇上突然有人事变迁，许多干部都会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和行动，有重新选择与站队，而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必然也会有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面对的工作。他确实不适合凑这样的热闹，至于恭喜他们高升，今后有机会再做。 也不能就回学校去，估计晚上会喝酒，至少，小范围聚一聚是肯定的。杨政丞想，龙亚男和求军经理在镇上聚集喝酒是不适合的，还不如到落鹰坪去。 村里的菜式简单，不过，村里做菜地道，是喝酒最好的菜式。如此想，便给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发一个祝贺的短信，邀请他们晚上到落鹰坪村里去喝酒，谈工作。 没等龙亚男回复，杨政丞要李盘先在村里做准备。 第234章 好好办事 如果仅仅是他们几个人，喝酒就没多少意思。去学区，到学区教务处办公室。这里杨政丞也熟悉，到过这里两三次。 敲门，进去，见赵芸一个人在里面。办公室有三张桌，分别是赵芸、杨枚和另一个教务员的，另外两人不在。 赵芸没意识到是杨政丞到了，低头抄写，杨政丞说，“赵姐，在操什么，这么要紧？” “啊，”听到杨政丞的声音，赵芸忙抬头看他，“怎么来了也不先打电话？” 赵芸脸一红，上回自己醉酒，在杨政丞房间混一晚，还曾骂过他禽兽不如的。当时都箭在弦上，他却没有那个。后来想，那次虽有遗憾，不过这对两人说来也是更好的相处。 因为之前那事，随时都可以继续，但当时如果做了，想后悔就没办法。“是想姐了，还是到学区有事？” “当然是想你了，赵姐，”杨政丞笑着说，“赵姐，我后悔了，怎么办？” “什么后悔了？”赵芸说了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笑盈盈地，“后悔了活该，谁叫你当时那个态度。现在没机会了。” 说没机会了，但赵芸的神态分明是表现出随时都可继续的样子，神态间完全是听君处置之态。脸红粉嫩、眼眨眨的、手划过脸颊，拨着刘海，腰肢不自觉地在扭动，给杨政丞看了，他不免浑身都激动起来。 这样神态的赵芸，太让人想咬几口。 “赵姐，你这办公室好大，好好办事哦。” “瞎说什么，不准乱想。”赵芸哪听不出他的话，“你想也白想。对了，你是不是经常跟你女朋友在办公桌上办事？” “备课啊，肯定的。赵姐不是说要随时检查吗，敢不备课吗。”杨政丞笑着说，走到赵芸身侧，去看她写什么，“赵姐，今晚没什么安排吧。” “啊……”赵芸见他走过来，心在乱跳，谁知他居然直接邀请，还说得那么露，一点都不掩饰，“你想做什么……” “赵姐你觉得想做什么？只要你有想法，都能够去做。”杨政丞见她分明是想歪了，故意让她多想一点，也明白，面前这个熟透的赵姐，随时可摘下来吃一口，对这样的事他自然乐见的。 赵芸很有活力，估计在那方面也有足够强的需求，如果在家没吃饱，发现有可口的，肯定也会主动地去咬一口。 像莲花嫂子、平平妈、娜娜等人确实不能跟赵芸比较，这个人可说是热情如火，真要那个，会让他有更多的美味。 “我……我……”面对杨政丞的赵姐邀约，赵芸多少有些矜持，却又怕他像上次那样直接就走了。上次回来之后，也曾反反复复地回想，最后还是觉得后悔，错过机会。 这是另一次机会吗？“是要去白泥？”赵芸说，脸更红，包括她的颈脖都粉红起来，更鲜更艳。 “没去白泥，是想请你到落鹰坪村去。”杨政丞笑着说。 “啊，去村小？”赵芸想，到村小有到村小的好处，偏辟，自己到那里也有借口，“哪时候走……” 见赵芸真答应下来，杨政丞也不敢再玩笑，“赵姐，今晚落鹰坪村那边办一桌菜，准备请龙亚男董事长、求军董事长等人喝几杯，祝贺他们高升。想请你一起去喝酒，怎么样？” “啊……”赵芸听明白他说的，顿时觉得大窘，抓起桌上的本子朝杨政丞头上丢，“打死你，看你不先把话说清楚。” “赵姐，去村里也有机会哦，你到村小，难道不能检查完的备课？检查完备课，还可检查我生活环境，检查我用具什么的。” “想的美，做梦去吧。”见他还在说个不停，赵芸大窘之后也有些怒，抓起另一本书朝他丢。 “去不去，我可是诚心诚意哦。”杨政丞躲过飞来的武器，笑着说。最喜欢看赵芸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精神亢奋。 “当然去。”赵芸说，“你是说亚男董事长升官了，成天宇公司董事长了？” “是啊，就在前不久，区人事处向宽界监理到镇里开会，宣布了任命。龙亚男为大田镇天宇公司董事长，求军经理为一镇之董事长，你说，该不该为他们祝贺？” “当然应该。”赵芸说。学区在某种程度上是镇地建公司管理，镇里一些工作经费也是镇地建公司拨付，不过，历年来，镇地建公司自己都没什么工作经费，自然顾不上学区了。 可学区还是要同镇地建公司打好关系，赵芸得知这一点，肯定要去向龙亚男等人祝贺。“政丞，要不要多邀几个人？”她一个去，有些不好说话，也难弄出热闹的气氛，多邀一些人一起去就不同了。 学区有不少女教师，也有同赵芸关系不错的，也有放得开的，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叫上她们，气氛才好。 “也不用多邀，两三个差不多了。”杨政丞说，这样的聚集，如果人多，容易传出去，对龙亚男等反而不好。 “那行，叫上你姐姐，可以吧。”赵芸也知道，这种事比较私密性质的聚餐，圈子不要大，领导们也不会张扬。 “肯定可以。”杨政丞说。 “那行，等会我找她。你那边有车吗？” “肯定有。”在镇上，杨政丞很容易安排车，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如今有两台车，已经差不多，最多再叫一台车跑跑。 手机收到龙亚男的回复，表示赞同到落鹰坪村去吃饭。杨政丞发短信去说等车来了再告知，出发。 杨枚回办公室见杨政丞在里面，惊叫一声，“弟弟，来了怎么不先电话？是偷偷来看赵美女，还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他想让你受精呢。”赵芸笑着说，“你开心吗。” “你才受精。主任，你和我弟弟一样是主任，王对王，正好对得上。”杨枚说话也不管能不能听，“是不是我进来干扰你们恩爱？” “枚姐，是这样，今天准备请赵姐和你一起到落鹰坪去喝酒，去不去？” “肯定去，不过，你们会不会嫌我当电灯泡？”杨枚说。 “怎么会嫌，跟你说，枚枚，带你一起去，玩起来才够瘾。我一个招架不过来，有你帮忙，才能应付得了你这个如狼似虎的弟弟。” 第235章 这腰身 听赵芸这样说，杨枚便夸张地对杨政丞进行审视，从头到脚，再从脚看到头。还绕着他转一圈，“哎呀呀，没想到弟弟这么厉害，居然将赵主任都打败了。了不得，赵主任，我的好芸芸，你们是什么时候较量过的？” 说归说，杨枚一下子也意识到杨政丞和赵芸之间可能真发生了点什么，要不然，赵芸可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有过，羡慕吧。没事，今晚你一起，不就验证了吗。反正你一直说‘干’弟弟，给你言行一致的机会，怎么样？” “不就是喝酒吗，喝酒好，喝酒才有机会看你们怎么亲爱。”杨枚根本不怵赵芸说什么，在杨政丞面前，也没什么过于羞怯的。 杨政丞在两人面前，反而不敢太那个，不多参言，听两女斗嘴。两人见杨政丞不搭言，也觉得少了味道，便不多说。 “哪时走？”杨枚说。 “等公司的车来接，我敢让两位美女走路去啊。”杨政丞笑着说，并不给杨枚解释为什么喝酒。 “那好，我可是从早上就没吃饭，等到了这餐酒。”杨枚说。 “你是昨夜没加餐吧。”赵芸说。 “谁像你啊，老大，你是要夜夜笙歌，晚晚加餐。”杨枚嬉笑地说。这两人一说话就朝这个方向来，杨政丞也是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怎么的人，实际上，两人对工作、对其他人都很好，用心。 在办公室等，喝茶、聊天，说一些没边际的话，赵芸和杨枚也问到赵军军的事。杨政丞将大概情况说了，杨枚说，“那家伙色迷迷的，不是好东西。走就走了，还稀罕他啊。” “各个有所求，我们也不强求。”赵芸说，“那他女朋友呢？你收下吗。” 没想到赵芸一句话就说穿本真，杨政丞也一阵虚，对付蓉已经做过那种事，自己确实不知该怎么处理。总不能不认，但这样认了，难道要自己来担责任？ “付蓉老师没有要离开村小的意思，他们已经分手，成为路人。各不相干了。”杨政丞说。 “分手也好，付蓉跟那个赵军军也不会有好结果。那天他还想表现给我看，就他那点德行，有什么看头。”杨枚不屑地说。 “也是，说不定针尖那么大点，说不准才到门口就完事的。这样的人也想学人泡妞，那是自讨没趣。枚枚，你说是不是这样。”赵芸嬉笑地逗着杨枚。 “芸芸，还是你眼光准，有什么经验得传授一些哦。”说着杨枚王杨政丞身上看，“你说，我弟弟哪些方面显示出厉害，被你惦记、下手了。” “枚枚姐，有你这样当姐的啊。”杨政丞有些不满。 “你那‘干’姐姐，就是这样子，你还不喜欢？你看这腰身、这皮肤、这水色、这脸蛋、这唇瓣、这眼神，更不用坨坨大、后面翘和大长腿了，任何一样不够你玩一年？”赵芸找到机会，好好地说一通。 “芸芸，你是在说你吧。我总听你自夸，该大的地方大，该紧的地方紧，那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跟我弟弟说说，让他验收吧。如果有假，我可不饶你。” 鹰飞有限公司的车到了，杨政丞联系龙亚男，回说要他们在镇上等。杨政丞叫赵芸和杨枚走，三个人一起出学区，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到街上，有车来接，上车后，杨枚说，“还有谁？” 这时候，车内有司机，也不会再乱说荤话。赵芸说，“放心，不会将你卖掉的。” “卖掉也没人要，老了。”杨枚说。 “枚姐，还有龙亚男董事长、求军董事长等人也去。” “亚男董事长？” “不对，如今是亚男天宇公司董事长啦。”杨政丞说。 “真的，怎么没听说起。”对大田镇的人事变动，学区虽不会过多关注，但作为大田镇的一把手，也会让人知晓。 “下午才调整的，大田镇主要班子都做了调整，不知道吧。龙亚男提升为镇天宇公司董事长，求军经理如今是一镇之董事长，姚华生副经理为天宇公司副董事，都高升了。” “那他们不都要感谢你啊。”杨枚说。 “枚姐，你可别瞎说。人家领导高升，那是他们辛苦工作应得的，跟我什么关联？”杨政丞忙拦住杨枚乱说话。 “呀呀呀，骂姐啊，你胆子不小。”杨枚也笑，虽明知这些人能够提拔，是因为杨政丞到落鹰坪的因素，但也不能说穿，伸了伸舌头，表示自己是无意的。 这边才到镇街，求军董事长电话来了，说是他们那边三个已经上车，问杨政丞在哪里。杨政丞说可以出发，那在村里见面。 两车的人相互都不见面，如此，在镇上不会有所京东，其他人既是关注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也么想到他们会去落鹰坪村，不见两人，说不定会以为他们到白泥去了。 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才升迁，肯定要到白泥对领导表示感谢，也要汇报自己上任后对工作的思路。不过，时间不宜太早，总要梳理出头绪，要改变自己的站位，如此想透了，汇报工作才更好。 聚餐的地点不放在学校，而是放在李盘家。村小那边的人，杨政丞也不通知，只是让李盘给他们送一些菜食去。 到村里，两车汇合。龙亚男见杨政丞带了赵芸、杨枚等到来，自然开心。喝酒有美女陪，那才会有兴致，喝酒才到位。 见面客气一番，赵芸、杨枚自然要对领导表达祝贺，说要给三位高升的领导敬酒。刘敏、红姐、莲花嫂子等人也在村口等着，见龙亚男等人到来，他迎上前，先表示祝贺，然后一行人都去李盘家。 天色近晚，也没有几个人看到他们到村里，既是看到，也以为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李盘、李明等人在大门外等，他们在家里做菜，得知领导到了才出门迎接。 进屋坐下，上菜，倒酒，莲花嫂子和刘敏、红姐等女将这些事情都包揽了。每个人面前都有了酒，杨政丞说，“来，我们第一杯先恭喜三位大领导前程似锦，以后步步高升。干了。” “第一杯酒得先感谢一个人，大家都知道，就是政丞主任。你们说是不是？”龙亚男说。 第236章 减轻压力 聚餐时间比较长，喝酒也不少。不过，这些人都是能喝的，见赵芸喝了至少有一瓶白酒，杨政丞也给吓住。上次，她喝得那么醉，是喝了多少？ 快到午夜，这边才散。杨政丞不过是勉强支撑，送龙亚男等人上车，赵芸还希望杨政丞也上车陪他们到镇上，杨政丞假装不知。没肯上车，因为这时候跟着去，有杨枚在旁不说，你也有司机在。最多只能送她到家外，不能跟着她进家门。 明白赵芸心里想什么，因为先前喝酒中途，赵芸曾拉了杨政丞离席，说是要上卫生间，请他带路。其他人虽笑，但也只是玩笑一下。 两人去卫生间，李盘家的厕所在院子，黑黑的。带她到厕所外，赵芸却拉着杨政丞不放，直接拉进里面。等她完事，赵芸想在那里来一发，杨政丞可没这样的兴致，笑着婉拒。说是万一动作过大，掉进坑里，那才叫糟糕。 听杨政丞如此说，赵芸才放弃这样的想法。不过，在门口，还是伸进杨政丞里面去搓几下，又要杨政丞在她身上也搓几下。 主要是怕龙亚男等人察觉，也怕莲花嫂子等人察觉，杨政丞才忍住不将赵芸正法了。回到酒桌，自然又受到杨枚等人的一阵追问。 莲花嫂子找了机会在他腿上掐一把，表示了不满。杨政丞真不敢虽赵芸到镇上去，莲花嫂子等人盘问，肯定会过不了关。 赵芸对杨政丞不去也没法，虽有怨气，只能说几句他狠心的话。 村里这边的人都到村口送龙亚男等人离开，杨政丞见车消失在夜里，便往学校走。莲花嫂子也是喝得到位，想着要跟他走货让杨政丞到诊所去，上次本来就没吃到嘴，后来杨政丞离开，她也不知实情。 又听说支教老师中那个叫赵军军的走了，莲花嫂子一直没问过杨政丞是怎么回事，今夜本想问他，可人多，喝酒也热闹，一直拖着不说。 李盘、刘敏、李明等人都在，看着杨政丞去学校，大家都不说话，莲花嫂子也不好追上去。折回诊所，酒上头，也就睡了。 回学校，这里静悄悄的。已经是半夜过了，喝酒不少，杨政丞也在勉强支撑，夜风吹，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到三楼，准备开门，记起之前莲花嫂子在这里所做的小动作，然后碰巧被赵军军拍下来。以至于后来引发的事情，杨政丞也苦笑，到如今，自己很多事情纠缠不清了。 回房间，洗了脸，也没有要继续熬夜的心思。 这次到鹰飞有限公司见到陈栋，对公司的发展情况更详细地了解，对陈栋表示要尽快开始水厂二期工程施工，也是支持的。等几个月，外面拿下的市场份额稍微稳定，输送的产品将是目前的好几倍。单凭目前的产量，无法供给。 虽说如今已经是两条生产线在日夜不停地开工，一个企业，产能的提升，不能用加班来解决。而是要扩大厂子，扩大生产线。 贾梓潼和郑陌阡等人都没提过要在外地做分厂，虽说分厂或代工会让产品的成本大为下降，但目前产品还在为自家的品牌积累人气。品质上，也难以找到有一组泉水那么好的水质来替代。 鹰飞有限公司的经营与操作，杨政丞觉得交给贾梓潼去费心费力，就足够了。这样的营运不是他的特长，也没必要事事参与。 公司目前每天都在变化，特别是看每周报表，显示出来的市场占有、产品销售等数据走向，杨政丞非常开心。公司比预期要好，除了收益明显大增之外，更主要的是，公司实力增强，以后谁想插手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难度会大增，公司自保能力会增强。 想一阵，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来，习惯性地往两边探查一下，确实没有人。心里轻松一些，想着今后要少喝酒，早上得多跑步锻炼。自己便不再懒床，看看时间，见已经不早，洗漱后下楼吃早餐。 到楼下，见付蓉从学校外进来，分明是到公路跑步回来，“天天坚持跑步？” “嗯。”付蓉见杨政丞，始终有些紧张。她穿运动装，身材不完全显出来，不过，额头有些微汗，身前也有些微汗，衣服偶尔会贴在肌肤上，看得出里面的肉肉。 “杨校长，昨晚在学校？” “是啊，昨晚到村里喝了些酒，回来晚一些。” “杨校长，我想问问……”付蓉迟疑地说，“李……李老师她、她怎么样？” 这是付蓉心里的一个结，非得弄清楚才放心。 “没什么，她确实知道我的事情，生气了，没见到她。”杨政丞也不想瞒着付蓉，这个事情迟早会让全村的人都知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付蓉老师，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杨政丞也不会将事情怪罪到付蓉头上。 “不、是我不好。”付蓉坚持说。没有赵军军的拍视频，杨政丞和李悦之间也不会就分开，以后的事情，谁能说清。 “没事的，你安心上课吧。”杨政丞知道付蓉的心理负担。 “杨校长，如果、如果你不开心，就跟我说吧。我会尽力……”付蓉说，又觉得赵芸说是不对的，怕杨政丞了解成另外的事情，“我不是说那样，是说我希望能够给你减轻压力，仅此而已。” 说着她便上楼，杨政丞笑笑，心想，付蓉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到下午，龙亚男来电话，问杨政丞有没有空，要他一起去白泥。这次去白泥，龙亚男虽没说去做什么，但杨政丞也能够想到。这时候去见区领导，自然要表达感谢、并汇报大田镇这边的全盘工作。 行政区的一把手，最关键的是能够很好掌控全盘，把握大局。对具体的工作，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不能事事亲为亲历。 如今，龙亚男叫自己一起去白泥，是有些不适合。不过，大田镇的重心由在落鹰坪村这边，鹰飞有限公司名义上却是杨政丞掌握。龙亚男邀约他一起去白泥，又似乎合情合理。 第237章 六月底 转眼到六月底，村小期末考试已经完成。 杨政丞这两天也回村小，参加期末考试和评卷。对村小学生的成绩好坏，原本是不计为老师业绩考核的。不过，梅玉珊却不同意。觉得村小既然是大田镇学区里的一员，那学生的期末成绩就应该和其他学校一起排位。 这段时间，落鹰坪这边最大的变化有好几方面。一是人事上，刘良勇在四月份时，到落鹰坪来检查这里的经济振兴工作，大大地表扬了村里所作的工作，随即表示他将落鹰坪村作为自己工作的联系点。 有了刘良勇这位宣传部长亲自蹲点，其他人也不会再对落鹰坪村有什么觊觎之心。 二是到六月之前，虽然是梅雨季节，下雨的天气远比晴天要多，鹰飞有限公司还是将第二期征地完成了整平。 土地整平之后，第二期建厂在整个六月份进行推进，到六月底，二期建厂也投入生产，如今，鹰飞有限公司的产量已经是二期之前的三倍。总计有六条生产线在饱和地生产产品。 杨政丞和贾梓潼讨论过，觉得生产这一块，只要达到饱和就够了，不能加班加点疯狂扩张。贾梓潼对此表示认可，也在控制鹰飞有限公司扩张的步伐和节奏。 用意念或更多的时间来消化目前的市场份额，是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最紧要的发展之策，贾梓潼对杨政丞说过，这个事情没有问题。 以目前的营销情况看，当初在现场中积累的人脉资源，是至下而上的，发挥的作用也是如此。这个资源直接作用在整个销售渠道上，发挥出惊人的经济效益。 公司内部的数据显示，鹰飞有限公司在矿泉水销售这一块，目前在国内矿泉水品牌中，已经跻身前五。这是全国范围的排位，贾梓潼预计，等到明年这个时候，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会进一步得到强化，拿到国内前三，应该没问题。 杨政丞觉得，只要将国内前五的排位稳定下来，在市场上被认可，消费者认同这个品牌。就是很了不得的事，到时候，哪怕在桔城市，鹰飞有限公司都有足够的实力，成为市内知名公司。 至于村里和自己的收益，杨政丞也没具体算过。到如今，公司暂时还没做分红，虽说对股东进行过一次季度报表这类会议，郑陌阡在会上，完全用专业的术语来阐述公司的发展近况，与会的人都没听懂。 不明白具体赚了多少钱，但都明白自己赚钱了。杨政丞也参加这个会议，心里在笑。甚至会后龙亚男私下问过杨政丞，到底镇政府那边算出多少红利，杨政丞摊摊手表示他也不明白。 整个六月，杨政丞都在经振组那边工作，只能偶尔回到村小来。经振组的工作重心是工业园区的建设和招商引资工作。进入六月，工业园区的基础建设以及逐渐收尾，三通、平整、硬化、绿化等等，也在协调中齐头并进。 杨政丞在经振组中，主要参与的是对外来商家接待，特别是外来商家的实地考察，接待工作显得非常重要。如今，商家还没到工业园区来做烤瓷，但准备工作却必须提前。 这些工作也是繁琐，除了制定出白泥区招商引资相关的政策、优惠条件、文化介绍、地域优势等等，大量的资料要综合成有用的东西。然后列出来，给商家看了后心动，看了后觉得适合他们留下来做业务、公司发展与布局。 这一块工作牵涉面非常广，好在有政府办的人做具体事，杨政丞参与的更多是提出想法，然后大家讨论，并落实下来，最后形成文字或其他可见的材料。 忙这么久，确实感觉到累，但也没办法摆脱这个事情。之前，刘明华帮忙解决鹰飞有限公司的麻烦，如今，刘明华和刘良勇一起出面，要杨政丞来参与这个工作，他也没办法拍拍屁股走人。 村小期末考试是一个很好的籍口，杨政丞跟王循请假，便回村里。 考试只一天，考完后，试卷也在短短时间里批改完成。统计之后，输入成绩表，打印出来。梅玉珊将两个班级的成绩单交给杨政丞，说，“杨校长，我看了看，和期中比较，两个班的成绩都有所提高。” “辛苦大家了。”杨政丞看着成绩但，自然比起以前好了很多，“梅老师，我准备向学区提一提，学生继续留在村小，至少小三读完前，都在村里就读。你觉得怎么样？” “完全可以，我也正想请杨校长向学区提出这个要求。”梅玉珊说，“目前，我们有三个人，但学生人数并不多。我估计，下一学期学前班的人数会更少，当然，其他班级的人数可能会加大一些，但相比起教学点的班额，就小得多。” “你们三个人，四个班，还是缺少一个人啊。得找人来上课，实在不行，我也可带一个班。”杨政丞说。 “杨校长，你事情多，区里、镇上随时都会找你去忙，学校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们来做吧。”梅玉珊也知道，整个六月份，杨政丞在村小出现的次数都很少，不可能带班级。 四个班级，三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如今，落鹰坪村小不可能再像当初那样，一个人带三个班级了。 找人来说必须的，另外，四组那边的孩子，也可能会过来，毕竟村小给学生的补贴让家长们动心。 “杨校长，假期我设法再联络一两个人来，落鹰坪村小的魅力不小的，肯定会有人愿意来支教。” “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考试之后，学校自然要会餐。学生放走，学校空了，几个老师都是年轻人。杨政丞请村里做厨房的人帮忙，准备下午的会餐。那些人做好饭菜，带走自己的那一份回家，不参与这些年轻人的事情。 四个人，两队。坐下，付蓉坐在杨政丞身边，脸色微红。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一直没忘记，一直在心里琢磨。也不知该如何做。 “来，先干一杯。”杨政丞说，“一个学期即将结束，非常感谢你们的付出和努力……” 第238章 你真好 对梅玉珊、张召平和付蓉三人，杨政丞是非常感谢的，他们在村小的努力也得到落鹰坪村人的认同、赞扬。杨政丞第一杯酒，自然要感谢他们。 鹰飞有限公司那边虽然没有对股东进行分红，不过，村里的收益还是拿到不少，作为村里工作的经费，杨政丞曾提议过，村里拿出一部分钱来，放进村小，对老师奖励。 和李盘等人商议过，村里将奖励的事完全交给杨政丞来处理。事先，杨政丞也没跟梅玉珊等提过，喝了几杯酒，杨政丞说，“梅老师，村里对你们的工作非常满意，村委会决定给你们一点点表示，奖励一个学期的付出。” “有奖励啊，谢谢。”梅玉珊笑着说，对村里的奖励也没多少期待，不过，奖励多少都是一份认可。 “你们三个人，你拿出一个稍微全面的激励方案吧。这个学期的奖金总额不多，五万，至于谁拿多少，按照……” “五万？”梅玉珊插话说，原以为一个人有一两千块就了不得了。五万，即使三个人均分，一个也有一万多，跟他们一学期的工资收入差不多了。 杨政丞点点头，“村里有些收入了，总不能让老师吃亏。我想，下学期起，村小的支教老师的收入，至少要向有编制的老师看齐。一样的付出、一样的劳动，收益不能相差太多。” “那太好了，杨校长，我代表大家感谢你。”梅玉珊笑着说，来落鹰坪村之前，知道支教老师的工资少，是有思想准备的，但如今村里给提薪酬，自然开心。“来来来，大家一起敬杨校长一杯酒，表达我们的感谢。” 喝了这一杯，只见付蓉站起来，拿了杨政丞的酒杯，满上。随后也将自己的酒杯满了，“杨校长，我敬你一杯。你对我的帮助就不多说了，一切都在酒杯里。” 见付蓉一口闷掉，杨政丞也只好一口。当然，如今他也算酒精考验过多人，对这点酒无所谓。 最后一杯团圆酒，喝下后，见付蓉醉态就出来了，天光还早。梅玉珊多少有些酒意，张召平也是，不过，两人说他们负责收拾厨房的残局，请杨校长将付蓉送到楼上。 杨政丞也没办法，这段时间一直在回避和付蓉单独相处。之前，那次早上，她表示了要为他解压，彼此也明白，她所说的解压是什么。后来，付蓉见杨政丞有意避开，也不再有什么举动。 扶着她走，醉酒的人都没什么力气，走路时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在杨政丞身上。压着他手臂上，反而不好用力。等上楼梯时，杨政丞干脆手揽住付蓉的腰肢，搂紧了。如此，她几乎就在他身上，反而便于行走。 不过，即是如此，到三楼，杨政丞也觉得费力。放她下来，付蓉看着杨政丞，人不动，却出现思索的样子，“杨校长，你能不能送我到房间去？真、真有点醉了。” “好的，我送你去。”杨政丞扶着她手臂走，不过她却走不稳。 开房间门，付蓉似乎受也不稳，钥匙没法伸进去。杨政丞只得拿住她的手，才开了门。进去，付蓉随即将门用脚踢关上。 “杨校长，你是第一次进我房间吧。”付蓉说。 “是吧。”杨政丞哪敢到她房间来。 “请坐，第一次是客。”付蓉这时候，像不太醉酒了，思路很清醒。 “你没喝多吧。” “我酒量不行。”付蓉说，“杨校长，就要假期了，李悦老师会回村里了吧。” “我也没联系上她。”提起李悦，杨政丞也郁闷。这段时间自己多数时间在白泥，其实也有回避村里人的意思，特别是对李悦爸妈的回避。这么久，李照也意识到女儿和杨政丞之间出现了感情问题，但他在杨政丞面前没表现出来。 杨政丞知道村里人也渐渐明白这一点，莲花嫂子、平平妈、娜娜等人都问过他，但杨政丞都不解释。回避这个问题，可如今暑假到来，李悦自然要回村里、回村小，两人之间的事情，也会让村里人知道。 “对不起，是我给你带来这么多的困扰。”付蓉说着普到杨政丞胸前，将他紧紧地抱住，随即，对着杨政丞的嘴吻起来。 也是没办法，付蓉如此，杨政丞不好将她推开。近来，杨政丞也为自己与李悦之间的情感问题苦恼，一直试图联系李悦，但都没法联系上。 到过学院一次，还是没见着李悦，她的室友很干脆将将杨政丞打发走，说李悦已经有新男朋友的，这边死缠烂打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再次破坏李悦的幸福。 这说法是不是属实，杨政丞也没办法核定，但他真的打消了去见李悦的想法。经过这些时间，对两人而言都进行过反思。当初和李悦时，确实爱上她。 如今，分开了，也主要是自己的因素，又能怪谁？ 喘口气，付蓉还要吻，杨政丞捧着她的脸，“付蓉老师，没必要这样的。” “我喜欢，要你管。”没想到付蓉也任性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我负责。暑假了，我可能要回去一段时间，等开学前再回来。这段时间你肯定有好大压力，我先给你解压。你将压力放出来，会好受多了。我也是，这段是也有压力，我也需要解压……” 她说话时，边将自己的衫子扯去，里面的衣服也去掉。光光的，也不管杨政丞有什么想法，“你别管，反正你也知道，我解压是怎么做的……” 杨政丞的东西被付蓉放出来，自然早已经变化。这段时间，他在白泥工作虽忙，但白泥有杜嫣嫣在，也不至于无聊。 不过，杜嫣嫣也不会随时在身边，杨政丞确实不像在村里那样有机会做那些事。付蓉身体虽说一般，但青春热血，是她最大的优势。 付蓉见他的变化，眼睛迷离，动作缓慢一些。那种迷醉之态表露出来，随后，她便引他入城。 真正那个了，杨政丞也不会顾忌，全力施为。等两人完成第一次，付蓉酒意也醒了，对杨政丞说，“好久没那个，你真好。” 第239章 杨校辛苦 听付蓉说，感觉也太直白。 不过，对男人来说，能够让女生叫好，那是莫大的成就。杨政丞顿时兴致大涨，再来攻坚。也不管梅玉珊和张召平是不是在同一层楼，是不是会听到他们这边的声音。 喝醉酒了，就是最好的借口。 又一次结束，付蓉稍微休息，手在游走。嘤嘤地说，“杨校长，是不是我暑假不回家算了，你觉得好吗。只要你有压力，我就为你解压。你放心，是我自愿的，不需要你为这负责……” 杨政丞听付蓉说不要负责，也不知要如何说。便不接她的话，在她脸上亲了亲，“梅玉珊和张召平要回不回家？” “我不知他们怎么安排，对了，村里有家长要求，说是暑假要请老师带学前班的孩子，他们愿意出一点辛苦费。免得孩子在家没有人照看。” “你想留下来照看这些孩子？” “我也不知道，如果梅玉珊留下来，有她呢，学前班之前就是他在负责，她更熟悉孩子们。” 学前班的孩子年龄不一致，有三岁的，也有四岁五岁六岁的，这部分学生以前是收费的，这个学期费用免了，但暑假是另外的。杨政丞觉得家里愿意让老师带，双方谈好，收费也没什么不可以。 村里各家如今都有额外收益，那就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分红。不像之前拿不出钱，所以给老师一些酬劳，是必要的，也是要村里的人形成这种观念。 至于如何操作，杨政丞也不关注这些细节。 第二天，杨政丞拿到梅玉珊做好的奖励细则，看了，说，“梅老师，这个方案做得好。今后，每学期都按照这个方法来给奖励。” “谢谢杨校长，我觉得激励机制和具体方案，要在学期初做出来，这样比较客观。” “是的，主要是以开始也没想到会有奖励，不过，你们三个都很好，有方案无方案，都不会拉开差距。当然，学期初定出方案，才是管理者应该做的事。谢谢你，辛苦了。” “杨校长辛苦了。”梅玉珊笑着说，杨政丞不知她是不是在暗示昨晚自己与付蓉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不影响学校的工作，倒无所谓他们知道不知道。 关注桔城市学院放假情况，杨政丞觉得还是要跟李悦联系一下，她如果回村里。能够见面说说，即使她不原谅自己，心里总好受一些。 李悦的电话号没改变，杨政丞拨打她电话，谁知接电话的还是她室友。语气冷冷的，问杨政丞要做什么。表示不希望总来纠缠李悦，打破她目前的生活平静。杨政丞也是无语，李悦这个室友性子强而尖锐，绝不会做任何让步的。 不过，说话虽不让步，但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这样的结果杨政丞很不满意，不过也无法，室友曾明确告诉杨政丞，李悦如今另有男朋友了。至于真假，杨政丞也没法查证。 原先准备请大辉出面帮忙探查这事的真假，随后觉得这样做也没什么意义，更没什么意思。 随后想，暑假期间，不管谁留在村小，这边都会有人在，有李悦消息自己也会得知。经振组那边的工作比较多，七月八月，会应对之前两个公司的实地考察吧。 当时联络，是因为借用了何庆祥的名头，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到白泥来考察，随后双方谈判，杨政丞不知区里会不会将自己留在工业园区。 如此，可能错开与李悦见面的时间，即使村里人知道和李悦感情出问题，想必其他人也不多问。李照如今已经察觉了，对自己虽有意见，却没明确表达出来。 女儿的婚事问题，李照也不可能强行干预。杨政丞怕见李照，两人在村里也是默契地少见面，有什么要交流的，往往让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居中转达。 学校给老师的奖励上，梅玉珊将自己也列在表册上，杨政丞说，“名单里，把我删掉吧。主要是给担任课的老师进行奖励。当然，这奖励不能对外说，要不然，学期那边的人肯定会找我要说法。” “杨校长，学校管理工作也是职权、也有压力吧。要不，单列出来也行。”梅玉珊的意思是，杨政丞让一个不拿学校奖励，他们也没法领取。 在其他学校，领导的奖励往往比普通教师要多，杨政丞见梅玉珊执意如此，也不再争。说，“那这样吧，这学期我拿两千，其他的是匿名三个的，要不，村里这一关肯定过不了。” 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杨政丞要梅玉珊将学校奖励方案进一步全面，以备下学期执行。梅玉珊发了钱，然后跟张召平去学期，将村小的成绩、各种总结等材料交上去，也才完成所有学期的工作。 等梅玉珊两人走了，付蓉拦住杨政丞，“杨校长，今天不走吧。” “可能要去白泥，经振组那边事情也多。” “学校事情还没结束，你不走也有借口，对不对？”付蓉说。 “有事吗。”杨政丞不知付蓉是什么意思。 “你到三楼去，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付蓉说着往楼上走。 杨政丞见她如此，也不知是真有事还是其他，不过，与付蓉之间已经做过那些事，也不在乎再发生。 到三楼，付蓉却没去她房间，而是站在杨政丞门口。开了门，进去，付蓉把门关了。杨政丞看着她，付蓉说，“梅玉珊和张召平去学区，回来该是下午了。” “嗯，很可能他们还要去白泥。” “杨……我想今天我们好好那个一天……”付蓉直直地看着他，杨政丞也没办法，“怎么，还想呢。” “当然想，食髓知味，就允许你们男人想啊。”付蓉也不管杨政丞是不是同意，贴过来，先落掉衣服。见她如此，杨政丞抓起她的裙，见里面什么都没，知道付蓉早有准备，便让她转身，从后破城。 大白天的做这样的事情是有些不惯，可活动起来，一会儿就没觉得难为情。付蓉说，“之前在大学，听室友说她和男朋友没尽兴，大白天到公园找人，之后跟陌生人那个，很有趣。我才想找你试试……” 第240章 怕姐夫打 中午之后，杨政丞还是离开村小，去白泥。 之后，付蓉留在村小不回家，梅玉珊和张召平便回家一趟。付蓉休息两天，开始带学前班的学生，人不多，十几个。收取一定的费用，村里的人也乐意。 付蓉在电话中说了这事后，便告诉杨政丞，说李悦一直没回村里，说是留在学院学习。暑假会一直留在学院，帮图书馆值班，她也会在那里检查看书学习。 听到这个消息，杨政丞也很难受，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才使得李悦受不少苦，觉得有必要时，到学院去看看她。 工业园区的建设正在收尾，杨政丞整天跟在刘诗瑜身后跑，工业园区会在九月钱，甚至可能在七月成立经济区。到时候，经振组的成员大多会留在经济区，至于任职情况，目前也有传言。 江华军可能是经济区主任，正科级位子但挂副处。钱正跃为经济区副主任，正科级，刘诗瑜很可能是经济区党组书记，也是正科级。其他有不少副科级位子，像田秀芳、丁兰兰等级别上和位子都不会让这些人吃亏。 刘诗瑜基础在闲聊中，请杨政丞到经济区，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杨政丞总是用不同的借口在推，她目前的注意力放在鹰飞有限公司那边。不想挪窝。 鹰飞有限公司不进有他的股份，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他在推进。贾梓潼等逐渐壮大的管理团队，也只认同他是公司的话事人。 想鹰飞有限公司这种企业，唯有管理到位，上下齐心，公司的业绩才可能发展并稳固下来。只要稍微放松，这种竞争异常激烈，又不存在技术壁垒的行业，非常容易被其他产品取代。 试想想，普通人买矿泉水有没有非常专一的取向？虽说，如今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也在多样化，也涉及到高价位的产品，但依然不具备其他商品的稳定性。 杨政丞也好贾梓潼的团队也好，目前要做的，就是一口气不停歇地争抢市场份额，做到足够大，将竞争对手挤出市场，才有可能缓一口气的。 对外人而言，这种营运是不容易理解的。杨政丞多次听贾梓潼说团队的规划、团队推动营销，收益和利润再投入的必要性。 这天晚上有会，杨政丞在半路接到刘诗瑜的电话通知，有些庆幸自己中午先逃出来。付蓉个子不大，威力不小，或许是这几个月来一直坚持跑步，体能足，弹性和柔韧性都非常好，杨政丞在久战之下，有败退迹象。 有借口先走，免得真败退了，以后付蓉会怎么看他？ 到白泥，先去吃饭，其他人都在工业园区那边忙。杨政丞从村里回来，自然无所谓，不理会那些人忙什么。 吃了饭，到住处眯一下，养足精神。今晚的会，很可能是接下来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的预备会，自己虽然不想参与，实际上又无法甩脱。 眯一会，还不到十分钟，刘诗瑜的电话追来了。问他在哪里，杨政丞说在住处，很快到会议室。刘诗瑜说，“不是来白泥一阵了吗？在睡觉？” “……”杨政丞不敢说在眯一会，刘诗瑜虽不说荤话，但她很关心她的生活。连他跟李悦之间的事情，都被套出实情。很可能猜到，杨政丞回村里，跟那里的女人混闹，然后批评批评再批评。 刘诗瑜是这样的人，虽然杨政丞只见过她老公李雄飞一次，却明白，那个人也是在外混的。不过，杨政丞也不想为她抓去把柄之类。毕竟，与刘诗瑜主要还是因为工作的关系。 孩子在省城读书，刘诗瑜夫妻俩都忙，工作时间无定律，使得每一天中，见面的时间都是夜里或深夜。相互交流也不多，杨政丞有时候在猜，两人这样为工作，他们之间还有那种事吗？ 当然，对刘诗瑜的个人生活，他是一句话都不多说的。 等见了面，杨政丞见刘诗瑜面色沉静，却判断出她很可能在工业园区的任职已经稳定了。刘诗瑜工作努力，用心，能力也够，过三十三了，即使上步到正科，也不算很年轻。 当然，三十三拿下正科，以后进入副处会有优势，仕途可能走得更远。 “刘姐好。” 刘诗瑜点点头，要杨政丞到她身边，轻声说，“今晚的会，区里主要领导都要参加，要做好发言的准备。” “发言？什么议题啊，我一点都不知情。” “这么大声做什么，”刘诗瑜有些不满，“男儿要沉静干练，风浪自平。招商引资你不熟悉？安平泰汽车集团很可能在七月就过来考察，如果能够签约进驻，十月钱，对方要开始生产。你说时间紧不紧？” 这些事情，杨政丞私下跟省城那边有过沟通，但工业园区基础建设因为春夏之间的雨季，一直没办法加速，直到进入六月，情况才好转。 “明白了，到时候随便说几句就好，反正工业园区建成后，我回村小去，安安心心做我的支教老师。” “不准有这样的想法。”刘诗瑜说得有些严肃，杨政丞知道这是刘诗瑜一贯的态度，不以为意。 到会议室，田秀芳、丁兰兰也都来了，见杨政丞到会。丁兰兰说，“帅哥回来了，几天不见，怪让人想的。” “丁姐，这话别说，我怕姐夫打我。” 丁兰兰就笑，“你有什么好怕的，年轻，能干，跑得快。” “停停停，丁姐，我输了。”杨政丞忙做一副求饶的样子，刘诗瑜对他这样很不满，横他一眼。 江华军也到了，见杨政丞在，说，“小杨，赶回来了，好。” “江组，去落鹰坪才叫赶回去。” “少说怪话，区主要领导很快就到了。”江华军知道杨政丞的心却是不在工业园区，虽有不满，但也无法。 胡慧林、刘明华、刘良勇和王循四个人一串走进会议室，里面的人忙站起来。杨政丞见了，也急忙起来。今晚的阵仗有些大，看来，确实是白泥做决策的时候。 见胡慧林和刘明华都看过来，杨政丞硬着头皮跟他们招呼。 第241章 轮番登场 胡慧林微笑着点点头，刘明华却说，“政丞，今天准备说点什么？” “我是来学习的。”杨政丞说。 胡慧林和刘明华等人不多说，走到各自的位子坐下。经振组的人间刘明华和杨政丞说话，也不以为异，大家都知道区长刘明华对落鹰坪村那边的关照。 之前，龙亚男的提拔，王文全调离大田镇后，在区里党史办干一个副职，虽然还是正科，前途如何大家都能够猜到。而李志森这个副董事，直接让他内退的，也显得白泥区对大田镇的重视。 刘良勇如今是落鹰坪村驻村领导，对杨政丞和落鹰坪村之间的关系，其他人也不用看，都明白他的态度。 王循自从上次发生在大田镇的人事变故后，他对杨政丞的态度看起来不变，但彼此的关系更疏远了，王循也不过问落鹰坪村以及水厂的事情。杨政丞在经振组的工作，主要由江华军安排，王循不直接为杨政丞给出指令，连钱正跃都不直接给杨政丞安排事务。 见领导们坐下，经振组的人才坐了。王循环视各人，说，“今天开这个会，非常重要、非常及时。大家知道，白泥工业园区的建设在做收尾工作，最多还有十天，就完成工业园区的建设工作。 我们在工业园区的第二阶段的工作就开始了，如此，这个会议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讨论工业园区建设的一些举措，完善我们不能工业园区的建设，要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二是工业园区基础建设完成，今后对工业园区管理工作的班子要搭台了，区里的意见是以经振组为骨干，再抽调其他人员。各人对今后在工业园区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提出来，有什么人选，也可推荐给工业园区； 三是工业园区成立之后，对工业园区的工作有什么建议，使得我们工业园区有一个一以贯之的工作思想。 这个会议虽然是经振组内部会议，但你们也看到了。慧林董事长，明华董事长，良勇董事都来参加这个会，可见今天的会对白泥区今后的工作有什么影响力。下面，我们请慧林书记讲话。” 胡慧林主要谈工业园区队伍建设的问题，强调了要组建一支适合工业园区工作的干部。首先对招商引资要熟悉，对外面招商引资的操作程序要熟悉，对引进企业后如何为企业服务要熟悉，这是工业园区这支队伍的基本要求； 然后简单地谈了对工业园区人选的工作纪律问题，因为工业园区的工作，工作的主要对象都是引进的商家，要有完全的服务意识，要有过硬的纪律约束。只有这样，才能让引进的企业有一个好的发展环境。 随后是刘明华发言，先充分肯定了胡慧林的讲话，这是政治正确。然后，他重点讲了工业园区成立之后，对招商引资方面工作的要求。目前，工业园区还是一片空白，从零做起。 虽然有两家企业对工业园区做了意向性的承诺，可对方考察之后，能不能留下来，还是两种可能。工业园区固然要尽全力争取让两家企业留下来，还要借这优势，继续加大力量招商引资，引进更多企业加入到工业园区。 对于具体做法刘明华没说，但他将这段时间由经振组起草的，白泥区招商引资优惠政策作了表扬。以后工业园区在招商引资过程，要按照这些优惠政策一条条落到实际工作之中。 这些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起草，大部分是杨政丞提出来的，江华军等人自然明白。刘明华在谈到这个问题时，经振组的人不免看向杨政丞，能够在这种会议室得到领导表扬，如果他是体制内的人，绝对会高升的。 不过，杨政丞听到刘明华发言，神态没什么变化。这些条条框框提出来，主要还是拿来主义，借鉴以前自己熟悉的一些做法，又结合白泥这边的实际情况，写出来其实并不难。 能够做到，能够真正落实，建立一个良好的招商引资氛围，才是最难的。 刘良勇也讲了话，重点是阐述工业园区在招商引资过程中，要做好宣传。对宣传的作用有多大影响力，刘良勇则以落鹰坪村为事例，要求工业园区今后为白泥区招商引资工作更多地想办法，加大舆论的宣传导向工作。 等领导们说完话，王循逐一总结了领导讲话的核心内容，表示工业园区这边必须充分领会讲话精神，在工作中不折不扣地落实到位。 随后，要经振组的成员逐一进行发言，将自己在经振组工作中的思考、对工业园区今后工作的设想，对招商引资工作的体会等，说出自己的心声。 因为有主要领导在场，这样的发言非常重要，直接会影响到以后在工业园区的工作岗位。其他人都是有准备的，但王循要大家自行发言后，没一个人起先开口。 王循不能看到冷场，便说，“华军，经振组你担负主要工作安排，你先谈谈吧。” 江华军自然是有准备的，开会按规则也该是他先发言。便先对到场的领导表达了尊重，对领导的发言表示自己的领会，然后才谈到自己对工业园区的想法。发言准备充分，对经振组的工作回顾和工业园区今后的工作，都谈得深入。 当然，要说江华军的发言有多少出彩之处，也找不到什么。这种四平八稳的发言，却是这时候最适合的。 江华军发言结束，钱正跃不等点名，主动地表示要发言。钱正跃发言的重点，是针对工业园区今后工作队伍建设的，作为一个正科单位，是白泥区特殊存在的地方。对今后队伍建设自然是非常重要的，队伍里的人员素质、精神面貌、行为规则等都要从严要求。 然后，刘诗瑜争取到发言的机会，她从工业园区队伍纪律建设上进行突破，谈队伍建设纪律和监督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这适合她今后在工业园区的工作岗位，是她工作的内容。 随后，丁兰兰谈论了工业园区的服务工作。 第242章 两条建议 田秀芳是工业园区一个比较重要的存在，最初提出白泥区要搞工业园区，就是她提起并论证的。到如今，工业园区逐渐按照她当初的设想，做成现在的样子，最有成就感的人就是田秀芳。 轮到她发言，田秀芳犹如总设计师一样，全面地概论工业园区涉及到的工作。对今后的发展，田秀芳也有深刻的思考。 专业的人说话，总是有不一样的东西，给人非常清晰地感知到今后五年或十年，工业园区对于整个白泥区的发展有何等决定性作用。 等田秀芳说完，到场的人都不由地鼓掌，肯定她对工业园区所作的一切。之前到省城招商引资，田秀芳没得什么收获，但并不因此削弱田秀芳对工业园区的影响力。 田秀芳之后，会场一时间冷下来，杨政丞并不自觉地接着发言。因为冷场，所有人都看向他，杨政丞低头，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刘诗瑜就在杨政丞身边，在桌底下用脚碰了碰他，杨政丞还是没有反应。 江华军正准备叫他，却听刘明华说话了，“政丞，其他人都发言了，你不能特殊吧。” “董事长，我的想法是不是真说出来？”杨政丞也不笑，脸有点点苦情，“经振组马上要转型到工业园区，我也该回落鹰坪村小啦。村小那边，今年计划增加一个年纪，就有四个班级。总不能让他们三个人上四个班不是？正好我回村小凑够四个人。” “别扯那些，转移话题是要挨批评的。现在谈工业园区建设工作，你说说想法吧。”刘明华不理会杨政丞说的事。 “胡董、刘董、各位老板，我只是一个支教老师好吧。”杨政丞带着苦笑，“从江组长到几位领导都说了，我也说不来。 真要说了才交差，我就说说工业园区建设后，要有一个安定、和谐的良好氛围，让企业到工业园区落户后，不受到外界的干扰，能够按照他们的发展，不给压力也不过分热情推着企业走。 具体一点，就两个方面：一是白泥区对企业的政策要有一贯性，不能谁有一个想法，又重新来一套。假如这样，企业如何再相信我们白泥？ 二是在工业园区要有警务人员，确保治安，确保企业的员工、管理人员和老板们的安全；不容许有任何敲诈勒索存在，不容许有违法犯罪存在。其他的我想不到啦。” 对杨政丞的发言，白泥区在成立工业园区的讨论中，也都有人提到，但却没有这样直接、坦白。王循听他如此说，也不知该如何进行评说。 使得会场再次出现短暂的冷场，胡慧林见了，对王循是有看法的。便说，“我来说一句吧。” 各人都没料到胡慧林会说话，他在地建公司工作方面的事务，通常都不主动插话的。虽心里有些惊讶，但都注意听。 “政丞主任提出的两条，都是我们白泥人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我在这里承诺，白泥对工业园区定出的优惠政策，讨论通过后，我亲自到市里汇报，力求市里保证这政策的一贯性。 不能因为我或明华董事长工作变动，让工业园区的政策改变；如果要改变，只可能越变越好，环境对企业更加宽松、更加平稳； 至于工业园区成立之后，会组建一个派出所，对这个派出所的警员要先培训，合格后才能上岗。另外，对白泥城镇派出所、公安局等警务人员，也要进行培训，确立对客商、对经济工作服务的心态和认识； 对我区干部、特别是一些职能部门、对一些手里有点点权力的岗位干部，也要进行培训，树立服务意识，提高自己的认识和思想。 这个问题，区天宇公司将从多方面推进工作，确保在十月前将培训工作结束，使得我区干部在思想认识上有根本性的改变。” “慧林董事长这个发言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时，区地建公司这边也将根据慧林董事长这个发言，制定出相应的文件，组织我们的干部学习，吃透这个精神，并在各人实际工作中展现自己的服务意识。”刘明华紧接着说这样的话，王循虽然脸色不变，但他看了杨政丞一眼，分明是两位领导在捧他。 杨政丞假装没听懂，自顾地在那里写着。 对工业园区建设的人事问题，自然不会在会上公开讨论，但工业园区的成员和构架，王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胡慧林等人表示支持。至于具体谁来做这个事情，背后肯定还有商讨。 过晚上十点，胡慧林便起身离开。刘明华和刘良勇也跟着走了，等领导走后，王循回来重新将会议思路整理一遍，随后要钱正跃整理出会议纪要，并拿出各方面的工作条文。 快到十一点，才散会。王循将江华军、钱正跃带走，很可能对接下来的人事安排做一些指令。 杨政丞走出会议室，笑着对丁兰兰说，“丁姐，半夜了，肚子饿。财务处是你的地盘，有吃的吗。” “有啊。帅哥开口了，总不能拒绝。我请你宵夜去。” “好，那太好了。有美女请客，自然开心。田姐、刘姐，一起去吧。烧烤还是火锅？”杨政丞也不是真饿，之前开会时，见这些人各自心里有事，如果这时候一起聚一聚，或许最好。 “我家还有事，就不去啦。”刘诗瑜说，她平时确实少有参与这些聚集活动。 田秀芳稍犹豫一下，便答应了。她对杨政丞没有多少负面印象，一直以来，她专注地做工业园区的事，杨政丞工作如何，确实不怎么放在心上。 杨政丞劝两句了刘诗瑜，见她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满，知道她对自己和丁兰兰凑一起很不喜欢。但也不太在意，丁兰兰说话没有门把，但行动上却有分寸。 三个人去街上，先说是丁兰兰请客。到烧烤摊子，杨政丞却表示他来请客，丁兰兰笑着表示要多吃一些，帅哥的东西很难吃到。 “丁姐，我有那么难吃到吗？” “那你说，都多久了，你请我和田总几回？”丁兰兰笑着说。 “丁姐，你给过我机会吗？还有田姐，一直都高高在上的，是不是？” “你心里只有刘诗瑜，你说是不是她比我们漂亮？” 第243章 撞 见 丁兰兰说话没有多少顾忌，可杨政丞却真不敢乱说。刘诗瑜本身就严肃，不说这些有歧义的言语，每次说这些话，她都会警告杨政丞一番。 “丁姐，刘姐是组织部出来的，可不敢乱说。”杨政丞说。 “你一个支教老师，管谁是不是组织部的。又升不了官。”丁兰兰对杨政丞没有往上爬的心态已经确定，才会这样说。 “丁姐、田姐，要不这样吧，以后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们，好不好？” “那可不成。”丁兰兰说，“我们去卫生间，你也跟着？”说了嘻嘻地笑，田秀芳平时不像刘诗瑜那样忌讳荤话，但也很少说，给人女知性的高岸感。 这时候，也只是看丁兰兰一眼，没说话。 “丁姐，还是你思路快，业务熟悉。”杨政丞也嘻嘻地笑。 三个人进一家烧烤店，选了一张桌。这里的烧烤用帘子隔成一间一间的，使得不同客人之间不太干扰。但又不是完全隔离，帘子间隙随着人走动会露出缝隙。不过，夜里烧烤，不少人是来聚一聚而已，也没多少私隐。 点了吃物，店家便去忙。杨政丞站起来去选酒，烧烤配啤酒，吃起来才过瘾。“丁姐、田姐，你们喝什么？有没有特殊爱好啊。” “我随便。”丁兰兰说。 “丁姐，女人能说随便吗。” “怎么不能了，我对你说随便，你敢来随便吗。”丁兰兰说着将丰实的双峰往前送送，挑衅地看着他。 杨政丞却不看她，对田秀芳说，“田姐，你呢。” “我就不喝酒了，不习惯。要不来一罐果汁吧。” “好，果汁养颜。”杨政丞随意地说，折身掀开帘子找老板。点了酒，那种两罐果汁折回，却见李雄飞在另一隔间坐着。 他们在隔间里有好些人，杨政丞只看清他的侧脸，不过，李雄飞腿上坐着一个女人，看不清脸，这个角度头发遮挡了。可却看到李雄飞的手，从女子胳肢窝下伸进去，手掌必然是抓着她坨坨。 那一瞬间，杨政丞有些生气。虽说之前就猜出李雄飞在外面混，自然会有女人在身边。不过，看到这情景还是免不了生气，因为刘诗瑜的严肃自律。 想将这情形拍下来，不过，杨政丞还是不敢。怕惊动李雄飞和他身边的人。真让李雄飞看到自己，很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事。 帘子动着，李雄飞的情况也一会现一会没，要拍下来是有机会。杨政丞转念想，李雄飞也不会因为这一次，就让刘诗瑜多了什么委屈。帘子又一次动，杨政丞见李雄飞腿上的女人在他身上扭动，显然是被他弄痛或撩起兴致了。 里面的声音不小，吵吵闹闹的兴头高。杨政丞不多看，回他们那个隔间。 对这个李雄飞，不知丁兰兰是不是认识，田秀芳认识他的可能性小。但丁兰兰却可能认识，如果让丁兰兰看到李雄飞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虽担心，但偏偏不能做任何事情。将果汁送田秀芳和丁兰兰，杨政丞自己要啤酒，而丁兰兰也要了啤酒。烧烤上得也快，碎骨、牛筋、无骨鸭掌，孜然牛肉等，就着这些吃烧烤，杨政丞也就暂且忘记李雄飞的事情。 三个人不拼酒，吃东西也快，又没有多少话题可说，三人宵夜不用半小时就结束。杨政丞去买单，丁兰兰和田秀芳也不说话。随后三人往外走，才出隔间，杨政丞就觉得不对头。 李雄飞显然是喝醉了，搂抱着两个女的出来，天气开始热。两女穿的不多，他肥厚的手掌没有遮掩地从领口伸进去，在人家坨坨那捏。 两人女也没办法，只是用手从外面掩饰，另外几个也是男男女女的，动作没有李雄飞那般飞扬，只是搂住女人的腰。 杨政丞本能地站住，丁兰兰跟在他后面，没想到杨政丞会站着不动，差点撞到他身上，“怎么不走了。” “丁姐，这就走。”杨政丞轻声地说，不想让李雄飞看到自己或听到自己的声音。李雄飞职业特殊，说不定见自己一回，听自己说过话，就记忆深刻的。好在杨政丞站住，错过了李雄飞等人，他们当先往前走，上车，也不知还要去哪里。 田秀芳和丁兰兰都看到前面这些人，显然是喝醉酒的。对杨政丞刚才的反应，是有好感的。因为那些人喝醉酒，见她们后，会不会闹出事，都不一定。 三个人等李雄飞他们的两台车走了，才拦住出租，上车送丁兰兰和田秀芳回家。 留意丁兰兰和田秀芳的表现，没察觉有什么异样，杨政丞总算放心不少。今晚是自己提出要出来夜宵的，要给刘诗瑜惹出任何事情，都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这么晚了，李雄飞在外厮混，他们离去，很可能会跟那两个女人过夜。即使不过夜，也会先玩过才回家。如此，刘诗瑜在家里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 自己的生活过得很严谨，价值观也是如此，对刘诗瑜而言，一旦得知李雄飞实际情况，将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 如今，刘诗瑜内心可能是觉得李雄飞是在单位加班之类的事，心态是平衡的。只是，对刘诗瑜的情况虽有同情，却不能真将真相说开。 第二天，刘诗瑜按平常时间到经振组上班，杨政丞忍住没问她李雄飞的情况。心里也在苦笑，自己都过得乱七八糟的，还有闲心理会刘诗瑜？ 李悦说是留在学院图书馆，帮图书馆整理书籍，然后她在图书馆看书学习。对家里、对村里也算有一个交代，但杨政丞明白，她是不想让自己难做。 “政丞，区长给我们三天时间，把江宇机械和安平泰汽车集团的资料整理好，你先想想，要准备哪些？”刘诗瑜见杨政丞到了，笑着给他安排事情。 “就我们俩，还只给三天？”杨政丞故意叫苦，刘诗瑜知道他一贯如此，也不搭理。“这得要多少资料？这些资料到哪里去找？” “这是你的事情，没人会帮你，放心吧。”刘诗瑜笑着说。 第244章 再去省城 对这种事情，资料早就有了。刘诗瑜也知道如此，对杨政丞说话才不客气。第二天，杨政丞已经整理好，这些东西最初也是他提出来，然后这段时间不断地网上搜找，积累与整理，做成一个系统性东西。 先给刘诗瑜过目，她看后没提出任何意见，经过她的手仅是程序而已。刘诗瑜放一放便送交给江华军，江华军看后，问了一些细则和具体操作。 随后，这份东西提交给王循，至于会不会改得面目全非，那是另一回事。 离上次开会三天时间，王循将经振组的人召集开会，布置任务。以钱正跃领队，刘诗瑜、田秀芳和杨政丞四个人，再次到省城去。 目的就是与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联络，确定两家企业到白泥工业园区实地考察的时间，最好是将对方考察的要求、人员名单、行程等摸清楚，白泥工业园区这边才好有针对地做准备。 接到这个任务，刘诗瑜比较喜欢。之前，与两家企业联络，如今，再去见对方。以后，企业到工业园区落户，彼此熟悉，工作好开展。 不过，刘诗瑜也明白，当初两家企业都是杨政丞先说动的，她不过是背名。散会后，刘诗瑜和杨政丞一起走，压着声音说，“政丞，你一直跟对方联络吧。” “没啊，王区长不是指令江组长负责跟他们保持联系？”杨政丞确实不联系，也明白，背后有何庆祥这尊大神在，白泥工业园区是肯定能够引来对方的。 刘诗瑜白杨政丞一眼，“你这个家伙，怎么这样？” “我敢不听领导的吗。”杨政丞笑着说，“没事，去省城不过走一趟，有钱科负责。” 在工作上的事情，刘诗瑜知道他是这么个样子，也不再多说。各人回家准备，杨政丞无所谓，在办公室上上网，查一些资料。随后电话贾梓潼，说他要去省城江添市，鹰飞有限公司那边有没有可顺带做到事情。 贾梓潼说，“杨董，到江添市可找那个‘一杯壮行酒’，她如今是公司在江添市最大代理商。要她安排接待吧。” “美女接待啊，有些心虚。”和贾梓潼逐渐熟悉，偶尔说话也带些玩笑。 “心虚什么，你可是董事长。美女安排什么，你就享受好了。美女从公司这边赚了大钱，肯定会好好接待。” 得到这个消息，和之前比自然是好。上次找这个美女，好在她肯接受鹰飞有限公司的推销。如今，已经是自家公司在省城的大代销商，不用自己费心。 刘诗瑜在家没遇见李雄飞，等夜里睡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李雄飞才回家。醒转过来，李雄飞说因为晚上配合区公安工作，回来晚一些。刘诗瑜说要去省城，至少要一周时间，做招商引资工作。 李雄飞没多说，要刘诗瑜自己注意安全，回来之前电话他，他好准备饭菜为她洗尘，慰劳她为白泥辛苦。 刘诗瑜笑笑，也要李雄飞多注意身体，少喝酒。 早上刘诗瑜出门，李雄飞还在睡，拿着拉杆箱到财政局集合。工业园区那边已经修建好办公区，但经振组的人还是习惯在财政局，这边的条件好些，交通也便利的多。 白泥如今对工业园区的交通，正在商议要两路公交车途经或将工业园区大门口，作为公交车的终点站。不过，这个事情还没有落实，可能等七月的某一天就改线了。 杨政丞见刘诗瑜带着箱子，忙走过去帮她拉。刘诗瑜说，“谢谢，并不重，就几件衣服。” “刘姐，女人出行，最好是带房车的，才能将化妆品带走。”杨政丞笑着说，“田姐，是不是这样？” “有这么夸张吗，谁又在编这些来损我们。”田秀芳说，“刘姐，我们联手收拾他。” 正说着，钱正跃到了，见另外三个人都到齐，说，“都很积极啊，好，说明我们都很有信心。” 司机还是之前的那位，车来了，杨政丞帮刘诗瑜和田秀芳带箱子，装到车后备箱。钱正跃坐副驾驶座，杨政丞便同刘诗瑜和田秀芳在后排。三个人也不挤，钱正跃在出发前，先说了几点要求，也就是遵守纪律的问题。 昨晚，杨政丞与江宇农机的老总朱总电话联系过，表达了要上门拜访的意思。朱承重表示会在厂里等，热情欢迎之意。随后又和安平泰汽车集团的老总助理宋浩联络，宋浩表示集团那边已经在部署，就等白泥这边建成工业园区。 这些消息，杨政丞一时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次去省城，是钱正跃主事。自己要是太主动，钱正跃很可能会有想法。会不会以为杨政丞要跟他抢功劳都还两说。 一路上，几个人说话不多。田秀芳平时也不爱多说，刘诗瑜是那种工作之外的话题少说的性格。加上钱正跃在前排，三个人说话要顾虑到他。 中午前开始进江添市，钱正跃说住下后再找地方吃饭，三个人自然不会反对。等到酒店，已经一点多，洗漱一番出酒店两点多，确实肚子饿了。杨政丞不说，但一起住双标的司机就念牢骚，说饿得眼花。 就在酒店吃饭，边吃饭钱正跃部署工作，“刘诗瑜，你和杨政丞一起联系江宇农机，看对方什么时候有空，先约好，不要到我们厂子，老总又不在家。” “行，饭后就联络。”刘诗瑜答说。 “田秀芳，你负责联系安平泰汽车集团这边吧，联系好，确定见面时间。我们分组去也行，一同走也可以。主要看对方的意思。我想，之前有了意向行一间，对方也不会反悔，工作难度不会多大。” 杨政丞心里在笑，很可能钱正跃在白泥就琢磨好了，他和田秀芳负责安平泰汽车集团的联络，这家企业实力强，只要谈成功，引进到工业园区去，就是一件大功劳。 江宇农机这边之前就有不少折腾，受到过碰壁，谁知这段时间后，他们会不会有改变主意？江宇农机的实力小，即使到白泥工业园区投建分厂，不过百万以内的额度，甚至可能十几万的投资额度。 第245章 大辉的朋友 相比而言，两家企业谈成后，功劳大小显而易见。不过，即使杨政丞不居中作梗，安平泰汽车集团那边，也不一定会认可钱正跃。 杨政丞不说话，刘诗瑜虽然心里有想法，却没表露出来，但情绪上还是有一些变化。 几个人埋头吃饭，钱正跃见大家都不说话，又说，“有什么困难吗？” “没问题。”刘诗瑜说，领导安排的工作，不管能不能做好，首先是态度问题，态度必须要好。 钱正跃见刘诗瑜说话，便点头，“好，今晚休息，并做好联系对方的准备，争取明天见到对方，能谈下来那就最好。” 吃过饭，时间还早。杨政丞不想呆在酒店，回到房间便电话刘诗瑜，看她有什么安排。刘诗瑜说她在房间，杨政丞便过去。田秀芳已经跟钱正跃外出，可能是去钱正跃房间与安平泰汽车集团那边联络。 见杨政丞进房间，门没管好，刘诗瑜对他点点头。“刘姐，怎么安排？” “你联系江宇农机，没问题吧。”刘诗瑜说。 “怎么是我，刘姐，你才是领头的，好吧。” “安排你，还有这样那样理由？”刘诗瑜没好气地说，她对钱正跃想将她支开是有想法的。省城的两家企业，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即使都能引进工业园区，最后功劳也完全不同，江宇农机会被安平泰汽车集团完全掩盖住。 “刘姐，在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要是生气也是因为你不听出安排。” “行，江宇农机那边我负责，总成了吧。下午去出去跑这个事情，明天出发。” 见杨政丞说的肯定也放心，“去吧，要注意安全。不准在外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刘姐，你思想单纯一点行不行？”杨政丞笑着说。 原本想联系一下“一杯壮行酒”，虽说不指望她接待与安排，可见见面，刘姐一下鹰飞有限公司的销售情况。在酒店房间，杨政丞就看到房间摆着的自费瓶装水，就是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品牌。 大辉的电话却来了，见是大辉的电话，杨政丞接听，“大辉哥，你好。” “杨哥，你到江添市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来江添市？”杨政丞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并没往外说。 “看你朋友圈啊。”大辉说。 杨政丞笑着说，“辉哥，你还看朋友圈？你也在省城？” “来两天了，不忙吧？不忙晚上一起喝酒。”大辉说。 “没问题。”在省城，没什么熟悉的人，大辉在这里肯定有朋友，认识认识，也有好处。说了地方，大辉过来接。 索性回房间等，大辉到酒店外打电话，杨政丞出来，上车。大辉说，“在桔城市都没见杨哥几次，反而在江添遇上了。” “那是辉哥关照我啊。感谢感谢。” “杨哥，江添市这边也有关注你的人。今天，我们午餐时，店子就上了鹰飞有限公司的水，说起这个，我便说道当初检测水质样品，然后才过多久，你的水就在江添市铺开了。这么快就成功，了不得哦。” “辉哥，当初检测水质，就是你辛苦跑过来的，这份情，不会忘记。如今，‘鹰飞泉霖’才逐渐铺开，能不能在市场站稳，还要一两年才消化完成。这时候，说成功太早，不敢有丝毫大意。” “也就是你才有这些担心，”大辉笑得有些夸张，“对了，我听说鹰飞有限公司的绝对股份是村里所有？” “那不是啊，本来鹰飞有限公司就是以村委开办的。” “你啊，当初没想到吧。”大辉指指他，杨政丞笑笑，没什么表示。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赚钱确实不少，虽然还不知具体数额，但早已经远远超过当时预计。对杨政丞说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车在街道转，搞得杨政丞都分不清方位，主要是他对江添市确实不熟。随后，车在一个林子里停下，大辉说，“到啦。”下车，见这里完全是一个老树林子，葱葱茂茂，目测一下，这些树都是几十年的老树。 房子也是老房子，四合院结构，青砖碧瓦，倒是一个好地方。这种地方是当初保护和后来修复相结合留下的产物，各地都有留存，不过，不熟悉地方的人，是很难找到这种地方。 进门，然后有穿着青色印花布的女子，招待到来的客人。大辉到这里也是客人，或许不是第一次到而已。 “杨哥，这里是和几个朋友过来的，我也不算熟悉，不过，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用在意。” 点点头，杨政丞说，“没问题，说得拢，交朋友，说不到一起，以后也难再见面。”大辉也点点头，两人往里走，进一院子。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在打电话，大辉到他面前，站着不动。那人边说电话对大辉点点头，又看了看杨政丞，也点点头。 等他说完电话，大辉说，“杨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唐辉唐哥，也叫辉哥，他说真正的辉哥，我是假冒的。辉哥，这就是杨政丞，杨哥。” “唐哥好，我是杨政丞，乡村小子一个，有幸认识唐哥，以后多关照。” “客气。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你的事情听说过几次。对了，如今你们那个‘鹰飞泉霖’在市场份额不小，早有人关注了。谁也没想到，背后老总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吧。” “唐哥谬赞了，鹰飞有限公司能够走到这一步，也是辉哥、唐哥的帮忙，更多的是侥幸成分。一个村里的公司，到底能走多远，心里实在没底气。” “不骄不躁，难怪大辉他们都看好你，果然不错。”说着，唐辉和杨政丞握握手，“今天见面就是朋友了，以后在江添市有什么事，可打我电话。” “谢谢唐哥。”杨政丞看着面前的唐辉，觉得有一丝熟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院子另一侧是一个阁楼，有好几个人坐在上面，他们也看到大辉和杨政丞。唐辉说，“走，上楼。” 到楼上，唐辉给杨政丞介绍，有曹栋、张悦霖、刘三公子，这些都是年轻人，另一个四十几岁，是伍教授。 第246章 伍教授 对大辉另外带陌生人进来，也不在意，有唐辉介绍，对杨政丞也是接受。等介绍了杨政丞的身份时，这些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落鹰坪村。 唐辉拿来桌上一瓶水，说，“这个‘鹰飞泉霖’，就是他推出来的产品，你们知道这家矿泉水什么时候创立吗？三月份才投产吧。” 唐辉说着也不确定，而是看向杨政丞。杨政丞笑着说，“差不多。其实起这个念头更早一些，去年国庆假日，在落鹰坪村一组见到山泉，太美了，喝过后觉得如同甘霖。决定将这水开发出来，也是有大辉哥他们帮忙，运气也不差。如今，总算有点点小成就。” “我算什么帮忙？去年，杨哥说想到省城来检测水质，没有熟悉的人。我恰好想来江添市，顺路带来几瓶水，送一下检测，如此而已。” 听这么一说，大家对杨政丞才有新的认知。分别跟他重新认识，对有成就的人，谁说完全运气，别人也不会相信。 杨政丞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鹰飞泉霖’是一家村级企业，也就是落鹰坪村为主体的公司，村里占这个品牌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不能说算我的。” 伍教授之前对杨政丞确实没多少关注，可听他这样说后，才有兴趣。“你是说‘鹰飞泉霖’是村办企业？一家村办企业有这么强的实力？” “伍教授好，起念做着家矿泉水时，因为村里有流量大的山泉。然后，一些村民将建厂的土地入股，白泥区划拨一点启动资金，又在银行贷款。慢慢地总算推动起来，另外，幸运的是有一个很得力的管理团队，加入了我们。” “很有传奇性的一个例子，怕不仅仅如此吧。”伍教授觉得这样还是不够，这些条件都不是关键。 “伍教授，鹰飞有限公司能够做起来，最关键的还是有很多网友帮助。白泥区大田镇落鹰坪村有一个公众号，叫‘村小建设’，去年因为村小掀起一点舆情。鹰飞有限公司开始营运之前，在这个公众号上做了广告。” “你是说‘村小建设’？”伍教授说，“这个村小名气就不小了，我也关注这个村小。没想到是你在营运这个公众号。做得不错。” “谢谢伍教授，我不过是尽一份本心。”杨政丞没多说。 “你们或许不知道，去年落鹰坪村小在网上掀起舆论，引动社会的关注。之间，不少爱心人士在网上捐款，或亲自到落鹰坪村看那里的学生、老师，看那旧村小。 后来，村小主事者表示不再接受善款，并将收到的善款全部用在村小学生学习花费，每月公布费用账目。确实做得不错。这个主持者就是他。”伍教授指着杨政丞，微笑地说。 “杨哥，能够得到伍教授肯定，了不得啊。”唐辉说，“等会喝酒，我的敬你三杯。” “唐哥，愧不敢当。谢谢你。” “杨哥，对伍教授你是初次见面，我们这些人见他不下十次，从没给过一句赞。”唐辉笑着说，“伍教授虽然是江右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同时还有另一重更重要的身份，国家智库人物之一，排位在前三十。完全有资格在国家一哥面前建言的大人物。” 没想到伍教授有这样一层身份，这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国家智库人物，是对国家未来决策提供思路、对国家方方面面的发展、决策等提出建言。身份重，影响力大，还必然是某一方面最突出的人物。 不知伍教授的专业是哪方面的，也不好问。杨政丞说，“伍教授，不知今后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没问题，我们先留电话吧。”伍教授说，“不闲聊，但有工作上的问题，我知道后或能提一点参考。” “那就太感谢了，谢谢、谢谢您。” “不用那么拘束和客气，我喜欢空闲时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样能够让我心态年轻，思路也更发散。天天关在书屋、关在办公室，真的就好？” “伍教授，其实你是亲民啊。”刘三公子笑着说。 “刘三，你要多做点正事，别总去花天酒地胡闹，浪费光阴。” “嘿嘿嘿。”刘三公子笑，“伍教授，我也经常发誓要好好努力，就是性格如此……” 伍教授笑笑，摇摇头，“千人千面，谁也无奈。” 对这个刘三公子，杨政丞仿佛看到之前的自己，或许，他要是遇到自己这样的家变，之后可能也会是另一种面目了。 伍教授是这样一种存在，杨政丞觉得跟他交往的可能性不大，即使他对自己印象不差，也不可能帮自己什么。要不然，倒是真可请求他帮自己问一问老爸的消息。 自然，也明白自己是在妄想，摇摇头，平复一下情绪。抛开其他，坐一阵，和这些人也慢慢融洽一些。杨政丞有之前所介绍的那些作为，在座的人虽有不小来头，也不轻视杨政丞。 到时间吃饭，有服务生来通知，到另一厅。酒菜都已经上好，大家先请伍教授坐了，随后要杨政丞先坐，说他第一次来是客人。杨政丞哪肯，推辞，最后是伍教授要他坐在身边。 唐辉当真来敬酒，杨政丞先推辞不受，表示应该是他给各位敬酒的。两人说一阵，最后一起喝三杯。 伍教授也喝酒，但不多，不同年轻人搞敬酒这一活动。喝了酒，便吃饭，也不管其他人怎么闹。吃了饭，到电脑那边阅览。 杨政丞喝了不少，有了一些酒意，便不在多喝。大辉等人也不多劝。另外几个人还在纠缠着酒，杨政丞也吃了饭，学伍教授那般先离席。 带着酒意，杨政丞到伍教授身边，说，“教授，我这里有些照片，想请您帮看看，有没有价值。行吧。” “哦，什么照片？没问题，我先看看。”伍教授应承了。杨政丞便翻阅手机，将照片调出来，这是一组几百张溶洞照片，是当时在一组那边溶洞拍下的。当初说好这些照片不能让外人得知，但伍教授是一个例外。 第247章 能争就得争 如果不是知道杨政丞平时做事靠谱，伍教授不会理睬他。饭后是休闲时光，也不想谈费脑筋的事。 接过杨政丞的手机，伍教授看到一张溶洞照片：石壁上，有好几条钟乳石垂挂，一环一环，分布均匀，几条之间，间距不等，但彼此又不交错。有如人为地塑造，却又看得出不是人为。这才是真正巧夺天工。 图片是近拍，看不到更全面的景象，可显示的几条钟乳石，更特殊的是颜色。颜色不同，却艳丽迷人，这些颜色也是天然而成。 伍教授看了看杨政丞，不说话，往下翻领一张图片。这张图片拍的是部分景物，距离岩洞壁大约三米，视野开阔一些。图片里成片的钟乳石悬挂，每一条钟乳石都保存完好，一些地方色彩绚丽，一些区域是白净。 两张照片对比，看得出是同一溶洞中，这样的景观确实难得一见，更重要的是保护得好。 “落鹰坪村的溶洞？”伍教授说。 “是的，很大的一个溶洞。我们进去过一次，但有些地方没法探查，因为没有专业的设备，去不了。” 伍教授点点头，随后继续看其他照片，一张张地翻看，不时回翻，看着对照。等伍教授看了百余张照片，也就将溶洞的大致情况掌握了。 “没人破坏吧。”伍教授说。 “暂时没人。我和大田镇的镇长等人一起封锁消息，村里人也不敢私下进洞。”杨政丞说，“教授，我想将这个溶洞和洞外的十多道瀑布，开发成一个景区，会不会有价值？” “肯定有。”伍教授说，“不过，对溶洞还要继续探查，彻底弄明白这些是不是特殊地质存在。如果是，那么溶洞的价值完全不一样。影响力也会完全不同了。” “谢谢教授。”杨政丞说，“教授，如果再探测那个溶洞，是不是要请专业的人进去？我的想法是，这个溶洞先不让外界知道。因为一旦外面的人得知，有人私下进洞，对溶洞的破坏将无法控制。” “你这样想是对的，不过，实际操作上难度不小。主要是看村里和当地政府的保护意识。” “着父母不会有问题，我回去可跟他们谈，应该能够得到明确保护的。教授，这个溶洞最初就是目前大田镇镇长和几个同事探查到的。” “如此更好，至于专业的人和专业的设备，我在省城帮问问，看有没有人员可安排。时间上说不好，我建议由地方政府出面，将溶洞入口进行封闭，这样进行保护更稳妥。” “谢谢教授。” 这个事情并不深谈，杨政丞对落鹰坪一组那里的景色是有些动意，但听伍教授说要先确定溶洞地质要素，似乎有些不一样。 一组那边设立景区确实太单调了，哪怕将溶洞开发出来，未必就能够吸引客源。要想兴旺起来，除了宣传，让人知晓、认可，最主要的还是要景区精美，让人看后印象深，冲击力大，才会被客人口耳相传，带来更多游人。 一组村里后山的瀑布群，因为水流量不足，算不得壮观，溶洞确实精美，但开发起来投入会很大，收回投入要多少年？而这样大的投入，是很难拉到的。 散了，伍教授离开时并不多说，杨政丞也没多少底气。大辉送他到酒店，杨政丞问大辉几时回桔城市，他也没确定。 早早醒来，昨晚虽然认识一些人，这些人的来历都不了解，因为他们也不往这边介绍。第一次见，杨政丞本来可向大会探听一下，但昨晚没机会。以后回到桔城市，见大辉后再问也无所谓。 一起吃早餐，刘诗瑜问杨政丞有没有跟江宇农机联络，杨政丞点点头，没说。钱正跃和田秀芳都在，杨政丞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这边的底细。 钱正跃说，“刘科长，你们组都准备好了吧。” 刘诗瑜点点头，“钱科请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完成任务，否则，我们回去任何向白泥人交差？”钱正跃这句话虽然脸带着笑，但三个人都听出严肃来。刘诗瑜心中更不满，却不说话，神色黑了一分。 刘诗瑜和杨政丞得打车或坐公交车去江宇农机，杨政丞见刘诗瑜不开心，笑着说，“刘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见见江宇农机老总吧。” 刘诗瑜拦了出租，两人往江宇农机公司去。路上，杨政丞给朱承重电话，朱承重说他可能要在中午前才到厂里，让杨政丞先在厂里看看，以后进驻工业园区，那边做工作也更有针对性。 到江宇农机，有办公室的人安排接待，稍作休息。便有人带着两人看厂区，说建分厂要做哪些准备。资料也送了，杨政丞拿着，并不看。 之前给朱承重电话，不再借何庆祥的名头，但想来朱承重已经了解内情。江宇农机对入驻白泥工业园区是有计划和准备的，只要谈好条件、签下协议，这边就会开始推动建分厂的事宜。 刘诗瑜对江宇农机这样的准备很满意，冲散了她之前的一些怨气，很积极地浏览资料，问了一些问题。 到江添市来引进项目，只要江宇农机作为工业园区第一个引进的项目，对刘诗瑜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功劳。 如果，江宇农机提出具体的操作，和工业园区对接，他们甚至可提前回到白泥，想白泥领导们报喜。 见她如此，杨政丞说，“刘姐，如果我们明天先回白泥，是不是更好？” 刘诗瑜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喜。之前还感觉隐隐约约，这样说破，刘诗瑜明白这是为她好。工业园区第一家企业是她引进的，即使等工业园区真正繁荣起来，这个事都会为人们记挂在嘴边，白泥的领导也会有深刻的印象。 “合适不合适？有没有把握？” “什么叫合适？江宇农机提出的要求，我们敢不积极配合？至于把握，见到他们老总再看。” 对杨政丞的提法，刘诗瑜只是笑笑，随后点点头。钱正跃有什么反应，如今也不能太顾忌了，刘诗瑜知道这次工作成绩，是工业园区成立是选择职位一个关键点，能争就得争！ 第248章 撞破某情 朱承重到了，接待员领着他们去办公室。见了面，朱承重说，“杨科长，我没来迟吧。” “朱董，这位是我领导，刘诗瑜刘科长。组织部出来的，那是干部的娘家。” 朱承重忙过来与刘诗瑜握手，“抱歉抱歉，我们这些农民出身的，总感觉到组织部的高大上，今天总算见到一位组织部出来的人。怠慢了，请刘科长见谅。” “朱董客气，你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创业家，更令人敬佩。”刘诗瑜笑着说。 “创业家谈不上，差十万八千里。”朱承重忙谦虚，“辛苦打拼，积攒一点点成就，离成功都换很远。” “朱董莫谦虚拉，您这样说，我和刘科今天如何向你推介我们不能工业园区？”杨政丞打岔一句，想要将话题引过来。 “先吃饭吧，中午了，到饭点啦。”朱承重说着带他们去食堂就餐，不过，食堂也有准备，菜式虽不多，但也精心。 坐下，因为中午，朱承重解释一句说不上酒，刘诗瑜和杨政丞表示这样就很好、很感谢江宇农机的盛情。 吃了饭，喝茶。朱承重说，“刘科长、杨科长，上午你们到厂里，情况也了解啦。白泥那边的工业园区建设收尾了，对吧。” “是的。朱董，对江宇农机这边何时安排考察，对工业园区有什么要求，能不能先向我们提出？我们立即向工业园区反馈，该做到的，白泥那边肯定会做到。” “我这个人做事比较干脆，不喜欢拖泥带水。去白泥考察是必须要到现场看一看的，江宇农机入驻工业园区没问题，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条件。当然，这些条件不会太过分，对白泥的要求也不会苛刻。 我们是做正当产品的，同时还有国家扶持的研发资金。对厂子发展布局，既然做了规划，希望是尽快走入实际推动环节。如此，我们的资源调配上，才好运转起来。” “没问题。”杨政丞说，“朱董，是不是下午就派人一起去白泥？” “那也不必。”朱承重说，“这样吧，等你们回白泥，我们可派人前往。” “好的。不过，朱董，工业园区目前一切还是零，我想，第一家入驻工业园区的企业，白泥那边总会给更多的优惠吧。再说，哪怕不给多一些的优惠，今后在白泥工业园区，也可说，我江宇农机是第一个进园的，是不是很有气势？” “哈哈哈，这个好。既然如此，明天我派人走。”朱承重大笑着决定下来。 “也不急着明天，朱董，后天成不成？我和刘科明天回白泥，先汇报，总不能让白泥那边毫无准备。我们也会挨批评的。朱董，你说是不是？” “没问题。” 下午返回酒店，等钱正跃他们回酒店，问了情况，才知道安平泰汽车集团那边，钱正跃他们并没见到人。因为集团老总在外省，而董事长在京城。估计要过两天，才能见面商谈。 刘诗瑜将江宇农机的情况进行汇报，说明了江宇农机希望在三天内到工业园区实地考察，并将引进工业园区的协议签下来。 钱正跃说，“江宇农机这么急？” “是的，对方对进驻工业园区比较看重，是对江宇农机发展的一个重要布局。时间紧，钱科长，我想同杨政丞先返回白泥，争取有一到两天的时间准备，对方实地考察之后，省城这边需要人手，我们再过来。” 钱正跃也有些郁闷，江宇农机虽说投资额度不会大，但好歹是第一家进驻工业园区的企业，这个意义上说不同的。原以为江宇农机可能会泡汤，才将刘诗瑜和杨政丞支到这边，谁想情况又不如他所想。 但这时也不好跟刘诗瑜回绝，想一阵，只得点头答应。领队的人有私心没什么大问题，但吃相太难看就不行了。说不定区里主要领导都会有看法，钱正跃也知道刘诗瑜是有来历的。 组织部出来的人，哪会接受明显的欺负？组织部考察干部，说不定就会给自己扯后脚。 得到钱正跃同意，刘诗瑜便电话向江华军汇报这边的情况，要给工业园区更多时间的准备。要准备的资料也要准备好，传给江华军那边。工业园区硬件方面的东西，则有江华军、丁兰兰等主导下做准备工作。 晚上，刘诗瑜到杨政丞房间谈准备材料，司机在房间看电视，声音调小一些，彼此影响并不大。 事情有些突然，到省城来只有一台车，杨政丞和刘诗瑜回白泥就没车。刘诗瑜也不管，买了长途汽车票赶回白泥。路途不好讨论，两人坐一排，偶尔用笔纸写出来，杨政丞低声说几句。 在桔城市转车，到白泥下午两点多。刘诗瑜说要先回家一趟，换一下衣服，再到工业园区去汇报。杨政丞说，“刘姐，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很快的。要不，你先去工业园区？” “还是早经振组办公室等你，反正带回来的资料要放到那边。” “好，一会见。”刘诗瑜说着上出租往家里赶，本想给李雄飞电话，但想着他这时候肯定在上班，倒是不急告诉他自己回白泥了。 进小区，带着拉杆箱走没人问她。上电梯，脑子还在想着等下去工业园区要做哪些事。回来比较突然，虽说昨天给江华军汇报过，但真要落实到位，也是要时间来做的。 出电梯，还在脑子里数，到自家房间外顺手摸出钥匙开门。门没反锁，刘诗瑜有些不满，觉得李雄飞太大意，出门都不反锁，你当小偷顾忌你是所长。 拖着拉杆箱进屋，门没关，走到客厅准备去卧室换衣服的。这时候，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不过这种声音对刘诗瑜而言，一听就知道是在做什么。 判断声音是从卧室发出来的，刘诗瑜脸一下子惨白如雪。 明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刘诗瑜整个人都不好了，摇摇欲坠。但她还是不想跑走，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机械地移动着脚步，往卧室走去。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也有李雄飞的声音和他得意而狂的说话声。刘诗瑜走到卧室门口，便看到里面的一切。 第249章 为什么 里面三个人，都光光的。李雄飞肥硕的身子站在床边，刘诗瑜看到他的背，以及女人的两条腿。他们接触位置被李雄飞挡住了，但另一个女人在侧面，侧躺着，也在跟李雄飞说话。 说话的同时，她在做一些下作的动作。 刘诗瑜见到这些，脑子嗡的一下，似乎精神都短路了。不过，她没发出任何声音，或许是里面三个人很投入，并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在看着。 过两分钟，刘诗瑜清醒一些，随后，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卧室里的情景拍下来，又录制一段。随后，刘诗瑜拿着自己的拉杆箱出家门，轻声关了门。 出小区，到外面河堤上，刘诗瑜再也忍不住。趴在箱子上哭起来，足足半小时，觉得自己是那么失败。 李雄飞在自己面前是一副嘴脸，背着自己是另一副嘴脸，也不知自己被他背叛了多久！带着两个女人到自己卧室，想到这，刘诗瑜都有往大河里跳下去的冲动。 以后自己怎么面对李雄飞，又如何处理两人的家庭？孩子是一个大问题，还在才十二岁，六年级毕业，准备在省城就读七年级。如果，和李雄飞离婚，孩子还能安心上学吗，以后，他的生活怎么办？ 想到这些，刘诗瑜心又痛起来。双眼都哭肿了，整个人都情绪完全进入一种混乱的状态。 电话响了，完全响过一次，然后第二次铃声再响。刘诗瑜神情稍微恢复一点点，拿了手机，见是杨政丞来电话。突然想到自己还要去见江华军，汇报工作，但自己这种精神和状态，又如何去见人？ 想一想，觉得还是跟杨政丞说一说，“政丞……我……我突然不舒服，你去找江华军吧。” 听出刘诗瑜的不对劲，似乎在哽咽难语，杨政丞没追问。很可能是她突然回家，撞见李雄飞在家里跟别的女人，抓了现行，让刘诗瑜这种生活严谨的人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 “刘姐，你在家？先别动，我马上过来，带你到医院看看。”杨政丞说，刘诗瑜不肯说实际情况，但他也不想刘诗瑜一个人面对这事。她很可能想不开，走入思维盲区，会出大事的。 今天从省城回来，有自己的因素在内，如果刘诗瑜真那样做，杨政丞觉得他今后都不会心安。 “你、你不要管我，你去汇报工作……”刘诗瑜说着，忍不住又哭了，也不管杨政丞是不是发觉她不对。 “刘姐，我现在就过来。”杨政丞说，“我找车过来。”经振组有车停在财政局这边，是江华军特别留给他们用的。 拿了车钥匙，一边和刘诗瑜说电话，转移她注意力，一边往外走。上了车，杨政丞说，“刘姐，你听我一句发动车了。我到你家小区楼下等你，还是我到你家接你？” “我、我不在家里，你也别去那里。” “那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一会儿就到。” “你别过来，我没事的，真没事的。” “刘姐，你不说地方，我打李哥电话，让他找你……” “不要提他……”刘诗瑜突然提高声音，情绪完全失控了，“不要提这个畜生……” “刘姐，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不管出什么事，等我过来，好不好？你再不说，我挂了电话，就给李雄飞打电话，让他找你。” “说了不准提那个畜生……”刘诗瑜再次尖叫哭喊，不过，情绪却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你在哪里，我说这一遍就不再问你了，刘姐，你想清楚。”杨政丞慎重地说，他确实担心刘诗瑜在某个危险之地，只要一个念头，就可能做出没办法后悔的选择。 “我、我、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啊。” “不能，我开始倒计时，5、4、3……” “我在小区外大河码头……” “好，最多十分钟我赶到，刘姐，电话不要挂，行不行？” 十分钟后，杨政丞跑到码头，远远见刘诗瑜埋头坐在码头台阶上。等杨政丞跑到近处，见她还在抽泣，不由地心痛。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刘姐，什么事情都会过去，身体最重要。” 刘诗瑜埋着头，不动，也不看杨政丞。坐到她身边，杨政丞稍微犹豫，然后揽住她肩头，让刘诗瑜考到自己身上。 刘诗瑜哇的一声，再次嚎哭起来。杨政丞不说话，默默地坐着，听由刘诗瑜哭。这时候，怎么安慰都没有用，等她情绪发泄出来，对身体才会更好。 过十来分钟，刘诗瑜情绪稍微平稳一些，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杨政丞也不说话，朱董男人就这么回事，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包括杨政丞自己也一样，也管不住自己某些事情，使得他和李悦之间的感情破裂。 自己都是如此，又如何劝解刘诗瑜？如果直接说心里话，顾忌刘诗瑜会恨死他。 “你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刘姐，我都不知发生什么事……” “李雄飞那畜生，居然在我卧室里，还有两个婊子……”刘诗瑜平时说话都不带脏字，这时候，却不顾了。杨政丞才明白，李雄飞一位刘诗瑜不会在家，便带野女人到家里玩三人游戏，恰恰给刘诗瑜撞见了。 “刘姐，什么都会过去的，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好不好？时间久了，说不定有人报警，更不好了。” 真有人报警，李雄飞会接到信息，杨政丞也顾忌刘诗瑜暂时不想见李雄飞。这样说后，刘诗瑜确实也想到了，当即站起来，只是，人没有一点力量。 “刘姐，我带你走吧。”刘诗瑜不说话，埋着头。杨政丞将她一只手夹着，半带半拉着走。到路上，将她的箱子先放到车上，然后扶刘诗瑜上车。 进车里，杨政丞说，“刘姐，你觉得去哪里好？” “到你住的地方去吧。” 杨政丞想，这样也好，这件事必须瞒下来，这时候，刘诗瑜去见谁都会露馅。 到车上，刘诗瑜没有哭，神情失态，完全没办法回过精神。杨政丞也不好怎么安慰，开车回他住的酒店，这是杨政丞在白泥工作时经振组给的住处。 第250章 报复他 顺利地进到房间，这是一单间房。酒店从来不管的，长期，杨政丞住不住不定期。需要打扫时，杨政丞会通知酒店楼层。 刘诗瑜之前也到过这里，房间不大，但有小桌、有小椅子。 给刘诗瑜到一杯水，“刘姐，先喝点水。”刘诗瑜神情木木的，机械地动作，完全是打击太大的样子。 这次回来，原以为会给工业园区争取到一个不小的功劳，紧接而来的工业园区人事变迁，自己会有不错的晋升。然后，努力三五年，看有没有机会再往前晋升到副处。 自己的年龄优势不算太明显，不过还不到三十五岁的正科，顺利的话，副处可能在四十岁以前拿下。再往前，就完全看机会了。 可今天，遇上李雄飞这个烂事，自己还有什么奋斗的必要？首先，自己无法原谅李雄飞，两人的婚姻可能是没法延续，一个婚姻上有问题的女人，行政上也走不通的。刘诗瑜从组织部出来，对干部考察、任用的选择心里有数。 这个事情对她打击太大，刘诗瑜无法克制自己，也不可能面对李雄飞。甚至，她都不可能再去那间卧室。 至于，和李雄飞之间的关系怎么处理，这时候也没想好，即使离婚，也不可能闹得满城皆知。 看着刘诗瑜喝了水，重新再倒一杯给她。刘诗瑜的电话响了，刘诗瑜没反应过来。杨政丞将她电话拿出来，见是江华军的来电，“刘姐，江华军的电话，接不接？” 刘诗瑜也知道，这时候说话时不行的，一说话江华军就听出不对劲。便摇摇头，等她电话响到结束，杨政丞的手机随即响了，杨政丞接后，说，“江组长好，我很快到工业园区来。” “刘诗瑜是怎么回事，知道吗，打她电话不接。” “哦，刘姐回来路途晕车厉害，然后睡了，估计是手机静音了。” 见杨政丞说得像模像样，刘诗瑜不由地看他一眼，杨政丞笑笑，说，“刘姐，你关机，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就好啦。我到工业园区去处理事情，等我回来，行不行？” 刘诗瑜呆呆地看着杨政丞，然后过一阵，才点头。 酒店房间无法反锁，杨政丞也担心刘诗瑜途中出去。不过，她如今最怕见到的人，该是李雄飞吧？所以，躲在酒店房间里，气势上最好的选择。 开车到工业园区，江华军有些等烦了。虽说杨政丞和刘诗瑜在电话里已经汇报过，但情况如何，具体还有哪些要求，都要两个人来实地指导才更全面。 见杨政丞到了，江华军虽有不满，还是笑了笑，“来了，很不错。你们为工业园区建了头功。” “江组长，主要是刘姐的能力，我不过是搭伴。”杨政丞笑着说，“江组长，明天对方可能到白泥，最迟后天会到工业园区来看。这是工业园区要准备的东西，这是对方想要查阅白泥区的材料。” 将实现准备好的东西交给江华军，杨政丞陪着江华军到办公室楼，这里已经搬迁进来，有一些模样。之前，办公楼二楼大厅有工业园区的模拟仿真模型，如今，这个模型擦拭干净，整个大厅焕然一新。 从这个模型，可清晰地看到工业园区的规划和布局，对建设推进情况，也可从这里看到。江宇农机如果来，只要从这里先看看，选一块地，然后，车带着他们到实地，就可了解那边的状况和对建厂进行规划。 另一个区域，则是白泥区和工业园区相关的材料，包括工业园区规划建设、白泥区对招商引资的政策、扶持措施、周边安全、工业园区干部管理等等，确实能够比较全面地了解工业园区的一切。 看一遍，杨政丞觉得这边准备时间虽不长，但确实很有看头，也确实用心做事。王循这个人杨政丞虽不怎么喜欢，不过，做事的效率真的不错。 全部资料过一遍，和江华军又反复讨论，模拟实地考察各种情景。江宇农机的考察很突然，但对方的要求并不高。工业园区这里要做更周密、更全面的准备，以期安平泰汽车集团来考察，还有其他的企业、商家、资本到工业园区来考察、投资。 等天快黑了，江华军总算放杨政丞走人，要他第二天尽可能早一些到工业园区，参与准备工作。实际操作的事不用杨政丞，但统筹的事、建议、挑刺等这些，就要一个特殊的存在来做，杨政丞却很适合这个事。 杨政丞苦笑一下，说，“江组长，从省城回来，我饭还没吃啊。你说可怜不可怜。” “行了，快去食堂吃饭，那边有准备，也会给你留有足够的饭菜。”江华军知道杨政丞是这么个人，也不以为意。 回到财政局，杨政丞真的到食堂吃饭，随后，换给刘诗瑜带一份。即使不想吃，那也得劝着她吃东西，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回酒店，在外面没觉得有异常，开了门。房间里已经黑了，没开灯。杨政丞心里一下子沉下去，如果刘诗瑜真的离开房间，会去哪里？ “刘姐、刘姐。”杨政丞叫得有些焦急，不知刘诗瑜还在不在房间，或许是她睡着了，才没开灯。 三两步走到床前，杨政丞开了床头灯，见刘诗瑜躺着，被子遮盖住身子。只有头露在外，眼睁开着。见灯亮了，是杨政丞到来，说，“回来了？” “睡着了？” 刘诗瑜摇摇头，“没想睡。” “想什么？一下午了，也不知睡一觉，不听话，还吓我一跳。” “政丞，我是不是老了？”刘诗瑜突然说。 “怎么可能？刘姐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你没骗我吧，我知道自己不漂亮，更没有女人味。” “刘姐不是这样的，你别乱想。” “政丞，他先对不起我，我想报复他，你肯不肯帮我？” 杨政丞吓一跳，不知刘诗瑜要做什么，“刘姐，你是想……” “政丞，你过来。”刘诗瑜说着突然将被子踢开，一个完全的刘诗瑜呈现在杨政丞面前，“政丞，你如果没说假话，那你过来，好好地干。我真的要报复他，你帮姐吧。” 第251章 满意吗 “刘姐，别说傻话，更不准做傻事。”杨政丞看她这样，也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形下，容易走极端，钻牛角尖，极度不理智。 既有报复李雄飞的意思，也有破罐破摔的心态。现在如此想、要如此做，但过了今天，很可能又会极度后悔。 “你是嫌姐老了吗。”刘诗瑜光光的，却没有羞怯，直视着他，“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在骗我吗。” “刘姐，我怎么会骗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刘姐很美，身材也非常好。白净、人又朴纯，端庄大方，正是男人最想征服的那种女人。”杨政丞没说假话，他对刘诗瑜的评价确实如此。 “骗我，要是心里话，你怎么还不过来？我等不及了。”刘诗瑜固执地冲突说，带着一股意气。 “刘姐，你能不能先听我说？”杨政丞也看着她，身材好，肌肤细白，坨坨不小，小腹平整，而那神秘地域黑葱茂密，腿匀称，“这事不是我不愿意，但你是我姐，我怎么能让你受到伤害？” 听杨政丞说这话，刘诗瑜哇地哭起来，可没哭两声，她便收住哭泣。“要不是你对我好，我也不能下这样的决心。政丞，你离开后我一直在想，或许之前是我一直太固执，今天细想、会议，其实李雄飞早就有种种迹象。 我以前不过是一直在自我欺骗，不想去想他那些事情。自己给他找各种借口，认为他工作忙，工作没有固定时间，工作上会有应酬。可今天我已经想透了，知道自己以前傻，不能再傻了。 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只要你不嫌弃姐姐就行。” “刘姐，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杨政丞听她说话，又觉得刘诗瑜是冷静思考过才决定的，“三天之后，你如果还这样想，我一定陪你。” “三天……”刘诗瑜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她抬头看着他，“不，没有必要。我平时都很理智，现在同样也理智。政丞，如果你不肯，我先前都决定了，会从这里出去，到街上随便拉男人去房间，直到满十个人。我会这样做的。” “你何苦呢。”见刘诗瑜越加理智起来，说话也逐渐变冷，知道她决定要做的事情，或许真会去做。如此，对刘诗瑜的伤害就更严重。 抓住她的手，“刘姐，要知道有些事情没办法后悔的。” “我不后悔。”刘诗瑜说着移近过来，之后，两人便很近地相对。破城之前，杨政丞说，“刘姐，你要不再想想……” “政丞，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就够了。” 进入密林，早有流水淙淙。那一瞬间，刘诗瑜喊起来，随后开始忘情之旅。游艇在唱歌一样，她随着杨政丞指挥，发出不同的声调。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刘诗瑜已经三次，完全没有了体能。 放她，扶着刘诗瑜去冲热水。出来，披着睡衣。杨政丞说，“刘姐，先吃点东西，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吧。” “嗯，确实饿了。” “知道饿啊，那就多吃点。” “其实，平时我晚上基本不吃东西的。” “节制这样好，难怪身材这样好。” 刘诗瑜脸一红，将睡衣带紧一紧，低头开始吃东西。杨政丞看着他，随即，刘诗瑜想到了，说，“你不吃点？” 杨政丞也吃，刘诗瑜笑笑，“平时看你和丁兰兰那样说话，心里很不乐意，谁知道这种事情还真……” “满意吧。”杨政丞坏笑一下，“刘姐，我可是尽全力啦。” “我先前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她们都这样吗。”刘诗瑜像好奇宝宝，问得很直接。 “什么她们啊。”杨政丞自然不能承认。 “你没必要瞒着我，我不会干涉你那些事情，只是好奇。”一边吃东西，刘诗瑜一边在思考，回忆，之前她那样子，确实进入那种迷糊状态。 “没有什么她们。”杨政丞死硬着不肯说。 “李悦呢，她和你怎么回事？”刘诗瑜说，“你和李悦分开，不是因为这些事情吧。” “是我不对，对不起她。”说到李悦，杨政丞还是愧疚，即使在刘诗瑜现在情况面前，都不想隐瞒。 “我想，有些事情或许真不能完全安排好，总会有意外。然后……”刘诗瑜说，“你和她的事情，该如何就如何吧，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刘诗瑜这时候完全是用两套标准衡量人，对杨政丞，总会找各种理由来为他辩护，保护他，觉得他没有错。认为他是可以谅解的。 “多吃点吧。”见她这样，杨政丞也无语。 杨政丞带的东西不少，两人很快就消灭了。清理之后，坐在小靠椅上，对视。“很辛苦吧。”刘诗瑜伸手抓住他的手。 “还好。” “是不是你每次都这样……强大？”刘诗瑜又当好奇宝宝了。 “有没有后悔？” “我是有后悔，”刘诗瑜有些幽怨地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这样？政丞，你知道吗，和他这么久。总共都没有五次。”杨政丞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刚才她有了三次，自然体会更深更剧烈。 “你要早这样，我也不会在意他做什么。”刘诗瑜显得平静，“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老，没有魅力？” “刘姐，你不是冤枉我吗。你说，之前你那么严肃，我敢有坏心思吗。再说，也不是看到一个美女，就想要如何如何，是不是？真这样，我成什么啦。” 刘诗瑜突然笑了笑，杨政丞说，“平时多笑笑，不就很好了吗。” “我只笑给你看，”刘诗瑜真的又笑了笑，“政丞，你说我和他该怎么办？” “刘姐，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觉得，你如果接受他做过的事情，那就和以前一样，装着不知道他的事。” “不可能，即使不离婚，我也不可能再让他那个，也不会再住进那小区。”刘诗瑜说，“你知道吗，我特意拍了他的照片，就是要他没法否认。”说着，她将手机拿出来，翻看之前拍李雄飞的照片。 刘诗瑜也真是坚韧，那种情况下，还能够忍住并拍照，也说明当时她心里真的决绝了。 第252章 解码解码 杨政丞见照片里李雄飞身边的两女，看不清脸，但也能够判断这两女都很年轻，说不定年龄还较小。会不会是不满十八岁，就说不好的。 不过，这种事情杨政丞自然不会关心，李雄飞这种人胆子有多大，只有他身边那些人才了解。 “刘姐，这个事情你要慎重一些，你对他了解多少？”杨政丞不知李雄飞被逼急了，会不会做出危害刘诗瑜的事。 “我有分寸，你放心。”刘诗瑜显得平静而自信，越是如此，杨政丞觉得越担心。 “不急，”杨政丞想了想说，“你先想好这几天怎么做，你发现他的事，说不准他也会发现你的事……” “发现我怎么了？他敢。”刘诗瑜也意识到，中间可能存在对杨政丞的伤害问题，“政丞，姐今后不会再打搅你的生活……” “刘姐，你不要误会。” “不是我误会，有今夜，姐已经足够了。不可能再有奢想，是不是？你年轻，还要谈恋爱、成家，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和爱情。” 说到这，杨政丞也不知该如何说，刘诗瑜是理智的人，只有情绪激荡时，才会不顾一切。不过，她说到这，可能觉得太绝情了，又说，“不过，政丞，如果你遇上苦恼、心情烦躁了，都可和姐说……” “是不是还可以做点儿童不宜的？”杨政丞故意如此，使得两人之间不至于分生和尴尬。 “你想，姐会拒绝你吗。不过，你要有你的生活……”刘诗瑜低声说。杨政丞回应她的则是，将她从座椅啦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手往睡衣内，抓住她的坨坨。 “政丞，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样？” “我哪知道别人……” “那你呢。” “你说呢。”杨政丞虽没说出，行动却告诉她说怎么回事。 “以前，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该完成这些事，就爽爽快快地完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是不是今天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刘诗瑜脸红了，扭向一旁，“是的，我从没感受过这样，政丞，谢谢你。对了，以后你想了，我都会配合你的。” “刘姐，你有没有想过，在不同的地方做这样的事？用不同的角度、站位等等，会不会也很有意思？” “啊……”刘诗瑜看杨政丞，见他不像说笑，摇摇头，“我从没想过，以前他也有过这样那样的要求，但我都不喜欢。政丞，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按照他的意思，才让他有心背叛我？” “刘姐，我只能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确实很大，但一个人的性格才是最关键的。” “是的，我想也该如此。刚才我也细想过，那个混蛋是到白泥城区后才开始变了，却一直在用假话哄骗我。我还以为是他慢慢成熟，体谅到我的难处。谁知是在骗我，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是傻，刘姐，你是心善又纯朴，先入为主，不是你看到他那个样子，会一直相信他的。” “我明白、我明白，那不就是傻？不过，以后我不会那么傻啦。政丞，只要不影响你生活的前提下，你会不会让姐品尝到各种滋味？” “不一定好受哦。”杨政丞坏笑地说。 “我想试试嘛。” “那就试试。”杨政丞说着将刘诗瑜的头轻轻往下按，然后某物碰到她嘴，刘诗瑜虽然极度难受，却又坚韧地要试试。 这样的事情，平平妈如今算是比较熟练的。杜嫣嫣、娜娜、莲花嫂子和付蓉都有过练习，技术有好坏，他也从不挑剔。同样，杨政丞对刘诗瑜并不提示什么，让她自己试。 过一会，刘诗瑜快跑到卫生间去，漱口。出来时，杨政丞看着她，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说，“第一次总是最难的，习惯了就好多啦。” 听他这样说，刘诗瑜挥手捶一下他，知道这是被他戏弄了。但也知道，男人真的爱闹，各种名堂都可能有。 平时刘诗瑜虽严肃，不跟人说笑说荤话，但她也听过不少，懂得含义。想过之后明白平时的玩笑话里，有不少是真有的事。 但她捶了之后，却被杨政丞拉到身前，随后，被他从后破城。站不稳，不得已只有扶着椅子背，随后，感觉到和原来完全不同的感受。 闹到半夜，刘诗瑜已经**不少形态，也完全体会到作为女人确实有很多乐趣。躺下后，刘诗瑜说，“政丞，你这么厉害，真想不到。” “姐，为了解开你心怀，我不得不拼啊。”对刘诗瑜，除了生涩之外，也感觉到她平时很少有这样的事。估计李雄飞如今也不想跟她敷衍，反正她也不愿意，总冷冷的。 可是，真破开她冷漠的表象后，刘诗瑜的热情也能够燎原成火海。这让杨政丞多一种开发的成就感，非常不错。 杨政丞很快沉沉入睡，刘诗瑜虽也疲惫，却一直在想。或许在天亮之后，就要面对那个混蛋，该如何选择？ 身边这个人给她太多，让她对自己有更深的认知，也让她对生活有另一方面的感受。不过，自己如今怎么想，她都不会原谅李雄飞。 等杨政丞醒来，已经过上班时间，手机昨晚就调成静音。拿来看，见江华军给自己打过三次电话，丁兰兰也打过两次。工业园区那边的事情，即使很忙，但杨政丞要具体做的事并不多。 或者说，自己哪怕分身成几个，到工业园区去做事也有做不完的。而自己不去，那边的事情同样有人做好。 躺着懒得懂，对刘诗瑜的事情杨政丞也觉得很难做，劝她不闹事不可能的，对刘诗瑜的性格有所了解，性格如此，外力很难改变的。近或，会不会有一段时间，都要小心那个李雄飞？ 与刘诗瑜之间的关系，杨政丞也不去多想，随遇而安好了。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小心，不让丁兰兰等人看出破绽是有些难度，但也必须这样做。躺一阵，知道不可能再懒床，坐起来，见小桌上放着一张纸条。看不清，但纸条上写着很多字，估计是刘诗瑜临走前写的。 她会写什么？ 第253章 你的要求 也不知昨晚刘诗瑜是不是睡觉，写这么多字，心思又重，杨政丞也无奈，摇摇头，苦笑。 纸条上写：政丞，今天我不去工业园区，你帮我解释。江华军也不会追问，明天江宇农机会到，我也会到。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我得先找一住处，不再回原来小区，不过，我的东西要拿出来。这些，我都能够自己处理好，不用你帮。 我搬出来，就必须让那混蛋知道为什么，也会警告他不得在纠缠我。但不会是这两天，等工业园区的工作处理好后，我再处理自己的事。至于你担心他会不会对我做出伤害，我知道要保护好自己，不会给他机会。 对外，我和他不会闹出婚姻的事，目前，我的处境如此，或许等我到工业园区之后，慢慢在离婚。 看到这里，杨政丞也明白刘诗瑜是理智的，这个女人毕竟从组织部出来，不是冲动型的女人。有理智的女人不多，何况还是在婚姻家庭上面。 继续看信：政丞，我们之间的事情，我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昨天我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或许，在大河边就往河水里跳，来结束这些痛苦。 如今，我不会再讲这件事作为痛苦，而是觉得对自己是一种解脱和醒悟。是的，我开始醒悟了，今后，你要多提醒我该如何生活。 还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一个女人有很多快乐，当然，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对你提出任何要求。我要说的事，对你有任何要求，我都会去做、做好。 姐已经老了，我知道一个老女人不应该有什么奢念，我也不会有奢念。只是想说，你要是不嫌弃，甚至觉得还可玩玩，就找姐吧。 政丞，男人对这种事是怎么看，我确实不知你们心里的想法，但我能体会到昨晚你的善意，也体会到你是快乐的。你是不是很愿意看到我那种神魂飞升的样子？喜欢听那时的声音？ 反正我是喜欢这样的声音，你任何一个发声，都让我更快乐。 好了，这些事不说了，记得，看过后，把这些都处理好，不能留下。快去忙事情吧，江华军肯定在等你了。 知道刘诗瑜如今的心思，杨政丞放心了，匆忙吃了东西，便往工业园区赶去。江华军见他到了，也不多说。杨政丞跟机会说，刘诗瑜给他电话，说身体还没恢复，要多休息一天。 对刘诗瑜平时怎么工作的，江华军明白她是真来不了才会请假，让杨政丞转达问候致意。 忙碌的一天，使得一天的时间变短。将展厅的文件都归好档，听江华军说，“还要不要再检查一遍？” 其他人都不说话，虽然天黑了，大家都还没吃东西，大家是不敢抱怨和反对的。杨政丞说，“江组长，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有更好的精神迎接客人吧。” 吃过饭，回到酒店，没见刘诗瑜在房间。杨政丞想想，给刘诗瑜打电话。她接了，杨政丞说，“刘姐，好些了吗。” “政丞，我没事。今天睡了一天，完全好了。明天我会正常去上班。” “那就好，现在住哪里？” “酒店，不过，先不跟你说在哪里了，好不好？” “没事，只要你安好就是最好的。” “谢谢你，政丞。” 早上，先到经振组，准备吃了饭再去工业园区。江宇农机至少要等中午后才可能过来。昨天相互沟通了信息，对方出发时间已经定下，正常状况下，该什么时候到白泥城外等候，都已经安排。 刘诗瑜到了，看她真没发觉有异状。见到杨政丞时，不过笑笑。丁兰兰还没有来，田秀芳又在省城，刘诗瑜说，“这么早？” “刘姐好，也不早啦。你办公室那边没外人，我陪你过去？”杨政丞说着看她，笑意中似乎另有意味。刘诗瑜看了他才意识到，摇摇头，表示不要。 今天，刘诗瑜穿的是裙子，下摆掩到小腿，宽松。杨政丞觉得揭开来看看，或许也很有意思，主要是看刘诗瑜难为情的样子。要说这时候真做点什么，他也不会想。 见她摇头，也不再提，说，“一起去吃饭吧，我想，你会喜欢喝豆浆的。” “还在说，丁兰兰听到才会喜欢。别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外人会怀疑的。”刘诗瑜如今听得明白，但她要保持原先一贯的形象，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在食堂吃东西，刘诗瑜果然要一杯豆浆。和杨政丞坐一桌，面对面。两人的小腿碰在一起，但刘诗瑜就想没有丝毫感觉一样，装得非常好。 江华军到了，便过来和刘诗瑜说话，问了这两天的情况，身体是不是好了。刘诗瑜说，“感谢江处，平时坐车都没晕过，也不知这次怎么了，居然像病一样。好在躺两天恢复过来，江处，你放心，不会影响工作。” “那就好。” “刘姐，你这是操心太过，使得身体亏了，才病的。晕车是外表象，实际是身体对你发出严重警告，等这边工作告一段落，真该好好休息两天。”杨政丞说，也从侧面表达刘诗瑜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的努力与付出。 江宇农机的人按时到白泥，江华军带着杨政丞、刘诗瑜等人到城外接。见面后，来人转达了朱承重的意愿和问候，特别是对杨政丞和刘诗瑜的关心。也是像不能这边表示了暗喻，江宇农机认可的是这两个人。 安排好酒店住下，江华军一边向王循汇报，一边要杨政丞和刘诗瑜负责陪同。等客人稍作洗漱，便安排客人吃饭。 王循这时候也出现了，自然要介绍一番，吃饭前，刘明华区长也到了，显得白泥这边对江宇农机到来的重视。 吃饭过程，江宇农机带队的再次提到刘诗瑜和杨政丞，表示了最初要不是他们对白泥工业园区的介绍和演说，江宇农机暂时还不准备到这边来发展。 刘明华也借机对杨政丞夸赞一番，杨政丞摇摇头，笑笑，刘明华早就准备把杨政丞安排到工业园区去做事，只是杨政丞自己不愿意出落鹰坪村。 因为鹰飞有限公司那边，他不想放开手。 第254章 露得有点 晚饭之后，安排泡脚。客人坐长途车累了，安排一些休闲放松的活动也没什么。杨政丞和刘诗瑜都陪同，对这些事，刘诗瑜也熟悉。 江华军自然也在，作为工业园区目前直接的领导，陪客人说一种态度。之后，大家又陪着江宇农机的客人回到酒店，在酒店商量了第二天的安排，才散开回家。 在刘诗瑜身边，杨政丞说，“刘姐，我送你？” “不用。”刘诗瑜摇摇头，“政丞，现在不还不想让那个混蛋知道我住哪里，你能理解吗。” “那你要注意安全。”明白刘诗瑜的用意，也知道她是在刻意让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在外人面前才不会露出破绽。 不送就不送吧，这几天确实忙，很要精神，养养神也是好事。 提前一点点时间到酒店等，陪江宇农机的人吃早点，然后一起乘车去工业园区。刘诗瑜穿了白衬衣、小西服，将身子裹得紧，很有活力的样子。 见杨政丞看她高挺的地方，只有假装不知。丁兰兰也过来了，不过，她今天是短裙，衫紫色子，显得妖娆而风情。 杨政丞自然会看丁兰兰，特别是上车后，江华军陪客人坐，他们三个一台车。刘诗瑜主动选后排，丁兰兰便坐副驾驶座。杨政丞开车，转脸看着丁兰兰短裙遮不住大腿，大片白露在外，说，“丁姐，露得有点多，开车总想往右看，怎么办？” “看也白看，你还能做什么。”丁兰兰自然不会怕，什么话没说过。 “嗯嗯嗯”刘诗瑜在后排发出声，提醒杨政丞不要瞎说。杨政丞笑笑，说，“刘姐，没感冒吧，嗓子痒？” “开好你的车。”刘诗瑜冷淡地说，这符合她一贯的样子。丁兰兰听她如此，扭头看车外，在笑。 到工业园区，这边已经有很多人在等，要搞一个仪式，开园大吉。刘明华、胡慧林、刘良勇等区里主要领导也都到了，看着领导们和客人握手、致意，杨政丞等人稍微站远一些，等电视台的摄录之后，他才过去。 这时候，介绍情况有江华军和刘诗瑜，杨政丞便站远一些。刘明华和胡慧林都发现他如此做，刘明华便招手要他过去，杨政丞笑笑，摇摇头，不去。 他最担心的就是暴露在镜头下，白泥招商引资开园，还有一家企业来考察，准备入驻，自然会有一定的新闻价值。说不定省里会转播一两个画面，他可不想出现在画面里。 如今，杨政丞对比开镜头有更多心得，哪怕会让刘明华有一点点不高兴，但等事情过去，刘明华也不会因为这就真烦他。反而，会让刘明华觉得这么一个不图名利的年轻人，很难得。 刘诗瑜是引进江宇农机主要人，这次陪同考察，她就是必须露面的一个。杨政丞就没必要挤进人群，让领导们少一个位子啦。 不过，今天全过程或者对方要多考察几天，经振组的人都会陪同。杨政丞也不可能走开，等客人到工业园区办公区的大展厅，这里布置以及趋于完善，将白泥区涉及到工业园区的所有，都列在展区供客人查看。 江宇农机对工业园区的考察，了解的东西不算太全面，但他们还是在展厅滞留物五六个小时。到下午三点，才要求到工业园区实地去看看，如果江宇农机要建厂，可划出的区域的具体位置。 江宇农机的人选了两个地方，都不大，五十亩的一块。要求也不高，但基础设施是必须解决的，这一点，双方都可理解工业园区也是可给保障的。 乘车到两地域看了，四周皆平坦，是新整平的土地。不同地块之间有硬化的主要通道，通道有主干、分支，有些并不硬化而是等企业入驻后，在修建过程再根据需要进行硬化。 两块地差别并不多，江宇农机的人便选了一块，从地块开车走到出工业园区的大门，又从另一块也做同样的事情。然后，将那块时间少一些的，作为他们建厂的地。 考察的结果比较满意，江宇农机的人在地块上拍了些图片传回去，又在电话里和朱承重汇报，最后朱承重要带领队伍的人与白泥工业园区签订协议，正式加入白泥工业园区。 协议书上晚上签署的，刘明华、胡慧林等领导参加。刘明华代表白泥签字，江华军、刘诗瑜等代表工业园区签字。江宇农机的人要求杨政丞也给签字，杨政丞摊摊手，表示这个提议并不好，但对方却执意要这样。 杨政丞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个事让王循、江华军等人都不太好受。 白泥这边挽留江宇农机的客人多玩两天，但对方表示，他们会尽快回厂，然后会在一周内开始在工业园区进行建设。这是大好事，江宇农机开始建设，对工业园区接下来的招商引资有更有说服力。 江华军表示，工业园区这边也会做好一切准备，等江宇农机的人过来，会配合他们进行建设。白泥区对江宇农机作为第一家入驻企业，在用地和税务上，都做了额外的优惠。 送走江宇农机的人，杨政丞对江华军说，“江处，我们是不是可休息两天？好久没回落鹰坪了。” “工业园区还是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的，你好意思说这话。”对杨政丞这个人，江华军也了解，做事有一套但不会完全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 “江处，钱组长他们在省城也说服了安平泰汽车集团来考察了吗？”刘诗瑜说，那边没传来具体消息，这两天生活又乱，她真不知情况。 “还没有消息，”江华军说，“刘科，是不是这样，你们再次去省城，协助钱组长他们？政丞也一同去。人多力量大……” 江华军也明白，当初说服安平泰汽车集团有省里的人帮忙的，但具体的事情他也不了解何庆祥身份。钱正跃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华军也不相信非要刘诗瑜和杨政丞露面，对方才肯过来，但把这两个派去，也是给钱正跃一点点压力。 第255章 圆 铺 “有车吗。”听江华军的安排，杨政丞有些不满，顺口提出要求。 “这个我安排。”江华军说。 “没有司机也没关系，我开，只要有车就行。”杨政丞说。一路上和刘诗瑜去省城，时间上也没有要求，自然是自己开车更爽。 “那就更好了。”江华军也不多想，杨政丞一向性格如此，加上刘诗瑜性子沉稳，他是放心的。 工业园区成立，班子成员虽说还没完全确定，但一些配套的确先送过来。必然车、办公室和工作人员等等。 去省城没和江宇农机的人一起走，等刘诗瑜带着拉杆箱到财政局，吃过早餐，两人才在江华军叮嘱下上车，走人。 出白泥，刘诗瑜说，“政丞，开车小心点。” “没事，不急啊，慢慢走。反正天黑前到省城都行，是不是？” “嗯，我们可以到桔城市中餐。”刘诗瑜说。 “刘姐，饿了？” “才吃早点，怎么会……”随即，刘诗瑜想到他话里另一层意思，“别乱想，政丞，真的要安心开车。” “有刘姐在我身边坐，我哪会不安心？不信，你摸摸，就知道。” “还说啊。”刘诗瑜身体往车窗靠，似乎想要离他远一些。 “这几天，他没发现你回白泥？” “不知道。不管他，我取了些自己的东西，有可能会发现。” “平时都没电话联系？” “我除非有事才打他都会，因为他平时说，有些时候不能给他打电话，特殊行业。我想也有道理，就很少问过他。他也极少找我，在家不在家，他也不在意。”刘诗瑜如今平静了，说起李雄飞的事，也不会激动。 李雄飞是干那个的事，确实有可能不能让电话铃声打扰，必然追踪、伏击、守候等这些，不过，他是所长，具体执行任务也不会多。 车进桔城市，才上午十点。杨政丞说，“刘姐，找地方吃饭还早，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虽没说出来，刘诗瑜也知道是想做什么，“能不能行，你要开车啊。” “不相信我啊，我看你还敢怀疑我。”杨政丞虽没行动，但刘诗瑜坐在车里感觉到了，也想象得到他会做什么，双腿不由地并拢，感觉到有股麻酥酥的电流在身体深处传动，并逐渐扩散开。 到一家酒店，停好车。从车库直接有电梯到住宿部，这时候上午，入住的客人不多。杨政丞到前台要一间钟点房，很快办好手续。 进房间，里面的设施比杨政丞租住的要好多了，特别是一个圆形的大铺，而卫生间有一个大缸。 先往大缸那看看卫生，这里的设施齐全，也不担心卫生问题。因为橱柜里有一次用品，给客人所用，杨政丞先准备好，放水。 刘诗瑜一直在他身边，穿着裙，上面是宽松不易起皱褶的衫子，看来，来之前刘诗瑜早有设想，知道一路上不会直接走省城的。 当然，对刘诗瑜而言，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也肯定杨政丞会有念想。她自己何曾不是有想法？ 听着龙头喷水声，刘诗瑜故意扭头不看他，但却看到那大圆铺。似乎每一个角度都可上铺，当真逃无可逃。 房间的气温在空调下逐渐降下来，浴缸还要一阵，水才会够。推着刘诗瑜往大圆铺，她也不抗拒。 “刘姐，热不热？” “怎么啊。” “这还不知道？热就把衫子去掉，吹吹冷风。”嬉笑着，帮她除掉衫子。刘诗瑜乜他一眼，“怕不怕李悦突然来敲门？” “刘姐，你会收到狠狠惩罚的。” “才不怕，谁要你不快些找女朋友。” “你答应过的，要做好替身，说话要算话。”将她衫子除掉，手抓住坨坨，按住那一点。刘诗瑜吸着冷气，似乎受不了这个动作。 知道她最灵感点，杨政丞也故意如此，边按边转着指头，带动某地也扭旋起来。刘诗瑜咬着唇，一副难受的样子。 闹一会，把裙也去掉，刘诗瑜最初有些忸怩，不一会就坦然了。随他怎么做，有时候还问杨政丞是不是这样很喜欢。 等浴缸水够了，拉着刘诗瑜去。两人入水，将缸里的水溢出不少。缸看着大，但两人还是很挤，紧贴在一处。杨政丞也感觉到如今的刘诗瑜，有向莲花嫂子或平平妈转变的迹象。 水下，彼此有清晰的感知，明白对方要怎么样。泡一阵，杨政丞觉得差不多，站出来，先冲洗了自身。随后让她看到自己那里。刘诗瑜见那固执的样子，笑笑，捉住，头凑上前。 这不是第一回，也算有些熟悉。至少不像第一次那么反应强，动作一阵，杨政丞抚着她头发，她也仰看着他，想知道他满意不满意。 没多久，杨政丞将她拉起，从后破城。温热的水淋着两人，自有新的感觉，也让他们适应和默契。 转移到圆形大铺，杨政丞加大力度，刘诗瑜自然感觉到了。歌声逐渐升高调子，到后来只能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等完成一次，刘诗瑜如今对这样的事有新的体会，知道他的努力。“政丞，谢谢你。” “满意吧。” “很满意，你厉害。”刘诗瑜说，“你说姐今天的表现好不好？” “比以前好，好多了。不过，还要看你接下来有什么表现。” “不是还要去省城，总不能明天才到。” “下午上高速，也可半路下啊，到哪里山野，难道不能看你表现？”刘诗瑜没戏到他会这样说，简直在挑战她的极限，“能不能这样啊。” “这种事多了。” “你和别人有过？”刘诗瑜看着他说，“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想，这样真的行吗？” “行不行，要试过才知道，是不是？” 见他脸上的坏笑，刘诗瑜翻身扑过来，主动向杨政丞攻击。大圆铺便于滚动，两人无所顾忌，胆子越来越大的刘诗瑜也疯了，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更加卖力。 吃了饭，重新上车。杨政丞说，“刘姐，我们还要不要中途下高速？” “还是不要了，直接去省城。政丞，你说好不好？”见她一脸求情的样子，杨政丞笑笑，“肯定要听刘姐的，那等下次再下高速吧。” 第256章 刘诗瑜真不敢 钱正跃这几天很郁闷，因为在省城几次联系安平泰汽车集团那边，都说董事长和老总还没回来。他不知是真事假，即使去厂里找，肯定也找不到。 会不会是安平泰汽车集团这边出问题了？之前对方答应来考察，是有可能改变计划的。真如此，那自己回白泥如何交待？ 本来，即使安平泰汽车集团毁约了，也是很正常的商业活动，可白泥那边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接受就得找理由，自己很可能就成为替罪羊。 要早知如此，就该要刘诗瑜和杨政丞来跑这边，当初就是他们联系上的。然而，原先以为很可能毁约的江宇农机，如今已经签好协议，最多一周时间就去工业园区施工建设，然后投入生产。 如此一来，江宇农机成为工业园区第一家引进的企业，让刘诗瑜和杨政丞借此得到不小功劳。如果，自己这边真的泡汤，显然会成为他们的反衬。 得知江华军让两人再次来省城，钱正跃觉得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行。江华军和区里对他在省城迟迟推动不了工作，已经有不满，偏偏自己有力气也没出使用。 田秀芳到省城后，见联系不上安平泰汽车集团，也在想办法，还联系其他企业，企图另找突破口。不过，找了两家都没谈成。 见杨政丞和刘诗瑜走进房间，钱正跃眼皮子在跳，他虽然对杨政丞不怎么厌恶，但如今随着工作的推进，争功已经是绕不开的事。偏偏几次都是杨政丞得到好处，还转送给刘诗瑜。 “辛苦了。”见面时，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到位，免得让人传回白泥，让更多人诟病。 坐下，喝茶。这里的茶只是一般，酒店不可能给客人太高档的茶。杨政丞和零售业都不挑，也不可能在钱正跃面前挑。刘诗瑜说，“钱主任，安平泰汽车集团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正跃没想到刘诗瑜直接这么问，进经振组之前，钱正跃是白泥区政府办副主任，接洽王循常务副的日常工作，份量不小。 刘诗瑜则在组织部工作，是副职，也是副科，虽没有具体权力但她在组织部这种管干部的地方，钱正跃在刘诗瑜面前也不敢有踞傲之态。 到经振组后，钱正跃带职位刘诗瑜不过是成员，却是党务工作。如今，刘诗瑜在招商引资上面，建树明显，引进资金额度虽不多，奈何开创第一。 苦笑一下，钱正跃说，“刘科长，对方态度不明，虽不推诿却见不到对方。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故意拖着。” “政丞，你怎么看？”刘诗瑜平静的神色，看向杨政丞。也不知杨政丞有没有与对方联络，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政丞摊摊手，没想说话。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事情是钱正跃和田秀芳在具体负责，他确实不好说什么。 “要不，我们明天去他们集团拜访？”田秀芳说。 “会不会进不了大门？”刘诗瑜说。钱正跃脸色更不好了，因为他们真的想进集团去找人，但对方以他们没有预约，拒绝了。 “刘姐，他们敢，我才不信。”杨政丞故意说。 “就你能。”刘诗瑜没好气地说，自然是在演戏。刘诗瑜虽说严肃，但在体制里时间不短，这样的演戏不需要事先排练，很默契地和杨政丞推进剧情。 “刘姐，你是美女出马，一个顶俩。”杨政丞嘻嘻地笑。 钱正跃听他一开始说，还以为真的有什么把握，心情被吊起，谁知说到最后，出这么一句话，气得想骂人，但杨政丞两人才到省城，也不能一见面就批评。 何况，杨政丞平时就这个调调，批评他也不会在乎。 “想挨批评吗，钱主任，你是领导，就批评他。”刘诗瑜看着钱正跃，心里在笑，脸上却依然平静。 “小杨说说笑，也没问题。调节调节气氛，工作也不用太严肃。”钱正跃无奈地说。 “多谢钱主任，”杨政丞说，“这样好了，明天我保护刘姐去他们集团走走，顺便问罪。钱主任和田美女这几天辛苦了，休息一天调整调整。” 虽然是带着玩笑地说这段话，钱正跃不免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刘诗瑜，没发觉什么不对劲。钱正跃警觉的心便息下来，不以为然地说，“还是先联系好对方，再去为好。” “钱主任，那明天怎么安排？我们出发是江主任转达了区里意见，要我们加快速度，做好招商引资工作。” “先休息吧，明天有什么再通知。” 将杨政丞和刘诗瑜支走，钱正跃对田秀芳说，“怎么样，明天如何安排。” “明天我想在做最后的努力，亲自找找那家企业的老板，今天约定了，总不能失约。万一谈好了，总是一次机会。”田秀芳接触两家企业，一家拒绝很干脆，另一家却有犹豫，她觉得要好好努力，说不定见到老板后，有可能说服对方，今天便提前预约了。 犹豫一下，钱正跃说，“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早餐时，钱正跃说今天他和田秀芳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杨政丞和刘诗瑜先休息一天，然后正式进入工作。杨政丞笑着应了，“钱主任，那我也去看看’鹰飞泉霖‘的销售。刘姐你呢，肯不肯带我一起走？” 刘诗瑜故意看向钱正跃，似乎要等他同意，钱正跃见了，说，“小杨一个人到处逛也不放心，刘科长就跟着他吧，辛苦一些。” “那行吧。”刘诗瑜说。 等钱正跃两人走一阵，刘诗瑜和杨政丞才从房间出来，刘诗瑜说，“政丞，这时去安平泰汽车集团好不好，会不会有问题？” “担心不能进大门？他们敢。”杨政丞说。 “别这样，对方是一个大集团，我们要好言好语劝说，要不然，惹毛了对谁都不好。” “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放心吧，看我的。”上车，这次带车来了，在酒店地下车库，光线不强，人少。杨政丞说，“刘姐，要不要在车里试试？很有趣的哦。” “别瞎说，我求你啦。”这种事刘诗瑜真不敢。 第257章 巧合太多 要不要先去见“一杯壮行酒”，杨政丞也没想好。“鹰飞泉霖”在江添市的销售已经完全铺开，这都是这个美女的功劳。当然，她也会因为代销赚一笔大钱。 还不想让刘诗瑜对鹰飞有限公司了解太全面，如果，带着刘诗瑜去见“一杯壮行酒”，彼此的沟通中，肯定会泄漏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销售情况。她或许不会说出去，但她如果问自己，那要不要说出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 目前，真正了解鹰飞有限公司实力的人，就公司几个核心成员。此外，龙亚男、刘明华、胡慧林等人也有所了解，但不具体。 对于目前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实际情况，杨政丞是不愿意让更多的人了解，了解到的人越多，存在的危险也就越大。 “刘姐，我们往哪里走？”见刘诗瑜没有在车里玩一玩的想法，知道她虽准备放开自己，但真遇上各种情况了，还是不敢真去实践。 如果是杜嫣嫣、莲花嫂子等人，不要杨政丞说，都有可能主动缠着，要玩一下。毕竟，新鲜的环境难遇到，而又是两人在一起。 “不是说去集团吗。” “现在太早了，回来也会很早，你真的想就去安平泰汽车集团？”杨政丞笑笑地说。 “还是去吧，早有结果早好。”刘诗瑜犹豫一下，觉得先到集团看结果为好。 两人便去安平泰汽车集团，不是第一次去，刘诗瑜也知道路径。快要到集团时，刘诗瑜说，“政丞，见到他们要好好说话。” “刘姐，我在钱正跃面前故意说那些话，在安平泰汽车集团里哪敢瞎说，我又不是省里主要领导。你也会当真啊，就算是省里主要领导，和集团的人说话，都有必要艺术化，彼此相互尊重，是不是？” “谁知你怎么想，你不知道我人直啊。”刘诗瑜没好气地说。 “不准生气哦，生气会长脾气的。” 到集团大门外，杨政丞的话宋浩。宋浩说，“杨科长在哪里？你来省城啦。” “宋哥好，我在集团大门外，你在不在集团？” “怎么不先招呼一声？”宋浩说，“我在集团，这就出来。” “在就好，我来拜见宋哥，可不敢让宋哥劳动。” 和大门执勤的保安说明了，刘诗瑜去写明情况，便开车进门。才进门，见宋浩过来。杨政丞和刘诗瑜忙下车先与宋浩见面，对方出来迎接，他们自然要尊重对方。 “宋哥，这可当不得啊。”杨政丞笑呵呵地说，与宋浩握手。刘诗瑜也握手，彼此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也是宋浩代表集团跟他们谈的。 “欢迎欢迎，刘科长如今更美丽了。”宋浩比杨政丞大一些，如今可能超过三十岁，对成熟的女人有直感。 “谢谢。宋助理你也面色红润，显然是事业大成，步步高升。”刘诗瑜微笑着说，脸颊带桃，显然是心底的东西让宋浩说中了。 宋浩上杨政丞的车，往里走，到办公楼前下车。三人到接待室，工作人员上了茶，坐下，宋浩说，“杨科长、刘科长，这几天董事长和老总都不在，你们也不先电话，我好安排。” “我也不知这边的情况，原想是就过来看看，没什么打算的。”杨政丞笑着说，“宋哥，我们钱正跃主任说他跟你们这边联系几次，都没找到人。钱主任不是联系你啊。” “你们钱主任找董事长、找老总，这两位都不在集团，来之前也没先预约。接待的人便按正常处理了，我知道这个事情，准备等两天在处理。” “哦，原来如此，吓我一大跳。”杨政丞说，知道对方不可能改变主意，何庆祥让杨政丞找过来，说明省府有意如此安排，都是多方决策过的。 刘诗瑜听宋浩这样说，也显得轻松，不知是不是对方故意为难钱正跃，反正这个事情对她有利。 “宋哥，考察的事情还是你负责吧。”杨政丞说。 “董事长外出之前，交待这个事情，要集团副总和我一起处理。这几天确实也在忙，主要是先准备好在白泥工业园区建设分部的一系列工作。跟杨科长、刘科长透露一下我们的计划。只要考察符合我们今天的要求，签字后我们会紧接着建厂，尽快投入使用。” “那就太好了，宋哥，前两天我也回到白泥工业园区。对了，是带江宇农机的人到工业园区进行考察，这是工业园区目前的最新资料，你先看看？”杨政丞说着将一本资料合集从包里拿出来，又将一个移动盘放在桌上。 “那就看看。”宋浩把移动盘拿起，走到电脑那打开，播放。看视频材料更直观，也更看出工业园区准备的情况和实力。 三个人看视频，杨政丞一边介绍画面里的情况，和一些涉及到的地方政策情况。宋浩一边看，一边也在询问情况，两人都很专注。刘诗瑜在一旁，几次想插话，都忍住了。也惊讶杨政丞为什么对工业园区如此熟悉，而平时没见他下多少功夫。 半个小时，视频播放完成。宋浩说，“杨科长、刘科长，考察应该没有问题，工业园区的相关政策、优惠条件也满意。不过，考察还是要实际走一趟，你们看怎么安排。” “当然是按照宋哥的安排，你说时间就好，工业园区那边用不着先招呼，直接去不是更看到真实情况吗。”杨政丞笑着说，刘诗瑜也表示同意。 “那好。我联系副总，他上午不在集团总部，可能要下午才过来。电话他，看中午能不能赶过来一起吃饭。”宋浩说着对面打电话，说了中午一起吃饭，谈白泥工业园区考察事宜。对方答应赶过来，但时间上可能要迟一点点。 刘诗瑜等宋浩挂了电话，说，“这么这边，也得将钱主任他们叫过来为好。” “没事，现在电话完全来得及，时间足够。中午能够谈好，明天就可到白泥去了。” 杨政丞也知道不可能将钱正跃和田秀芳完全撇开，便要刘诗瑜给钱正跃电话，说明这边的情况。 第258章 能进大门吗 田秀芳和钱正跃正在一家企业与对方商谈，介绍白泥工业园区的情况，试图想说服对方工业园区发展。对方虽没有拒绝，但没有松口，连基本意向都不表露出来。 心里明知引进对方可能性很小的，但既然来了，就要做最大的努力。田秀芳是第三次介绍工业园区的优惠政策，但对方态度还是不变。 这时候，钱正跃的电话响了，钱正跃觉得这时候接听电话是不事宜的，也不礼貌。便没接，将电话直接挂断。至于刘诗瑜那便，等会再说没，想来也会得到理解。 没想到刘诗瑜并不就此结束，挂断的电话再次打来，铃声对田秀芳的演说多少有些小干扰。钱正跃心里便有些生气怎么能够这样子？难道不能设想一下他们这边的情况？ 钱正跃本想接听后第一句骂过去，但还是很理智地将电话再次挂断。手机放在手边，准备等刘诗瑜再打过来，立即挂掉。 钱正跃稍等，接到一条短信，是刘诗瑜发过来的。钱正跃也意识到刘诗瑜那边肯定是发生什么急事，才会如此打电话找他。会不会是出车祸或者杨政丞这个家伙跟人发生冲突？ 这样的事情最恼火，因为在省城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要解决这类事情最麻烦。早知道这样，就不准不他们再次到省城来，完全是添累的。 心里怨气大，但钱正跃也知道不可能对杨政丞真的撒手不管。叹一声，查看短信：钱主任，我们在安平泰汽车集团，对方说中午一同午饭，协商到白泥考察行程。你和田科长能不能赶过来？急。 看完短信，钱正跃一下子就弹坐起来，仿佛有尖刺刺中他臀。在场的人都看他，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各人疑惑的表情，一下子全安静下来。连田秀芳也停下，静等钱正跃这边的结果。 钱正跃对自己反应过大，也惊秫地察觉到了，回过神，忙对大家说，“对不起、对不起。” 各人还是看着他，这时候，也想到了，很可能是因为刚才急急打进来的电话，可能是发生意外，才使得钱正跃有这样异常的反应。 钱正跃也悟过来，说，“是一个同伴有点急事，很急的事情。”这样的借口确实非常好，同伴出事，作为带队的领导，自然要出面解决，各方面都说的通。 果然，对方的主事人说，“钱主任，既然有急事，那你们先处理吧。我们这边不急，也正好给我们公司一个讨论的时间，有什么决定会第一时间跟你们沟通，行不行？” “好，这样就非常感谢，真真对不起。谢谢、谢谢。”钱正跃说着准备走，田秀芳见他如此，虽不满也不敢有所表现，只得收拾自己的随身品，带着跟钱正跃出去。 到了车上，田秀芳再也忍不住，语气不善地说，“钱主任，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突然地走开，会给对方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很可能下次联系他们都不会见面了。” “你看吧。”钱正跃不解释，将手机上的短信递给田秀芳看。田秀芳如今的级别是副科级，正准备提升为正科。 她的正科是因为工业园区的建设成功而给予的奖励，自然无法同钱正跃这样熬资历上来的级别。不过，她在白泥有比较特殊的一面，那就是经济建设方面的专家。 钱正跃与田秀芳协同工作，也多是以她为主，协助她工作。 “怎么会这样？太巧了吧。”田秀芳看完短信，很不满，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们费了多大劲，做了多少工作、用来多少时间，都没能跟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联络好。 而刘诗瑜和杨政丞一到省城，就见到对方，并达成实质性谈判的协议。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巧和了。 钱正跃不说话，将手机拿回，说，“赶过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钱主任，我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这样做？”田秀芳说，直感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为什么会故意？你以为安平泰汽车集团会刻意等刘诗瑜还是等杨政丞出现？”钱正跃是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甚至都不可能就得到对方的承诺。 但刘诗瑜平时不说假话，不夸大事实，要是杨政丞发这样的短信，他都不会动心。刘诗瑜和杨政丞虽然最初说动力安平泰汽车集团，但要对方如此配合，如此给他们面子，也是不可能的。 “不可信，真不可信。”田秀芳说，“怎么会如此？难道他们董事长回来了？” “不用瞎猜了。”司机知道走安平泰汽车集团的路，不理会后排两人说什么。车到集团大门外，杨政丞和刘诗瑜已经在门口等着。 时间还早，送货在忙自己的事情，对方副总也还没赶过来。知道钱正跃他们到来，杨政丞和刘诗瑜便在大门外等。见杨政丞，车停下。 钱正跃说，“小杨，就你们两个？”钱正跃见并没有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出现，第一念头便是被骗了，非常恼火。 “当然就是我们俩，还会有谁。钱主任，你们也很快啊，我以为至少还要十分钟，快中午了，不堵车吗。”杨政丞看得出钱正跃有些生气，却不以为然。 钱正跃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田秀芳也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完全符合她之前的猜想。应该是杨政丞闹名堂，还叫刘诗瑜帮他给钱正跃打电话，太可恶了。 “钱主任，是现在就进去吗？”杨政丞走到车边，太阳不小，刘诗瑜一把遮阳伞站在一棵树荫下。 “能进大门？”钱正跃说。 “当然，随时都可进去。”杨政丞说，“刘姐，过来吧，上车进去。” 刘诗瑜过来，钱正跃看着杨政丞的表演，心里虽气，却忍住不发作。想看看他到底玩什么名堂。刘诗瑜过来，上车，杨政丞到副驾驶座去，然后对司机上，“走。” 那边大门开始移动，让出一条路，显然门卫在关注他们。车进了大门，没人问，钱正跃和田秀芳这时候也明白，确实杨政丞他们跟对方说好的，要不然，保安室不会让进集团的。 第259章 诚 意 “刘科长，怎么回事？”钱正跃说。 “很巧合。”刘诗瑜早就想好了说法，“上午原准备到城西，谁知走岔一条路，要转回去得饶老远，政丞便说干脆到这里来看看。就过来了，到这里恰好遇见集团老总助理宋浩，我们是认识的，就跟他们说了情况。” 听刘诗瑜在瞎编，杨政丞没什么表情，钱正跃爱信不信。这些话回到白泥也要汇报的，即使大家都听出有问题，谁又来核实？ 钱正跃也听出问题，却没办法追问，因为刘诗瑜一直对工作很严肃，这又让钱正跃觉得梦幻一般。 到安平泰汽车集团接待客人处，有人见他们到了，过来迎候。送货虽没出现，集团其他有点身份的人也没见出现，可钱正跃和田秀芳还是觉得有些不一样。 安心喝茶，过一会，钱正跃说，“刘科长，他们的人呢。” 这样空等让钱正跃很不安，觉得很可能被敷衍，因为他在其他企业收到的待遇就是如此。情景太相似，使得他不得不怀疑。 “等对方一个副总，可能要迟一点，赶过来一起中餐。”刘诗瑜解释说。 杨政丞则在玩手机，不停地打字，不知在聊些什么。钱正跃对刘诗瑜的说法有些不满，因为心中太没底气，见杨政丞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更不满。 “政丞，在和谁聊，这么专心。”刘诗瑜见钱正跃的情绪，也明白他是看不惯杨政丞，便问。 “刘姐，跟一个教授说几句话，关于落鹰坪村那边的事情。不会影响你们吧。”杨政丞确实是在跟伍教授聊微信，伍教授那边将溶洞的图片给一个朋友看了，那个朋友说专攻地质方面的，对这些图片非常感兴趣，想到实地看看。 那个人有专业的团队协助，自然有专业的器械，对探查溶洞绝对没有问题。伍教授联系杨政丞，看什么时间安排见面，商讨这次探查行动。 对溶洞的开发和保护，是需要专业的人来主持，同时，更要有较高的价值，才可能请动高端的人重视与投入。 杨政丞相信伍教授，也就相信伍教授所说的那个人。信息沟通中，杨政丞表示他这边没问题，但今天在省城要和安平泰汽车集团谈工业园区的考察，明天很可能要回白泥，接待对方的考察。 具体接洽时间，伍教授表示以杨政丞这边为准。杨政丞也觉得，这个事情，要与求军董事长商量之后，再决定。 对杨政丞的解释，钱正跃也是不满，但又没办法斥责。到安平泰汽车集团来谈工作，也不是杨政丞为主，急事他做一些无关的事情，怎么好说他。 没多久，宋浩过来，见钱正跃和田秀芳已经到了，笑呵呵地过来握手，连声表示歉意。 “杨科长，还没有向钱主任介绍我们的诚意吧。”宋浩说。 “宋哥，你们的诚意，自然是你们说更到位吧。”杨政丞也不以为然，笑着调侃。 “那是那是。”宋浩随后对钱正跃说安平泰汽车集团对工业园区的打算，如果实地考察没问题，签约后，会在几天之内开始建设。 钱正跃听宋浩如此说，惊喜万分，真如果这样，考察就得充分准备。便看着刘诗瑜，不知她有没有向白泥汇报。“钱主任放心，之前，刘科长和杨科长已经介绍过白泥工业园区，还看了相关情况的视频，我初步判断，考察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安平泰汽车集团如果能够进驻工业园区，那我们的工业园区品质提升不是一点点，那是升高几个档次。”钱正跃多少有些兴奋，不管如何，那个将安平泰汽车集团引进工业园区，就是他一份功劳。 “刘科长，有没有将这个好消息给区里汇报？”钱正跃说。 “钱主任，这次到省城来你是领导，我们一切都听你的指挥和安排。”刘诗瑜在这个问题上，不肯去争，其实，争也没有用。 这种事情，到白泥后肯定瞒不住真相，她不主动汇报而留给钱正跃，领导会对刘诗瑜有更好印象。 钱正跃几次想给白泥汇报，给王循打电话，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快要中餐，在中餐过程，会谈更具体的东西。有了协议和没有协议，完全是两不同的意义。 几个人聊，主要集中在白泥和工业园区的建设和以后发展，说道这些，钱正跃的话题不少，他对工业园区的假设是有过反复思考的。而田秀芳对工业园区的思考就更深刻，涉及周边和长远景象，都有思考，这时候，与宋浩谈，还是很有料的。 差不多一点，安平泰汽车集团的副总周远扬总算到了，与钱正跃等人见面，客气，致歉。之后，还专门握了握杨政丞的手，表示歉意，“杨科长，沈总几次提到你，说是年少才高，了不得的人物。今天总算见到真神，幸会幸会，以后要多照应啊。” “周总，这么客气，我可不敢当。周总到白泥有什么要求只管说，白泥肯定会做到。有任何困难也可向工业园区提出来，肯定会解决。我个人自然乐意为周总服务，随叫随到。” “多谢多谢。”周远扬说了这番话，才和钱正跃他们继续说工业园区的事。 到餐厅，这边有准备，他们到时，菜已经上好。入席，自然要讲一番礼数，主要是周远扬和钱正跃两人。不过，时间不早，大家肚子都咕咕叫，也不执着于礼貌。 吃饭，一瓶红酒。杨政丞要开车，不能沾酒。便用饮料跟其他人喝，气氛很快热烈起来。钱正跃、刘诗瑜和田秀芳都熟悉这氛围，也善于营造氛围。 三杯酒后，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周远扬才开始进入正题，先问宋浩对白泥工业园区的感观，宋浩没隐瞒，直说了情况，也说了那些对集团有利与不利的情况。 “周总，对白泥工业园区的大致情况如此，我看了视频资料，应该适合我们集团所要的基础条件。我建议尽快派人实地考察，落实这件事情。”宋浩说。 “好，就这样决定。宋助理，我想，这两天你带队走白泥一趟，辛苦一下。” “好的。” 第260章 徘 徊 太简单了，简单到几句话将安平泰汽车集团投建的项目定下来。钱正跃虽亲耳听到，心里还是觉得比较虚，简直不像在说一个大项目的归宿。 看了看刘诗瑜和杨政丞，见两人安心吃饭，钱正跃不知该怎么说他们。难道还有引进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事情更紧要吗，即使不吃饭，也就一顿而已。 “刘科长，明天是你和杨科长随我们走白泥，还是另有安排？”宋浩说。 “没问题啊，我们在省城的工作，也就是确定你们集团考察白泥工业园区的事，随同一起去白泥，当然更好。”刘诗瑜见宋浩先问她，也不推辞，答应下来。 “那太好了，钱主任，刘科长和杨科长随我们走白泥，没问题吧。”宋浩很会做人，自然要征求钱正跃的意见。 钱正跃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可眼睁睁地看到宋浩先问刘诗瑜，偏偏她先答应而不是先征求自己意见，这时候，想抢都没法开口。只得点头，说，“没问题，宋助理，白泥这边肯定配合好你们行程与安排。” “那好吧，就辛苦刘科长和杨科长，明天为我们带路。上午从江添市出发，下午该到白泥了吧。”宋浩说。 “肯定会到。宋助理，那我先请钱主任，向白泥工业园区电话汇报这边情况，那边也好有所准备。” “好，一言为定。” 从安平泰汽车集团出来，到路上，几个人挤在一车，也好讨论面对的情况。首先，钱正跃必须尽快向白泥工业园区做出汇报，明天客人回到，工业园区总该做好必要的准备。 其次，钱正跃还得向王循汇报，区里很可能要提升接待档次。安平泰汽车集团与江宇农机完全是两等次的实力，投入的资金也是完全不同。 钱正跃也想了解，刘诗瑜和杨政丞是如何跟对方沟通好的，这一点非常重要，他回白泥会有一份汇报材料，怎么写，至少要与客观大致吻合。如果他写一样，以后宋浩或周远扬漏出的信息不对了，他会让领导失望的。 而刘诗瑜和杨政丞回白泥后，想必也会跟领导汇报，汇报情况不应对时，领导会相信谁的话？ 先给江华军电话汇报，只说明天安平泰汽车集团会派人，到工业园区实地考察，没解释省城这边工作推进情况。江华军在电话里核实的，主要是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数，到达可能时间，对方有什么要求等这些东西。 挂了电话，钱正跃说，“刘科长，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刘诗瑜摇摇头，“钱主任，我对这并不是太懂，我觉得就是这些了。” 钱正跃看她一眼，心里想，你确实不太懂但你运气太好，每次都是你撞到机会。这样的抱怨只能在心里说说，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车在城区转，速度不快，杨政丞开车，田秀芳坐副驾驶座，这是钱正跃有意安排的。犹豫一阵，钱正跃觉得还是要问请情况，“刘科长，上午，你们具体跟宋助理怎么聊的，有记录吗。” “没啊，见面了问一下情况，就这样。到他们办公室后，便提到白泥工业园区目前的建设，宋助理得知已经施工完成，开始问引进企业的政策，没什么新话题，平平常常的，就像中餐时说的那些话。” 刘诗瑜肯定不会将杨政丞那些话和做法，说给钱正跃得知，即使回到白泥，除非主要领导问起，都不会说杨政丞跟对方比较熟悉，这样的实情。 虽不满意，钱正跃也没办法，因为刘诗瑜说这些话时，很平静、很严肃，是她平时对待工作的神态，又让钱正跃无法否定。 回到酒店，杨政丞进房间前，问了一声，“钱主任，明天怎么安排？真是累了，得早点睡觉，明天又要开长途车。” 钱正跃也不知该不该回白泥，因为宋浩已经说明了，他们要刘诗瑜和杨政丞陪着去白泥工业园区。他和田秀芳是留下还是也返回白泥？ 这次进省城的工作任务是完成了，可钱正跃觉得这样回白泥未免太尴尬，因为他和田秀芳寸功未见，回去怎么汇报？留在省城，又做什么？甚至，钱正跃都不好向王循请示。 之前在路上，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没法决定。这时候，杨政丞这么问，其实也是要他做决策，钱正跃说，“吃晚饭时，统一布置明天的工作。” 想想，还是先跟领导汇报，请示之后决策最适合。情况已经如此，不给领导说实情显然是过不去的。 各人分散，回到房间，杨政丞接到刘诗瑜的微信，没说其他，就是要杨政丞好好休息。 杨政丞：刘姐，你真的很高。 刘诗瑜：别乱说，我哪里高了。 杨政丞：是高啊，手都抓不住。 刘诗瑜：休息，不准说这种话。 钱正跃回到房间，闷着头，很是苦味。面对这个情况，完全说给领导得知，领导会怎么看他？不说又没法子。 关键是刘诗瑜和杨政丞，先接触到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使得宋浩只认这两个人，他也没办法强行插手。 抽了几支烟，忙开了窗，扇一扇，要不然，房顶喷出水来灭火真不妙的。活动一阵，情绪好多了，便给王循打电话，组织了语言将省城的事情说了，也将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有什么求要说了，便等领导指示。 “正跃，这是好事，不管谁先接触对方，只要将安平泰汽车集团，留在工业园区就是大好事。不要多想，你们的努力和面对的困难，区里也知情。有没有必要继续留在省城，你自己判断吧。”王循并不批评他，因为当初王循在省城好一段时间，结果也是处处碰壁，凄惨。 得到领导的话，钱正跃总算平静一下，面对现实，却又不甘心起来。觉得如今工业园区有两家入住，投资，会不会也引发其他企业关注？ 把田秀芳叫进房间，钱正跃说，“刚才我请示了领导，明天回不回白泥，由我们自己觉得。你觉得留在省里好，还是回白泥好？” “钱主任，还是回去吧。等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事情定下后，要来省城也不晚。” “哦，对啊。”钱正跃如有所思。 第261章 班 子 大家都熟悉程序，知道该如何展现在工作中所作出的贡献，钱正跃自然深有体会。刚才的迷茫不过是受到外力的影响，经过田秀芳提醒，醒悟目前该怎么做。 如果让刘诗瑜和杨政丞两人回白泥，那么安平泰汽车集团的引进之功，真就跟他们毫无关联了。但他们一起回去，白泥会将功劳首先记在钱正跃头上，因为他是这次领队。 陪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去白泥，看工业园区的建设，一路很顺利。回到白泥，住进酒店，江华军等人已经在等候，安排入住。才住下，王循赶过来，和宋浩见面，问候。 吃饭的时候，胡慧林、刘明华等白泥区主要领导都露面了，随后，要求刘诗瑜、江华军等工业园区的人一定要好好陪同，完美地做好这次工业园区考察之行。 第二天，江华军带着经振组的人，还有电视台的摄影师、记者等，平湖舵手的人也凑过来，要将工业园区的考察过程宣传出去，为进一步引进企业入驻，打好基础。 杨政丞自然跟着队伍，这是工作，没法躲开的。而宋浩在考察过程中，只要有机会，询问时总会将杨政丞拉过去。 知道宋浩这样做，不是看着他帅气或有什么能力，而是因为何庆祥。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主事人知道何庆祥对杨政丞的关注，他们这时候做些顺水人情，使得杨政丞在白泥区领导面前有份量，以后，他在工业园区受到重用，对安平泰汽车集团以后开展业务也有好处。 杨政丞真不想到工业园区做事，反正在哪做事都是拿点工资，何必到工业园区来勾心斗角？自己留在落鹰坪，有自己的岗位、有自己的公司，轻松自在。何乐而不为？ 宋浩不知这点，也没法跟他说。对宋浩的关注，杨政丞只好表示感谢。 考察比较顺利，因为工业园区的准备工作确实很扎实，之前的视频介绍也没虚夸，宋浩看一个上午，然后选了一块地，要领三百亩。 选址在工业园区东南边上，那边可以再向外拓展、扩宽，宋浩的意思也明显，如果集团在工业园区还需要扩大，直接向外征地、扩张，是很容易操作的。 对工业园区而言，这样的计划也是乐意见到的，说明对方在工业园区的发展有长期计划，这是大好事。 到下午，回到办公室，双方就入住工业园区的协议和条件，逐条细谈。宋浩要求并不高，只是要每一条都明晰，不能给今后留下争议。 要下班时，双方商讨也结束，在正式协议草稿上签下字。双方议定，正式的签约会安排一个隆重的仪式，要对外进行大力宣传。这安排对双方都是有利的，自然好确定下来。 休息一晚，宋浩带着他们的人就回省城，白泥工业园区还要做不少观众，因为安平泰汽车集团会在三天内，派人到工业园区进行建设，与江宇农机开始建设的时间基本一致。 送走客人，刘明华要江华军通知工业园区的人，开两个会，第一个是工业园区班子成员的会议。 工业园区班子成员除了之前经振组的人员外，先后调进来十几个，上上下下的带有职位的有近二十人。工业园区的基本构架，也在这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 通知下去，二十一个人到会议室开会。杨政丞向江华军推脱，但江华军却要他自己去问刘明华，杨政丞知道区长肯定不会同意。 刘诗瑜也叫杨政丞一起去开会，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将工业园区的班子成员安排下来，才能够运转接下来的管理工作。 会议室比较大，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围坐后都还没满位子。区里主要领导都来了，胡慧林、刘明华、副董事长李冲、人事处长韩世龙、刘良勇、王循和张庆和，等领导们坐下，基本满座，只有领导和工业园区的人之间有点空位。 王循主持会议，先将工业园区从无到有，在白泥区领导的主导、大力支持之下，一步步都到如今，特别是今天引进了安平泰汽车集团后，工业园区算是正式建立，有了自己的辉煌。 对于工业园区今后的展望，王循也谈了自己的想法，如今范围是一千五百亩，仅仅是工业园区的第一期，以后随着形势的发展，工业园区会有第二期、第三期，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入驻，会成为周边区域的一个工业核心。 随后，请胡慧林、李冲、刘良勇和韩世龙分别讲话。到韩世龙讲话时，就谈到工业园区的班子建设，这一点他虽还没有明确提到具体位子具体人，但已经将参会人员最关心的问题，提到了。 随后，刘明华讲话，他对工业园区的成立和规划有明确的想法。首先就是将工业园区班子选任出来，说明了工业园区作为正科级单位，但一把手高挂副处级别，表示白泥区对工业园区的重视。 董事长、工会监理、副主任等都是高配正科，工业园区的二级机构，也都是副科级别。这使得工业园区会聚集一大群正科、副科干部，也将是白泥区科级干部最密集的一个单位。 听刘明华正式宣布工业园区职位情况，在座的人自然高兴，不管如何，在工业园区工作级别问题迟早会解决、晋升之路也明显。 刘明华讲话到最后，请王循对工业园区的任职情况进行宣布。 江华军是工业园区主任（副处级），刘诗瑜是工业园区党组董事（正科级），钱正跃是第一副主任（正科级），田秀芳副主任（正科级），丁兰兰副主任（正科级）。 接下来是工业园区中层干部的任命，共划分九个科室办公室、招商引资科、拆迁办、综合服务科等等。 杨政丞听到自己被任命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级别也是副科，是所有人中最为特殊的存在。对此，没有人表示异议，因为杨政丞之前就是经振组成员，到这时对他必然有一个安排。 杨政丞有些奇怪，白泥这边对他任职的安排，提了级别，为什么不用他填表，核查他来历？ 第262章 九 梅 第二个会议，是工业园区如今的工作人员全体召开会议，除了宣布任职情况，也对今后工业园区工作提出要求，提出一个以服务为本的理念。 领导轮番轰炸，目的就是要给干部们贯注服务于企业的思想。会后，不管干部们思想有没有改变，在近一段时间里，工业园区会对每一个干部进行考察。 散会后，杨政丞不想去看他在工业园区的办公室，而是想溜回村里去。不过，王进忠早就在等着他，还没走，王进忠过来将他叫走。 到楼下，随王进忠进刘明华的车里，见刘明华在后排坐着。忙说，“董事长好，开那么久会，还不忙着走呢。” “怎么，就这样看不过我，巴不得我立刻消失？”刘明华微笑着说。 “董事长，这不是因为您忙吗。”杨政丞嘻嘻地笑，也不太在意刘明华会不会生气。 “心里有些发？有什么怨气都说出来吧。” “我哪会有怨气。”杨政丞故意装得严肃，“董事长，工业园区的工作走入正常，我也该回村小了。总不在学校，那边的工作怎么开展？其他老师也没劲。” “还有吗？是不是嫌级别给低了，位子不高，闹情绪？” “哪有哪有，我是真心想回村小，那边才是我的本业。其他都不重要啊，区长又不是不了解我。” “就是很了解你，才知道你闹情绪。”刘明华也装着严肃，沉着语气说话。 “误解，完全是误解啊。”杨政丞挥动了手臂，似乎想要怎么来表明自己真冤枉，“我是十二万分真心要回村里，对级别什么的，没兴趣。” “那我问你，为什么钱正跃他们几天在省城，都见不到安平泰汽车集团的面，你到省城后，就跟宋浩助理碰上，还敲定了考察的事情？” “这个跟我真没关系，是刘科长、不，是刘董事认识宋浩，好巧不巧在安平泰汽车集团大门外碰见了，他们相互聊着，就聊成啦。”杨政丞摊摊手，表示没办法，运气而已。 “那我问你，接下来工业园区招商引资你准备怎么推动起来？要求不高，今年内再拉两到三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问题不大吧。”刘明华笑着说。 “董事长，不是吧。”杨政丞苦皱皱的，“工业园区招商引资工作我就不掺和了，落鹰坪村的经济振兴事情千头万绪，我又没有经验。求军董事长刚上任，也揪住我不放，要落鹰坪村带一个头。董事长，你说我如何分身……” “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到年底，最少两家企业入驻，上不封顶，任务完成了，有重奖。”刘明华笑着说，也不管杨政丞如何叫苦，“行啦行啦，下车吧。快去吃饭，要不没饭吃，又要怪我头上。” 到食堂，见刘诗瑜还在。前面有饭菜，显然是为他准备的，便走过去，“刘董事好，恭喜恭喜。” 刘诗瑜如今在工业园区是党组董事，位居第二，抓党建、工会、妇联、共青团和纪检工作，实权虽不大，但排位在那里。也算是白泥区对她这段时间工作成果的回馈，工业园区目前的人事工作还留在白泥区，等稳定后，这一工作也会落到刘诗瑜手中，那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二位。 “快吃饭，还不饿？” “饿啊，我想到董事办公室去吃，那里该安静吧？” 食堂人多，杨政丞声音小，其他人听不到，刘诗瑜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话。瞪他一眼，不准他再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得从细微的地方注意，小心谨慎，要不然，外人总会看出端倪。 杨政丞笑一笑，开始吃东西。今天，虽然将工业园区的人事配备宣布了，但还有些位子并没到位。招商引资科目前是杨政丞为副主任，但主任职位却还空着，不知谁来担任。 招商引资科配备的人分两类，一是常设办事成员，六人。有职位的科长一人副副科长二人，办公室一人，资料室一人，司机一人，加起来有十二人。是工业园区里最大的一个单位。 “刘姐，我们主任是谁？有消息吗。”刘诗瑜来至人事处，对人事方面的消息自然占优。 “一个男的，很可能来自区商业局的副经理。”刘诗瑜说。 区商业局副经理也是副科级别，调到工业园区来，级别虽一样但权力却不同。听说是一个男的，杨政丞也无所谓，不管谁来，自己今后工作重心都在落鹰坪村。 招商引资科另一个副科长是一个女的，叫刘金娣，四十多岁，之前开会介绍时站起来，杨政丞见她一面。也是今天才接到通知到工业园区来任职的，至于来历，好像是区开发办办公室的，过来负责这边的内务。 这时候，一个看着年轻，精神很爽利的女人端着餐超杨政丞走来。到他身边，说，“杨主任好。我是九梅，办公室的，以后领导可要多关照哦。” 九梅显得大方，带着笑意。杨政丞看她一眼，招商引资科的办公室，主要工作是接待、安排工作任务，事情比较杂，也可能要外出接触客商。最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喝、能说，看着面前这个很有青春朝阳的女子，杨政丞不知她情况。 笑着点点头，说，“九梅主任好，今后要对我多关照才是。” “杨科长这么说我可晕了，你是大领导哦，要我关照什么，生活起居？没问题。”九梅说这话时声音压低一些，但刘诗瑜却听得清楚。 杨政丞笑笑，到工业园区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说，“九梅主任，我在工业园区是编外的啊，你不了解？” “我只知道杨科长是我领导，我的完全听从杨科长的。”九梅说，“以前我就听说过，作为下属要有下属的觉悟，有句话说得到位：领导在上我在下，领导说几下就几下。” 杨政丞笑笑，对面前这个显得明艳的办公室主任也是无奈，看刘诗瑜一下，她虽没有任何表示，但表情平静，目光淡漠，自然心里在生气。 “客气了，招商引资科的人，主要是为客商服务，熟悉招商引资优惠政策，传达工业园区对外来客商的善意和热情，就足够了。” “谢谢杨科长，我会尽力的。”九梅说。 第263章 不算占便宜 吃过饭，如今自己算是有半个是工业园区的人，不承认也没办法。刚才刘明华特别叫自己到他车里说话，也就是这个意思，总不能都不顾刘明华的面子。 近来，还有一件事是杨政丞最关心的，那就是刘诗瑜和李雄飞之间的关系。不知她处理好了没有，上次回白泥，李雄飞很可能不知情。但这次回白泥，他肯定知道。 因为引进安平泰汽车集团是白泥的大事件，警方出动安保工作。李雄飞作为城区所长，必然接到任务，也知道刘诗瑜回白泥的。 想一下，觉得到刘诗瑜办公室去问问情况，自己虽无法为她做什么，但也不能完全让她一个人承担。 给一定的鼓励，会让她精神上得到缓解。 敲门，刘诗瑜开门见是杨政丞，脸上有些犹疑。回到工业园区，她对与他之间关系的处理，是持谨慎态度的。非常谨慎，不是为自己，而是怕传出任何闲言都可能引发意外之事。 但杨政丞已经站在门外，也不能将他推走，看着他，没有让进的意思。“中午不休息？” “刘姐，刘书记，我来看看这新办公室，没关系吧。” “少来，别瞎说就好。” “我不说，只做。”杨政丞嘻嘻地笑，见刘诗瑜警觉的样子，又觉得好玩。 “真的，先冷静一段时间，等工业园区这边稳定了，行不行？” “刘姐，想哪里了。我是来汇报工作的，你总不能拒绝吧。” 刘诗瑜让开，让他进门。办公室比起其他单位，这里显然要稍微宽一些，沙发也更新潮，看着上档次。 坐下，杨政丞的手在沙发上来来回回蹭，刘诗瑜看在眼中也明白他的暗喻。脸微微地红，办公室冷风微吹，凉凉的，爽气。可刘诗瑜真不敢有所动，也心知这个家伙什么都敢，自己却不能陪着他胡闹。 “刘姐，问你个事情，不能瞒着我。”杨政丞也不等她说什么，“这次你回白泥，他应该知道了，也知道你离开家了吧。他有什么反应？” “还没碰面，我想，晚上他可能来找我。我不想见他，先冷几天再看情况。反正不会再跟他了，至于离婚不离婚，我也没去想。”刘诗瑜提到这个事情，也明显有紧张，“政丞，你千万别参与这事，你一旦有丝毫因素，都会将这个事情变得复杂，之后我也没法掌控走向。” “能行吗。” “不会有事，你放心。我会注意自己安全的，再说，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对这个事，刘诗瑜似乎很自信，杨政丞不知她的自信来至哪里。 “哪来的这么自信？” “对这个混蛋，我是了解的。”刘诗瑜说。 不过，杨政丞觉得刘诗瑜根本不了解李雄飞是什么样的人，在外混迹，好坏的人都有路子，心就变得野，一旦决定他对某种事情失去掌控，情绪和心态会有很大变化。 确实，这件事情杨政丞还真不能参与，李雄飞如果意识到杨政丞和刘诗瑜可能存在那种关系，会更加疯狂。然后做出什么事情，真没办法预判。 “安全第一，即使他对你有要求，不要拼力对抗。” “他敢。” “刘姐，他平时深藏情绪，但这情绪给激发出来，会很狂野的。你要明白，再说，你们目前还是那种关系，也不算占便宜。是不是？” “我不喜欢的。”刘诗瑜说后不自禁地看杨政丞一眼，扭捏起来。谈这个事情，确实有些难为情。“政丞，你要尽快找女朋友，知道吗。最好是跟李悦言归于好，那就最完美了。” “她也不想原谅我，”杨政丞说后将赵军军拍照片的事情说出来，“是我对不起她，不怪她。” “怎么这样啊，政丞，你是不是先把人家女朋友那个了，赵军军才这样报复你？” “绝对没有。或许是他没上好课，以为是我从中作梗，找我发泄怨气。当然，主要是我自己的错，立场不够坚定。”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肯定是村里那个女人主动勾引你，见你帅气又年轻。”刘诗瑜在对他的问题上，立场根本就站不住脚的，杨政丞听她这样说，也苦笑。 “刘姐，这办公室多好啊，沙发也大。躺在上面软软的，很有感觉。”杨政丞说这看她某位子，刘诗瑜听出意思，有些紧张，“不是说过了，这段时间必需谨慎又谨慎，以后时间还长。要不，你今天请假回村里去？那边绝对是你的天堂吧。” 虽然有点点想法，想在办公室将刘诗瑜那个了，但杨政丞也明白，工业园区这边人事还乱，随时都有可能来人找刘诗瑜汇报思想的。 杨政丞自己也有一群手下，下午，招商引资科也必须开一个见面会，先稳定一些干部们的情绪。至于工作任务，刘明华虽然给了引进两到三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但杨政丞也不在意，最终能不能达成任务，现在考虑这些做什么。 出刘诗瑜办公室，觉得虽见了面，但确实劝不了刘诗瑜也帮不上她什么，心里有些不适滋味。 招商引资科在二楼，一排五间，除了一间是档案资料室，其余就是做办公室用。科长和俩副科长一间，不过，科长在套间里的小间，单独的。杨政丞和刘金娣在外间，办公桌靠在一起。好在有电话拦着，不用随时看刘金娣那脸。 一间是招商引资科的接待室，有九梅把守主持，司机小明的办公桌也在这。 其余六个人分为两个办公室，整体而言也显得宽松。六个人也没有完全到位，目前才有四个，九梅把他们安排在两间里。 到自己办公室，见刘金娣在她桌上看电脑，玩麻将。听到门响，扭头见是一杨政丞，也不作声，几下她的麻将。 见她如此，杨政丞本不想说话，但也知道，跟刘金娣虽然初次见面，也不能闹情绪。她能够到工业园区并挂了副科级的位子，显然也是有来历的。 “刘科长，中午不回家休息？” “中午时间不长，平时都不回去的，已经习惯了。”刘金娣应答，眼却没有离开电脑。 第264章 黄建程 刘金娣之前是在区经贸局，想谋求一个副局长，好几年都没成功。这次借着机会，到工业园区来也算挪窝了。 新单位又是做经济工作的，刘金娣也觉得谋求一个副科级别不会太难，她还打听到招商引资科副科长有一个是副科级别，原以为她稳稳的了，谁想宣布结果却是一个编外的小青年。 当时她看到杨政丞时，当真是满腔子火，这样一个毛孩子要什么级别？何况，都是编制外的人，给你一个正科也没有人会当回事，哪怕是处级又如何。 不过，刘金娣看到在招商引资科的排位后，也明白了，杨政丞是经振组过来的，算是工业园区元老级人物。哪怕年轻，在工业园区的资历远比她要深。 而工业园区其他人似乎对这样的任命没有意外，可见，这个小青年真有些名堂，说不定是区里甚至是市里某位大领导的亲戚。 要刘金娣和杨政丞平和相处，一时间她还做不到。见杨政丞进办公室来，虽招呼了，刘金娣不想多说话，反正他不是科长，也管不到她头上。 杨政丞也开了电脑，随后浏览一些信息，招商引资科科长是何许人，目前还不知。但以后肯定要做招商引资，多了解一些省内外企业的情况，才能在工作上做到有针对地开展。 办公室两人彼此都专心做自己的事，倒是相安无事，如同没有人在一般。 快到下午上班时间，有人敲门，杨政丞见刘金娣不出声，便说，“请进。”却是九梅进来，说，“杨科长、刘科长两位领导都在啊，下午的会议时间没变吧。” “没变。”杨政丞说。刘金娣的工作是招商引资科的内勤内务府门的工作，杨政丞负责的是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排位上，自然是杨政丞在前。如今，科长没到位的情况下，自然是杨政丞说了算。 这也是让刘金娣很不满的一点，这个小青年最多二十几岁，年龄比自家儿子没大几岁，却要对自己发号司令，让她如何顺气？ 九梅走后，办公室两人又安静下来。杨政丞将电脑关机，站起来，说，“刘科长，下午不知我们的领导到了没到，江处要今天之前开会，真是很难办。你有哪些工作准备要说一说？” “我会准备的，你放心吧。”刘金娣对招商引资科的工作其实不熟悉，但她是副主任之一，在主任不在的情况下，当然要争一争这个话语权，也要得到下面根本认可。 “行。”杨政丞也听出面前这个女人语言里的不配合，但没想理会。因为他连招商引资科的事情都不想理会，才不在意刘金娣怎么做。 九梅再次进来，很匆忙。对杨政丞说，“杨科长、刘科长，办公室那边通知，我们的科长到了。” 得知科长到了，杨政丞说，“走，迎接领导去。”说这往外走，也不邀约刘金娣。不过，刘金娣也往外走，领导第一印象还是比较重要的，以后在一起工作，方方面面要处理好。 招商引资科科长黄建程之前是区商业局的副局长，过来任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科长，算是平静，不过，又是区里给他压担子。 目前，工业园区虽然引进了两家企业，总投资额度八千余万元，可对工业园区而言，还是太少。要一个科室来负责平常的招商引资工作，处理日常事务容易，但真要引进投资与企业，就不容易甚至都不可能。 区里能够将黄建程放到这样一个位子，也是对他寄予厚望，而黄建程感到压力巨大。 来之前，他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向领导问过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的情况。对自己的副手、配备的成员，都稍微了解一番。杨政丞这个年轻人的情况，也是有所知，不过，他也不太相信引进的两家企业，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工业园区办公室的人带着黄建程过来，跟九梅碰头，便进行介绍。杨政丞和刘金娣也到了，索性都介绍一番。 对黄建程的到来，杨政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尊重领导但不太在意。刘金娣见他这样，心里又有另一种看法，觉得杨政丞踞傲摆资历。 黄建程也笑呵呵地跟杨政丞和刘金娣握手，对杨政丞是第一次见，而刘金娣则有过交道，白泥毕竟小，都在工作上，总有碰面的时候。 黄建程说，“刘科长，那个与你同事，一起做工作，太好了。早听说刘科长工作能力很强，以后我多向刘科长学习。” 黄建程不到四十岁，精神气不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有点文商儒雅气质。刘金娣说，“科长谦虚啊，今后多向科长请教，可不要藏私才好。” 杨政丞多少有些郁闷，自己先过来，但黄建程却先跟刘金娣说话，不过，女士优先，杨政丞也理解，何况两人之前还有工作往来。 等两人客套了，杨政丞说，“黄科长好，我是杨政丞。” 黄建程见杨政丞很有气度地等他和刘金娣说话，不骄不躁，对他不免灵验相看，“杨科长好，年轻有为啊。你可是经振组过来的老资格经济行家，要多给我们培训啊。” “黄科长，说到做经济工作，科长你工作十年有余力吧。真正的行家里手，有你指挥招商引资科，我们科的业绩肯定会辉煌。” “我之前在商务局十六年，见证了白泥经济建设大部分历史，从起步到现在逐渐起飞，也是有些体会和感悟。我也相信，在你和刘科的帮助下，招商引资科肯定会创造佳绩，不让区里失望。” 见黄建程对杨政丞也很客气，刘金娣就不怎么说话，几个人往二楼走，先进科长办公室。陪着黄建程看他独自动小办公室，之后，九梅进来说开会的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通知推迟。 杨政丞自然不去表态，黄建程问了情况，说，“按时开会，我们这就过去。”对黄建程这个做法，杨政丞觉得还不差，就不知黄建程这个人是刘明华选定的，还是王循选定的。 第265章 初次见面 第一次会议，该说的轻松并不多，没有涉及到招商引资科的具体工作。但黄建程对招商引资科和工业园区未来工作方向，还是讲得透彻。 黄建程发言之后，轮到杨政丞发言。他把招商引资科的工作任务具体一些，也讲了讲到省城的情况，让大家对招商引资有一个初步印象。 随后，刘金娣发言。他没说工作上的具体事情，但对工业园区建立的意义，阐述非常深。当然，这里说深是她自己理解的深刻，杨政丞听了心里暗笑。工业园区如果多几个像刘金娣这样的，估计江宇农机等都要撤走。 这次会议主要是认识人，也可说是见面会，印象会。招商引资科十几个人完全到齐，这也是白泥区紧急形势下抽调人手，责令下午之前必须到位到岗。 黄建程、杨政丞、刘金娣是科室主要领导，工作上听由他们指挥、分派和督查；资料室的芳芳，司机小明是九梅的下属成员，主要做内勤工作，但九梅有事外务主要人手； 另外六个根本分为两办公室，办公室一有老金、阿臣和望远三人，这是外务一组，今后在工作上主要跟在黄建程身边做事的，任务是招商引资工作； 办公室二的成员有刘杰、东至和萍萍，这三个人以后主要随杨政丞跑外务，做招商引资方面工作。 分工的同时，自然有合作。这些人今后工作上肯定还要磨合，日进明确分工之后，各人该有的工作和任务，也就明确下来，不会没有具体事务做。 对自己负责的办公室那三个人有什么情况，杨政丞也不了解，他们有没有接触过经济工作都不清楚。不过，只要肯做事，也不管以前做过什么。 科室会议之后，杨政丞也没想把刘杰、东至和萍萍找一起开会的意思。三个人中萍萍三十岁样子，看不出有什么特色，比较普通的女干部；东至也是三十多岁，看样子喝酒还不错，说话也来得，以后可带上，挡酒；刘杰一副眼镜，瘦瘦的，给人的印象一般。 现在还没开始工作，杨政丞也不想先有任何印象，再说，他对这个小组也不存多少期待，以后自己的工作重心其实还是该放在落鹰坪村那边。 等工业园区这边的工作稍微平稳，可选东至来带队，自己没必要领头。 散会后，东至三人往他这边往，却没见他有去他们办公室的迹象，便回办公室，也不知三个人会怎么议论他。 太年轻总是有些让人不以为然，或以为受到多少关照。 回自己办公室，黄建程在小间里呆一阵，出来和杨政丞、刘金娣说话。“晚上是不是安排安排？” “科长，我们当然看领导的。”杨政丞说。 “初次见面，一起聊聊工作，也是非常必要的。不过，是全体一起还是小范围的讨论？”黄建程也想知道杨政丞和刘金娣的意思，如今，聚餐这类活动是要报备的，没有必须的接待，是不允许公款吃喝。 即使有接待，也必须在规定的标准之内。当然，实际操作还是灵活得多，餐标是一码事，具体开销时后，还可另外走账。 对这些事，杨政丞没想过要参与。其实，这也无所谓，三个人吃饭和十二个人吃饭，其实本质上是一回事。多出的人开销上不会增加太多。 见杨政丞不说话，刘金娣说，“黄科，今晚聚一聚时机非常好，不过，动静大了，会不会引起其他人乱说一气？” 这个顾忌确实要有，白泥区对工业园区今天的举动可能包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以后也可能会让人说事。 “刘科，是换一个时间还是范围缩小？”黄建程笑着说。 “我觉得换一个时间比较好，稳当，先看看其他科室怎么做，然后再决定。”刘金娣提议。 “那就先看看吧，看看也好。”黄建程也拿不准，“杨科长，你的意见呢。” “黄科，我争准备向你说，等会我准备去大田镇落鹰坪村去。那边有个事情要找他们商量，准备早走一些。” “哦。”听杨政丞这样说，黄建程觉得莫名其妙，刘金娣也在注意着。 “是这样，黄科，我在工业园区不过是挂名，我的人事在大田镇落鹰坪村小，我是支教老师呢。如今暑假，不忙，到工业园区来协助工作。等一段时间，可能会更多时间在落鹰坪村小了。” “哦，我之前还没听说过，到底怎么回事？”黄建程觉得奇怪。 “落鹰坪村小之前闹出一点事情，黄科长的吧。然后，村小新建了，区里将我拉到经振组，之后又拉我帮忙做招商引资。再后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到招商引资科了，就这样简单。但我是村小的支教老师啊，有课要上的，还是落鹰坪的村主任，那边也有事情要做，大田镇给落鹰坪村的工作任务可不轻……” 虽没细说，黄建程和刘金娣也都听明白，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太莫名其妙了吧，一个编外的人，居然一路走到如今，成为副科级干部。区组织部是如何认定干部的？ 刘金娣心里更多悲愤与不满，但对杨政丞本人反而没多少戒心了。 “真有事情忙，杨科长你先走吧。我想，这几天工业园区走在熟悉各自的工作，新的任务也不会很快下发。” 也不知真要回落鹰坪村，今晚心里虚虚的，可不愿意多喝酒。因为今晚很可能刘诗瑜和李雄飞之间要爆发冲突，真的李雄飞发狠，刘诗瑜报警可能都不管用。 但他又却是不能在刘诗瑜身边，何况他也不知刘诗瑜什么时候和李雄飞碰上。 回到住处，杨政丞手拿着手机，车停在酒店外，随时可冲出去。进最大可能早一些赶到事发地，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这样心里好受一些。 一边等，觉得时间漫长，一边在桌面上不是要跟刘明华或刘良勇的话，请他们出手搞定李雄飞。但事情没发展到哪一部，刘诗瑜也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她的婚变，确实让杨政丞不好决定。 第266章 查房间 深夜，杨政丞接到一条短信，短短几个字：一切安好，晚安。 这是刘诗瑜发过来的短信，见到这短信，杨政丞安心睡了。没去问她具体情况，很可能她已经解决了与李雄飞之间的问题。至少，李雄飞短时间表面上不会伤害她。 早起，杨政丞便回大田镇。见到求军董事长后，说起省城的伍教授和他介绍的朋友，说起要探查落鹰坪一组的溶洞。求军董事长说，“政丞，你有什么打算？” “求军董事长，我想，溶洞的价值是必须先探查明白的，只有请专业的人来鉴定，才有说服力。至于探查之后，如果价值高，干脆找些钱将一组队景区开发出来，搞旅游。如果没多少价值，那干脆将溶洞口封闭了，保存给后人吧。” “这个好。探查之后，溶洞有大量好看的钟乳石这个消息就很难封锁，封闭起来是没办法的办法。保护总比破坏要好。” “求军董事长，等他们来，你能不能抽空一起进溶洞？” “好的，只要有装备，我也想去看看那些没看过的区域。” “那说定了，我们一起去。” 沟通好这个事情，在求军董事长面前给省城那边打电话，同时，将这边的要求提出来，让对方过来时，多带一两套装备，这个对他们说来应该没什么难度。 这个事情出了要同求军经理说，还得跟李照说说。李照是杨政丞最怕见到的一个人，但今天却必须去见见。探查溶洞的事基本确定，可不同李照先说，那是不对的。溶洞是一组的东西，必须尊重一组的意见。 开车回落鹰坪，直接去一组。硬着头皮去见李照，那也是没得选择。两人在水厂见，如今，鹰飞有限公司二期建设已经铺开，坡地推平，低处填高。有机械正在作业，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完成，然后建厂。 建厂都是成套的材料，只要组装，能够成为厂房，操作起来速度较快。九月初，二期厂房也该投产了，到时候，鹰飞有限公司的产能会得到较好释放，也能够将目前的市场稳固与消化。 和李照见面，都没提到李悦的事，她既然留在学院，暂时可错开这个话题。将有专业的人到溶洞探查的事说了，杨政丞也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李照表示支持他的做法，村里这边其他人，他可以去做说服工作。 沟通好这事，杨政丞不在一组多留，开车回学校。村小这边也可停车，但平时都不用。不过，如今暑假，最多是有学前班的。杨政丞将车停在路口，不停到学校。 进学校大门，见里面冷清清的没有声音。学前班的学生上课多是做游戏，学语言哲学内容，这时候怎么没声音？ 之前，付蓉说她会留在学校，将学前班的学生带着，也是村里各家大人的要求。 到教室看，确实没有人，会不会是付蓉已经离开或者今天她请假了？到楼上，往付蓉房间走，到门口，见房间没关好。 从门口可往里看，付蓉正勾着身子在洗发。一头黑发满是泡沫，双手在理弄着头发。弯腰，背朝外，宽松的裙子。翘着的臀两边很清晰弧痕，杨政丞知道那很有弹力，多次揉过的。 悄悄推开门，轻轻往里走，进了房间，或许是付蓉在洗头干扰了她的知觉，似乎并没察觉到有人进房间。 想想，还是不吓她，免得以后付蓉一个人在村小，晚上不敢睡。说，“付蓉老师，今天不上课啊。” “啊……”付蓉虽没太惊吓，但也是有些受惊，“杨校长，什么时候回来的。偷偷进女孩子房间，想偷香吗。” “……”听她这样说，杨政丞都怀疑她早就看到他回村的，或许是听到车声猜到了？“检查一下房间卫生而已。” “杨校长，检查一下身体吧。”付蓉嘻嘻地笑，“不过，要等我冲洗一下头发。” “我来帮你吧。”带着付蓉往卫生间走，里面有喷头，让她弯腰低头，用水冲淋。将泡沫冲掉，付蓉也不管满头是水，抬头看杨政丞。 他没想付蓉会这样，水流变直接喷到她身上。薄裙子湿了后，便如透明，将她身上穿着的看得清晰。 急忙去关水，付蓉也行动了，扑过来将他抱住，湿漉漉的将杨政丞也弄湿了。卫生间本身就小，三平米而已的小空间，站两个人剩余的地方更少，杨政丞被抱住，也不敢乱动。 “学生不来吗。” “今天周六，每周休息一天，上六天课。”付蓉说，杨政丞不知他们具体怎么安排，听她这样说，也觉得应该。一周总要休息一天，做做自己的事。 “这么巧。” “杨校长，我以为你是算好了的，”付蓉脸上做幽怨的表情，“没想是无意过来的。一周有一天，你回村小来，我给你减压吧。” 付蓉说着开始行动，要将她湿透的裙去掉。“房间门开着呢。” “没人过来的，要不你去关上吧。” 杨政丞只得去关门，或许不会有人到村小来，但万一有学生或家长来找她，见到两人在房间那个，可就完蛋了。 关了房间，付蓉已经光光地出来，站在铺位边，微笑着看他。身材还好，虽说付蓉不属美艳那种，但杨政丞也不在意，两人毕竟有过几次了。熟悉的味道、能够默契的配合，而他对付蓉也不讨厌。 “杨校长，还不冲过来啊。这里是你完全放松的港湾，到这里，再也不用有任何负担，来吧来吧。”付蓉如同读诗一样，张开双臂，迎接他扑上。 杨政丞笑笑，走到付蓉身前，“整天都在想什么啊，净是这些。” “我真没多想，”付蓉说，“杨校长，我知道这个暑假你压力大。即使李悦没回来，村里都知道你和她的事了吧。这些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想，我这样做也仅仅是弥补一下，但并不能实质地帮到你。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够帮到你总会好些。杨校长，过来吧，狠狠欺负我，越狠越好，让我也减少一点点心里的负疚……” 不管付蓉说什么，杨政丞压上去。 第267章 一日三餐 年轻人的世界，有时候很难说得通。 两人在铺上换了不同的姿势，付蓉也是两次登峰造极，笑容更柔，对杨政丞也是曲意奉承。等他也到高点，搂住不让他出来。 “会不会有危险？”杨政丞见她如此，有些疑惑。 “不会的，我知道。”付蓉微笑着说，“你们应该喜欢这样子吧。” 杨政丞笑笑，付蓉说，“以前，赵军军总想在里面，我都不让，怕危险。但后来我慢慢懂了，只有危险期才有危险，不在危险期是没有危险的。不过，他想如此，我都不肯，要他穿雨衣。杨校长，网上有段子，说穿雨衣后跟握手没本质的区别，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对付蓉和赵军军之间的事，杨政丞确实不怎么想提，他没有那种恶趣味。不过，付蓉如此说，还是让他有种不太一样的感觉，觉得付蓉对他比对往来两年多的赵军军更好。 “我没看过，也没想过。” “杨校长，能不能问问你和李悦姐的事？对了还有莲花嫂子的事，也说说吧。我想听。” 杨政丞明白付蓉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真没有这样的兴致。但杨政丞觉得自己的狠劲冒出来，要狠狠地惩罚付蓉，免得她在乱七八糟地想。 见他又来劲了，付蓉柔柔地配合，调整自己，让他感觉到更好的接触。 结束之后，收拾好，付蓉说，“杨校长，今天不走吧。” “不一定，工业园区那边工作才开始，没法走开。”杨政丞虽说知道刘诗瑜安全无事，但也想知道昨晚她和李雄飞之间的事情，可判断李雄飞会不会再找她。 付蓉在村小虽然是一个人，也会孤独，不过，她会逐渐习惯的。听杨政丞说要走，付蓉说，“杨校长，那天又回来检查工作？” 听她这样说，杨政丞捏着她脸颊，轻轻转转，见她对这样的亲昵很喜欢，“还没吃够？” “杨校长，这不是跟吃了早餐还需要晚餐一个道理嘛。” “赶紧找一个男朋友，天天一日三餐。” “谁有你这么强，一日三餐，那可是从清早坚持到旁晚，全世界估计都没几个主要的。”付蓉如今思想也变了，说话透着坏思想。见他有些无奈，付蓉嘻嘻地笑，“杨校长，放心吧。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我只要遇上动心的，肯定要找个男人过日子，你也尽快找女朋友吧，免得我总是愧疚，总是要为你减压。” 也不知她是真话假话，回到自己房间，躺一阵，迷迷糊糊睡着了。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杨政丞想着刘诗瑜，便准备去白泥。 到楼下，见付蓉在厨房做饭，见他，喊，“杨校长，要走？吃饭再走吧。我做了你的份，不吃，明天我得吃一天剩饭。可开饭了，不会耽误时间。” 晚饭已经搞好，杨政丞便去吃饭。两人在厨房吃东西，都不说话。吃过了，付蓉说，“要走也先休息几分钟，不要吃完就开车。” 杨政丞听她说这话，也不知有没有道理，便等她收拾好厨房。付蓉弯着腰洗碗，见杨政丞站在不远处，说，“杨校长，帮下忙，这里、这里……痒。” 付蓉的手湿而油，不好弄着裙子，杨政丞见她动作，明白是臀某处痒，便过去帮忙。谁知从裙下伸进，里面完全空无一物，才知道付蓉在搞怪。 当下怒了，掀起裙，便从后破城。付蓉停下洗碗动作，扭头看着他，一脸得色。杨政丞也不管，加大力度，将她送上高空。 看着付蓉无力站着的样子，杨政丞出村小，也不管她了。付蓉自然满意，对这个强大的男人，也知道他在村里还有其他人，但如今有种粘上脱不开的迷恋。 明白这样的往来不会有结果，她也不指望有什么结果，就这样往来，没有任何负担任何杂念。对身体上的感悟，觉得好就足够了。 回到楼上，付蓉还是觉得双腿没力气，可心里是满满的知足感。站在门边往远处看，他现在是专心开车吧。他会不会对今天的事情有些记忆？或许，对于这样的记忆很多，至少，还没有谁能够替代李悦吧。 莲花嫂子呢，付蓉对她也熟悉，特别是发生事情之后，专一到诊所看过这个女人。相貌不错，身材也好，媚。熟透的风情、胆子大，说话不忌讳，或许是她主动，他才陷进去的吧。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把不住自己。他和学区的美女有没有这些事情？付蓉觉得可能有，或许又没有。想一阵，便回房间，躺着休息。 回到白泥已经天黑，进城，给刘诗瑜电话。接了，她说，“政丞，今天你回村里了？” “是的，好长时间没回村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刘姐，你在哪里？” “我已经回住处了，我没事，基本处理好了。我不管他做什么，他也不管我怎么过日子。”刘诗瑜情绪上多少有些影响，听得出她不开心，没有因为处理好与李雄飞的事而欢欣。 “一起喝茶？” “算了，明天上班再说吧。” “刘姐，想你了啊。” “我知道啦，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刘诗瑜说，“今天回村里，难道没有机会开闸？才不信你。行了，我过一段时间，调节调节自己的心态。” 离开自己远一些，刘诗瑜显然也在思考她和自己之间的事。这样处理对彼此都好，不过，她和李雄飞之间的事估计没办法复合。 去住处也无聊，下午睡一阵，精神和体力都非常好。杨政丞开车到工业园区去，准备对这边的工作也琢磨琢磨。 到二楼，见招商引资科还有灯在亮，走过去，见是办公室有人。杨政丞敲敲门，里面有人开了门，见是九梅在加班。 “九梅，还没下班？” “杨科长，你不是去落鹰坪村了，回来也加班？吃饭了吗。” “过来看看。你忙吧。”杨政丞笑了笑，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九梅却跟过来，进办公室，说，“杨科长，我们科最熟悉业务的，就是杨科长你了吧。以后，你得手把手教教我，传点秘诀哦。” “我也是门外汉，一起学习吧。” 第268章 我知足 “杨科长，这么年轻的帅哥就如此谦虚，会不会少了些锐气？”九梅嬉笑着说，“是不是杨科长以为我拜师心不诚？只要杨科长肯传经送宝，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做到。” 杨政丞将九梅上下看一遍，九梅见他如此，将身体站得更英武，挺拔着，一展身姿。笑一笑，对九梅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她虽说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可杨政丞也不会对她有想法的。 “九梅主任，我在工业园区这边不过是挂一个名，主要的工作在落鹰坪村，你想知道插秧、打谷子，还是养鸡鸭牛羊？” 见九梅并不相信，杨政丞也没办法，说，“我就是用电脑查一点资料，等会就走，你先去忙吧。加班不要太久，要不然，会起皱纹的。” 九梅说了感谢便不打搅，她过来，也是因为见了杨政丞这领导到来，作为下属要表一个态。杨政丞是不是真有能力，目前也无法肯定，传言的事情不完全当真。 九梅和其他工业园区的人有一样的想法，觉得杨政丞之所以拿下这么一个位子和级别，自然是背后有强大助力，要不然怎么理解编外的人居然能够有级别？ 杨政丞离开办公室，见九梅的办公室还亮灯，也不过去招呼，先走了。早起过工业园区早餐，如今，经振组已经解散，虽然那边的办公室还留着，却不在财政局上班了。 见刘诗瑜到来，两人暗示一下，并不凑到一起吃东西。等早餐后，杨政丞先上楼，在刘诗瑜办公室前等着。 这时候还早，即使有人来上班，也不会到四楼来。刘诗瑜、江华军、钱正跃等人的办公室大多在四楼，各自一间。 刘诗瑜上来，见杨政丞在，笑了笑，说，“昨天回落鹰坪了，要汇报一下行程？” “刘姐想听啊，如果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早录下来，带来给你看。” “才不要呢，以为你早早过来，是向姐显摆。”开了门，刘诗瑜先走进去，杨政丞跟在后面，在她臀上抓一下，她也不表示。 坐下，杨政丞说，“刘姐，你说一切安好，能不能说说经过？” “有什么好奇的。” “我不是好奇，那个人我接触不多，但性格基本看得出来。我担心……” “谢谢，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知足啦。”刘诗瑜对杨政丞点点头，情绪稍微有些波动，“你真想听啊，其实很简单的。 他问我好好的，为什么就不回家了。我说这个已经不是我的家，地方已经脏了，不会再回来。他听出来是什么意思，黑着脸问我，是听谁瞎说的。 我说那天回到小区房间，什么时间。他就不说话，我再把照片发到他手机，他看了，跟我说对不起，请求原谅。 我没多说，就说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接受的，至于离婚不离婚，都不在意。我不会干扰他，他也不来打搅我。 再三确认我不会原谅他，他说，要我过好自己的日子。” 听刘诗瑜说，两人之间挑明这个事情，确实很平淡。想一想，或许是李雄飞觉得自己的证据落在刘诗瑜手里，对她以前的价值观、性格也是了解，知道纠缠不会打动她的。或许不闹，等一段时间后，便有机会说动她改变主意？ 真是这样的话，估计这段时间李雄飞会密切注意刘诗瑜的生活，极有可能让人跟踪刘诗瑜。找出她生活的规律，便于找到让她原谅自己的机会？至少，李雄飞会摸清她的目前状况，对他才有利。 如此，这段时间和刘诗瑜之间，只能是工作上的往来，她的手机都有可能被监控。如果让李雄飞察觉到她和自己有可能存在那种事，李雄飞会疯狂吧。 “刘姐，我想，李雄飞不会就这样放弃，你要多注意安全，特别是晚上。” “我知道，会留心的。”刘诗瑜慎重地应了，随后换一种表情，说，“你的情况呢，不说说？” “想听什么，你说。” “你说什么我都听。” “给你讲讲段子吧，”杨政丞笑着说，“上次在省城，认识一位教授，据说地位不差。我跟他看了一些东西，那是落鹰坪村的一个溶洞。他看了后有点兴趣，便找到一个地质方面的朋友，他们准备来完全探查溶洞的情况。我到镇里，和镇长、村里都沟通一下，免得省城那边人来了，村里有人拦阻就不好了。” “什么样的溶洞，惊动到省里的人？你哪时候在省城认识了一个教授，我怎么没看到。” “上次认识的，也是和朋友吃饭，偶然遇上的。” “他们到白泥了，我请他们吃饭。” “再看吧。这次探查溶洞，总共知道的人没有五个人。村里和镇上都不想溶洞的消息传开，不利于保护。” “这样啊，你代我问好得了，我就不掺和啦。”刘诗瑜笑着说，“政丞，这两天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就要过来，开始建厂区了吧。工业园区这边要做哪些准备？” “有下面的人去配合对方就行，到时候，刘姐露面过问一下。对方做这些都是有专业的人在搞，哪用我们出力。工业园区准备主要是协调，比如要人力、要材料、电力、水等资源上的调配。” 对这些工作刘诗瑜虽也懂，但并不是很明晰，两人在办公室讨论，也是要她心里有数。江华军、钱正跃等也会积极关注这些工作的。 “我明白啦，谢谢。”刘诗瑜之前没有接触经济工作，到经振组的用意也是区里要组织部有这样一个人，才使得下面的干部配合经振组推动工作。谁想，在经振组工作过程，她却引进两两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使得她工作的性质无意中有所转变。 但刘诗瑜有自知，在杨政丞面前也不做态，直接问他。说了这事，杨政丞准备离开，刘诗瑜说，“你到村里，那些女人没喂饱你吗。” “刘姐，你真关心这个啊，那我在这里将你办了。让你看看火力足不足。” “快忙你的去吧，问一声反应这么大。能不有鬼吗。” 第269章 郑陌阡被抓 过一天，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的人前后到工业园区，杨政丞等都去。东至跟在杨政丞身边，不时看看杨政丞，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一些名堂。 到工业园区之后，这些后来调入进来的，知道工业园区的待遇等比原先单位要好，可他们到一个新单位，一切得从头开始。工业园区是做经济方面的工作，大家都陌生，不知从何做起。 今天，有企业到来，领导带着他们去与对方接洽，这些人自然有点小激动。黄建程也在，刘金娣则留在办公室不出来。 这次宋浩没来，是安平泰汽车集团的副总周远扬带队。见到杨政丞等人过来，周远扬迎过来几步，“杨科长好，没影响你工作吧。” “周总，你这话说的可不好听啊。为你们服务，是工业园区每一个干部的职责。何况，我们招商引资科更要为你们负责的，是不是？周总，能够为你服务，就是我们最好的价值表现。” “多谢多谢。”周远扬笑着说，“到白泥来，原来还担心人地生疏，做工作不便，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啊。有工业园区的人帮助，我们的建厂时间会大为缩短。” 介绍黄建程、九梅等一起过来的人，周远扬客气一番，又对杨政丞夸赞几句。使得东至等人对杨政丞不断更新印象，九梅对他之前的疏远，不免有些小不满。不过，杨政丞是科室的领导，也不会为此怨他。 周远扬需要哪些方面的帮助，问清楚后，杨政丞征求了黄建程的意见，随即将身边几个人分拨出去，分别处理各自的问题。 虽说这些人到工业园区才两三天，但对环境的熟悉也够了。东至等人乐意去跑，只有多做事，才会对工业园区这边熟悉更快，对新工作也接受更快。 上午陪周远扬在安平泰汽车集团落户地那边处理事务，到中午，周远扬说请中餐，杨政丞笑着表示，要请也该他请。当初在省城，都是安平泰汽车集团安排他们的，总不你到工业园区还吃他们的。 周远扬说也好，今后相处的机会多，虽说都可再请。随后，周远扬带两个人跟虽杨政丞到食堂吃饭，不做特别安排。不过是在包厢里，菜式齐备而已。杨政丞也请来黄建程、九梅、刘金娣和东至等，一起陪着客人。 这也是为今后做工作打基础，招商引资科目前就杨政丞一个人，跟外面的人熟悉一些。一顿饭吃过，彼此熟悉多了，对劲些天的工作安排，周远扬也提出来。杨政丞不多表态，都让黄建程来安排和处理。 下午原准备再跟周远扬见个面，看他那边有什么要帮着梳理，却接到一个意外电话。 电话是贾梓潼打来的，说是郑陌阡在白泥出事了，给人抓到白泥城郊派出所。杨政丞忙问，“贾总，到底怎么回事？我立即去看看情况。” 说着电话，杨政丞跑出办公室，九梅恰好在外。见他很急的样子，跟过来，问，“杨科长，要帮忙吗？”杨政丞也没想，点点头，不和九梅说话。 听贾梓潼说郑陌阡被抓进派出所，完全意外，而贾梓潼说还不清楚到底什么事情。郑陌阡到白泥应该是在做招人工的事，不可能发生意外。 “你不用急，我十分钟内赶到，到底是什么事，到时候就知道了。只要不是他主动做违法的事，都应该没问题。”杨政丞估计郑陌阡不可能去店子给抓住，“是他本人给你打电话的吗？” “是的，但只说一句话，警员就抢过去挂了，再打就关机。”贾梓潼人在京城那边，虽然急，但知道杨政丞出面，多少放心一些。“杨老师，只要他人安全，其他都不重要。” “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和你沟通的。”贾梓潼、陈栋、郑陌阡三个人当初过来，如今已经成为鹰飞有限公司核心管理成员，都有股份在公司的。 跑到车边，杨政丞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城郊派出所所长是李雄飞，这个事会不会是他做下的？摸清自己和郑陌阡之间的关系，然后出手？但转念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和刘诗瑜之间的事，李雄飞当时没警惕，自然不会察觉。 平时工作上和刘诗瑜常在一起，那也是领导分派，而刘诗瑜当初教自己到她家吃饭，李雄飞并没有疑惑过。 如果，自己这时候面对李雄飞，那自己对刘诗瑜有所帮忙，会不会引起李雄飞的不满？然后殃及池鱼，从中阻隔，使得这件事情更难办？ 那么，得找一个有点实力的人帮忙才行。杨政丞随拨打刘正明电话，那边接了，杨政丞不等客套话，直接说，“刘秘书，问你个事情啊。城郊派出所有熟悉的朋友吗？” “政丞，出了什么事？”刘正明听杨政丞说的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 “目前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我接到消息，鹰飞有限公司的副总郑陌阡被抓进去，电话都不让说。我正从工业园区赶过去看看是什么事……” 听杨政丞这样说，刘正明便明白了，说，“好，你先过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我也在白泥，随时可以过来。” “谢谢。”挂了刘正明电话，见九梅站在自己不远处，焦急地看着自己，杨政丞说，“我要去派出所，你去不……” “杨科长，我来开车吧。”九梅说。 “好的，谢谢。城郊派出所。”杨政丞没解释，有九梅一起过去，这件事便不是私下关系，而是一次工作。到那边后，也可用工业园区的名头出面进行交涉。 九梅开车比较稳，速度不慢。杨政丞在想，要不要先和刘诗瑜通通气？如果，这是李雄飞针对他的，估计情况会很复杂。 但这时候让刘诗瑜知道，她也会乱想，万一插手找李雄飞，说不定会更乱。 到派出所外，见院子没人，执勤的警员在自己岗位上。看不出异状，杨政丞更疑惑了，到底怎么回事？ 下车，到执勤警员那里问，“警官，刚才派出所是不是抓来一个叫郑陌阡的人？” “不知道，你到办公室那边问问。”警员态度不错，说了后，做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杨政丞也客气以对，转身往办公室去。 【作者***】：更新说明：因为是业余码字，工作比较紧，还要带小朋友作业。码字都是用间隙时间，所以，每月更新是前十天每天四更，后二十天每天三更，月更新多于二十万字。这是我的极限。有书友连续打赏，没有及时感谢非常抱歉。再次表示感谢，鞠躬！您的肯定，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尽可能把故事写好，则是我的诚意与回报。特别是书友a18138，多次打赏，再次致谢！！ 第270章 情由可笑 城郊派出所是九十年代的那种楼，粉刷过，但建造风格是旧楼。 进门就是办公室，里面有三个警员，两男一女。杨政丞和九梅急急过来，并不让他们扭头看，而是仍然在说着话。 “请问。”杨政丞说，“我找郑陌阡，哦，就是才被带回派出所不久的那个年轻人，该找谁？” “什么事？”一个警员冷声地说。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被带进来。”杨政丞说。 “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知道。”警员语气不变，也不看杨政丞。 “那我该找谁了解情况？”杨政丞只得继续问。 “你是谁？”另一个男警员说，看了杨政丞一眼。 “我叫杨政丞，工业园区的。”杨政丞说。 “是的，这位是我们工业园区杨科长。”九梅站在杨政丞身边，帮他证实。说出杨政丞的职位，里面的人又看了杨政丞一眼，“科长？” “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杨政丞。你们可电话去核实。”九梅说，对这些警员的态度，她有些不满。 “你们有什么事。”听九梅说得详细，便信了，看着杨政丞。 杨政丞重复一遍，将自己要问郑陌阡的事情说了。那警员看了看女警员，站起来，用笔在女警员肩头点点，两人都站起来往外走，“你们跟我们过来吧。” 跟着两警员到另一间，有办公桌，两警员坐下，随后示意要杨政丞到办公桌边，那有一张椅子。坐下，警员摊开一本笔录本，说，“名字。” “杨政丞。” “性别。” “男。” “单位和事由。” “……”杨政丞将来由再说一遍，等警员记录。记录后，警员说，“事情我们知道了，但你暂时不能见郑陌阡这个人。” “为什么。”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警员说。 “他有什么违法事由，这个能说说吗？”杨政丞知道，人不熟，说什么都不好办。先了解一下事由，也好跟刘正明说说。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杨政丞有些恼火，这是什么事？ “这个案子不是我们经手，当然不清楚。”警员说。 “那我们该找谁了解这个事情？郑陌阡是我员工，我必须要见到他。” “不可能。”警员也有些不耐，横眉一眼，对这样纠缠不清的，自然烦。 “问一下老李吧。”女警员说。男警员不说话，女警员便打电话，说了两三句，挂了，对杨政丞说，“杨科长，那个人不是我们经办的案子，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问了，老李现在不在所里，要等他回来才能处理。要不，你等等？” 心里很憋屈，但在这里就是这么回事。人家不让见郑陌阡，又奈其何？甚至都不能摆脸色，要不然，很可能被一句话拒绝的。 出这办公室，只能在过道等，杨政丞先跟贾梓潼通电话，说这边情况虽还不知，暂时也没见到郑陌阡。不过，他应该没什么大事。 再给刘正明发个短信，说暂时没能见到郑陌阡，还不知是这么回事。 等了一阵，没见哪个老李回来。杨政丞王楼上走，想看看郑陌阡到底被弄在哪里，都没有声音，不会被关禁闭小黑屋吧。 到楼上，一排办公室门，都关着。也没有声音，窗全部有帘子，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准备往三楼看看，之前的警员出来干预了，“让你等就安静地等，到处走就出去吧。” “能不能联系联系那位警官，看他还有多久？”杨政丞说。 “该回来他肯定回来。”警员见杨政丞下楼，折身返回办公室。 好在警员老李回来了，原先的女警员上前，问了情况，然后，让杨政丞和九梅跟老李到办公室去。 老李先坐了，看着杨政丞，没说话。女警员也过来，很可能是派出所办事的规矩，有一个同事在一起，既是证明也是安全保障，毕竟警员的工作存在自身安全问题。 “我是杨政丞，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大副科长，”先介绍身份，“我到派出所来，是要见见郑陌阡，他是我员工。” “这里没有你的员工。”老李说，“你找错地方了吧。” “那请问，你是不是带回一个叫郑陌阡的年轻人？”杨政丞真有些恼火了，当真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吗。警员们工作辛苦，没日没夜的，脾气都大，也理解。可是什么都讲脾气大，外面的人来办事，就干看你们脸色？ “不清楚。”老李说。 “老李，他们在这里等一会了，中午前，你不是带几个人回来，问过了吧。”女警员说。 “哦。”老李从抽屉里翻找到一本记录本，查看了，说，“是有一个叫郑陌阡的，总共四个人。我们怀疑是骗子团伙。” “他没有身份证吗，没有说明在白泥做什么吗，郑陌阡和他一起的人都是我的员工。”杨政丞确定郑陌阡在老李这，也是急了，看这个老李的态度，显然对郑陌阡他们很不爽，“我想知道他们到底犯什么法？” “你的员工？不可能。”老李说，“他们和工业园区根本不是一家，还在和工业园区对着干，怎么会是你的员工？” “和工业园区对着干？到底发生什么事。”杨政丞觉得怪了，什么事是和工业园区对着干？ “三天前，甚至更早一些时间，我们派出所就注意到他们了。一直以来，这些人在白泥人力市场找人，声称有工作，招考劳力上工。”老李说，“之前，虽有群众反映，但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我们也不干涉。 不过，昨天开始，白泥工业园区已经发布招收工人的通知，工业园区需要招人力上岗。对吧。” 见老李看过来，杨政丞只能看向九梅，她或许知道这个事情。九梅点点头，说，“是有这回事。因为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两家企业都想在白泥招收一定工人，先做培训。这个通知我知道。” “那就对了，”老李说，“这几个人见工业园区招人，也加紧招人，面试给盒饭，把人都吸引到他们那边。工业园区这边的工作无法推进，有群众对这破坏安定团结的人举报了，我们出警，把他们带回来。” 第271章 李雄飞推诿 摇摇头，杨政丞也明白，跟老李说不通这个道理。派出所遇到体制内的人举报，绝对会将对方带走，不会细问情由的。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就是如此，以前，杨政丞自己也曾做过这样的事。 “警官，他们确实是我的员工，”杨政丞说，“当然，他们不是工业园区的人，而是大田镇落鹰坪村鹰飞有限公司的人，你应该问过他们情况吧。你可以核实一下，这几个人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副总和手下职员。” 老李看了看笔录，确实对得上。但他不想多说，因为这个事情涉及到工业园区。区里有最新工作指示，在白泥区，但凡涉及到工业园区的任何案子，都要从严从快处置。 “鹰飞有限公司是怎么回事？”女警员问，见老李的神态，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鹰飞有限公司是落鹰坪村的村办企业，生产矿泉水的。郑陌阡是我聘用的公司副总，负责对鹰飞有限公司员工的招聘和选用各种，他在白泥招人，那是公司需要。” “怎么我们没听说过？”女警员说。 “鹰飞有限公司的品牌‘鹰飞泉霖’，在省城各家酒店都有销售，市场占有率比较大的。不过，公司的发展目标不在白泥，这边名气不大。”杨政丞解释说。 “这几个人不管是谁家的员工还是真正骗子，我们都不能放走，也不能让你见到他们。”老李说，“至于怎么处理他们，得等上面具体指示意见。” “他们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杨政丞也急了，派出所这么做，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心稳定冲击力比较大的，特别是对贾梓潼和郑陌阡这些外来的管理团队。 “无可奉告。”老李说。 “我必须见到我们的员工，找你们领导来吧。”杨政丞知道这时候讲道理没用了。 老李见杨政丞不听讲，黑了脸，“你们走吧，不要干涉我们办案。”这个帽子有些大，也表明了派出所的态度。 正说着，外面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挺着硕大的肚子，肥头大耳，浑身油腻腻的，正是李雄飞回所里。 杨政丞原本不想跟李雄飞打交道，知道他和刘诗瑜正闹，不会对自己有好感。但见他到了，也不能装着不见，便走去迎住，“李所长李哥。” 李雄飞也看到了杨政丞，肥厚的眼皮眨了几眨，脸上便堆着笑，“原来是小杨老弟，有什么事吗？” “李所长，事情是这样的。”杨政丞将老李带回郑陌阡等人的事情说了，要求放人，至少要让他见到郑陌阡，得知他们的情况。 李雄飞眼睛又眨几眨，看着老李。老李说，“所长，这几个人很可能是骗子，把人带回来，也是工业园区那边有人举报，我们是依法办案。” “老弟，你也听到了。有人举到，我们依法将人带回来，没有核实情况之前，确实不适合让你见到，老哥也很为难啊。我们办案过程，更不能知法犯法。你也不想见到老哥这样吧。不过，你放心，这几个人既然是你认识的，我保证他们不会吃亏。” “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你们可找大田镇核实，也可找落鹰坪村委会核实。”杨政丞听李雄飞说套路话，也知道他自己没法解决。 给刘正明打电话，刘正明说，“杨哥，解决了吗？” “刘秘书，我跟派出所说明了这些人是我们公司员工，他们还是不肯让见面。” “我快到派出所了，你不用急，问题总能够解决的。” 没几分钟，刘正明到了。到杨政丞面前，说，“具体什么情况？” “派出所说他们在人力市场招人，属于骗子，被工业园区的人举报了。然后，被抓进来。” “莫名其妙，派出所怎么回事？”刘正明怨一句，便去找李雄飞。所长办公室在二楼，杨政丞和九梅跟着他到楼上。 李雄飞办公室里，老李和女警员都在里面。刘正明进门，说，“李所长，我是刘正明。杨科长要看看他的职员，没办法通融？” 李雄飞之前见过刘正明，知道他的身份，见是刘正明这个大秘到了，忙站起来，肥油脸绽笑，“刘秘书好，欢迎欢迎过来指导工作。” 不过，李雄飞见到刘正明身后的杨政丞，心里就在骂，不知道这个家伙和刘正明有这么好的关系。 “你们抓郑陌阡是怎么回事？”刘正明直接问。 “具体情况我正在了解，”李雄飞说，“刘秘书既然来了，我们肯定知道怎么做。这个面子，我李雄飞绝对给。老李，你说说怎么回事，别让刘秘书误会我们不会办事。” 老李听所长这么说，便说，“刘秘书，实际上我们是接到了工业园区那边的举报，两天前，区里就有关于工业园区经济建设工作的新指示，但凡牵涉到工业园区建设的案子，必须从严从快办理，要不然，区里会追责。 局里对我们派出所特别开了专题会议，强调了出警要快速，延迟五分钟会处罚。今天上午，接到举报，有人在人力市场破坏工业园区的招人工作秩序，蓄谋破坏经济建设工作。我们出警后，确实见到郑陌阡等几个人，在人力市场那边，聚拢了不少人，分发盒饭……” 刘正明和杨政丞对了一眼，也明白警员老李说的可能是事实，他说，“谁举报的？实名举报？” “刘秘书，确实是有人举报了，至于具体到人，我们……”老李不肯说对方是谁。 “杨科长，你问问工业园区那边谁在负责招人这一块的工作。” 杨政丞看了看九梅，九梅轻声说，“杨科长，工业园区负责人力培训的是钱主任。” “钱正跃主任在负责这一块，刘秘书，我给钱主任电话问问吧。” “也好。”刘正明说，“我来打电话吧。”也知道钱正跃未必肯听杨政丞的，两人在工业园区的地位不对等。 拨通了钱正跃电话，刘正明说，“钱主任好，我是区委刘正明啊。有个事情，想找你核实一下。” “刘大秘，你好，你好。”钱正跃没想到刘正明会给他电话。 第272章 这个理，找谁说 “钱主任，我现在在城郊派出所啊，据说今天上午是工业园区招工人的，举报鹰飞有限公司的副总，说他们破坏工业园区的经济工作。有没有这回事？”这个事情原本无需追查的，追查也不会有结果，杨政丞见刘正明要问，也不好干预。 “刘秘书，关于工业园区的工作，是遵从王循区长的工作指示精神，我负责这一块，也是有任务和压力的。不过，具体的工作是下面干部在做，有没有人举报了鹰飞有限公司的副总，我还得在了解了解。刘秘书，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够让刘正明到派出所去过问的人，钱正跃也不想得罪，但要说就是他举报的，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杨政丞这时候也明白了，刘正明不是不知问不出真是情况，而是要表明这个事情他在过问，也就是书记知道这件事了，让工业园区那边有自己的态度。 “钱主任，工业园区招人是工作任务，鹰飞有限公司的人招人也是我区经济工作，这中间不存在对立矛盾吧。”刘正明说。 “对对对，都是在微白泥做贡献，都是为发展我区经济工作。目标是一致的。”钱正跃说。 “钱主任，我会将你们工业园区的这个态度想派出所转达。” “谢谢刘秘书，我立刻向领导检讨我的工作失误。”钱正跃不知刘正明到底是代表书记还是他私下的事，也表明自己确实是为王循而做事。 “李所，可以让他们带杨科长渐渐他的员工了吧。”刘正明说。李雄飞也听到和钱正跃的对话，事由也基本理顺了。 “……”李雄飞没有立即答应，看了看老李，见刘正明目光灼灼，才说，“老李，让他们见见面。” “所长……”老李似乎不肯又迫于李雄飞的压力，站着不想动，最后才转身走。 派出所归属公安局，公安局则属于双重管理，白泥区有管理权，但又不能完全干涉。警务是单列的，业务上归口市局省厅，外人插手、干预都名不正。 杨政丞跟着老李往三楼走，到三楼，从另一个楼道下楼，之后是电梯，一直到地下室。这里才是关临时抓进来的人，区域不算大。杨政丞进来，见这里气息沉闷、潮湿，有脚步声后，里面就有人在叫喊。 老李在一个门那拍了拍，咣当一声响，里面的人都安静下来。他才开了门，杨政丞见郑陌阡和其他是那个人在里面。昏黄的灯光很暗，一时间还看不清情形。走进去，老李也没关门。 九梅站在门外等着，她一直在想，今天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鹰飞有限公司不过是一个村里的所谓企业，也就是一家水厂而已，如何会惊动刘正明来出面？ 自己这位年轻的科长上司，和刘正明这个书记秘书这么熟悉？可是了不得的能量。 郑陌阡看清是杨政丞到了，情绪很激动，杨政丞抱了抱他，拍拍他的肩背。“郑兄，到底怎么回事？说让我知道真相。” 听郑陌阡和三个人说，杨政丞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鹰飞有限公司的人一直在招员工，要培训第一期厂子的工人，争取在九月之前，培训出更多的熟练员工。 这个事情杨政丞的知道的，但一周前，工业园区那边也在招收工人，双方的条件并不对等。因为鹰飞有限公司这边招人，可立即上岗，拿到钱的。而工业园区那边，不过是代江宇农机或安平泰汽车集团招人，具体怎么培训，什么待遇，都仅是一个传单，没有具体的协议。 如此，工业园区那边招人就很难得到人员，一开始那边也不在意，但从昨天开始，那边发力了。据说是区领导对他们的工作力度很不满，发火了，要求一周之内必须要招满名额。 然后，工业园区的人就过来干涉他们，要他们将招到的人转给工业园区。郑陌阡哪肯，他们这边也出招，就是给招到的人送盒饭，当场让人看到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和对员工的关心。如此一来，两家招人又相隔不远，彼此看得见的。 今天上午，有两个工业园区的人到他们这边闹，扬言要他们好看。快中午时，派出所的两个警员到了，以怀疑他们是骗子为情由，带到派出所。 到派出所后，郑陌阡申明了自己是鹰飞有限公司副总，要求给公司老总通电话，才打通贾梓潼电话，刚说了被派出所抓了，电话就被抢走。 之后，不论他们怎么向派出所的人解释、要说法，但对方都不理会。不过，他们除了被关在地下室，也没受其他罪。 杨政丞除了安抚之外，也只能说尽力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多长时间解决好，他也说不定了。 背后牵涉到工业园区，又牵涉到王循。派出所也是基于这个工作精神的，才出手将郑陌阡等人带进来。 白泥区也不可能否认以经济建设为主，也不可能否认为外来企业服务，只是，在具体如何工作上，闹出这种事情，和真正良好的商业竞争、宽松环境却又是违背的。这个理，如今找谁去说？ 上到楼上，把情况跟刘正明说了，杨政丞说，“刘秘书，郑陌阡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违法行为，派出所这样做，我也无法跟公司员工交待。李所这边怎么说？不能放人吗？” “不急。”刘正明知道杨政丞的性格，平时都好说话，但要是逼急了，出招后就难控制。当初在落鹰坪村小的留与拆问题上，牵动的面有多大，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 刘正明走到院子，打电话，估计是给胡慧林汇报这边的情况。他直接来派出所，必然是事先征求胡慧林了的。说一阵，走过来，跟杨政丞说，“公安局那边会做处置，很快的。” 不到二十分钟，一台警车进院子，然后有三个警员到了。杨政丞见到一个熟悉的女警，赵芸的妹妹赵倩。那个高挑、身材夸张、有点踞傲、有点任性的女警，之前，两人说过几句话的。 第273章 质 问 赵倩对杨政丞有印象，进派出所看见他和刘正明在一起，便对身边一个四十几岁身穿警服的男子说句话，男子看过来，随即改变行进方向。 刘正明见来人，跟杨政丞说，“曹局长到了。” “曹局长好。”杨政丞迎上前，曹应民先伸手来，与杨政丞握手，“我是曹应民，你是杨政丞科长吧。” “曹局长好，我是杨政丞，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麻烦曹局长了。” “很对不起，其他的事情先不说，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曹应民放开杨政丞，转身往派出所那边走，甚至都不跟刘正明招呼，显然是很生气的。 “李雄飞，你是怎么带兵的。啊？”曹应民声音并不高，不过，威压真不小。 派出所好几个人都出来了，李雄飞在最前面，原本是见曹应民到了，要迎接局领导的。脸上堆着的笑容还在灿烂，可被曹应民的话给僵化在脸上，李雄飞的脸变得非常难看。 确实没想到曹应民到来，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开骂，问责。李雄飞不敢顶，说，“曹局。” 女警员这时候上来顶火，说，“曹局，我们接到举报，才采取措施的。” “嗯，你们很负责，接到警报就出警、将人带回来了。问过吗？有笔录吗？抓人有证据吗？听过对方辩解、核实过真假吗？李雄飞，你回答我！” “曹局……”李雄飞头抵着，又不敢回避，“有笔录，情况我们正在核实。我们并没对他们怎么样……” “还要怎么样？”曹应民语气不改，“是要将人铐起来、关禁闭还是上刑，才算严重？” “……”李雄飞不知如何回答和处理，站在那低头不动。但这样显然不行，他只好说，“我检讨，是我们不对。” “这个话别跟我说，对受委屈的人说，取得对方谅解。态度要诚恳，至于我们内部的事情，等一会你再对我做说明。”曹应民说。 “把人请过来。”李雄飞对老李说，老李稍微犹豫，便上楼去带人。曹应民表情不变，也不说话，站在院子里。 李雄飞站在边上，脸苦着，对这一次发生的事，他心里是不满的。丢脸是其一，主要是这个事情派出所不过是执行领导的指令，本身没什么大错。看曹应民的意思，很可能作为一次出警事故来对待。 要说这样的事，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上面来一个电话，这边放人就完事了。那几个人也不可能找派出所什么对错和责任，他们在白泥做事，自然不敢得罪警方。 低眉扫了杨政丞一眼，这件事，基友可能是他在背后推动，不过，他有这么大的背景？这个是什么样的人？ 郑陌阡等人被带下来，曹应民和郑陌阡握手，自我介绍身份，然后请求郑陌阡大度原谅他们工作的失误，如果造成什么损失，也可提出来。 郑陌阡先和杨政丞招呼一下，然后才跟曹应民说，“曹局长，我们鹰飞有限公司是在正常的工作，这一点，一开始我就和警员申明过的。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就是杨政丞杨董，公司是落鹰坪村为主体的企业，是完完全全的本土。 据你们警员说，工业园区有人举报我们招人，是不正当竞争，是骗人。我想请曹局长跟杨董事长核实具体情况，对于我个人的名誉和损失，可以不计较，但今后我们在白泥还会继续做公司的工作，也会继续招收员工。我想问一问，我们在白泥做工作有保障吗？” “曹局，郑陌阡是鹰飞有限公司的高级管理成员，这一年来，鹰飞有限公司招员工和培训员工等事务都是他在负责，工作能力非常强。”杨政丞说，“郑总，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误会，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放心吧。曹局过来，也是来解决问题的。对今天发生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大家都放眼未来吧。” “杨董，我没事情。主要是公司的事不能有耽搁。” “好的，我明白了。”杨政丞转而对曹应民说，“曹局，他们几个的事情解决了，麻烦啦。我先带他们走，还要办什么手续吗？” 自然不想留在派出所，曹应民接下来怎么处理这边的事，也不想参与。曹应民这时候才过来跟刘正明招呼，显然，两人是比较熟悉的。 签了字，将笔录本递回给女警员，杨政丞和曹应民道别，随后便走了。刘正明跟着他一起走，两人也不多说，到街上，杨政丞才和刘正明表示感谢，又让九梅先回工业园区。 送走外人，杨政丞对着面前说，“受苦了，真的是无妄之灾，今天我请吃饭。喝几杯。” “杨董，今天的事情也没什么，就当是一种历练。”郑陌阡也笑着说，在员工面前，他也只能如此说，“杨董请客，那我们就感谢了，好好吃、好好喝。一醉方休。” 等杨政丞和刘正明带人走后，曹应民脸色稍微松动些，李雄飞低头说，“曹局，请到办公室去，我向您检讨。” 曹应民跟着上楼，进所长办公室，坐下。李雄飞给他泡一杯茶，看着李雄飞，心里是不喜欢的。对李雄飞平时的一些传闻有所知，但也因为没有实据，加上距离有领导保举他。 “曹局，今天的事情，派出所确实有错，但我们又有什么法子？上面压下来，我们敢不做吗。不是我推卸责任，里面的情况复杂……” “事情已经发生，每一个警员都要反思。找借口只可能再次犯错。执法者不以法规为依据，怎么让人信服？ 再说，今天这几个人真的违法违规吗？这个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他们的董事长对白泥不熟悉，你们准备怎么处置他们？这是原则性的底线问题。我们假设一下，今天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今后外商还敢到白泥来发展？ 工业园区的工作肯定要支持，但原则不能丢，警员更不能成为某些人的棍子。” “是是是，曹局，我一定和所里每一个警员都做深刻反思，之后，将反思材料交局里。” 第274章 李雄飞部署 曹应民离开，跟他过来的两个人也离开。走出派出所，赵倩说，“曹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能怎么处理？先这样吧，白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曹应民感叹说，“赵倩，工业园区那边成立派出所，你过去后，要多熟悉经济方面的东西，处理案情必须熟悉经济上的规则。” “曹局，我会好好做的，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赵倩脆声回答。 见曹应民等人走了，李雄飞站在院子，沉着脸，一动不动。派出所其他人也都不敢动，在原地站着，关注着李雄飞。 在派出所，李雄飞的权威高，言出法随。性格张狂，对下面警员打骂随心。当然，对警员也给了很多机会和利益，使得这里的警员完全听他的话，按照他的意思做事。 今天这个事情，原本不算什么大事。只要鹰飞有限公司那边的人来求情，表示的意思到位，对被抓进来的人，每一个交出一定额度的罚金，就可放人。 谁知杨政丞亲自找上派出所，还带来了刘正明。对刘正明这样的存在，李雄飞几次想找机会拉拢，但都没有让彼此关系更近。这次事情的发生，如果不是因为杨政丞跟着刘正明一起到派出所，李雄飞肯定会用这几个人来送刘正明一份人情。 他早知道刘正明和公安局的曹应民走得近，今天看来，他们的关系比自己所知还要好。曹应民到派出所来发脾气，直接将几个人放出，估计都是刘正明在发力。 但目前，李雄飞觉得还是先面对现实，在曹应民这边，反思材料肯定要递交上去。真的给曹应民惦记上了，损失会更大。 李雄飞能够从乡镇进城，然后在城郊派出所所长位子上一干近十年，在系统里也是有人照看的。当然，之前很拼，抓嫌疑犯摔伤的事迹也给他一个大光环，让不少领导对他的印象很好。 不过，今天这件事还真不能给自己领导电话，如果领导能够问起，再诉苦，才会在领导印象里加分。受一点委屈，立即去领导面前哭诉，这不是领导们喜欢见到的人。 当然，工业园区那边的人，则要保持着联系。派出所因为他们而受到领导批评，受到委屈和损失，脸面都丢了，他们总得给一个说法吧。 乡镇也不急于联络工业园区那边，等两天，事情稍平静，这里发生的消息也会传开，再找工业园区的人补偿，便可要到更好的价位。 足足站立二十分钟，李雄飞才慢慢转身，往办公室走。派出所的警员都回来了，进办公室，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见这些人这个态度，李雄飞也是满意的，在外面压力之下，内部能够有统一的思想和态度，这样的团队才有真正的实力。 “今天发生的事，我不怪大家。你们没有做错，我也没有错。说到底，不过是各人站在不同立场来看一个问题。两家企业在争斗，把我们无辜牵涉进去而已。 今后，遇上这样的事情，该出手还得出手，这都没什么。不过曹局已经说过要我们反思，材料明天交齐，我亲自到局里交给曹局。 工作上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有情绪，要往前看，看远一些，就会觉得这个事情不一定是坏事。好了，就这样，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老李，你留下。” 其他人便离开，回到各自的岗位。女警员和同事出办公室，往派出所外走，在思索着。 老李跟在李雄飞身后，苦着脸，似乎要等挨骂。进了李雄飞办公室，将门关了，李雄飞说，“坐，到这里就不用做那苦脸。” 老李笑笑，“老大，这个事该怎么办？” “先不急，等几天。”李雄飞说，“鹰飞有限公司的人说他们没违法，那好，我们总有机会找到他们不合法的事吧？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老大，我知道他们经常运货出来，一车队一车队的，只要拦下查违禁品，这个是我们的职责吧。”老李说。 “我们是在执法，自然会让一些人不高兴，这都没什么的。不过，你说的事情，不能是我们自己出手，有朋友吧。”李雄飞笑着说。 “有，我明白的，老大。” “明白就好，眼睛放亮一点，让人看住那个小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老大，几天时间保证将他查得穿什么内裤都清清楚楚。”老李说。 “要记住，不能用我们自己的人，明白吧。” “放心，老大。” 对李雄飞有什么部署，杨政丞不知，但也明白。今天和李雄飞算是对上了，今后必须小心，免得让他给暗算。李雄飞手里的力量可能不仅仅是派出所的人受，还可能有白泥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手。他在白泥时间长，又浑，自然会有一群人跟着。 要不然，他哪敢带着两女人在外都那样放肆？那天晚上夜宵见到的情形，还有刘诗瑜在家看到李雄飞跟两女办事，都说明李雄飞的张狂，也证明他身边确实有一帮子人手。 自身的安全杨政丞不太担心，毕竟自己是工业园区的副科长，这个职位会让李雄飞稍微顾忌，没有更好的机会前提下，他也不会随意动手。 跟郑陌阡等吃饭喝酒，说是一醉方休，最后大家都没喝醉。因为中午的事情，心里的压力并没有散去，也知道对方很可能有接下来的行动。 回到住处，杨政丞给刘诗瑜电话，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刘诗瑜忙问李雄飞有什么举动，以后，他会不会针对杨政丞。 “刘姐，没事的。”杨政丞平静地说，“今天我是和刘正明一起去派出所，他也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只要我没被他拿到把柄，李雄飞也不敢随意行动。” “你把柄长着呢，很容易抓到吧。”刘诗瑜说，“对了，今后我们尽可能不在一起，电话、信息都少往来，这样对你更好。” “草木皆兵，那不是自找难受吗。李雄飞要知道我们这样担心，他就笑死了。” 第275章 各方态度 刘正明回到胡慧林身边，见刘良勇也在，笑着招呼。刘良勇说，“怎么样？” “老板、监理，曹应民经理亲自到派出所，要他们放人，那边才放。”对今天的事情，刘正明也是不满的。 之前接到杨政丞的电话，他向自家老板汇报过，老板要他去处理，谁知道李雄飞居然不给面子。非要等曹应民到了，开口放人才处理好，这让刘正明有些丢面子。在白泥，他出面处理事情，基本上就代表了胡慧琳董事长的意思。 “不像话，公安那边的队伍是有必要整顿了，不然，无法适应新形势下安定建设环境的需要。”胡慧林说。 “董事长，暂缓一步吧。我想，今天的事情，公安那边也会有自己的态度。”刘良勇说，对曹应民这个人，还是比较看好的。 “曹应民这个人能力还是很强的，就是性格直，眼里容不下任何渣滓。”胡慧林笑着说。 “各人有自己的性格，他那种性子也有他的优势。不能一概而论。” “他那个脾气，能够容得下的，怕没几个人，要不然，早该上去了。”公安自成体系，特别是人事任用方面，市局、省厅才是掌管升迁的关键。 刘正明听两位谈论，插不上嘴，也明白曹应民经过这件事情，很可能会更前进一步。 等两人稍停，刘正明说，“监理，据说李雄飞的传言不少，就不知有多少是事实。”这句话，自然要在领导面前提一提，也给李雄飞上一上眼药水。 今天扫自己面子本没什么，可扫白泥一把手的面子，问题就不小。胡慧林或许没说出来，但刘良勇会为此事情找那边沟通。 钱正跃一直在关注派出所那边，郑陌阡等人下午被放出去，杨政丞、九梅等到派出所干预的事情，他很快就收到消息。 九梅回到工业园区时，接到钱正跃的电话，要她到他办公室去。九梅到那边，见钱正跃脸色平静地看着她，多少有些心虚。不过，她说跟着领导去派出所的，又见杨政丞在派出所展示出来的能量，也不是很担心。 钱正跃负责带入驻工业园区两家企业招手员工，这个事情九梅是知道的，如今的问题是，这个工作问题，会不会让钱正跃演变成私人恩怨？ “说说情况吧。”钱正跃并不多说，等九梅到办公桌前，便直接这样说。 “钱主任……”九梅被钱正跃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蒙住了，说什么？ 钱正跃却不多说，只是看着九梅。钱主任之前在区地建公司办公室，负责王循对接工作，接触到的人可不少，大大小小的。也让他逐渐养成一些威严，对九梅的压力确实不小，钱正跃越是不说话，压力也越大。 “钱主任，下午，杨科长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去派出所。我之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跟去了。到派出所也不便立即回来，杨科长问明白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副总被抓，要派出所放人。派出所不肯，后来区委刘秘书就到了，再后来区公安局曹局到了，才放人。” 九梅说了后，又觉得有些后悔，但钱正跃也是领导。这个事情又牵涉到钱主任，谁向派出所举报的，都不知。可这样的举报，明显有意而为，会不会是面前这个领导授意的？ “没事了，你走吧。”钱正跃想了想，对这个九梅也不好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不好。 走出钱正跃办公室，九梅觉得自己后背凉凉的，却是出了一些冷汗。 之前得到的消息并不详细，听九梅说后，钱正跃也觉得麻烦。原本不过是出一招让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别跟他们争，完全是为工作而已。因为王循对他们招员工的事盯得紧，招人之后，还要组织培训，这些都要时间去做。 他如果在第一个环节就出问题，不能按时完成，必然会拖累接下来的步骤，使得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那边建成厂区后，没法尽快投产。这些事情下来，领导会认为他工作不力，企业方可能也会有看法。 谁想，这个事情闹成这样，有刘正明、曹应民等插手，那不是胡慧林都可能知道？真是闹心了。 思前想后，钱正跃觉得有必要和自家老大汇报一下，至少，不能牵连到王循。胡慧林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找他钱正跃，而是对王循不满，认为他不会带人。 电话约了王循，直说请领导吃饭，顺便汇报一点点工作。王循对工作很讲节奏、效率，自己也是如此，以身为范，但下班后吃吃饭，兼听一听下面人的工作，还是很乐意的。 接了王循，在车里，王循说，“怎么样，到工业园区这么久，适应了吧。” “老板，还好，还好。”钱正跃有些心虚，不知到王循得知发生在派出所的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好在没追问，王循开始谈工业园区未来的建设和工作规划。 点了菜，上了酒。先敬领导一杯，钱正跃放下杯子，说，“老板，我要向您检讨，我工作没做好。” 说着，钱正跃头低下去，像很愧疚的样子。 “什么事情。”王循倒是没急没慌，喝一口酒，看着钱正跃。 钱正跃稍停，便将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出来。王循听后，也不急于表态，等钱正跃说，“老板，我错了。” “糊涂。”王循说，“工作要讲究方式方法，瞎胡闹能够有什么好结果？举报，举报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我就觉得，鹰飞有限公司一个小小的水厂，一直在招人，怎么可能？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将人收进去，然后输送到外面，甚至有更深的手段。只有借助警方的力量，才可能查出真相……” “鹰飞有限公司到底有多少实力，完全可到落鹰坪村走一遭，不是什么都明白了？猜来猜去，有什么用？” “老板，我错了。”钱正跃说，“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在搅局，工业园区这边招人效果不尽人意，下面的人抱怨比较大。” “准备如何善后？” “那边招人条件比我们好，还派发盒饭，工业园区这边不可能跟上啊。我……我也是没办法……” 第276章 又起一波 为郑陌阡被派出所抓的事情，杨政丞也不好找刘明华，毕竟这个事情已经得到处置。同时，鹰飞有限公司在白泥要生存、发展，也不适合得理不让人。 当然，白泥的领导也就刘良勇问了问，第二天还到鹰飞有限公司走一趟。因为这里毕竟是他工作驻点，发生任何事情，他都可关注与处置。 杨政丞也为此专门抽了一个上午，陪着郑陌阡等人在人力市场招收员工，见工业园区的人也在招人，但双方给出的条件不同，十个人至少有八个选择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留在家的青壮年人本来就不多，白泥城区虽有不少乡镇迁居的，总量也就那么一点。 杨政丞向郑陌阡提出建议，把招收员工的工作，放到桔城市或邻省天秤市，毕竟市区可用的人更多。 郑陌阡随后也表示，公司也在讨论这个问题，但也有一点，市里的人对鹰飞有限公司不了解，听说要去落鹰坪村这样偏远位置，很可能不愿意进厂。这个顾虑是有道理的，鹰飞有限公司的名气还不大，交通虽有改变，却依旧偏远。 平静地过了一周，这天杨政丞这在办公室和几个人在讨论招商引资工作。陈栋给他打来电话，见是陈栋来电，杨政丞顿时觉得不好了。 “我是杨政丞，陈总，发生什么事？”鹰飞有限公司那边和他杨政丞进行工作上的沟通，都是用邮件进行的，比较绝密。像这样打电话，应该又出事情了。 上次为进派出所的事，虽简单解决，但要说李雄飞等人就服气，肯定不那么容易。 “杨董，我们有一批货被拦住，扣押。” “在哪里？对方什么单位？”杨政丞真有些怒了，这么搞，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层都没信心了，如何发展？ “就在白泥区，防疫和交警一起拦截，如今，我们有十大车成品给扣了。”陈栋说，“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车队领队的人打电话回公司。我正在赶往白泥，杨董，是不是和上次的事情有关联？” “我这就过去。”杨政丞挂了电话，对东至这些人说有事要处理。东至站起来，说，“杨科，我去开车。” 见东至热心，杨政丞会觉得带头去也好，见识见识，总比一直关在办公室要好。 两人下楼，上车，东至说，“走哪里？” “交警队扣车会扣在哪里？”杨政丞还真不知。 “杨科，我知道在哪里。”两人开车，出城区不愿，钻进一条小路，没走多久，见有一房子，临时搭建的那种。一个大铁门，锈迹斑斑，门边有一小房子。到大门外，停车，杨政丞和东至到小房子里问，确定有货车被扣留。 “老哥，麻烦问一下，这些货是我的，要怎么找他们取出来？”杨政丞问留守在停车场的人，他虽不参与，但基本套路却肯定明白。 “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到交警队问问。” “是不是交了罚款可拉货走？” “这个真不知，我这边是见到公章才放车走，你们也不会为难我这个守门的，是不是？”这人笑呵呵的，杨政丞明白这也是他做给他们看的。 这边的人甚至都不肯说出杨政丞应该找谁，一概以不知道都推脱干净，东至脸都黑了。杨政丞对他示意，不用跟面前这个人计较。 重新到交警队找人，然而，那边说扣车的人已经外出执勤，要等他们回来处理，具体情况也只有他们才清楚。 听这边办公室的人如此说，即使明白这里的人故意这样做，也不好怎么说。东至见情况如此，说，“杨科，还是向领导反映吧。” 他知道杨政丞在区里有熟悉的领导，只要领导出面，公安这边会有人来处理。“不急，先等等吧。陈栋副总才要从落鹰坪过来，等他一起更好。” 车队被扣押，带队的人和陈栋联络，杨政丞这边也没有具体消息。扣押的情由是什么？还牵涉到防疫部门，事情会复杂得多。 等一等，也不过是一种态度。 李雄飞得知鹰飞有限公司车队十几台后八轮大车被扣住，坐在办公室，听老李绘声绘色说经过。给老李丢一包烟，老李接了，说，“老大，搞定。你放心，就算最后没将他们的货扣着不放，但等防疫那边分拆检查，时间多久先不说。拆散了要重新装车，可不是那么简单。” “没我们什么是事吧。”李雄飞微笑着说。 “老大，放心好了。交警那边不过是协助，防疫那边是有文件的，不过是执行任务，是正常工作。”老李得意地说。 “防疫那边是怎么回事？”李雄飞并不放心，因为曹应民上次警告过，如今，鹰飞有限公司的货被扣押，说不定领导第一念就想到这边在搞小动作。 “防疫站有一个才调进去的，正科级别，没什么实权。这次拿了一份市里文件，要他手下抓这个事情。然后请求交警这边协助，这个事情就成这样了。” “好好好，那个人是怎么回事，肯站出来？” “那人叫李志森，是从大田镇出来的，快退了。据说和这家公司有些旧事，找到机会，我们这边肯配合，他拿了鸡毛当令箭。如果有人护着那人，也有这个老革命背了这件事。” “不错不错，做得不错。对了，从现在起，一点都不关注这件事，就当不知情。” “明白，老大。” 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杨政丞前后到交警办公室问了三四次，回答都是那几个人外勤未回。陈栋带了两个人过来汇合，然后车队领队和押车的三个人也过来，汇合之后，他们这边将近十个人。 杨政丞听陈栋和车队领队说了拦车情况，运送鹰飞泉霖的后八轮大货车，从白泥城郊经过。被在路上执勤的交警拦住，然后，防疫站的一些人出示了检查证件，这些货车就被指令开到交警队停车场。 车在停车场是要收费了，每小时五元，车上的货要收取保管费，每车一天一百元。看着领队气愤的表情，杨政丞明白，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了。 第277章 找援手 这是很不好的一个迹象，车队运送矿泉水，这跟防疫有什么关联？交警和防疫部门联手，本身就是诡异的事情。 看来，背后是有人在出手，这个人是谁？王循？不可能。钱正跃？他胆子有那么大吗？李雄飞？他和交警这边的人可能熟悉，但他和防疫那边的人也熟悉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杨政丞明白，李雄飞如今，可能已经成为自己最头痛的存在。对派出所或公安局，自己没有熟悉的人。曹应民之前帮过自己，但他是看在胡慧林的面子，而不是鹰飞有限公司的面子。 面对两家单位，杨政丞能够想象得出，自己找交警这边，他们肯定会推给防疫那边，找防疫等人肯定会推给交警。相互推诿，然后货物给扣押不还，引发的经济损失他们是最愿意看到的。 想了想，这个事情要快刀斩乱麻，唯有将一个强力人物请出来。给刘良勇电话是最适合的，他是落鹰坪村驻村领导，村里企业出状况，找他解决问题天经地义。 “良勇监理，找您有件急事，请你帮忙解决。”等刘良勇接听电话，杨政丞说。 “什么事？”刘良勇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到杨政丞的电话，但是第一次杨政丞要他帮忙解决问题。 “是这样的，”杨政丞说，“监理，今天鹰飞有限公司一个运送‘鹰飞泉霖’的车队在白泥城郊路上，被交警和防疫的人，联手扣押了。理由是要检查鹰飞泉霖有没有违禁品。” “有多少车被扣押？”刘良勇稍停，消化了信息后说。 “十六台车，都是后八轮的大货车。”杨政丞说，“最关键的是，抽样检查已经在厂里进行了，拿产品合格证书被视为无效。货物不能及时到位，罚金足够让鹰飞有限公司破产。” 情况当然不会像杨政丞说的那样危害大，但公司运转，以后如果经常被一些人搞小动作，要生存都难，更不要谈发展壮大。 “你在哪里？不要急，我马上过来。”刘良勇说，“你找过对方了吗？” “我俩小时前就到交警队这边，一直企图跟他们交涉，但都被拒绝。理由是扣押车队的警员在外勤，谁扣押谁处理，就见不到对方。” “防疫那边是怎么回事？” “还没见防疫的人，据车队领队说，防疫拿来一份市里文件，说说要对所有食品进行一次普查，严防食品中存在违禁物品。” “好，你先联系新跃区长，请他到交警队去，联合办公，一起来处理这个事情。”刘良勇说后将电话挂了。 杨政丞不知道，交警扣押货物的事，背后到底扩散到那些人得知。立即联系乔新跃副经理，彼此关系好，只是最近杨政丞忙于工业园区的工作，稍微联系少一些。 乔新跃是抓文教卫方面工作的副经理，因为落鹰坪村小的事，如今在白泥区的活跃度增加不少。“政丞，怎么想到给我电话？想请我吃饭？”乔新跃笑着说。 “经理，吃饭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到交警队这边来，有一个急事要请你帮忙解决。” “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防疫站的人联合交警，把鹰飞有限公司一百多吨货扣押在交警队。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啊。对了，良勇监理也在路上。乔区，帮帮忙，辛苦你走一趟。” “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至于乔新跃会叫哪些人往交警队走，那天肯定会有想法，不用提醒。 刘良勇到交警队之前，曹应民局长先到了，黑着脸，脚步频率很快，使得他行走速度非常快。冲进来见杨政丞等一群人，在交警队办公室楼过道，忙到杨政丞面前，说，“杨科长，又见面了。事情已经明白，等良勇监理到了再处理，行吧。” “辛苦曹局，谢谢。” “你们少等，我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曹应民知道，这件事自然跟交警这边有关联，不会是防疫站一家的问题，而这事的目标也非常明白。 杨政丞不跟着曹应民到交警队办公室去，曹应民作为白泥区常务副局长，对交警这边也有管理权。他们自家内部事，外人自然不去看热闹。 没多久，刘良勇到了，杨政丞应上前，说，“良勇监理，辛苦您啦。我没办法，只有请出你这尊大神。” 刘良勇脸色也很不好，他到落鹰坪村驻村，意思也非常明显，那就是他会力保落鹰坪村的工作顺利进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他也有所了解。如今，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已经非常强，但具体有多大实力，确实没有准确的比照。 这次，十六车货一百多吨鹰飞泉霖出货，也可见到公司的实力。在白泥，又有哪一家企业，能够跟鹰飞有限公司抗衡？偏偏有些人要找自家企业的麻烦，这是跟本土企业过不去。 “新跃经理还没到？”刘良勇说。 “曹局长已经过来了，乔区可能还在路上。” “据我所知，鹰飞有限公司对产品的检验一直非常严格，对吧。”刘良勇说。 “良勇监理，我们因为在发展期，产品每进一个新市场都会受到全面检验，所以，产品出厂之前，对品质的检验其实是自身生存的根本，哪敢有丝毫大意？今天，我们已经将全部手续给防疫站的人看，但对方说要他们自己抽取样品进行检查。” 对于要折腾和刁难，什么借口都可找，刘良勇自然明白。这完全是有人在针对鹰飞有限公司所做的恶心事。 乔新跃到了，和他一起到来的有五六个人。其中一个，杨政丞是认识的，那就是李志森。李志森是原大田镇副董事，因为针对鹰飞有限公司被调离，工作被调任到区防疫站，给他挂了一个经理的空职位。 见到李志森，杨政丞多少明白一些内情，但又是谁居中前线，使得防疫站和交警联手？ 乔新跃先和刘良勇招呼，检讨，刘良勇说，“防疫站那边，接到什么样的工作任务？” “我在路上就问过了，是李志森经理力主要扣押鹰飞有限公司的货，说要抽样检查，表示怀疑货品存在违禁物成分。”乔新跃恨恨地说，他也了解李志森之前在大田镇的事。 第278章 翻旧账 乔新跃、曹应民和刘良勇三位集中，这个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防疫站站长、李志森查车的人、交警队长和之前扣车的人都集中了，刘良勇说，“今天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事由先不追究。我们针对今天这个事情，集中办公。 首先，我请问交警这边，鹰飞有限公司的车队有没有违反交通法规？” 交警队这边没有任何车队违纪记录，即使怀疑超重，也没有当时的记录。交警队长听刘良勇这样问，便恶狠狠地盯着外勤的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也明白，今天这个事情是踢到铁板了，这种事情，平时没少做过。但近来因为工业园区的成立，白泥区对投资环境的建设，有明确的文件规定。要求各部门按正规程序进行工作，对执法者更有严格的要求。 惹出事，牵动区董事成员亲自处理，后果有多严重，目前还不知道，但他们却明白，处分是肯定的。 曹应民不说话，脸黑着，对下面警员这样胡作非为，他是有耳闻的。但很多事情不是以自己主观就能够改变，大环境、各种因素，使得要肃整工作作风阻力重重。今天这个事情会有多少后遗症，造成多大负面影响，都还说不准。 只要有人在网上捅出去，想必，网友们又找到一个泄愤的对象。 交警队这边没给出正面答复，刘良勇也不压着他们说做错事。转而问防疫站那边，“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鹰飞泉霖’的生产手续、产品验收、卫生检查和质量检验等手续，有没有存在漏洞或明显问题？或者，是不是受到有人实名举报？” 防疫站长看着李志森，对这个初来防疫站没几天，时刻标榜他老资格、老党员、董事职务的家伙，平时的行为都忍了，但今天为防疫站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事，自然是愤怒。 “志森董事，谁给你权力拦截运输车队？车队已经拿出全部手续，为什么还要扣车？”防疫站引发的责任，是要他这个一把手来担领导责任的，说不定，自己会背一个处理，目前的位子也没了。 “为什么不能扣车，有手续并不代表产品就没有违禁品。谁能保证所有产品都是合格的？防疫站做的事，就是要防疫，要防患于未然。等食品安全事故发生了再做补救，那悔之晚矣。”李志森明知今天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对他已经没有路走。 索性倚老卖老，一通话乱说出来，反正也背了责任。再多一点，也无所谓。 “我能保证。李志森董事，你在大田镇担任镇天宇公司副董事时，就因为我不肯用村小的钱报销私人发票，然后就恨上了落鹰坪村，如今，更利用手里的职权，要将鹰飞有限公司葬送在手里？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些货物的交送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时间送到，鹰飞有限公司会赔一大笔钱，之后，公司没法运转，亏本、破产，就达到你的目的了。我是不是说中了？” 杨政丞也怒了，这时候，说出一些激烈的语言，即使被领导听到，也无所谓。 “你瞎说！你污蔑，我一个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我会做那种事？”李志森被揭开老底，也是恼羞成怒。 “我是不是污蔑，好，志森董事，要不要我把当初留下的视频放到网络上？行，明天我把视频放到‘村小建设’公众号上，看网友会不会相信你对党的忠诚。”杨政丞当初本没留有视频证据，但李志森却不知他是不是真留有。 如果杨政丞真将视频放到网络上，一片骂声不仅仅是他李志森，白泥这边不知会有多少人一起被骂。也不知会处理多少人。 “我……”李志森不敢看杨政丞，也不敢看刘良勇等领导。 “我重复一下，防疫站那边对这批货还有没有质疑的地方？”刘良勇说。 “没有，良勇监理，这次扣押鹰飞有限公司的货物，完全是越权操作，是李志森书记挟私报复行为，不代表防疫站的正常工作。”防疫站长这时候也不顾李志森老脸来，至少要先保住自己保住防疫站。 李志森听站长这样说，也不辩解，而是看着杨政丞，明白今天之后，他要承担这个后果。 “那好，既然交警队、防疫站双方对今天扣押的货物都确认没有违法、违规行为，那是不是该将货物放还鹰飞有限公司？” 随后，要到场的领导、相关人员全部签字、按手印，李志森虽然不愿意签字，但见杨政丞冷冷地看着他，头皮发毛，也就签了。 签了字，刘良勇这边要交警队长亲自带人去放还扣押车队，另一边，给鹰飞有限公司表了太。杨政丞不出面，让陈栋来处理这些问题，鹰飞有限公司也表达了对今天事情的谅解。 等车队继续出发，事情并不结束。交警队长在曹应民的要求下，对几名外勤扣车的警员进行深追，乔新跃作为负责文教卫的副经理，对防疫站这边也会追究责任，至于，背后还有那些人伸手，目前还不知情。 各人处理一摊子，刘良勇对杨政丞说，“没有具体的事情了吧，走。” “良勇监理，最近这些天，针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这么明显，是不是我们公司有哪些工作没做到位？”杨政丞自然也有怨气，这时候，给刘良勇抱怨一句才是正常的。 “行啦行啦，你再有怨言，也得等各种逐步推动下去。白泥的投资环境才开始肃整，难免会有些人还在跳。”刘良勇微笑着说，知道这个家伙也是给惹恼火了，不然也不会直接找他来出面处理/ “董事长还在等结果，走，一起去给董事长汇报。” 见到胡慧林，杨政丞情绪基本平定下来。笑着跟胡慧林招呼。胡慧林说，“怨气还没消吧，有些人思想一时转不过来，我们也只有一步步来解决、做工作。” “董事长，我非常感谢您和良勇监理，没有你们的支持，落鹰坪村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第279章 李雄飞再出招 “行啦。要说感谢，落鹰坪村、大田镇、白泥区都该感谢你，是你的努力，才使得我们有如今的新局面。”胡慧林笑着说，“很多事情，对外没有说开，我们心里是有数的。” 三人坐下，刘正明进来给上茶，之后也坐了，在杨政丞身边。虽不说话，却表达了关心之意。杨政丞点点头，笑了笑，表示感谢。 “良勇监理，你说说具体情况。”胡慧林说。 “慧林董事长，今天这起扣押鹰飞有限公司车队的事件，是明显的有预谋行为。背后谁在谋划，目前还没找到。但李志森这个人，是主要执行者。当初将他调离大田镇，区里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但他怎么得到消息，准确地让交警那边赔和，拦下车队，可能要他亲口说出内情了。” “这个也是个老党员，没想到不能紧跟时代，掉队了。”胡慧林感叹说。 “董事长，李志森不是掉队，而是在大田镇时，曾向落鹰坪村小那笔钱款伸手，让政丞挡回，心怀旧恨。” “那就不是跟不上形势，而是蜕变了。国法党纪，都不会容忍这种人的存在，交给监察那边处理吧。”胡慧林说。 李志森本来只有两年多就到退休年龄，可监察找他，结局显然在那里了，没办法安稳退休。杨政丞对李志森也不会怜悯，这种人完全是恶人变老的存在，不打倒还会坏事的。 “公安那边怎么说？” “核查具体情况，曹应民有得忙了，背后肯定有人在策应，找到这个人，真相就出来了。好在处理得及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也是侥幸。”刘良勇笑着说。 “辛苦啦。良勇监理，今天不是我们侥幸，而是我们认识政丞，他也认识我们。这件事才得以及时解决，如果，拖两三天，会有什么恶果？”胡慧林沉思着，对发生的事情很不满。 白泥内部，总有人不能跟紧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的节奏，还停留在之前那种思想，对白泥经济建设工作的危害只会越来越大。 “慧琳董事长，我建议召开一次常委会，明确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目前工作的中心，对职权部门要落实新形势下工作方法，改变旧思想，树立新风潮。” “这个提议好，宣讲部门也要加紧宣传，让白泥区人人意识到如今的工作核心是抓经济建设。” 对两大佬的沟通，杨政丞自然不理会。今天这个事情，对鹰飞有限公司多少有些影响，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也不好揪住不放。胡慧林虽没有直接出面，但他一直都在关注这个事情，也因此，刘良勇监理才能如此干脆利索地解决。 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走了。刘正明送杨政丞，到外面，刘正明说，“政丞，董事长对落鹰坪是非常关注的。” “刘哥，我明白。要不是董事长关怀，落鹰坪哪会取得成就？早被人打压瓜分了。刘哥，我们不你也帮了很多忙，不过，都没说出来。谢谢了，下车有时间，请你喝酒，多敬两杯。” 李雄飞虽然要老李不再过问交警队那边的事情，但刘良勇监理亲自出面处理这起扣押车队的事，交警那边很快将消息传到老李这边，老李坐不住，便找李雄飞。 李雄飞先也没想到事态会有这样大，如今，虽然有防疫站那边那个老经理顶着雷，会不会波及到老李，暂时还没把握。很可能曹应民会查，真要查，交警那边老李的朋友躲不掉的，然后，就看那边会不会将老李供出来。 交警队做法也是平时他们惯例做法，只要肯扛，李雄飞觉得过这一关后，肯定会给对方一定补偿。只不过，是曹应民在追查，他如果决心大，交警那边肯定扛不动，会查到老李。 老李会不会把这件事扛起来？这是一个关键。不过，平时信任老李，但这种扛事的事情偏偏不能直接开口要老李扛。 心口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李雄飞觉得有种要被逼疯的感觉。在老李面前他显得平静，很自信地跟老李说，这个事情肯定查不到他们这边，可心里却不会这样想。烦躁至于，自然会想到这些都源头都来找与那个年轻人——杨政丞。 不过，杨政丞是工业园区的副科长，直接对他动手很难抹掉痕迹，当然，白泥这边不少人都听他的，有必要安排一起意外事故，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想了又想，不断地否定自己的设想，又心不甘。看到这个家伙一次次打脸，李雄飞觉得真的这样以后他在白泥的日子会更难过。 出派出所，上了出租车，到一家店子。到这里有人安排，先泡脚，按摩身子，随后将两女孩电话招来。吃喝过后，有些酒意，也将自己的想法传出去。 社会上的那些人，听话很会听，并不用自己指名道姓。领悟了自己一生之后，李雄飞也不怕他们出事追溯到自己，因为自己根本就不说什么。 再说，这些人做事情有他们的规矩，昨晚后，动手的人就跑路，带一些钱走了，消失一段时间。即使警方要追查，也是没头绪的事。大不了，那几个人就在外地生存居住，只要这些人没归案，对白泥这边就没法追查。 安排好这件事，李雄飞心情好起来，喝了不少酒。之前那种性子冒出来，带着两女子到酒店，开了房间，便在里面胡闹。 胡闹时，声音都不收敛，大喊大叫的。酒店隔壁也住了一个人，听女孩的声音不对头，便打了110的电话，报警了。 等110到酒店，这边还没闹完，声音时高时低。确实有求饶的声音，警察破门而入，拍照、警告、出示证件等一系列活动完成，才看清铺上的男人面熟，随即确认了这个人是李雄飞。 李雄飞是白泥城郊派出所所长，带的女孩开房，被人报警。这种事想要压下来，确实不容易。 因为报警的人也在旁边看着，见证了警察破门，然后一系列的动作。如果说，这时候，因为里面的人是所长，就停止了出警行动。对外能够交待过去吗？ 第280章 李雄飞被捕 在酒店简单地做了口供笔录，李雄飞和两女人被带走。同时，出警的警员将现场拍下的视频也作为安抚资料带走，报警人的笔录也做好了，同时人也带去公安局。 李雄飞在警员破门时，听到异状，最初还以为是有人来抓奸，讹诈钱财。心里自然不虚，在白泥，那股势力敢对他做这样的事？完全是找死，真有人这样做，明天绝对会给他送钱赔礼的。 哪怕的两女子的亲人到来，他也不会惧怕。然而，当天看到闪光等亮和光线不足的环境里，出现的人都身穿警服，顿时就不好了。 即使警队里有不少朋友，但遇上这种事，也很难完全洗干净的。让局里人得知，会有什么后果，简直没法接受。 然而，等进来的警员认出他，彼此想打招呼可又不能像平时那样招呼时，李雄飞张开肥厚的嘴，发不出声音。 看到警员按正规程序走，李雄飞心里发毛，但也只能乖乖服从，不敢反抗或求情。求情也没有用啊，这时候说出的话，确实可能会为处理案子带来麻烦。 与女人开房本不是什么大事，即使两个女人一起，内部处理也不会怎么严重。如果两女说话帮他，说不定只是小事。带出酒店时，李雄飞想跟两女交待一句话，让她们别乱说。 到警车里，警员虽没和李雄飞打招呼，但却给了他机会。让三个人做警车后排，警员在前排开车及副驾驶座，足够李雄飞和两女子交待如何说话。 这样的机会又得到两女非常肯定的承诺，李雄飞放心不少，最多记一个处分，只要所长大职务还在，他在白泥城区就有能量。 另外，还可将事情推托为当时喝酒醉了，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然而，等警车回到局里，做笔录时，两个女人却没有按照李雄飞事先给出的说法进行笔录。而是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断，两年多了，他们在一起是真爱。 或许两女子以为这样能够更好地帮李雄飞脱罪，然而，当警员确定女子所说情况之后，再查两女子的身份证，事情就真不好了。两年前，两女都才十五岁没到十六岁。 “未成年”这个事情真不是同事能够帮他掩盖的，笔录之后，情况汇报到局里。曹应民得到汇报，知道这个案子的严重性，当即向局长请示，然后，得到批复之后，便对李雄飞进行抓捕、审查。 这个事对白泥而言没有引发多少动荡，但在公安局内部，却引起重视。随后，市局和白泥区委一起督促公安局进行整顿，肃整公安内部思想和工作作风。 李雄飞的案子成为整顿干警风纪的触发点，大家对李雄飞自然没好感。整顿工作作风的情景下，城郊派出所成为重灾区，与李雄飞关系比较近的警员，多多少少都查到违纪违规的行为。而对李雄飞这些年在白泥派出所职位后，所犯的罪行越来越多，案情也越来越重。 到此时，之前提拔李雄飞的局领导，也完全回避，免得让李雄飞拖累自己。案子还没有完全查清，李雄飞所该担负的责任，已经足够他余生在牢里足够长时间。 刘诗瑜是李雄飞被抓捕后第三天才得到通知，因为两人的婚姻还在，她作为李雄飞的家属，对李雄飞被抓捕了，该有的一些知情权。对刘诗瑜也会做一定的询问、笔录。 得知李雄飞被抓，还是因为他和女子夜宿被报警，刘诗瑜表面上不露出来，心里是很开心的。觉得做恶的人，终究得到报应。 另外还有让她高兴的是，今后在白泥，她基本上没什么压力了。从公安局出来，刘诗瑜准备给杨政丞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但后来还是忍住了。 觉得李雄飞才被抓进去，说不定警方也在关注她，如果发觉了她和杨政丞之间的事，那才叫冤死。 刘诗瑜要做的事首先是搬回家去住，李雄飞至少要十年以上的刑期，才可能出来。等一段时间，便可向他提出离婚。解除婚姻后，自己才是真正的自由之身。 搬回家没有多少东西，整理日常所用，叫一出租车就带回来了。不过，对目前的房子却要重新装修，甚至要卖了这套房，然后重新买一套住。 其实，杨政丞在刘诗瑜得知李雄飞被抓的第二天，也知道李雄飞被抓了，原因是李雄飞供出他针对杨政丞进行的报复行动，这行动还没造成事实，先招供之后，掐灭这个行动，对他是有利的。 在警方将社会那些人抓住、问讯之后，核实了这个事情，才让杨政丞到公安局做笔录。对李雄飞布置的事，他是不知情的。和李雄飞之间的矛盾，杨政丞也表示不知情。并将它们从认识、到后来因为鹰飞有限公司而出现的对立，全部说出来，案情就明白了。 派出所与鹰飞有限公司之间的事情，公安那边有底子，事情脉络理顺之后，杨政丞自然没什么事。 从公安局出来，杨政丞也想将李雄飞的事电话刘诗瑜，后来想，这个事情目前正热，虽然在白泥没传出多少话，可内部的人估计都在关注，自己和刘诗瑜之间的关系，暂时疏远一些。 等到上班，杨政丞才去刘诗瑜的办公室，见到她，说，“刘姐，这几天在忙什么？” “怎么啦。”刘诗瑜在装着没事的样子。 “我见你精神好但又有些劳累的样子，问一问，也是对领导的关心。” “是吗，真看的这么准？又在骗我。”刘诗瑜笑着说，这段时间在忙那个家，自然累，不过，没有精神的压力，开心。 “那你说说有什么开心的事。” “李雄飞进去了，被抓进去了，你听说了吧。”刘诗瑜也估计杨政丞得知这事，才过来说这些话的。 “知道，昨天下午我在公安局一个下午，就是为李雄飞要人暗中对我下手报复的事，如今好了，隐患解决了。” “你这么高兴过来，是给我报喜的吗？你要明白，李雄飞是我老公。” 第281章 他是我男朋友 “如今你上面没有压迫，不是很好吗。而且，他那么肥，刘姐你好强大的抗压能力哦。”到如今，已经可以和刘诗瑜说这类玩笑话。 “讨打是吗，不准提这个混蛋。”对李雄飞，刘诗瑜还是很生气的。 “是你自己先提的，怎么能够怪我。好好好，不提不提。”杨政丞嘻嘻地笑，“刘姐，是不是该庆贺一番？好久没那个，火气大，你也没关心一下。” “怎么会火气大。”刘诗瑜其实也很想那个，但心里有顾忌，但如果杨政丞要求很执意，便会勉为其难顺着他。 “怎么不火气大，好好的，被李雄飞弄出多少事情，是不是？我是无辜的啊。” “你真那么无辜啊，”刘诗瑜手指了指头上空中，“上天都有安排，不可欺。” “唯心论，刘姐，按你说的，那么我们现在该大肆地做，可给他缓解罪过了？”杨政丞微笑着走近她，上午，才早餐过。这个时候正是干工作的最佳时光，但用这个时间来做些其他的，是不是也很妙？ 见他真走近过来，刘诗瑜感觉到内心某处一股热息在窜，不可捉摸，然后突然从某处钻出来，使得她来不及夹紧，就涌出来了。 这个突然的变化让刘诗瑜不知所措，也认同他的说法，微微地从座位上站起，杨政丞见了，忙扶住她的手臂。 随之，就在座位那让她站着，面对门，在她身后破城。行动很快，两人都是在某种暗示的情况下有行动的，反应自然很激烈，短短几分钟，都到某种高地。 见杨政丞贼兮兮地出去，刘诗瑜心里有种恍然若失，怔怔地坐在位子上，不想动。 与刘诗瑜的事情变得简单了，杨政丞不怎么在意。倒是和李悦之间的事情，一直拖着，到如今已经是一种压力了。放假之后，几次想到桔城市去找找李悦，可每次都临时有事拖着，没有去成。 实际上，这些事情本来可先不去做的，不过是自己心里有愧疚和发虚，才找到这些籍口，拖着不去。 如今，暑假转眼一个月过去，再拖显然不行了。杨政丞觉得如今李雄飞的事情解决，心里没有多大压力，应该去见见李悦，好好将这个事情解决。哪怕是划上句号，也是一段情感。 如此想，从刘诗瑜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又到东至他们办公室看看，确定没什么要及时处理的事，便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借口，总得去桔城市了。 又想，自己刚才在刘诗瑜办公室发生的事，对这种事情自己暂时也没法断绝，那就跟李悦完全结束，当面道歉之后，心里会好受一些。当初与李悦的感情，也确实不是欺骗她，不过是自己没能坚守而已。 开车往桔城市，并没有联络李悦。她的电话已经将自己拉黑，但要联系她也不算太难，用座机打电话去，李悦也不会事先知道是自己打，便会接听了。 到桔城市后，又有些犹豫，觉得先见见大辉，问问李悦近况，才好见她。可大辉平时并不关注李悦，也察觉李悦和杨政丞之间感情出问题后，大辉自然不会这么在意李悦了。 杨政丞心里也明白这些，说到底，还是自己心虚，不敢直接面对李悦啊。 回避问题不是办法，杨政丞最后还是去了学院，近学院后直接到图书馆。也不知李悦在不在那里，时间临近中午，这时候，李悦应该不会太忙。 进图书馆，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声息。往楼上走，二楼、三楼、四楼都是学生阅览室，这里有藏书间、有期刊和阅览场所。假期没有学生，图书馆对外不开放，但会整理图书。参加整理图书的学生，学院会给一定补助，也会让学生看书学习。 李悦这一次也是她争取才得到名额的，整理图书工作并不忙，每天工作时间三四个小时，看书阅读的时间会更多。 二楼阅览室并没有人，杨政丞往三楼走。到楼口，见一个男生下楼，杨政丞说，“问一下，认识李悦吗？” “李悦？她在阅览室。”男生并不停，而是往阅览室指指，随后下楼了。 进阅览室，杨政丞感觉到自己心跳有些变速，甚至呼吸都有些紧张。明白自己对李悦还是很在乎的，只不过自己又管不住自己，也处理不好目前身边这些女人。 放轻脚步，尽可能不弄出声音，也是不想让李悦早早发现自己。想看看李悦现在是什么样子，瘦了、苍白了，还是怎么的。 没走几步，便看到李悦。她身边有另外一个人，不是之前的室友而是一个男生。男生面对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估计杨政丞走进来也看不到他。 男生站起来，走到李悦身边，将她的包提了，然后，很自然地拉了李悦的手臂。 杨政丞见这情景，心里一疼，像被割了一刀，感觉到心中突然出现一个空洞。不过，他很快压住自己的情绪，自己先对不起李悦。李悦身边有其他人出现，他能怎么说？ 看这个男生，显然是那种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的，这样的人性情老实、踏实，或许这样的人和李悦才更好配对。 李悦站起来，也很自然，由着男生拉着手，准备离开。杨政丞见这情景，要转身离开。知道李悦有了新的生活，自然不再打搅她。 转身准备走，李悦却看到他了，要出门口时，听到李悦喊，“杨政丞，是你吗？” 杨政丞听到喊声，脚步就不能动了。站在原地，心情也很复杂。不知该怎么做才是最适合的，不想再让李悦受伤，但两人见面之后，或许说开了对她才是更好。 李悦走过来，男生并没跟过来。李悦到杨政丞不远处站住，没说话。杨政丞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杨政丞，今天来学院是专一来看我的吗？谢谢，我如今已经平静了。”李悦说，声音很轻，也不知是不是心里话，“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对了，我会跟我爸我妈说清楚。” 见杨政丞没说话，而是看着阅览室里，李悦说，“是的，他是我男朋友。” 第282章 祝福你 两人相隔几米，那男生这时候从阅览室内走出来，到李悦身边，拉住她的手。似乎在爱怜她、支持她、给她更多的力量，又像是对杨政丞提出警告，那已经是他的领地。 对此，杨政丞反应并不激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随后，对李悦点点头。又站一会，三个人都不说话，对立着。杨政丞最后转身，说，“祝福你，你应该是幸福的。” 离开学院，杨政丞觉得自己空空的，没有劲儿，似乎魂魄都没了。不过，对李悦如今却是没有明显的留恋。或许因为对李悦的情况，已经得知不少时间，在心里早就反反复复地琢磨过。 对自己目前的情况，也是如此，心里有准备，自然容易接受。再说，李悦找新的女朋友很正常，杨政丞花心但不会固执地以为，李悦就必须纯纯的。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不过，难受也是必然的。到白泥之后，和不少女人往来，有过不少际遇。但真正用情的，却是李悦，最初和李悦产生情感时，是以她结婚为目标的。 而李悦的单纯、笑容、做事执着等，都是让他最动心的存在。 翻过这一页，明确李悦如今的情况并证实之后，杨政丞心里又觉得踏实。愧疚固然还有，却又轻松起来。 在学院外，杨政丞站了十几分钟，摇摇头，真的离开这里。悄悄回到白泥，突然觉得自己少了什么，身边女人不少，谁又是自己的归宿？ 面对起来，每一个都是很不错的女人。莲花嫂子、平平妈、杜嫣嫣、付蓉、刘诗瑜、娜娜，甚至像刘敏、红姐、赵芸、杨枚等等，但真要找一个自己的归宿，却又没找到。 到白泥已经天黑，突然想到自己跟杜嫣嫣有好久没见了，又估计她是在桔城市。便给她打电话，杜嫣嫣确实在桔城市，这是她上班和休息期间的习惯。 早上开车到白泥来上班，下班后除非临时有解决不完的工作，才会偶尔留在白泥。杜嫣嫣见是杨政丞的电话，说，“帅哥，怎么想到给我电话？你在市里？” 杨政丞想自己才从桔城市过来，之前在市里居然没想到要联系联系她，可见心里对杜嫣嫣的存在也不是很在意。 杜嫣嫣给他最快活的，自然是身体的快乐，胆大，敢在任何情况下都做那样的事情，主动，不过，战力不够强大。这样的状况，让杨政丞觉得有更大的自信，也因为每次会让杜嫣嫣求放过，更大地激发他的热情。 不过，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中，或许就刘诗瑜一个思前顾后的，其他女人都不在意。甚至包括李悦在内，当初样提出任何要求，她也会顺着他的意思。 “杜姐，我在白泥呢，以为你也可能在白泥。晚安。”杨政丞不会再跑去桔城市，即使杜嫣嫣在白泥，他也可能不去找她。从李悦那回来，心中还弥散着说不清的感觉，确实对自己的情绪有不少影响。 在电话里和杜嫣嫣聊一阵，安心休息，一夜的梦。非常乱，杨政丞似乎真的自己在做梦，甚至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梦。但梦还是进行演变着，梦境一点都记不清。 早上醒来，头昏沉沉的。 目前，工业园区的工作集中在配合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入驻工作，把对方建厂过程需要工业园区配合的事情，一件件解决。在这过程中，也积累了工业园区日常工作的经验。 这些工作对下一步外出招商引资也是有作用的，因为工业园区要做好服务，最好的就是让商家体会到工业园区对他们提供的服务，和商家最担心的问题。这些解决之后，说服商家过来发展，会有更充足的理由。 招商引资科除了要协调一些工作之外，更要把工业园区工作的信息进行汇总，存档，然后提升成为资料。杨政丞给东至等人的工作布置，也是从这些方面，让他们逐渐熟悉招商引资相关的工作。 科室内，最忙碌的就是资料员芳芳和办公室主任九梅，两人的工作都杂乱。芳芳几次抱怨，说她只是资料管理员，谁知却变成资料收集整理的人。 这确实是完全两个不同的职责，只不过，如今工业园区状况如此，一切都从基础开始，这有一个过程。 九梅对目前的工作很有热情，只要有机会，总会找杨政丞问许多问题。特谈是随着李雄飞被抓的消息暗中传开，九梅似乎更热情一些。 对自己下属的情况，杨政丞是工作热心，但不会有某些念想，就如同当初对刘敏等。与九梅、芳芳、萍萍等女下属，偶尔会说一些段子，荤的素的都有，也不在意。 刘金娣和杨政丞的办公桌对靠着，有电脑挡住视线，彼此之间也不会看到对方太多。知道刘金娣对自己始终有芥蒂，要找自己的不是，杨政丞自然不在乎。 原本就不想到工业园区担任什么职位的，不过，刘明华他们安排了，还特意和自己聊过，只能在这里做事。 刘金娣资历老，年龄也大，但还没拿到副科级别，自然会妒嫉杨政丞这个编外人员占据的职位。 黄建程平时到办公室不多，主要是在走上层路线。对招商引资而言，下面的工作确实要做到位，但最主要的还是上面领导的关系。 只有领导才会有更多机会接触外面，获悉消息，招商引资工作上，只有得到一些消息或机会，才可能真正有效地进行招商引资。 看准这一点，黄建程知道自己要在工业园区坐稳自己的位子，就必须要拿下一两个企业，将项目引进来，投资额度可能不一定要太大，但如果自己上任几个月，一无所成，领导和干部即使不说，也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杨政丞虽说在科室排第二位，但他在招商引资上确实有成绩在，这样的老本可吃一两年都没问题。以后，招商引资科如果没成绩，人们肯定会将这些责任，认定在自己头上。 目前，科室里的人也明显有这样的态度，九梅等人对杨政丞的热情，可见一斑。 第283章 魏教授 这两天都没心情，做事也没什么目标，甚至杜嫣嫣那天中午打电话，要杨政丞请她吃饭，杨政丞都说自己在落鹰坪而错过。 获悉，要过一些日子，才能够完全从李悦的影响下走出来。 伍教授终于来电话，问杨政丞村里这边是不是准备好。杨政丞表示这边没问题，彼此就确定了省城那边的人过来，到白泥后和杨政丞联络。 下午到城外接到车，一共三台。两小车一台小货车，小货车后车厢盖得很好，杨政丞估计那是拉一些设备过来。 一共来了七个人，其中领队一人，是魏教授。魏教授和伍教授是朋友，不过是专业不同而已，当然，魏教授不像伍教授那样有某种地位。 魏教授在他的专业上是有权威的，地质专业有不小成就，在国际上也有较大名望。 杨政丞听伍教授接受，也在电脑上查过。查魏教授的情况并不是信不过伍教授，而是担心在魏教授面前说出格的话，这样会丢伍教授的脸。 客气之后，杨政丞说，“魏教授，是先住白泥一晚，还是直接到村里去？” “小杨村长，我们有帐篷，不习惯住酒店。”魏教授笑着说，“还是直接去溶洞吧，今晚就住里面。” “行。”杨政丞说了跟九梅说一句，告诉她自己回村去，可能有好几天时间，事情突然，要九梅转告领导。 随即，跟求军董事长联络，告诉他今晚进村，专业队的人会住进溶洞。他们进村，甚至不会让村里人得知。 如今落鹰坪村一组及时有外来车辆停在村里，也不会引起村里人注意，因为水厂建成投入运转后，到村里来的车和人，机会就没断过。 今天进村，专业的东西有魏教授的人亲自搬进溶洞，这些人都是三四十岁，正是人机能最强的时段，处理突发事情也最有经验。魏教授虽然没详细介绍他的人员，杨政丞和他们握手欢迎时，也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到村里，停车。李照过来招呼，然后带领魏教授等人往溶洞走，路窄危险，不过，这些人很有经验，走在这种狭窄陡峭的山路，当真比本村人都稳当。 杨政丞陪着魏教授，不参与搬运东西。村里及时有人间他们，但看到有杨政丞在，更主要的是和杨政丞招呼，而不问那些陌生人在做什么。 村里对村后的溶洞比较熟悉，但他们熟悉的仅仅是最空阔的那一段，往里走一般是不敢的。即使有人来探索溶洞，大家也觉得没什么稀奇。 来回几趟，搬东西。到最后一趟，求军董事长也赶过来，进溶洞和杨政丞、魏教授、李照等汇合。介绍之后，魏教授和求军董事长认识了，求军董事长介绍溶洞里面的一些情况，让魏教授和他的人要注意一些什么。 带更多的东西进洞子，最难过去的是那一段之容得下一个人爬着钻进的区域。魏教授表示，他们的这些设备完全可拆下，成为一个个零件，到那边再组装起来，肯定不会损坏溶洞环境。 队员在溶洞空阔地方做帐篷，准备夜间住在这里。杨政丞、求军董事长、李照等不会在洞子里住，便出洞子，明天早上过来跟魏教授他们汇合。 上次进溶洞带了赵芸和杨枚，这次杨政丞也准备带两人一起，出溶洞后电话赵芸，她正好在镇上，但杨枚却外出旅行了，可能还要一周时间才回来。 得知要探索溶洞，这样很喜欢，这种冒险的事，对她而言是最开心的。然后，问杨政丞在哪里，杨政丞说，“赵主任，明早你和求军董事长一起从镇上过来，行吧。” “不行，今晚你在哪里？在村小吗。”赵芸说。 杨政丞确实会住在村小，因为明天会去探查溶洞，得保持好自己的体力和精力，甚至都不会让村里这些人知道，也不会让付蓉得知他回村小。平平妈、莲花嫂子、娜娜和付蓉，如果真的他回到村小，会有什么行动，真不好说。 “不在。”杨政丞很干脆地说。 “骗人啊，几天不见学会骗人了，是不是？”赵芸猜他应该在村里，“我不管，今晚我到村小去，不是还有一位女老师在村小吗。我找她一起住。当然，要是你在村小，我便到你房间住。” “你不怕收拾你啊。”杨政丞嘻嘻地说。 “怕你？量你没胆子，上次是谁逃跑了？不战而逃。嘻嘻。”说道这件事，赵芸很来劲，“敢不敢？知道你要保持体力，今晚不会挑战你。放心吧。” 赵芸真的骑着摩托车夜里过来，杨政丞回到学校没多久，听到声音到校外去接她，赵芸笑盈盈地看着他。 一个大包，装着进溶洞的衣服和准备的东西，杨政丞之前并不告诉她已经有专业的人员过来探洞。进学校，付蓉也听到声音，过来见是杨政丞和赵芸，忙过来招呼。见杨政丞将赵芸接到房间去，她并不跟着也不问。 不过，付蓉早就怀疑杨政丞跟赵芸、杨枚有那种关系，如今看来，确实是有的。看赵芸那亲密劲，付蓉心里多少有些酸，吃醋了。 知道杨政丞生活其实很乱，但因为一开始并不对他有任何期待，反而能够接受他如此。 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滋味，有些流泪的冲动，付蓉想到几次跟杨政丞做那种事，都是她先发起的，能够怪他吗。如今，当着自己的面，与赵芸这样，是想告诉赵芸他和自己没那种事情吗？ 站在走廊好一会，付蓉也在犹豫，要不要进房间去。 杨政丞出房间，见付蓉还站在楼口那里，走到付蓉身边，说，“还不休息？” “房间里热。”付蓉说。 “心里热？”杨政丞说，也知道她会有什么想法，既然把赵芸带过来，是不想瞒着付蓉，“想不想一起到我房间去？” “能吗。” “能啊，不过，是坐坐。”杨政丞说。付蓉便有些失落，不说话。 “别多想，不会跟赵主任有什么事，明天有事情，她才连夜过来。”杨政丞说，然后在付蓉臀上拍一下，“别乱七八糟地想，好好休息。” 第284章 一夜不可能无事 很不情愿地走，回到房间，觉得杨政丞明显在说假话。不过，那又如何？付蓉觉得自己心中对他真没什么恨意。 获悉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待，如此，杨政丞做什么都没跟她有直接的关联。 回房间，见赵芸别有意味地看着他，杨政丞目标，赵芸可能看出自己和付蓉之间有某种关系，他不否认。这没什么好否认的，赵芸也不会这怎么在意。 “赵姐，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问，是不是她男朋友走了，你乘虚而入，慰籍了某受伤的心灵？” “我怎么知道？” “否认也没关系，姐才不计较呢。政丞，要是你喜欢，今晚把她叫来，我们一起活动活动，多一个人更热闹。” “你当别人像你啊，直接住进来，以后我找女朋友怎么跟人解释。”“要解释吗，你和李悦之间的事，全国都知道了，那又如何？有缘自然能够在一起。” “姐夫知道了会不会追杀我？” “没他的事情。”赵芸之前是有老公的，后来离了，如今，似乎和一个同事一起生活，但又没有结婚，彼此之间也不干涉对方怎么过日子。 像赵芸这样的，确实很少有男人会让她心安下来，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认真、负责，对自己的生活又不怕人议论，对此，怎么评说赵芸都说不准确的。 “不怕吃醋？” “我们不存在婚姻关系，要有意见，离开就是。或者不满，自己努力那个，发狠那个就是了，反正就这样。政丞，你说姐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坏不坏，只有自己明白，别人怎么说并不代表自己生活怎么过。习惯就好。” “我也这样想，便这样做了。”赵芸说，“太热了，我要洗澡。你来不来？” “我怕忍不住啊。” “真是没用。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又送上门，都不敢动手开吃，明天探洞这么要紧？我们完全可以先探一探嘛。”赵芸知道杨政丞不肯做那样的事，反而毫无顾忌，嘻嘻地瞎说。 将衣服弄掉，丢在椅子上。背对着他，将最里面的也除掉，丢开，这样走进卫生间，那里有水可冲凉。 听哗哗的水流声，杨政丞不难想象有什么光景，赵芸的身材他研究过，有所有的数据，这时候，形象就出现在脑子里。某处也不自在了，但杨政丞还是沉着心态，不动。 穿了睡衣，松松的，里面的情景若隐若现。杨政丞不忍去看，赵芸却不想这样放过他，“政丞，当真要做禽兽不如啊。” “赵姐，别逼我行不行啊。” “谁逼你了，我要睡了，你睡不睡。”说着往铺那边走，坐到沿边，那姿态确实让人难挨。 见她如此，杨政丞想，真的不做点什么，很可能自己心里都会有阴影的，可不合算。只要注意好休息，对第二天的探洞不会有什么影响。 走到赵芸身边，见他过来，赵芸多少有些慌，原本赵芸做事打定他不敢乱动，何况上次也是如此，经验在那里。见他脸上的笑，以为他过来说吓自己的，赵芸索性将睡衣敞开，一条至上而下的沟便完全显现。 杨政丞也直接，上去钻进沟，开始找东西吃。吃了，赵芸想将他推开些，好有所准备。但他不肯放口。 左右被咬了，赵芸也感觉到他的决心，便由着他。对这事，在心中反反复复不知想过多少回，来之前，也觉得这有可能让彼此关系改变。此时，真要改变，赵芸是比较期待的。 有过婚姻，有过婚外的经历，对赵芸而言，这种快乐的事情，她本来可以更主动一些。 杨政丞在这方面经验很足，等赵芸神情恍惚之际，便开始破城。随后，两人很拼，也不管付蓉会不会在外面偷听。 一次交锋，胜负未分，但赵芸明白这样子最好，便收兵了。不让杨政丞继续，随后，安心睡觉，恢复体能。 早早醒来，精神不错。付蓉在楼下已经准备了早点，等杨政丞和赵芸下楼，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要他们吃好早餐。 见付蓉如此，杨政丞笑着，等有机会，便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让你开心。” “杨校长，算是奖励吗。” “随你怎么想都行。” 赵芸走进厨房，笑着说，“政丞，跟付蓉老师说什么，感觉是在说悄悄话。” “你想知道啊。” “不能说吗。” “自然不能说，只能行动。”赵芸见他如此，白他一眼，对昨晚杨政丞的表现，非常满意，两人昨晚休息没谈及这些事情，如今，倒是可多说一说。 “有什么不可说，只能做？谜语啊，我猜不到。付蓉老师，你说杨校长在说什么。” 付蓉虽说胆子大，但脸皮绝对不像赵芸那么厚，说荤话还无比淡定，脸稍红，“赵主任，我不知杨校长说什么。” 赵芸也不追问，氛围要有，但不能锁紧。吃过早餐，杨政丞对付蓉说，“我和赵主任去一组，可能两三天回来，如果有人找，问起。就说我们去了水厂，后来就不知道了。” 付蓉默默地点头，一位两人到某些地方享受去了，还跟外界断了联络。不过，她心里有想法却不会想插手，对杨政丞的事情，付蓉一直是赵芸的态度。 上车去一走，出村后赵芸说，“政丞，付蓉很听话，你是怎么征服的？” “赵姐，你先关注自己吧。” “我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识过你。我不输吧，不过，政丞，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你见过几个啊。” “这也要问，不知姐之前有老公，如今有同住的吗。”赵芸混不在意，嘻嘻地笑。 到水厂并不停，去一组，然后走小路去溶洞。赵芸说，“不是说等求军镇长吗，他先到了？” “除了求军镇长，还有另外的人在溶洞，昨晚他们就住在里面。”杨政丞说，“没想到吧。是一个叫魏教授的，带来六个专业的人过来探洞。” “准备开发这个溶洞？会不会造成破坏？”赵芸说，她对溶洞非常喜欢不想受到人为破坏。 “他们是地质方面专业的人，不会破坏的，你放心。” 第285章 再进溶洞 进溶洞，魏教授见杨政丞带一个女人进来，不过，赵芸也知道该怎么做，对魏教授很热情。主动招呼之后，又说了不少奉承的话。这些，魏教授也不是听不出，不过，杨政丞已经带来，也不会排斥。 求军董事长随后赶到，见杨政丞已经到了，笑着说，“政丞，你不会私下将赵芸主任拐带过来吧。” “求军董事长，她是谁，谁能够拐带的。”杨政丞也笑着说，对赵芸这样艳丽的美女，自然会让男人们亲近。 人到齐，魏教授让人将装备交送杨政丞这边三人，有队员过来，指导他们怎么使用。这些装备，这时候还不能穿，因为等会要过那小溶洞。穿过之后，那边才到最精美的区域。 求军董事长和杨政丞三个人在前面带路，虽然装备不能穿上，但专业的照明比之前他们自备的强光蓄电池要好多了。光线足，但不重，光线聚而不散，看得比较远。有望远镜配置，只要有足够的光，可将远处洞壁看清楚。 先在怀疑分层的地段，之前，杨政丞等没办法爬上去，但这些队员穿了设备，很轻松爬到洞壁的高坎。随即从看得见到平台上往里钻，两个人就这样消失，过十几分钟，那两个队员出现。 说里面确实有一个溶洞层，很深，钟乳石不少，但不算太稀少。如果要探索，估计要大半天在里面折腾。 魏教授说，这里等从里面出来后，再来探索。求军董事长便带着大家过了水潭，到水潭尽头，然后拐角爬一小段，钻进那狭小部位。 求军董事长钻过去，一个队员跟着他也过去，到那边接应，传达钻溶洞的注意事项。毕竟求军董事长不是专业的人，虽说钻进去好几次，该怎么带东西过去，却要专业的人先看看。 得到信息，魏教授和队员们很快处理好带来的装备，打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用绳子拉进去。 杨政丞、求军董事长和赵芸不参与他们这些事情，钻过去后，先去欣赏之前发现最瑰丽的溶洞景色。 以前虽有照明工具，却无法和如今的设备相比较，拍出来的照片也完全不一样。要清晰得多，让图片里的钟乳石更加美丽。 一阵猛拍，他们对这里有所熟悉，知道最好看的区域在哪里，便直接到那些地方拍摄。 魏教授到这里后，也深深被这里的钟乳石所吸引，虽说之前见过图片，但图片和实物比起来，相差太远。给人的冲击和震撼也完全不同，魏教授激动之余，要专业的队员进行拍摄，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见魏教授等人都没有取样本检测的样子，求军董事长和赵芸也都放心了。当然，如果魏教授真要弄一些样本，进行检测，他们也只能看着。 这里空间逐渐变大，区域延伸，杨政丞和赵芸将这片都拍摄之后，魏教授等人还在原地，仔细研究、观察，辨识，似乎比查看古董都要小心。 魏教授一直在说，要小心、小心，千万不能大意弄坏一点点。 听魏教授赵芸说，杨政丞觉得自己想把这里的美景开发成景区，可能是没指望了。进来的洞口如此细小，游客哪怕肯爬着钻进来，但小空间无法对钟乳石进行必要的保护，有些游客肯定想掰下一些钟乳石带走的。 或许用不了几天，这里会变成一片狼藉，完全违背他们几个人最初的心愿。 如果，溶洞能够给这一方山村带来收益，也算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要达到这样的目标还必须对钟乳石有完全的保护措施，使得游客不能破坏这里的美景，才是他最初的心愿。 对钟乳石进行保护不过是多花费一些成本，在游道两边，装上硬质玻璃，普通游客也没法造成损害。不过，前提是要有足够的空间。 而这里，最需要的就是空间，这些钟乳石之间的空间，最多可容一个人走过。作为展品，是不适合的，要不，就要进行处理。用镜片处理后，再观察这里，景物会完好地呈现在人们面前。问题是，入口太小，根本不能拓宽。 溶洞虽然就在眼前，看魏教授和他带来的队员那认真的样子，杨政丞觉得这里的地质很有价值，否则，他们不会如此做派。在、 真有绝对的价值，但却不能展示给世人看，那是比较遗憾的。不过，封闭起来并保存下去，总比认为破坏要好。 最初的仔细分辨、细看、讨论和找资料核对，前两个小时比较慢，等基本认定之后，魏教授等人便快多了。一直走过这一段钟乳石密集区域，往前走之后，到一些空阔地区，大家才停下休息。 将带来的灯开了，吃东西补充体能。杨政丞并不问魏教授关于钟乳石的专业问题，这些东西，很可能他们还要回去在论证，确认如今的发现。 稍微休息，魏教授对杨政丞和求军董事长说，“这个溶洞的价值，确实很有研究价值。不过呢，这段溶洞形成确实年代久远，几十亿年的历史，但又不是最独特的，在世界上其他溶洞也发现一些类似的钟乳石。 仅仅是目前所见的，开发出来做旅游景区，是很有观赏价值的。当然，必要的保护是必须的，虽不稀有，终究少见。特别是保存这么完好的，在世界上也排在前三。” “魏教授，开发成景区可能性不太大。主要是进这段溶洞，入口太小，而进来后，无法将钟乳石和游客隔离吧？保护的效果不好，还不如将这里封闭起来，等候人再处理。”杨政丞说。 “我也赞同这个意见。”求军董事长说。 “我觉得，这里既然已经发现，真要封闭也未必做得到。再说，后人会不会有我们这样爱惜这自然美景？说不定，哪位大领导一句话，这里就给他们乱凿开了。” 赵芸说，“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另找一条通道，只要不破坏钟乳石和这里的地质结构，不会有什么恶果。 魏教授，有你和专业团队的支持，另找一条通道进这里来，不难吧。” “确实可行，打一条隧道，只要测量精准，这完全可行。”魏教授说。 第286章 水底另有天地 想来，打通一条隧道又不损坏溶洞不会太难，如今，这方面的专业应该很精专的。杨政丞和求军镇长都觉得这样确实不错，对这个溶洞能够利用起来，并为村里贡献出利益，才是真正的一方山水养一方人。 补充能量之后，大家来到当初无法继续探索的水潭边。杨政丞用远光照明灯，指示了溶洞可能从水潭尽头，有另外的世界。 魏教授让两个队员下水，他们穿了潜水服，带了水下照明工具，先去探查。 洞内的水清澈见底，能够看到除了游鱼之外，没见到其他东西。不过，是不是潜藏了其他生物，自然看不到。 水底的岩石、沿山壁的岩石都凹凸不平，不少缝隙、小洞等，真有不知的生物，可能潜藏起来。 不过，两名队员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对危险有一定的防范能力。杨政丞和求军镇长也想下水，却给魏教授拦阻。水面下比较窄小，下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利于探索。 两人消失，双方有无线通信联络，虽然不能直接通话，但可从视频中看到他们行进和两个队员视野里看到的一切。 因为水质清澈，能见度很好。两人轻巧潜游，逐渐往前推进。能够看到洞壁慢慢出现钟乳石，也是非常精美的景象。离岸上三十米样子，洞里一分为二。两人选择一个进去，几米远后，便可出水面。那里可能是另一溶洞。 魏教授指令，说先看看另一条水道。两人重新潜水，退回分岔口，进入另一条水道。 推进的过程，看到水中洞壁不断出现新的，精美的钟乳石。钟乳石出现在水中，这可能是少见的。不过，也不难想象，这一潭水可能是近期才有的，之前这些地方都是溶洞。也只有溶洞，才能产生钟乳石。 水道的洞顶和洞底都有钟乳石，两队员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免得损坏水中的钟乳石。拍摄出来的水中世界，钟乳石很精美、密集，颜色也有几种，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大体一致。 这段美景的发现，这里真的作为景区，也可开发出来，建一个水下通道，观看水底世界的钟乳石，别具一格，会成为景区的一个亮点。 看着画面里的情景，随着队员手中照明光束，不断推进的美景，让岸上的人都惊叹不已。这一段不太长，十几米样子，水下空间还不错，按想象完全可开发出来。 到尽头，是封闭的岩石，如今，这潭清水的源头也没找到，或许是某处小洞涌流出来的水源，自然没法探查出来。 两人反复探查两遍，觉得确实没有存在危险生物、也没有其他分岔存在，才退回，出水面。因为有视频画面，他们出来也不用交流，水里情况，岸边的人都知道了。 杨政丞穿了潜水服，也想到水里去看看，视频画面虽说清晰，但那又实地看到的情景让人炫目。不过，魏教授不会让他一个人潜水，要另一个队员，陪着杨政丞一起下水。 按照之前探明的路线走，先看到一些钟乳石、游鱼，鱼大小不一，不过，水里的鱼都比较瘦，说明这里的水质没有多少食物，才造成这些鱼很难长大、很难获取生存的食物。 到溶洞分岔处，直接潜游去观察水中钟乳石，杨政丞摸索一段时间，对潜水服也熟悉，上浮下潜都运用熟悉了。在水中观察钟乳石，就能够看到更多的地方。 另一个队员在他身边，也在观察，看到精巧的钟乳石，两人便联络一起观赏。当然，赵芸等在岸上的人，能够通过视频看到他们所看到的景象。 大大小小的石笋保存完美，石柱、石片，交错连接成片，或孤峰独起，或之间空隙有鱼逃窜。水里看这些美景，则与在空中看，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给人更多震撼。 光线和视野的不同，也让杨政丞等人充满了新奇的发现之快乐。潜游两个多小时，魏教授发出指令，要两人返回。 回到岸上，魏教授说，“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是退出溶洞休息，还是就在里面扎帐篷？” 带来的食物足够，帐篷也有，杨政丞说，“那就不出去了，在里面休息。明天继续探查。” “我预测，这个溶洞应该有不止一层。”一个队员说，“之前我们进去的岔道，里面的空气很不错，肯定有气流运行，空间会不小。” 魏教授说，“那好吧。就在这住下。明天早上潜水去另一岔道，看那边溶洞情况。” 吃东西，有装备将晚餐搞得比较丰盛。杨政丞、求军镇长和赵芸都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觉得很新鲜。 忙碌一天，特别是杨政丞潜游了两个多小时，当时觉得很兴奋、好玩，有发现的快乐。这时候，也感觉到体能的消耗，有些疲劳了。 将帐篷支起来，赵芸不肯一个人睡她自己帐篷里，钻进杨政丞帐篷来。溶洞有弱弱的灯，还部署了一些预警的东西，防止晚上万一出现的生物袭击。 杨政丞见她如此，也不将她推到帐篷外，两人侧卧，挤在一团。洞内温度适合，睡在一起也不觉得热。 丰腴的地方，立即感知得到。杨政丞也不客气，自然该抓的地方就抓在手里。赵芸也不怕，随他怎么抓。不过，她这时候也明白，在溶洞里确实要保持足够的体能，才能够做好探索溶洞的行动。 任由着他抓自己团团，抓成不同的形状，心里有强烈的想法，两人还是狠心掐住。睡了一觉，在溶洞里感觉并不踏实。醒过来后，赵芸见他还在睡中，她便作怪。 将杨政丞那坏家伙放到外面，抓一阵，心里更想。随后将它引进，感觉着他在自己的触感，体会着在一起的味道。 杨政丞并没醒，赵芸也不敢乱动，发出声音会让周围的人听到，说不定明天会让魏教授赶自己走。静静地这样保持着姿态，过一会，赵芸便睡着了。 等杨政丞醒来，感觉到自己在她那里，觉得不可思议。随后也想到是被她偷袭了，索性由着她的意思，保持不动。 第287章 另一层洞子 魏教授发出声音，要大家起床，收拾帐篷、洗簌和吃早餐。做完这些，收拾整齐，将该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随后，穿上潜水服，大家有序地下水，顺着溶洞往前潜游。 到分岔处，不再去看之前看过的钟乳石，而是往另一条通道走。出水面，将潜水服脱下，打包好带走。 一开始出水面的空间并不大，有队员先往里走，去看溶洞到底有多深，如果比较浅，大家就得原路返回的。 先探路的队员不断传回信息，他们已经走了几百米，里面是溶洞，有不少钟乳石。这边的岔道、分支比较多，不像进来的洞子，基本上是一条路。 魏教授让大家将东西带上，预测很可能不会返回这边，说不定跟之前那个高地入口会连接在一起。真是这样，会从那里出洞。 背着东西走，不重，赵芸自己也背一些，但大家帮她分担不少，仅是象征性的带着东西。 将赵芸带在身边，杨政丞笑着说，“赵姐，昨晚做什么梦了。” “睡得好好的，谁做梦了。”赵芸明白他是在说什么，这时候自然不会承认。等出了溶洞，要他好好感受感受被榨干的痛苦，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说怪话。想到这，不由地觉得可惜，其实，他们完全可早几个月就做这样的事。 这时候想什么都没用，还是往前看，以后机会多，真要好玩，还可将杨枚带上，有好东西，自然不会落下自己的好姐妹。这份心思，赵芸暂时不说出来，想给杨政丞一个惊喜。 往前走，溶洞逐渐开阔，钟乳石一团密集、一团稀疏在溶洞中，钟乳石的景象相差不大，看得多了，杨政丞等人不觉得稀奇，有了视觉疲劳和审美疲劳。不过，总体而言，还是有些钟乳石因为溶洞地势不同，有一些不一样的景观。 走到一段溶洞，高达约七米，比两层楼稍高，长度在二十米样子。 这一段钟乳石就非常特别，从五米高的所在开始，洞壁形成一层层的梯田缓慢而下，随着高度逐渐降低，梯田面积逐渐增大，非常有序。 梯田里有水，田埂弯弯曲曲，波浪而动。整个二十来米的洞壁都是这个景观，另一面洞壁却有光光的，直立着，这倒是很好开发与保护这奇景。 杨政丞和求军董事长讨论，说只要用硬质玻璃格外，游人从边上行走、观赏，完全可体验到这千亩良田的壮丽。 往前另一处也有些独特，走到那里，几乎没地方下脚。是因为洞底全部是密集而细小的，如同野草杂生般的钟乳石细条状、草叶状、针线状，只要碰着这些钟乳石，绝对会倒一大片。也会将这奇景给破坏掉。 站在这片“杂草”前，各人出了拍照，无法往前通行。这些“杂草”并不高，最高的可能有五六十厘米，大多数是二三十厘米，也不知是生长了多少亿万年，才长成如今这样子。 如何往前走，已经是一个大问题。队员看了情况，这一段距离十来米，要通过而不破坏景观，可从半空穿过。虽说有一定难度，对于魏教授和队员说来，还不是太难。 讨论之后，将通行的方案确定下来。杨政丞和求军董事长都觉得这样是可行，但万一半途出问题，人从半空掉下来。不仅人有危险，更主要的是将这片景色砸坏了。 对于魏教授和队员而言，这种半空通过是比较常见的，但杨政丞、求军董事长和赵芸却不是专业的人，会不会有危险，还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那再找找，说不定另有过道可通向对面。”魏教授说。队员们听到他赵芸说，便回头找路过的地方，之前，边走便看钟乳石，也没有仔细搜找。 过一会，有队员传来信号，表示他在那边找到另一出口，似乎他的位置应该在他们上方。从监控屏上看，那个队员的位置确实在他们头上几米高距离。 大家寻路钻进高一层溶洞，最难行走的是往上要爬两米多高的石坎，要是不仔细看，以为石坎上就是洞顶壁，实际上有一个视觉误差，那里足有一米多大高度，弯腰通过一点问题都没有。 赵芸往上爬，杨政丞在下托举着她。手先抓着大腿，然后是臀，举起，身体的重量都在杨政丞手上。两人对这没什么异样，但也不会借赵芸的机会腻歪一阵。顺利爬上石坎，杨政丞往上爬借助设备就比较轻巧。 到上面和赵芸汇合，赵芸掐了掐他，之前托举时，一个手指碰到她东西了。当时杨政丞也没感觉，这时候，才回味过来，说，“又不是故意的，你不是很喜欢吗。” “今晚要你好看，不准找借口。” “怕你啊，不准叫。”杨政丞说。 这一层通道也有钟乳石，不过，形状不算特别。大家穿行并不快，是因为这里有不少大块的巨石，要翻过巨石，才能够找到往前走的道路。 走过一段，达约两百米。有队员找到往下掉通道，下去看到有溶洞，随后顺着走，果然找到之前那片“杂草”。 队员回到上面，魏教授一时也不能确定要怎么往里探索。这个溶洞的情况比较复杂。地质特点基本确定，但要将整个溶洞都探索清楚，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魏教授说，“求军董事长、杨科长，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探索溶洞的事情交给我们，地质上的问题基本解决，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将整个溶洞探索清楚，有多少景区、有多少岔洞、有多少洞层。我建议，你们先回去工作，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等全部探索出来后，我们会给你们交一份全景资料。” “好，这样决定吧。”求军董事长说，他目前工作也繁忙，不可能消失的时间长。杨政丞和赵芸无所谓，时间不成问题，但留下来会给魏教授他们的工作推进拖延了。 午餐之后，杨政丞三个人在两个队员的护送下，沿原路返回洞外。到洞外，已经天黑了。 求军董事长到一组拿了车，杨政丞留他在村里吃饭，都不愿意。 第288章 只有彼此 见求军董事长如此，也明白他是不想给自己和赵芸之间当电灯泡，走了万事皆休。 原以为会在溶洞里多带几天，但魏教授的提议确实是对的，自己和求军董事长消失几天，肯定会让周围的人关注，反而对保护溶洞不利。 就目前看到的情况，溶洞绝对有开发车外能够为旅游景区的价值，不过，前期投入也会非常大。 对于这样的一个资源，杨政丞和求军董事长也讨论过，资源很具优势，但投入却也将是一个巨额资金。落鹰坪村目前无法做到这一点，哪怕将鹰飞有限公司都投进去也不行。 参照国内其他景点的做法，自然是将这里的资源租借给某家投资人，让对方开发出来，然后，多少年限之后，地方地建公司收回产权。这种做法对双方都有利，都有赚头。 基于估算的投入资金，可能要好几个亿，甚至更高。杨政丞觉得将一组村子背后的崇山峻岭一起打包，洽谈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租金和年限，如此，才可能将这些资源开发出来。 具体的问题，很可能得等探查结果出来后，以大田镇的名目向区里汇报。真正主事的可能也将会是白泥区，大田镇最多的到一点小份量的收益。 当然，这边真正开发出来之后，对大田镇、落鹰坪村的生活绝对有较大改变，人流量出来之后，产生的一系列消费自然而然被带动起来，收益就有了。 杨政丞设想，像老村小的吊脚楼，完全可开发成一个景点。四组那边的养殖场，可供参观和购物，三组、二组可提供住所、餐饮、地方特色物品等等，都是潜力巨大的收益。 当然，这些前提是在景区开发出来，还要宣传好，让国人接受，甚至得到国际上的认可，才具有独特性。 以上这一系列的运作，都是要资金来促成的。 不管怎么样，溶洞的景色好，远超出之前自己的预期，这是好事。 开车到村小，和赵芸都还没有吃晚饭。付蓉已经吃过，不知他们会突然到来，事先没有准备。见两人到学校，付蓉过来，招呼，“杨校长，回来啦。” “嗯嗯，我们还没吃晚饭，有面条吗。”杨政丞说。 “是要下面给你吃吗。”付蓉说，随后意识到这话有歧义，便转身扭头，不让他看到自己脸红。上次他说过，等他回来，会让自己开心。 不过，赵芸主任跟着来村小，又如何让自己开心？当然，等一天也没问题。等赵芸自然回去，两人在村小就放得开了。 到厨房做面，厨房有存货，肉食这些都有。付蓉在忙，赵芸很快洗漱一番也下楼帮忙。说了这两天，他们到一组溶洞，里面的景色很不错。不过，目前还在保密起见，要不然，完全可带付蓉去溶洞看看。 付蓉自然好奇，但也知道，保密期间是什么意思，不多追问。煮好面条，杨政丞下楼来，已经洗好澡。精神饱满的，见两女谈笑着，知道赵芸是不想付蓉对她有敌意。 吃了面，赵芸争着处理厨房的事情。付蓉想帮忙，杨政丞说，“你辛苦一天了，赵主任要体会民情，也得给她一个机会吧。” “走吧都走吧。”赵芸说，“我一会就处理好。” 和付蓉上楼，她说，“杨校长，一组那边的溶洞真的很好看？” “景色确实很好。去年，赵主任、我还有镇上几位领导一起到探洞，这一层，是省里有专业的人过来，想研究一下这里的地质。溶洞里不少钟乳石都保存很好，也很漂亮。等过一段时间，省里研究有结论后，很可能要开发出来，到时候，肯定会带你们去看的。” 付蓉点点头，随即往她房间走。杨政丞稍微犹豫一下，却回自己房间，没跟着她去。赵芸就在楼下，两人即使发生一点什么，也没有必要。不能让付蓉满意不说，很可能她会生出反感，以为自己拿她玩。 付蓉见他没跟着，心里却是失落，可也明白，赵芸主任在楼下，她各方面都没法跟赵芸主任相比。身材、相貌、肤色、精神，内内外外，都比她弱，又如何能够吸引人？ 这样一想，不免有些自怨自艾。回到房间，脱掉，到浴室去冲淋，将一天的热气冲散，也将内心的烦闷冲掉。 赵芸等一阵才上楼，见杨政丞在他房间，说，“怎么，不去安抚一下小姑娘？是不是怕被打败？” “净在瞎想，都不知你一天想什么。” “见到你了，自然想男人，难道还会想什么？”赵芸笑着说，“别转移话题，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会假装，小姑娘早就告诉我了。” “我看啊，是你乱想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看她眼神表情，就明白了。”赵芸说，“政丞，其实也没什么。你和她之间的是个人生活，不影响工作都应该支持的。人家一个小姑娘在村里，坚持下来容易吗。” 见赵芸说这些，杨政丞不想多说，将她拉到身边，便开始袭扰。赵芸抓图的手，“你真不去看看，会让她伤心的。” 明知付蓉真会有想法，杨政丞觉得其实这样也有好处，就是让付蓉不会误会太深，两人虽有不少次关系。但彼此发生的事，都不是因为情感为纽带，而是另一种存在。 推着赵芸到卫生间去冲浴，从溶洞出来，虽不脏也没什么汗渍，但还是要冲洗。洞内的世界比较阴沉，冲洗之后，将这些都冲刷掉，才不会影响身体。 等赵芸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浴巾只是遮住一点点只要部位，根本不在意杨政丞会看到什么。 将头发擦拭掉一些水，杨政丞便将她揽住不放，赵芸说，“要不要先睡一觉，完全恢复体能？”白天探洞，杨政丞消耗的体力不少，这时候虽说恢复，状态也不会太好。 杨政丞见她故意逗自己，也不说话，用实际行动来证实自己。 赵芸非常主动，不在意对自己体能的消耗，不停地幅度不小地动弹。消耗的体能并不比杨政丞少，两人疯狂起来，很快进到一种似乎封闭的世界。 只有彼此，再没有外界环境。 第289章 抢 食 一直对战到午夜，这种巅峰对抗，彼此都非常吃劲。然而，这也是快乐的极致，对杨政丞和赵芸而言，都是完全疯了的存在。 这样的经历，杨政丞是第一次，赵芸也是如此。等停息了，赵芸已完全没有力气，不想再动，只是笑。 见她还在笑，眉眼舒展，杨政丞说，“还不认输？” “我早就认输了，政丞，早知道这么好玩，就不该浪费这么多时间才对。” 杨政丞扭着她的坨坨，似乎要惩罚她，可赵芸根本不在意。 还是看着他笑，“我等杨枚回来，要告诉她今天的事情，让她羡慕个死。” “还敢乱说。”杨政丞对杨枚会有什么反应，也不好说。平时认自己为弟弟，可看她那样子，更多是因为有帅气的弟弟更好聊天、说荤话吧。 “真的啊，我敢说谎吗。”赵芸说，“知道吗，我们俩偶尔，对了，只是偶尔，也会去我家玩乐玩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难想象，赵芸和杨枚在一起做什么，这种事不顺没听说过，当初在那边圈子里，就曾亲自观摩过，也知道这样对一些人说来比较政丞的举止。 “你猜猜看，杨枚得知今天的情况后，会有什么反应？”赵芸故意说。 杨政丞不说，但也能够想得到的，随后，将自己某物去堵赵芸的嘴，免得再听到她说。赵芸也不拒绝，吱吱吱的，还故意看着杨政丞，似乎对这有不少经验。 赵芸本身就是贪玩的，什么对她说来，可能都是见惯不怪了。 沉沉地睡了，醒来时，赵芸已经不在身边。不知是在楼下准备吃的还是先走掉。下楼，听见付蓉的声音，她在给学前班的孩子们上课。 到厨房，没见赵芸，估计真的已经离开。她来村小是骑着摩托车过来的，这时候先走也方便。 厨房里准备有自己的早餐，见炖了一钵浓浓的鸡汤，杨政丞也是苦笑。不知是赵芸做到还是付蓉准备的。很可能是付蓉准备的，她想到自己很可能要补一补才如此。 赵芸早上什么时候走，自己不知，但也不可能太早就醒转。吃了东西，想想，还是给赵芸打电话。她接听了，说，“你睡够啦？我快到镇上。对了，小姑娘昨晚给你炖了鸡汤，你好好补一补，也给她补一补吧。” “怎么就走了。”杨政丞说。 “还不够啊，政丞，你先在村小住两天。我这边也有事情要做，以后有机会的，到时候，再领略你的力量。”对发生的事情，赵芸根本不在意，但她不会一直缠住不放，偶尔贪吃一口，这样才会有更好的味道。 回到房间，开了电脑，先查询一些资料。然后快中午了，付蓉上楼来，问题要不要中餐。杨政丞笑笑，说，“谢谢哦，你炖的汤很浓，味道很好。” “杨校长，你是校长啊，我当然应该做这些事。对不对？”付蓉说，“我得下楼去，看着孩子们，等会还要守着他们，让他们睡觉。” 随付蓉一起下楼，吃饭，之后，付蓉去照看学生，杨政丞回楼上。午后睡一觉，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完全恢复，便下楼去做晚餐。 等付蓉将学生放回家，村小完全清净下来后，她才去厨房。见杨政丞已经做好晚餐，等着她吃东西，付蓉说，“杨校长，我一身都是汗，得先洗洗，再下楼吃饭。” “随你啦。”杨政丞也没有跟着上去的意思，在楼下阴凉处，做看着远处的山头。 夏季的林子翠绿，虫鸣声不断，即使到下午五六点，热气还没有退。不过，山间有这样好，只要太阳下落，山林将热气吸收很快，一两个小时后，几乎没多少热气的。 十几分钟，付蓉一头湿发下楼，显得人精神。见杨政丞还在等，说，“杨校长，怎么不先吃饭？” “一起吃热闹。”杨政丞笑着说，“不知道吧，问你个问题。” “请说。”付蓉微笑着，不知他会说什么。 “我在村里走了不少人家，见他们喂养生猪都是两头以上，一开始我以为是多养才有经济效益，后来我问了他们，你猜，他们怎么说。” “我不知道。也猜不出，杨校长，答案是什么？” 杨政丞笑笑，说，“村里人说，一头生猪不好养，不肯长。是因为没有跟它抢食的，要抢食，才多吃，吃多才长肉。” 付蓉见他说出这理论来，一套一套的，便笑，“你自己抢吧，才不跟你抢。” “美女要保持身材，是不是？” “像赵芸主任的身材才叫真好，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付蓉看着杨政丞说。 赵芸风韵，又是熟透的，当然人人都想吃一口。相比较，目前身边的女人中，确实没有谁能和赵芸比较。而她妹妹赵倩，身材更夸张，只是没有她那种吸引力而已。 “你在搞研究？”杨政丞说。 “才不管你喜欢什么。” 两人吃饭，付蓉不肯多吃，担心自己的身材，杨政丞到村小来，伙食做得相对好不少，大鱼大肉的。付蓉随不多吃，却要杨政丞多吃，说是剩了就可惜，得吃点才对。 吃到饱胀，付蓉才放过他，然后收拾残局，整理厨房。如今，小学生都放假，学前班虽有孩子，但这是家长个人意愿，杨政丞也在考虑，要不要给这部分学生安排伙食。暂时还没想好，小孩子早来晚回洗手洗脸，那是必须要做的。 厨房热水始终都要保持，也必须保持卫生整洁。 吃过饭你，付蓉说，“杨校长，到校外走一走？”村小外公路已经没有阳光直射，阴凉起来，散步空气清爽，又幽静。 两人便慢慢地走，杨政丞一开始肚子有些撑，走一段路，开始适应。 “杨校长，新学期会不会再招人？”付蓉比较关心这些的。 “暂时还没想，还有一个月。不过，确实可以开始考虑了。对了，放假时不时说过最好再找两位老师过来吗。” “你是大忙人，工作繁忙，自然会忘记。” “好的，我在公众号发一个招人信息，有更好，没有找区里要，他们总不至于不给。” 第290章 吃碗里的 如今，落鹰坪村小吸引力真不小，除了上课轻松之外，待遇比有编制的老师还要高一些。随着鹰飞有限公司收益高涨，村里对村小的支持都是按比例给付的，这些资金，除了用在学校建设、学生学习与生活，会有固定比例花销在老师身上。 李盘等村干对此也是支持的，因为，村里收益之所以高涨，那是因为有杨政丞在。对这些收入如何支配，村干们也看得开。 杨政丞暂时还不说这些，甚至付蓉、梅玉珊等都换不知情。春季放假时，虽说给他们一定奖金，数额并不大，仅能让他们收入达到有编制的教师水准。到秋季开学，村里收益提高，资金更多，老师的收益自然会更好。 走一段，天色变暗。付蓉说往回走，杨政丞无所谓。两人折回，付蓉说，“杨校长，你和李悦老师的事情怎么样？” “她已经有新的选择了。”杨政丞本不想提李悦的事情，付蓉问起，也不回避。 “杨校长，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该发生的事，迟早也会发生。” “杨校长，这句话怕是真的。以你的心思，李悦老师也抓不住的，是不是？我想，如果赵芸主任早一些认识你，或许有可能。” “很有感触吧。”杨政丞知道付蓉对他是有些复杂的心情，不过，也顾不上她有什么感受。 “男人花心，吃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是不是就是杨校长说的抢食？” “……”杨政丞笑笑，她这个比喻还真的很到位，付蓉见他如此，笑了笑，有些小满意。 回到村小已经天黑，两人往楼上走，到二楼，付蓉在前。杨政丞抓住她的手，付蓉便不动。 付蓉一身裙装，比较合身，这时候，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给杨政丞抓住手，付蓉明白，他之所以留下没走，就是为了之前给她的承诺。 难道在这楼梯要办事？付蓉无所谓的，不管在野外还是在学校哪一处，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之前，与赵军军谈恋爱，被突破堡垒之后，不少事情都尝试过，对杨政丞这种更坏、更花心的家伙，有什么奇怪的想法，都能够接受。 见他没有继续，付蓉说，“是不是担心莲花嫂子在楼上等着？” 杨政丞回村小一天多，说不定消息传到莲花嫂子耳里，那她还真可能过来，守在三楼。 “一个人在村小孤单吗。” “不觉得，”付蓉说，“杨校长，经历了感情变迁之后，对一些事情的认知真有不同了。孤独何曾不是静谧？” “这么高深啊。”杨政丞说，其实，每一个人际遇了事情之后，心态、认知、价值观、处世态度等等，都会有相应的调整和变化，人成熟起来，实际上就是这些方面的改变。 “管不管高深，以前答应杨校长的事，都会做到。”付蓉的手顺着过来，搂在某处，随即，像泥鳅一样钻进。 杨政丞见她如此，也乐意玩，平时学生不到这里来，此时也不会有外人撞见。手揭开下摆，顺而上，才知道付蓉之前一直是空的。那走在公路上，有风吹，不是一种都受风吹拂，会不会着凉？ 这时候，而付蓉耳边轻声问她，付蓉说，“我也不知，你帮检查检查？” 说着，两人上楼，付蓉回自己房间。杨政丞见她如此，也不说话，跟着走。到房间，关门后便开始疯起来。 等中途休息，杨政丞说，“怎么要回这边。” “才不去你那房间，那边有赵芸主任的气息，杨校长会不会还在想着美女主任？” “我有这么的吗。” “可真不好说，男人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付蓉说，“真的，非常羡慕赵芸主任，好幸福哦。” 确实不想谈赵芸，对于她，是不是幸福还得她自个才知道。人的一生，念想越高，就越难达到。念想越多，要求越高，自然难于实现这些念想，幸福感反而会越少。 “知足常乐”这几个字，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但真正做到，可能是万中无一。很多人自以为境界修养高了，但实际上都是生活在他能力控制的范围内，一旦超出这个范围，他的心态还能保持平静，一如平时？ 这个时候讨论这些，确实很不合时宜。不等付蓉多说，便先活动起来。 等到半夜，付蓉便知足了。蜷着身子，任由着杨政丞在身边闹，也不说话，看着他，带着微笑。 睡醒过来，付蓉见杨政丞似乎有动作，便立即说，“学生快要来了，我得起来，做事啦。” “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吗，学前班上学时间早？” “时间和平时不变，你多休息吧。我去做饭，等你睡醒了好吃。今天要走吧？” “可能要走。” “嗯，我在村小真的不会孤寂，有学生，也有你这个大校长。是不是？很知足的，说不定那天找一个男朋友，小日子会更好过。”付蓉嘻嘻地笑着说，关于她自己找男朋友的事情，经常挂在嘴边，可能也是怕杨政丞心存顾虑。 看着付蓉忙碌，整理好自己，出门。杨政丞心里也平静，然后慢慢地睡着。等再次醒来，洗漱之后，才下楼吃早点。付蓉已经上课了，听她声音，充满着对学生的关爱。 吃过饭，在楼上给水厂那边打电话，要他们给村小这边送一些生活物质，并不多，够付蓉一个月用就行。等开学前，梅玉珊他们会回来，也可能会有新老师过来。到时候，村小的师资结构也可能会逐渐变化。 秋季，四组的学生大部分都会过来就读。虽然他们在教学点那边读书，村里也会给生活补助，但各种学习上的奖励等，却没有这边好。 对四组那边家长的选择，杨政丞表示欢迎。他们过来不会增加班级数，就是每个班多一些人，也不会多几个学生。 等水厂规模扩大、溶洞旅游也做起来，村小肯定会扩张，最好是发展成为中心片小。甚至，有可能发展成为九年制学校，只要落鹰坪村人气旺，学生多，学校自然壮大。 第291章 秋季攻势 回到白泥，九梅见杨政丞便跟着他到办公室。 “有什么紧急的工作吗。”杨政丞说，离开三四天，这边的事情肯定会有。 “杨科长，今晚上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正想电话通知你。” “哦，知道啦，谢谢。”对工业园区的会，杨政丞是比较怕的，大多数会议都是空谈，没什么实际作用。 见九梅欲言又止的样子，杨政丞笑笑，“还有其他事？” “杨科长，据说，我也是听说的，”九梅那神情杨政丞也明白，点点头，“钱正跃钱科长被带走了……” “哦，知道是为什么吗？”钱正跃被带走，对工业园区也是一个影响不小的事情，区里对这是什么态度？钱正跃是王循的人，他进经振组之后，一直跟在王循身边。去钱正跃真被带走，这意味着什么？ 工业园区目前是王循名下分管的工作，也是他倾注时间和经历最多的所在，对工业园区从开始提出、到创建、到规划、到建设，王循都一直紧紧跟着，一开始招商引资也是他做出大量的努力。 在工业园区具体工作上，王循是要钱正跃在这边督查的，钱正跃几乎是王循的替身。也因此，经振组几次外出招商引资，钱正跃都作为重要领导，带队工作。 九梅摇摇头，“说法不少，都是一些胡乱猜测的，做不得数。”对这些谣传，她没有列举出来，可见这个九梅做事比较有分寸。如此，今后倒是可带在身边。 等九梅走了，杨政丞想，这是刘明华等人要对工业园区进行整顿的前奏？王循在工作上很用心，但一些观念上却趋于保守，工作方法粗暴、态度生硬，这些是王循性格或经历上的原因。 他主持工业园区的工作，是不是适合？对这一点，杨政丞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感觉得到王循一直以来对他的排斥，对鹰飞有限公司的轻蔑和敌视，以至于钱正跃等人体会出领导的态度，对杨政丞和鹰飞有限公司才有那种态度。 之前因为招人员，钱正跃还为此对鹰飞有限公司下手，联合李雄飞等警员下了黑手。杨政丞至今没有要深追的意思，也是因为王循的原因。 区里是不是要对付王循这个人，杨政丞也不好去问，不过，白泥区的人事肯定会有变动，估计也就在秋季。刘良勇会往前一步，这一步跨到哪里？取代王循成为常务，实权上、排位上都是进步，对胡慧琳董事长而言，这样的安排也是有利的吧。 当然，这种事还是不要瞎猜为好。 给刘诗瑜打电话去，问，“刘姐，听说今晚要开会？知道什么会吗。” “政丞，你什么时候从村里回来？在村里，乐不思蜀了，是吗。”刘诗瑜说，语气中有些味道，“先回白泥，这次会议不能缺。” “好。刘姐，你现在是在办公室，又有想法了，是不是？” “瞎说，我在忙呢，不和你闲扯啦。”刘诗瑜说着便挂了电话。知道她在办公室，杨政丞便去楼上找她，有单独的办公室就是好，不像他要面对刘金娣那张俗气的脸。 见进门的是杨政丞，刘诗瑜稍微有点小紧张，他不来，心里有想法。但他真的出现，却又担心他提出要求，毕竟这种事在办公室多了，很可能被人撞见。一旦出事，真不可想象会有多么糟糕。 看得出她神态的变化，杨政丞笑笑，“刘姐，怎么，不欢迎我来汇报工作？” “政丞，我在忙。”这样的解释自然毫无说服力。 “知道刘总忙，我来一是看望我亲爱的刘姐董事，二来是向美女领导汇报思想的。刘姐，你说我先做哪一个工作？” 听杨政丞嬉笑，刘诗瑜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也没法严肃，便站起来，走出办公桌后。到沙发边坐下，又有些担心他会扑上来。这个家伙厉害又胆大，什么事都敢做。 “刘姐，刚才听说钱正跃主任被带走，是怎么回事？” “是被带走，昨天的事情。”刘诗瑜证实了这件事，“对他的事情没有做通报，不过，我问了问，应该和李雄飞有关系。当时他向派出所举报鹰飞有限公司，导致派出所的人抓了鹰飞有限公司的人。 如今，李雄飞交待了举报的实情，钱正跃对鹰飞有限公司进行诬告，利用警方力量打击竞争对手。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区里不能容许的，便给带走了。具体怎么处理他，目前还没有结论。会不会牵涉出钱正跃其他的事情，也得等案子的进展。” 明白这一点，杨政丞也估计钱正跃很难安全回返，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市里越强，对白泥区的影响力也会越大，区里老板们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态度也会越加在意。 招商引资所有政策都是为搞活白泥区经济建设的，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已经可作为白泥的一面旗帜，还能容忍谁随意打击、搓揉？这种不良导向和行止，白泥区肯定会有一个明显的态度。 钱正跃很可能成为杀鸡骇猴的反面例子，用于警示那些观念一直还没改变的干部。很多改变习惯于权力大于一切，只要手中有一点点小权力，都会充分利用，让这点权力充分发挥利益最大化。 “今晚什么会议，这样重要。”不多纠结钱正跃的事情。 “对了，政丞，今晚会议可能和你们招商引资科有直接的关联，你要做好准备。” “自然有科长做准备，我要做什么准备。”杨政丞笑着说。 “工业园区目前的建设告一段落，引进两家企业的建设也稳步前进，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要招商引资。工业园区才有两家企业，远远不够。你说，你们招商引资科是不是该出动了。哦，对了，区里把这一次工作做成招商引资的‘秋季攻势’。” “怎么听起来，有种日寇扫荡的味道。”杨政丞笑着说，神剧太多，对整体民族的意识都深受毒害。 还准备跟刘诗瑜多聊几句，逗逗她，谁知黄建程的电话追来了。估计是要讨论今晚的会议发言，招商引资科的重点是招商。 第292章 优势在哪 指指自己的手机，“电话追上来了，刘姐，那等会找你？” “快去做好你的事，到村里，还没吃过啊。”刘诗瑜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如今李雄飞已经进去，对她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虽然还是要保密，但顾忌少了很多。 当然，杨政丞不注意场合，可她哪敢如此。 知道晚上会议是讨论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杨政丞对这也是无奈，白泥区这边虽然心急，但招商引资不是说要做到就能够做到的。 关键的是白泥工业园区有实力、有自己的优势，才能吸引项目过来。对一家企业而言，自身的发展才是最关键的，如今，白泥区这区域，有什么发展趋势？有什么可让未来有良好发展前景？ 实际上，白泥工业园区还没发形成产业链，自然就难以拉动企业入驻。只是，对工业园区而言，招商引资又是生存之本，这个工作无论有多大难度，都必须要推进的。 边走边想，如今，能够带动一点点产业链的，不外乎到来的两家企业，但这两家企业规模都不大，也难以养活上游或下游企业。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需求逐渐增加，系列的耗材、配套品等需求量在增加，确实可养活一两家小企业。 这个倒是可同贾梓潼商量一下，在工业园区成立一两家小企业，可让白泥这边解决一点点人力岗位和小税收，对鹰飞有限公司也是一个佐助。 像商标、不同类型的塑料瓶子、包装纸箱等等，从外进货或鹰飞有限公司自产，都不及在工业园区扶持一家小厂子。 这个事情之前时机不成熟，如今鹰飞有限公司有这样的实力，就可推动，也能够让鹰飞有限公司更好发展壮大。 不急于和贾梓潼说这个事情，先自己考虑成熟，再说，鹰飞有限公司除了做矿泉水，其实还可做其他的产品，只是，具体做什么用的产品还没纳入规划。 等自身的销售渠道成熟之后，完全可借鹰飞泉霖品牌，做相关的产品。比如饮料、瓜果深加工、熟食加工等等。这样的规划，贾梓潼之前提过，不过当初时机更不成熟，可如今可以开始考虑这样的布局。 单一的产品要做大是可以的，但实力不会有多强，创立一个知名品牌，然后退出一系列产品，才是让这个品牌效能最大化。 有了综合实力的提升，也能够反过来保障“鹰飞泉霖”的名气和推广。这是相辅相成的运作，具体操作起来肯定复杂得多，要有强力的管理团队。 黄建程见杨政丞进办公室，说，“杨科长，到村里好几天了吧。” “黄科，我的主业是落鹰坪村主任，哦，还有落鹰坪村小老师，工业园区这边是兼职，不带具体任务的。”杨政丞笑着说。 刘金娣见杨政丞几天不出现，一出现还说这样话，脸色更冷。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杨科长，在工业园区里，你说谁才是招商引资最熟悉的？当然是你杨科长，这时候可不是谦虚的时候，我们都希望你提出更可行的计划，好向区里的汇报。” 听黄建程赵芸说，杨政丞也无语，平时他也没这么好态度，虽不像刘金娣那样明显排斥自己，但对他这个副手也尽可能少接触。 “黄科，这话千万别说了。传出去，我还不被人砸臭鸡蛋？”杨政丞自然不想出这风头，事情可以做，出风头的事情还是留给黄建程、刘金娣他们为好。 “好啦好啦，找杨科长来，是想在今晚开会之前，先讨论我们科室在下半年工作的规划。这是今晚会议的重心，没汇报好，区里主要领导不会散会的。”黄建程见杨政丞没有冲动出头，便直接说出找他过来的用意。 招商引资科三个主要成员，第一次在科室办公室聚集，讨论招商引资的本业。刘金娣面前一杯茶，有些懒散地坐着，对杨政丞进来也不搭理。 杨政丞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坐下，接过黄建程递过来的茶，说，“谢谢科长。” “今晚领导要召开下半年工业园区工作规划会议，叫‘秋季攻势’，也是要督促工业园区每一个科室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们招商引资科就是中心，为此，在会议之前，我们内部先讨论讨论如何发言。对了，晚饭我请客。” 黄建程在科室里也不是第一次请客，杨政丞几次都错过，这时候，她在会前说请吃晚饭，用意自然明显。 杨政丞笑笑，对黄建程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刘金娣和杨政丞都在喝茶，没有要发言的意思。这次会议区里到底通知了多久，杨政丞不知，很可能，通知几天了，黄建程没那个准备好汇报材料，才临时抱佛脚？ 见两人都在喝茶，黄建程有些尴尬。招商引资科开会不少，但主要是传达工作，提出要求。但今天这样的要带着内容发言，确实是第一次。 看了看杨政丞，对于这个副手，黄建程也了解到不少东西。比如他和区里主要领导关系匪浅，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总是参与其中等等。 “杨科长，谈谈吧。”黄建程不指望刘金娣，只好点名要杨政丞说话。 “黄科，我还是听你说才知道今晚开会的内容，一点都没准备，也说不出什么。”杨政丞说，不过，也知道，在这里一点东西都不说，显然是不行的。 “黄科，工业园区的生存根本就是招商引资，我们科的工作非常重要，平时我要东至他们每天必须浏览三千字以上的项目信息，也是基于这一点。熟悉外界、了解经济发展大势，是招商引资的前提。 另外一个重要的父母，那就是白泥工业园区的优势在哪里。我们想，要将企业引进来，靠什么吸引企业？是什么让老板动心？必然是企业的发展和前景。 我们工业园区能够让什么样的企业发展起来，能够让他们赚钱、壮大，我们就要将这样的企业说服进驻白泥工业园区。 黄科，你说，我们工业园区的优势在哪里？” 第293章 辩 驳 听杨政丞说一大通话，刘金娣有些烦。年纪轻轻的，也不知谦虚，还真以为自己在招商引资方面有建树。要不是早进经振组，也轮不上他这个人来做事。 不过，最初杨政丞在落鹰坪村小跳腾，刘金娣也打听到了。不按镇上安排，然后利用网络舆情，迫使区里不得不改变初衷，留下一所村小，他才不至于失业。 后来的事情，也都是基于这事为前提，使得杨政丞在白泥区让领导忌讳，怕他在利用网络舆论，爆出白泥区的负面。 这时候，刘金娣看杨政丞就像小丑在表演一般，厌恶的心思越加重了。平时虽看不起眼，可彼此没多少交集，刘金娣也就忍了。听杨政丞的语气似乎有些自得，便忍不住要驳斥，“小杨，黄科长在经贸领域早就有很大成就。你可能还不了解，黄科，论文都有三篇了吧。” “刘科长刘姐，我觉得杨科长说的话有道理。”黄建程笑着说，也明白刘金娣的用意，但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谁对错的时候，“企业进驻工业园区，到底是为什么？自然是要发展、要赚钱，资本的本质就是赚取利润，让资本成倍扩大。” “黄科，你这话是对的，认识深刻，一眼看到本质。”刘金娣自然要捧起黄建程，压下杨政丞，“我们工业园区的优势非常明显，目前工业园区已经有两家企业入驻，就是最好的说服力。” 杨政丞笑笑，不接话，对刘金娣的意思虽明白，却不想搭理。 “我们工业园区的优势在哪里？”黄建程说，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 “黄科，工业园区的优势非常明显，我觉得不必要深究。”刘金娣说，“细想一想，就能够看到优势在哪里。比如，工业园区给商家的优惠政策就非常到位，有这么多的优惠政策，使得他们在建设和发展中，得到很多帮助，谁不愿意过来？ 再比如，工业园区有一大批素质高、专业强的领导，能够给企业做专业指导，使得企业到工业园区后的规划和发展，都有免费的专业顾问。具体到人就很多，比如王循区长、江主任、钱主任、田主任、甚至黄科你，都是优秀的人才。 再比如工业园区把前期的建设都完成了，企业进来，立即能够建造厂区，给他们节省时间，就是节省成本。 再比如……”刘金娣说到这，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反正优势很多，要不然，如何解释江宇农机和安平泰汽车集团在建成工业园区之初，就入园建厂？” 黄建程点点头，自然不能反驳刘金娣的话，“我可不是专业的，虽研究过商业方面的问题，但还不入门。杨科长，你觉得我们工业园区有哪些优势？” “哦，刘科长先不是都说了吗。”杨政丞笑说。 “那我们工业园区还存在哪些明显的不足？”黄建程换一个话题，这个话题真不好说，但招商引资科却必须要明确，有自知之明，与外面企业商讨时，才好应对。 杨政丞笑笑，这个话题说出来有些伤人，但确实在招商引资科里是要讨论的。“黄科，这个话题在外面小范围说说还行，传出去可不妙。”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什么不能说我们的不足？就是要多说不足，才发现工作的突破口。”黄建程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我们工业园区才初建，需要加强对自然不少，”杨政丞笑说，“我举几个例子，首先，白泥高速虽在规划建设，但真正通路要多久？没有好的交通，商路也就不通，商家考虑问题时，首先就会考虑这一点。像鹰飞有限公司的成品往外运输，如果有高速可走，会得到不小提升。 其次，我们对招商引资的认识还远远不足，实际经验从上到下都非常匮乏。即使已经有两家企业入驻园区，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要怎么样才能说明问题？”刘金娣忍不住了，“小杨，你说白泥区从上到下都没有经验，那是你自己认为吧。不能以偏概全，不能自己不懂就以为其他人也不懂。 还有，鹰飞有限公司不过是一家小水厂，运送产品有多大的量呀，还要走高速。白泥之外的人不知道，我们工业园区的还不知道？” 杨政丞见刘金娣如此，便拿茶杯喝茶，也不解释。刘金娣见他这样，有些不满，认为杨政丞是在轻视她，“小杨，这么不说了？” “刘科长，我想问问，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日产多少瓶水，你知道吗？” “这有什么稀奇，我不知道也很正常，是不是。”刘金娣脸上挂着笑，“不能因为这家村里的小厂是你挂着名，我们就非得事事关注吧。” “鹰飞有限公司确实不希望白泥有多少人关注，目前公司的注意力都放在发展市场、争夺市场份额上，所有产品，几乎不在白泥销售。”杨政丞说，“但公司两三天就必须组织车队，将产品拉走，公司不至于积压，市场也不至于断货。” “组车队运送？”黄建程说，对上次派出所扣押车队的事情，他说有所了解的。 “是啊。桔城市、天秤市以及周边的大货车，都被吸引过来。一般都是夜间发车，白泥这边尽可能不惊扰。”杨政丞觉得这时候，也有必要让外人稍微了解一下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免得有些人不知情，随意出手。 “产值很高吧。”黄建程说。对这个村级的企业，确实不能没有几个人了解，更不会在意。 “比‘日佳’的规模还大？”刘金娣也笑着说。“日佳”是白泥城内三家饮用桶装水水厂最大的一家，用来挤兑杨政丞就足够了。 “一千家‘日佳’，目前都没法跟鹰飞有限公司比。不论是产能还是销售、利润，规模。”杨政丞说。 “吹牛不用打草稿吗。”听杨政丞说的话，刘金娣自然不肯相信。一个村级水厂，能够有什么规模？又会有多大规模？ 黄建程听杨政丞说后，神色严肃起来。 第294章 向您汇报 但黄建程也不会追问什么，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事后完全可核实。企业要经营，就会缴税，总有途径可核查到他们的真实情况。 “两位，我们讨论的是工业园区，别跑题啦。晚上领导还要听我们汇报。”黄建程插话，打断两人继续争论，“杨科长，你继续说吧。” “招商引资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自然是招商引资，引进企业。按我的想法，目前两三年内，要将注意力集中在小规模的企业。特别是与安平泰汽车集团有业务关联的企业，我们可试图说服对方，让他们到工业园区来发展。” “这个思路好，真要有企业过来，对安平泰汽车集团也有利，大家都降低成本了。然后逐渐形成一个产业链条，是不是这样？”黄建程说。 见黄建程如此，刘金娣也不好直接批驳，沉了脸不说话。杨政丞对这样的讨论，原本是没什么兴趣的，因为讨论和招商引资完全是两回事。 提出质疑一个思路，杨政丞便不再多说，“黄科，如何汇报还得看你领导的。”这时候，也讨论不出具体的措施。 到下班，黄建程说要请吃饭，杨政丞也笑笑。刘金娣因为刚才争辩时黄建程没完全支持她，表示不想去外面吃。怕耽误时间影响晚上的会。黄建程听她这样说，表示下次再请。 吃饭的时间，九梅等人找到杨政丞，要他跟他们一起吃饭，然后问他晚上开会的事。招商引资科的人都要参与会议，同时，如果能够发言引起领导关注，对以后个人的发展肯定有较大帮助。 杨政丞听九梅说要指导他们关于招商引资的问题，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说了一些目前条件下，工业园区如何推动招商引资工作的切入点。 作为一般干部，能够思考问题，能够说出一些实际可行的建议和看法，就值得领导关注和培养了。 晚上，杨政丞见刘良勇也过来参加会议，便能觉得之前对他的预测很可能成真。如果，进货刘良勇真替代了王循，白泥区的大局势不变，可对招商引资环境等方面的工作力度，会加强了。 胡慧林、刘明华、王循、刘良勇等主要董事都出席会议，主持会议的依然是王循。先谈了工业园区目前的工作情况，然后话题一转，提出工业园区要加快步伐，做好招商引资工作。 对白泥工业园区的招商引资工作，王循表示，这不仅仅是工业园区上下干部的重要职责，也是整个白泥区上下干部、领导的第一职责。时间不等人，桔城市的形势逼迫人，工业园区目前的情况，唯有将招商引资工作做好，才是唯一的出路。 提出白泥区招商引资工作“秋季攻势”这一提法，也是表明招商引资的迫切性，要引起每一个干部、领导的充分重视和深刻认识。 胡慧林、刘明华和刘良勇分别讲话，对目前的工作进行部署，刘明华要求，工业园区在十天之内，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然后，白泥区会考虑安排人来执行这个方案。同时，也表明了白泥区目前已经决定，从八月份开始，但凡通过工作引进项目和投资的干部，对个人实行重奖。 相信重奖之下必有能者。 领导们讲话之后，便轮到工业园区发言，江华军目前是工业园区的一把手。从总体上先汇报工业园区的工作进展，领导对目前工业园区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主要是招商引资方面太弱。这却不能将责任推给工业园区，因为真正能够引进项目，还得区里主要领导在外面做工作。 至于在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要怎么开展，江华军就说套话了，不谈具体措施，自然没法说他对错。 到黄建程发言，他首先谈了经贸方面的在白泥发展的重要性，这一点，黄建程是很有研究的。谈得深刻，也是他发表过论文的方面，之后，便提出目前工业园区招商引资要有产业链的意识。 虽然不做具体说明，这个观点的提出，自然可演变成具体操作。等他发言之后，刘明华为此提出表扬，说黄建程在招商引资方面提出一个思路，这很好。 科室负责人都发言后，刘明华说接下来是自由发言，凡是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有自己想法的，都可发言，不论对错。说这话时，刘明华看着杨政丞，是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可杨政丞却表情木木的，似乎与他无关。刘金娣也在暗地注意杨政丞，见他没有站起来说话，心里便鄙视他，觉得杨政丞在这样的场合中，肯定说不出什么话。 刘金娣便站起来，对工业园区目前的工作大唱赞歌，说一通形势大好之类的话，坐下来，有些得色。 见杨政丞没有要发言的意思，刘明华、胡慧林等领导也不会在这种场合点他的名。散会后，刘明华便电话杨政丞，要他跟着走。 上车，杨政丞说，“董事长，不会又要给我布置任务吧。” “难道布置任务不应该？”刘明华冷声说，“压榨你能力那是在锻炼你，让你尽快成长，你说是不是？对了，上两次鹰飞有限公司有紧急事，怎么不找我？怕背人情还是以为我解决不了问题？” 没想到刘明华会提到这个，当时情急，而又牵涉到警方警员，杨政丞觉得区委更直接。这个想法自然不能直接说给刘明华听，笑嘻嘻地说，“董事长，当时刘正明秘书刚好在一起，我敢不请他帮忙吗。” 第一次派出所抓郑陌阡，是刘正明出面的，这个事情刘明华知道。听杨政丞这样说，也不会计较，他故意问罪，不过是要加深彼此的关系。 “那你说说，目前工业园区该怎么做，才能够达成工作目标？” 杨政丞苦笑一下，说，“董事长，这样吧。我负责找一百万项目到工业园区来，算完成任务了吧。” “勉勉强强。”刘明华说，“你打算怎么做？” “还真不知要怎么做，目前都没有想过，很忙的。” “很忙吗，说说看，都在忙什么。”刘明华不想简单放过他。 “董事长，正准备向您汇报啊。” 第295章 顺水推舟 见杨政丞这样说，似乎真有事在做。刘明华便换了一幅脸色，“哦，我听听。”对杨政丞的想法，刘明华总是很看重的。 “董事长，这几天，我在落鹰坪那边。”杨政丞说，“从省里来了一位姓魏东教授，他带来六个专业的人。都是地质探索方面的专业人员，到落鹰坪村一组，探查一个溶洞。 这个事情，求军董事长也参与的。我和他跟着魏教授和他的队员一起，进洞两天。溶洞里比较复杂，但开发的价值是肯定的。魏教授也是这个看法，开发和保护里面的钟乳石，作为一个优质的旅游景点，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哦，到底是没有的溶洞，什么时候发现的？”听说可开发成旅游景点，刘明华当然很感兴趣。 “最初是求军董事长发现的，已经是三五年前的事。当初，他们是游玩进溶洞发现钟乳石特别漂亮，便不声张，担心有人进去破坏钟乳石。魏教授和他的团队目前还在溶洞里，已经四天了。 这个溶洞怎么说呢，目前有几处钟乳石，其优质程度可在世界上进行排列。我和求军董事长在里面两天，看到溶洞至少有两层，相互沟通，钟乳石分成不同区域，大多数区域都可保护之后，在开放给游人。 不过，这个溶洞要开发，前期需要的资金也将是海量的。不是资金雄厚的人，根本拿不下来。这一点是我们找人合作或承包出去要先注意的。” 资金不足，开发到一半坚持不下去，然后将优质资源搁置在那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损失不仅仅是投资方，资源没充分利用，没发挥出应有的优势和价值，也是巨大损失。 “这个非常好，对的，招商问题上，一定要先了解对方的资金情况。”刘明华听到这个喜事，笑呵呵地说。“政丞，具体情况什么时候可出来？” “董事长，得等魏教授他们探查完毕之后，他们会对整个溶洞进行评估，然后，会对开发溶洞做一个预案。甚至可能会有一个溶洞全景图、钟乳石分布图、或开发通道模拟图这类的。反正有魏教授和他的队员提供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是免费的。” “太好了，有魏教授他们提供专业的东西，我们招商就更有说服力。”刘明华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当然希望村里参与这个溶洞的开发，”杨政丞说，“对溶洞的开发，质地优异，不过还是太单一了。我建议将落鹰坪整个村的一些资源也包括进去，特别是一组村子后那片石山、十几道瀑布，形成一个景观群，才能留住游人。 另外，打通通道，和天秤市联手，建设一条旅游线，才能够吸引旅游从业方的重视。当然，开发之后的营销问题，完全可交给投资方去做，我们只管收到利好。 董事长，对于旅游开发问题，我觉得对资源提出的价位可尽量放低，只要将景区开发出来，住宿、餐饮、纪念品等就形成一系列的产业链条，这方面对地方而言是完全的收益，而且是长期的、源源不断的收益。” “这个提议区里肯定会考虑。”刘明华也明白，如果没有人来接收这个项目开发，对白泥就没有收入与影响，只有将景区开发出来，才会产生利益与收益。即使，白泥区在机场建设方面，做一些必要的投入，都是很划算的。 “和天秤市合作距离比较近，这是优势，但桔城市这边会不会干预？白泥城区会不会得到惠及？这些都要事先考虑吧。” “董事长，这些是你们当领导该考虑到，我哪想到这些。我觉得，魏教授他们出来之后，肯定会有很吻合实际情况的建议。天秤市虽说是外省，但目前天秤市的旅游已经趋于成熟，我们从他们那边延伸过来，是顺水推舟之举。” “好，等时机成熟，你陪着我一起到市里汇报。”刘明华说。对旅游景区的开发，市里不会直接干预，但对于基础方面的建设，有市里支持后，结果自然完全不同。 修路的资金，是要从省里甚至从国家规划的建设上争取，有市里或省里帮助，这样的项目才容易拿到。 杨政丞苦笑一下，说，“怎么又是我？向市里领导汇报，我说的上话吗。到时候，我手脚发抖，会出洋相的。” “行啦行啦，”刘明华笑着说，对杨政丞这段时间的表现自然满意，“说说工业园区招商引资有什么想法？” “真没时间想，这些天都在溶洞里，今天才出来，然后就电话通知过来开会。满脑子都是精美的钟乳石。”杨政丞说话也是虚虚实实，在村小休息一天被他忽略了。 “少找理由。”刘明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车到某地停下，然后下车进去，确实要为杨政丞准备了夜宵。王进忠在忙着准备夜宵，刘明华笑着说，“有夜宵吃了，总该说几句吧。” “我投降。”杨政丞举手做投降的样子，脸更苦，“董事长，我对招商引资一直抱着不乐观的态度，因为通过来的高速一直没开始动工，如何跟商家说这个问题？一个封闭的地方，你让商家过来，他们肯吗。” “工作还必须要做，工业园区总不能这样做等高速路吧。”刘明华说，这也是目前白泥最尴尬的所在。工业园区建立起来，如果没有企业进入，这又如何向上级交代？在白泥都说不过去。 “董事长，我计划让鹰飞有限公司找两三家小厂子，到工业园区建厂，专门给鹰飞有限公司提供日常需用品，你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厂子小，占用土地不多，积少成多，也会形成巨大利益。”刘明华说，“鹰飞有限公司如今发展到那种程度了？养得起小厂子了？” “目前应该很不错了，我觉得，只要今年将发展的市场稳定下来，鹰飞有限公司不一定单做矿泉水项目了。”杨政丞觉得，适当跟刘明华说说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很有必要。 第296章 味道好 对鹰飞有限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杨政丞也不细说。吃过夜宵，便告辞，刘明华也不多留他。 这次见面，要得到的东西已经不少，刘明华也要消化一番。 回住所的途中，杨政丞给刘诗瑜电话，她说已经休息，要明天见。杨政丞笑笑，表示要得。 让出租车去刘诗瑜小区，到小区外，门卫看他一眼就放进去。或许觉得杨政丞面熟，或许是看错了人。 这时候，夜不深，门卫不细问也很正常。如果是白天，进出都没人问的。 到刘诗瑜楼下，不进电梯，免得有人查看到他进出的视频。六楼，往上走不算吃力，到门外，按铃。 一会儿，刘诗瑜从门眼那看，见是杨政丞便开门。 见刘诗瑜果然穿的是白天衣裙，说明换在忙事情。“刘姐，还说已经休息了。我是要来向领导汇报工作的，你都不给机会？” “不是已经给你开门了吗，还在说。”刘诗瑜有些不满，他杀上门来，以后习惯了，会怎么样？天天过来固然是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给工业园区的人得知，对两人都不好。 “紧张啊。”杨政丞笑着，“是不是怕我作为驻户工作队，天天过来做工作？” “有什么事，快说。”刘诗瑜知道跟他说那些话，太污耳朵，也会让自己逐渐变坏。 “刘姐，你说还有什么事，会让我连夜过来？当然是大事情，最正经的事情。”杨政丞笑着，坐到沙发那边，显然是不会走了的。 见他如此，刘诗瑜也安心了，既然已经如此，没必要想七想八。坐到杨政丞身边，然后歪了身子，靠在他身上。杨政丞很自然地将她揽住，随即伸进衣内，解开某扣。 刘诗瑜配合着，等他将内内拉出来，说，“还没洗澡，一身汗。” “有味道不是更好吗。”杨政丞笑说，“吃东西都会先问：味道好吗？可见人人都喜欢有味道。” 刘诗瑜不理他，在腰间扭一把，以示惩罚。 杨政丞将落鹰坪村发现溶洞的事情，说给刘诗瑜得知，给她看了一些照片。对图片里精美的钟乳石，刘诗瑜惊叹不已，杨政丞借机在她身上侵袭，刘诗瑜都忽略了。 “到哪里拍的？是你拍的吗？”刘诗瑜说，并不关心答案，知道这些当然是杨政丞拍的。“落鹰坪村有这么漂亮的钟乳石？我能够亲眼去看看吗，能不能？” “肯定能。”杨政丞说，“不过，刘姐你听我说。”杨政丞将魏教授等人换在探查溶洞的事情，说给她得知。 “这个溶洞，目前处在保护时期，知情的人不会超过十人。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加好保密。等魏教授他们将溶洞考察之后，给出开发溶洞的方案，到时候，引进资本，对溶洞开发做旅游项目，才对外开发。 这样的溶洞、精美的钟乳石，自然要先保护好，才让世人看。刘姐，你说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应该保护好。” “我和魏教授谈过，如果没有资金投入开发，干脆将溶洞封堵，不准任何人进洞里去，才是最好的保护。” “对对对，这是天地赏赐给我们的，任何破坏都是犯罪。”刘诗瑜对这些是有足够认知的。这时候，也不提要求实地看钟乳石了，将照片反复地看，欣赏。 拿过手机，杨政丞笑着说，“刘姐，还有两座山、一个溶洞没有拍，你说我们是不是也拍一下？” 刘诗瑜先没意识到，等看他目光落点，便明白了。挥手捶打他，自然不肯做这样的事情。 杨政丞也没这方面的嗜好，不过是跟刘诗瑜开玩笑。真要拍照，估计赵芸很可能愿意，哪天可提一提，看她有什么反应。 带着刘诗瑜往浴房去，家里有一个大鱼（浴）缸，是李雄飞当初买的。不过，刘诗瑜那时候很保守，除了在卧室，其他地方都不肯陪李雄飞胡闹。 再住进来，刘诗瑜对当初看到李雄飞和两女的事情，也淡漠了。不过，她如今依然不住主卧房，而是住在客房。 大鱼缸也是，刘诗瑜如今对泡鱼缸很有感觉。等杨政丞为她放满水，便慢慢没入水中。大鱼缸足够两人的空间，杨政丞也没入水中，便相互接触。 兴致早就有了，拖延这么久，不过是要体会中间的过程。有更多的过程，胡闹起来才更有兴致。 相互帮忙搓洗，水底的世界是多彩的世界，刘诗瑜和杨政丞逐渐这种过程不多，她感觉到最迷神的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过程。 出大鱼缸后，冲洗，刘诗瑜见他很夸张的物件，心里浮想不已，如今的两人已经说不出是怎么样的关系。杨政丞对她示意，刘诗瑜明白他的意思。以前对李雄飞从没有过这种事，不愿意。可如今，见杨政丞有意，便试着去按照他意思做。 开始肯定是难受的，刘诗瑜倒是坚韧，慢慢地熟悉业务，等杨政丞见她那苦着眉眼的样子，让她放弃。 漱了口，刘诗瑜神态正常一些。杨政丞不说话，将她从浴房抱出来，往主卧铺去。刘诗瑜说，“不要，坚决不去。” “有什么不好吗？用品早就换了，你想啊，在主卧铺，不是更好对李雄飞的回击吗。” “哼，才不要。”刘诗瑜说归说，心里也在想，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更彻底摆脱对李雄飞的恨意？ “我说的是真的哦，不信你试试。”刘诗瑜便闭着眼，似乎随他怎么样。 进主铺，大铺上罩了盖单，扯走，将刘诗瑜放在大铺上，杨政丞说，“刘姐，你绝地反击的时候到了。” 破城，刘诗瑜捶打他，说，“对李雄飞怎么报复，都是便宜你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这样你也更好报复李雄飞？那就加油吧。” 杨政丞确实有种感觉，对刘诗瑜当然也不会完全有这样的想法。疯狂接着疯狂，阵地也从大铺转移到客铺，转移到客厅等地，这样放肆而为，对刘诗瑜冲击最大的，还是观念的改变。 “政丞，你这样子，今后姐如何一个人过日子？” 第297章 魏教授出洞 一周之后，杨政丞再次见到魏教授。 两人是在白泥见面，不声张。将近十天时间，魏教授和他的队员总算将溶洞探查清楚。见到魏教授，神态上没有多少变化，杨政丞说，“魏教授，你们也是习惯了，要不然，在溶洞十来天不见外界、不见天日，精神方面的冲击会不小吧。” “确实如此，我们出任务后，总会放一段时间假，让队员恢复精神和体能。”魏教授说，“那天要你们先出来，除了工作上的因素，也有这些方面的考虑。” “谢谢教授。”杨政丞说，“溶洞探查完毕，具体的资料还要一点时间吧。” “至少要一个月，才可能将材料整理出来。这个不急的，溶洞那边要村里注意，不要让人为破坏。”魏教授说，“这个溶洞的价值是非常高的，如果开发出来，至少在亚洲可排位前三。” “那太好了，仅仅这个排位，都能够预测到开发后该有多少人前来旅游。”杨政丞也很高兴，这超过之前的预期，“不过，前期开发投入的资金也会很大吧。” “优质的资源总是有限的，资金好解决。”魏教授笑着说，“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一些有经验的人过来？” “这当然好，不过，经营权可一次性转租商定年限，地方上没问题，不过，开发商方面也要考虑到地方的人们情感，适当有些关照和倾斜。” 到讨论条件，杨政丞自然会帮地方争取更多的利益。 杨政丞也曾想过，利用鹰飞有限公司目前赚取的利润，投入到这个景区的开发，然后，相辅相成，做大做强。 这样做不是不可以，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抗风险的能力换比较弱，真这样做，将利好都包揽在自己碗里，能不能吃得下？ 如今，只要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赚到的钱有多少，很可能会有人跑来强夺，自己能够做的抵抗，估计只有公众号和舆情力量。 “这么一个大项目，多人合作才是最好的模式，共抗风险。”魏教授说，“当然，这些我都是提建议，我不会参与项目的开发与经营。” “我明白，这样一个资源开发成成熟的产品，要经受方方面面的压力，白泥区甚至桔城市都扛不起来。魏教授，您的好意我是真的理解。” 具体的事情，自然不会说多少，这时候还早。送魏教授到桔城市，上了高速，杨政丞便留在桔城市。 对于落鹰坪溶洞的开发和利用，刘明华会有自己的想法，桔城市很可能也会有想法。这明显能够看到利益的资源，一开始，谁能够很理智地将更多利益让出来？ 但地方将利益抓在手中，很可能什么都做不成，完全违背最开始的宗旨。这个事情，杨政丞觉得要先在桔城市做一些外围的工作，能够搭上边的人有哪些？ 大辉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周雅丽也是一个，还有就是唐钰彤。不过，唐钰彤之前他也不太留意，给他的感觉，觉得唐钰彤一眼能够看透他，让他在她面前有种没什么可遮掩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自然不好受。 这也是遇到过几次唐钰彤，杨政丞都不多和她说话的原因。 在江右省没多少资源，大辉能够和省城那个圈子接触，但杨政丞却不能直接找那个圈子的人。有大辉居中搭线，可能是最好的方式。最关键的，还是请动大辉他们在桔城市活动，免得市里有人乱插手溶洞开发。 见到大辉，大辉在他肩头擂了一拳，笑着说，“怎么回事，好久都不出现。总不会因为李悦的事情，桔城市成为你伤心之地了吧。” “辉哥，这不是忙吗。还有，辉哥能不能给点面子，不要总提伤心的事？”杨政丞苦着脸说，对李悦这件事情，他确实不想反复提起。 “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不至于吧。”大辉说，“大家都是年轻人，谈恋爱水没有个起起落落的时候，过去了就过去了。怎么样，聚一聚，喝几杯？” “我听辉哥的。” “那就好，我来安排。”大辉给周雅丽等人打电话，说杨政丞到桔城市了，过来聚一聚。 打了电话，两人聊天，提到省城那边的事情。大辉问杨政丞目前工业园区进行怎么样了。杨政丞说，“当初在省城，跟伍教授看了一些图片，后来伍教授介绍一个人，是魏教授。” “魏教授是做什么的。”大辉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一个地质方面的专业教授，伍教授介绍的，辉哥，你说厉害不。”杨政丞故意将大辉的胃口吊起来，“这些天，魏教授一直在落鹰坪村，忙了十多天。” “做什么？” “辉哥，给你看，没问题，可要请你保密，没问题吧。” “肯定没完呢提，我是多嘴的人吗。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矿产吗。” “不是矿产，你看这些图。”杨政丞将手机给大辉，翻看照片。 看到图片，大辉便明白了。“你是说落鹰坪村有很不错的溶洞，可开发出来？” “是这个意思，不过，具体的还要等魏教授那边做出详细的评估、建议等。不过，目前魏教授初步预测，这个溶洞的价值在亚洲都可排位靠前。” “亚洲排位靠前？”大辉听得出其中的奥妙，魏教授既然是伍教授介绍的，地位和专业性都不必质疑。这说明这绝对是优质资源，这种资源可遇不可求，遇上了，那是福分。 见杨政丞点点头，大辉说，“你的意思……” “我想，等魏教授拿出这个溶洞的资料后，肯定会向白泥区汇报，白泥肯定会向市里汇报。至于如何开发利用，将溶洞的优质资源得到充分挖掘、使得钟乳石得到充分保护，其中有很多可选择的吧。” 大辉自然明白其中的奥妙，点点头，“我们……估计做不了什么。” “辉哥，我的意思是想找有真正实力的人来开发这个优质资源，而不是落到一些不懂珍惜的人手里。这个事情，难度肯定有，但我不找辉哥又该找谁？总不能为这个事情，找伍教授吧。” 第298章 排斥肖斌 “找伍教授不好吗，他不能解决问题？”都会也明白，伍教授是什么样的存在，这种小事情固然能够帮上忙，但真的是不合算。 “我敢吗。”杨政丞笑着说，“辉哥面子大，要不你帮我找伍教授得了。” 正说着周雅丽到了，然后唐钰彤也到了，肖斌自然也凑过来。虽有前后，但总的都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杨政丞顿时觉得面子有些大。 忙跟周雅丽和唐钰彤等招呼，见肖斌跟过来，他虽一直对杨政丞很看不上，但杨政丞还是热情招呼。 听唐钰彤轻声说，“没人要你过来，摆那臭脸做什么。”自然是对肖斌不满，又不好太多表现。肖斌不是没有能力，但唐钰彤和周雅丽对他一直都很不入眼，却偏偏一直以护花的身份跟在她们身后，确实有些令人讨厌。不过，时间长了，大家又都接受这样的搭配。 周雅丽说，“杨政丞，好久不来市里，听说你失恋了？” “美女，能不能换一个话题。”杨政丞苦笑不已，知道见这些人肯定会经历这么一次蹂躏，也是没办法，才过来找大辉。 周雅丽、唐钰彤都认识李悦，当时在村里见过，有些交流。她们对李悦的印象不错，对杨政丞自然有些不满。 “不能。你说说是为什么吧。” “肯定是花心，谁还能忍受这样的。”肖斌小声说，杨政丞虽听见，也不生气。对他和李悦之间的感情，很可能这几个人都知道原因。 “要男人不花心，除非江河里没有石头。”大辉笑着说，“肖斌你是好人，据我所知，你从七年级开始谈，到如今，历经十届还是十五届恋人？” “你想打架？”肖斌脸完全黑了，大辉所说固然夸张，但在唐钰彤面前提他以前追过女孩，那是他最大的忌讳。 “不想打，”大辉说，“恋爱没成果，也不一定是谁的错，你们何必纠结政丞的事。我刚才已经批评过他了，他也觉得自己错了，就别抓住不放。肖斌，今晚你请客吧。” “凭什么说我请客，又不是我叫好要聚一聚。”肖斌气不得顺，立即顶回大辉的话。 “我请，最近有发点小财，够这次花销的了。”杨政丞笑着说。 “态度还不错，丽丽，你觉得可以原谅吗。”唐钰彤说。 “干嘛拉到我了，不关我事。”周雅丽和唐钰彤在一旁时，偶尔会提到杨政丞，议论一番，唐钰彤会用杨政丞开她玩笑。 唐钰彤笑笑，虽不说出来，两人心里却明白。在他们的圈子中，大辉等人也是经常在外玩乐，纵情声色，什么事没做过？ 但要说厌恶这种事，心里也是厌恶的，可真让周雅丽、唐钰彤等找一个单纯的男子在一起，成家，过日子，结果会怎么样也是她们不可想象的。 杨政丞帅气，虽说只是一个村小的支教老师，但接触不多，也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有着熟悉的东西。这种熟悉的东西被他掩饰起来，刻意改变，如今，在落鹰坪那边做几件事情，都很得周雅丽和唐钰彤的赞赏。 像肖斌这样的，大辉这样的，自然是她们更熟悉的，可要真和这些人往来、谈感情，心里又是拒绝的。 之前，听说杨政丞和李悦分手了，唐钰彤就曾说过周雅丽，要她更主动一些，好好把握住机会。意思自然明白，周雅丽并不是没考虑过，但又觉得不可能。目前看来，她和杨政丞之间，还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彼此之间有靠近，但很难有交集。周雅丽也不会当真将感情当着一回事，见唐钰彤那样子，便瞪她，不准在人前提出来。 “杨哥，今天你不能抢，我知道你发财啦，今后还会有更多发财机会。但你好不容易到桔城市一次，要你请客，我的脸往哪里摆？” “好好的，干嘛都说到面子。”杨政丞说，“辉哥，既然是兄弟关系，谁买单都成，只要不让女孩子买单就好。” “这话说得动心，说得好。”大辉看肖斌一眼，对他不满。“丽丽、彤彤，你们都过来看一个东西，然后有力出力，行不行？不想出力的，就别过来看，不勉强。” 这话自然是针对肖斌的，他对杨政丞不满，大辉虽跟他说朋友，但又不是有多深交情的。溶洞要保密，肖斌能不能做到，也不知。但直接赶走肖斌，也不合圈子里的做法。 肖斌扬着脸，见大辉将杨政丞的手机拿过去，便不肯过来，坐着不动，似乎不会为大辉说法动心。 周雅丽和唐钰彤凑过去，看到手机里的照片，照片每一张都是精美的钟乳石图片。一下子将两女都吸引住，周雅丽看了看杨政丞，想问，又不说了。 肖斌要置身事外，她们只有少说或不说，才不会激起肖斌的好奇。杨政丞见周雅丽看他，点点头，表示肯定。 看一阵，周雅丽有些不舍地将手机退还杨政丞。其实，真想要图，完全可等事后私下联络，让杨政丞传几张图给她，应该没问题的。 “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说吧。”大辉说，自然是要将肖斌排斥在外，肖斌非常不满，要跟着去。唐钰彤说，“肖斌，想耍无赖？要点脸成不成？” 肖斌便站住，恨恨地盯着杨政丞。杨政丞知道肖斌的意思，摊开手，表示与他没关系。 “实在对不起，之前和辉哥说过，这些图目前还处在一级保密状态。因为一旦没做好保密，我们看到的这些漂亮钟乳石绝对会有人破坏。”杨政丞等关了包厢门，对周雅丽和唐钰彤说，也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排斥肖斌。 “肖斌是那德行，我也信不过他，更别说杨哥。”大辉看着唐钰彤，给她解释。 “那家伙与我无关，你又不是不知道。”唐钰彤说，“用不着解释，看到这些图片，我估计是在落鹰坪村某处发现的，是不是？” “确实如此。”杨政丞将魏教授等人的行止，以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目前，一切都还在初期的初期，我只是想请人帮忙，尽可能对这个溶洞进行保护，这东西不是属于谁的，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啊。” 第299章 他靠谱 “你的意思是既要开发成旅游景区，又要对溶洞进行很好的保护，是这样吧。”唐钰彤说。 “就是这个意思。”杨政丞点点头，“这是我和几个最初发现这个溶洞的人想法，对于我而言，宁可不开发，也要先保护好溶洞。当然，有位教授他们在，也不可能任由谁来破坏。只是，在这过程中，如果有市里甚至省里的人参与这个保护过程，更让人放心。” “他担心的是，在开发过程中，有像肖斌那种人出现，耍横插手甚至抢夺这个资源。白泥和村里都没什么抗力。”大辉说，他们对这种情况是理解的。 周雅丽点点头，看着杨政丞，说，“你这个顾虑很有先见之明啊，不错。” “杨哥本来就不错，那像某些人那样不靠谱。”大辉说。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唐钰彤说，“大辉、周姐，即使你俩参与这个事情，能够拿下多少股？” “我和大辉都指望不上。”周雅丽说，“按照杨政丞之前说的，前期投入到最近几个亿都是少说了的。杨政丞，你自己能够拿出多少？” “我就是一个穷人。”杨政丞说。 “不要叫穷，当我们不知鹰飞有限公司赚钱了啊。不跟你借，你完全可用在鹰飞有限公司里的股份进行质押，贷款投入到这个项目来。可贷不少钱吧？”周雅丽是明白的，只不过平时大家都不提杨政丞有钱。 杨政丞也明白这样操作是可以拿到不少钱，但头巾这个溶洞开发项目里，能够拿到多少股份？自己拿不下足够的话语权，到时候，很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如此一来，抗风险能力更差。自己会不会变成穷光蛋无所谓，但牵连到鹰飞有限公司和溶洞的保护，那罪过就大了。 “他有顾虑是对的，”唐钰彤说，“杨政丞，你还是以村里主任身份参与这个项目的运作比较适合，到时候，可申请项目终止的权利。当然，签约之前，要先将这些写进条款之中。” “写了又怎样？到最后还得拼实力。”大辉说，“我觉得还是要凑集资金，做大，把股份抓在手里，这样更稳当。” “也不用争议，多想想，时间也不是太紧，对不对？”周雅丽说。 “先吃饭，让肖斌等久了也不好。”杨政丞说。 虽然肖斌极为不满，但始终强忍住不走人、也不去推开大辉等人聚集地房间，对杨政丞的恨意又加深几分。可心里也明知，这次的事情，主要是因为自己不屑于看杨政丞带来的东西。 心中再好奇，他也会强压着，这事关脸面。可不能像大辉那样，毫无身价，真真地丢脸，跟一个村里的混得黏糊糊的，这算什么事。 怨念积累，这几个密谈越久，肖斌火气就越大，偏偏他觉得自己越坚韧。等见大辉他们出来，几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却明白背后肯定商量了什么事。 吃饭之后，大辉说要带杨政丞去喝茶，然后要去爽一爽。周雅丽和唐钰彤一起对大辉白眼，随后告辞。肖斌不知他们会不会另有秘密聚集，但也没心思跟大辉或唐钰彤身边。 一个小时之后，四个人重新汇聚，不过是在大辉为杨政丞订的酒店房间。这里的茶很普通，杨政丞在房间里煮茶，见周雅丽和唐钰彤进来，笑着说，“欢迎两位美女，就是没什么招待，怠慢了，别见怪。” “不用客气。”周雅丽说。 “杨政丞，丽丽姐可希望帅哥好好陪一陪的。”唐钰彤笑着说，平时她说话少，不想却说这样的话。 周雅丽在她手臂上掐一下，唐钰彤对她做一个怪表情，两人便笑。坐下，杨政丞端茶递给她们，“很抱歉，这里只有这样的茶。” “我们过来，主要是讨论刚才的事，其他都不在意。”大辉说。 “谢谢辉哥、谢谢两位美女。” “杨政丞，你要谢谢我家丽丽姐，就以身相许吧。”唐钰彤笑着说。 “还说。”周雅丽受不了唐钰彤当着杨政丞的面说这些，再次掐她，“你是不是发情了，自己直接跟他说，别扯到我头上。” 虽说见面有好些次，平时说话也不算多，更没有涉及到男女感情。但今天却有些意外，连大辉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如何挑起话题。 “好啦、好啦，说正事。”唐钰彤见周雅丽反击，忙转移话题。刚才两人在一起，讨论了杨政丞的想法。对这样的做法，两人都很看好。不专一为获利，而是优先保护钟乳石，这样的想法可见人品和做事风格。 如今，有点门路、能够借助权力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是将谋取最大化利益抓在手里。才不管什么后果、什么世人、什么未来、什么后代，只要利益收到自己囊中，哪管别人的死活。 对杨政丞这样的存在，便觉得稀奇与珍稀，而他今天这样顾虑、这样寻求帮助，并不是作秀。因为从落鹰坪村小、到鹰飞有限公司的经营，都可看到他做事的风格。 对杨政丞这样的人，她们确实是认可的，在背后，自然会谈到感情方面。周雅丽脸微红，但也不在意，恶狠狠地瞪唐钰彤一下。 “我提一个建议，”唐钰彤不理会周雅丽的威胁，“要说影响市里某些人的决策，这是不太可能的。与其这样做没把握，还不如筹集资金，要求参与溶洞的开发，然后利用我们的话语权来坚守。你们觉得可能性是不是更大？” “如果说前期投入资金需要十个亿，我们能够解决多少？”大辉无奈地说，“我们三个赞同杨哥的做法，但如果邀肖斌进来，他出钱之后还肯这么做吗？我觉得，最可行的还是请魏教授出面，请上层人发话，地方上的头头脑脑也不敢乱动了。” 杨政丞也明白，开发和保护这个溶洞都是很复杂的事情，直接牵涉到的就是资金。自己目前能够拿出多少钱，确实也算不出来。用鹰飞有限公司抵押银行贷款，可行吗？其中的风险太大，而风险危机一旦爆发，后果太严重了。 第300章 深夜短信 一时之间，也讨论不出真正可行的办法。可走的路并不多，一是筹钱投入开发项目，争取更多的话语权。这一条应该可行，但筹集资金少了，就没办法提高话语权，交给会很小。 二是利用村里主权，在商定项目开发之前，先用条款约定开发商，一旦开发商对溶洞的保护不到位，则强行收回溶洞所有权。这一条看起来最得力，但实际的操作中，很可能毫无力量。因为到时候，市区领导、法院、公安、政府都有可能站在开发商一方，村里还有什么力量对抗？ 三是走魏教授或伍教授的路线，从上而下来压制，这种做法也存在不少问题。对具体开发过程中，开发商会不会按要求去做。依赖开发商的良知，对溶洞的美景得以保护，给人的感觉是比较玄幻的。 四是走省、区一些领导的路子，他们如果对溶洞保护的意识足，提出具体要求，要具体的人来监管，最容易达到保护钟乳石的目标。不过，如何说服领导来做这样的选择？ “我看，还是先分头行事，努力争取。”周雅丽说，看着唐钰彤。“你那边能做到哪一步？” 唐钰彤似乎没听到周雅丽的话，失神了，过一会，说，“我尽力吧。” 周雅丽也明白，唐钰彤家里在逼着她相亲的，据说是外省的一个花心公子，很烂，但因为小时候长辈的关系，约定过这婚事。唐钰彤本来是在省城的，因为想躲这次相亲，才到桔城市来住。 要谋图这事，她必须回去跟家里说，就必须先面对自己婚事的问题。这个事情别人都不知，周雅丽是闺蜜，却明白这点。刚才两人还在说，如果那个家伙不是花心公子，不是很烂，而是杨政丞，那不就很好的结果了。 周雅丽甚至还提出要唐钰彤将杨政丞带会加，给家里人看看，所有的烦恼不就解决了吗。 唐钰彤知道家里的事情，心里也苦，作为这种家庭的女儿，有时候自己的人生道路确实不由自己选择。 听唐钰彤说尽力，周雅丽便看着她，“彤彤，没事吧。” “没事。”唐钰彤说着有些黯然，不过很快恢复精神，想来也是认同了自己命运。 讨论到这地步，也只能如此。杨政丞送走大辉等人，问周雅丽和唐钰彤要不要送她们回家。周雅丽笑着否决，杨政丞也就算了。桔城市她们才是地主，熟悉。 周雅丽开车，在深夜的车道上走，不快，也不急于回住处。“彤彤，你想好了？” “迟早的事，丽丽，其实心里早就知道，结果反正都会如此。拖延几年又怎么样？” “拖延一天就是一天，说不定你真找到心中的白马王子了呢。”周雅丽说，“然后先斩后奏，奉子成婚，家里也不会真逼着了吧。” “家里固然不会朝死路上逼的，可父母也难。转过来想，我们自己的婚事最后怎么样，其实找一个男人，他在背后真的就规规矩矩？有时候是不去想，更多的时候是不愿想，对不对？只要想想，就明白其实都差不多。” “我也明白，平时都不愿细想，男人在自己面前是一套，在背后做的又是另一套。只要有机会，看到其他女人都想收归己有，哪怕不能收也想占点便宜。”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要做决定又是另一回事。丽丽姐，我跑过来两三年了，家里没逼过我，但我也明白，他们始终都希望我去见见那个人，最后成不成，可能也不会逼我的。” “那就去见见吧。”周雅丽说，在这个事情上，劝说和不劝说都很难。 “见过之后，要说不同意，估计也难。”唐钰彤说，她自己反而平静，很可能两三年来一直在想这个事，想得透了。 “那就不去吧。”周雅丽说，“也不能太亏待自己，是不是？彤彤，按我说，你干脆带一个人回家，就跟家里说已经找到男朋友。看看家里有什么反应，这没什么不行吧。试探一下，说不定就解开这个结了呢。” “真带一个人回去，也许吧。临时找一个人也不容易，大辉、肖斌，还有谁？”唐钰彤苦笑，在桔城市认识的人不少，平时虽低调，可是她很漂亮啊，自然吸引不少人围在中间。但这些人，都入不了她眼里。 “眼前不就有一个吗，杨政丞，怎么样？”周雅丽说。 “估计也是一个花心鬼。”唐钰彤说，“丽丽姐，那个是你的菜，我才不跟你抢。”说着，唐钰彤也笑了，“嗯，还算顺眼，又不钻进钱眼里，人品也不坏。” “能够找到一个优点的就不错了。你看，你都列出好几条啦，就这个吧，带去家里亮亮相，至于今后怎么着，再说吧。” “才不要跟你抢。”唐钰彤说。 “我们姐妹之间，就不说那个了。彤彤，我是说真的，你试一试家里的态度。说不定一辈子不用忍气吞声哦，争取一下，家里也会容忍的吧。” 说一阵，唐钰彤也没个决定。周雅丽说，“彤彤，你到底怎么想？总要有个话吧。说不定明天那家伙又回村里了，找他都不好说借口。” “我明天先给家里打电话……” “嗯嗯，这还差不多。” 大辉等人虽回去，杨政丞在房间躺着，回想几个人一晚上的讨论，虽没有最好的应对之策，但总算有足够的思路，也有不少情况是能够争取的。 比如在市里争取支持，说服刘明华或胡慧林一起参与，可能性会增大很多。这些有利因素，杨政丞并没向大辉等人说出来，是想留些余地，对溶洞的保护与开发更有利，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还有就是与魏教授之间的默契，他也没多说，魏教授对这个溶洞也很珍惜，肯定会从他的角度进行工作，争取得到支持。 乱七八糟地梳理着思路，突然手机传出提示音，接受到信息。一眼，见是周雅丽的信息：明天不准走。 莫名其妙的一条信息，或许，周雅丽她们想到什么更有效的主意。 第301章 情由与旧事 接到女儿的电话，方琼有些小惊喜。女儿虽说每周都会给家里电话，但这么早早就打电话还是第一次。“彤彤，是不是今天要回来？我给你做最爱吃的。” “老妈，谢谢啦。”唐钰彤听老妈第一句话就说做好吃的，心里也一阵乱，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又说要减肥？彤彤啊，不要太瘦，太瘦就没人喜欢啦。听老妈的，没错。说吧，几点到家？” “老妈……我有说要回家吗。”唐钰彤很矛盾，感觉到老妈对自己的牵挂，不想让她生气。 “行了，彤彤，还跟老妈说假话。快说，我好早做准备。”方琼说。 “老妈……”唐钰彤欲言又止。 “怎么啦，吞吞吐吐的。” “老妈，我……我想……我想带一个人一起回家。”唐钰彤觉得还是说出来，像周雅丽说的那样，试一试，父母总不会为这生气吧。 “你……你是说……带一个人回家？”方琼稍为犹豫，便明白女儿是什么意思。也难怪，女儿到这个年龄，在桔城市那边两三年，肯定会有追求她的男孩，看上眼，动了心，也很正常。 没等唐钰彤说，方琼说，“带回来先看看吧，没事，老妈支持你。” 对女儿的婚事，唐家也是头疼不已，方琼就更担心了。女儿已经到嫁人的年龄，总拖着只能加重她的痛苦。是按之前说定的做，还是由着女儿自己恋爱、出嫁的办法，唐家犹疑不定，方琼自然更趋向与后一种。 她自然希望女儿的婚姻能够幸福美满，只是，有些事情又不是那么简单，方琼也明白这一点，这些年来，她虽支持女儿，但一直都态度不坚决。 她知道，女儿也明白这些，对家里的反抗也仅仅是走到桔城市去住而已。此时，挂了大辉，方琼还在回想女儿说的那句话。 她要带一个人回家来，是要让他们看看？ “老唐。”方琼走进书房，见唐宇光在书桌后看书，走到书桌边。唐宇光近几年养成一个习惯，每天都会看一段时间老版本的国学，从这些精神的传统文化里吸取精神养分。 方琼进来，显然是很有较大的事，才会在这个时间打搅自己，抬头看她，唐宇光并不说话。 “老唐，刚刚女儿来电话，说今天要带一个人回家。” 听方琼说的话，唐宇光看了看方琼，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彤彤是什么态度？” “她也犹犹豫豫的，说话不利索。估计也是想知道你的态度，我答应让她先回来再说。” “那你都答应了，我还怎么说。先见一见人吧，不过……”唐宇光虽不坚持，心里还是偏向之前的决定。 “老唐，不是我说你，彤彤年龄不小了，还这样拖着，你不是想害了女儿？”方琼很不满，在外不好发作，对唐宇光却没必要顾忌，多年的怨气这时候发出来。 “我哪想这样？”唐宇光也叹气，“杨家去年遭到那种事情，我也不好怎么说。谁知事态变化，如今，老杨有恢复职务了。” “他杨家的事我们管不着，老杨什么都好，就是没管好儿子，让我如何甘心将女儿嫁过去？老唐，杨家目前也不提这婚事了吧，我们没必要主动去提。女儿这边如果有看中的，就顺着她的意思，别委屈她才好。” “你的意思我哪里不知道？老杨不提，那是他怕牵累我们，之前他遭到那样的事，我都没帮上忙，惭愧啊。老杨的人品我也知道，出这样的事完全是受老杨家那边牵累，如今，问题清楚了。 对老杨儿子的情况，我们都是听传闻，老杨会不管吗。男孩子还没成家，爱玩爱闹，野一点，也没什么。” “那孩子是不是像老杨那样，我们都不知，彤彤会不会喜欢也不知。我就觉得这样拖着不对，要么早见一面，能不能成一句话，大人都不过多干涉，这应该没问题吧。”方琼说。 “也好，我跟老杨说说，争取尽快一些双方见个面吧。” “那彤彤说带人回来，怎么办？” “带人回来我们见一见，没什么不行。” “好，这还差不多。”方琼得唐宇光这么个答复，也算满意，随后去准备晚餐。 “要不要我陪你去跟他说？”周雅丽见唐钰彤打完电话，脸色并不好，担心地问她。这个做法是昨晚讨论的，唐钰彤心里没把握，也不知杨政丞到底肯不肯配合。万一拆穿了，今后对溶洞的保护会不会受到影响？ “行不行啊。”唐钰彤迟迟疑疑的，也拿不准。 “他敢不听。”周雅丽说。也知道杨政丞虽随和，但这个事情有点大，万一引发唐钰彤老爸的怒火，接下来真不知会怎么样。 “要不……算了。”唐钰彤说。 “不行，你老妈都支持你，你自己怎么能退缩？不会是不敢跟那家伙说吧。我去说，看他有什么推托的话，帮帮美女，那是他的福气。” 杨政丞昨天接到周雅丽的短信，也没深想，睡到大亮。反正不准备走，就不早起了，也难得有睡懒觉的日子。 听得有人敲门，也不知是谁到了。开门，见是周雅丽和唐钰彤，杨政丞说，“辉哥呢。” “早早的找大辉干嘛？”周雅丽没好气地说，“都多久了，还在懒床。杨政丞，要我怎么说你？快点起来，有事情要你做，不准推托。” 说了后，周雅丽将唐钰彤拉到门外，等杨政丞起床、洗漱。杨政丞莫名其妙地看周雅丽说他，然后出房间，显然是在外面等着。 起床，洗簌，动作利索。一边在想，两女今天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周雅丽难道找到很好的途径？似乎又不可能。对大辉、周雅丽和唐钰彤的来历，杨政丞没追问过，不过，这些人在桔城市会有一定的能量。 搞清楚，杨政丞将房间门重新打开，说，“两位美女，这么早过来，有什么大事？” “大事没有，小事倒是有一件。”周雅丽笑嘻嘻地说，“杨政丞，我问你，如果我们有事情请你帮忙，你又能够轻松做到，肯不肯帮忙？” 第302章 这个是帮忙吗 听周雅丽这样说，杨政丞有种跳进坑的感觉。不过，他也不能直接拒绝，笑着说，“能够帮得上，肯定会帮。请说吧。” “先不说了，走出去吃早餐，总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帮忙，对不对？”周雅丽说，先把事实做成，免得杨政丞反悔。 三人出酒店，找不远处的早餐店吃东西。杨政丞虽有惊疑，但周雅丽始终不说，便不多问。自己到桔城市来找她们帮忙，他们不推辞，如今，她们找自己帮忙，能不帮吗？只要不过分，肯定得帮。 早餐后，周雅丽说，“杨政丞，酒店里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没啊，不过，今天准备回白泥，那边也要上班。” “那快请两天假，你上班不上班有什么要紧，反正又不是编制里的干部，纪律也管不到你。快请假吧，什么借口随便编。”周雅丽笑着说，唐钰彤不说话，似乎在想心思。 杨政丞见她这样，显然是不可能回白泥，便向江华军请了假，说自己在桔城市这边有些事情，要有两三天。江华军对杨政丞管束不紧，表示知道了，没多问。 “好了好了，一切搞定。现在出发。”周雅丽说了带头往外走，杨政丞说，“到底什么事，现在还不能说？” “说不说你都得帮忙，是不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周雅丽拉着唐钰彤，也担心她会反悔。 上了车，周雅丽去开车，唐钰彤和杨政丞坐后排。出桔城市区，杨政丞见车走高速，估计是要去省城，说，“是不是让我来开车？” “怎么担心我车技不行？”周雅丽回头说，“放心吧。”说着，车速飙起来，对这些路段，她知道那些地方有测速的，那些地方完全可放开速度。 将近一个小时，周雅丽在前排说，“彤彤，你自己跟他说吧，快到了，再不说不行啦。” 唐钰彤没说话，脸变得微红，人也扭捏起来。过一阵，周雅丽又说，“彤彤，扭扭捏捏做什么。”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杨政丞说，反正到这会了，也不可能不帮。见唐钰彤还不说，而周雅丽那样子也怪，便试探着说，“总不会拿我做挡箭牌吧。” “什么挡箭牌。”周雅丽说。 “家里要你相亲？”杨政丞说，看两人的样子，已经是七九不离十，便直接说开了。 “杨政丞，不是彤彤家要她相亲，而是家里担心她还没找到男朋友。如果，彤彤找到男朋友，家里会给我们一定程度的帮助。嗯，就是溶洞保护方面的帮助，昨晚我和彤彤商量之后，觉得这样做最好。” “……”周雅丽的话，杨政丞也是半信半疑，这也太扯了吧。唐钰彤找男朋友和溶洞保护有直接关联？ “不相信？”周雅丽说，“你自己问彤彤得了，我安心开车。” “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总之我得知道是要求做什么，对不对？”杨政丞对身边的唐钰彤说。 “家里是想让我去相亲，好几年前就有这个意思。不过，我不愿意，就留在桔城市，和丽丽姐她们一起玩。昨天提到溶洞的保护，要想得到胜利的支持，我是可做一点事的，但前提是要解决和家里的事。 丽丽姐便说请你帮这个忙，就说在桔城市已经认识了你，带你到我家吃一个饭。也不明确说什么，家里如果不反对，以后我在桔城市就可多留一些时间。也可跟家里提出要求，让他们帮忙……” 虽然唐钰彤没说她家情况，杨政丞也能够判断，她家里会有很不错的地位，能够影响一些决策走向。 不过，这个事情风险也比较大，如果她家为这个事情生气，后果是比较严重的。 “他们反对怎么办？”杨政丞试着说，“我可以配合，但你家里人反对，可能让情况更复杂，对你也可能管束更严了。” “肯帮就帮，不肯帮也得帮。”周雅丽说。 “这是帮忙的事情吗，最主要是对唐钰彤的影响有多大，你们能评估吗。”杨政丞也知道这件事已经跟唐钰彤家里说了，此时后悔也不太可能。 “做好你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有我们自己解决。”周雅丽说。 “不会影响到溶洞的事情，你放心。”唐钰彤说。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杨政丞苦笑，“家里的意思，你违背了就违背了，但接下来怎么做？” “没什么的，先过这一关，今后的事情也是会有变化的，拖几天就行啦。”唐钰彤说。 “那就好，有什么要交待的那得先告诉我。”杨政丞见事情已定，也不在意，“对了，假扮男朋友没问题，可尺度要先说好，免得冒犯了美女。” “有什么尺度？”周雅丽笑起来，“彤彤，你说给他开放到什么程度？一垒还是上垒？”周雅丽一边开车，很得意地大声笑。 “嗯嗯嗯。”杨政丞见唐钰彤有些忸怩，也觉得有趣，“周美女，那天说不定你也有需要哦，一起说说吧。” “我才不要。你自己跟彤彤说，别过分就行。当然，如果弄假成真，你们发生点什么，我给你们做媒，也不是不可以。” “安心开你的车，丽丽姐。”唐钰彤说。 “行啦行啦，我不打搅你们小俩口啦。” “家里有父母和哥哥，其他没什么要注意的。老妈可能在家已经做好饭，老爸不一定会按时下班。对了，时间还早，你到省城手臂上要买套衣服？” “有必要就买吧，我随便。”杨政丞说，这次到桔城市穿着确实随意了些，到唐钰彤家，算是比较正式的场合，太随意是对唐家不尊重。 “第一次见父母，肯定得穿正式一点，阿姨他们才相信啊。还有，进门的礼物总要准备，要不，阿姨会不会认为这个毛脚女婿太没礼貌。” “东西肯定得买，即使第一次到彤彤家，不也得带东西，空手进门时没礼貌的。”杨政丞说，对这些都不会反对。 “对了，你喝酒还不错吧。彤彤哥哥喝酒很厉害的。” “你哥部队上出来的？”杨政丞猜。 第303章 见家长 到省城，直接到大商场去购物。如今天热，买一整套穿着也方便，见杨政丞从试衣间出来，周雅丽捅捅唐钰彤的腰，轻声说，“是不是赚到了，这么帅？不说其他，单单带出去，就会够有面子了。” “要带你带。”唐钰彤没好气地说，杨政丞平时不怎么穿着，还不觉得。这时候，穿得正式，给人的冲击确实有点大。帅哥没少见，只是，对杨政丞这个人，心里没反感，印象中会好很多。 但在周雅丽面前，她确实不肯承认自己心里的那点松动。对杨政丞，毕竟了解的也不多，这段时间对他的关注不少，了解到他在落鹰坪村所作的事。但真要碰触到感情，还远远不够。 “不错，比较合身。”唐钰彤看着杨政丞说，“要不要多买两套？” 杨政丞平时穿着随意，但今后说不准有比较正规的场合，如今买了放在家，需要时就可穿上。 “没必要。”杨政丞也明白唐钰彤的话，但他对这些品牌的服装，如今却是没什么兴趣。 “至少要两套吧。”周雅丽说，“在省城有几天，还得听准‘岳父母’的安排。总不能一直穿这一套吧。” 在省城，如果呆两天，倒是可见一见伍教授，把自己的想法说说，有伍教授说几句话，对省里的影响会大得多。伍教授这样的平时做学术、做学问，但一旦关注某件事，地方上的领导是不敢得罪的。要不，他到京城时，发一句牢骚，谁受得了？ 当然，伍教授或许也不会为这个事说话。 买好衣服，唐钰彤准备去买单，杨政丞哪会让她去，主动先刷卡。周雅丽见他这样，笑笑，要唐钰彤提着另一套衣服，轻声说，“还行吧，可是很有眼色的哦。不能错过机会的，要不然，又被人抢走，后悔就来不及啦。” “那你还不行动。”唐钰彤说。 “你是我妹妹、又是闺蜜，怎么能做抢闺蜜男朋友的事？别多想，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不要错过，到时候后悔。” 唐钰彤白周雅丽一眼，也知道，像杨政丞这样帅气、人品还不错，又有眼色的人，真的很难遇上。不过，真要谈感情却又是另一回事，他是不是已经有人？ 跟李悦分手后，说不定身边还有另外的女人，唐钰彤顿时有些郁闷。这种事，也不好求证，最主要的是，杨政丞会有什么想法？不管了，先等过家里这一关吧。 重新上车，周雅丽说，“我找个地方下车，不去你家了。彤彤，不要显得那么疏远哦，要不然给阿姨一眼就看穿。亲密一点，自然一点。杨政丞，彤彤牺牲一点点，你不能乘机吃豆腐啊。” “丽丽姐，我们一起去。”唐钰彤有些紧张。 “那不成，我夹杂在里面真的会坏事。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还带闺蜜，阿姨会信吗。” “我来开车吧。”杨政丞也明白，周雅丽说的是真的。便去开车，唐钰彤坐到副驾驶座，周雅丽在后排，要两人拉拉手，演示一下亲密之状。 唐钰彤先不肯，周雅丽说必须演练的，要不然倒是不你坦然，一样会坏事。拗不过，唐钰彤伸手过来拉住杨政丞的手臂。杨政丞则恐出一只手，附在唐钰彤手上。而在那一瞬间，唐钰彤似乎有种触电的感觉，飞快地收回手。 周雅丽见她如此，在后排笑个不停，杨政丞只能强忍住，装着安心开车。这个事情确实有点趣味，不知要装多少次，对唐钰彤的美丽杨政丞早就有评价的，是目前所见女孩中排位最前的一个。 过一会，唐钰彤便适应了，神态变得正常。指挥杨政丞开车选路。 到路口，周雅丽说下车，唐钰彤没反对，杨政丞便靠边停下，等周雅丽下车，说再联络。车往前走，杨政丞说，“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有，你放心。” “不会把我赶出来吧。” “我父母又不是横蛮不讲理的人。” “能不能说说那个对象？哪里的？见过吗，帅不帅？” “小时候见过两三次，记得事情后没再见。听我哥说过，那是个顽主，花花公子，我哥对这个事情是反对的。但我家的态度趋向于信守之前的承诺。 不过，那家也姓杨。” “那不是我家门吗，哪里的。” “外省的，怀东省。” “怀东省？”杨政丞也觉得奇怪了，难道唐钰彤家跟怀东省那边是什么关系？虽然好奇，但怀东省对杨政丞说来是一个忌讳，如果，唐钰彤家里对怀东省的情况有所了解，自己真可以从旁了解一下老爸那件案子吗？ “怎么了。”唐钰彤见杨政丞反应有点大，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就觉得有点远。嫁过去回来一次都难。” “谁要嫁过去了。”唐钰彤不满地说。 “这样说我是不是有机会啦。”杨政丞开玩笑说。 “哼。”唐钰彤听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很不满，觉得自己这样漂亮，难道还不足以吸引他？当然，不排斥太熟了不好下手。 绕进一个小区，这里的楼都是小别墅楼群，杨政丞也是见怪不怪。唐钰彤见他如此，也不由地看他一眼，这家伙得有多心大才会如此淡定？不过，杨政丞能够和伍教授、魏教授等往来交谈，见识和心态上肯定也有自己的优势。 在一幢楼下停了车，杨政丞将车里礼物带上，提在手中。唐钰彤没帮他提，但却将杨政丞的手臂搂住，两人往楼房走，这时候，中午才过，到这里来是有些早了点。不过，去唐钰彤家这个时间又是最恰当的。 因为，这时候唐钰彤家里可能就保姆在家，可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也可将两人之间的身份熟悉了，进入各自的角色。 有一个阿姨出来，见唐钰彤后，笑着说，“小姐回来了。” “宋妈好，您身体还一直好着吧。”唐钰彤说。 “好着好着，都托老爷夫人和小姐的福气，谢谢小姐关心。”宋妈说，“这位是小姐的朋友吧。” “宋妈好，我是杨政丞，您叫我小杨就好。” 第304章 也姓杨？ “杨少爷。”宋妈说着将杨政丞上下打量一番，“杨少爷气宇轩昂，一看就是有好前程的人才。” “宋妈客气，还是叫我小杨吧。”杨政丞笑着说。 “杨少爷还客套，小姐的朋友果然不一般。”唐钰彤不说话，见杨政丞和宋妈说话，很淡然又完全融入的样子，心里也在猜，这个家伙是不是什么都懂？ 两人进家里，宋妈说，“小姐，夫人得知你今天回家，特别请了假，在家里做菜。”说着，宋妈提高了声音，“夫人，小姐到家了。” 一个和唐钰彤有六分相似、丰腴一份的美妇走出来，不用问，杨政丞也知道是唐钰彤的老妈。不等唐钰彤反应过来，杨政丞忙上前两步，说，“阿姨好，我是杨政丞。” “老妈。”唐钰彤落在杨政丞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让方琼都来不及应对。愣了一下，看向杨政丞。“小杨是吧……” 看面前这个人，方琼突然觉得有些面熟，虽然第一次见，却像是见过几次。而且，这个名字似乎也有些熟悉，“你说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杨政丞，您叫我小杨，正好。”杨政丞也没料到，唐钰彤老妈会有这个反应，只能继续说。 “杨、杨政丞，你是哪里的人？”方琼觉得面前这个人面熟，名字也熟悉，难道当真是那个人？总不至于这么巧吧。 “老妈，你是查户口啊，要不要这样啊。”唐钰彤见画风不对，便插话打岔，不想老妈多盘问，杨政丞应付如果出差错，对自己可不好。 方琼也意识到这样做确实不好，但那个让她有些厌恶的名字，她真的是记不准，是不是这个名字？字也相同吗？但女儿岔开后，她也不执意，笑着说，“第一次来家里，别拘束啊。” “谢谢阿姨。”杨政丞笑着说。 之前，听唐钰彤说他那个准对象是怀东省的，又姓杨，心里有些那个，好在自己从小没听爸妈说自己有什么父母之命的未婚妻，否则，真会觉得太巧了。 在心里，杨政丞也是有疑惑的，因为当初家变之后，自己被莫名其妙地送到江右省白泥区落鹰坪村这么偏僻的村子做支教老师，要是没有江右省的人帮忙促成，会这么巧吗。 但也不可能这个人巧好是唐钰彤家的长辈吧。 客套一番，方琼便去书房。杨政丞和唐钰彤去楼上，楼上有亭子，可在那里喝茶、休闲，聊天，消磨时间。 方琼进书房后，关上门，确保不让女儿听到，才给唐宇光打电话去。那边接听了，唐宇光说，“女儿回来了？我这边还在忙，一时半会回不来。” “老唐，我问你个事情。” “嗯。” “老杨家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我想想，好像叫杨什么成吧。好几年，都忘记了。”唐宇光说，“要不要我问问老杨？” “算了算了，我觉得名字有些像，人也有点像。” “别整天瞎琢磨，怀东省到这里几千里，有这么巧吗。好了、好了，我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早一些回来，看看就知道了。”唐宇光挂了电话，便忘了这事，也不跟怀东省那边验证。 方琼也不纠结，到厨房，宋妈见了，笑盈盈地说，“夫人，我看杨少爷人很好啊。” 对唐家的家事，宋妈是不会参言的，但这时候忍不住说一句，她对杨政丞的印象却是好，也明白唐钰彤在婚事上的问题。 “是吗。”方琼说。 “夫人，我也不怎么会看人，不过呢，之前到家里来的不少少爷，这个杨少爷比他们强吧。”宋妈说，“小姐真不小了，也该找一个合心合意的，幸幸福福一辈子。” 对杨政丞的感观，方琼也觉得不错，不过，他之前更多在想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巧合地遇上怀东省那个人，倒是没多对杨政丞这个人进行判断。 唐钰彤和杨政丞在楼上凉亭闲聊，凉亭视野空旷，景色非常好。外面天气虽热，但这里二十来度，正适合休息。唐钰彤说，“杨政丞，你紧张吗？” “肯定紧张，岳母大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能不紧张吗。说不定表现不好，这段姻缘就断了。”杨政丞嬉笑地说。 “讨厌，不要学那些油嘴滑舌的，又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啊，你老妈对我印象不好，还肯放心把你嫁出去？” “又来，不是说好假装的吗。”唐钰彤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往那边想。 “对了，你老爸是不是特别威严、特别凶的那种？” “当然不是啦，老爸很好的。” “你是你老爸的小棉袄，他肯定对你好。那他对你哥是不是很严格？” “当然严格了，当初哥不想去部队，就被老爸扭着耳朵去的。”唐钰彤轻笑一声，“是不是怕了？” “我好怕怕……”杨政丞做一个颤抖的样子，逗得唐钰彤笑出声来。恰好这时候，宋妈出现，拿着一些零食瓜果进亭子。 杨政丞见了，忙站起来，接过盒子，说，“谢谢宋妈，我们自己来就好。” “杨少爷客气。” “叫我小杨吧。” 宋妈退下楼，到方琼面前，便说了在楼上看到的情景，“夫人，我见小姐和杨少爷有说有笑的，很开心。” 方琼点点头，从进屋后，都可看出女儿和这个年轻人相处比较合得来。如果两人真的能成，或许是幸福的。 但女儿的婚事最后还得唐宇光来确定，有时候，真不是一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事。怀东省那边，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态度，当初彼此的承诺唐家当真了，杨家呢？ 儿女小的时候还时不时提起这个事情，但等杨家那边到正厅的级别后，唐宇光也是副厅级别，这桩事情就不在挂在嘴边。当然，儿女长大，这种事说多了会让年轻人反感，反抗，这样反而不好。 上次杨家突然出事，他们这边也是过一些时候才听到消息，问过，却没处出力。如今，杨家的问题解决，这边提儿女旧事，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最最最关键的，是那个小子品行如何。 第305章 唐哥是你？ 唐家辉今天很不爽，因为老妈那个电话，要他今天必须回家。对老妈的话他不敢不听，回家也没什么，但今天回家不同的是，老妹要带一个人回家一起吃饭。虽没有说明，唐家辉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烦躁的是，这个人如何接近老妹，并让老妹认可？老妹之可爱，老妹之漂亮、老妹之聪慧，在唐家辉看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妹，自然不甘心阿猫阿狗的将老妹骗走。 不过，老妹也老大不小的，是该找一个人。可这个人会不会对老妹不好？这才是真正让唐家辉不安、让他烦躁的原因。 想早点看到这个人，并知道他的一切，又觉得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因为肯定会让自己失望。如今，有几个人能够让自己入眼的？在外面拖延一些时间，唐家辉还是决定回家。 回到家静悄悄的，进客厅，见到宋妈。虽不问，宋妈自然明白唐家辉的意思，手指了指楼上，说，“小姐和她的朋友在凉亭，少爷，你要上去吗。” 唐家兄妹的关系好，唐家辉对老妹非常溺爱，宋妈自然明白。也知道今天小姐带一个人回来，意味着什么，这给唐家是有很大变化的。结果如何，自然也难以预测，宋妈不想唐家有任何风波，可这事谁也没法干预。 不说其他的话，唐家辉也明白宋妈对家人的关心，点点头，没想着直接冲上凉亭去。见面又如何，见面又说什么好？明明老妹就在眼前，自己反而不能去见她，唐家辉觉得更烦躁。 到厨房门口晃了一下，见老妈在里面忙，听老妈说，“回来了。”“回来啦，要帮忙吗。”“有宋妈在这里就够了，别来捣乱。” 听老妈说这话，唐家辉好受一些，虽然每次都如此，老妈心目中，老妹总是乖巧，自己总是调皮捣蛋，是反面人物，但一个家里的结构本身就如此。如果，如果老妹真嫁人走了，这个家会不会缺少什么？ 唐家辉很纠结，要不要上楼去？如果，自己看到那个人很不顺眼，会不会暴揍他一顿？在楼下磨蹭好一阵，唐家辉觉得还是要上楼去，关心老妹是必须的，没有理由。 往楼上走，楼梯台阶觉得比平时多，也比平时高。但终究没有多少步，往凉亭走，见到一个侧面，而老妹正在和对方聊天，很开心的样子。见她这样，唐家辉总算忍住心气。 只要老妹开心，其他的事情他可解决的，如果他做了对不起老妹的事，自己背后教训这家伙就是了。 唐钰彤最先注意到有人过来，转脸看，见是自家哥哥。站起来，唐钰彤说，“老哥，回来了？”说着又有些担心，随即看了看杨政丞，也担心老哥对付他。 杨政丞见唐钰彤如此，也明白是她哥回来了，看她欣然而欢快的神态，明白两人之间的感情。自己在家里，最让他失落的就是没有一个妹妹或姐姐，遗憾至今。 站起来，可等他看清面前这个人时，也是惊呆了。世界真的有那么小吗？唐家辉，上次大辉在省城带自己去见他朋友时，就是这个人最热心，两人为此还单独喝了三杯。也是那次，认识了伍教授。 明白归明白，杨政丞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做，当时大辉怎么不说清楚这层关系？如果说了，自己也不会配合唐钰彤演戏了。如今，在唐家遇上唐家辉，还是唐钰彤的亲哥哥，该如何处理？ 唐钰彤见大哥回来，也是开心，随后想到该给两人介绍。转而看杨政丞，见他有些发呆，表情也怪异，再看老哥也是如此，说，“怎么啦？” 看清和老妹说话的这个人，唐家辉也是愣住了。杨政丞这个从桔城市过来的，是“鹰飞泉霖”的老总，自己对这家公司有些熟悉，还为“鹰飞泉霖”推广做过不少事情，出过力。 世界也太小了，上次在南门沱老院子一起喝酒，自己还帮他宣传了鹰飞泉霖，帮他介绍给身边的朋友。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出现在自己家里，出现在自己老妹身边。让唐家辉一时没法接受，这也太巧了。 “唐哥你好。”杨政丞虽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熟人就熟人吧，错过今天，还可以解释清楚的，想来唐家辉也会支持自家老妹。 “你好。”唐家辉还是没转过弯来，无法接受这是事实。不过，杨政丞伸手来，他也握手。 见两人这神态，唐钰彤也反应过来，“哥，你和杨政丞认识？” 唐家辉听老妹的问题，便笑笑，说，“上次在南门沱老院子一起喝酒，是桔城市那个大辉带他去的，我还给他推介了‘鹰飞泉霖’。” “谢谢唐哥，我对唐哥很是景仰。”杨政丞说。 “你也很不错，如今，‘鹰飞泉霖’发展得怎么样了？”唐家辉说。 “唐哥，才过几天啊，没什么大变化。到如今，‘鹰飞泉霖’只要能够消化目前的摊子，稳定下来，我就非常满意了。”杨政丞笑着说。 既然唐家辉是唐钰彤的哥哥，也没什么，说明唐家确实有不小地位。如此一来，很可能对溶洞开发有真切的帮助。 “你倒是不贪心，不过，据我推测，‘鹰飞泉霖’品牌市值就有几个亿了吧？这个你不用说，当我没提到。”对于商业上的事情，有些问题确实不能乱说。 “这么强？”唐钰彤不由地看着杨政丞，虽说知道他做矿泉水发财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发财。难怪如今花钱不在意，这点钱在他那很可能是一天的收益。不过，这家伙藏得可深了，从来没夸口不说，还没给自己这些人透露过。 唐钰彤的惊讶、她看了唐家辉又看了杨政丞，唐家辉将妹妹的表情看在眼中，知道她没做假。那说明杨政丞平时都不在妹妹面前多提自己的公司。 “其实没有多少实力，更何况，鹰飞有限公司是村里企业，我没多少股份的。”杨政丞笑着说，也怕唐家兄妹误会。 第306章 太像了 “我知道你在公司里占了五分之一的股，那也不少了，几千万的价值啊。都藏得那么深，怕请客啊。”唐钰彤说。 唐家辉听两人对话，也判断不了两人熟悉程度到当地到什么地步，不过，杨政丞不炫耀自己的收益，这算不算一个优点？ 最初的见面是惊愕，随后各人心里都平静下来，接受这样的存在。唐钰彤隐隐有些后悔，杨政丞与哥哥是熟悉的人，还跟着大辉熟悉，如此，今后与他的发展牵扯就有些大。 哥哥会向大辉打听情况吧？大辉还不知道他们的安排，万一说漏了嘴就不好了。再有就是，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要保持多久？想来，大哥也会一直关注的。而杨政丞在事业上的成就，大哥也了解底细，杨政丞想消失都不可能。 父母也可以通过大哥了解到杨政丞的情况，以后，如何给父母解释？不过，唐钰彤也知道，这时候就得镇定，否则，第一关就过不了。 上次和唐家辉见面，觉得他很顺眼，彼此聊得很不错，可这时候和唐家辉就没什么话说，因为觉得聊什么都会让对方更多了解自己。 交朋友是一回事，亲人之间又是另一回事。唐家辉很快明白这个事，没多坐，先下楼去。 等哥哥走了，唐钰彤一脸急，压着声音说，“杨政丞，你怎么不先说认识我大哥。” “我哪知道是你大哥啊，大辉当时都没介绍。”杨政丞也无奈，早知道是这个情况，他也不会答应唐钰彤这样做。 “难道大辉不知他是我大哥？”唐钰彤也无语，平时跟大辉等人往来不少，但却是没提省城这边的事，除了周雅丽知道一些，大辉等人确实不赖自己家里情况。 现在，大哥和杨政丞凑在一起，今后怎么办？“你说，今后大哥问起我，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那有什么，你就说我看那小子不顺眼，一脚踹翻了。不就得了吗，难道你大哥还会过来问我情况？问我也会让他得到满意答案。” “不是这个意思啦。”唐钰彤也是欲哭无泪之感，谁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 唐家辉下楼，方琼见他上楼一会就下来，便说，“儿子，怎么样？” “老妈，意外。哎，意外。”唐家辉也是无语，谁知道来人居然是一个认识的，还是之前自己对他印象比较好的，在人前赞扬过他，推介过他的人。要不是自己推介，伍教授也不会跟他多聊，不会关注他的。 “到底怎么啦，那是个坏东西？”方琼见儿子这表情，也担心。 “也不是啦，之前认识过，一起喝过酒，我还把他介绍给伍教授。”唐家辉说了当时的情况。 “那不是还不错吗？”方琼说，至少，这个家伙以前得到儿子认可，应该是有不错的表现。儿子虽然很混，不过，在交朋友这方面也很挑剔的，能够得到儿子认可，自然也是有所了解才会一起喝酒。“能不能说说他的情况？” “还是等老妹说吧。”唐家辉说。 “快说。”方琼怒了，一个个都以为自己长大，不肯跟自己说事了。 唐家辉见老妈发怒，忙赔笑，将杨政丞在落鹰坪的一些情况说出来。落鹰坪村小、公众号“村小建设”、鹰飞有限公司及“鹰飞泉霖”、白泥区工业园区和招商引资等基本情况。 方琼听了，觉得也是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难怪女儿会看到这家伙。“他在白泥区的一个村里，怎么会认识彤彤？” “我哪知道。”唐家辉说，“我猜吧，估计是那次落鹰坪村小宣传，吸引了不少人到村里看村小，老妹和她的朋友八成是去了，自然见面啦。” 唐家辉猜得很对，可却没猜到这次杨政丞到家里来，完全是临时起意，唐钰彤用他来骗家里的。 “你觉得他和彤彤适合吗。”方琼问。 “老妈，这个事情我可不敢说，还是让老妹自己做主吧。不过，他敢欺负老妹，看我不揍得他怀疑人生。” “就知道打打打，整天不做一件正事。”方琼念叨一声。 唐宇光刻意将今天的工作安排进行调整，不是非要处理的，都放到一边。处理好工作，便回家。时间上，提早不少，偶尔一天提前下班，也不算违规吧。 心里有事，又非常难决策，对唐宇光而言这个事情确实两难。对女儿的婚事安排，有当年的原因也有更多的因素。 如果，能够和杨家联姻，对唐家以后的发展是有着不言自明的好处。这种事，说出来很不值当，但实际上确实事实。 杨家那个小子传言不好听，但他知道老杨的为人与品格，也不相信那小子会差。当然，好些年不见了，人长大后会变的。就如同与杨家的关系，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往来少了很多，下一代的人都互相不见面认识。 不过，在圈子里的往来中，往往又需要这种彼此长时间的默契，才能相互扶持。其中的奥妙只是在心中领会，如果，往来密切，反而会成为别人的敌手，遭到更多意想不到的阻力甚至打击。 对杨再裕突然被抓走，得知消息后唐宇光也是一惊，不过，他没乱动。因为真的站出来做什么，结果只能是自己也陷进去，对整个事态不会改变。 侧面了解情况后，他相信老杨不会有事，果然，几个月过去了，老杨清清白白地出来，很可能会在往前一步。 在外人看来，唐家这时候提到彼此的婚事，可能是唐家巴结杨家。唐宇光却不这样认为，这是之前就商定好的，哪怕彼此很多年都不提到了。 回到家，见待客厅出现的新面孔，和儿子、女儿在一起说话。唐宇光表情有些严肃，又想自己表情该平静一些，只是一时间还调整不过来。 那个新面孔一看有些熟悉，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唐宇光想到之前老婆在电话里问老杨家孩子名字。这个人是不是和老杨太像了？神态、眉眼、脸型，几乎就在唐宇光当初年轻时留在脑海深处的印象。 第307章 名字熟悉 见有人进来，看样子便明白是唐钰彤老爸。相貌和唐家辉几分神似，年龄在那里，这时候回家，肯定是跟自己来唐家有关。 站起来，杨政丞显得很恭敬，说，“唐叔叔好。” 唐钰彤和唐家辉也招呼，“爸回来了。” 唐宇光见年轻人主动来招呼，点点头，没多说。唐钰彤见老爸这样，便说，“老爸，这是杨政丞。” “唐叔叔，您回来了。”杨政丞再次说，“我叫杨政丞，桔城市白泥区落鹰坪村村小的，支教老师。” 这时候，唐宇光反而不急，直接看着杨政丞。见他气色沉静，没有躲避他的注视，而是静静地在等，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关。上下看了看，唐宇光觉得面前这个人，确实很像杨再裕年轻的样子。心想，不会这样巧吧，老杨家孩子跑到江右省来而自己尚不知情？ “支教老师？”唐宇光说。 “是的，叔叔。”杨政丞说，神情不变，“白泥区大田镇落鹰坪村村小和村主任。” “嗯，不错。能够在下面做些事情，这个很不错。”唐宇光虽肯定了，但神态并没改变。 “爸，落鹰坪村一家企业叫鹰飞有限公司的，你可能不知。但他们的产品‘鹰飞泉霖’在江添市名气不小，市场份额也不小。爸你可能听说过。”唐钰彤在旁边帮腔。 唐宇光终于点点头，说，“杨政丞，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哦，你是哪里人？” “唐叔叔，我是落鹰坪村的人。”杨政丞自然不敢将自己是怀东省人的情况说出来，唐钰彤那个准男朋友，就是怀东省的。 原先想在唐家了解一下怀东省的情况，看来是不能打听的，除非唐钰彤去问，但她肯说这个事情？不能打听也就算了，对圈子里的事情，圈外的人或许真不会了解到。 见杨政丞这样说，唐宇光也不继续追问，其他情况，以后可问女儿。想来这个名字和相貌相似仅是巧合，不至于是老杨家的人。真是老杨家那孩子，老杨会不来电话？ 这样想，唐宇光就没多少兴致，初步的印象，对杨政丞的感觉还行。女儿特别提到他做的公司，可能是规模还不错的一家公司。 也许，唐宇光也用过“鹰飞泉霖”，但平时更多的是喝茶。宋妈也是第一时间出现，将唐宇光的包接过去，很担心地看着唐宇光。 方琼也进来，见唐宇光似乎没有多少表情，明白自己的疑惑或许不存在。说，“老唐回来了，那准备开饭吧。” 宋妈听方琼说，便去准备，唐钰彤说，“我去帮忙，将这边的事情完全丢给杨政丞，觉得他肯定能够应对得好。” 见唐钰彤找到机会先溜掉，杨政丞也想骂人，自己到唐家来，完全是给她解围，谁知她居然不讲义气，把一摊子全丢给自己。不过，这时候他不敢露马脚，真让唐家人知道他们在骗人，唐家辉会揍人吧。 女人不讲理，那是必然的，杨政丞也没指望唐钰彤和其他女人不同。站在唐宇光面前，恭恭敬敬的，一副听盘查的样子。方琼见他如此，笑着说，“小杨，来家里用不着这么紧张，啊。老唐，洗洗脸吃饭啦。” “嗯”了一声，唐宇光离开。唐家辉见了，也明白杨政丞第一关算是过了。随后，跟在老爸身后，一起往洗漱间去。 唐家辉见儿子跟过来，到洗漱间，说，“‘鹰飞泉霖’是怎么回事？” “爸，那是一种矿泉水。去年才开始建的一个项目，到如今，在全国同类产品里，位居前五的市场份额。扩张非常快，不过，在桔城市和白泥区却默默无闻。估计是杨政丞的意思，怕引起外人的眼红。” “嗯，发展蛮快的，不错。”唐宇光自然明白在国内同类产品名列前五的内涵，他熟悉这些事。 “鹰飞有限公司是落鹰坪村为主体的公司，专一产品矿泉水，品牌‘鹰飞泉霖’。因为是一家村级企业，抗外干扰能力不足。或许是这样的因素，杨政丞才不高调，白泥区和桔城市都没有过于重视这家公司。” “村级企业，还有这个情况？” “我也是之前无意中接触到‘鹰飞泉霖’然后查找，才得知一些情况。前不久，在省城见过杨政丞一次，那次我介绍了伍教授，他们交谈好一阵。” 唐家辉尽可能不带倾向性地说杨政丞的一些情况，这样，对老爸的影响是肯定的。但对家里的决定也是有倾向的，此时，唐家辉真的有些期待自家老妹和杨政丞在一起。 唐宇光点点头，不发表看法。唐家辉也不多说，洗了手，然后出去。对老爸的性格，他是知道的，通常都不会露出情绪。 围坐在桌边，杨政丞和唐钰彤挨着坐，见她娇媚的脸上，有着透红的彩，妩媚动人。不过，在唐家人面前，杨政丞不敢有什么异动，规规矩矩坐着。 上了酒，杨政丞本想说不会喝酒，可有唐家辉在，以前两人喝酒都很豪气的，这时候也不好说不喝。 唐宇光一直没说话，但也平静，偶尔看看杨政丞。第一杯，唐家辉说老妹好久没回家，这杯酒是给她接风洗尘的。唐钰彤便表示谢谢，随即说要给爸妈敬一杯，感谢他们，这些年辛苦了。 喝酒时，杨政丞只是陪着，不说话。等这杯酒喝了，唐钰彤暗示要他主动给唐宇光敬一杯，杨政丞苦笑不已。这杯酒敬了，以后这身份还能脱掉吗。 不过，到这时候，不敬酒又不合情理。站起来，先给唐宇光杯子满上，自己也倒一杯，说了一串祝福的话，把酒喝了。 唐宇光没拒绝，酒杯端起，沾了一下，表示了意思。随后，杨政丞给方琼敬酒，方琼倒是喝了半杯。 余下唐家辉，杨政丞知道不敬酒说不过去，“唐哥，我敬你一杯吧。祝愿你事业有成，步步高升。” “好说好说，我也祝你生意兴隆，名传海内外。”唐家辉说。 “哥，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能不能帮上忙？”唐钰彤见气氛还不错，便准备说溶洞保护的事情。 “彤彤，先吃饭先吃饭。”杨政丞立即拦阻，这时候说事情，唐宇光不一定会高兴。 第308章 游 说 吃过饭，到楼上亭子喝茶。有唐宇光在，聊天自然不会顺畅。主要还是聊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杨政丞也不多说，涉及到商业隐秘的，唐家辉都不问。 “政丞，你现在不是在白泥区工业园区吗，上次你到省城是做招商引资吧。” “是啊，白泥区刘明华董事长非要我到工业园区去，还给挂了一个副科级别。不做事都不好交差的，不过，工业园区目前招商引资条件并不成熟。” “哦，为什么。”唐家辉说。 “白泥区目前高速公路都没有，项目在申报中，一直没有具体推进消息。路不通，外面的商家谁愿意去？单单是运输成本，就让不少人却步了。” 提到高速公路项目，唐家辉不由地看了老爸一下，但不说什么。“那鹰飞有限公司将‘鹰飞泉霖’运送出来，成本就不小啊。” “这是必然的，也使得我们利润空间被挤压，发展起来的代价大增。”杨政丞说到这些事，都不用思考，就能够说一大通。 “高速公路修建立项，全省各地都在争，僧多粥少，轮上桔城市白泥区怕不是那么容易。”唐家辉似乎有所指，故意这样说，“立项要考虑各地发展的优势，全省统一的布局平衡，不仅仅是经济方面的因素。” “确实如此，我们做公司自然希望有好多环境。”杨政丞笑笑，“就目前桔城市而言，发展可能处在全省第二时段。不过，白泥区如果修一条路连通天秤市，可将地域因素消除。只是，如此一来，对江右省的发展又会带来偏差，省里统一的布局会受到一点点影响。” “为什么要与天秤市连通起来，有什么必需吗。”唐宇光突然说话。 “爸，这个只是我们在桔城市时讨论的一个方案。为什么要这样？那是因为在落鹰坪村发现一个溶洞，很有开发价值。”唐钰彤听到杨政丞说话的意思，直接挑明了说，“政丞，还是你来说吧。” 唐家辉看向杨政丞，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杨政丞笑笑，说，“唐哥，记得上次大辉带我认识你们，那天见过伍教授，我将溶洞的一些照片给伍教授看。 后来伍教授推荐了魏教授，魏教授带着团队到落鹰坪村，考察了十来天，将那个溶洞完全探查清楚，说这个溶洞在亚洲都可排列前三。 这样的优质资源，我们当然想开发出来。不过，开发是好事，却有一个问题就是必须保护好这个溶洞的钟乳石。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宁可将溶洞彻底封闭，也不愿损坏她。” 见唐家辉和唐宇光都在听，而唐钰彤对他点点头，便继续说，“落鹰坪除了这个溶洞之外，一组村子后山有十多道瀑布、有方圆几公里的石山石柱，都是非常优质的旅游资源，如果和天秤市连线起来，对这个旅游景区的开发和推广，将有非常好的优势。” “真的有那么好的资源？”唐家辉问。 “唐哥不信我，总不至于不信伍教授吧。”杨政丞说，“我和魏教授对大田镇镇长承诺过，除了勘察的队员外，了解溶洞内情的人不超过十人。手机拍的照片全都删掉了，就怕外人得知后，私下钻进溶洞，对溶洞内钟乳石进行破坏。” 没有任何佐证，但却又有强力的证明，唐家辉看了看杨政丞，无奈地笑笑。唐钰彤也不知杨政丞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她知道杨政丞手机里有哪些图片，是因为他对自己家里人信不过？ 想到这，唐钰彤脸色不好，心里很不舒服。 “这么做是对的。”唐宇光见女儿神情，也知道杨政丞说删了图片不一定真实，但却显示了杨政丞对溶洞保护的决心，“你们有什么打算？” 见唐宇光说话了，杨政丞总算放心些，“叔叔，我们之前和彤彤也反复讨论过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打算，都很难达成我们的目标。因为我们自身力量太弱小，左右不了这个项目开发中的否决权。” 唐宇光却不说话，似乎在听又像在等。杨政丞继续说，“最好的办法是我们接过来做，全权掌握开发进程，不过，我们哪有那么多资金？这个项目开发出来，初步预计在十五亿以上，还不包括景区外的基础建设。 其次是找合作资金，但我们担心的是，一旦引进资金，对方不按协议进行施工。怎么办？对溶洞开饭，估计有三分之一的投入是用在对钟乳石的保护上。 我们计划过，对溶洞内所有钟乳石采取硬质玻璃隔离的方式来保护，隔开钟乳石与游客的接触，才能真正做到长久保护这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美景。 可投资方肯不肯投入这部分资金，加大项目的投入成本？我们难以控制，或许，协议都约束不了对方。因为一旦投资方要毁约，必然牵涉到桔城市甚至省里，我们村里和镇上如何对抗？ 第三是向市里、省里汇报，争取得到上级地建公司的高度重视，由上而下地进行政策性保护。这是最可靠的，但有一点，这个溶洞能够得到这种程度的重视吗？ 我们想过找伍教授帮忙，毕竟这个项目一开始有他的因素，但也不知伍教授肯不肯出面。落鹰坪村的溶洞，完全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泽，只能保护好，并让落鹰坪这一方人享受到天地的恩赐，才是最佳结果。 我想，多条渠道争取，宁可放慢一些，宁可不要项目的利润，都要将溶洞美景保护起来。” “哥，你说可行吗。”唐钰彤看着唐家辉说。 “我怎么知道？不过，既然有这样优质的资源，应该会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开饭利用、保护自然的财富，到如今已经是多少人的共识了。”唐家辉说。 “哥，这个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你在开会。”唐钰彤也知道哥哥在中国事情上没法表态。 “不说了，不说了。换一个话题吧，政丞，鹰飞有限公司还准备做单一的矿泉水？” 第309章 拟进江添市 “唐哥，有什么建议？”杨政丞虽对今后有自己的打算，但也不会完全说出来。 “我哪有什么好建议，不过，公司要做大，单一的产品抗风险能力还是不足。你们有这么大的市场，完全可利用这些市场，做配套产品。” “唐哥这个建议好，等过了九月，我们准备组建饮料生产线，生产‘鹰飞泉霖’饮料系列；组建果品生产线，生产‘鹰飞泉霖’果品系列；组建熟食生产线，生产‘鹰飞泉霖’熟食系列等等，不过，生产厂区不放在村里。部分生产厂可放在江添市来，唐哥，你有什么好路子？” 听杨政丞说这番话，唐家辉明白杨政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按照杨政丞所说，鹰飞有限公司如果真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布局，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除了鹰飞泉霖矿泉水要将生产厂留在落鹰坪村，其他厂都可迁离落鹰坪村，如此一来，这个公司就不会受到地域的限制，运输成本会降低不少，利润空间增大。 更主要的是，在落鹰坪村之外地域建厂，可能得到的优惠也会更多，而谁想掌控或限制鹰飞有限公司都做不到了，对外力抵抗能力大增。 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优势已经很明显，品牌认可、市场分布、市场渠道、销售商家等等，都已经有优越的条件，无论哪一个新产品出来，都可在很短的时间里，得到市场的检验，进而占据市场份额。 江添市作为江右省的核心，地理位置很好，在江添市建立生产厂区，对鹰飞有限公司是有利的，对江添市的经济建设也有益处。 目前，鹰飞有限公司的分厂初建，还看不到影响力，但可能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初，就能够看到一家强大的某方面产品的生产厂，影响力不仅仅是贡献的利润。也会引动与之相关的系列企业，这才是最大的利好。 “政丞，你们只要做好计划，江添市这边我可找人帮忙。江添市有经济开发区啊，找开发区要地、要政策都不是什么难事。” “非常感谢唐哥，我想，最多半个月，鹰飞有限公司会启动这业务的。到时候，我亲自来找唐哥吧。” “好，一言为定。我也先了解了解江添市经济区的情况，有所准备。” 杨政丞前几天与贾梓潼提到系列商品生产的问题，公司管理层对这个提议进行讨论，都赞同这样做，而目前，鹰飞有限公司确实也到横向发展的时机。只要将这一系列的产品开发出来，走向市场，得到市场的认可，公司的抗风险、抗外压能力大为提升，公司的经济实力也会议几何级提升。 将生产厂放在江添市也是讨论后的意见，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根在落鹰坪村，在江右省扩大影响力也是必须的选择。 唐钰彤、唐宇光和方琼都在听两人谈话，没有插嘴，但也听得出，鹰飞有限公司一旦将这个规划铺开后，会有多大的变化。 鹰飞有限公司仅仅是一家村级企业，到目前却成为很多人几十年都无法做成的局面。财富有多少先不论，这份做事业的能力就摆在那里。 得到唐家辉答应帮忙联系江添市经济区，对公司的入驻肯定会得到更多的优惠、更顺利地入驻，办理手续、建厂建生产线以及今后在这边生产、发展等等，都会避免不少外力干扰，对公司的发展自然更好。 另外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组建这些生产线，需要相关的技术人员，这个事情，公司已经在物色，也可拜托唐家辉帮忙找一找。 提到这些具体的事，唐家辉都应承下来。唐钰彤说，“哥，你能不能找到这些人啊，别到时找不到人躲起来。” “啊哟，信不过大哥啊。”唐家辉笑着说，“大哥在江添市这么多年，最得意的就是认识了方方面面有绝活的人，技术大牛，没有哥不认识的，你信不信。” “小杨的事情是正事，你得用心。”方琼说。 “得了得了，明天我就去跑。”唐家辉做一副卖苦力的样子。 “唐哥，辛苦你啦。公司在这方面也不会让你白辛苦。”杨政丞笑着说。 “我不是帮你公司，是帮你，要收什么辛苦费？你这是打我脸。”唐家辉说。 对溶洞开发的事情，没有讨论出结果，可鹰飞有限公司发展新产品、新生产线的事情基本确定，到省城来这一趟，也算收获颇多。不过，这些事情委托给唐家辉去帮忙，也留下后遗症，那就是对唐钰彤之间的关系问题。 这次是假装唐钰彤男朋友到唐家的，然后唐家辉很爽利答应帮忙，但如果唐家辉得知自己与唐钰彤是假装的，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之事？可说不准。 这时候也没法计较，见唐钰彤似乎别有意味，她肯定看得出自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借助唐家辉的外力为自己所用，她会有什么反应？ 回想起来，自己对唐钰彤所知似乎不多，反而是对周雅丽了解更多。主要是平时见到唐钰彤时，她很少说话也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人就在那里，你看见了，却又不多引起你注意。 喝茶，谈论一阵，一家人也就分散。杨政丞被安排在客房，唐钰彤过来看他时，将客房门都没关上，自然不可能做什么亲密之举，也不会说假装男朋友相关的话题。 小坐一会，唐钰彤便道了晚安，离开。 杨政丞在电脑上和贾梓潼说了在江添市这边推进情况，贾梓潼表示她会尽快将这个方案做出来，将资金也筹集到位。 杨政丞说他这边也会尽快，这个事情已经对外透露，就不可能留给竞争对手什么时间。 贾梓潼最后提到一个问题，让杨政丞也犹豫难决。就是对新筹备的公司，是不是还按照矿泉水厂那边的股份进行分配。 贾梓潼的意思杨政丞也明白，新筹建的公司，完全可在原公司之外另做，虽然利用鹰飞泉霖品牌，但股份未必还要按照原来的不变。 第310章 盘算新公司 当初组建鹰飞有限公司时，只是想将一组那优质的矿泉水卖掉，如今，矿泉水卖出大钱，对公司的股份如何分配问题，自然会引起不同的想法。 贾梓潼三个管理团队的在公司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所拥有的成功，基本上是他们拼搏实现的。 杨政丞觉得贾梓潼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来，肯定是在背后已经反复思考的，自己要是一味强行按下这些，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 最大可能是贾梓潼带着整个团队离开鹰飞有限公司，这个公司会在一两天内就完全破裂，毫无价值。 这也是杨政丞目前最大的软肋。 落鹰坪村在鹰飞有限公司所占的股份最大，话语权自然在杨政丞手中。只要他默许，公司这边如何操作，都没问题。 贾梓潼的意思是，组成新的系列公司，虽然依旧用“鹰飞泉霖”这个品牌，但新公司却剥离鹰飞有限公司之外，资产另行核算，新公司的股份可以不排开鹰飞有限公司，但股份的组成则要重新讨论。 对这个问题，贾梓潼虽没有明确提出来，杨政丞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新组建的公司会不会壮大、赚钱，风险自然是存在的，但却有着巨大的优势。 这些优势，公司管理层自然能够看清楚，也因为这，贾梓潼等人才有这提议吧。杨政丞不可能直接问贾梓潼的意思，他却不得不做思考。 将公司的品牌作为资产进行入股，新公司各方投入的资金分占不同比例，然后乘为新的股份结构，这是必然的选择。自己如何考虑，又该找谁讨论？ 想一阵，也是头痛。假定组建在新公司，那么控股权肯定不会让出去，贾梓潼他们定下股份为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鹰飞有限公司以品牌为资源进行入股，占百分之十，剩下的六十股份中，自己至少要将百分之四十抓在手里，那将要多少资金？ 想一阵，觉得这个方案是比较可行的。对今后的发展也有利，对村里也有交待。新公司中，大田镇就不参与进来，哪怕是鹰飞有限公司的百分之十里，大田镇都不占比例。这对于今后公司的管理更有利，不过，这件事肯定要先和龙亚男书记沟通。 与村干商讨这个问题，估计得用不同的角度来说，对谁是主体问题上，完全可避重就轻，反正李盘等人目前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具体情况还不明确。 将大致考虑记下来，反复琢磨之后，觉得应该可行，从鹰飞有限公司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公司，股份逐渐调整，也必须吸纳新的成员。这是必要的，也是制约贾梓潼等人的必要手段。 在这个问题上，杨政丞觉得让唐家辉、大辉和周雅丽都参与进来，给出的股份比例和起来高达百分之二十已经足够多，让他们拿出一些资金来进行投资，总不至于不肯掏钱吧。 过一两年，在目前基础上组建鹰飞有限集团，矿泉水项目就只能作为集团中的一部分业务，对股份的分红等、对集团的话语权上，自己都必须进行考虑，才不至于将这些让人抓走。 对公司发展起来会赚多少钱，杨政丞也不会过于在乎，但这个故事的组建到发展，却付出了他的寄托，自然不能放手给外人。 想好这些事情，杨政丞轻松下来，很安稳地睡了。 醒来，见唐钰彤在房间站着，杨政丞见她脸微红，说，“昨晚认床，一直没睡好。谁知早上睡沉了，没按时醒。没问题吧，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找了懒家伙。” “才没人理会你。上班的上班，出门的出门了，家里就剩下宋妈啦。”唐钰彤说。 “那是不是说，我们在家里看偷偷做一些……那个……那个。”杨政丞故意这样说，想看看唐钰彤脸更红的样子。 “什么那个那个，有事就说。”唐钰彤说。 “算了……当我没说。”也不知唐钰彤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懂，杨政丞自然不能挑明了调戏她。 “要说就说。”唐钰彤稍微严肃地看着杨政丞说。 “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准备起床了。”杨政丞见唐钰彤没有要动的意思，便跟她说，总不能让她站在房间，自己掀开被窝起床。 唐钰彤见他那样子，哼了一声，转身出房间，心里有点点小得意，对杨政丞刚才想调戏自己，还以为会得逞，自然是不能让他成功的。 不过，走出房间时，心里有点跳，速度也有点快，感觉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可说的情绪。 今天，大哥、父母都不对她说什么，可昨天的谈话也表明这个家基本对杨政丞是认可的，至于今后他们会有哪些发展，家里暂时不会干预。而怀东省那边的婚事，也许不再提起，也可能还存在。 自己和杨政丞之间，这种关系要假扮多久？如果说在省城家中装扮、偶尔在省城外人面前装扮，但不能在桔城市也假装吧。 真这样，两人会不会发展起来？说不好，再说，那家伙会怎么想？唐钰彤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在感情问题上唐钰彤一直有自己的想法，但又觉得一直都朦朦胧胧的，没一个准线。 情感上谁又能够给自己先划一条准线，然后满世界找人来比照？ 这两天来，感觉自己对杨政丞这家伙了解得越来越少了，似乎有些神秘，他为什么总不肯说自己是哪里的人？在自家老爸面前，还说什么是落鹰坪村人，谁不知是假的。你是支教老师，不是代课老师，有本村的人在本村支教的吗。 不过，如今你有鹰飞有限公司，又将会有溶洞开发，也不可能偷偷跑掉，典型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对自己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唐钰彤一直回避开，不去深想，周雅丽层开过不少玩笑，就像之前自己也跟周雅丽开玩笑一样。心里如何想，她也不留意。 等杨政丞下楼，两人准备去早餐。宋妈及时出现，杨政丞这时候，突然抓住唐钰彤的手，拉着她走。唐钰彤一愣，但没挣开，随着他去餐桌边，坐下，吃东西，很文静的样子。 第311章 特定解决问题的人 虽然是装给宋妈看，杨政丞觉得唐钰彤很专业，几乎跟真的差不多。不过，他也不在意，温柔也好，亲昵也罢，他安心吃东西，也安稳地享受这些。 特别是在吃东西时，唐钰彤帮杨政丞端送吃物、水和饮品，真的像亲密的伴侣一样。见她如此，也不知唐钰彤是在装，还是因为在她家，要这么客气。 吃过早点，回到客厅，杨政丞说，“今天走不走？” “你想回白泥去？”唐钰彤轻声说。 “那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呆着我怕。”杨政丞笑着说。 “怕什么，我回家来，总不可能一天就走，是不是？你是想回白泥见女朋友？”唐钰彤笑着看他，“你想得美，没门。” “我哪有女朋友？现在的准女朋友不就在身边，在眼前吗。”杨政丞也嘻嘻地笑，“留在你家我没问题，你担心不担心被吃豆腐？” “你敢，只要你敢。”唐钰彤也不在意，他说得越厉害，证明他心里越虚。 “周雅丽怎么办？昨天她一个人，今天还让她一个人？” “关心她？你这么关心她，是想做什么。对丽丽姐有想法？真有想法，我可帮你传达，做媒人。” “误会误会。”杨政丞说，“身边就一个绝色美女，要想也不会往周雅丽身上想，是不是？” “行啊，这话我录下来了，给丽丽姐听，看她如何收拾你。” “这么狠心啊，你舍得？” “又不真是我男朋友，一个路人，有什么不舍得。”两人斗嘴，唐钰彤神色自若，完全不在意。 闲聊无趣，一天的时间如何安排，要不要叫上周雅丽，唐钰彤都不说。杨政丞见问也白文，索性不说了。 拿手机玩，昨晚对新公司的构思已经有一个大概，自己的设想也给贾梓潼发邮件了。翻看手机，见贾梓潼在邮件里解释，说她对新公司股份结构建议要调整，并不是要提高他们的份额。而是这样的公司如果还放在落鹰坪村名下，对今后公司发展是不利的，并且是非常不利的。 或许，过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这个公司就会分解，他们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但如果组建新公司，公司的股东、董事长、控股掌舵人，不再是落鹰坪村，对鹰飞有限公司是有利的。 杨政丞也明白贾梓潼所说的事，假如，鹰飞有限公司在未来一年纯收益在十个亿，村里可拿到五六个亿，这些钱该如何分红？如果按照最初的方式进行分红，那其他村民怎么办？村里干部、镇里领导、区里领导等又会有什么想法？ 对未来的预见与判断，贾梓潼是很准的，杨政丞也明白这些复杂的人性背后，国内对这种约束本身就比较弱。因为约束的权力就在那些人手中，他们很会利用手里的权力进行争夺利益。 一边思考一边和贾梓潼交流，按照贾梓潼的意思，新公司肯定会用“鹰飞泉霖”这个商标与品牌，但如果以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是有些多，同样会让某些人钻空子。 这种股份应该压缩在百分之五范围内，才减小可能有的外力干扰。村里在矿泉水项目上已经拿得够多，超乎想象的利益。而引进的合资人、股东等可多选择一些，她相信杨政丞能够做到这些。 对于他们管理团队，也不适合占据太多的股份，而且，新公司的股份必须拿出资金才能拿到相应的股份。这些资金当然可以分期到位，可以是银行贷款等等，总量也应该控制在适合范围。 对于杨政丞本人，至少要保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确保公司里第一股东的地位，才能够使得这个新公司有核心和凝聚力。 如果投入资金，那自己该拿出多少资金？杨政丞也无没估算。目前，自己的资金有多少可调用，他是不知情的。新公司不可能几个项目同时铺开，但也不会拖延多少时间，前后的时差估计也就两个月以内。 从鹰飞有限公司分红不会太大，公司的现金流同样不会太多。鹰飞有限公司赚钱不少，却都滚入到扩张与巩固目前的市场占有，实际能够拿到的钱并不多。 如今，找银行贷款肯定没问题，有唐家辉等参与，自己到江添市来贷款也不会有大问题吧？不过，真要以个人名头贷款，银行会查自己的身份和家庭情况吧。 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组建新公司，要按照贾梓潼的提议来操作，目前困难还真不少。最关键的还是钱，杨政丞不由地苦笑，谁知最难解决的依然是钱。 见杨政丞那神态，唐钰彤问，“怎么啦。” “缺钱啊，”杨政丞说，“昨天你哥提议，说鹰飞有限公司最好要开发配套的产品，我觉得很好。可建厂、开发新产品都要钱啊，你说难不难？” “你还少钱？几千万都有吧。早就是富豪了，平时还不肯请客。” “拿白纸写能够有用的话，写几亿都行。”杨政丞说。 中午在外面吃，陪唐钰彤逛街、购物，看一些景区。下午四点多回家。见唐家辉已经先回来，杨政丞说，“唐哥，今天回来这么早？没有应酬？” “这两天我敢出去吗，”唐家辉说，唐钰彤就笑，“他敢不回家，估计耳朵会长很长。” 杨政丞一愣，随后做一个夸张的动作，知道唐家辉在家也有紧箍咒戴在头上。这些基本上都是雷同的经历，自己要不是给丢在落鹰坪村，在怀东省家里，经常也会有唐家辉这种待遇。 “唐哥，想拉你做一次合作，干不干？” “哦，什么方面的？做生意还是开公司？” “鹰飞有限公司准备在原公司的基础上，做一家新公司，要邀约一些股东。愿不愿意干？投钱进来，有股份拿，不用参与管理，只分红。当然，如果遇上某些事情需要出力，肯定得请唐哥出面解决。” “就这么简单？准备多少股、投多少钱？”唐家辉听杨政丞这样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公司管理人才有，资金虽缺但也不是主要因素，是缺少特定解决问题的人。 第312章 慧林汇报 同一时间，胡慧林也在江添市。 到省城来，是汇报白泥区那边的工作，也是要为白泥区的那条路力争。白泥的工业园区已经成立，但没有一条好路，要想吸引大量资金和商家到工业园区投建项目，确实难以做到。 将心比心，你愿意花较大成本到闭塞的地方做生意？ 这条路从去年就开始传言，省里的态度一直不明朗，没有正面回应。胡慧林每次到省城，都要问问。哪怕每次都没有正面的答复。 直接给老板打电话，进省地建公司之前都要确定一下老板在不在，当面汇报的效果自然更好，诉苦、祈求、适当撒赖、卖萌，只要能够让领导答应这条高速路项目，什么可用的招数都用出来，也无所谓出丑不出丑。 “唐总经理，我是桔城市白泥区的胡慧林啊。打搅您啦，请问您在不在省地建公司？” 唐宇光听电话里传出的声音，知道是胡慧林又来，不觉得好笑。想着会不会是与那个人有关？但转念也明白，女儿不会在外泄露自己的身份，而那人说话中，也丝毫没有征兆，他不可能藏这么深。 按时间推算，胡慧林也该到时间来江添市叫苦了，便说，“慧琳董事长，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十几分钟后，胡慧林在秘书带领下敲门进办公室，唐宇光还在忙，见胡慧林进来和之前做法一样，都是规规矩矩先招呼一声，便站着不动，等候指令。 下面的人到这办公室来，哪怕是市里一二把手，都会规规矩矩的，不敢乱说乱动。唐宇光给人的印象是比较严厉，性格坚韧，凡是决定了的事，极难说服改变。当然，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如果真有道理却也可争取。 “先坐，我还有几分钟。”唐宇光说一句话，埋头继续。其实，也是想先观察一下胡慧林，是不是有异状。 昨天杨政丞在家里谈到白泥工业园区，谈到没有高速路的情况下，招商引资的困难。语气跟胡慧林平时所说，几乎是一个口吻，两人之间是不是有每种默契？ “谢谢唐总经理，您先忙。”胡慧林说了，便到待客沙发那坐，小半边屁股落在沙发上，身体坐直，这种坐法比较吃力。 过几分钟，唐宇光站起来，绕办公桌往外走。胡慧林见了，忙站起来，迎上两步。随即跟在唐宇光身后，到沙发那重新坐下。 面对唐宇光，胡慧林更紧张一些，说，“唐总经理，打搅您工作了。今天来省城是专一汇报白泥区那条高速路项目的，希望省里能够多照顾，批下来。”随后，胡慧林说了白泥工业园区的建设，招商引资目前的困难等等。 汇报的内容虽有调整，不和之前的完全雷同，但也相差不多。增加的内容更多侧重在对经济发展的制约上。唐宇光听他说，对于高速路项目的争取，全省各地的大小领导，基本上都是在唱苦情戏。希望博得省里同情，进而拿到建设项目。 点点头，表示对胡慧林所做到汇报情况，他是了解的。将胡慧林交递的纸质材料放在茶几上，唐宇光不急于说话，似乎在回忆胡慧林的汇报。 见老总如此，胡慧林虽然紧张，也明白争取这条路最直接的做法，就是要面前这位点头答应。静心地等，唐宇光不论说什么，都只能接受，胡慧林也习惯了。 将纸质材料拿起来，粗略地翻阅，见胡慧林的神态果然有些变化，确定胡慧林和那人并没有联络。唐宇光也放心下来，女儿有时候任性一点点，这都没什么，但不能被人利用她来做某些事，这是唐宇光的不可触及的线。 领导能够拿起纸质材料看，说明之前的汇报让领导关注了。胡慧林自然紧张而多了几分期待，脑子里急速转着，准备回答更多的提问。据自己所了解，面前这位如果开始提问题，问题犀利而你有能够有理由地回答了，让他觉得确实如此，想要达到的目的差不多就能够实现。 “慧琳董事长，白泥区目前的经济情况，实际怎么样？” 胡慧林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便将这一年来的变化用数据来汇报。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回答自然流利，给人的感觉真实而有效。 “慧琳董事长，前几个吃饭时拿的一瓶水，他们说是桔城市白泥区生产的。是有这回事吗。”唐宇光话题突然一转，说起完全不搭界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却又与经济有关。 “唐总经理，您是说‘鹰飞泉霖’矿泉水吧。”胡慧林努力整理一下自己所知，“是的，‘鹰飞泉霖’矿泉水是我们白泥的一个村级企业生产的品牌，如今，这个品牌发展非常快，具体在国内占据了多大市场，暂时还没有数据显示。这家厂商去年开始建设，今年出正式投产，产量不小。 说起这家厂，董事长是一个年轻人，每次见到我都要批评我，说因为没有一条好路，使得他们在运输上被卡了脖子，产品成本提高不少。” “一个年轻人做出来的厂子，不错，那个人是什么情况？”唐宇光似乎不经意地说，顺着问题问出来，像是对年轻人的关心。 “唐总经理，‘鹰飞泉霖’是一个叫杨政丞的年轻人做出来的品牌，他是因为所在的落鹰坪村有一股天然泉水，经检测后证实了这是优质天然矿泉水，便成立生产厂。以落鹰坪村为主体做起来的，我们区里最初提供了一些资金和政策帮助。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国内知名品牌。 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能力，工业园区的建设中也出了不少力，提出不少很有建设性意见。” 唐宇光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琢磨，这个情况跟自己所了解到的差不多，得到印证之后，唐宇光觉得情况如此，省里确实有必要进行调整。 关键是落鹰坪村的那个溶洞景区的开发，江右省这边给出善意，以后旅游的客流量选择路径时，不会完全从临省天秤市出发，旅游的福利才不至于给天秤市完全占据。 第313章 印 证 自然不会当面就给出明确的承诺，而是要胡慧林回去后，准备一份扎实的材料，充分论证桔城市往白泥区修通一条高速公路的必要性和存在的经济价值。 即使没得到明确的答复，领导让准备材料上交，胡慧林便异常开心，因为这明显预示着有希望。高高兴兴地告辞，说会尽快地将材料交到省里。 还没走出省地建公司，胡慧林便电话去白泥，要刘明华在那边立即组织人手，整理出这一份材料。 关于申请高速公路的材料早已经有，也反复修改并递交到市里、省里，但今天这次的材料，胡慧林强调了重点，白泥那边自然会根据要求进行修改。 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都有办公室，有文字方面擅长的人手，将材料重点点出来后，胡慧林便不担心。等他从省城回去，初稿应该可以拿出来，审阅细改后，可保证在一周之内交送到领导手中。 之前，唐宇光提到了“鹰飞泉霖”，有顺而问到杨政丞这个年轻人，不知领导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怎么样，都说明鹰飞有限公司的影响力比较大了。好在之前自己对鹰飞有限公司一直看好，也很关心，才能够在领导面前顺利过关。 这时候，不免想到杨政丞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他的很多想法，总是让人眼前一亮。这次能够说服省里这位大佬，多多少少跟杨政丞也是有关联的。 到省城来，原本向省里再一次请求高速路项目仅是惯例所为，并不存在太大期待。原准备是要等年底再发力，争取在明年内得到立项。却不料，出现了曙光，胡慧林自然高兴。 他名下争取得到的项目，以后都会落在他名下，政绩和资历都会丰厚一分。 这次到省城来，还有一个主要的工作，那就是省里有意对白泥区班子中主要干部做一些微调。他说乐意见到这个事情的，为此，也想市里专题汇报过。副处级以上是省管干部，省里固然不太在意，却也会考虑周全。 胡慧林到省城来，自然要往省人事处走一遭。不过，去人事处之前，还得先联络一位领导，那就是何庆祥。 何庆祥与胡慧林没有直接的沟通，但在白泥工业园区引进项目中，何庆祥是起到不小作用的，虽没有明摆在桌面，胡慧林得知内情，到省里来自然想摆件何庆祥，表示感谢的同时，也想再试探一番，希望在领导这里得到好消息。 电话联络，通了，胡慧林表明身份也表明自己拜访的意思。但何庆祥说他不在江添市，以后有机会再说。 见不到何庆祥也很正常，这些领导本身就是要到处跑，这是他们的工作。何庆祥没有拒绝见面，而是说今后再说，那就是以后真的可拜访他。 安心走省天宇公司，这里人事处他也不熟悉，到省里来也是接到上面的意思。对白泥班子的调整，原本只需要桔城市那边征求胡慧林的意见就基本可行，这次却特殊一些，将他召到省城来。 谈过话，胡慧林出来，心里比较平静。白泥区的建设有较大的变化，确实需要进行一些调整，包括人事的微调。 传言已经不少，想来，各人也听说起。回去之后，白泥区得全力跑高速路项目立项的工作，要不要成一个工作小组？ 这个小组是有必要的，因为从跑项目、到立项、到做前期工作、到今后的工程施工，白泥区都要有一个可担负重任的小组来推动这个项目的进程。 至于人手，白泥区这边确实有人可抽调，这些事情，自然有刘明华去抓，无需太亲自去组建。 省里这边事了，胡慧林没有要留在省城的意思，当天便回桔城市。对于白泥区人事微调，市里的意见也非常重要，目前已经差不多到最后一关，胡慧林也不想再有异状，到桔城市得找找领导，汇报一下在省里见到唐宇光副总经理的情况。 高速公路项目的成立到建设，桔城市这边肯定会有自己的态度，也会全程参与。如果，市里得知这个项目已经有眉目，对白泥区的人事推动也是有利的。 唐宇光原本有些忙，不能按时回家，但他却特意安排，在家吃晚饭。回到家，看到杨政丞，从胡慧林那琢磨出胡慧林与他关系不错，这时候，见他并没有异状，猜他们并没有在背后联络。 自己的情况，即使不说，在杨政丞眼中也会看出一些东西，但具体的事情肯定不知。今天提早回家，不过是要印证，唐宇光最关心的还是女儿。 杨政丞即使表现出沉稳、聪慧，能力也够，但要说能够瞒住自己，唐宇光还是有自信的。 回到家并不提工作上的事情，家里人也都不提，这是唐宇光一惯的要求。听儿子与杨政丞谈入股、要组建新公司，唐宇光并不过问。 杨政丞虽有副科级的级别，但他不在体制内，身份不过是一名支教老师，最多是一个村主任，做公司自然是正当的。赚钱也没问题，如今，拉唐家辉入股，同样没什么问题。 这种正当的公司，是吻合唐宇光的价值取向的，要说不让唐家沾经济上的边，那怎么可能？赚钱的途径才是本质问题。 杨政丞并不知道胡慧林到省城，也不知无意中他和胡慧林在高速公路问题上，论调吻合了，进而让唐宇光对这个项目有了新的想法。 这一天，虽然和唐钰彤在一起，但他却是很忙，都在为新公司的筹建不停地和人沟通、交流、商谈，要取得共同的认识，在股份和资金等问题上，反反复复地讨论。 一天的努力，新公司的构架基本上讨论定下来，具体要变成实际的东西，还要时间。而筹钱则是目前他最大的问题。 新公司准备落在江添市经济区，用地、手续、条件等，有唐家辉尽快落实，争取拿到最好的优惠。多条生产线同时进行落地，有些业务是重合的，有些则是各自不同。 需要多少资金才够，目前还仅是一个初步预估，实际中的支出很可能要超出预算。自己在筹款过程中，也得放得更宽松，难度也大为增加。 第314章 路途暴雨 周雅丽先一天就回桔城市，也没什么，在省城三天，唐钰彤也动心要走。总留着杨政丞在自己家，他也不会安心。 看着这两天来，杨政丞确实在忙，不停地用手机打电话、发信息、收发邮件。唐钰彤觉得这样的男子确实有些吸引力，做事业又能够做成的家伙，自然有其魅力。 跟家里说要去桔城市，家里虽有不满，但没有强留。方琼只是说，要唐钰彤多注意安全，在外不容易，要多回家。但对杨政丞却没说什么，只是说今后有时间到江添市，到家里吃饭。 唐家辉说了句，“老妹，我看天气预报，是有暴雨啊。能不能改一天？” 唐钰彤说，“哥，天气预报也有准的时候吗。再说，预报是地区，又不是高速路上。上了高速，两小时不用就到桔城市啦，你放心。” 杨政丞自然不参与，他确实有些想早一点回白泥。新公司也好，工业园区那边也好，都来电话催了。最主要的是，留在唐家是很容易露马脚的，这三条时间极力维护、遮掩，总算过了关。夜长梦多，谁知唐家的人会不会看穿他们的把戏？ 唐家辉以后会在新公司里出力、出资，作为一个新的合作伙伴，某些事情彼此都要留下余地。与唐钰彤之间的关系，确实要慎重处置。 出发前，宋妈倒是挽留，又做了好吃的早餐，并要他们带上一些点心，好在路上吃。杨政丞笑着表示感谢，宋妈要他以后多上门走走，老爷、夫人都是面冷心热的人，接触几次就明白了。 杨政丞笑着说回应，表示以后肯定会多走动。等上车出门，唐钰彤说，“杨政丞，你刚才答应宋妈说会多来的，可不要后悔。” “难道说是签约吗，有文字协议？”杨政丞也笑着说，“难道我对沙漠说，以后不来了，假装任务结束吗。” “宋妈会不定期打电话，要问你为什么不到家里，会说你之前答应过，一定是很忙，要你多注意身体，多注意休息等等等等，一大堆，你自己听自己解释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知足吧你，还嫌宋妈话多啊。” “我嫌宋妈话多吗？我是说只有你直接跟她说原因，才不至于让宋妈总在惦念，没完没了，她会一直不安心的，你忍心吗。” “这么严重？早知如此，我就说今天一别，山高路远，再见江湖。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在你家扮演三天，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谁要你扮演了，爱来不来。”唐钰彤自然不满，不喜欢听杨政丞说扮演情侣的事。 “吆喝，过河拆桥啊，下次见你那个准‘男朋友’就说你实际上是喜欢他的，这次不过是想刺激一下他的脑神经，怎么这么久都不知过来找美女谈人生。” “你才神经，你才谈人生。”唐钰彤忽然表现得异常，似乎因为离家，脾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好好好，我暂时投降，假装投敌。这个没问题吧，下次见到你哥，给他解释解释，免得他总误会就不好了。” “只要你敢，尽管去找我哥说，看他不揍得你怀疑人生。”唐钰彤嬉笑一下，似乎刚才的脾气一下子消失无踪。 离开省城，天空确实有风起。乌云逐渐倾压过来，上了高速，没有什么气象警报。杨政丞也不在意，不到两小时的路程，这段高速路车流量不算多，能够跑得起来。 “会不会真有暴雨？”唐钰彤在副驾驶座看得见前方的情况，走半小时，见天空的云越发厚，黑云翻滚，风也是强一阵弱一阵。 “有暴雨也没什么，担心啊。” “高速路上异常异情是比较危险的，能够不走，自然最好避开，反正也不急于回到桔城市。是不是？” “先看情况吧。”杨政丞对天气变化不怎么在乎，但真遇上异常情况，自然存在较大危险。 高速路中遇到大雾、暴雨等，只要视野不足，条规上也规定要最先驶出高速路的。追尾的情况有可能出现，一旦出事，视野不足，极可能引发连环的事故。 这时候还丝毫看不到异常，因为云层还比较高，最多四十几分钟就可到桔城市。 “你不担心？” “那也要看情况，目前云虽厚，还没下雨吧。”对女子的柔弱，杨政丞是理解的，“相信我，会有准确的判断。要不你来飙一程？” “我不会开车。”唐钰彤故意这样说，只有和周雅丽一起时，才喜欢飙车。 转一个大湾绕过山头，出山口时就感觉周围的情况不对了。之前远看着很高的黑云，似乎因为山势起来，公路钻进黑云中。上坡路段车速不高，逐渐往雨里行走，真的是几分钟之内就进入另一个天地。 车外密集的雨柱使得车内的光线很差，杨政丞打了雾灯和远光灯，转看一下唐钰彤，居然看不清她的脸。 这样的视野确实非常危险的，自己压下车速，但不知前面会有会有定在路上的车，也不知后面会不会有车追上来。彼此的车速只要不一致，都可能造成追尾。“怕吗。”杨政丞说。 “没事，你安心开车。” “知道下一个出口有多远吗？”警示灯都开了，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把车停到预备车道上。当然，这样做其实安全隐患也很大，最好的是离开高速在停车，还要选择高而平坦的地方停车。 唐钰彤想了下，说，“应该还有三公里，就一个高速出口，你留意一下吧。”杨政丞对走省城的高速确实不熟悉，唐钰彤往返的次数比他多。 “三公里，好的。”车外已经听不到一点声音，两侧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几乎看不到十米。行进中，也没见到有其他车，不知是真没有还是被暴雨遮掩在某一处。 唐钰彤也在密切关注车外的情况，很紧张，这种情况如果遇上重车，一点余地都没有，即使遇上其他车碰一下、刮一下，都可能引发惨剧。 杨政丞见唐钰彤过于紧张，说，“不要紧的，三公里，很快就过去了” 第315章 脱 险 压在20码的速度往前走，三公里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但这种视野下，要看到出口也不容易，一旦错过，就真的危险了。 暴雨密集的范围有多大，目前无法从外界得知消息。唐钰彤曾想联络她哥唐家辉，杨政丞制止了，因为这时候联络，说这时候他们的遭遇与情况，只能让唐家辉担心而毫无帮助。 唐钰彤也明白，不过，心里也有后悔不该不听哥哥的话。 往前走，路面已经是水流横溢，几乎看不到路面。唯有凭借经验来操作行驶，对此，杨政丞也很担心。不过这是在高速路上，不会出现涵洞之类的。 突然，感觉到车屁股被撞一下，心里猛然一惊，杨政丞在那一瞬间将车速提高到六十码，随即又压住车速。感觉车边有一个物体在漂移，不知是不是后面追尾的车翻滚。 唐钰彤在那一瞬也明白出什么事，惊叫起来，瞬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自己的尖叫干扰杨政丞的判断。 短时提速对车里的人有明显的感觉，随即压下速度同样是明显的感觉。唐钰彤等车再次稳定下来，才看向周围又回头看车后。 “看不到什么，雨太大。之前可能是一个车追尾吗的尾，摆脱了，但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位置。不知后面有没有出冲过来，你别看后面了，注意看是不是到出口。” 之前说只有三公里就到出口，唐钰彤的判断也不一定准确，杨政丞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前面和通过后视镜看车后状况。回避追尾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时候，自己的车肯定被撞到车尾，也不必去看险情，先走开这段路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啦。”唐钰彤大声地说，也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沉稳下来。 两分钟后，后面似乎又有声响，像是有车撞在一处。杨政丞当即将自己的车提速，开到四十码。这样，追尾千亩的车可能性大为提高，必须看清五六米视野内突然出现的车屁股，然后，避免撞上去。 “停——”唐钰彤突然说，公路上的标识线早就没了，完全是一层厚厚的水。杨政丞下意识地刹车，随即往右打盘子。看右边，果然见视野里没有边护栏。 好在刹车时没有车跟在后面，或许是之前追尾他们的车，将后来的车拦住。或许因为这路上本阿里就没有多少车。 两分钟后，杨政丞的车上了高速路出口匝道。匝道是下坡，急弯，车速控制在二十码能够看清水流很急，也能够判断公路的地面情况。不过，行驶中，水流急速，对车行驶也有不小影响。 稍微提速，转过弯，是一个很长的凹形路段，不知道这里的积水有多深，但好在这段路是直道。视野比起之前有要稍微远一些，虽还看不到路另一端的情况，二十米之内还是能够看得隐隐约约。 “注意了，我要往前冲，积水不会太深吧。如果真的到中间不能动了，你一定听我的，我们从车顶走。” “好，没问题。”唐钰彤说，虽然危险，但已经从高速路下来，匝道这里离收费站不远了，即使走路也能够到收费站，得到援助。 车的性能很好，动力足。杨政丞将车速提高，密集的雨柱扎在车前窗，基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一片蒙，车在行进，完全是靠感觉在行进了。唐钰彤紧张地看着前面，随即，她见杨政丞将边窗打开，探头到车外，观察前面的状况。 一开窗，杨政丞立即被雨水淋湿，驾驶台也积有水。但这段时间并不多，十几秒后，车到积水最深处，由于水深造成的阻力，几乎让车开不动。这时候，只要停下，水会灌进车内，导致车熄火就完全走不了的。 加速，油门不断提起，车由即将停滞的状态中开始发力，慢慢感觉到那种排开水往前跑的动感。又过两秒，车子感觉一轻，速度起来后，基本走过积水比较深的区域。 再往前，车速恢复二十码的速度，没走一会到收费站。收费站都很难感应到有车来到，也是处在积水横溢的状态中。收费站的人见有车来，便有人过来问情况。杨政丞和唐钰彤将路上的情况说了说，便将他们放离。 出了收费站，雨依然大，但和之前相比却要小一些。视野可保持在二三十米样子，杨政丞开车走着，对唐钰彤说，“怕不怕？” “肯定怕。” “你的车被撞了，等会得拍照报保险。” “车撞了就撞了，人没事就好。你换不错，要说我一个人肯定糟糕了。” “你一个人肯定不会出门，还留在家，车也不会有事。” “瞎说，有你这样说话的啊。”唐钰彤有些不满，“冷不冷？” “大热天的，不冷。到市区找地方，把车里的水弄干。” “找一家酒店，先洗一个热水澡吧。这样会感冒的。” “这么关心我啊，有点点感动了。”杨政丞笑着说，之前，两人历经艰险，处在不可预测的危险之中，这时候，稍微安稳，说句玩笑话，也能缓解彼此的情绪与负面压力，“对了，给你哥电话，告诉他我们安全的。” 唐钰彤不知是不是没听到他的玩笑话，拿手机给唐家辉电话，告诉他这边已经下高速，平安。 十几分钟，车进入市区。这边的雨要小一些，不在之前那团黑云的中心，不过，街面雨水积淤严重，不少街区水高过人行道。杨政丞见街面如此，反而不敢乱走，将车往地势高的地段开，然后，见城郊这边有一家酒店，也不管有没有空位，将车开进去。 好在有房间，酒店的人听说他们是从高速路下来的，问答听路上情况。杨政丞说肯定有车祸了，但这边已经报警，有警察去处理。 到房间，唐钰彤虽说没有像杨政丞那般淋得透湿，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湿透。杨政丞说，“彤彤，你先洗吧，也淋得差不多了。” “我不要紧。”唐钰彤不肯先。 “怎么说的，之前在你家这么听话，出来就野了，不肯听老公的话啦。” “你是谁老公，不要脸。” 第316章 手挽手 “嘿嘿嘿，口误，不当真啊。我们就俩，你自己觉得呢。”杨政丞说。唐钰彤就站在她身边，听他胡说，举手给他一下，捶了他，感觉蛮好。细想，这几天在家里，这个动作做过不少，开始习惯了吧。 等见到周雅丽他们，说不定会说出什么话。对这些玩笑话，唐钰彤也不太在意，只是，这时候就两人，又才从鬼门关走出来，感觉真有些不一样。 唐钰彤并不答应，在杨政丞腰上扭住一块肉，发力。然后快步走进浴室，关上门。 见她如此，杨政丞加大声音“哎哟”一声，“关好门，拉好窗帘，严防色狼啊。”女人的招数基本雷同，杨政丞也是无语，她如此，反而让杨政丞更想逗一逗唐钰彤。 唐钰彤早将门闩好，酒店房间洗浴间有帘子，挡住外面的落地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唐钰彤也不开灯，免得他从外面看到自己的身材。 冲淋着热水，感觉浑身放松起来，也觉得有种温馨和安全感。这家伙虽无赖又色色的，不过，换算不错。真的要说一个木木的家伙，生活会有趣吗。 动作不慢，不到二十分钟唐钰彤便出浴室，见杨政丞脱掉了上衣，光着上身在看手机。嗯一声，见杨政丞抬头，忙侧身对他，免得他看到自己哪地方不对劲。 杨政丞瞄了瞄，说，“这么快，里面都处理好了吧。”会不会留下小内内、小照照之类的，看到总不是太好。说不定会在洗浴时，拿那些物件做一点不堪的事。 “快滚。”唐钰彤也起火了，有这么猥琐的家伙吗，看起来似乎正正经经的，就没一句话好听。 不过，唐钰彤也庆幸，自己好在早有准备，用袋子将自己的物品都包起带出。真让他看到，会不会乱想自己？这可真说不定了。 等杨政丞的时候，唐钰彤给哥哥再打电话，虽没有说之前的危险，但也表明了车已经离开高速路，车受到损坏的事她也不想说，等到桔城市之后，再与保险公司交涉，修理。 这时候，事情已经过去，说之前的过程，无非是让家里人担心。杨政丞说的不错，都已经没事了，确实不必要。 杨政丞出来也很快，之前准备了换洗的衣物，这时候，精神很好，显得阳刚而帅气。见唐钰彤看着他，说，“帅气吗。” “臭美的男人很要不得，你不知道啊。” “这是什么谬论？我从没听说过。”杨政丞说，“那臭美的女人呢？” “女人本身就没有臭美的。你没听说过啊，骂男人都说是臭男人。”唐钰彤见他爱说，也不顾他面子。 “得了，臭就臭，多闻闻久而不闻其臭，习惯就好。”杨政丞说，“彤彤，你习惯了吗？” “习惯什么。”唐钰彤故意装。 “中餐想吃什么？臭豆腐怎么样。” “想吃烤全羊。” “今天这天气哪还有烤全羊，涮羊肉还差不多。” “不管了，只要是羊肉都吃，管他怎么做法。” “呐，这是羊腿。”杨政丞将手臂伸在唐钰彤面前，“咬一口试一下，看看口味怎么样。” “那我不客气了。”唐钰彤说着，当真抓住他手臂要去咬，接触时瞬间，唐钰彤觉得这样真不好，又见杨政丞也真没有收手臂。便去看他，谁想杨政丞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 两人视线碰在一起，然后都躲开，再回头来看，几乎节奏完全相同。杨政丞笑着说，“节奏一致，配合默契。” “哼。”唐钰彤不满地捶他一下，然后说，“走不走？”那手臂却被唐钰彤的手搂住不放开了。 外面下雨，也没法出酒店，就在酒店餐饮部找吃的。要一个小包间，点了菜，坐下时唐钰彤到杨政丞对面，看着他。 “这么看着我会害羞的，要不我试试？”杨政丞说着也直直地盯着唐钰彤的脸。她脸略带鹅卵型，但又不是很明显。肌肤细润，浅浅红色，眉眼清秀，轮廓清晰而精致。 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唐钰彤转移视线，这时候面部的轮廓更完美。杨政丞多少有些发呆，之前，虽看到唐钰彤漂亮却没如此近距离观察。 气质文静，波澜不惊的样子，又觉得她是在想着什么事。眉头微微凑近，不知书对自己如此看她而厌烦，还是心里有什么担心。 自己与李悦之间的事情，唐钰彤是知道的，自己与其他女人之间的关系，她是不是也知道？对唐钰彤该如何处理关系，也让杨政丞头痛不已。 这一切确实意外而突然，原先陪她去省城家里，是为了打发家里不要同一当年的婚事。怀东省那个家伙据说是个烂仔，也是姓杨，到底是谁？ 或许是某市里的一个公子哥，自己不知也很正常。不过，与唐钰彤的往来，自家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到唐家？ 当然，和唐钰彤之间的关系，暂时也不可能有结果。这样子，对唐钰彤很不公平吧。 唐钰彤突然间转过来，对杨政丞绽出笑，“没见过美女？” “当然不是，但却是没见过这样美到心醉的美女。”杨政丞在美女面前，早习惯了，也不在意唐钰彤怎么想。 “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还没吃饭，你怎么知道我油嘴滑舌？尝过？” “哼。”唐钰彤有些不满，这句话有点点过界，但又觉得不至于生气。 敲门上菜，两人刚刚出现的氛围一下子缓解了，唐钰彤稍微有些严肃。杨政丞倒是笑呵呵的，帮忙布菜。 要开车，不能喝酒。车尾被追着变了形，但开着没问题。外面的雨虽还在下，但也不可能一直下。估计等下午过一阵，会停了。从这里到桔城市，不要一个小时，随时都可赶回去。 服务生离开，杨政丞帮唐钰彤盛饭、夹菜，唐钰彤坦然接受。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有些实质性提升。 吃饭时不多说，但唐钰彤不时看杨政丞，见他更多留意自己，只要碗里稍微空了，很准确地帮自己夹心里想要的菜。他怎么会这样了解自己？ 第317章 凑一股？ 心里虽迷惑却又非常享受，喜欢这样子的相处。吃过饭，两人不多坐，站起身，很自然地杨政丞将唐钰彤的手拉着。 上电梯，回房间，开了门，进房间，关上门。手一指都拉着，没放开。唐钰彤也不觉得不对，似乎自己的手交给他非常自然。 “不走呢，还是走呢。”杨政丞看着唐钰彤，问她。 两人独处，自己的手被牵着，轻轻地握。唐钰彤也想很多，留下来也没什么，不过，她如今真不能和他发生什么，这不是她想要的。 “还是回桔城市，这时候雨不大了。”唐钰彤看着窗外，杨政丞点头，“好，就按你说的。” “杨政丞，不准欺负我，在心里都不行。”唐钰彤似乎知道他心中会想什么，提前给了警告。 “我有欺负你吗。我是那样的人吗。”杨政丞说，知道自己在唐钰彤印象中不会那么好，也是无奈，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啊。 “我不知道。杨政丞，你一直都不准欺负我，一直一直，你说做得到吗。”唐钰彤又说。 杨政丞也不知，不太明白她所说的欺负是单指对她身体的侵犯，还是包括自己在外同那些女人的关系。不过，这时候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也只有点头，“好，肯定不会欺负你，只可能保护你。” “那我们走吧。” “嗯。”杨政丞答应了，却站着没动，而是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唐钰彤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是在试探，说，“杨政丞，你是让我在那里抽一下？还是别这样吧。” 明知她装傻，杨政丞有些无奈，只好对她笑笑，转身往外走。唐钰彤如今还不接受彼此亲密的动作，杨政丞拉着她的手，到前台退房。见前台那女人别有意味地看着他，杨政丞笑笑，点点头。 出了酒店，杨政丞说，“彤彤，你说刚才酒店那女人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注意，管她呢。” “肯定以为我们是那个那个……” “不准说这种话，你答应的。”唐钰彤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这家伙肯定不会老实，见不得女人。 “开车、开车，是你开呢还是我来开？”杨政丞忙岔开话题，这种话不准说，以后能够说的话就不多了。 “我不会开车的。”唐钰彤很自觉地往副驾驶座走去，上车，心里在偷笑。重新上高速，此时雨已经小了，天空虽说还有厚厚的乌云，但这样的乌云含水量不多。路面上虽有一些积水，但比较浅。上到高速，杨政丞说，“刚才经过的路段，不知有多少车出事故。彤彤，我们是不是去找那个撞我们车的家伙？” “算了，去桔城市报保险。”方向不同，唐钰彤明知他是在说笑，但刚才高速路上的经历，确实有着鬼门关前走过的恐惧，不想多提这个事情。 桔城市这边根本没下雨，两地相隔几十公里而已。看着桔城市也是乌云密布，风吹着，街道尘埃翻起。杨政丞说，“我们说那边暴雨，周雅丽他们会不会相信。” “不相信也没关系。” “你想好啊，我们几点从江添市出发，然后几点到桔城市，之间的时间到哪里去了？还以为我们半途开房去啦。” “又说。”唐钰彤朝着他挥手要打，但杨政丞在开车，唐钰彤还是忍住不行动。联系周雅丽，便过去，停了车。 周雅丽走到车边，见唐钰彤下来，说，“我看看，几天不见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杨政丞见周雅丽真的上上下下看唐钰彤，说，“是不是胖了点，更好看了？” “杨政丞，你喜欢我家唐钰彤胖一点是吧？今后我督促她每天多吃一些。”周雅丽笑嘻嘻地说。 “丽丽姐，又瞎说呢。”唐钰彤要咯吱周雅丽，不想让她乱说。 随即，周雅丽得知唐钰彤的车已经出事故，走到车后看，见已经被撞得稍微变形，不过，并不严重，不仔细看还真没看得出。杨政丞也心惊，当时自己要不是立即加速前窜，消解那股冲力，后果很可能难以想象。 那种情况下，除非后面没有车跟着，要不然，都可能撞成一堆。车里的人不一定来得及转移到安全地带。 周雅丽忙问到底出什么事，唐钰彤说高速路上暴雨，被追尾，好在没发生意外。即便如此，周雅丽也吓得不轻，杨政丞笑着表示当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主要是唐钰彤指挥若定，准确找到高速路出口，才化险为夷。 周雅丽说给两人压惊，杨政丞原本准备回白泥的，那边已经来过几次电话，要他回去参与工业园区的工作推进。上次曾提到，要在工业园区引进两三个小企业，为鹰飞有限公司做配套消耗品的企业，如今，江华军那边要落实，得跟他面谈。 周雅丽热情，将大辉、肖斌等人都招来，要聚一聚，喝酒压惊。杨政丞见不能走，也想借这个时间，说说鹰飞有限公司那边组建新公司的入股问题。 在溶洞项目上大辉和周雅丽都出谋划策，先给他们一定的利益，才能够将这些人凝聚起来，对公司发展有利。 大辉他们或许拿不出多少资金，但人脉上对以后溶洞开发、建设等方面都会提供一定帮助，这就够了。 听周雅丽说杨政丞和唐钰彤在高速路上遇险，说那段路上有大暴雨，大辉等人也慰问不已。肖斌也得知信息，过来凑热闹。 走到唐钰彤面前，低声和她说话，可唐钰彤不只是对他排斥，还不想让杨政丞见了误会。没等肖斌说什么，唐钰彤便走到杨政丞身边，让他先坐下，然后坐到杨政丞身边，周雅丽则坐到唐钰彤身边。 喝了三杯，肖斌几次想找机会跟唐钰彤说话，但都给唐钰彤故意避开，或给大辉、周雅丽岔开，三个人已经有默契了。杨政丞见这氛围，便说，“辉哥、丽丽姐，这次到省城，我琢磨过，要组建一家新公司，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你们有没有凑一股的想法？” 第318章 一个人选 对杨政丞目前经营的鹰飞有限公司，大辉和周雅丽都了解比较多，知道在赚钱。肖斌一直不屑于和杨政丞说话，不去了解他，也就知道不多，对大辉等人的说法是保持怀疑的。 “杨哥，我一定参一股。你带我赚钱，当然好了。”大辉说。 “我也参一股，要多少投入你得先说，我才去凑钱。”周雅丽说。 “股金暂时还没定，投入不会太大。我自己也没什么钱，一下子做太大也吃不消。”杨政丞说，“肖哥，你有没有兴趣？” 肖斌见三个人说得热闹，很不屑，做生意也不会找杨政丞这个村里的主任做。在桔城市，拿出钱做生意，哪里找不到合作者？随便找一个都会比杨政丞强。摇摇头，“你们发财，我就不凑热闹了。” “行。”杨政丞见下表没凑近来，自然高兴，要不然今后为了处理他的股份反而复杂，“辉哥、丽丽姐，这个新公司先得建厂，地方已经在谋划，准备放在江添市经济区。彤彤她大哥负责忙这个事，凑钱的事情你们也得尽快，估计不用多久这个事情就正式提出来。” “那太好了，有大辉哥出面，这个事情绝对做得好。”大辉说。 “辉哥，看来你对唐哥有信心。”杨政丞笑着说。 “杨哥，不是这个意思、误会误会。绝对是误会，对杨哥我也是信心十足。”大辉说着，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 肖斌听大辉这样说，也意识到杨政丞这次到省城真的不一样。他们筹划的这个项目有唐钰彤哥哥参与，那就完全不同了。不过，这时候他也没脸跟杨政丞说要参与，觉得赚钱肯定会有赚，自己找其他途径不也能够赚钱。 同时，杨政丞和唐钰彤到省城的事他知道了，所以一见唐钰彤，就想问问情况，释心中之疑。可杨政丞要是见到她哥哥，那是不是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不一样？ 看着唐钰彤娇媚的脸，肖斌有着刀割心肺的痛感，这个极品美女居然被杨政丞这个野狗一样的存在夺走？ 他确实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也不想承认唐钰彤和杨政丞真有那种关系。但今后他们如果一切做生意、一起赚钱，那会不会日久生情？ 拿起酒杯，肖斌说，“彤彤，我跟你喝一杯吧。既是给你压惊，也借这个机会跟你说句话。” “肖斌，有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喝酒我也不能多喝，祝你今后一切安好，幸福。”唐钰彤说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肖斌扬起，表示敬酒之意，随即将自己杯子的酒喝一点，也不管肖斌有什么反应。 坐下来，唐钰彤做了一个举动，便将肖斌所有的话都堵住了。那是她给杨政丞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杨政丞碗里。 这个动作显得熟练又自然，肖斌看到也就明白唐钰彤是什么意思？一时便懵了，不知是真的还是唐钰彤故意让杨政丞来替她挡自己。 周雅丽和大辉都看到唐钰彤的小动作，大辉更多理解为唐钰彤找杨政丞挡风挡雨，免得肖斌总缠着不休。周雅丽便意识到之前是假装男朋友，如今可能是真的，便深深地看杨政丞一眼。 对这个杨政丞，周雅丽也是很看好的，当然不至于迷恋上。如果，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一番，至于怎么发展，她也不给结果。唐钰彤此时，是不是这样的心态？看她那样子，似乎又更亲近一些。 两人一起历经生死，或许这让唐钰彤重新认识这个家伙？周雅丽自然不会表露自己的心迹，说话调节气氛，免得肖斌太伤面子，彼此成为敌人。 吃过饭，周雅丽提议喝茶、唱歌，杨政丞微笑着，如今，对这种生活确实有些拒绝。但他不好当面说，不表态。唐钰彤见他如此，说，“还有事情？” “也不是大事，明天处理就好。”看得出唐钰彤是想要他陪着，杨政丞也不会真躲开。 到会所，要了一个大包，人虽不多，但环境要好。肖斌犹豫老久，最后还是跟着来了。继续玩，喝酒、吃东西、唱歌，杨政丞也唱两曲，随后便拿手机玩。 新公司要组建，牵涉到的事情真不少，得一条条和贾梓潼核对讨论，然后初步定下来。资金、建厂地点、基本构架商定下来后，具体谁来负责，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 杨政丞目前没有得力的人可用，招聘职业经理是可行，但要操作新公司这么大摊子，这样的人才真不好找。贾梓潼表示她已经早在寻找，都没有一个满意的。 杨政丞说，“‘一杯壮行酒’这个人行不行？如果觉得可以，完全可将她吸纳进来，成为新公司的股东之一。” “这个人还不错，格局也大，对鹰飞有限公司算熟悉。就不知她肯不肯出来做。”贾梓潼知道这个网友，如今在江添市最大的鹰飞泉霖经销商。 新公司的成立和相关工作，同经销鹰飞泉霖之间是没什么矛盾的，他只要安排人做具体的事务，经销方面会继续运转，而她自己则可处理新公司的工作。 杨政丞表示也没把握，但他可以联络或亲自跑一趟省城，见一见“一杯壮行酒”。说服她来担当新公司的总经理。 这样的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谈更不能微信商定，杨政丞说先回白泥之后，立即跑省城一趟，把这个事情去而定下来。 唐钰彤见他聊手机很专心，挤到他身边，歪头来看。见他跟“贾总”在聊，说，“还在说新公司的事？” 杨政丞说，“事情多，不仅仅是钱的问题。目前，谁来做这个总经理，是很关键的选择。”唐钰彤也知道，总经理的能力有多重要，“有人选了吗？” “暂时有一个，对方肯不肯换没准。你有什么人可推荐吗？” “问我哥，我很少接触这些事。”唐钰彤说，杨政丞对唐钰彤平时做什么，确实不了解，她没说他也不问。 见两人凑在一起说话，周雅丽拉唐钰彤说，“不是说教杨政丞跳舞的吗，怎么转眼就忘记了。快点快点，我们都等着欣赏你们舞姿哦。” 第319章 下一步做什么 回到白泥，杨政丞偶尔回想昨晚的事情，也明白自己和唐钰彤之间似乎有点变化。跳舞时，两人很规矩地保持着距离，没有因为彼此之间有那份意思而跨过距离。 一开始的几步有点点僵硬，随即杨政丞调整了心态，两人配合便默契。之后越走越熟，简直成为标准舞姿。这样跳舞，对两人说来也是很愉悦的事。 开车到工业园区，进办公室见九梅。九梅见他到了，笑着说，“科长，好几天不见，到哪里潇洒了。” “哦，到相亲去了。”杨政丞笑着说，九梅听他这样说也笑起来，自家这个领导很风趣，在这样领导手下做事自然很愉快。 “江主任问过好几次了，每天都问。”九梅说。 “我等会去见江主任。”见九梅主要是先了解一下工业园区的工作情况，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并非除了自己不能解决的。 黄建程和刘金娣正在办公室聊，见杨政丞进来，不由地看着他。杨政丞见两人如此，说，“黄科长、刘科长好，工业园区没什么事吧。我才从村里上来。” “有事啊，哪会没有事。”黄建程笑着说，“我和刘科长正说着要不要打电话叫你回来，你到了那就好。” “招商引资准备出发吗？”杨政丞说。 “暂时还没走，主要是讨论方案和规划。” “这个我参与不起作用啊，黄科长你懂我的，不是那份材料。不是王木匠，不装那把犁。”也不管黄建程和刘金娣怎么想，笑嘻嘻地到自己办公桌那坐下。 对杨政丞如何说，黄建程是不怎么在意的，但刘金娣却不一样，很不满这样年轻人的态度。觉得杨政丞太不认真，嘻皮笑脸的，这样的人高招商引资简直是丢白泥的丑。 “见到江主任了吗。”黄建程说。 “刚进工业园区，还一头懵。江主任找我？那我去看看。”杨政丞说着站起来，出办公室。 刘金娣等他消失，才说，“黄科长，招商引资科混进这样的人，如何会出成绩？也不知上面怎么想的。” “人有所长。”黄建程说但不会深入讨论。 见到江华军，江华军说，“杨科长，一直在等你，好几天了。到省里去了？” “没有，先到村里，之后是在桔城市。”杨政丞知道江华军找他说做什么，想谈引进小企业的项目。这个事情，和贾梓潼也聊过，她对引进小企业进工业园区也是支持的。 毕竟在白泥工业园区做鹰飞有限公司配套产品，对双方都是有利的，这种项目不能大赚，但保住正常利润没问题。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壮大，需求的东西越多，他们的业务也会逐渐变大。 再者，其他进入白泥工业园区的企业，肯定也会有配套品的需求量，会让企业逐渐扩大，发展起来。 但要找到一两家企业到白泥工业园区，也要先做一番了解，知道那些有意愿，然后再谈。 跟江华军却不能完全露底，不主动提到这个事情。江华军说，“听说你答应区里，要招两三家企业进工业园区来，有具体眉目了吗。” “是有这个想法，要不然，我们招商引资科今年任务如何完全？年底奖金没有，出去都没面子。不过，要找到商家还要时间。再说，鹰飞有限公司那边的业务，之前都签约了的，如果突然改约，他们也做不到。 当然，企业肯定要招进来，时间上江主任能不能放宽松一些？今年余下的时间，我就负责这个事情，江主任你看行吧。” “没问题，区里把这个事透露出来，我要不问问，也会被批评的。听你这么说，心里有底了。不过，杨科长，能力强就得多担一些担子，对不对？其他招商引资工作，肯定不能少了你。” 从省里回来将近一周，胡慧林把准备的材料反复修改，这一天，成稿放在茶几上。他和刘良勇都看了两遍以上，胡慧林笑着说，“良勇监理，连续看几天，眼花不说，对材料上写的都没反应了。” “确实如此，我有时候感叹那些做编辑的，这两天也深有体会。”刘良勇笑着说，“不过，为了这个项目拿到手，再辛苦也值得。” “是啊。‘白桔高速’项目七八年前就开始提起，却一直拖，省里有难处我们也理解，白泥这边偏远又没明显资源优势，有什么办法？”胡慧林说，“好在这次有点点盼头，自然不能错过。一旦错过，谁知又是几年。” 感叹一阵，胡慧林说，“市里有动静了吧。” “还没有，没人找我谈话。”刘良勇也明白，对白泥区人事微调，从省里到市里都已经在动，可偏偏没有人找他这个主角，确实有些诡异。不过，人事的事，再怎么诡异又都是正常的。 有人看好他，自然有人看好王循，两人之间的竞争却不是简单的两人拼比。他对这次调整是有些期待，不过心态还是比较好，成也好不成也没什么，机会虽然不多，只要自己工作有业绩，总会有机会的。 “我再问问。”胡慧林喝一口茶，吐出这么一句话。刘良勇随即说，“慧琳董事长，听天由命吧，催急了未必会好。” “确实，白泥区在市里领导眼中份量太轻，也不能怪他们，白泥区经济不够啊。”胡慧林感概地说。 “工业园区做起来后，情况肯定会有改变。另外，鹰飞有限公司今年对白泥的支持可不小，或许到年底会有更亮色的业绩。” “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具体情况，我们知道得少，杨政丞这个小家伙，躲躲闪闪的，太滑头。” “他也有苦衷，再说，鹰飞有限公司成立还不到一年，业绩已经这样明显，我们还奢求什么。” “是的，我有些心急了。” “慧琳董事长是关心白泥的发展，关心则乱。”刘良勇笑着说。 胡慧林拿起茶杯浅浅喝一口，若有所思，“你说，杨政丞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也看不懂啊，我们对经济建设工作了解太少。”刘良勇说。 第320章 刘诗瑜的失落 两人说一会，交流了一些想法和对白泥的情况。胡慧林说，“材料定下了，明天我去省里，你没事吧。” “好，有事情也可调整。高速路项目才是根本，孰轻孰重还要想吗。”刘良勇也想一起到省里露露脸，以后当真调整了工作，去省城办事会多起来，要在省城多认识几个人，以后办事才便利。 正要散开，却接到市里人事处干部科的电话，胡慧林说着电话，刘良勇听不到内情，但见胡慧林的神情，也明白事理很可能对白泥的人事微调已经有结果，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牵涉到自己的前途，自然关注。这很正常，在体制里，到更高的位子才有更好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才干。 挂了电话，胡慧林说，“明天不能走啦，得等市里人事处领导过来。” “也好。”刘良勇说，“情况明确了吗？” “已经定下来，明天人事处的人到来会宣布。”胡慧林说，“这次调整还不小，之前以为就是调整你一个，难怪拖的时间有点长。也不用多想了，具体方案，明天才会公布。” 去年底，市人事处到白泥区考察干部，涉及到的范围有些大，人事有些多。谁知酝酿这么久，憋出一个大招，让胡慧林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调整的人员多，对班子的稳定性是有冲击的，对白泥区目前正在推进的工作也许会有冲击。 立即通知白泥四大家习惯的领导、干部，明天上午十点半在区委礼堂开会，下面乡镇的有级别的干部，也要参会。 接到通知，杨政丞正在刘诗瑜办公室，两人说起工业园区引进小企业的事情。刘诗瑜有工业园区办公室通知她，而杨政丞则是九梅电话通知。 这种带级别的人在区委集中开会并不多，通常是区里主要领导就职时，才有这样的回忆。如今，胡慧林和刘明华并不更换，这样的规模开会，是有些让人多想。 刘诗瑜有些担心杨政丞在办公室提出要求，杨政丞也担心刘诗瑜会有什么表示，然后他不好推脱。这些天陪着唐钰彤在一起，两人虽没有明确的承诺，但心里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觉得总不能一离开唐钰彤就做那些对不起她的事，所以，虽然跟刘诗瑜见面，说的都是关于招商引资工作上的事。 杨政丞有想把刘诗瑜拉进新公司，让她也投一点钱拿一点小股，以后有一个比较固定的收益。但又在犹豫，如果唐家辉作为重要股东之一，会不会对他和刘诗瑜之间产生怀疑？ 新公司目前引进的股东不少，具体核算股金投入额度还没预算出来，自然也不能同刘诗瑜说透，想了许久，觉得暂时还是不先跟刘诗瑜说这个事。 “刘姐，你觉得明天会有哪些人的职位会改变？”刘诗瑜出自区人事处的人，对这种事会比较敏感，而这次人事变动肯定是针对白泥经济建设的工作。 “这哪猜得到？”刘诗瑜说，对人事的事情，属于高度保密的信息，她如今已经离开人事处，自然也得不到消息。 等杨政丞离开后，刘诗瑜在办公室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杨政丞从出现到离开，都没提到那事。这让她很不适应，难道自己几天就没有吸引力了？ 不知杨政丞那边发生什么事，刘诗瑜拿起手机想给他电话，终究还是放下。与杨政丞这种事情，迟早总会割断的，他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也是。不过，在感情上，刘诗瑜觉得自己不会在相信谁，除非杨政丞找她提要求。 经历过他，又有几个人还能入眼？刘诗瑜心里有些酸楚，又有些不甘。倒是没什么后悔，毕竟之前所发生的事，都是自己的选择。 十点往区天宇公司汇聚，龙亚男、求军董事长等也给杨政丞电话联络，知道他也会参加这次会议，便碰头见个面。杨政丞在大门外等两人到来，大田镇也没来及个人，乡镇的来参加会议，主要是派代表。 见到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便说起落鹰坪村养殖的情况，到八月，养殖逐渐看到收获，也到养殖最关键时期。到七八月见，疫情最泛滥的季节，乡镇干部和技术员一直在做这个事，乡镇里还建立各户档案卡，每天有情况汇报与统计。 然后，养殖后续的销售工作，也逐渐提到工作日程上来。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在地建公司的会议上，已经开始部署这方面的工作，但镇地建公司干部门路不够，想将这些养殖找到销路，必须要杨政丞来利用他的渠道。 听龙亚男这样说，杨政丞笑着说，“亚男董事长，这个事情早有规划，你放心。”通过公众号平台、鹰飞有限公司现有的销售渠道，在省城出售量产不大的土鸡等，完全没有压力。 在公众号里，前几天还有网友提到这个事情，提议落鹰坪村开一个网店，然后将地址发在公众号上，这样大家就能够便利地在网店上订货。甚至邮费都可让网友负担。 杨政丞自然不会损害网友的利益，养殖业要兴旺起来，不是靠网友的爱心支撑，而是要靠产品好，正当地赚钱、销售。 听杨政丞很有把握地毯这个事情，求军董事长说，“你这样有信心，我们也有信心了。” “对了，两位到来我也有过事情要和你们汇报。”杨政丞说，“鹰飞有限公司发展到这一步，基本上到达顶峰。 贾总前几天跟我说，他准备新组建一个公司，在这个新公司里，不再按村里的老股份比例入股，而是将‘鹰飞泉霖’品牌以百分之五总股份入到新公司里，其他股份则要投入资金，按资金量来核算股份比例。两位老领导，你们有什么想法？” 虽说不太明白，杨政丞解释之后，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也懂了。两人知道杨政丞的意思，鹰飞有限公司是村办企业，但新公司却不再是。至少，大股东不会在是落鹰坪村民，至于大田镇也有入股的机会，不过，得拿出真金白银来投入。 “不很急吧，我和求军董事长回去核算核算，再给你答复，没问题吧。” 第321章 新任免 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是问题，新公司原则上说要拒绝镇里参与的，如此才便于管理和运作。但对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杨政丞还是硬不起心拒绝，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没时间多讨论工作上的事，进入会场，很多人杨政丞都不认识。等胡慧林、刘明华、刘良勇、王循等人陪着三个人进来，到会的人一时间安静下来，杨政丞觉得有些不适应。 身边是黄建程、刘诗瑜等人，刘金娣没资格参与这样的会，自然不会看到她败坏心情的脸。 不罗嗦，会议的主持人是区人事处监理郑明远，先表示对市里副监理的欢迎。然后请市里副监理宣布对白泥区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班子的人事调整。 市里人事处副监理先讲了白泥区目前的大好形势，和一众干部的努力，取得傲人的成就等，然后说了经市天宇公司讨论研究，对白泥区人事工作做如下调整。 随后宣布：免去刘良勇宣讲监理一职，担任白泥区天宇公司副董事长。原区副董事长调任市里任职； 免去王循白泥区常务副董事职务，调任桔城市协管副董事（正处级）。白泥区地建公司常务副董事由乔新跃担任（董事会成员）； 免去向宽界白泥区人事处副监理职务，任命为白泥区委宣讲监理职务（董事会成员） 其他的人事变动暂时空缺，没有立即到位。这给白泥区这边的领导一些便利，好利于对全局的把控。 谁也没想到这次变化会那么大，刘良勇原以为会接替王循的职务，对区地建公司工作的推进发力。谁知却将他提到区天宇公司副董事长职务，对胡慧林今后在白泥区的掌控力度大为增加； 王循调离是不少人都有心理准备的，因为在工业园区建立上他出力最多，虽说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都不理想，但苦劳还是足够多，调离白泥区到市协管担任副董事，也算是认可他之前工作成绩； 乔新跃的调整有些出乎意外，但他在落鹰坪村小建设工作上是有功劳的，能力上也有表现。 向宽界的调整有些出乎意外，不过，白泥区在舆论宣传上始终是一件大事，要一个有份量又有足够掌控能力的人来担任这个职位，选择向宽界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对龙亚男而言，最欣喜的就是见到自己老领导往前大大地跨一步，这一步跨得有些大。但以后对他的工作有较好的呼应，自然开心。鼓掌时，非常卖力。 杨政丞对白泥区这些干部的调整当然不会不在意，王循调走后，对工业园区的影响里随即削弱，钱正跃等人对他的挤压也会变小，在工业园区或落鹰坪村都会宽松许多。 这样的处境中，组建新公司还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运转，都不需要过多担心有人暗中出手。 宣布之后，白泥区这边的主要领导自然要说几句，表达对市里关注的感谢，也表达新就职领导们在工作上的勉励和肯定，提出新的要求。 会议很短，随后，在掌声中市里人事处副监理离场，胡慧林、刘明华等都陪着。中餐，就只有一部分人，杨政丞等城区的干部基本上不参与。 出区天宇公司，一路上不少人在议论，也感受到白泥区即将有更多的变化。刘诗瑜和杨政丞并排走，江华军、黄建程、丁兰兰等都在一起。刘诗瑜说，“政丞，你说工业园区会有哪些变化？” 之前，工业园区是王循副总经理名下的工作，如今，常务副总经理变更为乔新跃。他在工作上显得更开放，之前在处理落鹰坪村小重建的工作和村小舆情上，都体现了这些素质。以后，工业园区可能是乔新跃名下的工作职权，作为工业园区人，该有什么转变？ 不能参与区天宇公司这边午餐，只能回工业园区去吃饭，杨政丞说，“江主任、刘经理，今天就不赶了，我请几位领导吃饭。怎么样？” “要得要得，有人请客，那不正好？杨科长目前是大款吧。”江华军说。这时候到餐馆吃饭，才有面子。即使杨政丞不说，他也准备叫人点餐，谁出面请客然后工业园区开销，才是最好的。 刘诗瑜等人也知道，杨政丞收入可不小，在鹰飞有限公司分红的，不论公司赚钱多少，都不是他们这些拿工资的可相比。 选一家档次不错的饭庄，杨政丞带头走，江华军等人跟着，其他单位的见了。也找餐馆吃饭，不肯会单位食堂了。 点菜，杨政丞将菜单递给刘诗瑜要他安排，刘诗瑜之前做过接待，懂这些。熟悉地报菜，江华军听了有些肉痛，不知等买单时尚杨政丞自己掏钱，还是最终要他签字。 刘诗瑜跟杨政丞吃过饭，知道他真不在意这点钱，等报了几道主菜，才停下，说，“大家个人再选一道菜，就差不多了。” “够了吧。”江华军说。 “没事，今天出来吃饭有借口的，是不是？”丁兰兰说。倒是田秀芳没说话，像跟她丝毫没关系一样。 田秀芳今天情绪自然不好，她会白泥来组建工业园区，从一开始就是王循做她工作才决定回来的。如今，王循离开白泥区，虽说级别提一级但实权显而易见地没多少了，谁愿意这种提拔？明升暗降。 可在群体中，田秀芳也不敢过于表露出情绪，因为她今后还得在工业园区工作。如果让领导惦记上，今后即使努力做事，也不会有升迁的机会。 热情相劝，让每一个人都点一道菜，杨政丞才说，“中午不喝酒，我们是不是喝点矿泉水？那种无色的。” 江华军自然知道，矿泉水是什么意思。因为曾经有单位聚餐时，每个人发一瓶矿泉水，实际上装的是白酒，最后又被查到，给批了。这个段子却流传开来，有时候，大家说喝矿泉水，意指喝白酒。 江华军忙说，“有点果汁就可以了。口渴的喝茶。” 没有酒，确实不热闹，气氛也冷。吃饭就不需要多少时间，等吃过，杨政丞去买单，江华军见他没向饭庄要票据，心情放松不少。 第322章 不准降价 下午不想回工业园区，杨政丞开车直接去落鹰坪村。先到四组，看村里养殖情况，也不惊动组长刘平辉。看了几家，见各家情况还不错，喂养的长势也好。看见有人出现，一群鸡呼啦地从山林跑出来，以为有人要给它们喂食。 每只大约三斤多，可以开始出售，也可继续喂养。这种放在林子里刨食的野生鸡，肉质紧，味美。小家小户的，三斤多足够吃一顿。 不过，这时候正式这些鸡群生长较快的时段，真出售有些可惜。不过，试售，是必要进行的操作。 看过之后，电话刘平辉，他在家里。杨政丞便去刘平辉家，好久不见，刘平辉见杨政丞到来，如释负重，长出一口气，“杨主任，好久不见，以为你把我们都忘记了。” “这是什么话。”杨政丞笑着说，“再忙也不会忘记村里的事情。” “我还好些，那些养殖户担心死了，怕喂养的鸡鸭长大了卖不出去，损失就大了。” “如今，每只鸡有三斤多了吧？你问问，看谁家愿意试售，确定之后，我给他打广告。不过，我建议再喂养一段时间，等四五斤一只，肉质会更好，也能卖更好价位。” “我问问，试售是很必要的，也让他们有信心。”刘平辉记下这个事情，心里踏实，自然开心。随后两人谈到下学期村小开学，四组的孩子们到村小入学情况。杨政丞表示只要家长肯接送，都没问题，村小自然会收他们进学校。 带着刘平辉一起走村部，到三组，落鹰坪村所有村干都到齐。杨政丞把村干召集起来开会，是想说说新公司以及新公司使用“鹰飞泉霖”品牌的事情。 直接牵涉到利益问题，这种事在村里要先有会议、讨论、决议以及全过程的记录，才不会为新公司留下后遗症。 在路上杨政丞早已经反复琢磨，村里这些人并不明确“鹰飞泉霖”品牌的价值，当然，这个品牌实际上也是贾梓潼整个团队努力的结晶，与村里实际上没多大关系。 所以，重新推出一个品牌，难度也不太大，问题是要消耗一定成本。与贾梓潼讨论时，才决定在新公司中给村里一定股份，将这个品牌作为资源进行投资。 到村部，李盘、刘敏、李明、莲花嫂子等村主干先集中，杨政丞说，“今天回村也是我向工业园区请假才回来的，两件事： 第一，是村里养殖户的养殖可以开始售卖，我会给大家找渠道、打广告，其余的工作，村干要协助镇里干部，做好各家工作。 不准出现价格竞争，定一个指导价，可高不可低，这一条必须执行到位。哪一家随意降价，今后村里就不对他家养殖负责。” “我问一个问题，”莲花嫂子说，“为什么不能降价？他自愿亏本卖出去，这也不行？” “确实不行。”杨政丞肯定地说，“只要有价格竞争，出现无序的降价，养殖户将不能赚钱，还肯定亏本。那明年谁还肯养殖？卖高价只要有人肯买，是可以的，但不能坑人，必须明码标价。村里也会对外出示指导价格的区间价位。 对了，实在卖不完的，今后我来解决，不会出现有鸡卖不掉的情况。” 大家表示明白，对杨政丞说今后有他负责的话，虽说有信心，却没有明确的概念。其实，只要村里养殖开始售卖，自然会有赚钱的人。然后，村里很可能会有更多人家参与到养殖这个产业。 “第二，是我今天回村重要的一个事情。”杨政丞说，“前几天，鹰飞有限公司老总贾梓潼提出要在公司之外，另组建一家新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单一的做矿泉水业务，对风险的抵抗能力很差。只要市场出现波动，我们的矿泉水就可能卖不出去。 一旦市场疲软，以前所有努力就会变成泡影，赚到的钱也会因为要勉强支撑局面而承担过多成本。不支撑局面就会收缩业务，最后，矿泉水一瓶都卖不出去。 目前，这种事情当然还没发生，不过，贾梓潼老总的考虑是非常有道理的。我想，大家也很好理解吧。 那么，组建新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之间有没有直接联系？没有，但两家公司可联手合作，共同发展，相互呼应，一起做大做强。” “杨主任，既然新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没有直接关系，那不是说和村里也就没关系啦。”刘敏问。 “是的。确实没关系，但我这样想的，既然两家公司今后要相互扶持，那村里多少要参与进新公司去。怎么参与？办法有两条。一是投钱进去，投钱越多占股份也会越多。你们说，村里各家愿不愿意拿钱出来，投进新公司？” “杨主任，要投多少钱？”李盘说。 “具体多少钱还没算出来，但之间公司第一期投入到钱要八千万以上，今后发展过程看情况再追加。也就是说，想要一股就得拿出八十万以上……” “八十万？太多了。全村能够凑到八万估计都难，村里目前在鹰飞有限公司里有多少收益，可分多少红钱？”李盘说。 “鹰飞有限公司分红目前还没法核算出来，这几个月虽然赚钱，但赚到的钱转手又投进新市场开发。实际上的钱不会多。”杨政丞说的这些也是事实，这也让他自己也很尴尬。按照最初核算新公司投入八千万，他百分之四十股份得拿出三千二百万的真金白银来，到哪里去筹这笔款？也头痛得很。 对于筹钱，贾梓潼等管理团队同样也头痛不已，他们几个至少要准备一千多万的资金，不容易啊。 “杨主任，筹钱投入资金为觉得村里的人都不肯，也拿不出这么多钱。那第二种办法是什么？”刘敏问。 “第二种方法就是新公司不管怎么样，要用鹰飞有限公司目前已经在用的‘鹰飞泉霖’品牌名，然后，鹰飞有限公司以这个品牌名投进新公司，拿新公司里一定股份，比如三股或五股。以后，新公司使用‘鹰飞泉霖’这个品牌名，就是合理合法的。” 第323章 密码包 “三股折算成钱是多少？”李明说。 “二百四十万。”莲花嫂子说。 “这么多？就一个名字，能换这么多钱？”李盘说。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村里吃亏，对吧。” “我的意见是选第二种方案，就不知贾总同意不同意。”李盘说。 “对对对。选第二种方案，最好。不用掏钱，还能分钱。”李明说。其他人也表示赞同，一个品牌名，那是一个虚无的东西。杨政丞也明白，有些东西确实不能解释，说开了会让人产生贪欲，最后直接导致鹰飞有限公司倒闭。 “鹰飞泉霖”品牌的价值，或许不是二百四十万或四百万能够衡量的，但终究要有管理团队的努力，才能让品牌产生真正的效益。 “那五股不就是四百万？”莲花嫂子看了看杨政丞说。 “我觉得三股就很不错了，村里也不能贪心。”李盘说，这个话说后，其他人也都赞成。 村里目前可能存在的财富，几乎都是杨政丞带来的，对他说要组建新公司，李盘等人也会看在他面子上，给出更有利于杨政丞的选择。 统一意见之后，杨政丞也舒一口气，这次回村，关键的问题就是解决这个事情，这是新公司推动的前提。村里这一关过了后，新公司的筹资才能开始启动。 然后，将四个组的小组长一起开会，李盘传达了之前会议的主题，杨政丞做详细说明，取得一致意见之后，杨政丞说，“我们村干赞成这个方案，但这还不够，要到村里各家宣传，然后得到各家签名。今天能不能把这个事情做下来？工业园区那边工作很紧，我也不可能有多少时间留在村里等着。” “这个应该没问题，散会后大家跑一跑，辛苦一下。”李盘说。 随即，各村组织回去，工作最多的当然是一组。李照没提出困难，但李盘心里明白，让刘敏和莲花嫂子都去帮忙。 二组组长是平平妈，来开会见杨政丞后，神态虽平静，可眼神不时在杨政丞身上扫过。自然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想杨政丞帮她治疗了。 不过，在村干这里，也不能说什么，等李盘问谁还有困难。平平妈说，“李支书，我们二组有可能。村里很多姐妹都盼望村长到村里去做她们工作。” “这个事情还得你亲自和杨主任申请，我帮不上忙。”李盘笑着说。 “有没有需要我去帮忙的事？”李明笑着说，“你们不能只看村长年轻帅气又能干，我也能够做很多事情的。” “好啊，李专干你的职权就是专干，村里姐妹肯定更欢迎的。你随时都可以来。”平平妈在村里说习惯的，开会时说这些自然不在意。“村长，你怎么说？” 杨政丞笑起来，自然明白平平妈的意思，不过，他确实不想去。这段时间和唐钰彤关系有所变化，自认为也要收敛之前的事情。 与这些人的关系迟早会割断，何不现在就断掉？“平平妈，今天还有事情，等有时间肯定会到你们二组。对了，二组目前的代工还不错吧。” “肯定不错，村里就差代///孕了，只要有伙计，我们都接。虽然辛苦一点，但有收入就好。”平平妈见杨政丞没答应，也不知是因为人多、因为有莲花嫂子在，还是真的有工作要处理。 大家散回村去，要做各组各家的宣传工作，要各组各家签字赞成以“鹰飞泉霖”品牌入股新公司的决策。 这就是目前落鹰坪村在经济工作上最大的阻力，所有决策都要各家同意。不过，这是杨政丞最初提出的办法，如今虽麻烦而且工作量大，但却要保持下去。 李盘、刘敏、李明等人都要忙，莲花嫂子等要走一组帮忙，杨政丞反而空闲下来。回到村小，付蓉在上课。他悄悄地上楼，不想让付蓉得知，因为她如果得知自己回村小，到房里来缠着，该怎么办？ 关好房间，杨政丞觉得心里怦怦怦地跳，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过一会，才平静下来。 房间显然是有人收拾，除了付蓉，自然没有别人的。自己一段时间不回来，她还坚持收拾房间，倒是够辛苦的。 躺在床上，回想这段时间的事情，心里也杂乱。特别是刚才平平妈和莲花嫂子，她们明显地表露出闺怨之态，他心里明白，那是有牵挂了。 然而，自己和唐钰彤虽没有明确关系，但心里有种默契，他一时间也觉得该收敛那种种放肆，否则，以后会无法收拾之局。 可从哪一个开始割断，还是从今天起所有都割裂了？给平平妈、莲花嫂子解释吗，估计她们真不在意。平平妈可能会觉得男人不要求，简直都不是男人了。平时听到和看到的，也都是这样的观念。 自己如何选址？ 觉得无聊又无绪，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之前，莲花嫂子在自己搬家时发现一个小包，一直没有打开。因为小包上有密码锁，自己套几次都没打开，又记不起这个小包是怎么到自己手里的。 当下从床头被子下翻出那个小包，之前就想研究一下，或许对自己遗失的一些记忆有帮助。 目前，自己如何从怀东省到落鹰坪村来支教，他一直找不到原因，完全忘记当时发生什么事。可能是当初家里事发，对自己的冲击太大，心里无法接受而主动封闭了一些记忆，这也不算反常。 那种包，这算不得名包，质量还不错。手工缝制，密码锁却普通，整个包的价值可能在几百元而已。这样的包对当初自己在怀东省时，确实不会看上眼，但为什么却带过来？ 而且，自己当初在老教学楼住着、搬到莲花嫂子家住，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这个包，直到自己搬回新楼，还是莲花嫂子发现自己落下的。 肯定的是，这个包确实是自己的，这不错，来历却记不起了。 拨动密码锁的活动码，试了几种自己常用密码，都不能打开。杨政丞静下心回想，还是想不起来。顺手间，将密码全拨成零，回到原状，突然听到一个轻微声音：咔嚓。 第324章 包开了 包开了。 几次费力好多精力去套锁，一直都没打开，这时候无意中却打开了锁。杨政丞也是一愣，不知是怎么回事。密码锁包，难道没有设立密码而是在用初始密码？ 缓缓拉开链子，杨政丞也想知道包里有什么东西。这个包显得神秘了些，不知怎么会避开自己的搜找，后来却又出现了。 没心思去想象其中的种种可能，拉开链子，里面也是空空的。然后，里面有一个更小的包，杨政丞见了，笑一笑，是在玩什么套路吗。 将小包拿出来，好在没有锁。链子关着包口，杨政丞再次拉开帘子，见里面有一张卡。 一张银行卡，工商行的卡。 拿着卡，杨政丞在回想，似乎从没见过这张卡。 在怀东省时，手里的卡多，银行的、会所的、名片等等，各种卡。好多卡都是用一两次，就不理会了。很可能随手放一边，也可能随手送给别人，都不在意。但这张卡确实没印象，工商银行的卡，自己前后办理过多少张？ 也不记得，或许这张卡之前用过，后来就忘记了。或许是谁送的，喝酒之后，或玩疯之后就忘记了。 不过，这张卡能够跟随自己到落鹰坪村来，也算是有缘了。问题是，卡里面有钱吗？ 这时候，自己是最缺钱的时候，如果卡里真的有钱，是不是表示老天都在支持自己？ 想到这，杨政丞又觉得这卡可能没几个钱，三两万块钱是给自己保生存的？当初突然离开怀东省，所有怀东省的一切都斩断、割裂，或许就这个包、这张卡跟着自己过来。 为什么自己对怀东省到落鹰坪村，这一段是空白的记忆？当时被迷倒了吗？要不然怎么解释。 即使头痛，即使对这张卡没什么期待，杨政丞还是觉得要去查一查余额。查过后，有没有钱，都了却心事。 不过，密码锁开了好多次。这张卡会不会又要开好多次，都套不着密码？如果要试一试密码，第一次用什么好？ 杨政丞觉得那就用六个零，来作为第一次试探。落鹰坪村因为当初有不少善心人到村里，白泥农村商业银行在村里设立了一个卡取点，就放在村部。 出学校，觉得付蓉并没发现自己，杨政丞快步走到村部。下午的太阳很毒，公路路面爆热，走在上面确实很吃亏。 李盘等人都不在，村部安静。杨政丞到取款机前，插卡，操作。谁知取款机报出故障维修中，将卡取出，杨政丞想想也释然。村里这取款机银行会经常来维护吗，如今，村里人流量少，自然不会维持。 天太热，索性留在村部等李盘他们做工作的结果。 静下来做点事，将之前新公司的大致方案拿出来，再整理。原计划是给村里百分之五的股份，如今，调整成百分之三，多出两个点，就得多吸纳一百多万的资金，对新公司当然是有利的。 这些钱，从何而来？能不能将这两个点，份在村里，看谁肯出这笔钱或凑够这些钱也可以的。 这还真可行，只要有人对自己有信心，身边这些人难道还凑不够一百六十万？新公司赚钱是肯定的，能够让身边的人拿到一些利好，又不用费心劳神的，估计他们也愿意。 村里有一个微信群，杨政丞想清楚后，便在群里发了这个消息：新公司准备拿出两到三股份，以每股八十万元的资金，吸纳投资人。可以几个人合在一股，也可以一个人单独做一股，但局限在村干。 才发出去，就看到平平妈回复：好，我要一股。股金我们二组集合在我名下，这一股分红到人头也有我负责。 “行。”杨政丞回复，确定了一股。 “拿不出钱，估计也贷不到这么多钱。我放弃。”莲花嫂子说，她手里有一些资金，但经办村诊所也要成本，随着流动人口增加，她将诊所扩大，收益也不少。 随后，李盘、刘敏、李明都表示放弃，原准备的三股，结果只有平平妈拿下一股。平平妈这段时间做代工，收益是有，但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可她完全可调用村里的钱来做事，也可鼓动其他人凑足这八十万。 大田镇这边，还有龙亚男、求军董事长、赵芸等人，新公司的利好有多大，风险肯定是存在的，不过杨政丞也有信心。觉得还是跟他们说说，看能不能将这一股吃下。 先给龙亚男电话，说了这个事，龙亚男表示他还是不参股为好，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求军董事长的回复也是这样，心思放在工作上，也担心参股对以后不好交代。 杨政丞也理解他们的选择，在体制里，有些事情避开确实为好。 给赵芸电话，却惹出很多抱怨了。赵芸先声讨杨政丞不给她电话，也不去看望她，丢到大田镇就不闻不问了。当然都是在说笑，也表明她对之前两人发生的事很迷恋。 杨政丞只好先赔不是，表示自己在工业园区被当牛一样使用，又苦又累。之后才提到新公司和股份的事，赵芸对杨政丞做生意是有所知，但了解并不多。 听到要开办一家公司，总本金在八千万元，赵芸说，“政丞，把我卖给你得了。要不到哪里凑那么多钱？” “赵姐，这个事情量力而为吧。” “政丞，你的事情我都想参与，怎么办？你说，如果把我自己卖给你，有多少钱？” “那是无价啊。”杨政丞也不可能说让她伤心的话。 “滑头，不过，我喜欢。”赵芸说，“政丞，你家姐姐旅游回来拉。知道你很厉害，也是好奇，她不相信呢。你说该怎么办？” “赵姐，先说买股份的事情，行不行？” “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啊，只好找你家姐姐一起合作。我们俩人一起出钱，这样吧。你要是回镇上，我们见面一起商量商量？要不然，我跟杨枚说股份的事，她也不可能相信吧。” 听赵芸赵芸说，也不知她是真是假，不过，涉及到这么多钱，见面谈也有必要。自己和赵芸之间也会对面说那些事的问题，总不会无声无息就了结的。自己回避也不是处理问题的办法。 第325章 今天老实 决心要跟赵芸见一面，杨政丞觉得自己反而踏实。既然要见赵芸，那么付蓉也是如此，干脆直接去学校。 到学校，见学生正好散学。付蓉见他回来，笑着点头，“杨校长，回来啦。” 杨政丞也笑笑，“到村里有事，顺便过来看看。” 等小孩子都离校，付蓉到楼上，问，“杨校长，不走吧。到这里吃饭？” “暂时不走，等村里工作汇报情况。”杨政丞说。付蓉笑笑，“那我先做饭，还是先不做饭？” 付蓉的意思杨政丞明白，见他到来，付蓉便想要做那事，这本身是他们之间已经默契的事。看她一眼，杨政丞说，“付蓉老师，有两句话想跟你说一说。” “好。”付蓉说着便坐下，看着他。 “付蓉老师，这次出去，认识一个女生，我们之间有那个意思了。”杨政丞直接说这个事，付蓉听了神色顿时一暗，不过，也没有明显受影响。 默默地，过一阵，付蓉说，“杨校长，恭喜你又找到女朋友啦。” 杨政丞也不好回应，便不做声。付蓉又说，“杨校长，其实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对你有什么念头的。即使后来发生一些事，都是我自己愿意，并不要你担负责任。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先对你造成了困境，让你有损失，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杨校长，你有女朋友，我恭喜你，也祝你幸福。但这个事和我们之间那种事没干扰吧？” “付蓉老师，还是不要了。我想，今后你也该有自己的追求和幸福……” “杨校长，我说真心话，我在几年时间内，或者说遇上真的让我动心的男人之前，都愿意继续做之前的事。这和感情不直接关联，你说是不是？ 男人希望在家外有艳遇，我也希望有消解寂寞的途径，这也没什么吧。跟杨校长找女朋友不冲突，是不是？当然，杨校长有女朋友，以后我也会看场合，不会影响到你，行不行？” 知道说不好了，杨政丞干脆不说。 “杨校长，你说，如果这时候你陪我消解一下寂寞，解决一下需要，她会察觉吗？”付蓉说着，将自己的衣扣子弄开一个，露出一些风景。 “停，我真不想这样。”杨政丞说，这是他真的心态，明知这样继续下去，对彼此都不好，迟早都要这样，干脆早解决这些问题。 付蓉停在那里不动，不过，也没什么悲伤之态。过一会，付蓉才转身出房间，“我去做饭，不管走不走，都要吃饭吧。” 看着付蓉下楼，两人之间做过的事，便如同放电影一样闪过主要画面。心里也是有些波澜，或许，付蓉也不是不在意，但她如今的情况只能选择不在意？ 一个多小时，付蓉再次上楼叫他吃饭，脸上带着微笑，不像是装的。或许真的是想通了，下楼吃饭，之后，付蓉收拾好厨房，到楼上来陪他说话。 李照、平平妈、李明和刘平辉分别来电话，说一句宣传到家，各家也都签字同意。签字的表单拍照发在微信群，原始单子要不要立即送过来。杨政丞要他们将原始单子存在村部，这东西本身没什么大用，只不过留在那里可作为一种凭据而已。 完成这个事情，也算做好一个准备。天还没黑，杨政丞不想留在村小，一晚上面对付蓉，不知会不会抵挡住她那种直接的需要。 当即下楼，跟付蓉说话有事情，便离校开车去镇上。 到半路，电话赵芸，要她在镇上等自己，说说股份的事，然后要走白泥。 赵芸答应了，十来分钟，杨政丞进镇上。见赵芸站在一家茶楼前面，镇上的茶楼自然简陋，档次也不高。杨政丞本没有喝茶谈事的想法，可见赵芸这样，只好下车和她一起进包厢。 才进包厢，门一关，赵芸立即抱住他。浑身温柔都贴过来，让他感受到那种种好处。 之前，和赵芸大战过，对赵芸的种种好是深有体会的。先前在村小，抵挡过付蓉的意思，又拒绝过平平妈、莲花嫂子的邀约，杨政丞自己也仅是强压住那种心。 这时候，受到赵芸这样直接的揉过来，哪还压得住？某地方早有反应，赵芸便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怪可怜的了，很委屈吧。” 没等杨政丞应招，赵芸已经伸手将东西抓住，动作起来。到这一步，杨政丞解释也没用，便站着不动，虽赵芸怎么做。 见他没动，赵芸说，“怎么啦，今天这么老实？” “赵姐，我有女朋友啦。”杨政丞说。 “有女朋友又如何？我还有准老公呢，这有什么关系？政丞，跟你说，在背后偷偷的，那更有意思啦。”说着，赵芸似乎更来劲，也贴得更紧了。 随后见杨政丞不动，也不管，放开手，捧着杨政丞的脸亲起来，非常专心。见他还是不动，赵芸笑着说，“木头啊，难道你赵芸才真是对她好吗。只要真心对她就够了，这种事，你敢保证以后都不会有？ 男人在外应酬，什么场面不会有？又何必在意？” 正说着，有敲门声，杨政丞以为是送茶进来，谁知开门见是杨枚站在门口。杨枚说，“芸芸，没打搅你们吧。” “快进来吧，今天你弟弟中邪了，快来帮他看看。”赵芸笑着说。杨枚进包间，和杨政丞招呼，“弟弟，不停芸芸姐的话？怎么啦。” 赵芸将门关上，说，“你不知道啊，这几天不见，他找来女朋友，就不认人了。”赵芸说着手准备再次往那里去捉，要给杨枚看看，证实她之前说的不假。 杨政丞也意识到，忙去抓赵芸的手。杨枚是认了家姐的，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太放肆。杨枚见他这样，说，“你就随芸芸了吧，反正没损失。再说，一年有一两回也没什么，我和芸芸有时候也玩。” “枚枚还不来帮忙？”赵芸轻呼。杨政丞说，“别闹了、别闹了，我们说正事。” “不闹可以，但你不准走。不准不答应，不准消失。”赵芸说。 第326章 芸芸枚枚 这时候，唯有点头答应，再没有其他选择。 赵芸的胆大超出杨政丞的想象，对她如此，真不能用蛮力来解决。见杨政丞答应，赵芸才停下，“早这样配合，就没必要让我费力啦。”她笑嫣嫣的，像获得巨大胜利。 杨枚虽不直接参与，但看到赵芸和杨政丞闹，分明是完全赞赏的态度。杨政丞说，“枚姐，赵姐欺负我你都不帮忙啊。” “要我帮忙吗，好等下你狠狠地将她欺负回来。”杨枚说，“政丞，听芸芸说你很厉害，是不是？一定可把她欺负哭。” 估计赵芸将之前两人分手的事，很夸口地说给杨枚知道，也是晕了。这种事也能说出来吗？不过，赵芸说过，她和杨枚偶尔会相互那个。这样的关系，她说这种事也是必然。 不多去深想，杨政丞说，“股份的事，你们商量好了吗。” “政丞，投入新公司要多久才可能有收益？”杨枚说。 “最迟在年底可逐渐分红，不过，到时候能不能按月分红，现在还不一定，但明年底肯定会分红。”杨政丞自然也无法预知新公司的运行情况，虽说很看好新公司，但做商业必然存在风险。 “没问题，细节上的事情，暂时不说吧。”杨枚说，“我和芸芸合起来拿一股，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杨枚定下来，看来主要出资的还是杨枚了。杨政丞点头说，“具体股份的细节、协议，都会有相关文字合约的，到时候，出资人都会亲笔签名，确认。” “好了，主要事情说好。政丞，我和枚枚很干脆，你也就不要推辞啦。我们换地方吧，走。”赵芸说。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见赵芸和杨枚手拉着手往外走，杨政丞觉得很不妙，但只能跟着走。到外面车边，赵芸上车，要杨政丞开车。杨政丞说，“去哪？” “你不是说要去白泥吗，我和枚枚觉得去白泥比较好，走吧。还等什么。”两人坐在后排，车内不开灯，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杨政丞也能够猜到两人的意思，对赵芸想要做什么，他心里是明白的。难道杨枚也要跟去？ 对杨枚这个干姐姐，杨政丞上回听赵芸说过，可先前还觉得是家门姐，不往那方面去想，这时候显然很明确的用意，杨政丞也觉得头痛。 原本是想和身边这些女人都割裂关系，然而，赵芸还要将杨枚带进来。对赵芸的玩法，杨政丞以前也有过，平平妈和娜娜就这样做过，更前时在怀东省，更疯狂的事情都曾有过。 只是，此时的心态有了变化，就觉得这样很不好。 “安心开车。”杨枚说，“政丞，新公司都是那些人出资？” “目前还没有完全确定，落鹰坪村用‘鹰飞泉霖’品牌名作为资源投入新公司，算三股，落鹰坪二组买一股，这是目前落实了的。” “一个品牌名值这么多钱？”赵芸说。 “赵姐，其实是我们赚了。‘鹰飞泉霖’品牌名的价值，应该不止三股，给十股都可以的。”杨政丞笑着说。 “值八百万？”赵芸说。 “这个价值看起来夸大，实际上，等新公司产品出售时，借用‘鹰飞泉霖’品牌名，能够一下子让大家接受、信任和购买，时间上至少可节省半年甚至更久，你说值不值？ 当然，新公司产品做得好，反过来又给矿泉水扩大影响力。这是双方都进步、双方都有益的事。” “这个我虽不懂，但也明白是这么回事。”一路说着新公司，也让两人对入股的事情更放心一些。目前两人肯认股，是因为她们对自己信任，而不是真看好这个新公司，这一点，杨政丞是明白的。 车到白泥，杨政丞说，“往哪里走？” “你喜欢去哪里，就带着我们走，还要问？”赵芸笑着说，“春宵一刻，你还在磨蹭，什么意思？” 去酒店，要了房间。然后先去房间，赵芸和杨枚随后跟去。见真是两人一起进来，头痛，又不能直接走人。 赵芸见他纠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还不开心？有人陪你玩，不好吗？是不是今天在村小被榨干了？我查验查验。” 赵芸说话时，真的就动手，很直接，都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杨枚站在一旁，笑盈盈的，不插话也不行动。 杨政丞后退一步，躲开赵芸动作。赵芸见他如此，便不逼迫，往大铺上仰躺，浑身的妖媚都展示出来。打一个滚，坐起拉了杨枚到大铺边，便去解开杨枚内内。 见两女如此，杨政丞头更痛了，想立即跑掉。可能跑掉吗？赵芸早说过，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女朋友，也不用在意她们是不是有老公。 这个态度放出来，杨政丞又能说什么？ 见杨枚被赵芸弄得里面空空，坨坨很明显在晃动，规模不小。杨枚还是不说话，却很配合赵芸的动作。见杨政丞在那站着不动，赵芸说，“政丞，还不来帮忙？” 站起来走到杨政丞身边，推着他，“还害羞啊，别想她是不是你干姐不干姐。要干就干，男人是做什么的，还不就是见美女就上。” 推杨政丞到杨枚面前，杨枚并不躲，迎着他。伸出手，搭在他肩上，赵芸从背后推他一把，两人站不稳一起倒在大铺上。杨枚说，“芸芸说你很厉害，我也想试试，你不会拒绝吧。” 到这候，杨政丞真不去想那些了。手覆盖上去，抓坨坨。而他自己也被赵芸从后袭击，将他那物抓着，放出来。 没多久，先破了杨枚的城，战况激烈。差不多一个小时，赵芸接着继续战斗。这一夜，杨政丞也不想任何事情，全力应战，倒是将近期来所有纠结都消磨干净。 到下半夜，战斗停下来。杨政丞也到了极致，倒下便睡。完全有种透支的疲惫，杨枚和赵芸也是很满意，毕竟要碰到这样的是非常少见。 醒来时，赵芸已经不见。杨政丞见杨枚躺在身边，说，“赵姐呢，走了？” “我也不知。我才醒。”说着有些不敢看杨政丞，却见杨政丞要压过来，“还来？” 第327章 乔新跃召唤 接到乔新跃电话，问他在哪里。杨政丞说在白泥，乔新跃便让他到区地建公司去。乔新跃接替王循，担任常务副总经理，原则上是要进行选举的。不过，白泥区似乎打擦边球，因为乔新跃之前也是副总经理，仅是职权上的调整，赵芸说，似乎也说得过去。 接替王循，最主要的是要把工业园区推动起来，市里和省里对王循在工业园区的工作并不满意。如今，乔新跃到来，也是压力巨大，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能让工业园区真正活起来，他之前给上面的好印象，也会消磨干净。 工业园区招商引资工作，牵扯面很广，但首先要在工业园区内部形成统一的认识。乔新跃自然明白工作要先做什么，有序地推动，至于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还要看运气。 杨政丞赶到区地建公司，不知乔新跃办公室是不是搬到王循那间。宣布调职才两天，说不定王循都还没进行工作上的交接，杨政丞往乔新跃原办公室走。 随后见江华军、田秀芳两人，说，“江主任、田主任，两位也过来了。” “杨科长也到了，走，在小会议室。”江华军说。 三个人去区地建公司小会议室，见乔新跃已经在里面。江华军带头，与乔新跃招呼。杨政丞等领导先说了话，才说，“乔总经理好，恭喜高升，是不是会请客？” “想请客很容易，随时都行。只不过，工业园区这边的工作你们要帮我撑起来才行。要不然，两三个月我又给调职了。” 乔新跃叫这些人过来，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商量如何做好招商引资的工作。工业园区的成立，就是要吸纳项目进来，只有不断地吸纳新企业进驻，才是工作的业绩。 “没问题。”杨政丞笑着说，“企业不分大小，项目不分高低。乔总经理，只要不嫌弃，我把白泥所有加工厂都劝进工业园区。” “行啊，只要你劝他们进工业园区，那就是做好了工作。”乔新跃知道杨政丞爱说笑，但工作的能力和在外面的接触面很足的，“对了，能不能借用你公众号给工业园区做一期推广？” “乔总经理，没问题啊。这个公众号不就是用来为白泥服务的吗。不过，要有效果，最好请平湖舵手出手，他才是更专业的存在。” “自然少不了他，对工业园区做适当的宣传，改变外面人们对我们白泥区的印象，是非常必要的。”乔新跃对平湖舵手在宣传上的优势和导向作用，自然明白。 同乔新跃没说几句话，就觉得他在工业园区的工作思路，和王循大不相同。江华军、田秀芳等见杨政丞一来就同领导说得投入，不由地苦笑。今后在工业园区，杨政丞的地位会更高了吧。 有工作人员进来给他们泡茶，还没正式谈过在，喝着茶，乔新跃说，“政丞，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还不那样子，基本上差不多，生产、运输、销售，具体的事可能在稳定目前占有的市场。”杨政丞模棱两可地说，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真的也不能完全说实话，但又要让白泥区这边感觉到公司的强大。 “有商业秘密？那就不谈了。”乔新跃在激将，笑着说。 “没什么不可说的，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是赚了不少钱，不过，赚到的钱基本上又投进新的市场开拓，钱是有又都花掉，基本就是这么个状态。如果说目前鹰飞有限公司市值多少钱，初步估值在几个亿吧。” “几个亿？”乔新跃表情夸张，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建立鹰飞有限公司的投入是多少钱？总计不到五百万吧？才多久，就翻了几百倍。” 乔新跃所说的五百万，实际上包括了土地、人力、初期资金等等所有资源的总和，实际上的投入并没有这么多，三四百万而已。如果说资金投入，实际金额才一百多万。 江华军、田秀芳等人听了，心里是不信的。觉得鹰飞有限公司或许实力不错，几千万的总量也就到顶了，杨政丞赵芸说，明显是在故意夸大，引起领导的关注，以便得到更多资源和政策上的倾斜。 只有杨政丞自己才明白，如果这时候他有意将鹰飞有限公司整体打包出售，几十亿甚至上百亿都有人愿意接手。 一家国内矿泉水行业排名前三的存在，有多少价值，真的很难估计准确。但这些话，杨政丞自然不会说出来。 “政丞，鹰飞有限公司有没有意思将部分业务搬到工业园区来？这里的交通比起落鹰坪村，还是有明显优势的。” “乔总经理，暂时还不想动，公司正处在积累期间，可经不起折腾。再说，公司老总有意在江添市成立一个配套产品的公司，确保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扩散、强化影响力。” “哦，在江添市组建新公司？”乔新跃说，对这个消息，他是很关注的，“不能放在白泥吗？” “贾梓潼有她的计划，鹰飞有限公司目前发展到这状况，有必要选一处政治文化中心城市，建立自己的一个支撑点，我也无法反驳她。”明白乔新跃的意思，杨政丞今天提起这个事情，也是想让白泥这边对新公司现有一个预知，免得今后新公司壮大起来，白泥的领导们对他有看法。 这个理由脸乔新跃都没办法否定，鹰飞有限公司要发展，要扩张，确实要在江添市这种核心的一线城市有自己的立足所在。 到此时，江华军和田秀芳才感觉到鹰飞有限公司或许真的很有实力，并非杨政丞在夸大。 平湖舵手这时候到了，先跟乔新跃道歉，说真的是路上耽误了。然后和杨政丞招呼，两人之间的关系虽隐秘，但到如今，不少人也看出这两个人最初是对立的，后来明显是在合作。 “人都到了，坐下，我们来议一议工业园区的工作。”乔新跃笑呵呵地说，“今天，特意请几位过来，你们都是在招商引资有切实影响力的，拜托大家。” 第328章 出主意 “工业园区目前的情况，你们比我熟悉，平湖舵手是做媒体宣传的，也一直在关注工业园区吧。”乔新跃没等平湖舵手说话，继续说，“如今，工业园区虽说两家企业都完成迁移，开始投产、运转，但工业园区的招商引资工作却停下来。这显然不是我们愿意见到的事。 如何改变这一局面？之前，政丞也说过，目前，白泥工业园区条件不足，招商引资效果难见。我想，即使再难，我们也得咬牙去做，推动起来，再慢也比停止不动要好。” 说到这里，乔新跃看了几个人一眼，最后落在江华军身上，“江主任，你先谈谈吧。” 江华军是工业园区的一把手，乔新跃如今负责工业园区的领导工作，也会尊重江华军，听他这么说。 “乔总经理，一个月前，我们对工业园区下半年工作进行了规划，我先汇报我们是想法，然后请乔总经理指导。”江华军之前在区地建公司办，乔新跃就已经是副区长，不过当初乔新跃负责的工作是文教卫，两人的工作交集并不多。 “工业园区的工作，第一阶段是将引进的两家企业，落实到位，协助对方迁移入驻。目前，这项工作差不多完成。至少下一周，江宇农机可投产，安平泰汽车集团规模较大，前期的准备时间要长些，也用不了多久，可以投入生产。 第二阶段的工作是将我们工业园区对外进行宣传、造势，让外界更多了解我们工业园区的优势和政策。借助市报、省报、网站、论坛等，进行宣传，展示我们工业园区的情况。这一工作，正在部署之中，很快会落实下来。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走出去，拉进来；工业园区的人走省城、甚至省外，到沿海各大都市参与招商引资会议，宣传白泥工业园区的优势，寻找目标，最大努力引进项目。 当然，真正招商引资还得请区里、市里甚至省里领导出面，仅仅是工业园区的干部出去，说服力还是太弱。” 江华军这些安排与规划，都是很寻常的工作安排，不算很特别。乔新跃一直保持着微笑，微微地点头，表示认可。 目前，白泥工业园区的工作不外乎这些，之前，乔新跃对工业园区以往的工作做了比较全面的肯定。 等江华军说后，乔新跃再次小结，肯定他们的做法。随后，对杨政丞说，“政丞，据说你对工业园区的工作也有不少想法，能具体说说吗。” “乔总经理，工业园区这边我主要是挂个名的，混混日子还差不多。如今，离开学到时间不多了，很快就得会村小啦。再有，村里养殖户也在找我，问我如何推销养殖业。早就焦头烂额啦。” “知道你事多，能者多劳嘛。”乔新跃说，“今天不给点像样的主意，别说要吃饭喝酒，恐怕你都出不了这个门，信不信？” “我信，我敢不信吗。”杨政丞急忙改变态度，其他人听了便笑。 杨政丞说，“第一，我回去便在公众号上发布信息，宣传工业园区和村里的养殖试售，应该有一定效果； 第二，我立即联系贾梓潼，让她找鹰飞有限公司配套品供应商，让这些人到工业园区来办厂，不准不来； 第三，鹰飞有限公司的新公司会在江添市落户，到时候，我到江添市经济区去，挨家挨户劝他们到工业园区来办分厂，不过，无法保证他们肯过来。 第四，明年落鹰坪村的养殖业肯定会大增，我建议落鹰坪村在工业园区创建养殖业产品深加工厂，规模暂时不敢保证。 第五……” “打岔一下，”乔新跃插话进来，“政丞，你说的养殖业不应该局限于落鹰坪村吧。” “当然不是，我想，今年落鹰坪村养殖业销售之后，会让白泥区更多乡镇的人看到养殖业潜在的潜力，在全区甚至在全市发展养殖业，确保质量，做好养殖业深加工。” “这个思路是最好的，形成规模化，会让深加工厂的成本降下来。” “只要找到销路，我们保障产品质量，这个供求关系肯定能够持续。如今，国内最缺的是什么？最缺的就是信用体系，特别是在食品领域。 放眼国内，目前几乎都找不到可信的食品。我们做食品，从最初的生产，到形成规模之后，再到建立广大市场之后，都要自始至终地保障质量关。就不愁没有销路。” 说到这，平湖舵手也感概起来，说，“是啊，每年央视在三月一十五搞一次质量监督活动，对整个食品质量问题，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如今，都不能称那些人为不良商家，而是无良商家，他们只要有利润，消费者生死都不在考虑之列。” 其他人对食品问题也是有想法，乔新跃苦笑一下，说，“对于政丞提到的这个问题，白泥这边今后在养殖业发动和签订协议时，就必须把质量这一关要求，写在合约中，只要有质量问题的，就必须严惩、重罚。” 对乔新跃的表态，杨政丞也信得过，毕竟之前他们有过不少交集，也知道乔新跃看起来随和，但在工作上却很严格。 白泥工业园区如果能够将这一点企业做大，产品散布到国内，那背后的产业链条都不得了。养殖业发展起来，势必要有药品、饲料等企业，也必须有粮食产业生产和加工，最后会形成一个产业链，工业园区只要有这样的产业链，就完全改变现状。 “政丞，养殖业的发展，你准备分几步走？”乔新跃说。 “目前还没想好，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团队如今的精力都放在新公司的组建上，养殖业及其深加工产业，会在明年才正式启动。目前，白泥的养殖业没发展起来，深加工自然也无法做起来。” “白泥区在经济工作和工业园区的工作上，会全力支持养殖业的发展，我会作为一个专题，向区里汇报，向市里汇报，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乔新跃自然很感兴趣，也希望这样的工作早一步到位，对他职位调整带来更多利好。 第329章 惊呆的余额 平湖舵手也谈了他的媒体，在今后的一些规划，主题自然是宣传白泥区的经济建设和工业园区的发展情况，让更多人了解白泥，了解工业园区。 从区政府出来，乔新跃原准备请他们吃饭的，杨政丞等回绝了。这时候，乔新跃也忙又处在初就职上任之时，很多人都盯着他，在外吃饭，也可能落在谁眼中，反而弄出些话题。 出来后，与平湖舵手一起，两人还有事情要讨论。和江华军、田秀芳告辞，单独走开。到街上，杨政丞突然看到街边是工商银行，大门边就有取款机。 心里一动，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那张莫名其妙的卡，还是看看有没有钱吧。也不跟平湖舵手说，直接进机子那，平湖舵手见他这样，以为他是要取款，站在外等着。 插卡进去，杨政丞多少有些紧张，主要是卡里的情况，很可能引发自己对以前的事情的记忆。说不定就想起来，然后将那段记忆翻出来。 如今，心态早就有了改变，对当初发生在怀东省的变故，心里早有抗压力。即使知道当初的情况，他也不会有太大反应，能够平静对待。 卡进去之后，提示注意环境，杨政丞直接点了“确定”，便显示输入密码。定了定心，杨政丞觉得当时开密码包的是六个零，这时候是不是也先输入这个号码？ 输入六个“0”，等待机子反应，随即，取款机显示出下一步的画面，让杨政丞送一口长气。如果密码不对，这张卡很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让自己心里总村在一个事。这时候，密码对上了，也不论有没有钱，心里是轻松的。 “查询余额”，点击后杨政丞心里不以为然，如今，三五万元或三五十万元对他的冲击真的不大。当初到落鹰坪时，如果有几万块或几十万快，对自己的帮助可能大些。 如今，有了鹰飞有限公司的收益支取，公司那边每周会给他打进一定数额的活动资金，这是他作为公司董事长的工作经费，都还不算他在公司的分红。身上随时可支配的钱，都是十万以上的额度。 然而，当杨政丞看显示屏上的余额，还是惊呆了。一时间都不知是多少钱，过一会，稍微缓过神来。才数了数后面的零，总计金额有四千八百万！ 48000000元，这个余额，让杨政丞数了几次零，才得到答案。这个答案又让他不知所措，这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在怀东省也做生意，几千万确实不算太大数额，但这卡里的钱还真不少。这时候，自己虽不缺钱花销，可正好缺钱办事啊。 先确定了余额，虽惊讶和震撼，杨政丞神态过这一阵也平缓下来。将卡退出来，掂了掂，觉得这张卡真的有点沉重。毕竟有四千八百万啊，这一笔钱，不管什么来源，自己都可用来做新公司的投资。 新公司要拿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按算需要三千二百万的资金，开出之后，都还有一千多万。说不定还可多拿一些股份，对新公司的掌控力度更强。 推开门，见平湖舵手在外悠闲地等着，杨政丞笑笑，“热到了吧，走，我请吃饭。” “干嘛跟我抢？”平湖舵手笑着说，“如今，你日子好过，我日子也不差。给我几次请客吃饭的机会，心里也舒坦一点，要不然总觉得欠你的。”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信息交流一直都保持联系。平湖舵手能够有如今的影响力和规模，确实是因为杨政丞对他的建议，然后就提升了。 吃过饭，杨政丞会住所，平湖舵手也去忙他的事情。做媒体的，不说每天弄出点东西来，但保持频率更新，才不至于让读者忘记，才能保持活力。平湖舵手在这方面自然明白，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不过，平湖舵手目前不局限在白泥区，省内省外都有业务联系，团队也扩大了，每天更新是做到了。当然，不至于每天都有精品。 回到住所，杨政丞把那张卡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呆呆地坐着，把脑子清空，也就是希望能够在这样的状况下，回忆出一点点关于这张卡的事情。 卡里的钱肯定可用，问题是，这笔钱怎么来的。会不会惊动了怀东省那边，进而让父母案子变得复杂？ 快一年了，杨政丞一直都避免接触到怀东省的信息，也不让自己出现在网络上。回避一切克闹导致怀东省得知自己情况的机会。动用卡里的钱，会不会在某人手机里提示支付消息？ 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不过，既然对方将钱送给到自己手上，那是要花用的，不存在多大风险。 有时候也在想，家里的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该有结论了吧。 不过，如果有结论，为什么没人联络自己？即使自己是新买的手机和号码，怀东省那边真要找自己，会有途径的。 没人联系自己，是不是表明怀东省那边还没有结论？像父母这种案子，拖三五年是很正常的，三两个月有结果反而少见。自己到落鹰坪村是在躲猫猫，还是被踢过来？这是他始终没想清楚，也无处可问的。 然而，时间过去一年，自己到落鹰坪村也快一年了。如果老爸的事情还没结论，那说明上面也不会追究什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活跃一些？ 琢磨来琢磨去，杨政丞有种冲动，想给老妈发一条短信去。不管她是不是能够收到，是不是能够看见，可转念过来想。当初将自己丢到落鹰坪村来，用意是保护自己吧？ 自己与外界完全割裂，是不想让敌手找到自己吧？如今，自己对上那些人，是丝毫也没有还手之力的。这，不是老妈和老爸或将自己送过来的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对于动不动用卡里的钱，杨政丞反而有些犹豫不决。 一下子调出三千多万，肯定会惊动存钱的人，这也可告诉对方，自己动用大笔资金，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是做公司？ 杨政丞摇摇头，苦笑不已。 第330章 四人见面 直到半夜，杨政丞都在思想斗争，总是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觉得钱肯定要支取，有什么恶果那就来吧。 支取卡里的钱来做新公司，就解决他目前最大的困境。因为要筹资，必须贷款，那会最大可能解开自己来自怀东省的秘密，也可能将之前自己所作都公诸于世。这才是他最忌讳的所在。 甚至也在想，是不是该回怀东省一趟？自己开车走，消失几天，或者化妆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到自己家看看？ 这个念头起来后，诱惑力是非常大的。如此久没有父母的消息，对杨政丞来说也是巨大的折磨。然而，父母之前突然消失、杳无音信，自己被踢到落鹰坪村，根本所在是什么？ 没想清楚、没找到充分理由，自己任何鲁莽之举，都可能为父母带来更严重的伤害。假设不是如此，为什么自己会与怀东省完全割裂？ 既然已经忍了将近一年，那就继续隐忍。既然自己在这边发展没受到限制和干扰，那就继续发展。做好新公司、养殖业及其深加工体系，都会形成一个经济体，这样的经济体做到一定程度，对整个集团的发展会产生综合实力。 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社会影响力和个人的影响力也会提升，到时候，说不定对父母的案子有一些帮助。 目前，这条路似乎才是自己该走、并要走好的路。 一声长叹，杨政丞自己也感觉到其中的酸楚，但这些跟谁都不能说。 资金问题解决，杨政丞和贾梓潼讨论新公司的组件立即有了底气，也使得这一决策提速了。第二天上午，贾梓潼到白泥与杨政丞见面，陈栋、郑陌阡也过来，几个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主要是贾梓潼三个人负责的工作非常繁重。 当然，他们三个人目前的身价也高，贾梓潼占有鹰飞有限公司股份百分之九，陈栋和郑陌阡分别占百分之三。虽说额度不算很大，但换算成钱就不小了。而他们工作还不到一年，年薪之高，让很多人都会垂涎。 不过，这些又都是他们努力争取得到的。只有鹰飞有限公司做得好，才能让公司每一股份的价值提升起来。如今他们做到了，自然会赢得回报，而他们的能力、素质也在相应提升。 按照最初贾梓潼的预设，他们三个人在新公司里所占股份的比例，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五。对工作的报酬，完全可用年薪制，对形势发展有利。 当然，这百分之十五也要出资，十五股份得出资一千二百万。这笔钱三个人要提交出来是拿不出的，但如果将鹰飞有限公司年底分红的资金提交，三个人完全足够，并有余额。 杨政丞表示，三个人合起来的股份，完全可提升到百分之二十或更高。这样的话，出资也会更多。贾梓潼表示回绝了，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占股份百分之十八，要出资一千四百多万元。 这笔钱以年底分红开销，但出资没到位的时间，他们三个人要贴入利息。杨政丞有意要为他们出借这笔钱，但贾梓潼拒绝了。杨政丞如果能够有多余的资金，应该作为公司的准备资金，便于解决公司万一出现资金短缺和保障资金链的危机。 对贾梓潼这样考虑，杨政丞也觉得是必须的。对三个人的一千多万，到位时间稍微缓几个月，其实对公司的运行影响并不大。 新公司在江添市组件、建厂、设备、人力、原料等等相关的准备和运转，都要资金，可真正生产之后，还要不少资金来营销，他们的钱就可留待那时候发挥作用。 对新公司吸纳股东的结构，贾梓潼和杨政丞都是决策人，她会吸纳一定的资金，杨政丞这边也选择性地吸纳一定资金。当然，新公司还没成立，要吸纳资金其实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或许很多人都不会相信新公司会赚钱，这种组件新公司的风险并不小。不少资金喜欢投在还没成规模的项目，更多人喜欢投到已经在运行、又被看好的项目里，直接就有看得见的回报，只是投资收回成本的年限多少而已。 三个人讨论的时间比较长，一个上午，中餐之后，又继续讨论。聚集在一起的机会不多，索性将近期可能牵涉到的问题都提出来，也不一定局限在新公司的组建问题。 新公司需要大量人手，公司的经营方向已经确定，都是与饮食相关的产业。这个链条对他们而言是有成熟的销售网，这个渠道的建立、维护、运转等等，都不需要另外投入人力物力，是既有资源的利用和共享。 也因为有这样的基础和影响力，杨政丞等人才有足够的信心，坚信只要资金到位，新公司必然会成功。 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那就是新公司成立需要大量的人力，有经验的工人和管理人员。另外一个就是新公司的总经理，杨政丞和贾梓潼提出人选第一就是“一杯壮行酒”。但杨政丞还没有时间去和她谈，对“一杯壮行酒”开出的条件，也商定好了。 两种方式，一是年薪，二是新公司拿出一定的股份，但这个股份控制在百分之三以内。如果是年薪，则可开到三百万甚至更高一些，都没问题。 鹰飞有限公司接下来的很多工作，也在讨论中取得一致的意见。新公司的近期工作最关键的就是找到总经理和吸纳入股股东。 最后，杨政丞才提到养殖业的发展，和养殖业深加工系列项目的成立问题。目前落鹰坪村养殖业的量产低，借助鹰飞有限公司的销售网络和村里公众号，就可解决，处理这一摊子事去，完全可交给平平妈来负责，她对网络销售已经有经验，能够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组建养殖业深加工项目，至少要在明年中期，因为要有配套的养殖业作为基础。养殖业规模化，深加工才有可能。对于这个提议，贾梓潼表示压力不会很大。因为到时候，新公司的运转已经走上轨道，并入养殖业深加工项目，对整个公司的影响不会大。 第331章 提供人手 对养殖业及其深加工以及销售问题做了讨论，虽然没具体细致，杨政丞对中国项目也是有信心的。 吃饭之后，贾梓潼三人便离开，忙各自的事情去。杨政丞最当紧的就是去省城和“一杯壮行酒”见面，请她做新公司的总经理。 出发之前，杨政丞还要把养殖业及深加工项目和乔新跃、刘明华和胡慧林沟通，让他们三个人放心。工业园区的项目引进，是白泥目前最紧要的工作，只有让他们看到工业园区会有大量项目罗在工业园区，白泥区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力度会更大。 电话联系乔新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乔新跃笑呵呵地表示很好。之后，刘明华那边也联系了，胡慧林却不在白泥。杨政丞过去和刘明华等见面，是在一个茶楼。 到那里时，刘明华的秘书王进忠在门口等着，杨政丞忙上前招呼，表示感谢。王进忠带着杨政丞王立走，进包厢，刘明华、乔新跃和刘良勇都在里面。见三大董事在这里，杨政丞也是一惊，忙跟他们分别招呼。 每一位董事会成员都是一尊大佬，代表一方意志，如今，三人聚齐，可见白泥区这边对经济建设工作的重视。 这时候，自然以刘明华为尊。刘良勇如今是白泥区天宇公司副董事长，整个白泥区的党建、组织人事等要害工作都是他在负责，自然是胡慧琳董事长的重要帮手，他的到来，无疑是代表了胡慧林的意愿。 “不用客气，我们也是无意中凑在一起喝茶，你过来了正好。”刘明华说，杨政丞自然不会真信这就是事实。 “董事长，过来蹭一杯茶，喝了就不打搅你们谈事情。”杨政丞嘻嘻地笑，在三个人面前，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放在小子后辈的位子上。 “你们看，又在搞怪啦。每次都这样，一看就知道他怎么想。政丞，有什么条件和要求，先说吧，肯定会答应的。”刘明华笑着，手指虚指杨政丞。其实，彼此之间都相互了解，往来也多，渊源深。 “我敢提要求吗。”杨政丞笑道，“刚才，和贾梓潼老总谈论一天，一是要在江添市组建一个新公司，做食品方面的。我尽力劝说她将公司放在工业园区，但没成，我也就不逼她了。 贾总说鹰飞有限公司要在外发展，立足，就必须在江添市这样的大都市有自己的基地，否则，两三年内必然被打败，鹰飞有限公司回程为一个真正的村级企业。 我听她说这话，哪还敢再说什么。” “你们组建新公司的事情，我听乔总提过了。白泥表示支持，只要白泥能够做到的，尽管提出要求。”刘明华也很慷慨，其实白泥这边确实帮不了什么，但在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却能够提供帮助。 “谢谢董事长，有需要肯定要麻烦领导。”杨政丞承情，“落鹰坪村目前的养殖业即将要开始试售，年底之前，肯定会将出售的成禽、生猪或部分羊都卖掉。但目前的养殖业规模太小，对这些成品的深加工没法做。 我和贾总讨论过这个问题，养殖业要得到较高收益，必须将产品进行深加工。组建深加工厂的前提是养殖业有足够的规模，总不能让一个工厂一年只生产一个月吧？ 能不能办起这个深加工厂，将我们的养殖业做大做强，就要看今年底到明年春，养殖业到底扩展成什么规模。销售不会有问题，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可跟养殖户签订收购协议，价格就按市场价都可以。 但发动、扩展养殖业就得请白泥这边帮忙做工作。其实，养殖业真正扩大之后，会有一系列的项目在白泥工业园区落户，也会有大量税收进账。” “这个关联产业的兴起，我们能够理解。请放心。白泥区从九月开始，全区都做养殖业发动工作，技术、资金方面，如何解决，目前是最大的困难。”刘明华说。 “董事长，我准备就养殖业的发展，和鹰飞有限公司组建养殖业品深加工项目到市里汇报，养殖业如果单单是白泥区，规模远远不够。甚至可能和天秤市谈，也要请他们发展养殖业，才能将这个产业扩展相应的需要。” 见刘明华等人有些惊住的神态，杨政丞笑笑，一个区能够发展的规模到底有多大？这完全可想见的，一个深加工厂，每年要的原材料又会有多少？ “加工厂放在白泥工业园区暂时不会变，配套的产业项目，也会要求将项目安防在工业园区。董事长，这个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白泥工业园区的服务工作，只会越做越好。”刘明华说，乔新跃也表了态。 “养殖业深加工厂的组建，暂时还不能上马，至少要等时机。这个时机是什么？就是养殖业规模的情况，先期的工作可以做起来，比如发动农户做养殖业，签订成禽生猪等回收合约，这些合约可用鹰飞有限公司名义来做，也可以单列一个养殖业深加工公司。 与市里商谈、天秤市的商谈，估计会在一个月内启动，再快就不可能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多面发展工作。” “政丞，你看这样行不行？与市里、天秤市的商谈工作，我们可在工业园区内抽调一些干部，作为临时小组，负责协助你们做这方面的工作。”乔新跃说，看了看刘明华和刘良勇，这样的抽调人手，还是要区里同意才行。 “只要鹰飞有限公司那边需要，工业园区这边可以抽调精干人手帮忙，这也是一次队伍锻炼，对工业园区人才培养是有很大帮助的。”刘明华说。 “我同意。”刘良勇说，“其实不局限于工业园区，乡镇的不少干部都需要注意到锻炼机会，提升自己能力、改变自己观念、磨砺自身经验，这样的事情就是非常好的机会。”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那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可节省不少人力物力，杨政丞自然答应。“这样就太好了，解决人手问题，这个项目也可尽早推开，做起来。” 第332章 没问题 第二天胡慧林回来，杨政丞与他见面，再次提到养殖业的发展。胡慧林自然明白养殖业真发展起来，对白泥区的影响和今后在白泥城乡产生的变化。 胡慧林提到要去省城，为高速路项目的事情，杨政丞想了想，便说他也得跑省城一趟。中午后，两人便动身，同行的还有乔新跃也带了黄建程、田秀芳等人。他们是前往江添市经济区考察，了解招商引资的最新动态。 杨政丞和胡慧林一车，一路上主要谈论白泥区即将到来的新局面。在这样的新局面下，作为主要领导，是要有全面的掌控和领悟，心中才有精准的工作方向，不至于为纷繁复杂的具体事情迷惑，进而判断出错。 路途虽远，时间也长，两人之前交谈的时间并不多。这一次同行，倒是谈得深刻，彼此之间的了解也更深。 到省城，杨政丞便告别了。随后与唐家辉联系，要他带车来，两人碰面。客套之后，杨政丞直接提起新公司股份的问题，将每股八十万元的事说出来，而公司给唐家辉最多的股份限制在百分之八，也就是要他需要准备四百八十万的资金量。 唐家辉显然地咧咧嘴，对新公司的股金和资金总量是有些肉痛。杨政丞见他这个反应，说，“唐哥，是觉得股份多了，可少一些的。不过，这些都是原始股，我们要求至少在五年内不能转手变现，只能拿分红收益。” “没问题，一周之内资金到位。”唐家辉说。 “对了，我手中还有少量股份可吸纳资金，唐哥如果有信得过的朋友，也可介绍一两位。” “多少？”唐家辉也感兴趣。 “二十股，但不能落在一个人手里。”杨政丞说。 目前，新公司的股份分配中，他占量最大，百分之四十。村里有百分之三，平平妈有一股，赵芸和杨枚有一股。实际上相当于他掌控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而贾梓潼三人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合计起来，管理层的总股份为百分之六十三。 如此，在新公司里，谁也不可能撼动他们对新公司的掌控和决策。这才是最为核心的所在。 给唐家辉百分之八，另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大辉、周雅丽等人的股份，整个新公司的股份就差不多。 这百分之二十，虽说透露出来，实际上也会继续分散。比如未来总经理的股份可能为百分之五等等，总经理也可引进、吸纳一些资金加入公司。 “新公司多大规模？其他股东都有这么强的信心？”唐家辉说。 杨政丞笑笑，“唐哥，我也不好怎么说，股金我出最多，可是孤注一掷了。” “不是信不过你，主要是项目没有开始，”唐家辉说，“新公司以鹰飞有限公司为底子，销售网已经铺开，而‘鹰飞泉霖’的口碑已经够好，谁还怀疑不赚钱？” “唐哥，你今天还要陪我去见一个人，我和贾梓潼都看好这个人，要请她来做新公司的老总。” “谁啊，这么强。” “目前‘鹰飞泉霖’在江添市的总代理，她之前是搞物流的。最初也是因为落鹰坪村小认识的，矿泉水才推广的时候，她在江添市最先帮忙推介，也算是老熟人。” 联系“一杯壮行酒”，在唐家辉面前与她说电话，也不敢有什么亲昵的言辞。“你好，我是杨政丞啊。之前说要请客吃饭，今天正好肚子饿啦。你那边有空吗？” “杨董总算给我电话了，这是天大的面子，再怎么忙也得将其他事情推掉。杨董，你在哪？我过来接你。” “我和朋友唐哥在一起，我们有车呢。只要说地方就行，我们赶过去。”杨政丞先给“一杯壮行酒”一些心里准备。 “一杯壮行酒”性格开朗，格局大气，之前有过交谈。杨政丞在路途给唐家辉稍作介绍，让彼此见面不至于有误解。 吃饭地点在江添市最著名酒店江添大厦，楼高三十二层。唐家辉对这边比较熟悉，也是他们圈子经常聚会选择之地。 “一杯壮行酒”在大厅等着，带来了一个助理，见杨政丞到来，忙迎上前。杨政丞笑着招呼，随后，介绍给唐家辉。“这位是我哥，唐家辉唐哥，对我帮助很大。” 可对一杯壮行酒的介绍，就有些尴尬。杨政丞不知她真名，以前一直以她网名相称。她见到唐家辉，便笑笑，说，“唐哥好，我叫刘燕。文刀刘，燕子高飞的燕。” “刘总好，江添市‘鹰飞泉霖’总代理商，了不得的存在。刘总已经做到燕子高飞了，以后，还请刘总多看顾一二。” “唐哥客气了，我不过是借杨董的气势，有一点小业绩，不敢忘本。一直想请杨董吃饭，略表感激之意。”刘燕说。 “刘总，你换说感激什么的，一直都不肯以真名相示，要不是唐哥来了，我还不知你大名。”杨政丞有些不满地说。 “杨董，我可没丝毫隐瞒的意思啊，之前你一直叫我壮行酒，我又如何说明？如有不妥，还请包涵。”刘燕笑着说。 三人电梯上楼，吃饭时在一十八楼。视野开阔，落地窗后，可看到江添市大半个城市，也给人一种壮阔的情怀。 杨政丞和唐家辉到这里，也都没有任何不适，对面前这样的景色，心态坦然而平和。刘燕见了，也是有些感触。说明这两个人都是经常出入这种地方的，自然有比较深厚的来历。 点菜。服务生换没走，杨政丞说，“刘总，不忙上菜，先喝杯茶，聊一聊。” “好的，我听杨董安排。”刘燕也明白，杨政丞肯出现，又带来一个人，自然不单单是为了吃饭。 “刘总，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你的情况？”杨政丞说。 刘燕便看他一眼，不太明白是何意思。杨政丞笑着说，“刘总在江添市的成绩很辉煌，我想采访一下，没问题吧。比如求学的情况、大学所学专业这些，不会是隐秘吧。” 第333章 同意了 刘燕笑笑，说，“杨董要了解这些，是不是准备提拔我？” “确实有这个想法，刘总的能力、格局都摆在那里，如今，要找这样的人真不容易。” “杨董过奖了，当初学业完成后，一些同学飘洋过海，一些同学进大企业，一些同学当官了，也就是我折腾来折腾去，一直没有起色。知道遇上杨董这样的贵人，才让我转运。”刘燕说，随后说了她原来就读于浙省大学，专业是经济学管理。 这可是真正的高材生，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人才。 “刘总，我赚大了。真是太幸运啦，如果我请猎头公司要出多少钱，才可能请到这样一位人才？”说着，看了看刘燕，也看看唐家辉。 刘燕笑笑，说，“杨董，没这么夸张，人才不人才，关键还得看平台，看机遇。” “刘总，今天来找你我是郑重其事地专程从白泥过来的，原想先跟你在电话里沟通，但又觉得这样很不庄重。” “杨董，这个太严肃了，我很不适应，怕啊。”刘燕笑着说。 “这是表示我对有能力的强者表示应有的尊重，并不是说接下来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杨政丞笑着说，“刘总，鹰飞有限公司发展到如今，规模已经形成，但或许你也感受得到这个故事的欠缺。太单薄了，对风险的抗压力太弱。 贾梓潼老总和我商量，要在近期成立新公司，地点放在江添市。公司的产品暂定为食品加工与推广，生产‘鹰飞泉霖’系列产品，利用现有的渠道，将新产品推向市场。” “这个很好，可操作性很强，也是必须要走这一步了。”刘燕几乎没有想，就说出赞同的话，看来平时可能也考虑过这样的事。 “看来刘总也有这方面的思考，那就好。”杨政丞笑起来，“新公司的筹划已差不多，但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一个领军人物。贾总和我都一直认为，请刘总出山，帮帮忙，来新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 “杨董……” “你先别说，听我说完，成不成？”杨政丞抬手拦住刘燕，先不听她的意见。“刘总，唐哥也将是新公司的股东之一，他在江添市有一些门路，至少可解决江添市经济区的联络等事宜，当然，经营过程中遇到一些非正常的刁难等问题，唐哥也能出一些力。 对新公司总经理一职我们看好你，也是因为你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格局。新公司的规模，绝对不会比鹰飞有限公司小，我们的意愿是想做成一个集团。不过，那是几年之后的事情。 对新公司老总的待遇我们给出两种选择，一是年薪三百万；二是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对了，新公司的股份初步定为每股八十万，初期资金为八千万。” “杨董，这是一下子就完全铺开摊子的意思？”刘燕说，“摊子太大，我自付担不起来。” “刘总，我和贾总、唐哥都是诚心诚意的，新公司组建之后，你也可带一些人进来，另外，目前的总代理完全可找人接替做，用这边的业务，培训新人，使得近几年都有人手补充。 公司的营运上，贾总会配合你，目前鹰飞有限公司所有渠道也会与新公司共享，你觉得还有那些困难？” “……”刘燕欲言又止，过一会，说，“杨董，说真的，这个职位有些高，但有很具有挑战性，我是想但又怕啊。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在短短几个月内做到这样辉煌的业绩，我总抓新公司，能够跟得上节奏吗？ 鹰飞有限公司已经将路铺好，按说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也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心虚。” “其实，以刘总之才干，完全是轻松有余。当然，肩上的担子也很重，压力也不小。不过，我们对新公司不设业绩压力，尽力而为。 还有，如果你入职了，可向新公司投入资金入股，最高股份比例是百分之八。”杨政丞说。 “我能不能问问，新公司最主要的股份结构？”刘燕说。 “这个你肯定会知道，我目前是占股份最高的，四十。”杨政丞说，“贾总三个出资占股为百分之十八。” “好，既然杨董和贾总信得过我，我就勉力做吧。”刘燕说。杨政丞站起来，伸手与刘燕握手，“谢谢，太好了。我可向贾总报喜了，这次来江添市不负使命。” “谢谢杨董信任，非常高兴。这将是我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谢谢。”刘燕与杨政丞、唐家辉握手，然后叫服务生上菜。 碰杯之后，杨政丞和贾梓潼电话，说这边已经与刘燕谈好，从明天起，新公司的团队可正式拉起来，唐家辉在江添市经济区那边的工作也可开始做。贾梓潼对新公司没有多提出建议，相信刘燕这边会将这些工作做好。 吃饭倒是其次，四个人边吃边聊，对新公司继续比较全面的讨论。从建厂、产品、招人、营销、股东等等，讨论之后，要刘燕的助理将这些整理出来，作为新公司的备忘录。 谈到深夜，胡慧林期间电话过来问他到省城的情况，杨政丞只是说顺利，没有具体详说。这些商业上的事情，胡慧林也不会细问。 讨论结束，刘燕安排杨政丞休息。唐家辉有意叫他到家里去，因为夜深，杨政丞婉拒了。第二天个人都还有事情要忙，也不客套。 胡慧林到省府来是要找唐宇光，交送那份高速路项目的申请项目材料，杨政丞自然不会参与这个事。他在省城除了找刘燕谈新公司的事情，也还要跟魏教授见一面。到如今，关于溶洞的材料已经整理好，魏教授说准备快递到白泥给杨政丞，杨政丞说他到省城来拿。 拿材料时，也想通魏教授聊聊，看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对这个溶洞开发项目，投资量是巨大的，回本的时间也可能长，找什么样的投资者来做这个溶洞开发，对目前的落鹰坪村，夜深至关重要的大事。 早上起来，吃过早点，联系唐家辉，希望他和自己一起去见魏教授。 第334章 真有项目？ 见杨政丞时，唐家辉苦笑，说，“政丞，是不是谁一沾上你，就变成劳碌命？我要去经济区那边协商，你还把我找来，去见魏教授。你说，我能不能分身为两个？” “唐哥，落鹰坪村溶洞项目的开发，涉及到十来亿资金的投入，你真不想多了解一些？”杨政丞对唐家辉也有所知，拿着他软肋。 “这个项目我是没见赚钱的亮点，再说，又有几个人能够拿出十亿来投进落鹰坪村？”项目虽好，收益不见得很好，唐家辉便兴致不高。 “唐哥，湘省二十年前有一个名声不响的古城，当时投入多少钱？那里同样没有多少精美的景区，人文确实还可以，也只是可以而已。这二十年多来，那里每年的收益是多少？相比投入到钱，赚了多少倍？” “那是当年旅游还没成熟，算个例吧。之后也一直磕磕碰碰的，不见得多顺利。” “是啊，落鹰坪村的溶洞和村里景区，品质优异，在国际上都可排号。只要开发出来，宣传到位，又以溶洞为核心，打造一条旅游线路，再与天秤市沟通合作。你说，未来市场该怎么评估？” 唐家辉见他这样说，显然对这个景区的前景相当乐观的。溶洞的开发，时间比较长，不能跟古城这样的人文景区相提并论。不过，开发之后的维护，相对而言要简单，管理也要单纯。 只能说，各有所长，都要看营销的能力。 以溶洞的品质，一开始申报五a景区，条件应该达到的。只要配套设施做好，确实会吸引大量的游客。 当然，溶洞和自然景观带来的周边效益要窄，获利或带动产业相对也少一些。产生的总价值相应也不够，这都是各有特色之处。 不过，唐家辉最后还是被说服，跟着杨政丞去见魏教授。中午时光，约魏教授出来一起吃饭、喝茶，见面后杨政丞先说感谢。魏教授将一个大大的资料盒，交给杨政丞。杨政丞没看，他又将一个移动盘放在桌上，给杨政丞。 杨政丞拿起移动盘，掂了掂，说，“魏教授，很沉重啊。辛苦您了。” “搞地质的，能够看到别具一格的地质，都会兴奋得彻夜不眠。这些资料，主要还是年轻人做的，然后汇总到我这里，还缺少什么，我一时也不知。你们到时候要，都可电话联系我。” “再次表示感谢，谢谢啦，魏教授。”杨政丞严肃地说，唐家辉见他这样，也轻轻摇头。 或许是他这个态度，才让伍教授、魏教授这些人肯这样对他？ “不客气，”魏教授说，“对了。这个溶洞的开发，你之前说过要先保护，然后再开发。到时候，要动工之前，先和我联系。我派两个人到那边做地质指导。不过，他们的开销你们得负责。” “这是必须的，谢谢教授。” 魏教授点点头，杨政丞又说，“教授，这个溶洞前期投入到资金可不少，有没有这方面的朋友？还有，对溶洞保护性开发，会不会有专门的资金？” 魏教授指指杨政丞，笑了笑，对唐家辉说，“看到了吗，你这个朋友，什么都算好了。是不是准备从我这再抠出几个亿？” “教授，我不是不懂这些政策吗，谁让你是专家，我不请问您，还找谁去问？”杨政丞笑着说。 “这方面的政策也没有明确规定，对古迹、遗迹的修复和保护，确实有项目资金的。但这种天然溶洞，价值虽高、品质虽好，但没有条文可寻。不过，也可试着申请，这个我去问问吧。”魏教授笑着说。 “太好了，不管怎么样，教授对我们村溶洞的关心，我们是无比感谢的。”杨政丞也知道，这种项目资金更多的是一个话题。对以后推广项目有不小作用。 吃过饭，杨政丞将魏教授送回住所，然后联系胡慧林。他那边的工作也解决了，材料送交后，就没他什么事。不过，乔新跃带着那车人还在经济区，胡慧林正过去和乔新跃他们汇合。 问杨政丞是不是过来。下午确实没事，杨政丞便问唐家辉怎么安排，唐家辉说，还能这么安排，将你送到经济区去。 将到经济区，唐家辉说，“政丞，今天我就不跟你们那边的人碰面，也不跟经济区的人朝面，免得我来经济区不好办事。” “理解理解。”杨政丞笑着说，或许，唐家辉怕有人认出他，对杨政丞在白泥那边做事也有影响。更主要的，自然是担心白泥的主要领导万一认出他，提出一些要求，他确实不好拒绝。 要司机过来，在经济区门外将材料放到车里，唐家辉就掉头走了。杨政丞跟着司机进经济区，见乔新跃和胡慧林、田秀芳、黄建程等人。这些人正在经济区看建设与布局，一路走一路有人介绍，见杨政丞到了，也不多招呼。 毕竟杨政丞很年轻，有外人在，胡慧林等人只是笑着表示一下，不多说。夜深尊重经济区的人。杨政丞跟在人群后，他对江添市经济区也关心，因为新公司将在这里落户。 听一会，主要的还是介绍经济区的产业情况。白泥区的人关注的当然是这些东西，对经济区优惠政策的执行也很关注。 回到办公区，看展板。黄建程等人在拍照，作为资料存档和参考。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自然不会错过。杨政丞看了看用地分布图，问，“请问，如果我准备在经济区这一块，做一家公司，建食品加工厂。经济区会给出什么样的优惠？” 负责的人看了看乔新跃和胡慧林，没有第一回答。因为杨政丞年轻，这个问题显然是一种假设，这种问题可以随意应付，但如果真的是要投建项目，待遇与态度自然不同。 “我是认真的。”杨政丞笑笑地说，“如果条件不错，几天之内我带人来考察？” “真有项目？”负责人说。 “也可假设是咨询吧。”杨政丞知道对方不信，可新公司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向外公布的想法。 第335章 当紧几件事 对方犹豫之后，还是给杨政丞讲来经济区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具体到某一项目该怎么核算优惠。 对食品加工生产这一类项目，对环境的负担相对要小，也会带来附属企业。这里给出的优惠条件确实比较好，杨政丞听了之后，又问在税费上，是不是可以优惠。 问道具体到操作，对方见杨政丞说到一些关键问题，而白泥区其他领导都在关注却没有人插话，也明白有可能是真有项目意向。 把几下来的一些问题整理发给刘燕，唐家辉那边反而不必要，他对经济区的操作熟悉，不会吃亏。 当天返回，杨政丞还是坐胡慧林的车。两人说话不多，各自都在回味到省城的情况。杨政丞盘算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一是新公司即将推动，把公司申办之后，相应的人员就该到位，这个不需要他多费心。但他要做到就是把资金给到新公司账户中，便于刘燕推进工作。 其他股东的资金也得到为，一时间没有到为的资金，该如何处理，就得处理好。这个事情，就必须他来做，才最适合。 二是推动养殖业的工作，这是一个大事情，牵涉面广。除了在白泥区、桔城市之外，还会涉及到天秤市的推进。 杨政丞琢磨过，用养殖业深加工项目来吸引天秤市的关注和动力，让天秤市主动修一条至少是高等级别的公路，直达白泥区。那么，对落鹰坪村溶洞和景区建设就有礼更好的基础，对落鹰坪村景区和天秤市旅游连线，也顺利贯通。 有养殖业深加工的合作，以后在旅游连线问题上，也有更好的合作基础。这个角度上看，养殖业项目的推广，是对下一步进行布局，也是一个阳谋，天秤市那边只要有发展经济工作的意愿，这样的工作太忙肯定也乐意做起来。 但这个养殖业十几个项目，又是立足在新公司的基础上，才可能确保产品销售没有问题。目前，做发动与推进工作，新公司还没有说服力，好在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的影响力也不小，能够给天秤市那边看得见的东西，取得对方的信任。 三是溶洞项目的开发和施工，如今，资料以及到手，向区、市、省汇报与申请立项，都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专业方面，自然要联系魏教授帮忙。他那边有人，给出相应的报酬，他的队员自然乐意出来做这样的事。 不过，溶洞开发项目最难的，就是选择投资方。杨政丞对落鹰坪村这个溶洞项目，还是想将股份掌控在自己手中，如此，才能够对溶洞进行保护。在施工过程中才具有话语权和否决权。 问题是，做新公司的资金他拿出来了，可开发溶洞的资金远远大于天目前可筹措的资金。假定施工建设的资金要十个亿，那么，他至少要筹集五六个亿才拿下大部分股份，成为最大股东。 这么多钱，到哪里去筹集？其实，如果缓两三年，这些钱对他而言，可能就不是问题。新公司和养殖业深加工项目一旦运转，给整个公司带来的利润将会是巨大的。到时候，即使自己拿到的利润还不足数，完全可以告诉做抵押，到银行筹钱。 到时候，银行也会争着找自己放款吧。越是优质的项目，越能够得到银行的资金。 或许到明年春，银行找自己的可能性都较大了。先期资金几千万，筹集难度不会太大吧。等公司运转带来越来越多的利好，自己从银行那也能拿到越来越高的资金量。 想到贷款，杨政丞也想到杜嫣嫣，从她那里贷款的钱，也该还了。一边下次贷款更顺利一些，或许，下一次贷款就是杜嫣嫣来主动找自己。她会先将她搭上吧。 两人之间，有一段时间不见面，甚至联络都断了。杨政丞也在收敛自己那个心思。原本是有很大决心的，可给赵芸和杨枚那一夜全都打破了。 想到这两个妖婆一样的存在，杨政丞觉得自己如今完全是一个矛盾体。既想过简单的日子，可也明白，遇上赵芸和杨枚这样的女人，自己确实没什么抵御力。在车里，想到那一夜的事情，某处不免有些活动。 想到过一阵会在桔城市下车，会见到唐钰彤，又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如此。明知不对，但临到那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政丞，回去之后，有哪些事情那当紧做？”胡慧林说。 “董事长，我们在推动新公司的同时，要开始启动养殖业推进工作。我准备先说服桔城市这边，桔城市的推进完成后，随即去做天秤市那边的工作。争取在十月份内，把这个事情定下来，并看到绩效。” “白泥区、桔城市对养殖业工作的发动和说服工作，我回去同明华董事长讨论，确定一个方案，抽调一些人手，组成一个工作小组。” “多谢董事长，我们目前最缺少的就是人手。对了，在发动、劝说的工作过程，能够给农户签订回收协议的，就可以一起把事情做了。宣传发动过程中，要讲清楚公司对养殖期间的要求，这个要求会比较严格，确保产品的质量。” “发动宣传之前，对小组成员进行专项培训，对专业与技术指标、技术要求等，都形成文字，这样效果会好一些。”胡慧林对这种工作，自然熟悉、内行。 “还是董事长考虑周全，对于专业方面的东西，可能还要请养殖的技术人员来准备资料。” “这个没问题，区里目前有这方面的人员，要他们尽快将比较全面的资料整理成手册，印刷出来。” 具体到事情，自然有相关部门去准备。确定这一点，杨政丞暂时也不再考虑养殖业的事情。但落鹰坪村所进行的养殖，试售必须要成功，才让更多农户看到养殖业的利好，让他们动心做这个产业。 给平平妈发微信去，问她养殖业试售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公众号的宣传资料，则是平湖舵手那边帮忙准备，回去之后，就得推送上去。 第336章 绝 活 回到桔城市，杨政丞说要先下车。胡慧林说，“怎么，不回去了？” “董事长，这边还有一些事情。” “那好，你哪天回白泥，我们得将工作小组的事定下来。” “董事长，先选人吧。” “好，等会我跟良勇董事沟通这个事情，尽快将人选出来。” 大辉的车很快过来，杨政丞上车，“辉哥，谢谢啦。” “自己人，就不说那些客气话。杨哥，等会你要给某位解释解释哦，为什么去省城不带某人回家。”大辉说，自然是唐钰彤对他有意见。杨政丞去省城之前，也想过唐钰彤的事情，不过，到省城也不会多停留，还是跟唐家辉一起做事，便不先说。 “辉哥，明白了。” 大辉嘿嘿地笑，杨政丞说，“辉哥，之前我说过要做一家新公司的，要收几个股东进来，你有想法吧。” “新公司的事，我明白。有钱赚的事情，谁不想要？我自然是信得过杨哥的。”大辉说，“我也筹不到多少钱，两股。” “辉哥，有魄力。辉哥信得过我，到时候会明白这时候的决定是多英明。” “肯定的，杨哥做事最牢靠。”大辉等也是看到鹰飞有限公司发展过程，从无到有，才用来多少时间？赚钱多少他们没有底细，但鹰飞有限公司赚钱是肯定的。 “辉哥，这时候我也不会向所有股东做什么承诺，做什么保证，但请辉哥放心。到时候，你的股份价值绝对翻倍。”杨政丞笑着说。 新公司只要半年时间，就会让人看到她的威力，有最好的销售网络、有最好的信誉支持，这样的商品还不赚钱，得如何才会赚钱？ 在江添市经济区建造一家食品加工厂，实际上有几百万，生产设备已经足够的。但新公司首先筹资高达近八千万，除了不同品种产品之外，在销售、宣传等方面也会耗费不少资金。 新公司一旦开始运转，既想保证全面铺开，在目前“鹰飞泉霖”所有市场上，推开新产品，这个系列，目前是十二种品名，包括糖类、饼干类、饮料类形成几个系列的商品，同时推向市场，争夺市场。 具体到情况，自然是保密的，不会对外透露。大辉如今投进新公司一百六十万，最多在两年到三年内，就会回本。而这种原始股，在新公司开始销售并出现旺季之态，股份的价值绝对会番几倍。 新公司之所以要快速上马，也是时间所逼。新年是新公司产品争夺市场最好的机会，这个机会，杨政丞等自然不能错过。一旦在春节期间，作为送礼的礼盒之类被大家认可，质量上也得到认可，那产生的连锁效应，比起花大钱做广告的效应会更高。 “杨哥，这次到省城敲定了新公司的事情？” “算是吧。”杨政丞说，“这次去省城，最最主要的事情请一位大才女出山，来主持新公司的发展。总算那位答应了，新公司就可启动啦。” “杨哥，是不是用了美男计？我相信，只要杨哥亲自出马，任何美女都会拜服，死心塌地跟随杨哥，听杨哥指挥。”大辉说着嘿嘿嘿地笑，知道杨政丞目前最怕的是谁。 “辉哥，你这话不是给我找打吗。” “不会不会，技术为不说出来，难道还有谁看不出来？杨哥，你的魅力太大，所向无敌啊。” 唐钰彤、周雅丽等人在一间烧烤店，已经烤了些吃的。见大辉和杨政丞到了，周雅丽说，“烤了不少，你们快来消灭。” 杨政丞应了，先和唐钰彤招呼过，见肖斌今天居然不出现，说，“肖斌那家伙呢，居然不见了。” 周雅丽说，“还问，美女都被你追到手了，肖斌还有脸出现？”唐钰彤对杨政丞也不满，掐他一把。随即将一把烤好的串放到他面前，要他立即消灭掉，堵住嘴巴。 喝了两瓶啤酒，吃了不少串，杨政丞也饱了。对周雅丽说，“周美女，新公司入股的事情，你有决定了吗。这两天就得提交资金啦。” “靠不靠得住啊。”周雅丽说。 “问辉哥。”杨政丞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要大辉现身说法。 大辉不说话，继续吃东西。周雅丽说，“从来都是听人说，男人是靠不住的。你难道会例外？” “周美女，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我不多说什么，你自己决策。”杨政丞神情自若地说，也知道周雅丽肯定会有自己的决定。 “彤彤，你说他靠不靠得住？”周雅丽戏说起来。 “我没钱，什么都不要问我。”唐钰彤说。唐家有她大哥拿股份，杨政丞还是最大股东，她自然没必要去争股份。 “我没问你出钱不出钱，我是问你他靠不靠得住。”周雅丽说，“我担心你被他牵去买了，还帮他数钱。”说着，周雅丽也笑起来，“别说是你，我看大辉、你哥，谁不是这样子？他说什么，我们都相信。” “你也可以不信的哦。”杨政丞笑着说。 “是啊，别人都信，我敢不信吗。”周雅丽说，“钱哪天要，我去准备。三股，再多也拿不出。” “再想多也没股份的。”杨政丞笑着说。其实，还有一些指标没卖掉，也是要留一些在手里，好做工作。 “彤彤，你呢。”杨政丞说。 “我没钱，你给我钱？”唐钰彤说。 “没问题啊，要几股，我给你买。”杨政丞说。 “切，你自己买自己的，还不是在谎骗彤彤。彤彤，别理他了。”周雅丽不满地说。 “对了，你们能不能帮我联系市里一些人？”杨政丞将准备推进养殖业的事说出来。 “杨哥，你有多大野心啊。这才多久点，鹰飞有限公司就很吓人了，新公司规模有多大，能够赚多少钱还说不准，你同时还要发动桔城市来做养殖业，不是也要投钱进去？”大辉做一个夸张的动作加表情，也真的给杨政丞说法惊住了。 “谁像你那样，混吃等死。知道了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知道为什么他一出手，美女就被他俘获了吧。”周雅丽悻悻地说。 第337章 男人心态 养殖业的推进，牵涉到农户何止千万家。这也是让白泥区、桔城市甚至天秤市的当政者难以拒绝的事。 在决策者位置上，如果大家都没有事情做，那都平平淡淡地过，没有对错。可如果别人拿到好项目，而你错过了，必然会引起怨言，也会让更上层的领导对你失望，否定你的能力。 到这时候，你还有机会再往上爬吗？结果自然明朗。 以杨政丞所说，发动农户做养殖业，他们会提供部分资金、技术生产、产品回收等优惠条件。农户只要按照要求去养殖，就是稳赚不赔。这样的项目，周边只要有人开始做并赚钱了，那么，桔城市或天秤市的人，就会传开。 又有几家农户不想要这样的项目？决策者也无法拒绝他们的好意。 “杨哥，这项目到底要投入多少钱进去？”都会说。 “实际上不需要动用我们的资金。农村商业银行不是有政策吗，给农户小额贷款，这是国家给出的政策，利息也低。我们给出担保。银行会不要这样的业务？”杨政丞笑着说。 大辉有些无奈地看着杨政丞，周雅丽便笑，知道这个家伙很会利用这样的政策，给公司带来更多的利好。 已经决定拿下新公司的股份，也算是一起合作的人，有些难过利用起来的人际关系，也肯定会动用。使得公司能够更好运转，只要合法合理，这种事做起来，大辉和周雅丽等人都不会有什么压力。 “杨哥，小额贷款及其担保的事情，我负责问问。其他的可能帮不上，当然，跑腿肯定没问题。”大辉说。 “桔城市这边你准备找谁？”周雅丽说。 “目前也没有确定，反正要尽快说服桔城市，发动农户做养殖业项目。”杨政丞说，“白泥区那边也会到市里汇报，不过，我们得闲将供嘴做起来，让桔城市这边有心理准备。” “我帮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周雅丽说。杨政丞也相信周雅丽等人在桔城市这边有一定的能力，要不然，怎么混圈子？ 这个事情定下来后，几个人吃东西很安逸。唐钰彤给杨政丞再拿串过来，杨政丞说，“能吃这么多吗，撑了就变形了。” “还是不是男人啊，这点东西都吃不下。”唐钰彤抱怨一句，主要是之前没带她去省城，心里还不能释怀。 大辉和周雅丽对两人怎么亲密，都不会乱说。吃过东西，又因为都还有事情藏在心里，也没心思混闹。周雅丽说，“散了、散了。” 唐钰彤没和周雅丽住一起，有自己的套房。但她们在一个小区，周雅丽说要回去。唐钰彤却不想立即回家，带着杨政丞要走走。周雅丽说，“那你们自己安排吧，不打搅你们二人世界。” 开车到江边，这里人虽多，但却是说夜间消暑的好地方。沿江码头，稀稀落落坐着人，江风吹拂，那带着水汽的风很有凉意。 大江里有船，一些是固定在江面的，一些是游动的，但都是给人们夜里休闲所用。大船上，都是夜里来消暑、休闲、夜宵、聚会、娱乐等人群。 下了车，唐钰彤挎着杨政丞的手臂，两人在码头人行道慢走。并不说话，慢慢地体会着在一起的感觉，在一起的默契。 人行道边，又一座椅是空的。杨政丞说，“坐一下吧。”唐钰彤并不说话，却先坐下来。杨政丞在她身边也坐下，抓住她的手掌，一会儿，说，“我帮你看看手相？” “哼。”唐钰彤表示不满，人行道这边虽说一段距离就有一路灯，但光线并不好，自然看不清手掌的纹路。他这样说，不过是要拿起自己的手，摩挲捏拿，找一个蹩脚的借口而已。 手被他抓住，轻轻的，热热的。唐钰彤心里有些小慌张，不知他会不会有更多的要求，会不会做侵占自己其他领地。 过一会，见他没有动静，唐钰彤也觉得这样总是不对，说，“你说帮我看手相呢，怎么不说。” “我看手相不用看，只要摸一摸就知道，绝对不会说错。”唐钰彤听他这样说，笑了笑，男人的无耻看来都是一个样子，这样死皮赖脸的做法，也能够理解。 “不信吗？我说说你就知道绝对不假。”杨政丞嘻嘻地说，“你这个人命相好，父母健康长寿，地位高；有一个哥哥，他很关心你、喜爱你；没错吧？你看准不准？ 你自己呢，首先是一个女孩。很漂亮，温柔又大方。肌肤细滑，温婉可人……” 杨政丞觉得腰间一块肉被掐住，但手指凝力不发，便停住不说。看着唐钰彤，虽看不清，却知道她面带含笑，对自己所说也是喜欢又害羞。 “我说错了吗？难道是眼如灯泡、口大如盆？我看不是……”还没多说，腰间掐住的手指这时候真正发力了，虽有痛却微微的。 杨政丞一只手便到腰间捉住她那手，拉过来，随即整个人都被拉过来。唐钰彤上身便靠在他胸前，杨政丞的手落在她腰间。唐钰彤身体微微一颤，对他这样乘势亲昵之举，虽有小小的排斥，最终又接受了。 以前也谈过恋爱，也有过这样那样的亲密，不过，唐钰彤在这方面一直偏向保守。主要是家里有一个哥哥，他一直都在警示自己，不想让男人占便宜。这也让唐钰彤很早就知道，男人所以亲昵就是为了占便宜。 后来谈过两三次，唐钰彤每次都这样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不让男人有多少可乘之机。随着交往稍微多一些，男人表现出来的种种，就让她厌弃了。 后来，家里告诉她，已经在乎的是那边有一个未婚的婚约。这个婚约至少不能说唐家毁约在先。唐钰彤也就不再跟男子往来。到桔城市后，与周雅丽在一起，两人之间讨论过不少关于男人的话题。 混在桔城市这个圈子里，大辉等人也不瞒着她们，偶尔会将一些混世行为说出来。更明白男人对于女子那种占便宜的心态，也明白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想要那事。能玩，玩出花样，才是他们追求和向往的事，也是他们深感骄傲的事。 第338章 柳下吻 感觉到唐钰彤身体微微的颤栗，杨政丞也觉得奇怪。像唐钰彤这样经常在外面玩的，按说也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至于有这样的反应吧。 可她像小猫一样在自己身前蜷着，那身体的反应完全是本能的存在，是无法假装的。心里叹息，唐钰彤之前没有过经验吗？ 手落在她腰间，原准备顺势往她坨坨那进发，顺势占领高地的。可见她如此，便停住不动，轻轻落在她背腰间的手，感觉到微热。有江风吹来，手背微凉。 两人静静地这样接触，不说话，都在体验着这种接触给他们带来的感受。过好一会，唐钰彤似乎适应这样的接触，不再微颤。杨政丞说，“喜欢吗。” “不准欺负我。”唐钰彤说，随后准备坐起来，免得受到他控制。 杨政丞却不放她，依旧要她在自己身前，斜倚着，不受力时，便可向自己身前挤过来。落在腰间的手，稍微用力，将唐钰彤揽近自己一些。 腰间的衣服薄，完全可感受到衣服下的肌肤。缓缓移游，唐钰彤感觉到他移游，便分出一只手去抓他的手，不想让他如此。因为移游的终极目标在哪里，她心里是清楚的。 平时，有时候和周雅丽疯闹，彼此袭击对方的，也是那里。对男人而言，那里的占领是一个标志性的目标。他想什么，唐钰彤技术不说即使没有什么经验，也是懂的。 两人的手在一起，杨政丞很顺手但唐钰彤的手就不得劲，他停下一会。也明白她抓自己的手是为什么，如此，保持平和一会。杨政丞轻笑一声，又开始移游。移游的目标自然是身前坨坨。 这样的侵占是逐渐蚕食而至的，唐钰彤用来不少劲力来防御，可他的手一直在坚持、一直在移游，移动过程中不断接近。 “不要啦。”唐钰彤轻声说，心态上还是不能接受，觉得两人的关系发展太快。抬头起来，看着朦朦胧胧的他。也是希望他不要过于逼紧自己，总要有一个过程，自己才能慢慢地接受他。 唐钰彤还在想，自己可是有一个未婚夫的，他在怀东省。虽然自己肯定不会喜欢他，但名义上却是有婚约的。自己如果让杨政丞占便宜了，以后如何面对现实的婚约？ 当然，这个的念头并不强，隐隐约约，似乎成为她拒绝他侵略的理由和心里支柱。 “好啦，不要啦。”杨政丞轻笑说，手也停下来。“不要问帮你测试一下？” 这句话两人都听得明白，杨政丞腰间果然有受到袭击，一痛，他自然不在意，“不要就不要啦，这样掐，你手指不疼吗。” 唐钰彤果然放开手指，但她的脸却在这一瞬间被袭击，啵的一声，被亲了亲。唐钰彤有点点发懵，这是自己第一吻吗。显然又不完全是，手盖住被亲的那位置，感觉这那边的滋味。 “走吧。”杨政丞将唐钰彤拉着站起来，手搂住她腰间。唐钰彤倒是没挣开，随同他往前走。 没有什么目的，沿人行道这样走，缓缓的。唐钰彤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魂魄，心里也没定，但很平静很安全。对杨政丞，了解确实不多，可他做事情、他的心性似乎又能够让自己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有时候，是不是并不一定都清楚知道他所有，就能够信任他？ 走了老远，杨政丞搂着她往回走。经过一张座椅，杨政丞说，“还要不要坐坐？”这时候，也已经深，江边码头上的人逐渐少了，空出来的椅子也多了。 “回去吧，夜深了。”唐钰彤说。 “听你的。”杨政丞说，随后经过一颗老柳，柳条秘密地垂下，杨政丞将唐钰彤一下子拉进柳条遮住的空间，她也没准备。 空间似乎被隔离，里面昏暗无光。杨政丞借助身体移动和唐钰彤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手捧住她的脸，一下子封堵住她的嘴，将她本应惊问的声音都封堵在嘴里。 呜呜呜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亲吻的感觉一时让唐钰彤真的不知所措，很惊慌想将他立即推开，又觉得有新奇感。 自己的气力正在快速地流失，自己的心志正在快速地摇动、改变，原想将他推得远远的，自己逃出他的魔掌，可事实上却是忘记了要推开他，而是在体验着这样亲吻的滋味。妮妮的、腻腻的，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在那一刻掩盖过来，立即将自己感染、覆盖，似乎自己全部都沾染了他、混合了他。 唐钰彤其实已经没有思想，念头都如同风中的烛火，早已经飘忽不定。感觉到他的坚决，唐钰彤繁荣他没有抵抗之心。不过多久，唐钰彤不用自我说服，就完全接受他。 开始有一点点回应，更多一点点的回应。就像那吃饵的游鱼一样，试探一下，又试探一下。试探的频率更大了，唐钰彤自己闪避的空间也就不见。迎着他的侵略，唐钰彤也回应他，虽然生疏、笨拙，但却是在用心地回应。 逐渐地，在老柳树垂下的枝条里，两个人的吻变得热烈。杨政丞一边主导着、引领着，一边用力地将唐钰彤拥在身前。两人的接触就少了许多空间，杨政丞的手再次游弋，唐钰彤都没什么反应。 他的手指碰到衣服下的扣钮，杨政丞原想顺手弄开，但随即明白唐钰彤的情况，忍住不动。唐钰彤似乎一点都没感知，她已经完全沉浸在吻的世界。这对于她，完全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让她迷醉有彷徨不安的世界。 直到呼吸有些困难，唐钰彤本能地挣扎起来，杨政丞才逐渐放开她。唐钰彤粗气地吸几口空气，让自己平复一些。将他推立自己稍远。唐钰彤还沉浸在刚才的味道里，没能清醒。杨政丞想要再吻她，唐钰彤却用手挡住了。 保持这个姿态一会儿，杨政丞才放弃。说，“那我们会去吧。”也没问唐钰彤有什么感受或喜欢不喜欢。 唐钰彤稍微停一下，也就放松自己，跟着杨政丞走。江风吹来，凉气习习，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唐钰彤依偎在杨政丞身边走着，不知想什么。 第339章 留 宿 一直这样平静地走在人行道上，夜色虽深，对唐钰彤而言几乎没有感觉。她的心，一直还处在之前的情怀里，忐忑又迷醉。 很杨政丞的关系，她明白的，两人之间虽没什么海誓山盟，可彼此有默契，不用说开的默契。 那个字，真需要说出来吗？ 直到停车处，杨政丞开了车门，唐钰彤才觉得已经到车边。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异状表现，看杨政丞一眼，便坐上车。 关了门，她还一直看着他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座。打火，发动了车。随后倾身过来为自己系上安全带，这时候，杨政丞的手压在她腿上，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在试探自己。 唐钰彤都不动，听凭他做这些事，只是看着他，没想任何事情。 车往前慢慢行驶，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唐钰彤之间也收回自己的思绪，看向车前方的灯光。霓虹灯是街区和大厦的装饰，她没觉得这些事虚假的，漂亮的夜景，就是给人很好的感觉。 送唐钰彤回到小区，车停在楼下。杨政丞给她开了车门，接住她下车。关了门，似乎要送她到楼上。唐钰彤说，“你订有酒店？” “之前是从省城回来，下车大辉就接过去了。” “这时候去酒店方便不方便？”唐钰彤说。 “也应该没事。”有些酒店随时都会有人值班，确实不用担心找不到酒店住。 唐钰彤想说但又不说，楼上是一套房，房间是三室两厅的，完全可住。但杨政丞真到房间去住，他会不会误会自己的意思？ 见她不说，也不动。杨政丞说，“我先熄了火。”到车上熄火，关好车窗等，下车带着唐钰彤走。 进电梯，唐钰彤依然拿不定主意，不过，也相信杨政丞绝对不会强迫她做什么。在唐钰彤心中，本身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今天被他袭击，吻了自己，没生气就很大度了。 也明白，杨政丞绝对也会有想法的，但只要自己不想，他会老老实实的，这一点，她是相信的。 进电梯，杨政丞自然而然地将她拥着，仿佛担心她害怕或受冷，唐钰彤也没拒绝。出电梯，唐钰彤开了门，杨政丞在门外稍站，便跟进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唐钰彤的房间，又不算第一次。当初在省城唐钰彤家里，他在她房间时间不断。但像这样单独在一边的房间，又是第一次，也是两人深夜单独在一室的第一次。 房间里，空调的灯分好几档，唐钰彤开的灯沿墙内灯，光并不强。等稍微适应，才开第二档的灯，室内情况就可看清楚。 “有点乱……”唐钰彤说。这深夜的，谁还会关注客厅乱不乱？ “夜深了，还是休息了。”杨政丞说，明天其实真有事。如果周雅丽帮忙联络到桔城市这边负责抓经济这方面工作的领导，自己要求见面，商谈，是要有绝对好的精力。 “……”唐钰彤不知该怎么说，担心杨政丞提出书面要求，这是她完全做不到的，但又总不能冷冷地拒绝，怕他误解或伤心。 “我睡沙发你睡房间。”杨政丞说，唐钰彤听听如是说，心头放下一块石头。房间内是有客房的，不过，她的客房根本没铺，还不如在沙发。 “我给你准备东西。”唐钰彤轻松起来，想到该做什么。进卧室，杨政丞虽想进去看看，又真的怕吓着她。 一会儿见唐钰彤抱着一大包出来，忙迎上帮忙。枕头、垫单、薄被等等等等，杨政丞也不多说，其实，睡沙发要什么，什么都不需要。蜷着不滚下来就行。 见唐钰彤有些慎重其事，杨政丞也了解，毕竟女孩子和男人不同，很多观念上差距较大。接过东西，杨政丞说，“谢谢。” 唐钰彤对他点点头，这样子也表明了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会让她很安心地休息。放好东西，两人对视一下，唐钰彤说，“你要淋浴吗。” “这天也有出汗，主要是怕熏着你。”杨政丞笑笑，自己到这里，肯定会留下气息，但气息太重，可不是好事。 唐钰彤这里没准备有男生用品，将自己的浴巾之类的给杨政丞，便先回卧室。关上门，也不知她在里面做什么。杨政丞快速地将身上的汗味冲淋掉，回到沙发，躺下，也不管唐钰彤会做什么。 过一会，没听到唐钰彤有动静，他估计卧室内也有洗浴间。便不去敲门，对唐钰彤，确实不行让她有多少防范。先前在江边吻她，估计她还能够接受，如果再有举动，她会惊惶逃离，回到省城。 唐家辉和她父母都是精明的人，如果唐钰彤真的这样回省城，肯定是自己出问题所致。这不是杨政丞所想，还有就是不想唐钰彤误会自己。 在背后，或许有对不起她的事情发生，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没办法控制，可对唐钰彤他觉得应该能够自控。 迷糊起来，却听到有轻轻的声音，睁眼看，是唐钰彤过来，显然是也洗漱过了的。走到沙发边，轻轻的，怕惊扰到杨政丞。待她看到杨政丞睁着眼看自己，唐钰彤便笑起来，“还不睡？” “有点认沙发。”杨政丞说。唐钰彤听他这样说，就笑出大声了，“有认沙发的吗？” “气息不同，是不是？你还没睡？是担心我滚下沙发吗？”杨政丞故意这样说。 “才不是。看看你空调都调好了没有，睡觉后，温度别太低，否则容易感冒。” “知道啦，你也快睡吧。”杨政丞做了一个蒙头大动作，随后又掀开薄被，让唐钰彤一下子警觉起来，似乎要向后退而逃跑。留杨政丞在沙发上睡，终究有些担心。 “晚安。嗯，忘记跟你说晚安了。”杨政丞笑嘻嘻的，然后当真规规矩矩地躺好。唐钰彤应了一声“晚安”忍住笑，回到卧室，轻轻关好门，拴上，才爆笑起来。 如果一个人太无趣，相处太久肯定是无味得很，这个家伙名堂很多，但有味。唐钰彤脸上热一阵，觉得自己身上还留有他的味道——之前，他亲吻了自己。 第340章 煮 面 醒来虽早，杨政丞记起自己是在哪里，转身便安心又睡下了。 睡在卧室里的唐钰彤其实也是早早醒来，不过，她也是转身侧卧。今天似乎格外宁静，特别是心情，非常平和。身体从里到外，都处在安详静谧之态，人虽醒，心不动，随即有睡着了。 一阵电话铃声，唐钰彤被响声唤醒，人立即清醒了。拿了手机，见是周雅丽的电话，说，“丽丽姐，什么事？我还在睡。” “是不是昨晚劳累过度，这时候还在补觉？太不像话了，你真是的。”周雅丽嬉笑不已，也不知昨晚分开后，唐钰彤和杨政丞究竟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但唐钰彤这时候还在睡，她自然往这个方向猜想。 “丽丽姐，我要撕破你的嘴巴，叫你瞎说。”唐钰彤尖叫起来，“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可是好人，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和他没有那些事情，真的。” “信你个鬼，杨政丞是什么样的人，谁还看不出？你早已是成年人，谁也不会干预你做什么。”周雅丽有些相信的，但口中自然不会那样说。 “信不信谁管你啦，对了，什么事？”唐钰彤才想起最初的问题。 “叫你家杨政丞，问他是不是有空？没什么安排，我代他约人中午一起吃饭。” “应该没问题，丽丽姐，能够这么及时找到人，辛苦啦。”唐钰彤知道约人见面，要很大面子的。周雅丽虽不能够做到，但也就那么一两次，再多就不行了。不过，如果这次约杨政丞谈，之后有更好的结果，对周雅丽也是有帮助的。 “你家那个事情多，机会也恰好。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跟那边说啦，定下来。” 出卧室，见杨政丞已经坐在沙发上，用的东西折叠好，码在一起。见他在看手机，唐钰彤说，“起来啦，睡得好吗。” “肯定睡得好。”杨政丞笑一笑，放下手机，“你不多睡睡？” “我也睡够了。”唐钰彤走到沙发边，将用品抱走，“对了，丽丽说她跟人约好中午见一面，我代你答应了。没问题吧。” “好，这么及时就更好啦。”杨政丞也乐意见这样的情况，桔城市这边如果进展顺利，接下来才能去找天秤市谈。 “丽丽也明白你忙，废了好大面子。”唐钰彤说，“我们出去吃点东西，还是在家里煮面？” “方便面？拆包泡的那种？”杨政丞笑起来。 唐钰彤也笑起来，似乎很好笑的样子，过一会才收住笑，说，“当然不是啦。煮着吃点那种。” 杨政丞脑子里自然地反应一句话“下面给你吃”，不过，对唐钰彤自然不会这样说，“你还会煮面？这可看不出。” “我会做饭的，从小就学过。当然，没很正规地练，主要跟宋妈学的。”唐钰彤说着，进厨房，开始煮面。 十来分钟，唐钰彤出来，“煮好了，就是很简单哦，没准备什么臊子。” “我习惯的，经常在食堂吃。”杨政丞原想说在落鹰坪村多么艰苦的话，但在唐钰彤面前可不便说，因为会涉及到李悦。 吃了面，手艺自然不用多说，唐钰彤在家是宝宝女，肯学，估计更多是到桔城市后才摸索着做的。杨政丞赞几声，唐钰彤表示谢谢，毕竟获得赞了。 吃过面，不急于出门，离中午还有一些时间，也要等周雅丽的电话才能出去汇合。杨政丞说，“市里这边那位是谁，你有所了解吧。” “丽丽虽不说，但估计不会是副市长，那最大可能是市开发办副主任王达。”唐钰彤对桔城市的人事大体了解，至少比杨政丞要熟悉，“王达三十六岁，副处级，是比较年轻的少壮派。 这个人做事有一定格局，在经济工作上有开拓精神，上进心也比较强。” “那么，这个人应该不难说服吧。” “也不见得，因为像王达这样的人，更看重工作带来的建树，最好是较短时间看到的成绩。” “那养殖业深加工系列项目，不正好让他认同？” “还得见过面再说，政丞，毕竟我们都很年轻。如今，拿得出手的有什么？” “鹰飞有限公司的业绩，还不够吗？”杨政丞也在想，自己出面未必真的能够让桔城市信服，好在这次主要是给市里吹风，等胡慧林他们动起来，市里这边不会太突然，使得整个养殖业项目的推动加快起来。 原本是有些自信的，此时，被唐钰彤一说，杨政丞反而迟疑起来。因为王达在市里给人的印象太好，这种人内心反而难看准。 是真心做好改革开放，以开放为先进机制，还是借助开放来为自己赚赞美。两种情况都可能存在的时候，杨政丞自然要慎之又慎。 给市里的第一印象同样非常重要，当然，这并非唯一。鹰飞有限公司这边还可选择天秤市，如果桔城市走不通，阻力太大，就可先做好天秤市那边的工作，反过来作用于桔城市，到时候，桔城市这边想要选择都会有难度。 如此推想，杨政丞似乎又多一份自信。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影响力在天秤市要大于桔城市，鹰飞有限公司几乎是从天秤市推向国内的。 而桔城市要找几家影响力稍大的经销商，都轮不到“鹰飞泉霖”。公司在白泥区的影响力就更小些，很多人心目中，鹰飞有限公司依然是村里的小企业而已。 在白泥区，只有几位主要领导知晓鹰飞有限公司的一些真实情况，桔城市有多少人了解鹰飞有限公司？ 不过，目前也没必要在桔城市多费资源来推开公司的影响力。等相关是运转之后，桔城市自然而然地，会意识到鹰飞有限公司的强大。 周雅丽来了电话，说了地点和时间，杨政丞说，“周美女，我们提前一些到，要我们来接你吗？” “没必要，我自己去就成了。你和彤彤多留点时间，二人世界，可不敢奢望你们还记得我。”周雅丽说着又笑起来，唐钰彤插话说，“丽丽姐，等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41章 王 达 王达到来之前，杨政丞、唐钰彤和周雅丽先到地点，大辉也来了。杨政丞问周雅丽关于王达的情况，周雅丽提供的信息并不多，和唐钰彤所说差不多。可见周雅丽与唐钰彤谈起王达也仅仅所知而已。 之前，或许周雅丽也不太在意王达，他不过是一个副处级的。在桔城市，厅级、副厅级、正处级等等领导多了，副处级的不在注意，也是必然。 既然如此，杨政丞也有心理准备。桔城市对项目开发肯定会有欢迎的态度，只不过，他们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信任程度如何，就取决于对鹰飞有限公司了解多少。 王达虽在副处级，但今年才三十六岁。大多数体制内的人，在三十六岁还在争取副科级别上挣扎，相对于绝大多数，他已经走得高高的。 除了机遇之外，王达的能力确实也不错，工作思路明确、有眼光、格局也不差、执行力也强，因为这些素质都集中在他身上，所以得到领导看好进而提拔起来，可说是努力而得。 王达自己也明白，唯有力争在四十岁之前，往前一步到正处级，自己前面的空间才真正打开。有望在五十岁之前到达正厅，而后在退休之前，拿下副部。 目标虽说明确，但行进过程中，除了努力之外，更多是机遇。不断地创建新的业绩，不断地在同地区、同级别的人群中建立比别人更耀眼的业绩，这样才可能先别人一步往前走。 开发办这边的工作，确实很多机会，但对于桔城市而言，机会却又很少。因为桔城市在江右省处于经济最不发达区域，这片土地曾经做过很多尝试，不断试图开发新项目。 摸索一二十年来，即使偶尔有项目做出一些成绩，随后两三年又没落消失。很多项目一开始说起来给人一种前景壮丽之感，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远比想象要大。 比如，十多年前曾经栽植的椪柑，全市大发动，三年后产量高达上亿斤。按说这样丰收，对农户而言应该致富发财，但实际上，除了挂果后前两年卖出去，有些收益。之后，果子越多，伤害越多。 果子没有销路，积存到家里，最后还得挑出家倒掉。那一年，不知多少人哭了。市里也曾用行政手段要所有干部进行推销果子，要改变们买爱心果。实际效果微小而无大用。 后一年，农户几乎将椪柑树砍掉。这样的经验教训后来还有，比如猕猴桃、比如奈李、比如山药、比如杜仲，还包括养殖业的开发，或一年、或两三年，这样的项目都归于失败。 王达反复翻阅过留在开发办的资料，也访问过曾经一些赚钱的村子，得出的结论是产业开发必须有，但眼光要好，风险也大。 赌对了，致富发财；赌错市场，亏本失败。但要说不开发产业，农户肯定会越来越贫穷。究其原因其实很多，根本点在于对市场的把握，对市场的掌握。 桔城市这边产业开发，都依赖于外面有大老板过来拉产品，而没有任何渠道向外推销产品。所有开发的项目，都处于被动销售的状态下，自然是纵然你不断调整产业开发，可总是落后于市场的变化。 另一个原因也很重要，那是哪一产业赚钱了，随后周边的人都一拥而上。桔城市地域稍微偏远，产出后仅仅运输这一关，就卡住本地产业的壮大。 王达研究之后，对大规模产业的发展，基本呈否定的态度。如今的销售渠道，比起十几年前自然不同，完全可借助网络平台，做网络销售。不过这样的销售虽有效果，但不可能大规模地售卖产品。 这几年，王达在开发办也着急，下面区县确实在不断地做项目开发，每年申请项目资金都不少，但结果有好有坏，可没有一处有亮点项目。 原本这两天，王达准备到白泥区某乡镇去巡查一下项目开发的成果。具体则是白泥区大田镇一个村，有上十家农户做养殖业开发。市里给出一些资金和技术指导，到如今，养殖的产出也差不多了，他必须亲眼去看一看，看看养殖项目的效果。 因为项目的规模不大，十几户而已，对销售上没有多少压力。这点量，就是白泥区基本可消化掉，主要是看养殖业产出和技术积累情况。 今天是在市里准备资料，周雅丽是后辈，但她找到自己，说是白泥区那边一个村主任找到市里，要问问养殖业的事情，一起吃个饭。 王达觉得这样的事可有可无，自然答应下来。不管来人怎么样，但对方既然找到周雅丽，他还得走一趟。 下车见迎接自己的都是年轻人，除了周雅丽认识之外，其他三个看起来都不像认真做事的人。是不是那个村主任还没到？ 周雅丽迎上前，笑着招呼，“王叔叔，欢迎，辛苦你啦。” “雅丽好，和叔叔客气什么。”王达虽说心里有点想法，不满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王叔叔，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周雅丽见杨政丞已经迎上前，“这位是杨政丞，白泥区大田镇落鹰坪村主任，白泥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 政丞，这位就是王达叔叔，王达叔叔工作能力、魄力、眼力和格局，在市里都是第一，在省里也很有名气。” “王主任好，对您我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够见到王主任，非常幸运，希望能够得到王主任多指点指点。” “杨主任，年轻有为啊。不到三十岁吧？整个桔城市的村主任，你是不是最年轻的一个？年轻好，有活力、有想法。”对面前这个年轻人，第一印象也不差，没有年轻人那种踞傲，沉稳、老练。 但不管怎么样，对方总是一个年轻人，是白泥区很落后一个村子的村主任而已。王达随即想起，自己准备去实地调研的那个村，不正是大田镇落鹰坪村吗？这个村主任出现，倒是可先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第342章 没谈好 唐钰彤和大辉完全是做伴的，周雅丽也顺便介绍了他们，不过，彼此都不在意。 进包厢，自然以王达为主宾，请他坐下。王达除了对周雅丽比较客气，对另外三个就不怎么在乎。哪怕杨政丞是村主任，又是白泥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也不会落在王达眼中。 喝茶之后，点了菜。杨政丞说，“王主任，今天是我特意请周雅丽帮忙，请王主任过来，是有一个事情同王主任商谈，请王主任帮忙。” “哦，有什么事我能够帮的，肯定帮。村里的事情？”王达微笑着说。 “也可算是村里的事情，也不完全是。”杨政丞面带微笑，“白泥区大田镇落鹰坪村，不知王主任有所了解吗。” “有所了解。”王达说，“对了，落鹰坪村目前是不是有十来户在高家禽养殖？情况怎么样。” “是有十几户在养殖。王主任关注到他们的情况？那太好了。” “我关注的是他们养殖技术积累、目前养殖的状况，成禽多少。这些情况村里都掌握吧。” “这些情况村里都有，村里有整个养殖过程的记录。不过，具体详情，我目前的工作主要是在鹰飞有限公司和白泥工业园区那边的事务。王主任需要，我打电话叫他们传过来。” 听杨政丞这样说，王达对他的印象就差一分。一个村主任不了解村里这样的情况，反而去做招商引资工作，那不是瞎胡闹么。 但这样的事情和他真没多少关系，就吃一顿饭而已，今后见不见到都是两回事。“传过来没必要，只要农户养殖业做起来，赚钱，那就是好事。销售上不会有问题吧？那点量，在白泥都可以消化。” “谢谢王主任关心，对于销售，我不准备让他们在白泥卖，价格低了些。真卖给白泥鸡鸭老板，赚钱有点少了，他们明年不一定肯再扩大规模。”杨政丞笑笑，“对于销售，我们过些天准备试售，就在网上卖。 村里饲养的都是环保家禽，价位自然要高于平常的鸡鸭，贵上一倍，没问题吧。” “高价网售？能够有路子吗。”王达说，对杨政丞这样做，觉得太天真。别人又不是傻子，肯高价买你的鸡鸭？即使你在山里喂养，谁信得过你是真假？ “这个没问题。”杨政丞笑着说，“王主任，落鹰坪村有一个公众号‘村小建设’，当初在这个公众号上，网友仅捐资就有四千多万。村里饲养家禽，早有宣传，如今只要将情况录制，让网友看到情况，他们信得过落鹰坪村。” 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确实是一条很好的路子，只是，弊端也明显。那就是有一个前提，必须让网友相信、认可，才有人肯购买。 “确实是不错的路子，好主意。”王达说，“只是，这个路子不能扩大，只能适合落鹰坪村吧。” “确实如此，”杨政丞说，“不过，落鹰坪村不仅仅是有公众号，还有鹰飞有限公司、有‘鹰飞泉霖’矿泉水，都是极其优势的资源。” “矿泉水？你们村做矿泉水项目？”王达说，“在白泥销售如何？” “王主任，你可到网上查查，‘鹰飞泉霖’品牌的矿泉水，在全国的销售年总量，可排位前十的。”杨政丞说。 “年销售总量全国前十？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公司？”王达心里虽不信，也没表露出来。 不说一个村办企业，就是在桔城市都没有一家全国性规模的企业，整个江右省这样的企业都数不出五家。真要是有这样强的企业，省里、市里和白泥区早就宣传上了，还会寂寂无名？ “杨主任，说主题吧。今天有什么可帮忙的？”王达不想听杨政丞吹牛了，对桔城市及下面的情况，他知道较全面，没必要听这些论调。 听王达的话，杨政丞也明白，他是不相信鹰飞有限公司的业绩。没有这个前提，自己所提出的新公司和养殖业深加工项目，都成为无根之木，估计也难让王达相信。 但还得跟王达说一说，哪怕他真不相信。 “王主任，前几天，我和鹰飞有限公司的管理层讨论过落鹰坪村养殖业的试售，然后，我们觉得这样直接卖活禽，不能将价值最大化，养殖业的利润小了些。如何才能确保养殖户的利润，而激发他们对养殖业项目的积极性？ 那就是要做深加工项目，将养殖业产出进行深加工，再推向市场，就能够进可能拿到这个生产链条中的利润。但是，要做养殖业深加工产业，仅仅是落鹰坪村或白泥区进行扩大养殖，都无法供给生产链原料。 量太少了，就没办法做深加工。要做深加工项目，方向在哪里？我们觉得，只有联合整个桔城市全市都来做养殖业项目，差不多可给深加工生产提供原料了。当然，也可以说服天秤市那边参与这个项目中来。” “等等，你是说想在桔城市全市发动农户一起搞养殖，是这个意思吗？”王达也有些惊讶，面前这个年轻人得有多大的脑洞，才能够想起这样的主意。 “是的，王主任……”杨政丞换准说，但王达举手压住他的话。 “杨主任，你知道养殖家禽有多少困难吗？你知道桔城市曾经有多少人家，搞家禽家畜养殖，血本无归吗？”王达脸色有些慎重、严肃，“我们开发办存有几本档案，记载各家的情况。 村里几家搞养殖，甚至全村搞养殖，问题都不大，只要技术扶持到位，销售上不会有太多压力。这样的规模，是没有问题的。风险虽有，但都在各家或村级，不会引发动荡。 如果，全市搞养殖，一旦出现任何状况，这个后果有多大？再说，技术、资金、基地等问题如何解决？特别是销售问题，做深加工生产不过是一个设想，这样的设想很完美，实际操作行得通吗？市场会接受这样的产品吗？” “王主任……” “你不要再提这个问题，我真心建议你好好考虑。当然，村里要搞养殖，我是全力支持的。” 第343章 市里倾向并不好 虽然周雅丽也出面帮说话，但王达最终也不采信杨政丞的话，反而要杨政丞别多妄想，免得留下太大遗憾而无法收拾的结局。 王达在吃过饭后离开，走后，连同他之前觉得到落鹰坪村，看养殖业的决定都取消了。觉得已经知道那边的情况，有杨政丞这么一个村主任，自己去落鹰坪村，很可能会助长杨政丞那吞天知想法。 这样的事情，王达也不会说出来，对落鹰坪村多关注一些，免得真让杨政丞搞得大动静，最后却要大家帮承担、帮擦屁股。 对周雅丽交往这样的朋友，王达是不想评说什么的。这种事，有领导自家去注意，杨政丞那边即使出事，反正也牵扯不到周家。 “杨政丞，怎么办？”周雅丽说。 杨政丞情绪也不好，之前对桔城市这边的反应，多多少少有些预料，可没想到的是，王达竟然一点都不听，面子虽当面没驳斥，可还是失败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虽说还有说服天秤市那条路可选，杨政丞还是希望先得到桔城市这边的支持。 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有短短时间，要么先回白泥和胡慧林沟通，要么到市地建公司去直接找抓这方面工作的副总经理。能够见到董事长也不错，只要说动这样的存在，王达即使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也不可能拦阻他们的行动。 没去深想，杨政丞说，“你们先走，我再想想。可能要回白泥去，那边有不少事情要做。” “要去白泥可以，但把你家彤彤带走。”周雅丽笑着说。 “我不去白泥，丽丽姐，你什么意思？”唐钰彤说，自然对周雅丽有小小的不满。 这时候也不多说，杨政丞告辞之后，打车走了。往市地建公司走，知道市地建公司开发办的办公室就在一楼，也不怕王达碰到自己。王达回办公室之后，可能会查查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吧，虽说桔城市这边不怎么留意鹰飞有限公司，但真到网上查，还是能够找到上万条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信息。 桔城市的人即使搜到这些信息，估计也会认为是假造的业绩，因为网上确实很多这种东西。 进市地建公司，在进门处有一个分布图，见五楼上是副总经理办公室。进电梯，估计下午也难以碰见人，老板们出现在办公室最密集的时间是每天早上上班时间，除非有特别约定，否则，领导很可能外出调研之类的工作。 不抱什么希望，就是过来看看，不管遇到董事长或又那位副总经理，或一位都没碰见。回白泥之前过来走走一趟，不过是不甘心的意思。 五楼很安静，偶尔有人从一个办公室走出，转身进另一个办公室。没有人问他有什么事，各人都在忙，各人也都解决不了别人的问题，所有干脆不问。 办公室的门基本上都是关着的，杨政丞找几间，见凡是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都没人在。领导们下午出去看具体情况，这种事，杨政丞在工业园区也多是这样操作的，能够理解。 准备离开，或到楼上去找董事长办公室看看，找不到，就当是先来熟悉一下办公室在哪里。 这时候，一间办公室开了，杨政丞回头望望，见是副市长的办公室。便走过去，有人从里面出来，杨政丞让了让。一个年轻人送出门外，见杨政丞似乎想要进去，说，“请问，你找谁？” “我找副总经理。”杨政丞很笃定的神情，说着往里走。 “你没约时间吧，万总经理要立即去经开区，没时间和你说事情。”年轻人说。 “没事，就几句话。我过来也是想和万总经理谈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杨政丞神情稍微严肃一些，没有要放弃的意思。问题是，年轻人在他身后，只要杨政丞不退开，必然是杨政丞先进办公室。 “什么事？”办公室里一个声音传出来。 “老板，有个年轻人说要见你。”年轻人在门外提高了些声音。 “请他进来吧。”听领导这样说，年轻人有些无奈，杨政丞对他点点头，露一个微笑，释放善意。 万总经理是一个是一个四十多岁，高瘦，一副眼镜，短发。显得很精神，有文质魅力。见杨政丞进来，稍注目看一眼，见是完全不认识的年轻人，便不在意。 继续准备自己需要的材料，在办公桌抽屉找，杨政丞安静地瞪着他忙碌。过一小会，万总经理找到对象，见杨政丞还没有说话的意思，才停下看着杨政丞，“找我什么事？” “万总经理好，你是负责桔城市经济方面工作的副总经理吧。” 万总经理点点头，不问。杨政丞说，“万总经理，我是白泥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杨政丞，又是落鹰坪村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不知万总经理对鹰飞有限公司了解多少？” “鹰飞有限公司？我听说过，是一家很不错的企业。是你做起来的？很了不起啊，不错，不错。”万总经理从办公桌后转出来，和杨政丞握了握手，“杨董事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对于本土企业，遇上困难，市里肯定会给予最大帮助。” “万总经理，我今天来找您，确实是想请您帮助的，不过，不是鹰飞有限公司遇上困难。而是鹰飞有限公司想将产业进行横向发展，有意在明年，建造一家养殖业深加工产业体系。” “做一家养殖业深加工厂子？”万总经理看着杨政丞，疑问地说。 “是的。因此，想请桔城市地建公司帮助，发动整个桔城市农户做养殖产业。我们鹰飞有限公司负责完全接收养殖产品。”杨政丞说，“万总经理，没有一定的量产，深加工企业就没法成立。” 也知道这样没头没脑地说，肯定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但杨政丞也没有别的选择。 沉默一阵，万总经理摇摇头，笑了笑，“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地建公司最多只能宣传、引导，不能强行推动，杨董事长，你觉得这样的工作力度，能达到你所设想的效果吗？我还有个急事，要不这样，你先将方案考虑成熟，我们再讨论？” 第344章 白泥的小组 确实说服不了万总经理，杨政丞笑着告辞。万总经理虽没有回绝与否定自己，可态度已经显然，能够做到的事情，目前只能如此。实在不行，可以考虑找伍教授试试，从省里那边做工作，然后再回馈到市里，他们不得不接受吧。 不过，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出现，毕竟以后还要合作。双方有合作基础的合作，才能够更持久。 也不深想，出市地建公司后，杨政丞同唐钰彤打了电话，便回白泥。 回到白泥，先见胡慧林。说了自己在桔城市留下所做的事，胡慧林得知杨政丞见过王达和万总经理，提到要做养殖业项目，但对方都不以为然。当即苦笑，说，“政丞，对鹰飞有限公司和你们的决心，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董事长您不是一直都相信我吗。”杨政丞笑着说。 “这是我看到落鹰坪村小那次宣传，看到网友们对你们的支持有多强。几千万的捐资，半天就够了数，要不是你再三坚决地拒绝了捐资，能不能有两三个亿？” “不可能。”杨政丞说，那次虽说自己确实拒绝接受捐资，不然，村小得到的善款肯定会多出一倍不止，但也没有那么夸张。更多的人是担心自己的善款落在某些人口袋中，没有完成行善反而支助了恶行恶人。 当然，如今村小的善款运用到如今，但凡真正关注落鹰坪村小的网友，也知道这边将善款怎么用，如何开销，前花在哪里。假如再需要捐资，公众号上说出来，确实可能得到三五亿，都是可能的事。 杨政丞自然不肯透支网友们对他的信任。 胡慧林笑笑，“养殖业项目肯定还要做起来，对不对？白泥这边能够做到的，也只能说是尽最大努力，说服市里做出决策。白泥的发动工作会率先开展，拿出大量合同给市里看，他们会采信了吧。” “我也希望如此，养殖业项目的确立，可能比我们之前的预计难度要大一些。至少，工作的方式方法，确实要进行调整。” “如果，我是说假如只有白泥在全面推进养殖业项目，等产品出来后，销售能不能跟得上？” “鹰飞有限公司既然签订了合同，回收养殖产品是我们公司的责任，如果有滞销，法院也会找我们强制执行，对不对？”杨政丞这样说，是给胡慧林最大的信心。 作为白泥的一把手，最坏的结果他会考虑，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随后，白泥这边将桔城市对养殖业项目的态度，扩散到刘明华、乔新跃、刘良勇等主要领导知晓。让大家对这个工作有比较全面的考虑，杨政丞能够正视这一点，让白泥这边的信心更强。 从天秤市那边入手先做项目推进的想法，杨政丞没提出来。桔城市有很多顾虑，天秤市那边并没接触，不了解那边对鹰飞有限公司有多大信任。 白泥这边的养殖业项目推进工作，就完全丢给刘明华等人去头痛，具体部署和许多具体的准备工作，都还要一段时间，才可能铺展开来。 不过，刘良勇在这几天对白泥的一些干部进行甄选，成立一个工作队伍，却是拉了起来。这一次，原准备选出三十个人的，最后也只选了二十六人。其中，一些人已经是副科级干部，作为这个工作团队里的领头，以后看情况提拔任用。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刘良勇将人通知集中。杨政丞和这批人第一次见面，这些人被召集起来，表面上是配合鹰飞有限公司，所做的养殖业项目推进工作，协助鹰飞有限公司与各乡镇、村组、农户签订项目协议等，也会协助鹰飞有限公司做更多的事情。 跟这些人见面时，杨政丞看到几个熟人。九梅就是其中之一。九梅还没有级别，但在这个小组成员中，作为直接与杨政丞联络的核心存在，自然有较大的权限和锻炼机会。 见到九梅，杨政丞也不意外。她在招商引资科里是办公室主任，出来后作为小组联络人，能够得到更多锻炼，也便利杨政丞这边工作。 熟悉的人相互间总是更好配合，刘良勇或许是这样考虑的。另外，大田镇有两个人被选进来，估计也是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的意思。锻炼干部的机会很少，参与经济工作的具体事务，才能更好提升这些人的能力。 这些人的具体工作，杨政丞可能会参与一些，但不会全程参与。见了面，主要谈了养殖业项目的推进，项目前景，项目保障和深加工产业链条等，对白泥区的深厚影响。 让这些人先认识到项目所包含的意义和前景，他们的工作才有目标，工作才有动力。 杨政丞发言之后，区人事处那边也有副监理讲话，最后是刘良勇对所有人提出的工作要求。要求中明确表达了锻炼干部这一宗旨，希望这些人能够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提高自己经济工作方面的素质。 养殖业项目的推进，除了白泥区委区地建公司的支持之外，银行那边也要支持，给出政策和配套资金，发放到养殖户手中，这个项目才能真正做起来。另外，对技术的培养，对养殖业进程中牵涉到的饲料、药物等等，保障品也必须有充分的准备。 这两三天，杨政丞也很忙，虽说那个小组的人逐渐明白要做什么，分工也定下来，但工作真正推动起来，依然是千头万绪。 这一天梅玉珊和张召平返回，到白泥时联系杨政丞，三个人在白泥见面，然后说到新学期开学、开班等事宜。如今，村小缺人，至少可要补上两个人进来。对于村小的人事，梅玉珊自然要征求杨政丞的意见，也只有杨政丞才能够招人。 杨政丞则表示，人可招两到三个人，再多也没办法安置。梅玉珊那边如果招得到，看着能用就用，假如没有人选，他则找学区那边要人，反正不能缺人，学校要正常运转。 梅玉珊表示她可先招人，反正离开学还有一些时间，到时候了，总能够解决。 第345章 大喜事 好些天没回工业园区，这天上午，杨政丞按上班点到工业园区办公室，然后和黄建程在说话，话题是招商引资工作，刘金娣不搭话，对杨政丞这种一消失就好几天的人，是非常反感的。 带着一种不屑理会的心态，刘金娣表情严肃，甚至对黄建程这样肯和杨政丞讨论、沟通，都有不满。这个年轻人还有什么值得大家相信？ 黄建程是在说关于小厂入工业园区的问题，杨政丞之前答应的，如今还没见动静。又不能直接问他，只得慢慢讨论工作，然后导引话题过来。 杨政丞对这个事情确实没有注意，因为之前和贾梓潼沟通之后，他就不注意了。听出黄建程的意思，杨政丞说，“黄主任，这个事情可能要拖后一点点，最后在十月份，就可解决，不是什么大事。” “杨科长有把握就好，我只要担心到时候区董事长追问下来，工业园区没法汇报。”黄建程心里也担心杨政丞在乱说一气，大话说出去后，却没办法兑现，到时候，区里领导打板子，谁来扛？ 正说着，杨政丞的手机来了电话，拿出看，杨政丞对黄建程示意一下便走到外面接听。接个电话本没什么，可见是贾梓潼的来电，杨政丞还是避开外人。 “贾总，有什么事，请说。” “杨董事长，大好消息啊。我是向你报喜的。”贾梓潼在另一端显然地有喜气，杨政丞都感受得到了。 “什么事，让你这位名震国内的老总都失态了？”杨政丞多少有些好奇，大喜事是因为新公司吗？ “杨董，你或许也知道，在饮食行业对质量重视之后的这几年，国内每年七月都要对全国食品方面产品进行评等级。这是一个非常官方、据说完全在媒体监视下进行的评级。五月的时候，我让人将‘鹰飞泉霖’几种品牌提交给评审组。如今，结果出来了。杨董，你猜猜看，我们‘鹰飞泉霖’拿到什么样的成绩？” 杨政丞也回想起来，五月的时候，贾梓潼提过这事，当初他不过在记事薄上写了一笔，过后也就忘记干净。听贾梓潼的情绪，她肯唠唠叨叨地说情由，不怕浪费她的时间，这绝对是有很耀眼的成绩。 “三项金奖。对不对？”杨政丞随意报出数据，至于贾梓潼提交了多少品种产品，他也不知。“鹰飞泉霖”矿泉水虽说以普通型矿泉水作为主打产品，但也附带生产了三五种档次与包装更有区别的品牌，品牌名固然相同，但价格却不一样。 具体提交哪些、提交几种参与评级，杨政丞都不问，如今也不知。 “杨董，还是你金口啊。一言就准。”贾梓潼说，“我们提交了五种品种的矿泉水，今早在网上发布的结果里，‘鹰飞泉霖’三种品种荣获金牌，两种银牌。完全击败了连续五年高居第一的那个品牌，我们成为第一了。 杨董，我们成为第一了！”贾梓潼换一口气，接着说，“杨董，目前我们销售还没拿到第一，但有了这次排名，下一个月，销量也必然第一。我不多说了，得做好部署，让厂里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供货不够。” 贾梓潼说后当即挂了电话，杨政丞对整个情况还没掌握。站在那里消化这个消息，电话再次打来，却是刘燕的电话，接听。刘燕说，“杨董，恭喜恭喜。鹰飞有限公司要发大财了。” “刘总，我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贾总刚刚跟我说‘鹰飞泉霖’拿到金奖的事情，她也没细说就挂电话。我准备扣她奖金呢，对这种直接挂断老董电话的，你说该不该扣奖金？” “我猜，贾总也是太忙了。‘鹰飞泉霖’系列拿下三个金奖、两个银奖，这是进行食品质量评审以来，从没有过的事。这说明鹰飞泉霖水质确确实实好，也说明鹰飞有限公司在生产过程中，严格把关质量。 这五个奖会给鹰飞有限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估计贾总已经想到了，她在第一时间就给生产那边进行部署。” “这个样子看来，不是扣她奖金而是要给她发奖金了。”杨政丞笑起来，有了这个好事，鹰飞泉霖在江右省、在桔城市、在白泥区都可站起来，不必想之前遮遮掩掩的。 听刘燕介绍，杨政丞才明白。几年之前，国家基于国内食品的危害现状太严重，已经危害到最广大的人民身体，特别是对少年、儿童等生长、发育。对食品销售、加工、生产等，采取严格的监管，重罚。 之外，从法律、条规和执行力度等方面也有了严格的规范，同时，对在食品生产、销售、使用等方面，一旦发生食品安全事故的地区，一把手进行一票否决的红线。 这些规定出台之后，使得国内食品加工与销售行业，有了较大的改变，也使得国内消费者对食品安全、食品质量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而每一年，都会有专业机构组成的，各类食品质量评级活动。从提交的品牌里随机抽取样品进行全面检测。据检测到的数据进行指标对比，最优的，完全符合标准的品牌，会成为金奖。 金奖不是达标就可获取，还要有各种条件限制。所以，真正拿到金奖的品牌，质量绝对是优异。抽样检测过程，随机抽取的产品会分至少不同月次上百种批次进行综合数据。 八月份会在网上，将获取金奖的品牌挂出来进行公示，公示期间，质检专业人员会到生产厂区实地检查。真正发奖的时间，是在十月份。 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东西，那是对鹰飞泉霖最大的肯定！难怪贾梓潼都失态了。杨政丞也笑呵呵地跟刘燕说电话，她作为江添市总代理，如今虽然改任新公司总经理，但也要她在江添市做好这方面的宣传。 “杨董，省城这边我肯定会不惜代价做好宣传。生产区是不是再增加一套生产线？我估计，增加一条生产线都远远不会达到供货需求啊。” 第346章 金奖的含义 国内对食品质量的重视之后，拿到金奖的品牌，自然受到最大程度的关注和接受。增加一条生产线显然不能解决今后供货问题，至少要增加三条生产线。 好在目前那股山泉还有余量，真的增加三条生产线的水量也是够的。杨政丞不去干预贾梓潼会怎么决策，相信她对这次拿金奖的意义理解更深，会有应对的措施。 得知这样的大好消息，杨政丞自然开心，鹰飞有限公司显然地要发展成为矿泉水业的巨头了。会有各种便利、会有巨额的资本希望加入进来、会受到从省里到市里到白泥区的高度重视等等。 一时间，也消化不了这么些信息。杨政丞在外站一会，便回办公室。也不跟黄建程、刘金娣招呼，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国家公示的获奖网页。 搜出来后，这个网页可直接打印出来，杨政丞打印后。从机子拿出，见刘金娣很不满地看着他。而黄建程似乎也有不满，杨政丞才想起刚才正同黄建程说招商引资的事情，话题还没说完。 “黄主任，真不好意思。刚接到一个重要电话，我还得走区里一趟。”杨政丞说，资料打印出来，他又浏览了网页，见网页除了将名单公示出来，还将各品牌的公司情况、管理成员相应资料都公示在网络上，备查。 鹰飞有限公司管理主体是落鹰坪村，贾梓潼提供资料时，没将自己的照片贴上去，而是贴了一张全体村干的告示牌照片。上面确实有自己的照片，却不是很清楚。 让杨政丞有所不安的是，鹰飞有限公司股份比例情况也公示在网上，只不过，没出现他名字，而是杨董事长代替。对村里所占股份、贾梓潼三个人的股份、一组村民所占股份也都公示在网络上。 如此一来，鹰飞有限公司的基本构成是公开透明的，这也是让获得金奖品牌，能够有更好的举报体系，确保金奖品牌的纯洁性、透明度和社会监督。 刘金娣听杨政丞说他要去区里找领导，可坐下来看电脑又不走了，更加不满。觉得他就是不将黄建程这个主任放在眼中，也是对他们这些老资历的人蔑视。 “小杨，今天你是怎么回事？”刘金娣说，神色略带严肃，“黄主任好好的找你谈工作，你是什么态度？这是不对的，难道连基本尊重领导的态度都不具备？你说，这是什么素质吧。” 杨政丞还在看网上到底列出多少资料与他有关，对刘金娣说的话也没听进去。没回应。刘金娣啪地拍了一拍桌子，声响不大，动静不小。杨政丞抬头看了她，有些茫然，“刘科长，怎么啦。” 听杨政丞这话，刘金娣更气，显然是刚才她说的话，杨政丞根本就没听到。当即提高了一些声音，“小杨，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你要说清楚。” “我哪有什么态度？刘科长，想多了吧。”对刘金娣的反应，杨政丞这时候也感觉出来，却不想解释也不会理会她。便说话，关了网页，电脑，随后站起来。 黄建程没回自己的小办公室，而是在外间，一直在等杨政丞继续之前的话题，这时候，见杨政丞站起来，心情却是不好。不过，他也没有发作。杨政丞说，“黄主任，要不我们一起去区地建公司？” “我就不去了。”黄建程态度中有明显的疏离。 杨政丞不多说，便出办公室。刘金娣见杨政丞直接无视两人，对黄建程说，“黄主任，这样的工作态度、这样的工作作风，再不整顿，工业园区还如何工作？” “算了，年轻人做事有他们的方法，我们也不指望他们能够做什么。” “不是指望不指望的事情，而是这样的工作态度，会将整个工业园区都带坏。招商引资，就凭他也能够做好招商引资？商家、企业家会看好这样的工作态度？黄主任，你不批评他，我是看不惯，要向区里反映这个情况。” 黄建程想了想，也不说，站起来，回他里间小办公室。 上车，杨政丞先给龙亚男打电话，说落鹰坪一组那边可能还要在短期内再次征地，扩张。龙亚男问了一句，杨政丞没具体解释，说了可能要继续增加生产线。龙亚男表示镇地建公司会大力支持，那边如果很急，他便与求军董事长立即组织人下村。 村里预征地土地，之前早已经划出来，只要完成手续、签约、给补偿，就可将那些地归宿到鹰飞有限公司使用。 挂了龙亚男的电话，贾梓潼再次打电话来，谈到增加生产线的问题，杨政丞说已经与龙亚男董事长说到征地的事，厂区那边直接与镇地建公司接洽就行，至于生产线增加多少，杨政丞的意思是保守一些，将质量做好，销售量不一定要做到全国第一。 贾梓潼没深入讨论这样的问题，具体决策，还是贾梓潼去决定。 进区地建公司之前，与刘明华电话，王进忠接听，说刘明华准备下到乡镇去。杨政丞说，“王科，请董事长稍微推后十分钟出发，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向董事长汇报。” 刘明华接过手机说话，要杨政丞过来，他在区地建公司等着。杨政丞车进区地建公司，见刘明华的车就停在院子，过去，下车，到刘明华车里，说，“董事长，大好事。” “哦，什么大好事这样急急忙忙过来。报喜的？” “是啊，向董事长报喜。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系列矿泉水品牌，在今年全国食品质量评级中，拿下三个金奖，两个银奖。” “什么、什……么，金奖？你是说国家评级的金奖？”刘明华对这个体系是了解到，因为从省里到市里到区县到乡镇，天宇公司地建公司一把手对食品质量即使不关心也必须知道，每一次会议，食品安全都是第一项会议内容，一票否决一把手的任免，这个威力可不小。 最初三年内，食品安全一把手追责制度落实，总计有将近四千人被牵连，直接免掉职务。有连带责任的，民事与刑事责任都会追查到人。 第347章 乱成一锅 见杨政丞微笑着点头，肯定，刘明华有种欢欣的冲动。下辖之内，如果有食品危害会直接免职并追责，但如果在这方面工作成绩突出，自然会有奖励。最直接的奖励那就是提拔。 “董事长，这是今天网上才挂出来的公示名单，我打印出来的。你看看。”将手里的资料递交给刘明华，见他手似乎有小小的颤栗，虽说刘明华也在极力地压抑、想平静自己，可一时间却没法做到。 单纯从纸张上看，一时间也不容易理出头绪。不过，网页顶头上有相关名和网址，注意看后，还是能够得到准确信息。 看到鹰飞有限公司的字样，品牌都是鹰飞泉霖，不过具体的产品链杨政丞都不怎么熟悉。另外的资料则是两种银奖的产品，是因为有添加剂在里面，数据检测上没有不合格的，但某种添加剂在其中，就没有评上金奖的可能，这是评级中的一些硬性规定。 不说白泥区，桔城市都没有一种加工质量达到银奖的食品。虽说地方上有食品加工厂，对质量的检测与监督同样抓得紧，丝毫不敢放松。但地方上的东西，能够始终保证合格，就是刘明华他们最好的状态。 此时，看到这些金奖和银奖，刘明华真的如在梦中一样，觉得很不现实，完全是玄幻的感觉。 不知到对杨政丞说什么才好，怔怔地看着材料，一遍又一遍。杨政丞见刘明华这个反应，也心有戚戚。白泥区这边的情况，确实如此，让刘明华他们如何抉择？ “董事长，我们一起给慧琳董事长汇报吧。”杨政丞说，这种事，胡慧林是必然要知道的，白泥区还得尽快向桔城市汇报。 之前，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没有什么名气，但今天之后，鹰飞有限公司就会是整个桔城市甚至整个江右省，整个国内都是最亮的一家公司。 不管是不是食品行业的企业，可能都会关注这么一家矿泉水公司，一家公司拿下三金奖两银奖，会成为一时绝响。 之前，王达不在乎杨政丞，万总经理也不看好杨政丞，但从鹰飞有限公司拿下这么耀眼的成绩之后，鹰飞有限公司实力已经完全展现出来。资金、资源、管理、产品等等，以后新公司、养殖业深加工等产品，只要用同样的品牌，都会首先让人信赖。 当然，以后质检部门会对鹰飞有限公司系列产品，有着更严格的检测与要求，这也是金奖产品应该担的责任。在这方面，杨政丞不担心，贾梓潼会用完善的质量管理体系，融入整个营运系统，确保质量关。 其实，做食品生产的企业，都知道质量重要，可实际生产、经营过程中，总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除了理念、体系、配方、管理太多因素，对矿泉水而言，水的品质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对对对。政丞，太好了。三个金奖、两个银奖，全国都没有一家公司能够做到这一点吧？”刘明华这时候内心的激动稍微平静，反而将他的欣喜释放出来，毫无掩饰地给杨政丞看到他的开心。“我这就给慧琳董事长电话。” 见到胡慧林，同样的表现在胡慧林身上出现，胡慧林很夸张地对杨政丞说，“政丞，你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太传奇了。快给我交个底，估计到十月份颁奖，我和明华董事长都会去演讲，总不能让我们没说辞吧。” 刘明华也在，见胡慧林这个态度，他也不再掩饰，“政丞，最初做矿泉水项目，我们还以为你会像白泥那三家水厂一样。谁知转眼间，已经在国内取得如此耀眼的成就了。” “政丞，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去市里汇报？”胡慧林说。 桔城市或许没有人注意，全国食品质量官网挂出的评级结果，但省里肯定会注意。说不定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省里此时就在开会，还有就是新闻媒体的采访与报道，也会如浪潮一般涌来。 “我估计，明天甚至今天下午，第一波新闻报道就该到落鹰坪村了。”刘明华说，“我们去市里汇报，能不能及时赶回来？政丞，你也该尽快赶回村里吧。” “采访的事情，我不参与，有李盘支书来应付就行了。厂区那边，有贾梓潼老总安排，她知道我不掺和这些事情的。” “不行。”胡慧林说，“这个事情你不出面，这怎么行？李盘虽然是支书，记者又不傻，能看不出吗。” 摇摇头，杨政丞笑了起来，“慧琳董事长、明华董事长，当初平湖舵手做村小宣传时，我要是站出来，那时候就出名了，也不会等到这时。对不对？再说，鹰飞有限公司本身就是村里企业，李盘支书出面，也是对的。” “他能够应付得来吗。”刘明华有些担心，这时候，就像拿到一副绝对好牌，必须要打好才能得到最好的回报。 “我们立即去市里汇报，随后回转，没问题吧。”胡慧林说，“政丞，你把村里那边安排好就是了。” 这一路上，胡慧林、刘明华和杨政丞分别一台车，各自在车里用电话安排工作，进行沟通联络。杨政丞除了要安排征地等事情，对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也要做好沟通，记者很可能在中午就赶过来，下午会进入落鹰坪村。 大田镇、落鹰坪村和鹰飞有限公司都必须做好记者采访、宣传工作，这一宣传，对这家公司的广告效应，肯定比央///视黄金时段的广告更好。 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他们得知有这个大好事，也是兴奋不已，电话并不多说，将主要几点敲定后，各自落实手头的工作。 胡慧林发来短信，他接到了省里的电话，也得知从省里过来的新闻媒体，已经上高速，准备在桔城市先见面，然后一起去落鹰坪村。 这个事情太突然，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准备肯定不足，不过，今天的采访，主要是关注金奖和银奖，对鹰飞有限公司背后的故事，自然不急于挖掘出来，后续的报道才逐渐深挖，这才是更好的宣传。 第348章 王达汇报 时间太紧，好在快要到市里。市里这边也得到消息，市里主要领导在等着白泥区几个人到来。 对桔城市地建公司董事长叶幸而言，这一天是跟平时的大多数日子一样。八点十分之前，到办公室，处理留下来的工作，处理之后，一般情况下会在八点半之前完成。然后，问问自己秘书李迅，这一天有哪些安排。 见什么人或到哪一区县走走，或者去省城之类的，如果没有具体安排，叶幸会浏览一下新闻，或琢磨近期的工作。 在位置上，自然不可能有闲暇。忙碌的日子总是站多数，偶尔有时间空下来，说是休息，实际上心态和脑子都还停不下，也没办法真放下。 白泥区最近的变化，让叶幸有些好心情，白泥区人事微调之后，他一直想到白泥区看看。特别是那个工业园区，据说引进来两家企业，而安平泰汽车集团在省内的名气真不小，两年前，市里曾经试图引进，对方却婉拒了。如今，在白泥区工业园区落户，叶幸确实想到实地看看。 “老板，十点之前，有两个预约，是之前就安排好的。”李迅很恭敬地回答。叶幸也想起来，确实有两个人要见面谈话。 一个是市里开发办的王达，年轻的副主任。另一个则是下面县里的董事长，汇报半年来的工作。每个人都时间安排都而二十分钟，很可能王达的时间更长一些。 “那我们十点半出发，去白泥区看看。”叶幸说。 “好的，老板，我这就安排。”李迅随后电话联络，安排好车和随行人员，便电话通知县长来市长办公室。 那县董事长到了，先同李迅招呼，然后在李迅带领下去市董事长办公室汇报自己的工作。李迅给来客上了茶，便出去，不听领导们说什么。 李迅除了安排这些事务，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材料要搜集整理，等那位县董事长离开前跟他客气地告辞，李迅站起来做送客状，其实没走几步便折回。将县长用过的茶杯收拾好，清洗，备用。 王达接到通知过来，他自然在等一会了。约见的时间通常情况下比较准时，王达自然会提前到来，等领导召见才是常态，也是他们做下属应该的态度。 与李迅客气地说几句，李迅虽说只是副科级，转为正科还要一两年。不过，李迅在领导身边，消息灵通，谁不想交好这样的人？ 李迅很有自知的样子，客客气气回应着王达，陪着王达进董事长办公室，随后给王达准备茶。待客的茶也分级别，李迅用高档的茶叶给王达泡茶，端上。又给叶幸换一盏茶，才出门。 找王达来谈工作，是叶幸主动安排的。王达在开发办那边所做的工作，市里不少人都看到了，业绩、能力和格局，都是上选。从去年开始，桔城市提出经济振兴工作，声势浩浩荡荡，但真正有效果的确太少，难以在今年完成既定的目标。 叶幸想在下半年找到突破的途径，各种调研都做过了，如今，听听开发办有没有好思路。“坐吧，不用紧张。”叶幸带着笑，到茶几前坐下，要王达也坐下。 时间安排是半小时或更长一些，如果谈得不错，可以取消走白泥区的行程，而是将一些具体方案讨论出来，形成初稿。 “谢谢董事长。”王达坐下，身子正正的，但视线却不敢落在叶幸脸上，而是放在领导身前不远的某一空点。既尊重领导、不冒犯领导、又能及时获得领导的意图。 “市长，我是项目开发上依然处于单调的状态，桔城市这边地质因素限制，农村的果林没有新品种，传统品种大面积栽植风险太大，销售永远是我们的最弱环节。 不过，如今区县采取小规模、多点多样的方式，开发出来的产品基本上可在当地消化掉，带来的经济效益虽然有限，但对提高我市农村收益和劳动力问题，是有明显效果的。 开发办目前在做一些调查、准备将各区县小规模的开发合理化，总体量控制与科学分布，这样调整之后，效果肯定会更好。 当然，如果说某县、某乡镇集中开发某一项目的做法，理论上的效果会更好，但实际上可操作的，往往是有一次的经验。 对了，前几天，白泥区那边一个年轻人还找到我，说准备在白泥区发动起来，全区搞养殖业，要搞养殖业的深加工。我很赞佩这个年轻人的勇气，不过，如何销售？”王达没有深谈这个话题的意思，转而谈到外面在开发项目的一些做法，桔城市可借鉴的有哪些。 叶幸也并没问白泥区的年轻人是谁，虽说他准备到白泥区走走、看看那边的情况。 王达正组织语言，想要谈外面经验的引进问题。叶幸对这个话题兴趣并不大，桔城市的情况与外面的情况不同，引进来的经验往往无法执行。这时候，办公室门敲响，随后李迅进门，稍微犹豫，还是走到叶幸身边，压着声音说，“老板，白泥区刘明华董事长来电话，他正在来市里的途中，说有一个绝对好消息要向你汇报。” “什么时候到？”叶幸本身准备去白泥区，如今正好，刘明华来了可先听他谈谈。 “二十分钟。”李迅说。“要不我让他等等？” “也好。”叶幸虽觉得王达没说出多少可行的东西，但他还是很做了些工作，有些想法能够让叶幸有所思考。 对市里工作的决策，叶幸不会完全寄希望于下面的工作，而是能够得到一些启发和思考，就是很不错的情况。 王达继续说话，才说几句，叶幸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叶幸当即站起来，这个座机来电基本上都是很特殊的人，一般桔城市的干部都会先给李迅打电话，再转达到他这里。 “志远董事长？”叶幸有些惊讶，丁志远董事长有些工作，也是通过秘书刘维德转李迅这样传达的，直接来电话的情况，都是有很重要的工作，“志远董事长好，有什么事？ 你是说省日报、省电视台记者已经在高速路上，不久到市里来？为什么事？” 第349章 震 惊 桔城市这种经济落后，地域偏远的所在，要得到省报、省电视台采访是很难的，更不要说对方先行动，之后才通知过来。叶幸第一反应，可能是桔城市这边哪里出了大问题，不过，董事长的语气里又不同，让他不太紧张。 无形的压力是存在的，叶幸在等对方回应，可又不好催促丁志远。 “呵呵，是大好事。”丁志远说，“刘明华是不是给你电话，要向你汇报情况？胡慧林已经给我说了，他快到市天宇公司。具体情况，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白泥区有什么大喜事？”叶幸说，不过，丁志远却没直接回答而是挂了电话，可能是有人找他了。 稍微迟疑，叶幸叫李迅进办公室，要他联系刘明华。李迅快步出办公室，叶幸却叫住他，“就在这里给刘明华电话，我跟他说。” 王达也不知发生什么事，茫然，不知该不该离开。很显然，董事长这里有紧急事情发生，还是关于白泥区那边的事情。王达如此想，就回想到之前自己准备走白泥区一趟的打算，后来却打消了这个计划。 白泥区到底发生什么事，才让领导这样的反应？ 李迅很快拨通刘明华电话，随即递给叶幸，叶幸说，“明华董事长，你现在到哪里？”等听说刘明华已经在市地建公司门口，叶幸说，“你直接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随即，叶幸要李迅到楼下去接刘明华上来，李迅虽不名所以，但没有犹豫，快步走出，下楼去等刘明华。 王达等这里稍微处理好的间隙，说，“董事长……” “哦，好，今天先谈到这里。谈得很好，有时间我们继续。”叶幸对王达说，将他打发走。原本在电话里想问问是什么事，叶幸忍住了，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利用这个空隙，自己的冷静地想一想，如何应对记者的采访。 对应记者的问题，叶幸是有经验的，只要沉稳，明白事情原委，回答问题不会露出破绽。 刘明华和李迅很快进办公室，刘明华也明白时间紧迫，也明白自己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并不算熟悉。“董事长。” “来了，坐下说，不急，时间还有。”叶幸面色平稳，显得有气度。 “董事长，今天也是突然接到消息，我和慧琳董事长立即赶往市里来汇报，走之前，也预计到省里会有记者过来。事情是这样的，对了，白泥区大田镇下有一个村，叫落鹰坪村的，董事长了解吧。” 叶幸微微点头，这个村听说过，那里发生的事情，他关注过，因为对村小的宣传，掀起这么大的舆论，他作为一市之长自然会立即情况。但那之后，也就不多做关注。 “落鹰坪村在年前，投建了一个矿泉水厂，公司名叫鹰飞有限公司，做的是瓶装矿泉水，品牌是‘鹰飞泉霖’。产品有一个系列，因为属于食品体系的企业，五月份时候，他们按照规定，向国家评级组织提交了产品相关资料。 就在今早上，上班之后，国家食品评级官网上公示了所有参评品牌的结果。‘鹰飞泉霖’系列产品，有三个品种拿下金奖，两个品种拿下银奖。” “你重复一遍？”叶幸一时间还没法接受、消化这样的信息。 “董事长，是的，已经核实过的消息。”刘明华将一份文字资料递给叶幸，解释说，“三个金奖、两个银奖，都是同一品牌的不同品种。这是几年来国内企业还从来没有的事情。” “你是说落鹰坪村的那家生产矿泉水的公司，在今年产品评级上拿到三个金奖、两个银奖？” “是的。那家公司叫鹰飞有限公司，去年投建，今年初才开始销售。据说规模不小。” “不是在白泥生产吗？你对鹰飞有限公司也不熟悉？”叶幸多少有些不满，下面有这么一家取得惊人醒目的成绩，但市里、区里都不熟悉这家公司的情况，他们如何对媒体去说？ “这家公司我是看着他们从最初进行建设的，但他们的规模、销售、管理等等情况，一直都很低调，直到今天，那个董事长都不肯在媒体前露面……” “乱弹琴，这都是什么理由？”叶幸也觉得焦急，这个事情在媒体面前，肯定要有说辞才行。要不然省里肯定也不满。“谁了解情况？” “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陪着慧琳董事长去市天宇公司见丁董事长了。他对公司的情况最熟悉。”刘明华忙解释，自然听出领导对自己的不满。 “还不快走？对了，我先联系丁书记吧。李迅，叫王达回来，一起去见识见识。”叶幸觉得这个事情大有可为，市里为什么不利用这样的好机遇？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叶幸说，“那个杨政丞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没听说起？” “董事长。”刘明华快步跟上叶幸，“杨政丞是落鹰坪村小支教老师，去年九月初到村小的。去年，落鹰坪村小闹出一些状态，随后有一次大宣传，董事长还记得吧。 实际上这个事情，就是这个杨政丞和平湖舵手一起做出来的，后来，白泥区做经济振兴工作，我们原想利用落鹰坪村的舆论，发挥一些作用。 便将落鹰坪村定为经济振兴示范村，杨政丞也因此成为落鹰坪村的村主任。那时候，他就在村里捣鼓这家矿泉水厂。不过，当初做矿泉水，人人以为他和城镇那些小矿泉水厂一个样，都没放在心上。 而他在做矿泉水时，在网络上找到一个管理三人小组。总经理叫贾梓潼，是一个大学才毕业的女大学生，另外两人，一个叫陈栋、一个叫郑陌阡，都是新毕业的大学生。这些人到落鹰坪村与杨政丞讨论后，将矿泉水产品定位在瓶装水。” “这些年轻人了不得啊，后来呢。”叶幸感叹一句。 “征地建厂之后，这家公司就没什么消息，我们偶尔到村里看过，也多次问过杨政丞，但他始终不肯透露内情，始终低调。”刘明华说，“当初村小做宣传，杨政丞就不肯露面，后来得到很多善款，也一直是他在打理，利用公众号对网友公示资金使用情况，这些事，让杨政丞在外面有了非常厚实的人脉资源……” 第350章 王达懊悔 王达并没走远，实际上他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心不是很甘愿，便在市地建公司其他部门串门，晃面熟。接到李迅电话，以为董事长再次找他，谁知是领导叫他却见白泥区那边的人，增长见识。 之前已经看到领导对白泥区的人，明白是发生了大事，他留下来也是想探听一些消息。很快和叶幸这几人汇合，下楼，上车，王达知道这时候不是他说话、问话的时候，安心地听。 刘明华还在为叶幸介绍情况，“最初，总计有四千多万的资金落在杨政丞手里，他管理很严格。也因此，让大田镇的某些人对他有看法，给了压力和阻力。甚至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组建、运行上都伸手。 我和慧琳董事长了解到一些情况，及时将这些苗头掐掉，调整了大田镇个别人的职务。可杨政丞也许是担心，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一直都不说，瞒得很紧。每次提到，他只是笑着说公司很不错，我们以为说很不错是赚了些小钱，便不深追问。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情况据说已经是国内前十。他的产品在桔城市都很少见，白泥区内也是如此。估计也是有意为之，不让白泥和桔城市对他过于关注……” “刘董事长，你说的杨政丞和鹰飞有限公司，是落鹰坪村的那位？”王达半途过来，很多话并不知情，至少，他还不知为什么市长急急忙忙上车。 “王主任，是的。杨政丞是落鹰坪村主任、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副科长，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刘明华说，“鹰飞有限公司在发展起来后，也遇到过两次麻烦，当时杨政丞找过我和慧琳董事长，我们都解决了问题，鹰飞有限公司没有受到损失，不过，他确实担心有人暗中作怪，便一味地低调。 直到今天。今天，鹰飞有限公司可能已经全国传名，这一个月，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销量会有怎么样的飞升？我确实猜不到。”说到这，刘明华明显地有着自豪，也暗地庆幸。 当初对杨政丞的看好，确实因为村小的宣传和之后引发的一些事情，如今，这份善意给自己的回报是十倍百倍千倍了。 叶幸一时间在细想，将刘明华所说的话综合起来，在脑子里画出一个大轮廓。这是在记者到来之前，必须做的准备。 王达压着声音问李迅，究竟发生什么事。李迅明白王达的茫然，说了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三金奖、两银奖的辉煌成就。 评说虽不关注食品方面的国家评级情况，但王达对这个事情是知道的。整个江右省食品加工方面，一年能够拿到奖金的，不会超过五个品牌吧。 而这一次，鹰飞有限公司就有三种产品那金奖，还都是一个系列品牌。三年前，桔城市曾经有一家生产豆腐干的小企业，拿到过银奖，轰动一时，市里给出不少优惠条件，然而，这家企业最后又因为产品质量不合格，被罚单罚到破产。 之前，那个找自己的年轻人，不就是杨政丞吗。王达这时候也明白，自己一时大意，这一步真的是走错了。 王达想了想，便给周雅丽发一条短信，要确定一下信息的准确度。如果，真的就是那个年轻人，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决定？ 既然有这么一家实力强劲的故事，见到自己时，为什么不先说清楚？王达有些懊恼。周雅丽不知是没看到短信，还是因为上次自己的态度，几分钟都没回复。 回想那次见面、吃饭，杨政丞是讲过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泉霖”矿泉水，也讲过他几个身份，但正因为身份太乱，自己第一选择就是不采信，之后，觉得年轻人只会臆想。 如果，鹰飞有限公司的销售体系已经健全，养殖业和深加工项目自然能够做成。而如今，随着三个金奖两个银奖的获得，这家公司的信誉度会有极大的提升，销售问题更不在话下。 唯有苦笑而已，不过，在桔城市、在白泥区，谁会想到出现如此妖孽的公司？纵然，放到一线都市的大厂区，也很难有这样的成就吧。 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鹰飞有限公司才成立多久，就发展到这般地步。 不管王达有什么心情，他都只能去见杨政丞，两人见面，杨政丞会给他什么样的脸色？如果，市长或数据得知自己与杨政丞之间的旧事，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印象？ 心中却是不想这时候去见杨政丞，可叶幸已经电话通知他去，确实不能找借口。唯一选择的，就是见到杨政丞时，先向对方道歉。 这个选择，又是王达最不愿意的事情。 叶幸在前排扭头回来与李迅说话，“找一找，我们市里在企业生产方面的一些文件，检查产品质量所做过的工作资料……” “好的，董事长，我这就通知他们将资料整理好。”李迅明白，省报和省电视台来采访，是第一步，很可能明天央///视就过来了。 国家官网上虽说才将评级的结果挂出来，但实际上已经定论，冒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对品牌的检测不是单一一种，而是不同批次、不同时间随即抽样。 发放奖牌的时间是十月，这过程是给人监督和举报的，但对企业和产品而言，又是一个最有力的宣传阶段。这样的公司，会在短时间内得到膨胀。 壮大或膨胀起来的故事、产品，依然要保持之前同样的质量，这才是国家做这个工作的目标所在。 并不是评级之后就定论，评级之后，随着销售量的大增，质量问题也会面临更多的监督。质量保障之后，这样的产品对社会是有利的。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除了做矿泉水之外，目前正准备做一个项目开发。”刘明华小心地说，觉得这个时机很好，也是提醒叶幸，在面对记者采访时，该如何应对。 “哦，什么项目？” “杨政丞之前跟我谈过，要成立一家养殖业深加工厂，在白泥工业园区建厂。希望整个桔城市都大力发展养殖业……” 第351章 我错了 王达听刘明华说出这番话，心里有想死的感觉，简单用懊悔都不足以形容。对于养殖业，王达体会最深，因为至少有几十例搞养殖而亏本负债的人。那天杨政丞过来找他，说要将整个桔城市都发动起来，做全民养殖，那不是跟疯了差不多？ 然而，如果依托在如今鹰飞有限公司销售渠道之上，这个项目做起来，难度就大为降低。虽说，困难依旧巨大，却让人看到前途的光亮。 “养殖家禽和鹰飞有限公司有直接关联吗？”叶幸说，“白泥区那边是什么决策？” “董事长，我们区天宇公司区地建公司已经做好决策，也抽调了三十个精干干部，作为这个项目的工作小组。专门负责发动群众、组织技术、统筹资金、办理与农户的签约等方面的工作。三天前，这个工作小组就开始工作了。” 王达一听，那是杨政丞找自己谈之后，回白泥区那边就鼓动刘明华，做这件事了。这个人当真有魄力、有决心，想做一件事就去做了。 “白泥区很不错。”叶幸说，“王达主任，你觉得桔城市全是开发养殖业，是不是可行？” 王达面色一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本想拖一拖的。但董事长已经提出这个问题，他再不敢瞒着。因为白泥区已经在行动，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拿下金奖之后，杨政丞的信心肯定更足，会到市里再次提出养殖业和他的家禽深加工厂子。 “董事长，我错了。”王达果断地表示自己错误，这会让领导对他有另一种印象，“几天前，杨政丞主任曾到市里找过我，提出全市推进养殖业项目的开发，提出做一家养殖业深加工厂。 我当时依据以往的经验，对他提出的这个项目表示质疑，因为近十年来，桔城市有六十多位搞养殖业失败亏本的例子。技术、资金、基地、物质、人力等这些问题解决起来虽有一定困难，总能够解决。养殖出产后，销售就是最大问题，以前养殖规模越大，亏损越严重。 所以，杨主任找我谈全市养殖家禽项目，我犯了机械的经验主义，不敢答应他做这个工作……如今看来，鹰飞有限公司应该有比较完善的销售渠道，在国内的影响力非常大，那么，养殖最大的一个环节——销售，反而是他们最占优势的。 有这样的前提，在桔城市推动养殖项目，应该是可行的。” “王达主任，也不用自责。之前这么多失败的例子在前，你对养殖业项目有考虑，也是出于谨慎负责的态度。同样，开发办那边从今天起，立即研究桔城市家禽养殖项目推进的可行性，我要比较科学的方案。没问题吧？” “董事长，肯定没问题。”王达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之后在杨政丞面前，倒不会那个。这时候，也能够判断董事长的意图，虽说全市发动做养殖业，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终究是可操作的。 到市天宇公司，叶幸见董事长身边一个年轻人，便上前招呼。胡慧林自然有眼力，忙给叶幸介绍。杨政丞也知面前这位是桔城市的二号，过来笑容灿烂地招呼，“董事长好，我是杨政丞，落鹰坪村主任。” “杨主任，恭喜恭喜，感谢感谢。”叶幸说，“感谢你和鹰飞有限公司为我们桔城市争光，感谢你们为我市做出的贡献。” “董事长，谢谢您的夸赞。”杨政丞说。 “志远董事长，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批评批评这个杨主任？”叶幸笑呵呵地说，“鹰飞有限公司做起来了，事先都瞒得紧紧的，是不是对我们不信任？” 这个话，丁志远不好当面说，这时候，由叶幸来说就比较适合。能够化解鹰飞有限公司与桔城市之间的隔阂。 丁志远也笑起来，“叶幸董事长，就不要责怪政丞了。公司发展有一个过程，他们有一定的操作程序嘛。只要拿到成绩，就是最好的发展，就是桔城市的功臣。”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创建不足一年，业绩并不太强。这次拿到奖金，也是意外之喜，归根到底，还是落鹰坪村那股好水才会拿到这个奖金。我一确认消息，立即从白泥赶过来向两位董事长汇报……”杨政丞也明白，今后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自然不会有什么阻力，但跟市里主要老板的关系，是必须加强的。 “其他的话我们可慢慢沟通，杨主任，你对鹰飞有限公司最熟悉，说说情况吧。”叶幸说，“总不能让我和董事长在记者面前，说不出话吧。” 杨政丞也明白，记者过来虽说是采访鹰飞有限公司，但作为地方主要领导的管理之功，媒体也会顾及的，自然会采访桔城市、白泥区等领导，画面里也会给他们留一两秒，说一两句话。 杨政丞笑笑，说，“丁董事长、叶董事长，刚才我也说了。在鹰飞有限公司我虽说挂了董事长之名，但实际管理工作是村主干集体管理，具体运行则交给贾梓潼等管理团队。采访什么的，我就不参与了。不过，对公司的基本情况，我了解。” 叶幸之前听说了杨政丞的低调，这时听他这番话，多少有些不满。刘明华、胡慧林自然明白杨政丞会是这样的态度，只能苦笑。丁志远先前已经听他说过一次，再听他说，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杨政丞自然是有苦衷的，这种出头露面的机会极为难得，而且是完全的正面形象。但他唯有能够选择的，就是躲起来。怀东省那边的事情始终没有消息，他也不敢主动去关心怀东省的事。 将鹰飞有限公司创建到开始发展，对村里、大田镇等等支持与帮助，对白泥区刘明华、胡慧林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扶持，也都说明白。 刘明华和胡慧林在边上听着，虽然杨政丞说的是事实，这时候，听在耳里，分外受用。 这是他们有远见，工作有能力最好的证明，这个事情之后，两人肯定会得到提拔使用了。 第352章 选择回避 王达也在听杨政丞说鹰飞有限公司创业过程，鹰飞有限公司从创建到发展起来，问题的关键已经找到。是两个方面：一是落鹰坪村那股水质确实好，生产过程对质量的把控很严格； 二是因为村小宣传后，落鹰坪村受到广大网友关注和帮助，使得鹰飞泉霖在销售过程中，得到很多不花成本的资源，销售网络在短短时间就铺开来。 对于这样的发展模式，别家确实没法模仿也没法复制他们这样的做法。王达在旁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这都叫什么事？商业如果这样发展，那些苦苦挣扎几年、十几年才拓展到一定规模的公司，他们如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家村办企业而已，不到一年时间，发展成为国内行业的巨头，让那些竞争者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到市天宇公司后，时间不多，杨政丞简单介绍了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让两位大佬明白鹰飞有限公司是什么样的状况，就不深谈。丁志远、叶幸等在市里要安排相应的工作，刘明华和胡慧林也要安排白泥区那边的工作。 记者到来，不仅要采访他们的工作目标，也可能顺带看看别的。可不能让记者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传出去后，主要领导的责任得担起来，那可亏大了。 市天宇公司宣讲监理龙金善到了，也是才接到丁志远的电话通知，赶过来汇合。丁志远和叶幸都不去下高速口接记者们，而是安排龙金善对口去迎接和安排，刘明华和胡慧林自然会去接记者，包括杨政丞等也去迎候。 上车，杨政丞在胡慧林的介绍下，与龙金善很友好地沟通了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也表达了这次自己虽说去迎接记者们，但不会出现的镜头前面。到时候，介绍时，要龙金善帮帮忙。 “杨主任，年纪轻轻就学那些藏拙，可不是有朝气的表现。”龙金善笑着说。 “监理，这个家伙气人的很。在白泥不知闹出多少事情，但一直都不肯露面，让我和明华董事长都很不好受。”胡慧林说，自然是在帮杨政丞化解一些不满。 龙金善自然知道落鹰坪村那次对村小的宣传，细节他不知，但那件事舆情汹涌，市里也在掌控，好在都是往好的一面倒，谁知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闹出来的。 “各位老板，我就是落鹰坪村一个小村民，后生小子，还能怎么的。有口饭吃、日子一天天过去，今后结婚、成家、养孩子，就是我的归途。平平淡淡的，一辈子就那么过去啦。” “你看你看，他这么说，是不是怕我们家请客吃饭？不管怎么说，请客是跑不掉的。”胡慧林笑着说。 杨政丞也笑起来，“董事长，你这么说，监理会不会以为我很吝啬啊。你知道我还没有女朋友，传出去今后还能有美女肯嫁给我吗。” 龙金善笑着说，“杨主任这么帅，不知会有多少美女一见倾心。身在花丛，眼花缭乱了吧。要不然，年少功成的帅哥，谁不想抢到手？我倒是认识不少市里的美女，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多谢监理，有美女介绍，那太好了。只是，我落鹰坪村民一个，谁会看得上。”在车上东拉西扯的，然后又提到宣传上面的事情。 杨政丞再次表明他不会出现在镜头前，龙金善在车上向丁志远做了汇报。在宣传口上，龙金善原打算在杨政丞身上好好做一篇文章，自己也能够借助这样的宣传效果，拿到一些业绩。 杨政丞不肯配合，又不能强制施压，市里宣传的主要方向决定权，只好请书记来做，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到高速路出口，省城那边的人只有十来分钟就到了。龙金善得到丁志远的指示，只能忍痛割爱，将杨政丞先藏起来。 对胡慧林和刘明华交代几句，在这方面，龙金善有经验。说话间，有车出来。龙金善站在自己车后，迎着来车。对方也能够认出他。从高速下来的三台车，便缓缓靠在路边停下来。 龙金善迎上，笑呵呵地表示了欢迎。虽后将胡慧林和刘明华推出去，介绍给省报、省电视台的人。正说话间，市报、市电视台的车也到了，队伍变大，同样先介绍胡慧林和刘明华这两人。 刘明华代表白泥区先表示了欢迎，然后介绍鹰飞有限公司的大致情况。这些工作之后，也介绍了杨政丞是落鹰坪村村主任的事情，这个在网络上也能够查出来，杨政丞对自己的介绍不多，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情况，与刘明华所说差不多的内容重复一遍，不显得有多强能力。 这个程序之后，龙金善说，“各位记者、你们是无冕之王，我们桔城市热烈欢迎大家到来。市天宇公司市地建公司都热情地想请你们到市地建公司去稍做休息，然后，再一同去白泥区的落鹰坪村，看看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征求大家意见，这个行程安排，怎么样？” “各位老大，我们村小对而言还比较落后，你们中只有因为村小宣传的事情，到过我们村里，对村里的情况有所了解，对吧？我提议先在桔城市补充能量，恢复体能，再走村里，不会晕车。”杨政丞笑着对记者们说。 虽然杨政丞仅是一个村里的村主任，但却是这次采访的地主之一，记者们多少会给一些面子。便同意在桔城市停留一个小时，中餐，之后便赶往落鹰坪村。 记者们过来，也是带了任务。“鹰飞泉霖”系列品牌，爆出三金两银，那是国内首次遇到的奇迹。对外有官方报道越快，对江右省也就越有利。 分别上车，龙金善要杨政丞坐他的车走，然后，市报、市电视台带队的，也被叫上车。到车上，龙金善给他们介绍杨政丞的身份，然后转达了市天宇公司的意见，在宣传报道中，尽可能避开杨政丞本人的事情。 车上两人很不解地看着同车的杨政丞，这么年轻，就知道要避开宣传？ 第353章 各方惊叹 在桔城市市地建公司，丁志远、叶幸热情地接待了来客，然后在市地建公司食堂安排中餐。边吃边聊，主桌那里，就是双方的主要人物。杨政丞也被丁志远拉到哪一桌，省里那些人自然不太在意，可市里市报、市电视台的负责人，就非常注意这个细节。 杨政丞一直尽量少说话，有丁志远、叶幸、龙金善、胡慧林等人拉起话题，有他们介绍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自然不需要杨政丞出面说话。 但他能够坐在主桌上，就表示他有资格在那里。不太了解情况的人，见杨政丞夹在领导们之间，好奇又不能打听。可王达也在人群中，心里明白这是为什么，心中的苦味一阵一阵地泛起。 虽说叶幸董事长不会追究他工作上的失误，错判，但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能够修好的可能吗？如果当初自己首先相信了他，支持他并在市里争取养殖业项目，如今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鹰飞有限公司拿下三金两银的消息，在杨政丞他们前往桔城市的路上，逐渐地传播扩散。人们首先是不相信，随后有懂得的人到网络上去搜找，找到网页，截屏成图片，发送消息时就有图有真相。 黄建程和刘金娣对杨政丞的不满与声讨，已经停下，不知杨政丞到哪里去。说不定又逃走不上班了，黄建程有些无奈，刘金娣还是一肚子怨气。到十点多，九梅首先兴冲冲地冲进办公室，向黄建程报喜。 黄建程顿时就哑火了，刘金娣并不知金奖是什么意思，嚷嚷地对九梅说，“上班时间，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还有没有工作纪律！” 九梅见刘金娣冲她发火，笑了笑，说，“刘科长，杨科长的公司今年获取三个金奖、两个银奖，太了不起啦。全国这么多年都没有哪家公司如此，我猜，省里、市里和区里都会关注这家公司了。黄科，你说，省里会不会直接把杨科长调到省里去工作？” 黄建程对国家官网评出的金奖，有多少含金量是有所了解的，说，“确实太了不起了，省里会不会直接调人还不好说，市里和区里肯定会有动作。说不定等杨科长回来，就是杨副总经理了。” 刘金娣虽不知金奖是怎么回事，但听到这句话，也明白其中的份量。一个副科级的小小角色，一下子提拔到副处，按说是不可能的。可这么说只是证明这次金奖的重量有多少。一时间，刘金娣觉得没办法承受，不甘地说，“真的假的，如今网上的东西可不好说。” 但九梅和黄建程都不搭话，像刘金娣这句话他们都没听到一样。 消息在白泥区传开，刘良勇、乔新跃等人在区里还要做一些调配工作，对省里、市里到来的记者要迎接，还要安排白泥区对应的宣传人员，到落鹰坪去采访，迎接省市记者等准备工作。 消息主要从区天宇公司办、区地建公司办、区宣讲处和电视台等重要部门传出来，刘诗瑜等人很快得知消息，但她仅是给杨政丞发一条短信，问情况与贺喜。 市里大辉、周雅丽、唐钰彤、肖斌等人也得到消息，在网上核实之后，唐钰彤便给杨政丞电话，没多说，因为杨政丞在领导身边。于此同时，唐家辉在省里也得到消息，打电话给唐钰彤，准备高速她这个好消息。 市里不少人因为市里名下出先这个妖孽公司而自喜，有于荣焉，却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平时他们对鹰飞泉霖这个品牌都很少见过，鹰飞有限公司根本不将桔城市作为他们的销售市场。 市里还有一位领导，得知消息后又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感受就不一样了。这位就是万总经理。 是第几天了？万总经理思考这个问题时，脑子没有平时那样敏捷。是的，就在三五天前，这个叫杨政丞的年轻人，就将鹰飞有限公司摆在自己面前，介绍了鹰飞有限公司的规模与销售情况。 不过，自己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甚至对“鹰飞泉霖”这个品牌都没听说过。以为做矿泉水不过是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厂子。要不是因为落鹰坪村之前的影响力，他对杨政丞的话都不会听，更不会微笑这表示他等杨政丞做好完备的项目规划，再见面详谈。 是的，自己没有封堵路，和杨政丞还有详谈的后话。想到这，万总经理稍微轻松一些，这条路只要自己主动一些，就能够很好地，不着痕迹地接上吧。 固然对方之前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如今情况变化，自己主动找他，这个人不会拒绝吧。 那天，他居然一个人就找到市地建公司来，跟自己说要做一个全市一起行动的项目。难怪他有这么强的自信心，有鹰飞有限公司做基础、背书，还有什么项目不敢启动？ 全市搞养殖业的风险有多大，万总经理是明白的。但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展现出他们的绝对实力后，这样的风险便在无形中消除了。全市一起做养殖业项目，这个量该有多大？风险有多大？ 此时，万总经理第一选择是将风险忽略了。他点开网页，然后查找有关杨政丞、有关鹰飞有限公司的信息。他发现，每次搜索，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信息条目和页数都不同，正在飞快地增长。 而最醒目的信息，就是鹰飞有限公司拿下的三金两银奖牌。估计不用一天时间，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热搜，就会爬到第一，然后保持多久，就有待媒体们的推力了。 市地建公司和江右省都会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也会配合这样的推力，让鹰飞有限公司更加耀眼，成为江右省的闪耀之星。 接下来该怎么做，杨政丞会不会调整他们公司的业务导向，这一点也非常重要。如果，鹰飞有限公司还有意要做养殖业项目的深加工，那么，市里肯定会尽可能地支持，他作为项目开发这方面领导，先一步筹谋这些工作，是必须要做的。 该先做什么用的准备？万总经理静下来，快速地思考。自己做好预案，等市长有意动时，拿出可行方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第354章 车内沟通 该怎么样选择，特别是体制里的人，是最擅长的。 在市地建公司吃了中餐，不再停留，上车往白泥区走。一路十多台车，杨政丞被叶幸叫上车，丁志远董事长留在市里，不动。 叶幸的车上，有龙金善监理。龙金善坐副驾驶座，杨政丞和叶幸在后排。这样安排，让杨政丞多少有些紧张，毕竟叶幸已经是正厅大佬，实权人物。 公路弯弯，车速快不起来。叶幸偶尔看着车外，想了一阵。出桔城市后，便仰靠车背椅，或许是饭后的疲倦，已经习惯性地闭目休憩。 杨政丞今天也很忙，却没办法做出回应。村里李盘等村干，对于省记者到来采访，虽有被采访的经验，不过，上回的层次可不一样。政治意味更不相同。 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便给杨政丞电话，但杨政丞早将手机静音，不予回应。龙亚男、求军董事长、刘诗瑜、黄建程等，甚至乔新跃也来电话或短信。这时候，有间隙回应，便选一些重要的问题，进行回复，让对方做事。 回复之后，又有新的问题，新的回复。其实，最要紧的当然是如何将鹰飞有限公司的宣传最大效应化。这一点，有贾梓潼在主导，她给杨政丞报喜之后，便意识到可能到来的记者采访，安排了这些工作。 记者招待会、新闻发布会，会在三天后的江添市正式进行，这是贾梓潼征求过杨政丞意见的，对鹰飞有限公司如何发展、近期有什么举措，也是在短短时间里，她就做出一个草案，发给杨政丞审核。 基本的发展调子与方向不变，新公司的工作可加快落实，在这次媒体见面会上，会将这个事情推出去，先造势。 公司发展往往会最先保密，等成熟后才对外宣传。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情况不同，早将这个计划推出来，让社会接受。甚至，相应的产品都开始做广告。 具体的操作，杨政丞完全交给贾梓潼和刘燕去解决，他要求的就是一点，无论如何宣传，自己是不出面的。 这样的沟通不存在多少困难，贾梓潼虽很不满，因为年轻而睿智的董事长，也是一个极为闪光的宣传点，可惜杨政丞始终不答应。 出桔城市十几分钟，叶幸坐端正些，看着杨政丞在用手机。笑了笑，说，“今天很忙吧。” “董事长，我有什么好忙的。”杨政丞说着放下手机，要说的事情基本完成，具体的事情不给他们做结论，他们也会做好。“公司那边，该做的事情有他们做。我平时在白泥工业园区帮忙，处理一些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另外，落鹰坪村小对事情，如今暑假期间，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多些。” “身兼数职，也就你能够做得来。”叶幸之前对杨政丞毫无所知，哪怕是宣传落鹰坪村小时，也基本没提到他。 “完全是被慧琳董事长、明华董事长赶鸭子上架，逼着去做。不过，年轻多锻炼，多经历，没什么不好。” “胡慧林和刘明华很不错，慧眼识人才。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他们两个，这么好的人才藏在白泥区，是什么用意？” 杨政丞自然听出叶幸对他的夸赞，忙说，“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的创建，完全是巧合，遇上好机会，才借助媒体的资源，走出来了。说到能力，我有自知，只能说普通完全赶不上那些有经验的前辈。” “不用太谦虚，我估计，明天甚至今天，央///视都会有反应了。能够做到这一点，仅仅用机遇来解释，谁肯相信？”叶幸笑着手指虚指，“白泥区之前向省里提出要修一条高速路，省里一直都在犹豫，我认为鹰飞有限公司的成功，会让省里对白泥区的倾斜。” “但愿如此，”杨政丞说，“这条路限制太大，不过，白泥区目前确实没有多少优势资源，省里之前的选择也不能说错。” “说到底，是两方面的因素，一来自身资源匮乏，二来省里可动用的资源有限，得优先投放到更有利的地区去。” “董事长这个说法很公允，国内的建设，本身就走这样的道路。这也是必然的选择。”杨政丞说，“董事长，如有可能，鹰飞有限公司今年底会在江添市建一新公司，开发一系列‘鹰飞泉霖’食品、饮品产品，大年之前铺开。抓住过年礼包的机遇，将公司的产品推送到全国。” “哦，这个决策太好了，如此一来，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就不是单一的矿泉水了吧？这样好，慢慢发展成为一个集团公司。”叶幸肯定地说，“政丞，这个新公司确定放在江添市？能不能在桔城市组件分厂？我们又会政策力度是很大的，特别是对本地企业的扶持，舍得花血本的。” “董事长，这个计划是五月开始做的，八月已经确定。连总经理也选好了。”杨政丞解释说，“目前，先在江添市建厂，也是给矿泉水系列有一个根基。矿泉水不会找代理生产商，也不可能搬走到一线城市建分厂，这是保证鹰飞泉霖品质的必然选择。 贾梓潼老总说过，如果不在江添市有一个自己的基地，鹰飞泉霖抗风险能力太差，竞争力也差。上午我们换讨论，拿到金奖之后，鹰飞泉霖不会将产量提高多少，最多新建设三条生产线。在国内的销售总量上，肯定拿不到第一。” “桔城市虽然很希望鹰飞有限公司在市里落户，但你们有你们的考虑和规划，市里不会干涉。市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依然不会减少。这些事，请你转告公司的管理层，在营运过程中，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向我们反映。市里会第一决心帮你们提供帮助。”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说，经过今天的沟通，以后鹰飞有限公司或自己，在市里要件叶幸或请他帮助，确实没问题了。“董事长，之前我也提过，鹰飞有限公司将在白泥工业园区组建一家家禽食品深加工项目，这需要大量的家禽原材料……” 第355章 嘴巴张开 村里和镇上对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拿下三金两银奖项，自然没有多少认知。龙亚男最先接到杨政丞电话，随后召开会议，半小时内派人到矿泉水厂与公司的人碰面，下村里谈征地问题。 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没多久接到电话通知，要镇上做好接待省记者的准备，材料什么的不重要，但至少沿途总不能出现不该出现的情景。而镇地建公司也有必要清理卫生死角，免得记者看不过眼，随便一笔，大半年的工作就没了。 进村的一组，工作还在推进。这次征地先就有预设的，预案中时间不定。如今，提前做这样的征地，对农户而言，他们是乐意的。可以早一步拿到征地的补偿，有了钱，也可自己打算投入到什么产业去。 落鹰坪村一组对矿泉水征地扩张是认同的，因为矿泉水厂本身就是村里占据绝对股份，赚钱越多，自家分到的红利也会越多。 早些时候，就听说了水厂赚钱，可究竟怎么赚、赚到什么程度，村民是没有切实概念的。因为钱几个月赚钱都投入到新的市场扩张之中，真正形成红利可分的，实际上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体现出来。 村里的人对这些虽不懂得也能够理解，没有人追问自家该得到多少钱。看到矿泉水厂继续征地，说明要上更多生产线，这是好事。 镇里干部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到村里，李照便将牵涉到土地的几户人叫到自家，坐在院子里说这个事，几家人原来就有协议意向的。查对该有的补偿之后，问被征地的人家有没有什么异议。 这些人自家核对之后，自然表示同意。村里也有统一的态度，对于矿泉水厂用地，是无条件支持的，补偿是肯定会给。 李照见大家没有反对意见，然后请各家签名、按印。所征地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完成程序，结束任务。镇上干部原准备吃过中餐返回的，可接到了电话通知，原地组织村里人，先将一组的卫生整理一遍。 李盘、刘敏、李明和莲花嫂子等，在更早一些的时间，接到了电话通知。让李盘很焦急的是，省里记者到村里采访鹰飞有限公司的事，要他出面来应对。 他该如何说？几次给杨政丞打电话，可他都没回。李盘则问莲花嫂子、刘敏等该如何回答，两人也是没办法给他帮忙。就让他给求军董事长打电话求助，求军董事长也是没办法，征地杨政丞此时正陪着市里主要领导，也可能跟省记者们在一起，只得让李盘按照村里怎么做就这么说。 鹰飞有限公司作为一个村办为主体的公司，会不会成为另一个热点？这时候也顾及不来，反正这也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实际情况，网页上对这家公司的股份比例都进行公示的。 杨政丞等人路过白泥和大田镇都没停车，白泥的人在路上等，然后跟在车队之后走。有刘明华或胡慧林安排，杨政丞和叶幸、龙金善他们谈养殖业的前景，和今后如何去推动、开发。 这样的项目对桔城市整体的发展有着巨大潜质的，叶幸当然动心。这时候，也不可能深入细致地讨论，要面对的，还是省里到来的记者。 鹰飞有限公司总经理贾梓潼赶不回来，只有陈栋在厂区，接待记者的任务当然落在了他的身上。看到杨政丞从小车里下来，身后跟着大领导。 陈栋快步走过去，虽说有秘书要想将他挡在外，杨政丞见陈栋过来，明白他是怎么回事。迎上前，压住声音说，“记者都到了，按部就班操作，我是不懂的。别指望我。” 杨政丞说后很不负责地掉头走掉，留下一脸不甘心的陈栋。不过，贾梓潼已经交待过，这次接待记者是由他主持的。 站在叶幸身边，秘书李迅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也看到刚才杨政丞与陈栋之间的小动作和陈栋有些愤怒不满的表情。确实不了解为什么杨政丞不肯出面，这种场合，完全是阳光灿烂的机会，只要说到位，以后可能成为全国性的好青年。 不过，杨政丞显然是没心没肺的神情，心里即使好奇，李迅也不会过多关注。在这仰的情形下，他要关注的东西太多。 陈栋将记者请到公司的接待室，这里场地有些小，只能容纳二十几个人。市里领导、白泥领导和省里记者之外，鹰飞有限公司这边，村里李盘、杨政丞等几个人外，其他的人基本排在门外。不过，采访不一定要面对面。只要有材料，写稿就没有问题。 看着陈栋和他的助手将材料发散到各人手中，虽然年轻，但一直以来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如此，显得嫩的脸上，有明显的沉稳气质。 李盘非常紧张，手一会儿放一处，显然有轻微的颤栗。嘴角紧紧抿住，似乎要让自己更严肃一些。估计，等会李盘说话绝对不流利，到时候，自己得看准了先撤离，免得记者的镜头对准自己。 杨政丞很少注意陈栋说什么，而是将精力放在镜头和拍照上，不让拍到自己才是最好的。其实，只要自己不成为主角，镜头的焦点，记者在整理材料时，都会将这些人删除。 几次掌声之后，陈栋的发言完成，然后记者将注意力转到李盘。李盘站起来，对着记者弯腰，嘴巴张开，真说不出话。 所有的人都看出他是紧张，负责主采访的那个年轻人显得很阳光，走到李盘面前，递一瓶水给他，“您是落鹰坪村支书，是吧。” “是……是的。”李盘总算吐出字。 “这瓶水是匿名村里的公司生产，水是怎么来的？”记者说。 李盘这时候就鼓吹一组的那股泉水，说水质如何好，常年水流如何大。哪一年中十个月不下一滴雨，泉水都不见减小。 “你喝过吗。” “以前天天喝。” “现在呢？” “不喝了，舍不得喝。”李盘说着，大家会心地笑。 “鹰飞有限公司是村里企业，当初是怎么创办的，您能给我们说说吗？” 听到这个话题，李盘下意识地往杨政丞坐的位子看去，见他低着头装着没他什么事。 第356章 三分钟的事 对李盘的采访内容不多，印证了鹰飞有限公司的主体是落鹰坪村，就够了。其他的东西，记者们自然会推理出来。 在水厂接待室不多停留，看生产区、质检体系、质检保存的资料等，这些东西虽说是质检部门关心的事，这一次，记者们也将注意力投放这这里，鹰飞有限公司有着完全齐备的资料，提供给记者们查阅。 随后，大家还关心的是那股泉水。一起到洞口看涌流不歇的山泉，如今，山泉这边已经修建和保护。 一是有三道隔离栅栏，不让人在接近，确保外面的人无法接近泉流；二是泉流出口后，全部用瓷砖，严格保护，确保泉水清洁。 打开一道道栅栏，水质监测人员是三个人同时开门，才能进栅栏。然后每天三次对泉水抽检的样本记录，都保存在文档里。这些东西除了上级质量监督要求外，这里的生产过程，也是严格履行职责，确保质量过硬。 看泉流，品尝山泉，看质检文档，让记者们理解鹰飞有限公司在生产过程中，付出多少成本在确保质量关。如此，宣传单资料才真实而可信。 看着涌流不停的山泉，以及对山泉的保护。一位记者说，“难怪村支书刚才说，这山泉不再喝到，保护得比银行保险柜的级别都高，谁还能随意喝到这山泉？” 大家便笑，对这个比喻十分赞同。这里对山泉的保护，虽说不像银行对保险柜那样建造坚固，但保护的程序和执行意志，确实和银行保险柜的保护差不多。 以前，如果有人得知这里对山泉如此严密保护，肯定会嗤之以鼻。这时候，鹰飞有限公司那下三金奖两银奖的傲人佳绩，估计大家得知只会感叹这里做工作的细致与坚决。 管理层没有这样的质量意识和执行力，生产出来的产品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质量，哪怕水质再好，生产过程对质量的每一个细节的保护，才是拿到金奖的根源。 赞叹这里管理层对质量的严格意识，记者可挖掘的东西就非常正面而带有绝对能量。这是江泽民都乐意见到的。 看了泉流，参观的行程原来是要紧村子，到农户家采访，得到更多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材料，也是佐证之前的一些采访内容。 不过，泉流出水口这边建有一个观景台。在杨政丞提示之下，李盘说，“各位尊敬的记者、领导们，请大家移动贵步，到这边来，三分钟。” 观景台可容下三五十人的平台，从山体延伸外出，打了架子。上面有护栏、临时座椅等设施，还有两架可望远的固定望远镜。 走上观景台，自然能够看到一组村子后面那群山石。磷峋高耸，密集错综，完全是一丛乱石林。 山壁垂直，偶尔有乔木伸出，藤蔓垂挂，有几十米、几百米的古藤。山石虽说如林，但每一山石都不是单形条状，从观景台上看，这一片几公里区域的山区，就是一大块石头被神秘之力将之劈斩开来。 人们惊叹于眼前的奇观，李盘没法做介绍，而求军董事长等人又凑不过来。杨政丞便对叶幸说，“董事长，这一片山石我们这时候是从上看下，如果走到山沟底，给人的感受更加震撼。我想，如果能够在山与山之间，修建栈道、玻璃桥，连成一片，建成一个空中小城市，是不是很有价值？ 另外，从一组这里下去，可看到将近二十道大大小小的瀑布。如今，我们将山泉截流了，瀑布的水流小了些，但如果在上游修一调水道水库，瀑布景观，也是一绝。” 叶幸对这个设想没动心，但这片风景对宣传鹰飞泉霖的水质，却找到了根。叶幸便将杨政丞这番话说出来，这也引起记者们的兴趣。 追根溯源，这是人们思维定势，在宣传上，必然也是如此，才会让人更容易接受与理解。 将这片风景线宣传出去，给外面人一些印象。杨政丞觉得有必要找专业的人到这里来拍片，制作成网页和明信片，这样会给人更为直观的景色。 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情，效果会比随意做到好很多。 观景台这里不会多停留，下山，进村。先到李照家，到他家院子处，杨政丞再次提示从这个角度看之前的山石，感觉又有不同。自然有喜欢风景的人，开始拍照，在指点瀑布的位子在哪里，基本上就到位了。 这一次，自然是由李照来介绍的，对李照的身份没多少人在意。这一次，也不介绍李照就是李悦的父亲，要不然，可能会让记者有所关注。毕竟之前，李悦成为网络上，有名的最美村姑教师。 在村子走访时，记者们随机选了几家，有被征地的人家，也有没被征地的人家。采访的主要内容是两方面，一是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感观印象和村里作为公司主体他们有多少收益，二是对征地的看法。 这些舆论，之前在村里做过不少宣传与引导，到如今，村民虽说还没分到多少分红，但被征地的人家，补偿款兑现及时，价格也合理，村里对这个问题回答都是很满意。 记者对鹰飞有限公司作为村办为主体的企业，是很有兴趣的。觉得这也是一个可深挖的东西，在村里停留的时间不少。采访也细致，提出的问题根本都没法实现准备，杨政丞对此不在意。 因为平时对村里所做，确实是以村民的利益为先，至于村民能不能理解，能不能接受，会说什么样的话，也都不在意。及时有不好听的话，记者也会将这些内容剪掉，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直到天黑，都还没离开一组。杨政丞让人在三组那边准备晚餐，记者们会不会夜晚离开，也不先征求他们的意见。记者采访，会将稿子先传走，到村部，他们才能做到这些工作。 太黑之后，叶幸找记者带队的，商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说了到村部去吃饭，然后再定下一步怎么做。记者的带队同意了。 第357章 白泥的决策 这一波记者当晚离开。不过，他们需要发送到稿子，其实在赶路的途中，基本上就搞定，发回去编辑刊出，这样才具有时效性。而后的采访，不过是为了深挖，出一系列的稿子，才将这个新闻的价值用到最好。 送走这一批记者，市里、白泥区等对鹰飞有限公司也会有自己明确态度，那就是重奖！这些天，外面的记者会陆续赶过来，他们会从不同不视角来写好鹰飞有限公司。 吃晚饭的时候，杨政丞和龙亚男、求军董事长等交换了意见，导引外来记者宣传鹰飞有限公司的同时，对落鹰坪村的项目开发，对这里的旅游资源等，都必须参杂到采访行程中，使得借助这次记者们到来，让外界了解这里的旅游资源，为下一步做旅游项目有比较厚实的准备。 龙亚男、求军董事长对杨政丞这个打算是早有了解，也明确他的意图。村里该怎么做，像之前的村小遗迹等这些东西、像村里有机养殖的现场等，也将是今后旅游资源之一，那么，这次都应该引导外来记者看到这些存在，让他们觉得可写。 村里的配合有龙亚男等人安排与转达，李盘、李明等人会做好这些事情。及时不能完美，也会让记者体验到这些东西。 杨政丞自己很忙，虽说在记者采访、宣传上他都不肯露面，但市里、白泥区的宣传、奖励和相关的工作，则要他来接洽。 当晚和龙亚男等谈好之后，随着记者的车队也就离开。宣传鹰飞有限公司的报道，在线在他们还在村里时，就已经播出。省报的内容要等到明天才有，省电视台和市电视台的确在新闻事件就出来，之后央视那边也采用省台的内容，在最重要的时段进行播报。 哪怕在央视里出现仅仅是几秒，评价和结论只是一句话，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都是最大的肯定，带来的价值难以估量。 这一天，除了新闻媒体和质量监管体系关注鹰飞有限公司外，在矿泉水行业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关注也提升到最大，行业所关注的是，随着鹰飞有限公司金奖和银奖的宣传、影响力扩大之后，他们公司对销售有哪些变化。 贾梓潼等公司管理层，接到不少试探性电话，也接到很多合作的信息。市场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接纳、争取拿下鹰飞有限公司地区的销售代理等等，都在紧张地进行。 杨政丞不管贾梓潼他们怎么处理，回到白泥，杨政丞便不走了。今天，在叶幸市长身边大半天，彼此之间的关系处理得不错，但也必须有一个彼此定位于调整时间， 如此，对接下来的相处才更好。 回到白泥，胡慧林和刘明华邀请杨政丞一起坐坐，杨政丞也不好推辞。免得这里以为自己巴结上市长，就不理会他们，这可不是好事。 几个人一起到区天宇公司，喝茶，聊鹰飞有限公司给白泥带来的好处。杨政丞说，“拿下金奖之后，公司肯定会增加销售，但我们的销售也会控制。那一股泉水的总量就那么多而已。不可能无限地扩张，不过，工业园区这边确实可以引进小项目了。估计这几天，这个事情会定下。” 原先就谈好的，对鹰飞泉霖配套用品的加工生产，将之与的企业放在工业园区，对鹰飞有限公司有利，可适当降低成本。 对工业园区有利的事情，白泥自然乐意见到，刘明华当即问具体情况，要跟乔新跃落实这个事情。杨政丞笑着说，“事情比原先提速，但也不会太快，工业园区有准备就好。 慧琳董事长、明华董事长，引进的项目是不是该算在我的成效上？” “慧琳董事长，你看你看，政丞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想黄建程他们过日子啦。”刘明华也笑着说，对工业园区的每一个干部，都有招商引资任务，以及招商奖励。 “也不能这样说，说到底，这些项目也是因为政丞而引入的，至于他费多少心，我们只看结果吧。”胡慧林笑着说。 说这些话，都明白不是在乎工作业绩，而是要加强他们之间的关系。彼此沟通无碍，对以后都是好事。 “除了养殖业之后，政丞，你对落鹰坪村的自然风景也想开发一个项目？”胡慧林说，之前在村里，在观景台，都是行程之外的临时安排。杨政丞既然说动叶幸董事长来介绍这个风景，肯定有更深的用意。 杨政丞笑笑，说，“在养殖业项目动意之前，这个旅游项目就在筹谋了。不过，景区的投入太大，对环境保护的要求太高，一时之间还没真正动起来。” “投入太大，到底有多大的投资才可能开发出来？” “十亿打底，上限是多少，目前还没估测。” “这么多？”刘明华和胡慧林都给吓住了，“投资这么大，那要多少年收回成本？” 杨政丞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对这样的问题，与胡慧林他们说也没用。“慧琳董事长、明华董事长，这个景区除了昨天我们看到石山石林和瀑布，其实还有更为精妙的一部分，就是落鹰坪村一组后山有一个大溶洞。 这个溶洞据专家说，是在亚洲都可排位在前几名的存在。不过，开发的前提是要做好保护，这会大大增加一笔投入成本。我的想法是，如果不能很好保护这个溶洞，景区就不进行开发。” “保护溶洞是正确的。”胡慧林说，“对于我们地区上的资源，必须保护好，这样才能给我们的后代留下瑰宝。投入的增大，我们可以试着找找市里、省里，看能不能给一些政策上的资金。” “这个必须争取。”刘明华说。即使两人对溶洞的保护认知上未必就够，可也不会在杨政丞面前说另一个太大的话。 “政丞，对景区项目的启动，会拖到多久？”刘明华说。 “我暂时还没明确的时间表，溶洞的资料，上次到省里才拿到手。至于如何运作，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都还没具体讨论。” 第358章 等你来 这个工作逐步推进吧。胡慧林一言而决，对还没做具体规划的事情，现在多说也没用。目前的白泥区，在工作上确实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兴起而做一些调整。 之前，虽说白泥区已经启动养殖业项目的工作，但实际上真有大决心，那还是两说。因为即使杨政丞做了承诺，有了保证，但口头保证也没法承担整个白泥区的压力。 如今就不同了，鹰飞有限公司拿下三金奖两银奖，影响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以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影响力，胡慧林等人自然相信这个养殖业项目必定能够做成、做好。 如果不是考虑资金、技术、人力和最为重要的销售问题，对养殖业项目的推动，肯定会有人愿意做的。如今，这几个环节中，最难的销售问题已经没问题了，资金可解决，还存在难度的就是技术与人力。 而这些困难，却是白泥区能够通过努力所解决的事情。白泥区再有任何犹豫，桔城市肯定是乐见的。之前，杨政丞到市里想找人启动养殖业项目而不得，如今，桔城市态度绝对是反转过来，会主动找杨政丞来讨论这个项目的。 三个人讨论了养殖业推进工作的一些框架与细节，便也就散了。 临走之前，杨政丞接到不少短信，边走边翻阅。多是给他贺喜的短信，还有就是问他在哪里等问题。 其中有一条是杜嫣嫣的，向他贺喜，又提到银行方面的优惠政策。最好见面谈这个事情。 见她这信息，杨政丞也明白，可能是银行那边要跟鹰飞有限公司搞好关系，委派杜嫣嫣这边做工作。先一步拉关系，使得以后在资金方面能够走他们银行的账面。 这些是银行发展业务的一些方法，杜嫣嫣作为白泥区这边的负责人之一，是有具体任务的。 “在哪？”杨政丞给杜嫣嫣回一条信息。 “在办公室，等你来上……上来。”杜嫣嫣这话非常直白，两人虽说有一段时间没见，杨政丞想到当初这个女人的胆大，也觉得浑身都来劲。 杜嫣嫣与赵芸、杨枚不太一样，但又有一种共性，那就是胆大放得开，并以此为乐。 征地杜嫣嫣在办公室，杨政丞想了想，觉得银行这边的工作是要发展彼此的关系，有必要见一见面。没给她回复，和刘明华等人出区委，才分开。 上车，在城内转一圈，冷静一下，把今天的事情复盘，看看有哪些事情自己没做好、有疏漏。 市里、省里的态度，会在最近这几天都会传达过来。另外一个事情也是必须要做到，就是新公司的股份资金，收拢后交给刘燕老总。她那边也得抓紧，想必，有这次的影响力后，要招人难度会大为降低。 杨政丞甚至想，如今，要在国内找一些职业经理，只要在网上发布，会有人主动联系过来吧。 真正有能力的人，自然会看到鹰飞有限公司凭借三金奖两银奖，今后会有多强的发展。这样的公司，完全可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发展平台，谁不乐意来做出业绩？ 将卡里的钱抽出来，或许真的会惊动怀东省的人，自己如今也不去顾虑哪些了。有这次金奖的优势，新公司推出新产品，会得到更多人的接受，影响力和宣传面也会节省很多资源。 目前当今要做的事情，其实没多少调动。最大变化就是在水厂那边新增三条生产线，与之对应的，则是增产之后，带来的影响与变化。比如建厂房、库房和运输、销售面扩大等等。 新公司提前一些，至少节奏上的变快，总体不变。刘燕提出吸纳资金，将这个新公司做成几十种产品的大型企业。贾梓潼和杨政丞都觉得步子别太跨大，免得扯着蛋。 养殖业项目的推进，桔城市会很配合。如此，在节奏上也会变快，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调动资源、人力培养上也会更紧张。但这些都可请桔城市或白泥区做一定程度的帮助，消化一些压力。 理清楚这几条主线，杨政丞觉得没多大问题。压力虽大，但如今的支持力量也是巨大的。 夜色还不深，途中又收到杜嫣嫣一条信息，依然没有回复。这时候，开车往银行走，到边上，停车，进大门。门卫问了一下，杨政丞随意说一句也就放进去。 电梯上楼，也不知杜嫣嫣是不是真的在她办公室，已经进来也无所谓。到她办公室外，敲门，随即听到有轻微的声音。 门开了，里面果真是杜嫣嫣。见门外是杨政丞，杜嫣嫣并不说话，而是扭头朝里走，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 跟进门，杨政丞没随手关上，杜嫣嫣没听到关门声，才回头看。见他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说话。 杜嫣嫣折回，将门关上，“这么久不来看姐，你知道吗？东西都生锈了。” “这么严重？”杨政丞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些无语。 “这有什么奇怪的，被你折腾之后，对其他那些家伙，真不感兴趣了。你说怎么办？”杜嫣嫣就站在他身边，说了话，在他耳廓上吃一下。 “杜姐，今晚怎么想到我了。” “给你贺喜，这不是最好的方式？” 杨政丞也不客气，之前对杜嫣嫣那样，这时候也是那般。心里虽觉得对不起唐钰彤，可原先那道堤防被赵芸和杨枚挖开之后，他确实不怎么乱来了，却不再完全杜绝这种事。 杜嫣嫣有意，杨政丞也觉得今晚用她这样的方式来庆祝一番，确实有必要的。拉住身边的杜嫣嫣，才察觉她身部分里面是空的，估计下部分也会是空的。 一手抓住一个坨坨，杜嫣嫣也很主动，手探进去，抓住。很惬意地哼出声音，那是在吹冲锋号了。 将她放在宽大的办公桌，室内的温度早被杜嫣嫣调节好，杜嫣嫣也有迫不及待之态，将自己的短裙翻起，什么都呈现在面前。而后，便去拉扯杨政丞，要他尽快地解放。 顺利地破城，看到杜嫣嫣激烈的反应，印证她之前说的话，真的快生锈了。 第359章 再叫一个？ 这几天，对杨政丞而言情形的影响也非同小可，这时候，找到这样的方式来抚平情形，杨政丞自然专心。 体会着杜嫣嫣的配合与力量，两人很快有密切的节奏，如此，对两人都是极致的体会。 压着声音，可杨政丞听起来就像大马力的动力在催动。十几分钟，杜嫣嫣呜呜呜地用手捂住自己，这也是下意识的一个举措，好在效果还不差。她的声音不会传远，办公室装修就考虑过隔音的。 配合着她，让杜嫣嫣在巅峰状态保持一阵，随即平静下来。 喘过最初的气紧，杜嫣嫣睁开眼，斜斜地看着他。额头和脸颊都是细而密的汗水，光线较弱，也不会看到脸的红和汗珠的反光。 “杜姐，满意了吧。” “真好，谢谢。”杜嫣嫣明白，这时候才开始而已，随后到来的，肯定是他暴风骤雨一般的进攻。 杨政丞也不急着做什么，感受着她在极致之后的那种气息，是很迷人也很有成就感的。有时候，享受这样的状态，比那一瞬间还有更好的状态。 杜嫣嫣的手在动，也是要激发他更疯狂的行为。过一会，杨政丞开始行动起来，而杜嫣嫣缓过之前那种虚脱，重新开始起步。 身体肌肉的力量逐渐感受到存在，杜嫣嫣的行动也在变化，幅度和节律也都尽可能与杨政丞一致。这样坚持到二十几分钟，两人之间的默契达到更高的存在，几乎无法形容之时，开始最后的环节。 停歇下来，杜嫣嫣那女人的温柔施展出来，让杨政丞觉得很惬意。这时候，感受到的好，是实实在在的。 相比其他人，杜嫣嫣在这方面细致得多，也是她心思细腻又大胆的表现。休息一阵，杜嫣嫣说，“政丞，想不想再叫一个？” “说什么啊。” “我的那个助手，你见过吧。身材好，脸型也靓。还记得吗？” 杨政丞回想一下，似乎有印象。那个女孩估计在二十五岁以下，才上班不久吧。得到杜嫣嫣看好并带在身边做助手，她是不是早有这方面的计划？ “那个才上班吧，杜姐，你是这样培养的啊。”杨政丞调侃地说，对于这些事他并不太关注，至于是好是坏，只有本人才是最好的评判。 “当然是一个方面，她能力也强。我才舍不得将她送给别人，这么好的身材条件，聪慧温柔。我自然要留给自己的。”杜嫣嫣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杜姐也喜欢那样子？” “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经常见到你，是不是？有时候没办法时，找过那女孩。她也不拒绝，我曾说到过你，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我看她也有动心，你想的话我叫她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又不为难她，也不会为难你。是不是？” “莫害人了，杜姐换不满意？” “我是为你啊，有好东西，不是第一就想到你吗。”杜嫣嫣说了后，便细致地说女孩的特点，活力、温柔、弹力等等等等，这让杨政丞听了几句，立即有不同的感觉，自然会在杜嫣嫣那表现出来。 到后来，杜嫣嫣开始求饶，要真给那女孩打电话，让她来帮忙。杨政丞自然不肯，让她开口，然后再到最后环节。 休息下来，杜嫣嫣从卫生间出来，说话都不流利了。抱怨地腻在杨政丞身边，杨政丞说，“还想？” “投降、早投降啦。又不肯让人搬救兵，太狠心啦。”说一阵，才提到银行给杜嫣嫣的任务，“上面给我的任务是必须拿下鹰飞有限公司，领导说了，哪怕陪睡都必须完成。政丞，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有那么重要吗？” “这是一个比喻，上头的人也知道你是一个大帅哥，这样做自然是我占便宜啦。银行不少美女，都觉得你是年轻多金的帅哥，谁不动心？我那个助手，就曾私下问过我，想多探听你的情况。你说，她的意图是什么？” 确实不好说，就像男人看到一个极品美女，私下会说出很多不堪的话，心里更会想到一些细节与情节。对女人而言，这种事也会有吧？或许不会像男人这样普遍，稍微对生活有幻想的女孩，肯定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 说一阵，等体能稍微恢复，两人才从办公室出来。到杜嫣嫣的房间去，原以为会立即休息，可进房间后，杨政丞觉得还不解气。让杜嫣嫣在沙发扶手边站着，从后破城。 不需要杜嫣嫣费力消耗，对杨政丞而言，这样的模式也不会消耗多少体能。感受着彼此的接触，杜嫣嫣很快再次那个了，杨政丞没有停下，由得她趴在沙发上，继续着，直到最后。 醒来，两人才觉得泥呼呼的，原先都是消耗大了，没想着要整理便睡着。醒来一切都恢复，杜嫣嫣有些担心杨政丞会继续，可他明白，目前要处理的工作很多，杜嫣嫣这边随时都可联络的。 业务上的事情并不多说，杜嫣嫣昨晚虽提到，不过是以此为兴致的话题而已，并不是真要有什么资源交换。鹰飞有限公司最初在杜嫣嫣这里贷款，如今，将公司的账户从她这里周转，完全有摆得上桌面的理由。 等银行上班，杨政丞将那张卡，让杜嫣嫣去办理转账。如此，虽说杜嫣嫣知道他有钱，但这钱完全可退在鹰飞有限公司方面。外人却不会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大笔款子。 等杜嫣嫣将卡交给自己，那张单子也送过来，杨政丞看了看，余额还不小，小两千万。这样的数额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不算大额度，对杨政丞个人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杜嫣嫣没有问他，杨政丞拿到卡，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支付这笔钱之后，会不会引发什么巨变。 将卡收起，心里在想，是不是真的该走怀东省一趟？家里的情况，一年来有什么新的变化？自己是不是可做一些工作？ 当然，家里的事情，他确实插不了手。杨政丞明白这一点，老爸之前一直让自己以纨绔子弟的表象出现在外人面前，也是有用意的吧。 第360章 请编辑删除（传错） 在村里停留的时间不长，看了阁楼，随后杨政丞和李盘说了说村里养殖业项目的情况。之前，杨政丞曾说三组、四组已经做养殖的农户，对前来参观的、取经的，每一人收取10元的费用。不过，市里会组织培训的成员，到村里来实地学习，这些人却必须例外。 李盘和村里干部自然明白这些，杨政丞提到这个事情，也是要村里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学员来了，村里和农户还乱糟糟的，这会损坏落鹰坪村的名声。 如今的落鹰坪村在外面名气可不小，不仅有村小、有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有三金奖两银奖，还有养殖业项目。每一样都代表了落鹰坪村的巨大变化，这些，也是杨政丞在落鹰坪村所作工作的实证。 有这些名气，才会让人信任，以后做其他事，只要以落鹰坪村的名头，才会让人相信。这个就非常重要了。 李盘等人对杨政丞的话，已经是完全服从，再也没有任何质疑。即使杨政丞经常不在村里，村里的工作只要是他提出来的，都会绝对执行，毫无折扣。 最明显的就是在村小老师、学生身上花费的投入，这部分资金，完全是村里开销。放在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没钱。而如今，给村小老师福利和涨工资，村里人当然明白要花不少钱的，村里自然有人提出疑问，不过，这些疑问都被李盘等村干压下去。 杨政丞没给李盘做多少介绍，市里培训养殖技术学员，只有培训好这批人，全市的养殖规模才能够做起来。之后，才可能有以乡镇或区县为单位组织人员到村里来参观，村里这些农户才能收取门票，才会有收入。 回到学校，莲花嫂子等人也得知杨政丞回村里，自然要过来见见。杨政丞也不多聊，是来给村小面试老师的，学生还没上课，村里的人就当是学生，才凑数好让两位新老师试教。 一开始，两人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情况还好。一堂课上下来，知识的传授、重点难点的把握、教学姿态、心态，都还可以。主要点评的人是梅玉珊和赵芸，她们俩才是比较专业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具有说服力。 杨政丞不多说，觉得上课有模样就差不多了。落鹰坪村小在国内也算校友名气，但这里更主要的是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学习的地方，而不是追求对知识传授多么精准，或要学生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对老师在平时对学生的耐心、服务于学生、传达出善良的价值观等等，这才是对这里老师更为重要的要求。 杨政丞提出这些要求后，两人也表示对落鹰坪村小是了解的，这些他们肯定能够做到。 村小最有特色的就是学生来校，老师要给他们一个个洗脸洗手、放学回家前，也要给每个学生洗脸、洗手，这是每天都要做到必须工作。几乎每一个老师都要参与，也是对老师一种考验。只有真心关爱这里的学生，村里给他们一些福利，才受之坦然。 确定了两人加入落鹰坪村小教师队伍，当场签了用人协议。有教育局和学区的领导在场，这样的手续也就完全，今后只要给教育局报备即可。 李盘过来通知大家吃饭，随后到李盘家里去吃晚餐。学校这边原本也做饭的，梅玉珊问杨政丞时，李盘那边已经先说定了，就定在李盘家。 这种事务性接待，村里是给开销的，不论在李盘家或在学校，都会给一定补贴，不会让人吃亏。私人请客是另一回事，杨政丞对村里的前如何开销，之前已经与李盘等人敲定了一些原则问题。 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扩张，落鹰坪村所占绝对股份能够得到的红利，对全村而言，是从来没想到过的额度。如何开销、如何利用这些红利做一些对村里有利的举措，确实令人伤脑筋。 好在最初红利还没表现出数额时，杨政丞就在村里让村民讨论，带着假设成为在内的讨论，大家也不以为意。杨政丞提出的一些做法，就全村通过，形成文字方案。如今，执行这些方案，虽说有不少人心里是不愿意的，也没法反对。 杨政丞在村里的威信也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红利的体现，而急速升高。如今，村里的决策依据没有谁会站出来反对他。 吃饭时，自然有不少人要给杨政丞敬酒，杨政丞也不推，喝了不少，有些醉意后，心里却是明白的。要马家呈把他带回市里，马家呈是市里领导，杨政丞醉酒后不理事情，他要将杨政丞带走，村里这边的人也不好反对。 以醉酒摆脱赵芸、付蓉、莲花嫂子等人的纠缠也是无奈何，杨政丞在车里醒过来，已经过白泥在往桔城市的路途。马家呈开车，夜里开车很专注，也不知杨政丞会醒酒。 喝多了有些难受，不过，总比走不脱要好。杨政丞在心里苦笑，口有些干渴。不想让马家呈察觉自己醒来，便保持身体不动。安静地想事情，明知赵芸等人并不是要纠缠自己，而是想让自己享受到她们的热情和美好。 父母对自己留在江右省是支持的，自己目前要做到事情，目标也明确。各方面支持的力度也大，想来会比较顺利。不过，从自己一开始做事业，遇到的麻烦并不大，算是比较顺利的。 这只能说是借助了一些优势，这样的优势很有可能随着鹰飞有限公司壮大起来后，优势就消解掉，遇到的敌手会非常强大。 自己目前依靠的是什么？一是网络网友的力量，才是的鹰飞有限公司在扩张中进展顺利，打出品牌；二是地方这些领导们，他们需要出现经济振兴的参照物，鹰飞有限公司恰好能够做到这点，就得到很多便利和政策。 三是得到一个非常有活力的管理团队，贾梓潼等人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努力，鹰飞有限公司才具有这样的规模、取得目前的成就。 第361章 请编辑删除（传错，哭） 唐家辉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也就是在杨政丞面前发发牢骚，与别人说起上班，自然是另一套说辞。这些也是很正常的，到唐家辉这样的人身上，熬资历也是一种圈子里特有的存在。 当然，并不是说唐家辉这类人就没有能力，相反，他们有着比同龄人强不少的处理事情的能力，眼光锐利，格局也大。因为从小所学、所听、所谈、所想，是同类人的观点和言语，大多是从老一辈那得到的信息与培养，不是普通人所能给比较的。 再加上他们有足够的能力，随便一个出来谋事，都比普通人具有更强的优势。也因为他们熟知内情，对这种事看得透，所以对熬资历这事，多少有些逆反。 杨政丞有些过于闪光，让唐家辉都觉得有些耀眼，杨政丞的来历他也没细查。连老妹都不去问，唐家辉自然很知趣地闭嘴。第一次见到杨政丞时，唐家辉就察觉到他身上特有的那种气质，完全是他们熟悉的特质。 到吃晚餐时间，唐宇光也回来了。杨政丞自然会有自己恭敬的态度，吃过饭，唐宇光照例要和杨政丞说一会话，谈桔城市那边的工作。 杨政丞特别地提到养殖业技术培训的许多细节，说省里这边做事细致，对桔城市的帮助很大等等，自然是传达了自己在工作上的努力，也表达了桔城市的感激之情。 这个事情唐宇光参与了，这时候，说这些细节也是对唐宇光的感谢。 提到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唐宇光说，“养殖业在桔城市是适合的，但省里还有不少地区也适合搞养殖，你们准备将深加工厂安排在白泥工业园区，产品出来后，运输成本会不会增加？” “叔叔，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杨政丞说，“运输成本确实会增加一些，如果将深加工厂放在桔城市，可能会更集中。不过，白泥当初对鹰飞有限公司帮助比较大，鹰飞有限公司也会考虑白泥的感受。 另一个原因是，临省天秤市离白泥比较近，搞养殖业项目仅仅桔城市在做，从量产上，还不足以为深加工厂提供足够的原料，我们打算将天秤市也发动起来。如此，深加工厂设在白泥，才能更好兼顾两地的运输。” “有如此打算，这样规划确实比较适合。”唐宇光对江右省周边也熟悉，“省内能不能再选临近的地区也推动养殖业产业？” “叔叔，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深加工厂的前景我们还不能完全预计，产品的销量如何，能不能被市场认可、市场的总额度是多少，都还要等真正营运之后，才能进行推测，到时候，总能够预算一个产品上限。对养殖业的规划，才能做出来。” 唐宇光点点头，也明白，一种产品即使有很多人都接纳，认可，但产品有足够好的销路之后，必然会出现类似的产品。哪怕是配方、口味完全不同，也会分走一部分市场，所以，市场会有一个容纳上限。 不能盲目扩展，把握好这个上限，才是一家成功公司应有的判断。 提前警觉到这些，也是决策者必备的素质。唐宇光能够接受这些事情，对杨政丞便有更多的认知，不再提在江右省扩大养殖业的事。 到了唐家，杨政丞自然老老实实的，虽说偶尔与唐钰彤腻歪一阵，都不会过界。一夜无话，早上起来，宋妈已经做好精美的早餐，看着杨政丞和唐钰彤吃饭，宋妈很开心。 对唐家这些事，杨政丞是熟悉的，之前在自己家，也是这个味道。如今，老妈和老爸没请人在家做事，可能是才解决那些麻烦事，暂时还不想在家中有其他人出现。 早餐之后，杨政丞和唐钰彤准备出门，方琼和宋妈都问他们是不是回家吃饭。杨政丞也不知行程，但见到刘燕后，肯定会有招待，这让宋妈多少有些失落。 与大辉、周雅丽碰头，大辉说，“杨哥，昨晚没什么活动安排？” “有啊。”杨政丞笑着说，明白大辉的意思，故意这样说。 “哦，有没有好玩的。”大辉悄声问。 “大辉，我看你是讨打了。”周雅丽明白大辉的意思，他这样说，完全是想将杨政丞带出来混的。 大辉嘿嘿嘿地笑，不过，见唐钰彤看他，才说，“没有的事，我不过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往经济区走，没有联络经济区方面的人，几个人都是以鹰飞食品股东的身份前往，就是看看鹰飞食品目前推进的情况。 在经济区，这里是副厅级级别的单位，规划出来的区域不小，随着这里进来的企业、公司、厂子不断增加，经济区也做了几次扩容。鹰飞食品就建在扩容后的区域里，这里与省城经济区其他厂子、企业有一定的空间隔断。 一条新修的炒砂公路，笔直而平坦，公路两侧划出经贸区域和企业建厂区域。鹰飞食品厂房在离主道两三千米的区域里，主道旁边也有一大块用地，划归鹰飞食品，作为仓库、门面、集贸等用地。 这边的设施正在建造，包括办公楼等，而厂房那边的修建已经早前不久完工，投入使用。 刘燕到经济区大门外等着，随后上杨政丞的车，带着助理，到车上给杨政丞和唐钰彤介绍情况。唐家辉知道他们要来看鹰飞食品的进程，但他没出现，而是去单位熬资历上班。平时唐家辉会不时出现在这边，但今天杨政丞到鹰飞食品来，说不定会引发围观，唐家辉反而不好出现。 唐钰彤之前也见过刘燕，主道刘燕外表大大咧咧的，说话也高声大气的。不过，今天似乎格外妆扮一番，那种女强人的姿态很明显。刘燕上车时，唐钰彤下意识地看了杨政丞一眼，似乎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杨政丞很热情地和刘燕招呼，刘燕自然有不少抱怨。这种抱怨有表功之嫌也有撒娇之嫌。唐钰彤见了多少有些不自在，可看到杨政丞不以为意，神态自若的样子，她也淡然了。 第362章 还惦记他？ 担心是不可避免的，既然走出这一步，杨政丞也有心理准备。 希望是有好消息，或者是没有消息。否则，鹰飞有限公司崛起会不会被完全扼杀？ 离开银行，和刘燕电话沟通之后，便给唐家辉电话，让他尽快将新公司的股份资金转过去，那边开始运作起来。至于江添市经济区，不会拒绝鹰飞有限公司的入驻了。 唐家辉在电话中谈了不少，还提到省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关注。有人已经在四处打探这家公司的情况，想参与到这家公司的发展中去。 杨政丞不知唐家辉提这个是不是他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将鹰飞有限公司不可能在销售上占优的原因说了，“唐哥，公司的情况，会对全村人公示，也可能会对网络上公示，以确保我们在质量关保持不变质。” “网络公示？这个牵涉太宽，还是谨慎为好。”唐家辉的说法也是有其道理，杨政丞明白。 自己在鹰飞有限公司占股份百分之二十，当初不觉得什么，因为村里的资源就那么点，甚至给贾梓潼三个人的工资都拿不出，才给他们三个这样的选择。如今，每一股份都会是巨大的利益分红，每一股份转手出去，都会有很大的溢价。如此明显的财富，会让人动心而出手。 全网公示其实已经进行，因为拿到奖金之时，公示这家公司的情况，会将公司股份构成也公示出来，让监督的民众了解公司的情况，才会更好地监督。 这也是一些很有名气、市里绝强的集团，没有让自家产品夺金奖的因素之一吧。杨政丞自己不怎么在意，即使财富不少，可这些财富都是经过努力，做好公司盈利而得，每一分钱都能够见光的存在，反而比较轻松。 沟通之后，省城那边的事情有了落实，当然，杨政丞还想再跑省城一趟。到经济区去谈一谈，主要是能够将一些企业拉到工业园区来，也算对胡慧林和刘明华有交差。 大辉、周雅丽、赵芸和杨枚、平平妈手上股份资金，也会在这一天落实到位。贾梓潼三人的股份资金，之前就说好了的，他们承担利息等年底之后，再兑现这笔钱。 回到工业园区自己办公室，见刘金娣在电脑前打麻将，见他进门，刘金娣忙关了界面。声音早就关掉的，这样不会让人听到。 刘金娣关了界面，对杨政丞进来觉得想招呼一声，又觉得太丢自己脸面。杨政丞一直不在意刘金娣会有什么反应，她在招商引资科里的排位本身就在杨政丞之后，按说杨政丞算是她的领导。 在想自己的事情，原以为刘金娣不会在办公室，到这里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便要给下面的人布置工作。小项目落实，估计就这两天便到了，自己可能抽不开身接待对方，以招商引资科的名义安排对方，接洽，其实已经可以的。 刘金娣在办公室，杨政丞没想坐下，转身往外走。刘金娣见他一声不响扭头就走，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更是火冒三丈。当然，气归气，却又拿杨政丞没有丝毫办法。 如今，天宇公司董事长和地建公司董事长都很看重这家伙，按黄建程的说法是可能一下子就提拔到副总经理位子的人，确实招惹不起。 往楼上走，没意识到已经到刘诗瑜办公室前，杨政丞突然想到，对新公司的股份问题上，是不是征求一下刘诗瑜的想法？ 敲门，刘诗瑜在里面，见识杨政丞进来，站起，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今天有空来？” “刘姐，突然有个事情想问问你，愿意不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你需要都愿意。”刘诗瑜脸上挂着笑，神采很好。 “真的啊，那可是你说的。” “那自然，我会哄你啊，又不是不知姐的心。”刘诗瑜也明白杨政丞在公司上的成就，见他找来，以为要放肆一番。 “那好，今天拿出八十万来，有家公司卖股份，算你一份。” “什么，政丞，不会受骗子吧。什么股份这么高价，你可要当心啊。”刘诗瑜很担心地说，以为杨政丞受骗了。 “你刚才不是说好好的吗，真的，八十万。” “到底怎么回事，八十万我凑凑借借，还能拿出来。”刘诗瑜越加担心。 “不用担心，”杨政丞笑起来，“刘姐，前段时间我筹谋在江添市成立一家新公司，以每股八十万的股份资金筹备，今天正收拢资金，省城那边已经启动了。你别嫌贵，不会让你亏本的。” “你的新公司？自然不担心亏本。我还以为是你投到哪里。政丞，为什么不把公司建立在白泥工业园区？” “白泥不能和江添市比对，我们会在过年前，将产品推销到国内。走一波过年大礼包这类销售，抢占市场。” 刘诗瑜对这些操作，一时半会也领会不出来。杨政丞问她要不要这一股，刘诗瑜稍微犹豫就决定了。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要刘诗瑜签字，签字后，刘诗瑜说，“政丞，这么正式吗，不就是你的公司？” “只能说我主导的公司，程序清楚为好，过两个月你就知道了这份合约的价值，卖两百万绝对没问题。信不信？” “当然信。”刘诗瑜笑起来，这个展望确实令人开心。 “到时候怎么感谢我？你说，是不是以身相许？” “随时都可以相许，又不是不知道。”刘诗瑜说这话不敢看他，杨政丞将文件放在她身上，从领口进去，然后抓住坨坨。 “在上班呢。” “你不是谁随时随地吗。” “你还欺负我少了吗。” “那我干脆好好欺负欺负。”说着，将刘诗瑜按在桌边，让她上半身在桌上，从后破城。刘诗瑜没说什么，扭头看着他，连带微笑。 闹一会，确实有着欺负人的爽快。刘诗瑜见他迟迟没有完成，也担心有人闯进来，那真不好了，说，“前天，我到看了李雄飞。告诉他说，以前他那块地，如今有人代他耕，很熟很熟。” “你不是和他离了吗，还惦记他？” “前天要他签字，分割财产。故意气气他。你说，他要知道你这样欺负我，会不会很开心？” 第363章 众女相邀 不知道刘诗瑜说的是真是假，按她性子，自然不会在李雄飞面前去显摆这种事情。这时候，说这些话也是故意让杨政丞有种感觉，果然，杨政丞油门一踩到底。 等他那个了，刘诗瑜也很满意，说，“这么厉害，不是昨晚被谁榨过了吧。谁给你庆贺？”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准，杨政丞不由地有些后悔，这种事情当真会让人放松自己的约束，肯定是坏事。 等刘诗瑜收拾干净，便让她去筹钱，今天将钱到位更好。在刘诗瑜办公室，先给平平妈打电话，那边接听了，平平妈说，“村长，是不是进村了？” “你当我说倭寇啊，鬼子进村。” “你不就是日本人吗。”平平妈也故意说，她虽然平时温顺有余，可能是和娜娜在一起多了，这种话也开始冒出。 “上次说的股份你准备好了吗，今天要转过来。”杨政丞不瞎说了，要不然，今后见面平平妈绝对会怪他。 “好的。大村长，钱已经筹集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我在家等着。对了，娜娜这几天一直嚷嚷她洗干净了，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我的病稍微严重了些，你得过来帮我治疗。” “暂时不回村啦，股份资金转进卡里就成，合约肯定会签，我会让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到村里找你。”听杨政丞这样说，平平妈显然很失落，不过，她没再提这个事，与杨政丞之间的事情，她从不主动纠缠。 这笔钱落实后，还有一个更头疼的人，那就是赵芸和杨枚，这两人也是惹不起必须要躲的人。可因为新公司的股份，也必须电话去落实。 “政丞，你还知道给我电话？我道喜的短信都发几十条啦，什么时候见面，我和枚枚给你亲自道喜，献上贺礼。”赵芸语气妮妮的，便明白她的意思。 她们对三金奖两银奖的事情，未必能够完全理解，不过，对杨政丞是喜事、好事的，肯定非常开心。这样的心境之下，自然要有所具体的行动。 “这几天都很忙，在筹措新公司。日程还提前了，今天是先问你，股份资金的事情，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让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到镇上找你们签约，然后把资金到位，这边要正式运行了。” “你不来啊，我和你枚枚姐会很失落的。”赵芸说。 大辉、周雅丽他们的股份资金准备也及时，知道鹰飞有限公司拿下金奖之后，明白新公司绝对会借势推动起来，如此，才是最好借力。杨政丞电话过来，大辉和周雅丽都表示随时可签约、到帐。 百多万、两百多万对他们没有什么压力，到银行贷款比普通人要便利一万倍，往往是一句话的事情，手续都可以后补。 敲定事情之后，周雅丽说，“杨政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来和彤彤分享，什么意思？” “丽丽姐，误会误会，这边忙啊。昨天省报、省电视台村里采访，我不得不陪着市董事长一起到村里。今天，估计央///视那边的记者可能会到，而两天后，在江添市鹰飞有限公司要发布新闻会，你说忙不忙？” “忙不忙还不都是别人做事，你又不露面应酬宣传，跑桔城市一趟耽搁你很多时间？别找借口，让彤彤伤心。”估计周雅丽可能是猜到他留在白泥这边，绝对有美女帮他道喜，献出礼物。 “每天都和彤彤电话，等明天去省城，邀彤彤一起。丽丽姐，你也去省城看看新公司项目启动吗？”杨政丞偷偷地将话题转到新公司问题上，免得周雅丽纠缠深挖，非得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给挖出来。 “明天再说吧。”周雅丽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 不管了，事情敲定就好。不过，周雅丽的态度中也可指唐钰彤心里有什么想法，忙给她打电话去，说明一下今天还留在白泥的原因，也问唐钰彤是不是到白泥来。 记者和媒体的人这几天肯定会陆陆续续到白泥或村里，但不像昨天那样要他出面去陪着。昨天的情况特殊，主要是叶幸区长要到鹰飞有限公司看看，展示厅对这三金奖两银奖的关注。有叶幸，杨政丞不陪着就很失礼。 唐钰彤不肯到白泥来，也明白杨政丞确实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千头万绪的，至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也不去深想。 挂电话，随即乔新跃的电话追进来。问杨政丞在哪里，说明白自己在工业园区，乔新跃说他也在工业园区。悄悄出刘诗瑜办公室，回自己办公室见乔新跃在里面，江华军、田秀芳、丁兰兰、黄建程、刘金娣等人都在。 乔新跃见杨政丞到了，笑呵呵地说，“一直在打电话，忙得差不多了吗？” “乔总经理好，不知您过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然后和江华军等人招呼一下。 “少来那套，我今天把它们几个都喊来，是要尽快落实你提到的三家企业。对方人虽没有到，但工业园区这边可先将工作做起来。”乔新跃这个态度，让江华军等人也看到领导对杨政丞是什么样的态度。 刘金娣原本对杨政丞更不满，可见乔新跃如此，心中愤懑也只能压下，以后再找机会。 “好的，总经理。”杨政丞应了，如今，乔新跃虽还没正式进董事会，可领了常务副的职务，下一次开会，很可能市里就会宣布他入董事会，这是必然的。 坐下来，招商引资科那边的人也过来参与这个临时的工作会。杨政丞先请乔新跃发言，乔新跃说了不少激励的话，这也是他第一次到工业园区正式露面，对鹰飞有限公司拿下三金奖两银奖引发的一系列变化，让工业园区的人有更好的思想认知。 这种话自然由乔新跃说出来才有力度，如果是杨政丞说，这些人很可能意味是杨政丞在显摆，而不以为然。 等乔新跃发言之后，杨政丞才将三家企业的具体事务提出来，分派到各人身上。等工作分派完毕，刘金娣才发现，她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第364章 看锅里的 平时不想做什么事那是另一回事，今天这样的场合，特别是有乔新跃这位新领导在的场合，如果没有安排事务，领导对自己的感观会是怎么样的？会不会认为杨政丞在排挤她、打击她？ 刘金娣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高炽，不过，也明白，这种情况下过激的反应，指挥给领导留下最坏的印象。 刘金娣虽说还没混出级别，但智商并不低。这时候无法忍受也得忍住，等领导走后，自己找江华军等领导哭诉杨政丞这个年轻人的打击报复。想归想，这时候脸色还不能过于表现出来。 三家企业的事情安排出去，有江华军主要领导，事情肯定会高效铺展推动。乔新跃和杨政丞便出办公室，除了安排三家企业入驻的工作外，对于养殖业项目的推动，也必须做好周密安排。 江华军和田秀芳陪着一起走，丁兰兰联系啊来与黄建程等人讨论工作的具体分派，罗列出来。刘金娣见大家都有事情做，她留在办公室就很没趣，如果走的话，又太显眼，让人传到领导耳中，不知会如何看待自己。 杨政丞也不知有意要排斥刘金娣，他之前所说，不过是将各人能做好什么事，安排下去，结果就把工作分派完成，都没考虑是不是还有刘金娣在内。 这边通知九梅要他们那个工作组集中开会，把近期养殖业项目的事情安排好，但随后又接到有记者到白泥。中午吃饭的时候，见一面，之后，记者自己去采访。如果记者需要人带着走，有宣传部安排对口人员接待和陪护。 乔新跃便跟杨政丞说这个事情，杨政丞也无奈，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宣传，自己确实要配合才好。人家记者不远千里跑来，也是为自家公司做宣传，自己都不见人家一面，也说不过去。 电话九梅，让他把人员召集之后，讨论养殖业的工作要有哪些，该如何推动。等下午领导到后，再做出工作指示。这个理由勉强说得同，不至于让三十个人对他抱怨。 九梅可能也明白这是临时调整，笑着说，“科长，没事的，你放心。先讨论，才能更好发挥大家都主观能动性，这是对我们的锻炼。机会不可失去，我会让大家抓好这样的机会。” 杨政丞听了也是无语，九梅这样说确实对接下来的工作有好处，是有利的。不过，也可见体制中的人，对工作是什么样的心态，很多时候，领导所说可能是他无奈中想出的主意，然后糊弄大家，还要大家心存感激。 记者是三个，结伴到来的，是想挖掘到鹰飞有限公司更深的东西。他们代表的是食品质量监督体系的媒体，之前虽有比较官方的采访、监督、核查等等。这种工作自然是公布评级之前，必须做扎实的工作，不过，这些工作都是在背地下完成，不会见诸媒体上。 这一次就不同，会全程做一个专题，播放出来，会在一些大频道、大节目上展出的内容，影响力是比较大的。他们到来，可能会从完全不同的视角来进行采访、搜集素材和资料。 见到记者，主要还是区宣传部的刘国平在陪着，介绍情况。刘国平之前是常务副，刘良勇升迁之后，他在主持宣传部的工作，虽没有正位，事情却是他在做。 见杨政丞他们到了，便介绍杨政丞落鹰坪村主任的身份，对杨政丞在鹰飞有限公司所作的工作也进行介绍。 记者自然嗅到一些不同的地方，可杨政丞却笑着说，“三位无冕之王到我们这偏远山旮旯来，太辛苦。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我虽然知道一些，但整个宣传工作都是村支书负责，他是一位老村干。而我到落鹰坪村还不足一年，干村主任的时间也短。” “那就介绍介绍情况吧。”乔新跃明白杨政丞的心思，不想让媒体宣传自己，虽然令人想不明白，可这是他一直这样做的，只好配合他。 乔新跃是白泥区常务副总经理，记者们也多少对他尊重一些。何况杨政丞看起来确实年轻，白泥这边有什么安排可说不定，便将注意力暂时转移到鹰飞有限公司。 杨政丞介绍公司的来历、初期发展、所遇到的困难、公司在发展中如何注重质量等等，列举了不少细节例子。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听起来也能够分辨。最为关键的，记者会到公司去核查一系列的数据，大节目的播报上，会有这样的数据展现环节，才更有真实感。 可杨政丞所说的这些细节的东西，则是语言风暴，让观众感受到鹰飞有限公司在产品质量上的用心。 吃过饭，记者便离开，乔新跃相送。等他们走后，乔新跃笑着说，“政丞，给你这么演说一番，不要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开才好。” “总经理，他们是带任务来的，多鹰飞有限公司的质量方面的东西，肯定会全力搜集、整理，但对养殖业、村里经济振兴等事，如果能够让他们留下一个印象，说不定会有后续有帮助的东西。” “就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总经理，你这个比喻不对吧。”杨政丞苦笑一下，与乔新跃之间往来多，说话根本不在意怎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你？你自己说吧。”乔新跃呵呵地笑，也不在意。 两人到工业园区去，九梅他们单独有一层楼。一个中型的会议室，小组的人都在里面集中。九梅将上午整理出来的讨论意见，整理成文件，交给杨政丞和乔新跃。 杨政丞说，“先不看材料，我们热烈欢迎新跃总经理做工作指示吧。”随即带头鼓掌，请乔新跃先讲话。 对白泥区的经济振兴工作和工业园区的来历，乔新跃是理解很透的，谈到项目开发、谈到白泥乡镇的经济落后于闭塞，谈到以前很多项目的推动与失败。 经验和教训之下，如今，对全白泥区做养殖业的推动工作，有多少困难，要大家先有足够深刻的认识，以后在具体工作中，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努力来做好这个在。 第365章 定价参观 关于养殖业的推进工作，之前白泥区就有部署，但换没将工作细化。这天下午讨论后，便开始分工，各个小组都在针对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工作进行细化。 晚饭之后，白泥区各乡镇的主要班子成员和负责人项目推广的干部，都集中到期作废大礼堂开会。 龙亚男、求军董事长等大田镇的人也到了，还选了两家之前在养殖上有经验的农户，请他们来发言，谈养殖的亲身体会。 这次的工作会议，针对性很强，目标明确。就是要在桔城市其他区县行动之前，先一步将养殖业项目全面推动起来，以后在深加工厂成立之后，白泥区就成为榜样，积累一些经验。 快走一步，也就领先一步。 到会的人足足有近三百人，大礼堂满满的都坐了人。杨政丞和龙亚男、求军董事长带着两个四组的村民一起进会场，坐到前排。 胡慧林要秘书将杨政丞叫到台上去坐，杨政丞只得跟着走，这种大场合下，自然不能随意。 白泥区养殖业动员大会，也正是宣示了白泥这边，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实在在的支持。杨政丞随着秘书走，到台上坐自己的位置。 在白泥，除了白泥城不少人了解杨政丞，认识杨政丞，但其他乡镇的人最多就是听人说起这个人，却没见过真神。 这时候，杨政丞坐到台上，就引起参会人员的关注。适当受人关注也是必然的，杨政丞虽不喜欢这种状况，但为了公司的项目工作，也不得以。 会议开始之后，对杨政丞的身份大家基本了解，他的情况也有所知。乔新跃主持这次会议，他没有多介绍杨政丞的情况，只是提到鹰飞有限公司是养殖业项目的总公司，会将所有按规定进行绿色养殖的产品，全部按协议价格回收。 对这个绿色养殖的要求，乔新跃强调了几点，在技术上、在饲料和药物上等方面的要求，都会很严格。“我这里所强调的严格，我想你们都知道。在食品这一块如果滥用药物、添加剂等会有什么后果，都是有所了解。 不过，我要说的事，今后的要求比你所想象的要严格得多。这是必须的，但又要明白，只要按照规定的去操作，不走样，严格意义上说，你饲养的产品就能够达标。” 这样解释也是让安家安心，对质量的要求是生存的基础，可如何操作才会达标也是给农户一个标准。有这样的标准后，干部下村做动员工作，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胡慧林、刘明华、刘良勇先后都发言，特别是胡慧林在发言结束之际，来了一句话。“在这个白泥区大众机遇之中，我们区天宇公司对工作中努力、奋进、付出并取得最好成绩的乡镇，会给予奖励。奖励什么呢，大家都看到了，前段时间白泥人事调整，空出一些职位还没有补上，我在市里汇报就申请了，只要在这次工作中成绩突出的，都会有机会！” 话说得够直接，下面乡镇的一二把手顿时就被刺激到了。很多人首先就看想大田镇龙亚男等人，他们肯定会占据一两个职位的。不过，随着职位调整，也会空出次一等的位子，到明年，排队上进的机会就比较大了。 领导们讲话各强调一块，综合起来，那就是养殖业项目要推动起来，工作既要主动积极，困难肯定多但必须努力克服，看过程更看结果。 讲到实际的养殖问题，在领导们强调要求之后，便请落鹰坪村四组的两户做经验介绍。第一是刘平辉发言，虽说先就有准备，但真到台上当着几百人发言，刘平辉还是太紧张。 “各位领导，老少爷们，大家晚上好。”刘平辉说，“大家选我上台发言，要我讲一讲我们村养殖的事情，我首先感谢领导，第二欢迎各村的老少爷们到村里参观，介绍经验。来一位，我们只收二十元。” 这话一出，下面轰然笑开了。刘平辉当即一脸汗，忙抬手抹脸，有人注意到他，喊到，“老刘啊，心虚了吧。都是一村一寨的爷们，还说收费参观，也不怕人骂……” 刘平辉在又一阵笑声里，继续说，“是是是，各位都是领导，我刚才没说清楚。餐钱另算，参观费四组只能提留一半，还有一半得上交村……村部，不能少。 还有、还有，白泥以外的人来参观，参观费五十，餐费另收……” 之后，李平凡才谈到村里几户养殖业的情况，他对你这些了解比较全面，如今也算精通。虽然刘平辉自家没有养殖，不过，他家如今办一个餐馆，以后有得他忙的。 另一个人来介绍经验，是在外打工哦按后春节过了不走的。说了养殖家禽之后的全过程，比较细致。虽然不是专业的，可说出的经验比较直观，让到会的领导有比较全面的印象。 散会之后，刘平辉找到杨政丞，稍带抱怨地说，“主任，今天我在上面这么讲，白泥所有人都知道我贪财了。名声大坏，村里得给我正名。” “老刘，你要怎么正名啊。”杨政丞笑着说，“性啊，以后凡是到村里参观的，你直接找到他们吃喝，就有很好的名声了。” “那是好事，村里报销，对吧。主任。”刘平辉也听出杨政丞的意思，故意说。 “报销啊，谁赚好名声，都是要投资的，你就当投资啦。没事，反正老刘你家财万贯。” “行啦，我收钱，我还是当贪财鬼好些。”刘平辉忙认了这个工作。 “收参观费不是钱的问题，是要他们到村里看后，才有深刻的印象。不会白走一趟。这是对他们好，你要知道这点。”杨政丞笑嘻嘻地解释。落鹰坪村如今不差这点钱，仅仅是鹰飞有限公司股份的红利，除了分到各户之外，村里将有大笔的活动资金。 大田镇、白泥区对四组如何收参观费不介入。落鹰坪村当初做养殖业，也是付出不少努力的，如今，能够借此获取一些回报，也不算什么大事。 杨政丞自然不在意，收这些钱，积攒起来，村里还有不少基础建设都要花钱。 第366章 签约经济区 早早出发，这次去江添市的人不少，鹰飞有限公司有陈栋带队，有三台车。杨政丞自己走，到桔城市之后，先跟大辉和周雅丽将股份的事情处理好，签了合同等，才带了唐钰彤往省城赶。 大辉、周雅丽也各自开车前往江添市，这样的热闹场面，当然要参与，见证一家新公司从初建到壮大，到时候，才有得吹牛。 按杨政丞的说法，等年后，新公司的股份至少会翻两倍，他们虽说相信杨政丞，但并不完全确认。 省城那边，刘燕在经济区已经做好沟通。有鹰飞有限公司三金奖两银奖垫底，江添市这边对刘燕的态度非常热情，肯给出最大限度的优惠。因为这家公司进驻，很有可能提升他们经济区的品位。 到省城经济区，才上午十一点。唐家辉、刘燕等已经在等着，贾梓潼也前后赶过来碰面。这次新公司的组件，虽说是刘燕具体负责，但刘燕也必须向贾梓潼负责。 三方见面后，自然要相互恭喜一番，主要是三金奖给公司带来的利好，这些业绩又完全是贾梓潼和她的团队努力所致。 杨政丞表示了感谢，也明确表示要用大额度来奖励。贾梓潼倒是不骄傲，说这些成绩有些出乎意料，最关键的还是山泉水的品质优势。 对贾梓潼抱这样的姿态，杨政丞也只好笑笑，不居功自然是好事。 见面之后，贾梓潼和刘燕分别向杨政丞这个董事长谈了江添市这边的情况，也对即将进行的鹰飞有限公司新闻发布会情况，做了说明。 鹰飞有限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会将鹰飞泉霖的情况对外公布，也会将新公司在江添市经济区的情况透露出去，这也是对新公司进行造势。 厂子还没建好，产品也进在预想设计中，不过，造势却要先行，今后才会有更好的销售。当然，对新公司的质量，肯定会严格把关，能不能再拿到金奖不提，至少不会出现质量方面的问题。 讨论这些发展问题，杨政丞是不及贾梓潼也不及刘燕，这是没办法的事。具体操作上，他不擅长，但他能够得到这两位认可。 讨论时间不长，唐家辉等人也过来，唐钰彤原本跟在杨政丞身边，但他与贾梓潼等人讨论公司的事情。她便和周雅丽等人在一边等候，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外人确实不好插手。 即使唐钰彤目前的情况，也不好干涉或参与公司的事务。唐家辉来见妹妹，唐钰彤问了一些家里情况。 等杨政丞讨论之后，来找唐钰彤和唐家辉，几个人跟着刘燕等一起去见经济区那便的负责人。 走进经济区办公室，当初接待白泥区胡慧林等人一行的那个人，此时也认出杨政丞和唐家辉等。见杨政丞和唐家辉在一起，随后又看到刘燕这个老总在杨政丞面前的态度，才明白当初杨政丞问经济区的政策等，确实是有用意的。 那人过来，到杨政丞面前，笑容满面地说，“杨科长，你好。真没想到，你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太了不起啦。欢迎欢迎，失敬失敬。” 刘燕在杨政丞到来之前，已经与经济区那方说了公司的董事长会过来参与投建项目的面谈，而刘燕的态度，自然让人面包谁才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客气客气，主任好，今天，主要是以刘总为主，我不过是来听听，来看看而已。”杨政丞笑着说，表明了决策权不在自己。 “董事长和刘总还有各位朋友都是我们经济区的贵宾，我们都会同样热情地欢迎。” 这两天，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品牌荣获三金奖两银奖的事，一直在发酵，影响力在扩大。江添市经济区也会籍与鹰飞有限公司签约入驻的事情，扩大经济区的影响力，证明经济区这边的实力和眼光。 见面介绍之后，经济区的主任蒋主任带着一群人到经济区办公大楼。明天鹰飞有限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也安排在经济区这边，在这大楼里。 进会议室，这是一个椭圆形会议桌，可坐下二三十人。杨政丞坐于右方，身边坐了刘燕、贾梓潼、唐家辉、陈栋等人，大辉、周雅丽、唐钰彤以及公司其他人，包括刘燕的助手和工作人员，都在杨政丞身后那一排。 经济区的人在左边，以蒋主任为核心，也是五六个人。 进入正式环节，蒋主任作为主人翁，先表示了欢迎致辞，与杨政丞等人逐一握手。之后才回到座位。 左右两方的人，最明显的差距就是年龄。杨政丞等人平均年龄在二十六岁，而蒋主任那阵营的人，最小年龄都在三十八岁，当然，秘书和跑腿的办事员例外。 摆明阵营地谈，有省城媒体参与见证，这不过是一种宣传的需要。当然，也表示双方对这次合作的慎重之态。杨政丞只是听，他虽说坐在己方正位，可并不真揽事。他最关心的，确实注视着不让媒体的镜头正面拍摄到他。 对避开镜头，杨政丞已经有经验，这时候，能够做的不错。以至于媒体那边两次请他给个机会，杨政丞都坚决地否定，不肯配合。 经济区蒋主任实现也知道他这一性格，要不然，以鹰飞有限公司目前这么红火，为什么没传出公司的董事长是这么个年轻人？也就是他刻意地回避宣传。 宣传公司、品牌、管理团队和管理措施都没问题，只要不对董事长进行宣传。 鹰飞有限公司新公司进驻江添市经济区的优惠条件，之前刘燕已经谈好，这天不过是走程序而已，也是双方都需要的程序。协议的各种条款，双方相互提出，然后肯定回应，落成记事薄上，形成文字稿，形成文件。 商谈在友好的氛围真进行，媒体对这一进程进行了全程记录，留作历史见证。最后签字时，杨政丞率先签名，等刘燕、贾梓潼等人签名，媒体才过来拍摄，作为发布新闻的资料图片。 第367章 论假货 新公司的经营方向是食品加工，是鹰飞泉霖的系列产品。饮料系列、果汁系列、果品系列、糖品系列，每一系列又有几种甚至十几种品名。总品牌都是“鹰飞泉霖”，生产过程对质量的要求，在与经济区签约时都约定了质量方面的标准。 这也是必须的条款，因为如果新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出现质量问题，经济区也会受到追责，有监管责任的。当然，经济区对新公司的生产过程，同样会督查监管，提前预防产品质量问题。 留言这段时间，已经同经济区这边商定用地问题，新公司在经济区名称是“鹰飞食品加工有限公司”，简称“鹰飞食品”。 签好字，互换文本。蒋主任笑呵呵地说，“杨董事长，预祝你们‘鹰飞食品’取得更好成就，占领国内食品市场。” “谢谢，借蒋主任吉言。我们之所以做这么一家公司，也是因为眼看着国内食品加工的现状，食品这一块的质量虽说监管严格，但假货多、山寨品多，这些假货对人们的身体伤害不可估量。 ‘鹰飞食品’就是要对这些发起挑战，希望能够对国内食品市场的质量问题尽一份绵薄之力。” “食品安全上，假货泛滥，有鹰飞食品的介入，我敢肯定会引领国内这方面的改善。不过，国内有不少人不是短视，而是一心谋求利益和政绩，铤而走险，山寨货、仿冒货极多，打假的阻力大、成本过高，使得市场上总出现这些伪劣食品，祸害人们的健康。你们鹰飞食品在这些方面会这么操作，才尽可能控制山寨、遏制假货？” “目前确实没有更多的办法，山寨、假货、仿货，其实是地方保护主义在作祟。地方领导对这些事情，他们真没发现吗？可能性当然有，但大多数其实是他们假装不知，换来的是短暂的利益和他们的经济业绩，以此有往上爬的资本。 要杜绝这些行为，重要的还是先要有一个好的大环境，主导思想要明确。其实则是重罚制度，让造假、仿冒者一旦发现，会让他几辈子都缴纳不清的罚款额度。 目前，国内对这些规定还处在完善当中。国内甚至有人呼吁过，对这类罚款不能跟外国人学习，说这样的罚款不合理。他们只看到造假者走投无路，同情造假者，却没看到千千万万人吃下造假产品给身体带来一辈子的危害，甚至让一个家完全改变。 造假的食品当然不会吃下去就死人，但吃下去对身体的伤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中，会有多少家庭为之付出代价甚至破家的惨剧？身体危害之后，对一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写，向着不好方面发展。这些造假者的罪行，可说是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并不比恐怖者、黑恶势力破坏力小。 我想，刘总、贾总在防止假货、仿货方面会有自己的想法和措施。首先我们有自己的销售渠道，确保货源是正规途径而来；其实，每一件产品都会有自己的序列编码，可用手机查询真假；我们还会给消费者提示，购买产品前，先辨识真假，提高防范假货意识；同时，对可能出现的假货给予重奖举报，重奖打假。” “杨董事长，听你一席话，我对目前食品质量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对鹰飞食品落户经济区感到非常荣幸。在此，我代表经济区也表一个态吧： 鹰飞食品在经营过程中，对打假所进行的奖励，经济区承担百分之二十的经费。” “非常感谢，这也充分说明经济区对产品质量的高度重视，从本心上拒绝假货。”杨政丞自然明白，蒋主任这么做，其实花费并不会很多，但态度表达出来，以后，鹰飞食品经营出成果，经济区也会跟着有利好。 完成入驻签约仪式，交流之后，接下来是宴席。经济区和鹰飞食品共同举办的，说是宴席，不过是一个名声，实际上是一个宣传的方式。在这宴席上，邀请的客人会有些人提前与鹰飞食品签订合约，给出订单。 杨政丞对这个宴席肯定会参加，不过，他却是陪着唐钰彤、周雅丽和大辉等人，主要起应酬的，确实刘燕、贾梓潼、陈栋等人和他们的团队。蒋主任也参与，包括经济区主要领导都出席，见杨政丞似乎不关注与客人的往来、签订单等这些实质性东西，都感到有些惊讶。 当然，蒋主任等人也不会说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杨政丞要保持低调，不出头露面，而是将所有业务上的各种都交给下面经理去操作，这样理解当然也是可说得通的。 “政丞，你不参与都丢给刘总他们？”唐钰彤见他这样，有些疑惑。对杨政丞如何做公司，唐钰彤也了解不多。 “我又不擅长啊，”杨政丞笑着说，“反正他们能够做好，我掺和了很可能打乱他们的节奏。再说，我家彤彤在这里，还有什么事能够比让我陪你更重要？” “我信你个鬼。”唐钰彤虽这样说，看杨政丞时眼睛却流露出迷醉，这个假货有时候真说不好，都什么心思啊。 男人的事业比什么都大，可杨政丞确实不将这些公司的事太放在心上，一直充当支教老师、充当落鹰坪村主任的角色而自得。 “杨政丞你说什么话，让彤彤都迷天迷地的。”周雅丽端着一盘水果过来，坐到唐钰彤另一侧，见唐钰彤神态有些不对劲。 “丽丽姐，有些话当然只能给彤彤听，是不是？”杨政丞嘻嘻地笑。 “切，有什么好显摆的，你们继续，我躲开一点。”周雅丽说着站起来，人走开，盘子却留下。杨政丞见她如此，也不留，笑着要唐钰彤一起吃那盘水果。 等宴席进行差不多，刘燕过来跟杨政丞说，这次宴会上拿到的订单，比预想要多一倍。表示对鹰飞食品有信心的同时，压力也相当不小。 “刘总，在生产过程中，质量问题我不说了。我强调一点，那就是不要急求成，稳步走好就是最好的。” “谢谢，有董事长这句话，我一定会做好。” 第368章 新闻发布 晚宴之后，客人都走了，只有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员和经济区的干部。出就餐厅，正准备告别，那边却来了几个人。杨政丞扫一眼，突然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晚上的灯光下，还是没肯定。 唐钰彤在他身边，两人手挽着。唐钰彤这时候便将杨政丞的手放开，杨政丞也不留意，彼此的手挽着或放开都很随意，不放在心上。 来人走过来，笑着说，“蒋主任，我没迟到吧。” “省……您好您好，不迟到不迟到，正好正好。”蒋主任原本想称呼对方职务的，可见到对方示意，便转了话。迎过去，很恭敬地与来人握手。 杨政丞站在近处，这时候，已经看清楚来人——唐宇光，未来的岳父。杨政丞见了，硬着头皮拉了唐钰彤的手往前走，到唐宇光面前，说，“唐叔您好。” “小杨好，哪天到的？”唐宇光微笑着说，看了看女儿，见唐钰彤在那瞬间挣脱杨政丞拉她的手，便当着什么都不看见。 此时，杨政丞和唐钰彤之间的关系非常明朗，与唐宇光的关系也不难看出。不过，唐家辉却没有往前凑，而是推到人们身后去。 “叔叔，今天清早从白泥过来，中午前到的。主要来看看经济区的情况，回去好参照这边的先进做法，我们的工业园区也可学样。”杨政丞没提鹰飞食品项目签约入驻的事情。 “好，有所收获吧，蒋主任主持江添市经济区还是很有成效的。”唐宇光说。 “收获很大，感触很多。江添市经济区不愧是一线都市的龙头，蒋主任能力强，格局大，视野开阔，相信几年时间，江添市经济区会成为全国一流的经济区。”杨政丞这时候自然不吝啬赞誉之词，蒋主任给鹰飞食品的优惠确实丰厚。 “蒋主任，今天与鹰飞有限公司签约的工作完成了吧？”唐宇光不在纠缠之前的话题，转而问蒋主任。 “领导好，工作已经完成，所有手续都已经完备。就在刚刚，鹰飞食品就收到上亿元的订单了，实在了不得啊。我亲眼见证这家企业创造的辉煌。”蒋主任说着有些激动，也是杨政丞刚才给他的赞誉，这时候用这种方式来回馈。 “哦，鹰飞食品企业不是才创建，厂子都还没开工修建吧？这样的情况下，能够收到如此多订单，确实了不得，好、好、好！”唐宇光神态有些严肃，今天签约他实事先知道，也知道这家公司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甚至儿子在其中奔走也明白。 可在签约当天就收到如此大的订单量，还是令人震撼。 “非常了不起的一家企业，经济区为能够引进专业一家企业感到骄傲，”蒋主任说，“领导，这位是刘燕总经理，全权负责鹰飞食品项目；这位是贾梓潼贾总经理，是鹰飞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刘燕老总、贾梓潼老总，祝贺你们，也感谢你们，因为你们的努力和对食品生产的严谨，在国内拿下至高荣誉，为我国食品安全做出重大的榜样作用；更为我省争光，我省上下都有光彩，搭你们沾光，拿大红花了。谢谢你们。” “唐……领导，谢谢您对我们鹰飞有限公司的认可，有你的认可与支持，我们今后会坚持质量至上的经营原则，也请省、市、经济区各级质监单位对我们进行监督，及时提出问题、指出错误，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如果，每一个做食品的企业都是这个态度，天下就好很多了。是我要谢谢你们。食品企业要做到良知、良心、良行是食品安全的前提。”唐宇光说，之后对贾梓潼说，“贾总，我过来是想问问，明天鹰飞有限公司在经济区召开新闻发布会，一切准备都妥当了吗？有哪些困难，尽管提出来，及时解决。” “谢谢您，在蒋主任和经济区的帮助下，鹰飞有限公司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准备完全，由我全权代公司来回答记者问题，对鹰飞有限公司今后一定时段的发展方向，也会对外进行公开，鹰飞有限公司所有的产品品牌，都欢迎消费者和广大社会进行监督，特别是质量问题，更需严格要求和严密监管，方能杜绝伪劣产品。” 唐宇光是专程来关注一下鹰飞有限公司，也是来看看杨政丞和女儿彤彤。将自己的关注表达了，唐宇光便不再多说。与女儿和儿子不直接说话，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将亲情关系表露出来。 杨政丞走去跟唐宇光道谢，虽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职务，但也早猜出唐宇光在省里有不低的职务。他过来问情况，那是表示省里的倾向与关照，公司这边自然要表示感谢，这也是他们的态度。 蒋主任等人当然清楚唐宇光的职位，也清楚他的性格，将看到的事情记在心中，工作上多给鹰飞食品一些实在的关注与帮助，就是最好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在江添市经济区办公大楼的会议礼堂，近三百人将礼堂挤得满满的。蒋主任早就安排人维护好秩序，将远道而来的记者们，按照一定的级别进行划分，或许不是很准确，这时候也没办法细究。 新闻发布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会议礼堂灯光闪烁不定，一些人来回走动，找不同的角度来进行拍摄，积累素材。 九点一到，以贾梓潼为带头者，刘燕、陈栋等鹰飞有限公司的管理团队一共五人走到台上，随后在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声中，到他们的位置上。随后，陈栋宣布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 关于“鹰飞泉霖”品牌的三金奖两银奖，这几天在国内引动一股热潮，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泉霖品牌也成为热搜的第一。但鹰飞有限公司自己的官方新闻，却没有发出，今天，才正式地与外界见面。 陈栋介绍了团队成员之后，将发言权交给贾梓潼，由她这个总经理来介绍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管理和产品，未来走向和今后对公司的管理要求。 第369章 赵青莲 同一时间，怀东省省城某一房间。 杨再裕今天意外地翘班，留在家里。一盏茶，已经过了两遍水。但他没有要换的意思。三天前，就与老婆说到今天发生在江右省经济区的事情。 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鹰飞泉霖”品牌荣获三金奖两银奖的事情，老婆便将这个事情的底细查了透底，明白鹰飞有限公司与落鹰坪村的关系。 资料上虽没有任何地方涉及到杨政丞的文字，但两人分析之后，觉得这个鹰飞有限公司绝对与儿子杨政丞是有关联的。 明知儿子在江右省偏远的落鹰坪村，杨再裕却不想将他召回怀东省。目前，自己虽说已经恢复职务，但省里和上面都没明确表态，说明这件事还有变化的可能。 孩子在那边过得还不差，又能够锻炼儿子，杨再裕就说服老婆，干脆留他在那边几年。当他们查出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状况后，也觉得惊讶，能够在短短时间将一家公司发展到这等规模，心里的期待与欣慰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等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拿下金奖，成为全国瞩目的存在，杨再裕当天在家里喝了三杯，老怀大为慰籍。老婆赵青莲更是泪水流个不停，事后一提到儿子的事情，就会流泪，为之自豪。 杨再裕在看江右省经济区新闻发布会直播，赵青莲也在看。当他们看到鹰飞有限公司出现的是几个年轻人，贾梓潼、刘燕、陈栋等等，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却没有出现，赵青莲就注意观察画面中嘉宾。 直播的主要画面当然是贾梓潼等人，但偶尔也会切换，在人群中扫过，这时候，一些藏在人群中的人就可能被扫到。赵青莲就想这时候可能看到分别一年的儿子，看看他目前的情况。 家里这边的消息一直瞒得很紧，杨再裕复职后更低调，免得为人所妒忌。也不会出现的媒体上，工作暂时也不可能出现了不得的成绩，梳理清楚自己离开这段时间落下的工作，就需要一年半载的，杨再裕觉得这样也非常好，符合他目前的处境。 因此，儿子在江右省也不可能看到他的情况，两边相互主动隔离开，倒是在新闻发布会上，杨政丞可能会出现在人群中，只要能够看到一眼，证实他安好就足够了。 然而，杨政丞对这种媒体报道的回避早有经验，躲避镜头效果非常好。虽说他也在大礼堂内，看着新闻发布会的进行。却没有一次被摄进镜头。 直到发布会结束，还是没看到杨政丞，哪怕是身影都不曾露过。赵青莲不免有些担心，“老杨，你说鹰飞有限公司会不会是另外的人创办？要不然，怎么儿子不露面，甚至都不进礼堂？” “你不是想给他打电话？实在忍不住，打去就是了。”杨再裕说，情绪并不好，对这种儿子不在身边的状况，他确实有所影响。 让儿子留在江右省是他的意思，并不代表他对儿子就不想念。 “打就打，当我没办法找到儿子号码？”赵青莲说，突然，她似乎想到某件事，将之前的节目调出来，回放。 杨再裕见她如此，以为是刚才有些画面没留意，错过了。这时候，老婆想起来，很可能就是儿子的身影。 赵青莲调了好几次，总算找到一个画面，便定格住。然而，定格后的画面清晰度并不高，画面上的人不太清楚。杨再裕看了，说，“这不是政丞。” “我知道不是儿子。”赵青莲说，“你看看这个人，像谁？”她手点在一个头上，杨再裕仔细看了后，反而觉得更模糊，便摇摇头。 赵青莲离开电视远一些，仔细看，然后说，“我敢肯定，这个绝对是老唐家那个小子。” “唐宇光的儿子？”杨再裕说，便仔细看，觉得有些像又不怎么像，对唐家，毕竟好多年没往来走动，彼此之间的情谊虽说还在，可对方是什么样的态度，这么多年不联系，也难以确知。 这个人虽说模糊，主要是画面是摄影时快速扫过，图像自然不够清晰。但那人的模样确实有些唐宇光的神韵，一点点。 赵青莲说，“你看，旁边这个是不是唐家那女儿？看起来听漂亮的。” “没必要去猜了，这么多年没走动，当初的事情就过去了为好。”杨再裕说。 “我也不是说要提当年的婚约，”赵青莲说，“他家记不记得是他们家的事，我们不主动提，不逼着唐家。但如果老唐还记得这事，那该怎么办？” “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的，老唐肯，他女儿未必肯。如今的年轻人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想自找苦脑，到时候别后悔。”杨再裕摇头说。 “联系一下老唐，没什么不好吧。”赵青莲有些不甘心，“当初老唐女儿虽说才五岁，好漂亮好可爱，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提出来。” “可不要说着说着就当真了哦，这事真的不要提。老唐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和我们之间不会忘记之前的情谊，但要提到这件事，只会让我们双方难受。”杨再裕极力压住这个念头，说不定为儿女的事情，让彼此本该有的默契变成完全的对立。 “不提就不提，女大十八变，说不定那个女孩儿还不是老唐家女儿。”说着赵青莲将画面关掉，“老杨，两天前，我接到消息。说是儿子动用了那张卡里的钱，三千万。你说，儿子是要钱花，还是在试探我们这边的反应？” 这件事杨再裕当天就听老婆说过，这时候，又提出这个问题，确实也不知该怎么推测。摇摇头，表示不能确知。 “如果儿子要钱花，为什么一下子调用了三千万？不过，我也没去查三千万的去向，怕惊扰到江右省那边的人。”赵青莲说，“孩子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这么大的人了，一次性拿出三千万，他难道不知轻重？卡里换余留不少钱，说明调用这些钱时，还是有理智的。是不是？不要胡思乱想。如果真的想他回来，那就直接电话吧。” 第370章 安康如昔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讨论，这样的讨论已经不是第一次。杨再裕也知道，老婆对儿子不在身边，不知情况，心里的煎熬越来越难承受了。 不过，事情有不是那么简单。儿子当真在江右省得到锻炼，比回怀东省来混生活要好多了。 从目前得到的不少消息，大致推知儿子在那边的一些情况。在村小做支教老师，之后做村主任，创办鹰飞有限公司及鹰飞泉霖。如今，鹰飞泉霖拿下如此耀眼的业绩，却都没见任何报道提及儿子，这也是杨再裕他们感觉到疑惑的地方。 明白老杨家如今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杨再裕也只能感概。自己这次能够脱离那个漩涡，是因为老婆出了力。老赵家之前曾是一流世家，如今虽说不在顶峰，可要说实力，赵家还是有深厚底蕴的。 当然，自己也是因为与老杨家的牵扯不深，无直接的利益关系，才能够这样快回到自己的岗位。对接下来的事态会如何发展，杨再裕和赵青莲都没法预测，更不可能掌控。 这也是杨再裕硬着心，让儿子继续留在江右省的原因之一。锻炼儿子，让他独自面对困难，面对没有外力帮助下的种种事务处理，则是最好的锻炼。 杨政丞并不知发生在怀东省的事，要不然，肯会第一时间就飞怀东省。看着贾梓潼等人完成新闻发布会，相信，鹰飞有限公司在国内会更受欢迎。 “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两银奖就是一个奇迹，会把绝对多数的消费者俘获，接下来鹰飞泉霖的销量都不用担心。但是，一组那山泉的总量就那么多，昼夜不停生产，总量也是固定的，不可能再有增加。 贾梓潼在发布会上表态，鹰飞有限公司绝对不会用山泉之外的任何一滴水来生产鹰飞泉霖，也是要确保鹰飞泉霖的质量。 本来，像这种产品完全可在异地找代工生产，然后，占据更广的市场。不少产品就是这样做的，但鹰飞有限公司却不选择这样做法，而是坚持控制总量。 如此，鹰飞有限公司目前发展起来的鹰飞食品就是原公司的一个分支，贾梓潼承诺鹰飞食品将按照食品质量安全的规定，严格把关质量问题，让消费者拿到放心产品。这样的承诺，会不会被社会和消费者的认可，当然还要等产品上市之后才见分晓。 前一天在经济区签约的订单，总量没有对外公布，可改善这边也做了宣传，表示目前鹰飞食品收到的订单比预计要高一倍以上，足够鹰飞食品在半年内生产，才能供货。 对于公司这边还收不收订单，刘燕表示，订单肯定会收，但目前主要是先研究配方，供货的时间暂时无法确定。 宣传的效果到底有多大，鹰飞有限公司目前还没完全得到反馈。在落鹰坪一组水厂总部，新征地已经在开工建设，这部分土地建设难度不大，工程量也不多。新增的厂房、三套生产线、对应的仓库、运输、人力等，全部在紧张的运转之中。 到江添市来的主要工作忙完，杨政丞却不急于返回白泥，带唐钰彤回到家，自然不能家都不进就走。陪唐钰彤回家住一两天，自己再离开才合情理。 方琼得知两人回家，便提前下班。宋妈早有安排，已经从唐家辉那得知杨政丞和唐钰彤到省城，估计会回家住住。 见到方琼提前赶回来，杨政丞笑着说，“阿姨好，一段时间不见，阿姨安康如旧。” “还好，这段时间比较顺心，家里什么都好。”方琼说，“小杨，鹰飞有限公司是你的事业吧，做得很不错。” “阿姨，鹰飞有限公司是落鹰坪村的产业公司，我不过是最初推动了一下。算不得我的成绩。如今，鹰飞食品也是如此，最初我和贾梓潼他们讨论这个事情，定下来后，我不参与管理。” 听杨政丞这样说，方琼觉得这个家伙有时候确实说不清楚，如今的年轻人，不是都想自己有更好的事业吗？可他偏偏尽力地回避这些东西，生怕事业、名利将他套牢、压住他没法喘气似的。 “今后有什么打算？”方琼说，本身不是嘴碎的性子，但在儿女面前却是跳不开。 “阿姨，我没什么打算。过几天，落鹰坪村小那边估计要招一两位支教老师，我得去忙这个事情。白泥工业园区，也会开展另一轮招商引资工作，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白泥区、桔城市过些时候，会启动养殖业的项目，牵涉面也不小。 省里这边，不知能不能请一批养殖业技术人员，到桔城市去帮忙培训一批技术学员，充实桔城市技术人员队伍。”说着，杨政丞的话题便拉到养殖业技术人员的培训问题。 省城这边的技术专家虽然不多，请几位有专业的到桔城市做短期培训，却又是整个桔城市推动养殖业必要的前提与准备。 “怎么一下子提到这个事情？”方琼笑着说，话题转变太快了，完全改变初衷。也不知是杨政丞故意，还是他心里担心的事情，说着就转到这上面。 按说，杨政丞对唐家的情况了解不会很多，唐钰彤不会说、儿子唐家辉也不会无事显摆，难道杨政丞自己看出这边的情况。 方琼想想，说，“到桔城市举办技术培训短训班的问题，不难。省里完全可支持，也是地方发展项目的需要，省里对地方支持，那是必须的。你让桔城市那边出一份申请报告，省里这边讨论研究，应该很快就推出具体方案。” “谢谢阿姨。”杨政丞说，“桔城市准备推动养殖业和养殖业深加工厂，也是我和贾梓潼讨论的结果，这个项目的推进，难度虽然比较大，但真正做起来，对地方的惠及面也不错。” “是的，但困难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特别是质量关，牵涉到参与养殖的家家户户。以我看，还不如成立一家大型养殖场，替代农户养殖。” 第371章 玩心太重 “阿姨这个建议确实好很多，我会同贾梓潼、刘燕等具体再讨论。”杨政丞笑着说，“不过，桔城市政府也会积极配合，农户的收益他们肯定比我们更重视。” 建立养殖场基地，投入不会很大，技术、资金、产值、品质等相对要好掌控，当然，回报也属于创办之人。可这种模式与杨政丞最初的出发点就不同了，杨政丞是想要将整个大田镇农户带动起来，使得经济提升，而不是单纯为自己赚钱。 养殖业深加工厂项目，不过是在之前的前提下解决养殖之后的销售问题，因为只有解决销售问题，才能够真正将地区的养殖业做起来。 以前，不少人也做过养殖业项目，但往往亏本。究其原因不过是技术、资金、销售等方面的因素，如今，解决这些难题，再来发展养殖业，总不至于做不起来。 对落鹰坪、大田镇、白泥区而言，其他项目的发展是不是可行？杨政丞意识也没发现，能够借助鹰飞有限公司的销售渠道，养殖业就可做成，这也是必然之事。 只是，方琼提出来杨政丞也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做乖乖听的姿态。省里如果能够帮桔城市培训一批技术学员，就能够解决桔城市在发展养殖业技术缺少的实质性问题，其他的问题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都不算太难。 唐家辉在鹰飞食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之前也答应过杨政丞，要在建厂初期，到鹰飞食品帮忙，协助刘燕处理各种关系。经济区的蒋主任虽然满口承诺，协议上也给了很多优惠，实际运转中，还是要唐家辉出力的。 这时候，唐家辉还没回家。唐宇光也没回家，方琼和杨政丞谈了自己的想法，见杨政丞不会改变主意，也不多劝。自己与宋妈去准备晚餐，女儿回家，自然要做好吃的。 唐钰彤陪着杨政丞到楼上的凉亭聊天，陪同杨政丞到经济区，虽不直接参与经济活动，唐钰彤也能够看到鹰飞食品可能的前景。 “政丞，鹰飞食品拿下这么多订单，压力不小。你会不会留在省城？” “你是不想在桔城市啦。”杨政丞笑着说，“鹰飞食品规模虽然不小，刘燕的才干足够，格局大，这点事情难不到她。何况，我真的在江添市这里，对鹰飞食品的运行未必是好事。” “怎么就不是好事？”唐钰彤自然不信。 “我不会做公司啊，对经营上的事情、对用人的事情，都不擅长。留在鹰飞食品真正的作用就是添乱。”杨政丞笑笑，“我何不呆在落鹰坪村小上上课，更轻松？那才是我熟悉的。” “你真是个怪物。”唐钰彤多少有些不满，觉得杨政丞别有用心。真不懂经济，会将“鹰飞泉霖”做起来吗。 对于杨政丞而言，目前还有两大事情没有眉目。一是养殖业和深加工项目，这个事情牵涉面广，需要多方配合，上上下下的；二是落鹰坪村的旅游景区的开发，这个事情牵涉也大，除了投入资金巨大之外，主要是对溶洞的保护工程，这是他们这些最初发现溶洞的人都心愿，必须要做好这个事情。 当然，家里父母的安危，也是杨政丞最牵挂但又最无力的事情，还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有所表露。 等一段时间，杨政丞觉得自己必须暗地回怀东省一次，悄悄过去，偷偷看一眼那边情况，哪怕什么都没看到，心里也会安定一些。 见杨政丞神态不定，唐钰彤说，“说着话就走神，什么事情？” “你不是提到鹰飞食品吗，我想，是不是要你哥在鹰飞食品里出任一个职位？” “我哥？他怕是不肯的，玩心太重。” “就因为他玩心重，要他在鹰飞食品里做事，阿姨和叔叔肯定乐意。”对刘燕是很放心，但对鹰飞食品整个管理团队，最好还是要安排一个人来镇住其他人。 刘燕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但唐家辉肯不肯去做？之前说要他在鹰飞食品帮忙，仅仅是短时间，就是处理各种关系，让鹰飞食品在经济区建设过程中，不要受到刁难。但如今，鹰飞有限公司拿下金奖后，外力的阻遏几乎消除。 唐钰彤想了想，笑着说，“那你自己跟大哥说这事，我不帮你说。” “你哥在上班，对吧。” “是的，在上班。鹰飞食品那边帮忙没问题，又不是要他随时在鹰飞食品那边做事。” “上班就算了，免得让人知道找他的错，到时候反而说不清。”杨政丞印象中，唐家辉似乎没做什么事，第一次在大辉带着见他们时，唐家辉对他比较热心，大辉说他叫唐辉，还以为是真名。之后，在唐家见到他，都没介绍过他在上班。 唐宇光对唐家辉有什么安排？唐家肯定会有打算的。当初自己在怀东省那边混日子，老爸的用意杨政丞隐隐有所明白，但唐宇光不会也如此吧。 唐家兄妹，总会有一个要准备接替唐宇光的担子，不比杨家那边。自己是独苗，在京城老杨家却又是旁支，不会得到多少家族的资源。老爸能够上到目前的位子，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努力与机遇，老杨家那边已经有人对老爸不满了。 对于老妈那边的情况，杨政丞之前不多问。一家人很少到外公外婆家去，杨政丞的记忆中，似乎还是自己几岁时到过，印象真不深了。后来自己长大，并没察觉自己家与外公外婆有争吵这些事，可彼此之间似乎就不往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自己家、外婆家和唐家，这些都有一些相同的地方，但又有各自的不同。唐家这边是不是背后也存在庞然大物，杨政丞是没法了解的，也不想问唐家辉或唐钰彤。 从目前看，唐宇光和方琼对自己与唐钰彤的往来并不反对，似乎唐家这边，背后又不像存在完全可主导唐宇光的一系家族。 自己之前在白泥拿到一个副科级，这个级别对自己没多少用处，唐家辉目前该是什么级别？正科？不至于还是副科吧。 第372章 再入唐家 与唐钰彤聊，没有固定的话题，两人都避开各自的家的问题。 方琼做好饭，到楼上来，问两人是不是先吃饭。杨政丞说等唐宇光和唐家辉回家一起。方琼说，“这两人什么时候回来，可难说了。” “阿姨，等一等没事的。”杨政丞自然不敢在唐家随意，一起自己在家时。虽说在外面很混，一旦回家，规矩很多的。即使老妈疼爱自己，在生活上的规矩却守得严。到唐家来，杨政丞更不敢放肆。 方琼电话联络唐宇光，那边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再联络唐家辉，唐家辉说可能不回家吃饭，被方琼骂几句然后勒令他立即回来。 杨政丞看着唐钰彤笑，唐钰彤对他就不满，在桌下踢他一下。杨政丞故意装着被踢痛，那夸张的表情，似乎要大喊大叫，嘴巴张得老大，却没发出声来。 唐钰彤见他如此，忍不住笑出声来，见老妈看，唐钰彤急忙掩饰转头看着远处。方琼对两人嬉闹虽不完全看到，却能够体会到彼此之间那些亲密神情，便觉得很好。 女儿年纪不小了，以前一直为那个婚约，家里对女儿也一直灌输那个遵守承诺的思想。使得女儿离家几年，虽不是反叛的性格，在外总不像在家里好。此时，看到女儿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亲近，方琼也希望两人真的能够幸福。 唐宇光回到家，杨政丞和唐钰彤都在楼下迎候。杨政丞说，“叔叔回来了。” 唐宇光点点头，和蔼地说，“小杨，今天在经济区的新闻会进行怎么样？” “叔叔，蛮好的。经济区蒋主任他们帮里大忙，准备非常充分，自然收到好效果。”杨政丞也明白，唐宇光很可能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领导，当然希望有好结果。 “那就好。”唐宇光说，“鹰飞食品涉及到的产品多，质量把控难度可不小，有把握吧。” “应该没问题，经济区那边也会提供严密的监控体系，就能够确保质量。”杨政丞说，“其实，只要鹰飞食品自己没有偷工减料的主观性，发生质量问题的可能性就非常少。” “确实如此，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唐宇光说，“那些发生质量问题的企业，问题出来后，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实质上就是管理团队本身就有问题，主观意识上，可能就是想侥幸过关，要真的是每一程序都严格要求到位，又怎么可能出现质量问题。” “叔叔，我觉得就是这个道理……” “你们俩说到这个问题，说三天两夜都什么不玩，还要不要吃饭了。”方琼笑着说，对杨政丞在唐宇光面前的表现，也是很满意的。 接了唐宇光的手包，方琼往家里走，唐宇光也意识到这时候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机，便去洗簌一下。 唐家辉还没回来，方琼放了包，便叫宋妈准备开饭。对唐钰彤说，“给你哥电话，限令他十分钟出现。” 围在桌子边，吃饭是不说话的，特别像唐宇光和杨政丞、唐钰彤，只有方琼劝说吃菜的声音。 唐家辉回来，这边差不多都吃好了。方琼对此很不满，“妹妹和小杨来了，你都不回来，还要打电话催，什么意思。” “老妈，这能够怪我吗，完全是政丞安排的任务，脱不开身啊。当我愿意，我也想像他那样甩手丢给别人去做事。” “你这是什么话，叫你做点小事，还喊天喊地的，什么意思。”方琼听唐家辉这样说，当即就要发飙。 唐家辉知道老妈性子，忙举手投降，“我错了，老妈威武。”随后转而对杨政丞说，“政丞，你得说句公道话，我忙不忙。” “肯定忙、肯定忙。”杨政丞笑着说，一家人本身就是要一个氛围的。 “还不快洗手吃饭，都不稳重一点。”唐宇光见不得在家里斗嘴，便说唐家辉一句，唐家辉低着头却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吃过饭，唐宇光将唐家辉、杨政丞都喊到二楼凉亭，宋妈和唐钰彤端茶上来，几个人坐着喝茶，聊天。 “家辉，你在经济区帮了好几天，对鹰飞食品项目有什么看法？”唐宇光说，几个人饭后坐一起，唐家辉和杨政丞都知道有事要说。 “爸，我就帮点小事，又不参与项目的运转、决策，要我怎么说？政丞在这里，他对鹰飞食品更熟悉。”唐家辉在杨政丞面前，自然不好多贪鹰飞食品的事。 “你是你，他是他。”唐宇光没有要放过唐家辉的意思，省城这边对鹰飞食品给出不少优惠条件，当然也许进最大限度了解鹰飞食品的情况，做到心中有底。 唐家辉不敢犹豫，便说，“鹰飞食品在‘鹰飞泉霖’之前就提出来要做这个项目，也确定将项目放在经济区，是为了让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有呼应，整个公司变得更厚实而深具底蕴。 当初说要落户经济区，虽不会被拒绝，但优惠条件自然不能与此时比较。我联系蒋主任后，对方答应很爽快，对优惠条件却避而不谈，要不是鹰飞泉霖在省城有着一定影响力，可能这个项目会更加费功夫。 好在鹰飞泉霖拿下的金奖太及时，经济区和省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态度都完全改变，项目入驻经济区这边宁可亏本也要留住。这是经济区的面子，也是省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一种回馈和奖励。 这些优势，刘燕老总很有预见，早安排妥当，也使得鹰飞食品的项目推进快速很多。我认为，鹰飞食品让消费者接受，完全不是问题，但鹰飞食品在生产和营销过程中，如何保障质量百分百过关，是一个不容轻视的大问题。 这一点，鹰飞食品的管理层都明白的。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鹰飞食品只要有一次质量问题，带来的负面影响将会把这个品牌彻底砸掉，也会将鹰飞有限公司彻底砸掉。 政丞，我想鹰飞食品会有一系列的措施来保证质量完全合格或优秀，具体怎么建立这个体系，你们有准备了吗？” 第373章 质量的保障核心 “谢谢。唐哥这是将鹰飞食品作为自己的公司，我非常感谢。”杨政丞笑着说，“食品企业，质量是第一生命力。这一点，贾梓潼老总、刘燕老总比我有更深刻的认知，这让我非常庆幸。” 杨政丞说着，对唐宇光和唐家辉表示了下，才继续说，“当初做矿泉水，我只是觉得落鹰坪村那股泉水就这样流掉太可惜，检测之后知道水质好，但对生产的质量意识换没到那种高度。 贾梓潼老总管理之后，跟我提过几次质量问题，也将具体措施给我看，这些措施要花一定成本。我对此是支持的，也是巧合，‘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两银奖，可说是无意之中的收获。 但这个事情对公司内部的冲击力很大，对鹰飞食品项目，我们提出可拿出四分之一的利润来保障质量。也明白想刚才唐哥说的，一旦产品出现哪怕是一包质量问题，整个鹰飞有限公司就砸在我们的手中。 具体如何保障质量问题，除了资金保证之外，对质检的程序严格化，对质检人员进行培训，也是公司当紧要做好的事。 鹰飞食品内部出问题的可能性不会大，目前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假货和仿品。我们如今把鹰飞食品宣传出去，订单也收到了。估计已经有人在同步准备做假货，等我们的产品一面市，他们的假品也会同样的标识出现，让消费者误以为是我们的产品。 预防这个方面的掺假问题，工作复杂得多，甚至我们很可能没有多少实质性行动。当然，我们对每一包装产品都做序列号，确实可保证真品与假货不混淆，但有时候舆论不会在意真假，而受到别有用心人的利用。” “这些因素确实可能存在，飞不是鹰飞食品一家能够解决这些问题的，不过，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正面形象好，信誉好，倒是可降低不少这方面的因素。”唐家辉说。 “在质量问题上，除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提一个建议。鹰飞食品的正品出来后，可在各地市场进行正面宣传，比如辨识真假的方法，比如序列号这种东西如何查询等，都会增加宣传力度，遏制假货的泛滥。 再一个，省里对本省产品也会有保护措施，在省内肯定会有强力打假的条文和工作要求，鹰飞食品可直接向政府部门申请，作为受保护的企业。如此，会得到省内各级部门的主动关照，减轻你们的工作和负担。” “这样就太好了，谢谢叔叔。”杨政丞说，有政府一级的认可和出面，自然不会在省内作假，至少可减少一省内的成本支出。 而省外，严格把控进货渠道，各地销售网渠道成熟，也能够减少假货掺和进来。不过，鹰飞食品名气真正响亮起来后，造假、仿造几乎不可能决绝。 “目前，鹰飞食品还有哪些困难？”唐宇光说。 “困难还不少，”杨政丞说，“要保证鹰飞食品的质量，那么，所用到的原材料就必须是上品。这些原材料来源也必须摸清楚，质量要求严格后，进货可不容易。生产过程可由自己把控，但进货途径和货源却不能完全把控。” “这确实如此，目前，国内对食品质量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但真正要做到企业自觉遵守质量第一，暂时还难以达到。原材料的来源与质量保障上，难度确实比自家企业生产过程要难得多。你们如果真正遇上困难，也可向政府汇报，省里这边尽可能与原料产地联系，这样在质量上可能要好处理一些。” “叔叔，在原料生产上，我们也准备签订协议，像养殖业那样操作，不过，前一两年项目还没完全推广开，摊子也没完全铺开，难度确实不小。” 从原材料的角度来掌控产品质量，这才对鹰飞食品最为有利的举措。不过，这样做同样牵涉很广，有些原材料是农业生产，确保农药、化肥的用量掌控，就必须与原产地合作。 好在目前鹰飞有限公司在国内的影响力不错，而国内的大环境比起之前要好很多，至少已经有人在做绿色农业，不至于让原产地转不过观念。 签约建农场，按标准收购原材料，这是鹰飞食品必须要推动的运作模式。原材料成本至少是普通原材料的一倍以上，甚至两三倍代价，但对鹰飞食品而言，不过是成本提升，完全可转嫁在产品上。 产品的资料中，也可将原材料产地进行介绍，让消费者可查到相关的价格和安全保障，消费者是能够接受这样的产品的。 随着国内食品安全的重视，人们不再一味追求价廉，更不追求味美。对化学味品的排斥也逐渐被人们接受。 听杨政丞说这样的规划，唐宇光对鹰飞食品有更深和更全面的了解，认可他们这样做。同时，国家对食品产业也有这方面的政策扶持，鹰飞食品成本提升的同时，在税收上有一定的优惠。 虽说鹰飞食品项目实际推动的难度要大得多，但优势也非常明显，而且，公司的管理层也讨论过就质量保障问题如何做，唐宇光便不再说这个问题。 “小杨，听说落鹰坪村有一个溶洞非常漂亮？”唐宇光转移话题，谈到溶洞，杨政丞自然乐意。 “叔叔，是的。魏教授层带着他的队员在动力好几天，将整个溶洞探测一遍。关于溶洞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叔叔如果需要，哪天我带一份给您看。” “既然魏教授都亲自到探测，那就完全有说服力。你们准备怎么操作？”专业的人，自然有说服力。 “叔叔，我的想法是以保护胃前提。魏教授提出的开发溶洞方案与建议，也是基于这个前提做出来的。初步核算，前期投入到资金，不下于十个亿。这是我们最难以解决的问题。” “十个亿？开发出来会有多大价值？”唐宇光肯定要关注这个问题。 “旅游景区的价值，怎么说才准确？”杨政丞也不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第374章 进 展 开发旅游景点的价值在哪里，杨政丞确实说不好。对于保护溶洞的情怀，他倒是觉得很好解释，因为造物主给予这一方土地的恩赐，总不能让谁随意就破坏了。 这种资源是整个落鹰坪村的，甚至可说是整个人类的，谁破坏，都没法修补。 至于价值，或许就是这些。投资太大，投入的回收如何做到？预期将会是多长？等等这些问题，也将会是投资方绝对要考虑的问题。 唐宇光所站的角度，自然与杨政丞不一样，思考的东西也不一样。在他看来，保护溶洞自然资源，不是难事。只要从上而下给出要求，下面的人是不会随意违反的。但对投资方而言，看不到赚钱的可能，就不肯拿出资金投过来，这样的项目也就没法去做。 “叔叔，湘省有个古城，当年也是近十个亿的价买断五十年经营权，大家都觉得投资方会亏，因为那个小城没有多少过硬的东西。连五a景区都评不上，后来的营运成绩，让之前不看好的人瞠目结舌。 不过，落鹰坪村这个溶洞没有人文方面的资源，开发出来完全靠溶洞和山外的石山。有品质的东西，宣传上如果做到位，吸引游客应该问题不大。还有就是，落鹰坪的景区与邻省天秤市旅游联盟，在旅游线路上做文章，可扩展客源。 当然，实际的开发过程，和我们这时候的讨论会有一定的差异，真正结果确实说不准。” “你是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功课，也准备不少资料了吧。有没有找到投资人？”唐宇光说。 “叔叔，暂时还没遇上有意向的，再说，对溶洞的开发还没正式排上日程。鹰飞有限公司这边的事情也突然忙起来，抽身不开。这个项目的启动，首先要得到白泥区甚至是桔城市的官方支持，不是村里或镇上能够决定的。” “我知道了。”唐宇光不多评论，便不再说。坐一会，将茶盏里的茶喝了，唐宇光便下楼去。 唐家辉、唐钰彤兄妹俩没走，唐家辉说，“政丞，鹰飞食品就一摊子事情，桔城市那边又在推动养殖业项目，你还考虑启动溶洞景区项目，到底要做多大的事？” “唐哥，好多事情都是那么一聊，又不是真的就做。再说，我反正没多少事，过些天得回村里上课去了。”杨政丞嘿嘿嘿地说。 对落鹰坪甚至桔城市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外乎这么几件事，杨政丞确实想将这些事情都做出来。因为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少时间，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必须离开落鹰坪，再也不能回来。 这些项目都推动起来，有了效益，说不定对自己有帮助，能够给自己身份加码。这个想法当然很天真，但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又有这样的资源，为什么不做？ 这些事情是没办法跟唐家辉说的，甚至都不能与唐钰彤说，这让他心中并不好受。与唐钰彤之间的关系逐渐明晰，往下该如何发展，此时没人逼着自己要什么承诺，可唐家的态度，和上次自己到这里已经完全不同了，显然地认可自己与唐钰彤的往来关系。 提到落鹰坪村的支教老师，唐家辉和唐钰彤都不当回事，但杨政丞却是真心要做好这个事情的。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小小成就，就是从支教老师走出来的。 说一真话，唐家辉也觉得没多少意思，和杨政丞说话有些别扭，两人的想法很难合拍。等唐家辉离开，唐钰彤静静地看着杨政丞，很安详。 见她如此，杨政丞也能够体会到唐钰彤内心的变化。她自然看得出这次回家，家里对杨政丞的存在已经接受，那么，之前那个怀东省的婚约，很可能就此掐断。 对这个婚约，唐钰彤内心是排斥的，除了听说怀东省那个人很混之外，还因为根本不认识对方，谁知道见面是不是就打起来？ 性格不投、相看两厌，或又是对方生性凉薄，面目狰狞，品行极坏等等，自己内心都不可能接受对方，如果强行成婚，可想而见，自己今后会过时没有的日子。 杨政丞外貌比较帅气，对自己也不错，性格不张扬、不跋扈，做事的能力不错，品行还好。或许他之前有这样那样的感情，与女人有关系，唐钰彤都觉得可以理解。 因为自己从小看多了大哥在外面泡妞，也见大辉泡妞，对男人的一些事情，周雅丽也说过不少。虽说也讨厌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花心，见不得女人，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是他们的天性。完全感觉到男人几乎不存在。 当然，以后真要发展到那一步，自己适当注意，防着他在外面乱七八糟，也就是了。既往不咎，只看未来，唐钰彤此时就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男人帅气又有能力、钱财丰裕，自然会有一些不要脸的女人贴过来，也不能完全怪他。 “政丞，要不要出去转一圈？”唐钰彤也怕他不习惯呆在家里，省城可去的地方多。 没开车，就这样出小区去散步，这边的也比较静，偶尔有车从身边而过。两人手拉着手，在人行道的林荫下穿行，偶尔晚风拂过，微微的凉，让他们更宁静。没说什么亲密的话，就这样在夜色里走，不知何时，唐钰彤将杨政丞的手臂搂在怀里。 方琼不干预女儿和杨政丞之间的事，但暗地却一直在留意，想知道两人的关系发展到哪种程度。这种事情自然不好问，女儿也不一定会将这种事情说给自己听。等两人出门，方琼给唐宇光茶杯续水，便站着不走。 “老唐，你觉得这个杨政丞怎么样？” 唐宇光原本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给方琼打断，说，“做事情能力不错，眼光也强，格局不小。” “我是说，他和彤彤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方琼有些不满，“那些其他的事情，我还看不到？” “彤彤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处理吧，至于老杨那边，以后再说。”唐宇光给了这样的态度。 第375章 李迅来电 接到桔城市长的秘书李迅电话，杨政丞和李迅打交道并不多，算不得熟悉。李迅三十二三岁，比杨政丞大几岁。按照比较亲切的称呼，杨政丞便叫李迅为李哥。 与叶幸之间，原本是没有往来的，不存在关联。但上次陪着省报记者一行到落鹰坪村采访，与叶幸同车，两人的关系迅速地熟悉了。这种熟悉自然是演给外人看到，表示了叶幸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关切。 对于桔城市发展养殖业，叶幸的态度也是热情支持，至于具体如何操作，目前还没提到。上次，叶幸曾表示了市里会给鹰飞有限公司一定奖励，至于具体如何奖励，却没说。 “杨科长，”李迅说，“我是桔城市地建公司的李迅，不知杨科长还记得吗。” “李科好，李哥是董事长身边最强助手，我对李哥的印象非常深刻，非常感谢李哥在董事长面前帮我们鹰飞有限公司美言啊。正想着有机会请李哥吃个饭，好好感谢李哥呢。” 听杨政丞这样说，李迅也确定杨政丞对他有不错的印象，不管自己对杨政丞印象如何，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老板对这个人印象好。 “杨科长客气，鹰飞有限公司业绩顶呱呱，短短时间跻身国内前列，是杨科长你能力超群。董事长最关注人才，自然会关注杨科长这样的大才。”李迅今天的话确实多，完全不是平时的习惯做法，“杨科长，我叫你杨董好，还是叫你杨科长好？” “李哥客气，我不过一个小小支教老师罢了，你能够叫我老弟，那就最好不过。我也可沾点李哥的福气。”杨政丞自然明白李迅肯定有事要说，既然他不直接说出来，那大家都东拉西扯，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杨科长，那我长你几岁，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老弟啦。”李迅对这些把控熟悉，语气显得很真诚，将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起来。 李迅跟在叶幸身边两年多，当初一调职就拿下副科级，如今，也到升正科的时间，不过，并不是时间资历达到，就能够顺利升上去的。得等机会，他的机会在哪里？李迅也知道，暂时是不可能挣得这个正科的，唯有让领导满意自己的工作，把自己放到某一位子去锻炼，才有可能得到正科。 杨政丞这个人突然出现，受到世卫市地建公司的高度重视，这样的重视最初是表演给外人看的，因为鹰飞有限公司获得了三金奖两银奖，让桔城市一下子成为国内食品业的大红。市里自然会有一系列的对应举措，来展示市里的姿态。 “老弟，你是在白泥还是在省城？”李迅说。 “李哥，昨天到省城参加一个小活动，还没回去。有什么事吗？如果急，我立即赶回来。”杨政丞表这样一个态，也是给李迅看的。 其实桔城市目前和自己关联并不大，养殖业项目的推进暂时还没推动，不过是提议。真正要做起这个项目，和鹰飞有限公司的联系可能会紧，不过也是项目合作关系。 “老弟，时间不急。老板要我问问，叮嘱过，你要是回桔城市，到了后电话联系我。”李迅得知杨政丞不在桔城市，便不说具体什么事，这可能是叶幸交待的。 “谢谢李哥，辛苦啦。我很可能明天回桔城市，不过，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杨政丞说，他的行程还要问问唐家辉、刘燕和唐钰彤。 省城这边的工作肯定繁杂，但说要他来解决的自然不多，主要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对应的人去处理。但唐家这边是不是有意要留他多住一两天，或者唐钰彤还想在家里多住两天，他总不能就走了。 挂了电话，见唐钰彤在看自己，杨政丞说，“李迅的电话，说回到桔城市给他打电话，可能是叶幸给他交待了什么。” “那你是不是就准备回去？”唐钰彤回到家，确实不想立即就走，但杨臣胜这段时间肯定会很忙，这也是必然的。 “事情不事情的，先不管啦。彤彤，你想在家里住几天？”杨政丞笑着说。 “住两个月，行不行？”唐钰彤嘻嘻地说。 “行，我陪你住两个月。”杨政丞严肃地说，明知唐钰彤再说着玩，自然要顺着她聊，让她开心。 “真的？”唐钰彤说。杨政丞点点头，她立即大叫起来，“那太好啦，就这么定了。”说着扬手要同杨政丞击掌，杨政丞见她如此，也扬起手要跟她击掌。 唐钰彤却放下手，神情有些落寞，说，“还是不要啦，你有你的事情，总不能为我耽误了。政丞，叶幸这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人品也可以。” 对市里的主要领导，杨政丞自然没有多少感知，听唐钰彤这样说，表示省里对叶幸的看法说明他有不小上升空间。这么看，以后和叶幸打交道可能不少。 “管他叶幸也好，丁志远也好，都不理他们，还是陪彤彤实在。”杨政丞笑着说。 从内心来说，他确实不想与这些地方领导打交道，费心费力。和唐钰彤在一起，感觉宁静而平和，全身都能够变得空旷。 想归想，实际上李迅亲自打电话，杨政丞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不理会，毕竟，鹰飞有限公司以后还要跟桔城市合作，也需要有市里的支持，鹰飞有限公司以后的发展才能走得更顺。 在溶洞开发中，如果有市地建公司的支持，对于溶洞的保护工作上，会有更大力度与保障。 “政丞，还是明天就去桔城市吧，我也去。”唐钰彤见杨政丞不急着走，反而自己提出来尽快回去，免得耽误杨政丞的事情。 晚上吃饭，唐家辉忙碌一天背老妈勒令按时回家，他进门自然又向杨政丞抱怨一阵，自然遭到方琼批评。省城这边，经济区对鹰飞食品的支持非常多，大开绿灯。唐家辉说了一些实际的问题，也同杨政丞说他们的处理办法和项目推进的进展。 杨政丞表示了感谢，随后提出他要回桔城市，因为叶幸已经来电话了。 第376章 见叶幸 方琼倒是希望女儿在家多住一些日子，但杨政丞肯定忙，何况是桔城市的叶幸叫他，自然不好多留。 这次返回桔城市很顺利，将唐钰彤送到这里的家，杨政丞才给李迅打电话，说差不多要到市里，还在高速路。问李迅有什么要指示的，“李哥，还有一会儿就到了，有什么指示？” 这也是一个姿态，对李迅，必要的尊重是必须的。姿态也可摆得低一些，都没什么，彼此之间相互尊重，才能更长地保持关系。 “杨科长，杨老弟，回来了？回来好。”李迅说，“哥哥以为你在省城还有一阵子好忙的，这么快事情就办完啦。” “昨天李哥说有事，我哪敢不赶回来？是不是？”杨政丞笑着说。 “看你这话说的，”李迅说，“老弟还有多久到，要不我到高速路口来接你？” “李哥你也是大忙人，我们之间就不麻烦，心意领啦。李哥，到哪里见你，我随即赶过来吧。” “我在市地建公司。”李迅说，“如果一小时内能够到市地建公司来，我在这边等老弟。” “没问题，到时候我来找李哥。” “那就这样，等会见。” 挂了电话，杨政丞不急着就过去，时间上要掐准，才不至于让李迅心里有其他想法。这时候，在李迅面前表现急切一些，李迅会觉得自己更尊重他。 想一想，这时候叶幸想见自己，会有什么事？目前鹰飞有限公司与桔城市之间，也就是正在讨论的养殖业项目。 此前，自己和王达、万总经理、叶幸本人面前，都说到养殖业项目。 如今，这个项目要推动，会从哪开始？有些事情，不是鹰飞有限公司这边能够决定的。与桔城市之间，鹰飞有限公司更多的是配合，他们才是主体，当然，对与农户的签约，则是鹰飞有限公司作为主体。 一时间，也想不出叶幸会有什么事，索性不去想。遇到事情，更多的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处理问题，最后得到大家能够接受的结果。 估计时间差不多，杨政丞开车去市地建公司。在外面停了车，才走进去。原本是可以直接进市地建公司的，里面有停车场，杨政丞自然不想在市地建公司表现张扬。 才进大门，便看到站在楼上走廊的李迅，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或许是恰好他走出来，不至于一直在那里等自己吧。杨政丞苦笑一下，加快了脚步。 李迅也看到杨政丞进大门，便下楼，没表现出急切。两人在楼下碰面，杨政丞主动说，“李哥，谢谢。”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他们并不多停留，随即一起往楼上走。进电梯，杨政丞说，“李哥，市长没说有什么事？” “老弟，放心。肯定是好事，我先恭喜你啦。”李迅一脸热情，压着声音说，“老板的意思是，老弟的鹰飞有限公司给市里争光，市里也不该吝啬，给必要的奖励。” “谢谢。”杨政丞说，既然是为这个事情，心里安定了。对养殖业项目的推进，虽然与贾梓潼等人也讨论过，有一定的框架，可细致的地方，换没有讨论清楚，杨政丞也不好一言决策。涉及到产业的事情，最好要贾梓潼等人来定夺才好。 李迅快步到叶幸办公室前，敲门。杨政丞见他如此，很知趣地在一定距离站着，静等。这些细节的东西，有时候非常必要，特别是在体制内，那种等级之间的差异，没有人当着谁的面说出来，可又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李迅开门进办公室，随后转身出来，“杨科长，请进。”李迅面带微笑，做一个请到手势，脸上还有一个赞扬的表情。 杨政丞说，“谢谢，辛苦了。” 进办公室，李迅忙着去泡茶。自然是将这里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泡好，端到杨政丞坐着的茶几边。 叶幸早已经在杨政丞进办公室时，就从办公桌后出来，笑呵呵地与杨政丞说着话。话题自然是鹰飞有限公司在省城的新闻发布会，“政丞啊，你说一个月后，鹰飞有限公司是不是成为国内矿泉水行业的产业龙头？” “董事长，不可能啊。”杨政丞笑着说，“鹰飞有限公司仅仅是一家村办企业，能够立足，我们就满足了。再说，就落鹰坪村外那股泉水，一滴不浪费，总量上也没多少啊。” “政丞，之前你低调也就算了，如今你想低调还能够低调吗？这么辉煌的成绩，金光闪闪，没有人再能够掩盖你们的灿烂了吧。”叶幸笑眯眯地说。 “董事长，这个金奖没那么夸张，只是对我们追求质量的一种肯定而已。当然，也会带来一定的业绩，真正业绩还要看产能。我们就是受限于产能啊，不过，我们做到这程度，也满足了。” 也不知叶幸谈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杨政丞便顺着说，对自家公司的事，自然要谦虚一些为好。 “业绩固然重要，但我还是更喜欢你们这样的，一个公司，不单纯追求利润，才是对社会负责的做法。”叶幸赞叹一声，神情上确实有赞赏之色，“如果你们在外省做分产代产，只要质量合格，想必也不会有消费者抵制。但你们宁可损失这些利润，而要保证质量。” “董事长，贾梓潼老总对质量非常看重，觉得一个企业的产品没有质量，也就不会有未来。我是非常赞同这点的。” “这是真正的有卓远见识短人，才会有这样的坚持。我感到非常幸运，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就在我们市。” “杨科长，请喝茶。”李迅找到机会，插话，将茶送到杨政丞和叶幸面前，“老板、杨科长，你们聊。”说着便退出办公室。 “董事长，真的很抱歉，昨天接到李秘书的电话，但省城那边暂时还走不开，没及时赶回来。”杨政丞这话是必要说的，在领导面前，不能有喊不动的坏印象。 “这个事情并不忙，你在省城那边事情多，我也交待过李迅。”叶幸摇摇手，表示他的意思，“既然你赶回来，有一件事确实要当你的面谈谈……” 第377章 提拔？ 见叶幸显得慎重的神情，杨政丞都不知说什么好，便静听着。 “政丞，鹰飞有限公司这次拿下三金奖两银奖，创下国内奇迹。省里、市里对鹰飞有限公司都会有奖励，这是对引领社会良好风尚的肯定。 具体怎么奖励？省里那不还没传过来，市里也在讨论。操作既要展现我们对鹰飞有限公司的鼓励，措施又要符合政策，可选择的却是不多。 这些等市里讨论之后，慢慢兑现，总不会让鹰飞有限公司吃亏。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件事情要和你确定，才好落实。 政丞，你知道市里即将启动养殖业项目工作，对这个惠及全市农户的项目，具体工作该如何做，市里要借鉴落鹰坪村的一些做法。当然，也不会完全相同，因为全市范围内所推进的大项目，村里的做法有些是不适合的。 市里与鹰飞有限公司可以便跟着便讨论，共同探索，共同克服工作中的困难。我相信，只要双方合力，所有的可能都能够克服，养殖业项目必定达到我们预期的效益，造福一方百姓。”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与市里配合做工作，肯定没问题。白泥区那边也抽调了部分干部，专门来推进这个事情，同时也锻炼干部的能力。”对市里伸出的橄榄枝，杨政丞自然很愉快地接过来。 “好，我想你对这一点也会肯定乐意合作。实际操作上，我们设想了几种情况，一是请你到市里成立的项目工作专项小组来，担任这个专项小组的副组长，级别呢，定为副处级。具体工作就是代表市里，与各区县之间的督促、协调等方面的工作，促进养殖业项目稳步进展； 二是请你到市地建公司办，出任市地建公司副主任，工作也是完全针对全市养殖业项目与鹰飞有限公司之间的合作，促进全市养殖业项目的推进，级别同样是副处级； 三是请你到市开发办或市畜牧局担任一副职，工作的性质也是和之前所说一致，级别同样是副处级。” 杨政丞是听出味道了，市里的意思是要给他一个副处级的行政级别，这个级别当然不是玩笑，只是，他是没有编制人员，要这个行政级别有用吗？ 然而，这是桔城市给自己的一种示好，自己离三十岁还有两三年，就拿到副处级的行政级别，是不是有些夸张？传扬出去，会有多大影响？说不定自己会被网友全网搜索，所有的底细都没找到。 “市长，非常感谢您和市里领导们对我的关怀，不过，行政级别不适合吧。”杨政丞与叶幸之间的关系真不算亲近，相处的时间少，不好像同胡慧林或刘明华那样直接回绝。 对于行政级别这样的，市里拿出来确实是好东西，即使自己不是体制里的人，可级别在国内到处都认可，是有一定附带福利的。市里这样做，至少在桔城市自己会受到许多保障，比什么委员或代表更实在。 “政丞，这方面不用担心。对于你的行政级别问题，不是我个人意见，而是市里集体意见。你对桔城市、对江右省的贡献，完全可以荣获这样的激励。 之前，你已经是副科级，在有特殊荣誉情况下，市里给予跳级提拔，也是特事特办，不错在先例与破格限制。当然，如果要连同工作指标一起解决，也不会有太大难度。我和志远董事长一起到省里请求，省里也会同意的。” 叶幸的意思非常明显，杨政丞自然听得懂，忙说，“谢谢董事长，我还是在落鹰坪当支教老师更适合，工作指标就没必要了。” 拿了编制指标，以后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掌控有可能要交出去，这不是杨政丞想要的。当真安心在体制内混，自己从副处级的基础上开始，自然会比很多人都先几步，可自己愿意受到这些约束吗？自己目前也不适合，即使家里的问题澄清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鹰飞有限公司自己有股份，鹰飞食品公司里，自己占据的股份最多；养殖业项目深加工的公司会怎么做，目前还没具体确定，但自己肯定会参与其中。落鹰坪村的旅游项目，自己即使拿不出多少钱投进去，也不可能把自己开出在外。 这些牵扯，是不可能一刀切断的。 “也好，”叶幸也明白杨政丞不可能与鹰飞有限公司割裂，“你的主业是支教老师，这个没人不同意，就像你在落鹰坪村做村主任、在白泥工业园区做副科长一样，到桔城市来兼任工作，应该没问题吧。” “董事长，能不能事情我做，兼任职务就算了吧。” “不能，肯定不能。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我只是代表市里的集体同你谈这个问题，我们尊重你自己的选择。除了刚才我提到的这些职位外，你也可选择另外的职位，比如市新区副主任、农业局副局长、市商业局副局长，任何一家单位都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协调。” “非常感谢，董事长，感谢市里对我的肯定，我尽力吧。至于什么职位，反正都是做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工作，我完全听市里的安排。”既然不能退掉，干脆答应叶幸的安排，这样更适合一些。 “太好了，市里有政丞来帮忙，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推进肯定会顺利，对全市农户有完全的保障。该我代表他们感谢你才是。” 这个问题谈妥，接下来好办了。叶幸说，要杨政丞到市地建公司办担任市地建公司办副主任，行政级别为副处级，在市地建公司这边专门有一个办公室。实际的工作，主要是一个督促、协调、指导等方面的，除了他这个副主任外，这方面的工作还有另外的人负责。 杨政丞也明白，桔城市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养殖业项目的推进，确实要与鹰飞有限公司这边联络之外，更主要的是要对自己表示奖励。什么样的奖励最实惠、最能够激励其他人？自然是这种行政级别的提升。 第378章 同 住 谈好这件事情，具体落实还需要一些时间。市地建公司办办公室倒是很快，那边接到通知，半天就可以布置出来。杨政丞不急着去市地建公司办，与叶幸说了，村里有些事情得回去处理。 叶幸笑着说表示近几天到市地建公司一趟就行，市地建公司办这边办公室准备好，对应的工作干部也会安排，杨政丞作为副主任总要见一见手下的兵，布置工作，下面的人才好开展工作。 杨政丞苦笑着应下来，告辞时，叶幸让李迅代他送客。出叶幸办公室，李迅说，“杨处，恭喜恭喜。二十几岁的副处级，不知羡慕死多少人。不过，对于杨处的贡献，这级别完全是名至实归啊。” “李哥，你这话可不中听啦。不管什么时候，李哥永远是我的李哥。李哥，以后可要多关注。”李迅虽说正科都还没拿到，杨政丞已经是副处级，但在桔城市，李迅的实际权力却大多了。 “老弟批评得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李迅说，笑呵呵的。李迅在叶幸身边，解决自身行政级别的事不算大问题，只要时间而已。 当然，像科级跳往处级的升迁，在秘书位置上是没法完成的，不过，他在叶幸身边积累的人脉会越来越厚，以后离开叶幸身边去担任职务，自然调整到处级。 一直送到大门口，自然有不少人见到。李迅亲自送的人，在桔城市可不多，而杨政丞有年轻如斯，自然受到不少人关注。 杨政丞虽然都市地建公司几次，对大多数人说来，他却是陌生的面孔。这一天，自然有不少人记住他这年轻的面孔。 杨政丞对李迅表示了感谢，看着他折回，上楼，才走。出市地建公司，想着自己身上又挂了一个职位，有些说不出的感受，莫名其妙的意思。 上车，在车里呆坐一会，才想到要和唐钰彤说说这件事。唐钰彤听说他在桔城市这边有一间办公室，便说，“政丞，要不要找套房子。” “好啊。”杨政丞说，在桔城市时间如果多，自然要找房子住，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彤彤，你不是有一套房子吗，我就住你那里好了。”杨政丞笑着说，也不知唐钰彤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不行。”唐钰彤直接回绝。 “为什么？又不是天天住，再说，我可以给房租的。”杨政丞也明白她的意思，便故意说这样的话。两人同住，实际上便是共同居住了。其中的含义，唐钰彤也是明白的，自然要拒绝。 “还说，不准说。”唐钰彤只能这样，这话说出来更让人多想。 “不说就不说，彤彤，你说我要找房子好，还是不找为好？” “谁知道你找不找，爱找不找。”唐钰彤明知他是故意的，便不想跟他瞎扯。 “我是想有地方住，然后不花钱当然最好。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就两三千大元，车费也没处报销，每月工资都不够花的。能够节省一点是一点，彤彤，我搭到你混一下偏房得了，你说是不是？” “谁知道你啊，别问我”唐钰彤还不准备和杨政丞共同居住，可真要让他在一边，那不是给外人机会吗？让他过来一起住，房间足够，只要自己不同意，他总不会半夜悄悄潜伏过来吧。 这样想，唐钰彤还是觉得双颊发烫，很不好意思。更没法开口跟杨政丞去说，只得让他自己去理解。如果，他真的不想过来，自己到时候再找他算账。 “彤彤，我准备去落鹰坪村，你去吗？” 唐钰彤和周雅丽之前到过村里一次，看过村小，也看过村里周边的美景。不过，一组那边的风景，她们没看过。 “不去。”唐钰彤直接拒绝，杨政丞转念想到，唐钰彤可能是因为李悦的存在，而不肯去落鹰坪村。杨政丞与李悦之间分开，时间并不长，李悦在假期有没有回到村里家中，唐钰彤也不知。但她如果和杨政丞一起亲密出现在落鹰坪村，村里肯定会有不少议论，这是唐钰彤不愿意的。 两人才从省城回来，不见面也没关系，杨政丞便告辞走白泥。 胡慧林在桔城市，得知杨政丞已经回市里，便打电话问他几时走。见是胡慧林的电话，杨政丞说，“董事长好，你也在市里？” “这几天在谈‘桔白高速’的事情，省里已经立项，项目施工牵涉到白泥和市里，不过，这些事情主要是走程序，白泥区没多少话语权。反正白泥区要的是有路通行，其他的就是配合，没什么当今的事。” 桔白高速项目立项，对白泥区是一个好消息，对鹰飞有限公司说来也是一个好消息。不过，修路这两年，或许会对鹰飞有限公司的运输存在更多困难。 开车过去与胡慧林汇合，胡慧林说，“先不急着走，你对这条路有什么想法？” “慧林董事长，这个事情我哪能插嘴，可不敢。”杨政丞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插嘴是犯忌讳的。与胡慧林等人关系是好，但更要注意好分寸、尺度，要不然，以后彼此会有更大矛盾出现，关系最终会破裂。 “又不是要你插话，至少问问你有什么想法。”胡慧林笑着说，对杨政丞这个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对朋友间那种分寸把握，永远都是要记在心中的。 “看法？慧林董事长，修路好。要致富，先修路。修路是好事，只要有这条高速，白泥区的经济与外界的联络就开通啦。”杨政丞笑着说，可不会说自己的看法。 “鹰飞有限公司这两年有什么希望？”见杨政丞装傻，胡慧林也知好说出来。 “慧林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这两年出货比之前要多一些，修路不会影响目前的交通固然是最好的，如果有困难，我们也会克服。” 见杨政丞是这个态度，胡慧林自然满意，笑着说，“省里立项之后，也考虑到鹰飞有限公司的具体情况，对修建桔白高速中，要尽可能保护目前的交通畅通……” 第379章 合同疑点 回到落鹰坪三天，将村里的事情处理好。 平平妈的股份签约已经办理好，赵芸和杨枚的也办理了。另外，全市都要推进养殖业项目，村里是最先做养殖业的，自然会先一步发动其他农户做养殖业。 四组有经验，村里组织各家到四组学习，在杨政丞回到村里之前已经开展了。养殖技术的相关资料，已经整理成手册，发放到各家。四组和三组，目前已经成为养殖业的中心。 好在建养殖基地离村子都有些距离，不至于将居住的人都熏晕了。可惜养殖，绿色放养，是这个养殖业项目的核心。村里有绿色的资源基地，山坡、沟林、田垅等，有单家独户养殖的，也有几家联合养殖的，规模大小，也是依据各自的能力来决定。 鹰飞有限公司在村里以村为单位，签订养殖产品回收的协议，包括家禽和家禽产蛋。生猪、羊、牛等也都可做，深加工长会依据产量进行加工、生产，这是下一步的工作。 杨政丞回村，主要是看村干将这些情况落入得如何，至于发动农户做养殖业，已经不用费什么功夫。镇上的干部天天进村督促，又有试售拿到好价钱，养殖业的前景完全能够看到，自然容易说服农户参与。 平平妈、付蓉、娜娜和莲花嫂子等人，对杨政丞回村都有期待，然而他却像变心了，做什么事情都拉着李盘一起，没给任何机会，也不知是有意如此，还是真因为工作的事。 这段时间，杨政丞回村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在白泥或桔城市。前一天，换听说了桔城市在市里有一个办公室，要在那边做事。对村里的人说来，这完全是杨政丞努力而换回来的，是应该如此。 也因为，随着杨政丞地位提升，村里对他的意见更是严格遵从，不敢有疑惑。 在村里，付蓉还在带学前班的暑假班。张召平、梅玉珊已经回到学校，见杨政丞返校，便找她说新学期教学人员的事。 杨政丞曾在公众号上提过，下学期会少老师，如今，已经有三个人联系过梅玉珊，表示希望到落鹰坪来任教。梅玉珊让对方先到落鹰坪来面试，面试过关，才能聘任。 见杨政丞回村小，梅玉珊第一就是要和他讨论这个事情，但三个人都还没到，面试自然不能进行。 杨政丞的意见是，只要对方安心留在落鹰坪村小，安心上课就好，至于学识这些东西，都是第二位。村小而已，有多少知识来传授给学生？关键还是对学生的关爱。 落鹰坪村小从一开始，立足点就是关爱学生，而不是知识方面的东西。梅玉珊到这里后，对学生的关注才有知识方面的东西。 听杨政丞这样说，梅玉珊表示自己明白校长的意思，等面试时，请杨政丞尽可能回学校一趟，她在做面试方案时，也会按照关爱学生的立足点进行。 在村里三天，杨政丞感觉是总有人似乎在盯着自己，心里明白，付蓉、莲花嫂子等人心里有什么打算。不过，这时候他真的不愿意再像当初那样，能避开就尽可能避开。 逃跑一样地回到白泥，赵芸和杨枚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得知杨政丞已经回到白泥，赵芸很不满，问他在白泥哪里，他和杨枚两人会过来核实股份合同中的某个疑点，见面谈才适合。 明知两人的意思不会在合同上，但却不能回避不见。好在白泥这边事情也不多，跟江华军他们说自己还在村里，乘这个机会，要两女到白泥来见面谈。 赵芸和杨枚到了，见两人都穿着超短裙，上身也是非常具有诱惑的，杨政丞有些晕。在车上，杨政丞笑着对赵芸说，“赵姐，你说股份的合同上有疑问，是什么问题？” “政丞，真要我问啊。”赵芸说。 “那不是，合同当然要双方都明白才好，以后有需要履行的地方才好兑现。”即使是朋友，这方面也要明明白白的。 “枚枚还是你说吧，你是他干姐姐。”赵芸对那个字，发音很准，一听就听出来。杨枚笑着说，“这么推给我？你没有份吗。” “先吃饭，我饿了。吃好饭，再谈去其他。”赵芸却不说合同的事，转移到吃饭上面。 “好吃饭，喜欢吃什么？” “鸡和锅巴。”赵芸说，“给不给吃？我们俩都要。” 杨政丞见她们如此，也明白她们的来意。“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赵姐，不适合吧。” “切，有女朋友了不起吗，我们还有老公呢。”赵芸做一个夸张的动作，“政丞，就要开学了，上班之前，玩一玩，放松放松不是正好吗。”她这个理由确实强大，杨政丞都没办法驳斥。 到饭庄，点一鸡炖粉丝的火锅，再来几样时鲜蔬菜。两瓶红酒，三个人倒是够了。杨政丞坐着，还没上菜。赵芸和杨枚俩一左一右坐着，将他夹在中间。手脚自然不老实，场面上看，反而是杨政丞吃亏、受欺负。 两只手被一人一只分了，被抓住的手随着赵芸和杨枚非别在她们身上游走，感受着熟透的那种美味。对两女，他是非常熟悉的，已经有过足够的经历，数据都是精准的。 不过，虽然如此，对这两个胆大妄为的美女，杨政丞内心还是非常欢迎的。逐渐地，他由被动变为主动，知识在饭庄包间，没有实质性的作为而已。 喝了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气氛却更好了。吃过饭，就不出门，在饭庄那定了房间，便去房间休息。 三个人不是第一次，很默契。杨政丞这时候也不管其他，不想什么了，先过这一关再谈其他。 从晚上九点开始，杨政丞开始极致的享受，赵芸和杨枚很会弄出花样，三个人兴致一直都很高。 等半夜过，才逐渐缓下来，赵芸和杨枚都不再提合同的事，有这么半宿的辛苦，任何条款漏洞都给堵住了。 深夜，从酒店出来，见赵芸和杨枚沉沉地睡着，杨政丞也是感概。当初一开始见这两人，谁敢这样想过？ 摇摇头，走进夜色里的街道。 第380章 王达的意思 太乱了。杨政丞自己也有感概，心里明知不对，只是，在实际中却没办法掌控。 白泥这边的工作，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工业园区引进的三个小项目已经到来，签了约，然后开始建造厂房、生产线等，他们会给鹰飞有限公司提供配套产品。三家小项目的引进，虽说总的招商引资成绩没有太大变化，工作已经有进展，是不太差的业绩。 另一个事情就是养殖业项目的推动，如今，九梅等抽调的近三十位干部已经开展自己的工作。这个工作组里也有分工，专做乡镇方面工作的、专门负责签约的、专门负责技术培训与指导的、专门负责建造养殖业基地物质供应的等等。 分工之后，工作的效益更高，杨政丞在白泥这边主要是顾问性质的工作，全盘工作都参与，又不做实际的具体事务。 胡慧林和刘明华已经接到市里的通知，得知杨政丞在市地建公司那边要负责一摊子工作，白泥这边只得服从大局，将杨政丞从更具体的事务中解脱出来。有人具体负责，只是做一顾问性质的工作，杨政丞自然也乐意。 在白泥与刘明华和胡慧林等人沟通之后，杨政丞只得往桔城市，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两天前，桔城市已经组建了养殖业项目工作组。这个小组叶幸亲自担任组长一职，主导养殖业项目推进的工作。副组长万佳俊万副总经理则负责具体工作，万总经理之前杨政丞求见过，提出全市推进养殖业项目的请求，万总经理当时觉得养殖业风险大，成功的可能性为零，婉拒了杨政丞。 如今，万总经理却要主持这个项目的具体工作，而杨政丞作为统协全市区县的市地建公司办副主任，两人在工作上交集多。 市地建公司抽调的人不多，十几个人，办公室确定在市开发办。王达自然是领头的一个，也知道杨政丞被市里调任过来，得知消息时，心里也是有不小感概。 这时候，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各人在大环境大决策之下，都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另一种面目来迎接新的工作。 市里组建好养殖业项目工作组，王达当天在电话里向杨政丞做了汇报。虽说王达和杨政丞都是小组的负责人，职位上王达比杨政丞要高，级别上两人都是副处级，但王达心里明白。杨政丞在桔城市是最受主要领导关注的，在养殖业项目的工作进程，他的意见几乎就是最终决策。 想要把目前的工作做好，王达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遇。工作做好，市里也会给他往前一步的奖励，工作没做好，则会失去提拔的可能，调入某一个位子闲置起来，前途自然无望。 在电话里王达并没有多少，简单地介绍小组的组成情况，然后要杨政丞做工作要求。杨政丞当然懂王达的意思，忙表示道歉，因为他在落鹰坪村里和白泥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暂时没能到市里去。 对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杨政丞也表示了会服从领导安排，力争将工作做好等等。这些都是套路的话，但彼此之间也明白，对方都在释放善意。这也是工作上有合作的态度，彼此都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到市里，杨政丞细想过后，觉得先不去见叶幸董事长。 联系王达，王达得知杨政丞已经到桔城市，笑呵呵地说，“杨主任，你到市里了？好好好，我就过来接你。” 王达的姿态完全将杨政丞放在领导的位置上，而他则是下属。实际上，王达作为桔城市很具发展前途的青年干部，如今已经是副处级，大家都很看好他。 平时，王达在谁的面前都显得谦虚、很尊重人，但实际上王达有自己的骄傲。待人温和有礼却有着拒绝人在一定范围之外之姿态，这样的傲气，也是受领导看中所应该具备的。 “王主任太客气，我可当不起。王主任，你是在开发办是吧？我过来就好。”见王达热情，杨政丞也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更低一些。 到一个新的环境，要想将工作让人愿意配合，那首先就得让新环境中的其他人接受你、认可你，他们才会更主动一些地接受你要推进的工作。 这也是要做好工作前，先做好人。国内的环境就是如此，而不会因为是工作，大家就得听你的。 当然，如果你是一把手，下面的人表现可能会不同。想杨政丞这样的身份，介入到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工作中，可选择的做法就不多。 “杨主任，你到市里来还不熟悉，我过来接你也是应当对，是我的工作嘛。”王达听得出杨政丞的主观意思，更热情一份。 “王主任，我快到开发办啦，到了再联系你把。”杨政丞不多说。意思表达到位，这样子说会让两人都容易接受，不至于在语言上缠着不休。 车进开发办，停好车，就看到王达从楼上下来。步子稍微快，显得心急。这是他的一个态度，不管杨政丞是不是看到、是不是理解。其实，这些做派不过是给周围的人看，也是给叶幸看，让叶幸知道王达目前的心态。 王达和杨政丞之间，因为养殖业项目的事情，有过一次不愉快的交集，如今，王达首先要表达的，就是他对养殖业项目已经有深刻的认识，意识到之前的错误并用实际行动来改错。 杨政丞也快步迎向王达，两人握手，杨政丞忙表示感谢。而王达也说，“这几天一直在盼望杨主任到来，只有你到来后，我们的工作才有情绪的思路，我们心中才有主心骨啊。我们心里虽急，又不敢电话催，也不敢到白泥去抢人……” “王主任太谦虚，在桔城市王主任的工作能力之强，我早已经是如雷贯耳，很早之前就想向王主任你请教，如今，终于有这么好的机会。王主任，以后的工作中，可不能留手啊。” 两人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立场，笑呵呵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客气一番，才一起往小组临时办公室走。 第381章 到开发办 这是将开发办会议室改装成的临时办公室，办公桌摆成几堆，每一堆各负责一摊子工作。三人或四人，主导一方面工作，联系下面区县的工作情况。 几个文件柜，挨着墙摆，会将各区县的工作进展、资料、档案等，都集中在这里备查，同时，哪一区县的工作落后，市里这边也会有明确的体现。 王达进办公室，带着杨政丞，便提示所有的人注意，随后介绍杨政丞的身份。也给杨政丞介绍办公室的人。这些人有下面区县的，有市里某单位的。 见面子如笑呵呵的，相互说些久闻大名的话，能够抽调到小组的人，大多都是因为在原单位有不错的表现，是精明强干的角色。 杨政丞与大家见面，很谦虚。王达说，“杨主任大家早都知道了，但真正熟悉他，了解他工作能力和宽广见识，还要在工作上逐渐体会。你们也都是工作上的强手，不过，等你们真正了解杨主任后，才明白什么叫强中更有强中手。” 其他的人也懂，王达能够有这样的态度，主要也是因为市里主要领导的态度。那天小组第一次会议，杨政丞虽不在，可市长叶幸对杨政丞的看重已经体现出来。大家都是用热烈的掌声来表达心意，这种表达方式是最容易接受的。 杨政丞对于王达的介绍，虽说不是捧杀，但捧得高了些今后对自己工作是不利的。忙说，“王主任，如今做广告也都要讲责任的，你这么说今后我如何向在座的各位哥哥、姐姐们学习处理工作的能力？ 养殖业项目确实是我先提出来的，那不过是一个念头，很不成熟和很不负责的念头，真正要将这件事做起来，落到实处，却要各位领导、各位哥哥姐姐们殚精竭虑、运筹帷幄，我能够在这过程中，学到一招半式，就非常满足，收获丰收了。” 王达笑着说，“看到了吧，杨主任年纪轻轻，创业成就辉煌，鹰飞有限公司就是在短短几个月时间，走向全国，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拿下三金两银，更是创历史辉煌。” 这些事情小组的人早就知道，也因为这些，杨政丞能够得到副主任、副处级都没什么不满，从内心也佩服和接受。对王达所说，用再一次的掌声来表达情感。 见面之后，杨政丞虽说会在这个小组里参与工作，但又不会参与全过程。因为他不是这里的全职干部，身上还兼着其他工作。 与大家见了面，处理具体工作中，杨政丞也会给出一些意见。王达随后陪着杨政丞到他的办公室，这边的工作，王达是直接副主任。 万总经理虽然对这个小组的工作直接指挥，但万总经理不可能丢下市里其他工作。到王达办公室，王达说，“杨主任，你的办公室准备安排在开发办，还是继续在市地建公司那边？” “王主任，办公室就不多麻烦了。这边我加一张办公桌到大办公室那边就成，也不会有多少时间在这边。市地建公司那边有办公室，因为就在那边吧。” “好，市地建公司那边条件稍微好一些，我们这边有什么要汇报、请示的工作，也可电话联络，也可到市地建公司那边当面请示。”王达说，再次将态度表达出来。 “王主任，我不过是一个后生小子，你这样客气，叫我如何是好？真的手脚都不知放哪里了。王主任，我是真心想要请教，工作经验、实际能力，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尖子，我们这些年轻人真的没法比。” “杨主任你又谦虚了，不过，以后一起做事，确实要诚信诚意的，大家力气往一处使，形成合力。工作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我们就相互取长补短吧。” “还是王主任一语中的，我们取长补短，共同奋斗，成就事业。” “好。共同奋斗，成就事业。这个话说得好。”王主任稍带夸张的表情说。 这个话题终究要终止，在这样的氛围止结束，那就是最好。今天见面，其实没有实际上的工作，相互沟通好就是目的。王达说，“杨主任，中午在这边中餐吧？我让他们加菜。” 中餐不喝酒、不到外面去应酬，这也是市里的硬性规定。除非有客人到接待，接待用餐时，会在票据上注明领导或客人是哪些，处理这些票据都会进行核实。杨政丞到市里来，王达也不会违规开生活。但在食堂加菜，就没问题，不喝酒，上一点保健品也不算问题。 这之间的尺度，彼此都明白。 “加菜就不必要了，王主任，等两天，周末我请大家喝两杯。”杨政丞说，也表示自己的意思。 “到桔城市，杨政丞可不能抢我尽地主之谊的机会。我来安排。”就这个问题，彼此说一会，也达成一致意见，王达先请一次，这是他的脸面，然后是杨政丞。 一起到食堂吃饭，虽然没有特意加菜，但还是进小包间去。小组的人也都凑来，作为一桌。杨政丞不在小组里担任具体职务，可工作职责上，他是对这边有指导和调派之权的。大家凑过来，也是表示态度。 上饮料，推杯换盏，虽说不像喝酒那样有气氛，场面也热烈。彼此客气，杨政丞也将自己姿态摆出来，做一副学习的样子。 吃过饭，换成茶。王达也借此机会，将话题引到工作上，养殖业项目的摊子暂时还没铺开，但校长却要将工作坐在前面，要引领各区县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出指导性意见。 为此，在座的人对养殖业项目就该有更高位地洞察工作的核心。杨政丞对养殖业项目的发起人，和最终消化这个项目成功的人，肯定有更周密的认知。 杨政丞也有准备，知道有这一关要过。市里对自己如何提拔，最终能不能得到大家认可，对养殖业项目工作的认知和领会，就是最具说服力的东西。当下笑着说，“各位，那我就谈谈对养殖业项目的想法。” 第382章 畅 谈 “……我不是桔城市的人，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完全是新奇的。桔城市在江右省处在经济第二阶梯，也是有原因。我想，各位比我更明白，除了历史因素，最主要的是地域因素。 地处偏远、没有什么特产、矿产等等，自然就没有经济来源，城镇相对而言，要强一些，乡村的经济几乎就是谷物等产收。养殖也有，却是顺带，没什么经济效益。 随着江右省经济振兴的大势渐起，我们桔城市虽有许多想法、提案，但真正能够落实的，很难看到前景。为什么这些年来，不少养殖、栽植的项目都没有成功？我不知自己的看法对不对，那就是产和销脱节。 获得信息时，市场是需要某种产物，可等我们将项目规模地做起来后，市场却发生了变化。价格变了，销量也变了，甚至都没有销路，联系不上市场。 这样发展起来的产业是盲目的，发展起来后的结果也是必然的。我想，桔城市很多有识之士绝对比我认识得更深刻，因为我到这边来，前后不到一年，又能看到多少东西？ 对于养殖业项目的推动，我们是有绝对优势的。为什么这样说？首先是产销对接，解决项目发展起来后的市场忧虑。不存在没法销售到问题。 当然，在治疗上必须要按照鹰飞有限公司的要求去做，如果在养殖过程中，用药超标、饲料喂养，那这样的产品是不会收购的。 其次，养殖农户的资金问题有保障，银行给予贷款、鹰飞有限公司给做保。资金问题不用农户担心，则解决缺资金这一块。我们在工作中，要注意的是，从银行贷款出来，必须要用在养殖上，我提议贷款的额度要进行控制。支付上也要注意控制，不能将贷款出来用于请客送礼这些方面。” 说到这里，有人就笑。村里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况，孩子读书可以没钱，做产业肯定没钱，但迎来送往的办酒宴，请客送礼，却大手大脚地进行攀比。 贷款必须要用于养殖业，这是要先提醒，宣传项目推进工作时，不能让某些人钻空子。 “再次，我们有技术保障，我已经同省里说定，他们会在短时间内派出一批技术专家，到桔城市来为我们培训技术人员，确保养殖技术传达到各村各家。如此，将养殖业项目的风险降到最低。当然，建议各家最好购买这类保险，进一步将养殖的风险降下来。 最后，这次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得到世卫市地建公司的高度重视，有各位和各区县领导的全力支持，就是这个项目成功最为有力的保障……” 对于养殖业项目的演说，杨政丞把主要的框架谈了自己的看法，王达这些人肯定也听了市里对此的动员，并不需要自己说太多。有些事情还不能说出来，因为牵涉到参与这个项目的人的一些隐秘需求，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这时候，不过是饭后闲聊，杨政丞有自己的分寸，让这些人看到优势，体会到市里的决心，就达到目的。王达在这个问题上也会完全支持杨政丞，其他人自然也会发表一两句，这是一次对工作的表态。 吃过饭，杨政丞联系李迅，“李哥，打搅你休息了。”李迅跟在叶幸身边，工作节奏不能以自己为主，而是要与叶幸为主。工作间隙，还要进行学习、搜集市内的诸多消息、人事隐秘等等，做到很好为领导服务。 李迅的休息，中午如果叶幸没有应酬或外出，通常是在办公室趴一下，短短十分钟甚至更少的时间，眯一下，将睡眠和精神快速补充。 “老弟，我们就不要客套，有事？”李迅说，听语气，他精神还不错。 “李哥，下午董事长在吧。”杨政丞说。作为一市之董事长，行踪很难确知的，李迅作为秘书，当然很清楚叶幸会在哪里。 “老弟到市里来了？好，下午董事长有时间，你到之前先来电话，我好汇报老板，安排你过来面见老板。” “谢谢李哥，我就不打搅啦。”杨政丞笑呵呵地说，对叶幸见什么人，谈什么工作，通常事先有安排的。如果是急事，自然可以插队。李迅帮传达，杨政丞想见叶幸，必然比其他人便利得多。 看看时间，杨政丞不急着就过去。与王达见过，养殖业项目工作小组这边处理差不多，是时候见叶幸。或许还会见到万总经理，以后在不少工作上都要跟他们往来，协同工作。 下午上班之后，杨政丞看着时间，便去市地建公司。到了后，给李迅电话。李迅说，“老弟，到了？好。老板刚刚还问到你。” 杨政丞快步到李迅办公室外，李迅见他到来，笑眯眯地站起来迎着。两人在李迅办公室外握手，李迅很有意思地在杨政丞手背上拍了拍。杨政丞说，“李哥，谢谢啦。” “我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啊。”李迅说着先去敲叶幸办公室，随后带杨政丞进去。 叶幸就坐在沙发上，见杨政丞到了，拍拍身边的说法，“政丞来了，过来坐、过来坐。”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坐下，这不是第一次见，没必要装成战战兢兢的样子，反而显得大方地坐了。 “白泥和村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叶幸说。 “暂时处理好了，村小还少两过人，等着招聘。”杨政丞说。 “好，那边的事情忙好，市里这边养殖业项目也得真正动作起来了，这个事情，你得多辛苦一些。”叶幸别有深意地说。 “我尽力而为，”杨政丞很难爽利，既然推不掉，当然要给人好印象，“老板，市里小组的成员都是精兵强将，我不过帮着敲敲边边鼓。”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政丞，既然到市里，你的任职文件明天发下来。然后到市地建公司来上班，先做做样子，然后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叶幸带着微笑说。 “我听从市长的安排。”杨政丞很乖巧地回应。这个事情早已经定下了，没必要多罗嗦。 第383章 主心骨 见杨政丞这么配合，叶幸很满意，笑了笑。给万佳俊打电话，说两句，便挂了。李迅进来给两人茶杯续水，没说话，看领导的神色，对杨政丞暗暗地点头。 能够得到领导如此看好，除了鹰飞有限公司拿到的三金奖两银奖之外，杨政丞个人的能力和才干，也是非常出众，得到领导赞赏。对这一段人，自然要有自己的态度，交好，以后成为自己的助力。 正聊着，万佳俊敲门进来。杨政丞见是万总经理到了，站起来。万佳俊也笑呵呵地，先与叶幸招呼后，再跟杨政丞说，“政丞主任好，今天到市里的吧。” “万总经理好，中午前才到，在开发办那边中餐，下午上班时过来向市长报到。” “好好好，政丞来了好。市长，政丞主任到了，我们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推进，就有了主心骨，做起事情来，不至于缩手缩脚。”万佳俊说着笑，很豪迈的样子。 与杨政丞之间有过两次交集，第一次彼此之间并不顺利，后来那次，万佳俊调整心态与态度，算是对第一次见面进行修补。这次见面，在叶幸面前，自然要有更好的姿态。 赞扬政丞的能力，不论怎么夸，只要说得顺畅，就是心里话。领导对此也会对自己有印象，一个领导的度量往往体现在对别人的容纳，对别人的态度。 “万总经理，您这样说，我可不敢当。在桔城市，工作的大政决策有丁书籍和市长，以及主要领导们；处理工作、调度工作、督促工作则有万总经理和众多领导、前辈，我不过一个小青年，到市里来是怀着战战兢兢的心，诚诚恳恳来学习的。” 没等杨政丞说完，叶幸先笑了，手指虚点，对万佳俊说，“看到了吧，事情还没具体说，先谦虚了。不喝你那碗迷魂汤。” “董事长，我也是实话实说啊。政丞的才干，不说年轻一辈，在桔城市又能选出几个能够跟他并列的？做经济工作，落鹰坪在短短一年之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谁敢说他也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万佳俊充分了解杨政丞之后，心里却是对他有激赏之意。 “要不是如此，单凭鹰飞有限公司得到的食品金奖，也不可能给他特殊奖励。”叶幸说，这也是事实，市里对如何奖励杨政丞的贡献，市里最初的意见也不统一。 一来杨政丞不是体制里的人，二来太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市里讨论时很多人都有顾虑，但丁志远和叶幸力主要将他安排在市里某岗位上，级别提升到副处级。不说鹰飞有限公司在荣誉上给桔城市及江右省带来的种种好处，对桔城市经济振兴也将带来实实在在的利好。 这是大家能够看得到的东西。养殖业项目的启动，就是杨政丞对整个桔城市的善意，要不然，他们自己完全可搞几个大型养殖场，对项目的发展更可控，拿到的回报也相对要多。 这个话题自然是适可而止，坐下喝茶，叶幸说，“佳俊董事长，各区县的班子成员对养殖业项目的认识都透彻了吗？” 全市推进养殖业项目，这个工作是万佳俊主抓，各区县的班子成员必读要先有充分的认识，引起足够的重视，这项工作才可能真正推动起来，才会将下面区县的资源与力量，集中在这个项目的推进上。 唯有如此，这工作才会成功，达到之前的预定目标。 项目小组长是叶幸亲自担任，具体工作却是万佳俊来协调与部署。对下面情况的了解，万佳俊则是每天都收到信息。 “董事长，区县的主要领导都能够充分认识到这次项目的推进，是各区县经济振兴的契机，正组织人手，发动与宣传，让乡镇、村组和各家各户都体会到养殖业项目的好处。”不管目前工作推进的进展如何，万佳俊在叶幸面前都只会说好的一面。 “有这样的认识态度就好，在具体工作中，遇到阻力先做思想工作，实在做不好，谁挡在前面，就把这样的顽固分子请走。”叶幸态度坚决，在之前的区县主要班子会议上，他就表达了这个意思。 工作中可以提问、可以讨论、可以质疑、可以学习、可以参观、可以模仿，但不能因反对而反对、不能固执己见不做工作、不配合工作、暗地阻挠工作的推动，只要察觉到有这样的人和事，坚决而简单地处理。 市里主要领导表达了这样的态度，下面区县传达市里工作精神时，会有更严厉的要求。想必，在今后的工作推进中，肯定会调离几个人、免职几个人、处分几个人。 杨政丞对两位领导讨论这种事情，就装着没听到，不会插口搭话。他在市里，也可能要到各区县去看养殖业项目推进的实际进度，也会遇上这种不配合工作的情况，至于如何处理，那都不是他要考虑的。 万佳俊带着杨政丞从叶幸办公室出来，两人往市地建公司办走。是要带杨政丞到他的办公室去，市地建公司这边在市地建公司办专一为杨政丞留一间办公室。作为市地建公司办的副主任之一，当然应该有意见自己的办公室，还有配套的几个人手。 到二楼，万总经理便走边说，“政丞，办公室这边需要多少人协助你以前工作？我们可抽调过来。” “万总经理，我平时和王达主任他们跑，跟着他们走就好，市地建公司这边有没有办公室都无所谓。”杨政丞也要有自己的态度，可不能表现出自傲来。 “这是什么话？市地建公司办这边为了让你过来工作，在市长面前可是下了很大功夫，才争取的。”万佳俊笑呵呵地说，似乎杨政丞能够到市地建公司办是他们的幸运一样。 “惭愧惭愧，我是来学习的，对这个学习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杨政丞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也行，先调三个人过来，等工作中还需要人手配合，到时候再调配也一样。”万佳俊说，“知道吧，听说你要到市地建公司办，不少干部都打听，想到你身边来工作。” 第384章 三人组 这句话自然信不得。 杨政丞自知，在桔城市自己或许有一些影响力，但不至于让谁见到了，都纳头就拜。自己所作出的成绩，有多少人了解然后认可，都还是疑问。 估计更多的人都以为自己吹牛、夸张才至于如此；领导们也是特意选一个榜样，树起来，好用来激励其他人。至于真正的成就如何，榜样背后作假的可不少。 当然，也可能有些人是了解鹰飞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的实力，了解落鹰坪的真正变化，但自己终究年轻了，让人信服，也是有难度的。 二楼过道不短，偶尔有人走过，跟万佳俊招呼，便看着杨政丞这个新面孔。也不过是扫一眼，因为在万总经理身边的年轻人，不算是稀奇之事。 办公室门是开的，跟万佳俊走进去，见里面有三张办公桌。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办公桌那，看着电脑。他们见有人进来，随后见到是万佳俊，忙站起来。 万佳俊见两人，说，“刘泽宇呢。” “他刚刚出去了，万总经理好。”两人说。 “来，给你们介绍。”万佳俊对两人说，“这位是杨政丞杨主任，之前见过吧。” “杨主任好。”两人听万佳俊这样说，也明白是他们的直接领导，态度很好地说。直接领导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两人之前也在琢磨，谁想一下子就进来了。 “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万佳俊说。 “杨主任好，我叫王霞，做文字秘书工作的。”那女的说，笑脸嫣然。王霞身材不错，相貌偏上，在干部队伍里也算优选的美女。 身边有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帮忙做事，工作起来肯定会顺心些，足额也是人之常情。对王霞笑笑，说，“你好，王姐一看就是满腹经纶的才女，今后得多请教了。” “杨主任太客气，你是大名鼎鼎，我们完全是以瞻仰的姿态，希望早一些从杨主任身上学到知识与才能。”王霞说，没有像某些人那样要“取精”，让杨政丞稍微自在一些。 “我叫马家呈，姓马，跑腿的速度还行。杨主任，今后有任何跑腿的事，都可吩咐下来，我全速去办。”马家呈笑着说。在领导面前，女干部比男干部有优势，他自知没法跟王霞比，却将自己的长项说了出来。 能够选到杨政丞身边做事的，肯定都是有自身的长项，市地建公司也不会在这方面糊弄杨政丞。 “你好，马哥谦虚啦，今后很多事情都有赖马哥帮忙，先谢谢了。”杨政丞带着微笑说。 “杨主任更谦虚，非常荣幸能够到杨主任面前来学习，以后多教导，可不要因为悟性差杨主任就不肯收徒啦。”马家呈态度也是非常明确。 “你们都是年轻人，杨主任就更年轻一些，但在经济工作上，杨主任的能力和见识不说桔城市，就是在江右省都少有超过他的。你们能够协助杨主任工作，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我希望你们都有所得，受益终身啊。”万佳俊说。 王霞和马家呈都表示了会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工作上完全配合杨政丞，听从杨政丞的安排等等，这样的态度他们早有思想准备，并不会因为看到杨政丞确实年轻而改变。 刘泽宇这时候从外面进来，见万佳俊已经到了，也看到另一个年轻人，估计是杨政丞来到。说，“万总经理好，这位是我们的领导杨主任吧？” 万佳俊笑着点头，刘泽宇说，“杨主任，我是刘泽宇。刚刚出去了，没能第一时间等到领导，深表歉意。” “刘哥客气，工作的事情才是第一要务。”杨政丞也不会因为刘泽宇出去而有什么想法，“刘哥，我是来学习的，今后也要请刘哥多传授宝贵的经验。” “杨主任这么谦虚，可真了不得啊。”刘泽宇说，“这两天我还在跟马家呈、王霞说，我们三个太幸运，能够到杨主任面前学习，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一点机会，提高自己的能力和素养，虽不敢说追赶杨主任，自己纵向比总要有所蜕变，才不辜负组织给这样的机会。” 听刘泽宇说得这样夸张，语气也有所不同，判断刘泽宇是那种在市里关系网比较好，吃得开的那种。这样的人在身边办事，确实会少很多阻力，是一强力援手。 “你们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肯定会顺利。年轻人有朝气、有潜力、发展的空间大，我完全可展望几年后，你们在市里的工作成就啦。”万佳俊说，是在鞭策与督促这些人，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刘泽宇说，“万总经理，请放心，我们在杨主任的带领下，一定会好好工作，激发自身的工作热情，提高自身的工作能力，相信在杨主任的指导下，会有一个又一个可喜的成绩。” 对万佳俊表态，也是对杨政丞进行表态。杨政丞笑笑，虽说之前没那么正式地与体制里的干部协同工作，但也是有思想准备的，“万总经理请放心，我虽说没什么经验，对桔城市也不熟悉，但有刘哥、王姐、马哥他们的帮助，总不会给市里抹黑。” 同样，杨政丞也要在万佳俊面前表一个态度，才是尽头彼此见面的做法。万佳俊离开后，还得跟叶幸汇报这里的情况，总不能让他没有汇报的内容。 “杨主任，正好，快到下班时间。走吧，一起晚餐。”万佳俊说。之前，在开发办那边，王达也表示了要安排晚餐，不过，万佳俊要安排，王达只能靠后。杨政丞也不好推辞，看着万佳俊。 “刘泽宇，你熟悉情况一些，觉得在哪里适合？”万佳俊说，也就是要将他们一起带去。为杨政丞接风是必须的，却要将办公室这几个人都带去，才更加适合。 刘泽宇说了一个名字，万佳俊点点头，刘泽宇便说，“王霞和马家呈先去订包厢吧，我们随后过来，免得到那里没了包厢。”这种事情都有规则，各人心里明白，这是在新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 第385章 泛滥成灾 推杯换盏，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很快就达到一定程度。今天是迎新，万佳俊态度和善，刘泽宇、王霞和马家呈等人也热情。杨政丞喝了不少，但都明确要进行总量控制，热情归热情，但不能真醉酒。 喝到一定程度，节奏就放下来。万佳俊将话题引到鹰飞有限公司，引到鹰飞食品和食品质量等问题。这是杨政丞最熟悉的方面，万佳俊也是有意要他展示一下自己，才提到这些的。 “杨主任，近几年国家从上到下都在完善食品安全方面的工作，我市也一直狠抓食品安全。但真正懂得食品安全的，我估计并不多。换请杨主任谈谈这方面的东西，让我们更明确食品安全，以后在工作中也更准确地抓到点子上。”万佳俊笑着说，刘泽宇等人自然附和。 “万总经理谦虚了，”杨政丞虽说喝了不少酒，但心里明白，“国内形势已经很不错，想之前，全国是什么样的状况？无论哪家大公司、知名品牌，只要查，都会有大量的不合格品，假货泛滥。质量和品质稍微好的商品，都被安排到国外去流通，赚取外汇。 结果成为什么情况？国内人民消费假货、残次品，更不要说山寨货、伪劣品，特别是小城镇和乡村，已经到了根本就找不到一样商品是正品、是质量可靠的。包括盐、米、油、面、粉等基本食用品。” 这样的情况，对万佳俊而言，感触不深，他是在省城长大。可对刘泽宇这些曾在基层工作过的人而言，就深有体会。 “杨主任说得一点都不夸张，确实是事实。”刘泽宇说，“当时谁都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但谁都不敢说出来。为什么？既触发了即得利益的那些人，也担心会让社会乱起来，这样的责任谁担得起？” “刘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啊。”马家呈说，“当时那样的情况，说出来人们也不信的，谁都觉得社会和平安宁，这种事情地建公司和监管部门都会查。” “是啊，当时没查吗。查，监管部门都有工作记录的，记录上还体现了他们工作很认真负责的。实际上，每次都是一阵风吹过，偶尔找点他们看不顺眼，或牵涉到更深利益的人，查出来作为舆论和工作业绩需要的东西。” 这样的社会环境，人们不装傻也得装傻，因为食品安全似乎与人民的生命安全并不是直接的关联。只要当时吃不死人，什么样的假货只要包装好、精美漂亮，都可卖出高价。因为高价会让人以为是好东西。 这是非常悲哀的现实，底层人吃的都是些什么。更有偏远落后的农村，那些留守的孩子与老人，吃的东西真的太垃圾。 感概一番后，才意识到如今对食品质量监督和严密监测的重要性。 “其实，这种坏风气都是地方地建公司和监管部门自己不作为导致的，或者说是他们自己引到而成的局面。”杨政丞说，“地方没有好的企业，要税收、要割韭菜，怎么办？对这些造假者给予一定的保护，他们可收税、可写进工作绩效成绩，还可不定期罚款，找到必要的收入。至于危害性、后果，那跟在位置上的人没直接关联。” “当然，如今国内的风气改变太多，但对质量的问题上，还有些人存在侥幸心态。不肯在质量问题上话成本。”杨政丞也想借喝酒的状况下，对桔城市未来养殖业项目的产品质量先交一个底。 “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在生产中也就是遵循标准要求，执行标准要求，然后生产出来的产品，居然能够拿到金奖。要不是另外两种产品带了食用色素添加剂，估计还有两项金奖了。 不过，对治疗上的要求，产品的成本确实要提高不少，利润空间也就降低下来。不过，如果有很好的信誉，消费者接受并支持这样的产品，销售总量提升，总的利润不会降低反而会提升。 鹰飞食品厂的建设投入，我们也是基于‘鹰飞泉霖’的声誉才上马投建的。只要质量有保证，鹰飞食品带来的利润，完全可弥补鹰飞泉霖在保障质量成本投入。” “杨主任，对养殖业项目的质量保障，重点应该在那些方面？”刘泽宇知道，万佳俊也关心这个问题，他便代为提出来。 “养殖业项目的产品，就是肉食和蛋品。质量的保障也就是确保不含激素、不含药物、不含对人体有刺激的成分。这个前提确定之后，另外就是在生产过程中的质量、保质措施等，生产、运输、加工过程，不带来杂质、不让变质腐败，做到这些，如何存在质量问题？ 目前，做重要的就是第一个环节。所以，鹰飞有限公司在与农户签订产品回收的协议上，最强调的也是质量，环保饲养、绿色饲养。 除了幼小时段给予饲料喂养，等到一定阶段，就必须与饲料完全隔离。即使幼苗时候喂养饲料，也必须是合格品的饲料，不能夹杂任何激素类添加剂。 这一过程，鹰飞有限公司会巡查，地建公司监管部门也会查。从源头查起，总能够将违规品减少到最低。当然，能够杜绝当然更好。 鹰飞有限公司的原则是，宁可项目彻底失败，担负一笔亏本投入，也不会在质量上有任何妥协与退让。” 这样的态度，对桔城市而言也将是一场重大的考验，如果，养殖业项目进程中，出现大面积的饲养质量不过关，不达标，那么会有大量的家禽、牲畜没法销售。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万佳俊等人也是能够想象的。 见万佳俊面色有些沉重，杨政丞笑了笑，说，“万总经理，养殖业项目的质量问题，说到严重确实很严重，但真正按要求进行饲养，质量的保障也是很容易做到的。我想，关键是地建公司的宣传与决心，对不按照要求饲养要坚决地制止，才能避免出现恶果。” “有道理。”万佳俊说，“杨主任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食品质量安全课。” 第386章 大动员会 之前，全市各区县党政一把手的动员会议已经召开，有这些时间的酝酿与发酵，养殖业项目在各区县也铺展开了。当然，各区县在这个工作上，面对的实际情况不一致，工作的推进也会有先后。 白泥区自然占最大优势，因为在市里召开会议之前，刘明华、胡慧林等已经在全区进行工作部署，乡镇、村组已经传达到位。 市里的人员已经抽调到位，杨政丞到市政府办后，最初的几天主要是熟悉情况。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轮流陪着他到新区、到开发办、到有关项目工作的单位走走，熟悉一些人。 这个年轻的面孔，在桔城市很快就传开了：帅气、谦逊、实力够强，有深受市里主要领导看重。二十几岁的副处级，好在他不真的是体制里的人，要不然，网络上又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猜疑。 当然，近些年偶尔网络会传出某某年轻的领导简历，这些人大多是美女。因为美女，给人们背后更多想象的空间，或许有些真如人们猜疑的那样，但也肯定有些不是用交换得到的，而是真有能力、有成绩挣来的。 杨政丞不在意市里其他人的看法，他在桔城市所作不多，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要让舆论造出来。导引人们对养殖业项目的正确观，才是一切工作的基础。 走马观花的一圈，工作上也没多少实质性进展，但做了工作后，宣传上还有起到作用。市里对相关部门的要求，也是有时间起止的，不用杨政丞去落实。 收集到的材料，有王霞整理，之后该上交给市里的便交出去，有些给王达，有些给万佳俊。也让这些人看到他这边真的在做事。 八月二十日，桔城市将全市各区县的主要领导、各区县负责推进养殖业项目的主要人员，全部着集合到市里，开一个扩大会议，确定养殖业项目的正式启动。 桔城市五区三县，桔城区、桔江南区、桔江北区、白泥区、东左区；桔江县、桔山县和西右县。桔城区是桔城市市中心和周边郊区辖地，经济当然最好，养殖业项目的启动任务也最小，总不能让城区的居民来做养殖业项目。 其他区县也是如此，城区和乡镇小城也不会去做养殖业项目的，养殖业项目都是在乡村做推进，不会因为要业绩而一刀切。 如此，做养殖业项目的工作，主要针对乡村农户。有条件的则尽量多一些养殖任务，条件不足的则少一些任务。 经过市里反复做宣传工作，五区三县的主要领导也知道市里的决策，对中国工作有了充分的认识。鹰飞有限公司提供如此好的条件，要发展产业，其实正是区县领导们希望看到的。 能够让所辖地的人们致富，过上有收益的好生活，也是这些领导们原件看到的事。如今，在市里高姿态的要求下，当然会积极配合。 这段时间的筹备，区县对养殖业项目的宣传以及深入人心，各乡镇、村组也明白当前最紧要的工作。杨政丞所收集到的材料看，区县对乡镇的干部，提出了每一位干部负责多少农户、多少养殖总量，任务到人，业绩到人，都写进责任书中存档。 这样的背景下，乡镇干部也不敢有所敷衍，要为自己的工作和政治前途负责。杨政丞知道，国内的干部工作环境就是如此，上级有关在任务下来，首先做的就是签订责任状，然后，按照责任状来核实，高压之下，任务自然会完成。 当然，高压之下，会有更多更深的应对招数，来应对上级压下来的任务。这种心态和做法，却不是鹰飞有限公司所希望见到的。 杨政丞了解到这一点，觉得在这次会议上，要谈一谈这个问题。要让区县领导对养殖业项目有自己的认知和理解。 白泥区是刘明华和乔新跃带队，两人来开会也是带了任务的，要在会议上做经验介绍。目前，白泥区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已经走到最前面，也是胡慧林和刘明华最开始就接受杨政丞提出的养殖业项目。 白泥区除了这两位，还有三十多人，都是乡镇的主要领导。龙亚男和求军镇长也来参加会议，龙亚男同样要做经验介绍。大田镇才是最起初高养殖业项目的。 杨政丞见这些老熟人到来，自然要主动去招呼，安排他们的宿食等。大会虽有统一的宿食，杨政丞还是要有所表示，这也是人之常情。 上午九点会议开始，杨政丞坐到主席台上，确实有人惹眼。不过，经过市里的宣传，区县乡镇的人都知道市里有这么一位，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负责人，以后，养殖业项目要签订回收产品的协议，就是与他签约的。 到会的人在主持人万佳俊介绍下，也确知这个年轻人是杨政丞，对杨政丞近来所有的贡献和业绩也进行郑重地介绍，使得区县、乡镇的人都记住他、认识他，以后，杨政丞到各区县、乡镇去巡视，不至于碰壁。提出的要求，也不至于被人敷衍了事。 丁志远第一个在会上发言，提出了桔城市近期经济发展的目标，养殖业项目就是实现经济目标的途径，为此，如何拔高养殖业项目的重要性、如何提出养殖业项目工作的高要求，都是围绕全市经济工作而进行的，都是应该让所有干部高度重视的工作。 对思想意识提出要求后，丁志远又从工作纪律上提出要求。对评优、升迁等事关干部前途的东西，都用养殖业项目工作完成进度来参照。 对丁志远这样的要求，区县干部们也早有心理准备，之前的宣传很到位，这样的要求是能够想象的。他发言结束后，便是叶幸来发言，也提出了工作要求，叶幸的要求和丁志远不完全相同，是从具体的一些事情说开，扩展到很多工作细节上。这也可看出叶幸在养殖业项目的工作上，很用心了。 区县、乡镇领导们自然也体会到市里主要领导，对养殖业项目工作的重视程度。 第387章 一点想法 轮到杨政丞发言，万佳俊将话筒放到他面前，下面的领导们齐刷刷地看着他。如此年轻、在一众领导面前坦然自如，这时候发言，他会有什么精彩的东西？ 有人期待、自然也有人想看笑话。 对万佳俊说一声谢谢，杨政丞站起来，对着下面到来的领导干部深深地鞠一个恭。坐下后，扫视了一圈，才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前辈、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好。 我是一个后生小子，之所以坐到台上、有机会来说几句话，是因为最先提出养殖业项目，对这个项目有一些想法要和大家交流，谢谢。 最近，我在市里也是参与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手里搜集到一些资料，资料显示出区县、乡镇在养殖业项目推进进程状况，让人欣喜的是，到目前为止，全市所有区县、乡镇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都有很大推进，特别是宣传工作，已经宣传到家家户户，让农户充分认识到养殖业对他们自身的好处。 最初提出养殖业项目是我在村里讨论经济振兴时，起的念头。那是去年，我作为白泥区大田镇落鹰坪村主任，要发展村里的经济，如何做才可能做到提高农户的收入？ 当时我们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落鹰坪村很偏远、闭塞，除了劳力输出之外，种植也好、养殖也罢，都没有丝毫优势。但当时落鹰坪是有特殊情况的，那就是曾经宣传过一次，村里搞养殖特别是绿色安全的养殖，难度不算大。难度在销售，我想，宣传上有效果，那我就找网友来购买我们的产品。 实际证明是可行的，落鹰坪村的养殖规模不大，总共十来户，经过这段时间的试售，价格是白泥的两倍多，销量比我预计的要好。 不过，网上销售的总量、运输成本等都受到限制，不是大规模养殖所能够消化掉的。所以，在这个网售基础上，我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人讨论，干脆成立一家食品深加工，专做养殖业项目产品的深加工，就能够将桔城市甚至更多一些的养殖产品消化掉。 白泥区也好、其他区县也好，以前都有过搞养殖业的经验。做养殖业，规模决定收益，规模越大，收益也就越高。按我们普通的计算，一羽能够赚到三元钱，就是不错的效果，那得养多少才划算？至少一万羽，养到成禽顺利卖掉，就会赚三万，如此推算，养三万羽可能会有十万元的纯利润。 如果，你养十只鸡，一只鸡即使赚一百元，十只也只有一千元。 所以，规模养殖是最为关键的一环节。目前，养殖的成本有银行贷款、养殖的饲料会有专门的公司运送到来，饲料甚至可以到最后卖出产品再给付钱款。 最最主要的是，只要你按照协议的要求进行饲养，所有合格产品，鹰飞有限公司都会按照合约进行回收，有了这样的保障，这个养殖业项目还有什么可阻挡项目的推进？ 至于为什么要做养殖业项目，或许有人觉得，这个工作完全是给全市干部增加了无谓的压力。确实，养殖业项目的推动，让干部感受到不小的压力，工作量上也有较大增加。这是事实，也是必然的现实，因为没有付出就不可能有回馈。 那么，为什么还要大力推进这个项目？我觉得，桔城市的人要富裕起来，可以做的选择确实不多。如今，可选择养殖业项目的推进，是可以看到的前景。 我们不做、不做好，桔城市就没法改变目前的经济滞后局面，人们还是靠打工赚钱，虽也有收益，可不少人家就没条件富裕起来。 养殖业项目推动起来，乡镇的税收会增加，农户的经济好起来，也会刺激了其他方面的经济运转，带动一个区域的经济活跃起来。这才能让地区变得好起来…… 至于质量问题，关键在于饲料上，放养森林，把控好饲料投放，就将质量的源头把握住了。病疫上，我们从省里请来专家授课，做好防疫工作，在药物上，也坐到来源明确，基本上不存在质量上的问题。” 杨政丞的发言讲得深刻而又全面，让到会的人对于养殖业项目的认知有不少补充。对一件事情认知月透彻，执行起来也就越顺利，自己能够理解，做其他人工作才越有说服力。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让区县、乡镇的领导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人有更全面的了解，以后，他到下面去工作，才不受抵制。 散了会，与会的人都松一口气，也明确接下来是什么工作任务，要如何做好这个任务。杨政丞先通刘明华、乔新跃、龙亚男等人一起，随即，不少人凑过来，跟杨政丞招呼，表示欢迎他到下面去指导工作。 杨政丞笑呵呵地点头招呼，客套着，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叶幸等人见杨政丞如此投入，也很高兴，至少，目前桔城市对养殖业项目从上到下，思想基本统一。主要的大前提下，工作的开展会顺利得多。 晚餐之后，是集体活动之外的时间，这天晚上，参会的人聚集在一起，讨论各自的做法，计划和可能的措施，这样交流之后，对这些人回去做工作更有利。杨政丞也利用这个时间，与乔新跃、龙亚男一起到其他区县的房间去喝茶、聊天。 忙到半夜，基本转了一圈。市政府这边的工作组，也都忙忙碌碌地工作，推动市里这边的统筹与要求，此时提出来，等工作推进后，市里这些人下去督查，下面的人才不至于有对抗或懈怠。 相应的资料，早在开会前就发送到与会人员手中，这一晚的讨论，也是以资料为基础的前提上进行的。但凡有疑问，可将这些疑问直接找杨政丞等人解释，也可以便条的方式，转交到杨政丞等人手中，集体解答。 看着手里的便条，杨政丞觉得，只要这些人真动起来，哪怕有再多的疑问，也可逐渐解决好。 第388章 一条短信 回到住处，两天前在刘泽宇的安排下，已经拿到一个小套间的房钥匙。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套房，在小区是小房型。原准备给杨政丞要弄一套三室两厅的，毕竟如今杨政丞已经是副处级，该有他对应的待遇。 对市里的安排，杨政丞是有自己想法的，不想接受太多。虽说是刘泽宇在张罗，实际上却是叶幸等人给他准备的，是领导一种态度和心意，自然不能完全拒绝。 先前和唐钰彤说过，准备到她那套房去住，里面房间足够，对外也表示两人的亲近。当然，唐钰彤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亲密，杨政丞也不勉强。 过来后，这房间唐钰彤到看过，觉得太小。两室一厅，她偶尔过来，也只能勉强够地方住。但也知道，杨政丞这样的，因为市里安排，不能提过分的要求。 回到房间，洗簌之后，也想将一天来到事情悉数抛开，安心休息。不过，睡前看看有什么信息，也是杨政丞的一个习惯。贾梓潼或刘燕，又或谁有公司的、村里的、学校的事情要处理，总不能留到第二天。 消息不少，看一遍都没有要及时处理的。随后才看到手机短信有一条来信，翻开看，是一条莫名其妙的、简单的来信：一切安好，放心！ 这是一条没有因由的短信，杨政丞看了便笑笑，因为偶尔会受到这类莫名其妙的信息。也许是发错，也可能是人为，专门做成陷阱等人上当的。 正准备随手删掉，清空这些无益的信息。杨政丞心中却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这条短信背后该有一些名堂。便想，还是留下，等有机会到办公室，用座机拨打发短信的手机号码。 一切安好。是指怀东省那边的事情吗？父亲的案子一年了，按说也该有结论。对自己老爸，杨政丞是知道的，工作能力突出，对权力的使用也是极力限制，不会让权力成为牟利的载体。老妈平时有什么事情要办，或当时对自己有所照顾，也是老妈从赵家那边的途径促成的。 老赵家如今不是顶峰级别的存在，但在国内的影响力依然不小，一些便利对老爸而言有难度，可对赵家而言却容易。 一切安好。是不是表示老爸已经没事了？假如这样，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是继续留在落鹰坪村做支教老师，还是回怀东省去过自己之前那种生活？ 再回怀东省混生活已经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一年来，自己所做的事情，也让自己有不小改变。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公司和即将推进的养殖业项目等等，自己已经完全改变，不会喜欢以前的那种生活。 做事情如果觉得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当然会让人喜欢、让人不舍。 假如，老爸老妈已经回到之前的情况，那么，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打电话？他们不至于找不到自己在哪里吧？ 那张卡里的钱支付了三千万，之前有这张卡的人应该知道支走钱吧？收到支钱的信息后，那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杨政丞其实也一直在等，但他之前都没看到有这方面的信息。今天，收到这条短信，是不是一种反馈？ 想到这，杨政丞忍不住等到办公室用座机拨打这个电话，便将号码记一遍，用手机拨打。然而，拨打之后，收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 对方是故意关机，还是因为特殊情况没开机、没有电？又拨了两次，确认无法联系对方，杨政丞心里更纠结。 假如这个号码是陷阱类型的，那该是一个声音还不差的女子接听才对。对方关机，可以排除骗子电话吗？这个逻辑似乎不太成立，杨政丞却觉得可信。 假设不是骗子，那对方发这条短信是什么用意？要告诉自己什么吗？ 怀着不安的心情，杨政丞想了又想，还是找不到一个确切的逻辑。躺在床上，一时间没了睡意，知道很晚，才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醒来，杨政丞试着再拨打那个号码，结果还是关机。到中午，依然关机。这时候，杨政丞觉得更不好解释，因为一个电话号码总关机，那这个号码是用做什么的？ 到网上搜找，因为是手机号，反而很难确定具体是在哪里。除非自己联系公安帮忙，查手机号的定位。不过，这样做杨政丞是不愿意的，万一这个号码，真的和自己那张卡有直接联系，让警方帮忙查定位，会引发什么不愿意发生的事吗。 到晚上，杨政丞拨打一次，过一天，又继续拨打。两天之内，至少拨打那个电话二十多次，都是唯一结果——关机。 杨政丞到桔城市来，原本是沉住心要做一做工作的，至少要等鹰飞食品那边开始往外销售产品，才会离开桔城市。 可这两天给这个短信完全搅乱了自己的心，他一直感觉到这条短信不是简单的意外。如果不是意外，那必然是与怀东省那边有牵连。是父母那边已经安定、案子已经定性了吗？ 一年多时间，虽说到落鹰坪村后，自己确实说服力自己，把怀东省的事情完全抛开，把自己和家人完全割裂，但心底却记挂着那边的情况，希望老爸老妈那个平平安安。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已经取得一定成就，在桔城市自己也有一些小小影响力。只要老爸平安出来，即使没了职位、没了工作，自己如今的收益完全可让这个家过上平静安定的日子。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怀东省那边一直没消息传过来，父母不可能找不到自己的去向吧。到落鹰坪村后，自己与怀东省的所有都割裂得干净，可父母真的要找自己，也不至于没办法。 如此，自己是不是偷偷回去一趟？不带任何人，找一个借口离开桔城市，开车到怀东省去看看，谁还能发现自己？ 要不然，化妆也成，化妆成另一个样子，走进怀东省城，之前的那些人也认不出自己吧。算算时间，来回三天足够了。 走，还是不走呢？ 第389章 偷潜怀东省 走，必须走一趟，要不然，无法安心做事。 想想也是，怀东省那边或许还在对自家有所防范，但一年的时间过去，还有谁继续严密控制吗？ 悄悄地走，悄悄地回，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如今的自己，都能够控制情绪不冲动了。 既然下决心去怀东省看看，那就要做好必要的准备。比如化妆，脸型不可能改变，但胡子、眉毛这些都可以做一做，还有头发是必须要准备的。 车也一样，自己的车可以到怀东省，但进省城时就要考虑，不能直接用自己的车。这个问题不难，到某地祖一台车用，也不会惊动那边吧。 决定下来后，杨政丞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不过，考虑这些准备之外，对到怀东省可能看到什么，也要有所准备。 那边可能出现哪些情况？杨政丞觉得大概三种：一种情况是父母还是没有踪影，不知吉凶，没找到他们；二是他们的情况已经有结果，父亲被解职入刑，判了刑期；三是最好的那种结果，父母都回来了，安全无恙； 当然，结果可能有细小的区别，受伤、住院、或遭到受刑等等，也可能是不再住原先的家，而是搬迁离开，也可能父亲出来后，降职成为普通干部甚至被开除公职另找事做。 反复想之后，杨政丞觉得自己去怀东省遇上不论哪种情况，都有接受的心理准备后，才能前往怀东省。自己去偷偷看一眼，看父母的情况，如果自己真的没法帮忙，至少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自己之所以被丢到落鹰坪村做一个支教老师，为什么？还不就是父母或老赵家要保全自己，假如自己陷进去，最伤心的则是父母。 对手当然希望自己冒出来，然后可赶尽杀绝。父亲最初被带走时，对方可能还来不及向自己下手，因为各方面的牵扯、纠葛，如今过来一年，这些牵扯的力量肯定弱了甚至消散，他们要对付自己，就容易多了。 保全住自己，并不是要找机会报仇，老杨家或老赵家都没法对抗住的对手，自己怎么可能是他们的敌手？保全自己，就是让父母能够心安，让他们无悔或不痛苦或是心理有寄托，对他们而言则是最好的结局。 时机的选择非常重要，桔城市或白泥区的人，都不能察觉自己离开他们的视野。时间是三天，高速路上自己的车也不至于让外人注意到，而查到自己的行踪。 花一天时间准备，对身边的人，将工作安排好，也会对唐钰彤等人找到足够好的籍口。对叶幸、万佳俊和桔城市这边的人，说是到省城去办几件事，比如请技术方面的专家，约定看几时到桔城市来授课。 对唐钰彤则说到省城去找魏教授、伍教授他们，商定关于溶洞的开发问题，这些接口都没彼此对上并核实杨政丞行踪的可能性，而借口又非常适合。 做好这些事，杨政丞便出发。车加满油，早早就离开桔城市。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期待，却又做好接受那些坏消息的心理准备。 先往省城方向，即将到省城时，走上另一方向的高速。走高速路，从桔城市到怀东省城至少要十几个小时，加上中途的吃饭、服务区休息，十五过小时是最少的。 如此往返，在路上可能要三十过小时的时间，肯定会非常疲劳。杨政丞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如今年轻，抗力也强，只要坚持，完全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到怀东省走这一趟。 按说在高速路上，每开车四个小时，至少要休息二十分钟，才不至于疲劳驾驶。这种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往往都要两个人轮换开车才安全。只是，杨政丞哪怕身边能够找到人帮他开车，也不可能带着人走怀东省。 家里的情况，如今是杨政丞最大的隐秘。 走了六个小时，杨政丞不得不下高速，到一个小镇去中餐，也适当休息一下。这六个小时，他心情一直都没法平静，一边开车一边在猜想到怀东省后，会看到什么样的情况？ 下高速，到小镇一家餐馆下车，换了头套。戴上假发，显得年龄大好几岁，衣服穿得普通，即使已经出了江右省，小镇的人未必就注意他。 餐馆有那种快餐盒饭，菜式比较普通，无非是肉丝肉片、蔬菜、酸辣等等，对这些杨政丞没什么挑选。到落鹰坪村将近一年，之前的很多习惯都该掉，而成为落鹰坪村这边人的新习惯。 吃得简单却必须吃饱，一个人偷偷出来，保持足够的体能，这是必须的。吃饱是唯一可选择的办法，一边吃饭，一边休息。二十分钟样子，杨政丞吃好了，然后回到车上小小地眯一下眼。实际上也睡不着，年轻人一天一夜不睡也是没关系的。 又过十分钟，杨政丞才出发，上高速路继续往怀东省那边赶。大约过六个小时，可到怀东省城不远。然后，要到那边租车，换车，再去省城。之前的计划是，今天开车到那里后，便住下，因为晚上换车便利，不引人注意。 另外，到怀东省城的时间，最好是入夜的时候，这样比较有利自己的隐蔽。 夜里去看怀东省那个家，也是最佳的选择。因为晚上不容易被人看到，也容易隐藏自己。而晚上看那个家，里面有没有人住，可从灯光先观察。如果有灯，则里面是有人住的，那么，很可能是父母回家了。 即使没有灯，自己去敲门，或问邻居的情况，对方一时间也看不出是自己回来。 这时候，在高速路上不太赶，车速放慢一些也更安全。这是全国的主动脉，车流量非常大，车速其实也快不起来。 一直走，中途不去服务区停留。到下高速时，天色已经傍晚。下高速，到怀东省方舟市。这个市杨政丞之前到过两次，都是匆忙来去的，对这个市没多少印象，但从方舟市去省城的路径和远近、时间，却能够估算清楚。 先找一家酒店住下。 第390章 情绪波 方舟市是一个大市，临海，是国内最有名的旅游城市之一。杨政丞到过这里两次，一次就是来旅游玩的，另一层是带一个美女来。 旅游城市人来人往，除了团队的人，自由行的也不少，特别是年轻人多。杨政丞改装之后，完全是一个游人的形象。住入酒店，不会让人注意。 进住酒店后，杨政丞再给那个电话号码拨打过去，然而，结果还是关机。杨政丞觉得，这个电话卡，是不是给自己发了短信之后，就从手机中拿出来，随手丢在办公抽屉里？ 如果是这样，自己打一万次有打不通，可以给电话卡这样操作，是什么意思？ 吃了东西，喝两瓶啤酒后，回房间睡了。休息好，把体能完全恢复，才能够在第二天夜里到省城那边去办事。酒店对游客的行踪并不关注，因为来至各地的游客，性格完全不同，什么样的行径都可能出现，见怪不怪了。 在这样的城市是最好掩饰自己行踪的，杨政丞之前选方舟市换车也是这个意思。方舟市有专门为游客服务业，可抵押身份证后将车租出来，开着到处跑，三两天或更长时间都没问题。 将这样的车开到省城，因为是怀东省的牌号，自然不会引起注意。再用晚上走省城，注意到这样的车就更难。 早上醒来，虽找到那个电话拨打不通，杨政丞还是拨打一次，用酒店里的座机。果然还是不通。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吃过早餐，杨政丞是用改变之后的外貌出现的，到街上，便有人过来问，要不要找导游或找当地旅行社，给出不少优惠。到旅游区，大多都是这么个操作。 虽说在街上逛会遇到不少人纠缠，推介旅行社或问住宿情况等，杨政丞要找租车，也不能总躲在酒店里。 离酒店两条街，找到一家租车的。见杨政丞有意要租车。这边的员工比较热情，问杨政丞要哪种档次的，然后驾驶证、驾驶年龄等基本资料。 杨政丞拿出自己的证件，对方见没有问题，便给杨政丞看习惯的材料和车型。这里的车主要是自动档的，这样适合游客所需。然后车基本是半新的，性能也一般。确保游客在几天内能够正常使用，也就差别多了。 签下协议，协议对行车责任界定非常明确，使用保险等也都有规定。杨政丞自然不在意，选一台三十几万的那种车，这样在方舟市或省城跑，都不引人注意。 将车开出来，在方舟市转一圈，还到高速路上跑十几公里。熟悉车辆的性能，如此，等自己跑省城、再回来，距离不算短，才有更好的准备。 最糟糕的事情可能是车在高速上出故障，不是自己熟悉的车，也不知车会不会潜在有毛病。跑一圈，多少了解一些情况。 回到酒店已经是中午过后，在房间睡一觉，醒来后精神非常好。这时候，心情反而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到省城去，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够接受。反复的猜想，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情况变得心大，不会再多敏感。 躺在床上，将去省城可能发生的事情又仔细地想一遍，觉得真没问题了。出酒店，然后找东西吃饱。下午五点，杨政丞上了租来的车，深深地吸一口气。不管之前设想的可能性有多少种，实际上的情况，都可能超出这些设想。 从方舟市到怀东省城，高速上要两个多小时，进省城之后，要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小区。算起来，前后要三个多小时，这时候下午五点多，到目的地的时间，按正常算，是晚上九点样子。 如果说，方面在家里，这时候都该回到家又还没休息。杨政丞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觉得父母一直没联系自己，肯定是案子还没处理好。这一次刻意过来，也是心不能安，才这样做无谓的事。 知道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干脆对这次回家看看不抱任何期望，心里反而安稳。 快到八点下高速，已经影影绰绰，看不清人面。 对这里，杨政丞自然熟悉。时隔一年，当初也不知如何离开怀东省城，这时候，进入熟悉的环境，那种说不清的情绪让杨政丞几乎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将车找到一个停车位，先停了车。深深呼吸，手梳理自己的头发，按压太阳穴和手掌的一些穴位，刺激自己的神经。 过了好几分钟，总算情绪平稳一些。 原以为自己有了这么周密的准备，不会因为回到怀东省而情绪波动。看来，设想和现实总是没法一致。这样想，他甚至怀疑等他见到之前那个家，会不会又有情绪的波动？甚至人都失控？ 这样想，杨政丞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是回落鹰坪村，不去看那个家了。反正方面也不会在，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联系不到自己？ 那张卡出现并查出数额后，杨政丞就觉得事情可能比他之前的想象要复杂。支出卡里的三千万后，开始一直没有消息返过来，之后，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来了，难道之间真没有任何联系？ 这可能吗，如果有联系，那又是怎么样的情况？对自己的影响是什么，自己在江右省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发展，影响力也会进一步扩大。那自己对家里、对自己前景，又会有什么影响？ 突然，鼻头酸酸的，似乎有泪就要奔涌而出。上次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到落鹰坪村小办公室里，杨政丞都没有泪奔的感觉，这时候，却有种没办法控制的冲动。 在脸上揉一阵，情绪总算好多了。或许是因为这一年时间，将怀东省这边的事都压下来，藏在心底深处。如今，到了怀东省这里熟悉的旧事，便将深藏的情绪完全释放出来。 过一会，释然地笑一笑，也不知这样的笑脸有多难看。又坐一阵，把头套带上。情绪波动之后，对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更平静地对待。 重新发车，往家里出发。 第391章 潜 入 心逐渐变冷，情绪稳定下来。虽然车往前走，越来越接近家，对即将面对的事，杨政丞仿佛进入一种新的状态，他完全变成旁观者一样。 一个小时样子，离家只有几百米，杨政丞明白。不能开车过去了，因为进小区的车都会受到盘查，反而是人进出不会引起太大注意。这个时候，不少人到小区去，那是在找人，门卫自然不会核查每一个进小区人的信息。 车放在停车场，很自若地走着，外人看不出什么才不会引人注意。街道的人流不少，炎热的气浪还没散去，天虽黑了，人们出来与天地间的气息进行交流，感受着天地对生灵的滋养。 杨政丞步速并不快，但也不准备绕道，直接往家住的小区走。 这里虽名为小区，实际上应是别墅区。每一幢楼是一户人家，这是规则下的福利，并不是每一幢楼主人花钱修造。到了省部级以上的级别，在国内就完全凌驾在普通人之上。 之前，杨政丞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如今，在落鹰坪村体验到底层人的生存，也就明白为什么国内的掌权集团会对舆论控制如此严密，会对思想控制如此严密。 不控制能行吗？阶层之间，相差太大，芸芸众生能够没有谁说穿这些吗？唯有严密掌控，愚民，才能够让这些阶层的人安坐、安心吸纳民膏。 如今的舆论确实强大，发生一件事情只要在网络发布，说不定几小时内就泛滥到全国，几乎没人不知。而骂声也会在那时候形成大力量，民意这东西要说谁敢不在意，那是假的。 唯有愚民，掌控一切，让民众就如同关在养殖场的家禽，不知外面的世界，就在小小笼子里争抢那点点食物。 别墅群是省里几年前修建的，然后，够级别、够资历的人都会有一幢。平时，进出自然严格，外人进驻的这是一个小区。只有住在里面的人才知道，这样的别墅一般人都见不到。 杨政丞记得搬进来是老爸升职到省副部级、进入常委，才分到一幢。自己最初也为住进这里而满足，在外用不同方式显摆过。 老爸老妈对住进这里，反而有些惕惕，告诫过自己。如今想来，他们还是清楚，只有在位子上，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杨政丞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则新闻，欧洲某一市长，在周末用公车送自己到码头，车油钱还是自己出钱，结果，这件事让人得知，他的市长一职被撤职，罚金等惩处。 在国内，等级提升的享受那是必须的福利，还形成一种伪文化。之所以说是伪文化，是因为只有那个圈子里的人才懂得，还不能对外泄露。 高待遇、高福利，自己和家人所有的生活极其牵涉到的消费、供给、需求等都是国供，他们对国家当真是做出过巨大贡献而后换取的待遇？ 其实，这些不过是那种层次之上的人，为自己身设定的享受而已，无关贡献多少、功劳大小。这个设定被固化之后，新的一届出来后，必然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一些砝码让享受更丰厚一些，如此，才体现了这新一届掌权者的情怀。 杨政丞也知道，这些待遇不过是这些人受用的、还能正面见人的存在，更多的更大的利益在人背后只有他们自家知道。当然，这些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存在，国内最厉害的就是官本位。 权力集中，利益的分配也就会高度集中。圈子里残酷争夺资源的同时，又将进入这圈子的栅栏修筑得又高又结实，使得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爬进来。偶尔一个借机强行挤进来的，也早被完全同化，不会将里面的规则或详情对外透露。 杨政丞之前在乎的是，就是收益者之一，如今想来，内心是不屑于这样做的。不过，即使明白，也不能爆料，否则，真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进小区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才不至于让门卫注意，杨政丞自然明白。进了大门，不会立即往自己之前的家走，而是错开到另一条路。这样，即使时候有人查大门口的监控，也不会第一想到自己。 别墅群不过是有十几幢楼，配套占地却不小。里面绿化非常好，古树悠悠，亭台楼阁，回廊走道，池塘草地。 到小区，杨政丞完全冷静下来，知道这里面的监控是比较严密的，机会没有什么地方出现监控之外的区域。关键是自己进来不引人留意，这里也不会一直密切注意自己会不会出现吧。 一直在监控就等自己落网，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进这里，不能直接去自己家，但也不能乱转或在哪地方停留过久，都可能引起门卫监控的注意。 因为熟悉里面的路和规则，自然不会引人注意。转入另一个角，杨政丞就改变行进目标，超脱之前的那个家走。几分钟后，到家门外。 大门、栅栏、盆栽、草地、亭子和泳池，杨政丞没从正门走，而是在一处之前他故意将摄像头扭过的，留出一点空白地爬进去。进入别墅后，是草地。 杨政丞到草地时，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头，因为这草地很明显才修剪过。草地修剪，自然有人住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物业的人修剪。 更加小心地往前走，这里的路灯光线不强，影影绰绰，即使有人从外面路过，也不会看到他。 进入亭子，亭子有灯，只要按开关，会有不同等次的光强度。杨政丞自然不会开灯，在亭子，很快适应这里的光。亭子里的情形慢慢出现在视野，看得出，亭子也是打扫过的，没有一丝灰尘。 如此，这里可能不是物业的人打扫卫生，而是确实有人住了。是自己的家人，还是怀东省委另外安排人住进来？ 一般情况下，别墅人离开，是有新主人住进来的。新住进的人，对之前的一些摆设、栽植等都会改变。以示新人新貌。 特别是像老爸这样被带走的，如果是新人住进来，肯定会大改之前的风貌。 第392章 罗汉松 稍微想想，杨政丞想到自己判断是不是另有人住进来，完全可从院子里的一些盆栽来判断。因为有几盆栽植是老妈最喜爱的，而外来人很可能不喜欢甚至可能选择丢掉。 当然，新进来的人，最大可能是将自己家的盆栽全部丢掉，换成新的。如果是自己遇上这样的情况，想必也是这样的选择。 别墅前主人被纪委带走，处理了，然后自己住进去，还可能留下之前那人的东西吗？想着都晦气吧。这东西在圈子里的人更注重，像一些落马官员的办公室，后继的人都会避讳，然后用新的办公室。 如此想来，自己即使不敲门也能够判断父母大致情况。想到这，杨政丞离开亭子，摸到院子。院子离别墅大门有二三十米，之间有齐腰高的小女贞隔离带和通道。只要小心，即使站在别墅门口或楼上，都不一定能够发现他潜入。 弓着身子行进，杨政丞觉得必须小心，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父母负责。到院子，这里的盆栽不少，杨政丞借着朦朦胧胧的夜光，看到盆栽似乎没有动。摆设和数量基本上与从前差不多。 这情况让杨政丞略有震动，因为，这些盆栽很明显有人管理。盆栽里并没有杂草，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记得，之前老妈曾说过他，都不帮忙整理盆栽，两三个月不看一次，盆栽都长杂草了。如今，自己的家出现变故已经一年，小区物业不会管这些盆栽的，按道理，这些盆栽应该长出不少杂草才对。 当然，也不能凭这个事实就判断老妈已经回别墅了。杨政丞想着，便去看看老妈最喜爱的几盆盆栽。 那是三盆罗汉松，其中的一盆其实没有什么观赏价值，但却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当时老妈到医院确知自己怀有身孕，从医院回家途中，见一农村老伯卖这棵罗汉松。虽然罗汉松没什么造型，二十多年来，老妈对着棵罗汉松也不做什么造型，任其自长。 杨政丞也理解，老妈之所以这样看待这棵罗汉松，其实就是将罗汉松堪称是自己的人生。提供给好多生长环境又不限制其生长样子。 除了这棵最特别的罗汉松之外，另外一盆罗汉松却是后来精心挑选的，另一盆是人送来的。这两盆一直都是按照盆栽造型进行栽培，也有将近二十年的培植，形貌非常好看。有一年参加盆栽展，曾获得过银奖，可见其艺术价值得到业界的认同。 假如别墅里不是老妈回来，三盆罗汉松盆栽，那一盆毫无造型的罗汉松必然被人处理掉。因为这样的盆栽留在院子，实际上降低了这些盆栽整理价值，也使得主人自降了品味。 除非老妈，其他人都容不下那盆罗汉松。 到三盆罗汉松那位子，最中间的那盆就是最具意义的那盆。此时，那罗汉松还在原来位置，杨政丞很小心地用手摸摸罗汉松，摸摸底座的少量土壤。感觉到罗汉松没有变化，没被修剪也没被歪扭造型。 少量的土壤却像被松动过，罗汉松盆栽本身留下的土壤就少，两三年才换一次土。之间可能给松土，稍微补充一些肥分，供其吸收。 杨政丞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这罗汉松盆栽推断，那不是表示老妈已经回到别墅了？如果是这样，那条短信告诉自己的，就是自己父母已经平安，平安回到别墅里？ 老妈如果住回别墅，可以肯定的是，老爸的问题基本确定，肯定是没查出什么东西，然后将他放回来。至于是不是官复原职，还不好说。 如果，没有了职位，自然不能住在这别墅里。不过，问题还没完全处理好之前，怀东省这边也不会立即将他们赶走，赶出别墅。 老妈真的在别墅住着吗？那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联系自己？她是找不到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在江右省的情况？ 按照老妈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她安全回归第一要做的事，肯定是将自己找回来。如今，却没有找自己，是不是老爸的问题还没完全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还可能出现反复，她才任由自己留在落鹰坪村，才能很好地保护着自己？ 如果是这样，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见老妈一面，然后，确知老爸的情况。 目前，自己没什么力量，或许帮不上老爸。但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等壮大到一定程度，自己多少有些能力的。帮不了老爸，但不至于拖后腿。 鹰飞食品只要开始销售，扩展到步子应该很快，至少在今年底之前，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力。自己个人的财力也会有较大的提升，从某种方面看，由法院审判稳步前进的同时，自己与江右省的一些关系也会有所增进。 坐在盆栽之间，杨政丞心情再次复杂起来。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准确？去敲门，与别墅里的人见面，是有一定的风险。不过，自己只要准备充分，万一里面住的人不是老妈，自己可说找错了门。 对小区里的人家，自己知道各家的情况，可找另一方向的一家作为借口，然后道歉，退走。都是之前设想过的做法，细节上不至于出问题。 感觉到浑身都没力气，如同落在沙滩的鱼，几次想站起来都不能随心做到。索性再坐一阵，将目前的情况再想一遍，对别墅里是不是老妈所要做的心里准备更充分一些。 终于站起来，不再掩藏自己的身体。幸好这时候周围没有人，要不停突然出现，也会吓着人随后便会报保安来处理。 从院子绕过盆栽，这里空间小，杨政丞熟悉该怎么走不会碰翻那些盆栽。到两侧是整齐小女贞的小路，往前走的尽头就是别墅大门，自己敲门开门，这次潜入怀东省的结果就完全揭开了。 站到门外，看不到别墅里面的情况，按门铃吗？杨政丞确实非常紧张，纵然之前有多种设想，但确实没做好老妈会别墅住的情形，而现在，最有可能的是，开门的人就是一年不见面的老妈！ 第393章 妈—— 四周很静，这里的环境幽静。怀东省对这一带的规划建设，都是有意维持这边的风景与建设。没有秘籍的人群、没有太多的车流，更没有厂房、机械噪音等等。 清新的空气，即使夏暑炎炎，这里的气温都会低好几度，是因为周边的树林多，吸纳了大量的热气。入夜之后，这里的清凉比起人造的气温好太多。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离开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带走，今天就可用钥匙开门进去，而不是在门外考虑是不是按门铃。不过，杨政丞也不会纠结这情况，那时候，自己如何离开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当时自己处在神情昏胡状态，对外界和自己都一无所知。 老妈突然消失之后，杨政丞那时候可能是没法接受家里的变故，精神上将自己完全封闭自己。 心绪难平，对已经发生的事，杨政丞是能够接受的。如今，对老爸的事情也能够理解，因为在那个圈子里，有很多事情是不论对错，只说阵营。 在阵营里，在同一阵营的人只有符合阵营的利益，才会让上面更大级别的认可。否则，上面的人就不会认同你，甚至会想办法丢出去让对手直接打击。而对立阵营的，完全可无视公共利益对对手进行打击，施展各种手段来达到目的。 老爸之所以被带走，实际上是与老杨家的关系。老爸是有老杨家的背景又不完全是老杨家的人。如此，老杨家也有人一直想找老爸弱点，借以警示老爸让老爸完全归入老杨家阵营。 老爸在怀东省本身就有对手，一些牟利的人不能从头手里拿到更多更直接的利益，自然会找机会让他难堪，甚至将他搬开没有绊脚石。 这些认知，是杨政丞这一年来的思索、处理一些关系之后，所得到的感悟。不一定是完全真理，但也不会有大偏差。 正如当初大田镇的李志森、莫植平等人，要说有多大错，其实是谈不上的，而且，他们觉得自己并没做错。因为那时站在不同的阵营，不同的视角，有着不一样的利益。又比如王循，工作能力很强，也非常卖力，可因为站到角度不同，价值观自然不一样。 杨政丞明白，如今的自己确实不再适合到体制里去做事，太容易看穿，把戏就不好玩了，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去与别人斗。 收回这些思绪，杨政丞按住门铃。在门外，如果不是夜里，门铃声基本听不到，更听不到门里面的动静。 这时候，周遭都很安静，所以门里面的铃声隐隐约约可听到。音乐声还是以前的，这让杨政丞觉得之前的猜测对自己更有利。种种迹象都表明，别墅里就是老妈在住着，自己今晚能够看到久别的杳无音信的老妈？ 那个最疼爱自己、最宠溺自己，什么都随着自己性子，惹出什么事都帮自己遮掩与补救的老妈，自己立即能够见到了吗？ 杨政丞既是期待，又完全不敢相信。老妈对自己如此，她怎么可能不立即将自己找回怀东省？ 过三分钟，里面没有动静。杨政丞多少有些失落，悲伤的情绪似乎要倒卷回来，但他还是按住了。再次按着门铃，假如真是老妈回到别墅，那她这时候该做什么？ 按照以前的习惯，这时候可能在看电视剧，声音不大，却看得有些入迷。这是老妈极少的爱好之一，电视剧也是有选择的看，宫廷剧、某些韩剧等，才是她喜欢的。白天最大的兴致就是维护这些盆栽，非常细心，因为盆栽中有那盆具有特殊意义的罗汉松。 家里的盆栽，之所以有如今的数量和品质，最初的起因就是那株罗汉松。老妈虽然不将这件事挂在嘴边，但杨政丞知道这点。如今，家里的盆栽如果出售，几十万的售价都会有人要。当然，那棵罗汉松也只能以赠送的形式送走，才会有人要。 耐心地等别墅里的反应，回忆越多，杨政丞觉得自己的判断力都城问题了。好在此时也没有什么选择，要么跑走要么留下来继续等。 又过一阵，见里面还没有动静，从杨政丞到别墅这边，一直没法看到别墅里面的房间是不是有灯光。即使有人住，房间有人在，在外面也未必就看得到里面的灯光。 再按一次门铃，杨政丞在心里说，要说还没有回应。自己便离开，返回方舟市，明天早上离开怀东省。 这次偷偷出来是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自己行踪的，虽说一路上肯定留下不少痕迹，但只要不是有针对的排查，谁还能找到自己过怀东省来？ 过三分钟，杨政丞开始倒数十个数。等他倒数到一，却又忍住没走，静站一阵继续倒数。不过，他没有再按门铃，而是满心灰色地寂然站立。 之前的设想和这时候的情况，有较多的反差，如此，要重新调整心态，确实要勇气和毅力。因为觉得老妈已经安全回归别墅，自己如果回到落鹰坪村还能像之前一样平静吗？ 最后一次倒数，从十开始，到一之后，必须要离开了。在别墅前面时间太久，肯定会惊动保安，如果他们过来或注意到自己，调看监控，别墅里会有些人可看出自己的身形，继而判断自己回到小区。 突然，门里面有轻微的声音。 有声音！虽说很轻，但却听到了。有人，有人来了，会不会是老妈？ “谁啊……”里面有人问，这声音听在杨政丞的耳里，完全如突然炸响的春雷，一下子将他完完全全炸得全身僵硬起来。 心里分明想大声应答，可声音在那一瞬间却卡住了。杨政丞心里一声巨大的叫喊：妈——妈妈—— 可声音却完全卡住一点都冒不出来，大音希声，可能就是这样的。杨政丞感觉到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因为刚才他听到的那声“谁啊”，就是老妈说出来的话！ 妈—— 妈妈—— 妈妈…… 杨政丞都不知有多久，没有在老妈面前这样呼喊过，这时候，从子心底的叫喊，却没有声音出来。 不知觉中，杨政丞已经面脸的泪。 第394章 母子见面 这时候，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跪在老妈面前，抱着她的腿，喊一声：妈—— 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波动起来，没办法控制。听到老妈问自己，谁在门外，如果不应答，老妈可能不会开门。 当然，在这个小区里，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外面那些屑小也知道，这种地方不能有任何念头，否则，怀东省会聚集所有力量，给予最强烈的打击。 “谁啊……”又一声说话响起，杨政丞听着不由地更着急，怎么这时候会这样的状况？ 情绪激荡，说不出话，这种情况很少听人说起吧。不过，出现在自己身上，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杨政丞也明白。当下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逐渐地平复，不过，老妈没有将门打开看外面的情况，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如果是熟人找，肯定会打电话之类的联系，再确定后见面。陌生人这时候找到门上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在小区，安全度是很高，但小心也是必要的。杨政丞知道老妈的性子，心里着急，担心她没听到外面的声音折回家去，再按门铃说不定懒得出来再开门了。 对了，老妈老爸的手机号变不变？家里的座机号变不变？自己完全可用手机联络老妈的，如果号码不变的话。 为什么之前不想到用手机或座机联系老妈？对的，以前总担心自己主动联络，会将自己在江右省的情况泄漏出去，让对头找到自己，从而让家里的安排完全打乱。 事实上真会这样吗？如果，这时候父母还在拘押之中，说不定真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想，心里总算平静些，杨政丞试着喊：“妈。老妈——” 声音有了，不过，并不清晰。杨政丞知道必须出声音的，便再次喊叫。里面听到一些声音，又问，“谁啊……” “老妈，是我，我回来了。”杨政丞说话终于利索起来，老妈既然在别墅，自己也无需多遮遮掩掩的，不用担心太多。 里面的赵青莲听到声音，也是浑身一颤。虽说明知儿子在江右省那边过得不错，可骨肉之间的思念并没因此而减少。她对儿子有这样好的表现很自傲，对老公决定让儿子继续生活在之前的状态中，是很不满的，但也真担心儿子回来又回到从前那种状态。 儿子有能力、有出息当然是她最想看到的。之前，儿子在怀东省混日子，也表现出不凡的能力，但和他在江右省那边比较，完全是两个人了。老公的决策之所以支持，也是因为这样。当然，老杨家这边的事情还没结束，会不会再波及到自己家，然后让儿子再经历一次生死波折，也是她担心的。 如此，不如让儿子在江右省发展，能够做出“鹰飞泉霖”这样的品牌来，自然会做到更多的成功。 这时候，听到那个久违的声音，就在门外。她的第一反应是冲到门外，将儿子拉进怀里。同时，她也想第一时间告诉老公，儿子回来了。 老公虽说决定将儿子放在江右省不主张他知道这边的情况，但他心里也是牵挂着儿子，这样才会对儿子情况了解得很细。男人在感情方面的表达，与女人完全不一样，男人的理智有时候看起来很无情，但往往也是最深的感情。 赵青莲也感觉到自己走不动了，甚至都站立稳。情绪激荡之下，这样的状况很自然。她大声喊起来，“政丞，是你回来了吗？” “老妈，是我，我回来了。”杨政丞这时候平静很多，也想到了之前的短信。如此看来，老妈或许早一些时间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过，怀东省这边或许还没了结，才瞒着自己。 “老杨、老杨，快出来。”赵青莲喊，声音却不会很大，夜里虽静寂，这样的声音也不可能传远。 叫了几声，杨政丞也体会到老妈的激动，因为她的声音和情绪，在叫声里和平时有不小区别。如果不是杨政丞，很可能都听不出她的声音了。 杨政丞想叫老妈先开了门，等自己进门后，再喊老爸不迟。不过，这也说明老爸已经回到别墅，他已经安然无恙了吗？如果这样，即使自己一家很快搬出别墅，都是最好的事情。 之前一直期盼的，就是方面能够平安。此时，得知他们平安后，杨政丞也是浑身在战栗。情绪已经没法控制，想喊叫几声，想喊老妈快些开门，可他却不敢。怕吓着老妈，此时，她老人家也是情绪激动吧，如果不让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对身体可不好。 或许是老爸没有回应，或许是老妈的声音太轻，里面听不到。没有意想中的那样老爸听到喊声急匆匆跑出来。老妈有些生气，这也让她情绪平静一些。身子总算能够动了，赵青莲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门里门外光线都差，不过，两人都适应这样的光线，能够看到隐隐约约的对方。杨政丞一脚跨进门，大声地喊：妈—— 随后，杨政丞双腿一软，便跪在老妈面前。 一年了，即使理智上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微家庭的变乱而影响自己的生存。可这样的情绪压得越紧、藏得越深，这时候爆发出来也就越加激烈。唯有给老妈跪下，才是最能表达自己心意的行动。 赵青莲将杨政丞紧紧抱住，儿子回来太突然，明知他在江右省那边过得不错，不用自己担心，事业上也不小成就。但儿子真出现在面前，还是忍不住了。 哭了。哭得很大声，一句话都说不出。这才是抱头痛哭。 一会而，杨政丞也想到了，老妈虽说年龄不大，但情绪的大起大落，对身体很不好。他慢慢收敛住情绪，站起来，“老妈，我好好的，这不是回来了吗。啊，对了，您和老爸都好吧？” “嗯、嗯、嗯。”赵青莲依然说不出话来，处在情绪波动中。杨政丞轻轻地拍打着老妈的背，让身体的气息尽快顺畅、平复。 第395章 父子谈话 慢慢地，情绪平静一些。赵青莲想到杨再裕在家里，这么久居然不出来，不免太过分。儿子夜里回来，到底是什么状况都还不知，他居然喊不动了？ “老杨——”赵青莲再次喊叫。在书房的杨再裕听到老婆在门外喊，不知是什么事。难道夜里有谁找到家里来了？他从书房出来，没什么好情绪。 经历过之前的沉浮，如今杨再裕对一些行径很看不过。没有好态度是必然的，晚上到家里来找，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勾当，又如何见人？ 到门口，又听到赵青莲喊，“老杨……”杨再裕说，“谁啊，这时候来找。”这话与杨再裕平时待人的态度不同，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 “你是什么态度，还不快些过来。”赵青莲有些不满了，但她没有将儿子回来的事情说出来。 杨政丞心里在笑，老妈以前就这么个性子，平省对老爸很温顺，但有时候急了，也会大声呼叫，责骂的意思。 杨政丞自然不能等，拉着老妈的手往前走，迎着老爸。隔十几米远，杨政丞说，“爸，我回来了。” 杨再裕听到声音，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但他相对理智。情绪的掌控也比较好，稍停，他离杨政丞几步远时，说，“回来了也好，回来了也好。” “爸，你的事情都过去了吧？”杨政丞非常关心这个事，倒不是在意老爸有没有职位，而是能不能安全，有没有收到人身限制。 “回了家再说，回去再说。”赵青莲说，在院子里，黑咕隆咚的，说话也不便。这时候，杨政丞也觉得自己太急切，怕老爸误会自己。 以前，自己对老爸的任职比较在意，因为老爸的任职，才能够在怀东省城那个圈子里立足，有一些人围绕在自己周围。出入场所，才不受人白眼，手头也才有钱可花。哪怕自己在做公司、做生意，那也是因为老爸或者老妈那边的关照，才更好赚钱。 自己见面就问老爸职位，他会不会误会自己，要利用老爸的职位继续赚钱？ 杨再裕也没料到今天儿子会突然回家，以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劫难之后的一家团聚，某种意义上是非常重要的，说明什么呢。儿子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回来探视，还是知道家里情况，匆匆忙忙赶回来的？ 到光亮处，三个人相互看着。杨政丞见父母虽然都好，可多少跟原来有些不同，是受到折磨了吗？还是精神上的担负过重所致？ 眼里的泪有些不争气地流出来，赵青莲也在流泪，杨再裕还在矜持，不过，也说不出什么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老妈，不哭了。”杨政丞说。 “一家人见面，该高兴。”杨再裕说，“政丞，今天赶回来的？” “爸，我不知你们已经回家，悄悄回来看看。见院子的盆景都没变，估计你们回来了。”杨政丞说。 赵青莲听杨政丞这样说，又哭了。杨政丞说，“老妈，我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们，受了不少苦吧。老爸都见有白头发了。” 杨再裕听儿子这样说，不由地往头上摸摸，似乎想摸出哪几根是白发。赵青莲也看向他，自然明白，从里面出来后，杨再裕的精神上有不少改变。这也是难免的事，谁能够经历这种事情还毫无损伤？ “老妈，你还是一样的漂亮、年轻。”杨政丞笑着说。赵青莲看儿子一眼，自然露出不少风情。这时候的赵青莲，在儿子和老公面前，有些忸怩之态。 女人爱美，哪怕来自儿子的赞美，都觉得是最中听的。 “今天怎么想着回来了？”杨再裕不知发生什么事，也担心杨政丞那边出事。 “爸，几天前心里很不宁静，没办法安心做事。就决定悄悄回来看一眼，选择在夜里到家里来看看，是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江右省那边的人，一个都不知道我过来。”杨政丞说，对于回来见到父母，是之前都没预想的情况，因为，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回来就回来了，没什么。”杨再裕说，“你在江右省那边的情况，我和你老妈也有所了解。鹰飞有限公司、‘鹰飞泉霖’和你正在组建的鹰飞食品，外面都有所了解。很不错，我和你妈都非常欣慰。很好、很好。” “爸，你目前是什么情况？”杨政丞觉得还是要问问，不管老爸怎么理解。何况，方面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江右省那边的情况，也知道自己目前不一定要借助老爸的位子来办事。 “我吗，还不错。回来也没多久，然后干之前的工作。我回来后就注意你的情况，当我和你妈得知你在落鹰坪村的表现后，我觉得你在那边做事，比回来要好，就和你妈商量，干脆等一段时间再告诉你我们的情况。你不会抱怨吧。” 杨政丞听老爸这样说，不由地愣了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老爸官复原职，这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因为一般的人被带走，多少总会有些事情被查出来，老爸安然无恙，定然是没什么事被人抓住也没有任何把柄可供人抓的。当然，杨政丞也明白，可能是老杨家或老赵家出了力，帮了一把，才会这样轻松过关，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爸，既然回来，说明你是清白无辜的，以后安心做好工作就是，没必要为依据发生过的事情多想了。” “我知道，”杨再裕也很安慰，儿子经历这场变故之后，不仅成熟，各方面的改变都非常好，这或许是这次家庭变故多有利的方面，“进去一回，很多的事情看得更远，也看得更透。 我心里有数，有很多事情其实不难用对错来论，大家都知道这样不对，可谁又办法改变？我现在可做的，就是保证自己不去作恶，无法遏制别人，那自己不做总是能够做到的。 政丞，你在落鹰坪村做的事情，我非常满意。” 第396章 儿子的事业 在父母面前，杨政丞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回想之前做过的事，真的就像在梦里一样。对老爸的夸赞，觉得很开心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好。 杨再裕不提他经历的事，甚至如今的工作也只是说和以前一个样，并不细说。杨政丞对老爸的工作到底负责哪一块，也不真正了解。 赵青莲给父子俩泡了茶，也坐过来，想听听儿子在那边的具体情况。杨政丞见老妈问，说，“我在落鹰坪村小做支教老师，原先村小教室破旧，完全是危房。不得已，到区里去要求建一栋楼。之后，对村小进行了正面宣传，这个宣传，使得落鹰坪拿到不少善款，总计有四千多万。 用着四千多万的存款利息，来支付村小运转的开销、学生的中餐，每一分钱的使用，账目都发布在网上，让那些给了善款的人看到我们怎么花钱。 经过一段时间，村小的做法就得到网友的认同，也相信我们能够做好事情。有了信誉，后来我们村里做矿泉水，‘鹰飞泉霖’在往外推销过程中，得到这些网友的帮忙，几个月时间在国内市场上，占据一定的份额。 如今，‘鹰飞泉霖’拿下食品系列评奖的三金奖两银奖后，品牌效应就出现了。省里、市里和白泥区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力度非常大。我们在江右省的江添市成立鹰飞食品公司，得到不少优惠条件和很多支持，过一两个月，鹰飞食品系列产品，会凭借‘鹰飞泉霖’的渠道，在国内铺开来。” 赵青莲听着，便说，“如此一来，鹰飞食品只要质量过硬，最多两三个月，在国内市场就占据了很大一块。是这样的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实际操作可能会复杂得多。同类产品的竞争也会非常激烈，谁肯甘心让出自己的份额？不过，这些事情，有他们去头痛。 我想，只要将产品铺洒到各地，人们选择谁的产品，消费者会有一定的倾向性。我们还是站优势的，因为有鹰飞泉霖的金奖帮助阵。” “确实如此，优势非常明显。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质量有保障的产品。”赵青莲笑着说，她听来，儿子的产品当然是最好的。 杨再裕点点头，说，“鹰飞有限公司是落鹰坪村的企业，这是好事，不过，公司拿到的利润你们怎么分配？” “爸，最初也没考虑这些，就想将村里那股天然矿泉水卖掉。目前，鹰飞有限公司的利润确实比较高。除了管理团队占一定比例，大田镇拿了百分之十，大部分的股份都是村里的。利润目前还没正式分到村里，我是这样想的， 尽可能将公司带来的利益，用在村里的公益上，之外，再给村里各家分配下去。当然，村里肯定会留下不少资金，用来作为村里新项目的发展资金，不会将利润完全分掉。” “你这样考虑是对的。鹰飞食品那边也是村里的？” “鹰飞食品不是，村里仅占百分之三，其余的都是各股东出资，重新组建公司。”杨政丞说，“我在鹰飞食品出资三千二百万，不得已，才动用卡里的钱。” 杨政丞这时候也明白，卡里的钱肯定是老妈让人给自己留的，但他还是要问问，“老妈，那张卡是怎么回事？” “哦，我叫舅舅他们转送给你的。那张卡，也是你从小每一年的压岁钱村在卡里。去年，我要你舅舅再补加了一点钱到卡里。然后，把卡藏在你包里，带到那边去，就这样子。你那个把钱花在公司里，这钱就用在正途上，妈很高兴。” 得知卡的来由，几千万对舅舅而言，这点钱确实不算什么。他手中有上百亿的资产，现金流总该有十几二十几个亿吧。加上自己多年存下的钱，舅舅补给自己的钱就没多少。 当然，卡里的钱对绝对多数的人说来，都是天文数字一般的额度。多少人家，有上万的存款就觉得很难实现的大事。 不纠结这个事情，舅舅补给自己的钱，今后推给他也就是了。鹰飞食品盈利之后，自己投入到那些钱，不用多久就能赚回来了。 “你现在是在白泥区上班，还是在落鹰坪村？”赵青莲说。 “老妈，这个重要吗？我自己都说不好了。” “怎么回事？做什么当然也重要。” “我在落鹰坪村小是校长，掌握善款的使用，这笔钱不敢放开，怕有人想谋取。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组建，我被大田镇任命为村主任，负责村里的项目开发，经济振兴方面的事情； 白泥区呢将我抓去，丢一个副科级，放到工业园区招商引资科做一个副科长，负责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每一年有招商引资指标。然后就是桔城市，不久前，让我到桔城市政府办，出任副主任，给了个副处级的级别，给了个办公室；然后负责全市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工作。 不过，工作分给的多，反正也不是实际的职务，职责上虽有，也不会有太多压力。” “这么复杂啊。”赵青莲笑着说，对儿子能够如此，是很高兴的，“事情多，很操心，要注意自己身体。” “年轻人多锻炼是好事，有这样的好机会，不要错过，需要珍惜才对。”杨再裕说，父亲对儿子的要求，自然是另一种情况。 “老杨，怀东省这边，‘鹰飞泉霖’的市场占有率高不高？”赵青莲说，对儿子的关注，更倾向于实际的利好。 “我哪知道这些。” “你对儿子的关心就是不够。”赵青莲当着杨政丞的面说，杨再裕也不分辨。 “老妈，商业的事情，我都不具体关注，自然有人去做，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杨政丞说。 “怎么能这样？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当然要关注，该给的优惠条件，肯定要给。拿到金奖的产品支持和给优惠条件，也完全符合国家政策。”赵青莲说起这方面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第397章 二八小青年 对杨政丞名下的故事，赵青莲要杨再裕从政策上给予照顾，自然是有道理的。杨再裕只能答应，见老妈如此，杨政丞心里只是笑，如今的鹰飞有限公司对市场的开拓，已经有自己的优势，即使地方上对产品有意排挤，也未必能够成功。 三金奖的威力本身就不小，何况，目前公司的人员在心态上、能力上都已经有质的飞跃。实际工作上即使遇上困难，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种必要的磨砺。 “老妈，谢谢啦，让您费心了。”杨政丞笑着说，自然不会给老妈那边泼冷水。 “我还有一件更费心的事呢，”赵青莲说，“政丞，今年二十八岁了吧。” “二十八岁，小青年呢。”杨政丞一听就明白老妈说的是什么事。 “你当是十八岁吗，二十八了，过两年三十就成为剩男。我可不想儿子走进这个群体，说说看，女朋友在哪里？她的情况怎么样？” “老妈，如今新政策啊，你不知道吗。二十八岁才成年，结婚年龄规定是三十六岁。”杨政丞胡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胡说，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找女朋友，要么我给你安排，不准不接受。”赵青莲给出最后通牒，“你看看，好多和你一样年龄的，小孩子都三四岁了。不行，最多给你一年时间，明年还没带女朋友回家，我亲自到落鹰坪把你带回来，限足。” “投降、投降。”杨政丞忙说，知道老妈发飙自己可就惨了。 “有女朋友啦？”赵青莲说。 “有一个，但还没征得她家里同意……”杨政丞说。 “真的真的啊，好，女朋友什么情况？不能随便说一个，骗老妈的后果有多严重，你是知道的。我只要知道你说谎，立即跑到江右省去给你物色，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她姓唐。”杨政丞说，“不高不矮，女性，有鼻子有眼，会说话，能自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你说说都敷衍我，当我找不到江右省？”赵青莲怒了，不过，听杨政丞说女朋友姓唐，忍不住看杨再裕一眼。 江右省那边是有一个口头约定的婚事，当时觉得好玩，后来双方都不提及，也不知那边的人是不是忘记干净。不过，对他们这些人说来，这样的事情存在固然好，不存在也没什么约束力。 杨再裕没什么反应，杨政丞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之前唐家说他们有一个婚约在怀东省，对方姓杨，是一个浪荡子。这个会不会恰好是自己？这得问问家里，万一真的巧合了，得闲有心理准备才行。 “她叫唐钰彤，江添市人，有一个哥哥。父母都有工作。”杨政丞边说边在观察老妈的神色，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估计真没有那回事。不过，对唐钰彤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做哪方面的工作却没有问。这时候也说不出来，“对了，她哥哥叫唐家辉，在江右省府上班。” “只要你觉得好就行，对了，要抓紧去见家长。商定婚事日期，我的要求很明确，最多给一年多期限。要求比较宽松吧。”赵青莲说。 了解儿子这些情况后，赵青莲比较满意。 “政丞，你打算今后怎么做？”杨再裕说，今晚已经晚了，得休息了。一家人团聚的情绪也随时间逐渐平静，都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爸，江右省那边一时半会肯定还丢不下，怀东省这边我不想让人知道太多。”杨政丞想了想，家里虽好，父母其实都还年轻，健康没问题。而自己在江右省那边的事业确实不可能丢下不管。至少两三年内，自己必须留在那边。 “我支持你的做法，我们都年轻、身体也好，没什么要随时牵挂的。何况，如今随时都可视频、电话，这边有什么事也可随时让你知道。从江右省过来，飞机就很快的。对了，这次你打算呆多久？” “我是偷偷过来的，原准备三天返回桔城市，今天是第二天。即使延长一些，也最多一天。”杨政丞说，桔城市和江右省那边，他确实不行让他们知道自己家里情况，不过，今后如果唐钰彤问起自己家里情况，倒是可说一下怀东省这边。只不过，她在怀东省这边有一个婚约，会不会让她尴尬？ “我看这样吧，你在家里多留一天，再回去也不会有问题吧。”杨再裕说。 “还是多住几天吧。”赵青莲说，自然不舍得儿子就离开。 “妈，我知道家里的情况后，会尽量抽时间过来看你的。”杨政丞说，“爸，我还是按之前的计划回桔城市，车还留在方舟市。要先到那边拿车，才能够回江右省。” 既然准备回桔城市，杨政丞觉得多留一天少留一天也无所谓。好在回去不用遮掩自己的行迹，桔城市那边也不会追查自己的行踪。 杨政丞会自己的房间休息，相隔一年，重新回到这里，房间收拾得很好，也是老妈对自己的关爱。之前彼此不见面，或许她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心里对自己的关爱。 “老杨，是不是太巧了？老唐家不正好是一男一女吧。当年唐家辉虎头虎脑的，一股子冲劲，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老唐女儿是不是叫唐钰彤？” “没记得那么多。”杨再裕说，当年不过是口头说说，那边算不算数，都还是另一回事。不过，假如真的是唐家，又巧合是当年的事情，那也太巧合了。 “我记得当初我们就是叫彤彤的，三岁的小女孩儿都有美女的潜质了，现在该漂亮了吧。老杨，你给老唐打个电话说说这个事吧。” “不行，这个事我们还记在心上，说不定老唐那边早就忘记了，也不能让老唐心里有不好的想法，是不是？” 赵青莲自然明白，如果唐家真的忘记这回事，自家提出这旧事，确实会让唐家为难，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变质。虽说两家已经有较长时间不往来，但都相信对方不会记得当初的情分。 “老杨，这样吧，下车遇到老唐，你侧面说说没事吧？万一真是唐家那女孩，我们碰面怎么办？” 第398章 返 回 巧合以及见面后的尴尬，说不定会影响到小家伙们之间的情感。这些事，赵青莲自然有担心的。事先沟通好，婚事才会顺利推动。 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杨政丞也将目前面对的情况想清楚，心里平静，唐在床上，想给唐钰彤打电话。虽说目前自己不关机，但对所有来电都拒绝打入，免得有人突然来电。此时，自然不担心这样特殊情况，不过，他还是不想让人打电话来，而找到自己的位置。 家里平安，是最好的状况。老爸官复原职，很可能在权威上受到一定的冲击，但杨政丞又不指望这些东西。老爸老妈经历这次变故之后，心态上也有些变化，不像当初了，这也是好事。 至于今后，在江右省那边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做事就更好办了。不会在意谁摸自己的底细，也不必事事都回避宣传媒体的报道。当然，没必要的宣传自己还是尽量躲着。 对于公司的事情，江右省那边很可能会有不小的阻力，但这些事情都不意外，什么是也在发展中，都是排挤其他的而让自己争取到更多利好，竞争是生存与消亡，利益之争自然会有残酷的交锋。 并不知道父母在商讨他和唐钰彤之间的事情，杨政丞没从老妈那看到端倪，也就不多想了。给唐钰彤发一条平安的短信，便安心睡觉。 醒来，老妈早就准备好最精美的早餐，或许因为自己又要离开，老妈的情绪显然不对头。杨政丞说，“老妈，要不然，你和我到桔城市去？” “好啊。”赵青莲说，对儿子又要走，而且一去不知又是多久，心里自然挂牵。不过，这次离开和之前不同，这回是去做事业，而不像商会那样是生死离别。 “还是不去了，免得你嫌我。再说，你老爸也要人照料。”赵青莲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到桔城市那边去。 “嗯嗯，老爸上班去了吗？”杨政丞不见老爸，按照他之前的习惯，估计已经走了。 “是的，也就他这样，真少见的人，儿子回家，也不陪陪，真不像话。”赵青莲自然不满，可与杨再裕之间一起生活多年，对他的了解非常深了，也无奈何。 “老妈，珍稀才是好，知足吧你。” “合着是我不对了，你个小崽子，长大了是不。”赵青莲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自然是对儿子的喜爱。母子之间，那种情分外人不能知道的默契，这时候，让赵青莲分外有幸福感。最主要的，还是杨政丞如今表现太好了。 吃过早餐，赵青莲叮嘱又叮嘱，特别是工作上和婚事上的事情，才让杨政丞离开。她强忍住不送儿子出门，也是因为儿子不想让怀东省这边对头在江右省的事情有什么逻辑了解。 到外面，将车取了。杨政丞不用遮掩太多，至少不必用假发，人都要舒服多了。昨晚岁睡得晚，但睡得安稳，精力上非常充沛。 从省城出发，到方舟市要两个小时，之后，退了租车和酒店房间。自然没有人问他情况，拿回自己的车，加满油，吃了些东西，就从方舟市出发。 方舟市不直接走江添市，在半途才与这边的高速路汇合。途中，可能要吃晚餐，也做适当的休息。回到桔城市，估计是晚上**点钟了。 偷偷潜走，光明正大返回，心态上，身心上都是变化很大的。杨政丞这时候的神态气质，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细心的人可能直接看得出来，但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不过，长途开车是比较辛苦的，好在精神状态好，这点辛苦早就冲淡了。 中途下高速路，在之前那个小镇吃饭，虽不带假发，杨政丞还是不想引人留意而败露他的行踪，吃了饭，在车上稍微眯一下，这也是稳重之举。 长途没有人替换开车，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自己多小心总是最好。很多人都不想自己出任何意外，杨政丞自己也是如此。老妈在自己出门钱，都准备派司机跟着走，要不是一再保证，她是不想让自己这么回来的。 回到桔城市，已经夜里九点多，下高速，给唐钰彤电话，便开车到自己那套房间。唐钰彤得知他出现，知道回家里去，也赶过来见面。虽说只隔了三天，但这三天只收到一条短信，对唐钰彤说来说很不满的。 她明白杨政丞很忙，事情也多，不会随时跟在杨政丞身边，不过，对头行踪却很在意。估计杨政丞在外会有女人在身边，唐钰彤尽量不想这些事，但不知踪迹就不愿意。 唐钰彤到时，杨政丞已经洗了澡，浑身清爽。见唐钰彤脸色微微有些红，杨政丞笑笑，说，“三天不见，好像更漂亮了啊，让我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 走近了，杨政丞乘唐钰彤还没反应过来时，捧住她的脸，“啪”地亲一个，“果然果然，没错没错。” 唐钰彤被偷袭，挥手在他身上捶打两下，以示警戒。不过，心里对杨政丞这样的行为却又是很满意的。小小分开，对她和他而言，都是一次煎熬。感情的亲密也会因为小别，彼此更亲近。 天天见着不会有太明显感觉，一旦不见，才会清醒一些，知道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存在。随后，自己对对方的态度和认同度也会相应改变与调整。要不是这三条的分开，唐钰彤不太可能夜里单独一个人过来见杨政丞。 “跑哪里了，这么神秘。”唐钰彤虽找到不要问他为好，这时候却忍不住开口。 “不是跟你说过了，到省城，要联系省里给桔城市培训养殖业技术人员。当然，还有公司的事情也附带了，怎么，要不要调监控？” “谁叫你神神秘秘的，三天都没音讯。” “以为我是去做坏事了？”杨政丞故意这样说，也知道唐钰彤对这些话比较那个，与周雅丽在一起时，才偶尔说一两句，和他在一起，从不说这些无聊的话。 “关我什么事啊。” 第399章 大小不一？ 虽然不是第一次到这房间，但却是唐钰彤第一次一个人夜里过来，被杨政丞调戏一句，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明知杨政丞不会强迫自己，不会让自己为难，唐钰彤担心他提出书面要求，不知该不该拒绝。 也知道，两人之间肯定会发生事，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她心中也很矛盾，明明有些愿意的，又觉得先不要发生为好。太快了，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也和那些女人一样？ 不过，也知道男人是有需要的，时间长了，他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走？这样的心态下，唐钰彤也不知该如何做，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白他一眼，明明是他消失三天，反而说得像是自己不对一样。当然，两人之间没道理可辨解，没有绝对的是非问题。 坐到沙发上，见杨政丞也坐过来，唐钰彤将身子稍微挪开一点点，免得他挨着太近。不过，才挪开，杨政丞就挤过来。正准备再退开些，腰肢一紧，被他手环住了。 唐钰彤也不挣扎，看着杨政丞，见他也看过来。笑了笑，说，“想什么。” “你说想什么。” “不准你想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都听你的。”杨政丞如今的心态已经变化不少，知道父母安全，心里最深最大的隐患已经消除了，对所有的事情，都觉得很好。 “乖、乖了。”唐钰彤笑起来，最有趣的事，便是他总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说话、做事，然后，又做一些自己不好说出来心里却有些期待的事。 杨政丞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发力，将唐钰彤带到他身上，随即，亲她的脸颊。移动，吻住她的嘴。唐钰彤并不拒绝，两人便配合着，这样保持十几分钟。 终究不是很好呼吸，十几分钟后，唐钰彤推开他，直直地盯着他看。杨政丞也不说话，手却没有放开。见他这样子，唐钰彤说，“说好不准欺负我的，说话算数。” “好，我不欺负你。”杨政丞说着将唐钰彤放到自己身上，她虽然有点惊慌，但却挣不脱他的手限制。两人重叠在一处，腰肢被环住，唐钰彤拍了几下，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有用手掐他腰肉。 “这是你欺负我，对不对？”杨政丞笑着说，虽然被掐，唐钰彤不用力，自然不疼。“有压迫就有反抗哦，你要做好准备的。” “不行、真不行。”唐钰彤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旦反抗，自然是他压过来，那接着会发生什么事，确实不难猜想。 这样的情况下，他会不会忍住，会不会到某种程度时止住前进的步伐，确实难预测。自己要怎么做？唐钰彤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这种事，又如何进行准备？ 见他没有直接翻身，唐钰彤感受着他的气息，心中是矛盾的，一边是不能让他这样轻易俘获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他确实认可，迟一些早一些又有什么区别？ 虽说一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唐钰彤却明白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发生，会有什么意义。 不过，真要做选择，她又是迷茫而不决的。 见杨政丞一直在看着自己，唐钰彤有些害羞。趴在他身上，即使什么也不做，都是羞人的。“我们好好坐着，好不好？”唐钰彤轻声说。 “不好，当然不好。我喜欢你欺负我，欺负得越狠越好。”杨政丞笑起来。 “不要，真的不要这样。”唐钰彤也明白他的意思，可真要她那样做，她是不敢的。 杨政丞突然进行龙翻身动作，一下子将唐钰彤压住。沙发不软但也不会烙人，被压住，唐钰彤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微微吃力，整个身体有小部分被压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杨政丞并没有停下，翻身之后，手解放出来，便在唐钰彤坨坨上肆掠。抓住一个，轻轻捏住，另一只手放在她脸颊处，要让她看着自己，而不是躲闪开。 “不准啊、不准的。”这不算第一次被抓住坨坨，之前在省城家里，杨政丞就有这样的举动，不过，那是从身后环抱时，手顺势抓着的。这时候，压住了抓，给唐钰彤一种没法睁开的欺负感。 好在没有别的动作，杨政丞在她看着慢慢凑到她眼前，然后亲她脸颊，吻她。这次吻时间不长，唐钰彤逐渐心里平静下来，似乎又接受他的行止。虽然这对唐钰彤说来有些过激，但还是能够接受。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唐钰彤的注意力完全在两人吻之事，体验着这样的亲密。可等放开她自由呼吸时，他的手已经深进衣服，直接抓着坨坨。等她惊觉，已经完全成为事实。 有些小小的懊恼，都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又被他攻陷一关。感受着他的手，那肆掠的小小动作，带给自己的更多是羞怯和慌乱。 自然，也完全体会到他某处的异变，唐钰彤不知他会不会继续肆掠自己。明显地感觉到他有东西，却不敢提醒他，万一他死皮赖脸的，自己顺着他还是不顺着他？ 手是放开的，唐钰彤想将他推开却没法做到。另一只手抓住他伸进衣服里的手，反而有帮他一起肆掠用力的感觉。但说放任他抓着坨坨、任由他在衣服里撩，也是她没办法做到的。 他的手抓一会，似乎不满足，要转移到另一个去。唐钰彤便抓紧了，不让他实现这个意图。杨政丞见她如此，笑起来。唐钰彤察觉了，便掐他，免得他得意。 “是不是另一个小很多，担心我不满意？”杨政丞说。 “瞎说，不理你啦。”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不准碰另一个？我才准是这样，一只三十六、一只二十六……” “你才这样变态。”唐钰彤更不满，但手却放开了。杨政丞随即将另一个坨坨抓住，“哎哟，这个可能是四十六的，超大型号。” 唐钰彤知道自己的情况，两边没有大小之别，很正常的。他故意这样说，自然是在逗自己，回应他的便是掐腰肉这一招。 杨政丞嘿嘿嘿地笑，很得意。 第400章 情感的距离 心情放松，虽然开一天的车很累，但心情好，那点疲劳都不在意了，也不影响他戏弄唐钰彤。 对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杨政丞觉得能够把握准确，也尊重她的选择。心里却是有些想将她解决了，但只要她还在犹豫，杨政丞都不会真动她。两个人就这样其实也不错，留着空间，比之前和李悦的关系要好多了。 当初与李悦的恋情，如今看来，或许更多的因素是当时自己处于孤立无援之态，李悦的气质和性格，都让自己有一种安全感。之后，又觉得这样的安全感必须要抓在手里，才更安全，便不在意李悦的感受就做出那样的事情。 随着自己在落鹰坪村站住脚，最初的那种安全感就逐渐变弱，而莲花嫂子、平平妈、杜嫣嫣等等这些人的出现，也都冲击了自己对李悦的感情。 如果没有出现那段视频，自己与李悦之间也会保持下去。自己的心态会有多少变化，却没法说准。这样的关系保持下去，对李悦、对自己当然也不能说就是坏事。 如今，李悦与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一起，他会一心一意对待李悦吧。这样的结果，对李悦说来或许更好。当然，好与不好，要李悦自己开心、自己觉得幸福与否才是真的结论。 幸福是具有欺骗性的，谁认为自己幸福了，事实上可能的真相却是另一回事。对李悦，内心还是觉得对她有很多亏欠，又没办法弥补她。 近一段时间，自己虽在桔城市，却很少想到李悦，这时候，偏偏又想到了。 “又在想什么。”唐钰彤察觉到杨政丞有些不对劲，很不满。 “我在想，到底哪只大、哪只小，真的糊涂了。”杨政丞也是警觉到了，如果这时候唐钰彤知道自己想到李悦，肯定会生气，只有这样说，才搅乱她的逻辑。 “哼。”唐钰彤虽不满但没有再追问，杨政丞的手忽左忽右，不停地抓，看样子真的是在辨认两只坨坨，哪只更大一点。 回到现实，杨政丞心情更爽，面带着笑，邪邪的。不时又出新花招，亲她，手不停动作，不时将两坨坨挤在一起，变出不同形状。虽说唐钰彤的衣服还在，但这样肆掠的动作，让唐钰彤也是羞怯难当。 想制止他几乎不可能，变化的所在依旧在变化，一直让唐钰彤隐隐担心，反而放任他手上的动作。 闹一会，杨政丞也觉得尽兴，一只手离开，朝下摸索前进。唐钰彤不知他是不是要进行最后的进击，稍微紧张地体会杨政丞的神情。 见她紧张，杨政丞也不想让唐钰彤吓得下会都不肯到他这里来，坐起来。也将唐钰彤扶起来，她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不知杨政丞是不是要放自己离开。 不过这时候夜也深了，除非他送自己过去，要不然，唐钰彤真不敢一个人离开。 “要洗澡吗。”杨政丞说。刚才也闻不出她有汗味，但女生习惯坨坨洗浴吧。“要洗碗给你放水。” 唐钰彤听他这话，一下子就想到那种事，顿时紧张不得了。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不该立即走开，回去。 “不洗澡就睡觉吗？”杨政丞说，“我睡沙发，你睡床，总行了吧。” “啊——”杨政丞的话完全出乎唐钰彤的意外，不禁叫出声来，心里释然，一笑，格外有魅力。 “怎么，你在想什么，说出来我完全听你的吧。” “你睡沙发，我睡床。就这样好。”唐钰彤重复这句话，不准他再改变。也知道，杨政丞说出的话，其实完全可不作数的，他真要将自己怎么样，那又如何？但她有了这句话，似乎就安定了。 稍微犹豫，唐钰彤便进浴室去，将门栓住。不一会，哗哗的水流声传出来，杨政丞不难想象里面的情况。因为他之前与杜嫣嫣、刘诗瑜、赵芸等人都曾一起洗浴，自然知道里面的景象。 不过，他没有去多想，躺在沙发上，眯着眼。 长途开车很累人，虽说见到唐钰彤到来精神很爽，但过这一股子劲后，疲倦免不了上头。听着水声，心里平和宁静，便眯着眼要入睡了。 也不知唐钰彤什么时候出来，或许已经到房间睡去了，杨政丞睁开眼，却见她就坐在自己身边，正扭着头看自己的睡相。 笑起来，杨政丞说，“睡不着，到这里挤一挤？”说着将身体往里挪动，让出一些空间给唐钰彤。 唐钰彤摇摇头，知道自己真睡在他身边，说不定就会突破两人目前的距离。禽兽与禽兽不如的故事，肯定不会在这个家伙身上出现。他只可能快速解决自己，如今，能够让自己睡房间他睡沙发，已经是意外了。 估计杨政丞也是很累，要不然他不可能在自己洗浴时就睡着了，当然，也可能是在装，不过，刚才观察一阵，不像在装。 下了很大决心，唐钰彤才在杨政丞脸上轻轻地印一下，“晚安……”说着就跑走，不让他有机会抓住自己，两人如果再有缠绵亲近，很可能就得面对那个最后的问题。这是唐钰彤一直都在回避的事。 见她如此，杨政丞心中一笑，唐钰彤肯留在房间不走，自然是完全接纳他。至于两人是不是就做那事，完全另外的事情，与彼此之间的亲密不是直接问题。 忍着不去多想，杨政丞回想着自己这三天的经历，也不知该如何定这样的变迁。既然已经是事实，那就接受这样的变化，面对目前的情况，做好自己的事情。 再次醒来，没见唐钰彤在身边，杨政丞悄悄坐起，到房间外，试着要打开门，可门真的从里面反锁了。自己这样动，不知会不会惊扰到她。 折回沙发，拿出手机翻看。有不少短信和微信消息，公司方面的、村小方面的，工作方面的，老妈的短信等等。翻看一些，这些事都是要处理的，村小那边，应聘的人梅玉珊已经初次面试，觉得还不错，最后等杨政丞来确定。 给梅玉珊回信，让她定下来就成，他不一定有时间回村小。 第401章 都怪你 桔城市这边的养殖业项目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此时，应该做在前面的工作，是对全市各区县技术人员的培训工作。 这方面，之前与生理联系过，但还没有完全落实到具体人员。消失的三天，杨政丞的借口之一，就是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明天见到市里的主要领导，得汇报省里人员的情况。好在走到时候，与唐家辉联络了，人员也确定并在自己邮箱里。 专业的技术人员，省里虽不多，但拍出来给桔城市培养一批技术成员，还是没有困难的。 自己的邮箱里的文稿已经转发给刘泽宇，他应该整理成文稿，等自己上班会给自己。如今，身边有三个人协助工作，这些事情自然可交给他们做。 在沙发上盘算着最近该做的事情，唐钰彤小心翼翼地伸头出来，探视。可能是刚才自己扭房间门把，让她听到，这时候便出来看情况。 外面的天色还早，虽说已经天亮一会儿，时间还不到七点。离上班时间有足够的空余，何况，杨政丞是不是按时上班，桔城市这边也没人管他。 本来不算体制里的人，虽说挂了职位和级别，这种级别也不当回事，主要还是虚职。在家里，老妈得知自己已经是副处级时，有些开心地看着老爸，可老爸却摇摇头，不在意这样的级别。 挂一个级别，实际上没什么真正职权，主要还是在养殖业项目工作推进中，在区县里工作有必要的身份而已。当然，桔城市这边也是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一种奖励，一种姿态。 “大懒虫就起来啦。”唐钰彤说，在省城唐家，杨政丞睡觉都起得晚一些，因为在唐家起来也没事做，还不如躺着自在。唐钰彤便给他取了个外号——大懒虫。这时候，叫得顺口，早上见到杨政丞，不免要注意说。 “你昨晚一直没睡？”杨政丞笑着说。 “睡了啦。”走到杨政丞身边，给杨政丞拉住手，便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不要……”还没梳洗，唐钰彤自然不想以这样的姿态给他看。 杨政丞不肯放过她，早上是最好玩闹的时候，情绪也会最好。将她拉一下，唐钰彤就过来，然后坐到沙发上，将她的腰揽住，挣不开。唐钰彤还想说什么，口却被封住。 两人亲吻起来，一会儿，唐钰彤逐渐地也投入到这样的亲密中，情绪渐渐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形象。穿着睡衣，他的手非常容易进里面，之后，两坨坨都给抓住。 唐钰彤也适应了，一边吻着，一边回应他。见她在适应了，杨政丞便游动起来，在她的腰、背等。唐钰彤随后也注意到他侵扰的范围，早已经超过自己的允许界限。 “不行，不能这样……”唐钰彤抗议没什么效力，随后也察觉到杨政丞某处的变化，早上确实是很好的机会。她意识到之后，便小心地保持与杨政丞之间的距离，杨政丞也发现他的小心意。 “你真不想负责啊。”杨政丞故作感叹地说，随后，抓住唐钰彤的手，往某处而去。唐钰彤明白他的意图，用了些力，不想这时候就去接触他那些事。 彼此之间心里虽明白，但不接触却有更多余地。“不要……”见他还在固执，只得警示。然而，杨政丞却不理会这样的警示，执意地拉着她的手，放到那里。 接触到瞬间，唐钰彤完全慌乱了，不知杨政丞会不会要就地将她正法。她虽然可以接受他，但还没完全做好准备，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杨政丞看着她，见她一脸惊慌，实实在在的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心里一软，手上便不用力了，唐钰彤也没乘机将手抽开，依旧放在那里接触着。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负责……” “什么啊……”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个问题，唐钰彤自然不会给他任何答案。心里紧张，手也在那瞬间用了些力。杨政丞一下子感觉到她的力度，吸一口冷气，好在没抓多少。唐钰彤也意识到不，忙放开手，随即说，“都怪你，谁让你这样了。” “哦，倒打一耙啊，你是不是属猪八戒的。”杨政丞带着笑说。 “你才是猪八戒。” “那你家是不是高家庄的？” “你才是高家庄的，你才是猪八戒。”这个问题没什么纠结的，唐钰彤也知他故意，这样说一阵，已经将刚才的话题转开了。 杨政丞也不纠结之前的事，放唐钰彤先到洗浴间去洗漱，等她出来，这边却没有女人用的那些敷脸的东西。素脸见人，对唐钰彤这样漂亮又年轻的女孩而言，其实是更好的姿态。 两人出门，到外面吃早餐。之后，唐钰彤便回去，要回家去补妆。杨政丞说，“晚上过来不过来？” “不来，免得你总想欺负我。”唐钰彤应着，却在他脸上碰一碰，估计是表扬他昨晚的表现。 到市政府办，刘泽宇见杨政丞到来，迎上前，说，“杨主任，还没早餐吧。我去弄来，喜欢什么口味的。”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杨政丞说，“刘主任，那份文稿做好了吧。” “昨天就做出来，不知有哪些需要修改的。杨主任，你看过之后，我再修正。”刘泽宇在杨政丞面前态度放得很正。 杨政丞点点头，带着笑，将那份准备好的文稿拿起来看。浏览一遍，没觉得有什么错处，便对刘泽宇说，“辛苦了，就这样吧。” 刘泽宇问了其他工作，杨政丞说了几句，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督查与联络，实质性的工作并不多。讨论之后，杨政丞带了刘泽宇去找叶幸汇报，省城的专家过来，市里这边的区县就必须通知所有人到场。 先电话联系李迅，叶幸在办公室。市长的工作时间有一定规律，早早必定会在办公室出现的，除非人不在市里。到办公室那边，李迅见杨政丞到了，说，“杨主任来了，稍等几分钟。” “辛苦李哥了，谢谢。”杨政丞笑笑地说，刘泽宇跟在身后，见杨政丞有如此待遇，心中有更多感触。 第402章 杜嫣嫣怨气大 刘泽宇跟在杨政丞身边，自然没有说话的资格，李迅对他也只是点点头，彼此回应一下。杨政丞进李迅办公室，刘泽宇便站在外面等，不能跟着进去。 十来分钟，李迅出来，杨政丞跟在他身后，然后李迅敲门进叶幸办公室。等李迅出来，叫杨政丞跟着进去，刘泽宇也跟着进去。 这样的机会对刘泽宇而言也是不多的，能够在市长面前露面，哪怕没有汇报的机会，总比没见过领导的要强。 李迅给两人送了茶，便出去。叶幸说，“政丞，听说你到省里，联系技术培训的事情？” “市长，今天我来专门汇报这个工作的。”说着将准备好的文稿递给叶幸，叶幸拿了，随即看起来。内容不多，主要是各区县派多少人来学习适合，省城那边专家什么时候到市里，培训内容，时间，地点和要求等等，当然，也会牵涉到费用。 按杨政丞的想法，培训期间的开支，都由各区县分摊，收取培训费。这些账目完全可处理，市里没必要为他们开销这笔经费。 人员除了市里定下的基数之外，各区县可多派一些人来参加，如此，今后各区县在技术方面的人才储备相对要多，等养殖业项目真正推动起来，才会觉得技术人员的培养是多么重要。 培训的内容，除了养殖技术之外，对饲料、防疫、药物等等，牵涉到的所有要求都会进行培训，资料和能力方面的也会到实地进行考察、研究。至少要求技术人员能够处理大多数遇到的问题。 看了第二遍，叶幸将内容完全掌握。其实，内容并不多，叶幸之所以如此，也是做给杨政丞看，以示自己的郑重。 杨政丞也明白这些，心知肚明，当然不会说出来。等叶幸放下文稿，杨政丞看着他，说，“市长，技术培训通知下发，您还有哪些指示，我们传达到位。” “这个就很全面了，你考虑很周到。市政府这边，会下达一个督促方面的通知，技术培训是养殖业项目最基本的保障，省里肯派人前来，已经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支持，如果区县、乡镇还有谁认识不到位，我看，这样的干部就不合格。” 有叶幸这句话，市里小组发下去的通知，威力就完全不同。谁也不敢忽视叶幸这个话，因为在世卫常委中，叶幸的话语权还是比较重的。何况，在这个全市统一的大行动工作上，世卫市政府绝对步调一致。 谁要是在这样的关节上，出问题，职位绝对保不住。不能看清大形势的人，自然会掉队，这是必然的。行政口的那些人，都是人精，估计没有谁看不透这点。 从叶幸办公室出来，李迅送到楼口，才折回。刘泽宇跟在杨政丞身边过来汇报，确实一句话都没说，没他说话的机会。杨政丞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制造机会表现，可带在身边，下一次就可能有表现的机会。 见过杨政丞在叶幸面前的表现，也看到李迅对杨政丞的态度，刘泽宇还是很受震撼的。 回自己办公室，杨政丞让来刘泽宇负责把通知传达下去，便丢下这个事情。养殖业项目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银行的小额贷款，这个事情也必须与银行那边确定下来。 因为要在全市区县铺开，要桔城市分行来做决策，下面支行或分理处才会顺利办理，资金上，也才能做好准备。有鹰飞有限公司兜底，这些资金的贷款，银行那边也乐意做这些业务。而市里也有这样的决策，银行体系自然会配合市里的工作决策。 开车去银行，在白泥区杨政丞熟悉银行了，因为多次到银行去联系贷款事宜，也因为杜嫣嫣他无事也会找上门的。到桔城市后，虽明知杜嫣嫣平时都是回市里来，早早再去白泥上班，但他没有晚上去敲门，主要也是因为唐钰彤的感情。 这种乡镇农户做小额贷款的业务，主要是地区村镇银行或农村商业银行办理的业务，杨政丞之前通过市政府那边，已经与银行有了初步的沟通，达成一定的协议。今天过来，是要确认好具体的操作而已。 刘泽宇有工作要忙，便不带他走，一个人开车去银行。到银行后，问了市里这边银行负责人的办公室，便上楼去。 出电梯，此时离中午还有一定时间，如果谈好，可请银行这边的人吃饭，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后，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需要资金，也才能够从银行拿到钱。 看清楚办公室门边的牌子，杨政丞敲门，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推门进去。作为负责贷款、放款的负责人，办公室不是谁都能进的。因为这里不是下面办理业务的那些办公室。 “你好……”杨政丞很有礼貌地招呼，不过，抬头看时，却露出了惊容，随即别有意味地看着对方。 “啊……”对方也有惊讶，“你找到这里来了，真狠。” “杜姐，什么时候调到市里来做负责人，都不说一句？怕我要你请客吗。”杨政丞戏谑地说，也没想到，这市里负责人居然是杜嫣嫣，这样的好事给他遇上了，以后在工作上的事情就好办啦。 “我能见到你身影吗。多久没打电话、没出现了？”杜嫣嫣说，显然是满腹怨气，对杨政丞极为不满。 “杜姐，那你没我电话啊，非要我主动给你电话。”杨政丞讪讪地说，心里有鬼，自然说话声音不敢大。 “我怕你正好和女朋友在一起，你能够解释清楚吗？”杜嫣嫣没好气地说。 “工作、都是为工作吗。”杨政丞轻声狡辩，也知道这样的说辞根本无力。 “我不怪你，今天来这里是为贷款的事情？”杜嫣嫣一下子转变话题，谈到工作。 “是的，养殖业项目各区县、乡镇的小额贷款。”这个事情市里这边肯定知道，会有记事薄的。 “没钱，一分钱也没。”杜嫣嫣脸色一板，显得严肃地说，语气恶狠狠的，分明是怨气冲天。 第403章 平怨气 看杜嫣嫣那神情，杨政丞也明白，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情绪问题。冲天的怨气，如何化解？杨政丞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可他却说不太想那样做。并不是说没意思，而是太有意思，与杜嫣嫣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早些断掉，以后能够断掉吗。 “杜姐，别这么大怨气，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杜嫣嫣依旧怨气大，“当初你为了拿到鹰飞有限公司的贷款，你是怎么做的。自己想想，你怎么对我的。” “杜姐，我不记得了。”杨政丞笑着说，既然她直接提到这个问题，也明白只要怎么做，就能够攻破她这一关节。 “不记得了啊，好，一分钱也不能得到。没钱、没钱、没钱。”杜嫣嫣声音越来越大，负气起来。 “杜姐，你不怕外面有人听到啊。” “我怕谁听到，听到又怎么啦。” 看来真的不能平和地解决这个问题，杨政丞也明白，之前留下的这些问题，确实不太可能一下子都割裂。即使自己想割断了那些联系，对方不一定都接受。好在杜嫣嫣也是件到自己之后，才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不会产生多少影响。 杨政丞也不是没有负责心态，只是，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确确实实不好那个。心里那道坎在这一瞬间垮塌了，杨政丞走到杜嫣嫣身边，看着她，见她眼里有些得意的神态。 也不管是不是关办公室的门，如果不是有紧急或大事要处理，银行这边不会有谁亲自进办公室来找杜嫣嫣解决工作上的事情。她自然不担心有人进来撞见什么。 一只手伸出去，按在杜嫣嫣挺立的地方，见她神态自如。包臀短裙，小西装，白内衬衣，完全是职业正装，这样是一种很具吸引力的着装。 极具弹性的地方给按住，杜嫣嫣也知道，面前这个家伙不会顾忌在什么场合的。当下虽不会有手下人进她办公室来，但也可能有外人找来，万一出现这样的情况，给人撞进来看到，怎么办？ 杜嫣嫣往前走，关了办公室的门。杨政丞站在原地不动，昨晚与唐钰彤之间亲密，身体那股情绪没有得到排解，这时候，他是有不少情绪的。 杜嫣嫣见他还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心里微微有些发恼。但也没办法，知道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走到杨政丞前面，也不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意思了。 伸手再次按压在凸出处，另一只手弯起，从小白衬衫口处伸进去，直接抓住里面一个坨坨。动作起来，而后在那一点上弄，杜嫣嫣脸色都变了。 一阵子，杜嫣嫣脸颊红红的，娇艳欲滴。随后她也动作来，伸进去，环住变化了的物件。到这时，一切都顺其自然，杨政丞随即将她的短裙揭起，让里面变空，杜嫣嫣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也帮助他解放出来。 就在办公桌边，让她弯着腰，杨政丞破城后，两人对视一眼。杨政丞说，“杜姐，乡镇有钱了吗？” “有没有钱，就看你工作的态度了。”杜嫣嫣笑着说说，在杨政丞面前，她根本没什么顾忌。 不到十分钟，杜嫣嫣便有了感觉，到生死之间走一趟。等她稍微平静一些，杨政丞又进攻起来，杜嫣嫣的承受能力也比较强大，很快也适应了新的阶段，这时候，她也在极力地让他有更好的感觉。 知道杨政丞必须那个之后，才可能停歇一阵。此时在办公室，也不可能有太多时间让他们做这样的事情，中午饭后，如果有可能，还能将他留住。 这个家伙，如今的地位远不是去年那个时候，很难见到一面。杜嫣嫣知道自己的优势但也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二十来岁那种女孩儿，自己的弱点也非常明显。身边这个人，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她觉得一点把握都没有。 稍微分心，抗力也有所增强，随后感觉到杨政丞的不同，节奏有了变化，杜嫣嫣便不再乱想，专心地应对。过一阵，之间来来感觉，也能够感觉到他也在爬坡，即将到顶的那种状态。 等两人都那个之后，杜嫣嫣才感受到美味与疲倦。随后，杜嫣嫣小心地走进办公室里的卫生间，去处理。等她出来，也要杨政丞到卫生间去处理。 坐在沙发上，对视着，杜嫣嫣说，“还是那么厉害，要贷款肯定有，不过呢，今天解决了白泥区的，还有几个区县哪天解决？” “还不满意？好，再来。”杨政丞站起来，杜嫣嫣便笑，“先吃了中餐，等会再谈贷款细节，好不好？” 听她这样说，杨政丞知道她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准备中餐之后，还要找地方再来决战。不知唐钰彤会不会找自己，万一给她看到，那才叫糟糕。 之前一次，也将这几天的情绪发出来，还要不要继续，对自己说来都不会有多少影响。既然杜嫣嫣有这样的意愿，看来还得去应对好。 对这样的事情，杜嫣嫣会很好地配合，自己也会有极致的享受。自然不会太排斥，如果不是因为唐钰彤，他会很积极的谋求这样的事。 很默契地出办公室，对于贷款的事情，这时候都不用再提，有杜嫣嫣操作与下发相关的政策到区县银行。 上了杨政丞的车，杜嫣嫣坐在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伸手过来准备做一点事情，可却够不着。杨政丞也不里她，安心开车。到市里，找一家餐馆，要来包间，安心吃饭。这样的包间通常是不会遇上认识的人都，即使遇上熟人，杨政丞觉得也没什么，他和银行之间的工作关系是明摆的，不怕人说什么。 点好菜，服务生出去。杜嫣嫣便坐到他腿上来。杨政丞抓着她坨坨在摆弄，随后有些情绪的。杜嫣嫣察觉到，伸手抓住。杨政丞说，“嘴巴呢。” “马上要吃饭了，你这样叫人家怎么吃饭。” “看你的功夫了。”杨政丞没想要放过她，杜嫣嫣见他如此，有些不情愿地到她身前，低头去按照他要求做事。 第404章 很能干 时间很短，这里上菜还是比较快的。杜嫣嫣站起来，用茶杯漱口，也没什么不满。要了一瓶红酒，两人分了，也没有酒意。不会吃得太饱，因为都明白，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 出餐馆，上车，没找酒店。因为白天找酒店并不安全，在桔城市，如今两人都有不少人认识，特别是杨政丞，很多人他不认识的但别人却认识他。 杜嫣嫣选择到她住处，小区里固然有可能被人认出，但几率会小一些。杜嫣嫣先上楼，开了门，将空调开了。杨政丞过几分钟才去，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一定疑惑有什么事。 这房间杨政丞到过的，进了房间，见杜嫣嫣已经换了睡衣，浑身才冲淋过，“这么快，不等我一起啊。” “怕你了，我这里洗浴间本身就不怎么透气。”杜嫣嫣说，知道等他一起，在洗浴时可能会被进击，里面的环境真的不好。 杨政丞笑笑，抓着她的坨坨，对杜嫣嫣而言，这样的事情很干脆。进房间来，就是为这个事情的，便不等杨政丞有所动，身上的睡衣就掉落了。 绝对的身材，绝对的肌肤，面貌姣好，头发微微湿润。虽说很熟悉她的身体，杨政丞见杜嫣嫣这样子，情绪也高。 身边这几个女人，杜嫣嫣、赵芸和杨枚、莲花嫂子、付蓉，都是胆子大的角色，说到风情姿态，杜嫣嫣算很不错的，赵芸和杨枚才有可比性。 刘诗瑜却不同，即使有过不少次、即使她下达决心时，都无法主动起来。哪怕心里想行动上还是保守。 在杜嫣嫣上下亲一番，杨政丞也去洗浴间冲淋，这个时间很短。才吃过饭，也不适宜就立即做剧烈的运动。出来后，两人在沙发上腻在一起，连接着，保持亲密。 彼此将对方做玩具，自然有很多乐趣的。杜嫣嫣身材够好，杨政丞也是帅气，消磨时间极为有趣。细节之处，两人也是彼此有默契。 这样腻在一块，过了一些时间，杨政丞觉得兴头已经到来，才开始正式冲锋。杜嫣嫣很喜欢今天这样的在一起，说着一些亲密的话，想着要多有这样的时间。 杨政丞自然不会给明确的答复，对杜嫣嫣用不着负责，也不会太过迷恋，虽说跟她在一起确实非常享受，也极其快活。 杜嫣嫣也不求杨政丞给她什么承诺，不过是因为内心的话说出来，但没得到回应，多少有些不满。两次之后，她还不想停下，杨政丞见她如此，也有些无奈。 缠人有时候很让人喜欢，有时候却让人不太爽，但他只能拼了。这时候，如果让杜嫣嫣占上风，以后，要她做什么事会提出更多要求。 又过一个小时，杜嫣嫣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等杨政丞也那个时，休息一会，她才说，“喜欢吗，只要你喜欢，以后随时都可过来，特别是晚上。我几乎不参加应酬的，那些人都看不上眼了。” 杜嫣嫣在这样的职位上，要说没有应酬是不可能的，何况，她姿色上佳，肯定会吸引很多人觊觎。不过，她这些事情杨政丞从没问过，即使她说什么，也不至于就完全相信。 不过，两人之间的事情发生后，杜嫣嫣确实有所变化，或许是在他面前才如此。背后是怎么样的面貌，杨政丞也不关注。 “谢谢杜姐，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杨政丞嘻嘻地笑，手没有停，这时候小动作几乎没什么效用，可杨政丞还是喜欢抓着玩。 “你很能干，区里、市里、甚至省里不都知道吗。”杜嫣嫣这话也是有所指，杨政丞自然听明白。 “杜姐，总是比不上你啊。”杨政丞说，手扶在她脸颊。 “不要啦。”杜嫣嫣见他这动作，便知道接下来很可能要她做什么。之前在餐馆就被他要求过，那时候情绪好，自然不会反感。这时候却不一样，体能减少后，对这样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畏惧的。 杨政丞笑笑，对杜嫣嫣自然不会要求太多，她肯做某些事情，但如果太过分，彼此之间也不会相处融洽。如果是平平妈或付蓉，这时候几乎不用杨政丞说什么，都会主动来做某些事。 离开杜嫣嫣家，她留在房间不上班了，下午，该做的工作已经做好，算是完成任务。 杨政丞这时候也没脸去见唐钰彤，心情也不对，开车在市里转几圈，吹着风，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怎么样，身边这些人如何处理，总是找不到最好的方法。 下班之前，回到办公室，见刘泽宇还在那里忙。刘泽宇见杨政丞到了，站起来，说，“杨主任好。” “还没走啊。”杨政丞笑着说招呼。 “还没准备走，杨主任，通知已经下发。有三个区县已经将参加学习的人员名册报上来，估计明天会差不多报齐。也说明下面区县对这个工作很重视，特别是白泥区，在给出的指标基础上，增加了二十个名额，以后白泥区的技术人员会很扎实。” “辛苦了。”杨政丞也知道刘泽宇汇报中特别点到白泥区，这是他表达的意思，当然，白泥区对养殖业项目的技术人才的需求，自然比其他区县更理解深刻。 “不辛苦。”刘泽宇笑笑地说，在杨政丞表现或许没什么用，但也可能有较大的作用。只要杨政丞帮他在领导面前提几句，以后落在市里主要领导印象中就不一样。 “对了，我已经和市里银行谈过，这一段时间可慢慢落实农户短期小额贷款的统计工作。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对接工作也可在统计工作展开的同时，同步进行。” “好，太好了。杨主任出马，立即见到效果。小额贷款对区县、乡镇而言，就是一个很难推进的工作。”刘泽宇说，露出敬佩的神情。 杨政丞挥挥手，不表示没神态。要是刘泽宇知道自己的辛苦，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只是，这样子与杜嫣嫣谈工作，估计很多人又愿意。 将这个事情落实下去，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又迈开一大步。 第405章 专家到来 对来自省城的养殖技术方面的专家，杨政丞是非常尊重的，得知他们到桔城市来的具体时间，便先一天到江添市等着。从桔城市到省城不过三个多小时行程，提前到江添市也是一种姿态。 这次到省城带着唐钰彤一起走，没出发之前，先同唐宇光联络，确定对方带队的人和电话，之后，与带队的人联系。表达了自己这边的诚意，然后带着唐钰彤出发。 到省城，先到唐家，然后与带队的领导见面，一起吃饭。 带队的人是唐宇光安排的，见到唐钰彤虽不明说，但也能够明确杨政丞将会是什么身份。如此，专家到了桔城市后，即使有什么困难，也会在带队领导的协调下，将这次培训技术的任务做到尽善尽美。 杨政丞的用意也在于此，只有培训方努力做好，桔城市这边的人员，才可能达到一定的水准与能力，处理具体养殖问题时，才可能准确，从而减少农户的损失。 这一点，对养殖业项目说来又是最为关键的，有了足够的养殖技术做保障，扩大规模地养殖，才会取得实际效益。 桔城市对养殖业项目的规划，第一年的推进中，唯有让农户拿到实惠，今后才会有人继续做，甚至自觉地扩大养殖规模。 对养殖业产品深加工厂肯定会组建，但组建这样的厂区，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养殖产品。桔城市作为鹰飞有限公司的深加工厂基地，唯有整个市里的养殖业达到基本规模，这个深加工厂才能运转起来。 至于临市天秤市那边的发展，杨政丞觉得应该放在第二步，作为扩张之后的目标。当然，如今可开始对他产生进行规划，如果天秤市有意进行养殖业项目的推动，鹰飞有限公司自然欢迎。 下午在江添市与带队领导一起吃饭，随后确定了行程，杨政丞电话给万佳俊。万佳俊告知杨政丞，市里这边已经做好全面准备。 参加学习的人员已经报道，入住学院，培训地点安排在市里学院。在学院借大教室，才能将前来参加培训的人员集中在一起。学院的大教室，也才有相应的设备，播放一些实际的材料视频，让学员们理解与掌握。 专家来之前，也是做了周密的准备，材料和技术结合，让学员学习之后，有许多实际实例进行参考，在实际中才能准确判断，针对养殖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疫情进行防疫、施救、诊病、用药等等。 第二天早，杨政丞与带队领导再次见面，随后与前来讲学的专家见面。一直笑呵呵的，没半点纨绔之态。让带队的领导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观，使得领导在介绍杨政丞时，也表达出自己的尊敬之意。 这样的态度传达出来，专家们对杨政丞的感观也有所不同。杨政丞在与专家说话时，很巧妙地提到伍教授。 这些专家可能和伍教授没有什么往来，但绝对值得伍教授这样的存在。伍教授是国宝级别的大咖，这些人自然有耳闻。 如此，专家也明白面前这个搞联络的小青年，可不是一般的办事员或秘书之流，有自己的能力和背景。 “各位专家，我就是专一为大家做服务的，到桔城市后，有任何要求、需要我们提供什么都可直接对外说，我去同市里沟通。桔城市从今年起，以后会成为全国知名的养殖业基地，最初的技术援助，就是各位专家。我再次，先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这番话自然要在出发前说出来，也是桔城市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一种态度。专家们与带队领导，对杨政丞这样说，也表示感谢、表示他们会尽全力，将所掌握的最新技术传授给所有学员，今后，省里养殖业方面也会将桔城市作为基地，进行深入的研究、探索新的技术。 这样的合作，对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是最为有利的。 专家到了市里，万佳俊亲自到高速路口迎候，入住后，叶幸亲自到酒店看望。都表示了桔城市这边的诚意。专家每天出入学院，都有车接送、有专门的人员陪着，安排与接洽。 这个工作是王霞负责，她带了市政府办一个干部专门做这个工作。杨政丞自己也注意这方面的联络，最初几天，他肯定也会跟着，直到工作形成规律之后。 让杨政丞多少有些烦恼的是，将学习地安排在学院里，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最有力培训。不过，杨政丞却有些尴尬。主要是因为李悦在学院，暑假之后，李悦并没有回村，而是留在学院学习知识。 上次杨政丞在图书馆阅览室见到了李悦，彼此都克制着情绪，见面时显得理智。似乎彼此都忘记了过去的情感，但杨政丞心里明白。对他对李悦，两人之间的情感不会这样快就消失。 目前的情况，两人各有新的恋人，各有所爱。可真见面时，心里的波动是难免的，特别是杨政丞如果多次来学院，让李悦见到或她男朋友见到，都可能有新的误解与新的情绪变化。 不过，工作如此。杨政丞也不可能因为李悦的关系，就真的不到学院去。唐钰彤有些意思，知道李悦在学院，她便不肯陪着杨政丞到学院去。杨政丞也不问，唐钰彤和李悦之前见过面，也因为当时李悦在村小，最有力和唐钰彤见到她，都觉得敬佩、同情。 如今，在这样的立场下，唐钰彤不会对李悦有愧疚或妒忌，但真不想见面，免得让彼此心里有不好的情绪。 第一次陪着专家们到学院，没遇到李悦，第三天，杨政丞等学员都进大教室上课了，他才出来，随后在出学院的途中，遇见了李悦。不过，杨政丞在自己的车里，李悦和同学走在路边。 见到李悦，杨政丞没有停车，李悦往车上看一眼，似乎没看清车里的杨政丞。晃身而过，杨政丞多少有些愧疚的情绪，不过，今天那个眼睛男不陪在李悦身边，不知是那个人有事还是他们之间有分开？ 想一想而已，杨政丞知道目前自己和唐钰彤之间越来越深了，即使自己还有些不该做的事，但已经是不变的事实。 第406章 同学荟荟 这次培训的时间比较长，二十天，除了专业的知识之外，众多的具体事例以及安排到落鹰坪村四组实地看养殖场等内容，将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 杨政丞虽说参与技术培训的全部过程，但又不会去听全部课程，他做的工作是组织与联络。除了培训这一块之外，还有各区县养殖业项目的其他准备工作，比如饲料的准备途径、用药方面的来源与质量监管、建设养殖场的技术和施工、银行贷款的落实与相关的签约等等。 更具体的工作是刘泽宇在负责，马家呈协助，杨政丞不过是该去看看时，走一趟；该说话时，发表自己的意见。培训进行一周之后，杨政丞在学院第三次见到李悦。 这时候，学院到来的学生已经逐渐多了起来，对市里将学员培训放在学院，学生们回到学院之后就听说了，便有人偶尔过来看看，看稀奇。 李悦不会过来看稀奇，但经不住同学拉着过来，因为李悦一直在学院，对这个事情最熟悉。李悦自然不是善于拒绝的人，被同学拉着，到这边来看稀奇。 杨政丞从大教室出来，正好看到李悦和一个女生过来，见李悦被拉着走。杨政丞一下子明白李悦的尴尬，不过，两人已经看到对方，也不好当真无视对方。 杨政丞笑笑，对李悦点点头，“你好，李悦老师。” “你……好。”李悦似乎没想到杨政丞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种培训市政府方面的，他出现又很自然。可在杨政丞面前，李悦真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没几天就开学了，不准备回家去看看？一组如今的面貌变化很大的，可不要回去都找不到路了。”杨政丞平静地说。 李悦笑笑，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杨政丞见她如此，又说，“过来想听听养殖技术？里面有点挤，走廊还可坐人的。” “不是，我们不是要求听讲座，路过而已。”李悦说。 “就要开学了，还是回家看看李叔吧。他也很想你的。” “谢谢。”李悦说，家里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如今，老爸与面前这个人的关系比较微妙，自然因为自己而起，李悦也知道。 要说怎么恨杨政丞，也说不上，彼此在情感上，他确实对不起自己，但这种事情谁又能完全限制？村里的事情，李悦不是不知道，当时，看到莲花嫂子那样，明白这家伙与莲花嫂子在背后做过什么事，李悦新完全被撕碎的感觉。如今想来，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不过，要说自己再接受他，可能也没有可能。在杨政丞面前，李悦完全没有自信感，总觉得自己被脱得光光的。 老爸老妈和村里人，都为自己与杨政丞的分手而感到可惜，他们或许也意识到杨政丞在村里肯定有那种事，但村里人谁会在意了？连老妈都不怎么在意，甚至想劝自己继续那段感情。 他们的心意李悦自然明白，一个年轻帅气又有能力、钱也会赚，这样的男人自然很难遇上。李悦还知道的是，他在某方面更厉害，以后自己确实没有这些机会了。 在杨政丞面前，李悦心里确实复杂而矛盾，可要说将之前的感情弥补起来，也不现实。这段时间，不知他身边又有了什么女孩。 莲花嫂子固然不会跟他结婚，谈感情，但往来关系是肯定会继续的。之外，绝对有漂亮的女生会到他身边去，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很多女孩都很有眼力的。 李悦身边的女同学见杨政丞后，便有着反应，看李悦和杨政丞说话似乎节奏上不太对。便主动说，“李悦，不介绍介绍吗？” 李悦确实不行介绍杨政丞的情况，但碍于脸面，也不好拒绝女同学的要求，“哦，这位是以前的同事，在村里教书，叫杨政丞。” “你好，大帅哥。我叫荟荟，芦荟的荟荟。李悦同学，认识你很高兴。”荟荟只能说一般，虽说与李悦的外貌相比差距不算大，在杨政丞看来就不好。不过，气质上显得大方，胆子也大，主动。 “你好，荟荟美女。白泥区的还是哪个区县的？做老师好，特别是女生。”杨政丞说。 “杨帅哥也觉得做老师好吗。”荟荟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就是支教老师啊，能说不好吗。我说做老师不好，那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这可要不得。”杨政丞随口地说，却听荟荟笑得很开心，似乎她的笑点很低。 这肯定不是荟荟真正当内心，第一次见面，表现出一些让人有好感的印象，也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能力。 杨政丞不在意荟荟有什么反应，当然也不会当场打脸，让女生没法下台。 “支教老师也来学习养殖技术？参加培训？”荟荟说。 “村里要大力发展养殖业，了解一点技术，自然是必要的。” “可你学习不用心哦，还逃课。李悦，回去跟村里说说，某些人就要糟糕啦。帅哥，快请客，买点东西吃，作为封口费。”荟荟有点小自得，拉了拉李悦。 李悦笑笑，却没配合，她知道养殖业项目是杨政丞最初提出并在村里推进。一组虽然没有人搞养殖业，但如今村里也有任务，都是他在背后推进的，村里还能惩罚他？但也不会跟荟荟说明白。 “一起吃饭？”杨政丞说，既然荟荟提出来，也不好不回应，要不然李悦在同学中也会没面子。 “不了，我还有事。杨老师，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李悦急忙拒绝。荟荟虽有所动，但初次见面，也不好表现太过。 等杨政丞离开，荟荟才说，“悦悦，怎么了。大帅哥请吃饭，这样的机会都错过了，怎么说你好啊。” “我是真有事，没法子。”李悦不多解释，如今，见到杨政丞就想躲远一些。不过，还有一个学期，自己的学习任务就结束了，到时候，自己是回落鹰坪村小，还是怎么办？ 第407章 村小聘人 见李悦两三次，杨政丞心里平静多了，虽然没多少交流，但彼此内心是有所知的。得知李悦也平静对待之前的那段感情，杨政丞也算放心下来。 每一个人生的阶段，如果能够有一个稍微完整的落幕，就是最好的。或许，落幕并不如意，总比心里有亏欠要好多了。 杨政丞原本不在意这些，但历经了家里变故，到落鹰坪村小的变迁，到鹰飞有限公司的起飞，到白泥的诸多变化，对他心中的冲击确实不小。 随着心态的一点点变化，杨政丞觉得自己对唐钰彤就该有一个完全的专注。虽说，目前可能还做不到这一点，与周边女人之间的关系一时不能完全割开，但自己心里却应该是有这样念头并尽力去做好才对。 鹰飞食品的组建第一阶段已经完成，唐家辉和刘燕都来电话，想要杨政丞到省城去一趟，看看那边的情况。鹰飞食品厂区的修建完工，接下来就开始生产，之后，会往外输送产品，投放到市场去。 杨政丞也许到省城去看看，这样的历史时段，对杨政丞自己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都是有着极为不平凡的。 只是，桔城市这边的培训工作才到一半，学员的纪律很好，市里督查也很到位，杨政丞在不在这里，关系确实不算很大。不过，他却不想离开太久。因为这种培训，是桔城市整个技术队伍集中在这里，自己作为培训方的主要管理者之一，以后这些学员见到自己，那味道就不同。 花二十天时间，将这个队伍收归自己名下，哪怕是名誉上的，以后在桔城市，这些人见到自己，都会显得尊重。如此，推进养殖业项目的进程，会带来更多便利的条件。 杨政丞对这个问题，是有反复考虑的。 梅玉珊也来了两次电话，要他回村小去，对聘任的新教师做最后审核。虽然在电话里与梅玉珊说明白，但她却不肯敲定，非要杨政丞到学校去过目。 作为村小的校长，对聘用人员进行审定也是他的工作，梅玉珊不肯帮他拿主意，是有想法的。这些人如果出问题，或像赵军军那样熬不住偷跑了，带来的后果，梅玉珊觉得她担不起。 她直接说明了这个事情，杨政丞哪怕申明了不会因此怪她，梅玉珊都不肯。没奈何，在梅玉珊第三次来电话后，杨政丞决定走一趟落鹰坪村小。 为了便当，杨政丞觉得带一个人去更好，便将马家呈呆在身边。要马家呈开车，回白泥后，要乔新跃安排一个教育局的干部与他一起，到村小去。 聘用新教师虽说是落鹰坪村小的自主事情，但学区、教育局参与，也是对村小的重视。乔新跃对杨政丞回白泥，表示了欢迎，多少有些怪他，以前在白泥时，不见如此专心做事。现今到市里，就没想着回白泥啦。 白泥终究是杨政丞的根基，养殖业项目的深加工厂也会放在白泥工业园区。对乔新跃的怪话，杨政丞只是一笑，表示自己这段时间留在市里，不过是因为要对区县的学员进行技术专业培训，抽不开身而已。 吃过午饭，乔新跃不多留，中午，马家呈开车往落鹰坪村小去。那边也联络了梅玉珊，应聘的两位教师在村小等着，要杨政丞过目之后，才会成为村小的老师。 白泥教育局和大田镇学区，对落鹰坪村小也非常关注，但对这里的老师不多干预。如果，这边缺少人时，学区会将必要的人数安排过来。 村小教师的待遇是其他学校所不能比的，工资与公办教师一样多，但奖励、福利就要强一截。从下学期开始，在村小上课的老师，生活开销全部由村里负担，工作和奖金都出外。 因为村里能够拿出钱来补贴学校的开支，对外也是如此宣扬的。也因此，对新招聘的人员，审定上的要求也相应地提升。 学区肯定有老师想到落鹰坪村小来，即使工资不变，只要生活开销一项，就可节省不少，很快还有奖励。 村里在鹰飞有限公司的红利不少，学校这边的开销仅仅是很小的一点点，李盘等村里干部、各家农户，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红利到底有多少，依然没有明确的概念。 马家呈对落鹰坪村小的印象比较模糊，知道去年那次大宣传，带来的利好和大笔善款。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红利，他所理解的比乔新跃等人并不强。 到镇上，马家呈见还没到村小，说，“村小可真不近。”在山区开车，给人那种远的概念更清晰、直观。 杨政丞笑着说，“如今，路好多了。过两年再来，你将看到完全不一样的落鹰坪村。” 如今的落鹰坪村，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存在，公路早已经扩宽、拉直，比起最初样来之时，要好走多了。 但两年后，这里肯定会修建出双向四车道的高等级公路，如此，才能保证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运送出去。 再有，落鹰坪村的旅游项目什么时候启动、开始建设，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时间也不可能拖很久。这个项目一旦确定，施工开建，等修建之后，会有大量的人流量过来，这需要将配套设施做好。而通路就是先决条件。 除了往白泥这边的路，还得修好走天秤市那边的路，如此，落鹰坪村今后将成为一处中心地，成为国内甚至国际上瞩目的地方。 学区也得知落鹰坪村小要选老师，派了赵芸参加，他们到来，不过是在旁边帮阵而已。赵芸上车，作为女士，大家都让她坐副驾驶座。见杨政丞在后排，赵芸其实最喜欢坐在他身边的，不过，有市里、有区教育局的领导在，赵芸不会表露什么，只是对杨政丞说，“杨校长，落鹰坪村小还要不要人？我也想去应聘。” “赵主任，你是学区的领导，也是我们村小的直接领导。我们敢吗。”杨政丞说，自然明白赵芸其实另有意思的。 “美女主任到村小，也是一桩佳话。”教育局那位说，对赵芸多少有些熟悉，知道这位很能说。 第408章 不给机会 虽然很想找机会跟杨政丞亲密一下，但人多，又在车上，赵芸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一路上说笑，赵芸应付娴熟，自如。一车人气氛非常好，赵芸对杨政丞在村小的表现，自然有很多赞誉之词。 到村小，一队人直接进学校，梅玉珊、付蓉等人已经在等，那两个前来应聘的年轻人也在学校等。见杨政丞等人到来，还有其他领导一起到来，使得面试的气氛严肃很多。 付蓉见杨政丞回学校，眼里也是一亮，不过，很快收敛起来。她见赵芸下车，便知道自己无望，没有机会接近杨政丞。因为也看出赵芸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而赵芸的姿色比她好多了，使得付蓉不敢站出来争，知道也争不过。当然，如果有机会，她也不会放过。 下车一群人直接去办公室，见梅玉珊身边有两个面孔陌生的，一男一女，估计就是这两个人来面试。不知两人是不是恋人关系，年轻，估计没什么教学经验。如果是教育体系毕业的，有教师资格证书，基本教学模式自然没问题。 村小这边，对这些倒是没太高门槛，想到处杨政丞都不是老师出身，也没有资格证书的，如今还是村小校长。 付蓉等帮忙，给到来的领导们端上冰水，大热天的，即使坐车过来也很热的。付蓉将水送到杨政丞手边，很隐晦地给杨政丞一个眼神，杨政丞只得装着没看到，不给她回应。好在付蓉不会纠缠什么，随即回到自己座位。 梅玉珊介绍两个新人，一个小李、一个小田，两人的关系梅玉珊没说，不过，两人是师范类学院毕业的。来至江添市，也是在省城师范学院毕业，相比较而言，对落鹰坪村是有所了解的。 来之前，两人对落鹰坪村小做了比较多的了解，包括如今村小的待遇、工作量和工作要求等等。学识上确实没有问题，梅玉珊对两人之前做过初步摸底，也验证过两人的学识。 小学教育有其特殊性，一个知识面比较宽泛的大学生，未必能够上好小学的课。梅玉珊介绍之后，两人站起来，先对杨政丞和赵芸等做自我介绍。 看他们的谈吐，杨政丞觉得还不错，说话清楚，虽有些紧张，但不至于影响说话效果。到村小来，不论是教语文还是数学，都没大关系。 杨政丞点点头，所谓面试，不过就是如此看一看，印象可以就行。另外，对学校这边有什么要求，也要听他们提出来。村小给祖国好的待遇，但不是有编制的教师。 聘用没问题，离开村小也没问题，但说要买三险一金这类的，就必须要在这里工作一定时间段，满足这个之后，村小才提供这方面的福利。 不过，这些条件与承诺，之前在公众号上发布招人时，就已经列出来。对于前来应聘的人，自然要重新强调一遍，彼此都明白。 两人对这些没有其他要求，表示可接受村小的条件。 最后，梅玉珊说要两人临时进行一次备课、上课，看看情况。因为，没几天新学期就要开课了，如果这方面做不好，自然不能胜任。 因为两人是毕业新生，没接触过小学生，梅玉珊便用三年级课本给他们，一个数学、一个语文。随意抽取一节课的内容，然后备课、上课。 准备的时间是一个小时，这个时段，杨政丞等人也没必要留在留在村小。杨政丞说，“那我们一个小时后再来教室吧。” “杨校长，好长时间没回学校了，你房间不去看看？说不定都长菌子啦。”付蓉笑着说。如果杨政丞去房间，哪怕几分钟，其他人未必会跟在身边，自然就出现机会，她必然会抓住的。 哪怕短短几分钟，这样的亲密，会很刺激而让人长久记忆。付蓉笑笑的，显得很轻松，似乎在无意说出一句笑话而已。赵芸听了，说，“杨校长，古人有三过家门而不入，你也这么忙啊，令人敬佩。” 杨政丞心里明白，这两人是什么用意很清楚，如果是之前，他确实会很开心，也会制造机会。但如今，心态上确实有了明显变化，自然不会给两人机会。对马家呈说，“马科长，村小的古楼没到看过吧。我带你去看看？” “杨主任，我是很想去看看。村小旧楼非常有名的，也是杨主任奋斗过的地方，自然要去的。不过，会不会耽误你啊。到学校都不去房间看看，怎么都说不过去。” “单身汉的房间，有什么可看的。走走走走，到这里得听我的啦。”杨政丞说着，拉了马家呈往村里走。赵芸、付蓉等人没办法，只得跟在身后。 梅玉珊等留在学校，协助两人进行备课。 到村里，直接往李盘家走，李盘家阁楼如今是保护对象，外来游人上楼观看，是要收取游览费的，不多，十元。是维修费、卫生费等等，也是村里旅游的一个最佳点。 楼上的小学课桌椅，都是那种特别陈旧的，布满虫洞、破旧、不完整、补丁等等，很具体有观赏性，让人能够感受到当初学生上学及村小情况。墙壁上，有一排版面，是对村小发展史进行介绍的，有不少图片进行对比。 马家呈上那楼梯，有吱嘎吱嘎的响声，不由地感叹。对自己这位临时领导，也有了更多了解。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收打击而颓废，却能够从中进行改变，确实有很大勇气和毅力，值得尊敬。 站在床边，马家呈并没发出多少感概，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体会着在这一点教室里上课、读书。这些苦难，即使不是亲身经历，但体会之后，能够有自己的感受，也能让自己对世界有不同的认知。 看着马家呈这样表现，杨政丞对他也有些改变，在市政府办那边，刘泽宇、王霞和马家呈，相比而言，马家呈确实不具备优势，但能够选到自己身边，肯定也有一定的来历。 以后有机会，让马家呈也锻炼锻炼。 第409章 不是装醉 在村里停留的时间不长，看了阁楼，随后杨政丞和李盘说了说村里养殖业项目的情况。之前，杨政丞曾说三组、四组已经做养殖的农户，对前来参观的、取经的，每一人收取10元的费用。不过，市里会组织培训的成员，到村里来实地学习，这些人却必须例外。 李盘和村里干部自然明白这些，杨政丞提到这个事情，也是要村里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学员来了，村里和农户还乱糟糟的，这会损坏落鹰坪村的名声。 如今的落鹰坪村在外面名气可不小，不仅有村小、有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有三金奖两银奖，还有养殖业项目。每一样都代表了落鹰坪村的巨大变化，这些，也是杨政丞在落鹰坪村所作工作的实证。 有这些名气，才会让人信任，以后做其他事，只要以落鹰坪村的名头，才会让人相信。这个就非常重要了。 李盘等人对杨政丞的话，已经是完全服从，再也没有任何质疑。即使杨政丞经常不在村里，村里的工作只要是他提出来的，都会绝对执行，毫无折扣。 最明显的就是在村小老师、学生身上花费的投入，这部分资金，完全是村里开销。放在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没钱。而如今，给村小老师福利和涨工资，村里人当然明白要花不少钱的，村里自然有人提出疑问，不过，这些疑问都被李盘等村干压下去。 杨政丞没给李盘做多少介绍，市里培训养殖技术学员，只有培训好这批人，全市的养殖规模才能够做起来。之后，才可能有以乡镇或区县为单位组织人员到村里来参观，村里这些农户才能收取门票，才会有收入。 回到学校，莲花嫂子等人也得知杨政丞回村里，自然要过来见见。杨政丞也不多聊，是来给村小面试老师的，学生还没上课，村里的人就当是学生，才凑数好让两位新老师试教。 一开始，两人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情况还好。一堂课上下来，知识的传授、重点难点的把握、教学姿态、心态，都还可以。主要点评的人是梅玉珊和赵芸，她们俩才是比较专业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具有说服力。 杨政丞不多说，觉得上课有模样就差不多了。落鹰坪村小在国内也算校友名气，但这里更主要的是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学习的地方，而不是追求对知识传授多么精准，或要学生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对老师在平时对学生的耐心、服务于学生、传达出善良的价值观等等，这才是对这里老师更为重要的要求。 杨政丞提出这些要求后，两人也表示对落鹰坪村小是了解的，这些他们肯定能够做到。 村小最有特色的就是学生来校，老师要给他们一个个洗脸洗手、放学回家前，也要给每个学生洗脸、洗手，这是每天都要做到必须工作。几乎每一个老师都要参与，也是对老师一种考验。只有真心关爱这里的学生，村里给他们一些福利，才受之坦然。 确定了两人加入落鹰坪村小教师队伍，当场签了用人协议。有教育局和学区的领导在场，这样的手续也就完全，今后只要给教育局报备即可。 李盘过来通知大家吃饭，随后到李盘家里去吃晚餐。学校这边原本也做饭的，梅玉珊问杨政丞时，李盘那边已经先说定了，就定在李盘家。 这种事务性接待，村里是给开销的，不论在李盘家或在学校，都会给一定补贴，不会让人吃亏。私人请客是另一回事，杨政丞对村里的前如何开销，之前已经与李盘等人敲定了一些原则问题。 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扩张，落鹰坪村所占绝对股份能够得到的红利，对全村而言，是从来没想到过的额度。如何开销、如何利用这些红利做一些对村里有利的举措，确实令人伤脑筋。 好在最初红利还没表现出数额时，杨政丞就在村里让村民讨论，带着假设成为在内的讨论，大家也不以为意。杨政丞提出的一些做法，就全村通过，形成文字方案。如今，执行这些方案，虽说有不少人心里是不愿意的，也没法反对。 杨政丞在村里的威信也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红利的体现，而急速升高。如今，村里的决策依据没有谁会站出来反对他。 吃饭时，自然有不少人要给杨政丞敬酒，杨政丞也不推，喝了不少，有些醉意后，心里却是明白的。要马家呈把他带回市里，马家呈是市里领导，杨政丞醉酒后不理事情，他要将杨政丞带走，村里这边的人也不好反对。 以醉酒摆脱赵芸、付蓉、莲花嫂子等人的纠缠也是无奈何，杨政丞在车里醒过来，已经过白泥在往桔城市的路途。马家呈开车，夜里开车很专注，也不知杨政丞会醒酒。 喝多了有些难受，不过，总比走不脱要好。杨政丞在心里苦笑，口有些干渴。不想让马家呈察觉自己醒来，便保持身体不动。安静地想事情，明知赵芸等人并不是要纠缠自己，而是想让自己享受到她们的热情和美好。 父母对自己留在江右省是支持的，自己目前要做到事情，目标也明确。各方面支持的力度也大，想来会比较顺利。不过，从自己一开始做事业，遇到的麻烦并不大，算是比较顺利的。 这只能说是借助了一些优势，这样的优势很有可能随着鹰飞有限公司壮大起来后，优势就消解掉，遇到的敌手会非常强大。 自己目前依靠的是什么？一是网络网友的力量，才是的鹰飞有限公司在扩张中进展顺利，打出品牌；二是地方这些领导们，他们需要出现经济振兴的参照物，鹰飞有限公司恰好能够做到这点，就得到很多便利和政策。 三是得到一个非常有活力的管理团队，贾梓潼等人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努力，鹰飞有限公司才具有这样的规模、取得目前的成就。 第410章 潜在大危机 随着公司的发展，市场上的竞争会树立无数的敌手。正常的商业竞争，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自然不会太在意，但国内的商业氛围，杨政丞是非常清楚的。为了利益，有时候完全是没有底线的行动，这都是必然的。 而这种对手一旦出手，根本无法防备，也没地方去申诉。媒体也好、法律也罢、管理部门同样没了职能，所有这些外在的力量都会被屏蔽一空，外人根本就接触不到事实真相。 人们接受的，都是统一口径后的信息，这种见到的只是反复讨论后的信息，对谁有利已经是明显的倾向了，谁还能得知真相？而真正知道真相的人，根本不敢说任何事情。 自己和鹰飞有限公司会不会成为这样的目标，杨政丞觉得必须要做一些预防措施。鹰飞泉霖在矿泉水这个业内，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存在，影响力和品牌价值不难估测。 等鹰飞食品的出现之后，公司的价值会是目前的三倍或十倍的价值？如今，还没法估计。正因为有这样的潜力，他相信有不少人也会预测到这一点，预防才是必须提前做准备的。 将唐家辉拉进鹰飞食品，不仅仅是因为唐钰彤的关系，更主要是为了鹰飞食品，能够有一个让外人看得见的有一些力量的存在。一旦有人开始图谋鹰飞食品公司，肯定会知晓唐家辉的存在，能不能将那些人逼退？ 唐家的力量在江右省或许有一定威慑力，可这样的威慑力还是很有限度。京城老赵家或自家老杨家的威慑力，肯定比唐家要强大得多，彼此不在一个水平上，不过，自己家在老杨家的地位不够，京城老杨家会不会帮自己？ 或许老杨家也会看到鹰飞食品的潜力，但自己如果不给老杨家什么，彼此没有利益的交换，京城老杨家还会给自己站台吗？ 如果，与京城老杨家合作，给他们多少利益才适合？自己面对京城老杨家，就如同一个小小幼儿对上一个成年大人，毫无还手之力也就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性。对目前的杨政丞而言，也是非常危险的。 京城老杨家对鹰飞食品，可能就是一个大人看着一件小孩子手中的玩具。小孩子觉得是最好的东西，对大人说来，不过是一件可花一点点钱，就买到一大堆的存在。 自己直面京城老杨家或老赵家，都是这种意味吧。 但如果不对老杨家或老赵家表示自己的态度，这些人也会对自己有不满，甚至会出手惩戒吧。 这些事情，以前杨政丞从没想过，但回到怀东省见到老爸老妈之后，便明白这个问题是不可能回避的存在，只是时间的快慢而已。 何时去京城走一趟，时机非常重要，至于什么时候才适合，杨政丞想来想去，觉得请老妈来定夺。 好东西哪怕是大人眼里的玩具，出现在多人面前，都会引发别人的注意、眼红和觊觎。必然会有人出手争抢，这是必然的发展规律。关于这一点，杨政丞没跟贾梓潼、刘燕等人沟通过，找机会，也得跟她们说说。‘这个问题，对她们而言也不会难以接受的事实。 与其让外面的人觊觎，确实不如给京城老杨家或老赵家一些好处，这些人多少要念顾一些情分。不至于完全吞掉鹰飞有限公司，一点都不留给自己。 好在还有时间，仅仅是鹰飞泉霖，对外的影响力算不了什么。也不会引来太可怕的对手。 鹰飞食品的初期建设，可籍用唐家辉来谋求便利与优势，但真正运作之后，公司里的股份或许不得不吸纳原本不准备吸纳进来的投资，从而将鹰飞食品的利润分走一大部分。 这种无奈，或许不仅仅是国内才有，国际上这样的掠夺也是必然的势态。公司与公司之间、社团与社团之间、国与国之间，甚至人与人之间，根本上是具有一致性的，那就是利益的分配与猎取。 进市里，杨政丞也觉得自己没想透，不过，省里目前能够接触到的两个身份稍微高的人，伍教授和魏教授，都是必要加强联络的。养殖业项目和溶洞旅游开发项目，是不久之后要起动的项目，先做好这方面的准备，这些项目的推进才具有真正意义。 动了动，摸一瓶水喝。马家呈便察觉到，说，“杨主任，感觉如何？要不要停停车，下车吹一下风？” “哦，没必要。今天喝得有些多，辛苦你了。” “杨主任，我没辛苦，应该的。”马家呈说，车速放慢，免得因为车摇动的原因，让杨政丞难受。 “杨主任，走落鹰坪村一趟，给我的教育非常大，平时杨主任低调，到了落鹰坪村后，才意识到你的成功绝非偶然，而是有大能力、大魄力、大勇气。” “马科长，说得那么夸张，没必要的。虽然在落鹰坪做了一点点事情，更多的都是他们做出来的，我不过是借了名。”在马家呈这些人的面前，杨政丞没必要夸大自己的存在。 “杨主任年轻又低调，心态之好，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确实有太多东西要想杨主任学习，今后杨主任可要多传授、指点，拜托啦。” “马科长，谦虚了。我们相互学习就好。” 车送杨政丞到住处，马家呈不肯开车走。杨政丞也不勉强，如果执意要马家呈开车走，那明天他得赶过来接自己上班，意味上就有些不同。 回到住处，想着要不要将唐钰彤叫过来，这时候，自己虽说酒醒了大半，完全可自控情绪，但酒意还是有的。也担心万一自己有让唐钰彤不开心的动作，对两人的关系会有损伤。 打个电话，告诉唐钰彤自己已经回到市里，之前在村里喝了些酒，看她想不想过来，这边给她留着床。唐钰彤嘻嘻地笑，没说过来也不说不过来。杨政丞见她如此，不多说，洗浴之后，准备睡觉。 谁想，赵芸、付蓉、莲花嫂子都来了信息，问他是不是回到家，是不是平安。 第411章 更大的挑战 幸好唐钰彤不过来，要是被她看到这些信息，都不知怎么解释。 也不知唐钰彤不过来，是不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是不是以为自己到村里又胡乱来，才不想过来见自己？ 这还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杨政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这种事可慢慢处理，唐钰彤估计早就了解自己一些事情，她既然还能接受，可能也是在等自己的改变。 其实，离开落鹰坪或白泥，自己与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存在，唐钰彤或许是这样考虑的。 接下来，继续跟在培训学员这边，知道学院开学，这里的学生都返回学院。村小那边也开学了，杨政丞虽说是村小校长，但他被市里的培训牵住，不能回村小去，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梅玉珊处理。 学院的学生多了，有些人大厅到这边的情况，就有些好奇的人过来。杨政丞要刘泽宇和市里监管纪律的领导，强调学员们的纪律，免得这些人在学院里惹出什么事。 李悦后来不再出现，也不知她在开学前是不是回村里过，杨政丞自然不会去找她问情况。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如此变得淡了，对于李悦学业完成后，是不是回村小去，杨政丞拿不定她的想法。 按说李悦出来学习，是村小送出来的，完成学习任务后，该回村小的。不过，李悦的情况又特殊一些，这次学习机会是她之前的表现，争取到的奖励，学习完成后，也没有什么规定。主要还是看了眼自己的选择，反正她在桔城市范围内已经有正式的教师编制。 十几天时间里，这些学员学习非常用心，因为他们的表现，直接与奖励挂钩。这样的奖励是他们之前一直奢望而不可能出现的，如今，有机会，谁都不会放弃。市里给出承诺，只要学员学好技术，在养殖业项目推进工作中有良好表现，优先得到提拔。 整个学员群体虽不小，但分到各区县，人数并不算得多，何况，区县也会将他们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在落鹰坪村实地考察的时间定为三天，杨政丞带着人到四组去，而三组这边则让李盘来应对，也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就可回避开付蓉、莲花嫂子等人。虽说，这些人都电话了他，但杨政丞以工作为籍口，她们也明白杨政丞如今的心事。 经过这么两次的故意回避，付蓉等人不再主动联络，实地考察结束，学员们也参观了村小和落鹰坪村部、鹰飞有限公司水厂等地，但付蓉等人同样躲开了，不见面。 杨政丞虽说心里不好受，却不至于失落。既然在这方面做出决定，早些断开，对大家都是好事。 回到市里，对学员做毕业告别仪式，叶幸、万佳俊等人都参加了这次活动。叶幸、万佳俊等人做了讲话，对学员回到自己岗位上后的工作要求，作了明确的说明，对学员今后的表现的期待、奖励等也说得非常到位。 为了实现养殖业项目推进这一工作目标，桔城市也是下了大决心，舍下大本钱。 等这一批人回到区县，桔城市养殖业项目即正式启动，桔城市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的项目，会有一个正式的仪式，也会对外进行公开。这种仪式，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给鹰飞有限公司披上一层保护外衣，桔城市好歹是地级市，代表一级政府的，其影响力虽不大，不过，代表的意义和可能引发的巨大动荡，是上面不允许发生的。 为此，鹰飞有限公司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得到关照和保护，不过这样的仪式与河东，杨政丞同样不会出头露面，不会对自身做什么宣传。 以前一直回避宣传，如今，自己确知没有家里带来的忧虑，可以做适当的宣传，可他也不能一反之前的做法，还是继续保持必要的低调。 到如今，杨政丞的存在，要说真能保持低调，其实已经不可能。在江右省，了解杨政丞存在的人越来越多，即使不见网页或报端，口耳相传也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名气逐渐传扬开来。 市里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签订合作意向的会议，搞得很隆重。鹰飞有限公司这边，贾梓潼等三人组一起出现，刘燕等鹰飞食品这个团体的管理团队，也到桔城市来助阵。倒是杨政丞没有出现在镜头下，丁志远、叶幸、万佳俊等人自然要说他几句，杨政丞总是笑嘿嘿地找借口。太年轻的面孔，会让人疑惑，也可能引发没必要的某些因素，丁志远等人也不强求。 好在贾梓潼等人在业内的名头大，让外人都忘记了她们的年龄，实际上贾梓潼比杨政丞还小两岁，在国内已经有水王之称，备受业内人群体的关注。 对鹰飞泉霖有任何动作，矿泉水这个业界里都会关注的，如果，贾梓潼插手养殖业，对矿泉水行业说来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说明目前矿泉水业内会有比较稳定的势态。 养殖业项目正式启动之后，白泥工业园区的深加工厂，其实还没开始建设，规划了用地而已。建厂不用多长时间，召集工人、管理人员等，如今的鹰飞有限公司有足够的吸引力，只要对外发布消息，会有足够多人前来应聘，供公司选人。 签了协议之后，杨政丞回白泥一趟，到工业园区看了厂区，然后做一些工作布置，也就离开。他得到省城去，那边有不少问题要他亲自解决。 胡慧林、刘明华、乔新跃等人对养殖业深加工厂留在白泥工业园区是非常开心的，这个厂如果放在桔城市，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可能更加有利，但杨政丞还是留在白泥，没做新的调整。 市里对这样的决定多少有些想法，不过，市里领导不提起他人有想法也没用。胡慧林给杨政丞的承诺虽不多，但都比较实惠，要人给人，要地给地。特别是在落鹰坪村那边的帮助，白泥区下了本钱。 杨政丞自然不会忘记当初胡慧林、刘明华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帮助，处理好这些工作，杨政丞也觉得自己该面向外面，迎接更大的挑战。 第412章 又进唐家 这次走省城，时间可能要长一些。省城有唐家为落脚点，有唐家辉带着他去，相对而言，难度并不算大。对于在省城要做哪些事情，杨政丞已经仔细想过，但实际怎么做，还是要等到了省城才逐步去落实。 唐钰彤、周雅丽、大辉等都去省城，开了三台车。周雅丽和大辉都开自己的车走，这样到省城后比较方便。 肖斌如今很少出现，杨政丞也不问。之前，肖斌主要是出现在唐钰彤身边，虽然唐钰彤很讨厌他，可肖斌却不管这些，只要不赶他走就会赖着。 在桔城市这边，唐钰彤本身是客居，周雅丽也知道唐钰彤不喜欢肖斌，却也由着他赖在小圈子里。如今，肖斌得知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杨政丞在桔城市与叶幸等人的关系，便消失了，也不知到哪去。 周雅丽、大辉也不提起肖斌，不知是真不问肖斌去向还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提到肖斌。肖斌对自己肯定是有恨心的，至于在背后会不会做出什么手段，杨政丞也不太在意。有些事情不是防备就能够防备得了的。 到省城，唐钰彤要回家住，杨政丞也不好在外面住酒店。周雅丽和大辉也有去出，倒是不用操心。这次到省城，首先要做到事情就是到鹰飞食品去看看情况，从项目投建到产品开始投产，杨政丞和大辉等这些股东都没到看过。 刘燕几次电话，因为也知道杨政丞在桔城市忙着培训养殖技术人员，只是汇报工作而已。如今，桔城市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他便要求看看。 在省城分开，杨政丞说，“辉哥，今晚少喝一些，明天可别耽误了时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唐大哥不在的情况下，我不会喝醉的。”大辉笑着说，也知道之前给杨政丞介绍的那位，就是唐钰彤的哥哥。周雅丽则不说什么，呼地将车开走。 回到唐家，事先没给家里电话，免得家里为他们回来而忙碌。宋妈听到车声，出来看，见是唐钰彤和杨政丞到了，忙小跑出门，“彤彤、杨先生，怎么回来不事先电话，家里也好准备。” “宋妈好，没必要忙的。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太客气都不好意思来家里啦。”杨政丞笑着说。 “杨先生这话可说错了，彤彤在外面，少爷、太太和老爷天天都念叨的，太太要知道你们回来，肯定要做些拿手的菜啊。这不是麻烦，这是家里应该的。在外面做事可不容易的，回家里自然要犒劳犒劳。”宋妈与杨政丞说话相对随和些。 “太辛苦宋妈啦，我们年轻，在外面做事也没想的那么辛苦。倒是让家里牵挂了，多谢啦。”杨政丞说。 宋妈说，“外面热，快进家里吧。我这就给太太电话，要不然太太会怪我啦。” 对省城炎热的天气，杨政丞也适应，唐家在边植被非常好，气温也不至于太夸张。宋妈主要的还是表达对他们到来的高兴之情。 到楼上，唐钰彤先去房间洗簌，杨政丞在亭子坐着，吹风，很闲适。没多久，方琼就回家了，上楼来见女儿不在，只有杨政丞一个人坐在亭子。杨政丞早听到动静，站起来，说，“阿姨好。” “小杨，怎么先不来电话？”方琼对杨政丞坐在亭子，是比较高兴的，没跟女儿到房间去腻，说明他们之间有分寸，这样更好。 “阿姨，这次到省城可能有几天呢，您和宋妈都没必要多忙。” “说什么话，你们肯来，那是心中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们在外面做事，也不容易。回家有些热的、合口的吃吃，自然更好。”方琼说。 “那辛苦阿姨了。” “彤彤呢。”方琼估计女儿在房间，随口说话。 “彤彤在房间洗簌，很快就出来了。”正说着，唐钰彤出来，见老妈到来，便到方琼身前，抱一抱，方琼很满意。 说一阵话，方琼下楼去做饭。家里备有足够的食材，并不需要到外面去采买。杨政丞和唐钰彤帮不上忙，便在亭子说话。 最近，唐钰彤有心要做一些事情，觉得整天没一个正经的事做，心里也不踏实。杨政丞便笑她，说都多少年了，也不见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这时候要出来做事，唐家辉不会以为是他提出的要求？这自然也是再说笑，对唐钰彤是不是做事，唐家也是听之任之，没有完全的态度。 唐家辉提前一点回家，知道杨政丞来了，直接到楼上。见杨政丞很闲适地喝茶，说，“政丞，你当真会当甩手掌柜啊。到省里也不来帮忙，坐着喝茶啊。” “唐哥，你成天上班不也是喝茶吗。要不就是请人喝茶。”杨政丞笑着说，唐家辉虽有班上，但没有什么太具体的事，他要是在上班时请人喝茶，对方绝对是仕途快到头了。唐家辉在熬着资历，在单位挂了名，工作时间也在外走动，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也因此，才有帮刘燕到省城新区做事的时间。 唐家辉便笑，平时在工作上，自然有人拿他请人喝茶说事，听杨政丞这样说，便笑着说，“幸好你在桔城市，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请你喝茶。” “哥，不准你说这个话。”唐钰彤说。 “我又不是体制里的人，喝茶也白喝。”杨政丞倒是不在意，虽然有副处级的级别，可不带指标的，什么级别都不受管束。 “要我说，你就该进来熬一熬。我发现你这方面比我有优势多了，政丞，我和老爸建议建议？你那个级别太好了，熬三五年，说不定就到正处级。三十出头的正处，出任一地区县之长或书籍，以你的能力完全可做的很好。” “少来，我不适合这样的事。唐哥你安心熬吧，如今，有鹰飞食品公司里，你也该安心熬了吧。” 唐家辉在鹰飞食品里股份不少，等运转之后，收益也不会少。有钱花，熬资历的事情就会安心下来，没什么不好。唐家这边也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 第413章 发展的上限 唐家辉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也就是在杨政丞面前发发牢骚，与别人说起上班，自然是另一套说辞。这些也是很正常的，到唐家辉这样的人身上，熬资历也是一种圈子里特有的存在。 当然，并不是说唐家辉这类人就没有能力，相反，他们有着比同龄人强不少的处理事情的能力，眼光锐利，格局也大。因为从小所学、所听、所谈、所想，是同类人的观点和言语，大多是从老一辈那得到的信息与培养，不是普通人所能给比较的。 再加上他们有足够的能力，随便一个出来谋事，都比普通人具有更强的优势。也因为他们熟知内情，对这种事看得透，所以对熬资历这事，多少有些逆反。 杨政丞有些过于闪光，让唐家辉都觉得有些耀眼，杨政丞的来历他也没细查。连老妹都不去问，唐家辉自然很知趣地闭嘴。第一次见到杨政丞时，唐家辉就察觉到他身上特有的那种气质，完全是他们熟悉的特质。 到吃晚餐时间，唐宇光也回来了。杨政丞自然会有自己恭敬的态度，吃过饭，唐宇光照例要和杨政丞说一会话，谈桔城市那边的工作。 杨政丞特别地提到养殖业技术培训的许多细节，说省里这边做事细致，对桔城市的帮助很大等等，自然是传达了自己在工作上的努力，也表达了桔城市的感激之情。 这个事情唐宇光参与了，这时候，说这些细节也是对唐宇光的感谢。 提到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唐宇光说，“养殖业在桔城市是适合的，但省里还有不少地区也适合搞养殖，你们准备将深加工厂安排在白泥工业园区，产品出来后，运输成本会不会增加？” “叔叔，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杨政丞说，“运输成本确实会增加一些，如果将深加工厂放在桔城市，可能会更集中。不过，白泥当初对鹰飞有限公司帮助比较大，鹰飞有限公司也会考虑白泥的感受。 另一个原因是，临省天秤市离白泥比较近，搞养殖业项目仅仅桔城市在做，从量产上，还不足以为深加工厂提供足够的原料，我们打算将天秤市也发动起来。如此，深加工厂设在白泥，才能更好兼顾两地的运输。” “有如此打算，这样规划确实比较适合。”唐宇光对江右省周边也熟悉，“省内能不能再选临近的地区也推动养殖业产业？” “叔叔，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深加工厂的前景我们还不能完全预计，产品的销量如何，能不能被市场认可、市场的总额度是多少，都还要等真正营运之后，才能进行推测，到时候，总能够预算一个产品上限。对养殖业的规划，才能做出来。” 唐宇光点点头，也明白，一种产品即使有很多人都接纳，认可，但产品有足够好的销路之后，必然会出现类似的产品。哪怕是配方、口味完全不同，也会分走一部分市场，所以，市场会有一个容纳上限。 不能盲目扩展，把握好这个上限，才是一家成功公司应有的判断。 提前警觉到这些，也是决策者必备的素质。唐宇光能够接受这些事情，对杨政丞便有更多的认知，不再提在江右省扩大养殖业的事。 到了唐家，杨政丞自然老老实实的，虽说偶尔与唐钰彤腻歪一阵，都不会过界。一夜无话，早上起来，宋妈已经做好精美的早餐，看着杨政丞和唐钰彤吃饭，宋妈很开心。 对唐家这些事，杨政丞是熟悉的，之前在自己家，也是这个味道。如今，老妈和老爸没请人在家做事，可能是才解决那些麻烦事，暂时还不想在家中有其他人出现。 早餐之后，杨政丞和唐钰彤准备出门，方琼和宋妈都问他们是不是回家吃饭。杨政丞也不知行程，但见到刘燕后，肯定会有招待，这让宋妈多少有些失落。 与大辉、周雅丽碰头，大辉说，“杨哥，昨晚没什么活动安排？” “有啊。”杨政丞笑着说，明白大辉的意思，故意这样说。 “哦，有没有好玩的。”大辉悄声问。 “大辉，我看你是讨打了。”周雅丽明白大辉的意思，他这样说，完全是想将杨政丞带出来混的。 大辉嘿嘿嘿地笑，不过，见唐钰彤看他，才说，“没有的事，我不过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往经济区走，没有联络经济区方面的人，几个人都是以鹰飞食品股东的身份前往，就是看看鹰飞食品目前推进的情况。 在经济区，这里是副厅级级别的单位，规划出来的区域不小，随着这里进来的企业、公司、厂子不断增加，经济区也做了几次扩容。鹰飞食品就建在扩容后的区域里，这里与省城经济区其他厂子、企业有一定的空间隔断。 一条新修的炒砂公路，笔直而平坦，公路两侧划出经贸区域和企业建厂区域。鹰飞食品厂房在离主道两三千米的区域里，主道旁边也有一大块用地，划归鹰飞食品，作为仓库、门面、集贸等用地。 这边的设施正在建造，包括办公楼等，而厂房那边的修建已经早前不久完工，投入使用。 刘燕到经济区大门外等着，随后上杨政丞的车，带着助理，到车上给杨政丞和唐钰彤介绍情况。唐家辉知道他们要来看鹰飞食品的进程，但他没出现，而是去单位熬资历上班。平时唐家辉会不时出现在这边，但今天杨政丞到鹰飞食品来，说不定会引发围观，唐家辉反而不好出现。 唐钰彤之前也见过刘燕，主道刘燕外表大大咧咧的，说话也高声大气的。不过，今天似乎格外妆扮一番，那种女强人的姿态很明显。刘燕上车时，唐钰彤下意识地看了杨政丞一眼，似乎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杨政丞很热情地和刘燕招呼，刘燕自然有不少抱怨。这种抱怨有表功之嫌也有撒娇之嫌。唐钰彤见了多少有些不自在，可看到杨政丞不以为意，神态自若的样子，她也淡然了。 第414章 鹰飞食品的建设 对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刘燕是知道的，上车后和杨政丞先招呼后，才与唐钰彤招呼。唐钰彤的心态已经摆好，之前，她有意到鹰飞食品来做事，真的到来，还得受刘燕管辖。 不过，唐钰彤还没和杨政丞说，因为也明白，刘燕会不会欢迎自己到鹰飞食品？刘燕会不会以为自己到鹰飞食品，是来监督她的？ 这几天的直接相处，唐钰彤觉得很重要，如果相处得还好，到时候他提出来，杨政丞会支持她，刘燕也不会误会。鹰飞食品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有多重要，唐钰彤当然明白，所以，她在这个事情上，不会任性。 刘燕在车进经济区之后，便开始介绍这里的情况。杨政丞到过经济区几次，与经济区蒋主任等也有过往来，这时候，不与蒋主任联络，等看了鹰飞食品之后，是不是与蒋主任沟通一番，到时候再看情况。 去鹰飞食品那边的主道上，刘燕说，“我们厂选择经济区扩容区域，是很正确的。当初唐家辉先生给出的建议很好，这边是双向六车道的主道，交通上毫无压力。 而我们鹰飞食品会在主道边建起集贸市场和办公大楼，对下一步产品推广，是有很大优势的。另外一个优势就是这边离大江比较近，用水上可从地下打井供水。如此，可降低我们的成本，提高产品的利润空间。” 到鹰飞食品这边的区域，几个人都下车了。刘燕陪在杨政丞身边，助理和工作人员则在大辉、周雅丽等身边，介绍公司的推进情况。 对主道这边的规划建设，完全是刘燕做主进行规划的，虽然之前刘燕汇报过，也请杨政丞拿主意，但杨政丞不干预这些方面的工作。这时候，听刘燕介绍，也能够将未来建造起来的鹰飞食品大厦，勾勒出一个全貌，能够想象到今后这里繁华。 大辉、周雅丽也是有见识的人，但听了对鹰飞食品的介绍，还是受到不小震撼。很难想象，一家对国内甚至对国际上都有较大影响力的企业，就在未来两三年里出现在世人面前，而此时，他们则在想象中规划者这样的宏图前景。 一直都不提鹰飞食品的利润问题，刘燕最多的就是介绍鹰飞食品在质量上的所做的工作。从配方到选择材料来源、渠道、生产环节、保存、包装、运送等等，任何一个环节都有诸多细节，每一个细节上，最多的还是对质量保障的工作。 配方上，选用了针对国际等级要求，刘燕说鹰飞食品会在半年内，开始关注国际食品市场，将一部分食品投向国际市场。如此，可将鹰飞食品的未来分成两大部分，甚至可组建出两大团队，专一做市场的研究和信息，反馈到生产部门，做有针对的调整。 对于鹰飞食品这样的规划，杨政丞自然是赞同的。目光放在国际上，对产品也是一种挑战，只要挑战省里，鹰飞食品在国内受到的压力会减少很多，在经营上也可灵活起来。 往前走，鹰飞食品生产区域也是比较大的。如今，厂区的建设还没有完全结束，也是分期建设的。对厂区车间的建设，目前用得最多的是组装式建造，只要将材料购置到位，随后几天之类就可将车间组装出来，随即投入生产。 目前生产区已经有厂房十多间，同时在投产。另外，不远处有足够的库房，堆放着食材以及产品。库房也是分区域的，搭建起来的房子之间头足够的空间和交通道路。对这样的建设，杨政丞也能够理解，库房和原材料的存放，要有足够的安全措施。 防火、防爆等是最当紧的要求与措施。 先看了原材料库房，见一袋袋大米、麦子、玉米等材料堆放有序，对放腐、防潮湿、防霉变等，均做了周密而细致的操作程序。刘燕在介绍原材料筛选上，所做的工作，幸好有鹰飞泉霖的渠道，对全国各地粮食产品有一个基本的摸底信息，又加上网友推介，才选到一些合格的原材料。 为选这些原材料，鹰飞食品花了不少代价，在网络上做过一次推介征集奖励。当然，这次活动也有宣传鹰飞食品的动机在内。通过这样的活动，让国内的人知道鹰飞食品对原材料进行严苛的选择，大家对鹰飞食品就会信任。 刘燕介绍说，这次活动前后花了几十万的资金，不过，宣传的效果还真不错，最近，不少网友参与过原材料的甄选，发来不少评论，对产品有很高的期待值。不少人每天到要到鹰飞食品官网上逛逛，看看这边有什么最新消息，等待最先一批产品投入市场，进行抢购。 公司这边自然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安排市场部的人员与网友进行互动，保持着联系和热力，对产品投入市场是不小的助力。 看了几间库房，理解到这些事情，大辉、周雅丽、唐钰彤等人便明白，鹰飞食品在运作中，有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情况，正因为刘燕带领下，大家齐心努力，才有目前欣欣向荣的局面。 之后，往产生车间走。目前已经有十二间生产车间，每一间有不同的生产线，同时生产出产品，到了终端，便是包装好的一箱箱产品。这些产品在生产过程中，会进行抽样检测，确保质量。 包装成箱后，同样会进行抽样复检，等运送到销售线时，也要进行一次复检。确保质量万无一失。当然，产品质量的真正保障，还是原材料和生产、储存、运输等过程中严格按照操作规程进行，这样才能保证产品的真正质量。 到生产车间，刘燕让人送一些产品来给杨政丞等人品尝。这些产品，目前对外还处于完全封闭状态，外面谁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公司严格地进行管理。 拿一些吃，感觉那味道，杨政丞平时也少有吃这些零食，只觉得味道好，具体好在哪里，却说不出所以然。唐钰彤、周雅丽等人就不同了，吃了后，大声赞叹，表示上市后一定要购买，放在家里。 第415章 蒋主任来了 “刘总，我今天要向你提一个意见……”蒋主任走进会议室来，对刘燕说，却看向杨政丞等人。 看着面带笑容、显得很和善的蒋主任，这个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虽说往来的不多。杨政丞也明白，蒋主任肯定是看到自己与唐钰彤之间的往来，唐宇光在省里担任什么职务，他没有可以去探知，也没有谁告诉过他，但也不难想象一些情况。 “蒋主任好。”杨政丞见蒋主任已经进来，便迎上去，与蒋主任握手，问好。 “刘总，杨董事长，我这样闯进来不会影响到你们吧？”蒋主任笑呵呵地说。 “不会不会。”刘燕说，“蒋主任对我们鹰飞食品一直非常关照，没有蒋主任的关心，鹰飞食品的建设至少会放慢一半的速度。蒋主任，我正在向董事长汇报经济区给我们的支持和优惠政策。” “刘总客气，经济区就是为大家服务的，我同样也是，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都会尽力而为。当然，我们的工作肯定还有很多不足，还请刘总、杨董事长多多提出，我们也能改变，提升我们的服务水平。” “蒋主任这么客气，是蒋主任你素养高，心胸开阔，格局高远。蒋主任下一步会尽省府还是地区去担任主官领导吧。”杨政丞笑着说，把话题引开一些，用新的话题来沟通彼此的思想。 “杨董事长这话我听了有点心惊胆颤，我们还是不提这个了。杨董事长，你到经济区来悄悄地进村，是什么意思啊？怪我们上次招待不周吗？” “蒋主任客气，一直以来得蒋主任关怀，我和鹰飞食品都非常感激。客气的话就不说了，蒋主任既然来了，中午我们喝三杯，也是鹰飞食品和我对蒋主任的一点感谢之心。不知蒋主任愿不愿意接受？” “好好好，我来安排。杨董事长远来是客，不会跟我争吧。”蒋主任笑着说，要经济区来招待。上次，鹰飞食品在经济区签约进驻，当时场景不小，经济区要招待方方面面的人，杨政丞就拒绝了蒋主任的好意，也是不想让媒体注意到自己。 这时候，蒋主任提出他来安排，杨政丞确实不好拒绝，“蒋主任，这时候我们都是在鹰飞食品啊，刘总来安排吧。” “这个刘总今天就不和我争了，要不然，刘总你先解释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吧。”蒋主任做出这样的势态，刘燕也笑了，“行，我听蒋主任的。” 到鹰飞食品这边来要看到事情基本搞定，已经有一个整体的印象，刘燕也不多说，有些话有些安排，因为有大辉、周雅丽等人在场，她是不能说出来的。公司的秘密，鹰飞食品首发式的具体时间和机遇，完全是公司的机密。 杨政丞也不会问这方面的机密，完全有刘燕和她的团队来操作。蒋主任的出现，可能也推测了鹰飞食品这边工作的情况，很适合的时机出现了。 蒋主任的到来，究竟有什么想法，杨政丞也不会太关注。或许是为唐钰彤而来，或许是为他背后的唐家？鹰飞食品目前的能量还没展露，即使可预期一些局面，经济区这边能不能将鹰飞食品的未来看得那么准？ 有时候，其实也不必事事都想得清清楚楚。杨政丞这样想，便轻松多了。和蒋主任说着话，随后上车。蒋主任没跟杨政丞同一车走，自己带着车的。刘燕这时候也不上杨政丞的车，杨政丞和唐钰彤在车上，她说，“政丞，蒋主任为什么跑过来？” “中午啦，自然要吃饭。是不是？” “信你才叫怪鬼了，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蒋主任一个人去吃饭，好意思点菜吗。待我们一起去，就光明正大地点菜。” “还在瞎说，蒋主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就不是，有饭吃才是王道。” “就你贪吃。” “当然啦，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说是不是？彤彤，你觉得鹰飞食品这边还有那些没做妥善的？说说看。” “我可说不好，都还没看清楚。政丞，你说刘总会不会将鹰飞食品所有的事情都向我们展示了？” “我怎么知道啊。” “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是董事长啊。” “我只要鹰飞食品赚钱，其他的都是刘燕老总的事情，对不对？你没察觉鹰飞食品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欠缺吗。” “真没有，政丞，你说是什么。你要不好说，我让哥去说。”唐钰彤神情有些严肃。 “真不知？你哥我觉得更不好说了，不过，彤彤，你去说可能是最好的。” “啊，什么事情我去说才最适合？可不能骗我。” “怎么可能骗你？彤彤，你不觉得，鹰飞食品整个管理体系中，有明显的大漏洞吗？” “什么漏洞？”唐钰彤似乎在想，要从自己过来接触鹰飞食品的全过程中找到杨政丞所说的大漏洞。“你说吧，我想不出。” “我觉得，体系里还少一个监管职位，那就是董事长夫人不在体系里。彤彤，你说是不是你自己出面和刘总说，最适合？” 唐钰彤便明白了，自己想在鹰飞食品某一个事情做，也不定要什么岗位，也就是熟悉一些工作，慢慢将自己的能力锻炼出来，以后，是不是能够为杨政丞独挡一面，但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做事情。 但自己去跟刘燕老总说，她会有什么想法？确实，大哥也可跟刘燕招呼的，杨政丞更好开口，但都会带来另一面的作用。从某种角度上说，自己找刘燕商量，到鹰飞食品里做事，确实最适合。 “政丞，你觉得好不好？如果觉得不好，我另外找地方做事，省城也好、桔城市也好，还是可以的。” “没必要有这些顾虑，喜欢到鹰飞食品去做事，直接和刘总谈，喜欢什么职位，也可直接说。我相信你有能力的。另外，你假如不想做事，其实也没什么，选择不是也很好吗？在我身边做秘书、助手，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416章 这么龌龊 “你什么意思啊。”听杨政丞说，唐钰彤便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身边做秘书有什么不好吗？”杨政丞嘻嘻地笑，“我听说，职场上有句话，叫着有事秘书干，无事干秘书。” “讨打啊，这么龌龊。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子？”唐钰彤拿起身后的坐垫丢向杨政丞，以示自己的不满。 “我例外、我例外，听说、听说而已。”杨政丞虽在开车，也做出投降状。唐钰彤自然不会真的问罪，但脸上还保留着生气的样子。 唐钰彤想做一些事情，锻炼自己，却不想完全在杨政丞视野内出现，也担心他会不满意。当然，也不想离开杨政丞太远，彼此之间的距离要有一个限度，才能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对这些事情，唐钰彤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反而是周雅丽给她不少建议，这些建议未必是好的，周雅丽也是听了一些说法，自己揣测所得。 杨政丞对这个事情没深想，唐钰彤想做事也好，不做事也没问题。只要她开心，当然，真进入鹰飞食品来做事，也会受到公司管束，而不是随意玩耍。 “政丞，刘总会不会拒绝？” “她敢。” “政丞，不是这么回事啦。我只是想做事，像其他人那样挣自己的薪水。” “明白啦、明白啦。刘总那里肯定不会拒绝，你放心好了。至于什么职位最适合你，还是自己选择吧。” “我会的。政丞，你说，我今后自己也开一家公司，行不行？” 没料到唐钰彤一下子跳到这么一个念想，确实跟不上了。不过，之前也听周雅丽、唐家辉等人提过，她确实在很早就有这样的念想，至少一直没能做成。主要是唐家不想她出来做公司，很辛苦的事情。 “我这里肯定没问题，你还要征求叔叔、阿姨和唐哥的意见。”杨政丞说。 “就你会做好人，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唐钰彤情绪多少受到一些打击。 到了地方，唐钰彤下车后乘着蒋主任缠着杨政丞说话，便与刘燕一起走，说了不少话，杨政丞偶尔见两人密谈，不知是不是说做事的事情。 进一个餐厅，不算大。一张圆桌足可以围上二十几个人。杨政丞一行算是鹰飞食品管理层人员，差不多十来个。经济区跟在蒋主任身边的有几个人，加上开车的司机、办事员，差不多二十来人。 坐下来，分为不同小区域，这些人都熟悉应酬上的事情，自然知道自己的位子在哪里。蒋主任和另外两为副手，陪着杨政丞、刘燕、唐钰彤、周雅丽、大辉等，在一个区域，相互之间好说话。 这次招待既有弥补之前的那次接待的意思，也是蒋主任代表经济区对鹰飞食品这边的态度。杨政丞是鹰飞食品的董事长，也是鹰飞食品最重要的股东，当然受到热情接待。当然，这些理由只是挂在口头上的理由，而实际上，杨政丞与唐钰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才是蒋主任最看重的。 没有具体工作要谈，蒋主任对经济区目前的情况也做了具体介绍，对鹰飞食品目前体现出来的潜质赞叹不已，也对刘燕等管理团队的努力大加赞扬；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不已的董事长，当然会捧得很高，杨政丞没有昏头，对蒋主任和经济区也做出相应的赞美。 当然，饭桌上说的都是酒话，不可完全当真。听这些话也要会听，从大多都吹捧中听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也是一种能力。杨政丞已经应付娴熟，大辉、周雅丽等人见他这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也表示很不可信。 刘燕在饭桌上话不很多，必要时才说，不肯抢杨政丞的风头。她也在观察这个董事长，想通过这样的机会，更深更全面地了解杨政丞的性格，便以今后在工作上相处。 对杨政丞成熟、老练，刘燕也有些震惊，完全一个官场老油子的角色，出现在这个阳光、帅气而显嫩的脸上，当真有些不搭。要不是知道鹰飞有限公司的最初起源，谁也不会相信，杨政丞这样的年轻，就创下如此成就。 也有不少人会在年轻时就有很好的业绩，可这些业绩却是家里、长辈关照下得到的，并不是他们自己坐下这些成绩。 如果说，杨政丞借用了外力的帮助，那就是网络的力量、借用了人们呼唤的善心。而这些善心，却又因为杨政丞所作出的事情，甘心帮他的。 刘燕也时常想起，当初看到对村小的宣传，那画面那么催泪、那么直击人心，即使到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依旧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全力去帮助村小，自己心里才平复和安慰。 喝酒不多，又只是红酒，自然不会醉。不过，核心地几个人，脸上多少都有一些酒色，微微酡红，说话也显得兴奋一些。结束之前，蒋主任自然也有话要跟杨政丞说，“杨董，据我所知。 鹰飞有限公司在鹰飞食品之后，在计划做肉食品深加工，有没有可能，在我们经济区建一家分厂？肉食品可不是矿泉水，建分厂没问题吧。鹰飞有限公司和我们经济区已经是老熟人，自然会有相应的优惠，只要我们做到的，都没问题。” “蒋主任，鹰飞有限公司确实在做这方面的准备，不过，最初我们将深加工厂定在白泥工业园区，也是有我们的考量，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白泥主要领导对鹰飞有限公司当初的扶持和关怀。当初的承诺，我和鹰飞有限公司也不好不履行，那份情分是必定要记下的。蒋主任，你说是不是？ 经济区这边对我们的优惠和蒋主任的热情与坦诚，鹰飞有限公司更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合作，肯定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广，到时候，蒋主任不要把我们推走才好。” 虽然拒绝蒋主任的招揽，但又不会直接拒绝。谁知道今后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过程中，还会与蒋主任、与经济区发生多少关联、多少合作？ 第417章 管理欠缺 从经济区出来，大辉、周雅丽、唐钰彤、杨政丞和唐家辉等人聚在一起，刘燕等鹰飞食品的人都去做事，没过来参与他们的聚集。 唐家辉是得知他们得到蒋主任接待后，才过来聚集的。经济区对鹰飞食品的态度，唐家辉是知道的，但对杨政丞和刘燕等人如此热情，他也会留意了。 “说说吧，今天看了鹰飞食品，你们有什么想法。刘总不在这里，大家正好畅所欲言，我得知你们的想法后，也可转告刘总。”杨政丞带着笑说，当初与大辉等人认识，也是因为村小，后来的接触由最初的介入，到如今逐渐以他为核心，这样的转变已成为事实。 “今天到鹰飞食品看了，我是大开眼界，对我的印象非常震撼。觉得这样才是做公司的样子，这样的公司才可能真赚到钱。”大辉有些激动，之前，他确实做过公司、做过生意与交易，但和鹰飞食品自然不能比。 杨政丞点点头，笑着说，“辉哥，鹰飞食品肯定会赚钱的，如今，有人找你们商量转让股份了吧。” 其实，杨政丞并没收到这样的信息，但想来，这种事肯定会发生，这时候，看得清鹰飞食品前景的人不会少，收购股份必然成为手段之一。 只要鹰飞食品的股份不变，原则上持有人也不变，但有些事情纵然严格都控制不住的，只要在可控范围内，这些事情都无所谓。 “杨哥，确实有人找过我，但不是直接找，也没透露对方信息。我肯定舍不得啦，之前要不是手头紧，我肯定要杨哥多给我一点额度。” 杨政丞笑笑，不纠结这个话题，“对鹰飞食品还有什么想法、建议、批评，都可直接说。我们都是鹰飞食品的股东，说出来，也是对我们的钱负责。当然，这个股东会只是小范围的，不是全部。” 如今，掌握鹰飞食品股份比较多的人是杨政丞、唐家辉、贾梓潼等、刘燕、平湖舵手，大辉和周雅丽手里的股份不算多，之外落鹰坪村里、赵芸、平平妈、杜嫣嫣、刘诗瑜等人都是很少的份额。 “按大辉说的那样，”周雅丽说，“我以前也做过生意，还觉得自己做生意有点心得。今天，看来鹰飞食品之后，才知道自己……眼色太浅。 我们看过的原材料，是在国内各地精心对比后才选择的，即使没看到包装袋里的食材，也能够想得到，那些食材的价值。 生产车间的管理，我想，国内一些电子产品的厂房，都没有鹰飞食品车间管理严格，这么没有一丝灰尘。这种严格的管理下，产品的质量，自然是最好的。时常会有什么样的态度，消费者会有什么样的姿态，如今，几乎可以预见。我有完全的信心，确定鹰飞食品未来几年内会成为业内的最好。” “政丞，要说对鹰飞食品的感受，你们可能没有我深刻。我是一天天看着鹰飞食品从无到有，很多次，看到刘总对工作的要求，对食材、运输、储存、生产、配方、包装，每一个细小环节、每一种与产品关联的东西，都是从最高标的要求进行选择、操作。 我最初一直觉得刘总的要求太苛刻，觉得刘总这样严苛的要求，鹰飞食品肯定不会实现这种不可能的高标准，以至于这个项目会拖到后来，无以为继。但我一天天看到鹰飞食品在变化，直到前不久开始投产……” 确实，谁见到目前的鹰飞食品都会受到震撼，唐家辉参与鹰飞食品的全过程，感受自然更直接而深刻。不过，杨政丞今天提起这个话题，用意也在此。 股东对公司有强大的信念，公司才可能稳步前行，哪怕暂时遇上困境，大家都会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冲破困境而后辉煌起来。 反之，股东对公司有疑心，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堡垒从内部攻破是最轻松，杨政丞自然要严防这一点。身边这些人，此时看起来都很有身价、有地位、有态度，可以但有更强势的人出现，到底有多少人能够经受考验？唯有这些意外出现之前，让大家对鹰飞食品充满信心，他们才不至于受诱惑或受逼迫而改变立场。 股东对鹰飞食品有绝对信心，也会从他们传播出来的信息中，让身边的圈子感受到他们对鹰飞食品的肯定与支持，从而感染这些人，逐级传播与感染，也是一种无形的场，对鹰飞食品有不小影响力。 刘燕主持鹰飞食品，她和贾梓潼都有这些想法，也讨论过。杨政丞也觉得有必要防范一些意外。这次看鹰飞食品的过程，也是一次挑刺的过程，杨政丞不仅仅满足于大家都赞美，说，“今天到鹰飞食品，我们看到好多一面，有没有看到不足的地方？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大辉、周雅丽、唐家辉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杨政丞又笑着说，“看看你们，挑刺都不会。让外人知道了，你说别人会怎么说？” “你之前又没提到，谁知道你是要挑刺？”周雅丽说。 “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了。”杨政丞说，“也行，反正你们要说点不足出来，谁没说，今天的单就他来埋啦。” “彤彤，你最先说吧。”周雅丽说，知道这个事情很难完成，将唐钰彤推在前面来挡子弹。 “我说就我说，”唐钰彤看了看杨政丞，又看看她哥，“第一点，产品最后成箱包装，对质量保障有好处，但也有不足。那就是不利于抽查检测。开箱抽检，给人难度提升的感觉。当然，这也是鹰飞食品自信的表现。 第二呢，公司管理上有欠缺，董事长对公司管理完全是隔空喊话。相互信任足够了，但监督却没到位。目前对鹰飞食品是有利，但长久的发展未必是好事。” 听唐钰彤这样说，杨政丞多少有点吃惊。难怪她一直想进入鹰飞食品做事，原来出发点就在这里。目前对刘燕及其团队完全可信，但今后呢？ 第418章 危机不远 听唐钰彤的话，几个人都在想，似乎确实有道理。唐佳荟参与鹰飞食品的组建等工作，但他却是不是鹰飞食品的监管者，只是协助者，没有任何监管权限。 刘燕是能够信任的，然而，公司的管理不仅要有信任，还要有监督，从制度上保证这一点。 杨政丞笑笑，这个事情他也想过。国际上职业经理是可行的，在国内也应该可行。当然，国内的环境与国际上有非常大的区别。权力与资本糅合之后，条文对他们作用几乎没作用，他们可任意吞噬被他们列为目标的存在，无所顾忌。 能够抗衡的，唯有另一个权力与资本的结合体。 杨政丞也好、鹰飞有限公司也好，都是单纯的资本运作而已，没有和权力搅和结合，在国内的环境里确实没有抗力。 鹰飞食品的获利能力越强，越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此时的鹰飞食品、鹰飞有限公司对抗能力确实很弱。哪怕鹰飞食品有唐家、有杨政丞、有大辉、周雅丽、贾梓潼、刘燕等，这些人的影响力和抗力，对权力与资本糅合后的集团而言，都不具有丝毫抵御力。 不过，如果杨政丞将身后的老杨家、老赵家等带进鹰飞食品，那当然就具备了抗力。可如此操作，鹰飞食品也就完全变质，不再是最初创立鹰飞食品的性质。 在这方面，杨政丞也是心有惕惕又无奈之何，因为国内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的，暂时没有人能够改变。纯正的做生意，哪怕是有巨大的盈利能力，也没有壮大的可能。因为这些集团肯定会关注到你，然后，施展一切手段将你变成他们的一部分，是你的性质发生改变。 到目前为止，鹰飞有限公司还没有经受明显的冲击，是因为鹰飞有限公司还弱小，不足以让这些集团出手。但随着鹰飞食品的铺开，整个经济集团的实力会有巨大提升，到时候势必引起某集团的关注、甚至出手。 唐钰彤提到这样的问题，也是目前鹰飞食品的关键问题。看着唐钰彤，想着她能够想到这一点，看来平时也很爱想事情。只是，让她参合到这些争斗中，是不是好？ 如果，今后出现无法抗拒的存在，要吞噬鹰飞食品。唐钰彤能够舍弃吗？如果她不能舍弃，带来的危险就难以预知和抗衡，自己忍心看到这样的情况？ 当然，这些东西又不可说破，那种存在普通人不容易察觉，但到杨政丞这些从圈子里出来的人，又时时感受到强大与无所不在。 说到底，权力与资本的糅合，也分不同不级别。就目前鹰飞有限公司而言，其实也是糅合一定的权力在内。龙亚男、求军镇长、刘明华、胡慧林等以至于到叶幸、丁志远、万佳俊等人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帮助与大开绿灯，某种程度上，也是权力给出的便利。 自然，这些权力也从鹰飞有限公司这里获取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一定就是钞票。 大辉、唐家辉和周雅丽最后也没说出鹰飞食品什么缺陷，杨政丞也不强求。达到目的就好，也知道唐钰彤为什么要到鹰飞食品谋求做事。 随后，杨政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目前鹰飞有限公司还没遇上太直接的阻扰与吞并，但很显然，这样的命运不会离自己太远。或许在今年底，或许在明年初，会有黑暗的手伸过来了吧。 自己怎么应对？做什么选择？唐钰彤能够想到，想来唐家辉不难意识到这一点，而唐家也会想到这些吧。 家里那边，老妈肯定也会想到，但她没有提起，是怕自己提前受挫还是另有安排？会不会动用老赵家或老杨家来护翼自己？ 这些事情目前还很虚无，也是自己一念猜想，但心里明白，自己要不做好周全的准备，等待自己的肯定是吞并或灭顶之灾。 对这些事情的思考，杨政丞没跟唐钰彤提起，也不和唐家辉说。彼此心里都有这方面的警惕，却都没有切实的应对措施，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弱小，完全不是对等待存在。 一只小蚂蚁，思考如何抗击大象的踩踏，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这个下午的讨论，让杨政丞心中有了急迫感，压力也大增。这次到省城来，其实也是心里不安才做出的决定。或许是自己回到家里，看到父母回家，自己心智的某一环通透了，便感受到这样的危机。 晚饭后，几个人散了。杨政丞请唐家辉代为联络伍教授，看伍教授是不是在省城，如果在，便准备去拜见伍教授。 伍教授有没有强大的背景，杨政丞不知情，但他已经到达国士这个级别的存在，在国内影响力不容小觑，能够调动的力量估计也不小。杨政丞自然想到要借用伍教授的虎皮，让自己减少一些压力与风险。 谋事在人。伍教授肯不肯帮助自己，那是另一回事。自己去做了，总比一味等着危机到来要好。 伍教授虽然在省城，但说晚上有事情，不能出来喝茶。唐家辉对杨政丞表示了下，他在伍教授面前不敢有丝毫不敬的举动，自然不敢再提要求。 等唐家辉挂了电话，杨政丞想想，便自己给伍教授打电话去。伍教授能够接听唐家辉的电话，自然是能够接电话的场合。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接听了，杨政丞说，“伍教授好，我是落鹰坪村的杨政丞啊，不知教授还有印象吗。 刚才我就在唐家辉唐哥身边，也是我请唐哥给您打电话的。我知道教授忙，就想请教授给鹰飞有限公司一些帮助，不知教授哪时有时间，我好请教。” 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至于伍教授会怎么想、怎么选，那是另一回事。 “落鹰坪村？”电话那边沉寂了一两分钟，伍教授总算说话了，杨政丞一直很有耐心地等。 “是的，落鹰坪村。教授。”杨政丞肯定地说，“落鹰坪村。” “落鹰坪村发展出现问题了？”伍教授说。 “是的，所以我想向教授您请教，请求帮助。” “见面谈吧。” 第419章 堡垒已固 不准备带大辉、周雅丽等人去见伍教授。其实，伍教授也见过大辉，或许还见过周雅丽他们。唐家辉却必须要一起去的，杨政丞也带着唐钰彤一起，三个人，赴约去见伍教授。 时间是第二天下午，午休之后，是伍教授最闲适的时间。他偶尔会在省城街道走走，偶尔会与唐家辉等圈子里人接触，就如同今天特意来见杨政丞一样，都是广泛地接触不同的群体，从而了解到更多想要见到的东西。 对世情了解、分析、归纳，总结出自身的观点，然后让自身提高，提炼出某些观点，则是伍教授经常做的工作。作为国士存在，也必须有国士的价值和观点，看问题当然不会局限于表面，方方面面都要看准、看透、看到实质。 伍教授和上次见到的情形没什么变化，显得闲适而淡雅，仿佛万物不惹，尘埃不沾。不过，给人的印象又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教授好。”杨政丞在伍教授面前自然是很谦逊，态度到位。唐钰彤是第一次见伍教授，见杨政丞这样少有的郑重，也是恭恭敬敬地招呼。 唐家辉与伍教授见面次数多一些，相对而言算是老熟人，便简单一些。不过，唐家辉可不敢放肆，在伍教授面前，也是有自己的姿态。 “客气什么，喝茶。”伍教授带着亲和的笑容，很和善的姿态，“我就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样，自己也觉得年轻，忘记了岁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教授你这是真正的高人，修身于世间，这才是大智慧大勇力。”杨政丞说，接过伍教授递过来的茶，说了感谢的话，自然要捧一句。 伍教授看杨政丞一眼，对他这个说法，心中一动。大智大勇，能够真正拥有这东西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伍教授觉得自己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但也在朝这方面努力，杨政丞居然说出来，看来他在这方面也有思索？ 对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而言，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心态。引导得好，以后对国家民族将有很好的贡献，当然，这样的人如果走向另一端，对社会的危害也会超级大。 对杨政丞的情况，因为落鹰坪村溶洞的事，伍教授多少了解了一些，才将魏教授推荐给他。后来的情况还不错，对这个溶洞的保护与开发，目前还处在酝酿期，但杨政丞的态度和计划，伍教授是知道的。 然后，鹰飞泉霖的三金奖两银奖的事情，伍教授也得知，以至于鹰飞食品的创建也知道。来之前，伍教授曾考虑过杨政丞之前提出的帮助请求：落鹰坪村的鹰飞有限公司有危机，需要帮助或建议。 危机在哪里？这一点，伍教授不难猜出，对国内的一些现状自然了解，也明白一时半会对这些很无力。无论是谁，个人的力量都不可能对抗或改变这种现状。除非像当初的那个“十年”，用这种激进的人海之战，才有可能砸破目前的无所不在的利益堡垒。 当然，真正有力量引导人们改变社会的，又全部身在其中，享受堡垒带来的好处。哪怕堡垒中的人们也是处在残酷绞杀纷争之中，但他们不会将堡垒里任何利好，扔出一点点好处出来。谁一旦做了，就将是整个堡垒的叛徒，会立即遭到全堡垒的联合灭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循环？伍教授心里明白，但该做的事还必须做，这对他说来，就像是在修行。用种种危难来磨砺自身，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 闲聊一阵，唐家辉和唐钰彤知道杨政丞今天找伍教授有正事要谈，便找时机自己离开两人稍远，便于他们谈话。唐钰彤也明白，有些事情自己是不能参与的，虽坐在杨政丞身边，却拿了手机玩游戏，注意力分散之后，自然不会影响到杨政丞。 “教授，有不少事情想要请教您，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杨政丞还不知道伍教授的全部态度，不过，他能够给自己机会，答应见面，已经是一个态度。也相信，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在省城的发展情况，伍教授或许会留意到了。 “对落鹰坪村的情况，我虽有了解，但了解很少，完全是从其他人谈话中得知片面的信息，不足为凭。”伍教授面带着笑，散漫地开始聊这个事情。 “我说说村里的情况。”杨政丞说，知道只有落鹰坪村才是伍教授关注的方向，鹰飞食品这些不过是一家公司，生意，自然落不到伍教授的视野。 从最初到落鹰坪村支教，提到当初白泥区对村小的撤并，落鹰坪村之所以留下村小，完全是因为村子偏远的缘故，无奈之下的选择。 到村小楼房被鉴定为危房，拆掉，在对村小进行宣传，吸引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捐善款，到后来的建设和善款的使用。杨政丞从自己的邮箱里调出最近一年来的每月善款使用账单等等。 到白泥区经济振兴的工作政策，之后，村里成为不能选中的旗帜。白泥区给政策，然而怎么才能真正走出一条经济振兴的路，才有了矿泉水厂的组建。 对于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组成，建设、贾梓潼团队、投建生产线、开始销售和后来遇到的阻力、助力等等，一直说到贾梓潼对鹰飞有限公司未来的担忧，组建鹰飞食品来强化自身实力、规划养殖业项目来夯实公司的基础。 这一切措施，都源自鹰飞有限公司百分之六十股份掌控在村里，村里没有丝毫的抗风险力量。不得已，才选择多向性、横向发展，以求自身的壮大而自保。 “教授，到目前，鹰飞食品还没有开始投放到市场，但我也明白，一旦投放之后。鹰飞有限公司这个村级所有的公司，会有什么样的风险，都不能预测的。很可能像肥皂泡一样，啪的一下，无声无息就破了，消失了。” “鹰飞有限公司是落鹰坪村为主体的公司，这是一种很有探索性的做法，国内这样的村里集体经济也是有好几个例子的。我个人认为，这个事情可以拿出来议一议，甚至在网上、专刊上讨论讨论。会有一些学者对落鹰坪村有兴趣吧，他们的研究也是一种保护力。小杨，你觉得怎么样？” 第420章 不容易 听伍教授这样说，杨政丞也是很有感觉。将落鹰坪村的模式放到众人眼下，鹰飞有限公司的经济实体或许不怎么样，没太多吸引力，但鹰飞有限公司股份是村里占绝对比例。 对这种村集体里的经济模式，肯定会有人关注并研究，出一两篇有点份量的论文，让一小群体在追踪这个经济实体的发展轨迹，学术研究的一个标本，或许能够阻拦住那些想伸手的人。 这个思路杨政丞之前没想过，不过，确实值得试一试。只是，真要操作起来，他也不知从和开始。落鹰坪村的企业完全暴露出来，跟自己的低调计划不是完全冲突了吗？ 让李盘、贾梓潼等出面应付媒体、接待这些高研究的人，实际操作起来，不会那么容易吧。 一下子也琢磨不出来，干脆不去想。“教授，按想这样是不错的做法。只是，具体做起来，不容易吧。” “这事情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当然也难啊。”伍教授笑着说，见杨政丞一下子居然能够接受这说法，不由地多看他一眼。杨政丞一直都低调，不出现在宣传和媒体资料里，甚至对他的来历都未知。 好在他与唐家的关系摆在那里，对这个人接触虽不多，可伍教授对杨政丞的印象比唐家辉要好不少，对省城中唐家辉他们的圈子里的人，确实少见有杨政丞这样有想法。 对伍教授的说法，杨政丞只能闭嘴，看着伍教授，将手里的茶杯举起来，示意一下。 “你那个养殖业项目有多大规模？”伍教授突然将话题转到养殖业项目。 “教授，具体规模还得等鹰飞食品投放到市场后，再看看情况回馈。如果情况在预计范围中，我们打算将天秤市也拉进来。桔城市和天秤市一起做养殖业项目，深加工厂的原材料差不多够用，也不可能不限制地扩张，市场总会有一个饱和度。” “准备联合天秤市一起做养殖业项目？跟那边联络过了？” “还没有，仅是一个想法。不过，鹰飞泉霖在天秤市的影响力比桔城市要早，我估计，真要做天秤市那边的工作，难度不一定会很大吧。更何况，桔城市如今的养殖业项目已经推动起来，天秤市那边不难察觉这边的变化。” “这个想法还不错，牵涉到两省两市，也是一个有比较大影响力和较多农户的项目。这样的项目，也容易得到政策上的倾向和支持。不错。” 伍教授这样说，杨政丞也能够想通其中的奥妙。国内在位置上的人，还怕一个事情，那就是牵涉面较广、涉及到基层民众的事情，处理时都会比较慎重。 鹰飞有限公司只要与桔城市、天秤市的区县、乡镇、村组等农户签订了大量合约，合约履行执行上，甚至省里都会关注的。担心引发出群体事，这是要追责真的会让人下课。 谁也不敢惹出这种事来，收场不了的事，领导们都会出面维护，不让谁轻易插手。如此，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保护，又多了一层外衣。 生意做大是一回事，有这种保护外衣是一回事。 杨政丞和伍教授之间也不会将事情都说透，心里明白，也就到位。至于具体做法，到时候，自然会有所动作。 “教授，对于养殖业项目的推进，目前桔城市已经启动，可以展望，不过，天秤市还没开始。我们当初讨论时，是准备等桔城市这边项目推进工作稍微稳定下来，再与天秤市接触。 这样有更多经验，天秤市那边同意的可能性也会更大。教授，不知您有什么提议？” “怎么说呢，在这些事情上，你们有想法，也真正去做事了。我认为很好，不管天秤市能不能接受这个项目，只要桔城市摸索出一条经验，都是难能可贵的。也能够用这样的经验，扩展产业的基地，不会有问题吧？” 如果，伍教授在天秤市那边有朋友，能够比较容易取得支持，对鹰飞有限公司说来就会更顺利。杨政丞也知道，伍教授哪怕真有熟悉的人在那边，这样的关系他未必会动用。 伍教授能够关注落鹰坪村的经济模式，就已经万幸了。这已经是他肯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支持了吧。 说了桔城市和天秤市两地在养殖业项目的规划，伍教授就明白杨政丞的打算，能给出的支持也琢磨清楚。 对鹰飞有限公司或落鹰坪村的经济实体，伍教授都不可能直接插手，今天提到这两个问题，都是围绕落鹰坪村而展开。鹰飞食品虽说也有落鹰坪村的股份，但已经算不上是村里的事业，伍教授一句都不提及。 杨政丞也明白，只要鹰飞有限公司在，鹰飞食品即使受到一定的压力，也不至于被彻底吞下。受到一些限制，提出一些要求，吃相上不会太差。即使被拒绝后，也不至于彻底撕破脸。 想到这些情况，杨政丞顿时多了一层安全感。确实，如今太多的人都拿到国内的国籍，财产也转移到国外，深究原因，除了那些贪腐的家伙转移资产以保自己或家人外，不少人都是因为在国内缺少安全感。 觉得自己打拼的血汗，很可能被谁盯上后，都无法防范的情况下，就被人搞掉，极有可能是连命都没有，殃及全家。 对那个圈子里的人说来，对他们的约束就是圈子里另一势力，而不是条文条款。这种情况，到如今越加显现出来又越加隐晦，因为最初的纷乱掠夺已经过去，在各人的碗里都盛满了。 但他们不会满足，只要看到有新的利益点，第一念头这该是自己的领域内，该我来掠取和消化。至于方法，他们早就熟悉，不过是将所有套路上一遍，到最后肯定落进他们的袋子。 谈不上悲哀，历史的演变与这个大区域的思维结合，新时代的发展产物，结出来的果子。纵然有毒，对圈子里的人们又分外有营养。 杨政丞可以平淡以对这些思考的东西，至于到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所做，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并不是要鱼死网破，因为如今，也无法走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第421章 怎么考虑 今天并不讨论关于落鹰坪村溶洞的保护和开发，对鹰飞有限公司如何自保问题，伍教授提出来一个导向。至于要不要这样做，杨政丞暂时也不决定。 这个问题，可以和家里说说，也可与唐家沟通。杨政丞的意思还是想自己来发展，这样更纯粹一些，不牵涉到京城老杨家或老赵家，是不是面对的敌人也更弱小一些？ 在不同层面生存，就会有不同层面的敌手。敌手不可能消失，不管是生意上的还是立场方面的。除非做一个蚂蚁一样的小小尘埃，谁也不会在意你喜怒哀乐，是生是灭。 吃过晚餐，伍教授就走了，不留下任何承诺。杨政丞知道伍教授没必要留下什么，或许，过一两个月，在国内的内参或某份量足够的刊物、报纸上会出现一篇关于落鹰坪村经济体的文章，然后引起一些人的关注与研究。 这种理论上的东西，一般不会牵涉到具体的人，杨政丞也不担心被推到前台，成为焦点。 上了车，唐钰彤有些茫然地看着杨政丞，又不知该怎么问。唐家辉则坐他自己的车，出发后都不知窜到哪里去了。今天下午虽说与伍教授在一起，但唐家辉不是主角，也是压抑得很。 杨政丞不管唐家辉有什么打算，带着唐钰彤回唐家。 唐宇光还没回，方琼问了情况，得知在省城这边与伍教授在一起吃饭，也不多问。知道是杨政丞有事情，才这样安排的，自然不会干涉。 夜一阵，唐宇光才回来。洗漱之后，与杨政丞一起坐说话，喝茶。杨政丞便将见到伍教授的事情说出来，对伍教授的提议也说出来，是想请唐宇光帮忙斟酌，权衡，这样的决策一旦要去做，引发相应的变化是必然的。 “伍教授对落鹰坪村有兴趣？”唐宇光想来一会，才说。 “叔叔，是的。我想，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这样的企业对伍教授而言，都不算什么事。但落鹰坪村就不一样，养殖业项目也具有特殊性，和一般的企业不太相同。” “是这么回事，落鹰坪村为主体的鹰飞有限公司，性质上完全具有研究与探讨的价值。而在这基础上，延伸出来的养殖业项目，对基层经济的改善，又是另一种探索……”唐宇光站在他的高度来看这样的问题，自然一眼可看到很多实质核心。 这些实质与核心，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为导引的成分是必然的。有人提出，导引，然后有人推波助澜，形成舆论，最后变成一种指向性的东西。就是最初导向者，需要的结果。 过程或许有反对、有爆料、有斗争，可只要达到最后目标，总能够实现一定程度上的结论，这是伍教授和杨政丞共同需要的东西。 “你自己怎么考虑？”不必要细致解释，唐宇光稍微想过之后，便有了自己的认知与理解，主要还是以杨政丞的主意为准。 杨政丞目前只是与唐钰彤恋爱关系，即使结婚了，唐宇光也不可能对杨政丞直接给结论，要他却按照自己的意志办事。 “叔叔，将鹰飞有限公司推出来，鹰飞食品和接下来的养殖业项目、旅游项目，是不是都会戴上铁镣？”这是杨政丞最担心的，骑虎容易，骑上去之后，可能就不能以自己的想法走。 唐宇光看了看杨政丞，知道他有什么样的顾虑，鹰飞有限公司如果被某种舆论所绑架，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是杨政丞等人不愿意见到的。 唐宇光当然也了解，“凡事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得和失，其实还是你自己怎么看、怎么理解了。矿泉水厂和鹰飞食品是共同体，也是不同的主体，再说，时间也会改变很多东西，是不是？” 点点头，杨政丞也知道，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延后，最初的决策会得到逐渐的改变，导引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这么做，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如此，很多人都会这样计划并实施的。 如此想，先给鹰飞有限公司一个光环，在这样的光环之下，就产生一种保护层。而后，等这样的保护层发挥作用，产生影响力之后，再对鹰飞食品、养殖业项目、甚至溶洞开发等作出一些调整，外界不一定会揪着不放。 这样，能够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实现自己预定的目标，得到必要的利益。确实，这样做对自己有利无害，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和唐宇光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这次到省城来的主要目的算是有一个结果。哪怕这样的结果还不能完全满意，杨政丞也知道，能够有这样的选择，已经是不错的。 与唐钰彤直接的关系，要不要跟唐家提出来？在唐宇光面前，杨政丞最终还是犹豫了，这个得先与唐钰彤沟通，等她的意见为准。或请她先和家里沟通，自己再正式提出来。当然，家里那边，也得先同父母商量一下。想来，老妈见到唐钰彤时，也不会反对。 还在睡，听到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进房间来。不用问，也明白是唐钰彤闪进门了。唐家里，除了宋妈，其他人都上班离开，杨政丞和唐钰彤两人回来，自然不用早早起来的。 装睡，轻轻闭着眼，随着声音近了，虽说更小心，杨政丞却感受得到。等唐钰彤轻轻坐到床沿，俯身看他时，杨政丞突然睁开眼睛，而手也动了，一下子环住唐钰彤的腰身。 “啊呀……”唐钰彤似乎给吓着，不过叫喊声不大，也知道杨政丞可能已经听到她进房间来。只是，被抱住之后，杨政丞立即将她拉进被窝，压住了。 这才让她有些惊慌，压住的同时，那早上很不老实的地方，明显地在两人之间存在。 这种压住和彼此之间那坚如铁棒的东西，让唐钰彤有些心慌。扭动着要摆脱他，杨政丞哪会让她得逞？本能地动起来，虽说不是真正的做什么，唐钰彤在那瞬间，全身像麻醉一样，软了。 想动也没力气，心里虽乱，却也没有办法，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要欺负自己？ 第422章 任务艰难 “宋妈在家里，不行的啊。”唐钰彤求饶起来，因为他不止于那些无谓的动作，手已经伸进睡衣里，抓住坨坨，摆弄起来。 早起时，知道家里人都上班去了，宋妈不会干涉她在家睡多久，会留着早餐在厨房。唐钰彤也不想在家睡太久的懒觉，便起来出房间，想看看杨政丞是不是还像懒猪一样没有醒。 宋妈不会到楼上来，她知道如此，才偷悄悄过来到客房看看情况。谁知他这样子，感觉到他有些不顾一切，唐钰彤心里有些慌。 昨天，见杨政丞与伍教授谈话，回家后与老爸又谈论好久。唐钰彤虽不参与，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但不妨碍她对他的认知与感受。 也明白，他们之间更近了，完全接受对方才会有这样的交心。只是，一大早他如此做，自己是不是真有完全的准备？ 两人之间有多次亲密之举，这时候，只要他没提出最后的要求，唐钰彤都不会抗拒。 睡衣被清除，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下方仅有一点点防护，身上的肌肤有一丝丝冷感，让她清醒许多。明白此时是在自家客房里，如果真发生什么事，她还是不愿的。 抓住他的手，不过，又被他的手带到某处，让她的手去捉住那本来不敢碰的物事。唐钰彤见他有些坚持，犹犹豫豫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完全开放的自己和他的手活动起来，在四处肆掠，看他的样子，很喜欢这样子。也因为意识到他的喜欢，才不忍完全拒绝他的动作。 只是，这样随着他沉迷起来，会不会让他有更多要求？唐钰彤还没想好，但杨政丞吻了她，随即便没有了思考，这样的吻让她也沉迷，一会儿便忘记身在何处。 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头，但她不去多想，等他放开自己呼吸。唐钰彤才意识到之前在拥吻的时候，不知他什么时候把自己最后的一点点防御都完全解除了。忙用手去保护，弯着腰。 这时候也察觉到杨政丞也是和她一样，没有丝毫防范了，这样在一起，真会出事情的。唐钰彤有些怕又觉得自己此时太直接拒绝，会不会让他伤心？ 杨政丞压过来，手、脚都在用力，使得两人完全贴在一起。唐钰彤自然感觉到自己某处的变化。或许是自己也有需求、或许是自我保护的表现，流出了汁。如果，这时候他那物到门口，会没有丝毫拦阻地进门。 还在扭结着，不过，杨政丞也在注意唐钰彤的变化。没有做最后的进攻，这让唐钰彤稍微放松一点点。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一下，唐钰彤轻声说，“政丞，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你……你能不能再等等？” 杨政丞没做声，对唐钰彤他会有足够的耐心，不会轻易就侵犯她。只是，此时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受。抓住坨坨，变形着也让他心中的那股需要在涨高，即使强行收拢自己的情绪，也很难平复。 让她的手握住，杨政丞索性坐到她身边，让她有更好的角度来握。然后，让她行动起来，唐钰彤不是不知道这些。见他有这样的要求，脸颊完全红透，不敢看他一眼。 很生疏地随着他手引导而动，也明白这样不会让他满意。她明白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满意，过一会，心情逐渐平复一些。知道必须完成他交给自己的任务，才可能从他房间回到自己房间。 宋妈虽没上楼，但很可能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可别让宋妈有什么误会才好。 手动作好几分钟，感觉到手臂有些吃力了，可他还是原样子。唐钰彤不由地看他一眼，见杨政丞在看着她，而他的一只手落在自己腰间，另一只手抓住自己坨坨。 看他很不专注的样子，唐钰彤有些不满，偏偏她真不知这时候他应该是什么样的，没有一点经验啊。平时，有时候和周雅丽说一些这方面的羞人的话，但也不会有谁说这样的细节。她是真不知道，可这样子要多久才帮他解决面前的问题？ “专心一点。”唐钰彤声音非常小，也不知杨政丞是不是听得到，继续忙碌，不知到底要多久，唐钰彤心里多少有些抱怨，怎么能够如此折腾人呢。有过几分钟，杨政丞见她这样子，很可能一天都没办法实现目标。 便将她的坨坨抓着，然后过来将某物包围，唐钰彤根本不相信地看着他，见他专心地行动，要她双手帮忙，随后的所做所为，出乎唐钰彤的认知。 不过，这样的效果比之前她在忙碌要好多了，坚持不到十分钟，总算感觉到他的变化。然后，自己坨坨之间被他留下大量的东西。 有种要哭的冲动，唐钰彤感觉到自己很委屈，不知该怎么办了。但这些都不能留在明显让人察觉到地方。宋妈很细心的，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跟老妈说？然后老妈找自己问情况？ 但她却是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好在杨政丞知道该如何处理，床头柜上有抽纸，那一些给唐钰彤自己来处理。杨政丞自然不去理会她怎么做，自己也得处理一下，往卫生间去。出来的时候，见唐钰彤已经将睡衣穿好，手里拿着一大卷纸。 不会在房间里留下任何证据，那卷纸都不知她要放哪里，估计是不让宋妈或家里人有所知道。 洗漱之后，杨政丞往唐钰彤房间去，见她在梳妆台那忙着弄脸，便走过去。等唐钰彤看到他出现在镜子里，顿时吓一跳。或许是她还在乱想，扭头看他，“一声不响进来，吓人一跳。” “是不是心跳都变频了？我摸摸。”杨政丞笑着说，仿佛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没出现一样。 “不准动。”唐钰彤确实有些心虚，怕他又有行动然后再有要求。 “还不饿吗，下去吃早餐，要不宋妈会等久了。” 提到宋妈，唐钰彤也知道，今天下楼太迟了，也不知什么会怎么想。会不会到楼上来寻找到某种气味？这样的怪味，宋妈一旦闻到肯定会知道发生什么事。 第423章 有预约？ 想到这，唐钰彤便拿一瓶香水，到客房去，撒了些，让香气盖住房间可能留下的气息。 跟在唐钰彤身后，见她撒香水。杨政丞说，“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唐钰彤听他这样说，心里恼火，便掐他一把。“要你管。”要不是他作怪，哪会有这时候的窘迫？ 也知道在客房撒香水是没办法的事，宋妈说不定真会明白，要不然，客房为什么会有自己的香水味道？ 但已经撒了香水，又没办法改变了。 折回自己房间，唐钰彤突然便笑起来，管他什么事，反正在自己家里，宋妈也不会说自己的事情的。拉着杨政丞下楼吃饭，到楼下却不见宋妈，不知是外出采买，还是做什么去了。 到厨房吃了东西，唐钰彤说，“上午你准备做什么？” “还想去见一个人，你先去跟周雅丽他们汇合吧。看他们都玩什么。”“也好。”唐钰彤知道杨政丞在省城还会再去找人，鹰飞食品也好、养殖业项目也罢，涉及到的事情太多，有些核心的地方，是必要出面沟通、解决问题的。 把唐钰彤送去与周雅丽汇合，杨政丞也不多说，便开车离开。到省城，自然要摆放一个人——何庆祥，这位虽然是处级干部而已，但手里具备的实权却真不小。全省在经济方面的宏观调控，何庆祥具有最大的话语权。 当初白泥工业园区引进安平泰汽车集团，就是何庆祥授意下做出的决策。后来，与何庆祥的联系不算多，但杨政丞也不会让这样的联系断掉。 何庆祥的出现或许与唐宇光有着直接的关系，可杨政丞也明白，自己怎么做，对何庆祥的主观印象与做法，是有很大影响的。 有些信息，通过何庆祥得到，是具有一定优势的。白泥区或桔城市都不会再过问自己招商引资的业绩，可杨政丞也明白。经济调控不仅仅是地方的需求，更多的是设计到省里甚至国家在大布局时的决策。 这种东西没有谁会明确地告知你，可何庆祥这样的位子，他就会察觉到调整，并分析出来，接下来会有哪些可能的布局。 跑到省府去，事先没跟何庆祥联络，这时候突然去找他遇上的可能性太小。何庆祥这样的存在，也会在全省各地跑，调研；也会全国各地走，参观与学习。 确实不怎么在意是不是找到何庆祥，但他即使找不到，也会在何庆祥办公室外给他电话，让对方知道自己找过来就好了，下次有机会或有事情要找到何庆祥，就可以先电话联系。 进出省府大楼没有人会细问你有什么事，除非让保安怀疑你有异动，是可疑人物，才会被讯问的。 经济与信息化，规划与产业政策处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有人在办公室里办公。杨政丞是第一次过来，虽然之前见过何庆祥，却没来过他办公室。 到一位美女办公桌边，对方见他，抬头问，“请问，有什么事要我帮你的吗？” “你好，美女。我想找何庆祥处长。不知他在不在？”在美女面前，杨政丞也不多想。 “你找何处长？请问，有预约吗？”美女脸上带着笑，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知杨政丞到来，是真要找何处长还是过来搭讪的，因为，前来搭讪的人并不是杨政丞一个。因为杨政丞看起来太年轻，与何处长交集的可能性真不大。 “见何处长要预约吗？省里如今有这个规定？”杨政丞也不知是不是真要预约，没问过唐家辉。 “对不起，不是要预约才能见何处长，我的意思是何处长如果和你预约，他那边的工作就安排好，不会影响何处长的工作。”美女见杨政丞似乎真要见何处长，也不敢乱说，这样的话传出去，领导们会追责的。 “没事没事，”杨政丞见美女反应有些大，说，“美女，领导日理万机，工作也是有计划的，不能随意打乱，是不是？” “我说的就是这样意思。我去看看何处长在不在吧。”美女站起来，杨政丞便在原地等着。 一会儿，美女回来，说，“你运气不错，何处长今天真在办公室。”她甚至都怀疑杨政丞已经约好见何庆祥，故意在逗她的。 不过，还是领着杨政丞去何处长办公室。到办公室外面美女先敲敲门，何庆祥在里面说话，才进去。杨政丞到里面，见何庆祥抬头看他，说，“何处长好。” “还真追到我办公室来了啊，好好好，先坐吧。”何庆祥看到是杨政丞到来，神态不变，要杨政丞先坐下。美女给他准备茶，端来，然后离开。 何庆祥走过来，笑着说，“怎么了，真有事？” “何叔叔、何处长，我今天没饭吃，找你混午饭的。”杨政丞说。 “那你可以走了，我这里自己都还没地方吃饭。”何庆祥并不笑，走过来，“喝茶吧，水还是有的。” “何叔叔，何必呢。在这里找到你，也没什么吧。” “有事说事，没事你请。” “有事有事，”杨政丞笑着说，没想到这次见到何庆祥会是这个样子，“大处长，今天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早说不就没事了吗，我点菜点地方。” “肯定没问题。” “知道你现在是超级大老板了，还说要找我混饭吃，下次再这样，坚决不见。”何庆祥脸上露出笑容，也不知他是想什么，自然不会在意吃一餐饭。 “记住啦，何叔叔，你这么吓我，可不是好叔叔。” “有饭吃就好。”何庆祥依旧笑着，“有什么事，说吧。” “何叔叔，鹰飞有限公司目前发展快到瓶颈啦，想听听您的建议。另外，鹰飞食品和桔城市养殖业项目也在推动，都想听听您的建议。” 见杨政丞到来，何庆祥原以为是因白泥工业园区找他的，谁知确实为鹰飞有限公司名下的发展来找他。对产业调整，他所捉的主要还是从国家、省府等政策方面进行调整与布局。 第424章 大老板 对鹰飞有限公司这种民营性质的企业，没涉及到民生、国有物产等方面，他之前是不过问的。 但作为江右省主要负责解决产业规划与政策的主要领导，手中得到的资料和信息足够多，也充分了解到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所提到的鹰飞食品等企业。 鹰飞食品公司投入市场后，不仅会在国内方面的视频产业有巨大的变化，在江右省内同样也会引起较大变化。 因为江右省内各市、区县等都有这方面的食品加工厂和相应的销售覆盖面。然而，鹰飞食品一旦投放到市场，对市场的冲击有多大，何庆祥也是有预测的。 正如当初他们的矿泉水“鹰飞泉霖”一样，对市场的冲击，压缩了多少矿泉水厂的生产乃至于生存？ 鹰飞食品今后肯定会压缩这些行业的生产厂家、直接将这些厂家挤出市场。那么，引发的将会是不少人失业、转行，也会引发地方一些产业不微调。 这些变化的预测，省里确实不太放在心上，但事实上却是存在的。省城这边也不可能给下面的企业提出预警，经济的问题总该用解决的方式来解决。 杨政丞提到这个问题来，何庆祥自然会严肃以待，当时，他端起茶杯，思考一阵子，说，“政丞，鹰飞食品会给江右省带来绝对好消息，就如之前的鹰飞泉霖一样。这一点，我虽然没到鹰飞食品看过，却是坚信不疑的。 至于说鹰飞食品的发展，今后要做好哪些方面的事情，要进行什么样的调整，这个问题我真没想过。企业的事情，我还是希望用企业的方式来解决。鹰飞食品投放到市场后，可以预期到发生的变迁，这对段时间的市场而言，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对国内大环境而言，这又将是变革的必然。总该是更好的产品取代楼后的东西，这才符合我们的创造性，符合社会进步的要求吧。” “谢谢何叔叔，最初决定要做鹰飞食品时，我们想到的也就是觉得自己能够做好食品加工这一块，另外就是鹰飞泉霖单一的产品不可能保持持续的发展，有必要创立类似的产品而已。” “这没什么，最初的想法，谁能够一眼看到尽头？对鹰飞食品今后如何运行，还是一边走一边看，谨慎一些，总不会偏离太远。” 何庆祥目前虽没给出具体的建议，但杨政丞觉得已经很好了。谁又能够给一家企业真正的建议？除非企业已经出问题，才有可能。鹰飞食品目前还出在积累期间，更加没有建议的可能性。 “何叔叔，鹰飞食品在市场上会不会遭受到阻力与竞争，我确实不担心。但是，鹰飞食品一旦铺开，很可能挤占某些人的利益……”杨政丞没说得太明显，何庆祥微微点头，他在这位子上，自然接触到更多的东西。那些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有实实在在存在，而且威力不可挡的存在，他是知道的。 对于杨政丞所担心的事，何庆祥也没有更好的预防办法，好在这里是江右省。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即使是在外遭受到一些情况，江右省总不至于完全沦陷。 何庆祥不会提到唐家，也不会提到唐宇光的存在。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对鹰飞有限公司给予必要的帮知，从某种角度上说，这样的帮助还是有较好效果的。 省里大老板的情况，何庆祥也有所了解，来历根基深，有能力有魄力，又处在上升阶段，还是比较维护江右省的发展。对江右省本省企业的呵护，他是知道不少内情的。 鹰飞食品能够在经济区得到不少优惠，可不是蒋主任能够给出的，而是大老板的意思。虽说大老板不可能亲自召见杨政丞这个年轻后生，对鹰飞食品的前景很期待与关注，才可能得到如此好的优惠。 这也是“鹰飞泉霖”的三金奖两银奖带来最大的利好之一。 将彼此的意思说了，彼此之间心里有数，也就达成杨政丞到省府来的意图。接下来说话就很好沟通了，谈一阵，何庆祥便提起江右省全省这两年来的经济形势的变化。 经过努力，江右省如今却是有明显的提升，特别是桔城市的变化。鹰飞有限公司及鹰飞泉霖的成功、使得桔城市有不少改变。“桔白高速”项目已经定下来，勘测已经进行了半个月，这些信息也传出去。高速路项目的招标在省里已经完成，最迟在今年十月份，就会启动施工，两年之后，这条高速路会贯通启用。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在桔城市的发展、演变，使得这一地区经济实力提升，省里对此是有回馈的。 杨政丞在何庆祥办公室也不久留，知道何庆祥也忙，“何叔叔，到下班时间，我过来接您去吃饭吧。” “也好，就这样说定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直接给我打电话。你没将我电话删了吧。” “谢谢何叔叔，我哪敢删您电话啊。”杨政丞笑着告辞，等回到之前办公室，见美女还在办公，笑着说招呼，“美女，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行不行？” “我……我还有工作要办理……”美女没想到杨政丞会这样直接，她接受到的邀约不少，可这样直接的还是第一次。杨政丞很帅，又跟何处长的关系好，美女心目中自然会有想法。不过，也不可能第一次就爽快地答应约请。 杨政丞不以为然，等会他要过来接何庆祥，有可能再见到美女，但他也会带唐钰彤他们一起陪何庆祥吃饭，美女答应不答应，对他而言都没影响。 见杨政丞没有缠着多说，而是转身离开，也没做任何表示。美女看着杨政丞的背影，多少有些失落。好在第一次见，印象即使好，也不至于失态。美女朝着杨政丞背后瞪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也就不再关注。 联系了唐家辉，问他中午是不是有时间一起吃饭。得知是陪何庆祥吃饭，唐家辉说，“算了吧，我不过来了。” 第425章 工作督查 回到桔城市，虽然只离开几天，杨政丞最为关心的还是养殖业项目的推进。这个工作的开展，顺利与否，牵涉到桔城市的千家万户。也牵涉到鹰飞有限公司在一两年内的扩张之路，同时，目前还有一个重大决策能不能开始推进，也与近期的项目推进工作直接关联。 如何做好天秤市的养殖业项目的推动工作，对养殖业项目深加工厂，是最直接关联的工作。仅凭桔城市的养殖提供原材料，深加工厂还不够，无法正常运转，对市场的铺展也无法做到。 如此，鹰飞有限公司推进这一产业，就不能实现最初的意图。 有了天秤市的加入，养殖业项目及其深加工才将这个产业链做起来，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会进一步增强，并让鹰飞有限公司植根在桔城市与天秤市之中。 下一步的工作，鹰飞有限公司要开发溶洞旅游项目，有了养殖业项目的合作，溶洞开发也才有与天秤市合作的基础。对这个溶洞旅游开发，是最为有利的前提基础。 这一环一环的布局与发展，桔城市这边的养殖业项目工作的进展、经验、遇到的问题、做思想工作的素材等等，杨政丞都想将这些收集起来，为天秤市那边做游说工作做万全准备。 回到市里，先与叶幸见面，汇报了自己省城之行的收获。当然，不会直接说伍教授或何庆祥见面情况，但见到这些人，对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的布局，还是有新的、明确的规划。 叶幸已经接受养殖业项目工作并推动起来，如今，也只有将这些吗做到尽善尽美，才是桔城市唯一的出路。桔城市下了大决心，下面区县、乡镇的领导、干部和农户，都是这一工作各环节，完全捆绑在一起了。 见过叶幸之后，杨政丞提出与万董事、王达等人一起到下面区县走走，看具体的工作推进情况，及时发现可能存在的问题、及时解决这些问题、及时理顺人民的思想、及时总结经验、及时处理一些人与事。 叶幸自然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当即电话万佳俊，要他到董事办公室来碰头，将这个事情定下来。 万佳俊到来后，见杨政丞在这边，也明白是为了养殖业项目的工作。听叶幸说起对下面区县进行督查，这也是有计划的工作。人员组成早就安排了的，只要商定日前督查工作内容、项目推进程度，然后就可将工作任务下达并实施。 修改说明：如今，所有小说不能涉政，这是红线。以后章节里，凡是牵涉到政的内容，都用公司、老板、董事等代替。请读者大哥、大姐谅解。如万佳俊的职务，给他一个董事，是对应的。 简短的讨论，这次市里对养殖业项目工作督查采取随机抽查的方式，督查组有六个，五区三县不可能每一区县都派一个小组，但到哪个区县，也是抽签的方式。 督查的内容只要包括以下几点：1、是宣传发动情况，到农户家里问农户，看他们对养殖业项目应知情况，来评定工作得分；2、是对小额贷款推进情况，评定工作得分；3、是对农户响应情况，评定工作得分；4、是农户修建养殖场地推进情况，评定工作得分；5、是干部工作到位情况，评定工作得分。 这五个方面，不一定将养殖业项目工作完全涵盖，但也能够督查到区县、乡镇干部工作的进展。只要扎扎实实推动了项目工作，都会从督查情况中得以体现。 奖勤罚懒督查组就有了依据，找区县领导反馈情况，或想市里主要领导汇报，或诠释通报督查问题，都是非常有效的督查作用。 确定了工作目标、工作方式和工作细则之后，市里这边也讲效率。当即将市里项目小组的人员召集开会，将下区县督查的事情布置了，各小组的任务明确，统一了评分标准。 对于各组评分标准的统一，由杨政丞和刘泽宇、王霞、马家呈等讨论出一个细则，进行量化，这时候，拿出来讨论，逐条确定下来。也让督查组的人在讨论中，明确下去检查时，要如何操作。 这过程时间稍长，一个上午才完全统一了意见。当然，市里督查组对工作进展，下面区县基本得到信息，杨政丞觉得督查组要下去督查的消息没必要封锁，督查的工作进度标准，也没必要保密。下面区县的人知道督查标准后，对下面工作的推动是有利的，让下面乡镇工作更有目标。 市里督查组对工作任务确定之后，过了一天，督查组的人才真正下区县进行工作。杨政丞带两个人一组，马家呈和另一个干部，市农业局的。抽签之后，他们抽到西右县。 西右县杨政丞还从没到过，对这个县的情况确实不知。好在马家呈对西右县有所了解，说，“杨主任，西右县乡镇比较集中，人口有四十多万，面积在桔城市区县里偏小，排位第六。山区占丘陵占全县百分之八十的面积，按说对推进养殖业项目有一定先天优势。” “西右县的经济发展情况如何？”杨政丞说。 “桔城市整体的经济情况就这个样子，西右县在全市排位也不高，之前，主要是做柑桔产业、奈李产业、葡萄和猕猴桃栽植产业。一度在水果产业中出了些名气，不过，水果产业的局限性很快就凸现出来。两年之后，基本处在无人管理状态，这些产业的发展算是失败的。 如今，西右县的水果产业还有一些，只是规模小，效益自然也就比较差的。从几年前开始，人力输出，是西右县收益的最主要模式。” 杨政丞也明白，桔城市其他区县和白泥区大差不差，地域因素与历史因素基本一致。西右县境内没有一条稍大的河流，或许也是因为丘陵地貌所致。小溪流比较多，这也适合做养殖业的发展。 了解到西右县的情况，杨政丞三人也不联系县里，而是直接去乡镇，这也是市里通知督查工作开展时，提出的要求。 有马家呈做向导，开车直接走西右县城，在县城稍作停留，便往最多一个乡镇走。 这个叫大坪的乡，就在县城不远。 第426章 不乐观 十几里路，乡级公路修得不错，全都硬化了。离开县城时，杨政丞要马家呈给西右县领导打了电话，告知对方他们已经到西右县来督查了。 督查不是要抓谁出错，而是要把工作推动起来，并在工作中及时总结与反馈，有更多更好的经验，将养殖业项目做到更好。 走在乡道上，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马家呈开车，大坪乡与城郊镇接界，盘山路弯弯曲曲的，放眼车外，到处是绿色山地。 山地上同样是一些荒废十几年或几年的耕地，如今，已经没有谁来耕种。这样的地块与完全荒地比较，重新开垦要稍微容易一点点。 在一处低弯处，车正准备转向，却有一条新挖开的机耕道。随即，看到不远大山脚有一片才开荒地坡地，正在搭建茅草棚子。有几个人在那里做事，看来，一个是正在搞养殖基地。 停车，杨政丞三人下车，往那边走。施工地离公路几十米，三个很快到那边。山谷被清理出一块几十米深度狭道，往两边山坡清理并不高，山势也不陡峭。山再往上就是密密的杂草杂树林，人很难在里面穿行，但如果做喂养家禽，它们则可往林子里钻。 但建这样的养殖基地还需要做好防护，免得家禽走失或被野物捕杀。在外围，用铁丝栅栏围一圈，如此，家禽有活动的范围又不至于太散。 清理出来的空地，纵深有几十米，山脚两边正在整平，估计是要修建鸡舍之类的。正在施工的人，见三个人到来，有人看着她们。 杨政丞走过去，说，“这里是在修建养殖场吧？” “是的是的。”一个看起来有六十来岁的过来说话。 “老人家，这是你家的？” “是啊，准备搞养殖。” “准备养多少啊。” “三万。” “这场地小不小？三万，可不少。” “县里有技术员到这里指导过，我们在山两边各修建三排鸡舍，差不多了。” “技术员天天过来吗？” “也不是天天都来，县里技术员并不多，一个乡才几个人，他们也忙不过来。”老人家说。 “老人家，你家还有哪些人？您养三万羽，是不是太辛苦了。” “孩子在外打工，等过年时回来，要他来喂养，不出去打工，可以做好养殖的事情。养殖和县里签了协议的，修建养殖场、今后鸡苗、饲料、食料、防疫等药，都是贷款的，成本真不少。只能喂养好，等县里把成鸡收走，才会有点钱赚。” “老人家，喂养三万，一批卖掉，有多少钱赚？” “现在还没喂养，我也不知道。县里技术员说过了，只要正常喂养好，五万多纯收入是没问题的。我想也是，一只鸡赚一块五，就四万多，一只鸡赚两块，就差不多六万吧。” 杨政丞也曾就这个问题在市里讨论过，喂养成活一羽纯利应该在两三元的利润，但这期间肯定会有少量鸡苗损失，算上这些损失，最后得到的利润，大约在两元左右。养殖的根本是规模大和防疫做到位，防疫、防病上，只要稍微有疏漏，对养殖而言就是致命的。 “村里有多少家做养殖？”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一家准备喂养三万羽，数额只能说一般，也不一定要每家都喂养，几家联合喂养，数额达到一定的量，效果也是一样的。 不见得每家都有足够的人力和适合喂养的场地，所选场地要挨近公路，山势要有，水源更是必须有。另外，地势适合管理、通风，各家养殖基地最好不连通，如此，万一有病役也不会相互传染。 技术上具体的要求与各项指标，有技术人员去做工作。问了一些情况，在西右县，至少大坪乡在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推动还不错。当然，看到一家还不能做结论。 上车继续往前走，盘山而行，马家呈说，“杨主任，这些山路开发出来，给学车用做练技术，就很有收益了。” 山区道路崎岖、盘旋而进，车速是必须控制的。司机的视野太窄，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往那边走，更不知前面是不是有其他车对向来开来。 前行几公里，又有另一个村，直接进村部。村部没有人在，大上午的，村里村干估计也都做事去了。车停在村部，往村里农户家走，随便找到一家开着门的，走进去。见家里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应该还没上小学，老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婆婆。 见家里来客人，小孩子便抓住老婆婆的衣服，紧紧的，不肯放开。老婆婆见是陌生人进来，也有些警惕，不过，这时候是大白天，也不怕。 “老人家您好。”杨政丞先招呼，“我们是县里下来的干部。” “嗯，你们坐。”老婆婆说，拉着小孩子要给杨政丞三个人搬坐凳。家里昏暗，一股霉气，摆放杂乱，地上也有很多杂物，显然是没收拾。 坐凳不少黑迹，年久的用品。杨政丞在村里的时间不短，也无所谓，自己找坐凳先坐下，免得要老人费劲去搬。 好在老人听力没影响，交谈比较顺利。坐下后，便问村里对养殖业项目的宣传工作，老人表示知道村里在发动这个事情，但村里劳力少，做养殖喂养确实有很大困难。技术上，不少人家都没文化，学不了。 这样的实际困难，在桔城市农村不是少数，加上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还有些年轻人估计也不肯做养殖。因为养殖场的味道肯定很重，哪怕是真正的放养，鸡舍、鸡场等地气味是肯定存在的。 真正到村里走走，也会发现对养殖业项目的预期不要放得过高，理论上的养殖总量和实际上的数量肯定有差距，市里、区县和乡镇，对实际喂养数额的要求，也要做一定的保守估测。 盲目扩大养殖场的养殖数额，不一定是科学的。当然，扩大养殖场来增加数额，技术、人力、成本等方面必须要配套跟上才行。 第427章 户数不够 这一家肯定不能办养殖场，问了老人，她女儿和儿子都在外打工，三年没回家了。外孙长大了，女儿可能会回来或者是将外孙接走。 老人年龄不小，身体也不怎么好。不过，如今村里有农合、村里有村办卫生院，小病大病的，都不太担心。可一旦住院，村干送去医院后，不可能一直守着，请人监护也很难找到人。老人内心还是希望子女回村，对村里做养殖业，老人是支持的。 问了村里会有多少人家喂养，不少人家只可能喂养几十羽，和规模喂养完全是两回事。这种喂养也有收益、成本、防病役等，不过只是顺带着喂养，收益自然也不大。对养殖业项目而言，这样的数额左右确实不大。 市场上日常消耗，这种喂养还是不错的。一羽可卖几十元到百元之间，总计全部收入也就两三千元，对一家农户说来也就日常用度的开销。除开成本，利润就很少了。 但村里也需要这样的养殖存在，为市场消耗提供来源。如此算来，一个村真正能够做养殖的，也就几户或十几户，这跟落鹰坪村四组的当初情况差不多。不过，当初落鹰坪四组每一户养殖的数额偏少，不会像如今这样，一个养殖场至少是几万羽的量。 走两个村，对桔城市养殖业项目未来的养殖情况，大约能够估算到一个值数。这样也好，和公司之前的预计，确实存在差距，杨政丞也因此感觉到在天秤市那边的工作要加快速度了。 下县里督查工作，杨政丞自然不会将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市里、区县对养殖业项目工作有要求，乡镇的工作推动起来后，肯定有很多困难。有些是实际困难不可能解决的，有些是认识上的落后，可做工作后解决的。最终的结果，羽在市里预计的情况，是有一定距离的。 离开这一家，便有人找过来，是村干到了。估计是停在村里的车，让人察觉。双方见面，彼此介绍情况，然后村干请三个人到村部。 进了村部，村干给三人瓶装水，却不是“鹰飞泉霖”品牌。杨政丞拿着瓶装水，也明白鹰飞泉霖不会在每一处都有销售，总量就那么多，自然不可能将市场都抢占。 村干问了杨政丞三个人的情况，马家呈便介绍说杨政丞是领导，村干们也不怎么在意。因为太年轻，要让人承认是领导，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这也没问题，只要了解村里养殖工作推动情况就成。 得知他们是市里来的领导，村干还是将村里进行的工作、大坪乡的工作进行介绍。随后，看了村里比较近的三家养殖场修建情况，总体而言，情况还算不错。 这个村的情况，羽杨政丞之前的预计差不多，大坪乡对养殖业项目还是比较重视，尽全力在推进这一工作，要说有什么不足，情况也是明显的。一是技术人员太少，如今在修建养殖场，技术人员到处转换能够应对，但等养殖做起来，特别是在病役高发期，人员绝对不够。 如果能够将技术通过村干或村里专选出人来对各家进行培训，会更精准应对养殖过程中出现的病役防御。 二是养殖户数量不足，以至于总养殖量偏低，达不到鹰飞有限公司方面的要求。大坪乡如此，其他乡镇估计也差不多，等这次督查之后，会有一个大体的数据可供参考。 对于养殖户不足，这是一个实际的困难，要克服这个困难真不容易做到。不少村里，是留守老人或小孩，自然没办法来做养殖场的。这是一个必须正视的问题，回到市里，汇报时可将这个问题提出来，看如何解决。 区县、乡镇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既不能出现疏漏，但又要切合实际而不是盲目夸大或强行摊派。 村干谈到的情况和在村里实地看到的情况，基本吻合。乡镇干部到位也很不错，对养殖业项目的推进，村里是乐观而接受的，虽说，项目存在不小风险，又没有可供参考的榜样，心里没谱。好在乡镇在回收、技术指导上，给村里农户不小信心。 离开大坪乡，往另一个偏远一些的乡镇，到那里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这次没直接去村里而是先找乡镇干部，乡镇领导得知市里督查足到来，急忙过来接待。 在会议室，听取乡镇领导的汇报，然后，在领导带着走村里，看实际情况。羽大坪乡相比，这边进度要慢一些。养殖场的修建上，才要开始动工，有些在清理杂草杂树，有些已经清理出一个大致模样。 要过三五天，才有大坪乡那边的进度。杨政丞对此不说什么，反馈信息时仅仅是点了一句，没做重点。这个乡镇的发动情况，似乎比大坪乡要好一些。或许是更偏远，发展产业的愿望更强烈，乡镇和村里农户配合得不错。 这一天，看两个乡镇、几个村子，十来家养殖场。情况基本可确定下来，对养殖业项目的发动，因为从市里到县里，领导们都非常重视，以至于工作的进展还是不错的，虽说比鹰飞有限公司最初的预计要偏差，总体还算可以。 在西右县呆了三天，将这里的乡镇基本走一遍，看了情况，对全县进行综合统计。杨政丞对西右县这边项目的推动给出良好的评价，反馈给西右县领导，然后就养殖数量和农户发动、防疫准备、食粮来源于供给等方面，提出一些问题，要西右县这边加强，下一次督查，能够看到实打实的改变。 绿色养殖，确保质量，深加工厂才可能拿到合格的食材，加工的产品也可能达标，继而让消费者接受。至于配方、口味等问题，杨政丞不需要担心，贾梓潼等人早就找了这方面的人员。 回到市里，其他五个组的人员也都返回，这三天的工作情况，和所得到的材料，都汇总到刘泽宇那里。材料汇总之后，还要做成一个统计汇报材料，才能给市里主要领导汇报。 第428章 郑陌阡的新任务 汇报之后，市里根据第一次督查小组的反馈的情况，再向各区县反馈要整改的具体问题。市里给出细致的指导，还将一个镇长做了通报处分，全市在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推进，肯定会有更好的状态。 杨政丞也基本掌握了桔城市这边做养殖业的情况，总体说来，还是不太满意。但实际情况如此，已经是尽了全力，也只能如此。 从省城回来一周之后，鹰飞食品开始投放市场。因为有“鹰飞泉霖”的品牌效应，市场给予的反馈信息非常乐观。杨政丞有意让鹰飞食品对天秤市进行试点，鹰飞食品一开始不可能向国内所有市场铺开，当然，一线城市的高端市场，肯定优先。 对天秤市市场的进军，有两个意思。一来因为天秤市是三类城市以下的城市，鹰飞食品也需要这类城市的业绩，作为扩展市场的参考。二是让天秤市对鹰飞有限公司有更好的认知和了解，鹰飞食品占据一定的市场之后，影响力也会相应加大，如此，杨政丞预计的在天秤市进行推开养殖业项目，才会少一些阻力，多一些支持和信心。 只有天秤市的领导们认同了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之后，养殖业项目的推进，才有可能。说服天秤市领导肯定不容易，但鹰飞有限公司实力绝强，当然让对方接受，也给他们信心。 短时间内，鹰飞食品在天秤市的情况还无法统计与反馈，但这边的工作却必须要开始推动起来。 与贾梓潼、陈栋、刘燕、郑陌阡等人进行电视会议，讨论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情况和对天秤市推动养殖业项目的启动。 杨政丞首先细致地介绍了桔城市这边养殖业项目的不足，实际情况，推测这些养殖产量情况，深加工厂的原料需求也做了预测。讨论之后，确实仅仅是桔城市的养殖业，不能为深加工厂提供足够的原材料。 当然，将天秤市拉过来，还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对鹰飞有限公司自身的保护措施之一。这一点，贾梓潼、刘燕等人也表示理解和赞同，她们到那层面之后，明白企业自身保护的重要性。 落鹰坪村溶洞的开发，从长远来说，与天秤市旅游体系联合、加入天秤市旅游环链，才是成功的基础。旅游出来不是单个景点能够红火起来的，游人的绝大多数，出来一趟不容易，很难接受单一景点。 溶洞景区要开发出来，与天秤市众多景点联合起来，排入天秤市旅游线路，这样才会有足够多的游人过来。 好在落鹰坪村离天秤市距离不过二十公里，如果修一条高等级的公路，距离会拉近，十几公里的路程，不论是团队还是散客，都容易接受这样的景点。 养殖业项目进军天秤市，便是鹰飞有限公司很重要布局中的一环了。电视会议上，贾梓潼、刘燕等人都提出来自己的建议、想法、做事的人手。陈栋如今负责鹰飞有限公司的职员招聘、培训、考评、激励、升迁等方面的工作，不便于将他拉走。 最后会议定下来，以郑陌阡为项目的总经理，负责天秤市养殖业项目的一切工作。当然，工作之初，杨政丞肯定也要往天秤市去，最初的接触与说服工作，他这个落鹰坪村主任、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必须要去见天秤市的主要领导。 与主要领导接触，杨政丞如今也算是有足够的经验。好在三线城市以下的存在，对天秤市主要领导的来历，也不需做太多调查。临省那边，高等级的大佬肯定是有来历的，阵营如何，有什么用的态度，杨政丞也曾思考过。 或许，老妈能够得到这方面的信息，了解之后，知道在天秤市做工作是有利还是难度过大。杨政丞转念想，天秤市是鹰飞有限公司必须拿下的一环节，还不如不去接触他们的高层，不去深挖对方的来历，自己做工作反而没有那份顾忌。 陈栋、郑陌阡都在白泥这边，杨政丞到白泥去和两人碰头。到天秤市去做对应的工作，必须要抽调一些人手，好在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在用人上培训和锻炼的力度很大，能够抽调几个可独当一面的人，跟在郑陌阡身边。 三人见面，陈栋将名单和各人的工作简历介绍了，五个人，算上郑陌阡就是六人。这样的一个小组，其实每一个人都负责自己一摊子事务，然后，与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也是连接的。 临省屏缭省也是一个半山区、半平原的省份，地理地貌和江右省有些类似，但山区的地貌有更多的观赏价值，特别是天秤市。有明清建筑风貌古城、有国家地质公园、有规模排在全国第二位的湿地、著名的漂流河道、有大湖库等等。 如今，说起旅游，几乎无人不提起天秤市。换一句话说，爱旅游的人，首选出游的就是天秤市。这些年，屏缭省的经济完全是天秤市支撑起来的，不过，近两年天秤市的旅游有下滑的迹象。 原因多种，其中就有到过天秤市的人不少，重复过来旅游的毕竟是少数。天秤市想要有新的经济支撑点来提振他们的经济。 天秤市的经济好，可收益也有其局限性。但凡有参与旅游业的人群，收益较高。但凡不参与旅游的人群，受到旅游的伤害真不小。因为旅游致使天秤市物价高涨，蔬菜、食品的价格基本上超过一线大都市。 蔬菜价格和边疆的蔬菜价有一拼。这种畸形价格，让普通群众、干部、居民在生活上的压力特别大。 景区虽多，五a级的就有三家，但这些景区当初开发时，天秤市都将开发权益给了老板，如今，远远没有到回收归天秤市所有的时限。 当然，旅游兴旺也给天秤市带来一些产业的兴旺，比如服务业、饮食业、纪念品加工业等等，但从全市来看，涉及到旅游的民众，毕竟是少数人。 特别是乡镇农户，经济来源非常单一。 第429章 三选一 对天秤市的情况，当初鹰飞泉霖走天秤市往外扩散，也是基于天秤市旅游兴旺，能够产生更大的影响力。如今，天秤市对“鹰飞泉霖”认同度更好，是因为鹰飞泉霖有更好的口碑。 刘燕在做鹰飞食品之初，就在天秤市瞄准了旅游人群，在天秤市找了十几家铺面，然后，以特色食品的方式对游客进行推销。目前虽说才几天时间，反馈到来的信息是非常好的。 销量虽说还不显现出来，但人们给出的评价非常高，品质好、口感好、包装好，到来的游客，只要知晓到鹰飞食品的人，都会选择带一些回去给亲朋品尝。这是非常实惠的纪念品，带回去后，便于分发而价钱也不贵，最关键的是，这样品质高档东西，亲朋品尝之后也会开心。 刘燕反馈过来的信息，让郑陌阡和杨政丞都很高兴。真正去天秤市还是要做好充分准备，预测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充分做好准备，出现不同的情况就得有各种应对举措，才能保证拿下天秤市。 离开桔城市之前，自然还要和叶幸、万佳俊、王达等人做好沟通，自己消失时间太长，这些人有可能追寻自己，干脆先跟他们沟通。对桔城市这边养殖业项目的督促工作，有刘泽宇、王霞、马家呈等人做具体的工作，有什么问题、资料等，完全可在电话沟通、邮件办公等办法来处理事务。 叶幸知道杨政丞之前对养殖业项目的安排，能够先将桔城市这边推动起来，已经是不错的局面。先走一步，对以后与鹰飞有限公司之间的关系也会更近一些。 到如今，对桔城市的养殖业收益情况，基本可预期。虽说养殖业的风险也比较大，但只要技术上跑正，问题确实在可控范围。 离开白泥，杨政丞和郑陌阡同车。另一车是陈栋选送过来的五个人，二男三女。向国辉、赵余余、张薇薇、文君雅和黄飞秀，五个人一车，向国辉是这些人的领头。 五个人暂时还没分工，不过，之前五个人各有自己负责的一块工作，到天秤市之后，也会按照最初他们的工作来做最熟悉的事情。 到天秤市之后，杨政丞和郑陌阡带一两个人和市里主要领导接触，其他的人也得做其他工作，将鹰飞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确定下来。开始召集人员，做好下一步工作的准备。 “董事长，张薇薇三个人选一个来给我们做助手，你看选谁为好？”郑陌阡说。 “郑总，陈栋有什么建议？我对这几个人不熟悉，你有什么想法？”杨政丞也明白，自己在天秤市的时间不会长，只要将天秤市主要领导的工作做好后，其他的事情，主要交给郑陌阡来负责。 最初贾梓潼、陈栋和郑陌阡到来，杨政丞对他们充满信任，后来经营鹰飞有限公司，总厨了卓越成就。贾梓潼的能力一下子彰显出来，完全将陈栋和郑陌阡盖住。 杨政丞和郑陌阡之间的接触相对要少一些，但郑陌阡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贾梓潼对他也有较高的评价。 当初三个人来找杨政丞，应聘鹰飞有限公司矿泉水生产和销售，最初谁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巨大的成功。等公司扩张、覆盖到国内、再到拿下三金奖两银奖，对这个管理团队的整体锻炼，也是有质的飞跃。 而郑陌阡等人出在公司高层，眼界和能力都得到很好的锻炼。 “陈栋的建议就是向国辉领头，其他的人没有很明确的排位，要不，董事长你选一个？” “又不是选美。”杨政丞笑着说，“既然陈栋选了他们过来，我想，大家的能力不用怀疑，只是，各人有自己的优势。” “我无所谓的，还是请董事长定夺吧。”郑陌阡笑着说。选一个跟在身边的人，只要工作上跟得到为，外貌上过得去，就没有什么不好。张薇薇三个人的外貌，颜值都在中上，处理工作能力还没有体现出来。 杨政丞笑笑，说，“那就等她们三个人自选吧。” 从桔城市往天秤市，不必经过落鹰坪村，但落鹰坪村也有一条村级公路拉过去，弯弯曲曲的，路况也不好。这条路杨政丞之前探过，如果与落鹰坪村连通，拉直，彼此之间的距离就很近了。 进天秤市，市区建筑比桔城市要高大、豪气，在市中心外围，有十几个小区建筑拱卫。这些小区都是排列整齐的十几层楼、甚至二三十层楼的居民小区，从进天秤市的山口往前下方看，这样的气度确实很震撼人。 天秤市中心的建筑群不算太高，偶尔才有十几层的高楼，一般都在八层楼以下。市中心的街道、交通主道，平直而宽，主要通道都是往返六车道的，可说是完全的新兴城市。 天秤市的核心区域，建筑相对显得低矮，这里是真正的老区。有些八九十年代的老式楼房，甚至有更早期的建筑。 因为旅游业的兴起，将整个天秤市的经济带动起来，在二十年前，城市规划上，天秤市当初请了京城规划院的专家来进行规划建设。如今看来，这样的决策真是太正确了。 发展二十多年的今天，天秤市交通和居住并不显拥堵，还是外来人流量大的情况下。到旅游淡季，这里更显空旷、居住舒适、淡然恬静。 对天秤市，杨政丞是有比较好的印象，但天秤市的繁华与落后共存，就像某些人的两个面孔。但凡没有旅游业支撑的乡镇、区县，居民和农户经济之差，又是最低层次了。 起心要在天秤市推动养殖业项目后，鹰飞有限公司对天秤市经济状况做了比较全面的调查、摸底，杨政丞自己也先后三次在天秤市偏远乡镇看过。 这些资料，这一次杨政丞也带来了，天秤市是“鹰飞泉霖”最先占据的市场，在天秤市，随便一家商店，只要销售矿泉水，都会将鹰飞泉霖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供客户选择。 第430章 点 菜 停了车，选一家餐馆吃饭。 这里吃饭的价位，比桔城市差不多要高出三分之一，因为客人大多数游客，店主面对的绝对多数都是一次性客人，很难有回头客的。即使有些客人推荐给自家朋友，但这些人来到天秤市之后，往往也会重新选择，而不一定非找推荐的那家店子。 这里吃饭价位偏高的因素比较多，旅游区的食材成本、人力成本、房租成本都比较高。另外的因素当然是面对的客人群体，客人只要坐下来，通常不会重新选择，因为贵是天秤市的平均水准，到哪家都是一样。 这里的餐馆不必以声誉取胜，服务上只要客人当场没说什么，又明码标价，就不会引起纠纷。 因为客人多，到哪里都看到有人在吃饭，选择时确实没有可比基础。 看了菜单，杨政丞说，“谁来点菜？” 郑陌阡明白杨政丞的意思，便不做声。向国辉说，“三位美女，点菜吧。这是你们的专长哦。” 文君雅接过菜单，翻开看，随后说，“董事长，主菜您来定？”她将菜单翻到主菜谱页面，递给杨政丞，征求他的意见。 “你们定就好了。”杨政丞说，见文君雅这个动作，也是下面的人常见的做法。因为这些人都是第一次和杨政丞这个董事长一起外出，彼此并不了解。 跟在公司董事长身边，这些人多少有些忐忑，何况，还有郑陌阡在这里。对郑陌阡这些人稍微熟悉一些，知道他平时对工作有些严肃，要求也比较严格。 看了郑陌阡一眼，又看了向国辉一下，文君雅说，“主菜那就来一个土鸡炖肚条吧，董事长，行不行？” “没问题。” 文君雅这时却没有继续点菜，而是将菜单转交给张薇薇，说，“薇薇，你来继续。” 在董事长面前该如何表现，这几个人心里其实早就有自己的思考。被抽调到天秤市来工作，自然是要在这里打开盖子局面。这个工作只要推动起来，然后做好了，他们这批人自然会留在这里，成为天秤市这边的主要成员和管理者。 明白这个核心问题，张薇薇也不会退却，先前文君雅已经有了第一次的表现，哪怕是点一个菜而已。张薇薇、黄飞秀两人都明白第一表现被文君雅抢走，这时候，文君雅没把机会完全抓住不放，她们也不会客套。 张薇薇看了菜单，说，“君君点点主菜不辣，我点几个小炒，偏辣、偏酸，好调味。”她便点了三个菜：干椒牛肉丝、酸辣肉片、青椒鱼头。随后将菜单交给黄飞秀，要她继续。 黄飞秀见肉菜差不多了，便说，“董事长，您对蔬菜有什么偏爱吗？” 杨政丞说，“没什么偏好，看店子有哪些吧。” “那好。”黄飞秀将服务生叫来，问了有几样蔬菜，然后问了是不是新鲜、叶子菜是不是洗干净、用没用农药的。服务生应对自然是很好的，黄飞秀说，“小白菜就不要了，如今的天气，种小白菜完全是泡在药里才长得好。丝瓜汤、苦瓜片、土汗菜。” 六个人，七样菜。如果是在桔城市那边，这么多菜肯定吃不了，但天秤市这边的菜，量少，非得要点这么些，才可能够吃。这也是旅游区吃东西的特色，提高收益的办法之一就是减少量，将菜式做得更精致，客人也无话可说。 杨政丞和郑陌阡对视一眼，这次点菜，实际上也是对三女的一次考察。如今看来，三个都有自身的特色。 目前看，三个人都有能力，能够有全局观。文君雅最主动，同时，又因为她坐在向国辉身边，按秩序来排，她最先点了主菜，也是道理。总不能让最在最远的黄飞秀先来吧。 然后的传递，也是按座位进行的。张薇薇和黄飞秀的点菜与选择，对一桌饭菜而言，都是配合很好，说明她们都有全局的观念。文君雅只点主菜，就不占着不放，这一点也显示她有团体意识，对分寸的把握比较准确。 不说什么，心里有这些印象，杨政丞也是满意。这样的人，用好了对公司非常有利。多加锻炼，很可能成为公司的骨干。 管理团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与合作，主动做事也是重要的素质。今天这三个人都体现出这样的素养，杨政丞自然高兴，说，“三个人点菜都点得很好，对了，我们到天秤市这边，我和郑总要一个人帮忙，整理和准备资料。你们三位，谁自告奋勇？” 能够在董事长和郑陌阡面前做事情，自然有更多的机会展示自己的能力，得到更多锻炼。今后，能力提升之后，未来的机遇也是更多。 文君雅顿时展露出笑容，很自信地说，“董事长，我想试一试，行吗？如果有做不好的地方，请董事长多教教。” 从反应速度上看，文君雅真是占领优势，他说话最先，杨政丞也看出来张薇薇和黄飞秀都有争抢的打算，只是，文君雅说话之后，她们都忍住了没有哄抢。在董事长面前虽说主动争抢是一种自信和能力，但已经有人开始和董事长说话了，再插嘴来争抢，就不是很好的应对。 到天秤市来，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很多，无论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只要尽心去做，做好，都能够让高层看到自己的能力。 “也好。”听文君雅这样说，杨政丞点点头，看了看郑陌阡，“郑总，需要准备的资料，你跟文君雅说说。两天之内，我们会跟天秤市开发区的人接触，先说动开发区的人，然后再找天秤市主要领导谈项目吧。” 郑陌阡和文君雅都表示明白，具体的工作自然有两人去商定。来之前，公司这边也定下公关天秤市的大致方向，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的影响力确实不小，但天秤市领导圈子对鹰飞有限公司有什么印象？ “董事长，天热，喝点什么饮料、果汁？”黄飞秀说，转到另一个话题。 第431章 不平衡 杨政丞笑笑，吃饭时间，自然不打算多谈工作上的事。要了几杯西瓜汁，冰的，降温效果不错。上了菜，这里的味道还不错，看着也干净。价位上虽说高些、份量也少，但还是能够接受。 看着桌上不同形状的盛菜物事，体积都大，将桌子摆得满满的。只是，里面每一样的菜都不多，估计是桔城市那边的一半量或三分之二的量。向国辉说，“旅游区吃住，真心让人受伤啊。” “天秤市的房价也很高吧。”赵余余说。 “资料显示，天秤市的房价平均价格比桔城市高出一千八的均价，桔城市最高价位的小区房，在天秤市只能排中等。”文君雅说，显然她来之前，对天秤市做的工作比较扎实，涉猎也多。 鹰飞有限公司要到天秤市来推动养殖业项目，自然也会牵涉到用人成本、用房、办公区的成本，文君雅了解这些情况，也是在资料准备之列。 “这里的工资水平怎么样？”赵余余说。 “天秤市的工资水准也分区域的，不同的区县差别也比较大。以教师工资为例，天秤市市区的工资比桔城市要高两千块/月；但下面区县就各有不同，有旅游景区的相对要高一点点，没有景区的区县，就低不少。这些区县的工资，甚至比桔城市的区县都要低一些。当然，差距也不大。” “天秤市的经济不是很好吗？”赵余余说，他平时做的是生产方面的工作，对外部条件、环境方面的资料很少接触。 “发展不平衡啊。”文君雅说，“天秤市好几个区县都是富裕区县，国家给的税费返回就少，区县自身的收益其实并不多。旅游业做得好，但区县的收益不见得就高啊。 因为缴税问题、景区的经营权都早已承包给老板，政府方面直接的收益，完全靠缴税而已。对景区的经营业主，收税最初没有做好规范，如今，要重新规范，反对声大，舆情上对政府很不利。作为旅游区，对舆情格外敏感，最怕的就是负面舆情。” 对这些问题，做公司的人自然能够理解，也明白，政府有时候真的不容易。其实，如今的大环境里，做什么又会容易？ 天秤市这样的情况，在国内其实不少地区都有，只是严重不严重而已。有的区县主要领导，未来自己的一点私心，完全不顾当地民众的生活状态。将政绩推到至高，然后走人，留下什么摊子反正也不会有人来过问。 至于后来接任者，对前任的债认不认可还是两回事。很可能一句话就推得干干净净，那些老债，债主等上十年八年的，反正也不是私人欠债，还不上也无所谓。 杨政丞或鹰飞有限公司对天秤市几任主要领导的事情，虽说查阅了一番资料，但不会对这些人做任何评价。 如今要做的，主要是分析目前天秤市经济结构，从而，等见到天秤市的主要领导人时，才有足够的说服言辞。 在天秤市，目前鹰飞有限公司已经有据点。一方面是鹰飞泉霖销售体系，二是鹰飞食品的销售网点。鹰飞泉霖在天秤市的市场上有很大影响力，销售远远将其他品牌甩在后面，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自然有落脚点。 刘燕对天秤市的经营时间虽短，但鹰飞食品的品牌是“鹰飞泉霖”系列，在天秤市也很容易就打开市场，得到认可。目前已经是天秤市旅游纪念品中最热火的一款，也是最赚钱的一款产品。 对天秤市据点的经营，刘燕暂时还没有更多精力。只是找到了门市店面、仓库、员工住所等，其他的都换没定下来，毕竟到天秤市的时间不长。 杨政丞过来，虽然要与矿泉水的人沟通，也要和鹰飞食品这个体系的人交流信息，但生活和工作上，没准备参与他们的体系中去。 听赵余余和文君雅的对话，更多体现了文君雅对天秤市这边情况的了解。张薇薇和黄飞秀也不甘落后，插话进去，几个人一起讨论天秤市的现状，对这边的情况分析，杨政丞听着觉得比较透彻、有一定的深度和准确性。 等他们讨论得差不多，杨政丞笑着说，“吃一个反，讨论天秤市很深刻了。赵余余，你把今天的讨论整理出来，没问题吧。” “董事长，肯定没问题。”赵余余说着，将手机拿出来，在手机上开始输入、整理。 菜吃得差不多光了，每一盘只剩余一点点残羹。向国辉见吃得这个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杨政丞，杨政丞笑笑，说，“国际国内在吃饭问题上，都向着光盘走，我们也一样，今天就很不错。” “鹰飞泉霖”驻天秤市经理找过来，得知董事长等人会到天秤市，他们也有所准备，但对杨政丞等人具体行程却没有得到通知。也是杨政丞故意这样，不想让天秤市这边有所惊扰。 矿泉水经销经理李达旺开着车过来，找到这家餐馆，杨政丞等人已经吃好。李达旺和杨政丞见过几次面，自然认得，忙给杨政丞表示道歉，说没能接待好董事长。 杨政丞笑着说，“这次过来说另有工作，矿泉水销售工作做得很好，你自己的日常工作不要因为我们过来就打乱了。当然，如果在不妨碍你的工作前提下，陪我们走一走，做做向导，自然更好。” 不会拒绝李达旺表达出来的善意，这也是上位者必须要有的态度。李达旺便笑了，说，“董事长，我肯定会将自己的工作安排好，不可能一直跟随董事长，但抽一定时间出来，还是能够挤出时间的。我在天秤市一年多，对市里和下面区县，有不少熟人，办事会稍微顺利一些。” “好的，下午我们准备走古城墙看看，古城在全国都是著名的景区，三年前已经是五a景区了。得去看看，也是我们这次到天秤市的第一站。”杨政丞说，让李达旺明确他们的下一站行程。 第432章 明清古城 天秤市最具代表的旅游景点之一，就是明清古城。 古城不大，方圆不足五公里。两条河流在古城南门、北门流过，之后在东面三里外交汇。东门以外到两条河流交汇处，有三四里距离，也就是两千米范围内。这里是老街区，当年都是商贩和流民住所，街区小，前后有两排。 所有的房子都是明清时期的结构和特色，青瓦、红墙、屋檐高跷、隔火墙、木板楼结构等等。在两条河流边上，有伸出到河道面上的吊脚楼，楼下是木柱支撑。 格子窗、雕花檐，很多房子虽说是二十年来陆陆续续恢复的楼房，但真正遗留下来的老式旧房，还是保存不少。这些真正的老房子，给明清古城最有力的支持，也是评定为五a级景区的最大支撑。 除了这一片特色建筑外，古城内有衙门、庙宇、世家、住兵巷子，有红极一时的商业古街、戏台、楼阁、庭院、学校等等，虽说不少建筑都是修复的，原来保存的也有不少。 到明清古城游玩的旅客，最喜爱的就是住江边、逛古城古街。 杨政丞之前到过一次，不过很匆忙，主要还是下看看鹰飞泉霖在这边的销售情况。不过，这次到明清古城来，依然是行色匆匆。 唐钰彤和周雅丽等人听说杨政丞要走明清古城，就嚷嚷着要跟过来，但也明白杨政丞到天秤市是有事情要处理，不便于跟在身边。提前到古城三天了，按周雅丽的说法，这次要好好体验一下明清古城的风韵。 天秤市到明清古城已经修通高速路，三十分钟可到达。不过，进古城有些麻烦，小车、大车，这里一律不准进。 对这个规定，杨政丞等人虽有看法，也理解。到来的游客太多，都开车进城，古城是没法容纳的。如今，随着九月秋季学生上课之后，旅游的两大群体：学生和老师都没法出行，明清古城的人流量很明显地减少了。 进古城之前，有一个大门，隔开古城和外面区域的往来。除非是古城住户，菜有可能开车进大门。大门外建设有几家大型停车场，大门附近，有通往各停车场的公交车、有饮食街、购物街等等。 因为到过，还有李达旺带着，虽然没能开车进古城，可进了古城之后，有鹰飞泉霖销售分站的人员，开车来接应。一台金杯车，将人全部来走，直接进古城和古城外东门前的街区。 这里也有停车场、有住宿区。进古城后，杨政丞给唐钰彤打电话，问她们在哪里。周雅丽和唐钰彤还有另外两人一起过来游玩的，杨政丞也不想跟唐钰彤凑在一起。 但都到古城了，见一见，一起吃饭、聊聊在古城的感受，还是很有必要的。杨政丞先并没跟这边的人招呼，甚至郑陌阡等人都不知这个情况。 下了车，李达旺安排这边的人开始忙碌，杨政丞等人的住宿，吃饭，游玩古城的时间和陪同人员等等。 江边的望江房、古城内的民宿，房价不是一般的高。不过，如今对鹰飞有限公司下面的经理而言这点开销无所谓。董事长一行人到来，做好接待也是应有之义。 全部安排在临大河的房间，这边的楼房最高三层，三楼的房间就是最好的，价位也是最高的。李达旺征求了郑陌阡意见，将杨政丞安排在三楼，其他的人都住二楼。郑陌阡是单间，其他人能够住标间的都住标间，这也是公司接待的标准。 如果不是杨政丞到来，安排住宿会安排在古城内的酒店，或在新区的酒店住，相对房费要少不少。 进到房间，看房间内是一个大圆铺，倒想到当初对某人在大圆铺上的事宜。但这里的房间都偏小，虽说是圆铺位子，但实际上不能和酒店里的那种大圆铺相比较。 落地窗外是大河，河面目测有一百多米，河道上有一些游船和喝茶、休闲的所在，对住宿内的客人没什么影响。落地窗有两层帘子，一层较薄，不会遮挡光线，另一层去厚实，拉上后房间里几乎透不进光来。 杨政丞明白，即使是大白天的，在房间里只要将薄纱的窗帘拉上，屋里的景象外面就没法从远处看到。而房间里的人，却可将窗外的情景看得明白，这样的设计，主人不可能往某些方面想，但实际上，到这里住宿的客人，则会有不少人在这种情景下做一些开心的美事。 给唐钰彤发一条图片，将这里的大圆铺拍给她看。配了字：环境不错，来不来？说不定有惊喜哦。随即发几个坏笑的表情。 唐钰彤已经知道杨政丞等人到古城，接到消息，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说：在哪家住宿？我和丽丽过来吃饭。 杨政丞：好啊，另外两位也一起约过来吧。 唐钰彤：他们不在一起，过二人世界去了，我们不打搅他们吧。 发了位置图，分享，唐钰彤和杨政丞相距并不远，十几分钟就走过来了。杨政丞还在房间，等唐钰彤和周雅丽上楼，进房间。见这里的大圆铺，唐钰彤之前已经看到过图，但实际看到这圆铺，多少有些那个，脸不由自主地红一些。 周雅丽进来一看到这样的铺，便盯了唐钰彤一眼，不说什么。 杨政丞说，“先坐坐，吃饭还有一点时间。”房间有客人坐的椅子，两张，杨政丞自己坐一张，周雅丽和唐钰彤就坐不了。唐钰彤到杨政丞身边，坐到铺沿，随后抓住杨政丞的手，显得亲昵。 两人的关系实际上就差最后一步，杨政丞几次将唐钰彤弄得一丝不着，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过，唐钰彤对他的接受也是稳固下来，即使有什么事，也不会抗拒。 周雅丽明白两人的关系，甚至觉得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已经有了最后的突破。对唐钰彤在杨政丞那做亲昵之举，算是见怪不怪的。 “看外面大河，水质确实很好，难得见到啊。”杨政丞感叹说。 第433章 圆铺故事 “天秤市旅游开发二十多年，对这里环境保护的提法和实际做法也在十几年前开始，到如今，也算是对民众最大的福利。”周雅丽对照表的情况了解不少，虽说桔城市与天秤市之间的往来并不密切。 周雅丽见唐钰彤似乎没注意其他，而是沉浸在与杨政丞的相逢，这让周雅丽有些难堪。也知道杨政丞这次过来，还有不少人手一起。要说专一与唐钰彤亲密，也是不太可能的，但这时候的房间里，却显然地有这样的氛围。 落地窗及其薄薄的帘子，看向外面河面，几乎没有阻隔，风景一览无余。大圆铺上，可从不同角度躺着看到外面的景色。不知这里的隔音设备如何，但这里客栈专一做经营的，自然有很多客人会在客房做那种事，客人之间、房东等，即使听到动静，也不会提出干预。 说不定客人之间，因为有异样的声音，引发大家都兴头，来一次无奖励的竞赛。想着这些，周雅丽脸也红起来，好在房间内的光线并不是太强，只要不特意近距离观察，也不容易看到。 将落地窗打开，外面还有两张摇摆的吊篮型座椅。周雅丽便坐到一张，看着外面的大河。落地窗外，有一个带着半露天的阳台，两边各摆着一吊座摇椅。从这里能够更好地看着外面大河，风吹过来，淡淡的河水气息。气息里有淡淡的灵气，让人身心放松，进入某种空灵的感知。 当然，这些都是要人静下心来慢慢品味，才有可能体会得到。太忙碌的人，如果过来住一段时间，身心上都会得到健康。 唐钰彤也兴头满满地抢到另一个摇椅，然后招手要杨政丞坐到她身边。摇椅位子虽不大，两人挤在一起坐下，还是可以的。只是，这样子两人有腻在一起的味道，周雅丽见了，站起来，说，“彤彤，我去偶遇啦。你去不去？” 明清古城，据说是国内偶遇、艳遇最多的一个地方，是不是真有这些事情，杨政丞也不知。但这个说法，他是早就听说了的，当初是赵芸说出来的，随后杨枚给证实过，列出网络上的数据。 很显然，这些数据是公司宣传用的文本，绝对不是科学统计。这仅是说明，有不少人到这样悠闲的大环境来，是为了寻找另类的际遇，给自身留下一种难以消失的纪念。 唐钰彤也知道，周雅丽这样说，是因为她将周雅丽冷落了。不过，与周雅丽之间的关系已久，也不很在意她怎么说，笑着说，“我不管你了，别弄丢自己就好。” 周雅丽并没有离开房间，站在门口，杨政丞笑笑，说，“快到吃饭时间，一起吧。公司这边有接待安排，要不要把那俩人叫过来。” “还是不要了，让他们自在些吧。估计他们也不想我们打搅，过来还要应酬。”周雅丽说。 与郑陌阡等汇合，见杨政丞身边多出两位美女，郑陌阡、李达旺等知道一些情况，很快明白唐钰彤与杨政丞的关系。文君雅、张薇薇和黄飞秀等女，见到这样的情况，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她们在唐钰彤面前也知道该怎么做，热情而主动地对唐钰彤表示善意。唐钰彤也明白，公司做事，很多情况下都会招美女一起做事，有些工作，美女出面解决公关，比男人去做要有先天优势，并不是真的要这些女职员做工作之外的事。 应酬与公关，在任何公司都是必须的。 有车带着，大家出古城区域去吃饭。明清古城内，是没有大型餐馆的，街道两边的门市店，主要是小吃和纪念品销售。餐馆之类的，全部在古城外经营。 游客在古城里游玩、住宿等，可以叫外卖、找小吃填肚子。也可乘坐电瓶车到古城外专门经营餐饮的区域去吃饭。两地的往来交通比较便利，到明清古城来游玩的客人，已经接受这种布局与模式。 找到一家连锁店，李达旺问杨政丞是不是可以，杨政丞说，“到明清古城来，自然要找最具本地特色的餐馆吃饭，品味一下本地特色菜肴。” 李达旺听了，立即找这边的人确定用餐地点。然后选了一家名为李老倌菜谱的，要了一大包间，点了明清古城这里最具特色的菜肴，搞了一大桌子。 吃饭的人多，很热闹，上了一些酒。今天到明清古城，主要是来游玩的，工作会在一两天后才正式进行。唐钰彤、周雅丽都不多说话，但文君雅等人明白她们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后，很主动地让唐钰彤受到各人的尊重。 董事长的女朋友，对于鹰飞有限公司而言，绝对是未来主人之一。作为下属，能够得到女主人的认可，今后也会有很多升迁的机会。 杨政丞对文君雅等人的表现，没表露任何情绪，能够正视这个事情。开心地吃了饭，杨政丞对李达旺表示他不用在古城候着，该做什么事就去忙去。这些人在明清古城游玩，自行体会一下这里的风物。 李达旺自然明白，董事长女朋友到了，要给他们留下空间。郑陌阡等人也明白，吃过饭后，包括周雅丽在内所有人一起都离开了。 带着唐钰彤在古城和东门外街区游逛，到下午，带着唐钰彤回房间。大白天的，旅店人不多，显得清静。坐在大圆铺上开窗外大河，大河上的游人不少，热闹。 唐钰彤在房间冲洗了汗渍，杨政丞才去冲淋，出来后，见唐钰彤躺在大圆铺，将薄薄窗帘拉上，看得出神。 挨到唐钰彤身边，感觉到她有些情绪，扑上，吻她。两人的情绪逐渐浓烈，杨政丞动作麻利，很快将大圆铺上的唐钰彤完全解放。 抓住两坨坨，某处抵住唐钰彤最核心处，这样的碰触不是第一次。唐钰彤也觉得这样的环境很来情绪，杨政丞吻过一回之后，说，“彤彤，做好准备了吗？” “不懂你说什么。”唐钰彤扭开脸，手环着他的腰。 杨政丞稍微动了动，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消失。 第434章 承 诺 “政丞……”虽说自己早就有准备了，不过真正要面对发生的事情，唐钰彤还是担心。但她不是惊慌叫喊，也不是拒绝，而是叫了杨政丞的名字。 这个意味着什么，面带坏笑的杨政丞自然体会得出来。 见面颊酡红，目光躲闪，神态慌乱不知所措的唐钰彤，杨政丞确实有些不忍了，但这样的唐钰彤又最为撩人。 窗外的时光，是下午最柔和的时候，有风、有夕阳、有船上的人歌唱声、有飞鸟舒展的身形划过窗口、有万千的绿叶轻缓的摇曳。 人们最散淡的心情，也是这个时候，迷醉的风物中，才是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唐钰彤觉得自己也是如此，偏着头，躲闪的目光不时捕捉到窗外的景色，让她在这样最为关键的时刻，还会分心去鉴赏这些美景。 实际上，也是自己心境的折射，心里完全宁静、完全平和、完全相信了某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两人的接触已经是临界点，偶尔不分心的唐钰彤给杨政丞发出拒绝的信息，只是，拒绝的外表像之下，偏偏又是接受的心态，这就要让这个家伙自己去领悟。 唐钰彤也不知他会不会让自己失望，自己的心也是矛盾的。自然，不会直白地表达给他，这也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姿态。 先前叫过他的名字，这时候，在唐钰彤的记忆中，却已经将他排斥在外，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身影。似乎记忆的长廊中，他已经完全的消失。 从小到之前的记忆，除了家人、除了同学与闺蜜、除了圈子里一些人，就剩下那个曾一直琢磨、一直煎熬自己的远在千里之外，据说小时候曾经见过面的姓杨的未婚夫。 这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却又是一个煎熬自己很多年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据说是一个完全的浪荡子、一个十足的垃圾，这样的传闻不一定是真实的，可唐钰彤对他是反感的、抗拒的，却又一直伴随自己的精神意识。 知道认识杨政丞，知道慢慢了解他，接受他。对杨政丞这个家伙，也有很多让唐钰彤不满意的地方。帅气而多才，做事老辣，这些能力背后，肯定会有更多的美女对他有意思，自然会有不少人甘心情愿给他，让他开心。 自己又如何选择？唐钰彤觉得不是很好接受，又绝对不想放手的一个人。心绪难平的时刻，唐钰彤觉得自己完全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些，她似乎已经经过了千万年的思考，有了自己的决断。 索性将眼睛闭上，闭上之后，自己身体的感受就非常清晰而敏感。特别是某处的感觉，让她羞羞的惶恐有期待，不知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这时候根本就不去深想。 “政丞……”下意识地又叫了一声，双目微闭，也不知自己想要说什么，甚至连自己的声音她都不甚清楚。 “彤彤，借用一句古话，送给你吧。”杨政丞在她耳边轻声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听杨政丞这话，唐钰彤完全沉浸了蜜糖，整个人都被这甜蜜给化了。轻声说，“我也是，天崩海裂永不变心。”说出这句话后唐钰彤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随即，感觉到某一处有异物冲入，随后一阵剧痛。 杨政丞非常小心，也感觉到她的痛，便更加小心。完全贴合在一起后，静静地仿佛世界都消散了，两人又不想动。就如同两融化的烛液，流淌在一起，便彼此完全融合没有彼此。又如两盏并排的路灯，彼此的光在夜里哪又分割得出来？ 等两人坐起来，唐钰彤还是面带羞怯，因为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之前心里的担心，这时候依然在担心。不过，想到如果真会有宝宝，那就干脆留下来，也是他们最好的见证。 依靠在杨政丞身边，两人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坐到外面阳台摇椅上，挤在一起。手拉着手，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杨政丞也知道，对唐钰彤有了承诺，今后自然要全身心地面对她。偶尔分心梳理自己以往的生活，也明白到江右省后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也难以完全割裂。 这时候，不去多想，完全地感受着唐钰彤的情绪与心情，陪着她，让她对自己第一次发生的事情有更好的感受与回忆。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唐钰彤才逐渐地从某种情绪里解放出来，人摆脱了某种担负与压力之后，才将活力释放出来。 “肚子饿了，你有没有饿？”唐钰彤说。 “那我们去吃夜宵吧。明清古城的夜宵很有名的，品种多，味道也好。”杨政丞说。两人携手下楼，这时候，唐钰彤对杨政丞的依赖和之前又有不同，如果周雅丽在这里，完全可看出唐钰彤前后的变化。 这时候，也不再在乎有谁知道两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唐钰彤有一半的身子都赖在杨政丞那，走起来有些不利索，慢慢地走。好在客栈到夜市并不远，几百米的距离，边走边看夜色下街面的繁华。 选一家夜摊点，点了一钵百合羹、一碟油炸丸子、酸辣炒面和其他几样地方小吃。摆了一方桌，唐钰彤先慢慢吃，杨政丞多看着她。等她吃了一阵，才发觉杨政丞并没吃，便要他将剩下的都消灭掉。 杨政丞接受了任务，也将一部分放到唐钰彤面前，要她多吃一些。身材已经够好了，可不能因为要保持身材太节制饮食。对唐钰彤这样的青春女子，吃东西其实没必要节制，只要不暴饮暴食，都不会引发身材的改变。 吃完夜宵，还不想回客栈。唐钰彤与周雅丽两人是租有客房的，双标间。唐钰彤说准备回那边去住，杨通逸笑着说，“周雅丽不是说准备去偶遇的吗？如果这时候，她正带着人回客房，你怎么办？” “不会啦，丽丽不会那样子。”唐钰彤完全笃定地说。 杨政丞笑笑，自然不肯同意唐钰彤的说法，“周雅丽胆大心细，你别被她表面给迷糊了。” 第435章 夜 游 “你敢说丽丽坏话，你会很惨的。”唐钰彤嬉笑地说，也知道杨政丞说这些话的真正意图。 周雅丽自然是彪悍的，杨政丞确实不敢正面硬抗，也无需这样做。听唐钰彤说，他笑笑，“彤彤，这些事都是你告诉我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周雅丽会做什么？” “啊，你还敢赖给我，看我不收拾你。”唐钰彤笑着说，做出要追杀的样子。杨政丞自然立即表示缴械投降，两人嘻哈地笑一阵，在夜色下的街道行走，没有丝毫顾忌，如同不远处大河里的一对鱼。 偶尔买一些小饰品，明知这些东西没有丝毫价值，虽精美，质地却很差。这时候买了，等到客栈很可能随手放在房间都不要的。不过，这也是一种游兴，随性而买，不用考虑。 购物的感觉和一些售卖这些饰品的小姑娘、老婆婆们，对唐钰彤购买时的欢喜，让唐钰彤更开心。这是买她们的开心啊，对是不是花钱了，她真没去想。知道杨政丞对这点钱不会放在心上。 如今，杨政丞只要看到真正生活困难的老人、小孩，都会随手将包里的钱拿出来给对方。并不说什么，对方的感谢，杨政丞只是笑笑而已。 她见过几次，也不问杨政丞什么，对这种事，她是理解的。杨政丞如今的收益有多少，估计很难查清楚的。单单是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股份，就有较多的分红。 具体有多少钱，只能以一个季度来评估或一年来核算。还有他在村小的工资、白泥区也有一份工资，桔城市政府那边同样有一份工资。这些工资的数额当然不大，可让他花在平时赠送别人的钱物上，基本上都够了。每次给困难人的钱额并不多，几百或上千，都只是一种心意。因为这样的赠送其实不会长久解决对饭的困难，实际上只是自己有那样的一种心态。 平时零花钱，杨政丞更不在乎，唐钰彤这时候买精美饰品，其实也多是这样的心情。饰品价廉，式样却真是好的，这一时刻的好心情就足够完成饰品的价值，加上看到小姑娘、老婆婆由衷的笑容，就是成十倍百倍的溢价。 很开心，杨政丞手里拿的东西越来越多，等他看到有两个看着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守着一个小簸箕在售卖饰品时，便将已经买下的饰品，全放在小姑娘的摊子上，不拿了。唐钰彤给小姑娘一张钱，说请两人代为售卖，便笑着离开。 回到客栈，其实一样东西都没拿，也不买了。知道这些旅游市场上的饰品，产自某省的一个地区，完全是假银饰。当然，生产方并不承认是银饰，他们只说生产饰品，卖家才说是银饰，用于吸引游客。 大多数外出旅游的人，都知道这些操作，但每次总会有人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能够淘到宝贝、以为这些商家能够真正地赔本卖给他。 当然，很多人也知道是假的，买个心情买个纪念而已。 唐钰彤今天原本是最需要有纪念物的，不过，明清古城这里确实不具备有价值、有收藏意义的东西。 回到客栈，已经是半夜。对明清古城游人而言，不少人才开始出门逛街。所以，这里做客栈的人都说辛苦，客人的作息时间完全不规律，守客栈的人就得完全扛下来，自己休息也就是紊乱的。 回到房间，唐钰彤拉着杨政丞的手，不说话。杨政丞将她轻轻拥着，然后说，“你先去冲洗，还是我们一起？” 临江客栈的江景房，只有比较简单的冲浴设施，没有浴缸之类的，房间还小，寸土寸金的地段，每一寸空间都得到充分的利用。 不说话、不做选择，也就是完全听任杨政丞的意思。这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完全是那种关系，亲近反而是最需要的。带唐钰彤到大圆铺边，将她逐渐解放，留下一些遮掩，便牵着她到浴室。 杨政丞很快将自己也解放了，当他最后除掉时，浴室显得暗淡的光线中，唐钰彤用手将眼睛掩住，不想去看他那怪物。 这个不能描述的怪物，已经知道其利害，迷恋其感知，却真还不敢看。手被他抓住，唐钰彤知道接下来他会有什么要求，因为以前有不少这方面的经历、经验。 杨政丞在唐钰彤娇羞之中，将她最后解放出来。开了水，冲淋的水流丝丝丝地流响。唐钰彤完全没有了感觉，因为她手里似乎拿的是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雷，一门心思都在那里。 汗并不严重，冲淋也是一种习惯。这个过程非常快，披上浴衣，走出狭小的冲浴间。唐钰彤感觉到腰间的双手，随后，自己完全离开地面，被抱起来。他的手还抓住那怪东西，没有分开的意思，也察觉到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事。 回到大圆铺，已经是半夜之后，不过，两人的精神正好，没有丝毫睡意。唐钰彤有些担心，因为之前自己受伤根本没恢复，他接下来会不会是狂风暴雨？ 早就感觉到他积攒很久的力量，要爆发出来会有多吓人，唐钰彤知道自己必须逐渐面对这个人，面对他的这些。 躺下后，两人不说话，慢慢地体会着彼此之间的感情。等唐钰彤稍微适应，倒是唐钰彤甘做向导，引着杨政丞进城。 一直闹到窗外的视野都清晰起来，两人才睡，身体的支付确实很多，唐钰彤本应该有很多感想、很多思虑，但都为身体的支付，暂时性地封闭了自身的思维。 沉沉睡去，脸上是完全幸福的笑意。 到上午十点，周雅丽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因为这么长时间没有唐钰彤的消息。按说杨政丞和唐钰彤要做什么事，这么多时间也该够了吧。想到杨政丞，周雅丽下意识地回想昨晚自己喝了不少酒，脑子里最多呈现的就是这家伙。也因为这家伙，自己最后没有做出那种事情。 周雅丽不像唐钰彤，之前是谈过男朋友的，也有哪方面的经验。后来分手，陆续地交往、相亲，有时候玩疯了，说不定也来一回，过后就忘记了。 第436章 失落心 当初与杨政丞的认识，是周雅丽要执意去落鹰坪村看村小，后来，与杨政丞的见面，使得他给她们留下不错的印象。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的印象主要还是宣传村小这个事情以及大量善款的事情，让人对这个可恶的家伙，给了不少印象分。 后来的往来，倒是没有太多可记忆的，只是，杨政丞当初一心为落鹰坪村的经济，要做好矿泉水项目，他的努力似乎很无望，才让他们对他有种帮助的冲动？ 确实找不到当初的心迹，周雅丽对后来唐钰彤为婚约的事情，她提议让杨政丞假扮男朋友，谁想后来他和唐钰彤真的就走到那一步了。 心里虽有遗憾但对唐钰彤还是祝福的，这个男人，自己有没有把握让他归心？周雅丽之前没觉得什么，但如今，心里却空空的没有底气。 或许是因为唐钰彤在他面前的表现，使得周雅丽觉得自己都没底气了。唐钰彤很骄傲，来历也有些吓人，可杨政丞似乎在唐钰彤面前完全不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她在省城时，见过杨政丞与唐家辉之间的往来。 之前就算他和唐钰彤逐渐有偷偷摸摸的，但昨晚很明显在一起住，那家伙绝对会干坏事的。周雅丽觉得自己对男人还是有一定的判断，觉得这个家伙在她们面前没表露出好色，实际上很可能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在落鹰坪村，有很多村姑村嫂村婶吧，说不定有多少女人将他拉进家里，关上们。对这样的事情，周雅丽和唐钰彤理解起来有些偏差，因为周雅丽自己接触过这种事，明白男人对女人的冲击力有多强。 她自己也有不少次，在私下设想过种种情景，只是没有实际行动而已。后来唐钰彤跟杨政丞在一起，逐渐产生了感情，周雅丽才少有那种臆想，毕竟他是闺蜜的人了。 昨晚喝酒后，就曾想过，是不是找机会也尝尝味道？不让唐钰彤知道，他不会不肯吧？只要他肯，就不会告诉自家闺蜜。与唐钰彤的关系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想归想，酒醒之后，周雅丽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这么久唐钰彤都不来电话，今天的行程如何安排也不说，总该不会她跟了杨政丞后，将她完全丢在一边不理了吧。 几次想给唐钰彤电话，但又怕他们在那个，万一电话里传出什么异响，自己情何以堪？ 心情焦急的人除了周雅丽，还有郑陌阡等人，都在等杨政丞进一步的安排。原计划昨天游玩明清古城，今天该开始做事了。但杨政丞却没有给出具体安排，郑陌阡觉得他单独联络明清古城这边政府，也不是不行。 公司在天秤市的工作安排，是先选一个县来做突破口，然后再找天秤市主要领导，对天秤市全面覆盖。这是第一方案，如果不可行，则从天秤市作为突破口，从上而下地推动养殖业项目的开展。 天秤市有骄傲的经济成绩，但也有明显的短板。市里如果真想做出一番事业，摆脱目前这种状况，接受鹰飞有限公司的好意，是完全双赢的局面。 这次过来，以杨政丞为核心，郑陌阡却是实际的主导者。最初的接触，需要李达旺来沟通，或李达旺手下的经理与明清古城这边沟通，杨政丞等人再出面商讨。 公司的人知道怎么对待这样的等待，郑陌阡情绪上没有丝毫表露，安排文君雅和李达旺在上午找明清古城的官方人接触、约见，将鹰飞有限公司的意思透露出来，看看明清古城这边有什么样的反应。 公司的人，自然知道自家董事长与女朋友游古城，这么浪漫的时光，肯定不会错过。有任何异样的情况，都是合理的。 张薇薇、黄飞秀等人心里各有一些想法和向往，自然不敢想象取代唐钰彤的存在。 出客房，唐钰彤也知道睡得有些迟，想给周雅丽电话，看看今天怎么安排。只是，又不舍得和杨政丞分开，毕竟昨天才真正亲密，而她挺过了最初的痛苦，如今是快乐到来，如何肯舍下离开？ 杨政丞的厉害，她早有心理准备的，心里在想，她自己要应对他，可能真的有问题，但她也明白，这种事情只能迎难而上。将他留在身边是一种做法，另一种就是每一次的亲密，都让他开开心心的，才不至于太花心。 吃了东西，这时候也不能称为早点了。好在古城里的经营，早有应对这种快中午才起来的客人，特色小吃中有好几种都能够填饱肚子的。 准备上街，外面太阳可不小。杨政丞说，“要不要联络周雅丽，看看是不是真被人拐走了。” “丽丽才不会。” “那你原本也不会，昨晚还不是被我拐走了。”杨政丞笑着说，唐钰彤自然不满，掐他的腰肉。 给周雅丽打电话，周雅丽接听了，说，“彤彤，才起来？没日没夜的啊。” “才不像你，别瞎说。”唐钰彤底气不足，“今天怎么安排？” “我一个人你说怎么安排？给你和杨政丞当电灯泡吗。”周雅丽没好气地说，听出唐钰彤语气中的虚，便明白她真的失陷了。这个事实，让周雅丽不知该如何对待。 “丽丽，我们玩我们的，不管他了。你在哪里？我过来跟你碰头。”唐钰彤原本想跟在杨政丞身边，很不舍，但也明白，这次到明清古城来，是她邀约周雅丽的，将她一个丢在一边，确实不行。 也知道杨政丞到明清古城是有事情，他身边有不少公司的人，周雅丽也明白这一点，听唐钰彤说过来碰面，就给她发来一个位置共享。没多久，两人便碰头。见杨政丞跟着过来，自然是不放心唐钰彤单独走。 见唐钰彤时，便看出她的一些变化。周雅丽心口一紧，随即忍住自己的情绪。没去看杨政丞，怕自己的眼里流露出不该流露的东西。 周雅丽不说话，杨政丞说，“我在明清古城这边至少有三天，你们准备在这边住，还是怎么安排？” 第437章 光鲜与内亏 说好了留在明清古城，周雅丽和唐钰彤自行游玩，杨政丞做自己的工作。晚上休息时，唐钰彤再过来碰头。周雅丽知道自家闺蜜这时候不会离开，对杨政丞说，“我现在是彤彤陪护了，杨政丞，你开多少工钱？” “要工钱啊，容易，一天一千，普通导游没这么高吧。吃住全报销。”杨政丞笑呵呵地说，周雅丽过来陪着彤彤，让她更放心一些。 等杨政丞离开，周雅丽在唐钰彤耳边说，“昨天的事情，老实交待吧。” “瞎说什么？”唐钰彤自然有些心慌，也明白很难瞒过周雅丽的，却不想让她完全知道。 “不打自招啦，还狡辩。说不说？” “要说什么，丽丽，我不明白的。” “装，装给谁看啊。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喜欢他了，江景房环境真不错，就那样。” “就那样交出自己了？太便宜那家伙啦。”周雅丽多少有些不满，对杨政丞的了解并不算深，甚至都不知他是哪里人，家里情况怎么样。 自己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已经习惯，但唐钰彤却不一样，她一直还坚守着自己，如果杨政丞有骗她的心思，也不知彤彤会受到多深的伤害。 不过，这个事情现在也不能提到，唐钰彤完全沉浸在爱情之中，听到这些话，说不定对自己这个闺蜜都会有嫌隙。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做。 “不说那个家伙了，好不好。”唐钰彤自然不想在闺蜜面前显摆他的厉害，虽说没有这方面的交往经验，可昨天的经历让唐钰彤意识到杨政丞的强大。这种事，更不能说的。 见唐钰彤这样，周雅丽也意识到杨政丞可能像自己猜想的那样，对唐钰彤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而言，那杀伤力简直飞天了。 看着唐钰彤表露出来的幸福状，周雅丽不免在想，自己如果有机会，要不要试着借用一次？反正是闺蜜的好东西，悄悄的用一下也没什么，之后，就作为永久的记忆珍藏起来。 这个念头起来后，周雅丽很用力地按下去，随后，与唐钰彤在古城游逛。 见到郑陌阡，说已经到了明清古城地建公司，（说明：涉政各级均分为两大类公司：天宇公司、地建公司。）见到对方一个副主任，叫田仁树。但对方只是客气地接待，没给出任何回应。下午，可能才会有真正的接触。 在郑陌阡和杨政丞通报情况的时候，明清古城政府的地建公司办副主任田仁树，和地建公司办主任汪杰在一起吃饭。两人平时工作是从属关系，工作交集并不算太多。 这时候，一边吃饭，田仁树说，“主任，今天到政府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很年轻。要不是市里鹰飞泉霖经销商经理李达旺带他们来的，我绝对会认为是骗子。” “以貌取人？”汪杰笑笑地说，彼此关系还不错，私交也有，还偶尔在一起打打感情牌，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并不过分。 “那也不是。不过，叫郑陌阡和叫文君雅的，都是二十几岁，你说，他们说有大项目给我们地建公司合作，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汪杰明白，明清古城在经济上是占据较大优势的，因为有古城在，一年多游客稳居高位，相应的收益也比较稳定。 不过，古城开发当初为了吸引商家，对税收上给出很多优惠条件，如今，想要收税费、门票等，却无法执行。强制实施后，效果不佳。何况，因为管理上的成本付出，开销也不小，古城建筑的维护，也要不小开支。 真正让明清古城地建公司得到的收入，比外界人们的猜测要少多了，但明清古城地建公司的脸面却不能丢，所以到目前，地建公司的开支上实际是负债的。 这是一个说出去大家都不会相信的事实，体现最直接的就是明清古城对全县干部们的工资、福利的发放。与天秤市相比，明清古城干部在福利性奖励上的额度少一大截，还不能保障到位，工资的发放也是拆东墙补西墙。 如何将全县的经济真正做起来，让民众富裕起来，县里也曾有很多提案、很多探索，但无疑都没成功。 月是接触到县里核心，对明清古城这种尴尬局面，理解也越深。但凡参与旅游业的人群，都发财了。包括从业人员、有房产、铺面与经营者，每年都能够赚很多钱。但县里还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群体，没参与旅游业的，就没法在旅游业中分一杯羹。 这批人实际情况是旅游业的受害者，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旅游业的兴旺，使得物价远远高于周边，这些人不能从旅游业赚钱、获利，却要支付高位消费价格，自然受害很大。 对田仁树的问题，汪杰也答不上来。招商这个词，在国内任何一个行政区域的领导们，都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对明清古城而言，谁不想在招商上有所突破？ 三年前，明清古城地建公司在政府支持下，成立了三家分公司，经营相关的商业。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古城改造与维护工程、全县所有投资建设、小区开发、城区和乡镇拆迁布局与规划等等。 这三家分公司创立，最初就是想将地建公司的一些设想，投放到市场。为明清古城带来新的经济活力，然而，三年的营运，目前三家公司显然走进新的尴尬之局，明清古城地建公司对此也没有可行办法来改变局面。 “是不是跟对方再接触接触？小心一些就好。何况，李达旺是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的总经理，鹰飞有限公司的声誉是比较好的。”汪杰说。 “鹰飞泉霖在天秤市和县里，都是最有名声的产品，三金奖可不是吹牛、广告能够拿下的。我也觉得因为李达旺的出现，觉得先向主任汇报之后，再慢慢接触对方，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稳重一些是必要的，但也不能错过招商引资的机遇。在这方面的工作，既要大胆，更要谨慎。”汪杰也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容易，但真正要把握住，却是有较大风险的，“这样吧，下午我和你一起见见对方。” “主任，这太好了，就这样办。我马上联系他们。” 第438章 田仁树的态度 这不是很正式的见面，田仁树将彼此的见面安排在一家船上。船不算大，三层楼，在古城外大河里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去处。 船楼上的茶自然也不便宜，只是，田仁树到这里并不是他一个人到来，而是先打电话给风景名胜管理处的主任，有主任随行，他们在船楼上的消费，会打很大的折扣。 只是必然的，明清古城对古城景区的管理，除了风景名胜管理处之外，对经营每一种项目都有不少交叉管理的，这些管理单位，有权对这些经营者适当的查处或停业等措施。 经营者对主管部门的到来，肯定会有自己的态度。 田仁树和汪杰跟在身后，不说话，也不向船楼经营者做介绍，身份不外泄，即使有船楼经营者什么想法，也不会影响到田仁树等人。 先定了最大的包间，田仁树让风景名胜管理处主任陪着汪杰，自己到岸边去等带李达旺等人。 李达旺、郑陌阡、文君雅和杨政丞一起走，到河边，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迎上来，态度上倒是热情。先跟李达旺招呼了，“李总好，再次见面，非常开心。” “田主任，你是大贵人。”李达旺说，“今天，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我介绍几位我的上司。”随后，将郑陌阡、文君雅都介绍了，李达旺说，“郑总、文助理上午见过了。这位是我们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董事长。” “杨董事长好。”田仁树有些疑惑地看着杨政丞，不太相信，以为上午他们这边热情度不够，下午安排一个更高级别的人出面，让明清古城这边引起重视。 田仁树脸上笑容虽浓，不过，神态上却没多少敬意。杨政丞也明白，对方未必相信他们，也不多解释，说，“田主任好，幸会幸会。田主任前途远大，我看到明年春肯定会拿下正科了。” “承杨董事长贵言，谢谢。就算没有可能，这也是最中听的话啊。”田仁树打折哈哈，他虽然是副科级，但要升为正科，机会却并不大。因为在地建公司办里，比他资历强的有两三人，得到领导看好的，也有人在。 “田主任，信不信我们打一个赌？”杨政丞笑着说，也不以为意。田仁树呵呵地笑笑，不接这个话。 搭着盖顶小木船往船楼去，水波荡漾，风里带着些水气，让人有凉意。上了船楼，杨政丞又说，“田主任，真不信啊。” “杨董事长，这个事情真不能多说，你知道的。”对于升迁事宜，是每一个干部都关注的，却又不能将这种事挂在嘴边。 “明清古城招商有重大贡献这一项成绩，还不足以给田主任一个正科？”杨政丞说。田仁树听他这样说，不由地动心起来，真要将招商引资工作做起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遇啊。 “鹰飞有限公司真要在明清古城投资做项目，自然是好非常好的事情，我们先肯定热烈欢迎，并给出很多优惠政策。”田仁树这时候，不由地认定了一些事，让他对杨政丞说话多了一些郑重态度。 “不知田主任对鹰飞有限公司有多少了解？”杨政丞继续说。关于公司的事情，上午郑陌阡等人也不多介绍。 田仁树不由地停住了脚步，对鹰飞泉霖和鹰飞有限公司田仁树是有所了解的，但真要说什么具体的数据之类的，他却没有。鹰飞有限公司如果真有一到明清古城来投资建设，项目是要做矿泉水吗？ 看来，得及时将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细致地了解才行。这样，自己才能比其他人更多熟悉鹰飞有限公司，以后做工作，才会顺利。 到楼上，田仁树带着一行人进包间。这里的视野非常开阔，能够将河面的远近景色都收在眼里。杨政丞见里面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显然是今天的另一个主要角色，心里稳定了些。 田仁树的心思已经开始动了，如果能够将面前这个人说动心思，接下来可能见面的就是明清古城的县里负责人了。 “杨董事长，这位是我们的领导，地建公司办主任汪杰汪主任。”这次，田仁树最先给杨政丞介绍，也表明了他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人开始相信了。 “主任，这位是江右省桔城市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杨董。虽然年轻，但能力强，很有魄力的。真正后生可畏啊。”田仁树说。汪杰很快感受到田仁树态度上的变化，之前去接这些人时，他还不是这个态度，难道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有什么事情发生？ 当然，很可能是鹰飞有限公司的人给田仁树什么承诺或馈赠，使得田仁树态度变化，自己还不自知。 说不上警惕，汪杰自觉得有能力进行判断，笑容面前地与杨政丞握手，“杨董事长好，欢迎欢迎。明清古城没有别的，风景好，适合游玩。还有就是对客人都是真诚且热情的。” “谢谢，非常感谢。汪主任这么热情，太谢谢了。汪主任，相信有像你、像田主任这样的干部，明清古城的事业一定会蒸蒸日上。”杨政丞笑呵呵地说，虽说年轻，但杨政丞平时与丁志远、叶幸、胡慧林、刘明华等人打交道多了，后来与省里老板、与伍教授等人往来，气度上早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在汪杰这样的正科级领导面前，自然不会丝毫胆怯。 杨政丞自己早就是副处级的级别，汪杰这个地建公司办主任才正科级别。 “谢谢夸奖，惭愧惭愧。”汪杰说，对年轻人当面对夸赞，也只是当着客套，没怎么放在心上。 郑陌阡、李达旺、文君雅等人也做了介绍，之后，才坐下。上茶，在这一事业开阔的地方喝茶、谈事情，自然是很好的环境。 先不急于说到正题上，聊聊明清古城和桔城市的风景情况。田仁树对古城的风景做了一些详细的介绍，临江客栈的经营，古城的维护，古城开发模式等等，聊起来还是有很多话题与内容。 第439章 发展轨迹 杨政丞也不急，田仁树已经动心，自然会有所表示。第二杯茶喝下，氛围也差不多。 汪杰和田仁树也能够确认杨政丞是来人的核心人物，彼此交换了眼神之后，田仁树说，“杨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有意在明清古城找项目，我们是十二分热忱欢迎的，不知你们具体打算是什么。我们主任也在，能不能说说？” “我们是怀着诚意到明清古城来的，自然要向汪主任、田主任汇报一番，然后请两位将我们的诚意转达给明清古城的主要领导。”杨政丞缓缓地说。 “一定、一定，我们双方有诚意，那就是有合作基础的。明清古城对任何前来投资建设、投资项目的朋友，都会给出最好的优惠条件，保障项目的顺利运营。”田仁树说。 “谢谢。”杨政丞笑笑，“明清古城对鹰飞有限公司可能不太熟悉，但我说到‘鹰飞泉霖’，汪主任、田主任可能就熟悉了。 去年，鹰飞有限公司最先在桔城市、白泥区大田镇的落鹰坪村做矿泉水项目，首先筹措不到两百万的启动资金，将矿泉水厂创建起来，然后，在今年年初，我们公司第一批产品，开始投放到天秤市，再后来，以天秤市为支点，在几个月之内，把‘鹰飞泉霖’扩散到全国，成为全国同类产品的前五。 七月之后，‘鹰飞泉霖’传来最好的消息，那就是在矿泉水系列产品中，拿下了三金奖两银奖的辉煌成就，到目前，‘鹰飞泉霖’已经稳稳居于国内前三。鹰飞有限公司也因此有了质的飞跃。 除此之外，最近鹰飞有限公司在明清古城还投放新的产品，鹰飞泉霖系列产品之鹰飞食品，虽说在明清古城上市短短时间，不过，产品的影响力汪主任、田主任不知有没有关注过？ 鹰飞食品系列已经成为明清古城游客必带的纪念品之一，成为游客们返程之前，必购买到带给亲友的产品之一。销量如何，客户反应如何，我就不列举数据了。不用三个月时间，鹰飞食品就会在国内市场上完全铺开。 而我们的目标，是将鹰飞食品推出国门，在国际市场上拿下最肥美的那一块。” 看田仁树和汪杰有些跟不上节奏的样子，杨政丞稍停下来。即使明清古城这边的人对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泉霖有所了解，但也不会了解太多。 笑一笑，对汪杰和田仁树举起茶杯，表示了下。几个人喝茶，看得出汪杰隐藏的震惊之色。当然，谁要是听说一家公司在短短一年之内，由小村企业飞跃到全国前列，都会质疑与震惊。 “两位主任，对于鹰飞有限公司这些业绩，完全可在网上查找。因为食品官网上对获得金奖的产品及其公司都是公开、透明的。”杨政丞说着，做一个动作，文君雅当即用笔记本电脑点出官网网页，再给汪杰两人看。 汪杰也带来了助手，当即也点开了网站，查找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资料。官网上所有资料，与杨政丞所说是吻合的。对于鹰飞有限公司，之前，明清古城这边的人自然不会过于关注，此时，了解到落鹰坪村那边发生的事，确实让人对鹰飞有限公司有更强大的可信感。 看过官网的资料，汪杰一时间找不到言辞，官网里没有第三者的资料，但郑陌阡的照片却在上面。坐在茶室里的唯一个照片上官网的，就是郑陌阡。其他人都不算公司核心，但杨政丞作为第三者，没公布自己的资料，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了郑陌阡，对照照片，汪杰和田仁树都肯定了这些人应该是鹰飞有限公司的成员，心中踏实，便有更多想法。 “杨董，鹰飞有限公司其实离我们明清古城并不远，交集也多，鹰飞食品、鹰飞泉霖在明清古城影响巨大。繁荣了我们的经济，我在此代表明清古城表示感谢。”汪杰站起来，对杨政丞等人表示了下。 “汪主任太客气，明清古城给我们提供非常好的市场和经营环境，应该是我们对明清古城表示郑重的感谢。”杨政丞说，“感谢明清古城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和帮助，也感谢汪主任、田主任对我们的信任。 汪主任，鹰飞有限公司有意与明清古城更深一步地合作，在明清古城投建一个项目，不知明清古城这边有没有兴趣？” “杨董，我首先表达一下明清古城的态度，热忱地欢迎商家和企业来我县投建项目、做事业。像鹰飞有限公司这种有强大实力的企业，肯到明清古城来做项目，我们更是欢迎，也会有更多的优惠。我们深切地希望，能够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共同谋求发展。”汪杰此时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了，深信能够吸引鹰飞有限公司到明清古城来做项目。 “汪主任，鹰飞有限公司最初是一家村级企业，也就是落鹰坪村的一家小企业，我们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也是在不停地调整。回过头来看，鹰飞有限公司第一步是做矿泉水，也就是‘鹰飞泉霖’品牌，我们成功了。 第二步是前不久在江右省省城江添市经济区做鹰飞食品系列，目前还不能说完全成功，但投放产品的这两周看反应，我们是有完全的信心的。因为但凡鹰飞泉霖系列的产品，都必须是质量保证的前提下，才供给客户、供给消费者。 反过来说，我们也坚信自己的产品，在国内、在国际上都会受到消费者的信赖与欢迎。如此，我们也坚信鹰飞有限公司所做的每一个项目，都能够成功。” “杨董，不仅是你们有信心，我对鹰飞有限公司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一切，对鹰飞有限公司有十足的信心。”田仁树说。 “鹰飞有限公司第二步算是成功起步，要说真正成功，那得等我们占据了国际市场最大份额之后，才会给自身这样的结论。”杨政丞笑呵呵地说。 第440章 无法拒绝 “杨董，鹰飞有限公司这样的企业，才算是真正的民族企业，立根乡村、展望国际，想想，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怀？让人心潮澎湃啊。”汪杰说。 “汪主任过奖了。”杨政丞带着微笑地说，“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第三步怎么走，我们的计划还是立足本土来做好本地的经济。只有本地经济根基扎实，才可能将鹰飞有限公司更进一步地壮大。” “哦，鹰飞有限公司有意到明清古城来做的项目？”田仁树听出味道，插话说。 笑一笑，也不急于解开内情，杨政丞说，“汪主任、田主任，或许天秤市这边还不了解桔城市最近的新动态。就在一个月前，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之后，公司下决心迈开第三步。 联合桔城市全市八区县一起做养殖业项目，桔城市世卫市政府高度重视这项工作，成立了项目工作组，统一部署、统一培训、统一要求、统一标准。桔城市如何开展这项目工作，天秤市这边完全可拍人到桔城市去了解，交流和考察。” “养殖业项目？”汪杰说。 “养殖业项目可不容易啊，风险太大。”汪杰或许也有这方面的经验与思考。 “如果是县里来发动农户大规模做养殖，风险确实非常大。我也不赞成这样做，但是，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的养殖业项目，只要按照鹰飞有限公司要求去做养殖，风险就可将到最低。”杨政丞笑起来，汪杰等人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动心的了。 当然，面对鹰飞有限公司这样实力强大的企业进行合作，谁又能够不动心？ “杨董，那是怎么样的合作模式？”汪杰说。 “政府组织发动，提供技术指导、提供短期小额贷款、提供防疫防病药物、提供喂养食材、只要你还按要求进行喂养，质量合格，鹰飞有限公司将所有产品进行回收。汪主任，你觉得这样的项目，值得好好做做吗。”杨政丞说。 随后，也明白汪杰和田仁树不一定能够听明白，便要文君雅过来，将笔记本打开，对汪杰和田仁树做细致的讲解。文君雅实现有准备的，资料翔实，加之她声音不错，给汪杰和田仁树讲解，还是有效果的。 等文君雅讲解之后，汪杰说，“杨董，这是一个非常有合作前景的项目，不过，对于政府这边，工作的难度也不小。我想，我立即向领导汇报这个事情。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县里。这一点，还要请杨董和各位理解。” “汪主任，请放心。我们在桔城市那边也是市里做出决策之后，才将这个项目进行推广的。天秤市与白泥区空间距离最小，我们鹰飞有限公司选择到天秤市来做工作，也仅是最佳的选择之一。汪主任，说句实话，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工作节奏比较快，如果明清古城这边确实没有合作的意向，也请尽快给我们一个信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无论县里做什么用的决策，我和杨董总会是老朋友的。这一点，一直不会改变，鹰飞有限公司在明清古城的所有商业活动，也会给予最大的帮助。”汪杰说着站起来，“杨董，我暂时告退了，失陪失陪。” “谢谢汪主任，辛苦了。”杨政丞明白汪杰是要跟县里主要领导汇报今天的事情，留下田仁树在这里作陪，安排鹰飞有限公司这一群人的休闲与吃饭等问题。 把汪杰送到船边，看着他在小木船上打电话，杨政丞心里一笑。如今以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和名气，要到哪里投资做项目，真的不难找合作方。回到茶室，继续喝茶聊天，接下来的谈话，反而不是合作项目的话题。 明清古城这边县领导最终会有什么样的决策，此时，谁也不知道。田仁树心里即使热火，也不敢说出任何表态的话。之内将自己的热情表达出来，为今后合作打好基础。只要做到这一点，田仁树明白，自己升正科确实不难了。 此时，田仁善要做的，不过是把接待工作做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想。 汪杰到岸上，接通了地建公司老总王平良的电话，说，“王总，有关工作当面向你汇报。” 在地建公司，汪杰主任联系工作的领导就是总经理，同时，整个地建公司办的干部都是围绕这一中心来开展工作的。 作为地建公司老总，王平良工作比较繁忙，同时，在任上以来，随着国内经济的疲软，明清古城的旅游也相应有些下滑。数据上自然不会显示，但各种讨论会、总结会上，那些商家、店铺主人，见到县里经理们都会诉苦。 综合起来，不外乎要县里想办法吸引游客，来增加商家的效益。另一方面，县里是不是得给出更多的优惠条件，来激励商家安心经营。 说到底，还是利益的问题。县里与商家之间是一对合作又处在部分对立的立场上。总体利益上是一致的，在分割旅游红利的时候，商家和县里之间的矛盾会立即拔高。 作为县里的主导者，王平良也头痛不已，商家中有些人简直是只有利字，完全不考虑县里的难处。但他在商家面前，只能好好做劝说工作，不能有对抗情绪。商家如果对县里有不好印象，往上反应，当真是无法承受的重。 不管工作如何忙碌、克制自己的情绪，永远是上位者该有的态度和涵养。听汪杰在电话里这样说，王平良说，“王主任，我十分钟后到办公室，你过来吧。” 汪杰知道自己的话里没说清楚，忙说，“王总，我还在江边，到政府可能要二十分钟。”得说明清楚，让领导在办公室等，那是找死的行为。 地建公司早些年就搬迁到古城外，从大河边坐电瓶车去地建公司，最快都要十分钟。汪杰之前，已经联系了车过来接他，要不然，少说要一个小时。 最快速的，当然是警车。汪杰再忙也不敢让警车送他，那真的是犯忌讳的事。 第441章 差评游的人渣 进办公室见领导，汪杰心情还是激动的，一路上想到的很多，如何汇报其实早就琢磨清楚。只是，真见到老板王平良，他还是被情绪左右。 明清古城的经济状况在外面对人看来已经很好，正如一个表面光鲜的人，实际上的情况，只有自己知道。如今，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时机出现了，汪杰如何不激动？ 王平良见汪杰到了，很赶，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全县涉及到的事务很多，任何一件事情出现，最后都会汇聚到他这里。遇到任何事情，首先必须要平稳住心态，然后谋求解决办法。 看汪杰这个样子，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小的事情，会是游客吗？ 作为五a景区，游客多，周边又有两条河流。每一年，几乎都不可避免地出现游客溺水事件。有些家属理智一些，自己处理后事，有些家属无赖得很，说什么都想要找明清古城讹到钱财，否则，就不肯处理尸体。 这样的闹，虽说大多数人都能够明智地判断该是谁的责任，谁才是不应该做的。但闹得有些大，对明清古城多多少少有些负面影响，是县里不希望见到的事。市里对游客闹事，给差评等，都有一些官方的要求，有些压力给政府和加强管理处。 如今，在国内有一群更无赖更没底线的群体，叫差评旅行者。旅行过程中，完全是在网上订单，到目的地后，入驻、吃饭、购物等等，先付钱，然后给差评。 这样的差评根本就不管起因甚至本来就没有起因，而是他们讹诈钱财的手段。目前，网站对商家的评价就是看是否有差评，准备订单的消费者首先要看的就是对商家的评价，如果有差评，肯定不会选这家商户进行订单。 差评对商家而言是致命的，是生死存亡的东西。因为一旦出现差评，就不会再接到订单，商户只好关门大吉。 这群人利用的就是商户这个软肋，先给出差评，然后向商家提出，要给多少钱才取消这个差评。那些人取消差评提出的金额，会多于他们在商家的消费，但数额也不会过大。让商家觉得破财免灾，忍下这口气。 差评全国旅行者在给差评时，理由随便可给出的，比如说，吃饭碰到头发、睡觉床硬了或软了、洗澡水热了或冷了、甚至有给差评的理由是商家家里有鬼！ 这些事情发生之后，报警也没用。没有明显的违法事件出现，给差评不违法，理由也找到，哪怕理由根本不存在或过于奇葩。警方也难以处理，而网站方却要保护网友，再明显的证据表明网友是恶意差评，网站也不会给商家取消这个差评的。 也因为这样的因素，商家有时候会跟县里反应，请县里出面协调。当然，真正能够协调的，往往是普通的游客，而不是差评旅行者这类人渣。 王平良就知道有一个游客在一家住宿后，先后三次讹钱，都是用给差评拿到钱财的。网站管理上的空子被无良者利用，法律上又没有明确的条款，商家遇上这种人渣，只能破财一途来解决。 “老板，今天上午鹰飞有限公司的三大管理者之一找到地建公司，他们带着项目过来，准备与我们县进行合作。”汪杰这时候不先提谁最先跟鹰飞有限公司接触。 “鹰飞有限公司？”王平良说。 “老板，是的。鹰飞有限公司就是生产‘鹰飞泉霖’的公司，鹰飞泉霖在八月份国家官网公布的食品类质量金奖中，他们就拿下三个金奖，之前，县里为中国事情还讨论过，不知现在还有印象吗。 最近，该公司的新产品鹰飞食品系列，在古城售卖，取得非常好的业绩。如今，鹰飞食品系列，已经是游客回家前必定购买的产品。” 王平良点点头，当初讨论县里经济、县里产品的质量的会议上，就以鹰飞泉霖的三金奖两银奖为例子，因为江右省是临省而桔城市、白泥区是真正的邻居。当时觉得白泥区能够做到这样的业绩，明清古城没理由做不好产品质量。 但县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研究也仅是停留在研究层面，真的要学人家做事，难度可不小。习惯或惯例，让质量管理方难以打破那种旧有的思维与体系。明清古城自然有自家的小商品，比如一些纪念品、一些小吃深加工等等。 “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今天已经来到古城，刚才我们见过面了。他们有意在明清古城做一个大项目，专做养殖业生产。”汪杰随即说了与杨政丞等人见面的情况。 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王平良首先是放心下来，因为汪杰见他不是因为发生不好的事情。而鹰飞有限公司肯到明清古城来寻求合作，这是大好事。 “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如今在哪里？”王平良说。 “老板，上午郑陌阡带人先和田仁善接触后，下午，我和他认识一起，在大河船上喝茶，听他们谈项目的事情。得知他们要合作，我过来汇报。田仁善还在跟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在一起，准备安排对方吃饭，再听县里的指示。” “好，先把客人安排好。”王平良肯定地说。 稍一琢磨，王平良觉得这个事情虽说突然，但汪杰不是急躁的人，既然过来汇报，说明他有自己的判断的。要不然，这样的事情假如出现乌龙，会担责任的。不过，好事从天而降，王平良不得不考虑更深层的东西。 “汪主任，你说说你的判断。” “县长，我觉得鹰飞有限公司是有诚意的。”汪杰说，“首先，到来的人我们能够从官网上验证郑陌阡是鹰飞有限公司高层管理者。从郑陌阡的态度上，能够判断那个叫杨政丞的，应该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鹰飞有限公司不会做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因为对方在国内的声誉已经够好了，做公司已经有最好的依仗，用得着到明清古城来做那种事情吗？” 第442章 找理由 “这样的分析确实有道理，鹰飞有限公司要想发展、壮大，看中古城的游客市场，也是有道理的。”王平良说。“养殖业项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刚才我问过杨董，他们的意思是想在明清古城全县做养殖业项目，量有多大，没有限制，似乎越大越好。” “养殖业项目的开发，可不容易。其中的风险、困难，你我都知道一些情况，汪主任，鹰飞有限公司想如何合作？” “他们说了，全县农户做养殖业，鹰飞有限公司会将所有合格的产品全部回收。” “养殖的产出全部回收？” “是的，全部回收。不过，对方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须在养殖过程中，按照对方的要求，药物、饲料等都要在标准之内。” “有要求是肯定的，鹰飞有限公司对质量的要求肯定会比较严，这个机制能够引进明清古城来，就是一个大好事。”王平良情绪也上来了，“有没有算过，这样做养殖，对农户说来会有多少收益？” “今天跟他们还没提到这方面的问题。”汪杰也不敢乱说。初次见面，没谈到更深层的问题，也是必然。 “这么说，鹰飞有限公司准备在养殖产品上做加工产业？”王平良说，显然，鹰飞有限公司不可能无缘无故合作做养殖业项目。只是，对方要做多大规模的项目？全县养殖，规模可不小，产出今后要确保被回收，这是现正扶这边的前提。 另外，做养殖业项目的困难潜在的有多少，现正扶这边也得先有考虑，不能一头撞进去懵头懵脑的，更不能做三拍领导。 涉及到全县乡镇的重大项目，王平良自己也明白，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就拍板定下来的事情。先摸清情况，然后向书籍汇报，再到常委会上讨论，定下来后才可能是可行的决策。 这个思路出来后，王平良也可预见到一旦这个养殖业项目做起来，困难有多少，而这些困难，是要他和下面的干部来解决。 养殖业项目只有做到真正成功，对他和对明清古城县里才有大好处。否则，很可能为这个事情，将自己半生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然而，鹰飞有限公司的三金奖给王平良不小的信心，也知道，鹰飞有限公司不可能为毫无把握的项目，将目前如此好的前景败坏掉。相信鹰飞有限公司的管理团队，有一个见识卓越的群体。 “老板，据说他们准备做一个深加工项目，食品类的，这是鹰飞有限公司的长项。而且，对了，据鹰飞有限公司的人介绍，如今，整个桔城市都在做养殖业项目，还说，我们完全可在桔城市官方网站上，看到桔城市对这个项目是如何推动的。” “当真？好，我们先看看桔城市的情况吧。都不要太急了。”王平良说着，将秘书周小天叫进来，要他找到桔城市的地建公司网站，看看那边的情况。 政府网站的更新大多迟滞，而能够放在网上的东西，和实际工作情况差别太大，可信度自然大打折扣。不过，桔城市是不是在全力推进养殖业项目，还是能够从网站上找到证据的。 秘书对于上网查找资料，是非常熟悉的。周小天很快找到桔城市的官方网站，将笔记本方在王平良面前，他在旁边协助，点击需要寻查的内容。 在网页上，看到桔城市不少地建公司文件、工作职责、巡查公示等等，有三分之一的内容都和养殖业项目有关。 看到这些，王平良心跳快速了。指给汪杰看，“汪主任，你说说，他们到底要做多大的公司？” 汪杰笑笑，说，“老板，或许我们觉得明清古城全县参与是非常大的一个项目，量也够大。可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王平良听了后，也是一愣。随即笑了，“或许吧，他们的鹰飞泉霖既然能够在全国销量上进入前三，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还有，新产品鹰飞食品准备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一定额度的份额，那在国内会有多大的销量？” 汪杰摇摇头，说，“老板，我是没法想象的。或许，鹰飞有限公司要做一家熟食类深加工厂，可以想象，一家深加工厂每天消耗的原料会有多少？三天一个乡镇，那也要一百二十个乡镇为他们提供原材料。十天一个乡镇，也得三十六个乡镇提供货源。关键是他们的生产线有多大，我们没法判断。” “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就不用为对方去想了，汪主任，你觉得明清古城真要上这个项目，主要的困难在哪里？”王平良说，这时候，消息还没外传，自然没法找更多的人来讨论，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老板，我也没考虑全面，不过，从大河过来，路上我也想了些。一是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找上我们明清古城合作？除了古城的旅游市场，我们再没有其他优势，但好在市场就是商业的命根子，这一点，原因算是找到了。 二是我们当着来做这个项目，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对于家禽养殖，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农户在做，但都是小规模的。稍微大一些的规模，损失都不小。主要欠缺的就是技术和出产销售市场，资金、人力、药物、场地等等，都会影响到项目的推进。 我们县在这些方面有没有优势？我觉得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如今，乡镇有些农户做养殖，都是非常小的量，顺带，不计成本和人力的，也不算赚不赚钱。但批量养殖就不一样，要算出每一批的成本和利润，没有利润农户也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没有优势，凭什么去做这个工作？农户看不到收益，谁肯冒风险去做养殖？”汪杰一边说一边思考，其实，也是摆出目前明清古城面对的情况，才能更好做出判断。 王平良也在思考，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找到明清古城来合作？这个问题不解决，王平良都不敢向董事长汇报。 第443章 最大的困难 在明清古城推动养殖业项目，对县里有什么好处，对鹰飞有限公司又有什么好处。这些最为关键的地方必须要考虑清楚，而项目推进的困难有哪些，那些事能够通过做工作克服的，有哪些困难是不可能克服的等等。 “汪主任，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困难最大的就是全县思想统一。这一点，要做大量的工作才能够克服困难，特别是农户的思想更要精力和时间去做细致工作，才可能做通。”这一点，如今国内基层大多是中国现状，不单单是明清古城而已。 “老板，如果养殖能够真正给农户带来致富，他们会不动心？”汪杰说，“外出务工真正赚钱的也不多，大多数人还是处在糊口，又辛苦。离乡背井的，也是没奈何，孩子老人也无法照看。只要有真正有钱赚的项目，他们还是肯做的。”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没有凭据。鹰飞有限公司肯不肯提供这方面的东西？” “应该肯。”汪杰说，“老板，既然桔城市全市八区县都在推进养殖业项目，我们是不是可以组织一些人到桔城市考察？又不远，来去就几天时间。” “这个提议好，不仅看到他们怎么做项目，还能够收集到大量的资料，供我们参考，对我们推进养殖业项目有很好的借鉴意义。”王平良肯定地说。 “哦，对了。老板，我想起来了。”汪杰有些激动，对这个项目招进明清古城，他作为最初接触鹰飞有限公司的人，是有不小功劳的。如果能够升任为抓这个专项工作的副总经理，那就太好了。“杨董事长还提到量高方面的问题，一是银行的小额贷款，鹰飞有限公司可提供担保；二是在养殖技术培训上，桔城市已经取得一定的成就，完全可与县里做共享。” “资金和技术，那是养殖业项目推进的关键环节，这一点有望解决。那么，接下来的项目推动面对的实际困难就很少了。汪主任，你确定鹰飞有限公司肯提供这些条件？” “老板，是的，千真万确。杨董事长亲口说的，田仁善也在场，总不能是假吧。” “既然对方董事长这样说了，肯定不假，这些承诺的条件，最好要落到文字上。”王平良也觉得这样一来，是不是太优惠了？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明清古城来吗？鹰飞有限公司的用意在哪里？“对了，你立即电话田仁善，问问那边的情况，晚上我也去见一见对方，先接触接触。 对了，有什么讨论的，到时候注意先做好备忘录之类的。当然，不是逼着鹰飞有限公司要怎么样，既然彼此合作，彼此都要有诚恳的态度。 汪主任，如果对方所答应的这些都做到了，你说，我们县里能够给对方什么优惠？” “老板，这个我说不好。我觉得，杨董事长既然敢说出来，他们肯定是先讨论确定的。另外，我们也可到桔城市某乡镇去摸情况，看桔城市那边在养殖业项目上，有什么用的政策。两边印证，很多事情都能够找到原因。” “这个建议好，能不能从两方面着手做工作？我们在县里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人接触、商谈，地建公司办或下面抽一几个牢靠的人，连夜出发，到桔城市那边去，看看情况。摸一摸底？”王平良也知道这个事情要决策，不是三两天的事情，而要向董事汇报，要在董事会上进行情况介绍，也必须做足功课。 “好，我立即点人前去。在途中，再被他们布置工作任务。”汪杰当即答应下来，在过来的路上，也想到了这样的证实之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搜集桔城市那边乡镇、农户的资料，只要有手机就够了，拍照片、视频，采访录音等等，边做事边将资料传回来，非常便利。 汪杰当即打电话让人开车跑桔城市，最便捷的就是落鹰坪村。不过，汪杰要这些人别惊动落鹰坪村的人，而是在白泥区其他乡镇看看情况，进村入户，冒充桔城市其他乡镇的干部或村民到农户去细问详情，都不是难事。 等汪杰将布置好，才给王平良换了茶，两人继续讨论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王平良说，“那个叫杨政丞的董事长，你对他印象如何？” “老板，杨董的情况我想不难核实。人非常年轻，估计不到三十岁，帅气。气质沉稳，敏锐，给人非常厚重的感观。说话轻松，侃侃而谈，很会引导话题。我和田仁善在他面前，没有一点优势。” 汪杰最后这句话的意思，王平良能够明白，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是不是太高了？没见到对方，王平良也不好进行结论。 不过，有些年轻人在县里董事面前，故意显示出一些气度，也是必然的，因为要说服汪杰等人，自然要有更强大的气势，才可能让汪杰等人认可。这样的情况不难想象，但也可了解到杨政丞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没做任何评价，王平良不想让汪杰在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情绪。“鹰飞有限公司能够做到目前的状况，非常不错，有成功支撑起来，年轻人自然会有更多自信。其他的还有什么吗？” “老板，杨董层讲到鹰飞有限公司的三部曲。第一步就是创建鹰飞泉霖，最初是村级小企业的水厂而已，半年时间，发展到全国知名品牌，再到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两银奖之后，鹰飞有限公司完成第一步目标； 第二步他们是做鹰飞食品，鹰飞食品投入市场前后才半个月。其他的市场反响如何他们并不透露，但在我们古城的销售，已经不得了了。我也问了问，销售火爆不说，价格上比其他产品要高出一倍不止。县长，这是鹰飞食品的包装和游客购买情况。” 汪杰说着将自己手机递给王平良，手机有图片和视频，都是关于鹰飞食品热销的内容。这些资料，是在过来的路上汪杰收集到的。 第444章 热 销 手机里的画面不是汪杰自己拍摄的，而是在工作群发出要求，有人传给他的。画面中出现拥挤、抢购的景象，或许当时拍这照片也是因为见有人抢购，才无意拍下照片的。 照片有一组，每一张都没有拍好，有些甚至是蒙的。但抢购的情景却体现出来，也给人一种力量的体验。想想都觉得可怕，一种食品被游客抢购，那得有多好？ 在古城，最多的就是兜售，打折、游说、推介等等的销售方式，但没一种被游客排队购买的。然后看那视频，时间不长，却将抢购的人所有心态、表情展现出来，也看到抢购者拿到的货品和标识。 鹰飞食品的货有那么好吗？会不会短时间的在抢购，大多数时间都冷冷清清？这种可能性当然会有，王平良随即明白自己多想了。如果不是有大量游客购买鹰飞食品，也不会在县内传出热销的话题。 这些事迹，确认了鹰飞有限公司在商业上的成功和强大，对接下来的项目合作，提供了更多的证据支撑。 “汪主任，尽可能收集一些鹰飞食品销售的资料，包括这些照片，要在不同时间的图片，这样更有说服力。”汪杰接过自己的手机，应到，“好的，老板放心。” 鹰飞食品是鹰飞有限公司的第二步，虽说才跨出步子，还不算完全成功，但目前种种迹象显示，鹰飞食品绝对不会比鹰飞泉霖差。鹰飞食品的目标在国际市场上，国内肯定不会有问题。 那他们的第三步是什么呢？ “老板，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第三步依然方在食品方面，这是他们的长项。有鹰飞泉霖三金奖作为背景，消费者自然信任他们的产品，要不然，口感再好、宣传再强，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消费者认同。 所以，第三步他们就是做养殖业项目的深加工，家禽、家畜浑身都是产品加工原料。做熟食更要有质量声誉做保障，而鹰飞有限公司最强的就是信誉好。 深加工厂有多大规模，目前不知。鹰飞有限公司也没介绍，但就像刚才我们讨论的，一天时间，深加工厂要多少原材料来进行作业？这样想，仅仅桔城市在做养殖业项目，显然还不够维持指给深加工厂。 而对产品的销量、销路上，如今国内这方面的企业，也有几家知名的品牌，但间或又会暴露出一些质量有瑕疵的批量，导致人们对熟食品产品越来越缺少信任，销量当然会降下来。 可鹰飞有限公司在他们自身的声誉下，只要将质量这一关做好，有了保障，人们对他们的产品会有怎么样的一个消费态度？如此想，这个深加工厂消耗的原材料确确实实将是一个大数据。” “非常有道理，鹰飞有限公司将养殖业作为发展公司的第三步，扩张的基础就是要有大量的养殖专业场地，为他们提供足够的、优质的原材料。深加工厂才能做起来，产品的销量才得以保证。” 这么讨论，基本上将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要在明清古城推动养殖业项目的理由找出来，下一步就是验证这些猜想。验证并不难，已经派出人手去做，相信明天就会有回馈。 自己去见见对方，也能够更直接地感受到鹰飞有限公司的人有什么用意。王平良更多地在思考，除了印证鹰飞有限公司的意图之外，在县里也要全面考虑，这个项目做起来，工作的难度真不小。 但如果自己做好了，在屏缭省都是耀眼的存在，到时候，自己肯定会往前迈出一步。与鹰飞有限公司这种充满希望的大企业搞好关系，以后在哪里做工作，都会有足够多的优势条件。 田仁善接到汪杰的电话，表明了王平良会在晚餐赶过来与鹰飞有限公司的人一起用餐。这让田仁善完全放心下来，说明县里已经有了基本态度。 王平良是主政政府这一块，项目的合作以及接下来的工作，都是这边出面来做。田仁善也明白，自己最先与鹰飞有限公司的人碰面，以后，在情况不出现大反转的前提下，他会是与鹰飞有限公司接触最多的一个人。 转告了王平良会过来一起吃晚饭的信息，田仁善笑着说，“杨董，我这里刚刚收到一组照片，非常有意思。” 说着将手机给杨政丞看，那是之前王平良从汪杰手机里的那组照片，表现了鹰飞食品在古城销售的火热场景。某一物品一旦出现抢购，销量就是恐怖的存在，也预示了鹰飞食品在业界里已经成功。 这样的照片，在杨政丞过来之前就看到了。鹰飞食品在宣传自家产品的文案上，就有更多拍摄更好的照片。当然，杨政丞不会说出来，而是非常专心地看着田仁善手机里的照片。 这是明清古城这边显示出来的善意，当然要有足够好的态度来接受，彼此之间才更好往下说话、发展情节。 “谢谢，田主任，鹰飞食品能够有一定的业绩，完全是得力与明清古城这边良好的经营环境。你们对古城管理得好，商家才有更好的生存环境与空间，谢谢，太感谢了。也因为有这样的好环境，我们公司才决定项目放到明清古城来推动。” 王平良稍微提前了一些时间过来碰面，吃饭的地方不在大河，而是在新城。地建公司宾馆就是明清古城最高档次的餐饮所在，接待上，在这里也是很好的。不过，为了表达善意，王平良和汪杰、周小天等一起到大河边来接人。 小木船将王平良送达大船，田仁善已经在外迎候。杨政丞等人还在门口，等王平良王茶室走，他们也迎上来。善意的释放总是双方的，如此，接下来的接触才会更好。 介绍之后，王平良确实很好地观察了杨政丞，见他在自己面前实实在在平静，没有那种见官之后的屈从。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年轻人？看来，还得先摸清对方这方面的情况。 第445章 杨政丞的底细 寒暄之后，并不多说养殖业项目的事情。王平良将他所知的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业绩，夸赞出来。对杨政丞、郑陌阡以及贾梓潼等都一个个满是赞誉。而杨政丞则对明清古城的美景、对明清古城政府在古城开发上的理念，赞叹一番。 这是彼此见面所必要的，人抬人，大家都是光彩绚丽。 从这些聊天和笑声中，自然也能够看出双方对对方的了解情况，对整个彼此的了解程度，进而可判断，在未来的可能存在的合作中，会有些什么事情。 这是彼此的第一印象，自然很重要，以后不少情况下的思维都会立足在这样的印象下，产生逻辑、推断结果。 汪杰、田仁善这时候哪怕对杨政丞有不少了解，都被他善于交谈所震撼。能够和王平良这种一方主政者侃侃而谈，可不是容易的事。 郑陌阡、文君雅等人也被杨政丞所震撼，觉得自己这个董事长，似乎真的无所不能。郑陌阡参与的商业公关也不少，与人交流也是他熟悉的，却自觉得无法与杨政丞相比。 有杨政丞和王平良交谈，其他的人只能在旁边帮腔，鼓掌，发出感叹声。在茶室并不久呆，喝一杯茶的时间，在汪杰提议下，一伙人出船，分批到大河边。 田仁善负责安排、指挥，王平良和汪杰陪着杨政丞三人，到河岸，有电瓶车过来接他们，上车。往古城外走，去政府宾馆大餐厅。 餐厅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一个包间，走进去时，菜已经上桌。杨政丞见王平良安排这样周到，边笑着说，“王老板，太客气。” “客人来了，自然要有所表示。何况，杨董这样有大成就的人到明清古城来，带给我们友情之外，还有发展的机遇。是不是？” “我是准备在明清古城这里做项目，之前与汪主任、田主任说过这事。当然，如果能够合作，是我们彼此双赢的，工作却要辛苦王董和明清古城的众多朋友。按说该我们说感谢才对。” “都别说客气话啦，先入座。”王平良笑着说，对于入座，自然有一番客套。谦让之后，杨政丞坐在王平良身边，郑陌阡则有汪杰陪着。 实际到这里吃饭的，除了这几个人外，还有地建公司办的两个女干部，这也是必然的。吃饭要气氛，有女干部居中挑起话题，在谈工作之余，才有更多话说、更多段子。 杨政丞却电话让唐钰彤和周雅丽过来一起吃饭，如此，也是让王平良等人不要误会。 唐钰彤和周雅丽赶过来时，文君雅到门外迎接。进包间，杨政丞便叫唐钰彤到身边，介绍给王平良，随后两人坐在一起。对此，王平良和汪杰等人虽有小小的想法，但看到杨政丞坦然地做这些事，又觉得应该是好事。 因为唐钰彤和周雅丽加入这一桌，人员便有所调整，饭桌上接待的气氛冲淡不少。文君雅和另外几个人，单开一桌，没到另外的包间去，也汪杰在安排时留了余地。 第一次见面、接待，也不会搞得太复杂，晚宴热闹又有氛围，对于这种事情，政府体系很有功力。王平良虽然不能亲自出招，但有田仁善、有两位女干部，汪杰偶尔也帮腔，氛围自然不难推动起来。 因为杨政丞的女朋友在场，一些针对杨政丞个人的活动，倒是没有开展。吃过饭，王平良、汪杰、杨政丞、郑陌阡等都有了些酒意，王平良提议到地建公司宾馆的茶室坐坐，这也是必然的。 杨政丞应了，让唐钰彤和周雅丽在地建公司办两女干部陪伴下，前往古城闲逛。他们这些人都留下来，要进一步做沟通。 之前在办公室，王平良和汪杰讨论不少问题，这时候都有必要逐一核实，最好是形成文字材料，作为备忘录。 到楼上茶室，这里的环境虽说没办法和大河茶船的环境比，也算很不错的。上了茶，这时候主要的还是闲谈，不算正式的商讨。 “杨董，说到年轻有为，国内怕是选不出还有谁能够跟你比了。鹰飞有限公司骄人的业绩，外面的人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吧。”王平良端着茶杯对杨政丞表示了下，通过接触、观察，王平良对杨政丞这个人也是认同了的。 “王董，这样太夸张了。鹰飞有限公司即使取得一点成就，那也是贾梓潼老总、郑陌阡老总等管理团队做出来的业绩。我呢，主要是最初时候，在落鹰坪村当支教老师，后来因为修建村小，大田镇领导压着要我做落鹰坪村主任，才起兴做矿泉水项目，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泉霖都是他们一力做起来的，和我的关系真的不大。” “杨董还做过村主任、干过支教老师？经历蛮多的。” “不是做过，是如今还在做啊。落鹰坪村主任、落鹰坪村小老师，是我本业。只是，目前给桔城市的丁志远老板、叶幸老板，拉到市地建公司办，给他们督查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和评估工作，挂了个副处级别。我一个体制外的人，编制都没有，要副处级别做什么？不过是一道约束罢了。” 难怪，面前这个人还有这样的来历。难怪他在汪杰等人面前很自若，看到自己也不以为意。平时与桔城市天宇公司的一号、二号时常打交道，又挂了督查职权，还是副处级的级别，谁能够想到他有多少经历？ 在桔城市那边，是不是每天都在跟区县那些主要董事在一起？汪杰才是正科、田仁善还是副处级，比这个年轻人的级别都差，如何能够让人正视？ 不过，也没察觉到杨政丞有那种骄狂之态，只是感觉到对方很自信，非常熟悉体制内的东西。 这样的人出现在明清古城，自然很容易让汪杰他们产生好感的情绪，王平良觉得，如今对这个年轻人了解越多，好感也越坚固了。 汪杰也听到了关于杨政丞副处级的级别，心里郁闷起来，他才多少年龄？已经是副处级，而自己工作十几年，才正科级而已。 人比人，气短啊。 第446章 没有其他选项 喝茶的时间过了两个多小时，唐钰彤和周雅丽她们逛古城返回了，这边闲聊也差不多。王平良便要汪杰将杨政丞送去休息，自己也暂时告辞。 上了车，杨政丞表示自己这边有安排，汪杰工作忙，就不用客气再送。汪杰随即也笑着告辞，表示了随后联系，才看着杨政丞他们的车离开。 等电瓶车进了古城，汪杰稍微思索，便打电话。首先问那几个往白泥区的人，他们应该到一阵了，多少可问出一些情况。 电话那边表示他们已经住下，正在吃饭。到这边之后，立即找人问路白泥区这边的养殖业项目情况。桔城市八区县确实在做养殖业项目，白泥区这边比其他区县的步子更快速一些。 最初做养殖业项目的是落鹰坪村，如今，在桔城市这边，落鹰坪村的养殖户，成为参观学习的实地考察点，但凡外乡镇的人前往学习，每个人会收费10元，这一笔收益，就让这几户最先做养殖业项目的人家发了财。 白泥区是整个桔城市八区县中，养殖业项目工作推进最主动、养殖量也是最大的区县。这些情况，是几个人与当地人谈话中了解到的，还没到村里去核实。 天黑了，自然无法去看实情。据说目前的白泥区，各村都有不少农户做养殖，规模均不小。这样想来，明天去核实，看他们建成养殖场并不难找到。 听到这些消息，汪杰放心不少，桔城市那便真的在推进养殖业项目，鹰飞有限公司到明清古城推进项目，至少不会是假的。而明清古城如果要做养殖业项目，至少可将桔城市那边作为参考，从白泥区引进经验、引进技术。 确定了这些消息，汪杰放心下来，给王平良电话。送走客人，他们肯定要碰头，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见到王平良，在另一家茶楼喝茶。汪杰到后，见王平良显得闲适，自然是件过杨政丞等人后，对鹰飞有限公司已经是完全信赖。 “老板，”没有外人，汪杰对王平良的称呼都变了，这样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显亲近，“我们的人已经在白泥区住下，问了一些情况。反馈过来的信息看，是非常乐观的。” 汪杰稍停一下，让王平良将思路调整好，又继续说，“桔城市八区县都在做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前期工作都完毕，已经开始养殖。白泥区的落鹰坪村是最先做养殖的，如今，村里那些从去年就搞养殖的，单靠收取参观费就赚不少了。” “参观费？”王平良说。 “据他们说是这样的，落鹰坪村那几家养殖成功的，如今销售掉不少出产，积累了养殖的经验，因此，桔城市将这些人家定为学习实地考察户。不少周边的人到村里学习，实地参观。参观是收费的，每人10元。据说，就是这位定的价。”汪杰手往古城方向指指，两人便明白是说杨政丞。 王平良笑笑，这样的收费看起来是有些过分，但对你好说来，也是非常难应对的繁琐事。收费之后，农户绝对乐意人来参观学习了。 “乡镇、村里的养殖场还没法见到，我要他们别去落鹰坪村，就在其他村找找养殖场，总会看到的。明天上午，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图片、视频，采访录音等等。今天夜里，他们只能了解桔城市在养殖业项目方面的情况。”正说着，汪杰接到新的信息，翻阅，见是走白泥区的人发来的。 “老板，他们说，整个桔城市都在做养殖业项目，市里有督查组、市里培训技术人员、市里有统一的防疫防病安排和用药、市里有统一的饲料、甚至粮食，不准从外面乱买粮食喂养。这么做的原因是要确保养殖产出的质量。老板，你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为了赚取利润？” 王平良想想，轻轻地摇头，说，“如今，国内的白羽鸡、饲料鸭非常普及，也是人们对熟食这一块最担心的东西。鹰飞有限公司之所以这样做，应该是为了控制食物源头，而不是为赚取那点利润。” “还是老板看得准啊。鹰飞有限公司在养殖业项目投入的力量比较大，他们如果为那点利润，还不如多开几家分厂。” “养殖业项目和深加工厂到底有多大利润空间？我一直在想，鹰飞有限公司做这个事情，他们的目标在哪里？进军熟食加工市场这一块？如今市场上，鸭霸王、鸭脖、凤爪、鸡翅、鸡柳各种加工品都有。年轻人吃这个，不过是尝鲜，找个刺激，并不会作为主食来对待。这一块市场，潜力有多大？” “鹰飞有限公司对食品市场熟悉，他们既然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预测和判断。老板，我们更主要的，是考虑明清古城该怎么选择吧。” “汪杰，你说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王平良苦笑一下，这苦笑不过是做做样子。 “老板，确实没多少选择余地。”汪杰心里早认可了这个项目，“养殖业项目的推动存在的困难确实很多，但桔城市既然能够做起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做起来？不说别的，至少，搞养殖之后，农户会赚钱，会富裕起来。 明清古城目前的经济状况，大家都知道，用举步维艰有些夸张，但确实艰苦。搞养殖之后，只要产出，全乡镇的农户就有收益，那才是真正地富起来。对明清古城说来，鹰飞有限公司到来是给我们机会，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做，鹰飞有限公司肯定会在其他区县推进，到时候，县里知情的人会怎么说？” “实际上我们看重的，还是让全县人民都富裕起来，县里大多数人实际上在旅游事业上是吃亏的。这一点，即使县里不肯承认，也是事实。” “还是老板有气度。”汪杰说。 旅游之后，物价拔高，对没有从旅游中获得利好的人，确确实实是亏比较大的。要承受虚高的物价、房价、交通费用等等，而县里根本拿不出钱来补贴。事实如此，但领导们谁也不会说穿。 第447章 太好了 既然没有别的选择，王平良要考虑到就是如何将这个项目确定下来，如何在县里推动起来。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明清古城目前要面对的，首先是论证养殖业项目对县里是有利的，然后让县董事成员都坚信这一点。如此，才可能将这个项目引进县里，继而大家合力将项目做成功。 单一是他这个地建公司老总认可，工作难以全面推动。养殖业项目推进过程中，要做的工作有多少，也是能够判断的，对下面部分干部说来，宁可少一事也不想多一事。 养殖业项目推进起来，对下面乡镇干部能够有多少利好？这可不见得，最主要的还是辛苦，多出的工作完全是平时没有的。农户当然会有收益，会因为这项目逐步富裕起来。 养殖业项目推动起来后，一旦农户真正掌握了技术，获取了财富，他们会自主去做这样的事。到时候，乡镇这边要做到工作，就是监督、协调，工作的就少了。 盘算一阵，和汪杰一起讨论出目前的要面对也是当紧得解决的工作：首先摸清桔城市那边在养殖业项目上的推进情况，政策、规定、激励、操作方式方法等等，政府干部这一块的东西；其次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在这个项目上的把握性，目的、措施、结果；三是推进这个项目进程中，牵涉到哪些工作是县里要做好全面准备与了解的；最后是如何向董事长汇报，如何争取到董事们的支持。 告别王平良，杨政丞也明白，到明清古城来的首要工作已经差不多。王平良被说服、动心之后，接下来很可能是天宇公司董事长的说服工作，这个反而不会太难。 将明清古城这边的工作做下来，下一步就是针对天秤市的全市推进。只要桔城市那边的工作做起来，对天秤市而言，相对要容易不少。有桔城市做榜样，天秤市这边的领导，也会想着要自己的业绩，天秤市主政者也想要找到新的突破。 向国辉、赵余余、张薇薇和黄飞秀等人这一天也会有所收获，他们了解目前明清古城的经济情况，了解这边乡镇的产业情况，了解人力结构、经济来源等诸多因素，增加说服明清古城的力度，也是以后做天秤市工作的准备。 这些事情主要是交给郑陌阡负责，杨政丞和郑陌阡交谈一阵，判断了今天见明清古城的人后，对方会有什么应对与反应，便不再多说。 带着唐钰彤和周雅丽走，在古城闲逛两条街，然后对周雅丽说，“你们准备再逛还是休息？” “要你管我啊，”周雅丽有些赌气，“你带好你女朋友就是了，是不是嫌我妨碍你们的二人世界？” “你看你看，小小年纪，思想咋就这么不单纯？”杨政丞笑着说，虽然手还拉着唐钰彤，却一副对周雅丽有些那个的表情。 “你单纯得很，彤彤才单纯啦。可不能欺负彤彤。”周雅丽也知道，面对杨政丞这样的人，说这些话，他是不计较的，也说不过他。 太会装，还时不时站在道德高度上，让你很多话说不出口，彤彤可能还觉得他才是对的。 “我怎么会欺负彤彤？”杨政丞说着看了看唐钰彤，见她一副不关心两人说什么的样子，也明白，这时候对周雅丽要怎么处理好彼此关系的问题，让唐钰彤也觉得苦恼。 跟杨政丞走是她心里愿意的，但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够意思？ “知道就好。”周雅丽说，“我还要偷偷去见一个人，你们就别跟着啦。”她也知道，杨政丞和唐钰彤两人有了亲密之后，自然不想分开。自己如果不知趣，说不定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情谊。 友谊的小船在这种事情面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了。 “真的假的。”杨政丞故意说，“周雅丽，要不这样吧。你们到这边来住，估计会有房间。我问问店主，怎么样。” “才不想去，我住那边好好的，不搬。” 周雅丽独自回客栈也不会有问题，自己住客栈也不会有问题。像她这样的，在外经验足够，自然不会出现意外，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丽丽，还是搬过来吧。大江边比小河那边风景更好。”唐钰彤说。 “我喜欢小河，那边清静，没有酒吧吵。”周雅丽说，“彤彤，你放心啦。” 劝说不好，唐钰彤很不舍地和周雅丽告别，随着杨政丞回大圆铺房。进房间，唐钰彤说，“政丞，我有些担心丽丽。” “担心什么，担心她被人拐走？才不会呢。放心啦，古城的治安没问题的。” 唐钰彤心里是这样想，也明白杨政丞说的是事情，只是这样和周雅丽分开住，还是有些牵挂。 “洗洗睡吧。”杨政丞在她翘翘的所在轻轻拍了拍，唐钰彤便丢开这些小烦恼，过来和杨政丞一起，是她想要的，那就是了。 才开始放水冲淋，卫生间空间较小，半圆形的玻璃结构的卫生间，一个人还好转寰，两个人就显得挤了。杨政丞进来后，不免要碰触，唐钰彤有些不放心，又不敢正面对着他。 水压还不错，激冲而出的水，淋在身上非常惬意。一只手搂过来，唐钰彤明白他跟进来，肯定会有所行动，倒是不排斥，随他了。 浑身被那手帮着洗一遍，唐钰彤脑子里早就空了，什么都不想。她像一道端在桌上的大菜，等待的不过是开吃。等杨政丞自己也冲淋好，水流断后，便被打横抱出来，裹着的浴巾被逐渐剥开，唐钰彤只是看着他，也不知要看什么，眼里是稠稠的情感。 慢慢地，见他很细致很耐心地在自己身上亲吻，唐钰彤觉得自己完全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瓣正被人轻轻衔在嘴唇上。全身都没有力气，稠浓的幸福感觉将她完全包裹，充满了她整个人生。 结合是那么顺利，唐钰彤觉得自己所有都完全充实，自己到她身边来，就是要这样的亲密，太好了。 第448章 想想而已 “好吗。”杨政丞在她耳边轻轻说，唐钰彤没好意思回应。说到底，唐钰彤还是羞涩的。虽说很喜欢与杨政丞这样的在一起，却不想说出来，只要意会就好。 然后，自己便如同波涛中的小船一样，对他所有，唐钰彤都觉得是很好的，适应了后，慢慢地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便尝试着开始回应。既然是真爱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忙。 这样的事情，关键是在做，做好了双方才开心。对这一点，唐钰彤算不上无师自通，因为，平时听到周雅丽说过好些次。虽然没说细节，但她还是能够听出一些，如今有了实际的活动，当然能够对照起来，然后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杨政丞也感觉出来，知道唐钰彤在羞怯之余，开始体会两人之间的亲密，这是非常好的表现。可不要自己一直提出来，然后才有的反应，那不是自发的，也就不是内心的行动。 默契是这时候最重要的，也将会是两人在这些事情上一直都很幸福的前提。对她这样的行动，当然要鼓励与肯定，杨政丞行动更加细密，更加在意唐钰彤的回应，这样的亲密自然非常有感觉。 直到唐钰彤绝第一次完全晕过去，这个人只知道看着他，没有任何意识。但也明白这时候他并没有成功，唐钰彤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这样看着他，表示自己的意思。 这种状况在几分钟之后，唐钰彤才觉得自己逐渐活过来，要对他进行反攻是没有可能的。只是自己恢复了神采，便鼓励他更加油，来完成他的目标。 杨政丞很满意，有更多的兴致，对以后与唐钰彤之间的战争有更多期待，发力进取，唐钰彤便有声音出来。一开始，她并没意识到这样的声音会传出去，让人听到，别人肯定能够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杨政丞也不提醒，等一次声音稍大，唐钰彤才自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周雅丽心中有些戚戚焉，说是要偷偷见一个人，但实际上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在明清古城，只要有心去找一个做伴，自然不难。可周雅丽真没兴致，在街上逛一阵，突然觉得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原本想要整夜都逛街，这样会让自己完全疲惫，便能够忘记一些事情。这时候，确实不想再逛了，往住宿客栈去。 回到客栈，似乎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坐在铺沿申请空落落的。另一铺本来改善唐钰彤的，这时候，被单整洁，空无一物。 周雅丽不由地想，这时候的唐钰彤在做什么？那是不用想的，都知道唐钰彤在做什么。杨政丞这个家伙帅气，英气，是那种很坏又让人无法忘记的家伙。他在哪方面是不是很强很厉害？ 依据自己的判断，虽然没有任何凭证，周雅丽觉得自己这样的判断并没有错。如此，这时候唐钰彤应该在苦苦支撑吧。 如果，如果换成自己，就该是另一种情景了。两军对垒，鏖战不休。 在这方面，周雅丽有一些经验，虽说有过最美的巅峰时刻，但这是很难遇上的。只有真正强大的对手，这样的情况才会随时可有。他应该是这样的人吧。 唐钰彤能不能承担她的任务，会不会受到折磨而痛苦？周雅丽也不知，猜测起来，心里也是患得患失。 想到此时唐钰彤在承受狂风暴雨般的打击，这时候，没有一定的实力和技巧，是很难挨过的。这需要实打实的实力，唐钰彤她有吗？才尝试了这样的事，完全还处在一种身体的本能，自然没有任何技巧。 周雅丽想，如果是她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 想一会，周雅丽便觉得自己不成了。忙站起来，往浴室去。开了水，水流冲刷，让她好受一点点。但随着自己的洗理，手在动，脑子里某种画面间断地侵进来，让她处在半清醒半迷惑中。 身材好，坨坨比唐钰彤要大一圈。周雅丽自己的手抓住，面前就出现周雅丽坏坏的笑容。遇上的灯光有些暗，非常支持这样的幻觉。 摇摇头，周雅丽想将脑子里的那个画面赶走，却没法做到。自己手里的力量大一些，变形的坨坨传来的信息，就像前面真有这样一个人。 虽说他是闺蜜的，但网络上不是有句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吗？自己只要不让彤彤得知，这样的事情做一两次，也没什么。那家伙真的会很老实？肯定不是。 这样子，自己不就是在为闺蜜好吗?将他排干，就不会在其他地方乱来，逐渐地就会断绝那些往来，对彤彤说来应该是好事。 当然，这些不能让彤彤知道，否则，闺蜜就没法做了。彤彤是保守党人，要不然，可能会有更多有趣的游戏。 变形的坨坨让周雅丽幻化出来的画面更清晰，思想上又找到了理由，这样的情况下，她便有更多的想象。 从浴室出来，蜷在铺上，看着另一张空着的铺。知道本该在那里的人，此时，正在那个坏家伙下面承受。周雅丽心里多了一些情绪，手便往某处去，忙起来，渐渐地忘乎所以。 幻化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某个人真的就在，仿佛某物真的让她满意。恍恍惚惚间，周雅丽走进了高点，完成一回。等所有情绪渐渐散去，周雅丽自然回到原本的现实，一个人在铺上。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坐起来，再次进浴室清洗。 出来后，躺着。想到刚刚自己的事情，也明白，当时如果不是自己犹豫，很可能今天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当然，那个人会不会对自己有意？ 这真是说不清的事情。当初要不是彤彤说她需要一个人扮演男朋友，也不会将杨政丞推到她身边去。那时候觉得嬉戏、好玩，但后来的发展，周雅丽一开始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只是，等他们完全成为一对后，周雅丽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 如今，还能怎么样？确实，只能像今晚这样，想想而已。 第449章 先行一步 心里多少有些凄凉感，好在明白，这种情形不能存在心里，周雅丽随后便真睡了。至于梦里是什么，醒来也记不住。 早上，还没到上班时间。汪杰到了办公室，将昨晚接到的信息进行分类、统计。这些信息主要分两个方面，一是去桔城市白泥区的那些人，发回的信息；二是在古城关于鹰飞泉霖和鹰飞食品销售方面的资料信息。 这两方面的信息，都是针对鹰飞有限公司以及杨政丞这个董事长，好给明清古城这边提供足够判断的依据。 整理信息，到白泥区那边的人，传回来的主要是白泥区和桔城市其他区县养殖业工作的情况。他们主要是通过住宾馆老板询问和介绍随机找人询问的方式，得知白泥区在养殖业上的努力、进展和前景。大多数信息，在昨晚已经见到。 不过，今天早早，他们到白泥附近村里，看到一家养殖场。拍了一些照片，但没有接触到主人。时间太早，主人都还没出门，不过，照片上看，确实是新建的养殖场。 至于养殖场的规模和建设情况，投入情况等，也没办法揣摩。但找到主人之后，应该能够了解到一些情况。去拍照片的几个人说，他们会继续找第二家第三家，然后到另外的乡镇去找养殖场，并问具体情况。 另一类信息也不少，主要还是搜集一些资料，包括照片、视频等，显示了鹰飞食品和鹰飞泉霖在古城销售的火爆。昨晚，现正扶的人员通过练习，找到了相关报税的材料。 资料中，鹰飞泉霖和鹰飞食品都还在免税期间，但商品走量上还是显示了销售的大致情况。这个数据是很大的，汪杰对商业这一块之前没关注过具体某一产品的经营情况，如今，看到数据只是震撼，还没有更具体的概念。 要用同类产品的销售进行比较，才会清晰显示了强劲与潜力。 鹰飞泉霖进军明清古城市场不足一年，如今，鹰飞泉霖已经成为古城人首选饮用瓶装水，会议上摆放的都是鹰飞泉霖，各个来旅游的车上，预备的也是鹰飞泉霖。以至于其他做矿泉水销售的品牌，生存快没空间了。 鹰飞食品目前还没有任何数据，只是，热销流传的照片、视频，足够说明问题。汪杰受到的材料中，又有几张新拍的照片，是昨晚干部专程到几家鹰飞食品店子去拍的。照片显示，晚上鹰飞食品的销售虽没有之前那些照片场景火爆，但围着的人可不少，至少是在围购，这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任何一家店，如果随时到店子外，见到有人在买东西，生意都会好的吓人。围购或抢购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商家估计每天都要输送货品进来，才能确保不断货。 至于利润有多少，估计只有店家经理才会了解。而这天晚上，鹰飞食品三家店都出现围购场景，可见鹰飞食品人如何受到游客们的欢迎。 不说其他市场，单单明清古城的三家店，都能够确保鹰飞食品生产的稳定了吧。 昨天对鹰飞食品有了第一印象，当时还不觉得，这时候冷静下来。对鹰飞食品的认知似乎更清晰，也就更加觉得厉害。这样的企业，是何等的巨力？而拥有专业企业的人，又该如何评价？ 由此可见，鹰飞有限公司在明清古城、桔城市推动养殖业项目，稍微想想就知道前景会有什么样的保障。 鹰飞泉霖给鹰飞有限公司带来的利好有多大，虽然此说还不能下结论，但汪杰知道绝对能够做很好。当然，这样的决策不是他说了算，而是县里常委们和县里一二把手来下决心。 将资料整理好，这些资料暂时还不能对外，有些资料甚至不能外泄。商家各人有自身的隐秘，随意外泄会影响到鹰飞有限公司的规划或布局。 做成一个文档，抽印出来。这些资料，还会在近几天中进行补充，也是对鹰飞有限公司更深入的了解。 将两份整理出来的资料交送王平良，汪杰说，“老板，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资料目前只是初步搜集，稍微详细的东西，还要等两三天。不过，目前这些没有完全核实的资料，都充分显示了鹰飞有限公司绝对的实力。我个人认为，鹰飞有限公司做养殖业项目，对我们县是有利的。” “辛苦了。你这个意见我会向董事长转达，鹰飞有限公司虽说是外省的一家企业，实际上公司就在我们附近，邻居关系，只要他们有实力，我们是信得过的。”王平良笑着说，“至于县里其他董事会有什么想法，只要有资料显示对我们县有利，大家该怎么选择，也是不难统一的。” “老板，我还在想另一个问题。”汪杰说，“如果说对外市场，明清古城是有优势的，因为这里游客多，产品占据市场后，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品牌宣传是非常有利的。但说养殖业，不是直接面对市场，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选我们县？ 老板，会不会是鹰飞有限公司并不仅仅盯着我们县，是不是将天秤市都盯着了？如果这样，我们县先行一步，困难虽多，但有利的一面也是显而易见的。” 王平良看了看汪杰，点点头，对他这样想法是赞赏的。虽说目前鹰飞有限公司的目标在哪里，想来，也不会因为一个县的养殖量就让他们董事长出动。如果真的是整个天秤市，那明清古城占了先机啊。 先翻看资料，汪杰也在旁，随时要给王平良做情况说明。王平良看着资料，内心所受到的震撼不小，觉得这样的公司一年赚取的利润该是多大？ 明清古城内除了旅游涉及到的行业，王平良最熟悉的，当然是建设产业。房地产、基础设施建设、公共设施建设等行业，有足够的利润，但这些利润的获取和鹰飞有限公司这样纯粹生意营业的完全是两回事。 县里还有一宗绝对赚大钱的，那就是卖地。将国有地块、或征收农户土地，转手卖给开发商。所赚取的差额自然是最容易的，不用费心。 第450章 龙精才 用两个小时和汪杰讨论已经收到的资料，王平良完全明白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情况。期间，在白泥区那边的人传回更多的信息，让他们确认了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全面推进养殖项目。 除了看到另外养殖场的图片，还看到一份情定回收养殖产品的合约。从合约的条文看，这个项目的推动，完全是鹰飞有限公司在帮桔城市发展，帮农户致富。 “老板，你怎么理解鹰飞有限公司这样做？我觉得很不好理解，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如果自己组建养殖场，那么对养殖产品的控制更有利。投入到成本虽说多一些，但养殖带来的利润也归公司拿了。那不是更好？” 王平良笑了笑，说，“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了解，我们都还缺少资料，可能没接触到核心，也可能我们对杨政丞这个人、以及他的团队了解不全面。 他们为什么这样操作？从商业的角度看，或许不见好处，但从另外的角度看，或许又是最有利的。” “老板，我们对经济建设经验太少，我是没法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汪杰在王平良面前，自然要给领导表现的机会，才有受教的机会。 “我也看不懂。”王平良笑着说，商家很多手段都不是外人一眼看透的，“从鹰飞有限公司最初的起步看，杨政丞这个人比较在意基层的情况，为了让桔城市农户赚到钱，这种事情他是肯做的。 再说，鹰飞有限公司如果自己组建养殖场，规模要多大都不难，可桔城市上下对他的支持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你想，副处级的级别，可是省管人员，能够出现在一个体制外的人身上，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老板看得透。”汪杰似乎由衷地赞一句。 要汪杰给陈滔打电话，也是想让天宇公司董事长龙精才明白他去说工作的事情，汪杰是真想而参与这个事情的。陈滔是龙精才的秘书，王平良原本可直接给龙精才电话或让自己秘书周小天来联络。 陈滔自然听得出汪杰的声音，问后一句，汪杰说，“陈秘，王董有事情要见董事长，你那边怎么安排？” “汪大，今天董事长都在县里，二老板随时可过来。至于地方，王董有什么要求吗？”陈滔说。他虽然在天宇公司那边，但汪杰是地建公司办的老资历，县里很多秘书都是他带出来的，陈滔最初也得到过汪杰的指点，自然不会忘记。 县里两大巨头碰面，本来很随意的事，但在一些工作交流上，常常又会选择场景。彼此之间，也不见得非要王平良去迎合龙精才。多少情况下，王平良对龙精才都是表达出尊重与服从，这是必须的，但彼此之间各负责一摊子工作，又会相互支持，明清古城才能运转下去。 这样的关系该如何维护、运行、交锋、合作等等，自然是一大学问。而有时候，又不能完全按照所谓的规矩去做。 王平良对汪杰说，他就去董事长办公室去聊聊，这样或许更好。遇上这种要决策明清古城工作走向的大事情，到办公室说才是最适合的。 信息传过去，王平良带着汪杰、周小天一起往天宇公司走。地建公司和天宇公司不在一处，一家在东南向一家在东向，都在新城内。相隔也不远，三里多路，上车几分钟就过去了。 将汪杰等人留在外，自然有陈滔接待。王平良进办公室，龙精才见王平良到了，当即站起来，笑呵呵地说，“平良董事来了，坐坐坐。” 龙精才和王平良在体形上比较相似，都是四十出头的人，肚子微凸，脸色发亮，耳朵厚实。虽说面貌不同，发型也不一样，但如果仅仅拍下脖子以下部分，两人是很难区分谁是谁的。 平时在明清古城一起出席的会议不少，王平良很少在公共场合表态，发态度之类的。龙精才却不同，经常在一些座谈会、调研会上，听着说着，牵涉到某具体的事情和干部，立即要秘书或跟在身边的局长，下一条指令，让其立即去做，并说了过后会查看。 至于有没有在事后查验效果，大家都不说出来。这种临场发挥式的工作，对下面的人而言也是很难做的，因为毫无准备，但可能在半天时间内、可能在一两天时间内，领导要看到效果。 不过，龙精才作为董事长，这种事情又针对小事情，下面的经理们也没有谁会去顶撞或不执行。 比如有一次，会议上有议论到有人在大河钓鱼的事情，甩竿回时容易钩到游客。龙精才听了一句，当时行政执法局经理正好在他身边，龙精才看着经理说，“立即安排人到大河边督查，见有钓鱼的，收缴渔具。有不配合的，带去派出所。” 执法局经理听到这指令，立即当着龙精才面前安排下去，保证今后大河边再无人钓鱼。 “精才董事长，不打搅你忙工作吧。”王平良笑着说，两人在明清古城这里，工作上的关系配合的还不错，平时相互之间，更加注重维系这样的关系。 龙精才对小事处理有些即瞬感，但在全县方向性工作上，还是非常沉稳的。对政府方面的工作，很少直接插手，包括人事上的也如此。 “我这里的事情，可没有那边重要，说到底，牵涉到民生的工作才最当紧。是不是？”龙精才在王平良面前，说这种话也不在乎，或说也是一种工作的策略。 喝了茶，王平良稍微严肃一些，说，“精才董事长，昨天，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带着他们公司的几个人到县里，找到了地建公司的汪杰主任。随后，我陪他们晚餐，聊了一件事情。我虽有些兴奋，但还是要请董事长掌舵，把关。” 龙精才听着，并不急于插话。王平良既然过来谈这个事情，总会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龙精才说，“鹰飞有限公司是不是那家经营鹰飞泉霖的公司？” “是的，精才董事长。杨政丞到我们县里来是准备投建项目的。” 第451章 陈滔解说 “投建项目？那台好了，不知规模大不大。”龙精才说，既然王平良已经和对方接触，肯定不是小事。 “鹰飞有限公司到明清古城来投资，不是单纯的建厂这样的项目。而是要在权限发起养殖业项目，让全面贯彻发动群众，进行养殖家禽。” “这是怎么回事？”龙精才觉得，县里的农搞养殖业，和鹰飞有限公司不是直接的逻辑关系。 “精才董事长，我还是先将鹰飞有限公司的意图说说吧。”王平良说，“鹰飞有限公司是去年开始组建的一家村级公司，对了，落鹰坪村是桔城市白泥区下面一个偏远的村子，去年开始做矿泉水生产，然后，在今年七月拿下矿泉水系列的国标质量三金奖两银奖的骄人成绩，维持，鹰飞有限公司一飞冲天。 前不久，这家公司在江右省组建鹰飞食品分部，两周之前，鹰飞食品的产品在外面古城销售，出现火爆的抢购。昨晚，我让人去看看三家销售也发生了的店子，都出现围购的状况。 鹰飞有限公司在去年村里做经济振兴项目中，就曾经在落鹰坪村，发动村里农户做养殖业。今年，特别是鹰飞泉霖拿下金奖之后，他们与桔城市联手，在正桔城市八区县同时推进养殖业项目。 原因就是要组建一家养殖业深加工厂，他们需要原料，要发展深加工产业。昨天他们到我们县里，接触后，我和汪杰立即让人做这方面的核查，从目前拿到的情况回馈看，鹰飞有限公司有能力做好这一项目。 至于我们先要不要与他们合作，要不要全力推进养殖业项目，这可能是县里一个重大的决策问题。精才董事长，我目前拿到的资料，整理出来了。你看看……” 听王平良所说，虽然没有动人的词语，龙精才也感受到了这么一家公司的潜力和实力。对于王平良本人的态度，也不难判断。王平良如果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合作，不可能昨天对方过来，今天就来找自己商讨。 既然王平良已经有倾向性，龙精才觉得自己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收王平良的情绪影响。要王平良将材料放在桌上，也不立即就翻阅。说，“平良董事长，资料先放这里，我还有一个急事，省里那边的，要处理一下。等我这边忙后，会主动联系你继续讨论这个项目，你看如何？” “好的。那我先回地建公司那边。”王平良也很干脆，知道龙精才做事的风格。 等王平良走后，龙精才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的资料图不急着去看，而是在回想王平良刚才所说的事情。将整个脉络理出来，既然是牵涉到全县的工作，王平良已经认可，自己就得站得远一点，用旁观者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事情。 也只有这样做，才不至于冲动而走向不可回头的境地。因为在全面贯彻这里，只要王平良和他都赞成的工作，通常来说是必定会通过并执行下去的。这个养殖业项目，牵涉到千家万户，要发动群众接受这样的项目，花费的力气也肯定很大。 理智、冷静，是这时候最需要的。 拿一张纸在办公桌上，先些了几个字：鹰飞有限公司。之后，标注了属性：村级公司，矿泉水、鹰飞泉霖、鹰飞食品、金奖、销售火爆等等，这些都是从王平良那边听出来的东西。 明清古城这边对鹰飞泉霖是比较熟悉的，龙精才自然有印象，但具体这品牌有多牛，他却不注意也不在意。但今天，这个东西面对着自己，就必须要了解了。 叫陈滔进办公室，说，“小陈，你知道鹰飞泉霖吧。” “老板，知道。矿泉水品牌，获得今年国家质量金奖，在我们县里排第一的品牌。很多老品牌，都被他挤垮了。”陈滔说。 “鹰飞泉霖背后的公司了解吗？”龙精才不想先看王平良提供的东西，那些资料很可能带有倾向性，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老板，鹰飞泉霖是年初才进入我县，随后逐渐取代其他品牌。拿下食品金奖之后，我才开始注意这品牌的来历。鹰飞有限公司是一家村里主办的村级企业，目前已经进入国内矿泉水业界的前三，估计到年底，还会再壮大一分。 公司叫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团队全部是一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董事长没出现在官网公布的名单里。老总叫贾梓潼，副总有两人，郑陌阡和陈栋，当初大家觉得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很神秘，为此，我专门搜集了些这方面的资料。 公司的董事长应该是村里的村干，至于是何人、什么来历，网上说法不一。我仔细查找之后，董事长的名字叫杨政丞，落鹰坪村的村主任，照片没见过，可能是这个人故意避开正面宣传的。 杨政丞还是落鹰坪村的村小校长，村小的公众号叫‘乡村建设’，是这个人在管理，每个月在公众号里会公布村小费用明细，我查看过几个月的，明细非常清楚，没有丝毫漏洞。 村小每月的经费来源，是去年他们得到的一大笔善款，如今，村小学生的开销就是这笔善款利息来支付的。” “一个村小得到的善款这么多？又是如何募集得到的？”龙精才说。 “缘由是当初村小非常落后、破败，他们做了一期宣传，其中一个叫李悦的女老师，在这所村小坚持了好几年。那个宣传视频做得非常精致，立即引发舆情的轰动，去年那几天，不知让多少人看了视频落泪。 为这个村小和女老师的事迹，网友给出了大量的善款。这些善款被村小利用起来，成为村小学生中餐费和其他比如学习用品、校服等开支。这些开支非常透明，得到广大网友赞扬。 也因为这个事情，落鹰坪村后来做矿泉水厂，在销售上占了巨大的优势。因为全国各地的网友不少人出了大力，帮助鹰飞泉霖销售。如果不是这样，鹰飞泉霖哪可能在短短时间里，就跃升到全国前三？” 第452章 铁 粉 “这么说来，鹰飞有限公司的背后，就是这个角杨政丞的人在推动了。”龙精才说，想一想，“这个很不错啊，做公司能够做到这份上，太有才干了。” “确实如此，老板，网友对鹰飞有限公司的评价好，也是因为在村小问题上，特别是善款处理上，很得人心。这才是杨政丞能够得到强大的外力支持的原因，大家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信任和可以帮助的。 对了，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中，至少有百分之六十是属于村里，落鹰坪村也因为鹰飞泉霖成为资产很雄厚的山村。”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人才啊，为什么他偏偏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龙精才笑着说。 “老板，关于这一点一开始很多人都在猜测，甚至有人提议要全网搜索他的资料。但这个说法立即受到大多数网友指责，制止这种行为。维护杨政丞的这样神秘存在，因为他在做村小的事、做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上，完全得到了网友们的肯定。” “看来你也是他的粉丝之一了？”龙精才笑笑地对自家秘书说，想刚才所说的重要一个人，自然会得到别人的认同。如果明清古城出现这样的人，他肯定会全力支持。 “老板，无所谓粉丝啊。杨政丞能够为村小做点事，我觉得有支持他的理由。其实，也帮不上他什么。等我们了解落鹰坪村小时，他们已经拒绝接受任何善款，说是那些善款已经够学生开销。今年，随着鹰飞有限公司业绩高涨，村里分红中，会将一小部分资金花在村小学生、老师身上，将村小做到更好。” “这真是不错，但要说你没帮上杨政丞什么，这不是事实。不说别的，今天你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这么铁粉，宣传到位，我都受到影响。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印象非常好，对这个叫杨政丞的年轻人印象非常好。”龙精才笑起来，原本想不看王平良带来的资料，免得受到他影响，谁知道自己秘书早就是鹰飞有限公司的粉丝，一番说辞，对自己的影响更大了。 这时候，要将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的好感赶走，都不可能了。 “老板，我……”陈滔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觉得领导的神态有些异样。 龙精才摇摇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只要对方做得真正好，我们给予支持，这是应该的。一个社会有正确的价值观，并能够为之付出行动，这都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正面的东西才能够得到发扬、壮大，社会才会慢慢变好；反之，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社会必然倒退。” 龙精才内心你里对是非还是分明的，在工作上或处理一些关系上，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但这种情况下，与自身的价值观虽有违背却又在做，也是很正常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两面，就看哪一面更多展现出来而已。 “谢谢老板指教。”陈滔说，但心里并不轻松，不知道今天说这番话在书籍印象中会留下什么，有没有负面的东西。 “鹰飞食品的情况你知道吗？”龙精才提出第二个问题。 “鹰飞食品我也有所了解，”陈滔虽然有些警觉，但对书籍的问题，必须如实回应，“老板，鹰飞食品是鹰飞泉霖系列产品的新品，做的是饼干类的加工与开发，半月前开始投放市场。我们县在古城里有销售，我曾买过一次，品尝，味道好，产品做得精致。 对了，鹰飞食品在古城销售情况非常好，甚至可说是火爆。到古城旅游的游客，不少人知道鹰飞食品，都会带一些走，可能是作为纪念品带给家人或亲友。前几天微信上还传出关于鹰飞食品抢购的图片与视频，不知是他们自己做宣传，还是真的有这样的兴旺。” “你对鹰飞有限公司出品，都会有一份好感吧。”龙精才笑着看陈滔，想看看他的神态。 陈滔略微犹豫，便点点头，说，“书籍，确实如此。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买鹰飞食品品尝。知道他的产品确实好，觉得放心。如果要去亲友家，首选也会是鹰飞食品。” “这就对了，这种情形也是必然的。不仅是你，那些抢购鹰飞食品的人，有不少也是这份情绪吧？一是印证，二是支持，当鹰飞食品确实做到质量保障后，会在短时间里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与宣传，人们购买的想法更强。” 让陈滔先离开，交待陈滔将他所知的鹰飞有限公司资料整理出来，要用。陈滔领了任务，自己去忙。龙精才坐在沙发上，将藏起来的、王平良带来的那份材料翻开，阅读。 这材料也印证了之前陈滔所说，基本吻合。另外，有不少是关于桔城市、白泥区乡镇村里在做养殖场的资料，有图片、视频、文字材料，完全可看到桔城市在全市八区县推动养殖业项目的进行情况。 资料还分析了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为什么要将项目落实到农户。虽然分析的原因不少，可信的也就那么几条。 了解到杨政丞在落鹰坪村小所做过的事情，对鹰飞有限公司要农户养殖而不是公司自己成立养殖场，龙精才觉得这样的事情不难理解。 至于明清古城要不要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也来做养殖业项目。龙精才暂时不让自己下结论。这样的大事不能冲动，需要考虑各种因素。虽说项目对县里有利、对农户也有利，但能不能做起来，还得从实际出发。 这个并不矛盾的存在，好的东西不一定能够做好。如果没有这样的条件，强行去做，最后只会是适得其反。 想明白这个事情，龙精才拿电话给王平良打过去，那边接听了，龙精才说，“平良董事长，你给我的资料看了。觉得很不错，不过，我们县里有没有条件上这个项目，我们都要仔细思考。我看，先做做前期的工作吧，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还是董事长有静气啊。”王平良说，也松一口气。 第453章 周雅丽的职位 龙精才没有反对，这说明他对这个项目是看好的。到底能不能做起来，还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王平良也明白，在董事会上，虽说他和董事长联手，也能够将这样的项目强行通过，但今后在做具体工作时，遇上的阻力将会非常大，很可能会导致项目失败。 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做细致，做到有说服力。这是与常委会成员沟通是必须的准备，只有常委会的成员认可了这个项目，以后推动落实，谁也不敢有所懈怠。 汪杰之前已经派人做工作了，这一天，将会更全面地搜集关于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杨政丞、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团队、养殖业项目的相关资料等等。 得到王平良明确的回复，杨政丞也理解明清古城这边的做法。养殖业项目的推进，要牵涉到众多农户、乡镇干部、众多县里的工作资源，自然不可能睡一口说了算。 这个准备工作要时间，杨政丞要郑陌阡留在明清古城，带着唐钰彤和周雅丽等人一起回桔城市。 到桔城市后，先与叶幸见了面，然后，到区县再去督导，随即查看几个点，了解养殖业项目进展情况。 桔城市在养殖业项目的工作上，已经走上正轨，节奏快慢而已，不至于工作停滞不前。因为市里在供应物资、提供帮助等方面，都是有时间期限的，这些对督导下面区县工作进展，有一定的限制作用。 唐钰彤已经正式地提出，要到鹰飞食品里做事。也跟刘燕说了，刘燕那边给她准备了职位。唐家对她是不是出来做事，没有干涉，都虽唐钰彤自己的意思。 杨政丞原本对鹰飞食品不想干预的，但唐钰彤想在里面做事，是不是有监督的意思，杨政丞也不好说尽。但只要的情况也是必然，鹰飞食品目前展现潜力和吸金能力太强，有唐钰彤参与对未来的掌控，或许更好。 听说唐钰彤要进鹰飞食品做事，周雅丽也提出来要到公司做事，缠着要杨政丞帮她解决上班职位问题。杨政丞也是头痛，周雅丽的能力如何，了解并不多，从她平时处事来看，做事也干脆利索，有股子劲儿。 对周雅丽的第一印象是在落鹰坪村，当时她们来看村小，那股辣劲，至今还有清晰的印象。要不是与唐钰彤发展到目前的感情，自己说不定会将她调戏一番。不过，对这种圈子里的女子，杨政丞目前确实没有什么兴头。 唐钰彤是例外，她虽说也是圈子里的女子，但文静淡雅，没有圈子里那种味。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下一步的接近。当然，对周雅丽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这样性子做事肯定有效率。 但将周雅丽放在那里做事更好？鹰飞食品就算了，唐钰彤安排进去，刘燕没反对，再将周雅丽安排进去，说不定会有想法。 边喝茶边说话，杨政丞说，“周雅丽你想做事我是非常欢迎的，你准备做哪个岗位？” “我不挑啊，哪怕从最基层的员工都行。在什么岗位都行，真不挑。”周雅丽故意严肃地说，唐钰彤看着她，也不知自家闺蜜是什么意思。 “那你和彤彤一起到鹰飞食品去？”杨政丞试探地说，虽不愿意这样，但又不能明显表露想法。 “不去鹰飞食品，彤彤去了，我再去，刘总就不好开展工作了。”周雅丽说，“我觉得，自己还是留在桔城市，这样，可帮彤彤看着你，免得你在外面有什么对不起彤彤的事。” 杨政丞背心立即冒出冷汗，要不是唐钰彤在旁边坐着，他说不定会来一句：你别监守自盗之类的话，这时候，只能说，“你当谁都像你啊，我是纯真小青年。” 唐钰彤便笑了笑，也不知她对周雅丽这句话有什么感想。到省城去，自然和杨政丞要分开两地，这是她不愿意的。但为了杨政丞的事业，她又只能留在省城和他分开两地。至于，他会不会在背后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唐钰彤并不去细想。 或许有或许没有，他对那方面的要求确实太强，自己是有体会的。不过，相信他不会对自己的感情不负责。 周雅丽翻一白眼，表示对杨政丞的鄙视，即使没找到他任何证据，但明白杨政丞不是那种真正纯真的人，因为他分明有圈子里人的味儿。像大辉这样的，喝酒了会寻求刺激，无聊了会寻求刺激，朋友聚会了会寻求刺激，这些事哪会避免？ 男人在这个问题上，总是有理由的，也总是压不住念头，抵制不了吸引。天生是对外征战的基因，如何让他们规规矩矩？越强越成功的家伙，这方面也会越有想法。 当着唐钰彤的面，周雅丽不会说透，对杨政丞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她不用太在意。确实不想和唐钰彤在一起工作，如此，才有可能偷吃到一口两口。 这个心思也不会表露出来，周雅丽只说自己想留在桔城市做事，桔城市这边要做的工作也不少，好的职位却又不多。 看周雅丽一眼，见她没继续说，不知她会不会在背后说自己坏话，教坏唐钰彤。她愿意留在桔城市也好，反正自己在桔城市的时间不会多。 “桔城市这里有矿泉水方面的经营、有鹰飞食品的经营、有养殖业项目的经营，你看想做哪一方面？”杨政丞说，不肯给周雅丽做决定。这样的女人，是非常记仇的，说不好就会在彤彤身边说自己坏话。 “我……还是去做养殖业项目深加工方面的事情吧。”周雅丽说，这方面的事情目前还没正式开动，一切都在酝酿中，但养殖业项目在桔城市的推进已经做了，接下来会有很多突遇的事情要处理。 最主要的是，不与彤彤的工作有交叉，以后彼此之间的相处会有一定距离，才好保持那种闺蜜关系。周雅丽的根基在桔城市，她留在桔城市做事，也更有基础，心里更踏实。 “好吧。桔城市在深加工业上还少一个老总，你来吧。我看好你。”杨政丞笑着说，因为时间还足够，周雅丽有锻炼的机会。 第454章 唐钰彤上岗 周雅丽摇摇头，却不说话。杨政丞说，“怎么，不敢接？” “有什么不敢接的，总经理就总经理。”周雅丽没好气地说。相对而言，深加工厂的事情，目前的工作局限在桔城市甚至在白泥工业园区。还不到对外拓展的时期，要等深加工厂投产之后，才会对外营运。 “那就好，恭喜周总，祝你马到功成！功成名就、名利双收。”杨政丞笑着说。 “丽丽姐，你肯定行，我支持你。”唐钰彤说。 唐钰彤去鹰飞食品，目前的职位是副总，具体分工是抓财务这一块，同时监管人事。对管理团队，鹰飞有限公司一项都是精简人员，还有一个因素是人才不够，公司扩张太快。来不及培养更多的可用人才。 “谢谢彤彤，你也要加油哦，特别是对这个家伙，要看紧啦。”周雅丽看杨政丞一眼，当着他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杨政丞也是气恼却有不能表现出气氛，否则，唐钰彤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心虚？ 唐钰彤笑笑，不顺着话头说。 “周雅丽，我是董事长，你当着董事长面前说董事长怪话，信不信我扣你奖金？”自然不能让周雅丽多说，唐钰彤一开始可能不在意，但说多了，可就说不定啦。 周雅丽说，“那不是还没入职吗，入职之后，肯定不敢瞎说。”她也不想真将杨政丞惹怒，以后彼此相处就有些难，更不用说那种事了。 将唐钰彤送到省城，在唐家住一晚。这一晚两人虽说没有在一起住，但利用下午唐家人还没回来，在唐钰彤的闺房里活动一番，按杨政丞的说法是暂别仪式。等以后，他争取每周到省城来一次，但住处还是别放在唐家，这样也不好。 唐钰彤说可在省城买一套房子，装修起来，平时到省城小住，自然方便。杨政丞用行动来回应她，让她声音密集起来，随后想到很可能宋妈会听到，忙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 第二天与刘燕见面，刘燕先说道目前鹰飞食品在全国的销售与市场占领情况，非常乐观。如今，生产车间在轮换上班，几乎都没有休息。不过，这种状况肯定会遏制，要求在质量保障的前提下，才能扩产。 好在之前有充分的预计，原材料等方面的准备十分到位，暂时还没有这些方面的问题。质量的管理虽说有一定的经验，但强化员工们的质量意识，仍旧是公司目前问题最多的工作。 唐钰彤到岗后，对质量意识到培训工作，也将是她负责的一个重要方面。谈不上对新员工、对新走上管理岗位的人，经过严格的培训与考核后，才能进入岗位。 唐钰彤担任这方面的工作，虽说会辛苦，但在人事上以后会有更扎实的话语权、在员工里的威信也会得到提升和稳固。 杨政丞自然明白刘燕的用心，她这样做，也是要杨政丞放心，鹰飞食品永远都将是杨政丞掌控之中。 鹰飞食品目前的吸金能力，杨政丞这个董事长有什么想法，睡都难以说准。吸金够强，大体量的钱财之下，会让不少人都心态都发生很大改变的。 听了刘燕汇报公司情况，杨政丞很满意，当然，也有些担心。鹰飞食品吸金能力强，会快一些让某些人关注，出手。不过，伍教授肯定也会有行动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那边进行到那种程度，要不要自己在资金上的支持。 对刘燕安排唐钰彤的工作，杨政丞也没意见，多做一些事，虽说辛苦，但目前情况如此。唐钰彤自己也想好了，辛苦一段时间是必要的。 直接就上班，刘燕早将唐钰彤的办公室安排好，因为这个事情早些时候就沟通好了。离开经济区，杨政丞给伍教授打电话，只是，伍教授在京城参加一个研讨会。 杨政丞不说自己的事情，仅仅是问好而已。伍教授自然明白，大家都是大忙人，打电话肯定是要问情况，便说，“政丞，那个事情已经查不多了，下个月见刊物。没几天了，放心吧。” “非常感谢教授对我们落鹰坪村的关心，对我的爱护。”杨政丞说，“教授，我想问问，费用上该怎么办比较适合？我真不知啊。” “这个你不用考虑，这边也有研讨课题的经费。你有心，那等以后再说吧。我们这边有项目时，缺少经费肯定会找你化缘。”伍教授呵呵呵地笑，也没拒绝杨政丞开销费用的提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付出的不过是不同形式罢了。 不能面谈，在电话里得到这样的结果，也很好了。杨政丞总算放心吧少，在短时间内，总不会有谁对鹰飞食品出手。总要等到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稍微稳固，让对方摸清一些状况之后，才可能有行动。 从省城回来，桔城市这边没有多少变化。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推进是一个周期稍长的养殖项目，不是机械生产。当然，对鹰飞有限公司方面而言，要做的工作却一直都很多。包括用药、食料、家禽幼苗的选择与孵化等等，鹰飞有限公司都有参与。 如今，周雅丽作为桔城市这方面的老总，开始一两天就纷繁复杂。一时间很难理清头绪，见杨政丞到自己办公室来，周雅丽多少有些懊恼。 原以为工作不会这样复杂的，真正接手之后，所有信息都汇聚过来，要她做出反馈。首先就得先弄清楚这些工作是怎么回事，然后还要对全盘有整体的印象，继而才可能进行判断，给出自己的意见，让下面的人去执行。 “杨政丞，来看我笑话的？”周雅丽见他进来，心头却是有些火气，因为之前做事都听凭自己的性子，但如今在总经理位子上，却不能按照自己性子来了。 “我是来看你适应了没有，就像学车的人，学科三第一天上路，总觉得手忙脚乱的，恨不得有八只手来操作才忙得过来。但练习几次，觉得一只手都有多的。”杨政丞嘿嘿嘿地说。 第455章 我会盯着你 听杨政丞这样说，周雅丽也是有体会的。虽然她没有正经到驾校学车，但一开始开车，确实紧张，觉得手少而忙不过来。如今开车，即使一百五十码速度，都觉得没什么了不得的，完全能够从容应对。 “就知到说，你来坐几天办公室试试？”周雅丽不肯认输。 “是吗，之前谁说没问题的，我只要结果，不看过程。”杨政丞说，“不过，彤彤让我过来看看你，看是不是能够适应。” “提彤彤干吗，你将彤彤安排到鹰飞食品去，不就是让她看不到你嘛。哼。”周雅丽有些不屑，她笃定杨政丞之前有不少女人，要不然，怎么会与李悦分手？ “哼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大姐，说说吧。”杨政丞故意气气周雅丽。 “谁是你大姐，老子才十八岁。” “哦吆，我还以为你未成年呢。我不会说在雇佣童工吧，别吓着我才好。”杨政丞嘻嘻地笑，唐钰彤不在身边，她自然放松不少，与周雅丽斗嘴也是投合。 “要你管。彤彤是我妹妹，你不准欺负她。” “我怎么会欺负彤彤？爱她都来不及。” “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周雅丽，是不是你曾被人甩过？这可不好，我就是好人啊。” “你记住，我会盯着你的。”周雅丽觉得不能再说，否则，自己可能被他给气晕的。只是，这个话题偏偏是自己先说出来的。 “欢迎啊，是不是二十四小时贴身监控？”杨政丞说，之前有唐钰彤在不能说一些话，这时候却不管了。 “看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会把这话说给彤彤听的，看彤彤怎么收拾你。” “你既然会盯着我，能不能说说时间？周雅丽，还是安心做好工作再说。”杨政丞笑着，对周雅丽也不能太过，毕竟她是彤彤的闺蜜。谁知她背后会说什么话。 等杨政丞走后，周雅丽心里还有气，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至少，与杨政丞之间不是完全的员工从属关系，这样以后相处更好。工作之余，彼此往来也会自在多了。 最担心的是，今后再见到杨政丞得像刘燕她们那样，很规矩地汇报工作，她说不愿意的。哪怕心里那小心思不能实现，也不想那么做。 想着刚才的斗嘴，又觉得哪天故意将杨政丞惹生气，她会不会对自己动手？或者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彼此有接触的机会，便会让他也产生偷闺蜜的念想吧。 到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关注他这些方面之后，感觉到他来过，然后留下的气息让自己有不小吸引力，有愉悦的情绪，这些，都会让自己迷恋吧。 不知他和彤彤多久结婚，最好还是在他们婚前。不是要将他抢过来，而是这样自己在彤彤面前，少一些愧疚。至于以后会有什么联系，周雅丽都不会去想。 决定回村里一趟，因为下周刊物会刊出关于落鹰坪村经济体的研究，到村里梳理一下村干们的思想，是非常必要的。同时，对鹰飞食品的股份持有人，也要见一下面，安抚一番。免得有人将这些人手中的股份吸走。 股份的交易是很正常的，但自己作为董事长也必须要做到心知肚明，才能防范一些手段。 觉得将杜嫣嫣带着回村里，她也去村里看看贷款情况，作为一项调研工作。杜嫣嫣接到电话，本身有些激动。然后听了杨政丞的说法，当即答应，“大老板，是不是过来接小女子？有好东西给你看哦。” “行啊，开车过来接你。中午赶到落鹰坪村，下午开始调研，明天能够赶回就尽量赶回来。”杨政丞先在电话中说明行程安排，免得杜嫣嫣意见到，在办公室就有所表示，那真是不对头的。 也明白，和杜嫣嫣等女人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可控，偏偏工作上要接触的。心里有些无奈，只能逐渐减少往来，让她们明白自己的心意。 “一切都随你，喜欢什么姿势都听你的，还不行？”杜嫣嫣故意这样说。 到银行接她，上了车，杜嫣嫣见车里就杨政丞一个，她没带其他人，便更加开心。“坏人而，今天是不是想在路上使坏？我可没有什么准备哦。” “想得美呢。”杨政丞说，车往前走，很快出了市区。往白泥区的公路如今比较繁忙，路况较差。因为在修筑高速路，施工车队偶尔会从这边的路上经过。重车也多一些，对公路的路面损坏稍微大。 杨政丞专心开车，杜嫣嫣偏着头看他，到野外山道，突然将上衣脱下来。对杨政丞说，“太热了，不准看过来啊。” 白净的人儿在车里，杨政丞见她将坨坨放出来，自然是想那个一番。不过，今天真的要赶路，没时间和她闹。说，“杜姐，心急啊。” “是不是想将车开进岔路去？你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当初杨政丞和杜嫣嫣确实在半路上有过这样的事，但那时夜里，此时为上午，也不知杜嫣嫣怎么的。 不睬杜嫣嫣，安心开车，到上午十点多就进白泥。杨政丞不急着赶路，先到市场采买一些东西，有一段时间没去村小。人虽不在村小，心还在村小。 见杨政丞买了不少肉食，明白他的意思，杜嫣嫣也不多说，帮他将这些事情做好。然后，上车准备去落鹰坪村。出白泥，杜嫣嫣说，“真的就这样去村里？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杜姐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有什么想法，你能满足吗。” “那可说不好哦。”杨政丞笑着说，一路上杜嫣嫣对他做出的逗戏可不少，虽说心里想着要控制自己，但也明白，真回到落鹰坪后，那些女人会放过自己吗？ “去村里的半路不是有小河吗，到那里去泡泡，太热啦。行不行？”杜嫣嫣对这一带也熟悉，杨政丞之前做过不少的事，这时候，她这时候提出来，就是当初杨政丞向她提出的做法。 “没问题。”杨政丞开车往落鹰坪村去。 第456章 戏 水 出白泥不远，是一条河流。沿着河流往上，有很多幽静的所在。 河流上溯，便是沿河公路。河流的水质清澈，能看到一群群小鱼儿在游荡。上午其实算不得热，河道处在峡谷中，到这里后实际上真有些清凉。 过一个弯道，那里可停车的外凸地块，原本是一块田，如今早荒废，成为人们来这河流游水的停车地。原本可停三四台车，特别是暑假期间，家长带小孩子来学游泳的非常多。但平时，有车停在这里，其他人则会选择另一个水潭去游泳。 停好车，带着杜嫣嫣到河边。杨政丞也不担心有人过来看到，认出他。杜嫣嫣在车里换了泳装，贴身的泳装将身材裹出来，极其动人。 揽着她的腰肢往河流走，杜嫣嫣心不在焉，下到公路上看不到他们时，杜嫣嫣突然不走了，站在那里。杨政丞说，“怎么，走不动了？” “人家想了吗，怎么办？”杜嫣嫣直接说，两人之间也不存在遮遮掩掩的。 “说好了洗澡，可不能半途而废。”杨政丞嬉笑起来。 “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难道昨晚被谁抽干了？我查验查验。”杜嫣嫣说着手动起来，然后，感觉到杨政丞某物其实是在变化的，完全合乎要求。杜嫣嫣看着他，见他似乎不像当初那么坏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怕回去没法交差？” “确实如此。”杨政丞说，“杜姐，你说咋办？” “凉拌！管我什么事，我知管杀不管埋。”杜嫣嫣没好气地说，随后往河道走，不想理会杨政丞的样子。 跟在杜嫣嫣后面，下河道的小路并不难走，暑假时段，每天都有不少人从这下河里。并不担心杜嫣嫣会摔倒，跟她身后，看她被泳衣裹紧的臀，痕迹很清晰。 到河边，这里有一个小潭，水深在一米五样子，非常适合小朋友学游泳。对杜嫣嫣和杨政丞说来，到这里泡澡也很适合。水潭的地形是逐渐变深，杜嫣嫣站到水中，感觉到水有些凉。平时虽说有人来游泳，但多是中午或下午，那时候的气温高一些，比较适合游泳。 两人过来用意并非是真要游泳，见杨政丞还站在水边，杜嫣嫣将河水准备泼到他身上。杨政丞将外衣丢掉，走到杜嫣嫣身边，从后面将她环住。 扭头在他脸上亲亲，慢慢走入水里。虽说水有些凉，两人也不在意。杜嫣嫣全神地应对即将发生的事，哪还会在意是不是水凉。 水没过胸口，慢慢将身体贴住，杜嫣嫣感觉到他的手在做坏。那种需求的感觉，越来越激烈。然后，感觉到在水中，杨政丞很暴力地从身后破城。杜嫣嫣体会到彼此的接触，看着水潭波面的变化，闭上眼睛。 在水中，始终没有更好的借力之所，也就始终没有得到爆发。这样断断续续的嬉闹，两人也觉得不太有意思。杜嫣嫣说，“还是走吧，政丞，你有心思就别勉强了。” 到车上，杜嫣嫣在车里换游泳装，才弄下来，杨政丞也钻进车里。被他压在一角，随后，杜嫣嫣倒是在这样的欺负下完成目标。 去落鹰坪村的路上，杜嫣嫣几次提到让杨政丞开车到岔道去，她会让他开心一回，总不至于让他一个人吃亏。杨政丞也不在意，没听她的话。 路过大田镇，电话赵芸和杨枚。要两人一起上车，往村小去集合，说一说鹰飞食品股份的事情。两人接到杨政丞的电话，本来很喜欢。碰头后，以为杨政丞是有心要闹一闹，才将她们叫去村小。 赵芸和杨枚碰头后，嬉笑着悄悄说话，偶尔相互闹一闹。可到杨政丞车边，开了车门，见车里还有一美女。美女的姿色并不比两人查，赵芸和杨枚便将一肚子的话压下来，知道今天的事情和之前的设想不一致。 杨政丞给她们介绍认识，都是鹰飞食品有股份的人，见见面也好。介绍之后，杨政丞说，“赵姐、杨姐，你们如果忙，我们就在车里说说，要是不忙，就一起到村里去走走？” “我们不忙，你走哪里，我们当然走哪里。这叫什么来着……”赵芸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杨枚笑着说，“芸芸，你是不是想嫁人啦。” “我还嫁什么人，老了，给人做情仁都没人要啦。”赵芸笑着说，“枚枚，你就不同啦，你是标准的良家，对臭男人的吸引力大着呢。” 虽说有杜嫣嫣在车里，但车内多少有些异味，进车里就闻得出来。而杜嫣嫣的表现赵芸和杨枚也看得出来，所以说话根本就没收敛。 杜嫣嫣地位比两女要高许多，但一个人有些势单力薄，何况，年龄上要大些，自然少了一些优势。 杜嫣嫣见这两个胆大而艳媚的女人上车，看得出她们和杨政丞之间存在某种关联。介绍之后，招呼一声，便不多说话。随即听赵芸和杨枚说那些话，也明白彼此都是查不多的角色。 对杨政丞心里有些抱怨，又觉得无奈。这个男人对人有多大杀伤力，她是明白的。车出了大田镇，杜嫣嫣说，“政丞，你不找地方安抚安抚两位妹妹？太不懂女人的新，以后看你如何找女朋友。” “谢谢杜姐，可惜有人心太冷。”赵芸说。 “芸芸，他会不会已经是干豆腐了。”杨枚说。意思是已经被杜嫣嫣吸干，这时候自然没有兴头。 “郎心如铁。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都不要瞎想了。政丞，开车吧，去村里。” 明知道将她们叫过来会很难做人，但也无奈，后方要稳定才行，要不然，鹰飞食品飞速发展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捣乱，会让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受创。 “赵姐、杨姐，村小目前上课都正常吧。”也管她们说什么，就当没听到，转移话题。 “村小会有什么事？梅玉珊管理很得力，很到位。”赵芸说，“政丞，这样是不是今后都不回村里啦。” “肯定要回啊，等一段时间，我带女朋友来。让她看看村里的美景。” 第457章 轮着开车 故意提自己女朋友，也是有意要告诉车里三女，自己是有主动人了。只是，三女听了这话，都很不以为然，露出的表情都是不屑。 “有女朋友啦？很了不起吗。”赵芸说，“枚枚还有老公呢，你赵姐我也有男朋友、有情仁，那又如何？杜姐你呢。” “我肯定有好多男朋友、情仁的，政丞，你这可吓不了人哦。是不是，两位妹妹。”杜嫣嫣也不敢落后。 “杜姐，我们干脆将他劫持了，把车停在路边，就在车里把他轮流啦。这个建议怎么样？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我们姐妹面前说那样的话。”赵芸说。 “好的好的，我来开车，你们先上。边开车边玩，是不是很有意思？”杨枚说。她原本坐在副驾驶座，便伸手要抢方向盘，逼着杨政丞停车。 “投降、投降啦。”杨政丞见杨枚真要闹，那是比较危险的。这山路窄又弯，不能分神与打岔。 “投降可以，只要你举起腿来。”赵芸说。 “那你停车吧，我不抢方向盘。”杨枚说。 “停吧停吧。”后面两人也说。杨政丞只好先停车，女人疯起来很没边的，在路途稍微耽搁点时间还可以，中餐时间内赶到村小就行，那边已经准备了。 一停车，杨枚倾身过来，要坐到驾驶座开车。顺带在杨政丞某处抓一把，杨政丞见她如此，扭头看着赵芸，“我们先到村里，行不行？到那里，有足够时间让你们疯。” “不行不行，一刻千金，谁肯舍得？再说，车里玩耍，也是难得的机会。杜姐，你说是不是？我们就该联合起来，欺负他，今后还有这机会吗。” 杜嫣嫣自然表示支持，之前她虽说得一口，但这样集体玩耍还是第一次。虽说今天才认识赵芸和杨枚，她也不想表现弱于两人。 杨枚已经挤到驾驶室，杨政丞只好开门下车，让她来开车。给赵芸啦上车，才关车门，赵芸就行动起来。 开了链子，捉出来，杜嫣嫣和赵芸各坐一侧，两人都伸手来捉玩。杨政丞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手动自然不过瘾，赵芸动口了。杜嫣嫣见她如此，也不甘示弱，接着动口。轮流的行动，让杨政丞也是觉得荒唐。 原本想将几个人叫在一块，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相互之间有防备，能够平安无事。谁知赵芸疯起来没边了，杜嫣嫣又不肯输，就更加疯。 随后，赵芸先撩起裙，做到杨政丞身前，车里虽窄，但只要心情火辣，其他的事都不是事。 杨枚开车几乎就是停着，速度堪比蜗牛。之前，她和赵芸一起陪杨政丞疯过，此时，车后排的三个人，在她看来更有意思的是看热闹。 赵芸反应比较大，没多久，便癫了。随后，平息一些，想让杜嫣嫣来。杜嫣嫣说，“我去开车吧，等枚枚先。” 杨枚到后排来，很直接进入主题，在旁边看和听，早就火辣得很。在车里大声叫喊，虽有些夸张，杨枚却很投入。杨政丞被动一阵，见她如此，边变被动为主动，让她转身从后进攻。 或许是这样太疯，杨政丞也像绷到极端的弦，那搭在弦上的箭更容易出手。等杨枚感觉到他的变化之后，叫声更大，高亢如云。好在车里另外两人也有准备，见她如此，只是笑。 要杜嫣嫣到车后排来，她却不肯。杨政丞爬过山顶要重新爬山，难度也大些。杜嫣嫣执意不肯，将车速提高，往落鹰坪村而去。赵芸和杨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她。 车在村小外停下，赵芸帮杨政丞整理好，才下车。说，“政丞，今后还敢不敢说女朋友？” 村小的人可能等得久，又一直在留意校外情况，他们才停车。就看到学校们出来好几个人，见赵芸在车外，老远招呼。赵芸算是村小的直接领导之一。 杨政丞也下车，梅玉珊、张召平、付蓉和新来的两人都出来迎接，与杨政丞握手，称呼校长。 付蓉与杨政丞握手时，笑着说，“校长，这么久不回来看我们，都生疏了。我感觉自己的业务都跟不上了。” 赵芸、杨枚与村小的人也熟悉，只有杜嫣嫣是第一次跟村小的人见面，介绍之后，也明白杜嫣嫣这样的人对村里经济发展所起的作用。 进村小，学生在教室里午休，虽然没有老师监管，但学生自己监管。他们并不因为外面有动静，就跑出来围观。坐在窗边的学生，往外张着好奇的眼，见有新面孔出现，忙坐好些，免得让人看到他不遵守纪律。 食堂早准备好中餐，杨政丞将自己采买的肉食搬进食堂，要食堂的人处理。晚上在食堂吃饭，会将村里的干部都叫过来。到时候，学生已经散学回家，大人们吃饭喝酒，都不会影响到孩子们。 中餐也很丰盛，杨政丞一边应对其他人，一边问了些村小目前的工作情况。梅玉珊听他关注村小，准备放下手里的碗，好好回报学校的工作。杨政丞笑着说，“对村小我是非常放心的，梅老师工作能力强、又非常有责任心，我不过是想了解了解情况。开学初到现在，一直没在学校，心里有愧疚啊。” “你也知道心里有愧疚啊，校长，我觉得你该给珊珊加工资，发奖金。学校运转非常好，就是得力于珊珊。”付蓉说。 “学校正常运转时大家一起努力与辛苦，我没做什么事。杨校长，付蓉工作很主动、积极，新来的两位老师进步很大，工作很主动、热情，对孩子们非常关心。”梅玉珊说。 “四组的学生过来了吗？”杨政丞说。 “四组的孩子都过来了，还有教学点的有几个三年级的孩子也跟过来，不去镇里上学，我也收下来。对了，水厂也有几个孩子送在学校来，目前，学校有六十多学生啦。” “那就好，到村小来的学生，开支一个样。费用可找村里补贴一些，他们不会拒绝的。”杨政丞说，“只要把账目做细就行，老师的奖励，方案做好了吧。” 第458章 付蓉心意 “方案已经做好，老师们也讨论了。村里也交过去一份，主要是等校长你过目审核。”梅玉珊说，今年对教师的激励会有一定幅度提升，这对所有教师而言是好消息。但这样的方案必须要先做出来，而不是等发奖励之前在做方案。 “我等会看看，应该没问题的。”杨政丞说。 “校长，等下我帮你送方案到房间去。”付蓉抢着说，梅玉珊见她如此，便不说话。 赵芸、杨枚和杜嫣嫣很少参与讨论村小的工作，见付蓉虽然平静，但见付蓉太主动，又是到杨政丞的房间去，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不过，她们也不会有所表露。 吃过饭，杨政丞对梅玉珊说，“梅老师，下午我们会去村里，学校这边等散学后再过来，晚餐过来的人稍微多些，不至于影响到学校正常工作。” “好的，校长你忙吧，只要将方案审核就行。”梅玉珊也笑起来，看着楼上，此时，付蓉已经不见，可能是到楼上去了。 赵芸、杨枚和杜嫣嫣见杨政丞准备上楼，赵芸到他身边，笑着说，“杨校长，我们是不是也到你房间参观参观？” “好久不在学校，房间肯定很乱，气味也不好，熏着各位美女，那可就是我的罪过。” “我们都很随便的，没关系，真的很乱，我们也可帮忙整理整理，打扫打扫。”赵芸不想就这样放过他，缠着说。 “那好，上楼吧。”杨政丞知道赵芸难缠，这时候不肯放自己单独上楼，也好，付蓉就不会有机会了。 可听到杨政丞说后，赵芸却说，“三楼，会不会很热？梅老师，办公室凉快些，对吧。” 随后，三个人不上楼，倒是让杨政丞站在那里显得孤单。杨政丞在心里干笑，见赵芸脸上的怪笑，明白先前是故意捉弄自己。或许，她已经猜到付蓉跟自己有些名堂，才这样来一下子。 到三楼，其他人都陪着赵芸等人，或在教室巡查学生午休纪律。见自己房门是开着的，走进去，见付蓉果然在里面。房间干净整洁，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或许得知自己要回村小，付蓉还专一到房间来拖地、抹除灰尘。 见杨政丞进门，身边没有跟随人。付蓉急步走到房间门边，随手将门关上，说，“坏家伙，总算抓住你一回。” “谁是坏家伙，方案呢。我先看看。”杨政丞说。 “方案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就没给人家，都不想吗。”付蓉说着贴过来，知道时间很少，只有抓住机会，才可能如意。 见杨政丞反应并不大，付蓉的手已经摸索到位置，只是没有反应。便幽怨地说，“杨校长，是不是被三位美女姐姐吸干了？三位姐姐好漂亮，好有丰腴。人家说丑小鸭，当然比不上美丽的白天鹅。” 见付蓉如此，杨政丞抓住她的手，说，“付蓉老师，我如今已经找了女朋友……” “杨校长，恭喜你，也祝福你们幸福。”付蓉神色并不变化，“我原本就不在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是不是有其他人，只不过心里对你有愧疚，想补偿而已。当然，只要你乐意，这样的补偿是没期限、没前提的……” “谢谢你，我觉得，你还是找一个男朋友，这样过日子会好多了。” “我会考虑杨校长的建议，杨校长，现在怎么办，你说。”付蓉的手虽被抓住，但还是伸在里面，捉住那变化不大的物件。 “我看方案，等会要给梅老师的。” “你站着看吧，或者到办公桌那坐着也行。”两人到办公桌那，杨政丞坐在椅子上，付蓉身材不大，缩进桌下，随后，便是安静的时间。 看着方案，其实梅玉珊考虑的有些要求稍高，杨政丞觉得没必要，但又想，提要求高一些也没什么，到时候执行起来，要求稍微放松些，也不会有事。 付蓉在忙，效果也明显，她多少有些自得。等杨政丞将方案放下，手放都她头发里，便空开口，说，“喜欢吗。” 杨政丞站起来，让她出来，就在办公桌边，破城。付蓉很乐意，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十来分钟，付蓉就缴械。杨政丞这时候没有太大反应，付蓉想继续帮他，让他完成。杨政丞不等她了，知道自己的情况，先前在车里已经一次，再要那个难度可不小。 下楼，付蓉不跟在杨政丞身边。到老师办公室，将方案交给梅玉珊，说，“梅老师，方案很完善，不过，里面对学生成绩单要求，是不是高了些。我个人认为学生成绩仅是参考项目，教师平时对学生的关心、爱护、引导，才是最值得重视的。” “校长，我们当初讨论方案时，老师们都觉得学生成绩是必要的。这样，更有利与学校的发展，不管什么教学理念，学习成绩总该要吧。今后学生们也不可能不参加高考、不读大学，是不是？” “也不是说学生成绩不重要，只是觉得对老师的考评，学生成绩给分项可适当往下调，我们村小目前还不能和完小比、不能和教学点比。” “杨校长是在批评我们学区了啊。”赵芸说，“学生的成绩也是因人而易，但大多数学生说来，老师对他们成绩要求严格，他们应对学习也会付出更多，调动更多的精力与学习上。好还是不好，也不能完全听专家们瞎说。” “地区不同，学生不同，对学生的要求、学校的做法，也不能完全一致，这是必然的。村小基础差，也是我们要面对的现实。”杨政丞笑着说，自然是不想让学生成绩将老师们压得苦苦的。 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就没什么边际，杨政丞也只是提一下自己的建议，对方案是肯定的。村里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杨政丞也不敢说，但他也可以代表村里的意见。因为他是村主任啊。 不再讨论，杨政丞带着赵芸等人去村里，村干们也该到了。村部目前还在李盘家里，开会什么的，也都集中在那边。村里有意要修建一幢楼，目前只是申请，各种手续可不少。 村里有钱，修楼相对说来就容易。 第459章 红利分配 杨政丞难得回村里，他是落鹰坪村的村主任，同时，如今的杨政丞对落鹰坪村意味着什么，村里干部心里明白。 落鹰坪村在年前进行了鹰飞有限公司的红利核算，村里突然多出一笔巨额资金，村里不少有股份的人家，对杨政丞更是像拜膜财神爷一样，在过年过节、或家里有什么重大事情的宴席钱，都要给杨政丞祝福几句，觉得这样才能给自家带来更多的福分。 李盘、刘敏、李明等人，也是如此。因为鹰飞有限公司更进一步提升了实力，杨政丞给大家带来的钱财也就更多，受到村里人的尊敬也更强。 二组、三组和四组的人，虽说在鹰飞有限公司没有股份，但鹰飞有限公司毕竟是村里的企业，分红之后，拿出一部分钱来分给村里农户，每一家拿到的钱也不少。 分红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的红利还留在公司，用于发展鹰飞有限公司。这些钱也是全村人的，村里人明白这一点，对这个年轻的村主任自然会更好。 莲花嫂子、平平妈、刘敏、娜娜等人在路边树荫下等着，见杨政丞和其他人一起到了，迎上前。可见到跟在杨政丞身边的，都是出色的美女，自然不是她们能够比较的，莲花嫂子等受到不小打击。 原先想杨政丞回来，可以好好闹一闹，见到赵芸等三女的艳丽，平平妈拉了拉莲花嫂子，要她收敛起来，别再抱什么企图。 “政丞，好久都不回村里，还认不认得路？”莲花嫂子说。她性子如此，自然不会因为平平妈的暗示就忍住。 “嫂子好，”杨政丞带着笑，又对平平妈说，“平平妈，如今身体完全康复了吧。” “多谢主任关心，好多了，但说完全康复，还需要继续治疗、吃药。”平平妈见莲花嫂子不收敛，她也不好表现太差。 杨政丞笑笑，明白平平妈所说的吃药是怎么回事，治疗又是如何操作的。人多，见平平妈神态平静，但站在平平妈身边的娜娜就有明显的期盼，好在平平妈拦着，不让她出面。 在门外肯定不会多聊，赵芸、杨枚村里人也都认识，主要就介绍杜嫣嫣。杜嫣嫣以前在白泥区银行，村里农户做小额贷款，主管虽说是她，但见过她的人并不多。简单地客气一下，大家都进李盘家。 李盘等人听到动静，带着李明、李照、刘平辉等男人们出来迎接，对杨政丞的到来，表示出足够的热情。 进李盘家，坐下。李盘说了些欢迎的话，也将村里这边在工作上一些难处，表露出来，意思是要杨政丞多回村来主持这些工作。 “李盘支书，你才是一村之首，不管我在不在村里，村里的工作都是你决策。”杨政丞笑着说，对李盘等人的工作能力、意识观念等，都有待改变。可实际上，村里的事情大多是杨政丞先说了意思，他们按照这样思路去落实，结果都会有不少变样。 “我负责执行，决策的事情，还是你来做。村里谁都赞成这样。我可不想有人在背后打我闷棍，也不想有人从院子外丢石头进屋里来。”李盘笑着说。 只有村里人人都恨的人，才会被人从屋外丢石头进屋。李盘的意思很清楚，在村里的工作上，完全听杨政丞的。而目前村里的情况，也确实只有杨政丞才可以发号施令，其他人都不好使。 在落鹰坪村，杨政丞给村里带来足够多的财富，也就得到最大的支持。 杨政丞和到来的其他人，也明白目前落鹰坪村的情况，都笑起来。气氛很轻松，杨政丞笑笑，说，“村里能够有今天，主要的还是有支书带路，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啊。我不过一个外来后生，其实也不懂什么。” “村长你再谦虚就没意思了，太谦虚那是骄傲。”刘敏说。 坐下来，李盘先说了村里的情况，然后，其他各组长也汇报各人的情况。目前，落鹰坪村的主要产业就是养殖业项目。四组刘平辉那边是真正的带头人，“村长，村里人都希望你到村里走走，让大家请你吃顿饭，敬你酒。 养殖鸡鸭的网络销售已经卖出钱之外，村里那几家单单收参观门票，就把之前的投资赚回来啦。这参观费估计还可收好长一段时间的门票，多次找我要为一定请你到他们家里去坐坐。” “这次事件安排比较紧，四组那边可能去不成，他们的好意心领了。刘组长，你帮转告一声，既然收了门票，就得让人看到实在的东西，物有所值才行。自家的态度上，更要做好，微笑服务，才不会有人抱怨。” “这个题目已经懂了，跟我说过多次，表示只要村长你交代的，他们都会完全做到。” “村长，我们二组的姐妹们让我一个要将你请去村里……”平平妈说。 “那些村嫂、村婶请村长去，肯定不怀好意。”刘平辉见平平妈插嘴，便戏说一句，“村长帅，女人看了心痒痒的，没什么奇怪。” “刘组长，你这是看不起我们二组是吧。二组的天下，就是这些娘们支撑起来的，不服啊。要不是我们给你们联络买家，养那么多鸡鸭挑白泥去卖得了，看你们厉害的。”平平妈外表看起来柔弱，如今，在二组的威信日隆，也不会怵刘平辉。 “别为这些事情争啦。”杨政丞说话，落鹰坪村本身是一个整体，如今，一组贡献最大，二组代工，三组、四组发展稍慢，但相比其他村，情况则要好许多。对于养殖或其他的收益，除了自家获得的利好之外，每一家都会拿出一些来上缴村里，作为红利，村里收缴之后，再分配给全村。 这样的模式是杨政丞提出来的，一开始，村里很多人都反对，觉得自家收益要上缴，后来发觉村里红利分配下发，所得比要多得多，才积极参与进来。 鹰飞有限公司收益大，股份为村里所有，实际上资源还是一组的。要给所有村民分红利，那这些村民必须有自己的贡献才说得通。 第460章 缴纳红利 “这次来村里，将大家请来，确实有几件事情要说说。”杨政丞也明白，和村里人在一起，说话没边际。其他人听听这样说，都安静下来。 村主干虽然还是之前的人数，但各组的村干，除了组长之外，各人都配备了三到五个助手，也是未了掌控全村的工作。这次开会，这些人都到来，而这些人对杨政丞这个村主任的印象更强烈，因为他们更清晰地体会到，杨政丞给村里带来的变化。 “第一件事，之前我提出来，村里哪怕是栽植蔬菜，也是产业，有收益，就得将收益部分按比例提交给村里。红利嘛，积少成多。这是村里共同的资产，然后，以人头来分配红利确实让一些人家占了一些便宜。 但这件事我们作为村干部，得做好宣传工作，说透彻了，群众会理解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一个村，就是一家人，没必要太计较，但原则问题却又必须有自己的计较。 今年，村里各家自交部分的红利都不多，下一步我们要那些在外打工的，也得要他们将收益按照比例上缴红利。这是必要的，要不然，以后分红是不是可将这些人分开不算？ 有人说在外打工情况复杂，很难做到按实际收缴红利。我知道，这也是实际情况，但只要他们认识到这是他们的义务，我想，为村里提供每月收入的清单，并不算难吧。自觉才是最好的方式。宣传到位，他们会自觉的。这一点，我相信。” 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村里的股份带来的红利将是巨大的数额，即使只拿出一部分在村里分配，每一个人的头上都是以万为单位来核算的。让村里人上缴自主收益的红利，他们会算这样一个帐。 这么做，其实也就是将落鹰坪村的红利分配，做成一种探索模式。先不管合理不合理，模式之下只要显示了出力、回馈，显示出某种公平的意识，就足够了。 深层的用意，杨政丞自然不会说出来，但鹰飞有限公司想自保，至少保住目前的局面与红利，就得将高层的关注吸引过来。 村里这笔钱在短时间内，会越积越多，总不能完全用于村里建设。分红是必须的，如何分红，如何体现贡献与回馈，杨政丞也曾请教过伍教授。伍教授虽然没直接说出来，思路却在交谈中暗示了，具体操作，那得杨政丞自己琢磨。 “我们二组目前已经完全做到，在外打工的、在村里代工的、到白泥做短工的、村里各家种菜种作物的收益，都折算出来，完全上缴该缴纳的部分。”平平妈说。 “好。”杨政丞说。 “一组已经完全缴纳，村里可复查。”李照说，不甘落后。 “我们组也缴纳。”刘平辉抢着说。 “我们组也没问题。”李明说。 四个组都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宣传出去，就是一种做法，思想意识的统一。影响面有多少，这不是需要关注的，而在于这样的村级经济模式的探索。 “很好，各组没问题，说明全村老小很团结。以后我们分配村里拥有的红利，才不会有矛盾。第二件事情，是村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问题，这些股份是全村人所共同拥有，包括我在内，都无权进行处置。 如果今后在经营过程中，确实需要引进资金，必须要全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同意。我们要明确，每一股份带来的红利都是全村老小的，少一股份就少一红利。对这个问题，也请大家向全村老小宣传清楚，下次我会村里，要查问的。” 参加会议的人都点头，表示会落实下去。在具体怎么做这些工作，杨政丞也盘算过，这时候，只要说出来，让这些人去执行。也表示自己所说并不是完全标准，具体工作上，还得发挥各自主观能动性。 将村里的工作部署之后，落鹰坪村今年内可能面对的问题，来年或更长时间中，可能遇上的问题，都提出来，要大家讨论，形成初步的结论。各人心里有数，以后遇上新问题，才不会错乱了方向。 最后，杨政丞才提到省里有专家对村里这种分配红利的模式在研究，过段时间会出文章，村部应该留一些，以后提供给前来村里的参观者阅览。 对这个事情，村里人的理解很简单，杨政丞做事情，肯定要做好。外面领导关注的事情，肯定对村里有利。 讨论了村里的工作，各人的神态比之前更轻松也多一层积极向上的兴奋、冲劲。杨政丞能够体会到他们的变化，这也是这次回村想要达到的目的。 要说的事情讨论透彻，就完成了工作。接下来是晚餐，学校那边正在散学。 赵芸、杨枚等人在村小帮忙，看梅玉珊等人为学生洗手、洗脸，送他们离开学校。也帮忙做一些事情，问学生对学校的印象等等。这些是学区每年都要做的工作，赵芸不过是顺手做了。 散会了，从李盘家出来，到学校去吃饭，但时间还有一些。学校那边的晚餐还在做，刘敏、李明带几个人快速去学校帮忙，李盘准备陪着杨政丞到村里走走。莲花嫂子说，“支书，陪村长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女人啦。” 将李盘等人赶开，莲花嫂子和平平妈一左一右在杨政丞身边，不让其他人过来缠住杨政丞。看两人那神态，杨政丞也明白她们是想找机会单独相处，然后才有可能做某种事情。杨政丞也许跟平平妈、莲花嫂子说说鹰飞食品股份的事情，便随着两人一起到诊所。 杨政丞之前在诊所住一段时间，自然有不少故事。三个人进诊所，平平妈说，“莲花嫂子，这里好地方啊。” 平平妈自然到过不少次这边，她一开始生病，就是在诊所请莲花嫂子看病的。后来严重，莲花嫂子才到二组去给平平妈治疗。 “政丞，很久没给平平妈做治疗了，在诊所，你帮她治疗治疗吧。”莲花嫂子笑着说。 第461章 还需治疗 被两人缠住，杨政丞也明白她们的用意，至少，有些事情不能躲开，只能面对。听莲花嫂子说治疗，便说，“平平妈身体不都好了吗。” “好不好玩还不知道？到底谁是医生啊。”莲花嫂子说话时将杨政丞推在平平妈身边，“看你带来那么多美女，是不是已经被抽干了？我先检查一下，不合格可不行。” 像是要检查医疗器械一样，拉住杨政丞不准他走动，手伸进去。自然还没反应。平平妈见莲花嫂子如此，也不甘落后，反正之前已经有过联合作战的经验。抓住杨政丞的手，放在坨坨上，要他抓。 关键是要表达自己的想法，让杨政丞感觉到自己更主动了。无法和他身边的美女比美貌，但自己热情是有的，能够为他做任何事情。这一点，得让他明白。 拉出来，莲花嫂子有些嫌，“你看看，这如何能够治疗？不合格啊。”嘻嘻地笑。平平妈说，“我来看看。”说着一口吃住，随后开始为他助兴。 等一会儿，平平妈觉得应该达到莲花嫂子的要求，才站起来。看着杨政丞，等着他进一步行动。 “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杨政丞说，平平妈和莲花嫂子看着他，不知是什么事，便静等他说，“鹰飞食品如今已经投产，在国内开始销售。其他地方销售情况我不知道，但在明清古城的销售非常好。我想，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的反馈，在一到三个月内，会有清楚的反馈。我相信，效果会很好的。 因为由鹰飞食品变得很好，股份的红利可能比矿泉水的红利还要高。你们手里的股份虽不多，但我希望你们一直拿在自己手里，不要让人买走。” “你放心。红利多少，我只要将本金赚回来，其他的有没有我都无所谓啦。”莲花嫂子说，“这个不用具体交待，都是你的公司，我们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你放心，不说红利不红利，投进公司的资金其实完全都是你帮助才挣回来的。按说这些钱都是你的才对，”平平妈说，“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要不然，现在还在不在都难说。” 平平妈虽不说股份的事情，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连这条命都是杨政丞的，何况其他。 “听到了吧。平平妈说她的命都是你的，何况让你那个？这辈子，都是你的了，什么时候都可来耕地啦。”莲花嫂子笑着说，“我和平平妈不同，我要有心思才陪你玩玩，没心情才不理你是谁。” 这样的表达，平平妈和莲花嫂子也不是第一次，杨政丞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不过，自己又如何说？这时候，乘着某物还符合要求，将平平妈拉到身边，撩起裙，破城而入。 莲花嫂子见他这样，转身离开，不影响两人治疗。平平妈说，“莲花嫂子，不能走。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法让他尽兴的。” “还要拉我下水了？”莲花嫂子站着不动，回头看着两人。杨政丞也不在意莲花嫂子会怎么看，知道这个女人疯起来不得了。 三个人在诊所里见胡闹，也不怕有人就看到。好在时间不长，莲花嫂子经验足，也会闹，杨政丞倒是能够完成一次。平平妈早就站在一旁看热闹，她的战斗力较差，身体也就那样而已。 等杨政丞处理好了，平平妈说，“村长，我们村的人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到村里去？” “那帮娘们都起心思了？”莲花嫂子说。 “我又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哪能找到她们有什么心思。”平平妈说，“村里的变化不小，对每一家都有很大的改善，主要还是想感谢村长。能够到家里吃一餐饭，就很满意啦。 当然，村长要是有什么要求，我想，还你拒绝的人不知有几个。” “你们村现在不少男人都回村了，还有那么多荒地？”莲花嫂子说。 “村长的威力她们虽然不知道，可帅气啊，谁看不到？这样帅气的人，那些人平时经常嘴边挂着一句话，只要一次，尝尝鲜就够了。你看，她们有什么心思？就算是在说笑话，那也不得了吧。”平平妈对村里女人们的心思，自然是明白的。 娜娜时常将一些话传给她知道，村里有几个稍微有点姿色的，早就起这个心思，至少没有机会而已。对她们说来，和村长偷机会，那不是更好玩吗。娜娜听到这些，也是要平平妈多防备着那些女人。 平平妈对此自有看法，要不然，娜娜之前也不可能有机会。 得知二组那些女人的心思，杨政丞确实不想起二组了。平平妈和娜娜不提，再有谁加进来，就会更复杂。虽说她们心里对这种事未必会看得很重，甚至觉得好玩而已。村里打工的人不少，在家荒着的地多，杨政丞也没有想着偷偷耕种。 “二组代工做得不错，但养殖业也要做好。”杨政丞说。 “放心啦，平平妈虽然在负责代工的事情，她早就安排好村里其他的事。”莲花嫂子说。 从诊所出来，平平妈和莲花嫂子精神上似乎有些变化，当真是久旱遇甘露。外人看得出一些不同，但也不会清晰看出什么。杨政丞倒是没多少变化，神态上精神很足。 娜娜没跟平平妈进诊所，知道里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但没有平平妈的召唤，她只是在公路上站着，也诊所这边进行守卫，不让人过来打搅。等三个人出来，娜娜低着头，多少有些幽怨，提前一些往学校走，而不是等杨政丞等人一起走。 进学校，赵芸到杨政丞身边，想闻闻是不是有特殊气息，却没有收获。看杨政丞消失的时间，估计他肯定和莲花嫂子她们有故事，心里虽有可惜，也不会不满。 莲花嫂子、平平妈虽说姿态上不及她们，但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会喜欢这样的村嫂，另有一种意趣。 男人的事情也说不清的。赵芸当然不会去做傻事，跟在杨政丞身边，并不问他消失的时间做什么。 第462章 引导向善 人多，吃饭就热闹。学生都回家了，索性在操坪摆上桌子，开餐。村里主干加上赵芸、杨枚和杜嫣嫣、梅玉珊在一起，这是一主桌。 其他的人另外摆了两桌，包括组里的帮手们。 开了酒，倒上，杨政丞端着酒杯，对所有前来的人说，“来，落鹰坪村能够走到今天，都是匿名辛苦努力，我在这里说一声，感谢。” “应该是我们说感谢才对。”李盘说，因为杨政丞的到来，使得落鹰坪村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落鹰坪村纵然放在全国，都可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了。 一年几个亿的净收入，是必然的。与发展多年的一些村子还不能比，但在桔城市这些地方，有些区县一年多净收益，未必有落鹰坪村多。 净收入与红利之间多少有些差别，净收入还有部分要勇于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与扩展，部分资金要用于村里项目建设。红利则是可分配的部分，也有些红利没分到各家各人，但账面上却是这些人的钱财。 李盘等人知道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也知道红利有多大影响力，而对杨政丞确确实实地敬服，完全支持他在村里所做的每一件事。 其他人听杨政丞说后，也都一致地表示，该大家感谢杨政丞，使得落鹰坪村摆脱贫困，富裕起来。 吃饭之前，杜嫣嫣在刘敏的陪同下，走访了几家农户贷款的情况，对你好的想法有所了解。她也知道村里的人对杨政丞的那种感激之情。 “杨村长，我虽然不是落鹰坪村的，还是第一次来落鹰坪村，但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深深地感受到村里群众对你的支持、对你的感恩。 听说了当初落鹰坪村的落后、贫困和闭塞，如今的落鹰坪村有这样的发展，要说完全归功于你，确实不准确。但说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的功劳都归功于你，我觉得更准确一些。为这，我也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为落鹰坪村所做的一切。” “你看，说这些没必要吧。”杨政丞说，“喝酒就喝酒，村里的事情，以后在贷款上还要你多帮忙。” 今天到村里要做的事情，基本都落实了，杨政丞也知道如何安抚这边的人。对于平平妈、莲花嫂子、赵芸等人，即使真没跟她们有什么亲近，只要见面说了，也会完全按照杨政丞的意思去做，至于钱财、收益，虽说不会完全不计较，但也不会因为钱而背叛杨政丞。 三轮酒之后，开始进入自由活动时间。到场的人都过来要给杨政丞敬酒，以敬酒为荣幸。杨政丞也不好拒绝，一个个喝了，然后真醉倒了。 晚上不走，留在村里。虽说有赵芸等人，但村里早准备有客房。杨政丞醉酒后，被弄到三楼房间里休息，平平妈等人自告奋勇守着他，不让出意外。 半夜醒来，见身边挤了一个人，转头看，昏暗的光线中，似乎还有人坐在房间内。头有些疼，也不管是谁在和自己挤，手探摸去。然后，觉得这个人单瘦，肌肤凉凉的，应该是平平妈。 小心翼翼地起来，去卫生间，不知声响会不会惊动房间里的人吗。弄一杯水喝，感激上要清醒些，再注意看房间里另一个人可能是娜娜。 回到铺上，平平妈其实已经醒过来，他躺下，平平妈便将手搭过来。杨政丞也不老实，伸手将她坨坨抓住。平平妈则慢慢地、轻轻地，将他那物放开，吃了，轻缓地动作。 过几分钟，平平妈不再缓慢，动作幅度大起来，杨政丞感受着她的辛苦，也随她去做什么。又过几分钟，平平妈觉得自己没力气继续，便准备坐起来，换一种方式，身后的娜娜这时候也伸手过来，平平妈察觉了，轻声说，“也醒了。” “我没醉酒，没睡深。”娜娜也压着声音说。 平平妈将娜娜拉上铺，杨政丞知道娜娜要做什么，也不制止。平静地对待这一切，知道有时候确实无奈，只能如此。 深深地坐下，抽冷气生在房间里响起，随后，娜娜行动起来。杨政丞很惬意，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既然没地方说，干脆听之任之。 天亮之后，杨政丞下楼，吃了早点。然后看学生来校情况，梅玉珊要求他给学生集体讲话，要让他在学生心目中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村小这里对学生的教育，是必须要感恩他们的校长，但如果学生一直都没见过校长，自然很难说感恩之情的存在。 吃过饭，赵芸等人都在，学生逐渐到来，今天来得比较准时，因为他们家里也得知杨政丞到村小，要给学生讲话，早早就督促学生起床、来校。 给学生洗手、洗脸，这是传统节目，今后会一直保持下去，不管学生有多少，这是师生之间交流情感的最好方式。 杨政丞也参与，有些学生见到杨政丞，先不认识，之后得知是校长，便非常开心。虽说有些胆怯，但总算开心胜过胆怯。杨政丞帮他们洗脸洗手，学生非常配合，也在观察杨政丞觉得他非常好的一个人。 完成这一天的第一道程序，梅玉珊让老师们将学生集合到操坪，分班站好，随后请杨政丞来训话。 这是必须的学校活动，让学生对杨政丞有更多的接触与认知，才能让他们感恩村小给他们这一切福利。 杨政丞想过后，觉得自己是村小校长，确实有必要让学生在学校做什么，也要让他们知道感恩，因为村小目前主要开销，还是之前的善款。这些善款就是网友的一片深情厚意，落鹰坪村人不该忘记。 站在学生面前，杨政丞做自我介绍，三年级、二年级的学生，大部分对他还是有印象的。然后说道村小平时的开销，这些资金的来历，告诉学生要有感恩之心，要多做善事、有善心，如此，才能更好回馈社会。 社会也因为善心的感染与传播，使得整个环境都变得更好，这才是健康的环境，有利于生存、发展的环境，才是可能得到幸福的大环境。 第463章 周雅丽的提问 从落鹰坪村回来，心里踏实，又有些说不清的味道。杜嫣嫣到了市里，要求送她回家或者去她办公室，杨政丞知道她的用意，却摇头拒绝了。 杜嫣嫣虽有不满，也不强着他，知道那家伙回到村里，被完全抽干，暂时也没那火气。 在办公室听刘泽宇说养殖业工作推动，桔城市这边的推进，政府系列的工作非常得力，使得整个项目的推进，完全按照既定而走，效果好。 这样的经验，杨政丞请刘泽宇等人总结出资料，然后，可以提供给天秤市那边。马家呈和王霞表示他们会在整个工作中，一直收集相关资料，也用于桔城市不同区县之间的借鉴。 资料的收集与整理做好了，对桔城市以后评定各区县之间的工作，也是有作用的，用于今后产品销售的宣传，同样有作用。 丢给马家呈去做，杨政丞很清闲。 周雅丽入职三天了，也不知她有没有适应，杨政丞先不忙关注她，想到唐钰彤入职一周了，得多闻闻情况。便给唐钰彤打电话去，唐钰彤过一会才接听，得知是杨政丞打来的，笑着说，“政丞，我正忙呢。能不能等会我给你打？” “这么忙？接董事长的电话时间都没有？”杨政丞故意说，“别太辛苦，瘦了、小了，我可不准。” “真的很忙啊，也就这一会。”唐钰彤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对他关心自己，自然开心。说话间对着空中亲出声音，便挂了电话。 杨政丞拿着手机看，女人工作起来也只有疯狂，确实有些无语。在公司里，几乎都是工作狂的。贾梓潼、刘燕如此，在她们带领的团队里其他人也都如此，如今唐钰彤也如此。 从市政府出来，杨政丞想远离自己的工作，放松一下情绪。开车在街上走，桔城市准备的工作推进顺利，明清古城那边的工作不知郑陌阡怎么样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养殖业项目推进顺利，对鹰飞有限公司会有保障作用，就有必要尽快签下明清古城那边的合约，继而将整个天秤市都拿下来。 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哪天走明清古城去见龙精才才好，手机来了电话，不知是不是唐钰彤打来的。将手机拿出看，见是周雅丽的电话。杨政丞说，“周雅丽，周总，有什么事？” “杨政丞，你这几天消失了，是到哪里去了？”周雅丽说。 “周总，这不是你的工作吧？工作期间，可不能分心，这一次我当什么事都没有，下一次就会给你扣分啦。”故意说着来气气周雅丽的，因为她说留在桔城市是来监督自己，为闺蜜看着自己。 这时候，查问自己的行踪，似乎是在履行承诺。自己这两天偏偏真有不少状况，万一给她得知，确实不好交代。 “好哦，我不说了，等下班吧。我找你一起吃饭，没问题吧。”周雅丽说，“不准说不行。” “哦，似乎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是不是？”杨政丞笑呵呵地说。 “随你怎么想，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董事长。”周雅丽自然听出杨政丞的意思，心里也有些小得意，只要平时多说，碰面也可能说这种话，到时候时机成熟，总会有机会。 男人在女人面前会有什么反应，周雅丽觉得自己很懂，他们只要有机会，有时候很不挑食的。这两天，那家伙回村里，也不知偷吃了多少口。想到这些，周雅丽又有些郁闷，但自己目前还不能直接表现出来，要等时机成熟，水到渠成。 临近下班，周雅丽再次打杨政丞电话，要他过来接她一起去吃饭。杨政丞说，“大辉呢，有电话他吗。” “叫上大辉干嘛，又不是平时玩闹，我有工作跟你谈。”周雅丽淡然地说，似乎不想让大辉知道。周雅丽在鹰飞有限公司上班的事情，似乎也不同大辉提起，不知大辉知不知道。 “随你吧。”知道女人难缠，像周雅丽这样的女人更难缠，精明，社会经验丰富，阅历足够，很多事情一眼都能看出看透。 这次邀约吃饭，估计是为自己回落鹰坪村两天，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异状。对这点，杨政丞却不在意，相信自己不会留下让周雅丽看出的症状。 大大方方见她这次后，进周雅丽不会总为这个事情缠着自己吧。彤彤那边，也才好有交差，这才是让唐钰彤对自己放心的最有利的做法。 开车去接周雅丽，敲门进她办公室，见周雅丽还在忙，说，“周总，不是说下班吗，还不走。” “时间还差几分钟，总不能在你这个董事长面前做提前下班的事，要不然，以后你把我作为反面典型，怎么办？我才不上当。”周雅丽嘻嘻地笑，虽然在说话，但工作并不停下来。 “嗯，你是最标准的员工，好榜样。”杨政丞笑着说，对周雅丽的表示自然不以为然。上班不早退、不迟到这是公司的要求，但对老总的要求反而是要轻松，如此，在决策时才不至于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弄出失误甚至错误。 等时间到了，周雅丽还在忙，杨政丞也不提醒。周雅丽说，“最多还有五分钟，作为男子汉，等几分钟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 周雅丽似乎在整理资料，将数据输入，手噼里啪啦在敲击键盘。杨政丞说，“周总，你还没给自己配备副手、助理？这些工作最好交给助理来做。” “我有助理啊，只是，今天恰好走白泥去了，还没回来。”周雅丽说，“助理可做的工作，我自然也能做的。” 收拾好办公桌，周雅丽对杨政丞说，“董事长，谢谢啦。”说着出了办公室，到外面，才上车，又说，“杨政丞，这时候下班了，也不在公司。不叫你董事长了，你就不能管我了，对不对？” “理论上如此，是有道理的。”杨政丞笑着说，知道这个周雅丽会来这一招，也不以为意。 “那好，我问你，这两天都做了哪些事，有没有对不起彤彤的事？” 第464章 查验？ 看着周雅丽故意板着脸，杨政丞说，“不用这样板着脸，你见过纪委那些人吗，他们的脸都像木刻的，真好吗。” “木刻就木刻，不准转移注意力，快回答提问。” “哦，回答什么问题？要不要我举手？”见周雅丽这样，杨政丞也嬉笑不已。 “严肃一点。”周雅丽说，“我不和你玩笑啊，快说着两条都做了什么，我会查看你有没有说谎。” “你还会测谎？看不出，自带测谎功能仪器。那你如果到海关去工作，那不是更能够发挥自己的优势？” “不敢说就说明做贼心虚，这个逻辑人人都知道。杨政丞，你说你心虚什么，做贼了？” “我这两天就在桔城市，哪里都没去，有什么好奇怪的。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推进，我们市政府办公室要做调节与督查推进工作，你不是不知道吧。” “骗人。”周雅丽直接就戳破谎言，“连续两天我到市政府你的办公室，都不见你在，王霞和马家呈都说你不在市里，你说，是你说谎了，还是他们两个说谎了？” “是你说谎了。”杨政丞笑着说，王霞和马家呈确实在自己办公室做事，但如果周雅丽当真两天找自己而不遇上，又问过王霞、马家呈，自己回来肯定会对自己提起这件事的。 周雅丽没想到这样都讹诈不出他的实话，看来这家伙做事老练，也说明这样的事他做得多有足够的经验。 见周雅丽脸色有些微微酡红，杨政丞笑着说，“周雅丽，为什么要说谎？你说出理由来，我不追究。” “你追究谁啊，我是带任务的，负责帮闺蜜看著你，哼哼。说不说？不说后果自负。”周雅丽有些气急败坏，恶声恶气地威胁。 虽然没有直接提到唐钰彤，周雅丽话里话外用唐钰彤来压杨政丞，让他很无语。杨政丞说，“要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话，即使做错事了，只要老实坦白，也能够原谅的。”周雅丽脸上带着笑，转头看杨政丞，就像熊娘姥姥骗小孩子时一样。 “我坦白，我争取从宽，结果是不是牢底坐穿？” “看来你是真做错事，走错路了。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那得等我喝了酒，才敢说出来。”杨政丞嬉笑着说。 两人到酒店，下了车，随后要一包间。杨政丞说，“没其他人？就我们俩一起吃饭，外人会不会误会？” “误会什么。”周雅丽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不要东拉西扯，妄图蒙混过关。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只有老老实实交待清楚，今天才可能放过你。态度不好，说话不老实，可想想后果。” 见周雅丽这样纠缠不放，杨政丞也不慌，在落鹰坪村那边发生的事情虽然多，她不可能得到消息。自己自然不会说出来，查验也查验不出的。难道她还会检查？ 面带微笑，将菜单递给周雅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周雅丽有些气，脸色微红，神采比较丰富。看着她的脸，觉得这脸还真不错，完全可打九十分。身材也很好，整体的分数也能够上九十分。 如果说有扣分的地方主要还是个人对她的一些印象，个人的喜好上进心扣分。认识周雅丽也算是件较长了，一直对她都没仔细观察，因为觉得周雅丽是圈子内的女人，有圈子内女人的气质。这些让杨政丞本能地排斥与远离，但如今，杨政丞因为家里已经不再是他最大的负担，对圈子的远离变得弱小。 “看什么看，不认识啊。”周雅丽见他上下看自己，更是不满，这种目光有些像在某种场合下挑服务女人一样。 “越看越觉得不认识，真的。”杨政丞说，就如同看一个字，看得越久，就越觉得不像，完全生疏似的。 “不要东拉西扯，再次警告你，再不好好说，我就不听啦。” “好好好，要我怎么说，你说吧。” “做什么就说什么，实打实的就行。” “行。”杨政丞点了菜，等服务生离开，杨政丞继续说，“周雅丽，前两天，一直和美女在一起，一起坐车、一起吃饭、同住一栋房。对了，还有说话、喝水、洗澡、上厕所。” 见杨政丞说和美女在一起，周雅丽心中有些微微地疼，等听到他说同住一栋房，便明白他在狡辩，可心里却又轻松一分。 “不老老实实，不过关。”周雅丽没好气地说。 “周雅丽，是不是要我说和哪个美女一起谁，有什么细节，你听着才起劲？我劝你干脆去酒店听房，或者在酒店房间安装监控，才能够满足你的特殊爱好。”杨政丞笑嘻嘻地说。 周雅丽站起来，随手想找东西来丢他，只是没有合用的。便将擦手的热毛巾丢过去，杨政丞抓住，也不计较，“看，说到你爱好了，也不用这样激动吧。” “你才爱那些乌七八糟的。”周雅丽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杨政丞引偏了，随后笑起来，“不要管我喜欢什么，你说清楚自己的事，才会安全。这个你要明白哦。” 换了一种语气之后，周雅丽也摆出另一幅神情，像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混世女一样。 见她这样，杨政丞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周雅丽，或许才是她最真实的存在。当然，在做工作时的周雅丽也有另一种专注之态。 笑了笑，杨政丞说，“这样子才是最真实的你吧。” “要你管，你先说清楚自己的事。”周雅丽依然纠结在中国问题上。 “想听什么，是不是在想象，这两天我就一直在大战美女，然后需要一些细节来丰满情节？告诉你，那都是你假想的，没有这样的事情，明白了吧。” “骗谁啊，你是什么样的家伙，也就彤彤才会相信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那就没办法啦，我说你反正不信，总不你冤枉我自己吧。”杨政丞说，“要不，你说说看，如何查真假吧。” “查就查，当我不会查。” “那你查吧。怎么查？” “站起来。” “怎么，就在这里查验？” 第465章 喝醉酒 杨政丞面带嬉笑地看着周雅丽，见她要来真的，也是无语。看着他，见她似乎非要自己站起来，便站起来了。 周雅丽原本也是赌气，对杨政丞确实没有很好的办法，又不愿意输给他。见他站起来，也不知该怎么做。明白男人如果那种事情太多，会有明显的异状，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好吗？何况，如何知道他是不是有异状？ 万一他本身就是很难发动型的，或随时都可战斗型的，即使真查验，结论也不会准确。最主要的，此时的自己真不能对他查验啊。 可杨政丞真站起来了，周雅丽也没法，只能说，“流氓。” “怎么回事？要站起来也是你，我按照你的要求站了，也要骂人。怎么回事？还讲不讲道理了。” “女人本身就不讲道理，你见过哪个女人讲道理了。”周雅丽挑衅地说，唯有如此，才你将他打败。 “不讲道理也行，你先查验吧。免得总冤枉人。”杨政丞也明白，周雅丽不敢做什么，故意这样气她。 “查验就查验，我有什么好怕的。”周雅丽见他得意，也不肯让步，“把裤子脱下，全脱下。我看看就有结果了。” “你确定要看？不害怕，不害羞？” “又不是没见过，谁不知道你有什么。”周雅丽说，似乎见多识广的样子。 “那好，为了不给冤枉，就给你看清楚吧。”杨政丞说着手在腰间揪住，然后往下一个完整的动作。周雅丽见他如此，早就转身不看，心里虽想着要看看情况，但也明白，这时候还是进展过快，欲速则不达。 见周雅丽转身，杨政丞等等才笑着说，“好了，转过来吧，我已经给你检查了，给个结论吧。别总想着冤枉人，这样的女生才漂亮。” “杨政丞，想不到你脸皮这么后，真是无敌了。”周雅丽气鼓鼓地说，也不知杨政丞是不是真脱了，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假动作而已，自己却没办法说什么了。 “哼。”周雅丽脸色很不好，原本想让杨政丞难受一番，看他着急的样子，谁知反而是自己那个了。 服务生送菜进来，还有一瓶酒。等服务生再次出去，杨政丞说，“周雅丽，你看还少什么吗？要不要来两支蜡烛？” “想得美，还想有烛光晚餐呢。” “什么都不你想吗，烛光而已，又不是其他什么要求。我会答应的。” “杨政丞，你是不是经常跟女人烛光晚餐？” “肯定不是，主要你是美女，何况我还要巴结你，要是你生气对彤彤乱说一气，我不是更冤？”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做了亏心事，掩饰也没用。” “当然不可能做亏心事，你不是都查验了吗。”杨政丞嘿嘿嘿地笑。 说话斗嘴，周雅丽确实拿杨政丞没办法，只得焖声闷气。倒了酒，杨政丞端给周雅丽一杯，说，“酒量还好吧？可别酒后乱了性子。” “你才酒后乱那个性子。”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有这缺点，才好意提醒你啊。别我们同时乱了才行。”杨政丞正经地说，然而，周雅丽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吃饭喝酒，以前喝得可不少，几次都醉了的，也不见他有什么毛病。 “怎么以前醉酒不见你有什么不对劲。” “那是你不跟着看，在美女面前，一喝酒就乱了。不信你问问彤彤，她知道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吃饭就吃饭。”周雅丽知道他故意这样对自己，喝酒之后，他要真敢有所动，那不正合心意吗。“来喝一杯。”说着要与杨政丞碰杯。 一瓶酒，两个人有些故意的，一杯一杯接连就喝完了。等到最后一杯，杨政丞喝下后，说，“周雅丽，我真醉酒了，要撒酒疯啦。” “有本事你就撒吧，不会在餐桌边撒尿吧。”周雅丽此时也有些酒意，说话顺畅多了，都不用过脑。 “那可说不准。”杨政丞说，“要不要再来一瓶？喝酒就要尽兴才好，发疯也有借口。” “要发疯你自己发，我就看着，行吧。”飞眼看杨政丞，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装醉，然后想吃豆腐。周雅丽觉得，自己的豆腐早就洗白白，等着某人来张嘴啦。 也不在要酒，真要装醉哪怕一口酒不喝都能够装，到他们这样的，本来就不用装喝醉。吃了饭，见周雅丽吃得少，杨政丞笑着说，“吃那么点，难怪这么瘦。” “多吃会胖。”周雅丽说。 “还是胖点好，有手感。我跟你说，女人身材不是节食出来的，而是运动出来的。特别是在小空间里的运动，最能保持身材。就你目前的情况，就是找个男朋友，消磨时光、消耗脂肪。” 说到这，周雅丽便听出他的意思，骂到，“要你管，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谁让你是彤彤的闺蜜？要不然才懒得给你说这些，资源不乱泄露。” “胡说什么。” “当然是真的啦，你没发现彤彤这几天身材更好了吗。该大的大，该细的地方细，才是女人好身材的极致。自然而然的，我劝你快些找一个男朋友，试试，很快就见效果。” “骗人，完全骗人。”周雅丽说，“再说，男朋友很好找吗，我又不是彤彤。有她那么幸运吗。那些男人两三分钟就完事，你说锻炼怎么锻炼？” 说出这样的话，周雅丽也意识到漏嘴了，转头不看杨政丞，随后转过来，脸上完全变成严肃的样子，似乎先前说那话的根本不是她。杨政丞笑笑，“吃饭吃饭，该吃吃该睡睡。” 一时间，两人都没话说，寂静下来。周雅丽看着他，眼里多少有些灼热，杨政丞自然也看到了，明白她是有想法的，但只能无视。 周雅丽是彤彤的闺蜜，彤彤身边朋友不多，完全相信周雅丽，如果，自己和周雅丽之间有那种事，她会有多伤心？ “走吧走吧，醉了没有？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你肯送我回家吗。” “有什么不肯送，你既是我的职员，又是彤彤的好朋友，对不对？” 第466章 第一报 虽然将周雅丽送回家，但仅是送到楼下便折回。 第二天早早，杨政丞往明清古城走，一个人，赶到明清古城已经下午。路上休息两次，都不和其他人招呼。只是告诉了唐钰彤，说自己去明清古城了。 到天秤市吃中餐，原本想去市府那边看看，随后打消这样的想法。在明清古城那边还没谈妥，总不你就惊动天秤市的人。 郑陌阡来电话，说明清古城这边已经态度明确，会接受养殖业项目的推动，但他们要见杨政丞谈今后的发展情况。上次彼此见过，对杨政丞的印象好，郑陌阡虽说能够全权代表鹰飞有限公司谈，可明清古城这边更倾向于跟杨政丞谈。 这也是平时杨政丞不太想接触公司的实际事务的道理，一旦接触，往往就赖住了，非要自己来主持。特别是体制里的人，做事多少有这方面的意思，觉得其他人来谈，就没收到足够的重视，丢了脸面。 王平良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信息比人快回来些，对杨政丞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信息，基本搜集到手。 一开始，王平良让他们的人别惊扰了落鹰坪村，之后，却叮嘱他的人一定要进落鹰坪村看看，看看水厂、村小，了解一下村里对杨政丞的评价。这一些资料都是非常重要的，是给他们判断项目能不能做好的重要凭据。 整理好资料，王平良送一份给龙精才，两人先后三次见面，讨论关于养殖业项目在明清古城的情况。与白泥区或桔城市其他几个区县相比，大家的情况相差不大，但又有很多不同。 明清古城这边最明显的特殊之处，就是做旅游，县里的人对做产业项目，心能够定下来做事吗。养殖业的发展，辛苦是必然的，回报不算大，但相比没有产业要好多了。何况，这个项目有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几乎没什么大的风险。 人力支持是明清古城这边发展养殖业项目，难度最大的因素，而这个因素的克服，却比白泥区要有难度。 如何做好明清古城这边乡镇村里农户的思想，让他们愿意接受这个项目的发展，就是乡镇、县里最关键的工作。 讨论三次，龙精才觉得，工作难度虽大，但群众对致富的愿望也是比较强烈的。之前，乡镇也做过产业发展的动员工作，最后产业都没成功，让群众对乡镇失望比较多。 到如今，差不多到了彼此不信任的程度，但如果将鹰飞有限公司所给出的条件宣传出来，声势做大，签约仪式也做到位。先搞一个镇，带动其他乡镇，起到一个从众的心态，整个工作就活动起来。 王平良也同意这个看法，但知道目前，这个事情换限制在小范围中，不让更多的人了解情况。 等见过杨政丞这个年轻人，敲定一些细节之后，王平良再跟常委会的人沟通，然后再向市里回报，启动这个工作。 县里的准备工作也在做，有汪杰、田仁树等人安排，将乡镇各村农户主要劳力在家的情况进行摸底，这份材料做得比较详实。材料汇总之后，王平良对做养殖业项目反而有不小信心。 “汪主任，你在确定一下，今天杨董会不会到县里。如果能够到，我安排接待，并讨论双方合作的可能性，先将大方向确定下来。” “老板，我这就和那边联络，确定下来。” 文君雅来接杨政丞，带他去客栈。这次住所不是之前那家，也是大河边上的临江客栈。只是装修的风格稍有不同，更倾向明清内饰，但落地窗这种让客人喜欢的观景模式，却保留着。 古旧的架子床，估计也是做旧的东西，而不是真正的老物件。里面挂着古话，仕女图，不注意看确实是很舒适的环境。当然，这些图也是做旧的，只要不认真在意这做旧，对这里的环境会很满意。 洗簌之后，文君雅说，“董事长，对这里的客栈满意不满意？装修风格如果不喜欢，就换一家，也行的。” “不用折腾了，就这家吧。”杨政丞说，“这里是明清古城，房间里的装修也是取意旧式风格，也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我个人觉得还不错。”文君雅说，估计也是，杨政丞对这样的环境真不在意，反正就是用来睡觉的，而不是用来消磨时间的。 “董事长，前不久汪主任来电话，问您是不是感到古城，王县长晚上邀请你以前吃饭，估计是要讨论项目合作细则。我们这边对明清古城的情况也摸清楚，资料我什么时候给您？” “有资料就放这里，我这就抽看一些。”对于接下来的商谈，更主要的还是彼此的诚意，至于合作细节，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也不会计较。 也不难猜出，明清古城这边肯定会对自己、对桔城市、白泥区等地的养殖业项目进行访查，很多资料信息，他们这边也会有。在明清古城的做法和政策，还是按照桔城市那边差不多的条件进行合作，没有特别的关照与另外条件。 文君雅没有离开，静静地不出声打搅杨政丞。坐在阳台看着大河，也翻看明清古城这边的情况，不少数据，也看出向国辉他们工作的付出。 休息一个小时，杨政丞让郑陌阡过来碰面，然后一起去见王平良。这次面谈，更多的是谈合作的一些框架，要郑陌阡在旁听着，做好备忘录，以后和明清古城这边的合作，才好在已定的框架里谈合作。 郑陌阡急匆匆赶过来，到客栈，才聊一会，汪杰到了。他说过来接杨政丞和郑陌阡的，也是表达明清古城和王平良的诚意。 有汪杰在，出行相对方便得多。在明清古城内，汪杰可调用的资源多，自然便利。杨政丞笑呵呵地与汪杰招呼，将自己的善意表达出来。 “杨董，几天不见，你可更精神了。我想，鹰飞有限公司肯定又有很大进步，更进一步壮大了，是吧。”汪杰满脸堆笑。 “也算不上大喜事，江右省那边，有几个做经济研究的，对落鹰坪村进行调研，写了篇论文，即将发表在国家第一报上。” 第467章 两方磋商 “恭喜恭喜，太好了。落鹰坪村的经济模式受到专家关注，论文能够在第一报上发表，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喜事。”汪杰在地建公司办主持工作，对第一报的影响力非常清楚。 能够在这样的报纸上刊登出来，完全可看着一种标向性的存在，是得到充分肯定的结果。如此，桔城市搞养殖业项目、养殖业深加工厂以后也会得到更多关注，资源上会有优势。 杨政丞在这时先透露出来，也是想给明清古城这边一剂猛药，让对方下定决心。不多纠缠，带上郑陌阡、文君雅等人一起走。汪杰有足够好的态度，一路风趣的说笑，氛围一直都很热烈。 出古城，汪杰说，“杨董，这次到古城来，有这样的好消息，我想，不单单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喜事，更是大家都好事。王董事长肯定会很开心。” “谢谢。”杨政丞见汪杰找机会看了手机，估计他已经将消息传给王平良，那边有了回音，他才说这话。 这次吃饭，还是安排在政府宾馆。停了车，有人跑过来，却是田仁树。给开了车门，见杨政丞下车，田仁树说，“杨董事长好，欢迎欢迎，又见到杨董，太好了。” “田主任客气。”杨政丞笑呵呵地与他握手，田仁树也不会多说，毕竟汪杰在这里，会顾及到汪杰的态度，将自己的热情表达出来，也就够了。随即，与汪杰说几句跟在身边走。 田仁树目前已经暂定主要负责养殖业项目工作的联络员，虽说明清古城这边还没决定做养殖业项目，可趋势已经在那里，他心情好得很。 进餐厅，不少人侧目看来，见杨政丞和身边的人都太年轻，不以为意。汪杰带着一行人进包间，王平良已经站在里面。虽说没迎出门，脸上的笑容十足，态度也是够好。 “王董好。”杨政丞快走一步，与王平良握手。 “杨董好，失礼了啊。”王平良说，没出到外面迎接，但王平良也明白，自己真到宾馆外迎接，在县里引发的动静可你会不小。毕竟这个项目还在接触的状态，过早惊动其他人，对工作的推动不一定是好事。 “王董客气。要不是鹰飞有限公司，我不过是一小后生，王董至少长我一辈啊。”杨政丞笑着说，交往之间，往往是对等等，要不是因为依附新公司董事长身份，杨政丞确实不会受到王平良这样的态度。 “后生可畏。以前我就当成一个词语，不怎么在意。认识杨董后，才明白这个词的涵义，不得了啊，杨董。”王平良笑呵呵地说。 不是第一次见面、吃饭，客套一下后，便安排座次。王平良要杨政丞一起坐，汪杰便安排其他人坐。王平良在杨政丞身边，郑陌阡在杨政丞身边，文君雅又稍远一个座次，明清古城那边也是如此，坐下后，显得阵营分明。 这次见面，除了吃饭，还要讨论彼此合作的一些框架，当然，这些内容上次已经谈到，如今不过是确定下来。 先上茶，王平良说，“杨董，这些天，明清古城这边也在突击做工作，到今天，我已经向董事长汇报了养殖业项目的工作。董事长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不过呢，全县干部集体的大事，也不是一两个人决策就推行的，董事会是必须的一关。做好说服工作，是我的工作。” “我明白王董的的意思，也知道县里的工作程序，”杨政丞面带微笑，“鹰飞有限公司这方可做什么，也请王董直接提出来，我们会尽可能配合。” “谢谢。有杨董的帮助，我有绝对把握在半月之内将这个工作确定下来。”王平良说，“今天我们先确定几个方面的问题吧。” 说到具体的问题，杨政丞这边就让郑陌阡来谈。杨政丞在旁看着，听着，都是商定的范围内东西。 主要讨论的问题也是核心的问题，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是明清古城政府要做什么，二是鹰飞有限公司要做什么。以及双方合作的东西有哪些。 明清古城这边要做的事情，就在于发动乡镇农户，让所有具备发展养殖业的农户做这个项目，然后指导、监督农户做好项目。说起来很简单，但具体到做工作，却是一个工作量繁重的事情，全员型的工作。 王平良说了计划怎么推进，在通过常委会讨论之后，召集乡镇干部，县里同时成立工作组，督查工作的推进。 杨政丞对此表示赞同，只要县里有决心，养殖业项目真正推动起来，对农户的好处明显摆在那里。要不是因为自我保护的需要，鹰飞有限公司自己成立养殖场，完全可省去不少时间和人力。 鹰飞有限公司这边要做到的事情，相对要复杂一些：首先是技术培训，这一点，杨政丞有不少资源，完全可将桔城市那边的人员请过来，给明清古城培训，反正不是无偿的，桔城市那边不会不肯； 其次是鸡苗鸭仔这些，提供合格的幼苗供给明清古城这边饲养，是一个资源调集的工作，如今的资源有些紧缺，并不是很难好解决的问题； 再次是饲料、药物的调集，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已经有途径来解决，然后分一部分到明清古城来，就可行了； 然后是资金问题，鹰飞有限公司会做好银行方面的工作，做到小额贷款到农户，然后这些贷款的偿还，则由公司回收产品款额进行偿还。 这些要做到的事情，王平良与郑陌阡逐条对接，甚至将时间都敲定出来。鹰飞有限公司与农户签订的合约范本，也会先给王平良。 当然，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对农户饲养过程中的质量要求，是非常严格的。这是公司立身根本，不容丝毫差错。 看着一项项进行对接，杨政丞很平静，这是必然的结果。只要在位置上的人有心为大家做一点事，都会接受养殖业项目这种项目的开发。 汪杰、田仁树等在忙碌地记载，鹰飞有限公司这边的人在资料准备上充分得多，文君雅随时可从资料代理，抽取到有用的文件。 第468章 王平良在行动 鹰飞有限公司准备充分，也给明清古城一方更多信心，双方沟通顺利很多。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的了解月详尽，王平良等人看到养殖业项目的前景也越清晰。 如今，明清古城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决策者都有信心了，这个工作落实、执行是必然的事。董事会这一关确实不容易说服众人，但龙精才和王平良同时表态，影响面是比较大的。 沟通之后，王平良对杨政丞也不着急表态，许诺，而是安心吃饭，酒并不多喝。吃饭气氛非常好，完全像老朋友之间聚会一样。吃过饭，杨政丞等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先走，回古城去住。 在古城时间不短，要说逛古城、消磨时光，购物、闲逛、泡吧等，各人也没多少心思。知道明清古城的公关工作已经在收尾，最后等明清古城政府将发动工作做好后，只要留下一部分人员执行签约合作协议、与农户签回收产品的合同。 下一步的工作目标是天秤市，相对而言，天秤市的工作难度可能要大一些。有明清古城先到市里汇报后，天秤市要推动这个项目并不突然。鹰飞有限公司这方目前可以开始部署工作，先做前期的准备事宜。 回到客栈，郑陌阡、文君雅、向国辉等人都集中过来，杨政丞开始部署工作，准备好公关天秤市的资料，备用。至于明清古城这边，只要静等就够了。 送走杨政丞后，王平良洗一把脸，然后要汪杰将今晚商谈的情况，进行整理。资料先送他一份，其他的资料要按照逻辑装订成册，备用。 随后，带着周小天、田仁树去见龙精才董事长，汇报今晚见面的结果。龙精才在茶室等着，到那边，陈滔在安排。见王平良等人到了，便忙给龙精才招呼，随后引着王平良到龙精才身边。 并不多客气，王平良不多龙精才询问，说，“董事长，进展很顺利，鹰飞有限公司诚意十足，完全按照之前的说法进行合作，他们那边只等我们将工作启动，就可签订合约。” “好，这是明清古城又一个真正发展的机遇，我们一定要将工作做踏实。对了，鹰飞有限公司所有产品，都是以质量好立足的，这是他们生存之根。我们即将成为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者，也必须有质量概念，必须保证质量创优的决心。” “精才董事长，请放心，既然我们有决心做好这个养殖业项目，那产品合格是最基本的要求，创优是我们力争的目标。我相信通过全县干部的努力工作，一定会达成创优的工作目标。” “好，这事就定下来了。”龙精才说，“平良董事长，县里这边还有不少观众要做，首先是董事会这一关要通过，我认为这些同志都是有主观远见的，说服工作并不难。你就辛苦辛苦，我们争取尽早召开县董事会，通过这项决议。” 王平良也明白，做县董事会们的思想工作，是他必须要过得一贯，不过，在明清古城这样的工作并不是很难。“请董事长放心，我一定抓紧。市里那边的汇报工作，请董事长费心啦。” 这是两人默契的分工，龙精才作为天宇公司董事长，到市里汇报更名正言顺一些。虽说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推动是地建公司这边的工作，可决策者有的大工作，则是董事长来拍板的。 将身前茶杯里的茶喝掉，王平良说，“精才董事长，我这是带任务了，就不多坐，先告辞啦。” “辛苦了。” “应该的。” 田仁树、周小天跟着王平良出茶室，却并不离开，而是另找一间茶室。王平良要约人过来见面，开始做董事们的说服工作。见董事们不能几个一起碰头，得一个个约来喝茶，聊这项工作。 最先接到王平良电话的是常务副总经理刘锐，刘锐接到电话，便丢下自己的事情过来见面。两人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王平良的要求和工作精神，刘锐没有拒绝的可能性，也是王平良最容易说服的一个董事成员。 当然，将刘锐首先找来谈养殖业项目，也是要刘锐出来担当这个项目的具体工作。刘锐知情之后，就可以开始组织人手，做最初的组织工作。将县里的临时工作机构组建起来，部署工作任务，然后启动这方面的工作。 刘锐有些矮，一米六样子，身材壮实，做事情也有魄力。不过，在工作上的性格很多都是两面的，在面对下面乡镇或行局干部时，自然是干脆利索，决策之后，不容置疑，说什么下面的人就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到位。 面对上级时，情商就充分体现出来，很会搞氛围、说俏皮话、说段子，点头哈腰也是必须的态度。这些在国内都是普世价值，没什么奇怪的。如果谁不这样具备两面性格，都不可能获得提拔，更不可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这一点，身在位置上的人，偶尔也会悲叹，但更多的都是绝对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如此，也可见国内工作的环境和从上到下那些人的心态。 进茶室见王平良面带着微笑，刘锐并不放松，因为这突然电话让他过来，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为什么。脸上当然也是堆着笑，很热烈的笑，心里却在嘀咕。彼此虽说上下级的工作关系，但工作也各有偏重，刘锐是负责具体工作的，王平良则是负责全盘，掌控大方向的工作。 坐下，王平良递一杯茶给刘锐，刘锐说了谢谢，接了茶杯。王平良也不急着说事情，两人喝茶，先聊了聊古城旅游的事情。 天气逐渐转冷，旅游旺季即将过去。对古城市场的整顿、市容市貌的整顿、从业人员的培训、公共设施的维修维护等方面的工作，也即将开始，这些工作，刘锐这边有计划，想王平良汇报也是他份内事。 谈过这些工作，王平良说，“刘锐董事长，有这样一件工作，是我们要面临的事情。你对鹰飞有限公司有多少了解？这家公司的产品鹰飞泉霖、鹰飞食品有多少了解？” 第469章 刘锐态度 这两个产品在古城的销量不小，刘锐对鹰飞泉霖和新近出现的鹰飞食品都有关注，听了王平良的话，说，“董事长，这是一家很强的公司，特别是鹰飞泉霖今年拿下国家官网公布的质量金奖三项，真的很了不得。” 王平良听他这样说，点点头，表示肯定，也表示对刘锐的工作满意。一个负责旅游工作的主要领导，对古城的产品有所关注，也是必须的。刘锐能够找到这些，说明他在工作上是很有心的。 “刘锐董事，前一段时间，我们与鹰飞有限公司有接触，他们目前在桔城市全市做养殖业项目的推进。我和精才董事长都希望将这个项目引进到明清古城来。通过努力，鹰飞有限公司也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要我们达到他们的质量要求，可以跟我们县进行合作，做养殖业项目工作。” 稍停一下，让刘锐明白这个事情的全貌，有些事情的说法完全可做适当的调整，这样才会让县里在工作上有压力感。“你先看看这些材料，也是我们近来努力争取得到的成果。” 刘锐接了资料，先应一声，才开始翻阅。吸收信息，对刘锐说来没有问题，特别是对新接触到事物，专心致意地阅读，速度不慢。可这里的信息量非常大，很显然，之前王平良与鹰飞有限公司的接触、约谈等等，都没有对外透露一丝消息，参与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汪杰、田仁树、周小天或许还有天宇公司那边少数人知情，其他的人都没参与、接触，但县里与鹰飞有限公司都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就差最后的一些环节。 心里虽有很多想法，但刘锐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的，确实很热切，没有丝毫不满与怨气。在工作上，谁最先参与这工作，必然会对着工作的影响力成为其政绩。 当然，对王平良而言，只要是县里地建公司这边的每一个工作，只要有成绩，他都可作为自己的工作业绩。这样想，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不论如何，只要自己主要负责今后的工作推进，对自己说来也是有业绩可得的。 放开心里的那点感念，刘锐注意力更集中，要将手中的材料完全吸取其中的信息，使得自己下一步工作更把握准确。 王平良见刘锐的表现，也是满意，这样的副手，工作起来很轻松不少，工作上也容易形成合力。过一个多小时，刘锐才将材料放下，抬头对王平良说，“董事长，这次拉到鹰飞有限公司在我县的大项目，太好了。” 王平良点点头，“对方可选择的太多，我们明清古城并不占优势。只是，鹰飞食品和鹰飞泉霖在古城的销量非常好，他们的董事长才关注到我们县，让我们有这样的机会。” “董事长，我们先虽说每年旅游收益在几个亿，县里的经济分布并不均衡。特别是乡镇，经济相比是落后的，乏力的。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就能够彻底改变我县这一现状，成为真正的经济强县。”刘锐自然也看得到这些优势。 “这是必然的，养殖业项目如果做得好，对我们县而言，是一个中长期的工作规划，这个站位必须要认识透彻。”王平良说，对一个即将要推动起来的工作，要有足够的认知、声势上要到位。推动起来，才引起方方面面的重视，这是成功的一个关键。 “董事长，我这样想，不知对不对。”刘锐说，“首先，县里成立一个工作组，先筹备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工作组暂时不波及到乡镇，但等工作推动起来，这个工作组就以乡镇一二把手为主要成员； 二是工作组处理之后，先将各乡镇的情况摸清楚，以后工作启动，县里有自己的底细，才不至于有疏漏； 三是制定涵盖全方位的责任落实方案，要求要高方位的，重点突出，奖惩要分明……” 在茶室里，讨论具体如何操作，时间便过得非常快，等这边的事情进行差不多，时间已经到半夜。刘锐将材料带走，告辞，王平良看着身边的几个人，说，“情况已经明白，特别是仁树，你要多费心。好在桔城市那边有不少经验，可以参考、引进，但也要考虑到我们县里实际的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处理。” “请董事长放心，我一定扎扎实实、全心全意钻进这项工作中，将工作做到最好。遇上任何问题，会思考之后，向汪主任汇报和请示，向董事长您汇报和请示。”这个态度，田仁树肯定要表达出来。这次是一个很难得到机会，他心里想到之前杨政丞说过的那句话，正科级别确实就在他身前不远处了。 刘锐能够很好接受这个项目，对今后的具体落实工作，是有很好的优势。具体工作要刘锐来完成，他如果有抵触，对工作就很被动。 董事成员县里有九位，目前已经有三人通过。而九号董事、四号董事这些人对县里的具体工作，未必会有明确的反对态度。当然，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工作推动起来，才是更好局面。 天宇公司那边的几位董事，王平良去沟通确实不太方便，不过，王平良也挂着天宇公司副董事的职位，见天宇公司第一副董事、六号董事、七号董事、十号董事直接谈这个事情，也没什么。 地建公司这边当然还有一人，就是排位第一的副总经理。目前，明清古城旅游工作这一块，虽说是刘锐在负责抓，但经济工作却是另一个副总经理。王平良不准备跟他细谈，只要让汪杰告知他，也不可能会反对这个工作。 已经是半夜，也不能继续找人谈。下一个目标是天宇公司三号副董事，然后是六号董事，这两位对接下来的工作也会发挥重要的作用，得到他们的支持，会让全县干部工作起来更有力量。 宣传部门也是重要的因素，找十号董事谈，从舆论上如何拔高站位，如何引导思想与行动，作用力和效果都是不可轻视的存在。 第470章 说 服 知道该怎么做工作，王平良也不急。其实，天宇公司那边的董事与地建公司方面的工作，不直接关系。也不直接参与决策，但董事会上肯定会有自己的意见，先说服他们支持这项工作，董事会上才会顺利通过。 第二天早早，王平良知道三号董事上班习惯，便在半道上等。见到之后，说，“董事早，走一起早餐去。” “平良董事长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三号董事见王平良专程过来等他，自然明白是有事情，县里的事情往往在决策之前，都要做这种沟通。 两人到街边早餐店，要了两碗牛杂粉，辛辣的，满碗都是红。吃得满口辣，吸着冷气、喝冰水来镇辣。两人擦着额头的汗，出来后沿着街边人行道走，王平良便说养殖业项目的事情。 在落鹰坪村的养殖业，已经有明显的效益，也探索出不少经验。这些东西，都可供给明清古城这边作为参考。桔城市的决心这么大，八区县一起做这样的项目，也是经过论证并可实现效益，桔城市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策。 由于龙精才已经赞成这个项目，王平良解说清楚之后，将龙精才的态度表达出来。三号董事思索一阵，说，“平良董事长，这个项目推动起来难度不小，但对我们县的改变却大。 旅游经济是我们最大的依靠，可是，全县的具体情况，你们地建公司那边更熟悉。乡镇参与旅游的人覆盖面确实小，导致县内人均收入差距较大。有了这个项目，能够缩短这些差距，而这样的项目，也是长时间运转的项目，具有可持续性。是吧。” 王平良说，“真正将项目铺开之后，乡镇的根本要做到工作也不多，监督质量到位，所有用料、用药都按规定去做，剩下的都是农户们的功夫。 养殖的成本、风险、技术，特别是产品有公司签协议回收，完全可保障收益，而风险非常小。所有我向董事长汇报之后，董事长也是高度重视，并叮嘱我们要做好对接工作。 合作方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声誉，我们已经做了全面细致的调查，是完全可信任的公司。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大约在两个月前，桔城市的八区县已经全面推动养殖业项目，如今，这些区县的农户已经开始养殖。 无论是养殖技术的积攒，还是对养殖模式的探索，都有桔城市人走在前面。我们完全可组织乡镇的农户到桔城市去考察、学习，少走弯路，更有把握取得成果。” “鹰飞有限公司实力很强，既然桔城市八区县都能够做这样的项目，我们明清古城肯定也能够做好这个项目。有桔城市那边的经验，对我们做工作有非常好的借鉴意义。好，这样的工作当然要推动起来。” “精才董事长也提到，这样的大事是全县的大事，涉及到所有乡镇村组，大多数农户的工作和利益，全县干部唯有紧紧凝聚起来，统一思想、统一认识，才可能完全形成合力。首先，董事会上的讨论，是必须经过的，只有董事会的成员都站在高位上来审视这个工作，认识透彻，下面的干部自然会有深刻的认知……” “精才董事长说得对，看得准。平良董事长，还有哪些人没有沟通？我和宣传、统战那便沟通沟通，我相信，他们会认识到这个工作的重要性。” “那就谢谢啦。”王平良之前也考虑过这点，有三号董事帮忙沟通两位，他要去说服的人就少两人，节省时间。 两天之后，王平良将县里的董事们都沟通做好工作，明清古城对养殖业项目的消息开始传开。同时，对鹰飞有限公司、对鹰飞泉霖、对鹰飞食品的关注，不仅仅是游客了。 县里不少干部也购买了鹰飞食品品尝，吃了之后，觉得这味道纯正，对质量问题，虽不是有明确的数据做依据，只管感受却很好，觉得这样的质量，难怪能够得到游客们热捧。 消息的传开对鹰飞有限公司很有利，对养殖业项目的推进也是有利的。当然，具体这个项目会如何推动起来，还没有细致的内情。 明清古城每周董事会成员都要例行碰面会，一般没有重大决策或人事调整时，碰面会则非常简单。不过，这次会议是天宇公司那边发来的通知，议题就是养殖业项目和与鹰飞有限公司签约合作问题的讨论。 王平良接到天宇公司发来的议题资料，回想这几天的工作，也放心下来。所接触到的董事会成员，都能够看到项目给明清古城带来的利好。当然，对这一大规模的项目，有顾虑是必然的，有顾虑说明对县里的工作是关心而负责的。 董事会是下午三点正式开始，会议的主题则是由王平良来介绍养殖业项目，以及与鹰飞有限公司签约事宜。王平良这些天与董事们沟通，对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有更全面而深刻的认知。因为沟通，要说明清楚，思路上也更清晰，认知上就更全面。 看着到会的人都齐了，龙精才对王平良点点头，说，“平良董事长，开始吧。”说了便开了头，说了这次会议的主题，顺耳提到桔城市八区县的养殖业推动情况。龙精才并不多做评论，也不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但开会之前，先说了这样的内容，便是他的态度。 王平良说，“精才董事长已经提到鹰飞有限公司，这是一家才起步不足一年的村办企业。虽然时间短，但这家公司的实力无人质疑，因为他们的产品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两银奖，足以说明问题，而新产品鹰飞食品在古城里的热销程度，足够给我们信心和证明。 桔城市八区县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开始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如今，已经取得明显的成果，这些天，我县先后五批人员到桔城市不同区县的乡镇进行考察，传回来大量的图片、采访记录，也展示他们工作的进程……” 第471章 启 动 明清古城的董事会进展顺利，在会议上，不仅仅是投票或举手，王平良用大量的数据、图片、视频和文字，充分论证了养殖业项目在县里推进的前景。从哪些方面来做工作，又用桔城市的做法与本县进行比较，得出的结果是非常有逻辑的。 与会的董事们听了王平良的阐述，对养殖业项目的信心确实很足，觉得困难虽不少，但所有可能都是摆在前面，所有可能都是看得见的，能够通过努力，将这些困难逐一克服，最后达成工作目标。 达成一致意见之后，龙精才才开始讲话，将养殖业项目作为明清古城入秋之后的重点工作，集全县之力，把这一工作落到实处。 组建养殖业项目工作小组，开始协调全县乡镇、相关局级机构的工作。十月份之前，将养殖业项目工作宣传到户，让每一户都知道这一工作的前景、困难、解决困难的办法、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了解等等，宣传工作要做到位，做到实处。 每一个乡镇派人参加养殖技术培训，以乡镇为单位，以村组为基础，将技术培训落脚在村组之中，确保养殖业技术方面的扎实而保障农户养殖的成功率。 以乡镇之间竞争夺优评定年终奖项，并成为乡镇干部提拔考核的首要指标。干部下村入户做群众工作，绝对不能走过场，干部首先要理解透彻养殖业项目的一切工作，然后给农户讲析，劝说，没有捆绑驻村干部具体数额，但各村养殖总量肯定与年终的业绩考核挂钩。 龙精才对全县干部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的要求，显然是早有准备。董事们在这几个月中，也是每一个人分包几个乡镇的工作形式，将责任落实到人。参会的董事们才明白，这个养殖业项目其实早在龙精才和王平良那里已经有充分的准备。 今天的会议议题已经全票通过，假如有不通过对，显然也会在天宇公司董事长、地建公司董事长的工作下通过。 任务明确之后，明清古城的干部们就紧张起来，一开始，自然有不少抱怨。这些年来，虽说每一年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检查、评比、签订责任状等等，但这些工作往往都是阶段性的，只要混过了，便可轻松一段。可目前所要面临的，养殖业项目的推动，每一个乡镇要面都的都是村组的农户，干部们知道如今群众对干部的认可情况，做这种工作最琐碎而无效。 群众不相信干部所说，抵触是必然的，要飞很多的时间和经历去解说、劝说，做说服工作，才可能会有群众接受。 养殖业、栽植业等等项目，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推进过，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都没最后取得成功，使得群众对干部有更多排除和不信任。反而是农户自家想要做什么项目，还可能有效率低做起来。 然而，县里已经有了决策，下面的干部只有服从，只有咬牙去推进这些工作。 王平良、刘锐、汪杰、田仁树等人则开始甄选工作小组成员，要乡镇将村组培训技术人员名单确定下来，县里则联系鹰飞有限公司方面，要对方给师资，对这边技术任务进行授课。 龙精才在董事会之后，就往市里去汇报这个工作，取得市里的认可和支持，在县里推进养殖业项目会更顺利。 去天秤市之前，龙精才联系了郑陌阡，希望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也有所行动。白泥区与天秤市是毗邻，从明清古城到白泥区，会路径天秤市。以后，鹰飞有限公司与明清古城的合作进程中，肯定也会途径天秤市而到白泥区。 郑陌阡接到电话，明白龙精才的意思之后，很爽快地表示鹰飞有限公司肯定会有所行动。随即电话告知杨政丞，鹰飞有限公司也正在准备天秤市那边的资料，已经做得差不多。 明清古城这边的工作正式铺开后，古城这边只要留意两个人，与县里配合，答复县里不少人都询问和质询。郑陌阡、杨政丞、文君雅等人，都会集中到天秤市，接下来工作的重心要转移到天秤市。 得到答复，龙精才也不会与郑陌阡一起去见领导。走之前，先联系了市地建公司常务副总经理高如云，高如云负责的工作就有项目开发方面的。 天秤市主要经济是旅游，这些年，天秤市的旅游已经走过峰值，逐渐显示了疲软。但从屏缭省而言，天秤市仍旧是经济最活跃的区域。高如云也负责旅游业的管理和营运方面的工作，市里虽说参与旅游营运，但实际上几个最有实力的五a景区，经营权实际上是在老板手里。 市里的收益只是旅游业的人流量和散客购物、消费带来的利好，真正落到地方政府的效益，远没有外人所预估的那样乐观。 当然，在宣传上和往省里汇报的数据上，肯定会有大好的业绩，这些业绩也是省里乐意见到的结果。至于实际上的经济状况，有无窘迫，那是地方老板们自己想办法摆平的事情。 高如云得知龙精才要来市里汇报工作，便让秘书安排的时间。也不怎么在意，因为古城的旅游最旺季节已经过去，一年的旅游业绩，大致能够定下来。 秘书小王安排了时间，随后说，“老板，刚才听到一个关于明清古城的消息，不知准备准确，正要向您汇报呢。” “什么事？”高如云说。 “老板，是这样的，据说明清古城正在推动一个项目，是养殖业的。他们与一个公司签订了合约，专为一个公司做养殖，公司回收所有养殖产品。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小王说。 “有这么回事？既然传言出来了，龙精才、王平良先没到市里来回报？嗯，龙精才到市里来，可能就是为这个事情的。”高如云说，“小王，你信可信可，再问问明清古城的情况。” “好的，老板。”小王知道自家老板一旦注意了的工作，自己必须好好将交待的工作做好，才让领导满意。 第472章 龙精才汇报 高如云听到明清古城很可能是引进了项目，心里一动，这项目如果可行，那就是天秤市的机遇。是什么样的公司，到明清古城投资养殖，还能够回收这些养殖产品，那得有多大的市场才能够消化一个县的养殖产量？ 当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高如云也不会立即否定。心里这个疑问，那是肯定的。明清古城那边如果不是有充分的论证这样的项目，自己也有必要提醒一番。 中午之前，龙精才到市里，之前已经联系了常务副，便直接到办公室外等后。秘书小王见龙精才到了，招呼一下，便去和老板汇报，问问领导是不是立即见龙精才。 随后，小王带着龙精才进办公室，泡了茶，才出去。龙精才进高如云办公室显得小心，在县里大可对下面的干部大声说话，决策拍板，说一不二。但到市里，必要的尊重是必须的。 “高总经理好。” “精才董事长到了，坐，到我这里没必要客套，随意一些。”高如云笑着说。 “高总经理很关心我们，谢谢。”龙精才坐下，将面前的茶杯拿起来，想喝一口，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好，迟疑着。 高如云见他这样，便笑起来，“都说了要随意一些，喝茶喝茶。” 喝了茶，龙精才显然是松一口气，放下茶杯，说，“高总经理，今天来市里是专程来汇报工作的。” “好，有什么好事、有什么困难，都可及时向市里、向我反应。市里能够做到的，肯定会大力支持，协助下面解决困难，做好工作。”高如云笑呵呵地看着龙精才。 “高总经理，一个月前，我们通过关系与鹰飞有限公司联系上了。”龙精才说，“鹰飞有限公司或许高总经理您不熟悉，但提到鹰飞泉霖矿泉水，肯定熟悉。七月份，鹰飞泉霖拿下矿泉水类别质量三金奖两银奖，受到国内广泛关注，他们公司的实力在短短时间有很大提升。” “鹰飞泉霖很不错，质量上取得巨大成就，是国内公认的。我记得这个公司就是鹰飞有限公司，对吧。” “是的。”龙精才说，“高总经理，鹰飞有限公司一个月前做了新产品，叫鹰飞食品，专做食品加工业，半个月前投入市场，在明清古城销售，出现抢购场面。几乎所有到古城旅游的客人，都会买一些鹰飞食品带回去做礼品。为此，鹰飞食品在国内的市场会有什么样的追捧，也可窥一斑。” “很了不起的一家公司，市里强大，潜力也大。”高如云听龙精才的介绍，虽说他没有鹰飞有限公司的资料，但对鹰飞泉霖的印象深刻，一家公司能够拿下三项金奖，本身就是了不起的大事。 “鹰飞有限公司就是江右省白泥区下面乡镇的一个村级企业，发展起来还不到一年，他们的管理团队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董事长杨政丞还是村里的超自然、支教老师，总经理贾梓潼也是大学才毕业的一位女生。” “后生可畏，这样的年轻人大有前途啊。”高如云不由地赞叹。 “鹰飞有限公司发展的三步曲，第一步做鹰飞泉霖，他们成功了；第二步做鹰飞食品，目标是在国际市场的竞争上，至少目前在国内市场得到认同；第三步是做养殖业产品深加工厂的产品销售，已经开始在发展。” 龙精才说到这，便停下来。让领导接受这些信息，消化信息，然后进行判断。高如云听到第三步是做养殖业产品深加工，自然了解了明清古城为什么会启动养殖业项目，有鹰飞有限公司将养殖产品全部回收，这样的项目自然可行。 当然，项目也有不小的风险，比如技术问题、比如鹰飞有限公司能不能继续壮大等问题，都会涉及到明清古城这边项目的推进与结果。 稍等一阵，龙精才继续说，“一个月前，我们与鹰飞有限公司接触后，便开始谈到养殖业项目的发展，双方最终达成合作协议。明清古城负责在县内发展养殖业，鹰飞有限公司帮助我们训练技术培训、解决银行贷款、合格产品全回收等，已经谈妥。县里也经过深入而细致的工作，常委会也讨论通过……” 龙精才说着，将汇报材料递给高如云，“高总经理，这是这个项目谈判的相关材料，还要请您帮看看，把把关。” 接过资料，高如云并不急着看资料，面对龙精才，似乎在思考。龙精才带来的信息确实很丰富，但归纳起来也就两方面。一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因为实力强大，所以值得信赖；二是明清古城这边已经与对方谈妥合作，具体的细节虽说不知，但肯定对明清古城是显得很有利的，龙精才等县里领导集体赞成这样的合作。 “精才董事长，我先问几个问题吧。”高如云说。 “好的，高总经理，我自然是知无不言。” “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鹰飞有限公司会选中明清古城来做这样的合作？”高如云眼下之意并不说出来，龙精才也没完全弄清楚。 “高总经理，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食品在古城热销，今后，养殖业深加工产品出来后，首先也会投放到古城来销售。对鹰飞有限公司的选择，我们觉得没什么特殊之处。” “鹰飞有限公司的总部在桔城市，深加工厂会建在哪里？” “白泥区的工业园区建厂，目前已经规划用地，正筹备建厂。”龙精才说，“我们县里已经派人到白泥工业园区核实这些信息。” “那对方往返运输不需要成本？我是说，鹰飞有限公司为什么不在白泥区或桔城市选择养殖基地？”高如云说。 “高总经理，刚才的汇报没有说完，对了，桔城市八区县全部正在推进养殖业项目，时间比我们早两个月。也就是说，鹰飞有限公司先在桔城市完成养殖业项目的签约之后，才与我县接洽、商谈的。这一点，我们也派人到那边核实了，完全属实。” 第473章 高如云的反应 “你是说桔城市八区县都在做养殖业项目？实地核实了情况？桔城市养殖的规模有多大？”高如云之前还觉得明清古城全县养殖的的产量太大，鹰飞有限公司能够消化得完吗。 这时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想的真是太窄小，一个放眼国内市场的公司，一个县养殖的产量会有多大？一个深加工厂哪怕只有一条生产线，得要多少养殖产品来维持运转？ 这样核算起来，桔城市八区县做养殖业，也不一定够消耗的。难怪鹰飞有限公司要找明清古城来进行合作。这一家深加工厂的生产线，很可能是三条或五条，那得要多少鸡鸭来消耗，才能满足需要？ “高总经理，桔城市八区县我们只是派人到各区县随机走访两三个村子，没有逐个村子进行核查。不过，目前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桔城市那边的宣传是养殖量越大，奖励越高。桔城市总起来的养殖规模，目前可能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因为他们虽然在两个月前开始推进这个项目，但实际养殖的量，也没办法确定。” 龙精才对这个项目的进程有过思考，明白其中的难度。 高如云点点头，思索一阵，说，“这样看来，鹰飞有限公司在规模上，认为桔城市八区县的养殖产量，不能保障他们的生产，才找到明清古城进行合作？” “对方虽没有说透这个事情，但意思确实如此。我想，生产线一旦开动，那得要多少的养殖产品来维持？对方要求的质量非常高，鹰飞有限公司是以质量取胜的公司，不可能做自打嘴脸的事。这也约束了他们产品货源。” “对方在养殖上有哪些要求？很严格吗。” “质量的要求确实很严格，必须是环保的产品。饲料、用药等方面都有严格的检测，不管是售卖档口，还是平时的饲养，鹰飞有限公司都会有人不定期抽检，只要出现质量问题，就拒绝收购这样的产品。 不过，他们在饲养过程中，有明确的要求，只要按照对方提供的饲料、药物进行养殖和防疫防病，养殖出来的产品，据说都将是合格的。如此，对农户的要求其实不算太严苛，只要按照养殖要求去做，结果就是很好的。 对了，据我们的人走访情况反馈，桔城市那边的农户养殖，少则两三万羽，多则十万以上的数量。我们县的农户有没有这样大的信心，还两说，这也是我们目前推动工作最困难的环节。” “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的可信任度，应该比较好，农户、干部、区县领导、市里主要领导都信得过鹰飞有限公司，做项目形成合力自然顺利一些。这也很好理解。”高如云说。 实际上的情况，除白泥区之外，其他区县主要还是桔城市里往下做工作。鹰飞泉霖对桔城市的影响力远没有天秤市要大，同样，鹰飞食品在天秤市的影响力也大一些。 当然，无论是龙精才还是高如云都不了解这个内情，当初鹰飞泉霖的市场发展，是从天秤市开城这边前段时间主要工作方向是在核查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毕竟，能不能与对方合作，县里的态度还是比较严谨的。至于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规划，我们还没正始走出去的。 “第二个问题，精才董事长，你们认为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只是与明清古城合作，还是会继续挑选其他地区进行合作？”高如云对这个问题也是有兴趣，如果对方不局限在明清古城，那么天秤市其他县区会有机会吧。 “高总经理，对于这问题，明清古城与对方签订合约、协议，也就没有提到这一点。要不，我直接问问他们的董事长？” 龙精才也听出高如云的意思，如果，多几家一起与鹰飞有限公司进行合作，在产量问题上，不会有影响吧。龙精才作为明清古城的一把，自然会顾虑这个问题，但在高如云面前，他又不敢稍有私心。 “也没必要这样直接问对方，你们跟对方签订合约时，作为一个问题提出来，鹰飞有限公司那边也不会隐瞒。”高如云说。 原本心里有不少问题，都是质疑的想法，可谈话到这时候，不少疑问都不存在了。心里的判断，对鹰飞有限公司的项目是看好的。 拿起龙精才带来的材料开始翻阅，高如云有了最初的观点，吸取材料中的信息，也是有一定偏向的。材料里用数据、图片等展示了鹰飞有限公司在这个项目中，所体现的实力和推动工作，让高如云更加肯定。 看一遍，然后有针对地复查一些资料，都是在印证鹰飞有限公司对于这个项目推动的决心。特别是，明清古城方面的根本到桔城市八区县进行实地核查，桔城市的乡镇一级将这个项目推进到一定程度，有些农户养殖已经有了小苗，密密麻麻的小鸡，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些图片、材料还是明清古城的干部偷偷弄回来的，可信度自然可靠，不存在蒙骗。 整个材料将明清古城和鹰飞有限公司合作的情况基本体现出来，高如云思索着其中的细节，觉得确实不存在大的漏洞。要说这个项目的风险，自然是有的。 必然说养殖技术的掌握、发动农户做养殖的规模、农户愿不愿意做这个事情，鹰飞有限公司会不会存在经营风险，合约能不能兑现等等。 如何经营都存在风险，这是普遍存在的，但这个项目，牵涉到桔城市八区县，有多少乡镇、多少农户参与其中？社会上的风险虽然存在，高如云相信桔城市世卫市政府会高度重视，会积极支持鹰飞有限公司做好这个项目。 至于深加工之后的产品，在市场上的反响，也是决定这个项目的持续性最大因素，高如云反而不担心。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鹰飞食品在市场上的反响已经够好，鹰飞食品在古城甚至出现抢购的场景，这该是多么惊人的经营奇迹？对养殖业深加工产品的销售，高如云觉得只要质量保证，口味可以，不愁没有消费者。 第474章 刘鲤迅 “高总经理，您见识远比我们县里这些人要宽广，这个项目虽说在县里经过反复讨论，论证，但我们还是不敢下结论。我想，还是要请实力帮我们把把关，也使得我们工作更有信心。”龙精才今天到市里来，意图也很清楚，这个项目看起来很好，可工作的推进必然有不小阻力。 县里对干部压得紧，市里也必然会听到风声，如此，先汇报，请领导把关，则是消除负面阻力最好的方式。当然，一般情况下领导说不肯背这样的事，风险大，没好处，但下面的人又必要这样做才行。 高如云面带着微笑，看着龙精才，也知道县里做决策，肯定会向市里汇报。他虽然看好这个项目，但也不能直接答应什么。再说，市里还有其他主要老板，他们的态度非常重要。 “精才董事长，明清古城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推进养殖业项目的事情，我知道了。至于说要怎么决策，我认为关键还是在于县里，毕竟工作要下面的干部去做。但我认为鹰飞有限公司是一家有担当、有潜力的的公司，能够跟对方合作，应该是好事。 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清古城乡镇的经济发展，也需要这样的机会。乡镇发展起来，整个明清古城的经济模式就完备了，会使得你们县的经济质量提高一大步。至于说存不存在风险，也不能一句话下结论，先做好全面的调研，然后对风险进行评估。 做经济工作，要说没有风险是不可能的，问题是风险在可控制范围中，就得有信念去做，要不然，什么都不做，这个的干部很平稳，是我们该有的工作态度吗？结论是明显的。” 高如云不会直接给明清古城任何结论，但他的态度还是分明的，要做这个项目，而且要做好。 “谢谢高总经理的工作指导，我回县里一定传达您的精神。”龙精才也有足够的态度。 “精才董事长，我个人认为，这个项目的推进，还要向市地建公司董事长、市天宇公司董事长汇报，对明清古城而言是一项重大决策。对天秤市而言，也是一个极具参考价值的大事情。” “好的，我们向市里两位董事长进行工作汇报。”龙精才到高如云这边也是试探的意思，市里两位董事长自然要去汇报，这可是自己的工作业绩啊。 龙精才答应着，这也是之前就做好的预案，县里肯定不会仅给高如云这个常务副进行工作汇报，真正有，那他和王平良当真会下课的。这一点，龙精才和王平良都明白。 高如云想了想，说，“我先联系董事长吧，看他有没有时间见你一下。” “谢谢、谢谢。”市地建公司董事长刘鲤迅那边，龙精才也曾汇报过工作，但如果有高如云帮忙联络，只要在市里，肯定能够见到。这样一来，工作的效率就好多了。 高如云联系刘鲤迅，是用座机拨打电话。那边有人接了，显然是打给秘书，随后，秘书将电话给刘鲤迅。“董事长，明清古城的精才书籍今天到我这里，谈到一个事情，是与江右省鹰飞有限公司的一项合作项目。老板，有没有时间见见他？” 聊一阵，高如云放下电话，对龙精才说，“过去吧，老板刚好在办公室，二十分钟后会去省里。” 龙精才忙与高如云辞别，快速往外走。老板的办公室和高如云办公室不在一层楼，要等电梯，时间也不好控制。 好在今天运气不错，顺利，进电梯后没有人。他一个往八楼去，老板的办公室在八楼。 到刘鲤迅办公室前，见秘书在哪等着，龙精才明白秘书是在等自己，忙凑到跟前，招呼。秘书笑了笑，说，“龙董事长，不用客气，快点吧。市长要出发了。” “谢谢、谢谢。”不管老板给多少汇报时间，能够见一面领导，今后的工作也就得到认同。 进办公室，见刘鲤迅坐在沙发那边，一个包放在身边，确实要离开的样子，龙精才不由地有感激之情，说，“老板好，打乱您行程节奏了。” “莫说那些，节省时间，快说说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的事情。”刘鲤迅直奔主题，因为时间太紧了。 “董事长，那我简要地说说情况。”龙精才也明白，有好多话都无法说，“一个月前，我们与鹰飞有限公司接触，对方有意要做养殖业项目，通过了解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我们近来才得知，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八区县都在做养殖业项目，因为鹰飞有限公司要做养殖业产品深加工，要在白泥工业园区建立一家深加工厂生产线，需要大量的原材料。 除了桔城市八区县进行养殖业项目之外，还要找新的合作方。我们通过了解，知道鹰飞有限公司有这样的想法，便与对方商谈，如今，差不多谈妥。 具体内容是：鹰飞有限公司提供技术员培训、提供银行小额贷款、在养殖质量保障的前提下，对方将我县所有养殖产品进行回收；我县要做的事情就是发动全县有条件的农户进行养殖，干部们协助农户搞好养殖，最后出售养殖产品。” 这样的汇报确实干练，精简，不过，刘鲤迅却没听明白。看着龙精才，多少有些茫然。“精才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是什么样的情况？桔城市那边优势什么情况？” 龙精才笑笑，说，“老板，请原谅。我没说清楚。鹰飞有限公司是桔城市白泥区一个叫落鹰坪村的村办企业。目前，他们的主要产品是鹰飞泉霖矿泉水，对了，七月份时，鹰飞泉霖在国家官网上公示了三项金奖的矿泉水系列，同时还拿下两项银奖。十一家非常有影响力的企业……” “鹰飞泉霖这个品牌，我知道，对了，确实是鹰飞有限公司生产的，当时市里讨论过这家企业。”刘鲤迅说。 “是的，这是一家以质量取胜的公司，发展迅猛，获得很多赞美的公司。老板，两个月前，鹰飞有限公司又开始筹备新产品——鹰飞食品，半月前投入市场，在我们古城有三个销售点，不定期出现抢购现象，主要是游客热捧，喜欢。” 第475章 剖 析 “鹰飞食品是他们的新产品，才投入市场不到一个月？”刘鲤迅说。他也受到过这样的东西，尝过，印象比较深。 “是的，我说的抢购是古城人微信拍的短视频，原本是觉得稀奇。之后又有不少人拍了不少照片，发在朋友圈，都是在赞叹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 “一家公司的产品能够收到这样的热捧，也很说明问题吧。消费者认可的东西，质量自然过硬。这家公司的潜力很强啊。”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开始规划第三项计划，那就是进军养殖业深加工产品市场，以该公司的一贯做法，也是质量第一，然后得到消费者的认同，进而扩展市场。不过，也有限公司目前的销售渠道、市场，已经有足够的优势，产品只要出来，渠道没问题，质量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我觉得完全可看到前景。” “他们是要与明清古城合作，让你们做养殖业项目，发动全县农户进行养殖。是这样吧？” “对对对，意思就是这样。我们通过接触，也做了大量的核查，确认桔城市八区县的乡镇村组，都在做养殖业项目的推进工作。”龙精才说着，将他带来的资料，递给刘鲤迅。 刘鲤迅拿了，开始翻读内容。龙精才自然也感觉得到领导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即使还没完全表态，但已经认可鹰飞有限公司这样的存在。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见领导看材料很专注，龙精才甚至都不敢拿茶杯起来喝茶。安静地坐着，恭恭敬敬的。刘鲤迅其实不是很严肃的老板，反而是市天宇公司董事长万峰高要严肃得多，在万董事长面前，龙精才更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嘟嘟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老板秘书轻声推门进来。却没有让刘鲤迅从认真中转移注意力，秘书只好到刘鲤迅身侧，轻轻地发出一点声响。等第三次的声响时，刘鲤迅总算察觉了，看了看秘书，说，“去省里的时间推一推，你去安排一下吧。” 没交待去省城的具体时间，秘书也不好追问，便出办公室。龙精才听董事长改变行程，心里也是激动，说明老板对这个项目很看好。 秘书出去，刘鲤迅注意力还在材料上，似乎被深深吸引。之前的汇报，简单而条理，与材料相比，差别是很大的。也因此，刘鲤迅看材料还得重新梳理自己的印象，重新认识这个项目的合作。 图片不少，图片的文字说明，充分将图片的信息和时间地点都注明，显得更具有真实性。看到这样的材料，使得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鲤迅才轻轻放下材料，看着刘鲤迅。“精才董事长，这个项目最初是鹰飞有限公司找到你们，还是你们找对方？” “实际上是鹰飞有限公司找到我们县，寻求项目合作。我和平良董事长讨论了，判断是他们组建深加工厂，仅仅是桔城市的八区县做养殖业，提供的生产原材料依旧不足。如此，鹰飞有限公司才继续寻求合作者，至于他们规划的原材料是多少总量，可能是鹰飞有限公司的秘密。”在刘鲤迅面前，龙精才也不敢乱说，实际上确实是鹰飞有限公司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点点头，刘鲤迅面带微笑，说，“这就对了。鹰飞有限公司具备实力，要扩张自己的企业，拓宽自身的业务范围，这是他们发展的必然。我们对商业的规律不是很熟悉，但也明白，鹰飞有限公司有鹰飞泉霖带来的声誉，市场渠道也足够了，为什么不借助这些优势来发展、扩张？ 以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团队的智慧和魄力，他们肯定会进行这样的努力，至于做哪一方面的业务，就是他们自身的选择。 养殖业深加工是食品类别，说到底，成本价是比较小的。而与地方地建公司合作，推动养殖业项目，虽有一定难度和风险，只是，这些又在可控范围之内。” “还是老板看得准，看得深。”龙精才说。他和王平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讨论、搜集材料，才从这些资料中感觉到鹰飞有限公司发展的规划与模式。 刘鲤迅却从他带来的材料之中，就看到这些情况，确实很不同。 “你们有没有讨论过，鹰飞有限公司对养殖业项目的发展，极限在哪里？”刘鲤迅看着龙精才，想知道他们的猜想。 “老板，这个真没问过对方。我和平良董事长讨论过，估计问对方，他们也不一定肯回答真是的打算。毕竟商业上是有秘密的，对这个项目的推动，肯定有极限和深层次的用意。我们猜，既然桔城市八区县都不够，那多一个明清古城对整体额度说来，改变量并不大。明清古城绝对不是鹰飞有限公司的极限，肯定还会继续找合作方。” “说的有道理。”刘鲤迅沉思一阵，才说，“鹰飞有限公司有没有可能，在天秤市另找目标？” “董事长，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比较大的。因为我们天秤市在区域上与白泥区毗邻，运送、管理都便利，成本降低。而两地市在地质结构上，相差不多，天秤市也适合做养殖业项目的开发。” “分析很有道理。”刘鲤迅说，“天秤市在经济上远比桔城市要强，但我们的产业过份依靠旅游业，各区县之间、乃至于乡镇之间的收益相差都非常大，发展不平衡。随着旅游的人流量增加，物价高涨，明清古城那边对这个问题的体会也是比较深吧。” “确实如此，乡镇、村组之间都是如此，也因为这些因素，鹰飞有限公司寻求我们合作，在了解到对方情况之后，我县董事会上，董事们全票赞成推进这个项目的开展。” “你们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很好，”刘鲤迅说，“对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细节上要做好斟酌，项目开始之后，管理和督查要到位，这方面，完全可到桔城市区县去取经，借用他们的经验，再结合自身的具体情况，做好工作。” 第476章 田萌和张晴 叮嘱了龙精才之后，不多留他坐下来讨论。刘鲤迅对明清古城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是肯定的。市里其实也可主动找对方进行合作，发展养殖业项目，提高天秤市的经济实力，平衡各区县、乡镇之间的经济差距。 要不要这样决策，刘鲤迅觉得明清古城所作的工作是扎实的，市里如果有意向和鹰飞有限公司合作，也必须要先做好摸底对方的工作，使得这样的决策有足够的基础，将风险降到最低。 原本准备走省里的，也是要寻求天秤市在经济建设工作上的新突破，既然实力出现新的奇迹，去省里暂时没有必要，如果能够拿下养殖业项目的合作，对天秤市而言，各区县的工作将会在近几年内，都发展养殖业了。 叫秘书王生军进办公室，说，“生军，暂时取消去省城的行程。你通知秘书长和张秘书长过来。” 王生军应一声，便去外面通知两位领导过来。市地建公司秘书长田萌，副秘书长张晴都是董事长用得最熟悉的两人。很显然，董事长今天的决策与龙精才董事长到市里汇报工作有关，明清古城那边与一家公司进行合作做项目，具体是什么内情？ 王生军自然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才能够准备好相关材料，协助好领导的工作。通知了田萌和张晴，王生军再进办公室，跟刘鲤迅汇报了，也是要听自家领导下一步的工作指示。 果然，刘鲤迅见王生军进来，将龙精才带来的材料让他多复印几份，并提醒王生军要他先研读这份材料。应了一声，王生军忙回自己办公室，复印材料。估计秘书长他们过来会用上这些材料的，不能耽误。 边复印边一页页地看材料，王生军极快地浏览材料，吸取里面的信息。材料内的信息对王生军有不小的冲击力，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泉霖、鹰飞食品这些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之前没过多关注。 王生军作为刘鲤迅的秘书，对全市的的信息都会收集和关注，这是他所在位置所必须的要求。而王生军确实能够做好这一点，从而能够协助刘鲤迅进行工作，才得到认可。 复印的页数有些多，但王生军分心做几样事情，一边阅读每一页的材料，一边把复印出来的页数排好，一边更新复印页码。还要注意听领导那边有没有叫他，或田萌或张晴是不是到来，这种分心多样地做事，也是王生军所在位置的要求和基本素质，没有这样的能力，也就无法适应在领导身边做秘书。 看着材料复印快结束，王生军稍微放心一些，对材料里面的信息大致也有了解，进一步的精读、细读，那得重新找时间来做。这是王生军总结后得到的经验，他自然是非常自得。 装订成册，将原件交还给刘鲤迅，其他复印本方在办公桌上，王生军说，“老板，我去看看秘书长是不是来了。” 刘鲤迅微笑着点头，对自己选定的这个秘书，还是比较满意的。做事干练，领悟能力较强，与身边的上下人等，关系处理也不错。 不会过多关注秘书王生军，刘鲤迅拿起龙精才带来的材料，继续看，加深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了解。 田萌原先要陪老板去省里的，但前不久收到王生军通知，延迟出发，他便在办公室等。也明白领导去省城的目的，市里这边也为此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天秤市经济工作的推进，存在不小的弱点，市里有意要弥补经济上的短板，使得天秤市整体实力上升。 再接到王生军的通知，董事长暂时不走省城，还要自己到领导办公室去。也不知是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否则，董事长这样的行程是不会改变的。 见王生军在外面等着，田萌心里一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子判断，肯定是发生比较棘手的事情，才可能这样安排。见王生军神情又让田萌放松一些，“秘书长好，到了。” “生军秘书好。”田萌没第一时间问发生什么事，但心里却很好奇。 “秘书长，老板在办公室等呢。还有张秘书长也要来，是因为明清古城那边同鹰飞有限公司签订一个养殖业的合作项目。”王生军没细致说，提这样一句，让田萌有一个心理准备。 “哦，好。”田萌虽说还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也会有自己的判断。既然是因为项目合作促使了市长不走省城，那么，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好坏两个方面而已。不管好坏，只要沉心解决问题，就能够处理好要面对的事务。 这些处理问题的事，对田萌他们而言，是每天必须要面对的，反而不会在意。 王生军陪着田萌进市长办公室，随后告退出来，在办公室外等张晴副秘书长。张晴也到了，他虽说接到通知很突然，但没有任何心理担负，并不知道刘鲤迅突然改变行程而将他叫过来。 “王科。”张晴说，“老板在吧。” “张秘书长好，老板在呢。还有秘书长也来了，在里面。”王生军说，这是让他有所准备，不至于进去后见田萌、刘鲤迅而不知该做什么。 “谢谢，王科辛苦了。”虽然说得亲切，但他和王生军之间的关系，自然要疏远一点点，不像田萌那样，是王生军的直接领导。 带着张晴到办公室，给几位泡茶，又将之前复印的材料，发送到田萌、张晴手中，王生军才出来。正准备出去，刘鲤迅说，“生军你也留下来，一起讨论这个事情。” 田萌、张晴等人就显得严肃，今天的突然聚集，很可能牵涉到市里一件比较重要的工作，很可能牵涉面比较广，才会如此先讨论，然后再处理。 “上午，明清古城的精才董事长到我这里来汇报县里的工作，也就是明清古城与鹰飞有限公司准备签订一个项目合作。具体的是搞养殖业项目，县里发动乡镇、村组的农户做养殖生产，鹰飞有限公司提供一定的帮助，而养殖产品，只要是质量合格的，对方全部回收。” 第477章 田萌的信息 刘鲤迅介绍情况，其他三个人也就王生军稍微知晓一些内情，至于老板有什么意图也只能猜测。听老板说话，印证之前自己所浏览到的信息，王生军明白，很可能天秤市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工作要推动起来。 “明清古城那边暂时还没签下合作协议，但时间不会拖长。我想，市里有必要对这个叫鹰飞有限公司的企业进行了解。”刘鲤迅随后指了指各人手中的材料，“明清古城也很稳重，在之前做过不少调查研究，资料上就有不少可用材料。 我的意思是，你们尽快在借鉴明清古城的材料的同时，则找途径找到其他材料，印证这家公司的情况，越细致越好。”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就是江右省桔城市下面的一家企业，具体情况，还要调查。不过，这家公司的鹰飞泉霖非常好，质量过硬，国家质量官网上，就公布了该公司三金奖两银奖，在国内很难找到同样在质量上有这样绝对强的企业。 对了，这家企业目前在生产另一个系列的产品，叫鹰飞食品。上市就市场反响非常好。”田萌说。 刘鲤迅等人不由地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田萌说，“平时偶然关注过这家公司，觉得不错，再说，鹰飞有限公司就在我们隔壁，自然多关注一些。，这家公司是落鹰坪村的村办企业，生产矿泉水厂起家，从建立到如今，不过一年时间。非常吓人的，一年时间，就发展成为国内同一领域前三了，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刘鲤迅听田萌这样说，点点头，表示肯定。张晴说，“秘书长，落鹰坪村不就是我们市里过去的偏远村子吗。” “对的，以前走桔城市就从这边抄近道，但如今，落鹰坪村发展起来，那边的路也修好了。不过，市里到落鹰坪村这一段依然是乡级公路。前不久我抽空到看了看他们的生产厂，规模确实很大。 落鹰坪村那股泉水，水质本来就好，鹰飞有限公司在生产过程中，非常关注质量，使得他们的产品很有粘合力。鹰飞食品是新产品，据说未了找到合格的原料，费了不少心思，满世界去找面粉、大米，精益求精。” 田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关注比较多，还特意到过水厂去参观。见领导关心这个事情，田萌继续说，“当时我也想，既然鹰飞有限公司一个村办企业，都能够做到一飞冲天。我们天秤市的基础和条件，比桔城市好很多，为什么不能做出自己的品牌？ 当然，鹰飞有限公司的成功不是偶然，后来我才知道，鹰飞泉霖之所以成功，除了自身的质量取胜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是在外面有强大的支持。 在去年，网络上又一次热点事件，三天之内引动五十网友的心，那就是白泥区那边的一个公众号对落鹰坪村小的宣传。这个宣传做得非常成功，将落鹰坪村小的老师，如何关爱学生、如何在那种落后闭塞的条件下，多年如一日地坚持教学，体现得淋漓尽致。 戳中了数亿人的泪点，据传那一次村小得到了一大笔善款。而村小在使用这笔善款过程中，又规规矩矩的，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学生身上，从而得到网友真正的认同。这个认同，使得鹰飞泉霖在往外拓展市场的过程中，得到无数人的帮助。 在短短三两个月中，鹰飞泉霖就在国内市场铺展开了，从而取得辉煌的销售业绩。这是一次不可复制的商业路程，一般情况下，一个品牌在国内要铺开，一个老牌的企业，没有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无法做到。然而，鹰飞有限公司完全是一个新成立的村办企业，却坐火箭一般超快速发展起来。 这背后，不得不说有一个人，那就是目前落鹰坪村小的校长，名叫杨政丞。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不知道。但最初的村小宣传、善款开支、到鹰飞泉霖和鹰飞食品等，都有他的影子，虽然在所有正面宣传上，一直都不曾露面。 不做细致研究鹰飞有限公司的人，根本就没法察觉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杨政丞除了是落鹰坪村小校长，还是落鹰坪村主任，还是白泥区工业园区的人，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以及桔城市地建公司办副主任，级别为副处级。”刘鲤迅补充说，随即将手中的材料拿起，示意材料里有相应的信息。 “田萌秘书长之前对鹰飞有限公司关注比较多，甚至将这家公司为什么做成功都做了考究，这非常好。分析对方成功之处，然后比照自身的优点和不足，这样才能将工作做好。我之所以了解杨政丞这个人的一些信息，那是明清古城那边的人对鹰飞有限公司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考察。 田萌秘书长所说的一些情况，龙精才他们还不知情，这些情况是很好的补充。请各位来，就是要更全面地了解鹰飞有限公司及其相关人员的情况，比如他们的董事长杨政丞的情况，比如公司主要管理团队成员的情况，比如他们的业绩等等。 为什么我们要了解这些情况？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已经和明清古城进行了深入的磋商，即将要达成合作协议。在明清古城全县推动养殖业项目，鹰飞有限公司将回收所有养殖质量合格的产品。这样的合作，对明清古城意味着什么，就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刘鲤迅显得平静又不失激情地说。 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是在刘鲤迅身边工作的人，自然明白天秤市、明清古城在经济建设工作上的实际情况，优势和不足。与鹰飞有限公司进行合作，搞养殖业的发展，收益、风险、工作难关等等，在短时间里也能够思考到这些东西。 以田萌为代表，立即对刘鲤迅做出承诺，表示在两三天之内，将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材料进行补充，力争将工作做扎实。 第478章 刘鲤迅的决心 天秤市会有什么反响，杨政丞觉得不需要多猜测。龙精才既然到市里汇报，鹰飞有限公司在明清古城的合作事宜，必然会传开了。天秤市也必然会对鹰飞有限公司进行关注或调查，这也是必然的。 在白泥区、桔城市等地所进行的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推进，天秤市这边也肯定能够知道。至于天秤市主要领导有什么反应，杨政丞觉得完全可更乐观一些。明清古城都有这样的回馈，何况其他区县。 向国辉等人在天秤市也做了不少工作，有不少信息汇聚到杨政丞这边来，也使得他对天秤市这些领导有所了解，对面临的事务有更乐观的判断。 龙精才从天秤市返回明清古城，并没有立即与鹰飞有限公司进行签约，杨政丞对这也表示理解。因为市里还没正式作出信息回馈，才可能下最后决心。因为体制里的惯例本身如此，上级有支持之后，下一级才敢真正做出决策。 当然，也有例外，下面觉得有利并没向上级做汇报，便将合作敲定下来。这种情况往往是因为背后还存在另一种利益往来。 像养殖业项目的合作，地建公司方面虽说有利但得到实利的，还是农户自身。地建公司公布付出大量工作之后，得到的政绩之类，并不是直接的利益。自然不能担负太多的风险，上级领导给出态度之后，至少政治上的风险可消弭不少。 董事会已经通过的决议，县里面肯定会做的，这也是必然之事。 刘鲤迅将摸清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部署之后，自己也在琢磨，鹰飞有限公司对于养殖业的极限在哪里？一个深加工厂，能够有多大的量，是有一定限度的。 与公司本身有直接关联，也与市场的接受量有关。对于养殖业产品的深加工，市场消化能力应该足够，国内的消费者对这种食品是接受的。如果在质量和口味上有所提高，市场的兴旺可能会更好。 鹰飞有限公司在产品质量上，应该不存在问题，那么，是不是说，桔城市八区县的养殖产量还远不足为深加工厂提供足够的生产原料？ 这也是很明显的存在，要不然，鹰飞有限公司不会主动找到明清古城进行合作。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刘鲤迅才想到的，那就是为什么鹰飞有限公司不自己做养殖场？对他们这样一家公司而言，做一养殖场应该更容易掌控吧。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理解，但刘鲤迅也不觉得是核心问题。因为鹰飞有限公司从目前看，他们公司的前景如此之好，不会将自身搭进官司漩涡，更不可能在与养殖业项目合约上做假或违约。 从结构反推起因，让刘鲤迅觉得轻松不少，不存在潜在的风险，当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既然如此，市里这边能不能主动联系鹰飞有限公司？ 不过，这个决策却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拍板的，必须要和天宇公司董事长万峰高取得一致的意见。目前，对鹰飞有限公司在明清古城的合作，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和万峰高讨论这个事情，也应该可行的。 想清楚这关系，刘鲤迅决定不再等田萌他们搜集材料信息了。给万峰高打电话，秘书严云得知是刘鲤迅的来电，立即给予回应，随后与万峰高约好见面聊聊。 市里天宇公司和市地建公司在同一幢大楼，不过分为左右楼而已。或许按照男左女右的规则，市天宇公司在左边楼，市地建公司在右边楼。当然，另有说法，在春秋以前，官位上以左为尊。《道德经》里有言：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又言：君子居则贵左。等等说法，不一而足。当初谁定下市天宇公司居左楼，也没有固定传说。 到刘鲤迅过来就职，自然不会在意在哪一边办公。到六楼之上，每一层楼都有直接的通道联通左右两边。刘鲤迅直接走通道去左方大楼见万峰高书脊，而不用电梯上下。 与万峰高在工作上的沟通，刘鲤迅觉得三年来还是很不错的，彼此之间也能理解与支持。万峰高对下面干部显得严肃，话少，可在讨论市里工作上，并非如此。 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是可以说服甚至改变一些决策，对这一点，刘鲤迅觉得万峰高这位主导天秤市的领头人，就有着很不一般的胸襟。 如今，在第一把手位子上的人，很多都是言出法随，将自己说话作为条文严格约束众人。一旦有异议，那是挑衅尊严，突破底线，损坏了一把手的威信。 在这点上，刘鲤迅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这个面冷、心热的董事长，可让自己有更好的发展环境、施展场地、展露平台，也是得整个天秤市在近两年发展有所提升。 当然，经济建设工作上，致命的弱点依然存在，自己和万峰高也曾讨论过很多次，确实找不到很好破局的契机。这种事情受到外因制约太多，不是谁想怎么做就能够做到的。 八楼很静，万峰高的办公室在九楼。有电梯直接从一楼直达，但刘鲤迅是走八楼通道，则要爬一层楼才到万峰高办公室。 严云在办公室里做事，但一直在听着，知道刘鲤迅要过来。有脚步声后，严云侧脸看看，见真的是刘鲤迅到了，忙走出来，迎上前，“董事长过来了。” 严云在天秤市是一秘，但在刘鲤迅面前不敢稍有姿态，万峰高对他的要求也比较严格。在严云之前，有一个跟万峰高九个月的秘书，因为对下面来的一位董事长摆了姿态，被万峰高得知，随即将这位秘书调到那个董事长管辖下的一个乡镇任职。 那人的后续情况自然没人去留心，但想来也可知道他的际遇了，接任的严云为此一直警示着自己。低调为人，热情做事，严谨工作，公私分明。 “严秘书客气了，董事长不忙吧。”刘鲤迅微笑着说，对严云这个秘书，确实有不错的印象，能力强，态度又好，自然是很难得的一个工作助手。 第479章 万峰高 轻轻敲门，严云先进去，随即将门拉开，等刘鲤迅进门。 “峰高董事长。”刘鲤迅笑呵呵地说。 “鲤迅董事长来了，坐。”万峰高从办公桌后站起来，面色虽不带笑，但那时他惯有的神态。刘鲤迅稍等，万峰高走过来后，才一齐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严云给两人泡茶，自然是用办公室里最好的茶叶。办公室的茶再好，也不过是纯净水来烧泡，效果不能与茶室相提并论。严云很严谨地将茶泡好，先端给刘鲤迅，再给万峰高端过来。 “是为明清古城的事情？”万峰高先开口。 “是啊，就知道你会猜到。”刘鲤迅笑呵呵地承认，喝了口茶，但并不赞许。在万峰高面前，不需要做这样的赞许，除非真的是在闲聊。万峰高不再说，而是看着刘鲤迅，等他说出想法。 “龙精才到市里汇报工作，明清古城计划与鹰飞有限公司进行合作，在全县推动养殖业项目工作。这个项目虽然还没做全面评估，但明清古城那边也不是莽撞上马，到目前为止，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董事长，你看看吧。”刘鲤迅说着，将一份材料给地万峰高。 接过材料，万峰高并不急着就看，说，“龙精才和王平良还是不错的，性子沉稳，思路也慎密。既然他们已经做过前期的准备了，应该值得信赖。” “材料我先看了，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很强，当然，底蕴还嫌不足。因为这家公司成立也就一年时间，在国内的影响力确实大但没有深远，后续的潜力足，又让人看不到明显的保障。毕竟底蕴不够啊。”刘鲤迅有些感叹，他虽然很看好鹰飞有限公司的前景，在万峰高面前，却不会一味地说好的方面。 从另一个角度说，鹰飞有限公司发展迅速，但确实影响力还不深远。管理团队虽强，人员还没稳固，更没有什么积累。潜力很大，却谈不上强大。 鹰飞泉霖和鹰飞食品能够给鹰飞有限公司带来很多财富，将自身的底蕴变得扎实，可要说底蕴，确实谈不上有多深。 点点头，万峰高说，“一家村级企业，能够在短短一年之内，从零开始，跃飞到全过前三。遍查资料，还有没有第二家如此发展迅猛？” “董事长，虽然没查证，我敢肯定是不会有的。这个成就，要不是经过核实，我是不会相信这样奇迹的。”刘鲤迅笑着说，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等人的情况，要不是听了田萌提到村小宣传，提到网友的善款和网友的帮助，确实没法让人相信鹰飞有限公司成功的事实。 “事实如何？”万峰高依旧没有笑。 “事实是他们一年内成功了，如今正在高速发展中。”刘鲤迅说，“来之前，我听到田萌说了一件事，觉得释怀啊。 去年，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当时还在落鹰坪村小学做支教老师，因为村小破旧，在网络上利用公众号进行宣传，引动数亿网友关注，得到大额的善款。而这些善款又被他一分一厘全部用在学生身上，将账目在公众号上公开。得到众多网友的认同，要不是他们拒绝收善款，估计数亿善款都会拿到。 矿泉水厂投产后，在销售上，他们在公众号上发布，立即有广大的网友帮助，每到一地，什么渠道都有人出力支持。再加上鹰飞泉霖的质量过硬，这种先天后天优势之下，一年发展起来，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确实是理所当然，如今，国内最想见到的，就是这种事了吧。在天秤市，当时我们也是有意为鹰飞泉霖提供更多方便吧。” “确实如此。”刘鲤迅说，“不说别的，会议用水，也是在鹰飞泉霖投放市场后，我们就定下用这个水的。后来才知道质量过硬，拿到金奖。这也是我们为市里上下做的一件好事吧。” “也算是，饮水对身体的影响有多大，虽然说法不一，可每天要喝这么多。都进入身体循环，好水差水，区别是必然存在的事实啊。我们不知具体结果，但肯定有差距，那就够了。”这是万峰高一直都思维习惯。 刘鲤迅便笑起来，万峰高见他如此，脸上也有些变化。 “一个品行好的董事长，总是让人更容易接受，会得到更多的支持。这是人们向善、人们对好的认同和取向，这不奇怪。”万峰高说，“鲤迅董事长，你说鹰飞有限公司发展太快，底蕴不足。但我认为他们的底蕴签好很强大，有这么多网友认同的企业，能说底蕴不足吗。” “还是董事长看问题准确，我倒是用老眼光看新事物了。”刘鲤迅说。 “明清古城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从更严谨的工作态度来处理，是必须的工作态度。养殖业项目的推动，牵涉到明清古城全县农户的根本利益，风险也大，影响面自然也大。这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的工作。当然要慎之又慎。” “对的。”刘鲤迅点头应到，“董事长，龙精才和王平良做了不少工作，依然不够放心，汇报到市里来，也是想让我们给他们把关、拿主意的意思。我已经让田萌他们开始做这方面的工作，对鹰飞有限公司和相关的人，我们虽说有不少资料，但还不够，得继续了解对方。” 万峰高不说话，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董事长，我过来还有另一层想法，”刘鲤迅稍显严肃，说，“鹰飞有限公司要组建养殖业深加工厂，必然要大量的、合格的养殖产品，仅仅是桔城市八区县来作为他们的基地，应该还远远不足。才找到明清古城商定合作，如此，也证明对方的极限远远没达到。 我就想，是不是天秤市范围内都推进这个项目？加入天秤市都做这个养殖业项目，我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又会有怎么样的收获与付出？桔城市能够做这样的工作，天秤市是不是适合做？内部和外部条件上，有没有较大差别？” 第480章 有所为 万峰高面上表情不动，静静地看着刘鲤迅，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想什么。刘鲤迅说了之前的话，也不极限说，等万峰高的回应和态度。 两人在讨论工作时，是有一定的默契，不少时候是不用说什么的。这个时候，就是如此，万峰高不说话而是看过来，正是他在思考和判断的时候。 短短的时间，万峰高突然笑了笑，痕迹虽不明显，但却看得出来。“鲤迅董事长，桔城市和我们市确实有不同。你觉得在哪些方面？” “地理位置上，桔城市比我们稍落后；交通上也要落后不少，因为我们区县基本有高速路，而他们高等级路都没有完全普及；经济上相比，他们更落后一些；教育、工业、产业等方面，桔城市也要稍微落后于我们。” “确实如此。”万峰高说，“鲤迅董事长，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还有些差距也是必须正视的。是什么呢？我觉得桔城市的干部更有紧迫感，在工作上也更容易下决心，因为选择太少，有机会之后，只能去做，做好。 我们呢，经济上并不落到最底层，给人有更多选择的感觉。不管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对的，很多人就这样想、这样做。自然就没有那种决然的心态和勇气，我们要推进养殖业项目工作，说不定难度比桔城市要更大。” 苦笑一下，刘鲤迅觉得万峰高虽很少说话，但一说就说道点子上，不容忽略的困难啊。这个心态和勇气，最难改变也最容易让人在工作上感觉到阻力。 实实在在的阻力，自然会直接影响工作推进。“董事长，我想，明清古城都有决心做这个项目，其他区县还没决心？” “市里提出要求，他们有困难也得上。我是说，难度和负面存在的东西，我们要先考虑充分，准备充分。”万峰高说，“只要对天秤市确确实实有利的工作，即使有难度、即使有部分人不想作为，那也由不得他们了。” 在工作上，万峰高有自己的要求和思路，认准了的工作，就会坚决地执行。当然，如果确实有充分的理由，能够说服他，万峰高也会有自己的态度，不至于固执错误。听董事长这样说刘鲤迅觉得有更多信心，“董事长，我想还是先不做决定，先看看情况，等田萌他们做了工作之后，在进行决策。” 两天之后，田萌等人将不少材料收集整体，放在刘鲤迅办公桌上。虽然重新搜集，但实际上补充的并不多，因为鹰飞有限公司那边总体对外的资料不过如此。 几个人聚在刘鲤迅办公室，讨论这两天工作的情况，田萌说，“董事长，对鹰飞有限公司了解更多，给我们的信心就更足。这家公司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很有活力，做事规矩而又严谨。管理层基本是年轻人，思想活跃，在贾梓潼、刘燕等人带领下，对产品质量的苛求，简直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和这样的公司合作，信心是必然的，但在合作过程中，必须时刻谨记质量关卡，只要质量稍有瑕疵，必然会遭到拒绝。这是和我们一贯的做法和思想是不同的，既然合作，就必须按照他们这样的要求来严格执行下去。要么就不谈合作，否则，以后的后果会有多严重，是可以预料的。” 听了田萌这段话，在办公室里的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刘鲤迅说，“我虽然没有到桔城市那边看过，但从目前拿到的合同样本看，是必须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充分认识到鹰飞有限公司在质量上严格要求，他们自身对质量一贯作风就是如此，也因为质量的严苛，才得到消费者的信任。 田萌的提醒很及时，我们有必要跟明清古城那边阐述清楚这个问题，先做好思想准备，工作过程始终不要忘记这一点，这样的合作，对明清古城的农户才会带来利好。” “好的，董事长，我做好备忘录，然后转发到明清古城。”田萌说，这是非常要害的现实，如果明清古城养殖做起来，结果质量不达标准，鹰飞有限公司拒收这些养殖产品，那时候事情就大了。 龙精才从市里回返，然后与鹰飞有限公司联系，双方继续讨论合作事宜。已经得到市里认可，而龙精才经过这两天的思考，也明白面前的这个机会不容错过。也不可能回头了，董事会都讨论备案的工作，自然不能去反复。 郑陌阡已经到天秤市，王平良也不一定要见到郑陌阡或杨政丞，而是就一些细节上具体操作进行商讨。具体养殖是农户进行，但明清古城的干部会一直督查，确保产品质量过关，鹰飞有限公司提供的很多帮助，也要双方谈妥，才能够实施。 龙精才和王平良也将市里的态度，反馈到鹰飞有限公司，杨政丞和郑陌阡等人也明白，此时的时机差不多成熟。 在天秤市一家酒店里，杨政丞、郑陌阡、向国辉、文君雅等人汇聚在酒店房间。天秤市的情况也了解比较详细，资料整理出来。杨政丞说，“明清古城那边基本确定，我们接下来要做好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对明清古城这边进行培训技术人员，这个必须安排好，在培训内容中，要以大篇幅的细节来阐述养殖的质量，确保最后的成功； 第二件事，与明清古城的合约签订，在正式签订之前，要反复跟明清古城的领导和那个工作小组，申明我们的态度，质量第一，不达标者，坚决不回收产品，并给予适当的处罚； 第三件事，我们可以更主动联系天秤市这边，时机已经成熟，哪一方主动，结果都是一样。合作双赢，不存在谁主动谁吃亏。” 郑陌阡等人也明白，天秤市这边即使做养殖业项目，也要一定的时间，才可能真正启动，而在白泥工业园区，深加工厂的组建一家在筹备，用不了多久，深加工厂就可投入生产，而原料问题，最终要两市来保障供给。留给鹰飞有限公司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 第481章 刘鲤迅的准备 已经定下来，郑陌阡代表鹰飞有限公司与天秤市联络。 不可能直接联系上刘鲤迅，郑陌阡先直接找到市地建公司办，随后便见到张晴。张晴得知是鹰飞有限公司在天秤市的老总，又知道市里主要领导的意图，当时就热心了。 热情地请郑陌阡到办公室见面，聊一聊情况。郑陌阡将鹰飞有限公司在明清古城所作的项目合作，进行了阐述，张晴也不藏着掖着，表示明清古城那边的事情，市里已经知道。 郑陌阡边说准备在天秤市全市推出养殖业项目合作，天秤市这边有没有这样的意向。张晴也不敢一口承诺下来，虽明知刘鲤迅有这个打算，便对郑陌阡说，“郑总，天秤市各区县和市里应该对这一点合作表示欢迎。不过，我只能请示老板，先汇报鹰飞有限公司的诚意，然后请老板做全盘考虑，你看行不行？” 张晴这样的态度，也是先就预料之中的，郑陌阡表示鹰飞有限公司这边有耐心等，但时间上却比较紧凑。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在鹰飞食品和深加工厂等方面的工作，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去做具体工作。 如此，第一次的接触在和谐的氛围中完成。郑陌阡回去见杨政丞，将情况说了，并分析天秤市这边的情况。 张晴送走郑陌阡后，也立即向田萌做了汇报。田萌说，“张主任，见到鹰飞有限公司的郑总了？郑总是全面负责天秤市这边的工作，他怎么说？” “鹰飞有限公司在养殖业项目推动上，比较积极，希望整个天秤市都参与这个项目。还说他们在时间上比较紧凑、人员上也相对吃紧。自然是希望我们市里尽快有明确的态度。” “他们会不会还有其他选择？”田萌说。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没想到，所有没有问。市里已经有这方面的意向，这是你我都参与的，我觉得，如何谈好与鹰飞有限公司之间的项目合作，才是目前我们应该考虑的重心问题。” “好。说得好。”田萌说，“既然鹰飞有限公司主动来联络，其实他们也明白事理肯定清楚明清古城那边的合作，市里愿不愿意做这个项目，也就比较简单的事情。很可能市里不愿意参与，对方才会另选区域去合作对象。” “估计是这样，鹰飞有限公司先找明清古城合作，然后再找市里，也是想明清古城做一个榜样吧。就如同他们先在白泥区推动，然后在桔城市推行。”张晴说，“对方的诚意十足，这是好事。” “我们向董事长汇报吧。”田萌说。 刘鲤迅听了张晴、田萌的汇报，便笑着说，“看来，事情比我们预想要好啊。这是大好事，董事长也有意要促成这次合作。不过，我们面临的困难也非常大，各区县的主要领导，能不能有更积极、主动的态度来推动项目合作，就是最先要遇到的问题。” “董事长，我琢磨这个问题，我们先给鹰飞有限公司回应，让他们等我们几天，然后市里将各区县主要领导开会，将市里这个工作决心先传达下去，要各区县做出一个工作预案，汇总后，我们就做到心中有数了。”田萌提出自己的建议。 点点头，刘鲤迅说，“秘书长考虑到是比较稳重的做法，不过，我和董事长的想法是，既然要与鹰飞有限公司合作，那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我们自身的决心问题。 推进这样的合作，可能是肯定的，但唯有坚定不的决然态度，才可能在今后的具体工作上，顺利而完成这一点合作，达到我们下这样决策的初衷。” “还是董事长有魄力，工作确实如此，如果心里先想着要试一试，这样要把工作做好，可能性太小。只有抱着坚定的决心与态度，才可能面对困难时，主动权解决问题而不是找这样或那样的理由绕过。”田萌说。 刘鲤迅点点头，说，“工作上本来就如此，不过，我们既要有决心，但也要给下面干部一个认同的过程，认识到位之后，思想上才可能跟得上去。” “确实如此。”张晴、田萌说。 “这样吧，我先给董事长汇报，你们准备好会议通知，将会以主题、会议资料都准备好。”市里对明清古城和鹰飞有限公司的材料都整理出来，如此，在会议上，就能够让参会人员熟悉资料，对养殖业项目的合作有较为全面的理解。 工作确定下来，分头准备，会议资料虽说已经有内容，但要理顺逻辑，甄选主要内容，还是有不少工作要忙。市里既然定下来，最多在两三天内会召开这个会议，资料就的用上。 好在张晴和田萌手底下都有人员，抽调人手帮忙，将工作的意图传达下去，自由人员完成这些工作。 刘鲤迅直接去找万峰高沟通，既然鹰飞有限公司主动找上来，市里也该有自己的态度。事情牵涉面大，方方面面的，真要做起来也是千头万绪，刘鲤迅不敢稍有大意。这个工作做好了，对天秤市是非常有利的，经济建设工作有明显效应，但如果没做好，在天秤市几年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见到万峰高，两人很默契地点头，先不说话。喝着茶，等第二杯茶喝下，刘鲤迅说，“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的郑陌阡找到市地建公司了，想寻求项目合作。” “那是好事，你准备怎么办？”万峰高说。 “项目肯定要做下来，只不过，市里和下面区县都要做好思想准备，要打有准备之仗。” “好。”我发给肯定地说，“我这边给予配合，要人给人，要纪律要求给纪律要求。” “太好了，谢谢峰高董事长。”刘鲤迅笑着说，“我想，先将资料准备好，三天之内召开全市相关工作成员的会议，包括市里领导和区县班子成员，统一认识、统一思想、提高站位，这样才能减少具体工作上的阻力和问题。” “考虑得很周密，好家伙。”万峰高说。 第482章 石丛县 留在天秤市静等刘鲤迅等人的反应，杨政丞明白对方要做哪些工作，也不急于得到最后结果。利用这些间隙，到其他几个区县走走、看看，摸清各区县的情况，对接下来的合作是必要的。 预备合作的双方，都在紧张而高效地做事，为接下来的合作进行准备工作。明清古城那边虽然已经开始推进养殖业项目，乡镇主要领导的会议已经召开，传达了县里的决议，可实质性的工作还没开始。 龙精才、王平良得知市里要召开关于养殖业项目的会议，也在等这股春风。然后，借市里的春风，席卷全县，更有力量地推动工作，如此，工作的效果绝对要更有利。 两天之后，天秤市发出会议通知，以市天宇公司市地建公司的名义下发红头文件。通知市属相关局、区县的班子成员，部分乡镇的主要领导，齐聚市里开会。 这些人到来之前，已经得到风声，知道是为天秤市要推动养殖业项目的工作。得知这些消息，虽还没有经过验证，但不同的区县反响完全不同。 明清古城早就知道内情，默默不语，按照市里的通知，将参与市里会议的人员全部准时到市里报到。 天秤市有十一个区县，其中有三个区县是五a景区的旅游大县，另外三个区县虽说达不到五a景区标准的旅游资源，但也是旅游发达的景区。 石丛县是一个以山石、湖水、峡谷比较集中的旅游聚集地，五a景区。石丛县的旅游景区同样以景区租借出去的模式，让外面资本经营，租期和明清古城差不多。 与明清古城稍有不同的是，石丛县的景区在全县范围内涉及面比较广，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乡镇，都参与了旅游。 所谓参与了旅游，实质景区被包括辖区里，这些乡镇的人们可在景区出口做一些客栈、饮食业、纪念品、野导等等，从而赚取一些旅游红利。 石丛县的商业区比较分散，缺少集中管理或者说没法集中管理，使得全县旅游经济处于散漫状态。相对于明清古城，旅游受益人群似乎有更多受众，但实际上的盈利却比明清古城要差一大截。 但作为五a景区，人流量还是比较多的，但要说购物，游客都情愿留在明清古城。因为到天秤市旅游的人们，基本上都会选择到明清古城逛逛，住一住江边客栈，体会一把这种具有古风的所在。 临返回之前，在古城古街边逛街边购买纪念品、送亲朋好友的物品，也多集中在古城街区。 石丛县的景区非常具有特色：在一团方圆三公里范围内，一团乱石，各具形貌，被称之为石丛。石丛县名单来由，也是因之而得。县内的那条峡谷有八公里，沿溪流而下，水流不小。除了两岸悬崖峭壁，风景不错之外，另一个很好玩的就是漂流。 水流不小，一些段落差稍大，漂流就很刺激。 不过，这漂流除了旅游公司经营的一段之外四公里，下游一段三公里则是县里自主开发，这一段的漂流票价是旅游公司漂流票价的三分之二，甚至可拿到更低价的票。 县里这样操作，确实拿到一些受益，不过，对石丛县的做法，也是有不少异议的。旅游公司曾几次到市里要说法，市里也曾向县里转达了意见。石丛县却表达了县里的意思，说是沿河的乡镇组成的联营公司在做漂流，与旅游公司的经营不是冲突而是互补，完全可以互相联合，然后将市场涵盖更全面，对景区的价值利用也更充分。 石丛县的另一个影响力较大的景区是湖水，山水交映，水质清澈，确实是一个很好消闲的去处。这里虽说不属于五a景区，但到来的游人不少。经营的范围有沿湖观光、划船、游艇、摩托艇、水上冲浪、游泳等诸多项目都受到有人的喜爱。 当然，这些开发出来的旅游项目，大多数是旅游公司在经营，但又有当地乡镇或村子的民众也经营。总体说来，这里的旅游市场有些混乱，市里对石丛县的不满从几年前就开始了，而这一届的班子主导工作后，这些现象非但没有得到约束，反而更显得混乱。 不少乡镇、村都开放了新的乡村游景区，景区的品质一般化，收取的票价也是高低不一，使得到石丛县的游客有不少被带到这些村里观光，留下的印象自然不好，然后对整个石丛县的旅游都带来不少负面声音。 投诉也多，但县里这这样的局面却没有作为。 石丛县天宇公司董事长花青华，地建公司董事长向云松对县里的情况心里是清楚的，但也觉得这种不过是利益之争，能够给县里的群众争取到利益，为什么不能做？反正县里对境内的民间联合经营没有给政策，也不直接支持，还尽力将有利益冲突的各方做协调工作，并取得多方谅解。 市里对石丛县的不满意，花青华是有数的，主要是针对他，对向云松却有不错的印象。花青华和向云松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对劲，也是因为县里旅游业工作上出现分歧。 花青华之所以还能在石丛县站稳而不动，是因为市里四大家中一个主要老板对他是支持态度，觉得县里的旅游资源，县里群众利用起来，本身就应该得到支持。难道本县人还不能利用自家的资源来赚钱？这个逻辑之下，市里即使对石丛县有什么要求，也被各种理由拖延下来。 石丛县这边也听说了明清古城规划做养殖业项目，花青华听到消息，边对身边的人嘲笑不已，说明清古城的龙精才简直的煞笔一个。古城这么好的资源不知道要发掘，充分发挥出价值来，反而高这些看不到利益，只有辛苦的风险的事。 一直扮演防火队长角色的向云松，即使得知明清古城那边的事情，也没多少感触，他目前面对的局面比较恼火，无能为力之余还得不断地为旅游事务扑火。在县里还没有几个人肯听他的，按照他的思路做事。 第483章 魄 力 没接到市里会议通知之前，花青华不想同向云松讨论明清古城的养殖业项目，这种分明是瞎折腾，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值得关注。 可接到市里开会通知，还将乡镇的主要领导都连带一起去开会，就不难察觉市里的意图。同时，也有传言和私下电话，表明了市里准备做养殖业项目。 对此，花青华是非常反感的。天秤市的主业就是搞好旅游，将现有的旅游资源开发利用到极致，再开发出新的旅游资源，创造出新的经济增长点，这才是天秤市该做的事情。 如今倒好，对资源的利用被压制，反而去做什么养殖业项目。分明是南辕北辙式的决策，要石丛县如何听从他们瞎指挥？至于说明清古城那边先一步在做养殖业项目，花青华觉得最好的就是坐等看他们笑话，看他们最后如何收场！ 但石丛县在这次会议上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必须要统一思想的。如何统一思想？花青华虽说不知向云松会有什么想法，也不在在意向云松的想法。 在县里，各方面都是他一言而决，不容有谁质疑。哪怕地建公司那边的工作，花青华也会一句话来做最后决定，对于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分开的说法，其他地方怎么样他不管，在石丛县没有这个说法。有的，就是他花青华一句话决策所有工作事务。 向云松在县里所做的，就是带着地建公司的那些人听指挥，随着指挥棒而转，至于“灭火董事长”的说法，花青华听了不过一笑。 走之前，得先开一个会，统一思想统一认识。交代秘书下发通知，在走市里之前，先两个小时集中，开会。阐述自己对石丛县今后工作的概况，至于市里的要求，能够听就听，不能够听的，当然不能听。 接到天宇公司那边的会议通知，向云松还不知是什么事。地建公司这边，除了他要去参加会议，常务副也要求去，然后地建公司办、开发办等等与产业工作有关的干部都要求参加会议。 去天宇公司之前，向云松得到消息，全县乡镇一二把手都集中开会，这样的会议主题会是什么？眼看秋季将过，县里的工作将面对冬季的播种和旅游淡季，县里这些事件要对县内旅游景点进行维护、修缮，也要整顿县内的旅游市场。 这些工作令向云松非常头疼，因为对县内景区进行维护、修缮是要资金的，县里拿不出这笔钱，却又不得不做这个工作。如何筹集资金？自然是找银行借贷，至于还款工作怎么做，县里目前根本就看不到途径。 整顿县内旅游市场就更难更复杂了，因为花青华的支持态度，全县所有景区都参合了乡镇合资公司参与景区的经营，或者是几个村联合经营的模式，插手到旅游公司目前承租地景区。 另外就是各村都在做乡村游，这种村里自发开发的景点，本身就没有多少价值，但他们在经营中给导游折返额高，不少游客被带到这样的乡村游，给石丛县旅游管理带来的乱象，向云松私下与花青华沟通多次，每次都被花青华简单粗暴地否决。 这些糟心的事情，虽然繁琐而没意思，但在位置上又不能不去做。石丛县说到底还是有机会的，因为旅游资源确实好，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起来，整顿旅游市场，吸引更多游客，在各种消费拿到的收益，完全可弥补县里的亏损。 这时候，这些事确实只能想一想，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不可能通过花青华那一关，自然不可能得知执行。县里的问题，向云松也曾向市里反映过，每次反映之后，市里那位主要领导就会将他找去聊天或直接到县里来巡查工作。 聊天的内容也简单，就是要向云松端正自己的态度，站好自己的岗位。要团结在花青华的周围，要突出领导的权威意识。 两三年来，向云松对市里的做法也逐渐理解，逐渐地习惯这种工作模式。 到天宇公司，天宇公司这边有一个大会议室，县里所有大型会议都在这边召开。到会议室外，正准备走进去，却被天宇公司办主任叫住，说是董事长有请。 不知会前花青华会跟自己说些什么，默默跟在主任身后走，一时间也琢磨不到。到花青华办公室，主任先敲门，随后请向云松进去。 花青华在茶几那喝茶，一双腿叠放在茶几，一支烟斜叼在嘴角。烟雾弯曲上飘，花青华的脸部分隐藏在烟雾后，看不出什么。向云松看了看，花青华坐姿没有改变，只是说，“老向，来了。坐吧。” 等向云松坐下，花青华没急着要说话，而是看着向云松，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信息。向云松低眉而坐，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一分钟，花青华感觉着向云松没什么特别，说，“老向，都听说了吧。” “董事长，我不知啊。” “真没听说？” “这几天都在处理景区修缮的事，钱还没处找，银行那边一直在推脱……” “他敢。”花青华语气很不善，对于每年景区公共设施的维修、添置，县里都要花一笔钱，这笔钱花出去却没有回收的地方，花青华也觉得恼火。但这样的事情不归他管，向云松怎么找银行交涉，他说不理会的。 花青华这个态度，虽说坚决而热烈，向云松也明白，那不过是听听而已，不会有实际的作用。 稍停，花青华又说，“市里有最新消息，听说了吧。” “没注意，被银行那边搞得一肚子火气，都晕了。” “工作要做，政治也要关注。一味埋头做事，又有什么前途？”花青华笑着说，将腿收起，放下。“明清古城这几天在搞一个项目，是全县做养殖业。也没听说？” “搞养殖？明清古城全县搞养殖？他们不搞旅游了？”向云松显得很惊讶，花青华见他这个反应，很满意。笑着点点头，没几下说。 对明清古城的事情、市里的事情，向云松也不是完全不知，在花青华面前该怎么表现，他心里有数。 第484章 别人无路 对向云松的表现花青华虽不是很满意，但也不怎么在意，只要向云松不表现出热衷，就不会反对他。当然，向云松即使热衷，也不可能在石丛县做出什么来。 “是的，也不知明清古城的龙精才和王平良怎么想，估计是脑子坏了。好好不古城不经营做大做强，不思考怎么讲乡镇旅游和古城旅游捆绑推销，反而去做养殖业。 养殖业还要县里干部去推动？农户自家谁不会养鸡养鸭养猪？笑话，简直是无知。不过这样对我们有利啊，古城不好好做旅游，我们石丛县就可多一些游客过来。”花青华笑呵呵地对向云松说。 向云松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听着，在花青华面前，他经常是这个态度，让花青华也习惯的。自然，花青华也不会在意向云松有什么态度。 因为即使向云松有反对的态度，在石丛县里也没办法，因为其他人都会支持花青华，最终在长委会上终究要按照花青华的意见成为最终决策。 不过，向云松对明清古城那边做养殖业的事情，没有明确的态度，让花青华觉得还是不行。因为到市里之后，市里对县里有利要求，只有他一个和市里争辩，是很不利的。 最好的做法是在向云松领头下，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对市里做养殖业进行反对，如此，他才有更好的立场去和市里争取。“老向啊，你是怎么个看法？说说，说说嘛。” 向云松也明白，花青华找自己过来，就是要他表明态度。对明清古城那边这样做的意图，他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想来自由龙精才他们的理由和深远用意。做养殖业项目的难度肯定很大，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风险还特别大。比如资金、比如技术、比如最后的销售，都不是一个县能够解决的问题。 见花青华一直看着自己，也明白花青华是什么样的态度，向云松琢磨要怎么来说，他对养殖业虽然也不看好，但出发点和花青华完全不同。石丛县这边乡镇的经济更复杂一些，乡镇彼此的差距也更加明显。如果有什么项目，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向云松自然是乐意去下力气去做好的。 “董事长，明清古城做养殖业项目是不是适合，是不是他们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并不知道。但石丛县目前确实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养殖业牵涉到的方面比较多，资金、技术、人员和最后的销售，都是大问题，任何一个环节没有解决好，都会酿出大事。”向云松轻声说，这个说法，花青华可能不满意，但也达到他的目的了吧。 “老向这个看法很有道理，这样吧，”花青华稍停后才说，“市里今天要开一个全市区县及乡镇主要领导的扩大会议，要推广明清古城的错误做法。我呢，希望老向到市里之后，将心里的想法，如实地给市里老板汇报。乡镇的干部们，肯定也会将他们的想法，一起向市里汇报。怎么样，没问题吧。” “市里要发动全市做养殖业项目？为什么。”向云松虽也听到一点点消息，但并不确切，他在市里、兄弟区县都没有太要好的关系，消息来源就少。 “谁知道是哪一个神经病发作，给市里提出这样的建议，估计是有人拿到什么好处，然后要我们下面区县来担负这样的责任与后果。对这种乱政，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也完全可以质疑嘛。 我这样想，先在县里统一了思想，然后老向代表乡镇的意见向市里汇报，就直接找刘鲤迅这个二老板。看他怎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石丛县不搞什么养殖业。” 听花青华这样说，向云松并不表示，只是沉默着。 对市里这样做，向云松觉得不太可能，石丛县如何能够扛住市里的高压？不过，这个问题不需要他做什么考虑。 “老向，你得说话啊。我们县里如果不统一思想，到市里去肯定就说不好，但只要我们县里统一了思想，市里又如何压我们？这个问题，你要明白，同时，也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石丛县只做旅游，我们接下来将每一个乡镇、山村都开放出来，都是旅游景区，你想想，到那时，县里、乡镇、村组的经济效益会有多少翻番？” 花青华的固执，向云松是明白的，只能点点头，但要迎合花青华的话，他说说不出的。见向云松如此，花青华也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性子，站起来，“走进他要去市里参加会议，但走之前，先给乡镇的这些家伙上一上课，统一思想。” 到会议室，哪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乱哄哄的都在说话，等主要领导来开会。当花青华的身影出现时，会议室里立即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花青华很满意这样的表现，大步往台上走，这里的主席台比其他地方的主席台要稍微高几十公分，这是花青华特意这样做的，因为坐在主席台上，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俯视众生的感觉太美。花青华看来下面人一圈，见向云松安心坐在台下第一排，拿出笔记似乎准备做笔记，很满意地笑了笑。 “今天市里有一个紧急会议，我们在去之前，要先统一一下思想，这是必然的。市里什么事情？说起来完全是一个破事，也不知谁出的坏主意，狗头军师想立功想疯了。要在天秤市发动全市区县一起做养殖业项目，你们想想看，别的区县怎么做我们管不着，但石丛县是做什么的？旅游啊，旅游这样高端的产业，如果夹杂了养鸡养鸭，这算什么事？ 先不说这样，就说我们石丛县，目前最紧要的工作是什么？就是将每一个乡镇、每一个村子都开放出来，全部做成旅游景区。这是全域旅游，这才是最新的旅游概念。当然，这些最新的东西，对某些人是没办法说通的。 无法沟通、无法理解，那我们就不必理会他们。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第485章 你先出去 一阵激烈的掌声，在座的参加会议人数虽不足百人，但掌声的声势，似乎有万人的气势。带着完全的自信，花青华在高台上，等掌声稍微变小，才继续说，“我们石丛县有自己的路，我们自己走好自己的路，至于市里有要求，我们不反对，但可以将我们的诉求向上级反映，这一点，不违背组织纪律吧。 我想，等下我们到市里，请老向带表县里先跟市里汇报情况，市里如果能够理解更好，不能理解，我们可以一起向上面提出自己的请求嘛。” 看着向云松，花青华不多说，见向云松如同泥菩萨坐在第一排，花青华也不要求他站起来表态。统一的思想，又有向云松背书，这里算是解决了问题。随后，所有人一起上了大巴，花青华自己则上了他的小车，先往市里而去。 向云松则和天宇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坐另一台车，跟在花青华身后先到市里。随后花青华要主任陪着向云松先去见刘鲤迅，向云松也没办法不去。知道如果这时候不肯去，之后在现里做工作会有更多阻力。 花青华在现里已经做出决策，他这个地建公司董事长是没办法阻止的，市里也知道石丛县是这么回事。主任陪着他一起到市里，其实也是花青华这样安排，主任起到监督的作用。 看看时间，离市里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见刘鲤迅然后汇报县里的情况，时间上也是足够的。 刘鲤迅真的在办公室，会议之前，虽说有不少工作要准备，但主要有其他人去忙。而他在办公室，也可先与下面区县的主要领导见见面，先沟通沟通，对今天的会很有利。 见有人找来，刘鲤迅叫了请进。便见向云松进来，跟在向云松身后的确不是他秘书，刘鲤迅也不在意，笑着说，“云松董事长，来了。坐。” 对于石丛县的情况，刘鲤迅是明白的，知道这个家伙是那里的灭火队长。石丛县的情况比较特殊，市里对这有过多次讨论，两年前就曾动议要做做工作，可因为市里那位老革命的面子，总不好直接剥了。再说，石丛县那边虽有乱象，还不至于完全不可控。 对天秤市的旅游该如何导引，市里也有不少种看法，纷争不休。在市里，除了那位老革命明确地支持花青华之外，也有其他不少人，觉得花青华那样做是正确的，有必要支持而不是打压。 万峰高和刘鲤迅讨论几次，也知道一味地否认花青华的做法，未必就能够得到其他人的理解。石丛县那边也得以一直走下来，到如今，石丛县在旅游资源的利用上，已经造成很多负面投诉，引起了省里的关注。 市里确实统一的意见，原本就准备对石丛县进行调整，特别是在入冬之后，要加大力度整顿石丛县的旅游市场，对于没有资质的、达不到开发成为景区的，态度鲜明地关停掉。 只有这样，才能将石丛县负面的影响消除，重新焕发出新的面貌。市里这个意图，暂时还没对外透露，即使花青华那个站台的老革命也不知情。 向云松坐下，神态很不自然。刘鲤迅明白他的处境，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向云松看了一眼跟来的主任，又犹豫一会才说，“刘董事长好，来之前，听说市里这次会议是要做养殖业项目推动工作？” “是有这个意思，怎么，听到信息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刘鲤迅面带微笑地说。 “刘董事长，养殖业项目可能非常好……”向云松斟酌了一会，才继续说，“不过，石丛县目前正要整顿旅游市场，对公共设施进行维护，没有精力去做其他的工作。再说，旅游业是石丛县的核心产业，这个是市里早定下来的，这时候将人力、物力投入到另一个项目去，适合不适合？” 刘鲤迅便听出向云松的意思，也明白这个意思不一定是向云松的本意，便不追问。转而说，“石丛县要整顿旅游市场，这是好事。过一两个月，全市都要开展这方面的工作，将我市旅游资源进行整合，提高品质，才能真正做大做强。 石丛县能够先有这方面的工作准备，非常好，我想问一问，你们准备如何整顿石丛县的旅游市场？” 向云松也没想到老板会问这个问题，目前，现里要做的，不过是尽力维护好公共设施，对于整顿市场、调控旅游资源，根本就做不到。按照花青华的意思，要将乡镇每一个村都开发出来，达到他那个所谓的全域旅游。 向云松几次抬头要回答，又低下头去。在刘鲤迅面前，向云松确实不敢乱说话，因为说了之后，现里不通过，市里又追问不放，到时候如何下台？ “你先出去吧，我同云松董事长有几句话要说。”刘鲤迅对坐在向云松身边的主任说，那主任先是一愣，但见刘鲤迅看着他，不由地脸胀红起来。向云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着。 主任见这样，只得站起来，出了办公室。等主任走后，刘鲤迅笑了笑，说，“工作很难吧。” “董事长……”向云松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在石丛县的情况，市里主要老板肯定是知道的，但平时都没人提起这个问题，而他也极少有机会到市里来会报工作。 刘鲤迅摇摇手，然后说，“说说吧，你对石丛县旅游市场该如何整顿，有什么想法？我要你真实的想法。” “董事长，现力目前紧要的是将公共设施进行维修维护，至于旅游市场的开发和整顿，我还没想过。” 点点头，刘鲤迅说，“你觉得每一个乡村都做成旅游景区，适不适合？对你们现力的旅游有没有利？” “我……”刘鲤迅问道这个问题，还如此直接，向云松真的不知该如何说。 “难道向我说说心里想法，都这样难？”刘鲤迅微笑着说。 “事长，石丛县的旅游按目前的做法，确实很……很不好。”向云松觉得额头都冒汗了，低头不敢看刘鲤迅。 “为什么，能不能说说你的理由？” 第486章 花青华确实狂 稍微犹豫，向云松试图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一家是两年多没有自己思想，此时，在刘鲤迅面前要表达什么，一时之间似乎真抓不住主题。一开始的凌乱过后，向云松慢慢平静下来，说话的调理也就清晰了。 “……董事长，石丛县旅游乱象已经成为各乡镇、村组共同的认知，除非有来至市里的红头文件，才可能被执行。止住乱象，之后开始整顿，调研并考察具体的情况，关停的关停，联合的联合。但目前的形式下，显然做不到这一点。那在县里只能对旅游公共设施进行维护，让原来游玩的人稍微有好一点的体验……” 办公室的门敲响，还没等刘鲤迅说什么，有人已经推门进来。原以为是自己秘书王生军，谁知走在前面的是花青华，王生军在他身后，还在试图拦阻花青华进办公室而未果。 刘鲤迅见这情景，脸色一黑。出了名的微笑董事长，这时候都保持不了微笑。不过，刘鲤迅也不发作而是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花青华进了办公室，对身边的王生军和跟在王生军后面的来至石丛县的主任说，“刘董事长不是正好在吗，我同老向一起给董事长汇报工作，正好正好。” 走到向云松身边，花青华对刘鲤迅说，“董事长好，老向有没有向您汇报好我们县的情况？” 刘鲤迅点点头，并不说话，见花青华在董事长办公室都如此闯进来，可想而知，在石丛县会有什么样的事态。这两三年，在市里这位老革命的支持下，花青华的心态当真膨胀到无知无畏的地步。 刘鲤迅阴沉的脸逐渐绽开，用另一种心态来看待面前这个人，自然有不同的感受。刘鲤迅说，“好，青华董事长来了，那你说说石丛县的情况吧。” “还是董事长关心我们县，谢谢啊。”花青华说着，坐下，往向云松那边挤挤，要向云松让开一些，“董事长，石丛县目前正在做全域旅游项目攻关阶段，今年秋冬，一点会完成会战，将县内每一个村子都开放出来，成为游人的快乐天堂。 这一工作的重要性，我们早就向市里汇报过，得到老领导的完全支持。启动这一工作仪式上，老领导亲自到县里剪彩、讲话，并提出了工作要求。这一年来，我们完全是遵照老领导的指示精神开展工作，并取得突破性进展。 我们虽然取得不小成绩，得到最广大的游客赞扬，但我们不会骄傲、不会因为成绩而自满，会戒骄戒躁，继续大步前进…… 董事长，今天来市里开会前，听说今天的会议是要在全市推广养殖业项目的工作。不知是不是确切？” 刘鲤迅听着花青华的汇报，听着他对石丛县旅游工作的自夸，听着他将市里那位老资格拉过来为石丛县站台，心里自然有很多想法，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等听到花青华问到今天会议的议题，刘鲤迅说，“今天的会议确实是宣传、发动全市开展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推动。” 听刘鲤迅直接承认这个事情，花青华之前也在琢磨，这个事情是谁提出来，然后被确定下来的工作？估计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面前这位。那么，只有说服这个人，石丛县才可能脱离这个看起来很荒唐的决策。 “董事长，市里的决策肯定是正确的，不过，我能不能说说我们县里的具体情况？” “请说。” “我不知老向有没有将我们县的情况汇报准确，目前，石丛县正面临旅游开发攻关阶段，确实不适合将干部抽调到其他工作去。再说，宣传养殖业项目对我们县一直将旅游开发作为拳头产品、作为经济支柱是冲突的，着是不是会让县里的干部们出现无所适从的现状？真这样，我们县的工作就完全凌乱，我和老向作为指挥的人，也无法去做好这个工作…… 这些就是我县的真实状况，市里如果强行推动其他工作，我们肯定会接受，但县里的工作确实会乱了。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那些没有旅游项目的区县县做这个养殖业项目，积累经验，然后看是不是适用我们县的情况，如果好，我们肯定会积极去推动这一点工作。是不是？” 对花青华的态度，刘鲤迅一早就明确了，听他说出这样的理由。也是正常的，心里苦笑一下。花青华在工作上确实有能力也有魄力，不过，他的魄力已经完全超越某个界限，达到狂妄的程度。 这样的人还适不适合继续在石丛县一把的位置上干下去？刘鲤迅心里有自己的斟酌和选择。 看了看时间，刘鲤迅说，“时间上已经不够充分讨论这个问题的时间了。青华董事长，你提出的问题，市里会有全面的考虑。你们先走吧。” 直接将花青华和向云松请出自己办公室，刘鲤迅不再犹豫，将桌上电话抓起来，给万峰高打电话。 “峰高董事长，刚刚石丛县的花青华闯进我办公室，要我们对石丛县搞另外政策，他还要推进那个所谓的全域旅游……” “没见过像这个更狂妄的人，鲤迅董事长，我觉得，是不是该考虑调整石丛县的班子？”万峰高说。这个事情在市里早有议定，只是没对外透露而已。这时说出来，不过是提前而已。 “我是支持的，峰高董事长，就是时间问题。” “我看事不迟疑，今天的会推延半小时，会前碰碰头，将事情定下来吧。”万峰高说，刘鲤迅也觉得这样更适合，对今天的工作更有利。 花青华出了刘鲤迅的办公室，心情有些复杂。这样直接硬顶刘鲤迅，原本是不适合的，但他听到主任电话汇报，说刘鲤迅将主任赶出办公室，留下向云松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汇报，他就觉得这里绝对有阴谋，对他在县里的权威有很大阻力。 心头起火，便直闯董事长办公室，然后进行汇报。这样做又觉得比较爽，在天秤市谁有这样的胆气？没有胆气，何来魄力？ 第487章 临时的讨论会 花青华觉得有必要这么来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算违背原则上的问题。难道董事长就不能听听下面的意见，就不会有错？有错就不能改，不能接受别的意见？ 这么想，花青华心情顺了许多，但对跟在身后的向云松有不少不满，要不是他没好好汇报，自己何须要这样闯进刘鲤迅的办公室？ 严肃一些脸色，站着等向云松到来，说，“老向，董事长要你汇报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向云松早有思想准备，听花青华问，说，“刘董事长主要就是问了县里公共设施的资金问题，银行已经向事里告状了，今年很可能不会再给我们提供贷款……” 资金问题是县里另一个核心问题，花青华只管花钱，不理会亏空多少。他要花销的钱，只管跟常务副开口，或只管要财政局划拨过来，至于钱是什么渠道而来，花青华是不问的。 但县里财政亏空是事实，地建公司那边如果要用钱，特别是旅游景区的公共设施是每年必须花一笔钱的。这笔开支花青华也知道，市里也知道，银行对石丛县已经多次警告而无果，可说是完全闹僵了。 原本花青华完全靠不理会地建公司那边有无资金缺口的，但旅游设施的维修不做，他所谓的全域旅游就白说，在县里都说不通啊。 看着向云松，想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假话。这个家伙在县里虽说听话，心里肯定有想法的。之前，单独给刘鲤迅汇报，不知说些什么。见向云松没什么异常，花青华也不能直接盘问，这毕竟是在地建公司里，多少要有些儿顾忌。 往会场那边走，这时候，各区县来开会的人正陆续赶到。各人有自己的圈子，正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进行沟通。来之前，各区县的主要领导也得到必要的消息，有这么些时间的酝酿，会发酵成什么样子，市里暂时不关注。 万峰高和刘鲤迅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此，会议上提出要求，启动工作，不胡让这些人太突然。 花青华在这个圈子里是有名气的，兄弟区县也了解石丛县的情况，当然不会有谁对花青华说什么难听的话，至于背后的议论肯定有，花青华也不在意。走到人群中，大声地说话，抨击这养殖业项目，引来不少人侧目。 虽然有人应和，但没有谁肯深入讨论这个问题。花青华主要是针对明清古城，不停地嘲笑龙精才和王平良，其他人见他虽不是指责事正扶，但意思已经明显，谁肯陪他说这种话？花青华也不在意，见谁都将这一套吐出来，很有身份的样子。 市天宇公司密书长前来通知，会议的开会时间往后推延半小时。参会的人听到这通知，也不以为然，花青华心里暗自得意，觉得市里如此突然推迟，很可能与他在刘鲤迅那说的事情有关。 有老革命在背后大力支持，市里也会尊重石丛县的意见，特别是他这个董事长的态度，多少总要尊重一下的。如果真是这样，以后他在市里的名气会更大，县里的威信也会更高。 在市威小会议室，因为临时的紧急会议，万峰高先到会议上里等着。刘鲤迅很快过来，两人见面，刘鲤迅摇摇头，说，“峰高董事长，原本这样做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给他很多机会，希望他自己能够觉悟过来。但如今的情况，正好相反，不是领悟而是越走越远。甚至连基本的组织观念都不存在了，我想，我们是不是也该反思反思，一味退让和好言告诫，不是全能的。” 刘鲤迅摇摇头，“石丛县那边谁来接这副担子？担子可不轻啊。”他有些感概，刘鲤迅对石丛县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 “有没有提议人选？”万峰高说。 刘鲤迅摇摇头，对于一个县的一把手，他是不肯提议的。何况，石丛县这个被架在火上烤着的人选，更是重要而敏感。 “向云松怎么样？”万峰高说。 “向云松？这个人做事还是不错的，就是处理事情上的魄力……”刘鲤迅是有些疑惑的。 “要说魄力，花青华够不够？向云松能够在石丛县做一个粉刷匠，缝缝补补的，这几年也展示了他的能力。我觉得这担子应该担得下来。”万峰高说。 “董事长，向云松执行力很不错。石丛县到他手上，整顿旅游市场、发展养殖业，也算给他一个考验的机会。我觉得好。”刘鲤迅一直对向云松的印象都不错的，此时有这个好机会，也为他高兴。 “现在想来，石丛县发展到目前这个样子，我们多少都有些责任，没有及时纠正他们的做法，没有规劝好花青华这个人啊。” “事实上，花青华这个人的情况稍微复杂一些，市里也不可能就是一种声音。” “那好，就这样决定了。特殊情况，同时处理吧。”正说着，市里其他董事成员也进来了，等人到齐。 万峰高说了情况，把他和刘鲤迅商量的决议提出来，要大家讨论对石丛县主要班子的调整问题，人选也出来了。主要就两个人：一是将花青华临时调任市地建公司办公室政研室，向云松担起石丛县一把手；石丛县常务副担任地建公司董事长之责，职位暂时不动。 这是一个非常突然的提议，但有万峰高和刘鲤迅两人提出来，在市里也不算坏规矩的事情。万峰高和刘鲤迅没多说理由，参会的人也明白事理迟早会对石丛县动手，此时提出来，不过是时间提前一点点。 花青华到市地建公司办公室高政研之后，很可能还会对石丛县做一系列的审查，能不能安全到市里就职，还在两可之间。这样的临时任命，不需要经过其他人的意见。万峰高在这个临时会议上进行讨论，不过是一种工作方法。 全员表决通过万峰高提出的调整方案，万峰高立即要市人事处那边将花青华通知到位，取消他今天参加会议的资格。 第488章 惊 愕 花青华正在同一位董事长说话，声音有些大，慷概激昂的样子。因为他看见王平良站在不远处，虽说没见龙精才到来，花青华本能地要在气势上压过明清古城，觉得唯有这样，使得市里在对待石丛县的工作上，才会做出倾向于他的选择。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不而他倾诉的对象也不太出声，要不是怕直接得罪花青华，估计那位董事长也会走开，而不是听花青华在鼓吹他的那套全域旅游理论。 董事长所在的是一个区，下辖地没有很好的旅游资源，如今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一片大棚，做蔬菜。这个项目虽一直在做，但要说给县里带来多少经济效益，真的很难跟外人说。 虽然是一个区，却无法和石丛县这种旅游大县相比较，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彼此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农业为主的产业又没多少产出，连自给自足的粮食都不够，区内大多数农户，都要买米过日子。 劳务输出是增收效率最明显的路子，这种情况下，对市里要推动养殖业项目，还是倾向于支持和接受的。其实，这些人都明白，事里要推动什么样的工作，下面拒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多的人都知道花青华的性格，各人在人群中寻找石丛县的另一位——向云松，却不见他的踪影。是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向云松都不来参加会议？这样想，很多人都心有戚戚，对花青华也更多憎恶。当然，各人也不会将情绪表露在外，只是冷眼看着花青华。 市里人事处副监理是大家都熟悉的，见他走进人群，纷纷主动招呼，面带微笑、热情。副监理对招呼的人也有着很好的态度，纷纷点头或说一句“来了”之类的话。 在众人注视下，副监理走到花青华面前不愿，叫住他，然后，说了句什么。稍远的人都在看着，并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情。然后，见副监理转身往外走，花青华脸上还带着笑，跟在副监理身后走。 这种情况下被当众叫走，往往都是有好事。特别是人事处过来的人，更应该如此。花青华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人事处那边不是一个电话通知，而是副监理亲自过来，使得他在人群中一下子就有更突出的地位。 走出人群，花青华也不多问副监理是为什么，跟在副监理之后直接去天宇公司。然后进了人事处，在副监理带领之下，去人事处监理办公室。 两人进办公室，见监理在里面，另一个则是天宇公司副董事。副董事也是一位年长、老资历的领导，工作的内容就是做干部人事考核、升迁、调整这方面的工作。在副董事、人事处两位监理同在的情况下，花青华也不敢放肆，但觉得今天肯定会有事，应该是对他很有利的事情。 进办公室同副董事、监理招呼后、问好之后，花青华安静下来，神态上也显得内敛。 要花青华先坐下，副监理还未他倒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这一切做完，花青华脸上微笑起来，感觉很不错。 随后，副董事对监理点点头，说，“开始吧。”副董事、监理，都是董事会成员，但排位上副董事是排在第三位，而监理排位靠后一些。工作上，两人也有从属的性质，虽说彼此的工作有明显的区别。 监理说，“好的，董事长。”对副董事表示之后，监理才表情肃正地对花青华，花青华也将微笑收敛一些，但脸上还是很阳光。 肃穆的气氛，这是人事处工作时一贯的氛围，花青华也见惯不怪。心情平静，等待着出现新的消息，然后好应对该怎么回县里贯彻执行。 “花青华董事长，今天临时将你找到人事处来，是因为天宇公司地建公司有一个临时的决定，这个决定也在刚刚的临时董事会上通过的一个决议。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之后，人事处这边会有一个正式的文件下发到各区县、行局。” 花青华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簿长见花青华听明白，才继续说，“这个临时的决定是关于你的任职进行调整，天宇公司决定，免去你石丛县天宇公司董事长职务，调任到市地建公司政研室成员，听到通知后即刻前往市地建公司政研室报到。至于你在石丛县的工作，等明天再去石丛县与向云松同志做交接。” 花青华嘴巴一下子张开，脑子一下子完全懵了，不知该说什么话。甚至对于监理说的信息，都觉得是虚幻的。办公室内的三个人，一时间飘忽起来，忽远忽近。声音也是虚幻的，听不真切又觉得声音太大。 “花青华同志，对市天宇公司的决议，你听清楚了吧。现在，你随副监理前往市地建公司去报到吧。”监理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花青华看着监理说。 “工作需要。”监理说。 “我不明白，你们这样决定是不对的，石丛县今后会走向错误道路，会有无法挽回的损失……”花青华说这句话很真切，说道后来声音提高几度，想以此来让事里的领导们得到警醒。 “花青华同志，事里工作一盘棋，你有自己的想法，着很好。但组织有组织的考虑，请你付出组织决定。”副董事这时候说话了，语气轻缓但很有威压。 花青华看了看副董事，突然觉得自己的脊柱就断了，头埋下去，呜呜呜地哭起来。 副董事、监理站起来，走到花青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他们还要求参加会议，不能在这边停留。 副监理陪着花青华，听由他在呜呜呜地哭，也不劝。知道这时候劝解也没用，索性静心地等着。他们在这一带位子上，天天与干部打交道，对于升迁，干部们种种表现也算是见多了，对花青华有这样的反应，不以为怪。 对花青华平时在石丛县或在事里有什么表现，副监理也是明白，而之前，他在刘鲤迅办公室的张狂，也听说了。对花青华这样的处境，没什么同情之意。等花青华情绪稍微平静，副监理要花青华前往市地建公司报到。 第489章 会前宣布 于此同时，向云松则被万峰高找到他办公室。进天秤市一哥会议室，向云松虽不是第一次，但也是老板第一次找他这样谈话。向云松心里忐忑，知道县里的窘况，也明白今天到市里来是要推进养殖业项目的。即使一哥找他谈这个问题，但回到县里后，花青华也不可能赞成做养殖业项目。 见向云松这个样子，万峰高也有些怒气，不过，石丛县之所以成为今天的现状，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他们有关。 “坐，到这里就不需要弯着腰，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万峰高说，“今天开会前，用这个时间找你来，是想听听你对石丛县的旅游整顿有什么想法，也要听听你对事里推进养殖业项目的想法。” “董事长，我……”向云松确实猜到一哥会和他说什么，但他又该说什么？ “对了，在你谈石丛县工作之前，我有个通知要先告诉你。”万峰高故意停一下，等向云松好奇地看着，才继续说，“就在刚才，市里董事会决定通过一个决议：调任花青华到市地建公司政研室，石丛县的工作由你暂时全面负责，县里常务副协助你工作，你们两人搭班子，将石丛县的局面打开。有没有信心？” 向云松根本不信地看着万峰高，见他不是在说玩笑，随即明白这是真的。花青华调离石丛县，他在石丛县的影响自然会消除不少，但石丛县依旧是花青华一系的人在支撑着全县多方面的工作。 要改变花青华对石丛县工作的导向，并非一句话就能够做到的。但市里显然是态度分明，必须将石丛县的局面改变。 不过，有市里鲜明的态度，今天这么多乡镇干部到市里来开会，他们也能够体会到市里的决心，想来，回到县里这些人也该明白要怎么做工作。 只是，之前向云松在县里是这样一个角色，现在，要站在更高的层次上来决策石丛县的工作。角度、视野、思维都应该改变了，从全面负责工作的角色，思考的也完全不同。 一时间，向云松还不能做很好的调整，但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去工作。当即对万峰高说，“请董事长放心，石丛县一定会完全贯彻市里的工作精神，不会拖全市工作的后腿。” “好，就该有这样的决心和魄力。之前，在石丛县的旅游工作问题上，市里也有不同的声音，经过这段时间的检验，已经有了结论。旅游的开发，要走精品路线，才能真正吸引游客。对石丛县旅游市场的整顿，要下猛药，必要时矫枉过正也是可行的。市里是你最有力的支持，大胆放手去做工作吧。” 跟着万峰高往会议大厅走，快到时，向云松放慢一点脚步，与万峰高稍微拉开一点点距离。免得有人见到，有什么误会，这也是向云松下意识之举。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有机会和万峰高一起走的，反而向云松处在这个关键时段，他反而不想和万峰高这个一哥走在一起。 大礼堂会议室，前来参加会议的都进入自己的座位。虽然座位没有贴名字，但各区县之间还是分区域而坐。其他人都到了，但石丛县这块区域却一直都没看到花青华和向云松。只有常务副龙结付在这里维持着纪律，之前，花青华被市人事处副监理叫走，县里这些人都知道，也在期待着花青华有更好的前途。 主席台上的领导差不多到齐，就差万峰高和刘鲤迅两位大佬。而下面，也就差花青华和向云松两人，石丛县的人开始有些着急，但周边区县的人，也看到这个景象，在小声议论、猜测着。 时间越来越接近那个点，事里的会议比较准时，迟到会被点名批评。这是万峰高当政之后的做法，参会的人都知道这点。 眼看只有三分钟，向云松出现在门口，他低着头，直接往石丛县那片区域走。到自家区域，见留着两个空位，向云松这时候，心里便有更大的感想。花青华如今没法坐到这个位子了，石丛县注定今天会空出一个位子。 龙结付见向云松到了，对他点头示意，然后递给他一瓶鹰飞泉霖。向云松接了，对龙结付笑笑，虽不自然，但却让龙结付一怔。 向云松在人前虽然也会有笑容，但那时职业性质的笑容。但今天的笑容似乎不同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却又让龙结付说不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见只有向云松到来，而不见花青华。龙结付压着声音说，“现长，董事长呢，没看到？” 听龙结付问，向云松心里一怔，随即也明悟。自己的心态已经变化，但其他人并不知道最新情况啊。摇摇头，没跟龙结付说内情。对这个副手，今天就会同自己搭班子做工作了，对他的了解也比较深。这两年多，两人在县地建公司这边的工作，都是他们相互合力才支撑到如今的，磕磕碰碰，无数的风波。 但向云松还是没将最新消息告知龙结付，等他也有一个惊喜吧。 万峰高和刘鲤迅一前一后同时走进会议大厅，往主席台上走。到位子上坐下，彼此点头，万峰高将麦拿起来，放到他面前，说，“都到齐了，好。下面准备开会，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一个新的人事变动消息。” 这时候，花青华还没出现，石丛县这边的人有人发短信，有人打电话，都想提醒一下花青华快来参加会议。龙结付也急，但见向云松没动，坐得直直的，很精神，也就没动。 万峰高说话后，全场都安静下来。万峰高很满意，扫视全场，然后才说，“今天开会推延半小时，就是因为市里董事会讨论石丛县的人事问题。董事会一致通过，免除花青华县天宇公司董事长职务，调任到市地建公司政研室；石丛县的工作暂时由向云松同志担起来，龙结付同志担任代董事长，两人搭班子，希望你们好好讨论，尽快将石丛县的旅游乱象，扭转过来。” 第490章 龙结付 会议室本身就很寂静，可听了万峰高的话，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躁动起来。冲击力够大啊。 原本不少人在关注这个花青华，除了之前他在人群中大谈全域旅游的好处，还有就是开会时间到了，他居然没出现。不少人都想知道，花青华开会迟到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知，他不是迟到，而是永远缺席。 这个事实除了对其他区县的董事长、乡镇干部有巨大的冲击力之外，让他们明白市里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有怎么样的决心，而他们作为下级干部，又该有什么用的态度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工作。 最受冲击的，当然是龙结付，还有就是石丛县近三十个乡镇的主要领导。花青华在石丛县肆掠已经有两年多，大家脑子里也都在刻意地关注着花青华的一举一动，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事。 如今，花青华被免职而之前在县里最懦弱的向云松走到一哥高位，乡镇这些人，一时之间都想不到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不过，市里一哥已经给石丛县这边做了定性：石丛县的旅游是乱象，必须要改。 如此，之前不少乡镇正在推进每村开发景区的工作，该如何去处理？闲置、关闭、还是继续搞下去？对这样的突然变化，确实没办法一下子就调整过来。 各人都想说说自己的心情、说说自己心头的疑惑，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话。表情复杂，在会场所有目光之下，这些人尽力让自己保持坐得更端正一些。仿佛坐好就是态度好、立场正确一样。 龙结付确实是惊呆了，在很多人看向他的时候，都还没回应过来。如今，他已经是石丛县的代董事长了啊，只要将面临的工作做好，很可能到春季，就可将代字去掉。 如此，不是往上爬一步半步，而是跳级了。 惊愕之中，龙结付也回味到刚才见向云松迟迟才来到会场，他那样子。难怪精神气完全不同了，原因就在于他事先已经知道内情。 这次会议临时推延半小时，对石丛县而言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他和向云松而言也是蜕变成蝶的历程。之前，自己问向云松花青华在哪里，难怪他带着微笑，这是胜利后的微笑吧。 从今天起，石丛县就是新的天地，新的精神新的面貌了。代董事长该如何做工作，龙结付心里明白，那就是按照市里的精神去落实，将工作做到位。从万峰高董事长宣布起，向云松已经是石丛县的天宇公司董事长，那么，县里的一切自然要听他的才对。 至于具体如何做工作，龙结付与向云松之间联手配合已经有两年多，之前在那种情况下，苦苦支撑，如今，形势反转，想来，回到县里后的工作要容易很多吧。 听着远近的声音，感受着四周投放过来的目光，龙结付也在琢磨：石丛县的旅游乱象，究竟是哪些？回到县里，自己要有怎么样的见解？自然要听命于向云松这位新任董事长，但也要有自己的想法、思路和规划。 市里也好、向云松也好，都不愿意见到石丛县再像之前花青华那样搞一言堂吧。对市里，龙结付还不知情，但向云松的性子他是明白的。 这时候也用不着去纠结，龙结付表情稍微严肃，倒不是要给谁看，而是怕自己表露出什么情绪，让人看了瞎揣摩自己，以为自己升职就轻浮啦。 石丛县到来开会的乡镇干部可不少，每一个乡镇两人，一些行局也在列，总数达到五六十人之多。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花青华的拥趸者，此时，得知花青华被突击调离石丛县，自然明白是因为花青华在到市里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市里的主要领导，使得他们临时开董事会，讨论石丛县的班子调整，将花青华调整离开。这些人的感受非常强，但又不知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特别是有好几个，算得上是花青华的心腹，左膀右臂，成天在给花青华吹号叫好的。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回去之后，向云松和龙结付会不会联手起来将他们收拾了。 不管谁有心思，在会场里，都得听好会。天秤市这边在动员全市推进养殖业项目工作，刘鲤迅主要阐明了养殖业项目对全市经济的补充之功。 虽说像石丛县等几个有旅游产业的区县，先前对待养殖业项目是排斥和拒绝的态度，但随着市里将花青华调职，事里这个态度让其他人心里都打鼓，知道一旦拒绝执行这个养殖业项目，很可能第二个被调整的人就是他了。 随着刘鲤迅将养殖业项目内情逐渐讲析透彻，对养殖业排斥的心态逐渐被瓦解。因为，与之合作的另一方，鹰飞有限公司给出的合作条件简直是太好了。 技术、资金、配套物资、特别是产品的回收，让天秤市这边只要发动乡镇村组的人，参与这个项目开发，按要求其做事，就能够将项目做好，从而得到收益。 这样的事情，自然容易得到认同。 市里的态度也明显，这个项目是整个天秤市这一年的大事件，是改变天秤市内质的一次决策。在大的方向上，肯定要每一个区县都执行下去。当然，对于一些特殊的区县，比如说石丛县，目前最紧要的事，是要整顿旅游市场，打造真正的精品。 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则可稍微延缓推进，而部分乡镇，景区集中地，这里的人自然不适宜做养殖业，那么，这样的乡镇的主业仍然是旅游行业，而不一味强求，不搞一刀切。 会议上，除了宣传发动之外，还有几件具体的事。那就是不知各区县准备技术受训名单，市里成立养殖业项目工作督查小组，市里成立工作指挥部，成立养殖业项目合作洽谈小组等等。 向云松和龙结付这时候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要面对的事务和工作，是没办法回避的。只能精心将事务处理好，一件件地处理，将困难和各种干扰逐渐排除掉，之后，就是通途。 第491章 要 求 今天市天宇公司会议虽长，但主题明晰，该做什么会上有明确的要求和指示。到会的人也明白，市里已经铁心要推进这个养殖业项目的工作，乡镇和区县只有执行，将工作做好。听会后，对这个工作也不怎么排斥，知道这样的合作该有多难得到。 散会后，各区县该做什么，都忙自己的事情。找资料、部署家里那边开始酝酿方案这类事情，该成立对应的工作小组，也在电话里让办公室的人开始琢磨名单和条文。 唯有石丛县这边的人，心里有些茫然，因为花青华调离，向云松上台，县里会有什么样的新要求、新举措，都只能等。 市人事处来人，通知石丛县的人重新到另一会议室去，开一个小会。这些人也明白，肯定是与向云松的职务有关，这也是必然的。 县里一把的调整与任命，上一级的人事处会委派副监理一起，陪同就任，当众宣布任命情况。估计人事处目前也忙，而石丛县乡镇、行局大部分主要领导都来事里了，干脆找地方宣布对向云松的职位调整，便完成了惯例。 进入小会议室，虽说会议室不大，但五六十人还是容得下。向云松带着人进行，会议室里一下子充塞了。虽然还是安静，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万峰高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核心位子，他身边是市天宇公司人事处监理，这样的组合让进来的人都愣住了。如果单一是人事监理在就很给石丛县的脸面了，因为平时配送就职的，往往是副监理。 但今天天秤市老大在座，那就完全不同了。当然，因为花青华在石丛县的影响力，也可能是花青华的突然免职，给石丛县带来的影响也不小，万峰高才亲自过来给向云松站台！ 其中的份量，进来的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万峰高一直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过，进向云松进会议室之后，抬手起来，对向云松说，“云松，过来、过来。” 向云松有些突然地看了看，便随着万峰高的指意到他身边坐下。其他人也都坐了，知道这个小会的主题，都看着万峰高等人。作为乡镇干部，很难见到万峰高这样的存在，今天虽说近距离见到大领导，可心里的感觉真不一样。 人事监理说话，表明了在此开一个小会的意思，确实是正式宣布向云松作为石丛县的一把，接替花青华的工作。至于花青华何时同向云松进行工作交接，那等市里通知，这个事情与县里的工作开展不是直接关联。 然后，万峰高讲话，主要提出了向云松在工作上的能力、目前石丛县情况的危情，要求乡镇、行局的干部们要认清形势，端正果镇态度。对石丛县之前所谓全域旅游的做法，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要立即停止。 要求石丛县在整顿旅游市场是，要从打造精品的角度来进行工作，该怎么做，下面的乡镇必须要配合县里的行动。该如何做善后工作，要积极主动，力争高效、平稳完成旅游整顿工作。 至于养殖业项目的工作，在石丛县同样要推进，不过，要有选择地推进，这一点，各乡镇负责人要担起自己的工作职权，积极主动地做好这个工作。 市天宇公司一把提出的要求，下面的干部谁还敢有其他想法？自然是干脆利索地应下来，随后，向云松和龙结付分别向万峰高做了口头承诺，表示回去之后，一定就会将市里的工作精神吃透、贯彻到位。 对石丛县这样的表现，万峰高也乐于见到，自然会表扬几句。 送走市里领导，向云松索性要各人等一等，利用这个机会，将人心收拢。在这个小会议室中，开一个临时的会议。 之前在县里，向云松很少有在会议上讲话的机会。这时候，心情笃定，环视一圈，见龙结付微笑着点头，说，“各位，今天对我们石丛县是一件大事，事里对我们石丛县提出了最直接的批评和工作指导。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想、有自己的思索、有自己的判断。 不管你怎么想，事里已经提出要求，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将所有力量扭结在一起，齐心合力，将工作做好。 我县旅游乱象不是事里给我们定性的，而是游客。游客的投诉、游客的差评、游客的减少，就是最直接的反应。我们过去忽略了这一点，也是的今年我们旅游市场疲软，与去年、前年甚至更前面的数据相比，差距是多少，县里是有完整资料的。 这一点，我们就不多去说，立足现实、面向未来，是我们唯一可做的选择。如何整顿我县的旅游市场，书脊已经明确地做了工作指示，那就是以精品为核心，打造好精品路线。 这一工作牵涉面比较宽泛，涉及到的每一个乡镇、行局，从这时候开始，就深刻反思，力争三天之内拿出初步整顿方案，方案出来之后，要反复进行讨论，论证之后，才能够执行…… 至于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推进，至少有将近二十个乡镇，要做养殖业项目的工作预案，随后的工作也是充分论证，我们不能搞拍大腿的把戏，要做实实在在的工作。” 对于向云松在会上的讲话，让乡镇的人放下心来，只要向云松不高清算那一套，工作上完全支持向云松并不是做不到。先前，他们最担心的还是遭到清算，这时候稍微放心下来，也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表现将会非常重要。等到明年春季，县里肯定会对人事进行调整，谁能够保住自己的位置，谁能够上升一步？ “在这里，我还有个想法，事先也没跟结付董事长沟通，先说出来，然后再完善吧。从今天开始，我们面临的两大工作，在这两大工作推进中，谁能够做得好受到事里肯定，明年春季的人事调整中，将会优先给予肯定，提拔进步。这个想法，我也会向市里汇报，在县里充分讨论。如果可行，适应的将是我县所有干部。 以后，县人事处的考察干部，首先就看工作表现。当然，这些工作考察，组织簿们也必须事先有方案，而不是临时拿出一份细则……” 第492章 花青华还有希望 在市里提出对今后人事问题上的举措，自然让乡镇、行局的人安心，也是今后在工作上的评判模式。传达一种善意和激励，表示向云松回到县里不会对一些人报复，让他们安心工作。 现有要求，之后在工作中没能达标，受到惩处，对大多数人就不会受牵连。龙结付首先站出来，对向云松这个提议表示坚决支持。其他人即使心里有些发，这时候也不敢说出来。向云松已经得到市里最主要的领导站台，谁敢捣鬼，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石丛县要安稳这是第一要务，然后工作要高效，都需要人来完成这些工作。花青华之前的亲信里，有些人确实没什么能力，但也不好这时候就对他们动手。 短短的会议，向云松和龙结付想石丛县传达的善意已经释放，通过到会的人再传回县里。石丛县短时间内人心动荡是必然的，有这份善意也不会造成多大后果。 会议时间不长，十几分钟而已。随后，向云松带着乡镇的人，一起上车返回石丛县。到车上，不少的人都拿着手机，很多消息在同一时间传回石丛县，信息的交流也会在同一时间交叉传送。 其实，石丛县在之前的两三个小时里，已经沸沸扬扬了。花青华给事里直接离职，向云松上来接替，已经传达了很清晰的信号。石丛县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等几家的干部根本没有工作的心思，也不知向云松上来之后，会有什么举措。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向云松之前受到这么多的打压，心里积蓄了两年多的怒火，释放出来，该有多大威力？其中还有不少人，之前还是花青华的帮凶、狗腿，在向云松面前有明显的举动，要这些人不担心，自然不可能。 这些人一时间也不敢走到一起去讨论，担心被人举报，留下证据。只好用手机相互沟通，猜疑，惊恐不已。等到从市里传回向云松的善意，石丛县这边也才稍微安心。也有人认为，向云松这时候所作，不过是暂时安定军心，等县里形势稳定，肯定会动手。 即使这样怀疑，这些人也不敢有所行动。市里一哥亲自出马支持向云松，下面这些人又有谁还能抗拒？ 这短短的时间，最尴尬的有一个人，那就是花青华的司机。之前将花青华载到市里，然后，花青华去职，他想请向云松坐车返回，但平时都看不起向云松的，细节上表现也非常明显，这时候不敢主动出现在向云松面前。 向云松返回县里，他主动上了大巴车，也是要安抚各人的意思。司机却不知到这个事情，留在事里等通知，谁想石丛县的人都回了县里。直到县里后，天宇公司办才电话司机自己回去。 如此一来，司机觉得第二天上班的勇气都没有了。县里的司机不是在编制人员，而是长期的临时工，有五险一金劳保，工资虽不高，但好在稳定。在领导身边的人，还能够得到一些灰色收益，也是这些人肯留在司机组的原因。 最最难受的自然是副监理陪同下，到市地建公司办政研室去报到的花青华。花青华恍如在梦中，虽说在人事处里稍坐，适应眼前的变故，等监理、副董事长离开后，他压抑在内心的痛苦和不满，似乎要发作起来。 只是，当天看到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副监理，不由地心底一寒。这情绪散开来，将那股憋屈冲散开去，反而更好地人情面前所要应对的局面。 虽说市天宇公司副董事长直接过来压台，将自己的职务撤了，但花青华觉得自己并非是末路。因为等自己有机会，去找老领导出面，事里有谁能够扛住？到时候，自己重回石丛县，再看向云松受到多少打压。 而市里的主要领导，到时候会有什么精彩的脸色。今天的事情，估计是刘鲤迅这个家伙发难，因为之前在事长办公室的表现，可能惹怒了刘鲤迅。不过，花青华不在意刘鲤迅这个一脸笑的家伙。 这样想，花青华稍微平静一点点，因为自己还看得到希望。只是暂时的隐忍，虽说难受，也不是无法做到。性格张扬而跋扈，花青华也不是没有退隐的时候，看了看副监理，极力让自己的脸表现出平静一点。 在副监理的陪同下，从左楼走往右楼。要坐电梯下到一楼，然后经过打听，再进电梯上楼。电梯没遇上人，但大楼一楼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副监理在身边，前来招呼的人也是有的，不过，没有一个人和花青华招呼。 这让花青华既好受又难受，被人无视，对花青华这种性子的人说来，就是一种受罪。但这时候的他，也不想让人认出来，因为很可能已经有人知道他是临时被解职的。 再进电梯，有几个外人一起。有两个人看着花青华，然后与副监理说话，问好等。好在市地建公司办就在二楼，很快出电梯。前往市地建公司办，进主任办公室。那边主任已经在等，他知道花青华的情况。 见副监理陪着花青华到来，只是跟副监理招呼，然后才看花青华。对花青华点头，说，“青华同志，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政研室这边的工作相对简单，目前暂时没有明确的工作任务。只要每天在网上搜查一些关于政策方面的资料，汇聚成资料文本，提供给市里做参考。 当然，市里如果有具体交办的工作，肯定会安排人专门负责的。每天上下班都得按时，不能迟到、早退和中途离开，市地建公司有查勤人员，一旦查到，会做旷工处理。” 主任这几句话，也是遵照市里的意思来对花青华说的，目的就是就要将花青华捆在办公室别乱走动。像花青华这样的人，之前在县里是一把，如今去职，心里肯定会有很多想法，说不定搞出什么事来。主任在花青华到来之前，就同刘鲤迅提过，但刘鲤迅不理睬。 副监理见花青华没有过激的反应，才告辞离开。 第493章 花青华的自觉 市里的工作很多，刘鲤迅确实忙，组建几个工作小组，抽调不同的人手。对每一个人都要斟酌一番，看能不能在位子上胜任。但刘鲤迅还是非常关注石丛县和花青华这个家伙。 知道花青华的性格也知道花青华的背后支持者，刘鲤迅对市里这位老革命是怎么思考的，心里也明白。 思想意识里，就是看得见的那点小利益。为什么要搞所谓的全域旅游？就是让每一个村的人，都多少得到一点点旅游带来的实惠。村里参与之后，有本地导游的推介，游客被带进村中，至于消费、门票等等，导游可抽取一半以上的利润，自然会有游客被引导前往。 但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将石丛县的旅游品质急剧降低，游客的感受一下子就全坏了，如此，不说没有回头客，这些人在网上留下的差评、留言和博客，会让更多的游客打消了前来石丛县游览的行程。 这一两年，游客的减少非常明显。但市里那些人只是盯着一点，那就是村里的收入有所增加。还有就是，在旅游公司附近做同样的旅游项目，争抢客源，从旅游公司碗里抢食，县里这些所谓的联营旅游企业，背后就是县里在作怪。 虽说也县里确实有一些收益，但将旅游市场冲击损坏，旅游公司那边没有推介石丛县旅游的方案，最直接的后果是，石丛县的旅游明显萎缩。 国内目前做旅游的地域非常多，而相似的景区也不少，很多景区的兴旺，更多是在于景区的推介。 向外推送景区是要有巨大资源的，不是花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石丛县如今面临的也就是这样的问题，旅游公司对县里所做，提出了不少抗争之后，无果，旅游公司便不推介石丛县的景区，而有意转移战场。 真要是这些投资老板转移离开，石丛县的旅游才真正进入低迷。即使还不会完全断绝游人，可惨淡的经营会亏损更大。 好在目前形势还没到那一地步，有挽回的希望。只要石丛县整顿旅游市场，再与旅游公司进行洽谈，重新挽回生机不是太大问题。 至于那位老革命会有什么反应，暂时也不理会。对市里的人事任命，协理会那边不能干预当然只是一句空话，可实际上还是彼此之间的交锋。在石丛县的问题上，市里已经有鲜明的立场之后，万峰高也会和那位老革命沟通。 花青华这个人能力肯定有，但思路不对，工作上出现的毛病更多。至于在石丛县，有没有其他的破事，暂时稽查那边还没有出动的意图。 将花青华留在政研室，也不是要一棍子打死，这么做，是因为石丛县那边也要安稳。只有安稳的环境下，向云松等人才可能将工作开展起来。 办公室主任第二次汇报花青华在市地建公司这边上班的情况，刘鲤迅也不很在意，只要他表面上不吵闹，背后做什么事，暂时也没法管。 挨到下班，花青华也没地方去。像下班后住处、吃饭等问题，市地建公司这边并不给他任何信息。不说安排也没人跟他沟通，走出办公室，花青华觉得真真的恼火。 解职不说，将他丢在市地建公司办就没人管了，这完全不符合规则也不符合情理啊。不过，情况如此，花青华也知道自己即使同市地建公司办主任吵，也无济于事。 目前，唯有隐忍，先见到老领导之后，向老领导诉说自己的冤情和委屈，他坚信老领导一定会将自己推送到原来位置。 说到底，花青华不过是市里这边多方利益纠结里的一个代表，老领导自然不会轻易让自己倒下。 出市政大楼，花青华有些茫然。之前，在市里有不少地方消费，也有自己单独的去处，有小秘养着。不过，这时候也没心情没脸去见她。 有一小段时间没到市里，那女人在微信里提过几次，要花青华给她买东西、送钱。花青华原本想这次过来住一晚，送些钱的。 钱有准备，却不在花青华身上，而是县天宇公司办主任包里，这笔钱这时候可能拿不到了吧。花青华明白，向云松上位之后，首先要清查的，就会是他身边最信得过的人。 之前的县天宇公司办主任，就是其中一个。很多钱财花销、进账，都是这个主任在打理，他只管有钱花不理会钱的来源。 这时候自己叫主任送钱来，或许能够拿到钱，但也可能主任不敢逼迫他之后，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虽然相信县天宇公司办主任不会因为向云松上台就背叛自己，但很多事情已经不在掌控范围，还是要小心为妙。如今，只有与主任这些以前的老亲信大好关系，才能够掌握石丛县那边的情况，自己在事里，在老领导那里才好汇报。 想了之后，花青华突然记起今天来市里，已经挂了一个房间。便去酒店，到房间后，还真没被退房。自然是没有谁会注意到这里有一间房间，还在花青华的名下。 进房间，感觉到一下子自在了，没有多余的眼光注视、偷看，没有其他难看的表情，更没有人会说他什么。花青华觉得脸贴的呼吸都顺畅多了，不过，随即而来的愤怒又将他淹没。 在愤怒中胡思乱想一阵，才逐渐收敛起来。想到自己应该尽快去找老领导，汇报今天的问题。老领导也应该受到这方面的消息了吧？原以为老领导会给自己打电话，他在办公室里不能走，也不好主动给老领导打电话去。谁知等待的安慰迟迟不到，直到此时都没有丝毫端倪。 该不是老领导放弃了自己？花青华立即将这样的念头驱赶走，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自己给老领导有多少表示，孝敬了多少，仅仅是自己作为老领导旗下的头号，老领导也会全力呵护周全。 还是亲自上门去拜访一下，这样也让老领导有更大决心。市里的争斗，花青华虽不是完全清楚，但也明白大体走向。 第494章 亲信不见影 两天之后，花青华还是没见着老领导，电话也不通。不是打不通，而是对方没接。不知是什么情况，又没地方问。 在天秤市，花青华作为一个被推在前台的人物，虽说可以直接联系到老领导，但一般都是老领导主动让人给话，或者在家里见个面。这样的碰面说起来很简单，却又有些复杂。 这次不知是不是老领导已经放弃他，花青华知道事里还有其他人，与他在同一阵营的，按说是可直接联络，但他曾给对方发短信，没看到回复。 市里这边，对花青华职位调整的事早传开，花青华自己也能够猜到是什么情况。同时，他觉得刘鲤迅肯定会安排人暗中监视他，然后要抓他的把柄。 已经过了三天，花青华首先觉得自己总算是安全的，其次，觉得石丛县那边的人，为什么都不给自己丝毫消息？这也是极其不正常的现象。 在石丛县，自己的亲信不说三百人，至少也有三十人吧。为什么一个人都没主动联系过来？白天不便联络，晚上总可以吧。自己不便于到市里来，将事情交给旁人帮着跑一趟事里，传递县里的消息，应该很容易的事情吧。 然而，事实上确实没有人来与他勾连，人情冷暖还是石丛县风声太紧？花青华一想到这就非常的烦恼， 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的情况，就这样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之前在县里，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所说、所做，就算都是假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真的贴心人？ 好歹这两年多，在石丛县提拔、重用的人可不少，有些人是花钱上来的有些人却是自己觉得可以倚重，才提拔起来的，为自己在县里独挡一面，这些人当初也是假惺惺假面孔？ 花青华觉得自己看人很准的，难道所有这些人都看错了？简直是荒谬啊。 面对眼前的事实，花青华都无处去想象了。好在自己面前似乎还安全，要不然，县里那些人一旦出卖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出现过几次，很快自己就抹去，这种令人恐惧的情况，当然，很直接地闪过不想多停留。 到政研室之后，没有谁肯过来和他说一句话，虽然政研室大多数老革命，老资历。这些人往往历经的事情多，看事情都不顺心，话多，爱挑刺，对现在的领导很不满意，尽说一些批评的话。也不担心领导们会对他们怎么样，可这些人却没谁过来跟他聊过一句。 花青华不知自己在政研室会有多久，自己的老领导估计出门在外，到什么地方考察去了。他也知道，那位老领导每年都会出去两三次考察，有时候甚至是出国的。 市协理那边组织委员外出考察，是他们的工作内容，市里有专门的经费。老领导是首选的领队人，每年少说有一到两次外出。 花青华推想，正因为老领导不在市里，刘鲤迅等人才敢对他下手，等老领导回市里后造成既成事实，想要翻转也就有较大难度。当然，花青华对老领导的能力是信得过的，只要他回市里得知自己的事情，肯定会直接找万峰高来纠正之前的做法。 昨天晚上，花青华回到酒店房间之后，又偷偷溜出房间，找他在市里的小蜜。这女人是一个小店子的老板，据她说老公外出打工了。花青华之所以勾搭上，也是一次偶然，他在小店子买东西，觉得女人有风味，看得对眼。 女人见花青华出手大方，谈吐也有趣，很有魄力的样子。随后在小店里留宿过，也曾带她到处去玩。泡温泉、购物、游山玩水等等，花青华出去的次数虽不少，但带着女人却不多。 昨晚找过去，女人见他之后，先说了要买东西。花青华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在小店子里玩了，又将女人带进酒店过夜，女人临走时约好购物的时间，花青华当时没说什么，女人见他并不爽快，很不高兴。 如今，花青华也顾不上女人的情绪，他此时真没什么钱在身上。连酒店的客房钱，还不知如何解决。估计市地建公司办也不肯给他报销或给他找房子。 静下心来，也当成是一次看身边人的机会，只要老领导回到市里，自己的问题就可纠正，解决之后，再看那些人的面目。 回到石丛县，向云松并不急于开会，而是与龙结付一起，先将全县干部工作奖惩制度逐条讨论出来。这一工作的参与，有县天宇公司办、县人事处、县地建公司办等，总计十几个人来做。 对这一问题，向云松这两年多次琢磨过，如今，逐一地说出来。有人记录，然后将县里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讨论，选择出最适合的上限和下限。 经过一天的繁杂工作，这个奖惩条文有了骨干，成文之后，要两办立即将条文一征求稿的形式，发出去，要全县干部参与讨论，提出更合理的建议。 文稿一发出来，在石丛县立即引发非常热烈的讨论。引来一片叫好声，因为这样的文稿，显示了以向云松为核心的班子，在今后工作上会怎么做。 也让之前身为花青华的亲信们更为安心，文稿本身是两办和人事处的人参与的，对全县各族的考察就比较全面，赞好声里，也有人提出自己的建议，对一些并不周密的建议，两办的人立即回复，说出县里的考虑和意见，相互对比，看谁的提法更科学更适合；而对确实有不错提议的建议，会立即表示县里这边会进行改正。 所以，在向云松从市里回来的两天时间里，石丛县上下的人都在关注这个对干部的考评条文。从而，然石丛县可能出现的动荡，完全消弭了。任命的注意力已经从花青华的身上转移到自身可能涉及的利益。 如此引导之后，县里的风气也为之一变。使得全县上下对向云松的支持，一下子提到到很高的程度。 第495章 定下来 对天秤市的变化，鹰飞有限公司这边随时掌握动态，信息汇聚到杨政丞这里，然后对天秤市的行动做出反馈。看着时机已经成熟，杨政丞便带着文君雅、郑陌阡到市里与刘鲤迅碰面，商谈彼此的合作。 王生军接到文君雅的电话，听明白鹰飞有限公司的要求，非常高兴。自家老板准备做什么，王生军是知道的。 市里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推进养殖业项目工作，但与鹰飞有限公司的接触却没多少进展，虽说知道郑陌阡的意思，市里也不担心项目工作泡汤，可毕竟要谈合作。 刘鲤迅原准备再过几天，就找鹰飞有限公司的人进行商讨，听到秘书转达的消息，心里也是一喜，对王生军说，“那就确定明天见面，地点定在市里。” 王生军转而回复文君雅，杨政丞也明白天秤市的意思，彼此之间的合作都有急迫性，而天秤市对养殖业项目的推动，也明显看到进展。 公司这边要准备的，主要是公司能够给天秤市提供哪些帮助，要提出的要求有哪些。这些条件和要求，双方也都明白。只是，见面商谈时，要将这些东西确定下来而已，形成文字写道合作协议上。 都有比较完备的准备，见面的这一天，刘鲤迅见杨政丞如此年轻，似乎比预想的要更显年轻一些，多少有点不适应。 郑陌阡、文君雅、向国辉、杨政丞等几个人，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在刘鲤迅和他的团队眼中，他们确实都是毛头小伙。偏偏这群小伙子，创下这么大的事业，如果不是事先做了大量的考察考证，确实很难相信鹰飞有限公司这群人的。 杨政丞走到刘鲤迅面前，微笑着说，“董事长好，早就听说其您的，总算见面啦。以后，鹰飞有限公司和天秤市的合作肯定会有最好的成果。” “只是必然的，鹰飞有限公司有绝对的实力，我们天秤市有绝对的态度，这样的合作自然是最好的搭配。”刘鲤迅也笑着说，虽然面前全市年轻面孔，但他不会有此心生轻视，反而是更敬重这样的年轻人。 鹰飞有限公司能够有这样的成就，说明杨政丞和他的团队做事努力，有原则，上进拼搏，这种最具活力的团队，以后的前途会非常好，上进的高度也会远远比预想要好。 坐下来，讨论是否合作的具体事宜，事先都有准备，又有桔城市的合作作为彼此的参照，将十分的条件和要求提出来，很容易达成共识。 就一天时间，双方商谈基本结束，然后再进一步做工作，等选一个时间进行签约。按照桔城市那边的做法，也有明清古城那边的做法为参考，鹰飞有限公司提供技术培训、食料、药物、养殖资金借贷、产品回收；天秤市则保证发动各区县做好项目推进，基础的建设达标和养殖过程保障合格，养殖产品质量等方面的工作。 谈妥之后，杨政丞代表鹰飞有限公司，邀请刘鲤迅和他的团队前往白泥区，参观落鹰坪村的养殖建设和养殖情况。 安排好这些工作，杨政丞也就没有继续留在天秤市的必要了。 从决定到天秤市工作起，前后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期间虽说离开一两次，但一直都不能到江添市去见唐钰彤。 从天秤市回到桔城市，与桔城市这边的人碰了头，了解桔城市养殖业工作的进展情况，杨政丞也不再去督查，而是直接跑省城。 唐钰彤在鹰飞食品做事，对食品生产和质量进行监督，也是查收鹰飞食品的管理。到如今，工作快有一个月，已经适应工作上的强度和工作内容。刘燕对唐钰彤到来是欢迎的姿态，工作上也给予唐钰彤很多支持，这也是刘燕给杨政丞的一个态度和立场。 像鹰飞食品这种赚钱快的业务，运行过程，自然应该有杨政丞完全可信赖的人参与，这样才能长久平稳，不至于出现彼此的猜疑。 到省城，先通刘燕通电话，听她说说鹰飞食品最近的情况。鹰飞食品的目标虽然放在国际市场，但国内市场也不会放过，最初的一段时间里，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铺开，也是要验证产品在市场上的反馈信息。 对产品的质量、口感、风味、包装等都必要在市场上经受消费者的检验，然后进行适当调整。目前的三两个月市场反馈的信息看，鹰飞食品受到欢迎程度比预想要好，当然，也有少数的品种要进行微调。 国内市场稳定之后，鹰飞食品就有了坚实的基础，接下来冲击国际市场也就有底气。刘燕谈到鹰飞食品这边的规划，对国际市场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但短期内还不会有十几行动。因为国内市场的需求量不断增加，使得鹰飞食品一时之间调集不够足够的资源来做好国际市场。 国际市场在食品方面的要求，与国内要严格太多，完全不在同一等次。鹰飞食品有信心做到，但资源上还是有紧缺。 特别是最基本的大米、小麦等，必须要从国外进口，这样的原材料才可能达到国际上的要求。短短的两三个月中，鹰飞食品从无到有，然后在市场上遭到抢购，公司在生产、运输、销售商，都处在极度紧绷状态，冲击国际市场的工作，只能暂缓。 杨政丞完全理解这一点，因为在明清古城里完全可预判到国内市场的情况，不少城市，出现了限购状态，要不然就会出现短时缺货。 对一个品牌而言，限购是非常夸张的，特别是食品方面。但偏偏鹰飞食品就有这样的现状。沟通之后，杨政丞提出要尽早冲出国门，这是鹰飞食品最初的意图，也是鹰飞有限公司立足点一大根基。刘燕表示公司已经在做准备，筹集进口的小麦和大米，以及其他添加物品。 对国际食品的研究早就进行，配方也试验成功，生产线的扩增、人员的增加，都是公司在短时间内要做的工作。 第496章 唐钰彤的近况 唐钰彤的办公室并不宽大，办公桌、资料柜、沙发、和室内卫生间，这就是办公室的全部，综合起来，大约有二十多平米。杨政丞走进办公室，见唐钰彤埋头在看资料，也不说话，听唐钰彤说，“先坐坐，很快。有什么事？” 估计，自己进门唐钰彤并不看见，这次过来，杨政丞事先并不告诉她，也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和家里联系之后，虽说工作上还是在江右省发展，但婚事上，老妈却几次发消息过来，催得紧。给出的要求是，要么在过年之前带女朋友进门，要么就在春节期间相亲并谈起来。 如果是之前的他，杨政丞肯定会有很大反弹，叛逆，但如今，他不会对家里人这样，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对事对人，都有极大的改变。 也因此，在短时间里，他想和唐家说说与唐钰彤之间的感情问题，最好能够在春节之前，带唐钰彤到家里露一个面。 唐家对他们的往来没有什么意见，但还是没明确表达。杨政丞也没有正式地提出求婚，要做这件事，自然要得到唐钰彤的首肯。 坐在沙发上，看着唐钰彤专心致志的样子，这情况下是非常令人怜惜和可爱的。心里柔柔的、暖暖的，感觉到心头、胸口、眼帘都有雾气出来，这对杨政丞说来完全是全新的感念，这就是爱情么。 身边的人不少，对杨政丞而言，感情的事情真有些复杂。 等一会，唐钰彤可能是做好手头的事，直了身体，转身过来看，才见到来人是杨政丞。不免惊讶，又有小小的怨念。 这都是，杨政丞去了天秤市，要在那边搞养殖业项目，可不比桔城市。工作难度大一些，也是必然，如今，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肯定是有所进展。 “回来了？”唐钰彤加快了一些步子，心里虽有不满，但想念的冲击下，见到他比任何情绪都要强烈。 杨政丞已经站起来，迎着她，两人抱在一起。亲吻，将彼此的情感都在这样的行动中，以行动来表述，更好地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心情。 几十分钟，总算分开。杨政丞说，“上班很苦吧。” “还行。”唐钰彤说，“鹰飞食品这边进展顺利，步子有些快，刹不住。大家都被市场给带住了，质量关又必须严防死守，一点都不敢大意。” 杨政丞点点头，质量是鹰飞食品的根本，这一点，公司所有人都是反复经受洗脑教育的，也让所有员工明白，质量关没收好，会让股市受不可挽回的损失，也会让岗位上的员工无法挽回的损失。对这种员工的处理方式，那就是离职并赔偿公司损失的比例额度，会让这员工巨亏。 员工入职之前，就反复重申这样的要求，入职时，必须要签订这样的看起来很荒谬的协议。然而，员工都爽快地签下协议，这份协议，会在每天上岗位前，进行重复提升，也是要确保一个在工作过程中，一点要坚守质量关口。 唐钰彤在公司的职责之一，就是做这方面的事情，对公司的情况也很了解。 “质量是我们的本钱，没有这一点，鹰飞有限公司就说明都会没有的。你会经常得罪人吧。” “也不是，公司里的员工也明白自己在工作上如果疏忽，出现质量问题，会对他们有多大的损失。对我们所作的质量检测，也有很好的心态。自然不存在得罪人这样的事情，我提前检查和告知，免得他们出事，那是为他们好啊。不是吗。” “资本家都是为各人好，最终还是为自己好。”杨政丞笑着说。 “你还瞎说。”唐钰彤多少有些不满，“怎么就偷偷到江添市了？” “哪是偷偷啊，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才不稀罕呢。”唐钰彤言不由衷，不过这时候在办公室，也不敢太多亲密，怕有人进来看到。 “提前下班了吧。”杨政丞笑着说。 “怕是不行哦，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不管了，先下班，什么事还有陪董事长更重要？”杨政丞嘻嘻地笑，受偷偷在唐钰彤某处按一下，自然是在预示要做什么。 唐钰彤也明白，这家伙出现了，某些事情必不可免，而她自己也很留恋这样的事情。犹豫一阵，唐钰彤也下决心提前下班，将手边要做到事情抛开不管了。 “如果太忙，要么找人协助，要么就换一个职位，或者干脆不干得了。反正我目前也养得起，只要一天三餐就好。”杨政丞牵着唐钰彤的手，准备出办公室。唐钰彤轻轻挣脱，“我才上班不久，忙一些也是锻炼。刘总几次说要给我配两个人，目前公司的人手太紧，我也不好太特殊，是不是？” “随你啦。”两人走出办公室，唐钰彤终究不愿意在公司里让人看到她与杨政丞太亲密，只是跟在杨政丞身后走。出了公司，杨政丞说，“回家去，还是去酒店？” “敢嘛啊。”唐钰彤一时间没想到那回事，顺口就问了。在杨政丞面前，她时常不去动脑子，觉得一切都有杨政丞去决定。 “你说做什么？这时候回家稍微早了点，宋妈我已经告诉过她要回家吃饭，这时候，离饭点还有两小时，足够我们那个那个了吧。” 听他这样说，唐钰彤挥手要捶打他，怕他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见她这样，杨政丞说，“那就先不回家吧。” 到离唐家比较近的地方，找到一家酒店。这边的情况还不错，杨政丞之前就留意过酒店里的设施、卫生、服务之类的。要一间房，进去后，迫不及待将唐钰彤剥了。 气温有些凉，对他们说来也不算什么，年轻的身子完全可承受这样的温度。到这里后，唐钰彤也热情起来，知道该做什么。 在浴室，天涯咫尺已经强力破城，唐钰彤也有些等不及的感觉，先在热水冲击之下，做一番运动。等节奏升起，差不多要到高点，杨政丞才故意放缓了，然后，出浴室，到大铺上重新发起战争。 第497章 旅游理念 做这种事情，时间显得太短。等他们稍微缓过神来，看到时间已经到预计的下班时间。匆忙地洗簌清理，唐钰彤倒是没多少抱怨，眼角含欢，情绪是非常好的。 走出酒店，唐钰彤有些躲闪，好在没人注意他们。上车，回家就几分钟而已。车进家里，唐钰彤等停好车，并不急于下车，而是在车前镜子那看看自己，有没有异状。 见她如此，杨政丞也笑，有些事情可掩饰但有些事情还不是唐钰彤就能够掩饰的。情绪里那种欢欣和幸福之态，给方琼等人看到，肯定能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没说破，要不然，唐钰彤可能都不敢回家，那同样也等于告诉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牵着手回去，杨政丞说，“再不快走，阿姨会来电话催了。” “要你管。”唐钰彤白一眼，再掐他一把，才加快了步子。 宋妈在门口等着，见两人手挽着到来，笑眯眯地说，“杨先生、小姐，你们回来了。” “宋妈好，您客气啦。”杨政丞笑呵呵地说。宋妈对他的善意，虽说是来至于唐钰彤的因素，但却是很有善意。两人每次回唐家，宋妈都是这样好。 “太太和少爷都回来了。”宋妈轻声说，让两人有些准备。 杨政丞没做什么回应，因为自己表示什么，都像是在做了贼一般。唐钰彤笑笑，有些不自然，什么装着没看到。明白自家小姐在省城上班，而杨政丞在桔城市那边，回来见面后，有些亲密的事情，肯定会发生。 小姐的变化，宋妈当然看得出来，也因此将杨政丞看做自家人了。 唐家辉在客厅看着手机，见有人进门，才抬头。先就知道杨政丞已经来省城，这时候，见他和妹妹一起进屋。说，“政丞来了，那边忙得差不多了？” “辉哥好。”杨政丞说，“天秤市的大小老板都见面了，他们也答应下来。天秤市的董事会也开过，讨论通过了养殖业项目，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是很复杂。签约的事情有郑陌阡在那边坐镇，我准备将天秤市的具体事宜都交给他来处理。” “郑陌阡很不错，应该没问题。”唐家辉说，对鹰飞有限公司最顶层的管理成员，多少也是熟悉的。 如今，随着鹰飞有限公司布局的展开，公司业务越来越多，需要更多的人来担负某一方面的工作，主持一项大的规模项目。郑陌阡作为最初的三人组，历练已经足够，确实有能力和声望来主导某一个大项目了。 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最缺少的就是管理方面的人才，普通员工招收很受欢迎，特别是在江添市。只要有用工信息，前来试用的都是招工量的几倍。对人才的培养，贾梓潼等人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后来刘燕又带来一批人，主体架子倒是建立起来。 唐家辉熟悉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情况，偶尔也会为公司介绍一些人过来用。 方琼从厨房出来，见杨政丞和女儿一起到了，笑着看两人。对女儿的事情，心情也是复杂。之前因为有婚约，心里一直担心女儿以后的生活，与杨政丞好上之后，看着他们感情的发展，对杨政丞这个人也是很满意的。即使没有什么来历，仅凭目前所做出的事业，都让人刮目相看。 有能力的人，总是让人更看好更放心。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方琼也觉得是真诚而另她放心的。 “阿姨好。”杨政丞上前主动招呼，坦然而真诚。唐钰彤则有些那个，走到老妈身边，不想让老妈看清楚自己的情绪。 唐宇光还没回家，没有提前招呼、没有紧急的事情，唐宇光通常都很难按时下班回家，他这样的大人物，在江右省要处理的工作非常多。 人基本凑齐，方琼便让宋妈开饭。边吃饭，方琼问了些天秤市那边的工作情况，杨政丞简单地介绍了。然后提到天秤市的旅游景区，天秤市目前在国内是非常著名的旅游地，因为在那一小区域里，聚集了几个五a景区，像明清古城的古城还是非常让人向往的地方。 杨政丞提出有时间全家人一起到天秤市走走，看看那边的风景。唐家人之前基本都到过那边旅游，说起旅游，唐家辉便说旅游真正的好去处，还是在国外的景区。 因为国外景区的经营理念与国内不同，自然风光、人文历史这些客观因素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服务和理念差别。国内的景区，恨不得将所有潜力都挖掘干净，不管游客的体验和感受，将景区价值压榨到最大限度。 将所有能够成为利润点的，都售卖出去，不管游人感受。当然，国内旅游本身就是盲目的，大多随团而走，导游安排的行程是最便于管理的形成，只要游客觉得到某处游览过，有这个概念就行了。 旅行社根本不顾客人的体验，也不管客人是不是将景区最好的风物给客人了。另外就是推销，除了那种强制购买物品的，还有很多软性购物。导游带去购物，哪怕不提要求每个人要购买多少，但导游会恳求帮忙，拉不下脸面的，总会买一些无用而且质量特差的东西回家，买回家后，随地一丢，或送了人之后被亲朋随手丢在某处。 这样的旅游既增加了旅游成本，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好的感受与体验，至于下一次去另一个地方，回来同样是这样的心情。 国内的景区开发、旅游产品，几乎就没有一处是为客人体验而存在的。利益成为国内旅游的终极目标，而在实现这个目标的手段和途径，基本上是不掩饰，非常直接而粗暴的方式。导游、旅游从业者、旅游配套服务、旅游市场和旅游管理，都是在这样的意念下做事，哪可能有好的旅游去处？ 听唐家辉这样说，杨政丞之前到过国外两三趟，但当初也没有思考和关注这些东西，到国外旅游时，心态还和在国内一样，自然体会不到国外那种旅游理念。 第498章 讨 口 对于旅游要怎么做才好，杨政丞这段时间也在思考，因为身在天秤市，将天秤市的所有有看点的景区都到游览了。体会也比较多，这时候，和唐家辉讨论国内旅游的不足，自然有较多感受。 落鹰坪村后的溶洞，开发出来资源是非常优质的资源，足够可达到五a景区的要求，关键在于如何开发、经营、理念、收益、宣传等等。不过，这个溶洞即使做出五a景区的特质，对游人而言，景区还是显得单一化，很难留住客人。 如果与天秤市的景区联合起来，做成旅游线路，那么，这个溶洞的景区管理上不可能太特殊。这也是杨政丞非常烦恼的一个事情。 溶洞景区不可能演化，即使将落鹰坪村外地系列瀑布做出来，将落鹰坪村小历史也增加，甚至养殖业都加进景区观光，总体的看点还是不足。 另一个就是景区没有文化底蕴，也是很难粘住客人的重要因素。落鹰坪这里，即使特别衍生出一系列的文化，都难以让人信服，因为缺少不存在记载在历史上的东西。 做一个单纯的溶洞观光，仅以优质的造型、钟乳石、水下看景等等，自然也能让这里的旅游兴旺起来，但那就必须按照国内的经营套路，与旅行社联手，让出一些利润给旅行社，有旅行社帮推介和引导，自然不缺少游人过来。 对溶洞的开发，杨政丞会坚持以保护为前提，至于旅游带来的利润如何实现，目前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设想。暂时，工作上也顾不过来，也拉不到资金来开发溶洞。之前，最初的开发规划资金，虽说没进行专业的规划，几个人讨论也觉得要十亿以上。这不是小钱，拉资金过来后，还必须要有回本、赚取利润的举措。 村里对这个溶洞的事情，问过杨政丞几次。龙亚男、求军镇长也问过，想知道对溶洞开发有什么用的打算，杨政丞只能说暂时还找不到资金。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要拉资金，已经不是难事。很多外贸的资金，都主动找公司寻求合作的机会，因为，以目前鹰飞有限公司赚钱的速度、潜质，这样的投资必定是有大赚的。 杨政丞和管理团队，都不希望有外来资金介入，将已经存在的结构打破，从而使得公司在管理上有更多麻烦。 讨论一阵，也没有什么结果。方琼说，“政丞，你打算参与天秤市的旅游业？” “阿姨，不是啊。”杨政丞说，“落鹰坪村有一个非常好的溶洞，里面的优质钟乳石在亚洲都能够排在前三。开发出来肯定能够吸引游客，但目前我们还没有资金，也没想好该如何开发。原则上，我们要以保护溶洞为前提，如此一来，对开发和引进资金，都有很多限制。同时，开发的主导权又必须拿在手里，这样的要求，算是比较苛刻了。” “有想法就是好事，不用太急，反正溶洞在那里，迟一些早一些，都没事。”方琼说。 “老妈，明白的。”唐钰彤笑着插话，觉得老妈还是不要参与到杨政丞的事来比较好，免得杨政丞难做。 方琼看女儿一眼，知道她的意思。说，“现在长大了啊。” 唐钰彤伸出舌头，对方琼做一个鬼脸。杨政丞见她如此，觉得有必要与方琼说说，找机会带唐钰彤到家里去一趟，见一见老妈，让她放心。 吃过饭，到楼上闲聊。唐宇光还没回家，唐家辉因为与杨政丞已经讨论过旅游的事情，也没有兴头继续讨论，便出门去玩。方琼做好家务，到楼上亭子里与杨政丞、唐钰彤一起喝茶。 “阿姨，这段时间在天秤市、桔城市两地跑，可能比较忙，彤彤在公司做事，也因为公司处在扩展期间，每天都比较忙，很少能够回家看望您和叔叔。” “你和彤彤在忙，我们也理解。公司如今每天一个样子，这样的发展自然要你们多操心。工作忙，也要多注意身体，加班是不可避免的事，适当就行。工作是永远也忙不完的。这个话，我也经常跟老唐说，他也总是听不进心。” “彤彤，听了要记住，可不能太累。我会和刘燕说这个事情的，公司所有的人，加班都要有一个适度问题。”杨政丞和唐钰彤说，他确实不希望看到唐钰彤忙得累成狗。这样子就没有意义了。 “知道啦、知道啦，见一回就说一回，不烦啊。”唐钰彤说，也是想让老妈明白，他对自己很关心。 “下次再听到你加班的事情，不是我说你，而是要扣你奖金了。”杨政丞笑着说，“这样的制度，在国外早就这样做了。只有我们国内，才出现公司要求员工加班而自得。” “行啦，我记住了。”唐钰彤说，在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层，确实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虽然还没制定出制度，但对加班的员工，确实有一定的要求和规定。 因为鹰飞有限公司一直都在满负荷运转，确实需要更多的人力付出，加班也就成为一种常态，或者是三班倒运行状态。对于上夜班的员工，辛苦程度就比较大。 “阿姨，有一个事情想跟您和叔叔说说。”杨政丞之前与唐钰彤已经沟通过，那是去怀东省家里看看的事情。唐钰彤先不说话，但在杨政丞猛烈的攻击下，便答应了。 “没事，你说吧。我们肯定会支持你。”方琼笑着说，也看出杨政丞和女儿之间关系的进展，心里认同，也希望将这样的关系明确下来。 “我准备在年前，找一个时间回家去看看，带着彤彤一起去。不知你和叔叔会不会反对？”杨政丞这样说，已经是变相求婚了。虽说不直接开口，但也是很明白的说法。 方琼看着杨政丞，见他没有回避注视，而女儿微微沉下脸，脸颊微红，显然两人已经商量过并答应了。便点点头，说，“政丞，只要彤彤自己不反对，我们怎么可能反对？你叔叔那里，我代为答应了。” 第499章 有点远 “谢谢阿姨和叔叔。”杨政丞说着，站起来，对方琼很正式地鞠一躬。方琼面带微笑，看着杨政丞，说，“回家看看是很好的事情。对了，我们还不知你家在哪里，家里情况是怎么样的，能说说吗。” 之前没问，是因为杨政丞一直都没提到，然后方琼和唐宇光觉得追问杨政丞也不好，会让杨政丞觉得他们势利，一直都不问起。这时候，方琼问这个问题，显得很自然。 本来，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的感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几乎没可能不知道杨政丞家里的情况，事实上偏偏还真不知道。 “阿姨，我家在怀东省城，有点远。”杨政丞说到怀东省，突然想起唐钰彤之前的婚约之人就在那边，不知唐家知道后，会有什么想法。 关于唐钰彤的婚约，方琼、唐宇光或唐家辉都没跟杨政丞提过，只是唐钰彤自己说起，现在这个事情，对唐家而言会是怎么样的存在，杨政丞也猜不到。不过，自己自从出现在唐家，唐家这边似乎没有任何抵触。 见方琼稍微有些表情，杨政丞估计是她想到唐钰彤的婚约之事，但她并不说。杨政丞又说，“我爸叫……” 这时候，楼下有了动静，却是唐宇光回家了。听到动静，杨政丞也不再继续说，而是和唐钰彤一起到楼下去见唐宇光。 这是到唐家的基本礼貌，唐宇光是一家之主，回来了他们是该主动去见的。到楼下，与唐宇光见面，问好。唐宇光见杨政丞来家里，笑着应了。唐钰彤接过唐宇光的手包，问她老爸是不是已经吃过饭。 唐宇光表示还没吃过，杨政丞说，“叔叔，真对不起，我们先用过，没等您了。” “没事。平时家里也是如此，不必要专为等我再开饭。因为我回家的时间不定，有时候可能会忙稍微晚一些，也可能突然有事耽搁比较久。”对杨政丞，唐宇光是很有耐心的，毕竟他还不能算唐家正式一员。 陪着唐宇光用了饭，随后，才到楼上去喝茶，闲聊。说了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一些情况，得知他们在天秤市推动养殖业项目已经走出实质性的一步，虽然还没有和天秤市那边正式签约，但天秤市在市天宇公司和市地建公司共同主导下，各县已经开展工作，到这一步后，天秤市也不可能反悔不做。 “政丞，到明年，养殖业深加工厂估计就有出产，公司方面都做了准备了吧。”唐宇光说。 “叔叔，公司一直在做准备，在白泥区工业园，已经划拨了建设用地。而养殖所用饲料、药物等，也在外面专门定制了供给。困难虽然不小，好在慢慢做，总能够做到。”虽说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鹰飞有限公司在食料加工上，还是很费了人力和资源，因为这也是一个庞大的体系运转。 但养殖这一块，对饲料的把控必须要严格，另外就是用药，只要有管理上的漏洞，必然就存在质量问题。对之后的深加工和产品上市销售，是最为致命的存在。 所以，无论多大的代价，公司这边都要做好饲料供应和药物提过的关卡。 “基础的工作很繁杂，但一旦把基础做好了，以后的发展却会非常顺利。”唐宇光说。对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所做的事情，他觉得非常好。 两人讨论一阵，才提到唐钰彤的工作，又说到唐家辉目前的情况。方琼这时候查一句话，“老唐，刚才政丞问我，他准备过些时间带彤彤到他家里去看看，我代你答应了。” 唐宇光看了看唐钰彤，又看着杨政丞，过一会才说，“政丞，你和彤彤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好就好。彤彤一直都很乖，这当然是我这个做父亲心目中的最好，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们自始至终，都要相互体谅相互商量。” 唐宇光这些话，也是答应了杨政丞的求婚，肯定了一家之长的态度。杨政丞连忙表示了感谢，唐宇光笑着看他。 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人，随着最初女儿带进家来，后来逐渐地了解对方，知道对方所作的事业，对他确实非常看好，也相信他未来能够走得更好。与女儿之间的感情，相信是真切的。 杨政丞目前确实需要唐家支持，但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等三五年后，则是唐家要鹰飞有限公司的照应与帮助。 “老唐，政丞说他是怀东省的人。”方琼说，对杨政丞家里的情况，确实组要有所了解。 杨政丞点头应承，说，“是的，我家目前在怀东省。我爸在市里上班，我妈也在市里上班。” “在市里上班？”方琼说。 “对的，我爸叫杨再裕，我妈叫赵青莲。”杨政丞说。 方琼和唐宇光听到杨政丞这样说，顿时就惊呆了。两人反应有些大，杨政丞看到后，也在瞬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唐宇光是省级的副总经理，而老爸虽说是怀东省城市及的总经理，彼此的级别却是一样的，这种层次的总经理，平时很可能会有交集，故此彼此认识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叔叔，您是不是和我老爸见过面？”杨政丞说。 “啊，”唐宇光还没从之前的惊讶中反应过来，他与方琼两人都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听杨政丞这样问，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见过，肯定见过。见过好多次，熟悉、熟悉。” 方琼似乎要说话，唐宇光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看来杨政丞真不知一些内情，那就不需要说透，忙用神情制止方琼说话，“老杨人很热情，工作能力又强，大有前途。最厉害的，还是培养出这么厉害的一个好儿子。政丞，下次我见到你爸，可要他请我喝酒，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宇光有些忍不住，大声笑起来。让杨政丞和唐钰彤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方琼见了，忙转移话题，说，“政丞，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到时候，你帮我带点东西回去，交给你妈妈。” 第500章 怪不怪 听方琼这样说，杨政丞也在琢磨，难道之前两家是熟悉的人？既然如此，倒是很有缘分了。不过，以前，老爸和老妈都没提过江右省这边有熟人。答应之后，唐宇光和方琼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坐一会便离开。 两人会到房间，关了门。方琼忍不住说，“老唐，你说怪不怪？” 唐宇光也忍不住笑了，“姻缘这个东西真说不准，该他们在一起，什么都阻拦不了。要是彤彤明白，这个家伙就是之前一直反对的婚约，她会想什么。” “老唐，是不是先联络一下老杨那边？”方琼说。 “孩子们的事情，我觉得暂时不要说，等彤彤到杨家之后，他们该先说。不过，你和嫂子通通电话，这是必要的。讲电话时不提以前的婚约就好，想来他们也不会主动提。” “也是，这么些年彼此都不通电话，这时候通电话都不知从何说起。”方琼也感叹，之前因为女儿逐渐长大，除了漂亮之外，性子也很好。心里一直在等杨家过来提婚约的事，但杨家始终不提。 而消息传过来的，却是那小子越来越混，方琼真不想让女儿跟这种混世家伙过日子。把女儿生生推进火坑里去，她是不肯的。哪怕因此而违背承诺，受到来至杨家那边的责问，都甘愿承担。 谁想真是的情况确实如此，女儿自己所选，偏偏就是杨家那个婚约的家伙。从所了解到的情况看，对杨政丞的印象整个唐家人都非常好。 性格、能力、为人、品行等等等，都是得到夸赞的，之前也因为杨政丞的表现，才得到唐家人的认可。 不过，不管以前杨政丞是不是真混。如今，以他在落鹰坪的表现，以他经营的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等创业的成功，以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在桔城市和天秤市受到上下人等的认可，都显示了他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女儿的选择没有错。 方琼和唐宇光在房间说来不少以前两家人的往来、昔日情谊，很显然，等杨政丞带着女儿进杨家之后，他们也会得知女儿是唐家人。到时候，两家之间的相处不至于有什么尴尬。 先主动电话，方琼觉得也没问题，不存在脸面不脸面的问题。女儿到杨家，以后还要和长辈相处，自己先为女儿做点事，也没什么。 杨政丞得到唐家承诺许可，也是高兴，没有外出的想法。在亭子坐着，和唐钰彤说话。唐钰彤也明白，今天杨政丞所还没正式向唐家求婚，但实际上确实得到父母的许可，等自己去了他家里后，杨政丞则会正式向这边提出婚约。 也有些担心到杨家后，长辈会有什么看法，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想问问杨家那边的情况，又觉得不怎么说出口。 “怎么，担心啊。”见唐钰彤那样子，杨政丞自然明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你这么漂亮，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老妈见你，肯定会疼你，把我都忘记了。” “谁是你媳妇了……”没说开只是隐隐的担心，说到这个话题，唐钰彤觉得反而更不好了。好在还有时间，问问杨政丞家里的情况，再做好准备。 在亭子坐一会，见方琼和唐宇光没有出现的意思，宋妈也不来打搅他们。两人便离开亭子，到唐钰彤闺房去。 进房间，杨政丞就不老实起来。唐钰彤知道他的性子，以前倒是不怎么拒绝，今天却有些不同。因为自家爸妈都在家里，也提到两人的婚事。心里反而不好让他欺负，抓住他的手，不肯配合。 好在之前两人在酒店已经有过亲密，这时候还不至于烧身，“不准闹，我老妈都知道我们在房间啦……” 唐钰彤推据虽坚决但不暴躁，明白杨政丞的性子，只要自己当真不肯那个，他也不会太过要求。腻在房间，亲密的小动作肯定会有，唐钰彤也乐意这样子，毕竟有些时间没见，说不定明天他就回桔城市了。 呆在一起，说了些杨家情况，唐钰彤明白杨家那边就杨政丞一个，关系相对好处理。只要和长辈相处好了，就没问题。 杨政丞也不跟唐钰彤提老杨家和老赵家这些事情，他也明白，以后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和壮大，不可避免地要和这背后的家族关联上，此时，先不去想那些头痛的事。 说到底，要得到庇护还得要付出和值那个价值，否则，谁会理你？老杨家也好、老赵家也罢，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利益的团体，靠利益来凝聚而已。 只有自家强大了，强大到超越对方，他们的态度才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第二天，唐钰彤要去上班，杨政丞送她到公司。刘燕这天在市里，便过来见面。到刘燕总经理办公室谈鹰飞食品的问题，对鹰飞食品目前的布局和困难，杨政丞也明白。 之前他说过，鹰飞食品要尽快将方向调整，针对国际市场去竞争。公司的底蕴是够了，但准备上还有不足，人手上也还有欠缺。鹰飞食品这边，管理层主要的还是刘燕从以前的人脉中，呆来一批，组成骨架，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短的时间里，就将鹰飞食品完全推开。 但如今的摊子实在是太大，要压缩国内市场的供给，简直都难以做到。有这么好的销售局面，鹰飞食品即便要调整经营方向，一时半会确实做不到。 最好的办法是另成立一个部门，作为鹰飞食品的国际销售、生产的部门。这就要大量的人才、人力才能够做到。 目前的情况下，刘燕可以调集一些人力资源，倾向于国际市场的谋划。只是，步子不能大，才能够稳定目前鹰飞食品的局面。 两人讨论，杨政丞也表示理解，在人力上，还可以从鹰飞有限公司那边调集一小部分，支援鹰飞食品。贾梓潼不至于卡着不放人，虽说两家是单独核算，甚至法人都有所不同，但依旧是一套体系。 第501章 方琼电话 对未来的规划，除了鹰飞食品之外，还有深加工厂这个体系，之外，还有溶洞旅游的开发。 旅游的开发，目前有天秤市那边的关系，在营销上解决一个大问题，但在开发溶洞景区本身问题上，却没有多少进展。 桔城市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的两位董事长，也知道这个项目存在，白泥区两大董事长同样知道，包括大田镇的求军董事长、龙亚男董事长等，一旦开始筹划这个项目，首先要征求这些人的意见。 保护溶洞资源不受损坏，这是之前就定下来的策略。吸引资金来开发、村里、镇上、区里、市里，各层之间的利益关系上要怎么处理，还将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过，以目前的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的影响力，市里和白泥区都不参与溶洞项目开发的分利益，也是可能的。 镇上、村里是肯定会参股的，所属权的问题上是不必要另做讨论。 刘燕、贾梓潼等都建议杨政丞，先没必要铺开这么多摊子，主要还是在人力上有大量缺口，如果积累三五年，公司的人都得到了必要的历练之后，就能够很好地应对这一点情况。鹰飞有限公司从成立到目前，时间上终究太短，积累太少，底子太薄。 好在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吸金能力够强大，有丰厚的利润为支撑，吸收人才为公司所用，将局面撑住，才能够有目前的大好局面。 当然，这样的局面成过来后，公司本身就急剧地强大起来。 也因为看到公司目前的活力，人才都在相应的位子上得到锻炼，杨政丞也才有心思布局海外市场。 这次到省城来，主要目的是看望唐钰彤和跟唐家商量，呆唐钰彤到家里看看，免得老妈总在为自己女朋友的事情念叨不已。 上次，给老妈发了唐钰彤的照片，但她却说没带人到家里，那算什么女朋友？至于什么时候回怀东省，杨政丞打算等十一月份，找时间就去。 目前，公司的主要精力分散在三块，桔城市养殖业、天秤市养殖业、鹰飞食品国内外市场扩展，杨政丞也不好将这些事情丢开，自己回怀东省去谈情说爱。 转眼一个月过去，桔城市八区县的养殖业项目稳步推进，如今，走进任何一个村子，都能够看到好几家养殖场。养殖场里已经开始变样子的鸡或鸭，从涨势上看，非常好。 因为是放养，身上的羽毛比较光滑，自然，虽说数量大，每一个养殖场的数量都在两三万羽之间，但放之于山林、坡地，就分散成一群群。 在喂养集中地，只要有敲响的声音，那些散在林子里的鸡鸭，闻声飞奔，朝这边集中，过来争抢食物。散养时，只要稍微留意，在每次投食前敲响某物，过一段时间形成条件反射，喂养起来就很方便，不需要人力去赶它们过来集中。 杨政丞偶尔会到村里看一两家养殖情况，看到那种万羽齐聚的宏大场景，也觉得好玩。 市里每一周都有情况汇总，包括食料消耗、用药情况、是否有生病、意外死亡的原因、生长增进情况等等，输入系统，随时可掉看某乡镇某村某户的即时状态，市里掌握情况，便于宏观调控。 一旦出现异状，能够在短短时间里做出相应的对策和措施，保证养殖户的利益同时也是保障产品的质量。 天秤市的养殖业项目进度虽也喜人，但时间上起步比较成熟满差不多一个月，如今的情况是才将养殖场修建完成，开始购苗养殖。这一段时间，是养殖户最累最繁琐的时段。因为家禽苗幼小，抵抗力比较弱，稍微照应不到，很可能出现大量死亡现象。 乡镇的干部、区县的董事长们、市里两为董事长，每天都在关注这些事情。郑陌阡如今在天秤市坐镇，每天打交道最多的，也是这些汇总过来的数据。 说起来觉得很大的事业，实际上的工作，每天都在重复，显得单调而枯燥。不过，事业本身就是如此，成功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媒体的积累，对郑陌阡等人而言，算不的煎熬反而是那些养殖户和乡镇干部，被煎熬得有些怨言。 如果不做养殖业项目，干部们自然也会有忙不完的工作要做，但这些属于他们熟悉的东西，觉得是可控范围可操作的东西。如今，工作内容变了，稍不到位很可能出现大事，背上的责任可不小，压力自然就大一些。 有桔城市这边的工作作为参考，天秤市主抓这一工作的万总经理，每天不听地将最新情况收拢，又把一些要注意到事项向下面传达、落实。 杨政丞这一个月也是居无定所，更多是在天秤市那边，毕竟这边工作才开始。郑陌阡能力肯定没问题，可跟地建公司的人打交道，杨政丞的威力更好一些。干部对有级别的，对经常和董事长在一起的人，总归要服从得多。 这一个月，因为时常在天秤市，与村里、学校那些有往来的女人差不多都断了关系。也谈不上断了，主要是不去招惹，不出现在她们面前，彼此也就没有什么机会。 从内心上说，杨政丞也不想再而三地做对不起唐钰彤的事。这一个月，心里反而安稳得多，偶尔到江添市与唐钰彤见面，两人也是到底就里拼死纠缠，让心里的思念化成行动。 老妈又在催问女朋友的事情，杨政丞表示等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情，会带女朋友回家给老妈看。赵青莲也很认真地问杨政丞是真是假，得知杨政丞说真要带女朋友回家时，便问女孩是谁，家里在哪。 杨政丞笑着表示，带回家后要老妈自己盘问，查户口。赵青莲表示，不管她家情况如何，只要你们喜欢就好。赵青莲也估计儿子是真的找到女朋友了，带回家来，自然也会有所准备。 另外就是，方琼主动给赵青莲打电话，两家人之前关系深厚，虽说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这也是在圈子内经常有的做法。即时联系了，也没什么不好。谈到子女，彼此也不多说，一句话带过。 第502章 带唐钰彤回家 新年到来之前，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不可能有太大的变化。最主要的事情有那么几件：一是筹集更多资金，将桔城市和天秤市所有农户养殖的产品，及时兑现收回并付款； 二是在白泥工业园区组建家禽深加工厂，并准备投产、销售。这些产品的保值期相对而言要短，初步定为三个月保质期。也就是说，从生产到销售完成，这些养殖产品，必须在两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个周期。 三是对鹰飞食品目标定在国际市场，做出实际的行动；刘燕那边虽有两三个月时间的准备，随后生产出来的产品要经受国际上的质量要求检验。对此，刘燕和她的团队是很有信心的。包括唐钰彤在内，与杨政丞说道这个问题时，都充满了信心。 因为所有生产的原料、添加剂，全部来至于国外进口，鹰飞食品仅仅是加工而已。在生产过程中，高薪聘请了国际上有名气的，这方面的专家。最经营上，也聘请了国外这方面的团队来操作。 按照刘燕的说法，最初是不求赚钱的。只要用质量和品味打开市场，随后走入高端市场再开始赚钱。等国际市场占据一定份额之后，鹰飞食品在国内的名气也会更加响亮，到时候，赚钱、吸金都会更强、更猛； 四是稳定鹰飞泉霖在行业上的地位，目前鹰飞泉霖在总销量上虽说无法排到第一，始终保持在销量第三的样子，但所有生产的产品，投放到市场上的周转期，明显地加快。公司在生产上，已经稳定起来，使得公司的管理、员工等诸多方面，进入一种良性发展。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将培养人才作为资深强大的必须手段，因为继鹰飞食品之后，鹰飞肉食这个系列产品也将推出来。销售、营运、生产、储存等要有完整的一套人手才行。 在市场布局、销售渠道上，固然有鹰飞泉霖作为引路，已经有充分的资源与客户，但相对而言，鹰飞肉食又有稍微不同的父母，与鹰飞食品的渠道和市场，有更多的重合。 培养出一套人马来运作，是必要的准备。 相对而言，对溶洞景区的开发上，杨政丞始终没有正式提到工作日程上。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实力还有不足，不能再打开另一个摊子。 进入十一月份，离这一年的工作规划还有两三个月，杨政丞心态变得沉稳。在老妈电话催促下，与刘燕、贾梓潼、郑陌阡的沟通之下，便决定回怀东省一趟。 回怀东省，杨政丞自然要带一些东西回去。想过之后，觉得带鹰飞食品回去是比较适合的。到江添市之后，先给唐家这边买了不少东西，要把人家的女儿带走，肯定得有所表示才符合道理。 在唐家住一晚，方琼和唐宇光都不多说什么。只是要他们在路上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在高速路上。然后方琼准备了一些东西，要杨政丞带去怀东省。说是这边跟杨家其实早就熟悉，要杨政丞带一份心意过去。 带东西去是之前方琼就先提到的事，杨政丞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想不同是什么理由。从唐家出发，时间选在上班之前，方琼看着他们上车，又叮嘱了唐钰彤几句话，随后要他们开车稳重，不争不抢，安全行进。 对此，杨政丞也是理解，很慎重地答应了。唐钰彤也明白这次去怀东省的意思，在老妈面前多少有些伤感，随后又想到之前老妈他们一直提过的婚约，如今，这个婚约算是正式废除了。 上了高速，唐钰彤似乎还在拿着情绪之中，杨政丞笑着说，“在想什么，怀东省有上千公里，要跑两天啊。” “没有一千公里吧，我导航过，就几百公里。路上我们可以轮换着开车。”唐钰彤说，看来，之前对走怀东省还是有不少准备，可能都反复导航过，是要了解路途可能出现的情况。 之前，两人在高速路上出过问题，那次暴雨带给两人的危险，使得两人在情感上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也因此，唐钰彤心里对出行都会有更多关注，想确保安全。 十一月份的路上，自然不会出现暴雨。但往北方走，极有可能出现雾霾。一旦雾霾沉降，高速路上的视野也会变得非常差，出现危险的情况。 “没事，这点路哪要你来辛苦。”杨政丞笑着说，“你如果想玩，我们在半途下高速，玩一天再走也行，反正也不急。” “这哪行啊。”唐钰彤听过杨政丞在电话里跟怀东省那边说行程，那边肯定会有准备，也会算着他们到怀东省的时间。超过时间，让家里等急了，会不会对自己的印象不好？ 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唐钰彤自然不想有任何影响自己印象的举动。真在半途留住一晚，杨家那边肯定会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哪会想到是杨政丞的意见？ “政丞，阿姨会是什么样的啊……”唐钰彤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真要去了杨家，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妈没什么要求的，你放心。对漂亮的女孩更是喜爱。像你这么漂亮又可爱，百分之百满意，放心啦。”杨政丞嬉笑着说。自然不会给唐钰彤施加任何压力，见杨政丞很不严肃的样子，唐钰彤反而更有不安。 不管怎么样，去杨家见家长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心里做再多的准备，真到这时候，原先的准备都没什么用。 高速路上是很呆板的，开车很辛苦，杨政丞是带女朋友回家，内心欣喜。看着唐钰彤有着不必要的忐忑，也不多说透。其实，如今女孩到男方家里去，完全可将自己看成是一个公主，哪用担心什么。 一路很顺利，虽说近千公里，途中两人离开高速吃过午饭，然后稍微休息继续赶路。唐钰彤要求要开一段路，替换杨政丞。杨政丞却不肯，因为唐钰彤的心情不定，开车更不适合。 第503章 杨家也惊愕 到怀东省城下高速，天色已经近晚，北方的天空很浑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对而言，怀东省城比之京城的情况要好不少。 城市入夜，霓虹灯辉煌而灿烂。杨政丞熟悉这个城市，虽然有将近两年不在这边，还是不会为近期的变化而走错。开着车，缓缓随车流而行，唐钰彤看着窗外。虽说国内的大城市，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高楼、玻璃、钢筋、灯饰，但她对怀东省城目前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这是和她心情相关，第一次去杨政丞家，说不定会有挑剔的目光。说不定他父母并不喜欢她，从而让两人之间的感情无端生出事态来。 这样的担心只是小小的揣测，尽管她也觉得不可能，杨政丞更是给了更多的安慰和夸赞，唐钰彤这份心思，也明白大多是无妄而已。 转了大半小时，逐渐离开繁华街道，天色更晚一些。途中，杨政丞接到一个电话，表示只有十分钟就到了，唐钰彤明白，他家就在前面不远。 进入别墅群区，唐钰彤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爸妈会认识他家父母。这种别墅，格调上和江右省那边差不多，都是给某个阶层的人所用。环境特别好，建筑外面看起来普通，内部装饰就不一样了，唐钰彤自然熟悉。 停了车，唐钰彤也意识到，说，“就到了？” “天都黑啦，还觉得不够远吗。”杨政丞笑着说。下车，绕过车头，给唐钰彤开了车门。 下车，已经见前面有两个人在，夜色中不太看清楚，但气质已经让唐钰彤感觉到了。赵青莲和杨再裕估计着时间儿子要到家了，听到车声，便走出来。 看到儿子下车，然后绕过去开车门，自然明白是做什么。见一个女孩下车，很漂亮，气质也很好，赵青莲看人也很厉害，能够一下子看出唐钰彤不是以前儿子往来的那些人，心里顿时放心。 如今的儿子，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这让赵青莲疼心的同时，也格外欣慰和高兴。谁不想自家的儿子是条龙？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事业上声传四方，如今的儿子，他的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已经做到非常成功。 这时候，又找到一个让他们满意的女朋友，自然更开心。快步往前走，杨政丞和唐钰彤看见杨再裕和赵青莲走过来，便迎上。 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貌，唐钰彤虽说有些羞怯，却紧跟着杨政丞走。 “爸、妈。”杨政丞先说，随后对唐钰彤介绍两老，唐钰彤稍微低一点脸，声音少弱，“叔叔好、阿姨好，您俩辛苦了，谢谢。” “不辛苦、不辛苦。”赵青莲说着走上前，稍微看了唐钰彤的脸，便不多注视，“一路坐车，很累了吧。” “不累。”唐钰彤说，“谢谢阿姨关心。” “老妈，我先把车上的东西搬回家吧。”杨政丞说了便不管老妈和唐钰彤之间的事。 车后备箱塞了不少东西，杨再裕看了看唐钰彤，觉得似乎有些面熟但又说不出来。儿子去搬带来的东西，也去帮他一把。 到车后，杨再裕说，“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老爸，她叫唐钰彤。”杨政丞说，也不太注意，将车后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往身上挂，手里也抓满之后便提走。杨再裕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也想不出在哪里听过。 搬了东西回家，杨政丞才准备正式介绍唐钰彤，见唐钰彤和老妈从洗簌间出来。彼此之间虽第一次见面，似乎比较投合。 不论是赵青莲还是唐钰彤，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有良好的素养。这时候，都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看到，自然很和谐。 “老妈，老爸，我来给您介绍一下。”杨政丞带着微笑，将唐钰彤拉到身边，“这是唐钰彤，我女朋友。” 杨再裕和赵青莲也面带微笑，点头表示，“好，好好好。小唐，政丞有时候不懂事，你多批评他。有什么不乖，跟我说，我一定修理他。” “阿姨，我记住啦。”唐钰彤说着，看杨政丞一眼，多收有些得意。就在刚才，在洗簌间，赵青莲已经将一只明代流传下来的玉镯子，戴在她手上。 镯子的价值如何且不说，关键是证明了杨家这边对她说满意的。这就够了，让唐钰彤焦躁不安的心，总算是稳定下来。 杨政丞拿一个盒子递给唐钰彤，然后说，“老妈，这是彤彤老妈让我带给你的东西。她说很早之前就跟你认识，还说她会给你打电话。” 唐钰彤便将东西给赵青莲，赵青莲拿了，说，“谢谢。彤彤，代我转达对你妈妈的感谢。” “我会的，阿姨。”唐钰彤当即应了。 “彤彤，你妈妈是不是方琼？”赵青莲说，因为前些天，很久没联系的方琼突然来电话，但又没说原因。当时赵青莲觉得很可能是唐宇光得知杨再裕出来的消息，才让方琼电话，是这边知道他们的意思。 “是啊，我妈就是方琼。阿姨，你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是真的吗？”唐钰彤说。 赵青莲问出这句话后，便同杨再裕交换了一下眼神，关于唐家的事情，两人也讨论过，只是没往这方面想。与唐家之间的婚约，如今，刘家都没有提起的意思，便都不好开口。 听唐钰彤这样说，赵青莲分明有着被震住的神情，只是她掩饰得很快。方琼那边，估计先就知道杨政丞的来历，但没有说起当初的婚约，这时候，他们这边也不会提出这事。 甚至方琼在打电话过来，都不提这事，可见，唐家那边说不定一直都忘记这事了，或者彤彤是不知情的。就像杨家这边，也没跟杨政丞提过有婚约一样。 与杨再裕再次交换眼神，见他也有种目瞪口呆的冲击感，方琼笑着说，“好好好，过段时间，我到江右省去看看。我们这些老朋友也见一见。” “还有阿姨去做客。”唐钰彤说。 “肯定的，我和老杨必定亲自登门，向你爸你妈讨口许婚。” 第504章 姻缘天定 讨口，是男方主动向女方长辈主要是父母所要的答应婚约。虽说不同地域习俗有所差异，但主要的还是一致。方琼和杨再裕去唐家，是征求唐家将女儿许配给杨家做媳妇，唐家答应之后，杨家这边自然会有所准备。选择婚期，操持婚礼等等。 杨家和唐家之间的关系，显然要复杂得多，方琼和杨再裕更是要到唐家来见面，将这些年来的疏离完全弥补开。 方琼之前在电话里不提婚事，也不提女儿与杨政丞的事情，除了给杨家这边惊喜之外，也有其他顾虑吗？ 除了方琼委托带来的东西，唐钰彤名下也有不少东西，也是表示第一次进家门的基本礼貌。赵青莲很开心，除了受到礼物之外，对唐家这个女儿是很满意的。 礼物送好，随后是开饭。这时候，也不怎么拘谨，但唐钰彤还是不太放得开。杨政丞在老妈的示意下，几次给唐钰彤夹菜，随后这些菜大部分又回到杨政丞碗里。 看着两人的情况，赵青莲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般。吃好饭，收拾好后，坐下来闲聊，赵青莲问杨政丞什么时候考虑结婚？ 杨政丞大咧咧地说，“我这边没问题，主要看彤彤的想法。” 赵青莲看着唐钰彤，让她羞涩起来，这个话题当然不好说出口，赵青莲便说，“姻缘天定，时间还是尽快为好。不过，必须等我和老杨先到唐家问过你爸妈，他们答应了，再讨论这个事情吧。” “嗯……”唐钰彤说，对方琼这个态度自然是满意的，也是杨家这边对自己的尊重，对唐家的尊重。 聊不久，赵青莲便让杨政丞带着唐钰彤去休息，一整天坐车，确实很累的。等两人离开，赵青莲便与杨再裕回到他们的房间，进房间后关好门，赵青莲忍不住说，“老杨，你说奇怪不奇怪？姻缘天定啊。” 对这样的结果，杨再裕也觉得很传奇，当初和唐宇光之间的情谊，那是因为工作和一些志向上有一致性，才将两家的情感发展到一定程度，说笑中谈到婚约，然后便定了，后来两家各在一省，发展过程中都不多联系，可彼此之间的事，心中还是关注的。 直到孩子长大，两家消息都不相通，当年的婚约自然也不提起。赵青莲多次说要提起，免得唐家给忘记，但杨再裕都不许。谁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居然谈上了。 还是等见到父母，才知道他们在小时候是有婚约的。 “老杨，你说方琼是什么意思？之前几次电话，都没提到儿子和彤彤的事情，不会是反对吧。” “肯定不是反对。”杨再裕说，“关于当年的婚约，也就是我们几个人说笑而已，不可能给谁带来压力。唐家或许会有所忘记，但得知儿子的情况，必然会记起当初的事。方琼和老唐都没说，那是要我们这边自觉吧。 对了，选择我们俩分别给他们打电话，说彤彤已经到家里了。其他的话，先不要提之前婚约的事情。你问问方琼，我们什么时候去唐家比较适合？” “好。”赵青莲处理事情一向干练。随后，杨再裕走到书房，给唐宇光打电话。 “老唐，你好，我是再裕啊。”杨再裕面露微笑，虽然对方看不到，但心里发散的笑意肯定能够传达到位。 “哦，老杨啊，你好你好。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过来了，好好好。我们哥俩好就不联系，都是我不对啊。”唐宇光说。 “老唐啊，要说不对，也是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这么多年就拖过来啦。哪天见面我自罚三杯，向你道歉。” “看看看，说远了吧。我们心里都明白，在这样的工作上，大家都会如此，心里的旧情如故，对吧。确实，哪天见面好好喝几杯是真的。现在没有以前能喝了吧？”唐宇光也笑着说，听杨再裕话中的意思，也明白是女儿到杨家后，说起这边的情况，他主动电话过来，自己也就干脆一些。 “酒还能喝，和当年比肯定不如了，岁月不饶人啊。老唐，你身体还行吧？听彤彤说起你们俩，身体如旧，我也是放心又欣慰啊。” “身体不错，就是忙，瞎忙。一年到头，转瞬就过，回头看去，像做了不少事情又像一事无成，就是两鬓之间添加不少银丝。你也一样吧？去年你又受一次大苦，可能更难一些的。” “也没什么，出来后很多都想通了。老唐，去年那次是祸是福还两说啊。政丞如今有些出席，也不就因为家里变故？要不是这样，他也遇不到彤彤。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说起来也奇妙啊。去年的时候，还没听到你的情况，方琼就说了要带彤彤到怀东省找你们家，见见面。这也是我们俩口子一直都心愿，给彤彤也说过多次。彤彤是不愿意有婚约的，就跑到桔城市去不想见我们。她却自己遇上了政丞，然后带回家来。你和嫂子问问政丞吧，现在想起来真是造化，有趣。老话说得好，姻缘天定，确实如此啊。” 杨再裕听唐宇光说起这缘由，更是笑起来，儿子与他一同之间的遇见，简直是传奇版本。也相信唐宇光不会说谎，这个事情，方琼肯定也会提起的。 “老唐，刚才青莲和彤彤说了，我和青莲准备在年前到江右省走一趟，向你和方琼正式讨口，你看哪天适合？”杨再裕索性将这个事情说出来，使得两家都有思想准备，也显示杨家这边的诚意。 “好好好，不会太麻烦你们吧。”唐宇光笑呵呵地说。 “老唐你说哪去啦，彤彤这么漂亮、贤惠、知书达理，都是你俩辛苦教导。我家小子野性，配上彤彤，真是太便宜他了。今后彤彤到家里来，我和青莲是享你们俩的福啊。” 在这个问题上，杨家肯定会有态度，也是对唐家的尊重。唐宇光听杨再裕如此说，便表达了欢迎之意，随后说了到时候再电话联络。 一通电话，将两家长时间来都不联系的事情给消弭彼此的尴尬。 第505章 旧事不提 见赵青莲还在聊电话，杨再裕明白女人之间说起来，几个小时都有可能。在赵青莲面前出现一下，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说好，说不定会快结束一些。 想来，那边唐宇光说完的话，也会和方琼商量彼此之间所说的讨口问题。 儿女之间喜结连理，对两家人说来自然是大好事。从某种程度而言，唐家目前的底蕴要少薄，杨家这边，单单杨再裕自然没多少优势，可杨政丞目前做出来的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等，影响力就不错。 而杨再裕背后的老杨家、赵青莲背后的老赵家，都是隐藏深又是庞然大物的存在。对唐家那边的影响是有不小作用的。这些东西，彼此也不会放到台面上来说，真正接承婚姻关系之后，这种作用就会逐渐显现。 杨政丞之前也曾跟家里讨论过他的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杨再裕听赵青莲说起，知道杨政丞目前不想老杨家或老赵家插手，杨再裕是赞成的。但这个事情，也没有真正聊过，其中有些问题并不是他能够掌控。 果然，赵青莲没说多久，便放下电话。 两人对视一下，都在笑。赵青莲说，“你觉得有意思吗。” “怎么这样说。”杨再裕也明白她的意思。 “还没有意思？唐家那边一直惦记当年的承诺，给彤彤施压了，使得彤彤离开省城。要不是她离开省城，政丞也不可能遇上他。听方琼说，政丞是因为彤彤给家里施压，才将他带回家去做为解约借口的‘男朋友’。 也不知后来如何，两人弄假成真，发展起来也迅速。方琼和老唐一时间都分不清真假了，后来看出两人真成为恋人。方琼还在为这边感到愧疚，直到一个月前，政丞说要将彤彤带过来，让我们看看。他们才问起政丞的家里情况，这才知道是这样一回事。” 赵青莲说着就笑起来，“难怪说姻缘天定，看来真是不假。” “看来真有些传奇，难怪方琼知道两人的情况，只给你打电话，不提他们之间的事情。”杨再裕也笑起来。 “老唐，儿子的公司目前是发展起来，势头不错。虽然还不能入那些人的眼，我想，过两三年后，他们发展成一个集团，扩张的速度也够快，到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人都盯着？” “唉。”杨再裕感叹一下，明白国内就这个样子，权力之内，没有其他空间。各家之间，早就划分版图。相互之间虽有争斗、拼杀，但分蛋糕这个事情已经定了模式，再难容得下外来者。 杨政丞不算外来者入侵，但老杨家或老赵家必须有担起来，才会归纳到某个板块。杨政丞肯这样做吗？ 老杨家或老赵家也不会轻易将资源给出来，如果杨政丞肯低头，两家任何一家都是极其乐意接受的。 杨再裕和赵青莲也明白儿子有什么心思，要不然，鹰飞食品不会将目标放在国外市场。也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发展养殖业这个项目。家禽产品的深加工，完全可以用公司来做，资源会得到更好的利用，效益也会高出很多。 不过，儿子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赵青莲也是赞成和支持的。 想必，唐宇光也会看到鹰飞有限公司未来可能遇到的压力，但他却不说出来。或许是因为杨政丞还没正式成为唐家女婿，不好对杨政丞说这些事，或许是因为也许看看杨政丞到底有多大的抗压能力。 之前不知杨政丞来历时，唐宇光必然是用另一种角度看待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发展，对养殖业项目的努力，也是用这种立场来对待，可知道杨政丞的家里情况后，他会有什么角度看这个公司的发展？ 这些事情，等下次见面都可以坦率地交换意见。因为到时候，两家已经正式地谈儿女之间的婚事，真正地成为一家了。 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未来和发展，杨再裕和赵青莲都觉得要谨慎，先真求杨政丞的意见，然后再做考虑。甚至，他们可在旁观察，不参与任何提议。 鹰飞有限公司目前发展的速度，远超过赵青莲的预料，然后，她也明白是因为公司里那群年轻人，发挥出来的能力，使得这家公司超乎想象地快速发展、扩张。 目前，已经有桔城市、天秤市两大市域鹰飞有限公司进行合作，而养殖业项目牵涉到的面不小，这样保持三五年，鹰飞有限公司发展，可能有很好的积累。到时候，就不是谁想捏揉就能够做到的。 在房间讨论，杨再裕和赵青莲也觉得这样讨论，更多的是以他们的角度来看待鹰飞有限公司的。但实际上，很可能是因为儿子和公司里的那批管理团队，发挥出来的能效，要比他们预估要好多了。 杨再裕说，“也不必太担心，跟儿子说吧。超过固然是好，遇上不可抗外力，将这些都抛开，也不可能饿死。是不是？过于考虑，未必是好事。” “我明白。经历了你的事情，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赵青莲温婉地笑了笑，有些不可预知的东西，等出现了再思考如何应对，应对不了，干脆抛掉所有。 与唐家成婚姻，那是意外中的意外，这使得赵青莲和杨再裕很有说话的兴头。知道半夜，都没有想睡的劲儿。 杨政丞和唐钰彤两人并不知道他们之前曾有过的故事，两家大人在电话里都说好了，将以前的事情隐瞒下来，免得在两人心里有任何想法。 第二天早起，赵青莲安排了早餐，和唐钰彤亲切地说一会话，问她在怀东省这边习惯不习惯。江右省和怀东省的气候、环境是有一定差异的。 唐钰彤自然能够体会到赵青莲对她的关爱之意，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昨晚在家里睡得很好、安稳。 早餐之后，赵青莲要杨政丞带着唐钰彤到市里去看看风景。虽说天气变冷，风景相对而言不如夏秋，但北国有自身的特色。 杨政丞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第506章 旧友见面 带唐钰彤在省城玩一玩，杨政丞也没想起酒店开房，做那种事情。 怀东省成景区自然是有不少，北国风光，与南方的景色是有很大差别的。唐钰彤之前对怀东省是完全排斥的，所有从没到过，但北国的景色却看过不少。 两人开了车，在城内看风景。这里的庙宇是最出名的，太平大佛寺，那是最具传说和悠久历史的存在。怀东省城里一座山，高五百米，从山脚到山顶，全是历代历朝留下来的佛寺建筑。 最早的当然追溯到隋朝和唐代，那时候，佛教文化才从西域传递过来。属于外国文化的入侵，中都各地，自然有较大的抵御力量。道教、儒教和土巫文化等，进可能地排斥、扑杀，佛教的传播。 然而，隋唐以来，中原地带对征战之心已经没有像汉代那样坚决，只要的思潮是平安稳定。而佛家经义里，最表象的慈爱就是对战争等呈现出拒绝，对众生的关怀和慈悲。 如此一来，佛家的传播就很快进入高层人群的心里，而得到支持与接纳。才使得佛教能够留存并扩张到国内，随即又传送到东倭。 唐僧取经、唐朝不少帝王都信佛、参佛，自然就会建设佛地。对佛教、佛家该如何评价，杨政丞心里也不定论。古时候的佛家、僧人，和如今的佛众，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目前的佛地，已经沦落到什么地步？前些年就传播过，国内百分之七十的寺庙被承租出去，成为某省生意人掠夺暴利之地。看清这点，也就知道国内佛地的真实面目。 国内还有真佛吗？网上传闻的大师谁谁谁，真实的面目，或许更加不堪。当然，这个定论算不得准，就如同如今的公知一样，真正有良知、心怀天下的，谁见他们在公众面前大肆展演？ 这里的佛寺建筑群落举世闻名，也是一个旅游胜地。既然开辟成为旅游朝圣之地，实际上朝圣就不真实。这样的朝圣早就沦为生意，沦为利润点，以利润为目标，而非真正心怀慈善，悲悯天下。 唐钰彤被牵着手，听杨政丞说这些对佛寺的评说，有些不满。“政丞，也不能一概而论吧。佛家的核心价值总不会变吧？” “他们口中说的，和他们所做的，完全是两回事了。他们自己都不践行，又如何让人信服？不过，国内人最没有思考力，有喜欢盲从和跟风。我是听说不少，口口声声说自己信佛、从佛，但实际上该杀生还是杀，该争的利益丝毫不能少。” “大佛寺这里不同吧。”唐钰彤自然也听说这方面的事情，也知道国内绝对多数的人，他们做事不过脑子的习性。 这也不能怪世人，而是从古到今，国家高层在管理民众过程中，就一直坚守这样的做法：人民无知，才是最幸福的存在。这个管理理念，到当代之后更显得突出与刺目。 “彤彤，大佛寺每年的头炷香，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 “我听说过，拍卖，对不对？” “是啊。除了最高大殿的头炷香，之外的每一寺庙的头炷香都标价或拍卖，单单这一项的收益，就是上亿元啊。”杨政丞笑了笑，“你说，怀东省这个大佛寺每年该有多少收益？六年前，这里的大佛寺还上市了，你说他们是为了佛教文化，还是借用佛家的外衣来骗钱？ 国内每一处稍有名气的佛寺，都金碧辉煌，这些钱说到底都是兜售佛家文化赚取的，可从没见过这些从事佛的人，有任何慈善之行。算了，不说这个事情。我们去看佛寺，就当看建筑吧。” 走进大佛寺是要门票的，据说这门票和佛寺无关，而是佛寺管理处收取来维护佛寺修缮所用。对此，一张门票一百二十元的票价，杨政丞也不觉得什么。之前，他也时常到佛寺来逛，那时候是不买票的，守门的那些人自然认识他们这些人，也不敢真拦住要门票。 上午的时间，进佛寺的人流不少。到十一月份，北国的旅游淡下来，佛寺这里的人流量也相应少一些。走在人群，对佛寺非常熟悉的杨政丞，不过是陪唐钰彤而已。 有佳人在侧，心情完全不一样，杨政丞也不在对佛寺有什么挑剔。整个大佛寺有上前间殿堂，真要看一遍，整整一天都没法看完。 直接上到最高大殿，因为熟悉路径，可避开人流潮，走起来轻松不少。唐钰彤也不是对佛寺太有兴致，主要是到怀东省后，当然要看看着里最具名气的所在。 大殿的建筑宏大而辉煌，巨大的柱子、二十多米高的大殿、大殿内的一众佛像、菩萨，威武高大。有面带慈祥的、有威武发怒的、有抓住小鬼，倾力灭之的，不一而足。 大殿里有排队跪拜、抽签、捐赠的人，大家都安静地不敢在佛像前说多余的话，更不敢在佛像前说不该说的话，估计很多盘算的心思，这时候也都收敛、压制了。 如果人人都能真正信佛，继而按照佛所提倡的做法去行止，这个世界肯定会变得非常美好。但事实上却是，很多到佛寺参拜、进贡的，确实算计最狠的人，这些人说不上祸乱之源但绝对没有什么慈悲为怀。 一个上午，转一圈，唐钰彤也没多少兴头。两人出了佛寺，肚子也饿了，便在周边找吃的。因为大佛寺人流大，周围很多做餐饮的店子，各种档次、风味的菜式都有，生意红火。 找一家稍微清淡些的餐馆，带着唐钰彤进去，准备吃饭。进大厅，有服务生带着两人准备去包间，正面走来两人，先并不注意到杨政丞和唐钰彤，快碰上了，才看过来。 那人看了看杨政丞，随即站住，说，“杨少？是你啊，好久不见。” “荣正？你好你好，确实好久不见，怎么样？”杨政丞说，这个荣正，以前跟在身边，还是不错的一个人。家里对他管束也紧，但他性子懒散惯了，外力的管束也只能表面上做做样子。 第507章 不见了吧 “杨少，真是你啊。太好了。”荣正嘴巴张大，满脸笑，很真诚的样子。 杨政丞笑笑，在唐钰彤面前，也不想表露太多东西，毕竟之前那种生活，与目前的自己相差太大。同时，他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也回不去了。江右省留下一大摊子的事情，要他处理，即便平时他多数都在做甩手掌柜，却一直在关注公司的发展，也算是宏观掌控吧。 “你最近怎么样？”对荣正，杨政丞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没有利益上的直接冲突，而他的性格也投合。这时候见面，也不可能都不问一声情况。 “还行还行，就是太无聊啦。”荣正依然在笑，看得出他见到杨政丞是真高兴，“杨少是来吃饭吗？我请，随便点。” 杨政丞身边有美女那是太正常不过了，荣正也不多问，真一起吃饭，自然能够了解。他没多看唐钰彤，杨政丞见荣正如此，目标他说误会自己。说，“荣正，这位是我女朋友，唐钰彤。彤彤，这位是之前的朋友，荣正。” 虽说不想让唐钰彤了解自己之前的生活，但也不可能完全割离了之前的人与事，遇上了，也不会刻意去避开。 荣正见杨政丞这个样子，顿时明白，面前这位美女有完全不同的存在。便挂着笑说，“彤彤嫂子好。你叫我阿荣就可以了。” “荣少好。”唐钰彤也感觉到杨政丞对面前这个人有所隐瞒，自然不会太热情。鹰飞有限公司在怀东省这边会不会有影响力，唐钰彤不知，也没听杨政丞提过。 “嫂子，第一次到怀东省？”荣正觉得唐钰彤很面生，随口问，也不在意说对不对。 “是的。”杨通逸也是微笑以对，但没说她来自什么地方。 “彤彤不是怀东省的，第一次来怀东省，看看大佛寺。”杨政丞说。 “我们这大佛寺声名远传，国内外的人都来看着佛寺，第一次看还是很可观的。”荣正也感觉到杨政丞对他不像当初那样亲近，时隔两年了。这两年杨家变迁，杨政丞一度杳无音信，圈子里不少人以为杨政丞可能自杀了。 也正是如此，荣正见到杨政丞才会反应大，且开心而兴奋，原以为会好好聚一聚，叙叙旧，甚至大搞一场聚会。几句话，荣正也感受到杨政丞的冷淡。 杨家出事，怀东省这边所有人都缩起头，不敢过问，年轻一代，也对杨家有很多不好评说，甚至不少人盼望着杨家完全栽倒，如此，杨政丞回到怀东省都没半点消息，也是常情。 “是的，我也觉得，便带了彤彤看一上午。”杨政丞说，“转一上午，肚子也饿了。” “杨少，前些天，情歌王子、老恺也说起你，说哪天聚一聚，叙叙旧。你看如何？”荣正觉得自己的情绪要表达到位才好，也让杨政丞在女朋友面前更有面子。 “聚会？还是算了，也没时间。”杨政丞语气稍冷，也不可能将唐钰彤撇下，自己去和狐朋狗友鬼混。到怀东省也不可能多停留，最多三天，还是多陪陪父母才是正经。再说，之前的生活，那就完全割裂了为好。 走进包间，杨政丞也不知该不该留下荣正一起吃饭。荣正说，“杨少，这顿饭我请吧。就不打搅你和嫂子二人世界里，哪天有机会，再请你喝酒。”说着便到服务台那边交待几句，离开了。 等荣正走后，唐钰彤看到杨政丞，不说话，带着笑。如今，她也大致猜出杨政丞之前会有什么样的朋友，正如大辉、肖斌等人那种混圈子的日子自然不会少。但她不想说出来，杨政丞过去怎么样就随他吧，如今的杨政丞才是她喜欢的。 见唐钰彤那样子，杨政丞也明白她在想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好了，不用憋着，难受不？” “不难受啊，我就是要藏着，等以后有心情了再说出来。”唐钰彤笑着说。 “荣正之前还不错，你也知道，我家出现过一次大状况，如今都还没恢复。怀东省这边的人，我也不准备再有多少往来。以前，我都不敢回家的，怕有人会要命。不过，现在没事了，可公司有得忙也没时间去做混世魔王啦。”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唐钰彤也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提起为好。 “鹰飞泉霖虽然没有回避怀东省，但这边只是普通的营销，包括鹰飞食品也一样。产品对怀东省的影响力并不大。” 唐钰彤目前在鹰飞食品里，也是主要管理者之一，虽说她做的事质量监管这一块，但对公司产品在市场的大致走向，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得知杨政丞来至怀东省，她对怀东省的情况也稍有侧重。 杨政丞没有要谈之前的狐朋狗友，唐钰彤自然也不想问，两人吃饭，没多久便离开，回家。 荣正回到家，看到杨政丞目前的情况，心里自然开心。这个情绪原本想忍下来，但随后却忍不住了。他就是这个性子，对杨政丞很热心，只要是杨政丞的事情，都会第一线应对处理到最好。 给老恺电话，等老恺接听后，荣正说，“老恺，你猜我今天都遇见谁了？” “荣正，你有没有吃错药啊，问这样的问题。”老恺语调很不满。 “老子好心告诉你，老恺，你才吃错药了。”荣正也是一肚子火，如今，杨政丞会怀东省了，他觉得自己底气足多了，也不怎么在意情歌王子和老恺。不过，几个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就算彼此骂几句，其实也没什么不会真正生气。 “有事说事，有屁快放。”老恺说。 “告诉你，今天在大佛寺外围遇见杨少了，他带着女朋友到大佛寺玩。真的，神完气足，帅呆了。” “你说谁？”老恺说。 “杨家能够称杨少的，你说是谁。”荣正说。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的？” “那是当然，我安排杨少中餐，我还不清楚？杨少真的回来了。不过，我提了聚一聚，他似乎不感兴趣啦。” 第508章 在哪里发财 “亏你还敢说，也好，回来了就好，总有再见面的时候。”老恺不像荣正那么激动，之前都是一个圈子里混，对各自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 目前杨政丞是什么情况，怀东省这边毫无信息，荣正今天见到他，但没有同荣正一起叙旧，那也是杨家发生那场变故之后，彼此之间的感情都变味了。 这也很好理解，谁家遇上这样的事情，估计都不好受。在电话里，荣正和老恺感叹之余，邀情歌王子一起出来聊天，在会所里，荣正再次说起见到杨政丞的情况。 情歌王子说，“杨少新女朋友？看清楚了？” “至少不是省城的，不过真的很靓，气质也很好。看样子杨少来真的了，见到我也不肯聊之前的事，估计是不行女朋友知道他以前那些事情。”荣正说。 “这没什么，我们圈子里的，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总有一天会走到大人们设计好的路，然后规规矩矩地做人。”情歌王子感概地说，“杨少先走一步，我看我们的好日子也不会久了。” “你是你，别拉我们。”老恺说。 “得了吧，谁还不知谁？杨家这场变故，不止于杨家本身，杨少受到的冲击最大，我们收到的影响力也不小。家里都在念紧箍咒啦。”情歌王子笑着说，“照我说，能够玩一玩，就开开心心地玩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荣正，你有没有问杨少目前在哪里发财？”情歌王子说。 “没问，他似乎也不想提这些事情。和女朋友在一起，注意力都在女孩身上。”荣正说，之前在杨政丞面前，光顾着高兴，很多该问的事情都没问。这时候想来，确实脑子有问题了。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问杨政丞。 “真是的，也不知你脑子装的是啥玩意，电话也没问吧。” “没想起。”荣正说，“你见到我，会想到要问电话？” “之前你不是很多回打杨少电话，都没联系上？该怎么说你啊。” “怪荣正也没用。我想，杨少暂时也不行跟我们往来，等几年，老朋友们见面总会有机会。要是想见，他不早联络荣正还等今天才遇上？”老恺说。 “有道理。”情歌王子说，“你说说看，杨少目前在哪里混？” “真说不好。做生意呢，离开省城这个圈子，还有什么资源可用？周边也没听说起他，应该不在省内。不在省内，想做生意就更难些，混生活糊口的事情，杨少愿意做吗？”老恺说。 关于杨政丞的讨论，三个人其实也说不出多少东西，因为，杨家变故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关于杨政丞的一丝消息。 回到家，赵青莲早在家里等着，见两人回来，便问杨政丞带唐钰彤到哪里玩。说了到佛寺看殿群，赵青莲便问有没有烧香许愿，杨政丞校长将话岔开，赵青莲很不满，说，“你不是早知道吗，第一次来佛寺烧香很灵验的，都不让彤彤许一个愿，真是该打。” “老妈，我这么该打吗。你要分清楚，我才是你儿子哦。”杨政丞笑着说。 “彤彤是我闺女，我当然更喜欢她。谁让你这么顽皮，不听老妈的话？”赵青莲笑着说。 大半个下午都在家里，外面气温低，但真要出门也不是难受。北方干冷，哪怕温度低，对活动的人群影响不够大，特别是游玩的人群。真感觉到冷了，只要往商店里钻，那里有暖气，呆一会儿就能够缓过气来。 南方湿冷，冬天的日子才真的难挨。当然，北方气温在地于零下十几度后，在户外就非常难挨了。躲在屋里，则很暖和。 在家里聊天，有暖供，穿一件短衫就可以了，自然很惬意。赵青莲陪着两人说话，问了不少唐钰彤关于唐宇光和方琼最近的事，也说了些彼此的旧情谊。但始终不提两家之前的婚约，这是双方大人已经约定好的。 吃过晚餐，杨再裕也过来一起聊天，说一阵，杨再裕便要杨政丞和他到书房去说话。赵青莲陪着唐钰彤，也不会让唐钰彤冷落。 到书房，杨政丞明白老爸的意思。随着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老爸、老杨家、老赵家都会关注过来，而自己面对这些关注，会有什么态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之前，两人在电话里讨论过，但电话讨论毕竟不够充分、全面。 喝茶，杨再裕说，“政丞，你先说说那边的情况。” 杨政丞便说了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和目前正在推动的养殖业项目。养殖业项目牵涉到桔城市和天秤市总和有十九个区县，同步行动，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也算是有足够的影响力。 然后，杨政丞还提到了伍教授等人发表的文章，将落鹰坪村这样的村级实体经济的存在，提到某种研讨价值的程度。 在国内，村级经济比较发达的村并不少，但要说和落鹰坪村这样模式的，却又有所不同。作为鹰飞有限公司的主体，股份占比最大，之外，还有镇上、个人所占比例各有不同，虽不是很复杂，但属性上却存在复杂性。 杨政丞说出来后，杨再裕自然能够认知这些东西，因为他在体制里做到如今的层次，理解这方面的问题是比较深刻的。 听杨政丞说后，杨再裕想了一阵，也不知该怎么说才恰当。 “爸，在桔城市那边将鹰飞有限公司与市里进行刻意捆绑，也是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危机。有两市和那些研究经济的学者们，帮忙背书，多少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江右省的一哥也曾隔岸丢过一句话来给我，说只要是江右省的公司，省里也不会视而不见。” “这倒是不错的，不过，潜在的危机不一定先爆发在公司方面。也可能出现在你身上啊，如果，一纸调令将你从落鹰坪村调回怀东省，你说该怎么做？” 杨政丞还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爸，我都不是体制里的人，谁来调走我？大不了不在落鹰坪村里。” 第509章 决 心 “你虽然不在里面，也不是不能调动。你有级别，也有不同的身份。真要调动，还是做得到的。因为你还有家里这边的人，不会都不管不顾吧。”杨再裕说。 真要用老爸的事业与前途为交换，到时候杨政丞可做到选择基本就没有了。公司还在，股份还在，但属性却不同了，到时候，谁来掌控谁来遥控鹰飞有限公司，都不好说。 “是老杨家的意思？”杨政丞说。 “也算不上是老杨家的要求，目前，不论是老杨家还是老赵家，都不说话。不说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要看我们的态度，二是鹰飞有限公司还没进入视野。不过，我和你妈讨论过这个事情，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成绩，不可能还让他们看不上眼。 主要是在等我说话要我的态度吧。但之前我这里出现的变故，又是老杨家那边牵累的，他们暂时还找不到开口的借口。估计迟早会传话过来。至于我们这边的态度，也不是一定要听他们的。” “不至于完全撕破脸吧。”杨政丞觉得自己笑不起来，这种家族式的发展，是历史悠久积累而成的，没办法在短时间里根除。从历史发展进程来看待这个东西，很显然是不合时宜的，但国内就是这个情况。人们都是以自身利益为首位，特别是近几十年来，已经将利益放在特别重要的位子了。 以前的家族那是历史特定环境的产物，当初的家族是有底线、有准则的，会自觉维护这样的道德标准，会在意外人对家族的评价。 如今，这些底线完全没有的，因为如今已经将舆论掌控在自己手里，但凡有不同声音，立即全力抹掉、封锁、抓捕、甚至于扑杀。在没有真实声音的新朝，普通民众从某种意义上说，和养殖场喂养的白羽鸡没什么区别。 期间肯定有不同的声音和力量，但往往一旦出现，所有家族就会在这一时刻凝聚起来，形成最强大的联合，将想改变这一切的都抹杀一空。 以国内民众的特性，对这样的扑杀绝对会拍手叫好，大吃粘血馒头。 “撕破脸还不至于，老杨家目前情况危机很多，更希望有新生的力量加入，使得老杨家出现新的局面。” “爸，目前老杨家既然还没有发话，那就等着看吧。我是不想将贾梓潼等人都拖进来，实在不行，我将自己的股份完全转移走，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政丞，其实，没有老杨家、老赵家，还有老王家、老李家、老何家……，这是目前的大环境，这些老牌家族之外，还有更多的新起来的家族，这些家族更加没有底线……” “……”杨政丞对这种情况也是了解的，目前，很多悲惨的事例，往往都是这些家族在发展中采取的惨烈手段，不计手段而只看目的，为求达成目标，什么都能够做，无所顾忌。 “当然，最开始不会有太激烈的手段，伸出橄榄枝，招揽到各家名下，这也是必然的做法。如果不行，开始上手段，排挤，打压，找麻烦，非正当手段里的种种都会出现，还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最后一招就是收购，溢价收购，将市场变成他们的。”杨再裕也有些无奈，如今的国内现状就是如此，当然，那些小小生意，大家大族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爸，生意上的事，担心也没起作用。先走着看吧。”杨政丞对老爸说的那些事情，也是有自己的理解和思考。 “也行，只要你有准备，至于结果如何，先不去想。”杨再裕也明白儿子的打算，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状态不错，公司那边多少有些准备，未必就走不出一条新路。 回怀东省其实就是两件事，一是让家里看看唐钰彤，另一件事就是讨论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和今后的道路。鹰飞有限公司虽说主要股份是落鹰坪村里的，但在外人看来，就是杨政丞在掌控，外人想插手鹰飞有限公司，必定绕不开杨政丞这个董事长。 基本定下大方向后，杨政丞便不在怀东省多留。一来桔城市和天秤市的养殖业项目在忙碌，杨政丞也不想在怀东省这边遇上以前的朋友。 唐钰彤对去留都不在意，到杨政丞家里见了长辈之后，又知道两家长辈以前是朋友，心里便没多少压力，杨家这边，对唐钰彤是满意而又疼爱的。 临出发，赵青莲准备了不少东西，让杨政丞带去唐家，算是杨家这边的回馈。杨政丞也明白，两家人其实都不缺东西，但基本礼仪却不能少。 回到唐家，方琼和唐宇光早就有心理准备，笑呵呵地和杨政丞说杨家的事情。问了好，拿了礼品，也问唐钰彤在杨家那边的感受。这些套路也是必须的一部分，对两家说来，以后的路，基本上都确定下来，按部就班而已。 在唐家歇一晚，又在酒店里和唐钰彤恩爱尽兴后，杨政丞才准备回桔城市。 公司的事情繁忙，但却有序。杨政丞离开几天，对公司运转没什么影响。回来之后，自然要听一听公司业务的进展。 鹰飞食品海外市场的进展并不大，只能说稳步前行，程序式的发展。矿泉水的销售早在两三个月之前，就稳定了，也不在开发新产品，只是将旧有的品牌确保质量后，在市场上问问保住自己的地位。 鹰飞泉霖目前给鹰飞有限公司带来的效益非常乐观，因为目前的渠道成本在逐渐降低，加上已有的渠道，为鹰飞食品提供了效益，使得这些渠道带来的利益更丰厚。 目前，工作最复杂的就是养殖业项目的推进，虽说桔城市和天秤市都有大量人力，技术上也有他们的人在做。可公司这边的工作也繁复而杂乱，每天在重复做事又每天都在变化。 贾梓潼在省城与杨政丞见面，刘燕得到消息也过来凑热闹，杨政丞索性精心讨论鹰飞有限公司未来几年的发展情况，和可能遇上的困难。 对于这些事情，先让她们有所警觉和心理准备。 第510章 周雅丽质疑 “公司的发展，竞争、打压、排挤、非常手段等等，都是肯定会面对的。”贾梓潼说，面色平静，“不说别的，我们的鹰飞泉霖在开拓市场的过程中，也不知挤压了多少公司退化、亏本、甚至倒闭。在他们看来，我们也是不正当竞争的一员，因为我们利用了众多网友的资源，而这些资源，原本不是我们公司的。 刘总当初在省城这边，对鹰飞泉霖的推广，也是这样做的吧。以后，我们可能遇上其他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我想，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做好应急准备，别无他法。” “做公司肯定是一次次惨烈的搏杀，最后还是实力为王。目前我们公司的实力算不得强，但我们好在都年轻，失败一次还能换一个地方重做，没什么太可惜的。”刘燕说，她一向来是那个大咧咧的性子，这时候，说这个话倒是很有气势。 “你们都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我原本就一无所有，如果最后归零，那也不过是回到原点。”杨政丞笑着说。 “不是回到原点，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已经有了，三金奖两银奖那是谁也抹杀不掉的奇迹。我想，明年，我们如果能够在食品这个系列，再拿下金奖，以后谁想动鹰飞有限公司，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刘燕说。 “杨董，今天听你说这些，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要做养殖业项目了。”贾梓潼说，“这个思路确实不错，养殖业产品的深加工，市场份额也会很大，只要质量做上来，体量和利润都不会小。杨董，你放心，这一块肯定会做好的。” 与贾梓潼、刘燕达成这方面的共识，杨政丞觉得会轻松许多。鹰飞有限公司上下齐心，谁想无端端过来咬一口，估计都很难了。这边能够拼死而争，对方即使是庞然大物，要做出死拼的姿态，想必也会好好掂量的。 从省城出来，算是放下不小心思，虽说未来的危机可能还是存在，但只要有应对的决心和勇气，有应对的心理准备，杨政丞也不太在意谁上来拼死。开车回桔城市，刚下高速便给周雅丽电话，问她目前工作的情况。 周雅丽一直在做桔城市这边养殖业项目的材料归总，对养殖业的进展情况，能够了解最新的情况。 “董事长，工作的事情能不能暂缓谈？要汇报情况，还是对面汇报比较好。”周雅丽说。 “好，没问题。晚餐时间快到了，有什么安排？”杨政丞顺口说，在省城，唐钰彤比较挂牵这个闺蜜，特意叮嘱杨政丞到桔城市后要来看望一下周雅丽。 “平时都是叫外卖、吃食堂，我一个打工仔，能有什么安排？想安排，也得你这个董事长来决定吧。”周雅丽说，“对了，这些天又跑哪里了，一直都不见影子。” “这么关注我？” “我在彤彤面前说过要看守好你，难道不应该问问？” “能够问那个问，一起吃饭？” “等下班了再说。”周雅丽不拒绝却也没有爽利答应。 到周雅丽的办公室外，杨政丞轻轻敲门，周雅丽没料到会是他到来，因为之前电话都没说在哪里，周雅丽还以为杨政丞纯粹是在瞎说一气。 小西装没有扣上，周雅丽里面的衬衣被撑得有些高，如果将衣扣给扣上，自身就不怎么爽利，勒得紧了人难受。 “进来。”周雅丽声音平稳，没任何情绪。等见到进来的人，周雅丽不由地心里一跳，这家伙怎么说来就到了？是不是有意如此？他会不会看破自己的小心思？ 没有招呼，先自审一下有没有破绽，免得落到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不当之处，周雅丽才看向走进来的太杨政丞，不想先说话。这时候，在杨政丞面前，似乎不像之前那么自在与任性，已经比较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了。 周雅丽也知道自己小心思不争气，却又没办法改变。 “不欢迎？”杨政丞见周雅丽迟迟不说话，笑着看面前这个家伙。上班以来，之前那个很辣的形象似乎都完全不见了，杨政丞也不知是工作改变了她，还是改变之后才这样认真做事。 “你是董事长，谁敢不欢迎？”周雅丽说着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看着面带笑容的家伙。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直面地看着杨政丞。 两人走到沙发边，周雅丽说，“要水还是茶，或者咖啡？” “就不用忙了，不是快下班了吗。一起吃饭。”杨政丞说。唐钰彤虽然交待要他来看周雅丽，但在周雅丽面前，也没有必要提到彤彤。两闺蜜如今多少有些变化，以前的感情上会不会有所变化，这也是很难说的。 白眼看了看杨政丞，他自然可以随时走人，董事长完全是一个甩手掌柜。但作为职员，哪怕是总经理，也要遵守时间，上下班也会注意时间概念。 “要等时间到？” “谁像你啊，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管。连彤彤都不敢不上班，何况我？”周雅丽说。说到底，周雅丽也算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只是股份不多。“我把这段时间的情况给你说说，也差不多到点啦。” 随即周雅丽边说来桔城市这边养殖业项目推进情况，桔城市先一个多月做养殖业，目前的情况是快要到快速成长期。接下来要做到准备工作，就是收购、支付、还银行贷款、与养殖户和各方面请算成本，最后剩余的钱才是养殖户的真正收益。 如果第一批养殖受益较高，自然会让养殖户有更大的积极性，反之，接下来的养殖就可能中断。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对收益预期，是有明确的估算。但估算和实际情况，多少有些差距，这段时间，关注这个事情的人非常多。 周雅丽在这样的位置上，自然明白，也有些担心。这时候说出来，也是想引起杨政丞的重视，如果在公司上提一提，会让公司这边尽早做出应对准备。 听周雅丽说出来的事情，杨政丞笑笑，说，“必要的准备是必须的，你来提案吧。” 第511章 真话假话 “谢谢。”周雅丽也明白，杨政丞这样说，是给她在工作上立功的机会，因为对公司有效的建议、提案，都会得到公司的表彰，甚至有实惠的奖金。 这样的激励机制，从一开始，贾梓潼就在管理上给予明确的规定。 养殖业项目原本是一个可持续的项目，但农户愿不愿意再养殖，主要是看第一批养殖的收益情况。只要收益基本达到农户的预想，继续做工作，农户才可能进行第二批养殖。 第一批养殖的成本肯会大不少，比如建设养殖基地的花费，一些基本技术都是从无到有，这个过程必然会消费一些成本。堆积起来，成本的基数必然超出预算。第二批之后，一些没有必要的成本自然会节省掉，整体的收益也会上涨。 养殖业里，经验越丰富，效率自然越好。这需要一个过程，之前，公司也有讨论过这个事情，但还没有引起太多重视。周雅丽能够提出来，也足见她对目前的工作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看看时间，周雅丽站起来，笑着说，“现在下班了，你管不着我了吧。”她的神态已经完全改变，变得像以前在杨政丞面前那样。 “那是肯定的。”杨政丞也笑着说，对周雅丽本身就没准备用公司条款来约束她，彼此之间的旧情以及她和彤彤之间的闺蜜关系，都限定了彼此的相处。 “你亲口承认了啊，”周雅丽说，“那非常好，你现在说说，这几天都跑哪里了，也不见你说起。突然玩消失，我怎么向彤彤交待？” “要说真话还是假话？”杨政丞说。 “当然是真话，”周雅丽说，“难道还有真话、假话之分？可见你真的是不老实。真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假话吗，那是我在做工作，公司的事情要求我消失几天。就这样，你就这样跟彤彤说得了。” “真话呢？”周雅丽听后，戏谑地说。 “真话啊，那当然不会告诉你啦。” “不行。”周雅丽拿出手机，“不说不行啊，我已经录音啦。你不跟我说真话，我直接将你的话传给彤彤，看彤彤怎么收拾你。” “真的假的。这样准备周密，以后再见到你，是不是要先搜身啦？”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真话才行。” “说真话，你敢听吗。”杨政丞笑笑地说。 “有什么不敢听的，男人在外面不就是那个事情吗？有什么了不得的，还怕人不知？” “知道就不要说了，就像你想的那样得了。”杨政丞这些天和唐钰彤在一起，心里底气足，自然不担心周雅丽对彤彤说什么。说了也只会让彤彤更放心自己。 “不行，必须是你自己说出来。”周雅丽一脸严肃。 “我投降，能不能不说？” “不能，不准不说。”在这个问题上，周雅丽自然要坚持。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相处，目前确实唯有这个话题，才让她和他之间有亲近的空间。 “我饿了，先吃饭吧。” “找借口逃避问题？不行。” “真的饿了，吃了饭在交待问题，你看行不行？”杨政丞做肚子饿的样子。 “几天就被掏空了？”周雅丽故意在他身上审视着，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不过，看不出杨政丞有多少变化，猜想这家伙真有可能带美女外面潇洒。 或许他是那种很要强、得力的人，即使身边有不少美女，也不会败仗的家伙。这种人对于女人而言，那是千万中难选到的宝。 “男人怎么会不行？”杨政丞随口说出来，像真没那种发虚感。 “这么说，你真的做了对不起彤彤的事？”周雅丽说。 “肯定没有。我是纯洁的人。” “信你个鬼啊，男人口花花就知道骗人。” “不信就算了，你不信也没办法强迫你相信，是不是？”对彤彤这个闺蜜，有戏弄的机会也是以玩笑的心态来对待。知道像周雅丽这些，混圈子的人性子是怎么样的。 如今，周雅丽肯到公司做事，还那样认真努力，也足见她的变化大。只是，周雅丽毕竟还是混圈子的人，一些之前的性格肯定还是存在的。 “是不是真，也不是没办法的。”周雅丽看着杨政丞说。 “哦，还有办法？如今科技这样发达了？”杨政丞故意夸大表情，做不信样子。 周雅丽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住不说，“既然你饿了，先吃饭，总不能让你饿着。哪怕是做错事情，饭还得吃。” 两人出公司，开车到外面找吃饭地方。停了车，要一间包厢，环境素雅、清静，从窗户看外面，能够见到大河。 服务生进来，说，“先生，几位？” “就两人。”杨政丞要周雅丽点菜，她对这里熟悉，也熟悉杨政丞的口味，随即报出几个菜。人少，也不需要多少菜，周雅丽点了菜，之后便要一瓶酒。 等服务生走了，两人不急着说话，看着窗外景色。大河在天冷之际已经变得冷清，不像天热，有很多人在河面上玩。 不过，河面上还有吃饭的游船，依旧有客人在船上。周雅丽偶尔将目光落在杨政丞身上，看着这个家伙，想起做出在落鹰坪的见面。 当时就觉得他不是简单的一个支教老师，有种圈子里熟悉的味道，如今，虽还不知他的来历，但完全可确定，之前肯定是混圈子的，但他做事的能力确实不同一般的二代三代。 如今的鹰飞有限公司发展情况，周雅丽觉得自己所了解到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让人感觉到强大所在。养殖业项目的体量非常大，往下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大。 如今，养殖业确实存在一点点波动的可能，但公司这边只要有准备，这些可能存在的东西，都会为此消弭。 杨政丞在公司的作用，虽说没有彰显多少天个人的能力，可鹰飞有限公司的核心，就在他这个人身上。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家伙？当初，彤彤如果不是要人假扮男朋友，自己会不会做出选择？ 第512章 酒后查验 菜上来后，酒也上来。周雅丽拿了酒瓶，给杨政丞先倒满，才给自己杯子里倒酒。但她没给自己杯子里满，只是一半。 杨政丞看着杯子，没说话。周雅丽见他那样，笑着说，“我酒量浅，只能这样。” “到底是浅还是深，我是不知道的，你自己也不知道吧。”杨政丞笑着说，不过，这句话是有另一层意思的，杨政丞也是随口说惯了，不是刻意要戏她。 周雅丽白他一眼，自然也听出这话的含义。不说话，却也没给自己杯子加酒。深还是浅，对女人而言，通常说的是那隐秘之地。只有那个过的男人，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杨政丞说他不知道，自然是事实，他和周雅丽之间没有那种事情，自然不知。 “董事长，来，我敬你一杯。”周雅丽举起酒杯，向杨政丞的杯子去碰。 “一口闷？”杨政丞说。 “那要看董事长给不给面子了。”周雅丽说。 “那你说我们感情深不深？”杨政丞说，“感情深，自然是一口闷。” “深不深，还不是看董事长的。”周雅丽笑笑地说，“董事长肯赏脸，自然就深，不肯赏脸，还谈什么感情？你说是不是？” “喝酒不讲董事长不董事长，我们最初是朋友吧。”杨政丞说，两人在一起吃饭，如果随时都提职位高低，那就没意思。 “我是怕领导说我忘记自己的身份啊，谁愿意一直提到嗓子啦。”周雅丽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是感情深，我先喝。”说着，周雅丽一口将半杯酒喝下，将杯底亮给杨政丞看。 “爽快，看来还真是老感情啦。”杨政丞说了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倒进口中，亮杯底给周雅丽看。 “谁跟你是老感情啦，这话要是给别人听了，说给彤彤听，还不知彤彤会怎么想。”周雅丽说，“我答应彤彤，帮她看着你，免得你身边美女太多，都不知心在哪里。” “我是那种人吗。”看着周雅丽倒酒，杨政丞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是想将自己灌醉？貌似没有好处吧。 “你们男人有好的吗。” “可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人，是不是？总有一些不同的。” “是啊，你和别人不同，我也知道。”周雅丽戏谑地说，“其他人身边三五个美女就够了，你是三五百个，对吧。” “都是职员，”杨政丞说，“就像今天，你猜服务生会这么看你和我？” “我才不管他们如何看，喜欢怎么猜就这么才好了。” “是啊，在我头上，又多一个美女的名额，还是有名有姓的，有事实的。” “有什么事实？可不要瞎说。让彤彤知道，以为我监守自盗，有口都说不清啦。” “现在不是一起吃饭吗，还喝了酒。你说，这是不是事实？”说说笑话，确实能够缓解一些工作压力，杨政丞这时候工作压力不大，更有心情说笑话。 周雅丽不知该怎么说，心里虽有小计较，可真要付之于行动还是要很大决心的。直接说出来要和杨政丞发生一点什么，这个口确实开不了。 “喝酒吧，一切都在酒里。”周雅丽端起酒杯，和杨政丞要碰杯。 “又干？你是想一见面将我灌醉啊，有什么心思，说说看？”杨政丞笑着说，也不在乎喝酒，一瓶酒两人份，并不多。 “我敢有什么心思啊，你是彤彤的男朋友，我还你怎么的？敢吃掉你不成，看见你高兴，又想巴结你。行了吧。” “没说实话哦。” “那你跟我说实话了吗？”周雅丽说，“之前问你这几天消失到哪里了，你说实话了没？要我说实话啊，那就是先将你灌醉，然后我检查检查，看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彤彤的事。” “真这样啊，那我喝了这杯就醉了。”杨政丞说着先干了一杯，然后往椅子后背一靠，表示自己已经醉酒。 周雅丽见他这样，笑起来，“我说实话，你看你就想耍赖了是吧。吃点菜，吃了饭，专心喝酒，喝醉了才配合的态度。”说着拿起一个盘子，将大部分的菜，拨到杨政丞碗里，要他多吃，“男人要多吃才有精力做事。” “吃好，喝醉，还有什么事情要精力去做？” “什么事你自己不知啊，说出来也没什么，谁不知道啊。”周雅丽做出要说的样子，“想听是吗，想听多吃一点。” 见她这样，杨政丞加大力度消灭碗里的菜，让周雅丽有些小满意。 很快一瓶酒被两人喝掉，其中三分之二进杨政丞肚里，其他的被周雅丽喝掉。周雅丽的脸红晕侵染，好看了不少。和唐钰彤在一起，很少有喝不少酒的状况，这时候，杨政丞虽然没有真醉，但心却比平时活泛得多。 “醉态不错。”杨政丞说。 “我没喝醉，是你喝醉了吧。”周雅丽也明白自己多少带着酒意，胆子大了不少，“我还要等你醉了，才好查验。” “有什么新科技？”杨政丞好奇地说。 “哼，不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也没什么。透视、磁共振、b超？”说到最后一项，他故意说得重一些，意指也是明显。周雅丽自然听得出来，眼波流转，似乎要下决心了。 “据说，男人在背后做坏事，某个地方会有表现，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啊，因为我从没做过坏事，怎么会知道？要不你说会有什么表现吧。” “做多坏事，当然就不能继续做坏事了，你说会有什么表现。”周雅丽说了，白他一眼，转头不看。这样的话题当然不能多说，要不然会让他反感。 “哦，我懂了。”杨政丞说，“那你是怎么来验证？来来来，我看看如何验证？” “当我不敢啊。” “我知道，你为了彤彤，肯定敢的。网上有名言，防火防盗防闺蜜吗。” “你……”周雅丽听他这样说，心思一动，不知他是故意提到彤彤，还是要以此来试探自己，但机会不可错过，周雅丽咬咬牙，站起来，走到杨政丞身边，说，“你真心看就看吧。靠后……” 第513章 还是不要 杨政丞不动，看着身边的周雅丽，见她目光闪烁，游移不定。也不知她真是的想法，对她这样曾在圈子里混过多年的美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算意外。 但杨政丞确实不想跟周雅丽发生什么事，免得在唐钰彤面前有更多愧疚，如今，与唐钰彤之间，已经走到婚约阶段，再做那些事情，真的过意不去。 周雅丽酒后面色桃红，流光四散，成熟而有态。如果不是这些特殊情况时，杨政丞并不太介意发生什么。 见她有真要行动，虽还不完全确知是要行动，还是在试探自己，杨政丞都觉得不必要继续下去。 “怕了？怕露馅了？”周雅丽戏谑地看着杨政丞，下巴微微提起，身向前撑，一副掌控场面的样子。 “我有什么好怕的？”杨政丞说，“周雅丽，不说你一个人啦，就算在来一个，也会让你丢盔弃甲，落败而逃。” “男人都爱吹牛，见多了。”周雅丽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话似乎完全变了，毫无遮掩，彼此之间的某种问题，似乎就差一步而已。“我听说过很多三秒神速的，一开始都在大吹特吹。说自己能够鏖战三千，完全是在说梦话。你是不是也是如此？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像。” “这个问题你就别深究了，只要彤彤知道结果就好。” “我怕彤彤受你欺瞒，还真的想验证验证。你说，是真有实力还是吹牛呢。”话说到这，周雅丽也不在意杨政丞会如何看她，反正是喝了酒，时候就算他有想法，那也是酒后的事情，过后便忘记了。 杨政丞笑笑，不接话题。两人在包间里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周雅丽见他没有真动意，多少有些灰心。这种事情，确实要看机会的，如果过于强求，反而弄巧成拙。 出来，杨政丞也没法开车，两人都喝了酒。走到街上，周雅丽不自主地将杨政丞的手臂挽住，行走一段，便显得亲近不少。转过街角，周雅丽说，“你准备去哪？” “回宿舍，睡觉。你是要去在喝酒，还是要回家？”杨政丞说，“我送你过去吧。” “算了，把我丢下就行啦。”见杨政丞这时候都没有那意思，周雅丽逐渐冷静下来，不是因为闺蜜的存在，而是把不定杨政丞这个人。 对这个家伙，一开始就看不透，到如今，还是那样看不透。最初他和李悦谈恋爱，后来分了，据说是因为在外面和女人有关联，被李悦得知，就分开了。 之后，抓他进省城给彤彤假扮男朋友时，分明他对彤彤并没有多少意思，勉为其难还是因为自己逼着他才一起去省城的。但后来，是不是因为他看到彤彤家里情况，才改变主意的？ 但似乎又不是这样，彤彤能够接受他，能够让两人关系越来越密切，能够随他的意，那是彤彤真的爱上了他，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将周雅丽送到家门口，杨政丞说，“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上班了，以前那些朋友能够丢开就丢开吧。” “要你管啊，又不是在公司。”周雅丽没好气地说，之前的种种心思这时候都淡了，对杨政丞的存在反而不是那么在意。看开了他不过是彤彤这个闺蜜的男朋友而已，即使是公司的董事长，也不可能管得住自己。 等周雅丽消失之后，杨政丞也觉得很荒谬，好在没走到真实的一步。从省城回来，实际上有很多人都要见一见的。 桔城市这边，地建公司叶幸董事长是主导养殖业的主要人物，平时虽说将具体工作交付给万佳俊这个副手，但真正决策，还是叶幸。 桔城市天宇公司董事长丁志远，虽然业务上不具体做指令，但在全市人事工作上，人事升迁决策上，有直接的拍板权。养殖业项目目前面对的局面，这两位是必须要了解详情，才好做下一步工作，对今后工作进行部署。 有心要见见这两位，又因为之前喝了不少酒，见这两位便有些失礼。杨政丞想想，还是将刘泽宇、王霞和马家呈叫过来。半小时后，马家呈第一个先到了，杨政丞喝不少茶，将之前的酒意冲散得差不多。 “杨处，好久不见，有最新指示了吧。”马家呈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是因为目前桔城市养殖业项目火热的形势影响，觉得成功已经看到了，自然开心。 “我离开市里几天，情况怎么样？”杨政丞平和地说。 “非常好，特别是白泥区。”马家呈说，“白泥区的养殖已经快到收获期，饲养的家禽简直一天一个样，形势喜人啊。其他区县，进展大约会慢上二十天到四十天的样子。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状，因为白泥区提早一个月左右，就给其他区县一个样板，以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有非常充足的经验可循。” 杨政丞也知道目前的情况，打算明天到白泥区看看实际情况。对养殖业的进展，他也有所知，到这个时段，白泥区那边的所有养殖，正处在生长最快速度时段，这个时段管理的好，会给农户带来更大的收益。 正说着，刘泽宇和王霞一起到来，很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两人进来，先同杨政丞招呼了，杨政丞说，“先喝茶，没影响你们休息吧。” 夜还不晚，对于工作加班的人而言，这个点确实还早。 “主任，正好我们也有不少工作要向你汇报。”刘泽宇说，随后，便将桔城市这边的区县养殖业进展情况逐一汇报。杨政丞虽了解不少情况，但消息来源是公司那边的，地建公司这边的消息，多少有些差异。 主要谈了大好形势，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不足，表示已经发现问题，他和马家呈会立即解决，不会对养殖业项目进展造成损失。 杨政丞点头表示肯定，“辛苦了。养殖业项目从无到有，从小到目前这种局面，你们的付出，市里老板们都会看在眼里。”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不辛苦。” 第514章 有所准备 对来至杨政丞的口头夸奖，刘泽宇三个还是很高兴的，知道这位和市里两大董事长关系情况，只要他在董事长面前提一句，对他们以后的升迁，绝对有好事。 付出之后，还见到成绩，才是个人能力的证明。有了能力，才会被分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这个逻辑关系，对刘泽宇等人造就深入心里。 不过，三个人到这个督查小组之后，却是很不错，工作上兢兢业业，能力上也展露出来。他们有这样的平台发挥才智，市里的老板们也会看到。 “桔城市目前的养殖业推进，已经到最关键的环节，我想，你们三位也有这样的认知。既然是关键环节，那么，我们自然要谨慎以待。”杨政丞说，“具体来说，要做好哪些方面的工作？ 首先是要认清目前的情况，养殖业即将进入快速生长时段，对质量上的监管就更紧要，这时候，在饲料问题上走错一步，养殖户就会造成巨大损失。要严查饲料的掺进我们的食料体系，药物上同样要要查，堵住有害添加剂、激素这些东西； 其次，在技术上要做好工作，养殖上处于快速增长阶段，对应的防护、病情、疫情都要先坐在前面，严防死守。这是养殖户增收的前提和保障，也是一片大好形势下可能存在的最大危机； 再次，养殖技术的经验积累上，要做好记录，这些资料对于今后的喂养，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当然，如今的气温便冷，饲养的外在条件可能和下一批的气温条件是不一致的。这样的经验，又不能生搬硬套到下一批饲养环节，这是我们要和养殖户先提醒的东西。” 刘泽宇和马家呈等人也明白这段时间的重要性，听杨政丞这样强调，便表示，会将今天的会议记录，做成通报形式，传达到区县，要求区县将这些要求，传达到乡镇、村组和农户手里，落实到位。 讨论了一些具体情况，和目前发现的情况，这些东西，都会在情况通报中出现。对一些工作有差距的乡镇，该点名的会出现在通报文件上，对表示优异的，自然也会表扬。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的。”杨政丞说，“第一批养殖会在一段时间后，出售与收购。这时候，农户的收益就体现出来了。至于不同养殖场，因为细小的因素，都会导致农户收益有波动。另外，第一批因为是摸索阶段，会使得成本消耗稍大，收益会压缩。 另外，建立养殖场这些成本，也会在第一批收益上体现最直观，继而压缩了农户的实际收入。农户收入如果小于他们的预期，我们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情况。最直接的可能会引发农户对继续养殖，失去了动力。 为此，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得给农户先打预防针，先做思想工作。确保第二批、第三批养殖照常推动起来。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希望看到的是，养殖业的体量越来越大，深加工厂才会将这些产品，转化为农户的收益。 深加工厂如果不能正常运转，可想而知，养殖业项目在桔城市和天秤市会有怎么样的局面。这是未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慎重又慎重的工作。” 对杨政丞所说，刘泽宇三人当即就理解，表示在这个问题上，做工作要有方法，宣传上也要跟上，正面做宣传，工作做细，农户才会看到未来和希望。 “就是如此，不能让农户只看到表面的收益而是要看到收益的增长型和技术成熟后，给养殖带来的增收。只有这样的情况下，整体的收益才体现出来。而不是某一批次的养殖或某几家养殖场的收益，就代表了全市的情况。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个工作在宣传上要做细，对一些收益不明显或偏低的农户，要帮他们分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二次养殖应该做哪些改进，之后，收益增加在那些方面。 相信我们将工作做细，农户会对一些特殊情况有所理解，不会有负面情绪。” 这些工作说起来就一段话，实际做起来，却是比较繁杂的系统工作。对待不同的区县、不同的农户都有不同的情况，做工作时也不能一个模子去推进。 “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把这个情况的重要性形成文字，然后向天宇公司、地建公司做专题汇报，取得他们的支持，具体落上上，才会引起真正的重视。”刘泽宇说。 “好，明天我准备到白泥区走走，看看那边的情况。白泥区在养殖上比其他区县要先走一步，对这个问题也要比其他区县来得早。我直接和刘明华董事长、胡慧林董事长进行沟通。” 安排好这些工作，杨政丞不多罗嗦。刘泽宇、马家呈、王霞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加班自然难免，但对于三个人说来，这样的加班也是乐意，因为所作的事，会与市里董事长们亲自见面，这是展示自己的机会，而这个时候脑子最清醒、思路最敏捷，自然要先将主体材料做出来。 回到住处，杨政丞想与叶幸董事长、万峰高老总等人的见面，还是安排在白泥区回来比较稳当。到白泥区后，能够有更实际的情况，向市里提出更具体的做法，如此，工作才有针对性、才有必要的效率。 刚要睡，却受到周雅丽传来的短信，问题是不是睡了。杨政丞看了看，将手机关上。与周雅丽之间还是保持必要的距离，哪怕周雅丽也不在意，可唐钰彤如果得知，她会很伤心的。 前有李悦的教训，杨政丞说起来也是痛。李悦直接的情感可能没有与唐钰彤之间深，但也是一次真正的伤害。伤害李悦的同时，杨政丞自己并不好过。虽说那段时间确实有些荒唐，如今，不想重蹈覆辙了。 如此想，便拿起手机给唐钰彤发一条短信，问安。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了。 第515章 形势大好 白泥区是杨政丞的出发地，可如今，每次去白泥区心里都有些忐忑。主要是怕遇见那些旧情，遇上之后，那个关系该如何处置才好？ 冷冰冰的是不对，但自己和唐钰彤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自然不好四处留情。哪怕是她们不在乎，她们只是想让自己乐呵一下，内心说来，也是对她们造成更多伤痕。 即使心里有所畏惧，可有事情要做，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白泥区。走白泥区的高速路还没完全贯通，不过，大部分路段是可行车的。使得如今走白泥区时间上要缩短不少，杨政丞也不是一个人走，而是带了马家呈。 马家呈昨晚加班到下半夜，但如今三十来岁的年龄，正是工作最有激情的时候，也是升迁最关键的时段。工作如果需要，连续加班几夜，都会拼命去做。 在鹰飞有限公司系列里，杨政丞、贾梓潼和刘燕都不主张加班的，但上班分三班，三班倒这也是正常的工作时间。实际上，管理层和整理资料人员加班也是常事，因为公司处于急速扩展中，太多的突发情况要及时处置才行。 不让马家呈开车，杨政丞说，“马科，昨晚加班，你在车上眯一阵。” “主任，没事的，真的。又不是四五十岁的那些人，就算连续熬夜，也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马家呈笑着说，对杨政丞这样关照，还是很感激的。 “我也练练车，开车的机会不多。”杨政丞笑着说，马家呈对杨政丞的情况了解不算多具体，主要是工作上的往来。听杨政丞这样说，便不多争。 马家呈对如何走白泥区很熟悉，先上了高速路，这时候还没完工，不能跑快，走将近一个小时，走回老路。再走二十几分钟，便到白泥区城外。 高速路真正修好后，从白泥区到桔城市，估计在三十分钟的样子，进城、出城的时间算上，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和之前比起来，要快多了。 白泥区在建设上没有多大变化，杨政丞虽说在天秤市和桔城市的时间相对多一些，但也不时到白泥区，对这里的变化有明确的比照。 变化最大的则是工业园区那边，除了之前引进的几家厂，如今有增加了鹰飞泉霖水厂和深加工厂配额套消耗品的厂子。这些厂子都不大，恰好提供出产品需要，养活自己啊。 另外，养殖业深加工厂已经在建，生产线虽说还没有做出来，但厂房、库房等是早就建好了的。养殖所用的食料，主要就堆放在工业园区这边，便于分散运送到各乡镇。 工业园区与桔城市到白泥区的公路挨得紧，也是出于交通便利的因素。从公路这边，可看到工业园区的建设变化。 “主任，等深加工厂开始生产，工业园区会更进一步繁华啦。”马家呈看着那边，对白泥区变化也是深有感怀。 杨政丞笑笑，“工业园区目前实力还很小，即使有些厂子，体量都不大。深加工厂运转之后，即使有所变化，对工业园区而言，还是远远不足。” “那是主任眼界太宽，对桔城市和白泥区说来，发展到如今，算得上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真说起来，白泥区的变化确实很大，而变化的根本就在工业园区。当初，田秀芳、王循等人极力主张创建工业园区，目前看来是正确的。 先王工业园区走，车头调离主道，进工业园区后。有九梅等人在等着，知道杨政丞过来，这位曾经的领导，九梅是非常感激的。杨政丞离开工业园区，位子还留在这边，但实际工作已经交给九梅了，使得九梅在级别上也实实在在往前跨一步。 在九梅带路之下，有马家呈也在，不算之前的情分，杨政丞和马家呈是市里的领导，都会有对应的接待等次。工业园区的格局没有多少变化，基本是老样子，江华军、刘诗瑜、田秀芳等人得知杨政丞到来，也都出办公室来迎接。 杨政丞一声声老领导喊着，逐一握手，笑呵呵的。马家呈也是笑脸，到工业园区来，自然不会给这些人什么难看脸色。 在工业园区，杨政丞主要是看看深加工厂的建设进度，和对即将到来的深加工产业准备情况。这也是与养殖业项目相关连的工作。 刘诗瑜跟在杨政丞身边，偶尔看他，见杨政丞没有另一份心思的样子，有些欣慰有多少有些失落。 深加工厂的准备非常充分，杨政丞过来走一趟，也是给上下一个警醒。让方方面面的人都意识到，养殖业项目目前已经推进到一个比较重要的关口——收获的季节即将到来，大家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应对？ 转一圈，并不多说什么，对工业园区这边，主要是夸赞江华军等人取得的工作成就。即使目前工业园区的进展并不明显，但和杨政丞走之前比较，还是有所成就。摆出来，工业园区这些人自然高兴。 随后，乔新跃过来碰面，见到后笑呵呵的。先表达对杨政丞到来的欢迎，然后说，“主任，现在是市里领导了，到区里来指导工作，你得多指点实在的招数。” “乔总，你是老领导，这话让我如何敢在白泥区出现？别人听了，肯定会拿臭鸡蛋砸我头上的。” “你看你看，说得我们白泥人这样没气量啊。能者上，庸者下，天经地义，谁也不会妒忌。”乔新跃笑呵呵地，其他人立即顺着这话说。 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人，乔新跃等人自有他们的态度，也是看到鹰飞有限公司在这么短短时间飞升而起。 在白泥区这边，这些老板们的关系早已经熟到那种程度，说什么样的话，都是表面的东西而已。 进地建公司，乔新跃说，“政丞，白泥这边的养殖业项目差不多到收获时期，这次来，是为这个事情吧。” “乔总，你是老中医啊，只要看一眼，什么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乔新跃自然不必隐瞒，在白泥区这边的工作，还要他来主导、推动。 第516章 有准备 胡慧林、刘明华两位董事长已经在地建公司等着，杨政丞和马家呈虽说是市里督查小组的，但主要工作还是针对养殖业项目。以两位的身份和地位，也不适合到地建公司外等候。 乔新跃到工业园区那边接，随后陪着一起过来，白泥区这边礼貌上已经足够到位。杨政丞和马家呈已经很懂这个味，笑呵呵地与乔新跃说话打屁，无拘无束。 小会议室也做接待室用，在地建公司这边，主要还是从业务角度处理事务。进门见胡慧林和刘明华，杨政丞朗声说，“两位老板好，好久不见，非常想念。” 也就杨政丞能够说这种话，大家听了，都哈哈哈地笑。杨政丞不算系统里的人，但又身带界级别，副处级虽说不算什么，可杨政丞一来是系统外的人，能够拿到这样的级别，当真不易。更重要的是，杨政丞如今才多大年纪？他这样的身份，如果挂在网上进行公示，绝对会引起一波热点的。 大家见面轻松而热烈，氛围好，交谈的话题虽不多，可都是些闲话。说笑中坐下，胡慧林说，“我昨天还在痛明华董事长谈到，目前白泥区的养殖情况，市里也该过来看看了。今天，政丞和马科就到了，可见市里对我们白泥的关注。” “慧林董事长，能够得到市里重视，一是因为政丞主任当初在工业园区的努力，二是董事长你的决策和远见，让白泥区在养殖业工作上先行一步，成为市里的示范点。”刘明华笑着说，“今天，政丞和马科到来，肯定带来了市里最新的工作指示。” “两位董事长，我和马科过来，主要是想多套取一些经验。白泥区在两位带领下，已经是桔城市的领头羊。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可不能藏私，整个养殖业区域都指望你们多积累、多传授。” 养殖业项目包括桔城市和天秤市，白泥区能够先一步，对其他区县做养殖业工作确实有很好的引导和指导。 胡慧林笑着，请杨政丞和马家呈坐下，会议室放了些水果。便随即开始说工作，乔新跃将白泥这边的情况，逐个乡镇进行汇报，有些养殖场有特殊情况，也提出来。 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情况介绍，乔新跃基本都不查看笔记或资料，可见他对白泥的情况有多熟悉，也看到他对工作有多认真。 “慧林董事长，明华董事长，听乔总说白泥这边的情况，很显然，形势一片大好。这是白泥上下共同努力的结果，特别是白泥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有着非同寻常的魄力、能力，才是的养殖业工作取得如此成就。 先恭喜白泥，成果在即，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也会做好充分准备，按照之前的合约，按约定回购所有产品。 在此之前，市里几位老板也做了阶段性的工作指示，要求我和马科带到白泥来。养殖业项目眼看就要成功了，但这个时候还没到欢庆的时刻，离成功越近，我们在工作上越要引起重视。 养殖质量问题，临售之前对饲料和激素的严控，更要加强，不能丝毫大意。农户中，或许有人会在临售前，做这样或那样的小动作，来增加养殖增量。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各养殖场进行抽样检测，对质量检查以及有完备的设施。 如果在收购中，一旦出现激素这种严重损害品质的东西，不仅会让我们的工作量大大增加，要进行全面复查，对个别农户养殖也将会是大亏本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对整个养殖业说来，都是巨大的负面影响。” “请杨主任和马科回市里带几句话给老板，白泥区这边一定会踏踏实实，坚守岗位，确保养殖质量达标这个关口，绝对不会给养殖业项目带来负面影响。”胡慧林董事长表态，随即，刘明华董事长也做了表态，并要求乔新跃在两天内召开全体工作人员会议，将市里的工作精神传达并落实到实际工作中去。 “慧林董事长、明华董事长，我代表鹰飞有限公司感谢两位老板，有你们的支持，深加工厂必然会办得越来越好。”杨政丞说。 “杨董事长，这是不能应该有的态度和工作，与鹰飞有限公司事先签订协议的，如果白泥这边工作没做到，出现质量问题，责任在养殖户在白泥工作不到位，一切后果也会是农户自行承担。这一点，我们在发动农户养殖时，就再三告知了的。” 对胡慧林和刘明华等人的态度，杨政丞自然是满意，彼此之间的关系有深厚而扎实的基础，在工作上不会设置任何屏障或阻力。这是合作最好的基础。 “对了，慧林董事长、明华董事长，还有一个问题也想乘今天这个机会摸摸底。”杨政丞说，“第一批养殖产品即将出售，对于不同的农户而言，他们拿到手的收益必然也会有多或少，很可能有少数人并不赚多少钱。 这必然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出现后，农户还有没决心做第二批养殖？这个问题鹰飞有限公司这边是十分关注的，因为直接涉及到深加工厂的运转和持续工作的问题。” “杨董事长，”乔新跃说，“前一周，我们在工作上讨论过这个问题，随后做了一份入户调查表。这几天，各乡镇入村入户进行摸底，数据暂时还没统计上来。白泥这边，觉得目前的养殖形势非常好，也没太关注第二批的养殖意愿。 此时，鹰飞有限公司将这个问题提出来，我们会在三天内拿出真实的农户意愿数据，并做好导引工作。确实，第一批养殖产品出来后，换算成收益，各家各户之间肯定存在差异。按我们目前预计，赚钱是必然的，就是赚钱多少的问题。 像修建养殖场的成本，如果全部摊入第一批次的收益中，显然是不合理的。但农户自身怎么理解，肯定也有不同，这就需要我们做好引导工作。” 第517章 养殖户的反馈 既然白泥区这边已经有这方面的准备、有这方面的警觉和认知，杨政丞也不需要多说。“乔总，白泥这边的工作已经做在前面，太好了。确定，农户对养殖成本的认识，很可能就看之前的所有支出，而不会考虑到建造养殖场、购置用品等，这些东西的价值也在收益之中。 当然，如果他们不继续做养殖，这些隐含的价值就消失了。如此结算，我估计有些农户还会亏损。当然，农户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算法，确实要做好引导工作。第二次养殖、第三批养殖，乃至于持续下去的养殖，只可能在经验充分之下，成本越来越少，农户的实际收益就越来越多。” 这个问题白泥区既然已经明确，就没有必要继续讨论下去，胡慧林、刘明华和乔新跃等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必须先做好宣传、落实到每一农户的工作。当即表示白泥这边会有相应的方案，下到每一个干部，然后落实到每一农户。 杨政丞表示会将白泥这边的工作情况，往全市区县进行宣传。这对白泥的人是有利的，以后市里评优、升迁，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业绩。 讨论了工作，胡慧林邀请杨政丞和马家呈中餐。就在地建公司食堂，但菜进行了处理，式样虽不多，但质量却很好。也不喝酒，这种明显违规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要规避。 饮料代酒，气氛热烈，吃饱喝足。杨政丞和马家呈还要往乡镇跑，不在城区多耽误。白泥这边，有江华军随行，地建公司办也有一台车跟着。 江华军对杨政丞的感觉也是很复杂的，最初在经振组时，他对中国年轻人还不觉得。知识杨政丞到处有网络上的资源，区里老板要他进入经振组，实际上是一个姿态。 在江华军和其他经振组的人看来，龙亚男、杨政丞都是特意竖起的标杆而已，实际上当时大田镇、落鹰坪村又有什么经济可言？后来进工业园区，杨政丞也进入，在招商引资上，他却最先解决了问题。 工业园区那段时间招商引资的情况，江华军是清楚的，王循老总带队下，到省城处处碰壁。第一个突破口还是这个年轻人做出的，随后，把省城实力雄厚的汽车公司引进来，这可不是能力所能形容。 再后来，随着鹰飞泉霖拿到三金奖、两银奖的巨大成就，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在整个桔城市都成为最红火的存在。原本人人以为鹰飞有限公司的矿泉水只是小打小闹，谁知底牌解开，却是国内销量前三的巨头。 用什么来形容这个年轻人？江华军见这个如今已经不容易见到的年轻人，心里感概万千。他如今的级别与自己已经平等，那是市里给的奖励，省里备案通过对存在，还没到三十岁啊。 从杨政丞离开工业园区到了市里，每一次再见到这个年轻人，江华军都觉得有不一样的感觉。今天，在与胡慧林董事长等人相谈甚欢，简直是平起平坐了。但他神态上，却没有半点自傲的神气。 原以为杨政丞会回大田镇，那里是杨政丞的根据地，发起之地。不过，杨政丞今天准备走三关乡镇，看六家养殖场。没有选走到这条的路。 先到最远的乡镇，直接开车到达，已经下午三点。白泥区乡镇之间的公路弯道多，跑不起速度。而不能目前也没有经济实力来改变乡道，无法扩宽或拉直。到达后，并不跟乡镇的人招呼，直接进村。村里离乡镇有十几里，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达。 随后，问一家养殖场，请人带路。到养殖场，农户并不在那里，而是到山坡去砍柴。要给冬天的养殖场做准备，进入冬天，气温大降，对养殖场而言，保温是比较紧要的工作。 保温工作做得好，会让家禽的生长速度得到一些提升，特别是对即将出售的成品，保持生长是非常重要的。找到不远处的农户，问了一些情况。 农户这边所说虽然并不详细和清晰，但也让杨政丞等人民币，乡镇的干部确确实实到养殖场做了相应的工作。 “叔，搞养殖很辛苦吧。”杨政丞说。 “还行。不算辛苦。”农户说，“主要是第一次做这个，不熟悉。对待，技术不熟悉。上面来人说过，他们走后我们经常忘记。又得打电话叫他们来指导。” “叔，过一些时间可卖掉，会赚钱吗？”江华军说。 “上面的人帮忙算过得，会有钱赚。” “会有多少啊。”杨政丞说。 “我家养的不多，两万样子。全卖掉可能有一两万吧，我不指望多少钱，一只鸡赚一块，就满意的。” “第一批赚钱不多，还会再养吗？”江华军说。这是他们到村里来主要关注点问题之一，杨政丞不好说，江华军也明白，他提出来更适合。 “要养啊，肯定会养。不养鸡能做什么？养鸡之后，肥料出来了，可以种地、种菜、玉米这些，来年自家有玉米喂鸡，成本会降低不少，赚钱会更多。” “今年这一批成本也比较大，建养殖场、鸡棚、添置不少东西，都是成本。收益见看到少了。下一批不需要买这些东西，也是赚钱啊。”杨政丞说。 “是的是的，村里几家人说起，也都明白是这么回事。这几天，镇上来人问下一批准备养多少，我是准备多养一万。” 听到农户这样说，心里就有数。对于赚钱与否，养殖户还是算过的，算过之后，便明白赚钱在哪里，亏钱在哪里。心里明白，对接下来的工作自然好做，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工作经验。回到车上，杨政丞说，“江主任，从三家养殖户的反馈来看，白泥的人做工作很有心，使得养殖户都心里明白。接下来的养殖工作，让人放心。” “工作还有必要继续加强，做细，落实到每一养殖户。”江华军笑着说。 “马科，白泥的经验是必须推广的。”杨政丞说，当着江华军这样说，自然会让不能这边的人开心。 第518章 混二代 还没吃晚餐，从村里出来天已经黑了。江华军、马家呈也不好抱怨，毕竟到白泥区来看养殖户的情况，需要这么些时间的。准备回到白泥，晚餐、住一夜，之后的行程再做安排。 还没到白泥，杨政丞接到刘燕的电话。说是鹰飞食品与礁岛一家做食品销售的出口公司，进行接触，这时候接到对方回函，会在两天内到鹰飞食品来考察。 刘燕并不多说，杨政丞知道她的意思，希望杨政丞出面参与这个事情。鹰飞食品做为国内的公司，在食品加工方面，即使质量上有绝对优势，但国内和国际上对食品质量的评判体系并不一致。 鹰飞食品的品质完全可达到国际标准，但要直接走国际市场，那道门槛会设置得非常高，评审严苛且时间长。但如果从礁岛这方面走，有合作方的话，只要对产品评测达标，时间上会节省不少。 刘燕之前谈过这个问题，杨政丞也是赞同这样做的。先在礁岛评审，标准与国际的评测是一致的，只要能够在礁岛上销售，方到国际市场去，障碍就消失了。必然欧美市场和消费者，他们会接受某一个是对产品。 但他们对产品的产地却是挑剔的，国内市场的产品，给人的印象是充满次品、假货、添加剂、香精等等，自然会受到国际市场的排斥。 当然，这些市场对某一品牌认同之后，又不会简单地排斥。真正有质量保证的产品，消费者也会接受、甚至追捧。 刘燕原先对在礁岛上评测，也不是很看好。因为礁岛的市场太小，收益上并不大，但鹰飞泉霖目前已经进入了礁岛市场，得到认可和接受。对鹰飞泉霖在国内获得质量金奖这个业绩，礁岛方面也是认同的。 如此，有鹰飞泉霖开路，鹰飞食品在礁岛的评测和认同，相对而言就简单一些。然后，以礁岛作为跳板，杀入欧美和亚洲市场，都是一种可选的策略。 礁岛那边公司的人要过来，那是评测已经尽到一定环节，看来刘燕这次决策也是进展比较顺利。鹰飞食品的质量完全没问题，只是要一个平台和渠道而已。刘燕是先推出三种品牌，进入欧美市场之后，将另外的品牌在到那边市场进行申请评测，相对而言，门槛就不会那么高。 “董事长，无论如何，对方都要见你一面。还有可能就是要请你到礁岛那边去走一趟。这也是合作双方的一些往来，你看，能不能赶过来？明天到省城就可以啦。” “好吧。”杨政丞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行程，毕竟鹰飞食品走国际市场，是公司这边很重要的一个发展环节。 目前，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所占据的份额不少，但要走进高端市场，还是要将眼光放远。国内市场确实很大，也最容易引导消费者，可杨政丞觉得真正的发展，还得在国际市场上打拼，何况目前已经有这样的基础和实力。 在白泥吃了饭，和江华军沟通之后，便电话胡慧林和刘明华两位老板，对白泥区这边的养殖业工作，做了一些评述，主要是赞美。胡慧林等人自然要感谢一番，得知杨政丞要走省城，也不多挽留。表示白泥这边的工作，会扎扎实实做好。 马家呈和杨政丞一起连夜回桔城市，第二天的汇报工作由马家呈去做。一路上，两人将到白泥所见和感受，进行沟通。对接下来养殖业的工作该如何做，也讨论一番，使得马家呈在汇报材料上，有一个明确的框架。 第二天一早，杨政丞开车去省城。到省城还不到中午，先见了见唐钰彤，说了周雅丽目前的情况，让她放心。同时，也表示等见过刘燕后，两人到哪里小小一聚。 唐钰彤知道他的意思，对他这样的要求，自然不会反对，心里有小小的窃喜、小小的幸福。当然，在杨政丞面前也不可能很顺地应答，小小的害羞也是肯定的。杨政丞见唐钰彤面带微红，明白她的心思。在办公室，也不会提出多少要求，对唐钰彤，他不会乱提要求，免得让她误会自己。 中餐是和刘燕一起吃的，唐钰彤也在，加上刘燕的助理，四个人，三女一男。地点就在公司食堂，包间里安静，是专门设立这么一个地方，便于公司管理高层之间交流的。 上了菜，因为是这几个人吃饭，菜式精致。果汁、果品、简单而家常菜式，轻轻的音乐、温馨的氛围。先喝一杯，刘燕笑着说，“董事长，礁岛那边的沟通情况，我是比较乐观的。具体材料，吃完饭后我给你看。” “主要的工作还是刘总来做，我主要是配合你啦。材料为尽可能熟悉，不至于让那边的人觉得以为我是混世二代。” “董事长，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放到哪里都是商业奇迹，国际上虽说也有很多商业奇才、商业奇迹，但相对于鹰飞有限公司说来，我认为都要逊色一些。”刘燕笑着说，“最关键的，就是有一个好的董事长主导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 “鹰飞有限公司的成长确实比较快，关键是有贾梓潼老总、有刘总等你们这些巾帼英雄。有你们的付出、你们的才智、才华，鹰飞有限公司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说我，那只是相当一张桌子，或相当一个盛菜的盘子。 真说到才华，那是你和贾总她们的事情。彤彤，你赞成吧。” “董事长这样谦虚，在自家人面前这么说都没问题，我们都知道您这位董事长的伟大。在客人面前，可不要这样说哦。”刘燕笑着说，“唐总，你说呢？” 唐钰彤不是老总，不过，刘燕和公司的人都称呼她为老总，也是因为杨政丞和唐家辉的存在。 “刘总，鹰飞食品这边的规划和决策，我不参与具体的事务了。当然，与礁岛那边的合作，我肯定会参与进来，做一个台柱子就行。与对方的商谈，你自己做决策就好。” 第519章 市南口味食品 基本决策确定下来，杨政丞也不是没可做的事情。作为董事长，虽不参与具体的谈判，但大方向却必须由他来定夺。刘燕肯定会将公司的规划告诉他，可与对方沟通时，很多东西都要杨政丞说出来。 边吃饭，刘燕也把一些基本情况说出来，让杨政丞掌握。 鹰飞有限公司这边，提交了五种品种的食品到礁岛做质量检测，结果已经出来，达到标准以上，在市场上流通、销售没有问题。五种都是饼干类别，所用食材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品质基础有足够的保障。 刘燕的计划是，只将这五种品种的鹰飞食品走礁岛路线进行合作，然后往欧美市场上进军。至于东南亚这些市场，暂时不做计划。邻国的倭国和棒国，市场也不小，但近期无暇顾到。 等欧美市场拿下后，这些市场就可势如破竹地顺利进占，实际上可节省很多成本。 对刘燕如此布局，杨政丞是赞成的，如此，对鹰飞食品进军国际市场的计划而言，与礁岛的这次合作，是非常必要的一步。 这一步，自然要走好，使得接下来鹰飞食品在国际市场拿下更多的份额，更顺利地进军东南亚各国和倭国、棒国。 礁岛那边的情况是，礁岛一家做食品加工、销售的公司，规模并不大。资源也不算强，也因为在礁岛受到挤压，才有与国内公司合作的计划。以此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发展自身的业务。 这家名为市南口味食品的礁岛公司，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在经营上，风风雨雨的，到如今在礁岛和欧美市场的影响力逐渐缩小，几乎都没什么影响力和知名度。新一任董事长和老总深感危机，刘燕得知这样的信息后，上门寻求合作，几经接触，对方才表示要经过考察鹰飞食品的生产情况，确保质量达到标准后，签约合作。 与对方磋商过程中，刘燕没隐瞒鹰飞食品的发展意图，进军礁岛市场、欧美市场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则是鹰飞食品这边会自己在欧美市场申请检测其他品种的商品，然后直接走国际市场。 礁岛的市南口味食品最初对鹰飞食品这样规划，是不同意的，觉得鹰飞食品没有合作的诚意。然后又觉得鹰飞食品没有这样的实力，甚至怀疑鹰飞食品这边选送的品种，是特别做出来而不是抽样检测的结果。 之后，刘燕将大量的数据提交给对方，又把鹰飞泉霖经营过程中的质量数据，交送对方，让市南口味食品公司对鹰飞食品这边有更多信心，才有这次对方到鹰飞食品这边的考察活动。 礁岛这家口味食品公司到底有多大规模，目前还没有太具体的数据，不过，刘燕虽没有亲自到考察，但也核查了对方经营方面的资料，不至于是骗子公司。礁岛那边，有不少从国内跑过去的人，他们好事做不了，正事不肯做，便专做坑蒙拐骗的事。 这些人有意地针对国内一些不熟悉那边情况的故事，做局，骗钱，这样的例子可真不少。礁岛对这样的情况，也是知晓的，但没有做出应对措施，因为这些人名目上所作的就是信息咨询公司，合法注册。 至于行骗所针对的人群，也不在礁岛，对礁岛的影响并不大。 这种情况，如今国内的人也知道，但要分辨出来却并不容易。好在食品这些方面的公司，礁岛上要求非常严格，对存在质量问题的故事，处罚之重，那是力度强烈。处罚后足够让操作者几辈子都还不完的罚单，同时，还有牢底坐穿的刑期。 在食品方面的业务上，骗子公司反而少甚至骗子们都不碰触这个领域。 礁岛对食品方面质量要求到达严苛的地步，也才让国际市场认可。而国内，近些年虽说对食品质量的要求逐渐正规化，但处罚不严，地方保护还没消除。假冒伪劣的窝点，随抓随换地方继续做。 作假的代价太低，使得这些人哪怕被抓、被罚，他们出来后又重新操作旧业。另外的人，也不会因为有人被抓得到警示，反而因为缺少假货供应，反而会想方设法去造假，来赚取这个市场份额。 食品管理上，还存在一些认知问题上的事。这些方面不仅体现在经营者，也体现在管理机构，认为对人没有明显伤害的东西，就可放入食品做添加剂。这个明显是错误的做法，但没有人肯出来纠偏。 其中，关键的有两个方面，一是管理职权机构惰政，二是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分割。拿到利益者，不肯将这些即得利益分割而去，便拼死都要保住目前种种利益，不会顾及普罗大众的身体受害情况。 连奶粉、食用油、食用盐、面粉、大米、米粉、肉类、饮用水这些最常用、最普及的食品都经常爆出假货，可见，没有被查出、或查出没有对外公布的，该是怎么泛滥的现状！很多都是全国知名的大公司，他们都没有丝毫社会责任担当。 添加剂的泛滥，已经到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耸人听闻但又是客观的现状，国人之悲哀，莫大于此！ 对于国内这些事实和局面，杨政丞也觉得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要将自家公司质量做好也就是了。 市南口味食品公司的人，要等第二天才到。中餐之后，杨政丞带着一袋资料要去研究，对这家礁岛的公司尽可能多了解一些，彼此接触时，才会让对方觉得这边是有准备的，也是确实在做食品的企业。 在公司一间办公室看资料，唐钰彤过来看了看他，说几句话。见他专心做事，也就告辞。约定下班时再见面，一起吃饭，逛街。 这些约定自然不一定是真正的活动，两人虽说才分开时间并不长，但在恋爱时段，任何的分开都会让两人思念、眷恋对方。 任何一次相逢都会让彼此从内心深处欢悦、幸福，等唐钰彤离开，杨政丞苦笑一下，再次收心安静阅览资料。 第520章 刘发堂 专心做事的时间都特别快，等唐钰彤再次过来敲门，杨政丞还差一点点资料没看完。唐钰彤进办公室，杨政丞示意了下，她便安心坐在杨政丞不远处，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平和，淡淡的笑意，脸上明显的幸福洋溢，让人看到她这模样，都会为她高兴。时间静静地流淌，无声无息，偶尔有翻阅纸张的声响。使得办公室里更彰显出静谧。 唐钰彤不知在想什么，甚至此时的她根本什么都不想的，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就足够了，还要什么呢。 窗外的天气有些阴，也有些冷，可这些丝毫不影响到办公室里的两人。唐钰彤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见脸颊出现丝丝红晕，色彩间让人更觉爱怜。 杨政丞看完材料，并不急着离开，将材料一边规整一边思索，回忆和综合所获取的信息，让自己有一个比较完整的印象。 做好这些，才站起来，说，“等烦了吧？” 唐钰彤轻轻地摇头，笑了笑，“没呢，只要看到你，多久都没关系。” “谢谢。”杨政丞说着将唐钰彤拉到身边，轻轻地将她拥着，然后在她脸上印了一下。唐钰彤微笑，但并不主动。随后一起出办公室，上车，杨政丞说，“有没有告诉家里，今晚不回家吃饭？” “我跟宋妈说啦，回去晚一点。”唐钰彤说。 杨政丞笑了说，“先吃饭，再吃……” 到一家餐厅，要一间包间，点好菜关上门，两人的手隔桌相互牵着，桌下两人的腿也是紧挨着。知道杨政丞这次突然来省城的意图，唐钰彤说，“明天见礁岛的人，应该很顺利吧？” “刘燕老总已经把工作都做好了，我过来不过是走走过场，表示对礁岛那边的尊重。从业务上说，这次合作也是双方有利的。我们虽然有机会在礁岛、甚至欧美打开市场，对方也可借此扩展他们的业务和市场。 我想，礁岛是不是也想籍此机会，往国内市场发展。这个意图这次没有提出来，是因为对方未必确知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的影响力。或者说，他们对鹰飞食品的认知还不足，以为今后在国际市场上，我们必须依赖于对方。这个错误的判断，是国外商家一直对国内食品方面的固有认知，留下的印象。” “国内生产商家想走出国门，难度不是一般大。这也是国内从原材料这个环节，就存在质量问题。像化肥过量、农药残留超标、添加剂等这些东西，不是生产商家能够解决的问题。 国内所有粮食产品，都存在农药、化肥超标，让生产方如何解决？”唐钰彤说，“鹰飞食品可选择从国外进口原材料，但有多少家食品生产商，有这样的信心？” 进口原材料，生产成本肯定大为提升，然后，产品要有竞争力，要有利润空间，必然在品质上要有保障，才可走高端路线。这样的循环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度却大，保不定就会大亏。 当初贾梓潼对鹰飞泉霖最初的规划，也是看准了国内对食品质量的期盼呼声越来越高，才决定走优质路线，得到消费者的信赖和支持。鹰飞食品也是如此，虽说国内生产原材料合格的太少，但满世界去搜找，还是能够找到一些比较而言品质要高一些的原材料。 虽然这样做使得成本提高不少，可在这过程中，进行宣传、推广自家的理念，将这部分成本转嫁到广告成本上，实际上是更有利的。事实上也证明这一点，目前，要走国际市场，要争夺市场份额，难度自然比国内要打很多。但只要让国际市场上的消费者，认可你的品牌，同样要拿到更多市场额度，也有很多空间可操作。 吃了饭，也不急着就走，要一杯茶，慢慢地过两人世界的时光。等这杯茶喝了，才出去。然后，找一家酒店，要一房间。对这样的事情，杨通逸已经逐渐习惯，也开始迷恋这样的生活，随着杨政丞将门关上，彼此便抱在一起，热吻。 年轻的生命，热情到底有多大，几乎都难以说准。唐钰彤对杨政丞在这方面的要求，也明白，等自己的激情过了一波又一波，但他还是原样子，应对起来难度大，早有心理准备的。 快到半夜，两人才歇下来。杨政丞要唐钰彤别回家得了，就是在同学家不回了。唐钰彤却不肯，但这深夜的回家，家里人肯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杨政丞送她到唐家外，杨通逸犹豫又犹豫，还是不叫他一起去家里。杨政丞回酒店去住，免得家里人知道他们在外闹这么久才回。 第二天早上，唐钰彤不来酒店，直接去上班。杨政丞也要将材料重新浏览一番，这样才真正掌握材料。上午十点多，刘燕带着助手，杨政丞带着唐钰彤一起到机场去迎接客人。 鹰飞食品这边对这次商业合作，暂时对外保密，虽说合作成功的把握非常大，但还是不急于提前宣传。 机场这边风比较大，好在今天是晴天，到这时候温度提升不少。助理说，“董事长、刘总，多日来都没见天晴，今天放晴了。这可是最明显的好兆头。” 对于这样的话，刘燕、杨政丞自然不怎么在意，不过，闲聊时下属的人肯定会如此说。杨政丞笑笑，“主要是刘总决策正确，我相信，明年的这个时候，鹰飞食品已经享誉中外，成为国际著名品牌。” “但愿如此，董事长你这是激励我们，还是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刘燕笑着说。 航班准点到达，随着人流出来。助理将接人牌子举起来，好让礁岛来人看到。虽说之前与礁岛那边的人有接触、有错上，但彼此算不上熟悉。见面未必人出来。 随着人流移动，杨政丞见有一队人对他们关注，便对刘燕说，“是他们吧。”那队人看清牌子，往这边过来。 “你好，我是刘发堂。请问……”一个中年男人说。 第521章 严 谨 西装、领带，非常正式的着装，面带微笑，语气也非常和善。刘燕的助理举着牌，刘发堂过来，看着她。身后有其他几个人，神情稍微显得严肃，但给人的印象很有节制。 “刘总好，您到了。欢迎欢迎。我是鹰飞食品的刘燕。”刘燕站在助理身后，这时候上前一步，与刘发堂对话。 刘发堂转而看刘燕，笑着说，“刘总好，客气客气，谢谢、谢谢。我是刘发堂，负责市南口味食品事务的。刘总好年轻、仪态万端，让人见了深感崇敬。” “刘总客气，谢谢。刘总一表人才，完全是成功人士的风姿，涵养高雅，当真是一见令人钦佩啊。”刘燕说，“刘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杨董。杨董，这位是礁岛最具善名的刘发堂刘总。” 杨政丞等刘燕做了介绍，便往前与刘发堂握手，客套一番。与刘发堂的见面，听对方辞令，杨政丞也觉得头痛。好在还能应对，这也是先有准备的，才不至于让对方看浅。 刘发堂也惊讶于杨政丞的年轻，很赞扬一番。杨政丞自然对刘发堂这样的成功者，将其几件最成功的案例说出来，夸对方高明，刘发堂也是很高兴。 随行的人都介绍了一下，见过面，随后请刘发堂等人上车。 往江添市经济区走，进经济区并没有惊扰蒋总这些人，直接将客人带到鹰飞食品的办公楼。 如今的鹰飞食品占地不小，生产线、库房、办公区、生活区所有严格分割，但整体上与其他企业又有分离。 先进了接待室，这里设施不错，足够体现了鹰飞食品目前的实力。真皮沙发，高档的会议桌、椅子，内饰也是精心设计，走的是品质高色调淡雅，文化内蕴的风格。 刘发堂走进接待室，看了看里面的装饰，对杨政丞说，“杨董事长，鹰飞食品果然不一样啊，底蕴深厚，素养好，单但看这个会议室，就能够看出一家公司的很多内质。” “过奖了，刘总。说到文化，礁岛那边保存更多历史传承的菁华吧？有机会，还想同刘总多讨教。”杨政丞说，“公司这边的事情，是刘燕在推动，我目前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村小的支教老师而已。” “支教老师？”刘发堂看了看杨政丞，刘燕便解释几句，说了杨政丞的来历。听了后，刘发堂对杨政丞这个身份非常好奇，“杨董事长，如果不介意，我能不能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没什么不可以，”杨政丞笑着说，之前也推测过，刘发堂会对村小这种话题比较感兴趣，才故意提到这个话题的。“当初家里变故，我也是懵里懵懂到落鹰坪村，当初是非常落后又破旧的乡村小学。 我到之前，那里是一个女生担任三个班级教学任务的乡村小学。后来，因为旧楼太陈旧，被县里评定为危房，在镇里主持下将旧楼拆掉。新建村小新楼时，管理部门出现了争议，准备将村小并合到附近教学点上学。 我当时有失业的危机，便联系媒体做了一期宣传，发布在网络上。引起很多网友关注、得到不少善心人捐资，使得这小学面貌一新。” 刘发堂很认真地听着，杨政丞原本准备有当初的视频，但觉得没必要在这时候就拿出来给对方看。 这个话题说一阵，使得双方的隔阂消散不少。刘发堂对杨政丞这么一个年轻得过分的董事长，原本是有些疑惑的，因为最初对鹰飞食品的接触和了解，主要还是刘燕等管理团队，对杨政丞确实完全陌生。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之间的关系，礁岛那边也是了解的。聊这么一阵，吃了水果、喝茶，客人到江右省的心也定下来。 刘燕说，“刘董，我们董事长所在的落鹰坪村，离省城比较远，如果有时间，倒是可陪你们走走，看看鹰飞泉霖生产去和落鹰坪村的风物。这时候，我们是先午餐，还是先看鹰飞食品的生产区？” “刘总，我们到这里来，原本该客随主便的。不过，我们来这里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来看鹰飞食品生产，来厂区进行考察的。我想，还是先看看生产区吧。”刘发堂说。 “好。”刘燕说，“刘总，鹰飞食品生产区分两大部分，一是目前在国内销售的产品，目前正处于满负荷运转之中；另一区域，则是我们规划生产进入礁岛、欧美市场的区域。两区域之间，生产线、原材料、包装、储存都是严格分开的。” 这个事情，之前与市南口味食品交流就已经告知了对方，这时候，刘燕提出来，也是让刘发堂等人明白，免得考察过程中产生误会。 刘发堂不急于回应，而是看向他的助理，见助理轻微地肯定，才说，“刘总，这个是之前就已经告知我方了吧。” “是的，刘总。我这时重复一下，也是等会进行介绍时，减少解释。”刘燕笑笑，也明白，礁岛来的人，对国内商品生产有较多成见。 一行人下楼，上车，然后到生产区域。进大门，才见两区域是分隔开的，这也是刘燕当初规划时就有意这样做了。这里有一个小停车场，有些等运输的车辆，争在等从生产车间里出来的产品。 下车，刘发堂见车不少，说，“都是来拉货的车？” 刘燕说，“是的。我们目前在国内市场生产的总量是做一定压制的，因为原材料补给不上。到明年或后年，定点生产的原材料充足，生产的产能才可能增加。” “与我们合作的产品，还没有正式生产吧？”刘发堂说。 “目前均在试产中，对配方也在不断地调整，争取得到最适合市场的配方。”刘燕说。 “我能不能到这边生产区看看？”刘发堂突然说，“不会很冒失吧。” “没关系的，刘总，请。”刘燕沉稳而淡然地说，对礁岛的客人提什么要求，之前也有预案，提出看国内产品生产区，虽在安排的行程之外，但也不算过分。 “谢谢。”刘发堂说着，看了看杨政丞，见他神态没有任何变化。 第522章 惊 讶 生产区通常都是封闭、不让外人看见的，除非管理部门的检查。不过，对于刘发堂提出的要求，刘燕也好、杨政丞也好，都觉得应该有自信，只要鹰飞食品生产区保持正常的运转，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而产品的质量问题，如果不是原材料上无法弥补的缺陷，使得目前生产的品质离国际上优质品要求还差那么一线，这些产品的质量，都可投放到国际市场去的。 其实，鹰飞食品目前所用的原材料纵然经过专门挑选，对刘燕和杨政丞而言，都没有把握肯定其品质的。因为国内生产大米或小麦，在农药和化肥使用上，根本没有使用量大标准。纵然生产中确实用农家肥，产品都不见得有保障。 基于此，刘燕在进军国际市场的产品，才觉得用国外进口原材料。果然在农药和化肥使用问题上，观念不同，检测标准也不同，自然没法进行比较。 如果说在国内横向相比，鹰飞食品在质量上完全有把握排在全国前三，甚至第一。此时，刘发堂要看看产出区的情况，自然不担心什么。 见鹰飞食品这边的反应，刘发堂也看在眼里。但没做任何表示，他们的人一个有五个，两人跟在刘发堂身边，另外两人却没动，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估计是想看看鹰飞食品这边到底有什么安排和应对之法。 杨政丞不说什么，陪着刘发堂往前走。生产区这边有专门的负责人，在进生产区之前，有一间屋子。这一行人都被带进去，到了里面，有执勤人员拿出专门的成套服装，要求所有进生产区的人都换上。 刘燕当先拿来一套女装，穿上，说，“刘总、杨董，生产区这边是有规定的，包括平时我和质量检测的人，进来都必须换套装。有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随即，有人给杨政丞和刘发堂等先递来外套和鞋套，见刘燕已经从头到脚都包裹好了，带上了口罩，说话自然不像之前那样流利。 杨政丞说，“刘总，我虽说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老总，平时生产这边真是第一次来，看看也好。”说着将外套也穿好。 刘发堂笑笑，对食品生产厂区有这样的要求，并不算太出格。国外有些生产厂也是有这样的规定的，礁岛那边，对进出生产区的人，也有严格要求。而外来参观者，大多是从视频、监控镜头那观看。 人在操作中心控制区而不是真的进到车间，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防护。鹰飞食品这边肯定也有控制中心，但今天的考察，是要让礁岛的人直接到生产一线，看那边的情况。 礁岛的人见刘燕、杨政丞穿了外套，便也纷纷学样。穿上外套之后，各人暴露在外的，几乎就是一双眼睛。如此，纵然这些人可能会带菌、带病，都不会给生产区带来多少影响。 几分钟，要进生产区的人都换了装，从上到下全身包住，不会给生产区带来丝毫影响。这几乎和进重症病室或无菌空间的要求差不多，对于食品生产有这样的严格要求，刘发堂也是好奇。 不知是鹰飞食品临时的安排，还是一贯就是如此管理。国内的食品生产，在质量上的要求确实令人堪忧，有些完全不能入口的垃圾食品，则倾销在乡村或城乡结合部，这些区域几乎就没有任何检查和关注，管理者们关心的则是大都市，因为大都市每一次食品问题，都可能引发出更多媒体和网友的关注与舆情。 乡村、城乡结合部这些地方，如同真空地带，无法关心。假货、劣质品充斥其间，却无人管理，这些地方的人，对食品质量也没有什么概念。纵然有人提起，都不以为然，因为这些东西吃了，并不会立即引发病变。 “请。”刘燕说，做一个姿势，便前行带路。这里的管理给一行人讲解，首先讲了进生产区外套设施的要求，是从一开始就制定的。对每一个外来者，包括公司管理高层，进出生产区都会做记录，并拍摄视频资料留存、备查。 他说后，对另一个人说，“请查出刘总留存的资料。”这些人员准备进生产车间，但经这么一打岔，停下脚步。 在墙壁一个显示屏上，出现搜找刘燕老总的字样，随即，搜出一连串的条文。那人看着刘燕，说，“刘总，查看哪一天？你总计有一百多次记录。” “那就把三个月前的三天视频调出来吧。”刘燕说。 操作人员输入了时间，显示屏便出现某天的时间和视频，上面有时间。除了刘燕之外，还有经济区的两个人，看着三个人进来，对话。对话是刘燕给来人解释，从时间、人物表情、着装、对话内容都可判断这是真实的视频资料。 看着一段又一段的资料放送出来，刘发堂和随行的人都有些惊讶，也相信鹰飞食品这边在生产区进出的严苛要求，这样的保障制度之下，让人对鹰飞食品的质量有更多信心。 除了展示刘燕的视频，还有其他管理层和受检查的情况视频。这些资料，都显示了鹰飞食品对生产区的管理是一贯性的做法。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并多，十来分钟。然后出门，顺着通道，通道丝毫没有尘粒，非常干净。 有些干净的感觉不是临时突击打扫能够做到的，刘发堂看着这里的情况，慢慢地感受着鹰飞食品这里的生产区。 穿过通道，折进一个门，里面是食材堆放间。这边已经安排人在等着，见这些人到了，打开双锁。然后往里进，见里面堆放的办法都是按照国际上的标准要求来做的。这种做法，当然不是临时调整可以做到。 看了看进出库房的记载，刘发堂看来数据以及管理人员的签名，也明白这些管理是一次次积累而至的。 刘发堂与他们的人偶尔交换眼神，偶尔和杨政丞或刘燕交谈两句，主要的事情，还是要看这里的情况。 第523章 国际标 看了原材料堆放、生产添加物、成品仓库等，随后才进入生产车间，看工人的生产过程。刘燕和生产区直接管理者并不多做介绍，而是让客人自己观察。 到来的人都是业内的行家，刘发堂等市南口味食品的人，也是他们公司的直接管理人员，与一线生产、销售和消费者都有直接接触的人，自然能够看懂这边所有做法是持哪种标准。 国际上对食品生产、销售、包装、添加物、保质期、生产线、员工上机等等方面都有明确的规定。而今天见到鹰飞食品这边的生产区所有的做法，都是以这样的标准在执行。 这样标准做出来的产品，质量上肯定有必定的保障。刘发堂到此时，对鹰飞食品这家国内的公司，确实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对刘燕、杨政丞等这些年轻人所做出来的公司，存有更多的好感。 走进生产车间，见里面同样整洁、洁净，不带尘埃。而每一个员工在岗位上，也是从头到脚包裹着，只留一双眼睛在外。见有人来，员工们并不好奇，依旧专心地操作。 生产线这边并不存在多大噪音，显得安静，流水线上有成品按着速度在流转，到员工面前时，他们则麻利地处理身前的事务。 刘燕示意，让生产区这边那个管理者，从生产线上，带走一些产品。那人到流水线末端，捡起一些，随即用一个网篮装了。 看三四个车间，每一个车间都相同的做法，随后，刘燕带着客人到质量检测处。到那边，将外套都去掉，各人总算便于交谈。 “刘总，每一批次的产品，我们都会随即抽取一些成品做质量检测。一旦发现有不合格、有添加物超标，整批产品都会处理掉。”刘燕说，“之前，我让带来的这些产品，我们去做检测一下。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刘发堂等人对鹰飞食品这边的检测质量的做法和标准，是很感兴趣的。听刘燕这样说，刘发堂笑着说，“好，非常荣幸能够看看你们的做法，我们回去后也带一些经验，强化对我们公司的管理。” “我们做的还有很多不足，等刘总看了后，诚恳地请刘总和一众同仁，提出宝贵的意见，我们好加以改正、完善，使得公司在质量管理上，有进一步的提高。深表感谢。”杨政丞说。 “刘总，您不会不肯帮我们提高吧。”刘燕面带微笑说，“以后我们两方合作，我们在利益上是一致的。” “杨董、刘总，食品加工的厂子、生产线，我确实看过不少，国内这边就不提。礁岛、东南亚、欧美等地，看了不下五十家厂。从管理上看，鹰飞食品的管理确实令人惊异，做的非常好。我印象中，你们在生产管理方面，足可进入前五。是我们公司要多向你们学习的，这一点，他们也是有这样的感观吧。” 刘燕、杨政丞和鹰飞食品管理层，对自家生产线的管理还是充满自信的。也因为有这样的自信，才有底气想冲击国际市场。国内也有一些食品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一定的份额。 他们的做法是将国内外产品分割成两块，对外销售的那部分，出口价定得低，以低价来吸引消费者。质量上，自然要达到国外市场的基本标准。这样操作起来，公司必然会亏一截，这部分的损失如何弥补？ 他们还有在国内销售的部分，这边分则将价格定得高，打着出口转内销的名头。实质上从质量和价位都完全是两回事，在国内赚钱来填补出口的那部分。在国内销售的产品品质之差，成本之低，让消费者得知绝对会掀起大舆情的。 刘燕知道一些公司的这种做法，但鹰飞食品并不准备这样来发展，而是要确保质量的前提下，抢占国际市场的高端人群。只有高端人群的消费能力，才是公司利润的最有力的保障。 产品质量检测是在单独的一栋楼，与办公楼相连。检测到设备用玻璃完全隔离，从外面可看到里面的人操作。外面的电脑显示屏，也可看到操作的细节和检测到的数据。 刘发堂的团队中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打开电脑显示屏，看着里面的人将之前带过来的产品，开了包装，然后分步进行操作、检测。 一共检测了五份，各种数据的对比，在半小时中逐一出来。刘发堂对检测到的数据，自然没有明确的概念，但他身边那位做这个专业的，看到数据后，给刘发堂示意，认可。 两人的交流虽然不刻意掩饰，也不是很明显。鹰飞食品这边的人，则装着不知晓，对方到来的人，肯定有专业的人存在，这样的考察才具有可信度。也是对方到鹰飞食品来工作的必须性。 虽说在等待，但将近十人彼此之间都少说话，很有耐心地等着。半小时确实不长，时间到了，检测这边打出结论。刘燕将结论递给刘发堂，刘发堂拿了后，转手给那个专业的随行人员。 那人看后，对刘发堂轻声地说几句话。 “杨董、刘总，今天非常高兴能够看到鹰飞食品生产区的生产过程，对鹰飞食品目前的设施、质量检测、食材堆放、仓库等等，所见到的这些，之前也说了，这是我到过的五十多家生产厂中，鹰飞食品的管理至少在前五，不对，应该在前三。 有这样的管理和实施标准作为鹰飞食品的底蕴，对鹰飞食品产品的质量，自然有保障。虽说，目前，我们所看到的仅仅是匿名在国内销售的部分，对进军礁岛、欧美市场的生产样品，还没有看到，我对鹰飞食品是有充分的信心了。 目前从抽样检测的质量结果看，之前的五份样品，质量完全达到礁岛的要求标准，与欧美市场的门槛，也是能够跨过的。 刘总之前说过，国内产品在质量上绝对有保障，但原材料的来源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定性，所以，不敢用这样的产品往礁岛和欧美市场输送，这是非常严谨的态度。 也让我们市南口味食品对你们有更大的信心，我坚信，只要鹰飞食品的这个态度做食品加工，绝对能够在国际市场上占一席之地。” 第524章 门已开 “非常感谢，刘总，鹰飞食品肯定会在产品质量上一以贯之地坚持质量至上，质量是我们公司的生命力，也是我们公司赖以生存的保障。从最初的鹰飞泉霖开始，到如今的鹰飞食品，再到今后开发的每一款新产品，都会在做好质量的前提下，再发展。”刘燕说。 “我相信鹰飞食品能够做好，能够将事业发展起来，得到国际市场的认可。”刘发堂笑着说。 随后，刘燕将之前带出来的样品，分给在场的人品尝。毕竟经过检测以及达到礁岛标准的数据，这样的食品，对刘发堂等人而言也是敢食用的。刘燕分发之后，当先吃一口，杨政丞也在同一时间吃手里的食品。 礁岛一群人，见杨政丞和刘燕如此，也开始吃手中拿到的样品。这是一种烘烤后的饼，厚薄适度，烘烤程度也适度。杨政丞自然不是第一次吃，他的办公室和居住处，都备有这样的样品。平时偶尔会用这些饼来做点心，夜里或下午饿了，也会适度地吃一些。 礁岛的人，是第一次接触到鹰飞食品的产品。因为看到这里生产区的情况，给他们的感觉是质量有保证，不排斥品尝这些东西。 刘发堂带着微笑，先开了包装，随后拿一片放进嘴里，嚼。刘发堂的表情虽说平静而微笑，吃东西的动作很小，显得很有涵养。但随着嘴里的味蕾受到刺激，慢慢地，脸上表情就有变化，张扬起来。 点点头，冲着杨政丞又转向刘燕，看得出，他是对所品尝到食品表达了肯定。食不言是很多人都注重的涵养，刘发堂或许也是如此，等他将嘴里的食物吞咽掉，饼不急于再吃。 “杨董、刘总，这个饼做得好啊。味道纯正，没有一点添加剂的感觉，这种品味哪怕在礁岛，也会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刘发堂表情稍微有些严肃，认真和执意，倒是更让人感到所言可信。 “谢谢刘总，能得到您的认可，那是我们的荣幸。”刘燕说。 “刘总，国内市场上的食品加工有很多不足，我们的产品虽然不停地追求品质，缺陷必然是存在的，请刘总指点，非常感谢。”杨政丞说。 “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这个人杨董可能不太了解，性子直，从不说假话。”刘发堂说，“礁岛那边的人、还有美洲那边的人，都了解我这个性子。也因为这样的性子，使得我们市南口味食品经营的不温不火。为什么这样说？ 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做生意上也会得罪人，合作上不少人在初期谈合作就说不拢，公司一直没得到更好的发展机会；又因为这样的性子，合作上见稍长的人，对我的信任是一直保持着，使得我们公司的业务没有太多萎缩，知道现在的局面。” “刘总，我们对礁岛和欧美市场是空白的，听您这样说，一直有些忐忑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因为我们遇上刘总这样诚信的伙伴，肯定能够将生意做起来。以后，公司有什么不足、缺陷，也会有一个关心的朋友指出来，能够及时纠错，避免越陷越深。”刘燕说着，对刘发堂鞠一躬表示感谢。 刘发堂倒是没有避让，而是给刘燕回一礼。 其他人见了，都显得稍微严肃。品尝了产品，大家都表情都不错，也说明对这个饼是认同的。杨政丞说，“刘总，先不客套了。鹰飞食品做食品加工虽有做出品牌的初心，但毕竟是新成立的公司，很多内在的东西都没有经验甚至都不一定了解情况。以后，刘总或市南口味食品愿意深度合作，开发出不同品种的产品，我想，你我双方都会有更好的成就，让我们一起走得更远。” “这个完全可行，具体怎么操作，我们可一步步谈。”刘发堂说。随后，刘发堂问了随行的人，对饼子的评价，自然是有很好的结果。 饼子本身是优质品，对国内食品加工而言，这本身就是最高端的存在，是受到国内消费者抢购的产品。刘发堂已经肯定，其他人也不会违背本心说假话的。 稍微休息，刘燕问刘发堂，要不要看看另一生产区。刘发堂点点头，针对礁岛市场的产品生产区，刘发堂自然会看的。如今，虽说这一块还没有正式投产，可试产却在进行。 也有不少样品出来，存放在库房里。进口了不少原材料，也堆积在堆场，等待正式投产。这些原材料，都有来货清单，鹰飞食品这边，完全可将这些清单给对方查看。 设备、管理、操作等和之前的区域基本一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原材料来源不同。刘发堂看了这些，对鹰飞食品就有一个比较完整的印象和判断。从生产区出来，也就不多说其他。回到接待室，喝茶，继续聊双方的合作。 刘燕自然要问刘发堂对鹰飞食品的印象什么的，刘发堂笑了笑，“杨董、刘总，之前对鹰飞食品的印象已经说出来，基于你们所作出的努力，我们市南口味食品也很有诚意，与你方合作。 只要鹰飞食品在管理上、质量上按照我们所看到的情况操作，在礁岛、欧美市场肯定能够通过检测，进入销售环节。至于宣传方面的投入，怎么策划才有更好的效果，那得鹰飞食品这边先有方案。细节上的问题，完全可在接下来的环节中逐渐接洽、完成。” “好，太好了，也非常感谢刘总和市南口味食品的女士、先生们。谢谢，谢谢你们对鹰飞食品的肯定，以后，我们在产品质量上，会精益求精地做下去，会花更大资源投入到产品质量提高上。请相信我们的诚意。”刘燕代表鹰飞食品做出回应。 这样说非常完美的结果，这个结果之前虽有预计，但真正到来后，还是令人兴奋的。礁岛这个环节通过之后，鹰飞食品要走出国门，就算打开了那扇门。 杨政丞也表示了感谢，与刘发堂说着话，刘发堂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杨董事长，我可以去落鹰坪村看看吗？” 第525章 说走就走 之前，杨政丞说到落鹰坪村小和他作为村小老师的身份，而鹰飞泉霖生产地，也是落鹰坪村。礁岛那边，对鹰飞泉霖有所了解，继而知道落鹰坪村也不算意外。只是，这时候刘发堂突然提出要求落鹰坪看看，杨政丞也不犹豫。 笑着说，“刘总，肯定可以。鹰飞泉霖生产地，就在那边。鹰飞泉霖能够有足够好的品质，最关键的就是村里的那股山泉。如今到村里，虽说不能看到山泉的原貌，不过，山泉周边的地貌还是很值得一看的。” “好好好，崇山峻岭之中往往有仙灵之地，落鹰坪这地方能够有这样的好水，又出杨董事长这样人杰，是该去看看。到仙灵之地，沾一些灵气也是自己的福缘。只是，这样要劳烦杨董帮忙安排一个人带路了。” “刘总，如果您不嫌弃，我亲自带你去落鹰坪村看看。”杨政丞说。 “那真是太好啦。”刘发堂笑着说，“杨董，会不会耽搁你的工作？” “有幸陪刘总走走，也是我的机缘和福气。刘总，哪天出发？”杨政丞虽有很多的事，但又有比较随意地调节。陪好刘发堂，那是为鹰飞食品进军欧美市场大好基石，自然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与刘发堂接触虽不多，但给人的感觉还不错。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生意人中有性格的确是少见。而刘发堂还远不止这一点，对文化有深厚的底蕴，谈吐高雅，性情谦和又有自己的铮骨。 接触这样的人，杨政丞是乐意的。虽说自己在文化上的修养严重不足，但内心却喜欢这东西。真正的文化是很能够折服人的，同时，做商业时注入真正的文化内涵，也会得到更多层面的人群受众。 到一定层次，商业并不是单纯的商业了，而是渗透着经营者对文化的认同与鉴赏。如今的鹰飞食品，仅仅是品质的优秀，如果说要提升档次，最为关键的还是对文化的领悟。 关于这方面的工作，刘燕、贾梓潼等人也在考虑，安排一个小组专门做这方面的事情。但国内的文化说真的，大多都是刻意所为，伪文化。很多大师也是如此，连一些教授对文化的认知也半真不假的，算不得半桶水。 如今国内很多方面，也都在谈文化，但这些做法不过是将文化作为装饰，装出一副很有品位的样子，实际上却少有人知道文化为何物。 杨政丞也不会刻意去做什么，对公司产品文化方面，自由专业的人去做，不需要他这个董事长出面。但与礁岛的人往来，多接触一些，也会多濡染一些文化的东西。 相对而言，礁岛那边对文化的存留，远远比国内要全面、有内质。究其原因，是因为礁岛一直有整体的风气，而国内几经折腾，对传统的东西批判和否定之后，几乎找不到对古文化的崇敬之人。 去落鹰坪村的时间确定在第二天，礁岛来的人只去刘发堂和另一个人，其他的人都留在鹰飞食品这边，洽谈双方的合作。这时候，算是鹰飞食品与市南口味食品比较正式的接洽。 杨政丞在省城这边不带人，只有司机，到桔城市后，则叫马家呈过来。他们在桔城市休息，午餐，准备下午到白泥区去。那边的路并不好走，先与刘发堂说了情况，刘发堂得知那边在修高速路，也表示理解。 桔城市的发展在江右省都是偏落后的，如今，工业的开发使得桔城市开阔了许多。但总体的规划与建设，并没有太多的提升。八区县都在做养殖业项目，对于建设，自然也会推动与规划。 如同国内其他地级市一样，桔城市也分两大块。一是旧城，这是从八十年代建设的，老式楼群，都不怎么高，楼群也不密集。留着小街道；二是新城，新城是近十几年建造，用修建来开展内需，推进经济的提升。 商业办公楼、各单位新楼、新建小区住房、新商业城、贸易区等等，形成一个新的区域，这个区域街道宽，道路新而直。这样的修建或许是必要的，但代价也非常大。国内农田损害最大的，就是城市扩建和城镇化建设。 对桔城市的情况，杨政丞并不多谈，也没有必要在刘发堂面前说这些东西。车到地建公司外，给马家呈电话，要他过来。马家呈说他在地建公司的办公室，并不问事由，表示很快就出来。 “刘总，我在桔城市地建公司里也有一个办公室，做点事。”杨政丞说，“桔城市目前八区县都在推进养殖业项目，也是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主导的，我在地建公司就是联络双方的人，偶尔到区县乡镇走走，看养殖业做的情况。” 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马家呈过来后，杨政丞介绍了刘发堂的身份，但没多说鹰飞食品与市南口味食品合作的事情。 这个合作牵涉到鹰飞食品在国内的布局，也算是商业秘密了。如今，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可用“肆掠”这样的词来形容，如果其他公司得知鹰飞食品调整方向，肯定会有应对操作，对鹰飞食品未必有利。 马家呈带着更多桔城市天宇公司和市地建公司的身份，过来为杨政丞做配合工作，也让刘发堂对鹰飞食品有更多的信心。而马家呈过来，今后鹰飞食品在礁岛市场销售、走上欧美市场，桔城市这边得知，事情也不算突然。 马家呈带着三个人去午餐，杨政丞的要求也简单，干净、不吵闹，马家呈自然知道该把人往哪里带。 稍微偏僻的地方，生意也不差，到来的客人是冲着这里的环境。菜式品质也好，杨政丞之前到过一回，吃过这里的所作的家常菜。 “刘总，这一家是做家常菜式的，不知合不合你口味。桔城市这边大多是以辣为主，到时候，交待厨师少放些辣椒。”杨政丞笑着说。 “没关系，只要不是太辣，还是能够适应的。”刘发堂也是满世界走的人，但国内来得不多。 第526章 味蕾很傻 对中午吃什么，刘发堂没多做评说。国人好吃，礁岛那边好吃的人也不少，说到饮食及饮食文化，国内如今炒作不少。但国内在饮食上，大多数走了捷径的，利用生产出来的香精、各种口味的化学品进行调味，最泛滥的就是辣精。 小小的一粒辣精，其辣的程度可相当于一车的辣椒产生的辣，如今市场充斥各种熟食，那辣味就是用辣精所作。可想而知，吃多了对人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可在国内市场和消费者说来，这些都已经成为惯例做法，没法找到健康的东西了。泛滥的饮料、奶茶之内的，完全是香精加色素调和而成，但消费者却贪爱那点味蕾的爽感，不会考虑对身体的影响。 当然，国内这样的现状也与国内对这方面的宣传直接联系，以前管理部门从不做这方面的知识性普及，等市场形成之后，大家对香精、色素的负面作用也都选择无视，只有小孩子真的因为喝多了这些东西引发身体病变，才知道危害有多大。 杨政丞之前想做养殖业产品深加工，也是看到国内市场之烂，劣质材料的前提下，香精和色素来吸引消费者，将这些有损身体和健康的东西，强加在消费者之上，他才想做品质高、合格的熟食产业。 香料对于熟食品是必要的，利用药材、香料的成本肯定比香精要多一截，利润空间自然会被挤压，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这些成本可在渠道上削减，也可在量体上进心弥补。 只要有足够的消费群体，哪怕成本高一些，消费总量上来之后，利润还是可观的。 养殖业深加工厂在配方问题上，早开始做工作，如今，已经找到十几种可用的配方。虽说成本高，只要可用，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也不在意。这些工作目前都处在隐秘状态，并不对外宣传。 吃了饭，喝一杯茶。国内这边的茶艺也在十几年前悄然兴起，杨政丞平时没注重这方面，笑着同刘发堂说，“刘总，平时虽也喝茶，但主要是解决口渴问题。这里提供的茶，想来很难入口吧。” “平时和朋友闲坐，也泡茶，工作时间就不在意。咖啡、茶、白开水、果汁都行，并不讲究。说到养生，暂时还闲不下来，也只能由事情推动人去应对一天天的时间和事情。喝什么，自然不会在意。 说到喝茶，那是有钱、有闲人群的事情。普罗大众，一大碗茶，灌进肚里解渴，难道就不是喝茶？”刘发堂笑着说，“器具、茶叶、水、泡茶手艺、环境、心态、时间、对饮的人等等等等，又有几个人真的达到以茶养身段境地？” 杨政丞笑笑，“反正我是没那种闲心，年轻人，静不下来的。以后再说，以后怎么样现在也说不好。” “杨董是一个率性的人，我觉得好。”刘发堂也笑着。 从桔城市到白泥区路途时间不多，没到两小时。时间不急，到白泥成入口，停了车，看着工业园区那一片。 “刘总，白泥区产业并不好，工业也极少。虽说有了工业园区，里面没有像样的企业。不过，鹰飞有限公司在工业园区正在组建养殖业产品深加工厂，目前还没投产，不过是鹰飞有限公司明年发展的一个重要项目。” “养殖业深加工厂？在内地市场，已经有好几家公司做这方面的业务了吧。”刘发堂说，“这一块在质量上很难掌握，主要是原材料和保质期的限制。” “这个项目是去年开始规划的，目前，为了确保原材料的品质，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和邻省的天秤市做农户养殖业的推广，目前，养殖已经有些眉目和进展了，成绩还让人满意。” “哦，有机会也想去看看你们做的这个养殖。”刘发堂说。 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了解，主要集中在鹰飞食品这边，虽说最先接触到的是鹰飞泉霖矿泉水。刘发堂在礁岛做的是食品加工与销售，关注的也是这方面。 “刘总，养殖业最先在做的，就是落鹰坪村。想了解了解情况，到时候走一两家养殖户，不需要多少时间。” 之前提到过养殖业，这时候再说一句，甚至带刘发堂去看看深加工厂的情况，都显得自然。 有马家呈安排住处，杨政丞并不过问，只陪着刘发堂说话。提到养殖业深加工厂的事，刘发堂也有看看的兴致，便开车过去。 如果不是杨政丞在，深加工厂这边是不准外人进去的，如今，这边还没投产，生产线也没调试出来。不过，很多配套设施以及做好，处在封存状态，要看看也只能从外面看个大概。 刘发堂要了解的是鹰飞有限公司规模和做事习惯，不会在意细节，但看东西时往往会在不经意的细节上，了解更深。 在深加工厂走一圈，这边也有管理人员陪着，讲解大致情况，杨政丞和刘发堂都不注重讲解，而是在说着这边的规模，和今后市场情况。对于未来养殖业产品的销售，杨政丞还是有信心的，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目前在治疗方面，已经获得非常好的声誉，有这样的基础，对养殖业的产品也自然会有消费者接纳。 对这个深加工厂，看过后，刘发堂并不做任何评价。或许是因为这里并不投产，随口说的评价其实没多少意义。杨政丞见他如此，也没将话题往这边引，上车，出工业园区去马家呈安排好的住宿地。 在白泥区这边，同样没有与胡慧林董事长、乔新跃老总联系，算得上是悄悄进村的意思，将刘发堂推荐给白泥这边的老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市南口味食品和地建公司是不可能有业务往来的，而刘发堂到国内来，也非常注意这个问题。 不肯与天宇公司或地建公司的老板有所接触，彼此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天气有些冷，吃过饭，安排了一次泡脚，也就休息。 第527章 会难堪 早上的天空并不见亮色，云厚，阴沉，偶尔有呜呜的风吹过。对礁岛的人而言，这种天气已经是最冷的气温，杨政丞问了问情况。然后给刘发堂和随行的人带稍厚的衣物，确保别受冻。 吃过早点，杨政丞说，“刘总，天气有些变了，不习惯吧。” “没问题，大冬天往极北之地走，也有过几次。今天这里的气温虽说比礁岛那边要低十几度，还能够承受。”穿了厚实的衣物，冷感虽然还强，但确实不难受了。刘发堂活动了下手臂，笑笑，“岁月留下给我的，就这副不中用的躯壳。” “刘总如今正是年富力强之际，你这样感叹，是不是也有强说愁的意思？”杨政丞笑着说。 “少年未尝愁滋味，强说愁里三百篇。”刘发堂说，“按照古时划分，再过几年就进入知天命啦。与年少强说愁差了几十年啊。倒是杨董，你这个时候正该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年龄，可你在做事业又像历经风霜一般的沉稳，很不搭调啊。” “巧合、巧合。”杨政丞并不想解释自己的情况，更不会将自己家里扯进来。“刘总，两千多年把人寿七十定位古稀，如今应该把九十虽甚至一百岁定为古稀才和符实际比率吧。七十，刘总最适合的年龄段划分，应该是青年啊。好像不少人已经把六十五岁以下，都称为年轻人的。” 刘发堂听杨政丞这样说，也呵呵地笑，手虚点杨政丞，“杨董事长心态好。” 从白泥走大田镇，公路早已改造、拉直，时间上也节省很多。一台车，静悄悄地，不想惊扰了谁。 马家呈在开车，听杨政丞他们聊天也只是一小部分，虽觉得好奇，不知这位来至礁岛的刘总，有什么意图。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始终不插话。 马家呈虽不是正宗地建公司出来的人，可在体制里，也明白那种玄之又玄的分寸。 从大田镇边上的环镇路穿行，直接去鹰飞泉霖生产地。杨政丞在路上联络了李照，要他在村里帮安排好农家饭，等看了水厂、泉水口和村后那片石山，就可到家里去吃饭。 这里的农家饭口味纯正，主要是用料非常好，是真正的土鸡、熏肉、自家种的菜、瓜之类的，虽简单但可口。平时客人不少，断断续续的，只要到落鹰坪来的客人，大多都安排吃农家饭。 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也有定点，每一组都有一家，专门做公司这边的接待。管理上形成制度化，对村里和公司都有利。 “刘总，我们先去水厂看看，然后直接去山泉水口。那里有一个观景台，虽说入冬了景色大减，但也可看到山石的冬景。你觉得如何？” “客随主便。对这一次行程，我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了解落鹰坪的一些事情，就好啦，不强求也没要求。”刘发堂接触杨政丞之后，也明白这个年轻人做事的风格，对他的接纳更多一些。 刘发堂离开礁岛之前了解到，鹰飞有限公司的管理层都是一些年轻人，原以为背后有老人掌控，接触之后，也明白，这个团队与之前接触过的却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感觉是接触越多，了解越深，越觉得有好感。杨政丞这个董事长虽没有做多少公司业务决断，个人魅力却很独特。唯有这份独特的魅力，才能将这一个团队凝聚在一起，发挥出超强的能力。 鹰飞泉霖生产厂如今的管理更正规化，如非有管理层的人随行，外人根本不能进入。这也是严保质量的举措之一，鹰飞泉霖拿下这么多金奖和银奖，在国内的影响力大，公司这边，也就越加严格所有生产和管理程序，确保质量上不出丝毫偏差。 也绝对不让外人混进厂区，制造某种案子。 虽然有杨政丞随行，进厂还是受到很严格的手续、程序，刘发堂看在眼里，心中是赞成的。礁岛那边对鹰飞泉霖也了解，对鹰飞泉霖的质量是认可的。看到生产区的管理，刘发堂也明白，这是在质量问题上的严防死守，完全杜绝任何可能性。 进入厂区，主要是看外观。生产程序上是看不到的，刘发堂也只想在这里体验一下而已。转一圈，便出厂区。沿着一路凉亭回廊，从厂区直接到山泉观景台。还没到中午，天气虽然不够好，视野还勉强。 观景台这边风有些大，早上的微雨已经收尽。云层还是厚，站在观景台，有些地方外有玻璃挡风，还有望远设备。先看看山脚下、与观景台差不多齐平的石山山顶，交错纷杂，岩石峭壁，偶尔有树点缀。 “刘总，用望远镜看，会清晰一些。不过，我觉得极目远望，更舒心一些。”杨政丞引着刘发堂到观景设备这边来，下面的悬空的玻璃，有空高的人确实不适合到这样的位置来。 “谢谢。”刘发堂没多说，用望远镜看远处的石山、石壁，偶尔能够看到不完整的瀑布。不过，如今瀑布几乎没什么水，连山脚下的沟溪都几乎干涸。 前前后后都看过，刘发堂才放下望远镜，对杨政丞说，“确实很有灵气的地方，难怪会出好水。也出人杰。” “刘总，这里的山确实不差，那边村子后面，还有一个在亚洲可排在前三的大溶洞，里面的钟乳石非常奇特。从这说来，确实算得上是灵山灵水。” “有非常优质的溶洞和钟乳石？”刘发堂说。 “是的，经过专业的地质人探查过的。不过，目前不准备就开发，而是先考虑如何保护着溶洞和钟乳石。没找到完善的保护方案，我们宁可不开发，将溶洞彻底封存，留待后辈有能力的人。” “杨董，你这个思路非常好，要得要得。”刘发堂笑着说，“如今国内都是宁可将资源过度开发，变现，拿到可能得到的利益。到你这里，做法就完全不同了？杨董，你这样做会让很多人难堪的。” 第528章 老妈的态度 那天和杨政丞一起吃饭、喝酒，虽说有不少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最后杨政丞却没有任何行动。让周雅丽心里郁闷，很不爽。当然，虽在怪胎，可心底又觉得这样似乎才对头。 乱糟糟的心使得周雅丽无法安心，有更多的场景设想，更多的细节出现，更多的想象对话，在她脑子里不停地更换。 这两天，总算情绪稍定。 回到家，那种疲倦的感觉还是上头了，这也是周雅丽这几天有些苦恼的事。到鹰飞有限公司上班也有些时间了，虽说忙，但从没像这几天这样，让她感觉到累。也明白，自己是因为心乱，精神才损耗大，导致感觉到身心疲累。 跟老娘招呼一声，准备去自己闺房躺一躺。老娘见她神情不对，说，“丽丽，怎么啦这是，工作太忙？实在忙就别做那么多，或者不想做就干脆辞掉。” “老妈，哪有这些事情。”周雅丽心里一惊，能够让老娘看出自己的不对劲，杨政丞或唐钰彤看到她，估计也能够看出来。这可不行。 “生病了？”老妈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审视地看着周雅丽。对女儿的性子非常熟悉，以前要她安心做一份事情，那都是千难万难。想让她老老实实上班，安排了岗位，不到半月，就交了辞职书。 或许是这些年玩够了，到鹰飞有限公司去上班，家里是知道的。也查过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周雅丽老爸在市里人事处，虽然只是一个副监理。却能够做很多事情，在市里的影响力也不小。 桔城市全市集中力量推进养殖业项目，这个工作的推进，牵涉到乡镇村组的养殖户，也牵涉到八区县的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的大大小小。最初的时候，市天宇公司董事长丁志远发话，今后几年，下属所有人员的升迁都以在养殖业项目工作推进中的表现为依据。而市人事处核实这一工作的就是周雅丽老爸，自然对养殖业项目工作情况了解非常全面。 周雅丽到市里鹰飞有限公司上班，负责桔城市这边对口衔接工作，工作上周雅丽和他老爸是有接触的。 “老妈，我好好的，你就不用瞎担心。行不行？”周雅丽也知道老妈是关心自己，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扭身就走，懒得理会这样絮絮叨叨，烦人。 上班这些时间，处理不少事情，更多的是与方方面面的人接触，衔接，处理关系，如此，回到家里对老娘的絮絮叨叨听起来不像以前那样忍不得。 “你不要逞强，平时要注意休息。”老妈还在说这个事，周雅丽明白自己状态差的原因，却又说不出口。 “知道啦知道啦，老妈，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平时多花些时间和心思做做保养。我长大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事情的，放心吧。”周雅丽走到老妈身后，在她背上轻轻地捶着。 “哦，对了。”原本在享受女儿给自己捶背，随即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家等女儿回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你小姨给你找了个人，让你一定要去看看，见个面，聊一聊。” “什么呀。”周雅丽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小姨是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的，她在省城那边，接触面确实不小，几年前就开始关注自己的婚事，一直在物色。 “见个面，好好谈谈。丽丽，你也不小了，快三十啦。再不急，我和你爸看着你成老姑娘？”老妈认真起来，“你小姨说，这次这个很不错，一表人才，涵养好，到过国外留学的硕士生。” “才不想去，公司忙。老妈，我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呢。你们能不能别瞎起哄？”周雅丽自然要反对，也在琢磨，自己不去抢唐钰彤的男朋友，那家伙貌似也不想做对不起彤彤的事。如此，还真的让人烦闷。 “公司忙，公司的事情要做，那你自己的事情也要顾到。你真的走不开，那我叫你爸帮你把工作辞了。”听老妈这样说，语气严厉，周雅丽听了有些毛躁，随即也明白老妈的意思，不过是要压一压自己的性子。 如果自己当真不听，与家里的关系就会僵起来，她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周雅丽如今处理这方面的事，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一句话不对就反了，扭身冲出门去。 低头不说话，也不反驳。老妈见周雅丽如此，便不再相逼，“你只是去见一见，谈得好就谈，又不是要逼你嫁人。周末去省城一趟，如果没问题，我跟你小姨电话。对了，可不能到时候找借口，你小姨也要脸面的。” 女儿快到三十岁，作为老娘自然急着要嫁女。周雅丽也明白，自己一直以来虽有处过朋友，都谈不好，主要是觉得性格不同，看不顺眼。期间也有相处到非常亲密的地步，但事后回想，便觉得这样的男人不行，她很干脆地断了往来。 至于相亲安排，这次不是第一次，两年前小姨就开始忙这个事情，先后快有五次了。见面的男人条件都不错，有些如果真好起来，结婚，对老爸的事业都有不小助力。 好在老爸都没压她这样做，周雅丽想着也觉得自己父母还是不错的。不少像她这样的家庭，女儿婚姻就是家族之间力量结合的手段而已，并不在意女儿是不是幸福。 不反对，但也不答应。老妈也不追问，知道周雅丽这样子算是应了。等周末，陪着女儿去省城，见一见对方。 躺在闺房大铺上，想着杨政丞这时候在做什么，又想着杨政丞如果得知自己去相亲，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笑话自己？对自己今后的婚姻，更多了一些悲情。 想着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的亲密与幸福，自己却找不到一个喜爱的男人，这一世就这样过了？那种不甘与抗争，周雅丽觉得有哭一场的冲动。 躺一阵，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恍惚见有人到自己身边，手轻抚自己的脸，然后逐渐往下。在某一瞬间，抓住自己的坨坨。 第529章 相 亲 一股深到心底的委屈，在被抓的那瞬间暴风一样肆掠出来，然后一阵惬意蔓延开来。周雅丽觉得虽没看清楚身边的人是谁，却明白就是杨政丞到了。懒得睁开眼看，假装在睡，让他得逞。 手并没停下，继续朝周雅丽想到的区域而走，那种感觉怯怯的、温温的，说不出的美妙。随后觉得自己不知在哪家酒店的房间里，自己完全空了，还在闭着眼睛，还在感觉着他在侧伴。 有手指碰触到某处，那种无法设防的。周雅丽多少有点不满，又期待着更深入和即将到来的另一种深入。这似乎真如她所愿，杨政丞就在她身上，很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就如同她想象的那样。感觉却又虚化起来，不真切，迷迷糊糊的，甚至连最后那种都没出现。（各位看客，规避敏感，这种情景写起来比高考作文都难，哭一下。） 似乎有雷声，周雅丽睁开眼，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梦里。有敲门声，估计是老妈喊自己下楼吃饭。 应了一声，周雅丽起来，到洗簌间。站在镜子前，看着显示出来的，带着微微疲倦而憔悴的容颜，周雅丽都觉得不认识镜子里的面孔。 杨政丞的样子跳出来，周雅丽在心里说，“我这样你很乐意，这么心狠吗。真要这样心狠，我把自己嫁掉算了。” 转念又觉得也不能真怪他，彤彤是自己姐妹与闺蜜，如果他一见有机会就对自己做什么，那样的人还有珍惜的可能吗。 接下来两天，周雅丽总算安心下来，精神面貌也恢复不少。工作还是同样的忙，因为桔城市这边的养殖业即将到收获的时节，方方面面都要将工作做到最好，来确保收获更多，自己才有更好的业绩。 鹰飞有限公司这边要做的事情、对养殖业项目每天都会进行预测，然后综合所有的资料，进行预判。将预判的结果，提交到公司高层。周雅丽自己也算公司的高层之一，不过，她目前还没有实际的决策权。 杨政丞将桔城市的养殖业系列工作丢过来，周雅丽答应接担子，但主要做的还是与市里地建公司衔接工作，然后对项目状况进行预判，不存在决策方面的工作。 周末要去省城，但桔城市这边的事情不会因为周末而停下来，周雅丽要离开，势必要先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掉。忙了天，又将周末可能发生的事情交待给其他人，才放心回家。 老妈见周雅丽精神状态不错，也很满意，并不多说去省城相亲的问题。担心说多了，女儿反起来，那是不管不顾的。 周六大早，周雅丽淡妆下楼，老妈也收拾好，各带一个包包。“丽丽，今晚不一定回来。” “不就是去省城吗，又不是没去过。”周雅丽说，随即觉得态度生硬了些，“老妈，走啦走啦。要不然，公司来个电话，很可能就去不成的。” 听周雅丽这样说，两人便出门，上车。周雅丽说，“我来开吧，好久没开车了。” 周雅丽喜欢飙车，家里也是知道的，真让她开去省城，估计回来要被扣不少分。老妈自然不肯，让司机去开，要周雅丽坐到后排，规规矩矩的去省城。 周雅丽老妈叫方素梅，小姨叫方素芬。方素梅嫁给周同，如今周同已经是桔城市人事处副监理，职权不小。方素芬那边是做家电生意的家族，规模不小，财力在江右省足可进入前十。平素不张扬，外人也很少知道方素芬所在的家族情况。 周雅丽知道小姨家里情况，小姨家那边虽说是做家电生意的，可小姨自己却在做护肤品生意，有自己的圈子。这个圈子有不少都是省城有权势的家族夫人或女子，如此一来，人脉上更宽更广。 周雅丽从小姨那得到不少好处，没有零花钱时，也会跟小姨开口，所以小姨关注她的婚事，周雅丽也不能吵吵不理。 省城这边，周家有别墅，平时虽很少主转变，但安排有人打理。住进别墅，周雅丽见老妈和小姨电话，还在问相亲那人的情况，担心对方有什么问题，会对女儿有伤害。 见老妈如此，周雅丽也无语，这种相亲的事情，要对方如何优秀，怎么可能？真正优秀的男人，还要用这种方式来交往女朋友吗？哪怕他正出在事业最紧要的几年，谈女朋友都会有时间和机会。 想到这，周雅丽不由地想到杨政丞，这个家伙在这两年内，创下多大的一片事业，然而，他还不是很潇洒？与唐钰彤之外，还有李悦，说不准还有不少没显露在外的女人。 在别墅稍微洗簌，小姨那边就催着过去。今天中午与对方一起吃饭，然后安排活动，动静不会大，参加一个商业的聚会。如果谈得来，则继续往来，如果没诚意或没有暂时交往的意思，就分开。 对这样的安排，周雅丽也不抵制，觉得还行。至少不会受到太多压力，或要顾及小姨的脸面。 吃饭时安排在一家高档酒店，十六楼，“投缘阁”这个包间估计是刻意选择的。周雅丽见小姨站在过道，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男人，穿着周正，四方脸，第一眼看着并不太反感。 见周雅丽到了，方素芬笑着说，“丽丽，每一次见你，都漂亮几分。来来来，今天我们在投缘阁吃饭，自然是一见投缘。” 这时候，也不急着介绍谁。周雅丽笑着和小姨招呼，并不多关注她身边的男孩。“小姨，你更年轻啦，有什么秘诀也传给我老妈，别藏私啦。” “先别说我了，来给你介绍一位帅哥，齐放。”方素芬说，“齐放去年才从海外学业归来，在江添市目前是国际汽车城的总经理，负责江右省的汽车营销。齐放，着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大美女，周雅丽。” “你好，我叫齐放。”齐放上前一步，伸手要与周雅丽握手表示，“很荣幸认识你，你很漂亮。” “谢谢。”周雅丽也不让小姨难堪，伸手和齐放稍微碰碰，算是表示过了。见这么个人，心里自然将齐放和某人相比较，立即就有了高低。 第530章 齐 放 外表不差，衣着不错，精神气也足，事业上很强。这样的一个男人，对很多女孩而言，就完全是心目中的金龟婿。 齐放除了自身的努力、能力足够之外，家族的因素也非常得力。也因此，才可能从海外回来一年，就坐到江右省某品牌汽车经销的省级老总位子。在这样的基础上，今后只要做的下去，必然会有很不错的业绩，成为真正成功人士。 周雅丽在来之前，已经听老妈提过齐放的情况，见齐放彬彬有礼的样子，周雅丽也不好太随性。点点头，几个人就不多聊，进包厢去。 齐放把菜单递给方素梅，请她点菜。方素梅也不推，看着单子点了两道，随后递给齐放。齐放再给周雅丽，请她点菜。这两位都是这次的主角，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也展示自己的涵养与光环的一面。 不过，着都是双方除此见面的基本做法，不算什么。周雅丽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应付得当。 点好菜、饮品、红酒，方素芬说，“齐放，我和姐姐们说说话，麻烦你帮忙陪一陪丽丽，你们年轻人自己聊聊吧。” 虽说在酒店包间，但离开放到时间还有一点，走出来到酒店院子看看盆栽，还是有空间供他们私下聊聊的。 齐放笑着应了，便邀请周雅丽。周雅丽先没应，方素芬又说一同，她才站起来与齐放出去。 这楼十六层上有环周的一圈平台，是周边楼顶。在楼顶上，进行绿化、栽植花木、盆栽、假山、回廊等，硬生生地建造出一个让消费者第一选择的所在。 站在观景台那眺望，江添市远近都守在眼里。这里不算很高，但一般情况下的楼却要低一些，而小区的高楼群，离这里稍远。 齐放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在省城做事业，经销品牌车，大多数的应酬都放在这里来接待。他在前带路，超前周雅丽半个身位，既有导引又能够随时关注身边周雅丽的神情。 走十来米，并不交谈。齐放也知道，这似乎当然得有他这个男人来导引话题，“雅丽，你也经常在省城吧。” “以前在，后来就虽方面在桔城市，好几年了。到省城来，完全是乡里人进城，分不清方向。”周雅丽故意这样说，也明白，省城这边圈子里的人，对桔城市那边是什么样的态度。 “如今，国内都在做城镇化建设，加上网络、高速路、高铁等等，空间和距离已经不是划分人群的最主要依据了。所谓乡下人，如今应该是住别墅群体的自称了吧。”齐放自然知道，对乡下人的说法，确实存在两种理解，看语境是怎么样的。 这过地方，周雅丽也是到过，对这种人造环境，说不上有多喜欢。但都市里要找一块清静地可不容易，经营者也算有心。 笑一笑，周雅丽不争辩，没必要。 “听说今年桔城市那边发展很快？我还没到过，不知桔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三四线城市而已，要说发展，是全省最慢的一个市。估计过两年，桔城市经济会起来。”说道桔城市，周雅丽有自己的自豪，省城的人对桔城市不屑一提，可她在桔城市努力做事，自然不想让谁看低。 “有没有到省城来发展的想法？如果有这样的意愿，我可帮忙问问，好的职位虽少，想想办法，还是能够拿下的。我相信你肯定能够胜任。” “谢谢，暂时还不想来，也离不开。” “周小姐在桔城市那边做生意？”齐放对周雅丽印象不错，但几次好意都被拒绝，心里也有些不甘。 “在鹰飞有限公司上班，才上岗不久，有些忙。”周雅丽对目前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满意的，也能够看到做好这项目给各方面带来的利好。鹰飞有限公司的潜力有多大，似乎都不好用什么话来定论。 “鹰飞有限公司？那家做矿泉水的公司？”齐放虽然是做汽车经销的，但鹰飞泉霖的三金奖两银奖，引发的轰动，他也有了解。虽说省里对这个事情的态度显然地夸大，一家矿泉水公司能有多少影响力？ 周雅丽点点头，说，“我不是做鹰飞泉霖系列的工作，是另一方面的，目前项目在推进当中。” “很不错。”齐放说，“虽说鹰飞有限公司作为一家乡镇的公司，能够闹出这么的动静，确实不错，不过，桔城市那边毕竟偏远，要发展还得到省城来。周小姐，我建议你迟来不如早来，早一步到省城来做事业，眼界早一些得到开放，自身就会早一步提升和发展。” 省城的人对桔城市尚且不看好，何况齐放这个海外回来的家伙，周雅丽笑笑，不多解释。往前走，看一盆盆植栽，精心维修，看起来确实有观赏价值，但想来植栽本身是很可悲的。 这些盆景每一个曲折或弯转，都是长期的压制才适应，长成目前的样子。自己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周雅丽不会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但对自己未来婚姻与家庭还是在意的。 齐放或许不错，但说是自己所选，周雅丽是否定的。不过，如果很干脆地回绝，小姨说不定连也会另找一个来，明天还会安排另一场相亲。 交浅言不深，淡淡地说一会，齐放看了看时间，已经到用餐的时候。“周小姐，我们回吧，菜该上桌了。” 进包间，见菜果然上桌。方素芬见齐放和周雅丽回，笑着说，“来得正好，正准备电话你们。外面的风景不错吧？等气温回暖，这里更有氛围。” 坐下，自然将周雅丽和齐放安排在邻座，这也是必然的。第一杯红酒，说一些祝词，随后在方素芬注目下，周雅丽和齐放两人的杯子稍微碰了碰，喝了。见两人似乎相处还不差，方素芬笑着说，“投缘阁必然会投缘，来来来，再喝一杯。” 吃饭中，齐放几次给周雅丽夹菜，周雅丽半接受半推辞，态度不算明朗。 第531章 大人聚会 吃过饭，说一些话，便离开这里。 方素芬上车，见周雅丽坐在副驾驶座，说，“丽丽，我也不多问，不掺和。不过，齐放确实是不错的人，有能力、有上进心，个人修养也很好。” 方素梅听妹妹这样说，看女儿一眼，“丽丽，你自己也要学会跟人沟通啦，这么大了，还要妈妈怎么操心？” “知道啦知道啦，我哪时要您老人家操心了，也不怕累着。老妈，你多想想，怎么像小姨学学护肤、美容吧。”周雅丽笑嘻嘻地扭回头说，随后坐了，不管老妈有什么表情。 江添市的会所不少，适合聚会的也多，这一次，是省城做生意的一帮老板发起的聚会。这样的聚会主要是在拓展人脉，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周雅丽这样的存在，自然不会受到邀请，但方素芬却有请帖。 方素芬在省城影响力不大，奈何她所在的家族有足够的财力与影响力。周雅丽跟着身边进会所，自然不会有人拦。 会所有三层楼，除了主大厅，还有不同的分隔区域，楼层之间也是不同存在的。停好车，齐放到车边为他们开车门，候着各人下车，带路。进电梯后直接到楼上，进会所，这是专用直达电梯。 进了会所，齐放在周雅丽身边，他认识的人不少，有人过来招呼，随后都会周雅丽几眼。也有人恭维几句，说周雅丽靓丽、漂亮。 方素芬见两人似乎有些意向，便告辞，说好离开时电话联络，带着姐姐去她的圈子。这种场合，能够多认识几个人，对她的经营是直接的帮衬。 等小姨离开，周雅丽说，“齐放，今天是商界精英聚会吧，你还不快去应酬？这是大人的聚会，不用在意我好啦。” “聚会不聚会都无所谓啦，我在江右省经销的品牌是单独一家，不存在业务开拓、市场竞争什么的。今天过来，主要是陪好你，要不然，我来不来都无所谓。”齐放说得大气，其实，今天这次聚会，从业务上说确实与他关系不大。当然，这样的聚会主要还是在于人脉的开拓，业务什么的不太重要。 周雅丽以前也跟着人到过这种聚会，觉得无聊，但今天却不同，是相亲宴的延续。心里对齐放不算反感，可真要说相处一段时间，也起不来心情。 偶尔就想，那个家伙确实害人不浅。立在那里做标杆，有了对比，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或许，自己能够安心与齐放相处一段？随后周雅丽又摇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一个年轻人看到齐放，便跟身边几个人招呼，那几个人一起过来。“齐总，齐大老板好。”最先看到齐放的年轻人说。 “钟总，你好你好。”齐放见来人也很客气，到来的人虽说还没有他身份高，但也有自己的事业，能够得到今天聚会的邀请，就是精英人物。 钟总和朋友各带着女朋友，两女见周雅丽，不免要进行比照。三女直接虽表示了招呼的意思，但没多说话，不会影响到齐放和钟总之间的交谈。 在聚会里，女人是社会交往最润滑的存在，她们在某些时候又不能随意展现自己的存在。 周雅丽见几个人如此，感觉到很累。便四处看，那两女见她如此，不免露出一些轻蔑的神色。周雅丽倒是没看见，自然不在意。 齐放与钟总说一阵，也注意到周雅丽的无聊，便与钟总等人告辞。带着周雅丽离开，换一个场景。边走边说，“会不会很无聊？” “是有点。”周雅丽直接说。 “这种场合确实让人很烦，但想要做好自己的事业，往往又不能离开这种场合。”齐放说，“我最初也很烦，后来逐渐适应了。躲不开，那怎么办？就让自己去适应吧，适应、做到更好，如此就会有不小收获，也会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感悟人世人生。” 见齐放说得认真，周雅丽想了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道理虽明白，但要做到确实另一回事。如果换一个人说出来，身边是那个家伙，说不定自己就真的能够定心下来。 边走边聊，周雅丽突然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便对齐放说，“对不起，失陪一下。”说着不等齐放有什么反应，直接过去。 刘燕在那边站着，正同人说话。刘燕在省城的名气可不小，先做物流就积累了不少资源，然后做鹰飞泉霖销售。等她做鹰飞食品之后，影响力又升两个层次，进入今天这种场合，是非常适合的。 “刘姐好。”周雅丽没称呼刘燕头衔，两人虽说都在鹰飞有限公司，但又不同属。但要细究，刘燕肯定要在更高的层次。 “雅丽啊，好好好。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到江添市，都没听到消息？没和唐总一起吗？”刘燕说的唐总是唐钰彤，周雅丽的闺蜜，两人的情谊刘燕是了解的。 齐放没跟过来，但他却看向这边，见刘燕却不认识。彼此在完全不搭界的领域，可能闻名却没见过，自然不识。 “我是小姨带进来的，说要我开开眼界。”周雅丽笑着说，“就是进来后，怪难受的。这是大人们的聚会，彤彤很可能也不喜欢进来。” “大人的聚会？”刘燕听周雅丽这样说，不由地哑然而笑，从某种角度上说，确实如此。“今天杨董赶不过来，要不然，我也不想进来。也不想变老……” “刘姐很年轻的，漂亮而有风度，迷死一片男人。” “那位是你朋友？别让人等久啦。”刘燕看着齐放，见周雅丽似乎不想介绍，也不多问。 “不算朋友，也是小姨安排的，小姨自个拉人脉去了，将我丢开。”周雅丽忽然觉得要解释，否则，刘燕会不会误会而传出去？“刘姐，真不是朋友。” 刘燕笑笑，不再纠结这个事，说，“不急着回吧，明天一起吃饭，叫上唐总，我们一起聚一聚？” “好啊好啊，我听刘姐的。” 第532章 做家嫂 刘燕也忙，鹰飞食品在国内的市场虽说份额有控制，主要的目标放在国际市场。但在省城，做生意还是要积累更多的人脉，这方面刘燕一项在意。 回到齐放身边，对他稍有歉意地说，“齐放，真不好意思。今天这样的聚会，我是不怎么适应的。要不，你先去忙，之后再电话联络？” “我也不忙。”齐放故作轻松地说，见周雅丽这样的表现，在心里对周雅丽的评价自然打了些折扣。之前在海外受到的教育，和如今在江添市所处的情景，都需要他多在外交往，扩展人脉。 周雅丽这样态度，即使交往下去，自然无法对他有帮助，反而是有拖后腿的可能。不过，即使有所不喜，齐放也不会表露出来，必要的风度还是该保持的。 “我是说真心话，你觉得呢。”周雅丽稍微显得认真，齐放听得出她的另一层意思，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这边时间也随意，不存在耽误什么。” “那就这样啦，我先去找小姨，说一声就先走了。”周雅丽说着准备真要离开，齐放也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不按规则来做的人，确实怎么做都有些不妥当。 正准备要走，却见唐家辉出现了，他身边是另一个男子。周雅丽与唐家辉之前就认识，但却不知这个辉哥就是彤彤的大哥，后来因为杨政丞的出现，才弄清这个关系。 “唐哥好。”周雅丽说。 唐家辉在聚会这里也是混脸熟，没有正事，他虽说是鹰飞食品的股东之一，但公司的业务与经营都不具体参与，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为鹰飞食品进行兜售。 “雅丽？好。你好。”对这个妹妹的好朋友，唐家辉是早就知道的。完全是小太妹一枚，唐家辉也不在意，不担心周雅丽会将妹妹带坏之类的。“哪天过来的，见这彤彤了吗？” “彤彤也在这里？”周雅丽说。如果彤彤也在，那就不孤单，会好玩多了。 “她没来，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唐家辉说，对周雅丽出现在这里，也不觉得有意外。 “我陪小姨来的，没什么好玩。唐哥，我觉得还是找彤彤玩好些。”周雅丽没在意地说。 齐放站在边上，他自然认识唐家辉，也了解唐家辉背后的能量。唐家在江右省虽没达到一流世家，可如今唐宇光的发展潜力正盛，眼看着还会升迁，在江右省的地位会更高。周雅丽和唐家辉很熟，倒是让齐放有所改变心里的打算。 等唐家辉离开，齐放走过来，“周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去找方姨？” “还是不要了吧，这里不难找。” 两人其实都有话藏在心里，但又不想完全说开，使得两人之间有些微微的尴尬。当两人意识到存在的小尴尬，周雅丽心里有些烦躁，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杨政丞给害的。齐放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最恰当，原本想要放手的，但看到周雅丽和唐家辉之间的熟悉，又觉得通过周雅丽，或许有更好的一条路。 如此，心里存在这样的念想，得失间也很难想清楚，毕竟觉得周雅丽和他又多少有些不适合。 这样不即不离地在会所里转，等小姨电话过来，周雅丽将电话举起给齐放看，两人一起去见方素芬。 出会所，齐放提议去喝茶，或另找地方聊天。方素芬看着周雅丽，觉得今天这次相亲算不得很成功，但也可能会进行下去。这时候行动急切，不见得是好。笑着说，“丽丽，你觉得吧，怎么安排。” “小姨，我闺蜜知道我到江添市了，不去渐渐她肯定不好。又与公司的刘总约了一起吃饭，不能失约的。下次吧，有机会再喝茶。”都市很正当的理由，周雅丽心里多少有些怕见唐钰彤，觉得有些有愧。但见过刘燕和唐家辉，彤彤必然知道自己到省城，不去见一面，那更不适合。 齐放没多说，面带微笑与周雅丽等人辞别。出门，上车，周雅丽给唐钰彤电话。那边唐钰彤先得知周雅丽到会所，笑着说，“丽丽，怎么，出来了？一个人还是带男朋友？”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啊，哪像你，脱单了。本人剩女一枚，四处求收藏。”周雅丽嘻嘻地笑，只有和唐钰彤这些圈子里的人在一起，她才轻松而开心。“彤彤，我遇到刘总了，你怎么不去会所帮忙？哦，对了，还看到你哥啦。” “丽丽，我家嫂子位置空置多年，你有没有想法？你是我闺蜜，我优先征求你意见哦。” “行啊，就怕你哥看不上我。要不，我成嫂子了你这个小姑子得听我的话吧。”周雅丽依旧嘻嘻地笑，也不管后排的小姨和自家老妈听到。 对唐家辉之前有崇尊的意思，那是因为圈子里地位的高低之分所具有的差异。知道是闺蜜大哥之后，周雅丽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知道像唐家辉这样的混圈子的人，真要组合成婚姻，未必好相处。 这时候说这些没营养、不用负责的话，自然都不在意。随即说到和刘燕吃饭、见面，唐钰彤自然会去。放下电话，方素芬说，“丽丽，省城这边有闺蜜？” “自然。”周雅丽说，“小姨，如今我在鹰飞有限公司上班，省城这边也有老总，刚才在会所里见面了，总不能不去。” “谁啊，鹰飞有限公司不是在桔城市一个村子里吗。”方素芬也不了解这方面的事。 “小姨，鹰飞食品听说吗？刘燕刘总。” “鹰飞食品？刘燕老总能力很强，见过几次。你在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是一个公司？” “算是吧，但又不完全是。”周雅丽解释说，“鹰飞有限公司是总公司，业务和股份到鹰飞食品又是单独的。目前，我在桔城市做养殖业项目深加工这一块，业务又不同，但我们的董事长是一个人。”这样的关系，和外人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 方素芬也不想完全弄清楚，说，“你闺蜜的哥哥是谁？” 第533章 农家味 站在院墙内，瞭望远处。这里看村后山石，与之前在观景台的角度不同。鹰飞有限公司在李照家院子这边，也装了两台固定的望远镜，全村人无事时编导这里来看，特别是村里孩子，都图新鲜。 用望远镜看不远处的山石，能够看得比较清楚。一定视角的山壁，这里有不少山石都能够看到半山石壁，那石壁的缝隙、杂草、小树，特别是能够看清，石壁在岁月与风雨中留下的痕迹。 这种千万年岁月留下的东西，特别耐人寻味，这也是在李照家这里安装望远镜的用意之一。有客人到来，带到李照家用农家饭，过程中可欣赏村后的群山石。 刘发堂用望远镜看了又看，说，“杨董，这山石晚上是地质历史啊。越看越让人有感悟。” “刘总，那是你心境高啊。正如看花、看叶，不同心境的人，看出的东西完全不同是一回事。”杨政丞顺着刘发堂的话语，给他一顶高帽，相处这两天，交谈不少，也摸清对方的性子。 “这可不敢。”刘发堂说，“杨董，如果说在这片山石中做悬空云梯，空中栈道，地质上是不是能够承受？如果可以改建，让大家能够近距离感受这些山石，我想，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村里自然有这样的想法，”杨政丞说，“刘总，从望远镜看虽说清晰，但肯定不如到半山那边近距离体验。平时村里也有人爬上山石去采药，按说从地质上应该顾可以改造，不过，终究还得专业的人士来评估和定论。村里的意思是要保护好这样天然存在的东西，这些都是大自然留给我们的财富，要珍惜又珍惜才对。” 讨论一阵，这种对大自然留下来的珍品，要保护好的做法，刘发堂是非常赞同的。但彼此都没说起如何开发成景区，投入这类的话题。 李照做好农家饭，出来给几个人散烟。杨政丞是全村的村主任，李照作为组长自然要尊重领导。而杨政丞对李照一家也是有意照顾，得到更多挣钱的机会。原因当然与女儿李悦有关，当初，杨政丞和李悦恋爱，李照没反对。后来两人分开，李照也不说什么。 如今见面，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尴尬，但李照对杨政丞还是比较小心，维持着彼此关系。 对刘发堂的到来，大家都不提以前的事情。李照家虽不是完全重建，但按照本地老式式样进行改造，适合客人来吃饭。房间的地板、壁板、顶板、桌子、椅子都是全实木来改造的，自然有很好的农家氛围。 围桌而坐，有村里人帮上菜、上酒，这里的酒是糯米酒，度数低，和啤酒相差不多。喝这样的酒，完全可用大碗来喝的。不过，糯米酒喝多了，醉起来更厉害，可令人睡上三天三夜，但却不伤身体。 土钵子盛菜，一只整鸡装在大土钵里，香气四溢。这些菜式也是经过讨论之后定下来的，摸索出来的口味，很纯正。肉食也是用大碗盛装，摆了一桌。 刘发堂见多各地的食物，看到桌上的菜式和问道香味，说，“还是农家饭好，够味。食不厌精，但世上最多的还是农家饭。” “刘总，这里的农家饭是本地口味，也不知适不适合你，先尝尝，如果不习惯，让他们另做。”杨政丞说。 “入乡随俗，到每一个地方，不仅要看，更要品尝地方风味，才能说对这地方有所了解。” “刘总高论，想来确实如此。一个地方最具特色的是什么？那就是语言和食物的风味，语言的精妙要时间慢慢体会，食物的口味就必须要品尝。” “对对对，就是这样意思。”刘发堂说。 喝酒，糯米酒很好入口，但杨政丞等人也不是一杯一口那样喝。有客人在，也不想让刘发堂感觉到这里喝酒有什么习惯，很随意地喝。然后，清刘发堂先品尝菜。 土钵鸡是李照家的名菜，肉质、汤汁、配料的豆腐等都极具入味，醇厚。今天的菜不辣，也是照顾到刘发堂平时少有吃辣。等他吃一口，体会之后，便说，“味道好，真正的土鸡就该是这个味。 如今在礁岛、在欧美等地，市场上最多的还是白羽鸡，那些都是速生鸡。工业品，吃起来没有什么味，偏偏小孩子喜爱这些速食制品。” 虽说国外的养殖场对出栏的白羽鸡有比较严格的要求，监察严格，但白羽鸡毕竟是速生产品，是不符合生长科学的。人吃这样的东西，能够有什么好处？味道上也很差，不过，欧美人对事物的态度很粗糙，自然无所谓味道。 食不言，待客时虽说要客气、劝菜、劝酒等，但吃饭过程说话并不频繁。看得出，刘发堂两人对今天的菜式比较满意，吃起来爽口。 酒虽劝但不执迷，各人都不多喝，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吃过饭，漱口之后，喝茶。李照家的茶不算好，勉强能够入口而已。 “杨董，今天这饭菜是我吃到的最好的菜饭之一，真的多谢了。”刘发堂说，“这些饭菜的用料，完全是村里产出吧。” “是的，刘总。之前我不是说过落鹰坪这边做养殖业项目吗，我们去养殖户看看？之前吃的土钵鸡，就是养殖场产出的。桔城市八区县和临省江天市十一区县都在做养殖业项目，过一两个月，都到成熟期。然后由鹰飞有限公司回购，送到深加工厂进行处理，开发出一系列的熟食产品。” “好，去看看，我很有兴趣的。” 李照带路，一行人出村子，到村边不远处建起的养殖场去看养殖情况。一组养殖户并不多，主要是因为这边不少山地已经征收，而村子后山那一大片是险峻的山石，不适合建成养殖场。 不过，往二组那边的山，间隔地修建一个个养殖场。走进一个养殖场，中午时间，喂养的鸡群全部散在山林中。在围栏外，看到稀稀落落的鸡在刨食、追逐、打斗，不过，从这里的规模也能够看出，喂养的鸡非常多。 第534章 纪念楼 这家养殖场的农户见李照、杨政丞等人到来，忙过来迎接。杨政丞说，“如今鸡群怎么样了？” “主任，非常好非常好，谢谢谢谢。”农户的笑夸张而真诚，从他的举止也能够看出，养殖场的产出可能非常好。 李照要农户将鸡群召唤回来，农户往一个破旧铝桶上敲打，发出破声音。这些声音传出去后，林子就开始有反应，农户随后喊“咕咕咕”。喊声起来，就看到一群群鸡从林子冲出来，这段路程有几十米，散面虽不宽，但山沟两侧的林子冒出来的鸡群，很快变得密密麻麻。 两三分钟，冲出山林的鸡群当真成为千军万马，汇聚而来。看着奔涌而来犹如洪水的潮流，还真是有些令人意动。 看到这样的情景，至少让人明白，这些喂养的鸡群和其他养殖场关在狭小空间喂养的完全不同。健康程度、鸡群的肉质、喂养的成本等等，都完全不同。 “刘总，之前餐桌上的，就是这种喂养的鸡。完全是放养的，山林鸡。以后，我们鹰飞有限公司产生的产品，就用这样的鸡群来做原材料，质量上有足够的保障，喂养过程，都有严密的质量监管。一旦出现质量疑问，公司会拒收那些产品。” “看了鹰飞有限公司产业所有业务，也亲自品尝了这些食物，我对鹰飞有限公司所作的一切是深表钦佩的。国内食品市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不多说，鹰飞有限公司能够在这一带大环境里，一枝独秀，完全走质量取胜的路径，难怪贵公司将目标定在国际市场上。 杨董，请放心，我一定进最大努力，协助鹰飞有限公司走向欧美市场，至于能够拿下多少份额，我坚信鹰飞有限公司只要坚持质量至上，肯定会受到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接受和追捧。” “谢谢刘总，也请相信我们，鹰飞有限公司会坚持走质量至上的路，对产品质量的要求，只会越来越严格，要求越来越高。这是鹰飞有限公司创办的宗旨。” 从刘发堂等人一到江右省开始，杨政丞等所做的，就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这时候，听刘发堂对鹰飞有限公司的评价和承诺，杨政丞也放心下来。这可不容易啊，要让礁岛的人，认可国内公司的质量，必然要用大量的事实来展示给对方看，让他亲自品尝，看到实实在在的数据等，才可能达成这样的目的。 唯有刘发堂真正认可鹰飞有限公司所做的这些，相信鹰飞有限公司产品的质量，市南口味食品才会在礁岛和欧美市场上，真正帮助鹰飞有限公司走出国际市场。 从养殖场回来，刘发堂并不多谈养殖业项目，这个项目的产品，鹰飞有限公司是准备投在国内熟食品市场的，他不会多做评说，也不会提什么建议。杨政丞自然也不会就这样的问题来讨论，鹰飞有限公司这边有自家的团队，足够应对未来市场上的开拓。 李照自然会给客人准备一些纪念品，但刘发堂也不可能带什么走，杨政丞让人将大学放在车后备箱，准备带到村小去，留在学校。 路径二组，杨政丞在车上介绍了一些二组的情况。养殖业项目推进中，二组养殖场的体量不小，这都是平平妈和娜娜她们所做的成绩。而最初的代工，如今业务范围更大，将三组和一组的一些女工也吸引进来，代工的收益不算大，可在家的女人们利用闲余时间来完成，又是非常便利的。 做工、挣钱、处理家务、带孩子，一样都不落下，这才是最适合村里女人的事。平平妈如今的身体基本好了，与正常人一样。只是，如果见到杨政丞，自然还会要求他帮治疗的。 杨政丞如今经过二组，都有些心虚，不敢和平平妈等人见面。平平妈、娜娜这些人不会对他提什么要求，哪怕会提出要治疗，也是基于让杨政丞有所好，这样的目的来的。 在二组没停下，直接去村小。如今，落鹰坪村各组之间的路已经修通，硬化，往来都便利，也适合小孩子上学放学。 对孩子们上学、放学，杨政丞曾提出购买校车，费用由村里承担。但村里大多数家长都表示反对，不是因为开销问题，而是觉得让孩子多走走路，多经受一些风雨，那是孩子生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东西，没必要让他们从小就保护太好。 对这样的说法，杨政丞做后同意了，学校的校车一直搁置不提。虽然偶尔有年轻的家长说孩子上学早晚来回走，太辛苦，也存在安全隐患，万一出事，谁来负责？ 但村委会并不出来回应，这样的意见也搁置下来。在车上，说到这个问题，刘发堂表示理解这样的做法。东倭的教育在国际上都是很靠前的，他们对小孩子的教育，从小就养成做事、经受艰苦等等观念的灌输。孩子上学，都是小孩自己背着书包去，不会有家长接送的。 国内是从那时候起，形成家长接送，每一个小孩都成为家庭的核心。这样的观念教育出来的孩子，以后的价值观会完全变异，也会使得整个社会关系、社会伦理都发生变异，其实已有很坏的苗头。 小学新楼建设得不错，孩子们的精神面貌也很好。学校得知杨政丞回来，至上在教室里看看，在上课时间，也不可能出来召唤。就有梅玉珊出来和杨政丞招呼，问他有没有具体的工作指示。 杨政丞表示今天过来是陪刘发堂来看看，没有别的事，很快会离开。学校周边只要正常作息就好。 不等下课，杨政丞带着刘发堂去李盘家那吊脚楼，那是村小留下唯一见证过老村小艰苦的证物。 沿路走，杨政丞介绍当初村小留存下来的历史原因，旧楼什么样子，上课什么样子，临时迁居借住的楼在哪里。 随后，刘发堂踏上旧楼梯，看到楼上的样子。他站在楼口，不动了。 第535章 捐 楼 上楼的楼梯，虽经过加固，但主体楼梯的木料布满虫洞，密密麻麻的。给人一种踏上去会轰然断裂的危险感。好在用了新木板在旁加固，想来，会不会踩断。 一步步往上走，转角，继续上去。就杨政丞随着刘发堂往上走，这个木楼是不准多人同时上去的，主要是担心人多木楼承受不了这么多的重压。 楼梯没有灰，擦拭得干净。这种感觉却让人更清晰地感受到当初那些小学生们，在这楼梯上上下下地跑、跳、嬉闹。笑脸、童声、活脱或稚拙的动作，在这每一级踏板上活动。 站到楼口，显得低矮的楼层，老旧的桌子、凳子，窗格、窗框，玻璃是新安装上去的，虽说与旧楼的格调很不搭，但却是当初小学的旧貌，后来作为旅游观赏点，杨政丞给李盘的建议是不再改动，也就保持了原有的样子。 十几张桌子非常破旧，桌面虫眼密布，桌脚也是如此，还有几张桌子是用新木板钉上，加固，才得以保证不倒。 此时的桌子、椅子，都擦拭不染灰尘，空空的小小空间，这些物什凝聚的给人沉重的压力。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之前小学生们在这里学习的艰辛，或许他们是不存在压力的，或许他们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欢乐的，可对前来观赏的人，却有很沉重的压力。 刘发堂站一会，才慢慢走到一张桌子处，小心地坐在木凳子上。坐得端正，脚用来不小力量在支撑自身，免得有可能将腐蚀的木板弄坏了。 凝视前方，那是一块斑驳的黑板。称之为黑板其实都不很恰当，算不得黑，虽说已经用黑漆反复涂过。 黑板上写有一行字，是李悦留下来的：落鹰坪村小。字迹已经不新，落有一些灰，字迹很工整但算不上写得好。 到这里来参观的人，没有谁来挑剔这字，村小老师，能够有多高的要求？ 刘发堂凝神静坐，眼睛微微阖上，似乎在体会这环境带来的一些感悟。杨政丞也不说话，这里虽说多次到过，但似乎也留着李悦的很多东西，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往事已去，眼前的东西是要珍惜，却不会将以前的东西完全抹掉。十几分钟，刘发堂站起来，看了四周，又到窗户边往外看一看。 楼里的光线比较暗，本来通光就不好，冬天的光线更弱。在这样的环境下上学，可见当初学生和老师都很难。刘发堂也不会过多感叹什么，折身下楼。 到楼下，让马家呈和刘发堂的随行再上楼看看，到这里来，自然要看看的。 杨政丞陪刘发堂在楼下院子说话，刘发堂说，“杨董，村小还接受捐赠吗。到这里，看了村小，心里感动，便起了这个心思。” “刘总，之前我也提过这个问题。当初村小就不再接受捐款，因为这笔钱已经够用。再说，随着鹰飞有限公司成立，村里也不像当初那样困难，有资金划拨给学校所用。” “那我不捐资金，捐楼可以吗？”刘发堂说。对他这个说法，杨政丞还是很感兴趣的，因为刘发堂捐楼，注定要和落鹰坪村有更多往来，也使得以后鹰飞食品之间的合作更密切一些。 至上，村小目前的占地已经用尽，再说，目前村小所用楼也都够了。再修建，空置在那里也浪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杨政丞苦笑一下，“刘总，村小的规模也就那么点儿，再建楼估计也用不上……你看……” “杨董，落鹰坪村如今是不是附近条件最好的村小？我看啊，完全可将你之前说的教学点，搬迁到这边来。至于学生往返，购置校车接送就可解决。这样设立，对落鹰坪也是一种补足，人气会更旺，受益的小孩子也更多。” “刘总这个提议好，我和学期商量商量，村里这边肯定没问题。这个学期肯定不成了，这楼如果立即建造，下学期可用上的。” “那是不是就这样定下来？我也算完成一个心愿，同时，也沾一沾落鹰坪村的福气。”刘发堂显得开心，对这种捐赠，一些人生很乐意做的，像是坐在一桩心愿，能够达成，那是很好的。 “那我代孩子们感谢刘总，具体操作上，我和大田镇地建公司的董事长联系，那边会有人专一来负责这个问题。” “好，这楼就暂定五百万吧，包括基础设施的开支，差不多了吧？”刘发堂说。 “足够啦，村小的楼，不用那么多的。”杨政丞笑呵呵地说。 征地、造楼、基础设施，学生迁来之后一系列的变化，开销起来是要不少资金，但五百万也足够预算。 敲定了这楼，杨政丞给求军董事长电话，问他忙不忙。如果能够到村里来，带上学期校长一起过来，随后解释说准备将临近教学点的学生，搬迁到落鹰坪村小。 求军董事长听说这件事，自然高兴。落鹰坪村小的学生待遇好，福利高，在这里教学的老师也是如此。按照求军董事长的想法，在大田镇，全镇的小学都要与落鹰坪村小看齐，老师的待遇暂时跟不上，但学生的福利基本可做到。 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鹰飞泉霖红利，核算到镇里，他打算用这笔钱，划拨到学生身上。这笔钱，在镇上干部们身上，没有多少意义。 如今，落鹰坪村小肯接纳教学点的学生和老师，对镇上的资金压力就有所缓解。 “好好好，今天到村里？怎么路过都不说一声？”求军董事长笑呵呵地说，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好，说话也不在意。 “今天是特殊情况，陪礁岛的一位大善人来看村小。大善人刚刚说要在村小这边捐赠一幢楼，五百万的规模，具体落实和细节，见面再聊吧。” “太感谢了，太好了。”求军董事长说，“请代我对大善人表达诚挚的感谢，我尽快过来，当面道谢。” 这样的楼建造起来，先不提资金多少，最可说道的就是捐赠。这是一种非常好的资源和荣誉。 第536章 村小扩建 得到捐赠，这是很了不得的政绩。在国内，这种政绩很有说服力，也会得到上级的认可。 拿到捐赠，说明得到来至外面的认同，是工作做得好。五百万的资金可不是小数，对目前的大田镇而言，不再像之前那样显得巨大，但也不是小数。 求军董事长在办公室，立即要人联络龙亚男董事长，一起前往落鹰坪村去见那位大善人，这才是他们的诚意。 学期校长、教学点的人等，也都让人通知，尽快去落鹰坪村集合。这个消息还没传开，但龙亚男和求军董事长碰面，两人都换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求军董事长说，“亚男董事长，不知政丞到哪里拉到项目，据说有五百万。准备将教学点放到落鹰坪村，对这个事情，我认为是很好的。” “管他在哪里啦到的资金，只要在大田镇建设就好。搬迁教学点这没什么，老师、校长这些问题，学区调整一下就好。不过，教学点搬迁到落鹰坪村，老师的福利会不会出现两种？” “应该不会，如今，落鹰坪村也不差那点钱。倒是学区的老师会不会抢破头？还有就是，落鹰坪村的管理模式和其他校不完全相同，在调整之前，要学区那边做好工作，细致一些。”龙亚男说。 “我想没问题，落鹰坪村小的情况，教学点那边也了解，梅玉珊管理村小做得很不错，并合过去，也要遵循村小的管理。至于教师的奖金问题，到时候和政丞商量就好，总能够找到解决的方式。” 接到通知，学区的几个主要领导，教学点那边也都第一时间往落鹰坪村赶去。对这些人说来，不仅仅是镇上董事长有要求，主要的还是牵涉到落鹰坪村小。 赵芸、杨枚接到通知，估计杨政丞也会在村里，自然乐意过去，见一面。这个家伙这段时间都不肯露面了，虽说鹰飞有限公司的工作肯定忙，但那都是借口。 想到这些，两女心里暗恨，心里却有些急切。今天见面，说不定就有机会，即使不能有大活动，小小的闹一下总会有机会吧。如今，对这些事的要求也越来越低了。 不到一个小时，该过来的人都聚齐了。求军董事长和亚男董事长最先过来，与杨政丞和刘发堂见面，客气一番。才说到正题，杨政丞介绍了刘发堂的意思，在落鹰坪村小那边扩展一片土地，修楼，扩容。 之前修村小，实在原来小学占地基础上进行建设的。如今，征地扩容，在村里做工作不会难。 李盘、莲花嫂子、刘敏、李明等村主干也到了，扩修村小，那是村里的大事，村主干自然要来。龙亚男等人到后，就在村小边上办公，要立即将征地划出来，随后村里就可落实到那些人家，做出相应的补偿等等准备工作。 李明和李盘在人群之外，踩着地界。这边可能牵涉到征地的农户也过来了，站在人群里看着，虽说土地被征用，建设小学。他们心里愿不愿，都不会阻拦。 对村小的扩容和规划，杨政丞觉得有这次机会，要将地盘扩大一些，免得过几年再次扩容反而不好。李盘、龙亚男等人也是这个意思，干脆将附近的几十亩地都划在建设范围里。 意见很快达成一致，李盘和李明将边界线踩一遍，也就定下来。至于涉及到的农户怎么做工作，杨政丞并不强问，有村里处理，镇上也会参与这个事情。 等学期和教学点的人到后，龙亚男将落鹰坪村小扩建，刘发堂捐楼的事情说出来，要求教学点和学区在下学期开学前做好一切搬迁、并合的工作，做出科学而可行的方案，到时候落实到位就好。 学生迁校，涉及到不少家庭，这方面的工作也要村里和学校做好解释工作，不能简单粗暴。 琐碎的事情有求军董事长主导，杨政丞和龙亚男陪着刘发堂说话，谈大田镇最近的一些变化，说杨政丞到落鹰坪村小后这里的建设。 在村里不多留，一个小时后，村小的规划建设，方案大致做出来，细节上肯定还要细化。这些事情，刘发堂也会留下人员来督查整个造楼的过程，不会留下五百万就不管了。 商定之后，其他人都回原位。赵芸和杨枚自然有小小的不满，想跟着杨政丞到桔城市去。杨枚侧面问了，可杨政丞却不应，表示下午很可能会直接走省城。 刘发堂到落鹰坪村来看看，既是行程安排之一，又不算真正的计划行程。时间上，他和他的人在江右省也不会久留。 龙亚男、求军董事长送他们到白泥区，然后想乔新跃老总汇报今天的这件事。这个事情，肯定会让白泥区得知，随后，很可能要汇报到桔城市去。 杨政丞等人不在白泥停留，带着一些镇里、村里赠送的东西，往桔城市赶路。到桔城市天快黑了，马家呈安排晚餐，也是很简便的用餐。刘发堂决定连夜回省城，将与鹰飞食品的合作确定下来，然后，尽快回礁岛去，处置一系列的问题。 鹰飞食品这边也在等礁岛市南口味食品的进展，那边的工作一旦做好，在江添市的生产线就会开始发力，然后，将源源不断的产品，输送到礁岛、再出口到欧美市场。 经过这两三天的接触，杨政丞对刘发堂也有很不错的印象，特别是临走前，还承诺了五百万捐赠一桩楼。表明了今后很好的合作意向，使得鹰飞食品与市南口味食品合作变得非常稳固，鹰飞食品这边也可提前既爱那个必要的工作推动起来。 晚餐在桔城市吃，过程中杨政丞接到不少电话，有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董事长来电，杨政丞表示会向刘发堂转告感谢之意，也说明了行程，会尽快赶回省城，处理彼此之间的合作。 丁志远、叶幸听他解释，也只能表示理解。对礁岛那边的来人，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好直接接触。对有善意的商业活动，却又不一样，完全可把热情展示出来。 第537章 肖斌的选择 这是比较矛盾的，但在体制内却又很正常的事。对礁岛的人，既有观念上的对立和排斥，又有商业上的援力。像这种捐赠学校的事情，放在哪里都很受欢迎的。 丁志远和叶幸听到消息，自然醒跟刘发堂见一面，这跟观念冲突毫无关系。 杨政丞解释之后，两人虽有遗憾，但有杨政丞在推动这件事，也算是桔城市这边出了力。倒没有什么失落，对杨政丞叮嘱一些话，要他帮转达了感谢之意，也就是了。 吃过晚餐，马家呈离开，杨政丞和刘发堂两人往省城跑。这时候走，到省城也不要多少时间，最迟在午夜之前可感到，对刘发堂这些人而言，时间观念很强，连夜辛苦一些赶路不算什么。 一路上，杨政丞和刘发堂聊得不少，主要是说他在落鹰坪村的见识和最近落鹰坪村的变化。刘发堂主要说礁岛那边的食品市场、商业圈子、规则等等，这些对礁岛的人都熟悉，可对鹰飞食品这边准备进军礁岛市场的，却是有不少帮助。 一直到省城，进驻酒店。 杨政丞在离开桔城市时，就电话省城这边，唐钰彤知道他会赶到省城，便先准备了房间。与刘发堂道别后，杨政丞直接去找房间，唐钰彤换没睡，在熬夜等着。 见了面，杨政丞说，“熬夜可不是好事，以后不能这么熬了。” “知道你要来，多等等也不累。”虽说在一起的次数不少，但唐钰彤每次这样与杨政丞在一起，都会有羞怯之态。 能够在一起，杨政丞自然开心，也不会错过机会。两人之间，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说出来，配合默契。先洗了，随即便进入他们的程序。 唐钰彤如今也迷恋两人的相聚，夜深人静，彼此心中完全敞开，揉合，完全是更深层次的往来。自从到怀东省杨家之后，唐钰彤对杨政丞的接纳也更自然，没有丝毫的阻隔。 关了灯，两人在一起更弥合，时间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存在，空间也不存在。年轻的身体回应的，就是真实的情感，这样的表达，彼此都更明白对方。 直到凌晨，两人才真正休息。第二天虽要上班，杨政丞还有不少主要的事情要处理，但他也不在意。唐钰彤提醒过他，杨政丞回应的则是更激烈的行动。 临晨小睡一会，唐钰彤不想错过上班时间，急急忙忙地赶去。杨政丞倒是不急，因为与刘发堂商谈不是他为主，有刘燕来主持大局。他不缺席，也是因为这几天和刘发堂相处很不错，走掉失礼才没溜掉的。 刘发堂昨天赶路，刘燕把与市南口味食品面谈的时间定在下午，如果谈好，晚上一起晚餐，第二天，刘发堂等人可能先回礁岛。留下一些人在这边处理合作的事情，而鹰飞食品这边也会派人到礁岛去。 杨政丞这时候不会就走礁岛，等刘发堂回礁岛后，那边手续什么的办得差不多，他才可能到礁岛或欧美那边走一趟。 航班晚点两小时，从京都飞回江右省，肖斌心情也是复杂。身边是他的新娘，说新娘已经过时段了，因为两人结婚已经一个多月。这次是婚后周游世界，度蜜月回来的。 心情复杂，那是因为回到桔城市，很可能又会遇见唐钰彤、周雅丽等人。当初自己在唐钰彤面前受挫，恨而离开，接受家里去京都相亲安排，负气选择身边这个女人。 女人的家族比起肖斌家更有势力，至于为什么会选择相亲，又为什么在自己点头后，立即选择结婚。至今肖斌都不知原因，但总觉得自己肯定是上当受骗了。 当然，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女人的外貌一般，身材也不好。一个月的出国旅行中，两人之间也有不少了解，女人还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脾气大。 一件事不顺心，脾气爆发出来，能够有一天不安宁。肖斌自认为脾气也不好，但在女人面前，似乎争不过，也不想争。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也算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认命了。 和女人结婚的好处，自然是有的，也很明显。肖斌之前在桔城市上班，一个副科级别，管的是路政方面的。如今回来，可选择进省城并往上升到正科，三年或五年后，提为副处，在三十五岁左右坐到正处的位子上。 这个前景，是肖斌承诺结婚之前，家里人就告诉自己的。结婚婚礼之后，旅游之前，女人那边的长辈又亲口对他说了这些，并要求肖斌以后规规矩矩上班，不能有过火的玩闹。 这样的前景，对肖斌而言，吸引力算不得很大。因为在桔城市圈子里混，一直以来面子也不小，说不上为所欲为，但也顺心。觉得生活就这样过着，已经很不错的。 要不是在唐钰彤面前再三碰壁，肖斌觉得自己实际上是一只幸福的蚂蚁。这样的心态要说追求上进，确实很难的。 但如今肖斌只能接受、只能面对选择现实。唐钰彤是不可能了，但自己如果手中的权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就可以做到了吧？ 钱、女人和对杨政丞这个家伙的报复，都能够做到吧？ 这个问题在肖斌脑子里一直翻来覆去地出现，这也让肖斌对身边这个亲密但又陌生的女人，以忍让的态度来对待。 人生十之七八不如意，但有所求，必然有所失。对这个规则，肖斌很早就理解了的。想要以后能够意气风发，如今这些付出，就是必须的。 回到江右省，肖斌突然觉得自己就算调到省城来上班，升到正科，就能够对杨政丞有压制力量？这个问题，肖斌也是琢磨最多的问题。但他似乎一直都找不到最好的途径。 鹰飞有限公司、鹰飞泉霖、水厂、落鹰坪村小，这些信息他是得到了的，也了解鹰飞有限公司的水往外运送。要压制杨政丞，势必要从鹰飞泉霖入手，找机会掐断他这个公司的前途。 能够选择的方法想起来不少，真要去做，却又不多。 第538章 庄梅旧事 肖家在路政上有足够的资源，要从运输这方面卡住鹰飞泉霖顺畅流通，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当然，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的两大董事长心目中有什么样的地位，肖斌也能够想到。 虽说这段时间他不在江右省，但桔城市这边的信息，他一直关注，重点就是关注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七月份时，鹰飞泉霖拿到三金奖两银奖，给桔城市带来的冲击力太强烈，以至于后来鹰飞有限公司提出要在桔城市做养殖业项目，市里两大老板都给他们站台。 如果，自己太明显地对鹰飞泉霖出手，结果会怎么样？或许在短时间给鹰飞泉霖造成损失，可自己也会受到丁志远、叶幸、万佳俊等人的反制。在桔城市，肖家也不敢直接面对这几个人的出手。 这一个月旅行，想到自己在江右省有更好的靠山，有更大的力量，但偏偏又不能利用来对杨政丞出手。让肖斌很不爽，一有时间，就在琢磨要怎么操作，才会将自己完全摘除、却又能够让杨政丞受到打压。 从产品市场上遏制鹰飞泉霖是最直接最有效果的，只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有时候，觉得自己想到一个很好的计划，心情爽快之际，便找身边这个女人啪一番；随后觉得计划行不通，恼恨烦闷，也找这个女人啪一番。 女人对他在这方面的要求还是配合的，虽说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身体的反应，有时候并不受自己掌控。女人觉得肖斌能够这样，也算是对她有爱的具体表现。 在国外游览、购物、吃和玩，之余就是啪。一个月的蜜月时间，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就这么简单。 出人行通道口，有人来接肖斌两人，那是肖斌的一个叔叔。女人对到江右省来是有些排斥的，因为她一直生活在京都。虽然不是地道的京都人，在京都生活七八年，女人已经认定自己是京都人。对京都之外的人和地域，内心都觉到是乡里偏辟之地，对京都之外的人，都觉得是乡下人。 但肖斌的家在江右省的桔城市，这她是知道的，这个叫庄梅女人即使不愿，但家里要她至少得到桔城市去一趟，然后帮肖斌调动，到江添市去上班。至于她住京都还是随肖斌在江添市，家里没做要求。 庄梅也明白，这种家里安排是很难抗的，因为自己日常开销是家里提供，不按照家里说的去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经济命脉被掐断。至于说肖斌能够给她提供多少开销，庄梅是不指望的，肖斌家的情况远远不如她庄家。 肖斌并不帅气，那方面也不算行，最多只能打六十分。庄梅知道自己的情况，三十多了，再不嫁就成为剩女。身份证上显示的年龄，并不是她真正的年龄，按照老妈说的，再推几年，以后要孩子都很危险。 自己还会不会有孩子，还能不能怀上，庄梅也不知。因为从十七岁起，前后打掉五次还是六次，庄梅自己也记不清了。这几次，男方究竟是谁，那必须做鉴定才可能查出来。 至于原因，庄梅都不想再想那些事情，谁没年轻过？谁在年轻时还不放肆过？她是不信的。在朋友圈子里，她见多了年轻身体的混战，四五个不多，十几个也不算稀奇。 这种事不说出来，也就是圈子里的人知道而已，随着长大，也没人会提起。庄梅对自己这些往事，也不在意，哪怕是碰见之前那些人，都没什么的。 几个或十几个在一起混玩，谁也记不清到底和谁啪过，也不知谁留下种子。庄梅几年时间流了五六次，如今已经很难再怀有孩子。家里对她的事情，知道并不完全，老妈问过但庄梅也不会完全说实话。 肖斌之前是怎么混的，庄梅虽想知道，可又不想多问。两人结婚，那是两家人的意愿，至于他们自身是什么想法，谁又会关注？ 家里能够帮肖斌，推他上位，至于他能够走多远，谁也不敢保证。在桔城市这边，肖家的影响力并不算大，只是在路政这一块。在省城这边，肖家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庄梅并不觉得肖斌能够给自己一个安稳而富足的生活环境。 家里要求她一定要到桔城市肖家来住一段时间，庄梅也没法违抗，跟过来，全当成是旅行中的一段。不过时间稍微久一点点，以后，到省城去或干脆回京都去，回到自己圈子也不会因为结婚而改变。 肖斌介绍前来接他们的叔叔肖正全，庄梅很不情愿地叫一声叔叔，但肖正全并没有像庄梅预期的那样拿出红包。庄梅心里一烦，脸上虽没有明显反应，但不想再说话。 婚礼前后，肖家这边该给的红包早就送到了，但庄梅觉得自己第一次到江右省来，第一次见面，红包总该有吧？叔叔这个态度，可见肖家对自己的态度了。 “叔叔，是直接走桔城还是先在省城住一晚？”肖斌说。这个点，走或留，都有必要先在省城这边吃了饭，再做安排。 “出机场，简单吃点东西，就赶回桔城市。那边都在等你们回家啦。”肖正全说，自然体会到庄梅对他态度的变化，但他不会表露出来。肖斌的新娘，和他的关系并不直接，以后相处并不多，没必要在意。 对肖斌这桩婚事，肖正全也不很支持，女方那边家世要好，肖斌肯定会受不少气。但肖斌也可能得到不小支持，谋取一个好的前程。 “谢谢叔叔，辛苦叔叔了。”肖斌说，对这个叔叔，他一向都有好态度，以后在桔城市这边，要有什么作为，也得这个叔叔帮忙协调或出手。 肖正全笑笑，说，“一家人，就不用见外。小庄第一次来江右省吧？习不习惯这边的口味？”虽不喜这个女人，肖正全也得问问，等会安排吃饭，多少要有所照顾，这也是肖家这边必要的态度。 庄梅并不说话，肖斌说，“叔叔，没事的。梅梅吃得惯的。” 第539章 黄友谊 回到桔城市，就不见庄梅露过笑，肖斌并不太在意。在家里这边，该走的程序都基本完成，肖家这边虽多了一个人，但庄家给这边的帮助也不会立即看到效果。 肖斌今天得起单位露一下面，虽说平时有人帮忙签到，几个月不在岗也不会有谁查寻。但庄家那边会在短时间调离桔城市，到省城后往上调一调级别。肖斌才二十九岁，乡镇正职级别在桔城市会比较抢眼，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东西。 到省城去，这过程中往上调一调，不显山露水的，等一切定下来便成为定局，就闹不出什么动静。 上班之前和庄梅说了这天的安排，庄梅也不吱声，到桔城市后，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关进笼子的鸟，没了天空和翅膀。对谁都不理会，也不在意肖家这边的人怎么看她。 对这样的老婆，肖斌心里也烦躁，却不能对她发火。只希望快一点离开桔城市，而这一切变化的根源，都是因为杨政丞、因为唐钰彤。 到办公室，肖斌先跟领导招呼一下，说明自己婚事以及假期。与领导之间的关系，必须要处理好，有肖家背后的人在，领导也不会给自己任何脸色，表现出对领导的尊重，那是一种策略和手段。 办公室还有一个人，是肖斌的同事，黄友谊，平时科室的工作都是他在做。对肖斌这样随意消失的存在，他并不抱怨，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见肖斌到了，黄友谊笑呵呵凑过来，“肖科好，新婚幸福。其实，也不必急着来单位，多休息几天也没事。” “友谊，这段时间辛苦啦。”肖斌知道黄友谊的意思，必要的安抚这是一种手段，笑着拍拍黄友谊的肩膀。“这两天，聚一聚，喝几杯。” “感谢肖科，讨杯喜酒，是必须的。我祝愿肖科龙凤呈祥，新婚美满，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黄友谊笑容有些夸张，动作也很到位。 对这位同事，肖斌也是很满意的。之前，在他的力荐之下，拿到副科级别，如今，黄友谊对自己的态度非常之到位，是肖斌需要的存在。等自己离开桔城市，让这位接替自己位子，即使级别暂时不能上，位子坐了，想来黄友谊今后对自己会更用心。 “我们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肖斌说，这句“兄弟”说出来，黄友谊浑身都轻几斤。 “好长时间不在市里，市里最近有哪些消息？”肖斌说，回单位首先关注最新变化，那是常态。黄友谊这边早有准备，知道肖斌回来会问这些。 肖斌有自己的圈子，可单位这边的消息与圈子的关注面不同。有些事情，在圈子里不能多问，否则，周雅丽等人会有警觉。 与周雅丽相比，肖斌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依仗并不强多少，彼此的依仗不在同一方面，可要说关系网络，周家那边似乎更直接一些。因为周雅丽的老爸在市里天宇公司，虽然只是人事处的副监理，但直接的权力要有威力一些。 肖斌老爸则是市里路政方面的老板，级别高于周雅丽老爸，在桔城市论面子，两人难说谁更高。 但在他们这个圈子，周雅丽显然比他肖斌更有人脉。要不是周雅丽剧中作梗，他和唐钰彤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有突破。对唐钰彤的来历，肖斌不清楚，知道她是省城的人，跟在周雅丽身边玩，就是周雅丽的闺蜜而已，至于两人为什么成为这样的闺蜜，肖斌问过但没人知道真实情况。 两三年来都没显露出自己的来历，肖斌对唐钰彤的判断也就有了结果，家世一般，所以才依附在周雅丽名下。 “肖科，进两三个月来，市里这边确实发生很多事的。”黄友谊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七月的那件事你是知道的，鹰飞泉霖莫名其妙出现金奖和银奖，引发市里两大老板关注。白泥区乡里那家叫鹰飞有限公司的，便借势而起，在桔城市的影响力迅速扩大，他们的产品也迅速抢占了大部分市场。 然后，不知怎么搞的，鹰飞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杨政丞，到桔城市灌了迷汤。市天宇公司和市地建公司联合推进养殖业项目，一个月间，八区县都在做这个事情，无人敢说一句话。 到目前，养殖业项目即将到收获期。我就琢磨，全市这么大的体量，鹰飞有限公司到底有多大能力，可将农户养殖的成品包揽下来？我觉得，肯定会出事。很可能很多人都看到这一点，但没人站出来说破。 或许是没必要说破啊，等事情出来后，市里再发文要所有干部购买爱心鸡鸭？反正这东西积压在农户手里，卖不出去，自己找市场吧。” 说到这里，黄友谊轻蔑地笑笑，好像已经看到最后的结局，看到养殖户满脸流泪、四处奔走无门的景象。市里做项目并不少见，每一次都是雄心万丈，一路高歌，到最后的结局也基本相同，偃旗息鼓，理由无数。 最多就是找全市干部出钱购买爱心产品，对开发这样的项目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帮助。干部的怨言，也只是在朋友间发发牢骚而已。 肖斌看了看黄友谊，并不做评说。对鹰飞有限公司推进养殖业项目的事，他也有所了解，同样不看好。因为在国内搞养殖业，太多先例，都毁在最后的销售环节。 食品质量管理越来越严，这是国内的大势，可具体过程，或许再过二十年都达不到理想的氛围。就是因为牵涉到不少人的利益，这些人不会退让，他们形成的阻力，加上一些小人物乘机捞一把，搅混水。管理者也乐意看到这种情况，而牟取环节中的好处，这样的链条岂是某家公司能够改变的？ 和黄友谊看法不同的是，肖斌知道，如果桔城市全力支持鹰飞有限公司，养殖户那边不会太难看，至于能不能赚钱，肖斌是绝对不看好的。 “肖科，再过两个月，走白泥区的高速路就修通了……” 第540章 骑虎难下 桔城市到白泥区的高速路并不长，已经修建一年多，施工进度很快。主要是因为分段分包，每一段施工的工程总量并不大，加上省里也在督促，使得这段路的进度比一般施工要快几分。 但要说竣工，还要一些时间。附属设施的施工也是要较多时间的，但目前，从白泥出来，完全可从新路走。距离和时间上就比较节省。 从路政上看，这样的路是不能行使的，还没有正式开通的路，行走会对公路造成损伤，也可能引发交通上的事故。 听黄友谊这样说，肖斌虽不问具体情况，也能够猜测到，鹰飞有限公司运输产品，肯定会从这新路通过，是不是有机会出手？法理上说站得住脚的，行动起来，市里可能会引发系列对抗。 如何操作才是最好？肖斌觉得抓住一丝机会，可能做到伤人不利己的行动。点点头，肖斌不插话，等黄友谊继续说所谓的新闻。 “肖科，”黄友谊突然将声音压低不少，“我听说，鹰飞有限公司又有大动作，好想在省城那边开了一家分公司……” “开分公司？”肖斌虽然关心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但鹰飞食品的创建，同样在桔城市并不大肆宣传，除了市里高层几个人，普通的人很少有关于鹰飞食品的消息。 之前，杨政丞在校圈子里出手鹰飞食品股份时，就有意回避肖斌。周雅丽等人也明白这一点，关于鹰飞食品创建的事情，自然不会在圈子里散布相关信息。 “是啊是啊，好像是做食品的。”黄友谊说，“市里大超市就这样的产品，品牌叫鹰飞食品，超市宣传也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货，质量有充分的保障，销量蛮好。我尝过，味道确实很不错，但说是鹰飞有限公司出品，我觉得不一定。” 以黄友谊的推测，如今桔城市谁还不知鹰飞泉霖的质量过硬？那么，鹰飞食品打鹰飞泉霖的品牌，又大力宣传他们的质量优异，顺理成章的事。很容易取信与顾客，使得产品大卖，赚钱。 听黄友谊这样说，肖斌稍微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是鹰飞有限公司产品。因为做矿泉水和做食品加工完全是两个领域，鹰飞有限公司真想将公司做大，完全可利用鹰飞泉霖的品牌，在国内各地增设分厂，或合作贴牌商厂，就能够拿到很多利益。 但他一直没听到鹰飞泉霖做分厂，那是这些做管理的傻。想来，杨政丞这家伙哪有这样的视野和才思？这种将资源合理的发掘起来，那是要有发散思维的。 “鹰飞有限公司如今在市里影响力，是不是不小了？”肖斌说。 “肖科，说起那家公司影响力，主要还是他们利用鹰飞泉霖拿到金奖，对市里冲击力不小，乘势提出在全市做养殖业项目。之后，市里的工作倾向都在这上面，我估计，市里那两位如今也不好过。”黄友谊说话时，手指往上指了指，两人明白是意指谁。 “肖科，你想啊，市里对养殖业项目推动出了大力，到如今骑虎难下，会不感觉到难受？我看，不仅仅是难受那么简单，养殖业项目收尾不做好，很可能会找几个替罪羊，这件事才可能抹平的。” 黄友谊这种一直在找机会往上爬的人，注意力都在关注市里，但偏偏信息不足，层次不够，很多都是推测臆断。整天琢磨，平时在朋友和同事中，也会经常发表一些看法，时日稍长，倒是成为这方面的“专家”。他自己也很受用这份成就，喜滋滋地只要有机会，就推演一烦。 肖斌对黄友谊多少有些了解，他说的话也不完全当真，听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够了。自然，也不会去纠正黄友谊什么。 对于关心的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这个人，从黄友谊这得到一些信息就够了，肖斌也知道，目前鹰飞有限公司和市里两大老板之间的关系，哪怕变得微妙，也不是外人能够出手的。 对鹰飞有限公司不能直接出手，那就稍微忍一忍，等自己离开桔城市，到时候让这个黄友谊出面来办事，又有叔叔从旁推动，总能够让杨政丞有不小损失。 假如他们搞的这个养殖业项目弄砸了，市里两大老板，也乐意有人对鹰飞有限公司出手吧。 和黄友谊说这么一阵，便笑着告辞。黄友谊将肖斌送到门外，笑呵呵地才回办公室，很开心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办公室上有两包特供烟，这种烟外面根本就没货，肖斌放下这两包烟，足够让黄友谊美美地美两个月。 在单位打一转，了解一点情况，也就够了。肖斌想，还得找圈子里的那些家伙聚一聚，会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有更多了解。只是，时间如何安排，这还得看庄家那边的进度，之前，他们那边给自己的承诺是半月内调离桔城市。 回到家，庄梅还在房间躺着，也不想出门逛。觉得桔城市这样偏远小地方，看着都晦气，哪值得她去逛？ 肖斌知道庄梅的脾气，也不多说，进房间见她蜷在铺上，坐到铺边，说，“还想睡？早餐没吃吧，想吃点什么？” “我想走，你能不能快些离开这里？我们去京都，要不去省城也总有几个可去的地方。”庄梅没好气地说，答应家里的人到桔城市走一趟，如今，已经在桔城市过一夜了，总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暂时还不能就走，”肖斌说，“等省城那边的手续办妥当，发函过来，我才能办理调动手续。” “有什么不能走的，先去省城，等办理工作手续，你再回来一趟就是了。肖斌，我告诉你，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对，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庄梅说这话，情绪显得激动起来。 肖斌知道劝说无益，唯一可做的，就是同她啪。只有这样的事情，可转移庄梅的注意力，如果她满意了，或者可安心住一两天。 第541章 背运女 浑身的汗，声音停下来，房间里一时间显得空荡荡的，肖斌觉得像在梦里走一趟。 好在这时候家里人都不在，即使有不小动静，也不会被家里人知道。但肖斌对这个老婆的厌恶更深一些，却也明白，在庄梅面前，自己不能表露任何不好情绪。 女人的报复心一旦冒出，以后可能都不会熄灭。 坐起来，见一脸红晕的庄梅，肖斌知道这一次算是度过难关了。“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确实也饿了，”活动一番，虽说没有太多的情绪，庄梅也明白如今暂时只能如此，想要有美妙的时刻，只能等到京都圈子去。“先来一碗鸡汤面，然后痴情找一家酒店吃饭。” 因为肖斌和庄梅新婚回来，肖家这边也有所准备，早餐准备得比较丰盛。肖斌下楼，到厨房做面。他虽说不熟悉这些，但总算能够做熟。 看着庄梅吃了面，懒懒散散地洗簌，肖斌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好在如今已经学会了隐忍，不会将情绪表露在脸上。想着很可能这辈子都会和这女人在一起，肖斌心里的恨就像要爆炸一样。 在酒店吃过饭，也没心思到处走，桔城市这边虽没有京都气温低，但京都到冷天是有暖气的，江右省这边却不供暖，实际上江右省冬天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特别像庄梅这样，长期在京都混，到桔城市后，浑身都感觉不对劲。 空调房虽说气温不低，但很不舒服，与暖气相比，天上地下完全是两回事。肖斌原本想见一见圈子里的朋友，但庄梅这个态度，他也没脸带着庄梅去见人。弄不好，庄梅会在朋友面前大发脾气，让自己彻彻底底丢脸。 返回家，肖斌觉得在家里也不好受，索性按照庄梅所说的，先到省城去。那里，庄家已经给他们准备了一栋别墅，住在别墅里，好过在桔城市受气。 把这个背运的婆娘带走，家里也会安宁一些，自己受气也就罢了，总不能让父母和家里人一起受气。 去省城确实会显得很突然，因为才回来一晚。但也是有借口的，就说到省城那边活动活动，先做些准备，家里自然不会阻拦。 “要不我们现在去省城？”肖斌说。 “好啊，桔城市这个偏辟得不能再偏辟的小地方，居然这样冷。一点人气都没有，死沉沉的，反正我是受够了，以后都不要再叫我到桔城市来。”庄梅面脸鄙夷地说。 肖斌家的根也不是在桔城市，但早二十年前，他们家族就搬过来，扎根于此。很多的东西，都是这些年积攒起来的，要说完全脱离桔城市，那也是不可能。当然，肖斌自己是可以离开，以后有肖家提供一些帮助，还有庄家给出来的承诺，按说前程比较好看。 “行啦行啦，能不能少说两句。”肖斌有些受不了。 “我就要说，不是吗。我有说错吗？你看你看，桔城市这么小，又封闭，冷兮兮的，到哪里都没见几个人。”庄梅才吃饱饭，精神很足，吵架是最好打发时间的方式。 肖斌这一肚子气，不免算到杨政丞头上。他也不知杨政丞和唐钰彤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反正不管了，要不是杨政丞插队，他和唐钰彤就有可能成功。 肖正全听到肖斌下午要带庄梅去省城，心里苦笑。和这个庄梅接触虽说，但已经体会到那种跋扈与撒蛮大性子。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对肖家而言是福是祸，那可两说。即使肖正全不会看相识人，那种不妙的感觉已经够了。 肖斌自己可以开车去，用不着肖正全再送两人，肖斌电话过来，不过是高职医生。对这个侄子，肖正全觉得还好，之前虽一直在混圈子，上班根本不用心，上进心也差得一塌糊涂，可侄子还是侄子，该帮他一把的时候，总该得帮。 听肖斌客气几句，肖正全不以为然，之后便挂了通话。 肖斌出发前，只给叔叔电话，父母那边发条短信告知就算了。如果打电话，父母肯定会挽留，因为庄梅到家里才住一个晚上，对庄家都不好解释。传出去还以为是肖家容不下庄梅，会使肖家和庄家产生误会。 肖斌很清楚这点，便不直接说，然后上高速往省城走。庄梅见肖斌真离开桔城市，心里爽一些。至少，说明肖斌目前是可控制的，虽说自己不喜欢在桔城市，但更主要的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逐渐挤压肖斌的自我空间，让肖斌以后都听她的。 男女之间的相处，没有婚姻关系，自然男人都顺着女人的意思，做任何事情问题都不大。但一旦结婚，两人的关系变得日常化，彼此之间是存在强弱关系的。 一家之内，谁为主，谁决策。一家之事谁去做，做哪些、做多少，这些都变成两个人必须处理的事务。起初，两人或许会争抢着去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勤快又会做事。 但时间长之后，如果单方做事，一直是他做，心里就会积累出一些怨气。这也是为什么夫妻结婚三五年后，离婚的概率非常大，七年之痒这个关口总在考验一个个家庭。 在这过程中，彼此的关系如何调整，其实就是如何分配家庭的事务和权力问题。这个问题处理好了，一家之中就不会出现太大冲突和怨气，自然不会有破裂之果。 实际上确实要复杂得多，与各人的性格有关。像庄梅这样，进屋就想着要压制对方一头，确保以后对方都听她的话，以后不会干预她任何行为。肖斌如今虽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但心里的怨气却很大，积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杨政丞在忙自己的事情，并不知道发生在肖斌身上的这一切，更不知道肖斌将一切不顺都算在他头上。 刘发堂等人在傍晚时间，上飞机，回礁岛。与鹰飞有限公司的合作，即将走入实质性的进程，在江添市鹰飞食品生产区，一直空闲的出口生产线，即将投产。 第542章 年关将至 转眼间到年底，成立两年的鹰飞有限公司在国内之前，顺利地与礁岛市南口味食品正式合作，以礁岛为基点，源源不断地将产品，输送到礁岛和欧美市场。 临近年关，许多的工作也都进到总结一年工作的环节。这一年，对桔城市、天秤市和鹰飞有限公司都是非常关键的一年。 随着时间的推进，特别是养殖业项目在年关之前，要对第一批次的养殖品出栏、销售。 桔城市这边，养殖出栏在推进过程中，有先有后，整体的秩序还算稳定。因为白泥区养殖最初就提前二十来天，其他区县的情况虽说差不多，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白泥区，看白泥区是如何操作的，看白泥区各家养殖户的收益情况，就可比照自己的情况，做到工作更有准备，也不会出现太大差错。 将近有一个月时间，杨政丞都没空往省城跑一趟。更别说去礁岛考察市南口味食品的情况，同刘发堂解释了这边的工作，刘发堂表示理解。去礁岛看看的时间，往后推，推到鹰飞有限公司忙完这一大关口。 杨政丞表示了感谢，刘燕、唐钰彤等也在忙。因为鹰飞食品正式出口，要在欧美市场找到立足之地，要在海外做宣传等等，工作也非常繁复。 鹰飞食品在国内市场推进很顺利，那是因为鹰飞泉霖的销售渠道，为鹰飞食品提供了成熟的渠道。欧美和礁岛市场，完全是全新的领域，甚至要从消费者认可鹰飞食品质量这一关做起。先让这里的消费者，敢开口品尝，才可能被认同被带回家。 鹰飞食品那边具体的工作，杨政丞不参与，自然会受到刘燕等管理层的抱怨。抱怨归抱怨，她们也明白，鹰飞有限公司目前的忙碌和局面的复杂性。 养殖业项目推进到收官环节，深加工厂正在是投产，产品也在逐渐往外推销。对产品的推销问题，贾梓潼等都不担心，因为有鹰飞泉霖和鹰飞食品的成熟渠道，肉熟品的推销肯定也没问题，质量在得到保障的情况下，占据一定市场份额，那是绝对能够做到的。 不过，目前最不稳定的，反而是养殖场的连续性，同样，养殖体量增缩，也会直接关系到深加工厂今后的运转。 而这样的问题之所以复杂，牵涉到桔城市所有养殖户的意愿。有无继续养殖、甚至扩大养殖的意愿，与鹰飞有限公司已经息息相关。 觉得这一趋势的因素很多，也很复杂，唯有细致而耐心地做好方方面面的工作，才能够有直观的结果。 农户收益多少是最大因素，从目前白泥区的养殖户销售后的情况核算，农户收益确实比预计要偏低。偏低的原因地建公司的干部和养殖户都明白，那是因为第一批养殖，缺少经验、加上建设养殖场的成本，使得绝对收益消失或体现很少。 提前已经做了相应的解说工作，也对农户是否继续养殖做了摸底和劝导工作，但真正面临是否继续养殖的问题，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旦出现一户或多户不再继续养殖，很可能会影响到一批农户的选择。这个问题是实际存在的，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同市里多次交流了看法，市里也是高度重视，将确保农户继续养殖做为一个攻坚的工作来对待。 纵然市里做了很多这方面的预防，对干部有细致的要求，但没有一个人敢大意。杨政丞这段时间在各区县跑，每天都到养殖户去走走，了解更多的第一手资料，也是在督促各区县、乡镇的干部们，让他们在这一工作上，不能有丝毫疏漏。 天秤市那边的养殖情况，真正收获期要更推后，会在年后一两个月的那段时间。桔城市这边的工作有足够的经验积累之后，天秤市那边的工作基本是有可循之章法，到时候，相对而言会顺利得多。 随着白泥区各乡镇养殖产品的收购正式开始，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对质量的要求，也完全体现在收购的细节中。 好在公司要求虽严厉，但白泥区目前对已经回收产品的农户，都换没遇上质量问题的事情。白泥区村村寨寨，到处都挂满了养殖产品质量的宣传横幅、标语，各村的喇叭，也在定时地宣传质量检查事宜。 这些工作都是为了警示一些人，不要在养殖收购最后关口，出现质量问题，不要存在侥幸心态。鹰飞有限公司也在第一时间，对所有收购养殖产品的农户，做了正面宣传，肯定了质量一旦有怀疑就会严查，一旦查出确实有不允许的含量超标产品，坚决不收，对之前的投入概不负责还会追究赔偿。 白泥区从上到下都在努力，想要做到的，就是一炮打响。产品正式回购进行十天后，杨政丞和胡慧林董事长、刘明华董事长坐在地建公司刘明华董事长办公室，喝茶。 刘明华说，“十天了，白泥这边的回购超过一半了吧？” “明华董事长，你这个问题该是你最清楚吧。”胡慧林笑着说，到目前为止，白泥区的养殖产品回购没出一点问题，自然是高兴的。 “一半还不到吧。”杨政丞说，“虽说回购的时间是十天，最初几天的回购进程非常慢，一是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员程序还不熟悉，再者养殖户也在观望，担心自家的养殖产品会不会存在不可预知的质量问题。真正快速回购不过才五天而已，五天要回购一半，没法做到啊。” “是啊，也可理解。质量抽检这一关程序复杂，抽检的量也大，耗时自然就多。不过，我想啊，白泥回购就用这么多的时间，那八区县都到回购时段，鹰飞有限公司能够提供这么多人手？”胡慧林说。 “慧琳董事长，你帮他操心啊。我现在担心的是，白泥这边第二批养殖扩增多少的问题，还有就是干部队伍的奖励问题。年关来到，这些问题没有处理好，来年我们的人还有没有力气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刘明华笑着说。 第543章 周 转 “两位大老板，白泥区这次做养殖业，税收也提高一大截吧。即使要返回补偿农户，结余也可观，拿一部分来奖励吧。”杨政丞嘻嘻地笑。 刘明华手虚指杨政丞，点了点，笑起来，“说到算账，我们都不是他对手。说到挣钱、花钱，我们也不是你对手。我说，落鹰坪村小扩建的那笔钱，到帐了吧。” “明华董事长请放心，这笔钱早就进村小账户，不过，每次开支都需要对方的人签字后才取得到钱。每一分钱，都会用在建设上。”刘发堂虽很大方拿出五百万来扩建村小，但开支上却管理细致，这也是礁岛那边资金管理的规则。 在这些钱财上，杨政丞的声誉极好，从当初村小得到捐赠的善款管理，就赢得了广大网友的信任，也因此在后来做鹰飞泉霖时，销售商才会得到如此强力的帮助，使得鹰飞泉霖在两三个月内，遍布全国市场。 “五百万扩建村小，也只有你这个家伙想得到。”刘明华说，“这笔钱花不完怎么办？退回去，不可能吧。” “明华董事长，我也不知道啊。扩建征地上放宽了些，免得以后村小再次扩建还要征地。补偿不会少，基础设施，建楼，楼内装修和教学楼内的基础设施，部分教学设备。当时预算，好像还要有缺口。村里准备投入一点，不能再跟礁岛那边要了。” “听到了吧。明华董事长，你还想打他主意，他没跟你要配套设施就烧高香啦。”胡慧林笑着说，对于在村小如何建设，之前也是有讨论的。 龙亚男董事长和求军董事长也汇报过，在大田镇，试图对所有小学生提供免费午餐。这个提议早就提交到区里，刘明华和胡慧林原则上同意，但在整个白泥区的影响力肯定会不小，对区里地建公司的压力也不小。 “不扯远了。”刘明华笑着说，“这半年来，白泥区上下齐心，合力奋进，到目前在养殖业项目工作上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年终快到，奖励、奖金肯定不能少，要不然，干部们就算不当面骂，我和慧琳董事长也不好见下面的人。 只是，区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财政返回的资金一时还转不过来，我们总不能等年后在给大家发奖金，那就成笑话了。政丞，你那边能不能先暂借点钱过来？” 说到最后，也算是图穷匕见。可刘明华也不在意，知道鹰飞有限公司目前资金充裕，即使要大量回购养殖业产品，也不会让他资金链紧张。 “这个事情啊，没问题。”杨政丞笑着说，对白泥这两位大老板也是满意，之前多方面支持工作，如今，反过来帮他们一把也是帮自己，“从落鹰坪村走资金，还是从鹰飞有限公司走资金，让新跃老总来定吧。具体多少资金，不要上亿吧。” “我也想上亿啊，但钱拿来了，终究要还的。窟窿可不好填，先勒紧带子，办点实际的事情为好。”刘明华说，看了看胡慧林，两人的意思都一致，不会因为杨政丞给了承诺而改变。 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也是这次碰面的主要理由之一。杨政丞也明白白泥区目前的情况，养殖产品的回购正在有序地进行，没有遇上质量问题的纠纷，也是因为这两位老板的鼎力支持下，所有参与养殖业工作的人员才如此全力以赴。 鹰飞有限公司基于此，也该做一些回报，以后才好继续合作。 “慧林董事长、明华董事长，第二期养殖的推进已经开始，我想最多半个月，可将第二批养殖的数据汇总了吧？到时候，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对工作突出的干部，评出一批人来，给一点实质性的激励。有没有问题？” 对干部们的奖励，白泥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肯定会有配套的举措，但鹰飞有限公司这时候也给出一定的激励，对整个队伍的工作热情，会起到很强大促进。 “有钱谁不想？不过，在养殖业项目上，鹰飞有限公司所做的够多了，深加工产品会有多大利润？可不要贴本经营才好。”胡慧林笑着说，也是提醒杨政丞，别只顾一面而忽略这个项目带来的利润。 养殖业项目虽说发动了桔城市和天秤市一起来做，但鹰飞有限公司投入到资金是海量的，几乎每一个了解内情的人，都预判出鹰飞有限公司在中国项目上，不可能赚到什么钱。能够将本钱回收就是很好看的局面了。 杨政丞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极力推进养殖业项目？胡慧林和刘明华讨论过，觉得杨政丞这样做就是未了要将桔城市的整体经济提升起来，让乡镇、农户有切实的收益。否则，鹰飞有限公司自己创办养殖场来养殖，绝对比目前这种模式，要节省三分之一的资金成本。 “谢谢慧林董事长。”杨政丞也明白胡慧林的意思，杨政丞在白泥区设立奖励，那其他区县自然不能少，这一笔开销或者不算什么，但整个项目的成本会提高，盈利的空间进一步压缩。 “慧林董事长，你和财大气粗的谈钱，他会感谢你吗。”刘明华笑着说，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情况，他也是了解。目前，鹰飞有限公司赚钱的就是鹰飞泉霖，至于到底有多赚钱，实际上也没有具体概念。 鹰飞食品当然也很赚钱，在国内走到就是高端路线，偏偏还成为抢购的产品。盈利的空间不小，给鹰飞食品带来丰厚的利润。不过，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虽然董事长都是杨政丞。两个公司的股东是不同的人群，经营上，彼此在资金等方面可以互助，但结算上却必须清清楚楚。 杨政丞想，在桔城市和天秤市拿出五百万或一千万出来，作为对一些工作上表现突出的干部给予激励，对于今后鹰飞有限公司在两市要推进的任何工作，都会得到最大力度的支持，会有很多无形的便利，这个投入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544章 心虚了 纵然拿出一千万出来作为奖励，两市差不多有二十个区县，分摊到每一个区县的资金并不多，五十万。 一个人五千，也只能奖一百个人。五千多奖励，还真显得少了。但目前也只能这么点钱来作为激励，表达一个意思而已。这笔钱的开销，杨政丞心里还仅是一个想法，并没有同贾梓潼等人讨论。 一千万的支出，对鹰飞有限公司不存在多大压力，但鹰飞有限公司为养殖业项目背负的担子可不轻。好在鹰飞泉霖的营销基本固定，市场的认可度也达到一定的饱和，生产上不能再提升产品的量。 所以鹰飞泉霖在产销这条完整的链条上的成本是比较低的，如此，节省出不少的开支，完全投入到养殖业项目的推进上。 对此，贾梓潼等也是赞成杨政丞这样的做法。鹰飞有限公司单靠水厂来支撑，肯定不会长远，必须要形成一个自己的体系。养殖业产品深加工就是一个尝试，因为在销售渠道上，这个新的产品不会花费多少成本，只要利用鹰飞泉霖的渠道、鹰飞泉霖对市场的影响力，就能够顺利地将产品推到消费者面前。 至于市场的反应，消费者是否认可，杨政丞和贾梓潼都不怎么担心，有这方面的自信。 年关之际，鹰飞有限公司也处在非常关键的时期，对推进大半年来的养殖业项目，究竟能不能顺利推出产品，能不能将养殖保持下去。在这样的关口上，桔城市和天秤市都在严密注视。 告别胡慧林和刘明华，杨政丞在电话里跟贾梓潼说了准备拿出一千万作为第二期养殖工作激励资金，贾梓潼只是问了这笔资金从哪条渠道开销，便答应了。 杨政丞准备将这一消息，给丁志远董事长和天秤市那边通报一下，也能够让所有干部有更大的工作热情。贾梓潼却说，“董事长，别急着挂电话，有个事情得问问你。” 贾梓潼还第一次这样说话，杨政丞也弄不清是什么事。“什么事？贾总，我都心虚了。” “董事长也有心虚的事？”贾梓潼在电话那端笑起来，“董事长，是不是我干脆忍住两天，先不说出来，怎么样。” “不好，贾总，我在开车啊。可不能这样的，不管什么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对了，下午我还得去省城一趟，两三天才可能回来。”杨政丞说，虽不知贾梓潼说什么，但肯定不会关联的公司大事，也不会关联到自己的大事，要不然，贾梓潼会亲自过来面谈。 “董事长，要放寒假了吧。”贾梓潼笑了笑，“不差几天，学校就放假了。” “我记得、我记得，村小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该有的奖励和工资都安排好了。”杨政丞说，他作为落鹰坪村小的校长，虽说没几天在学校，但这些方面的工作不会忽略。具体的事情，有梅玉珊和付蓉在主导，不用他去操心。 “董事长，我是说李悦老师……”贾梓潼不说一个多余的字，知道杨政丞和李悦之间曾经的关系，也明白如今两人之间的情况。杨政丞和唐钰彤之间的关系已经对外宣告了的，虽说还没定婚，估计用不了多久会有这方面的消息。 “……”杨政丞也没想到贾梓潼会说这个，这时候，也想到了，李悦到师范学院上学是一年时间，如今，时间已满。 对学生而言，春季学完到六月底才疏毕业季，但李悦当时就是一个特殊的情况。对于学习的时间如何安排，之前也有明确的约定。也就是说，大年之前，李悦会结业出来，然后到实际岗位去上班。 她会有什么意愿？还会不会回到落鹰坪村去教书？ 这段时间忙，确实将李悦的事情给忘记了。或许因为感情的事，大家也都没向杨政丞提这个事情。自己虽忙，但也不至于忘记李悦，估计是自己意识里有意回避她这个人的存在。 之前，李悦在学院那边也找了个男朋友，真假不得而知，自己却同唐钰彤有了实质的进展，完全确立关系。连家长都已经同意，并且这次老妈和老爸过来，就是要将婚期定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对李悦的关心自然就绕过了。可李悦是落鹰坪村小的大功臣，元老级别的人物，村里不可能忘记她，大田镇、白泥区也都不会忘记她。至于她自己有什么选择，是另找学校还是回归到落鹰坪村小，都在她自己的选择。 白泥给她一个正式指标的名额，这个名额会用在白泥区内，出到外面，白泥区还会不会帮她办理，确实是未知之数。不过，杨政丞如果得知李悦要出外教书，肯定会出面请胡慧林保全她这个指标的。 最关键的是李悦自己的意愿是什么。 “贾总，我到学院面见李悦老师问问她的想法？”杨政丞这话说得不够响亮，心里确实存在怯意，对李悦是有愧的。 “董事长，要不我安排人去找她？你亲自去还是算了。”贾梓潼说，对这个问题确实要处理好，对杨政丞才有利。 如今杨政丞在落鹰坪村和大田镇，乃至白泥区、桔城市都有很好的声誉，可在李悦的问题上，如果没处置好，有可能会出现一点舆情危机。 贾梓潼等人自然不愿意见到，刘燕、唐钰彤等更不想有这样的情况。杨政丞也知道，这个事情他亲自面见李悦是有这样做的好吃，但也不见得是最佳方案。 “我也明白，这可能不是最好的方案，但……”杨政丞在贾梓潼面前也不掩饰心里的想法。 “董事长，你看这样成不成？”贾梓潼说，“我和龙亚男董事长说说，请他到一组去，把李照组长带上，然后带上梅玉珊老师，三个人到市里去征求李悦老师的意见，她如何选择，大家都尊重她的想法。你看这样好不好？” 杨政丞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案还行，至少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 第545章 李悦的选择 杨政丞是落鹰坪村的组长，又是村小的校长，本来应该他出面去见李悦，征求她工作打算是比较适合。只是，他们俩的关系又是这个样子，不好单独面对，甚至见面之后，李悦会有更多的想法。 按照贾梓潼这样说法，顾及到几方面的因素，对李悦或许更好。李照是家长，有他在李悦没有受欺负的情绪；梅玉珊是目前实质上的村小管理者，她表达对李悦的欢迎之后，李悦回不回村小，这方面的因素就不存在；龙亚男如今是大田镇天宇公司地址，代表了主流的角色和意见。 这样的阵型确实没人能够挑出杨政丞的错，哪怕赵军军想要在网络上掀起波浪，网友也会谅解杨政丞的所为。 “那就这样吧，我还是先去省城。”杨政丞说。 “走得开吗。”贾梓潼也不指望杨政丞做多少具体的管理工作，公司这边，目前对人手的培养已经成为管理，期间也培养出不少人，关键岗位上的人逐渐够用。 杨政丞也没说为什么去省城，这样的事情，公司这边还是不知道为好。免得公司的人跟着起哄，对即将到来的工作未必是好。 贾梓潼随后给龙亚男董事长电话，说到李悦即将学成结业。接下来的问题也必须要做起来，那就是李悦结业之后，到哪里上班的问题。 龙亚男听贾梓潼说这个事情，也明白是因为杨政丞的关系，使得李悦有可能会重新选择。她不回落鹰坪村，那可去的地方就不多。白泥区其他学校或镇上学校，她也就不可能选择。 对李悦说来，目前可做的选择，估计就两种：一是回到落鹰坪村小，二是走出白泥区甚至江右省，另选学校上班。当然，最好的选择还是回到落鹰坪村小，校长的职务杨政丞也会让出来，他有村主任的职务，就可掌控鹰飞有限公司的财务和经营，对目前的局面不会有丝毫影响。 但李悦回不回接受这样的选择？龙亚男也觉得不好直接问，但又是即将面对的问题，或许李悦自身也反复考虑了这样的选择，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也许她还在犹豫中，如何选择都会有不小压力。 对这样的事情，外人确实不好说什么，建议都不好提出来。听贾梓潼说带上梅玉珊和李照一起到市里去，当面问一问李悦的想法，这样做是比较适合的。 答应了贾梓潼的提法，当即与求军董事长商议，求军董事长也表示支持。他便开车到一组，去见李照。带着李照到村小，叫上梅玉珊一起，龙亚男才说李悦即将结业的事情。 梅玉珊说，“亚男董事长，结业应该在六月底吧。那有秋季结业的，学员上班都不好安排。” “李悦老师是特殊情况，当时是市里出面协调，脱产学习的时间是一年整，挂在学习经历上，就是两年。春季其他学员要实习，李悦老师直接上岗为上课。市里和学院也不可能重新变更时间，即使要变更，我们也得先做好李悦老师结业后的工作。” 梅玉珊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与李悦也熟悉，包括她和杨政丞之间的感情问题。李悦是不是回村小，对村小对李悦自己还是有不小影响的。 “好。”梅玉珊说，“村小是李悦老师的根，我是希望李悦老师回来，这样，村小才有一个时时在学校的校长。”对杨政丞这个挂名校长，梅玉珊也没有丝毫不满，只是在表态上，肯定会支持李悦。 “悦悦回来不回来，在于她自己的选择。我虽然希望她能够回村小，但也尊重她自己的意见。”李照说，也算是在龙亚男和梅玉珊面前表态，也是李悦家里人的态度。 这个态度是必要的，因为会牵涉到杨政丞这个村主任。目前，杨政丞在落鹰坪村的影响力已经如日中天，没有谁还能盖过或取代杨政丞在村里的存在。李照深知这一点，自然会有必要的态度。 对于李悦和杨政丞之间的感情，村里虽也觉得惋惜，但没有谴责杨政丞的意思。男人在这方面，有些错误，也是理解的。不论村里男女，基本都是这样的态度。 帅气、年轻、健康、能力出众，给村里带来这么多福利，村里人自然会选择站在杨政丞的一方，这也不足为怪。 意见基本统一，这也是必然的。对这个事情也不会对外传言，免得闹出什么来。在龙亚男的主导下，说定了第二天早早到市里去见李悦，当面征求她的选择。 这样做也是给出更多的时间，让李照一家有充分的考虑和选择。李照回家后，必然会与家里人说这事，然后与李悦沟通，明天到市里去见到李悦，也才会更加顺利。 第二天早，梅玉珊和李照先在镇地建公司集合，吃了早餐。上车，去市里。在车上，都不聊李悦的事情。龙亚男也不问李照家里讨论后的意见。反正到市里见到李悦后，她会给出一个结论，至于结论是什么，对镇上和村小影响都不多。 到桔城市学院外，已经是中午过了。不过，上车时要李照先电话，中午请李悦一起吃饭，时间上还不算太迟。 李悦已经在学院外等，梅玉珊见了，摇下车窗喊她。李悦过来，上车，梅玉珊说，“李悦老师好。” “梅老师好。”李悦神态还自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也明白目前要面对的情况。不愿意选择也得选择了，只能坦然以对。在车里和龙亚男、李照都招呼后，李悦也不多说。到餐馆，点好菜，龙亚男才说了今天到市里来的意图。 “李悦老师，你怎么做选择，大家都尊重你的意愿，不用有什么压力。” “谢谢亚男董事长，我也明白大家的好意。”李悦说，“昨晚我爸也将情况跟我说了，学习结业之后，我准备暂时回村小上课，就做一个简单的老师。” “李悦老师，村小是盼望你回去的。我们目前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村小校长。”梅玉珊笑着说。 第546章 村小的灵魂 梅玉珊这个态度是必须的，李悦在村小的资历最老，一心为了学生。如今，即使李悦确实没什么管理的能力，她作为村小的校长也是适合的。至于杨政丞那里要他让出位子，想来不会拒绝。 “梅老师，我希望平时多看看书，增进自己的学识。再说，我自己在管理上确实没有能力，村小校长职务是不适合的。”李悦说，态度也很坚决，估计是不肯担任这样的职务。 梅玉珊自然不会多劝，因为对与村小校长的任命还是在学区，甚至是白泥教育局来做这样的工作。落鹰坪村小虽说特殊一些，管理上也不完全按照学区和区里的要求，人事问题上，总的说来还在上面。 “李悦老师，你是村小的灵魂，只要回来就好，至于其他的问题，这时候确实没必要多考虑。”梅玉珊说。 “梅老师这个话我完全赞同，”龙亚男说，“目前的村小虽然做得不错，梅老师管理才能也非常好，但村小的灵魂还是你这位‘最美的村小’老师。对了，下学期村小会将教学点也并合过去，老师人数会增加一些额，学生也会比以前多出不少。礁岛那位刘老板捐赠的新教学楼可能会搬进去，条件和一年前又有很大提升，但村小的灵魂不能变，之前的良好传统要保持。” 村小扩建，新教学楼虽还没有竣工，但建设的进度比较快，村里、镇上和区里都支持，提高不少建设方面的便利，使得进度比预期要快一些。年后的新学期，完全可搬迁使用。 村小的人数多之后，对李悦的影响力肯定会受到冲击。但有梅玉珊、龙亚男这样实权人物在，村小不会改变之前的传统。 李悦实际上还有一件事情，但是她觉得无法开口，便压着不说。那就是近来在她身边的眼镜男，两人之间似乎真的产生了感情，眼镜男几次跟李悦说，要到村小去应聘，和李悦一起在村小教书。 目前，落鹰坪村小的实际掌控人还是杨政丞，不论是人事还是财权，都是如此。眼镜男要想到村小任教，那得过杨政丞这一关。李悦不知杨政丞会有什么想法，也没法去问或找人问。 这个事情只能等她到村小之后，再看情况去说。村里能够和杨政丞说话的人不少，首选的就是莲花嫂子。只是，李悦虽然不恨莲花嫂子，但要让她和莲花嫂子说这个事情，还是不愿的。 老爸也可跟杨政丞说的，如果老爸开口，杨政丞那边肯定也不会卡，但老爸愿不愿意说这个事情？李悦也不知家里人会不会同意她与眼镜男的感情。 这时候，李悦也不敢提起这个事情。看到龙亚男，李悦便想着，找机会同他说说，说不定通过龙亚男和杨政丞说说，是最好的办法。 吃过饭，已经得知李悦的选择，这些人也不多停留。下午便回村里。 在路上，龙亚男和梅玉珊分别给杨政丞发了信息，让他知道李悦在年后会回到村小去上课。至于其他的事情，杨政丞会有什么，都不是他们够得上的。 李悦会回到村小的消息，暂时没有往外扩散，但在不久大家也都听说了。村里的人自然不免感叹、嘘唏，觉得她和杨政丞本来是好好的一对，后来却分开了。镇上太可惜，但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杨政丞和李悦分手的原因。 莲花嫂子、付蓉、平平妈、梅玉珊等人是明白真相的，但这些人对莲花嫂子也不觉得有什么恨意。李照和家里人，也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杨政丞和村里那些婆娘有关系，李悦得知了，便做出分手的决定。 对女儿这样选择，李照自然觉得可惜，但也不会让女儿为难。只是不作声，由着女儿自己的性子选择。在外人看来很好的因缘，对于他们自己，未必就是好的。这些事情，乡村里的人看得更开明。 付蓉最初对杨政丞也不是抱什么希望，然后到唐钰彤的出现，得知他找到女朋友了，付蓉固然有失落的心，也不会表露出来。因为这也是早就有的心理准备，知道杨政丞这样的人，不是她能够把握的。 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淡下去，付蓉也没有伤感，对自己在婚姻、爱情上的种种挫伤，如今也淡漠了。 对于李悦，付蓉是绝对有愧的，因为如果不是她和赵军军之间的事情，也就不会让李悦失去最好的一份感情。杨政丞这个人或许有不少坏处，但却是算是一个好男人。这种伴侣，错过了就再也难遇上。 也无所谓同情，如果有可能，以后等李悦回到村小，能够帮她的时候多做一些，也可弥补自己心中无法言出的愧疚。 李悦目送老爸他们的车离开学院门口，在冷风里站好一阵，才折身会学院。才进大门，见李响、唐灵在那边过来，或许是找自己的。李悦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也不想让两人看到自己有任何负面的东西。 “悦悦。”李响如今对李悦守护得很紧，白天几乎就没从视线里消失过。也知道李悦今天是要见她老爸，李响原也鼓足勇气配李悦一起，李悦还是回绝了。 “悦悦，你老爸回家了？”唐灵说。唐灵见过李照，也一起吃过饭。 “是的，”李悦挤出一些笑容，“老爸和大田镇董事长过来征求我学习结业后的去向问题，他们就回去了。” “你打算回村小去？”唐灵说。 “悦悦，我和你一起去村小。”李响说。 “如今，落鹰坪村小有了不少变化，听他们说从礁岛一个大老板那里捐赠五百万，扩修了新教学楼。村里附近的教学点，会并合到落鹰坪村小。学生和老师都多了起来，还有就是，落鹰坪村小的老师，除了从上面财政的工资之外，村里也给一笔钱，还有奖金。待遇是全市最好的。李响，等放假了，我去学校为你争取。” “好。”李响自然听明白她的意思。“不管我能不能去村小，我都会陪你，一辈子。” 第547章 家长见面 将李悦是不是回村小、她会如何选择的事情交给贾梓潼，杨政丞便不管这个事情如何发展与结果。 老爸和老妈从江怀省过来，他得去接。这次虽说是过来看他的工作情况，但实际上是要去唐钰彤家，当面向唐家求取婚约。 按老妈说的，唐家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长大就送给了杨家，这是占天大的便宜。杨家这边自然要有态度，那就是诚心诚意地到唐家去讨取。 俗话说讨老婆，什么叫讨老婆？那就是要到女方家里去讨要，请女方家长赐给男方。一般情况下，请媒人居中协调这个事情，讨口，得到女方家长的许诺。 也可以是男方家长、长辈，亲自到女方家里当着面讨口。这也是一种态度和对女方的尊重。 杨政丞也理解老妈要做的事情，女儿长大了，总不能无交无接就跑了。对女方家长的尊重，也是对女方的尊重。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杨政丞明白这一点，得知情况后，桔城市这边哪怕再忙，也要溜走，先将这个事情处理好。 联系了唐钰彤，告诉她说要去省城。老妈和老爸到江右省来，想必也给唐家先告知，总不会体然袭击地过来，让唐家这边没有准备，也是不礼貌的。 唐钰彤问他到省城的大致时间，好到高速路口接他。杨政丞也说不好具体时间，保持彼此的联络，会给她提前告知。 从白泥到桔城市，再往省城走，一路上的速度不错，时间也只要不到四小时。下来高速，唐钰彤在路边等着，杨政丞叫她上车。“等久了吧，外面这么冷。” 车内的温度已经提上来，是杨政丞估计时间才调高暖气的。他自己开车，不喜欢吹着热乎乎的暖气，但车里有唐钰彤就得适应她的方式。 “我也刚到一会，没几分钟，不怎么冷。”唐钰彤笑着说，知道车里的温度是她才调上来不久的，自然暖心。“叔叔和阿姨现在在什么位置？” 唐钰彤知道杨政丞父母要来江右省，也是喜欢和紧张，他们到江右省来，说是和老朋友见见面，叙叙旧。但也知道，他们过来肯定是为自己的婚事而过来的，对此，唐钰彤自己也是开心。 和杨政丞之间的感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心里不再有什么想法。结婚对她而言，是必然的进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杨政丞父母过来，这是关键的一个环节。家长见面之后，再往下的时间就不会多了。 两人已经是实际上的婚姻关系，结婚的时间放什么时候，本身是没多少关系的。但唐钰彤还是想早一些结婚，将这个心愿了结。如果可以，早一些要一个宝宝，对她和双方家里都是大喜事。 “之前我联系了，可能还要半小时才到这边。”杨政丞原本想到怀东省去接他们过来，但这段时间确实太忙，离开的时间长了，桔城市的人和天秤市的人都会有想法。 “政丞，我有些紧张，你说我该怎么办？”唐钰彤说。 “紧张啊，我来帮你想办法。”两人的车听在路边，这时候天色近旁晚，偶尔有车上下高速，也不会注意到他们。 杨政丞伸手拉住唐钰彤，然后将她拉得过来，人倾斜着。唐钰彤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微微抗争，并不太反对。口被堵住，两人也都知道要做什么，静心下来。 虽说感情的问题已经解决，可两人分各个在一方。相思之苦，既是甜美又是最苦的存在，此时见面，身体的接触就是最好的慰籍。 要不是时间太紧，杨政丞如果提出去酒店，唐钰彤也会答应，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在一起。 这样的相吻姿势很不顺，两人也不在意，半小时的时间太少，只有如此了。杨政丞一只手落在她腰背上，另一只手就在作怪。唐钰彤抓住他的手不放，“别……别这样，等会阿姨会看出来，我怎么说话……”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老妈还会上溯时间，看到过去？”杨政丞笑着说，才不在意她说什么，该做的事情，都会去做。 闹一会，唐钰彤或许觉得时间差不多，要做好，整理自己。杨政丞也明白，她见自己父母的心态，也不让她难做。看着唐钰彤在补口红、整理衣服，一遍一遍的，肯定是心里紧张。 “还这么紧张？看来刚才程度还不到，所有治疗紧张的效果不够好，我们重新来吧。”嘻嘻地笑着说，杨政丞看唐钰彤也觉得很有趣。 “别打岔了，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对头吧。”唐钰彤说，“还有，政丞，你说等会我该说什么才好？” “又不是之前没见过他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杨政丞说，“平常不是很厉害吧，不用这样的。” 正说着，杨政丞电话响了。是老妈的来电，杨政丞说已经在高速路口路旁等了，然后汇合，再一起去唐家。唐钰彤看他一眼，杨政丞说，“老妈，你未来的媳妇也在这里等着您。” 通话调成免提状态，唐钰彤坐在副驾驶座也能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听杨政丞这样说，唐钰彤本想骂他一句，可又担心让未来婆婆听到，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挥手捶他一下，至于有没有捶到，都不在意。不过是表达一种抗议而已。 “阿姨好，一路坐车辛苦了吧。”唐钰彤说，虽然没见到对方，但杨政丞说了她在车上，自然要礼貌地招呼。 “彤彤好，等久了吧。我们可能还有一会儿才下高速，这么冷的天，还陪着那小子过来，别冷着了才好。”赵青莲柔声地说，他们得知这两人是之前婚约中的两人，对唐钰彤就更喜欢了。 说一阵，才挂了电话，估计也快到高速路口。唐钰彤这时再对杨政丞捶打一下，“我跟你说，等阿姨和叔叔到了，不准你瞎说。” “我有瞎说吗，我是在邀功啊。”杨政丞自然不在意她说什么，知道唐钰彤不会真的生气。 唐家这边，上下各人都有准备的。 第548章 谁要嫁了 看到从高速路口出来一台怀东省牌照的车，杨政丞自然知道是老妈到了，打了灯，然后开门下车。 来车缓缓听到杨政丞的车后，即使杨再裕要完全低调，但过来还是带了司机。两司机轮换着开车，其中一人还会安排路途的生活等，这也是到达他这个级别必须的待遇。 国内和国外不同，国外讲究的是职位职能，国内讲究的是职位职权。有职权就有对应当待遇，这是自古就传下来的东西，在国人心目中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存在。这个逻辑到如今，变得更加强大，土壤也格外丰厚。 等来车停稳，杨政丞见老妈已经将车窗摇下，便走到车边，说，“有些冷，是先过去还是找地方休息休息？” 唐钰彤也下车来，在杨政丞身后测站着，和赵青莲、杨再裕招呼。赵青莲自然不理会杨政丞说什么，而是先和唐钰彤说话。要唐钰彤先去车里，免得冷着。唐钰彤表示自己不冷，习惯江添市这里的气温和天气。 “直接去彤彤家，不停留了。”赵青莲说，唐家那边知道他们到来的时间，已经在家里等着。唐钰彤过来，实际上也是代表唐家来迎接的。 分别上车，杨政丞在前面带路。这时候，街道的车流还很密集。天擦黑，主要是冬时令日子短，要不然都还早。下午六点多，江添市这边已经完全黑了。街道的路灯、建筑上的霓虹灯、车灯、招牌等等，璀璨而堂皇。 小区在市内，又不在太繁华的区域，这是江添市在规划时就有意做出来的。杨政丞如今熟悉怎么走，不用开导航，沿着环城路走一段比较顺的路段，随后，从一个不起眼的巷子进城区。 看杨政丞在街道走，唐钰彤说，“政丞，你怎么比我都还熟悉？我都没想到这样穿过去，路近，还不堵车。” “我能和你比吗。”杨政丞笑着说，“我是为了去见亲爱的老婆大人，当然要找最好走的路，最节省时间的路。对不对？” “谁是你老婆了……”唐钰彤虽不在意他说什么，可听在耳里还是要说一句。带着微笑，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想多久就可嫁了？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好看。是在想哪天快嫁了吗？”杨政丞说，“说说时间，我要恭喜你。” “去，谁要嫁了。关你什么事。”两人斗嘴，唐钰彤不是杨政丞的对手。“政丞，叔叔和阿姨过来，你准备带他们去哪里玩？天气冷，也不知他们适应不适应。江添市没有看得过的景点，天秤市那边又太远。对了，要不等明年气温好了，再接阿姨和叔叔到天秤市去玩几天？” “这个还是你去说比较适合，到江添市，彤彤你才是主家哦。” “你是儿子。”唐钰彤没好气地说，也明白，自己去说肯定会让阿姨和叔叔更有好感，“我说就我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方琼来电话，问杨政丞到哪个位置，估计家里也等得有些久了。唐钰彤将他手机拿去，和老妈说话。面带着笑，唐钰彤说了见到杨政丞父母的情况，也说了这时候离家患有多远，看得出她心里有些激动。 平时唐钰彤话并不多，虽没有逆反的表现，但不会像今天这般说那么多话，显然是因为杨家来人的因素。方琼在电话里交待女儿要表现好，唐钰彤说，“老妈，知道啦知道啦。” 唐家辉在院子外站着，或许是听到汽车的声音，或许是之前唐钰彤电话，使得唐家这边能够准确地预判他们到来的时间。 杨政丞见唐家辉在门口，摇下车窗，说，“唐哥，辛苦了。” 等两车进了院子，唐家辉才跟进门。唐钰彤快速下车，然后到后面车边，将车门打开。杨政丞也到她身边，迎接着老爸老妈下车。 这边有了动静，方琼和唐宇光也出门。唐宇光大步走过来，老远见杨再裕下车就说，“老哥好、老哥好，总算把你和嫂子盼来了。” 到车边，两人握手，显然地激动，一时间反而没有话说了。方琼也过来，赵青莲不等她过来，迎上前去。两人也是执手相对，方琼说，“姐姐……” “妹妹，见到你就好了。”赵青莲说。 两家人在二十多年的变迁中，也是起伏波动。最初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厚，才有婚约的事情。后来各在一省，相隔几千里，联系逐渐就少了。等事业有了起色，彼此内心的情感缺失没有变化，但往来差不多就断了。 后来唐家在唐钰彤渐渐长大的这些年，心里背负的压力确实不小。唐钰彤离开省城跑桔城市住着，虽没有激烈的反抗，但确实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后来带杨政丞回家，也是反抗最为直接的举动。 杨家那边是不是还为这个当年的承诺记在心里，唐家是不了解的。但从杨政丞的反应看，似乎杨家没有提到这回事，使得杨政丞根本就不知情。如此，唐家对杨家那边的感受就比较复杂，既宽慰又觉得杨家有些失信。 后来唐宇光和方琼讨论，还是觉得杨再裕和赵青莲不是失信，而是不想让唐家女受委屈。哪一个女子喜欢自小就把婚事定下来？ 后来，两家之间通电话次数多了，沟通也逐渐多，彼此之间的误会便消除。如今，时隔二十多年见面了，自然有很强的感触。 杨政丞看着两家大人见面的场景，也觉得嘘唏，等一会，说，“爸、妈，叔叔、阿姨，院子冷，还是进屋里吧。反正有时间，有什么话都能够慢慢说。” 唐钰彤也加进来劝说，之后，才往家里去。唐家辉安排将车停好，杨再裕的随行司机也会安排在附近酒店住下。 杨政丞不理会这些事情，跟着大人们身边，唐钰彤自然也是如此，脸颊微红，总带着笑意，很是好看。 见杨政丞在看自己，唐钰彤闪他一眼，表达自己的警告之意。杨政丞笑笑，然后被唐钰彤在腰间掐了一下。 第549章 定下婚期 到屋里，稍坐。方琼安排赵青莲和杨再裕到客房去洗漱。一路上虽在车里，但久坐车，必然是疲倦。洗一洗，人会精神一些。 唐钰彤虽在忙碌也在杨政丞身边，但她这时候却不肯多看杨政丞。心里喜欢，表现出来的还是羞怯。 方琼问杨政丞，说，“政丞，你爸妈在饮食上有什么习惯吗？” “阿姨，没什么习惯，都随意的。不用格外做什么准备。”杨政丞说，“如今和以前不同了，原先交通不发达，从南方到北方，要走半年时间，。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到过县城。 条件封闭也使得南北、各地的饮食有较大差别。如今不一样了，全国的大饮食都趋于同化，麦当劳更是全球雷同。各地的麻辣、麻辣熟食、老面馒头、水饺，菜谱，各地小摊也好，超市也罢，哪怕是特色菜店子，都能够做出不同口味的菜式。” “对了，你们的养殖业深加工厂投产了没有？”方琼听杨政丞说一大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对鹰飞有限公司说来，杨再裕项目深加工的投产和销售，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段。产品有了市场、得到认可，鹰飞有限公司会有质的飞升，反之，很可能走进泥团而难以脱身。 “阿姨，我带来一些样品，等会尝过后，帮忙预测一下市场的反应。”杨政丞对这个并不担心，按照如今鹰飞泉霖的市场反应和经营渠道，产品出来后，不可能遇冷。 “这肯定要尝尝，阿姨如果觉得好吃，肯定会卖得好。”方琼说，对杨政丞的公司产品，如今是主要关注点之一。 赵青莲和杨再裕从客房出来，到客厅，稍坐。方琼说，“杨大哥、赵姐，先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餐厅早就准备好，大家站起来，杨政丞、唐钰彤和唐家辉快步去厨房帮忙。冷天准备菜，要做好保温处理。宋妈还要现做几道蔬菜。 都是老熟人，到家里来也不用客套。杨政丞等将菜端出来，见双方家长都坐好了。上菜，大人在说话，年轻人勤快一些，这时候也是最好的表现时刻。 准备了酒，杨政丞坐在老妈身边，另一侧就是唐钰彤。唐家辉的座位稍微尴尬一些，不得已，只能夹在唐宇光和杨再裕之间。 不过，他今天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倒酒。拿着酒瓶，开了，献给杨再裕满上，在给唐宇光满了。白酒，赵青莲和方琼都不喝，她们有养颜的红酒，不用唐家辉帮她们倒。 杨政丞自然也喝酒，但今天不是主角，喝酒也不会多，表示陪一陪的意思。 都有了酒，唐宇光站起来，杨再裕说，“老唐，坐着说坐着说。” 唐宇光还是不肯，站着，端着酒杯，“杨大哥，二十多年没这么当面叫你，今天我是非常激动的。就像回到当初的时光，当年你对我、对方琼都非常关照。这时候，我们又能够在一起喝酒，见面，简直是太好了。想当年……” “老唐，先不说当年吧。那些话，等吃过饭，你们哥俩到书房去说。”方琼笑着打岔，担心唐宇光打开话匣子便收不住了。 表达了欢迎、激动和欢欣之意，喝了一杯。唐家辉自然勤快，这时候没听说话的份，只有这份事情做。唐钰彤这时候就是乖乖女，安心地吃饭，喝饮料，偶尔观察一下双方家长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主要还是在说旧事和最近生活情况，对于工作，唐宇光和杨再裕绝口不提。还有一个话题，那就是对杨政丞和唐钰彤两人的夸赞。 大人，杨家夸赞唐钰彤，唐家这边对杨政丞也很满意。两人在平日的表现，也真是值得赞扬。 杨政丞如今还在桔城市呆着，唐宇光随时关注着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情况，同时对养殖业项目的推进，也高度重视，知道这个项目对鹰飞有限公司和杨政丞本人的重要性。 这样的关口，方琼也非常关注，自然会叮嘱唐宇光。他在那位置上的关注，也能够使得桔城市的两大老板充分发力，对养殖业项目的工作更为有利。 即使偶尔提到养殖业项目的事，杨政丞也不在这时候多少，只是表示自己这边关系不大，完全有把握将项目稳步推进。 饭桌上，放了两盘杨政丞带来的深加工产品，鸡翅、鸡腿、鸡脯、鸡杂等系列。品尝之后，方琼最先表示了肯定的意见，唐宇光也点头赞同。 赵青莲则有自己的看法，表示在国内不同地方有不同口味，这样的产品，能不能在国内各地都扩散开来。能不能做出各种风味，适应南北不同的口味？ 杨政丞只能笑着表示了下，自然不好驳老妈的意见。方琼笑了笑，说，“赵姐，你还说。刚才我问政丞，说你和大哥到这里，会不会有饮食习惯？你猜透怎么说？ 政丞说，如今是网络信息时代，交通便利，全国甚至全球的饮食，都趋于雷同。对于这样的熟食产品，更是如此。大家都图便利，对风味如何会逐渐忽略的。” “这是国内食品方面的趋势，你看方便面，有什么特别的口味？还不是大营销，市场做的这样大，也能够看到目前的确实。我觉得政丞说得有道理。要说做生意我佩服谁，那只有政丞了。不说别的，仅仅是把山泉谁卖掉，就赚了钵满盆满。”唐家辉插话说，也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说到这样的话题，不免感概一番目前国内在食品上的种种弊端，对质量问题的严重性。而鹰飞有限公司目前所作的，其实没有什么优势，只是抓住大家对食品质量与安全渴求的心态而已。 吃好饭，收拾之后。唐宇光找杨再裕去书房聊旧话。赵青莲和方琼在客厅，杨政丞准备和唐钰彤撤离，却被赵青莲叫住。 “儿子，别走开。”赵青莲说，“这次我们过来，一是要和方姐他们叙旧，最主要的还是当面向方姐讨口，为你讨要彤彤到我们家去。如果方姐答应，婚期也该商量了……” 第550章 你同意吗 杨政丞咧着嘴笑，唐钰彤原本跟在杨政丞身后，这时候听到赵青莲这样说，透深深地埋起来。杨政丞没皮没脸的，拉着唐钰彤坐下。唐钰彤挣扎了下，最后还是坐到老妈方琼身边。 方琼也知道女儿的心情，拍拍她腰背，并不说话。 等两人坐下，赵青莲才收拢了脸上的笑，表情显得稍微正式。说，“方姐，有句话一直藏在心里，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不过，我还是要当着子女面前说出来。 彤彤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这是方姐这些年来一直辛苦培养，也是彤彤这个孩子自己努力，才这样优秀。政丞哦不知修炼了多少辈子，能够认识彤彤并得到彤彤认可他。这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杨家的福气。 方姐，孩子们也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彼此也喜欢对方。我在这里当着孩子们的面，向你讨要彤彤，把这么优秀的女儿给我，你同意吗？” 这是之前都商定好了的程序，也是杨家过来最主要的事情。这时候，方琼说出来，虽然唐宇光不在这里，方琼是能够做主的。 先笑笑，方琼看着唐钰彤，不说话。唐钰彤本身是深深埋头，但她也感觉到有不同，便小心地抬头，瞟一眼现状。却见老妈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瞬间就明白老妈的意思。 老妈是要自己先表态，然后才答应杨家的讨口。这是表示对女儿的尊重，但要唐钰彤如何说的出口？忙把头埋得更深一些。方琼见她这样子，笑着轻轻拉过她的手，“选择爱人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你幸福一辈子，希望你找到一个最符合心意的人。 不管以后有风雨、有坎坷、还是一辈子无风无浪，一辈子顺风顺水。选择了，就会是你一辈子要面对和相互扶持的人。这一点，我要叮嘱你。同时，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自己把握的，老妈是尊重你的想法。” 唐钰彤听着老妈的话，赵青莲也在看着，对方琼说这番话也是赞同。对于杨家或唐家而言，自然不允许出现那种闪婚之后闪离的。大家大族，自由自身的做法，家族里的人也不是说会被婚约完全捆住，就不能有离异。但大家族里的人，都会遵守一定的规则约束，这也是必然的事。 “你自己选择吧。”方琼说。 “老妈……”唐钰彤也知道该表态的，但却羞于出口，特别是在赵青莲这个未来婆婆面前。 “该说的话，总得说出来才行。”方琼并不逼唐钰彤说什么。 “我……没问题的。”唐钰彤说。 “好。你有了自己的选择，这是好事。我对政丞也很看到好，有能力，上进，对你也是真心。”方琼说，“赵姐，女儿养大了，自然到出嫁的时候。我自然希望女儿一辈子好，所以选择的权利都交给她。 政丞和彤彤也是几辈子修的法缘，是真正有缘人。我自然支持女儿的选择，同意把女儿交给你。彤彤以后过去到杨家，有做不到的、想不到的地方，赵姐你多耐心些，教教她，做村的地方，该说就说该骂也得批评。 政丞这个孩子，从见面到如今，我一直也在关注。非常优秀，把彤彤交给他，我也放心。我希望你们俩，一辈子都想今天一样，和和美美。” “谢谢方姐。太好了，彤彤是你女儿，从今天起，也是我女儿。我自然不会让彤彤受气，我也会像做娘一样，尽力让她过得好，平平安安。”赵青莲说，“政丞，你也听到了，方姐将女儿交给你，你要本本分分的，做到一辈子善待彤彤，她是你的一半，绝对不准欺负她。” 杨政丞这时候自然要表态，虽然也明白，自己这一辈子能做到哪些，这时候也说不好，但这个态度是必须明确的。 说好了承诺，方琼将唐钰彤的手交给杨政丞。两人的手握着，唐钰彤并不看杨政丞，却感觉到杨政丞在看她，心跳的时速比平时快许多。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程序，但经历了，听到杨政丞再次说出的承诺，她还是激动的。 选择杨政丞，当初也是因为想摆脱小时候家里给出的婚约，原本只是做幌子的。谁知没接触多久，两人经历了高速路上暴雨的危险，一下子让彼此的心就投合在一起。后来，杨政丞对她确实很满意，至于说杨政丞之前有哪些故事，唐钰彤没有去纠结的意思。 至少，杨政丞和李悦之间的恋情，她是知道的。后来，杨政丞和李悦之间如何分开，她也不想去探知。意见过去的事，没必要多纠结不方。 以后，只要他对自己好，也就足够的。至于其他的，唐钰彤真没想去发散思维一番。她和周雅丽不同，周雅丽如果处在她这个时候，肯定会想到以后杨政丞在外面有女人，自己该怎么办？ 基本的仪式已经完成，接下来便是要讨论婚期。赵青莲说，“方姐，怀东省过来有些远，有些话本来不该今天就说的。但想到老杨要过来，机会并不好找。我们来之前就商量了，这次来见唐哥和方姐，讨要彤彤这个乖乖女。 如果方姐你们允诺，干脆就连他们的婚期一并上定下来，我们回去也好做准备。方姐，你看定在什么时候比较适合？主要是孩子们都不小了，也该到成婚的年龄。 当然，方姐和唐哥觉得不舍得彤彤，要等一两年，也没问题的。” 方琼笑笑，自然明白杨家的意思。看得出，杨政丞和女儿之间的关系早就是那种关系了，早结婚早有孩子，或许更好一些。但女儿尊贵，总不能让杨家一开口就完全答应下来。“赵姐，婚期的事情我换没跟老唐提到，也没问过彤彤。反正你们到这里来，也不急着就回去，总要多玩几天吧。” “也好，是我太心急了。主要是彤彤这个乖乖女，我确实想早点让她到家里来。”赵青莲笑着，在唐钰彤背上拍拍。“政丞，你们去玩吧，我和方姐说说体己话。” 第551章 局面可观 在婚事问题上该走到程序基本走了一遍，杨政丞和唐钰彤也就脱开这个事情，准备上楼去，两人说说小话。但杨再裕却从书房出来，说，“政丞，你来一下。” 也不知为什么事情，杨政丞只有听命。去唐宇光的书房，先和唐宇光招呼，才坐下。唐钰彤悄悄进来，给杨政丞端一杯茶，也是想看看书房这里的气氛，会不会对杨政丞有所不利。 等杨通逸走后，杨再裕说，“政丞，刚才听老唐说，你在下面市里动静不小。目前情况如何？” 可能是两人叙旧之余，说道婚事和杨政丞的公司，杨再裕对此了解不多，甚至唐宇光都不是很清楚，使得两人有担心。 “爸，叔叔，公司的事情你们放心，目前没有过不去的坎。”杨政丞显得轻松地说。 “政丞，我知道你有自信，这是好事。我和你爸，也是想多了就立即情况。”唐宇光说。 “叔叔，爸，”杨政丞觉得既然这两位已经开口，只能给他们说明白，免得总在担心，“我们公司目前主要是两大块，一是鹰飞有限公司，主要经营鹰飞泉霖矿泉水，这是主业，也是我们目前最赚钱的项目。 鹰飞有限公司目前在桔城市和天秤市近二十个区县推进养殖业项目，已经推进到收获的环节。桔城市这边快一些，像白泥区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养殖产品回收进公司，深加工厂也开始试着投产。 桔城市这边其他区县也准备回收养殖产品，八区县回购产品需要的资金、人员确实都很多，工作量蛮大。主要是在回购过程的质量检测不能放快，大约在两个月内可以完成。天秤市那边的回购，估计工作会更顺利一些，积累了经验，人员的准备也会更充足。 我的想法是，将这些回购的时间稍微拉长一些，主要，深加工厂这边的才有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就目前情况看来，桔城市这边对第二期的养殖，热情还是比较高的。以后，只要源源不断地推进养殖，那么以后产品回购就不会扎堆挤在一起。” 杨再裕虽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听儿子这样说，点点头。唐宇光也微微点头，“熟食品加工出来，市场预计如何？”这也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养殖业项目鹰飞有限公司投入很大吧，深加工产品能不能赚会投入，拿到利润？” 对于杨政丞为什么要推进养殖业项目，杨再裕和唐宇光都明白深层原因，可做生意总不能亏本。这一点，唐宇光也很关注。因为养殖业项目一旦是亏本的，那给鹰飞有限公司带来的负担就会非常大。 “食品加工与销售，市场还是很大的。关键是要引领市场的消费观念，得到消费者的认可，自然会有足够的利润。这一点，我们之前就做过市场调研，对今后的运作有足够多的预判。深加工产品的利润空间不算太大，主要原因是为了确保质量这一块，投入到成本比较高。 但我们的产品一旦出来，质量得到保障，消费者那边的认可和接受又会少投入很多广告费用。两相抵消，其实对鹰飞有限公司还是有利的。因为只要鹰飞有限公司出品就有质量保障，那么对我们公司产品的销售形成的效应，是不可估量的利好局面。” 不难想象，一个公司的产品一旦形成品牌效应，以后，开发出来的产品，都能够快速得到市场回应。如此，这样的公司发展潜力有多大，那是无法估量的。 “叔叔，目前我们面对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复杂，其实，只要鹰飞泉霖保住局面不变，养殖业项目这边问题再多，也会逐渐消化。”杨政丞说得轻松，也是这样想的。 “透过表象看本质，你们目前面对的，确实如此。好在鹰飞泉霖有足够的保障，那就是说，在养殖业项目推进上，即使有不少困难，也都可逐渐解决。”杨再裕说。 “就是这样意思，爸，你放心得了。” “鹰飞食品那边进行如何了？”唐宇光问。鹰飞食品生产地在江添市经济区里，也算是在唐宇光眼皮底下，对这边的情况，了解更多。唐钰彤也在公司里，还是高管，唐宇光对这边的信息更详尽。 “叔叔，鹰飞食品这边，国内的产能我们计划逐渐削弱，目前暂时还没调整。具体调整的时间，可能在明年秋初或许会提前一些。这一块的利润空间比较大，目前，也是用国内赚来的钱，冲击国际市场。 虽然这是国内很多公司惯例做法，但我们目前从礁岛走出口，也是想更稳步行进，还有另一个打算就是走高端路线。如果我们直接冲出去，欧美市场很难接受国内的产品，在质量体系方面，也是不同的质检系统。 这样的方式出国门，想走高端几乎没有渠道。就目前我们的做法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与我们合作的礁岛市南口味食品公司，在出口我们产品中，并没有压制我们的意思。产品已经收到欧美市场的检测，结果不错。 当然，我们在生产过程中，花费的成本也是比较高的。原材料全部从外面进口，单但这一项，开销就很大。不过，我们从原材料进口到产品出口，整个生产、销售过程的资料，都是对外开放的。消费者只要有质疑，都可通过公司官网，查阅每一个环节的资料。” “这样做，你们公司就不错在隐秘了？这样对公司的发展，有没有其他影响。”杨再裕说，他和唐宇光在自己岗位上，经济工作是主要职权，自然懂这些东西。 “这个也无所谓，”杨政丞说，“公司发展、规划，有很多事情本身应该的隐秘的，这样才能够起到销售上的突发性，而后，避免竞争对手布局打压与狙击。 不过，我们冲击欧美市场的规划，完全可对外公开。欧美市场会不会有针对地狙击我们的上市？肯定会有。” 第552章 新理念 “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做好保密工作，难道市场就没有迹象可寻？同样会有狙击的存在。 与其这样，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堂而皇之走进市场，让欧美市场的消费者看到我们产销全过程，其实也是另一种有别于过去经营的做法。” “哦，这样想来也不错。”唐宇光说着看杨再裕一眼，对杨政丞的了解他算比较深的，对鹰飞有限公司也非常熟知。 “其实，如今是资讯时代，网络发达。以前购买东西，不能查产品的真假，如今，只要扫码就能够查出产品的基本资料。继而可查找这家公司的基本情况，如此，对一家公司短期规划的资料，在专业团队那里，完全可凭借这些资料推算出来的。 我们想，既然算不得秘密，那就完全公开。消费者在消费前完全了解产品的情况，从生产原料、生产过程、运输、销售和售后反馈等方面，都能细致地了解，他们对这样的产品还会有疑问吗？ 这种情况下，消费者如果选择，他们接受我们产品的可能性会有所提高，再说，这样做也会激发人的好奇心，只要有人查询，必然会有其他人也来查询。如此，我们准备在查询的消费者中，随机抽取一些幸运者，进行奖励。作为营销的辅助活动，也达到宣传广告的目的。” “效果怎么样？”杨再裕说，儿子的事情虽然没跟自己说，还是非常关心的。 “准备在狂欢节那天做活动，宣传已经放出去，具体效果目前还不能预判。欧美那边的文化、习俗，和国内这边是有一定差异。我们对这样的活动，也不抱多少期待，就当成是销售活动而已。” 这种抽奖的事情，在国内肯定会轰动，国人喜欢热闹，更喜欢一点点意外所得。欧美那边的情况，杨政丞确实不知，刘发堂对这个活动也不做多少评说。 刘燕当时提出来时，也没经过深思熟虑，随口而出。后来执行、落实，也仅是当成在欧美市场开拓时的一个方案，并没有多看重。 抽奖之后，请一些媒体做报道，总会有一些效果。对于欧美市场的行进，鹰飞食品偏向稳中有进，试图用一年甚至更长一点的时间来完成布局。 刘燕对国际市场也有几种应对方案，首先是在礁岛市场上，目前看来鹰飞食品的认可程度还算不错。销售额自然没法与国内比较，在总体量的情况，鹰飞食品能够占据多少份额，才是真正的业绩。 目前，在礁岛那边的数据还没出来，第二步布局东南亚已经跨出去，在东南亚几个国家里，鹰飞食品逐渐进入当地超市货架，对来自华夏的食品类别的产品，在这些国家的市场上，一时间也不受关注。鹰飞食品这边也没有精力来推动，主要的人力和资金，都看向欧美市场。 因为欧美市场上如果得到认可，占据一定的份额，反转会促进这些市场的兴旺，而不需要多少投入。 三个人讨论这些，核心的还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与安全，鹰飞食品未来的存在和规划。杨再裕和唐宇光对杨政丞的关注，这是最直接关联的存在。 听杨政丞说公司的事，其实也很复杂，但本质上却又单一。只要赚钱，运转起来，公司就会壮大，而杨政丞以后的道路只会越走越顺利。 “杨大哥，对落鹰坪村级经济的模式，之前有几位国内影响力不算小的教授发了论文，国内第一报也早简讯上刊过。”唐宇光说。 “那份报纸我也收藏起来，也因为这些，我之前还不知老唐你的情况，对政丞也都放心。如今，江右省这边有老唐你在，就更放心了。”杨再裕说，也明白，唐宇光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作用，但在另一程度上又起不到多少作用。 对鹰飞有限公司而言，如果仅仅是鹰飞泉霖水厂和鹰飞食品厂的体系，那就显得过于单薄，有心人如果要做什么，确实没有多少抗力。如今，有养殖业项目将桔城市和天秤市带上船，情况就不同一些。 真要发生巨大变故，江右省和临省的上一级也都会站出来说话。 这次杨唐两家碰面，肯定会谈论到这方面的问题，也是事关两家兴衰的根本大事。鹰飞有限公司虽说是杨政丞的事业，目前却也是杨唐两家让外人看得眼红的存在。 讨论到这程度，也就够了。各人心里有底，也会思考如何应对可能存在的变动。杨政丞对此反而更乐观一些，当初何庆祥曾说过，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存在，江右省一哥都在关注。主要就是当初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两银奖。 从目前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的经济总量而言，在江右省并不算大，全省可能都排在一百名开外，对全国而言，那真的微不足道的存在。可这公司和很多独霸资源的公司不同，只是做加工生产，能够做到这样的成果，又是非常夸张的存在。 杨政丞从书房出来，见唐钰彤在外面坐等，估计有些担心。杨政丞对她笑笑，唐钰彤过来挽住他手臂，然后去客厅。赵青莲和方琼两人说话还在热情高涨，见两人出现。赵青莲冲杨政丞说，“儿子，去哪了？这么久不来给我们添茶。” “被喊进书房，聊了聊公司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目前公司虽忙，但只要鹰飞泉霖好卖，其他的都不是事情。”杨政丞笑着说。 “对对对，这个看得准。”赵青莲说，“只要有吸金宝贝在手，其他项目一步步来，总能够走通。我才不信，有这么优秀的儿子，这优秀的儿媳妇，做一家公司会有什么难题？” “老妈，这个话在这里说说吧。”杨政丞笑着说。 “那行，今后我单单夸我媳妇。”赵青莲说着看唐钰彤，使得唐钰彤不敢抬头看人，但手却将杨政丞的手臂抱紧紧的。 杨政丞给赵青莲和方琼杯子里加了水，说，“老妈，今天坐车时间可不短，早点休息才好。” 第553章 私房菜 赵青莲和杨再裕都有心想到落鹰坪村看看，那里是儿子最根本的转折点。当初家里出大事，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将杨政丞丢在落鹰坪，不过是那里偏远，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角落，他会更安全。 谁想，短短的时间里，却成了杨政丞冲天高飞的福地。 不过，他们到江右省来也是在及其隐秘的情况下过来的，时间非常紧，确实无法赶到落鹰坪。杨政丞答应等他回村里，将拍出一组照片，让老妈知道落鹰坪村的样子。 今天要在江添市停一天，看看这边的情况。江添市几乎不存在知名的景点，但要说可去的地方还是有的。几大超市，沿江风光是江添市比较出名的去处。对江添市的人，适合去的地方自然更多一些。 杨再裕和赵青莲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赵青莲在这边不可能有人认出，但杨再裕身份特殊，一旦让人认出，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事情。到杨再裕这种级别，在任何地方出现，都可能是有特殊意思的。 反之，也可能被人利用，使得事情变复杂。 对于杨政丞和唐钰彤之间的婚事，同样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操办。唐、杨两家联姻，也可能会引出别人的遐想。 杨政丞和唐钰彤两人陪着，杨政丞开车，杨再裕在副驾驶座，赵青莲和唐钰彤在后排。唐宇光要上班，方琼则在家里准备晚餐。早餐之后，开车出行。 先去大超市购物，赵青莲要给唐钰彤买一些东西，杨再裕和杨政丞只能随行。大超市里，品牌专柜集中在一层楼，杨政丞虽说带路，但也是第一次过来。平时偶尔给唐钰彤买东西，主要还是随意所为。 赵青莲过来自然不同，问唐钰彤喜欢什么品牌的，唐钰彤推辞不肯说。杨政丞对她熟悉，直接带到品牌店面处。 唐钰彤觉得有些难为情，杨政丞劝慰几次，总算才安心下来。未来婆婆出手，自然大方。赵青莲是京都老赵家出来的，眼界、心态都不是普通人相比的，资源自家的风范与气度。 从头到脚，三整套，唐钰彤直叫够了够了，杨政丞也帮衬说话，赵青莲才算了。杨政丞准备去埋单，赵青莲却不许，说是她的心意。这些人都不缺钱，购物也只是一个由头，作为情感的联络方式。 出来的时候，杨政丞两手都挂满了，杨再裕也没闲着。陪逛街自然的有这样的自觉，赵青莲和唐钰彤挎着包，手捧着花，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车后备箱塞满，然后才去江边。这时候，唐钰彤坐副驾驶座，偶尔回头给后排两人讲解经过的地方。大江有岛，形状狭长，如同一艘巨舰逆水而行。岛上植被很茂，哪怕是冬天都是青绿包裹。 进入冬季，江流水位降低，江中岛露在水外更多。有桥临空搭建到岛上，岛上有小小的停车坪和环岛单向道。也有环游电车，坐在电车上，可在岛上游览江景。 岛上有一家餐店，经营是与江上游船联合在一起的。吃饭可在岛上，也可定在游船上。这里的餐比起其他地方，自然会贵上一倍以上，对于来这里吃饭的人，也不在乎贵这点钱。 “阿姨，今天是在岛上午餐，还是到船上吃？这时候得先订餐，免得到时候排队不上。”唐钰彤问赵青莲，在岛上步行，游览这里的风光。赵青莲看上岛上几钵盆栽，拍了照，还仔细看造型与质材。 “看一看就离开吧，没必要在这些地方吃饭。”赵青莲说，不喜欢到人多、热闹的地方露面，免得万一给人看到杨再裕。 “那好，中午我们去吃私房菜吧。”唐钰彤说。杨政丞虽说到江添市的次数不少，但确实很多地方他都不知道。平时与唐钰彤见面，要么找酒店聚一聚，要么就在唐家吃饭。 江中岛经营除了有饮食，还有游艇、水上摩托等项目，冬天也少有人来玩这些。杨政丞等人主要还是来江中岛看看，转一圈，便上车离开。 时间也差不多，唐钰彤导航指挥杨政丞开车，到私房菜去中餐。这时候去，等一等，时间也就到了。 这两年，自己到江右省来，与父母分开且无音讯，让杨政丞有一年多时间都非常压抑。将这种巨变与压力，深深地藏在心中。对一个人而言，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摧残，也使得杨政丞在短短时间一下子成长起来。 没有被这种巨变压垮，必然会变得强大。杨政丞很珍惜这种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心情安稳，甚至对桔城市和天秤市那边的事情，都排除在考虑之外。 也明白，最近这些年要有这种一家人一起外出的机会非常少，甚至一起坐在家里说说话的次数都不会多。普通人家，一年里大多一家人在一起，但像杨政丞这样家庭，哪怕杨政丞回到怀东省去，也难一家人在一起闲聊。 私房菜是近些年炒起来的一个消费概念，甚至有人将之提升到保护传统技艺、传承的高度。能够做私房菜而名气也传出来的，做出来的菜还是有些风味与质量保障的。 唐钰彤带他们到的这一家，是一家四合院样子的老宅，或许老宅都是做旧返修的，视觉上环不错。整体环境也可以，带一些文化韵味，主要是清净。 也明白，这种场合里，有人认出杨再裕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但到这种场景来，即使真有人认出杨再裕，也不会说出来。 点了菜，上菜这个时间稍微有些长，说明到来吃饭的人不少，很忙。好在唐钰彤在路上就定了餐，到十二点样子，饭菜也就上桌。这时候，一起吃饭也不多客套，赵青莲偶尔给唐钰彤夹菜，弄得唐钰彤很不好意思。 杨政丞对老妈这样热情，也有些无语，明白这是表达对唐钰彤的喜爱之意，也不在意。 “彤彤，你说说看，你们的婚期放在哪时更适合？我们尊重你的意见，以你的想法为决定方案。”赵青莲突然说这样一句话，杨政丞也只能看着唐钰彤笑。 第554章 刘发堂邀请 赵青莲和杨再裕离开江添市之前，肯定会把杨通逸和杨政丞的婚期定下来，这样回怀东省心里才舒坦，宽心。昨晚方琼说唐家要商量一番，这也是必然。唐钰彤的意见肯定非常重要。 见未来婆婆盯着自己看，唐钰彤不知该如何说，求助地看了看杨政丞，见他一脸坏笑。想掐他一下，可这时候也不敢。“我……我也不知道，要看家里的意见和政丞的想法……” “那就行啦，回去我找你妈商量这事，只要你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定吧。”赵青莲说。 唐钰彤自然不好说什么，对婚期如何确定，确实没有自己的意见。但目前，鹰飞有限公司的工作太忙，也不可能杨政丞跑去度蜜月，将这一摊子的事都丢开。 两方家长都明白这点，对于杨政丞和唐钰彤的婚期，一时间也确定不下来。但不管怎么样，总要确定下来。赵青莲说，“儿子，你说说看，婚期放在哪时候比较好？” “那就五一吧，只要彤彤每一件，阿姨和叔叔同意，我看五一比较好。劳动节，正是我们这些劳动者自身的节日。”杨政丞笑着说，看着唐钰彤，想是要找到她的意见。 “我……我听你的，”唐钰彤低着头说，“爸爸妈妈不会有不同意见的。” “那好，基本上就定在五一节，如今，还有四五个月时间，准备也来得及。”赵青莲说，“婚纱这些东西，还有拍照这些，总要等天气转暖，到时候，儿子你要记住这事，不能耽误。” 拍婚纱照系列肯定会在江添市，或许也会在落鹰坪村取一些镜头。此时，这件事情真不急着讨论，杨政丞笑着表示自己不会忘记。这样的系列照对女人而言，是非常在意且极具仪式意味的东西，可珍藏到老。 下午走了一个景点，几个人便回唐家。天气湿冷，对赵青莲和杨再裕而言，还是适应北地的冷遇暖气，对这里的空调升温，觉得很不对劲，浑身不爽。但这次来江添市，他们对气温如何完全不在意，满怀喜悦。与唐家联姻不单单地解决儿子婚事的问题，还是他们年轻时留下的意愿，这个更重要。 回到唐家，唐宇光虽然没能提早回家，但方琼在家等着。聊一阵，赵青莲便于方琼说起婚期的事情，说了五一节这个时间点。对唐家说来，儿子唐家辉已经不小，唐钰彤虽说不很急但年龄也不算小。 杨家急切，方琼也不会反对，他们也不管老大还没成婚，排在第二段女儿先嫁人。方琼表示没反对意见，等唐宇光回来后商量一下，基本可定下来。如此，双方也才好准备。 吃过饭，正在吃饭，唐宇光也回家了。饭后喝茶，聊着江添市和怀东省之间的差异，或如今各地经济建设的风向。杨政丞突然接到电话，看了看是刘燕的来电。贾梓潼、刘燕等主要高层的人，都知道杨政丞这两天在江添市，但具体做什么事却不知晓。 刘燕这个时候给自己电话，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务，杨政丞走出客厅，到院子去接听电话。唐钰彤见他如此，也站起来，跟在杨政丞不远，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刘总，什么事？”杨政丞很直接地问。 “董事长，这时候给你电话，打搅了吧。”刘燕说，“是礁岛那边的事情，刘发堂老总突然发来邀请，想要你在狂欢节那天，到礁岛去参加一个活动。虽然是征求意见，但很明显是想你到场。时间有些紧，得闲和你确定一下。” “公司这边有没有紧要安排？我是说，贾梓潼老总那边，没紧要的事吧。”杨政丞说。 “这段时间养殖业项目的事情虽说很紧迫，也不至于抽不开身。董事长，反正你做甩手掌柜大家都习惯了。是不是？”刘燕笑着说，“那我先和贾总对接一下，就安排去礁岛的事了。” “好吧。”也知道这次去礁岛，与鹰飞食品进军欧美市场直接有关联，要不然刘燕也不会这样安排。 欧美市场的突破，是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以至于杨政丞自己，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关卡。冲过去，做到不错的业绩，对鹰飞食品未来调整战略部署，是至关紧要的。这一点，刘燕、贾梓潼等高层都能够看清楚。 “董事长，那你要做好准备，最好明天或后天就要出发。没问题吧？当然，可将唐总带着一起去。”刘燕笑笑，礁岛那边虽说只是约请杨政丞，可安排唐钰彤随行也完全可以做到。 这次去礁岛，随行人员也有好几个。 “那我问一下彤彤，不过，不用考虑我们这边，主要还是以公司为重。”杨政丞说。唐钰彤也听到了，就站在杨政丞身边，低声地说，“政丞，我就不去了。省城这边的工作也非常紧，这两天已经耽搁不少。” 对于去不去礁岛，唐钰彤确实不怎么在意。之前，到过礁岛旅行，那边风光确实很好，但有工作时，总不能为玩而耽误公司的事。 见唐钰彤比较坚决，明白她的想法。鹰飞食品目前是出于主要关卡，生产上质量的督查格外关键，唐钰彤坐在厂区，天天看着，才觉得踏实。也是给下面管理层一份压力。 “刘总，彤彤她说要留在公司，下次有机会再带她去礁岛好了。其他的你就安排吧。” 回客厅，赵青莲、方琼都在看着杨政丞和唐钰彤，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们在外呆这么一阵。杨政丞解释说，“公司的事，明天或后天，要去礁岛走一趟。” “去礁岛？”杨再裕说，如今，国内对管理高层出入境有比较严格的制度，对这些人的子女出入境也有所关注。 “鹰飞食品在礁岛有合作，我们借助礁岛为踏脚板，要进军欧美市场。目前，有一个活动在那边开展，礁岛合作公司的老总提出邀请，要我去出席。” “既然这样，你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们明天也准备启程，回怀东省。” 第555章 到礁岛 原本安排三天的时间，在江添市陪父母的，但情况有变而父母到江添市来的目标已经达成，稍微提前回怀东省也无所谓。 唐钰彤不跟着去礁岛，夜里杨政丞便带着唐钰彤外出，说是闲逛，实际上却是到街上找一家酒店，要一间铺，做两人之间的事情。 各在一地，见面不容易，年轻的情绪和身体，甚至是想时刻都挤在一起才称心。两人默契，杨政丞在家里撒谎，唐钰彤便低头不语。赵青莲和方琼也不在意年轻人做什么，反正两人之间的感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无所谓了。婚期定下，其他的事情更不放在心上。 进到房间，唐钰彤在杨政丞身上捶击下，“都怪你，回家怎么见人。” “没事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出来做什么，是不是？我们逛街，逛街而已。”杨政丞没皮没脸地说，唐钰彤自然不会像他那样脸皮厚，只能掐一下来回应。 时间其实不多，心里有数。杨政丞表现出来的急切，已经让唐钰彤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过，他这样的表现又让唐钰彤小心尖像在电疗似的，麻酥酥，甜丝丝。 随后的程序都是惯例的做法，没多少新花样。唐钰彤对杨政丞的每一种要求，也是肯的，但他在她面前，却翻不出什么浪。 恩爱之间，反而少了玩闹的心境。 去礁岛的机票是下午，杨政丞上午将父母送到高速路口，也就折回。唐钰彤去上班，去了公司。杨政丞也去公司，和刘燕见一面，了解一下去礁岛的行程、活动安排。 刘发堂突然邀请自己过去，肯定是有用意，做到心里有底才好。到刘燕办公室，见她坐那里整理东西，说，“刘总，之前不是没说要去礁岛吗。” “又不要你出钱，礁岛气温好，有什么不好？”刘燕笑着说，“本来是说好要唐总一起走的，你自己没做好工作，可不能怪在我们头上。” “我是问有没有不知到的原因？” “我也说不好，那边刘总不做解释。” 原以为会有什么原因，谁知刘燕一点都不透露，或许真是刘发堂突发奇想？对于已经答应的事，杨政丞也没后悔的意思。 “那边竞争是不是太激烈？”杨政丞对礁岛和欧美市场了解很少，看报表和汇报文稿也体会不到那种激烈感。“公司也不求跨出多大步子，两到三年内，能够保持一定销量就很不错了。” 虽说鹰飞食品公司这边曾打算将国际市场作为新的利润增长点，但实际上很可能不是那么回事，适当调整，也很正常。 “先做做看。”刘燕说，“信心我们还是很足的，不过，实际操作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因素干扰。刘发堂老总这次突然要你过去，或许是有什么突发的意外。但我们也要相信他，刘发堂老总还是很不错的。” “我这里没问题，在哪里反正都是不揽事的角色。”杨政丞笑着说。 “董事长，只能说你命好啊。有享清福的命，岂是其他人能够比的？”刘燕说，“至于礁岛那边的进展，目前是很正常的。要有问题，估计是在欧美市场，毕竟彼此之间的隔阂太大，文化差异也大。” 这个不是一般的大，很多情况下，国内的人不知国际上对食品的要求，他们对制品安全和质量完全是挑剔的态度，丝毫不会退让。国内就不同了，大多数底层人都没有安全和质量的概念，说到底，还是贫困与落后导致的。 “历史和现实原因造成的差异，感叹也没有用，人家瞧不起我们也正常。就如同京都人看京都之外的人一回事。在哪里都有地域优势心态，不奇怪。” “董事长，你倒是看得开，心态好。”刘燕笑着说。对杨政丞这样子，也习惯了。“现实问题我们也要考虑，克服困难也事在人为，并不冲突。董事长，进军海外市场已经是鹰飞食品的目标，目前正一步一步走，不忙下结论。” “刘总，有这样的想法就好。钱赚不完的。” 刘燕不接这个话题，鹰飞食品的股东里，杨政丞所占份额最大，公司赚钱，他拿到最多。 讨论一阵，杨政丞不打搅刘燕办公。下午出发前，在公司吃饭，然后一车人出发走机场。比较顺利，然后飞向高空，落到礁岛。 礁岛的人得知杨政丞过来，刘发堂老总亲自到机场接机。刘燕、杨政丞和经理助理等一共七个人，有三个人是专业的，各负责谈判的一方面工作。一个生活助理包括在礁岛开车工作，最清闲的就是杨政丞，他没有具体的负责事项。 出机场通道，杨政丞在前带路。礁岛不是第一次来，但之前都不是在这里落脚，这又算是第一次到来的新人。 刘发堂站在最前面，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助理。见杨政丞走过来，刘发堂摇手招呼，想让他们看到这边。 杨政丞知道刘发堂在外接机，出来就看到他，径直走到刘发堂面前，笑着说，“刘总好，又见面了，非常开心。” “杨董事长好，欢迎欢迎，辛苦了吧。”刘发堂笑容满面地说，随后跟刘燕等人招呼。见了面，也不多停留说客套话，刘发堂说，“走，先去酒店，然后吃饭。” 上车，刘发堂将杨政丞和刘燕就安排在他的车上，亲自陪着。到车上，出了机场，这边的温度便感觉到了。刘燕和杨政丞将厚外套脱下，刘发堂笑着说，“如今交通便利，一天可经历不同的节气和温差，不知两位习惯不习惯。” “刘总客气，年轻人最大的优势就在于适应快。”杨政丞笑着说。 “那是那是，杨董，你最令人羡慕的就是年轻。谁也没法想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做出这么一番大事业来。” “刘总，这个话题请打住吧。我还有自知，鹰飞有限公司能够有点点成就，完全是贾梓潼老总、刘燕老总她们的功劳。我是完完全全沾光的。” 第556章 世界寡头 “得了，这个话说出来有谁信？”刘发堂笑着说。 “我们董事长最大的优势就在这里，刘总，我已经习惯啦。”刘燕做副驾驶座，回头对后排说。 刘发堂笑了，侧身看着杨政丞，说，“杨董，你我虽然认识时间短，相处的时间也少，但我到落鹰坪村后对你的了解已经比较深，刘总她们对你的推崇也印证我的认知。这次突然请你到礁岛来做客，很突然吧。” 杨政丞笑笑，又摇摇头。“鹰飞食品能够得到礁岛这边的认同，我感到非常庆幸。虽说我们做了很多努力，如果没有刘总您的帮助，再多努力未必会得到认可。为此，我要感谢刘总。” “国内的食品在礁岛要得到认同，确实有些难度，门槛比较高。那也是因为国内在质量上的普遍价值观造成的。鹰飞食品质量好，得到这边的认同，也是你们有这么好的产品。”刘发堂说，对于这一点，双方说过不少重复的话。 “杨董，我想说一个问题。”刘发堂稍显犹豫，杨政丞也听出来，这个问题很可能就是突然要他到礁岛的关键原因。 “刘总，请说。”杨政丞笑着说。 “杨董、刘总，你们听说过洛克斯迦这样的一个家族吗？”刘发堂说。 “洛克斯迦？”杨政丞重复一句，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起。杨政丞看了看刘燕，见她也在摇头，“刘总，还真没听说过。请你解惑。” “国内的人没听说起着洛克斯迦家族是很正常的，但国外及礁岛做食品加工与销售的人，只要做到一定规模，却知道这个存在。”刘发堂稍微显得严肃，“在国际上，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食品方面的产品，都是隶属于洛克斯迦家族名下。” “世界各国吗？”杨政丞听刘发堂说其有百分之八十的份额，那将会是多大的体量。 “杨董，也不完全是他们名下，这百分之八十大部分是与这个家族合作的，算是他们家族名下的份额。”刘发堂说，“因为这个大家族存在，实际上却掌控了整个食品加工市场生产与销售，如果有额外的新产品出现市场，要么与之竞争，要么与其合作。我想，杨董、刘总对我这样的说法，应该明白了吧。” “那市南口味食品是什么选择？”杨政丞笑着说，在整个世界范围的市场上，竞争与瓜分份额，是相当激烈与残酷的。适者生存，这是最基本的一个规则。而在这个规则内，有着更多的强者占据资源和优势，他们才具有话语权与资源的分配权。 按照刘发堂所说的情况，这个洛克斯迦家族，简直就是世界范围内的食品寡头。目前已鹰飞食品的实力，在中国家族面前或许连一只小蚂蚁都比不上，任何妄图竞争与挣扎的想法，都可能遭到绝对威力的打压。 当然，鹰飞食品躲在在国内如何发展都没关系，国内的利益在这样的家族中也看不上眼。 “杨董，我们市南口味食品还没法入对方视野，太小了。”刘发堂说，“很惭愧，我们公司虽说做了几十年，一直都发展不起来，不温不火的。但鹰飞食品的眼光不局限在礁岛这一块吧？如果要在欧美等国际市场上有所作为，那必须面对这个选择。” 之前的资料里，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东西。这个洛克斯迦家族的存在，也是隐藏在众多公司背后。原先所作的市场调研、考察，也多是在表象层次，内在的东西确实不是鹰飞食品这样圈子外的人能够了解到的。 如果刘发堂今天不说起，杨政丞等人还是不会明了这些内情。鹰飞食品在礁岛有销售，哪怕是受到欢迎，销量也不会打。刘发堂早就看出鹰飞食品的目标，之前也没说道这个问题，可能是有顾虑。 “刘总，谢谢。”杨政丞说，“市南口味食品与鹰飞食品合作、联手，进军欧美市场、打开国际市场大门，难度虽大，总会有成绩的。至于面对洛克斯迦这样的家族，该有什么样的立场与态度，我们鹰飞食品与市南口味食品站在同一立场上。刘总，你们选择什么我们也一致选择。” 刘发堂看着杨政丞，没想到他会如此快地做出选择，甚至都没和刘燕商量。不由地有些感叹，这个年轻人在关键时刻，所作出的断决如此干脆利索，难怪鹰飞有限公司的团队依附在这个人的周围。 刘燕点点头，笑了笑，表示对杨政丞的支持。其实不用想，刘发堂提出这个问题来，还特意地将杨政丞邀请到礁岛来，实际上也是为了更好地说法杨政丞。他们的立场早就有了的，那就是与洛克斯迦家族进行合作。至于怎么合作，鹰飞食品这边还不知情。 选择与洛克斯迦家族合作，肯定在利益上要让出一部分。如此，鹰飞食品这边的利润空间会进一步被压缩，以后在欧美市场的获利会被减弱。 可能是市南口味食品之前并不准备在欧美市场进行扩张，如今，在规划上有所调整。才会考虑到，与洛克斯迦家族这个天大存在的关系，如何处理。征求鹰飞食品这边态度，也是必须的。 “杨董、刘总，你们有些误会了。”刘发堂说，“市南口味食品对未来的规划，虽有扩大欧美市场的想法，但也不至于会扩展到引起洛克斯迦家族注意的规模，我们自身的实力如此。 而鹰飞食品虽然在礁岛是与我们市南口味食品合作经营的，对欧美市场的竞争，我们仅仅负责给鹰飞食品带路，具体的操作就是援助而已。所以，在面对洛克斯迦家族这个问题上，市南口味食品是不可能面对的，而是鹰飞食品自己的选择。” 杨政丞点点头，鹰飞食品目标是国际市场为今后发展的核心，后期的利润点也放在国际市场上的回馈。无法避免与市场竞争，到时候如何选择，那就不是杨政丞一个人简单决策的。 “我明白了，刘总，谢谢。” 第557章 怎么安排 然后与刘燕说，“刘总，这个问题我们干脆等一等再做决定，你看怎么样？” “好。董事长，这个事情我也觉得回公司反复讨论是有必要的。”刘燕说。 刘发堂对鹰飞食品的态度不做评说，也不参与，既然对方是谨慎的态度，肯定是想对洛克斯迦家族要有更多的了解。真要去了解这个家族，渠道还是有的，不一定从礁岛这边得知。市南口味食品和刘发堂都不好参与，但刘发堂也明白，杨政丞他们肯定会从他们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洛克斯迦家族的信息。 “杨董，关于洛克斯迦家族的信息，我尽可能整理一份出来，有多少参考价值，我也说不好。” “那就太感谢了，还是刘总关照我，谢谢，谢谢。” 进住酒店，稍作洗漱，不让刘发堂他们久等。刘燕虽说是女人，动作麻利，和杨政丞都差不多同时出房间。随后，刘发堂带着他们去吃饭，市南口味食品的董事长李喧也出现了。 李喧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看上去外貌和年龄基本一致，精神也不太好，给人有病嫣嫣的感觉。客气之后，安坐坐下。杨政丞在年龄上只有李喧一半，如果作为子侄身份是比较恰当的，但两人却是对等的地位存在。 李喧虽过来，但对杨政丞等人不怎么热情，明显是在应酬。刘发堂也不解释，杨政丞也不问。依旧笑容满面地保持自己的热情，吃二十来分钟，喝一杯酒。李喧就先告退了。 等李喧走后，刘发堂还是不做解释。礁岛的人对国内的人有很多偏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管对不对，心目中已经有固定的印象，很难改过来。遇上这样的事情，杨政丞也不在意。 走出国门，绝对会遇上很多看不起自己的人，太平常了。其实在国内也一样，京都的人看外来人也觉得别扭，浦海人看到外来人也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心态。在这种人面前，只有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将这种人看成无知就好。 继续吃饭，氛围稍微好一些。看得出刘发堂虽然不是公司的董事长，但他在经营市南口味食品有绝对的话语权，要不然，也不会在落鹰坪村小上一口就捐赠五百万的教学楼。 这笔钱的人不是用市南口味食品的名义捐助的，而是用刘发堂的名字，具体钱谁出，杨政丞也不多问。或许，在市南口味食品里面，情况也比较复杂，要不然，这家公司这么多年还在原地踏步？ 鹰飞食品与之合作，却不会参与对方内部管理等事情。 对杨政丞和刘燕这样，不追问市南口味食品的事情，刘发堂也很满意。各家有自己难言之隐，这都是平常的事。 李喧走后，刘发堂劝了几杯酒，热情到位，也就不多表示。吃过饭，找地方喝茶。礁岛这边的气温与江添市完全是两回事，温度接近二十度，很舒适的一个温度。这样的节气里，喝茶是很写意的一件事。 这时候，刘发堂并不谈彼此合作的事情，主要介绍礁岛这边的风情、习俗。虽说礁岛这边与国内是一个根生出来的，但如今分叉日久，很多方面都不同了。淡淡说文化，两地之间的差异就像远离几个世纪。 不是第一次与刘发堂聊天，杨政丞和刘燕还能够跟上他的节奏，对所聊的话题也能够理解。 公司的事务都是安排在第二天，而杨政丞确实没有实际的事情，也难怪市南口味食品的董事长李喧，在与杨政丞见面时没多少好情绪。两公司的合作，是在老总这个层次上商谈，这也是当初刘发堂定下来的。 “杨董，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刘发堂说，“游览礁岛的线路想必你也知道，我安排人和车？” 刘发堂要谈工作，也要做活动。之前规划的幸运者抽奖，就是双方联手做的。刘发堂不能离开，有他在场，即使有什么突发之事也能够解决。 “刘总，我随意四处走走。总不能你们忙，我却游览风景，这可不是好主意。如果真需要人和车，我再和您联系，如何？”对刘发堂的好意，总得有回应。 刘燕也说，“董事长，还是安排人为好。” “没事没事，我也不可能走远。你们人手本来就紧张，是不是？要不这样，留一台车给我就好。以前在礁岛也开过车，这里的规则都懂。”杨政丞笑着说，既然没有具体事务，就不多插手、参言，要不然下面做事的人反而要顾及到她这个董事长的意思。做事缚手缚脚，反为不美。 回到酒店，刘燕过来确认一下，第二天杨政丞的安排。这也是必须的，他作为董事长，刘燕肯定要安排好他，才放心去工作。 杨政丞笑着说表示，自己无事一身轻，在礁岛肯定没问题。有车，一天穿行整个礁岛都可以的，但他会在市内不走，关注着抽奖活动的进行。这是对鹰飞食品的一次比较重要的推广活动，很多参与者并不在礁岛这边，可能在欧美的城市、或消费者的家里。 听杨政丞这样表示，刘燕笑着，也回自己房间。等刘燕走后，杨政丞才联系唐钰彤，告诉她自己在礁岛的情况，然后站在酒店窗边，将窗外的风光直拍给她看。 时间还早，唐钰彤还没有休息，对杨政丞在礁岛的情况非常关心。刘发堂突然邀请杨政丞走礁岛，唐钰彤作为公司的高层之一，自然也想知道内情。 两人聊一会，杨政丞才提到洛克斯迦家族，并要唐钰彤通过唐家辉，去搜集一些关于洛克斯迦家族的资料。 挂了电话，杨政丞将刘发堂传送过来的文件打开，里面主要是洛克斯迦家族的资料。这些资料不过是外界都能够探知的东西，至于真正涉及到这个家族核心的东西，却没办法得知。 复制一份存档，之后才开始浏览。洛克斯迦家族起源比较早，五六百年前就存在并延续下来的古老家族，具有多深的底蕴，谁也没法真正摸清楚。 第558章 独自游览 延续几百年的家族，这样的历史很可能是目前人们知道的情况，实际上估计会更长的存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流传的积累，到底有多厚的底蕴，确实难以推测。 历经多次大战，朝代更替，家族中也是几十代人下来。如此，演变、分支、延续，到如今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少人，外人根本就没法得知的。 国内也有很多家族，大大小小，老杨家到底追溯到多久的历史，实际上说法太多，都不可靠。宋代杨门、隋唐王朝遗孤，或又是更前面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隐士家族，反正这些历史也没法考证。 至于家谱这种东西，杨政丞也觉得就是一堆故纸而已。哪怕是留存的古籍，都不一定是准确的记载。连帝王的历史都存在每朝代修订，何况民间家族？只要当时需要，就可造出一部家谱的。 的人，老杨家在建国之前就存在几代，这是有据可查的，没法作假。可在建国前后的历史和家族的人有什么变迁，如今的记载也不一定是事实。 对这些，杨政丞觉得很容易理解，立国百年，多少事件的真相都掩藏在背后，成为不能透露的机密，何况一个家族而已。 但洛克斯迦家族这样的大财团，分部在世界上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实实在在的经济实力，国际市场上的老大。没有真正的实力早被其他人吞噬干干净净的。 手里这份资料，内容并不多，主要是一些数据说明洛克斯迦家族在国际市场上的霸主地位。杨政丞觉得，这个家族涉及到的产业，或许不局限在食品生产和销售。 资料显示，目前洛克斯迦家族的主事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精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公开露面。目前，洛克斯迦家族露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名叫威廉。 资料里有威廉的照片，白人，头发金黄，很有精神和气派。这照片不是正面照，而是一张生活照，背景是在一场舞会。估计刘发堂这边收集资料也是从报刊上剪辑或加工后移植过来的，并不算清晰。 杨政丞也没打算记住这个威廉，记下也没用，彼此不可能有交集。假如今后真有交集，到时候再记住他也不迟。 食品加工及市场销售的利益虽然远远不及石油这些资源，但食品背后是粮食，是控制生存与走向的根本。对于世界上的霸权者，对粮食和食品加工也会加以掌控而不是脱离在外。 像鹰飞食品或市南口味食品这种小公司，不会引发到粮食储存等大势走向的小公司，也不会让这些背后操控世界的家伙关注。杨政丞目前要做的，不过是不想局限在国内市场，来挤压同类的公司。 到国际市场上去竞争、捕食，将视野、平台放开一些，至于以后能够走到哪一环节，也没法预定。尽力去做，总比关在门里倾轧好。 浏览了资料之后，杨政丞放下心思，安心地休息。等第二天醒来，刘燕、刘发堂都过来跟他确认，能够自己一个人溜达，才各自去忙碌。 早点之后，杨政丞也不急着出门。天气放晴，虽说快到元旦了，但气温不错。离市里十几公里就是大海，杨政丞不稀罕看海。只是，礁岛这边的海洋受到的污染比较小，不像在国内，只有三亚的海才是真正的蓝色。 这里有海滩、沙滩，可在沙滩晒太阳，虽说晒起来风吹稍微偏冷，但也有不少人在沙滩上玩，游泳的人也会有不少。杨政丞对游泳有些想法，主要是这里的海和海水难得过来享受，去看看情况，说不定哪次可带唐钰彤过来玩。 海滩作为旅游区域，晒太阳还是在沙滩上玩，又或在水里游泳、冲浪等，项目不少。到这边停了车，原先没做准备，但到这里有各种租售用品，倒是不用多费心的。 从停车场到海滩，是一条绿荫道。两侧榕树高大，枝繁叶茂，吊垂下来的假根有不少已经伸进土壤，看起来格外让人觉得生命力强健。路中是一长亭，檐角高高耸着，青瓦碧舍。长亭有假窗，雕刻着花草鸟兽，栩栩如生，工艺颇佳。 这条通道是后来建造的，转为旅游的人提供便利与观赏，也是很用心思的。整条长廊有千多米，不走亭子则可乘坐来往的电瓶车，代步，非常快捷而方便。 杨政丞不急，缓步而走。极目远望，波涛连天，浩浩荡荡，看着直铺到天际的清波，不由地让人生出一种渺小之撼。杨政丞想，不管过程中遇上什么，只要看准了目标，一直走一直走，总会有到达的时候。 这样想有一厢情愿的妄念，可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要有一个不屈的支撑，才能够将面前的困难一一地克服，继续往下一关卡行进？既然这样，那能够选择的其实是不多的。 走过廊道，真正进入海滩，眼前视野又是一宽。沙滩洁净，海水湛蓝，面亲远近的人可能才有几十之数，却显得人与景合拍、融洽。 海风吹拂，白色的衬衣被封吹得烈烈响。此时旅游的人少，团队的游客基本不过来，纵然有几十个人，也觉得很清静、安寂。 看这里的人，绝对是年轻人为主，也有极少的中年和老年人。有些在海水里，游泳，远处有拦网隔着海面，起到保护的作用。看着前面的情况，杨政丞也有到海水里游一游的兴头。 算不得冷，班上有租或购买游泳用品。索性买一件泳裤，换了，带来的衣物存起来。走出来，让沙滩的风吹在身上，多少有些冷意。 也不是很在乎气温，踏上沙滩，见沙滩有男男女女在晒，水里也有人在游。对于这时候晒太阳，显然不适合。杨政丞也不喜欢这样晒。活动一下身躯，拉伸了四肢，加快步子往水里去。 触到海水，还是比较凉，稍微适应后，直接冲往水中。以前是比较喜欢游泳的，甚至未了锻炼耐寒，还搞了几年冬泳。到落鹰坪村后，这边没什么好游泳的地方，才没展示自己这方面的能力。 第559章 美人鱼 青少年活动中心训练过五年，虽没参加过运动会，杨政丞对自己在游泳方面的很不错的。近几年虽说游泳少了些，但这种肌肉记忆最容易唤醒，入水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如同游鱼一样畅快。 在礁岛不用担心有谁认识自己，畅快地游泳也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享受。潜下水底，潜游一阵，似乎有不少鱼或虾。想要捉还是做不到的。玩一阵，冒出水面。气温微冷，感觉到自己之前的准备活动稍微少了，杨政丞往岸上游去。想再活动活动，游到深处网隔离线那边去。 还没到岸边，见有三个肤白发黄的外国女子从沙滩那边过来。之前也没注意看，估计是在晒太阳，做日光浴的。这时候要到水里来做运动。 对外语杨政丞虽能够听懂少数基本词汇，但口语确实不行，听力也差，不能直接与国外的人做交流、对话。 奔行而来的三个青春靓丽、活力足、身材好、笑得开心自然的女子，杨政丞扫一眼而已，并不追看。对国外女子，之前也有过接触。不过，那是在特定场合见到做特定服务的那种，有白俄罗斯的，有欧美的，有东南亚的，那时候自然也尝试过这些人的感觉。 如今，对国外女子却是没多少吸引力，哪怕这个时候一个人来玩。有其他人看着三女子，还有拼命打口哨的。不过，三个人也不在意。 三个女子穿着泳衣，两人是三小块的那种，一个显得稍微保守，但她那件红得亮眼的泳装更吸引人。因为有着泳装，把小蛮腰完完全全展示出来，也将丰厚的臀、凸得傲人的上半部，非常夸张地演示给众人看。 杨政丞估计这女子是故意这样穿的，或许她如果什么都不穿，绝对没有这时候吸人眼光。沙滩上，本来就有几个什么都不穿的男女，他们没有到人群视野中心来，大家也不以为意。 到岸上沙滩，先做几个扩胸运动，继而甩动手臂，扭腰，压腿，深蹲，俯卧撑。或许是杨政丞很专注地做准备运动，没有关注三个女子，她们见到杨政丞，冲他笑，然后用身体和表情与他打招呼。 只是，杨政丞确实很专心，没去关注她们。 见到如此情景，那个火红泳装的女子便离开另外两人，斜着朝杨政丞这边走。到杨政丞身前不远，火红泳装说，“哈楼——” 杨政丞见美女过来，冲他招呼，见面前这个美女当真有点美得绝妙，也笑笑，冲她说，“哈咯。你好。” “是不是非常开心认识我？”火红泳装说，灿然笑开。美女目测有一米七几，和杨政丞差不多高。金黄的头发、碧玉一般的眼睛，肌肤细白，五官轮廓非常清晰、精美的搭配，这简直是天上的造物杰作。 杨政丞原先对欧美女子的印象是身材夸张但肌肤比较粗糙，但面前这个却不是这样，细腻，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肤，又在她身穿的火红泳装衬照下，更显得绝美。 “当然，非常开心。”杨政丞没料到对方中文说得那么好，“你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是上天造物给的恩赐，按照你们的习惯，应该感谢上帝。” “很好很好，你真的很好。我也非常非常开心，要感谢你对我的赞美。谢谢。”杨政丞明白西方女子的心态与文化的不同，他们喜欢有人直接赞美，甚至喜欢有人对她们表达直接的那种征服举动。 不过，面前这女子确实是世界级别的美女，给人赏心悦目感觉。杨政丞也不吝啬夸赞一番，“美女，今天我也很开心，见到你这样的美女。” “谢谢。你是一个人来游泳？礁岛人？”火红泳装说。 “我叫杨政丞。木易杨的杨，政治经济学的政，古代丞相的丞。能够听明白吗？我是对岸华夏人。”杨政丞笑着，说话放慢，估计自己说这些，这个美女也不一定都明白。 “嗯嗯，我的中文学得很不错，得到过老师的赞扬。”火红泳装说，“我能够听明白，你叫杨政丞，发音没错吧。至于字怎么写，我是记不住的。对了，我叫绿迪。很高兴认识你，今天真的是幸运日。” 绿迪看起来很开心，两人距离近，杨政丞能够更清晰地感受到她那夸张的身材。特别是面前的山峰，有些夸张。而泳装很紧，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清晰地展示在外。 见杨政丞看她，绿迪说，“漂亮吗？” “刚才说了，非常非常漂亮。身材很好，很夸张。”杨政丞笑着说，也不担心绿迪会有什么反感。 “再次感谢你，亲爱的杨。”绿迪说，“准备游泳吗？” “是的，准备游泳。” “那太好了，我可以同你一起游吗。” “那当然好，绿迪，你说我在你身边游泳，会不会遭到其他人围攻？”杨政丞笑着说。 “围攻？什么意思？这里海滩还是比较安全的，杨，不用担心。” “我的意思是，有你陪着游泳，会遭到其他人嫉妒的。他们嫉妒了，说不定会一起来揍我。” “嘻嘻嘻”绿迪总算听明白他说的意思，“杨，我听懂了，你是在赞美我漂亮，对不对？” “是的，绿迪，你在大海里游泳，就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两人往水里走，这时候已经像是老熟人一样，绿迪对杨政丞也没有任何防范似的。 “我游泳很不错的，在地区运动会上拿过奖牌。不过，我学业很重，家里也不允许我多做专业方面的训练，后来就没有坚持训练啦。”绿迪说，“杨，你游泳怎么样？” “我啊，当然也很厉害的。”杨政丞看着面前这张精致又认真的面容，“从这里游到隔栏那边，不会用一天时间的。” “一天？”绿迪笑起来，前俯后仰的，很夸张，也明白杨政丞是在说笑，“杨，我们俩比一比吧。看谁输了，输了的接受惩罚，怎么样？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绿迪、绿迪。”绿迪的同伴见她和杨政丞聊上了，也凑过来。 第560章 看谁快 走过来的是两个穿着小三片的女子，身材也夸张，其中一个稍微显胖。这人前面像装了两排球，走动时更是夸张。杨政丞担心那东西会不会掉下来。不过，他也不多看，笑着说招呼，“哈喽。” “你们到那边玩吧，别来影响我和杨比赛游泳。”绿迪冲她的同伴说，那两人见她如此，做一个不可理解的手势，便真的退走。对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杨政丞也不多揣摩什么，离开沙滩后，天各一方，谁还记得谁？ 见绿迪这样认真，杨政丞也不知她游泳是不是真的非常厉害。提到接受惩罚，杨政丞看着绿迪，想到惩罚这个词意味着更多的含义，不由地爆出一副图来：绿迪这样的身材、精美的面容，接受那种惩罚时，是不是格外那个？ 这画面一出来，就很难从脑子里驱赶走，杨政丞就在那瞬间，似乎就有些反应。只是，海风微吹，天气微冷，自己即使有反应可能也不会表现明显。 绿迪见杨政丞短暂失神，以为他是担心，便笑着说，“样，你是大男人哦，是怕输还是怕受到惩罚？” “肯定怕输，绿迪，你可是专业级别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啊。”杨政丞说。 “能相信你这句话吗？杨，我猜你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大海。”绿迪也不计较，“不管怎么样，你敢不敢比试比试？输了也没关系嘛，我的惩罚都很温柔的。” “要是你输了呢？”杨政丞见绿迪似乎没有一点心机，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她的表象。好在海滩邂逅，之前都没有人会猜出自己会过来，也不会存在预谋之类的。而绿迪三个，虽说冒失而热情，但看得出，三个女子都不是那种特殊职业的。 萍水相逢，对人得留三分话。不过，这种情况下，彼此之间似乎又更单纯，不带多少目的。都是好玩，游泳比赛不过是即兴之举。至于惩罚，也不会在意的。 “我输了你可提出惩罚要求，我会同意的。”绿迪笑着说，“不过，你更要做好输了的准备哦，到时候可不准哭鼻子。” “好。”杨政丞也被绿迪带动了情绪，他不相信绿迪会比他还强。都是业余的爱好，谁更强只能比试之后才知。两人说好出发点，终点是海对面隔离网，抓到那隔离网绳子算是结束。 说定之后，两人一起走到水里，见绿迪很严肃的样子，非常专注时，绿迪显露出更强的魅力。 杨政丞笑笑，也深吸一口气，绿迪说，“杨，准备好了吗，我要倒数了。” “我没问题。” “三、二、一……”绿迪报完倒数，纵身前跃，游鱼一样快速往水里钻。杨政丞也在那瞬间往前扑去，入水后，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极力地划水、扭动、拼命地往前进。 杨政丞也给激发起好胜心，绿迪或许很强，但谁才是最后的胜出者，关键是在体力上。出了水面，杨政丞见自己比起绿迪，要稍微落后一个头的身位。 这点差距可能是倒数是自己发力没有她快引起的，自然不在意，随即见绿迪快速地甩动双臂、节奏飞快地往前面的水里插，溅起的水花将她都要掩盖了，可见绿迪是拼命了。 就在这一瞬间杨政丞分身，绿迪往前又拉开了一个头的身位，杨政丞目前处在她腰下的位置。如果再不追上，很可能会被甩下一两米的距离。 从出发点到终点，总长距离估计是在五十到六十米，这么短的距离要追上并超过绿迪，确实不容易。杨政丞立即收拢心思，全神贯注地游泳，顿时也加快了速度，虽说没有缩小差距，但总算追上节奏。 短短的时间，两人的比赛虽没有裁判，也没有奖牌，但都完全投入。而海滩的看客也不少了，毕竟绿迪的火红泳装很惹眼。 杨政丞什么都不想，全心地投入，调节自己的呼吸、自己的体力和自己游泳的方向。至于绿迪游得怎么样，是不是将自己落下更远，都不去关注。知道自己只要求分心看，绝对会被再拉下一截。 绿迪一开始领先，到中途时，也想看一下杨政丞的状态。也就分心一下，看见杨政丞在奋力地划水，快速往前突去。原本还稍微落后，就在她分心的那瞬间，杨政丞几乎就要超越她到前面了。而终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米，这种距离要起速度、将对手甩开，几乎不可能。 绿迪顿时专心游泳，不再理会杨政丞是不是追上她。体力虽说消耗很快，但实际距离还是短，对终点的预计，绿迪做得非常好。提前半米手就往前伸直，这样能够更快一些地抓到目标。 绿迪抓到绳子的同时，也感觉到绳子另一端动了动，那是杨政丞的手在划水时，击打到绳子上。也就是说，两人几乎同时到达终点的。 抓住绳子，杨政丞还没意识到绿迪也到达，抬头看时，见绿迪就在身边。说，“美丽的绿迪，是我胜利了吧。” “谁说的？”绿迪自然不会认输，“杨，我们是几乎同时碰到绳子，但我是先抓住绳子的。不过，也不算我赢了，因为之前没说要抓住绳子。杨，你真的很不错，游得很快的。” “你是说我们同时到达，那就是没有输赢，平手了。对吧。”杨政丞说，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如果重来，杨政丞觉得自己未必会赢过绿迪。 “是的，严格来说这一次我们的平手了。”绿迪说，“当然，杨，我们还可以继续比赛，一直到分出输赢为止。当然，也可以这样做，你接受我的惩罚，我接受你的惩罚。” 对绿迪这个提议，杨政丞确实没什么兴趣。两人依附在隔离绳子上，休息，恢复体力。距离虽短，但支出的体能可不小。杨政丞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剧烈运动，有点小小的吃不消。 绿迪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在整理她的火红泳装，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突然间将泳装拉车下一些，露出半个球来。 第561章 绿迪家的竞争 杨政丞原本是在恢复体力，也没过多留意绿迪。但这半个且露出来，他却恰好转头看到。白皙、上边有一道比较明晰的晒痕，显然是经常做日光浴的，才有这样明显的效果。 绿迪似乎就不注意，杨政丞见了后也没有盯着看，稍微抬头，看着绿迪精美绝伦的脸。绿迪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将她那泳装整理好的意思。隔离网这边离海岸线差别多有百米，平平的视线更差，海滩上的人几乎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何况也没有谁特别关注他们这边。 “你不整理好吗。”杨政丞不得不提醒绿迪，她听到后，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在想，要不要完全脱掉，来一次果游。” “绿迪，虽然你这么美丽，看到你不应该有那种想法。因为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我们感情很好。但如果你没整理好，我还是会产生犯罪的念头。” “杨，你真的是个好人。这样直率地告诉我，我非常感谢你的好心。谢谢。”绿迪说，“不过，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的，你产生什么想法，在我看来都是正常的。不是吗？如果一个男人见到异性，都没有想法，是不是说明他身体出问题了？” 对绿迪这样的逻辑，杨政丞也无语的。不过，或许她们的概念中，本身就是如此，她们的文明认为这些是本来的现象，不应该责备或打击。 “是吗？” “我了解你们华夏的做法，”绿迪笑着说，将泳装拉上去，恢复原位，“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更好一些？华夏讲究的是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非……礼勿视。杨，我是不是很渊博？” “是的，绿迪很了不起，对华夏了解很多。” “那些年，接受知识训练，这是家族必须经过的关卡。考试不过关，那就惨了。不能四处走、不能出去任职、零花钱也少得可怜，购物肯定是没有资格的也没钱。只能看着别人用奢侈品，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可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绿迪你非常优秀啊。”杨政丞说，不知她是什么家族，会有这样残酷的教育方式。 “杨，当资源有限，可接受资源的人又太多。家族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激发家族年轻人来竞争，激发每一个人最大潜力。”绿迪说，“杨，我看到不少家族的兄弟姐妹，过着苦日子。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竞争太激烈了。” “至于吗，你们家族肯定很大。” “那是当然，杨，还是不说我的家族，那会让我想以前那段时光，很不开心。” “绿迪，对不起。不过，你如今已经冲过关卡，出来任职了，是吗？” “是的。我在一年前开始练手，两个月前，就有了新的具体的工作任务。这几天正好休假，才到海边来玩。等休假之后，一切进入紧张的工作。我必须要在三年内，有最好的成绩，才能够到更重要的位子上去工作。杨，休假的时候，我们通常不谈工作的。你也是来休假的吧？” “不对，我是来工作的。要不然，我会在华夏那边。”杨政丞笑笑地说。 “真搞不懂你，杨，好了。我们都不谈工作了，要不要再来游泳？” “肯定要的。”杨政丞说，体力开始恢复，即使绿迪再次提出挑战，也不怕会输掉。 “再来比赛？”绿迪说，随即她自己也摇头，“我们一起游十个来回吧。” “好啊。” 两人往海岸游，动作上，杨政丞确实不能与绿迪相比。有不少动作根本不标准，自然不能将速度提到极致，也不能节省必要的体能。游到沙滩那边，站起来绿迪说，“杨，看得出你没有经过正式的训练，如果你经受过正规训练，我肯定没有你快了。” “青少年时游泳都是看视频跟着学动作的，后来想纠正，也没办法完全纠正了。不过，反正不是职业的，会游泳就很不错了。” “杨，你很了不起的，能够看得开。来吧，我们继续，一定要完成十个来回才行。说到就要做到。” 身边这个绿迪，似乎很容易相信人，但她从那种充满竞争的家族里走出来，不是应该经历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吗？想来，绿迪在工作上是一回事，休假时间，完全是另一种心态与生活姿态。 也只有国外的这些人才有这样的心态，国内或许也有，但国内的环境压力，几乎无处不在，都找不到任何一个休憩的空间。 到后面几个来回，也看出绿迪消耗有些大。杨政丞这时候反而渐渐调节好了，不紧不慢地跟在绿迪身边。 绿迪的两个同伴曾过来问情况，绿迪表示她会把握好自己，同伴如果有事情，可以先走，没有问题。 也不知另外两人于绿迪到底是那种关系，三个人似乎没有说的意思。另外两人对杨政丞多少有些兴趣，但也不多关注。似乎不担心杨政丞会对绿迪不利，这种海滩遇见的陌生人，在她们心中都没半点提防吗？ 第十个来回终于游完，绿迪抓住绳子在休息，像是完成一件事情一样，她显得放松不少。杨政丞说，“你朋友不等你？” “没什么的，到这边来休假，虽说我们的伙伴，可每个人又有自己的空间，不会干涉的。杨，你觉得这样有问题？” 杨政丞摇摇头，随后说，“她们不担心你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杨，你不会是坏人吧。”绿迪笑眯眯地说，似乎要看穿他一样。两人游那么久，也没有再游泳的行头，在绳子边休息，说这话，显得没有丝毫防备。 “我是大坏人的哦。”杨政丞戏说起来，看着面前的美女。 “杨，据我所知，你们那边说‘大坏人’，是表示要对美女做坏事，你是有这样的想法吗？没关系，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没事的。” 听绿迪这样说，面上还很认真的样子，杨政丞差点要喷一口热血出来。多少有些尴尬，说，“绿迪，不是你这样理解。再说，我真没有点绅士风度吗？” “休假期间，更需要玩得开心的男人。” 第562章 绿迪的提议 嘴角有些笑，眼睛在眨啊眨。杨政丞都分不清她真是的想法是什么，自己之前就跟她说过，是有女朋友的人。难道她故意惹出话题，来戏弄自己？ “杨，你说从沙滩那边看过来，能够看清这里吗？”绿迪说。 “肯定看不清楚，除非用望远镜。” “我想也是的，所以，刚才我在想，如果我把泳装不要了，也只有你看得到，是不是？”绿迪说着网水里潜入不见，杨政丞看着水面，只有一团红色，影影绰绰。 不知她是不是真要光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稍微有些头痛，对西方种种价值观、对西方年轻人的想法，他也所知不多。当然，国内对外国人的一些印象，只能说是大众的综合概念而已，还不一定是真实情况。 绿迪有自己的个性，更不知她平时喜爱做什么。正在瞎猜这，突然见水下的那团红云往自己这边来，随即感觉到一只手落在自己腿上。 绿迪在水中，往自己身边挨近，贴上来。不知她在玩什么，很可能会立即冒出水面，再看她是什么意思。 在水中潜伏，时间自然不可能久。绿迪顺着他的腿，朝他贴近，杨政丞自然能够感觉到一些东西。水温微冷，她显得温热的肌肤，让他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而绿迪的手很温柔，动作轻缓，杨政丞已经体会到她有意如此。是准备闹出一点故事吗？ 杨政丞心里却是不怎么愿意发生那样的事，因为心里装着唐钰彤。但身在此是，遭遇绿迪这样的闹，也不可能真没有反应。 绿迪的手还没到他危险处，杨政丞已经有些受不了，想将她推开一些，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展。 可是，他的手伸去准备推开绿迪，却碰到她的肩，肩光洁极有骨头的感知。绿迪却没有被推开多少，她的手顺着就按住一个地方。 杨政丞顿时像被火燎过一样，只是在水里也不能乱窜乱跑。绿迪的金发露出水面，随后是她精致的脸。有水流顺着往下，一咎头发遮住她额头、脸和半边鼻子，杨政丞见了，忍不住要帮她理顺那咎头发。 还没动，绿迪冒出水面更多，脸上露出得意而调皮的笑，嘴角含春。她的手还停留在原地，杨政丞虽然依旧被火烧燎烤，也明白她故意如此，实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吗？ 太直接的行止杨政丞是不怎么喜欢的，对这个今天才认识、显得没有什么心机的绿迪，杨政丞明白她绝对不是表面印象这样简单，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也许就是绿迪休假必然发生的事情而已。 即使自己不出现、彼此没有碰到，也可能会出现另一个男人。这是她休假的方式，说不上什么对错，也与人品无关。绿迪或者其他的人，对这种遇上的事情，原本就认为很普通吧？ 看着杨政丞有些不安，绿迪眨巴着眼睛，嘴巴也在动，“杨，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都是骗我的吗？你说我很漂亮，很美丽，为什么你动都不动？” 绿迪似乎很不理解，疑惑地正眼看着杨政丞的眼睛，想知道真相。但她的手也告诉她，杨政丞是有很大变化的，只是坚持地保持着理智。 “绿迪，你真的是很漂亮、很美丽，我没说谎。我也说了，我是有女朋友的。是不是？” “你是说因为有女朋友，这时候见到我，也不会受到影响。是不是？你女朋友真的很幸福，我非常非常羡慕她。”绿迪说得认真，只是，她的手也在行动。 “杨，你的心和你的身体并不一致啊。这有怎么解释？”绿迪笑起来，“我也明白，身体的自然反应，是必须的。这说明你很健康，也说明你的取向是对的。” 嘻嘻地笑，也不管杨政丞怎么反应，绿迪动作在坚持，没有舍弃的意思。“杨，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只要心不变，休假的时候就该放松自己，这样才能更好地工作。” 杨政丞不知该如何说服绿迪，只好将她的手抓住，阻止她。 “杨，我给你一个提议。”绿迪见杨政丞抓住自己的手，也明白他的意思。对中国有着如此克制力的人，绿迪心中有着更多的好奇、更多的期待。 “绿迪，我不知你有什么好的提议。我们还是游回去吧。” “杨，我还不想游回去。我对你充满了好奇，更加想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绿迪说，“我的提议就是，你适当地试着做一些自己身体呼唤的事情，也许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比如说，你可能对女朋友心怀愧疚，在她面前会有更多更好的表现，从而使得你们更加恩爱。” 杨政丞如今对唐钰彤已经有很多愧疚，正如绿迪说的那样，心里有愧疚，自然会在她面前有更多的表现，使得唐钰彤体会到更多的殷勤。自己对绿迪又如何说出来？ “杨，你应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如果不是你已经有女朋友，我想，我看你会追求你的。”绿迪变得认真，似乎想让杨政丞知道她说这句话是认真的。 “谢谢你，绿迪。我们回海滩吧。” “我不想过去，我也不想你现在就过去。”绿迪试图将手摆脱杨政丞，空出来继续之前的事。两人挨的近，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她的手虽被控制，但其他地方却依旧挨着，感觉到杨政丞还在变化状态。 “杨，你就不能为我做一点点改变？”绿迪脸上出现一点忧伤，“遇见这么优秀的你，你说我怎么愿意你就离开？总该发生一点什么才是正常的，才能让我多一份自信。” “绿迪，你完全不需要这样的自信。” “杨需要的，你不明白。我回去工作或者回到家中，感觉自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到时候的自己，就像一台大机器里的一个零件，冷冰冰的一个零件！完全是在大机器的程序里，没有一点自我没有一点自己的生活，如果长期这样，杨，你说我会不会疯掉？” 第563章 一起午餐 对绿迪的感受，杨政丞也是有这样的体会，当初自己在乎的是很混世，心中不也是具有这样的感受？按照绿迪说的，她所在家族有几百年的历史，家族肯定已经发展很大，人员很多，同辈的姐妹兄弟也必然多，谁才有继承权，谁才能在众多人的竞争下，得到更多的资源，必然是一个很残酷而又现实的问题。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感受到的幸福肯定很少很少。在大家族中，兄弟之间的情谊只是血统问题，是血统维系着利益的一致。彼此之间确实对立与残酷竞争的状态。杨政丞也不喜欢京都老杨家的氛围，从小到大，虽说到过京都老杨家几次，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冷脸、都是不屑、都是轻蔑的表情。 听到的是尖酸刻薄的语言，是刺耳的话语，自然也会遇到欺凌，杨政丞记得九岁那年，就在京都老杨家与人打一架。一对三还是一对五，都没有清晰的印象了。那次在老杨家，老爸虽然骂自己几句，但并没有要责备自己的意思。 那时候的记忆虽说不是很清晰，但这样的感受却强，至今对京都老杨家都没半点归宿感。哪怕真的是一个家族，真的在某些利益上具有一致性。 绿迪这样一个青春而靓丽的女孩，小时候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感受到的肯定会更多伤害。当然，实际的情况，杨政丞自然不会得知。 杨政丞手不知觉间放松了，绿迪自然感觉到他清晰上的变化，手脱开后。绿迪凑过来，在他脸上啪的一下，然后她贴在杨政丞身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的手再次回到之前的位子，更过分的是，已经从里面去了。杨政丞见她这样，也不再说，轻轻将绿迪揽住，却没有明显的动作。 绿迪也不管他怎么做，忙碌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达到她的目标。也像是要看看杨政丞的忍耐强度到底在哪里。 十几分钟，或许因为是海风吹拂，让人的注意力容易分散，或许是海水越来越冷，使得他激动不起来，或许是他本身对绿迪这样做是反对的，所以绿迪的举动对他的作用并不明显。 绿迪似乎对有没有效果并不关心，只是看着杨政丞的脸，带着微笑。似乎只要有这样的举动就很满意了。但十几分钟后，她可能觉得不够了。 冲杨政丞又笑了笑，在他脸上再次啪一下。随后，整个人都潜入水里，手也在行动，然后杨政丞感觉到温热了。 时间短，一分多种绿迪脸冒出来，还在看着杨政丞，表情上有明显的得意。杨政丞也知道，两人之间已经到如此，其实即使发生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太意外的。 手动作起来，见杨政丞总算有了回应，绿迪非常开心，一次次潜入水里，重复着。虽然没有明显的效果，但她觉得杨政丞喜欢这样，便全力去做，然后赢得他的回应。 这样闹了半小时，杨政丞觉得要停下，然后该去吃饭了。绿迪还想潜入水里，杨政丞拉住她，说，“绿迪，中午了，我们也该回去。午餐时间到啦。” “杨，你饿了？” 杨政丞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绿迪笑笑，随后很柔地帮他整理，也将自己整理好，“杨，我们一起午餐吧。好不好？你请我，怎么样？” 杨政丞稍微犹豫了下，见绿迪非常期待的样子，点点头，“好吧，一起午餐。” “哦耶。” 在绿迪的表情上，那欢欣的样子真如最纯真的女孩子一样。只是，她的手却再次按在某处，故意让杨政丞体会到她开心的心情。形成的完全相反的两种格调，让杨政丞都不知哪一个性格才是真的绿迪。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中餐之后，两人或许就天各一方，再也不会碰面。 游回岸上，绿迪和杨政丞各自去换衣服。冲淋之后，杨政丞也觉得今天遇上这个绿迪，到底是什么人？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负责哪一个家族的什么事务？要不要问一问她？ 随后想，还是不要多问。中餐之后，真的彻底分开才是正确的。绿迪的事要是传出来，别说唐钰彤会怎么想，连刘燕、刘发堂等人估计都会有想法。 打定主意，也很轻松。绿迪的热情、绿迪的金发、绿迪的宝石一般的眼睛、绿迪瓷一样的肌肤、绿迪妖孽一样的身材，这些种种都让他觉得这个绿迪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存在。 之前她在水中的种种做法，让杨政丞觉得绿迪确实不抱任何不良企图，这样一个清纯又完全放开自己的女孩，自然让他动意，准备更深入地接触一番。 男人有时候的心思，确实很不对。 站在走廊上看海，也是在等着绿迪。不知她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一起。对这边的餐馆杨政丞也不熟悉，之前，刘发堂虽提到几个去处，但他也不很在意。因为一个人出来游览，到哪里都可找到吃饭的地方。 绿迪出现了，穿着一整套牛仔，显得非常平民化。见杨政丞站在廊道处，便忙走几步，“杨，等久了吗？” “我刚刚到。” “嗯，你这么说我好受多了，谢谢。”绿迪笑得很开心，“饿得难受吧？又没有女朋友在身边，会不会很烦？” 杨政丞不想同她说这个话题，“绿迪，你的朋友呢？” “爱丽丝和米琪啊，不知在哪里去了。我们出来休假，渡完假期之前才会电话的。”绿迪说，突然似乎又想到什么，“杨，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叫她们两人也一起过来玩？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叫她们的。” 杨政丞不由地有些无语，或许在绿迪的概念中，玩到极致才是最开心的事情。如此，只要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尽量去做到，才不留下任何遗憾。 摇摇头，杨政丞说，“绿迪，你误会了。” 绿迪看着杨政丞，一会儿，便笑起来。“杨，其实我还是喜欢单独跟你在一起的，这样子，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才知道。” 第564章 野西餐 两人知道的秘密，才算是真的秘密。 杨政丞也不以为意，明天就不相见，什么都无所谓的。往前走几步，绿迪便挽住杨政丞的手臂，紧紧的，也不在意有人看见。 两人这样确实有些惹眼，一个黄皮肤、一个白皮肤，一个黑发、一个金黄，两人明显是不同的世界板块，走在一起却如此亲密。绿迪完全是世界级的大美女，杨政丞也是很帅的家伙，这样的搭配，自然更让人关注。 好在这时候走廊这边人不多，到停车坪，杨政丞说，“绿迪，有车吧。” “我开车来了，但不想开车走。你有车吧？” 杨政丞顿时就一身汗，今天还好带车来了，这时候要说没车开，绿迪会不会惊掉牙？ 车不好，杨政丞也不在意，代步而已。豪车也开过好几年，如今反而不想要豪车，性能勉强，能够顺利达到目的地，就是很好的了。 到落鹰坪村后，确实有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杨政丞如今对自己的改变也是很自得的。 上了车，杨政丞说，“绿迪，我是第一次到这里，哪里有比较好一些的用餐地方，你知道吗？要不然，我打电话问问。” “杨，没必要四处去找了。开车吧，我知道地方。” “你经常来这里？” “没有啊，第一次来。到这里来休假也是不想在休假期间还遇上熟悉的人，不过，到这里后，觉得这里的风景还不差。最最最主要的，是那个认识你。杨，你相信命运吗？” “我是相信的。”杨政丞点点头，对于自己本身就可说是一命运的伟绩，大手笔。自己还能够否定命运的存在？ “我一直相信命运，”绿迪说，“要不是命运，这次我原本打算去镁国度假的。因为购机票出一点点问题，才临时改到礁岛来。” “之前没到过礁岛？” “到过一次，那次是路过。”绿迪说，“我对礁岛的印象换算不错，然后，米琪说她准备到礁岛来做事，要先看看这边的情况。我和爱丽丝都骂她了。既然要过来工作，那休假就得安排到另外的地方。杨，你说对不对？不过，我和爱丽丝还是跟着过来了。” “米琪和爱丽丝也是为你家族服务的吗？”杨政丞说出来后，就觉得不妥，但也无法收回。绿迪转脸看着他，见杨政丞不过是随口问，说，“杨，我们还是不谈米琪吧。”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没关系。”绿迪笑着说。“杨，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不喜欢在休假时谈工作的事，你不会生气吧。” 将事情分得这样彻底，估计全世界的人都没找出几个来，但自己遇上一个奇葩，也只能说是醉了。 按照绿迪指示的路线，最后来到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酒店肯定经营餐饮业务，只不过，酒店的风味如何，就不得而知。按杨政丞的想法，绿迪应该带他去西餐厅，找一家法国大厨这样的地方，才更合理。 在电梯里，绿迪依靠过来，杨政丞也不在意。进一间房，杨政丞进去就看出这是总体套间，估计是绿迪目前入住的酒店。 “杨，这里可以点餐，让酒店送进来。想吃什么？” “简便一些就可以。”杨政丞也不知酒店会有哪些东西可点。 “要不你也尝尝西餐？这里的牛排非常正宗，哪怕在法国，也很少能够遇上这样纯正的厨艺。” “好吧。”既然到这里，杨政丞也不在意吃什么，虽说更习惯吃熟悉的东西，可偶尔吃一吃西餐也无所谓。 吃过东西，吃好东西的感觉很不错。两人都不会吃撑自己，等餐具收走，绿迪看着杨政丞，说，“杨，下午没什么安排吧。” 虽然绿迪不说出来，杨政丞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将自己带到总统套间来，那意思自然明白着。之前在海水里，有些事情还做好，有些事情都没做。这时候吃过饭，又有空闲，自然会做一些事情。 “……”没等杨政丞回应，绿迪已经到他身边，然后直接坐到他腿。微微仰着脸，看着他。 精致的脸近距离地呈现，细密的肌肤，带着健康的红色，是真正的白里透红。杨政丞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喉间滑动，传出响声。绿迪听到了，更是得意，“杨，你可以随意的。” 看来，绿迪对华夏的文化真的懂很多，“随意”这样多含义的词语，对欧美的人而言，当真是比较烧脑的事情，可她却很准确地用出来。 到这时候，彼此之间确实不需要说其他话，等绿迪完全展露出她绝美的身姿，杨政丞确实受不了了。很夸张的火星与地球相撞，绿迪非常用心也非常热情，浑身的力量很强，使得两人有着沸腾一般的心情。 绿迪也没想到杨政丞有这样的战力，两小时之后，总算停战。看着杨政丞，绿迪说，“杨，你真的太厉害了。好羡慕你女朋友。” “……”绿迪这个话让杨政丞都不知说什么，而她的表情却是在说真心话。对这种事情，杨政丞确实不想多讨论，在绿迪脸上亲一下，算是回应。 各人一身汗，随后起来冲淋。出来喝点饮品，两人坐沙发上，双脚互抵。绿迪说，“杨，要不要小睡一下？这里房间足够的。” “我没事。”在绿迪面前，有不少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彼此的观念还是有许多差异，杨政丞觉得能够理解她，但说出来好像就感觉不同的。 “杨，是不是你还有工作？按找你们的说法，晚上还有应酬？没事的，如果真有事情，你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出发前，刘发堂确实说了晚上一起吃饭，杨政丞也想听一听刘燕谈判的进展。虽说他来礁岛，刘发堂只是要问他与洛克斯迦家族的态度，其他的事情就没什么关联了。 但真的就走开不理事，刘燕和刘发堂也不会多说什么，可自己总觉得不太好。没回去晚餐，总得解释一番自己在哪里吧。 第565章 留存照片 “确实还有事情，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离开的。”杨政丞面带微笑，“绿迪，你非常好，祝你好运。” “谢谢，杨，你更好，也祝你好运。”绿迪虽有不舍，但见杨政丞真的要走，也不说让他留下，“没事的，样，我明天有米琪和爱丽丝一起，有伴。我就不说再见了，今后，我可能会去海峡对岸，到时候如果能够再见到你吗？” “我不知道。”杨政丞觉得确实没必要留下电话等联系方式，绿迪不说她的来历，也不问杨政丞从何而来，自然是不想多纠缠。这种相遇，发生点什么不奇怪，也不必挂怀，纠缠反而不妙的。 “ok，样你走吧，再见。”绿迪说。 杨政丞站起来，往外走，绿迪站在原处。没有要送他的意思，平静看着他。等杨政丞伸手开门，绿迪突然说，“杨，我能不能给你拍一张照片？” 听绿迪这样说，杨政丞也犹豫一下，随后觉得拍一张照片也没什么，说，“没问题。”说着便站住，“要什么背景吗？” “没问题，我就拍一张正面照。杨，你有没有觉得很难分辨我们欧美的人样子？” 杨政丞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不管仔细看还是粗略看，反正都差不多。 “对啦，我看你们华夏人，也是如此。我担心过两年再遇上你都不认识，拍一张照片留着，好记。”说后，在光线不错的过道就拍一张，真不知怎么回事，之前在海边这么久，都没想到要拍照片。 等绿迪拍好照片，杨政丞才出门，等房间门关上，他身系一口气，也是要将身后的绿迪完全忘记。 回到刘发堂订的酒店，刘燕等人都还没完成一天的工作。将自己衣服换了，交给酒店的服务生洗净，这一天的一切痕迹都完全清空。这时，原本可给唐钰彤打电话去聊一聊，心里也想但却不敢。明知道唐钰彤不会知道自己这天的事，心里有愧疚，也不敢听唐钰彤说话。 开了电脑，在网络上查找名叫绿迪的名字，一下子跳出几万的搜索结果。杨政丞苦笑一下，这样的名字或者就如同国内的小明一样。苦笑之后，索性搜索礁岛这边的关于食品市场的资讯。 等杨政丞走后，绿迪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存起来。回想今天的事情，觉得东方人也是有优秀的角色。这个国度在西方绝对多数的人意念中，都是落后、难以沟通、贫穷、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反正是给妖魔化的存在。 但这个杨却不一样，给人很亲切又善于理解人，而且，那方面确实很强。最最关键的是，在游泳上速度还超过自己，哪怕他那动作有些滑稽、有些好笑，显然是没经过正规训练的。 也因为这样，这个杨才给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绿迪的想法中，自己虽说到终点时和他算得上是同时抓住绳子，可心里也明白，实际上自己是输了一点点。输了，就必须接受惩罚的。 在隔离绳子那边停留时，她才会对杨政丞做那些事情，作为对她输了得惩罚。不管这个杨是不是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都主动地做出来。谁知到，在这过程中，才发现他居然还那么厉害。 确实厉害，非常少见。绿迪自己很少在外做这样的事情，但她却经常听到米琪和爱丽丝讲她们在外面与男人的过程甚至细节。绿迪也明白，今天遇上的这个东方帅哥，是非常善战非常厉害的家伙。 这样的人，本该留在身边的，只是，他有女朋友了，绿迪不想让杨政丞难做和痛苦。 以后，可能真不会再见到的。绿迪想，哪怕家族这几年一直在关注那个国度，那一片市场。研究表明，这个市场的潜力非常大，但却有格外封闭，外面的想入场简直是难上加难。 各种官方的障碍不提，门槛高，而国内制假特别厉害。随便什么商品进那个市场，只要好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出现各种假货，这些假货甚至可以以假乱真。哪怕是挂一个品牌名，廉价的东西，然后将价格放到最低，也会有很多人以为是国外进口的。 对于国内产品，不少人都在玩这个把戏。劣质、变质的假货，在进出口的港口转一圈，就换成金身，当成是进口品牌销售，将价格提得老高，实际上那些劣质品根本不需要成本。但是，那个国度的消费者偏偏热捧这些东西，深信不疑，甚至有人还觉得是有身价的人，才有这样的机会。 绿迪从众多数据里分析，推理，得出的结论让人沮丧，她是反对进这个市场的，虽然说这个市场购买力强悍，盲从，完全是钱多人傻，跟风，从不想事。但今天遇上这个杨，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或许，之前的工作还是太表面了？ 家族内部，在对待这个问题上，大部分人都意见还是倾向于保守。绿迪此时想，要不要试一试？选几个城市，不管风险大小，总能够做出一定结果。 正在想，手里的手机来了电话，“亲爱的绿迪，你现在在哪里？” “米琪，有什么事吗，休假还没结束，电话打过来了。这样可不好。”绿迪笑着说。 “绿迪，别说休假了。”米琪也有些懊恼，感叹一口气，“知道吗，已经来到和要我们取消休假，说什么临时有件事要你去做表决。他们不敢直接打你电话，就通知到我这里，你让我如何给你解释？” “哦买高”绿迪夸张地表达一下不满，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取消休假的消息，虽然这次休假差不多结束，可哪怕是一个小时，绿迪都不愿意。 然而，家族会议特别是表决的之类的回忆，却不能耽误。这时将资历代事情，如果缺席，以后在家族团队中，会逐渐失去进到权力中心的机会。 对绿迪而言，这是绝对不想发生的事。因为，在家族里，只有往上爬，才能够得到更多资源，施展自己的才华。 第566章 新契机 弄清楚情由，绿迪虽然很生气，但也不做停留。米琪已经说好过来接她的时间，还得赶路。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绿迪做事情干脆利索。 之后，想想也心气顺起来。对于即将面对的家族决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要放弃面对的这个市场，还是要试着进军这个市场？消息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可查，绿迪一时间也摸不准家里的主流倾向。 想到今天偶然遇上的这个“杨”，绿迪翻出杨政丞的照片，觉得如果在今后的某一天突然在街上遇上这个家伙，而他正好与男朋友在一起，两人之间会有什么态度？到那时候，他可能是陪着妻子，而自己身边可能是老公。 如果还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两人会不会想今天这样，私下再相会？绿迪觉得，她自然没有问题，但他可能会不肯。 这个杨确实和其他男人是不同的，非常奇怪。华夏的人难道都是他这样的理念？如果是这样，绿迪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双方理念确实不同，习俗也不同，在价值观这个问题上，肯定也会不一样。只要不要求一致，存在各自的差异，不就能够很好相处了吗？ 绿迪等再次接到米琪的电话，行装已经完全整理好，带着包下楼，然后上车。爱丽丝开车，她身材虽显得胖了些，但开车却利索。爱丽丝还有一方面的长处，那就是武力值不错，以此来保护绿迪的。 上车后，米琪说，“绿迪，刚刚查到最新资料。这次总公司召开紧急会议，与我们有密切关联的。” “是吗，具体是哪些方面的事？”绿迪知道米琪工作能力很不错，彼此的关系是闺蜜，也是助理。这种工作自然是有米琪来做。 “资料显示，总公司这几年一直在考虑的进军华夏市场的提议，今天有一个新的契机。”两人说话，是用英语交谈，“绿迪，你有可能要负责亚太这个神秘而巨大的市场，完全可在两三年内，将你的才华展示出来。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机会！” “打住，米琪。已经很多次提醒你了，说话不要说着说着就走偏了。你在说新的契机，是什么新的契机？说这个重点。” “对不起，我有些兴奋，下次不这样了。”米琪听到绿迪的批评，变得严肃一些。在工作上，不管是绿迪还是米琪自己，都会用非常严肃的态度来面对。 工作之外是朋友，相处当然是轻松愉快的。 “新契机到底是什么？”绿迪重复一遍。 “我也是听到一点点信息，资料不全面，总公司那边处在决策之前是保密的。”米琪摊摊手，做一个动作，“好像是之前不就，礁岛这边有一家小得可怜的食品公司，提出了要合作。同时，向质量检测部门提交了样品，检测之后是在标准之上的结果。” “你是说，这家礁岛的小公司，要与我们合作？” “好像是这样，我的天，我也很奇怪。他们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心？就凭产品的质量不错吗？市场上，会有礁岛这边的地方吗。” “这用你来担心吗，是不是开会表决，也会通过这家小公司作为我们的跳板？然后，然后往那个市场进军？” “绿迪，我亲爱的洛克绿迪，这个算不算是奇思妙想？”米琪用夸张的表情来传达自己的情绪，看着有些好笑。 “米琪，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对那个市场，之前的资料为认为不一定是对的。”绿迪稍带沉思，神情在那一瞬间有些停顿，米琪也看出异样。 “绿迪，是不是今天和你一起游泳的家伙，是那边的？不是东倭人也不是棒国人？”米琪和爱丽丝之前都见到绿迪和杨政丞在一起，然后两人玩游泳比赛。 对黄皮肤的人，她们确实很难分清到底来至哪一国的人。可印象里，东倭人更谦虚而有礼貌，有风度。至于海对面的人，她们的印象很模糊也很不好。 “我们不谈他，”绿迪不会多谈休假遇上的人，虽然心里对离开的杨政丞还是有很多念想，印象深刻。“礁岛这边的哪家公司是什么情况，米琪，你知道多少？” 赶路在车内可算是闲聊，不算是正式的工作。要不然，就该米琪将所有相关的东西，都完全齐备地交给绿迪才对。 “我正在查，”米琪在工作笔记上不停地输送信息，然后搜索，“找到了，是一家名叫‘市南口味食品’的小公司。对了，这家公司从事食品方面的时间已经不短，算起来有七十多年，但一直就不能扩展规模，保持着他们的业绩。十几年前，他们试图进军欧美市场，但一直没能做出有影响力的产品。” “这次他们有新产品了？”绿迪说。 “这家公司前不就提交了新产品，送检，质量得到认可。然后，你看吧。”米琪将自己的笔记本转到绿迪面前，米琪点了一个键，出现一个新的画面和视频。 视频中，市南口味食品名下的网站你，正在忙碌。他们在搞一个活动，对他们的食品品牌进行扫码抽奖。 对这样的活动，绿迪没觉得新奇，宣传单手法也简单，想来，在市场上不会引起什么反响。看了看参与的情况，真正参与的人并不多，虽然留言有不少比较好的评价，但这些评价完全可操控，不必要真信任这种评价。 绿迪将笔记本转交给米琪，在想这么一家小公司做一个活动，不可能引起家族的注意。即使他们能够得到一点点销售，对整个市场是没有什么冲击力的。 “米琪，你觉得这样一个活动，会引起总公司注意吗？”绿迪说着先摇头。 “绿迪，既然是新契机。这才是我们要思考的重点，总公司会不会利用这家公司，来试探那个市场？”米琪说。“是不是还有些东西，是我们还查不到的？” “不管信息是不是全面，如今的情况大体上就是如此。对那个市场，米琪，你可以开始工作了。” 第567章 扫码还有新天地 “我会的。”米琪应到，知道总公司可能要对那个市场进行布局，米琪也明白，绿迪很可能就是亚太地区的总经理，那么，业绩的取得，关键就看能不能成功在那个市场上立足，做出业绩。 先期的资料要准备充足，这些工作做起来非常费力，特别是像那个市场的资料，更是难以搜找。关键是对那个国度，之前一直视为神秘之地，以为那里就是未开化的地方。 米琪明白该做什么，这是她作为助理的职责。 随后，在车里，米琪和绿迪聊起这个国度，对这个国度的所知，从印象和记忆中翻找出来，然后进行共享。 绿迪此时多少有些后悔，之前和那个杨聊天，就该多问问那边的事情。估计杨对那边的评价是最可信的。 到机场，直接飞离礁岛，之后抵达镁国。在临海的一家酒店住下，离开会的时间已经不多，米琪没有得到更多的总公司方面的信息，但对大海那边的资料却不少了。 经过这样的搜找，对海那边的总体印象建立起来，未必有多少是真实可信贷资料，建立起来的印象未必就是符合实际的，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站在海边，绿迪不由地想起礁岛时的事情，想起那个帅气的男人。 当时是不是该留下他的电话，这时候不就可以问问他，对那个市场的事情？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扇而过，已经过去的事情，绿迪不会后悔。那个杨，他说已经有女朋友的，如今，只能在海这边祝福他。 开会的时间到了，米琪这时候过来，快速地将自己笔记本打开，“绿迪，记得之前在车里看过的那个抽奖活动吗？” “怎么啦？”虽然事隔一天，绿迪还是记得清楚。 “那个扫码抽奖的活动，前后共有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不过，从昨天开始，这个活动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欧美的消费者也关心奖品？奖品很特别吗。”绿迪觉得不太可能，那样的活动不会引发人们关注，不可能成为热点才对。 “奖品也不错。”米琪说，“关键是扫码点进去之后，会有一系列的视频。你看……” “来不及看了。”绿迪并没结果笔记本，而是看着米琪，她已经看过，表述出来，自己也能够知道。 “是这样的，绿迪。”米琪知道她的习惯，“这家抽奖的公司，并不是礁岛的市南口味食品，而是还对面的一家叫‘鹰飞食品’的故事做到活动，扫码点开后，能够看到这家公司所有点经营过程和资料，这家公司对欧美这边的消费者，是彻彻底底的开发，全过程的展示在世界面前。对了，这家公司的原材料是从欧洲运过去，数量多少，途径多少关卡、如何保存、储存、生产，产品批次，一句话，所有过程都展现在他们的公司官网上。” 绿迪听米琪说出这番话，便站住不走，看着米琪，“这是什么意思？全公开的生产和销售？包括生产上的所有资料，都是真实的？” 米琪点点头，“绿迪，不仅仅是你的好奇，欧美的消费者也被他们激发出好奇心了。所以，这个扫码抽奖的活动就这样火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参与到活动中。绿迪，他们的奖品并不多，就是免费请消费者品尝他们的产品而已。” 听米琪这样说，绿迪又笑了笑，对这家公司的做法，确实很针对欧美这边的做法。消费者对是不是有奖品关心并不强烈，打你新产品的品尝，特别是还对岸的产品敢不敢吃，那是一个挑战。 对于挑战，在欧美这边的人说来是容易引起关注的。因为很多人都想有挑战自己的兴趣，如此，不少人聚在一起，扫码，研究这家公司食品的生产，然后，电话查证原料来源地，批次、数量是不是对得上，这种事情，更容易让人有参与的兴趣。 查证之后，便有人开始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品尝。品尝之后，自然有味蕾传达出感知。食品的口味确实好，让不少欧美消费者伸出大拇指赞扬。这些活动凑集起来，逐渐在一天之内变为热点。 而到这一天，这样的热点似乎更加热起来，更多的人参与到扫码，甚至在个人的咨询里播放出品尝商品的视频。有人做直播，有人在街头热闹出当着大家都面吃下食品等等，一种普通的食品而已，到如今却掀起一股热潮。 听米琪这样说，绿迪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想想这样的情景，如果她遇上了，在某种心情之下，说不定也会吃一块来挑战一下自己。 “米琪，准备一些鹰飞食品的产品，将产品的资料也整理出来。”绿迪吩咐一句，如今，这家公司的产品即使没有与家族合作，估计在欧美市场都会有不小影响力，至少欧美这边的消费者不会排斥对方。 家族这次会议，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因素，被迫做出新的决策？ 一种新产品冲击市场，这是好事。因为新产品的冲击，会给整个市场的产品都带来新的活力，这是必要的竞争。只有这样，才能让市场处在活跃之中，才有生命力。 当然，一种被消费者认可的新产品，占据一定市场份额是肯定的，但家族也会想办法限制对方，不能对家族的利益冲击过大。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这才是商业的常态。 想清楚这些，绿迪对这家鹰飞食品的存在，对礁岛所作的活动，也不怎么关注。走进会议室之前，绿迪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鹰飞食品的活动放在礁岛进行，之前，那个杨不是也说他过来是参与一个商业活动吗？这似乎很巧合了。说不定，这家公司真的是杨所在的公司。只是，杨这样年轻，他在其中是什么样的角色？ 据说那边做什么都要讲资历的，杨那么年轻，最多就是业务员吧？但他却不在活动现场，而是到海边游玩。他也是家族的后代？ 绿迪摇摇头，将这些念头驱赶走，免得影响她的判断。 第568章 意外的业绩 吃过晚饭，刘发堂和杨政丞了天，说到海边和海滩。杨政丞便直言相告，说今天在海边游泳的事情。提到游泳，刘发堂也很有兴致，至少，体力一般，想要速度自然没办法，可水性却自夸比较好的。 说到游泳，两人话题就多了。等刘燕再进来，见两人还在聊，只好坐下喝茶。刘发堂见刘燕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明白她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跟杨政丞说。随即与杨政丞告别，表示第二天患有各种要继续，晚上不可能坐久。 等刘发堂走后，杨政丞问刘燕，“刘总，有事？” “董事长，我们在礁岛做这次推广活动，地方选得不够好，当初应该将现场地点放在镁国的一个大城市，估计效果会好一些。”刘燕神态有些失落，今天，十几个小时过去，参与扫码抽奖的人数不足千人，完全出乎意外。这样推算，三天的数据可能在万人之内，投入到资金虽不多，但也算是出师不利。 鹰飞有限公司出道以来，还没经受过这种情况。不过，在海外，营销的手段有很多都不能做，也只能如此了。 “刘总，如果为主要的事情伤神，完全不必要的。”杨政丞笑了笑，知道刘燕肯定会有压力。“我觉得，即使我们将现场定在镁国某市，人数或许会多几千，总体的结果并不会改变多少。进军国际市场遭受冷遇，也不是仅仅我们一家，要习惯这种状况。” “我知道，国内的产品要冲开欧美的大门，难度不是一般小。这次活动原本不包多少期待的，不过，这样的现实出现在面前，我哪有董事长您的心境啊。好在刘总怕也是先预期到这样的情况，才把你找到礁岛来，给我分担一点压力。” “没必要有压力的，对进军欧美市场，本身计划就是两到三年，如今才开始。我觉得，只要能够迈开步，就是喜事。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小到大。真正像鹰飞泉霖那样的情况，见过几个案例？ 鹰飞泉霖如果没有当初网友们的善心与爱心，也不可能有这般业绩。是不是？” “也只能这样了。”刘燕说，压力自然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消失，但真是这样的现状，只能想办法从其他途径，加强推广自家的产品。 “刘总，不是还有两天吗，不忙着下结论。”杨政丞顺口说，是想要刘燕真新放下负担和压力。 昨晚刘燕的情绪也影响了杨政丞，早餐之后，便没有出去游玩，而是跟着到活动现场来。即使帮不上多少事情，人在这里，也会让刘燕等人好想一些。 刘发堂得知杨政丞今天不去游玩，过来陪杨政丞喝茶。昨天已经将工作准备都不熟完全，今明两天不过是在原基础上做事，回应电话提问、答疑，解释活动的一些操作，收集活动的数据，或者偶尔看一两个参加活动的视频。 边喝茶边聊，主要说着欧美消费者的奇葩怪事，刘发堂对欧美的人也了解不多，主要是听说，直接的接触更少。对欧美市场的印象，也是来至于公司做的材料。杨政丞听他说，相对而言还是有较多进益。 到上午九点，欧美那边已经开始天黑。刘燕的助理突然过来，刘发堂以为她是来看杨政丞这边要不要帮忙，笑着说，“你让刘总放心，杨董这里有我陪着就成了。” 助理对刘发堂表示了感谢，才对杨政丞说，“董事长，今天的情况好像很不同，就在短短的两小时之内，参与扫码的人数已经提升到三万人。刘总特意让我过来，告诉董事长这个情况。” “三万？”杨政丞也惊了一下，昨晚与刘燕还在说，三天的数据能够破万，就是不差的业绩。谁知这时候助理过来说，在两小时之内扫码抽奖的人数就超过三万，那接下去不是会更多？ 不需要小火一把，只要不太难看，就是鹰飞食品这边最理想的状态。 目前看来，事情的发展会超出预计。 “三万？”刘发堂也给惊到了，欧美那边的舆情走势非常难以把握，“到底怎么回事？杨董，我们去看看吧。” 活动那边专门有一个会议室，将一些设备早早准备在这边，有一个大屏幕，然后，又可分切成众多小块，现实出一些正在发生的活动现场。其中一个板块比较大些，放在最中间。画面上是一组记者在采访一个广场上的活动现场。 画面中有一些人，在扫码，然后抽奖。也有人在扫码后，点击网站里的视频观看。记者采访，问参与者的感想。对方一系列的鸟语让杨政丞有些无奈。刘发堂却能够听懂大部分，给杨政丞解释。 “杨董，这个家伙说。”刘发堂带着微笑，一边还在关注屏幕的画面，“这家来至东方的公司，很有创造性，因为他们将生产商品的所有资料都展示给世人看，没有任何秘密。那么，这样的产品还不值得信赖吗？” 随后，有人吃鹰飞食品的产品，引来周围一些人的呼叫声，显得很具挑战的样子。吃下产品，拼命做一些勇敢的样子，边上立即有人起哄，也有人随即拿出产品也开了包装，吃下一些。 对产品的口味，也从他们表情上得到回馈信息。鹰飞食品的味觉冲击是比较强大的，也使得每一个品尝产品的人，都是比较舒展的表情，更有非常夸张的美妙表情。 看到这的情况，杨政丞首先的感觉是，欧美这些人是不是平时太无聊？这种事情值得夸耀吗？ 刘发堂说，“杨董，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他们对国内的产品一直就是那天印象，似乎和剧毒等同起来。谁敢吃，那是要很大勇气的。你不看见边上有人背着急救十字箱？那是准备突发意外而救人的。我才，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品产之前还会去保险公司办理保险。” “这么夸张？” “东西方之间隔阂有多大，简直难以想象。”刘发堂说。 第569章 大火之势 “国内是个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对彼此信息的封锁，道听途说，以讹化讹，这是高层人需要的东西，对普通人们，基本生活影响不大，但对外界的了解，就完全不一样的。” 杨政丞自然明白刘发堂所说的事情，要论对信息、新事物、人意志的操控，全世界就那么几个地方最厉害、最彻底。 《道德经》上曾有言，人住在村子，隔河相望老死不相往来。这是无求无欲的最高境界，但也是信息彻底封锁完全愚昧的状态。 古代舆论存在于一个人的生活周围，很难出村子的，但如今资讯时代，对舆情的掌控也很便利。那就是对信息的筛选。只要不符合高层意向的东西，全部不能跟人见面，人就被封锁在一个小小范围，无知自然无求。 与刘发堂也不多讨论这些，但东西方价值观的差异、东西之间相互封锁却是事实。使得西方那些利益团体将东方妖魔化，也很平常的手段而已。 “董事长，欧美这些人喜欢做挑战的事，以为这是很大的荣誉。还记得前两年，出一个冰桶挑战你，迅速传遍全球，等风气传过，才逐渐平息下来。”刘燕说，“吃一包食品没什么，但对来自他们心目中那个神秘地方，很可能有妖魔存在的东西，自然有很大挑战性。也会引发出跟风，才使得我们的活动在短短时间跳出这么好的数据。” “刘总，这下放心了吧。”杨政丞笑着说。 “董事长，事情出乎我们的预见。我判断这个事情还会继续引发其他人参与进来。国内生产厂方要尽快的应对措施，订单很可能会堆起来的。”刘燕的脸上已经堆满笑容，对成功，谁都希望更多一些，更大一些。 显示屏的另一块，放在右边底角处，那里显示的是参与活动人数的净增数据。从这个波浪曲度变化，可得知目前参与扫码活动的人数。这个数据是五分钟的频率进行更新的，杨政丞进来时并不留意，然而，助理那边却关注这个数据。 “刘总，数据又更新了。”助理说，“十……十万了，参与人数达到十万了！”助理有些兴奋，声音压不住。 之前是三万，才不到半小时，已经达到十万人参与这个活动。找这个势头演变下去，真的会火起来，还是那种大火之势。 刘燕听到助理的话，也看着最新跳出的数据。也说明，在这么短短的时间，这个活动已经传播开了，使得更多的人在同一时间内参与进来。 刘发堂、杨政丞和刘燕反而安静下来，不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 随后，看着每五分钟一次波浪线直升似的变更，数据也在直线升起。过一个小时，监控室里的人都忙起来，要应答各种奇葩的问题与刁难。 刘发堂笑呵呵地对杨政丞说，“杨董，走吧。大势已定。鹰飞食品这次活动明天还有一天，我猜着会有更多媒体、更多人参与进来。百万、千万、上亿的记录都是肯定的。” 杨政丞也明白，一个活动一旦引发人群围观，就会激起更多人好奇和关注，更多人参与进来。 果然，第二天下午到抽奖活动结束，参与活动的人接近两亿。这是一个巨额而恐怖的数据，在欧美，任何一个商业活动都会有人参加，可这么多人参与的活动就非常罕见。 仅仅三天时间，接近两亿人的参与，对鹰飞食品的宣传以及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宣传效果只好，这个活动方案已经上到特别经典的案例。 两亿人的扫码与抽奖，对整个欧美而言却是比例不算大，但宣传的知晓程度远不止这些人，几个人的人知道有鹰飞食品这家公司，而这家公司的产品来至东方的那个神秘国度，产品已经有很多人鼓足勇气品尝过了。 刘发堂在一天工作结束时，宴请杨政丞等鹰飞食品的人员，也为他们庆功。市南口味食品的董事长再次过来，这一次到来后，神态和之前就明显的不同，显然地变得热情了。 吃饭见，刘发堂将这次活动目前取得的成就、今后可能引发的系列变化，也都做了分析。至少，欧美有不少商家已经与鹰飞食品这边出订单了。而且，订单的数额以及超过之前的预计。 想来也是，这种轰动效果的宣传，带来的效应难以估量，也是鹰飞食品这边第一次遇上的新问题。 刘燕早在昨天，就和江添市那边联络，开始布局。食品原材料的订单番几倍购进，而生产线也完全开通，这种运作，在一道两个月后，会形成一种良性的循环，等产销达到一定平衡之后，就能够自行运转。 晚宴热情有不拖延，刘发堂也明白，鹰飞食品这次活动突然人品爆表，做成一个非常经典的商业案例，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忙碌。所以，餐后邀请杨政丞喝茶，也仅是顺带一句的客套话。杨政丞和李喧这次聊不少，等宴席三散时，李喧送别了杨政丞等人，才在刘发堂陪同下回去。 回想这两天，杨政丞自己也犹如在梦中。昨天中午后，贾梓潼直接开通了视频会议，针对的也就是鹰飞食品这活动的火爆。 一开始，冷清的活动反馈让贾梓潼也很担心，虽说她是负责鹰飞泉霖和养殖业项目的。可鹰飞食品发展的好，除了自身赚钱之外，对整个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杨政丞、刘燕和贾梓潼在食品会议上，就预侧了接下来公司的忙碌于应对的工作。对公司全面开放的做法，引起欧美那边的关注，鹰飞食品提升原材料订单，也立即出现在扫码可见的资料库里。 这让欧美的消费者更加关注这家公司，想知道接下来鹰飞食品会怎么做。贾梓潼已经调度一批人手到江添市去帮忙，短时间里，鹰飞食品的生产和销售都没问题。 最忙的，当然是刘燕这个老总。虽说累，但她很开心。 第570章 效 应 刘燕、杨政丞等人在礁岛忙碌，也为这样的成功而欢欣。 早在一天之前，国内就已经为鹰飞食品掀起一股浪潮。最初是平湖舵手的公众号推动出来的，平湖舵手也在关注鹰飞食品的动向。知道鹰飞食品在礁岛搞一次扫码抽奖的商业活动，第一天，活动冷冷清清的，国内这边也只能着急却毫无办法，根本就帮不上。 但第二天从上午九点开始，活动参与人数骤然增加，随后表现出来的数据完全是直线上升之态。贾梓潼、杨政丞和刘燕等也分析出来，预期的效果会有多好。 平湖舵手得到消息，立即将早准备好的文案，输入目前的数据，然后在中午的时候，推出。 平湖舵手的公众号，目前已经是百万粉丝的大号。已经将这个文案推出，翔实而真实的数据，加上平湖舵手将欧美对国内食品的排斥情况，将国际市场的高大门槛，将国内之前曾有的几次失败案例列出来，如此，就完全彰显了鹰飞食品这次活动的强大。 同时，在行文里，巧妙地引领粉丝那种国语过之间的情怀，这样的情怀一经点燃，立即成为燎原之势。通过微信、qq、网站、微博等多种途径，在几个小时里，鹰飞食品在欧美所做的活动，似乎成了一次家国情怀的宣言。 随之而来的国内李雨晴之潮，如同滔天巨浪，很多人仿佛不转发、不支持一下鹰飞食品的活动，就没有高超情怀一样。 平湖舵手的公众号自然被上亿的人浏览、攒点、留言等等，在大众面前狠狠地出一次风头。 舆情带来的，除了支持的呼声之外，对鹰飞食品的宣传、对鹰飞食品的争抢采购，也是一次绝对的高效率的宣传活动。 如此，到第二天，贾梓潼那边也得到了极其夸张的系列数据，鹰飞食品在国内的订单，也是骤然提高。 原本，鹰飞食品国内生产线已经绷得很紧，刘燕原本有意要压缩这一块的业务，但目前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此，仅仅是国内引发的宣传效果，完全超出这次活动的投入资金，完全是大赚特赚了。 对平湖舵手这次搅和进来，杨政丞实现是知道的。这种双赢的做法，自然不会反对。当初平湖舵手帮忙宣传落鹰坪村小，使得网友关注村小热潮，才有后来一系列的发展与事业。 对国内的情况，刘燕和杨政丞都掌握，公司有这样的利好大势，对于桔城市和天秤市的养殖业项目也起到绝对的推动力量。 桔城市和天秤市做协调管理的周雅丽和郑陌阡，自然会抓住时机，到地建公司去汇报情况，然后，两市的地讲述、天宇公司的董事长也都被调动起来，积极性非常高地召开养殖业项目主要管理的经理们的会议，会议精神层层传达下去，一直到工作在第一线的干部。 如此，大家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丁志远、叶幸知道杨政丞离开桔城市，去做什么却没细说。如今，得知鹰飞食品在礁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并通过平湖舵手的公众号，随时掌握那边数据动态，更清晰地体会到那个混蛋参与人数，以及可能给鹰飞食品带来的效应。 鹰飞有限公司市里大增之后，对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是有巨大好处的，首先在资金方面就得到了保障，项目不会半途而废；其次，鹰飞有限公司再一次大轰动地出现在大众面前，对养殖业深加工产品的销售，也会有绝对保证。 一家食品产生在欧美都引起轰动的故事，那么，做其他产品也会得到高度信任。购买这样的产品，本身就具备一种情怀，让人开心。 对这种宣传，鹰飞有限公司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但经不住一些网友的评论，导引。很多网友自从落鹰坪村小时，就成为鹰飞有限公司的铁粉，如今，对鹰飞泉霖、鹰飞食品的高质量产品有更多的好感更强的拥趸。 有了这样的保障，对于桔城市八区县做第二期养殖发动工作，是有绝对底气的。如此，极大地促进了桔城市的工作。 天秤市那边，郑陌阡也不会错过这种时机，将国内外的情况，跟万峰高、刘鲤迅两位董事长沟通消息，这个大大有利的消息在天秤市传开之后，同样是的养殖业项目的工作立即稳定而充满信心。接下去的工作，自然非常顺利，万峰高和刘鲤迅先后给杨政丞打电话，表示了祝贺，也表示了市里这边的大后方，工作完全可放心。 这个活动的意外红火，引发的系列效应，是杨政丞等人先前没有想到的。这样一来，在大年之前，整个鹰飞有限公司的工作都要做一些微调，利好的消息刺激之下，对公司的员工同样有很好的激励作用。 刘燕那边的合作谈判已经结束，可忙碌到半夜还没处理完工作。随着在欧美市场这边产品的销售提前铺开，鹰飞食品立即有大量的工作要处理。仅仅是加工原材料翻几倍进口，这一件事情就得与很多环节、很多供应商协调与谈判。 事情突发，不能亲自派人与对方协调、商谈，可在的话里的协商也是必须的。好在欧美的供应商，也非常乐意见到鹰飞食品这样的局面，对他们也是非常利好的消息，协商起来也比较顺利。 鹰飞食品将整个产品过程进行公开，这些供应商的情况也完全出现在世人面前，使得他们也得到了肯定和宣传，自然会因为鹰飞食品的轰动，给他们带来利好。 欧美与礁岛在时差上比较大，刘燕不得已，只能利用晚上进行工作。接近黎明，才大致处理好这些事情。小睡一下，随后去机场，乘坐飞机回江添市。 杨政丞也是随机回来，下飞机，见刘燕精神抖擞的样子，笑着说，“刘总，回去先休息一天吧，昨晚工作太久，对身体不利。” “谢谢董事长关心，有你一句话，我们的干劲就足了。” 第571章 被动了 绿迪进会议室，看到大屏幕上正在转播，画面里是一些人在广场。嘻嘻哈哈的玩得很欢，有人拿着手机、相机和其他工具，似乎在准备什么。 从礁岛赶回来，到这边已经是下午。时差根本倒不过来，好在在飞机上睡过，知道回去参加会议，必须要保证有敏锐的判断力、有足够好的精力，自己的状态不能因为时差而出现判断错误。在飞行中，具有很多疑问，绿迪也精心睡觉，休息，恢复自己的体能。 初进会议室，对不少人关注的大屏幕是什么，绿迪一时间还不知道。找位子坐下，立即有助理过来问绿迪要喝点什么，而另外的工作人员，将资料送过来。 米琪不能进这样的会议室来，除了绿迪不太了解会议内情，还有一些人也是匆匆赶过来的，自然也不明白多少。 不急着翻开资料文件夹，而是看大屏幕，也让自己先体会一下会议室其他人的情绪，其他人在关注什么、其他人有什么议论等等，这样才能更快地掌握目前的动向。 不少人看着大屏幕在议论，大屏幕很明显的是一种产品。这时候，一个男子打开了产品包装，很有仪式感地对周围的人说话，在不少镜头和手机拍摄中，将产品放进嘴里。 为此，有了特写的动作，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块颜色非常纯正的果饼，不带丝毫色素，看起来非常舒服，让人有很好的食欲。那果饼放进嘴巴，然后吃起来，特写里，男子的嘴和局面脸在动，那是在嚼。 随后，镜头拉远，四周的人在喊叫，也在等待男子生出的反应。男子嘴巴闭合，双眼也闭着，似乎在体会。等大家期待一阵，他突然哇哇哇非常夸张地挥舞手臂，跳跃，使得周围的人往外散开。 接下来，男子对所吃下的果饼，很夸张地赞美，说是味道好，是他第一次吃到这样美味的食品。说了后，接着将包装里其他果饼都放进嘴里吃掉。 很显然，男子确实是喜欢这食品，表现出来的样子夸张但可爱，完全是真实的。看着大屏幕，这里的人也能够感受到他真切的情绪。 绿迪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一些情况，这时候，看到画面上的东西，就明白家族开会讨论的，将是对这个最新产品的立场。 合作还是排斥，这是他们将要选择的东西，可从画面上看，绿迪已经判断出，这样的活动在欧美很可能已经引动很多人关注与参与。目前要做的，应该是引导好，成为家族可控的一种变数。 很显然，如今要直接排斥对方，做出各种限制，民众对家族所作也会提出质疑，甚至会有其他人与对方合作，同样能够达到这家公司的目的。如此一来对洛克斯迦家族的影响就不小，利益的损害也会比较大。 对于该如何选择，有时候并不是自己的喜好如何，而是剖析形势，抓住问题的关键，引导事件的走向，这才是对家族最好的局面。 想清楚这些，绿迪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也有了立场的选择。随后，她定心来翻看资料，这些资料比起米琪得到的资料要扎实、详细，但总体的内容和情况差不多。 事情其实发生在两个月前，但当时家族对这种事情不会理会，甚至都没做任何的关注。要不是昨天的那个活动，引发了一些人参与，使得这个活动逐渐露出狰狞趋势，家族都不会关心。 礁岛一家叫市南口味食品的小小公司，几十年都没有变化，一直做那几种传统产品，使得公司毫无生气。但这家公司的产品也具备一定的独特性，所以在几十年来也没有被完全淘汰。 两个月前，这家公司在几家机构，代理了名为鹰飞食品公司的产品的质检之事。之间的结果很不错，能够评定为a级。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这样的产品在欧美市场是可以上市做销售的。 这些情况，还是这两天，家族在整理资料中，搜找到的内容。之前，没有人对这进行关注，家族的资源虽多，但也直接在关注欧美市场上各大公司的新产品情况。 每一年，都会研发出很多新产品，这些新产品一开始总会引起一股新的销售热潮。对洛克斯迦家族而言，这些所有新产品当然要进行掌控，继而掌控整个市场。 没达到一定级别与规模的公司所作的新产品，自然不会引起关注，也是必然的情况。后来，市南口味食品推荐这家公司的产品进入欧美市场，自然会受到一系列的质疑、排斥、甚至非难。进展非常慢，但对方还是坚持，不肯放弃。 在一个月前，总算有人答应试着接触对方，一种全新的产品，来至于东方的东西，试着销售也是可做的。之后，对方提出要做一个这样的活动，而家族这边也因为对东方那个大市场，这些年来一直在辩论，该不该介入那个大市场？ 绿迪对家族这场长达几年之久的争论，是清楚的，她原本的态度是要谨慎。文化的不同，观念的不同，在做生意上肯定会有很大阻力甚至会完全失败。 因为，在那个大市场里，太多的例子表明，只要有好产品进市场，十几天火亮三个月，绝对会出现制假仿冒，冲击正品的市场与销售。如此，投入与收益完全不成比例。 但事情演变到今天，那家叫鹰飞食品的公司，已经完全成功地激发起民众的情绪，参与他们搞活动的人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而是几千万、上亿的人们参与的活动，影响力太大了。只要这些人对这家公司的产品，选择了接受，他们的销量和市场份额都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这个事情，与那个杨有关吗？资料里，有介绍鹰飞食品的完整资料，但董事长一项，在这个公司占据百分之六十以上股份的董事长，却没有列出名字、也没有照片。 绿迪随即翻开另一页，那是与鹰飞食品有关联的故事资料。 第572章 那个杨 另一页，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资料，这是鹰飞食品的母公司性质的存在。 绿迪看到鹰飞有限公司的性质是村级经济，这样的属性，对她没多少感觉。但她看到鹰飞有限公司成立到目前的规模，有些惊讶。产品鹰飞泉霖能够在食品质量榜上，拿到金奖和银奖，虽然在那个国度的金奖与银奖，在她们看来没多少说服力，但显然是不容易的。 因为当初鹰飞有限公司是才成立的一家村级公司，投入、资源等必定很薄弱，绿迪甚至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家村级的小故事，在短短的几个月，就能够做成在那个国度里排位前十的存在？ 资料里有不少图片，看到在山里的泉流、周边风景，也能够看到鹰飞泉霖的样品、商标、落鹰坪村小等等，还有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层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年轻人，这让绿迪再次想到那个杨。 他会是鹰飞有限公司里的一个管理者吗？可是，照片里没有他。但在一张侧面的照片，照片似乎有一群人在行走，一个显然是行政上的大老板，他身边陪着的人，看着有些眼熟。 绿迪反复看了又看，绝对这个不很清晰的人，和那个杨极为相似。难道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董事长，就是那个杨？ 绿迪用手机给米琪发一个指令，要她将鹰飞食品的董事长给找出来，实在不行，直接与礁岛那边联系，总能够得到相应的资料。 资料还没看完，绿迪身边来了一个人，那是叔叔威廉。威廉是目前负责家族发展这一块业务的人，绿迪也很受叔叔威廉看重，推荐和选择绿迪来负责亚太地区的业务。 “绿迪，别生气取消你的休假。”威廉说，“资料看了吗，哦买高，我们完全落后了，现在非常被动。我估计应对不好，都得递交辞呈，永远休假了。” “叔叔，没这些事情，你所想的太复杂了。威廉，鹰飞食品要入场，虽然途径和方式很多，但我们可以主动找上去，难道他们不希望有更好的合作？”绿迪说。 她的直观判断，绝对这家鹰飞食品与那个杨绝对有关联，甚至就是他的产业。那么，自己是不是该有更主动的态度和立场？ 想到那个杨的厉害，绿迪心里突然有一些反应，慌忙掩饰，不敢让叔叔发现。 “绿迪，你说的有道理。今天这个会开不开，家族都是必须接受对方了。我们被动接受和主动接受，结果差不多，鹰飞食品进欧美市场已经是必然。” “威廉，那还等什么，直接联系礁岛的市南口味食品，接着同鹰飞食品见面，这是最有效的事情。” “绿迪，你是负责亚太这一块市场的，等会议之后，你把方案递交上来吧。希望能够来得及。” “没问题的，威廉。”绿迪说。两人初步交换了意见和看法，也就分开，其他人见到两人，也在嘀咕。 家族里的人是利益共同体但也是竞争对手，来至神秘国度的这次商业活动，很显然地证明了洛克斯迦在处理亚太地区问题的偏差，有些人见绿迪皱着眉头，是开心的心态。 人差不的到齐，会议开始，威廉主持这次会议。先把家族这几年对待亚洲市场的立场和态度展示出来，采取了哪些措施，有哪些资料等等。到后面才因为突然冒出这家食品公司，又因为一个活动意外地红火起来，使得家族在对亚洲市场的态度上，不得不立即应对。 鹰飞食品的产品很显然地不可能直接拒绝了，洛克斯迦在面对这样的变化，该做什么样的、积极的态度，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让情况变得最有利。 绿迪在听叔叔威廉说话，大屏幕不断跳出对应的资料，也看出那个神秘国度在食品方面的糟糕局面。管理、生产、销售和市场，都不是很好的选择，但如今，出这样一家公司来，却逼迫欧美这边的市场对他们进行应对，化解危机。 这个年轻的管理团队，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才使得公司的发展这样快速而成功？那个杨的魅力吗？ 就如同一进会场的预感那样，会议最后的结果是主动与鹰飞食品公司进行商谈，条件上可以放宽一些。同时，争取另外的条件，那就是欧美这边的产品，也能在鹰飞食品的销售渠道上，在那个国度上市。 这样的结果已经不是有谁反对不反对的问题，大屏幕上显示的活动现场，随便切换到地区国家、其他街角、广场、家庭、学校等等，都可看到踊跃参与扫码抽奖活动的人群，都看到面带兴奋之色的神态。 这样的大势之下，这样红火的热潮之中，谁也没办法压制，更无法抗拒的。洛克斯迦家族能量确实超级存在，但也不可能阻挡这势态。 具体的操作上，则是绿迪负责。威廉在会上也没说多少，这次会议最初是准备投票表决的，但随着时间的发展，那个活动已经红火，就不存在表决的意义。 从会议室出来，米琪迎上前，压低声音说，“绿迪，礁岛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是，鹰飞食品的人已经离开礁岛，回国了。” “米琪，你说错了。他们不是回国，而是回公司。”绿迪纠正说。 “绿迪，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个错误。”米琪说。“礁岛那边传过来一张照片，但要求做到保密，绝对不能作为宣传资料或存档资料。”米琪说后，在手机里翻找到一张机场接机的照片。 照片是杨政丞等人从通道出来，与刘发堂握手，这是市南口味食品的随行者拍下来的，作为公司发展的资料图片。绿迪看着照片，看到正面的那个人，正是那个杨。 绿迪笑一笑，说，“米琪，照片传到我这里，你那边将原件删掉吧。”这时候，她已经确定鹰飞食品就是那个杨的产业，既然如此，彼此之间的合作，会有更好的条件与基础。 自己要不要见一见那个杨？绿迪也犹豫起来。 第573章 代为培训 那天在海滩，自己也是因为休假，才会对他有所关注，也是因为在礁岛那边，都不可能遇上自己的熟人或商业伙伴、对手，自己才会跟他说话，接近。 后来想，自己当时穿那件火红的泳装，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吸引别人的关注，不就是内心深处想要遭遇上一段故事？ 杨给人的印象非常好，虽然不是很突出，可接近之后，那种感觉特别亲切。而他在游泳上居然能够和自己有一拼，这就让自己认可了他。才有在绳子边做哪些事情，杨一直在说他是有女朋友的，一直在拒绝自己展现各种魅力。 后来两人虽然发生了那些故事，这时候，绿迪也没觉得后悔。或许可能，等一些时间，自己会碰到杨，或者碰到杨和他女朋友在一起。 “绿迪，你看照片里这个人，是不是有些面熟？”米琪微笑着说，虽说在海滩见过杨政丞一面，但她对东方面孔的辨识就如同我们看西方人的面孔一样，非常有难度。这时候，能够看着熟悉就已经不错了。 “米琪，你都在想什么啊。”绿迪自然不肯承认的，因为米琪只知道自己与杨游泳，后面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绿迪更不会主动说出来。 放下这个话题，时间太紧，洛克斯迦家族这边本来就被动，唯有在时间上争抢，才可能挽回一些主动来。太多的事情要在短时间里决策、做方案、推动起来，涉及到的方面、部门也很多。 好在之前对亚太这边也是有方案的，这时候，只要在原基础上做出调整，有针对地做一些事情，然后部署执行。 绿迪没有走远，而是进一间办公室，随后就和米琪一起做事。 回到江添市，唐钰彤过来接机。除了她，公司也还有其他人，这次活动在欧美掀起热潮，国内也掀起很大的舆情潮流，公司的人自然是满怀激动与钦佩，被安排过来接机的，都非常开心。 杨政丞见唐钰彤到来，将她拉到身边，随后亲一个。才看到唐家辉也在，当着他面前，对唐钰彤亲热，确实有点不太好。尴尬一下，说，“唐哥也来了，谢谢，辛苦了。” “政丞，你说说看，这三天在欧美那边的活动，影响力到底有多大？我有朋友在镁国，说那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像吃了药一样癫狂，兴奋地参与活动，然后夸张地表达他们的骄傲。” “唐哥，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特别幼稚、好笑？” “差不多吧。”唐家辉说，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东西两方的人，彼此之间没什么沟通，自然存在很多分歧，特别是一些价值观上的区分。杨政丞听着，也不以为意，笑一笑。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人对“勇气”这样执着在乎，这个活动也不会红火起来，要不是欧美对华夏不了解，同样这个活动也不会有目前主要的效果。 刘燕等人不上这边的车，他们上车后立即回公司，大量的工作要等着刘燕来处理、决策和签字。杨政丞反而悠哉悠哉，上车后和唐钰彤一起，公司的具体事物有刘燕处理，他可能得回到桔城市去，随后得去天秤市。 唐家辉负责开车，先回唐家。这次到礁岛，引发的舆情，杨政丞在礁岛那边，唐宇光也不好直接电话或其他方式交流。杨政丞回来后，自然要见面聊一聊。 进屋见唐宇光在家，而经济区的蒋主任也在，可见这些人生特意在唐家等他的。杨政丞知道经济区的蒋主任是唐宇光的人，却也是第一次见蒋主任出现在唐家，说明这一次，他们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看得非常重。 招呼过后，几个人到二楼去聊天。唐钰彤协助宋妈一起泡茶，端到楼上，为各人斟茶。蒋主任在这里显得稍微拘谨，对杨政丞也是非常尊重。 “政丞，在平湖舵手的公众号上看到的信息，并不觉得很真实。鹰飞食品这次在礁岛所做的活动，到底有多大影响力？”唐家辉说。 “这次扫码抽奖的活动，原本没预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等我们发觉事情的变化有些超出预想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随后，这种影响力爆发开来，在后面的一天多时间里，扫码抽奖参与人数，直接超过一亿人。 这个数据，和国内引起的关注不太一样。这是实际参与的人数，影响面肯定会更多一些，但却没法判断。最后的总数据，是接近两亿的参与人数。这个数据出来后，鹰飞食品之前的工作推进方案全部要重新做，当天晚上，刘燕老总将进口的原材料提升几倍，与供应商都谈妥了。接下来，在经济区的生产线，就比较紧，特别是工作员工人数要扩大一倍以上。” “三条生产线，有必要招这么多人吗？”唐家辉对鹰飞食品的情况是了解到，因为他也是大股东之一。 “唐哥，你也知道。如今的鹰飞食品在经营的全过程，哪怕是买一颗螺丝钉，其型号、作用、生产厂家、生产批次等等，都可在公示官网上查得清清楚楚。所以，在使用工人这方面，我们也要遵循欧美那边的做法。 可以一天三班倒或四个班次进行上班，但每一班次的上班时间都是固定的。这样做，才能符合欧美那边的价值观，这样的工厂和生产出来的产品，他们才会更加认同。 如果，我们像国内一些商家那种极力盘剥，不用多久，就会被排斥在接受之外。这不是以我们意志为转移的事实。真到那一天，鹰飞食品海外市场就会丢得干干净净……” 之前，在礁岛时，刘燕和杨政丞就反复讨论这些事。刘发堂虽不干预这边的生产，但也提出来自己的想法。确定这一点后，杨政丞会与省里协商，让省里协助鹰飞食品招收工人。 对工人而言，这样的公司在生产过程中有最为严格的要求，但福利也将是非同一般的丰厚。 唐宇光点点头，表示明白。 第574章 再次来电 站在不同的立场，会有不一样的价值观，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国内的人对工厂、公司如何生产，是不是在意工人健康，没几个人会关注。但欧美那边却不一样，不少人会关注这些。 只要有人提出质疑，会有人站出来将这个问题查到清清楚楚，然后公布于外，让大家来抨击、抵制。 一家公司的产品一旦碰上这种事，自然不能容于市场，更不会有消费者接受产品。这也是刘发堂说出来的警示，他知道国内这边的厂子，是什么样的状况。包括哪些外资大企业里的工人情况，只要厂子建立在国内，基本是盘剥吸血，没有温情可言。 唐宇光在他的位置上，对这些情况自然是知道的，但实际上很多事情虽明知不对，可也无法纠转改变。 大环境如此，不是一两家厂子能够改变，也不是一两个上位者能够扭转的。对杨政丞说鹰飞食品要这样做，自然是很满意的，乐于见到。至于公司的利润问题，唐宇光并不为鹰飞食品担心。 鹰飞食品的产品只要在欧美市场上，按照对方的平均价格销售，利润空间都非常可观。何况，杨政丞之前就说过，到国际市场上，也会走高端路线。那么。利润空间就更大了。 唐宇光没有说话，但蒋主任很具备眼色，自然能够看到唐宇光的意思。说，“杨董，这个没问题。经济区可以代鹰飞食品招人、培训到合格，送上岗位。杨董，省里在这方面也是有专项资金的，经济区完全可将这项事务接受，也是经济区对鹰飞食品的一份诚意与优惠措施。” “太好了。”杨政丞说，“非常感谢经济区给鹰飞食品的优惠，有你们的帮助，鹰飞食品肯定能够顺利突破目前的难题。” “政丞，鹰飞食品在国际市场有必然的突破后，对国内市场有什么规划？”唐宇光说，这是省里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出口有出口的好处，但国内市场这一块也是非常大的蛋糕，这样放弃肯定不行。就看鹰飞食品要怎么处置。 “叔叔，原本鹰飞食品准备在一两年内，将方向定在国际市场，国内的市场逐渐缩小，但目前一时间肯定是不能这样调整的。具体如何调整，估计要在年后，再看情况而定。” “那就好。政丞，这两天在国内掀起的舆情有多大，你们在那边体会可能不够深刻，但在国内，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家对一家公司有这样的热忱与支持，可不要辜负民众对鹰飞食品的期望。” “叔叔，这个不成问题。除了鹰飞食品之外，鹰飞熟食品即将铺开，也是公司对民众的回报。在质量上、风味上，鹰飞熟食品都会秉承公司一贯的做法，将产品力争做到极致，让消费者满意。”杨政丞这个说法，确实让唐宇光、蒋主任等满意。 这个问题聊过，蒋主任便告辞，回经济区去安排工作。杨政丞和唐家辉送他出门，蒋主任很是感动的样子。等杨政丞重新回到二楼，唐宇光说，“政丞，鹰飞食品目前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你们要明白。千万不能有丝毫大意。” “叔叔放心。目前鹰飞食品虽然有一点点成绩，但放在国际上看，还是底蕴太薄。我们管理层也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不会沾沾自喜，停滞不前。” “那就好。”唐宇光点点头，对杨政丞这个家伙，目前已经是女婿的唯一人选，对待他自然不同。稍微犹豫，唐宇光才说，“政丞，这两天选一个时间，省里一号老板想要见一见你。” 杨政丞突然听到这个话，顿时有些紧张，不管怎么说，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都仅仅是很小的一个经济实体而已。省里一号老板当真算是封疆大吏，一方大佬，日理万机的大角色。居然要唐宇光转达这句话，说明江右省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态度与立场。 或许是因为这次活动给江右省带来不少闪光点，也能让大老板有些荣光？或者说，六点半也看中鹰飞食品在国际、国内市场上的竞争潜力？ 目前，鹰飞食品的潜质已经显露出来。仅仅是国内市场就不得了，因为产品热销，甚至出现抢购的现象，供不应求的运转，使得利润即使不很大，也能够在短时间里积累出大量资金。 如果不是因为养殖业项目拖进大量资金，使得鹰飞食品目前还看不到多少资产、看不到海量的现金流。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综合起来，不会比省里前十的公司差太远。 当然，毕竟公司成立到如今的时间太短，积累不够，没法与那些做地产连锁的大企业比肩。可过一两年，鹰飞食品和熟食品业推动起来后，绝对比那些企业有更好的活力。 鹰飞有限公司内部的管理高层，能够看到这些，省里大老板看到这些也不奇怪。杨政丞脸上惊疑不定，想不到大老板的真正用心。不过，想来大老板也应该知道，自己和唐家的关系，而让唐宇光居中传话，也是在释放善意。 “叔叔，我这边没问题，您看着安排就好。”杨政丞说。 “行。”唐宇光说，“政丞，你要做好准备……” 正说着，杨政丞的电话响了，杨政丞看了看，是刘发堂直接打过来的。正犹豫要不要接，唐宇光说，“先接电话吧。” 杨政丞点点头，也不避开，“刘总您好，我是杨政丞。” “杨董这么客气啊。”刘发堂说，“杨董，才下飞机吧。回到家了吧。” “刚刚回到家。”杨政丞笑着说，“刘董，有什么事？我听着的。” “是有一件大事啊，也是喜事。”刘发堂说，“杨董，是这样的，之前提到的在国际食品市场上那为超然存在，他们就在半小时前来了电话，要与鹰飞食品进行合作。至于合作的细节，还是杨董、刘总亲自跟对方谈，比较恰当……” “刘总，你是说洛克斯迦家族？他们主动联系？好，太好了。” 第575章 我不去 确实是非常意外的一个电话。 之前，杨政丞听刘发堂提到这个，实际上掌控国际食品加工与销售市场的大鳄，也在犹豫要如何与对方相处。当时因为觉得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关注，才决定等一段时间再看情况，商定策略。 如今，因为那个活动的意外走红后，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或更宽的范围内，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商品，众多参与活动的消费者，已经品尝过鹰飞食品的产品。这样的前提下，鹰飞食品这边的订单显然会不少的。 电话很及时追过来，也是因为鹰飞食品活动的影响力，使得对方不得不做出选择，洛克斯迦家族的态度也令人欢迎。 说到太好了，这是杨政丞和鹰飞食品的态度。杨政丞和留言也曾讨论过这件事，只是，对洛克斯迦家族了解太少，没法做任何判断。“刘总，具体见面时间对方如何安排？” “杨董快人快语，好。”刘发堂说，“杨董，对方觉得你们这几天肯定非常忙，但欧美那边的事态也明摆着，所以，他们提出三天后在礁岛碰面，商讨合作事宜。你看怎么样？” “应该问题不大。”杨政丞说，“不过，这个事情的决策权在刘燕老总，我还得先征求她的意见，才能给出答复。刘总，你看行不行？” “肯定没问题，对方也没说要立即答复，只是请求尽快。这样对双方都有利，不是吗。”刘发堂笑呵呵地说，之前，市南口味食品在欧美市场起不来泡，但这次，他们也可借助鹰飞食品的便利，在欧美市场上增大销售力，也是一个绝好的机遇。 三言两语将这个事情确定了，唐钰彤、唐宇光和唐家辉都在看着杨政丞说电话，他们对洛克斯迦家族是怎么回事，并不了解。唐家辉之前曾帮杨政丞搜找对方资料，但所得非常少。 可他们也能够感觉到杨政丞对这件事的欢喜之态，唐家辉说，“政丞，那个隐藏很深的存在，向你们伸出橄榄枝了？” “是的，我还要先于刘燕老总说一说这个事情，那边等回话。”杨政丞带着歉意地与唐宇光说。 “你先安排吧。”唐宇光说。杨政丞离开一些，与刘燕去说电话，商定这件事情。 唐家辉给唐宇光解释什么是洛克斯迦家族，这个家族是怎么回事。虽然唐家辉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唐宇光和唐钰彤能够感知到，洛克斯迦家族在国际市场上的超然存在。 如今，鹰飞食品能够得到这样的存在主动联系过来，以后，鹰飞食品在国际市场上，算是完全走出一条大道。 这不仅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是绝对利好的消息，对江右省而言，这也是一个好消息。省内能够有这样一家公司，省地建公司也是有业绩可书的。而唐宇光在省地建公司里本身就是负责产业、经济这一块工作的，鹰飞食品完全可大书特书了。何况，鹰飞食品扎根在江添市经济区，怎么书写政绩都不为过。 杨政丞和刘燕的沟通比较顺利，虽说之前刘燕接到了不少来至欧美的订单，但这些订单和洛克斯迦家族的资源比起来，完全是两回事，相差好几个档次。刘燕自然会有自己的选择，生产这边的事务哪怕千头万绪，都可交给助理、副手去做，但与洛克斯迦商谈这件事，必须她亲自面对。 杨政丞表示自己就不去礁岛掺和了，一切都由刘燕与对方商定，签约。刘燕有些不满，但也知道杨政丞的性格。而桔城市和天秤市的养殖业项目已经到这个关键时刻，杨政丞确实到市里去比较有利。 至于谈判后决策的问题，杨政丞及时不去礁岛，也可能参与决策的。如今的资讯发展，不一定需要面对面。 说好这个事情，杨政丞折回来，唐钰彤说，“政丞，是不是又要非礁岛？” “这次我就不去了，对方也不可能派他们的董事长过来，充其量就是亚洲地区的负责人过来和我们见面商谈，我干嘛要去。” “也就你了。”唐家辉笑着说，“你看看，国内谁要是遇上这样的好事，不火急火燎地跳起来。你这个态度，对方会不会觉得鹰飞食品没有诚意？” “诚意是在商讨合作条件时体现出来的，哥，国外不讲那种级别。只要双方对等就没有失礼，刘燕出面商谈，级别就很高了。”杨政丞笑着说。 国内的思维是面子最大，也是死要面子，可里子却又没努力做好，使得很多企业都无法走出国门。 “叔叔，洛克斯迦家族在国际市场有绝对的掌控能力，我们也只能选择跟对方合作，更为有利。” “鹰飞食品如何经营，你是你们企业自家的决策权。省里和经济区之是在可提供帮助的情况下，给出必要的帮助与支持。企业能够参与国际商务，就是展示国力的大好事。理所当然该得到这些支持，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对了，真不去礁岛商谈，不会影响谈判结果吗？”唐宇光也是有顾虑的。 “叔叔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杨政丞说，“桔城市、天秤市两地的养殖业也到了关键时刻，前两天，平湖舵手所做的舆情引导，使得两地对鹰飞有限公司更有信心，工作会更顺利，但我想，还是要露一露面，对这里的工作才更好。” 点点头，唐宇光对工作与人心的把握自然老辣、准确，“这样吧，干脆今天或明天去见一见一号大老板，时间上如果有冲突，再另行安排。你那便当工作和时间也才好安排。怎么样？” “我这边没问题的，听叔叔安排就好。”杨政丞知道，真见了大老板，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都是完全不同的意味，以后自家的发展，就带着某种光环的存在。见到大老板后，如果能够有合影或其他什么的证据，就更好了。 唐钰彤没说话，一直在安静地听着，看着杨政丞，心里甜滋滋的。 第576章 对方的条件 时间太紧蹙，事情一件一件都挤在一起。 周雅丽从桔城市那边传来很多好消息，表达功劳的同时，也在诉说苦劳。杨政丞也明白，在桔城市目前的情况与纷繁复杂的事务。 郑陌阡在天秤市却没叫苦，也将发生在那边的情况，每天都传送到杨政丞的工作邮箱，让他掌握这边的情况。离开天秤市有一些时间，那边的两位董事长已经多次念叨了，万峰高确实是这么个性子。彼此相处虽说不多，杨政丞却了解他。 确实要找时间到那边走走，这样，对下一步工作的推动才有利。 在唐家将情况说得差不多，唐宇光就先离开。时间才是下午，在唐家辉也走之后，杨政丞拉住唐钰彤不让她也离开。 公司的工作多是事实，可杨政丞不让唐钰彤走，她说什么借口都没有用。拉着唐钰彤去她闺房，唐钰彤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想法。明确地表示不可以，然而，杨政丞却不管她的反对，将唐钰彤扑倒在那个温馨的铺上。 亲热一阵，随后的动作就越来越深切。唐钰彤尽管阻止，但确实不算坚决。对这样的阻止，无疑是给杨政丞更多的鼓励。 等容在一起时，唐钰彤说，“坏家伙，要是宋妈来找，你说我如何见人？还有，老妈也可能赶回来的。” “那我们加快速度，很快的，三分钟解决。”杨政丞坏笑地说。唐钰彤当然清楚，这家伙哪是三分钟，三十分钟才勉强，三百分钟是常事。但事情已经如此，只得顺着他了。闺房之乐，之前都是表面的亲密，但这次被他更进一步，以后，他会不会每次都赖在自己闺房，连酒店房间的开支都免掉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让家里知道。 两人专心起来，这样的事情也很快速。或许是鹰飞食品的事情顺利，让他们都轻松而愉快，真的没多久，就达到完美。唐钰彤也不敢体会完美之后的闲适，急急忙忙推开杨政丞，处理好闺房里的事情，怕老妈回家撞见，那可就不得了了。 两人的感情到如今，家里估计也明白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能撞见。订婚的时间双方也确定下来，还有三两个月。至于结婚的时间，之前确定在五一节，那基本是定下来了。 如今在一起，唐钰彤甚至都不做任何防护，心里也是想尽快有一个小宝宝。双方家里，都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 唐钰彤也知道，自己的婚事定下来后，老妈的目标与火力全不对准自家哥哥，要逼着他尽快找女朋友，结婚。 收拾好，两人也不急于出门，在闺房里说话。唐钰彤问礁岛的情况，杨政丞也只是敷衍而已。心里想到那个叫绿迪的，不知现在如何。不过这样的事情已经过去，她不会在乎自己也不会在乎，反正今后不会再遇上的。 虽说有愧疚，杨政丞觉得自己目前的控制力虽在提升，但还是需要时间来逐渐实现完全收拢。 知道自己的弱点，在特定的环境下，确实有时候难以把控自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身体和心不同节拍，只能逐渐调整。 “政丞，鹰飞食品扩大生产，质量检测上要严格把控，那人手方面要增加才行。” “交一个方案给刘燕，她会安排的。对了，我们是以质量来取胜的，你那边的压力可不小，培养两三个副手，分出几个环节，这样更好把握，也不会让你陷在具体事务不能脱身。” “知道啦。”唐钰彤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 杨政丞当然不想唐钰彤被事务缠住，而是要在他学要时，及时出现。再说，太繁忙也会影响身体和心情，对唐钰彤很不利。 “彤彤，工作肯定要做，但我不想你太累。知道吗。公司的事情，有我多做一些就好啦。” “知道了知道了，总这么罗嗦。”唐钰彤脸上还布着红霞，含着羞意，念起杨政丞的罗嗦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明白他是关心自己。可在公司工作上，她也想多帮助他一些，毕竟能力是足够的。 正说着，刘燕来了电话，说，“董事长，我已经跟对方联系上了。谈判的问题可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哦，怎么回事？对方没有诚意吗？”杨政丞也吓一跳，毕竟洛克斯迦家族的实力太过强大，真要打压鹰飞食品，他们可用的招数没有几下子，更与对方耗不起。如果形势严峻，很可能得退缩或放弃欧美市场。 “那也不是，”刘燕说，“在欧美市场的代理问题上，他们的条件很不错的。只是，对方也想通过我们的资源，在国内拓展市场……” “他们想进军国内市场？”杨政丞说，这可不是小事。很可能会涉及到国家队政策方面的因素，对方冲击国内市场，会对整个国内市场和环境都有很大的改变，甚至会起到根本性转变。 从某种角度说，这是好事，冲击之后，会让国内的产品品质不得不提升起来，否则就没法存活。但从另一方面而言，对方进来，会让国内很多生产厂关门、倒闭，一片哀嚎。 “国家政策上有没有冲突，有没有限制？这些我们要先考虑周到，对方今天就提出这个问题，估计也是让我们有一点时间做准备。刘总，原则上，我是支持给对方提供渠道的，有洛克斯迦家族参与进来，对国内市场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对民众、对消费者是有好处的。”杨政丞稍微思索，给出自己的想法。 “董事长，我也觉得这是国际大趋势，洛克斯迦家族能够选中我们，也是我们鹰飞食品在国内的影响力和渠道。而我们的方向毕竟是放在国际市场，对方承诺不阻止我们到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销售，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保证产品的质量，一切都没问题。” “那先从答应对方的要求来准备吧，如果政策上有什么限制，直接跟对方明说就是了。” 第577章 谁会受损 这是一个新的动向，国内看着国际市场，而国家那些大鳄也想占据国内这个大市场。 人口密集，对食品有着天然的向往，而且，对国外的产品还有内心的崇拜。那些商品真进入国内来，会有不小冲击。但杨政丞也想得到，国外那些东西的冲击力是有限度的。 因为在国内，食品最大消费群体是城乡结合部、村镇和山村，这些人对食品的要求量大，可在质量上机会就没有任何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廉价。只要廉价，不论品质。 欧美那些进口的商品，对这个群体冲击力可说不存在。大城市或生活档次稍高的群体，他们对国外的产品原本就有一定购买力。那些食品进来，占据一定份额，影响最大的就是出在高端的生产商或专做进出口的那些中间商。 商品会变多，价格也会相应降低。目前不少进口商品，价格都控制在中间商手上，随意定价，利润之高有时候都不能想象。还有一些做假货的，本身是国内劣质品，做出假包装然后在运转路线上转一圈，就成为进口产品。 实际上这样的产品就是低劣的假货，成本更多在于造假的过程。 这些存在，国内都心知肚明，管理部门表明上自然会抓、会打击，可实际上也是有规律地做工作，从而给这些人规避的机会。这种事情，是规则中的一部分，大家心知肚明，不必说穿。 鹰飞食品的业务就是食品方面的，自然更熟知这些，洛克斯迦家族如果真进国内市场，引发的变动，对鹰飞食品的影响非常小。 与刘燕、贾梓潼等讨论是必须的，要找准对自己发展最有利的那个点。 方琼果然提前回家，宋妈见方琼回家，便上楼去敲唐钰彤的闺房，告知说夫人回来了。杨政丞不知宋妈是在给他们警示，还是想让他们第一时间出现在方琼面前。 下楼，杨政丞见方琼站在客厅，便先招呼，“阿姨好，您回来了。” “政丞回来了，好，到很久了吧。”方琼笑着说，对杨政丞的表现和能力是非常满意的。如今，女儿的婚事定下，心中总算放下重压，就只剩下儿子的婚事要操心了。 “阿姨，中午前就到了。已经见过叔叔，下午很可能要出去。”杨政丞说。 “到礁岛好几天，怎么样？” “还行。这次去礁岛原本没抱多少希望的，谁想活动突然红火了，倒是意外之喜。”杨政丞说，“就在刚才，国际食品市场上的最大家族，已经打电话来了，表示乐意与我们商谈合作的事。这是之前没想到也不敢想的事。” “啊，那不是更好了，了不得的大事啊。”方琼虽不知洛克斯迦家族是怎么样的存在，但对国际市场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因为女儿和女婿的公司要冲击国际市场，她多少也在关注。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开心。 “老妈，你还是少夸他吧，如今已经很骄傲了。”唐钰彤在边上说。 “该骄傲就得骄傲，做出这样大的成绩，难道还不该骄傲？”方琼笑着说，“只要你们做出成就，我都为你们骄傲。” 杨政丞之前还没将洛克斯迦家族新要求的信息，传给唐宇光，不知他在省里一号老板那边沟通得怎么样。这个事情是有必要让他们得知的，因为鹰飞食品这边一旦答应洛克斯迦家族的条件，势必与江右省有关联的。 便同方琼说了，上楼去与唐宇光电话。拨打过去，唐宇光却没接听，估计是静音了。随后，杨政丞编写一条短信，将大致情况说了说。 洛克斯迦想进到国内市场来，肯定会牵涉到政策方面的问题，招商引资和引进商品那是不同等领域。杨政丞确实不太了解这些方面，之前在引进原材料时，就有量上的控制，好在这些原材料仅是在国内加工，然后全部销往国外，如此，才减少一些阻力。 杨政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鹰飞食品这样讲原材料进口，产品再出口，期间的成本可不小。特别是国内的运输成本，比起在欧美那边的成本更高。如果，将生产厂设立在国外，设立在欧美，那是不是可减少成本，使得利润空间更大一些？ 不过，欧美那边的人力成本远远高于国内，这样算起来，最后的结果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差距。 这个想法暂时压下去，等到明年，鹰飞食品产销稳定下来，再做考虑。 唐宇光的电话很快追过来，“政丞，你是说，对方也想通过你们的渠道，将他们的产品送到国内来？” “叔叔，大体是这个意思，具体的还要等商谈时，看到对方的文件，才有比较具体的情况。叔叔，国外商品进场方面，有哪些政策与要求？” “这个得咨询这方面的专家，我估计，只要量不是太大，问题应该不大。”唐宇光说。 “叔叔，对方进来，肯定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特别是那些制假厂和中间商，对方肯定会拿到他们的份额，抵触是必然的……” 杨政丞在唐宇光面前，说话也不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先不考虑这些吧。政策上的事情肯定要咨询，但如今商业沟通已经是常态，也不用过于瞻前顾后。”唐宇光算是给杨政丞打气，作为江右省抓经济方面工作的副总经理，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谢谢叔叔。”杨政丞也放下心来，这件事很可能会有不少曲折，但只要大方向不出错，之后总能找到最协调的途径。 “政丞，晚餐之后，你和彤彤一起过来吧。”唐宇光说，并没说具体的事情，但杨政丞知道是要做事，心里有些紧张但又觉得过这一关后，也就能够安心做事。 “叔叔，我知道了。”杨政丞有点小激动地说。即使在怀东省，他都不能与一号大老板说上话。这次见面，意味是绝对不同的，也是这两年鹰飞食品做出的成就才有这样的结果。 到楼下，将这个消息告诉方琼，方琼笑了。 【作者***】：国庆长假，不休，码字，每天四更。祝大家玩好、乐好、身体好！顺求打赏鼓励，谢谢！ 第578章 觐 见 方琼看着杨政丞，心里也是非常感概。自家儿子也算是不差的，但这几年都没有机会见到大老板。杨政丞才到江右省两年，居然被大老板看中了，要召他去谈话。 这种事就连各市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的董事长都很难遇上的美事，杨政丞却得到了这样的殊荣。看杨政丞情绪虽有些变化，但依旧稳健得体，这样的人很难找吧。 但想回来，杨政丞之所以得到大老板的召见，主要是他在落鹰坪村小起步，两年来做出如此耀眼的成就，也该他得到这样的殊荣才对。大老板的眼力、眼界和胸怀，方琼也听自家老公谈过，很得老公赞美。 唐钰彤其实还不知是什么事情，听杨政丞说要带她出去，懵懵懂懂地应下，自然不会有紧张的表现。杨政丞在江添市要见谁，一般都是与公司的事务相关，唐钰彤哪会太激动。 之前在闺房和杨政丞那个一番，但要说情绪到位，却还差不少。说要出去，唐钰彤更多的是往这方面想，在老妈面前，她反而不敢说话，怕老妈惊觉。 方琼和宋妈去准备晚餐，杨政丞才通唐钰彤说等会要求见谁。唐钰彤听后，吓一跳，“政丞，我去适合吗？”很明显地紧张。 “有什么不适合？很适合的，有我一起去，不担心。何况，叔叔也会在那边。”杨政丞安抚她。唐钰彤还是担心，“政丞，要不就你一个人去得了。我怕表现不好，反而影响到你。” “说什么呀。当然要你一起，才让大老板看到我们的前景。是不是？” “那可是大老板啊。” “你就当是去见一位伯伯得了，大方一点就行。”杨政丞笑着说，自己虽也有点小紧张，但想来大老板要见他，主要还是表达一个支持鹰飞食品的姿态，说话不会多，简要聊聊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事，不会有什么的。 而详细的东西，唐宇光肯定会痛大老板细说、推演，他们之间的交流那是工作关系，怎么说彼此都有近似的心态。 “稍做准备吧。”杨政丞说，“大老板可能会问到公司的发展、公司的业务，特别是在质量保障工作上的做法。” “那我不是还得说话？政丞，真的怕说不好。” “平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啊，也会害怕。” “谁有你厉害了。” “刚才你就很厉害，这么点时间就被你征服啦。” “不准瞎说。”唐钰彤说着挥起粉拳，捶他一下，这种话在家里自然不能说，何况老妈已经回家。 吃过饭，方琼说，“你们早些出门，说话要大方些，不用急。” “明白的，阿姨。”杨政丞说，唐钰彤还是有些紧张，穿一身显得庄重的连衣裙，大方而高雅。挽住杨政丞的手臂，有些用力，似乎想从杨政丞那得到更多的力量。 开车到唐宇光说的地点，也是一个比较隐秘的所在，平时可能都没有人注意这边。但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少人前来捧场的。只是，过来的人都是要到达一定地位的。 进出的车并不是豪车，从外面看和老旧的居民区没什么区别的。杨政丞明白，越是这样不起眼的地方，才是真正大佬们出入之地。 进院子，是一片假山，亭子，回廊，荷池，盆栽。一进来就明白，这里完全是一处保存良好的园林。造这样园林的时间，绝对是有近百年的历史。 杨政丞也见过园林，在苏杭游览过不少园林，在京都也游览过。这里的园林虽说还不足跟那些举世皆知的园林相比，但也是保存很好，花大代价才留存下来的真正好地方。 这种地方自然不会对外开放，但却属于某一阶层的存在。杨政丞和唐钰彤都没有多少心思观赏这里的园林，稍显得严肃地跟着过来带他们都那个人身后走。 区域有多大，他们也看不出。这里的布局都是精心的，沿着回廊而走，天色已经黑下来。在灯光下看这园林，也没有完全的印象。 见大老板之前，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进院落后，所见到的景象也才符合大老板的身份。 走进一个院落，那种流传下来的大富人家院落，带他们过来的人提示了要两人稍等。便进去，应该是进去请示大老板。 杨政丞轻轻拉住唐钰彤的手，让她舒缓一些心情。唐钰彤看了看杨政丞，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里的环境，让人有更多紧张。 富贵逼人。这就是环境对人的压抑。 一小会，之前那位又出来。对杨政丞说，“两位请吧，董事长在里面等。” “谢谢，辛苦啦。”杨政丞轻声说，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这个人虽没做自我介绍，但想来他的身份很明显。 要么是大老板的秘书，大秘；要么是省天宇公司的机要人员，要么是省里某一位潜力最有活性的人物。看他才三十几岁的样子，杨政丞猜想很可能是大秘。这样的人物，以后可能还要有打交道的机会，能够让对方对自己有好印象，就会在实际工作上得到更多的帮助。 但第一次见面，能够说的话并不多，说出来表示自己的态度而已。 这人点点头，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或许大老板也没说要见什么人，杨政丞和唐钰彤都很年轻，又明显的是一对恋人。使得他们的身份就更难猜测，而大老板身边的大秘，哪怕见到各市的董事长也都平常，受到尊敬的存在。 两人跟在身后，里面的灯光稍微亮一些，能够看到这里装饰，庄重而大方，堂皇高雅。杨政丞进可能让自己平静一些，免得在大老板面前失态，举止出现不当，而让第一印象变差。 那人敲了敲门，里面有了回应，便让两人进去。“进去吧。”说着当先往房间走，杨政丞和唐钰彤跟在身后。 里面的灯光柔和，杨政丞见唐宇光果然在里面。除了唐宇光，另外还有两人，一男一女。 第579章 肖斌的苦恼 庄梅不肯留在桔城市，肖斌觉得也能够理解，勉强可以接受。但她始终对小家很不屑，不屑的对象包括肖斌本人，两人说话，庄梅话里话外就在念叨肖斌的无能与穷酸的家族。 其实，庄梅家也不怎么样，并不比肖家好多事，但她在京都有至亲。一个姑姑在京都，那边的家族实力非常了得，至少是达到二类家族的强大存在。哪怕实力在同等家族里畏惧老末，对与次一等的家族而言，都是顶尖的伟岸。 庄家和肖家这种在江添市、桔城市存在而且还算不上大家族的，自然像乞丐一般在对方面前。庄梅对象不很看不顺，也就在此。 两人的婚事，当初也是庄梅家与肖家大人的意思，联姻之后，在一些方面可以联手，同时提升家族实力。肖斌也是赌气，加上庄梅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差，他就不说二话地结婚了。 如今，算不上有多少懊悔，因为早就没有脾气，只有怨气和恨。恨自己恨杨政丞恨庄梅也很唐钰彤，恨肖家恨庄家恨周围的一切。但这些情绪都只能压抑在内心，甚至都不能在庄梅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稍有表现不满，庄梅会立即有声势的闹，三天三夜不停歇都能保持旺盛的战斗意志。肖斌觉得自己绝对拼不过，唯一的选择就是忍气吞声。 两人不能在桔城市肖家居住，便到江添市的别墅来住。头三天庄梅还好，没有什么表现，之后，那种对肖家的不屑、不满，对肖斌看不起的态度就越来越明显，表现出来的也越来越频繁。 庄梅要购物，庄梅要去聚会，庄梅要去玩圈子等等等等，肖斌在江添市本身就没什么熟悉的人，而他目前的财力也就那么点，肖家虽有支助但远不够庄梅的开销。 这是肖斌宿命也是他克制之人，到省城快半个月，肖斌调动的手续也下来了。到这里便，已经是正科的级别，挂一个副职。这让肖斌稍微安慰，他走之后，之前的位子果然力推了黄友谊。 黄友谊虽然级别暂时还没到手，可职位已经坐上去，级别要等桔城市人事部任命，那是要一定时间来等走完程序的，黄友谊不急。心里对肖斌自然非常满意，有为之赴汤蹈火的意愿。 心里一直深恨杨政丞，要不是他，肖斌觉得自己很可能将唐钰彤追到手。就不会跟庄梅这个冤家在一起过这种非人的日子。每天，除了在做那种事时，庄梅的神态稍微好些，但只要自己没表现好，没让她得到足够的爽，又会受到唾骂与嫌弃。 离开桔城市，等调动的手续到手，肖斌觉得桔城市那边不可能对他怎么样，准备要黄友谊对鹰飞有限公司动手。 之前，白泥区那边也曾有人对鹰飞有限公司动过手，后来被果断地压制下去，但肖斌不以为然。鹰飞有限公司在白泥区得到足够的支持，可在桔城市这便却未必，因为桔城市绝对有很多人乐意见到鹰飞有限公司受难的。 这几个月来，桔城市上下为了养殖业项目的工作，谁不是怨气冲天？特别是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人，还有相关单位的人也是如此。 工作要求太严，工作时间无规律，责任又落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很多还是不可控的因素。这样的工作，谁不怨气冲天？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至鹰飞有限公司。没有这个故事，桔城市就平平静静的，两大董事长也不会闹出这些东西来。 这些存在的怨气，肖斌早就得知，自然感受到那种气氛。只要有人对鹰飞有限公司做一些事情，大家在背后都会鼓掌欢呼，也会在某种程度上给予配合，而这样的配合对鹰飞有限公司会有非常明显的压制与阻隔。 在厕所里，这是唯一能够躲开庄梅的地方。肖斌想让黄友谊在桔城市那边动手，但却不想让庄梅察觉。因为这事，可能会让庄梅激起兴致，然后得知他曾经狂追唐钰彤，继而会对他不满。 微信沟通之后，黄友谊那边非常客气，表示了感谢和慰问之后，才提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黄友谊表示，只要做到的事情，他都会给肖斌做得漂漂亮亮，绝对让老领导、老上司、大恩人满意。 对黄友谊勉励几句，又暗示只要黄友谊在桔城市做好工作，做出成绩。他在省里肯定会找机会，将黄友谊调到身边，因为他在省里虽说在位子上，但没有一个可用的自己人。黄友谊调到身边，以后两人就可以协力往上拼搏，一定会越走越远，到达理想之地。 得到肖斌这几句话，黄友谊自然更激动，都要哭起来了。随后，肖斌才说了要对鹰飞有限公司动手的事情，这个话，他在之前就说过几次，黄友谊也曾帮腔。这时候，听肖斌再次说起这事，明白肖斌的用意。 黄友谊想过这个事情，对鹰飞有限公司在市里的影响力也是明白的，但他所在的也是职权部门，虽说只是道路这一单项的之前，对市里其他人的影响非常小，却能够凭藉一些法规进行出售，此中奥秘，外人即使看出来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肖斌在等绘画，黄友谊自然不敢拖延、犹豫，当即表示自己会立即想办法，然后行动。请老领导等自己的好消息。 这个事情交代之后，肖斌心里稍微舒服一些，明白黄友谊不会敷衍自己。这个事情肯定会有结果的，只是看效果到什么地步而已。 谁知道，桔城市那边还没传过来消息，但网络上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热搜突然间就铺天盖地了。肖斌日子过得不顺，没事就玩手机，看新闻看微信。 网上对鹰飞有限公司的热捧，看几篇帖子之后，明白了杨政丞在欧美市场有很大成功，肖斌一口火气呀不下来，差点要吐血了。 黄友谊这时候也来了电话，表示暂时不好对鹰飞有限公司有所动作，等过段时间稍微冷了，才能出手。肖斌也知道，这时候真对鹰飞有限公司出手，闹出去，不是他肖家能够承担的。 第580章 庄梅的新圈子 铺天盖地的舆情支持，使得很多人都处在盲目的情感之中。肖斌看到这情形，既嫉妒又悔恨，最初杨政丞是邀请他参与鹰飞食品入股的，虽然仅仅是顺带的口气，没有任何诚意。 只是，当初肖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水厂都很瞧不上，对还没组建的鹰飞食品自然更不看在眼里。谁知道，才多久点时间，鹰飞食品就大卖起来，如今在国际市场都声名赫赫。虽然鹰飞食品有知名度，但还没有真正业绩，可国内一家企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家？ 桔城市对这的宣传非常用力，掀出大动静，自然是为了做好养殖业项目才如此卖力，可对鹰飞有限公司并不了解的大多数人，已经产生崇敬心态。 这样的情况下，要对鹰飞有限公司有动作，确实会招来无情打击。这一点，肖斌很明白，接到黄友谊发来的消息，心里更气。也有更大的决心，发誓要将杨政丞和他的公司完全破掉才甘心。 这几天的心思藏得深一些，肖斌也觉得庄梅似乎不庄梅找他麻烦。白天上班，到了省城又是一开始进单位，还在位子上，自然要有比较好的表现。先稳住自己的地位，融入这个新圈子。 省里这边的新单位，年龄有比他更小的，但人家在单位的资历比他长，即使自己在位子上，也必要做出好姿态。 这几天肖斌的注意力也不在庄梅那，等他察觉到庄梅似乎不太一样了，才觉得这几天她似乎都不太缠住自己。 特别是晚上，肖斌一开始还不觉得，对庄梅的要求也能勉强跟得上节奏。可后来，慢慢地有些应付不来，让庄梅的不满越来越大。但也没办法的事情，一个晚上睡前来一次，中途醒转或早上起之前，还要有要求。这样压榨，肖斌觉得不用几个月，他走路必定打摆子。 说不定会成为皮包骨，百病缠身。但对庄梅却不敢有抱怨或懈怠，勉强支撑。肖斌甚至不知道，其他女人是不是也想庄梅那样子？以前虽说有不少女朋友，换来换去，玩得也嗨，可那都是在玩的范畴，而不是结婚过日子。 结婚过日子的女人会是怎么样的？肖斌也不好问其他人。但想来，肯定也有人像庄梅这样吧。 但他意识到自己下班、庄梅不在家，有时候会回来晚一点，甚至不在家吃饭。肖斌也不觉得太异常，但晚上她连接几天都不兴起，这就有些不对头了。 难道是她也厌倦了？这种事最初新奇，但后来新奇劲儿过去，难免是平淡的日子。只要庄梅耐得住，肖斌觉得是好事，这样可恢复自己的体能，养精蓄锐。 不过，庄梅回家，都想骄傲的孔雀一样，肖斌反而觉得这样更好。 在江添市，庄梅熟悉的人有两三个，算不得是闺蜜但也是有往来的，其中一个叫于卉欣。曾经在京都一起吃饭过饭，然后得知庄梅所归附的家族，热情地要来庄梅的电话。后来两人有电话往来，也加微信好友。 庄梅在家里无聊，在微信里感概，被于卉欣看到，便主动问了庄梅的情况，随即带了一个叫王珊朋友到别墅来玩一天。一开始，三个人了穿衣、化妆、瘦身、各种美容，说道这些，庄梅自然有很多话题，也很开心。 第二天，先在庄梅家里小坐，吃了午饭，随后于卉欣接到电话，说是有个小范围的聚会。与电话那边聊一阵，于卉欣试着问庄梅出不出去。 庄梅原本就喜欢在外玩，也不会在意肖斌会有什么感受。如今，肖斌上班，她就更加没了拘束。随即便走，于卉欣有车，庄梅在别墅也有车，王珊说没必要一人一台车，在省城很难找停车场，聚会的地方不一定能够提供足够的车位。 庄梅像出笼的鸟儿，自然不会在意。当初在京都几年，那日子过得爽极了。在江添市也不可能天天关在家里，那真得被闷死。 车行走一个小时样子，总算到了。装潢很洋气的高楼，在三十层上是会所，整层楼，不少包厢。小范围的聚会，到来的人并不多。 见到包厢里的人，庄梅也是见多了圈子里的人，老江湖了。看得出这些都是混圈子的，他们先同于卉欣招呼，然后才看到王珊和庄梅。 王珊比较丰满，该大的地方大，庄梅就不太显眼。不过，庄梅身材还是不错的，相貌也过得去。在聚会的人群里，庄梅至少不比其他人差。 一个男的过来招呼，“美女好。” 于卉欣笑着说，“已婚了的，有老公，还是刚蜜月不多久。”在圈子里，这种话不在意，怎么说都行，反正过后就忘记了。 男人便多看一眼，说，“真的看不出哦，还以为是在校的学生。”这句话当然不实，故意这样说来惹出话题，也顺带捧一下庄梅。 “谢谢。”庄梅说，“虽然不是生人勿近，但确实脱单了。” “脱单有脱单的好，”男人笑着说，“脱单说明成熟，别具吸引力。钟超，有幸认识美女，能认识一下吗。” “庄梅，谢谢。”庄梅说，随后选位子坐下，三个人到后，今天聚会的人基本到齐，男女各五人，无形中变成派对的模式。 坐下先喝酒，洋酒、葡萄酒等，各人一杯。喝酒之后，坐下时便形成男女搭配的模式，今天的主角是钟超，说是过生日小聚。也不知真假，但到这里后，喝酒，钟超先陪其他女人喝了，随后坐到庄梅身边。 举杯碰一下，钟超说，“第一次见，美女之前不在江添市？” “以前一直在京都，所以我的朋友主要在京都那边。”庄梅说，很有些自傲。于卉欣这时候也偏过身子，对钟超说，“超哥，梅子在京都那是在很高层次的，我是有拜见某位大佬，才偶然认识梅子。说到来历，我们这些人真的没有一个搭得上梅子那个圈里。” “我一看就觉得庄美女是大人物，以后可要多关照哦。”钟超说，举杯先喝一口。 第581章 小意思 庄梅见这个钟超看着顺眼，也笑笑，虽说这个圈子里的人身份稍低，在省城这边多接触一些人，也是好的。同样举着杯子，喝一口。钟超见她如此，笑着说，“庄姐，我坐这里没问题吧。” “今天你做东，规则都是由你定，肯定没问题。”庄梅说，表情平淡，没有多少情绪。 “谢谢哦。”钟超坐下。 于卉欣笑着说，“超哥，你眼里只有美女呢。我们几个可会吃醋的。”大家都喝了些酒，又是出来玩这种聚会的，虽没说必定有什么节目，可总要放得开才能玩得嗨。庄梅虽说第一次过来，和大家不熟，于卉欣才如此剧中调节氛围。 钟超笑笑，说，“在场的每一位都是万里选一的大美女，不过，梅姐是第一次来，我自然要多表示敬意啊。” 单单喝酒肯定不行，然后于卉欣提出要搞活动。首先还是喝酒，不过是要划拳或掷骰子，定出输赢后，谁输谁喝。 这个提议自然得到大家的赞同，平时小聚会，也不过如此。 茶几上酒杯满了，然后开始掷骰子。先说定掷出五或六位赢，三和四可保自身。一或二位输家，喝酒。同时，掷出六可向一的提出一个问题或要求，一不能拒绝。 王珊第一个掷，出现一个三，便拍掌叫喊，至少不用喝了。接下来是王珊身边的男的，掷出一个二，便将杯子里的酒喝掉。这一轮，没有人掷出六，但一个叫媛媛的却掷出一个一。 原本可避免被要求，但钟超是主角，可以提要求。钟超本来不想就闹太过，担心庄梅不接受。于卉欣却说，“第一轮不能落口，要不然之后怎么玩？要求必须的，至少要提一个亲切级别的。” 各地有自身的规则和要求，庄梅不知道江添市这边的情况。媛媛便站起来，等钟超提要求，钟超说，“不好扫大家的兴头，那就亲一个吧。” 媛媛过来，亲钟超的脸在到嘴巴。钟超分出余光看着庄梅，见她似乎没什么表情，也放心不少。 第二轮是王珊掷出一个一，一个叫华远的男人得了个六，其他人都差不多。华远说，“美女酒可免了，上衣脱光吧。” 王珊先看于卉欣一眼，随后看了看庄梅，便将衣服处理了，就留下小衣。华远说，“大家觉得满意不满意？” 于卉欣说，“没有完全按照要求做，要彻底才对。”王珊稍微迟疑，便将那衣解开扣，丢到一边。其余各人自然欢笑，这样的气氛正是大家想要的。于卉欣等她丢了小衣，还故意在王珊那捏一下，给众人看。 庄梅见他们如此，情绪不知不觉好起来。这样的聚会很有意思，但他毕竟跟其他人不熟，也觉得自己身份要比这些人高。不急于参与其中，坐着当什么都没发生。 活动继续进行，庄梅今天运气不差，最坏的是掷出二，喝酒，最好的是掷出六。掷出六时，该她提出要求，但庄梅应该是对媛媛提要求的。只是说，“我今天才来，不知大家喜欢什么。媛媛你自己看着办吧。” 媛媛见庄梅这样说，站起来，将自己包臀短裙给弄掉，很彻底的那种。其他人都很闹，起哄。实际上，如今只有庄梅身上还整齐，只是酒喝了不少。显然有些小醉。 喝酒差不多了，完全喝醉也没有意思。钟超提出换节目，几个女人对庄梅还穿着整齐，有些看不过，但规则如此。随后，于卉欣提出跳舞。外面气温很低，但包厢稳定不低，即使光着也能够承受。 十个人里，除了庄梅之外也就钟超还穿着长裤，其他的人都差不多。这时候跳舞，彼此的零件肯定会有碰着，知鹏程什么样，谁也说不好。 将茶几移开，空出多一点的空间。这是一个大包，十个人并不显挤。钟超便先邀请庄梅跳舞，庄梅大方地接受。两人跳一曲，见彼此还默契，她觉得至少钟超比肖斌要顺眼，也会来事。 等第一曲之后，钟超还邀约庄梅跳，其他人也开始跳舞。他们之间，必然发生一些事。这时候，各人都有些癫了，状态之中，都没几个是清醒的。于卉欣和一个男的跳着便被推到沙发边那个了。其他人见状，也都学样。只有钟超和庄梅还在跳舞，庄梅见着情况，明白钟超的意思但却不多说。 “梅姐，他们玩他们的，我们换一个地方吧。”钟超说。不知怎么会不会接受这些游戏，第一次见面，也不能太直接。 庄梅笑着说，“我随意，今天你做东又是寿星，自然听你的。” “好，我先上个洗手间。”钟超说着便进卫生间，先电话联系好另一个包间，等安排好便可直接过去。 等钟超出来，见之前同于卉欣那个的男人，在庄梅面前，似乎要求什么。钟超过去将他推开，那人也不多说，找另外的人继续。 两人出大包，就在左近近另一小宝，关了门，里面就安静了。钟超说，“梅姐，他们玩得有些疯，你会不会看不惯？” 庄梅没说话，钟超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又说，“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 “那就来杯茶吧。”庄梅说，“超哥，你们平时也这么玩？” “梅姐见笑了，不一定。今天特殊一些，我做东的，也不好说什么。梅姐，要是看不惯，我叫他们都收敛些。” “也没什么，我在京都这几年，也见过不少人这样闹。年轻人嘛，谁不胡闹过？” “还是梅姐好，有家了。” “有家又怎么样？” “梅姐，对于良家，是不是更有韵味？”钟超见庄梅这样说，也明白她的意思，当下缠住，见庄梅没挣开，便直接些。 “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吗？”等钟超的手，庄梅笑着说问他。 “当然，只要梅姐开心……” 两人乘着酒意，疯狂而放肆。庄梅觉得这样子，能够将这几十天来到压抑都冲散干净。这种聚会，闹一闹，也是小意思。 从下午到天黑，庄梅都在和钟超在一起，极尽所能，努力地寻找他们的快乐。 第582章 大老板的意思 肖斌当然不知道这些，庄梅回到别墅，见到肖斌，不过说了句在外吃过饭了，并不理会肖斌会有什么反应。如此，近半个月后，肖斌才察觉到庄梅确实有所不同。 以为庄梅也是对那种事情开始烦了，而不是在外面找了替代，自从那天聚会之后，庄梅对钟超比较满意。力量比肖斌足，特别是耐力。情趣也好多了，还不断赞美她。 庄梅的表现也让钟超很满意，放得开，动作大，尽兴。几天后，钟超尝试约人一起，庄梅也不反对，那就更嗨了。 对庄梅说来，这不过是回到之前在京都那种状态而已，只是换人。至于肖斌如果知觉，他又敢如何？庄梅的意思也是过一些时间，回京都去，那边才是她熟悉的生活状态。 钟超这个小圈子，对庄梅而言，只是临时玩耍，她去京都之前不要过得太烦闷就好。 包间已经有三人，唐宇光陪笑着，倾斜着身子往前听一个人说话。一个女人则在另一侧，忙碌着备茶。这种场合下，自然要有人专一泡茶，这个人茶艺要好，嘴巴要严，还得会说适合氛围的话。 坐在主坐上的那位，杨政丞看一眼，就感觉到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当初哪怕第一次见到唐宇光是，自己都不觉得有太大压力。但今天却不同，真的感觉到压力，可见，面对这种封疆大佬，人的心态绝对还变化的。 另一种情况则是，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平时养成了这样的气质，使得外人见了，立即感受出这样的威压。 不怒而威自生，不辩而理自明。 感觉到唐钰彤的手抓自己更紧一些，杨政丞也在感叹。她老爸就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担心吗？可事实上，或许见自己老爸的表现与平时所见的神态不一样，反而更生畏惧。 带他们进来的那人，站在那个人之前，等那个人和唐宇光说完话，才说，“老板，人到了。” 大老板点点头，那人便折身离开。离开之前，看杨政丞一眼，对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是谁，老板居然先没说来历和姓名，要不然不难查出来历。但又体会到老板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似乎很欣赏这个人才对。 短短的接触，也感觉到这个人气质确实不一样，见到自己和见到老板，神态都没有大变，对年轻人说来也是难得一见的。 等带他们进来那人出去，大老板才开始正面看着杨政丞，杨政丞上前一步，说，“董事长好。”然后对唐宇光说，“叔叔好。” 大老板微微点头，又看一会儿，见杨政丞并不做其他的，只是坦然以对。才说，“坐吧，喝茶。”随后转头对唐宇光说，“宇光，你有眼力啊。找到这么好的女婿。”又对唐钰彤说，“彤彤，坐下坐下，在伯伯这里，不用那么客气。” 唐钰彤才挨着杨政丞坐下，之前那位专负责茶事的美女，对新到来的两位年轻人，也只是看一眼。自然要记住这样的年轻人，能够出现在大老板面前的人，都是有绝对来历的。 斟茶，放在两人面前，“请用茶。” “谢谢。”杨政丞正眼看一下对方，见这个女人仪态端庄而大方，体态丰盈却不胖，气质很好。杨政丞不多看，更不会想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茶放在面前，杨政丞自然不会立即去品鉴，而是稍微肃正神态，等着大老板问话。余光看了看大老板，见大老板是那种不完全国字形脸，头上留着寸发，微微夹杂一些白丝。 坐在沙发上，身背笔直，气沉山河。面露微笑，那种厚重之力自然而生，杨政丞见他看过来，有朝阳一样令人有温润和煦之感。 大老板看杨政丞几眼，转身对唐宇光说，“宇光，这个年轻人真不错啊。想想当年，我们二十几岁时，是个什么光景？也就一腔热血，其他的都不明了，懵懵懂懂的，成天忙忙碌碌，也没做多少思考。” “大老板，您这样赞许他哪里当得起。当年的环境和现在完全两回事，抓住机遇，就有可能做出一点小成就。真要有所作为，还得长期努力。”唐宇光说话便比较保守，在大老板面前，即使他对杨政丞很满意，也只能这样说。 “宇光，你的要求是不是太严苛、要求太高啦。”大老板对唐宇光说，随后转而对杨政丞说，“小杨，你对这个要求有什么想法？” 说着，呵呵地笑，也不等杨政丞说什么，又说，“当年我们的环境与现在不一样，但如今的各种因素对年轻人成长有有利的一面，又有更复杂的一面。当真要比较，如今要做好一番事业，其实更难，要求更高。我觉得，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那个走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 “谢谢您，大老板。”杨政丞站起来说。 “不必要这样，坐下说。”大老板抬手轻轻对杨政丞示意，“还是聊一聊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吧。” “大老板、叔叔，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一脉相承，能够走到今天，也是有很多巧合的因素，也就是机遇问题。”杨政丞说，在大老板面前，自然不敢说自己的能力如何。 大老板对唐宇光笑笑，不插话。那个斟茶递女人，看了看杨政丞，有悄悄地看了看大老板的反应。 “说到起因，是当初在落鹰坪村支教，村小的老房子已经是危房，申请鉴定结果出来后，大田镇的董事长对这非常重视，立即做出拆除与改建处理。也就在那时，平湖舵手得知这一消息，到村里做了一期采访，将村小迫于经济不发展，做了一期宣传。 这一期宣传，引起了网友关注。随即，落鹰坪村成为不少我能够有关注点。捐了四千多万善款给村小，我将善款村起来，利用存款利息给村小学生开支早中餐、学生洗浴等费用。并将村小所花费的每一分钱，都公开在村小公众号上，供所有善心人查询。如此，侥幸得到网友们的信赖。” 第583章 有无困难 听杨政丞说这些，大老板没做任何表示，估计这方面的资料，大老板早就知道。杨政丞也不急，要谈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最初的过程总得简要说说，逻辑上才清楚。 “村小建起来，恰逢江右省推动经济建设工作，桔城市也因为网友们关注白泥区，白泥区就成为瞩目的所在。落鹰坪村也就成了白泥区经济建设工作突破点，为此，村里研究之后，最好的资源就是山里的矿泉水。 我们对矿泉水进行检测之后，决心建议加水厂。这个水厂虽说没有人看好他的前景，我们也只能这样做。我当时想，生产出来后，只要质量过关，哪怕做网购销售，总比什么不做要强。因为我们有足够好的网络资源。 水厂生产前，遇上贾梓潼等青年，他们也很有想法，然后，我们便走质量优胜的路子，很抓质量。销售商也利用村小公众号对外发布消息，展示我们的产品。 网友们得知是落鹰坪村的产品，都露易将自己手里的资源给我们共享，如此，短短半年内，我们的品牌鹰飞泉霖在国内的销售也就达到国内前十样子。 后来，贾梓潼将几个品种的产品提交给质量检验，拿下三金奖、两银奖的成绩，如此，再次得到网友们的肯定和支持。 专做矿泉水一个项目还是太单一，不能提升公司的总体实力。在得到网友认可我们公司治理的同时，开始组建鹰飞食品，同期间，在桔城市和天秤市先后与实力地建公司合作，发动两市农户开始做养殖业项目。 鹰飞食品组建和生产过程中，我们把公司所做的对原材料、对添加剂等食品关联质量的部分，对全社会进行公开，让消费者看到生产、存储、运输、销售的全过程，便相信我们产品质量。 在产品上市之后，短短时间里，销售问题完全解决。生产的进度跟不上销售，但我们不想盲目提高产能，因为今年能够拿到优质生产原材料的总量是一定的。我们想，明年选一些地方，订购优质原材料，再考虑是不是提升产能。 目前，鹰飞食品的目标是在欧美市场，这个市场的门槛比较高，从国内选取生产材料几乎难以达到国外对质量的要求。只能进口原材料，好在目前拿到门槛已经跨过，真正的销售却要等将近一个月才会逐渐稳固。” “目前还有哪些困难？”大老板这时候突然开口，看着杨政丞。 “大老板，这次到礁岛原本安排的是例行的销售前活动，预案里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如今，事发突然，我们上下都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刘燕老总及时做了调整，增加了生产线、又把进口原材料翻几倍的量，可真正的困难可能还在后面。今天才从礁岛回来，然后又接到礁岛的电话，最迟后天又得去礁岛重新谈合作。 洛克斯迦家族已经发来善意的请求，允许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销售，但他们也看中国内这个大市场。我们对这方面的政策，立即不够，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如果，省里能够给出相关的人一起到礁岛谈判，这是最理想的。” “宇光，这个事情你来组织吧。政策上的事情，我问问，至少几个省的市场应该没问题吧。”大老板笑着说。 “非常感谢，这样就太好了。”杨政丞说。 “小杨，你们那个养殖业什么时候出效果？”大老板转移了话题，杨政丞之前也琢磨，大老板可能关注的有哪些方面，但他也不能直奔主题去说情况。一个人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的表现。 如今，与江右省有着最密切关联的，就是两件事：其一是鹰飞食品产品进出口的，涉及到产业战略的调整；其二就是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这个东西做好了，涉及面比加大，牵涉到千家万户，结果的乐观与否，对江右省的影响还是不小的。 作为大老板，这件事情也会在意，总体而言养殖业项目是一件有利地方经济发展的工作。 “大老板，桔城市的养殖业也是分时间先后地参与，最先是白泥区。如今，白泥区养殖成品已经回购百分之八十以上，农户对收益基本满意。 因为养殖前几投入稍微大，第一批产出的到手收益就打了折扣。等第二批、第三批养殖品出产，实际到手收益农户会更加满意。 目前，白泥区已经着手准备第二批养殖，大家积极性还不错。对鹰飞有限公司也很满意。” “我也很满意，不过，桔城市还有另外的区县，工作要自始至终。鹰飞有限公司有压力吗？” “压力确实不小。农户养殖，在质量上要得到保障，存在的干扰因素太大。这方面，使得我们公司人力物力的投入偏高，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养殖质量不保证，接下来的深加工就没法上市销售。鹰飞有限公司走的是质量至上的路子，一旦出现质量问题，所有的信誉都会毁坏，对鹰飞有限公司就是毁灭性打击。” 大老板笑着点点头，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做法是非常清楚的。这个话题说过，大老板不在多说，而是看着唐钰彤，问她目前在做什么。唐钰彤说在鹰飞食品公司做质量监察的事，大老板说，“这个工作很适合你啊。” 唐钰彤说了声谢谢，便不多说。 这次见面，时间算是聊得比较长。这时候，大老板的身边秘书，也就是之前带他们进来的那个人走进包厢。大老板说，“侯秘书，这两位是宇光老总的女儿和准女婿，鹰飞有限公司董事长杨政丞的情况，你了解吧。你看，是不是比想象的还要年轻些？” 侯秘书自然明白老板的意思，“老板，杨董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好了好了，你帮我送送他们吧。”大老板说。 “好的。”侯秘书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做一个请的手势，引领杨政丞和唐钰彤出包间。 第584章 侯秘书 从包间出来，侯秘书已经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谁，之前虽也在猜测，但他却是没猜到。唐宇光副董事长的女儿和准女婿，这个身份就很了不得的，虽说这样的身份对侯大秘书而言不算什么，彼此也少有交集。 可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情况，侯秘书自然知道，而今天，大老板将这两人找来见面，谈到时间长，随后还特别在自己面前点出他们的身份。侯秘书心知肚明，那是要紧和对他们进行必要的关注。 对方遇上困难时，侯秘书得知都得主动站出来过问才行。这个份量可不轻，侯秘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出包厢，侯秘书带着笑说，“杨董，很了不得的年轻人啊。” “侯秘书，您过奖了。叫我小杨或直接叫我政丞吧。”杨政丞笑着说。“鹰飞有限公司能够有点点成绩，主要也是因为省天宇公司的决策，江右省上下都在做经济建设工作，我们乘了这东风，总算没辜负省里的意图。” 侯秘书听杨政丞这样说，对他的好感就多一份。也知道，当出的落鹰坪村和省里的决策确实没有多少关联，但又确实扯得上一些关联。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业绩，最关键的还是政丞眼光独到，用人得力，决策准确。这样的发展速度放在世界大舞台上，也是另人瞩目的成就吧。真的很了不起。” “非常感谢侯秘书的勉励，我会尽力工作，不让省里失望。”杨政丞说，“侯秘书，今后还要烦请您多指导和帮助。” “肯定没问题。”侯秘书很爽朗地说，“像鹰飞有限公司这种为省里争光、为农户增收的公司，省里也是有政丞倾向的。肯定会为主要的公司给予政策、经营上也会保驾护航，排除干扰。” 侯秘书这几句话虽是空口而言，但却有实实在在的份量。杨政丞明白，侯秘书虽然没有实在的职位，但在大老板身边做事，某些时候就成为大老板的代言人，传达出大老板的意思。 他出面处理或协调一些事情，下面的人都会主动配合。办事情也会非常顺利，其他人得知侯秘书为鹰飞有限公司说话，以后肯定少很多阻力。 “非常感谢。侯秘书，谢谢了。”杨政丞站住，很郑重地向侯秘书表示了感谢。侯秘书见他懂艺术，不带一点傲气，笑着拍拍杨政丞的肩膀，“等哪天有时间，我到鹰飞食品生产厂见识见识。” “欢迎欢迎，太好了。我静等侯秘书消息。” 随后，侯秘书特意与唐钰彤说几句话，问了问她平时的工作，也夸两句。这是对唐钰彤和唐宇光表达善意，唐钰彤自然明白。她虽说见到大老板比较紧张，可在侯秘书面前，却不至于。 出到门外，侯秘书还站着说几句，虽然话题不是鹰飞食品，却也表达出更多善意。彼此交谈时间短，善意却不小。杨政丞明白，侯秘书也明白，如此，谈话自然很顺利。 等侯秘书折身回去，杨政丞对唐钰彤笑笑。唐钰彤说，“笑什么。” “你说呢。” “我哪知道啊。” “叔叔在大老板面前帮不少忙，今后，公司在江右省又安全一些，真遇上麻烦，侯秘书也会出面协调一两次。” “是吗。我觉得遇上事情，侯秘书未必恰好在旁边。”唐钰彤说。 “实际上不一定要侯秘书在边上，只要他说句话，办事的人自然明白。”杨政丞笑着说，“再说，侯秘书只要到鹰飞食品走一走，或到桔城市露一下面，一些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政丞，你说叫爸爸到桔城市去调研，好不好？”唐钰彤说。 桔城市目前在轰轰烈烈地做养殖业工作，省里大佬们如果去调研，其实是名正言顺的。只要有人来调研，那就是对养殖业项目的肯定。也就为鹰飞有限公司站台，同时，是对桔城市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的大小领导的肯定。 但是，如今杨政丞和唐钰彤的关系虽没有完全公开，可经不住人查询。如此，唐宇光反而不好直接到桔城市出现，免得引起有心人的非议。 “彤彤，还是不要提吧。叔叔心里会有计划的，如果适合，我想叔叔早就去桔城市了。”两人上车，缓缓出去，到街上，反而没什么话要说。 见大老板后，所说所做，到底适合不适合，心里其实是没多少底气的。很可能就算在场的唐宇光，都难做出完全精准的判断。 大老板这种存在，看的说的做的想的，用普通的思维来判断，肯定是谬误。谁也不知他们心里真正的想法。杨政丞心里多少有些沉重，见大老板后，估计是利多于弊吧，要说完全是好事，那并不见得。 一个做经营的故事，一旦挂上谁都招牌，不见得是好事。特别是在国内，但在一定时间段里，挂上大老板的招牌又会特别好使，一切顺达。 不过，今天见大老板也是没有其他选择，唐宇光出面、在场站台，自己和公司还能怎么样？自己的利益与立场，完全与唐宇光、唐家绑在一起的。 已经发生的事情，杨政丞也不会去纠结，但却要为今后想一想。随后，开车去与刘燕碰头。在刘燕走礁岛之前，大老板和省里的一些决定，得跟刘燕说透。 刘燕还在忙，见杨政丞和唐钰彤都出现了，忙笑着说，“董事长、唐总，你们来啦。这里有点乱，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刘总，有件事要同你说的。”杨政丞说，“今天先见了大老板，那边说关于洛克斯迦家族的事，省里会派一个身份比较适合的人，与对方见面，谈判。商谈的底线是至少在江右省或周边省份大都市对他们开放市场。” “这真是太好了，有这样的底线，我和对方谈时就能够更多讨要一些有利的条件。”刘燕对商谈方面非常敏感，如何才能争取到最大利益，是看得很准的。 第585章 再回桔城市 从鹰飞食品公司回家，唐宇光也回家了。两人在书房密谈两个小时，之后才睡了。 省城这边的事情很多，也很重要，直接涉及到鹰飞食品近段时间的布局。可杨政丞与刘燕讨论之后，也就放下这边的事情。 桔城市和天秤市那边，因为养殖业项目的推动，加上前几个平湖舵手在公众号上掀起舆情，那边的工作节奏更加紧凑。 万峰高和丁志远、叶幸等人确实没有催促他到市里去，但杨政丞心里明白。对方几次电话过来，那就是一种明确的信号。 早起后，唐钰彤要去公司，她的事情也不少，有好长一段时间忙的。等唐钰彤去上班，杨政丞也开车往桔城市赶。 先不跟桔城市这边联络，这段时间，一件事接一件事，杨政丞都有些应付不暇。回到桔城市，先安静地理顺一下目前情况，对接下来的事情才有利。 车到桔城市，看不出有什么和前几天不同的。随后又想，自己要思考的东西到底有多少？ 大年之前，也就两件事。自己能够参与的，不外乎养殖业项目的推动。如此想，又觉得轻松起来。或许，之前的沉重之感，还是来至于省里那位大老板。 拿电话打给周雅丽，这一块有些惊讶，也有些小激动。知道杨政丞这段时间都在礁岛和省城，这时候电话过来，是由什么安排吗。“董事长，你好，有什么安排？” “到你地盘，没有饭吃。你说谁安排？”杨政丞笑着说。 “你到桔城市啦？”周雅丽说，“可不要骗我才好。” “好像我经常骗人一样。” “还少骗吗？最先就骗彤彤，我也是被你骗上当的。”周雅丽表达了不满。 “哦啊，我还以为你说是骗你上铺啦。上当而已，有什么损失？我补给你。”杨政丞嬉笑着说，随后想到周雅丽心思并不纯，之前就表露出那点点意思的。“口误口误，撤回啦、撤回啦。” “都听到了，你说怎么撤？不行，不准撤回，也没有撤回功能。” “现在桔城市这边情况怎么样？”杨政丞转移话题，谈到养殖业项目上，周雅丽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专业的。 “我这里信号不好，杨董，刚才你说什么？一起吃饭吗，想吃什么你尽管点，地方也由你选，怎么样？”谁想这一次居然不灵了，周雅丽不谈工作，而是说到吃饭。 “我随意啊。要不要我来接你？” “有人来接当然好啦。杨董，有没有诚意？真有诚意，就该准备一束花。对吧。”听周雅丽这样说，杨政丞也不知该怎么所，明知她意有所指，自己却也不能回避。 到周雅丽的办公室外，杨政丞手拿着一束花，不是玫瑰。免得让周雅丽想多了，而是在花店随意带一束。敲门，进了。周雅丽见杨政丞真带了花，随即站起来，“啊呀，真的带了花啊，太好了。” 很夸张地站起、跳出来，冲到杨政丞面前，当即便扑上。杨政丞将花放在前，挡住她，免得周雅丽真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见杨政丞这个样子，周雅丽也不急着将花拿在手里，而是看着他。杨政丞也不说话，面带微笑，等周雅丽将花拿了，说，“走吧，吃饭去。” “就知道吃饭，见面也不问问这段时间我有多辛苦。” “辛苦了。我请你吃饭吧。”杨政丞说，明白这段时间桔城市这边的工作，养殖业项目正处在最关键的时段，不论是桔城市地建公司还是八区县地建公司，都抓得很紧。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在收购养殖产品，对质量的把控非常严格，使得工作繁杂沉重。 之前收购起步于白泥区，这段时间，其他区县也在收购，好在在白泥区的工作里，积累一些经验，其他区县的收购工作，开展起来顺利不少。 周雅丽在统领桔城市养殖业这一摊子，自然万事纷繁，对她而言，也是一次极大的挑战。和贾梓潼、刘燕等人相比，周雅丽虽有才干和魄力，做事情也能够吃苦，但这方面的工作经验还欠缺。 之前虽有做公司、做生意，但都是比较单一的那种，而不像面对八区县复杂的局面。好在虽说步步艰难，也走到如今。只要到年后，周雅丽便是熬过这一关，然后估计会脱胎换骨，成长起来。 人才培养对鹰飞有限公司说来，算不得是从零开始，但管理高层却真的非常缺少。周雅丽在桔城市的关系算有机场的，才让她出任这样的职位，复杂养殖业项目这一摊子事，换一个人，未必有她的便利。 “还算有良心。”周雅丽说着，将花查到办公桌角的瓶里，花很普通，杨政丞也没有选。但周雅丽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估计也是装给杨政丞。杨政丞不评说，免得让周雅丽又搞怪。 插好花，周雅丽走过来，到杨政丞面前。突然做一副苦情表情。见杨政丞并没问，说，“没看见啊，装瞎可不好。” “怎么啦。”杨政丞说。 “肩酸腰疼，走路都走不好了。你说怎么办？” “吃了饭，你去做一做身体护理吧，这段时间太辛苦。” “这时候就走不动了啊，来来来，帮捏捏。”周雅丽说着坐到待客沙发去。 见周雅丽满是期待申请，杨政丞苦笑一下，明知她是在作怪，却也不忍心直接拒绝。也不犹豫，走到周雅丽身后，在她肩背处捏。轻轻地捏，逐渐加一些力量，周雅丽很享受到样子。等力量到一定程度，周雅丽有些受不了，说，“老虎钳子吗，这么用力。” “这叫痛并快乐着，力度不透，经脉就不能通顺。” “受不了，还以为你是在拆机器呢。”周雅丽故意表现出不满。 “有这样夸张吗。好像被摧残似的。” “差不多哦，我如今是身心都受到打击，你看要如何弥补一下？” “不是说请你吃饭吗，菜由你点。” “稀罕啊，好像我都没吃过饭一样。”周雅丽说后手背到背后，“这里多捏捏。” 捏背后也无所谓，只要不捏前面就好，反正已经动手，不在乎多捏捏。 第586章 叶幸态度 周雅丽身材好，总体说来似乎比唐钰彤要稍微丰腴一点点，肩头不显肉多。背部弹性很好，手感是比较好的。也不用力，怕真的将她捏痛。坐在沙发上，角度也不算好，周雅丽却像触电一般，在手指下浑身的乏力。 过一会，见周雅丽不说话，杨政丞歇下来，看着她，“还不到位？我看差不多了的。” 周雅丽从某种氛围里被喊醒，白杨政丞一眼，“一点都没有诚意，好了好了，吃饭去吧。” 之前，周雅丽想快速下手，可如今真的杨政丞是怎么想的，便建好就收。有些事情做得快速，很可能弄巧成拙。 两人开车出去吃饭，周雅丽说要吃西餐，杨政丞也随她。到礁岛吃过两次西餐，不觉得西餐有什么好。在国内，不少人都觉得吃西餐是高大上，杨政丞只能嗤之一笑。 点了牛排、果汁、饼、沙拉等一大堆，要一瓶红酒。据说红酒能够美颜，杨政丞觉得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喝红酒真能够美颜，那生产方的老板娘是不是一个个都非常美颜？ 美颜还是其他的说法，都是营销的一种手段而已。不这样说，谁会花大价钱来消费？利用女人们想美颜的心态，将红酒高价位推送出来。 女人喝酒时，面色必然会红润，哪怕是喝最劣质廉价的勾兑白酒，也同样会面色酡红，这是人的本身反应。商家利用了女人们这样的心态，形成一种暗示与文化，大家都信以为真。 吃过饭，周雅丽没有留她喝茶的意思，也不主动开口。送周雅丽回家，杨政丞也觉得放下一份心思。与周雅丽接触，也明白她是有些想法的，自己自然不能接受。今天，周雅丽显然也明白自己的心思，收敛起来，这样更好。 最担心的就是周雅丽也像杜嫣嫣或杨枚、赵芸她们那样，可真的不好相处了。见周雅丽进家里，杨政丞才给李迅打电话，自己回家才是的消息很可能他们也知道，自己如果不主动些，对方心里会有想法的。 “李科好，好久不见，非常想念啊。”杨政丞笑着说。 “杨董，你如今可是世界级的大名人啦，还没忘老朋友，谢谢啊。”李迅笑呵呵地说，对杨政丞这个态度，是非常开心的。如今的鹰飞食品已经与国际相连在一起，不在是当初局限在桔城市的小公司。 杨政丞的身份水涨船高，如今，谁见他，不要高看一眼？ “李哥，你这是不把老朋友当朋友了啊。”杨政丞说，“李科一直这样照顾我，我敢忘记吗？” “杨董，这样说我可不敢当哦。”李迅说，“杨董是要找老板？” “李哥，董事长在市里吧。今天下午才从省城过来，想见见董事长，当面感谢他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杨政丞的态度很好，与李迅说话也直接。彼此说话，有时候不绕弯子，才表示彼此是亲近的关系。 “老板这两天也在挂念杨董，我这就问问老板时间怎么安排，立即给杨董回话。”即使在熟悉，必要的程序是必须遵守的。 杨政丞挂了电话，知道李迅会怎么做，也不急着。晚上和叶幸见面，沟通一番，是非常必要的。估计对方也想了解，鹰飞有限公司在礁岛那便当实际情况，继而确定市里在养殖业项目工作的方向与节奏。 果然，李迅电话过来，问杨政丞在哪里，好过来接他。杨政丞说，“李哥，我带车呢。直接过来方便。” 开车到说定的地点，停了车，见李迅站在那边等着。杨政丞过去，李迅笑容满面地与杨政丞握手，“杨董，老弟是一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李科、李哥，你还是原来的老哥，我还是之前的老弟哦。我们就不讲那一套了，哪天李哥得空一起坐坐，喝几杯。” 这时候李迅也不可能多说，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就够啦。和杨政丞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也唯有利用职权的交情，才可能维系住。李迅带着杨政丞进包间，叶幸、万佳俊、刘泽宇几个人都在，见杨政丞到了，先后站起来。 杨政丞见这些人都站起来，忙快走两步，“董事长、万总，对不起，来迟了。快请坐下，我可当不起这个啊。” 叶幸笑呵呵地看着杨政丞，见他似乎表露了真心，笑着说，“政丞，你可是大功臣，为省里、市里立了大功。本来从省里回来，市里这边就得搞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才对。” “董事长，您这是要将我往死里打吗。”杨政丞笑着说，也明白叶幸的意思。 “这是什么话。”叶幸脸上立即写着不满。 “杨董，市里对有功的人一向来都是这个态度的。”万佳俊笑着说，自然要顺着叶幸的话头说。 “那些话就不说了，来来来，坐坐坐。”叶幸指着一位子，就在他身边，要杨政丞坐下。杨政丞也不推辞，在这些人中，推辞就显得做伪，没有必要。 大大方方坐下，喝茶，几个人就显得亲近。问了些回来的情况，而刘泽宇一副想要汇报情况的样子。杨政丞知道市里这边，很多让他惊喜的事情，但这时候不是听刘泽宇说话的时间。 叶幸等杨政丞喝了几口茶，说，“政丞，这回你去省城，然后又走礁岛。收获太大，轰动全世界了啊。” “董事长，实际上没有这样好，鹰飞食品在礁岛做这个活动，不过是销售前的例行活动，巧合之下，引起欧美一些消费者参与，看起来热闹，世界效果未必就好。不过，鹰飞食品的产品在欧美市场上，确实有不小知名度，但销售、获利都还是另一回事啊。 倒是在国内，桔城市这边的养殖业项目工作，在董事长你的指挥下，有非常显著的收获，鹰飞有限公司回购养殖产品如此顺利，都是董事长和万总，以及上下领导们努力的结果，非常感谢啊。” 对于这段时间桔城市在地建公司努力下，八区县的工作情况，杨政丞是知道的。 【作者***】：本月更新减少一些，请各位看客大人见谅。身体跟不上啦。 第587章 京城来人 与洛克斯迦家族之间的合作，到底怎么样，还得等刘燕再走礁岛谈过后，才知道情况。当然，想来也不会太差，毕竟鹰飞食品的产品企业被不少人认可，广为所知。洛克斯迦想完全封锁是不可能的，只要按照惯例去合作，鹰飞食品就满意了。 杨政丞无所谓隐瞒，将礁岛见到的情况简略说了，也将目前鹰飞食品所面对的问题说出来。国内如果接受洛克斯迦家族的进场，对鹰飞食品估计会更有利一些。 这个方面，杨政丞不会提到江右省大老板的承诺，不适合，便掠过不提。即使如此，鹰飞食品的状况比起绝对多数的国内公司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了，令人羡慕与景仰。 出口国际市场，对绝对多数的故事而言，都是梦想一般的存在。而鹰飞食品短短时间内，就得到欧盟的消费者认可，当真有如神话一般的奇迹。 听着非常鼓舞，叶幸等人自然给杨政丞不少赞扬。随后转移话题，谈论目前桔城市这边的养殖业项目。第一批产品回购工作推进差不多了，第二批养殖也落实差不多一半，也就是在第一批产品卖出的同时，农户就开始准备进行第二批的养殖工作。 这样的工作，每天都在更新数据，有全市的工作日历与记载。这些东西，周雅丽手里有汇总，数据也转到杨政丞的工作邮箱。 说起这些工作，数据的背后，是大量的付出与努力。叶幸后来提到杨政丞之前答应并将奖励资金划拨到市里户头的事，表示了感谢。 有着比奖励资金，可平复很多的怨气。人们关注，主要的还是要得到肯定，如何表达肯定，对其努力与付出，有一些表示，实惠和名誉结合就足够了。升职当然是最高的激励，但升职的机会是受限定的，来一些奖金、奖状等，也非常好。 万佳俊说到这些，也对杨政丞的大气表达由衷的感谢，有这笔资金，市里稍做宣传，就能够激发最大的工作热情。加上之前对鹰飞食品的推广宣传，形成了热潮，也能够让桔城市上下的干部从内心对鹰飞有限公司的支持与认可。 聊到半夜才散了，刘泽宇送杨政丞回住处，路上准备汇报督查这边的工作。杨政丞笑着表示，对他和马家呈、王霞是完全信任的，有时间在做沟通。 原准备在桔城市呆两天，就到天秤市去。天秤市的主要工作完全交给郑陌阡负责打理，但杨政丞也要出现，才让天秤市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人更好接受鹰飞有限公司。 谁想第二天中午从桔城市地建公司的办公室出来，马家呈开车送自己，车到地建公司外，被人给拦住。 杨政丞看站在车外的两人，一个三十几岁，一个二十几岁，都是完全陌生的面孔。看那神态，知道是混圈子的那种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也明白，有些事情虽说一直在提防，可还是来了。 心里有深深的愤懑，又明白自己躲着肯定不行，回避不是明智的选择。对方是什么人？直接找到自己，还这么精准地拦下自己的车，绝对不会是面前的两个人而已。 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对方从那些途径得到自己全面的信息，杨政丞并不觉得很奇怪。就像鹰飞有限公司想要得到一些资料一样，都是有途径和渠道的。 马家呈见对方拦车，也很恼火，按响喇叭，要对方让路。就在地建公司大门外不远，要说有什么暴力事件或劫持之类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同时，对方敢在这里拦住自己的车，也说明对方并不怕有人知道。从某种角度说，反而应该是杨政丞不想让这种事传扬出去，才不会影响对鹰飞有限公司的信心。 公司的发展，外界对其信心非常重要，越是给人足够的信心，越容易让人认同、接受和支持。 僵持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杨政丞也明白，这件事最好放在隐秘状态下进行，对鹰飞有限公司才有利。对方之所以在大街上拦住自己的车，估计也是看到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马科，算了。你先走吧，我和他们谈谈。”杨政丞制止马家呈按喇叭，要他先安静下来。 “主任，对方怀什么目的都不知，可不要轻易让他们接近。”马家呈很警惕，虽说大中午的，优势在地建公司外不远，按说不可能有谁敢到这里来做坏事。 “放心吧，我有分寸。”杨政丞强笑着说。 开门，下车。这时候面色已经平静下来，既然不能躲开，那就收拾心情面对。先看看对方的来历，然后看对方的实力。鹰飞有限公司这边也是有准备的，如果不是因为鹰飞食品在欧盟引发这样的热潮，可能对方不会如此快就到桔城市来。 两人见杨政丞下车，便审视着他。虽然从照片里早看过好多次，但实际人与照片多少有些差距，面前这个人帅气，镇定，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踞傲。 在京城或京城外的有成就的，几乎没有一个不是一眼就看出与普通人的不同，但杨政丞却看不到这些特质。如果不是有鹰飞食品和鹰飞泉霖存在，谁跑过来说面前这个家伙，是一个非常成功非常有潜质的大角色，他们只会嗤之一笑。 双方对峙又都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都想了解到对方是怎么样的。马家呈坐在车里，也在关注的面前的一切。杨政丞虽明知这样的情况不让马家呈看到为好，可也不能立即将马家呈叫走。 走近了，并不招呼。杨政丞看着面前两人，那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家伙，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着说不清的味道，但显然的拒绝是存在的。稍微琢磨，这个人可能是京都老杨家的人。 对于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而言，京都老杨家的人出现，自然会比其他人出现，做事会温和一些。双方即使有完全的利益对立，但不会是生死之战。 第588章 谈不拢 虽预想对方是京都老杨家的人过来，杨政丞内心还是充满怒气，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容不下其他的存在？ 相比较，连洛克斯迦都认可鹰飞食品的存在，采取合作的立场，而不是坚决地打压。可这两个人这样情况下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没什么善意。 不管内心怎么想，杨政丞脸上都在尽最大努力地保持平静，如此，才能更好地保持理智，面对目前的情况而不乱阵脚。 另一个三十几岁的，看不出有杨家的因子，但也不好说。京都老杨家既然过来，出现在桔城市，他跟着到来，肯定是有足够的来历。 就这样静静站着，面对面，过两三分钟，对面那个年轻的说，“我叫杨正宇，京都的。” “杨正宇？”杨政丞轻声重复，然后微微摇头，表示不知。他确实不知这个角杨正宇的人，既然是老杨家出来的，又是正字辈，和杨政丞其实是一个班辈的。真的按照老杨家族来划分，杨正宇该叫杨政丞为哥。 只是，他们的见面自然没有丝毫兄弟血缘的样子。 “你是杨政丞，怀东省那个分支的杨家人？”杨正宇语气很不好，马家呈在车里，杨政丞下车前要他将车窗关好，免得听到一些话。但杨政丞对面前这个人的语气很反感，京都杨家出来的人就这个样子？ 真的比人高一等？还是以为在天下就无敌了？真的有很强的实力，当出自家老爸也不见他们呵护无事，倒是老妈出面到赵家请求帮忙，最后还是老爸自己过得硬，才走出这样的陷阱。 之前，在怀东省时，杨政丞当初对京都的老杨家是由不少向往的。但所谓的向往，更多是先搞清楚老杨家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而不是想去攀附。在怀东省时，日子混得舒坦，自然不想有多少拘束与管制。 后来，家里出变故，太突然的变故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可等他能够接受之后，心情也有明显的变化。对京都老杨家的感觉也就不同，如果不是因为来至京都老杨家的牵累，自家老板也不会成为别人肆意选择的打击目标。 对老板的出手，其实就是对老杨家的试探。对京都老杨家没多少损失，可对杨政丞一家却是完完全全的灾难。 生死离别，不外如是。 这让杨政丞对京都老杨家的排斥也更大，只是，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的存在，随着实力的增加，必然会进入一些的人视野，这些人最直接的想法与思维，就是将这种有潜力的存在，纳入自己的手中。 “我是杨政丞，但不是杨家人。”杨政丞平静地说，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是非常必要的。这时候，不过是在表面自己的态度与立场，用不着生气。 因为生气也没用，对方不会因为你生气他就放弃或离开，只会更看轻你，从而产生更多的贪心。 “不是杨家人？”杨正宇不由地声音沉重，盯着杨政丞的脸，见他淡淡的笑。似乎带着一些讥讽，带着一些厌烦，很明显地在拒绝他们。 杨正宇转看了看身边的来人，那人没什么表情，似乎对杨政丞的话没听到。 “承认不承认你是杨家人，有什么关系？”杨正宇不由地冷笑一声，自然也明白杨政丞是怎么想的，“这不取决与你的态度，你怎么想，都不可能改变结果。” “这既是你所谓的老杨家？”杨政丞说。 “老杨家当然就是这样，我们有能力保护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也有足够的能力，让公司运转更好，得到更多的收益。”杨正宇自傲地说。 “多谢。”杨政丞神态不变，“老杨家真有什么能力，还会是这个样子？宇宙都应该是你们的了。” “你……”杨正宇没想到杨政丞会这样说，确实，京都老杨家真的神通广大，还是这个样子？在京都，老杨家虽说是第一等家族的存在，但都挤不进四大家族中去，方方面面的实力都在逐年衰退。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不出十年，老杨家就会跌落到第二类家族。这是老杨家上层所不能接受的。当初，无力抗衡其他家族对杨再裕的诬陷，就是很好的证明。 “嗯。”那个三十多岁的人总算发出声音，先对杨正宇摆了摆手，才正面看着杨政丞，“杨政丞，你能够下车来，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让外面得知。这样吧，先找个地方再聊，如何？” 杨政丞见他说这句话，显然这次过来，是以这个人为主，而不是杨正宇。杨正宇究竟是谁，什么身份，杨政丞确实不知。但想来，他不会是老杨家的直接接班人吧。 如果，老杨家的直接接班人就这个样子，杨政丞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去谈。这样的老杨家，其他家族没有出手灭掉，自家的人都会败掉。 “你是谁？”杨政丞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老杨家如果真的逼迫太紧，完全可向老妈那边求救。对京都老杨家，杨政丞确实没有任何归宿感，老爸或许不同，但父子俩在这个立场上，不会完全听从。 那人先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我是杨唯，唯一的唯。如果按找辈份来算，你可叫我叔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出生满百日，我见过你。五岁那年，你虽父母到京都，又见过你一次。 没想到，我们第三次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也不想，但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得不到这里来。” 杨政丞对杨唯点点头，表示认可他这样说。说实话，老杨家这时候到桔城市来找自己，确实是一件很不要脸的行为。这个杨唯估计是不想过来，和杨正宇的想法不一样。 “唯叔，有什么好说的。”杨正宇对杨唯说这通话有些不满，见杨政丞之前，以为只要报出自己的来历和身份，杨政丞肯定立马跪下称臣。但杨政丞却态度不好，显然是准备拒绝与老杨家合作，这如何谈得拢？ “正宇，记住爷爷的话了吗，忘记了你就先回京都去。”杨唯说。 第589章 先听听 杨正宇很嚣张，在杨政丞面前甚至都不太想正眼看，因为他在京都有超然的出生和地位，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中心，受人追捧。可杨政丞对他却不以为然，让杨正宇心里极度不满。 杨政丞不过是怀东省一个分支的后人，哪怕做出一点点小成绩，又能如何？这些东西，迟早都会归在老杨家名下，最后也会落在他掌控之中。这是大家族自古以来的传统，家族的资源要集中调配，只有家族中家主一支才有的特别权限。 但对杨政丞的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最初老杨家也不怎么看在眼中，但随着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的活动热火起来，家族高层的人也看到更多的远景、潜质和多种可能性。 也是如此，才在很短的时间派出他们过来，要见杨政丞，谈一谈。甚至，杨再裕那边都没有事先沟通，已经来不及沟通了。 杨唯负责这次到江右省来与杨政丞沟通，但不知为什么，杨正宇也跟着过来。或许，老杨家也是要杨正宇和杨政丞见一面，毕竟之后彼此会有更多交集，先见面以后好相处？ 杨政丞也在琢磨这事，对老杨家的意图，目前还不是太明朗。从杨正宇的态度看，显然是有将影响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纳入旗下，至于利益要走多少，估计对自己肯定很不利。 鹰飞有限公司的主体在落鹰坪村，然而，这部分股份，如果有强权势力要拿走，村里、镇上、白泥区和桔城市，都没多少抗力。至于江右省会有什么态度，未必就会完全站在落鹰坪村立场上来。 自己的抗力也不大，因为就算有人要拿走村里的股份，肯定也会抛出一个诱饵，村里的人不会闹起来。他们只要将诱饵吃掉，足够一两辈子的人生活富足。看得见的好处和利益面前，村里人还会听自己的吗？ 事情已经不能躲避，杨政丞折身对车里的马家呈，要他先开车走人。马家呈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走还是跟在杨政丞身边。 杨政丞态度很坚决，也表示不会对自己的安全有问题。如此，马家呈才开车走了。 见杨政丞是这样一个态度，杨正宇神态并没好转，杨唯却带着笑意地看着杨政丞，“政丞，请，那边有车。我们上车过去吧。” 杨政丞不做表示，跟在杨唯身后，那边是一台豪车，杨正宇站在车边，神色见对杨政丞有些挑衅，不知这车是不是杨正宇的。杨政丞自然不在意豪车不豪车，又不是没玩过豪车。何况，如今自己要买豪车，完全可凭自己的财力来买。 杨唯说，“请吧。”带杨政丞到后排，杨正宇坐副驾驶座。司机见几个上了车，一脚油，车边往前冲。出市区，在郊外一家休闲山头上，这里环境不错。杨政丞虽然到桔城市有一段时间里，但却没来过。 风景不错，有一堆古树。或许是因为这里有这些古树，才将这里开发起来，作为一个人们休闲去处。修建的房子不多，两层的那种，可在这里夜宿。 服务的项目有多少，不得而知。三个人往一家走去，这里站着两美女，服装统一。气温虽低，但美女像不知冷一样。进大门，到二楼，房间里早已经有空调。 装修还行，以居家的风格，不过，用料是那种低调但奢华的路子。杨政丞自然体会得出来，从上车到进门，杨正宇一直在挑衅地看着杨政丞，想看他有什么破绽，露出什么弱点。 不过，杨政丞面色平静，情绪平稳，是以静制动的态度。杨唯自然也在观察杨政丞，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情况，老杨家关注的时间并不多，而一开始也不知鹰飞泉霖是怀东省杨家分支经营的。 如此，这次到江右省来准备其实完全不足，但又不得不赶过来。也只能见到杨政丞后，再做决策应对，见子打子。 坐下来，杨唯拿了茶盏，给杨政丞倒一杯，递给他。“先喝被茶，有什么话喝茶后再说。” “谢谢。”杨政丞接过来，并不叫杨唯为叔叔。杨正宇间杨政丞这样，不满地说，“假惺惺。” 杨政丞也不看杨正宇，就像没听见一样。杨唯说，“正宇，要不你先回京城，要不我这时候给老头子打电话？” “唯叔，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杨正宇不以为然地说。 “杨正宇，就你这样的，也不是没见过。”杨政丞原本不想理会他，但这家伙一直都在挑衅，杨政丞虽不心急上火，可也不想一直忍着，让对方以为好欺负。 “你见过我？”杨正宇听杨政丞那平淡的语气，一下子就蹦起来，受不了了。就差用手指着杨政丞鼻子质问，面色红胀，像被踩着尾巴。 “见过谁并不重要，杨正宇，二十几岁了，你做过一件正事吗？京都老杨家的后代就这个样子，不用十年，绝对落到三四五等家族，这样的家族，要我有于荣焉？哼！”以前自己混过圈子，虽说怀东省城的圈子无法和京都相比，但本质是一样的。 “你，你……你……”杨正宇没料到杨政丞会这样说出来，一时间没法应对，不知说什么才能将杨政丞这些话驳回去。 老杨家即使有些衰落，但也不会像杨政丞所说那般不堪，跌落到第二等家族的规模，还是有较大可能性的。杨正宇虽说在京都做了不少自得的事情，不少事情要真拿出来说事，却也说不好。 杨唯见两人对上，反而不急说话，一杯茶，喝一口，然后在旁看着，不想劝。 见杨正宇给说急了，杨政丞也明白，这个家伙真要做点成绩，可能不难。因为老杨家还是有不少资源的，只要将这些资源利用起来，短时间内见效，也能够做到。 可如果说要像鹰飞有限公司这样，单凭自身的努力，因势利导，做出在国内有影响力的成绩，就不是那么容易。谁也不敢说能够像杨政丞这样，短短一两年，弄出这样一家公司来。 第590章 不留脸面 正面看着杨正宇，不说话，杨正宇也明白杨政丞是什么意思。 被杨政丞这样小看，杨正宇怒火冲天但也知道吼叫不能改变什么。这使得杨正宇冷静下来，也冷冷地盯着杨政丞，见杨政丞并不在意。杨正宇说，“杨政丞，是不是意味自己弄出一家鹰飞有限公司，就很了不起？” “这是你说的，我可从没这样说过。”杨政丞喝一口茶，才缓缓地说。 “鹰飞有限公司才有几个亿？”杨正宇说，“我在京都你那边，随便一家公司都比你这体量大十倍。” “那你真的很行啊，呵呵。”杨政丞说。 “呵呵。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要你猜。”杨政丞依旧平静地说，杨正宇也不像之前那样狂妄与焦躁，沉稳多了。 知道杨政丞对他很看不惯，知道杨政丞自持有点小成就，就看不起他。杨正宇自然不能忍，目前手里掌握的生意，当然不小，虽有家族提供的基础与便利，但也有自己的努力。杨正宇觉得自己要开一家公司，做好，有靓眼的成就，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杨正宇冷声说，“不就是以为你能够在两年内，做出一家产值过亿的公司，能够将鹰飞食品的产品推到国际市场去。在你看来，这是千难万难的事情，全国都难看到有人有这样的成就。 其实，真正做出成绩的，都是闷声发财的。谁还将收获和成就公诸于世？财不露白。这样的道理跟你说肯定说不通，说也白说，反正你理解不了。 站在一个小山头，就以为顶上是天了。你知道天有多大？隐身在人群里的富豪，比网络上公布的，要多得多。” “我当然不明白啊，偶尔在网上出现的案例，省级的一个经理什么的倒台，就是几百亿上千亿资产。我怎么能够明白？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确实不赚什么钱，但每一分钱都可以在网上查询来源。我有什么不敢公布出来，有什么不可沾沾自喜？ 杨正宇你赚钱是不是比我多，又关我什么事？你能，你在京都赚钱得了，又不是我要找你。我根本不认识你啊，你要清楚。 就说杨唯叔，假定你是我叔叔辈份的。二十年前见过我两次，那又如何？京都老杨家要人有人，要财力有财力，要资源有资源。这些，与我有什么相干？ 至于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的未来，我自己说不上归宿。或许某一天，落鹰坪村小公众号上，再掀起一股舆情热浪，其他的或许不能改变，京都老杨家作为其他家族的牺牲品，我想，绝对有很多人都愿意见到的。” “杨政丞，你和正宇怎么说，我都不参言。你说到这个事情，我得提醒你一句。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上闹出一点风浪，就不仅仅是你鹰飞食品的事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老杨家不过来找你，肯定也会有其他家的人找上门来。 你说，谁找上你更有利于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发展？我和正宇能够到桔城市来拦住你，你说，其他人会不会也能够很准确地拦住你？这些话，说不说出来，我相信你都能够看得到。 既然如此，你能够改变多少？拼一个鱼死网破？老杨家还顾及一下，毕竟彼此都是一条根生长出来的，其他人会顾忌吗？ 你说舆情风浪，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过去，很多声讨的舆情不是汹汹如海涛，结果怎么样？最多三天，就永远城为过去。 至于对和错，你说，讨论这些真的很有意思，必定要坚持？坚持了又如何？你没有的事，也可变为有。你说，他们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爸已经有过一次，他们愿意见到你也经历一次？再说，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还有那么多人，这些人才要有好的环境和平台，才你更好发挥出他们的才干。 我也相信，你和他们都舍得将整个公司华为乌有。但你们还会有机会东山再起吗？即使到国际市场上，也不会有真正的公平竞争。” 杨政丞明白国内的这个大环境，一旦被人盯上，或许真的像杨唯所说，对方能够让他们这群人无所遁形，哪怕到国外去，他们也会有资源来施压、来摧毁他们所作的一切。 显示确实如此，只不过，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太伤人。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防备，可能都是白搭。 杨唯的意思也明白，就算有吓唬自己的成份，但离事实却是不会太远。杨政丞自然明白这点，那些几千亿的大企业，背后是什么，即使不完全了解，也能够判断。 怀东省也好、江右省也罢，到市里、县里，哪里不是家族的主导与把控？不同的分割场地而已。自己家在怀东省城、唐家辉在江右省城、周雅丽、大辉、肖斌等等，凡是在圈子里的那些人，几乎找不到例外的存在。 而每一个圈子，周围又围绕着各类的群体，也不过是想参与进来，找机会而已。 “唯叔。”杨正宇说，“何必跟这些没见识的家伙说道理？你说给他听，完全是白费神，他在听天雷啊。”杨正宇这时候立即显露出高姿态，完全看懂的样子。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愿意选择过独木桥，未来的敌人到了，战斗就是了。拼死而已，有什么不可？苟活于世，也不见得就是光华。”杨政丞自然不肯认输，今天这次见面，太突然。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未来，至少要先跟贾梓潼、刘燕等讨论之后，再做定论。 “以为你就是燃尽芳华？我呸，自以为是而已。还是那句话，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那点体量，确实没看在眼里。” “你眼界大，眼高于顶。不过是眼高手低罢了，没有京都老杨家，你试试看。我呸。”杨政丞也不给杨正宇留脸面了，但自己的面色却没什么变化。 第591章 打赌？ “你说我眼高于顶？我眼高手低？好好好，你到京都去问问，去问问啊。看京都的那些人是怎么说的。你不知道吧，我在镁国留学三年期间，第二年开始创业，半年之间就净获利七千万美金。是美金。你算算是多少钱？够不够买下鹰飞有限公司？” 杨正宇原先还没这么怒，这时候，真被完完全全的藐视给激怒了。 杨政丞并不理会他，杨正宇在镁国或许真的有创业，但是他自己努力所得？显然不可能。即使真是那样，又怎么样？在美国与国内的环境不同，消费观念和水平也不同，只要找到一个点子，杨政丞觉得自己要做出这样的成绩，不是就做不到。 冷冷地看着杨正宇，并不否认什么，只是不说话。杨正宇恶狠狠地看这杨政丞，随后说，“你以为我是依赖老杨家的资源，是不是？好，我和你赌一把。五年时间，我们比一比谁做得更好。我不用老杨家的资源，你也不用现有资源，敢不敢？啊，敢不敢？” “你以为我傻啊，又不像你。”杨政丞说。“好好的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我在这个基本盘上，五年时间完全可发展成为一个集团来。” 杨政丞所说确实如此，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如今资源逐渐丰富，渠道日益积累，资金也一天天躲起来，人脉资源也明显地变化。顺利地发展五年，确实可成为国内的一个大集团。 “你不敢？”杨正宇挑衅地说。“怕了就不要自以为是。” “要我和你一样吗？”杨政丞呵呵地笑，对于杨正宇所说的打赌，确实没有必要。自己有这样的基础后，尚且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与抢夺，再有成就，又有什么力量保障自己的成果？ 何况一个人的成功与能力固然有关系，但还有很多重要的因素，比如机遇，比如外部大势。谁都不敢保证，做公司就完全能够做好。 “你……”杨正宇确实怒了，这个家伙软硬不吃，就是不肯服从。杨正宇虽说在赌，但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赢的机会，到时候，看他在自己面前如何说。 “赌不赌，确实没有多少意义。”杨唯说，“不过，老杨家也鼓励年轻人竞争，谁能够做得更好，谁就可得到更多资源，然后则有更好的发展。杨政丞，有没有试一试的想法？” “没有。”杨政丞回答得很爽利，根本就不思考。 “你是猪脑袋？”杨正宇说，“你以为是天王老子，谁都不敢动你？告诉你，要不是我挡着，刘家、李家那两大家族的人早就冲来了。他们不会同你说理，各种手段上来，你以为你能够挡住谁？你以为桔城市天宇公司、地建公司能够帮你什么？一纸调令，丁志远、叶幸就离开桔城市，你说，还有谁能够帮你，又有谁帮得了你？” 杨政丞也知道杨正宇所说的话，可能是客观存在的，但他却不想自己也沦落到其中一员。这种排斥，来自内心，也是这一两年来一直在想办法设置更多有利因素的原因。 比如之前找伍教授发调研论文，比如在桔城市和天秤市做养殖业项目，比如在江右省见一号大老板。这些准备，之前看来是很有防御之力，可以这样先前说过那话。丁志远、叶幸这两人调离，桔城市就被破开了，江右省估计难度会大很多，但确实会有办法进行交换的。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价值，目前最看好的仅是潜力，实质的价值不算大。两三年后或许会到百亿，可这两三年有人故意打压，很可能会跌落到很差的程度。 “杨正宇，停。”杨唯制止杨正宇继续说，看着杨政丞，“政丞，正宇的话很难听，也很难让你接受，但你说说看，如果现实发生了，鹰飞有限公司将如何选择？ 我想，我没必要多说了。好好想想吧。我会联系你爸，和他也沟通沟通。对了，你也有时间，跟鹰飞有限公司相关的人沟通。三天之后，我再来找你。如何？” “好。”杨政丞说了这话就往外走，不想和两人在一起。也不管外面冷不冷，这时候他的心是乱的。 山头的风有些多，树叶哗哗中飘落，下午的时光更显得冷。杨政丞看着，那风里的落叶是如何在空中翻滚、挣扎。 自己此时，不就是如同这些落叶一样？脑子很乱，走到大门外，杨政丞突然想到，自己担心鹰飞有限公司受损、担心被吞噬掉，可对方也不是同样担心自己用手段，将公司变得毫无价值？ 对的，不管是老杨家还是其他家族，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动手，先决条件就是要存在价值。如此，公司肯定会按之前的模式进行运转，至于哟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确实不必要太担心。 杨唯和杨正宇过来，传达了京都老杨家的意思，也是要防备其他家族的人出手。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而言，老杨家出来找他，确实要比其他家族的过来有利一些。 这个利，到底在哪里？一时半会，杨政丞也觉得理不顺。冷风吹在面上，心情也逐渐冷静些，情绪平复，思维也就清晰起来。 杨正宇说话难听，他很自负也很高傲，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对这个人，自己完全可不予理睬，但杨唯和老杨家的意图清楚，他们能够用什么来跟自己换？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不可你当真平白无故就送人带走，但用多少价值的东西来交换，交换的价值会不会说服自己？这些都是不可绕过的问题。 杨唯和杨正宇并不出来，也不知他们在里面上来什么，或许，这三天他们都会在这里呆着？这种可能性不太存在。 杨政丞也不想理会他们，这时候，最该联络的该是谁？老爸、老妈，还是唐家？贾梓潼和刘燕等公司高层，暂时还不要惊动她们。公司不变，她们受到的影响不会太大。 第592章 现实无情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其实就是一个整体，最核心的还是杨政丞这个人。杨政丞自己也明白，心里极度愤怒、不甘，却又明白，目前所处的情况，之前虽有预计，但还是没预料到会对方的力量如此凶猛、强大。 强大到没办法对抗。因为不仅仅是京都老杨家有这个心思，老杨家之侧，有更多的贪婪的眼睛都看着自己。如果变得冰冷，仅仅从利益的厚薄来选择，如今，鹰飞有限公司自然得选择老杨家这一方。 可是，感情上、情绪上，自己对这些来自外部的贪婪，都想一巴掌将他们打回去。打得死翘翘，让世道变得更好才称心。只是，自己目前确实没有这份力量，确实没法对抗，以前认为可凭藉的力量，事实上都只是自己认为有力量而已。 在那些存在多年的大家族而言，他们所能够控制的范围太大、积蓄太多，能够做到的事也太多。各大家族之间相互对抗，在这过程中，已经将世界进行分割。他们对新出现的公司态度是一致的，两种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消亡。 这也是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必须面对的选择，杨政丞一时之间确实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却又无法回避。 沿着公路往市里走，这段路有十多公里。真要走到市里，估计至少要三个小时。杨政丞没有叫车的意思，昂首挺胸，阔步而行。 杨正宇等杨政丞离开，脸上露出不满，“叔叔，怎么就让他走了。” “正宇，你还看不懂他？”杨唯说，“杨政丞这样的人，真逼急了，绝对有死拼的勇气。你想看到这局面？再说，他毕竟是老杨家出去的分支，自家人，做什么事情都多留一些余地，不要让其他人看了冷心。” “万一他一直不肯答应呢？”杨正宇说。 “那我们就回去。”杨唯说。 “叔叔……”杨正宇对杨唯这个态度和做法是不同意的。 “正宇，我也不想那样。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真要被毁掉，也不能会在我们老杨家手里。以后，能够帮的还得帮他。老杨家如今的情况你我都明白，该怎么做，确实要好好想，想到透，才有可能让老杨家找到新的出路。” “刘家、李家的手段叔叔不知？我们只要回京都，他们知道我们没说成功，就会来猛的，没法拦阻。我是没有办法的，老杨家除非爷爷发话，但爷爷肯发话吗？ 就算爷爷肯为他说一句话，也不是万能的，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终究会被吞掉的结局。” “我们怎么做、我们如何选择，这是我们的本心。至于结局、至于后果，有时候并不是理智处置就是最好的。正宇，世事万变，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逻辑推导的结果，未必就是对的。这一点，你要好好琢磨。 老爷子之所以答应你跟着过来，你有没有想过？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你想来接手江右省这边的事情吧。” 杨正宇一时间也憋住，不知该怎么说。老爷子的用意，他确实也琢磨过，但拿不准。老杨家确实要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纳入自家阵地，可具体如何操作，与杨政丞如何谈判，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不知。 杨正宇也明白，他们过来见杨政丞，对他说了面前所处的形势，然后要他选择归附于老杨家，可老杨家也会给出相应的东西，这也是必须的做法。 老爷子肯定知道他的脾气，见到杨政丞后会说什么、会有什么反应，也必然清楚。可为什么自己向爷爷提出到江右省来，他只是稍微沉思就答应了？对自己的要求，只是说了到江右省来，必须完全听杨唯叔叔的，否则，就立即回京都。 自己回京都，就表示自己这次出来做事是失败的，这也是杨正宇为什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听杨唯的话。 杨唯这样问，杨正宇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想一阵，对老爷子的用心确实拿不准。摇摇头，并不说什么。 杨正宇平时很少出现这样的事，能力强，绝对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成功的。在京都那个圈子里，名气也很大，不少人都觉得老杨家恢复元气的希望就在杨正宇身上。杨正宇也一直这样认为，所以，面对每一件事他都会认认真真将事情完成到最好的状况。 当然，这次到江右省来，他事先并没深想。一是因为这个事情太突然，二是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体量确实不大，纵然有较好潜力，在杨正宇眼里还是没有多大的份量。对这样的事情，内心里觉得老杨家能够伸出橄榄枝，简直是对他们的恩惠。 面对杨政丞的态度，杨正宇确实很生气，那是绝对杨政丞不识好歹，甘愿做一只井底之蛙。看不清形势，还洋洋自得，这让杨正宇如何不愤怒？恨其不争啊。 “你自己多想想，这对你有好处。”杨唯说，“老杨家目前的状况，老爷子比谁都清楚。要想有新局面，就必须要有新的血液、有宽大的胸襟。如果，我们连杨政丞都不能容纳，还能接受谁？如果，只是老爷子这一支努力，这个家族的前途，只会越走路越窄。” 杨正宇当然也想过这些问题，想过要如何将老杨家带出新局面。听杨唯这样说，杨正宇说，“千金买骨？” “这样理解其实是错的，我们应该用真心来面对这样的存在，真诚地帮助他们，不遗余力地帮助想杨政丞以及远远都比不上杨政丞的那些人，唯有这样做，老杨家才可能出现新的局面。” “唯叔叔，我也懂。只是，老杨家目前的局面本身就紧，将资源和精力分散，会不会让下滑的速度更快？适得其反？” 杨唯也笑笑，说，“很多事情，都是尽心做事，不计较结果。这才是尽人事而听天命。” 杨正宇摇摇头，觉得杨唯所说，并不见得就是正确的。但要让他说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也说不好。 第593章 家里的立场 走了好几公里，杨政丞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这次的危机算得上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自己如何选择，确实会将贾梓潼、刘燕、唐家等都拖累在其中。 自己可以不计较，但这些人也不计得失？ 即使他们愿意，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做。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周围的人都支持自己，后果将会是什么？杨政丞明白，那些人会将所有牵连到的人，都无一漏网地抹掉，即使生命还在，以后的日子绝对是苦难结局。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显然不是。他们可以牺牲他们自己，杨政丞觉得自己也应该可以牺牲自身。放弃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对他说来不过是将这两年的心血割裂，以后或许还有机会。 对身边的人而言，他们就可平稳地继续奋发、继续前行。唐钰彤或许会受到影响，可唐家却会得到一些回馈，如果是老杨家，在某些方面还可能会帮助唐宇光，让他有所获，随后就是唐家辉。 从某种角度上看，这也是对方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肯定与回报，这也是必须的。没有必要的回报，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或类似的存在就会抵死对抗，最终无人得到好处。 深深吸一口气，杨政丞觉得自己逐渐神智清明起来。有了正确的判断，也感觉到自己一个人在野外里走路，有了冷的感觉。随后，给马家呈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等马家呈的过程，老妈的话过来了。杨政丞看到是老妈的电话，也明白杨唯或者是京都老杨家那边，与老爸、老妈进行了沟通，结果任何其实都不重要。 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接听电话，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老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还没休息？” “政丞，你那边的事情我和你爸都知道了。我和你爸的态度是一直都，完全支持你的选择。老杨家又如何？” 杨政丞听出老妈的愤怒和不甘，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估计老妈比自己都要明白。选择对抗的后果将会是什么，但老妈也不可能劝自己退却，老爸、唐家那边的态度，可能都会是这样。至少，自己真的有选择的机会？ “老妈，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你和爸放心吧。”杨政丞语气平淡，“一开始我确实不你接受，但你也知道。早几个月之前，我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也做过不少准备。但是实际上，这些准备作用并不大。 我不会完全退让，但如果他们给出的条件还行，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都给他们也无妨。大不了重新再做一家公司就是了，国内和国际上的机遇也不就这一个，是不是？” “儿子，我的建议是更好地想透，对了，你也要和彤彤商量商量，还有公司的那几个人商量商量。一人见短，三人见长。我和你爸对你如何选择，我们都支持你，绝不会至少你一个人要面对的问题。” “我知道啦，还不放心啊，对了，叫老爸不要担心，这样的事情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不多说，老妈或许也明白杨政丞有很多事情要沟通，不多说电话，叮嘱几句也就挂了。杨政丞静下来，知道这个事情很快就散开，消息不会对外泄露，但身边重要的人，肯定会知道这个情况。 唐家那边，还是主动去的话比较好。想到这，便给唐宇光去的话，那边接了，杨政丞说，“叔叔，今天下午，京都老杨家那边来两个人，找到我了。” “……”唐宇光可能对这也早有预感，并不显得惊讶，“政丞，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确实让人惊艳，然后，这种事情肯定会出现。我和你阿姨对你如何选择，我们都支持你，不用担心什么。彤彤知道这件事吗？我想，你找时间慢慢告诉她，让她也明白这些事情为好。” “谢谢叔叔。”杨政丞说。 “政丞，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也不怕什么麻烦和压力。你爸想来也是这样的态度，反正一开始什么都没有，这大半辈子也拼过了，经历过了，没什么放不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和你阿姨、家辉，目前能够做到的，也就这一点而已。省里的大老板是什么态度，要不我去找他？总会有一些作用的，说不定就没事了。”唐宇光也表明了，在明白这个事情之后，对杨政丞的支持也是全力以赴。 找江右省大老板或许有一些作用，但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对江右省真的有这样的份量？在江右省，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总量最多就排在第二类别的程度，影响力终究不够。才不久，大老板肯见杨政丞，并做了勉励和某种承诺，那也是有唐宇光的因素，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的潜力。 面对京都老杨家或其他家族的强压过来，大老板背后的人，肯定也会有态度。他们会不会为鹰飞有限公司抗雷？杨政丞觉得没必要去做这样的试探，保留一些空间与距离在彼此之间，或许是更明智的做法。 挂了电话，但方琼的电话立即追过来，问了些情况，然后也表达了完全支持杨政丞的立场。杨政丞没表示感谢什么的，至少要方琼放心，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慎之又慎地进行考虑，选择，最后的决策肯定也会征求他们的意见。 马家呈的车到了，见杨政丞一个人走在公路上，那么冷的天，四周也空荡荡的。便立即给杨政丞道歉，杨政丞笑着说，“没什么，马科。我就想一个人在野地里走走，这样别有意境。” 对马家呈虽说信任，但也不可能将面对的事情说给他知道。甚至自己都不会与丁志远、叶幸说这些内情，如果，自己最终不得不离开桔城市、离开落鹰坪村，到时候再与他们告别。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肯定还会存在、还会继续发展，如此，对桔城市之前的决策、对桔城市接下来的发展，影响并不会大。 第594章 老妈到来 即使人清醒过来，但脑子还是乱糟糟的。坐在车上，马家呈担心地看着杨政丞，即使杨政丞不说原因，特也能够看出领导的不同。 事情的原因肯定和之前那两个人有关系，但马家呈并不多问，领导的事情可以让自己知道，自然会说给自己听。 有车，回到市里就很简单。还没到吃完饭的时间，杨政丞先回住处。今天这个事情和周雅丽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贾梓潼和刘燕必须要说明白，说透。这得见面谈比较好。 这样想，坐在房间便给贾梓潼打电话，说自己会在晚上到省城去。问她能不能赶到。 “董事长，是关于礁岛那边的事情？”贾梓潼说。 “两件事。礁岛的事情要讨论，还有一件事情也要面谈。”杨政丞说。 “好的，我会赶过去。”贾梓潼做事爽快，从不拖泥带水，知道杨政丞既然这样说了，必然是必须要见面聊的大事。哪怕自己一时间没想到，也不会追问。 刘燕知道杨政丞会赶往省城，稍微有些奇怪，同样不多说。安排好这边，与郑陌阡电话，原本计划要到天秤市走一遭的，但这个事情出来后，那边就去不了。 没要马家呈送自己，自己这种状态开车去省城，确实不太安全，但这个事情还是不让马家呈参与为好。临走前，与叶幸电话，说要走省城一趟，事情有些急，就不见面了。叶幸问几句，表示如果需要，他绝对会帮解决一些问题。 对于叶幸的好意，杨政丞只能在心里笑笑，很无奈。叶幸这样的存在，在桔城市固然很强大，可在京都那些古老家族、豪门面前，却又太弱小。当然，叶幸也好，丁志远也罢，他们背后肯定也有家族的支持，但这些人的家族，谁会选择鹰飞有限公司而与老杨家这种级别的存在进行对抗？ 也没法对抗，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人世间就是金字塔一样的存在，普罗大众，芸芸众生，是最底层的那些基石。任谁都可压制、压榨，然后为所欲为，这些人都只能接受，要不然就是末路。 平常的日子，看起来平平淡淡、安安稳稳，那是你没去思考、没去想，也不敢有任何反弹。如果，你稍微表露一些不满，会有什么结果？ 细思恐极。所以，如今为什么要将生活娱乐化，根由也在这里。娱乐是人们乐于接受的，然后，人们的注意力就被这些吸引，从而使得整个社会都懒得思考，偶尔有人清醒，也会被绝对多数人嘲讽。 杨政丞这时候所处的遭遇，也使得他看到更多的令人恐惧的东西。虽然看清楚，却没办法改变，这是不是令人更加恐惧？或许如此，绝对多数的人才甘愿麻木自身，少去碰触那些让人恐惧的事实？ 谁都不想一直生活在那种清醒的状态下，人在醉梦中，日子才会舒适，才会觉得有幸福与安全。 快到江添市，接到老爸的电话。老爸不多了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而是告诉他说老妈已经上飞机了，两个多小时后会到江添市。让他安排人群接机。 杨政丞说，“爸，我这边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还不放心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的脾气。我这边也是走不开，要不然，我也会到江右省走一趟。政丞，刚才我和京都老杨家的老爷子通电话，把我们的态度都说了，老爷子也不说其他。我想，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不一定走到那地步。” “爸，你安心啦。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杨唯和杨正宇在桔城市，我现在快到江添市了，我等会会去接老妈的。” 父子俩在电话里也没往深里讨论，开车不好多说，有些事情得见面聊比较好。老妈过来，让杨政丞顿时感觉到浑身热了起来。这世界上，说道最无私的，也就是华夏的父母，为了孩子与后代，不论多大的苦与灾难，都肯一力承担起来。 知道老妈的航班，接机也不难。杨政丞电话唐钰彤，“彤彤，我老妈今晚飞过来。你得辛苦一下去接机哦。” “真的？阿姨今晚过来，好我立即准备去机场。”唐钰彤有些惊喜，虽知道未来婆婆不会无事到江右省来，但已经来了，自然要有好表现。 “还有两个小时航班才回到，不用急。我也在高速上，不过，要先和刘燕、贾梓潼她们讨论一下，等这边讨论好，我过来与你们汇合。” “好，你放心吧。”唐钰彤嬉笑着说。 唐家对发生在杨政丞身上的事情，已经知道，但还没有告诉唐钰彤。这样的消息，让杨政丞跟她说比较恰当。杨政丞也想等这边处理差不多后，再同她说，如此，不会给她太多压力。 下高速，直接去找刘燕。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一段时间，刘燕先就有准备。得知杨政丞下了高速，便给他发一个地址。贾梓潼也在路上，她的航班比老妈早，但也还要半个多小时在到机场，杨政丞过去接机已经来不及，刘燕先安排了人。 见到刘燕，见她神色见有所贪心，估计她和贾梓潼也做了讨论，这两人讨论之后，很可能猜到一些东西。 “刘总，今天的时间可能不多，我老妈做飞机过来，彤彤去接机。这边讨论之后，我还得去汇合。” “董事长，很严重吗。”刘燕不无担心。 “事情等贾总过来一起说，先说说礁岛那边的情况吧。”杨政丞说。 “董事长，下午我也接到最新消息。说是京都那边有人跟洛克斯迦家族的代表见了面，很可能就是要谈欧美市场的份额或者是对方进入国内市场的谈判。这些都是不小的利益，这些人动起来，也是必然。只是，不知洛克斯迦家族会不会有别的选择。” “对方的情况了解多少？”杨政丞没料到有人居然想在中途截一手，可见这次的事情当真比杨唯说的要紧急也要严重。 “不知，明天，礁岛或者洛克斯迦家族的代表，应该有消息的。”刘燕说。 第595章 三人见面 “刘发堂老总没有信息？”杨政丞说，与刘发堂之间的关系，是比较亲近的，除了生意上的合作，还有落鹰坪村小的捐赠。虽然说，这个项目目前正在推进当中，但刘发堂的资金却已经到帐。 如果有人要阻拦鹰飞食品与洛克斯迦家族之间的合作，刘发堂得知情况后，肯定会告知他们。 刘燕说，“董事长，刘总没传来消息，或者是他也不知吧。京都的人找上洛克斯迦家族去联络，肯定也会避开刘总。”刘燕并不说消息来源是怎么回事，杨政丞也不追问。 刘发堂对京都的人肯定也没多少好感，要不然，市南口味食品也不至于一直这个规模。 “具体与洛克斯迦家族接触的是谁？”杨政丞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一家插手这边的事情。京都刘家、李家，在这方面的资源都比较厚实，对欧美市场以及洛克斯迦家族入场国内市场，都有极大的兴趣。 京都老杨家原本在这方面的资源并不多，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发展，给老杨家一个非常好的基础，插手食品加工产业，就有了更恰当的机会。 这些利益诉求与关系，杨政丞此时也逐渐理顺，知道要面对的情况。之前，杨正宇和杨唯所说的也是事实，刘家和李家都有意将鹰飞食品吞下。很可能因为老杨家插手，他们才转而直接找上洛克斯迦家族，企图从上游截断联系。 如果对方成功，鹰飞食品出口欧美市场的推进，阻力必然很大。至少，会压榨利润空间，进军欧美市场过程，多一道对方设置的关卡。 这可是卡住脖子的关卡，以后，很可能是致命的存在。 这种手段，对李家和刘家而言，却是玩得熟透了的事情。洛克斯迦家族在国际市场上，也经常这么玩，压榨食品行业里的利润，把控价格。他们双方会不会因此而合作？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杨政丞这时候也担心。 老杨家在食品方面资源是空白，也无法对抗刘家或李家，但如果老杨家完全掌控了鹰飞食品，那又是另一回事。京都各大家族之间矛盾极深，但又有一定的存在法则，在那个共同法则之下，没有谁家敢随意破坏。 “董事长，你是担心京都的人在礁岛搞事？” “肯定会搞事，不过洛克斯迦家族的人，会不会跟对方合作，我们无法判断。” “估计不会合作。”刘燕说，“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洛克斯迦家族的那个亚太地区老总传过来的，说明对方有诚意。” “洛克斯迦家族的在亚太地区的老总？那是谁，和对方交集多吗？”杨政丞也觉得有些奇怪。 “我没见过对方，但邮件沟通过几次，对我们的态度很不错，善意也足够。”刘燕说。 杨政丞和刘燕都不知道，洛克斯迦家族负责亚太地区的人，就是绿迪，那个在海滩上偶然发生交集的美妙女子。有时候，不得不说，命运眷顾的人，机遇总是那么好。 “既然他们有善意，我们这边也尽快与对方联络，免得又生事端。”杨政丞也变得小心，在这种绝对实力的老家族面前，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确实太小了。 “我会的，请董事长放心。”这时候，贾梓潼来电话，得知杨政丞已经到这边，便过来汇合。说是最多二十分钟就可赶到，刘燕和杨政丞也不多说，准备场地，等贾梓潼到来。 匆忙赶来的贾梓潼，见杨政丞面色有些沉静，也明白事态可能超乎之前的预料。或许，之前的担心已经到来，贾梓潼说，“董事长，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担起来，未必就没有出路可走。” “谢谢。”杨政丞说，“贾总、刘总，事情确实很糟糕，但又没有想象的那样糟糕。你们也不用急，先听我说吧。” 杨政丞便将京都老杨家来人，要拿下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事情说出来，杨政丞表面了自己确实是老杨家在怀东省对分支，这个血缘关联是没法脱开的。然后，京都那边除了老杨家之外，李家、刘家也都关注到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至于他们会不会有行动，在礁岛那边已经动作。 “我们想要欧美的市场份额，这已经惊动了那些大家族的存在，想将这份利益守在他们名下。这是我们之前都有心理准备的，不过，这次来的这么快，也是因为在礁岛的那个活动，促使我们准备不足，对他们说来也是很急促，准备也不足。要不然，在礁岛那边会更麻烦。” “董事长，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们从头再来。”贾梓潼的火气比较大，性子也冲。 “被他们盯住，想从来再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杨政丞苦笑一下，“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公司发展根本在于得力于你们几位，但也因为有些际遇给我们抓住了，要不然，也不太可能两年间就做到今天的地步。没有那些机遇，对方盯住打压，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还可能从头再来？” 贾梓潼和留言都明白这一点，杨政丞说出来，便沉默不说了。 “今天找你们来说这个事情，虽然很紧急，但我也一路盘算。我觉得，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只要在你们操作的前提下，才可能继续大步前进。这一点，我看得到，对方也看得到。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只要在你们掌控下，即使名分上不是我掌握，关系也不会大。 对于我个人而言，公司才是最大的。只有鹰飞有限公司存在，之前我们所作的一切，才有意义。之前我们的想法，才可能继续下去。 商业上有句话叫合作双赢，我们换一种角度来看，这次何曾不是另一类的合作？我不掌控公司，但对方肯定会给一定的价值的东西，对我或许是另一种挑战。” “董事长，我们不你是在保护我们，不想让我们的利益受损。”贾梓潼说，“其实，我是不想屈服的，我宁可退出公司，放弃股份，也不希望你离开。” 第596章 老妈的态度 “董事长，我也是这个意思。”刘燕严肃地说，“当初我做物流，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代理鹰飞泉霖之后，日子才顺当。大不了回到之前的生活，没什么。一夜回到解放前，我们也尝尝这味道。再说，死拼也不一定会死，是不是？” “打住。”杨政丞说，“事情不是我们想到那样，我们退步也是一种策略，这并不见得就是失败。硬碰硬，即使能够将敌手拼得两败俱伤，是我们最初想要的东西吗？ 我已经想明白了，即使我答应老杨家，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也并不完全是老杨家的，我也会有决策权。再说，你们掌控公司的走向，我们之前的设想才可能做到。是不是？” “董事长，你所说的或者他们答应的，未必以后能够做到。等到那时候，鹰飞有限公司的凝聚力还存在吗？没有你这个董事长的鹰飞有限公司，我想，即使目前所有的人都没改变，实际上也是改变了。”贾梓潼说。 “我在不在鹰飞有限公司并不重要，这两年，我其实并没做什么。决策、预判、规划、人事、管理、执行力，我没有一样能够做好，做出彩。”杨政丞也知道，自己要说服刘燕和贾梓潼会有多难，但他也想明白，这事情最后还得这么办。 “董事长，不论是落鹰坪村小、鹰飞有限公司、还是鹰飞食品，或未来的溶洞开发，具体的事务你确实所作不多，因为这不是你必须要表现才干的地方。整个团体，就因为有你才有向心力、凝聚力，也才会有目前的局面。 这个话，贾总明白、我也明白，整个团队的人都明白。你一旦离开，这个团体的核心就空了，贾总有足够的能力、我也可维持鹰飞食品的运转，但这个团体还有没有希望，我不敢说，贾总估计也如此。 其他人一旦得知你离开团队，他们会有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刘燕说得非常坚决，“我还是刚才的态度，谁想吃掉我们，那就拼到底。” 贾梓潼不说话，却也严肃而坚定地看着杨政丞。杨政丞没办法，知道很难让两人接受，不仅是贾梓潼和刘燕，估计在团队里，只要是管理高层，估计都难接受面对的选择。 然而，事情却不能意气，杨唯没说出来已经会如何做，要求是什么给出的是什么。老板已经和老杨家的老爷子沟通过，但那边也没传出底线。这让杨政丞也难做，如果说服不了面前这两位，其他的人真的很困难就心散了。 没有向心力、凝聚力的团队，真能够做出什么成绩？ “两位两位，要我怎么说才能说清楚？与对方谈，是肯定要谈的，但我们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刘姐也知道，李家和刘家已经在礁岛行动，即使段时间梦幻没有效果，可能更担保接下来还对我们有利？ 如果，我们拒绝老杨家，李家、刘家肯定会杀过来。桔城市没人可挡住对方，目前的两位董事长如果不配合，完全可将他们调离，都是小事情……” “董事长，那就先谈吧。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可以不设立董事长，但也不会任由水来指挥，否则，我辞职不做，总是可以的。这是我的底线，你跟他们说吧。”贾梓潼沉声说。 贾梓潼已经这样表态，也是在杨政丞固执的前提下做出的让步，刘燕随即也表明态度。如此，这边的工作基本有了选择，虽说是有条件的选择，这也是各人心里早就有的。 唐钰彤那不已经电话过来，说杨政丞老妈在机场接上车，问杨政丞此时在哪里。杨政丞便想，这时候母子直接到唐家去，还是不行。至少要先对这个事情沟通之后，再去唐家才适合。 同时，发生什么事情，也得告诉唐钰彤才对。要唐钰彤在唐家附近先找一家酒店，然后他过去汇合。唐钰彤虽不明白，觉得这样并不好，但还是听杨政丞的安排。 交待贾梓潼、刘燕几句，杨政丞开车去与老妈汇合。进酒店，上楼，老妈已经稍作洗簌，赵青莲见儿子到了，不由地眼眶子转着泪。 短短两年多，儿子遇上两次这样的大变迁，对他的冲击和承受、精神的压力，都会非常大。能不能过这样的关卡，得付出多少才冲得过去？ 上一次，家庭巨变，那是无可奈何。这一次，老杨家的施压与侵夺，赵青莲也是做好绝地反击的准备。第一时间过来与儿子汇合，也是担心儿子一个人在江右省无助，真的被这些外来力量给击垮，这一辈子就再难站起来的。 不过，看到杨政丞似乎没有多大影响似的，心里也安慰，在这么大的委屈面前，儿子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了。 “老妈。”杨政丞说，“这么急着跑过来，我真的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政丞，你在说什么啊。”唐钰彤有些不满。 “彤彤，有件事情我暂时还没跟你说，之前一直在忙，现在可跟你说了。”杨政丞说。 “发生什么事？”唐钰彤自然也察觉发生了事情，要不然，未来婆婆不会这样急着赶过来。 “是的，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情。”杨政丞便将鹰飞食品在礁岛与洛克斯迦家族联络的事发生后，引起京都那些大家族觊觎，而老杨家已经派人过来，李家、刘家虽然没派人赶过来找他，但已经在礁岛那边动手，未果。 “怎么能够这样。”唐钰彤失神地看着杨政丞，“那我们怎么办？政丞，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赵青莲见唐钰彤是这样的态度，也觉得欣慰。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固然需要珍惜，那是杨政丞努力后的成果、成就，但人安全、安好才是根本。 “儿子，不管你做什么选择，老妈都会支持你，老杨家要是太过分，我们投奔你外公，还不至于容不下鹰飞食品的存在和发展。”赵青莲说，“你的安全才是第一重要，其他的可以暂时不去想。” 第597章 抢食理论 “老妈，一开始我也不能接受，一路过来也想了不少，就在过来之前，还和贾梓潼、刘燕讨论了这个事情。她们的态度也很坚决，宁可玉碎的立场。 我跟她们说了好久，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今后的运转，或许有所变化，但不可能变化太多。公司的存在，营运，与我们最初的想法暂时不会出现大的变动，老杨家那边也可能会找一个响亮的理由来安排我。 如此，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上下才不会离心，公司的发展和潜力才继续让人看好。如果老杨家过来是高破坏的，那又何必浪费他们的资源？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的经营模式，也不可能有明显调整，否则，那边的消费者可不像国内的人这样好蒙骗。一旦拒绝鹰飞食品，老杨家对我们的行动就会损失更多，甚至可能伤到他们的本源。” 赵青莲对这些事情比杨政丞熟悉，听他这样说，点点头，“儿子，看来你也想得很深。老杨家要这个公司，自然是想借机跨进食品加工行业，何况，能够直接进入欧美市场，在国内都是非常好的机会。自然不想将事情简单地破坏，那才叫得不偿失。 老杨家虽没落，但依旧是京都一流的家族，至少整体实力落到后尾而已。老爷子还是比较睿智的，估计也不让人做傻事。杨正宇虽有才气，我也听说过，是老杨家直系里最有可能得到培养的存在，我们可以不理会他。 杨唯这个人我认识，能力不错，这几年为老杨家做了几件事情，都在京都传开，成为这一代声名最好的一个。老爷子让他过来找你，也是想得很多。 我来之前，也把事情跟你外公说过，外公虽说不想插手老杨家这边的事情，但你如果不想想老杨家低头，外公肯定会支持你。” “老妈，我对京都老杨家确实没有好感，也不行归附他们，为他们处理、卖命。不过，国内的情况如今也看明白，老杨家不动手，李家、刘家也必然会对鹰飞食品动手。进军国际市场食品加工，是一块较大的蛋糕，这些人哪肯放过？ 而我们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只要三到五年时间的发展，他们就很难在压制我们俩。这些人肯定也能够看到这些，趁着我们实力还孤单，及早出手是对方必然的选择。” “儿子，你说的这些确实是事实，世道艰难。底层的人没接触到这些东西，反而是好事。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不会有这样的苦，昏昏胡胡的，就没有这些烦恼和痛苦。” “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唐钰彤手紧紧抓住杨政丞的手臂，似乎只有从他身上得到力量，才能够抵挡这份压力。 “彤彤，世界上传来都是如此，国外如此，国内也如此。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的真实性，不是这个层面上的人，自然不了解和不会去想。其实，只要稍微思考，就明白其中的道理。 资源是有限的，利润从相对的成刺伤说也是有限的。在瓜分这些东西的过程，自然是你死我活，强者生存。我们参与这个纷争，要从别人碗里抢食，那也要做好被别人吞噬的准备。 这些都没什么，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在行进过程中，不是遇上老杨家出来，必然也会遇到李家、刘家、甚至老妈那边的老赵家站出来，只是，他们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或许有不同的面目与态度，实质上却都是将利益抓在手中。” 这些事情说透，唐钰彤自然能够理解，因为平时也曾有过这种借用家族影响力，拿到好处的事情。轮到自己成为别人的目标，虽然难以接受，但也是事实。 “儿子，你准备怎么办？还是以你的决策为准，我和老爸都支持你。” “政丞，我也完全支持力，但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唐钰彤说。 “我们不论。老妈，杨唯要我三天内绘画，估计也是因为李家和刘家的压力。我想，他们有要求，可以谈，也要看他们有什么诚意。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将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拱手相送。贾梓潼和刘燕的意思也非常明确，那就是有条件的谈。” “那好，那就谈吧。我和你一起去见杨唯，看他能说出什么来。”赵青莲说。 “好吧。”杨政丞原本不想老妈为主要的事情操心，但想来她也不肯直接回怀东省去，老妈的性子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底气也足够。 如此，有老妈在身边，自己的压力确实减小到很低的程度，老杨家想要什么，给出什么，老妈都能够一眼看穿，甚至直接说开，杨唯的压力就会大增。 也不做具体商讨，先去唐家，将这个事情重新讨论，先有一个底线。这也是与杨唯谈判之前，要做到准备。唐钰彤不惭眼，在杨政丞身边，关注着思考着，知道目前自己对杨政丞确实帮不上什么，自己在很多方面还要多努力。 到唐家，唐宇光、方琼、唐家辉都在家里，知道赵青莲从怀东省过来，是为什么。他们在家等着，也是要讨论如何应对面前的压力。 简单招呼、问候，赵青莲说，“唐哥、方姐，这个事情我已经过来了，就陪政丞去见老杨家的人，看他们怎么说，总不能当着我这个老妈，欺负我儿子。是不是？唐哥，这事件情，在江右省、桔城市或者在鹰飞食品内部，都可能引发一些不利的因素，这要请唐哥多帮忙。” “行。我明天去桔城市走一趟，搞搞调研。”唐宇光说，也明白，老杨家的人过来，他直接站出去未必有用，反倒是将地方稳固，能够让对方看到更多的力量。 “政丞，如果，这件事情不能避免，那你心目中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总得先想好。”方琼说。 “政丞可能会离开，至于去哪里？我估计他们会做这样的安排，一是去京都，选一个职位安置，也可完全监视他；二是去怀东省，留在那边做事，在杨哥身边，对老杨家也有利。” 第598章 如何选 “唐哥的想法是最大的可能性。儿子，你有什么打算？”赵青莲说。 “我不想去京都，也不想留在怀东省。”杨政丞说，“京都机会虽多，但那边自己腾挪的空间却小。等五年或十年，再去京都，才是我最恰当的机会。去怀东省有什么好？我去怀东省，老爸在那边就不好做事，父子俩在一起，碍手碍脚的，只怕是老杨家不少人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单独在一边，不管如何折腾，老杨家不会丢下不管。这样反而会得到更多资源与关注，以后再做出什么来，总不好意思又开口吧？” “政丞，我陪你去，不管到哪里。”唐钰彤说。 “一个人到一边去，会很艰苦的。”赵青莲说。 “老妈，我年轻，艰苦一点也没什么。多经历一点，那也是一种财富。”杨政丞笑着说，“彤彤呢，我的意思你还是留在鹰飞食品，这样，鹰飞食品的凝聚力不会完全消除。三年五年间，对我们做事也而言，并不算长。等鹰飞食品这边情况初定，你再培养人手，接替你的位子。” “我不管，反正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唐钰彤声音都有些变了，在这种人生变迁之中，她确实没做好思想准备。 “彤彤的事情以后再讨论，”赵青莲说，“儿子，你是想做生意，还是做什么行当？有没有想过做什么最好？我看，目前做房地产业是最有利的，要不，就做这个。不一定要在一线城市，三线、四线城市也有非常好的前景。 再说，你提出质疑的要求并不过分，老杨家那边总该有这样的诚意吧。资金、人脉、场地，先提供出来，三五年间才可能做起来。” 杨政丞笑笑，老妈想得倒美。老杨家如果有这样好的资源，早就被核心子弟占去了，还轮得到自己？不过，杨政丞也不与老妈争论。 “彤彤，不急。”方琼将唐钰彤拉到身边，轻轻搂着她。唐钰彤却在无声地挣扎，随即脱离方琼，又到杨政丞身边。 儿子不想立即做生意，赵青莲一时也想不到有更好的位置，看着唐宇光。唐宇光说，“嫂子，让政丞进体制内，你看成不成？” 杨政丞之前也没想到过这样，体制里的人受到的牵制更多，做事自然不能爽快。不过，这段时间在桔城市、白泥区、大田镇和落鹰坪村，与体制里的人往来可不少，也有足够的经验。唐宇光自然知道这些，觉得杨政丞进体制里是一个途径。 “这个……”赵青莲也不知杨政丞的意思，“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唐哥说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只要你进了体制，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基本上就和你割裂，老杨家也放心一些。不管贾梓潼和刘燕两位老总提出什么要求，老杨家或许不好太拒绝。 体制里虽然有不少约束，但对你说来也是一种锤炼。你爸很早就想你这样选择，但也知道走这条路的艰辛与风险，但你如今已经成熟，知道怎么选取，反而是最有利的。 京都老杨家、老赵家的后继之人都不怎么样行，说不定你有更好的机会。” 赵青莲从这样的大家族出来，自然认同大家族的价值观，也想杨政丞能够走进大家族的核心。在华夏，什么才是本位，早在几千年前就定下来，而后来一直在巩固这样的价值观，形成一种文化观念，以至于很多人都用这个来判断人的成就与地位。 到如今，国内上下都是宣传一套，内心的价值却比之前对“官”有更激烈的追求、崇拜。之前，不少人内心还有尊严、骨气，到如今，特别是文化人这一块，几乎看不到有骨气、有脊梁的人敢站出来。 当然，在目前，谁敢站出来说出真相，那只有一个归宿——死亡。 杨政丞确实不太愿意进体制里去做事，不说大环境小环境如何，纵观横比，都是差不多的角色。虽说有些人在位置上还自律，也想做一些事情来，但这些人根本就没可能稳定去做事。时间长了，这类人大多都消极、认命。 在桔城市和天秤市，遇上的不少人，杨政丞觉得还行，至于他们在工作背后，到底做什么，杨政丞也不会过问。 但如果自己真进入体制里，与这些人相处，彼此之间的关系会复杂多了。矛盾、对立、争斗都是必然会出现的，自己到时候又该如何选择？ 这一次面临的选择，但选择之后，再想重新选择，可能性就不大了。纵然还有选择的机会，可能跟选择的路就非常狭窄。 “叔叔，我自己如何选，确实没有想过。我想，还是先找杨唯沟通，之后再做其他决定吧。”杨政丞说。 “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将如何选择？”唐宇光说。 “叔叔，其实，可给我们选择的也就两种。要么硬抗，要么屈服。硬抗就要做好分崩离析的思想准备，我和团队高层确实有这个决心的，但我又想，玉碎之后，可能不仅仅是公司，还有公司的所有人，也还可能是我老爸、叔叔你、唐哥等等； 而屈服呢，公司肯定会存在，甚至会向前发展。老杨家即使将公司划走，公司内部的管理暂时不会走样，核心虽不在，但他们也不会说穿。因为说穿后的风险会成倍提升，搞不好老杨家会竹篮打水。 既然如此，我在不在公司关系不是太大。贾梓潼和刘燕他们对我而言，交往主要还是从事业的角度往来的，可彼此之间的默契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除一空。她们的人品和性格，我熟悉。以后，公司的事情我也能够说上一两句话。 这个资源，以后我偷偷使用，老杨家还能拦住？我想，与老杨家之间的事情，从生意上说，也是另一类的合作。好与坏，这时候确实也说不好。至于老杨家其他用意，善意也好，恶意也罢，都是无法回避的，那就用更积极的姿态来应对吧。” “政丞，既然你这样想，想透了。我支持你的选择。”唐宇光说。 第599章 见杨唯 最痛苦、最艰难的一个环节算是通过了。 杨政丞说出这番话，觉得自己身子都变得空，透明起来。有时候，人一旦定了位，整个人就顺畅起来，事情也会有更积极的方式来解决。 唐宇光说支持杨政丞，赵青莲也点点头，对老杨家这次出手，固然是欺负人。但事实上是，老杨家不站出来，也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想将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一口吞掉。这是避免不了的一个死结，既然如此，能够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自然是更好。 杨政丞能够看透这一点，对他接下来的人生是有好处的。而老杨家如果给出的东西足够好，未尝不是一次转变的机会。从内心来说，杨家和唐家，都希望杨政丞能够进入体制，这才是一个家族兴起的根本。 家族兴起，才会有更多的话语权，也就少受到来至外界的欺压、吞食。同时，家族也才聚起更多的资源，培养年轻一代，使得家族延绵长久。 如果，杨政丞在今后有机会变得强大起来，老杨家那边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有很多转变。不求将怀东省这边的分支，融入京都主支，但提升这一支在老杨家的地位，也是有好处的。 赵青莲和唐宇光所想，自然会更远一些，不仅是杨政丞这些年的生活与事业，还想到后代的延续，他们的生活环境与状态。 唐家辉在一旁看着，他这时候插不上话，但也在想事情。假如他遇上杨政丞这种事，该如何面对、如何选择？这是一个假设的问题，可对他而言又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唐家相对于京都的那些古老大家族，确实不算什么，可在江添市也是有一定实力。与杨家联手之后，自家实力表面上没见变化，实际上却是稳稳往前了。对于杨政丞离开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事，对唐家的影响是非常直接的，唐钰彤可不承担这样的变化，唐家辉却无可回避。 还有就是，如果自己遇上杨政丞这样的事情，自己能不能像他一样冷静地对待？显然是难以做到的，如此，唐家辉也看到自己的差距，要担负起唐家以后的责任，确确实实要好好努力了。 唐家辉是体制里的人，但心并不在上班之中，做生意也没专心。想起来闹一下，然后又丢开，使得到如今三十岁了，还没有任何上得台面的成绩。 相比杨政丞的成就，唐家辉自知难以赶上，但也必须咬牙追赶。至于接下来具体怎么做，唐家辉心是定下来了。 对唐家、对他本身，都是一件很好的事。一个人成长，不一定都要经历苦难，旁观了、看到了，只要能够深思，换位站立，还是有可能触及灵魂，浴火重生。 当晚将处理这件事的大方向定下来，随后赵青莲与杨再裕沟通，对于儿子选择做出退让，杨再裕也缓下一口气。硬抗老杨家不是不可以，但引发的后果，确实很难预料。 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固然是儿子的心血，自己能够支持儿子捍卫自己的成果，可要说退让，对未来的生活还是最有利。 知道杨政丞虽勉强，但也能够想通，而且还准备找机会再生，杨再裕确实放下重压，长舒一口气。和儿子没多说，随后，也在琢磨儿子该如何选择今后的路。 这一夜，无论是杨家、唐家，还是鹰飞有限公司的几个高层，都是无眠的夜。贾梓潼和刘燕在刘燕的住所，喝一夜的茶，也在讨论这个事情。 虽说京都老杨家针对的是杨政丞，但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决策、经营、话语权等等核心的东西，必然会受到影响。 对她们这两人，老杨家或许会有更好一些的福利与待遇，来稳定公司、笼络人心。可正如她们之前所说，公司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是杨政丞这个董事长，她们虽强，一开始彼此之间的定位，已经深入公司的每一个人意识里。 第二天早起，唐钰彤准备陪杨政丞到桔城市的，可唐宇光却叫住听，要她安心在公司上班，有什么新消息，都有电话沟通。 杨政丞和赵青莲母子俩早早开车走桔城市，在车上，因为有司机在，也没多讨论要面对老杨家的事，甚至都不谈论杨政丞接下来选择什么路更好。 到桔城市还没中午，杨政丞不急着去找杨唯他们。到酒店要了两间房，让老妈也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面对杨唯和杨正宇。 和贾梓潼、刘燕电话，两人也不多说，态度还是和昨天一样。刘燕那边提到礁岛再传来消息，是京都的人有一次找上洛克斯迦家族，想要拿到进军欧美市场的机会，至少，也可将洛克斯迦家族食品到国内市场销售代理权。 杨政丞也知道，给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时间不多，老杨家肯定也会感觉到这些压力，双方的面谈或许会变得简单。 稍作休息，吃过午餐，才给杨唯电话。问他们在哪里。 “我在桔城市等你回复，杨政丞，其实，给你和给我的时间都不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得知，李家和刘家已经在礁岛行动，建议你那边提速与洛克斯迦家族的人谈判。”杨唯语气有些沉闷，他肯定也感觉到压力了。 如果，在礁岛那边，李家或刘家将洛克斯迦家族截住，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价值就大为缩水，老杨家拿不拿下这边，作用都不大了。而且，杨唯要是失败，对老杨家无疑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 “下午见个面吧，看你对鹰飞食品有多少诚意。”杨政丞冷冷地说，“我不介意鱼死网破，也不介意死战到底，无论是李家、刘家，想要吞下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恐怕也是需要承受代价的，只要他们不怕付出代价，我这个穿草鞋的，还怕什么？ 当然，老杨家有诚意、肯付出，那就是谈生意，完全可谈的，没什么不可以。” 第600章 做梦吧 接到杨政丞的电话，杨唯也放心不少，只要肯谈，条件双方都可提，谈过之后，才知道底线在哪里。 来之前，老爷子没说底线是什么。因为对杨政丞的了解很少，对这个团队也所知甚少。这样的一个新崛起两年多的团队，他们的锐气正盛，很可能不肯退让，不肯答应老杨家的招揽。 选择硬拼的可能性占八成以上，杨唯见到杨政丞之后，还觉得很难谈妥。这时候，杨政丞既然来到和，说明还是有机会。 对于如何安排杨政丞的问题上，杨唯也问过老爷子，问过家族主事的几位，可他们也判断不了，没给杨唯结论。没有结论，那就是让杨唯看情况而定。他在来的路上，就下决心要给杨政丞争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去处。 想归想，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真给杨政丞什么承诺，还得请示得到老杨家的准许才行。具体与杨政丞之间的商谈，肯定也会各人给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然后再反复磋商，拿不拿达成一致，杨唯觉得没有把握。 杨正宇见杨唯接电话，随即听出是杨政丞的来电，虽没打搅插话，可心里却在冷哼。之前，在他们面前说得够狠，谁想一夜之间就萎了。 等杨唯挂了电话，杨正宇说，“唯叔，这个杨政丞还不就那样，一开始还冒充大尾巴熊，这么快就萎了。哼。” “正宇，你觉得杨政丞很好对付？”杨唯带着苦笑，“你觉得他会提出什么条件？” “还能提什么条件？大不了给他一点钱。” “给钱，十亿还是一百亿？”杨唯说。 “十亿？百亿？唯叔，有没有弄错啊。鹰飞有限公司值多少钱？两三亿了不得了。鹰飞食品都还没稳定经营，更不值多少钱。” “正宇，你是这样看？”杨唯说，“如果，李家给杨政丞五十个亿，让他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全部转让出去，你觉得可能吗。” “不会吧，唯叔。谁愿意做这样亏钱的生意。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潜力确实不错，但体量小，回报还是太慢。”杨正宇之前做过生意，有够他自傲的成就，对鹰飞有限公司的表现，确实不怎么看在眼中。 对杨政丞心里更是不满，老杨家这次派杨唯过来招揽，杨正宇就觉得太过慎重其事。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还不足以有这样的资格。 “你啊，李家和刘家绝对肯花点钱，来办成这个事情的。”杨唯说，“我们老杨家来办这个事情，虽说不用这样花钱，但这件事牵涉到的东西可不小。” “我自然明白。”杨正宇说，“欧美市场的出口潜力大，但那也是以后的运作才产生这样可能达到的利润。这些展望并不是现实，拿不拿做到，这中间是有距离和误差的。也是因为这些误差，对鹰飞食品的估值会降低不少。” “这些你我都懂，但为什么这么几家都盯着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杨唯说，“先不考虑这些，你说杨政丞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们又能够答应他什么？” “给钱最简单，他喊漫天高价，我们就地还钱。差不多就行了。” “这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没同杨政丞打过交道，但觉得他肯定会提出一些我们不能接受、最后还不得不接受的条件。你等着看吧。” “他不是在做梦吧。”杨正宇没好气地说。 听杨正宇这话，也知道他对杨政丞一直都看不起，老杨家如果存在这样的对立，其实是有利的。年轻人相互竞争，才能将各自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从而发挥出应有的才干。等到一定时间，性格成熟起来，自然会明白家族的核心和力量。 “你不是要跟他打赌吗，等会他到了，你还敢不敢赌？”杨唯带着笑看杨正宇，要挑起他心中的傲气。 “有什么不敢赌？他才不敢赌。”杨正宇的自信很足。 “杨政丞还是很强的哦，可别到时候输掉，就很难看了。”杨唯说。 “唯叔，我会输给他？”杨正宇恨声道，杨唯见差不多，说，“你说，杨政丞肯到京都去吗？” “他？估计肯。不过，到京都去不是受罪吗，一个外来人去京都完全是在找虐，有他受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也在猜测杨政丞会有什么要求、什么条件，但心里始终没底。杨正宇索性不去想，躺在沙发上，脚搭到靠背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得知赵青莲也一起过来，杨唯走到别墅外等着，见杨政丞的车到了，然后追在车后进别墅。车停下，杨唯上前给赵青莲开车门，说，“嫂子也赶过来了，你好。” “杨唯，你们老杨家现在出息了啊，跑到江右省来欺负我儿子，你很好。”赵青莲没好脸色，对杨唯所作出的恭顺样子并不满意。 “嫂子误会了。我敢欺负政丞吗。老爷子让我过来，也是找政丞商量。嫂子心里明白，老杨家不过来，李家、刘家会不过来吗？说到底，我们还是怀着善意过来的，有着诚意的。嫂子能够过来，那就更好了。” “有没有善意，我对老杨家是很失望的，也信不过。之前，我家老杨就是你们老杨家的替罪羊，后来怎么了？也不见老杨家出一分力气，还自以为是大家大族。”赵青莲出自京都老赵家，虽不是直系，但赵家对她宠爱，这次危机主要还是赵家那边出力解决。 “嫂子，杨哥那件事情，老杨家这边也不是不出力，如今的老杨家底蕴越来越差，你也了解这些内情，是不是？要不是如此，京都李家和刘家也不敢这样盯着政丞这里。 我们也在京都听到消息，才匆忙赶过来，先跟政丞商量。要不然，肯定会先跟嫂子和杨哥沟通，而不是先跑江右省来。”杨唯解释着一些情况，见赵青莲虽怒气冲冲，阴沉着脸，但没有完全拒绝，就明白还是可谈，只是，赵青莲到来，与杨政丞之间的商谈，难度更大。 第601章 正 题 外面冷，也不可能在停车处多说什么，杨政丞和杨唯招呼后，便拉着老妈的手，往包间走。杨正宇站在包间门口，看着杨政丞母子俩到来，也看到杨唯在赵青莲面前的态度。 他以前见过赵青莲，也知道她是老赵家的人，但不是直系自然不会太在意。作为老杨家直系男子，在京都还是有自身的地位的。见杨政丞母子走过来，杨正宇有些尴尬，不知是主动招呼好还是等对方先招呼。 杨唯陪在赵青莲身侧，见杨正宇不说话，只能说，“正宇，这是青莲婶婶。”杨正宇只好上前招呼。 四个人进包间，杨唯给赵青莲上茶，喝了茶。杨唯说，“嫂子，时间很紧。我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体谅。” 赵青莲没说话，也不做任何表示，这也是她的态度，做给杨唯看的。杨唯也能够看出来，但有了赵青莲到来，与杨政丞的谈判难度肯定会更大。 也不管赵青莲是什么反应，杨唯干笑一声，继续说，“李家、刘家似乎在礁岛那边已经派人过去，想通洛克斯迦家族沟通，进展如何还不知。我们如果拖着，对方就有更多可乘之机。真让这两家得逞，将会是什么后果，嫂子也明白。 如此，我就直接说了。政丞，鹰飞食品那边在礁岛的事情要盯紧，节奏也得方块，尽可能达成合作协议，免得让李家或刘家钻了空子。万一对方成功，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杨政丞听杨唯这样说，也知道老杨家对李家和刘家比较防备紧密，才可能拿到这样的信息。但他并不说鹰飞食品这边会有什么动作，也不对杨唯有所表示。 “还是进正题吧。”杨唯苦笑一下，这也是他做出的一种姿态，做给赵青莲和杨政丞看的。“政丞，上次就跟你说过，老杨家过来是带善意的，如果我们不过来，李家和刘家肯定要过来，到时候，老杨家很被动，老赵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不管做不做退让，结果都差不多，这也是必然的。既然这样，你与老杨家合作，总好过与李家他们硬抗。” 这些道理说出是必要的，杨政丞他们既然过来了，想必也懂。杨正宇很烦地听着，喝茶的响声比较大，给赵青莲盯他两次，才有所顾忌。 “嫂子，政丞，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都归到老杨家名下，有什么问题吗。” “肯定有问题。”杨政丞立即说，“鹰飞有限公司有多棘手，想比唯叔也有所了解。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是落鹰坪村所掌握，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大田镇地建公司所掌握，我和贾梓潼等人的股份和起来是三十五。如何处理这些股份，我是不负责的。 对了，贾梓潼老总的性格你们可能不熟悉，那是一个一点就炸的人。有多难缠，唯叔还是亲自见她为好。我是没办法说服她。” “既然如此，给点钱让她离开，没有张屠夫，就没肉吃了？”杨正宇忍不住，插话。 杨政丞不接话，而是冷冷地看着杨正宇。 “京都老杨家的正牌子接班人，就这个样子？难怪在京都，人人都敢欺负老杨家。”赵青莲冷声说。 “正宇。”杨唯也严肃了些，语气也重，“要不你先回去？”这话有些重了，也是杨唯说给杨政丞母子看的。杨正宇扭头不看他们，脸上却很不服。 “政丞，我知道，贾梓潼和刘燕这两位老总能力非常强，公司能够有如此发展的速度，主要是这两位的功劳。她们有能力，有性格，也是必然的。我希望政丞你出面多做说服她们的工作，我想，这两位肯听谁的话，估计也只有你了。” 见杨政丞不否认也不承认，杨唯只是看他一眼，“老杨家这边对这两位，今后采取年薪的做法，多少才是她们最恰当的待遇，我准备向国际国内那些总裁看齐，总之不会亏待这些人。 除了这两位，公司其他的管理成员的待遇至少不会低于目前，福利另算。” 这是老杨家给这边公司人员必然的待遇，之前，纵然杨唯不说，杨政丞也能够判断。点点头，表示接受。 “我也知道，除了鹰飞有限公司的股份之外，鹰飞食品的股份更复杂，梳理好这些股份，老杨家会用溢价的办法来处理，适当的协调，还要麻烦你来做。”杨唯说。 “这个我不答应。”杨政丞态度肯定，鹰飞食品的绝对股份在他手中，刘燕、贾梓潼、唐家辉、周雅丽等人所拿股份都不少，还有落鹰坪村也有百分之三。其余一股或多人合为一股的，自然好解决一些。 如果说老杨家算溢价来收购这些股份，动用的资金肯定会比较多，想来杨唯也调不出来。“如何跟股东谈，我是不便参与的，总不能让我自打自脸。至于这些人肯不肯，估计还要看老杨家的诚意。” 大股东的补偿或说收购股份，绝对不可能做彻底，老杨家也没那么多资金来做，做了也不合算。 听杨政丞态度坚决，杨唯也不多纠缠。倒是杨正宇很不满，狠狠地哼了一声。 “唯叔。”杨政丞说，“刚才我也说到贾梓潼和刘燕两位老总，对了，她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最初她们的态度是宁可玉碎，后来我做了一些说服工作，效果不大。在留职和辞职的选择上，她们要求老杨家不对公司指手画脚，不能改变目前公司的运转方向和盈利方式。 如果老杨家不赞成，顾忌老杨家要准备一套人马来接手职位。这两位在公司的影响力有多大，我是说不好的。因为平时我一点都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对用人更不插一句话。” 杨唯看了杨政丞一眼，见他没有要挟的意思，点点头。杨正宇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如果换一套人马来运转，结果如何，谁也不敢打包票。 第602章 三条路 整个下午，从最初的对立，到后来渐渐消除敌意，再到协商。杨唯也感觉到杨政丞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一旦超过那条线，怎么说都不肯让步的。 赵青莲的态度也分明，对公司如何操作她是不理会的，可以但牵涉到杨政丞的利益，她就会随时提出新的要求。对于公司的股份、利润如何分派，目前老杨家确实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范围，杨唯这边还要向京都请示，等回复才可定论。 但大致上还是有一个框架的，溢价收取股份或者保留股份但不参与公司任何经营，只拿分红。这都是可以接受的，杨政丞对此并不说什么，至于具体到每一个股东，怎么谈，他说不会参与的。 虽然不会参与，但老杨家的人也不可能压榨这些股东，这也是前提条件。 杨正宇一直气闷，要不是杨唯压住，用打发他回京都威胁，杨正宇早就爆发了。听杨政丞所说的条件，觉得这一次老杨家不是来拿好处的，而是来送福利的。这让他气恼又心疼，平时，在京都他花销虽说大，可这些钱都是他自己挣的，不是老杨家给的零花钱。 如今，在解决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问题上，动用这么多的资源和资金，放在之前都是不可想象的。这要多少年，才能从鹰飞食品这里赚回这些投入？ 在杨正宇看来，做任何生意都不能亏本才是正确的。只是，他也知道杨唯过来的权限比较大，杨唯的能力也是老杨家近些年来最有胆识和能力的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的能力得到认可，杨正宇早就跳出来了。对公司的事情，基本讨论到来，至于能不能成为定论，还有待去做工作。 “杨唯，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我儿子你们打算怎么安排？”赵青莲说，这也是她过来与杨唯见面的原因。 不好直接闹到京都去，老杨家的老爷子威望还是很高的，哪怕京都各家的直系见到老爷子，也恭恭敬敬的。但在杨唯这边大可发脾气、提要求，要挟等等，这是为儿子争取，没什么不能做的。 “嫂子，这也是我最头痛的一件事。”杨唯苦着脸说，“如果可以，我是真不想到桔城市来的。但没办法啊，让其他人过来找政丞，还不如我来做这个得罪人的事。” 赵青莲并不为他所说的话而深色有所松动，杨唯又说，“政丞呢，继续在桔城市肯定不适合。他不离开江右省，李家和刘家就不会干休，绝对会过来找麻烦的。这也不是我们的初衷，嫂子，这一点还请你和政丞多理解。 那么，政丞往哪里安排？我目前想到的就是三条路：一是去京都，杨家有一些公司也适合政丞去就职，职位也不低；二是到国外求学几年，之后回来，绝对有适合的职位，甚至也可重新回到鹰飞食品来；第三就是国内其他几个老杨家有影响力的省城，无论做什么行当，都可找得到适合的位子。” 三个情况，之前在唐家也讨论过，杨唯说的第三条路，也包括进体制在内。赵青莲看杨政丞一眼，说，“京都就免了。” 杨正宇听赵青莲这样说，忍不住看过来，随后又看了杨政丞，见两人不像在做伪，不有地看着杨政丞，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按说，这次是杨政丞进京都最好的机会，到京都几年，然后也会做出相应的成绩，在老杨家多少有途径逐渐走进核心。 但杨政丞并不表示，杨唯也看他一眼，说，“不考虑到京都？京都的机会更多。” 杨政丞才笑一笑，但不解释。 杨正宇见他如此，也冷哼一声，以为杨政丞不敢到京都去。 “出国呢。”杨唯说，“目前可联系，年后可入学，时间长短你自己把握，但不能少于两年。” “没意思。”杨政丞说。 “政丞暂时不会出国。”赵青莲很肯定地说，“杨唯，我儿子如果进体制，你们有没有能力安排？” 从目前的表现看，杨政丞的资源、展示的能力，都在做商业上。当然，在桔城市白泥区也与唐宇光是和地建公司的人打交道，但要说是不是有能力，能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适应、做好工作，得到上一级的赏识，杨唯觉得把握并不大。 之前，他也曾想过这条路，对于怀东省杨家，杨再裕位子算不错的。如果能够在三五年内再进一步，那级别就不同了，在老杨家甚至都有不少话语权。不过，这显然很难做到，之前已经被当成牺牲品到里面几个月，对以后有多大影响，目前还不不显露出来，但要高升，顾忌机会渺茫。 这样的情况下，杨政丞进体制，真的就适合？有些话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体制里的规则更复杂，从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经营来看，杨政丞是不宜做这一行当的。 “嫂子，这可要想好了再定。你也知道，老杨家目前的资源不多，用一次就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杨唯也想将这个事情说定，免得杨政丞到那边后，又说要重新选择，他在中间就没法答应的。 “老杨家的情况明摆在那里，还有谁不知道的？”赵青莲说，“不过，政丞之前在桔城市地建公司已经是副处级别，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进体制不难，但要级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杨唯才想到杨政丞虽说没到三十岁，但确确实实已经拿到这样的级别，都快半年了。 从级别上说，已经和杨唯的级别一样，虽然说杨政丞的级别只是一个虚职，没有实际的权限与实职对应，可国内是这样的，级别到手，除非犯下较大错误，才可能除去级别，否则，会跟踪一辈子的东西。 副处级别的存在，运作的难度大增。赵青莲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只是，杨唯觉得自己一时间也没办法做成。 “怀东省怎么样？”杨唯试探地说。 “这就是老杨家的诚意？既然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我看干脆这样吧。老杨家派一个人到桔城市来，挂一个名誉老总，其他的都不变，这样老杨家都不要花资源就可达到目的。” 真这样做，老杨家自然没有拿到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而是给杨政丞等人一层保护而已，这才是真亏了。 【作者***】：新的一卷明天开始，杨政丞走进地建公司啦！求打赏一波，加加油！ 第603章 秦南省 秦南省，地势片高。 大山大沟，将人们出行的路都堵塞。好在二十多年前，国家对这些地区做开发政策，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修了路。 或许是之前从落鹰坪村那偏远的山旮旯起步，两年多时间就走出来，创下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也就斐然，正将走出国门、跨进国际市场的之际，也就是鹰飞食品在蜕变之前，国内的大家族也注视到这边，从而，鹰飞食品本源虽然还在，但表面上已经改变。 过去的一切，似乎都和杨政丞做了完全的割裂，可他也知道，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依旧在他意识中，不可能消除。 车在起伏的公路上跑，速度并不快，主要是公路随着山脊而转，弯道多，自然跑不出速度。在这样的环境，有路有车，就是非常好的状态。杨政丞不要求什么，上次到落鹰坪村，一路上自己都出在恍惚状态，这一次，自己至少精神是清明的。 假如可飞机到秦阔市，再往云笛民族自治县距离六十几公里，有高速路抵达，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然而，飞机却只能飞省城秦阳市，之后，高速到秦阔市三百多公里，秦阔市到云笛民族自治县的六十几公里，足足要两个小时。 山太大，假如修高速路，隧洞估计要占去一半里程，修路的代价太大。 在秦阔市休整两天，见了秦阔市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几位大佬，董事长、经理等人，自己年轻的面孔，让这些人看到都掩饰不住那种惊讶与质疑。 杨政丞逐渐地习惯，在秦阔市这两天，也听惯了虚假的赞誉夸奖。习惯了就好，每次听到对方说自己年轻、有为，却又从头到脚而后反过来从脚到头地打量，杨政丞总在心里苦笑。 看过自己真实档案的市人事处监理，更是反复问了自己的年龄。因为档案上的年龄是二十八岁不足，而副处级已经有半年的资历，这样的一份档案，如何不让人怀疑？ 市天宇公司的监理虽笑呵呵地同自己聊天，但杨政丞明白，自己转身走后，他估计会直接电话省里人事厅大监理，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吧。 不过，到秦南市来也属偶然，原本京都老杨家一时间找不到安置自己的地方，后来还是杨政丞自己说找一个偏远的地方，经济状况不计较。如此，将这么一个年轻得过分的人安置下来，才不至于太吸引人注目，不至于引起网络上搜索自己的来历。 等自己到云笛到职，便可悄然无声地进体制，这件事情才算过一环节。 在秦阔市两天，也是要这边接受自己的时间。接触最多的就是市监察处监理龙山云，常务副监理孟睛两人，吃饭，聊天，谈秦阔市和云笛的情况。 杨政丞第一次来秦南省，秦阔市还是第一次听说起，而云笛那边在地图上都难找到。到这边之后，才觉得，或许是命运使然，自己总归是与偏远之地有必然的联系，命运总是喜欢将自己与这样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孟监理，您对秦阔市山山水水都了如指掌了吧。”前天开始认识身边这位，杨政丞听他谈秦阔市这边的区县情况，有如翻阅资料一样准确而精细，对这个副监理是非常敬佩的。 “杨经理，以前没到过这种以大山为主的地区吧。云笛这边几年前已经修通了二级路，交通情况有了根本性改变，出入方便了。之前，特别是建国之前，这里百分之七九十的人都没出过村，连县城都没到过。 可想而知，这里的经济、文化、教育、生活情况了。建国之后，改变最大的就是教育，以前最多就是村里富家请先生教子女认识几个字，能够记账，就不错了。 建国后，村小进大队甚至进村。七岁以上儿童必须入学，使得从当初到如今，识字率得到根本的改变。如今，在教育方面与其他省相比我们这里还是比较落后的，可纵比就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教育的改变，不仅仅是从教学、识字方面改变。几年前，国家搞得全网覆盖工程，使得各村都有电视、电话信号，每一个村都有人有电视、电话、手机和少量电脑，这使得这么这边的群众，特别是年轻人和外界的联系，距离上就完全消除了。 如此，使得这里的人们在多方面的观念上，都有根本性改变，不再像当初封闭在这一角，人们的思想意识、价值观念、思维等等，都受到村里或乡里那些富家人所掌控。” 听孟睛谈到历史情况，杨政丞觉得也不难想象，当初是如何闭塞在这一方天地。大山的客观因素阻挡，地方富家人为限制，将生活状态处于最低下的群体，完全封锁，实质愚昧、麻木、无思想，自然对那些富家有很大好处的。 民弱则国强。放在某一区域，这个道理是同样成立而有效果的。 “科学发展、国家富强、文化先进，这些才是群众过上幸福生活的前提。”杨政丞感概地说，“如今，云笛每村都同公路了吧。” “基本都修通了，不过，这些公路有些困难因为长期不使用、维修也不到位，可能有损坏的情况。当初修路是国家有专款，修好之后，维护就需要地方来做。云笛也好、秦阔市也罢，大山阻隔，经济发展的工作始终难以跟上国家的发展步伐。我们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杨经理，你之前没在大山区生活和工作过，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啊。” “谢谢孟监关照。”孟睛这句话，确实是一片好意。土生土长的云笛人，自然从小就习惯这里的生活，而外面进来的人，除了最初的新奇之外，真正到这里生活几个月、甚至几年，那种难以融进的矛盾，就会体现出来。 杨政丞对此是能够理解的，当初自己到落鹰坪村支教，如果不是因为要藏起行踪，估计自己也熬不过。 不过，这次自己选云笛来，是有足够心里准备的。 第604章 云笛 云笛是一个以少数民族为主体的地域，建国时，就划为自治县。对这里，国家给出特殊的优惠政策，也是尊重这地方的习俗与群众。 不过，发展到如今，出了政策还保持着，地方的很多旧有习俗都被时间冲刷逐渐淡化、消失。 人们的价值观念，也逐渐和其他地方的人趋近，几乎没什么大的不同。年轻人，壮年人，也像国内不少省份的人一样到外面务工，挣钱。村里留下老人和小孩，留守空巢。 云笛的情况，在市里时，人事处的两位监理就重点做了介绍，也担心杨政丞初到云笛，无法适应这边的情况与环境。 这些年，前前后后不少于百人的支教人员到云笛，随后，多则一年半年就离开，少则一周、半月就走的都有。地方偏远、条件落后、经济闭塞，自然留不住人。龙山云和孟睛也担心杨政丞会闹情绪，随后就调离。 杨政丞也明白两人的担心和用意，很认真地将他们所说的情况，记录下来，作为自己今后在工作上的参考。 从秦南省人事部门下达的任命，到秦阔市后自然会派人陪同杨政丞到云笛去上任，这也是人事处的惯例。有孟睛陪同，也是要让云笛这边的上下，知道这位看起来异常的年轻，但是有根有脚的，秦阔市人事处支持这一位的。 副驾驶座上，是秦阔市人事处的办事员，也是一位在重点培养的办公室主任科员，孟小程。孟小程年龄二十六岁，才主任科员，对今天副监理亲自陪护的杨政丞，心里也有着很多滋味。 心里酸味特别重却又不得不陪着到云笛来，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杨政丞的年龄是二十八，比他大不足两岁，可杨政丞已经是副处级别。下来镀金两年，回去之后，三十岁不得就到处级？而自己三十岁，可能才是副科。 在秦阔市的区县里，副处的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如果不到四十岁就拿到副处，便是非常有高升潜质的红人。这样比较，这位该是多么红？这样的年龄，放在国内都极其少见吧？ 心里虽不平，孟小程也不会表露在脸上，同时，也不会将这个事对外说出。真说了然后引发舆情，自己的前途就完全毁掉。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杨政丞一路上与孟睛监理说话，一边查看着窗外的景观，从而体会到云笛这个大山深处的县域。山势高而大，看植被情况，这些山也适合种植。估计也是近些年，年轻人、壮年人都外出务工，这些原本作为耕地的山坡，就荒芜了。 只有山脚下，偶尔看到一些种植的农田、坡地。如今还没到耕种季节，这些田地也是野草杂生。 大山里的气温比起山下要低几度，按照孟睛说的，这里早晚温差比较大。另外，日照的时间比较长，空气比较好。这些优势，对本地人的生活确实没有直接的改变。 与此同时，云笛民族自制县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县里的主要领导都集中了，乡镇的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董事长、经理们也先后赶到县天宇公司参加会议。 去年秋，县地建公司常务副经理出事，空出这样一个位子，引起不少人觊觎，也传出很多版本。谁谁谁有可能上位、谁谁谁有可能平调，然而，因为争得太激烈，以至于秦阔市的大佬们一直没有定论，拖了几个月，一直空闲着。 谁想，年后一直没有风声的这个位子，一下子有了结论。从省里直接空降一个非常年轻的人，前来云笛镀金！ 说镀金似乎又不像，因为国内但凡镀金的安排，都是采取挂职的方式。这种方式对干部有干部的机会却又不需要承担主要职责和责任，使得这些镀金的干部更灵活、更便利。当然，对地方的工作也是有利的，不会因为这些短期挂职的人，将工作的规划给弄乱。不会影响县里等基层单位的主流工作。 要不然，谁来都手掌实权，谁来都按照自身新的思路做工作，整体工作就会错乱，下面的干部也将无所适从。 县人事处监理石贵禾在办公室整理了资料，办公室主任过来汇报了市里副监理到达的时间，他看了看手机。便站起来，出办公室，到县天宇公司董事长章立仁办公室外敲门，随即进去。 章立仁见是石贵禾进来，带着微笑，说，“贵禾监理，怎么，坐不住了？”两人关系好，说话也不需要太注意，偶尔玩笑一下，也是保持彼此关系的必须。 “董事长，我无所谓啊。要不是孟监理亲自过来，我早早走乡镇去，做点实事不是更好？”对孟睛这位副监理，秦阔市上上下下都有些怕他，严肃、要求严格，待人却又很诚挚，让人心服。 “孟监理是位好领导，”章立仁说，“不管谁来，县里都该是欢迎的态度。该走的程序一点都不能马虎。” “董事长放心，都安排好了，该到会的，都会准时到会。这种会，谁敢迟到？通知的时候，就强调了孟监理过来，他们胆子再大，都不敢在孟监理面前出问题。”石贵禾笑着说，“董事长，省里也不知怎么想，安排人就安排人，但这么一个小家伙也太出格了吧。 省里做事，都不考虑我们下面的感受。如果来两三个挂职的，怎么安排，谁会在意？这次让这么个不到三十岁的做常务副经理，县里的人谁会服气？到乡镇，那些董事长们谁会听一个小青年的？我看难搞。” “好了好了，这个事情我也到市里反应过，市里并不知道太多情况。省里已经安排，作为下级，那就执行。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外面可不能传。” “董事长，你放心吧。这些情绪，也就在您这位大肚量的领导面前说两句，原则问题，谁敢乱说，我都不可能放过的。孟监理这次随行陪护，不就是担心下面有想法和反弹吗。市里表明态度，县里自然也会有鲜明的立场。至于这位空降下来，能够在云笛坚持几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第605章 莫文焘 云笛地建公司那边，地建公司办公室主任姚青锋、副主任莫文焘一起在地建公司董事长廖程进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廖程进的秘书左岳，四个人坐沙发上，各人一杯茶，而廖程进还抽着烟。 也是在等时间，看着点一起去会场开会。会场那边，有手下人在操持，不用姚青锋亲自动手。这种会议，其实简单，只要安排好乡镇、行局的座位区域，其他的都是老程序，各自心中都有数。 在四个人里，左岳地位最低，看着其他人茶杯，只要稍微空了，就给添上。杯里的茶水是不能满溢的，七分茶，这要把握准。酒要满，茶要空，至于扯上什么文化、传统或其他什么的，左岳也不明了。 云笛这地方，之前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习俗，也是建国后，与外界逐渐交融才改了不少习俗。改变最大的，就是说话和服装。 整个秦阔市的语言和服饰，都具有地域特色，而云笛就更为显著，可说是古代历史传承的中心。国家推进改革开放之后，这里的文化、习俗才有所改动，随后就加快变更。到如今，除了六十岁以上的人还有旧服饰、说本土话，年轻人都说普通话了。 偶尔有外来观光、猎奇的游人，与老一辈的人多少也可交流，这些老一辈的也有学会普通话的，虽那些话很生硬、别扭，勉强还能听懂。 如今，在最偏远的村里，特别是办大事的时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会看到。也会被人津津乐道。 看着另外三位，左岳知道，今天全县科级以上会议，就是为了迎接县地建公司一位新的经理。据说，这位经理比他还年轻两岁，让左岳很受伤。原本以为自己三十岁就跟在董事长身边两年，今年肯定会拿下副科级别，过几年有望进军正科，心里还乐滋滋的。谁想，县里来这么一位，当真让人内心崩溃。 聊县里的工作，一时间也没有实质性的话题，这时候也不适合。 “董事长，这位到任之后，与他对接工作，还是文焘主任吧。”莫文焘是地建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副科级别，资历也老。之前也是与前任常务副对接工作，那位常务副出了事，没波及到莫文焘，但在地建公司里，莫文焘日子并不好过。 这时候，姚青锋带莫文焘过来请示董事长，也是想帮莫文焘一把。只要不办公室这边安排，想来那位也不能直接拒绝工作对接。 办公室副主任对接经理的工作，和董事长选秘书是两回事，选秘书可以任性，但办公室这边安排副主任对接工作，通常是不能拒绝的。当然，时间长之后，经理可提出新人选，那是另外一回事。 廖程进看了看莫文焘，让莫文焘有些紧张，感觉背后都冒冷汗了。随后，廖程进对姚青锋说，“办公室那边的安排，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文焘的工作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对县里也熟悉，我看很适合与这位对接。” 得到这样肯定，莫文焘鼻头顿时就酸了。从那位经理出事之后，他的工作基本停顿。因为所负责的工作被县里分割到其他经理受伤，如此，他也就没有具体的工作事务。 得知有新任常务副经理到来，也是昨天才知晓。莫文焘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几个月来，他已经尝过那种空落落无所托的味道，也明白自己在地建公司的处境。早上主任电话，随后谈到他的打算，让莫文焘回到旧位子，莫文焘还是觉得不真实，或者说回到原位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听董事长这样说，不管信新到任的常务副经理对他是什么态度，至少县里的态度是肯定他以前的工作。 “好的，谢谢董事长。”姚青锋说。 “谢谢董事长，我会好好工作的。”莫文焘说。 “对了，他的办公室都收拾好了吧？”廖程进说，“我顾忌孟监理有可能提出去看一看，可不要被动了。” “董事长，我们地建公司办公用地太紧张，这位的办公室已经收拾，不过是之前那位的那间。如果不行，就将旁边的资料是进行对调，也来得及。”姚青锋说。 两间在同一层楼，位子也近。之前那位常务副出事了，新来的常务副会不会有忌讳，姚青锋也不好拿主意。原想是等新常务副到任之后，请示一下再安排好。这时候，董事长问起，姚青锋只能这样回复。 “先这样吧。等他到任，问问再确定也行。”要不是孟睛陪送到县里来，廖程进也不会对这位搭档多关注。这么年轻，又是省里空降，还占据实职位子，下面肯定会有抵触情绪，他虽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可也要做出一种姿态，让市里和省里明白下面的怨气。 位子有限，每一个位子都会竞争激烈。角逐过程中，什么样的手腕、手段，都会使用出来。 “董事长，这位太年轻，能不能适应云笛的情况？”姚青锋说。 “有什么都放进心里，适应也好，不适应也罢。都不是你我要关注的事情，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廖程进说这话语气却和善，没有批评姚青锋的意思。“文焘，这位才来，不熟悉环境，你要多辛苦一些。” “好的，董事长。”莫文焘也不深想董事长这句话的意思，一些事情只能装不知才行。 看了看手机，姚青锋说，“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估计孟监理的车快进城了。”四个人便出办公室，下楼，见大门那边已经有人在向外观望。 孟监理之前通知说将会议地点放在地建公司，天宇公司那边的领导们，肯定也会过来迎接孟监理。随即，见到章立仁董事长带领下，天宇公司不少领导都过来了。 章立仁董事长的秘书石一平快步过来，到廖程进身边，说了孟监理的车到地建公司的大约时间。廖程进则向章立仁迎上前，县里人事处的两位监理，跟在章立仁身边，他们是对口迎接孟监理的人。 第606章 迎新会 在云笛，天宇公司董事长章立仁当之无愧第一位，是核心。像今天这样的公众场合，廖程进见到章立仁，也会做出必要的姿态。 迎上前，廖程进笑呵呵地说，“立仁董事长，来了。”虽然不握手，两人见面，主次立即就体现出来。 平时，这两人做工作还是很有配合的，分工也明晰。章立仁在云笛威望比较高，却没伸手到地建公司这边来，算是一位很不错的领导。 对这样的董事长，廖程进在地建公司做县里的事实，总体而言是比较顺心的。按照廖程进说法，这个家很穷，穷家难当，但好在没有来自天宇公司的掣肘。虽穷，却穷得开心。 以至于在云笛两年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处理还比较顺。廖程进也有自己的分寸，在人事等属于天宇公司工作的，他也不过问。即使每年县里认识变迁，讨论之时，规则习惯上，他作为地建公司董事长，也有一定的跟话语权。但在这个问题上，廖程进都很谨慎，从不去试探章立仁的底线。 其他人见这两位碰上，便自觉地围在四周，形成一个圈子。随意地聊着，不会谈正事，也不说无聊的荤话。这种场合，每一个人都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很可能说错话，或做了不恰当的事，传到孟监理耳中，那可就有受的了。 今天的会是为那个年轻人到任召开的，可谁都明白，这里站着等的，不是因为这个会，而是因为市里的孟监理要来。 陆陆续续一些人过来，同章立仁和廖程进招呼，然后站在旁边，听着圈子核心的人在聊天。不管听没听到，认真而专注的神态却是必须的。 没等几分钟，大家一起望向地建公司大门，大门早就打开，车可直接开进来。望着，就看到一台车出现，随后在大门处稍停，石贵禾凑到车边说两句。车才再次行驶，到这边来。 院子有停车区，办公楼这边有一条通道，然后是走地建公司大楼的台阶，台阶有十二级。 章立仁、廖程进等人速度地走过来，在台阶边等着。车也就到了，章立仁、廖程进和小跑赶过来的石贵禾三个人最先，到孟睛下车处。石贵禾开了车门，侧身，一只手抬起，放在车门顶。免得孟睛下车时，撞着了头。 孟睛看一眼，也抬起手，不经意地将石贵禾的手拿开。小小的一个动作，杨政丞看见了，心里也在感概。在体制内，原本这些就是常态。不过，如今国内的风气似乎有所纠偏，这种场合是，上面来的人也会注意，免得一不小心成为网红，随即而来的就是去职。 但在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体系里，等级的观念十分明确，对于石贵禾所做，大家都觉得应该，然而自己没那样的机会。 章立仁在前，廖程进紧跟在侧，“孟监理好，一路辛苦了。欢迎监理到云笛检查、指导工作。”随即握手，笑呵呵的。 “你们在基层才是真辛苦。”孟睛笑着说，“先办正事，都准备好了吧。我先为你们介绍杨政丞经理。” 孟小程从副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到孟睛身边。跟在孟睛身后下车，杨政丞没从另一边门下车，如此，可理解为紧跟领导身后走。 孟睛稍微侧身，将杨政丞让到前面，和章立仁、廖程进等人面对面。见周围人不少，杨政丞也明白，今天云笛科级以上的级别的人都集中过来了，就是为了他的到任。这也是市里的意思，像杨政丞这样不是一把手的到任，多数情况是市里人事处的某位科员送下来，不一定要召开会议这样的仪式。 显然，杨政丞的到来具有特殊性。从省里空降而下，人又如此年轻，市里不得已为他来站台，也算是对省里有一个交代。 “政丞经理，这位是云笛天宇公司董事长章立仁董事长，这位是云笛地建公司董事长廖程进董事长。”孟睛给杨政丞介绍，随即对两人说，“这位是杨政丞经理，从现在起，到云笛地建公司来配合廖程进董事长做工作。” “章董事长好，廖董事长好，我是来云笛学习的，以后要请两位多指导，多带着走路。”杨政丞笑意很足，语气谦和而有诚意，没有丝毫年轻人得志的骄狂。 “杨经理太谦虚，你从发达地区到云笛这样条件艰苦的地方，带来外面先进的经验。我们表示非常欢迎，以后，多介绍外面先进经验，结合云笛实际情况，将云笛的经济建设工作实实在在地向前推进。”章立仁说，也是面带着笑，一边说一边与杨政丞握手。 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孟睛面前，这个姿态是必须有的。 “杨经理，非常欢迎到云笛来。杨经理年轻有为，优势大，眼界开阔。以后在地建公司，要多出点子，找出发展云笛的路子。”廖程进在章立仁之后，握住杨政丞的手说，以后，杨政丞是地建公司的常务副，县里不少工作就是他来做。 在云笛地建公司，工作上的事情虽说是廖程进说了算，但杨政丞同样会负责县里比较重要的具体事务。比如说县里财务处，全县的财务大权的规划、使用、调配等等，牵涉到的面非常广。 见杨政丞年轻而谦虚，廖程进欣慰的同时，也揪着心，不知到具体工作时，杨政丞会不会听话。 杨政丞表示了态度，表明了以后会好好学习，多看多听少说话等等。在院子并不多说，章立仁和廖程进陪着孟睛、孟小程、杨政丞一起到会议室。 这时候，参会的人都已经到齐，规规矩矩地坐在各人位子，鸦雀无声。孟睛到来，这些人虽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能力的机会，可不想留下负面的印象。也不能在这时，丢云笛的面子。一旦谁做出这样的举动，章立仁和廖程进分分钟会叫他如何做干部。 一行人走到台上，下面的干部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自然不是给杨政丞的，而是给孟睛这位监理的。 第607章 吃饭入座 等掌声稍微变弱，孟睛抬手做一个压下去的姿势，下面的人明白。会场立即安静下来，做好位子，孟睛看了看章立仁和廖程进，说，“开始吧。” 章立仁主持这次会议，先说了欢迎孟睛到云笛、检查和指导工作，才宣布开会。孟睛便宣读了关于杨政丞到云笛任命的文件，随后，对云笛近年来的工作进行了肯定，也肯定了章立仁和廖程进等人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就。 话题一转，便对杨政丞进行介绍，说到杨政丞年轻但工作能力很强，对经济工作有绝对的能力和眼界，希望他到云笛之后，能够配合好廖程进，将云笛经济建设工作做出新成就、踏上新台阶。 杨政丞是新任、就职，但他不存在就职演说，但也要说几句，这是会议程序，也是给云笛留下的第一印象。 麦克风递到杨政丞手里，孟睛多少有些紧张。这样的场面下，万一杨政丞真说不出话，或说话磕磕碰碰的，丢脸的可不仅仅是杨政丞本人，他也会连带着出丑。但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帮他，纵然这两三天的接触，觉得杨政丞不会怯场，可事到临头，谁也没把握。 看着台上年轻得过分的常务副，台下不少人心里自然在冷哼，觉得是省里在胡搞。反而希望杨政丞在台上大大地出一个丑，心里才舒爽。 心里早有准备，虽说平时没有在大场面下讲话。但杨政丞这两年来，场面还是见多了。更何况，作为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的董事长，位居高处，心态即使不刻意修炼，也在两年里养出那种气势。 到桔城市地建公司作为联络八区县、督查八区县养殖业项目工作中，到八区县都走过几遍，迎来送往的，也是八区县的董事长们。所以，这种规模和级别的会场，也是经历不少了。 在掌声中，杨政丞拿了麦克风，调了高低。先对下面露出一个笑容，并不明显，显得非常自信。再看了看孟睛，随后再看章立仁和廖程进，整个顺次非常准确，走这一遍后，参会的人也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年轻，但其实非常稳重，分寸把握精准。 即使接下来他没有什么精彩的发言，也足够镇住乡镇那些董事长了。孟睛见他如此表现，放下心来。 之前是对在这里的领导尊重、致意，然后，杨政丞站起来，对着台下参会的乡镇、行局董事长们弯腰、鞠躬，转身对章立仁、廖程进也如此做，这也是没人这样做过的，让孟睛多少有些惊愕。 “尊敬的孟监理、立仁董事长、程进董事长，在座的各位监理、乡镇和行局的各位董事长，大家上午好。到云笛来，我是向各位前辈、伯伯叔叔、大哥大姐学习的。之前，我在村里呆过、在学校呆过，但对县里的工作、事务是陌生的，不熟悉的，我第一件事就是向云笛所有人学习，请大家指导、帮助，让我尽快地熟悉云笛、熟悉县里的工作事务。 从今天起，在云笛地建公司我在向程进董事长学习的同时，也会尽最大努力配合好程进董事长，也迫切希望和请求，以后到乡镇、村里，各位乡镇的董事长能够帮助我，尽快地了解一镇一乡一村。拜托了，谢谢。” 说到这里，杨政丞再次对与会的人鞠躬，致谢。脸上是谦虚和自信的神态，真诚又不显得卑谦。 杨政丞说了自己的意思，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之外的话，一个字都不说。章立仁作为会议的主持，最后做了会议总结：首先感谢孟睛监理对云笛工作的指导和肯定，其次对杨政丞到来的欢迎，以后，杨政丞会负责地建公司常务副的职权，他对杨政丞是非常看好，很有期待值的，最后，云笛在全县上下的共同努力下，各项工作肯定会更上一个台阶。 会议很短，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实际用的时间才四十几分钟。散会后，到地建公司食堂吃饭，也是这次会议最后一个程序。 中午饭，是不喝酒的，这是硬性规定。除非接待外来投资者，才有可能例外。孟睛在这里，谁也不敢提到喝酒。 在章立仁和廖程进带着，走进地建公司食堂的小包间。包间不大，但一张稍大的圆桌子，十几个人还是坐得下的。 云笛董事们都集中在这一桌，包括杨政丞在内，加上孟小程正好坐满十二个，不显得挤。 围桌吃饭，座次是非常讲究的。主坐自然归孟睛监理，然后主陪是章立仁，其他人都按照自己在董事会里的排序而坐。杨政丞今天本来稍微特殊一些，可他已经宣布就职，便不再是客人，成为云笛里的一个。 常务副实权不小，在董事会里排序到第五，但杨政丞年轻，这一桌所有人都比他大十岁以上。所以，一开始他主动去坐末尾座位，大家在请孟睛入座时，都没看他。 等章立仁、廖程进等开始就坐，才注意到他。见杨政丞主动到末尾座去，虽说勉强说得过去，但实质上也是对云笛这些人的一次试探。 孟睛亲自送杨政丞到来，先前他在会上表示要向各人学习，那是杨政丞的姿态。但在县里的位子，他该排在第五的。即使能力再差但今天却不能否定这一点，特别是当着孟睛的面，真让杨政丞坐末尾座，那就是不给孟睛脸面了。 章立仁见这个样子，自然要做一个姿态。至少，天宇公司这边要认可今天对杨政丞的任命。站起来，走到杨政丞身边，说，“政丞经理，这可不是你的位子，来来来。” “董事长，我就坐这里好。一桌全是前辈和领导，我那个添坐这里，向大家学习，就很好了。”杨政丞笑着说，这个姿态还是要表达出来的，免得给人说他年轻狂傲。 孟睛也注意到了，见杨政丞如此，在心里认同。杨政丞这样做是一个姿态，但又不能真坐在末尾座吃饭。章立仁听杨政丞这样说，笑着说，“政丞经理，我们内部之间就不说其他，劝来劝去就不好了。孟监理在座，我们要做的就是陪好领导，是不是？” 章立仁说着，半强力地将杨政丞拉起来，放到他应该坐的位子。 第608章 莫文焘的态度 虽然不能上酒，但饮品却没问题。孟睛自然成为核心，接受大家都热情。平时工作虽要求严格，这时候，孟睛也不会做大煞风景的事。 没有上酒，吃饭的时间就不会拉长，不到一个小时，就吃好了。孟睛准备回市里，今天的工作也算圆满完成。临走之前，还是要给章立仁、廖程进交代几句，表一表心意。 接触两三天，事情不多，可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不错。如果不是空降而来，身边这样一个年轻人，他会表现出更多关爱。 章立仁和廖程进也名孟睛的意思，之前，杨政丞的表现也很不错，两人对孟睛表示了态度。然后，孟睛也小声地跟杨政丞交代几句，要他不急着做具体工作，先多熟悉云笛的情况，熟悉之后，再慢慢地做事。 杨政丞笑着应了，也表示以后会有很多问题向孟睛请示，会到秦阔市找他讨教。孟睛自然表示没问题，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送走孟睛，看着车消逝在街道。章立仁等就不再回地建公司，而是直接走人，仅仅和杨政丞说一句话：杨经理工作上有不熟悉的，可到天宇公司一起讨论。 杨政丞当然要表示今后会有很多事情会麻烦到他，这些都是套路话，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天宇公司其他监理，则不说什么，离开休息去了。 廖程进是地建公司董事长，不可能将杨政丞丢下不理。乡镇和行局的董事长吃饭之后就自行散去，没有资格为孟睛监理送行。 廖程进等章立仁走后，见杨政丞走过来，说，“杨经理，到云笛来，就安心了。你先熟悉熟悉县里情况，然后在做工作吧。对了，这是地建公司办公室主任姚青锋，这位是副主任莫文焘。莫主任今后负责联系你的工作，有什么问题都可找莫主任。”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说。 到具体工作上的问题，杨政丞也不可能跟廖程进说随时请教，至少这时候是不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廖程进笑着点点头，便先离开。 姚青锋对杨政丞点点头，笑一笑就跟着廖程进走了，估计是回办公室或者是午休。对这些人有什么习惯，目前一无所知。如此，看待一切人的所谓，都站在中性立场，不做判断。 “经理。”站在自己身边两步之外的莫文焘说，“经理，您的办公室在你来之前办公室这边做了安排，不知你的意见。我先请示一下。” “你安排吧，我对办公室没什么要求，就用之前的办公桌椅成了，不用换新的。”杨政丞也知道，往往领导换新人，桌椅也更换一套。表示新人新气象，新的开始。 杨政丞对这样的做法，自然不赞同，何况，到云笛来，自己最初肯定要低调为妥当。如此，才能让这里的人更容易接受自己，融入他们的团队。 不过，自己的前任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按说，自己过来接位置，对方该和自己做交接之类，至少，会有人提到前任的情况，工作的习惯或工作成就。可这些天来，市里孟睛等人不提，县里章立仁等也不提起。 这是很不正常的，杨政丞不由地念头一闪，之前那位是不是被拿下的？如此，他用过的办公室和办公桌椅等，是更受到忌讳的。 随即看着面前这位副主任，地建公司办公室是一个比较大的职能单位，县里很多职权、政策都是这里产生初稿，然后领导再修改，敲定。这位副主任的情况，自己也是一无所知，看着面前这位三十多岁，岁月的痕迹可不少，说明这位在地建公司里也不如意。 见杨政丞直视自己，莫文焘心里有些飘，目光就有所闪烁。随后又觉得不对，便上前一步，说，“杨经理，是这样的。目前准备的办公室是之前那位经理用过的。不过，那位去年八月出事，目前虽说还没判，估计十年八年的少不了。 给您准备办公桌有两方案，姚主任也做了指示。一是就用现在办公室，里面简单装修粉刷，换新的一套办公用品；第二个方案是，同一层楼上有资料室，面积大小一致，只要将资料搬走，粉刷，布置办公用品，不需要多少时间。 杨经理，您看哪一间更适合？” 听莫文焘这样说，杨政丞就明白。地建公司这边自然不想多事，能够用之前的办公室，换一套新用品，最简单。这是取决与他的态度，如果两套都不喜欢，办公室这边肯定也会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见莫文焘有些躲避自己的目光，杨政丞也不行太逼他，笑着说，“莫主任，办公室的事能简单就尽可能简单吧。新的、旧的无所谓了。你辛苦一下，将办公室里之前的东西清理走，换一台新电脑，就行啦。至于粉刷、新桌椅就没必要多开销。” “杨经理……”莫文焘听杨政丞这样说，本想劝劝，可看到他很肯定的神态，就不知该说什么。 “去吧。”杨政丞说。 “我给办公室打电话安排就好了，”莫文焘舒一口气，这个年轻的领导，比预计要好相处，这对他而言是好事。“杨经理，那我们先去你休息的房间吧。” 到这里来上班，自然有地建公司安排住处。衣食住行，基本不要自己去费心。这是国内副处级以上领导的福利和待遇，有些居家的副处级，甚至连家里的日常用品都不需自家购买。油盐柴米电水话，洗漱消耗，衣食住行等等，单位均有发放和准备，如今，这些待遇表面上是不行了，卡得严，但对策还是有的。 当然，比起之前的理所当然，如今，那这些待遇就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怕给人抖落出来，可不是好事，说不定就会被人推出来做替罪羊。 当官没有好处，这个风险很大的职业，如何会让人争得头破血流？ 杨政丞点点头，办公室可以不在意，但住处还是要稍微过得去，总不至于像当初在落鹰坪村小。 第609章 孟佳欣 烂稻草铺成的、漏风、霉味十足，几乎没什么遮挡，这种地方都睡过，还有什么地方不可安睡？然而，到云笛来，杨政丞也明白，自己低调可以，这是自己的姿态，但不能无底线。 待遇可以不追求，但必须的待遇确实地位的象征，也是不能太随意的。要不，自己这些事情传出去，会让云笛这里的人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进而威信全无。 一个没有威信的常务副，哪怕是县地建公司的经理，也不会有谁听自己的。如此，在意的这边就不可能做成任何成绩。 之所以选云笛，到云笛来做常务副，是因为来之前就看中了云笛这些大山。这里的大山完全适合种植，这些种植的产品，可直接给鹰飞食品作为食品加工的原材料，也可给鹰飞有限公司作为养殖业的饲料。 但杨政丞一直都不透露，哪怕对京都老杨家、对杨唯、对唐宇光等人都不说。倒是和贾梓潼、刘燕讨论过，她们也觉得如此是可行的。整个秦阔市都是原产粮基地，可种植玉米、马铃薯等高产作物。但这里不怎么适合种水稻，因为雨水并不丰沛。 在玉米地里，间种大豆，亩产会更高，产值也会得到很大提升。这一区域，随着国内经济发展，种粮这个回报非常低的产业，就给断了。加上旧时期的玉米等品种，本身的产量就不高。 如果，能够在云笛甚至秦阔市将种粮这个产业做起来，这里得到的回报就很不错，而鹰飞食品那边得到稳定的生产原材料，那绝对是双赢的大好事。 刘燕去年在全国到处找优质的生产原材料，几乎用尽资源，才勉强维护运转。今年，鹰飞食品的规划里，就有一大笔资金是用来投资基地建设的。 云笛这边是比较适合的一块区域，高地，日照充分，白天和夜里温差大等等，都是的这里能够生产出优质的玉米、大豆和马铃薯。 当然，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杨政丞到这边后做一些调研，如果适合，引进这样的合作项目，至少可赶得上玉米种植，和接下来的马铃薯种植。 到云笛，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得到云笛这边领导干部们的认同。在秦阔市两套，杨政丞也没闲着，与市里不少人接触，还到市农业局去询问情况，得到一些有用的资料。 提出到秦南省来，还是刘燕想到的。因为杨政丞过来，他能够在短时间里做出很大业绩，才能在云笛真正站稳脚步。 两人走，莫文焘始终落后半个身位，半侧着身子走。给足了杨政丞尊重，杨政丞见他这样小心，也觉得辛苦。不过，这时候确实不适合点破，也不适合纠正莫文焘的心态。 出地建公司大门，往右手走，不到两百米是地建公司宾馆。地建公司宾馆是目前云笛最高端的住宿所在，星级是准四星，但三星标准还是能够达到的。莫文焘介绍宾馆的情况，以前地建公司对像杨政丞这种情况的领导，也是将住处安排在宾馆。 到宾馆，一个穿着冬裙旗袍装的女人站在门口，先得到消息，专程过来见杨政丞这位新领导的。杨政丞进们时，女人并不注意他，只是看一眼就和莫文焘招呼、说话。 “孟经理，这位是新到任的常务副，你这边安排好了吧。”随即对杨政丞说，“杨经理，这位是地建公司宾馆老总孟佳欣，很有才干的一位奇女子。” 孟佳欣见杨政丞在莫文焘身边，先还以为是新来的工作人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表情是惊愕、然后灿然而笑。这位常务副可真年轻、帅气，这样年轻就到如此高位，不知是什么样的来历。 伸出白而细腻的手，手指纤纤，与杨政丞握手。孟佳欣腰身稍弯，姿态就做出来，“杨董事好，真是的，见您这样帅气，都不知该说什么话了。彻底卡住啦，您可不要见笑……” 孟佳欣能够执掌地建公司宾馆，自然会有来历，要不然也不可能坐上这样的位子。接待领导、为领导办事，地建公司宾馆的业务自然不是表面那样简单。 “孟经理好。”杨政丞笑着说握手，她那手指柔若无骨，轻轻握了，随即放开，对面前这个女人，看起里顺眼，但也明白她背后绝对会有大人物的。“莫主任，孟经理是不是云笛之花？” 莫文焘没想到杨政丞会这样说，笑笑，然后肯定地说，“那自然是，即使之前没人说，现在杨董事给了评价，也就是了。” “谢谢杨董事的美誉，我可不敢当，也当不起。一个太阳偏西的女人，哪会没有自知？”孟佳欣说，“杨董事，请。房间如果不满意，请您直接提出来，我们改。有什么要求，也请提出来，我们尽最大能力满足。” 说着，飞杨政丞一眼，扭头往前走。对孟佳欣的神态，杨政丞不为所动，跟在莫文焘身边，进电梯，上楼。 三楼，靠尽头的一间房，孟佳欣亲自开门，然后对杨政丞说，“杨董事，您请看看，不满意的话，我们可换楼层。对了，这里的用品都是新购置的，缺少什么，也请您提出，立即安排人去添置。” 房间里一床、一桌、两沙发。桌上有电脑，有泡茶器具。有饮水机和衣柜。卫生间是必然的，带着浴室一起，隔离着。这是一间比标准间稍微大的房间，一床，使得里面的空间就显示出来。 看着这里的环境，杨政丞也明白，这是地建公司给领导们安排的标准住宿间，自然不可能提出异议。笑着说，“不错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辛苦了，莫主任，孟经理。” “杨经理，您看换需要添置什么吗。云笛这边经济滞后，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想到，这时候补上，完全来得及的。”莫文焘说，见杨政丞没有挑剔，也放心下来。 自己的情况，即使目前杨政丞换不知，但想来过一些天他就会知道。如今，见面有好印象，以后在工作上彼此才好相处，自己在地建公司的处境也会改变。 第610章 节奏不能过快 “杨董事，宾馆条件简陋，云笛这边物质也跟不上外面丰富。有什么准备不到的，您多包涵。”孟佳欣说，对这么一个常务副，虽说是外来人但她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念。论辨识人，孟佳欣在宾馆这样的环境，接触方方面面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心得。 这位虽不给人脸色，但沉稳而见睿智，可不能轻看他年轻。 “孟经理，房间已经很不错，就这样吧，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的，我直接找你们服务生就好了。”杨政丞不想一来宾馆，就出现与谁的闲话。对这个孟佳欣，刚才说了半句玩笑已经足够。 孟佳欣听杨政丞这样说，便折身出房间，“杨董事，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办公桌上有名片，也有电话簿，都可找他们也可直接找我。谢谢。” 等孟佳欣走后，莫文焘说，“杨经理，您看这里如果不满意，直接叫他们换房。很少什么东西，我去办。” “睡觉休息，有两米长位子足够了。至于其他，我想在这里住，是不是符合政策？住宾馆只能是暂时，最好还是找一间小套间，就不会有违规的可能。”杨政丞对这方面的政策，确实不了解。但他知道，干部的办公室都是有面积限制的，所以，这方面肯定也会有条文规定吧。 “杨经理，确实有一定的要求，不过，对像你这样原本是从外地去来的干部，云笛这边也给一些适当的照顾。之前有旧例，如今，也还有其他干部住在宾馆。这方面你不必考虑，只要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就行。” “那就先这样吧。”杨政丞也不会做出格的自律，真这样子，以后在云笛就没朋友在身边了。 “杨经理，那你先休息休息？下午我再过来吧。”莫文焘说，也明白了的上午进县里，这时候都没有休息一下，也没有单独缓解一下情绪。 “好吧。”杨政丞原本想留下莫文焘谈谈，尽快了解云笛这边的事情。但太急切也不好，让这边的人以为自己不稳重。 人年轻，别人的印象就相对更加重要些。 莫文焘轻轻拉了房间门，将自己和领导隔开。他是负责与杨政丞对接工作的，作为县地建公司副主任，他所带的办公室2，在地建公司原本是有比较重的份量。只是，之前那位常务副出事了，使得这个办公室一下子就垮下去。 今天，县里常务副又有了，这个办公室也会忙碌起来，至于工作会怎么样，原本他很担心的一件事。这时候，觉得心里更复杂，这意味，确实不好猜。 看起来随意，没什么挑剔，给人的感觉却又是有较强的原则，棱角分明。这种棱角看不出来，可却能够感觉得到。 云笛的工作，莫文焘很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近几个月，他几乎不参与县地建公司的工作，完全闲置起来。原办公室手边的工作干部，也给调开得差不多了，即使编还在他这里，实际做事却是跟着其他副主任。 今天太突然，使得莫文焘想多了解一点县里的情况都不可能。这时候，图然觉得有些紧迫，如果，这位常务副问起自己县里情况，他会涉及到那些方面？之前的事情他都熟悉，记在心里，很精准。但近几个月来，常务副所负责的工作，他真的不知道。 这时候哪怕要搜集这些资料，都不知找谁去问。因为这几个月是地建公司其他经理和董事长，共同将常务副的工作担负起来，到底哪一块是谁在负责，莫文焘确实不知。 脑子有些痛，回到地建公司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两人在说话，他们的电脑也开着，显示屏那是游戏场景。见莫文焘进来，也不在意，因为这几个月来，莫文焘从不说他们怎么样。 莫文焘的副主任职位并不撤销，可实际上却没了职权。今天，董事长点头，他重新负责联系常务副经理工作对接这一块工作，那就是重新担起地建公司办公室2的管理工作。 见两人中午玩游戏，算不得大错。莫文焘也不直接走到他们身边，而是坐到自己办公桌去，开了电脑，先查查近来常务副这一块的工作有什么新进展。 开机，等电脑正常运转的当口，莫文焘说，“我们办公室还有几个人呢，从今天起，可能要打起精神。杨常务副今天已经到任，下午很可能要熟悉县里情况，不要到时候，杨经理问情况，大家丢三落四的，就不好了。” 那两人也知道新领导到了，非常年轻，心里自然有些不以为意。倒不是欺生，而是觉得外地来的人，至少有两三周熟悉情况的时间，他们大可在这过程，跟上领导的节奏，也会在这过程中，熟悉领导的喜好。 领导的喜好非常重要，对下属各人的工作都具有特别的意义。按照领导喜好去做工作，自然会事半功倍，至少会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反之，很可能费力还要挨批评，让领导觉得工作能力差。 不过，莫文焘毕竟是负责这个办公室的副主任，他们的工作和进步，也将是莫文焘来评判。即使莫文焘一段时间不管事，如今，重新负责这个办公室，他们也不可能不顾面子。当即，将游戏关了，然后翻找过去的文档，熟悉自己工作的那一块。 心里有些预感，最迟明天，常务副会找自己问县里的情况。莫文焘也有些忐忑，但目前只能这样，牵涉到新的情况，遇上之后再想办法去了解。坐在电脑前，打开一个个文档，翻阅，又觉得没必要细看，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熟悉且记忆准确的。 这几个月，自己没有新的具体工作，又不能走人不上班，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文档点开，读一遍，回想当时的具体情景，权衡办这件事的对错。 重复做点开、叉掉，将所有文档差不多过一遍。莫文焘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很可能是因为这几个月闲久了，如今，总算有机会做事，故而如此紧张。 不由地在心里一声长叹。 第611章 两到三年 杨政丞想，这一两天确实不适宜立即解除实质性的工作。既然如此，四处走一走，是不是适合？ 在县里地建公司，工作的总摊子就那么一些事情。具体如何分割、分工，是董事长廖程进的事情，但常务副这个职位又具有特殊性，有些工作是惯例负责的。比如县财力这一块的管理，就例行归口在常务副的职权。 杨政丞到云笛之前，县里财务这一块自然也会有人负责的，不会是廖程进自己掌管。如今，杨政丞到任，这一职权会不会归回来？自然也在廖程进的觉得，同时也在于云笛的人对杨政丞的信赖程度。 想来，廖程进也不会对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就直接地信任，自然不会将常务副的工作职权立即交给自己。对这样的事情，杨政丞也是理解。就如同鹰飞有限公司招聘新人，总要先面试，试用期等等。 等莫文焘离开，杨政丞先给唐钰彤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目的地。原先，自己选择到云笛来，唐钰彤也想跟过来，但刘燕不答应，说鹰飞食品那边虽然名义上交出去，不再受杨政丞的掌控，可他的股份还有，依旧是所有股东里比例较大的一个。 更重要的是，鹰飞食品的核心不会因为杨政丞到云笛就改变，这一点刘燕和管理团队都会谨记在心，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唐钰彤留在鹰飞食品，才会让这样的核心实实在在存在于人们心里。 唐家也是这个意思，而老妈也不想让唐钰彤到云笛来受苦，她留在鹰飞食品始终就有杨政丞的影响。关于这一点，杨唯和杨正宇最初的极力反对的，还是赵青莲坚持不肯退让，才有这样的结果。 唐钰彤在电话里还有些抱怨，说将她一个人丢在江添市。之前杨政丞在桔城市，走江添市只要两三个小时，如今，杨政丞到云笛了，要过来看望杨政丞就不容易。 杨政丞只能好言以劝，让她安心。鹰飞食品是大家的心血，鹰飞有限公司还有很多决策都还没实现，都需要杨政丞身边的人来达成。唐钰彤自然不能推脱，理所当然得担起这样的担子。 自己离开，留给贾梓潼、刘燕等人的问题可不小。杨唯从京都抽调几个人进入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进入管理层，但按照之前说好的协议。这些人只参与决策但不能否决贾梓潼和刘燕的决策。 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近两到三年里，目标也运转方式不能调整、更不能改变。这是贾梓潼以鹰飞有限公司管理团队的名义，争取到的，也为老杨家和杨政丞之间的缓解过程。 如果老杨家不能接受贾梓潼的意见，整个管理团队都会离职。真发生这样的事情，老杨家不仅拿到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无用，反而将成为他们非常大的负面。 两三年内，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调子还是以前杨政丞定下来的，如此，杨政丞也就有两三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在云笛足够做出不少的事情。 真到云笛，杨政丞一时间也不知要从何开始。回想当初在落鹰坪村，自己也是懵懵懂懂，没有确切的规划，见步走步，到了这一局面。其过程，还是的里与几个人的帮助。 一是平湖舵手，他对落鹰坪村小的宣传，只至关重要。从一开始的对立到后来的合作，平湖舵手最初也是为了他的公众号能够得到更多收益，但后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就超越了合作。到如今，他们之间关系并不显得多亲近，还是那老样子，但如果杨政丞这边需要，平湖舵手就会出手来一波推手。 随后是贾梓潼三人组，在经营鹰飞有限公司的事务上，出了大力；再接着是刘燕等人，使得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一步步走到如今，受到国内外的关注。 这过程中，还有一个节点就是鹰飞泉霖拿下三金奖、两银奖，这一事件将鹰飞有限公司完全推到国内消费者和其他方面的人们面前，也使得公司提升一大步。 在云笛，自己的优势如今换不能展露。也就是毫无优势，弱点却不少。年轻、空降、资历浅薄、无业内经验、级别高、位子重、外来人等等都是他的弱项，也会使得云笛这里的上上下下，在内心对自己的排斥。 坐在房间和唐钰彤聊自己目前的情况，也不以为然，有很多弱点、很多困难，那就一步步地走，总能够将事情做下去。 今年要做栽植项目，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杨政丞想，下午该做的事情，就是先拜访地建公司的董事长以及经理们。 莫文焘准时出现，轻轻地敲门，因为房间门本身就是半开的，莫文焘便明白领导没在睡。敲门进来，“杨经理，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莫主任来了，好。”杨政丞笑了一下，“到云笛，当真是两眼一抹黑，还要请莫主任多帮助。” “杨经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份内事，是我的工作职责啊。有什么交代，我去安排。”莫文焘听杨政丞说得直接，心里一紧，与领导相处关系重要，说不定新领导可能将自己换了。 “我会的，可要辛苦莫主任了。”杨政丞面带微笑，对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办公室副主任，也是看出他的紧张。 国内体系里，等级犹如金字塔，层次分明。除非的真正的嫡系，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存在这种因为要防范而紧张。 “杨经理，这是我的工作，不辛苦。”莫文焘情绪不动地说。 “那你联系一下姚主任，看程进董事长在不在地建公司，如果在办公室，又不很忙，我去拜见一下董事长。”到地头，先拜访各位前辈，做一个低姿态，想必不会让人恨。 “好的。”莫文焘说了，便到房间外打电话。随即，莫文焘折回房间说，“杨经理，董事长不在地建公司，已经去天宇公司那边，可能是同章董事长……” 第612章 场面话 拜访廖程进是做一个姿态，他不在，那自己到天宇公司那边去拜访章立仁董事长，也不违和吧。如果两人正好在一起，自己前去，从某种程度说是不太适合，但从另一种角度说，又是比较有利的。 其中的味道，那是看站在什么角度来看。 杨政丞想了想，说，“走吧，我们也去天宇公司。” 莫文焘有些呆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随之说，“好的，杨经理，要跟那边先联系吗。” “行吧。”杨政丞说了也不再理会，当先下楼。莫文焘准备去开电梯，却见杨政丞已经从楼梯下去，才又追下楼。 莫文焘不是杨政丞的秘书，只是地建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对接常务副的工作。不过，如今杨政丞却又有特殊性，初来乍到，情况不熟悉，还真的要当成贴身秘书来用一段时间。 当然，莫文焘也可安排自己办公室里的人员来做这个事情，但他也明白，这次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云笛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相距不远，两条街，出宾馆外，有出租车。杨政丞也不想真走路过去，便上一出租车，随即递出一张十元给司机。莫文焘上车稍慢，进车里见司机手里拿着钱，说，“经理，我来吧。” “走哪里？”司机很少遇上这种上车先给钱的，回头问。 “天宇公司。”杨政丞说。 莫文焘见如此，也不多说，在这里争着出钱，不见得是好事，同时，也感觉到新领导做事的风格。 几分钟到天宇公司外，下车，司机找回余钱。莫文焘再次要付车前，杨政丞虽不说什么，却把手伸向司机。司机就不理会莫文焘，看起来，莫文焘年龄大一些。 站在天宇公司外，看着这个楼，有些陈旧。式样也是八十年代末期修建的，虽不是危房，可如今国内是举国都在修楼，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楼最新最气派，仿佛就是当地的门面。然而，云笛这里居然还是老式办公楼，要么是真没钱办这件事，要么就是历任董事长都不手重视，要不到建设项目。 莫文焘在电话联系，估计是在联络两位董事长的秘书，这样就可将两位领导定位。杨政丞不急着进天宇公司大门，莫文焘挂了电话，说，“杨经理，董事长在办公室。” 章立仁董事长的办公室在六楼，也就是最高的一层楼。这边没有电梯，上六楼对杨政丞而言没什么压力，稳定的速度上楼，随后在莫文焘指路下到章立仁办公室外。 一个年轻人站外面等着他们的到来，莫文焘说，“杨经理，这位是董事长秘书石一平石科。” 石一平已经迎上，声音不大，说，“杨经理好，董事长和廖董事长都在办公室，你直接进去吧。请。”说着做请的姿态。 石一平是章立仁秘书，也是云笛一号大秘，副科级，只要放出去任职，绝对是乡镇的董事长职务。很有潜力的年轻人，可在杨政丞面前，就完全给比下去了。但他在杨政丞面前，也不敢摆态度，因为杨政丞是云笛董事会成员之一，还是有较多话语权的。 石一平心里明白，他最多两年就可能有变化，到乡镇担任董事长的职务。在具体任职之前，杨政丞肯定还会在云笛，万一他说出反对的话，自己就真麻烦了。 “章董事长、程进董事长，两位好，没打搅你们谈工作吧。”杨政丞显得有些尊敬，但又不是那种完全下属的角色。 职务上，他作为云笛的常务副，自然是这两人的下属，可大家都在董事会里，这个意义上，彼此的地位相差又不算大。杨政丞表现出来的姿态正适合他的角色，章立仁见了，笑着说，“政丞经理来了，好。” “章董事长，下午我找程进董事长，得知他在章董事长这边，就想着过来。”杨政丞解释一下，也是让廖程进别误会自己一来就找章立仁，会让他对自己有不满的。“中午想了想，才到云笛，各方面都不熟悉。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开始，过来听两位董事长指导指导。” 这也算杨政丞过来给他们表态，在云笛自然要以章立仁为核心，在地建公司则以廖程进为中心。他们的意思，就是今后开展工作的方向和目标。 “坐坐坐。”章立仁说，“刚刚，我和程进董事长还提到你。” 杨政丞说了谢谢便坐了，然后对廖程进说，“程进董事长，这两天不知你哪时候有空，我得专程请教。一年之计在于春，云笛的工作，正好在一年的起步之际，该从哪里介入，真得听程进董事长指导。” 说得真诚，也说得自信，并不介意向将自己放在那样的角色。给章立仁和廖程进听了，也有些不知是怎么回事。 在体系里，每一个人基本上都是在上级面前点头哈腰，在下属面前趾高气扬。在差不多平级的人面前，更多的是将自己表演得能力足够强，会来事、够魄力、有卓识。如果杨政丞在章立仁或廖程进一个人面前，说这种话就很正常，可在两人面前，确实有些特殊。 杨政丞显得真诚而平常，似乎并没有其他意思。 “杨经理你这是谦虚了，”廖程进在章立仁面前，也不好多说，“工作上的事情，我看这样吧。要莫文焘主任将地建公司的工作材料给你整理送去，先看材料，这样对熟悉县里情况效率最好。熟悉之后，你觉得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打算，可跟我提出来，也可向章董事长汇报。” “杨经理，也可边看材料边找人问话，也可和我、程进董事长聊，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只要有利于云笛发展的意见、建议、想法，我和程进董事长都会慎重考虑。” 对两位这些承诺，杨政丞也明白，更多的是客套话，场面话。因为他一来就说起了场面话，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开始来，不了解习惯，说错说对，这两位都不好计较。 第613章 平凡的开始 从天宇公司出来，莫文焘说地建公司那边办公室已经准备好，请杨政丞去看看，是不是还有那些要添加的。两人直接回地建公司，常务副的办公室在三楼，上楼梯往右，第一间就是。 进去看，办公室已经开了空调，热气还不太好。办公室显然收拾得比较细致，摆设整齐。办公桌、沙发、饮水机、文件柜等等，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桌上新电脑显示屏、音响和打字机，都崭新闪着光。座椅还是换了新的，或许是姚青锋的意思，或许是莫文焘的意思，杨政丞见谅也不说。 莫文焘给杨政丞冲泡一杯茶，杨政丞说，“莫主任，辛苦了。” “杨经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不辛苦。” “莫主任，还要辛苦你，帮我准备一些云笛近几年的工作资料，我想看看，熟悉这里的情况。” “好的。杨经理，是现在就要还是明天？” “现在能够拿一些来，就辛苦你拿来吧。晚上就看一些。” 莫文焘说了一声，便先出去。杨政丞做到办公桌后，开了电脑，虽说是新电脑，估计也会放入不少资料。另外，这些天没和桔城市、江添市那边联络，他们肯定会将公司的情况，发邮件过来。 来云笛之前，在那边还特意注册了一个加密的邮箱，这个不是自己的工作邮箱，只有贾梓潼、刘燕、唐钰彤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邮箱。对外、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大部分人，杨政丞如今的都与公司分割开了。 京都老杨家虽说只是派几个人前来管理公司，还不插手实质性的事务，但名义上公司已经归于老杨家。在礁岛，也是以京都老杨家的名义之下的鹰飞食品与洛克斯迦家族签约合作，那边对鹰飞食品的要求也是约定在质量、品牌等，至于公司的归宿问题，并不深究。 刘燕私下已经和绿迪沟通，达成一定的协议。刘燕也不知为什么，洛克斯迦家族那边这样大力支持鹰飞食品，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却发生在鹰飞食品这里。 查看了邮箱，了解到鹰飞食品与洛克斯迦家族的谈判，已经到实质性的商谈，也就是产品出口到欧美去，能够在那些城市出售；洛克斯迦家族的食品，在国内能够在哪些商场上架，量是多少等等细节问题。这些细节上的事务，虽说在谈判之前，双方都准备好，可在谈判中还会一点点地讨论。 天秤市的养殖业项目进展并不因为杨政丞离开受到影响，之前，那边的工作是郑陌阡在负责，只要鹰飞有限公司的政策不改变，那边的工作也就不会有多少变化。 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基本走进第二批次的养殖，公司与养殖户新的签约正在进行，这个工作快到尾期。这也保障了鹰飞有限公司在养殖业项目上的政策一贯性，签了合约，京都老杨家也不可能擅自改变，继而承担巨额赔付。 只要公司那边大方向不变，杨政丞在云笛这边就能够推进自己的想法。叉掉邮箱，开始浏览电脑里存放的关于云笛的基本资料。 过一阵，莫文焘就到来，抱着一沓文件夹，将他的脸都遮住了。 放下文件夹，莫文焘说，“杨经理，有哪些情况要解释的，我随时过来。患有就是想看哪一方面的资料，你提出来我就好准备。” “好的，莫主任，办公室那边你事情如果比较多，完全可指派一个人来做这些事情。这几天，说不定我会上午在办公室看资料，中午过后会到乡镇走走，眼见为实，看过之后印象更精确。” “没事的，杨经理要去乡镇为完全可陪你去，对乡镇的情况，我比较熟悉。”莫文焘说，派人过来肯定可以，但他却不太放心。因为办公室那些干部，对新领导的态度未必会真心，出现敷衍现象，反而是他的责任。 杨政丞这个常务副工作开展之前，莫文焘的工作也是暂时性的，并不多。 吃过晚餐，不准备去哪里。杨政丞折回办公室，继续下午的事情。莫文焘跟着过来，杨政丞让他安心回家。 看文稿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宾馆。到宾馆门口，见孟佳欣在服务台那坐着。见杨政丞到了，站起来招呼。杨政丞应了后，便去楼梯。不多与孟佳欣说话。 地建公司宾馆的出包具体负责的人，应该是地建公司常务副，也就是杨政丞今后要负责的事务之一。地建公司这边，但凡牵涉到收益、支出的工作，常务副都要负责来主导，至于背后真正主导的人是谁，那是另一回事。 如此，自己到来，孟佳欣这个承包地建公司宾馆的老总，自然会有比较周到的态度。至于背后的人会不会给孟佳欣定心丸，那不是杨政丞关注的。 见孟佳欣准备跟上来，杨政丞并不给出许可的暗示，很干脆地上楼。孟佳欣稍微犹豫，便站着不动，神态上到也没多少变化。 回到房间，洗簌，宾馆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当然，很可能是孟佳欣有意给这房间更多是在的条件。这些事情，确实不必放在心上。 回想已经浏览过的材料，也知道云笛这边的大致情况。云笛工业基本为零，比之以前的白泥区都还要差不少，农业出产也非常少。近五年来，乡镇大量的耕种土地都变成荒地，名为退耕还林，森林养山。 这里的山在学大寨的时代，全部山都开垦过，使得有至少十几年期间，这些山坡都是茅草，没有什么资源。后来人们外出打工，山坡才逐渐长出一些树木。至于在云笛有没有哪位董事长曾做过项目开发之类的事，杨政丞虽没看到相关资料，但想来是肯定有的。 有过高秀敏开发的旧事，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此，自己到云笛后，要高农业种植开发，可能也会遇到与当初白泥区做养殖业项目类似的阻力。 不过，任何工作都会有阻力，没什么了不得的。 第614章 耕种堪忧 将阅读的资料倾向于农业这一块，近五年来的资料确实不少，但也看出实际的情况。 很糟糕。如果不是有外来粮食输入，云笛每年的产粮，根本就不能让村里的农户吃饭。有些村的农户产粮要多一些，但主要是生产劳力大为减少，使得产出不足。 目前的情况还在便糟糕，可耕种的土地逐年在萎缩，统计的情况比实际要好很多，村里或农户将不少已经两三年不耕种的，也作为在耕种土地上报。 杨政丞从中找出一个情况最好的村，这个村是因为在村子边，有一大阴河。从阴河冒出一股水流，将整个山往下的梯田全部灌溉。这一梯田状这些年来，也逐渐引起远近人们的关注，等到稻子金黄，就特意过来看这梯田的风景。 因为这梯田的存在，使得这个村的稻田一直坚持在耕种，县里也要求要耕种，作为县里一个拿得出手的标识。 这是峰林镇冷水峒的冷水梯田，全山坡梯田面积有七千余亩，实际梯田的拥有是三个村寨合在一起。梯田栽植每年一季，这里气温偏低，入冬之后，虽可种植马铃薯或小麦，但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这样辛劳。 这天中午前，杨政丞电话莫文焘，他很快从自己办公室上楼来，走得急，有些些气喘但莫文焘却强压下这不稳的气息，自然也是让杨政丞看到他对领导的那份忠心。 杨政丞对此没什么表示，稍停一分钟，才说，“莫主任，对峰林镇冷水峒梯田，很熟悉吧。” “熟悉。”莫文焘说正准备对领导进行介绍，杨政丞说，“中餐之后，我们到这个梯田去看看，没问题吧。” “好的，杨经理，我去安排。”莫文焘不知杨政丞是要看风景，还是对梯田的价值更感兴趣，原本想说说自己的一些话，可见领导似乎没有要听他说的意思，转身去安排。 作为地建公司的常务副，下到乡镇去，乡镇的董事长肯定得有一人，甚至两人都陪着。特别像杨政丞这样的，新到来的常务副，下面的人更得小心。 只是，杨政丞从省里空降，又太年轻，下面的人很可能意味他只是来镀金的，说不定一年半年就离开，如此，乡镇的领导自然不会有多少好态度。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常务副对下面的领导虽有办法，但他也会受到领导的记恨。杨政丞第一次下新镇，安排车也是必须提前准备好的。莫文焘记得那天从地建公司走天宇公司，杨政丞一上出租车就将车钱先给了，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做事干脆利索，效率高。这是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身边人的要求。莫文焘是这样理解当时杨政丞所做的这件小事。 安排和联络都做好了，峰林镇那边天宇公司董事长孟彬、地建公司董事长石雨和莫文焘的关系还算可以。当然，这是之前那位常务副还没出事的时候，后来，莫文焘也不再到峰林镇，彼此的关系如何，他确实不能判断。 如今，杨政丞第一次下乡镇就是去峰林镇，莫文焘电话孟彬、再电话石雨，两人虽答应很干脆，他也听出这两位不太以为然的意思。 进杨政丞办公室，并不说这些事情，时间到中餐的时候。两人便下楼去食堂，廖程进不出现的情况下，杨政丞在地建公司就是最大的领导。 前来吃饭的干部都同杨政丞招呼，虽然不认识对方，杨政丞还是很客气地应着。 在大厅长桌吃饭，莫文焘相陪，其他人也不过来打搅。只是，不少人都偷看过来，虽然到云笛已经有三天，可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杨政丞。对这么一个年轻过分的常务副，众人心中最先冒出来的，还是对省里的不满，再才说怀疑这位能不能在云笛呆下去又不闹出笑话。 很多人都心里都复杂，期待看笑话的同时又不想真闹出事情，丢面子的事虽说这位，可外面说起来也会拖累每一个地建公司的人。（就如山大今年的决策，网传之后，将历届山大毕业的人都拖累了。） 对一个存在多种可能的新领导，大家都心态基本是一致的。当然，莫文焘特殊一些，他在杨政丞身边，其他人看到他，也觉得可以理解。谁处在他的位子，都必须这样做。 杨政丞并不在意地建公司的干部如何看他，要让别人除去心里的怀疑，信任自己，跟随自己，那就必须要做出实实在在的事情，然后，这些人就会听从自己的指挥。 地建公司这边组成也是非常复杂，除了地建公司办公室与领导们有工作上的直接关系，其他部门、行局有不少虽隶属于地建公司，但实际工作具有各自的存在性。这样的单位，主要领导与地建公司的领导有直接关联，普通干部，大可不必理会杨政丞这样的存在。 吃过饭，在众人的视线下，杨政丞没有任何异状地出食堂，莫文焘跟在身后走。随后，上车，前往峰林镇。 走峰林镇有十几公里，公路是经过加宽的，两车道。出县城，莫文焘说，“杨经理，峰林镇是全县条件最好的一个乡镇，就是因为那梯田。为这梯田，市里还专门有一必款子放下来，作为维护梯田之用。收成上，有着梯田打底，自然也是各乡镇最好的。 另外，远近开车过来旅游，观赏梯田的，虽说不设立门票，但停车位、卫生费和道路设施维护费，县里也组织人收取的。附近的人，还有餐饮、住宿等，虽算不得兴旺，每一年也有一笔小钱。如此，冷水峒有几家客栈都是全新的楼房，很气派。” 杨政丞不难想象，这里利用地理环境的特殊性，得到一些收益，对附近村里的人而言，经济作物肯定也会比其他乡镇要好。 “今年，峰林镇对冷水峒村有什么新的打算吗？”杨政丞说。 “从乡镇的工作规划看，有提出了增收、整顿环境和市场的计划，具体怎么做，还没看到他们的资料。”莫文焘说起这话，对杨政丞看了一眼，担心领导不满。 第615章 冷水峒 对莫文焘的回答自然不满意，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看着车外大片大片的山坡，山坡隆起，平缓，像大地的肌腱。坡地上是杂草和刺丛，全都是一两米高，密密麻麻，人是没法钻进里面的。 偶尔有些坡地露出褐色的干草，以及少量的新发芽的嫩草。杂木荆刺，依旧青绿之色。 还算不得进入春天，估计要一个月样子，才会有野樱桃树开花、之后才是李树、桃树等其他果木开花结果。 看着似乎在移动的坡地，杨政丞想着如果要开发并耕种，这些山坡，清除这些杂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火。 不过，放火烧山，开发耕地，那得有相应的地建公司批准才行。这也是一件麻烦事，云笛乡镇如果建设耕种基地，将目前这些所谓的林地挖开，至少要秦阔市的批复吧。说不定市里都没人敢承担这种事。 当然，如果以鹰飞食品公司引进秦阔市做项目，估计省里、市里都会乐颠颠地站出来鼓与呼的。如果，再借用洛克斯迦家族的外资幌子，省里会不会将这个项目作为省级重点开发项目来扶持？ 暂时还不要牵涉到鹰飞有限公司和洛克斯迦家族为好，借用名头不难，舆情上也可引导，但自己还是想将这些利益，尽可能留给当地的人们。 二十几分钟到峰林镇，冷水峒还有几里路。先去镇上，乡镇的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都在一处，负全责的是天宇公司的董事长，地建公司的董事长则是做具体政务，彼此分工与合作，和县里相比还是有较多差别的。 地建公司坐落在一个山包，离开公路主道，弯道上坡，显得有些窄小。旁边还有台阶的人行道，进大门，里面是一片松柏，树丛大约在七八米高，也算是老树古木。 再往上十几米，是一个推平的操场。有篮球场、乒乓球台和安装有健身器材，一季以后环圈跑道。办公楼是在操场边，三四栋楼，也都不是新楼了。有两栋楼，显然是干部们住家的。 才下车，就看见有几个人从楼上下来，步子不快但又显得加快。这也是下面的人在领导面前的一种表态，不管杨政丞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常务副怎么样，都是县里地建公司的常务副，还是县里董事会主要成员。 当天他到云笛到任时，孟睛监理亲自宣布杨政丞是县董事会成员之一，按照惯例，在董事会里排位在第五。 这样的领导第一次到峰林镇，作为峰林镇的董事长，孟彬和石雨都不敢太怠慢，哪怕这个常务副真的是草包，面子上还是要做到足够的尊重。 否则，章立仁董事长、廖程进董事长都会发态度，市里孟睛监理也会发话。这里的轻重，两人自然能够理会。 “杨经理好，辛苦了。”孟彬站在前，先握手，致意之后，才稍微让开。石雨也上前握手，双手用力地握着，说，“杨经理，欢迎你到峰林镇来指导工作。” “客气。我来是真诚地向你们学习的。”杨政丞面带微笑，语气沉而缓地说。 “杨经理太客气，”孟彬说，“杨经理，请，到办公室后，我和石雨董事长再向你汇报工作。” 先前接到莫文焘的电话，两人在办公室也讨论了，但却没猜测出什么。作为新到任的常务副，如果要做实际的工作，峰林镇作为云笛经济实力最好的乡镇之一，自然会落到领导的视野中。这让他们有些自豪感，但也担心新领导工作指示，那会让他们很难受。 几个人往楼上走，这时候真是干部们中午休息的时候，看到有人来的不多，也没传出什么。莫文焘跟在后面，见孟彬和石雨有这样的姿态，也放心下来。 心里明白，即使两人对常务副有想法，也不可能在面子上表露出来。地建公司和董事会成员的威严，可不是谁能够冒犯的。 办公室准备有苹果、香蕉和梨子，还有茶，先给杨政丞让座，杨政丞也不推，做到主位上。孟彬说，“杨经理，乡镇的条件比较差，您第一次来，是领导也是贵客。先吃一点水果，晚上我们准备一点腊货，欢迎杨经理前来指导工作。” 说着，将已经削好的苹果放在杨政丞面前，杨政丞表示了接受，点点头。都是陌生的面孔，杨政丞下来也没说什么目的，孟彬和石雨也不知话题从哪里开始聊。 “孟彬董事长、石雨董事长，你们的心意我非常感谢，就像孟彬董事长说的，晚餐就在峰林镇尝尝这里的腊货。”杨政丞不等孟彬他们表示，继续说，“今天，我请莫主任带路到峰林镇来，主要想看看冷水峒梯田的情况。 冷水峒梯田不仅在峰林镇是最大的产粮基地，也是云笛开发最好的特色经济，还是秦阔市区域内，最有名气的旅游胜地。这样一个优势资源，峰林镇做的非常好，值得全县其他乡镇借鉴和学习。我也是专程过来，向两位讨取经验，琢磨以后的发展和规划。” “杨经理太客气，您到峰林镇来指导工作，我们虽然在这里做工作，可局限于见识和眼界，对冷水峒梯田的价值利用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如果能够得到杨经理指点迷津，一定会有极大的改观。” 孟彬说这一番话那是客套，心里也放心不少，因为杨政丞这位新任常务副对冷水峒梯田的价值是肯定的，也就是对他们工作是肯定的。这一个非常重要，对他们在峰林镇接下去的工作起到决定性的意义。 随后，石雨便汇报冷水峒的情况，田亩多少，涵盖多少个村子，每一个村的基本情况。冷水峒附近的村子，是全县外出打工最少的，因为梯田每年需要耕种，加上市里给出一笔耕种补偿款，对于村里各家的收益还算过得去。 杨政丞听着汇报，对乡镇的情况，他其实非常熟悉的。就是因为鹰飞有限公司在做养殖业项目，他作为监管、监察人员，那一段时间，每天接触的就是乡镇和村里。 第616章 梯 田 冷水峒算不得太特殊，主要是因为有那条地下阴河，水流灌溉，才得以这片梯田丰产。但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源，这里虽然加以保护、开发和利用，效果也就一般。 当然，冷水峒梯田除了这些，确实也很难带来更多的收益。 杨政丞边听孟彬汇报情况，就想到如果将阴河的水流管理好，做好排水渠道，完全可在冬季种植一季油菜，等油菜花开，完全可作为一个旅游景区。前后有半个多月兴旺，而油菜籽又是一份不错的收益。 目前峰林镇却没有组织，估计也是从之前没人注意做过，这里的人形成思维定势。或许就是冬水田的处理上，没有做好。又或者是这边的人不够勤苦，懒得再种植油菜。 这些事情目前自然不能提，和孟彬、石雨都是第一次面对面谈话，能够说的话自然不多。杨政丞一边听，点头或用声音表示，让石雨知道自己一直在注意听。 冷水峒的情况，从资料上已经得到不少，石雨的汇报也是那些资料的简版而已。等石雨汇报过了，杨政丞才说，“冷水峒的资源非常好，峰林镇也做得很得力，使得这些资源得以发挥效益，很不错。” “杨经理，我们做的还很不够。请你一定要给我们指导，力求将这优秀的资源发挥出更大的效益。”石雨说，得到领导肯定，自然也要给领导指示工作的机会。 “孟彬董事长、石雨董事长，我们是不是到实地去看看？目前冷水峒梯田还不是最美的时候，先去体会一下，也是好的。”杨政丞笑着说，孟彬和石雨自然不会拒绝，到峰林镇的领导，大多都会去看看梯田的。 去的人不多，孟彬、石雨、莫文焘和地建公司秘书作陪，外加两司机。开车到山顶，那里是全村居住地，冷水峒的阴河水位比村子要低一些，十几米。 有管道将阴河的水抽取到村里，作为村里的饮水。几个人下车，到阴河口县看出水。这股水比起落鹰坪村的那股泉水水量要大些，从洞内冒出白雾水汽，显然也是一股冬冷夏凉的地下河水。 阴河出口，已经用不锈钢栅栏封闭，前后三层，不让人靠近出水口。也是对水流进行保护，这里是村里饮水口，同时，前来观看的游客也不少，做好必要的防护，也是安全措施。 “杨经理，这里的水很奇妙，不管四季和干旱，水流都一样大。”石雨说。这时候，村里的主干得知领导到来，村支书过来陪同。招呼之后，杨政丞也没对村支书多说。 离开出水口，有渠道往下，随后是分水渠道，将水流分流，引水灌溉到梯田。主渠有三条，主渠里的水温稍高，等春天夏天，这主渠的水则低温，要流经一定长度后才适合灌溉农田。 梯田区域，修建有主道，都是石级台阶。往下走，可将整个梯田逐渐收在视野下，整个山坡舒缓，山也大。梯田一台台，有的一丘田拉老长，随山坡弯曲。 这时候看梯田，田里是浅水和稻草根，一层层一直延伸到大山坡脚。而另一相邻的山丘，也是梯田，或许是水渠从这边引水过去，这梯田看着比较壮观。可以想象，等金秋时节，这周围全部是金黄色的稻子，那景象会多么迷人。 “这些梯田有没有养鱼？”杨政丞说。 “杨经理，之前曾经养过鲤鱼，但春夏大雨，涨水，田里的鱼就随水而下，没有什么收益。后来大家都没想养鱼了。”孟彬说，“今年准备在山下筑一水库，然后在梯田养鱼，水库也养鱼，即使涨水将鱼从梯田冲跑，也归口在水库里。” 不知孟彬是临时想的主意，还是真有这样的规划。杨政丞点点头说，“这个规划好，可以增收。稻花鱼如今已经是新卖点了。修建水库的技术资料准备得如何？” “正在筹备中。”孟彬说。 “那也不一定今年就修建好，最重要的还是技术问题，地质技术、安全性能这些必须做到百分百，才能启动这个项目。”杨政丞说。对这样的工程，确实不能留下安全隐患。 “请杨经理放心，我们一定周全地准备好，特别在施工技术上，安全隐患上做好工作。”孟彬也孟彬杨政丞的意思，知道水库存在的可能隐患与风险。 “村里除了这片梯田，之外的坡地如今全变成了林地？”杨政丞看向村支书，按县地建公司的资料显示，冷水峒梯田周边的村子，留在家的青壮年劳力最多。即使也有外出打工的，只是那些不想做农活而是出去玩的那小部分人。 农田劳作工作量也重，但却是有季节性的。犁田、插秧、施肥、撒药、收割、晒干，季节性之外，这些劳力就可能闲着。也可能在县城等附近打短工，挣点零用钱。 “是的。退耕还林、美丽山村、青山绿水，这也是几年前的国家政策。”石雨说，恰好他走在杨政丞身边，“村里的劳力，在农忙间隙，在附近打工的也不少，不影响农忙出工。” 一路走一路看，问答之间，彼此的关系多少有些熟悉，也有些了解。杨政丞不再多看，而是回冷水峒村部。村部是新修建的三层楼，除了一楼是办公用房、图书室、卫生室、公厕等，二楼三楼都是客栈，有游客到来，这是首选的住宿点。 村里也有不少农户家，隔出房间，稍微改装做住宿用。遇上金秋来人多，这些房也会住满。 村支书余平伍在介绍情况时，很有些骄傲之色。杨政丞也孟彬，冷水峒这地方，在整个秦阔市都算一个自然资源丰富的村子，农户的收益算得不错的，作为村支书在伦敦面前，也是有脸面能自豪的。 赞几句，不算附和这些人的想法。要想与人沟通，自然要先让人肯接受你。余平伍准备留他们在村里吃饭，杨政丞没拒绝，但孟彬说镇地建公司已经先准备了，还请余平伍一起去。 第617章 喝酒与腊货 这里有什么问题，杨政丞心里早有想法，看过冷水峒梯田后，也就证实这些想法。但在孟彬等人面前，这些话还不适合说出来。 冷水峒梯田给附近几个村子带来不少收益，可这些收益相对而言并不多，仅能让村里农户生活条件稍微好一些，离致富还有较大差距。村里人还需要打临工挣钱，来提高生活质量。 相比起其他乡镇，在整个秦阔市，冷水峒村的人们生活条件都算稍高的群体，也难怪这里的人有自豪感。乡镇、村里都有满足的情绪。 一直都处在受表扬的状态中，自然看不到冷水峒其实还有很多增收增效的地方。比如说养鱼，水系足，就是很好的养鱼先决条件。做出一个品牌来，有了口碑，大可打出梯田鱼的概念，然后对梯田稍微修建，就能够解决涨水鱼被冲走的问题。 如果这些人肯动脑筋想，解决的办法绝对不会困住他们。关键还是意识上的问题，满足于现状，就没有思进求取得念头。 外部环境、外部困难肯定比较多，但真要做成一件事，过程都不会轻松。 坐车回镇里，到镇里后，食堂还在忙。孟彬便带着去办公室做，之前余下的水果还在，先对杨政丞客气之后，孟彬给村支书余平伍扔一个苹果去。 余平伍接了，笑呵呵地在身上擦了擦，便张口咬。石雨说，“都不削一下。” “没事，平时在家不都这样吃，也不见得有病。”余平伍笑呵呵地说，也是见惯了领导，在杨政丞这位常务副面前，神态并不拘谨。 坐下来，将新冲泡的茶端给杨政丞，孟彬说，“杨经理，你是大地方来的，见多识广，眼界开阔，思想与新时代同步，得多给我们上上课，也好让我们换换脑筋，换换思路。” “孟彬董事长、石雨董事长，我让莫主任带着到峰林镇来就是专程来学习的。看了冷水峒梯田，感触比较深。冷水峒的天然资源，被利用得很不错，这是两位决策正确、工作有方法、有思想。” “不敢，杨经理，决策是先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成果，我们不过是执行。上传下达。村里的事情主要是余支书他们的忙。”孟彬说。 心情比较好，常务副到乡镇来，给出的鼓励和褒奖比较实际，也是真心话，孟彬听了，自然心情好。县里其他领导对峰林镇都有好评，如今，新到任的常务副对他们也是如此，以后自己往上升，就没有阻力。 接下来说一些风俗趣事，几个人都没压力。莫文焘见杨政丞虽说是第一次下新镇，能够和下面的干部有这样融洽的关系，也非常高兴。 因为今天的事情传开了，乡镇对这位常务副会有很不错的印象，也会连带对他这个办公室副主任有更好的态度，受到乡镇的尊重。 秘书小孟来办公室，说饭已经做好，等领导们过去开动。孟彬说，“杨经理，乡下简陋，好在正月里还有点存货。云笛的腊货也是地方特色之一，腊肉、腊鹅、腊狗等等，今天有些匆忙，只找到一腿腊狗，您尝尝我们的风味。” “客气，多谢了。”领导到乡镇，应该在食堂吃饭，不上酒，这些都是规定的。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像杨政丞这样第一次到乡镇，乡镇稍微准备一些菜，也不会有谁挑剔。 进食堂，一个房间里，一张圆桌。上面摆了一个大火锅，火锅咕咕咕在烧开，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杨政丞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对于吃，平时虽不太在意，可有好东西，还是乐意享受的。“真香。”杨政丞不由地赞到。 孟彬笑了笑，说，“乡下做法简单，主要还是腊货好。” 自然是以杨政丞为中心，孟彬、石雨左右陪坐。一开始，不好说直接上酒，孟彬看了石雨一眼。石雨明白意思，笑着说，“杨经理，腊狗是本地特产，做得好就比较香。不过，吃这腊狗，还得配合本地另一土特产。” “哦，还有这说法？”杨政丞说。 “那是真的。”孟彬接着说，“杨经理，我们就少少地尝一点点。本地自酿的米酒，55度，配合腊狗火锅，将腊狗肉里那种火味给冲抵掉，才是真正的香。” 杨政丞一听就明白，与乡镇、村里的人打交道，喝酒自然免不了。以前在落鹰坪村也一样，大碗酒配大碗肉，吃过喝过之后，便是朋友。 杨政丞并不说好还是不好，转而和莫文焘说话，对孟彬他们的安排不干涉。孟彬见了，也觉得这位常务副虽然年轻，行事却老辣，是一个常务副应该有的姿态。对石雨点点头，随即，有人将几瓶鹰飞泉霖包装的矿泉水瓶拿来，放在各人面前。 杨政丞扫一眼，就理会到妙处：矿泉水瓶里装的，就是55度的米酒。外观是矿泉水，就不担心有谁拍照、发圈，然后被人抨击。也就不会违反，饭不喝酒的规定。 一人一瓶，550ml的，喝完就超过一斤了，量可不小。杨政丞自知自己的情况，一瓶下肚，还能够支持。再多可能就不妙了。 坐上桌，就不可能露怯。杨政丞见摆上矿泉水瓶，面色平静。孟彬等人也在观察，这位年轻的、从省里空降而下的常务副，在这样的阵仗面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见到杨政丞面色平静，还在猜，他是不是知道瓶里装的是55度米酒？孟彬看着杨政丞，拿了自己面前的那瓶，说，“杨经理，随意就好。” 杨政丞太年轻，酒量如何还不知，真让领导喝醉，或喝不了，会让领导恼火的。先申明这一点，等会喝多喝少也就无所谓的。 杨政丞笑笑，说，“来来来，尝尝特色腊货。”说着当先拿起筷子，开动。 吃了一个，品味一下，杨政丞长舒一口气，“还是真够味。” “杨经理，不错吧。我觉得，这腊货的做法，还是乡村的做法更到味。”孟彬说了，将手中的瓶子，对杨政丞示意，“欢迎杨经理来指导工作，今后，还要多帮助我们峰林镇。” 第618章 摸情况 有些别扭而又奇特的一个画面，围在桌边的近十个人，拿着鹰飞泉霖矿泉水瓶，举起。 喝酒不用杯子，也不用原装瓶，而是把酒装在矿泉水瓶里。劝酒和敬酒，用词都得改变。因为谁也不敢说“我干了”，大半瓶酒喝掉问题可能不大，但要接下去继续和，问题可不小。 “杨经理，欢迎前来峰林镇指导工作，我先喝一口为敬。”孟彬说着猛喝一大口，眼见着瓶里的液体就少一些。出一口长气，拿起筷子在沸腾的火锅里夹起一块，往嘴里送。唏呼唏呼地出气息，很有些气势。 石雨董事长、莫文焘、镇秘书小孟、支书余平伍跟随着都给杨政丞敬酒，这么一轮下来，杨政丞手里的瓶子那些酒也见少一些。 吃一口菜，说几句话，杨政丞站起来，说，“各位，餐桌上没尊卑、没级别，喝酒吃饭，就是兄弟。从年龄说来，各位都是我大哥哥。我到云笛来，人生地不熟，这不要紧。今天，认识各位哥哥，就非常开心。来，我借花献佛，敬各位。” 说了，杨政丞也一大口酒喝下，至少是一两以上，诚意十足。孟彬、莫文焘、石雨等人，自然不敢在杨政丞面前说资历，都说，“杨经理是好人，这样的性格真是太好了。您是董事会的大老爷，这一点，可不敢逾越。杨经理能够把我们看成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那就是一句话。” 喝酒之后的语言，自然不可当真，但也不会说了后风吹而散。对于杨政丞所说，各人自有体会。作为地建公司的常务副，那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能够跟他们喝酒就已很好了，但这位却没有半点高姿态。 不知是他还没有身为高层的习惯，还是性情本身如此？不管怎么样，峰林镇这边以后都不可能排斥这位年轻领导了。 一满瓶酒喝了一半多，孟彬、石雨也有不少酒意。作为冷水峒村的村支书，也见过不少领导，他酒量也不差，但到这时候，已经有些小醉。拿着瓶子说，“杨常务，要我佩服的人可不多，但今天我要说，这酒喝得痛快，我非常佩服你。年轻、前程远大，可没有半点看不起我们村里人，这个我服气。来来来，我再敬你。” 瓶子里还有两指高的量，各人已经差不多，杨政丞虽也有了酒意，但心里非常清明。这时候，更多是在聊天。见情况差不多，杨政丞对余平伍说，“余支书，村里修建水库，你认为有多大把握？” “杨常务，修建水库肯定没问题。水汇聚到山脚流入沟里，两边夹山。肯定没问题。修筑好之后，养鱼就可以增收。这个规划绝对有效。” “那就好，只要增收提高经济效益，农户肯定会支持。”杨政丞说，“余支书，村里还有些地方我没看，村后的山坡是林地，有多大面积？” “杨常务是说村里后山？那边缺水，几十年前也曾开垦过，但后来长出山林，就成为村里的林地。”余平伍说。 “哦，那当年开垦成耕地，产出怎么样？”杨政丞说。 “当年能有多少产量啊，”余平伍笑一笑，“听老一辈人说，当年的产出都是夸大了的数据，不真实。实际产量比较低，甚至都不产出。” “那是什么原因？”杨政丞说，“品种差、缺肥、不好好种植，还是根本不适合种植？” 余平伍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这时候，本身喝酒之后人思维也不是太清晰。 “杨常务，我也不太清楚。听老一辈人说，当年，满山开荒、耕种，但不够吃、没有穿的，这样的条件下，又能够耕作多少地？种地这是技术活，半点也来不了假，功夫不到，自然没有收成。没有收成，就没人肯出力气。我想，当年就这个样子吧。” “那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样子？”杨政丞并不想离开这个话题，转而对孟彬、莫文焘等人说。在孟彬等人看来，杨政丞是不错，但依旧是大城市里来的人，对村里的事情不懂，那很正常。 “杨常务，”孟彬说，这个称呼比称呼经理级别要高一些，“我们也没赶上那种时代，但听老一辈人说过一些。当时没吃的，饿啊，谁还有力气干活？再说，集体生产，谁又肯下死力气去做事情？天天生产队出工，但到田间，出力的人少。这样耕种，自然没有可能有高效益。” “是的是的，到了田间摆龙门阵，除非有上级领导到村里。当初梯田随造出来，水利也修好了，可产量还是不高。”余平伍说。 “余支书，那你说，如果现在将你们村后的坡地都开垦出来，种地，会有好收成吗？”杨政丞说。 “啊……”余平伍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见杨政丞说出这个话，不知如何说。想一想，说，“估计也难。先不说乡镇准不准开垦复耕，目前各家的劳力都不多，种植梯田都吃力了。” “不会吧。我虽然不懂种植，但我也知道稻谷这种有农忙和农闲。不在农忙时节，大家不是可耕种吗？山里的坡地，适不适合栽植玉米、黄豆、马铃薯这些作物？” “肯定适合。”余平伍说，“杨常务，云笛这些山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山大坡缓，土深地肥。不过，如今，种植农作物的收益太差，又需要大量的劳力，各家也是够吃就不多种植了。宁愿空余一些时间，到城里打工，挣点钱花。” 提到这样的话题，孟彬、石雨和莫文焘等人也是深有感触，都说一些自己听说或见到的奇葩事，作为笑料。问过这些问题，杨政丞至少明白一点，云笛的山地适合种植，那就够了。 至于劳力问题，改用农业机械来做，完全可节省很多劳力。而白泥区的工业园区里，正好有一家专做农业机械的厂家。云笛这边的山坡，非常适合农机操作。 不再深聊这个问题，将话题转向喝酒，气氛非常融洽。 第619章 龙远经理 接连三天，杨政丞都是上午在办公室看材料，下午走乡镇。遇到的情况和峰林镇差不多，吃饭、喝酒、聊乡镇的耕种情况，甚至到村里看山坡。长满杂草和灌木的坡地，真要开发出来，确实要一定的功夫。 不过，如今这些坡地的开垦，同样可不完全用人力来做。有对应的开垦机械，机械操作，即使有灌木、树根等，配合一定的人力，就能够较高效率地解决问题。 三个乡镇虽然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但杨政丞在第二天起，就交代莫文焘将这方面的资料进行统计。全县各乡镇、村组，现有在耕土地和面积，荒山、林地的面积。 这样的数据，乡镇和县里都有存档，调出来，核实一番，基本可将云笛的情况摸清楚。然后，这些没耕种的坡地，有哪些适合耕种、哪些确实是林地需要保护，哪些坡地陡峭、贫瘠等数据也核实到村组，两天时间，莫文焘就将这样的材料放到杨政丞办公桌上。 中午，吃饭之后，莫文焘说，“杨常务今天准备跑哪个村？” “莫主任，今天就先不跑了。你问问龙远经理在不在家，如果不忙，我去拜访他。”虽说到云笛四五天，但因为非常有规律，反而对地建公司的人不熟悉。 莫文焘应了后，并不多问。也感觉到新领导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至于这样的想法适合不适合云笛，他也不好直接插言。自己只管听命办事，真有错，那也等事情有眉目再看情况。 电话联络，很快莫文焘回话，说龙远经理原本在乡镇，得知杨政丞要找他，立即回县城，时间可能要一个多小时才行。杨政丞微笑着点头，临时找人，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回到办公室，整理这些天看到的情况，也在琢磨如何在云笛操作自己心里的规划。等到下午两点，还没到上班时间，莫文焘陪着龙远到杨政丞办公室。 龙远进来，杨政丞站起来，迎上前，说，“龙远经理，辛苦了。” “杨常务好。上午走峰林镇，看冷水峒规划的水库。赶回来费了不少时间，让你等久了，不好意思。”龙远四十三岁，稍微显得黑，两人从面相上比较，似乎年龄段距离差距更大。他对杨政丞这位新常务副，目前的印象没有具体的好恶，但年龄相差过大，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 在云笛地建公司，龙远从某种意义上说，要服从杨政丞的意见，接受杨政丞的工作安排。 “理解理解，龙远经理别这样说。”杨政丞笑着说，龙远姿态不差，他也会有很好的态度，“龙远经理，请你来，是想请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到云笛四五天了，也到乡镇走了几处，但对云笛的整体情况还是陌生的。向你请教，我想是熟悉情况的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 对杨政丞急于熟悉地方情况，而后好开始做工作，龙远也表示理解，笑着说，“杨常务工作能力非常强，要熟悉云笛的情况，自然会很快的。我在云笛十几年，稍微熟悉一些，我们相互讨论、交流，但愿能够帮上杨常务。” “请坐，我是诚心诚意请教，很多不懂的，龙远经理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杨政丞姿态很好，请龙远先坐。莫文焘便给两人准备茶。 龙远第一次与杨政丞打交道，在云笛的资历虽老，可在地建公司这个体系里，资历有什么不管用。等级之间的差距才管用，杨政丞笑脸相迎，态度恭谦，又有莫文焘在旁，龙远也不敢随性就坐下。 两人坐下，有了茶，莫文焘出办公室带了门。杨政丞说，“龙经理，这几天我走了几个乡镇、村组，发现一个具有共性的问题。” “哦，云笛下面乡镇问题很多，我们有时候虽发现问题，可依然没办法很好地解决问题。杨常务，发现哪方面的问题？”对龙远而言，乡镇有问题，只要不是他工作有失误，自然不用负责。 杨政丞作为一个外来者，发现的问题或许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或许是有问题但实际上是无法解决的。彼此讨论这样的问题，是有必要的，也算是彼此沟通。 杨政丞将莫文焘统计的全县乡镇耕地面积和荒山、林地面积的材料，送一份给龙远。“龙经理，整个云笛，除了峰林镇因为有冷水峒梯田，在耕面积没有太多变化，其他乡镇在更面积一直在减少，荒坡在增加。县里对这些有什么对策？” “杨常务，在耕面积减少，实际上是从四十年前就开始了。当初，全国各地村村学大寨，将山坡都开垦成耕地。云笛也不例外，我们这边的山坡，确实适合耕种，土厚，坡缓，但新垦坡地并不肥。种植的收成几乎没有，这让那些年，全县坡地虽然在耕，但实际上不过是维持一个表面。 春耕时，土地都没翻过，直接弄一个小洞放下种子。至于发芽后，有没有收成，都不用想的。如此几年，这些开垦的土地实际上都没真正耕种。 等承包山林、耕地到户，每一家人最初下死力耕种，但这样子也坚持不了几年，之后，逐渐出现比较远的、瘦弱的地块变成荒地。再往后，到十几年前，打工潮出现，耕地变荒地就更多了。 到近几年，这种情况就更加突出。县里、乡镇对农户也曾反复做工作，甚至提出要收回这些承包地，但实际上还是没有效果的。” 杨政丞点点头，表示对这些事情是理解的。实际上，国内这样的情况以及普遍存在，种植的粮食已经不够国人吃了，依靠进口。从某种程度说，这些现象也是工业发展，用工量多，还有就是做进口粮食的大家族等背后推动，促成这一的局面。 国内粮食产出逐渐减少，对国家发展与安全其实是有较大隐患的，但那些利益集团自然不会在意，他们在一定是自己能够拿到多少利益。 第620章 农场之议 “这样的情况全国都比较普遍吧。”杨政丞感叹一句。 “全国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整个秦阔市差不多都如此。我想，除非是农场或真正的产粮区，可能情况好一些。解决落后，山区或半山区的地域，都是这样的情况吧。”龙远说。 “龙经理，如果我县乡要恢复这些耕种土地，可行吗？”杨政丞似乎不经意地说。 龙远看杨政丞一眼，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苦笑一下，“杨常务，估计没有人肯做这事，也做不了。” “哦，有哪些困难？”杨政丞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缠住继续讨论。 龙远不知杨政丞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这位年轻的董事，到云笛之后，想从这方面入手，来展示自己的执政观念？真的这样做，那绝对行不通，还会让云笛受到很大损失。 但龙远也不好直接说破，面对杨政丞提出的问题，他稍微想想，说，“杨常务，恢复原有的耕地面积进行耕种，已经不是有困难的事情。 首先，如今国家政策是美丽乡村、青山绿水，县里不可能将耕地进行复耕。否则，市里、省里都会进行干预，制止复耕的行为。 其次，如今各村各家没多少劳动力，也不可能开垦新的耕地。就连近几年荒废的农田、坡地都没法恢复。我们县里对这个字也曾反复部署，力图保住农田不荒废，但没有效果。因为农户已经没有足够的劳力，又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他们也没有多种粮的动力了。” 对这样的情况，杨政丞自然明白，当初在落鹰坪村不就是这样？主要劳力都外出打工，挣钱来买粮食吃，也不愿意自家种粮。最初几年，外出打工的农户，将农田租给村里其他人，过几年，就没人愿意承租这些农田，哪怕都不收取任何回报。 留在村里的人，已经没有能力多耕种农田来，连自家的农田都在勉强耕种。 “龙经理，假如我们将这里的耕地管理成为农场，可行性有多大？”杨政丞又抛出另一个问题，对乡镇、村里的情况虽没有完全摸透，但时间却很紧了，不能再往下拖，要不然，今年春季的耕种就来不及。 作为一个项目往市里、省里报，对于复耕、对于毁掉这些杂树林木，阻力不会太大。政策上的条款，也能够找到支持的条纹。国家对真正做种植的项目，还是有资金扶持的。 龙远也了解这些政策，但具体如何规定，却不知。听杨政丞有发展农场的意思，心里不由地苦笑。这些从城市来的人，年轻，不经过具体事务。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一个念头就想做起来，当是在电脑里玩游戏吗。 本不想讨论政治事，只是，见杨政丞神情似乎很用心，又不好直接走人。沉吟一下说，“做农场，政策上肯开绿灯，问题不大。可真要做农场，有多少可行性？一是规模有多大，产生的效益有多少； 二是谁来主导这农场，谁来投资，投资要多大？产出会有什么预计，这些产出，能不能维持农场的运转？ 三是劳动力的问题，如今，最难解决的，可能就是劳动力。复耕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的可能性却几乎为零。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没人肯做这样的事情。挖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力气活、体力活。 当年是全部劳力触动，经过几年时间的积累，才将周边的山坡完全挖出来做成所谓的耕地。实际上，当初也没将这些山坡做成耕地的，只是挖开了。 如今要做农场，除非有国家的资金投入。这样的投入，目前可能争取不到的，最主要的是，做农场的收益有多少？收益有可能大于投入吗？县里根本担负不起这样的投入，即使收益能够多于投入，实际上也不具备可行性。” 给出这样的结果，对龙远而言也是很艰难的选择。按说在地建公司，杨政丞的职位高于龙远，领导提出的问题，作为下属不能直接否定才符合体系的规则。他这样直接否定做农场，是犯忌讳的。 但龙远觉得自己应该让新到来，对情况不了解到领导别头脑发热，做出冲动的决策。这样的决策一旦做出来，向县里提交，必然引发一系列对杨政丞很不里的话题。对地建公司也不是好事。 听龙远的说法，杨政丞也明白这是云笛的事实。不过，他是站在云笛现有的条件情况下这样判断，自然是正确的，可实际上和杨政丞所想的农场，完全是两回事。 笑笑，对龙远点点头，说，“龙经理，你说的都是云笛的实际情况，我是理解的。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而是基于云笛的地理、地质来说能不能做农场，如果做农场，要解决那些方面的困难。” “杨常务……”得知杨政丞已经明白云笛做农场的不可能，但他还要继续讨论这样的问题，显然是不死心，还想找到理想中的有利条件，然后来鼓吹农场？ “龙经理，就是一个讨论，又不是非要做出来。不会很难吧。”杨政丞面带着笑，也是在激龙远。 见杨政丞不肯放手，龙远也在感叹，这样讨论下去。以后有什么事，他也是有些难做。只是，真不好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想一会，龙远也放下心思，因为县里真要搞农场，那也会经过董事会讨论，假如董事会讨论通过，那跟他有什么直接关系？有功则可沾，有错则可推。董事会讨论通过对事，那是集体决策，出错也不可能追究谁的个人责任。 “杨常务，云笛这些坡地土厚、深耕之后，两三年内可达到高产。前期的投入肯定大，除掉表面的杂木刺丛、荒草，要不少劳力来清除，翻地、挖开，修建通水沟渠，也要不少劳力和时间；种下种子，施肥，除草到最后收割等等。” 龙远对这些事务还是比较熟悉的。 第621章 历数困难 困难罗列出来，这是龙远在谈这个问题时，心里的倾向。困难出来，也能够打消这位外来、年轻的常务副心中的一些想法吧。 杨政丞也明白，这些困难固然是真，目前的云笛确实是无法做到，可如果面前这位得知有大公司准备在云笛投资建设产粮基地，会有什么想法？还会是这个态度？ “龙经理，很熟悉云笛啊，也很熟悉农业方面的事务。听你说，我学到很多东西。”杨政丞笑着说，“云笛这边既然适合耕种，那就应该发挥出潜质。你说是不是？” “杨常务，实际上的问题和我们所想的、希望的有一定的差距。”龙远说，“云笛确实有耕种基地的潜力，但这个潜力却又没法实现，想想，确实有些可惜的。” “龙经理，那你说如果引进资金来投资建设耕种基地，可行吧。”杨政丞小知识，这个问题总是要引导出来，越快让这便当人有这样的念头，越有利于接下来的工作推进。 “引进资金做耕种农场？”龙远有些不可理解地看着杨政丞，说了那么多，这位不仅没想着要放弃，还在往更理想的方面去假想、假设，这样子是很危险的。 龙远苦笑一下，“杨常务，假如有资金肯投入进来，建立农场，自然是有这样的可能存在。但云笛这边的实际困难，刚才已经谈过。需要投入到资金可不少，巨量的资金投进来，那对方的回报在哪里？没有回报的投入，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除了巨量的资金之外，实际上的操作还有更多的实际问题要解决。比如政策规定，比如人力如何解决。不说其他，只是将坡地的杂草、灌木丛、荆刺丛清除掉，没有一两个月都不可能，等清楚表面对杂草等，在挖开，要多少时间？ 至少今年的春耕是错过了，这且不算吧。新开垦的土地，想要成为熟地至少要三年。如果用化肥来耕种，地力会受到较大损伤，估计两三年后，这些土地难有产出的。” “嗯，很有道理。”杨政丞说，龙远听了，也点点头，“杨常务，这件事确实这样，说起来很有前途，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却没有可行性。面对这样的事实，之前也有不少人曾经规划过，但后来实地考察过国内现有的农场运转模式，都放弃了。” “哦，还有人到考察过国内的农场？都有哪些收获？” “杨常务，收获自然是有的。现有的农场，绝大多数留存的，都是之前那些国有农场。拿工资，收获的产量还有不少是自己拿。或者就是国家补贴，要么化肥和农药是国家出钱。这样的政策在云笛是没办法争取到的，而他们的投入和产出同样没法成正比。 当然，也有些农场是有不错收益的，那是在平原地区。机械耕作，大面积，人少地广，算起来自然合算。 我们这边就不可能有这样好的条件，也就不可能有好效益。” “理解，国外的农场也是机械作业，人力少，收益的效率就高。”杨政丞笑着说，“龙经理，我看云笛乃至于秦阔市，虽说是在大山里，但山不陡峭，坡地平缓而大块，如果用农机械，也不就解决这些问题了？” “机械耕作？”龙远有些惊疑地看着杨政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话。心里琢磨，是不是这位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以前即使有人想到用机械来操作，但立即会否定。谁还会投入这么大，来种植粮食作物？完全的亏损的项目，谁肯来做？ 只要考虑到实际困难，开发农场的想法自然就否定了。如果是人力来做，国内对人力是没有实际价值观念的。也就是投入很少，但机械可不同，购置、技术、维护等等，都是要资金来承担的。 机械操作效率确实很高但产出得到的收益才有多少？产收不对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杨政丞点点头，“我认识一家农机厂，完全可设计出适合云笛这边的机械，耕种需要的人力就不要太多。” “即使有了农机，资金投入、技术人员、化肥、农药、种子、水利、收割后的销售，都是没有办法能够解决的难题。”到这时候，两人的谈话差不多变成辩论，一个是支持的态度，另一个则是找到反对的理由。 不过这样也好，让杨政丞得知要推动这件事，可能存在的阻力在哪里。思想观念要改变，确实很难，但国内却有一剂良药可用，那就是招商引资。 在国内，不论在哪里，哪一级别的地建公司，只要谈到招商引资，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试剂。 杨政丞想，在云笛，要解决机耕道的问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这边的山坡特色，大而平缓，用挖机一路推进，就可将机耕道开出来。铺上砂石，碾压，路就差不多了。 而扫除那些杂草、灌木、荆刺等，也可考虑有挖机等开路，之后再用一部分人力，清除干净。耗时估计要一定时间，然后，边清除杂草，边开挖坡地。 种子采买，可从欧美的农场那边进行，肥料可从桔城市和天秤市两地大量运转。这些有机肥，已经做了处理，肥料成本很低，费用主要集中在运输上，大量的运输，成本也就摊薄。到云笛后，这完全可抵消化肥的投入。 有这些有机肥的投入，产量不会差，而产出之后，销路却不用担心。这样的项目，有谁不想做？ 水利问题确实不容易解决，因为这些大山，有地下泉流的地方不多。种植玉米、大豆这些作物，还是有比较强的抗旱能力，在云笛这边确实适合。 “龙经理，如果有五千万，甚至一个亿投到云笛来做农场。你觉得可行吗？”杨政丞平淡地说。 “五千万？”龙经理瞪着眼看杨政丞，“杨常务，你说的这件事是真是假？可能吗。真有人肯到云笛来投资建立项目？” 看龙远这样子，杨政丞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龙远却没有想要这样放下，而是继续瞪着杨政丞。 第622章 龙远动心 见龙远如此，明白他是动心了。再次点点头，却不说话，故意要激起龙远更大的好奇心。 龙远拿不准杨政丞的意思，说，“杨常务，你说有人要准备投建项目，做农场生产？规模有多大？一个村子还是一个乡镇？” 听龙远的问题，杨政丞说，“是有人联系过我，但你不能超过引进到云笛来，还得看我们这边怎么做？” “真的？对方有什么要求，要做多大规模的农场？”龙远说，也明白有些事情在没有眉目的情况下，具体的细节也不可能有，“杨常务，既然能够确定，是不是先向董事长汇报？然后就可开始做具体的工作。” 杨政丞才来几天，自然不可能是他到了后才有人找上他的。根子还是在杨政丞来之前，就已经有人要送他政绩，才跟随到云笛来做项目，至于这样的项目有多少利益收益，这些人或许都不在意。 但对云笛而言，这样的项目却又是最大的改变机遇。真的做一个几千万的项目，不管收益如何，都能够在整个秦阔市提升地位。这样的农场，只要坚持三五年运转，对目前这些在位的人而言，都将是显耀的业绩。 龙远已经相信这个项目能够做下去，杨政丞也很多自己的第一步目标达成，说，“龙经理，项目你不能引进，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我们这边所做到准备。准备什么呢？ 一是统计明白，云笛有多少坡地适合开发作为农场，这决定规模有多大。你也明白，做农场的收益比较薄，只有规模大，才使得总体的收益变多，投资方才会下决心过来投建项目。” “杨常务，这个我理解。好，这些天莫文焘主任对下面乡镇的可耕土地进行统计，可能还存在粗糙的地方。我今天让人重新统计一份资料，两份资料核对，就可将云笛的可耕土地完全统计出来，供对方挑选。”龙远突然绝精神气很足，眉目舒展，说话也爽朗起来。 “好，那就辛苦龙经理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工作。”龙远说，“杨常务，还有那些要准备的？” “我想，还有好几个方面。之前说到对可耕土地的统计，是其中之一；第二，就是云笛对做农场会给什么政策，开垦耕地与青山绿水政策是不是有冲突？国家、县里、市里有没有这方面的扶持？这也是对方必然关注的问题。 第三，作为农场，租地或让农户将土地入股，是他们可能用的两种常用方式，云笛的农户会有什么态度？另外，农户有没有可能，自家也参与做农场？ 第四，云笛这边的可用劳力有多少？做农场，必然会用到不少劳力。技术上可培养，操作上也可培养，但劳力是必须要的。真要做农场，劳力缺口问题怎么解决，县里确实要做好解决方案。 第五，是县里、市里对引进农场的态度，还有可给的优惠政策等，也是我们必须先有明确的东西。” “杨常务，”龙远说，“看来这个引进农场项目的事，已经有非常明显的意向，你也考虑得非常全面了。那我们就逐条地将这些工作准备好。” 龙远说着，将杨政丞之前所说的，一条条写出来。写了后，自己看一遍，想过后，说，“杨常务，我觉得这个事情真要动起来，先向董事长会好，然后讨论出一个初步的方案，成立一个项目引进小组。随后，以县里的名义向市里汇报，争取市里的支持。这样，才可能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 “那好，几个方面同时做起来吧。”杨政丞说，“这个项目为也只是听到一点风声，你不能争取到云笛来，也是我看了冷水峒后才冒出的想法。你不能成功，没有一点把握，但如果跟对方交涉，就必须在今年春耕之前达成协议，引进过来，使得对方的农场不错过今春的播种。” “时间上那就太紧了，这样吧。杨常务，我立即部署人手，统计几方面的数据，三天之内，将准确的数据拿到手，就可提供县里决策只用，也能够让对方做出选择。 至于农户那边，这时候就做动员工作，会不会有些仓促？” 龙远也担心，如果县里先将工作做起来，结果与对方谈却没谈好，那也是重大失误，引发的后果同样比较严重。 “好，那就先这样吧。对乡镇农户那边，先摸一摸底，做一个村级统计，先吹吹风，把握好尺度还是可行的吧。” 杨政丞希望尽快进入工作的，乡镇、村里对土地的看重，与干部是两回事。对土地的归属权限，也有不同的认知价值。 “这个肯定没问题，山坡土地本身是闲置的，那些所谓的山林根本就没有什么产出。能够租出去就是一笔收入，难道农户还不乐意？”龙远也明白这一点，但到具体各家各户，肯定会有不同的具体情况。 时间飞快，从中午开始，此时已经下午快下班了。杨政丞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快下班了，要不，索性问问董事长在哪里。请他出来，一起去吃饭，然后汇报这个事情？” “好，我来请客。”龙远说，“杨常务，你来好几天了，本来你一来到，我就有请你吃饭的想法。只是，一直都忙，那今天正好，我请。” “今天还是我来吧，入乡问俗，也是我到云笛来的一个态度。态度必须要端正才行，龙经理，你就别争了。下一次轮到你，就这样吧。” 请客吃饭这种事情，杨政丞自然不在意。龙远也不很在意，县里这些经理级别的，请客都是挂单，有下面的人来处理账单的，又不是要睡真的掏腰包。一个名分而已，谁来担负都没什么问题。 杨政丞在花钱问题上，有自己的一套。之前如此，到云笛之后，虽说不会用自己的方式要求其他人，但他不会请客要挂单的。名头下的钱已经变成数字，对他而言，却是没有太多意义。 第623章 私房菜 联系廖程进，杨政丞说，“董事长好，会不会打搅你工作？” “杨经理，有什么事吗。我在县里。有什么问题吗？”廖程进见杨政丞第一次电话联络自己，以为他在下乡镇中遇到什么问题。 杨政丞虽说年轻，但他是实打实的常务副，如果乡镇那些人不开眼，故意跟杨政丞难堪，县里也会站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事情太小，而杨政丞还解决不了，找到他来处理，廖程进即使帮他解决，对他本人也没什么好处，微信会直接跌落到底。 “董事长，你在县城那太好了。”杨政丞笑呵呵地说，“今天下我，我和龙远经理讨论县里的事情，有一些感想。我们商量着请你一起吃晚饭，向你汇报我们的想法。不知董事长你不能安排得过来？” 听杨政丞这样说，廖程进多少放心下来。这几天，杨政丞在各乡镇走，与乡镇的人相处还不错，他也是接到消息的。喝酒、聊工作，都没出现什么明显过错，显然也不是之前所想的那种完全外行的家伙。 这时候，听说是先与龙远讨论之后，出现的想法，廖程进是有兴趣的。一起聊聊，顺带一起吃饭，也是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 同在云笛县地建公司，虽说是上下级，可杨政丞这个常务副的副手，太年轻也太陌生，从省里空降下来，本身在县里就很难让人认可，受到一定范围的排斥是必然的。工作上陌生、不熟悉，也是必然的。多沟通，对紧随而到达春耕农忙的工作，才有帮助。 “好的，杨常务，你先到地方，然后电话。我过来就是了。”廖程进说。虽说进餐馆吃喝，有违规定，但也看情况。 接待客人、上级来人，或县里商讨工作的需要，一起吃个饭，也很正常。而像杨政丞这样才到云笛的干部，一起吃饭更有利今后工作上的合作。 龙远得知廖程进答应一起吃饭，也有兴奋之色。他还沉浸在引进农场项目上，真要将这样项目做好了，对云笛不少人都是很好的机会。而龙远的工作职责，就是抓县里农业口的工作，对他的影响自然更大。 云笛有哪适合他们几个人吃饭的所在，龙远自然清楚，带着杨政丞走进一家私房菜。直接进到后进，里面是一个单独的院子，面积不大，但很精致。 有回廊、亭子、吊脚楼，有小荷池、假山、盆栽，幽静而空气好，和外面的环境完全是两回事。 看了这院子，龙远有些自得。杨政丞说，“这里环境真不错，经营的人很有心啊。” “这是自然。”龙远说，“这家私房菜，这里的环境，都不是为赚钱而开设的。纯粹是好玩，才建立这么一个地方。” 杨政丞对此自然明白，只是一笑，经营者越是这样说，有资格前来的人多花点钱，才觉得越有身份感。有助于的认同，多花钱心里才舒畅，县城一个循环对经营者更有利。 但看破却不能说破，毕竟云笛也需要注意一个去处，适合某种情况下到这里来吃饭。这样的地方，很可能不少人都明白，却都装着信以为真是经营者闲情逸致而建立的所在。 房间古朴，给人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随即有一个胖胖的脸出现在门口，眼睛眯成一条线，对龙远说，“龙经理，稀行啊。好久不见，今天怎么安排？” “绉居士，你是高人，没事可不敢过来打搅。”龙远似乎很有荣幸的感觉，“我先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说着让了让杨政丞，“这位是云笛新到来的常务副，杨政丞经理，很了不得很有潜质的领导。” 胖胖的脸凑过来，做出一副开心至极的样子，“杨常务好，太年轻，如果不是龙经理介绍，我说什么也不相信。像您这年纪就是常务副，全国都是第一个吧。” “绉居士好，可没有这么夸张。我主要是面相年轻，其实也不年轻了。”杨政丞不会在中国问题上多说，“听龙经理说这里的私房菜非常有特色，今天可要辛苦绉居士了。” “来者是客，何况杨常务这样的重要客人，自然是非常欢迎。”胖胖脸眯着眼说。像这样的私房菜，与县里的董事会成员自然要搞好关系，哪怕杨政丞确实年轻又是外来人，都要搞好关系才行。“杨常务第一次来我这里，为表示我的心意，今天消费一律八折。” “谢谢了，绉居士，有空肯定会经常来听听你的养生。”杨政丞笑着说，龙远也表示了感谢。像绉居士这样的虽说在做经营，但背后却是有自己的实力，才可能经营到目前这局面。 绉居士这样的人，经营这家私房菜，养生就是他的外交辞令，高雅又具备人情味。 不具体点菜，龙远说了人数，绉居士便告辞。随即，有人端上茶和好烟进来。绉居士倒是没再出现，估计是去准备菜了。 两人在房间里聊天，龙远继续将话题放在农场这个问题上。多讨论，说全面一些，等廖程进这位老大到来，才好更细致地汇报。 不一会，廖程进的电话过来，龙远和杨政丞都到外面去接。车到了，廖程进下车，三个人在门口不多说，廖程进与杨政丞握了下手，说，“进去了吧。”这样的情形自然不能让外人看到，好在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走进院子，廖程进说，“政丞经理，这个怎么样？” “是养生的好地方。”杨政丞虽不知廖程进与绉居士之间的关系，但说话还是顺着云笛这边的人来的，虽然从心里认为这家私房菜的设施仅仅是普通。 “政丞经理，你果然是妙人啊。要不是事务缠身，我真的想到这里住几天，心神肯定会宁静，养不养生先不说，人的精神肯定会好不少。”廖程进笑着说。 难怪龙远会将吃饭地点选在这里，绉居士如果真的会养生，善于养生，哪会有这一身肥肉？一身肥肉，行动是累赘，血脂、血糖、血压都可能有问题，这样也叫养生，什么才叫不养生？当然，绉居士每天要做菜，油烟熏烤，肯定会变胖。 杨政丞听廖程进说，也笑着说，“这地方多坐坐，人都会让精神提高吧。” 第624章 发展之路 “环境固然很重要，但一个人的心境、精神，主要还是取决与自身。是不是这样？”廖程进笑着说，自然不会否定杨政丞的说法，但作为一县之董事长，却必须有自己的意志。 “董事长高明，我们收益不浅。”龙远说，杨政丞也点头表示赞同这样的说法。 坐下，龙远说，“董事长，请喝茶。”端茶给廖程进，随后说，“董事长，刚才我和杨常务讨论了一些问题，觉得有必要尽快向董事长汇报。” “哦，什么事情这么急？”既然是龙远开始说这个话题，廖程进却看着杨政丞，先找到这位才到云笛几天，就有什么好的想法？如果不是真的好提议，龙远不至于如此急切。 “董事长，这几天我到了乡镇熟悉情况，看到不少耕地正在荒废，觉得很可惜。之后，询问了不乡镇的董事长们，得知当出云笛所有的山坡都曾被可开发成为种粮产地。我就冒出一个念头，云笛这边走工业经济的路，未必能够好走，那是不是专走农业产粮基地？ 昨天晚上，我患者这样的想法，到网上查找资料，询问了一些情况。得知一个有利的消息……” “走产粮基地的发展之路？”廖程进被杨政丞这样的想法给惊住了，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杨政丞最先产生，但一直以来都没有谁能够做到。实际上，云笛种粮是有些天然优势，但劣势也非常明显。 这里毕竟不是平原地区，水利差，产粮也不会是很好的品质，买不出钱。再者，经济落后，没办法投入，产出也没办法消化。理想中可行的设想，但实际上是不可行的。 廖程进听到这个说法，不由地先看龙远一眼。因为杨政丞猜到云笛，情况不熟悉，也不怪他，但龙远却是老云笛人，还能不熟悉情况？却没有劝止杨政丞，反而在旁支招。 杨政丞自然看出廖程进的一些反应，却不放在心上，继续说，“董事长，资料显示，江右省那边有一家全国知名的食品加工公司，需要大量的合格的粮食原料。同时，他们也在国内各地寻求种粮基地，而云笛甚至秦阔市都有这样的基础，和不将项目引进过来，让我们云笛变成种粮基地？” “引进项目，做种粮基地？”廖程进说着，神情逐渐严肃。 杨政丞点点头，说，“董事长，你说云笛有这样的基础吧。发展种粮基地，应该有潜质吧。” “是哪一家公司？能不能联系到对方？”廖程进说，也知道，杨政丞和龙远今天既然找自己过来，讨论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一定的眉目。 “应该能够联系上，不过，我和龙经理讨论过，让对方投资建设农场基地，我们这边要做的准备工作要让对方看得上条件才行。”杨政丞说。 “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我们的差距还有多大？”廖程进自然能够想到，引进这样的项目后，对云笛的变化。 “董事长，我只是觉得云笛的地理条件有这样的基础，但还没有真正联络上对方。”杨政丞也不好直接说与鹰飞有限公司有联系，如此，云笛这边会有什么样的心态确实不好说。 这件事做出，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云笛和秦阔市的人肯定也能够理顺杨政丞和鹰飞有限公司的关系，但这时候却不能说开。对很多人说来，只有很难搞定的项目，才会觉得珍惜，对待这样的项目才有足够的尊重。 “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廖程进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顿时，深吸一口气，既然一起吃饭，讨论这个问题，杨政丞肯定会比较全面的想法。先听了之后，自己再斟酌。 “董事长，与对方联络，我已经请一个朋友帮忙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回馈。问题想来不会太大，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如果我们邀请对方前来考察，那我们的准备就要充分，不能让对方觉得云笛条件不够。第一次让对方失望，再要跟对方联络，难度就更大了。” 听杨政丞这样说，廖程进点点头，肯定他的说法，“杨常务，你考虑很成熟。具体问题上，有哪些想法？” “董事长，我和龙经理讨论过，目前，要做到事情主要有这几方面:首先是云笛能够提供多少坡地面积，用来开发产粮基地；这个统计数据，要准确。龙经理已经部署下去，三天后会有资料汇总； 其次，在开垦耕地问题上，政策上会不会有冲突，如果有，云笛这边你不能协助理顺。不能让对方过来考察，却卡在政策上。这样，对云笛和对方，都是不小的损失； 第三，作为招商引资项目，云笛在政策上有多少优惠政策，在具体落实用地工作上，能够提供多少帮助。与乡镇、村组的农户之间的协调问题上，能够做到哪些保证。 第四，在人力用工问题上、交通和一些基础设施建设上，县里有哪些实际的举措？” 廖程进听杨政丞一件件说出来，都是经过讨论而又实在的问题，便点头说，“这些问题对目前的云笛说来，确实都是未知的，但我们只要确定要引进这个项目，那完全可着手部署，分工合作，一周之内将这些工作都准备好。困难虽有，但也不是做不到。” “那太好了，我觉得，云笛完全能够将这样的项目引进来。我们有这样好的天然资源，为什么不能好好利用？”龙远有些兴奋，之前就觉得很不错的想法，这时候，听廖程进表态，觉得可行性完全存在。 “明天，将初步方案做出来，我们三人和立仁董事长汇报。我想，立仁董事长也会赞成这个想法，统一思想之后，县里这边要做的具体工作，由龙经理负责。杨常务，与对方沟通，了解对方的基本要求，就要辛苦你了。” “好的，董事长，我想，联系对方，请对方来实地考察，难度是有但我那朋友也有办法的，他跟我说只要云笛这边准备好，一定帮忙促成这件事情。”杨政丞笑着说。 第625章 章立仁的态度 菜上来了，廖程进交代上一瓶酒。龙远见了，笑容更好。廖程进吃饭，极少主动上酒的，这也显露了他很开心的情绪。在这样的情绪下，引进农场项目，做产粮基地的想法，就必然很足。 龙远等酒送来，先拿了酒瓶。给廖程进一杯，再给杨政丞一杯，之后，自己倒半杯，想想，也加满了。酒量不算大，但一两杯还是没问题的。作为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经理，龙远本身应该是酒精考验的，可这方面，他确实有点欠缺。 三个人分一瓶酒，对廖程进或杨政丞都没有压力，哪怕一人一瓶，都能够承受。但今天主要是讨论云笛要引进农场产粮项目，喝酒不过是一种媒体，廖程进说，“杨常务，还是你们从上面来的人好啊，信息多。一到云笛，就给云笛带来这么好的信息，我似乎看到两三年后云笛的根本性改变。” “董事长，这个还不能完全做准的，主要还是偶然浏览见过的信息。如果真的能够接触对方，让他们到云笛来实地考察，才有可能变为现实。”杨政丞将话先放出来，如此，云笛这边才会更用心，“再说，云笛的机会与成功，也是董事长你以及立仁董事长决策正确，我和龙远经理都是听指挥，做自己份内的工作。真正改变云笛的，还是你们两位董事长和下面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 这番话说出来，龙远忙附和表示自己的态度。在云笛，所有的工作业绩，当然是章立仁和廖程进两人的成绩，这是规则。杨政丞等直接参与的，也会有不小业绩。当然，从某个程度或角度而言，该是杨政丞的工作业绩，上面也不会抹掉。 基本框架确定，细节的问题暂时也讨论不出什么。廖程进喝过酒，吃了饭，便先走。龙远和杨政丞也有分工，杨政丞做方案，龙远则负责汇总云笛的基本资料。包括目前还在耕种的土地、已经荒废但之前是耕种土地、最初是荒坡但后来曾经开垦过的土地、一直以来都是林地的土地，将这几项数据准确统计上来，按说难度不大，可实际上要拿到准确数据又比较有难度。 两天时间要将这个事情搞定，凭借龙远个人的影响力还是有些不够，龙远得找姚青锋协助。以廖程进甚至是云笛董事会的名义来做这件事，才会让下面打起精神。他只要不断地催促与落实，才可能让下面的办事效率也提高起来。 杨政丞反而是最轻松的，因为这个方案早就反复琢磨过，只要将思路提出来，列出细项，余下的事情自然是交给莫文焘去做。 廖程进先走，到车上琢磨引进资金做农场这个事情，困难是显而易见的。主要是做产粮基地，如何得到投资回报？这个问题，之前杨政丞并不提起。因为这个项目的存在，目前还存在于朋友联络之中，具体的事情自然无法得知。 廖程进的疑问也是必然的，当然，如果说杨政丞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廖程进也不会相信，毕竟他才到云笛，对照表的情况都不熟悉，难道之前就准备好一切？ 但引进资金到云笛来做产粮基地，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先不说对方的意图在哪里。既然有这样的信息，云笛肯定不会错过这样发展的机遇。 是不是机遇，廖程进也不敢完全断定，琢磨之后，很多问题都出来了。于是，便联络章立仁董事长，彼此沟通，一起考虑这个事情。 县里的最终决策者，自然是天宇公司董事长章立仁。廖程进随时是主导具体事务的董事长，两人分工明确，县里重大决策依然要章立仁来拍板。 向市里回报，章立仁的威力也不是廖程进能够相比的。体系里，一把手的概念根深蒂固，是不可能改变的。 章立仁对廖程进也很尊重，得知有事，便过来汇合。见面之后，廖程进先把杨政丞提到的事情简要地说一遍，“立仁董事长，这个事情我觉得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县里先有一个态度。” 章立仁沉吟一会，说，“程进董事长，这个是好事。”先给出定性，随后才好说具体的事情。 “地建公司那边，先做相应的工作吧。”章立仁说，“杨政丞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看的？” “董事长，杨常务说他这几天下新镇，看到这里的山坡似乎适合种植，然后在网上搜找，见到有企业准备做这方面的投资项目。然后，找朋友跟对方联络，还没有具体回复。但中间的那个人表示问题不会大，至少，能够让对方到云笛来实地考察。”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章立仁说。廖程进自然也不好问，对这个问题，也不好揣度。 章立仁说后也觉得这句话歧义比较明显，又说，“我的意思是，那位居中联络的人，有多大能耐？” “我也不好问，不过，我想杨常务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随便承诺什么。”廖程进说，“董事长，杨常务虽然年轻，可做事很沉稳。对轻重缓急捏拿非常准确。” 章立仁听廖程进的话，点点头，表示明白。杨政丞确实年轻，对下面基层的工作很可能不了解。可他到云笛之后的表现，并没有任何一句乱说的话，也没做任何一件莽撞的事情。 不乱说，不表态，不议论，不否定，这些做法自然让章立仁和廖程进等云笛董事会和大小干部都在关注着。下到乡镇、村组几次，与下面的人打交道，态度非常赞，也得到下面的干部认同和信任，这可不是简单就能够做到的。 这些表现虽说并不多，可到目前为止，已经让县里的人赞许。如此，杨政丞这时候爆出这样一个项目的可能性，才会让廖程进真正重视。 “我也相信杨常务是认真的，那么，能不能吧项目引进云笛，我们先不论结果，把该做的工作做起来吧。这次如果没有希望，也算是一次演练。” 第626章 两个前提 云笛这样的偏远、经济落后之地，一直以来，对招商引资有着更为执着的感情。因为偏远、落后、资源匮乏，资本自然不会看中这些地方，要发展、要做出业绩，招商引资是最具实效的做法。 云笛这边也是如此，因为是民族自制地区，在一些政策上有着自身的优势，可外面的老板们却都看不上这些东西，因为不能给资本带来回报，资本也就不会眷顾。 一直渴求而不能得到的招商引资，对云笛的上下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这也是云笛的执政者们期待改变云笛的现状，让自己的工作业绩有明显的提升，进而让自己有更好的发展基础。 两人的意见基本统一，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具体的框架还没做好，但不妨碍他们的讨论。章立仁感概最大的，还是对杨政丞这个人，他一到云笛就掀起这么一件事情。 “程进董事长，你说，我们是不是真落后了？”章立仁说。 “董事长，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确实存在一定的差距。不说其他，仅仅是信息来源，杨常务一个电话，就能够找到途径和对方联系上，而我们在云笛两年，也反复讨论过要如何改变这里、如何发展这里，也不是没想过要利用云笛的坡地种植，可我们联系不到资源，就没法推动这样的事。” “能够有发展机会，对云笛而言就是好事。”章立仁说，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杨常务从省里来，接受的新东西比我们要好，也不奇怪。” 对于杨政丞的来历，云笛这边的人也有很多猜测，但水也拿不准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不过，不难想象，能够这么年轻就副处级别，背后自然存在很多资源的扶持。只要将这些资源利用起来，就足够让云笛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章立仁和廖程进心里也存在一种猜想，至少都不说穿，觉得杨政丞既然到云笛来，肯定是走走程序，最多两年，随后做出让人一亮的业绩。 最高明的镀金，自然是这种模式，虽然章立仁和廖程进心里有些不适滋味，但体系里就是这样的规则。好在杨政丞这个人到云笛的表现很不错，没有一丝傲慢与纨绔，是云笛和各人的好运气。 如果正来一个二世祖，谁也不放在眼里，谁的话都听不进，云笛会吃什么样子，而大家以后该如何做事，都不是两人能够控制的。如此想，又觉得是自己运气好。 心情平和，对杨政丞的印象也就越好。 “董事长，县里这边的工作三天之内可有一个眉目，市里那边可得你亲自出马了。”廖程进说，“政策上的事情，还有就是市里的认同，都关系到对方来考察的关键。” 章立仁和廖程进都明白，云笛要引进这样的项目，市里点头与支持，那是至关重要的，也将是先决条件。 “好，我明天走市里。”章立仁说，“按想市里那边问题不会大，招商引资，发展农产业，正吻合省里的发展决策吧。” “我们肯定希望阻力越小越好，云笛就寄希望董事长了。”廖程进说，这种事情，他也可到市里回报与请示的，但效果肯定没有章立仁强，这也是体系的惯例。 两人各有分工，这件事情才起步，参与进来的人今后都会有十几的事务，也会有实际的业绩。 这天晚上，杨政丞等莫文焘将方案初稿送给他审阅，随后两人继续讨论，等定稿时，已经到午夜。第二天早，杨政丞将方案交送一份给廖程进，另一份提交给章立仁。 章立仁见杨政丞过来，这是两人在工作上的第一次见面，同时，也是杨政丞到云笛后第二次正式见面。看着杨政丞，见他并没有惊慌或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对这位年轻的常务副，也有不错的好感。 “杨常务，这么快将方案做出来了？好好好，我好好看看。”章立仁笑着说。 “董事长，方案是程进董事长先提出了框架，莫文焘主任细化，我主要是学习。”杨政丞笑着说，此时，没必要将功劳揽在身上。 章立仁听听这样说，心里明白，因为昨晚廖程进已经说过，这件事是杨政丞在负责做。但他也不说破，要杨政丞坐，秘书石一平上茶。 翻看了方案，虽没有令人惊艳的东西，可方案却是很实在，有很好的可执行性。这才是时间工作需要的东西，看一遍，已经有明确的思路，章立仁说，“杨常务，方案做得很好，很务实。” “谢谢董事长。”杨政丞说。 “杨常务，下午我们一起到市里去，没问题吧。” 明白章立仁的意思，杨政丞却不露出欣喜，说，“我听董事长安排。” 到市里去也是必须的，杨政丞的目标并不仅仅在云笛一县，而是想要将整个秦阔市都做成产粮基地，如此，才有缓解鹰飞食品那边采购原材料的紧张问题，也才能保障采购的原材料是合格产品。 见杨政丞一脸淡定的样子，章立仁点点头，说，“那下午再联系。对了，你那位朋友有消息了吗。” 这是非常关键的一个事情，到市里回报，可不能瞎说一气。不管云笛能不能引进这项目，但至少，要确保有人关注最好是有公司来考察。否则，闹到最后一场空，对杨政丞是一种很大的打击，对章立仁自己也会成为笑料。 “董事长，请放心。我过来之前已经核实过，他那边的进展不错。江右省那边提出的条件是两方面，一是保障质量，产品不含化肥、农药；二是产量要到达基本要求，如果总量不达到，他们会另选地方合作。” “哦，保障质量，可以理解。农场项目的总产量，该如何保证？他的最低要求是多少？”章立仁听了这两个前提条件，觉得并不难做到。 “十万亩的产值，基本上达到对方的底线要求。云笛这边的闲置坡地哦还没完全统计出来，但想来问题不大。主要看县里的决心有多大了。”杨政丞笑着说。 第627章 大胃口 十万亩为底线，对云笛而言并不算太难。但十万亩的产量可不少，亩产千斤来算，一年的收成就高达千万斤。这样的产量，要是没有的公司来消化？ 假如有几十万亩，甚至几百万亩，又将如何？先不说能不能消化掉，单是前期的投入，就是一个大数据。 “董事长，十万亩我们看来很多，但对方希望有几百万亩的坡地供于产粮。” “什么公司，这么大的胃口？”章立仁此时反而有些不信了，担心对方是皮包公司，信口开河，后果对云笛对他个人都是很严重的。 “我那朋友提到一家公司，不知董事长有没有听说？鹰飞食品。”杨政丞说，“我在网上查过，鹰飞食品这家公司，在国内外都有极好的信誉和很高的销售量。进出口上，也有很好的表现。” “鹰飞食品？一家大国企吗。”云笛地处这么偏远的高地，对外的关注渠道不够。而鹰飞食品也没有往云笛这边发展，即使秦阔市，鹰飞食品的产品也不见得有货上架。 对鹰飞食品，杨政丞不打算多介绍。鹰飞食品产品在云笛没有出现，但秦阔市或许有，省里的人绝对值得鹰飞食品的存在。如今，让章立仁多一些担心与疑惑，自然会让人去搜找鹰飞食品的资料。 这样让章立仁和廖程进认知鹰飞食品，比自己主动介绍效果肯定要好很多。杨政丞说，“一个是民营的企业，不过，规模不小。具朋友介绍，他们的产品在国内不少市场出现哄抢。” “哦，那可不得了的企业。”章立仁自然不够满意，可说到这些情况，杨政丞便告辞走了。 章立仁得知有这么一家企业要做农场，当然会找人查查情况，做到心里有底。便叫石一平到办公室，随后交待他搜找鹰飞食品这家企业的资料。 石一平作为章立仁的秘书，对网上搜找资料还是很利索的。搜找鹰飞食品，很快就搜出大量的信息。整理这些信息，石一平和章立仁对这家企业就有不同的认知。特别是对能够出口产品到欧美市场，这一业绩，已经是国内少见的企业。 稍加整理，形成一个文档。石一平对这种事也是熟悉，不到一个小时，便将文档做出来，打印一份给章立仁。 看一遍，章立仁觉得这份资料很满意，对鹰飞食品这家企业的情况基本掌握。便要石一平多准备几分，等去了市里汇报，也能够将这些材料用来做佐证。 因为看了鹰飞食品的资料，章立仁觉得很好，便让石一平给杨政丞电话，要他中午一起午餐，中餐之后一起去市里。 杨政丞得石一平电话，也听出一些东西，总算放心不少。处理好手边的事情，便带着莫文焘过来。见章立仁，两人笑呵呵地，却没有多聊引进农场项目的事情。中餐在天宇公司食堂，自然有不少人看到杨政丞过来与董事长一起吃饭的情形。 大家虽还没有得到引进项目的消息，可看到新来的常务副与董事长在一起，这也是最新的动向，见这样情形，心里对这位也有不同的感受。 虽然看不到他们一起吃饭的具体情形，但从表情看，还是能够判断彼此是融洽的。这说明，常务副在县里已经站稳脚跟。或许，章立仁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云笛的人看清形势，对于今后杨政丞的工作有不小助力。 杨政丞自然也明白，章立仁特意叫自己过来一起吃饭，就是释放一个信号。这样的事情，双方都不会说穿，平静地吃了饭。然后，章立仁和杨政丞带着石一平、莫文焘一起离开天宇公司，往秦阔市高赶路。 往市里的路弯曲转折，黄泥土质，杂草覆盖，一路上都是这种风光。杨政丞看向窗外，偶尔回头与章立仁董事长聊几句，说着这些土质的肥沃与贫瘠，适不适合做粮食种植。 莫文焘对县里要推进什么工作，心里有数，自然非常期待。除了收集资料之外也对种植的情况做一些咨询，说，“董事长、杨常务，我问过不少七十岁以上的人，他们说过当年开垦山坡的情况，说是云笛山坡土质很不错，肥沃，适合种植。不过，当年的种子本身是老品种，产量低，而且，当年大家出工不出力，肥料也跟不上，自然没有多少产出。” 这种情况确实不难理解，人饿着，而且，即使出力劳作，也换不会粮食。谁还肯再卖命？ “一开始分田、分山承包制时，那几年，家家户户都拼死力耕种，收成很不错。不过那时还是老品种，产量总体偏低。等两年后，大家够吃了，远一些的坡地就逐渐不耕种，忙不过来的。”莫文焘说着当年的情况，对比项目如果真正开始，会有什么情景。 “一平，到市里后，先到超市找找，看有没有鹰飞食品的产品。如果有，买一些。”章立仁对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石一平说。 “好的，老板。”石一平知道，鹰飞食品的实力很强大，但不是国企，真实的实力是怎么样的，给云笛这边的人没有完全的观念。 买一些产品，也就有更直观的感受。杨政丞听章立仁如此说，心里一笑。只要云笛的两大董事长对项目有兴趣，这件事推动起来自然会顺利。 公路虽弯曲，但路面确实很好，维护得也好。到秦阔市下午上班时间才过一小时。不过，下午来找领导原本是不适合的，但这次也是例外。章立仁在上午就先问过了市里，联络并约定好了。 今天过来是找秦阔市地建公司董事长张文俊，找地建公司汇报工作，原本该廖程进过来的，但作为引进项目，章立仁前来也没有错。 车进市里，先到市里最大的超市“家安购物”，停车，让石一平和莫文焘两人去找有没有鹰飞食品的品牌，准备采买，到市里找领导汇报时，也有一实物让领导更好接受这些新的东西。 第628章 得到认可 杨政丞原可直接问鹰飞食品的市场部，查询秦阔市上市情况，但他不想这样做。该这边做的事情，不能太轻松，让秦阔市、云笛的人在心里先有猜疑。 人的心是最难推敲但又有很多雷同的规律，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反而疑惑会不会上当受骗，只有千辛万苦努力后得到的，才会有荣誉感，才会珍惜。 杨政丞也不知鹰飞食品在秦阔市有没有销售，不过，想来刘燕会在他到来之前，先在秦阔市做必要的准备。没等多久，见石一平和莫文焘各带一包东西到来，是采买的鹰飞食品果品。 一部分放到车后备箱，拿两小袋到车里，石一平递一包给章立仁，“董事长，大超市里果然有货。我特意问了问，得知这品牌的产品配货非常紧张，也是半月前，超市才联系到货，之前都争取不到。据说，这品牌在国内销售非常红火，很多地方都在抢购。” 章立仁将另一包递给杨政丞，自己仔细地看包装和里面的饼片。随即，拆开包装，闻闻，说，“确实香味纯正，不带香精的香。都尝尝吧。” 先取两片，再转给杨政丞和莫文焘、石一平等，大家仔细地吃着，品味。这种品牌并不是最好的饼片，不过，吃起来的味道果然和其他的糖饼不一样。一时间又说不出具体差别在哪里，章立仁眨巴着嘴巴，“感觉如何？” “董事长，我觉得味道很好，但具体说好在哪里，又说不清。”石一平说。 “香，很纯正的那种味道。”莫文焘说，“如今很多食品都放添加剂，使得味道都混乱了。有香精的吃了后，味道不是这种。” “据说，鹰飞食品这家企业，宣传的就是不添加香精，甚至连生产的原材料都是满世界挑选，有严格的要求，不要化肥、农药超标的材料。”石一平说，“看来名不虚传啊。” 见杨政丞并不发表看法，章立仁说，“杨常务，你觉得呢。” “据那个朋友说，鹰飞食品对生产原材料很挑剔的，所以才想建立自己的农场、自己的产粮基地，确保原材料合格。”杨政丞说，“鹰飞食品能够出口到欧美市场，国外市场对品质的要求更严格，能够出口，可见一斑。 对了，那位朋友说过，如果云笛这边能够开发农场，做产粮基地，产量都对口上交送鹰飞食品。之外，生产所用的肥料、农药等，也是对方对口提供，不能用外来的化肥与农药。” “哦，有这样的要求？”章立仁说，“这要求也好理解，要不然，鹰飞食品何必做产粮基地？” “董事长、杨常务，鹰飞食品的每一件产品，都可扫码查询来历的。这也是这家企业对消费者的承诺，确保他们公司的产品品质。” “难怪。”章立仁笑了笑，“这样一家企业，想到云笛这种偏远、不受污染的地区种植，确实不难理解。” 很多说法、想法，只要按照一定的逻辑就能够推断出结论，章立仁这时候，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杨政丞见章立仁有更多信心，却不接着往下说，这时候，他退后一步就是让章立仁前进半步。对接下来的工作，会有更好的局面，也会在云笛得到更多的助力、决心和优惠政策。 “走吧。”章立仁说，“杨常务，你对这个项目引进更熟悉，我们去汇报，你要做好准备，随时补充。” “好的，董事长，你放心。”杨政丞应到。 四个人进秦阔市地建公司，杨政丞还是第一次过来。如今，很多地方市级以上的行政区域都将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修建在一栋楼。然后，分为两边，一边是天宇公司，另一边是地建公司。如此，下面的人来办理工作，就更方便。 秦阔市这边的新城区处于规划建设阶段，未来新的办公大楼，也会将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合在一处。 如今地建公司和天宇公司一南一北，相距四五公里，一个在城南，一家在城北。从市中心到城南地建公司大楼，有两公里，开车去自然不用多少时间。 快到地建公司，章立仁示意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 杨政丞对秦阔市不熟悉，市里认识的，不外乎两人。那是天宇公司的人事处监理龙山云和副监理孟睛，与孟睛之间的关系算比较近的，当初孟睛送杨政丞到云笛到任，这份情谊虽没有跟脚，杨政丞却是记在心中。 听章立仁接听电话之后，和气且稍有讨好意味地说话，“罗秘，好啊。”随后是章立仁小心翼翼地询问对方，张文俊董事长在不在地建公司，有没有空见他们。 挂了电话，章立仁说，“运气不错，董事长在办公室等着，我们快一点。” 对章立仁的小心，杨政丞虽说第一次见到，但也习惯。之前在桔城市或城南区，看到的无非也是这种姿态，今后他在面对市里的领导们，也得用这样的姿态才行。 司机停好车，石一平先下车，绕过车头来给章立仁打开车门。倒是没有用手挡住车门上框，而是提醒一句。章立仁下车，杨政丞才动。随后到章立仁身边，莫文焘将准备好的资料都拿着，自然是要跟随前往。 章立仁说，“莫主任，你和一平在外等吧。”莫文焘听了便将资料交给杨政丞，之前采买的饼也带上。杨政丞跟在章立仁身后走，才进电梯，章立仁说，“杨常务，第一次见张文俊董事长吧？” “是的。”杨政丞上次在市里住过一晚，但却没见到张文俊。 “不用紧张，张董事长很和气的，肯帮助人。” “谢谢。”杨政丞也明白，今后，与张文俊打交道肯定不少，今天能够和章立仁一起过来，实际上也是有好处的。 自己太年轻，又是从省里空降。地方上对空降干部多多少少是有些排斥的，这也好理解。章立仁带着自己到市里来，说明短短的时间里，县里董事长已经认可自己的工作和能力。 第629章 张文俊 一前一后，穿行在地建公司过道上。章立仁虽说级别不高，可在秦阔市也有独特的一面，因为云笛是民族自制，行政上属于秦阔市但又具有一定的单独性。 在一些政策上，云笛有自身的优惠，在县里一些经济上也有专项资金作为扶持。这就是自制的优势，这些优势虽小，但与秦阔市其他区县而言，就有点点好处，也使得章立仁和廖程进等在市里多少受到关注与尊重。 一路招呼着，因为走的有些赶，不能让张文俊董事长等久，章立仁一路应着也没停下介绍杨政丞。依着杨政丞的年轻，市里这些人估计都以为他是章立仁身边的干部。 市里对云笛的常务副很年轻是知道的，但没几个人见到他，此时，跟在章立仁身后走，这些人自然想不到会是县里的常务副。快到张文俊的办公室，两人才放慢脚步，罗秘书的办公室在董事长边。章立仁放缓步子，到罗秘书办公室门外，说，“罗秘书……” “章董事长到了，好。”罗秘书带着笑，很职业的那种，看不出有多少真诚。不过，工作上就是如此，章立仁自然不会去甄别对方真心还是假意。 “罗秘书，这位是云笛新到任的常务副杨政丞经理，第一次见吧。”章立仁说着，示意给杨政丞，给他介绍，也是为今后好到市里来，留下一定的脉络。 “罗秘书好，”杨政丞上前说，伸出手与罗秘书相握，“完全新人，在云笛可向章董事长请教，在市里，可得向罗秘书请教。还清今后多指教啊。” 杨政丞脸上笑眯眯的，完全一副后进末学的姿态，配合他年轻的脸，很自然。罗秘书看一眼，见杨政丞这个态度，心里也明白。 杨政丞这么年轻就上到这样的实职位子，在省里绝对有大后台，否则，如何可能？既然对方有这样的姿态，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杨常务，你可是云笛董事会成员之一，见识高，眼界宽，能力强。该是我多跟你请教啊，杨常务，你以后要多传授点经验，我也好提高提高。”罗彬秘书虽说在张文俊董事长身边，见多了下面的董事长们，但真不敢小瞧面前这位。 “罗秘书客气，等有时间，我请罗秘书喝杯茶，我向你请教吧。”杨政丞这样说，显然是为以后做准备。 “到秦阔市，哪能让杨常务破费，自然是我来请。”罗彬说，“不过，这时候董事长在等，客气话先不说了。等会听领导安排，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请。” “对对对，先去见董事长汇报工作。”这是正事，章立仁也担心杨政丞说太多，让张文俊等着可不行。 罗彬自然知道轻重，立即去敲董事长办公室门，随即先进去。转而出来，让章立仁和杨政丞进去。 跟在章立仁身后，杨政丞没有丝毫压力。汇报招商引资这件事，对任何一个级别的地建公司都是大好事，张文俊没可能排斥他们。 张文俊坐在办公桌后，杨政丞自然不好直视，瞟一眼。看一个人，第一眼非常重要，因为第一感观往往很准。看起来，张文俊面带文质，与他的名字有些配合。不过，没戴眼镜。 看一眼，杨政丞觉得这位给他的感觉似乎并不太好，心里多少有些沉。索性不多看，稍低头，自己在秦阔市估计不会给谁有多少好印象，原因就是太年轻。而从省里空降，截胡了，必然得罪一些人。 章立仁也很小心，来之前直说了带常务副一起到市里汇报县里工作，具体的确没说。见张文俊似乎态度不热乎，章立仁不敢乱说，更多小心。 杨政丞心里一动，是不是章立仁带自己到市里地建公司汇报，让这位董事长想多了？ 这种可能是比较大的，因为自己是云笛地建公司的常务副，短短几天，却和云笛天宇公司董事长一起到市里来，确实会让人遐想，说不定背后有不少故事。但这时候也不能解释，杨政丞自然不在意，有章立仁当在前面。 张文俊也不会让两人明显感受到不满，随后站起，走出来。却没看杨政丞，而是对章立仁说，“立仁董事长，来了。坐吧，时间不多，有什么事直接、简单。” 说着坐到沙发，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忽略了杨政丞。章立仁见领导这样子，也无可奈何。态度不变，“董事长好，这位是云笛常务副杨政丞经理，今天的工作汇报，主要是他来对董事长汇报的。” 章立仁也意识到不对劲，索性将杨政丞直接推到前台来，才可能得到市里更多支持。 “哦，杨经理？”张文俊听章立仁如此说，才坐下便又站起来，对杨政丞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笑了笑，笑意有些勉强。 “董事长好。我是杨政丞，请董事长多指导、批评，关心我的进步和成长。”杨政丞笑呵呵地说，似乎都不知张文俊先前给出的态度。 “杨经理，坐下吧，时间不多。”张文俊语气缓和多了，虽然章立仁汇报和杨政丞汇报实质上是一样的，但又有较大的不同。 “好的，董事长。”杨政丞神色稍微肃正，“董事长，前两天我在网上搜找资料，偶然发现有一家企业正准备做产粮基地。他们的要求与云笛的环境比较接近，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将这个项目引进到云笛来。汇报了廖程进董事长和章董事长，他们觉得可行。便联络了一个京都的朋友，他恰好有渠道联络到对方。 目前，对方虽还没有完全答应我们的引进，但答应在外面做了准备之后，可到云笛来实地考察。考察符合对方要求，可以将产粮基地，落实在云笛推进……” “引进……项目？”张文俊一开始并不在意，因为杨政丞到云笛都不足一周。没想说出这样一个东西来，不管什么项目，只要是项目，就是好事。 “对方因为生产食品加工，需要做农场产粮基地。云笛有大量的坡地，可开垦出来做耕地耕种粮食。”杨政丞说。 第630章 十万亩没问题 “做农场项目？投资多大？对方是哪家企业或集团公司？”张文俊这时候也听明白，一连串问题提出来。语气有些稍快，不难判断张文俊的心情。 “董事长，对这项目的引进，目前还出在争取的状态。主要还是要看云笛的准备情况，如果让对方考察后满意，才有可能引进到云笛来。我章董事长和程进董事长讨论之后，觉得云笛稍加努力，能够达到对方的基本要求。” “哦，对方基本要求是什么？”张文俊也平静一些，在下属面前，太激动确实不好。虽说引进项目仅仅是云笛一县，但秦阔市也能够在其中做些什么的。 “对方要求可不少，据中间联络的人反馈给我们的信息，主要有这么些东西。一是开垦耕种土地面积至少十万亩以上；二是保证产粮的质量，不能用外来化肥和农药；三是有良好的环境，包括地建公司对项目的支持，租借用地或农户土地入股的合约，要地建公司居中做出保证。包括拿地、种植、产收、运输等各个环节的运转，地建公司要协助对方管理和人力筹备等等。四是政策上的援助，耕种肯定会牵涉到山林的处理问题，地方上的政策要不冲突……” “意思是如何处理好耕种开垦与青山绿水政策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张文俊自然能够听出来，看着杨政丞说。 “是的。青山绿水是国策，云笛很多农耕地荒废了，要复耕，还有些山坡尽是杂草灌木，并不是养育的山林。开垦出来，十万亩这个基数应该达到。担心的就是与国策有矛盾……”章立仁说。 这时候，办公室的氛围不像一开始进来，张文俊也知道章立仁之所以带杨政丞这个常务副到市里来汇报工作，是因为这个农场项目是他提出来，又直接和外面联系的，自然有发言权。 “杨常务，你是说十万亩只是基数，那上限是多少？”张文俊说。没有直接回应章立仁所说的问题，这问题或许要找省里汇报或请示。 “董事长，对方的上限我们没有问。云笛如果将全县的坡地全部开垦出来，或许能够超过这个基数，十万亩耕地的投入也不会小。”杨政丞自然不想一下子就将所有底线都透露出来。鹰飞食品的目标是整个秦阔市，几个区县一起来做产粮基地，才足够鹰飞食品一年所消耗。 这种消耗，实际上包括了鹰飞有限公司养殖业项目所需求的粮食。养殖需要的饲料，用合格产品来生产，才能更好保障养殖业产品的合格，确保品质不会出问题。如此一来，消耗的粮食就更多。 至于投入有多大，以目前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收益能力，完全不用担心资金链的维护。 等秦阔市产粮的质量完全达到国际标准之后，鹰飞食品就没有必要从国外进口高价粮食作为生产原材料，会使生产成本降下来。 国内目前还存在不少农场，都是大面积的存在。如今，云笛要做一家新的农场，至少是十万亩产粮基地。其实也可作为一个热点向省里汇报，请示的。张文俊虽觉得项目仅仅云笛一县，秦阔市也有空间。 “章董事长，这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张文俊定心下来，很快有自己的判断，“虽说对方提出不少要求，云笛经过努力，能够达到这些条件吧？” “董事长，除了政策方面的问题，其他的云笛应该可做到。我们的目标，完全可拿下五十万亩以上。”章立仁说，这也是之前在县里讨论的一个数据。 “目前，云笛余留的耕地面积有多少？”张文俊说。 “董事长，云笛有一百万人。按照我们统计的数据，目前耕地面积大约是0.7亩，低于国际最低保障线面积数，但高于国内最低的0.5亩平均数。全县七十万亩现有农耕地不会动，开垦五十万亩出来做农场，压力不大。”章立仁说。 张文俊点点头，也明白，云笛甚至秦阔市，因为地理地质的因素，坡地适合开垦作为农耕地。 五十万亩的面积可不小，产出也不少，而投入会是多少，也能够初步估算出来。几百万、上千万还是更多？一时间，张文俊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十万亩的基数和五十万亩的耕种面积，完全是两个概念。 引进项目投入多少，才是地建公司要高度重视的，投入越大，地方上的运作才越顺利。不说其他，真有几十万亩耕地被开发出来，单单是土地租金，都会让农户有一笔不算小的收益，地建公司虽说没有太直接实际的收益，可产值、农户收入，也都是地建公司的业绩。 地方上只要引进的项目足够大，作为董事长，自然是可夸耀这样的业绩，上一级的领导也会认可。国内体系本身就是如此运转的，对张文俊说来，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对方是哪一家企业，你们了解多少？”张文俊说。秦阔市历年来也有始作俑者的动向，往往都是开头热乎，之后就不声不响翻过这一页。如今，云笛那边第一找他汇报，这个项目自然要了解更多，最好能够顺利落到地才好。 “董事长，对方是一家民办企业，不过实力雄厚。产品销量大，还做出口欧美市场的。这家叫鹰飞食品的企业，他们的产品在秦阔市也有销售。”章立仁说着将整理的关于鹰飞食品的材料递给张文俊，还将两袋鹰飞食品饼，放到茶几上。 张文俊看着材料，这份材料对鹰飞食品的规模、销售、产品特色都有比较完整的介绍，里面有不少体现鹰飞食品被哄抢的照片和文字说明，也有与礁岛合作，共同进军欧美市场的报道剪报，说服力还是很强的。 “从这份资料看，这家公司实力确实很强，但说要消化十万亩甚至更多耕地产粮，你们有没有途径可核实这些信息？”张文俊对这个项目显然是认真起来。 第631章 谈话延时 章立仁对这个问题，不知从何说起，便看着杨政丞。杨政丞心里明白，张文俊抱这样的疑惑，也是很正常的，但他不会直接说答案。 “董事长，”杨政丞稍微犹豫，“我觉得，对方既然要到云笛来考察，我们也可派人到对方那边考察，看一看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当然，这家企业要到云笛开发产粮基地，签约条文上，肯定也会有相应的约束。对方资金或其他的不到位，同样会给云笛较高的赔偿，不至于让他们完全站在主导位子。” 张文俊点点头，觉得这样其实还是有保障的，双方对等，都承担违约的责任，这也是必须的。 “章董事长，杨常务，这个引进产粮基地的项目，对云笛和秦阔市而言，都是非常适合的，也是基于我们这里的资源优势。既然有引进的可能，我的看法是尽可能去争取，拿下这个项目。 至于开垦农场耕种基地，会不会与国家政策矛盾，我们可两条线一起行动，边咨询边准备。山林肯定不能损毁，但开垦之前荒废的土地，进行复耕，这也是国家政策嘛。” 杨政丞心里明白，在体系里，想要做一件事情。往往不能直接请示领导，因为你请示之后，那领导该怎么回复？因为领导一旦回复，今后出任何问题，领导都可能有担责的风险。这是领导不肯做的事情。 下面的要怎么做才恰当？咨询，向领导咨询而不是请示。这个可以有，然后你真的想做一件事，那先就做起来。出成功了，领导有成绩，失败了，领导没干系。咨询之后，实际上已经告诉领导了，这个事情我们要推动的，领导你知道有这个事情了，以后汇报，也能说出内情。 当然，有些事情又必须要请示，比如人事调整或体系里的一些改变。不经过领导点头，领导以后肯定会收拾你。 如今，张文俊提出一个土地复耕这样一个概念，就完全可将开垦的土地上报称这样的数据，就避开毁坏山林的风险。同时，对云笛山林的保护，肯定还得做一些技巧性处理，比如，将小区、城镇道路的绿化，也作为山林面积统计入数据中，全县整体的数据就不会有大波动，即使数据报入省里，也不会出现什么异状。 章立仁带杨政丞到秦阔市来，主要的两个任务，已经得到解决。一是让市里知道云笛要引进农场产粮基地项目；二是如何处理开垦耕地的政策问题。到得这时候，两个问题也就完成。 时间差不多，罗彬敲门进来，也是来看看情况。因为领导之前给定的时间就这么多，他进来提醒一下，是他的工作。 张文俊见罗彬进来，说，“罗彬，将后面的安排先推后吧，我和章董事长还有些话没说完。” 罗彬听了，应到，“好的，董事长。”说了给办公室的每一位都续了茶，才出去。 “杨常务，对这家叫鹰飞食品的企业，你了解有多少？”张文俊自然也明白，杨政丞能够从省里空降，那是背后有人脉和故事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个常务副位子给截胡了。 对于这个事情，张文俊是有看法的。之前，与市里欧向明董事长早在前年就有约定，市内空出来位子，首先是他推荐的人上位。但这样的位子，又是省管干部，市里虽有批复权但最终决策权还是在省里。 云笛前常务副出了问题，张文俊就开始活动，总算有些眉目，省里也有领导给了承诺，但最后却空降这样一位年轻得过分的人。 这件事市里虽然不少人都有排斥，但体系里就是如此，上面的决策，下面必须要执行到位。原本，张文俊还想等一段时间，亲自接触接触者为常务副，这也是一开始章立仁和杨政丞进到办公室，他没有好脸色的原因。 而此时，张文俊藏在心里深处的情绪，已经被这个项目的到来给藏得更深。稍微想想，也明白引进这个农场的产粮项目，极有可能是杨政丞与省里的一些背后力量在推动，如此，才是更正常的事情。 杨政丞既然能够从省里空降，自然会有后续的动作。这个项目，改善后续动作之一吧，说不定在杨政丞空降之前，都有了准备？看来杨政丞一眼，见他神态显得很正常，便在想，这个人和背后的力量，会如此迫切地推出这一位？ 这些事情，张文俊也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实力，可参与省里的活动。如果自己所判断切近事实，对面前这位，倒是要换一种态度才对。 直接排斥这位，会不会引发什么反制，张文俊想清楚引进项目之后，更觉得要警惕和小心了。没有足够的背后支持，这位才到云笛都不足一周，就急火火地开始引进投资项目，谁会相信真是他偶然发现的机遇？ 当然，这种事情张文俊自然不会说穿。索性在这个项目的引进态度上，多表示一些善意，多关注一下具体的操作，也能够让自己看到更多背后的东西。 “董事长，”虽说罗彬进办公室打断了谈话，杨政丞却没忘记将章立仁推在前面，“关于鹰飞食品这家企业，我了解的主要也是章董事长整理的这份资料。 这家企业与其他企业最大的区别，我认为是他们的产品是以质量来做企业的生存之本。如此，他们要找自己的产粮基地，看起来成本提高，但实际上却会降低成本。 如果，从秦阔市用火车拉原材料去入库、生产环节会不会减少一些？原材料质量有充分保障，质量过硬，对一家企业而言，那是长远的大事，也是生存与发展的根基。 对云笛而言，引进专业的项目，也不会是一两年内的变化，估计是十年甚至更长久的运转项目。 董事长，国内的旅游自然风光非常多，就有几家是利用梯田来做成全国火红的旅游地。如果，我们云笛再开发几十万亩产粮基地，也可推进惩为国内知名的旅游地吧。” 第632章 谁带队 回避一些问题，转而引导出新的地区经济增长点，使得张文俊对中国项目的关注度更多提高。 在云笛做农场产粮基地，市里未必有最直接的收益，但如果云笛真成为旅游热点，对秦阔市肯定有不小影响。人流量增加，带来的经济就不会小。 张文俊眼前一亮，随后说，“杨常务，对方做农场产粮基地的规模控制在什么范围？” “董事长，我也曾问过那位京都的朋友，但他没有给出明确回复。只是笑着说，单凭云笛一县，尽管将所有耕地都出包给对方，也不会对鹰飞食品有压力。”杨政丞笑着说。 “真的这样，说明鹰飞食品这家企业需要的量不仅是我们目前预计的量，是不是说，可以多争取一两个区县也参与这个项目？”张文俊说，对这样的问题，杨政丞自然不会表达自己的态度，而是看向章立仁。 章立仁笑着说，“董事长，请放心，我们肯定会向对方争取的。” 至于如何与鹰飞食品联络，是让中间人一直帮忙联系、转达，还是直接与投资方联络。张文俊也不好参言，因为杨政丞说过，那位朋友是京都人，具体什么身份并不介绍。 杨政丞之前就与杨唯说过，云笛或秦阔市要见中间人，那杨唯会站出来为他掩护，扮演好这个居中的人。 即使秦阔市或云笛想要见这个人，杨政丞也不担心会出现状况，而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那边所有资料里，杨政丞本身就没留下信息，如今，更不会出现他的任何信息了。 除非是到落鹰坪或城南区去细问，这同样也难以查到关于杨政丞的信息。桔城市、天秤市的天宇公司都收到要消除杨政丞信息的指令，自然会有人落实到位，那是一件沦为历史的东西，谁也不会说出来。 关于引进项目和鹰飞食品这个企业的话题，张文俊一直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前，给章立仁汇报的时间是二十分钟，这时候早就超过了。 等罗彬再次进办公室来，对章立仁和杨政丞的神色多了不少神采，因为这两年，已经没有哪一位县级的领导，在张文俊这有过如此待遇。 送两人出办公室，进电梯之前，罗彬说，“章董事长、杨常务，之前我们说要聚一聚，是不是就今天了。不急着走吧？” “罗秘书有时间？那太好了。”章立仁也非常高兴，今天的汇报远远超出他之前的预计，而罗彬表现出来的态度，也让他开心。 罗彬的级别、地位自然比章立仁低很多，只是一个副科级而已。但彼此之间又不能完全这样来衡量，章立仁是云笛的一把手，位高权重，那只是在云笛而已。离开云笛，就不见得有罗彬这样一个副科级的好使。 罗彬级别不高，也没有实权，只是，他在张文俊身边，某些时候就是张文俊的代言人。谁见到他都会多给几分尊重，这些自然是给张文俊的，罗彬却能够坦然受之。 章立仁想要多得到市里的信息，特别是市里核心的信息，与罗彬交好自然是最优选择。在体系里，谁都明白这些关系，章立仁自然在意这样的机会。笑呵呵地说，“罗秘书，我们先去定位子，等你电话。” “今天我来请两位。”罗彬显得很有诚意，杨政丞也明白，不管罗彬个人人品如何，今天有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可能让罗彬买单。 有云笛这边的老大在，自然有工作经费。要不然，就该他来买单，才会让每一个人都开心。 “我们等你。”杨政丞说，“罗老哥。” “杨常务太客气，按说我该称你杨哥才对。”罗彬三十出头，年龄比杨政丞高几岁，但级别上比杨政丞差不少。即使这一两年上前一步，也才正科而已。 正科到副处，当真是一条血路杀出，绝对多数人都会止步于正科。罗彬也不敢说自己就会顺畅升上去，除非张文俊在秦阔市再留几年。 “罗哥客气，能够得到罗哥关照，非常开心。等会见面，一定好好敬罗哥两杯酒。”两人说话声音不高，章立仁也不刻意来听，看着杨政丞在罗彬面前拉关系，他心里也满是滋味。 这个年轻人都还不到三十岁，之前，都以为他这样年轻，绝对难以融进云笛或秦阔市，可不到一周时间，无论是莫文焘、石一平还是罗彬，都跟他说得拢，而自己对他也没有那排斥的意思。 罗彬不多说，返身回办公室，自然还要收拾办公室的茶杯，也可能会回答老板的一些提问。章立仁和杨政丞进电梯，随后下楼。莫文焘和石一平在外等着，是说进地建公司的时间比他们预计要长很久，但作为领导身边的人，不会有任何不耐的情绪。 也不多问，石一平给章立仁开了车门，等章立仁上车，才到副驾驶座去。莫文焘自然等杨政丞先上车，自己才上去。对秦阔市，杨政丞不熟悉，但章立仁几个人却熟知该到哪里去。 并没出城，而是找一家酒楼。到楼上要来一贵宾间，章立仁给罗彬发信息去。随后收到罗彬回复，今晚没问题。但不需要章立仁派车接，因为罗彬在秦阔市也得低调，与下面的董事长往来，同样不能四处宣传。 先喝着茶，话题自然是讨论鹰飞食品和正在推进的引进项目。章立仁说，“杨常务，你之前提出到鹰飞食品企业那边考察，这是非常稳重的提议。我想，到时候请杨常务带队过去吧。” “董事长，这件事情我还是不出去的好，我建议请龙远经理待人去考察，最适合。董事长，你觉得呢？” “龙源经理自然很不错。”章立仁看了看杨政丞，见他是这样的态度，也不坚持。项目是杨政丞先发起引进的，到对方那边考察，他主动回避，确实是不错的选择。老远作为云笛抓农业的经理，出去考察确实名正言顺，而他的能力也足够。 第633章 劝 座 这个问题也不会多讨论，因为有石一平、莫文焘等人在，点一句也就差不多了。罗彬说不用接，但云笛这边的人也不会完全当真，总要表达一个姿态让罗彬看。 石一平到楼下去等着，一旦见罗彬到来，再给章立仁信息，才好有态度。三个人继续讨论引进项目的的事情，章立仁说，“杨常务，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 “董事长，我还没能直接跟对方沟通，估计过两天能够和对方说上话。云笛开始准备，我已经将这边的推动工作，传达过去。他们见我们来真的，自然会有对应当态度吧。 说到时间问题，想来肯定很紧张。怎么这么说呢？我猜想，鹰飞食品既然在年前就开始在国内物色产粮基地，说明他们是想今年这个基地就有收成。总不愿意投入资金，要再拖上一两年才有收益和回馈吧。” 章立仁点点头，表示赞成，这也是一般的逻辑。“确实，这样算起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太少了，好在开垦坡地的政策问题可以绕过，如今，最好时间的工作，就几个方面了。” 章立仁说着，看杨政丞一眼，见他没有接过话头，便继续说，“首先是与农户商量租地或以地入股的工作，村里的工作比较复杂，要让所有的人都同意，难度不小； 其次，坡地的问题处理好之后，开垦来得及吗？除掉杂草、荆刺，挖开土地，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三是人力问题，也很难。云笛这一带外出打工的人虽说比一些省份总量要少，但还是出去不少，留在家里的不多。” “董事长，我回去就立即向程进董事长汇报，随即讨论这些工作如何落到实处。先有方案，等对方来实地考察后，项目一旦确定，就可有序推进工作，节省时间。” “先准备好方案是必须的，我估计，对方到县里来，肯定也会提出如何解决这些实际问题的事。我们有准备，也会让对方更信任我们。” “董事长考虑周全，我受益不浅。”杨政丞说着举起茶杯，对章立仁表示了下。章立仁笑笑，也不觉得什么。在处理县里具体事务上，章立仁还是觉得自己比杨政丞要熟悉，要全面。 石一平发来短信，章立仁扫一眼，说，“罗秘书到了。”三个人便站起来，出包间，到电梯外等着。刚站好，电梯门开了，石一平陪着罗彬到了。 “罗秘书好。”章立仁笑容满面地上前一步，握住罗彬的手，“谢谢，请。” 罗彬说，“章董，该我说感谢才对。杨常务好。”说着也同杨政丞握手，热情上自然有些控制，不会在章立仁面前显得太突出。 “罗秘书、罗大哥，好，欢迎欢迎，请。”杨政丞一副开心满意的样子。 在电梯外，自然不会多说，一行人进包厢。章立仁要将罗彬安排在主坐，罗彬说什么都不肯。两人先按年纪排序，再按级别高低排序，又按谁请客来排座，争个不休。 杨政丞见他们如此，原本不想插话的，但见总这样纷争反而不美，说，“董事长、罗秘书，今天我们一聚，不说年龄、不说级别职位，两位也别和我争抢，这是我向两位诚恳请教的拜师餐，我诚挚地请两位前辈、大哥今后多指导，成不成？拜托拜托。” “杨常务你这样谦虚，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也要脸也有自知啊。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能不知道？可不敢当师傅，我也是有心向你多学习啊。”罗彬也一脸真诚的样子，笑眯眯的。 “都不要说谁学习、拜师这样的话，能够在一起吃饭，就是一场缘分。天南地北的，相逢在一起，这样的缘分我们要珍惜。”章立仁说，“罗秘书，你先坐下，我们也才好坐下。” “说好我请客的，两位到市里来，我请客，有问题？下次我到云笛，自然是你们安排。”罗彬说。 “罗大哥，说好我请，这个就不要争了。老弟千里之外到云笛，到了云笛、秦阔市，拜码头，这是常理吧？下一回，再让罗大哥破费，我绝对没一句多话。” 提到拜码头，罗彬和章立仁都不多说，然后两人并排坐了主位。石一平、莫文焘左右坐下，杨政丞自然坐在请客人的位子。也就是一进包厢的那个位子。 坐下之后，罗彬说，“章董，杨常务可真是有能力的人，也是一个妙人，一个大角色啊。” “罗秘书，你天天在董事长身边，看人肯定精准。”章立仁说，“杨常务的工作能力强，虽说到云笛没几天，但已经展露出他能力出来，令人佩服。” “两位这样夸奖，我浑身都轻飘飘了。我想，两位还是多指出我的不足、批评错误，这样我才会更快地提高、进步。”杨政丞笑着说。 今天表明了要拜码头的意思，章立仁也是满意，表明了以后在云笛，会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意思。这个意思虽没说开，但有些话却是没必要说开的。 在云笛，董事会里的纷争也是必然的。章立仁是董事会里的一把手，能够多争取到一位董事成员的支持，在决策云笛某些具体工作、人事变动等，就会有更好的掌控权。 上菜、上酒，莫文焘将酒瓶拿住，虽说他不可能是今天这一席的席长，但作为为领导服务的姿态，却是要争取的。无论在杨政丞面前，还是在章立仁面前，又或得到罗彬的好印象，他都得努力做好。 酒杯斟满，先给罗彬端上。罗彬级别虽不高，但他代表市里甚至某种意味是代表张文俊董事长，又是云笛之外的客人。第一杯酒，就必须先给他才对。 罗彬虽客气，要将这杯酒推给章立仁，但莫文焘知道规矩，劝说之下总算放下。第二杯酒给章立仁，随后给杨政丞，石一平，最后才是他自己的酒。 都拿到酒，章立仁说，“罗秘书，杨常务说他请客，我借花献佛，我们一起敬你一杯。” 第635章 廖程进的心态 到秦阔市不见见市人事处常务副监理孟睛，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但时间上确实来不及。而昨晚联系过杨唯之后，本身是有时间的，但喝了不少酒，也不便一脸酒气去见人。孟睛对下面的干部要求比较严，杨政丞也不想留下坏印象，即使解释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早起买了早点，吃过，电话过章立仁董事长，就叫一个车回县里。章立仁在市里还有事情，他要见市天宇公司的欧向明董事长回报工作，这也是必须的。 莫文焘见领导这样子赶回县里，也明白他的性子如此，不肯多浪费时间的。只是将该做的、该往下布置的工作都尽快传达下去，使得整个云笛工作的节奏变快。如今，莫文焘能够做的，也就这点了。 回到云笛，杨政丞便直接找廖程进，对章立仁带杨政丞到市里回报，廖程进心里是有些想法。这不可避免，却有不能将想法摆在脸上。这件事确实不能怪杨政丞，当时也是章立仁点了名，杨政丞也不可能推据。 见杨政丞回县里直接过来，他的这个态度，让廖程进舒服一些。在市里领导面前露脸，是稀有资源，谁得到谁没得到，都关乎以后前途。何况，章立仁本来就比廖程进小五岁，这是一个较大的差距。 对廖程进而言，这一次如果不能抓住机会往前进一步，以后可能就在市里的行局做一个一把手的董事长到退休。最多是在平级上几年换一个单位。 如果，这次能够有好多表现，到满届之前，得到市里甚至省里领导看好，那天可能有两条路走。一是接替章立仁的位子，也算上前一步；二是到市里某局担任董事长，三年或五年后，有可能拿下副厅。 前途的路看得很清楚，也难怪廖程进比较紧张。而对章立仁说来，他已经是一县的一把手，可选择的路就多很多，市里、省里或调往其他地市，都有机会。 在办公室，杨政丞将在市里回报的情况细致地说了，廖程进得知张文俊董事长的态度，也得到了如何解决坡地山林的方法，也是很高兴。 “杨董事，最迟明天云笛这边所做的资料统计，基本可完成。与鹰飞食品公司的联络，还是联系不上吗？”廖程进也担心这个事，如果云笛的工作布置下去，对方却不到云笛来考察，担负的政治风险也不小。 杨政丞摇摇头，在明面上，他说不会越过杨唯而做决策。这也是老杨家、杨政丞和鹰飞食品之间协定好多事情，至少在两年内，杨政丞不会打破这个约定或默契。 “董事长，我昨晚联系过京都那人，催促他加快与对方接触，我们虽找到对方是鹰飞食品公司，但没有这个居中的人，鹰飞食品是不会搭理我们的。” “为什么？”廖程进听后有些不满，语气有些重。 “还能为什么，京都的那些人，不就是用这样的资源而生存吗。我们甩开他，鹰飞食品也不可能直接与我们接洽，而是会另找考察的地方。” 这样的结果让廖程进不好接受，但他也明白，国内很多不能理解的东西，偏偏就是事实。如此想，京都的人夹杂在云笛和鹰飞食品之间，要做什么，他也只能接受。 对杨政丞笑笑，说，“是我太急切了，杨董事，就按照你的安排去与对方联系吧。”廖程进说，脸上的情绪收敛起来，“这边的资料整理好后，也不知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董事长，其实，鹰飞食品那边难道就不急？我认为，他们比我们更着急。今年的产粮基地如果错过春耕，对方投资至少要拖到秋后种麦子或马铃薯，这几个月的等待，对鹰飞食品而言，损失也不小吧。” 廖程进点点头，“对对对，我们尽快将云笛的工作做好，该做的准备都开始推动起来。对了，杨董事，你觉得与农户谈租地的工作，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这时候就谈租地，董事长，是不是太早了？这个项目的引进，可能性虽不小。但其中也存在风险，如果万一呢？”杨政丞不想让云笛这边觉得引进中国畜牧太容易，从而引发一系列的懈怠心态。 “董事长，我觉得，在乡镇、村组先吹风，让农户有一个期待、思想上有所准备。等对方到云笛考察，同意到云笛投建项目，与农户谈租地，也不突然。”杨政丞见廖程进点头，达到自己的意图，就不多说。 廖程进想了想，说，“宣传要先做起来，而且宣传也是要有方法的，让农户感觉到是县里经过努力争取，对农户有利，更容易接受租地的事。” 这个话，杨政丞自然不肯说穿，否则，廖程进或云笛其他人也会想到自己在这个项目上可能怎么操作。“还是董事长工作有经验，我记住了。” 讨论起来，将这两天应该做什么事，也都罗列出来。杨政丞的主要任务还是与京都那边的人随时保持联系，催促对方加快速度。 至于县里这边具体的工作，廖程进等担负起来。从廖程进办公室出来，杨政丞在心里笑一笑，云笛工作的推进、杨唯那边也被催动起来。今天，杨唯估计已经飞到江右省，直接和刘燕见面，谈云笛这个产粮基地的运作了吧。 莫文焘从市里回来就比较忙，杨政丞在中午时，与莫文焘一起吃饭，随后自己一个人走峰林镇。到峰林镇，孟彬、石雨都不在公司，秘书小孟见是杨政丞到来，忙迎上前。 “杨常务好，两位董事长都下村了。我立即电话两位，让他们赶回来。”小孟说。对这位年轻的常务副，心里是敬畏的，因为镇里两位董事长都尊重这位，他自然不敢稍有懈怠。 “他们忙他们的吧，你派一个人，带我到村里走走。了解一些情况，就行了。”杨政丞面带微笑地说。 “杨常务，那我陪您去村里吧，我熟悉情况。”小孟也想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杨政丞。 第634章 酒喝得爽 章立仁先敬酒，杨政丞便紧随其后。说，“罗秘书罗哥，你在市里，视野开阔，信息灵通，今后可要多关照，多指教。我敬一杯。” “杨常务，本来该我给你们敬酒的，章董一先就弄颠倒了。”罗彬也不多说，明白这杯酒不好推辞，反而不如直接些，喝了。 两人酒杯对照，空了，显然是一口喝净，诚意满满。坐下，莫文焘立即将两人的酒杯满上，杨政丞拿起酒杯站起来，说，“董事长，第一杯敬市里领导，第二杯酒敬我领导，董事长是老大，以后在云笛我是随叫随到，老大指那打那，决无二话。董事长，我先干为敬。” 仰脖一口一杯，干净利索。罗彬鼓掌，说，“好，杨常务很爽快。这样的人我喜欢，这位是好兄弟。” 石一平、莫文焘自然也跟着鼓掌。在酒桌上，说什么关系都不大，过后认不认账，那是另一回事。杨政丞也不担心在章立仁前表态后，与廖程进就处在对立立场。 章立仁也笑着说，“杨常务，在县里工作，一起携手，多交流多讨论，有什么困难，天宇公司这边肯定会支持你。”对章立仁这个表态，同样也不必当真，今后，不触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章立仁估计会帮杨政丞，但真的事关自身利益，翻脸也是肯定的。 “谢谢董事长关心，我再敬董事长一杯酒。”说了，拿酒瓶给章立仁满上，自己也来一杯，随即示意后喝掉。 “爽快，真是爽快。”罗彬说，“老弟这性子，一开就上好交朋友的。来我也和你来一杯，章董，喝过这杯我再敬你，不会怪我失礼吧。” 喝过这一杯，罗彬才给章立仁敬酒。这个次序确实存在一点点小问题，不过，乘着兴致与杨政丞喝一杯，也没什么。 几轮喝下来，彼此都脸热心跳的，情绪高涨。吃菜、说话，热烈起来。杨政丞对这样的氛围，也是熟悉，玩得转。 莫文焘对杨政丞了解更多一些，因为这几天陪杨政丞到乡镇，也喝过酒。知道杨政丞喝酒爽快，酒量也大。更主要的是，杨政丞与乡镇、村干和村民，都能够喝得起劲，何况与领导，自然能够融洽。 石一平对杨政丞了解不多，这时候，见这个年轻的常务副，在自家老板满清，在市里秘书面前，坦然自若的样子，很快就跟这些人打成一片，心里也是很受震动。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够上位，这份处事能力，石一平虽觉得并不会差，但也不可能胜出多少。原先心里的那种不服气，也慢慢地消除一些。等吃了菜，石一平自然会站起来，给罗彬、章立仁和杨政丞一一敬酒，这也是必须的程序。 莫文焘自然不会落后，也逐一敬酒，杨政丞同石一平、莫文焘喝酒时，也都以朋友来称呼，不摆领导架子。 酒喝尽兴。但彼此都不醉，特别是石一平和莫文焘，只是脸上带红，不多喝。罗彬更是刻意地留一些量，估计也是因为他身在秘书的职位上，随时要保持一定的清醒，担心张文俊会找他，或市里突发什么紧急情况，他都必须立即投入工作之中，自然不能够醉酒。 杨政丞和章立仁都体量他这一点，不多劝，到意思就是了。章立仁稍微多喝了点，而他喝酒之后，反而不乱说话、表态，酒性不错。 杨政丞有六分酒意，也是几个人中喝得最多的。兴头也高，因为今天很显然地将工作推进到一定程度，接下去的工作会顺利起来。 引进农场产粮基地虽说时间非常紧，但如果云笛的工作做的顺利，其实还是有不少腾挪空间的。只要坡地租赁协议定下，开荒的事情和耕种的事情，就交给机械厂的人来改进，这些方案早就准备好了。 喝酒之后，彼此之间的承诺都不少，主要是重复说过的话，归纳起来，不外乎几句而已，表示彼此一后相互关照这个意思。 送走罗彬，章立仁也不想立即返回云笛。表示第二天上午，还得去市里天宇公司汇报一番。杨政丞就有些难做，留在秦阔市是没必要的，回云笛又觉得章立仁可能会多想。 随即，也开一房间住下，不在夜里回云笛。 这大半天来，好不容易给章立仁很不错的印象，杨政丞可不想因为一个赶时间，把这些都弄没了。章立仁会不会有遐想，并不需要去仔细琢磨，留在秦阔市也不差那点时间。 住酒店有莫文焘安排，不需要杨政丞费心。进了酒店，洗漱之后，杨政丞便上网。打开邮箱，将云笛和秦阔市的推进情况，告知刘燕。鹰飞食品那边有杨唯居中操作，甚至，杨政丞和刘燕之间的联系，杨唯也不知情。 与刘燕交换了情况，才给杨唯电话，表示自己在云笛这边推进比较快，他那边推进如何。杨唯也表示，鹰飞食品肯定要做这样的项目，但具体的方案还在考虑，让杨政丞尽管放手做事。 秦南省这边，京都老杨家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安排杨政丞到云笛来，也是与其他家族互换资源。杨政丞到秦南省后，工作进展如何，老杨家自然不会毫不关怀，但确实没有多少能力来帮助他。 杨政丞也知道这些情况，但在云笛乃至于在秦阔市做引进农场产粮基地项目，这是秦南省不可能拒绝的事情。 对杨政丞在云笛推进工作速度，杨唯也有些惊讶，“政丞，做事要稍微放缓一些才好，别太急躁啊。方方面面都要处理好，这样阻力会更小。” “杨叔，你的好意和关心我都知道。谢谢啦。不过，我想鹰飞食品也很愿意见到今年的农耕季节赶上吧。我这边确实仓促一些，但不会出问题，如果拖一年，对鹰飞食品的损失有多少，想来杨叔也能够估价。杨叔，你还是跟刘燕说说吧，我了解她性格，要不然，我直接联络刘总？” “行啦，我知道了，你等消息吧。” 【作者***】：最近身体出不小问题，勉强保持更新。 第636章 杨 佳 原本孟彬得知杨政丞到峰林镇后，安排晚餐。但县里那边有会要开，杨政丞接到石一平的电话后，不在峰林镇多停留，直接回县里。 章立仁在市里向欧向明董事长汇报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欧向明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做了一些指示。章立仁回到县里，自然要将这些指示传达到位，同时，县里也要召开会议，将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正式提出来。 在县里形成一个统一的思想，进行统一的部署之后，整体的工作才能够快速而有效地进行。莫文焘在乡镇搜集资料，县里稍微敏锐的人，肯定也意识到会有大的工作动向。 回到县里，杨政丞并不去与章立仁见面，只是在电话里联系，问一下开会的情况。章立仁是县天宇公司的董事长，对引进项目这样的工作，虽说也可亲历亲为，但更多的工作确实要地建公司这边来落实和推动。 到县里一级，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工作分工是有比较明确的界限。天宇公司责任在思想的建设、人事、监察、宣讲、与社会各界的沟通联络等等，至于县里具体的事务，就是地建公司来主导。当然，地建公司是在天宇公司领导、监察之下推进工作的。 到食堂去晚餐，没见莫文焘，估计在准备会议的材料。也不联络他，一个人到食堂去，这时候，食堂人已经很少了。到云笛一周了，食堂的人自然认得这位常务副，很尊重地为他准备了食物。 坐到长桌边，这时候，一个人也端着碗过来，坐到杨政丞对面，笑眯眯地说，“杨董事好。” “你好，也才吃饭。”对地建公司的干部，杨政丞很多都不认识，但跟他招呼的，一律笑着回应。这个人过来，看一眼，四十几岁，估计是有职务的。 能够在他面前主动露脸的，其实不会多，地建公司办公室的主任和副主任，杨政丞都已经认识。面前这个人确实有些印象，但却又不是正式介绍过的，要不然，杨政丞会记住他的名字和职务。 “杨董事，我叫杨佳。”这个人说，“县里财务局的，您之前见过我的。本来，您到云笛之后，我应该主动向您汇报工作……” 杨佳说话时，态度有些谄媚，杨政丞听了名字后，一下子想到对方是谁。虽没有正式介绍过，但名字却知道。杨佳，县财务局局坐，云笛的财神爷，位虽不高但重要性勿容置疑。 杨政丞是云笛的常务副，财务局是他所统辖的部门，在体系里，各地的常务副都掌控着财政大权，签字财务的开销。这也是体系里对各地董事长职权的一种限制。 在杨政丞到云笛之前，因为前任出事，这段时间，云笛的财务权分给抓县里经济工作的舒进负责。杨政丞到任后，章立仁、廖程进也没有立即将这个工作划归杨政丞身上。 一周时间，对一个新到任的常务副，其实还没有完成熟悉环境与工作的时间。 之前，廖程进没有对杨政丞的工作进行分割，也就是要杨政丞先熟悉情况，如此，他所作的事情就是熟悉情况，对下面本该属于他职权范围内的，自然算不得是他的份内事务。 如此，杨佳没有主动来找杨政丞汇报工作，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是廖程进或章立仁的意思。当然，杨佳自己是什么态度，也是一个立场问题。 作为云笛的财务局一局之长，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前途规划。之前，原常务副出问题后，虽没有直接牵涉到杨佳，但多多少少总有些关联。因为两人在工作上太接触密切，很多钱财上的事，都是彼此过手，直接交接。 要说杨佳都没意识到钱常务副的问题，原本是说不过去的，好在杨佳上面也有人关照，确实不是杨佳自己的事情，不从常务副那边扯到他。 等案子定下，杨佳一身轻。此时，也明白云笛空出一个位子，假如谁往前一步，那就会空出一个副处的座位。杨佳对此是有很大期待的，因为在云笛，正科级的董事长们，要说跟他有一拼之力的，真没几个。 也因此，前一段时间杨佳也比较活跃，想抓住这样的机会。谁知，年后出结果，确实杨政丞从省里空降而下，堵住了所有人都路. 对杨政丞这个常务副的到来，这些被堵住路的人，心里如何会爽利？杨佳也是如此，杨政丞到县里上任后，他便假装了。没有到杨政丞那去汇报财务局的工作，从县里分工来看，杨佳这样做并没有错。因为，董事长廖程进并没将落在舒进的先财务权收回来，交给杨政丞这个常务副，杨佳就可以不理会。 至于常务副会不会找他麻烦，给他穿小鞋，杨佳确实不怎么在意。一个外来的、年轻得过分的常务副，会有多少能耐？自然不像他在县里、市里都有熟人、朋友，交情广。 然而，昨天杨政丞给章立仁叫了一起到市里汇报工作，又都没回县里来。又听说杨政丞在市里得到张文俊董事长超时接待，汇报时间很长，这让杨佳心中就多了不少顾忌。 昨天下午，杨佳找了个因由给廖程进董事长汇报工作，对于这一年的县里财务工作，有哪些指示。廖程进也明白杨佳的意思，彼此都没说破，但心里明白。接下来肯定要对县里分管权限进行分工，杨政丞作为常务副，财务权自然会落到他手中，这是国内体系的规则，云笛不可能出现太特殊的情况。 廖程进虽没有对杨佳做明确的指示，但也飚车了对杨政丞不排斥，而是将引进产粮基地的项目透露给杨佳。得知这个项目是杨政丞居中联络和推进，杨佳便明白，一后职位常务副在县里的地位是稳固了的。 如此，该如何选择，杨佳也明白了。上午杨政丞回县里，杨佳也不好立即凑到面前，谁知下午却去了乡镇，知道杨政丞回来吃饭，杨佳知道不能在错过主动的机会。 第637章 杨佳表态 “杨局啊，你好。”杨政丞面色不改，看着面前这位。 作为云笛财务局的董事长，在县里的影响力真不小，而财务局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单位，即使县里核心圈子的人，也会格外尊重这些人。因为以后不少开销的地方，都要经过对方，哪怕财务局不能卡住你，拖一拖，总是可以的吧。 绝对多数的人都会选择与财务局的人搞好关系，免得在某些问题上被卡。但县里也有几个特殊的人，常务副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常务副在县里分管的，就是财务局。 杨佳之前不露面，杨政丞心里即使有不满，也无法说出什么，今天能够主动过来，而又不是在办公室汇报工作，也算是一种缓冲。 廖程进在地建公司还没进行重新分工，从实际工作而言，管理财务局的工作还在舒进名下。很可能，在下一次的地建公司会议上，廖程进该宣布这些工作的调整了。 一般而言，新到任的经理熟悉工作期间有长有短，至少半个月总会要的。杨政丞在一周内，就找到打开局面、将县里两位董事长都调动起来的，自然很少见。 “杨董事，听说要引进项目？财务局这边肯定是鼎力支持，有什么事情，你一句话。”杨佳见这位神态沉静，并不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动，急忙表示了态度。 晚上的回忆，肯定会将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事传出来，廖程进已经要杨政丞做发言准备了。见杨佳得知信息，笑一笑，说，“杨局，县里的事，哪一件能够缺少你们财务局？不过，我对县里财务并不熟悉，工作上还要请杨局多指教、提醒和帮助。” 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也无所谓。不存在降低身份之类的事，杨政丞不在乎杨佳会怎么想。随着引进产粮基地项目，以后在县里，自己的工作推动之后，杨佳想在背后高小动作，也是不可能。 “杨董事太客气，您可是从大地方来的，见多识广。我们一直关在云笛这角落里，以后杨董事有时间，我专程请教，还请领导多教育、多关心。” “杨局，就不要这样谦虚。以后一起工作的时间多，有时间有机会，一起讨论就好。” 话说开了，杨佳也达到目的，自然不会纠结具体的事。表了太，至于以后是不是能够融洽，那都是以后相处的情况，这时候谁也说不好。对这个半途截胡，让他和好几个人都止步不能前进的人，杨佳那点怨气肯定不容易消散。 吃过饭，杨佳说道等稍微不忙，请杨政丞喝两杯，杨政丞笑着说一定。杨佳也就先走，杨政丞直接去找廖程进，沟通一下开会的事情。 廖程进要杨政丞准备发言，“杨常务，引进产粮基地的项目，如今先小范围讨论，让大家有思想准备，逐渐接受这个工作。你说说具体的事务，包括要哪些人员、如何分工等等，对了，工作时间的期限，也要清楚不让某些人又一拖再拖。” “好的，董事长。”杨政丞应来，在廖程进的指导下做工作，那是应该的。 这次会议不是云笛的董事会，只是一次涉及面不大的工作会议，这样的会议上露面，也是杨政丞到云笛后的一次展示。杨政丞也知道，自己这次的亮相，会给除章立仁、廖程进两位都是在的印象之外，对云笛全县的干部也是第一印象。 虽然重要，因为第一次亮相好，以后在工作上会更少一些不必要的阻力。杨政丞其实也不很在意，因为，只要将引进产粮基地项目这个概念跑出来，就让很多人忘记自己表现好还是不好。 这个项目推出来，会让不少人增加工作量，出现怨言，也会有人看到表现自己的机会，继而想将工作做到最好，谋求上进的机遇。 与廖程进说几句话，廖程进该交代的也都说了，他自然不会对杨政丞说会议上该怎么做。出廖程进办公室，随即见莫文焘过来，莫文焘说，“杨常务。” “都准备怎么样？”一天不见，对统计全县耕地的工作，杨政丞是比较关注的，因为直接涉及到产粮基地项目的规模与投入。 “杨常务，一十六个乡镇，已经有十一个乡镇的数据报上来，我核实过，基本准确。明天上午是最后时限，应该没问题。因为还没报上来的五个乡镇，也是因为个别村的数据没上报卡住了。” 突然部署要统计各村的可耕地数据，下面工作起来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情况，出现延迟也是必然的。杨政丞点点头，表示理解，“辛苦了。” “不辛苦。”莫文焘说，“杨常务，要去会议室吗？” 虽说杨政丞到地建公司一周了，可对地建公司并不算熟悉，还真不知会议室在哪处。便说，“是啊，那边准备怎么样？” “有姚主任在那边，肯定没问题。”莫文焘说，“老板，我陪你去吧。”两人往会议上走，莫文焘说一些下面乡镇董事长们对项目工作的反应情况。统计工作在推进，有些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县里准备做什么，因为引进项目的事，县里并不做保密。 会议室在三楼最左边，实际上是三个办公室，打通后改装的。面积并不算大，地建公司普通的会议都是在这里召开。 到门口，见姚青锋站在前台，里面有一些人到了。姚青锋正和那些人说话，随后看到莫文焘，正准备招呼，可能让他说说今天会议的内情。却看到跟在莫文焘身后的杨政丞，姚青锋快步走迎上，“杨董事好。” “姚主任客气。”杨政丞笑着说应了，随后看着已经到会的人。这些人也急忙与杨政丞招呼，对这位新到一周的杨常务还是显得陌生的。 姚青锋身子稍稍低一些，不注意看自然不会察觉，但杨政丞对这个人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因为孟睛送自己到任那天，吃过饭，孟睛离开后。他是跟着廖程进身后离开的，那个背影印象比较深。 第638章 工作会 会议室没有做出高台，但听会的座位却设计成影院座位那样，越往后越高。开会的人坐下，能够看到讲话的领导。这边一排长桌，实木的，漆成朱红色。桌上放有铭牌，是这次会议的发言领导。 章立仁、廖程进、杨政丞等有五六位，姚青锋见杨政丞到来，说，“杨常务，你的位子在这边，请跟我来。” 杨政丞陪着章立仁去市里汇报工作，随后得到张文俊赏识的事情，姚青锋也得知消息，在杨政丞面前自然有更好的表现。 “杨主任，你先忙你的吧。我看看。”杨政丞笑着回应，不忙着去坐，见孟彬和石雨都到了，走往两人那边。 孟彬和石雨见杨政丞缓慢走过来，站起来，笑呵呵的，身腰稍低。孟彬说，“杨常务好，昨天你跑峰林镇知道工作，我和老石都不在。对不起啊，我回来后把小孟狠狠地批一顿。” “孟董事长客气啦，本想去找你和石董事长学习学习，没碰上，孟秘书要通知两位，我拦了。向两位学习的机会多，不要打乱工作节奏才好。” “我和老石少一次听指导的机会，真是可惜。不过，正如杨常务说的，以后机会多。呵呵呵呵。”孟彬呵呵地笑，自然是觉得与杨政丞关系很不错。 会议室里已经到来的人，看到他们之间关系很近，也知道杨政丞曾到峰林镇与孟彬等人喝酒，这时候，说什么学习、指导，不就是喝酒吃饭的另一种说法吗。 但其他人哪会说这话，也都站起来，与杨政丞招呼。杨政丞笑着与这些人握手、问几句乡镇那边的情况，如此一来，会议室里就有一个小小的中心。 陆续有人到来，也都加入这中心，与杨政丞见面，说话。短短的时间，杨政丞在这些人心目中，已经忘记了他的年龄。 对和兴镇这些人关系处理、时间进程的把握都非常准，杨政丞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便离开，那个小小的中心也就解散。如此，即使县里有份量的人到来，对方也不会心生不满。 莫文焘一直看着杨政丞在人群中形成的小小中心，知道见杨政丞走出来，往自己座位而去，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同时，又笑了起来。之前担心这位新来的常务副不懂规则，此时看来，他是非常有分寸的。 会议室的人差不多到齐，姚青锋也离开会议室去请廖程进。几分钟内，会议室突然就觉得人满了。廖程进和章立仁在天宇办主任张光辉、地建办主任姚青锋的陪着进来。会议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杨政丞见两人到来，也站起身，等两人走进，招呼一句。坐主位的人没几个，杨政丞的牌铭就在廖程进身边，另一边是龙远。章立仁和张光辉在另一侧。 杨政丞招呼之后，等章立仁、廖程进都先坐下后，才安心坐下。另一个群体都安静着，看着这些人的情况。杨政丞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自然成为瞩目的人。 见这位新到来的常务副没有拘束，举止得当，与章立仁和廖程进的关系都很近乎，大家心里明白，那种不由自主的敬意便产生了。 廖程进主持会议，先与章立仁说一句，才宣布会议开始。用比较严肃的口吻，说今天这个会议，有可能会改变云笛的发展，在座的各位将是云笛发展的参与者和见证者。 随后，将话麦交给杨政丞，要他来说具体的情况与要求。 杨政丞将话麦调了下高度，便看向听会的，随后又看了章立仁和廖程进，似乎是在无声的请示。这是对两位在场的董事长示以尊重，章立仁和廖程进对他点点头，杨政丞才说。 “……今天这个会议，正如程进董事长所说的那样，非常重要。因为这个工作的开展，会使得云笛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云笛将有巨大的发展。 这个机遇，能不能抓住、能不能将工作做到最好，这是考验我们云笛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也是考验在座的每一位，对工作的负责态度和工作能力。 这是什么样的新工作？我想，不少人已经知道一些大致情况。云笛目前正在做引进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能不能接下来，规模有多大，投资额度有多大，都取决于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情况。 一家做食品加工的企业，正在全国各地找生产粮食的产粮基地，他们准备投入几千万乃至上亿元来做这个项目。云笛的情况，你们比我更熟悉，全县乡镇都是大坡黄土，土深地肥，适合耕种。 这是我们云笛做大的优势，几十万亩、上百万亩的产粮基地完全可落实到云笛。云笛水稻生产可能不太适合，但玉米、小麦和马铃薯这些作物，是非常适合的。 基于这些优势，我们完全可通过集全县之力，努力争取，把这个产粮基地的项目拿下来，落地到云笛来。 拿下这个项目之后，给云笛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前景：一是全县乡镇、村组的坡地、部分复耕稻田都种植起来，到处将是庄稼，那将是什么景色？ 二是每年的产粮多，需要不少人出工出力，带动乡镇村组的劳力增收。当然，对方租地也好还是农户以地入股也好，全县的农户都会有一笔收入。这将使得云笛整体的收入得到较大提升。这样的收益，是实实在在的收益，农户增收，脱贫致富就不用喊口号、做数据了。 三是产粮基地做出来，我们云笛将成为新的视觉亮点。峰林镇的梯田给当地带来多少收益，我想你们同样比我清楚。整个云笛成为产粮基地后，只要宣传到位，吸引过来的游客估计是成百倍千倍万倍增长，云笛的收益就这一块也会成倍增收。 人流量大增之后，带来的服务行业、餐饮、住宿等行业，也能够做劳动体验等旅游项目。有了资源之后，在这一带基础上，完全可做出很多运用，带来多少收益，那就看各位能够有多少新的想法。” 第639章 发 言 杨政丞对未来的描述，是准确而又可能存在的。列举出来后，自然引发下面参会的乡镇董事长们的议论。之前，峰林镇在云笛甚至在整个秦阔市都小有名气，带来的收益虽不多，但对比其他乡镇却好一些。 在云笛在秦阔市，引进项目依然是最让人羡慕和追求的，分析了云笛的优势又将可能做到的收益列出来，自然让这些人动意。 会场出现小范围的议论声，嗡嗡嗡的，杨政丞也不在意，而是停下讲话，等乡镇的董事长们先消化一下这些情况。章立仁和廖程进听杨政丞这样说事，看到已经有效果，也不干涉会议的风纪。 等两分钟，议论声才逐渐消失，杨政丞接下来继续说，“刚才我们简单预测一下，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后，给云笛带来的变化。接下来我们谈谈如何才能做到将这个项目引进，落地到云笛来。 投资做产粮基地项目的企业明确地提出，产粮基地至少要十万亩耕地。这一点我们完全可做到，因为云笛的坡地之前就是耕地，我们复耕出来，不说十万亩，百万亩都没太大压力。是不是？ 要达到十万亩以上的耕地复耕，我们要做的工作不是劝说农户去复耕，而是要农户肯租地或以地入股。入股农户自家的劳力在耕种自家农田、山地之外还有劳力，完全可在接受培训之后，加入产粮基地进行劳作，收益绝对比打短工或外出进厂务工的收益要高。 工作难度虽不大，但实际上推进工作速度要快，效率要高，这无疑给我们提高不少工作难度，这就看各位的能耐啦。为什么要高效完成这一工作？投资的企业希望能够抓住今年的春耕时节，而不是拖到夏秋才定盘。 我想，对方这一要求不算过分。对吧。投入几千万甚至过亿，拖半年或一年，对投资方而言，损失的不仅仅是这笔钱的投入，他们整体的工作计划都会乱。对方的损失到底有多少，牵涉面到底有多大，我们也不必细致了解。 做好我们面对的工作，就是最好的为引进产粮基地项目所作出的努力。 县里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将这个产粮基地的规模定在百万亩这个坎上，对方的投资肯定会过亿元，也会在签约等问题上，对云笛更有利。 百万亩的面积，分摊到十六个乡镇，每个乡镇的情况不一样，但几万亩或十几万亩的坡地的种植面积，具体落实到各家各户，肯定会有很多目前还考虑不到的问题。县里希望各位能够发挥工作中的主观能动性，解决问题，达到工作目标。 第二个要求是项目引进之后，开垦、耕种都需要人力，这些这人力缺口，我们得帮忙解决，也是我们工作的任务之一。对方初到云笛，什么都是陌生的，云笛做一些周边工作，使得对方这个项目在春耕春种之际，将第一步耕种完成。这一点，对方也会写进引进项目的条款里。我在这里先与各位通气，大家回去先有这方面的工作准备。 说明一下，对方要求的人力，不是要求用人去开垦。我猜，对方会引进机械，开垦的效率远远超过我们想象。那机械开垦，同样要人去操作，包括招收人力、培训人力，都要辛苦大家。” 这一次讲得不少，也很具体。自然又引起下面的人议论，事关乎自己接下来要做到事情，心里都没底气。嗡嗡嗡的声音起来，这次杨政丞不等他们议论，而是轻敲桌子，制止了下面的议论。 这也是开会时的纪律要求，入股总是让这些乡镇董事长们议论，就会形成一个坏习惯。也同时会让杨政丞在县里的威信受到损害，何况这一次，还是杨政丞在云笛的第一次表现。 等各人安静下来，杨政丞继续说，“到具体的工作，地建办会给大家罗列出来，工作任务、工作时间期限、达成目标等等，都会列出来，让我们做工作有一个清晰的概况，不会让你们迷迷糊糊去做事。 最后一点要说的，那就是工作纪律。我们开会有会议纪律，工作有工作纪律。首先一点，工作必须付出大局，地建公司分派到乡镇、行局的任务，必须按时按量完成，如果接到任务觉得自己没法完成，那好，请你先提出来，我请求董事长换人。” 杨政丞说到换人时，语气并不加深，显得平淡。下面的反应却是有了，不少人都看过来，杨政丞自然察觉，也不回应。 正准备继续说，章立仁突然说，“杨常务，我插一句话。”杨政丞便对章立仁点点头，章立仁说，“在这个招商引资工作中，工作要求肯定比你们所想象的要严格很多，杨常务说换人，那是客气话。 天宇公司这边百分百支持杨常务，同时，我要说的是，谁在这个工作上表现差，拉后腿，不仅仅是换人还要接受纪律处分。当然，如果今天谁提出退出这一工作，我表个态：对这样的人天宇公司表示理解，也支持，不会处分谁。” 将话麦交给杨政丞，章立仁显得严肃，下面的人立即安静得落针可闻。章立仁平时很少提处分人的事情，但今天在会议上，说得那么严肃，谁也不敢以身来试法。 “为什么要求会严格，时间要求会很紧？”杨政丞继续说，“刚才说了，因为有两个原因，一是对方不仅仅在云笛考察，还会选另外的二到三处地方考察，我们唯有表现高度重视，才会让对方首选。二是时间本身就很紧，春耕春种的时限性，你们比我熟悉吧，对方企业也会有专家的，蒙不了，我们只能放紧节奏。” 讲话不罗嗦，该自己说的事情，简明扼要说透，杨政丞就不再说了。将话麦交出，廖程进也在工作纪律上强调和重复。最后是章立仁讲话，重申工作纪律的重要性和引进产粮基地的必要性。 杨政丞的第一次亮相，是成功的。 第640章 准备仓促 工作任务下达，会议也召开了。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事情，已经完全对外知晓，乡镇的主要领导回去之后，开始部署工作任务。因为之前已经有迹象，乡镇的干部也没处心太大波动。 因为工作繁复、琐碎，还是与村里农户打交道的工作，除了部分村工作非常顺利，大部分村还是有很多问题的，这些问题也被乡镇及时收拢，并反馈到地建办。 杨政丞、廖程进和章立仁等县里主要领导，也都时刻在关注这些问题，讨论处理与解决的办法。 杨唯也因为杨政丞在沟通中，说了他要是再拖延，会直接跳过他与刘燕联络。明白杨政丞、刘燕还是鹰飞食品的其他管理层，都希望这个事情能够摆脱京都老杨家的束缚，他只得连夜飞到江右省，与刘燕碰头。 对将产粮基地项目安排在云笛甚至是秦阔市，是之前就说好的事，但具体双方的洽谈、协议，自然要等杨政丞到云笛之后才正式开始。 杨唯原以为杨政丞到云笛之后，至少要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可能在云笛立足站稳，谁知，才一周时间云笛那边就真正动起来。 云笛这样的地方，对引进项目的渴求，杨唯也是理解的。不过，要云笛相信杨政丞这么一个年轻的空降者，确实要一点自身的能力。杨政丞的快节奏，让杨唯觉得惊讶，也使得他在这个事情上处于被动。 双方的谈判，杨政丞不能出面直接与鹰飞食品碰头，而杨唯也不会占到前台来出现。自然是以刘燕派出人员，加上老杨家准备的人手，一起到云笛来考察这个产粮基地。 考察之前，与云笛的磋商也会正式地发出资料和协约，彼此之间的准备也是必然的。 云笛这边的项目小组，人员复杂多了。章立仁亲自任组长，廖程进为副组长抓全盘，杨政丞、龙远、张光辉三人为执行副组长，处理具体的事情。龙远会带队到鹰飞食品去考察，杨政丞则负责接洽对方来实地考察。 再往下的具体工作与任务，涉及到的就是小组里的具体人员，包括姚青锋、莫文焘等等天宇办、地建办的，还包括乡镇董事长、行局的一些董事长在内。 这一工作成功了，以后工作方案中有名字的，自然都会有一份政绩，这也是体系的一些基本规则。 三天，云笛这边的准备工作虽然还没完善，但主要工作却差不多完成。一是全县的可耕地已经统计完成，总数为八十九亩，离一百亩还差一些。这个数据完全可挤一挤，达到一百之数。同时，统计上来的，并不包括目前在耕种的土地面积。 二是对可参与产粮基地劳作的人数进行统计，虽不多，但做短工的确不少。这些人员都落实到村里与姓名，随时可提供给对方使用。 三是清理好路线，一旦双方签约，机械操作到位，能够立即投入坡地复耕。 四是做好宣传，在云笛从上而下，引导大家对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认知，只有大家认可这个项目可能带来的利好，云笛才会有更好的心态，支持这个项目的推进。 这些工作，虽说还做得比较粗糙，但杨政丞也看到云笛上下的努力，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在章立仁和廖程进的亲历亲为之下，那种勾心斗角的局面，没有出现。 之前动员会后的第五天，鹰飞食品那边正式发来函件，确定并认可云笛所有的努力，函件确定了云笛派人到鹰飞食品考察，而鹰飞食品也派人到云笛进行实地考察。如果考察之后没有问题，在协议协商问题上也没有太多分歧，双方会选择一个最近的时间进行签约。 这样的函件拿到手之后，杨政丞首先报章立仁董事长，随后转告廖程进董事长，工作小组主要出院也都明确了这一函件内容。云笛这边，章立仁碰头后当即决定，召开第二次会议。 这次工作会议不叫乡镇董事长们过来，而是县里的主要成员讨论，将目前云笛在迎接对方实地考察，还可能存在不足的问题摆出来，解决这些问题的时间和可用办法。 这样务实的会议不长，但解决问题却是实实在在的。杨政丞在这一的会议上，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对鹰飞食品那边的来人，要做哪些准备，他自然最有发言权。因为与杨唯的联络，一直是他在进行。 会议也讨论了龙远带人到鹰飞食品公司考察的事情，人不比多，三个人加上随队做服务的两人，一共五个。到哪里行动都方便，租车也恰好够坐。 县里这边，工作确实千头万绪的，分了类别，也就这么几方面。这次接待，主要有杨政丞和舒进经理负责，又以杨政丞为主。章立仁、廖程进两位董事长肯的会露面，甚至会与鹰飞食品公司的人面谈，讨论今后在云笛所推进的产粮基地项目。 各方面的工作确定，杨政丞负责核实各项工作的完成与进度，每天上午、下午，乡镇都会给出工作推进的情况汇总。杨政丞自然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历亲为，交给莫文焘来处理，地建办二办公室自然又风光起来。 这次会议之后，云笛这边正式发出约请函，请求鹰飞食品公司派员到云笛来考察。这工作自然也向市里做了汇报，市里表示，也会派人到云笛来，与鹰飞食品的人碰面。 最初提出这个产粮基地项目，说的格局是最少十万亩，多则几百万亩。以云笛目前的情况看，全县的坡地都作为复耕地，也只有一百万亩样子，离对方的上限还有一定差距，秦阔市自然会动意，想将剩余的产粮基地都争取落在秦阔市。 杨政丞对市里这个反应，是比较满意的。市里能够主动，以后他在这方面做工作，也会顺利，有实力主要领导的支持，做事自然有很多便利。政策上也会有更多优惠。 对方从江右省过来，时间不会多长。 第641章 舒进经理 得知鹰飞食品一众人的行程，云笛这边也让龙远带队出发，两边的人错身而过。相互了解对方的情况，对今后彼此合作更有利。 龙远等人离开，章立仁、廖程进和杨政丞等将参与实地考察工作的人都集中起来，做最后的工作清理，也是云笛这边最后一次完善准备。 章立仁、廖程进坐在那里，一杯茶，听杨政丞、舒进、姚青锋、张光辉、莫文焘等人将全县的工作情况，逐条地进行汇报、汇总。历数一周来已经做好的工作，让云笛的主要领导，深深地感受到这近一周来，县里发生的大变化。 工作忙碌而充实，虽说很累，但每一件工作都非常明确，工作的时间限度也有规定，这使得云笛地建公司体系运转得节奏紧，但大家却又不至于怨气太多。 目标明确的工作，让人的负担感变轻，只是各人解决好自己面对的问题而已。这也是杨政丞在其中，发挥出来的组织与督导作用。 章立仁和廖程进自然感受到云笛上下，工作效率的提升，虽不会将这些功劳都放在杨政丞一个人身上，但也明白，这个年轻的常务副是很有一套工作方法的。 将所有工作罗列出来，便看到还有哪些工作需要补充，哪些方面需要强化。在会议后段，主要就是做这个事情，将需要补充、强化对工作，记下来，随即落实到哪些人来具体负责。 散会后，章立仁和廖程进不急着离开，叫杨政丞到廖程进办公室去。三个人到办公室，章立仁董事长说，“杨常务，之前的汇报与小结，我和程进董事长都比较满意。非常好，也体现了云笛干部在压力面前发挥出来的工作能力。不过，我们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鹰飞食品的人过来考察，看到目前状况下的云笛，他们会满意吗？” 廖程进也说，“近段工作看，云笛这边确实很了不起，这是我们自己的看法，外人是不是满意，才是最关键的。” 对云笛进一周所作的工作，体现的工作能力，杨政丞确实不算满意。相比如今的白泥区、桔城市八区县，这边的干部在工作中还缺少主动思考、积极参与、负责之心，可他也知道，这种改变得逐渐推动。所以，对目前的改变还是很满意的，工作的结果也勉强合意。 “两位老板，云笛目前所作的工作情况，可能与鹰飞食品下要点局面多少存在一定差距，这也没关系。我想，云笛从一开始工作，到如今才短短一周时间，一周里面能够做到目前的局面，在国内体系里，都可自傲了。对方也不会太苛求吧。 我们这样的工作效率，也会让对方看到，接下来在云笛引进项目之后的工作，会有什么效率。我想，这才是对方更看重的东西。” “嗯，杨常务这个说法很好，我想，等鹰飞食品的人到县里考察后，如果签订了协议，云笛人的工作积极性会更高，效率也会更好。” 章立仁很满意，这段时间的努力，上下齐心，付出之后得到肯定与成绩，这样对接下来的工作才有利。如果大家竭力去做，结果却被否定，对士气将会是很大的打击。 随即三个人谈了接待对方的细节问题，杨政丞在这个问题上，不参言。听章立仁和廖程进讨论，只是负责记录，然后与两人核实一遍，确认结果。 第三天，鹰飞食品的人到了，三台车。杨政丞、舒进两人带着莫文焘等地建办的人，到市里去接。在下高速路口等候着，杨政丞见舒进有些激动，这次的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之初，并没有将舒进拉进来，直到确立了引进项目的工作，工作铺开，他才有机会参与。 这次，能够与杨政丞一起来接鹰飞食品的人，便落实了他今后在这一工作上的地位，自然高兴。 对杨政丞到来，舒进确实很不乐意。之前，常务副位子空出来，他在地建公司里经理级别的，排位第一，很有可能前进一步成为常务副。特别是，廖程进董事长在分工时，将财务权交到他手中，这段时间已经尝到掌握财务权的滋味，非常美妙的体会，可惜时间有些短。 随着杨政丞刀刃，虽说廖程进董事长没有宣布职权调整，将财务权移交给新到任常务副。但他也明白，移交是迟早的事，以为会有半个月到一两个月时间，谁想，才一周时间，这位年轻的常务副用引进项目的方式，让云笛所有人对他另眼相看，不得不把县里的实权交还给他。 两人还没正式交接，舒进已经得到廖程进董事长的话，择日移交。虽没有对外宣布，但财务局那边的工作，已经明显地到杨政丞哪里做工作汇报或请示。 舒进心里固然不舒服，却又不能表露丝毫。杨政丞是县里董事会成员之一，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有不满，以后自己进步的讨论上，将会有什么等着他？ 这些事情，不用说透，大家也明白。舒进是明白人，自然会有自己的做法。所有在廖程进传话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杨政丞，请示什么时候移交财务局方面的工作。杨政丞虽说不急，舒进也只能等着，不肯再做决策。 在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中，招商引资原本是县里的经济工作，但最初参与这个工作的经理确实龙远，这也让舒进有所不满。当然，产粮基地的项目确实与农业口的工作紧密联系，舒进也不好怎么说。 如今，能够参与到迎接鹰飞食品考察成员的事，也算是走到这一工作的重要位子，总算得到一些回馈。 “杨常务，招商引资工作你是大行家，以后有机会要专程想你请教。可要多指导……”客人还没到，两人闲聊，舒进便提出这一话题。 杨政丞笑笑，自然明白舒进是什么意思，也不在意，说，“舒经理客气，招商引资谁敢说是大行家？产粮基地的引进，也是偶然看到的信息而已。” 第642章 入县考察 招商引资是一个热词汇，但对很多地区而言，是一个可谈不可实现的事情。云笛之前就是如此，所以，引进产粮基地这样一个项目，完全可让云笛乃至秦阔市都为之而转。 舒进之前是负责云笛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在县地建公司内部的经理排位第一，但说做多少工作，他确实没有什么建树，也使得他这个排位第一，更多的意义是一种县里表现出的期待。 此时，在高速路口等待客人到来，舒进的心态也是很奇妙的。 引进产粮基地项目之后，云笛会不会引进更多的项目？舒进暂时看不到，可不代表面前这位也没有想法，如能够先有所知，以后自己在工作上总会有更多便利吧。 杨政丞心里也无法确定，引进产粮基地项目之后，还会有哪些配套项目。不过，秦阔市如果将这一项目消化好，对整个秦阔市而言，也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产粮基地配套的厂子，绝对会设立，加上旅游等项目的开发，经济实力绝对会有改变。 但云笛一县，配套设施的跟进，肯定是难以成规模的，自然不能先提出来。杨政丞笑笑地说，“舒经理，产粮基地引进后，肯定会有一些配套生产，即使规模小，我想，云笛的产业上总比之前要丰富一些。” “是的是的，只要有进步，只要一年比一年更好，就足够了。”舒进笑着说，这一年，只要将产粮基地项目做好，就是大业绩。 “舒经理，据我所知，鹰飞食品虽然是做食品加工的企业，但配套的生产肯定也会有，到时候，我们可慢慢争取，只要争取几个小项目过来，留在云笛，就很不错啦。” “是啊。”舒进也明白，真要引进新项目，云笛的条件还是很有限的。两人聊着，扯这个话题，自然也说不了多投入，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张望从收费站出来的车辆。 车终于从收费站出来，杨政丞知道，这次鹰飞食品派来的人是三人小组。一正二副，一正这个是杨唯的亲信，虽不是京都人，但之前不在江右省，与杨政丞没见过面，甚至都不知杨政丞的身份。 二副是刘燕的人，虽然之前也没同杨政丞有直接的工作关系，但见过杨政丞，也知道杨政丞对于鹰飞食品的地位。但来之前，已经得到刘燕忠告，到云笛后不会与杨政丞有任何异常往来。 既要不让云笛准备得知杨政丞的身份，也不要让杨唯的人知道杨政丞的真实身份。在具体考察时，这两人会提出更苛刻一些的意见，为难一番杨政丞都有可能。 三台车才出现两台，有一台可能落在后面。出收费站，往路边停靠，舒进和杨政丞两人带着莫文焘等人快步过去。随行的有地建办两女子，小跑着追他们，免得掉队而失礼。 对方见他们这一行人，也明白是云笛的人在等待，开了车门，一个女子下车。穿着很得体的小西装，藏青色的，将腰和臀完全展示出来。 杨政丞看一眼，觉得面生，但也看出对方看他一眼，是有些意味的。这些人到之前，杨政丞已经在邮件里看过对方的照片，自然认得是谁。 女子是对方三人小队里的二副之一，叫张素芳，是鹰飞食品负责国内原材料的负责人之一。另两个人分别是杨通才和赵德全，其中，杨通才是这一次到云笛的决策人，杨唯派过来的。赵德全是鹰飞食品市场部的一个副手，这次也是刘燕选派他过来的。 另一个车是以赵德全为主，见张素芳下车，也开了车门下车。赵德全之前没见过杨政丞，也不知杨政丞的存在。而杨通才的车还在赶路，这时候还没下高速。 舒进步速稍快，要到张素芳身前时才故意慢下来，等杨政丞超越他。杨政丞见张素芳面色冷峻，似乎写着生人勿近的字样，心里一笑。随即脸上也堆起笑，隔几步，便伸出手，笑呵呵地说，“你好，美丽的女士。你是张素芳女士吧。” 张素芳见杨政丞这样子，心里也是有感概的，不知他是不是因为公司的变动而受到打击？只是，这时候也不会表现出任何情绪，老总已有交待，她不会忘记。脸冷森森的，稍稍伸出手，与杨政丞轻轻一碰，就收回去了。 “我是张素芳，请问……”张素芳说，注意力却看向舒进，很明显的，以为舒进才是接他们的主要人物。这一举动，让云笛这边的人都看到了，心里也在感概，常务副还是太年轻了。 “我是杨政丞，这位是舒进经理。”杨政丞说，面色不为张素芳的忽略而有所动，笑意如旧。 舒进这时候，与张素芳也握了手，说，“张经理，这位是我们云笛地建公司的常务副，这次迎接客人，以杨常务为带头。” 如此，张素芳才又对杨政丞点点头，示意一下，神态见似乎还是没太多改变。杨政丞不以为意，说，“张经理，你们有三太扯，还有一台还没下高速？” “是的，得等等。”张素芳说。 赵德全走过来，自然又一次介绍，赵德全看到云笛的常务副居然如此年轻，觉得很奇怪，脸上有惊讶之意，说，“杨常务，好年轻哦。在国内，估计都找不到比你更年轻的实职副处了吧，了不起。” “赵经理才是了不起，我是很羡慕你们在大企业、大集团，才华横溢，真正的高端人才。工作时天南海北、国内国外地跑，见多识广，再有就是年薪高，生活品质高。”杨政丞笑呵呵地夸赞赵德全，张素芳在身边，冷眼看着，不做任何表示。 “杨常务，真正令人羡慕的，该是你这样的大人物。不想，三五年后，你就是一方之主啦。前途不可限量。”两人笑着说话，杨政丞也不肯另张素芳受到冷落，哪怕对方表情真的很冷。 说了些路上辛苦，便开始介绍秦阔市的风土人情，山川特色。这时候，一台车从市里那方赶过来，在车队边停下。 第643章 杨通才 来人可能是觉得迟到了，车停稳，立即有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下车。也因为车速稍快，使得杨政丞、张素芳等都注意到来车来人。那人往人群里钻，笑呵呵地招呼着，“路上遇到点小堵车，虽迟了，还不算太迟。失礼了呀，多包涵。” 那人先看了看舒进，随即看向张素芳，“很冒昧，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振峰，秦阔市地建办副主任。很高兴，今天能够认识远方的客人。不能不请问一下尊姓大名？” “张素芳，鹰飞食品公司原材料部经理。高主任太客气，鹰飞食品到秦阔市来，还要请高主任多关照。”张素芳这时候脸虽没多少笑意，却显得和善多了，不再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高振峰笑呵呵说，“欢迎欢迎，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说着与张素芳握手，致意，随后转身欲舒进、杨政丞招呼。 “杨常务、舒经理，没打搅你们吧。”高振峰说，也和杨政丞、舒进握手。杨政丞是第一次见高振峰，舒进对这位是有所认识，态度自然很好，表示了今后多关照、关心的意思。 “高主任好，”杨政丞笑着说，“今天我和舒经理来接远方到来的客人，原本心里是虚飘飘的，高主任到了，总算把心落回原处。有你到来，我们云笛也就有主心骨啦。” “杨常务这么客气，我听说了你在董事长那里汇报，侃侃而谈，见识高远，非常了不得啊。有时间，我找杨常务聊聊，向你学习学习。” “高主任，在客人面前这样给我捧场，我脸是红的啊，又不能完全否认你这话，要不然，客人对我们云笛就不信任了。但要说接受你这话，我算不算太年少轻狂？”杨政丞笑着说，市里既然委派这位高主任前来，自然是有打算的。 “哈哈哈，杨常务真幽默，妙语连珠。”高振峰说，“不过，我们自己人先不多说了，听客人的意思吧。” 对杨政丞所说的话，赵德全也觉得很有意思，彼此之间年龄相差不大，说话中听自然看对方比较顺眼。到秦南省来，赵德全也是有任务的，因为这个项目是尽可能做好，才会让公司得到利益。 云笛那边目前主事的，就是这位常务副，赵德全是由所了解的。至于张素芳对这个年轻的常务副是什么印象，他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头。但杨通才这个插手公司事务的，才是他们两都应该对付的人。 赵德全站到高振峰前，笑着说，“两位都是高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到秦阔市走这一遭，收获太大了。不过，我们的领队还没下高速，得请几位领导耐心等等。” “应该的，”高振峰笑着说，“我们也可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外面的大世界。只是，让张经理受委屈啦。” 正说着，一台车出收费站，缓缓开到张素芳的车边，停下。摇下车窗，看着车外站着的一群人，知道是云笛那边的人过来接他们，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杨政丞没见过杨通才，而杨通才也不知云笛的这个人是老杨家的人，但到云笛来，是要将这个项目谈成功。这是杨唯在他从京都出发前给出的任务。 秦南省处于偏远又高寒区域，从古以来就是闭塞而贫困的地方。对这样的地域，杨通才是有很明显的心理优势，从内心里就很瞧不起这些人。但因为要合作，而一直欣赏他的杨唯，派他过来，也是给他一个创出业绩的机会，使得他只能将那种纨绔的姿态收敛起来。 见到鹰飞食品的张素芳、赵德全和几个人在说话，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本他的车在高速上是走最前面的，因为听随行的人提到途中有一处很不错的风景，他们便在那边下高速去看了看，耽误一个小时，才落在后面。 舒进和高振峰都主动，得知杨通才是这次实地考察的负责人，凑到车边招呼。“杨先生杨总，是不是在秦阔市先休息休息？”高振峰说，“我是秦阔市地建办的高振峰，贵公司在秦阔市的行程，由我来负责接洽。” 舒进看了看杨政丞，觉得不招呼也不对，太积极越过杨政丞这位吃完饭也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杨政丞先说话。 杨通才三十二岁，之前也处理过不少项目上的事务，与国外的经济往来活动，也参加过不少，自觉得见识深而广，对云笛或秦阔市这边的情况，也从资料上有所了解。但他不知面前的这些人有什么情况，云笛的人到高速路口接他们，这是早谈好的，但对方身份却不知晓。 杨政丞看了眼杨通才，发觉这个家伙恃才傲物，心里一笑。杨唯派出来的人，肯定是有一定能力，之前有过不错表现的人才。到云笛来，是考察这边的投资环境与条件，商谈双方合作的。初一见面，对方姿态高一些，或许也是谈判前的一种策略。 “你好，我是云笛地建公司常务副杨政丞，欢迎杨总到云笛来。”杨政丞心态很好，笑容满面地到车边，与显然踞傲的杨通才握手。 “常务副？”杨通才对体系里的情况也有了解，因为他这一脉就有副部级的、厅级和处级的，也因此，他才有这样的机会。见杨政丞非常脸嫩，似乎都不到三十岁，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舒进也凑到车前，“杨总好，杨总辛苦啦。欢迎欢迎，我是云笛地建公司副经理，负责的工作是经济建设方面的。” 听舒进这样说，杨通才又看了看杨政丞，才肯定这家伙的常务副身份，心里依然有些疑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是副处级，还进云笛董事会了？ 因为杨通才没下车，张素芳和赵德全也不过来跟他商议行止，杨通才也没有要争取两人意见的想法。高振峰这时候又说，“杨总，都下午了，要不先在市里稍作休息，喝杯热茶，舒缓一下一路的辛苦？” “就不停留了，高主任，多谢啦，今后有机会再叨扰。”杨通才说。 第644章 莫文焘担心 杨通才说起话来不冷不热，可高振峰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依旧面带笑容。仿佛杨通才不是拒绝他一样，笑着说，“杨总，那一言说定啦，我在秦阔市等。” 没等杨政丞和舒进说话，杨通才已经将车窗关了，车缓缓而动，等云笛的人在前面带路。杨通才的车是奔驰，两百万上下的那种，如果真要跑，杨政丞等人的车自然没法追上。 张素芳、赵德全与高振峰道别，才返回车上。杨政丞、舒进等客人都上车，还跟高振峰招呼后，才上车。 舒进的车在前面引路，杨政丞的车在后面跟着，这样才不会跟丢。上了车，莫文焘说，“老板，对方派头不小啊。” 莫文焘见杨通才那踞傲的样子，估计是心中不踏实了。云笛这边已经将引进产粮基地的项目宣传开了，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如果真的双方没谈拢，对杨政丞说来则是一次比较大的工作失误。即使市里、县里不追究责任，但他的威信势必跌落到最低。 “莫主任，要坚信实力才是王道。”杨政丞自然明白，杨通才怀有什么目标无所谓，最终的决策者是张素芳，那是真正的自己人。哪怕杨通才反对也没用。说到底，决策者就是自己和刘燕，还有谁能够拦阻？ “老板，云笛的资源有那么好吗。”莫文焘说。 “云笛的坡地适宜种植，这么大面积的坡地，除了在平原地区才可找到，但平原地区的土地、环境都受到不小污染，种植出来的农产品未必能够合格。其他山区，又有哪里像秦阔市这边有这样好的坡地？ 大面积的坡地，就可用机械来操作，效率得到成十倍的提升，整个生产的成本也就会降低。莫主任，真的耕种之后，连用药、肥料，都将从江右省那边拉过来。为什么，就因为要保证产品的品质。 产品的质量是鹰飞食品最重视的问题，也是对方立足的根基。而云笛恰恰能够保障这一点，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当然，我们有优势也不能骄傲，只要引进项目，也就达到我们的目标。” 跟莫文焘说这一点，也是要云笛这边的人有信心。只有信心足，做工作才有底气，谈判时也才会有胆气。 从秦阔市走云笛，车速无法提起来，弯道太多，上下坡也多。几十公里的路程，要两个小时，对杨通才那种豪车就没有什么优势。不过，公路维修很好，路面平坦。 到云笛，直接带对方到地建宾馆，这里是云笛住宿条件最好的，准三星级酒店。酒店老总孟佳欣早在门口等着，见几台车进来，立即让人安排好停车。而孟佳欣一身旗袍，扭着腰肢到车边。 杨政丞才开门下车，孟佳欣到他身前，笑盈盈地说，“杨常务，客人到了吧。”看她样子，那种神态似乎摇曳生辉，顾盼生情。好在云笛这边的人都了解孟佳欣，但杨政丞还是不想多跟她说话，以免让人误会。 帅哥靓女在一起，闲言碎语是必然的，但引起的后果肯定也很严重。原计划在五一节时，与唐钰彤结婚，但目前的情形看，到时候可不一定能够做成这件人生大事。 自己一个人到云笛来，孤身，未婚，年轻等等，最要注意到，自然是生活问题。到云笛一周，还没有多少人关注自己在生活方面的问题，可地建公司或自己所接触到的女人、女孩，确实有些异样的表现。 杨政丞对孟佳欣表示了一下，便转身与赵德全、张素芳等人说话，杨通才不急着下车。可杨政丞等人却没有急急地到他车边，而是与张素芳等人说话，让杨通才心里有些不舒坦。 车门开了，杨通才也不再端着，下车。舒进走过来，“杨总，云笛太落后，没有像样的酒店，还请多包涵。” 杨通才没说什么，而是看着周外的环境。地建宾馆这里的建设、绿化都是云笛最好的，不过在杨通才眼中自然是落后与偏僻。 在舒进邀请之下，杨通才移步往酒店走，孟佳欣很快也看出杨通才这个帅哥才是客人的核心人物，到杨通才身边，笑眯眯地招呼，说话，介绍酒店情况。 到大堂，这边早有安排。姚青锋在这里安排好房间，将房卡递给客人，并确定单间和双标间住宿人员。 客人分两部分，杨通才、张素芳、赵德全三人在五楼，都是单间。这些房间放内部设施也是整个酒店里最好的，实际上可达到准四星级了。其余的工作人员、司机等，住在三楼或二楼。工作人员住三楼，司机在二楼，住宿的待遇，有着严格的分割。 杨政丞、舒进和姚青锋三个人，分别陪同对方三人到五楼，一是带路，二是陪同，同时也要看对方对住宿还有那些要求。 孟佳欣和另一个两个服务生也跟着进电梯，同样是听要求、带路等，这也是必须的。孟佳欣带着张素芳走，而杨政丞却陪着赵德全，让舒进去陪杨通才。杨政丞也是故意这样错开，加上之前在高速路口处，赵德全对杨政丞的印象也不错。 服务生开了门，杨政丞陪着赵德全进房间，大铺，落地窗，电脑、浴缸、沙发、吊椅、内阳台、红地毯等等，这样的设施和空间，算是很不错的条件。 杨政丞说，“赵总，云笛偏远，条件可不能与外面比。还要请你多体谅，不过，有什么要求，只要云笛能够做到的，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好。” “杨董事太客气，”赵德全看了看房间设施，一切都是新的用品，然后在到内阳台，看了看外面。内阳台视野很好，远处是青葱大山，郁郁苍苍，如果坐在吊椅上，看着远景，自然有一番风情。“风景好，设施也很好。谢谢，杨董事这样关心，我会记在心里的。” 杨政丞笑笑，说，“不管赵总是不是满意，云笛也就这个条件，其他的地方，要差很多，更难让客人舒心了。” 第645章 第一次碰头 让客人先休息休息，之后再安排晚餐，正式见面。 杨政丞、舒进、姚青锋、莫文焘等人在大堂聚齐，随后，杨政丞电话章立仁和廖程进，分别汇报客人已经入住，对住宿的满意情况。 杨通才自然不觉得这样的条件好，但也没提出其他要求，张素芳和赵德全都表示了满意和感谢，这也说明对方的态度。 接待固然重要，但对正规的企业而言，工作人员也不敢随意操作。特别是像这次到云笛来考察，以后要合作项目的事情，一点都不可能将情面、打折扣。所以，云笛这边准备情况，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几个人忙大半天，也坐下来喝茶，讨论一下与对方接触的印象，对接下来的工作才有更好的准备。 “杨常务，你对外面的情况最熟悉，还请你说说吧。”舒进说，在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问题上，他只要能够参与主要工作，就觉得够了，而不是要越过杨政丞，所以，有机会捧一下杨政丞他是乐意的。 姚青锋、莫文焘等人自然不会越过杨政丞，他是县里的董事，以后讨论他们的级别、职位变动时，都有发言权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对方三人，一正二副，之前的资料已经得知了。今天接到对方，也可看到杨通才杨总是负责这次考察的人，张素芳张总、赵德全赵总是副手，可能是两人做具体工作的。对于三个人的态度、性格，我们也有所了解，不管他们怎么想，我们的目标是考察的结果符合对方要求。 我认为，对方的态度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工作过得硬，符合对方要求与条件，这个合作就不是谁能够随意否定的。当然，如果对方抓住我们工作不足或条件达不到，那我们也无法争取。” 杨政丞说到这，舒进等人也表示明白，随即，姚青锋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交待，要在今天到明天对方正式考察之前，将云笛的准备工作、各种资料，再核查一遍，确保不出失误。 等姚青锋交待好工作，杨政丞又继续说，“对方有要求，他们是寻求合作，要完成对方企业的布局，他们考察的地方肯定不会仅仅是云笛。但我们也要有自己的自信，我们的优势也是明显的，该争取的条件，还是要大胆而有底气去争取，上下态度一致。” 舒进等人点头，但实际上对鹰飞食品的人，谁又真敢去争执？当然，真正做决策的人，是县里董事长和董事会，他们作为具体工作成员，遇到不能决定的事，肯定会请示。 廖程进得知鹰飞食品的人已经到来，便完成手边的事到宾馆这边来。时间上，比原先确定的晚餐时间稍微提前十来分钟，也是要知道对方到来后的态度。舒进等人见左岳先进来，就明白廖程进到了，都站起来出外面迎接。 “情况怎么样？”廖程进轻声问杨政丞。 “还不错。反正宴席已经准备好，对方吃过真要说不好，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但想来，他们重新找一家店也不容易吧。”杨政丞笑着说，自然是在廖程进面前故意显得轻松，这也是一种策略。 “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说可以，肯定可以。”廖程进笑着说。 “董事长，这话我担得起吗。”杨政丞说。 “你不是很有信心吗，我也给你带出节奏了，信心很足。”廖程进说，几个人到大厅侧的一间房间里喝茶，这时候，时间差不多，也得上楼去叫客人下来晚餐。 还是先前的分工，各人去敲一间客人的房间。姚青锋去张素芳的房间不是很方便，但有宾馆这边的服务生一起，也无所谓。 廖程进在下面等，不急着露面，就像章立仁董事长一样。等会他也会过来，陪客人喝酒的，但这时候却不急着过来。 作为县里的一二把手，身份肯定要保持，适当的时间里出现，才体现出对客人的尊重又不失去云笛的面子。 十来分钟，客人都下来了。在一楼最大的包间，那里有一张大圆桌，足可坐下二十八人。这是专一定制的转桌，显得豪华。当然，这种豪华只能说是在云笛，如果到大都市，自然不入眼。对杨通才、张素芳等人而言，这种设施确实不算什么。 杨通才还是之前那样一副抬着头、仰着脸的样子，到云笛来，他确实有这资本。到地方考察，地方上自然会有更好的姿态与热情。杨政丞在大家进包间后，便带着廖程进进去，给他介绍客人。 廖程进一一表述了欢迎，表示了没有第一时间迎接的歉意，然后，请杨通才坐主座位子。杨通才也不谦虚，坐下来，与廖程进交流几句，问一些云笛的情况。 张素芳、赵德全和过来的客人都坐到相应的位子，杨政丞、舒进、姚青锋、莫文焘等人才坐下来。姚青锋是主要做接待的，自然坐到一进门的位子，好招呼服务生，安排相应的事宜。 作为县地建办主任，姚青锋对这些事非常适合，也有绝对的决定权。 上菜，服务生转着桌子布菜，大大小小的盘碗二十多样，廖程进坐在杨通才身边，每上一道菜，给杨通才介绍了下。杨政丞在张素芳和赵德全之间，也主要是应对赵德全的，但张素芳在他左侧，偶尔也与张素芳说两句。 不过，张素芳对杨政丞一直都显得生硬与冷漠，当然，对舒进也不算客气。总体说来，张素芳到云笛之后，扮演的是一个冷脸美女的角色。 因为是大圆桌，没有谁特定把持酒瓶，而是有服务生来做。第一杯酒之后，桌上有盛酒的酒壶，可自己倒酒，也可让服务生代替。 站起来，廖程进端着酒杯，看着身边的杨通才。“杨总，千里奔波，辛苦了。云笛虽偏远、落后，但这里的热真诚、热情。未了表达我们的诚挚与欢迎，大家一起敬远方到来的客人。” 酒杯轻碰，杨政丞先与赵德全碰了，再与张素芳碰了，随后向杨通才，见他却看向另一边，也就不多说。 第646章 敬 酒 也不知杨通才是不是故意，杨政丞笑笑。杨通才三十来岁，能够有这样的成就，肯定很骄傲。见到自己年轻轻的，就到云笛常务副的位子上，有些不满意，也是很正常的。 加上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凑到杨通才面前却做姿态，他想冷落自己也许并不是刻意所为。 喝了第一杯，廖程进提议第二杯为了彼此更好地合作，喝一杯。杨通才这时候也没多说，站起来，然后大家碰杯，喝了。 这杯酒当然不会应对鹰飞食品就缠住的意思，只是双方的一个姿态，都乐意达成合作。 有廖程进在场，杨政丞、舒进等人都不会太出头，要将说话的机会留给老板才行，这也是体系里的最基本规则。 然后，廖程进再次站起来，给到来的客人祝福身体健康、事业有成。杨通才等人自然不好不喝，这一轮三杯酒喝下后，然后就不再是集体活动。 杨政丞作为云笛的常务副，也是这次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自然要站起来敬酒。不过，先前廖程进已经说过，三杯之后还频道，不再是集体节目。也就是不搞集体一起喝酒了，但杨政丞敬酒，却可以一个个地敬酒。 端着一杯酒，站起来，虽不是很愿意给杨通才敬酒，但他名义上是这次考察领队的人。也不绕过去，就站在原地，举起杯，“杨总，我来敬你一杯酒。杨总千里万里而来，辛苦了。你的到来，给云笛带来了福祉、带来好运，全云笛的人都会感谢你，铭记你，也会将你的名字记入历史。来，敬杨总一杯，表示一份深深的敬意。” 杨通才原本不准备理会的，因为喝了杨政丞敬酒，势必还有其他人，总不能给一个人面子不给别人面子。但听杨政丞说道自己的名字会记入历史，哪怕是偏远的云笛县志，也将是自己一生最光彩的一件事啊。 “谢谢，杨常务如此年轻就到高位，了不得啊。”杨通才笑着说，两人酒杯轻碰，喝了。 解决这一杯酒，接下来就好办了。杨政丞先给张素芳敬酒，这个没什么可挑错的。张素芳虽说到这边后，有故意冷落杨政丞的意思，但在酒桌上，却不可能真不给杨政丞面子。 两人坐得近，杨政丞轻轻说几句话，也没谁听到，哪怕就是舒进在身边不远，也听不清他说什么。 喝了酒，张素芳依旧冷着脸，似乎并不怎么给常务副的面子。杨政丞却不当回事，转身给赵德全敬酒，两人一开始就有不错的印象，这时候，说得似乎很投机。喝一杯，正准备继续，外面又来人。 却是石一平先进来，随即章立仁也跟着到来。一进门，杨政丞、舒进等人知道情况，而姚青锋先在门口处，这时候，立即站起来给章立仁带路，到杨通才身边。 廖程进这时候也站起来，给章立仁介绍杨通才，两人握手、寒暄，章立仁表达了迟到的歉意。然后，自然要给杨通才敬一杯酒。 其他人也借此机会，一起与章立仁给客人敬酒。一轮下来，张素芳、赵德全也都敬了，章立仁才坐下来。桌上氛围这时候已经热烈了些，都在说喝酒、吃菜的事。 很有默契的，双方都不聊实地考察的事情。 等章立仁掀起的敬酒潮过去，杨政丞再给鹰飞食品随行的人敬酒。这些人都是刘燕所选，也有是虽杨通才过来的，都不认识杨政丞，不知杨政丞与鹰飞食品之间的关系。这些人间云笛常务副给他们敬酒，自然不会摆架子，很配合地喝酒。 敬了客人，杨政丞随后给章立仁、廖程进等也敬一杯，喝下的酒还真是不少。不过，这点酒还能够撑得住，相比而言，舒进酒意就足多了。好在也明知今天的情况，说话还是把握得住。 第一次吃饭，喝酒敬酒，也都在相互试探。没有要让谁喝醉的意思，见喝的差不多了，各自都放缓了节奏。 杨政丞见差不多，便对杨通才说，“杨少，云笛这边对产粮基地项目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按照之前双方协商的行程，有没有什么变动？” 杨通才到云笛来，也是一次而已，今后，这边的事务他是不想揽在身上的。毕竟这里太落后与偏远，要不是杨唯要他来处理这件事，他才懒得过来。因此，这件事情越快节奏，对他说来也就是越快一些解脱。 “应该没有什么变动，”杨通才看向张素芳，到云笛来实际工作是这个冷冷的美女做主的，他也要尊重张素芳的意思，“这几天怎么安排，就按照之前敲定的，没变化吧。” “明天上午看材料，从下午开始，到乡镇和村里的具体地点落实情况。”张素芳冷冷地说，虽说喝了不少酒，脸颊微红，可神态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冷。 “好，我们这边也好安排人陪同，还有车。”杨政丞笑笑说，“云笛每一个乡镇每一个自然村都通路了，村里也有机耕道，可杨总的车最好还是别开进山里，那处刮擦一下，就不好了。” 下村到山里，还是山地车比较适合，县里自然会调集车辆，提高工作组这边使用。 提到车，云笛这边真还找不到百万以上的车，杨通才那台豪车，对杨通才而言也是很有面子的。 沟通好这些事，杨政丞对莫文焘等协助工作的人也给了人物，明早提早早餐，然后将资料搬到宾馆这边，在宾馆五楼，有一个比较宽敞、透亮，空调也比较好的会议室，到这里来办公，条件当然更好。 莫文焘答应，保证不会误事。说今晚会将资料整理一遍，确定已经准备好的材料，不至于出状况。 简单地将第二天要做到事情交待、沟通了，章立仁和廖程进都在这里，也是一个见证。 安排好后，坐下来继续吃饭，赵德全端着杯子，“杨常务，我敬你一杯。见杨政丞的能力，如果能够到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是总经理级别的，你有这个能力啊。” 第647章 半夜见 饭桌上说的话，大家都不会太在意，何况是喝酒之后说的。杨政丞对赵德全的赞美之词，只是抱之一笑，觉得这个赵德全也是有意思。如果不是之前他知道赵德全确实不知他在鹰飞食品的地位，估计都会有所怀疑。 听赵德全的意思，像是要拉杨政丞进鹰飞食品的样子。 鹰飞食品发展到如今，确实需要更多有真正才干的人加入，赵德全这样说，是有试探的意思。杨政丞也不会随他的意思往下说，以后，赵德全肯定还会跟自己见面的，到时候，他会有什么表情？ 吃饱喝足，章立仁、廖程进等人先告辞，真正做接待的是舒进，他留下来陪着客人洗洗脚之类的安排。杨政丞带着没问题先离开，还要核查一边明天要用到资料，将资料搬进宾馆五楼，拜访有序，其实也要不少时间。 莫文焘知道杨政丞喝了不少酒，劝他在宾馆房间先休息一会，等这边的工作做到尾声，再过来喊领导去检查。 杨政丞却不肯，和地建办的人一起，将资料拉到宾馆这边，随后从电梯到五楼。会议室已经征用，宾馆自然对他们开发，不会有谁过来干扰他们工作。 材料种类虽不多，但涉及到的乡镇、村组、农户比较全面，累计起来的资料就不少。参与这些工作的人不多，主要是地建办二室的几个人，其他人也不可能叫来。资料一旦弄混了，清理起来的工程太大，反而不美。 到夜里十点多，总算将这些工作做好。莫文焘几次劝说杨政丞先去休息，杨政丞自然不肯，其他人见领导这样，也都尽量将工作做到最好。 莫文焘先将工作人员打发回去休息，便陪着杨政丞，问题是想回房间休息，还是到外面夜宵喝一杯。杨政丞笑着说，“就不再出去了，莫主任，你也辛苦一天，这几天可能有连续的忙碌，最好尽量休息，才能保持精力和体力。” 听杨政丞这样说，莫文焘自然明白，这次在鹰飞食品实地考察的工作中，如果有良好表现，接下来的工作中，就可能得到更好的机会。 等莫文焘离开，杨政丞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睡多睡少，短时间对杨政丞也不会有多少影响。但尽量有规律的生活，对自己也是一种促进。 穿过廊道，却见孟佳欣和另一个女子从楼下往上走，也不知孟佳欣是故意等，还是巧合。在楼口恰好碰上，孟佳欣说，“杨常务，还没休息？” “孟经理，你也没休息？”杨政丞见碰上，自然也不会让孟佳欣觉得自己在回避她。这时候虽是半夜，但孟佳欣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也不怕人说什么。 当然，在孟佳欣面前，杨政丞也没有露怯的必要。虽说对云笛了解并不太多，可也不会惧怕谁在背后出手，搞阴招。 孟佳欣笑笑，走廊虽有路灯，但光线稍弱，稍远处就看不清这边。孟佳欣对身边那人说，“你先到楼上，看看客人都休息好了吗。”那人也不听见回应，就上楼做事去了。 “你们是去看今天到来的客人？”杨政丞说。 “是的，外来的客人，不一定习惯我们这里的条件。万一有什么要求，我们也好叫人办理。”杨政丞也不信孟佳欣说的话，不过，这时候没必要说透。 每一层楼有楼层值班人员，有什么事情，楼层值班的人如果处理不好，完全可呼叫总台，哪需要孟佳欣亲自出来巡查？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今天到来的客人，确实非常重要，对云笛而言是改天换地的存在。所以，孟佳欣要表现一下，哪怕是做做表面功夫，也是有必要的。 杨政丞也不管她怎么想，这时候正巧碰到自己，估计也是做给自己看的。孟佳欣等身边的人上楼，说，“杨常务，住在宾馆还习惯吗？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对我说，直接提出来，没关系的。” 这话听起来，可从不同心思去理解，杨政丞自然不会深想，也不会深信。孟佳欣摆明了背后有人在看顾，自己一个外来者，还敢做什么？哪怕自己在饥荒，也不会对孟佳欣做任何表示。 “谢谢，谢谢关心。”杨政丞说，“夜很深了，明天还要同客人谈。孟经理，就不多聊了，等忙过这一段，有时间一起喝茶，感谢你的关照。”说了后，杨政丞真的转身往自己房间而去。 孟佳欣站在路灯下，看不出脸上的情绪，但她似乎想动，要跟杨政丞走随即又站着不动了。等杨政丞真进来房间，关上门，孟佳欣扭身下楼，也不等到楼上的下属。 孟佳欣回到大堂，在大沙发上坐下，似乎心气很不平静。不知是走得快而使得呼吸变气粗，还是心里不舒服，生气才如此。没坐一分钟，虎地站起来，然后走进一电梯。上楼，到自己的楼层，出电梯，回到自己房间。 关了门，也不开灯。房间有地脚灯在亮，房间内的光线虽弱，做事却不受到影响。孟佳欣三下两下，将身上的旗袍、裤袜都清除掉。 昏暗的光里，白净而细嫩的肌肤，大而凸出的山峰，就出现了。孟佳欣的身材足够好，谁看到这傲人的身材，绝对会忍不住吞咽口水。只是，昏暗中，孟佳欣却一脸的落寞。 在微冷的房间里站着，似乎有痴睡的可能，孟佳欣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过一会，听到一声太息，孟佳欣才往浴室走。 进浴室，把等开了。镜子里完全清晰地出现孟佳欣的样子。她先自己看一会，才开了热水。热水冲淋，浴室里立即水务升腾，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就迷蒙起来，一会儿就看不到什么了。 热水冲淋，孟佳欣的手在自己那凸出处揉，才揉几下，身子就站不直，弯弓着腰身，手也分开，一上一下，同时在动作。 不一会，孟佳欣的反应就大了，浑身酥，站立不了，扶在墙壁瓷砖，过一会，缓过来，然后冲洗。 第648章 夜半泪眼 擦拭了身上的水，出浴室，虽说之前出现了一次，孟佳欣心里的热火并没有完全消退。穿好睡衣，上了铺，空而大大睡衣下，她自己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情况。盖了薄被，安静没几分钟，翻转。 又一会儿，便又反转，始终没法入睡。孟佳欣也不开灯，动身将铺边一个抽屉拉开，里面放有不少东西，摸索着将一个没开包装的袋子。 比较熟悉将袋子撕开，里面一个长形物，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瓶装的液体。打开，将液体涂在长形物上，孟佳欣吸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 脑子里自然出现不少人影，都是云笛的男男女女。这些人影纷乱躲开，随后有一个外在看起来有些风度的大半老头，这个人在孟佳欣脑子里呆一会，随后便换成了杨政丞。 这个帅气而位高的年轻人，从一开始给孟佳欣就有种入梦的感觉，当然，一开始孟佳欣对他的看法是下来镀金而已，说不定是花样枕头，样子货。但没几天，县里那边传来的消息，让孟佳欣觉得这位可不一定是样子货。 说不定是什么二代，要不然，怎么可能只有年轻就有如此的高位？那天背后的人脉，是在省里还是有更大的背景？ 这些猜测，也是偶尔在脑子里转一下，可后来，得知县里要引进产粮基地，而主持这一工作的，就是县里这位新到任的常务副。孟佳欣也意识到，之前的猜测，可能是真有其事。 这样背景的人，要做出一番事业，那只是时间问题。相比较，云笛这些人，谁又能够和他对比？ 也因此，深夜时分，脑子里的印象逐渐变得清晰的，就是这个帅气的面孔。此时，孟佳欣手拿着那物件，在某处活动。另一只手也在帮忙，捏出不同形状。过一会，孟佳欣已经如受伤的蚯蚓，翻转而动。手中的东西，则往核心地而去。 到此时，孟佳欣脑子里的印象更清晰，自身神态完全变化，逐渐进到某种高地。 过好一阵子，房间才逐渐平息。孟佳欣如同晒得半干的辣椒苗，已经无法扶起，又过好一会，侧折身坐起，下铺，到浴室去重新冲洗。 等再次回到重新铺好的大铺，孟佳欣精神还不错，半眯着眼，看着不可知的窗外，远方是黑的，模糊的。孟佳欣不由地概叹一声，两行泪滚落出眼帘，却没人看到。 自然，除了孟佳欣在深夜自怨自艾，没有谁会真正关注她。人所看到的，是孟佳欣光彩与美艳的一面。 第二天早，杨政丞按时醒来，匆忙洗漱，便到大堂来等。至于叫早这些事情，有宾馆的服务生去做，县里都不特意安排人。 等一会，见赵德全等人连续从五楼下来，杨政丞笑呵呵地跟他们招呼，问昨晚是不是适应，有没有认铺。对来人而言，平时住所和这宾馆的设施比较，未必要好多少，甚至都不一定有这样好。 但作为出差，到云笛来考察，接待自然要往高来做。云笛县里也会有这样的姿态，表达自己的诚意。 见面问候，这是礼貌，杨政丞笑呵呵地招呼，随即让大家去早餐。宾馆这边准备很丰盛的早点，荷包蛋、米粉、面、饺子，馒头、包子、粥、米饭、玉米等的，各种肉菜、蔬菜，饮品都有。 杨政丞等杨通才也下来后，便陪着他以前去早餐，舒进等人也到来，一起到早餐那边去。人不多，准备却很充足，杨政丞见客人吃了后，才让地建办这边的人快速早餐。 秦阔市这边的地方风味，与江右省那边的风味相差并不大。对到来的客人而言这样丰盛的早点，能够让每一个人都有一天的好心情。 不过，这里的风味和北方的有较大不同，杨通才习惯北方的风味，这天的早点，就觉得很没味道。虽然也有米粥、馒头、包子，但这里的做法确实比北方的做法差多了，口味也差很多。 杨通才自然吃不惯，对这里准备的牛奶、煎饼、面食等都吃不好，心里自然不开心，但也知道，这里的条件如此，又不是单单云笛这样，到这边好几天，肚子就没沉实过。 吃过早餐，陪着客人到宾馆五楼。会议室已经准备好瓜果、饮品、小吃、糖果等，摆在盘子里，张素芳等人进会议室，莫文焘便让人上东西吃。虽才早餐，准备的零食、水果未必有人吃，可有与没有是两回事。 半小时后，该到这会议室的人都过来了。包括章立仁、廖程进、姚青锋等人，都一起过来，实际做工作的人是杨政丞和舒进在负责，其他的主要领导，到场也是只看不说、只听不干涉。 上午的任务是介绍云笛的情况，比如每一个乡镇的坡地面积，这些资料虽然会给对方一份，可鹰飞食品的人是没有明确概念的。这边进行介绍，描述，使得他们有准确的认知。 杨政丞将这个介绍情况的事情交给舒进来做，对全县乡镇交通情况，交给莫文焘来解说，而云笛县里会有什么优惠政策，交给廖程进来解释，秦阔市对一些政策的做法，对项目落地有哪些好处，则交给章立仁董事长来陈述。 如此安排，每一位参与者都有自己的事情，每一位都恰好是最适合的人选，最能给人信心的陈述者，才让鹰飞食品那边确信为真。 情况介绍，相对比较多，牵涉面广，各乡镇的情况偏偏又差不多，讲解起来舒进有些不够得力。杨政丞也不是故意这样安排，因为舒进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他才到云笛，本身就不够熟悉情况，只要对方问几句，还得莫文焘等人帮忙回应，反而不好。 杨政丞上午的作用是阐述双方合作的必要性，和合作的基础，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说服对方、让对方觉得云笛是做好的选择，才是这次合作最根本的所在。 到上午十点，情况交流差不多了，杨政丞说，“云笛的情况都谈了，虽不够全面，我想请杨总在提提还要哪些资料？” （我是六零后的老家伙，从九月起，身体就出状况了，码字十来年，累积的伤病真不少。脖子疼，左手指节疼，右手臂肩关节痛，不能做扩胸运动了。十一月的更新，只能说尽力而为，每天不会少于两章，谢谢书友一直支持，鞠躬。） 第649章 演 说 杨通才最初听一阵，之后就不安心听了，拿着手机在桌面下玩。自然不会有谁提醒他，而杨通才过来是掌控大方向的，不管具体细节，这些业务上的事情，自然不想理会。 谁想，杨政丞会先问到他。杨通才看了看张素芳和赵德全，见两人没有说话的想法，不得已，说，“章董事长、廖董事长，云笛的各位老板、经理们，我和张总、赵总到云笛来看项目的情况，主要是看。刚才，听了不少，觉得云笛的条件还不错。但最终能不能适合项目落地，还要看实际情况。其他的，我就不提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没有肯定也没有明显的拒绝，算是很适合的态度了。杨政丞听了，笑笑，然后看着张素芳和赵德全，说，“张总、赵总，两位呢？上午还有不少时间，尽可把要说的话都提出来。” “杨总已经表明了我们的态度，我是赞同的。”赵德全说，他担心张素芳说出不中听的话，才抢先说出自己的态度。 “赵总，谢谢。”杨政丞笑着说。 “杨经理，我们杨总的意思还请不要误解。”张素芳这时候冷着脸对杨政丞说，“我们的企业，不是行政，资料确实主要，但杨总刚才也说了，关键是看实地。” 张素芳说了这几句话，便拿起茶杯，轻轻地喝一口，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杨政丞笑了笑，说，“张总，谢谢提醒。”也不顾张素芳有什么态度，环顾一圈，说，“云笛准备引进这个产粮基地项目，从时间上算，前后十来天。从最初在网上看到这一则信息，到联络京都那边的朋友，再到与鹰飞食品接上头。 我对云笛最满意的一点也是云笛最可骄傲的一点，就是工作效率高。短短十来天，从无到有，从认可这个项目到实际准备资料，到如今面对鹰飞食品到来的客人，我们有足够的信心，将云笛的所有工作做到最好。 而目前，云笛已经展示了我们这一能力，对乡镇、村组的摸底、统计，资料的准备，县里对这一工作的重视等等，都展现了我们工作实力和决心。而这一点，必将影响到产粮基地在接下来的工作推进，有这样的一个有工作实力的团队，会让以后鹰飞食品的产粮基地项目推动更高效。 我想，这也是鹰飞食品对未来产粮基地最看重的一点。鹰飞食品公司在以往的工作中，就追究工作的效率，特别是你们刘总，做事利索、注重效率。我虽没见过刘总，但听说过刘总很多事迹。 我也知道，鹰飞食品在国内好几处地方选产粮基地项目落地点。我认为，云笛乃至整个秦阔市，就是鹰飞食品最好的选择。为什么这样说呢？刚才我所说的云笛团队是高效的团队，就是最有利的主观条件，也是最最重要的首要条件。” 章立仁、廖程进这时候率先带头鼓掌，杨政丞所说的，听起来有点点夸张，但确实又是事实。杨通才有些异样地看着他，而张素芳的脸却更冷了。 赵德全附和地鼓掌，会议室里，杨政丞便成为关注的核心。 等掌声停下，杨政丞继续说，“我接下来说第二个理由，理由是什么呢。云笛是鹰飞食品最好的选择，是因为出人的因素之外，这里还有足够的耕地，以百万亩计，想要多宽就有多宽，想做什么样的规模产粮基地就可做到什么样的规模。 这还不是最独有的有利因素，因为在平原地区，同样可以有足够的耕地面积。可以的乃至秦阔市的土地，都是没有被污染过，没有化肥没有农药的影响。对以后的耕种，就完成可掌控产品的质量。 对鹰飞食品而言，还有什么比质量可控更为关键的有利条件？基于此，我认为云笛目前的条件即使比其他产粮基地所在要偏远一些、基础条件稍微落后一些，都不是大问题。 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我想请杨总、张总、赵总在实地考察时，侧重关注这些有利的因素，谢谢。” 杨政丞说后，杨通才和张素芳、赵德全虽有目光交换，但都没有表态。 上午的材料介绍会完成，总体而言，这个工作做得很不错。最出彩的自然是杨政丞的演说，对云笛这一通猛夸，使得所有人对他都有很好的印象。 在外人面前自夸，很多人都很克制的，虽然都喜欢自夸。而杨政丞这番夸赞云笛人，却是为引进产粮基地，在客人面前当着很多人面猛夸，这就是人家的不同了。 散会，资料有莫文焘等人整理，搬回地建公司。这些人听了杨政丞发言，这时候浑身都是力量，自然能够很高效地将工作完成。 杨政丞在会后，当然是另一副面孔，与赵德全嘻嘻哈哈的，与杨通才说话会显得庄重，与张素芳说话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冷脸。 章立仁和廖程进先走，中午的饭就不参与了。吃饭的地方还是安排在宾馆，品质不会降低，但安排成两桌，基本上是鹰飞食品那边一桌，有杨政丞和舒进陪同，云笛这边工作人员一桌，自然有姚青锋来安排。 吃饭时，杨政丞说，“杨总，下午先走哪一个乡镇？抽签、随机还是由你们安排，当然，也可能在临出发之前说一个乡镇，我们直接开车过去。” “这个没关系，又不是上级领导检查工作，还要先打埋伏？”杨通才说。“具体怎么操作，还是以张总说了算，这一块归她。” 杨政丞看了看张素芳，不多问。舒进便接过话题，“各位各位，午餐的饭菜有什么不周的，还请先提出来，我们好让宾馆改正。” 舒进是有些担心杨政丞和张素芳说僵，彼此一见面就拿着态度，自然令人担心。不说舒进、赵德全等人，就连杨通才也隐隐有些担心，万一张素芳不肯答应将产粮基地放在云笛落地，他得怎么来做工作？来之前，杨唯说来要落在云笛的。 第650章 第一站 张素芳扭头不看杨政丞，态度也是明显，但好在不说出来，让彼此有缓和余地。杨政丞似乎也不在意，对张素芳的敌意表现就像没那回事一样。 大家看到这情形，觉得杨政丞的心气却是平和，对于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当真是比较好的修养。 中午，杨通才等人回房间小憩，杨政丞没去休息，将莫文焘等人召集起来，问乡镇的情况。虽说明知这个事情并不难，但具体过程却要做到惟妙惟肖，不让人看到任何漏洞。 莫文焘等地建办的人，也明白上午工作效果不错，接下来只要不出问题，引进产粮基地的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大家精神十足，对杨政丞关注的问题，都有非常好的回复。 这样的过程，让大家体会到杨政丞在工作上的认真、专业和一心为引进产粮基地项目所作出的努力。 章立仁和廖程进都不在，舒进则陪着客人去休息，安顿好客人后，他才过来汇合，见杨政丞在核实乡镇的情况，偶尔会往下面打电话，问乡镇或村里具体实情。舒进听着，也感觉到杨政丞对工作那种全盘的掌控能力。 这还是一个猜到云笛十来天的人吗，听听说情况核实，都觉得他应该在云笛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老云笛人了。 午餐后休息时间不到一小时，杨通才等人也就下楼，在宾馆大堂聚齐。县里安排了两台中巴车，往乡镇走，小车固然也可，但没有中巴车更便利。 杨通才虽说习惯了豪车，坐中巴车确实都没想过，这次之后，回去很可能将坐中巴车作为一种少见的资历，在他那个圈子里说嘴。这时候的杨通才，确实心里有些发，不情愿，但县里这样安排，他也不好拒绝。 自己的豪车自然不可能去走村级路，糟蹋车也不是杨通才敢率性而为的。虽说平时也有地位，有钱花，但也是杨唯用他，才在京都老杨家有些作为。自身的才能和赚钱能力，并不突出。 在上方率先上车，杨通才也只能跟着上，杨政丞、舒进，都陪着他们在一个车上。姚青锋、莫文焘和地建办的两个人也在这一太车，其他工作人员则在另一台车，如此，才好聊天、沟通和两车相互联系，通知行车路线。 上了车，杨政丞说，“第一站往哪里走，还请杨总来决定。” “峰林镇冷水峒吧。”杨通才说，看来他们下楼之前先沟通过了，杨通才才说出峰林镇。 “峰林镇冷水峒主要是梯田，这一次统计坡地的乡镇村里，冷水峒是数据上最小的一个村。”杨政丞介绍说，“冷水峒村原有的梯田，是不可能租给产粮基地，县里会将这些梯田一直保留下去，作为县里存留的农田之用。 不过，周天还有不少坡地可开垦出来，是已经与农户谈妥的。走，第一站就去冷水峒，莫主任，叫后面的车跟上就行了，不要告诉他们走哪里。” 杨政丞这样说，不过是做给杨通才等人看，既然去冷水峒看实地情况，峰林镇肯定会先做对应准备，至少会安排人带路。不可能临时再找人，会耽搁很多时间的。 不向下面打电话，但用手机发一条短信进工作群里，这样就将消失传达到乡镇，乡镇会安排村里做好准备。 杨政丞交待莫文焘通知另一车跟上，等他挂了电话，又说，“莫主任，你给杨总他们介绍一下冷水峒梯田的情况。” 这些介绍性工作，莫文焘自然是最适合的，熟悉具体情况，还又有一些地位，与客人也熟悉，说话不会太紧张。 最主要的，还是杨政丞想莫文焘多展示一下自己，对他今后的发展更有利。到云笛来，肯定要培养自己的人，莫文焘是第一个在自己身边做事的，培养好他，也给云笛其他人看到而动心。 途中依就弯道多，行车速度慢。杨政丞说，“之前修路，主要考虑的是要避开耕地，不计较路上不时平坦与笔直。产粮基地项目落实下来后，在开垦耕地的同时，也得将通往乡镇、村组的车道升级，加宽、拉直，该架桥的架桥，该推平的推平，修路过程，也不会影响到秋收。 当然，全县的路修好，估计要等明年春耕之前。” “杨常务，这样的规划县里做了吗？”主动权说，交通对项目的影响自然大，县里有这样的规划，执行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上午，程进董事长就这个问题是做了比较细致解说的，只要我们双方签下意向，县里责成交通处一个月内将全县的道路重新规划，落到实地。”杨政丞笑着说，规划的前提，当然是项目签约。 实际上，杨政丞已经让先交通部门开始做预案，那边也开始做工作了。规划方案下来后，更为主要的，还是要到市里、省里要建设项目。对秦南省而言，县里的主道项目修建，不难拿到，但县内乡镇、村组的修建通道项目，难度还是不小。 之前，杨政丞在市里汇报时，也提到这个问题。张文俊做过表态，市里会做特殊情况对待，作为开发项目来往省里请示，会有不少便利。 这些优势杨政丞这时候，也不会就说出来。 车到峰林镇，停十分钟，峰林镇董事长孟彬和石雨上车，再往冷水峒村去。孟彬在车里介绍冷水峒梯田的产量和旅游情况，杨政丞笑着看他，之前虽然莫文焘已经对客人介绍过一次，孟彬所说，和莫文焘所说几乎一致，也没阻止。 离开乡镇所在地，坡地的情况完全展示在车外，杨通才等人只能看出一些坡地概括。具体的土地情况，完全被满山满坡的杂草、灌木覆盖。 快到冷水峒，梯田的样子便逐渐展示出来。这时候，农田还不到耕种季节。一片片田只有田埂和水，梯田之间，偶尔有细细的水流如同瀑布一样挂在那里。 杨通才见这样的情景，自然感受到偏远而落后，可张素芳等人感觉就不同了，而是一副美丽景色。 第651章 看坡地 只有喜爱山村的人，才会对乡村的一些细小景色吸引，普通的人，多爱名山大川。名山大川各具魅力，自然有感染人的所在，或雄浑或瑰丽或奇巧或秀美。 杨政丞对梯田风光，觉得那个震撼人的，不外两种情况：一是稻谷成熟，一片金黄；二是种植油菜，三月花开，满山遍野都是黄黄菜花。 以后，云笛作为产粮基地，域内坡地都会变成耕种地，可观的景色自然独特而又魅力，但核心的景点，还是要放在冷水峒梯田。所求的就是菜花黄和稻谷金黄，让所有人到这里都受到灵魂的震撼，如此，才能将整个云笛乃至秦阔市的产粮基地景观传颂更广。 对于未来的布局，杨政丞在云笛都没有提前，只是和孟彬、石雨谈过，两人觉得与村里沟通之后，一年生产两季作物，问题不会大。实在不行，将其中一季出包给乡镇，由乡镇组织人手来完成、收割，也是可行办法。 看梯田不是这次实地考察的目的，车到冷水峒村委，之后，村里支书、村主任、和其他村干也都集中过来。 张素芳拿了一份资料数据，然后对舒进说，鹰飞食品的人分为五小组，请村里的人带他们到实地去看，拍照，估测面积，看是不是与之前上报的情况吻合。 孟彬见杨政丞脸上严肃，也不敢到他面前去请示，要村干立即派人带路。前往实地的有村干、鹰飞食品的人员、县里和乡镇干部。这些实地，乡镇干部也没有完全到使得测量，时间来不及了，很多数据都是村里人，按照以前的数据再估测填报的。 实际情况和上报的数据，连杨政丞都没有把握是准确的，张素芳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一次到实地核查耕地面积实有数据，这对接下来做产粮基地才有切实的数据。 当然，真正与农户签约租地或以地入股分红，要等开垦之后，测量出实有面积数为准，不会用目前估测的面积。 杨政丞、莫文焘随同赵德全这一队走，并不远，从村里往后山走，那里不是耕地也没有机耕道，在草丛里走山路。好在不下雨，而这时候春天的气息都还不多，不用考虑草丛里会不会有长虫之类的危险。 赵德全勉强能够跟上，杨政丞也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走半小时，实际距离并不很远，也就两公里的样子，主要是山路，杂草几乎将小路都完全掩盖。前面开路的是村治安主任，一把镰刀，边走边砍，速度上自然快不了。 到一坡地稍高处，村治安主任指着一大块坡地，说这坡地以前是一块大耕地，因为没有水源灌溉，后来村里就停耕了，改革承包土地期间，这一块坡地分给二十几家，可见面积有多大。 对冷水峒而言，山前有大片的梯田，对村后山的坡地不耕种，也是必然的选择。农耕需要人力，农户不缺吃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超负荷去种植。 站在高处，看一大片坡地，灌木、杂草、荆刺，密密麻麻的，对这一片坡地也没有一个明确的面积估测。村干说，这里有两百多亩，之前村里有记载的。这些记载，估计是当年全坡地开垦时所做的记录，自然会有夸大的嫌疑。 如今，确实不能实地测量，这样的数据也只能作为数据填报。看着这一大片坡地，从这头看另外一边都不太清楚，几百米的距离是肯定有的。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专业人员，要不然，目测也能够估量得差不多。 对照资料的简图，赵德全对面前这坡地还是认可了，随后，在附近几块坡地也走去看了。这边的山势起伏其实不算小，但坡度不大。如果有心开垦做成新的梯田，难度并不大，工作量也不算大。主要的问题就是缺少水源。 这里的灌溉问题要解决，难度比较大，即使打深井抽水，估计也不容易。海拔高，山大川窄，水资源要积聚利用都不容易。最适合的，还是种植耐旱作物，才是最适合的。 鹰飞食品这边，需要的产量多，而品种却不求。因为生产食品上，正需要这些五谷杂粮来作为原材料。当初，刘燕提出这样的提议，也是考虑到这些因素。 在深沟处，建设水库工程，难度也不大，然后抽水灌溉，也是可行的办法。这种操作，对于集团而言，成本不算高，可对于本地各家各户，就是不可能的。 “赵总，你看这几片坡地，很适合做产粮基地吧。”走到另一块，这里距离村级公路不远，村里特意用挖土机打开一块坡地，面积不大，但能够看到这些土地的情况。 对土地适不适合耕种，土地是不是肥沃，普通人也分辨不出来。鹰飞食品这边带有专业检测的人，自然会在各处取样，然后会县里再检验，得出必要的数据。 农产方面的人也带来两位，他们跟在张素芳那一组，杨政丞自然不同张素芳在一起，免得两人又有不同意见。 下午的时间确实不多，这天到峰林镇也就看冷水峒一地，但看得比较细致。回到乡镇，天色都快黑了。孟彬说准备了饭菜，要大家在峰林镇地建公司吃饭，杨政丞征求杨通才的意见，他虽不愿意在乡镇吃饭，但这时候不吃饭，回到县城确实有些晚。 孟彬见客人肯留下吃饭，也高兴，在地建公司食堂，摆了三桌，上酒。但来人都不肯喝酒，匆忙吃了饭，便离开回县城。 路上，又是在中巴车里，杨政丞问起在村里看坡地的情况，“杨总，今天看的地方不多，不过，这边的坡地还是比较适合做产粮基地吧。” “杨常务，这个问题还得等专业人来回答。我觉得，即使鹰飞食品有心将产粮基地落在云笛，这边的条件离我们的要求还有比较大的差距。”杨通才说，虽不夸云笛但也不否定这边的优势，也算是杨通才提前打埋伏。 “差距是必然存在的，主要就是交通。所有坡地，几乎都没有机耕道，不过，修机耕道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第652章 跑跑腿的角色 杨政丞的说法很现实，没有回避问题，又说，“杨总，机耕道的修通，只要开垦坡地的机械走过，机耕道的模子也就有了。然后，规划好通道，修缮。不知我这样回答，杨总觉得是不是现实？” 杨通才不直接回应杨政丞的话，车外已经黑下来。杨政丞自然不会纠缠杨通才，要他必须给出答案。答案早就有了，哪怕杨唯对杨政丞和鹰飞食品都不满，但这件事情也是早就定下来的。 当然，鹰飞食品也会派出其他外出考察人员，在国内其他地方找产粮基地。这样的产粮基地不完全就一处，除了杂粮这些原材料，对大米、小麦等，公司的需求量也非常大。 回到县城，已经天黑好一阵子了。问过杨通才，客人没有要反馈下午考察的想法，便问杨通才要不要喝酒、宵夜。杨通才一天忙碌，也是头昏脑胀的，再说，与杨政丞等人喝酒也没觉得有意思，就拒绝了。 去宾馆休息，杨政丞等人送到五楼，返回大堂时，见廖程进和章立仁都在，急忙聚过去。然后，廖程进提议到地建公司夜宵，慰问一众辛苦的人们。 到地建公司食堂，同样是吃烧烤、喝啤酒，分为却不错。杨政丞、舒进、姚青锋、莫文焘依次汇报了今天下午，陪同客人实地考察的情况。从这些情况看，峰林镇那边做的工作很不错。 章立仁、廖程进这两位虽然不参加到村里走实地考察，可关心的程度却高，老在担心出问题。真出问题，县里的损失事小，他们已经向市里汇报过，一旦引进项目失败，市里对他们的考评就会大打折扣。 这是直接影响以后升迁的大事，自然会更多关注。 听了汇报，廖程进说，“杨常务，你对这个项目应该心里有数吧。对鹰飞食品的了解、对云笛目前现状的了解，对全局的把握也就你了，说说看，给我和章董事长交个底。” “董事长，”杨政丞先看了看章立仁，随后看着廖程进，“你们两位要我怎么说才好？对鹰飞食品的产粮基地项目接触我确实是最早，但云笛这边的通盘掌握是你们两位啊。我就跑跑腿，熟悉熟悉云笛的情况。” “这时候不用太谦虚，这个项目的工作，我们心里有数。”章立仁笑着说，打断杨政丞的话，“直接些吧。” “董事长，我也想说，引进项目的问题彻底解决了。”杨政丞笑着说，“就不知杨通才老总、张素芳老总和赵德全老总肯不肯认这句话。”笑一笑，又说，“不过，目前的进展看，我们的工作虽说有一定的欠缺，但也有很明显的优势。五五开、四六开还是二八开？” 说着话，看向舒进和姚青锋，也是想让他们参与到这个话题中。两人自然不敢对项目是否引进成功的话题上多嘴，能够多做事就很不错了。但也不会直接表示自己不知道，而是说了些陪同时，对方说过的话。 “董事长，龙远经理他们那边有情况反馈回来吗？”杨政丞这时候，提出另一个问题。云笛这边在忙，杨政丞还想得知龙远等人到鹰飞食品总部考察的进展，也是为引进项目所必然的考虑。 “有消息。”廖程进说，“龙远望他们在那边，看到了非常先进的生产厂，工厂里的车间，完全是无尘的。进出都要消毒，而且全程监控。难怪，鹰飞食品这家企业的质量得到全国认可，能够出口到欧美市场去。” 廖程进还提到去年，鹰飞食品在礁岛做的一个活动，之后，在国内掀起了一个热浪。也使得国内在食品生产上，做了一次波及最为广泛的大清查，清查出一批劣质品，对生产厂和对应的公司，开出罚单。 这些情况，杨政丞当然清楚，掀起的风浪本身就是他在带头，只是，京都老杨家查收过来，为鹰飞食品挡下不少反扑与掠夺。这些背后的事情，廖程进自然不知，甚至鹰飞食品非核心管理者，都不知这些情况。 大家听廖程进说出的情况，也是龙远到江右省考察鹰飞食品得出的资料和情况，对云笛而言都是非常奇异的事。听着，对这些人有较大的冲击。 鹰飞食品很多做法，与国内不少人的认知，本身就不相符。 听一会，廖程进得到的东西也不多，毕竟龙远他们也是这一天才到那边的，见到的东西不多。不过，鹰飞食品生产区、办公区的考察，主要是要接触对方的思想观念和一些做法，特别是把质量的观念引进云笛和秦阔市来。所以，除了看厂区，也会到桔城市看看养殖业项目的样本。 这个考察的地点，就不会安排在白泥区，而使得杨政丞可能出现情况泄密的事情发生。 散了会，廖程进和章立仁单独将杨政丞留下，小范围地交换意见。夜还没深，三个人谈到目前正在推进的工作，章立仁说，“不做这件事，我们还没感觉到自己与外面的差距。杨常务，你是从外面进来的，你说说，如何才能使得云笛这里的人们观念改变？” “董事长，我上午就说过，对云笛这个团队是很赞赏的。不到十天，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你还不满意吗？”杨政丞笑着说，“确实，与鹰飞食品这样的企业比，行政口的工作方式有所不同。我们尽可能地提高效率，目前，我觉得很不错了。” “董事长，”廖程进说，“工作效率问题，这一次因为引进项目，使得云笛有了非常大的改变，这点，我们都看到了。我想，以此为契机，提升云笛干部工作效率，还是可能的。假如，真将产粮基地项目引进云笛，我们上紧发条工作的时间会拉长，也会是更多的人习惯于高效地工作，这是一件好事。” “董事长，提高效率是必须的，但我们在做这方面工作的同时，奖励、激励和思想梳理也要同步推动起来。使得大家辛苦做事，开心生活，看到希望。两位董事长，这样说，是不是有道理？” 第653章 农户的选择 对云笛县里干部工作效率问题，杨政丞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因为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两位董事长说说还可以，他听一听也就是了。 第二天还有事情，夜里也不可能太晚再睡。杨政丞回宾馆，想着会不会又遇上孟佳欣这个女人，对她有什么想法，杨政丞也不去琢磨。 作为云笛的常务副，在一些牵涉到钱财方面的事务，以后杨政丞都有发言权的。地建宾馆的产权在地建公司，出包到孟佳欣手中经营，呢没什么，接下来会出包给谁，杨政丞这边有一定的发言权。单单为此，孟佳欣都会表现出关心杨政丞的样子吧。 至于她心里，有没有其他的念想，杨政丞也无可奈何。 回宾馆的途中，没有遇上孟佳欣，杨政丞在心里笑笑，看来这个孟佳欣还是很有顾忌的。有顾忌是好事，以后再看她的表现了。 接下来的两天，情况差不多，都是往乡镇、村里跑，看坡地，问一些农户对租地的态度。对于租地，农户自然喜欢。因为目前自家的坡地，除了可提供一点点日常的燃料之外，其他就没任何收益。 租出去，每年至少有一比固定的收入，相对于农户而言，一亩地的租金并不很高，但每一户都有十几亩甚至几十亩坡地，合起来就是一笔不算小的收益。然后，平时还可以帮工，如此，对农户说来也是可挣一笔收益的。 算起来，即使在村子里也能够挣钱，比起那些外出打工的人，中年以上的劳动力，还是喜欢在村里干活，可在家，人也安逸有归宿感。 这两天，问到的农户有几十个人，只有个别人对租地无所谓，认为没有多少钱，而这些地能不能租出去，谁也说不好。因为，他们对地方乡镇并不抱信任的态度。 以前，乡镇也对他们多次做过这样、那样的项目开发，折腾可不少，结果却都是一个样，那就是全部没成功，反而让农户损失成本、劳动付出，这样的损失没有人站出来负责、最多就是象征性地表示一点点。 对乡镇干部，农户也表示理解，他们出发点是好的，但实际上的情况却完全不可控。市场的波动非常大，每一年都不一样。开发项目一出来，或许当年市场需求就变了或许一两年后，项目开始兴旺，市场却不接受。 这些开发，最后损失的自然是农户。 得知这次项目开发，将坡地作为产粮基地，农户对这种做法是表示质疑的。但投资方只是租地，不会对他们造成直接的损失，最多就是山上那些杂树、灌木被砍掉。 不是直接的损失，农户自然愿意接受，毕竟租地是先给租金，然后再签约。不担心签约后，对方不肯给钱或者到最后跑掉。即使对方租地，以后跑掉，山坡不会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于，用自家坡地作为资本入股产粮基地项目，之后进行分成拿到收益。这样的方式，全县也有十来家。他们的想法不过是想试一试，反正坡地不多，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拿到，也没多少损失。这点损失对农户本身是不伤害的，因为自家的坡地，往年也没任何收益。 这种方式的农户比例太小，杨政丞觉得对这也不影响。入股的农户少，对鹰飞食品而言，产粮基地的掌控更便利。 今年，产粮基地才开始，当地农户还看不到情况，等一年后，农户见到产粮基地的收益，见到在村里就可挣钱，而且挣钱并不比外出打工少，自然会有更多人愿意留在家里做工。如此，产粮基地在人力这个问题上，困难也会越来越少。 从目前的情况看，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困难确实不少，最主要的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各家农户的签约，时间上必然需要一定时间来完成，而损耗的时间，可能导致今春的耕种没法按期进行； 二是人工问题，鹰飞食品公司那边，不可能派太多的人到这边做事。耕种方面每一个环节的技术指导，肯定会派人过来把关，但操作的人手肯定得在云笛培养。这边的人手如何招用、如何培训等等问题，对鹰飞食品公司而言，是一个刻不容缓的大问题； 三是农用机械问题，虽说已经在江右省那边准备了成套的农机，可还没有在实地使用，是不是适合，使用过程还有那些环节需要调整、改善、提高等，也是要技术、时间和人力积累的。 最最关键的还是时间太紧，这么短的时间要将产粮基地项目完全铺开、落到云笛各乡镇村组，本身就是一个浩大的过程，而要将这个浩大的过程落实下来，众多的环节都可能出现错误，只要有一个环节被卡住、走样，就会导致整个项目的落地出现大问题。 在具体做工作的过程中，杨政丞也几次在心里打退堂鼓，觉得这个项目是不是该缓一缓。哪怕推延到秋季，这边的工作都会好做得多，云笛这不但压力会减少很多。 但鹰飞食品那不断生产又需要更多的品质高、质量保障的生产原材料，刘燕等人在全国采买花费的成本提高很多，而且，真找不到在化肥、农药两项指标都达到合格标准的，哪怕提高收购价格也没法做到。 这两天，杨政丞和留言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压榨云笛的干部们，招商引资的诱惑力之下，秦阔市和云笛的决策者们，都会希望看到这个产粮基地项目落地。那就在讨论上，先将所存在的困难罗列出来，让双方都看到引进项目的难度，然后，做工作就做到心里有数。 实地考察已经结束，杨通才、张素芳和赵德全在宾馆与带来的人员碰头，讨论考察的结果。他们的讨论，云笛这边没有人参与，也不知他们讨论的结果任何。但据说从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到半夜才散会、休息。这让云笛这边大多数人都悬起心，第二天上午的反馈见面会，会有什么结果？ 第654章 杨通才的态度 从昨天傍晚开始下起毛毛雨，一夜没停，到早上雨反而稍大起来。开了窗，蒙蒙的雨从窗前一直延伸到远处，使得看哪里都朦朦胧胧的，看不透。 章立仁的卧室在三楼，看到外面的情景，心里一沉。原本对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就信心不足，见到这天气，不由地更多一些疑心，心情一沉，脸上就挂着情绪。 随即章立仁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先就悲观，影响自己的判断与信心，急忙抛开情绪去洗簌。石一平已经在外面等，章立仁开门时，见石一平便要他到家里稍坐。 章立仁知道今天的重要性，做事也利索，没让自己秘书多等。上了车，章立仁说，“一平，今天居然下雨了。” “董事长，春天眼见就到了，万物复苏时节，这是好事。”石一平虽然没听出章立仁的情绪，但他也知道今天必须要说吉利的话。 章立仁笑笑，“程进董事长、杨常务他们有什么动向？” “我问过左岳，廖董事长已经去地建公司了。” 廖程进的反应和章立仁预计一样，地建公司那边肯定会更早一些去做好准备。今天是鹰飞食品考察人员反馈碰面会，对方的态度在会上表达出来。对云笛而言，犹如宣判一样，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这个结果。 此前，杨政丞表现出更多的信心，也是因为他对鹰飞食品有所了解，对项目的推进似乎掌握更多环节的操作。但真到今天，他还有足够的底气吗？章立仁也没把握，昨晚本想问问杨政丞的，但后来觉得问了反而会让大家更多一些悲观，反为不美。 既然廖程进等人都先去地建公司，章立仁也不多说，吃了早餐，故意推延一些才网地建公司去。明知道自己去早还是去迟，对结果没任何影响，可章立仁作为云笛的一把手，还是要有一些显示身份的做法。 约定碰头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章立仁掐着时间，八点五十进会场。到会场时，见杨政丞和舒进还没到，估计是去宾馆接鹰飞食品的人。其他该参加的人都已经在自己的位子，面色全都显得肃静。 这个态度让章立仁看到，觉得还不错，有这样的态度，对工作自然是有较好的推动。也说明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这批人已经认真地将项目当成自己的事业。 正要和廖程进说两句话，门外舒进和杨政丞已经陪着杨通才、张素芳、赵德全等人进来。对方进来时，并不准备与里面的人招呼，便各自到铭牌处坐下。这让章立仁看了，心里更是一沉。 难道结果是不合格吗？真的是对方拒绝与云笛合作，那么，前一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在一定这边也将引起一定的负面冲击，对云笛人有不小的打击。虽有不祥预兆，章立仁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等结果。 廖程进神色也不好，自然是也和章立仁的预感差不多。鹰飞食品的人态度严肃，分明是不好预兆，谁看不出来？ 但应对时，云笛这边人的态度还得放好。 坐下后，杨通才才与章立仁说，“章董事长，开始吧。”杨通才也有些不满，因为昨晚三个人讨论，张素芳始终对云笛这边的态度非常冷，隐隐含着拒绝的意思。而杨通才本身就带着目的、任务过来的，在云笛这边，他虽不懂可看到云笛的坡地，确实很适合耕种，做产粮基地项目，想来应该适合。 可张素芳的态度不明，显得很冷，哪怕最后都没做出明显让步，这让杨通才很不满也很担心。如果张素芳真不答应，又该如何？回京都也无法向杨唯交差啊。 但张素芳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给他一个好脸色，没一句好话，杨通才也是无奈。只能等到最后时刻，拿出公司的拍板权，看能不能威慑到这个冷冰冰的女人。 “请。”章立仁说，“杨总、张总、赵总，你们千里外来云笛，辛苦了。这几天，在乡镇、村组、坡地困难更大，也更辛苦。不管各位到云笛考察的结果如何，我都非常感谢各位辛劳与付出，谢谢。” 章立仁说到谢谢，弯腰鞠躬，表达的诚意十分到位。说了之后，便坐下来。 杨通才见章立仁这个态度，也有些感触，到云笛三四天，彼此接触不多，但也体会到在这里做事的艰辛。正如杨政丞之前所说，云笛这边的努力，是所有人都看到的，而这里的条件，即使与鹰飞食品的要求有一定的差距，但也是可以通过工作来弥补的。 “章董事长、廖董事长，我们到云笛来，也是为公司工作，是公司人，受到委派而来，即使做一些事情也是份内的工作。我们到云笛之后，看到云笛人的努力、看到云笛人的付出，也看到云笛这里的一些条件和优势。至于最后告诉能不能将产粮基地项目落到云笛，就先不下结论。 我个人的希望，当然是希望和云笛这样的团队合作，发展我们的事业。谢两位董事长、谢谢各位参与这个工作辛苦与付出的大家。” “谢谢。”章立仁说，“我们也希望产粮基地项目留下来，也有信心将这个项目推动好，做到双赢。” 将双方的态度表达之后，杨政丞看了张素芳一眼，目前所酝酿的氛围看，确实有不错的效果，将杨通才这样的公子哥都调动起来，而云笛这边的人，都有一种悲观的情绪。这是好事，越难得到的东西，才会越加珍惜。 张素芳脸一直冷冰冰的，仅看外表，都觉得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结论。而且，这个人一到云笛，似乎就与杨政丞是八字不合，一直都是对抗的情绪，带着这样的情绪来评估云笛，自然是不公平。 杨政丞在期间虽说有几次表达出善意，可张素芳没有反应。大家看到杨政丞看着张素芳，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心里没病。但这时候，又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的情况下，张素芳坐正了些，整理自己的资料，要发言了。 第655章 张素芳发问 “尊敬的章董事长、廖董事长及各位云笛的朋友们，大家好。”张素芳冷着脸，语气也有些冷，神态肃正，完全一副公事公办之态，与会的人都受到她的影响，情绪更低落，但也没有谁直接表达出来。 “很欣喜这次到云笛来，看到云笛这边非常不错的自然风貌、云笛人的热情、踏实、上进和认真，这让我和我的同事，都受到不小的触动，对我们今后在工作上有着非常大的影响。为此，我自己和同事要对云笛人表达敬佩、尊重和感谢，特别是云笛两位董事长对我们的关心，深表感谢。 到云笛来，是为了考察产粮基地项目，这些天，我们先看了资料，很扎实也很全面，哪怕是在段时间做出来的，这也说明云笛人在背后有非常多的付出与努力。 随后，我们走了将近十个乡镇，二十几个村子，近百户农户。实地看了、问了，也拍摄不少镜头。昨晚，我们的考察组为此进行交换意见，讨论云笛与我们鹰飞食品要求之间存在的距离。 做了这些工作，对云笛也有比较深入的了解，虽然并不全面并不一定看得准确，但总体印象还是建立起来。 在说结论之前，我想提出几个问题。章董事长、廖董事长和杨常务、舒经理，如果有些问题不能回答，就请直接告之，没必要都给保证什么的。” “请说。”章立仁表态，“张总的工作态度，我是很敬佩的。我们也有心理准备，对你的提问，我们会知无不言，如实回答。” “谢谢。”张素芳说，神态还是没什么改变，“第一个问题，时间。 目前情况看，时间是最紧要的，鹰飞食品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我们的要求是今春能够播种，然后有产出。我想，一下几个实际困难，云笛这边将如何解决？第一个是农户签约，这个时间要多久？是一天或两三天就能够实现全签约，还是一周。 因为只有签约之后，我们才可能带机械来操作。云笛所需要的时间越短，对接下来的项目推进可能性越大。” 张素芳说道这里，看着章立仁和廖程进，这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人才好回应。章立仁也没料到第一个问题会直接要他表态，当下也不好乱说。看着廖程进，廖程进看着杨政丞和舒进等人。 可谁也不好直接表态，章立仁见没有谁站出来回答，心里也是一沉。正准备琢磨该要几天，才会让对方满意，杨政丞站起来了，看了看章立仁和廖程进，说，“张总，最多三天。可以从明天开始算，三天这边可将签约的事情核实到每一户。鹰飞食品那边，可在这几天里，将机械运送过来。” 章立仁觉得，三天时间还是太短，但预制厂已经说出来，也只能认了。说，“三天，就算不眠不休，也会将全县签约完成。” “杨常务，这个说法可信度并不大，你觉得云笛如何才能做到三天完成全签约？”张素芳对杨政丞的说法，并不抱信任。 “张总，三天时间确实非常非常紧张，但我们并不是没有基础。一是前面这段时间对产粮基地摸底过程中，乡镇的干部已经了解这个项目，村里干部也了解这个项目，使得接下来的工作节省不少时间。 而我们在上报各户面积的工作中，也对各农户进行宣传，他们也明白租地会带来什么样的收益。 如此，接下来的签约工作，还是有较好基础的，乡镇、村组干部全出动，县天宇公司、地建公司全员出动，分乡镇进行督查、协调，遇到少数农户可集中进行劝说工作。基于此，我认为三天时间可将签约工作做好。” 张素芳不置可否，只是对杨政丞点点头，随后又说，“第二还是时间方面的问题，人力的招收和培训。 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操作需要大量的人力。机械操作的人手、附属配合的人力也要很多。云笛这边要多久才能将机械操作的人力招收好，并培训出来？相对说来，附属的人力会容易一些。” 章立仁还是看着廖程进，随后看向杨政丞。杨政丞见两位董事长看过来，稍迟疑才站起来，说，“人力问题确实是紧要而必须的，对操作机械的人力培训。我想从两个途径来解决：首先与市里联络，请求市职业学院的学生，安排他们到云笛来实习，这些人对学习操作机械，有很大的优势。 其次，在县里和秦阔市人才市场招收青壮年，这些人多数都有一定文化基础，甚至在家里也有农机械，培训一周时间，基本可上岗操作。 而这一周时间，其实是必须要等待的。因为各村只有村级道路，通往坡地的路还要时间挖通。这个可用大型挖机来完成，一周时间，恰好能够对接上来。” 章立仁听杨政丞这样说，点点头，觉得每一个环节都是时间紧迫，但真要推动起来，还是能够做到的。 廖程进也表示认可，说，“张总，杨常务所说的也是实际情况，云笛这边有信心做好这些工作。” “好，我再来说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运转。”张素芳说，“我之前所考虑的是实际存在的问题，而杨常务所回应的，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办法听起来是不错，可实际落到实地还是有非常多的困难与细节的，每一个环节上，只要卡住，就会全部崩盘。 这些实际存在的问题，云笛是不是都考虑进去？说直接一些，云笛对今天所作出的承诺，有什么样的保证措施？” “张总，确实没有任何看得见的保障措施。如果我说有，估计你也不可能相信。”杨政丞笑着说，“但我说有信心，那也是真的，因为云笛从上至下，都有决然的态度，有决心将这项目落地，哪怕遇上非常多、非常大的实际困难，我们这个团队在章董事长和廖董事长带领下，也能够将所有困难克服掉。”杨政丞说。 第656章 放大招 杨政丞话音落下，会议室一时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仿佛里面的人都忍住了呼吸。 静寂的时间不过一分钟，但给人的感觉像很久，让不少人将自己这些年来如何做事都回忆一遍。随即，一股昂扬的斗志从内心深处爆发出来，不少人鼻头一酸，眼里的泪都要涌出眶。 不知是谁最先鼓掌，随后，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鼓掌。掌声将心里的情绪散发出去，自然激烈。鹰飞食品公司的人，也在这一刻，随着大家鼓掌。 几分钟后，掌声停息了。杨政丞神态自若，似乎没有为之前的话而变化。章立仁说，“杨常务将云笛人的心声和决心说出来，云笛有信心将这个项目做好。我在此向杨总、张总和赵总表一个态，产粮基地项目如果落到云笛，之前张总提出的这些问题如果我们做不到，我担负全部责任，我辞职。” 在体系里，正治生命是人们的第二条生命，比生命还要贵重。几乎没有人肯将仕途为话题说出来，更不会说出辞职。章立仁今天也是基于杨政丞所说的话，云笛没有退路的前提下，才说了他来担负全责，以仕途为注。赌这一条生命。 章立仁已经这样说了，廖程进也没有退路，当即站起来，说，“杨总、张总和赵总，我是地建公司都是在，在产粮基地项目落地的工作上，如果没有按时推动我们的工作，误事了，我比章董事长先辞职！这一点，可写进我们双方的协议条款。” 廖程进也是放大招了，这话说出来，几分钟可能就传遍云笛，每一个乡镇、村组的干部都会得知两位董事长说过的话。 这也表明了云笛这边的决心，杨政丞和舒进等人看着，没有跟着站起来表态。因为，两位董事长都表态了，他们确实没有要说什么，份量也不够。杨政丞说，“张总，两位董事长的决心，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如何判断与选择，云笛等你们一句话。” “杨常务，两位董事长的态度和坚决我们明白了，我先向公司汇报，有什么情况，会及时与云笛沟通。”张素芳似乎不赞同，项目放在云笛。 “张总，公司那边的态度我们肯定要等，但我们几个的态度可以先说吧。”杨通才见张素芳似乎还有想法，自然有些急躁。真要回到江右省去争取，来回折腾也是时间，而目前，这个项目最紧的就是时间。 “哦……”张素芳对杨通才也冷眼看过去，似乎有些不满。 赵德全说，“我个人觉得，云笛还是有优势的。” “我也觉得，项目落在云笛是不错的选择。”杨通才说，“我会就这件事，专程向董事长汇报。” 张素芳站起来，将她身前的资料整理好，似乎要离开。或许，她还要将云笛的情况与江右省那边刘燕商量，章立仁等人见张素芳这个态度，觉得当真是失败了。却不料，张素芳整理好东西后，重新坐下来，看着杨政丞，笑一笑。 原本显得情绪低落的云笛一干人，见张素芳这样子，又被她所吸引，好奇地看着张素芳。张素芳等大家都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便对章立仁说，“章董事长，我想，既然您和廖董事长都敢以前途押在这个项目上，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云笛？ 我记得，杨常务曾说过，云笛有一个很有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团队，我也坚信，云笛一定能够将产粮基地项目做好。” 说着，张素芳伸出手，要与章立仁握手。 章立仁稍迟疑，才消化了张素芳所说的话，顿时，脸上绽放出笑容。站起来，显然地有些身体颤抖，凑过来与张素芳握手。 这一刻，莫文焘等人很会抓时机地拍下这个珍贵的镜头。当然，正式签约的时候，肯定还要对外做正式的宣传，有正式的场合。 杨通才见张素芳也赞成将产粮基地项目落在云笛，不由地松一口气。说，“章董事长，正式的签约，可能还要另找时间。但云笛这边可以开始行动来，这样，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是的，章董事长，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坚信云笛在你们这个团队的带领下，能够将项目顺利推动起来，达成我们彼此共同的目标。” 张素芳这时候脸上也绽放出笑容，使得整个会议室的光线都变亮变暖。其他人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一直都担心引进项目会失败，可这时候的转折太突然，回味过来之后，自然是欢欣与鼓舞。 “章董事长，我最后提一点要求，”张素芳说，章立仁便点头，她才继续说，“产粮基地项目的具体推进工作，我提议由贵显杨政丞杨董事来主导，我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张素芳直接提出要杨政丞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工作，对云笛所有人也是一种冲击，章立仁、廖程进不由地想到之前杨政丞所说的话，难道是张素芳对杨政丞的一种反击和事后的威压？ 这个项目困难非常多，杨政丞肯定会参与这一工作，云笛这边也可能会有更好的人选，比如廖程进自己来做，但实际上，廖程进来主抓这一工作，未必是最好的。 章立仁随即点头，不管张素芳处于什么样的心思，云笛这边也只能选杨政丞了。“请张总放心，杨常务是我们最得力的人，自然会将这一段重担压在他肩上。” 随后章立仁看着杨政丞说，“杨政丞经理，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就辛苦你了，拜托啦。县里包括我和程进董事长在内，都会服从你的调派，所有的工作安排，我们都会如期做到、做好。 县里董事会也会坚决站在你身后，全力支持你在产粮基地项目上的所有工作，这一点，我当着杨总、张总和赵总的面表态，也是给云笛所有干部群众表态。在这个工作推进中，谁失误谁负责，谁懈怠，谁离职。” 章立仁说到这份上，杨政丞的目的也就达到。 第657章 工作启动 将杨通才等人送离会议室，章立仁脸上严肃起来，虽说在场的都是参与这个项目的核心人选，之前，也听到章立仁和廖程进对鹰飞食品公司的人，所作出的承诺与表态。这时候，他还是要将一些话重复，达到更好的效果。 “今天，我们千辛万苦、努力争取之下，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有了好消息。这让我们振奋，也让我们感到极大的压力。对这个项目紧接下来的推进工作，有多少困难，杨常务之前说过了，张总也提出来了。 我和程进董事长更是表明了态度，工作做不好，我们俩一起到市里辞职！这不是说过就飘走的话，程进董事长已经说了，这会写进与鹰飞食品公司合作协议上，成为条文，具有法律效应的条文。 具有法律效应是什么意思，我想大家都懂。在这里，我想表达的有两层意思，一是我们大家都身负重压，谁也不会轻松。你们在做很多很多的事务，我、程进董事长、杨常务这些人也都有自己的重任，我们一起携手并进，谁也没有退路； 二是追责问题，谁在工作上有懈怠、拖后腿，造成项目工作难以按期完成目标，那所引起的所有后果和责任，都会查究到人，该处理的处理，该坐牢的坐牢。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唯有努力工作，拼尽全力之后，工作还是存在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沟通、讨论、协调，然后解决问题。” 所有的人听章立仁说这番话，心里都变得沉沉的，身上的那股压力，也变得非常清晰。 等大家理解了章立仁的话后，他又继续说，“杨常务，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工作，就以你担这担子，辛苦了。我想，从这一刻开始，你的工作就开始吧。 时间对云笛而言，是最为珍贵的，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完成全县乡镇、村组的农户签约工作。那就从今天开始，部署全县的工作。” “请董事长放心，中午通知全县乡镇董事长会议，下午将各村的情况摸清楚。至于签约，还需等鹰飞食品公司那边签了约，有了协议条款，我们协助对方，在三天内完成所有签约即可。” “对对对，就是这样一说。”章立仁说。 “那就先通知开会吧。”廖程进说，让姚青锋去落实这个事情，这时候，还没到中午吃饭时间，通知会议的开会时间为下午两点半，这时间也足够乡镇的董事长赶过来。而地建公司这边，也有很多工作要准备，安排人员等等，都必须做出方案。 姚青锋离开，章立仁对杨政丞说，“杨常务，今天要部署下去的工作，除了摸底签约之外，对人力用工问题也得开始做起来吧。” “董事长，晚上去市里，请求市里帮助，联系职业学院，安排更多的人来学习机械操作。这边安排好，我想，鹰飞食品那边的人也会过来了。即使没到，也可用网络培训，先将准备工作做起来。” “好，天黑我陪你到市里找领导解决这个问题。”章立仁说。 将大大事情定下来后，章立仁和廖程进各自去忙，杨政丞和舒进、莫文焘等主导产粮基地项目的核心人等，便要布置具体的事情。 下午会议之前，很多事情都要定下来。虽说杨政丞在之前早有一系列的思考与安排，但真拿出来，却要同舒进略作讨论，然后确定。 首先拿出来的，是抓产粮基地项目推进的工作小组成员名单。这个名单自然包括章立仁、廖程进等人在内，也包括天宇办、地建办和县里行局的一些人，还有各乡镇的董事长们。 杨政丞将名单从自己邮箱里调出来，打印，交给舒进。舒进看了，也明白这位常务副在之前，就不动声色地佐料准备。当真是有心人啊！他之前是不是就有把握那下这个项目？ 舒进如此想，随即有否定这一猜测。那只能说这位常务副到云笛的这段时间，就开始关注与甄选人手，预设了这个项目如果落地云笛，将要有哪些工作得做起来，便提前进行了准备。 这位常务副，除了准备好这份名单与忍受方案，还有哪些工作都已经佐料准备？看着名册，舒进对云笛的人自然比杨政丞熟悉，可名单上出现的人，都出现在最适合的工作分派上。 从这一点看，这位常务副看人之准，当真厉害。浏览一遍，舒进点头说，“杨常务，这个方案很好，我觉得就这样上报董事长。” “有没有要调整或增减的人员，到云笛时间太短，了解到的情况有限啊。”杨政丞说。 舒进想，你确实到云笛时间不长，可对情况了解却很全面与透彻。 接下来的一份材料文档，是关于产粮基地项目推动进程中，对干部奖励细则的试行方案。这个东西内容有些多，舒进一时间也看不完，匆匆浏览一下，心里更无语了。 试行的奖励方案，自然要在会议上讨论，很可能要经过县董事会讨论才能推行，但所读到的内容看，常务副对工作的环节，考虑非常全面，对工作的要求也是宽严适度。 在云笛两位董事长都表态了，引进项目工作不做好，就主动辞职的宣言中，对参与这个工作的干部们，具体工作里如何严格要求，都不过分，可杨政丞的试行方案里，要求算不得太严格，估计下面的干部看到县里这份方案推行、作为工作的监督依据，还是很容易接受的。 要求严一些，执行起来宽一些，这也是国内体系里惯用的方式，人们习惯了这样的做法与思维。不过，这一份试行方案，对工作的要求落到细节上，宽与严，都非常好把握。 “杨常务，这个试行方案非常细致，讨论起来也会很快。对工作要求严格，又基本针对工作中的各种的细节，干部们肯定容易接受。”舒进说，“杨常务，你对工作的理解非常精准，让我受到很大启发、很大触动啊。以前，我的工作还是太粗糙，我要向杨常务多学习……” 第658章 小视频有力量 县里与鹰飞食品公司进行碰头会，这一事受到全县干部、群众的关注。从昨天开始就有很多人在讨论、猜测，微信群、qq群等都在参与，非常热闹。 到得今天早上，碰头会正式开始，各方留意县里传出来的各种信息。很多人都以能够最先得到新信息为荣，一旦得知一句话、一个新猜测，都会立即转入自己所在的群里分享。 章立仁在会上所做的承诺，掷地有声，这段小视频之前已经录制、编辑，但没有向外传播；随后，廖程进对鹰飞食品公司的承诺，也录制出来，编辑好之后，杨政丞暗示莫文焘向外传出来。 当然，没必要莫文焘亲自往外传，只要准许传出，自然有地建办的人以小道消息的方式进行传送。短短十分钟，廖程进董事长那段视频就在云笛、秦阔市传开了。 从小视频的情况看，对廖程进董事长做出的表态，给云笛干部是有很强的冲击。大家都明白，董事长都主动辞职的话，那么，他在辞职之前，会做什么样的事情？肯定会对工作不力者，进行相应的惩处。 小视频还展示另外一条信息也很明显，那就是引进项目，难度非常大，很可能最后的结果是失去这样的项目与机会。之前，所作的努力都等于零。 杨政丞让莫文焘将这段小视频透露出去，要的就是这些，让云笛的干部在起起落落的情绪里，感到这个项目拿下来，确实不容易。油料这样的思想准备，以后在推进工作上，他们才有更多的韧性、做出更多的付出。 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干部们要做的工作，说到底也就是今年工作量最大。等产粮基地开发出来，干部们就不会直接参与项目的运转。即使还有人参与其中的工作，但只是每个乡镇几个干部，他们的作用也是协调地方与鹰飞食品公司之间可能存在的问题、矛盾。 这个小视频的传播，最初章立仁、廖程进都不知情，但左岳很快就得到消息，可当时还在开会，结果虽悲观但没有定论。他虽然离廖程进不远，却也不能走到廖程进身边做什么。等会议结束时，项目落地云笛，这样的小视频在干部中传播，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左岳自然也明白。 等左岳将小视频给廖程进看后，廖程进也知道这个对干部有多少影响，自然不会追究谁传出去。而这时候，章立仁对鹰飞食品公司做出承诺的视频也传播转载，云笛的干部再一次受到冲击，虽说冲击力不像之前那么大，但给干部们的信号却非常强烈。 这时候，大家已经知道产粮基地项目落地云笛，看到这样的视频，自然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也感受到自己能够参与这样的工作，是云笛改变历史的时间，于有荣焉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这样的宣传，是不需要上位者给出多大的压力，人们就能够接受的事情。从县里到乡镇、从乡镇到村干，微信工作群都是交互影响的。得知项目落地云笛，随即而来的工作将会是什么，大家也都有思想准备。 中午之前，接到地建办电话通知，要乡镇干部在下午两点半之前到县里集中开会，乡镇董事长、经理们都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有些人甚至都在猜测，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工作，离开乡镇之前，便开始布置一些准备工作。 午餐是简单的盒饭，从食堂送过来的。杨政丞、舒进等人确实事情太多，虽说杨政丞早有准备，但真正事情来临，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地建办也明白，县里的工作太紧，地建办是枢纽和核心，所有的指令都从这里发布。工作即使忙乱，也没谁有怨言。 杨政丞将目前当紧的事情，列出一张表，逐条地去推动，也不至于有错漏。乡镇的董事长、经理们在午餐之后，陆陆续续汇聚到地建公司。有些距离比较近的，自然快一步过来，想了解最新的情况。 产粮基地项目已经落地云笛，乡镇肯定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如果能够早一步，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就可稍微主动，也能够展示自己的能力。 工作累而忙碌，除了工作效果之外，还有另一个要实现的，就是县里对乡镇的评价与肯定。这对与乡镇的都是在或某经理，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这种基于里，没把握好，丢失晋升的机会，也只能怪自己了。 孟彬、石雨两人在上午就找籍口到县里，在宾馆要一间房，一边看电视、一边休息、一边静等结果。孟彬觉得产粮基地项目落地云笛是很有把握的，在来之前，就做了一些部署。 他觉得，这件事既然是常务副最先提出来，然后又联络投资方。以常务副工作能力而言，他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吗？如果这个项目没搞成，对这位新老的常务副会有什么样的打击？ 这个道理很多人不去想而已，只要想了，都明白这个产粮基地项目实现落地，可能即使有，最后都会有结果。但这样的想法，他连石雨都不说，而是部署一定的工作。 一个从省里空降到云笛的常务副，到云笛之后，还算不上站稳脚跟，然后，这位常务副第一提出来的，就是这个产粮基地项目。有可能做不成吗？ 孟彬与常务副接触比较早，比其他人都要接触得多，所以，在思考这个问题时，自然有自己的理解。 碰头会的的结果一出来，孟彬便得知，随后立即让峰林镇做准备，开始部署接下来的工作。随后，才到地建办去听情况，对下午的会议，也是有预判的。 峰林镇除了冷水峒梯田之外，还有很多坡地，摸底、做农户思想工作、预设签约，就是近两天要完成的任务。 到地建办，孟彬没见到杨政丞，估计是在楼上会议室。便对石雨说，“走，到楼上去，见见杨常务。” 石雨随即应了，两人上楼，去找杨政丞。 第659章 孟彬的言论 下午两点，章立仁和廖程进都过来，与杨政丞碰头，主要是了解这边准备情况。杨政丞说，“两位董事长，请放心。下午的会议准备差不多了，到时候，有什么遗漏请两位补充。” 章立仁说，“辛苦了，我们能够想到的，肯定会提出来，一时想不到的，以后及时补足也没大问题。”对今天这样短时间开展的工作，即使有不少疏漏，也是可以理解和包容的。 说是说，杨政丞还是坐下来，将这边准备的情况简要地向章立仁汇报。这是必须的，也是系统里潜在的规矩。 听杨政丞的汇报，也看了一些准备的资料，章立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好。廖程进也在听着，对自己这位副手，确实很惊讶也很满意。他完全听得出，杨政丞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产粮基地项目落地的系列工作。 目前看来，这些准备，让地建公司变得主动，也是他在工作上的进取之心。 大会议室，孟彬和石雨之前见了杨政丞一面，看到他很忙，便不多说，露一面已经够了。等他们到会议室，到来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人都在议论，都在猜测接下来云笛这边该做什么工作。 一个乡镇的天宇公司都是在见孟彬到了，伸手挥舞，大声说，“孟董事长，过来过来，抽根烟。”这是他们这个级别的碰面常做的一个动作。 孟彬带着微笑过去，说，“李董，有什么好烟？”平级之间，是战友也是竞争对手。在今天这个场合下，孟彬自然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也不在意与其他人聊一聊，万一对方也有更多信息呢？ 几个人一起抽烟，自然烟雾缭绕，对乡镇的人说来，这种才是他们最习惯的方式。抽了眼，那位李董说，“老孟，有什么消息吗？” 孟彬的峰林镇这几年在云笛完全是排在乡镇中第一位，孟彬也习惯这种存在。飞一眼李董，说，“老李，我和你一样啊，有什么消息？得到电话通知，立马赶过来开会。” “都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李董自然不相信孟彬的话，知道孟彬与新常务副关系比较近。 “我藏什么啊，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孟彬依旧笑呵呵地，抽烟，聊天。他这样子，让几个人都心痒痒的，觉得孟彬绝对有内部消息。 “产粮基地项目的事，你怎么看？”李董也知道，不直接说出来，孟彬也不会提这事，干脆说穿。 “产粮基地？这个事情今天上午已经定了，我觉得下午的会肯定是布置工作，有的忙了啊。你们不也只有以为吗？”孟彬说。 “产粮基地项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度不小啊。要是推到明年，这个时期就好办了。”李董说，站在边上的人，也发出感概。 “难办？”孟彬说。 “老孟，难道你觉得很好办成吗。”有人说。 “当然难办，如果不难办，上午大家看到的两个视频，董事长会这样说话吗？”孟彬有些不屑，说明这些人对县里的决心还没理解透彻，看不清大方向。 “这……”李董面露犹疑，也不知要如何说。 孟彬说，“我们云笛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只许成功，没有退路了。大家想想，如果产粮基地项目工作推进出问题，两位董事长主动辞职，我们该怎么做？我认为，在此之前，问题卡在谁身上，早前县里就会动手，早早就会将隐患清理掉。哦，我这样说是不是危言耸听？” 周围的人自然也回味过来，先前以为只要大家都做不好工作，县里也不可能追究所有人都责任，但实际上，只要谁第一个没按期完成工作，县里就将他作为反面典型，杀鸡骇猴。其他人自然会全力以赴去做好工作。 乡镇干部多，有能力的人还没找到机会的也不少，这样的情况下，总会有人敢站起来替代那些被拿下的人，县里真下死手。乡镇的董事长谁肯用自己的前程，来死抗县里布置的工作？ 孟彬最先不想出头露面，但说到这里，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时期展开一下，对县里的工作也是从另一个角度进行推动。又说，“不说县里会有什么样的处罚，云笛有多少年没有遇上这样好的发展时机？我们云笛多少年都在盼望发展，机会到来，我们有退缩的可能吗。 全县投入产粮基地项目建设，只要两三个月时间，我想，即使加班加点熬，也就两三个月，怎么也熬得过去，是不是？ 项目一旦落地，耕种下去之后，就能够缓过气。最关键的是，项目定后，对云笛会有多大影响？改天换地来形容都说得过去。 再说，这个项目很可能不仅仅是云笛，有可能是整个秦阔市都会参与。” “不至于吧。整个秦阔市都做产粮基地，那该有多少面积？”一个人能说。 “我过几大平原，哪一个平原不产粮食？秦阔市还能跟一个平原比大小？产粮还能超过一个平原的总量？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哪个平原有多余的粮食。”孟彬这样的说法自然没什么科学性，但这时候，主要是激励人心，真实情况不重要。 孟彬正酝酿气势演说，外面到来的人多起来，随后，他们这团人看到情势不对，也就各自会位子去坐下。 舒进、姚青锋、杨政丞、廖程进和章立仁依次进如会议室，乡镇和行局的人，立即静悄悄的。几个人进来时的气势很足，也让到会的人深切地感受到那种压力。 坐到位子上，廖程进作为这次会议的主持人，先将产粮基地项目落地云笛的消息，再次当众宣布出来。章立仁带头鼓掌，参会的人员便激烈地鼓掌，也算是对这一项目表达态度。 随后，章立仁发言，先申明了天宇公司在这个项目推进工作中的角色——监督所有干部、县里的领导，只要有懈怠者，一律从快处分。 这番话，对与会的人不仅仅是威压了。 第660章 孟彬表现 轮到杨政丞发言，他不在提工作纪律、工作效率这些话题，而是直接布置县里行局、乡镇、村组要做的事务，完成时间、每天汇报的时间，县里对各乡镇的工作都会有一本工作进度推进表，每天都会记录。 然后，说了产粮基地项目落地有太多困难，县里和鹰飞食品公司都知道这些可能的存在，也因此，鹰飞食品的人特别地提出问题，问云笛这边如何解决这些困难，有什么保证。 “我想，中午之前，大家都看到两段视频。这是什么内容，意味着什么，你们都知道了。我不在重复。云笛天宇公司董事长、地建公司董事长，敢以自己的前途做保，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退却？说实在话，我是看不到谁有退路，包括我自己也没有退路。 任务明确了，时间期限也规定的。我们能够做到的，即使将乡镇、村组，将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都用在这个工作上。这也是一次考验云笛、考验我们凝聚力和战斗力的时刻，我深信，云笛一定能够做好，每一个云笛的干部都是有能力做出一番事业的。 最后要说的话，就是你们有什么困难，都可向我、向县里领导反映、汇报，我们一起讨论，共同来解决问题、克服困难。拜托大家，谢谢大家。” 工作任务很清晰，时间也明确，地建公司虽说为乡镇董事长、经理们准备了晚餐，有些人还是急匆匆就往回赶，希望多争取一点时间。 从第二天开始，三天时间完成与农户出租坡地的预签约。签约的条文已经发到工作群，回乡镇后要打印，连夜研究，之后才能向农户做宣传。逐村、逐户将坡地核实清楚，形成签约条文，等待进一步地做工作。 孟彬不急着回峰林镇，乡镇的会议反正晚上才开，还有些时间。便交待石雨先回去组织乡镇的人，核查之前布置的工作是不是都如实完成。石雨自然得听从，在这种大势之中，所有人都会选择很好地配合领导做工作，而不是表现自己的另类。 等石雨走后，孟彬到杨政丞办公室去，进办公室，见莫文焘在里面忙，还有地建办其他的干部也在忙碌。孟彬说，“莫主任，要小弟吗。我来报名。” 莫文焘见孟彬过来，笑着说，“孟董事长大驾光临，非常欢迎领导来指导工作。” “莫主任，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可没得罪过你。我是来向杨董事汇报峰林镇工作的。”孟彬急忙解释。随后到杨政丞面前，说，“杨董事好。” “哦，孟董事长，别人都忙忙回去，看来你是早有准备的。”对孟彬这个人，杨政丞也觉得不错。做事有分寸、有上进心、关键是能力不差。 “杨董事，我这些天一直都在聆听杨常务的指示，受益很大，多少有点点进步。”孟彬脸上并不露出得色，“产粮基地项目如此重要，峰林镇提前做些准备，哪怕真的是做无谓的工作，也会有所得。杨常务，是不是可以一边预签约，一边将村级机耕道挖开，万一过些天下春雨，工作进度会迟缓？”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双方能够衔接好吗？”杨政丞说，这家伙过来，果然是有想法。 “难度肯定有，各村的情况不一致，不强求，总会有先后。杨常务，我们想办法去落实。”孟彬表一个态。 “好，不错。孟董事长，希望下次到峰林镇开现场表彰会啊。”杨政丞说，也是表达一个意思。只要孟彬在峰林镇做好了工作，县里这边将现场会放在峰林镇，那是一次非常好的资本。 孟彬不多纠结，有这样一个好消息，已经非常满意。回去之后，将工作做好，动力也十足。 晚上还要到市里去，与章立仁一起找张文俊董事长，商量借人的事情。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鹰飞食品那边将农机运送过来，这边如果没有人会使用，那项目也将无法推进。市里之前有过承诺，真正到落实到时候，肯定也会有困难。 到天宇公司去与章立仁汇合，也将今天的工作与他沟通，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必须有章立仁站台。之前，虽然利用张素芳的态度，促使了章立仁和廖程进在公开场合下表态，但实际的工作中，还要多体现出对章立仁这位一把手的尊重。 章立仁把工作丢给杨政丞，也很彻底，做到用人不疑。当然，在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上，章立仁能够做的事情真不多，全部交给杨政丞来主导具体事务，反而更有利。 与章立仁沟通很顺利，随后，两人在天宇公司一起吃饭。进食堂时，不少人看到杨政丞和章立仁一起，身边跟着石一平和张光辉。如今，对这样的情景，云笛人已经不觉奇怪了。 很平淡的晚餐，不过，章立仁心气很顺，两人吃得也快，因为还要赶路。章立仁不提与市里的联络情况，杨政丞也不问。 上车之前，章立仁给廖程进打电话，说他们去市里，县里这边就要他盯着。因为这一晚，云笛每个乡镇都会开会，将第二天的工作部署下去。这期间，很可能会有不少问题，为此，杨政丞让莫文焘就留在地建办值班，也是可做一些解释工作。 出县城天还没黑，实际的时间是六点多，到市里，不会到晚上九点。这个时间，约人碰头比较适合的。 一路上，章立仁和杨政丞讨论接下来的工作，也想知道工作中难度最大的在哪些方面，心里做好准备，也预设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案。杨政丞对这个项目的思考，时间长，理解也深，自然知道那些问题才是根本。 这样一路讨论，章立仁对杨政丞的认知直接提高了两三个台阶。明白之前对杨政丞的看法还是肤浅了，这位常务副虽说年轻，可思想格局、眼界视野、工作能力、执行力等等，非同一般之人。 这一印象产生之后，对云笛的产粮基地项目落地工作，就有较大的信心。 第661章 又见张文俊 秦阔市的夜色不错，国家经济发展之后，有了些钱，各地如同暴发户一般，都将城市装潢起来，入夜这样的金碧辉煌就用灯饰来展现。 秦阔市自然也不例外，车到市里，看着车外街景。人不多，或许因为天气还没暖和，晚上人们都躲在屋子内。人影稀疏，让秦阔市的街道看起来就很空。霓虹灯之下，让人稍微有些不舒服，杨政丞自然不计较这些。 国人都喜爱脸面，在外表的显富功夫上，国际有谁家能够比之？哪怕地区再没有钱，夜景项目是必须优先上马，天宇公司、地建公司的办公大楼必须气派。 秦阔市如今还欠两幢楼没修建起来，那就是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的新办公大楼。这也反映了秦阔市整体的经济状况，外人只要到秦阔市来，看到天宇公司或地建公司大楼没修建新楼，就明白这里的经济落后，在国内居于非常偏后的那小小一类。 如此背景下的秦阔市，对引进项目来改变目前落后处境，需求就更强烈。 杨政丞也想明白这些，对这次到市里来求见张文俊董事长，还是很有自信的。当然，中午的时候，估计章立仁就联络好，然后说定了结果，要不然，章立仁也不会如此坦然、平静。 章立仁不说，杨政丞也不问，从县里出发，到市里差不多要两小时，一路上讨论的都是如何解决接下来，县里在推动项目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这些问题该如何做，把握程度要注意哪些方面。 对于这些事情，杨政丞是有全面的思考，也有桔城市当初在做养殖业项目的经验，自然很有把握。对章立仁说来，完全是一片新天地，但讨论起来，章立仁也能够跟上节奏。 这些工作讨论起来，实质上还是对人力的管理与应用。章立仁对人事的掌控，是有很深体会和领悟的。 章立仁接了一个电话后，要司机开到某一地点。司机是老司机，对秦阔市熟悉，在接到上转来转去，便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见罗彬站在路亚上。章立仁下车就凑到罗彬身边招呼，杨政丞也跟着去招呼。“罗秘好，好就不见，很想念了。” “杨常务好，听到云笛传来好消息，恭喜啦。”罗彬笑着说，对杨政丞这个年轻人，他没有摆出姿态来。这样年轻又是从省里空降，短短时间就搞定一个大项目引进工作，谁还敢轻视这位？ 罗彬在张文俊董事长身边，自然能够知晓老板的态度，对杨政丞的态度，比上次要真诚多了。 “同喜同喜，引进产粮基地项目是在市里张董事长和云笛章董事长等领导高度重视、高度关心、亲自指导、把关之下，才做成这件事。”杨政丞说，将自己完全摘除掉，似乎都没有半点贡献。 章立仁就站在身边，听天命说话，这番话听了后，心里的感触确实不同。工作踏实、勤奋、有能力、思维慎密，对工作成绩一点都不揽功劳，这样的手下水不喜欢？ “章董，杨常务还真是谦虚。”罗彬说。 “罗秘，杨常务工作能力非常强，细致周到，条理分明，特别是执行力方面，更是少见的人。这是一个有大能力的人啊，虽年轻，工作经验非常丰富，不可多得的人才。”章立仁在罗彬面前，也不由地倾力赞美。 这番话很可能传到张文俊耳里，章立仁说了后，看杨政丞一眼，见他脸上并不露出得色，更多一些满意。 “董事长，你这些话过了、过了。云笛在你领导下，才有引进项目的成功。”杨政丞说。 路亚上聊几句，罗彬便带着几个人进门。随后转进一道门，罗彬先轻轻敲了敲，听到里面有回应，才推门进去。 章立仁、杨政丞、石一平等人跟进，里面安静，空间也不小。一张桌，古色古香，桌上是茶具，显然是一间茶坊。 张文俊坐在主位上，见章立仁等人到了，站起来招呼。章立仁急忙快步到张文俊身边，“董事长好，迟到了、迟到了，真对不起。” “坐吧，自己找位子。”张文俊笑着说，随后，便和杨政丞握手。杨政丞说，“董事长好，今天您气色比之前更好，肯定有大好事。” “政丞董事，每次见到你，确实都有大好事啊。你是一位福将，更是一位勇将啊。快坐、快坐。”张文俊一见面，就不吝啬赞扬，杨政丞心里笑一笑，脸上没表露出来。 “董事长，这次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成功，完全是董事长您之前给云笛工作指导，我们按照董事长的指示进行工作，才有这样的成功。”杨政丞将功劳推给张文俊，想来章立仁也不会反对。 “云笛这次引进一个大项目、一个非常适合秦阔市地区优势的项目，好，很好。”张文俊笑着说，在小范围内对云笛夸奖一番，也不算什么事。“立仁董事长，等这个引进项目工作告一段落后，你要及时交一份总结材料，我好在全市推广。” “谢谢董事长。”章立仁才坐下，听这句话后，立即站起来，对张文俊表示感谢。 杨政丞找到自己的位子，拿一杯茶，喝一口。稍微感觉一下，他对茶没多少经验，不敢随评说。 张文俊看着杨政丞，说，“政丞董事，说说吧。”张文俊自然明白，这次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根子在谁都身上。 “董事长，虽然鹰飞食品公司那边答应将产粮基地落到云笛，但实际上是有前提的。”杨政丞说，“时间非常紧，是这个项目落地最大的困难。因为对方要今春就耕种到位，给我们的时间太少。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争抢，才有可能顺利达到目标。 云笛在章董事长带领下，有决心做好这一工作，但实际困难也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今晚到市里来，是请求董事长您伸出援助之手，帮我们解决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没问题，我答应了。”张文俊说。 第662章 职院三人 张文俊满口答应，脸上笑呵呵的，说着话，看向桌边另外三个人。杨政丞之前进来时，早就看到这三个人，两男一女。三个人里，一个五十岁样子，额头稍高，精神还不错，气质显然是高位者。 另一男子四十岁样子，正是年富力强之际，自然也是事业有成的人。女子三十来岁，品貌不差，身材饱满，先前站起过，目测一米七的身高。这样的品相，在秦阔市也算大美女。 虽然张文俊还没给他们介绍，但杨政丞也意识到这些人坐在这里，绝对是与今晚讨论的事情有关。估计三个人就是市职业学院的领导了，张文俊才会让他们过来。 这时候，张文俊看着三个人，肯定会给他们介绍。杨政丞肃正神情，来表达自己的尊敬。 张文俊说，“政丞董事，给你们介绍三位重要人物，他们的都教育界的精英。” 张文俊才说，那三个人都站起来，这是给张文俊这位董事长的尊敬和面子，听张文俊说他们是精英，那五十来岁的就说，“董事长，我们可担不起‘精英’两字，初心不过是热爱教育，就一直做下来了。” “政丞董事，这三位是市职业学院的主要领导，每一位都是桃李满天下，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人才，自然当得起精英名誉。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文俊面带微笑，章立仁也站起来，走到杨政丞身边看着三个人，“这位是刘强院长，职业学院就是他一手组建起来，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刘院长好，为秦阔市培养成千上万人才，站在您面前，有种高山仰止的崇敬感。今天得认识刘院长，太好了。”杨政丞说，先与刘强握手。章立仁也紧随着表示了敬意。 云笛如今有求于职业学院，态度上肯定会夸大一些。刘强见杨政丞这个年轻人，有如此好的姿态，也非常高兴。杨政丞虽年轻得过份，但一进来就受到张文俊的夸奖，可不是一般小青年。刘强也不会因为他面嫩而有任何轻视。 另两人也紧随地介绍，一个叫郑东莱，副院长，如今职业学院的日常事务都是郑东莱在主持。美女叫龙欢欢，是职业学院社会联络科科长。 市职业学院是正处级单位，如此，刘强是正处级别，郑东莱是副处级别，龙欢欢是正科级别。当然，学院系列的级别，自然不能与行政口的级别相比较，没有多少实权，更多是一种待遇和资格。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刘强与章立仁是同级别的，当然，两人的影响力还是不同。刘强在市里这么多年，又创立了职业学院，有较高的声誉。 介绍认识，龙欢欢等人也了解到杨政丞这个年轻人的情况，一开始进来时，他们以为杨政丞不过是章立仁的秘书。此时，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家伙，居然是云笛的常务副，是云笛董事会的董事之一。 龙欢欢不由地多看一眼，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已经是实权在手的副处级别，镇上令人羡慕啊。而郑东莱原本也是自我感觉良好，到得知杨政丞的情况，也是多有打击。原以为他自己到副处，还有很大上升空间，过两年，与刘强这位院长做过渡性的交接，自然会在级别上先前进一步，在秦阔市也是一个人物了。 如今看来，天下大着。 最关键的是，杨政丞这样年轻，在云笛受到章立仁的重视、信任，到秦阔市也得到张文俊的高度赞扬，那就不同了。份量很重，也因此，刘强等三人不会在杨政丞面前秀优越感。 “立人董事长、政丞董事，你们要人手，准备找职业学院借人。职业学院的三位负责人为都找来了，你们自己商量怎么操作吧。”张文俊笑呵呵地说。 苏依然张文俊没表示多少倾向性，没有给职业学院任何命令，但他的态度却是明显的，支持云笛，才会亲自出面，把刘强、郑东莱等找过来。 “谢谢，董事长辛苦了。”杨政丞说，随后看向章立仁，意思是要章立仁先说。章立仁也知道这种场合是不能退的，他亲自开口也是对职业学院的尊重，“刘院长好，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平时虽早有拜见的心，有找不到由头，不敢轻易打搅您的生活。” “章董事长，好说好说，云笛很不错的。职业学院也有不少云笛学子，他们学成之后，有不少人都创业成功了。”刘强说。 “云笛学子能有成就，那都是学院辛苦栽培的成就，非常感谢刘院长。”章立仁说，“刘院长，云笛目前与一家实力强大的企业谈好一个引进项目。项目非常大，整个云笛坡地都会开发成为产粮基地，但因为时间特别紧，开发耕地是用机械进行操作。而操作机械的人手，我们县里没办法解决。想请求学院和刘院长帮忙，借一批学员操控机械，开发云笛坡地，建成产粮基地。” “哦——”刘强事先肯定也得知今天过来是问什么，但章立仁说出来后，自然要有所表示。“你们要多少人手？时间是多长？如何培训这些人员？开支费用如何算？” 对刘强提出的问题，章立仁在县里曾与杨政丞讨论过，但他还是觉得没把握。刘强目前抛出的问题不难回应，可继续讨论，会有哪些意想不到的问题？章立仁看向杨政丞，笑着说，“杨常务，还是你来回答刘院长这些问题吧。” 杨政丞点点头，对这些问题，鹰飞食品公司那边早有预料，用人肯定会开支。这些人都属于技术人员，工资方面会往上调一些。不过，人员既然是从职业学院借出来的，那么这些人的报酬问题，就交给职业学院去操心。 给职业学院一笔总费用就可以了。 杨政丞举起茶杯，对刘强说，“刘院长，我敬您一杯。”喝了茶，杨政丞笑着说，“刘院长，对于学员的开支费用问题，我认为与鹰飞食品公司商量，让他们直接拿出一笔钱来，打到职业学院账户上。您看行不行？” 第663章 谋 人 首先就说钱的问题，这个实质问题一旦解决，其他的问题肯定不是问题。刘强听杨政丞说将开销的费用打进职院账户，至于怎么分配，当然是职院的事情。如此，职院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好处。 便笑着说，“杨常务，那就多谢了。年纪虽轻，做事可很有魄力，后生可畏，了不得啊。”刘强说便给一堆赞扬，那是不需要成本的东西。 “刘院长客气，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又是秦阔市顶尖人才，论事业，谁还敢跟刘院长论道？我是景仰前辈业绩，自然要到鹰飞食品公司那边多争取一些便利。”杨政丞笑着说，刘强点头，细节问题自然有其他人来接洽。 “刘院长，还有一个想法，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哦，杨常务的想法，我是非常关注的，绝对是好主意。我真诚请教啦。”刘强举起茶杯，对杨政丞示意一下。 “职业学院的学员毕业后，我不知他们在职业上有哪些选择。职院肯定也帮他们谋好出路了，不过，我有一个新的想法。这些人毕业后，能不能就近谋求职业？如此，学员有岗位，安心工作，还能在家乡建设自己家园，照顾家里老人。” “杨常务，你是想将学院的毕业生，拉到产粮基地去上班？”刘强说。 “刘院长，学员愿不愿意留下来，到鹰飞食品公司的产粮基地上班？”杨政丞笑笑地说。产粮基地听起来似乎不怎么样，但前提是鹰飞食品公司的职员，这份岗位如今在江右省已经是最难求取的岗位了。 “这是大好事啊。”刘强说，不管学员肯不肯，也是解决职业学院学生去向的办法之一，自然要表示感谢和肯定。 郑东莱说，“杨常务，这个提议很好，我们回去可向学员摸一摸意愿，之后再与杨常务联系，你看怎么样？”对留在云笛上班，想来很多人说不肯的，哪怕在职院培训了他们操作机械技术，这些人估计也不肯留下来。 年轻人喜欢到外面去，看看世界有多大。远离本土、远离父母和家乡，这才是年轻人的真实想法，至于，他们出去之后，所学的东西能不能用上，能不能过上稍微好一些的生活，或收益上稍微好一些，都不是首先考虑的。 杨政丞明白郑东莱的意思，随后又说，“刘院、郑院，刚才说的提议，我还没同鹰飞食品公司那边沟通。这次到职业学院来借人手，是以云笛这边出劳动力，对方出基本开销的协议，这样的合约基础下，我们来找学院帮忙。 或许你们还不了解鹰飞食品公司是怎么样的一家企业，他们的规模有多大，前景如何。特别是公司职员，有怎么样的资薪和福利待遇。据说，在江右省省城，鹰飞食品公司的岗位，已经是一职难求，成为全省最吸引人的职位。 我想，如果产粮基地这边需要职位在江右省公开，上万人争抢的局面是肯定会出现的。但我更希望，这次借用这些人手之后，他们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这是秦阔市就业啊。 这个事情和对方谈，难度是肯定的。因为鹰飞食品公司招人很挑的，求职争抢，自然门槛就更高，对求职者素质要求也更多。这一点，我想大家都容易理解。每一年的国考、招考教师等等，报名人数远超过招收人数一个道理。” 杨政丞笑了笑，又说，“关于鹰飞食品公司招聘职员的信息，大可到网上查找。而云笛也派了龙远经理去江右省考察，关于鹰飞食品公司的资料，他们了解比我更详细。这些事情，都可查证的。” “杨常务误会了。”刘强说，“我们职院开办来的宗旨，就是让学员有一个更好的就业去向，以后的人生走的更顺。云笛产粮基地需要人手，我们保证提供，哪怕仅仅是给学员提供餐饮宿食都行。这是一次锻炼机会，也是对学院组织能力的一次检验与锻炼。 当然，如果通过这次历练后，有学员能够留在产粮基地，学院完全可以让学员保留学籍的情况下，作为实习生来对待，让学员安心在产粮基地上班。杨常务，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刘强也是有魄力和决断力的，当即作出这样的承诺。 “刘院当真是关心学员的前途，我是深感敬服。不过，这个事情目前还是我们彼此的想法，能不能成，还要同鹰飞食品公司进行沟通，他们答应这件事才可能操作。” “杨常务，那请你多费心，多谢啦。”刘强说。 “肯定没问题。”张文俊说，“我替杨常务答应了。我也相信，职院的学员能够达到鹰飞食品公司用人的标准。杨常务，与对方沟通问题不大吧。” “董事长，只能说尽力，保证可不敢说。鹰飞食品公司打交道不多，讲人情很少。这一次合作，要不是章董事长和廖董事长有极大魄力，云笛与对方要求还有一点距离。” “理解理解，”张文俊说，“这一次，云笛表现非常出彩。特别是立仁董事长，以极大的魄力向对方做保证，要在短短时间里，完成县里这边诸多复杂的工作，对方才答应将项目落地云笛。市里已经知道这些情况，对云笛的表现非常赞赏。” “谢谢董事长表扬，也是迫于当时的情势，云笛没有退路，唯有迎难而上这一条路了。”章立仁说。这时候，得到张文俊都是在的夸奖，也会是市里对他和廖程进以辞职作为保障，这一做法的态度。 只要等产粮基地项目落地，正常运转起来，云笛和章立仁本身，就有很大成绩。 “杨常务，那就拜托了。”刘强说。 “刘院帮忙在线，我也是尽力而为罢了。”杨政丞自然不肯直接承诺。 “杨常务，具体要多少人，怎么安排培训，你们直接与龙科长衔接。我也会时刻关注这一进程。”郑东莱说，他作为学院常务副校长，具体事务当然有下面的人去做。 第664章 项目规模的极限 聊到这份上，职业学院算是对杨政丞有所求，双方的合作自然顺利。刘强许诺，龙欢欢在场，第二天就可以讨论细则上的事情。这时候，也不太着急，职业学院那边也会讨论这事情该怎么安排，总得现有一个大框架。 刘强等人不多坐，告辞离开。张文俊表示了感谢，亲自将刘强送上车，才折返回来。 茶坊有人主持泡茶，一个身穿茶坊工作服的女子，装扮得很清纯。每次添茶，翘着兰花指，面带微笑，确实让人看着舒心。 不过，杨政丞、章立仁等都不会太多注意这女子，虽张文俊回到茶坊，坐下。肯定还有工作要汇报，这时候，杨政丞就装傻，埋头喝茶，将汇报工作的机会完全让给章立仁。 谁汇报工作，业绩自然就是谁的。这也是体系的一个特色，不管谁才是做具体的工作。 杨政丞不需要这份业绩，只要章立仁和云笛有业绩，自然也不会少他那份，是不必要出头来显摆。 章立仁这时候严肃多了，在茶坊虽说不是张文俊的办公室，但汇报工作肯定要严肃才显得真。张文俊倒是不怎么在意，显得轻松随性，不过，他是高位者，自然有这姿态。 听章立仁汇报，也能够体会到他对县里这个产粮基地项目的理解。杨政丞也认真听着，这对县里接下来的工作，还是有不少帮助的。目前，产粮基地项目落地，已经是县里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重中之重。县里谁也不敢在这上面，有任何明显的阻力。 可这份压力能够持续多久，谁也说不好。章立仁如果认识透彻，决心大，县里就有是另一种局面。 汇报工作也就半小时，主要集中在碰头会的情况。刚才，张文俊已经肯定了章立仁和廖程进在张素芳面前那种以正治生命为赌注，来保障项目落地顺利实现的做法。章立仁自然会将具体情由说清楚，免得好事演变成坏事。 等章立仁汇报之后，张文俊才看着杨政丞，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也觉得有意思。说，“杨常务，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董事长，我们董事长已经汇报了。云笛的工作就是如此，我今天来，主要是学习的。”杨政丞微笑着说。 “立仁董事长，你看看你们这位常务副，年纪轻轻的，耍滑头。这个态度要不要得？”张文俊笑着，手虚指杨政丞，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章立仁也明白，杨政丞这是在藏拙，在让功，张文俊自然能够看出来。也笑起来，说，“董事长，杨常务一直都很谦虚。年轻人谦虚，不就是很好的品质吗。” “过度谦虚，可不见得是好。”张文俊说，表情不变，“政丞，我一直想问问。产粮基地项目在云笛预计一百万亩耕地的规模，这个规模，是不是鹰飞食品公司做产粮基地的极限？” 来了。杨政丞听张文俊这样问，便知道有情况，而他在市里和云笛县里，多次讲话中都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云笛远远不是产粮基地的极限。但这个事情的推开，不能由鹰飞食品方面提出来。 谁先提出来，谁就会处于被动角色，这是必然的。鹰飞食品需要产粮基地，秦阔市需要引进项目，双方合作是双赢，但也有主导角色，和被动局面。 鹰飞食品这边唯有主导项目的推进，在项目的推进工作中，才能让秦阔市这边发挥出更强的动力。如同云笛，唯有章立仁和廖程进被挤迫到用自己前途为赌注，才能让全县干部拼死做这样的工作。 换一种局面，将会是什么样子？加入是鹰飞食品提出要求，那云笛即使承诺，首先会提出给多少补偿，花钱不算大事，但干部们谁会像如今这样，都没有退路？都必须死劲向前，必须完成工作任务？ 体系里的动力压榨，最好的办法就是来至上层领导的直接利害。 这个办法对云笛适合、对桔城市适合、对秦阔市同样也适合，甚至全国各地都是这种思维和逻辑。体系里有制度，却是以上位为核心的制度，官位核心。 面色不动，杨政丞评价地看着张文俊，只要市里这位有这个心思，其他的事情都会逐渐演变起来，使得产粮基地项目从云笛扩散到正规秦阔市。 “董事长，我没问过对方。”杨政丞说，“不过，今年春季估计会很难了。云笛是先有准备，目前都手忙脚乱的。其他区县如果想同对方谈，引进产粮基地项目，能够来得及？” “鹰飞食品公司那边，也不见得就做一期吧。完全可将第二期、甚至更多批项目做起来。有没有这个可能？”张文俊笑着说。也是在试探，想从杨政丞这里得到有利的消息。 “董事长，确实有可能的。”杨政丞说，“云笛做试点，忙完开垦、播种之后，到时候再扩大产粮基地，未必就不行的。我想，鹰飞食品公司的规模也能够扩大，再说，产粮基地的产出，不一定非要做原材料吧。其他新产品加工，也可开发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思路。”张文俊手拍在茶几上，对杨政丞这个说法很赞同。 “就不知鹰飞食品有没有这样的规划……” “难道不能说服他们？秦阔市其他区县的地形条件，和云笛差不多，云笛可做产粮基地，其他区县也可做。对鹰飞食品公司说来，规模扩大，成本会更低，也更有利于他们的发展，是不是这个道理？” “董事长，问问他们，至少要争取一番。”杨政丞说。 “立仁董事长，你觉得谁去做这个争取的工作最适合？”张文俊笑眯眯地看着杨政丞，自然有所指。 章立仁也笑起来，说，“董事长，我推荐杨常务，觉得他最适合了。年轻，思路灵活；见识宽，视野开阔；理论知识和实践能力都非常强。他这样的人，自然最适合去说服对方。” 杨政丞听章立仁说，两手举起，说，“我投降。” 第665章 见龙欢欢 心里虽开心，但真正做起来，还是要装腔作势的。在体系里，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没有别的办法。 见杨政丞那个动作，基于他年龄最小，这样做无伤大雅。张文俊和章立仁都笑起来，两人都用手指虚指，对着杨政丞，相互看着笑。也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下，才可能有这样的情景，有趣又无关紧要。 对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因此而小看杨政丞，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绝对与众不同。彼此印象深刻，又完全拉近距离。 当然，杨政丞也是无心之举，随后说，“董事长，找对方聊聊肯定没问题，对了，之前那个中间人，也可以让他出力，不出白不出。只是，结果我可不敢保证。” “只要你出马，什么结果都能接受。那就辛苦杨常务了，我静等好消息。”张文俊说，脸上的玩笑神态全都收敛起来。 章立仁不插话，笑着看两人，这次与张文俊的沟通。之后云笛和这位董事长之间的关系就完全不同了，连他也会有好处。 让秘书罗彬安排章立仁和杨政丞他们夜宵，张文俊不参与，夜宵之后住酒店。章立仁睡前到杨政丞房间来，说，“杨常务，明天上午能不能同职业学院那边谈好？” “我也没把握。董事长，刘院长以及承诺并交给龙欢欢科长负责这事，想来她会安排。”杨政丞说，却估计章立仁不是为中国问题过来，之前夜宵，罗彬在场，有些话是不好说开的。 “张董事长提的那件事，你有多少把握？”章立仁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董事长，没有一点把握。虽然之前在县里一些场合说了一些话，但也是为了激励，没有征求对方意见之前，什么都是空谈。不过，我觉得这个提议，鹰飞食品公司也会有兴趣吧。” “想来也是，加油。” “请董事长放心，我会尽力的。”杨政丞很严肃地承诺。 “休息了，注意身体。工作要做，虽说你还年轻，但切记不要透支身体，身体好才是本钱。”章立仁说，显得非常关心。 “谢谢董事长，我记住了。”杨政丞显得很感激，有知遇之恩一般。 不管章立仁以后会有什么态度，目前，在产粮基地项目引进的工作上，彼此的阵线一致。等项目落地后，即使有分歧，章立仁也不会对自己做出太过分的事。 第二天，早餐之后，章立仁没和杨政丞一起找职业学院的龙欢欢，而是另外做事。虽没说，但杨政丞也猜出来，应该是去见欧向明董事长。 昨晚见面，商谈借人的事情，还有籍口。今天章立仁再不去见欧向明，这位肯定会有想法，章立仁自然不敢溜回云笛。 昨天在茶坊时，加了龙欢欢的微信。早餐之后，杨政丞也不知龙欢欢的生活习惯，大早打人电话也不好，便在微信上留言。问龙欢欢什么时候见面，将借人手、培训等任务的细节敲定下来。 职业学院先准备好人员，杨政丞以最多人数为限，一千两千人都可以。培训合格之后，才能实际操作，这七天的培训肯定会刷掉一批人，留下来参与的人数不会太多。 人数多，接下来的开垦工作中，就能够有更高的效率。而这些学员经过实地锻炼之后，又认同鹰飞食品公司的存在，以后秦阔市产粮基地扩张，就有更多熟手来操作机械。 这样的想法，同样不能说出来。 没等多久，龙欢欢回复微信，说她已经在职业学院等着。杨政丞打车，要司机送他到职业学院。 职业学院大门是一个圆拱形门，跨度长，给人的印象是很有一些技术含量。龙欢欢在大门口等，杨政丞下车，与龙欢欢握手，引得保安看了几眼。估计是帅哥和美女相逢，总会让人多想一些。 “龙科好。”杨政丞有求于人，自然有好态度。 “杨处早，大早你就过来，幸好昨晚学院这边讨论了方案，要不然，叫我如何向你解释？”龙欢欢笑着说，彼此虽说第二次见，但市里董事长张文俊对这位都有非常好的态度，龙欢欢也不会稍有怠慢。 “不好意思，龙科，主要是云笛时间太紧太紧，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要不然，我们两位董事长，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保证？请多理解，谢谢。” “理解理解，昨晚回来的路上，刘院就交待了这个事情，说到云笛目前争分抢秒。学院绝对不能拖后腿。”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彼此的沟通很顺利。学院也需要杨政丞帮忙，和鹰飞食品公司那边沟通，安排学员入职产粮基地。哪怕每年接收的人不多，也是他们一个非常好的渠道。 学院如果不能安排学员上岗，招收学员难度就大，学员学成结业有去处，对招生宣传更有利。 特别像秦阔市这种经济环境下的职业学院，招生难度非常大的。因为学员毕业送到外省就业，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些学员不过是去打工，或者说与外出打工进厂没本质上的区别。很多人不读书后，直接选择打工而不是仅职业学院。 如果能够在云笛谋到岗位，工资令人羡慕，对学院的招生就很有吸引力。如此，学院也乐意帮云笛一次。 进办公室，杨政丞见办公室布置得很不错，龙欢欢的工作是面对社会方方面面的。接待的客人也会是多面的，办公室自然要气派一些，才能够镇住场面。 “请坐。”龙欢欢准备茶，一边说一边忙碌。“杨处，我这里的茶太次，还请见谅。下次卧预先准备一点好茶，再重新请你。” “龙科，我对茶一点都不熟悉，喝茶完全是牛饮，解渴的意思。茶文化不了解，暂时也学不来。”拿到茶，杨政丞自然要自嘲一番，让龙欢欢有更好的心态。 “杨处，你可真是直接。”龙欢欢飞他一眼，觉得今天的这个人，和昨晚上的表现似乎有较大的差别，细想又分辨不出来。 “没办法啊，性格如此，只会直接，不会弯曲。男人不都这样？” 第666章 花样多 “男人花样可多了，”龙欢欢说，“杨处是最特别的。” “龙科，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批评我？”杨政丞笑着说，工作之前，多聊几句，对以后沟通有好处。美女在男人面前有外貌上的福利，帅哥在女人面前同样也具有福利。 “杨处当然是最优秀的，还用人夸吗。”龙欢欢说，“在我这个职位上，几乎每天都和人打交道，这么几年，就没发现过有像杨处这么优秀的。” “那你先生呢，肯定更优秀。”杨政丞笑着说，这也是体系里说话的习惯，如果不这样说，对方反而会不开心。 “我没有所谓的先生，杨处，之前是有一个，就因为不优秀，踹掉了。”龙欢欢笑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男女婚姻离异率高，龙欢欢所处的职位，应酬绝对不少，家庭里有矛盾然后分开，也不难理解。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杨政丞说。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龙欢欢说，“杨处，你身边有没有像你差不多优秀的？介绍一个。” “真的假的？云笛优秀的年轻人一大把，任选一个都非常好。不过，云笛条件艰苦，怕是不适合龙科。” “只要人好，知道关心人，就是最好的。”龙欢欢笑着说，两人说话的题旨完全偏了，可他们似乎都没觉得。 “那没问题，回去我列出名单来，请龙科挑选。”杨政丞笑着说。 “杨处，你夫人很漂亮，是为大美女吧。” “我啊，嗯，准备五一举行婚礼，也不知能不能挤出时间来。” “真是令人羡慕，你夫人真是太幸福了。”龙欢欢说，“我祝福你们。” “谢谢。”分明感觉到龙欢欢有些失落，杨政丞自然不会去安慰她，才见两次，估计龙欢欢是那种做事情风风火火的人，精明强干，这样的女人适合做事但不适合做老婆。 “杨处，你可答应帮我搭线的，不能忘了哦。”龙欢欢对杨政丞抛一记眉眼，稍微有撒欢的情绪。 “龙科，你们能够借出多少人？”杨政丞不想再在那个话题上多聊，没意思。 “杨处，具体的人数还要等今天上午摸底。”龙欢欢说，“昨晚才决定这件事，学院也需要时间来落实，再说，很可能有些学员自身的原因，也会减少一些人数。” 人多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因素都会存在，有也是必然的。杨政丞笑着说点头，“龙科，我们先谈一个大框架，具体的人数多几个、少几个，关系不大。” “昨晚刘院的意见是，尽可能抽调今年即将毕业的学员，让他们有一个实习的机会。通过这次活动，如果能够留在产粮基地，那就更好。” “行。”杨政丞也不知职业学院一届学员有多少人。 “杨处同意这样做就太好了。”龙欢欢说，“这一届有两千三百多人，我认为，两千人总会有的。不知是不是过多了？” 一个县的耕地开垦，两千人的规模，分开到乡镇，每一个小镇才十几个人。一个村很可能才分到一个人，开垦耕地的操作，确实少了些。不过，到职业学院借人是因为对社会招人不够，然后用这个办法来弥补缺口。两千人也不算少了。 “龙科，两千人不多啊。”杨政丞说，“你想想，全县十几个乡镇，两千人分派下去，还显得多吗？如果另外的学员肯出来做事，我都愿意接收。毕竟职业学院的人文化素质高一些，培训操作机械，比到社会上招人，更容易。” “理解理解。”龙欢欢说，“杨处，学院也有难处。一学年的学员，如果部分去实习，另一部分上课，会打乱整体的教学安排。再说，去年秋招进来的学员，年龄稍微小，操控机械也不稳定，容易出问题，反而让人不放心。”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在山地上操作机械，也存在一定的危险风险，这一点，事先要考虑清楚。学院的顾虑很有道理，招人的事，看来得及早进行。 从社会上招收人员，培训虽说有些难度，但他们实践经验可弥补这方面的短板。 “辛苦龙科了。下午如果能够将人数定下来，我回到县里，整理好培训资料，先进行三天时间的理论学习，然后再做四天的上机操作。龙科，你看行吗？” “杨处，你说的这么会不行？不行也得行啊。”龙欢欢笑笑。 “多谢多谢，龙科这次帮了大忙，云笛绝对不会忘记好朋友。” “杨处，你答应的事情，不忘记就多谢了。” “肯定不会忘记。” 龙欢欢准备安排午餐招待杨政丞，但他不肯等，两人谈好一些细节，时间才上午十点。表示了感谢，杨政丞离开职业学院，联系章立仁。他那边也忙完了，司机开车过来接杨政丞，一起回云笛。 云笛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进入超负荷运转，有廖程进、姚青锋、莫文焘等人在县里主导和把控，下面乡镇虽有很多提问，也都一一地解决了。 回到地建公司，杨政丞先去见廖程进。对到职业学院借人的事情，与云笛没有直接关联，但云笛要招人做事，乡镇就得多一份事务。 “进性很顺利吧。”廖程进忙一夜，精神还是很好，显然地有些亢奋。杨政丞点点头，“董事长出面，肯定会顺利。市里张文俊董事长亲自交涉，职业学院答应两千人。” “两千？那不是人够用了。” “董事长，人还是缺啊，两千人分到乡镇，每一个村就一两个人，肯定不够啊。” “也是，算细了就缺人。县里这边招多少适合？” “能够找就尽量招，不怕多。”杨政丞说，“反正开销是对方，他们也希望快速开垦出耕地，才好抓紧播种。” “好，我们这就部署下去，每一个乡镇给一定招人指标，不硬性下压。但培训必须要下压了，要不然，开垦就没法按期完成。” “还是董事长有见地，那就这样了。”杨政丞乐见其成的。 第667章 等你一起 对招人、培训的事情，不需要多讨论，反正要这么多人操作，加上附属工作。全县的劳力和半劳力，都得参与到这个产粮基地开垦工作。 除了在云笛招人，很可能要到外县、市里招人，这方面的工作，自然要市里张文俊帮忙协调，云笛干部或村里，不可能到外县去。 确定了大致情况，自然有地建办的人细化与核实，他们作为管理的上层，只要结果。 “董事长，今天工作推进如何？”杨政丞说。 “杨常务，目前还没有乡镇上报数据，才中午。估计下午五点该有一些数据了。”廖程进说，对乡镇的工作推进，他也让人了解一下最新情况，但反应不一。有叫苦的，有说难度大的，也有拍胸脯表示绝对按期完成工作的。 回到县里已经中午，还没吃饭，杨政丞过来汇报到市里的工作进展。这时候，肚子也饿了，“董事长，忙半天缓没吃饭吧。” “估计你们会回来，等你一起。”廖程进笑着说。杨政丞笑笑，表示感谢董事长关心，自然不会当真。虽然说话廖程进副手，彼此工作上更多交集，但杨政丞也明白，自己两次与章立仁到市里找张文俊，廖程进都留在县里，心里要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这些开端，演变下去回事什么样的情况，这时候不好说，但杨政丞也心中有数。对于斗争，只要不是以阻碍工作推进的，他觉得完全可以接受并作出退让，但谁要阻扰工作的推进，那就不会退而是坚决地回击。 一起去吃饭，食堂基本没有人，但食堂了解到董事长在家，便给他特意留了菜。左岳、莫文焘、姚青锋和杨政丞、廖程进一起进食堂，食堂的人看到来的人多，忙开火又准备一些菜。 坐一桌吃饭，姚青锋、莫文焘等将上为得到的一些情况说出来。目前，总体而言，全县十六个乡镇都动起来，谁也不敢真拉后腿。大体情况说后，莫文焘说，“峰林镇那边或许是因为当初第一个被抽检到，他们担心这次又会中彩，行动要快一些。据说已经有几个村子的预签约都做完了，正在联系挖机，开机耕道。” “开始高机耕道了？好，好，好。”杨政丞也明白，孟彬之前就有这方面的意思，自然要将这个典型树立起来，看着廖程进说，“董事长，有没有必要让电视台下去走走？点一把火。” “这个提议不错。”廖程进笑着说，“孟彬工作很不错，一直以来都是排头兵，这一次也不会落后。给他们露露脸，也刺激一下其他乡镇的人。这个正面宣传很及时，杨常务，你有哪些建议？下午请县电视台记者下去，录制新闻，报道出来。” “董事长这个说法非常到位，就按董事长说的办。”杨政丞不会总做决策的事情，有廖程进在，自己推到后面没有坏事。 这件事情定下来，要姚青锋联系电视台那边安排人。杨政丞也决定要下村里看看，毕竟有几个村子完成了预签约，实际情况，自己还得掌握。 再者，今天的新闻里，自己出现在里面，露露脸也是必要的。如此，接下来的工作推进，下面的人也知道自己的份量。 “董事长，既然有几个村的预签约都做好了，我还是去看看，有什么经验也好向其他乡镇推广。”杨政丞得先请示，甚至都要跟章立仁先沟通。县里的宣传、新闻，是由宣讲处来把控的，实际上他们要对章立仁负责。 县里谁能够在新闻里露脸，谁不能露脸，都是有一定说法的。不是谁想就能露脸。廖程进这里，先请示一下没坏处，至少让廖程进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尊重。 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工作，本身就是杨政丞在负责，他到峰林镇去看情况，出头露面，都是份内的事情。廖程进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无奈啊，让让这个项目是杨政丞引进到云笛的。 这个事情谈好，姚青锋那边联络了电视台记者，说定时间。随后跟杨政丞汇报情况，以及与记者们的联络电话。 吃过饭，各人都有一摊子事情，莫文焘甚至都不能配杨政丞去峰林镇。地建办二室只能另派一个人跟着杨政丞走，到约定时间，记者到地建公司来汇合，等领导出行。 杨政丞做事干脆利索，见了记者，简单地说了今天下午的任务。便上车出发，孟彬在峰林镇本来也忙得不可开交，可得知杨政丞带着记者前来镇上，便热情地到镇地建公司外等着。 先到办公室，介绍了峰林镇这边的情况，然后，确知有六个村已经做完预签约工作。杨政丞笑着说，“太好了。孟董事长，你总能够比人先走一步啊，好好好。” “谢谢杨常务，主要是听领导你指导，工作有体会。”孟彬这时候自然要将功劳往领导身上放，这也是体系里的习惯。 “不用谦虚，你这里的事迹县里已经知道，市里也会知道。等着其他人来参观、取经吧。”杨政丞笑着说，没有给孟彬任何许诺，但孟彬却高兴，只要名气出去，之前所作的努力也就超出应有的效应。 孟彬嘿嘿嘿笑，杨政丞又说，“是哪六个村？不会连在一起吧。今天我们要看完六个村，这样报道才有力量。” “我立即安排人带路，这六个村不在一处，先远后近？”孟彬说。 “时间尽量节省，最好今晚能够出新闻、上节目，才有时效作用。”对这一点，杨政丞和孟彬都明白。 十分钟后，杨政丞等人出发，第一个村子就是冷水峒。那里有梯田，对坡地出租没有什么留恋和难选择，昨天下午，这个村的所有坡地就说定出租了。到冷水峒后，先拍摄了外景，随后进村部，拍摄了资料、听了汇报，立即到村民家。 核对了面积，便叫主家带着到坡地去看实地。一路拍摄，完全是实况，记者边拍摄边剪辑、制作，虽不是很精细的节目，但很真实。 第668章 晚新闻 进村找第三家农户，因为赶得急，这边村里虽然已经提早通知，但农户还是没在家。村干有些担心，杨政丞说，“知道他家人会去哪吧，能够找到更好，找不到换一家。” “估计在菜园子，很勤快，可能挖地准备种辣椒苗。”春耕还没到时间，但提早准备，另外，蔬菜秧苗确实要下种了。 跟随村干走，孟彬的脸色不算好，之前都很顺利，到这个村子出状况，会让他上新闻有瑕疵。村干看到孟彬脸色，更紧张了。听杨政丞的话，还在犹豫，或许是绝对杨政丞太年轻，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还不快带路？”孟彬说，语气虽不好，但又担心被录进去。村干忙带路，往村外走。还没储存，那家人已经回来，工具都不带。就在村巷子，那人见村干和一群人，有些拘谨。 杨政丞说，“你好，听村里说，今年你将十一亩坡地都租给产粮基地了。是吧？” “是的是的，都租了。”那人说。 “你是怎么考虑的？”杨政丞又说。 “没有什么考虑。坡地荒在山上没什么作用，租出去每年能够拿到一些租金，这多好啊。” “全租掉都不留吗？”杨政丞又问。 “也不算全租掉，种谷子的我自己种，菜园也自己留着。荒了的坡地全部租掉了。”农户说。 “村里其他人呢，他们的情况你了解吗。” “了解了解，家家都租了。都租掉了，留着荒地做什么，谁不想拿到钱啊。”听他这样说，孟彬也笑起来，其他人也都笑起来。 这个采访很具有代表性，记者立即编辑，等到下一个村子，这段内容就编制完成。然后，记者让杨政丞先看一眼，确定一下有没有问题。 杨政丞也知道，只要农户说定那些话传播出去，就能够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荒地没收益，如今租出去可拿钱，不管多少，总比没钱拿要好啊。这样的认知一旦得到认同，接下来各村的工作就好做了。至于个别人家，实在不肯，也不损及整体工作推动。 六个村子都走遍，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回到县里，五点多了。好在记者将拍摄的东西，先已经一段段传回去，编辑、制作，然后剪辑。六个村子的采访，各有侧重，突出的核心就是一个。 荒坡地租有收益。这个观念传出去，自然容易让农户接受，另外就是时间问题。杨政丞在节目中，有意加入一些东西，比如，以后产粮基地用工问题，谁在三天内预签约，以后用工会有优先，资薪上也会有倾斜。 这样的宣传肯定会兑现，产粮基地也不差那点钱，而云笛乃至秦阔市在用人工薪划线上，本来就比江右省低不少。用工时对一些人稍微提高报酬，都是鹰飞食品计划内的事情。但对云笛或秦阔市而言，那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产粮基地也需要有这样一个好的氛围，产粮基地说话算数，产粮基地对支持他们的人，是由很好回馈的。如此，今后产粮基地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帮助，自然会有更积极的回应。 看过剪辑后的内容，杨政丞虽说不很满意，但云笛这边也只有这个水准。县里的宣传材料、新闻报道，那会有多精专人才。这些东西，还要经过天宇公司宣讲处审核，然后才会播出。 时间太少，杨政丞也不提意见，觉得还行也就算了。 回到县城，莫文焘赶过来汇合。时间已经过下午报数据的时间，他带着数据过来，新的数据显示，峰林镇各村的预签约已经完成。明天的主要任务是开机耕道，下午的时候，在峰林镇也看到他们开挖机耕道的情景。 用中型挖机沿旧有的一些小路为基础，拉直，扩宽。将村级公路先连通起来，然后逐渐由近到远，这样的道路难度不算大。因为这边的坡地也不远，大片大片的，坡度不陡峭，山石也不多，开挖的工程量真不大。 不过，挖开之后，要有砂石铺路，等下春雨时，这样的路才能行走。按照云笛的天气，下雨可能还有一些时间。机耕道挖开之后，先用压土机压实，再铺砂石压牢，这样的路基本上可过关。 和章立仁、廖程进碰头，将峰林镇的情况聊了聊。杨政丞这几天都会往各乡镇、村组跑，遇到一些特殊情况，还得去了解、推动，劝说，甚至给一些承诺。 晚上在办公室加班，快十点了，电话稍微少一些。这里的干部很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快节奏、满负荷、担压力进行工作，很多情况原本他们就能够解决的，都电话来请示。 莫文焘和地建办二室的人只能耐心解答，然后，有些实在没有把握的，也只能请示杨政丞。到十点，莫文焘问杨政丞是不是要出去夜宵，杨政丞说，“你们看着办吧。愿意吃的就去，愿意回家睡觉休息的，夜班会有一点点补助。” 加班补助在地建公司是少有出现的，不过，这些补助变着花样还是能够落地。但这样的事情不能外传，杨政丞也只是跟莫文焘说说。 见杨政丞没有要夜宵的意思，莫文焘直接给每一个加班的人发五十块钱，说是让他们去买夜宵，不统一买了。以后加班，可能有夜宵也可能没有，不成制度模式。 大家笑呵呵地接了钱，便离开。杨政丞也知道，以云笛目前的情况，对加班人员如果给补助，县里确实开销不起。私人开销，杨政丞能够承受，可传出去未必是好事。 回宾馆，快十一点了。杨政丞进宾馆大门，见餐饮部那边还亮着灯，显然是有人在那边忙。才到院子，就有两女子匆忙跑出来，到杨政丞身边，说，“杨常务才下班啊，辛苦了。餐饮部还在夜宵，请领导指导指导工作。” “半夜里啊，还没睡？”杨政丞说，因为来的是两女子，宾馆的服务生，也不会引起他多大的警觉。与这些服务生打交道，也是必然的，没什么不能见人。 第669章 又见孟佳欣 “我们正在吃夜宵，见帅哥回来，跑来请你，帅哥给不给个面子？”一个脸稍圆的女子说。 “杨老板，忙一天，辛苦啦。不耽误你休息时间，那边已经做好汤面，多少吃一点吧。”另一个服务生说，这些服务生杨政丞虽面生，但他住在宾馆，她们自然认识杨政丞这个帅哥。 帅气又在高位，才让美女们惦记。 听两女子这样说，杨政丞也不好太表现高冷，笑一笑，跟着两人进餐饮部。进门，才见里面十来个美女，都是宾馆的服务生，身材高挑，淡妆，又一律短裙加小白衬衣，将身前撑得高高的。 见杨政丞进门，原本嘻嘻哈哈的女子们，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双眼灼灼，看着杨政丞。先前到拦截的那个称他帅哥的女子，叫小薇，朗声说，“帅哥我给大家拦过来了，你们敢不敢上，就看你们自己啦。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加油吧。” 另一个服务生则盛一碗汤面端过来，走到杨政丞身边，说，“杨老板，请。别听她们瞎起哄。” “还是小敏要得。”一个女子说，“要想征服男人的心，首先就要征服男人的胃。小敏小敏，你是得到真传啊。” 其他人就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一多，胆气也就壮。杨政丞自然不可能和她们计较，接了汤面，说一声谢谢，便开始吃东西。 其他女孩子围着，嘻嘻说话，更多是将目光停留在杨政丞身上。这时候，她们似乎忘记了杨政丞是县里的主要领导之一，小薇又说，“谁想表白就赶快，不要等帅哥走了，再后悔。” “小薇，还是你带头吧。”有人推着小薇。 “我这样的要脸脸不好，要胸胸太小，屁股也不翘。”小薇边说边比划做动作，一边笑着，“还是你们上，我没机会的。” “听说男人喜欢热情的、主动的，小薇最适合啦。” “我看你才适合。”小薇拉过一个最高，腰身也好的女子出来。那女子忙往后退，不敢在杨政丞面前显露。笑闹起来，自然有人拉、有人推，更有人趁机捏几下，随即有尖叫嬉笑声。 这些女子都是二十来岁，只有少数一辆挂是三十岁稍微成熟稳重的，杨政丞见她们闹的欢，笑着看这些人。 “还在疯什么。”一个人从另一个通道走出来，这声音响了后，这些女子顿时鸦雀无声。却是孟佳欣走了出来，脸有些冷。小薇、小敏等都低头不语，没有人敢看向孟佳欣。 杨政丞显得平静，看了看，见孟佳欣出现的时机非常准，便琢磨今晚这事会不会是孟佳欣在背后导演？ 不过，不管怎么样，孟佳欣怀着什么心情，关系都不大。 等孟佳欣走近了，说，“还不走？” 小薇对杨政丞伸了伸舌头，急忙扭头先走，其他的人也都跟着跑了。倒是小敏，将杨政丞手里的空碗接了去，才离开。 “杨常务，对不起。这些家伙太放肆，都是平时我惯坏了，没了规矩。”孟佳欣站在杨政丞面前，柔声说。 “没什么。”杨政丞说，“孟老板还不休息？” “云笛这几天，不是每一个人都很忙吗。”孟佳欣对杨政丞笑了笑，云笛确实很忙，但这和地建宾馆有什么直接关联？ 杨政丞也笑笑，自然不会对孟佳欣的话挑刺，“孟总很关心县里的工作。” “宾馆这边的管理、生意，同县里的工作息息相关，我也是不得已。”孟佳欣面带微笑地说，“杨常务，你说是吗。领导整天工作，辛苦了。我们这些做服务的，能够做一些事，自然也要尽力才对。这也是从另一种角度为云笛出力，杨常务，对宾馆有什么要求，都可提出来。” “多谢了。”杨政丞不想同孟佳欣多说，对这样的女人，觉得背后肯定故事不少，自己自然不会将自己绕进去。 往房间走，孟佳欣便跟在身边，似乎是礼貌性地送一送。餐饮这边已经没人，灯却没关，估计之前那些女子都先藏起来了。 到走廊，杨政丞见孟佳欣还跟着，便站住。她也站住，杨政丞说，“夜深了，孟总还是早些休息。” “杨常务，忙好些天了，如果觉得身体累，宾馆这边倒是有人会做按摩的，手艺也不差，很专业。”孟佳欣说，“要不去泡泡脚？” 地建宾馆二楼有这业务，也是云笛一个比较高档所在，里面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不过，这些估计也是表象，真正的情况如何，那只有孟佳欣心里有数。 休闲之地和宾馆紧连在一起，有需求也容易，都不需要出大门。泡脚、按摩、洗头这些业务之外，还有没有更隐蔽的业务，杨政丞没问，其他人也不可能对他说。 “改天吧。”杨政丞没直接拒绝，对孟佳欣这样的女人，成事也有可能，坏事更有可能。至少，目前杨政丞没有要查一查孟佳欣背后的情况，也没向莫文焘等人打听消息。 回到房间，原先想给唐钰彤打电话，想想还是算了。开了电脑，打开邮箱，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坐下来，一杯热水，安下心来做事。 孟佳欣看着杨政丞离开，也在琢磨，这个人到云笛后，很多事情都出乎意外，使得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家伙到云笛来，到底图什么？在人前，孟佳欣自然不会议论杨政丞，也是因为帅哥美女之间，只要稍微有迹象，就会传出很多闲言碎语。 她是很在意这种事的，因为那个人很在乎。想到那个人，孟佳欣咬住嘴唇，随后深深地感叹一声。 小敏和小薇性格虽不同，可两人的情谊却好。住在一间，彼此之间在工作上也配合默契。进了宿舍，小薇说，“敏姐，老板会不会生气？” “刚才不是很张扬吗，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有什么不对吗，这个家伙那么年轻、帅气，说不定就有机会啊。” “垫高点枕头，做一个美梦吧。”小敏没好气地说。 第670章 疯魔女 转眼杨政丞离开已经三周，唐钰彤的情绪随着时间拉长，也变得起伏波动起来。原本京都老杨家要求她应该离职的，可刘燕死活不肯，才强着将唐钰彤留在原来岗位上。 唐家和唐钰彤都明白，刘燕为什么这么做。唐钰彤留在鹰飞食品，即使杨政丞离开，整个公司的大氛围就不会改变。京都肯定会派人过来，然后，将杨政丞所有痕迹和影响都抹掉。 还不到一个月，唐钰彤已经体会到杨政丞离开的孤寂。之前，杨政丞并不在鹰飞食品和省城，而是在桔城市或天秤市，可当时各人的心中，董事长是杨政丞。如今，董事长换了，董事长助理和另外几个部门的人事也都有所变化。 别人有什么感受唐钰彤不知，但她确确实实感受到杨政丞离开的孤寂，以后，鹰飞食品会被完全取代吗？ 这里是杨政丞努力的成果，唐钰彤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护住，但杨政丞之前也叮嘱过，在这个职位，只做职位的事情。不准提任何职位之外的事情，连刘燕也这样说，因为这是最初坚持让唐钰彤留在这个职位时，做出的承诺。 杨政丞离开，鹰飞食品的董事长是从京都来的一个人，三十几岁，叫杨正武。据说是与杨政丞同一般辈的老杨家人，但不是嫡系，是旁支，不过，与京都老杨家嫡系关系很近，才谋到这个职位。 杨正武到鹰飞食品做董事长，也是一个挂名而已，没有真正的决策权，对鹰飞食品公司的经营方向、经营理念、未来规划等等大决策，都没有实质权力。只有知晓权，然后他将这些事情，汇报到杨唯那边。 实际的运作权还是落在刘燕这位老总手中，不过，杨正武来江右省还是带来几个人，共同监管着鹰飞食品。公司任何会议，杨正武和他另外两人，都可列席、旁听与质疑，他提出问题，刘燕也得解释。 到了如今，杨正武和随时在他身边的助理杨嫆，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影响力了。特别一些新入职的员工，根本弄不清鹰飞食品公司的状况，对董事长和董事长助理，自然会给予必要的尊重。 其他老员工，虽说内心对杨正武、杨嫆等有抵触，却不会表露在外，这也是最初说好的约定。 杨唯是想用这种方式，通过两三年时间的改变，使得鹰飞食品公司完全认同京都老杨家。完全将杨政丞之前对鹰飞食品的影响力，消解掉。 二十来天，杨正武在公司晃荡的时间并不多，杨唯交待过他，到这边后，最初少说多看，慢慢地让股市的人认可他这个董事长的存在，时间稍长后，再有小改变，循序渐进，才能让公司稳定地发展。 对鹰飞食品如何经营的问题，杨唯严厉要求杨正武不能插手、干预，一切都以刘燕决策为准。杨正武虽然不服气，但他得听杨唯的话。 鹰飞食品的体量虽大，可在老杨家的这些人看来，不过是江右省城一家不大的公司而已。哪怕加上鹰飞有限公司在内，都是一家并不显耀的公司，在杨正武、杨嫆心中，这样的故事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 呆在这里，本身对他们就屈才了，又如何甘心在江右省而不动？ 杨嫆到鹰飞食品之后，最初并不知晓唐钰彤的身份，但她也明白。对产品质量的检查，是鹰飞食品一个重要部门。心里想着要将这里的主管一职拿下，以后谁不给脸面，就可找出对方的麻烦，甚至掐住他们的脖子。 因为鹰飞食品对质量要求非常严格，生产、存储、运输，抽样检测，任何一个环节出质量问题，都是重大安全事故，会层层追责的。那些主管，也最担心下面的部门出纰漏而波及到自己。 这样的背景下，唐钰彤所在的职位既重要又有很大实权。杨嫆摸清楚这个职位后，就到唐钰彤这边，看到是一个极品的美女是主管，就琢磨如何才能谋求到这个位子。 杨正武对唐钰彤的存在是明白的，得知杨嫆的意图，之后就告诉杨嫆。这个职位可以谋求，但不能硬来。 两人到江右省之前，杨唯也把鹰飞食品的一些情况说给他们得知，因此，也知道杨政丞的存在和杨政丞意味着什么。 杨嫆二十六岁，比杨政丞要稍微小一些，比唐钰彤又稍微大一些。按照老杨家排序，杨嫆得叫唐钰彤为嫂子。不过，彼此的立场显然是对立的，杨嫆知道唐钰彤是怎么样的存在，反而更多关注唐钰彤。 这天，杨嫆敲开唐钰彤办公室的门，见她的电脑开着，便凑过来要看看是做什么。作为董事长助理，在公司确实有查职员工作情况的权力。 唐钰彤见了，拿了桌上一本资料挡在杨嫆面前，因为动作迅急，资料本差点拍在杨嫆的脸上。冷风扑面，杨嫆一惊，慌忙后退一步。 “唐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嫆心里恼火，差点那资料本就拍在脸上，让她如何忍得住这口气？ “杨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你，到我办公室来做什么。没事情走，不送。”唐钰彤平时性子温和，但这段时间一次次感受到来自杨正武、杨嫆等人的恶意，特别是杨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魔女。使得唐钰彤一肚子的怒火，也在找机会发作。 “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解释，我是董事长助理，有权监察公司每一个人上班的情况，唐总，你也不能例外。”杨嫆尖锐地说，那种在京都养成的自我良好感觉，这时候也表露出来，极为蔑视的神情。 “你算个什么东西？呸。在公司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唐钰彤也不行退让，既然撕破脸，那就先灭了面前这个疯魔女。 至于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唐钰彤也不管了，最多自己离开鹰飞食品，也不是没有去处。 杨嫆想将唐钰彤挤走，但也明白，不可能一次就达到目的。 第671章 你等着 “你有算什么东西？我是京都来的，京都，你到过吗。”杨嫆对如何激怒唐钰彤早有预谋，不会在公司的工作上多说。对公司的工作，虽说她确实有督查之责，但对公司高层管理层，却无权插嘴。 “京都了不得啊，京都也有守厕所门的，京都也有捡垃圾的。”唐钰彤冷笑着说，最看不得的就是京都老杨家。要不是京都老杨家和京都那些世家，她和杨政丞何须像现在这样分开，何须将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都交出去。 “好像江右省这乡下就没有看守厕所的人了。”杨嫆也冷冷地说。 “是啊，我们公司也要人看守厕所的，你还不回到自己岗位，留在我办公室做什么。”唐钰彤顺着话说，自然是将杨嫆贬斥为看守厕所的家伙。 “你……”杨嫆给气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唐钰彤如此嘴尖牙利。 “还不走！”唐钰彤见杨嫆说不出话，便立马赶她走人，免得看着生气。 “你等着……”杨嫆也孟彬，两人之间吵闹不能闹大，否则对她也不好。杨唯以前就说过，不要钱招惹唐钰彤，要不然，很可能引起鹰飞食品管理层的不满，导致对抗行为出现，老杨家不会放过他们的。 对鹰飞食品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的接纳，要平稳、逐步消化，之后才可能将这个是掌控在手。 出了唐钰彤办公室，外面冷风一吹，杨嫆不由地想，自己又何必怕她？一个小家小户的女人，哪怕和那个人有关系，那又怎么样？他都被赶出公司，你留在这里又能如何？ 见了杨正武，杨嫆忍不住在他面前说出唐钰彤的可恶，“正武哥，得想个办法，将这可恶的女人赶走。要不这样，你将她泡了，如何。” “你没疯吧。”杨正武脸有些阴沉地看着杨嫆，“杨叔早交代过，不要惹事。说到底，这里要等一辆年，才能站直腰说话。” “正武哥，你就这样怕这怕那？在京都时可不这样。”杨嫆自然不甘心。 “杨嫆，唐钰彤说到底还是你嫂子，也算杨家一份子。”杨正武不会听杨嫆怂恿。 “什么嫂子不嫂子，不就是一个乡下女人吗。要不是机会凑巧，她算什么东西。就是那个男人，也不过一个混世纨绔，吃喝赌漂，什么没干过？也不知赵家发什么疯，才给他这么多资源，做出这样的公司，和京都比，又算什么？正武哥只要愿意，随便折腾一下，也会比这里更强。” 相对于京都老杨家嫡系，杨政丞、杨正武、杨嫆都是几代之外的偏房，如今，杨唯才是最有可能接替老杨家正统的那个人。也因此，杨正武等人在杨唯面前，才肯如此听话。 比较说来，杨政丞和杨正武谁更接近老杨家本支，那真不好说。主要是杨政丞一家离开京都时间长，几代了，而杨正武这一支一直留在京都，自然有更多机会与老杨家本支的人接触，走得多，就显得亲。 发展到如今，老杨家也是根深叶茂，作为京都一线大家族，之前也出过顶尖的人物。到得近二三十年，老杨家有力所不继的迹象，虽说杨唯的表现很不错，但也就这么一个。 加之上一代的人，没有走进权力核心，老杨家的没落几乎是明面上的事情。也因此，这几年来，有对立势力不断试探、挑衅、施压、狙击，老杨家往往都只能忍气吞声，没有回击的能力。 不过，老杨家毕竟是传承千年的大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惹得老杨家全力反击，也少有人能够扛得住而不伤自家。 当然，京都老赵家虽然和老杨家不怎么对付，可在不少情况下还是相互照应，也是老杨家不至于太过窘迫的原因之一。老赵家的照应，自然不完全是为老杨家，二室担心老杨家破灭，紧随而后的，就可能是老赵家。 国内的形势这些年变化比较快，特别是最尖端的存在，随着那个人的变化，引发出一系列的争斗。这也是必然的，老杨家和老赵家虽说都有过顶尖的存在，到此时，也都逐渐冷落。 要想保住自家，唯有在培养后辈这个事情上多发力，唯有冒出新的潜力，才能够震慑并威慑到那些想取而代之的人。 杨正武之前都不在意这些事情，因为老杨家如何，根本轮不到他来想事与关注。但在来江右省之前，杨唯找他谈了一天，说了很多。杨正武能够代表京都老杨家到江右省来主导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是给他的一次机会，同样，将杨政丞调开，也是给他的一次机会。 最后谁能够做好，谁能够得到更多资源，谁能够发展到更高层面，都要看他们的表现。杨正武虽说心里也看不上杨政丞，但毕竟也是杨家的一份子，杨唯也不可能忍他们之间的你死我活之争。 对杨嫆针对唐钰彤的做法，杨正武不赞同，但也不会对杨嫆太打压。在江右省这边，两人才是从京都过来的，自然要拧成一股绳。 与杨嫆这次面对面的争锋，唐钰彤也没对刘燕等人说起，出一口怨气，心情稍微好些。随后也知道，鹰飞食品这边随着杨正武和杨嫆等人到来，自己和刘燕等人是为了坚守什么，确实不适宜太过激烈地争锋。 比韧劲、比智力、比能力，唐钰彤觉得江右省这里根本就是她的主场，何须担心什么而失态？自己忍不住，那边就称了杨嫆等人的心？ 为了杨政丞，不管情况如何艰难，自己都要撑住。 与杨嫆之间，有了这次的面对面争锋，以后类似的争斗是肯定的。唐钰彤长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想，那就来吧。鹰飞食品本身就是杨政丞的，你们想抢走，怎么会让你们如意？ 杨政丞在云笛忙得手忙脚乱，但他每天都会和唐钰彤在视频一下，问问她的情况，但两人都不谈公司，也不说感情之外的事情。 第672章 赵德全的机会 对于唐钰彤在公司可能受到的打压、受气，杨政丞也是有所预料。杨唯即使不亲自出手，但对从京都到来的人，只要知道唐钰彤的身份，都可能出于这样还那样的目的，想要将唐钰彤挤走，抹掉杨政丞在鹰飞食品里最后的印迹。 但他也不好多说，选择相信唐钰彤能够应付得来。唐家在省城，唐钰彤即使受到委屈，也可回家，总有缓冲的空间。而她经历这次之后，对整个人都会有很大变化。 以后，鹰飞有限公司发展成为集团，独霸食品领域，那时候，唐钰彤也得独揽一方面才行。磨砺磨砺，也是必须的历程。 对老杨家这次运作，杨政丞也体会得出他们的意思，不完全是吞并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既要将鹰飞食品纳入老杨家体系，也是对鹰飞食品的保护。老杨家不站出来，京都另外两家，绝对要对鹰飞食品割韭菜的。 杨政丞之所以答应老杨家的条件，而不是采用极端的方式来回应，也是体会到鹰飞食品发展到此时，已经让人眼红，暂时居于老杨家名下，才无损公司发展。过两年，公司实力真正到达那种层次，就不是谁想咬一口就过来咬一口的存在。 杨通才、张素芳和赵德全等人在云笛的考察，已经有结论。结论传回京都，到杨唯手里，刘燕也收到相应的信息。之前，鹰飞食品就有准备，得知杨政丞在云笛推进很顺利，虽说时间紧迫，可只要云笛上下齐心，这种程度的困难还是能够克服的。 杨唯得到信息之后，当即给江右省那边发令，将之前准备的农机和许多备用物质、培训师等，同时发送到云笛去。准备的时间和路途，算起来可能要三天，正好等云笛这边做好坡地预签约工作。 云笛这边在忙碌，鹰飞食品那边也在忙碌。杨通才完成这件事，杨唯原本想让他留在云笛，主导鹰飞食品这边的工作，又怕他和杨政丞之间有冲突。而杨通才自己也不想留在云笛，觉得这边确实太偏僻。 三人组里，张素芳是肯定要回鹰飞食品总部的，她还要回去同刘燕老总汇报。赵德全被留下来，他也愿意，虽说云笛偏远，但这边给他的感觉还不差。 第二天送走杨通才、张素芳等人后，杨政丞陪着赵德全，回到地建宾馆。在地建宾馆长包几间房，作为赵德全及其下属的住处和办公室。 “赵总，很有缘啊。”杨政丞笑呵呵地说，“住处、办公地、饮食、出行、生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协商宾馆这边尽可能做好一些，云笛条件差，没办法啊，还请赵总多体谅。” “杨常务，客气啦。到云笛来是机遇，也是缘分。能够多同杨常务接触一些时间，多学一些本事，就是我最好的机会。”赵德全也笑呵呵的，与杨政丞之间的接触，一直都是相处融洽，如今，留在原地，很多事情更需要地方支持，自然要与杨政丞交好。 对赵德全这个人，虽说以前没见面，但感觉能力还不错。如果在云笛安心做两年事，然后担起某一方面的担子，还是可以的。 如今，最难的的就是顶端上的人才，主导一方面的工作。刘燕之前拍赵德全过来，可能也是看到这个家伙有些潜质，然后在杨政丞手底下打拼、磨砺两年，就能够成为可信任的人。 “赵总，之前我们是一种立场和个性，如今，彼此已经是合作的朋友，那些虚套的东西就不提啦。以后，每天都可能有不少事情要相互协同，有什么事，都直接说。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杨常务这个性子爽朗，我喜欢。我们合作，是长时间的事，我已经做好至少五年留在云笛，准备等这边的工作稍微进入常规，将家迁过来呢。”赵德全说，三十几岁，估计是已经结婚了，有没有孩子却不知。 “那就更好了。不过，真将嫂子带到云笛来，嫂子会不会抱怨我们云笛条件太差？”杨政丞笑着说。 “不至于，老婆也是从乡村出来的人，到云笛来有什么不好？一开始带带孩子，等译两年，孩子上学了，完全可以在公司做事。一家人在一起，做事也更安心。杨常务，你说是不是这样？” “一家人在一起肯定安心，就是委屈嫂子啦。” “杨常务，你都能够在云笛安心做事业，我们还有什么不行的？杨常务家在省城吗？”杨政丞的来历，在云笛这边都没人知道，仅知道是从省里空降的，而他的履历也很简单。 “赵总，我也从乡村起步，之前还干过村干、乡村教师这些工作。赵总，你看我不像乡村的人吗？” “杨常务气质可不像乡村出来的，一点都不像。眼界那么开阔、见识那么深远，做事非常有魄力，如果不看你本人，我都会以为是四十来岁的、历经很丰富的人。” “赵总，你真的安心在云笛做纪念，回到公司绝对是独担一方的负责人了，前途无量。” “前途不前途我可不敢想，只觉得公司能够给这个机会，自己如果没把握好，就真是可惜了。尽力而为，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前途命运，都交给老天吧。我是不管啦。”赵德全说着呵呵呵地笑，很显然，能够留下来，他也知道这是很不错的机遇。 两人一直走到不过房间，鹰飞食品这边除了赵德全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留下。当然，从江右省那边还会有不少人过来，做产粮基地项目，主抓和协调云笛这边干部工作的人，就需要不少，还有负责签约事宜等。 这几天，赵德全得先找房子，安顿这些到来的人。还有培训的场地，虽说云笛这边也会有专人作者快工作，赵德全也有必要与杨政丞联系，确定工作的推进到位。 杨政丞先就有考虑，当即要赵德全找莫文焘，那边已经安排人找来地方，等赵德全确认。 第673章 隐藏的房间 与云笛的签约，时间安排比较紧，来人是和江右省那边的机械、人员等一切过来。赵德全留在云笛，也将是主持双方签约的重要成员之一。 关于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秦阔市主要领导以及得到消息，章立仁到市里汇报之后，消息就扩散了。 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也要市里那边帮忙、协助，县里这边各人都一摊子事。龙远带队到江右省考察，回到市里也给市里领导汇报见到的情况。他便留在市里，处理县里需要帮助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人手严重短缺，虽说开垦产粮基地有机械来操作，会使得开垦与播种的效率极大提升，但这一进程中，需要人来操作机械。 职业学院的学员只是其中一部分，除此之外，还将在市里、在其他县进行招收人员，做短工。开垦的过程，对坡地大量杂草、灌木要人协助清理，挖开机耕道也需要人手来做一些挖机不能解决的工作。 整个项目开建过程，工程量确实太大太多，而时间又短。具体操作上，大致分为几个阶段，有些事情可稍微拖后，但有些事情却要及时处理好。 开垦过程，机耕道要同时挖开、跟进，机械才能到坡地开荒。先除掉坡地表层的杂草、荆刺、灌木，这些剪除之后，要及时清理出土地表面，要人力来协助。 清理之后，第二步是开垦耕地，耕地有很多树根、草根等杂物，同样要人力协助。 至于播种，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做，时节还没到，但坡地耕开，也是要整理的。人行道，水沟，一些坡地要磊边保护等等。招收大量人手，一两个月集中突击，当然能够拿下来。 按照杨政丞给赵德全的提议，在全部的工作推进上，分乡镇、村组，找到一个或几个负责的人，然后让负责的人招人、培训。乡镇、村组的干部在这过程中，起到监督工作推进进度和坚持工作质量的作用。特别是村里干部，可直接做负责的成员，来接收约定的坡地开垦，从一开始到整个工程完成。 因为牵涉面太广，工程量又大，在分派负责人的过程中，也会有大量活动空间。杨政丞对云笛的人又不是很熟悉，这期间，将这人员的把关交给莫文焘来做。 与赵德全在还没完全布置好的办公室，讨论这些事情，一件件落实下来，足够要大半天。不过，这些事情确实要统计好，然后一件件去兑现到人。杨政丞之前即使有准备，还是有不少的事情要重新核对。 孟佳欣到这边露了下联，见杨政丞非常专注，只是盯他一眼，不打搅这边的讨论。出房间，往楼上走，还没到顶楼，有一个小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孟佳欣开了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向下的楼梯，这里其实是一条暗路，除了极少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 楼道往下，走两楼，又进一房间。这个房间也能从楼下直接上来，不过却不是大门那边，而是宾馆的后院，配电房。 平时负责宾馆做配电的工作人员，都不知这条通道存在。除非特殊情况才会启用这条路，孟佳欣接手宾馆之后，也从没启用过着条路。 这个房间，是孟佳欣最为隐秘的一个所在，除了她身边一个人知道，其他的人都不了解。孟佳欣有时候消失不见，宾馆的人会以为她外出，其实多次是藏到这件房里。 轻轻敲了门，然后才推门进去。房间不小，一个厅有四十几平米，还有卧室、洗浴间、内侧等设施。里面装修奢华，是宾馆最好的房间。平时这里是没人住的，哪怕孟佳欣独自进来，也只是在里面呆一些时间。 房间里温度高，二十来度，比外面暖和多了。进门后，孟佳欣将外套脱下，挂在门边，随即将身上的保暖毛衣也解下。 这时候，孟佳欣上身遮掩就不多了，紧身的里衣将她身材完全彰显在外。领口有些深，两峰突起，那沟足够可埋掉很多男人。 肌肤细、白、丰润，脸上带着笑，不过那笑有些僵硬，站立一会，孟佳欣脸上的表情才慢慢灵动一些，显得自然。 这个过程，像一个被蛛网被束缚的飞虫，挣扎之后却还是没法挣开，只得放弃。穿过大厅，进房间，房间的气温更高一些。除了中央空调的热气，还有电烤炉也在发热，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温到二十五度了。 这是对人体感最适合的温度，房间也大，有一铺、一茶几、躺椅，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舒适而富贵。 躺椅上，一个面色红润、寸头，肌肤舒展而有弹性。只是从那寸头的花白色，才能看出是一个老家伙。 孟佳欣一进来房，那人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地拍拍躺椅扶手。孟佳欣惦着脚跟，扭腰走到躺椅边，却没有按照老家伙的意思坐下，双手撑在扶手上，弯腰。 躺椅是斜坡度的，孟佳欣这个姿势，便将胸前的光景完全显示在老家伙之前。老家伙双眼露出笑意，看着孟佳欣的脸。手抬起来，伸进她那深沟中。 孟佳欣对老家伙的动作并不拒绝，嘴角含笑，似乎很受用的意思。这房间是这个老家伙的窝，是他把孟佳欣藏在这里，安排在云笛地建宾馆。孟佳欣也知道，自己在外很风光，地建宾馆不过是一个笼子。 捏一阵，老家伙将她上身其他的物件都解掉，看着面前这么样的孟佳欣，他很得意。就留下短裙，老家伙的脚已经探进峡谷，碰触到孟佳欣最柔软。 扭着身子，面上逐渐露出一种表情，随着表情逐渐明显，扭动的幅度也大起来。老家伙将孟佳欣拉到身边，有些发狂一样，将她压住。 很生猛力量在她身上发作出来，使得她变换出不同模样。这过程过得几分钟，让老家伙有了真正的念头，才把宽松的衣服打开。孟佳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几年都是如此，很熟悉他的喜好。 埋下头去，将一头乌发，掩住老家伙核心处。 第674章 老家伙 几分后，老家伙有了起色，孟佳欣自然感觉得到。抬头看着老家伙，见他一脸陶醉，心里有着狠咬一口的冲动。也知道，这样是绝对不可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坐到老家伙之上。 破城，确实没有多少感觉，可又必须哼唱出声。孟佳欣也知道该如何夸大，这点演技自然是有的。边演戏偶尔看老家伙一眼，更多的时候是闭着眼睛，想象某一个人，将他的印象刻印在脑子里，如此，让这时候的时间过得稍微爽快一点点。 本来，很多的事情都是因人而异，特别是情绪更是如此。脑子里将那个常务副显现出来，孟佳欣就如同达到自己的目的，动作也猛烈一些。 “小孟，新来的那个怎么样？”老家伙说。 “干爹，宾馆没招人。”孟佳欣说，心里一惊，难道老家伙就有察觉？自己和常务副可没见几面，更没做过任何试探。 “县里那个新来的。”老家伙说着在孟佳欣垂挂的东西上抓一把，知道孟佳欣在装，是不想让他有什么疑虑。 “常务副？成天板着脸，不理人，傲气。”孟佳欣说，知道不可能会比这个话题，便如实说出来。 “傲气？”老家伙说，“傲气对于你们女人，不正好是要征服的目标吗？拿下他，没问题吧。” “干爹，你说什么啊。我可不喜欢这样。”孟佳欣扭几下，让老家伙感受到她的意思，表示了忠贞，“这个人在乡镇、县里都很和气，可在宾馆这边从来都板着脸。估计是防人说他闲话，有意规避这方面的事情。干爹，这个人年轻，这样做说明他自我防备意识很强，刻意保持距离，这种人很难接近的。” “天下还有不偷腥的猫？”老家伙再次捏她，有些得意地说，“只要舍得本钱，他会不跳下这个温柔窝？”老家伙说这句话时，用某物在城内动动，表达了温柔窝是什么意思。 “干爹，不行的。”孟佳欣说，也知道老家伙每次在这种时候，都要说一通这种话，才会让他更有感觉。但这次，也不知老家伙是有意试探还是真有要拿下常务副的意图，他突然来云笛，出现在这房间里，孟佳欣猜测他另有意图。 云笛如今在做引进产粮基地项目，这个项目的成功是能够预测的。孟佳欣知道章立仁和廖程进两位董事长都有决然的决定，在这种背景之下，做成这项目是必然的结果。 项目一旦做成，引起的利益之大，如今也难以估测。为此，老家伙想要掌控这点，牺牲自己他不会很在意吧？当然，孟佳欣也不能判断老家伙的真正意图。 “我安排宾馆的人去试探试探，先看看情况。”孟佳欣退一步，对她说来，是非常想与那位有往来的，只是，这种想法只能藏在心里。 听孟佳欣这样说，老家伙看着她，过一会儿，才说，“行动要快，我是认真的。有必要你自己去，不管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 “干爹，人家不想那样嘛。”孟佳欣这个态度绝对要表现出来，满脸希望，让老家伙改变主意的样子。 “这不算什么，你只要心在干爹这里就够了。”老家伙说，孟佳欣当即一脸灰色，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老家伙曾带她到京都，就有过一次。但那次是喝酒醉了，自己起先不知道，后来见老家伙在自己身上有不同反应，才探问出来。 孟佳欣发了脾气，老家伙不过是丢一张卡给她而异，后来虽不再有这样的事情，但却要过要她带女孩子去的事，如果事不可为，想必又会叫她做那种事。 孟佳欣也明白，老家伙虽说霸住自己不放，但真不在乎自己，或许，他还有不少女人，都像自己这种存在。 “干爹……”孟佳欣还得再次挣扎一番，老家伙却不听，翻转身，快速活动起来。 回到自己办公室，孟佳欣还在琢磨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首先，要将常务副拉到他阵营去，将这产粮基地项目的利益拿在手里；自己不好直接出面，活着章立仁、廖程进都不算好途径，才行将这个新来的常务副拿下。 之前，原先的常务副其实就是老家伙的代言人，利益表现者。常务副落马之后，老家伙在云笛空窗一阵子，也一直在物色。原计划是将舒进拉过来，都开始动作了，谁想最后一关省里空降旅常务副。 打破老家伙的计划，在云笛的行动也暂时停下，谁知到这次老家伙过来，却给出这样的意思。为什么之前那个常务副落马，没将老家伙牵扯出来？他真藏得那么深，还是因为他真的很有实力？ 孟佳欣确实不怎么了解这个老家伙，省里的职位里，老家伙也不算在重要位置。既不是天宇公司的要员，也不在地建公司负责什么，不过是偏居四大块里的第三块，还不过是副手。他有这样大的职权吗？ 心里虽有很多疑问，孟佳欣在云笛这偏远一角，确实了解不到什么真实消息。省城的人，对于云笛体系里的人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老家伙什么时候走，孟佳欣都不理会，这也无需她关心。那个新来的常务副，背后有什么关系，才将老家伙原计划都破坏了，还得老家伙特别跑一趟云笛，传达拉拢的意思？ 想到老家伙的话，孟佳欣心里有些痒痒的，这么帅气，对美女还冷冷地拒绝。这样的存在，如何叫她不动意？这段时间来，不知多少次晚上，就是以这位作假想者，如果成真，自己也算完成一个心愿吧。 虽说一直在主意这位常务副，可孟佳欣并没得到任何可用的消息，这位做事勤苦，对人和善，没有半点官架子。能力强，与章立仁董事长、市里张文俊董事长关系在短短时间里就很过硬了。那自己要谋求某事，又该从何做起？ 杨政丞虽找到云笛或秦阔市，或秦南省，绝对会有人注意他，却不知美女计即将上演。 第675章 绝对意外 忙碌使得时间总是显得短暂。 三天时间晃眼就过了，杨政丞接过莫文焘递给他的工作总结材料，先没说话，看了看办公室窗外。天色还早，这说明原定三天完成的工作——全县坡地预签约已经提前小半天完成。 虽说小半天时间不多，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让杨政丞有更多的信心，可将产粮基地建成、并播种完成。同时，也说明了在章立仁和廖程进以自身前途为保障的情况下，云笛所有干部都拼老命了。 适当引导，适当奖励，适当给干部解压，就能够将工作持续下去，直到产粮基地项目完成。这一工作，持续的时间比起当初的养殖业项目要短，因为只要开垦坡地、播种之后，接下去的事情，主要是鹰飞食品那边主导，云笛是协助对方而已。 “莫主任，全县乡镇都提前完成任务，没有遗漏吧。”杨政丞笑着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辛苦了，真的辛苦了。” 杨政丞也明白提前小半天时间，是因为全县乡镇的干部加班加点所致，要不然，拖延一周甚至更长时间都完全可能。 “杨常务，我一个个村电话核实了的，还派人到村里抽检十几户的情况。”莫文焘虽说跟在杨政丞身边时间不长，但已经知道他对工作的态度。 “嗯，很好。除了峰林镇开挖机耕道，还有多少乡镇也在做这个事情？”杨政丞说。 “老板，乡镇也明白，峰林镇提前一步，占了先机。都明白这样做的好处，不过，县里和市里甚至临县的挖机都请来了，但挖机不够啊。有些乡镇消息滞后，等听到消息再去联系挖机，已经没地方找挖机了。只能等。”莫文焘解释说。 杨政丞对此是理解的，云笛和秦阔市虽有不少基础建设工程，但机械配设不会有太多的量，一时间要大量挖机，确实不可能。只有从秦阔市之外进行联系，运送过来，才有可能缓解所需。 这些措施，不仅是杨政丞想到，乡镇的董事长们也想到了，不过，真要到外地区联系挖机，资源不多，困难也存在。只有找市里帮忙，才会更加顺利。 之前，张文俊董事长要杨政丞帮问产粮基地的规模问题，杨政丞暂时还没给结果，想着等鹰飞食品那边来人，然后再给杨唯电话，让鹰飞食品的人站出来说话，更具有说服力。 张素芳和杨通才站出来说话也会有作用，只是，两人都急于返回江右省，而对市里拖一拖，也是有利于接下来彼此之间的沟通与签约。 莫文焘汇报之后，杨政丞对地建办二室的干部，放半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连续的高压力、高效率工作，会让人非常疲倦。这时候，给半天假，让大家感觉到领导是了解他们辛劳与付出的，如此，心理上得到更多安抚。接下来再忙碌的工作，他们都会记住这一点，心态会变得更好。 鹰飞食品的人和开垦产粮基地的物资运送过来，得知信息，杨政丞带着莫文焘亲自到秦阔市去迎接。也是做一个姿态，让秦阔市和云笛这边的人有更好的认同。 在高速路口等，这是杨政丞到云笛之后第二次这样等人了。这次等人就杨政丞、莫文焘和二室的另一个女干部，这也是普通的工作配合，有女干部在，鹰飞食品公司的来人如果有女子，也好便于接待。 在车边站着等候，一边聊着接下来的工作，和县里乡镇干部们的情绪、工作状态。这些都是杨政丞非常关注的问题，因为工作的推进，必须要这些人以饱满的工作热情，积极而主动地承担起着的辛苦，才能有效地做好工作。 莫文焘也明白杨政丞会关注哪些工作，虽说领导给休假，莫文焘其实也没可能真正不管事，对乡镇的关注还是在做，也了解下面的情况。 莫文焘如今是副科级，杨政丞觉得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如果有机会，得将他推一把，至少，在一年之内解决他的正科级别问题。这样的想法，也没对莫文焘说过，对他的工作肯定，还是即使表达出来。 “杨常务，这些都是我工作范围，必须的。”莫文焘对领导的表扬，自然也高兴。相比之前的情况，莫文焘也明白这次是自己的机遇，得好好抓住才行。体系里的人，不怕工作忙碌于辛苦，只怕没有上进的机会与通道。 一台江右省车牌号的车出收费站，莫文焘见了，对杨政丞说，“老板，来了。”两人便看着来车，招手。这是一台17座的中巴车，将鹰飞食品的大部分拍驻到云笛的管理层都在车上。 杨政丞也不知刘燕和杨唯会怎么选人，都必须选跟自己没见过面的人，这样才不会泄露产粮基地背后的隐情。在选人问题上，杨唯和刘燕早两三个月前，就开始进行，并培训这些人在专业上的储备，到云笛后，绝对会发挥作用，助力项目完成。 车停下来，车门打开。先出来一男一女，向杨政丞问好，得知确实是云笛到来的人，那女子才回车里，对过来的主管汇报情况。 主管得知来人是云笛常务副亲自过来迎接，礼貌上也会下车见一面。那人出来，杨政丞一看就惊呆了。等那人下车，到杨政丞面前，伸出手，说，“你好，请问你是云笛杨常务？”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我是云笛过来的，美女一路辛苦了。”杨政丞大感意外，杨唯为什么会将刘诗瑜选来做鹰飞食品的领队？又为什么会将刘诗瑜从白泥区弄到鹰飞食品？ 本身刘诗瑜在白泥区工业园区，做一个小小的董事长，职权也小。但如何被誉为看重并选上的？起着有什么误会？ 随后，杨政丞想到一件事，之前，刘诗瑜对杨政丞虽然不错，可后来因为刘诗瑜老公李雄飞为难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使得他们处在敌对立场，也使得两人虽共事过却成为对头。 杨唯知道这些情况，难道不担心两人在云笛这边闹起来？ 第676章 假装不认识 不管杨政丞怎么猜想，面前的刘诗瑜面带冷意，刻意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当然，这些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他们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外人又如何得知？之前，杨政丞与唐钰彤的感情确立之后，和刘诗瑜也刻意保持疏远，恰好与李雄飞的事件时间上有吻合，在外人看来，刘诗瑜与杨政丞之间关系变差，就是因为李雄飞。 虽说刘诗瑜和李雄飞已经离婚，但杨政丞的立场却也让人理解。不过，杨唯、刘燕难道看不出彼此是共事过吗？ 或许，杨唯以为两人之间彼此对立，而云笛这边的项目推进已经到签约这一步，影响不会大了？ 握手，自然是做陌生的样子，润滑的感觉，似乎带有一点点汗，着让杨政丞感觉到刘诗瑜有些紧张，有更多的情绪。见到刘诗瑜很惊诧，但随后又觉得有些难办。 因为与唐钰彤之间的感情，杨政丞原想将自己与那些女子之间的往来都割裂了。如今，在云笛这边，相隔远，自然不可能自由那种往来，谁想刘诗瑜过来了。接下来会有什么？ 刘诗瑜是比较理智的，不会像杨枚等女那么张狂、不顾忌。可她心里也是将自己作为第二任老公来对待的，之前说过，除了杨政丞，她不会在找男人。 这样的前提下，对刘诗瑜而言，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就改变太多吧。从她见面压抑的情绪，杨政丞就看出这一点。 在众人面前，两人都不会有所表露，笑笑，便说一些套路话。随后，刘诗瑜回自己的车，杨政丞也会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 上车后，莫文焘见杨政丞与来人似乎不怎么热情，说话也显得生硬，便关心底说，“老板，不会有影响吧？” “应该不会。” “受到张素芳的影响吗？先见为主，老板在美女面前可不好受啦。”莫文焘玩笑着说。 “美女就是用来征服的。”杨政丞也玩笑一句。 “老板，你好有魅力啊。”同车的女干部坐副驾驶座，听两人说这些话，也回头插嘴说。 “是不是已经成为老板的粉丝？”莫文焘笑着说。 “那是当然，第一面见到老板，就深深地被迷住了，根本就没办法自拔啦。”女干部说话也是彪悍，说出来反而不会有谁多想。 进秦阔市，在这里安排稍微休息，吃饭，之后再赶路回云笛。莫文焘联系了二室那边，告诉县里，他们已经接到客人，让县里那边做好安顿客人的准备。 将一个大型停车场都占满了，还几十台大车还在赶路，有的车会在明天才到。重车拉机械的自然会慢不少，来之前也有安排，先运送一部分过来，作为职业学院培训所用。这些车在吃饭之后，会安排到职业学院去。 等刘诗瑜再次下车，杨政丞走到她身边，说，“刘总好。” “杨常务好，你辛苦了。” “刘总才辛苦。”杨政丞笑着说。 “我真会辛苦吗？”刘诗瑜脸稍微显得冷，看着杨政丞却不眨眼。这话别人听着会莫名其妙，可杨政丞自然听得出是什么意思。之前，两人欢情，刘诗瑜总会说她比做什么都辛苦，但又越来越留恋，哪怕拼命累死也会让杨政丞满意。 “刘总，过来会不会适应？项目开发，工作密集。” “我知道的，来之前就有准备啦，你安心。”刘诗瑜的声音压得低，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与杨政丞说话时，有意表达出距离感。 女干部走过来，想缓解杨政丞的尴尬，说，“刘总好，一路辛苦了。” “你们更辛苦。”刘诗瑜对来人也热情不了，自然是不喜欢有人大搅她和杨政丞说话。 好些时间不见，来之前已经想过很多次见面的情况，这时候，来一个人搅和在其中，哪会高兴。 杨政丞也明白刘诗瑜的心思，便以工作的事情将女干部支开，“与职业学院那边的联络，你负责，然后带他们去职业学院。” 市里也得到消息，市地建办以为副主任过来招呼，安排。杨政丞和莫文焘一起陪着这位副主任和刘诗瑜见了面，一起到包间里安坐。找了机会，杨政丞对副主任表示自己会找机会与来人沟通，尽力完成董事长交给的任务。并麻烦副主任出面，与职业学院那边联络、对接。 副主任当即去职业学院，不留下陪吃饭了，知道对接工作很重要，也体现了秦阔市这边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莫文焘忙着接待、安排吃饭事宜，包间里，刘诗瑜也有助手、副手陪着。这些人都不认识杨政丞，对这个年轻却已经是常务副的帅哥，表示更多关注与好奇。 见杨政丞沉稳，与他们的老总交谈也很到点子上，并不冒失，自然对杨政丞有越来越多的敬意。一个常务副对鹰飞食品而言不算什么，但以后他们在云笛，很多工作都要面前这个人安排，接洽、配合，自然会有更好的心态。 这次不是正式的接待餐，没上酒。客人也不会见怪，吃饭过程中，杨政丞见差不多了，说，“刘总，你是带任务过来的。云笛的产粮基地目前已经做好准备，机械一到位，人员培训也差不多完成。接下来就是开垦坡地，做好产粮基地耕种前段准备工作、配套建设工作，这些工作，随着时间推移，我坚信我们一定会合作好顺利而完美地进行。” “杨常务，主要靠你们地方的支持，非常感谢杨常务。”刘诗瑜说。 “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我们彼此合作的基础，就是都要尽全力将项目做好。是不是？”杨政丞笑着说，“对了，鹰飞食品公司在产粮基地项目的规模上，是不是就完全局限在云笛？秦阔市张文俊董事长，有意向将产粮基地扩大，不知你们那边是什么意思。” “产粮基地自然不仅仅局限在云笛一县，只要条件适合，鹰飞食品肯定会扩增规模的。”刘诗瑜说，来到半路，她已经得到新的指令。 第677章 熟悉的热情 “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我们去见见张文俊董事长。没问题吧？”杨政丞笑着说。 “行。见一见，先了解一下情况。”刘诗瑜稍微犹豫，便决定下来。鹰飞食品那边来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对公司的决策，这些人都是以刘诗瑜为主，其他人都是听令而行。 等莫文焘进来，得知杨政丞要去见张文俊董事长，陪着鹰飞食品来人去谈产粮基地项目扩增的问题，也是开心。产粮基地在云笛做出来，是云笛的成就，扩增之后，云笛的重要性就更明显了。这样的事情，对云笛接下来的工作也有足够的促进作用。 吃了饭，莫文焘带着客人车队先走，留下车给杨政丞用。杨政丞请刘诗瑜上车，原本刘诗瑜身边有助理的，这时候，她也在想办法将助理支开。 关上车门，刘诗瑜有些僵冷的脸，一下子就绽开了，如同花朵绽放。车内的气温仿佛一下子就热起来，扭头看着杨政丞，刘诗瑜嘴角带笑，轻轻咬着唇。 杨政丞启动车子，开了热气，才看到刘诗瑜那怪模样。不由地笑了笑，“刘姐，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会假装。” “啊，你是嫌我老了，是不是？好，我立即回白泥去。”刘诗瑜说着要推开车门下车。 “刘姐，那你还是十四五岁小姑娘啊。说你成熟，果子熟透了才好吃。” “你想吃吃吗？”刘诗瑜一脸期待，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走人。这么久没见面，看到杨政丞早就心血澎湃，想某些事情了。这时候单独在车里，自然要得到更多承诺才满意。 “刚才不是才放碗吗。”杨政丞说。 “哼，姐生气啦。”刘诗瑜板着脸，装出生气的样子。 “这次是怎么回事？”刘燕如果想派刘诗瑜过来，还可理解，但杨唯为什么会派她过来？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在这边，一个人，多寂寞啊。”刘诗瑜给点这个理由真是强大，杨政丞只能报之一笑。 之前在白泥区时，对刘诗瑜已经说过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以后彼此之间那种关系就忘记了。如今见面，总不能因为离女朋友远了，就做出禽兽的事情。 这个话题自然是能够不说，就不说为好，可刘诗瑜这时候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见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哪还肯错过。见杨政丞不接话，说，“政丞，到云笛没几天，是不是就勾上了年轻漂亮的女孩？” “刘姐，我哪是这样的人啊。” “你不是吗？我看刚才那个女人就差不多了吧。”刘诗瑜赖给他，也不管是不是实情。 “完全没有，到云笛后，有多么忙啊。” “再怎么忙，那点时间还是有的，你是怎么样的，我还能不知道？通夜也行，十几分钟也可解决问题。在办公室就更多名堂了，坏得不能再坏。”刘诗瑜在他那里经受过的事情，这时候说出来，杨政丞也不能否认。 “刘姐，那时候年轻，如今有老婆了自然不一样啦。” “信你才叫怪。”刘诗瑜没好气地说，“我要查验查验，地方你自己找，查验结果出来之前，我不表态。” 杨政丞也明白，两人在云笛这边，当真要回避开刘诗瑜，确实是不可能的了。听她直接说出来，也知道再糊弄她真会生气。 开车找一家酒店，虽然说要见张文俊，但他们也要先讨论好，口径统一。然后在请求见面，之间还是有空隙可利用的。 先不急着向张文俊联系，进房间，才要开热气。刘诗瑜从身后将他拥住，那种热情，几乎可与其他几个人比高下了。这是刘诗瑜从来没有的，当初，刘诗瑜第一次说要背叛李雄飞时，都不这样主动与热情。 或许是一段时间没见，在他乡外地，彼此见面反而多一些情感。杨政丞感受到刘诗瑜的热情，稍等，才转身面对着她。看着刘诗瑜，眼眶似乎有泪，杨政丞说，“刘姐，适合吗。” “政丞，我第一次就说过，只要你想要，都会给你，不会计较你是不是有女朋友、是不是结婚。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那个开心就好。” “我知道，总怕将你伤害更多。” “不会的，李雄飞那混蛋已经将我伤害了，我知道谁对我是好。”刘诗瑜说着，主动起来，先伸手去探索，随即抓住。 有些得意地看着杨政丞，自然明白他也急需什么，“时间虽不多，总比没有要好，是不是？以后在云笛这边，我们有的是机会。最好，将我的房间安排在你房间旁边，天天监督你。” 被她捉住，杨政丞也知道不可回避，便行动起来。虽说气温不高，此时两人也都不顾这些。冬裙对于行动还是便利，也许刘诗瑜早有准备，这时候，翻开之后，杨政丞便破城而进。 一声欢叫，虽然强制压住声音的强度，但力量还是让杨政丞感觉到了。也明白，刘诗瑜对于这样的事情，有着很久的迫求。 杨政丞也有好些天没那个，又是一个人在云笛奋斗，见到刘诗瑜到来，对他的冲击也是比较大的。情绪之下，行动自然激烈，没多久，两人也都找到那种热情。 停下来，刘诗瑜收拾一会，原本准备坐下聊聊，有些话是要说的。只是，见杨政丞似乎并不满意，随即，让他在铺上躺着，张开嘴，让他开心。 这样的事情，刘诗瑜以前有过，第一次非常难受，后来几次也适应了。这时候，倒是主动起来。杨政丞对此没有多大反应，刘诗瑜以前与李雄飞这些年，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在家里都规规矩矩的。也是因为受到精神刺激，才放开自身。 闹一会，让杨政丞重新破城，有闹了好一阵才停下。 坐下来，杨政丞说，“刘姐，时间不多了，我先联系张文俊董事长，那边你准备好说辞了吗？” “我知道该怎么说，刘总已经交代过。在云笛推进产粮基地的同时，最好再在两三个区县同时展开产粮基地的建设，考虑到这边资源的短缺，时间上，可稍拖后一点，缓解一下这边的资源紧张。” 第678章 因 由 “时间不会拖多久，只是，要求考生这边主动提出来，他们有急迫心，接下去的工作才好推进。刘姐，云笛都没用三天时间，全县的预签约就完成了，你觉得可以想象吗。” “了不得。”刘诗瑜也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困难被克服，她也经历了基层工作，又经历了养殖业项目的推进。 “这就是云笛两大董事长承诺辞职的效应，董事长都公开说要辞职了，下面的人还敢冒头，真不知怎么死吗。”杨政丞笑着说，这一招也是没办法，却又是阳谋，云笛不得不接招。 刘诗瑜点点头，说，“政丞，你坏起来可也不得了。今后这边的人知道真实情况，会怎么骂你？” “随他们吧，不管了。” “不过，想回来，他们经历这次工作之后，很多人都会有升迁的机会吧，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次考验。云笛真正富裕起来，干部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刘诗瑜也怕杨政丞多想，而对于杨政丞说来，这些事情早就经过反复预演，心里早有准备。 京城老杨家在上面背锅，杨政丞直观做自己的事情，有这份工作经历之后，升迁也是名正言顺。随着鹰飞食品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的壮大，业务拓展，老杨家还想一口吃下，也会被撑坏肚子。加上杨政丞的职位提起来，对京都老杨家是一大助力之后，鹰飞食品才会脱离束缚。 联系张文俊，之前，张文俊已经得地建办副主任电话汇报，也有所准备。杨政丞说，“董事长，鹰飞食品的刘总想先面谈一下，不急着下结论。机会还是有的。” “真的，那太好了。”杨政丞将声音压低一些，“董事长，鹰飞食品在其他地方实地考察，结果似乎不满意，没有云笛这边好。我觉得，秦阔市有争取的机会。” 刘诗瑜笑着看他打电话，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挂了电话，杨政丞说，“刘姐，鹰飞食品那边怎么会选你过来？”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总不会没理由吧。” “他们知道我想见你，就这样啦。” “好，那就这样吧。”也没有要逼着刘诗瑜说理由的意思，就像弄清楚杨唯背后的意图。 “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与这个产粮基地项目都有联络，但他们又拍不出适合的人选。因为大多数中高层的人都认识你，也以你为尊。京都敢让他们过来吗？再说，鹰飞食品的扩张，在欧美市场竞争也激烈，需要大量得力的人去开拓市场，维护运转。 或许，不知到谁提出在白泥区工业园区找人过来，虽不是非常适合，但对中国畜牧还是理解的。也可能在这样的思路下，有人了解到李雄飞和你之间的冲突。你我之间很微妙的关系存在，至少，我不可逆成为你最信任的人，不可逆和你联手的人。是不是？” 按照一般的推理，这样的逻辑是存在的。 可谁知两人有隐秘，当时刘诗瑜和杨政丞虽说是工作关系，但那也只是到省城招商引资那一段，后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却疏远了。李雄飞的事情爆发，也使得刘诗瑜和杨政丞不好走亲近，使得外人看来已经对立了。 在刘诗瑜身上抓一把，刘诗瑜笑着拍他的手，说，“时间不多，我还要补一补妆，总不能这样子出去。” 见张文俊董事长，首先要装高冷，然后在秦阔市争取的情况下，做出努力的样子，才会使得项目落地推动起来，秦阔市尽全力去工作。 这时候，必要的准备是肯定的。杨政丞只能放开她，进洗浴间对着镜子补妆。 出酒店上车，也不担心有谁看到。第一次与鹰飞食品派驻云笛的老总见面，哪怕是从酒店里出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上车，刘诗瑜说，“政丞，在云笛，我的房间怎么安排？我想住在你隔壁，行不行？” “估计不行啊。” “为什么，怕人怀疑呢。” “不是怕人怀疑，是肯定会有人怀疑。”杨政丞笑着说，“地建宾馆承包人，是一个大美女，这些天一直就在试探，我想，她即使不在也会叮嘱人看住我的情况，你说，那个躲过对方的探查吗。” “肯定你又惹事了，拔掉罗卜不认账？”刘诗瑜嬉笑着说，也知道杨政丞在云笛时间不长，不会做这种事。帅哥到哪里都会有美女关注，这也是必然的。 “我是那种人吗。” “还说不是，要怎么才叫那种人。” “那个女人叫孟佳欣，背景有些神秘。” “不关我的事情，他既然有意思，你将她那个了，不就投奔到你这边来。有什么消息，她都会提前告诉你。” “我有必要知道她的消息吗。”杨政丞没好气地说，“大不了就是想继续承包地建宾馆，这个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要么就想将产粮基地项目的好处拿到手，她和她背后的人，又能够拿到多少东西？只要不危及产粮基地的运转，其他利益，谁要谁拿去得了。” “你倒是大方得很。”刘诗瑜说，也明白在哪里都会有这种争抢，刘诗瑜本身在人事处系统出来的，对这些认知更深。 边开车，聊这些事情，也是让刘诗瑜对云笛先有一个大体了解，才好与云笛的人打交道。杨政丞在秦阔市，认识的人并不多，张文俊董事长和孟睛监理。 市天宇公司董事长欧向明见过一次，但也只是说一两句话，之后就没往来。章立仁虽说几次到市里汇报工作，找的就是欧向明，可章立仁并没有带他过来见一见的意思。估计章立仁和欧向明董事长之间的关系也有名堂。 没去地建公司见张文俊，而是安排在一家茶楼。停了车，带着刘诗瑜进茶楼，罗彬在门口侯着。罗彬见杨政丞到了，笑着说，“杨处来了。这位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吧。” “刘总，这位是秦阔市张文俊董事长大秘，罗彬罗秘。”杨政丞对刘诗瑜介绍。 第679章 投资环境 罗彬精神头很好，见刘诗瑜是一个大美女，又是成熟的那种，而且有种淡淡的威压，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人事处出来的人，对体系里的干部都会不自觉产生一种威压感。职业和岗位特色，不是故意的。 见面后两边有足够好的态度，刘诗瑜心里虽开心、愉悦，脸上却有着一些冷色，但冷色中又有开心，看在罗彬眼里，分析之后，反而有更多一些考虑。 自家老板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法，他当然清楚。对方能不能打赢，要求什么条件，这些都能够谈，但如果对方对秦阔市印象不好，一句话封了门，那才叫最差的状况。 表达了秦阔市这边的善意，罗彬偶尔瞟杨政丞一眼，见他面带着笑，也是在极力展示善意，自然很满意。 “刘总，董事长就在路上了。原本是和我一起出门的，不过，才出门，欧董事长来了电话，让留住。先喝杯茶，不用五分钟我家老板就到了。”罗彬说。 “刘总，地方上董事长都忙，突发事比较多，遇上了又不能丢下。”杨政丞解释说，“张文俊董事长对产粮基地非常关心，对云笛项目推进出了大力气。联系职业学院的学员，就是他一力办下来的，还有云笛招人的事情，市里这边张董事长、罗秘，可都出了大力。我几次说要请他们吃饭，表达感谢之意，只是一瞬间忙不过来，还没兑现。” “杨常务，云笛的产粮基地本身就是为我市建设出力，我们做些工作，那是本分。老板在这个问题上，早就有明确指示，对招商引资过来支援我们建设的朋友，要主动做好主人家的事情。不能等着客人开口。”罗彬在这些事情上，自然会帮张文俊说的。 “非常感谢，罗秘书，等张文俊董事长到了，我要亲自给他敬茶，表示感谢。”刘诗瑜原先显得略冷的脸，这时候有些回暖，出现一点笑意。 这样的变化，让罗彬很有劲头，觉得之前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起了作用，而杨政丞帮忙说的话也有不小作用。顺着带着，罗彬对杨政丞的感觉也更好。 年轻、有背景、会来事、能力也足够，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前途，真的不用猜了。与这样的人该怎么相处，罗彬自然有自己的判断。在秦阔市，可以对区县下面的董事长不给好脸色，但对杨政丞这样有很好前景的人，却要提前打好关系。 明明看着是潜力股、大牛市，你还去与他作对，对他使绊子，不是找死是什么？罗彬当然也会保持自己的立场和姿态，不会彻底放下自己的身段。 “刘总，杨常务是个分成有能力的，我在市里，看过很多人，都没有一个可跟杨常务相比。有干劲、有眼界、有能力、又年轻，杨常务，再过一两年，就是一方董事长了吧。” “罗秘，我可不敢想那些，经验不足，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有时间得多向罗秘求教，你可要多传经送宝，不要藏着掖着才好。” “我能和杨常务比吗，有那心没那胆。”罗彬笑着说。 “罗秘何必谦虚？”杨政丞也感觉得到罗彬的善意，在市里，有罗彬做援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孟睛会对自己怎么样，杨政丞也不敢随便下结论。之前，他对自己确实有关照之意，但那是省里下来的意思，对空降低干部下面如果都不关照，省里也没面子的。自己到云笛之后，孟睛似乎就不怎么关注了。 不过，杨政丞也理解，孟睛作为市里人事处副监理，如果过于关注杨政丞，很可能引发更多对杨政丞不利的因素。远远看着，只要不出事，就不来过问。 想到孟睛，杨政丞也觉得自己有不少事情没做好，首先是汇报少了，电话、短信也都没有。看来，自己在这方面还要加强才行。 想到做到，边说话用手机编一段信息发出去，也算是一种补救，先不管效果如何。 刚把信息发走，张文俊就到了。时间比罗彬之前预计的要晚一些，不到十分钟，算是很快就过来的。也说明张文俊对产粮基地项目很着急。 一进来，杨政丞自然要进行介绍，张文俊很赞了刘诗瑜几句，随后对鹰飞食品进行赞美。如今，张文俊对鹰飞食品几件值得夸耀的事件，秦阔市这边也都知道清楚，由张文俊说出来，自然有不同一些的意味。 “张董太客气。”刘诗瑜微笑着说，“您到来之前，罗秘书、杨常务都已经说过，张董之前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支持非常给力，我再次代表鹰飞食品表示万分感谢。张董，谢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鹰飞食品能够选云笛作为产粮基地，这是对云笛的关爱，也是对云笛、秦阔市建设给予最大最实惠的支持，该我代表云笛感谢鹰飞食品，感谢刘总才对。” 这样的对话确实没多少意义，却又是必须的环节。罗彬斟茶，端着给张文俊，张文俊举起茶杯，笑呵呵地说，“刘总，我用茶来表达我欢迎你到秦阔市、到云笛来，会不会有些失礼？” “张董客气，以后在云笛、在秦阔市还会麻烦张董，还需要张董多支持我们产粮基地，使得这个项目真正产生效益。”刘诗瑜说，脸上笑容虽不错，但更多是客套言辞。 “应该的，我们市对外来客商是真诚相待，时间久了，自然会让客商看到我们的诚意。只要有问题，市里都会全力以赴去解决，绝对不会推诿，让客商寒心。” “真心感谢张董，秦阔市有您这样的董事长，发展起来是必然的，因为这里的经济发展环境肯定很好。”刘诗瑜自然也会顺着某种轨迹说。 “刘总，秦阔市虽说地处偏远一些，但这里的投资环境真的没得说。也是因为董事长一力营造的大好环境。要不是这样的大好环境，张素芳老总、杨通才老总也不会选中云笛做产粮基地项目。”杨政丞说。 第680章 试 探 谈论到投建项目，刘诗瑜的话就不多，更主要的是听。面带微笑，表示张文俊和杨政丞所说的话，都是事实，但鹰飞食品公司的态度，却不肯明确。 说一阵，张文俊便对杨政丞暗示一下，有些话题不便于直接说出来，秦阔市还得留下一些退路和转寰空间。杨政丞表示明白，端起一杯茶，说，“刘总，一路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两人喝茶，杨政丞又说，“刘总，到云笛来，除了将云笛产粮基地落地到位，还有其他计划吗？” “杨常务，我如果能够完成公司交给的工作，把云笛的产粮基地开垦和播种工作按期做好，就是最大奢望了。还要请张董、杨常务全力帮助。”刘诗瑜面带微笑地说，“等入秋后有收成，鹰飞食品和我本人，都会诚意向两位老板表示谢意的。” “刘总，云笛全力以赴助力产粮基地开垦、播种和秋后收成，是今年云笛地建公司工作的核心任务，县里两大老板已经公开申明过，项目不成功，主动引咎辞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云笛与全县农户坡地预签约，两天半时间就完成，还有十来个乡镇，通往坡地的机耕道已经挖通，相信正式开垦坡地时，这些基础建设都能够用上，极大地提速了项目的推进速度。刘总，还有什么不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来之前，杨通才老总、张素芳老总也极大赞扬云笛和秦阔市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支持力度。感谢、非常感谢。” “刘总，不知你来之时，杨通才老总和张素芳老总有没有提到另一件事？”杨政丞小心翼翼地说，张文俊见这个问题终于提出来，也有些紧张，却又不好盯着刘诗瑜看。 “哦，还有什么事？”刘诗瑜面色不动。 “刘总，据我所知，鹰飞食品在考察产粮基地规划中，不仅仅在云笛一地考察。鹰飞食品所准备的产粮基地也不仅仅百万亩的规模，是不是？张素芳老总曾说过，考虑云笛之外的秦阔市其他区县也开发产粮基地，因为秦阔市地理状况基本类同，考察云笛合格，其他区县的坡地也可做产粮基地。不知公司那边是什么意见？”杨政丞以张素芳的名头，提出这样的问题。 刘诗瑜看了杨政丞一眼，又看了张文俊一眼，沉默一下，才说，“杨常务，张总回到公司之前，确实汇报过这事情，公司也讨论过。正如杨常务所说，我们开发产粮基地的规模，确实不局限在百万亩，而是千万亩的产粮基地。 但是，公司也不准备将产粮基地集中在一地。秦阔市其他区县的地理状况或许与云笛差不多，也适合做产粮基地，但我们考察云笛，坡地状况只是条件之一，更重要的条件是云笛的人文环境啊。” “刘总，听你这么说，只要秦阔市其他区县也有足够的决心，市里有绝大的勇气，做好这产粮基地开发工作，是不是就可以在秦阔市在开垦产粮基地？”杨政丞顺着刘诗瑜的话说，自然有逼着承认的意思。 刘诗瑜笑笑，没立即回应。对她这样子，杨政丞在心里也笑，刘诗瑜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分寸。 “刘总，我对秦阔市其他区县的情况，确实不了解，但我对市里却信任。董事长在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视、支持非常有力，格外强劲。在具体工作上，考虑到的方方面面非常周全，我觉得，既然鹰飞食品在云笛做产粮基地项目，何不在秦阔市选几个区县一起开建产粮基地。 如此，你们在资源上、人力上，也更好集中使用、集中管理，规模越大，成本开支也就越节省。何乐而不为？”杨政丞说。 “杨常务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所说的我也相信张董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支持力度，但实际情况和理论上的还是有一定的差距。鹰飞食品在工作上，一开始就走到是精细路线，实实在在的实事才行。”刘诗瑜说这样的话，自然有考究张文俊的意思。 杨政丞自然不会让张文俊站出来做出承诺，笑着说，“刘总，鹰飞食品的工作风格，我从张素芳张总那，已经有体会，这也是云笛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工作效率的原因。请相信，秦阔市其他区县也会像云笛一样，在推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上，尽全力而为之。 咱说，张董就在这里，刘总还有什么顾虑的？难道鹰飞食品在其他地方考察，进展更顺利？我想，国内肯定对产粮基地项目都感兴趣，都全力支持，但从客观条件比较，其他地方的自然条件，未必有秦阔市好。 平原或盆地地带适合种粮，但他们那些地多少受到化肥和农药污染，这是他们先天性缺陷，几乎无法弥补的短板。鹰飞食品在产品品质的要求，比任何方面都严厉，也因为这样，我建议刘总再与公司提议，将秦阔市地区的产粮基地扩大规模，至于那个扩大多少，张董在这里，完全可讨论的。” “这……”刘诗瑜微笑着，却没有往下说的样子。杨政丞也不追问，看了看张文俊，并不说话。 “刘总，政丞董事所说的，确实是你我双方的客观事实。怎么样？合作双赢，对双方都是好事。杨常务也分析得很透彻了，就看鹰飞食品的选择。至于秦阔市这边的工作力度，是不是也需要我对外发布一条申明？”张文俊虽不提具体什么什么，杨政丞和刘诗瑜也明白他所指。 “张董、杨常务，你们这个提议在公司也有人提到，张素芳老总也有文案汇报，不过，公司老总还在犹豫。类似的条件并不只是秦阔市一家。当然，杨常务之前也分析很到位，这些优势是秦阔市的优点。这里的不足，也确实存在。” “刘总是不是担心，目前在云笛进行开发项目，把秦阔市的资源抽调得差不多了，使得其他区县假如要搞开发，缺少这些资源？” 第681章 抛下饵 刘诗瑜并不否认，也不说明，算是默认。 “看来刘总也是有想法，对秦阔市的情况做了一些工作。这些调查与了解，使得刘总看到更多可能的一面，心里有所顾虑，这是必然的。 不过，刘总有没有看到优势的一面？云笛目前推进项目工作顺利，调用了全市大量的资源，这些资源的利用，会使得接下来的资源利用更熟悉，效率也更高？有云笛做模式，中间一些浪费时间的环节，都可省去了。如此，在其他区县做产粮基地项目，实际上就会更顺利。 至于开垦产粮基地的机械，有这些事件，自然会有人租借或采购。也有外地去的人，听到秦阔市缺挖机等机械，运送过来，填补短缺。这些实际上并不需要太顾虑。”杨政丞列出的理由，也是实在情况，拥有挖机等机械的人，得知秦阔市需要，肯定会主动过来，还会错过挣钱的机会？ 只要市里在网上寻求，转发出去，一两天内，回传遍周边。 张文俊点点头，笑着说，“刘总，杨常务所说也是秦阔市的实情，秦阔市在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态度，在云笛已经充分体现出来。刘总如果觉得有必要，我也学云笛立仁董事长，做一个公开承诺？” “张董事长一向来一言九鼎，肯定不必要如此。”杨政丞说，自然不能将张文俊逼迫太过火，市里层面和县里不同。 刘诗瑜并不急着说话，只是笑笑，似乎在考虑和下决心。过一会，她才说，“张董事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是公司一个不小弟决策，我个人肯定是没法做决定的，只能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向公司汇报。 当然，我肯定会将秦阔市的决心、董事长您对产粮基地的支持，都反映到位，也会为秦阔市进最大努力去争取。至于结果，可能要一点点时间。” “有几分把握？”杨政丞笑着说，“我是不是心太急啦。”说着自嘲一下，“主要是时间太紧，如果秦阔市几个县同时开展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市里要做到准备工作太多，早一天做准备，工作上就可多一些时间。” 刘诗瑜笑笑，说，“杨常务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几分把握我不敢说，只能说尽力而为。” “谢谢，刘总，你与公司沟通，我们市里也开始准备，不管鹰飞食品公司有什么结果，市里先做做准备，也没什么紧要。杨常务，你觉得有必要吗。”张文俊微笑着说。 “董事长，我可不敢判断，更不敢做结论。”杨政丞说，“如果鹰飞食品公司确实规划千万亩级别的产粮基地，那么，秦阔市是很好的一个选择。虽然准备仓促，但其他地区未必就有足够的准备。我们有云笛先手，有样板，其他区县在紧随而至的工作，完全可在云笛基础上，迎头赶上。董事长，我回去立即让县里做一份工作清单，您看有必要吗。” “太好了。”张文俊说，“杨常务，还是你有心啊。即使鹰飞食品公司另有选择，秦阔市在招商引资工作上，也有必要练练兵，而你的工作清单，也会让我们有更清晰的工作思路。” 既然说出了话，杨政丞便给莫文焘电话上布置任务。这件事，原先就给莫文焘交待过，他也一直在整理，如今，只要将之前的记录整理出来，理顺时间和思路，完全可交给市里去操作。 工作清单本身就具有实效性，过一些时间，云笛的工作做到一定程度，又可将新的清单整理出来。 张文俊见杨政丞如此做事，自然很满意。云笛在行动，他也当着刘诗瑜的面给自己地建办主任打电话，部署工作。对张文俊而言，工作部署下去，完全可找理由，或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或解释。 秦阔市地建公司董事长，位高权重，实权可不小。 他交待的工作，不管后面如何，地建办的人都不敢懈怠。 刘诗瑜看着这一切，对杨政丞不禁有更多的感受，这个家伙，如今更坏了。想到之前在酒店，时间虽短，但他却是更坏了。心里一动，感觉自己脸可能会红，刘诗瑜忙拿茶杯来转移注意力。 今天见面的事情基本确定，对各方面而言，都很满意。张文俊也从之前的沟通中，看到鹰飞食品公司的态度。杨政丞所要的东西，也都达成目标。在张文俊心里留下更多好印象，以后在云笛、在秦阔市都会得到张文俊适当的看顾。 产粮基地要想在秦阔市顺利推动起来，就必须给秦阔市以艰难争取而得，如此，秦阔市上下才会珍惜这样的机遇，努力将这个项目做好。 不多留，杨政丞和刘诗瑜要去云笛，双方在工作上还要对接。张文俊得到刘诗瑜这样的答复，也要做不少准备工作，首先，得部署下去，区县里有哪些区县对产粮基地项目比较关注、比较肯卖力推动，都要先摸底、落实，然后才好选择。 其次，与地建公司这边的副手进行沟通，毕竟这些工作要他们具体落实、督促下面区县进行工作；还有最关键的，是与欧向明董事长汇报与讨论，秦阔市要做什么工作，欧董事长是决策者，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等杨政丞等人离开，张文俊想了想，拨打一个人电话。“思雷，不忙吧。” “董事长，您来电话，我存在忙不忙吗。有什么指示，我听，一定做到位。”龙思雷在电话另一端，很恭敬地说。明白市里这位董事长，在工作上说一不二，绝对不会为聊天给自己电话。 而且，这个电话不是秘书罗彬打来的，意义就更加不同。 “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我想问问，你对云笛产粮基地项目有什么想法？”张文俊也不可能立即说产粮基地扩增的事情，因为鹰飞食品还没回复。 “董事长是说云笛的项目引进？当然好啊，那是老天给他们机会，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董事长，我们学经区条件应该比云笛强吧？” 第682章 龙思雷 学经区地处秦阔市南，紧挨着市区秦阔，和云笛也有交界。从地理位置看，学经区的条件确实比云笛要好，因为通往秦阔市的公路更近，只要不到一个小时就可到达。 其他的条件，与云笛差不多，但地理位置近，就是一大优势了。龙思雷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对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他确实有些郁闷，不过，也知道这个项目是云笛发现、沟通、谈妥的项目，即使市里支持力度再大，也不可能将云笛的项目，转让到学经区。 “抱怨呢。”张文俊笑着说，虽彼此看不到，龙思雷也能够感受到董事长心情有些好，如此一想，突然意识到有新情况，“董事长，是不是投资方有意另找地方？我们学经区条件很不错啊，是不是可以优先考虑给我们。” “不得不说，你龙思雷真会想啊。”张文俊说，“云笛这段时间拼命做事，短短三天时间，将全县坡地预签约工作都完成了。你学经区有这样搞的工作效率？” “董事长，请放心。章立仁敢答应的事情，我龙思雷没理由不敢答应。是不是？我总不会比章立仁都不如吧。”龙思雷在张文俊小吹一下牛，也是对自己有自信，展示一下自己的决心。 “鹰飞食品公司是遵守承诺的公司，云笛的项目就不要再遐想了。你说自己不输于章立仁，空口无凭不说，真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担保。” “董事长，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不比章立仁差，也会证明学经区比云笛强。只是，我们机遇不如云笛啊……” “思雷董事长，给你这个电话，是才不久与鹰飞食品公司刘总谈到产粮基地的规模，对方这两年间要规划出千万亩的产粮基地。能不能争取对方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现在还在争取，你有什么想法？”张文俊直接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啊，真的？”龙思雷有些激动，拿到一个大项目，对学经区和他本人，都将是非常好的发展机会。“董事长，需要我们做什么，我立即开始准备。我到市里来，一个小时赶到。” 龙思雷也明白，学经区虽有优势，但先来后到，其他区县也可能得知这个消息，会积极争取的。 挂了电话，龙思雷还在激动，立即亲自电话地建公司董事长向峰，要他将手中一切事务都放下，到天宇公司来汇合，然后往市里跑。 得知龙思雷的态度，张文俊心中有底气了。既然龙思雷愿意做产粮基地项目，那其他区县肯定也乐意，这样，几个区县能够选出来就好。这个消息还没有结论，咱说不对外扩散。 紧要的事情就是见欧向明董事长，张文俊随即联系欧向明的秘书邹雨岑，表明自己要立即与董事长面谈。邹雨岑自然不会卡着，欧向明也给出答复，要张文俊到天宇公司去面谈。 带着罗彬一起去市天宇公司，天宇公司门卫认识张文俊的车，当即放行。直接到办公楼下，张文俊才下车，进电梯，到欧向明办公室楼层。 邹雨岑在外等着，见张文俊到了，笑呵呵地迎上前。招呼，表达自己的敬意。他虽说是欧向明董事长的大秘，对张文俊这位董事长，自然也要尊重。 带张文俊到办公室，之后才出来与罗彬聊。两人在办公室，邹雨岑是一秘，罗彬居于第二，两人地位相差是有点距离，但邹雨岑也不会表露出这种优势。 “罗哥，什么事你老板这么急急忙忙跑过来？”打听一下，也是正常的，因为很可能接下去要做到工作，都是他们往下面传达。 如果是隐秘的工作，张文俊就不会打邹雨岑电话让他转达欧向明，对这种事情，这两个人都很有分寸。 “云笛的事情，邹哥不知道么。”罗彬面带着笑，对邹雨岑不会有隐瞒。 “云笛？不是在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吗，应该很顺利吧。是不是……”邹雨岑自然知道这个事情，但看到张文俊这样急着过来，又担心会不会有特殊情况发生。 “邹哥，就在一小时之前，我老板亲自与鹰飞食品公司过来的刘总面谈，得知一个新消息。对方的产粮基地项目，不局限在云笛的一百万亩，规模很可能是云笛的几倍。老板得知这样的消息，便极力争取，虽然换没有结果，但似乎对方也有松动，秦阔市这边提早做一些准备，也是必须的。” “哦，这可是大好事啊。罗哥，你的机会到了，先恭喜你。”邹雨岑说，地建公司那边如果有这样的大好事，罗彬身为张文俊的秘书，确实有机会的。 “邹哥，这个说不定能不能争取到市里来。即使争取到了，我也只是跑跑腿，传达老板的意图，要说机会，邹哥可能会有更好的机会。” 两人对自己所处的位子，都有比较准确的认知，谈论这个事情自然很明白。邹雨岑笑笑，说，“如果能够将项目争取到市里，对秦阔市而言，都是一次发展的机遇。” 两人对自己的前途如何，虽各自有预测，但实际上又不具备肯定性。因为他们的前途，更多是在于各自老板的想法，老板想怎么安排、安排在什么位子，那都是一句话、一个念头的事情。 所以，两人不管在哪里，都不会谈自己今后的前途如何，即使有人说起，也会尽可能低调，包括两人在一起说话，都是如此。因为乱说话，传到老板耳中，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欧向明也有些好奇，张文俊进来时神态稳定，看不出是发生什么不妙的事，也放心下来。如今，市里最关注的事情，自然是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这个项目是云笛县里自己努力争取到的，章立仁汇报过多次，欧向明也支持这样的工作。 “董事长。”张文俊说。 “来了，坐。”欧向明不急着问，要等秘书泡好茶，出了办公室，他们才会谈正题。 第683章 欧向明的态度 听张文俊说了之前发生的事，也将他的想法和之前的布置提到了。欧向明笑着说，“老张，这说大好事，也是我们秦阔市的机遇。” “欧董，说机遇为时过早。”张文俊说。 “要不然，立即派人到江右省鹰飞食品公司总部去交涉、争取这个项目落在秦阔市？”欧向明说。 “欧董，这确实是一个必要的工作，不过，鹰飞食品当初之所以选中云笛，是因为看到云笛能够在今春将产粮基地做出来，播种下去，入秋会有收成。鹰飞食品在其他地区的考察，想必也是如此。我们在时间上本身就少落后，慢了一步。 如今，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要将我们的工作效率和充分的准备，让他们看得到。” “老张，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欧向明说，“立仁董事长汇报工作中，也体现了鹰飞食品对项目推进的态度。他们确实要效率、要质量。一家优质企业，这些也是他们必备的东西。你准备在市里怎么做？” 欧向明这个态度也明确，那就是支持张文俊的想法，在市里，只要他们俩意见统一，其他董事成员有看法，都得保留，何况下面的干部，都没有说话的可能。 “先吹吹风，让下面区县有所准备，鹰飞食品那边也会随时等后消息。一旦有好消息，这边也吹响冲锋号，发令冲锋。”张文俊说。 “可以。即使鹰飞食品不答应，市里让下面区县演练演练，也是为下一次招商引资做好预演。”欧向明说。 张文俊听了这话，与自己所想一致，便明白可以先行动起来。“欧董，我准备先通知几个区县，不完全扩散。欧董有什么指示，我就去办。”对于下面的区县如何选择，张文俊心里虽有选择，可也必须先听欧向明的。 “那我提一个县，童适县合适吧？当然，最后怎么选择、怎么定论，都由地建公司那边去决定。”欧向明说，招商引资原本是地建公司的责任与工作，天宇公司不会直接参与具体工作，欧向明提一个童适县，也是表示自己的态度。 “黄涛平和江铭都很不错，童适县是比较适合的一个选择。”张文俊说，不管童适县如何，欧向明既然点出来，地建公司这边肯定会照办。 与欧向明沟通之后，张文俊想到一个问题，“欧董，之前云笛做产粮基地项目，规模在控制范围内，如果我们当真争取到项目，全市产粮基地面积可不是小数字，省里那边要不要先做做工作？董事长，这个得辛苦你啦。” 欧向明是秦阔市一把，自然适合与省里沟通、汇报工作。欧向明笑了笑，“这个咱说不急，等鹰飞食品那边有了明确回复后，再去省里汇报，也来得及。有云笛的事情在先，扩增产粮基地也不难接受。再说，引进产粮基地本来就是好事情。” “欧董，江右省那边要不要派人飞过去？”张文俊在这一的问题，也不敢拿主意，万一决策失误，这个锅可不好背。 欧向明也拿不定主意，这原本是地建公司那边的事情，派不派人，对市里而言原本是小事。但牵扯到这招商引资工作，搞不好会闹成笑话，被省内其他地区市的人得知，绝对会笑话的。 张文俊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从天宇公司出来，便让罗彬通知童适县的黄涛平，让他立即赶到市里来。童适县离市里更远，相对而言，这个县离省城要近一些。如果按照张文俊的意思，确实不会选择童适县，可欧向明董事长点了名，这边只能是童适县。 回到地建公司，龙思雷便带着向峰到了市区。电话罗彬，问董事长在哪里，好见董事长的面。罗彬说在地建公司办公室，龙思雷表示了感谢，顺便问了有几个人在路上。 罗彬明白龙思雷的意思，先摸摸底细，然后在看有多少对手，做工作会更有把握。罗彬说，“龙董事长，老板是第一个打你电话，你也是董事长唯一亲自打电话的。” “呵呵呵，”龙思雷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开心，说明董事长心目中，学经区才是最好的选择，“谢谢，罗兄弟，有机会必定要喝两杯。” 跟在张文俊身后，罗彬也不会大声说话，更多是在听，偶尔发出一点声音。也担心董事长会误会他，并不多聊，挂了电话，自己便想改做那些准备。 在领导身边，很多工作都是要先琢磨、判断，不能等领导想到了，再来找你然后给你布置工作。这就要靠自己领悟、心思要明亮、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要有预判，能不能让老板对你有好印象，全靠这些来展示自己的能力。 龙思雷来得快，之前联系的时候，可能会在车里，过来自然不要多少时间。罗彬的办公室在张文俊董事长的办公室边上，他的门开着，估计龙思雷还有一会才到，这个空隙，罗彬可做一些事情。 谁想才坐下，龙思雷半边脸伸进办公室，罗彬见谅，便放下手里的事。站起来，说，“龙董事长到了，这么快？” “我敢不快吗。董事长电话相招，我很不得飞过来才好。”龙思雷笑呵呵地说，对面前的罗彬，虽说才是副科级，却仍然有非常好的姿态，这也是因为罗彬所处的位子。 罗彬笑了笑，说，“龙董事长，也难怪老板看好你。”之前已经透露了一些情况，这时候面对面就不提这个事，心里明白就好。 “罗科，也是有你在董事长身边帮忙，非常感谢，才有这个机会。”龙思雷说，“哪天有空，直接电话。我也不好总问你，对吧。” 之前说过要聚一聚，喝杯酒，这个事情对龙思雷而言也是小事，但罗彬在张文俊身边，身不由己，时间上很难提前预订。 罗彬笑笑，点点头，说，“我记下了，感谢感谢。龙董，走老板在等呢。” “对的对的，可不能让董事长久等。”龙思雷见罗彬答应，又是一喜，彼此之间，只有多往来，才会将关系拉近。 第684章 争抢 学经区两位董事长龙思雷和向峰一前一后，跟在罗彬身后往张文俊办公室走。罗彬见着阵势，心里一笑，对学经区的情况也是了解。每一位老板对下面的区县都会有所中意，有什么好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这样的区县。 罗彬明白老板的意思，对龙思雷也会有很好的态度。走到办公室门口，对龙思雷和向峰做一个暗示，也不说话，两人便站住。 罗彬才敲门，随后推门进办公室。对立面的张文俊说，“老板，学经区龙思雷董事长和向峰董事长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张文俊还在电脑里搜找东西，头也不抬地说。 罗彬回身出门，把龙思雷和向峰带进办公室。龙思雷见张文俊正在忙，稍微犹豫才说，“老板好。”张文俊也不说话，看一眼，用手指着沙发那边，点了点，意思分明。 龙思雷也笑笑，对身后的向峰点了一下头，往沙发那边走。到沙发边，用半边屁股坐下，身子的受力点都靠着半边屁股支撑，自然很吃力。整个身体就显得紧张，神情也专注，自然有很好的姿态。 罗彬见龙思雷如此，在心里也在笑，他在张文俊身边两年多，见多了下面区县这些人在老板面前的表现，龙思雷如此坐着，自然有些戏份。罗彬给龙思雷和向峰泡了茶，端过来，龙思雷和向峰站起来，表示了感谢，才拿了茶，放在茶几上。 罗彬弄好茶，悄悄地走出办公室，带上门。龙思雷和向峰继续坐下，有些拘谨的样子，安静地等张文俊做完事情。 过几分钟，张文俊才站起来，龙思雷的注意力一直在那边，立即见到这情况，当即也站起来，迎着张文俊走到办公室前面，说，“董事长，听说有大好事？” “怎么，听到什么消息？”张文俊说。 “老板打我电话，自然会有好消息。”龙思雷嘻嘻地笑，显得与张文俊比较熟悉，关系比较过硬。 “先坐下，确实有个事情要跟你说说。”张文俊也明白，虽说今天电话通知来市里的就两家，学经区和童适县，但童适县离市里有些远，至少要两个小时才可能赶过来，而通知的时间也慢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想让龙思雷一直等着。 龙思雷和向峰很乖巧坐回沙发，给张文俊斟茶，放到他面前。张文俊喝一口茶，说，“之前问过你，对云笛目前的引进项目有什么看法。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董事长，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利用荒废的坡地复耕种粮，这是大好事啊。整个秦阔市的经济发展，可选择的道路并不多，而种粮却是做适合的，因为这些坡地都适合耕种。一旦有机械可使用，耕作效率大为提高，就不像当年生产队或各家各户那种模式，生产队收益也会大为提高。”龙思雷说。 “看来也想过这个问题了，不错。”张文俊笑着点点头。 “云笛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应该是要抢在春耕之前，将坡地开垦出来，赶上时节，然后播种，到入秋才有收益。”龙思雷继续说，“如此，如何在短短时间里，完成于农户签约坡地的租借、如何将机耕道开出来，如何在雨季之前将坡地的荒草除掉，将坡地开垦、整理，整个开发项目的工作，都集中在短短的不足一个月时间里。这样的工作难度确实不小，但如果云笛天宇公司、地建公司能够发挥出高效率的工作，还是可以在雨季到来之前，完成这样的工作。” “还真好好地琢磨过了嘛。”张文俊点头肯定，“如果你是章立仁，该怎么做？” “董事长，章立仁和廖程进两位董事长已经做得够好，决心够大，敢在鹰飞食品公司面前提出不成功就主动辞职的承诺，也是将云笛所有干部赶上高效率工作的轨道，谁要是还慢腾腾的，那只能让开。我认为，云笛肯定能够做好。” “学经区如果有机会拿到云笛同样的项目，时间更紧一些，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好这样的工作？”张文俊面带微笑，像是在考量龙思雷又像是真有这样的事情。 “董事长。我知道了。”龙思雷显然地激动起来，“董事长，是不是鹰飞食品公司还准备再找合作者？请董事长放心，学经区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绝对有信心在雨季到来之前，将开垦工作做好，确保今春能够正常播种。” 龙思雷拍着胸脯，彭彭响，情绪激动，显然也感觉到鹰飞食品公司真要扩增产粮基地，如此，这是必须争抢的项目。 之前，得知云笛拿到一个开放坡地一百万亩的荔城街道项目，让秦阔市其他区县都目瞪口呆，大感意外，一开始甚至觉得云笛在吹牛、玩花样，等项目真的实现引进，也知道这种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只能感叹自家没有这样的机遇。 如今，项目出现在面前，而学经区第一个到市里来，龙思雷如何肯错过？“董事长，我保证能够如期完成开垦产粮基地的工作，保障春季播种如期进行。是不是也需要我和向峰董事长一起和对方保证？” “先别急的，也不要误解。”张文俊笑着说，对龙思雷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这说明区县对项目的引进是非常渴求。这样的基础上，与鹰飞食品谈，才有更好的底气。要不然，项目拉到了，结果卡在落实的环节，那天前途也就搭上了。 “董事长，能不急吗？我不急，其他人得知消息，会不扑过来抢吗？虽说学经区条件更好，但投资方已经没有时间做考察，相信谁的话，可不好说。董事长，您可要多帮我们说几句，我和向峰董事长绝对拼死完成工作，保证投资方满意。” “先听我说，”张文俊阻止龙思雷继续说，“今天，鹰飞食品的总部来了一个老总，我已经同她谈过。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项目规模，目前还仅仅是一个提议，对方肯不肯答应，总部具体如何规划，都是未知之数。” 第685章 预演招商 张文俊稍停，等龙思雷消化这个信息，又继续说，“把你叫来，是想让学经区有一个准备，一旦鹰飞食品公司产粮基地在秦阔市扩增，你们就得立即进入状态，铺开全面的工作。做得到吗？” “砰砰砰”龙思雷先猛在胸脯上拍，才红着脸说，“董事长，你一万个放心，学经区绝对不会出现拖后腿的家伙。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我不要你做任何保证，我只要你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好这一的工作。”张文俊说，今天叫龙思雷来，是给他一个预先的信息，也是想听一听龙思雷对云笛的项目有什么想法，在下面有没有琢磨过。 龙思雷虽然被张文俊说了两句，却没有受挫，看了看向峰，说，“老向，你来给董事长汇报，还是我来汇报？” 龙思雷故意这样说，也是告诉张文俊他们在县里已经讨论过这样的事情。向峰说，“还是董事长你给老板汇报吧。” 龙思雷是学经区一把，对市里汇报工作，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汇报，除非领导点名。龙思雷说，“好，我来汇报。董事长，云笛从一开始提到产粮基地项目到项目落实，时间很短，我们得知消息的时间更短。听到云笛引进产粮基地大项目的消息，一开始我们都不相信是真的。 因为秦阔市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又有谁肯到秦阔市来投资？还偏偏看中了云笛县？他们除了有一个冷水峒梯田之外，没有任何资源和优势。等后来消息确认，我们也在对比学经区和云笛之间的差距。 鹰飞食品公司选择云笛，估计就是因为云笛最先联系对方，牵上了线。不过，后来云笛做事情，确实有一套。章立仁董事长和廖程进董事长这两位的魄力还是不小，让人肯定。乡镇、县里的干部们能够在短短时间，将头绪里清楚，着说很难做到的。 如果一开始项目就落在学经区，我们试想了想，学经区确实不一定能够做好。但有云笛在前，经验和实践都有了，我们借鉴云笛的经验，还做不好这个工作，那学经区上下可全体下岗了。” 说到这，龙思雷实际上换没汇报任何实质性的东西，看张文俊一眼，见他在听才继续说，“有云笛在前，我们可将他们工作的先后安排了解清楚，对比学经区的情况，把工作框架安排起来。细节上，由地建公司牵头，把县里的主要经理、副监理、监理、副监理等等，分到各乡镇，督查工作的推进。 对乡镇工作的情况，做到每天汇总，区里完全掌握各种进展，对进度上慢于其他单位的，立即找出原因，讨论解决办法。如果确实是认为因素，该追责就追责，该换将就换将。 从具体工作分析，难度大、需要的时间长的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是做农户思想工作，将坡地租出去。这个工作的解决要点就在于宣传的角度，农户如果乐意接受，做工作就很好做，他们会踊跃参与、排队报名。如果乡镇、村组农户得知云笛出租了一百万亩坡地，拿到租金是多少，学经区的农户会不动心？” 说到这里，龙思雷停一下，缓过这口气。这样说一路上，他和向峰讨论过的事情，思路已经定下，这时候发挥出来，基本上与实际情况吻合。 张文俊并不做表示，只是在听，也在琢磨市里该如何做事情。鹰飞食品公司汇报总部，总部那边肯定也会看秦阔市有哪些举措，才能确保项目落地后，能够顺利推进起来。张文俊在这样的位置上，确实要考虑施行的方略。 “第二个方面，就是在雨季之前将坡地的机耕道和坡地的杂草、荆刺、灌木清理干净。这个工作要做好，主要是机械的租用、机械之外还有人力的调配。要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云笛已经先走一步，机械的租用比亚迪要困难，但如果我们与省城的大建设集团联手，解决大型机械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人手方面，云笛确实招走一步分，但对整个秦阔市而言，甚至周边的地区说来，云笛是给人力市场先打了广告，会有更多的人得知秦阔市要人力，也会有更多人愿意到秦阔市来做事。 这两个方面的困难确实有解决之法，学经区可做大部分工作，也可请市里帮忙解决小部分困难。必然，与省里联络，区里就不太够得上，只能请市里帮忙出面。” 说到这里，龙思雷停下来，静等张文俊对他汇报的点评。张文俊却在想自己的事情，向峰见了看一眼龙思雷，才说，“董事长，学经区完全可从今天就将乡镇的董事长部署工作，不管项目能不能引进到位，我们预演招商引资工作，也是有必要的。如此，一旦鹰飞食品公司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我们就可更快对接，时间上也可节省一些预备的环节。” 张文俊看向峰一眼，这个提议确实不是很好的提议，万一项目没谈好，引起的后果谁负责？不过，反过来想，如果谈好了，水仙做好准备工作，就是工作具有魄力、具有预见性。 他对这个工作是不可能表示什么的，龙思雷一时间也明白张文俊的想法，笑着对向峰说，“向峰董事长，现在你先返回学经区，把乡镇董事长都召集开会。在学经区预演招商引资项目推进活动。做一个预演，就以云笛的产粮基地落地为标本进行部署，明天我回去里，要检查乡镇，评出优劣。” 这件事学经区算是定下了，向峰与张文俊道别，便回学经区做工作。张文俊对此不说任何话，算是默许。学经区一旦开始动了，必然会传出一些动静，影响其他区县。如此，在整个秦阔市都有影响，而这样工作都是下面区县自发做起来的，与市里没有什么关联。 一旦产粮基地扩增定下了，对接下来的工作，有很大的便利。 第686章 黄涛平 向峰先回去，龙思雷却留下来。 张文俊既然将他电话叫来，必然是有些意图的，有向峰在，说不定董事长不好表露出来。等向峰走后，龙思雷说，“老板，产粮基地扩增的把握性有多大？” 张文俊摇摇头，说，“确实说不好，尽力争取。”张文俊将鹰飞食品的规划点明，但所选择的产粮基地也不可能全部集中在秦阔市。 “一千万亩？这该多大的面积啊，秦阔市所有区县的坡地全部开垦出来，才有这么大吧。”龙思雷都惊呆了，觉得不可思议，“董事长，这家公司做什么的，要搞这么大的产粮基地？一千万亩地，收成该是多大，一年消化得完吗。” 一千万亩的产量该有多少，这些人都没核算。但很简单的一个数据，一亩地产量按照目前的生产来算，亩产一千斤是最低估测吧，一千万亩最少都有五百万吨的收获。加工成产品进行销售，该占多大的市场份额？这样的估值，是最低的数据，实际的收益很可能会增加不少。 “鹰飞食品公司你之前或许没了解过，但这家公司的产品在我市也有销售。目前，他们走的是高端路线，做高端产品。价格虽高，但在国内不少地区，他们都是限额购买的。不少市场出现抢购的情况，你说，他们能不能消化这些粮食？ 对了，鹰飞食品公司对原材料的选择，非常严格，严格到苛刻的程度。也因为这样，才对秦阔市这边的坡地看上了。我们这边的坡地是纯自然的，无污染，种粮后的产品也会更好，适合他们用来加工。 没有最环保的粮产品，他们的产品如何能够这样受到追捧？” “老板，我明白了。这家公司把质量作为经销的理念，自然受到人们的喜爱。也是，国内食品安全不知说了多少年，但一直都不见转变。说得越勤，市场上的东西就越差。” “这个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张文俊笑着说。 “不在老板这里，我敢瞎说吗。”龙思雷笑起来，这种味道自然很舒坦，在领导面前说几句违规的话，这是彼此之间关系的见证。 时间不知觉中就过去，眼看到晚餐时间，去而复返的龙思雷再次进张文俊办公室。龙思雷说，“老板，黄涛平还没到，会不会今天不来了？要不这样，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在等他也行，真的今天不来，以后好好修理他。” 都在秦阔市又都是区县的董事长，彼此见面的机会还是不少，也曾一起吃饭、喝酒、休闲过。当然，彼此之间能不能谈得来，到他们这样的层次也不会将情绪带到处理关系上。 在张文俊面前，不故意说黄涛平坏话，但话里还是带着倾向，这也是必须的。目前，彼此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虽然黄涛平是欧向明董事长点的人。 童适县远一些，又没有准备，突然电话通知，也不知黄涛平接到电话是在县里还是在下乡镇。这时候还没见黄涛平，张文俊心里即使有些不舒服，也不会真表露出来。对龙思雷笑了笑，说，“饿了？饿了到食堂去，挂我的票。” “老板，也辛苦一天的，还是到外面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我也想听老板对产粮基地项目引进工作的意见。董事长，总得对我们做一些指示吧？”龙思雷嘻嘻地笑，自然不会错过与张文俊相处的机会。 请老板吃饭，机会确实不多，而今天有很好的籍口，这是龙思雷早就想好了的。至于学经区那边的工作，都向峰回去布置，他一点都不担心。特别是交待了明天要到乡镇督查工作推进情况、要评比，下面的人谁敢拖沓、推诿？ 张文俊要罗彬先安排车、安排就餐点，过一会罗彬回来说已经安排好。张文俊才站起来与龙思雷出去。上车，接到黄涛平的电话，说是已经进市里。龙思雷在张文俊身边，听到这消息，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也不会表露出来。 张文俊要黄涛平直接到吃饭点去碰头，这时候，能够从童适县赶过来，也不错了。何况，黄涛平是欧向明点了的人，他也不好表达出不满。 等张文俊挂了电话，龙思雷说，“老板，童适县适合吗，离云笛这么远，估计鹰飞食品公司那边也会有看法。” “先不管这些。”张文俊也知道龙思雷的意思，因为即使产粮基地扩增，但扩增多少谁也说不好，学经区和童适县是存在竞争关系，如此，龙思雷说一些童适县不利的条件，也是必然的。 到吃饭点，才下车，便看到单瘦的黄涛平站在门外。他看到这边的车到了，大步迎过来，到张文俊面前，说，“董事长，我是不是来慢了。对不起啊。”双手却抓住张文俊的手，握着，不放。 “来到了就好，先进去吧。”张文俊说。 黄涛平自然也看到了龙思雷，知道龙思雷与张文俊的关系比较近乎，也过来与龙思雷握手，“老龙，你们学经区比较近，还是占优势的。” “老黄，你这句话我记住了啊。地理位置占优势，在很多方面都会占优势的。学经区和童适县相比，最明显的优势就在于比较近。”龙思雷笑着说，这话虽然莫名其妙，张文俊却知道龙思雷的用心，不过，黄涛平却不知其所云，又觉得龙思雷绝对有所指。 “那可不见得，董事长，您说对吗。”黄涛平也不是省油的灯，到他们这层次的人，即使不知情由，也会找到对自身最有利的说法。 张文俊乐得见下面的人如此，这样才能彰显老板的地位，对工作的安排也更有利。 进包间，罗彬安排一切。黄涛平是带了秘书的，但江铭却没有来。黄涛平解释是江铭到乡镇去里，一时间赶不及，他先到市里来听领导指示。 坐下后，先上菜，酒就免了。毕竟还有紧急的工作要讨论、部署，这一点，张文俊心里有分寸。黄涛平看这样的情况，也知道龙思雷可能全都弄清楚了，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追问。 第687章 黄涛平的论调 上了一瓶饮料，罗彬作为张文俊的秘书，自然要做这些事情。分别给几位倒一杯，先给了张文俊，再给黄涛平，然后给龙思雷。这个顺序看起来似乎龙思雷吃亏了，其实不然，这是罗彬对黄涛平客套而将龙思雷作为自己人来对待。 喝了一杯，自然说些客气话，吃菜、吃饭。垫了肚子后，张文俊才说，“涛平董事长，今天将你请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黄涛平听张文俊这样说，当即放下碗筷，很尊敬的样子，说，“董事长，有什么指示请说，我一定尽力做好，请老板放心。” “随便一些，不算工作任务，只是随便聊聊。”张文俊笑着说，对黄涛平的印象虽一般，但这时候自然不能有任何表现。 “好的，董事长。”黄涛平虽应下了，神情却没有随和。 “涛平董事长，你对云笛引进项目，有什么看法？”张文俊说。 “产粮基地项目？”黄涛平心里吃一惊，云笛和童适县相隔有些远，如果不是章立仁和廖程进两人所作出的那个保证，以辞职为承诺，很可能他都不会太关注这个事情。当然，在云笛要做一百万亩的产粮基地项目，在黄涛平看来，这有些夸大事实，觉得可能性真不会存在。二三十万亩的产粮基地都了不得的，何况百万亩？ 普通情况下，万亩果园、万亩湿地、万亩荷塘等等，这样的项目常听说起，实际上的规模，很可能仅仅百来亩而已。当真要做到百万亩地，那该是什么样子？不过，张文俊既然问出来，黄涛平也不是都没话回应。 “董事长，我市因为地理区域因素，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有地区因素也有历史因素。为此，一直以来，我们招商引资的难度比起其他地区，外省，都难很多。云笛能够将产粮基地项目引进来，是非常适合秦阔市的一个项目。 当然，引进项目后，能不能做好，做到什么程度，如今也难以预见，不好就下结论。我个人的看法是，对云笛的做法是很赞赏的。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有所作为，总比等靠要好很多。 至于目前云笛在这个项目进展情况如何，童适县与云笛有些远，他们本身也低调，在观众群里都不怎么提到，实际情况真不了解。我才，章立仁和廖程进两位董事长，绝对会拼尽全力来做好这个项目，到如今，他们俩也没有退路了。” 章立仁和廖程进以主动辞职，作为做好项目引进工作的保障，在全市各区县都传遍了，各人反应不一，也是必然的。黄涛平这时候也不对他们做评说，却将两人的处境点破：唯有向前，这一条路可走。 龙思雷听黄涛平说，心里暗笑，却不参言，也不做任何表示。黄涛平说得越离谱，可能引发的对学经区就越加有利。 但到这时候，龙思雷也明白，有些话张文俊不好直接说出，如果由自己来说，效果就不一样。龙思雷笑了笑，说，“黄老哥黄董，说得真精彩，我听这一课，受益匪浅。不过，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问。” 黄涛平也明白，先见到龙思雷在这里，自然是有关联的。这时候，见龙思雷插言，便说，“我的水平，可赶不上龙老哥，在董事长面前说出来，也是想得到董事长指正，才不怕献丑。龙老哥，有什么尽管指出就是，没什么不行的。” “黄哥这么谦虚，论理论水平，秦阔市黄哥可是数一数二的。”龙思雷说，吃一口菜，见张文俊对他插话，似乎也是赞同的，继续说，“黄老哥，假如你代替章立仁老兄弟角色，又该怎么推动这个工作？我们虽然是站在岸上看人游水，点评点评，也算闲话。” 听龙思雷说是闲话，黄涛平自然不会当真，真当真就蠢了。但见张文俊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可能也是想听一听自己的看法。如此，便需要琢磨琢磨，夹一些菜放碗里，吃了些，也是在想该如何回应更恰当。 “龙哥，我对云笛的处境了解并不多，主要是距离远了，可不像你和云笛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不知龙哥对云笛又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啊，学习学习。”黄涛平笑着说，“董事长，思雷董事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龙思雷有些郁闷，黄涛平换真是滑头，但他也不在意，笑着说，“黄哥，我确实对云笛有些了解，听说过不少事情。说心里话，云笛能够做到这一步，我设身处地想一想，也是做不到的。 要说云笛干部如何，我们其实也都了解，但这次真的大不一样。学经区的根本不差，但要说保证强过云笛，我是不敢说的。这是学经区该向云笛学习的地方。” “确实，这回立仁董事长也是被逼到尽头，不得不发力，胆儿成就这个项目的推进。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长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更是如此。 推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有不少困难，而这些可能很可能是客观因素，不是谁想解决就能够解决的。”黄涛平说，“如果不是市里老板们对云笛的支持，我可以说，这个项目绝对无法落地。” 谁知黄涛平的结论在这里，让龙思雷不由地有些气恼，看张文俊一下，见老板没什么表示，但也明白，老板对这种话不会有多少喜感。 “我们的工作都离不开市里的大力，老板的工作指示，是至关重要的。”龙思雷也不得不说这个话，这也是实情。在体系里甚至整个国内的情况而言，本身就是为人而办事，受人而约束，不是规定的条条框框。 下面的工作，本身就是围绕上面而转，唯上，才是体系的核心。离开这个核心的人，就不可能再有进步。 张文俊听两人说这些话，也知道要引导他们谈论，要不然都不知偏离到哪里去了。放了筷子，说，“假如，产粮基地落到你们名下，该如何做成这事？” 第688章 苦 活 黄涛平不由地面色一滞，原想看一下龙思雷的反应，随即想到很可能龙思雷早就知道董事长的意图。如此，之前龙思雷说的话都有着另一层的含义，心里有些微怒，而一股汗水似乎要冲出额头。 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一些，才能组织适当的言语来应对这时候的局面。黄涛平手里的筷子，恰好夹着菜，便将菜放进自己的碗里。 “董事长，童适县条件虽说不怎么好，但相比云笛而言却要强那么一丝。因为我们的地理位置显然具备优势，离省城更近，与邻市往来也多。如此，要招人手资源上更便利，要找机械操作，也相对便利，邻市比起秦阔市有更好的经济优势。”黄涛平说，童适县到邻市一个小时多一些的路程，彼此交流也多。 邻市的地理概貌更趋于平坦，经济建设确实比秦阔市要强。童适县依托黄涛平所说的便利，在开垦坡地工作上，确实比云笛有优势。 张文俊点点头，外在条件也是做好工作的重要因素，但更主要的还是内在因素。云笛能够做到目前主要的，主要就是县里的主要领导发挥了作用，带动和促进来全县的工作快速、高效地工作。 黄涛平见第一关至少过了，调整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产粮基地项目开发，客观因素非常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管理和监督要跟得上。如果产粮基地在童适县落地，首先成立一个工作专项小组，以小组抓乡镇，乡镇、村干联合覆盖到各村各户，同时发力，冲刺工作。 如此，在有力的监督机制和激励机制双方合力之下，就能够将全县干部的工作主动性和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工作一旦主动起来，人的潜能就被充分激发，高效率运转，完全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完成产粮基地的开垦、播种和接下来的管理工作。 我觉得，童适县与云笛先比较，不敢说完全超过云笛，但也不至于落后于云笛。对童适县的干部，这点信心还是完全拥有的。” 虽然不是具体的方案，但条理还是有，至于在实际中能不能做到，那是另一回事。汇报工作与实际工作当然不能完全等同。黄涛平说到这，稍微回味一下，觉得没问题，就停下不说了。 汇报工作有时候要说透、多说；有时候又要点到为止，少说，具体怎么做，完全看个人领悟。黄涛平自觉得在这方面，还是有所心得的。 “黄哥还是厉害，佩服佩服。”龙思雷说，对黄涛平所说的话，心里不以为然，听出是临时组织的东西，想来董事长也能够听出来。 “龙哥，学经区肯定比我们童适县要强很多的，我得多向学经区学习。”黄涛平笑着说，将碗里的菜吃了起来，也表示自己的回答结束。 “今天，请两位来，是欧向明董事长有意在市里找几家进行招商引资预演，具体的做法，就是仿照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对这样一个项目，一旦引进区县之后，从今天起，必须在春耕之前，将坡地开垦出来，不能耽误春季播种。看看区县是如何做到这些工作的，欧董说过，两天后要检查预演情况，要有回报材料。你们两对这个工作，有信心吗？” “有信心，请董事长放心，一定按期完成工作，以优异的成绩向市里汇报。”黄涛平和龙思雷几乎是同声回答。下面对上级直接布置的工作，那是必须坚决地、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才能给领导更好的印象。 至于工作接到手之后，能不能落实到位，能不能真正地做好，那是另一回事。即使实际上不可能做到的，也可以在汇报时“做”出成绩，汇报有结果就行。这就是体系里的唯上，只对上负责，对下自然是高压。 吃饭的时间并不拉长，龙思雷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主动告退，返回学经区做事去了。黄涛平也辞别张文俊，心里却很不踏实，对张文俊所说的招商预演工作，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文俊既然说过是欧向明董事长的意图，那欧董肯定会有他的用意，黄涛平决定再到欧向明那里汇报汇报。至少，要摸清情况，才能返回县里，落实这个工作。 联系邹雨岑，那边见是黄涛平的电话，倒是客客气气的。黄涛平说，“邹秘好，请问老板有没有空？” 邹雨岑听他这样说，知道黄涛平想见欧向明，说，“黄董，我得请示老板，多见谅啊。” “理解理解，辛苦邹秘了，谢谢谢谢。”对邹雨岑这位一秘，黄涛平是祖国尊重的。 联系之后欧向明答应见一见黄涛平，之前，既然给张文俊提起了黄涛平，自然要对他透露一些消息，才让他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大好机遇中，展示自己的能力。如此，也不会折了他的面子。 见到欧向明，黄涛平的态度非常好，一直满脸笑容，腰背也变得微微弯曲。两人交谈的时间很短，欧向明直接把市里目前在力争产粮基地项目扩增，鹰飞食品公司那边有可能答应，一旦争取到扩增产粮基地项目，很可能要两到三个区县参与进来，谁先有准备，自然会倾斜向哪一个区县。 得知这样的消息，黄涛平有些懊恼，心里都不知该如何回应。当然，在欧向明面前自然要说感谢培养的话。对产粮基地项目的开发，黄涛平从内心是不怎么看好的，因为做农产，本身的价值非常有限。效益在哪里？ 这完全是自找苦活累活，然后还有可能亏损县里的投入。但欧向明既然点中了童适县，黄涛平也不可能退后或推辞。真那么做，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就到头了，连目前的位置都保不住。 满口保证将完美完成，又是满口感谢欧向明的眷顾，黄涛平退出来后，才直摇头。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落到童适县，该怎么去做？不做也得做了。 第689章 一对奇葩 虽然极不愿意，又不能退掉，还得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象。黄涛平也觉得自己有些悲哀，然而，在体系里做事，在位置上的人，谁又敢推辞上面董事长交待的工作？ 好在江铭没来市里。黄涛平在车里想着，琢磨一阵，这个事情又不能不做，还得做成个样子才行。没办法选择，之内去享受其中的痛苦，单元鹰飞食品公司不要再发神经，在秦阔市扩增什么产粮基地。 要找产粮基地到平原地区去，不是更适合吗？那里土地平坦、雨水丰沛、适合机械操作，农产成本低，这么多优势不选择，为什么选择秦阔市？狗屁道理。 对云笛的情况，黄涛平最初得知那边在推动产粮基地项目，他就问过原因。知道是那位省里空降的年轻常务副引进的，就猜测这个项目是针对这一位而存在的。 这位不知是什么来历的人，背后肯定有大人物，这样的项目完全是给这位创业绩的，哪是在意项目有没有效益。两三年后，丢下烂摊子，谁也不会为主要的项目负责。这种事情，在国内多了，已经成为一种必要的操作。 至少，市里欧向明和张文俊都出面来做工作，争取鹰飞食品公司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会不会真要这样做，欧向明才给自己争一个名额？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黄涛平有些无语，只能静心下来梳理思绪，然后在电话里将工作对江铭说，让他在县里进行部署、推动。 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江铭作为童适县地建公司董事长，这些工作原本该是他来主导。黄涛平心烦意躁，挂了电话，只觉得一口闷气在胸口堵着，浑身都不得力。 概叹一下，摇摇头，想将烦心的事情都抛出掉。随后，让司机开车到酒店，冲洗了身子，感觉到稍微清爽一些，才用酒店座机给人打电话。 对方是一个女声，黄涛平听着她有些嗲气的声音，立即振奋不少。“清清，一起夜宵吧。” “没的空啊，走不脱。”对方说。 “怎么又这样？”黄涛平也不知她是不是真走不脱，也明白对方有自家的男人，虽然两人感情一般，女人也不会太顾忌男人的，但有时候确实又要遮掩。出来总是要找借口的，“吃夜宵，不就是很好的籍口吗。老地方，我等你。” “下车能不能先电话，人家也才好有所准备。”“提前请假？”“那不是的，你不也是这样。对了，上次答应人家的包包，都还没兑现，是不是男人啊。” 黄涛平笑了笑，说，“夜宵后就买包包，没问题。” 再出酒店，从司机那里要来车钥匙，自己开车出去。找到老地方，先停好车，大超市就在不远处，要购物也不需要开车的。找到座位，一个卡座，空间被隔开，恰好容得下两个人，外面看不到卡座里的情况，除非掀开帘子。 点了单，一瓶酒，几样烧烤。两人吃不了太多，主要还是去买包包，黄涛平来之前就有准备的，知道该兑现的东西必须到位，才能将这关系维持下去。市里这个清清也是偶然遇上，然后就挂上了。清清虽说有要求，但都不过分，这是黄涛平对她一直有好的印象。 几分钟，帘子动了，进来一人。卡座光线不强，黄涛平抬头看着。见是清清到了，笑着说，“蛮快的吗。” “他在洗澡，我说一声就出来了。” “洗白白？”黄涛平笑着说，真要是两人有那个打算，可被他截胡了。说着话，伸手拉住清清的手，清清由着他。卡座两人是对面而坐，清清才坐下，就察觉到黄涛平的脚从桌下伸过来在自己腿上作怪。 头伸出去，两人的脸蹭在一起。这是第一次时代动作，后来只要在这卡座见面，都会有这个动作。脸蹭了，随即偏头亲一亲，再接着就是黄涛平的手从领口钻进，抓住某物。 “那人会不会在家里等着你？空等一晚会不会很难受？”黄涛平有些得意地说。 “那我回去得了。”清清抓住黄涛平作怪的手，却没有拉走，虽他在作怪。说这样的话，也是彼此见面后最长见到游戏，会让两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 “回去肯定回去，就看什么时候回去，等我先灌溉足了，他会不会更喜欢？”黄涛平嬉笑着说。 “那你不在家，你那位是不是也在人家的铺上。”清清说，知道黄涛平对中国话题有忌讳，但她偏偏要说出来，激怒他。 “才不管她，眼不见，就没那回事。”黄涛平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有时候在家里，也蹭注意过，但真没察觉什么，却不知是不是真如同清清说的那样。 “你那位洗白白了，空等不得，会有什么反应？”黄涛平说。 “管他呢……”正说着帘子又动，黄涛平将手收回，是服务生送吃物进来了。 在外人面前，这两自然有所收敛。服务生放下东西，折身出去，黄涛平说，“来来来，开动。” 清清这时候站起来，走到黄涛平身边，仄身坐到黄涛平腿上。要落到黄涛平手里，顺势爬上峰，清清先吻一下黄涛平，才真正开始吃东西。 喝酒，一瓶是300毫升装的，两人分了，都是有点酒意但又不真喝醉。卡座原本不算安全，但清清喝了酒，也狂放起来，裙子提起，让黄涛平破城。稍微那个一番，也算对黄涛平的奖励。 随后，两人出去，沿街到大超市购物。这时候，超市里没几个人了，快打烊的时间。匆匆忙忙到品牌店，拿起早就选定的包，让黄涛平刷卡。 买了包，便不再逛。清清说，“我要回家了，免得他真的在等。” “还回家？这时候回去他会不察觉啊。” “又不是一回家就给他，总要洗白白，是不是？什么痕迹都洗掉了。”清清毫不在意地说。 黄涛平自然不会让她就走，买了包包，总得让他有所收获才行。“走吧，先到酒店去运动运动。” 第690章 如何满意 清清和黄涛平快三年的关系，她算不得美女，外貌打分可能在八十。身材也不怎么好，小肚子微微外突，看着有些明显。三十三岁，儿子在小学四年级，不过是在婆家住。到这种年龄，夫妻之间的感情进到一种淡漠状态，男人在外面有没有人，她确实不知。 三年前与黄涛平偶然认识，也是在卡座那里喝酒，喝酒之后，也不知为什么就看对了眼，然后便去了酒店。之后一直联系，只要不是遇上那种特殊时候，几乎是随叫随到。 其中有两次，恰好亲戚来了，清清也过来，还肯用其他方式让黄涛平开心。这些方式，甚至在家里都不肯用方式的。在外面，很多东西就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也是心里甘愿。 黄涛平在清清身上的花费算不得大，每次买点东西，或给点零花钱，都不多。可彼此总觉得有种相投的感觉。也不管感觉对不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黄涛平不让她走，清清也不在意，家里那个，彼此的关系反正是那么回事，即使他知道自己不归家，又如何？但口里却说，“总不能让他空等吧。”说这话时，清清在黄涛平腰上轻掐一下。 黄涛平将她揽在怀中，两人到车位，上了车，清清说，“你的跟班不过来？” “过来了，怎么，想还要一个？” “有什么不行啊，就怕你舍不得，我还巴不得呢。”说这些话，也是在造气氛，并不可能为真。如果那人不是黄涛平的跟班，而是其他平级的朋友，黄涛平估计真不介意，而清清也不会很在意。 因为去年就有过一次，两对，在一间。半夜说话后就换位子了，第二天都不当回事。清清对这种事情，也觉得反正出来玩，又不是经常那样玩，没什么不行。 到酒店，黄涛平和清清还是分开进酒店，即使不在乎但也怕遇上熟人。黄涛平自然要避开司机和秘书，先回到房间，将门半开着，等清清过来。 不到三分钟，清清就来了。进房间，关了门，清清说，“满意了吧。会不会要一整晚？” 黄涛平已经四十二岁，虽说身体还行，但在某些方面的事情只能说及格。不是那种破城就完事的家伙，却也不会有良好表现。提前吃药，或许会好一些。 今天来市里，原本没有计划的，指示，接到这样一个不得不接的烫手山芋，心里郁闷，才找清清出来散心解闷。 黄涛平的状态自然不会好，听清清这样说，又不能说自己不成事，笑着说，“就按你的心意办吧，不会妨碍你回家继续。” “你管我回家是不是继续，有意见啊，那你就通宵吧。”清清笑着，走到黄涛平面前，为他解脱一切。 房间的气温，之前就开了，这时候温度比较好，不冷。 在通道口脱离束缚，一起进洗浴。清清微胖，山峰垂挂，景观不差。黄涛平便投入起来，情绪立即变好。 随后出来，在铺上翻腾，不到十分钟也就平静。清清也没有不满，知道黄涛平这样的年龄，很少能够遇上表现突出的时候。躺着，便聊一些平时的见闻。黄涛平只要是听，不会说自己在什么位子上，即使他经常在童适县新闻台出现，市里这边不会转播过来，清清也不会了解。 “市里这几天一直在招人，我那个可能回到云笛去一段时间，有可能的话，我到童适县那边玩两天？”清清好几次都提过，准备到童适县转转，反正是散心。 “云笛在市里招人？做什么。”黄涛平虽明白云笛在做什么，却想听清清怎么说。 “好像是在做一个项目，开荒种粮。反正给钱让人去做工，市里有不少人都邀着去。他也不跟我细说，估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 “你觉得种粮好吗。”黄涛平也不知如何会这样问清清，这种事她的意见毫无价值。 “种粮总比荒着好吧，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肯种粮，这个老板我估计肯定会亏的。”清清说。 “是吧，种粮不赚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为什么还有人要做？”黄涛平说。 “那有什么不行啊，我听人说，有些人为了将手里的钱洗干净，专门做亏本的生意。我家不远有一个门面，租出去之后两年都不开门，偶尔见有人进出。你说，这样的门面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有人在用门面来做帐，把钱变成合法的。” 黄涛平自然听到更多，也知道不少实例，但又如何？鹰飞食品是一家公司，做产粮基地自然不可能是在洗钱，但亏本是显然的，为什么还会投入甚至还要扩增产粮基地？ 对这个事情，确实如同梗在心里的一个卡，让黄涛平很难受，偏偏自己还要将这事情做好，才能够过市里那一关。当然，鹰飞食品公司很可能不会在秦阔市扩增，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说一会话，算是中途休息过了，然后两人再来一轮。这一轮启动自然很慢，彼此都不在意结果，如此，过一会，清清见黄涛平有些起色，便主动了。 离开酒店，清清当即打车到夜市，买一把烧烤带着回家。进家门，见家里那人还在看球，并不说话，将烧烤放在桌上。把包包放进柜子，才出来洗澡。 洗浴出来，见男人在吃东西，就想到先前与黄涛平的事情，觉得不够到位，便做到男人身边，纠缠起来。 男人原本就有意要发生一点事情，这时候，见清清如此，也顺利地行动。至于破城后，有没有奇怪的感觉，却不是外人能够知道。 清清觉得很有意思，等两人休息，说，“明天要去云笛？有多久？” “可能有二十天。” “开荒？不是很辛苦吗。” “有机械的，主要是开机械操作，我们都接受培训了，不会很难。”男人说了自己的事，觉得意犹未尽，拉着清清继续行动。 清清想起之前和黄涛平讨论是事，也不知这个项目到底会如何。 第691章 多一天 回云笛，杨政丞并不和刘诗瑜同车，这一点，两人都明白该如何做才会恰当。到云笛来，时间很长，最初自然要保持刻意的疏远，对接下来的工作才会有利。 与张文俊已经讨论了扩增产粮基地的事，接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当然，鹰飞食品公司那边也会做出相应的程序，这一点，同样要做到位，才不至于露出端倪。 分别回云笛，杨政丞在车上与刘燕微信联系，问清楚刘诗瑜过来的原因，确实是杨唯找到刘诗瑜，之后派她出来，还经过桔城市的考察、审批，算是一种人才交流性质的做法。 对扩增产粮基地的事情，刘燕那边早有准备，杨唯也做好准备，只等杨政丞在秦阔市这边演戏到位，那边会将资源源源不断送过来，支持产粮基地的扩增。 回到县里，章立仁和廖程进都知道杨政丞和刘诗瑜落在后面到云笛，是因为张文俊要特意留下他们。两人不会过问市里的意图，但对县里这边的工作，却很在意。 亲自迎接刘诗瑜，请她到地建宾馆休息。安排的房间，不是与杨政丞同一层楼，而是在四楼。这里的房间比起五楼，确实要稍微次一些，但也没有太明显的差别。县里对宾馆早有授意，那就是在房间用品上，比照五楼来给送。 刘诗瑜到房间洗漱，杨政丞则向章立仁和廖程进汇报市里的意图。市里有意争取鹰飞食品公司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对云笛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产粮基地规模越大，对地方的影响也会越大，如此，云笛先走一步，自然占更多优势。以后，产粮基地说不定会以云笛为核心，真如此，对云笛的利好就更显著。 听杨政丞汇报和分析，章立仁说，“政丞董事，辛苦了、辛苦了。县里这两天的工作，也很顺利。如今，机械到位了，一天时间分配、调试，明天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垦坡地了？” “县里准备都齐备了吗。”杨政丞离开一天，对最新情况就不知了，看着廖程进，“廖董事长，要不让下面多准备一天？” “市里如果在等回复，县里多准备一天也好。”廖程进说，又对章立仁说，“立仁董事长，还是以你决定为准。” “那就等一天，鹰飞食品公司的客人才到云笛，也要适应一下环境。”章立仁也知道，市里争取扩增产粮基地，可能性估计会比较大，要不然，也不会把消息传开出来。 如此，云笛准备越完善，真正开始开垦坡地时，就会尽量少出现失误。市里必然以云笛作为样板，对云笛的好处就明显了，他们以后的资本也更厚实。 虽说拖后一天，可云笛上下的工作却不会休息，反而是将要做好的准备，复盘一次，工作量是非常大的。 杨政丞如今已经将主要负责的部分，丢给舒进和龙远，舒进抓全县干部的工作，龙远则负责与鹰飞食品配合方面的工作，分工的同时，彼此之间的工作也有交叉与合作。 章立仁对县里的工作，不参与具体的事务，但对全县干部一直处于威慑、激励势态，恩威并施，让全县的干部工作一直维持在高负荷之中。廖程进则关注乡镇、村组具体工作中，一旦出现推进不力，他会立即赶往实地，解决这些具体的问题。 杨政丞目前要做的事，更多是与鹰飞食品公司方面的接洽。另外，张文俊亲自给章立仁电话，要将杨政丞从繁忙的具体事务里解脱开，更多的是协助市里，争取拿下产粮基地扩增项目。 实际上，在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上，杨政丞在云笛的地位其实已经和章立仁、廖程进并驾齐驱。都是在县里掌控全盘，而不是做具体的事务，杨政丞还要兼顾市里那边的工作。 三个人讨论了县里目前的情况，自然将一系列眼前要做到工作，都通过地建办或舒进、龙远传达出去。地建办又是以二室为主，莫文焘也因此水涨船高，在县里的地位大为提升。当然，肩负的工作也多，非常忙碌，好在杨政丞早有准备，给他罗列了每一时段要注意到广州，如此，推动产粮基地项目，就不会出现顾此失彼。 安排刘诗瑜的房间是孟佳欣亲自负责的，刘诗瑜早对这个女人有了防范，见面介绍。孟佳欣笑容有些夸张，非常热情，见刘诗瑜面容姣好却又冷冷的，不停地夸刘诗瑜肌肤好，问她是天生如此还是护肤的功劳。 谈到这些关于女人的话题，按说彼此都会有些共同语言，刘诗瑜也不是故意冷落孟佳欣，对她的热情，只给了两分的回应。 第一次见面，孟佳欣见刘诗瑜冷冷的，也不会多纠缠，安排好房间之后。说了些如何服务、有什么要求怎么解决等事情，便笑着告辞。 一个大美女出现在云笛，对孟佳欣说来也不会形成威胁或妨碍，比较这个女人的地位和角色不同。刘诗瑜虽不做自我介绍，可地建办二室的人陪着过来，身份却对孟佳欣介绍了。 孟佳欣琢磨，之前鹰飞食品公司来人考察，据说那个美女对杨政丞有看法，挑刺。如今，鹰飞食品公司有委派一个美女过来，长期驻扎在云笛，对云笛这位大帅哥会有什么态度？这确实要好好注意一下。 老家伙已经交代要她将常务副拿下来，甚至不惜身体做本钱。孟佳欣以前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可见到刘诗瑜之后，那一直在心头的骄傲受到不小冲击。与刘诗瑜相比，能够比她更入男人眼的，估计就是傲人的峰。 只要她愿意，可以将一步一颤的模样摆给男人看。每跨步之间，双锋由上往下坠落随即带着节奏地往回弹上。她曾在镜子边看过自己的样子，也练过该如何行走，才会最让男人动心。 之前，在常务副面前的接触，显然受到隐约的拒绝，为此，孟佳欣也不是很有信心拿下这一位。 第692章 送货上门 对孟佳欣的热情，刘诗瑜是反感的，也觉得自己过来是绝对正确。放着杨政丞在云笛一个人，时间稍长，肯定会陷入孟佳欣的迷情之中。 这女人虽不算漂亮，但本钱好，又在宾馆迎来送往的，什么不见过，自然远比其他女人更了解男人想要什么。她如果主动，注定没有谁会真能够拒绝。 杨政丞是什么样的人，刘诗瑜更明白，对某种事情的需求也很强劲。短时间在一边没问题，时间稍长，又处在他这样的位置上，绝对会有不少女人缠着，进而沦落。 虽说他有女朋友，这对他的约束有多大，完全看他的心情。刘诗瑜是如此理解的，而之前在市里酒店，他也表现出来。那种需要已经快到顶峰了，再没有人来帮他，必然会找新的目标。 刘诗瑜心里有些欢喜，到云笛来，两人虽然要装模作样、还得偷偷摸摸往来，但机会肯定很多，至少这一年或半年，唐钰彤这个正牌子女朋友不过来，就是她的机会。 其他女人会不会偷偷过来送货上门？刘诗瑜也不知，他身边到底还有哪些女人，也看不出来。 赵德全在安排先到达的公司人员和带来的车队，车队运送大量的机械、物质，等他那边稍微缓过来，便到地建宾馆来见刘诗瑜。赵德全是之前考察后留下来的，但他在工作上要配合刘诗瑜。 在公司时，没见过刘诗瑜，听说新到底老总还是个大美女，赵德全微微有些恼。不知这位美女，会不会和张素芳一样，对云笛的常务副有偏见。万一这位听信了张素芳的说法，来之前就对常务副有不好印象，以后在云笛做事，会无端端生出不少没必要的波折。 见到刘诗瑜之前，赵德全在心里祈祷，可见到刘诗瑜后，赵德全觉得自己的预感真的是对的，不免有些失神。在云笛，如果不处理好关系，一味地以自己的喜好来看人，对公司的项目推进，必然会受到影响。 不过，心里虽然有事，赵德全也不会直接表露出担心，事情还没发生，如果这时候说破，自己与老总之间的关系也会僵化，对整个工作的推进，同样有较大影响。到云笛这边来，老总和副总之间，必须步调保持一致才行。 把云笛的情况，简要但不遗漏地向刘诗瑜做汇报，刘诗瑜面色带暖但表情并不有多喜色。主要是因为刘诗瑜以前在那样的单位，习惯用这样的表情处理工作。 对云笛这边工作进展，刘诗瑜心里明白，在杨政丞一力推动下，工作效率之高，都是罕见的。当然，也是因为杨政丞在秦阔市和云笛营造的氛围，又将之列入和廖程进捆绑到战车上，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对这个坏人做事的风格、工作的效率，早已经有充分的认知，如今的表现也不至于惊讶。 不过赵德全看在眼中，就是另一种感觉，觉得刘诗瑜是对杨政丞这个年轻的帅哥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想为常务副说两句好话，又觉得这时候说，也不是最适宜的机会。 刘诗瑜在工作上非常敏锐，自然感觉得到赵德全对杨政丞那种敬佩，心里开心，却不会表露丝毫。两人在房间谈了近期鹰飞食品公司这边的工作，赵德全说，“刘总，虽然在云笛租了住房，但我觉得租房不是长远之计，能不能自建办公区？” 产粮基地在云笛这边肯定要建设自身的基地，办公、宿舍、库房等等，确实需要一个转运中心。但地方是建在云笛，还是建在秦阔市，公司还没有讨论出结果。主要是扩增产粮基地的区县还没确定下来。 杨政丞之前的想法是，各区县修建办公楼规模不必太大，但核心区域必须有一定规模。入秋后收成的处理，如玉米、大豆等干燥不可能像农户那样晒干，必须建设烘干设备，近千万亩坡地的收益，一旦收如库房，也是要有足够的库房囤积。这些配套建设，在与秦阔市协议签约条文里，都会有具体规划。 这些事情，赵德全还不知情，这时候，他提出要修建办公区用房，也是为公司考虑。刘诗瑜说，“赵总，你可能还没听到最新消息。就在秦阔市，张文俊董事长提出一个新的想法，他要求公司将产粮基地扩增几个区县，我已经向总公司汇报，静等公司回馈的消息。” “刘总，你是说有可能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该有多少规模，真是太好了啊。” “我觉得秦阔市确实适合做产粮基地，至于公司会不会同意，同意扩增多大规模，目前都在等待。我想，用不了多久，公司会给结果的。”刘诗瑜说。 从刘诗瑜的语气，赵德全也听出一些倾向，说，“那就好，秦阔市确实适合做产粮基地，扩增规模对公司是有利的。如此看来，建设办公地和库房就不用太急切，等稳定下来后，在建设才最适合。” “赵总，你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我会想告诉汇报的。”刘诗瑜总算露出笑。 “谢谢刘总，以后还请刘总多指导。” 这样的见面，自然是很顺利，也确立了两人在云笛这里的统属关系。这是非常必要的，在任何地方，同一公司要有上下统属，才能够更好的建立起一个新的体系，运转起来才会顺利。 刘诗瑜对这有着更深的理解，毕竟在人事部门工作多年，见多了体系里的人和事。等赵德全高层，刘诗瑜给杨政丞打电话，“政丞，不来往房间看看？” “肯定会来的，你说什么时候过来最适合？”杨政丞笑着说，之前在市里酒店有过接触，如今对刘诗瑜也不可能冷着脸就不理会。在云笛这边，他们隐秘情况下，那种事情肯定会反复发生的。 除非唐钰彤过来，要不然，杨政丞也把控不了自己，而刘诗瑜绝对会找机会让两人凑在一起做那种事。 “半夜最适合，你敢那时候来吗。”刘诗瑜笑着说。 第693章 一张图片 确实是最适合的时间，而杨政丞还真不敢去刘诗瑜房间。在地建宾馆，不说走廊本身就装有监控，孟佳欣很可能也在密切注意杨政丞的行止。 宾馆里，不一定要孟佳欣亲自见识，她手下那么多服务生、管理者，谁知哪一个才是她的眼睛和耳朵？ 之前，孟佳欣已经对自己表露过，虽不是太明显，杨政丞也也感觉得到。不过，杨政丞作为云笛的常务副，不去刘诗瑜房间看看，也是不正常的。如果去刘诗瑜房间，让孟佳欣陪着去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可刘诗瑜会不会当场就爆发？ 也知道刘诗瑜是很理智的人，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什么，杨政丞还是不会那样故意刺激刘诗瑜。在电话里不多说，要莫文焘陪着他，带一个地建办女干部一起，去刘诗瑜房间探视，也是代表云笛传达一个意思。 刘诗瑜见杨政丞这样子，表情平淡，情绪上没表露出拒绝。显得分生而客套，招呼三个人坐下。杨政丞说，“刘总，云笛这边和江右省的条件不同，到这边会习惯吧？” “没问题，到云笛来是公司给的工作任务职责，对环境本来就没什么挑剔的。云笛这边也好啊，特别是人好。”刘诗瑜说，“杨常务，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云笛的人好，工作能力也强，我对云笛也是非常喜欢的。”杨政丞笑着说，两人以云笛为籍口，说这话，莫文焘和一起来的干部，自然不可能搭嘴插话。 两人说话，初听起来似乎很平和又投机，但仔细听却觉得不对劲，有着明显的距离。不过，莫文焘等人也知道，鹰飞食品的老总对常务副有看法，那谁也帮不上忙那个，只能心里有不平。 不过，杨政丞在刘诗瑜房间时间短，说几分钟便告辞离开。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工作环节，完成了而已。下楼时，见孟佳欣如期出现，笑盈盈地迎上来，说，“杨常务到宾馆来检查工作，都不嫌电话，这样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这不是让我们战战兢兢吗。” “有吗？”杨政丞说，“孟总，我就住在宾馆，孟总的意思是不是每天回来休息，都要给你先电话请示？” 杨政丞也笑着，有莫文焘和另一位女干部在，说话随和一些，说话又可凌厉一些。 “杨常务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先告知一声，宾馆这边才好安排做服务，免得误会以为宾馆对领导到来，都冷冷清清的。” 孟佳欣又说，“地建宾馆的工作，就是在杨董知道下进行的，我们当然希望多得到杨常务的指导，我们的服务工作才做到心里有数。” 地建宾馆是地建公司出包的，经营过程中，确实受到地建公司的干涉与管理。这种管理是指大方向的，而不是具体如何经营。孟佳欣这时候如此说，也是要和杨政丞挂上关系。 “孟总是经营酒店的大行家，我是门外汉，可不敢指手划脚乱说。”杨政丞笑着说，莫文焘等人站在身边，与孟佳欣说话也不会往那方向引。 几个人走着，并不因为孟佳欣到来而停下，孟佳欣也只是一路陪着走，到大门口之前，她站下不送。 虽说第二天云笛这边放缓工作节奏，不急着进行产粮基地开垦，而是将操作机械、人力分配到乡镇、村组之后，先演练半天，让操作的人更熟悉这些机械。 青壮年和职业学院的学生对学习这些简单的机械操作，上手还是很快的，前几天的工作效率，肯定会差一些，随着对机械的掌握熟练，相信工作效率会高很多。 对职业学院的学生说来，这种开着机械进行开垦，就如同在游戏上的某些做法，不少人非常有这方面的感觉。觉得开荒拓土，那是人生的一大得意，虽说真正工作起来，肯定会很辛苦，他们还是很期待。 县里对其他的人、事务、物资，每一个环节都重新梳理一遍，做好开垦前段准备工作。杨政丞则陪着刘诗瑜到乡镇去看情况，第一站自然是峰林镇，因为外来的人，听说过峰林镇的冷水峒梯田很壮观，自然都想先看一看。 莫文焘和地建办二室的人都很忙，杨政丞也不要人跟在身边，司机和刘诗瑜的助手在前排，他和刘诗瑜在后排。一路在乡镇公路上走，说着话，声音低，前面两人也听不到多少。 随后，刘诗瑜用手机通讯，似乎在聊着什么。杨政丞找一个角度，将她手机里呈现的***拍下来。这是先就准备好的画面，让杨政丞在这样的环境里拍下来。虽说拍的效果不是太好，但刘诗瑜手机内出现的聊天内容，确实在于总部讨论扩增的意见。 刘诗瑜在询问，催促总部尽快答复。总部的人回应是一件初步确定，但还要进行协调，所以时间上要缓一两天，让刘诗瑜在云笛暂且不对秦阔市透露什么。 这么一张照片拍下来，车内环境也包涵在里面，很有时效感。杨政丞看了看效果，觉得还满意，便将图片用微信转发给罗彬。 将图片放大，就能够看到刘诗瑜手机界面上的聊天内容，这些内容能够帮助秦阔市进行判断，使得秦阔市在时间上提前一两天做好准备工作，免得刘诗瑜给张无忌结果时，秦阔市手忙脚乱。 只发这么一张图片给罗彬，随后将手机收了。刘诗瑜和杨政丞都当什么事不发生，继续往峰林镇赶路。两人明白，罗彬接收到那张图片，看到里面的内容，会有自己的判断，然后向张无忌汇报。等张无忌看到图片之后，也会有自己的处理办法。 不知罗彬有没有看手机，他们一直到峰林镇，都没见罗彬的信息回复。杨政丞也懒得去猜测什么，与孟彬、石雨等汇合，听他们的工作汇报情况。 峰林镇是云笛推进产粮基地项目最早，进展最很快的。听孟彬说，峰林镇的开垦在两天前就开始了，机耕道在向前推进的同时，镇里组织大量村里人手，先清除坡地的杂草、林木。 第694章 战斗力 挖机等大型机械设施，峰林镇得到的数量最多，基本上每村一台。如此，挖机耕道进展自然顺利，随着机耕道的延伸，坡地的杂树，就有村民自己砍掉、搬回家做材料或柴火。 草丛就无所谓，荆刺的清除人力相对效率较差，可经不住人多。村里的人组织起来，每一天的效率也还不错。 峰林镇这些村子，提前一两天，有些村的人索性直接用火来解决杂草和荆刺。在山脚机耕道处放一把火，整个山头都蔓延开来，小半天整个山头都烧尽，接下来开垦就少很多功夫。此时，春天的气息才刚刚开始，山坡的杂草正干燥而枯*，见火猛燃。 这烧山原本是最忌讳的，可所有坡地要开垦出来，如何清理这些坡地，县里也没有做同一要求。之前，有人提到过用烧山，但县里主要领导都不表态，装着没想到这样的方式。即使环保部门以后追究起来，那也会让领导们有退后的空间。 村民开垦坡地而烧山，没有造成山林损失、没有经济上的损失，如此一来，环保部门的追究也不会太大。 孟彬陪着杨政丞、刘诗瑜等人到坡地看情况。沿着机耕道走，看到坡地基本上被火少过，留下来的主要是灌木和荆刺条。不少人在坡地上砍这些，集中起来，然后分配到参与的人家。 农户家里，虽也有用电、用煤和天然气的，但大多数人家还是用柴火提供能源。这些柴火集中后分到各家，至少可用一年以上。 等产粮基地真正建立起来，各家的经济状况好了之后，以后就可用电来作为能源，会清洁得多。 看到这些情形，杨政丞也不去问，知道国内对坡地植被是保护的，但对云笛甚至整个秦阔市，在接下来的开垦产粮基地工作上，都会将坡地植被完全毁掉，至于如何毁掉，途径上暂时也不好规定。 烧山对大气的污染是必然的，禁止烧山，对开垦坡地的效率是必然的。两相矛盾，杨政丞也不想过于干涉下面的做法，只好装着不知情。 对于大气污染，国内如今也逐渐重视，不过，污染的根子还是在于工厂的废气、交通工具的尾气。即使秦阔市烧山对空气有一定影响，但也是局部而短时间的。杨政丞知道这种事情追究与不追究，都成立，没必要计较。 何况，即使他一个人站起来反对，乡镇下面的人未必会重视。孟彬和石雨也选择性地将这些事情回避开，汇报的重点是在经过的延伸和组织人手等方面的工作上。 看了几个村，不少坡地都已经光秃秃了，只要机械来开挖，将坡地的树根、荆刺根、杂草根清除，就可播种，这给人一种很快就完成对音响。另一个进展就是，就是机耕道基本开通，随后对机耕道铺设砂石、压实，砌上保护边界、保坎等，完整的机耕道就完成。 至于路面硬化，也是必须的，这一工程比较庞大，也不是急需的工程，可拖后一些完成，等播种下地后，有一些时间空余，再来将主要的机耕道主道，全部进行硬化。毕竟，这些机耕道可能要用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如今投入一些，长期使用，成本也会被摊薄。 杨政丞和刘诗瑜对这边工作的推进是比较满意的，随后又看了其他两个乡镇，杨政丞准备折返县城时，收到了罗彬的短信。信息很短：杨常务，今晚能不能赶到市里？ 杨政丞看到短信，也不给刘诗瑜看，虽然在后排，这些事情还是不能让其安排的司机和随行人员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自然知道罗彬是传达张文俊的意思，让他去市里，自然是之前传给罗彬的那张照片。照片显示了刘诗瑜和鹰飞食品公司之间的沟通，内容里有总公司倾向同意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的方案。具体扩增多少没有提出来，但秦阔市确实可以开始做工作了。 不论是张文俊还是其他区县，都在等专业的消息，这个消息即使不是鹰飞食品明确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争取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的项目，已经有明显的倾向，这就必须要行动起来，等鹰飞食品那边有行动，就能够看到秦阔市的积极的一面。 杨政丞想了想，过几分钟才给罗彬回信息：应该能够，此时在乡镇返回县里车上。 说清楚自己的处境，让市里领导对自己有更好的印象，这样才能与他们相处融洽，对以后的工作推动，有积极的助力。 回了信息，杨政丞说，“刘总，到县里后，我还得赶往市里。公司那边有没有具体消息？” “杨常务，真是忙啊，原本想回县里，我们好好交流交流。你又有事了，那我们另找时间交流吧。”刘诗瑜也知道，之前给市里发图片，那边必然会有反应。“公司的消息，可能还要滞后一两天，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这种对话模式，可能是他们在云笛必须的选择，要习惯才好。此时在车里，虽说前排的人未必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还是没有将真正的身份透露出来。刘诗瑜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也很乐意这样玩，觉得很有味。对情绪的控制也非常到位。 “刘总，今天看了三个小镇、十个村子的坡地情况，你对云笛的工作还有什么意见？明天，云笛权限开始启动开垦，虽然有些乡镇的工作稍微滞后，但还是能够做得到工作环节的衔接。” “杨常务，对云笛的工作，我是非常满意的，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够将这个在推动到这钟程度，非常不错，也说明云笛这边的干部非常有战斗力。杨常务，你说是不是？我对杨常务的战斗力是早有领会的。” 这话说这就变了味，杨政丞也不好纠正刘诗瑜，微笑着看车外。 刘诗瑜见他如此，又低声说，“杨常务，难道你的战斗力还不够好吗？” 第695章 初 见 这些问题，杨政丞自然不会多聊，聊多了不少自找难受吗？有刘诗瑜在云笛，真的想给某处消炎消肿，找她她会很乐意，也会很卖力，但杨政丞也不想太勤找她。 到县里，简单吃了饭就往市里走。天已经黑了，赶路车速倒是不慢，两个小时就到秦阔市。罗彬那边在等他，联系上后，罗彬先问他是不是晚餐。杨政丞表示已经在路上解决，罗彬说了声辛苦，要杨政丞直接过去汇合。 市地建公司这边，张文俊已经召集不少人，天宇公司的人也在场。地建公司小会议室里，坐下了二十多人，主要是市里的领导和几个区县的董事长。 杨政丞进小会议室，看到这么多人，明白白天发给罗彬的图片起了作用，这也是预料得到的事情。有罗彬带着，杨政丞神情自若，这一点信心他说有的。 秦阔市主要领导虽在里面，可之前在江右省那边，与生理的重要人物都有交际，都能够坦然以对。如今，虽说身份和之前不同，也转变成为体系里的一员，但杨政丞的心态也不会完全被提醒同化，对待上司，虽说会谨慎小心但不会唯唯诺诺。 里面的人间有人到来，注意力都转向门口，看到杨政丞到了，见这个陌生的面孔在罗彬引领下到来，也明白来人是与今天的会议有关。 张文俊见杨政丞到来，说，“杨常务到了，辛苦啦。” “董事长好。”杨政丞走到张文俊面前，很尊敬地招呼，自然也是做给其他人看。 到秦阔市的时间太短，即使有非同一般的表现，秦阔市的人认识他的确没有几个。因为罗彬带进来的，才让大家关注，随后见到张文俊的态度和招呼，才意识到这个进来的人真是不简单。 二十几岁的实职副处级别，在国内可不容易找到，而他才到云笛，就引进了产粮基地项目，做得有声有色。而这时候，市里主要领导将大家召集过来，就是为产粮基地项目的扩增来开会、讨论的。如此，又如何不让人刮目相看？ “我给大家介绍也好一下。”张文俊这时候站起来说，“各位，这位是云笛常务副经理杨政丞董事，云笛的产粮基地项目，就是他首先与鹰飞食品公司接触的。” “杨常务，我也给你介绍市里和几个区县的领导们，”张文俊转而对杨政丞说，杨政丞笑着表示感谢，张文俊又继续说，“这位是欧向明董事长。” 虽然早就听说了欧向明，秦阔市天宇公司的董事长，秦阔市最大领导、一把。杨政丞几次来市里，但都没能见到，这时候，在这样的场合下正式见面了。对欧向明，虽然是第一次面对面，杨政丞还是认识这个人的。当即弓着身体到欧向明面前，说，“董事长好，请多指导。” 这时候人多，在欧向明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句话表面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哪怕张文俊对这可能会有想法，他也要对欧向明表面自己的恭敬之意。这是体系里的规则，张文俊自己都必须遵守这样的规则。 欧向明面带着微笑，说，“杨常务年轻有为，对经济建设工作更是有独到之处，以后有时间我们多讨论。” 这也是欧向明对杨政丞的肯定，不管是真心还是做给其他人看，都表达了欧向明对杨政丞的看重。杨政丞立即说，“董事长，随传随到，我非常期盼向董事长学习。” “经济建设工作是你所长，就不要太谦虚了。”欧向明笑着说。随后，张文俊给杨政丞介绍了其他人，这一介绍，足够花了十来分钟。 其实，这还是不少人一句话带过的招呼，都知道这种场合下不能多说。但经不住人多，张文俊介绍时也有耐心，等一个个都介绍后，杨政丞觉得这些人都记下来。 第一次见面，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介绍的，如果没记住对方。下次见面忘记了名字和职务，对方肯定会记恨自己。等张文俊介绍完后，杨政丞将面前这人重新记一遍，确保不会记错。 因为下次见面，如果记住对方，能够将对方的业绩说出来，那将会得到对方更多一些的善意。 坐下来，杨政丞好不容易从大家关注的中心脱离出来，张文俊对工作人员表示了下，有工作人员将多媒体打开，屏幕上出现一张图。这图就是杨政丞之前在车里，将刘诗瑜的手机和手机显示的内容图片。 杨政丞见到这张图，心里一笑。市里既然做出这张图来，那说明自己的目的完全达成。张文俊先看杨政丞一眼，才对欧向明示意，欧向明点点头。张文俊说，“杨常务，请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好的，董事长。”杨政丞这时候自然不用谦虚，因为这图是他拍下来的，解释一下当时的状况，更具有说服力。 站起来，在会议室里的人，除了普通工作人员之外，其他都是级别高于他，年龄远大于他的角色。站起来表示对其他人的尊重，就很有必要，免得落下狂妄的印象。 “董事长，”杨政丞先对欧向明董事长表示后，才转向张文俊和其他人，示意之后，杨政丞说，“今天上午，我陪同鹰飞食品公司在云笛的刘诗瑜刘总，到乡镇去看各村产粮基地开垦前准备情况。在路途，我们坐在车后排，我问刘总说总公司对产粮基地扩展的态度，是不是有决定了。 刘总说不可能这么快，公司对产粮基地的选择很严谨，主要是考虑两大方面的因素。一是地质和环境的受污染情况，这是产粮品质的保障，重中之重的先决条件。这一点，秦阔市是占绝对优势的，要不然，云笛也争不过外地的条件。 第二方面的条件的地方对产粮基地的重视程度，云笛、秦阔市自然很重视这个项目的引进，可对鹰飞食品公司看来，这些努力并不占太多优势。 国内需要产业项目来支撑经济建设的地区还是非常多的，摊薄是中部、西部地区。如此，秦阔市想扩增产粮基地项目，难度稍微大了一些。” 第696章 启 动 稍停，让大家都跟上自己所说，杨政丞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人，继续说，“不过，有云笛在前，鹰飞食品公司也会考虑到在秦阔市扩增项目的好处。我想，如果秦阔市在对方决策之后，给出明显的积极推动项目发展可能的趋势，刘总也会及时向公司汇报，促进对方决策。 时间对我们说来非常紧迫，对鹰飞食品公司而言，同样也非常紧迫。他们想要在春耕前将产粮基地开垦出来，这个我觉得能够理解，对方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开发产粮基地，自然要收益。问题是秦阔市这边，时间确实太紧了，云笛目前已经占了抢先的优势，今春播种并产出，绝对没有问题。但其他区县的情况就不同，慢了一周以上，而各种资源的调配先对而言也要难一些。能不能抢在春耕之前，将坡地开垦出来，这是鹰飞食品的疑问。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会有疑问。 从图片的内容看，鹰飞食品公司估计还有至少两天以上的时间才会有结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准备，让对方更倾斜于秦阔市进行扩增产粮基地？” 说到这里，对欧向明和张文俊做了表示，杨政丞便坐下。有些话不是他的角色能够说的，点透了就好。 等杨政丞坐下，张文俊面色肃静，转一圈，与欧向明点了点头，说，“杨常务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这张图片也让我们看到鹰飞食品公司的倾向性。从中午到现在，我们已经讨论了不少，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已经有整体认知和判断。听力杨常务所说，我们也明白自己的优势和不足，目前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你们觉得没有把握的，可以提出退出。” 张文俊说退出时，微微一笑，与欧向明又交换了一下颜色。当着市里两位董事长的面，谁敢在这时候说退出？退出的不是区县参与产粮基地项目的引进工作，而是退出自己的位子吧。 到这里的人，谁会不知这个有多严重，龙思雷这时候找到机会，抢着说，“两位老板，学经区或许是与云笛是邻居，邻居有什么动静，我们最先掌握。也因此，学经区对产粮基地项目的理解最早，认可也最深。学经区对云笛的项目有足够的认识和理解，我们有绝对的信心，将产粮基地引进工作做好。 不管鹰飞食品公司扩增多或少，甚至他们不选择在秦阔市扩增，我们都有绝对信心参与这次引进项目的演练工作。” 这样的表态是最好的机会，龙思雷早就有这方面的准备，很会抢机会。张文俊面色不懂却在心里笑，有龙思雷这样的下属，工作将推进起来，确实有很好的帮助。 而欧向明就看了黄涛平一眼，对他多少有些不满。这时候，不当众表示支持市里的工作，要他如何推一把？但又不能多说更不好提示或点名。 另一个人抢先站起来，“尊敬的老板、董事长，听了学经区龙董的话，我很受到促进，我们已针区虽然和云笛先不接界，可对招商引资工作一直都非常非常重视。产粮基地项目的引进，给我们的启示非常大，已针区有信心有决心参与这次招商引资的预演工作，保证完成全区准备工作。” 黄涛平原本不想说话的，但之前欧向明已经看透一眼，虽不知是有意还是五一，黄涛平都觉得压力山大，就注意着已针区董事长说完，立即站起来，再不抢先发表自己的态度，领导有了不好的看法，那才叫糟糕。 在会议室里的人，也知道黄涛平在市里有关系，因为这些关系黄涛平很隐晦地对外传扬。他站起来，便没有谁跟他争抢。当然，已经不是第一第二个发言的人，先后之间已经没有太大意思。 “……董事长好，”黄涛平说着面对欧向明致意，可欧向明哪会这样就放松他，没做任何表示，黄涛平见了，心里微凉，多少有些紧张。可从内心说来，参与这个产粮基地项目的预演，完全不是他愿意的事情。 已经站起来，黄涛平也不能顾及欧向明董事长对他有什么印象里，继续说，“童适县目前在产粮基地项目的准备工作上，已经先走在前面，我们的动员会上，全县干部情绪激昂，非常踊跃，时刻准备着参与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 童适县在产粮基地工作上是有着明显优势的，最大的优势，当然是离省城近。如此，最容易解决客观因素方面的问题，而我们的主观能动性已经调动起来，只要市里一声令下，童适县立即成为秦阔市的先锋，准备和云笛县争先进。” 黄涛平这话说得大，云笛已经是秦阔市的样板，他却要和样板拼比。这样的勇气固然可嘉，其他人听了，也只是在心里笑，看了看杨政丞这个云笛的代表。 杨政丞对黄涛平的说法只是一笑，并不显露出轻视，倒是欧向明这时候点了点头，或许黄涛平这样表态，让他多了些面子。 龙思雷最初是与黄涛平见过面的，童适县的起步没有学经区快，实际上是什么情况，龙思雷觉得童适县那边可能都不将产粮基地引进当一回事。而黄涛平说出这样的话，以后绝对会有好戏看。 是什么样的好戏，龙思雷不怎么关心，到这样的位子，有时候说出的话必须去完成。形势逼迫之后，也不得不完成。最后结果，谁能预料？ 黄涛平说后，到会的人都一一表态，六个区县的董事长到会，杨政丞听了后，稍微琢磨，也明白张文俊的意思。鹰飞食品公司扩增产粮基地，不可能完全将基地方在秦阔市，这里选择一些适合的人选，从耕地面积看，虽还无法达到一千万亩，方第二步来进行，或许对鹰飞食品也有好处。 一千万亩产粮基地的产量，公司一下子也消耗不完，堆积在库房，不见得是好事。也是压力，市场的反应虽说很乐观，但稍微缓一年，确实是可行的， 第697章 谁更适合 将杨政丞从云笛找来，不过是想深化对产粮基地扩增的信心。杨政丞到了后，虽没有说什么肯定的话，却让秦阔市的人有更足的信念，觉得扩增产粮基地的事情必然会落在秦阔市。 杨政丞之前发那张图片的意思，也是如此，只有让秦阔市带动起来，到那种主动而踊跃的状态，整个秦阔市才会动起来。如此，虽然学经区等区县的开垦时间上比云笛迟后一段时间，总体上还是不会耽误今年的春耕。 目的达到了。 张文俊等各人发言之后，进行了总结，对每一个人都进行肯定，然后是提出要求。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该如何做，云笛已经有比较好的样板，其他人只要学样就足够了。但工作过程却要好好把握，时间不待人，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不能出错。 产粮基地真正落实到签约的时候，鹰飞食品公司会与各区县签订合约协议，有投资也会有要求与违约赔偿等细则。 在张文俊交待清楚之后，欧向明也强调了这个事关秦阔市未来发展的工作，特别是区县工作的纪律。他就说一句话，在这一关键时刻，谁能不能把握好机会，就看各人的能力，有真正努力的人，绝对会有机会。 话虽简单，可意思分成明白，让几位区县董事长听到升迁的信号。当然，也有反面的警告之意，黄涛平虽知道没做好工作的结果，如今唯有期待鹰飞食品公司不选择秦阔市做扩增产粮基地。 虽然是晚上，还将近午夜了。但龙思雷等人都不肯留在市里，按照他们的说法，争分抢秒，这时候回区县去，明早就可以开始部署工作，会让自己争得一点点时间。 其实，实际上的做法并不需要如此，这样做不过是表现给董事长们看，在老板面前，都不好好表现自己的决心和努力，还有什么前途？ 杨政丞不可能再回云笛，张文俊留下他，说，“都半夜了，先吃点东西，还是先讨论？” “我听董事长安排。”杨政丞知道该怎么做，笑着说。 今天到市里来，是张文俊的意思，也可能是市里讨论之后的意思，自然不可能就在会上说几句话这么简单。 “我们换一个地方吧。”张文俊说。罗彬早在边上等着，听了这话，便过来到张文俊身边，帮他将公文包提着。 三个人出来，外面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等他们离开，要整理好会议室。下楼，到一楼后，罗彬说，“老板，快午夜了。是不是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聊，节省一些时间，好多休息一阵，这几天都会很忙，身体才是本钱。” “好，就随你安排。”罗彬听了，一个电话，立即有车过来。罗彬开了车门，让张文俊上车，也招呼杨政丞上车。 离开地建公司，并不走远，这里有一家店子，看着也普通。车停下，几个人进店子，罗彬安排，这里其实早就有准备。等三人才坐下，店家就送来东西，是水饺。 夜深时吃一碗水饺也容易消化，对张文俊这样的人，身体的保养还是很注意的。到这种地位，其实完全可让地建公司的食堂来准备，或许会有更高档次的夜宵。 杨政丞对吃东西比较随意，不挑，吃了一碗，张文俊说，“还要直接点，不用客气。”杨政丞便再点一碗，等待的时间里，与张文俊聊天。 “杨常务，你对产粮基地认识最深，你觉得秦阔市的潜力有多大？”张文俊笑着说。 “董事长，有你和欧董的决心，秦阔市的潜力自然可达到最大限度，肯定没问题。我能够看到这一点，相信刘总和鹰飞食品公司也能够看到这一点。”欧向明目前的决心如何，还没有完全展现，张文俊做产粮基地的决心已经很大，做产粮基地项目肯定没问题。 “那你说，扩增产粮基地有多少把握？”张文俊对这个问题，心里还是紧张的，与刘诗瑜接触一次而已，刘诗瑜给他的信息太少。 按照目前秦阔市的做法，真的鹰飞食品公司拒绝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对张文俊而言是有极大打击的，甚至对他的前途都有直接的影响。 “董事长，只能说尽力而为。我想，鹰飞食品公司也会看到我们的努力与决心。对方要什么？不外乎确保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达到有收成的结果。我们能够做到有结果，他们自然会选择秦阔市。老板，我这样想，是不是太简单？” 杨政丞也不会直接给张文俊答案，对张文俊有一定的压力和风险，对今后工作的推动是有帮助的，压力和风险之下，张文俊不会让产粮基地项目失败，他但不起项目失败带来的影响与后果，必须全力督促区县做好产粮基地项目。 “杨常务，今天，我和欧董讨论过，云笛目前是产粮基地的标准版本，如果扩增产粮基地，其他区县有云笛的推进模板，在工作上有不少便利，会使得工作推进更顺利。市里呢，也缺少一个对产粮基地项目认知和理解全面的人，要这样一个人到市里来做居中协调与督查，我提议让你到市里来帮忙，兼职，你个人有什么意见？” 杨政丞之前所做的，目标也再次，只有他能够插手云笛之外的其他区县在产粮基地中的具体工作，在推进工作上出力，看着他们做事，才会放心。才会确保产粮基地在秦阔市顺利推进并达成预订目标。 张文俊这样说，杨政丞最初的表现是犹豫，让张文俊以为他担心做不好。“董事长，我适合吗？”杨政丞苦笑着说，“从内心来说，我是担心自己做不好的，担子可不轻。然而，董事长和市里对我信任，我又是很高兴很自豪的。” “目前秦阔市内，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吗？你推举一个人来做也可以。”张文俊笑着说，“在市里专门负责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工作辛苦、压力也会很大，但市里会全力支持。所有的工作都是欧向明董事长和我担责任，我们作为第一责任人，工作上肯定会参与其中，不至于让你为难。” 第698章 廖程进的心态 “非常感谢董事长对我的信任、让我有这样的锻炼机会。”杨政丞站起来，张文俊抬手对他做一下安抚的姿势，“坐下说、坐下说。市里之所以这样考虑，也是基于目前你是最好的选择，无人可代替。政丞董事，虽然到市里来负责全市的协调工作，但云笛那边的工作却不能落下，担子会不会太重？” “董事长，你对我的信任，我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做工作有压力才更有动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老板，具体工作上，因为我年轻，工作经验欠缺，得清你和欧董还有市里其他领导多多指教，随时帮看着，免得出差错，导致走错路、做错事。” 这个决心表露出来，张文俊听后很高兴，“政丞董事，你有这样的决心，非常好。年轻有冲劲，工作上多思考、琢磨，尽管放心大胆去做是，我和市里天宇公司、地建公司都会全力支持你，做你的后盾与保障。这个事情定下来，我明天和欧董再议一议，定下来。” 把杨政丞从云笛叫过来，主要的意思这时候才说出来，杨政丞之前就有预测。因为发出那张图片之后，秦阔市对扩增产粮基地项目已经有很大决心，也看到鹰飞食品公司的倾向，自然会在工作上进行安排与调整。 回到酒店，夜已经很深，杨政丞看了一些邮件，并不与外界联络。答应了张文俊的事，真要做工作，关键还要看市里对他的信任以及授予的权限。自然不可能有直接的权力，可市里欧向明和张文俊肯施加压力，下面区县肯配合他的工作，这样才能顺利推进产粮基地项目。 具体工作的繁杂、复杂、压力，都是预料中的事情，这些对杨政丞说来，就是一种磨练。在体系里，最好的磨砺自然就是与人打交道、出力工作，从某种角度说来，就是处理人与人的关系。 像秦阔市这样的情况下进行工作，各区县之间都具有压力、怨气、抵触、劳累等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将这些参与的人们都通过做工作，将人们的情绪、态度，理顺到同一方向，力量朝同一方向使，就会得到极大的能力提升。 对秦阔市和杨政丞，今晚张文俊对他所说的事情，交给的任务，都换处在一种预设情况下，自然还不能立即上任就职，等鹰飞食品公司那边确定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之后，才会要杨政丞担起这份工作，推动工作的进行。 这样的工作，和之前杨政丞在桔城市所担任的事务，差不多一致。对杨政丞而言，也是熟悉，套路很清晰。心里有底，自然不会紧张。在市里选几个人，然后组建一个工作督查、协调小组，其他的事情，就看张文俊的意思了。 第二天，张文俊还没同杨政丞谈市里这边具体的事务，杨政丞与罗彬电话之后，便回云笛。最多再过一天，就的给秦阔市回复了。至于和鹰飞食品的联系，杨政丞都交给刘诗瑜去做，与刘燕、杨唯直接的沟通也都交给刘诗瑜，让杨唯不知他和刘诗瑜之间的真实关系。 刘诗瑜怎么沟通，事先不用讨论和对口吻的，刘诗瑜会知道要怎么去应对。回到县里，先见了章立仁，说到张文俊在市里传达的意思。章立仁只是沉寂一下，对杨政丞表示了祝贺，也鼓励他如果真到市里去，要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 当然，云笛这边的工作也不能丢下，所有的事情也会向他汇报。杨政丞笑着说，感谢章立仁对他的支持与栽培，表示今后一定会多向领导学习。最初见张文俊，还是章立仁带他去的，与章立仁之间的关系似乎要亲近一分。 章立仁表示了支持和器重，也不再多说，杨政丞除了到章立仁这里汇报，肯定还要与廖程进沟通，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以后还得他来安排。一些具体的职责得龙远和舒进协调完成，与廖程进的见面自然要尽快一些才好。 见到廖程进，说起在市里的情况。廖程进听杨政丞说到很可能会到市里一段时间，协助市里的产粮基地工作推进，廖程进明显地有些适应不过来。呆那么半分钟，杨政丞也不看他脸色，对两人之间的时间空白，自然能够体会到那时什么意思。 杨政丞假装不知，廖程进自然反应过来，说，“杨常务，责任重大，好好努力。” “谢谢董事长，对了，董事长，我在工作上几乎没有经验，还清董事长对指点。”这个话是必须要说的，不管到哪里，杨政丞此时都是廖程进的副手。或许廖程进卡不住杨政丞的升迁，也占不了杨政丞的成绩，可在云笛这里，必要的关系还是要维持起来。 杨政丞明白这些，自然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能碰。 廖程进听听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说，“杨常务到云笛时间虽短，但你在工作上的能力，早就得到验证。你是很有能力的，我相信你那个做好市里交给你的工作。当然，在具体工作上，有什么疑惑、困难，只管跟我说。” “那太感谢了。”杨政丞说，随后两人讨论目前云笛的情况，杨政丞原先让莫文焘帮整理云笛这边的产粮基地工作推进方案，而这一天，云笛每一个乡镇、每一村组，都在做开垦坡地的工作，全面发动，乡镇和村里，都进到紧张而激动人心的工作。 “一天的进展如何，真的很期待。”杨政丞说。 “杨常务，要不下去看看？”廖程进说，对下面乡镇的工作推进，他这段时间也时常王下面跑，对开垦坡地的进展，也很关注。毕竟，以后向市里汇报这一工作，也有必要亲身经历，汇报起来才不完全是材料上的文本。 “好，我听董事长的安排。”杨政丞也许去看一看，最好是看工作落在最后的村组，这样，对云笛干部的压力会更大一些。 第699章 千军万马 两人说定，便安排车去乡镇，确实要看一看下面的情况。 杨政丞得到的回报，乡镇开垦坡地工作有快有慢，峰林镇的进度自然最快，因为最先做好准备，对生产资源的调配上也抢在其他人之前，资源上自然更多一些。 另外几个乡镇则迟缓，主要因素是乡镇的董事长态度问题，虽说迟缓，节奏慢人一步，好在不算拖后腿，并不恶劣。杨政丞也没有要惩戒的想法，到其中一两个乡镇看看具体情况，做到心里有底，那是必须的。 提出两个乡镇，廖程进点头答应，有廖程进出现，这些乡镇自然会明白，接下来只能更努力地赶上别人的步伐。 沿途所见，都是在开垦坡地。开垦出来的翻新坡地还不多，这一天才开启这项工作，进展不算大。新翻开的土地和周边烧焦的坡地，是完全两种颜色、两种感觉。 坡地上有机械在操作，翻挖坡地，有配合开垦的人在清除石块、树木、荆刺根茎，有人在整理开垦出来的坡地地边和沟渠。如何分派人员，各乡镇、村组自有负责协调的人。县里对这些工作，都是宏观掌控，只要工作的进展情况汇总。 第一天的进展汇总还没到汇报数据的时间，汇报的数据都是按照开垦亩数来统计的。不同村子，坡地的面积数也不同，推进的进度又需要按照百分比来权衡。如果推进有显然的差距，也必然是两三天之后，才会看到差距。 看到沿途的情况，廖程进脸上的笑意就好多了。杨政丞到云笛来，让他不乐意，可短短的时间之后，杨政丞又有可能离开云笛，到市里去。哪怕不是调离云笛，到市里去时常在市里董事长们身边，让他都觉得很不好受。 升迁的路其实是很窄小的，位子少，争抢本身就激烈。如果谁从后面突然插队，排队的所有人当然不会高兴。廖程进也是排队的人之一，在秦阔市，至少要走到天宇公司董事长职位上，才有更多的机会，跨进市里，谋求一个职位，进而拿下副厅级别。 杨政丞才副处，按说是不可能与廖程进有竞争的。然而，他到云笛才多久，就有如此亮眼的表现。查过杨政丞的档案，虽然明显有假，但杨政丞拿到副处级别的时间已经两年，秦阔市如果给他特殊待遇，提拔到正处也有极大的可能性。 产粮基地项目如果单单在云笛一线，对秦阔市的贡献是有限的，如果产粮基地扩增，涉及到多个区县，引进成功之后，秦阔市谁又能够将他的功劳抹掉？特殊对待，超前提拔，这是有可能存在的。 这样的人，在省里又有根基，今后三五年见，杨政丞就可能是拦住他前行的人。 如此想，廖程进确实心里郁闷，但对目前的工作，又必须努力。产粮基地项目引进工作上，他是没有退路的。做好了，自然有业绩失败了责任明确，卸职是必须的。 杨政丞的车在前带路，廖程进看着公路两侧的坡地，看着有序而忙碌的人们。心里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是在为杨政丞做嫁衣，怪难受的。想到这家伙很可能两天后就到市里上班，天天在张文俊董事长身边做事，只要有所表现，便又有通途。心里一阵泛苦，不知该如何做才最适合。 井勤镇有些偏远，是杨政丞得到的信息中，工作迟后的乡镇之一。车从县里过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公路虽然是乡级公路，却已经拓宽、硬化，道路也弯曲，但并不险峻。 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因为这一天的开垦进展的统计还没汇总过来。选择井勤镇是想让廖程进到这边来，然后起到威慑的效果。井勤镇天宇公司董事长是一个五十三岁的人，年龄偏高，自然做什么都没动力。这也是通常的见到的情况，因为这样的年龄，自然能力和进取心都普通，也很好理解的。 但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推进却不能迟缓，面对比自己大一倍年龄的乡镇董事长，杨政丞固然可以不留脸面地狠批，但他还是选择另一种方式。自己不必直接出面，由廖程进来看实际情况，然后对井勤镇做出告诫。最后的效果，肯定也能够达到。 如果杨政丞想在云笛立威，自然可借用井勤镇来作为一番，体系里只讲级别，年龄大小虽也有顾及但在工作上，只要不按期完成工作，就可不留脸面地狠批。 杨政丞觉得没必要利用这个事情来立威，在云笛引进产粮基地项目，自己的威望就足够了，对乡镇的干部反而要表现出那种和煦的一面。 这种状态出现在云笛干部面前，或许更容易让人接受。体系里的领导，多是以严厉呈现在人们面前，特别是在下属面前，官威森严，魄力狠绝，一言定盘。自然也有笑面虎的类型，不过这类不多。真正将下属当作朋友来对待的，那是绝少看到。 或者是体系里本身就是千军万马拼杀，挤过独木桥，你死我活之中冲出来，谁还会对有威胁者客套？胜利之后，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下属，这还需要尊重台下的人吗？ 当然，对普通人时，心态肯定不一样。姿态拔高，摆出来也是一种骄傲。进体系里时间虽不长，杨政丞感受却不少，也算理解很多人为什么惯于一言九鼎的做法。 到井勤镇，镇地建公司只有值班干部。杨政丞问了镇董事长到哪个村，那干部支支吾吾的，表示不太清楚。杨政丞说，“电话问问，你们董事长去哪个村。” 廖程进见进来镇地建公司遇上这样的情况，自然不喜，今天到乡镇，不想乡镇的董事长迎合检查，但乡镇董事长在哪里，值班干部总该明白才对。 乡镇主要领导的去向，乡镇都应该有告示牌才对，至于告示牌上所写，是不是事实去向，那又是另一回事。 值班干部打电话给镇秘书，结果还是支支吾吾的，没有明确回复。 第700章 边村实况 杨政丞见这样的情况，也有些发火的冲动。说，“你们镇两位董事长去哪，难道镇秘书都不知情？那你在镇里值班，又如何汇报情况？直接给董事长打电话，还是我来打电话？” 值班干部认识杨政丞也认识廖程进，县里两位大佬到镇里，自然不一样。也因为这，让值班干部更紧张，处理不好，不仅仅是他挨批评，镇两位董事长都会挨批评。 听杨政丞说话了，廖程进便看着。这种事情确实让他不喜，可也不好在值班干部面前发作。值班干部拿着手机，手在*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虽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无法做到。 全县各乡镇都在启动产粮基地项目开垦工作，井勤镇虽说还有一点点工作的尾巴没有完成，但也不会妨碍开垦工作的启动。两位董事长今天肯定是下村里，但具体是去哪一个村，却没有给办公室这边报备。 秘书原本是应该知道领导的去向，或许是董事长忘记或许是匆忙疏漏。当然，镇董事长去哪里，其他人也不敢过问的，除非他们自己交待谁。 见值班干部如此，杨政丞也表示理解。只要董事长不说自己去向，下面的干部确实不会知道。“镇里还有其他领导，他们都下村了吧。” “都……都下村了。”值班干部说话都不利索了，目光躲闪，额头冒汗。 “秘书呢，其他领导呢，总要找一位出来。程进董事长到井勤镇来，那是对井勤镇的关心。总得有领导带路，让董事长看看井勤镇的工作吧。”杨政丞这话说得稍慢，也是让值班干部明白此时的处境。 见不到镇董事长，镇里的经理不少，总能够电话找到一两人。而镇里秘书，也应该知道镇董事长的情况。 随后，值班干部接连几个电话，随后总算找到了井勤镇地建公司董事长，他已经在井勤镇最偏远的村，那边信号不是太好，打电话断断续续的，两边沟通不容易，传达的信息不畅。 杨政丞用自己的手机给那边打电话，效果也一样，没法沟通。好在知道井勤镇地建公司董事长在那个村，见不见到本人，不是必须的。挂了电话，杨政丞说，“董事长，我们是随机找一个村子看，还是怎么安排？” 原本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井勤镇的工作虽说稍微滞后，莫文焘在谈到井勤镇时，透露给杨政丞的信息也是针对井勤镇天宇公司董事长有些看法而已。谁知今天到这里，遇上这样的情况，廖程进绝对不会高兴。这时候，自然要以廖程进的意思为主，不会提出书面意见。 “我们去边村。”廖程进阴着脸说。 边村就是镇地建公司董事长所在的村子，比较远，不过，去边村一路上就能够看到不少村子的开垦情况，对井勤镇的工作也确实有更全面的掌握。杨政丞不说什么，两车往边村走。井勤镇的值班干部知道今天情况太糟，看着县里两大领导上车，走人，急忙联络镇里领导。 沿路上看到有村子的人在坡地上开垦，主要是人力，机械见到的不多。在廖程进指令下，路途停车问了一个村在坡地开荒的人们。为什么不见镇里干部和机械到位。 村里的村干也看出这是县里领导到了，回复说镇里干部以及到村里，到坡地，随后又去县城找机械去了。 坡地也烧过，到来的人群主要是在坎那些烧过的荆刺和木材，这些工作按说早两天就应该完成对。 好在机耕道已经挖通，接下来的工作要推动起来，也会顺利。关键还是看乡镇的干部对工作的督促情况。廖程进听了村干的回复，并不多说。上车继续赶路，去边村差不多二十里路，通公路，赶过去也不要多少时间。 或许是值班干部已经打通了村里的电话，杨政丞他们赶到村里时，镇地建公司董事长小王已经在村口等。杨政丞见过小王一面，这是第二次见面。小王其实三十四岁了，比杨政丞大好几岁，招呼时自然不会像廖程进那样叫小王。 握手，杨政丞说，“王董事长，这边情况怎么样？进展还顺利吧。” “杨常务，您和董事长亲自到村里来看，我们这里的工作，当然要经得起检查。”看小王的样子，似乎对村里开垦工作很有信心，也不知是真是假。 “辛苦了。边村是王董驻村点？”杨政丞说。顾及也是这样，今天是开垦启动日，干部到自己驻村点去督促工作，也是必然的。 小王点点头，杨政丞又说，“王董，你们镇里廖董呢？他驻村点是哪一个村？” “……”小王没准备立即回应，而是偏头去跟廖程进说话，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去坡地，看今天的开垦推进情况。 杨政丞看小王的状况，也明白他在井勤镇工作的难度。老廖五十多岁，离退休的时间虽说还有好几年，但要说往前进一步，是不可能的了。最多是退休时，提一级成为副处级，退休工资、待遇得到提高。甚至调离井勤镇的可能性都不大，一旦调离，肯定会去县里某局一个副职，消磨退休前的时光。 在井勤镇这里，老廖资历老，又是一把，小王自然会处处受压制。县里主要领导，对老廖的情况肯定也有所知，对他这种老资历的，也只能多包容。 杨政丞自然不会说破，这种事情有廖程进在就有他处理。至于工作上面，井勤镇如果还拖后腿，廖程进也会附带一些压力和责任的。每天汇总到地建办的数据，当天都会汇总到章立仁那里，井勤镇会不会汇报假数据，那都是另一回事。 到坡地，看到这里确实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开垦推进也比较多。小王引着大家看了坡地的总体情况，比较之后，自然能够看到开垦部分所占比例。 而机耕道也完成比较好，坡地上，人力和机械的配合工作也做得很不错。 第701章 小王不错 看着眼前的情况，廖程进心情好了很多，对小王鼓励几句，小王自然表达感谢，也保证井勤镇在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工作上，一定会按期保质保量地完成。 这个话在廖程进面前说出来，也是必须的，至于有多大压力、多大阻力，自然不是这时候该说的事情。 看到廖程进这样子，小王自然放心一些，也明白今天县里大老板到镇里来，没看到一个领导，肯定会有想法。这些想法对他说来其实是有利的，不过，他也不会设法让领导的怒火更大。 在镇里如何闹，县里不一定关注，但如果你往县里面桶，矛盾上交，县里会对这个人判“死刑”。以后，哪怕有再好的表现，再大的能力，领导都不会启用这样的人。体系里，这样的规则很没道理，可偏偏都是这样的做法。 小王的表现不错，杨政丞看着他的表现，也在吸取一定的经验。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和小王多少有些相仿，该怎么做，一些细节的处理上，确实要借鉴。 准备离开坡地，廖程进说，“镇里其他人呢？” 小王说，“老板，他们都下村了。今天是产粮基地项目启动首日，所有干部都下到各自的驻村点，督促坡地开垦，晚上才能报进度。” 听小王董事长这样说，廖程进自然是满意的，也符合县里的要求。小王又说，“从明天起，我会每天随机看五个村子，督查各村开垦持续推进，不允许出现懈怠情况。请老板放心。” “好，我和杨常务对井勤镇是放心的，当然，我们还会再来井勤镇看工作推进。”廖程进笑着上车，小王交待村干工作后也准备上车，到镇里安排接待。虽然还没到吃饭时间，但总要表达出热情才行。 廖程进说，“我们还要赶其他乡镇，你就留在村里吧。不要送啦。” “老板，到镇里来，至少要吃个便饭，总不能空着肚子离开。很快的，老板和杨常务工作很辛苦，身体也要保护好，这是云笛人的愿望啊。”小王很会说话，脸上堆着笑，不管廖程进对他印象如何，能够在伦敦面前展示自己努力的机会确实不多，他自然要把握。 杨政丞知道廖程进的意思，说，“王董，你就按照董事长的意思，留在村里吧。晚上汇报工作推进喜人，才是董事长最挂心，好好工作。” “老板……”小王看着廖程进，有些犹豫，不知是上车好还是留下来好。廖程进说，“就按杨常务说的，安心工作才是最好。” 小王才站在车边，说，“请老板、杨常务放心，井勤镇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绝对不会拖云笛后腿。” 廖程进笑了笑，点点头，随后又说，“老廖董事长的驻村点是哪个村？” “廖董事长的驻村点就是镇地建公司所在村，廖董应该是下村去坡地了。”小王说。 离开边村，往回走，不知廖程进会怎么想。在乡镇，天宇公司董事长才是一把，所有工作的决策权都在一把手中。杨政丞之前对这就有较深刻的印象，当初在大田镇，龙亚男一开始虽支持自己，但工作却绕不过王文全。 小王的表现虽很不错，可面对老廖这个老资格，他在井勤镇有多大话语权？估计是一个受气多小媳妇。如此，井勤镇全盘的工作推进，也不能仅仅看边村一个村子。 如果，廖程进觉得只看边村就可代表井勤镇，杨政丞也不好执意要停车再看其他村。想了想，杨政丞给廖程进打电话，“董事长，是直接到其他乡镇吗？” 廖程进听杨政丞电话过来问，也犹豫起来。在边村和小王董事长说起井勤镇的工作，确实不错，但先前在地建公司所遇到的事情，显然又看到不少问题。对井勤镇的老廖这个人是什么性子，廖程进多少是了解的。杨政丞这么多话请示，其实也是一种固定责任的做法。 如果他说离开，万一今后井勤镇这边的工作出现问题，主要责任就在他这里。虽说不会有谁追究到他，但大家心里是明白的，至少，杨政丞这个常务副不会担责。想了想，说，“不忙，到地建公司再看看。” “好的，老板。”杨政丞达到了目的，留下来再看看，至少要见到老廖，这样对小王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更轻松而有利。 到地建公司，值班干部可能已经接到通知，在地建公司外等着。见两车到后，忙小跑到车边。这可是县真正的大领导，一句话可让他升迁也可让他止步于此，自然不会错过表现的机会。 车停进地建公司院子，值班干部一直跟随到车边，停好车，便打开车门，清廖程进下车。杨政丞也下车，走到廖程进身边，等他的示意。 “你们老廖董事长呢。”廖程进说，“还没联系上？” “董事长可能是下村了。”值班干部脸上立即起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事情。按理说，乡镇干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准关机停机，更不要说老廖这样的镇天宇公司董事长。“信号不好，始终是无法接通状态。董事长，您有什么指示，我转告廖董，廖董会立即向您汇报工作的。” 对值班干部这样说，廖程进自然不高兴。之前突然到镇里来，老廖不再，联系不上，都还可理解。他们到边村一个小时了，老廖还联系不上，那就很不正常。 “杨常务，你说说看，我们怎么安排？”廖程进有些不满，转脸看着杨政丞。“我听老板的。”杨政丞笑着说，自然不会出什么主意，让这里的人对他有想法。 “那好，我们到村里去看看。”廖程进也是没有可选的路。 “好的，老板。”杨政丞说着对随行的人说，“走吧，到村里看看情况。”村里会有村干，也可在村里找人问问，开垦坡地的位置在哪里，他们可直接找过去。 “好的。”随行的人自然听安排。 第702章 老廖在哪里 值班干部想跟随他们走，但今天镇里情况非常特殊，几乎所有的干部都下村，到驻村点去督促开垦工作。他离开地建公司，这里就没有人值班，万一出现什么事去，那就是他的全责。 陪送到大门口，值班干部犹豫又犹豫，还是拿不定主意。杨政丞也理解他，说，“你留下来值班，我们找得到地方的。” “杨常务……”值班干部也明白，今天老板找不到廖董，有可能出问题。但廖董的电话一直都无法联系，他也只能干着急。当然，在心里对老廖的心思，外人自然没法去揣摩。 进村，先到村部，这里门没锁，但没有人在。随后找到一个老人，问了村里坡地开垦在哪里，该怎么找。好在老人也了解情况，因为他的儿子也参加了开垦产粮基地事务。 听明白老人的指点，沿着路找去，走五六里地，总算见到不少人在坡地开垦。镇政府所在地的村子是全镇最大的村子，人口也最多。按说残余坡地开垦的人数不会少，可看到的场面并不热烈。 有机械在挖开坡地，机耕道也挖通了，在劳作的人们，积极性显得不算很好。至少没有边村那边热火朝天的氛围。廖程进看着这些人群，也吧会立即发态度，杨政丞瞟一眼，知道廖程进是不满意的。 镇天宇公司董事长老廖杨政丞不熟悉，之前可能见过一眼，没什么印象。在人群里自然找不到他的身影，不知他到底在不在这里督查开垦工作。 越走越近，开垦的人也看到他们这一群五六个人了，一些人停下来看热闹。等到开垦地边缘，目测了一下，今天这里开垦的坡地，可能只有边村那边一半的面积。进度显然落后不少，杨政丞对这里的工作推进也不满。 他们的到来，让更多的人关注了。随即，有干部从人群里走出来，只有一个干部，但不是镇天宇公司董事长老廖，显然，老廖并不在这里。 这是不正常的现象，开垦工作第一天，县里明确地规定了干部必须在自己的驻村点。督查好开垦工作的推进，打响开垦工作的第一枪。 老廖作为镇天宇公司董事长，平时不在驻村点，很容易理解也是正常的，但今天不在，就很不正常。等那干部过来，到廖程进面前问好后。廖程进对那干部说，“这位是县里常务副，杨政丞董事。” 那干部忙过来招呼、问好。杨政丞笑着说，“辛苦了，工作进展顺利吧。” 那干部不敢回应，对这里的情况自然心里有数。廖程进这时候也忍不住了，说，“你们廖董呢，怎么不见？” “……”那干部不敢抬头，埋着头不知说些什么。 “你大声告诉我，你们镇廖董事长到底在哪里？！”廖程进终于发火，“开垦坡地工作，县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一定要在驻村点，督查开垦工作。他在哪里，到底有什么特殊情况。你说给我听听。” “我不知道……廖董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到坡地这里……”那干部或许真不知道老廖的去向，作为镇董事长，去哪里当然不会跟下属说的。 “村干呢，到底来了几个？”廖程进又说，对村*也不会全部认识，这时候，只有一个干部过来，村干主要人员都不见过来，也是很特殊的，可以断定，村里主干并不再这里。真要如此，那就是非常异常的情况。 不难想象，老廖与村里主干可能是在一起，至于具体做什么，就不得而知。干部说，“那边有村干，我叫他过来。”说着离开，将村干叫过来。镇干部到村里是领导，在村里人面前有地位。可在廖程进和杨政丞这种存在的面前，却没有村干好使。 那村干过来，招呼之后，在县里老板面前，村干不用过于唯唯诺诺。两者之间不是直属关系，县里老板也不可能将村干撤销了。 “你们村支书和村主任呢，为什么不见他们在坡地。”廖程进脸阴沉起来，面对这不正常的情况，只要稍微想想，就可明白。 “支书和主任先还在坡地，后来有事就走了。”村干说。 “他们去哪里了？今天还有什么事比开垦坡地更重要？”廖程进说着不看村干，知道村干如果不说，他也不好直接找他，瞪着面前的干部，“你说，老廖和村干去哪里了。你不要对我说不知情，你自己考虑后果吧。” “……”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廖程进虽说声音并吧高，但威压却大。 “应……应该在村里。”那干部一脸的冷汗，此时，气温最多十度，人本身应该感觉到冷的，可这时候，他浑身都是汗水了。 “还不带路。”廖程进呵斥起来。杨政丞知道这时候该给干部一点安抚，拍拍他的肩膀，也不说什么，顺着将他推走。 从村里坡地回镇上，气氛自然不好。井勤镇有一百多户村民，加上镇里的单位、街道住户，将近有三百来护。村子大寨集中在一处坡下，村部也在那边。之前，杨政丞等人到过村部，并没有人在。这时候，那个村干和干部带领他们过来，也是往村部走。 到村部，那里的门还是如之前那样关着，不锁。杨政丞推开门，廖程进虽不走到边上看，也知道里面没人。看着干部和村干，等他们解释。 干部低着头，村干也明白这样下去不行，说，“他们不在村部里，跟我来。” 绕过村部，后排一条村巷子，走进去，然后是一家砖瓦房。大门关着，似乎没有人在。村干拍门，梆梆梆响，过一会，里面有人问，“谁啊。”村干便说，“是我，开门吧。有客人到了。” 里面有人帮开门，随后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吓得往里缩，准备将门关上。可又明白，这时候，不可能再关门。 地建办的人当先推开门，没有人大声说话，一行人往大门里走。廖程进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到这个时候，只能先揪到老廖再说。 几个人不在这户人家的堂屋，而是在房间，门关着，在外能够听到麻将的碰响声。 第703章 停 职 廖程进的脸沉着，像一块渗透满水的云。杨政丞早猜出老廖和村干们在做什么，心里也是怒气。 房间门并没从里面锁死，因为出来帮开门的人还在外面，其他人也不好去推开房门。杨政丞便往前走，到房间外，轻轻推开门。 里面的人还以为是之前那个人回来，都不扭头看。坐在面对房门的，是一个女人，抬头看了看，见杨政丞是一个年轻的帅哥，对他笑了笑，说，“来了个帅哥，进来吧。” 杨政丞也不作声，这个女人应该是村里主干之一。走进房间，几个人注意力都在麻将上，恰好老廖和牌，笑呵呵地对其他人说，“来米来米，牌不大，70、70、110，小意思。” 廖程进也走进房间，老廖是侧身坐着，虽有人进来，但这些人都不吵，以为是村里的人进来看热闹。自然不以为然。 廖程进见老廖招呼给钱，另外三个拿钱丢给老廖，顿时来火，一脚踹在自动麻将机上。“啪”的一声，桌上的麻将子动了动，脚力虽不大，可动静大。 老廖才侧头看，见是廖程进站在身边，顿时明白坏事了。虎地站起来，往后退一些，看着廖程进不知该说什么。村主干这时候也看到是什么人进来，很尴尬地站起来，头低着，也不说话申辩。 “老廖，你很好。胆子包天了。”廖程进怒吼出来，全县今天都在搞产粮基地开垦，县里也要求所有干部下村去督促工作，然而，这几个人却躲在家里打麻将，还给抓了现行。 “董……事长……”老廖也没话说，被抓住现行，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用找我求情，我也不听。你自己去县里找监察处说清楚今天的情况。井勤镇的工作，暂时交给小王负责。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回井勤镇吧。”廖程进当着大家的面说这番话，也是被情势所逼，已经没有可下的台阶，只能用老廖来出气。 杨政丞并不劝，也不插话。对老廖这种的人，心里也是很恼火，工作不好好做，摆老资历，对其他想做好工作的人往往要打压。这样的人，以前也见过，在大田镇受到过这样的气。 “我……”老廖满脸悔意，想祈求廖程进放过一马，但真不知如何说出口。 “不要同问说话，去县里找监察处解释，写情况说明吧。”廖程进怒气稍微收敛，又对村主干说，“村主干也一样，能干就留下，不能干走人。不讲组织纪律的，没有一点正治站位的，没有大局观念的，请走，不要妨碍别人进步、发展。” 对村主干的任用，县里也可干涉，但主要的还是镇里。今天这个事情，廖程进不好直接对村主干发火，至于怎么处理，哟后交给小王来办理。 说完这番话，廖程进扭头往外走，老廖这时候也急了，小跑追出房间，拉着廖程进的手臂，“董事长，我……我……我错了。” “放开。”廖程进黑着脸说，“知道错了，知道后悔了，先前怎么想？世上有后悔之药卖吗？老廖，你也是老组织的人了，知道该怎么办。先停职吧。具体怎么处理，县里会研究。” “董事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老廖这时候也只能说这样的话，全县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要求本来就严格，今天这样的关键时刻，被抓住打麻将，自然是非常严重的时间，绝对会被县里列为反面典型。 即使在平时，上班时间只要打麻将或其他的娱乐活动，只要被抓住都会爱批评甚至处分。老廖这事自然大了，村主干也可能会被拿下一两人，但处分这种事情对村主干影响不会很大。 从那家人出来，到村部。廖程进对杨政丞说，“杨常务，给小王打电话，先把它叫回镇里，我亲自对他交待工作。” 杨政丞便给小王打电话，那边信号时强时弱，说了一阵，随后发短信过去。小王接到信息，回复立即回镇里。 几个村主干不干离开，一个个都低着头等挨批。廖程进也明白，不可能一下子将村主干都换了。便对村主干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很失望，但也不怪你们，是我们的干部思想觉悟不高。我希望村里在产粮基地开发过程中，你们在村里代号头，工作上绝对不能拖后腿，能不能做到？” 村主干这时候也不敢说别的，县里和镇里会怎么处理今天的事情，会不会对他们个人做出处罚，都不能多问。做好接下来的工作，或许县里处理时，放宽松一些。 村主干急忙对廖程进做出保证，村里的廖程进的项目开垦工作不会拉后腿，如期完成任务。廖程进要他们这时候就去坡地，带头做事。几个人犹犹豫豫地出村部，往坡地那边去了。 老廖见村主干们都走了，又说，“董事长，我知道错了，这些天一直很忙，大家都累坏了。今天上午在坡地，我们都参加了劳动。之后才过来休息休息。情况确实如此，您可查问。” “这时候你知道这样说，有用吗。”廖程进说，“老廖，有话留着到监察处说，我不会听你解释。在我这里解释也没有用。” “董事长，我……”老廖自然想在镇里解决好他的问题，让监察处来处理，事情会有多严重，他心里有数的。 廖程进也不敢私下处理，对这个老资历的镇董事长，明知他有不少缺陷，可县里的领导都忍下来。是因为大家都明白，等各人到五十几岁的时候，也会没有进取心、平淡下来。到时候，也希望其他年轻的人，对他们有更多容忍，更多宽松。 但今天这个事情也特殊，正好撞在枪口上，廖程进即使有心放老廖一马，也难做到。看到的人太多，而杨政丞这个新到的常务副，会有什么看法也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此时不说，但他与市里老板、甚至同省里的领导，都有很好的关系。他会不会在背后说出这件事？ 第704章 有信心 小王很快赶过来，到镇地建公司时还不知情由。看到廖程进等在地建公司，先招呼，随后准备安排晚餐。然后，他看到老廖苦着脸，过去招呼时，老廖都不应。 廖程进见这样的情况，说，“王董事长，有个事情要跟你交待，你听好了。今晚，将井勤镇所有干部召集起来开会，你从这个时候开始，暂代井勤镇天宇公司董事长职务，原职务也不变。开会强调工作纪律，严查在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工作中懈怠、拖沓的干部，见一个处分一个。” 小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廖程进这样说，看着老廖的神态，也明白一些状况。在廖程进注视下，只好应了。廖程进并不满意，“你就这个态度？是没有信心？没信心做好工作，我安排别人过来。” “董事长，井勤镇有信心完成工作，绝对不会拖后腿。”小王大声地说，之前还顾忌到老廖的存在和脸面，这时候涉及到自己也涉及到井勤镇，自然胆气状起来。 “好，这个态度要得。”廖程进说，“老廖的事情，县里肯定会及时处理。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放开手脚做工作，胆子大一些，有任何困难，都可直接向县里汇报，也可直接找我和杨常务。” “董事长，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董事长和杨常务对我的信任。”小王也表了态，镇地建公司虽说没几个人，但有人在边上看着，见证，小王自然不怵。 老廖听廖程进的话，神态一片死灰，明白自己前途暗淡，丢掉职务是必然的了。心里虽悔恨，这时候还能做什么。 交待了镇里的工作，廖程进也没有留在井勤镇吃饭的心思。临走前，叫老廖上他的车，至于上车后会说什么，杨政丞也不关心。至少，井勤镇这边不用担心工作跟不上，小王上来接手工作，县里肯定还会下来人盯着真理。井勤镇的人谁还敢在工作上有所懈怠？ 井勤镇的老廖很可能不是个例，但像他这样在今天被逮住的，可能也不会有其他人。原本准备多走几个乡镇看情况的，这时候，廖程进也没有心思下村。 离开井勤镇，杨政丞问了廖程进行程怎么安排，他没说。杨政丞表示他继续下村看其他乡镇，廖程进才说了要杨政丞下村督查，而他带着老廖去县里。 旁晚，杨政丞才回到县里。吃过饭，莫文焘来汇报今天开垦坡地的进展情况。县地建办收集的数据看，全县的情况与预计差不多，具体的进展情况，算是很不错的。对莫文焘的汇报，杨政丞是比较满意的。 说了县里各乡镇的情况，莫文焘压着嗓子说，“杨董，井勤镇的老廖，据说下午就有结论了。行政记大过、党内也是记过处分。” “就出结论了？”杨政丞也觉得这样的处理未免太快，但想想又觉得有可能，因为云笛目前正处在这样紧要关口，处理一个人，杀鸡骇猴，会对一些有懈怠心的人上一道紧箍咒。 “应该是初步结论。”莫文焘说。 按说，对老廖的处分至少要经过一些程序，还要到镇上核实情况吧。即使不牵涉到老廖其他问题，今天上班打麻将这个事情，监理处的人也必须到井勤镇找那几个村主干核实具体情况，然后形成材料，形成结论。 对老廖的事情，杨政丞不想多参杂，但对县里工作的推进，却又必须抓紧。说，“莫主任，以后每天在观众群都发一道提醒信息，免得有人再出事。只要工作推动起来，才是县里的出路。” “还是杨常务关照大家，我明白了。不管哪一个乡镇出现人事动荡，对工作的推进都会不利。”莫文焘笑着说。 “对头，至于以后如何评价乡镇的工作，我们每一天都有记载，完全可从这些数据上显示出他们的工作业绩。是不是？” “对的、对的，以后我在工作群里也逐渐透露这方面的信息，让下面的人先有心理准备。工作过程也会更用心。” “是的是的，没有必要让哪一个出问题，然后再来做什么。” 正说着，接到姚青锋电话，问杨政丞在哪里，有没有吃晚饭。杨政丞说，“姚主任，晚餐我已经解决了。谢谢关照，我正和文焘主任和对今天的数据情况。” “杨常务，你那边统计还需要多少时间？是这样的，晚上九点有一个董事会会议，临时召开的，老板要听一听今天的工作进展汇总情况，也让董事们都听听情况。” “好的，没问题，在会议之前，我们这边可以核对完成。”要开董事会，顾忌与今天的工作和老廖的事情都有关。对县里的工作情况，核对之后，杨政丞肯定要对章立仁和廖程进进行汇报，他们也会对市里进行汇报。 快到九点，杨政丞到天宇公司去参加董事会会议。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会议，上次在董事会讨论引进产粮基地项目时，他就在董事会里发言。这一次参加会议，也算熟门熟路，带着莫文焘一起走天宇公司。 到天宇公司，石一平见杨政丞到了，笑着迎上前。这时候见面，也不会大声说话，石一平到杨政丞身前，说，“杨常务到了，还有几分钟才开会，老板请你去说几句话。” “好。”杨政丞和章立仁之间的关系要亲近一些，不知有什么话要对他交待。董事会上，很可能因为对老廖的处分，形成不同意见，事先统一一下思想，也是必要的。在人事工作上，杨政丞目前对县里的人事还不想参与，谁下谁上，都完全可置身事外。 虽说对莫文焘有不错的印象，而他本身也有能力，但杨政丞初到云笛，还不适合推举莫文焘担任什么职务。 莫文焘没跟着走，往会议室那边先过去。虽说莫文焘没资格参加会议，但他得向董事会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短时间列席，这也是莫文焘的机会。 第705章 我的意见 对身边肯做事，又有能力的人，杨政丞是乐意帮忙的。莫文焘之前的情况很糟，他到来的时间又短，确实不好就为他说什么。不过，以后肯定也有机会，等莫文焘自己也积累一些资历，水到渠成。 章立仁在办公室，见杨政丞到来，点头说，“杨常务，坐。时间不多，我就直接说了。” “董事长，请说。” “是这样的，今天你们到井勤镇，出现老廖这种事，县里肯定要严惩。但在董事沟通过程中，也显然地有两种声音。一是要严惩，二是觉得老廖也不容易，县里做出惩处的姿态，重拿轻放。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对这个事情，杨政丞是有心理准备的。县董事会十一人，他排在第五位，说话有一定力度。但他到云笛时间太短，又不好多说，让云笛的老资格们有想法。可如果董事会里有争议，要表决的时候，章立仁就得先沟通，才能达到他要的结果。 天宇公司董事长的掌控能力，就体现在董事会里对事情方向的主导上，董事们表决，多少票是支持他站在他一方，事先都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听章立仁这样说，杨政丞心里在想，对老廖的处分，廖程进还会有其他想法吗？借老廖的事件立威，正好压一压县里的干部，对整个工作的推进是有帮助的。 不过，章立仁会不会借助这件事来做出所谓的威压，杨政丞确实拿不准。虽然与章立仁配合工作也有好几次，但对章立仁了解并不多。莫文焘这些人在他面前，也不好多讲有关于县里主要老板的做事风格。 一时间判断不出，杨政丞索性不去揣摩章立仁的意思，而是针对县里的工作来进行考虑。“董事长，对发生在井勤镇的事件，我认为可以作为一个反面事例来警示我县的干部，纯洁干部思想，树立为民为国的精神，这是一个契机，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老廖董事长本人，工作二三十年，功劳和苦劳都有，这些县里也不会忘记和忽略，但要说有功劳有贡献，就躺在功劳簿上，还是不对的。该警示他人、教育自身，县里还得下决心。” “‘警示他人、教育自身’这句话说的好，杨常务对工作的理解非常深刻。我们作为组织的人，一入门，终身是组织的人。就要有终身为人民服务的认知和自觉性，躺在功劳簿上，这是不允许的，也不是我们组织人的风格。”章立仁稍有严肃地说。 “杨常务，县里对老廖的处理意见基本上是统一的，你也是这件事的亲历者。有什么看法、想法在会上也可直接表达出来。我们组织人就该这样，对事不对人，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才能肃净我们的风气，做一个纯真的组织人。” 听章立仁这样说，也明白在县里要处理老廖的问题上，肯定有分歧。他对董事会成员虽认识，但了解并不多。处分老廖到什么程度，绝对会有争议，但那些人站在上面阵营，今晚或许能够分得出来。 廖程进应该站在处分老廖的立场吧？老廖是他亲自从井勤镇带回县里，不至于又放过老廖。而章立仁的口气也是要处分他，县里两大老板都是这样的意见，还有谁会提出反对意见？ 或许，老廖在随廖程进回县城的路上，同廖程进求情成功了？杨政丞想想，有这样的可能，但又觉得廖程进不可能答应他。 “董事长，时间差不多，我先过去了。” 先董事会成员里，份量最足的就是章立仁和廖程进，其他人谁还有力量分庭抗礼？县天宇公司中，排在第三位的副董事长周添？ 周添年龄五十多岁，与老廖的年龄差不多。会不会是他？这种可能性还真会有的。不过在讨论处理老廖的问题上，只要章立仁和廖程进表态后，其他董事会成员还有几个人会反对？票数很少了吧。 莫文焘在路上等着，见杨政丞到来，也不说话，默默地跟在杨政丞身边，去会议室。 到云笛后，杨政丞作为天宇公司的董事之一，完全进入了云笛权力核心了。参加过几次董事会议，讨论的工作主要是针对引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在认识问题上还没接触过，实际上也是对云笛权力核心问题还没碰触过。今晚的会议，可以看一看云笛这方面的东西。 作为才到云笛不就的新董事成员，站在哪一阵营，支持谁，都是一个必须要谨慎的态度。完全中立、不做选择，对自己的工作有利也有弊。从内心说来，杨政丞还是希望从广州出发，对工作有利的，自然支持，投赞成票。 可也明白，在董事会里，一些事情是以阵营为运转模式的，加入阵营后，个人的意见和态度，往往不是主要的东西。 不用猜想也明白，云笛董事会里的阵营，为头的自然是章立仁和廖程进，很可能还有其他人也竖起旗帜，十一个人的董事会里，三个甚至更多阵营都是可能的事情。自己初到云笛，各方面都会对自己示好，以便将自己争取过去，为他们的阵营多增一票。 目前还好，没有谁很直接地对自己提出这方面的事，之前，章立仁找自己聊那么几句话，是不是在表达态度？ 走进会议室，看到已经有不少的人到了。天宇公司副董事长周添，面前一包烟、一个烟灰缸，云雾缭绕地在抽着烟。见杨政丞进来，冷冷地看一眼。 杨政丞虽有感觉，会议室里的董事们对自己到来都有排斥的意思，也不在意。或许，今天老廖的事情，他们都赖在自己头上？ 宣讲监理吴发望、监察监理肖金平、天宇公司办公室主任张光辉等董事成员都已经到了。其他人见杨政丞到来不理会，但张光辉是职责所在，不能冷落了到会成员，过来笑呵呵地招呼。 “杨常务好，快请。”张光辉带着他走到座位处，给杨政丞移了椅子。 “谢谢。”杨政丞说。 第706章 肖金平有倾向 才坐下，地建公司舒进也到来，他也是董事会成员。到来，自然是坐在杨政丞身边，笑着招呼，“杨常务，你早哦。” “刚到刚到。”舒进在董事会里排位偏后，但作为地建公司第一经理，作为在杨政丞身边也没问题。舒进到来，与杨政丞说话，自然不理会其他的人有什么态度。 正说着产粮基地推进情况，廖程进走进会议室，随后，章立仁也到了。张光辉带着到各自的座位去，给他们拉开椅子，摆好椅子，让两人坐下。然后，张光辉才去自己的位置，坐了。 章立仁环视一圈，见该到的人都到了，面色一正，说，“都到了，时间紧，我们就开始吧。” 随后，张光辉开始说话，说到目前云笛的工作情况，对在全县铺展开的产粮基地项目开垦工作，有什么重大意义，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和立场来面对这次的项目引进，市里又有什么样的态度等等。 一个意思，那就工作很重要，人人都必须支持引进项目，全力以赴。然后，对章立仁点头，会议才真正开始。张光辉在董事会成员里，排位自然是落在最后，他的级别也最低，但因为是天宇办主任，负责这方面的工作，是董事会成员之一。组织和安排具体每一次董事会会议，也才能在会议开始之前，说这么些引导话题的发言。 章立仁没说什么，只是对廖程进说，“廖董事长，你来给各位董事说说下面推进情况吧。” 云笛具体政务是地建公司负责，廖程进作为地建公司董事长自然要抓这方面的工作，汇报产粮基地项目进展，也是他的职权。廖程进调整了麦，说，“……云笛目前形势喜人，从上到下，仅仅围绕着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工作分拼搏，今天虽然是产粮基地开垦的第一天，工作进展情况非常乐观，具体的数据，我们请莫文焘主任来给大家汇报。” 随后莫文焘便从会议室外进来，向领导们问好之后，将这一天城镇村组开垦坡地的数据汇报出来。先用多媒体看表册的数据，新开垦面积、参加开垦人数、开垦的比例等等。这些数据里，峰林镇的数据最突出，统计到今天，已经完成坡地开垦总量的一半。莫文焘虽没有给董事们具体解释，但杨政丞看一眼就明白了。 这时候，自然不能插话为峰林镇说什么，但等他关于坡地开发发言时，就可将这情况点明，给峰林镇一个回馈。 莫文焘不多说，将数据汇报之后，就离开会场，这里确实不是莫文焘列席的会。能够在董事们面前露一露脸，已经很不错了。以后，董事会讨论到关于莫文焘的升迁，董事们多少有一些好印象，自然容易让人接受。 等莫文焘走后，会议室里的董事们多少有些兴奋。县里推进的产粮基地项目，目前势头非常好，这是全县的业绩。虽说主要业绩是章立仁和廖程进的，其他人自然也可分润一些，在自己的工作总结上，总有很多事情可写出来。 廖程进喝了口茶，然后看了看监察处监理肖金平，两人对了一个眼神。肖金平似乎微微点了点头，廖程进说，“下面进行第二个会议议程。今天，我和政丞董事走乡镇岔开产粮基地项目开垦进展，第一站选了井勤镇。到井勤镇后，镇地建公司值班干部居然无法联系上镇里主要领导，不知下落。 我们先到边村，在那里遇上镇地建公司董事长小王，边村的开垦工作推进不错。村干、镇里干部和小王董事长都在带头劳动，与群众一起做事，非常不错。 听取了工作情况，然后回到镇里，再找董事长老廖还是没法电话联系，我们问了值班干部，井勤村是老廖的驻村点。找到村里开垦现场，劳动场面有些消极，也不见老廖本人。工地上只有一个镇里干部和一个村主干，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追问之下，村干才带我们在村里找到老廖。老廖董事长正与村主干在一家屋里打麻将，被抓了现行。老廖当时就知道自己错了，后悔莫及，我听了他谈自己的工作，心里也有触动。让他自己主动去县监察处说明情况，听凭监察处的调查和处分。 下面，我们听一听情况。请金平监理发言。” 肖金平没有及时开口，似乎在酝酿。杨政丞听了廖程进的说法，才知道老廖与廖程进一起回县里的过程中，肯定说了很多话，使得廖程进心里真有感触。也使得廖程进在一定程度上态度的改变，甚至是转变，当然，发生在井勤镇的事情，也不可能压下去不处理，或拖一两个月再来问事。 云笛目前在绷紧了神经，超负压地推动产粮基地项目开发工作，如果县里对老廖不做及时处分，会让不少人懈怠或松一口气。真要如此，接下来的工作就很难做下去。廖程进也不敢冒风险，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拖下来。 看了看章立仁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大部分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或倾向。身边的舒进，则低着头，似乎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老廖不过是井勤镇天宇公司的董事长，在县里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力，充其量不过是资历老一些而已。 肖金平也不看谁脸色，开始发言，“老廖是一个老组织人，工作大半辈子，有不少功劳也有苦劳。对自己目前的工作岗位，还是有深刻的认知。今天中午，老廖到监察处来，找我谈发生在井勤镇的事情。态度比较诚恳，认错也比较深刻。 对已经发生的事实与程进董事长说的情况一致，他说，今天他们在工地从七点开始一直忙到十点，之后去村里早餐。其中一个村干因为腰疼病发作，不能再去工地。后来村主任就提议玩一玩麻将，也算陪着那腰疼的村干。 程进董事长和杨常务找到他们时，打麻将也才开始，时间不足半小时。他们事先约定打麻将两小时，中餐之后，接着到工地去劳动。这些情况，监察处到村里核实过，基本是客观的事实。” 第707章 董事会的分歧 虽然是在陈述事实，可都能够听出肖金平的倾向：老廖虽犯了错，然而已经知错。至于如何处分，材料上没提到，这是不完整的。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监察处能够做到这程度，已经是绝对高效。 也是因为云笛处在这样的情势之下，监察处才不得不这样快速处理，推进工作。换平时，这样的案子少说半个月才可能有结论。先摸情况，汇报，核实，讨论、汇报县里领导，征求处理结论，这一系列程序走下来，当然要很多时间。 处理任何人，都需要谨慎以待，这也是必须的。今天在井勤镇，廖程进和杨政丞两位大佬抓了现行，事实确切，核对了村主干后，给出结论也不可能有冤枉老廖的存在。 肖金平坐下，廖程进说，“今天在井勤镇发生的事情，影响很恶劣，好在我们处理很及时，对全县干部都是一个警示。老廖个人认识虽然深刻，但组织对他本着负责的态度，也会给予一定的处分。 监察处之前征求我个人的意见，我也没想好，给出什么样的处分才恰当。组织对工作上出现错误的组织人，哪怕是处分也是本着对同志的关爱和帮助，绝对不是将谁一棍子打死。处分的本质是救人，是让他认识错误，改正思想，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至于对老廖这个老组织人，要给予什么样的处分更适合，会上讨论，畅所欲言。立仁董事长，你的看法呢？” “对于今天发生在井勤镇的事，我一开始听到是很气愤的，因为县里在这之前，已经三申五令强调工作纪律。而今天这样的特殊情况下，井勤镇老廖这样的人，居然离开自己的岗位，打麻将去休闲。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对云笛而言既是坏事也是好事。通过这一事件，警示下面干部的同时，也警示我们，不管什么时候，对干部的纪律要求，都不能放松，要求要到位，检查也要到位。 至于如何处分老廖，我是同意程进董事长的意见，先集体讨论，然后给出处分结论。既要做到警示自己、告诫他人，也要给老廖自新的路；既要考虑井勤镇的影响，也要考虑云笛的发展大势。总之，各位董事畅所欲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章立仁说完这话，对杨政丞看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杨政丞虽有感觉，却不去多想，也不回应。 “我来说几句吧。”周添等章立仁说后，便表示了，将话麦移到身前，张光辉过来调整了高度。周添是副董事长，在董事会里排位第三的大佬，主要的工作是组织建设、人事调配等工作，手中的权力可不小，今天的发言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我也是一位老同志，”周添第一句话这样说，显然就表达出自己倾向，随后继续说，“对老同志的感受、经历体会是比较深的。工作之初，整个秦阔市的工作条件非常艰苦，但每一位干部都勤奋、积极，一心想着工作。 特别是能够在工作中，逐渐被组织认可、走上领导岗位的，那都是在工作上有出色表现，思想和能力都过得硬的角色，才可能在那种大环境里，超越身边其他人，走上领导岗位。 老廖之前的工作情况，我们完全可从他个人档案查出来，我们要认可他以前的贡献和努力。当然，过去的成就不能掩饰他今天的错误，但对老廖的处分，是不是也要考虑到这一些？ 当然，之前金平监理也说过，老廖对自己的错误也有深刻的认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至于给一个什么样的处分比较适合，我的提议是严重警告。” 周添先提到老廖的工作成就，杨政丞虽没看过，估计会有市先进个人之类的奖项，县优秀这类荣誉。对这些业绩，事实上是比较虚幻的，因为在云笛或秦阔市，个人能够做出什么业绩来？但每一个环节里，总会有人拿到荣誉，这是分配荣誉所致，而不是实际的业绩。 周添提议的严重警告对于老廖而言，实际上也是比较适合的处分。上班时间打麻将，被抓现行了，严重警告处分不轻也不重。但今天对云笛而言，又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间，按照组织的惯例做法，特殊时段的处理会从严从重，以达到震慑其他人的目的。从这个角度看，给老廖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就偏轻了。至少会有组织上的处分之外，去职是必须的。 周添没提到去职，那意思就是组织内的处理，自然是比较轻的，也算是对县里对老廖本人的一个交代。 “我来说说，”石贵禾发言了，他是抓人事工作的，在天宇公司里配合周添进行工作，同时，人事处本身具有独自性，又是直接对章立仁董事长负责。“对今天发生在井勤镇的事件，从县人事的角度来讨论这样问题，我的心里是非常沉重的。 因为云笛目前所处的工作情况，全县干部都深刻认识到这是云笛发展的主要机会，是我们必须竭尽全力去拼，才可能将任务做好的工作。然而，井勤镇出现这样恶劣的事件，对全县干部的努力和付出又是怎么样的影响和冲击？ 即使不考虑云笛特殊情况的前提下，近几年来，组织对组织人大工作纪律也是有明确规定，这些规定也是深入人心，成为每个干部必须遵守的铁律。谁敢不顾组织的纪律，都该受到严厉处罚。 至于到老廖本人，我并不存在任何先见或偏见，就事论事，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县天宇公司人事处的建议是去职，记大过。” 这个处分自然比较重的，但石贵禾以人事处的名义提出来，谁也不好直接批驳。周添、肖金平和廖程进脸色都有些难看，杨政丞见章立仁似乎坐正一些，在心里笑。 这也是董事会会议中，必然出现的分歧。除了个人意见之外，更多的是阵营之间的争锋。 第708章 各人表态 周添排位第三、肖金平排位第四、廖程进排位第二，这三个人在董事会里份量确实很足，也占据了三票。只要再有两三个人赞同他们的意见，对董事会的形势就可掌握。 杨政丞边听会，边想这些微妙的事情。难怪为什么章立仁最初对自己有着明显的热情，或许自己这一票是比较重要的存在了。 当然，廖程进、周添、肖金平会不会是董事会里的铁三角，目前也看不出来。今天对老廖的处分问题上，他们的态度基本一致，不见得在其他问题上也会一致。 接下来是天宇公司宣讲处监理吴发望发言，他从宣讲的角度来看待发生在井勤镇的事件，自然是批评的立场。这样的事件，好在没有在往楼上爆发舆情，对云笛说来是很幸运的，但这样的幸运不可能每一次都如此。所以要从严处理，警示其他干部。 吴发望的态度表达之后，舒进也表达了意见，他的意见自然是对廖程进进行支持，这也很容易理解。因为都是县地建公司的，以廖程进为中心，不难接受。 虽然还有两三过人没有发言，但舒进之后，章立仁和廖程进都看向杨政丞。随即，其他人也看向杨政丞，因为他在董事会里虽然是最年轻、资历也最浅，但在董事会里排位却比较高，排在第五的位置上。影响力虽说不会很大，但也不小。 杨政丞有些头痛，难怪之前章立仁找他到办公室说几句话，目前，董事会里的立场明显分成两部分，泾渭分明。或许，这一次也是对杨政丞有什么立场的一次检验。 不过，这也是必须的，在董事会里，以后不论讨论什么工作，都必须要表达自己的意思，投出自己的一票。好在，过几天自己的主要工作会放在市里，以后，及时自己再回到云笛来，但和市里领导的关系已经加深，对县里其他人如何看自己，不是特别紧要了。 没有压力，说话、做事就可随自己的心，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去迁就别人。 没有等章立仁开口，杨政丞说，“我也说说看法。” “对的，杨常务，你也是今天井勤镇事件的亲历者，你的意见也非常重要。”章立仁说，没表露出情绪和倾向。 其他人不作声，但注意力都集中到杨政丞这里。他到云笛时间太短，随说一起开过董事会，但没讨论过人事或需要表态的工作。对于杨政丞的立场，按说应该支持廖程进的，因为他是地建公司的常务副。可他到云笛后，几次与章立仁一起到市里汇报工作，态度和立场又很可能倾向于章立仁董事长。 “各位董事，我年轻，资历浅经验少，到云笛的时间太短，对这里的人和事了解更少，表皮的认知而已。也因此，对今天发生在井勤镇的事，没有及时表达我个人的想法。 我在思考。我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很不成熟的，所以，先表达一下太短，请在座的各位前辈、董事，对我多指导、批评。 今天的事情可从两个层面上来看，一是组织对干部的工作要求，乡镇也好、区县也罢，组织上有明文条例，对在工作期间甚至在工作之外，打麻将都是严重违规违纪的行为，组织上的纪律，都会对这样的干部做出对应的纪律处分。我不知云笛以前的惯例，不好说什么才是适合的处分； 二个方面，目前的云笛恰好处于最紧要的经济建设工作关头，特殊情境之下，县里在工作纪律上的要求也反复在会议上、文件上进行强调。目的就是警示每一个干部，然而，井勤镇还是出现这样的事例，确实恶劣。正如之前发望监理所说，这样的事情没在网络上引发舆情，是我们的运气好。 我想，不管引发或不引发外来的压力，我们内部都要有必须的警示。对县里、对乡镇、对干部、对我们自己，只有警示再警示，才不会再有谁还存在侥幸心态，工作中偷闲，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干部要自律，特别是在位置上的领导干部更需要自律，为下面的干部做出表率。为此，我的想法要对发生在井勤镇的事件，做出有警示作用的处理。” 杨政丞的发言并没引起谁站出来辩驳，没一个人说出来的话，都是有根有据的，直接辩驳可不容易。也因此，在董事会上，每一个董事都会发言，最后往往是举手表决。 如今，站在章立仁阵营的人有杨政丞、石贵禾、张光辉随没有正式发言，但不用想都明白他的立场。张光辉是天宇公司办公室主任，几乎就是章立仁董事长的代言人，立场必然与章立仁一致。 如此，章立仁这边的人数显然要占一定的优势，不过，还有另外两人没发言。大家便看着他，那个董事是做同一阵地工作的，没有多少实际的职权，虽在董事会里，职权却小，是天宇公司必须配设的职位而已。他看了看章立仁，说，“对老廖的事情，我认为必须充分，至于如何处分，我就不参与，投票也弃权。” 董事会成员本来有十一人的，有一个缺席，这位董事表示了弃权。剩下的九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章立仁虽还没正式表态，但廖程进等人也明白他的意思。老廖在这样的工作上，闹出这纰漏，事情太大，如何不借机动一动廖程进的人？ 董事会上形势明朗，廖程进看杨政丞一眼，但不能说什么。此前，他也是有预计的，可在事实面前，心里对杨政丞还是有点压制不住的怒气。 怒气只能放在心里，廖程进说，“立仁董事长，你来总结发言吧。” 章立仁对廖程进点点头，董事们的意见已经表达，他已经掌控了走势，自然会有更好的姿态。对与会的人都看一看，才说，“各位董事，今天发生在井勤镇的事件，让我们很痛心。老廖这个干部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对云笛的贡献也很大。不过，在组织的纪律面前，不是因为有贡献，就能够躺在过去的成绩里睡觉，更不能因为自己有贡献，就不顾组织的纪律。” 第709章 去 职 惩处是必须的，分歧在于惩处到什么程度。如果在组织内严重警告，就显得不痛不痒，和目前的云笛形势不吻合。 章立仁说了后，对干部的处理问题，最终要监察处来做出结论。肖金平虽然对老廖是同情的态度，但在董事会上的总结，却不能过于偏向廖程进而忽视另一方的态度。 肖金平说，“……今天董事会的第二个议题，已经充分讨论了。我小结一下，对老廖如何处分，意见上有两种，一是组织内部处理，进行严重警告。这种意见是基于老廖自己的态度，和认识错误已经很深刻，处分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另一个意见，相对就严重一些：撤销老廖目前的职务，记大过。各位董事都发表过意见，这里就不再重复。董事长，你看结果如何选择？” 这样的会议小结，肖金平可说说，但对结论，自然要请章立仁这位董事长来定夺。 章立仁听肖金平如此说，就说，“意见不能统一，那就表决吧。”当然，董事会里形势已经非常明显，章立仁有自信，随即说，“赞成对老廖董事长做出撤销井勤镇董事长职务、记大过处分的，请举手。” 石贵禾第一个先举手，杨政丞也随即举起自己的手。张光辉不甘落后，吴发望也跟着举手，章立仁还没有表态，廖程进这时候意外地将手举起来。可能是真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举手不过是将自己解脱而已。 随着廖程进举手赞成，周添、肖金平、舒进也都举手赞同，章立仁等大家都举了手，才将自己的手也举起来，随后说，“全票通过，请放下。” 这一次对老廖工作期间违纪的处分，实际上也是杨政丞到云笛来后，云笛董事会成员们的一次新的较量。而随着杨政丞的立场表明出来，章立仁在云笛的核心变得稳固。 杨政丞先不考虑自己会如何，云笛能够稳固，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和以后的运转是有帮助的。 至于廖程进会对他有什么想法，暂时也顾不上。从到云笛之后的感受看，章立仁和廖程进之间要选择的话，他还是更乐意与章立仁一起配合工作。 过一两天，杨政丞就可能主要是在市里做工作，云笛县里的人对他会有什么看法，确实不重要。等产粮基地项目正常运转，杨政丞也会得到更多支持，廖程进将可能有什么动作，也不在考虑中。 会议的结论出来，剩下的工作就是监察处的事情。当然，在井勤镇，老廖去职之后，谁来接替他的位子，这时候也没人说。因为之前廖程进在井勤镇已经对小王说过，要他暂时代替老廖的位子，将井勤镇的工作做好。 小王会代多久，既看他本人的工作，也要看县里对这个位子想法。一般情况下，是章立仁拿主要份额，如今出现一个空位子，争取起来肯定会激烈，也可能是云笛一直以来排座位，轮到谁来拿这个位子。 对这些事情，杨政丞是不参与也参与不了的事。 老廖井勤镇从上廖程进的车后，就开始后悔，然后一把泪一把口水地哭着。向廖程进哭诉，后悔，一开始廖程进不理睬，但他也知道唯有求得廖程进的原谅，才可能过这一关。一直坚持哭诉，但不胡闹，说自己以前如何工作，以前得到什么荣誉，说自己年龄大了还在偏远乡镇坚持工作等等。 说得够多，廖程进也心软了，随不答应老廖什么，但语气显然地转变。等老廖到监察处主动诉说自己的事情，肖金平、周添等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也讨论了老廖的事情。 这件事情确实令人很恼火，但周添表示还是争取争取，尽可能轻的处分，对老廖这样的老资历也是一种回护。 老廖自知处境，这晚也没心思吃饭，在家等情况。最后的消息传给他，老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人顿时*靡起来。坐在自己书桌边，十几分钟后才缓过气，然后拿起一支烟，点上。 对老廖的关注，还有井勤镇那边。工作时间打麻将被地建公司董事长和常务副抓了现行，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件。按照之前市县的工作纪律规定，井勤镇因为这个事情会受到很大牵连，一是全体干部的绩效会降等，二是五项文明的落到最低等级或者干脆就没了。 这样的牵连制度是什么人想出来的，之前井勤镇的人不太在意，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们将切实体会到惩处。 从井田制起甚至在更早的时间，开始出现连坐，以期来制约人们，达到统治者的目的。可如今都什么社会了，还有不少人乐以此，以为是先进的管理办法。但作为下面的人，又没处去抗诉。 在体系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在这样的社情之下，谁也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低头。 也难怪为什么在高位的人都将自己家人送出去，除了财富，是不是也有想自己的子孙摆脱这样的压制？但他们自身，却又更疯狂地执行或制造这样的压制。 得知老廖会被去职，井勤镇不少人心情复杂。他们受到牵连的同时，也觉得老廖这样的人，在那个董事长位置上是占位不做事。小王董事长来做他们的决策者，井勤镇或许会有更好的前途。 当然，目前小王不过是暂代镇天宇公司的董事长，最后能不能上位，还是亮说。 杨政丞对方是在井勤镇这些事，并不关注。散会后，见莫文焘还在外面等着，也不说话，两人一起离开。到街上，莫文焘才说，“杨常务，听到消息，老廖去职啦？” 杨政丞点点头，说，“莫主任，目前云笛需要的是稳定，老廖的事情会尽可能将影响力压倒最低。”这句话没说明白，杨政丞也不问莫文焘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他也不会对莫文焘做什么许诺。 “杨常务，不是我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小王董事长在井勤镇就非常适合。”莫文焘说。 第710章 租楼的房间 也不去想莫文焘是什么意思，反正人事方面的事务，他暂时不会参与。听莫文焘的话，对他笑笑，并没接着往下说。对井勤镇的小王董事长，印象却是也不错，不过，能力如何还得继续观察。 回到地建公司，莫文焘请示了第二天的工作，便先离开。杨政丞看看夜已经有些晚，也准备回地建宾馆。 这两天，都没有和刘诗瑜见面，情况有些不对头的。虽说在原地，与刘诗瑜见面有不少顾虑，特别是来至孟佳欣的插手，其他人如果见到自己和刘诗瑜在一起，估计也会有想法。 帅哥和美女在一起，如何让人不联想？临出办公室时，给刘诗瑜发一条短信：睡了吗。 那边立即给了回信：睡了，光光的。来不来？ 这个家伙现在也野了，敢这样说话。杨政丞多少有些刺激，上次在市里酒店，两人之间，杨政丞还有顾虑。现在在云笛，彼此之间的那层隔离已经不在，更多出一些偷悄悄的神秘引力，让他有些激荡。 杨政丞再发：我在办公室，准备出门。 没见刘诗瑜回信息，估计这时候她未必就睡，在房间或在电脑前忙事情。到云笛来，这边正在搞产粮基地开垦，她作为鹰飞食品公司的负责人，很多事务都要她决策。 刘诗瑜的办公室原本设立在地建宾馆，不过，刘诗瑜并不满意。产粮基地要建立起来，肯定是长久的事，在地建宾馆办公显然不适合。也就在昨天，刘诗瑜找到一房子，准备整栋租过来，先作为鹰飞食品公司的办公楼。 等产粮基地开垦之后，肯定还要修建高速的办公区。鹰飞食品公司在秦阔市，肯定会设立一个总部，各区县会有分部，这样才可能运转起来。不说公司人员办公，单单是每年收回来的产粮，都要很大的空间来储备。 出地建公司大门，准备回酒店，不确定刘诗瑜在哪里，干脆到他房间去看看。这时候去，虽说是晚上，但才夜里十点不算很晚，自己到刘诗瑜房间，也是可以的。电话突然过来，见是刘诗瑜的，杨政丞说，“怎么，洗白白了？” “我在办公楼这边，来不来？”刘诗瑜嘻嘻地笑。估计她身边不只是一个人，准备租地办公楼实际上有八成新。如果买下来，也不错。不过，这楼在县城中心，对鹰飞食品公司而言，又不是很理想的位置。 鹰飞食品公司的办公区自然会同库房连在一起，这样更便于管理，设置在城郊某处，地势稍高，交通便利最好。具体位置还得考察，选定，此时租借的楼，不过是暂时的安排。 开车去那楼，楼边有停车位子。杨政丞下车，周边灯光隐隐，没什么人经过。这边并不偏僻，只是不是主街道，行人就少很多。刘诗瑜在这里办公，确实适合两人之间的见面，不会惊动外人。 悄悄进门，随手合上，里面也没什么声响。不过，楼上有灯光，路灯也是亮的。进门有效院子，不知是什么树，算不得高大，但到夏季可在树下歇凉。 虽有路灯可用，却看不清楚全貌，使得杨政丞对这个新办公楼没有清晰的印象。上楼梯，这是一幢四层的楼，楼梯的瓷砖给杨政丞的感觉还不错。一楼二楼没亮灯，到三楼，顺着走廊到一房间前。门开着，有些声响，是刘诗瑜和另一个女子在整理这个房间。 轻轻敲响门，那女子出来看，认识杨政丞，说，“杨董事啊，你好你好。” “你们还在忙啊，有些夜啦。”杨政丞带着笑说，面前这个女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杨政丞自然笑眯眯地以待，免得她对自己有不好印象。 “时间还早，杨董事不是也还没休息？要说工作辛苦，你们体系里的人最辛苦吧。”女子说着带他往里走，“刘总，杨常务过来了。” “只要认真工作的人，都辛苦。”杨政丞说，“你们从江右省那边过来，不远千里，才是真不容易。” 刘诗瑜这时候从一房间出来，看杨政丞一眼，随后说，“啊吆，稀客啊。杨常务这么晚了还过来？” “听说刘总在这边租了一楼做办公楼，我顺道过来看看，不错不错，还有什么要求都可和我说，县里会尽力而为的。”杨政丞笑着说。 “真的？那我先谢谢了。”刘诗瑜这时候脸色稍微好一些。“目前租这楼来做办公用地，确实是暂时之举。等开垦坡地之后，公司肯定要建设自己的办公楼，到时候还得请杨常务帮说几句话。” “这肯定没问题，与鹰飞食品签约时，这些都写在协议上了，县里肯定会兑现。” “小凡，去买些烧烤来做夜宵，杨常务好不容易过来，我们得表示一下感谢。”刘诗瑜对那女子说，女子稍犹豫就下楼出门，办事去了。 等女子下楼，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刘诗瑜往前一步，将杨政丞抓住，拉进之前她出来的房间。 房间还没完全整理出来，这是远主人的一间卧室，不知是主卧还是客房。房间布置的还不错。进房间，刘诗瑜顺手将门关了，随即对杨政丞说，“节约时间，最多二十分钟，看你的功夫了。” 说着话，边行动起来。杨政丞也知道过来见面，原本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人之间也默契。房间里不算冷，空调早先就开着的，或许是刘诗瑜早有准备。动作干脆，直接奔赴主题。 因为有准备，而时间也有限，很可能小凡随时都会返回。唯有听她进院子还上楼时代脚步声。几乎没有任何必要的准备，杨政丞直奔主题，刘诗瑜也配合着，在房间的铺边，弯腰做好承受的准备。 从后破城，刘诗瑜长吸一口冷气，压抑的声音自然像吹响的冲锋号角，让杨政丞立即加快动作频率。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在一起，确实使得两人都有些激动。 战况很快就激烈了，刘诗瑜咬紧牙关，偏着头看身后的杨政丞。 第711章 小 凡 见刘诗瑜眉眼微微皱着，脸颊发红，手像是没了一点力气。与刘诗瑜之间的配合次数不少，明白她是处在什么情况，当下放开自己的节奏。 时间其实很短，但对两人而言，却又有足够的往来交错。小凡去买烧烤，时间不会唱，必须在她回来之前，这边要结束，对杨政丞而言也是一个考验。刘诗瑜准备充分，先前杨政丞虽还没到，但她心里早有设计。 这些设计在心里暗地推想，可对自身的影响并不小，情绪上的推动是比较大的。这时候，杨政丞狂风暴雨而来，她也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达到某一高度。 回手在杨政丞身上掐，也是转告他自己的情况，但杨政丞一时间还不能完事，一边张耳听着楼下，一边忙碌。 稍有分心，效果上就更显慢。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有些事情越急，反而会越难到达目标。刘诗瑜对杨政丞有些小小的不满，却也知道，他本身就是这样的，并非要故意。 过得一阵，刘诗瑜说，“小凡回来了，如何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这样，想让她看到，然后将她也收进来？” 杨政丞扬手在刘诗瑜多肉处拍一下，“啪”地一声响，刘诗瑜脸顿时皱起，随即放开绽出笑。“还冤枉你不成？你那小小心思，谁猜不到啊。你有这样的想法，直接说出来，我帮你创造机会。也可以直接和她说，想必她不会拒绝。” “啪”又一声轻响，并不是要惩戒刘诗瑜，这时候，说一些怪话，对他们之间是有益处的。刘诗瑜自己说着，杨政丞并不应声，注意力主要在正在进行的事情上，也要留意楼下是不是有响动。 不能够让刘诗瑜身边的人有所察觉，要不然，以后很多事情就不好演戏。当然，也是杨政丞不准备再有另外的女人，如今，和唐钰彤相隔虽远，但两人的婚事就在这一年。原定五一节假，还能不能如期举行，确实也说不好，但总体说来会是在今年举办。 与刘诗瑜做一些事情，也是因为之前彼此就存在这样的关系，心里这一关好过去一些，至少有个理由说服自己。再涉及到其他女人，显然地不适合，杨政丞对这样的事情，是有自知与自觉的。 刘诗瑜虽说出这样的话，可心里怎么想，并不一定口心如一。这种情况下，说什么话都不能当真，有时候是她故意来激发杨政丞的。 不知是小凡一个人在夜深的情况下，有些怕黑，还是要故意提醒楼上的两人。还没进大门，就唱着歌，歌声还不错。在楼上的两人，自然知道小凡回来了。 刘诗瑜说，“不能再拖了，没时间，我还要收拾呢。” 杨政丞自然不理会她，只是加快了，也是关键时刻的最后冲锋。小凡在上楼到二楼时，杨政丞总算快乐了，随后刘诗瑜都来不及掐他，立即往卫生间跑。房间有不同的气味，如果小凡进来，肯定能够闻到也明白在房间发生什么事。 出房间，到三楼进门走廊时，小凡正好上到三楼，杨政丞说，“小凡美女，辛苦了。刘总在房间，说了吃东西到一楼客厅去。我们先下楼吧。” 小凡听杨政丞这样说，也明白他不可能说假话，肯定是刘总有这样的意思。但如果先下楼，留刘总一个人在三楼适合不适合？小凡在犹豫，随后，听到刘诗瑜在房间说，“小凡，你陪杨常务先下楼，我马上下来。” 刘诗瑜到鹰飞食品公司的时间也短，小凡被调到刘诗瑜身边不久，对自家的老总也不算熟悉。不过，公司对每一个职员的要求都比较严格，而刘诗瑜到任之后，发挥她之前在人事处的工作经验，在管理人这一块上是有特长的。 小凡听出刘总的意思，加上杨政丞是云笛的常务副，也是大官了，在云笛的项目推进，面前这位就是主要的负责人。如此，招待好这位也是很重要的工作，能够让云笛这边更尽力，项目也会更加顺利。 按照小凡这样的逻辑，自然不错。稍犹豫，小凡说，“刘总，那我陪杨常务下楼了，有什么您直接电话我。” 转*楼，手里提着一大包，看起来有些沉。杨政丞说，“小凡助理，我来提吧。” “杨常务，没事没事，我自己就可以的，谢谢。”小凡作为刘诗瑜的助理，自然有自己的工作和职责，不肯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杨政丞。 到一楼，客厅的大灯开了，夜色完全被赶走。客厅有沙发、茶几，小凡将买来的夜宵放在茶几上，摆开。有烧烤、炒饭、水饺、汤圆和啤酒，比较丰盛，自然是小凡不想给杨政丞留下小气的印象。 这时候招待杨政丞这个云笛的常务副，那是公司与云笛之间的关系处理，而不是三个人之间的个人关系。放在这样的角度看，自然要做出鹰飞食品公司应有的魄力与实力。 刘诗瑜还没下来，两人也不会就动手。还没到午夜，对普通人说来已经到休息的时间，可对他们这样身有大责任的人说来，算不得晚，加班是经常性的，甚至通宵赶工作也是常事。 “小凡助理，到云笛来习惯吗？”杨政丞说。 “习惯，到哪里都是为了工作。在公司里，我们也经常到处跑，习惯了在外面做事。”小凡说。 “公司其他人呢？他们如果有什么想法，特别是吃和住这些方面，只要有困难，都可提出来。只有人心安定，做工作才会有更好的效率，是不是？” 杨政丞也想多了解一下鹰飞食品公司过来的人状况，只有人心安定，工作的效果才会高。 “杨常务，请放心。公司的人过来之前，公司已经做了相应的培训，大家在过来之前，已经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即使到云笛后，真有些困难，也能够克服。当然，遇上困难，我们肯定会求助县里，到时候会麻烦杨常务多帮忙。”这个小凡，倒是很会把握机会。 第712章 你我双赢 笑着看小凡，这个女孩气质很不错，显得很干净。短发乌黑，脸型不完全是鹅蛋形的，却另有着气质，穿着和本人也很配，让人看着舒服。 对刘诗瑜身边的这个助手，工作能力想来是不差的，刘燕在派人过来的选择上，肯定有精准的挑选。能力和心性都不错的人选，到杨政丞身边来，也是要确保产粮基地项目做好做优秀。 目前，杨政丞是以云笛吃完饭这样的身份出现，小凡不会知情，自然会客气也会有些防范之态。 对小凡微笑着点点头，“只要县里能够做到的，我们肯定会尽全力。确保产粮基地发展好，做出效益，这是你我双方共同的目标。” “也就是说，你我双赢。”刘诗瑜从楼梯下来，说到双赢给杨政丞听着却是另一个字音“双淫”。杨政丞只能装着没听出来，笑着说，“刘总好，吃夜宵啦。” 小凡也是聪慧的人，自然不会在她面前做出撒狗粮的事情，免得过早看出他们之间有问题。刘诗瑜也笑了笑，说，“杨常务，辛苦一天了，请。” 三个人吃东西，小凡作为助理，自然要给两人做服务。杨政丞偶尔与刘诗瑜交换一个眼神，彼此之间对才发生的事情都满意，以后有机会，肯定会在更多场合下做这样的互动。 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多表现出来。 吃了东西，杨政丞说，“刘总，总不对产粮基地扩增面积做决策了吧。”算起来时间也到了，不能再拖下去，要不然秦阔市这边的时间也会更紧，甚至可能影响到今年的春天播种。 “杨常务请放心，市里董事长也让人问过这事，算得上每过两小时一次电话了。同时，秦阔市的准备工作也做得不错，总公司那边得知这里的情况，已经同意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限额在六百万亩的规模。具体在秦阔市哪些区县，可要拜托杨常务了。” 虽说这个问题，他和刘诗瑜之间不做沟通，但这个项目的总体安排，之前早就定下来。如今，一步步落实，杨政丞心里有底，自然能够明白该做什么。 “刘总客气，我能够为鹰飞食品公司做些事情，非常荣幸。对了，这样说来，明天我可能得到市里去，刘总是不是也会到市里去与欧向明董事长、张文俊董事长见见面？”鹰飞食品答应扩增产粮基地，在秦阔市做出这么大的规模，刘诗瑜作为在秦阔市的老总，自然要与这两位老板碰面。 “肯定要去的，不过不是明天，公司这边也会做一些准备，市里那边的事情，就拜托杨常务，辛苦你了。” “刘总才真是辛苦，大美女天天晚上加班，此间的辛苦我是理解的。” “谢谢。”刘诗瑜说，两人说着这些话，多少又有些偏了。“杨常务这么年轻，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有了，只是没跟过来。我到云笛时间短，等过一段时间，会带她过来看看。”听刘诗瑜提到这样的话题，不知是故意说给小凡得知，还是故意刺激他。 讨论产粮基地事务后，也不多聊，杨政丞和刘诗瑜两人一起回地建宾馆。目前，租借的楼还没处理好，鹰飞食品公司的人还暂住在宾馆，等租借的楼整理好后，会搬过来。宿舍和办公区做一定的划分，整栋楼就可够用了。 到宾馆，这边都安静了，也不知孟佳欣会不会在暗地里偷看。楼梯而上，杨政丞到三楼便回自己房间，与刘诗瑜、小凡说了明天见而已。 孟佳欣这两天得到指令，白天晚上都在留意杨政丞，不仅是她一个人，还交待了宾馆其他人一起注意，他们回宾馆，孟佳欣就接到消息。只是，杨政丞和刘诗瑜、小凡一起回来，孟佳欣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工作上处理事情之后，一起返回宾馆的。 等看到他们在楼口分开，显得淡然而客气，孟佳欣放心下来。在刘诗瑜或小凡面前，孟佳欣多少有些缺少自信。刘诗瑜人美气质高冷，小凡年轻极具活力，自觉得没能完全将两人碾压，出现在杨政丞面前，不一定会让对方动心。 犹豫之际，杨政丞已经回到房间，将门关了。随后房间的灯也灭掉，孟佳欣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先撩过再做实质的事比较牢靠。 男人虽说都不是好东西，她也明白像杨政丞这样青春而帅气的男人，对女人所需求，有些人甚至饥不择食。可以正常是什么样的性格，从他到云笛后表现看，似乎又不好判断。至少到目前为止，在自己面前，杨政丞都没怎么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他是故意掩饰还是真不在意自己这种成熟的女人？ 带着郁闷去睡了，孟佳欣也觉得有较大压力。压力来至于老家伙，如果不是他的要求，而是自己对帅哥的嬉闹，那将会是完全不同境况。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不管是不是撩成功，都没关系，反而会自然得多。 一觉醒来，还在洗脸，身边最信得过的手下到房间来。跟孟佳欣说杨政丞已经上车离开，还是配着刘诗瑜、小凡一起走的。似乎是去了市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无法查知。 孟佳欣心里暗急，知道秦阔市那边正谋求产粮基地扩增，杨政丞和刘诗瑜一起出发，有可能是到市里去。在云笛，她有不少机会接近杨政丞，毕竟杨政丞每天都要回宾馆。 去市里，她确实也可追到那边，但不容易接近了，要找机会还不能太生硬的见面，难度可不小。 一时间，又无法确定杨政丞的真正去向，心里着急，自然会怨恨老家伙给她这样一个事做。勾搭帅哥本身是一件好事，只是，将这样的事加了目的性，就完全变味，成为孟佳欣的负担。也明白老家伙与自己之间，完全是利益的，根本没有半点情分。 以前也知道老家伙是利用自己，却不像今天这样，心里那股恨当真翻涌而出，有些不可自抑了。 第713章 消息传出 在街道吃早点，杨政丞请客。刘诗瑜、小凡、刘诗瑜的司机等几个人，杨政丞这边也带了司机，点好餐。刘诗瑜看了看杨政丞，说，“杨常务，市里会有什么反应？” “自然是非常关注，重视，刘总，市里已经做了两天的准备，虽说不少区县很可能还不太明白该如何推动这个工作，但云笛已经给他们做出了模式。在市里两大老板的高度重视之下，谁还懒着不动？即使有个别的人，也会被市里老板打屁股的。” “说得那么难听。”刘诗瑜说，小凡等人也听到杨政丞的话，不由地看了看这个杨常务。刘总的高冷在公司的人印象里是很深刻的，虽然她自己一再强调会与大家平和相处。今天刘总的反应似乎有点点不对劲，可想来又没什么不对。 “刘总，我们小时候顽皮，经常挨打屁股。这是大人的绝招，很有效。”杨政丞随意地说，似乎也不当回事。 油条、豆浆、米粥、绿豆面、饺子、面包、面饼、米粉等等，早点花样还比较多，这也是在地建公司外不远的一家早餐店，这边上班的人多，才有如此兴旺的店子。 各家单位也提供早餐，只是品质却无法和早餐店相比较，有不少讲究的人都会到这边来吃早点。 杨政丞平时也不过来，但今天是和刘诗瑜等人在一起，露一露面，也是对县里不少人一个信息。让他们得知，产粮基地项目不仅仅是在云笛推进，在秦阔市也推动了，扩张产粮基地之后，谁家才是最优秀的项目运作，那就得好好比试比试。 如此一来，也会给云笛这边不少人压力，有了压力，自然就有更多动力。确保云笛的产粮基地做到最好，这是鹰飞食品公司的底线。杨政丞自然要尽最大努力，将云笛这边的人主动性和积极性都调动起来。 有不少熟人见杨政丞，过来招呼，问好，然后表示要给他们买单。杨政丞表示了感谢，说了这是要与鹰飞食品的刘总到市里去，赶时间，你们就别参合了等等，笑着表示了感谢，也借机赞一下对方，让他们觉得自己真的很亲和。 在云笛这边会有什么反响，杨政丞也不会去关注，该做的事情只要做了，肯定会有效果。吃了早点，上车，便给张文俊董事长电话，表示他们从云笛出发，陪着刘诗瑜刘总到市里见面讨论扩增产粮基地的问题，随后有可能就敲定下来。 市里虽说对产粮基地的扩增是有心理准备、有预期的，可真正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很高兴，将心里悬起的那块巨石，放下来。 张文俊说，“杨常务，你陪着刘总过来，就先处理市里这边的工作吧。云笛那边，等你到市里后，我会与立仁董事长谈。没事吧。” “谢谢董事长关心，我个人肯定没问题，在哪里都是工作。再说，反正我都是一个人，在云笛或秦阔又有什么区别？”杨政丞说得风轻云淡，实际上，在体系里的人，谁不想往更高的平台上展示自己的才干？ “好，真的很好。杨常务有这样的心态，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张文俊自然也要赞一句，表示对杨政丞的态度。 通话结束，杨政丞给刘诗瑜发一个信息，让她心里有所准备。两个小时后，车进秦阔市，市里这边，按说是由准备的。才要撒谎那个大道，路边有两台车，见他们后便鸣笛。随即有两个人过来，杨政丞一看，心中暗喜。 市里派来了地建公司常务副林富梧和地建办的人来迎接，这样的诚意可见有多大。 之前，杨政丞与林富梧见过两三次，两人在职位上有相似之点，都是常务副。工作性质上，多少有些相同，见面自然有些亲和。 杨政丞见是林富梧到了，忙下车迎上前，笑着说，“林董，惊动您大驾了，真是……” “怎么，这样的大事我能不来吗？我们先不谈，刘总呢。”林富梧笑呵呵地在杨政丞肩上拍了拍，便向刘诗瑜的车边走。 刘诗瑜这时候也从车上下来，林富梧也走到车边，伸手与刘诗瑜握手，“刘总，欢迎欢迎，太好了，总算把刘总盼到啦。” 刘诗瑜今天能够和杨政丞一起到秦阔市来，自然是带着任务，而秦阔市这边也早在盼望着结论，好真正地开始推进产粮基地项目。 “林董事客气，产粮基地项目在秦阔市扩增，是公司的抉择，我不过是将秦阔市这边所作的工作，秦阔市这边的自然条件向公司汇报，都是我份内的工作而已。”刘诗瑜面露一些笑，在小凡等人看来，已经是很少见到的情况了。 林富梧对刘诗瑜也是有了解，知道刘诗瑜还是很给脸的。这样心态下，以后彼此合作，才会更愉快。 林富梧上来刘诗瑜的车，杨政丞也回到车上，随后一起到市地建公司。地建办的人早将这边的消息通报回去，地建公司那边也有准备。张文俊为首的，负责产粮基地扩增项目的人，也都集中起来，甚至稍近一些的区县董事长，得知消息赶过来。 学经区的龙思雷、向峰已经到了，秦阔市区这里的董事长也到了，或许还有听到消息的区县董事长在路上赶过来。杨政丞和龙思雷认识，见过面，这时候，两人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龙思雷并不多说，只是笑呵呵地拍了拍杨政丞，“杨老弟，辛苦你了。” 随即，龙思雷到刘诗瑜面前自我介绍，随后便提到学经区的优势。刘诗瑜一面听一面还要与张文俊等市里主要领导说话，沟通，龙思雷也不怕人嫌烦，并不因为刘诗瑜忙就靠边站。 杨政丞自然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这也是之前就先预期的结果，看到秦阔市有这样的反应，在心里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也算放心下来。 鹰飞食品公司、鹰飞有限公司目前都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一是来自市场的压力，要扩张，自然会受到狙击，这是必然的存在，二是来自京都老杨家的压力，这个压力是明显的，老杨家介入公司后，杨唯虽说答应不改变公司，但那只是表面，实质上，肯定会往公司渗透、然后完全掌控公司，这才是老杨家的目标。 杨政丞等公司高层，在认同杨唯掌控公司的同时，却要力图保住公司，发展公司，最后让杨政丞来接收这样的果实。 第714章 诗 意 刘诗瑜如今虽进到鹰飞食品来，实际上她对公司的意图并不是很了解，可杨政丞和鹰飞食品公司之间的关系，她是知道的。而她自己，之前在鹰飞食品里也有一股，后来公司变迁时，那一股份对方给了钱，买掉。 如今，刘诗瑜以及持股少的人，股份都被买了。虽说一开始他们不想卖掉，但市里出面做工作，谁也没法子抗。之后，鹰飞食品公司的股份都集中在老杨家，当然，刘燕手里的股份、唐家辉手中的股份，老杨家虽然想拿走，但没有成功，后来杨唯和杨政丞达成协议，也不再追索这个事情。 至于杨政丞在鹰飞食品里的股份，老杨家没有做补偿，只是表示以后会给杨政丞一定的分红，或用其他的公司股份来进行交换。 运作杨政丞到体现里，到云笛来担任常务副，老杨家自然会付出不少资源的，这也是与杨政丞作为交换的补偿。对于这些事情，杨政丞和怀东省杨家都不表达什么，老杨家如何做，到如今，也就这样了。 不知道京都老杨家对本家族里，其他分支的经营是如何处理的，杨政丞不想多问。知道京都有人要出手，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可能无法抵御这样的劫掠，杨政丞很知趣地配合杨唯，将这些公司都转到老杨家体系中，不问任何理由也不问如何对自己的回报。 在鹰飞食品公司的投入中，杨政丞投进去的资金有几千万，到他离开之前，少说翻了五倍，两三个亿甚至更多的溢价都有可能。但他一声不问就跑云笛来上班了，脸老妈和老爸对他这样做，都有些担心。 在国内，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要想保存自己，挨打立正这是常态，要不然，会有更残酷的现实等着你。杨政丞也是看清楚这些，之前的家变就足够说明问题。 其实，这次公司的难关，很可能比上次遇上的危机更大。 如果不是老杨家站出来，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会直接面对京都另两大家族，对方出手，必然会将公司所有牵涉到的人，都一网打尽，消除隐患。不仅是他们自家，唐家、刘燕、贾梓潼等这些公司高层，都会受到冲击。 只要是不肯屈服的，对方都不会手软，而公司这些核心人员，谁肯轻易折服？ 关于这些事情，在大年前后，与刘燕等人易久反复推演，之后才就诶收京都老杨家的方案，也是没有可选择的更好的路。 产粮基地项目的推动，是刘燕提出来的。有这个产粮基地做基石，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便有自己掌控的材料来源，以后的生产与发展，京都老杨家虽说会干预，但公司的实力会在三五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壮大起来。 完成资金积累之后，这样的产业链形成了，对外的影响力、出口欧美市场的产品也会稳定下来。到时候，杨政丞即使不直接返回公司，老杨家再想完全掌控鹰飞食品，也有更大难度。如此，杨政丞和刘燕等管理层，才会有更多话语权。 今后公司到底要怎么做，目前也不进行规划，积累才是目前的第一要务。 刘诗瑜被杨唯选上，送到云笛这边来负责，也是因为刘诗瑜之前有过公司的股份，至于这股份的来源，杨政丞也解释过之前一起到省城做事，而她的老公又在区所。杨唯不可能到牢里去问李雄飞，进行核实，刘诗瑜对她那一股和杨政丞的说法是一致的。 进市里被欢迎，刘诗瑜也很高兴，虽然脸还显得冷，那是长期练出来的。与张文俊、林富梧等市里主要领导说话，并不显出压力，话不多，却能够表达到位。 进张文俊的董事长办公室，张文俊说，“刘总，总公司那边有具体消息了吧？这两天，秦阔市已经热闹起来，我们也做了不少准备。再者，时间越来越紧，再往下拖延，很可能会耽误今春的播种。” “张董，公司那边已经有明确的倾向，产粮基地扩增是必然的，选择将扩增基地方在秦阔市，也是公司的首选。至于我们是否能不能真正合作，还要看接下来谈判情况。 张董，对秦阔市这里的准备，我是了解的，也听到杨常务转述了不少。像学经区、已针区、童适县等等都提前开始做工作，我相信张董和秦阔市的诚意，接下来在细节上该怎么谈，能够节省多少时间，公司那边却是也在等我消息。” 刘诗瑜这番话说的很清楚，鹰飞食品公司可选择在秦阔市扩增产粮基地面积，但秦阔市这边要达到鹰飞食品公司的要求和条件，要不然，他们不会签约。 “非常感谢刘总，也请刘总向公司说明这里的情况。秦阔市态度鲜明、坚定地按时、保质保量做好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秦阔市以内，区县只要接受产粮基地项目的引进工作，就必须按期完成，绝没有拖延滞后的可能。谁要出意外，他不主动辞职，我也要听让位。 刘总，秦阔市这边其他区县，具体的工作推进，以云笛为标杆，按云笛模式推进，至少可确保工作的效率。你说是不是？为此，我特意与欧董事长讨论并确定，请云笛的杨常务到市里来协助我们，督查秦阔市每一个区县推进产粮基地项目工作。” “张董，看得出秦阔市的诚意。杨常务在云笛有很全面的工作模式，按照云笛的模式进行推动产粮基地项目建设，确实有便利，但也有一些比云笛更多一些的困难。不知张董有没有很现实的解决办法？”刘诗瑜今天就是来给秦阔市施加压力的，乘着还没签约，多提出一些问题，对今后项目运转起来，更有利。 “刘总，先坐，喝被茶暖暖身子。春天的脚步我们已经听到脚步声了，天气一时间还没有转暖。”张文俊笑着，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茶杯，转递给刘诗瑜。 “谢谢，张董很有诗意啊。”刘诗瑜笑着说。 第715章 超预期 张文俊一番话说出来，虽然是说时节，也是说秦阔市和鹰飞食品公司之间的关系。刘诗瑜和杨政丞自然听得出来，也明白秦阔市对项目引进工作，做了不少准备。 只要秦阔市领导们有充分的准备，即使真遇上困难，也可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刘总，你说秦阔市其他区县和云笛之间做产粮基地开发，有不少困难客观条件是不一样的。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也知道刘总对这事有充分的考虑。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也反复考虑过，云笛在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工作上，先走一步，探索出推进工作的工作模式。但在资源上，他们也占了优势。比如大型机械的租用与调配、比如人力上的有先选择。 其他的区县在这些方面，势必更加紧迫，要在更短一些的时间上，完成产粮基地开垦工作，难度也就更大。这些即将面对的困难，我们也有充分的讨论，也做了一些准备。 刘总，我是这样考虑的。首先人力上，云笛通过这段时间的培养，操作控制机械的人手应该培养出新的人，如此，可调配其中一部分人到其他区县做技术指导，又不会对云笛开垦进度有太多影响。 各区县可用劳动力经过云笛的宣传，会有更多人意识到这是赚钱的机会，也就会将社会上劳动力更充分地吸引到区县产粮基地开垦工作上。如此一来，劳动力的缺口相对会变小，然后，到邻市、省城在招一批，基本可解决人力用工问题； 机械的租用也是如此，有市场必然会有资本的介入。云笛租用大量机械之后，据我们了解，仅仅秦阔市在挖机购置上比以前扩增三倍。我相信，只要其他区县需要机械租用，肯定还会有更多人购买，提供租用。 同样，也可从市外找途径租用大型机械到各区县操作，时间上完全可来得及，这样的问题解决之后，刘总，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确实，在开垦坡地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困难。这也是之前有预料的，鹰飞食品公司这边也有准备，开垦生产方面的机械可从城南区拉过来。这边主要租用的，则是大型的挖机、钻机，主要是挖通机耕道，让开垦的机械可按期入场。 人力方面，招收新人，培训技师，这都是必须要做的工作。春耕之前，人力市场还比较饱和，对周边劳力的吸引力也是比较大的。关键是鹰飞食品公司，会从参与坡地开垦的邻市人员里，选择一部分人，今后转成公司的职员。 这个吸引力是比较大的，因为鹰飞食品公司的职员待遇非常好，工资高、福利好，又会让秦阔市这边的人，在各区县熟悉的地域做事。这样的职位确实非常好，自然会有更多人动心。 鹰飞食品的产粮基地正式运转之后，确实要不少人来维持，不可能从江右省那边调人过来。最多派驻管理层的人，其他普通职员，自然要从本地招收。这次招人来开垦产粮基地，招人条件和待遇上，就将招收正式职员的情况对外公布了。 接下来在各区县招人，同样会给出这样的条件，相信会有不少人参与进来，并争取成为正式职员。 扩增产粮基地项目，公司也会从江右省再派一定人员过来做管理，但都归口在刘诗瑜名下。 核心问题解决，有解决困难的方案，而且方案可行。刘诗瑜自然不会再挑剔，接下来双方讨论的是扩增多少的问题。张文俊虽说实现有一定想法，也从杨政丞的一些语气里，获取一点点信息，但还是稍微低估了鹰飞食品做产粮基地项目的决心。 秦阔市预计扩增的面积达到五百万亩，而杨政丞原计划是再增加，加上云笛的面积，总面积将会是七百万亩。差距为两百万亩，那么压力相对而言也会比秦阔市预期的要更大一些。 上午在会议室里具体讨论到这个问题时，杨政丞说，“董事长，秦阔市十一区县，地域广，坡地如果完全开发出来，可耕种的面积数会有千万亩以上吧。” “是的，算上目前在耕种的耕地，全市的占地面积有一千五百万亩左右。目前在耕面积数在三百万亩，开垦的坡地空间是比较大的。”林富梧对这方面的数据比较熟悉，插话来回答。 “刘总，你们公司那边肯放多少扩增面积到秦阔市来？今年，秦阔市这边的开垦坡地项目工作压力虽然，但没有到极限。我想，与其分两三年推进这工作，还不如都集中在一年来做。春季时节，秦阔市完成七百到八百万亩的开垦产粮基地，虽存在困难，可问题也能够解决。董事长，你觉得呢。” 张文俊听杨政丞这样说，明白这个年轻人胆子大，不过，也知道杨政丞在云笛所做的工作，胆大而做事细致。既然杨政丞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可能退后。很肯定地说，“刘总，秦阔市春季完成八百万亩开垦工作、确保春季按期耕种，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秦阔市有这样的决心，我想，总公司那边也会有决策。毕竟云笛一县在产粮基地开垦工作上，到目前已经看到推进情况，其他区县的工作也有模式可走，实际困难肯定会有，但也会解决这些困难。”刘诗瑜面色严峻地说，也知道这样的决策，对鹰飞食品公司、对杨政丞意味着什么。 大决策就会有大风险，一旦没有如期完成项目推进，给鹰飞食品的冲击与压力，也将是很大的。 看杨政丞一眼，见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刘诗瑜只能说，“张董，就我个人而言，是完全支持秦阔市的决策。但我还是要先请示公司，等待公司的最后决策。”这也是必然的，如果刘诗瑜立即答应签约，秦阔市这边反而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次见面，基本问题就解决了。但也出现新的问题，因为之前张文俊的预计扩增面积在五百万亩，如今实际困难的面积会有七百万亩。数据上有调整，参与的区县也会有调整。 第716章 没后退的理由 刘诗瑜带着自己的人先告辞，不管鹰飞食品公司那边会不会同意扩增产粮基地面积总量达到八百万亩，秦阔市这边都必须做好准备。送走刘诗瑜，张文俊表情郑重，市地建公司常务副林富梧、市地建公司经理龙平江等也在，都知道八百万亩面积该有多大压力。 杨政丞也在，不过，他的神情反而更轻松些，似乎没有什么压力。对扩增多少耕地面积的问题，杨政丞已经反复琢磨，特别是到云笛之后，见到这边的干部在工作上，因为长期没有实质性的工作压榨，真正面临强压下的工作时，会有两种极端的表现，但只要引导到位，工作效率会超出预期的。 就像目前的云笛一样，之前，谁敢想象云笛能够在短时间里，做好这么多的工作？ “杨常务，你对秦阔市这么有信心？”张文俊说。 “必须的。”杨政丞笑着说，“秦阔市之前一直没有表现的机遇，如今，机会来了，我们有什么后退的理由？董事长、林常务、龙经理，你们几位都是有大能力、大胸怀、大眼界的领导，格局肯定比我大多了。董事长，你还要考验我啊。” 这番话也是真真假假，杨政丞这时候要做的，自然是要给秦阔市这边下决心。就如同云笛一样，只有章立仁和廖程进都以自己的前途、命运押上去，工作推动起来才会真正爆发出绝强动力。 张文俊、林富梧和龙平江都笑起来，对杨政丞这样的说法，明知道有些不真，但听起来却让人很舒服。张文俊说，“再扩增七百万亩，压力可不小。” “董事长，五百万亩和七百万亩确实有些差距，但压力本来就大，压制到极限才体现我们的决心。推算到各区县，量并不大。实际上，是将原本准备参与产粮基地的区县多增加一两个而已。如果总量扩增到一千万亩，也才是将秦阔市全区县都动起来，是不是这样算法？” 按照云笛一县一百万亩计算，秦阔市十一区县，足可开垦一千万亩以上的耕地面积。调人，实际上，有些区县的坡地面积并不一样大，云笛先占地算上稍大的县了。 按照杨政丞的说法，自然是有道理的。张文俊点点头，说，“我去想向明董事长汇报这边的情况，你们先讨论，将各区县该划分多少面积，做好预案，然后让下面区县的董事长也心中有数。这个事情要抓紧，如今，时间就是一切。时间比我们预计的会更紧张。” 林富梧和龙平江当即答应，这些工作也是他们本职所在，林富梧说，“董事长放心，有杨常务在这里，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肯定会商定好，让下面区县各自充分发挥出力量，顺利而又如期地完成产粮基地开发项目。” 张文俊也不计较林富梧怎么回答，拿出手机，边给欧向明通话，一边向外走。秘书罗彬跟着张文俊一起走，看着董事长走了，林富梧说，“我们也抓紧，董事长从天宇公司过来，很可能就要往区县进行通知了。” 回地建办，立即将有关的人通知到位，林富梧便说了今天面临的工作。秦阔市有可能扩增七百万亩产粮基地，分到各区县去，每一个区县相当于七十万亩的耕地。这可不是小数据，要以乡镇一村组进行工作，汇总起来，才可能达到目标。 在这之前，林富梧等人已经做过面积的分配，只是以五百万亩作为假设的数据。如今，往上调整之后，就得重新考虑分配办法。数据分下去，要考虑实际情况，而不是平均地分配。 比如，像童适县之前承诺四十万亩的开垦坡地，如今加二十万亩到六十万亩地，压力不大。可学经区之前已经有九十万亩地，再加二十万亩几乎不可能。学经区的占地面积，与云笛县差不多大。坡地的情况和云笛也差不多，即使像云笛还可再增加一点点面积数，但实际上增加不了多少，有些山地确实不适合耕种。 时间太紧，也不可能每一地都进行调查之后再做定论，目前的统计，本身就是以村里村干所上报的数据作为依据，这样的依据本身就不够精确。 杨政丞没走开，而是陪着林富梧等人在一起，听他们讨论，这也是他熟悉秦阔市各区县最好的途径。以后，杨政丞会配合张文俊、林富梧等人在市里做工作，自然要熟悉各个区县的具体情况。 “林常务，能不能让童适县增加到八十万亩？这对童适县的条件，他们压力不会大吧。”龙平江经理说，也知道童适县的董事长黄涛平的一些情况，提出这个建议有些犹豫。 “估计……有些难度啊。”林富梧说。黄涛平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们接触多，自然熟悉，立即性格和做事风格。也知道黄涛平在市里的背后有谁在维护。 “林常务，学经区不可能再分摊二十万亩了吧。怎么办？”龙平江摊摊手，对讨论这些事情，也不回避杨政丞，因为以后杨政丞也会参合到这里的工作。 “童适县的面积是不是小一些？”杨政丞虽看过秦阔市的各区县分布地图，可具体的数据却不知。有些地区虽广大，但不适合耕种，那也没办法。 “童适县的地理地貌相对要平坦一些。”龙平江说。 “那是不是童适县现有耕地更多？”杨政丞虽听出来，童适县有些问题，但也不好直接点破。 龙平江摇摇头，不说什么。林富梧说，“杨常务，童适县的关键在黄涛平董事长，他之前对产粮基地开垦保留了自己的看法，觉得这个项目不会赚钱，但市里偏偏又点了童适县参与，所以之前学经区报九十万亩他只报四十万亩。” 九十万和四十万亩的差距确实有些大，如今，要童适县增加到八十万亩，却是翻了一倍。对黄涛平而言，压力绝对不会小。 “我看，先与童适县沟通吧，尽可能在他们那边增加一些，其他区县总要留一点缓冲的空间。”林富梧说。 第717章 事情有两面 在张文俊从天宇公司那边回来之前，林富梧等人已经讨论了一个预案，但预案也有不足，对童适县的安排，能不能落实到位，这几个人都没有把握。 但目前也只能这样先将预案确定，之后再与童适县沟通，黄涛平实在不肯接受，到时候往上汇报，总能够解决问题。 杨政丞在听讨论，也在考虑，如果黄涛平真要拒绝，对总体的产粮基地开发影响并不大。二十万亩的产量确实也不少，但相对与八百万亩地的总和产量而言，就不算多了。 只要不影响大局，在下面推进过程，遇上一些不能解决的问题，对鹰飞食品公司说来，不算坏事。公司也可以此来自省，警示公司的人，在发展过程中，如果太顺利，对公司今后的扩张不一定是好事。 这边聊得差不多，杨政丞却接到罗彬的电话，要杨政丞赶到市天宇公司去。不用猜，估计是欧向明董事长对扩增产粮基地面积过大，心里有疑问，产生了怀疑或动摇。 在项目开发过程中，秦阔市也必须量力而行，不能任意扩张。 杨政丞也明白这点，目前的方案，对秦阔市而言确实是最大程度的挤压，将秦阔市的潜能完全挤榨出来。 自己从国内与国际大市场来看待这次的产粮基地项目开发，与欧向明、张文俊等人的角度看待项目开发，自然是有不同的立场，欧向明他们有很大压力，担心会出问题，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匆忙赶往市天宇公司，这边认识杨政丞的人并不多，虽说目前云笛已经成为秦阔市的热点，而杨政丞也是议论很多的话题性人物，但见面认出他的不会多。 进大门，见罗彬在张望，杨政丞笑着招呼，“罗科，罗哥。” “老弟很速度啊，走。”罗彬笑着说。 “罗哥，老板找我什么事？”虽然有所预计，但这个时候和罗彬聊聊，也能够更好地把握情况，同时，也是与罗彬拉近关系的机会。 “老板对扩增项目确定下来非常高兴，不过，你也知道，秦阔市以前引进过不少项目，但真正成功的项目却不多。老板们也想更全面地了解产粮基地的情况，云笛那边的经验最可取。” 罗彬虽没说出欧向明和张文俊心里担心什么，杨政丞也能够体会得到，只要他们有决心，这个项目难度并不算太大。 与其他引进项目最大不同点在于，项目一旦签订了协议，就必须立即推进。时间上又特别紧，会出现非常忙碌，也可能在具体操作中，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失误，从而导致整个工作的停顿、出错，或其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决策之前，多了解情况，心里才会有更足的底气。 两人往欧向明办公室走，罗彬说，“杨常务，以云笛的经验推广到秦阔市，会不会有问题？” “罗哥，要说完全没问题，肯定不现实。不同的人，面对一样的问题，也会采取不同的方式方法，效果肯定会有差异。谁又敢在此时，说会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如果大家都全力以赴，按照云笛的模式，推进这个项目，又会出现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 从坪院上到办公室，有一段小小的距离，足够量人讨论这些话题。脚步匆匆，很快到办公室外，罗彬敲门进去，杨政丞稍微犹豫也跟着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有欧向明董事长、张文俊董事长和市天宇公司秘书长，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人。看这个人，杨政丞估计也是市里的一位大佬，年龄显然地比张文俊和欧向明大，在人群中的气势却不弱于两位老板。 难道是市天宇公司副董事长彦竹？看样子很可能是这位，在市里排位第三的董事成员，在秦阔市的话语权够大。 进办公室，一看这样的架势够大，心里也明白。秦阔市目前处在关键决策点，欧向明董事长自然会谨慎再谨慎。产粮基地扩增项目成功，对秦阔市而言就会改天换地，对市里几位大佬的影响力都非常大。反之，一旦项目做失败了，从省里到市里，都会有相当严重的负面冲击力，也是他们这些大佬不能承担的。 “杨常务到了，来坐下。”张文俊见杨政丞到来，首先招呼，这也是他提出来让杨政丞过来谈谈产粮基地扩增到八百万亩，谈谈想法，总比他们在办公室里要强。 市里之前对扩增五百万亩坡地耕种工作，是有一定信心的，但对扩增到八百万亩耕地，心里真没谱，下不了决心。 还没坐下，张文俊又说，“杨常务，市里几位领导都见过面吧？”杨政丞便于欧向明、秘书长招呼，问好，到那位新面孔面前，虽有判断却有些迟疑。因为一旦判断不对，对自己的影响也比较多，偏偏张文俊和欧向明等人都没有要介绍、引荐的意思，看来也是要考考他的眼里和判断。 “彦董事长好。”杨政丞说，在天宇公司这边，能够在两大老板面前有这样的气势之人，市里也只能是这一位。 “杨常务在云笛表现不错，对鹰飞食品公司了解也最多，坐下、坐下谈谈市里扩增产粮基地的想法。”彦竹面带着笑说，倒是没有摆出自己的资格。 “两位老板、彦董事长、秘书长，那位说说自己对产粮基地扩增的看法，这是我私下的想法，不一定正确，请几位领导批评。”杨政丞接到罗彬的话后，知道会有这一关，便直接些，免得面前这些人更多想七想八。 “秦阔市对产粮基地扩增，是非常欢迎的，也是秦阔市改变一直以来经济落后的一个重要机遇。市里不会错过这样的机遇，这是早就有的决策，也体现了市里的决心与智慧。 如今面对的问题是，扩增五百万亩还是扩增七百万亩耕地面积的选择。五百万亩产粮基地的扩增，我们早就有心里准备，也早就有这样的安排，拿下之后，顺理成章地做好这工作……” 第718章 通过考 “但七百万亩耕地面积的数量，似乎会将秦阔市的能力压榨到极致，会不会出现运转不畅，而导致失败，之后，鹰飞食品追责，使得市里出现大损失？这样的顾虑是非常有必要的、也切合实际的情况。 但是……”杨政丞说到这里，稍停一下，也是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更主要的是，将欧向明、张文俊和彦竹等人的注意力与好奇心都调出来，接着往下说才有更好的效果。 办公室静下来，随后，又听杨政丞说，“产粮基地扩增五百万亩和七百万亩，差距是两百万亩，分摊到区县，每一个区县是二十万亩。这样的数据确实还是不小，可再往下分到乡镇，一个乡镇分摊到一万亩不等，等到村里、组里，就算不得太多。 这是从数据上来看的，换一个角度看，云笛一个县能够将一百万亩产粮基地拿下来，其他区县会有太多困难而没法克服吗？统计上看，秦阔市的坡地完全超过一千万亩是可耕种的坡地。理论上，扩增到八百万亩产粮基地，还远没有达到秦阔市的极限。 我想，鹰飞食品这次扩增产粮基地之后，不会再将余下的项目投放在秦阔市这边，因为再次扩增的价值不大。他们公司做每一个规划的项目，肯定会算投入与收益，规模太小，自然不会去做。 如此，市里这边还不如一次性将产粮基地项目拿下来，又预留少量的土地，作为以后发展可能用到的地块。比如，城镇周边的地块，这次扩增土地时，先做预备规划，预留以后扩展城镇建设所需。 对鹰飞食品公司而言，我们也可推想一下，产粮基地扩增到八百万亩之后，需要多少库房、加工厂房、办公楼、生活区等等，这时候也可进行预留用地。这些事情做下来，秦阔市所有土地基本上都利用起来了。 虽说对城镇的规划，本身需要专业的人进行长时间工作，但目前显然不可能，我们在预留城镇周边用地时，尽可能多一些，以后逐步规划建设，就不会被限制建设空间。 说到落实扩增产粮基地面积，各区县又有哪一个区县确实有客观困难，而无法解决的？” 杨政丞虽不点明，办公室里的人也觉得这样说对秦阔市是有利的，而工作上虽有困难，还是可以克服，能够一步到位的工作，分成几步走，反而会错失机遇。 在欧向明、张文俊和彦竹等人面亲，杨政丞不会提什么格局、眼界、胸怀这类字眼，他们才说习惯的词汇，在杨政丞口中说出来，会让这些人不自觉产生抵制，这番话的效果反而会打折。 “向明董事长，我觉得杨常务说得在理啊。”张文俊说。 欧向明点点头，沉思一阵，说，“杨常务在云笛对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推进，有了实际的工作经验与体会，他的判断是可以采信的。至于工作的决心与魄力，市里这方面不会缺少。老彦董事长，你的看法呢。” 欧向明虽没有直接表达态度，但说来这些话，也是有明显倾向的。问一下彦竹副董事长，不过是礼貌上的做法。彦竹的工作是做体系建设方面工作的，对地建公司方面的工作，并不算熟悉，但对下面区县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却有自己的判断。 “向明董事长、文俊董事长，杨常务所说的情况，秦阔市这边也确实能够做到，不过，下面区县能不能每一个区县都可做到这样的高效率工作？在扩增产粮基地问题上，是不是还要做更细致一些？” “这个是有必要的。”张文俊说，“我之前提议，请杨常务到市里来协助我们市里推动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也是因为他在云笛那边，引领了这个项目工作的推进。有充足的经验，即使遇上新的情况、新的困难，也能够更好地分析、找到问题的实质，提出来，市里也可尽快地讨论解决这样的问题。” “我同意将杨常务调到市里来，成立一个临时性小组，做专项工作，协调区县与市里在产粮基地项目扩增上的具体事务。”欧向明说。 “我也同意。”彦竹说，“杨常务虽说年轻，但工作的能力已经展现出来，而他在产粮基地项目的实践和理解上，也是目前我市最适合的人选。” 听领导们说这些肯定的话，杨政丞也明白，自己到秦阔市来做事已经是定论。这也表明，之前自己的想法，能够完全落到实处。产粮基地顺利地在今年春季落地，到秋后，鹰飞食品的生产原材料就可解决很大一部分缺口，对公司的发展自然是十分有利的。 通知杨政丞过来，实际上也是要看看他个人的表现，这也是领导们惯有的思维习惯。定下来让杨政丞到市里来做工作，随后，张文俊带着杨政丞离开天宇公司。 至于欧向明、彦竹和秘书长等人会有什么讨论，对自己会有什么看法，杨政丞都不关注。随张文俊出门，下楼，到坪院，说，“董事长，之前在那边，林常务提到童适县。之前，童适县规划是四十万亩坡地的开发额度，但目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担心……” “童适县那边我亲自问问。”张文俊也知道，之前，黄涛平就没怎么配合自己，如果不是看到欧向明面上，早就会对他有所警告。如果，接下来黄涛平还是那种态度，市里也会有态度的。 提那么一句，也就够了。才到市里来，换没正式开始工作，面对的情况也没直接出现在面前。杨政丞自然不会将可能存在的问题，就摆在张文俊面前来。提一提童适县，是因为张文俊回到地建公司后，林富梧等人也会提起这个担心，早一些说出来，让张文俊心里有所准备，会有更成熟的想法。 上车，张文俊说，“杨常务，县里那边的工作缓两天与他们交接，你虽然还挂在云笛，但主要工作却在市里，要放好重心。” “董事长，我明白。” 第719章 层层加码 对云笛那边的工作，杨政丞完全有把握进行遥控。到云笛的时间虽说不长，但有莫文焘和地建办二室作为工作上的支撑，已经有足够的人手来执行庭的意图。乡镇方面，也有峰林镇为带头，其他乡镇自然不敢在如此高压下，出现蒙混的人。之前，才处理了老廖，震慑力还是很强的。 至少在近期云笛不会出现超出掌控的状况，等一段时间后，市里这边的工作也走上轨道，要自己出大力的地方已然不多。 用当初在城南区高养殖业工作的推进经验，到秦阔市来套路这边的人，还是有有效果的。 两人到地建公司大院台阶下车，林富梧、龙平江等并没看到，不知是在会议室，还是已经出去做事。跟在张文俊身后，一直去董事长办公室，罗彬知道老板的意思，早就在打电话喊人过来了。 进办公室，张文俊并不招呼杨政丞，而是先到自己办公桌，点开电脑上的文件夹。随后，自顾地开始做事，仿佛杨政丞都不在办公室里一样。 对此，杨政丞反而长舒一口气，因为这时候的张文俊，已经完全将他当成身边最靠得住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罗彬没跟进来，估计等会林富梧他们也会到办公室来，讨论扩增坡地开垦的方案。杨政丞便准备茶杯、烧水等事宜，水还没烧好，罗彬到了，见杨政丞在忙这一摊子的事，笑着说轻声说，“杨常务，还是我来吧。” 林富梧、龙平江等人这时候也仅董事长办公室，见张文俊在做事，都不大声说话。罗彬将茶冲水，端到茶几这边，递给到来的领导。杨政丞如今也算是领导之一，级别虽没有变化，但已经到市里来处理工作，就不同于在云笛的常务副。 张文俊打印了材料，便站起来，说，“都来了，好。我们节省时间，议一议。”林富梧等也都站起来，同张文俊招呼，“董事长放心，市里这边的工作，我们都会全力以赴，不论有多大困难，都可克服，将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做到完美。”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先议一议，各区县预备报上来的坡地面积吧。方案做得怎么样？”张文俊自然不会冲动与得意，知道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冷静，将工作处理更合理。 “董事长，方案做了，不过，给童适县预备八十万亩坡地开垦的任务，能不能落到实处，还有待同那边核实。当初他们报上来的数据是四十万亩，番了一倍，对童适县的压力也不小。”林富梧也不绕弯子，直接将这个问题摆出来。 对童适县的黄涛平，张文俊是有所不满的，因为最初提到扩增产粮基地想法时，市里做预设工作，黄涛平对这个事情是排斥的，要不是欧向明提到童适县，他甚至都不会选择童适县。 先前从天宇公司回来，杨政丞已经提了一句，张文俊自然有所准备，听林富梧说了，便回应，“童适县那边的安排，先这样计划下去。黄涛平董事长如果有什么具体困难，提出来我们协助他解决。实在不能解决的事，应该不多。” “董事长，那就没有问题，你先审阅一下方案。”林富梧将材料递给张文俊，张文俊却转交给杨政丞，说，“杨常务，你今后主要协助市里做这方面的工作，先熟悉一下情况。另外，以后工作在配合富梧常务副之外，还有监督市里上下的工作，只要有工作懈怠、工作方法不对，都可指出错误，或直接上报我以及欧向明董事长。问题还是没法解决的，我会提请市董事会召开董事会讨论处理。” 杨政丞只能点头，对于张文俊当众这样宣布自己的工作职权，对他接下来的工作是有利的。林富梧立即表示了和善态度，还有龙平江等人也如此。杨政丞明白，他们的表态，并不因为是自己的因素，而是给张文俊面子以及市里主要领导决策的认可。 看过方案，和他到天宇公司见欧向明之前的说法茶不多，将方案交给张文俊。张文俊并不细看，粗略地浏览一遍，说，“坡地开垦各区县的数据，我们只是一个笼统的分配，实际上的面积可能有出入，我们同样要有准备。 只要总数据在八百万亩，细节上的情况，是可以认同的。同时，给下面董事长们进行传达时，要统一口径。各区县的具体坡地面积数，我们给的是最低数据，可以在少量上超出，但不能少。” 在国内，从上面传达下来的工作，一般都会一层一层地往下加码。为什么要加码？是担心有些不听话的单位在落实上，会有折扣，加码是将预留的折扣考虑起来。如此，即使对下来的工作任务有所折扣，他们也不会影响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指标，自然就不会被上级批评。 对这样的操作，杨政丞是明白的，这时候，听张文俊这样说，也表示理解。对区县要求的总额是八百万亩，不能少于这个数据，下达到区县后，区县会将各自的任务上，提升百分之十样子，以便预防某一乡镇任务不能完成，导致区县不能完成市里的任务指标。乡镇给村组下达任务时，会在区县所给定任务基础上，又提高一些折扣，防止某村组的任务不能完成。 正如单位在学习上的要求，省要求要有学习笔记。下达到市里，市里为确保下面的人有笔记，就要求区县干部每个人写一万字的学习笔记，要记载在案；区县接到的任务是每个干部学习笔记是一万字，往下传达时，觉得干部们在写笔记时，肯定会有水分，便提出每个干部的学习笔记不得少于两万字！即使具体操作时，不足两万字，总不会少于一万字吧。如此，在市里检查时，就不会被市里领导批评。 到乡镇后，要求学习的笔记字数，很可能就变成三万字，到干部具体个人的要求，很可能就变成了五万字。如此，省里来检查，学习有笔记这个要求，总不至于没达到，然对学习效果如何，没人关注的。 第720章 办公选址 秦阔市十一个区县天宇公司董事长、地建公司董事长在下午汇集到市里来开会。章立仁和廖程进本来在县里紧张而忙碌，但这样的回忆还是要赶过来参加。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接到电话，知道杨政丞以后的主要工作是留在市里，县里常务副的工作和位子，会保留着，不变。 对于市里的决策，云笛先没有说话的份，只有听命执行。当然，对县里少一个人，工作上也不会就停滞不前。章立仁等会有调整与安排。 杨政丞从中午起，与刘诗瑜、小凡在市里到处走，主要是要选择一个可做公司办公区的场地。秦阔市全域内进行产粮基地项目，最适合做中心的，自然是放在秦阔市。 要选择的地点，条件也简单，一是靠近高速路口，二是地势稍高。这是因为要运输、要储存，最好离居民、村子稍微远一些。占地本身就不会小，这样的区域，可选的真不多。对于鹰飞食品公司是不是同意将产粮基地扩增到八百万亩，刘诗瑜和杨政丞都不会去想，这本身就是先规划好的事情，只是在张文俊、欧向明等老板面前，暂时需要这样做而已。 看了几处，虽不算合适也都过得去。杨政丞开车，有小凡等公司的人一起，也不能乱说乱动。有时候下车，和刘诗瑜一起在坡地走，甚至钻到草丛里。只要小凡等人走远，视线不及，刘诗瑜就会对杨政丞做一些表示，手上的动作也是必然的。 在野外，虽然两人都有想法，却没有真正的机会。刘诗瑜说，“政丞，那天带我春游啊。” “刘姐，想吗。”杨政丞嬉笑着说，“过一段时间，秦阔市到处都开垦出来，随便站在哪里，都会看到很远的地方，确实很适合春游。” “才不要这样的春游，我要的是钻林子、钻草丛，那才叫有趣。当然，等玉米长起来，钻玉米林也很有趣的。” “你是想扶着玉米杆啊。”杨政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就不想吗，才不信，我看看，检查检查。”刘诗瑜说着伸手去查看，要看杨政丞某处是不是有变化。 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只有有机会，刘诗瑜都不肯错过，有时候估计将小凡等人支开，想找机会做点那事情。看了几处，之后总算选择了一个地方，一个小山坡，距离高速路口两公里样子，有一条溪流经过。溪流虽小，但水清澈，有鱼虾。很有环保的居住感。 以小山坡为中心，划出五百亩地来，难度不大，没有村庄，有少量在耕种的田地。与秦阔市协商，将这块地划给鹰飞食品公司做公司办公区，问题应该不大。这块地的选择，也将是与秦阔市签约的内容之一，这些要求提出来，秦阔市也会给出最优惠的政策。 选好了地方，杨政丞给林富梧电话，说了今天在郊外为鹰飞食品公司选地址的事，具体地段和面积情况。林富梧表示，这个事情会及时交给市地建国土部门处理，至于的涉及到的土地归属人家，也会在最短时间落实、补偿到位。 晚餐之前回到地建公司，当面又与张文俊和林富梧等人汇报，拍了一些现场照片。对鹰飞食品公司所选的地方，市领导们也不怎么在意，只要不是村子，征收土地和补偿的工作都不会太难。 林富梧交待工作人员将鹰飞食品公司选中的地块做了标记，随后，有相关的人员到下面去做工作，不用杨政丞或鹰飞食品的人亲自找人。 三十多位参加今晚开会的人，都是秦阔市手掌重拳的一伙，正处的，份量够重。唯有杨政丞像地建办的工作人员一样年轻，看起来没有多少特别，但如今，秦阔市不少区县的董事长都认识他。这个云笛最年轻的常务副，已经是实打实的副处级，实权在握。 如今，到市里参与市里推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他是一次极好的锻炼，经过这样的历练，某种意义上就有能力承担市级只要干部的才干，位今后他升级进市里里担任职务，大侠非常牢实的基础。 虽说很多人都羡慕不已，但这种事情该怎么说。外人是没法做到的，也是因为有鹰飞食品这样的资源，又有京都老杨家在背后安排、推动，才有可能做到如今的局面。杨政丞自身的能力、努力，当然是最重要的因子。 章立仁、廖程进、龙思雷、向峰等人与杨政丞见面，都要向他表达祝贺，章立仁更是拍着杨政丞的肩膀，说等他到市里后，要多为云笛提供信息。意思自然明了，在市里有自己的人，以后可先得到风声，在县里做工作就有更好的方向。 杨政丞笑着表示肯定没问题，北京台是云笛人，更是章立仁的一个兵。对杨政丞这样说法，章立仁当然很开心，也欣慰于最初杨政丞提出产粮基地项目时，他选择了最大力度的支持，使得云笛才会有今天这样好局面。 有不少人杨政丞都是陌生面孔，龙思雷很积极地在他身边，为杨政丞介绍到来的董事长们，包括市里一些单位的主要领导。这些人今后在产粮基地扩增与开垦中，都会有工作交集的。杨政丞也希望今天与大家见面后，以后变成熟悉的人，工作起来才更加顺利。 国内体系里，人情才是最大的。有人情，工作就好说，没有人情，会不会搭理你都说不好。当然，像杨政丞如今这种角色，是带了张文俊所给的尚方宝剑的，到区县下面去做工作，下面的人也不可能不搭理。 童适县的两位董事长估计是看着时间来的，差不多要到开会时间点，恰好进来。或许黄涛平不想让市里主要领导找他谈，或许是已经得知一些消息，做一个很不满的态度。进来时，脸阴沉着，杨政丞见黄涛平终于到来，准备跟他先聊几句，不过，看他那神态，也觉得说不拢，便站着和龙思雷说话。 第721章 拒 绝 杨政丞可拖着不理会黄涛平，林富梧却不幸，因为在开会之前，必须先跟区县董事长们透个气，免得扩增产粮基地任务下达到区县时，出现没法完成的情况。 所以，每一个区县的董事长到来，林富梧都会叫他们到僻静办公室，聊一聊，沟通好情况。如今，就差童适县一家了。 见到黄涛平进来，自然得将他叫到一边去说事。 见林富梧迎面走来，黄涛平想避开又没处可躲，只得扭头不看装着不知。杨政丞虽在同龙思雷说话，却也在观察，看到这些细节，才能更好地掌握他们的心思，对自己今后的工作有帮助。 对黄涛平那小动作，看在眼中，杨政丞也觉得这个人确实太差劲。到一县天宇公司董事长的身份，还在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不敢正面面对问题，确实太差劲了。 林富梧也看到黄涛平的小动作，但也没办法，拍了拍黄涛平的肩，说，“涛平董事长，你来一下，有点事跟你说说。” 黄涛平听林富梧这样说，虽知道躲不开却还是不肯就范，要做出抗争的势态，说，“林常务，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马上要开会了，我可不想迟到。” “不会迟到，就几句话而已。”林富梧也没想到黄涛平回事这样的态度，心里也是有气。按说，他也是市里董事之一，对下面区县董事长有不小威慑，可黄涛平还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是以为有老板支持他吗。 见林富梧语气有些重，黄涛平也明白自己确实躲不过，便叫上身边的江铭董事长一起，跟着林富梧出办公室，到另一间去。杨政丞这时候原本是可以跟去的，但还是站住了，没必要去刺激黄涛平。 对于结果，杨政丞也明白，童适县对抗市里这种事是不可能存在的。 进办公室，林富梧脸上换了笑容，将门关上，说，“涛平董事长，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时间不多，马上就要开会了。事情是这样的，鹰飞食品对产粮基地扩增，提议总种植面积全是八百万亩，除了云笛的一百万亩，还有七百万亩。 上次，市里做了预计扩增面积是五百万亩，如今，实际上多出两百万亩。但市里也慎重讨论过，秦阔市能够将所有扩增面积拿下，在今春完成开垦、播种工作。 涛平董事长，之前童适县计划的面积是四十万亩，这次，市里这边的规划是给你们八十万亩产粮基地的面积，没有问题吧？” 虽带着笑，也是用商量的口吻，但林富梧确实没有同黄涛平讨价还价的心情。更多是在通知童适县，要做好这个数额的产粮基地开垦。 “林常务，我想请问一下，童适县给出八十万亩开垦面积的依据是什么？”黄涛平顿时脸就变了，语气也很生硬。“林常务，之前，我们先报的是四十万亩已经是开垦坡地的极限，因为全县乡镇在估算坡地哦面积时，我们就做了最大限度的核算。四十万亩其实都是有些承受不了的数据，只是我们县天宇公司地建公司有决心将其中的困难克服下来……” 黄涛平说这些话时，并不看林富梧，而是看着江铭。江铭是县地建公司董事长，这些工作的推进是他具体操作，黄涛平是要江铭为他作证。 实际上，并不需要做什么证词，童适县的事情自然是由黄涛平拍板定论的。 听黄涛平这样说，林富梧明知他会有拒绝，但却没料到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利索，不留余地。看江铭一眼，见江铭没有说话的样子，也不等他说什么。 “涛平董事长，童适县的情况你了解，市里也了解。从地质上说，你们县和已针区面积大小相仿，地理地貌也比较类似。比起云笛、学经区更平坦一些。开发出八十万亩坡地面积压力不会太大，能不能克服困难，将市里给的任务解决掉？” 对童适县的情况，黄涛平心里有数，但他之前的统计坡地面积数据，确实不足四十万亩。至于为什么只统计出这么点，他也明白的。这时候，他也不想反悔，另说一套话。 “林常务，不是我不肯接受市里交给的工作，童适县从来都是积极、主动完成上级交给的工作，是不是？你可到县里调查，我们在县里对全县乡镇坡地的统计数据吧。确确实实之前上报的四十万亩面积就是极限值。 至于已针区、学经区、云笛县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坡地可开垦出来，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数据有没有经过核实？有没有经过实地测量？如果童适县报两百万亩甚至更多，都可以报的，但实际上这样行不行？” 听黄涛平这样说，林富梧也明白自己与他多说也是白说。“涛平董事长，对市里分给童适县八十万亩坡地开垦面积，你们是不接受，是不是？”林富梧说话时，看了看江铭，见江铭完全不面对自己，也懂了不少。 “林常务这话我可不敢接受。”黄涛平说，“童适县不是不肯接受市里分给的指标，而是确确实实没有能力去做到这个事情。没有这么多适合耕种的坡地，如何开垦？四十万亩已经是极限，要翻一倍，我到哪里去找坡地？” 说到这时候，两人心情已经无法平静，都带了情绪。说话自然不同平时，语气和态度都不同了。 “那行，你们童适县可开垦多少坡地？”林富梧不在看黄涛平而是看着江铭，“江铭董事长，你跟我说，到底是多少面积？” “我……我……”江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在童适县，因为黄涛平得到欧向明董事长的关心与支持，在县里一直是说一不二的，江铭很弱势，完全是执行指令的角色。这时候，他当着黄涛平的面，敢说什么？也不敢对林富梧做抗拒的姿态，他不能和黄涛平比啊。 “四十万亩坡地面积，我们县还是有决心开垦出来的。”黄涛平咬着牙说。 第722章 甩 锅 既然如此，林富梧也不罗嗦，直接让黄涛平和江铭离开办公室。他却没立即出去，而是将这个情况跟张文俊汇报。 这是一个预设的可能性同时也是一个意外情况，林富梧直接出面都没办法让黄涛平接受任务，本身就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在秦阔市，以前一直没遇上这样的情况，林富梧心里虽冒火但情绪上却没有失控。 一个市里董事，在秦阔市的权威也是很了不得的，今天，遇上童适县这样直接抗衡，对以后自己的***会有较大冲击。不过，林富梧也知道，自己这种董事，对下面区县董事长的直接影响力确实不会太大。 张文俊听到林富梧说了事情的结果，说，“怎么回事，这个黄涛平还有没有一点大局观了。” “老板，涛平董事长咬定四十万亩已经是童适县极限数据，这是我工作没做好，请董事长批评。”林富梧这个态度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市里如果对黄涛平没有所表示，那以后市里的工作真的就不好做了。 “江铭怎么说？”张文俊说。 “江铭没有说话，涛平董事长在身边，江铭敢说话吗。”林富梧再次表达对黄涛平的不满。 “我知道了。”张文俊不做评论，也不会对林富梧有任何不满或批评。遇上黄涛平这样的人，市里没办法压下去，只有汇报至欧向明。当然，张文俊也不会以得知情况，就立即对欧向明汇报。 这边的会议即将开始，张文俊从自己办公室出来，要罗彬先一步将黄涛平和江铭找出来，会议前见一面，看看他怎么说。如果自己亲自出面都没法说服黄涛平接受工作，再汇报给欧向明，自己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而对黄涛平说来也算是尽力了。 这样的市里所作的决策，连欧向明董事长都不可能一口就否定的，何况黄涛平要抵制？欧向明如果亲自找黄涛平谈，那就是没有留下余地，即使童适县那边接受了工作，对黄涛平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听上级精神、不服从市里大局，任何一条都会让黄涛平在体系里走到终点。欧向明之前或许对黄涛平有不错的印象，至于为什么，那都是黄涛平自己的能耐，可在这件事情上，欧向明如果出面，他之前的所有积累都会归于零甚至是负数。 想来，黄涛平也该明白这一点。真正有理智、有智慧的人，在体系里从来不会硬抗来至上级的工作指示或精神，所能做的就是服从，然后在执行中，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去做，汇报时再按上级要求进行汇报。至于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谁会去追究与核实？ 罗彬在找黄涛平与江铭的途中，给杨政丞发了一条信息，也是让杨政丞有心理准备。杨政丞这时候不用直接面对童适县，但接下来的工作，童适县很可能就是最让市里头疼的存在。 杨政丞看到罗彬发来的信息，苦笑一下。产粮基地的开发，不仅是对鹰飞食品有利，对秦阔市各区县、对秦阔市这一区域的农户，都有不错的经济效益，为什么有些人就不愿意去做？ 见罗彬走到身边，黄涛平之前拒绝林富梧时，随后也想到了。市里这边肯定还会找他，当即站着，却没跟罗彬招呼。他是在装着无事，心里却明白这件事肯定躲不过。 这让黄涛平隐隐有些后悔，如果江铭不在身边，他很可能和林富梧那边就说好了，偏偏江铭在身边，他不想让江铭看到他退缩，才坚持童适县四十万亩坡地开垦规模。 到这时候，要退让江铭会怎么想自己？然而，不接受市里给出的任务，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他这时候也想通了。 即使假装不知罗彬来找他的，也明白林富梧已经向张文俊反应了，具体会这么说，黄涛平也大致能够猜到。不过，他确实可以不在乎，但如果张文俊当面说市里的决定，自己该如何处理？ 如果，之前一开始就接受任务，这时候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当然，内心对这个项目还是很反感的，觉得这完全是作秀，是某些人未了捞政绩而不顾秦阔市农户的死活。 种粮能够赚钱？这个问题还要秦阔市这些人来证明吗？国内外已经有很多人，很多年早已经有的结论。再怎么花言巧语，终究要拿到钱才是根本。 知道市里的决心，不是童适县就能够阻挡抗拒的，也不是他能够抗争的。觉得自己虽头脑清醒，奈何有龙思雷等这些急于追求进步的人，逢迎追捧，市里领导也是头脑发热。当然，市里决策之后，两三年内即使看不到结果，他们也会找出更多的说法来掩饰这时候的决策，最终吃亏的，又不会是领导。 “黄董事长好，”罗彬到黄涛平身边，哪怕他故意躲着，罗彬也只能装着不知，“对了，董事长请黄董事长和江董事长过去一下。请。” 时间太紧，罗彬也直接，不绕了。至于颜面这些东西，有时候还真顾不上了。黄涛平见罗彬拦住去路，只得转身，明知躲不过，那也只好去见张文俊。 “江铭董事长，县里能不能拿下八十万亩产粮基地法开垦？”黄涛平说，“之前，地建公司做出的统计，到底准不准确、科不科学？” 一边走，黄涛平一边问江铭，这是甩锅的节奏。将事情推给童适县地建公司数据统计上的失误，这是不得已的一步棋。虽说这样推托，对童适县也不好，可这样做至少推掉黄涛平自己的责任。 黄涛平的语气有些重，江铭却不说话。因为在县里最开始的统计数据，童适县那边不是四十万亩而是一百零四万亩。之后，数据是如何由一百零四万亩，而改成四十万亩，江铭心里明白，但却说不出话。 这明显是黄涛平的意思，之前，他对产粮基地开发项目本身就是反对意见，在县里不少场合下，黄涛平一直就吃否定的态度。这时候，江铭又如何说？ 甩锅给县地建公司、甩锅给江铭，他也只能默默地接着。 第723章 专项工作小组 将锅甩掉，先过眼前这一关。至于回到县里，至于落实八十万亩产粮基地开垦工作怎么推进，落到实处，黄涛平是不会去考虑的。 已经恶了林富梧这位常务副，黄涛平也不会在张文俊面前再死硬。市里的态度已经清楚了，只能退让与接受。 没有去张文俊董事长办公室，而是在另一间办公室，里面没有人。黄涛平和江铭跟着罗彬进门，见张文俊面色平静，黄涛平也明白。这时候，黄涛平心里更加沉，但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自然不在意了。 “董事长好。”黄涛平主动招呼，这个态度是必须的，如果他在张文俊这里表现太差，张文俊是可以直接将他解职的。 “涛平董事长，到这里来的意思知道吧。”张文俊稍带了些笑，看着黄涛平和江铭。 “董事长，我知道了。也弄清楚了。之前，是县里地建公司统计坡地的数据出现失误，就在刚刚，我已经让他们核对过，童适县拿下八十万亩产粮基地是可能的。”黄涛平明白自己的处境，在张文俊面前，完全是另一种说法，显得很干脆。 张文俊见他如此，也明白黄涛平是怎么想的，说，“那就好，具体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直接找市里。” “谢谢董事长，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童适县确实还有不少困难和不足，市里有这方面的帮助，我们是求之不得啊。”黄涛平说。之前，一直以为是四十万亩坡地，如今，一下子成为八十万亩坡地的开垦，必然会使得工作要重新安排，牵涉面可不只是一点点。 “这方面的工作，涛平董事长，你让江铭董事长直接联系云笛的常务副杨政丞董事，他如今在市里协助市里调配、统筹等方面的工作，有困难，可直接找他。当然，也可直接找林常务和我。”张文俊语气平和，黄涛平和江铭也知道，这是市里对他们的态度。 虽然在市里欧向明董事长一向看好自己，也确实给出不少帮助，但遇上这种市里决策的大事，欧向明不可能倾向于他。甚至，这件事都不要去惊动欧向明董事长，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交待这件事，便让黄涛平和江铭离开，随后，张文俊给林富梧电话，表示童适县的问题暂时解决。对黄涛平之前的做法，市里也不好揪住不放手，目前，秦阔市需要的是一切都平稳，才是最有力推进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 大势前面，林富梧也不好再找黄涛平置气，甚至，他们都不好拿之前的事情找欧向明董事长沟通。 会议暗示进行，欧向明、彦竹、张文俊等所有市里董事会成员都列席，市地建公司这边，经理级别的，也都到场了。而鹰飞食品公司那边，刘诗瑜老总亲自到场，包括小凡等也来了好几个。 会议首先介绍了刘诗瑜老总，随后对鹰飞食品能够将产粮基地扩增落实到秦阔市，表示感谢与祝贺。讲了目前秦阔市面对的大好局面和面对的压力与困难，张文俊表示了市里的绝强决心。 然后介绍了杨政丞这个比较特殊的人，他是云笛的常务副，如今，却到市里协助项目推进工作。 这个职位比较特殊，张文俊随即介绍了市地建公司将组建临时的工作组，转移负责秦阔市区县的产粮基地开垦、播种等事宜。职权上，代表市地建公司又具备监督区县、乡镇工作的权限。 介绍这个工作小组的时候，欧向明董事长插话，表态的小组权力度真实性，而市检察也派人进小组做下面的工作纪律检察，一旦小组发现有谁工作敷衍、不认真履行职责，即代表市天宇公司监察处行使职权，直接可处理当事人。 这等于给小组尚方宝剑，代市天宇公司巡查下面的工作纪律。如此，小组在下面区县提出任何工作问题，区县的董事长和经理们，都不敢直接顶撞了。杨政丞虽说只是小组里的执行副组长，但其他在小组里的领导都是副厅级以上的大员。 与会的人，对这个事情早有耳闻，不算新闻，自然不会有多大冲击力。不过，对杨政丞这么年轻，就收到市里如此重用，今后会有什么发展，不难预期。难怪人家说省里直接空降的人，资源丰厚，自然会受到市里重视。 黄涛平在自己位子上，心里一股气始终没法消下去，这时候，冷冷地看着杨政丞。他坐在台上，和一众领导在一起，还显得淡定，更让黄涛平觉得刺眼。 这个专项工作小组，除了欧向明、张文俊、彦竹等挂名之外，林富梧也是挂名，主要工作是杨政丞在主持日常工作，职权自然不小。 随着欧向明、张文俊和彦竹等人为工作小组撑腰之外，市监察处监理、市人事处监理龙山云也说了话，一个从体系纪律来对所有与会人员进行要求，另一个则从人事安排与要求的角度来强调，表明了在这次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中，只要有出现渎职、懈怠的干部，人事处会毫不讲情面地一票否定，降职或解职。 两人说得掷地有声，使得迂回的区县董事长们心里都有压迫感，这也是秦阔市要做给刘诗瑜看的，是对鹰飞食品公司的一种态度和承诺。 黄涛平和江铭两人心思复杂，其他区县之前在自己一块地头上，对产粮基地的宣传工作还是做得很到位的。将市里精神与要求，都选申明了，对云笛很多做法，也在自家地头进行宣传。 如今，市里对产粮基地扩增项目所作的要求，回去之后，开始工作，则可将市里的要求传达到位，干部们心里早有所准备，反弹的力量就不大。工作也就能够更好地顺利推进。 童适县却不同，之前，黄涛平对产粮基地开垦项目一直持否定态度，即使也是第一批参与产粮基地模拟各种，但他一直都是以四十万亩这样的规模来做的，回县里后，产粮基地坡地面积要增加一倍，乡镇的干部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吗？ 第724章 小册子 黄涛平偶尔看着杨政丞，这个年轻的外来人，彻底将秦阔市搅乱了。也不知市里这些人怎么就看不破，以后，这个项目给整个秦阔市都将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谁来承担？ 也不知是从哪时起，黄涛平觉得他这个看法就是秦阔市的真理，虽然在不少场合下说出来，但没有人相信。这让他更加认定这才是事情的真相，不过，要对抗这些吗的推进，他是没有能力的，也不敢。 如此，转而对杨政丞就更深的仇怨，恨从心生。当然，要说对杨政丞要做什么，也是没办法直接做出来。偶尔想，如果杨政丞到童适县来，就让他好好碰碰壁，碰得头破血流才好。 江铭从今会场前，心思就完全乱了。因为之前黄涛平将锅甩给他，将市里的压力都丢给县地建公司，说四十万亩数据是地建公司统计出错，才有的结果。市里会不会因此将他作为给猴看的那只鸡？ 江铭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可到童适县后，因为自己在市里没有过硬的后台支撑，这两年处处受制于黄涛平，之后便只能成为做实际工作和受气包的角色。这样的定位，江铭也很无奈、很不愿意。 可如今体系里就是这样子，首先是必须服从于天宇公司董事长，这是从上到下的大局，这一点他没办法挣脱，而黄涛平也是利用这一点来打压他的。当然，落到今天这地步，也与江铭的性格有关，不喜争斗，万事都会从不同角度考虑，结果演变成懦弱性子，童适县的干部敢在他面前吼，却不敢跟黄涛平嗯声。 如今，要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回县里后，八十万亩坡地开垦工作，将如何落实到乡镇去？最最最核心的关键，黄涛平这个县天宇公司董事长，会不会还是以前那一套调子？会不会在县里支持扩增耕地八十万亩？ 如果黄涛平不支持，童适县确实没办法完成协议上的要求，之后，市里追责下来，童适县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来背锅？ 确实揣摩不透黄涛平会怎么想，按照江铭的判断，黄涛平回县里后，传达市里的工作精神，肯定会有保留。开垦八十万亩坡地的任务与工作，本身就是一个达到工作极限的事情，县里不给出绝对压力，不让每一个干部出全力，这个工作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可自己这些担心，又没办法向市里汇报，即使反映了，市里会相信自己吗？ 不管怎么想，会议还是推进下去。刘诗瑜在会议上发言，先表达了鹰飞食品公司对秦阔市的感谢，随后，对鹰飞食品公司签约进行了阐述。接下来，公司会同秦阔市各区县进行签协议，引进产粮基地项目工作，双方的权利和义务、要求与处罚。这样的合作协议，首先是与秦阔市前一个总体协议，然后才是各区县的专属协议。这种事情，鹰飞食品公司自然有一套完整的东西。 对这次产粮基地扩增，秦阔市压力会非常大，但鹰飞食品公司所给出的条件也非常诱人。资金足、补偿高，对农户、对参与工作的干部都有相应的补偿，这些东西，都会写进协议的条款。 虽然秦阔市其他区县早就得知云笛的产粮基地项目，但具体如何与鹰飞食品公司签约，却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受益到底是什么情况，云笛之外的人，也不清楚。听了刘诗瑜所说的事宜，才知道鹰飞食品公司在这个项目上，投入有多大，给出的利益也显示出鹰飞食品公司的大气、大方。 真正的正规大公司，在钱财上的开销是很正规的，不会因为节省一点开销而克扣。 刘诗瑜结束发言后，杨政丞才开始讲话。他主要讲的是云笛县在产粮基地项目上，如何推进工作。从县里到乡镇再都村组和农户，从资料规划到实地测量，从动员农户到签约协议，从人力调集到用具的征集租用。 思路清晰，明了而简单。即使像江铭这样心不在焉的人，都被他所说的内容吸引了，忘记自己回县里可能遇上的种种阻力。对这些发言，杨政丞已经做成小册子，也算是市里工作小组的第一份东西，下发到与会的区县董事长手中。 杨政丞发言简洁，同时，也强调了自己所介绍的东西，可参看小册子。具体到区县的工作，各人自然会根据自家的情况进行调整。 黄涛平和江铭各拿到一份小册子，江铭随即翻阅，再对照脑子里记住的东西，逐渐地将县里的具体事务，与小册子里所说，核对谋划。黄涛平表情有些重，之前，他在张文俊面前说过了，童适县是有困难的。不知张文俊会怎么想，会不会将杨政丞这个可恶的家伙派到童适县？ 对县里即将做什么工作，有什么困难，黄涛平确实不妨在心上。真有什么事情，交待江铭做好，至于结果如何，与他有什么直接关系？实在没法避开，自己请一段时间病假，就可规避开。至于市里会有什么看法，只要欧向明董事长不发话，其他人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说内心话，黄涛平从来就不想到市里来。等在童适县任期满届之后，找董事长说说，到另外一个县就职或者在童适县这边找一个位子，自己的影响力不会减少。 那些都是今后的事情，用不着多想，因为多想也没实在意义。 杨政丞发言之后，张文俊再次做会议总结发言，主要是重申对产粮基地项目的认识与站位，重申工作上的纪律与要求。 在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上，秦阔市已经是没有退路的最后一搏，下面的区县同样是这样的处境，当然，目前最轻松的是云笛先，他们的产粮基地项目最先做，到这时候，已经推动到一半，完全可看到产粮基地的成果。 宣布散会，有些人准备连夜返回，有些人想住下，先与杨政丞或市里做一番沟通。黄涛平是不想回县里，到市里后，准备到那女人家里看一看，也放松放松。 第725章 江铭的难处 江铭非常尴尬，因为身边的黄涛平似乎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产粮基地项目，没有考虑是会县里还是先往县里传达今晚的会议精神。 人不能立即回县里，但可先让县里动起来，这样，至少可节省一点点时间。但黄涛平不做表示，江铭又不敢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下问黄涛平。 散会的人在逐渐往外走，黄涛平拿着手机似乎准备拨打，又顾虑这时人多，反正是不在状态上。江铭几次准备叫一声，问问准备如何做，又忍住了。 等人稍微散开，稀少，江铭下决心要问一问。市里主要领导在会议上的要求非常严格，而一旦与鹰飞食品公司签约之后，也是有直接责任的，违约会有很大的赔偿。这些后果，是明显摆在他们面前又无法回避的事，黄涛平可以不理会，江铭却做不到。 正要说话，罗彬走了过来，轻声招呼，“涛平董事长、江铭董事长，老板请两位稍微等等，有几句话要同你们商量。” 罗彬的语气很好，似乎是带着好事过来的。当然，对区县的董事长而言，能够让张文俊找谈话的机会并不多。罗彬心里明白，但在黄涛平和江铭面前，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 黄涛平神情一滞，从某种状态里醒过来，看着罗彬，心里虽不满，但在这一点场合下，也不敢表示。说，“哦，老板还有事？我还准备赶回县里。” “几分钟的事情，不会耽误的。请。”罗彬当然不会放任黄涛平和江铭离开，这是老板交给的工作任务，没做好肯定不行。 黄涛平看了看罗彬，见他笑呵呵的样子，也明白张文俊为什么找他们过去。产粮基地扩增到八十万亩，对童适县而言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做到的工作，但市里实在要压下来，回去之后，江铭能够做成什么样子、后果又将是什么样的，黄涛平不打算去深想。 不过，这时候也不可能离开走人，不管张文俊叫不叫他。真这样，欧向明董事长也不会护着他。 在体系里，某些规则是必须要遵守的，不能直接挑战上级、不能直接刷领导的脸面等等，黄涛平对此有深刻的认知，才会在欧向明董事长面前表现好，让他认可，从而得到欧向明的呵护。 稍犹豫，黄涛平跟着罗彬走。江铭也犹豫着，跟在黄涛平后面，不知见到了张文俊，又会有什么事情。心里有很多难处，那种苦味翻出来，让江铭有着生无可恋的冲动。 这次是去张文俊的办公室，三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地走。身边有散会的人，有些正在打电话，给在区县家里的人传大会议精神，提出工作要求。也有边走边讨论的人，说着回去之后，该怎么做才最恰当。 进张文俊办公室，黄涛平见里面就张文俊一个人，多少有些意外。之前，他以为林富梧会在这里等着他，清算之前对这位林常务的拒绝。然而林富梧不在里面，估计是为八十万亩产粮基地项目的事情，对这个项目，黄涛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细说。 “董事长好。”黄涛平虽说心里有诸般不愿，也不会在张文俊面前表露出来，“有什么指示？童适县绝对百分之百不打折扣地完成，落实到具体工作上。” 这也是一个姿态，是在领导面前必须有的。江铭听黄涛平这样说，心里虽放下一些，却又有更多的担心，因为他对黄涛平的了解非常深，知道他说的话根本不会兑现。 “好，童适县对产粮基地项目有这样的决心，非常好。”张文俊顺着黄涛平的话说，“坐吧，坐下说。不急吧？” “不急、不急。”黄涛平没想到张文俊会将他的话这样理解，却又不能解释，只好默认了。 黄涛平说了声感谢，坐下，江铭也随着他坐下。罗彬则给他们弄一杯茶，给两人后，便直接出办公室，不影响老板谈话。 黄涛平依然不在状态，知道张文俊的意思后，心思更复杂，但也知道，在张文俊面前是没有什么可辩解或抗拒的。只能先应下来，等回到县里后，该如何做还得如何做。 产粮基地项目的事情，本身就是地建公司的本职工作，县天宇公司不参与，也是很正常的。至于江铭在县里能不能做好工作，那是他个人的能力问题，与天宇公司这边又有什么关联？ “说说吧，明天回县里开始做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工作，有哪些困难？”张文俊也不绕弯子，直接点名有无困难。 “董事长，”黄涛平说，“请董事长放心，今晚参加这个会议，童适县对市里的工作精神是有充分理解的，回县里后，会将市里的工作精神不折不扣地落实到位。至于具体工作，我深信县地建公司在江铭董事长带领下，不会再出任何失误，顺利完成工作任务。” 这些话在张文俊面前说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产业项目的发展，确实是县地建公司的本职，是江铭董事长的职责。黄涛平从天宇公司董事长的角度对市里老板表态，这样的说法是应该的。 “好，我对童适县是很看好的。有涛平董事长这个态度，我很放心。”张文俊这时候将黄涛平也定位了，实际上，在区县天宇公司董事长才是一把手，按照一般规则，上级追责时，一把手的责任才是最主要的责任。 黄涛平自然不会再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装着没听懂张文俊的话。 “江铭董事长，你谈谈童适县的情况吧。有哪些具体的困难？要不要市里出面来帮解决？”张文俊看着江铭说，对江铭，张文俊也有些复杂情绪。作为童适县地建公司董事长，张文俊对他是不满的，但又因为黄涛平与欧向明逐渐的关系，他不好就童适县的工作问题多对江铭责备。 “董事长，我……”江铭不知该如何说，看了看黄涛平，心里有话真说不出来。 第726章 不可能 有黄涛平在身边，江铭不敢说县里真是的情况，何况，回县里后黄涛平会有什么样的态度，目前只是推测，还当不得准。犹豫之后，江铭也就按照之前黄涛平的口径，说了童适县保证如期完成工作的承诺。 张文俊也不会多留下两人，表达了市里对童适县的关注之后，就让他们离开。到市地建公司外，黄涛平一声不响就往边上走，江铭跟在身后，跟几步，不知该跟还是不跟。 “董事长，我们是要证明……安排？”江铭说，这个问题终究要面对。 “什么安排？”黄涛平似乎从梦中醒来一样，回头看了看江铭。 “回不回县里？现在……” “你先回吧，做好自己的事。”黄涛平说了这句话，扭头往前走。江铭听听如此说，只能站在原地，等黄涛平走远，才想到自己真回童适县，还得找车。 会后，杨政丞找了刘诗瑜，她住在酒店。作为直接与鹰飞食品公司衔接工作的人，杨政丞也住在同一酒店，如此，才便利见面，随时可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散会之后，夜虽不深，但小凡和其他工作人员还要继续做事。刘诗瑜以讨论产粮基地项目为籍口，将杨政丞留在自己房间。关上门，刘诗瑜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将外套丢在走廊，笑嘻嘻地将身子弯成一个状态，让杨政丞看。 自然是在招惹他，两人单独在一起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对每一个机会，刘诗瑜都想好好把握。到秦阔市来，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自然更少，而两人因为工作交替，独处也不会惹出太大疑惑。 杨政丞见她如此，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时候。 即使独处在房间，小凡或其他公司工作人员也可能随时过来敲门，洗浴之类的，都不用考虑。揭开裙，杨政丞也不做多少预习动作，随即两人就直奔主题。 这样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似乎很无趣。似乎就是发泄而已，但对于两人说来，这除了安慰身体，还有就是如同捉迷藏一般的游戏心态，这样的心态让他们很开心，自然就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于此同时，黄涛平也到那女人家里，随后在女人的帮助下，洗浴，办事。虽说不是精彩的大戏，黄涛平在这过程，却将心里的烦闷给消除了。事后一支烟，躺着抽，烟头的火一明一灭地，青烟袅袅。 心情虽然平静不少，但也明白童适县如今遇上难事了，要怎么处理，如何才能将自己完全从其中摆脱开，黄涛平也在思谋。不过，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作为童适县的一把，黄涛平是该承担很多责任的，在产粮基地项目引进这样的工作中，他肯定会是第一责任，这是没法躲避的事。黄涛平只能想办法，将锅再次甩给江铭。 如果确实没有办法，请病假是可用的、劣质的办法，最后不得已而用出来。还有就是提前向市里汇报，怒斥县地建公司不作为，江铭作为地建公司董事长，工作能力差，导致这次产粮基地项目开垦失利，也是可行的方法之一。 只是，这样的方法江铭会不会申诉？当然，在童适县里做事，要江铭顶罪他也跑不掉。至于市里会不会追究江铭的责任，然后另派人来顶替江铭，那是今后的事情。如今，只能见步走步，先过了眼前一关。 在女人身边抽烟、盘算，让黄涛平烦怒的是，所有的主意似乎都不完满，都有些漏洞，使得他没办法完全脱责，没办法保证欧向明对自己继续信任。 千般好话说尽，在事实面前，总是难以自圆其说。黄涛平心里明白，想刻意掩饰自己却心虚。 江铭听出黄涛平的意思，他不回县里，估计是要求见欧向明董事长。这让江铭心里有悲苦，可如今童适县要面对的任务，是之前的两倍。信息传回县里，估计会掀起一股大舆论。 童适县乡镇原先就为四十万亩产粮基地推来推去，因为水都认为这是恶政，是对村里农户的愚弄。一两年后，恶政体现出来，村里、农户会对这些干部怒目以对，甚至可能找乡镇要求赔偿。到时候，谁愿意面对这样的情况？ 真走到想象的那一步，谁还能在乡镇开展工作？ 这是黄涛平在县里大会小会上的怨言与牢骚，使得乡镇的董事长们、干部们对产粮基地项目的认识都是这样的印象。如此，对市里下来的任务，自然是坚决排斥的。 如果得知今天的任务更多出一倍，又将如何分配到乡镇去？农户也不一定愿意接受坡地出租、不愿意签约。 今晚的会议，江铭虽说不是非常理解，特别是与鹰飞食品公司签约带来的具体利好在哪里，他是没有理解清楚。因为杨政丞在解释这些的时候，他分心了，等他回过神来时，杨政丞正在讲如何操作。 错过之后，他是在没脸去问其他人，心想等有机会再请杨政丞帮阐述一番。可这时候，自己回县里，给地建公司部署工作，就得先说服家里那些人。 县地建公司的干部，当面虽不敢跟江铭硬顶，但阳奉阴违的事情可不少，主要还是因为不少干部是黄涛平提拔起来的，他们当然以黄涛平的意思为圣旨。其他干部及时不是黄涛平亲自提拔的，但见江铭这位董事长面临的处境，也不怎么认可他。 先找了车，上车之后，才给地建办主任打电话，将市里分给童适县的产粮基地面积说出来。地建办主任听了后，惊道，“董事长，你是说多……少亩？” “八十万亩，比之前预计的面积扩增一倍。”江铭平静地说，虽然心里早有预计，可听到自己身边的主任用这样的语气范围自己，江铭内心也有崩溃感。 “董事长，真是给了八十万亩啊。我们县如何完成得了？董事长，我觉得县里尽力而为就好。这种涉及到千家万户的工作，是最难做通的，杂事又多，哪怕一年时间都可能做不好农户的工作。” 第727章 不允许 虽有预计，江铭这时候感觉那种压力，似乎要将自己挤压成薄片。主任说一年都做不好的工作，为什么云笛先和童适县的情况相差不大，可云笛能够在短短时间里，就做好百万亩产粮基地开垦工作？ 为什么？ 江铭心里明白，但又知仅凭自己，可能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对主任说，“先别管结果，今晚将八十万亩产粮基地开垦的分配方案做出来，明天开会。” “那边是什么意思？”主任说。 江铭内心的感受更深，是的，那边是什么意思？主任所说的那边，是指天宇公司。天宇公司对这个产粮基地的工作是什么态度，这是最为关键的。没有天宇公司站出来支持，召开全县乡镇开会，都不一定会来齐。 如果乡镇董事长们事先得知是要做八十万亩产粮基地的话，很可能到县里参加会议的都不多，其他人肯定会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推托，不参加会议就不接受分给乡镇的指标与任务。 这样的事在其他区县几乎不可能，但在童适县却很有可能的。这也是在自己身边一直努力工作的地建办主任，为什么要问“那边是什么意思”的意思。 “先不管了，市里的意思明天必须要召开乡镇董事长们的回忆，将工作任务传达到位。明天下午，市里的精神要开始执行，全员都要动起来。你明白了？” 主任听江铭说得坚决，又说市里的要求，才说，“好的，董事长，你放心。” “各乡镇该怎么分派，都有依据吧。”江铭听主任说，心里也有触动，“我已经在车上，两个小时后可能回到县里。” “董事长，有的。”主任说，“董事长，第一次对乡镇坡地摸底的数据底子，我还保留有。用那份数据底子来参考，不会有太多出入的，请放心。” 江铭也知道这回事，最初市里要做坡地开发模拟演练，乡镇上报的数据全县将近一百万亩坡地，但汇报之后，不知为何变成的四十万亩的极限数据。这个数据从黄涛平董事长口中说出来，就成了童适县的定论数据。 童适县在江铭面前，就像太行王屋二山一样，他就是那个愚翁。虽说没有愚翁那样乐观而坚决，节目却没办法为自己另作选择，只能死硬着头皮往前撞。 心里祈祷的，是黄涛平能够领会市里的工作精神，转变对产粮基地项目的认识，只有这样，在黄涛平的全力支持下，童适县才可能转变工作态度，进而完成市里交给的任务。 张文俊看着黄涛平、江铭离开办公室，虽然黄涛平在自己面前说得很坚决，肯定，但对黄涛平并不完全相信。也明白，在全市这么大的压力之下，黄涛平想偷奸耍滑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要使童适县保质保量地完成工作任务，还得派人前往童适县，监督他们的工作。 给林富梧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之前，林富梧曾说了黄涛平在地建办不肯接受八十万亩坡地开垦。这个事情虽然解决，可对林富梧也要给一个意见，接下来的工作才更顺。 林富梧到来，张文俊说，“坐坐吧，喝杯茶。” “谢谢董事长，我先就想过来蹭杯茶，就怕夜深董事长要休息。”林富梧笑着说，也明白老板叫自己过来，是为什么。 “天天都想天黑就睡，可没这样的命啊。做不完的事就像钟表的弹簧，只有不停地动起来，才有意义。真的停了，就得去修理啦。” “董事长的话非常有哲理，说得好。组织里的干部，其实都这样，只是大家没有像董事长这样理解深刻。”有机会给老板说几句中听的话，那是必须说的， “富梧，黄涛平之前在那边是怎么说的？”张文俊话题转开，不总纠缠在没意义的话。 “董事长，是我工作没做好。”林富梧说，“将市里的决策告诉他之后，黄涛平一口咬定童适县四十万亩是最大极限，不肯接受八十万亩坡地开发任务。可能是我方法不对，使得他才这样抵制。” “哪是什么方法不对，是他思想不对。”张文俊说，“童适县那边的情况真的有些难做，我担心的是明天。” “董事长，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去童适县督促江铭董事长，他那边肯定没问题。”林富梧也知道童适县可能会出现什么状况，真的乡镇干部一起顶着不干工作，后果会很严重。市地建公司这边，也会变得非常棘手。 “先不决定谁去吧，明天早早，我和向明董事长碰碰头，到时候再决定吧。” 听张文俊这样说，林富梧自然不能反对，“老板，万一童适县那边……” “没有万一，市里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张文俊说得很果决，确实，不论是欧向明还是他，都不允许项目失败。一旦有这样的事情，秦阔市仅仅承担的对鹰飞食品公司赔偿，就无法操作。省里对这个项目，也因为产粮基地扩增到八百万亩，引起省里的高度重视，将成为一个明星产业项目。 产粮的项目，在国内一直都受到青睐，国家也会给出更多的优惠政策。虽说全国都在做退耕还林，做环保、做美丽乡村、做青山绿水，但产粮项目却与这些国策不违背。 欧向明已经向省里汇报，明天早早，欧向明会亲自到省里汇报，也是争取得到省里的支持，开垦与播种过程中，会有更多一些便利。资源的调集上，有省里领导参与，也会有更好的效果。 “明白了。”林富梧说，虽然还在担心童适县的工作推进，但只要市里真的下决心，黄涛平又如何敢顶风，也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聊了一阵，明天全市完全推动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林富梧作为这一工作的直接责任人，肩上的担子也不轻。之前，虽有所准备，到临头了，还是觉得有很多的事情，准备得并不充分。 第726章先走童适县 大清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张文俊起来后立即赶到天宇公司，等欧向明到来。昨天，两人已经沟通过，今天的工作是兵分两路。欧向明到省里汇报这里的工作，张文俊则留在市里总掌全盘。 对童适县的黄涛平这个人，张文俊也知道一些情况，童适县江铭的处境他也清楚。但对江铭这个人，张文俊也不看好，太懦弱的人，如何有魄力开展工作？既然没有魄力，最好的就是让他在位子上暴露出弱点，然后让有能力的人代替。 不过，江铭自己的做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换一个环节，或许江铭会有很不错的表现。但世上没有如果，而童适县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江铭自己造成的？黄涛平在童适县强势，总不能都怪在黄涛平头上吧。 可在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上，秦阔市没有退路，也就不允许下面区县内部出现不协调的状况，明知两人如此，张文俊觉得必须先跟欧向明提一提。 到天宇公司，杨政丞先过来了，到张文俊面前招呼。从今天开始，杨政丞就会在秦阔市开始做题的工作，下面区县开始推动产粮基地扩增的开垦，杨政丞就得将云笛的经验，传给他们，还要不定期地到下面区县看情况，遇上实际困难，要祈祷指导和协调作用。 欧向明去省里，有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多天，工作开展之前，杨政丞自然要当面请示。“杨常务，这么早？” “董事长，昨天同欧董事长越好今早来请示工作的，也不知欧董事长什么时候离开市里，过来等，总不会错/。”杨政丞笑着说，“董事长，你也这么早啊。” “向明董事长离开市里之前，还有些工作有必要沟通沟通，过来等他，估计快到了。”张文俊对杨政丞早早过来，也是很赞赏的。作为上级，对下面的人工作积极而主动，总会有更好的态度。 这时候，也不是讨论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的时间，张文俊也不多问。欧向明的秘书邹雨岑早一步到天宇公司来，见了张文俊和杨政丞，笑着走过来，“两位领导这么早，老板快过来了。早，我们先到办公室等，时间太紧，还要敢上午到省城汇报，那边约了时间。” 从秦阔市到省城，走高速也快，两个多小时。但进省城后，要一点时间才能够到省府，然后找来的汇报工作。要不是市里工作安排太紧，欧向明不会这样赶，省里领导对他会不会有好印象，都换是两可。 三个人进欧向明办公室，才进门，邹雨岑给两人泡茶，张文俊说，“邹秘书，不用准备茶水了，你先忙好你的事。” 正说着，天宇公司秘书长进来，随即欧向明也进来了。秘书长要陪着欧向明一起到省里去汇报工作，这时候，也是过来做准备。 杨政丞将一些准备好的材料，交给秘书长，然后，向欧向明请示了自己的工作。“董事长，今天我准备先选一两个区县走走，该先去哪个区县更适合？” 欧向明看了看杨政丞，不急着回应，而是对张文俊说，“文俊董事长，你觉得呢？”十个区县，哪一个区县面临的困难最大？ “向明董事长，昨天区县的董事长们对我都表了太，很有决心，也很乐观。这让我怎么说？我觉得，杨常务可做两手准备。一是等电话，有的话来请求指导的，就跑哪个区县；二是随机去一个区县，看看情况，遇上问题就解决问题。反正你要在几天内，将所有区县都走一遍。” “我看这样不适合，还是要有选择。”欧向明笑着说，“就不多讨论了，秘书长，你觉得哪一个区县最适合？” “学经区或童适县都适合。”秘书长说，他对下面的情况自然也比较熟悉，虽知道黄涛平与董事长之间的关系不错，但在这样的工作面前，关系不错就该把工作做好才是最大的支持。 听秘书长这样说，欧向明并不表态，又看向张文俊，等他说话。张文俊说，“向明董事长，今早过来，我有句话想和你交流的。对童适县的八十万亩产粮基地开垦工作，我心里是存疑的。 因为之前童适县上报的面积数据是四十万亩，如今，扩增了一倍，他们面临的困难会最大。另外，江铭这个人想来你也了解，魄力不够，工作能力虽说还可，能不能面对这样的困难顺利解决，不拖全市的后腿？” “黄涛平怎么说？”欧向明说。 “黄涛平说项目工作推进没问题。”张文俊说。 “也好。”欧向明说，“政丞经理，原本我是想跟在你身后一起到区县转一圈的，但今天显然不能了。等我从省里回来，再跟你转转，看看下面的具体情况。今天，就辛苦你先走童适县，力争让童适县在今天之内，把开垦坡地的任务到村组、到农户，只有这样的工作效率，才可能顺利完成这个项目工作。” “好的，董事长，没问题。”杨政丞说。 “对了，不管在哪一个区县，只要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有阻滞的人，一律先让他到市里来学习。”欧向明很肯定地说。他自然听出张文俊之前说的话，对黄涛平是不是能够跟上如今的形势，欧向明心里也没准数。 “请董事长放心，我一定将董事长的意思带到各区县。”杨政丞稍微严肃地说，“那我立即准备，争取赶到童适县的乡镇董事长会议。” 杨政丞说后便告辞离开，随即安排任何车，准备走童适县。从市里到童适县，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时候赶去，可能会赶上对方的会议。对童适县的情况，杨政丞自然有所了解，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黄涛平在林富梧面前的态度。 等杨政丞走后，欧向明对张文俊说，“文俊董事长，你觉得童适县会有问题？”张文俊点点头，将林富梧与黄涛平沟通时，遇上的情况说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担心，万一童适县真出状况，市里就得抢先做出决策。 第728章 小组五人 虽说欧向明并没做出什么表示，张文俊也不是要结论，而是想让欧向明现有心理准备，如此，在处理黄涛平的问题上，会少很多阻力。 杨政丞并没离开市天宇公司，而是直接去市人事处。到秦阔市的第一天，他就见到人事处的孟睛，然后孟睛亲自送他到云笛上任。按照体系里的管理，他可以算是孟睛的人，只是，两人之后很少见面，杨政丞当然会在恰当的时间，给孟睛打电话，免得让孟睛忘记他。 这是最为基本的，杨政丞自然明白，虽说自己不一定会用到孟睛这条线，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 今天，走童适县之前，也许见一见孟睛。市人事部对下面领导的威慑，还是很有力量的。说不定为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推进，要借一借市人事部的宝剑。 按孟睛平时上班时间，这时候还不会过来，但杨政丞也早有预计，昨天就与孟睛约定，今早上见一面的。到这边来，孟睛的办公室已经留了点小小的门隙，他轻轻敲了敲门，随后便进办公室。 “孟监理好。”杨政丞笑着说。 “这么早啊，见过董事长了？”孟睛也带着笑。 “见了。今天两位老板碰面，我算节省时间啦。”杨政丞说。 “今天要下去？”孟睛虽说昨天没参加会议，但对市里目前的主要工作，他是知道的。 “准备去童适县，最好是赶上他们上午的会议。” “童适县？”孟睛脸色稍微有些变化，但也没说什么，“童适县到过吗？” “没到过，不过黄涛平董事长和江铭董事长都见过面，地建办也觉得童适县困难最大，先走童适县也是预防万一。”杨政丞没有细致解释，去童适县是有预计的，也是张文俊的意思。 “好的，时间太紧，我也不多说什么。政丞经理，到童适县后，遇上什么也不用急躁，稳住就好。”孟睛对童适县的情况还是心里有数的。 “谢谢。”杨政丞也明白，孟睛虽然不同自己以前走童适县，但很可能会追着他身后前往童适县，遇上什么是，孟睛到场，绝对能够镇住黄涛平及童适县一干人。 黄涛平与欧向明的关系确实不错，但两者之间应该不存在其他特殊的关系，孟睛代表市人事处，意味着什么，黄涛平心里也该清楚。 回到市地讲述，市里成立的工作小组人员已经到这边集中。这是秦阔市第一天推进产粮基地项目，小组的成员，是必须要活跃起来。 小组工作人员有五人，杨政丞为执行副组长。组长级别的，是欧向明、张文俊、彦竹等人，市监察处、人事处、天宇公司和地建办等主要领导是挂职成员，还有全市区县的董事长们，也是小组的成员之一。如此，小组以后到下面，区县的董事长是同事，处理工作当然更便利。 实际上的小组成员就五人，地建办单独匀出意见大办公室，让几个人在里面集中办公。大办公室里，有一小间，是给杨政丞这个执行副组长的，单间，虽小，却是一种待遇。 另外四个人，分别来至监察处、公安、天宇公司和地建办，如此，在秦阔市行动就有很多便利。 昨天，彼此已经见过了，杨政丞进来后说，“各位早，今天我们还是分成两到三队，分开行动，主要查看下面工作推进情况，怎么样？” “你是组长，我们听领导的安排。你还是产粮基地项目的专家级别的，业务上，总得找时间给我们培训培训，不至于让我们下去只看热闹，没办法指导他们才好。”一个女干部说，她叫思思，来至天宇公司。 另外三个是云路远，来至市监察处，于志军，来至于人事处，廖小宁，来至于地建办，各人都是很有潜质，被主要领导看好，才送到这个小组里来锻炼的。这些人都是正当年，虽说都是三十岁开外的，在干部群里是年轻人，当然在杨政丞这个副处级相比，却又显得老了。 “相互学习吧。思思姐，总不能第一天就逼得我分成几份吧。”杨政丞笑着说，几个人虽说才合作，一起工作，彼此之间连接不多，但都年轻，也很好相互接受，不至于完全受到体系里某些东西影响和限制。 几个人就笑，仓促组成的小组要配合工作，杨政丞作为领导，他们心里要说很服气，哪是不可能的。但今天一来就说说笑笑的，就是很好的开端。几个人年龄比杨政丞大，资历也深一些，但级别却都是正科，要等这次工作做出成就，就可能往前进一步，成为副处级。 而杨政丞很可能在一两年后，成为正处级别的人了。 “组长，准备安排几组？五个人，完全分开没有必要吧。”思思说。 “思思姐，你和谁一组都行啊。今天分开一些，最好是每一个区县都走到，和他们见一见面，也表示市里的态度。” “组长，你是准备去童适县？那我和你一路吧，有没有问题？”思思说，杨政丞便点点头，他原计划是要跟云路远一起的，这样会更好震慑童适县那边的人。 思思来至于天宇公司，也有一个便利，那就是可直接联络市天宇公司秘书长，信息反馈更直接。黄涛平也该认识思思的，她和自己到童适县，总不至于出意外。或许，思思今天这样说，也是得到领导的话了。 “那更好了，有思思姐这样一个大美女，我能够陪同，当然是我的福气。”杨政丞笑着肯定。 另外几个人也不会争，自然按照区域的便利性，确定下去的路径。杨政丞将一些资料分发到人，让他们到区县后，可确定一些问题，这样对下面的工作督促效果会更好。 接到任务，然后约定时间汇总情况。廖小宁是负责资料方面的事宜，彼此之间有手机、手提笔记本，虽然分开在不同的区县，工作上并没有什么多的阻隔。 第729章 不简单 几个人简单地说了这天的行动，就分开做事去了。杨政丞和思思出到外面，吃了早点，思思叫来车，就立即往童适县出发。 虽然有司机在，但因为司机说天宇公司名下的人，虽说不是正式职员，但在天宇公司服务已有十多年，对下面区县的人都熟悉。 出市区，思思说，“杨组，我们第一站走童适县，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思思姐，你说会有什么打算？”杨政丞笑着说。 “今天怕是不容易。”思思说。 “童适县不简单。”司机插话说。 “我是今早给董事长请示工作，然后老板指示今天先跑童适县，对秦阔市我陌生得很。有什么情况吗？”杨政丞这时候也是想听一听童适县的信息，看看黄涛平等人在司机中的印象。 说对童适县陌生，杨政丞还是说得过去的，他到云笛时间都不多，到市里就更短。 “嘿嘿嘿。”司机笑了笑，没直接说出来，这也是这些所谓知情者差不多的说话习惯。但思思就不同，说，“杨组，童适县天宇公司董事长黄涛平非常强势，而地建公司董事长江铭却显得弱势。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情况，还要看黄涛平的态度。” “黄涛平会有什么态度？市里的意思已经明确，我想，黄涛平董事长也该有自己的态度。”杨政丞还没直接接触到童适县的情况，当然不会预先唱衰。 “这可不好说。”司机说，“黄涛平这个人，对付江铭很有一套，在市里也很有一套，但说到做事，他没有江铭好。” 杨政丞和思思都不好顺着司机的话往下说，司机说说是非没问题，但他们却不能乱说。虽然两人不说，但司机却列举了不少关于江铭和黄涛平之间的矛盾、处理问题的不同方法，让杨政丞有不少收获。 快到十点，车到童适县。秦阔市区县之间差别不大，经济情况也相似。童适县的建设模式和云笛差不多，看着这些小街小巷，这也是山区地貌的城市固有的风格。 但你建设县城，没有谁有魄力修建出大街道，也没有那么多资金，之后想要重建，就不可能了。很多地方都是选择新址，建设新城，成为另一城市，也为这里带来很多经济数据。 车进童适县地建公司，按说今天的会议该是在地建公司召开才适合，当然，如果放在天宇公司也不是不行。到地建公司，看到这边的氛围似乎不算好，杨政丞也知道，江铭在县里的威望情况，如果黄涛平真不站出来，能说是他的主要责任吗？ 思思看杨政丞一眼，说，“不会是在天宇公司那边开会吧。” “我想，应该是在这边，很可能都到会议室了。”杨政丞说，黄涛平如果肯将会议放在天宇公司，那就表明他会对这个项目看好，但实际上可能这样吗？ 两人往地建公司楼上走，思思知道童适县这边的会议室在哪里。上楼，直接去会议室，而不是先联络江铭或黄涛平，也是想先看看这里的情况。这种冷清清的氛围，给杨政丞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不过，今天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再说，也不知童适县这边开会的具体时间。 在会议室们外地走廊，有几个人在抽烟、聊天，看起来是来参加会议的乡镇董事长。见思思和杨政丞出现，看一眼，也不在顾他们。因为两人都年轻，又面生不像是领导。 思思往会议室里张望了下，没看到县里的主要领导，里面虽说有人在，但几个人而已，台上也有人，见思思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晃一下，也不在意。 思思出来对杨政丞摇摇头，不说话，杨政丞却明白她的意思，那是江铭、黄涛平都不在里面。如果开会时间还没到，主要领导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杨政丞轻微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便走到正在聊天的几个人，说，“请问，今天是要召开乡镇董事长的会议吗？” 其中一个人看两人年轻，不是本县的，看了看身边的人，说，“你们是谁？到这里来找谁？是记者吗？” 杨政丞笑了笑，说，“我们不是记者，是从市里来的，想看看县里这边的情况。”记者对县里而言，是有很大压力和不定性，谁知道记者会写出什么东西来？ 那人点点头，说，“今天确实要开会，没什么，就一个很普通的会议。” 很显然，这些人不想跟杨政丞和思思两人说县里的内情。“你们要找领导，直接去办公室吧。”那人又说。 看到怒前是这样的情况，杨政丞也知道这边的产粮基地动员会议，肯定是有较大的问题。但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最适合的就是去找黄涛平。他作为童适县的一把手，这个工作必须由他来主持和负责。 “思思姐，我们直接去找黄董事长吧。” “也好。”思思也是正科级的，在天宇公司办公室，作为副主任，与下面打交道的时间可不少，很懂下面区县的奥妙。市天宇公司选她进小组，也是代表市天宇公司的话语权。“要不要先给那边打个电话？” “先找找看，你觉得如何？”杨政丞说。按说童适县这边也该想到，市里今天很有可能派人下来督查工作。这时候，看一看童适县到底在做什么，对今后在县里的工作会有利些。 “好的，也看看童适县到底是什么意思。”思思自然知道杨政丞的用意，对童适县虽说没有敌意，但也不会曲意去帮他们，本着更客观的态度而已。 两人离开地建公司往天宇公司赶，到那边，直接找黄涛平的办公室。只是，黄涛平办公室门关着，敲门也没有应。随即找到天宇公司办公室，里面有值日干部，问了黄涛平在哪里。 “你们找董事长做什么？董事长很忙的，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找机会给你们反映吧。”这个干部的意思，两人清楚，就是摸清他们的来意，然后将他们支开。 “黄董事长是在县里，还是去市里没有回来？”思思说。 第730章 在县里吗 “你们是记者？”值班干部有些警惕，看两人年轻，却又直接找黄涛平董事长，那人便问。 “我们不是记者，我们是从市里过来的，就找黄涛平董事长，有点事。”思思微笑着说，“他是回县里了，还是在市里没有回来？”思思对目前的情况，也有自己的判断。 昨天，童适县两老板都去市里参加会议，然而，今天却看不到黄涛平。从这里的种种迹象判断，黄涛平很可能还没回县里，思思才有这样的疑问。 “领导的行程和去向，我们作为下属自然不会知道，也不可能去掌握。领导忙，工作繁多，至于具体的工作怎么安排，那得问董事长才知道。”那人不冷不热地说。 思思和杨政丞自然不会对值班干部发什么态度，到走廊，思思也是有些生气。到童适县后，像遇上无形的网一样，阻隔着正常的工作推进。思思拿手机给后一篇的秘书打电话，接听之后，思思说，“刘秘书，我是市天宇公司办公室的思思啊，黄董事长是在县里吗？” “思思主任好，有什么事吗？我直接转告老板，你看行吗。”刘秘书说。 “刘秘书，我直接找黄董事长吧。”思思说，“你不在黄董事长身边？那黄董事长是在县里还是在市里？” “在县里啊。”刘秘书说。 “黄董事长在他办公室吗？”思思说，故意给刘秘书设一个陷阱，看他跳不跳。 “应该在的，主任。就是几分钟前，我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老板还在呢。”刘秘书自然有他的警觉处，话不会说死。 “好，那行，我现在去黄董事长办公室找他，刘秘书，你忙吧。”思思也听出来。 思思这边挂电话，立即给黄涛平直接拨打过去，然而，黄涛平的电话处在正在通话中，不知是巧合还是刘秘书抢先给黄涛平通气了。思思挂掉电话，看着杨政丞，说，“杨常务，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杨政丞虽说有预计但也没料到情况会是如此，黄涛平很可能这时候都还没回到县里，那天到底在哪里？昨天会议上，已经明确要求，昨晚董事长们即使不回，尽早也必须第一时间赶回岗位，主导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的推进。 “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江铭董事长吧。”这是没办法的选择，江铭不至于见不到，因为地建公司那边正在组织开会，很可能那边的会议将开始了。 “好，先参加他们县里的会议，有什么事情，下一步再说。” 两人回到地建公司，见这边还是之前的氛围，思思说，“先到江铭董事长办公室？” “也好。”杨政丞点头说。 刚要下车，思思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黄涛平来的电话。思思看杨政丞一眼，将电话弄成扩音状态，杨政丞见她如此，笑了笑。 “思思主任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不起，我刚离开办公室一会儿。”黄涛平说。 “黄董事长，没事没事。我和杨政丞组长一早过来，到童适县参加你们县的产粮基地项目的动员大会。不知你在地建公司还是在哪里？主持会议的是您还是江铭董事长？”思思说。 “思思主任，那个项目是地建公司的份内工作，有江铭在那边主导会议。我这边还有另外的事情在处理，暂时还不能过去。思思主任，中午不走吧？一起吃饭。”黄涛平说。 “好的，黄董事长，谢谢。”思思自然不可能对黄涛平有呵斥或做出指令，虽说市里已经给小组很大的权限，但真能落实吗？这个还要看市里主要领导的态度。 挂了电话，思思说，“杨组长，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说黄涛平吗。”杨政丞看着思思，见她表情有些复杂，“我估计他不在县里，可能是还没回来。” “我也是这样判断，是不是将这个情况汇报上去？”思思说。 “先不急，看看江铭吧。”杨政丞说。只要童适县这边的工作顺利，黄涛平出现不出现，都不是必须的。 到地建公司这边，往江铭办公室走，思思熟悉这边情况。走廊空空的，没见有人，不知会议上那边是不是已经在进行。远计划参加童适县的动员大会的，如今，看来不能按预计那样做了。 江铭的办公室是开着的，还没到门边，就听见江铭在说话，“你们是怎么搞的，通知上的时间是十点准时开会，找什么理由？所有的理由都不成立，我都不批。” 听江铭的语气，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很可能是有人不到县里来参加会议，找借口向他请假。 思思走在前面，轻轻敲响门，江铭一时间还没从那愤怒的情境里出来，看也不看，怒声说，“我知道时间到了！” “江董事长，这不是待客之道吧。”思思扬声说，明白江铭不是故意吼她，“我和杨组长到童适县来，可是要支持你工作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江铭才看清楚是思思和杨政丞，对这两个年轻人，他知道身份，特别是杨政丞给他的印象深刻。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实质副处级别，而市里对他的信任也是完全展示在外，不加掩饰。 小组的工作，是代表市里领导的，到童适县来，自然要受到尊重，县里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要听从对方。 之前，也有猜测，如果市里这个工作小组第一天就下区县做工作的话，有可能选择童适县的，但也绝对小组才成立，第一天小组内部也可能要开会部署工作，要来区县，也会是在下午。见到两人到来，江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站着不知说什么，思思也看到他的窘迫，说，“江董事长，童适县这边是几点开项目产业项目动员大会？” “原定上午十点，我们完全按照市里的要求做的。”江铭解释说，“因为童适县的一些特殊情况，使得这时候参会人员还没到齐，准备往后稍微推延一点时间……” 第731章 先走童适县 （传漏了，又无法改，插播一张，对不起读者大大，请见谅！这一章应该在《五人小组》之前，谢谢。） 大清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张文俊起来后立即赶到天宇公司，等欧向明到来。昨天，两人已经沟通过，今天的工作是兵分两路。欧向明到省里汇报这里的工作，张文俊则留在市里总掌全盘。 对童适县的黄涛平这个人，张文俊也知道一些情况，童适县江铭的处境他也清楚。但对江铭这个人，张文俊也不看好，太懦弱的人，如何有魄力开展工作？既然没有魄力，最好的就是让他在位子上暴露出弱点，然后让有能力的人代替。 不过，江铭自己的做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换一个环节，或许江铭会有很不错的表现。但世上没有如果，而童适县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江铭自己造成的？黄涛平在童适县强势，总不能都怪在黄涛平头上吧。 可在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上，秦阔市没有退路，也就不允许下面区县内部出现不协调的状况，明知两人如此，张文俊觉得必须先跟欧向明提一提。 到天宇公司，杨政丞先过来了，到张文俊面前招呼。从今天开始，杨政丞就会在秦阔市开始做题的工作，下面区县开始推动产粮基地扩增的开垦，杨政丞就得将云笛的经验，传给他们，还要不定期地到下面区县看情况，遇上实际困难，要祈祷指导和协调作用。 欧向明去省里，有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多天，工作开展之前，杨政丞自然要当面请示。“杨常务，这么早？” “董事长，昨天同欧董事长越好今早来请示工作的，也不知欧董事长什么时候离开市里，过来等，总不会错/。”杨政丞笑着说，“董事长，你也这么早啊。” “向明董事长离开市里之前，还有些工作有必要沟通沟通，过来等他，估计快到了。”张文俊对杨政丞早早过来，也是很赞赏的。作为上级，对下面的人工作积极而主动，总会有更好的态度。 这时候，也不是讨论产粮基地扩增项目工作的时间，张文俊也不多问。欧向明的秘书邹雨岑早一步到天宇公司来，见了张文俊和杨政丞，笑着走过来，“两位领导这么早，老板快过来了。早，我们先到办公室等，时间太紧，还要敢上午到省城汇报，那边约了时间。” 从秦阔市到省城，走高速也快，两个多小时。但进省城后，要一点时间才能够到省府，然后找来的汇报工作。要不是市里工作安排太紧，欧向明不会这样赶，省里领导对他会不会有好印象，都换是两可。 三个人进欧向明办公室，才进门，邹雨岑给两人泡茶，张文俊说，“邹秘书，不用准备茶水了，你先忙好你的事。” 正说着，天宇公司秘书长进来，随即欧向明也进来了。秘书长要陪着欧向明一起到省里去汇报工作，这时候，也是过来做准备。 杨政丞将一些准备好的材料，交给秘书长，然后，向欧向明请示了自己的工作。“董事长，今天我准备先选一两个区县走走，该先去哪个区县更适合？” 欧向明看了看杨政丞，不急着回应，而是对张文俊说，“文俊董事长，你觉得呢？”十个区县，哪一个区县面临的困难最大？ “向明董事长，昨天区县的董事长们对我都表了太，很有决心，也很乐观。这让我怎么说？我觉得，杨常务可做两手准备。一是等电话，有的话来请求指导的，就跑哪个区县；二是随机去一个区县，看看情况，遇上问题就解决问题。反正你要在几天内，将所有区县都走一遍。” “我看这样不适合，还是要有选择。”欧向明笑着说，“就不多讨论了，秘书长，你觉得哪一个区县最适合？” “学经区或童适县都适合。”秘书长说，他对下面的情况自然也比较熟悉，虽知道黄涛平与董事长之间的关系不错，但在这样的工作面前，关系不错就该把工作做好才是最大的支持。 听秘书长这样说，欧向明并不表态，又看向张文俊，等他说话。张文俊说，“向明董事长，今早过来，我有句话想和你交流的。对童适县的八十万亩产粮基地开垦工作，我心里是存疑的。 因为之前童适县上报的面积数据是四十万亩，如今，扩增了一倍，他们面临的困难会最大。另外，江铭这个人想来你也了解，魄力不够，工作能力虽说还可，能不能面对这样的困难顺利解决，不拖全市的后腿？” “黄涛平怎么说？”欧向明说。 “黄涛平说项目工作推进没问题。”张文俊说。 “也好。”欧向明说，“政丞经理，原本我是想跟在你身后一起到区县转一圈的，但今天显然不能了。等我从省里回来，再跟你转转，看看下面的具体情况。今天，就辛苦你先走童适县，力争让童适县在今天之内，把开垦坡地的任务到村组、到农户，只有这样的工作效率，才可能顺利完成这个项目工作。” “好的，董事长，没问题。”杨政丞说。 “对了，不管在哪一个区县，只要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有阻滞的人，一律先让他到市里来学习。”欧向明很肯定地说。他自然听出张文俊之前说的话，对黄涛平是不是能够跟上如今的形势，欧向明心里也没准数。 “请董事长放心，我一定将董事长的意思带到各区县。”杨政丞稍微严肃地说，“那我立即准备，争取赶到童适县的乡镇董事长会议。” 杨政丞说后便告辞离开，随即安排任何车，准备走童适县。从市里到童适县，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时候赶去，可能会赶上对方的会议。对童适县的情况，杨政丞自然有所了解，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黄涛平在林富梧面前的态度。 等杨政丞走后，欧向明对张文俊说，“文俊董事长，你觉得童适县会有问题？”张文俊点点头，将林富梧与黄涛平沟通时，遇上的情况说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担心，万一童适县真出状况，市里就得抢先做出决策。 第732章 受教与无奈 “黄涛平董事长呢，今天还没回县里？”思思问。 江铭不说话，显然不肯面对这样的问题。杨政丞见了，说，“江铭董事长，市里给的工作任务非常紧迫，是因为产粮基地项目开发没有一点时间可拖后，一旦延误春季耕种，秦阔市会面临什么样的赔偿，你心里明白。这不是谁个人能够承担起来的责任。” “思思主任、杨组长，从昨天散会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多次拨打黄董事长电话，都无法接通。”江铭说着，将自己手机通话记录返给杨政丞看，“打刘秘书电话，但刘秘书说黄董事长在忙工作，有什么事会向黄董事长转达。 昨晚散会时，我也问过黄董事长今天的工作事情，黄董事长表示了，产粮基地项目工作是归口县地建公司的工作，由我们地建公司主导、负责。是我在做工作过程中没做好，导致今天已经过上午十点，动员大会还没能够准时召开……我请求市里批评……” “这时候不是批评的时机，要将工作推动起来，要将所有乡镇董事长都着急部署工作任务，都积极主动地行动起来。这才是需要的事情。”杨政丞稍微严肃，思思也点头，说，“如果，到十一点童适县这边的动员大会还不能召开，我们只能向市里汇报童适县的具体情况，等市里决策。” “我……”江铭一时间手足无措，事态的严重性，他不是不知道，但乡镇的董事长找借口不来参加会议，显然是在抵制项目工作的推进。 之前，童适县给出面积是四十万亩，乡镇之间已经在推来推去的，如今，面积翻倍，几乎所有乡镇都要满量来做坡地开发，这些人估计先已经得到信息，自然不肯来县里面对这样的工作。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乡镇董事长们这样做，又是严重违反规则纪律，童适县的体系与组织建设出现重大问题的体现。不仅仅是江铭个人***不足，上岗上线的话，市里会对整个童适县核心机构进行大调整。 于此同时，孟睛副监理已经带着两个市人事处科室人员，悄然进了童适县天宇公司。随即，他们到黄涛平办公室找人，自然门没开也见不到黄涛平。之后，孟睛并不直接去县天宇公司办公室找人询问。 在整个天宇公司办公楼走一圈，发现这里上班的人，都不是很专注，在议论着什么，很投入到样子。甚至有几次，孟睛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站一会，都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的到来。 虽然没有问，三个人也听出一些，天宇公司的人都在等着看戏，幸灾乐祸，要看江铭今天如何出丑。对于黄涛平是不是在县里，这些人的议论也有猜测，都断言黄涛平不会出现在今天的回忆上。对市里给童适县压下八十万亩坡地开垦面积，这些人都表现出愤愤不平。 孟睛和随行的人都精明，不用完全掌握情况，都能够推测出发生在童适县的事情。一科的科长说，“监理，是不是联系杨常务，问问他们的情况？” “不急。”孟睛说，“既然谈童适县这里有异常，那就让他们好好表现表现，到时候，有什么苦果也是他们自己吃。” 对体系建设工作，孟睛一项来都是很严厉的，眼中容不得一点渣滓。既然童适县的干部是这样对待市里的决策，不以大局为重，出手处理甚至换掉一批人，也下得手。 有了这样的决定，三个人也不找童适县天宇公司的干部，而是在旁看着。同样也没联系杨常务和丝丝，由着他们在县里做工作。 “走吧，江董事长，我们先去会场。到那边再看情况，如何？”杨政丞说。 江铭面带难色，这时候去会场，就是将童适县的实际情况完全展露在市里工作小组面前，市里主要领导也会将这里的情况完全掌握。 见江铭那样子，思思说，“江董事长，有些事情该来的，也没办法回避。是不是？你想做粉刷匠，未必能够一直做下去。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每天市里都要做统计，你又该怎么办？” 江铭脸色顿时惨白，整个人都精神*靡下去，低着头走出办公室。杨政丞见他这样，也明白他这时候的心态，说，“江铭董事长，你个人的工作能力，市里也是了解与肯定的。不过，在童适县地建公司岗位上，有些事情你真该反思反思。” “杨组长，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和不足，也能够证实自己的错误。等会后，我亲自向老板检讨，请求处分。”江铭说后，神色似乎稳定一些，也坚毅一分。 “江董，你误会杨组长的意思了。”思思说。 “哦，杨组长是什么意思？”江铭说。 “江董，在如何推进产粮基地开垦工作上，市里要的是如何完成工作，而不是要处理你这个董事长。童适县目前最适合这个位子的人，也只有你啊，临阵换将，历来都是大忌。是不是？ 当然，对下面的人，如果安排不听，工作不服从纪律。该拿起棍棒就得挥起来，毫不手软才对。雷霆雨露，都是工作的手段，只要达成工作目标，有一些手段又有何不可？”杨政丞笑着说，“当然，我所说的未必适合江董，你自己多想想。” “杨组长，受教了，多谢。”江铭说，神态并没有多少变化。杨政丞也知道，江铭在童适县，很可能就根本没办法处理下面乡镇的董事长们，这些人很可能大多数是黄涛平提拔起来的，自然不肯配合江铭做项目工作。 三个人到楼梯处，见一个人急速下楼来，却是县地建公司办公室主任。主任见了江铭，说，“董事长，黄董事长刚刚来电话，问动员大会是不是开始了。如果换没开始，必须立即开会，否则市里的领导到来，会有人受到……受到处分的。” 主任见江铭身边有两个陌生面孔，又年轻，也不意味他们就是市里来的，还以为是因为这两个人，让江铭留在办公室时间稍久，耽误过来开会了。 第733章 等十分钟 但在江铭面前，那主任也不说什么，只是很不友好地看着思思和杨政丞。江铭说，“这两位你不认识吧，他们是市里工作小组的杨组长和思思主任，到县里来是督查我们工作的。” 那主任听江铭这样说，吓了一跳，幸好没有说出难听的话，要不然，自己还不前途尽失？忙换成笑脸，过来跟杨政丞和思思招呼，请两人往会议室走。 到会议室，走廊上站着的人多了些，大约有十几个。会议室里面可能还有一些人，那么今天来参加会议的人，其实相差也不会太多了。这些人见江铭带着几个人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 江铭说，“都进会议室吧，准备开会。” 那些人中，有之前杨政丞问情况的人在里面，见杨政丞和江铭一起过来，不由地多看一眼。大家慢吞吞地往会议室里走，江铭这时候可不敢放慢节奏，率先带头往里走。杨政丞和思思跟在他身后，地建办主任则留在后面，悄声地说了杨政丞和思思的身份。这些人得知市里来了督查的人，动作就快了些。 坐到会议室台上，暗地数了数到会的人员，地建办这边也在会议室门口准备了签到册。杨政丞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二十，比预计的时间又往后推延了。 到会议室的人有二十一个，包括地建办和地建公司相关局的参会人员。按说，一个县今天参会人员该有五十来人才正常，之前云笛到会人员有八十多人。很可能有已经到了，但见还没开会，又离开到地建公司窜门的人。 “把签到册拿上来。”江铭说，地建办有人将签到册递给台上的江铭，他点了点，对照名单记了一下。随即，传给杨政丞看。 杨政丞拿过来，用手机拍了照，递给思思。她也拍了照，这是留下铁证。下面的人见杨政丞和思思这样做，便有嗡嗡嗡议论声，更有人在打电话，估计是体制自己的熟人或同一单位的人到会议室来。 签到册已经写有四十三人的名字，有一个标了请假，实际签到的人是四十二，而坐在会议室里只有二十一，足足有一半的人不仅会议室。 江铭看了情况，说，“我等十分钟，签到了却不尽会议室的人，来了也是迟到。不来的缺会。” 因为有市里的人到来，乡镇和局级的董事长这时候也知道情况不对，忙电话让那个在十分钟之内赶过来的人，都尽可能赶来。 江铭也不管下面的人怎么做，对杨政丞说，“杨组长，请多包涵。会后我会主动向市里汇报今天的情况，请求市董事会给我处分。” “江董事长，还是先把目前的情况处理好，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做，再说吧。”对于是不是要处理江铭，那是市里的决策，杨政丞自然不会参言。 思思说，“会不会有签到又回去的人？或者让人代替签到，人却不来的情况？”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区县可能性不大，但今天是江铭主导会议，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先等十分钟看吧。”杨政丞也是一肚子怒火，在体系里，出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江铭一个人的问题，最明显的还是黄涛平在背后影响与作怪。 几分钟后，陆陆续续进来有几个人，到十分钟了，也才进来十三个。加上之前的二十一个，总计坐下的人有三十四个人，说明有八个人签名但人其实不在，或者是叫人代签。 具体是哪八个人，杨政丞和思思分辨不来，江铭也不能完全掌握。“点名吧。”杨政丞说。 江铭对着名单点名，点到的人站起来。点了二十来人，其中有空着不来的，这时候有人说，“来不来反正不来了，这个会议还要不要开？都中午了，肚子咕咕叫拉。” 便有人应和，“是啊是啊，说好十点开始，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再不开会，我们就回去了。”声音虽不大，但夹杂在江铭点名时的空隙间，明显听着刺耳。江铭不知听没听见，思思却来气了，要站起来发威。 杨政丞不动声色拉了拉思思，要她先别急。遇上童适县这样的情况，没有狠手肯定不能打开工作局面，完全靠江铭显然是不可逆了。 总算将人数落实，在点名的过程中，又有两人进来，但只能算迟到。其中一人准备坐下，可能听到别人告诉他是作为迟到，就不坐下，二十等江铭点好命，到前面来问，“董事长，我之前签到很早，这时候算我迟到，没有道理吧？我不是不来参加会议，是你们会议不开，等烦了到外面走走，回来就算迟到，这不合理。” 这样的说法固然有一些道理，但只要细想就是在强词夺理。会议没有召开，作为下级，也该请示之后才能暂时离开，或先请假再离开。 “你先回座位坐下，有问题等会议之后再说。”江铭见来人过来质问，也是一腔怒火。 “一句话的事情，董事长，没解决这个事，我也安不下心听会。对不对？”那人并不因为江铭说话，就回座位。 杨政丞看了看这个人，四十来岁，也不觉奸狡。但语气很不对，态度也不对。说，“你叫什么名字？心里还有一点组织纪律观念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操心。”那人说。 “回去，回你的座位去。”江铭见那人对杨政丞乱说，怕惹出更多的事情，大声吼起来，有明显的失态。 杨政丞在心里苦笑，经过这一天的事情，产粮基地项目还能够在江铭手中推进下去吗？不说八十万亩，就是四十万亩坡地开垦，可能都没办法做到的。 那人见江铭发火，不再坚持，稍微犹豫，才转身回座位。参会的人，这时候在下面也嗡嗡嗡地议论起来。快到中午了，如果这时候才开会，那会挨着饿也不知会等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会议。这样的会议，自然不喜欢参加，有抵制情绪。 第734章 我不懂 其实，今天这个会议是没办法正常召开的，因为还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没到会，工作任务又如何分派下去。可会议由必须召开，这是市里规定的工作，也是产粮基地项目时间紧迫所致。 江铭平息了一下自己心里怒气，看了一眼全场，说，“开会之前，先介绍两位市里来的领导。”江铭随即将杨政丞和思思做了介绍，他们的职权和代表市里董事会的权力，让下面在坐的乡镇董事长们，心有所顾忌。 这些人虽狂妄，不怎么将江铭这个地建公司董事长放在眼中，但也明白等级之间的差别。在市里领导面前，还是不敢乱来。虽说杨政丞和思思都年轻，而杨政丞还是云笛的常务副，副处级，又是省里空降下来的领导，绝对不一样的存在。 介绍之后，江铭在询问杨政丞的意思，是直接开会还是怎么做。杨政丞也明白，这时候的会议肯定是没办法开下去的，工作不能完全部署，第二次会议是必须要召开，但这种氛围下，即使将工作部署下去，乡镇这些董事长也不可能按期完成。 “要不，我先说几句？”杨政丞说。 “好的，请。”江铭说，随即在麦克风那大声说，“下面有请市里工作小组杨政丞组长讲话，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落落，但每一个人都动了。杨政丞将麦克风移到自己面前，说，“昨晚，我参加了秦阔市产粮基地下面开垦工作会议，今天，这个会议的工作任务，已经在秦阔市部署、落实。从时间上看，童适县会是全市区县里最慢的一个县。 因为，其他区县开会的时间是十点以前，有的区县是八点就开会了。昨晚区县董事长在市里散会后，就开始部署工作，今早，乡镇的董事长全部按时到位。” 下面多少有些声音，似乎对杨政丞这样评价童适县，有些看法和不满。杨政丞虽代表了市里董事会，但他和思思都年轻，在乡镇的董事长心目上并不显出足够的威力。 杨政丞不计较下面的反应，继续说，“我这样说，大家可能不高兴，以为我贬低了童适县的干部。说句心里话，我对童适县干部的工作作风、工作纪律不想做任何评价。 我只想说说，产粮基地下面对童适县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机遇。” 下面的反应也不小，乡镇董事长们也听出杨政丞对童适县的不满，他们自己心里何尝不知？这样的情况，真让市里领导得知，肯定会有人要承担责任的。 “我不知道，童适县对产粮基地是怎么认知的，也不知的你们黄董事长和江董事长从市里开会回来，如何向你们解说这个项目的。 但我知道，之前，市里第一批预演产粮基地项目开垦，学经区报一百万亩坡地开发，而童适县只报了四十万亩。童适县的地理地貌，和云笛一县的情况差不多。如今云笛开垦了一百万亩坡地，开垦虽还没完成，但也到三分之二，再过一周或十天，一百万亩坡地即可开垦完成。 而童适县却只能承受四十万亩坡地开垦的极限，这是为什么？我不知童适县的具体情况，主要是你们对产粮基地下面是如何看待的。是不是意味市里在作秀，还是市里领导为了所谓的政绩，不顾大家在乡镇或村组、农户的死活？ 这就是认识和眼界、思维的差异啊。为什么这样说？” 杨政丞盯着下面的人看，那些人自然不敢直视，明白杨政丞意有所指，这是童适县理亏在前。 稍等，杨政丞才继续说，“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核算过，鹰飞食品公司在开垦坡地的费用上，一亩会有多少资金投进去？在全市，计划开垦八百万亩坡地做产粮基地，会用这么巨额的资金投下来，就是要做一场秀？ 你们有没有搜找一下关于鹰飞食品公司的情况，这家公司在国内有哪些业绩，在国际上又有哪些举动，有多大的影响力？查清楚这些，我想你们也会明白，鹰飞食品公司不需要在国内作秀，而是要将在国际上进行的生产原材料采购，从欧美的农场转移到国内，将这些钱放在国内消化。 如此而已。” 杨政丞稍停，看了看江铭，见江铭也是一脸愧色。知道他对产粮基地下面的认识，也不是太深刻，使得在工作上虽尽全力而力气没地方用，用不上力。 “今年春季，鹰飞食品公司预计要投入十个亿到秦阔市，每一个区县差不多九千万。这些资金只是用在开垦、租借土地，不算随后春耕、产粮基地维护、基础设施的建设等等。我想问一问，如今，有哪里可找到上亿资金头进来到一个区县？ 换一个角度看，农户的坡地本身是荒在山里，有没有产出、有没有收益，我想，你们比我清楚。我到秦阔市、云笛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不熟悉，又没调查，是没有发言权的，但你们长期在这里，对这块土地熟悉，在这块土地上吸取养分。 农户租地有价格，这个价格是不是少了，大家也可到周边调查。农户可参与春耕、作物护理、秋后收割等等，期间，出人出力，都会有相应的工资。 在区县，鹰飞食品公司还会就地招收一些公司的正式员工、临时职员，对于鹰飞食品公司的职员会有什么样的待遇，你们也可到网上查一查，或者到云笛去问一问。看云笛的那些人是怎么说、怎么做。 再换一个角度来看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区县和乡镇，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童适县与相邻的市最近，以后，在县里做产业观光旅游，那是不是收益？人流量增加之后，经济做活，饮食、住宿、交通、娱乐等等产业都会有很大提升，难道这不是区县的业绩？解决做活起来后，区县自身的实力就不会提升？ 我真的不懂，童适县这边为什么会拒绝这个有利于多方面的产业项目。” 第735章 孟睛的三句话 议论声逐渐响起来，对于产粮基地项目开展之后，秦阔市会有什么样的景象，杨政丞已经阐述明白，如果还想不到，意识不到这是乡镇和区县发展机会，那也真是太差了。 童适县目前这样情景的根由，虽有乡镇董事长认识不足的因素，但关键的因素还是在于黄涛平这个人，他在县里说话份量重，县里的人也信服他。而他不支持产粮基地下面的推进，自然让乡镇的董事长们，在内心拒绝江铭所部署的工作。 正准备将麦克风转交给江铭，虽说对童适县乡镇的董事长和童适县核心成员都不满，但杨政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达出来。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接下来，江铭和乡镇董事长们对产粮基地下面不会那样拒绝，就足够了。 这时候，有人从门外走进。一男一女，而他们背后是孟睛副监理。 一开始，三个人背对着光，里面开会的人还以为是乡镇赶过来的董事长，正准备招呼，却见三个人往主席台上走。 江铭一看到来人，心里咯噔一下，额头顿时有冷汗冒出。孟睛这位人事处副监理是有名的严厉，看到今天地建公司开会情况，他江铭还有好果子吃？ 杨政丞和思思过来，没有直接发作，很可能还有一点点转寰的余地，孟睛到了，确实一点余地都没有。 下面参会的乡镇董事长，并不认识这三位。那女干部是市人事处办公室副主任，男干部是人事处第一科室主任，直接负责对乡镇干部任免的人。但这些人却没见过他们，孟睛虽说在区县一级威力大，乡镇一级却没有几个人能够见到他，认识他。 到主席台，孟睛先和江铭招呼，“江铭董事长，打搅你们开会了，也就十来分钟，不要紧吧。”随后，孟睛才通杨政丞和思思招呼，算是表达了一种意思。 “孟监理好，快请。”江铭也不知该如何说，但面对孟睛的到来，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工作上，江铭也知道自己没做好，可要辩解真不能解释，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能力问题。 孟睛的脸很严肃，随着江铭的目光，坐到了主席台上，不等江铭介绍，孟睛自己将麦克风放到面前，说，“很抱歉，打断一下你们开会。据我了解，这个会议，主席台至少有十个人以上，目前除了江铭董事长和地建办主任，其他的人都在哪里？二十分钟之内，没到的，自己到市天宇公司解释。 另外要说一句，今天缺会的，下午两点之前，我会在童适县地建公司等人过来解释，逾期不见的，副职顺延顶替。市人事处明天会有文件下来。” 说了这两句份量十足的话之后，孟睛停下来，看着下面的乡镇董事长，冷冷的。过两分钟，他才出一口气，语气平和一些，“我就不相信，童适县这块地头上，还是组织之外的领地，市里的工作指令，都不能顺畅下来。 江铭董事长，我不多废话了。你尽快将到来的董事长们的工作部署到位，他们才好回自己工作岗位去推动工作，时间不等人。我希望，在坐的干部好好将产粮基地项目工作做到位，不要让我的人员找到你头上，给你一份文件。” 虽然说好言相劝，但听在一众乡镇董事长耳中，那感觉就是惊心动魄。市人事处的文件只有两种，一是升迁，另一种则是处分和降级，谁想到这东西？ 孟睛随即待人离开会议室，江铭送到门口，被孟睛推回，继续主导会议。接下来，江铭把地建办这边准备的预计方案提出来，要求各乡镇在三天之内，完成坡地租地的预签约等工作。 工作的程序，主要是按照云笛以前所做那样来进行，有这样的程序，真要好好做事，这点时间虽紧迫，但也不至于没能完成。 到会的人虽然听得心惊，但有孟睛在县里，他们这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私下小话都不说，各人接到工作任务时，便在琢磨该如何做事，才能达成市里的要求。 之前，县里给的坡地面积数远小于目前，他们都觉得不太可能完成，而这时已经超过一倍的数据，却要求在三天里完成第一步工作。 江铭在说工作的任务，地建办主任将准备好的资料发到参会的每一个人手中。随后，江铭要求大家先将资料阅读、理解，然后有疑问可提出来。有杨政丞等市里专家在这里，能够很好解答他们心中的疑问。 但参会的人已经给孟睛吓住了，安静阅读之后，虽说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也没有谁敢第一个站出来提问。杨政丞这时候脸也有些冷，对童适县这边的人，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过一阵，见还没有人问，江铭说，“先散会，吃饭。中午时间，也可找杨组长提问。”说着，先不管下面的人，二十陪着杨政丞和思思一起出会场。 到会场外，江铭知道县里来了一尊大神，忙着带杨政丞和思思去与孟睛见面，安排中餐。 也不知为什么，黄涛平这时候还没出现，江铭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自然也不可能给黄涛平再打电话，市里对黄涛平会有什么态度，江铭也不会去想，自身难保，泥菩萨过江的处境，江铭也是想哭。 看着江铭带市里的人走后，会议室里乡镇董事长一开始换没从那种压抑中回过神，等大家觉得压力稍减，一下子吵闹成一片。都想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却又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感觉到童适县似乎要变天了，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很虚幻。童适县一把手一直都没出现，今天，县天宇公司的人甚至一个人都没过来，这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事情。谁也才=猜不出童适县一把手，到底在做什么。 有不少乡镇的董事长是黄涛平一首提拔起来的，这时候，虽觉得氛围不对，但也不敢直接给黄涛平打电话去。谁知这里面的人，会不会打小报告到孟睛那里去？ 第736章 人在哪里 孟睛说了，在下午两点之前，他会在地建公司等乡镇没参加会议的人、县里没到主席台上就座参会的人，进行解释。具体虽没有名单，但这个消息传开后，童适县就乱了。 涉及到的人，自己心里有数，之前不去参加会议，是因为黄涛平已经表态。他都不参合，其他的人谁想参与？黄涛平肯定会有后续动作的，他们也是看黄涛平的脸色而动。 体系里，都是这个样子，各人看一把手的意思，然后自觉地以一把手的意思为准则。至于是不是正确、是不是对工作有利，不是没人去想，而是规则如此，谁又能例外？ 但随后，就有人开始打电话，因为有些乡镇来一个董事长，另一个也应该到会却只派一个代表，此时，就必须立即往县里赶，才有可能在规定时间里来到县城，见到孟睛监理。 有没有人给县里几个经理、县天宇公司的一众监理，给黄涛平以及县副董事长等领导打电话，因为这些人都可能是孟睛之前提到的人。这些人，之前没到地建公司参加会议，孟睛也是要他们做出解释的。 这些人都是副处级以上干部，省管，市人事处不能直接对他们做降职等处分，但处分还是可以的。汇报给市董事会，这些人的前途自然黯淡无光，不可能再有升迁的机会。 即使黄涛平这个童适县天宇公司董事长，在孟睛面前，也该有自己的姿态，之前，他和孟睛已经通过电话，还说会安排孟睛吃中餐，但现在却还没出现在童适县内，也让很多人在猜测。 黄涛平也是真倒霉，原本他将今天的会交给江铭，是不想参与然后江铭做不好，童适县的产粮基地开发总面积是多少，对他而言，心里都没什么压力，反而觉得这样是对县里好。 也因此，今早没有回县里的意思，准备做出身在市里为另外的工作所拘畔，以后在市里领导面前，也有一个理由可说。等他接到孟睛的电话，说了谎言，才急急往童适县赶，按说时间上是可以感到的，至少中午能够和孟睛一起吃饭，谁想在返回的路途，遇上一起车祸，将路堵死。 等交警来解决，梳理车流，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黄涛平也想过解决问题的办法，走路经过车祸点，到另一端找车返回县里，但一直就没找到熟人。而其他人的车，他也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人载他回童适县。 等他的车能够通过，眼看快十二点中午了。黄涛平自知理亏，如何敢给县里的人打电话又如何敢跟孟睛解释？虽说从车祸事发点，到童适县县城才二十几公里，车速却跑不起来。黄涛平心里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知希望孟睛在县里别四处乱窜才好。 车进县城，黄涛平第一时间给孟睛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孟睛说，“涛平董事长，我在地建公司这边，你过来吧。” 这时候，时间快到中午一点了，已经过了饭点。孟睛在地建公司这边，没有和江铭、杨政丞、思思等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是让人带三份中餐到办公室。市人事处的三人这时候真的很忙，吃饭都是找间隙解决。 因为之前孟睛在大会上的三句话，要到他这里来做情况说明的人可不少，仅仅县里的领导们，就有二十多人。一个个听到消息，不敢不来做情况说明。 如此，在办公室外站了一大堆人，排队，孟睛三个人不忙才怪。每进来一个人，孟睛听，另外两人负责记录。这个架势让童适县的这些人心里忐忑不安，有不代表硬着头皮来说明情况。 进来一个，孟睛说，“先介绍个人职务，在说明今天为什么不参加全县的产粮基地项目动员大会吧。” 虽然，每一个人都说了理由，理由有些充分、有些奇特、有些不可思议，说出来都知道别人不会相信，但还是得为自己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听了来人的理由，孟睛神色不变，也不追问或责骂。但也表明，他们所说的话已经记录在案，想要另找一套说法，那是不可能的。 有人听了孟睛如此说，胆子小的人，自然会直接说了真是情况，胆子大的自然坚持之前自己所说，不肯说实际的情况。对此，孟睛不做任何评论。 才一个小时多点，童适县地建公司里汇聚的人就有三十多了。因为过来向孟睛做情况说明的人，不论是已经说明了的还是在等待排队要求说明的，都不敢离开，想知道孟睛这个黑面，会不会真下手。 事关自己的前途，那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大事，谁不小心翼翼？ 黄涛平匆忙赶到县里，电话得知孟睛在县地建公司，心里就很不安了。虽说已经饿了，却不敢先去吃饭，到县地建公司来，进了大门，看到不少人站在这边，也是很惊奇。 这些人都是来想见孟睛副监理吗？打什么主意？黄涛平在童适县的控制力非常强大，对这些人在背后想私下见孟睛，他是很恼火的。不过，转念又觉得不对劲，真要是这些人想见到孟睛，从而谋求升迁，也不会在大中午到地建公司来求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之前他在半路上耽搁，懒得听县里传来的消息，索性将手机关掉，使得县里这边即使有人给他打电话也无法接通，这边的消息就没法传给他。 童适县副董事长和县天宇公司人事处监理正在一起说着小话，突然间到黄涛平到了，便住嘴。副董事长看了看黄涛平，没动。人事处监理却不同，他是黄涛平的铁杆之一，迎向黄涛平，准备将县里发生的事情，说给黄涛平得知。 “董事长……”人事处监理说。按说，孟睛到县里来，他应该在孟睛身边接待，这才是吻合对口接待的惯例，可他却在地建公司院子站着。黄涛平多少有些奇怪，但他最焦心的，是想先见到孟睛，“孟监理人在哪里？” 第737章 黄涛平一肚子气 “董事长……”县人事处监理都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和说起。从上午得知市里来人，他不知给黄涛平打了多少次电话，但始终就打不同，黄涛平秘书和县天宇公司办公室主任也在找黄涛平，以前这样的情况也是出现过，但黄涛平都不会解释，县里其他人也习惯的。只是这一次不同了，市里来人之外，孟睛副监理到县里后，还对很多人做了措施，会引发什么后果，大家都心有戚戚。 但黄涛平这时候肯定不会听人事处监理的话，问了话，见他还在犹豫，黄涛平提高了声音，“孟睛监理到底在哪里？” “孟监理在办公室，我带董事长过去。”县人事处监理之前已经到孟睛那边做了缺会情况说明，因为他也是必须参加今天会议的成员之一，心里也不安，再次去见孟睛，自然有很大压力，可陪着黄涛平董事长去见孟睛，或许还有机会跟孟睛说说情，他也就很乐意有这样的机会。 去办公室距离不远，人事处那监理也想说一下情况，“董事长，孟监理在让人做缺会情况说明。” “什么缺会，今天有什么会？”黄涛平焦急之下，县里应该有什么工作都忘记了。 “地建公司主持的产粮基地项目动员大会。” “啊，这个会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又和市里人事处有什么关系？”黄涛平也搞不通，突然觉得孟睛这样做，很没有道理。 只是，人事处监理却不知如何解释，“孟监理的意思，要按照市里的要求，县里所有副处级以上领导，都必须参加今天的会议。乡镇和局级所有董事长都必须参加今天的会议，他手里拿了会议签到册，凡是没到的人，都要向他做情况说明……” 听到这里，黄涛平心里不免有气，产粮基地项目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事，市里强制压下来，今后产生的后果，谁来承担？如今，市里还这样压逼着县里的人，这个事情，孟睛是不是伸手太长？ 虽说有怨念，黄涛平也不会在人事处监理面前表露出来，说，“都来了？” “来了，一个个进去说明情况，我和副董事长最先。不知孟监理会怎么处置。” “不会有什么事的。”黄涛平给人事处监理一个安慰的话，至于信不信，那是另一回事。黄涛平不知孟睛的真正意图，脚步加快一些。 这一路上站着不少人，都是等着要做情况说明的人，见黄涛平和人事处监理一起过来，忙让出一条路，纷纷与黄涛平招呼，希望黄涛平董事长见到孟睛之后，停止让大家做缺会情况说明。 办公室门关着，黄涛平敲了敲，便推开门进去。县人事处监理也跟着进去，里面还有一个人在做缺会情况说明，包括孟睛在内，都看向门口这边，要看看是谁闯进来。 等看到是黄涛平进来，孟睛神态不变，也不主动招呼，只是看着他。 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况，这情景似乎有些严肃，氛围压抑。黄涛平说，“孟监理好，对不起、对不起啊。” 孟睛并不站起来，也不笑，看着进来的黄涛平，看着他笑脸和做出抱歉的神情，不说话。黄涛平也不计较，继续说，“孟监理，本来说好的中午一起吃饭，可事情一下子没解决好，时间就拖住了。这时候匆匆忙忙赶过来，孟监理吃中餐了吗？” “涛平董事长，我们已经吃过中餐了，请放心，多谢关心。”孟睛平静地说。 听得出孟睛监理的语气不太对，黄涛平却也没办法，心里虽有不满，这时候也不能表露。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站在孟睛前面不远。 身边是那个还在说明缺会情况的人，这时候，他也不知该怎么说。黄涛平进来后，会不会与孟睛协商好今天缺会的事情？他也知道，黄涛平对自己人是很保护的，也因此，才有更多的人愿意跟在他身边，听他的话。 童适县的两大老板，一个强势、一个懦弱；一个回护自己人，一个更讲究规则和*。那么下面的干部，愿意选择站在谁的一边，就是很明显的事情。 这人是乡镇的一个天宇公司董事长，也算是黄涛平的人，见到黄涛平进来后，便说，“董事长，我……我今天是有特殊情况啊。村里一个村名到乡镇来闹，只能留在乡镇做好安抚劝导工作……” 这样的理由，即使核实也可能弄出这样一个人来，上面真要核查，也可对得上，他自然不怕。乡镇也好、县里市里也好，平安才是首要工作，其他的事情都得让位。 也因此，国内在稳定方面的投入，可说是举国之力，比军费都要大，也是全球上最奇葩的存在。而且，这个东西还不能议论，否则，立即会有人找你喝茶。 社会、国家稳定原本是大好事，也是民之所愿，但这股力量针对的确更多是做民防。 黄涛平自然不会在孟睛面前说什么，他这样说后，黄涛平看着孟睛，等孟睛发话。孟睛看了看在做记录的科长，那科长点点头，表示差不多了。孟睛才说，“好了，你的情况暂且如此，先去吧。” 那人不得已，又看了看黄涛平，见董事长不表示，只能先出到外面，等会进一步的发展。在孟睛面前做了缺会说明，要说心里不虚，那是假话。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谁还看不出童适县要出事？只是，事情处在自己头上，就觉得不该也很冤枉与委屈。 “坐吧。”等那人走后，科长将办公室门关上，回到自己座位，孟睛才对黄涛平说。 黄涛平见办公室里的氛围很不好，按说孟睛对他不该如此，也无权做这样的事情。除非是欧向明或市人事处监理、监察处监理，才可能有这样的语气，偏偏孟睛今天摆出这样的阵仗，完全不符合常规。 气氛沉闷，连空气都沉甸甸的，似乎让黄涛平有着出气吸气都困难的感觉。他对孟睛很是不满，可孟睛一直都不开口，这样僵持起来。 第738章 理由很充分 不到两分钟，黄涛平还是坐下。见黄涛平坐下，孟睛也稍微松一口气。因为今天发生在童适县的事情，还没向市里汇报，欧向明董事长会有什么样的态度，他也不知道。 欧向明董事长对童适县的黄涛平有所看好，但深层的关系应该不大，也因此，孟睛到童适县见到这边情况异常，就准备对童适县先施压，不准备等市里董事会后在做处理。 毕竟，如今的时间一天都不能耽搁，否则，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很可能造成绝大的损失。 如果，黄涛平真的不肯配合，那只能向欧向明董事长汇报，接下来在童适县引发的波动会有多大，孟睛也没法预测。 “涛平董事长，昨晚你参加了市里的产粮基地项目会议，知道这个项目对全市工作的重要性。是不是？”孟睛说。 “孟监理，我知道啊。昨晚散会，我就要江铭董事长部署工作，将乡镇以及局级的董事长召集起来开会，传达市里工作精神。怎么，江铭董事长没有做到？不可能吧。”黄涛平也知道市里的意思，虽说内心反对这个项目的推进，但不会说出来。此时，有在孟睛面前甩锅的机会，自然不会丢下，要让江铭来背过。 “涛平董事长，你既然知道市里对产粮基地项目的重视程度，也该听到欧向明董事长和张文俊董事长在会上提出的要求。我想了解一下，今天上午十点到你进办公室之前，到底处理什么工作，可以吗？”孟睛说，很平静，但不是聊天。 孟睛带来的科长听到他这样说，准备在笔记本上进行记录。聊天与谈话是两回事，简单交谈与正式做谈话记录是两回事，黄涛平在体系里做到县天宇公司董事长这样的职位，自然非常清楚今天孟睛的态度。 孟睛今天这个态度让黄涛平非常恼火，但要说直接抗拒或重孟睛做质问、批评等，黄涛平又没有完全的底气。他不知孟睛到来，是不是欧向明交代的工作任务。如果是欧向明让他来做这样的事情，问题就真的很严重，自己不配合孟睛，后果会有多大，黄涛平简直不敢想。 但如果不是欧向明董事长的意思，二十孟睛自己的意思，他说了镇上情况，对他又是极度不利的，如何甘心？该怎么判断，怎么处理面前的情况，黄涛平真拿不定主意了。 理亏在前，判断起来真做不准的。 无形中，黄涛平和孟睛对斗起来，不过，黄涛平显然无法占据主动，也不敢摆明了与孟睛对抗。沉默一阵，黄涛平说，“孟监理，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在县里处理工作。一个干部为了某件事情找到我，一直在处理。但他总买背过那道坎，我也不好将他丢在一边，只能是尽力去说服。” 孟睛心里一笑，虽不知黄涛平是如何才这么慢感到县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拖住不在县里，无法尽早赶回来的。黄涛平的这个理由，和之前那些人所找到理由有百分之六十的人都类同，真是好笑。 “涛平董事长，你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我不是监察处的人，怎么说都没有事。”孟睛虽没直接揭穿黄涛平的破绽，却也点出来了。“涛平董事长，昨天董事长在会上就强调，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推进，以地建公司全力以赴，天宇公司所有的监理、董事长、副董事长必须是工作专项小组的领导成员，担负这个工作的领导责任。而天宇公司董事长，更是第一责任人，有着负责全盘工作的直接责任。涛平董事长，你没有忘记吧？” “孟监理好，童适县的工作在具体问题上，有我们的习惯和工作分配的惯例。天宇公司不干涉地建公司的工作，这是我在县里大会小会反复重申的，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我也不好站到江铭董事长前面去指手画脚吧。在这个工作的问题上，我可以向市里主要领导解释，相信领导对我这样做是理解的。” 听黄涛平这样说，孟睛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再次升起来，但没有直接反驳黄涛平。说，“涛平董事长，童适县有什么特殊情况，市里会有什么决策，不在我关心的范围。 不过，今天童适县但凡没按时到会的人，人事处这边都记录在案，我也会向市里汇报。同时，今天两点之前，没有到地建公司来想我当面说明情况的乡镇、局级董事长们，都会被降职；今天之内，乡镇中有产粮基地项目工作没有完成市里规定进度的，会撤职。乡镇董事长撤掉，经理顶替，实在没有人选，从云笛县借人过来上任，总之会将产粮基地工作推动起来。” 孟睛说这番话时，语速不快，但非常坚定，似乎不管市里还是童适县县里，任何阻力都不可能拦阻他这样做。 黄涛平见孟睛如此态度与立场，两人几乎不可能达成妥协，但他也不能将孟睛赶出童适县。 “孟睛监理，对你如此关照童适县的工作，我表示非常感谢。既然这里有孟睛监理，我先回天宇公司那边，有什么情况，也请孟睛监理通报一声。”黄涛平说着站起来，知道留下来不可能改变或拦阻孟睛，之内到外面去想办法。 黄涛平想，只要联络到欧向明董事长，总能够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或者将童适县这边引起市里的不满，全部推给江铭来承担，他就可以脱身事外。 等黄涛平出办公室，孟睛沉着脸，先前对黄涛平的猜想已经不少，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情形出现在童适县。孟睛不为所动，对科长说，“下一位。” 科长出办公室去叫人，问缺会情况，却见黄涛平在办公室不远处站着，外面不少人围在黄涛平身边，说着。似乎要请黄涛平帮他们说说，免除他们缺会的危机。 黄涛平见科长出来，盯一眼，知道他出来的意思，不想让市里的人对他再有什么坏印象，转身向外走。科长叫了一个人进办公室，其他的人面带戚戚，担心自己的未来。 第739章 正面扛 黄涛平虽离开，但他也转身看了，见科长真带一个人进办公室，明白进办公室后会有什么事情。心里郁闷，也有些担心，事情闹到这一步，黄涛平如果说还有什么底气，不过是一位自己与欧向明董事长关系不差，自己找欧向明说情况，对方会相信自己。 另外，他早就想好可以把县里的这一切，都甩锅给江铭，从而可以做到自保。只要自保，这件事市里未必会揪住不放，过一些时间，自然风平浪静。反正黄涛平也明白，他不可能再往上升迁，保住正处级别，已经是他最高的顶峰，不再多求对错与是非。 县里闹成这样，江铭在哪里？黄涛平原本想先回县天宇公司，到那边才是他的主场，每一个人都会听他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但想到江铭，黄涛平肚子里的火一下子烧旺起来，折身去江铭办公室，要看他在不在那里。 到地建公司办公大楼五楼，有人从楼上下来，也是乡镇的董事长。见到黄涛平上楼，这些人下意识地往一边躲，只是，楼梯又如何躲得过？黄涛平脸乌云密布，只是看这些人一眼，让那些人腿软了。 不多理会这些人，黄涛平也明白，这时候不是冲着小人发火的时候，但这些乡镇董事长明显心里有鬼，自然是江铭在背后所做。说不定，孟睛到县里也，也是江铭在背后捣鬼，找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时机，要对他发动进攻，抢权。 如此想，心里更是不满，火气更炽烈。哼了一声，也不应那些跟他招呼的人，到江铭办公室外，见里面似乎有好几个人，黄涛平再也憋不住，怒喝，“江铭，你今天搞什么鬼？” 进到办公室里，见里面人确实不少，但乡镇董事长却不在。是江铭、县里的常务副、地建办主任、另外两人虽说稍微面生，但也认识，是杨政丞和思思。 江铭听到黄涛平的喝骂，本能地抖一下，随后也明白，今天的事情是没法躲开的。市里两位督查工作的小组成为在这里，童适县还有什么退路？哪怕黄涛平进来，估计也不能改变什么。 “涛平董事长，好大威风啊。”杨政丞见黄涛平气势汹汹冲进来问罪与江铭，而江铭之前听到黄涛平的声音所表现，知道这时候，也只有他和思思来给江铭撑台面。 “杨……杨常务……”黄涛平反应过来，虽知道杨政丞新的身份，却在内心并不认可，也不觉得市里那个专项小组会有什么职权，更不可能干涉到童适县内部的工作。“杨常务今天到童适县来做客？我们欢迎啊。” “涛平董事长，我不是来做客的。今天和思思主任到童适县来，是奉欧向明董事长工作指派，到童适县来督查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涛平董事长，你可能误会了，还是你忘记我和思思主任在市里专项工作小组的任务？” 杨政丞语气平静，但也带着抗衡的反弹，不会直接与黄涛平冲突，但也不会对黄涛平退让。 “哦，我以为杨常务是带来云笛的经验，给我们童适县传经送宝了。”黄涛平说，随即转而看着江铭，“江铭董事长，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向天宇公司汇报县里发生的情况？” “涛平董事长，”杨政丞插话说，“想必你是误会了，从上午十点之前，我和思思主任，多次打电话联系你，都处在关机状态。你秘书、天宇公司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我们打通了，但他们只是说将情况想你转告，这两人没联系上你？” “啊。”黄涛平也没想到杨政丞会这样说，“手机出故障了，才修好。江铭董事长，你怎么不说话？” “涛平董事长，地建公司这边，也多次打电话，但无法联系上你。”江铭虽脸色不自然，但在杨政丞和思思面前，加上也知道孟睛在童适县，他也是没有退路可走，直接对黄涛平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铭董事长，这个态度很要不得的。任何工作都要有组织观念，工作上要向天宇公司负责、汇报工作，这是原则问题。江铭董事长，忽视工作的原则问题，会出大事的。”黄涛平若有其事地对江铭说。 杨政丞见过很多脸皮厚的人，却没料到这个黄涛平这么奇葩，当面说出这些话，简直可用厚颜无耻来描述了。看思思一眼，见她也是一脸蒙，便“嗤”地一声笑出来，使得办公室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滑稽。 黄涛平原本在心中有很强的逻辑感，正觉得酝酿出大力量，对江铭施压，只要成功，江铭说自己错了，就可将更多的错事推在江铭身上，继而达到完全甩锅的目的。 平时，黄涛平在江铭面前已经习惯这样的说话和逻辑，却没有料到会有人嗤笑出声。在办公室里，敢笑出来的自然是杨政丞，他扭头看向杨政丞，因为杨政丞非常年轻，觉得对杨政丞进行施压还是可以的。 不过，见杨政丞脸上的笑别有意味，又一直都不收拢，边说，“杨常务，你认为工作不应该有原则吗？” “涛平董事长，我对童适县如何工作我不知道，但今天我和思思主任到童适县，见到的确跟你说的完全不一致。” “哦，你见到的是什么？不管任何时候，工作原则都是最神圣的，不可犯的铁律。”黄涛平阴沉了脸，如果杨政丞继续这样说，以后，江铭说不定也敢在他面前顶嘴了。 “涛平董事长，市里昨天所有领导在会上都要求，今天区县召开产粮基地项目动员大会，必须以天宇公司董事长为首，地建公司董事长负责具体执行。可我们到童适县来参加动员大会，却只见江铭董事长和不到一半的乡镇董事长。县里所有监理、地建公司的副手都不出现在会场，那请问涛平董事长，你说的工作原则又怎么解释？” 黄涛平没想到孟睛都不直接挑破的事情，杨政丞这里对他质问了。 第740章 我承认得好处 太突然，黄涛平以为不管怎么样，杨政丞这些年轻人总不至于会挑破脸皮，直接为江铭说话。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去说。 杨政丞说了后，见思思看他一眼，也不以为意。像黄涛平这样的，他不是每件过，只是其他人不像他这样已经到正处的级别而已。很多人都很强势，但这些人做事都不像黄涛平那样没有底线。 自己不去做，还要把责任完全推给江铭，杨政丞自然不会忍着不说。面色不懂，看着黄涛平，也不准备给他有多少退路。在童适县，如果不彻底解决黄涛平这个家伙，产粮基地项目就不可能很顺利地推动。 如果说，在黄涛平甚至整个秦阔市需要一只骇猴的鸡，那就将黄涛平送上前，这只鸡虽然大了点，但威力绝对可靠。 如此想，杨政丞更坚决些，这个不如任何人破坏的产业项目，杨政丞如何肯退让？ “杨常务，云笛或者其他区县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童适县有童适县的规矩和分工，天宇公司和地建公司在工作上有明确的分界线，两者之间相互不干涉，泾渭分明。这样的分工与合作，并不是今天才开始，你可以去问市里欧向明董事长，也可直接问问江铭董事长，看童适县是不是这样。” 黄涛平被杨政丞这种撕破脸的做法也激怒了，但他觉得杨政丞在欧向明那里肯定说不上话，江铭在面对面也不敢多说。 “涛平董事长，刚才我也说了，我和思思主任到童适县来，不是理会你们县里如何开展工作的，而是要看童适县在产粮基地项目推进中，你这个天宇公司董事长如何做，都做了哪些工作，对乡镇董事长提出了哪些要求，有哪些具体措施。请你告诉我，有哪些？我和思思主任立即回市里向欧向明董事长、张文俊董事长汇报。” 黄涛平以欧向明来压杨政丞，杨政丞自然不怵，随即也以市里主要领导来回击黄涛平。见黄涛平脸色一变，杨政丞并不就此打住，又说，“天宇公司在产粮基地工作推进上，有哪些工作方案？都拿出来吧，我们要查看，看是不是措施到位，举措得力。 对了，还有童适县天宇公司的监理们发言稿，我们也要存档，作为今后工作检查的依据。涛平董事长，你不会跟我说，这些都是童适县工作的机密，或者说童适县这边都没有吧。 当然，没有也没关系，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和思思主任立即回市里。我们身份不够，回去请张文俊董事长亲自来童适县看看这边的工作，特别是童适县天宇公司在产粮基地项目上的工作情况。” 因为确实没有这些东西，黄涛平开会之后，根本就没传达市里的会议精神。至于江铭在的地建公司所做的工作，也是江铭一力而为。江铭这边所做的工作，虽说是完全按照市里所说的做，但他个人没有什么威望，童适县乡镇董事长和县里的主要领导，都用行动来抵制他所做的决定，才有今天动员大会的冷清。 听杨政丞这样说，黄涛平也知道没有转寰余地，平时他在童适县本身就是一言而定的人，脾气已经养成，除非欧向明在前面，才有可能压住他的狂妄性子。“杨常务，既然你这样说，那请吧。好走不送，对了，童适县本身对所谓的产粮基地项目就不想做，这是一个十足害民的政绩项目，不做就不会折腾童适县的人民。这个决定是我做的决策，哪怕闹到省里，我也是这个态度。” 黄涛平突然强硬起来，知道不可能转变杨政丞他们的态度，索性将自己的立场挑明了。如此，市里领导要强压童适县，他也有话可说。这些话，由杨政丞和思思转达到市里，必他自己说，更有利一些。 “听涛平董事长说这番话，我是明白了。”杨政丞脸上露出冷笑的神情。 “哦，据我所知，产粮基地就是杨常务引进的，是吧。”黄涛平也冷笑起来，“我不知是杨常务的主意，还是省里某位领导的主意。想要秦阔市为你们的升迁买单吗？” “涛平董事长，你的想象力确实不错，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这个泡沫被我戳破了，是不是？”黄涛平仿佛找到几百杨政丞一样，突然见很开心起来。 “涛平董事长，我是很可惜你啊，在这样好的发展机会面前，居然有这样的想象力，有这样的阴谋论。你当云笛那边章立仁董事长、廖程进董事长，还有市里这么多位领导，他们都没脑子，都被我洗脑了？ 确实很可笑，我不知涛平董事长如何起这样的想法。我建议你到网上查一查吧。哦，对了，估计你也不会上网的，你可让你的秘书、天宇公司办公室的干部们查一查鹰飞食品公司的经营情况，也可以问一问，云笛那边的农户，在这个项目上，拿到多少坡地租金，问一问，鹰飞食品公司在云笛坡地开垦过程中，投入了多少资金，找揽了多少人工，有多少人就业。” “那是你们云笛的事情，和童适县有什么关系？谁不知现在造假的手段，什么公司的业绩，想要什么数据就可以有什么数据，这都能够相信，估计也是你杨常务才会相信，估计你杨常务才会从中得到好处吧。”黄涛平自然不会服输，自从一开始听说这个项目起，他也在想这样的项目，如今种植会有利益回报，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种植的还是普通农产品而已。 “我肯定从中得到好处啊。”杨政丞笑着说，“如果没有好处，我如何肯如此卖力来做这个项目？” 黄涛平见杨政丞直接承认拿到好处，也笑起来，“杨常务，今天你承认了，这里有思思主任，还有江铭董事长，他们都听到了，到时候不要否认啊。如今，在农村种粮会有利润、会赚钱，也只有你这样得到好处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论调吧。” 第741章 四有利 听黄涛平这样说，杨政丞笑了笑，随后摇摇头。说，“涛平董事长，你说种粮不会赚钱，甚至会亏本。我承认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不过，不知你有没有在网络上查过鹰飞食品公司在欧美采购原材料的价格？ 有没有查过，他们在欧美运输原材料到厂房，需要多少成本？如果你查过，就知道真正绿色环保的粮食价格是多少，在秦阔市坡地种粮，对鹰飞食品公司而言，是有所节省的。所有，他们会在这边产粮，开出的资金有多少，真不是涛平董事长所能够想象的。 我也理解涛平董事长所想，以为引进产粮基地项目是在作秀，是在祸害秦阔市的农户。会在坡地开垦之后，这个项目就无疾而终。会像以前发动的作物栽培项目那样，将后果丢给村里农户损失与苦果留给乡村，我们已经离开秦阔市。是不是？ 不过，涛平董事长如果肯花点时间和精力，对比一下目前的产粮基地开发和之前的项目，比较一下就会发现，产粮基地是向农户租地，给租金，耕种也是鹰飞食品公司支付资金进行运转，农户的损失在哪里？收成多少，丰产还是歉收，与农户有直接关联吗？ 我实在不知道，涛平董事长是如何判断这个项目是作秀的，这样的结论，立足在哪里？请涛平董事长给我解惑。” 黄涛平之前对产粮基地项目的开发与引进，主要是借鉴县里各乡镇生产的情况，是一次在吃饭时，谈起云笛引进产粮基地，他身边那些人，都在唱衰这个项目，便给他留下较深刻的印象。后来，虽然也思考过产粮基地的运作与收入，在秦阔市这边的生产情况，他还是听过不少的。 此时，听杨政丞这样说，也意识到不对劲。之前或许是太草率下结论了。只是，在此时，这样的情境下，让他如何认输？面前的人，又不是省里领导，也不是欧向明董事长，哪怕是张文俊董事长对他说这番话，他都可能表达出自己知错。 “杨常务，难道世界上只有云笛县的人最有眼光？云笛的人还能看到童适县的情况？不同的地区，自然有不同的条件，童适县不适合做产粮基地项目，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猫儿不喝酸汤，你强压着它就喝了吗？”黄涛平说。 “涛平董事长，童适县是不是适合做产粮基地项目，不是你和我说了算，有专家、有鹰飞食品公司出资方给出的结论。童适县体系里的工作，虽说也会繁重，不过是辛苦两三个月，等坡地开发到播种下地，那些工作主要是鹰飞食品公司在运转，地建公司只要提供必要的一些帮助与便利。 要说得利，一是鹰飞食品公司、二是有坡地出租的农户，三是县里的财政，四是县里的青壮劳力有挣钱的机会、有进入大公司谋求岗位的机会。到底是谁不肯参与这个多方有利的项目？” “云笛先看好这个项目，那是你们云笛的事情，童适县不看好，也不想要那些所谓的好处。至于这些到底是好处，还是给农户带来的是灾难，要等几年之后才知道。”黄涛平冷声冷气地说。 眼看黄涛平说出这样的话，杨政丞看了看思思，又说，“既然涛平董事长对这个项目这样理解，对市里工作精神是这样的态度，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讨论了。好，我们将童适县的情况，向市里如实汇报。” “录音了吗？”黄涛平听杨政丞说要去市里汇报，心里也知道不妙，但又不肯服软，话说出来后，也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觉得一个县里如何发展，用得上市里统一规划，完全按市里的步调走？县里就没有自主发展的权力？这个事情，说到省里去都有地方说吧。 见黄涛平已经气急败坏，杨政丞笑了笑，只要黄涛平昏了头，自然有市里来收拾他。童适县不肯参与产粮基地项目推进，那是不可能的。市里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涛平董事长，我用得着针对谁吗？我们市里督查小组，看的是产粮基地推进工作进度，哪一个区县推进情况，每天都会有进度统计，然后汇总到市里主要领导那里，作为工作的资料。即使我和思思主任不说今天在童适县所看到的实际情况，市里难道就不会知道，童适县发生什么事情吗？”杨政丞一脸平静，黄涛平已经走到这一步，是很难有回头路的。 过于强势的人，一旦认定了某种事情，真的很难回头，他没有勇气和心态来认可自己被否定，承认自己出错，而是用另外的理由来掩饰自己，说服自己，不管真相与结果。 之前如果没有将事情挑开，张文俊或欧向明亲自到童适县来，黄涛平肯定会顺着领导的意思去做产粮基地项目，但这样的结果，肯定达不到鹰飞食品公司的要求。整个童适县不会受到震动，工作效率不会上去，结果自然不会好。 思思也有些懵，到童适县来可能遇上事情，折身之前就有预计的，然而，绝对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黄涛平居然一口浑话，说童适县与市里不能一致，童适县要做自己的产业。你童适县有产业吗？ 但也不好插嘴，看着两人辩论。随后，听杨政丞说道“四有利”，思思眼前一亮。这个说法很精到，在工作宣传与总结上，第一天的小组工作系列报道已经有内容了，还能够保证方方面面看了之后都满意。 等杨政丞说到会市里汇报，市里对各区县每天都要统计工作进度，思思说，“涛平董事长，每天统计产粮基地项目进展，是市天宇公司交给我的工作，我可不敢有懈怠。今天的统计，慧聪下午六点开始，童适县如何报上来，我会如实记载并向领导汇报。” “思思主任，童适县如何汇报，那是地建公司那边江铭的事情，童适县工作分工明确，地建公司的工作，天宇公司这边不会插手。”黄涛平死硬撑着。 第742章 年轻狂妄 双方已经没有回旋的空间，杨政丞也不再和黄涛平多说，对江铭说，“江董事长，那我们先告辞了。童适县这边的工作，目前落后比较多，得加劲了。” “杨组长……”江铭也不知该如何说，黄涛平在办公室里看着，他确实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保证的话。 黄涛平已经说了童适县不搞产粮基地项目，又说了天宇公司不会干涉地建公司这边的工作，江铭明白，说不干预实际上地建公司的人都听他的，包括地建公司主要领导层，江铭自己又如何推动工作？ 不过，今天孟睛副监理也在做事，对单反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中，有不积极表现的人，都找了谈话，做记录。他们的心思也会有较大转变吧？市里主要领导虽还没直接对童适县说什么，可总体的要求已经在市里大会上反复重申，最多明天，市里就会重新来人。 见杨政丞还在看他，江铭鼓起勇气说，“请市里放心，童适县会如期完成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绝对不会拖后腿。” 黄涛平就站在旁边，听江铭这样说，不由地狠狠地瞪江铭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虽说没有直接说反对的话，却明显在威慑江铭。 杨政丞看着黄涛平，笑了笑，说，“涛平董事长，你不会是要干涉地建公司这边的工作吧。” “这是童适县内务的工作事宜，谢谢杨常务的关心，你还是多关心云笛那边吧。”黄涛平没好气地说，这个年轻人太狂妄，一点都不尊重人，自以为是。 孟睛在地建公司办公室这边要做到事情，也基本做好，资料齐全。清查之后，还有一个乡镇的董事长没有赶到，孟睛身边的科长进江铭办公室来，要地建办主任给对方打电话，问到底来不来，时间离下午两点还差十来分钟。如果对方不来，孟睛就返回市里了。 地建办主任立即打电话，黄涛平也在办公室还没走，听了科长的话，脸色更阴沉。因为没来的那个乡镇董事长，是他去年才提拔起来的，当时，那人给他十万然后就办理了升迁。 十万虽说钱不算多，可要是从他身上出问题，很可能追查到黄涛平头上。黄涛平又不好这时候给那个人电话，知道孟睛这个黑面人，不讲情面的。侧耳听地建办主任打电话，手机里报说对方正在通话中。 没法拨打进去，不知是真的在通话中还是设置成这样，免得外来电话干扰。按说，乡镇董事长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电话都必须畅通才行，这也是从上而下要求的。可设置成这种通话中，可找到理由说事。 主任稍等一会，再次拨打，还是一如之前的情况。科长便放弃了，转身出办公室时，只是跟杨政丞示意了下，并不理会黄涛平和江铭。 这也是很不正常的表现，当然，科长传达出来的，自然是孟睛对童适县的态度。黄涛平见了，心头怒火更深，觉得这一天完全是杨政丞等人故意找童适县的麻烦，跟他作对。 等科长走出江铭这间办公室，杨政丞和思思也告辞离开，走之前，也不跟黄涛平斗气，招呼一声后，才通江铭说句“加油”，就离开了。 出到外，思思说，“杨组长，怎么办？童适县这边很显然是完不成工作、跟不上进度的。” “还是向市里汇报吧。”杨政丞说，这个事情，黄涛平的态度已经如此，没法解决了，只有将这只鸡给斩杀，骇猴的效果肯定不错，童适县这边在这样的威压之下，必然会爆发出强大力量，对整体工作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思思点点头，说，“要不要跟孟监理先沟通沟通？” “我们各自做自己的工作吧，这样更好，思思姐，你说呢。”杨政丞也明白，孟睛肯定会向市里汇报，如此，两方的消息核对得上，欧向明想要给黄涛平求情，也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黄涛平在童适县如此强势、独断，会不会有其他猫腻，杨政丞不会去查。真要将黄涛平搬开，离开天宇公司董事长位子，估计会有人给他烧后火。孟睛或市监察处也可能随即到童适县来做工作，找到黄涛平的突破口，应该不难。 黄涛平在位，固然有很多人听听的，但离开位子后，还会有多少人听他的？这样的可能性不存在，死党固然有，更多的人不过是被压着，不得不听从他而已。 对童适县会有什么样的态度，杨政丞觉得市里也没多少可选择的路走。与鹰飞食品公司签约在即，全市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是必须要做到，一旦违约市里谁可承担这样大的赔偿？ 鹰飞食品公司十余亿资金投到秦阔市来，如果让项目搁浅在那里，公司必然会追责、索赔，这样的赔偿会有多大，几乎是秦阔市这里的人难以想象的事。张文俊和欧向明都会为秦阔市做判断，而不会回护一个黄涛平。 “杨组长，我是不是可以做今天的宣传稿子了？”思思说。这也是市里对专项工作小组的一个工作，每天对产粮基地项目进行跟踪报道，市报留了专门的版面，要见证这个项目一天天推进的全过程。 思思就是这个版面的责任编辑，可自行些稿件，也编收区县投递过来的稿件。杨政丞听她这样说，笑了笑，说，“思思姐，我对宣传可不熟悉，你看着办得了。” “那我今天的主要稿子，就是论述你之前总结的‘四有利’，对产粮基地项目的落地，最基本的好处，可用这个‘四有利’来概括。我想，秦阔市还有不少人，对这个项目的推进还认知不到位，理解不透彻，今天的稿件就从这方面来论述，也对今后工作的推进更有利。杨组长，你说是不是？” “还是思思姐敏锐，有大局观。”杨政丞笑着赞一句，两人往地建公司大门外走，这时候，地建办主任追出来，要安排两人吃饭。 第743章 邹雨岑的善意 时间其实还早，说安排吃饭，不过是籍口而已。主任是受到江铭委派，过来和杨政丞、思思私下交流，对于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之前江铭或许理解不到位，但听杨政丞说了“四有利”。 只要思索之后，也明白，这个项目鹰飞食品肯在秦阔市落地，那是因为秦阔市有这样的地理环境优势，也是秦阔市的气运。如果错过，以后童适县要说什么发展，必然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与可能，到时候，全县的人自然会找这些领导们的麻烦。 杨政丞也明白主任出来的用意，神态亲和地说，“童适县这边的努力，我们也是看到的，请江铭董事长多辛苦啦，一切拜托了。” 杨政丞这样说，也是给江铭一个定心丸，童适县肯定会有变动，江铭对这边虽说***不够，可他对童适县乡镇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只要天宇公司那边不施压、不干预，乡镇董事长们又经孟睛监理洗礼一次，他们也会有根本转变。 又有几个人看不到秦阔市的发展大势？乡镇董事长们或许想偷懒，但在市县追所工作效率中，也不敢懈怠的。 主任得杨政丞这样的话，便反复表达了感谢之意。只要江铭保住了，主任就有可能得到肯定，继而升迁有望。 不急着离开童适县，车到偏僻处停下来。杨政丞在车里向张文俊汇报在童适县遇到的情况，特别是黄涛平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态度和看法。张文俊静心地听完杨政丞所说，忍住怒火，说，“杨常务，你先不用急着回市里。这样吧，你先给向明董事长电话汇报童适县工作进展情况，至于黄涛平的表现和态度、对项目工作的认识，暂时不提。听候向明董事长的进一步指示。” “好，我听董事长的。”杨政丞说。车里就他一个人，思思和司机知道杨政丞要汇报工作，就下车回避。这样对杨政丞如何汇报，说了哪些情况，都没人听到。 挂了张文俊的电话，也知道张文俊对童适县很不满，因为这里的情况比预计要差很多。杨政丞稍微整理自己的思绪，想了想，该如何向欧向明汇报童适县的情况，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 给欧向明秘书邹雨岑拨打电话，那边接听，杨政丞说，“你好邹秘书，我是杨政丞啊。云笛那个杨政丞。” “杨常务好，你如今该算是市里的杨组长了吧。”邹雨岑之前和杨政丞往来很少，但并不妨碍他对杨政丞要表达出和善与友好的态度。 “邹秘书，不管我工作怎么算，都要向你多学习啊。”杨政丞自然不会对邹雨岑有拒绝的心，以后在市里，要同欧向明打交道，要在工作上得到市里的肯定与推荐，也必须与欧向明的关系搞好。 “谈到工作，秦阔市谁敢同杨常务一较高下？大家都服输的，仅仅是产粮基地项目的引进，给秦阔市带来多大的变化，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邹雨岑笑着说。“我该多向杨常务请教才是。” “邹秘书客气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多一起聊聊。” “这个好，就这样说定了。”邹雨岑说，“杨组长，是不是要向老板汇报工作？我们在省里，已经见到省里主要领导，省里对秦阔市这个项目非常看好，过些天，领导会亲自到秦阔市来实地调研。” “那太好了。”杨政丞说。 “老板接到孟睛监理电话，正在忙，你要汇报工作，还得稍等。”邹雨岑难怪有这样好的态度，省里定论之后，秦阔市的工作势必有更大动力，也不可能被谁再干扰。 “谢谢邹秘书，下次一定喝两杯。”与邹雨岑这样的人说的话，不能时间太久，找领导的人多，占线太久，很可能会出工作事故。 两人不在说话，杨政丞下车，等邹雨岑的电话。只有等欧向明有时间，打电话过来，杨政丞才能汇报他这里的情况。 这时候，孟睛打电话给欧向明，绝对是汇报童适县从县级和乡镇董事长们今天的缺会情况，如此，即使孟睛不提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进展，欧向明也会想到这里的情况。 邹雨岑之前也表露了足够的善意，透露省里主要领导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态度，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性问题，而透露了孟睛在汇报工作，也是向杨政丞这边提前透信息。等杨政丞汇报工作时，就可有更好的选择，更好地把握汇报内容，对杨政丞是非常有利的。 见杨政丞出到车外，思思走过来，站在杨政丞不远处，看着他并不问。杨政丞说，“已经给张文俊董事长汇报了童适县的情况，董事长没做具体工作指示，但要求我们暂时不急着回市里。 欧向明董事长那边在忙，暂时还没时间，我们得等老板忙过来，之后听老板的意思。”杨政丞不提省里的意图和孟睛汇报的事。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传开，是邹雨岑对自己的善意而已。 “杨组长，你觉得市里会不会立即派人到童适县来？”思思说，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但黄涛平作为一县的一把手，市里没有直接处理这样干部的权限，可先叫他离岗，然后向省里人事处汇报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决策，要欧向明来做，欧向明会不会立即动手，谁也不知。杨政丞摇摇头，说，“我们要的是童适县这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其他的，就不管了。” 思思也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小组是产粮基地项目专项工作小组，对下面区县人事问题是没有任何职权的。当然，遇上谁不肯配合工作，在工作上懈怠，向市里主要领导汇报，向区县主要领导沟通，也是他们的职权、职责。 在车边等电话，思思也知道，杨政丞不可能再主动给邹雨岑秘书打电话去，只有等那边打过来，但半小时过了，还没接到来电。 杨政丞知道孟睛在与欧向明汇报情况，如此看来，欧向明对童适县这边的情况已经做细致了解，事情的发展，可能比自己预料要更快。 第744章 暂留童适县 下午的风比较冷，可杨政丞、思思和司机都没有丝毫不耐，毕竟是在等来自秦阔市一把手欧向明的电话，也牵涉到童适县这边的大事。 司机虽不知具体情况，但杨政丞和思思在童适县所遇到的事情，他还是有所知的。对这两位年轻人，司机虽不知杨政丞办事能力，但这样年轻就是实职副处级别，单单这一点，就是非常了不得的存在。 在体系里，除了领导身边的秘书，就是领导司机眼睛最亮，见多了，也就能够看出谁是最为有前景的人。当然，也不是一定准确，他们看人看势头，还是很不错的。 又过一会，杨政丞回到车里，果然，邹雨岑打来电话。杨政丞接听，邹雨岑说，“杨组长，那边方便说话吧。” “我一个人在车里。”杨政丞直接说了自己的环境。 “好，你把今天在童适县的情况向老板汇报吧。”邹雨岑说着将手机交给欧向明，杨政丞虽没看到，但也能从声音里做出判断。 “董事长好，我是杨政丞，现在在童适县城郊。”杨政丞说。 “说吧，今天是什么情况。”欧向明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多少倾向性，可杨政丞已经从邹雨岑那先得到了一定信息与暗示，自然知道该如何说。 只是经过思考与准备的，虽说不完全是针对黄涛平，但童适县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如此态度，市里不可能容忍，杨政丞更不会让黄涛平破坏鹰飞食品公司的大计。随后，将他到童适县开始，先找到地建公司会议室，时间到了，但没有几个人，随即到天宇公司去找黄涛平，不遇。找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也不见人，电话虽打通了，但是这不能接通黄涛平本人。 再回到地建公司，见到江铭董事长，可就没正在催促乡镇董事长前来开动员大会，但乡镇董事长找到不少籍口。到会议室后，参会成员签到与实际人数不对数，要求这些人到场参加会议，随即有人提出质疑，杨政丞如何解答他们对产粮基地的疑惑等等。 孟睛等人到地建公司会场，清点到会人数，提出缺会人员做出说明的决定，至于具体情况，杨政丞表示不知情。但他们这边，是在散会之后，黄涛平突然冲进地建公司江铭办公室，直接责问江铭是怎么做工作的。 责问江铭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没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责任。杨政丞问了黄涛平自己为何不出现在动员大会会场，童适县天宇公司各位领导讲话稿等，随后两人就产粮基地项目问题的争论，杨政丞论说出“四有利”，以及黄涛平直接拒绝专项小组工作等等，如实地向欧向明汇报。 这一气说电话，时间也长。说到结尾，杨政丞说，“董事长，之前我将这里的情况也曾请示过张文俊董事长，他让我静等市里决策。董事长，我们接下去怎么做工作，我们听董事长的。” 欧向明没有立即说话，也没有追问其中一些细节，沉默几分钟，欧向明说，“政丞组长，你是和思思主任在童适县吧。你们先别急着回市里，找一地方住下，然后分别将今天的工作情况，些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童适县那边的问题很严重，市里会在短时间做出决策，你们在童适县那边等着，然后，协助市里领导进行工作。” “好的，请董事长放心。”杨政丞说。听得出欧向明已经有了决定，当然，这样的决定肯定要经过市董事会讨论，虽然欧向明不在市里，其他领导也可能在下面区县，但召开董事会电话视频会议，却是可行的。 这种会议，杨政丞等人都没资格参与，市里董事会成员对童适县的情况，估计这时候都知道了，在欧向明下决心后，很容易达成一致意见，然后，市里委派一个有份量的领导到童适县来，解决童适县天宇公司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也就一个晚上的事情。 得到欧向明明确是工作指示，杨政丞带着思思和司机，在童适县找一家宾馆住下。随即，在宾馆里将这一天到童适县所发生的事情，写出来，作为材料。市里对童适县要做什么决策，肯定需要这些第一手材料的。 如实记录，写起来也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杨政丞就完成了初稿，阅览一遍，随后打印一份出来。这样的材料没打算给思思看，也不想要思思怎么写的，也只有这样，材料才显得真实。 思思过来，敲门，随后进房间，说，“杨组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等市里进一步指示和安排。”杨政丞说，“思思姐，今天的稿件做好了吧。” “做好了，组长，请你先过目，看还有那些需要修改。毕竟，你对产粮基地项目的理解最渗透。” 杨政丞也知道，之前所说的“四有利”对整个秦阔市的产粮基地项目推进都有正面的形成作用，这些东西利用得好，会让各区县的工作进展更顺利。接过思思的稿子，阅读，随即对思思这方面的文字、理解力，有新的认识。 市里能够将思思派到专项工作小组里，除了天宇公司话语权之外，也是因为思思在这方面有很强的工作能力，能够让专项工作小组在现场上，有一个得力干将，免得为材料事宜又找人来做。 “思思姐，你文学才华很好啊，平时是不是不断高创作？”杨政丞笑着说，“这稿子很有说服力，声情并茂，才气洋溢。” “又不是散文什么的，宣传稿子，主要还是要具有逻辑、具有让人信服的说服力。”思思得到肯定，自然也很高兴，她虽说在市天宇公司办公室是一笔杆，专做材料把关的，几次有机会到外任职，但市里都不肯放她走，就想天宇公司里有这样一位笔杆子，可为市天宇公司多挣很多面子。 “其实，不管什么文体，感情真实才会感染人，才会让人认可。是不是这样？” 第745章 临 晚 对产粮基地项目的认知，杨政丞当然是最具全局观，知道其中的走向以及最终结果。对思思的稿子，做了一些建议和修改，使得思思对这个项目的认识，也有了新的高度，这对接下来秦阔市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宣传，也是有很大转变的。 这样的变化会促使整个工作的提升，也使得秦阔市更多人对产粮基地项目有新的认知。 思思看了杨政丞修改，很有触动，说，“杨组，你果真对这个项目工作有更深的理解，我这时候才明白，这个产粮基地项目对秦阔市有多深元旦影响。可笑有些人，自己没有远见，还自以为是。” “思思姐，各人有各人的视角，也不可能强求一致。”明知事情就如此，杨政丞在思思面前自然会有更好一些的态度。思思再去修稿子，定稿，杨政丞琢磨童适县这边可能会有什么变动。 不久，杨政丞接到孟睛的电话，要他暂时安心留在童适县，而罗彬也来电话，摇头在童适县等，很可能就在晚上，市里有主要领导到童适县开会，到时候，杨政丞等人会参加。 接到这两个电话，杨政丞已经明白，市里已经下了决心，随后，等思思将今天的宣传稿件完成，两人便去地建公司。 江铭见两人再次走进办公室，脸上有复杂的表情，招呼之后，杨政丞说，“江董，乡镇的情况怎么样？” “不理想，有些乡镇积极行动起来，有些乡镇却在观望。”江铭说。 “孟监理不是已经给这些人都念过紧箍咒了吗，还不动起来？”杨政丞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市里人事处的威力还不够，还不能触动他们的内心？ 江铭并不应，估计是黄涛平可能再次对乡镇的人发声，不知说了什么，使得乡镇的董事长们心里也拿不准，该听谁的华，按照上面来执行。黄涛平在童适县的威力足够，对乡镇的董事长们影响就更直接，他说的话，自然比江铭强很多倍。这些人对地建公司这边应付，拖延，也是必然的选择。 看来，童适县比预计的情况更糟糕，形势更严峻。或许市里也有预判，才会在这天晚上到童适县来召开紧急会议，彻底扭转童适县的情况。 对市里即将怎么做，不知江铭是不是知情，但看他有着神情疲惫、人生无趣的样子，估计很可能还不知情。 如果，今晚市里主要领导会来童适县，那也该差不多通知到位了。“江董，车道山前必有路，做好面前的事情就好。” “谢谢，杨组长心态比我好多了。”江铭苦笑一声。这时候，江铭的座机电话响了，他走过去接听，便看到他神情一振，连说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江铭随后叫地建办主任，通知乡镇所有董事长今晚八点，到县里开会，会议地点是天宇公司。 地建办主任说，“老板，在天宇公司开会，要我们这边发通知？” “市里给点工作通知就是如此，我们负责转达。对了，今晚开会缺席的、迟到的就地免职。这句话也要如实传达下去。”江铭说，似乎精神气逐渐足了些，可能也意识到市里对童适县要做工作了，“传达通知时，做好工作记载，本人无法接通的给乡镇秘书或乡镇其他领导转告，要记录。” 这是非常谨慎的一件工作，主任也明白，随后出去到地建办做这件事。江铭这时候神气轻松一些，说，“杨组，你说，明天会不会情况好转？” “江董，我说什么好？不过，今晚肯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啊。”杨政丞也明白，市里既然要江铭做会议通知，自然会留下江铭来做童适县的工作，至于明天是什么情况，真不好预计。 江铭这时候也明白，或许杨政丞早就得知消息，不过，这些消息却不能多打听。作为产粮基地项目专项工作小组的组长，与市里主要领导之间能够直接对话，比起他们这些区县董事长，都会有更好的消息来源。 事情已经有明显的眉目，江铭和杨政丞、思思等人，反而不再讨论这件事情。思思问他首先各乡镇工作推动情况，江铭表示这边暂时还没有完整的统计。 童适县目前处在乱糟糟的状况下，乡镇的情况也不难预测，杨政丞说，“思思姐，童适县的统计就先放一放，从明天开始吧。” “谢谢。”江铭说。他还在不断地往下真打电话，督促下面的董事长上报这天的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进度情况，做好统计，好在市里领导到来之前，做到对童适县情况全面掌控，也好做接下来的工作。 杨政丞和思思虽然在江铭办公室里，却不影响他的工作。快到饭点，地建办主任进来，请示江铭怎么安排。江铭看着杨政丞和思思，杨政丞说，“晚餐就在地建公司食堂吧，不必要另作安排。想必，下面乡镇有不少人往县里赶来，他们怨气绝对不小，你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用理会我们啦。” 江铭也知道情况如此，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他亲自出面，但把总的安排却要做的。地建公司这边，不少人都接到晚上开会的通知，县地建公司经理们也都过来，与江铭见一面。似乎在探查情况，至于天宇公司那边，会有什么状况，杨政丞和思思也不会多去关注。 准备到食堂吃饭，江铭原本来陪着他们一起的，杨政丞推了。让地建办安排一个干部带他们去就好。地建办主任也不再安排人，自己带着两人去食堂，有主任带着，两人去食堂，会有更好的待遇。 吃的怎么样，杨政丞和思思都不怎么在意，今天，参与童适县这边的工作比较多，也见到一些人心和权力的较量，感受到体系里的很多平时无法接触到的东西。收获自然不少，思思虽说在市天宇公司办公室，听说过的事情不少，但真正看到和身有感触的，并不多。 第746章 黄涛平还看不请 吃饭的时候，孟睛和他的两个人也仅食堂来吃饭，童适县地建公司普通干部，并不认识孟睛等人。见来了不少人，都只是看他们一眼。孟睛和杨政丞聚在一起，七个人，恰好像是一伙。没有人多问什么，之前，带杨政丞过来的主任，安排好之后也就离开。 “孟监理，怎么样？”杨政丞轻声说。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孟睛并不细说，折腾，他们在童适县肯定是比较忙的，市里主要领导到童适县来，要怎么做，孟睛估计也有数，提前做一些人事上的准备工作是必要的。 童适县天宇公司、地建公司副处级别以上的干部，是市里做工作，然后省里报备。乡镇级的副科级以上干部，则完全是市里人事处来处理，。今天，乡镇级别的董事长们，会有多少人会受到处分，杨政丞也不去关心具体情况。 黄涛平在中午之后，对乡镇董事长们电话骂一通，申言在童适县不搞什么产粮基地项目后，也接到了来自邹雨岑的电话，欧向明没有亲自给他打电话，而是让秘书在电话里问黄涛平是怎么回事。 黄涛平在电话里分辨，说童适县这边真的不适合做产粮基地项目，八十万亩坡地开垦，肯定完不成的。而乡镇的董事长百分百在反应他们的困难，黄涛平在电话里声情并茂地诉说。 不过，邹雨岑打这个电话，也是老板交待的，他已经明白老板心里怎么想，这个电话，是老板要看看黄涛平还有没有可挽回的机会。听黄涛平在电话里所说，邹雨岑只是在心里冷笑一下，随即告诉黄涛平，秦阔市做产粮基地项目，已经跟鹰飞食品公司签约，按照协议，市里这边有义务帮助鹰飞食品公司做好坡地开垦工作。 黄涛平听邹雨岑这样说，还错以为他的理由让欧向明动心，有说来一趟理由和保证，表示之前县里承诺的四十万亩坡地，困难再大，也绝对会按时完成。邹雨岑又提醒了黄涛平一次，说童适县的坡地开垦面积不是四十万亩，而是八十万亩。 黄涛平之后的理由，邹雨岑就不再理会，等黄涛平说一会后，便挂了电话。黄涛平也不知老板的意思，邹秘书在电话里也没给他明确的答案。 这让他很不安，也不知孟睛和杨政丞是不是离开童适县，黄涛平也不想去让人找。江铭在地建公司那边一直在催促下面乡镇董事长，做好产粮基地项目工作，黄涛平也没有心思去阻挠。 他相信，只要天宇公司这边没有明确的态度，乡镇里也不会有几个人肯去卖力做这件事情的。大局始终掌控在他手里，虽不知欧向明的明确态度，但也想如果欧向明会反对，必然会让邹雨岑明确告诉他该怎么做。 如今，邹秘书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也表明在这个问题上，老板的态度并不坚决。也不知黄涛平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的自我感觉，按说他对市里欧向明的意思揣摩很擅长的才对。或许是他一开始对产粮基地项目的理解与判断出现了差异，导致如今始终是这样的理解。 等下午接到市里电话通知，说今晚市里有两点到童适县来主持召开会议，并要求全县副处级、正科级的干部全部参加会议，黄涛平心里就是烦。他知道欧向明已经到省里去了，或许是因为杨政丞、孟睛等人到市里汇报了童适县准备的情况，使得张文俊或市里哪位领导，对童适县不满，才有今晚的回忆。 接到这样的电话通知，黄涛平虽很不满，但也不敢强抗。想着等市里领导到后，再当面分辩、解释童适县的具体情况，或直接给欧向明打电话解释这里的情况，阻止市里其他领导强制干预童适县的工作。 对江铭在地建公司那边做什么以及地建公司的领导们，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天宇公司这边始终没有干涉，他们虽在相互沟通、议论、猜测今晚的回忆将是什么，可有黄涛平这个主心骨还在，他们也都不担心。 吃过晚饭，孟睛叫杨政丞和他们在一处，与江铭见一面，孟睛说，“江铭董事长，对乡镇里的干部，你有所了解吧。能不能现在写一个名单给我？” 江铭一时间有些懵，孟睛这样说的，那是不是表明了这份名单很有些份量？会不会直接牵涉到今晚会议？但孟睛并不解释，江铭也不问，随即点头，说，“童适县有才干的干部还是不少的，我也只是了解一部分。” 写了一个名单，重新审视一遍后，便交给了孟睛。孟睛拿了，看一遍，转交给身边的科长。对干部的提拔、启用，有一完整的程序要走，想今天终于，写一份名单就提拔起来，这是不太可能的，但今天很可能让这些人在某位置上线做工作，之后，再按照程序走。 跟在孟睛身边去天宇公司，这时候，天快黑了，虽说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到童适县天宇公司，并不急着进去，孟睛站在大门外。杨政丞也意识到很可能是市里主要领导要到了，他们在这里等候、汇合。 果然，十来分钟后，有几台车到来。孟睛迎上前，杨政丞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前往。车在大门外停下，车窗摇下，是彦竹副董事长在车里。而车内另一位领导，则是林富梧。 孟睛与彦竹说几句话，走向第二台车，车里是市监察处监理高荣。见高荣也过来了，杨政丞也意识到这次市里对童适县的情况是非常震怒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主要领导。 彦竹看到杨政丞，在车里招呼，“杨常务，到车上来吧。” “副董事长好，一路辛苦了。都是因为我们工作没做好，没给领导分忧。”杨政丞走到车边，这些话自然要说说，虽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上车吧。”彦竹说。 “谢谢副董事长，我也蹭一下领导的车，沾点福气。”杨政丞说着上了车。 第747章 怨而怒 上了车，林富梧也在车里，笑着和杨政丞招呼，“杨常务，辛苦了。” “林常务，都是我工作没做好，请副董事长和林常务批评。”杨政丞说得有些严肃，童适县发生的事情，虽说不是他能够干预的，但从某种角度说来，确实又与专项工作小组有直接关联。 “杨常务，市下午召开了董事会会议，专门研究讨论了童适县的情况，童适县的情况比较特殊，就由市里来做这边的工作。彦董事长今天过来，就是来处理童适县的特殊情况。” 很显然，市里将童适县这里发生的事情，定为“特殊情况”。这种说法很微妙，处理起来也就很方便，特殊情况之下，尺度自然不同。杨政丞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上车之后，就不多言。 有主要领导来处理的情况下，下属的人自然要懂进退，不能乱说，指手画脚的。 会议室外没见一个人，童适县天宇公司这边的人，都应该进了会议室里。下车，其实从上车到下车，几十米距离而已，可将杨政丞叫上车，这是一个态度。这种做法看起来没什么实际意义，可在体系里，却表明市里对杨政丞是肯定的。 这个态度，会让童适县这边的人看在眼中，进而知道杨政丞的地位，以后他在区县做工作，会更顺利。 杨政丞能够理解这点，才配合着上车。 尾随在彦竹、林富梧等人身后，到会议室，见里面已经差不多坐满。会场主席台比地建公司那边的主席台要稍高，估计也是黄涛平有意为之。这种高一些的主席台，是不是代表权势更高？估计只有黄涛平心里明白。 黄涛平和天宇公司两三个人在主席台上，不过，这时候他的气色非常差，得知彦竹、林富梧、高荣、孟睛等人都到县里来参加会议，自然意识到风气不对劲，但黄涛平也没办法。 之前，黄涛平曾多次拨打欧向明和邹雨岑的电话，邹雨岑的电话可打通，但邹秘书却不肯多说，只是说老板在忙，就把电话挂了。而欧向明的电话，根本就打不进去。 如此，黄涛平也明白欧向明不可能再帮他什么，心里有着一种被遗弃的孤愤。之后，觉得秦阔市整个都错了，镇里就掌握在他这个极少数人手中。如此想，觉得等十年或更短时间，会有人看到他今天的抗争，会对他做出恰当的评价。 心里虽很不甘，精神层面上，黄涛平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如此，在面对童适县的人或即将到来的市里领导，只能是无言而对。 看到彦竹等人进会议室，他没有要迎上前的意思。只是，县里其他人却不可能都听他的，江铭之前也过来了，见市里的人到来，当即快步迎上前，到彦竹等人身边，先招呼后，手做了个请到手势。 黄涛平冷冷地看着江铭，知道这次会议之后，他很可能会将一部分权力让出去，更有可能市里将他撤职。 会不会撤职，黄涛平还拿不定，又觉得不太应该。就为之意见工作，将自己给撤了，还有更不讲道理的吗？ 等彦竹等人逐渐走到主席台，黄涛平不得不离开自己的作为，到彦竹面前，与彦竹握手，说，“副董事长，来了。” 黄涛平没说欢迎，也不对林富梧、高荣等说话，而杨政丞也随着孟睛一起到会场主席台来，让黄涛平很不爽。其他人也不管黄涛平是什么态度，找到位子就做。 江铭坐在最右边的末位，态度恭谦，还是之前他在童适县的角色样子。黄涛平在最中间，另一个位子则是彦竹副董事长，彦竹身边是高荣、林富梧、孟睛和杨政丞。 另一侧则是童适县的人，以黄涛平为先，天宇公司副董事长、监理及县地建公司的人，满满地坐着人。台下还有童适县这边的不少领导坐在前排，之后才是乡镇董事长们。 彦竹坐下后，还没正式开会，黄涛平脸黑着拉得老长，不想多说话的样子。这时候，一个人从外走进来，到高荣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将一份材料给高荣看。高荣看了，转交给彦竹，彦竹看后，很严肃地对高荣点点头。 高荣站起来，那个人则对门口那边一招手，随即来了两个身穿西装的人，来人这种神情给人一种肃穆感，让童适县的领导干部们心里害怕。这是监察处的工作着装，移开到这种着装，就让人联想到有人会被监察处带离。 监察处带离的人会有什么待遇，领导们自然明白，那是犯事了，带离的人会受到审查、最后是什么结局，都不用猜。 在今天这样场合下，将某人带离，结果必然是判刑的。一般情况下，将谁带离，都会给一些脸面，在某种离开众人视线的场合下完成这样的工作。可今天，这两人进来，随后在众多目光下，稳步走到会场主席台。 大家的心都悬起来了，黄涛平见到这两个人，还没有多少危机感，但对市里这样的做法是非常不满的。 在众人猜疑中，两人一直走到江铭身后，但并不停下，继续往前走，这一边都是童适县的大领导，不知会是谁会被带离。随后，两人走到黄涛平身边，一左一右站在黄涛平身边，说什么话下面的人都没听到。 可整个会场的人都被锁见到的吓住了。市监察处的人在大会上将黄涛平带离，这该是多大的影响？市里难道没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反之就说明市里对童适县目前的工作极度不满，才会在这样的场合，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黄涛平董事长到底有什么事情被监察处抓住，才会当众被带离？没有实据，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但这短短的半天时间，市监察处就取得了实质性的证据，还是仅仅因为童适县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黄涛平不肯配合市里做工作，而这样进行处罚？ 不管怎么样，到会的人都被看到的场面完全震住，会场鸦雀无声。只有黄涛平愤怒地瞪着彦竹和高荣，怨而怒地说，“为什么！” 第748章 为什么！ 彦竹和高荣的表情也很严肃，对黄涛平的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彦竹说，“你做过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心里不清楚？” “不就是童适县不搞产粮基地项目吗，我坚信我是对的，三五年之后，你们都会看到结果，到时候会有人给你们做出公正的评价。”黄涛平很不服气，市里今天来，百米是要强行将产粮基地项目推进下去，但却用监察处来对待自己，还是在大会场里将自己带走，用来震慑童适县的干部，黄涛平自然很不满。 “涛平董事长，你有什么话，到监察处后都可说出来，你在童适县以权谋私、买官卖官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也会一件件核实清清楚楚。”彦竹说。 高荣不等黄涛平再说什么，对那两人做一个表示，随即，两人将黄涛平带离。会场里的人，看着黄涛平从主席台上走下去，到门边，然后很不甘地回头看一眼里面的情景。 等黄涛平离开之后，彦竹在麦克风上轻轻敲了敲，发出一点声音。这声音虽不突然，可让会场的人都惊吓一大跳，人们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到台上。彦竹说，“江铭董事长，今天这个会，你是主导者，坐这边来吧。” 按说，之前的作为排法，江铭是不该在末位的，而是应该在黄涛平身边才对，他在童适县的地位应该是第二，仅次于黄涛平。可事实上，他如今连童适县天宇公司监理的身份都不如。 彦竹这样说，也是在给江铭正名。在江铭站起来，往中间位子走到过程中，彦竹说，“今天下午，事董事会研究决定，江铭同志暂代童适县天宇公司董事长，担起童适县所有工作。来先坐下，也该正式开会了。” 虽然彦竹没等江铭坐好就宣布这个市里的决定，但对童适县的人而言，也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江铭之前一直在支持做产粮基地，支持按照市里的决策，在童适县做八十万亩坡地耕种。如今，市里将黄涛平带走，而让江铭暂代天宇公司董事长职权，这样明显的事情，谁还看不懂？ 对坡地开垦工作，乡镇的董事长们原先是持反对和抵制的态度，这时候，市里直接将黄涛平带走，他们哪还敢有丝毫的抗拒之心？ 等江铭坐下，彦竹继续说，“在开会之前，我先说几点。”下面的人只是看着彦竹，不敢有丝毫声音，黄涛平已经成为骇猴的那只鸡，给杀了，乡镇和县里的其他领导，谁还敢再有异心？彦竹看一圈，才说，“首先，我来解释一下。刚才，黄涛平董事长问了一个‘为什么’。 他虽不在合理，但我也要当众解释一下。市里为什么做出今天这个决策，那是黄涛平董事长自己在天宇公司董事长的位子上，没有守好本心，忽视自我学习，没有保住自己的基本底线。我只说一件事情，在位期间，调整乡镇董事长职务时，一个职位最低十万起，这是什么作风？ 在座的各位肯定有人牵涉其中，对有问题的人，自己在会后主动找组织，说清楚你自己的情况，也可将自己所知到底其他情况，一并向组织做出先交待。只有说明清楚，组织也会给你自新的机会。当然，如果有人想取巧，以为组织上肯定查不出来，后果将会是什么，想必你自己是清楚的。 另外要说强调的是，秦阔市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从昨天起，其他区县的工作都在快速地推进起来，童适县目前已经耽搁一天，没有时间再有任何耽误。 我在这里申明一点，乡镇、县里的董事长、经理们要记住一点，之前有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在这次的工作中，有较大的理工表现，在主导向组织说明情况的前提下，可以将功补过，功过相抵。 如果有谁在工作上懈怠、拖延，那对不起，时间不等人，我们也等不起你慢慢觉悟。只有采取断然措施。单位一把手不能理解这个工作的，让位，二把手还是不能理解这个工作的，让位，总会有人能够做起来。 乡镇董事长们会乡镇之后，工作上也是如此，干部或乡镇经理在工作撒谎那个不配合，不积极主动的，该离职离职，该处分处分。当天就走程序，让肯定做工作的人来做工作。” 如果说之前还有谁有丝毫侥幸的想法，彦竹这讲话之后，这些都不存在了。下面开会的人，虽不议论，但心头都全乱了。或许是因为在黄涛平那里有买官的事，或许是因为产粮基地项目难度不是一般大，每一个乡镇该有多少坡地面积，地建公司那边实际上已经下了任务。而这样的任务，在之前他们认为绝对不可能完成。 可如今，谁要说不能完成，谁就得让位，市里、县里都不会有丝毫转寰和退让的余地。市里副董事长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乡镇干部在他们心中又会有什么份量？ 说完这样两点，彦竹将麦克风交给江铭，这时候，领导们就是给江铭站台了。江铭不提黄涛平的事，也不提乡镇或县里领导们或存在的纪律问题。 直接说，“今晚接下来的回忆，就是研究如何完成我县产粮基地项目坡地开垦的工作，各乡镇的坡地面积数，县地建公司是按照之前上报的坡地面积来分担，或许真有一些出入，因为当初报面积的时候，你们也未必进行核查。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将坡地面积重新核查到位，没问题吧？” 乡镇的董事长们谁敢说不行？江铭也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继续说，“核查实际坡地面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从明天上午开始，各乡镇所有干部一律下村，让村干配合，做好农户的思想工作，将坡地租地数据统计起来，为签约坐好准备。 其次，开垦坡地的工作，目前也要开始做准备，人力、机械、资金、物质等等，统筹起来，县里、乡镇、各村配合、沟通、协商；机耕道的规划与挖开、坡地的开垦准备……” 第749章 局面打开 童适县这边产粮基地项目工作在江铭的部署下，立即分派到各乡镇，下面的人虽然对自己头上的任务还有想法，但也明白，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因为市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不说这些人本身就有问题，没有问题的，也会因为这个工作不到位，从而让位于人。 能够升迁到科级的干部，都是狭窄路上挤出来的，精明得很。自然有权衡之道，如今，唯有努力将产粮基地项目工作做好，才是唯一的出路。 其实，只要心里不排斥，其他区县能够做好坡地开垦，童适县有什么理由做不好？心里盘算起来，也觉得有很大空间可挖掘的。具体如何做，将任务分到村组，这时候，自然有人开始计划。 市里的人等江铭开始部署工作后，也不在多留，只要将黄涛平带走，乡镇的董事长们又有重压在身，谁还敢捣乱？ 以前，江铭没有威望，说话不算数，但从今天之后，童适县自然会搞便人民的观念。哪怕是童适县董事会里的人，都知道江铭才是童适县说了算的人。至少在产粮基地项目推动过程中，谁也无法撼动江铭的地位，谁敢在背后捣鬼，市里的刀便会斩下来。 晚上八点的会议，远大家以为会开很久，因为市里不少领导都到了，仅仅听领导轮流发言都会要很多时间，谁知，到九点半，会议就结束。接下来，主要是将各乡镇的工作进行衔接。 而乡镇的董事长们，也受到不少鼓舞，江铭谈到了杨政丞所说过的“四有利”。这个提法经过诠释之后，乡镇的董事长也明白了产粮基地项目对各村带来的好处。在没有选择的前提下，这种看得见的好处，变成极好的动力。 市里领导大部分都赶回市里，但孟睛副监理、杨政丞等人却留在童适县。这一晚，虽说是地建公司在分配任务与工作，但实际上，还有很多具体做法，这里的人都需要咨询。杨政丞和思思等人留在地建公司一个办公室，等后过来咨询的人。 从九点半一直忙到半夜十一点多，乡镇的所有董事长们都连夜回自己岗位，连夜召开干部会议，包括村干在哪，宣传和动员所有人，重新认知这一工作。 等人都散了，江铭走过来，对杨政丞说，“杨组长，很多不起啊，都是我个人工作没做好，连累了大家。现在第一段落结束，我们去补充一点能量？” 对江铭的邀请与安排，杨政丞也不拒绝。忙这么久，确实也真饿了。再说，在童适县这边，以后的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还得依靠江铭来主导，与童适县这边多沟通，也是有好处的。 没有到外面去，江铭先前就让地建办的人做了准备，这时候，就在食堂里做夜宵。孟睛等人也过来，至于对黄涛平做工作的，是市监察处的人，他们将黄涛平带离会议室后，就上车离开，至于到哪里去，外人都不知。 监察处在童适县也留有工作人员，要同那些主动交待问题的人，进行联系。承诺给他们机会，自然要兑现。孟睛留在童适县，也是在祈祷一个威慑的作用。虽说童适县这边的干部，受到很大的震动，但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近几天的工作推进情况。 虽说事情发生在晚上，童适县的黄涛平被市里监察处在全县科级以上两点干部会议上，被带离会场。这个消息极快地在秦阔市传开，也有市里的意思在内，用这样的时来警示其他区县的领导，让他们明白事理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的决心。 每一个区县的主要领导，在确定这个消息为真实情况后，都在这一晚上，对所辖区域里，召开临时紧急电话会议，用童适县的事例来警告所有干部。 虽然黄涛平被带离的原因是因为他在位子上有买官卖官的腐败行为，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到，黄涛平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是因为在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工作中，反对这个项目的进行，才有这样的苦果。买官卖官是事实，但不是必然条件。 江铭之前在童适县没有微信，在全市区县董事长群体里，也是被人议论最多的一个人，对他有怒其不争、有批评他不敢，也有人认为他是自讨。如今，一朝代替了黄涛平反而成为他的机遇。 虽说市里目前是让江铭暂代童适县天宇公司董事长职位，但等产粮基地项目推进之后，这个“代”字，很可能就去掉了。 从地建公司董事长到天宇公司董事长的升迁，有着很多意义上的不同。天宇公司董事长是一把手，在这样的位子上如果有不错的表现，以后往市里或提升为副厅级别，才有可能性。抓全盘的掌控能力、大局观等等，也只有在天宇公司董事长的职位上，才能体现出来。 对于童适县的变动以及接下来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情况，杨政丞也不担心，对体系里干部的心态是熟悉的。在市里当真压迫之下，又有谁还敢敷衍与推诿？ 在乡镇，每一年都会有检查连接检查，省、市、区县一级级检查下来，一级级的汇报表格、工作规划、落实方案等等无尽的材料，已经是这些人的工作内容。也因为一年年都如此，换成产粮基地项目工作，对这些人而言，也不外乎做村组工作、做农户劝导工作。 童适县这边，到江铭代替黄涛平的第二天，乡镇汇总到县里的工作进度，就完全不同。杨政丞和丝丝还特意到几个乡镇核实了进度，确实没有造假迹象，工作进展推动迅速。 离开童适县，自然要到其他情形转，每天都是做类同的工作，查看进展，解释一些问题，调节资源上的矛盾。一周之后，秦阔市的产粮基地项目，正式进入坡地开垦环节。 于此同时，云笛那边的工作进展，在全市区县追赶的局势下，也发力冲锋。整个秦阔市在产粮基地工作上的情况，还是以云笛先作为引领，其他区县追赶的局面。 第750章 小议人 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 到得此时，云笛那边的坡地开垦差别多到尾声。章立仁转移打电话让杨政丞返回县里，讨论下一步的工作推进。坡地开垦之后，实际上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不过，相对而言，就没有之前开垦坡地的压力大。 开垦之后，不论整理这些坡地进行得如何，只要机耕道建设起来，其他的事情可逐渐推迟到播种之后，逐渐来完善。不影响春耕才是产粮基地项目的核心关键。 云笛第一大关键步骤已经走过，接着往下移步，该如何做，也是全县乡镇所关注的问题。对整个秦阔市而言，这也是以后必须面临的问题。 杨政丞在市里与张文俊董事长说来之后，便带离丝丝和其他两人一起往云笛走。从市里走云笛，要两个小时，沿途所见，之前所有荒废的山坡，如今完全变成挖开的新土。这样的景象一路上都是，给人的视觉刺激也是非常大的。 他们在车里便感概起来，丝丝说，“杨组，谁能够料到，在短短的半个月里，秦阔市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可以想象一下，当年全国人民学某寨，山上山下，还不全部是人在搞劳动？昌吉一定非常激励人吧。” “思思姐，我也没经历过。但从人们留下来的文字里，对那段时间的评说，可不怎么好。”杨政丞说，这也是事实。 “那为什么？”丝丝说。 “年代不同吧。”另一个说。 “我们在秦阔市搞这个产粮基地项目，是鹰飞食品公司花了大代价，而全市又高度重视的前提下，才会有这样的局面吧。”杨政丞说，“再者，我们开垦坡地，目标明确，完全可看得见产粮基地带来的效果。另外，机械的使用，使得这样的开垦，效率和人力都与以前的做法，完全不同了。” “确实如此，以前村村寨寨学某寨，也搞梯田建设、开垦坡地，但人吃不饱，开垦出来的坡地也中悲伤，不能给人带来直接的成果，又如何能够促使人们积极而主动地做这样的工作？ 不过，当时人们的思想更单一，没有其他的媒体也接受不了政策之外的声音，上面说什么，下面也就相信什么。使得这样全国性的运动得以推动起来。从后来的人们眼光看来，这样的坡地开垦，其实真的没有效果，最多就是破坏了生态。” “杨组，那个年代的人，可能能够接受这些。到如今，谁要再推动什么运动，估计不可能吧？谁还肯听、肯去做？” 杨政丞听这个人这样说，不由地笑笑，丝丝说，“杨组，难道你觉得如今要像当年那样学某寨，全国还能做起来？” “有什么不可能？”杨政丞说，“不说别的，最近几十年，最上面那位换人后，总会有一种新的提法，全国谁又不是换一种方式来做事？这样的事情，实质上还是全国性的运动，只不过，时代变了，运动的形式也变了。让大家没感觉到但又去做了而已。 从某种角度说，国内的人是没有自己的主见，实质上在精神领域没有固有的存在，谁说什么都觉得有道理，就听了从了按照那样去做了。至于对还是错，过程中即使有人思考过，但也不会有几个人站出来抵御。 如今，对思想这个东西的限制不完全是像当年那样，造神之后，大家完全相信神的话。但如今的媒体，谁说他们的轰炸、洗脑、填塞精神垃圾，就不是运动了？不过，这个问题，对我们而言，是不适合讨论的，更不能在公开场合说什么。” “杨组，感觉你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思考，真的很不同。”丝丝说。 “谢谢丝丝姐。” 这样的话题确实不适合说出来，更不适合讨论，今天也是因为看到产粮基地项目建设有很大进展，心情激动，说几句也无所谓。 国人无主见，人云亦云。深究其原因，可能很多，但有一个很明显的因素在里面，那就是体系上的人，他们所关注的是自己如何省钱，如何造出业绩。从不考虑过基础民众多觉悟、思想引导。如果说有所引导，那就是将人尽可能驯化成动物，以免下面的人给他们造成没必要的麻烦。 君上思想自然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民众里，看书、思考、自省这些机会没人关注和引导，整体的情况就是从下而上懵懵懂懂过日子，小安知足。 这样过日子是好是坏，也是有不同看法的。有人说猪吃饱了就满足，人不思想和猪有什么区别？也有人说，人追索的不外乎吃饱穿暖，再多的东西你也带不走，死后一个小盒子而已，安安乐乐的，不就是人的追求？这样的追求有什么不好，知足常乐。 到云笛，章立仁、廖程进等诸多市产粮基地专项工作小组的人到县里来，便在天宇公司里等着。车到之后，两位老板都迎上前。杨政丞虽说是云笛的杨常务，是章立仁和廖程进的手下，可这时候，杨政丞又是代表市里到来，身份地位有所不同。 杨政丞在章立仁和廖程进面前也不会有任何踞傲，态度端正，会让市里和云笛县里的人，对杨政丞都会有更好的印象。 “董事长好。”杨政丞笑眯眯地快走一步，到章立仁面前，与章立仁握手。“天天都在想着要回云笛来，听董事长工作指示，这才会让我心里安宁。” “快别这样说，在市里，在大领导身边，方方面面的洗礼之下，进步才是最快的。杨常务不忘云笛，就是最好了。”章立仁见杨政丞的态度，也是高兴，握手之后，便去与丝丝等人见面，表达欢迎之意。 杨政丞急忙到廖程进面前招呼，“董事长。”杨政丞说得热切，像归家的孩子一般，廖程进看着杨政丞，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做样子，说，“欢迎杨组长回云笛知道工作。” “董事长，你一直是我领导，回来也是来听领导教导的。”杨政丞不在意廖程进话中有什么意思。 第751章 房门自开 对于廖程进有什么心思，杨政丞也不在意，反正在秦阔市只要将产粮基地项目做起来，春耕下去后，到秋后这边有收成，就是最大的成功。到时候，谁也不可能在秦阔市和鹰飞食品公司之间做什么手脚，明显能够看到方向的事情，至于过程会遇到多少阻力与困难，那就慢慢解决得了。 到天宇公司小会议室，这也是云笛的接待室。如今，这间接待室利用率是非常高的，因为秦阔市市里、其他区县，时常会有人到云笛来取经。接待就是常例工作，对云笛这边，也专门成立专业一个小组，把云笛宣传出去。 坐下后，自然有工作人员送上茶水、水果、干果等，如今，产粮基地项目虽然还没有见到收益，可云笛这边却已经收益，至少开销方面比以前好很多。接待室这边，随时都准备有物品，不会稀缺。 杨政丞等人与章立仁他们客套一番，然后进入正题。今天过来，是讨论开垦耕地之后，县里接下来该做哪些工作。县里的人虽也有打算，但实际上的各种主导权，逐渐移交到鹰飞食品公司。 对未来的工作细节，鹰飞食品公司自然有专业的人做规划，有专家在，杨政丞不需要多去考虑。不过，在云笛这边，县里请杨政丞回县，主要是一个姿态。 表明云笛这里的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第一阶段已经结束，即将走向第二阶段。这种时候，县里让市里的人过来，也是一种认可。基于这个意义上，这次杨政丞回云笛，才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了思思、云路远和于志军。这些人到来，也是一个见证，等回市里，肯定要向市主要领导汇报云笛的情况。 宣传上，也会跟上，是对云笛的肯定的同时，也是对秦阔市其他区县的促进作用。秦阔市是一个整体，在产粮基地项目上，云笛是领头羊，也是为其他区县怎么做好这个工作而探索。 坐下来，章立仁说，“杨常务，你是云笛人有时市里专项工作小组组长，身份重，与鹰飞食品公司那边的联络，也缺少不了你。一身多职，非常辛苦。但今天，云笛还是要将你请回来，因为云笛目前的坡地开垦，已经快要完成，只差一点地扫尾工作。 具体的情况，等明天你们小组可到乡村去看，查验。我们对接下来，如何做好春耕前的准备工作，产粮基地开垦后的完善工作，心里还没有底，集体讨论之后，与鹰飞食品公司那边再衔接，我们也才好放心地将工作推动起来。” “立人董事长，要申明一点，我始终是云笛人，即使到市里去也是学习，想领导们学习也向小组里几位科长们学习。”杨政丞带着微笑说，“思思主任、云监察、于科长都是我在工作上的大姐大哥，在他们身边学要很多东西。与之前在云笛立人董事长、程进董事长身边所学到的东西综合感悟，收获却是非常多。 今天在这里，讨论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继续行进，我想，春耕还有一些时间，雨季也即将到来，这个时间段做什么才是最好？ 鹰飞食品公司那边对这个项目的工作，有一个工作日程安排，那是公司请专家制订出来的。云笛这边，只要参考鹰飞食品公司工作进程，提前做一些配合工作，时间上有预期，人力物力上有准备，就是最好的安排。 我想，县里目前的工作，就是确保产粮基地顺利播种，为这个而转，具体怎么做，不同的乡镇或许都有不同的事务，是不是考虑在总体框架之下，细节上不做统一安排。对工作的检查与督促，也是以如何确保产粮基地播种为准则。这样行不行？” “好，杨组长这样提法，是非常适合云笛实际的。”章立仁先肯定了一下，但具体如何做，肯定不是他们这些人就确定的，而是要县里的一些人来先定一个规划性方案，然后讨论可行性，最后修订为操作版。 在接待室讨论之后，确定了大走向，廖程进则让下面的办公室具体做方案。这样的方案其实杨政丞先就让莫文焘在做，等午餐之后，莫文焘会提交一份产粮基地第二阶段工作方案来讨论。这份东西，其实不仅仅是云笛一县所用，而是秦阔市其他区县也会参考甚至直接引用的东西。 这个事情不很急，中午，将杨政丞等人安排在地建宾馆休息，杨政丞将思思等人安排好之后，便准备回自己房间。这房间虽说因为杨政丞到市里已经空置，但孟佳欣却没让人回收获安排客人。 回房间，见房间里已经开了热气。杨政丞中午并没有要睡午觉的习惯，年轻，精力正足，那需要像那些中年人一眼要午休。但他也不好就去找刘诗瑜，只得回房间去呆着。 看得出房间是有人打扫的，他的东西没人动过，但这里每天都会有服务员进来清扫。正准备看看手机，与唐钰彤联络联络，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在一起，虽说每天都有电话联系，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在一起那样。 这时候，房间门响了，似乎有人拿钥匙直接开门进来。杨政丞不知是不是服务员进来，也不作声，站起来看向门口。却见进来的人，穿一身艳红的紧身衣，将自己的身材勒得有些夸张。手里提着一个保暖水壶，似乎很专注地进房间来。 回身关了门，再转身，似乎才发现房间里真有人在，孟佳欣做出惊吓的样子，手在面前的山峰出拍着，“杨常务，你回房间了啊。我还以为你在客人那边，先过来给你送一壶水。” 说这话时，孟佳欣依旧不紧不慢地拍着山峰，就看到有不小波浪魂荡。里面不知是没有护物还是选择了超薄的，那波浪太明显，自然很吸引眼睛。 杨政丞看着孟佳欣，也明白她进来是有意图的，说，“孟董，再拍会不会受伤了，回去还得用白药来活血。” 第752章 孟佳欣的勇气 听杨政丞这样说，孟佳欣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变化，使得杨政丞差点以为孟佳欣是真的突然过来而已。 “杨常务，你这说什么啊，吓人一大跳，还笑人家。”孟佳欣嗔怪道。说着，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将暖水壶放在小圆桌茶几上。“不急着走吧，杨常务，你好久不来房间睡了。” “这段时间在市里，忙啊。多谢孟总关心，是不是孟总每天都过来查房、查寝？”杨政丞面带着微笑，对面前这个身材很有些夸张的女人，自然乐意说几句，也不是要对她有什么想法。 孟佳欣对自己的心思，杨政丞也是有警觉的。刘诗瑜在云笛这边，也时不时到秦阔市去，两人虽然个在一边，反而有更好的机会。对这情况，杨政丞是乐意如此的，至少，身体上是满意的。 也因此，即使孟佳欣在自己面前明知有用意，杨政丞自谓能够抵得住她的吸引，摸清楚她的意图，也有必要。 “杨常务，你是高高在上的大领导，小女人敢吗。不过，杨常务工作辛苦，又是为云笛和秦阔市谋幸福，难道我对杨常务关注一些，都有错吗。”孟佳欣说着话，拿来杯子，站到杨政丞对面，弓腰倒水。 那姿态虽是正面，杨政丞对着有些心得，即使对面，一些幅度看不真，却也见到她果真是真空的。垂吊着的山峰，尖尖很明显。领口虽不低，但她弯腰之后，却能够明显地看着到里面的深沟。 直接这样看，孟佳欣倒水大半杯，似乎意识到走出了状况，一只手故意掩盖身前，随即又放开，抬头对杨政丞笑笑，“杨常务，想看就直接说，没必要偷偷地看。” “我有偷偷看吗？”杨政丞说，依旧在直视着里面的风景，脸上也没有异状，很坦然的样子。 “你没有偷偷地看，而是光明正大地看，以为不是自家的，想怎么看就怎么看？”“那是，有便宜可占，为什么不占。是不是？大家都这样想，何况孟总还是美女，熟透的苹果。” “杨常务，有没有看够，看够了我站起来啦。”见杨政丞似乎有意，孟佳欣笑得更浓，看着他说，也许真的杨政丞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之前，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今天中午，孟佳欣确实很着急，便这样直接过来，也希望将两人之间的彻底改变，好完成老家伙交给他的任务。 当然，对杨政丞这样的帅哥，孟佳欣也乐意发生一点什么。 “有没有看够，还不是孟总的意思。”杨政丞说。 “我有什么意思，小女子在大领导面前，还不得完全按照大领导的意思做，我敢不听吗。” “我没什么意思，孟总这样的大美女，谁敢有什么意思。”杨政丞笑着说，但视线却没有移开，而孟佳欣脸颊红起来，似乎这个动作保持下去，很吃力了。 孟佳欣直起身，将水杯端起来，往前走到杨政丞身侧，说，“杨常务，请喝杯水。” “清水一杯啊，谢谢。可是清水没有奶有味道。”“杨常务想喝奶啊。”孟佳欣说了，放下水杯，随后两手抓住自己的衣摆，转瞬间将衣服去掉，溜溜的身出现在杨政丞面前。 孟佳欣手还被衣服套住，脸出现在外，轻咬着唇，说，“满意吗，想喝就来吧。” 见孟佳欣这样，杨政丞也有些无语。这个女人胆子之大也有些出乎意料，太直接了。这下子确实不太好办，杨政丞并不动，他确实没有与孟佳欣产生纠葛的念头，之前戏耍那是体系里常见的玩笑，彼此这样都不在意，但这时候的场景却不同了，得认真应对，免得孟佳欣对自己有所恨。 “孟总，天冷，别受冷了。”杨政丞稍微显得严肃地说，“孟总也误会我的意思，之前说的是酸奶，可不是这样。孟总确实很有吸引力，谁见了都不免会有某些西方。我并不否认自己就例外，可我也知道，孟总有自己的难处有自己的家庭与感情生活。我也是如此，再过几个月，家里会给我办理婚事，在这之前，我可不想有什么对不起我那位的事情。孟总，你说呢。” 对今天中午的期待，孟佳欣先前看进展顺利，期待也就更强。谁想，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杨政丞却完全收敛起来，不肯配合了。听听说这些话，似乎又像是真的。 男人对外面有什么事，又有几个真能够克制自己？孟佳欣也看不出杨政丞是真是假，但他却是没有顺势而起，没有将自己拉到他身边，然后有继续的举止。或许，这个人真的很单纯？ 单独一个人到云笛来，这个多月孟佳欣也一直在关注杨政丞，确实没看到也没听到任何关于杨政丞这方面的话。即使是平时，与宾馆的女子也没有逗说过，偶尔玩笑时，分寸都不过界。 或许是之前两人之间的氛围，让他今天第一次有这样的举止，然后给自己过激的动作给吓回去了？孟佳欣如此想，又觉得不好理解。可这时候，她要穿回衣服，也是很尴尬的。 稍停，孟佳欣真的没有勇气再主动，杨政丞是县里有着较大份量的角色。孟佳欣也不敢太鲁莽，他已经说清楚自己的状况，如果自己继续，会不会让他生气？ 穿回自己的衣服，孟佳欣就很不自然，不知该如何对杨政丞说。杨政丞也明白她的意思，说，“孟总，误会消除了，大家还和之前一样。到云笛来，非常感谢孟总的关心，我是感觉得到的。 不知道我在云笛还有多少年，但不管怎么样，孟总的关心都会一直记在心里。谢谢。” “杨常务客气了，不说你是云笛大领导，就是你是地建宾馆住客，常驻在这里的，也应该为你提供更多的便利，如回家的感觉。是不是，只有客人满意，宾馆才会经营更好。杨常务，不说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先告辞。有什么事情，直接电话吧。” 第753章 雨季已到 对孟佳欣这件事情，杨政丞虽说还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可却明白，对孟佳欣说来，付出身体不算什么。这对杨政丞而言，不是好事情，不过，如今自己主要活动实在市里，彼此见面机会不多，而这次自己的态度也坚决、明确，估计孟佳欣也知道难度。 下午，与思思等人在云笛天宇公司那边讨论莫文焘提交的工作方案，这个方案，莫文焘是有内部资料的，然后结合云笛这边的实际情况，对不同的乡镇，有针对地提出工作进程。 对这样的讨论，目前大家对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也有较深刻的认知，他哦论起来是非常有针对性的。随着时间推移，各种存在的可能性、解决问题的方法，都逐一列举出来。到下午，这个问题也就完成，章立仁、廖程进留了杨政丞等人一起晚餐，表示擒住，还上了酒。不会大醉，但各人都有一点酒意，也算是一片心意。 晚餐是安排在地建宾馆，喝酒时，作为地建宾馆的老总，孟佳欣也是过来给领导们敬酒。因为中午发生的事，孟佳欣见到杨政丞是，多少有些那个，但她也坦然。之前，孟佳欣离开杨政丞房间后，也是有所懊悔，觉得自己本该顺势而上，看他如何应对，才知道杨政丞这个帅哥心里到底怎么想。 然而错过也就错过，不可能重来，这种机会以后可能都难找到了。孟佳欣又觉得给他看光，有些亏，转念想又觉得不亏，知道一个人的心是如何，也唯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够看到吧。 这个家伙在那个时候没有将自己拿下，没有吃干净丢开不管，总体说来还是属于“好人”范围，对这样的人，打交道当然让人更加放心。 端着一杯酒，心情复杂，走到杨政丞面前，说，“杨常务，你是大领导，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地建宾馆的关照，更感谢你对我的关照。” “孟总，我得感谢孟总才对。从外地来到云笛，开始一个人都不认识，住在地建宾馆，自然有些陌生与孤单，是孟总和你的手下，让我觉得云笛人的热心于善良，到如今，我对云笛的认知更深更远，自然也感谢孟总。” 在大家面前，不管怎么说，其他人都不会多想。杨政丞到云笛之后，根本就没有生活方面的闲话。即使也有人问起杨政丞私人生活问题，他总是说已经有女朋友，对善意的玩笑直接地回绝，而不是顺着占点便宜。 晚餐之后，章立仁问杨政丞是留下来在县里继续讨论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还是会市里去。杨政丞本来无所谓留在哪里，不过，他确实不想今天在遇到孟佳欣，知道孟佳欣一旦想通了，肯定会有更激烈的方式，他不喜欢这样。 夜里回市里也不算什么事，这段时间，产粮基地项目专项工作小组的人，夜里返回市里休息，那是经常性的，工作需要，时间难以定下来，为了得到结果，只有熬夜。 好在这些人都哪去，睡一觉，之前的辛苦和疲累都恢复过来，醒来又精神饱满地投入到新的一天。 转眼间，到三月底。从三月下旬开始，秦阔市地区迎来雨季，虽说春天的雨季和秋天的绵绵细雨不同，一开始雨季到来，却令秦阔市上下都在担心。原计划的八百万亩坡地开垦，还没有我完全结束，有些区县预留下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坡地还没开挖，自然担心违约。 好在雨季虽到来，但间或放晴，突击之下，到三月底各地山村都进入开垦尾期。即使还有些坡地没开垦，已经不多，目前距离播种期还有一些时间，总不至于真的耽搁下种。 对目前的情况，秦阔市也有指示精神，在雨季期间，尽可能抢天气进行开垦，争取在播种之前全部完成开垦坡地。如此，对下面区县而言也是一种体谅，使得区县在工作上有更好的转寰空间，也使得干部们有较好的心态来做这件事。 产粮基地这边的工作，到目前已经有明显的势头，只要各区县在这个工作上不泄气，今天的产粮基地绝对会有收成，至于获得多大的成效，那还要到秋后才能有结果。 进入四月份，杨政丞的心思不在留在秦阔市，原定计划到五一节办理同唐钰彤婚事的事情。与家里和唐家商议，决定按期办了，拖延也没有多少意义。 所以，在四月初，杨政丞跟欧向明和张文俊汇报了这个情况，两位大老板也很关心，对他回家准备婚事的事，给予不少便利，批了灵活的假期。 云笛县这边，杨政丞暂时还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结婚的事情，等快到时间，再与章立仁和廖程进说说，也算是对组织有一个交待。 不想透露自己背后的情况，办理婚事肯定不会大办，小范围聚一聚，与鹰飞食品那边的人也不见面。唐钰彤目前还是鹰飞食品公司的高管，抓公司产品质量，她要出嫁，在公司高层进行通知，在江右省办出嫁酒席即可。 杨政丞则在怀东省这边办结婚宴席，范围就控制更小，不让这边的客人，与鹰飞食品公司或江右省那边的人过来碰面，免得秦南省这边的人见到，对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出现问题。 京都老杨家对杨政丞的婚事事宜，之前就讨论过，也确定这样的方案。唐家的客人与杨家的客人各在一地，新郎官只是在迎亲时出现，这也合符风俗。 对自己婚事这些安排，杨政丞要说没有一点怨气，那是假话。但也明白，老杨家这样要求，是基于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公司不对外暴露的前提下做出的安排。杨政丞自己，也是要保持对公司的隐性联络，只要没完全被切断，只要刘燕、贾梓潼等人继续在公司里，作为公司的核心，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在公司发展到顶端期间，将公司重新拿回来。 这样办理自己的婚事，确实太简单，有些对不起唐钰彤。好在唐家也理解目前杨政丞的处境，支持他这样做。 第754章 去京都 同欧向明说了自己回家一趟，将秦阔市这边的工作交给思思主任，杨政丞便轻松了。云笛那边的工作，也因雨季的到来，节奏放缓。有莫文焘在县里盯着，电话随时可联系，杨政丞自然不担心出状况。 原准备是要回到怀东省家里，再去江右省唐家，与唐钰彤商议婚事。可杨唯得知杨政丞离开秦阔市，便电话过来，让他直接到京都。 在秦阔市发展产粮基地虽说是杨政丞和刘燕当初提出来的规划，杨唯也觉得这样对鹰飞食品公司发展有利，支持这个项目的推动，才有目前的局面。 产粮基地项目第一阶段基本结束，对鹰飞食品和杨唯都是有很大意义的。杨唯不会亲自到秦阔市看那里发展的进程，却想听一听杨政丞怎么说。 叫杨政丞去京城，或许还有其他因素。杨政丞进体系后，目前只是副处级别，但在秦阔市这边，很可能一两年就会有升迁的机会。也是因为产粮基地给秦阔市带来的发展机遇，甚至对整个秦南省都有不小影响。 这样的业绩，放在谁身上，都会受到来至省里的关注，升迁自然有更多机会。对杨政丞而言，副处之后前进一步，作为某区县董事长，才是最好了历练。不过，实际上却不一定完全按照自己所想进行，区县董事长的位子太少，想等空位那就要找机会。 任何一个位子，都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偶尔插队，占据一个空位，但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会有插队的可能。对自己的未来，杨政丞确实不去思考，有老杨家或老妈去费心。 杨唯亲自打电话要他到京都去，杨政丞即使很反感老杨家之前的做法，但也没办法回绝。只好改变自己的行程，从秦南省城直接飞京都，路程上反而更便利。 京都老杨家的人，杨政丞见得不多，平时，大家都分散在各地。京都这边虽说人多一些，但也各人有事，之前，杨政丞到过老杨家几次，主要是见老杨家的那位老爷子。 老爷子对杨政丞的态度算不得热心，不过，作为杨家一脉，老爷子的地位更尊崇，又是从高位上退下来，看杨政丞之前那点成就确实看不上眼，也是必然的。到如今，杨政丞在虽说在秦阔市这边把产粮基地项目基础打好了，效果还没体现。 而杨政丞对老杨家的排斥，始终都存在，不论是杨唯还是老杨家的老爷子，想必也能够看到一些迹象。杨政丞不期望自己所做，完全掩饰干净，到京都去，多少有些不舒服。 一个人飞，无牵无挂，在路上和唐钰彤电话聊天，主要还是在讨论如何操办婚事。对此，唐钰彤没有多少要求，目前的情况，两人都知道。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公司必须等产粮基地这边的效果出来之后，市里才会进一步提升，与刘燕等人商定的计划是，在明年或后年，将公司升级为集团，成立鹰飞集团之后，才可能进入高速发展期。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虽说不仅仅在鹰飞泉霖系列做开发与销售，也在其他行业开始探索，比如房地产这种高效益的行业，先做一些中小项目。在江右省和桔城市等都有优势，发展起来会受到地建公司方面的关照，提供更多的便利。 这业务目前在积累期，不求有大作为，只要积累起内部底蕴，以后跳出桔城市竞争项目就够了。以鹰飞有限公司的声誉，做出来的项目，在销售上有更多人愿意追捧，也是得鹰飞有限公司夸出这一步，走得比较顺利。 这是从去年底开始做的业务，到得今年三月份，第一个小区在桔城市正式对外销售，一开始销售，就引来了热火的场面。虽然没做多少宣传，但鹰飞有限公司在桔城市乃至国内都有非常好的声誉，信得过这家公司的东西，自然有很好的销售。 第一期的房源，在短短三天时间被抢购一空，那是真正的抢购。杨政丞从邮件里看到这个消息，都直摇头，三百五十套楼房，三天时间被抢购一空。还有很多人已经预订第二期的房，公司这边虽没对预订的人做任何承诺，也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完全可看到在房产市场上，分一杯羹，已经是定局。 对公司的发展，杨政丞是清楚的，但房地产业这样的事情对整个集团的规划上，算不得大事，也觉得不了实力质变。杨政丞自然不在意，积累的时间要多久，如今也不好预判。 唐钰彤对自己的婚事，一开始肯定会有很多浪漫的憧憬，可实际上不能如愿，也能够理解。杨政丞之前的公司，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京都老杨家接管，杨家和唐家都不敢说什么，这件事对唐钰彤也是有很大影响的，对国内这种事有更深的理解。 面对现实，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总是需要有强大的力量。力量来自哪里，主要还是市里。对此，目前她和杨政丞都没有绝对实力，自由忍气吞声。 对杨政丞所表达的抱歉，唐钰彤则安慰他，表示婚事办理尽可能低调，也是唐家这边的意愿，因为唐家在体系里，不可能为嫁女大肆操办。公司这边的宾客估计会不少，杨政丞不出现，办多少桌，都有刘燕老总来主持，不至于泄漏杨政丞的隐秘。 对唐钰彤这个态度，杨政丞感激的同时，也有更多愧疚。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婚事上有更好的场景？更希望杨政丞和她一起，面对祝贺的亲人、朋友，一起受大家都祝福。但对唐钰彤而言，显然是不可有这样场面，是杨政丞心里的遗憾。 杨唯在这件事上，也是很有心。多次劝解杨政丞，也是担心这件事让杨政丞心里不满，从而对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上受到影响。公司目前虽说与杨政丞没有直接关联，可要说真的就完全割裂，杨唯也是不相信的。这种事情，还得时间来解决。 第755章 母子电话 飞到京都，杨唯虽在京都都这杨政丞，但不会来机场接他，而是安排另外的人过来接机。 老杨家在京都虽说有些暮气，实力上也有所下滑，但总体而言还是京都这经济、文化、政自中心大都市的超级存在，有着自身的底蕴。 与刘家、赵家、李家、肖家等并列在高高级层之上，即使排位在最后，也有着自己的影响力。而杨唯作为老杨家目前最具潜质的存在，他的举动，还是受到其他人的关注。如果，杨唯亲自到机场接杨政丞，对他今后的发展，未必有好处。对鹰飞有限公司、鹰飞食品公司在江右省以及国际、国内的布局，也会让人更关注。 对此，杨政丞也表示理解，杨唯虽没有细致解释，但他拍人到机场接人，杨政丞也不说什么。如今，与老杨家之间的关系，也确定是在服从这个范围，虽说心里对京都老杨家是有看法，可怀东省杨家分支，确实不在老杨家核心，也不可能让京都老杨家分出更多资源来帮助杨政丞。 接他的人在出口举着一张a四纸，写了一个名字，杨政丞见了，便凑到前面，说，“你好，我是杨政丞，走吧。多谢了。” 此时的京都，天气已经不怎么冷，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过来接他那也辛苦。表示一下感谢，下一次才有可能有人过来接他。 其实，出口之外有车可租的，只是，有人接和没人接，心态上还是有较大区别。杨唯叫他来京都，那是老杨家这边的意思，自然要有该有的态度。 上车，那人也不多说，中年人，并不问杨政丞其他的事宜，拿手机上照片确定了杨政丞身份后，便带他走到酒店。随后中年人不再陪他，酒店这边的房间是先安排好了的。 杨政丞进房间，杨唯打电话来，“政丞，先住一晚，这段时间辛苦了，安心休息休息，养一养精神。” “好的，杨叔。”对杨唯这样安排，杨政丞也不在意。 “京城这边不熟悉吧？要不要让他们过来陪你出去走走？”杨唯说，在京城里老杨家也有一批年轻人，一些有能力，一些是顽主，这都是必然的。 “杨叔，没有必要的，我自己休息休息。总算离开基层，能够舒心一天。”杨政丞拒绝了杨唯的好意。 对京都这样确实不熟悉，也不行在这边有太多活动。主要还是不想引起其他大家大族的人注意到他，在江右省那边的布局，虽说目前逐渐显露出来，特别是在欧美市场上的合作与推广，让鹰飞食品的实力稳步上升。 从之前的谈判到目前已经进入欧美市场，带来的好处是完全可见的，也使得鹰飞食品有足够的底气，在秦阔市发展自己的产粮基地。这些活动与变化，对外的人而言，并不是完全了解。 杨政丞目前在体系里，受到老杨家的关照，在短时间里成为副处级别的存在，也是花费了不少资源，才将这样的存在保下来，低调一些，也是必须的。 杨唯知道杨政丞如今的性子和之前不一样，当初杨家家变之前，杨政丞可是一个很高调的人，惹出来的祸事确实不少。但如今，杨政丞有多强的能力，也令杨唯惊叹。 挂了杨唯的电话，也明白杨唯这样示好，也是一种拉拢。江右省那边的事情，虽说早就有结论，但约定和心里承认是两回事。在中国有潜质的人身上，多花些精力，多示好，对老杨家的发展也是有利的。 到京都来，是为了见见老爷子，也是在婚事之前，把婚事的事情向老杨家做一个说明或说请示。老杨家不太可能直接干预杨政丞的婚事，但唐钰彤在鹰飞食品的管理高层任事，婚后，就等同与杨政丞在公司里做事。这对老杨家而言，可能不一定能够接受，先商讨这样的问题该如何解决，是非常有必要的。 刘燕等鹰飞食品核心管理层，之前就说过不得随意调整人员，可唐钰彤婚后再在之前的位子，又却是让老杨家的人不舒服。是以要商定一番，如何做才最好。杨政丞对此是有自己想法的，他确实不行唐钰彤离开鹰飞食品，但老杨家的意思也很坚决。 这时候，杨唯虽然还没提到这个事情，但这次到京都来，必然会遇到这个问题而不可避免。 自己再向老杨家提要求，显然还不成熟，可真按照老杨家的意思去做，杨政丞也不乐意。刘燕对这个问题，也是有她的看法，表示要坚持之前的约定，至于唐钰彤婚后身份改变，但实际上之前唐钰彤已经是杨政丞的女朋友，实质上没多少改变。 今晚杨唯没出现，杨政丞也许就这个问题好好思考一番，和老妈谈谈，沟通一下。老妈对老杨家的怨念，比自己深多了，她的想法确实可参考。 打通老妈电话，杨政丞说，“老妈，原本准备会加大，杨唯叔要我到京都来一趟，现在在京都了。” “杨唯教你到京都？是不是老杨家又有什么要求？别理会他们，看他老杨家能怎么样。”赵青莲对儿子受到的委屈，心里很是不甘，也很不满。 “老妈，老杨家虽然占不少便宜，可杨唯叔还是不错的。”杨政丞笑着说，对老杨家如何，这时候母子俩怎么说其实都没什么。 “你啊，就是看不的有人说几句好话，心软。这样以后肯定会吃亏的，政丞，你在秦南省那边怎么样？”说着话，一下子就歪楼了。 “工作没问题，县里、市里的领导对我都很不错，儿子帅，自然逃人喜欢。”杨政丞故意说，在云笛和秦阔市都比较忙，说不辛苦，那是假话。不过，年轻人不多做些事情，等年龄上来，想做事情就没有机会了。 “工作要做，身体也要注意。”赵青莲说，“婚事按原计划办，没有问题吧。” “肯定没有问题，领导还是很关照的，婚假已经批下来了。要不然，哪可能到京都去。” 第756章 杨昌明 正说着，有人敲门。杨政丞便挂了电话，开门，见是一男一女在门外，不认识，但看样子是来找自己的。 估计是杨唯让他们过来，杨政丞不急着说话，看门外两人。那女子说，“请问，你是杨政丞，没错吧。” “是的，我是杨政丞。”点点头，对方敲门而来，肯定是得到信息，不会是什么敌手之内的。 “我是杨睿涵，”女子说，“他是杨昌明。” 两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从外表看也是清爽、干脆的人，给杨政丞的印象还不错。杨睿涵不知辈份，杨昌明的辈份显然要低得多，不过，如今杨家分枝开叶地传下来，辈份已经不那么实用了。 只有同支之间、主家一族还非常讲求这个东西，辈份之间定地位高下。各支之间已经因为岁月长久之后，各支族间字班上爷爷与孙辈的年龄差不多的也有。 杨昌明的“昌”字辈和杨政丞的“正”字辈，之间相差太多，谁知哪一字辈才是祖辈？杨家、龙家等不少姓氏的字辈都是七字轮、八字转。七字轮完后，孙子的字辈比老爷爷的字辈都会高。 也因此，外姓人有笑话杨家这种字辈排法，不少姓氏按一定发展阶段，不停更新字辈，来确定族里辈份。这样做固然不会混淆，但一族扩散之后，不聚在一区域，字辈更新后这些人就可能得不到最新信息，从而和主流族别脱离，搞得都不知从何发源。 如此看来，到底是杨昌明辈份高还是杨政丞辈份高，他们之间也说不清楚，只有到老杨家那里去翻族谱，然后追溯到祖辈，才能够查明。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必要去做，同族之间，出了五服，再谈辈份也没有多少意义。 遇上这种情况，往往就看各人年龄，以年龄论大小。 见两人表现出善意，杨政丞也笑着说，“请进。”随即与两人握手，让他们到房间来。进房间，杨政丞也不问他们的来意，准备给两人准备茶，“酒店里的茶谈不上好坏，就怕你没不习惯。” “就不喝茶了吧。”杨睿涵笑着说，“你一个人来京都，杨唯叔叔怕你没意思，叮嘱我们过来招待你。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喝酒吧，喝酒有意思一些。” “那麻烦你们了，多谢。”对老杨家虽不会有更好的态度，但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杨政丞表现出更多的善意。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龄人，平时虽说天各一方，能够碰面，就是有缘。以后，说不定要请你多关照。”杨昌明也笑着说。 对面前这个人，杨唯叫他们过来接待，虽说并不知他的来历，可既然杨唯安排了，就肯定是有前景的人，见面之后，也觉得对杨政丞印象较好。 “好吧，我们走。”杨政丞说，对方既然来了，又是杨唯安排过来的，拒绝也没多少意思。对京都的情况，多了解一些也很不错。 之前杨正武、杨滢对杨政丞是另一种态度，排斥与打压，可见在老杨家这个大家族里，各人的心态也是不同的。以后，与老杨家肯定会有更多相交，完全拒绝也不现实。 杨昌明开车出来，看到那车，也是百万左右的车。不算豪车，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开着的。如此，也可判断杨昌明平时的身份和地位，事业上的成功情况。对于车队认知，杨政丞之前那段时间完全是一个纨绔，自然玩过车的。哪怕买不起真正的豪车，但也熟悉这些东西。 上车，杨睿涵和杨政丞一起在后排座，说，“杨政丞，太高档的地方我们也去不了，进不了那门槛。就简单一些，可不是有意怠慢你哦。” 京都几大会所，那是真正豪华地，也是真正大佬、大少们出入的场所。老杨家主家的大少，肯定有资格进出这样的会所，杨唯估计也是这种会所的常客，但杨昌明和杨睿涵表示去不了，那也是正常状况。 杨政丞在京都老杨家这边，或许只有杨唯对他比较看重，其他人或许只是觉得他在江右省那边走了点运，有一个小小的企业。虽说鹰飞食品目前的发展势头非常可观，效益也非常大，但这段时间主要还出在扩张时段，要不断地扩大在欧美和国际上的市场，这种扩张是要大量资金来做铺设的，公司的收益报表自然不显突出绩效。 刘燕对鹰飞食品的发展，也趋于暗地发展壮大的想法，不愿意将公司的真正收益，呈现在世人面前，从而让公司压力剧增。 当然，老杨家核心层的任务，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还是比较看重的，才有让杨唯到江右省去找杨家，将公司纳进老杨家内。拦阻刘家等人的行动，保住这个公司正常运转。 杨政丞和怀东省杨家，对京都老杨家的做法虽不满，却也知道，唯有这样的操作，才会让公司在这一阶段能够正常地发展、壮大起来。 老杨家有多少财力与资源，核算起来几千亿估计是有的，还有些祖传的东西不算在内。作为京都第一流的大家族，千百年传承到现在，这点底蕴还是有的。所以，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几十亿的东西，说看中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潜力还不错而已。 关键的还是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上的潜力，如果被欧美市场认可，扩张开来，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衍生的财路就很大了。这才是国内几家顶级家族看中鹰飞食品的原因。 看杨昌明拿出一张银色的卡，立即有服务生恭敬地带着他们往里走，杨政丞对这些都熟悉。只是，不知银卡在这家“宋时行”会所里，有什么样的等次。或许往上还有金卡、钻石卡等，各家会所，设立的等次不一样，对会员的要求也不一样。 往里走，见这里的装饰风格、豪华程度，确实比怀东省那边要好。毕竟是全国的核心，展示出来的底蕴深厚多了。在京都，或许不单单是财力就能够解决地位的存在。 第757章 刘高原 杨政丞虽然是第一次到京都的会所，估计这个“宋时行”也是一流会所的存在，要不然，杨昌明也没脸带杨政丞过来。杨唯既然让两人来找到杨政丞，也不可能安排在档次不够的地方。 进一间叫“风雨同舟”的保健，不知是杨昌明有意这样安排，还是无意之举。“风雨同舟”这个取意，倒是与杨政丞和老杨家之间的关系有些巧合。 包间是一个中包，里面可唱歌、跳舞、喝酒等，都是杨家一组，自然不会安排那些乱七八糟的，何况还有杨睿涵在。杨政丞对到这里玩没有多少期待，三个人，也热闹不起来。 点了单，服务生便告辞。杨昌明说，“政丞，这里娱乐项目不算多，好在酒还不错，没假酒。” 这种会所，也不太可能卖假酒来降低自己的品味。到京都，缺的是花钱的场所而不是少客人。只要经营得好，消费上很多人都不在意的。就像杨政丞自己也一样，之前在怀东省乱花钱，摆排场、面子，如今不喜欢那一套，但如今经济上的实力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几万、十几万开销虽看起来洒脱，但心里却知道这么一笔花销之后，肯定又得找老妈要钱的。如今，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多，杨政丞都可随意的刷卡。卡里目前到底有多少钱，他是不去理会的。每一个月，都会有数量不等的资金流进来。 对如何消费，如今的杨政丞反而没去想，平时也不随便花钱，有必要时才去花费。也因此，他到云笛和秦阔市之后，身边的人都觉得杨政丞花钱随意，从不问贵不贵。但又没有人觉得他是在铺张浪费，因为他真都不乱花钱。 杨昌明介绍这里的情况，也印证了之前杨政丞的猜测，确实是一处一流的会所，京都这边不少大少都会来这里消费。会所也确实有其他的项目，但因为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加上有杨睿涵这个女生在，今晚自然不会有那种活动。杨昌明说起这，声音压得低，不让杨睿涵得知。 男人在一起，不免说一些关于女人的事情，这也正常。不过，杨政丞如今对这些确实有抵制，不会再去沾染这种事。 点的单送上来，无非是吃的喝的，到这里，喝酒，消磨时光才是主要的，至于喝什么都不是很重要。到他们这样的层次，对物质的要求既挑剔又很随心，不会过于追求。都是经历不少事情的人，对这些，已经看得淡了。 杨昌明和杨睿涵对京都比较熟悉，边喝边聊，杨政丞也听出来，杨唯没有将自己向杨昌明和杨睿涵进行说明，或许也是因为鹰飞食品公司在老杨家也不是公开话题，对杨政丞这个角色，能够不提时尽可能不去说起。 两人谈了很多关于京都的事情，然后说起国际上的传闻，杨昌明健谈但又不瞎吹。喝了半瓶酒，稍微有了些酒意，杨昌明说，“政丞老哥，下一次，下一次我叫上杨正武，我们到唐朝会所去，好好享受享受。” 提到杨正武，杨政丞自然记起在云笛时他和杨滢到云笛先实地考察，故意针对他的事情。虽说彼此之间的冲突没有起来，但杨正武对他很有想法，看不惯，这都是事实。 之后，杨正武不再到云笛，不知是留在江右省还是在京都。但杨政丞也不想提到这家伙，杨正武对自己有所了解，知道老杨家出手之后，自己才拿下实职的云笛常务副。为中国职位，老杨家到底花了多少资源换取，杨正武未必就知道，但他不足三十岁就到这种位子上，让杨正武如何心甘？ 发展下去，到四十岁后，杨政丞只要不出问题，正厅甚至副部都是可期的。这样想或许太高看来杨政丞，但这样的潜在力还是有可能的。真如此，到时候老杨家自然会更加重视杨政丞，也会将更多资源投放在杨政丞身上。 老杨家年轻一辈有不少人，男男女女的，资源、机会、能力等方面能够走到前列的人，也不少，杨正武能够在杨唯身边做事，自然是其中之一，对未来发展，资源上的竞争也是必然的，看不惯杨政丞要排斥杨政丞，也是必然的。 “杨正武？还是不见为好，他对我印象不好，我也不是很习惯他。”杨政丞笑着说，觉得杨昌明和杨睿涵这一组合，比杨正武和杨滢的组合要让人舒服，也不隐藏自己心里的想法。 “杨少你见过？”杨昌明说，“杨少在杨叔身边很得一些重视，有些傲气也是必然，没什么的。你也不错吧，能够跟杨正武打交道的，都比我们要强。” “杨哥你就谦虚，”杨政丞说，“刚才不是说要带我见杨正武一起去潇洒么，这时候又改口了。” “我见杨正武也是要看机会的，不是随叫随到。”杨昌明说，听他说，估计也是事实，杨正武在杨唯身边有更好的地位，可能是因为出生的支脉因素。要说能力，杨昌明未必就不如杨正武。 “杨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杨家支脉问题，论能力，你应该比杨正武更强吧。”杨政丞笑着说。 “我可不敢比的。”杨昌明说。 这时候，有人敲门，随即进来两个人。杨政丞自然不认识，可杨昌明脸色并不怎么好，很无奈地站起来。杨睿涵反应要大一些，看着来人，语气不善地说，“刘高原，你来干什么。” “睿涵，刚才很巧合看到你们进会所来，我问了才知道你们在‘风雨同舟’。我觉得很有意思，进来给你敬杯酒，这么不欢迎？”来人对杨睿涵的态度视而不见，面带着笑，呵呵呵地到杨睿涵身前。 看得出，这个叫刘高原的人，对杨睿涵显然心存念想，才如此缠着进来。杨政丞看着这，心想这个刘高原是不是京都老刘家的子弟？杨睿涵即使不是老杨家太亲近的家人，但也是杨家一族，刘高原的态度，多少有些高压与强迫，可不是简单的爱慕之举。 第758章 拼 酒 杨睿涵冷着脸，不接话。杨政丞和杨昌明自然也冷着脸，可刘高原却像没看见一样，自顾找了位子，坐下来。还招呼另一个人也坐下。两人坐下，看着杨睿涵，“睿涵，要不要这样子？好久不见，今天也很巧合，遇上了总得喝几杯是不是？” 先前没摸清对方身份，甚至不知这个叫刘高原的人和杨睿涵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看这么一会，杨政丞也有判断了。刘高原估计对杨睿涵有想法，但杨睿涵却没那意思，然后被纠缠住了。 遇上这种事情，外确实不怎么好查收，但杨睿涵又是杨家的人，看着她被欺负，杨政丞心里也很不满。 杨昌明也很不满，站起来说，“刘少，今天我和睿涵在陪朋友……” 刘高原便看向杨政丞，见是一个面生的人，虽说帅气也有意思，但在京都没见过，自然是从京都之外来京都的人。这样的人刘高原更不在意，笑了笑，对杨政丞说，“这位朋友，贵姓？一回生二回熟，我刘高原是好交结朋友的人，认识之后，有事可找我刘高原，在京都遇上麻烦也可报我刘高原的名字。” “刘少，我可高攀不起。免贵姓杨，和睿涵姐、昌明哥是一族人，之前虽然很少到京都来，但以后估计会有不少机会到京都来见世面的。”杨政丞直接拒绝刘高原的示好，因为刘高原本身就不带善意，故意在杨昌明和杨睿涵面前那样说。 “原来是杨家人，外支的？”刘高原嗤笑一声，眉眼动一动，很轻佻的样子。对老杨家的人他都不在意，何况面前这个还是杨家分支的而已。 “分支的，有何见教？”杨政丞平静地说，不亢不卑，也不怎么太在意。估计面前这个刘高原，也是打着老刘家的招牌，本身肯定不会是老刘家主支一脉。主支的大少，不定会进这种会所，他们的活动圈子是在京都几大会所里。 “一个乡下来的，我不跟你见识。”刘高原说。 “刘少，你请吧。”杨昌明说，虽然地位上确实不能跟刘高原相比，但自己好歹是老杨家的人，在这场合下，杨昌明也不想闹大。 “杨昌明，你这是要赶人？”刘高原说，“行，我走可以，先喝一瓶吧。一口吹了，我拍拍屁股走人，这个包厢的开销也算我头上怎么样？可不要说我刘高原欺负你。” 杨昌明原本喝了些酒的，但也不算多，点点酒意而已，可真要将一瓶白的吹了，那结果肯定会丢脸。如果不这样，又没法将刘高原赶走，知道刘高原有些霸蛮的性子，越赶他会越来劲，最后会闹得更大。 “刘高原，不要欺人太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再闹我叫保安了。”杨睿涵说。 “叫啊，又没有人堵住你的嘴。睿涵，我过来只是想敬你一杯酒，不用这样排斥我吧。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叫保安来之后，传出什么话，我可不在乎的。”刘高原嘻嘻地笑。 “无耻。”杨睿涵怒声说。 杨政丞站起来，走到刘高原面亲，说，“刘少既然来敬酒，我代睿涵姐喝，可不可以？” “你，你是什么人啊，我不认识你。”刘高原偏脸看着杨政丞，杨政丞也不在意，似乎根本不受对方情绪影响，只是平静地看着刘高原。 “刘少，这话说出来就不适合了。刚才谁说一回生二回熟的？既然说要交朋友，还夸了口，总不会转眼不认账吧。我没录音，刘少请款新，怎么做都没问题。我们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不知京都这边的风俗。的如此今天见过刘少，也可多少了解了解京都人的习惯。” 杨政丞的话虽不尖锐，但每一句话却又将刘高原套牢。刘高原和另一个人，见杨政丞说出这番话，倒是对他另有看法。刘高原转头正面看着杨政丞，一会儿，说，“你要喝酒，行，一瓶。一瓶之后，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那就多谢了。”杨政丞说着，将桌上一斤装的一瓶白酒，仰脖就喝下，咕咕咕地，不到十分钟就不见了。抹一抹嘴巴，杨政丞神态稍微有些变，但却没有失态，随即拿出一瓶白酒，放在刘高原面前，自己也拿一瓶，拿在手上，“刘少，来一起吧。” 看杨政丞这架势，刘高原不知他到底有多大的酒量。杨政丞自己也不知，但遇上这种外姓人欺负上门的事情，是没有后退的可能，只能拼一把。 不过，之前在落鹰坪村练过酒量，对酒精的敏感度大不如前，真要再吹一瓶，未必会出事，顶多躺一两天就会恢复。 刘高原见杨政丞的样子，便偏着脸看他一眼，自言自语书哟，“喝？” “刘少，那你的意思啊。乡下人嘛，虽京都大少发话。刘少想喝了这瓶，我这个乡下来的自然要陪着，刘大少不想喝，那就请便，门在那里，好走不送。刘大少，之前你说过，我吹一瓶，你给我说话的机会。这时候，我就说这句话，你看着办吧。”杨政丞的语气还是不卑不亢，虽说喝了不少酒，还是能够压住。 杨政丞的脸色有点点发青，杨昌明和杨睿涵很担心地看着他，一瓶酒喝掉对一些人而言不算什么，但要说喝两瓶，就少有了。但这时候又不知该说什么。，杨昌明和杨睿涵对刘高原都没有威慑力，赶不走这个家伙。 杨睿涵见这样局势，便拿电话发信息，不知在叫谁。 刘高原拿起酒瓶，五十四度的白酒对他们说来也是非常熟悉的，一瓶吹下，他今天是很勉强了。可这个乡下来的，口口声声说京都人如何，要是自己不接招，传出去就成笑话了，以后在京都圈子里就没脸见人。 “喝，哪能不喝？这位杨兄弟都说了，我敢丢京都人脸面吗？哪怕刘桌子，输人不输阵。”刘高原便开了瓶，又说，“今天，我占你一点便宜，但这里的京都。你也可以只喝一半，算我京都人的胸襟。” “多谢刘大少，那我先干为敬。”杨政丞说。 第759章 刘高原的情谊 脸色平静，说出这样的话，威力可不小。刘高原元没想到杨政丞还敢再喝一瓶，只要再喝半瓶，也算一个有意思的人。虽说刘家和杨家不对付，但他们这些本身不是大家族核心子弟，对家族的事情反而不太放在心上。 如今，要碰上一个有意思的人并不容易。京都也龙蛇混杂，出来在外，说是朋友，其实都是利益关联而已。在利益之外，如果能够找到有意思的人，结交一番，也没什么不好。 老化说，不打不成交。因冲突，之后成为朋友的，也不是少数。刘高原在京都虽说跋扈，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是借刘家大族的名头而已。实际上，自己有多大的脸面，要在具体一些事情上才衡量出来。 见杨政丞毫不犹豫地拧开盖子，随即开喝。刘高原呵呵地笑，说，“杨兄弟，可不能什么都让你占先了。”说着，也咕咕咕地吹一瓶。 杨睿涵看着杨政丞酒瓶里越来越少，而他的脸色分泌出现不健康的红色，不知该说什么。看向杨昌明，杨昌明也无计可施。 这种情况下，杨睿涵想将杨政丞的酒瓶夺下，但又知道，男人在某种时候最要脸面。这种说话不作数的事情，他们最恼火。只希望别出大事，如果醉倒，立即送医院处置，也应该没太大的事情。 刘高原先吹完一瓶，杨政丞还剩下一些的时候，已经有些难度了。心里和胃都到了极限。只是，杨政丞也明白，自己到京都来，这次如果没喝完，之前的难受就白挨了，效果达不到。 随即深吸一口气，将瓶里余下的酒喝空，在缓缓出气，把肚子里的难受完全压下来。 刘高原这时候也在看着杨政丞，说，“杨兄弟，高，实在是高。大高手啊。佩服佩服，我今天真的是佩服了啊。”刘高原说着，从桌那里又拿出两瓶酒，杨睿涵以为他还要跟杨政丞拼，厉声喝到，“刘高原，闹够了。” 刘高原却没看她，而是将两瓶酒一瓶放在杨昌明面前，一瓶放在跟他进来的那人面前，“你们两也来一瓶，不吹了，我……我以后就不……不认你们做朋友……” 虽然在说醉话，但却很认真，“我是认真的，今天除了杨睿涵，谁来都得喝一瓶。要不……不然，对不起杨兄弟，也不……不给我面子……” 说着，刘高原的酒劲也上来了，抓住杨昌明不放。杨昌明对刘高原还是担心，真闹起来，以后刘高原不知会找他多少麻烦，只得将酒喝下。但还没和一半，杨昌明就吐了。倒是刘高原跟着一起过来的那人，将一瓶喝掉。 杨政丞一直在强压着自己的酒气，不让翻出来，只要稍微放松，估计也会大吐特吐。但刘高原还没走，场面还没交待好，自然不能输阵仗，强撑着。 等就喝了，刘高原一把搂住杨政丞的肩膀，说，“杨兄弟，我刘高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也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我对你说，我本来喜欢杨睿涵的，不过，你不喜欢我缠住她，那从今天起，见杨睿涵我绕着走。说到做到，谁没做到谁是小狗，不乌龟王八蛋……” 醉酒的人说话，本身就没有什么逻辑，但刘高原这时候表达出来的善意还是非常清楚的。杨政丞也只是勉勉强强有点理智，明白自己是在京都，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说，“刘大少，我领情了。多……谢啦。你先请吧，我要吐了。” “那……那我们一起去卫生间。杨……兄弟，能走……吗。”刘高原似乎想要和杨政丞一起到卫生间去吐，又如何也知道这时候的状况，将垃圾桶那过来递给杨政丞。 杨政丞没接，对刘高原说，“刘大少，你先回你包厢去，算老弟一个请求，成不成？” “成……成……成，好的……好的。杨兄弟发话，我敢不听吗，走……走了，后会有期……”说着刘高原真的将另外那人也拉走，包厢里，留下一杨昌明地上，身上有些突出来的污物。杨政丞这时候也支撑不住，快步冲劲卫生间，将肚子里的酒翻到出来。 杨唯这时候也赶过来了，冲进包厢，见杨昌明躺在地上，一摊子污物，里面已经空气污浊。杨睿涵站在卫生间门口，里面显然还有一个人，不知是不是杨政丞。 杨唯说，“睿涵，杨政丞呢？”杨睿涵扭头见是杨唯到了，带着哭腔说，“杨叔，杨政丞喝多了，喝了两瓶白酒，怕是要送医院。” 听杨睿涵这样说，杨唯忙跑到卫生间那，见杨政丞趴在洗手盆上，脸上的色彩很不对劲，说，“怎么回事？杨政丞，你怎么样？” 喝酒多了要出事，这是常识，但对年轻人而言，谁又没有大醉过？杨政丞吐出来后，整个人虽有虚脱感，但精神上比之前清明不少。 扭头看，见是杨唯到了，猜想是之前杨睿涵或杨昌明向他求助了。说，“杨叔，我没事，洗洗脸就好了。”杨政丞放水冲洗洗脸盆，然后用冷水洗脸，搓一阵子，脸上的血色恢复一些。 站起来，脚步虽说还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勉强能够行走。稳定一下，走出卫生间。 包厢已经臭气冲天，杨昌明还在醉中。杨唯想将他拉起来，叫醒，却也有些无奈。醉酒的人最重，力气稍小，根本就扶不起一个人。 “怎么回事？刘高原呢，走了？”杨唯之前得到杨睿涵求救信息，匆忙赶过来，谁知道并没看见刘高原在闹。 “刘高原走了，也喝不少。”杨睿涵说，看向杨政丞，心情复杂，对这个并不明确身份的人，只是知道他是京都外杨家一族的人。可今天，杨政丞却拼着喝醉，将刘高原给震住了，还得到刘高原的情谊。虽说这情谊不一定是真的，刘高原说的也是酒话。 两人先将杨昌明扶起来，杨唯也知道这时候没有必要先追问刘高原的事情，既然刘高原已经离开，并没有发生意外，就先换一个包厢。 第760章 杨睿涵的解释 也不知刘高原跑哪里去，情况如何。杨唯过来原本是想给杨睿涵解围的，喝空杨政丞也在这边。京都老杨家在圈子里虽说不是那种谁也不敢惹的存在，但也不至于被刘高原这种刘家支脉的人欺负。 在杨唯面前，刘高原绝对要给面子的。谁知过来后，看到的是这样一些场景，对杨政丞和杨昌明喝醉了，醉得不成样子，心中有些不满。 到另一包厢，让杨政丞喝一些茶，也给杨昌明灌一些。杨政丞神智不算清醒，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呆，而杨昌明已经醉倒，一时间显然醒不过来。杨唯等着两人安稳一些，看样子只是醉酒，便不急着送去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杨唯问杨睿涵。 “杨叔，刘高原闯进包厢来闹，要我陪他喝酒。昌明抵不住，边说今天情况特殊，在陪一个朋友。刘高原就说政丞是乡下来的，杨政丞先不理会他，后来见刘高原不肯走，才站出来。先喝了一整瓶白的，再拿一瓶白的要刘高原一起吹。两瓶下肚，一滴都不剩，便成这样子了。” “刘高原呢。”杨唯确实有些生气，也不知是对刘高原还是对杨昌明，这个事情不怪杨睿涵，但杨昌明作为杨家的人，这点事情都顶不住，那就太丢分了。 “刘高原喝了一瓶，也醉了。不过，刘高原对杨政丞似乎很佩服，说要和杨政丞做朋友，也对杨政丞说今后不会再缠我……”说到这，杨睿涵也明白，今天这个事情，原本应该是她和杨昌明挡住刘高原缠闹才对，反而要杨政丞站出来给他们解围，确实没做好。 杨唯听杨睿涵这样说，不由地对杨政丞又看一眼，两瓶白酒直接吹下，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当然，也会有特殊体质的人，酒量可能有三四斤，但超过一斤的酒量多，到两斤多酒量就少见，更何况是直接吹下肚的。 这个杨政丞还能哪些事情？看样子，两人虽喝得不少，好在都吐了，对身体的影响不会太大。随后，杨唯让人将杨政丞和杨昌明都送到酒店去睡，等醒来后，身体或许会有难受但不至于出问题。 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杨昌明处理这个问题时的能力，也暴露出他的问题，这是整个老杨家的问题，如果多几个想杨政丞这样，敢拼敢冲的人，谁家还敢对老杨家忽视？ 刘高原虽说不是刘家本支，旁支的人都不将老杨家放在眼中，何况其他。杨昌明、杨睿涵也不是杨家本支，不是核心人物，但杨家如今的核心人物又有谁能够站出来？ 杨正武、杨滢这些年轻一辈，要说到能力、魄力等方面的计较，又有谁能给与杨政丞比较？但杨政丞却是怀东省杨家，分支出去不是几代而是十几代了。要不是杨再裕在仕途上有所成就，老杨家这边主脉，可能都不会联系怀东省那边杨家，不会理会他们是不是归宗。 千百年来，分化出气的杨家支脉不知凡几，又有多少支脉还与老杨家主脉往来？ 这种以主脉血脉为流传核心的模式，存在很多弊端，但杨唯也明白，在国内这样的模式至少百年内是不可能改变的。家族传承中，长幼之间存在排序，要改变肯定会闹出大风波。在利益面前，如何分配，当然与尚存的老爷子的话为准则，可老爷子的心思自然是想将一个家族维系平稳，传承久远。 对目前的老杨家而言，老爷子心里明白，家族已经出现危机，要说再不注入生机绝对会滑落到二流家族。一旦这样的局面形成，很多资源都会损伤，流失，然后加速没落的进程。或许二三十年或许更长或更短的时间，这个家族就有消亡在历史潮流中。 这些丝毫不夸张，历史上王朝更替，到如今，表现在外的似乎不同，但核心的利益又有多少变化？ 处理好杨政丞和杨昌明的事情，杨唯对今晚发生的事情也是感概良多，只是，对目前老杨家的处境，有种深深无力的感觉。 老爷子对老杨家也是担心，杨唯明白这一点，但如今年轻一辈，老杨家没有出先有才华的人，虽说家族在极力培养，可才华不是资源堆砌就可得的。像杨正武、杨滢等一批人，家族送他们到国外进学、博士、博士后都有，也送到国外创业、国内大公司里任职等，结果守成有余、创新不足。 而这批人因为一路很顺利地走到目前位子上，老杨家不得不用他们任事，却让他们养出一种坏习气，人品也不怎么好，更不用指望胸怀、情怀这种东西。 从接触到杨政丞后，特别是他在落鹰坪村所作的事情，之后在城南区的事情，让杨唯对他的感觉是浴火重生，完全跟以前不同的一个人，是因为那次家变吗？ 如果真是这样，对怀东省杨家而言，那次家变对他们只有好处了。能够让杨政丞重塑人生，在短短时间里，做出这样的成就，表现出这样的品性与能力，都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今晚，明显是杨政丞看不惯刘高原对杨睿涵的所为，才站出来，拼酒。用这样的方式将刘高原阻击了。虽说自己很吃了些苦，但当时的情况，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破局。 对京都刘家，杨唯也很忌惮的。刘高原不是刘家主脉，但他在刘家主脉那边也能够说几句话，与主脉的关系不算远。当然，刘高原这个人跋扈也是出名了的，在圈子里，对看不惯的人往往会直接动手，对杨睿涵的事情，杨唯也听说过，只是，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好解决。 因为杨唯出面也知能让刘高原退走，但不会让他改变念头。一旦杨唯真出面了，很可能让刘高原的决心更坚定。谁知，杨睿涵说来刘高原不再缠她，当然，刘高原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说道，真假还待定。 不管如何，这次杨政丞到京都来，总算表现出一些能力，会不会让老杨家的人对他有所改变？ 第761章 约 饭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杨政丞醒来之后，也记起在京都这边发生的事情。与京都老刘家一个旁支的家伙赌酒，结果喝醉了。早上居然不能按时醒来，也说明这段时间工作太忙，身体上多少有点亏空。 当然，也是因为在京都，远离工作场地，身心放松才如此贪睡。记得昨晚杨唯过来，不知后来怎么样，今天有什么安排。 起来洗漱，觉得肚子真的饿了。今天会有什么安排，杨唯不说，他也觉得懒得去问。酒店这里有吃物，只要打电话，就会送到房间来，非常便利。 房间里也放有一些点心，卖品。杨政丞也不管，先拿一些来吃，付款的事情自然不操心。正吃着，手机那边有信息，那来看，见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微信。 回想了下，才想到是昨晚那个刘家人喝醉之后，一定要加自己微信。没料到这时候还来信息，难道还想重新喝一次？虽然身体重要，但刘高原真要挑衅，也不介意再拼一回。 看信息，刘高原发来： 杨兄弟好，我是昨晚喝酒的刘高原啊。 杨大哥，我喊你大哥得了。 杨大哥，我想请你吃饭，时间就今晚，地方你定。 愿意不愿意，杨大哥都给一个回信吧。 看着信息，最开始的一条是中午后，之后，过一点时间刘高原又发来一条，都是约吃饭的。很可能是刘高原中午醒来，便想到要约自己吃饭，他是恶意还是善意？不过，从信息上看，刘高原似乎没什么恶意。 昨晚拼酒，虽说两人最初是在对立的立场，但两人都喝醉了，而刘高原在拼酒中，并没有以刘家的势力来压自己这个外乡人，反而表达出善意，表达出对自己的佩服之意。不管心里怎么想，刘高原这种人认识一下未必不好。 这个事情，要不要问一问杨唯？自己到京都来，是杨唯叫自己过来的，他肯定会有安排，或者再过一阵就会有电话。 还是以正事为重，杨政丞觉得先不理会刘高原的邀约，便给杨唯打电话。杨唯可能在忙，没有及时接听，也不想第二次拨打去搅扰杨唯。但杨唯却回电话了，“政丞，醒来了？” “杨叔，我已经醒一阵了。”杨政丞说，“杨叔，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昨晚喝得多，身体没问题吧。”杨唯还是问了身体的事情，杨政丞多少有些好感。 “谢谢，我没事。虽然喝良品，后来都吐了，身体不受什么影响。” “那就好。对了，今天休息一天吧。明天下午带你去见老爷子。”杨唯说，对于什么时候去见老爷子，杨政丞也知道不是随时可见的，老爷子身体并不好，精神状态也是如此，要等老爷子精神比较好，去见一见，才好安排事情。 这次到京都来，主要还是要讨论自己婚事的事情，婚事之后，唐钰彤的身份变化，她在鹰飞食品公司的职位该如何处置。之前，双方都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而刘燕却明确地提出鹰飞食品公司高层的人都不变化，不调整，包括唐钰彤在内的。 对这个事情，双方都有考虑，也明白这个事情又必须解决，看主脉做菜时最恰当的。鹰飞食品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那边，要将杨政丞的痕迹和影响力都抹掉，可又不能将公司的高层换掉，因为一旦换掉，这个是就没有价值。这也不是老杨家希望看到的。 老爷子对于江右省那边的事情，不算很在意，没有明确的意向。但老杨家决策者却看到鹰飞食品公司在国际上的潜力，要想将这一公司牢牢抓住。杨政丞在公司的影响力确实很大，也不是想抹掉就能够抹掉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老杨家内部也有不同意见，特别是因为有自己的想法。他目前虽说还没有主持老杨家一族，但在他这一代，杨唯是老杨家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人物。家族对他的培养也投入巨量的资源，对他的意见也有尊重。 杨政丞不管老杨家会有什么想法，也不管杨唯的想法，表明上，固然会尊重京都老杨家，也用目前的位子作为交换，把公司让出气。至于以后，如何将公司收回或者不收回但作为自己工作上的重要助力，那都是可能的。 “杨叔，既然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应力刘高原的约，跟他吃饭去。”这件事情，还是跟杨唯得知为好，对刘高原有什么意图，是善意还是恶意，杨政丞觉得都不必多担心，但高手杨唯得知，也是作为后手。 让杨唯知道自己在京都的所作所为，也是让老杨家对自己更放心一些。 “刘高原约你吃饭？为什么。”杨唯有些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只是受到他微信上发来的信息，并没有直接联系他。至于刘高原怎么想，我觉得也不可能有多大恶意。” “嗯，可能是昨晚你们拼酒，刘高原对你有关注了。想去就去吧，当然，最好将杨昌明也带去。京都这边他熟悉一些，杨昌明能力你也见过了，胆子小，担不起事。带在身边也是让他引路。” 杨政丞无所谓带不带杨昌明一起，但因为这样说了，那就带上。带杨昌明在一起有好多地方，那就是刘高原真对自己有恶意，杨昌明虽做不了什么，但他始终是老杨家一族在外面活动的人。 “好的，杨叔。我先联络刘高原，跟刘高原说之后，再联系杨昌明吧。” “少喝酒，注意身体，也要注意安全。”杨唯说。 “谢谢杨叔。” 又想了想，见刘高原再次发来信息，杨政丞便回。两人随后报出电话号，就不再用微信沟通，而是直接电话。 “杨大哥，你住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刘高原笑呵呵说。 “刘少，没必要过来，我可不敢当啊。我让杨昌明带我去就好，不在乎多一个人吧。” “没问题没问题。杨大哥，可不要‘刘少刘少’的，要么叫我高原，要么叫我老弟。我喜欢交朋友，在京都这边的人都了解。” 第762章 刘高原的身价 这边约好，杨政丞才给杨昌明电话。杨昌明对杨政丞多少有些愧疚，因为昨晚的事情，关键时刻，他没那个处理好，使得杨政丞吹了两瓶白酒。 接到杨政丞的电话，杨昌明说，“政丞，睡醒了？”杨昌明昨晚也醉了，但他其实没喝多少，又吐光光，对身体没多少影响，早上就醒转，没什么事。 上午给杨政丞打过一次电话，没通，也知道杨政丞还在睡。这时候，怀着一点点不好意思的心态说电话。 “谢谢关心。昌明哥，刘高原之前打我电话，约我今晚一起吃饭，地址发来了，想请你带我过去。”杨政丞平静地说，对杨昌明也没有什么怨念，不同的人，面对外力应对方法不同，也不一定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很好应对外来压力的。只要他对自己不具有恶意，杨政丞都觉得是好事。 “刘高原？他怎么还没完没了？”杨昌明有些惊怕，语气也很不好。虽没看到他，杨政丞也感觉到杨昌明那种心惊肉跳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好笑，可对杨昌明而言，刘高原或许比较强势，他在刘高原面前确实有些无奈。 “昌明哥，有人花钱，我们只管去吃，管他是谁啊。”杨政丞笑着说。 “政丞，刘高原肯定不怀好意。他这个人我知道，跋扈，得理不饶人，又吃不了半点亏待性子。今晚约吃饭肯定不怀好心。我觉得，还是拒绝为妥当。”杨昌明显然有心理阴影，能够不见刘高原，最好不要见。 “这样啊，那好。”杨政丞说，“我自己去吧，叫刘高原派个车过来也行。没事的。”杨政丞说。 “政丞，我说真的，能够不去最好不要去，刘高原那家伙你不了解，在京都这边名声在外的。”杨昌明还是想说服杨政丞别去。 “没事的，我已经跟杨唯叔说过，杨叔并不阻止我去。”杨政丞也知道，要想杨昌明肯去，也只有搬出杨唯这个人才可能成功。 “杨叔没说什么？”杨昌明也听出了，杨唯都不反对，可见这个事情还有另外的意思。 杨政丞也不多解释，杨昌明见杨政丞态度坚决，说，“政丞，那你稍等，我开车来接你。时间不紧吧。” 杨昌明来之前，杨政丞也想多了解这个刘家的人，刘高原虽不是刘家主脉的，可能跟在京都跋扈，也是有不小能量。这样的人打交道，多了解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先在往网络查找，输入“刘高原”三个字，跳出来的信息不少，但没有任何一条与京都刘高原是吻合的。看来，这位要么一点成就没有，要么就是刘家人可以掩饰，将他的信息都抹掉了。 就像杨政丞自己一样，当初在江右省所作所为，自己刻意躲在背后之外，另外是唐家那边帮忙，桔城市这边也有人帮忙的情况下，要在网络上搜找杨政丞的信息，也是一点都找不到。 既然在往楼上找不到，杨政丞也明白，对刘高原有一个初步的估测。其实，只要电话问问杨唯，或杨睿涵或杨昌明等，都会得到不少信息。之前，杨唯既然没提起，估计也不会有太需要在意的东西。 杨昌明敲门进房间，见到杨政丞一身闲适的模样，说，“政丞，真要同刘高原吃饭，还是要多留心。最好是少喝酒，醉了更难防备对方。” “放心吧，今晚最多就喝点红酒，对身体有益。”杨政丞说，对杨昌明的话也不是不知，他的谨慎在某些时候是必须的，但自己才到京都，刘高原连自己名字都不知，他会查出自己什么东西不成？再说，杨唯多能干，得知自己去应约，都没说什么，可见，也不会有什么危机。 杨昌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杨政丞也听不进，想一下，说，“要不要叫杨睿涵一起？” 昨晚，刘高原说过不在缠着杨睿涵，但谁知他心里怎么想？杨政丞也不敢保证，万一刘高原醉酒醒来，根本就不记得这事，叫杨睿涵一起去，就多出很多变数。 “还是算了吧，也不知刘高原是什么意思，说不定他就希望带杨睿涵去。”杨政丞说。 “对的对的。”杨昌明说，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多不适合。 上车，杨昌明开车，去的地方他知道，不需要杨政丞提什么。杨政丞坐在副驾驶座上，出了酒店，说，“刘高原是做什么的？” “他啊，路子野，仗着背后有老刘家撑腰，什么生意都要插一手。这些年，刘高原很赚了些钱，据说他个人资产都超过百亿了。”杨昌明说道这个人，脸色很不好。 刘高原和他们差不多是同龄人，刘高原能够搞到百亿资产，虽说有老刘家在背后帮撑，可见刘高原这个人的能力还是很强大，要不然，京都有几个在三十岁以下就挣下这样一份资产？ “具体做些什么事情？有几家公司？”对杨昌明所说，杨政丞是不满意的，这种说法，就像对刘高原很不理解似的，好歹刘家对老杨家有敌意，是对立立场，为什么都不细致了解刘高原这样的一个人？ 三十岁之前，挣到百亿资产，即使京都几大家族核心子弟都不容易吧。刘高原真有这么多资产，以后在老刘家也是绝对有话语权的。 一个大家族，几千亿资产，很多是固定资产，不能变现，更有些是综合估价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数据，这样的数据是参合了辐射性的影响力和未来预判因素在内，如果真正卖钱，自然会缩水。 “刘高原最初是做网络方面的，赚了几个亿，就改行。做了几个楼盘，赚一些钱，又转行了。如今，主要是在老刘家集团里兼职，做地区的食品方面的经销，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公司，具体做什么，确实不知道。”杨昌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杨政丞说。 之前或许不怎么关注，也怕面对刘高原这样一个人。杨政丞听杨昌明说后，也表示理解。既然传出刘高原的个人资产高达百亿，这样一个数据不管真假，这个家伙都不是杨昌明能够摸清的。 第763章 家族传续 知道这些信息，对这个刘高原是有些印象了。也难怪，刘高原不足三十岁，就有这么一份资产，跋扈一些，高调一些，也是必然。或许，刘高原的跋扈与高调，主要是在与杨昌明这一级层的人往来上。 如今，在老刘家族里兼职做事，看来也是老刘家对他有所栽培。对有前景、有潜质的人，家族多投入一些资源进行培养，也是必然的。一个大家族，要千百年地延续，自然不会像王朝那般，绝对地父子传递而不更易。 家族主脉传承之外，肯定也会将旁支且有潜力的人进行培养，强大家族。否则，每一代都靠主脉一支，又能够传多久？ 老杨家如今，也在逐渐培养旁支的人，杨政丞对老杨家之于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目前也不深想。至少，如今老杨家有杨唯在支撑场面，暂时不会有什么绝杀危机。 想到这些大家大族，目前这种存在模式，其实不怎么适应了的。可在国际上，经济实力最强的，又偏偏是几大古老家族。不过，估计上的那些古老家族，他们的底蕴来至哪里？那是在殖民时期，疯狂掠夺时代，掠夺积累，流传到如今，谁要与之为敌，又有多少人具有他们那样的底蕴？敌对不过，结果是被吞灭，又让对方实力更强进一份。 国内的这些大家大族也是积累深远，但国内千百年来，内乱太多，这些大家族在动荡年月里，消耗太多底蕴，实力上便没办法与那些国际上古老大家族对拼。 果然还有一个很大的思维缺陷，那就是故土情怀，对故土的留恋太强，以至于不肯舍弃，哪怕遇上战争、灾难，都会呆在故地不走。 对未来究竟要怎么发展，杨政丞有时候也很矛盾，看不清前路该如何走。但发展与积累是前提和基础，伙伴、敌手也是必然存在的，对即将碰上的这个刘高原，杨政丞觉得有必要多接触接触。 老杨家之外的人，有着与老杨家不同的风格，接触之后，会让自己有更好的视野。虽然自己目前已经走进体系，但对鹰飞食品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的发展，杨政丞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吃饭的地方是京都最出名的一处庄园，如今，桃李开花已过，树枝绽放着绿芽。春意十足之下，这里的氛围非常适合。 天没黑，挂在屋角的古式样的灯笼已经亮了，作为整个庄园的背景色调，是很宜人的。车停在外，进大门，有双排的高挑旗袍女迎候，然后有服务生迎上问候。 在路上，杨政丞已经接到刘高原发来的包间信息，直接报了包间，就有两女提着灯笼在前引路。杨政丞虽说第一次到这里，行走之间，倒是比杨昌明更自若一些。 见杨昌明那样子，杨政丞说，“昌明哥，你也是第一次到这里吃饭？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这里虽说不能经常来，一年来一两回也不算什么。”杨昌明多少有些不自在，在杨政丞面前，这时候也丝毫起不了优越感。“当然，多少是陪客人到这里来的，要说自己来这里消费，压力稍微有些大。” “昌明哥，不至于吧。你如今年薪不低于百万吧。”杨政丞说。 “哪有那么多，我的年薪不到五十万，加上奖金才勉强五十万，并不是高新阶层。”杨昌明说。 “我的月工资才三千多点，昌明哥还说开销有压力，我们就不用活了。”杨政丞嬉笑地说，当然，杨政丞这话并不是真实情况，他的收入多少与工资完全是两回事。 如果说刘高原的个人资产达到一百亿，杨政丞如今的资产实际上相差并不多。当然，这些原本属于杨政丞的东西，已经被京都老杨家将他的股份纳入老杨家名下，具体的分红，杨政丞虽说还能有钱，但权属上已经不属于杨政丞了。 杨昌明不知这些情况，甚至杨政丞如今做什么，他都不了解。只是知道杨唯对杨政丞比较重视，他是一个体系里的人而已。杨政丞有时候也奇怪，昨天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为什么杨昌明和杨睿涵两人都没问过自己的工作？ 是杨昌明的情商问题，还是他觉得自己不在京都，也仅仅是一次普通招待而已？如果是杨正武或杨滢过来，估计会想更多的事吧。 这个庄园对于客人不会明显有限制，但客人自身的经济承受力，自然会限制自己了。杨昌明这种围绕老杨家而转，听杨唯支使得人都不敢自己进庄园来吃饭消费，可见这里的档次与消费之高。 杨政丞倒无所谓，在街边吃大晚饭没问题，到这种场所来吃饭，也没问题。 到包间外，按了门铃。随即有人开门，进门后是另一个小院子。所谓包间其实是一幢独立的小院子，在这一带空间里吃饭，消费高一些，也是必然。看这院子，独家独户的，院子里有盆栽、鱼池、荷花、假山、凉亭、古树，楼是仿古建筑，只是做旧手段高，看不出是做旧的样子。 有人带着往里走，便见刘高原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似乎也有焦急的神态。杨政丞见了，觉得这个家伙很会做态，自己与他哪会有久别重逢的心态？昨晚拼酒，两人醉倒，或许在性情上让刘高原有点点觉得有意思，如此而已。 但今天他做出这样子，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杨政丞脸上也立即堆了一脸的笑容。刘高原说，“杨哥到了，欢迎欢迎，辛苦了。” “刘少客气，非常感谢，能够得到刘少邀请，不胜荣幸。”杨政丞笑着说，两人握手，都显得非常开心的样子。杨昌明在旁看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两人昨天才认识，这时候却像从小一起打天下的老朋友一般，有必要吗？ “杨哥，你还一口一个刘少，我听着很不舒服啊。”刘高原说。 “那我叫你刘总？”杨政丞说，“身价百亿，年不到三十，这样的天才人物面前，我只有高高瞻仰的心态啦。” 第764章 见 面 “杨哥、杨哥，快别这样说，我求你了，成不成？”刘高原拱手行礼，身子也在动，像真的跟杨政丞求情一般。杨昌明看着刘高原这个跋扈的大混子同杨政丞这模样，都不知如何上前招呼了。 “每一个成功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虽然成功的路各有各的不同。”杨政丞说，“刘少，我对事业有成的人，是真心实意地景仰啊。” “杨哥，你还说这些就没有意思啦。是不是，或许这些年走的顺一些，都不值得多提。走走走，进去再说，里面还有几位朋友。”刘高原说，“杨哥，不在意多几个人一起吃饭吧？” “肯定不在意，人多热闹。多认识几个人，下次来京都也多几个蹭饭的地方。”杨政丞不在意如何说，能够过来一起吃饭的，自然是与刘高原投合的人，多见一些人，对以后说不定会有好处。 刘家与老杨家是敌手，所站立场必然不同，但自己与刘高原之间将会有什么立场，却也不是一句话说透的。 厢房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进门时，杨昌明悄悄地拉了拉杨政丞的手臂，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没有机会。杨政丞会意，估计里面不少人，都是杨昌明见过、认识或忌惮的人，这也不奇怪。 “兄弟们，杨哥到了。他可是今天的主角，大家都表示一下，热烈欢迎。”刘高原朗声地说，随即他鼓掌起来。里面的人对今天的主客也是好奇，见杨政丞面色平静，帅气而年轻，更觉得好奇，都跟着刘高原一起鼓掌。 见他们这样，杨政丞抱拳回礼，说着感谢。 “来给各位兄弟们介绍介绍，这位是昨天才认识的杨哥，京都老杨家的人吧。”刘高原虽说在介绍，说这话却看向杨昌明，似乎在向他求证。 “杨政丞，怀东省人，如今在秦南省一个县里混口饭吃。”杨政丞见刘高原并不怎么了解自己，便说了自身的情况。这些情况，要查出来并不太难，自己在江右省那段经历基本上被封闭起来，但到云笛县的情况，却可以查找得到。 “杨哥，你怀东省的人，跑到秦南省去，这碗饭吃得可远了。”刘高原笑着说，“我来给杨哥介绍几位朋友，平时无事时，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算得上是酒肉朋友。”随即，刘高原一一地介绍给杨政丞。 杨政丞与每一个人都握手、示意，表达了认识对方很高兴，这些人，以后很可能还会碰见，也可能不会再见到。这些都无关紧要，主要是这时候，得表示出热心的样子，才符合这里的氛围。 对于杨政丞的表现，这些人似乎也有很好的回应。刘高原是这群人里的核心，他做主请来的客人，自然不好怠慢与轻视。但这些人基本上有一个一致的做法，那就是对虽杨政丞到来的杨昌明是如无物。 杨昌明平时在老杨家群体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杨政丞多少有些好奇。可想到杨唯让他来安排自己，按说不会太差才是，但在刘高原这群人面前的表现确实差了，也难怪让刘高原等人看不起。 没有自信的人，当然会让人看不起。 “坐下坐下，坐下说。杨哥，虽然我们是昨天才见面、认识，但我觉得跟你老熟人一样，我们之间就不用客套，简单一些，都是年轻人。杨哥，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吧。”刘高原说。 “刘少，很惭愧，虚度二十九了。入冬就三十啦。”杨政丞笑着说。在场了有跟他差不多年龄的，也有三十几岁的人。杨昌明就有三十多岁了。 “那我们差不多，我看你比杨哥大几个月啦。”刘高原说，“杨哥，我对你酒量虽然佩服，但更佩服的是喝酒的气度。” “刘少，昨天的事情别提了，我都醉得不成样子，今天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对昨天发生的事，杨政丞并不回避，就像很平常的一件事一样。杨昌明坐在杨政丞身边，只能看着，像他和杨政丞的角色完全对换似的。 按说在京都圈子里，杨昌明多说话而杨政丞多看着才对，谁知这时候，反而是杨政丞在唱主角，他完全处在配角上。 不过，人的际遇不同，杨昌明也真没办法与杨政丞比较。 “不说就不说，对了，杨哥，今天还继续喝？”刘高原笑笑地说。 “刘少，估计喝不成的。”杨政丞并不显得尴尬，平静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的神态，“昨天的酒都换没醒转过来，再喝真的会到医院躺几天了。” “躺就躺，年轻的时候不任性，还等什么时候？”一个叫赵谦逊的家伙接过话说，并没有挑衅的神情。 “吃饭不喝酒，哪会有气氛。”另一个说，或许是之前听说昨天杨政丞一气吹了两瓶白的，对今天的饭局，有着不小期待。 杨政丞之前也预料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微笑着看刘高原，而杨昌明听其他人这样说，脸色就有些变了。杨政丞还能不能喝，喝多少，他不知，但一旦开喝，他是跑不了的，那个难受啊。昨天才喝半瓶，就顶不住了。 刘高原也不发话，看着杨政丞，面带微笑，不知是不是故意要看杨政丞的反应。吃饭喝酒，在国内似乎已经是聚会的定式，还喜欢劝酒、灌酒，非要有人醉倒才觉得有意思。 杨政丞并不因为几个人说要喝酒，脸色上就有变化，始终面带微笑听着，等几个人都说了，杨政丞才对刘高原说，“刘少，要不，就来点红酒？” “也好。”其他人挣准备说话，刘高原却先说了，那几个人多少有些不甘，刘高原又说，“杨哥这次到京都来，肯定会有事情，喝酒误事可不好。这样吧，下一次我们再喝尽兴，可好？” “没问题。”杨政丞说，“下次我请大家吧。” “杨哥客气，还是我来请。杨哥偶尔到京都来，那远来是客，总不能让客人请，对不对？”刘高原笑着说。 第765章 刘杨两家 “朋友之间，谁请都是小意思。”杨政丞说，“刘少，说不定下次我请你吃饭就在街边吃大晚饭呢。” “只要填饱肚子，在哪不是吃。”刘高原神态也不变，但其他几个人就有些不对头。这些人在京都都有些不低的省份，他们不至于到街边吃饭晚饭，没的掉价失自己身份。 “开句玩笑，总不能让刘少和各位受委屈，下次再来京都，就在这个院子请各位喝酒、吃饭。”杨政丞很轻松地说。 “多谢杨哥盛情，我之前说在街边吃也是真心话，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我肯定还会有很多次去街边吃大晚饭的，如果杨哥真愿意去吃大晚饭，那次我们约一起吧。”刘高原说。 “杨哥在秦南省高就，不知是做哪一行的。”赵谦逊插话说。 “我在秦南省一个叫秦阔市下属的一个县，叫云笛县里吃公家饭。”杨政丞平静地说，“那边比较偏辟，估计各位都没听说过。” “吃公家饭好，可签单。”一个人说。 “现在不比以前了，除非接待上级领导或招商引资的客商，可安排一些接待费。这还是要看地方财政情况，云笛是一只以来的偏远贫困县，招待费主要在几个主要领导掌握着。不过，真有朋友来，吃饭掏钱完全是应该的。”杨政丞坦然地说。 “杨哥在单位里，到这里请客压力不小吧。”一个人说，似乎想看到杨政丞吹牛吹破的尴尬。 “压力肯定有，但也不至于请不起。刘少，几位朋友都是做哪行的？如果有闲钱，欢迎到云笛县去投资、做项目。” “杨哥这次到京都来，是想找点项目带回县里？”刘高原说。 “也不算是。”杨政丞说，“这次到京都来，主要是杨家那位杨唯杨叔，叫我来京都一趟。” 杨政丞不打算隐瞒这些，刘高原今天之后，估计也会查自己的情况，或者已经查过自己来京都的目的，索性说出来。 “老杨家目前最令人敬仰的，就是这位杨唯杨叔了。三十几岁，辈份高，能力强，手段厉害，让人不得不服啊。”刘高原似乎有些感概。 “刘少，你也很强啊。”杨政丞笑着说。 “杨哥，这个话就别说了，在别人面前我多少换有些自信，在杨唯叔面前，一点信息都提不起来。哎，人不能与人比啊。”刘高原感概地说。 “刘少，是不是你哪天摆一桌，将杨叔请去，对他说：天下英雄，为曹与使君而。”杨政丞笑着说，煮酒论英雄的段子，在国内也是众所周知。 “杨哥，你就别打脸了。拜托拜托，你再这样说，我还有脸吃饭吗。”看得出刘高原倒是真心佩服杨唯，对杨唯，杨政丞了解并不全面，只是知道他是老杨家目前的代言人，老杨家的脸面。 “刘少这样谦逊，难怪能够有这样的成就。” “在杨哥面前，我哪敢谈成就。之前有些小收获，不过是侥幸，撞上机会而已。” “刘哥你也不用谦虚，京都关于你的传说真实不少。”另一个人听刘高原这样说，也忍不住了，“杨昌明，你说是不是？”将话题引导杨昌明这边来，用意也明显，自然是要对老杨家打压一些才舒坦。 “京都五大家，老杨家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这些年不是杨唯叔在撑门面，估计还要惨。”说话的事情刘成知，他是刘高原的隔房兄弟，也是刘高原身边比较得力的助力。 杨昌明听了这话，很少不满，杨政丞倒是没什么，神色不变。刘成知见杨昌明的反应，便笑着说，“杨昌明，你对我说的话很不满？我有说错？” “老杨家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个刘家旁支的人来说三道四。”杨昌明对老杨家的心情，当然容不下刘成知这样说，虽然在这些人面前弱势不少，可面对老杨家的荣辱上，还是据理力争。 “杨哥，我可没有说什么对不起杨家的话，你也听到了。不过是说几句真实的话而已。杨昌明，你在老杨家门里窜，听不得说杨家不行的话，我也理解。但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哼。”杨昌明只能如此表示，再不满，跟刘成知等人斗嘴绝对不是对手，而杨政丞又不说话，也不知他对老杨家有什么态度。 “京都老杨家如何，我也不了解，虽然不是第一次到京都来，但确实第一次接触京都老杨家。刘少，你是京都老刘家的人吧。”杨政丞面色平静，说道京都大家族，就像说故事一样，不牵涉到自己的情绪。 “杨哥，我也算不少老刘家的人。但也在老刘家做事，混口饭吃，倒是对京都这边有所了解。我们吃饭随意聊聊，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刘高原说。他也不知杨政丞会有什么立场，对老杨家是不是很维护。按说杨唯找来的人，肯定会与老杨家有关联的，但看着又不太像。 “在京都，多少人都是依靠着各自家族的人吃饭，杨昌明，你也用不着这样维护老杨家，人家未必会给你奖金啊。”刘成知说，“我对老刘家也很怕，但这时候就算说几句老刘家有不对的事情，也没什么吧。又不是在家族大会上，还不准人说话了。” 刘高原并不拦阻刘成知说这些，杨政丞也笑笑地看着、听着，不参言。 “你是你，我是我。”杨昌明说。 “行，你是老大，成了吧。”刘成知说，“你们老杨家就是没几个像杨唯叔那样有胸怀、有眼见，要不然，怎么会走下坡路？” “就是。”坐在赵谦逊身边的另一个人说，“听说，去年底，刘家准备到江右省那边做一个项目，后来杨唯叔插手了，刘少你就收手了。有没有这回事？” “别提了。”刘成知也知道这件事，摇摇头，“非常看好的一个项目，我哥也是偶然得知信息，然后给上面提出插手的提议。上面在三天内就给了回话，支持我哥去做，资源随便调取。” 第766章 旧事之因 听刘成知提到江右省，杨政丞心里一动。鹰飞食品公司的事情，据说是与刘家有关联的。刘家准备动手争夺，然后杨唯得知消息，才提前动手，算是保护这个项目。 具体的内情，杨政丞并不知，杨唯也没仔细解释，因为老杨家插手鹰飞食品的事情，杨政丞是比较反感，后来虽接受了，心里还是很抵触。这时候，隐约谈到这个事情，杨政丞自然想弄明白。 如今，再看去年的那个事件，心里的抵触也不算强烈，明知道有很多时候，自己的意愿不会与实际发生的事情一致，只能接受时，就得接受。 “刘少，你一个京都大老板，对江右省那边还看得上眼？”杨政丞说。 “杨哥，你可不要笑话我才好。这个项目本身是非常好的，潜力大，未来不可定论。这样的项目，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刘高原说，随即，拿一瓶鹰飞泉霖放在桌上，“杨哥，这个品牌的水，你知道吧。” “知道，鹰飞泉霖主要是质量过关。去年七月，国家官网上挂出来，三金奖两银奖，风头一时无两。销售上也立即冲到顶端。”杨政丞说。 “杨哥对国内的事情了解很细啊，在县里也是做经济方面的工作吧。”刘高原说，不等杨政丞回答继续说，“鹰飞泉霖不仅仅是做矿泉水，他们在江右省城做一家食品加工公司，叫鹰飞食品的。不知杨哥了不了解？” “食品加工业？”杨政丞笑了笑，说，“对鹰飞食品公司当然了解啊。因为目前在秦阔市就有鹰飞食品公司投建的项目，我们云笛也在做这个项目，当然对鹰飞食品有了解。” “啊，原来如此。”刘高原说，“杨哥，这次到京都来，也是因为你所说的项目吧？据说，在杨唯的主导之下，鹰飞食品公司在秦南省那不做了一个产粮基地，具体什么情况，我所知不多。不过，既然是杨唯叔参与的项目，肯定不会是小打小闹。” 杨政丞也不知刘高原到底知道不知道秦阔市的产粮基地规模，只是笑笑，不解释。 “去年七月，我见到鹰飞泉霖这一品牌之后，就有想法。随后查了情况，得知这个品牌质量好的原因有二，一是水质真的好，其他的水可能不能取代，二是生产放在质量上非常重视，及时我们老刘家将这个项目拿过来，也未必能够做到这样的成绩。 虽然当时不再打鹰飞泉霖的主意，但对这家公司却做了一些了解。之后，这家公司在江右省城另外组建公司，做食品加工，也因为质量过硬，加上鹰飞泉霖品牌效应，使得鹰飞食品的产品一上架就形成抢购的盛况。 当然，一开始销售虽好，但总体的规模并不很大，这点体量拿到我们手里也不算什么，几个亿而已。这样的项目在国内并不少见。但到去年底，对方与礁岛一家公司合作，准备冲击欧美市场，那就完全是一跃飞升了。” 说到这，刘高原停下来，看着杨政丞。杨政丞笑笑，说，“我们只是做产粮基地项目，种粮是我们的业务，其他的了解并不多。至于鹰飞食品公司是不是与国外合作，在国际市场上的运行，确实不知。” 这个解释也是合理，刘高原笑笑，“杨哥，鹰飞食品公司很了不得的，潜力有多大，如今换不好说。” “食品加工生产，说到底，都不是很要害资源，体量也不可能大。”杨政丞说，其他人都插不上嘴，听两人说话。 “原本借助礁岛的那家小公司，也不会受到欧美市场的待见，但对方却做了一个挑战性的活动，偏偏戳中了欧美那些人的高点。活动引发了几万人参与，这个影响力在欧美那边可不小，辐射之后，就是几亿人，几十个国家，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算是成为知名品牌。 随后就有欧美老牌做食品生产的大公司与鹰飞食品这边接触，我得到消息要稍微提前一些，因为当一开始做挑战游戏时，就觉得可能会红火，变准备对鹰飞食品出手。 不管是收购也好、参股也好，这样的机会对国内食品而言，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欧美市场对国内食品是排斥的，表示对我们产品质量不信任。但鹰飞食品的刘总非常有魄力，每一批次的产品，从国外采购原材料开始，一直到产品出口的全过程，都是对外开放并且随时可查来源的。这样做，自然让欧美那些人得到信赖。 谁知道，就在我有些发的时候，杨唯叔也看到这个机会，还因为当初这个公司是杨家旁支掌控的，他以老杨家名义插手，我也不好坏了规矩。之后，到礁岛那边与欧美哪家老牌公司接触，想要将出口的份额拿到手，对方却只认定鹰飞食品的品牌。 空忙一阵，一无所获。如今，鹰飞食品在欧美市场已经站稳脚根，我推想，在未来两三年见，鹰飞食品就可在国内成为集图公司，倒是让老杨家得到一个大助力。” 对面前这个差点成为死对头的家伙，杨政丞不由地看他一眼，由此，也可见刘高原这个人对商机的敏锐力。当时，鹰飞食品做那个活动时，在欧外火热之后，国内也给了一波热推。公司那边虽有警觉，但对京都这些大家族，却丝毫信息都收集不到。 “刘少，你确确实实强，佩服。”杨政丞说。 “再强也只能看着杨唯叔成功，如今，鹰飞食品在秦南省搞产粮基地项目，进行怎么样了？” “估计今年勉强能够播种，至于收成与效率，目前言之过早。”杨政丞不痛不痒地说，刘高原或许不在对鹰飞食品出手，但也是暂时没机会而已。 “杨哥是在秦南省做这个项目吧，杨唯叔让你在那边看着吧。”刘高原说。 “也算是吧。云笛那边也需要这个的项目，引进一个种粮项目，会不会带来效益，也有不少说法，要等两三年之后才知结果。”这时候，说一些悲观的话，才吻合大家的思维。 第767章 刘高原的分析 “我想，秦南省那边杨唯叔既然将这个事情交给你，当真是非常正确的决策。产粮基地项目，两三年内肯定会有瞩目的成功，杨哥，我在这预祝你成功了。”刘高原说。 “谢谢。”杨政丞说，“刘少，山坡种粮那边地理情况还适合，不过，做项目会有什么结果，我可不敢期望太高。” “哥，你给我们说说这个产粮基地项目是怎么回事吧。”刘成知说。 “鹰飞食品要求高质量的原材料，只能到国外农场去购买货源，不仅成本高最根本的是在量产上受到欧美那边的限制。国内即使有些地方的粮食品质还行，但要将这样的粮食加工成产品，欧美市场不会认可。 当然，检测之后，也不会合格的。因为国内的种粮，农药和化肥超标问题，使得很多土壤种植出来的产品，都没法通过检测。这也是为什么国内在食品加工上，总没法走入欧美等国际市场的原因。 如今，鹰飞食品在秦南省这样偏远地区做产粮基地，是利用那些适合种植，又一直没有开垦的坡地做成农场，产出的原材料应该符合国际标准。如此，鹰飞食品公司就有自身的粮食来源，降低从国外进口的成本和压力。而这样的项目，落到秦南省，秦南省那边也是非常欢迎的，合作双赢。 再说，国家对粮产的项目也有优惠与补贴，这些优惠，同样能够让鹰飞食品在项目推进上降下成本。”对这个项目，刘高原虽不参与，但看得非常准确。 “这样说来，杨唯叔这算盘打得精妙啊。”刘成知说。 “这个项目的提出，不一定是杨唯叔提出的，我猜很可能是鹰飞食品公司的那位老总刘燕刘总的提议。至于落到实地，老杨家肯定是拿出不少资源的。”刘高原说。 听刘高原说这些，看来在江右省那边对杨政丞自己的掩饰还是做得非常好的。杨昌明这些人、杨正武这些人不知请，其实很容易瞒过，但要瞒过刘高原就不那么好做到。 “杨昌明，你说说，我之前有没有说错？”刘成知说。 杨昌明看了刘成知一眼，不说话，杨政丞说，“刘少，老杨家有老杨家的一套，老刘家有老刘家的优势。你们都在京都，竞争是必然的，昌明哥和我一样，都是打工拿薪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其他的没我们什么事。” “杨哥这话我爱听，我们做到这里来，就是吃饭，爱谁谁。刘家也好杨家也罢，仔细想，跟我们都不怎么搭边的事情。”刘高原说，“上菜上菜。” “哥，不喝酒？”刘成知对杨政丞并不像刘高原那态度，有意地看了看杨政丞。 “我和杨哥都喝红酒吧，你们随意。”刘高原说。 “杨昌明，敢不敢端杯子？”刘成知对杨昌明挑衅地说。 “昨天我也醉了，还没醒。就不喝了，多谢。”杨昌明脸色有些发白，这些人平时没少仗着刘家的势来压着他，而杨昌明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看看看，杨昌明你真是太没趣了。算了，我们自个喝。”刘成知笑着说，但却没有拉杨政丞来喝酒。 上菜之后，杨政丞与刘高原等人虽说熟悉不少，但也不会真交心。刘杨两家的立场，始终对他们还是有影响的。喝两杯红酒，对昨天酒醉的身子多少有些缓解，精神也更舒适。 杨政丞说，“刘少，刘家在食品加工与经销上是老字号，对云笛那边有什么建议吗？” “杨哥，你也有意这方面的项目？”刘高原也知道杨政丞是云笛那边掌控产粮基地项目的人，按照他的年龄，可能是一个主任之内的，但有杨唯在背后支撑，县里也不会为难他。但要说做食品加工的项目，却未必有这样的资源。 “既然云笛做产粮基地项目，以后的事情谁能够说准？我不过是想先了解了解，至于今后有什么打算，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杨政丞笑着说，这也会让刘高原等人放心一些，如果，刘高原知道杨政丞之于鹰飞食品的真正存在，很可能会另有想法。 “杨哥，一时之间也不好说，反正你我随时都可联系，是不是？” “好，以后多联系。”杨政丞也不纠缠。 吃过饭，刘高原还准备安排其他活动，但杨政丞却推掉了。告别之后，也不提以后请吃饭的事，真要是再来京都，请刘高原吃饭也不是什么事。 杨昌明开车，滴酒不沾。上车后，问，“政丞，往哪走？” “我没什么安排，要不就回酒店吧。”两人随即往酒店走，没多久，杨唯来电话，问杨政丞是不是吃好饭。杨政丞说一句跟刘高原等人分开，在回酒店的路上。 “那你过来吧，喝杯茶，我们也聊聊。” “好的。”杨政丞便要杨昌明开车过去与杨唯汇合，对杨唯的邀请，没有推拒的可能。到京都，见老爷子之前，肯要和杨唯好好聊聊。之前，为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与老杨家、杨唯之间都心存距离，到如今，在某种状态下，确实要有所改变，这也是必须的策略。 到另一家会所，直接进去。杨昌明对这边也熟悉，进会所之后，自然有服务生带路。进包间，见里面除了杨唯之外，杨睿涵、杨滢和杨正武也在里面。 杨正武见杨政丞进包间，神态有些不对，表现在脸上。杨政丞见了，装着没看到，对杨唯说，“杨叔。” “来了，坐下吧，喝茶。”杨唯说，“没再喝酒吧。” “喝了一点红酒，很少。”杨政丞说。 “在乡下没见过好酒吧，多喝点，错过就没了。”杨正武突然说。 “是啊，你有什么好酒吗，来一车？”杨政丞看杨正武一眼，端起茶杯，应一句。对杨正武这种人，他确实有些看不上眼，相比刘高原，他确实差不少，也难怪老杨家没有几个可用的人。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杨唯说。 第768章 排挤与刁难 听杨唯这样说，杨正武和杨政丞都不再说了，杨昌明看两人一眼，低头不语。杨政丞在刘高原面前不输，杨正武却很难压住刘高原，虽然杨正武有更高的身份。如此比较，杨昌明即使不愿意承认，也不会太偏向谁。 见几个人消停，杨唯说，“政丞，本来昨天就该和你见一面谈谈的，只是抽不开身。” “杨叔，没事的。”杨政丞说，“我到京都来也顺便休息休息，杨叔忙，说明老杨家这边需要你掌控啊，能者多劳。”这几句话听起来似乎很顺耳，但实际上杨政丞也表达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说杨正武等人太没用。 至于这些人听不听的出来，杨政丞也不管。杨唯笑笑，说，“政丞，当初请你到京都来，你又不肯。算了，过去的事情也不用多说。对了，你说说秦阔市那边的情况吧。” 最初与杨政丞接触时，杨唯确实有意要杨政丞到京都去担任职事，可杨政丞哪肯到京都去。自己在杨唯眼皮子底下，想搞小动作就难了。即使如今，心态多少有些变化，杨政丞依旧不想到京都来做事。 “杨叔，秦阔市的产粮基地项目进展顺利，到目前，坡地开发总面积接近八百万亩，播种前期准备工作基本结束。全市估计不足十万亩的坡地还在等天气开挖，对整个项目影响不大。”杨政丞说。 “这些数据是纸上的，还是每亩万斤的汇报数据？”杨正武先是听着，这时候，忍不住插话进来。 杨政丞们面色平静，不想搭理杨正武。杨唯点了点头，也没有直接阻止杨正武说话，杨正武见了，以为戳穿了杨政丞的谎言，心里得意，继续说，“才多久时间，别人不知到，还以为我也不知情？我和杨滢到过云笛县，看过那里的坡地。满山杂草，荒地，又没有通路，你以为是人力能够挖开的？ 就算鹰飞食品公司那边提供机械，那也不是大型挖机。我做过一个项目，挖一个不大的山头，前后用来三个月还是昼夜施工才搞定。云笛县在一个月之内，开垦一百万亩坡地？说出来也要人相信才是。秦阔市其他几个区县，不到一个月时间吧，也能够平均开垦七十万亩坡地？怎么不说要放卫星？” 杨唯见杨政丞没有说话的样子，才抬手拦住杨正武继续说下去，看杨政丞一下，对杨昌明说，“杨昌明，哪天你到秦南省走一趟，怎么样？” “杨叔，没问题的。”云笛那边，即使杨政丞不在县里市里，也还有鹰飞食品公司的人在，杨唯派人过去看下面，刘诗瑜等人也只能配合。“杨叔，我觉得政丞应该说的是事实……” 虽然觉得杨政丞更可信，但杨昌明不敢与杨正武对抗，声音很低。 “是事实？杨政丞，为什么你不说话？被戳穿了，是吧？”杨正武虽说在杨唯面前，还是比较收敛的，可对杨政丞这个怀东省过来，又无端地得到杨唯看重，此时，连杨昌明都相信他，让杨正武情何以堪？ 见杨正武面色肃正地看着自己，似乎要得到答案，然后证明他的能力。杨政丞笑了笑，说，“杨正武，你信与不信，关你什么事？产粮基地项目又不是你负责的，只要杨叔相信就可以了。” “杨叔，你看他，当着你的面这样说……”杨正武更怒。 “正武，行了，少说两句。叫你过来和政丞见一见，是想让你们多交流、了解，彼此都有优势。”杨唯说，“杨家如今情况是怎么样的，你应该清楚。你们这一辈，能够做事情的又多少人，你也该清楚。政丞的能力很强，大家只有团结一心，才能让杨家走出更宽的路，壮大我们的实力。” 杨正武见杨唯这样说，才转头不盯着杨政丞，却也不说话。杨政丞心里好笑，杨正武作为老杨家比较核心的存在，这样的心胸又如何能够有所建树？在京都圈子里，估计也没什么面子。怕是跟刘高原都比不上。 杨唯的电话来了，他看了看手机，随即按了接听键，便出了包间。等杨唯消失，杨正武的脸色就有明显变化，恶狠狠地盯着杨政丞。杨政丞虽看到了，却不想理会他，与杨昌明说，“准备哪天走？我给云笛那边招呼一声，他们会接待你的。” “套取日程，好让下面的人安排做假？想得美。”杨正武冷声说。 “好臭。”杨政丞也看着杨正武，这个家伙当初在云笛，多少有些帮自己要落实产粮基地到云笛的做法。远奔对杨正武不屑于理会的，但他却不知进退，那也就不必客气。反正对京都老杨家这些人，本身就不怎么好感，如非不得已，也不想和杨唯打交道。至于老杨家的那位老爷子，对京都老杨家而言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在杨政丞心中却没什么份量。 老爷子在京都老杨家言出法随，对怀东省杨家就不见得，虽说是一个老祖宗下来的分支，毕竟已经分支多年，对这样的家族没多少归附感，也找不到奥自己的存在感。 一脉而生，相互照应，可京都的杨家人，本身就没有这样的概念，又如何让外支的人对杨家出力？ “你、你是什么意思？”杨正武脸都气红了，在京都，杨姓人家对他从来都是尊重的，哪像杨政丞这样不把他当回事？ 杨政丞笑笑，并不说话。杨昌明目光闪烁，似乎想说又不敢。又如何说，“杨政丞不是那样的人。” “你闭嘴。”杨正武冲又如何骂一句，对着杨昌明说，“杨昌明，今晚你和这家伙同刘高原一起吃饭，是不是？”但杨正武并不等杨昌明回应，看向杨政丞，“杨政丞，你一到京都就跟刘高原吃饭，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他刘家人会好心情你吃饭？说吧，到底你做了什么事，不要以为我查不出来。” 看杨正武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杨政丞摇摇头，并不说话。 第769章 看不起你 “不敢说？心虚了？”杨正武张扬的神采，面带着狠厉的表情，“刘高原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没有利益，他说不会做的。你说，他为什么要情你吃饭？你们什么时候勾结上的，又给刘高原什么东西？说吧，不说我也查得出来。等我查出来，你要后悔的。” “杨正武，你这智商啊。是不是昨晚喝醉酒还没醒？”杨政丞冷声说，杨正武说他和刘高原勾结，这种说法一旦处理，以后老杨家对自己的排斥就会更大，也是最难改变别人印象的说法。 “什么意思？”杨正武说，“不要想胡搅蛮缠就能够混过关，你当京都老杨家是什么？流传千万年的古老家族，我们的底蕴不是你这样偏远地方的人所能够想象的。我劝你最好主动说清楚，老杨家也会给你机会。” “说你白日做梦，这时候又是晚上了。”杨政丞说，“杨正武，你是吃屎章大的吗？难怪京都老杨家一年不如一年，一代不如一代。就你这样的，又如何在京都混出个人样？” “我怎么样论不上你来说。杨政丞，你先交代自己的问题，老老实实的，不要想蒙混过关。老杨家如何更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评价的。” “老杨家如何，七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杨唯叔要我来京都，我才懒得过来。” “你不来京都，怎么跟刘高原那小混子勾结得上？”杨正武声色俱厉，似乎要将杨政丞彻底打倒才甘心。认为杨政丞口说一套，心里想的是另一套，又与刘高原之间不清不楚，其中绝对有猫腻的。为什么会和刘高原勾结，必然是要做出损害老杨家的事情。 “杨正武，你说刘高原是小混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身价多少吧。我想问问，你个人资产如今又多少了？你和刘高原年龄差不多吧。”杨政丞面带微笑，不管杨正武有什么感受、什么想法，心里的情绪都不引动。 “刘高原算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一个小混子，如果不是靠着老刘家，这个家伙什么都不是。他又几个臭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巧取豪夺的，我才看不上眼。”杨正武正声地说，好像他都很有才干、很正派一样。 “是吗？”杨政丞说，“昨天我听说刘高原有个人资产一百亿，这算是小钱？是老刘家给他赚的小钱，那么说老刘家岂不是有万万亿的资产？杨正武，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老杨家年轻一辈，除了杨唯叔，都没有一个赶得上刘高原的，还别说老刘家主脉的子弟。” “杨政丞，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杨正武简直像踩中尾巴的猫。 杨政丞摊摊手，对杨正武做一个无所谓的样子，“你有本事、你有能力，你还是这个样子吗。” 这时候，包间们开了，杨唯走进来。见里面的氛围似乎不对头，而杨正武见杨唯进来，也将自己的怒气压制一些，不过，脸上的神情无论如何都瞒不住。 “怎么了，好好的喝茶不行呢。”杨唯看着杨正武说，也知道如果有事由，肯定是杨正武引起的。 “没……没什么。”杨正武不看杨唯，“叔叔，这个杨政丞肯定与刘高原勾搭在一起，我们得小心……” “够了。你都说些什么，啊。”杨唯也有些生气，不管是不是装的，在杨政丞面前，可不想让他产生更多疏离感。“政丞到京都来，是我要他过来的。他这几个月在秦南省那边做事，你不是不知道。” “杨叔，之前我和刘高原吃饭，才知道刘高原的个人资产居然有百亿。这个人真不简单啊。”杨政丞说，杨正武说他与刘高原有勾结，随行再聊聊这个刘高原。“他在京都老刘家做什么事？” “刘高原是很有才干的。”杨唯说，“老刘家不仅有刘高原这样的人才，主脉那几个人也很强，能力不错。也因为这些原因，使得这几年老刘家在京都的声望更高一些。” “此消彼长，也难怪杨叔压力大。”杨政丞说。 “杨政丞，你这话什么意思？”杨正武说。 “能有什么意思？”杨政丞说，“你杨正武三年能够赚到十个亿来，估计勉强能够看到刘高原的背影。有这些心思，多想一想，那点脑子放在真正做事上吧。杨叔不好直接说你，你怎么就没有半点眼色？” 杨政丞原先不想直接怼杨正武的，惹怒老杨家直系，以后在老杨家也不会好受，会受到更多打压与排挤，但他也想清楚了，杨唯会在近几十年把持老杨家，杨正武是没有可能的，至于以后老杨家会有什么发展，如今多想也不可能轮上自己。 今天，在这里同杨正武撕破脸，也是要杨唯有一个心里准备。让杨唯明白，要自己好好跟杨正武这些人相处，那是不可能的。 “杨政丞，你是个混蛋……”杨正武再也忍不住，家族里给他的压力本身就不笑，杨唯也只要一有空就跟他说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这些年来，本身就非常厌烦，可杨政丞这个外来人还敢当面说他更不堪的事，如何能够忍！ “够了。”杨唯看着杨正武，脸也冷下来。今晚来之前，本身就同杨正武说过，要他多学学杨政丞，谁想两人这时候针尖对麦芒。杨政丞这个人，心里有怨气，不肯受杨正武的气，他也理解。但杨正武这样的心胸，以后如何做事？如何接纳更多的外来人才？ 老杨家家势渐弱，本该要张开胸怀，接纳更多的人才，才有可能扭转局势，逐渐地起来。杨正武等人如此做法，只能越走路越窄。只是，这时候当面诉说杨正武，会让他更恨杨政丞，“都是一家人，不能好好一起坐坐？”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杨滢有些不满地看了看杨政丞，见他似乎没有那种感觉，心里也很不满。杨睿涵和杨昌明两人，之前就插不上嘴，这时候更不敢说话。杨睿涵站起来，先给杨唯的杯子续了茶，随即给杨政丞杯子里也添了。 第770章 狼子野心 杨睿涵是在表达自己的心意，杨政丞在桌上轻轻点点，表示谢意。杨正武看向杨睿涵，显得很严厉，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杨政丞看在眼里，更是失望。觉得真要将鹰飞食品交到杨唯等人手里，即使杨唯有不错的能力，但他也不是事事都顾得上，而其他人，不仅能力差，品性更差。 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是自己的心血与朋友，交到这样的人群里，那结果都不用想了。 喝完茶盏的茶，杨政丞站起来，说，“杨叔，我先回酒店里休息，昨天的酒还没完全散。”也不等杨唯有什么表示，杨政丞便往门外走。 杨唯说，“好，杨昌明辛苦一下，送政丞回酒店吧。”杨昌明听到点名，便站起来跟着走。 等两人离开，杨正武说，“叔叔，这个杨政丞狂得很，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把杨家人看在眼里，这种人就该狠狠地给他一些颜色看，让他知道敬畏。” 杨唯听杨正武这番话，便叹一口气。在老杨家一族，杨唯虽说能力强，但也不是真正的接班人。杨正武的父亲，才是老爷子的长子，杨正武虽说不是长子，但他上面是一个姐一个哥，他排在老三，是真正的长子一房。 接班人虽然轮不上他，但他也有很大话语权，作为主脉一房，以后不少决策的事情也有他的意思。 对杨正武这个人，杨唯从小看着长大，也没少在他身上花费精力。学业不错，作为老杨家的主脉一支，今后的路根本不需要多想，只要将能力培养出来，自然有很好的平台。老杨家对这些人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杨正武到如今所展露的，能力还算不差，但其他的真无法夸他。 特别在面对杨政丞的事情上，杨正武所表现出来的，就太没气度。这样针对杨政丞，今后，如何将这个人收归老杨家？ 感叹一声，杨唯觉得不说也不好，以后，杨正武还会同杨政丞有交集，甚至可能要跟杨政丞一起联手帮老杨家。今天杨正武的表现，如此排斥杨政丞，可不是好事。 “正武，今晚带你过来是做什么，你不知？”杨唯说，如今，还能够压住杨正武，但愿能够听得进他的话。“你说怎么给他颜色看？什么颜色？红色还是黑色？ 正武，你该有什么用的心态，不用我一次次说了吧。老杨家以后还要你们来掌控、支撑、推动。就你一个人，你觉得可能做到吗？ 如今，我们只有多吸纳有能力的人，让他们肯帮住我们，只有这样，老杨家才可能发展起来。” “叔叔，这个道理我知道，我也一直这样做啊。可是，这个杨政丞先前吹牛不打草稿，你没戳破他而已。居然还不知进退，不知好歹，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还有，他一来京都，就跟刘高原混在一起，刚才你没听到，杨政丞对刘高原很是推崇，不信你问杨滢和杨睿涵，看他都说了些什么。”杨正武哪肯认错，也不觉得他自己有错。 杨唯看着杨正武，几分钟，杨正武说，“叔叔，我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不信我？” “正武，杨政丞有没有吹牛，你了解他妈，你看过秦阔市那边的情况吗？”杨唯稍停一下，才说，“杨政丞对我们京都老杨家不认可，你觉得很不该，是不是？可你知道杨政丞是怎么想的吗？他心里一直都不喜欢我们老杨家，他为什么要喜欢？你说……” “我……”杨正武卡住了，随即说，“他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们不稀罕他的喜欢。我们老杨家还会在乎他一个人？地球上谁也不会离不开谁，他也就那个样子，我看不上。” “杨昌明你看不上、杨政丞你看不上，刘高原你也看不上，是不是？”杨唯说。 “是啊，这些人要才干没才干，要能力没能力，谁还看得上他们。”杨正武不屑地说。 “正武，你这样的心态，老杨家以后的所有事情，一个人来做？不可能吧。”杨唯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有自己的长处。不说别人，杨昌明做事就很稳重，心细，将什么事交给他，完全可放心。杨政丞就更不用说了，他到云笛才多久？ 二月底去的，如今四月初，不足两个月，可你知道不知道。杨政丞没说假话啊，秦阔市坡地开垦的坡地面积数，真真实实将近八百万亩产粮基地。是不是觉得不可能？可他就做到了，这个过程中有借用我们的资源，也有借用鹰飞食品那边的资源，但他做到了。你说，杨政丞能力有没有很强？” 杨唯面色平静，语重心长，只是想杨正武那个醒悟。 杨滢、杨睿涵听杨唯这样说，都献出惊奇，因为之前杨正武对着干结果一直都不信，以为杨政丞在吹牛，但因为说是真的，她们都不会怀疑。杨正武也有些惊讶，但随即又觉得这个事情其实并不难，让他来做，肯定也能够做到，甚至比杨政丞做得更好。 “叔叔，杨政丞狼子野心，一到京都就跟刘高原混在一起，还很推崇刘高原。这样的人，老杨家要他何用？”杨正武说。 “刘高原的能力怎么样，平心而论，我们老杨家还真没有几个能够赶得上他呢。三十岁不到，百亿身家，京都又有几个人做得到？这些身家的积累，虽说有老刘家的影响力，但也是刘高原自己努力和能力的结果。也为此，老刘家对他重用的因素。 说实在的，我们老杨家在用人上，与老刘家比较，是差了一些，这些差距我们唯有正视问题，才可能进步。 至于杨政丞为什么会和刘高原在一起，他去赴约之前，杨政丞是给我电话的，我支持他去见刘高原，让杨昌明开车送他过去。正武，为什么要阻止杨政丞和刘高原见面？他们见面后，刘高原或许会算计我们老杨家，杨政丞也会算计老杨家吗？如果是，只能说明我们在一些问题上没有处理好，我们该多多自省，反思，然后弥补。” 第771章 长房延续 在包厢里的三个人，听杨唯这番话，自然也明白他的用意。杨正武虽然心里不服气，觉得杨政丞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老杨家再怎么对他好，都不可能会对老杨家全心全意。 对之前发生在江右省的事情，杨正武虽不是完全知道内情，但他大约明白这个项目的来源。当然，他以为杨政丞仅仅是参与鹰飞食品公司而已，至于公司的来历，没有去深想。更不可能认为鹰飞食品公司就是杨政丞主导下，做出来的公司。 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业绩，杨正武也认为就那么回事，只是不错的一宗业务。相比老杨家的一些公司，总量上远远不及，又如何让它作为对鹰飞食品看重？ 京都老杨家的资产，即使这些年有些退缩，怎么说也有几千亿的总量。要不然，又如何能够在京都跻身一流大世家？对鹰飞食品公司的估量，充其量在几个亿或十几个亿而已。 在杨正武眼里，刘高原的百亿资产都是小意思，对杨政丞这个人要他认可，确实不太可能。只是，杨唯叔如此将他拔高，不外乎是要用杨政丞来激励他们而已。 如此想，杨正武也不同杨唯再争论什么，表示自己顺从了叔叔的意思。杨唯看着杨正武这样子，也明白，这个侄子不可能就感受到自己的真正用意，也只能在心里感叹。 如此，对这次叫杨政丞到京都来的用心，显然不可能完全达到。不过，主要是让杨政丞见一见老爷子，确定杨政丞婚后，唐钰彤在鹰飞食品公司的去向。鹰飞食品公司那边，刘燕等公司的决策者，对京都这边的排斥与抵制，一点都没有减弱，虽说公司的发展速度并没变慢，刘燕等人内心怎么想，也不是很难猜出来。 面对这样的事情，京都老杨家这边对杨政丞和唐钰彤与鹰飞食品公司之间的关系，也就有几种态度。杨正武爸是目前京都老杨家的家主，对老杨家的利益非常看重，对老杨家现有的资源分配上，也是尽可能倾向于杨正武等一批年轻人的培养，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老爷子对老杨家的话语权，依旧是终极的决策者，对这个长子的才能，心里也知道。不放心，杨唯作为幼子，能力最强，掌握的东西也最多，但他也明白，所作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老杨家，并不会因为自己做的多，就有可能将家主位子让给他这支。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如此，老杨家的延续上必将出现大动荡。除非是长子没有儿子来接承，或者长房的后代都太差太差，确实没办法接承杨家的延续，家族集体共议之后，才可能另选。这样的做法，千年以来都不出现过。 到杨唯这里，自然不会出现那种争夺延续权当事情，也只有对大哥的后代尽全力地培养，让他们的能力，足以担起大任。 京都老杨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在五大家族里落到最后，也是因为几十年前的动荡中，老杨家身边的人损失太多，到杨唯大哥作为长子在外主事，能力确实有所不足，决策出现错误，导致老杨家实力受到损失。而像老刘家却在风雨际会之中，抓住了机遇，迎头而上，使得家族实力有了长足上升，在京都排位上，次序就有所改观。 杨唯作为老杨家代言人站出来，还不到十年，虽说将老杨家的局势稳定住，但要说重新崛起，赶超其他四家，却还是力有未逮。 老杨家的老爷子目前退隐在后，不参与家族具体的事务，但大方向、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老爷子说了算。老杨家目前才八十出头，并算很老，身体也不错，耳清明目的，从外表看，外貌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杨政丞上车，之前在杨唯面前跟杨正武说的那番话，也是有感而发。对杨正武这种长房子弟就这个样子，以后能够跟京都老杨家好好相处吗？虽说，杨正武并不是真正的接班之人，但杨正武的大哥会相信谁，会支持谁，自然不用多想。 杨正武如今在老杨家接触的事务并不多，可以为的用意也是明显，让杨正武逐渐地接触鹰飞食品公司这边的业务，那自己今天的话，也是一个态度。 杨唯让杨昌明到云笛走一趟，虽说有对自己示好的意思，这样的示好终究只是他个人的想法，老杨家今后对怀东省杨家、对自己和鹰飞食品那一批人是怎么样的态度，却不是杨唯个人就能够决定的吧。 有决心还是早一些做出来，对杨政丞而言，鹰飞食品那些资产得与失，他都不是非常看重，可刘燕、贾梓潼等这一批一起创业的人，让他更加不舍，也不想让他们失去什么。 年边，见过老爷子一次，那次自己也没多少态度，但愿这次见到老爷子，有开口的机会。 杨昌明一直沉默着，只顾开车。也许，他会觉得自己与杨正武的争锋要吃大亏的，也许，他心里也想像自己一样，与杨正武面对面对上一场。 其实，杨昌明是不敢的，因为京都杨家的人，从小就灌输了长房弟子高一等的观念，已经深入到生活里每一个细节中。 两人一路沉默，各自想着事情。杨政丞也拿不准杨唯对他会有什么样的态度，老杨家会不会知道今晚与杨正武之间的争执。从而对自己又有什么态度？ 到酒店，杨政丞下车，对杨昌明说，“昌明哥，谢谢，辛苦了。” “没事没事，我也是顺路。”杨昌明说。 “昌明哥，准备哪天到云笛去？到云笛后，找县地建公司地建办莫文焘主任，说是我让找他的，肯定会有更好的安排。” “政丞，谢谢了。我会的，具体哪天去，还要听杨唯叔的。”杨昌明说，随即，稍微犹豫一下，又说，“政丞，杨正武那个人一直都是那样子，未必就有什么恶意，你也不用太在意。” “嗯，我懂。长房之子，高高在上嘛，自然要我们都尊重他，让着他。不过，我也不在意他怎么想，你放心好了。” 第772章 见老爷子 回酒店与老妈通电话，说了一些在京都的情况。老妈告诉他，如果老杨家太过分，那就直接住进老赵家去，那边总不至于对他有排斥。 杨政丞也知道老妈的意思，只要住进老赵家，杨唯会如何想？真这样做了，很可能会让老杨家对自己有更多压制、排斥和刁难。自然，见过老爷子后，再确定老杨家对自己的态度，实在不行，虽然有些对不住杨唯这个人，但杨政丞也不想看杨正武等人的脸色。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餐之后，杨唯来电话，说上午到老宅子去见见老爷子。杨政丞应了，表示自己叫车过去就可以。杨唯则让杨昌明过来接他去，杨政丞也不推辞。 杨昌明不久就到来，直接到房间来等。杨政丞见杨昌明到了，虽然距离见老爷子的时间还有余，但也不停留，上车，杨昌明说，“政丞，到老宅子那边，说话要注意一些，以后你反正不在京都，一年没两三次，是不是？” “放心吧，昌明哥。”杨政丞知道，杨昌明担心他乱说，惹老宅子那边的人不高兴。老宅子主要是杨家长子一房住那边，老爷子当然也是在老宅子。杨正武等年轻人早在十八岁的时候，就离开老宅子了，这也是老杨家让年轻人自立自强的意思，每周、每月回老宅子都是有定时的，偶尔多去几次也没什么不可。 今天，杨正武是不是回老宅子，杨昌明和杨政丞都不知，但很可能昨晚的事情，杨正武就回老宅子告状了，这样，老宅子那边对杨政丞的印象自然不可能好。杨政丞倒是不怎么担心，反正就见一面，又不会留在那里吃饭，何况有杨唯陪着，只是去见老爷子，不一定会见到其他人。 有杨昌明开车，杨政丞倒是不用去分辨没走路。到过老宅子两次，一次是见杨正武的老爸，也就是目前老杨家的家主，另一次是见老爷子，都是上次过年期间的事情。 到老宅子外，杨昌明先在地下停车场停了车，上来后与杨政丞一起，敲门。有人给开了门，两人进院子。这是一个五进的老四合院，如今，这样的院子在京都到底值多少钱，杨政丞是没法估价的。 听说，有人花了几个亿，就买一套四合院，规模和占地都不大。到如今，真正四合院已经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根本就找不到卖家，哪怕你给再多的钱，能够住上四合院的，都不是缺钱的主。 院子的摆设、布局简直无处可挑剔。这里的盆栽，比起自己老妈那些盆栽要高好几个档次，估计有些盆栽本身就是老古董，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活物，可是稀罕得很。真正担心，不是暴发户能够具有的底蕴，这也是千年传承的大家族才具备的实力。 杨政丞不多受这些影响，底蕴虽厚，但后代子孙也要争气，才可能保住这一切延续下去。杨政丞对自己的生活有不同的理解，家人平安，生活不受太多拘畔，有信得过的朋友等等，都是他所希望看到、做到的。 有人带着王立走，过第二进院落，见杨唯站在院子里。杨政丞说，“杨叔，好早。” “我也刚到一会。”杨唯微笑着说。带他们进来的那人便离开，杨唯也不多说，看了看杨政丞，似乎有话想说又忍住了没说出来。 见杨政丞神情平静，反而是杨昌明有些不安，让杨唯刊载眼里也是有不少感概。一个人的培养，除了外在资源、历练机会之外，最核心的还是个人的性子。不过，之前传言，说怀东省那位杨家子弟也是很不堪用，如今，看着这个家伙，与传言相差太远，难道真的是那次家变之后，让杨政丞才有这样大的变化？ “走吧，现在老爷子在那边等，我们进去吧。”杨唯说，并不带杨昌明一起，而是让杨昌明到前面去等着。 杨政丞也感觉到，杨唯今天多少有些不同，但不知是不是对自己有更不好的状况？今天来老宅子，主要是汇报自己准备婚期的事情，这个事情，老杨家这边不论有什么态度，杨政丞都会坚持自己的做法，这样的心理准备是下来决心的。 往第四进院子走，经过一个回廊，随后有一古树在院子里。古树一二十米高，叶色青厚，树下有一亭子，有阳光斜照进亭子里。 亭子里有两人，喝茶。杨唯带着杨政丞，在亭子外敲门，亭子里外，视线并不拦挡，完全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形。里面的人见两人到了，将手里茶杯表示了一下，杨唯开门进亭子里。 亭子不是完全封闭的但也不是完全敞开，杨唯进来，先对老者说，“爹，杨政丞到了。” 杨政丞知道老者身份，也明白杨唯与老者之间的关系。杨唯是老爷子四十五岁才生的，后来表现一直很好，受到老爷子的喜爱，但在家族传续这个事情上，老爷子并没偏向杨唯，而选择他。 “老爷子好。”杨政丞恭敬地到老者面前，行礼，这是必须的，虽说老者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长辈，却又是杨家的长辈，目前，杨家大族里，老者是做具话语权的人，这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而上实际上的事实。 “来了，坐吧。喝茶。”老爷子说，面带善容，看着杨政丞也是有善意和鼓励之意。 “谢谢老爷子，”杨政丞说，“老爷子，我爸妈知道我到京都来见您，嘱咐我代他们向您老问好，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泰，活过一百二十岁。” 说这些祝福的话，杨政丞也是非常诚意的，对在老人面前的表现，自然也很有心得。不管如何，尊老总不会有错，也是对自己根源的认可。 “好好好，谢谢你，有心了。也谢谢你父母，他们都好吧。一家子人，不在一起，天各一方，不容易啊。” “谢谢老爷子，您挂心了。”杨政丞说，“我年轻，也该出去做些事情，远和近，只要自己心里认可该做的事，都不会有什么不好。” 第773章 议婚事 听杨政丞这样说，老爷子点点头，笑了笑，说，“乘着年轻多做些事，历练自身，这是好事。不管事情做好做差，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没关系。成功了，想一想，失败了，重新做过。这是年轻的优势啊。要像我这个时候，做什么都不敢拼了，没有从来都机会。 像杨唯，年龄也不大，可他在那样的位子上，也不敢拼。考虑太多、要顾虑的也太多。有时候我就想，是不是该将杨唯放开？他要是放开了手脚，说不定比现在开心、成就也会比现在更好？” “杨唯叔的才华在京都都是顶尖的人，杨家就要有这样的人来掌控，才会走得更远。”杨政丞说，这话也确实是心里的想法，这些年，如果不是杨唯在撑着，很可能老杨家都跌落到二流家族。 当然，这样的话自然不可在老爷子面前说出来。 “肩上担当责任越重，想往前走就越难。”老爷子说，“杨唯是这样，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只有放开了手脚、甩掉了包袱，才可能迈开脚步跑起来，跑得更高。” “老爷子这话，真知灼见，我们可能要好多年才能理解一二。”杨政丞应着说。 “听杨唯说，你在江右省那边做得很好，到秦南省才一两个月，就做出很好的成绩了。很了不得的一个人，非常好。”老爷子看着杨政丞说。 见老爷子面色平静，不着情绪，杨政丞也不知是在夸自己，还是另有所指。与老杨家之间的关系始终都很微妙，自己的失去，很可能在老杨家的立场看，却是被老杨家给保护起来，反而是赚了很大便宜。如此想，自己是不是该知恩而报？ 但从内心而言，自己虽然知道鹰飞食品公司，即使老杨家不站出来，刘高原也会代表老刘家对自己出手，必然保不住这个公司。或被收购，或拼个头破血流。几年之内，自己和鹰飞有限公司团队的那点点实力，确实没办法抗老刘家的出手。 当着老爷子和杨唯的面，杨政丞确实不知该怎么说，但又不能不说。“老爷子对我的鼓励，我会努力。在秦阔市做产粮基地项目，目前确实将坡地开垦将近八百万亩，规模已经形成，等春季播种下去，配套的工作也可在秋收之前得到完善。我想，这个项目算是真正走上了正轨，第一阶段的工作，可说告一段落，达成预先设想的目标。” “政丞，我相信秦阔市那边已经做好产粮基地项目的开垦工作。”杨唯说，“让杨昌明到云笛走一趟，主要是给杨猛一个见世面的机会，我想，杨昌明到那里看一看，对他会有一些刺激和促进，总能够让他近乎做什么事情，多少能够放开一些手脚。” “谢谢叔叔。”杨政丞也说不好，杨唯派杨昌明到云笛去看一看的真正用意。 “政丞，今年多少岁了？”老爷子说。 “老爷子，二十九了。”杨政丞说。 “那就不小了。当初，我是十九岁成婚，三十岁时，都有三个孩子了。你们如今讲究晚婚，这是新潮流，也不好怎么说。不过，该成婚就要成婚了，婚期定了吧。”老爷子说。 “定了，谢谢老爷子关怀。时间是五一节，这是去年冬两家商定的。”杨政丞说。 “爹，政丞的爱人唐钰彤在江右省城鹰飞食品公司，目前是公司的质量总监。唐钰彤家在江右省，她爸是江右省的经理职位，副部级别。”杨唯轻声解释说，当着杨政丞的面说这些，也是一种用意。 “唐宇光我知道，很不错的一个人。再裕能够跟唐宇光做成亲家，这是大好事。当初，两人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定下的亲事，如今成了婚，这说明这桩婚事是上天注定，他们是一对璧人。”杨政丞至今都还不知，他和唐钰彤之间有从小就定亲的事，听老爷子这样说，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虽好奇，但也不会表露，等有时间问问老妈，自然明白。 他们那一代，也许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真如此，就有些奇妙了，不知唐钰彤是不是知情。当初她说家里给她定了一门亲事，那个人难道就是自己？杨政丞知道自己之前的名声很臭，可能传到江右省这边，唐钰彤听到过，自然不肯和自己结婚。 “谢谢老爷子。”杨政丞说，对老爷子的评价，还是很高兴的。一桩必须要进行的事，得到好评，自然会有更乐观的心态，愉悦的精神，也会让这个事情有好的结局。这就是祝福的功能吧。 杨唯也笑着点头对杨政丞示意，对这桩婚事表示祝福。 “这段时间你一直忙，又去了秦南省，婚事准备如何？”老爷子说。 “老爷子，谢谢哦。婚事的准备，都是双方家里在做，应该没问题。我和彤彤也不想大办，不会惊动几个人。彤彤在江右省那边办宴席，主要是她的朋友和公司的人；我在怀东省这边，不办酒宴，小范围的人坐一坐，也就是了。至于云笛和秦阔市那边，对组织上申请之后，也就请一些婚假，不办酒席也不搞任何仪式。基本上就是如此，老爷子、杨唯叔，你们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老爷子听杨政丞这样说，见他面色平静，不由地多看他一会，“政丞，真的让你和小唐守太多委屈了。人生最大的一桩喜事，都不能对外宣扬。你怎么想？” “老爷子，我和彤彤对这个事情没多少想法。不论是唐家、我们杨家，都不适合大操办酒宴。唐叔叔和我爸在那样的位子，也是有组织要求的，我目前在云笛也是有组织要求的，做一个仪式将婚事办理了，也就足够了。” 杨政丞说这话时，心态也平静，对自己低调处理婚事，更多的是觉得对不起唐钰彤而已。如果他们的婚事被媒体得知，会不会掀起一股舆情？关注他们的网友可不少，这样闹出去，对目前杨政丞的身份是没有什么好事，反而可能导致另外的事情。 第774章 家安何处 因为对在一定位置上的人，操办酒席具有严格的规定，免得有人借这样的方式收敛聚财，也免得有人找到巴结、贿赂的途径。 无论是杨再裕还是唐宇光又或者杨政丞自己，都处在敏感位子上，任何宴请活动都是要上报组织的，接受必须的监督。事后，受到多少贺礼、财物，也必须向组织汇报，交一份清单。 这样的做法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杜绝私下的勾当，但对多数人而言，还是有不小作用，能够正风气，壮风骨。 对杨政丞的说法，老爷子和杨唯一明白，杨政丞和家里的人都讨论过这个事情。自然，对杨政丞的婚事，杨家和唐家肯定是反复讨论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婚姻大事，哪肯草率了事？ “虽然组织上有要求，不能大办，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老爷子说，“那一天，我看你去不了怀东省，老了，我让杨唯带点贺礼，给你们祝福。” 杨政丞站起来，对老爷子深深一躬，说，“谢谢老爷子，让您费心了。” “应该的，如今老了，好多想做的事情都只能想想，有时候脑子糊涂，连想都想不好了。”老爷子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失神的表情，对这样的事，也是说多、想多，看得开了。随后，老爷子话题一转，说，“政丞，结婚之后，打算把家安置在哪里？” 杨政丞一听，也不知老爷子的用意，一时间桌面不透，干脆就不去深想，说，“老爷子，这个事情我和爸妈、彤彤也说过，暂时也定不下来。彤彤在江右省，我在秦阔市云笛这边，爸妈在怀东省。到时候再看吧，主要是看彤彤的意思。”这是杨政丞目前手机的情况，也是他要面对的实际困难。 唐钰彤不可能跟他到云笛去住，因为那边没有唐钰彤的位子，更何况，刘燕等公司高层的意思是要唐钰彤一直留在公司，对鹰飞食品公司今后的发展和走向更有利。 这个要求，是去年与老杨家签订协议书上写清楚了的，并不是因为唐钰彤嫁给了杨政丞，就必须改变她的职位。 “真是让你们为难了。”老爷子看着杨政丞，显得平静，但他说这话时，又是真心的。 杨唯在一旁，不出声，似乎对杨政丞这情况不关注似的。杨政丞心里也有紧张，谈到这个事情，其实已经涉及到老杨家的根本。对于发生在江右省那边的事情，鹰飞有限公司或许不怎么让老杨家看在眼中，但鹰飞食品公司，却是老杨家很在意的。同样，京都老刘家也看上这块蛋糕，想一口吃下。 在这个事情上，杨唯有自己的立场，这时候，也不会帮杨政丞说什么。杨政丞心想，之前的时候，杨唯或许已经跟老爷子讨论过这些事情，有了结论，交自己过来不过是走走过场，让自己以为老杨家对观众或重视。 对老杨家是不是重视、是不是关心，杨政丞确实不怎么在意，但目前这几年，又如何选择？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要老杨家放手，刘高原等人绝对会对鹰飞食品再次出手。 “唉……”老爷子轻声叹息，随即转头看向杨唯，“杨唯，你说该如何是好？”老爷子却不等杨唯回应，继续说，“年轻人虽说要打拼，要为自己的事业奋斗，但成家、立业是最起码的，成了家，家没一个地方安顿，又如何立业？” 老爷子随后看着杨政丞，说，“政丞，要不然你到京都来，找一个副处级的位子也不算很难，熬几年，也有机会往上升迁。小唐呢，也可到京都来，公司那边在京都完全可设立一个分部，专注重营销这一块。如今，食品加工的产品，在国际上有一定市场了，将分部设立在京都，是很有必要的。你看怎么样？” 对老爷子这个设想，杨政丞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对这样的情况，实现也曾与刘燕等人讨论过。她们觉得这是一种关羊的做法，让杨政丞一步步逐渐地脱离鹰飞食品。杨政丞自己也不想在老杨家眼皮底下过日子，而这次与杨正武等人相处，更是强化了对京都这边的排斥。 杨政丞面色保持着平静，沉默，并不接过老爷子的话。杨唯也知道这两天，杨政丞和杨正武之间的冲突，虽说突出不大，想来杨政丞也是心有选择。说，“政丞，老爷子的想法，你如果觉得不适合你，也可提出自己的想法。 怎么样才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好，这也是老爷子和我的心愿。只有安心做事，才可能将事情做好。杨家这边，有点能力的人不多，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得到，你的潜力我们也很期待。老爷子的意思是，能够为你做点什么，就尽可能去做……” “老爷子、杨叔，”既然已经说到这，也不可能回避不谈，“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安家的事情，我和彤彤暂时也没说定。等见面之后，再讨论定下。 我想，这两三年期间，秦阔市那边的产粮基地项目，从开始走向到逐渐稳固，我是不可能离开那边的。这个项目，总要等有了效益、产生效果，然后交给其他人去运转，我到时候是不是离开秦阔市，都无所谓。到那时候，什么事情适合我，再去做几年也可以的。 一时间离开不了秦阔市，彤彤也很难到那边去受苦。秦阔市那边气候，也许彤彤都受不了，何况还有地方食物习惯，差别也大。当然，如果彤彤能够接受，也受得了，到时候她想到云笛去，也可以的。” 杨政丞不把话说死，也是在回避一些问题，因为有些事情牵涉到老杨家的核心利益，总不能当着面前这两个人来说。 “这样就等些日子再说吧，政丞，只要你有心思到京都来，都可直接跟我说，或同杨唯说也是一样。”老爷子说，虽然八十多岁，但精神状态很旺健，思维也非常清晰，对老爷子的能力如何，杨政丞了解不多，目前，老杨家的最关键决策权益就在老爷子手中攥着，不是没有道理。 第775章 记下了 不管老爷子说的话是真是假，杨政丞都必须承这份情，笑着说，“谢谢老爷子，我记下了。” “你的婚事和安顿新家的事情先这样吧。”老爷子说，“人老了，身体虽说没什么大状况，但精力一天不如一天，岁月不饶人，到我这个时候，这样的感受非常真切。” “老爷子精神很康健，一百二十岁肯定没问题。”杨政丞说。 老爷子摇摇手，笑了笑，“人人都想百岁，谁又真能如此？想得开，到我这样年龄已经很知足了。要不是杨家一族如今式微，我早几年都不想再问什么事，只是啊，事情不会像自己所想的那样。” “老爷子，世事如棋，即使看得远，也未必都能够看透所有。”对老杨家一族目前的处境，杨政丞也是有所知，但并不完全清楚。听刘高原说，听老妈或老爸说，或听杨唯所说，都可能不是核心问题。自己不是老杨家的决策者，自然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是啊。再裕生了个好儿子啊。”老爷子说，“杨唯，你在京都这边处理家族的事务，虽然也很不错，但也有很多东西，要向政丞学习。有时间多一起聊聊，这也是我想政丞到京都来安家的原因。 或许再过一两年，我忽然一天就不能再过问杨家的事情，你大哥、二哥还有你，能不能将这大梁扛起来？ 你们兄弟里才华最好的确实是你，你大哥好在稳重，二哥却不能担起一方面的事务。你大姐好强，四姐倒是醉心学问。你说说看，再下一代人中，有没有才华出众的？” 杨政丞也不知，为什么老爷子一下子将这样的话题说出来，他坐在这里，就不太适合。涉及到老杨家核心的问题，对未来权利的分配、以及老杨家未来的走向等事宜，他确实是一个外人的。 与京都老杨家这边的往来并不多，杨政丞见过老爷子所说的每一个人，但又都不熟悉。老杨家其实远不止这点人，京都这边，如果将家族集中起来，足有上万的人。只是，很多人都分枝开叶，与老杨家核心的人少有在一起。 迁到京都以外的杨家一族就更多，真正还与京都老杨家有过往的，可能有几十支。怀东省杨家到那边之后，也逐渐形成一个小团体。杨再裕目前是那个杨家一族里，在体系里最高的存在，也因此，才和京都老杨家有还算密切的往来。 对家族的事情，杨政丞也是这两年才有所关注。不论是京都大家族还是各地的大小家族，存在的形式都差不多。国内的社会细胞，大致就这个样子，说不上好与坏。 杨唯神态也不改，沉默一下，说，“爸，如今年轻一代里，也不是没有身具才华的，主要就还是历练不足。给他们机会，多历练几年，也会逐渐成长起来。说道年龄和身体，就如政丞刚才说的，您身体情况好，远比其他几家的老一辈强，这就睡我们最大的优势。 对于杨家发展，这些年来一年强过一年，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升起来。如今，各行业的竞争非常大，国内如此，国际上也如此，这要有一个适应和调节的过程，你放心，别人家能够适应、做好的事情。我们杨家也能够做到、做好。” 杨政丞本想说一句，但又觉得这时候自己插话是不对的，便不做声。 “政丞，你怎么看这个事情？”老爷子说。 “老爷子，我才到京都，对什么都不清楚。做点实际的事情还可以，其他的事情，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杨政丞说。 “你是不好说吧？”老爷子笑笑，伸手指了指杨政丞，“政丞，前天、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杨正武那小子对你很不满，也跟你吵过，是吧。” 杨政丞听到这话，也明白，发生在京都的事情可能都瞒不过老爷子，只是不知从哪一个途径传过来的。杨唯说的，还是其他人？ 这个其实也没有必要去知道，因为老爷子还在掌控老杨家，那么长的这些事情也是必然。杨唯虽精明能干，可要说那个瞒过老爷子，可能性也不大。 “老爷子，是的，我和正武哥争了几句，是我不对。下午或明天，我给正武哥道歉。”杨政丞说，脸上没多少清晰，心里却在警惕。 “老二没引导好正武，杨唯你虽然劝导他很多，但正武这孩子的性子一时间可能扭不过来的。”老爷子说，确实在对杨唯说，随后看着杨政丞，“政丞，昨天的事情是正武不对，本该他向你道歉，只是，他那个性子估计也不肯到你面前来说。” “老爷子，我们年轻人，争几句也没什么打紧的。争过后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关系。”杨政丞听老爷子说杨正武不对，又说杨正武性子不肯道歉，他也不想听杨正武说什么。 “爹，我有时间再说说正武。”杨唯说。 “杨唯，今天将政丞找来，除了问问他婚事的事情，还有一个事情一直卡在我心里。”老爷子显得有些严肃，“老刘家有个小子很跋扈，叫刘高原，很有几分能耐。这个家伙才见政丞，就肯跟政丞交朋友，你说是为什么？” 杨唯听老爷子这样说，一时间也拿不准老爷子的意思。杨政丞听了，也觉得有些微妙，自己与刘高原吃饭、交朋友的事情，老爷子知道是必然的，但这时候老爷子那这个来说事，就有些意思了。 “爹，刘高原的性子就这样，在京都跋扈，很看不起一些年轻人。是因为这些人做事都没有眼力也没有能力，只能借家里的势，来做点事，拿到一些好处。没有半分开拓意志，他自然是看不起那些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才华，敢闯敢干，又做出一番事业。” “是啊，刘高原跟政丞之前没见过，也不知他真正做过什么吧。”老爷子说。 “应该不知。政丞突然来京都，也是我突然决定的，那天他们在酒吧遇上，也是巧合。刘高原看到杨睿涵后闯进去的，两人才有交集。”杨唯说。 第776章 还回去 杨唯说的是事实，要不是为杨睿涵解围，杨政丞也懒得理会那天的事情。不过，杨睿涵是杨家的人，自己又撞见了，自然不可能装着不见。随后，对刘高原的反应，也出乎杨政丞的意外，可见这个大家都传说他跋扈的刘高原，也有另外一面。 一个在三十岁之前，就积累了百亿资产的人，当然不是简单的人，要不然，老刘家的人又如何会重用刘高原？ “孩子，你也知道他们两人是初次见面，彼此还是对立的家族，为什么刘高原能够和政丞交朋友，而正武却将政丞视为对手或威胁？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老爷子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杨唯、杨政丞都有意外。而且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因为自揭自丑的事，如何说得出口？ 杨唯回避开老爷子的视线，不说话，杨政丞只能装着没听到。 “昨晚，我也想了好就好就，其实，这个事情我们心里都明白。正武这孩子心气高，心胸不宽，这是他的性子。不光是我明白，家里大多数的人不都明白吗？大家心里都知道，就是大家都不会说。像正武这样的孩子，我们杨家还有多少？ 一个孩子从小背负了责任，有了压力，他在成长过程中，必然有不同的心态。我不是苛责正武，也不是对杨家的孩子要求太多。每一个家族的，才华出众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平淡平庸，才是大多数。 我是想说，刘高原都能够同政丞交朋友，我们杨家人为什么就不能和政丞交心？老刘家能够将刘高原纳进家族，放到重要位子上去，那是老刘家的人有胸怀、胸襟，也因此，老刘家这十来年，涌现了一批有才干的年轻人，让老刘家更显的生机勃勃。杨唯，我这样说，你说是不是有道理？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特别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对我的感触更多。你说说看，道理在哪里？” “爹……”杨唯也明白，老爹一生都在为老杨家而付出，如今，八十多岁，还是放不下担子。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目前的家主是他大哥，大哥做事稳健，进去不足最多只能守成。 面对日新月异的国际国内发展，老杨家确实变得越来越拘谨，变得像全身都有网给缠住一般。如此下去，老杨家会有什么样的发展趋势，也不难预期。杨唯自己，也觉得深深地感到疲惫与无力。 “我知道，这个问题不好面对。”老爷子说，“你说，如果我们不能面对，这点勇气都没有，又如何破局，让老杨家改头换面，迎头赶上其他家族？老刘家能够容得下刘高原，让他在帮家族做事的同时，还管理自己的公司。刘高原如何不拼尽全力去为老刘家做事？” “老刘家确实有魄力。”杨唯说。 “我这几天在想，老杨家这些年做的事情，确实有些地方不对。很多因素是我造成的，也因此，我想在最后的这几年见做一些弥补。希望对老杨家有所帮助，改变改变杨家人的思维。” “爹，跟大哥商量过了吗？”杨唯说。 “有些事情要跟他商量，有些事情我就做一回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老爷子说到这，似乎有些疲倦，端起茶来喝。 茶有些凉了，杨政丞站起来给老爷子添水。老爷子看了看杨政丞，叹一声。等杨政丞坐下后，杨唯说，“爹，你很久没这样长时间坐着聊天，要不然先去眯一下？” “没事，我想乘着现在还清醒，能够做一些事情，就做了。免得过几年，人糊涂了，做出更多的错事。对老杨家犯下不可挽回的损失，就成大罪人。以后到底下去，也没脸见杨家列祖列宗。” “有这么严重吗，什么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做到的，你有事，交给我去做，总能够尽力做好。” “老爷子，听杨叔劝，保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杨政丞笑着说，不知老爷子会说出什么事，似乎又跟自己有关，他也不敢猜。 “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注意的，也很小心。”老爷子说了这话，侧身往杨唯那边，说，“杨唯，政丞从去年，是前年在江右省做的那个公司，气力非常好，也能够在两三年或更长时间做到国际市场上站稳，有一席之地。我想，这个故事是政丞和他的团队的心血，是不是就完全交给他们去做？当然，名义上还是在杨家之中，免得老刘家或其他哪家又出歪主意。” 杨唯没想到老爷子会说这么一番话来，可见老爷子脸上神色平静，一脸笃定，也知道老爷子的决心。要说谁对老爷子最了解，杨唯自然是第一，很多老爷子的意图，都是他在执行、落实，自然能够明白。 这个事情可不小，对鹰飞食品公司，老杨家这边已经给出不少资源，也派出不少人前往公司做事。如今，要将这些人调回来，局外人很可能一时间察觉不到，但老杨家核心决策人肯定会知道，他们会答应吗？ 鹰飞食品公司的前景有多大，虽说预期中也不见得太好，但对老杨家而言，这样一个在未来三五年间，在国际上有一席之位的项目，谁不想得到，抓在手中？当初刘高原等人也是因为遇见到这一点，才准备对鹰飞食品出手的。 如今，要老杨家这边完全放弃，那之前的投入又如何算？一时间，杨唯也不好说，更不好说出反对的话。因为杨政丞就坐在这里，而老爷子的决心非常大，几乎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个事情在家族里说出来，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对声，以后老杨家对杨政丞的排斥可能会更大。对于这一点，杨唯觉得还可做一些工作，但家族里对这份好处简单放手，怕是阻力重重。 “我知道肯定有阻力，阻力肯定大。这也是为这些天一直都在想的事情。”老爷子神态坚毅，“杨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我们什么都想抓在手里，所以真正能够抓住的，反而更少了？” 第777章 得与失 把细沙抓在手里，抓得越紧，流失的沙粒就越快，最后几乎什么都没得到。这样的经验很多人都曾有过，但要说感悟，自然有很多人可以感受得到，只是，真正能够将这些感想用在某些具体事务，却是少之又少。 老爷子眼里似乎有智慧的火花在闪烁，杨唯这时候已经被雷得人都懵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爹，我赞成。”杨唯说，知道老爷子的坚决，那是不可能改变的，也是因为当着杨政丞的面说出来，如果今后老爷子反悔改口，杨政丞会有什么样的心思，都不用多想都能够知道，这将会是一个强敌。 “老爷子，这恐怕不行……”杨政丞也知道这个事情真的要做，老杨家会有多大的反弹之力，自己以后与老杨家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更微妙。杨正武等人得知真相后，会如何仇视自己？虽不怕，鹰飞食品公司以后在国内，会有不少对手。 老爷子对杨政丞举手压下，让他别说话，对杨唯说，“你赞成就好，说明你之前也想到了。当初对鹰飞食品的处理，确实是不得已，我们虽然是有呵护这项目的意思，但直接纳金姐都老杨家体系，带来最明显的就是给这个项目关进一个笼子。项目的活力和未来的发展，已经被老杨家限制。这是我们需要的东西吗？所以这段时间，我都在想这个问题，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了决断。 老杨家不一定要在京都兴起，怀东省杨家也是杨家一族，如果政丞真的将怀东省杨家带出来，走得更远更高，京都杨家不也会有更强的战略伙伴？除了怀东省杨家，其他地方也有更多的杨家分支，完全可将这些分支里有才华的人都培养起来，这样坚持十年，会有多少年轻人成长起来？到时候，老杨家还担心老刘家做什么诡计吗？ 杨家一族同根同脉，我们不能善待，难道还期待外人来帮我们老杨家振兴起来？杨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爹，您能够看到这点，想通这个问题，那当然是大好事。对杨家未来发展，有一条更宽阔的大道。不过，要跨出的第一步，是要如何说服家里的其他人，让他们也认可、并真的这样做下去，齐心协力，才能够做好这件事。” “我知道很难，我才叫政丞到京都来，商量这个事情。既然已经确定，我们就要做起来，再难也要做，事在人为。这才是改变老杨家的路，发展老杨家一族的大道。”老爷子说着站起来，往厢房走，丢下杨唯和杨政丞。 两人不知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没有交待什么就离开。但两人也不动，对老爷子所说的事情，都还在消化这样的信息。 杨唯看了杨政丞一眼，见他面色依旧平静，心里在感概。面对这样的消息，他居然没有表露出激动，可见对鹰飞食品公司的未来，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也是必然，换位思考，如果谁站在她的立场上，对老杨家会有什么想法？ 甚至，以后杨政丞会对老杨家做些什么事情？杨唯也知道这其中有非常大的隐患，但之前，家族的决策，出发点也是保护这个项目，他更多的是在执行决策而已。 老爷子从厢房出来，却拿来了一个文件袋。将文件袋放在桌上，对杨政丞说，“政丞，这些是鹰飞食品相关的产权、股份材料，你过来签一个字，其他手续我会让律师做完，然后交给你。作为你婚事的礼物，杨唯会将文件带到怀东省去。” “老爷子……”这时候，杨唯和杨政丞才知道老爷子先前已经准备好这样的东西，看来确确实实是下了决心，要将鹰飞食品的一切，都还给杨政丞去做。 坐在那里，杨政丞感概万千，做梦也想不到老爷子会来这样一手。杨唯看着杨政丞，见他并不动，或许，他在犹豫与怀疑吧。他知道老爷子做出的决定，是不可能再改变的。杨唯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说服家族其他人也赞同这样的决策。 “过来吧，这是一件大好事，是不是？”老爷子面前微笑地看着杨政丞说。 杨唯也反应过来，说，“政丞，听老爷子的话，还不去签字？”说着，杨唯走到杨政丞身边，见他还不动，轻轻拉着杨政丞的手臂，让他站起来，然后到桌边。 老爷子将文件拿出来，打开，说，“看看文件吧，没有异议就签字。”见杨政丞还是不动，又说，“不用考虑京都这边其他人会有什么想法，不过，这个事情，暂时不要对外说。即使到你成婚那天，杨唯把文件给你了，也没必要对外宣布。鹰飞食品这个项目，名义上还是京都老杨家名下的项目，至于如何发展，如何布局，你和公司管理高层一起决策吧。” 从老宅子出来，杨政丞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很不真实。杨唯将他送到门外，说，“路上开慢一点。还有，政丞，明天你回怀东去，我就不送你了。让昌明送你去机场，婚事那边的事，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吧。” “谢谢杨叔，我会的。”杨政丞强压着内心的情绪，带着笑意，对杨唯说。 今天的事情，对老杨家绝对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决策，必然会卷起滔天大浪。老爷子这最近这段时间，肯定会要大费精神和心力，来压制家族的反弹之力。杨唯也会有巨大的压力，要解释、说明，一个个进行安抚。 不过，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而言，却又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原本杨政丞另成立鹰飞食品公司，而不是直接在鹰飞有限公司的基础上做这一块业务，也是想摆脱落鹰坪村和大田镇、城南区等体系里的束缚，才另筹备一家公司的。 如今，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公司的股份，完全属于杨政丞和留言等几个高层所有，如此，以后对这个公司的管理、收益等，就不会有人插手。 第778章 邀请杨昌明 见杨政丞上车，杨昌明不知他在老爷子面前是受到夸赞，还是被批评。杨昌明说，“政丞，不管怎么样，老爷子还是很好的，特别对我们这些年轻人。” “是的，我知道。”杨政丞说，“昌明哥，我问你一个问题，有没有兴趣到秦南省去做一段时间事情？中层管理的位子，年薪也不会很高。” “我吗？”杨昌明有些奇怪，为什么杨政丞会对他发出邀请。 “是啊，秦阔市在做产粮基地项目，老杨家这边是不管那边的事情的，杨唯叔也说清楚了，如果有人愿意去做事，他也支持。不过，秦阔市那边生活和工作条件比京都要艰苦很多。真要去，那得至少三年呆在那边。” 杨政丞也知道，京都这边的人，需要有外出做事锻炼的机会。对杨昌明说这些，就是对杨唯表达的一个反馈，鹰飞食品这边对老杨家的人，是敞开的。可以为老杨家培养一些人才，只要他们这边有人愿意到鹰飞食品那不去做事。当然，能不能胜任，还要对人做选择。 这个事情之前本来想跟杨唯说出来的，后来觉得当面说未必会好，这时候对杨昌明说这番话，杨昌明肯定会征求杨唯的意见，自己的意思就传达到位的。 杨昌明没多少逐渐，而且，在京都这边他经常要跟在杨唯身边听指令，能不能去京都之外，还得看杨唯的意思。“我想想，政丞，我想想。” “好的，反正这几天你会到云笛那边走一趟，先看看那边的情况。有心要到那边做事，给我一个电话就好。不过，我认为年轻多到艰苦一些的地方熬几年，以后就有更好的积累了。资历不就是这样熬出来的吗？”杨政丞笑着说。 “嗯，我明白的，政丞，谢谢啊。” “秦阔市那边的产粮基地项目，争出在初始阶段，万事都在建设当中，是最好介入时期，等过来今年，项目走向正轨后，就少了挑战性，也就少了很多意思。”杨政丞笑着说，对杨昌明这个人，能力虽有不足，进取心也不强，但好在人心不错，可培养起来。 独当一面或许难，但作为中高层执行者来培养，杨昌明还是不错的人选。鹰飞食品等五月后，从老杨家脱离出来，如何回馈老杨家之前投进来的资源，目前还没想好，得跟杨唯一起讨论，但刘燕、贾梓潼等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为鹰飞食品公司和鹰飞有限公司组合成一个集团，产业上，也会再找突破口。 算起来，如今鹰飞有限公司的业务已经不少。在桔城市那边，除了品牌鹰飞泉霖之外，正在筹划做豆制品系列加工产品，已经提上日程；农机化肥的加工厂，将桔城市和天秤市两地养殖业的有机肥，做深加工，除了给秦阔市这边提供肥料之外，也对外销售，规模虽不大，但效益不会太小； 工程部的成立是去年九月份，最初阶段主要是对公司建设，如今，随着技术与人才的积累，已经开始往外发展，做小区楼房开发，与鹰飞食品那边的建设部门相呼应，以后完全可合成一家来运作，降低办公与人力成本。 江添市那边，目前的主要业务还是分两块，国内市场的鹰飞食品产品，依旧限量生产，安计划会逐渐减少，而将公司中主要精力放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与扩展。 除了欧美市场，通过礁岛的跳板，东南亚也有绝大多市场可发展。以目前鹰飞食品公司的规模，这一块市场都没办法吃下，只能一点点地推进。 食品加工市场太大，不仅仅是粮产品这一块，桔城市和天秤市的养殖业出产已经逐渐稳定，这一加工业，也使得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公司在短期内，要花销大多数的资金，用来保障这一产业的铺开。 贾梓潼在主导这件事，这个与鹰飞泉霖虽然是不同类别的产业，可与鹰飞食品的产品是接近的。渠道上、宣传上都不需要太多人力与资源，但生产、市场的运作，还是需要不少资源，特别是资金。 公司的资金另一大缺口，就是在秦阔市这边，目前的规划是投入是十个亿。但实际上的投入，估计要更高，这也是公司对整个运转过程的高标准所致。要求越高，成本也就会成倍提升起来。鹰飞食品这边，是以质量打天下、谋市场的，自然不计较这些成本的投入。 公司的几大主业上，随着系列产品的质量在一两年内依旧得到保障，声誉更好，产品的推广方面，非常顺利。没有新一款产品出售，都会迎来哄抢，形成短暂的舆情效应。 这也是目前鹰飞有限公司做什么都有底气的原因，杨政丞之前在落鹰坪村的那个大众号，已经有人专一经营，与网友们互动，不让这些资源流失。 平湖舵手的那个大众号，如今的影响力，比之前又有所进展，虽然没有质的提升，到那个层面之后，维持在目前的影响力，已经是一流的自媒体。鹰飞食品这边对平湖舵手也有投资，几乎成为公司对外的宣传平台。 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公司的事情，稍微盘算，也觉得必须在两地三年内，将这些稳定之后，公司的总量上，完全可跨前两三个台阶，成国内知名集团公司。 只有到那时候，这些投入才有真正的回馈。 对自己有多少收益，对公司有多少体量，杨政丞不是很在意。如今，老爷子既然代表老杨家给这边这样一份大礼，他自然会有回报。也必须考虑到以后公司发展起来，呼应老杨家这边的发展与布局。 这个意思，等见到刘燕、贾梓潼等人后肯定要说清楚，她们以后对公司发展与布局，才会有所选择。 到酒店，杨昌明不肯到房间坐，杨政丞再次提到要他考虑去秦阔市做事，杨昌明表示一定会好好想这个事情。 回到房间，静下心来，得将今天的事情，跟老爸老妈先说说。 第779章 心情大好 这个事情告知家里，怀东省杨家那边还不能告知，但也能够让老爸老妈开心的。老妈对老杨家的怨念，肯定会消除，以后，京都老赵家那边说不定也会对老杨家这边有不少善意。 以后的事情，杂树女孩也不用去多想。拿了手机，拨给老妈，随即杨政丞觉得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反而会让老妈不安宁，等老妈在那边接听了，杨政丞说，“老妈，京都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我是先回怀东省还是悄悄去江添市？” “臭小子，你爱走哪就走哪。”赵青莲说，自然希望儿子先回家看看，但也知道，儿子和唐钰彤分开时间比较长，那个意思就不用说穿。年轻人的事情，她作为长辈，自然也明白。 “又不是先救谁的问题，老妈，何必要我来选择？彤彤说让我先在怀东省呆着，说要结婚了，男女双方不见面，免得以后被我欺负。”杨政丞笑着说。 “哪有这样的事情，唐家那边不会有这一层意思吧。”赵青莲笑着说，对儿子如今到秦阔市做事，也知道是儿子的机会，但一个人到偏远的地域，她心里如何不担心？ 既然不打算提起鹰飞食品的事情，杨政丞自然嘻嘻哈哈地说一会，便挂了电话。随后，想了想还是得将这个事情跟刘燕和贾梓潼这两人通气，公司的决策，主要是两人在谋划，早一些知道，对公司以后的规划，也可早一步做准备。 建立一个临时的微信群，然后用语音的形式来做一个小会议的方式。杨政丞拉刘燕和贾梓潼，两人都在忙，但因为杨政丞拉她们，都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事情。 也知道，杨政丞最近在京都，与老杨家打交道。这时候突然找她们，必然与京都老杨家有直接关系。这可是事关公司未来的大事，刘燕和贾梓潼都非常在意。公司发展到目前这种集团雏形，进一步的决策，直接影响近期的行动。 “先找一个安静环境吧。”杨政丞说，“我在京都这边，有好事。” 刘燕和贾梓潼不急着问，而是找一个绝对没人干扰和外人探出消息的地方，重新坐下来后，杨政丞说，“就在刚才，我到京都老杨家的老宅子，见到老爷子。老爷子一力主张，将鹰飞食品公司还给我们，让我们自行发展……” “董事长，这当然是好事，但可行吗。”贾梓潼说。 “杨家肯放手？”刘燕说，显然两人对这样的信息觉得可信度不高，之前，她们也直接与老杨家的人对话，讨价还价，知道老杨家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如今，杨政丞传来的信息却是一个大反转，如何让她们相信？ “文件我已经签字，但如你们所想，目前只是老爷子的意思。杨唯也认可这件事了。但老杨家高层集体意见还没出来，估计会有很大阻力。但老爷子已经签字，杨唯也签字，某种意义上，法律是认可这份文件的。 当然，即使公司拿回来，对外宣传，我们还得在老杨家的名义下来做事。如何运作、规划，应该可以按照你们的想法，放手去做了。”杨政丞肯定地说。 “好，简直太好了。”刘燕说。 “董事长，京都那边给公司也有一定的投入，这些怎么算？”贾梓潼说。这些投入，有些是人脉、关系等等，对公司的运作还是有不小便利，以后这些是不是作为成本，要支付报酬？ “这些都没想好。我想，既然是商业活动，该付出的那就直接些吧。当然，京都那边有这么大的善意，我们这边也不能忘记，在不影响公司运转的前提下，能够给出多少便利、能够给出多少援助，甚至在关键时刻，付出更多，也将是公司规划中的意图。” “董事长，这个意思不用你说，我们也明白。今后，公司与京都那边是战略伙伴关系，只要对方不做出敌对之举，我们都会为对方设想，做出更有利于对方的决策。”贾梓潼说，她目前是鹰飞有限公司的老总，也将是鹰飞集团的老总。 “好，我们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必要刻意表现出来。”杨政丞说。“公司的规划上，不会有太大调整吧。” “暂时不会，我这边主要是将养殖业这个系列做好，消化完成。刘总那边，也必须等产粮基地项目走上正轨，才可能有新的规划。”贾梓潼说。 “董事长，京都那边的人我这里不少，对他们的职事有没有必要调整？”刘燕说，在江添市，京都的人主导鹰飞食品的运转，虽然不能做决策，但参与公司的决策。 “暂时不动，等我婚事之后，京都这边肯定会有动作。另外，公司有可能的话，在培养公司自己人才的同时，拿出一些资源来给京都那边也培养一些人用。 对了，秦阔市那边的事情，与我和鹰飞食品之间的关系，在三五年内，都是目前这种关系。用人上，也是如此。”杨政丞说。 “董事长，这个没问题。”刘燕说，“董事长，那你还会留在秦阔市或云笛那边？那也太委屈你和唐总了吧。” “我已经进入体系内，暂时不会出来。以后在体系里能够走多远，我也不做期待，顺其自然吧。”杨政丞将自己的未来就这样定下来。老妈老爸，也希望自己走进体系，在国内，体系的人价值远远比其他人有更多的资源，更高的地位。 对杨政丞这样的觉得，刘燕和贾梓潼不提出异议，公司的事情有她们去做，只要在重大决策上与杨政丞沟通就足够了。 说了这个事情，虽说里面的变数还不小，但即使老杨家那边真有变化，刘燕和贾梓潼也能够承受这种压力。对杨政丞而言，此时的心中极其舒坦，格外觉得舒适。给唐钰彤电话，告诉她自己先回家一趟，等到怀东省之后，再决定哪天去江右省。 按说，杨政丞是不能在江右省出现的，秦南省这边不知他与鹰飞食品之间的关系。这层关系以后还要保密，才能在秦南省这边得到更多资源，有利于他在仕途上发展。 第780章 两手准备 第二天，杨昌明还是来送杨政丞去机场，杨睿涵也陪着到来，不过，三个人没说多少话，杨昌明也不提去云笛的事情。不知杨唯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变化，或者因为老爷子的决定，便取消了杨昌明的云笛之行。 到怀东省，有家族的人到机场来接，然后，回到家里。老妈已经先有准备，自然在家里等着，准备了最好吃的东西。 见老妈非常细致地审视自己，杨政丞也明白，是老妈担心自己一个人到云笛那边受苦。说，“老妈，你看着年轻不少，有什么秘诀？” “就知道瞎说，老妈只有一天比一天老，所以只盼着你快点成家，然后，让彤彤给你生孩子，这是我和你爸最希望看到的。”赵青莲说，对儿子目前的变化，也明白是因为之前的家变，虽说儿子变化让她欣慰，但儿子却受了最大的苦，才有这样的转变啊。 “知道啦、知道啦，生孩子的事情能急得吗。”杨政丞笑着说，在老妈面前，他永远都是小孩子，哪怕他如今快三十岁了。 进家里，杨政丞说，“老爸呢，还没回来？” “现在是上午，你不是不知道，你爸可能就回来吗。”赵青莲说。 “我准备明天就去江右省，公司还有些事情，我又不能明目张胆出现在江添市，是不是？”杨政丞苦笑着说，因为老爷子的决定，昨晚虽然与刘燕她们说过，但肯定要见一面，仔细说说这个新情况，公司这边也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我给你爸电话，叫他快回来。”赵青莲说着便给杨再裕打电话，儿子回来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看儿子那样子，似乎有真有大事。从京都过来，而有事情，自然是与老杨家有关，赵青莲有些担心，心里隐隐地疼，为儿子所遭遇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如果换一个人，都不知会受到多大打击，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但儿子却想没什么事一般，自然是在心里隐忍，压制，这得经受多大的痛苦？ 对儿子如此，赵青莲虽说心疼却又不好说穿，儿子已经长大，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他自己来扛，而之前儿子已经做到最好，无需她再说什么。 家里已经准备了中餐，等杨再裕回到家里，见儿子已经回来，也不怪老婆多事，将自己从单位叫回家。对儿子的婚事，杨再裕自己不会做多少事情，但有赵青莲在忙着准备，完全没有必要插手。 吃了饭，杨再裕说，“哪天去江右省？” “爸，准备明天去。”杨政丞说。 “唐家那边有什么要商议的，你电话我吧。” “好的，爸。婚事的事情有老妈在处理，不用多费心的。我这次去江右省，主要是因为公司的事情。” “公司怎么了？” “是有一点事情，等老妈过来，我说给你们得知。”杨政丞说。随即站起来叫老妈过来，三个人在书房里说话。等杨政丞将他在京都所经历的事情，说了老爷子的决定，说了在文件上签字等事情，杨再裕和赵青莲都满脸惊诧。 不是不相信，而是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有些不可思议。过一会，杨再裕才说，“老爷子还是最具智慧的人。” “他是担心儿子给老杨家带去危险吗。”赵青莲说。 “你说呢。”杨再裕虽说对京都老杨家的存在是认可的，但他能够走到目前的职位，对很多事情，都能够看到本质所在。“鹰飞食品公司能够给京都那边带来很大的收益，但这个东西始终是难以消化的。 赵家、我们怀东省这边，更主要的是，政丞表现出来的能力，以后就算杨唯能够压住他，但能够保证政丞跟他们一条心？与其这样，不如果断舍弃，直接退还给政丞，如此，政丞以后对京都那边会有什么样的态度？” “我也知道，老杨家不少人都知道这些，但有人会觉得这样对政丞不值当，有人会舍不下这到手的东西，有人不会这样看好儿子的前景。”赵青莲也是精明，深知大家大族内部的那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我说老爷子是深具大智大慧的人，做事关断。不过，这个事情，最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吧。”杨再裕看着杨政丞说。 “确实如此，这段时间以致今后好多年，这个事情都不要说穿。”杨政丞说，“我也做好两种情况的准备，如果顺利，对京都那边以后会全力协助，如果是另一个极端，想来在一两年间，肯定会有激烈的冲突。我们都有心理准备，爸、妈，我也不是放不下那些东西，主要是还有江右省那边不少人，她们的东西也都在这里，她们的付出已经不少。” “我们理解，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放弃。并不一定为了自己的东西。”杨再裕说。这个事情，很可能会引发京都那边对怀东省这边杨家出售，虽然老爷子会稳住局面，但保不定会有人在背后搞事，这也是杨政丞第一时间告诉爸妈，让他们有所防备。 “你们在江右省那边的努力，那是有目共睹的，都完全可写成励志范本了。老杨家如果真的有人想搞阴谋，老赵家也不会站着看。”赵青莲说，谁敢对他儿子出手，那她坚决不会放过对方。 “相信老爷子能够稳住局势，虽说老杨家很多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这些人也没有这样大的魄力。”杨再裕说，“政丞，到手你自己要更小心一些才说。” “没问题，等婚事之后，我回到云笛其，他们想找事也未必能够做到，回馈，这些人真敢站出来，我也不会怕他们。”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有两方面的准备，公司那边会不会有太大变动？”杨再裕说。 “不会，这两三年，公司的大致方向都商定了，就是将目前的局面稳定下来。稳步前进，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杨政丞笑笑，“昨晚，我已经跟刘燕和贾梓潼沟通过，取得一致的意见。明天到那边，再细说。” 第781章 机场见面 这个事情基本说定，也没有深入讨论的必要。对京都老杨家会有什么反应，如今都只是猜测，做什么应对也没有实际意义。 赵青莲说，“儿子，明天到江右省去，主要是住在唐家吧。你和彤彤的事情，除了之前我们所说的，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我和彤彤都简单，再说，也不可能大肆操办。”杨政丞笑着说，“当然，也不能让彤彤受委屈。” “还说，你能够带彤彤去休蜜月假吗？”赵青莲笑着说，“就知道说，也是彤彤迷你，才这样好哄她，换一个人你试试看？” “老妈，我才是你亲生的啊。”杨政丞笑着说，对老妈这些话，也是明白的，不过，自己目前在体系里，婚假最多半个月而已，哪可能带着彤彤到国外走一圈？ “我看着彤彤生出来，看着她长大，当然不准你欺负她的。”杨政丞如今也明白，当初自家爸妈与唐宇光他们在一起上班，双方的关系很不错，然后大人们就说了娃娃亲的事情。只是，后来彼此分散，联系少了，他和唐钰彤长大，不再见面，这个婚约自己家里不再提起，但唐家那边却一直都在等着。这才有当初唐宇光要自己谎称是她男朋友，而被带进唐家。 “知道啦知道啦，我怎么会欺负彤彤。”杨政丞说这话底气严重不足，背着唐钰彤，不知做过多少事情，只是，有时候确实很无奈，景观这些都是借口而已。 “房间装修后，你到看过吗。”杨再裕说，这是表达对儿子婚事的关注。新房放在怀东省这边，即使杨政丞和唐钰彤不会在这边长住，但唐家这边也为两人购买了新房，一套别墅。已经是去年买好，装修也在两个月前完成，空置到如今，入住不是问题。 “我们都不会挑，何况是老妈在监工的，肯定没问题。等几天我带彤彤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到时候再说吧。”杨政丞也明白，在怀东省这边一年住一两次，主要是过来看望父母的时期住，也可能就在目前家里住，不一定到别墅去。 杨政丞想了想，说，“爸，老爷子给我提过，让我到京都去安家，让彤彤到京都设立一个公司对外办公处，主要针对国际市场、国内市场的事务。理由是京都作为政治、文化和经济的中心，鹰飞食品在京都立足，更有利于今后的发展。这个说法当时我推掉了，现在想想，这其实也是鹰飞食品以后必定会走出的一步。不过，京都老杨家对鹰飞食品以后会有多少善意，目前还不知。有不少人会有敌意，也是必然的。” “随着公司向集团模式升级，进军京都是迟早的事情，哪时候是最佳时期，你们自己把握。对于老杨家的关系处理，我想，你自己能够很好把握。老爷子既然有那个决心，估计在老杨家还是能够推行到位，至于一些人心怀怨念、敌意，那都是必然的，对这些人多防备就是了。”赵青莲说，对京都那边的理解与向往，她比杨政丞父子都要喜欢写，因为她本身就是在京都长大。 “对于去不去京都，我同贾梓潼她们上一，由她们决策。至于老杨家那边，杨唯叔在主持大部分事务，也不会让人刻意针对我们。当然，我们也不会怕，京都老刘家在食品产业方面的实力，远远超越我们，高高在上，我们都不惧怕，都要与他们抢市场份额，何况其他。” “那个叫刘高原的，你和他可能成朋友吗？”赵青莲说。 “他是老刘家的人，才干不错，目前在老刘家主导一些方面性的事务，具体是什么，我也不问杨唯叔。作为老刘家的骨干成员，以后肯定在业务上会较量，对于是不是朋友，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身边在意的，但老杨家那边肯定会很在乎。” 对于这些讨论，与父母之间说，多少都是一些不能决定问题。对于即将进行的婚事问题，也只能这样讨论，因为绝对多数的事情，赵青莲已经忙过、完成。杨政丞自己对婚事的态度是尽可能简便，因为他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和经历来应对。 京都那边，今天很可能老杨家已经在说自己和鹰飞食品的事情，很可能会引发不少老杨家高层对自己的敌视，甚至可能就会有一些动作，这都是必要进行防范的事情。好在，公司主要是在江右省，贾梓潼和刘燕已经得知消息，肯定也会做好防范，不用自己去做具体的工作。 在家里住一晚，第二天上午飞江右省，中午的时候，飞机准点到地。带一个简单的旅行包，头上一顶帽子，主要是要掩饰自己免得让谁认出来。出口已经有人在接，牌子上都不写杨政丞的名字，只写着：接怀东省客人。 杨政丞见这个牌子，也是无语。自己目前的处境，确实只能这样，如果秦南省那边得知自己和鹰飞食品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以为在产粮基地项目上，有很多背后见不得人的勾当？ 以目前国内人们的逻辑，绝对会如此想的，然后，秦阔市、秦南省都会首先排斥这样的项目。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势必带来很多阻力，也会让鹰飞食品两三年内的发展，达不到预设目标。 跟着举牌子的人走，到停车区，靠近一台车，杨政丞就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心跳。估计唐钰彤在车里，便搓了搓脸，然后开车门。车里，果然坐着唐钰彤。她脸微微上扬，整个面孔精美的容颜完全展现在杨政丞面前，双眼完全聚焦在一点，那就是杨政丞的眼睛。 彼此眼睛对上，杨政丞也是陷入一种恍然的氛围中，都不知身在何处。慢慢弯腰，然后逐渐缩短彼此的间距，杨政丞的身子在这过程中，逐渐往车里凑。两人一直都不说话，随着距离的变小，彼此看得出对方的热切，对方浓浓的恋情，对方那种深深的爱意。 然后，两人的脸碰上了，嘴唇也碰上了。 第782章 叫外卖 碰在一起的嘴唇，久久不曾分开。 司机早离开到一边去了，不会影响两人的见面。杨政丞随后进车里，将车门关上。虽说是大中午，不会在机场的停车场做什么小儿不宜的事，但亲密一阵是必然的。 相拥在一起，过了好处时间，唐钰彤心里慢慢平静。虽说两人相隔得远，但彼此在手机上见面，电话等各种方式沟通，这时候，有了初见的温情之后，也明白不能在这里多呆。 “政丞，我们走吧。”唐钰彤说。 “都听你的，到你地盘上了，是吧。”杨政丞笑着说。 “哼，明白就好。”唐钰彤白他一眼，“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早饿了，都饿三个月啦。三月不知肉味，这句话说的就是我。” 杨政丞还没说完，腰间就被掐住，扭一把。随后，将杨政丞推走，要他去开车。到这边后，怎么活动，都不想司机在身边碍眼。杨政丞无奈，只得去开车，“走哪？” “我又不是司机，怎么会问我。”唐钰彤说，杨政丞便明白，中餐不急于去吃，也没必要就回唐家。先找一家酒店，开房，这才是唐钰彤过来接机的主要目的。有两三个月没在一起，见面自然要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不用谁来提示。 在离唐家不远的地方，车开进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这里两人都熟悉，杨政丞之前曾几次呆着唐钰彤到这里，是这里的熟客。 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两人只是手牵着手，唐钰彤面色鲜丽，脸颊微微的红。嘴角含笑，双眼含情，自然是最开心的时光。不管杨政丞有什么安排，这时候都是最好的。 没到前台去，而是在酒店六楼直接让楼层服务生给开了房间，两人便进房间。关上门，随后紧紧抱在一起。深吻，唐钰彤这时候也爆发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心里就一件事而已。 到两小时后，唐钰彤说，“要不要叫外卖？”这时候，两人已经淋浴，身上都披着浴巾。这是新购置的浴巾，虽说也不是很卫生，总比别人用过的要强。杨政丞和唐钰彤此时也不考虑这个事情，近百天的分开，让他们之间的兴头格外地高。 拼命的时间有点长，虽说在心中还有余味未尽。杨政丞只能苦笑，这时候，肚子确实非常饿，以至于觉得手脚有些发软。听唐钰彤说要点外卖，边说，“好吧，点，吃了我们继续。” 唐钰彤用修长的腿来踩他，似乎对他还不知足表示鼓励。杨政丞抓住那脚，手在上面留恋，顺着而上，自然越来越那个。唐钰彤虽然披着浴巾，实际上没能挡住多少，随着杨政丞的动作，彼此之间又能够看到对方很多所在。 某处的物件在逐渐变化，唐钰彤自然也是见到了，那只被掌控的脚，稍微用力挣脱束缚，落在那物上，轻轻地，唐钰彤随即感受到他之间的变化。身体也随着那样的感受逐渐也在变化。 但肚子确实有些难受，一只手拿了手机，拨打前台，让对方送外卖到房间来。打完电话，唐钰彤将手机给杨政丞看，表示什么意思，他自然明白。 估计不用几分钟，酒店就会送来吃物，这时候，自然不能有所动作。然而，唐钰彤也在作怪，他的脚没有移开反而在活动，让杨政丞有更美妙的知觉。某处随后也就变化到最高处，保持着那状态。 如果不是二人世界，这样的状态会令人尴尬，可两人在房间，这样的状态反而更妙。唐钰彤有些得意，自以为成功率，更是加油在捉弄杨政丞。果然，几分后门铃响了，是送外卖的，听着外面是女声。 杨政丞要唐钰彤去开门接东西，但她却不肯，用脚撑着杨政丞，要他出去。杨政丞那只状态一时间还无法还原，也怕被外面的人看到，那可不好，唐钰彤说，“你系上浴巾，有什么不好，我都不怕吃亏……” 实在没办法，杨政丞只好站起来为上浴巾，只是某处却不肯回复原位。这样走到门口，见门外是一个穿酒店制服的、脸型很不错的女生。杨政丞接了外卖，说，“谢谢。” 却见女子看向他某处，杨政丞更是有些尴尬，往后缩一缩，却有些明显。女子眼睛一亮，显然明白杨政丞这个动作的意思，手捂着嘴巴一笑。杨政丞见了，知道她有可能在背后说什么，便站直身子，那处就有些显眼。女子瞟一眼，忙红着脸小跑离开。 带着吃物到唐钰彤面前，唐钰彤看着他，说，“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杨政丞自然要装傻，这时候，如果唐钰彤知道自己故意在那女子面前所作的动作，肯会发飙。 听杨政丞这样说，她的脚再次落在他那里，杨政丞没躲开。将吃物放在小桌上，将唐钰彤拉起来，做到桌边，两人开始吃东西。东西精美，并不很多，主要是解决能量问题而不是要吃饱。 这种情况下，吃什么东西都不会有多少味道，三下五下，将东西消灭了。杨政丞很直接地趴在唐钰彤之上，随后，两人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等停下来，已经下午四点多，唐家那边已经打过一次电话，问题吗几时到家里，然后家里才好准备饭菜。到家的时间已经报了，他们在酒店这边也不可能多呆。完全清洗掉痕迹，虽然回到唐家那边的人也明白他们为何这么久没到家里，但谁会多嘴。 “彤彤，之前到京都，老爷子曾问过，要不要去京都安家。你的意思呢？”杨政丞说。先不提老爷子那个意思，问问唐钰彤愿不愿意在京都住。 “在京都有什么好？你又不能从秦阔市回来，对吧。”唐钰彤说，“至少三年，你都会留在秦阔市，对吧。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江添市，我也可以回家住，总之不会太寂寞。” “我估计至少两三年得留在秦阔市，即使能够升迁，也不会离开市里。除非到京都某部办委去做事，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也不想受到那份束缚。” 第783章 吃干抹净 对自己这个男人，唐钰彤也是了解。他对任何人都很好，但也有另一面，那就是不想受到束缚。做事周密，对任用的人非常信任，能够全权交托给对方。或许因为这些因素，目前掌控公司的贾梓潼和刘燕，都对自家男人很敬佩，即使遇上重大的变故，也不丢下这份事业离开。 杨政丞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心事，唐家和唐钰彤心里也知道，当然不会说出来，都在静等那一刻的到来。也明白真要到那个时候，变故引起的变数会非常激烈，之后会有什么变异，都说不准。但唐钰彤也在等，目前，最好的就是积累更多的力量，才能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发力，能够稍微抵御来自古老家族的压力。 或许，变异之后，之前的努力都化成泡影，但唐钰彤觉得只要有杨政丞在身边，一切都没关系。沦落到平凡的人，那又如何？别人能够过得日子，她肯定也能够过下去。 心里更相信，自己男人会度过这难关，之后，就变得更好。 “我完全赞同你的想法，只要你喜欢，在哪里都没问题。”唐钰彤说。 “我们虽不去京都安家，但公司如果再往前发展，势必要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到时候，在京都就不是办事处，而有可能将决策的中心转到京都去，那边是国内的核心，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都在那里。集团能够在京都立足，然后与国际接轨，也成为一个集团的实力象征，这又是我们不能回避的问题。” “这个事情，有你伤脑筋就好，我才不去想那些事。再说，贾总、刘总她们擅长这种事务，我还在学习，又是差生，你不要过多指望我啦。”唐钰彤嘻嘻地笑，在杨政丞面前，她总是这个样子，希望得到更多呵护。 “彤彤，是不是感觉压力大？”听唐钰彤这样说，杨政丞有些心疼，她担负的有些多，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也不是，有时候看到刘姐、贾总她们能够帮你很多，可我却不能多帮你，心里有些难受。”唐钰彤说。这些话，平时也不肯说出来，这时候在一起，才忍不住诉说一下。 “辛苦你了，以后少操心一些吧。将更多的事情交给助手，给她们年薪，就是要做事的。”杨政丞笑着说，唐钰彤身边虽有助手，但她负责质量这一块事务，具体工作千头万绪的，人手上总是短缺。 “我知道啦，主要是你隔的有些远，我才想七想八的。要不是这样，这点事情并不算多，压力也不大。”说着话，两人出房间，直接坐电梯到楼下停车场。到车边，杨政丞去开车，唐钰彤说，“还有没有力气踩油门？” “成啊，要不，我们再回房间去，看谁输谁赢。”杨政丞笑着说。 这只是说说，快回到家，家里有老妈在等，唐钰彤这天在外这么久，回去都不知该如何掩饰，哪可能再返回酒店。在后排，也不会干扰杨政丞开车，只是用手捶打一下座椅后背。 方琼站在门外，知道杨政丞中午就到省城，女儿去机场接他。这时候已经旁晚，人才接回来，但女儿的事情，她也不会去问。面带着笑意，杨政丞已经有好些时间没到唐家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就到婚期，看着女儿和杨政丞一起手挽着进门，方琼心里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女儿出嫁，便会成为别人家的了。只是，女儿与杨政丞之间，确实算得是机缘投合，原本小时候的婚约已经失信，可偏偏又给女儿自己将这场婚约找回来。还不知女儿是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婚约，如果真的，会不会觉得很有意思？ 最先是婚约的反对者，然后将对方亲自领进门的。当然，杨家那边，方琼是很满意的，而这段时间杨政丞在江右省的表现，让方琼非常满意。能力足够强，做人也非常的表现。如今，在体系里年少位高，发展潜力有多大，虽然还不完全是结果，但也可看出一些状况。 她对杨政丞的能力是信任的，从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两家的发展，就看到杨政丞的潜力。能够将刘燕、贾梓潼等团队的人吸收在身边，短短两年的时间，从无到有，如今更是在总产值已经超过百亿了吧？如果说对这些公司的股价，价值很可能会番两到三倍。 女儿的婚事，因为两家人的特殊情况，也因为杨政丞如今所处的特殊情况，婚礼注定只能在小圈子里举办，对这一点，方琼多少有些遗憾。但他作为唐家的人，也明白只能如此。虽说有些委屈了女儿，但只要跟对人，以后自己的幸福也不是单单一场婚礼来体现。 很多婚礼搞得轰动而辉煌，但一两年间就分开离掉，这样的婚姻又有多大意思？与杨家之间，是知根知底，而杨政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杨政丞也是完全信任。不管如何，杨政丞都不会做对不起女儿的事情。 至于在背后，杨政丞是不是另外有女人，方琼不是没想过。杨政丞帅气，魅力足够，很可能有不少女人缠住他，但对女儿的感情是真诚的，不辜负女儿就是很好的。对男人，要求过高反而会自寻烦恼，这些事情，方琼没跟女儿说，更或许，杨政丞换没有这样的事？方琼也不会去查，这种事情更多的事不去碰。 “阿姨好。”杨政丞走到方琼身边，招呼。唐钰彤低着头，不敢看老妈，怕老妈笑话她。方琼哪会不知他们在外做什么，只是，她也不可能干涉这些事情。对杨政丞点点头，说，“在秦阔市那边过得怎么样？” “阿姨，我在落鹰坪村都过来了，云笛和秦阔市都是县城和市里，生活条件还不错，就是外部条件和吃的口味与这边差别不小。有机会，阿姨可到云笛去看看，就当是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杨政丞面色沉稳，根本没有才做过坏事的样子。 第784章 当我没说 方琼每年都会外出旅行，更多的是去国外。除了工作的便利，私下也会出钱走走，这是生活的方式。但要说往偏远的秦南省，还是不怎么想的。不过，今后杨政丞在秦阔市那边，去一趟，看看他在那边的生活，也有必要。 这时候，也不做回应，一时之间方琼也不会就去秦阔市，总要等杨政丞在那边有更好的成就再去。 唐宇光之前也得知消息，今天提前回家，也算是特例。回家来，一起吃饭，对杨政丞表达一个意思。唐家辉稍微提前一点进屋，进门见杨政丞，便大声地说，“政丞，原本是准备去接机的，可临时有事，抽不开身。” 唐家辉这个解释有点那个，让唐钰彤白他一眼，很明显的几口，反而不说什么更好。方琼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也是不想让儿子乱说，妹妹的事情，在家里确实不宜多说。唐家辉也明白自己说这些话有些不适合，笑嘻嘻地，先去洗手。 在老妈面前，唐家辉还是很顾老妈情绪的。 唐宇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家里，杨政丞见了，自然迎上前招呼。方琼接过唐宇光的包，挂到固定的位子去，唐宇光说，“到家里了吗？” “今天从怀东省过来的，叔叔，我爸妈让我代问好，他们那边一切都好。”杨政丞说。 方琼折身回来，说，“吃饭吃饭，放冷冷就不好吃啦。” 唐钰彤之前虽说吃了些外卖，肚子还是比较饿。估计杨政丞也是如此，听老妈催促，便忙去厨房帮宋妈忙。唐家辉也出来帮忙，杨政丞便看着她们，坐到唐宇光身边，与他说话。 对杨政丞在秦阔市那边的情况，唐宇光是有信息的，也了解他那边工作的进展状况。不过，更细一些的东西，却想从杨政丞这边得知。 秦阔市的产粮基地项目推进，与江右省这边的工作，多少有些关系。比如机械的生产种类和规模，比如肥料厂的生产、分配和运送，产粮基地在秋后的产量，也直接关系到鹰飞食品生产的规模、市场的分配和人力方面的吸纳。这些资料，如果先就有底细，在工作上可提前进行布局，会让江右省这边的工作更顺利。 唐宇光如今在江右省做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虽说在江右省不算排在前几的企业，可对江右省经济的底蕴、市里的实实在在增长，有着绝对的影响。 杨政丞说来产粮基地在秦阔市的推进情况，唐宇光得知坡地开垦已经将近八百万亩，机场准备工作也在逐渐完善，至少不会影响春季的播种，非常满意。说，“政丞，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唐叔，撒钱啊。只要投入资金，实实在在让他们看到资金，还有做不到的事情吗。”杨政丞笑着说。 “也是，国内很多地方，这种方法都是可行的。”唐宇光对秦南省那边的情况虽不是亲眼看到，但也有所了解。 “只要是国内一些偏远区域，没有什么资源的优势，经济之后，只要真有让地方经济推动起来的项目，他们都会全力以赴地去做。谁甘愿受苦受穷？没有机会，自然只能挨着忍着，有了机会，这些人都会爆发出来。在云笛也好，还是在秦阔市其他区县也好，从谈项目到实际落到实处，都是两三天里做好的，乡镇的干部完全是通宵熬夜在做事，就怕因为自己工作不到位，错过这次发展的机会。” “你很不错，对这些的把握很精确。”唐宇光很满意地说。 “叔叔，我也是尽力而为，机遇针对秦阔市也是针对我们鹰飞食品啊。” “到那边肯定很苦，有什么打算？” “结婚之后，彤彤先留在江右省这边。我估计在秦阔市会有两三年，要不然就得将家安顿在京都。我和彤彤都不愿意去京都，暂时只能这样了。”在唐宇光面前，杨政丞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也是要唐宇光帮忙参考。 “老爷子有什么意思？”唐宇光不问杨政丞他父母的意见，而是问京都老杨家的老爷子的意见，也是看准杨政丞目前的情况。 “叔叔，老爷子是有意见，等吃过饭之后再说吧。”杨政丞也明白，提到老爷子的意思，肯定有好久讨论，要将段时间内各种变化都要推测出来，可能不容易。 在怀东省时，帮忙对中国事情的讨论并不多，主要是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并不在乎的是，牵涉面对怀东省杨家换不算太宽，可唐宇光这边，会波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要做好多方面的准备，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好，先吃饭。”唐宇光说，便将话题打住。 唐钰彤坐到杨政丞身边，唐家辉则在杨政丞对面，看着杨政丞说，“政丞，这次到江添市来，有几天？” “不会时间长，而且，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人前露面，只能整天呆在家里。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再和彤彤说说婚事的事情，我看你会回秦阔市一趟，随后在出来办理婚事。”杨政丞也是借着这，将自己这次来唐家的打算说出来，不用一个个去解释一番。 “没意思，也不知当初怎么想的，将你和鹰飞食品完全隔离，做到了，可你以后就不能在鹰飞食品里露面，也不能在江右省露面。太没意思。”唐家辉摇头说。 “瞎说什么。”方琼对儿子很不满，当初为鹰飞食品公司的事情，她是真的杨政丞如何做出这样艰难的选择。对唐家、对杨家、对鹰飞食品的那些才华超群的管理曾，都是一个生死的考验，他们现在这样一个局面，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唐家辉这话，完全是在揭伤疤，方琼自然很不满。 杨政丞倒是不在意，看着唐家辉说，“辉哥，你没离开过家，不知道一个人在外打拼的味道。等你拿他有了机会，肯定不想再留在江添市。”杨政丞说着，看方琼一眼，见她瞪自己一眼，忙说，“唐哥，你别信啊，就当我没说。” 第785章 目瞪口呆 一个人在外打拼非常辛苦，但也有好的另一面，那就是不受到家里的约束。自由自在，顾忌也少。对年轻人而言，在外打拼，苦也罢乐也罢，都是一个人来承担、一个人来扛。 唐家辉从小没离开过家，在父母眼下长大，哪怕后来做事上班，都在老爸的影响范围内忙活。杨政丞之前也是如此，但家变期间，他一个人被丢到落鹰坪村，从那里开始起步，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年后，杨政丞一个人到秦南省云笛去，然后在短短的时间里，闹出产粮基地项目，并高效率地将项目做起来，令唐家辉也是心动不已，想试一试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少，极限在哪里。 这时候对唐家辉所说，也是在调侃，唐家辉也不可能再到外面一个人闯。已经年过三十，在江添市已经有一些基础，要重新开始，家里也不允许。 鹰飞食品公司里，唐家辉原先也有不少股份，是杨政丞当初刻意留给他的。但在老杨家插手鹰飞食品之后，已经将这些股份都处理干净，如今，鹰飞食品公司与唐家辉的关系基本是过去式。这让唐家辉心里也是很不舒坦，杨政丞对老爷子要将鹰飞食品退还给他的事，暂时还没对唐家说，来的路上，也为今后如何处理唐家辉之前那些股份下不了决心。 虽然鹰飞食品会回到自己手中，但杨政丞也不会直接去掌控，而是转在唐钰彤名头上。自己不在江右省担任职务，如此一来，这家公司与自己的关系同样不深，对组织也好交待。 如果单单处理好唐家辉之前的股份问题，那必然会涉及到其他人的股份，索性都不在恢复那些人的股份，以后发展新的业务，再将这些人引进来也是一样。当然，唐钰彤作为公司实际的法人之后，桔城市那边不少人都不能再参与这个故事，否则，杨政丞也不好对她交待这些关系。 杨枚、赵芸、莲花嫂子、刘诗瑜、平平妈、付蓉、杜嫣嫣等女，自然不能让唐钰彤有所察觉，虽说之前有这样、那样的因素，目前杨政丞也与她们逐渐地断绝往来，可如果真见面而有独处的机会，是不是真的就不发生某些事情？杨政丞是不敢保证的，这些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家伙。 说说笑笑，吃饭很快就结束。饭后喝茶，唐宇光叫杨政丞到书房去说话，也是想尽多了解一些他在秦阔市那边的工作情况。杨政丞说，“叔叔，从京都那边过来，还有一件事情得向您说说，等阿姨一起吧。” “好。”听杨政丞这样说，唐宇光也意识到可能是有关于鹰飞食品公司的事情，老杨家那边可能又有新的布局。 有宋妈、唐钰彤等在收拾饭后餐具，方琼得知有事，便过来。杨政丞说，“彤彤，你也一起过来吧，有事情得让你知道。” 唐家辉原本想出去的，可见杨政丞这样子，有些好奇，只是杨政丞偏偏没叫他。不知要不要凑过去，这个事情也没可能瞒过唐家辉的，杨政丞对唐家辉来不来听都无所谓。 到书房，方琼和唐钰彤给大家准备好茶，坐下。杨政丞说，“唐叔，这次到京都见老爷子，一开始是向老爷子说秦阔市那边的产粮基地工作推进，这也是杨唯叔必须要掌握的情况。后来，老爷子问过我，是不是愿意婚后安家在京都，我推掉了。表示会留在秦阔市两三年，将产粮基地项目先稳固下来，然后再考虑自己的去向。 这时候，老爷子就说出一个事情，他说要把鹰飞食品公司推给我手中，以后老杨家名义上还对公司掌控，实际上退还给我们，由得我们脱离老杨家自行发展。” “什么意思，这……”唐宇光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杨政丞在这时说出来，肯定不会是开玩笑。方琼也一脸惊讶，之前，大家为鹰飞食品的事情，对老杨家意见非常大，听到这个消息后，首先觉得不真实，因为公司已经进到老杨家兜里，还能再出来吗？ 对那些古老大家族的吃相，方琼和唐宇光都了解深刻，也因此，当初杨唯过来谈鹰飞食品的事情，他们也选择退让。如今，说道老爷子会退还鹰飞食品，确实一下子不能接受。 唐钰彤和唐家辉也是被震住了，口微微张开，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叔叔，折身老爷子的意思，至于说有什么用意，也不用多猜测。或许老爷子也担心一二十年后，我们会成为老杨家的敌手。不过，我来之前，已经在转让文件上签了字，老爷子和杨唯叔也都签了字。”杨政丞评价地说。 “已经签了字？”唐宇光说。 “签了字也不定做的了准。”方琼说。 “叔叔、阿姨，这个事情目前还不能对外有丝毫透露。”杨政丞说，“就如阿姨说的那样，老爷子在老杨家是有绝对权威，但涉及到鹰飞食品这块实实在在的利益时，老杨家其他人会有什么意思，目前还不知道。文件我虽签字了，但文件还留在老杨家，并没带出来。我也觉得，就算拿着文件，也没有多大意义。等老爷子将那边的人都说服力，杨唯叔会带着文件过来。 不过，即使平安交接了，这个消息还是会控制在少数人得知，鹰飞食品对外还是老杨家名下的产业，登记的法人会是彤彤。到时候，再看股份的分配情况吧。” “既然名义上还是老杨家的公司，法人能不能写成你老妈？”方琼说。 “这个不存在问题，彤彤在鹰飞食品做事，时间不短。以后组织上有什么问题，也可查得清楚，关系不大的。” 对于今后杨政丞自己在体系里能够走多远，这时候也无法预计，还得看老杨家那边的支持力度，也要看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形成集团后，会有多大潜力。这些都关系到杨政丞仕途上的发展，目前国内的那些在高位的人，不都是这样背景？ 第786章 老爷子的决心 面对太突然的问题，几个人一时间也不知从和说起，讨论起来也没法接触的本真。过一会，唐宇光说，“政丞，为什么老爷子会提出这个想法？” 杨政丞想了想，说，“京都五大家族里，老杨家根子深，分支多，到近几十年特别是近来的三四十年，明显地有下坡迹象，已经落到末尾。相比较，老刘家则在今二十年来，显然地出现上升势头。对这些事情，老爷子是亲身经历的，也为之做出绝对的付出与努力，不过，依然没有遏制住下滑。 很显然，老杨家的下滑不是单一的某个人能够扭转过来的。后来，老爷子见局势不妙，将家主让给长子，自己印在背后实际掌控，也能够更多地思考这些问题，看到更多事情。 我也不知老爷子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前两天我到京都，杨唯叔安排两个年轻一辈接待我，之后我们在一家酒吧喝酒，然后老刘家一个隔房的年轻人过来，要我们这边一个女孩子去喝酒，我不得不跟那个叫刘高原的喝了酒，醉了。 刘高原却因为我和他喝酒，第二天要请我吃饭。我赴约后，老杨家那边的人也知道了，杨正武是老爷子的孙子，对我这件事很不满。说我和刘高原勾结，心怀鬼胎，我先是忍了。杨正武还不肯罢休，要我交待事情经过。我才说了几句，不再顾老杨家的面子。 这个事情传到老爷子那里，也许这件事让老爷子有触动。老爷子说过，刘高原只是老刘家一个旁系子弟，对杨家这边的人都能够接受，交委朋友，可杨家自己人，反而没有那份心胸。这样的格局与心境，又如何能够让老杨家崛起？ 于是，便将鹰飞食品退给我，让我们在江右省这边好好发展，以后对京都那边能够关照，就看在同宗同脉的份上帮一帮。” 听杨政丞这样说，唐宇光沉默一阵，然后点点头，“老爷子是睿智的长者，能够看到事物的本真。其实，可能他也看到，随着鹰飞食品的发展，两三年后或更长一些的时间里，这边壮大是必然的。到时候，鹰飞食品这些人换肯听老杨家的话？他们真能够掌控着里的一切？显然不会，能力不够，乱插手只可能将公司败掉。而你和我们这些人，对京都老杨家的敌意，始终会存在，或许等你真正壮大起来，反击的时候，老杨家才是真正溃败的时候。” “叔叔，我没表现这样明显吧？”杨政丞微笑着说。 “就因为没有表露出敌意，才让老爷子更担心。你在桔城市的表现，已经展示出潜力，也展示出你对公司的掌控能力，而刘燕、贾梓潼等人同你一起起步，不是老杨家那些人能够收买的。 这对老杨家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不安定因素，与其将危机放在以后再消化，换不如在老爷子掌控的局面下，先化解这样的危机，将危机转化为助力。 如此，虽说会丢掉鹰飞食品可能带来的利益，但这些利润并不是老杨家最核心的东西。即使拿不到，也不会有多少损失，不会损及老杨家的根基。可要是以后等鹰飞食品壮大后，对老杨家伸出友谊的助力，就肯定比鹰飞食品这边爆发危机要强很多。一般人或许看不到，但老爷子如此睿智的人，自然会想到的。 再说，以后老爷子不在了，你杨唯叔又不是家主，到那时，杨唯未必能够主导好老杨家的局面。这样明显的隐患，老爷子也是有魄力，将危机转变为助力……” 于此同时，在京都杨家老宅子，老爷子面色沉静，也说着同样的话，参与在老宅子讨论这个事情的人并不多，主要是杨唯的哥姐几个老杨家核心的人，还有与老爷子同辈的人在列。 连泡茶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在做，这种牵涉到核心利益的场合，自然不会让其他人听到。老爷子说了后，看着兄弟和孩子们，这个事情不小，但他已经想透了。必须要注意做，家里的人可能想不好，只能说服，说服不通，也会强行去做。 “大哥的决定，我是服从的。只是，此前老杨家对鹰飞食品那边投入也不少，这些投入该如何算？他们那边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要先问一下？”这是因为的小叔，目前在老杨家也是一方老总，手中控制着老杨家核心利益。 “对于这个事情，我也想过的。”老爷子拿起茶杯，喝一口，“我们可分几步走，首先，对杨政丞这个人，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这个人还是很讲情义的。有哪些理由可说明这点？他在京都，敢对刘高原对抗，敢在那样的情况下出手，帮杨睿涵摆脱刘高原的纠缠，也可看到他的品行。 要说他到秦南省去心里甘愿，或者觉得他得到更多的好处，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处在他那样的情况下，你们愿意吗，心里会没有怨言吗？在他离开桔城市之前，他已经是副处级别，如今，是实职的副处，对他真有多少收益吗？ 是的，老杨家如果将鹰飞食品抓在手里不放，会给我们带来不少实力，带来一批可用的人才。你们觉得，我们老杨家对那些人，会不会超过杨政丞给那些人的好处？我觉得是不可能的，杨政丞肯将股份直接给贾梓潼、给刘燕，老杨家舍得吗？” “之前对鹰飞食品的投入，可以收回来，也可能选择不收回。作为对鹰飞食品的补偿未尝不可，这些资源已经消化掉，对老杨家有多少影响？杨政丞在离开京都之前，几次邀请杨昌明到云笛去任职，折身他在对老杨家发出善意。 我们完全可多派一些人到鹰飞食品去，参与他们的集团发展，培养人才。因为鹰飞食品名义上，依然是老杨家的产业，培养人才，从各方面看都容易接受，也是彼此应该做的一件事。 这样做，对老杨家这边的好处有多少，我想，你们也应该算得到吧。” 第787章 超强潜力 “爹，你已经决定这样做，我不是反对。”杨唯的二哥说，也就是杨正武的父亲，“正武目前在江右省那边做事，将他调回来，还是将他怎么安排？正武这孩子心气高，能力也不差，到江右省没多久已经掌握了鹰飞食品的运转……” “正武还是回京都来吧，要不然到哪一个省去做点实际的事情。”老爷子说，“他和杨政丞冲突起来的事不算什么，可鹰飞食品那边他确实不宜再留。 我猜，杨政丞一旦得到我们这边明确的答复之后，或者在他拿到文件之后，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肯定会并合成集团公司，处理集团公司之后，会不会有新的打算，这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他们会看重什么新的项目，也不是我们能够猜到的。 杨政丞和他那个团队，胆子大，执行力又特别强，生机勃勃，正武虽不错，目前还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我想，如果杨政丞能够将老刘家的刘高原抵消掉，以后我们与老刘家之间的差距，就会小一大步。” “我来说一句，”杨唯说，“鹰飞食品在未来的动向，我觉得他们会在两三年内，将目前的局面先稳固下来。算一算他们的业务：第一是鹰飞泉霖矿泉水，这个产品只要质量保持，就是源源不断的吸金库。 以贾梓潼的性格，肯定会保障鹰飞泉霖的品质，也就是保住整个公司的声誉，这是他们的根本。或许其他人不能保障产品的品质，但鹰飞有限公司绝对没问题。 在这基础上，鹰飞有限公司肯定会开发新产品，至于是什么，估计与饮品有关。饮料、奶制品还是其他，目前他们虽有在准备，却没有丝毫消息传出来。这也说明一个问题，贾梓潼对我们的戒心和敌意还是很严重的。 第二是杨政丞在桔城市和天秤市所推动的养殖业，这个项目，对于大多数企业来看，都是亏损的项目，可对于鹰飞有限公司而言，他们绝对会赚钱。虽然投入不小，成本也高，将很多利益都让利给农户和地方地建公司作为税收。但产品出来后，网友和消费者对鹰飞有限公司是信赖的，这份信赖，能够保障他们产品的销售和返利。 鹰飞有限公司这边目前的做法，在产品问题上，也利用网络做公开透明工程，这样的做法虽说花不少成本，但与鹰飞食品一起来做，成本并不增加多少，但市场对他们的产品却是高度信赖，成为高端产品之后，利润的空间相应就扩大了。 对于这个项目的产品，目前有鲜品和熟食两大类。因为包装都采用真空包装，对这一的商品，消费者是信得过的，而他们的产品确实经受得起质量检测。自身对质量的把关，也是非常严格，每一彼此的产品，都存有网络信息，供消费者查询。这样的经营，在外人看来似乎非常麻烦、繁琐，成本也高，可鹰飞有限公司而言，却人人都觉得这才是政丞的，一套运作下来，反而顺利。 第三是在桔城市兴建的两个项目，有机肥料厂和工程部。肥料厂原本是要消化桔城市两地养殖业带来的后遗症，那些粪肥不能及时处置，就会成为桔城市最大污染源，可如今用肥料厂加工之后，成为有机肥。 这些肥料会最大程度，运送到秦阔市，成为产粮基地的肥料，如此，也确保了产粮基地的产出，不含超标的化肥，产品合格合规；多余部分，则对外销售，也因为鹰飞有限公司的声誉问题，他们的产品非常受到欢迎，而量还是在限制内。 工程部最初的用意是解决公司内部的建设问题，经过两年的积累，目前资质以及很不错，在桔城市做了几个楼盘，非常受到欢迎。鹰飞有限公司工程部做出来的楼盘，公摊面积、绿化、公共设施等成本，都不计入业主购房体系，而是用服务的方式，转化为业主更容易接受的模式，成本与盈利虽然不同，最后的利润空间却相差不大，但他们的楼盘却因之而受到抢购。 是的，抢购这种东西，对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而言，真不是鲜见。如果说，他们公司的出品没有受到消费者的抢购，简直就是失败的产品。” 说到这杨唯不禁摇摇头，国内能够受到抢购的，一直都是稀缺物品，可鹰飞有限公司的产品，并不是稀缺物而是生活中常见的产品而已。其他人听到杨唯这样说，也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对鹰飞食品虽有一些报告，但他们也不会用心去了解。 如今，这么好这样存在潜质的公司，就要跟老杨家毫无关联，从手里错过，这些人确实非常不舍。可他们也有明智，有些东西看起来很好，但却不是谁都能够掌控的存在。 杨唯顿一顿，让其他人都有一个消化信息的时间，又继续说，“鹰飞食品那不的潜力，我就不细说的。目前，鹰飞食品的十二种主打产品，在国内的销售情况一直保持勉强供应的状态，鹰飞食品也不肯加大产生的产能，而只是将市场维持着。 可仅仅是这种维持状态的市场，鹰飞食品的盈利都是令人瞩目的。不说其他，在欧美市场上开拓市场的投入、还有在秦阔市产粮基地项目的投入，每一方面都是十亿以上的资金，我们能够想象得到，他们一家公司为何在不到一年时间，就拿到这些资金吗？ 对外界，了解鹰飞食品财务状况的人不多，因为他们的资金都在周转中消耗，公司虽说在逐渐壮大、市场的局面也在一天天改变，可盈利上似乎不见有过多的业绩。但等欧美市场稳定下来，那块市场也会带来海量的回报，而产粮基地项目的开发，最多到明年，就会有回报与盈利，到时候，才是资金积累的洪潮。 当然，我想，杨政丞或贾梓潼或刘燕，都不会将回流的资金空置在公司，而回转向新的项目，因为他们有能力掌控这样的操作。” 第788章 外孙该不该帮 在坐的人都静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杨唯所说的情况，他们知道，鹰飞食品最让人眼馋的，是打开欧美这一块市场。多年来，国内多少企业想打破这个屏障而不能，打开之后，对欧美市场而言，就是一种新事物。加之之前鹰飞食品在欧美那边所搞的活动，参与的人非常多，影响面足够大，也因此让那边的人认同这款产品。 除了欧美市场，从礁岛那边，还可以直接走东南亚、日国和棒国，这两块市场也受到欧美市场的影响，欧美市场上能够有影响力的，在这些国家的市场上，也是非常容易得到接受。 这些总和起来的体量，将是非常大的，几乎难以想象的财富。不过，要做到这些，有必须有一个完好的团队来执行，才可能做到。老杨家的核心里，除了杨唯或许有这个年龄之外，其他人都知道，无法把控。 大家看着杨唯，杨唯说，“你们不用看我，杨政丞也是撞了大运，当初对落鹰坪村小学的宣传，使得他在网友中得到极高的信任。那笔给落鹰坪小学的善款，早就他有这样的声誉。而这些声誉，让贾梓潼、刘燕等人对他产生信任，也让国内众多的消费者，都成为他鹰飞有限公司系列产品的固定消费者。你们说说看，谁能够取代？ 老爷子也是看透这些，才有这样的决定。我这些年虽说在京都也做了不少事，但有些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强求不得啊。” “杨唯说的这些，外人很多都不知道信息，但真正有智慧的人，能够在大量财富面前换保持清醒的人，都会看到杨政丞和他的鹰飞有限公司那些不可取代的一面，我们如果强行干预，拿来，引发的后果会是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 哪怕是杨政丞就算隐忍了，也认可了老杨家，但那些人，那个团队不是老杨家的人，不会对老杨家有认同感。可是，我们这时候放开手，给他们更多便利，以后，老杨家这边的困难出现，他们会有什么态度？ 即使不伸手拉一把，也不会落井下石。我最担心的就是，过一些年，那边真正壮大了，你们有能够掌控吗？我两手一撒，就可能是他们的机会，到时候，不仅仅是杨政丞或他的团队，京都其他家族也会动手，谁不想在外面老杨家咬下一口？” “爹……”杨唯的大哥听了，感觉很不对劲，“老杨家还不至于四面楚歌吧，再说，杨政丞虽强，鹰飞食品虽强大，我们的实力还是远远超过他们。” “老大，你如今是一家之主、一族之主，你说说看，真到那一天，老赵家会不会帮我们？”老爷子说。 “应该会吧，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还是姻亲关系。” “你啊，就是看不透。”老爷子叹口气，“鹰飞食品的事情，老赵家也想插手的，我们抢先了。你知道吗？真到那一天，老赵家出手不会比老刘家留情，他们甚至有更好的籍口啊。杨政丞是老赵家外孙，他们站出来帮杨政丞，你说怎么办？” “……这是我们杨家内部的事情……” “这是你说的，你觉得有道理。老赵家说的是帮外孙，有没有道理？”老爷子说，“杨家亲一些还是外孙亲一些？外面会听老杨家的，还是听信老赵家的？杨政丞如果将这些年的事情，只要那个平湖舵手在平台上说几句，舆情就会将老杨家淹没掉，到时候，上面的那几个人都会站出来，要老杨家给一个交代。你是拿杨唯交出去，还是拿杨正武交出去，又或者是你自己站出去？” 这样的讨论，不管如何说，老爷子和杨唯的决心早已经定下来，这件事情的大方向也就确定了。至于，与杨政丞之间已经产生的投入，该怎么做，意见还是有较多分歧，杨唯也明白，不强求。反正还有时间，等到五一节前，能够定论就不错的。 杨正武和杨滢的职位安排，杨唯之前也想过，但如何安排，还得征求二哥的意见，也要征求杨正武本人的意见。 在鹰飞食品那边安排的人，从现在开始，可逐渐换人，将可用的人派过去，让对方磨砺与培养，不定期调回来，对外界也是很好的交代。 唐宇光、方琼、杨政丞等人在江右省这边的讨论，就简单很多。唐宇光觉得没多少可说的话，预计到事情会不会发生，都是猜测，此时就先疑鬼疑神的，并不有利。 随后，在电话里与杨再裕沟通，两人说来不少，这也是彼此就老杨家可能有点压力进行沟通。其实，怀东省杨家和交易所这边唐家，相对于老杨家而言，市里都太小，京都老杨家真要发难，他们没多少招架之力。 方琼知道男人有什么想法，不参与去说什么，杨政丞到家里来，另外还有一个时期必须要说的就是婚事的操办问题。 “政丞，如今你不能在江右省这边露面，那天就在高速路口等着也行。”方琼说。 “阿姨，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要我不出现在公共场合，在家里谁还会乱说？让他们别发视频就好。本来，不能给彤彤一个热闹的婚礼，就让彤彤收了很大委屈，我再不到家里来接彤彤，以后心里都不安。”唐钰彤就坐在杨政丞身边，听他如此说，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又觉得充满了幸福。 事先已经知道自己的婚礼会低调到连朋友都不能出现在身边，更不能拍视频发朋友圈。当然，请摄影师来拍婚嫁全过程，作为以后的留念，那是必须有的，不对外传播的视频，自然是那个拍摄留存的。 杨政丞说到家里来接她，只要不去酒宴会上，对朋友们、同事们也能够交待。就说南方在怀东省等着，女方与男方各自办婚庆宴，也是正常的情况。 婚房、酒席、用品、车辆、宾客、婚假等等这些与婚礼有关的问题，杨唐两家早就议定，这时候，也无需多说，只要核对一番即可。这些事情，有赵青莲和方琼两人在操心，杨政丞和唐钰彤不需要去想。 第789章 谁做伴娘 “彤彤，伴娘确定了吗。”杨政丞说，这个事情唐钰彤一直都没说好，对杨政丞而言，伴娘是谁确实无所谓，只要不将他与江右省这边的关系说出去。 “周雅丽。”唐钰彤说，也不征求杨政丞的意见。最初她和杨政丞之间的事情，还是周雅丽出主意，要杨政丞假扮唐钰彤男朋友会到唐家来见家长的。后来，周雅丽虽然很后悔这件事，但她也不会做出影响闺蜜婚事的事情。 “那就是老熟人了。”杨政丞笑着说，周雅丽在桔城市主持养殖业项目，杨政丞在没有离开桔城市之前，她曾几次表达过，要检查杨政丞是不是在外有女人，帮自己闺蜜监守，但几次都是准备自盗的。反而是杨政丞在中国问题上，坚持住了，才没有造成事实。 两人之间这种事，杨政丞自然不会说出来，相信周雅丽也不会说。在做伴娘的时候，周雅丽或许也明白自己该有什么选择。对感情的问题上，杨政丞能够坚守而不变，但在彼此关系上，杨政丞确实不知能不能不出问题。 周雅丽胆子大，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不求感情，只想要发生点什么，那还是有机会的。杨政丞也明白，那是因为他在桔城市的时间不多，见周雅丽的次数也少，才使得两人没有突破某种线。 以后，自己到秦阔市那便做事，周雅丽在江右省这边，自然不可能在发生那种事情，即使以后周雅丽结婚了，也可能生活在江右省，彼此都难见面的。回顾之前的往来，杨政丞也是感概，说，“彤彤，我要感谢她啊，要不是她鼓励我，我当初哪敢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都老实得很，”唐钰彤知道杨政丞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势，估计是自己所处的环境还不够好，才没有想这些事情的，要不然，对他而言又有什么能够拦阻他？“就会装傻，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当然，杨政丞和唐钰彤之间的感情，其实是那次在高速路上遇到特大暴雨，两人一起历经生死，才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有了突破。 “政丞，明天怎么安排？”方琼说。 “阿姨，你们该上班的上班，我会跟刘燕老总她们见一面，后天可能回怀东省，从怀东省那边再去秦阔市。”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已经早就想好。婚事的准备，其实不用年轻人操心，杨政丞也干脆到秦阔市去做事，那边的产粮基地也确实不能离开太久。婚礼之后，自己自然要陪着彤彤，很可能还要到京都走一趟，见见老爷子他们，也可能随老妈到老赵家去露露面，见一见外公等人。这要看老杨家那边怎么做，决定自己的态度和做法。 “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同时，也要格外注意安全。”方琼说，杨政丞明白她担心的是，京都老杨家很可能会有人在背后出阴招。 “阿姨放心，我会注意的。” 晚上休息，方琼也不理会女儿与杨政丞之间的事情，唐家辉在谈话结束之后，便离开了，他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杨政丞到楼上，他的房间是在唐钰彤闺房隔壁，唐家辉没在家住，整个楼上就是唐钰彤和杨政丞两人，分住也好，合住也罢，都不会有谁来干涉。 随着唐钰彤到楼上，唐钰彤站在自己闺房门口，堵住路，不准杨政丞进房。白天，两人之间已经有过不知多少次，这时候，体力虽说已经恢复，但唐钰彤还是不怎么敢直接住一起。 杨政丞笑着说看她，也明白唐钰彤虽做出拒绝的样子，其实还是很不舍。只是要找一个籍口，才好让自己进房的。对于是不是担心父母面上班好看，这对唐家而言，并不干涉这些事情。 “不准笑。”唐钰彤轻声说，虽找到父母不会听他们说什么，心里却发虚，不敢放出声音。 “站在门口时怎么回事？等我吗。”杨政丞笑着说。 “等看你进房间，好关门，锁好，免得有人不安心睡。”“到底是谁不安心睡？你要说清楚。”“当然是你啦。”“认床吗？我是不认床的，我只认人。”杨政丞嘻嘻地笑。唐钰彤伸手在他腰间轻轻地掐，杨政丞捉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某处的变化和需要。 唐钰彤忙将手收回，担心老妈或许到楼上来，看到就真不好了。杨政丞装着很可怜的样子，在痴痴地看她，唐钰彤自然明白他是在作怪。白天在酒店混闹，两人已经差不多够了，只是，过两天又会分开，才不想个在一边睡。 杨政丞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抱起来，往房间走，顺势将房间门关好。“不行的。”唐钰彤说，虽然，她和杨政丞在闺房内没少做过那些事，但父母在家的情况下，她确实担心。 这时候去酒店也没有必要，见杨政丞不会走开，唐钰彤说，“那你得先答应我，必须老老实实的，就睡觉。” “是啊是啊，就睡觉，不睡觉你还想做什么。”杨政丞嘻嘻地笑。 等唐钰彤换好睡衣，杨政丞将她拉到身边，上铺，相拥在一起，逐渐的，唐钰彤也忘记了环境。虽说白天做过很多事情，身体的需求或许不迫切，可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浓烈，这时候，哪可能不做一些事情？杨政丞的手自然不会规规矩矩的，等游走到敏感地方，唐钰彤更是不堪。 轻松地破城，这种熟悉的感觉与配合，熟悉的节奏与声音，熟悉的味道，都让彼此有更好的接触。 闹到半夜，总算平静下来，紧紧拥在一起，体验着在一起的滋味，也慰籍平时分开的思恋。 相对于其他恋人，唐钰彤觉得与杨政丞之间，虽说在一起的时间少一些，但每次相见，都让她享受到绝对的幸福。这就足够了，朝朝暮暮在一起，未必就是最好的恋情。对杨政丞的事业，唐钰彤是权力支持的，特别是到鹰飞食品之后，这样的感念更深。 第790章 高层聚齐 早餐之后，也不急着外出，反正不能在江右省露面，杨政丞和刘燕等人约定好时间，却呆在唐家不出门。 唐钰彤虽然不舍得分开，但还是到公司去上班。昨天已经耽误一天，今天无论如何上午得去公司，看助力和副手做出来的工作情况，签字，复查等。质量是公司的根，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丝毫差错。 唐钰彤对鹰飞食品格外上心，如今，杨政丞到秦阔市去做事，这边的所有工作，就得他来承担，挑起这些担子。勤勉，不仅是自己的事情，也是让身边的人感受到这分压力与重量，如此，才会有更好的心态与毅力，一丝不苟地坚持把关质量。 与刘燕和贾梓潼等人的见面，杨政丞准备让唐钰彤也参与，今后在江右省这边，公司的发展与规划，不必要再跟唐钰彤解释。 看时间，杨政丞开车出唐家，在车里，不担心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与刘燕、贾梓潼、陈栋和郑陌阡会在江添市见面，之外，周雅丽也会过来。 这份名单，是贾梓潼给杨政丞的建议，公司目前的情况，这几个人各自负责一个方面，都是绝对可信的核心高层。通过这两年多的成长，之前还是大学生的贾梓潼、陈栋等人，如今完全不同于当初的气质。 随着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发展，这些人也是经历了能力、精神力等诸多方面的考验，成长起来之后，意志坚定，对公司的归宿感也分外强。刘燕和贾梓潼换没见真是情况与另外几个人说，只是告诉他们，到江添市聚一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要碰头。 江添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贾梓潼和陈栋等人见面，陈栋笑着说，“贾总，我们是老同学，不限透露一下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安排在总统套房开会，京都那边的人得知，估计会跳起来质问你。” “他敢吗。”贾梓潼说，“就是要你的好奇心吊起来，看看你如今是不是真的成熟一些。”陈栋说的人是杨正武，他到江右省后，多次向插手公司的管理，可贾梓潼与刘燕的联手，杨正武哪会是敌手，只能找一些不上档次的小事来发发威风，对核心管理层的人而言，自然不在乎。 郑陌阡拉了拉陈栋，明白贾梓潼是什么性子，没有必然的需要，贾梓潼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陈栋对郑陌阡笑笑，两人如今的意见是一家人，但因为工作的事情，也是聚少离多。 不过，对他们而言也不在意，因为都才二十几岁的年龄，有这一份事业在手，也是一心赴在工作上，要将公司如今的局面先稳定下来。陈栋在天秤市负责那一边的养殖业项目，也不想让自己的工作出现任何瑕疵。 与贾梓潼相比，能力上虽说有所不及，可如今陈栋担负一方面的工作也是完全胜任。郑陌阡的工作要复杂得多，公司产品的销售总监之外，对外发展与扩展的担子，也是她在担着，相对陈栋，郑陌阡担子更重。 相对而言，周雅丽在公司的资历和份量比起其他人都要轻一些。不过，如今桔城市的化肥厂、工程部等业务却是周雅丽在负责，桔城市的养殖业项目工作也是她在做，联系桔城市地建公司等多方面的事务，也算是完全走进公司的核心高层。 就工作的能力而言，周雅丽最初的表现不算强，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如今却是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务。 刘燕和唐钰彤一起到来，两人进门之前，都是带着大墨镜，将大半边脸给遮住，免得有人认出她们。总统套房虽说有专门的电梯、通道，为了谨慎起见，两人也是小心再小心。进房间，贾梓潼见是两人到了，对刘燕说，“刘总好，来了。”随即与唐钰彤招呼，“唐总，婚假都安排好了吧。” “谢谢贾总，我不会离开时间多长，跟他说好了的。”唐钰彤也知道，贾梓潼目前是知情人之一，也明白，五一婚宴之际，老杨家那边会不会对鹰飞食品有大动作，这边也在猜测、并做好最坏打算。 “特殊时段，唐总受委屈了。”贾梓潼笑着，对唐钰彤这次婚事的操办，也是真有所感触。 “如何办理婚事其实也没问题，我知道情况太特殊。就是要辛苦贾总你们，有你们帮我和他，相信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唐钰彤如今对贾梓潼等人的心态，也是有非常大的变化，心怀感激。 “唐总，这公司是我们和他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谈不上帮助你们，这也是我们的心血。这些就不要说了，有他在我相信一切会变得好起来。”贾梓潼对唐钰彤的印象也不错，对她的态度是认可的。 郑陌阡和唐钰彤往来不多，关系却不错，因为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也看到唐钰彤在江添市这边的努力。迎上前来招呼，而周雅丽则在认出唐钰彤之后，飞奔过来，将唐钰彤抱住，“彤彤，我做伴娘的事情，定下了吧。他有没有意见？” “丽丽，他敢有什么意见吗。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对不对？”唐钰彤说，在同周雅丽在一起时，唐钰彤也变得疯魔一些，毕竟当初几年在一起玩，真的很疯。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他总不能新娘子进家门，媒人丢出门吧。”周雅丽想到那家伙，不由地有些生气，之前在桔城市几次都表达很明白了，可他却装傻。对那家伙，周雅丽是很有兴致，只是，不可能真将他抢走，要顾及闺蜜的感情。 “彤彤，今天什么事啊，知道吗。”周雅丽轻声说，想探知一些情由。 “知道，等会再告诉你。”唐钰彤不知要不要先说出来，但她也明白，这种高层聚会，要跟每一个人都招呼到，这是她必须做好、处理好的事情。 当即先丢开周雅丽，和陈栋等去招呼、说话，他们也知道唐钰彤与杨政丞之间的婚期，对唐钰彤不会排斥。 第791章 强大压力 几个人聚在一起，平时也少有这样的活动。 因为每一个人都肩负一个方面的工作，忙得团团转，就连陈栋和郑陌阡之间，平时都少有在一起，何况其他人。这时候，聚在一起，三个不知情的人，都在疑惑地看着刘燕。 江添市是刘燕的地盘，而她又是鹰飞食品公司的老总，同时，刘燕的年龄最大，将近四十岁了，是这些人的老大姐。陈栋、周雅丽等都看着刘燕，刘燕却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不过，周雅丽等人也看出来，京都那边的人一个不见，几个人却是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的最高层面的老总，绝对是有大事发生。 杨政丞离开之前，这些人也得到信息，与京都那边的人都是先应付着，然后，全力将公司发展起来，等到时机成熟，杨政丞会带领大家一起冲开目前的压力、*与束缚，今天这局面，是不是会提前动作了？ 唐钰彤给大家准备茶水，周雅丽见她忙这事，便去帮忙。刘燕说，“彤彤，你可要成新娘了，这杯茶我喝了，一定给个大红包。” 杨政丞的婚事的事情，虽然对外不公开，但作为公司的高层，他们都知道。到那天，虽然不能去怀东省，唐家这边还是可去的，不会大张旗鼓，悄悄去吃喜酒，表达恭贺，那是必须的。 刘燕说后，其他人也是一片欢笑的祝福。这时候，门开了，杨政丞走进来，说，“这么热闹？什么事让我也听听。” “当然是大喜事，董事长，彤彤要结婚了，你说是不是大喜事？”刘燕说，也找有她在杨政丞面前，说话无忌。 “刘总、刘姐，当然是大喜事。”唐钰彤已经到杨政丞身边，抓住他的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抓牢，这是唐钰彤第一次在公司高层面前和杨政丞同时出现。随即，杨政丞和贾梓潼、陈栋、郑陌阡等人招呼，众人都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周雅丽见识杨政丞到来，也觉得震惊。这个家伙，本该在秦阔市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也不是问他原因的时候，明白今天聚会，杨政丞既然出现，那肯定是与他有直接关系。 周雅丽走到杨政丞面前，冲着他肩臂处冲一拳，说，“做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事先都不说一声。将我闺蜜拐跑的事还没找你算账，过些天我给彤彤做伴娘，有没有问题？” “欢迎，绝对欢迎啊。”杨政丞笑着说，见周雅丽也是一脸的精致，这段时间不见她，气质上多少有些变化，“几个月不见，现在看起来年轻好几岁了。” “就知道瞎说骗人，给你这个资本家老板打工，受你剥削，还要受你蒙骗吗。”周雅丽说，她这话多少有些歧义，好在唐钰彤就在这里，其他人也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其他人见杨政丞到来，都过来招呼。陈栋等人虽觉得惊讶，但对杨政丞的尊重却一点不参假。见杨政丞这个董事长到来，也明白今天的事情与董事长有关，心情便激荡起来。 招呼之后，杨政丞坐下，唐钰彤坐在他身边，多少有些紧张。虽然事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公司的高层聚齐，这种关键之局唐钰彤还是紧张。 感觉得到唐钰彤的心情，杨政丞抓着她的手，安慰地动一动，对刘燕和贾梓潼说，“刘姐、贾总，我们就节约时间吧。” “好。”刘燕说，“还是董事长来说吧。” “各位，你们都是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公司的核心，今天，刘姐安排我们到这里来，你们肯定也先猜到公司会有大事情。是的，目前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江右省的，更不应该与你们见面，原因你们也知道。但今天我来了，是事关公司存亡与发展的大事。 几天前，我到京都。老杨家的老爷子跟我说了一件事，那就是要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与京都那边剥离，将公司退还到我们手中，由我们自行掌控、发展壮大。以后，老杨家不会再干预公司任何决策。 不过……”杨政丞稍停，让这个消息带来的震动稍微缓冲一下，让陈栋、郑陌阡和周雅丽等人消化。 “京都老杨家是怎么样的存在，你们多少有些了解，却又不完全了解。老杨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传承千年以上，族人人口分布很广，人口也很多。 一个大家族，自然有主脉、旁系，有主家、族长、族老，一个大家族不可能是族长一个人掌控所有。京都老杨家也是如此，老爷子目前是退居后台，放手给长子在掌控老杨家的事务，其中，杨唯叔则是老杨家目前在外做事的人。 老杨家呢，虽然退居后台，可话语权还在，他有决心要这样处理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事情，老杨家其他人要在明面上阻止，很可能做不到。背后会怎么做，我们无法预知甚至都不会得到丝毫信息。 这是我们面对的情况，今天，大家来这里，要做到事情，就是讨论公司该如何做。怎么样才能确保平稳过渡，然后再向前发展。对了，鹰飞食品转让的文字，我已经在上面签字。这份文件目前还在杨唯叔手里，按照之前约定，将会在我和彤彤的婚礼上，作为婚庆贺礼送交到位手中，完成最后的交接。” “董事长已经将目前的情况说清楚了，我想，虽说最后的期限是五一节那天，但董事长离开京都之后，京都那边很可能就在核心层提出这个事情，也就在这两天，我们公司已经要面对来至京都那边的强大压力……”贾梓潼说。 “是的，这些压力强大而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可比性做好应对准备，应对的手段将是什么，我们都没有明确的思路。只能真遇上事情后，再做处理。不过，公司只要大家齐心，有这方面的意识，积极应对，公司的抗压能力也是非常强大的，又没必要过于悲观……”刘燕说。 第792章 两年设想 “董事长，那我们目前首要的事情将是什么？”郑陌阡说，她的工作事务比较杂，又面对着来自方方面面的繁杂事务。 “我想，如果老爷子在家族里将鹰飞食品退还我们的决定宣布出来，家族里主要还是决策层的人得知，他们不可能直接动手，有人不甘愿的话，也会让下面的人出来搞事。或许是从某种针对鹰飞食品最紧要的事进行破坏，断我们的来源，堵我们的出路之类的，因为不定性，又不能往外说，外松内紧，密切注意公司出现的任何异常情况，一旦有了迹象，立即商定应对之策。”面对郑陌阡这个问题，杨政丞也只能这样说。 “是的，从现在开始，公司任何异常情况，我们都要第一时间掌握，然后找出缘由，分析根源，进而判断是不是有人对公司出手。当然，也不能草木皆兵，自乱阵脚。只要我们有了防备，总能够找到应对的办法。”贾梓潼说。 “我先说说鹰飞食品这边的情况吧。”刘燕说，看来杨政丞和唐钰彤一眼，“鹰飞食品是京都那边最关注的一块，因为我们做了欧美市场，对国内说来，这一业务很多人都在盯着，想抢一口或取代我们。 这段时间来，这方面的压力一直都不小，仅仅是我个人就收到几十份邀请与承诺，就是想从鹰飞食品里分润我们对欧美市场的布局。如果京都老杨家要做什么，这一块很可能是比较敏感的存在。 如果要针对我们，可做到事情也比较多。像采购原材料的途径、沿途查封，对我们质量做什么举报，然后查封，运输、出口等方面的工作也都有很多环节可拦截，使得我们与国外销售商之间的合约不能按期履行等等。” “这段时间，我虽然明天会到秦阔市去，但与杨唯叔和江右省这边随时保持着联络，一旦有可能是对方出手，我会跟杨唯叔沟通的。我们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内部有准备，有对策，不至于真面对他们的压力而束手无策。” 杨政丞也拿不准，京都那边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决定。不过，想来老爷子和因为都会努力促成这件事。在短期内，这件事落实后老杨家似乎吃一个大亏，但从长远来看，实际上等于将老杨家的布局，在江右省这边重新开具，而不必要老杨家投入多少人力与资源。随着时间的推进，两家集团一直保持这样的交流、呼应，会让京都其他家族对老杨家有更多的忌惮，进而迎来一个休整自身的时期。 杨政丞说了之后，陈栋、郑陌阡、周雅丽三人也将自己所负责的那一块，肯存在的弱点、自己会如何应对，也都提出来。贾梓潼和刘燕也与他们讨论，将更多的细节都清理一遍。 “公司目前所存在的弱点、漏洞，我们清理一遍了，很可能还有一些地方被我们忽略，回去之后，都想一想，密切注意，也与中高层管理长远提出警示，要他们也反省负责的工作是不是存在漏洞与弱点。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好，不仅仅是要面对来至京都老杨家的压力，公司发展到这一程度，本身即将要面对来自更多方面的压力，我们往前一步，公司未来的局面将是什么？ 从省内的企业，跨入国内级别，这是一个飞升、蜕变，不管是企业还是动物，在蜕变之际都是最痛苦的，而我们已经面临这样的时机。这次聚集，清理公司的漏洞，能够补足公司现存的弱点，我们至关重要的还是要准备好，在今年底最迟到明年夏，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并合为鹰飞集团。 至于集团的名字，暂时不急于考虑，公司晋升为集团，不是简单的并合，而是将资源重新理顺，两家公司之间重叠的资源、人力、渠道，目前虽说不多，但还是有，这些要理顺，公司晋升为集团之时，拓展业务，有限的资源要更高效地利用，衍射出更多市场等等，从今天起，也是我们大家都要思考、布局的东西。 危机出现的同时，也是我们更好的机遇。至于京都那边是不是会动手，会有多大动荡，我个人更倾向于正常的商业行为。只要将这些压力，视为商业竞争，我们在拓展市场时，不就是这样一路拼杀过来的吗？”贾梓潼说，面色稍显严肃。了解贾梓潼的人都知道，一旦她进入这样的角色，那就是在盘算整个公司的宏图。 接下来的讨论，杨政丞很少说话，具体的商业活动，他确实不能随意指点。虽说他对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业务掌握比较全面，可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做甩手掌柜，这个董事长做的有些轻松。 从去年年前，离开江右省后，对这边的业务就更远一些，听刘燕、贾梓潼等人发言，杨政丞对即将成立的鹰飞集团也是有一个比较全面的印象。 讨论之后，最后形成一个未来两年的大体规划：一是在五月份将鹰飞有限公司和鹰飞食品并合成为鹰飞集团，用一道三个月的时间，梳理完成集团里的资源分配，贾梓潼将是集团的总裁，刘燕为副总裁；二是明年将在京都设立鹰飞集团国际联络部，唐钰彤将负责这一块工作，驻京都；三是在国际市场上，完善欧美市场的布局后，对东南亚市场进行开拓，力争一年内站稳脚跟；四是集团名下，在秦南省、怀东省、江右省和屏缭省各成立三家以上分公司，业务除了集团的主业之外，可拓展新的业务；五是与京都老杨家、京都老赵家和京都老刘家等大世家族的业务，要有所倾向，对老杨家的态度如何决定，则要等五一杨政丞婚礼之后，看对方的选择…… 讨论的工作做了备忘录之后，这也是公司最高级别的秘密，与会的人，自然不会对外泄露，但在工作上却要先做好符合这个设想的工作规划，做好充分准备，一遍在时间到来之前，就有完备的筹备与准备，使之顺利地达成共识的设想。 第793章 回秦阔 讨论之后，在酒店里吃饭，大家给杨政丞和唐钰彤提前祝贺，杨政丞也感谢各人为公司拼命。没有这些人的帮助，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都不会有如今的实力，更不会有即将成立的鹰飞集团。 下午，杨政丞和唐钰彤一起，就在这个总统套房里度过，自然会极尽体能，做一些该做的事情。 唐钰彤对来至于京都可能产生的压力，还是比较担心的。杨政丞只好劝慰，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京都老杨家会有什么态度，此时也猜不到。老爷子和杨唯叔会执行之一决定，想必不会有太大动作。至少，老杨家的人也不会明着来做这样的事情。 与唐钰彤告别后，杨政丞不直接回秦阔市，而是去了怀东省家里，见老妈和老爸，将江右省这边唐家的意思、公司这边高层的意思，说给他们得知。虽说怀东省杨家相对于京都老杨家是非常小的存在，完全不对等，更没有丝毫能力来抗衡，可哪怕再弱小，也会表达出自己的抗争。 赵青莲也很担心，知道老杨家其他人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这笔财富，只是，如今担心也没读书哦好帮助。儿子要回秦阔市去，也是比较好的回避之地。 秦阔市天高地远，京都这边未必能够将手完全伸到那边去，只要儿子小心一些。而京都那边的人，主要针对的，很可能是鹰飞食品。杨再裕倒是看得开一些，只是叮嘱儿子多加小心，凡事多想想退路。 杨政丞回到怀东省之后，心里忽然安稳很多。作为杨家人，老爷子既然答应的事情，应该不会变卦，至少他也会预防家族的其他人，而不会丢下两句话就放手不管的。另外，还有杨唯叔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让这件事出现大多变故吗？ 当然，这些也是杨政丞的猜想而已，不一定是事情。心里放松，对事物的判断也会精准得多，从怀东省出发便坐飞机往秦南省成，之后，再搭车去秦阔市。 离开几天，秦阔市这边的变化也是很多，进秦阔市辖区，就可看到沿路的坡地被新挖开。有不少地方，坡地一群人在那里开垦。开垦主要是机械操作，可也有不少人在协助，做一切辅助方面的工作。看到这些情景，杨政丞心里踏实，只要产粮基地项目顺利推进，就可确保鹰飞集团顺利成立，然后，业务上也会顺利推动、提升。 从整体布局来看，秦阔市的产粮基地将是以后鹰飞集团的根基，这边的项目工作推进速度虽然快，高效率，但也遗留很多问题要在播种之后来解决与完善。比如坡地的划块、道路、保坎等通道建设，还有更重要的通水系统，坡地的浇水系统的铺设，将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又是一个牵涉面很广的、必不可少的设施工程。 坡地不耕种时，有没有水灌溉自然无所谓，但作为产粮基地项目来建设，灌溉则是必须具备的保障，不可能还看天吃饭。 目前，这一个建设体系还没设计，有些坡地距离水源比较近，建设灌溉体系难度不大，但有些区域，很可能要从十几里甚至几十里外引水来灌溉。这样的工程对于村里或乡镇而言，难度不小，可对于鹰飞食品这边，只是投入到机场建设而已。先规划设计好，从开垦之后，播种下去，就可以着手这方面的工作，等到夏季前后，基本可完工，就能够确保产粮基地的收成。 回到秦阔市，自然要先去见欧向明董事长，联络邹雨岑，邹雨岑得知杨政丞回到市里，笑呵呵地说，“杨组长回市里啦？好，老板这几天也在念叨你呢。” “邹秘书，有什么事吗？我回来也想向董事长汇报一下思想。”杨政丞笑着说，邹雨岑的态度，让他也觉得很爽。在秦阔市，邹雨岑和罗彬这两位，分别代表了两大老板对自己的态度，他们笑呵呵的，就说明产粮基地项目在市里得到大力重视，这两位对这个项目重视，按照国内的逻辑，这样的项目不可能做不好。 就像之前在童适县处理黄涛平董事长的事情，如果不是市里两位老板合力推动这件事情，又哪可能因为县里工作的事情将黄涛平这样一个天宇公司董事长简单拿下？ 自己因为婚期将至，想市里主要领导汇报后，欧向明和张文俊董事长都给自己放长假，也是因为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第一段落已经结束，如今，产粮基地正在播种，技术上有刘诗瑜带来的人在做指挥、操控。 种子、肥料都是鹰飞食品方面提供，各区县只要组织人手进行操作。有之前开垦坡地的组织人员的经验，到得此时，秦阔市这边每一个乡镇、一个村组，对人员的安排、指挥、督查操作等等，都积累了一整套的经验和操作程序。 “杨组长，老板这时候正在忙，可能要等一个小时。你那边安排好时间？”邹雨岑能够提供这样的信息，让杨政丞有更灵活的安排，自然也是在表达一种态度。市天宇公司董事长的工作，每天都是先有安排的，什么时候该见谁，也是安排了时间。杨政丞突然回市里，除非有紧急的大事发生，要立即汇报，否则，也不好直接插队。 邹雨岑帮他安排在一小时之久后见欧向明，就是插队了，也表示杨政丞在欧向明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份量。 时间不长不短，杨政丞突然回市里来，对目前市里的工作虽说每天小组都会通过邮件向他汇总，但材料与实际状况还是有一点点差别。不可能先回地建公司的办公室，杨政丞便给小组里来至于地建办的廖小宁打电话，问他在不在市里。 廖小宁的日常工作侧重于资料的整理、汇总，没有大规模的工作督查，通常就留在市地建公司办公室。廖小宁接到杨政丞的电话，说，“杨组，今天的材料还没开始整理，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完成，还请杨组批评。” “小宁，我今天回市里了，在车上，准备去天宇公司。你过来，我理解一下最近市里的工作情况，免得到天宇公司在老板面前闹笑话。” “啊，杨组你回市里啦，太好了。你在哪里，我立即过来见你。”廖小宁衣服惊喜的神态，从他的说话中体现出来。杨政丞在市里份量也是越来越重，虽说职位还在云笛那边，是常务副，市里这些人也能够看到，或许一两年后，杨政丞就会到市里来，担任一定职务，成为他们真正的领导。 廖小宁很快到来，开了车，随即杨政丞上车，廖小宁找一个临时停车位将车停了，便向杨政丞汇报最近这段时间秦阔市这边产粮基地项目进展情况。秦阔市这边，依然是云笛先工作推进进度最快，所有坡地开垦、整理完成，通路、通水体系也在铺设、施工；另外几个区县，工作进度虽说满一些，但如今也做好的播种的准备工作，一些地块已经播种下去，估计再过十来天就能够完成播种工作。 坡地播种同样是利用机械，将种子和肥料一起下地，等种子发芽后，生产方面会有一个时间段，这个时间段，如今也进行了工作规划与安排。以后对坡地作物间的除草、松土、施肥和灌溉，基本上都是机械进行操作。 劳作过程，除了操作员工之外，也还需要一定量的人员来协助机械操作，才能将产粮基地管理到位。 听廖小宁一个个区县熟悉地说着进来的工作推进，杨政丞非常满意，对廖小宁也是一通赞扬。廖小宁校长表示了感谢，到小组来，也都是工作中的精英，是有培养希望的人员，这时候认真工作，等成绩出来后，自然会得到升迁，廖小宁等人也明白这样的机遇要把握好，不会错失机会。 而小组里的人，到这边之后，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对工作的态度，都确实非常优秀，等小组的工作使命结束后，这些人肯定会得到提拔。杨政丞自己，在一两年后会有什么样的待遇，虽也有些期待，但他却是不是太在意。 与廖小宁一起到市天宇公司，随后，见了邹雨岑。邹雨岑笑呵呵地同杨政丞说话啊，问了好，也关注地说了一些生活的事。知道杨政丞即将举办婚礼，自然有很多准备要做，问一问情况，也是表示亲近的态度。 邹雨岑说，“杨常务，有什么帮得上的，可一定不要客气。其他店花就不多说了，老板还在等。”自然不能让欧向明董事长多等，两人会意地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廖小宁只能在外面等，他还没有随意见欧向明的资格。 欧向明在办公桌后，似乎刚忙往事情，见杨政丞随着邹雨岑进办公室，笑着说，“政丞组长，这几天正念着你，真回来了。是不是耳朵发热了啊。” “董事长好，感谢关心啊。产粮基地项目的推进虽说很顺利，进度也快，但这个项目事关秦阔市的前途，确实没办法放下。人就算在外地，新欢留在秦阔市。”杨政丞这时候自然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那种心情，让欧向明开心一下。 “杨常务心在工作上，如果秦阔市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情怀，我市绝对在短时间内会有飞跃式发展。不过，杨常务，工作和事业是人生大事，婚姻家庭也是人生大事啊，不能马虎。”欧向明带着批评的语气，对杨政丞说这几句话，也是表达出一种关照。 “感谢董事长，我个人的问题，会处理好的。”杨政丞笑着说，“董事长，这次回家，跟父母谈过举办婚庆的事，我们这种组织人，是不宜操办的，家里几个人，就在家里做几个菜，走完这样的程序，也就是了。家里也同意我这做法，然后同爱人也商量了，到时候，我再请半个月假，就差不多了。” “杨常务，新娘子也能理解？”欧向明说，“好好好，这太好了。市里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推进，始终都不能离开你居中调节，只是，婚事过于简单了，让新娘子受到委屈啦，你可要做好解释工作。” “谢谢。”来自欧向明董事长的关心，杨政丞还是很在意的，产粮基地项目在秦阔市会有多少年发展，这时候都不好预期，但目前发展落户阶段，欧向明的态度对项目影响是比较大的。随即，杨政丞说起产粮基地项目目前面临的工作，和要注意的地方。对项目推进具体工作和细节，欧向明自然了解不多，听杨政丞说起，也是很关注的。 欧向明将这个项目汇报到省里，省里对这种发展农业产业的项目，也非常重视。市里自然要定期向省里汇报，细致了解项目的推进和未来的发展，他在向省里汇报中，才会生动而可信，得到省里主要领导的赞赏。 两人谈了将近半个小时，杨政丞才告辞离开。邹雨岑送他到楼口，说，“杨常务，有空聚一聚，喝两杯。” “好，我等邹秘书有时间。”杨政丞笑呵呵地说，这种话，都是表达亲近的话而已，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吃饭。邹雨岑的时间不多，先请他吃饭、喝酒的人可不少，担任，真有机会杨政丞叫邹雨岑一起吃饭，邹雨岑也非常乐意的。 廖小宁开车，两人往地建公司那边走，见过欧向明，自然要会地建公司去见张文俊。回到市里，这一位可算是工作小组的直接领导。这段时间，小组的工作开展也是得到张文俊董事长的支持，他到区县露面，都会提到工作小组，使得这个小组在区县主要领导心目中的地位稳固，工作才顺利。 张文俊这时候不在市里，杨政丞电话问过罗彬秘书后，知道张文俊去了云笛，看云笛那边的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进展，要到晚上才可能回市里。得知杨政丞回了市里，罗彬说他会立即汇报老板。 （本书更新说明：因为两个月前，身体开始有明显的病症，颈椎和肩周炎非常明显，到近期，右手手臂平局、前伸、上举等动作都会引发右手臂肌肉异常疼痛。鉴于此，这本书原计划写四百万字以上的，目前只能暂是停下，不忍割舍啊。这一章是倒数第十章，也就是说再写十章，就是本书暂停点。从2020年1月1日开始，与各位书友暂时告别，年龄大了，确实不适合写网文。每天的更新量和每天坚持写六个小时以上，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在此，万分真诚地向关心自己，为这本书开销不少钱的书友说一声谢谢！对给本书打赏支持的书友深表感谢，是您们的慷概，让我获得更多的动力，才使得这本书一直坚持到现在。再次说一声：谢谢！ 以后，还会不会续写，或会不会另开新书，目前也难说准，得看身体恢复状况，也要看自己精神恢复状况。家人在本书开书之前，就反对我写书了的，知道我身体状况并不好，多年码字留下的不少隐疾。但奈何自己对写书情有独钟，估计到明年春夏之际，或许会继续码字，到时候，再请书友支持，谢谢！ 最后，祝所有书友身体健康，生活事事顺心，财源广进，阖家安康！） 第794章 杨昌明就任 回到秦阔市，两天时间就熟悉了这边的工作。见过领导们之后，也与思思等人看了两个区县，特别是童适县那边，因为最初的阻力，后来在市里主要领导的支持下，又发生权力变更，如今的情况，自然更受市里关注，几乎每一次工作的汇报，都必须提到童适县。当然，童适县那边也明白这一点，在日常工作上受到的压力更大，从干部到领导，都明白身上的压力，工作起来也只能忍受更强大压力。 如今，童适县的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在工作进度上，相对于其他区县，反而要稍微快那么一点点。这也与童适县只承受八十万亩坡地的量，有着直接的关系。杨政丞回来，自然要往童适县走一趟，与江铭见面，听听他说县里的工作，将一些经验搜集起来，给市里汇报，自然得到市里的肯定。 江铭当初在黄涛平搭档工作，完全受控于黄涛平，便没有体现出他的工作能力。等江铭代童适县天宇公司董事长后，县里所有工作的压力都集中于他身上，这时候，反而将他的工作能力逼出来。沉稳、细致、耐心、执行力等都彰显出来。 之前，乡镇的董事长们以江铭的退让和懦弱为耻，也不肯听信江铭的意思，如今，江铭手把县里权力，又得到市里支持，只能配合江铭的所有工作决策。这使得童适县干部们爆发出枪大大战斗力，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进展就快一些。 江铭也非常欢迎杨政丞等人到县里，这是童适县展示自己的机会，亲自带着杨政丞等人到乡镇转看情况。 到下面看了情况，杨政丞给张文俊董事长汇报，对目前秦阔市推进的产粮基地项目做一个阶段性的汇报，也对未来工作进行预期，使得市里主要领导们，对这一项目工作有更多信心。 刘诗瑜得知杨政丞回市里，自然不会错过见面的机会。如今，鹰飞食品那边已经从地建宾馆搬出去，租好的那房子可暂时容纳办公和主要成员住宿。刘诗瑜有单独的一间办公室，杨政丞进办公室后，两人之前就有不少次在办公室的经验，到这边之后，刘诗瑜胆子更大一些。就在杨政丞进门的瞬间，将他推在门后，亲近。 随后，没说几句话，便要引杨政丞入城。自己扶在门把上借力，让杨政丞为所欲为。见刘诗瑜如此，杨政丞也有些无奈，在秦阔市这边，两人这种事情确实难以完全断绝。这次的时间稍长，中途还有人在外敲门，似乎要紧办公室汇报工作。但刘诗瑜也不在意，不应门，等门外的人走后，要杨政丞继续。 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些激动，也使得杨政丞动作更大，两人在办公室，气息不匀，满心喜欢，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解决之后，才整理好自己，然后谈工作的事情。 在杨政丞从江右省回到怀东省的那天，杨昌明已经决定到秦阔市做事。杨政丞对此表示欢迎，杨昌明这个电话，也表明了京都那边对鹰飞食品的态度基本确定，即使有变，也是背后的小动作。 杨昌明的决定，必然会听杨唯的建议与意见，他肯到秦阔市来、离开京都，杨唯自然少一个身边跑腿的人，或许杨唯也是用杨昌明来传达京都老杨家那边的动态。 约定杨昌明缓几天到秦阔市，他在京都那边的工作也要交给其他人。杨政丞回到秦阔市后，自然要跟刘诗瑜说清楚杨昌明到来的意思。 京都老杨家那边发生的事情，杨政丞不会完全告诉刘诗瑜，哪怕刘诗瑜是信得过的人。同时，刘诗瑜也只之前杨唯选中的人，她到秦阔市来主导工作，也是因为杨唯在秦阔市这边需要这样一个角色。如今，杨唯和老杨家对鹰飞食品有另一种态度和立场，刘诗瑜还能不能呆在秦阔市这边，也要同样为进行沟通。 老杨家那边会将之前安排的忍受，逐渐地抽调离开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让两家公司完全脱离老杨家的束缚，另一方面，老杨家会将一些年轻人排到鹰飞食品来，在不同的岗位上进行锻炼，培养人才。 这其中，该如何操作，杨政丞不会都干预其中，主要还是由贾梓潼、刘燕等人来操作，她们会安排人事部门做好这些工作的。 秦阔市这边，相对而言会简单一些。刘诗瑜留在秦阔市也不关紧要，杨唯肯定会问杨政丞，杨政丞也会征求刘诗瑜的意见，看她是不是愿意留在秦阔市。两人在办公室说到这些问题，刘诗瑜说，“京都那不是有意要派人来接替我？” “也不是这个意思，”杨政丞说，“这次我到京都，见到京都那边的主事人。我们就人事方面的事情讨论过，秦阔市这边和江右省那边，京都都会换一批人。主要的意思是锻炼年轻人，让他们通过这样的换岗位，得到更多的培养。当然，如果你愿意回到江右省那边，会回到之前的工作岗位，又或这要一个新的工作岗位都没有问题。” “那你呢，你在秦阔市这边有多久？”刘诗瑜说。 “我估计在这边至少有两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个真说不好，或许哪一天我就到京都去上班。”杨政丞笑着说。 “那我也等两三年后吧，这边的工作正好上手，以后，即使不回到之前的岗位，我就留在鹰飞食品也行。”刘诗瑜到秦阔市这边来，最初的名目是挂职锻炼，以体系里的干部进行培养，到鹰飞食品公司里挂职锻炼两年。 “好吧。在这边上瘾了吗。秦阔市这边条件有些艰苦，气候相比江右省那边也不同。”杨政丞要将这边的情况跟刘诗瑜说清楚，这一次人事变迁之后，可能会稳定一段，而刘诗瑜的工作变动，牵涉面就更广一些，与桔城市那边也是有着关联的。 “没问题，只要你在这边，总会有更好的补偿，是不是？”刘诗瑜笑着说，手直接伸到某地，似乎还不够的样子。杨政丞也不会继续在办公室做那种事情，这里的助手也会不定期进来汇报工作，真撞见了也不对头。 “刘姐，你不会和李雄飞复合，那就干脆另找一个吧。这样对你更好些。”这样的话题，在他们两人之间是多次提到的。 “才不要，又有谁还能比过你？我不求多，更不会影响你家庭婚姻，有机会的时候，你别躲开我，就够了。再找一个，先不说能不能接受。单单是那个人很可能一进去，接完事了，我怎么办？你说，我到时候怎么办？” 也明白刘诗瑜的想法，这也是她要面对的难处，又不是选择后能够再换的。刘诗瑜在那样的位置上，第一次与李雄飞离婚没事，找一个也没事，但找一个之后又换，对她在工作上就会有影响。不再找，私下里与人往来或受到上级领导特别关怀，这都是周边的人能够接受的事。 “政丞，你是怕我影响你吗，还是下我找一个，你再来偷着吃这样更有意思？”刘诗瑜笑着说，手不停，将那弄得都有变化了，讨论之用的话题，自然有些让人多想，很多细节，在两人没说出来的话中，都可以想得到的。 “刘姐，我是那样的人吗？”杨政丞只能这样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当初李雄飞为难你，你就在我这里找回，报复回去。你也要否认吗。”刘诗瑜手更加快乐动作，杨政丞也无奈，只能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如今，刘诗瑜在体系里的级别也是副处级，挂职之后，会不会提升为正处，目前也不好说，但她只要在广州市与鹰飞有限公司或鹰飞食品有关联，桔城市那边也愿意将更多一些的机会送给她。 至于刘诗瑜本人，是想在体系里继续发展，还是在鹰飞集团里做事，到时候再定也不耽误。对刘诗瑜目前留在秦阔市的出发点看，两人之间那种背地里的关系，确实不容易割裂。 既然如此，杨政丞也不再烦恼，说，“京都会派一个叫杨昌明的到矿泉水来任职，具体工作，就给你当副手吧。处理公司与各区县之间的关系。人是我在京都时要来的，能力还行，好好磨砺两年，让他达到独当一面就差不多了。” “没问题。”刘诗瑜也知道，她从桔城市那边带来的人，也有京都那边的和鹰飞食品里的人，到这边之后，工作是首要至于来历、在位置上有什么私心，那都是另一回事。 见刘诗瑜答应的爽快，杨政丞也知道，刘诗瑜希望多一些跟自己合心合意的人到公司来，这样，对以后鹰飞食品万一有什么变化，才更好办。 杨昌明按时过来，除了他本人，还贷来两个帮手，也算是有心要做好一件事情。下飞机，杨政丞也没派人到省城机场去接他，自己打车出机场，然后搭长途车到秦阔市。杨政丞到汽车站等他，见面后，见三个人各一个包，杨政丞笑了笑，说，“昌明哥，这里的工作条件可没办法跟京都比，生活条件也差太多，你们到这里，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到机场去接，也是杨政丞故意这样做的，既是让杨昌明有一个心态的转变，也是要给京都老杨家那边一个信号，到鹰飞食品过来的人，都是一个求职者的身份，而不是一个过来对公司管理的角色。哪怕今后在管理职位上，也都是替公司进行工作、管理。 来不来秦阔市，杨昌明在家时就矛盾了很久，自然对秦阔市这边的情况做了些工作。知道这边的经济、生活、气候等情况，听杨政丞这样说，他立即说，“政丞，这边的情况我知道不少，早就下了决心。” 杨昌明对如何选择，自己考虑到同时，和家里和杨唯都说过了的，如今，到秦阔市来，还带来了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再退缩、返回京都的可能。 “有决心就好，其实，在秦阔市这边工作虽艰苦，但却是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秦阔市这边，鹰飞食品公司虽有一个老总，但你来了后，直接到公司里担任副总吧。先熟悉一段时间，然后担负起公司和秦阔市之间的工作联络，或许等产粮基地项目做起来后，会有更多的关注。这些，鹰飞食品总公司那边也会有工作任务直接下达到秦阔市。” “好的，请政丞放心。”虽明白杨政丞目前的职位是云笛县常务副，又在秦阔市做项目工作联络人，但来之前，杨唯也对杨昌明交待清楚，要明确自己的身份和工作性质，对杨政丞自然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杨昌明比杨政丞稍大一两岁，在京都那边也做过几年事情，得到杨唯指派做事，多少还是有一些能力的。杨政丞在京都接触两三天，觉得杨昌明品性还可，能力虽说普通那也是没有机会给他磨砺。老杨家那边，若非直系的子弟，确实很少有机会做一些重要职位的事务，他们会特意设置障碍，而将位子留给直系的人。 刘诗瑜在云笛租楼之后，在秦阔市这边也租有办公区。杨政丞从车站接了杨昌明三人，便直接往办公区去。刘诗瑜今天也到秦阔市这边等着，知道杨昌明要来，以后在工作上彼此有不少交叉，第一次见面也不会给杨昌明什么下马威之类的。 在路上，杨政丞已经介绍过刘诗瑜，她负责公司在秦阔市这边的所有工作，目前，在各区县里都设有联络点。杨昌明到这边之后，主要的工作就是将秦阔市这边的总站和各区县的工作分部建设好。 见到刘诗瑜，杨昌明有些犯怵，她一身职业装，给人却是冷冷的距离感。杨政丞介绍之后，。杨昌明坐下来，神态一时间还无法正常，让刘诗瑜多少有些担心和不满。杨政丞表明了以后杨昌明负责的工作是搞建设，杨昌明才对刘诗瑜表了态。 在秦阔市这边产粮基地项目推动起来，在每一个区县都必须修建仓库之类的，作为库存地，也做平时工作地，甚至在乡镇，也会有职员的驻地。只有如此，整个项目的体系才建立起来。所以，在秦阔市这一年间，将会有大量的建设工程，这个工程并不复杂，却需要一个比较信得过的人来负责。 第795章 眼光也毒 秦阔市每一个区县、乡镇都会有鹰飞食品公司的建设驻地，形成一个网络体系，辐射到正规秦阔市。如此，才会让这个体系运转起来，目前，机场的建设正在规划，对公司员工的安顿暂时还谈不上记者安排。 杨昌明到秦阔市后，先同刘诗瑜、杨政丞讨论之后，便确定了乡镇、区县和市区建设规模。工作站、临时仓库、员工生活区等，统一规模、统一格局，不论在哪一乡镇，只要人们看到，都会知道那是鹰飞食品公司的地盘，对公司也是一个形象塑造和宣传。 各地的建设规划方案，公司那边早就有了。杨昌明到任后，便开始于各地谈征地选址等问题。杨昌明之前虽说也做过不少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但谈判还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在秦阔市全是都在做产粮基地项目的大环境下，与当地地建公司谈征地，还是有非常大优势，占据主导的，因地方地建公司方面也明白，鹰飞食品公司肯定会做这样的工作，市里也一层层往下要求，要提防配合鹰飞食品公司做好建设，在接下来的秋收工作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秋收时节，如今虽不是以前那种晒干的办法，采用新工艺，烘干或风干这些粮食收成，但仓库储存是必须不可缺少的。其实，在生产过程中，也有不少环节需要储存，比如运送过来的有机化肥，一时间不可就完全分派送到各村，就需要在乡镇所在地暂时储存等等。 这是一个巨大工程量的工作，杨昌明到这里之后，开始接触地方上的人，虽然地方上的干部对鹰飞食品公司的人都很尊重，不过，杨昌明完全是生面孔，要做到完全熟悉，将这一个工程做下来，也不容易。 杨政丞将工作交托给杨昌明之后，他还是扮演自己的角色，在秦阔市各区县奔波，督导各处产粮基地项目工作的推进，开垦之后，春季播种是另一大工作环节，一点都不能马虎，稍一疏忽，可能导致这一年收成的减少。而鹰飞食品公司在脱离京都老杨家之后，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会加大。 产粮基地的收成和原材料的品质，是最为关键的，这一年的工作，也将是今后产粮基地工作模式的探索，除了专业人士给出的工作程序之外，还要在实践中探索与总结，得出真正符合实情的工作程序。这也是杨政丞在这一年里，必须要做好的工作。 在杨昌明逐渐安心、逐渐适应秦阔市的工作之际，在交易所那边，杨正武作为驻江添市鹰飞食品公司老总，也因为杨政丞在京都骂了他，特意到这边来，要想将鹰飞食品原班人马逐渐清理掉，换成自己的人员。 首要的目标，自然是负责公司质量关卡的总监，也就是唐钰彤的位置。唐钰彤和杨政丞之间的关系，杨正武是了解的，之前收到杨唯的严厉告诫，没有做什么针对唐钰彤的事情。这次到江添市来，前三天没做什么具体行动，然后，他便做了一个方案，随后找刘燕谈，想逼迫刘燕同意这样的调整。 取代唐钰彤的人选，杨正武也已经寻定，就是杨滢。杨滢是京都老杨家的人，虽不是直系但也是血脉很亲近的人，平时，对杨正武也很捧场，自然要杨滢来张口鹰飞食品这边的要害部门，逐渐蚕食，达到彻底掌控鹰飞食品公司。 对鹰飞食品公司的潜力，杨正武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特不是欧美市场对鹰飞食品的产品，很受到欢迎。这也是国内少见的商业现象，杨正武再怎么样，他的见识还是不差的。 带着做好的简案，直接找刘燕。杨正武虽狂妄却也知道，鹰飞食品这边能够真正做主的，还是刘燕这个老总。他在公司说话虽有一点点作用，但作用并不大。进刘燕办公室，杨正武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次过来，虽然做了准备，但真正面对刘燕时，他还是心虚的。 “刘总，有一件事情，即将影响到我们公司的政丞运转，我也是不得已，才过来找留在谈谈。”杨正武将这句话说完，看着刘燕，见她没有多少情绪，也放心一些。 刘燕对杨正武这个人，心里明白，不过，换位思考，他在鹰飞食品想做一些小动作，也是必然的。换成是她在这样的位子上，也绝对会有行动。刘燕便想看看，这个京都世家子弟到底哪个拿出什么东西来。“哦，董事长有什么事？” “就在上一周，我差看过了。唐钰彤总监缺勤三天，具体的原因她也没说，这样的情况不知刘总是否知道？唐总监在负责产品质量，这是多关键的职责，稍一疏忽，将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杨正武说到公司的损失，语气变得严峻起来。 这样的理由，计算是刘燕也不能驳斥吧，因为她每一次开会，说得最多最严重的，就是产品的质量问题。这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让刘燕都没法反驳。 “你是说唐钰彤总监？”刘燕说，已经明白杨正武要做什么，心里好笑。或许，京都那边，老杨家和杨唯虽在家里做了一些决策，但还没来得及做部署，倒是杨正武急于建功，要调整鹰飞食品公司这边的高层管理。“唐总三天休假，是我批准的。董事长，有什么问题？” 杨正武在公司是代董事长的职位，虽说没有实质性的决策权，但他的名头却不小：董事长。 “既然是刘总批准的，我这边没问题了。不过，刘总，唐钰彤所在的那个职位还是有必要调整，因为唐钰彤在近期要结婚，势必有一段时间不在职位上，公司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让人暂代或另委派人来把关产品质量。”杨正武见第一个动作没起效，随即又提出新的问题， “我想，唐钰彤总监在婚后，更不能安心在这边做事情了，会不会离开公司都还是两可。刘总，我在这里提出一个接替唐钰彤总监的人——杨滢，她是经济学位的博士生，有丰厚的工作资历，完全可做好这份工作。” “杨滢？”刘燕听杨正武准备的人选，确实对老杨家非常有利，但这个杨滢个人能力却不足，实际工作经历也欠缺。如果真的让她在唐钰彤的位子上做事，要不了多久，很可能会出问题。 唐钰彤虽说一些开始在她的位子上也没有多少经验，但唐钰彤本身的出发点和工作的决心就完全不同，加上刘燕也是刻意帮助，指点，很快也就上手，将份内的工作做好。 唐钰彤本身就有很高的悟性，又是为了杨政丞的事业，自然是尽心尽力，哪有做不好的道理。 “杨滢肯定不行。”刘燕没给杨正武任何回旋余地，也知道老杨家或许在短时间内就开始做人事调整，面前这个家伙，还有杨滢都会被抽回京都，不会留在这里让她们误会京都那边的诚意。 “刘总，为什么这样武断？对杨滢的工作能力为是非常了解的，百分百胜任，肯定能够比如今做得更好。”杨正武听刘总那么直接，一点脸面都不给，心里很不高兴。如果不是有杨唯叔的严厉警告，他都不会忍刘燕这么久，“刘总，你虽说是公司的老总，但我是公司的董事长，换一个人做总监，这点权力还是有吧。” 杨正武觉得他也该对鹰飞食品这边的人开始施压，不能总让他们作威作福，都不清楚公司是谁的了。刘燕能力虽强，但不能认清眼前形势，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说你是董事长？谁任命的，谁认可的？你自己看看之前的协议，鹰飞食品的所有人员聘任，都必须是我说了算。”刘燕冷声说，“董事长，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很忙的。” 刘燕懒得跟杨正武争什么，直接一句话赶人。杨正武见刘燕如此强势，想骂人，想将大少的威风摆出来，但因为在江右省这边，也不会有谁真听听的话。 “刘总，我也是为公司做想。我到江右省来是要对杨唯叔负责的，这个提议，你不同意，我也会向杨唯叔提出来，公司大业，不是谁一个人说了算，更不可能出现一言堂。”杨正武也恨声地说，对刘燕这样不给面子，确实是恼怒了。 好在杨正武还不知杨政丞已经到江右省这边，与刘燕等人见过面，要不然，会更怒。唐钰彤的身份、她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杨正武都知道，但这个小确实老杨家要压住不能往外说的隐秘，杨正武也不会真说出来。打击唐钰彤就是打击杨政丞，这个事情，肯定要做下去，不会因为刘燕的阻力就停下。 刘燕听杨正武说她是一言堂，还出言威胁，并不在乎。只是冷眼地看着杨正武，没有说话的意思。杨正武见刘燕如此，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还得说动力杨唯叔，才可能让自己的想法成为现实。 杨正武心里的想法也简单，之前，老杨家与鹰飞食品公司这边或许有一些一定的协议，但如今时间变迁，很多事情也会逐渐改变。杨唯叔或许也在等专业一个契机，好插手鹰飞食品的更多具体事务。有这样一个机会，只要他提上去，杨唯叔肯定会支持他，然后同刘燕这边交涉。 回到自己办公室，心里多少有些气恼，将杨滢教导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里商议好久，可总是没办法绕开刘燕这一关，哪怕直接找唐钰彤也不行。“正武哥，还是找杨叔，他出面才有作用。我到那位子后，一切听你指挥，按照你的意思，慢慢将鹰飞食品这边的人，都拉到我们这边来，到时候看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办法。”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做了。”杨正武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选这个搬救兵的办法。 杨正武倒是沉得住气，没有第一时间给杨唯打电话去，等杨滢离开他办公室，前后思考了所有可能性，最后，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拨打杨唯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杨唯见是杨正武的电话，他那边也在准备将杨正武和杨滢调离江右省，这是一个显得稍大的动作，使得杨唯也觉得有必要小心一些。 “正武，什么事？”杨唯说。 “叔叔，是这样的，我想鹰飞食品这边质量总监的职位非常重要，而唐钰彤很快要结婚了，至少有一段时间不能在岗位上坚持。如果总监不在位子上，出质量问题，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说不定之前我们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化为泡影。 这个事情是必须要慎重对待的，就在和刚才，我和刘燕老总也提出质疑的问题，建议由杨滢协助唐钰彤，暂代监管质量的事务。这也是完全未了公司的发展，可刘燕老总一意孤行，不肯答应。叔叔，这个事情，您也得谨慎一些，为公司的安全起见，我建议叔叔您亲自和刘燕老总沟通。” “正武，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和老爷子已经谈过，对江右省那边的事情，心里已经有底。”杨唯说，对杨正武这样的人，不能来直接的，而有必要转一些弯，然他更容易接受即将发生的事情，“正武，你那个这样想，是很好的事情。说明对公司的事情真用心了，也能够看到公司的紧要之处。鹰飞食品公司的根本就是质量，监管好质量，公司才能够发展。” “叔叔，我在江右省这边做事，还是很努力的。”杨正武听了杨唯的话，很是开心，因为这些话都说到目前公司局面的点子上，是他真的做好了。 “嗯。”杨唯说，“正武，老爷子和你爸也谈到一个问题，就是对你和杨滢的职位问题，他们讨论之后，也跟我说了，要将你从江右省那边调回京都来。这边才是老杨家的根本，而鹰飞食品公司那边不过是老杨家的一手布局，轻和重，你分得清吧？” “叔叔，怎么会突然将我调开？我在江右省这边，刚刚摸清公司的一些门道……”杨正武很不愿意，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将杨政丞这边的东西抢过来，更有成就感。 第796章 真不甘 原以为有可能说服杨唯的，即使因为对于这次有所回护，但在家族切身利益面前，肯定会有所选择。对鹰飞食品公司的做法，本身就有家族的决策，那就是逐渐地取代鹰飞食品公司原管理层人员，将这个公司完全掌控。 当初杨正武是不愿意到江右省来的，可在了解到鹰飞食品公司的一些业绩和北京之后，他觉得这是增强家族实力的最好途径之一，才舍弃了在京都的生活，到江右省担任代董事长的职务。 到如今，他对鹰飞食品公司的实际掌控，还远远谈不上。刘燕老总的强硬，让他在公司里几乎就是一个傀儡，稻草人一样。这种状态下，杨正武如何甘心？之前，来江右省时因为再三申明了要他到江右省必须保证按照协议做事，丝毫都不能做出过界的事情。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往鹰飞食品公司管理层掺沙子，因为却说要将他调离江右省。换了谁来，能够对付刘燕这个女人？杨正武觉得家族里，确实找不到有更适合来江右省对付刘燕的人了。 能力比他强的人，家族里自然还有不少，但这些人目前都在重要的位子上，不可能离开那边而到江右省来。鹰飞食品公司虽说主要，但这些业务对京都老杨家而言，还不是核心的产业。粮食产品的加工市场上，老杨家本身就远远不是老刘家对手，扩张或打通欧美市场，都还无法与老刘家竞争。老杨家也不可能将更多的资源投放到食品加工业来，与老刘家对垒。 鹰飞食品公司目前的规模不大，业务也比较单一，哪怕在市场上有不小的份额，市场反应良好，可体量上就那么大点，对京都的大家族说来，还不会太正视这样的一个公司。 担任，鹰飞食品即便不能与老刘家争锋，却会给老杨家带来更多一些中介的利益，也可能会给老杨家做新的试探。接纳鹰飞食品公司，最主要的还是狙击老刘家，因为老刘家在食品方面的巨头，如果让他们有可能出口欧美市场，将会给老刘家带来不可限量的发展，到时候，老刘家很可能因此实力大增，成为京都第一远超越老杨家的存在。 杨正武对之前老杨家的动作，是有着深刻的理解的，家族对待鹰飞食品的做法，也是有长远思考的。目前，即使动了唐钰彤的职位，也不会立即引发公司管理层的更替，至少到等半年或到明年，才能再次谋求其他职位，到时候，刘燕也将没办法阻止他在公司的行动。 这是杨正武的自信，也是他思考之后觉得可行的措施。杨正武觉得这时候，有必要和杨唯好好沟通一番，迟疑一下，说，“叔叔，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沟通一下。要不然我回京都一趟，面对面说清楚？” 杨唯听杨正武这样说，便笑着说，“正武，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杨唯也想更多了解杨正武，以至于今后在用他做事的时候，才好把握这个人，免得万一识人不明给家族带来损失。 “叔叔，鹰飞食品公司虽说对家族而言，不算太重要，是一步闲棋而已。可这步闲棋对老刘家而言却是比较要害的，狙击了他们在国外市场的发展，如此，以后老刘家再想进军欧美市场，难度就会大很多。从这一点考虑，我们家对鹰飞食品的掌握，就必须抓紧抓牢。 我判断，最迟到今年秋季，老刘家会对鹰飞食品做工作，耍手段，比如收买刘燕老总或公司其他的高管成员，这也是老刘家惯用的手法，没什么稀奇的。食品加工与销售，本身对老刘家说来，就是他们家的基本盘。不可能容许鹰飞食品来插一手。 即使鹰飞食品公司目前落到我们手里，对老刘家的防备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所以，安排一到几个人，在核心的职位上，是非常必要也是应对老刘家小动作的必须准备。”杨正武慷慨陈词，想说动杨唯。 “叔叔，如此势态之下，让杨滢阶梯唐钰彤掌控公司产品的质量，算是第一步。当然，我们对鹰飞食品公司不能心急，也不能将刘燕老总惹毛了。唐钰彤即将结婚，婚后可能不要多久会有小孩，她也不可能在这个职位上坚持多久。而质量掌控对鹰飞食品有多重要，我想刘燕老总自己也明白，这个职位不能缺岗。 叔叔，这个理由是实在的，我相信你提出来，刘燕老总也无法反驳。如果她一意孤行，我们也可动用董事长的职权来争取。 叔叔，只要在今年争取到这个职位，到秋季或明年，我们就可拿到更多一些的管理层的职位。” 听到杨正武的说法，杨唯也只能苦笑。他这些想法，哪可能是刘燕的对手？不说老爷子已经觉得将公司退还给杨政丞，即使没这个决定，老杨家想要渗透进鹰飞食品公司，也绝对不可能这样简单。刘燕、杨政丞和贾梓潼等管理高层，都会有非常坚决的立场，排斥老杨家往里面渗透。 如今来反思之前的做法，杨唯也知道鹰飞食品公司这个团队，与其他绝对多数的企业、公司的团队完全不同。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深信杨政丞的人品，外部有压力时，反而会激发他们对公司的那种呵护，不计较自身得失的呵护。 从旁观的角度来看，老爷子对势态的把握，自然看得更深远，对杨政丞这个人的理解也更深刻，这个人能够在家变之后，一步步成长起来，心智上已经完全不同于其他人。外界的压力，对他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事，真逼迫到某种限度时，很可能会引爆某种舆情，来鱼死网破。 鹰飞食品公司当初在商谈提出种种要求时，很可能都已经设想过，等公司真正发展起来，这些人可能会反出老杨家。真的发展到那时候，这种事情发生了，对老杨家不仅仅是雪上加霜，很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因为反击的不仅是鹰飞食品公司这些人，京都的家族里，除了其他四大家族之外，还有成百上千的大大小小家族，老杨家的风暴也将会是他们的机会，这样的机会，谁会错过？ 引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老杨家将处在风暴中心，生死存亡。即使没有到达那种严峻程度，也会让老杨家落到绝对差的处境，或跌落到三四层次的家族，他们都将是家族的罪人。 至于杨政丞或怀东省杨家在这样的事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家族要用老杨家来惩治怀东省杨家，也是不太可能。因为是老杨家先出手，将杨政丞的东西拿走，他们不会觉得将老杨家毁灭就生出痛悔之心。 如此推想，或许不是事实，但这样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而鹰飞食品公司的管理成员们，所体现出来的，也是真有这样的意味。和杨正武这番交谈，听他所说，杨唯也感悟到之前自己所想，可能还是没想透彻。 “正武，你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如今国内在市场上有所变化，直接涉及到家族的根本。这边更需要你来主导这边的事务。”杨唯也只能违心地说这番话，对如何将杨正武从江右省调回，不让家族里其他人怀疑、不让老刘家以及外界察觉鹰飞食品公司的变化，老爷子和杨唯也讨论过了。 “叔叔，是不是药物生产与销售，政策上有较大调整吗？”杨正武说，老杨家在一些基础药物的生产、销售上，一直占据绝对优势，也是因为老杨家从一开始就看准这一事关民生的板块。 只要有人存在，势必就会有人生病，就必须要药物。这将是一个远远伴随人们生存的、不可或缺的存在。这一块，老杨家一直投入，然后占据一定的优势，形成了不少品牌。对于科技的发展，在药业上的研发，老杨家投入也不小，不少新药都是他们研制出来的。 担任，杨正武也了解，家族里所掌握一些基本的药物，到如今，在生产上有不少药物可替代的产品，但老杨家这边也有新的手段。将那些老牌子药物，换了包装或名称，就成为做新研发的药品，自然就可售卖出新的高价位药物。 从疗效而言，老牌子的制药作用明显比如今所谓研发出来的新药物，效果要好得多，但为什么一些企业愿意制造出新品，替代品，而这些替代品的成分却无法和老品牌的比较，却受到医院的追捧？ 核心所在，就是利益。新产品的药价是之前老品牌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药价，其中的利益有多大，外界的人虽有所了解，但实际上的利益还是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医院、医生、研发方面、生产方面等诸多因素，都让普通人来为他们的利益链条买单。 杨正武深知家族在这一块中，拿到的利益有多大，如果，国家出台新政策、限价或做出其他举措，将中间环节挤掉水分，药价就会大幅度下降，对家族的核心利益的发展将会是巨大损失。 然而，老杨家对这一块也是有影响力的，有较多话语权，自然不肯将这个链条搞得简单。因为整个链条变的简化，势必就缺少很多提价的空间，国策决策者们哪会不知道这些，但事关各位大佬们的利益，谁肯舍弃这些利益而还利于民众？ 如果真的是这一块出现动静，对老杨家而言就是更要害的存在。杨正武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在动荡的时节，还是能够找到应对策略，不使老杨家损失更多。如此想，杨正武真有些犹豫了，放手鹰飞食品公司，他说不甘心。因为这里与杨政丞有着直接的关系，而杨政丞这个人对杨正武说来，是见不得他的存在，将鹰飞食品公司拿在手中，会让杨正武觉得有很大成就，直接抓到杨政丞的东西，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事情？ “叔叔，我到京都去没问题，但杨滢留在江右省，让她做鹰飞食品公司的质量总监，这个没问题吧？”杨正武虽说觉得将杨滢留在这边，很可能不会是刘燕的对手，但总比没有自己人在鹰飞食品公司要强一些。 “杨滢的安排老爷子也说过了，她也得回京都，这是她家里提出来的。”杨唯说，杨滢家那边倒是做了工作，答应要杨滢回京都。 “叔叔，如果将我和杨滢都调离鹰飞食品，这样做适合不适合？”杨正武倒是明白这个事理，知道杨家一族的核心成员不在这边，今后对鹰飞食品公司的掌控会更困难。但因为也不会将那个消息透露给杨正武，如果杨正武知道鹰飞食品即将退还给杨政丞，他会有什么反应？做出激烈的事端来，反而将老爷子的一番用心完全败坏。 “我和老爷子还有你爸，都讨论过了，这些事情你不用管，安心到京都来做事吧。”杨唯也只能如此，跟杨正武好好说。虽然不甘心，杨正武也知道这样的决策他目前还不能干预，只是期待杨唯能够对他的话重视起来，也对杨唯没有半点疑心，“叔叔，年轻我和杨滢离开这边，家里要派谁来接手？” “家里自由安排，也跟鹰飞食品刘总会沟通好的。”杨唯说。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杨正武也能够看到家族里对鹰飞食品的态度与做法，这时候，确实也不适合多说，免得到时候杨正武在心里对自己有怨言。这种记恨，对杨唯本身虽说没什么影响，可对家族今后的事务决策与执行，肯定会有阻力的。 杨正武以后的心性会有多少变化，杨唯也不敢断言，或许等到四十几岁，才能够开始反思如今的一些做法，但到那时，后悔已经无法补救。 既然不能多说，杨唯也干脆，说，“正武，最迟三天，你到京都来，对了，还有杨滢。鹰飞食品公司那边的职位也无所谓交接不交接，刘燕老总会有安排的。” 第797章 孟佳欣出招 孟佳欣一周前受到老家伙的警告，给出了最后期限。秦阔市各区县在快速推进产粮基地项目，眼见项目开始成形，如果等项目告一段落，再来做什么，未免有些迟了。老家伙人虽不在云笛，但云笛是他的后院，这里不容失控。 产粮基地项目引进之后，云笛和秦阔市的形势势必有巨大的改变，这不是老家伙希望看到的。拉拢杨政丞这个新到云笛的年轻人，估计代价最小，也是最好掌控的存在。 让孟佳欣来做这个事情，对老家伙而言，也是无奈之举，他虽说不在意孟佳欣是不是有其他男人，可心里终究是不怎么好受。再说，杨政丞年轻而有前途，真让他与孟佳欣在一起，孟佳欣还会受他掌控，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但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老家伙也明白，他离开秦阔市后，要直接伸手过来几乎不可能，也会引起矿泉水的反弹。可这样放手自然不甘，不得已只有动用孟佳欣这个人来做这件事，好在杨政丞是从生理空降下来，在秦阔市和云笛都没有根基，操作起来相对容易，代价也不会太大。 接到最后的指令，孟佳欣也是苦恼。一是杨政丞离开云笛，大多数时间都留在秦阔市里，而且，这些天还离开秦阔市，都不知到哪里去了。再者，她对杨政丞已经做过不少试探，有几次表达得非常明显，但杨政丞一点都不动心，孟佳欣甚至猜想，自己如果真做到那种没法选择回头的做法，会不会惹怒杨政丞，之后在地建宾馆这边都会受到报复。 对老家伙的最后限令，孟佳欣也知道必须不计后果去做这件事了，至于结果，也不是她能够把控的。 也曾多次观察过这个年轻的常务副，见他与人打交道，显得随和。与上下之间的关系，也把握非常准，按说这样的一个人，帅气，又年轻，对美女应该有想法而且身边不会缺少女人才对，可他到云笛和秦阔市时间也不短，几个月来，却没有丝毫动静，这本身就不符合逻辑的。 这两天，听说杨政丞已经回到市里，但孟佳欣也不急于去找杨政丞，知道才回市里，肯定会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很忙。去早了反而不好。 等了两天，却不见杨政丞回云笛来，孟佳欣有些坐不住。按说他从外面回市里，自然要到云笛看看这边的产粮基地项目工作进展情况，孟佳欣也是笃定这一点才不急着往市里跑。可过了两天都不见杨政丞来云笛，又让孟佳欣觉得自己的判断或许出错。云笛的项目工作推进快，就不需要到这边来，而其他区县还在赶进度，自然要去督查。 如此想，孟佳欣觉得还是要到市里去，虽说依然不能掌握杨政丞的行踪，但她在市里也有朋友，能够打听到杨政丞的去向。 带了两个亲信，也是地建宾馆里最出众的美女，年轻有活力，身材也是最火的，这让孟佳欣有更多信心。这样的美女，不计得失地让给杨政丞，他还有什么多求？ 当然，自己这样做，杨政丞那边肯定也会有警惕，担心自己对他有什么坏心。孟佳欣也盘算过，要怎么样才能够打消杨政丞的疑心而信任她？最好的罪犯就是让杨政丞手里掌握她的某种证据，想来，他就不担心其他的事情了。至于等他那个之后，老家伙的意思未必就完全按照他说的去做，这样一个大帅哥，自己也能够过得幸福几年，何乐而不为？ 至于老家伙那里有自己的把柄，但真要鱼死网破，老家伙如今也不会真的就能够将自己拿得死死的。孟佳欣有了这些思考和决心之后，觉得这个事情只能尽快做出结果，才对她真正有利。 先一夜赶到市里，孟佳欣得知杨政丞所住的酒店，便也在这酒店开了房间。而且在杨政丞房间不远，两间房，一间是孟佳欣自己的，另一间则是两随行的妙龄女子的。这两女孩虽说跟在孟佳欣身边时间不算久，但已经归心，愿意为孟佳欣做任何事情。 老家伙曾经想对这两女子做一些事情，孟佳欣都拒绝了，表示自己在云笛要留一些好东西，来用在关键时刻。老家伙对孟佳欣这样说法，也是赞同的，便不再提出这些要求。因为地建宾馆里，还有其他年轻的女孩，他也可发泄的。 做好准备，孟佳欣打探出杨政丞去了童适县，在那边不会太晚。至于回市里还会有什么安排，却不得而知。对市里，你孟佳欣的消息来源虽有，但不多，加上如今杨政丞身份有些特殊，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引起其他人注意。 等下午晚餐之后，孟佳欣在房间里洗浴，正在冲淋之际，脑子里梦幻着即将可能出现的事，心情也飘飘的，手在做某些动作。外面传来了手机铃声，一开始孟佳欣并不听到，人处在那种幻境之中，有些醉了。 等她听到手机铃声，孟佳欣一激灵，忙不迭地从浴室出来，都不披任何东西。好在没有外人看到，否则，那丰美的身材会让人发狂。每一步行走，都有很夸张的地方上下弹动，晃瞎人的眼睛。 看到来电显示，孟佳欣有些紧张，接听了，说，“柔柔，有好消息了？”关于杨政丞行踪的事情，孟佳欣让柔柔在密切注意。 “孟姐，是的。他回市里了。”柔柔说，“这时候他去了地建公司，估计在那边吃饭，然后处理工作。具体什么时候会来酒店，没办法估计。” “好，他回来就好，等一会，我和你一起去找他。怕不怕？”孟佳欣轻笑一声。 “不怕，有孟姐呢。”柔柔说。 “他很可能看不上我，柔柔，到时候你得帮我哦。”孟佳欣说，对杨政丞之前的表现，确实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姐……你这样漂亮，魅力无限，不正是他们喜欢的吗。”“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或许他只喜欢年轻的啊。这样的男人又不是没有。”孟佳欣知道自己三十多岁，魅力正盛，可有些男人只喜欢青涩的果子，又有什么办法？ “柔柔……”“孟姐，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柔柔没有直接回应，却也说出自己的意思。“会不会很委屈你，柔柔，谢谢你这么帮姐姐。”孟佳欣也不做任何承诺，与柔柔之间，该给的好处早就给不少了，也不用这时候说出来. “没事的，孟姐。他很帅的啊。”柔柔在另一端笑，孟佳欣也了解柔柔的性格，这里挂了电话，她急忙回到浴室，然后冲淋之后，便开始补妆，将自己魅力尽可能地展示在外。 与柔柔汇合，天色已经夜了，秦阔市晚上街景不差。两人有固定目标，便直接往市地建公司，孟佳欣要面见杨政丞，找一个理由。不管理由是不是说德国去，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也不用多在乎。 地建公司这边，原本小组里有五个组员，这两天杨政丞回来，组员们也很紧张，卖力，接连跑下面区县，今天算是完成一圈。连思思都不再陪着杨政丞家浜，而廖小宁先是下决心要陪杨政丞的，杨政丞也知道这段时间来，廖小宁身上的压力也大，便让他回家休息。 这两天到区县转，看下面产粮基地项目进展情况，该播种的作物，如玉米等都已经下地，只等时间和节气，作物生长，施肥、除草、浇水等等，都是以后的工作。在地里，会有间种，像黄豆、红豆和黑豆等，有计划地在玉米地里间种，这样土地才会高效利用，之后，会种土豆、小麦、粟米、油菜等等，具体的规划有公司的专业人员，杨政丞等人只要是督查各地乡镇配合的工作，以及产粮基地耕种进度，不能让播种错过季节。 到得此时，工作已经铺开，对项目工作的推进也分为几块。播种的同时，对坡地的配套建设也在紧张地推动。 看两天，杨政丞对这边的工作也放心下来。市里和区县，对产粮基地项目的重视程度，基本上不用小组做具体的督促，下面都会按预期的工作安排，推进项目。 从童适县回来，天虽没黑，但吃过饭也就黑下来，将廖小宁打发回家，杨政丞也百无聊赖，刘诗瑜已经回云笛那边，市里可见的人虽不少，杨政丞也想清静清静，便没出地建公司而回到办公室。 坐下来，也在回望这段时间所作的事情，除了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之外，杨昌明到秦阔市后也入手目前的工作，虽说他的能力有所不足，态度却好，相信经过磨练，会有很大提升空间。杨正武和杨滢在江右省那边想闹出点事，但因为已经正式叫他回京都做事，即使杨正武和杨滢暂时还不离开，也无所谓了。 梳理这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即将要做到事情，杨政丞逐渐平静下来。只要老杨家那边不出幺蛾子，鹰飞食品公司在年底或明年初，就可升级成为鹰飞集团，到时候，很多事务都将成势，谁还想阻挡鹰飞集团的发展，已经变得不太可能。 听到敲门，杨政丞有些奇怪，还有谁会找到办公室来？将笔记本电脑先关了，才去开门。电脑里有很多不能让外人见到的东西，杨政丞到秦阔市这边后，比较谨慎。 开门后，见外面站着两个美女，穿得时尚。如今是春季，但秦阔市这边气温还偏低，十几度的样子，不过，如今日夜温差不算大，天黑后，也会不会觉得冷。但杨政丞见面前这两人，多少还是感觉身上有点发冷。虽说两人并不露出水面，却很薄，里面的迹象也比较明显。细看之后，杨政丞笑了笑，说，“孟总，怎么有空到市里来？” “杨常务，我们两还没吃饭，你看怎么办？”孟佳欣说，进办公室，随即另一个女子也跟进。对进来的两人，杨政丞也不怎么在意，如果是孟佳欣一人，倒是会小心一些。 “怎么换没吃饭，天都黑了。”杨政丞笑着说，自然不怎么相信孟佳欣所说是真的。 “杨常务不相信我呢。”孟佳欣见杨政丞那样子，也明白这个人心冷，不会轻易就相信她。 “怎么会不信孟总？孟总还有这位小美女，先喝杯热水，还是就去吃饭？”杨政丞说。 “她是柔柔，杨常务，你说她哪里小了。”孟佳欣说。 “我叫柔柔，帅哥好。”柔柔上前，在杨政丞面前挺直了身子，面前的骄傲显得有点点夸张。 “之前好像见过吧。”杨政丞对柔柔说。 “帅哥是大领导，哪会记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柔柔说，“我是云笛地建宾馆的人，在孟总身边做事。帅哥，请我们吃饭？” “没问题没问题。”杨政丞笑着说答应，虽不知孟佳欣是要做什么，但请吃饭绝对没问题，而之前在云笛，孟佳欣也对他有所关心，不论出发点如何，总不能冷冷以对。 三个人出地建公司，到大门外，孟佳欣上车，杨政丞便跟着上车，车里有另外一个美女坐在司机位子上。杨政丞见孟佳欣坐副驾驶位，便只能到后排。柔柔也坐进后排，在杨政丞身边似乎有些发冷的样子。 “冷啊，谁让你穿那么少。”杨政丞笑着说，也不怕孟佳欣听到。进车里，见孟佳欣和另外两女，也明白她是早有准备的，也不慌。充其量，就是孟佳欣想达到某一目的，自己在秦阔市和云笛都没有什么可让孟佳欣大力谋求的东西。 “杨常务，亏你是大帅哥，都不知女子爱美，哪顾上冷不冷。”孟佳欣在前排说，“真有爱心，给柔柔暖和暖和，我们在前排也看不见的。” “看见也没关系啊。”女司机说，“只要帅哥愿意，包括孟总在内，帅哥想吃几个就吃几个。”说着，女司机开车进入街道。 第798章 警惕之心 虽说对孟佳欣有警惕之心，但也明白，孟佳欣也不能将他如何，因为本身他就没什么可让孟佳欣抓在手中作为把柄的。即使将这三女，都那个了，只要没留下视频之类的证据，对杨政丞说来都不会有多大用处。 平时在网上看到公布的每一个倒台的体现里的人，谁没有几十个晴副？这些东西对领导而言，不算什么事，最多就是一个生活做风问题，是该教育的对象而已。 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事情会被拘留、罚款等处罚，因为扰乱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国内很多逻辑都是这样的，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杨政丞对这些也是如此，当出李雄飞出事，是因为他触及了鹰飞有限公司，与桔城市主要领导的意图是违背的，才会受到刑期的处罚。 孟佳欣在云笛能够拿下地建宾馆来经营，背后肯定会有人在职场，但如今，杨政丞在秦阔市已经逐渐成势，就不是孟佳欣或她背后的人能够轻易动得了的存在，杨政丞也没必要像之前那样小心谨慎，万事要戒备。 孟佳欣不多说，不过，身边的柔柔做出很冷的样子，往他身边靠靠。杨政丞没让开，柔柔光溜溜的手臂，便与杨政丞的手臂碰在一起。杨政丞也没让开或回避，由着柔柔如此。 车开得慢，有霓虹灯的光间或闪进来，能够看到柔柔的表情，紧张，脸颊红彤彤的。杨政丞没多关注，也在想孟佳欣到底要做什么，谋求什么。但他不会问，孟佳欣到时候肯定会说。之前孟佳欣说没吃晚饭，要他请客，自然是籍口，没必要当真的。 司机放出音乐，声音很轻，如此，不会干扰到后排两人说话，而前排的人又不会听到后排的人说什么。 车往室外开动，杨政丞判断了车的走向，说，“孟总，不是说要吃饭吗？” “杨常务，我比较喜欢在云笛吃，没关系吧。也不远，吃过后你想回市里，我负责送你。”孟佳欣笑着说，却没说其他的。回到云笛，肯定会去地建宾馆，那是她的地盘，想做什么都便利。 反正已经在车上，而孟佳欣也明确表达了一声，至于要不要下车，也在于杨政丞选择。杨政丞也知道，自己在秦阔市这边至少有两三年，才可能会离开，而孟佳欣既然下这样的决心，也不会因为自己推辞就放手。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她肯定会一次又一次缠住自己的。 在杨政丞和孟佳欣说话之际，柔柔的腿抬起，放下之后，便搭在杨政丞脚上。杨政丞用手去想将她的腿移开走，柔柔的手就抓住杨政丞的手不放。随即合身扑上，柔柔是比较有料的，杨政丞已经明白柔柔要做什么，孟佳欣还没有提出要什么之前，他也不会真对柔柔如何对孟佳欣如何。 吃还是不吃，完全在于自己的主导之下，相信孟佳欣不敢这样明着给自己挖陷阱。像自己这种从省里空降而下的，地方上的人多少都会忌惮。 柔柔也是果断，行动很干脆，直击某位。 杨政丞这时候也上道，抓住柔柔一只，说，“孟总，有什么事不先说？” “杨常务怕我害你？我有那个胆子吗。”孟佳欣听杨政丞这样说，虽不知柔柔有什么动作，但也明白在后排已经有进展，“杨常务，我说主要是因为你太帅了，我们姐妹一直想亲近一下帅哥，你肯定是不会信的。 是不是？对你们男人说来，美女难求；对我们女人说来，帅哥也难找到啊。我在宾馆有多少次想对杨常务说几句心里话，你可给过我机会？没有把。我想，或者是你觉得我太老了，不喜欢这类的，才想到要柔柔和婧婧一起来见你。她们俩是主菜，我就是一碟冷菜，随你愿不愿意吃……” “孟总，在云笛在秦阔市，只要孟总说一句话，没有一百个帅哥听你的总会有几十个帅哥随你选吧。在云笛，还有谁比孟总更吸引回头率？一城之花，排第一，孟总也是当之无愧的。”杨政丞也知道，孟佳欣在云笛县城，也算得上是一城之花。 “我可不敢也真没这样的实力，柔柔和婧婧两人都比我要强。”孟佳欣说。 车内光线暗，从外面不可能看到车内的事物，可在前排的孟佳欣却能够看到一些迹象。见两人开始有了实质的进展，觉得已经可以了。便让婧婧将车停在路边，她从副驾驶下来，坐到后排去。 杨政丞见孟佳欣到后排来，手并不放开，而是看着她。虽看不清表情，但能够看到孟佳欣在笑，白牙露在外。婧婧等孟佳欣关了车门，继续往前开动，往云笛走，车速依旧不快，不会影响到后排的人。偶尔有车超过或对向开来，有车灯闪亮，对于在后排的人而言，从外面也看不到任何迹象。 对环境的了解，不论是杨政丞还是孟佳欣，都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在车外除非贴着车窗，要不然就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看着孟佳欣，她到后排见到杨政丞的手在做什么，而他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孟佳欣不说话，却很干脆地行动。光线暗，可近距离还是能够看到情况的。 孟佳欣处理好自己，随即拉了杨政丞的一只手，杨政丞只是看她一眼，没继续有动作。孟佳欣知道杨政丞多少有些不放心，说，“杨常务，等到云笛，你用手机将我这样子多拍几段，存着，这样是不是放心些？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柔柔和婧婧也知道。如果实在要说我还存在什么意图，那就是想到后年，地建宾馆承包期到期，你不反对我继续承包做下去就非常感谢了。” 地建宾馆肯定会出包，谁来做都是给人做，或许有人会要回扣，但杨政丞说来，回扣的那点钱真不放在眼里。这个事情，或许是孟佳欣表面上的要求，她身后是谁，问她也不可能说出来吧。她背后的人要什么，确实也有必要掌握与了解，可孟佳欣不说，也没必要逼着她说出来。 “谁来承包，都不会有孟总这样熟人熟事更便利吧。”杨政丞说。 “那就谢谢杨常务了。”孟佳欣不再说其他，按住他的手，让他更好地感受这自己的美妙。 柔柔和孟佳欣一左一右坐在杨政丞身侧，两只手就被她们分了，一人拉着一只。这些事情，对孟佳欣而言不算什么，柔柔却明显有不同的情绪，杨政丞很快就体会到两人的不同。 孟佳欣并不就到此为止，用另一只手，去拉开杨政丞。杨政丞本想阻止，然而两人拉着他的手不放开，杨政丞也不好动蛮。孟佳欣已经如此，真要继续，也难完全拒绝。 孟佳欣嘻嘻地笑，在变相赞美杨政丞，彼此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孟佳欣见多识广哦，”杨政丞说，孟佳欣在地建宾馆做老板，人又美艳，自然会有不少人有想法而后行动，肯定会经历多人。 “杨常务，我虽然在地建宾馆但也是老总，有人有想法，身边也有些可退出来做挡箭牌。如同柔柔和婧婧，要不是今天要见杨常务，她们两人我都护在身后，不肯让谁沾边的。柔柔和婧婧都没经历过任何事，也算是难得遇到的事情。这么漂亮，不知多少人贪图，可还是保存完好到如今。杨常务，我虽说经历不多，总还是有经历的，可在地建宾馆，人多事多，那些愿意出来做事的，又爱在外面面前说嘴，哪怕不流传出去，我也是知道不少情况，你说呢。” 孟佳欣这样说，也是想向杨政丞做一个解释，她不是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真不是人。至少一点，柔柔还没有经历过，他自己虽有经历，只是不会谁都能够得到。 “孟总，你也是地肥才长出那么夸张的庄稼。”杨政丞嬉笑着，孟佳欣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对自己的情况，孟佳欣明白。不过，自己这种确实没法和柔柔那比较，目前柔柔还是纯天然的，感觉与味道都会好很多。 虽说真的太便宜身前这个家伙，但之前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又让她只能这样决策。此时，多少有些上当的感觉，可也没法后悔。 就这样一路忙活着，杨政丞也有些受不了孟佳欣，虽说提出一个小小要求，但付出的是不是有些多？如果柔柔和婧婧真的跟她说的那样，这个代价可真不小。对于柔柔和婧婧是不是第一回，杨政丞确实不在意，但从另一个角度说，谁又不喜欢做第一？ 对于吃不吃掉柔柔和婧婧，杨政丞还没做决定。不管吃与不吃，事情已经到这地步，都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时间问题。当然，对柔柔和婧婧这样的存在，与之前在桔城市那边与几个女人的关系不一样，这里就没有感情因素，完全是做戏而已。 孟佳欣经验很老道，在车行走过程，始终掌控着杨政丞的反应状况，不让他出意外。可见她在这时候，还是非常用心的。柔柔在身边，也帮着她但又不是很熟悉，显得生疏。见柔柔这样的反应，杨政丞也有些相信，柔柔和婧婧很可能真像孟佳欣说的那样。 车进云笛，直接往地建宾馆地下停车场走，到停车场后。孟佳欣才抬身起来，看着杨政丞，多少有些抱怨。一路过来，孟佳欣也是很辛苦的。柔柔帮杨政丞整理，几个人才下车，有专用的电梯往楼上走，直接到楼顶一房间外。婧婧先走，开了门，四个人都进里面。 房间温度早就提升了，微微的灯光，这时候，能够看清柔柔和婧婧的脸，确实秀美而质纯。孟佳欣虽有外衣，几乎没任何遮挡作用。进房间后，孟佳欣说，“要不要先拍几段？”说着，行动起来，夸张。 “先坐吧，孟总的意思我是明白了，也没什么。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杨政丞笑着说，并不移开视线。 “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孟佳欣小心地问。 第799章 婚期在即 之前在车里所做的，虽然没有做出最后的事情，可彼此之间也该有实质性的进展。听杨政丞这样说，孟佳欣也很奇怪，到这一步，他心里还有顾忌变成？按说着不符合逻辑，要不然，他如何肯跟随她们到房间来。 “到底为什么？”孟佳欣轻声地说，又怕将杨政丞惹毛了反而不美。可真这样结束，孟佳欣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孟总，再过十来天，我要结婚了。”杨政丞说，这个事情，在云笛和秦阔市肯定会传开，而孟佳欣也必然会知道或许她都已经知道了。因为上次杨政丞请假，就是因为要准备婚事，才离开齐佳舜回家。 “杨常务，我知道有这回事啊。那又如何？按我的想法，在婚前，男人做什么都无关于婚姻，也不算跨越界线。没有家的拘绊，无拘无束，不是更潇洒吗。”孟佳欣有些郁闷，没想到杨政丞会有这样的理由。 这个简直不是理由的理由，可听杨政丞说出来似乎有非常顺口。 孟佳欣有种要咬他一口的冲动。之前，在车里，那么长时间，他都不说有什么不妥当，这时候，说什么算了。真要算了，那为什么刚才一上车不说？ 听他如此说，自己确实是真的白费劲了。孟佳欣也是无奈，才说出这番话，也明白，这并非是杨政丞的本心。 “孟总，我不是这样看啊，就想把自己的第一，交送给婚姻。如此简单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杨政丞微笑着看孟佳欣，见她脸色变换，最后还是忍住了。 孟佳欣哪能不知，像杨政丞这样的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女人，才练就如此的本事。从秦阔市上车，到柔柔开始行动，到后来她做那样的事情，如果真是一个没有经历的人，估计几秒钟而已。哪会一路来都能够沉住气。 身边那些女子说她们的一些趣事，也曾说过对客人的细节，绝对多数的人，都在这住攻势面前，经受不起折腾。 以此来判断，杨政丞至少有十个不止的女人，才可能磨练出这样的效果。这时候，他跟自己说要将第一留着，说谎都没有半点脸红，这家伙如何得了！只是，孟佳欣又如何才能揭穿这家伙的假话？ “杨常务，今天不过是逢场作戏。又不是要有谁承担什么。这样吧，你来给我们姐妹拍摄，没问题吧？”孟佳欣只有退而求其次，又做这样的事情，倒要看看他最后能不能真的不出手。 男人装起来，也真是无敌。孟佳欣这时候对自己这个发现，都不知该如何说了。说话时，将杨政丞手机拿出来，“杨常务，用你手机拍摄，然后传给我看，行吧？” “这个没问题。”杨政丞对孟佳欣虽说不担心，但如果孟佳欣将把柄送到他手里，也不会不要。今后，孟佳欣自然不会做危害自己的事情，对孟佳欣和柔柔、婧婧三人，在自己身边保持在这样一个角色上，也没什么不好。 孟佳欣掌控地建宾馆之外，手里还有一支人手。这支人手目前暂时用不到，但不能说以后一直都用不到。在娱乐休闲这一块，有时候也是很有用处的。当然，这必须是高端的存在，而不是目前地建宾馆这些人。柔柔和婧婧，似乎有一些潜质，但不知她们看不看微自己所用。 有人提自己搜罗、培养一个队伍，留在某时候来用，平时在核心人员之外，有一个流动的成员，通过这种方式掩藏自己的意图，而在关键时候又能够有人派出去。这个队伍，不能让人察觉，甚至连唐钰彤、刘总、贾梓潼等人都不能察觉，还是不容易的。 这个想法，是在京都那边开始起念头，做酒吧连锁，做酒店和酒店的灰色服务。这些事情不能明着来，但私下养一批人，作为不时之需，确实有用的。具体如何操作，暂时还没想好，也不可能有水能够讨论这个事情。 鹰飞集团成立之后，业务的发展上，自然会有更多对手、敌人，也需要更多搜集信息的渠道。完全走正规渠道，在国内是有很大限制的。像杨正武就有不少渠道，但他都不直接接触这样的渠道，但因为有老杨家存在，这些渠道就可谓他所用，发挥出效果。 这些念头，杨政丞藏得很深，最初是在怀东省做纨绔公子的时候，只是有想法却没办法来复制与行动。在车里见孟佳欣的表现之后，就考虑要不要将三个人收过来，让她们为己所用。即使暂时还不能进行布局，等一年半载，总可以摸清她们底细，然后进行布局。 用手机拍摄，主要对孟佳欣的即兴表演，她没什么专业但作为身边有一群那样的女子，还是有点名堂的。杨政丞在拍摄时反而显得很用心，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孟佳欣见杨政丞如此表现，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想，居然都不动意。便对柔柔示意，柔柔到杨政丞身边，附在他身上，让他体会到某些温柔。而婧婧这时候，也到杨政丞另一侧，生手生脚地要有所表示。 等孟佳欣表演完第二段，消耗不少体能，便躺在沙发上，无遮无拦的。杨政丞对她拍摄一阵，孟佳欣说，“只看有什么意思？真是好人，就让人家不要总等……” 柔柔听出孟佳欣的意思，便推着杨政丞到沙发边，让杨政丞坐下。杨政丞也不拒抗，看着孟佳欣迷离的样子，笑着说，“孟总，我之前说的是心里话，真要有意思，等我下次，怎么样？” “不好。”孟佳欣也不知杨政丞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并不完全拒绝，却又不肯做到实质性的事情。“要不让柔柔和婧婧陪你吧，她们也是第一，不会让你亏了，是不是？”孟佳欣说着，站起来，以为杨政丞是想要第一，而她的情况杨政丞可能不想接受。 孟佳欣很干脆，做到这一步，杨政丞换不肯那个，只能出最后一招，将柔柔和婧婧抛出来，如果他还不肯，也就没有更好办法。 披了睡衣，直接出房间。也不说什么，到隔壁去洗漱，之前为杨政丞所作，这时候还很不适应。孟佳欣也很就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哪怕老家伙有时候提出来，孟佳欣都不肯屈就，今天在车里这样做，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加上杨政丞本身也帅气，当时的情况让孟佳欣以为已经成功，才肯这样做的。 等孟佳欣走了，柔柔和婧婧只是在杨政丞身边，不知要怎么往下发展。这样的反应，让杨政丞对两人有不少好奇。到沙发坐着，说，“还没恋爱过？” “以前谈过，后来分了。但没那种事……”柔柔扭头不敢看他。 而整个过程，杨政丞没觉得有什么好，倒是觉得之前在平平妈那里的小心翼翼。这不是他喜欢看到的事，不过，以后就不用像今天这样小心。 孟佳欣最后出现，看着杨政丞，眼中还是有那种要求。杨政丞说，“孟总，只要喜欢，下次不会让你失望，怎么样？” “我敢说不行吗，你是大领导，是不是？”孟佳欣虽有不满，但今天这样也算达成某种意图，见孟佳欣幽怨的样子，杨政丞拉着她到沙发那，坐下。 ……孟佳欣站起来，快跑进洗漱间……柔柔和婧婧在一侧，也不知该做什么才适合。 今晚肯定无法回市里，婧婧也不可能再开车。杨政丞目前暂时不想让外人察觉到自己与孟佳欣之间的关系，而孟佳欣自然也不敢表露出与杨政丞之间的亲密。何况，她并没有那种关系，只是柔柔和婧婧而已。 没等孟佳欣从洗漱间出来，杨政丞已经开了房间门出去，柔柔和婧婧看着他，虽有想拦阻的想法却不敢真去拦阻。便这样看着杨政丞走了，柔柔和婧婧多少有些失落，可孟佳欣之前也没说出今晚要达到什么目标。 等孟佳欣出来，得知杨政丞已经离开，心里有些恨，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随后想，这时候确实不适合提出什么要求。否则，很可能让杨政丞发怒，才真叫完全损失。 杨政丞第二天在云笛出现，与章立仁和廖程进等人见过面，讨论了近期的工作，对杨昌明在云笛这边进行的建设工作到实地看了。县里对产粮基地项目的所有工作，都有政策性的倾向，因为对云笛而言，唯有产粮基地项目做出成就，才会让县里的领导们有工作业绩。 由于云笛目前是秦阔市的样板，其他区县在产粮基地项目工作上，主要是借鉴云笛的做法，所以，云笛对杨昌明负责的建设工程的政策，其他区县也会按照类似的办法来处理，杨政丞看过之后，也就放心杨昌明留在秦阔市，而他却要回家做好婚事的准备事宜。 查看了云笛这边产粮基地项目的工作情况，杨政丞很满意，产粮基地项目推进到如今，最艰难的事务已经冲过，对云笛上下的干部、领导，有什么阻力而希望顺利地看到有成果、有收获。 与杨昌明见一面，听他谈了到秦阔市之后的情况，也听他说未来三个月的工作进展和规划，杨政丞心里有底。只要杨昌明如此做下去，原籍换上能够按期完成的。如此，就不会影响到产粮基地项目在入秋之后的需要。 回到市里，自然要与市里主要领导见面，说自己即将回家后，市里这边的工作情况。这一次离开秦阔市，少说也会有二十天时间，对产粮基地的推进而言，到这个阶段后，推进的速度，不会像之前那样高效、变化快。 离开一段时间，杨政丞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关系。交待好这些事情，离开之前，杨政丞还是给孟佳欣打了个电话。“孟总，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你也知道，我即将离开一段时间，市里和各区县的工作不少，要见的人也不少。会不会怪我太无情？” “杨常务，我哪敢啊，不过是一个苦命人。不对，是三个苦命人而已，哪敢有什么怨言？”孟佳欣说。孟佳欣将柔柔和婧婧都包括在内，自然有她的用意，知道柔柔和婧婧两人与她有所不同。 “不要这么抱怨，等我下次回县里，好好收拾你。孟总，到时候不要抱怨哦。” “谁抱怨了，可不怕你收拾，也不知谁会丢盔弃甲……”孟佳欣听听说后，倾向立变，知道杨政丞在某方面很强，真有那种事情自然很享受的。 第800章 接亲 得知杨正武和杨滢都离开了江添市，杨正武代董事长的职位没有人来接替，也就空悬在那里，先不管了。对外界而言，调走杨正武不过是要将他安排到更紧要的位子去，作为老杨家重点培养的人才。如此安排，也能够对外有所交待，毕竟老杨家的核心之一是制药。 鹰飞食品公司在江右省，虽说今后的潜力巨大，但目前的体量在外界人眼里还是不够多，受到忽视，也是很正常的。其实，这也是刘总、贾梓潼她们在经营上的一种策略，将所有渠道扩展到成本、在秦阔市这边的产粮基地项目的成本，都在销售获利中扣除。 如此操作，对外公开的公司盈利自然就少一大截，而不是实际的真正盈利。这些情况，只有公司的核心人员才明白。鹰飞食品公司还有一项很大的成本，那就是人力的成本，公司的员工待遇，比其他公司至少要高出百分之二十。扣除这样的成本之后，表现出来的盈利就更少。 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员工待遇好，使得员工在工作中有更高的效率，实际上确实赚到了。这样的工作效率，也公司内部管理、公司员工的理念等多种方面是有着密切关系的。不是一味提高工资，就能够提高工作效率。 杨正武离开江添市并没有与刘总做工作交接，很可能是幻想着，家里那边还会派人到鹰飞食品来，他就有话语权，然后选派一个他自己的人过来。不过，刘总也不在意这些，本身杨正武在江添市也没有权利干涉公司的正常运作，决策也不需要请示杨正武这个代董事长。 告诉杨政丞江添市的变化，杨政丞也明白，这是老杨家那边杨唯在表达善意，让他和鹰飞食品这边的人看到老杨家已经做出决策。 从秦阔市离开回到怀东省城家里，离婚事的日子不多了。虽说杨政丞不在江右省唐家嫁女宴席上露面，但他也会到唐家去接新娘子。这个场景能够见到的，不过是公司和唐家核心成员，场面不会有任何信息传到外面。 在怀东省城，杨家这边自然也要做周全的准备。目前，赵青莲已经为儿子准备了婚房，一套别墅，装修在年前已经完成，杨政丞和唐钰彤都到婚房看过，不过，婚庆与喜庆的氛围之前不会就不知，这几天，才让婚庆公司的人到别墅去布置，杨政丞回到家里，这些事情自然要他亲自去把关。 别墅离杨家有点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实际距离不算大，但行车在省城，自然跑不起速度，要过不少红绿灯，就耽搁时间了。最初悬着别墅，杨政丞也不是很满意，主要原因也是离家太远，往来不方便。赵青莲说以后完全可住家里，别墅留在那里偶尔去住，也不会出现不方便的情况。何况，结婚之后，杨政丞和唐钰彤也不一定会在怀东省多住。 这里的别墅群是省城最高档的一个别墅区，赵青莲对儿子的婚房，自然要求高，眼界也高。杨政丞和唐钰彤对这里的别墅确实满意，不同别墅之间，参差错落在一个小山上。除了进别墅的大门之外，进每一幢别墅的车道都不同，不共用就更私密一些。 杨政丞的这一栋别墅，坐落在小山快到山顶的位子，坐北朝南。视野开阔，前面除了古树，稍远处便是流经怀东省成都那条大江，更远处是莽莽群山，能够看到极远。而看那气象，又仿佛是远处群山滚滚，到山脚下跪伏的势态。山脉间的灵气、贵气、财气都汇聚过来，蕴养着这边的房子。 别墅占地不算大，四百多平。除了主楼之外，有院子、荷塘、假山、小亭子，游泳池建在楼顶，到那里可游泳、阳光浴，布局做得非常好。 主楼三层，主卧在二楼。杨政丞将车开进车库，从车库乘电梯到二楼，可直接走主卧，非常便利。二楼这里，婚庆公司的人员还在布置，杨政丞对这些要求不多，因为老妈与婚庆公司谈的时候，具体要求都已经写在协议上。 今天过来，主要是老妈的要求，让他过来监工，也让他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提出要求，让婚庆公司的人好及时做好。 在这里做事的人，虽说不认识杨政丞，但有人过来而且不是公司的人，这些人也明白，肯定是来监工的。有女子见这么一个大帅哥到来，不免会多看几眼，然后两三个女子私下小声议论，随后一阵低笑。虽不知在议论什么，杨政丞也不难猜出，她们所说与自己多少有些关联。 主卧已经布置完成，杨政丞推开门进去，一个女子说了声什么，但没说清楚就被另外的人制止了。杨政丞估计她是要告诫自己，进去别乱动，免得坏了她们做的工作。 主卧是一张大铺，显得有些夸张，占据了绝对空间。不过主卧的空间本身就大，壁柜和大铺之间有一定的空间可获得，不对人有影响。大铺上，放着的都是真正的高端用品。而婚庆公司的人，将这里布置得热烈又欢喜，但也不是很夸张的气氛，给人舒适的感觉。 主卧一侧是连着卫生间，里面有大浴缸、洗簌间，墙上贴着双喜、彩花，顶上也都垂挂着这些东西，整个房间充满喜庆、迷幻的氛围。杨政丞对这些微生物，但唐钰彤会有什么想法，还得征求她的意见。将房间的所有，拍摄下来，用视频对话模式和唐钰彤说话，要她看看这里的布置还有那些要增补或调整。 两人不急，一面面地看，从视频里，唐钰彤看着整个婚房主卧，索然很满意，但还是提出了一些要求，变化不多，主要是按照她喜爱进行调整，随后，将婚庆公司的人叫进主卧，直接与唐钰彤交谈，说了要调整的地方，以及可能出现的效果。对方及时进行调整，然后，让唐钰彤通过视频看效果，是否满意。 在婚房忙一天，主要是给唐钰彤调节布置新房的时间，杨政丞非常有耐心。在不少细节处反反复复地修改，婚庆公司的职员也很有职业素养，并不因为主家要求修改就显得不耐烦。地人，请这样的婚庆公司来布置新房，开销也不小，赵青莲根本不在意这些花销，杨政丞更不在意。 如今，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流动现金流，确实不知道，有公司的财务人员按照一定比例划拨到账号里。等老杨家正式将鹰飞食品归还到江右省那边，自己受益会更多。平时的花销并不大，虽说杨政丞不节省但也不会乱花钱，身份是体现里的人，自然会注意花钱的尺度。 对自己的婚事该怎么操办，杨政丞确实不太上心，又不会敷衍。在家里留了七八天，处理好所有细节，也算是万事俱备只等婚期。 在江右省唐家那边，杨政丞虽说不能在宴席或有其他宾客时露面，但唐家里还是可以去的。赵青莲原本想到唐家，免得让唐钰彤觉得杨政丞不参加唐家的宴席而有想法，方琼和唐宇光表示杨政丞只要过来，不露面也没关系，双方能够理解。唐钰彤对公司目前的情况是完全理解的，因为产粮基地项目在秦阔市发展，不能让杨政丞的信息传开，导致产粮基地项目变得有意外和不定性。 到了四月二十七日下午，杨政丞从家里开了车往江右省赶路，中途距离比较远，杨家这边派了三台车，七八个人一起陪着杨政丞走。都是怀东省杨家这边信得过的人，得知杨政丞去迎亲，虽说车外没扎花，也不会多问杨政丞为什么这样低调。 杨政丞的车上坐有两人，可轮流开车。还没出怀东省界，天已经黑下来。这边的人也是有准备的，在路上没停下。一直到半夜，才到江添市。那边早就准备了房间，住进酒店，先夜宵，住下。二十八号中午，大家精神都恢复了，杨政丞让人一起吃了中餐，然后，悄悄地往唐家去。 唐家那边也是有准备的，给他们安排了地方。二十九好是唐家宴请宾客的时间，酒席放在离唐家不远的一家酒店里，宾客到唐家来的，自然是完全的亲近成员。住进唐家，也不会受到多大影响。不过，去唐家时，也只是杨政丞一个人，对随着到江添市而来的杨家人，这边也做一定程度的隔开，免得有人万一泄露出杨政丞的身份。 唐钰彤和周雅丽都在唐家，见杨政丞进来，唐钰彤脸像绽开的花儿一样，红彤彤的，眉眼都是幸福。快步迎上前，随即拉住杨政丞的手，看着他，说，“昨晚上辛苦了吧。” “五一晚上才会更辛苦。”杨政丞笑着说，声音很轻，只能是两人听到。唐钰彤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新婚之夜，男人肯定会很累的，做什么，她们心里都有数。唐钰彤便挥手打他一下，周雅丽看着两人的亲密，虽说脸上笑颜不便，心里却是一黯。 在心里，依然不能完全放下杨政丞这个家伙，虽说之前在桔城市，曾经想在唐钰彤背后将你那个家伙偷吃几次，最后却没做成，如今，眼见他已经走进婚姻殿堂，周雅丽如何不遗憾？不过，他是闺蜜的男人，今后估计也还有机会的。 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句话不仅仅是网络用语，也是在生活的现实ich上，总结出来的语句，自然有一定道理。 见杨政丞走过来，周雅丽看着他，有些迷醉的恍惚感，说，“来了？”杨政丞对周雅丽点点头，笑了笑，说，“你也到了，服装那些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吧，阿姨早就准备周全了，哪会让彤彤受到委屈。”周雅丽说，“只有你这个家伙，才可能欺负彤彤。以后，可不能让彤彤受委屈的哦。” “肯定不会。”杨政丞笑着说，“周雅丽，谢谢。感谢你对彤彤的关心与爱护，谢谢。” “我和彤彤是闺蜜，不过，以后彤彤跟谁更亲，就不好说了。”周雅丽笑着说对唐钰彤说。 “自然是闺蜜更亲啦。”唐钰彤笑着说。 “我相信彤彤。”周雅丽笑着说，这时候，要说的话自然是要更吉祥的言语。之余以后会有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周雅丽见杨政丞面带微笑，觉得他很可能是在笑当初在桔城市彼此之间的事情，不禁乜他一眼，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一个老实的家伙。不过，如今，真的有些能力、才华而又帅气的男人，还有那种纯情的吗？肯定不可能。 对杨政丞的印象，周雅丽也是一个变化的过程，最初在落鹰坪村遇见时，他换与李悦在一起，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与李悦分开。那次去落鹰坪村，除了看村小之外，主要还是想看看李悦这个最美的代课老师，顺便给村小捐一些款子，可却遇上这个家伙。 还是他主张拒绝了村小接受捐赠，使得彼此之间的印象加深。后来，他主动找到市里，也是为了做矿泉水的。到后来，认同他这个人后，彼此之间心里还没有那种情绪，哪怕是让杨政丞假扮唐钰彤的恋人，来抵挡家里的婚约。 因为假扮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好起来了。两人并不对周雅丽做什么解释，周雅丽也不追问，当时觉得很困难是继续假装，杨政丞这家伙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得彤彤的欢心。不过，后来逐渐地觉得彤彤看人的本领真的比她要好，运气也比她要好。知道后来他们真正谈到婚约，见证两人一起来，那个了，周雅丽心中才复杂起来。 到楼上，杨政丞也不避讳周雅丽，牵着唐钰彤的手，揽着唐钰彤的腰，亲着唐钰彤的脸，而他却一脸平静，似乎都是应该的。唐钰彤到如今，在周雅丽面前被杨政丞亲热，似乎也理所当然。 看着两人，周雅丽脸有些微热，但也不闪人，尽可能表现出平静。 第801章 唐家酒宴 四月二十九中午，是唐家嫁女宴席，唐钰彤便要到宴席上出现，迎宾。精心妆扮后，显得格外漂亮、迷人，杨政丞将她送到门外，并不跟她上车。周雅丽作为伴娘，也进行妆扮，陪着唐钰彤去酒店迎宾，挂着伴娘的标识让宾客们能够分清到底谁是新娘。 唐家这次嫁女宴席，出席的客人不会太多，主要是唐家重要亲属、唐宇光身边的人，方琼的朋友和身边下属等。这是宾客中的重要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唐钰彤自己的客人，玩伴、同学、朋友，另一个比较多的群体就是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的人。即使有些人没法亲自到场，也会托人带一份子。 除开之情的少数人，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这边得知唐钰彤出嫁，而嫁给的人是杨政丞，这些人都会真心祝福，何况唐钰彤本身还是鹰飞食品的管理高层，鹰飞食品公司里的管理成员，都会过来祝贺。 到婚宴的人比预计要多一些，还是刘总等人做了一些限制，消息也进行控制。不然，与鹰飞食品合作的人也可能到场来祝贺。 虽说唐宇光和方琼是体系里的人，对宴请规模要上报接受监察，收受礼单也要上缴提供监察。不过，唐钰彤是公司的人，她的客人和礼单是不受管控的。她的礼单和父母的分开，这样的宴请也就不会违规。 实际上，唐宇光的一些客人送礼，根本就不做记录，而是直接塞到唐宇光手中。这样的贺礼是绝对多数，唐宇光必须得回家整理出另一份礼单，自己心里明白即可。他在那样的位置，省地建公司常务副，真正的位高权重，不知多少手下和多少人都在等着这不需要借口的呈送礼物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大多数人就过来露一面，送礼，然后送上祝福便离开，不出现在宴席上。事后，对一些重要的客人，唐宇光也会另找机会，宴请答谢。这样的往来，自然是除了答谢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不需说透彼此心知肚明就好。这也是体系里另一种非常正常的交往模式，几乎体系里人人都懂的。 杨政丞不能出现在宴席上，留在唐家，这时候家里也就他一个人，不过，等宴席开了后，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那几位最高层的人，在吃好后，到唐家来与杨政丞见面。 刘总和她的助手、贾梓潼、陈栋和郑陌阡，平湖舵手也过来了，到唐家里另开一酒席，这些人便陪着杨政丞吃饭，给他敬酒，表示祝福。 这群人不能出现在杨政丞婚宴上，如果有人可出现，也只能是刘总派人代表，或刘总自己过去也说得过去。但他们也明白，这几天，鹰飞食品公司处在最关键的手段，都不能离开岗位。要预防京都老杨家那边有人发难，有人耍阴招，对公司任何微小的状况都要小心谨慎地对待。 也因此，鹰飞食品和鹰飞有限公司核心管理成员，都会留在记忆是这边，陈栋也得回到天秤市去主导自己的工作。唯有平湖舵手可以去怀东省，但他到那边后，同样不能让人认出身份。 平湖舵手如今的大账号非常热火，但他本身在媒体里极少露面，粉丝虽然多，却没有人见到平湖舵手的真面目，做节目时如果需要有人主持，那都是他工作室指派的人员，自己却不露面，这既是低调也是自保。 在国内，谁在做媒体且出名的，除非一味进行迎合，否则都有可能在某个时候就被盯上，突然消失都有可能。平湖舵手之前与桔城市上下打交道，在这方面有足够的经验与教训，如今，红火起来后，见过杨政丞的低调，也学着藏身。 在唐家，没有任何拘束，公司这些人对董事长的婚事自然非常在意，祝福之后，大家都在猛喝，来表达自己的心意。杨政丞自身的能力，与这些人比或许有很多不足，比他们甚至要差不少，可他能够将这一群人凝聚在一起，则是他个人的人格魅力。也是因为当初杨政丞在村小时，对带村小和网友支助的那笔资金的使用过程，让这些人看好他、信任他。再后来，一起创业、一起陪着公司的发展，杨政丞对各人的信任，对各人的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使得大家聚在一起，紧紧合力做事。 到如今，做这份事业也聚集了大家都理想、心血、才智、成长等等诸多因素，虽说因为老杨家的插手，使得公司的股份有所变化，但对最核心的几个人而言，他们的所有还是与公司捆绑在一起。从某种角度而言，利益对他们说来反而是次要的，这个亲自培养出来的公司，才是最为关键的存在。 周雅丽不是随同刘总等人与哦来的，而是等唐家宴席进行过大半，她才与唐钰彤说了，到唐家来。知道刘总等公司核心成员在唐家，她过来一起，也没什么问题。作为唐钰彤的闺蜜和伴娘，已经出现这么久，重要的客人也都到宴席上了，即使周雅丽不陪在唐钰彤身边也没什么。 周雅丽过来后，见这边的人在喝酒，也拿酒杯来与杨政丞敬酒、祝福。到杨政丞面前，说，“董事长，祝你幸福美满，早早升级。” “谢谢。周雅丽，你也该找人嫁掉了，免得总为家里逼婚做事都没心思。”杨政丞笑着说，明白周雅丽心里藏着什么，虽不揭开但偶尔说说她，也是在调一下戏。 “就盼望着我嫁人啊，有你这样做男人的吗。”周雅丽声音低，偏着脸在他耳边说，两人稍显的亲密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适合？”杨政丞说。 “当然是娶了彤彤然后还看着彤彤的闺蜜，找机会把老婆的闺蜜给吃掉。”周雅丽说，随即转身，似乎要跟杨政丞离开得远一点，但在转身之际，却有一个小动作，手在他腿尽头处轻轻拂过，然后，飞快地轻抓一把。 杨政丞也没料到周雅丽会有这样的动作，胆子这么大，敢在这时候袭击他的要害。不过，抓一把对杨政丞也没什么，当没那回事一样。自己婚礼期间，杨政丞自然不会做任何对比起唐钰彤的事，这样心里才会安宁、踏实。 周雅丽扮演起妖精来，也是很让人那个的，杨政丞这时候的抵御力十足，自然不会落入她的套子里。虽然不知以后会怎么样，这时候哪怕周雅丽再有魅力，也不可能让杨政丞自乱阵脚。 一群人在唐家喝酒、庆祝、欢言笑语，但也都明白唐家的地位，不肯放肆。相对而言，周雅丽对唐家要熟悉一些，毕竟之前到过几次。 从中午十二点酒宴开始，唐家的酒席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结束，还是对来客做了一些限制，以及唐宇光的客人大多都仅限于来见过面，送了贺礼就走，不留下来吃酒宴。杨政丞等人在唐家吃喝，是从一点开始，到两点多也就结束。刘总、贾梓潼等人在餐后和杨政丞说了些故事的事情，便告辞离开。 周雅丽是唐钰彤伴娘，这时候要么到酒店去陪着唐钰彤，要么就留在唐家，等明天凌晨从这边出发，往怀东省而去。 送走刘总等人，周雅丽并不走，看着杨政丞说，“要不要我现在到酒店去陪你老婆？” “你今天是伴娘啊，彤彤是你闺蜜，你自个看着办。”杨政丞没好气地说，这个时候本身就喝了点酒，自制力降低一些，虽说不会乱来，但周雅丽这样子，让他有些难受。 “我那知道，彤彤是我闺蜜。对啊，你难道不知有一句话吗，防火防盗防闺蜜。”周雅丽故意不看他，也担心他会有所行动，万一他真行动起来，又如何自处？很明显，周雅丽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真同杨政丞做什么，那可真的对不起唐钰彤了，等她婚后，有机会再勾他，倒是无所谓。反正男人不在意，她也喜欢。 “防闺蜜啊，闺蜜还能吃人不成？”杨政丞说，见周雅丽不敢瞎胡闹胆子就大些。 “吃不吃人物不知到，向闺蜜的老公取点经，这个不难吧？”周雅丽也察觉到杨政丞的情况，之前还抓了他一把，手里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放大，又想到当初在桔城市，几次要检查他那里都没成功，觉得要好好惩罚他一下。 转脸看着杨政丞，说，“怎么样，这时候是好机会，家里就孤男寡女的，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你只要三分钟就解决的吧。” 这个就太明显，杨政丞也拿不准周雅丽会不会疯闹，忙退开一些，免得让她袭击而防不住。 “退开干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反正你昨晚坏事，又不会有什么证据，是不是？怕这怕那的，太让人失望。”周雅丽似乎有些失落，真的有些发疯，可能是知道杨政丞不会怎么样，说直白些也不担心。 “投降啦，怕你了，不敢再惹你啦。”杨政丞笑着说。这样多说也没什么意思，便想结束这样的对话。 “谁要你怕了。”周雅丽说，“我是在试探试探你，看你对我闺蜜好不好，以后会不会欺负彤彤。” “只要你不欺负彤彤就好啦。”杨政丞说。 “我怎么会欺负彤彤，最多是帮她分担一些来自你的压力和精力。这样的闺蜜难道你不喜欢？”周雅丽说着走到杨政丞身边，杨政丞警惕地看着她，周雅丽又笑起来，“看你进展的，肯定心里有龌龊，是不是？” “别乱说。”杨政丞自然不肯认账。 “那我看看。”周雅丽说着将他抱住，然后到他前面，贴紧，就感受到杨政丞某处确实有变化。杨政丞也不敢忙乱推开周雅丽，说，“别闹、别闹。” “我才不闹，就查验查验，你别想逃跑。”周雅丽说着真的用手去查验，虽然不伸进去，但从外抓住变化的东西，看着杨政丞，“证据还不足啊，想抵赖可不行。” 抓住周雅丽的手，杨政丞说，“真的别闹。” “好，我不闹，你答应我，等你们蜜月之后，见我一次，行不行？”周雅丽说这话时，手还没放开，眼见却盯着杨政丞的眼睛看，不想他逃避。 杨政丞对周雅丽笑笑，并不说话，周雅丽赌气地手用了些力气，虽然不会对他有多少伤害，但杨政丞也有很明显的感觉。随后，周雅丽放开他，走到院子去，不再理会他。 唐家人都回来了，唐钰彤回到家，见杨政丞在那看手机。走到他身边，说，“不会很无聊吧。”将杨政丞留在家里，自然是没奈何。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安慰杨政丞。 “没事。刘总她们才走没多久，在这里喝酒吃饭，很热闹的。”唐钰彤也知道，公司核心成员到唐家来，给杨政丞祝贺的事，她是没办法离开酒店那边的宴席，要不然早就回家来了。 “丽丽呢，她不是在家吗，也不替我陪陪你。”唐钰彤笑着说。杨政丞心里暗想，她差点都替你那个了，够闺蜜的。 “她不知跑哪了，没事的。”杨政丞说，“在酒店站几个小时了，也够累的，你快坐坐吧。”宴席迎接宾客，可不轻松，几小时下来，人会累得够呛。在唐钰彤肩上轻轻捏揉，然后准备给她背也按一按，唐钰彤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我没事。” 唐家其他人也回家来，两人这时候秀恩爱自然很甜蜜，唐钰彤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事。 方琼、唐宇光也过来和杨政丞招呼一下，随后，方琼开始清理要送到杨家的嫁妆。准备的嫁妆足有一大屋子，实际上杨家那边也有准备新婚所用，不过，两家都不想让孩子们有委屈，自然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操作。 将嫁妆装车，一台中型货车才勉强将嫁妆装下，然后，杨政丞带来的三台车后备箱也装了不少东西。唐家送亲的人并不多，也是未了不让外面知道杨政丞与江右省这边的关系，只有唐家辉带着两个人，前往杨家。 第802章 喜结婚 按照预定的时间，这边准时出发，前往怀东省。 方琼和唐宇光都不跟着前往，临行之前，虽说明知唐钰彤以后还住家里，但那种不舍却完全表露出来。母女俩在门口抱头而哭，唐钰彤似乎也明白，这次离家以后便是杨家的人了，再到唐家来，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回家。自然，唐家也不会因为这而对她有分生感，可意义上却是不同的。这种出嫁的仪式确实是如此，从古以来就有哭嫁到传袭，实际上也确实是骨肉分离。 对唐钰彤而言，今后的情况比较特殊，才会在婚后还回到江右省回到家里住着。要不然，每一次回家，都叫回娘家而不是回家。 杨政丞看着唐钰彤与老妈在哭，也不知该如何说，等一会，见两人还没有分开的意思，便走到边上，对方琼说，保证今后好好对唐钰彤，绝对不会辜负她之类的话。唐宇光见时间差不多了，再拖一阵就天明，而过出门的时间点。过来劝说，说方琼几句，才收泪，又嘱咐唐钰彤到杨家之后，要注意哪些问题，特别是对杨家那边的父母，要尊敬与孝顺。 唐钰彤虽然到怀东省次数少，但赵青莲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彼此之间的关系先前就非常好。今后，也不会因为是婆媳关系而恶化。唐钰彤自然满口答应，等上了车，方琼和唐宇光等唐家人站在门口，一直望着消失的车尾。 出家门时，天还没亮。但还没出江添市就已经天明，上了高速，一行人的车队都贴着大喜，所经过的地方，也都让外人猜测。 周雅丽坐在副驾驶座，杨政丞和唐钰彤坐后排，两人手拉着手，唐钰彤偏着头靠在杨政丞身上，就这样一直在高速路走，快到中午，才下高速找地方吃饭，吃过饭，换了司机，继续赶路。 直到下午才到怀东省，然后，在早就定好的酒店里等时辰。要在五一这天临晨才是新人进屋的时候。杨政丞早一些去了别墅，赵青莲、杨再裕等杨家长辈，至亲等人，也都到别墅里等着。 杨唯、杨昌明、杨正武的老爸等人从京都赶过来，等会这新人进屋的时刻。因为昨天就到了，与杨再裕、赵青莲等在杨家谈了半夜，自然也将京都老杨家的意思转述清楚。老杨家的用意，让怀东省这边知道，对以后杨政丞的发展以及老杨家合作都是有必要的。 杨政丞先回别墅，杨唯、杨昌明等杨正武老爸等人也都起床与杨政丞先见一面，表达了老爷子和老杨家从京都带来的善意。见着几个人如此，杨政丞对杨唯等人也显得非常尊重，虽不明者说出一些事情，但言语上确实表述到位，让杨唯等人放心。 杨昌明不知内情，不过，见杨唯叔与杨政丞之间的关系如此亲近，也很放心。他如今在秦阔市那边做事，对产粮基地建设工程方面进行规划、推进、管理等事务进行负责，到目前为止，已经在秦阔市全面动工，牵涉到的人力、屋里、资源和人脉关系都非常广。一开始杨昌明手忙脚乱的，顾此失彼，到他离开秦阔市前来参加杨政丞婚礼时，工作基本上有序起来。此时，见到杨政丞了，自然希望跟他说说，也是宣泄一下心中的情绪。 赵青莲和杨再裕也问了路上的情况，问此时唐钰彤在那边酒店的情况。杨政丞自然说了，等时辰差不多时，他还要到酒店去接亲。从酒店房间里将唐钰彤背出来，到车上，然后再接到别墅，这也是一种礼节。 推算新人进屋的时辰是早上五点到七点之间，选择的时间是五点多。杨政丞在临晨四点再去酒店，见到唐钰彤和周雅丽坐着聊天，笑着说，“不睡一睡，哪怕睡半小时也好啊。” “某人急着出嫁，哪还有心思睡觉？”周雅丽笑着说，“杨政丞，是不是很得意啦。” “当然得意，这么漂亮、贤淑、能干，千百年才能找到一个的，被我找到了，娶回家，哪会不得意？”杨政丞笑着说，走到唐钰彤身边，在她脸上亲一亲。 “撒狗粮啦，我得快点捂住眼睛。”周雅丽笑嘻嘻地说，杨政丞和唐钰彤都不在意，对杨政丞表示的亲密，唐钰彤也不回避而是积极地回应，也不管周雅丽会说什么。 听到动静，唐家辉也到这边房间来，迎送和送亲的人这时候都聚集在酒店，自然热闹起来。唐家辉过来，杨政丞招呼之后，说，“唐哥，时间差不多了，招呼大家下楼吧。”他们定的房间是八楼，坐电梯下去自然顺当，但今天却不能坐电梯。 唐钰彤从唐家出门时，是唐家辉将妹妹背出们，之后，按说双脚就不能沾地，如今，虽说不那么严格，但尽可能少行走，则是必须的。 杨政丞将坐在铺上的唐钰彤背起来，前面有烛灯引路，从楼梯下去。八楼比较高，好在是往下走，背着一个人走也不算费力。 杨政丞倒是不差，背着一个人，到一楼后腿脚多少有些发软，但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唐钰彤身材虽好，但体重确实不重，如果换一个胖子新娘，选酒店时必须要住进一楼才行。 背着唐钰彤上车，从酒店到别墅，不远。在五点多一些，便到别墅门外，燃放了鞭炮以示喜庆。然后杨家这边负责接亲的人，就过来接过嫁妆。这时候，赵青莲和唐钰彤之间还不适宜碰面，按老话传下来的说法，婆媳之间不宜见面太早，要不然会有不合的事情。 唐钰彤和周雅丽进别墅之后，到新房主卧坐着。有杨家的人送来吃物，相应的程序也是按部就班进行，杨家这边，有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人。 婚宴是安排在中午，客人不多，低调进行。杨政丞请了唐钰彤、周雅丽一起到酒店去迎宾，几个人也都是盛装前往。接受客人的祝福，欢迎宾客到来，安排入席就座是有专人做这事，不需要杨政丞等新人来忙。 杨唯和杨正武老爸也是在酒店迎宾礼台处，当着众人的面，将之前杨政丞在京都老杨家签署的文件，用一个礼盒装了，送给杨政丞。随后，杨唯将杨政丞和唐钰彤叫到一边，要杨政丞当着几个人打开看里面的文件，核实之后，杨唯才在上面按了手印，也让杨正武老爸按了手印，作为这件事的见证者。如此，今后在老杨家那边，杨唯也不至于成为私下行动。杨家其他人如果对鹰飞食品公司的事情有想法，这也是老杨家整体意识到表现，不是因为个人的主张。 赵青莲、杨再裕也在场看着事情的经过，杨昌明则被支派去做其他事情，免得他得知可能会传出去。这件事对老杨家和鹰飞食品公司而言，都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公司也就几个核心管理成功之道公司重新落到杨政丞手里，其他的人则不知情，对外面的宣传，虽不提老杨家的存在，但也不否认老杨家与鹰飞食品公司之间的关系，即使等一段时间，公司升级成为鹰飞集团，也不会否认老杨家与集团之间的关系。 将这个文件收起来，杨政丞说，“杨唯叔，非常感谢。也请你给老爷子带回我的谢意。当然，等这边忙过了，我带彤彤到京都去，当面向老爷子和家长道谢。鹰飞食品虽说自己发展，但还需要老杨家照料，我们这边还是非常弱小，经受不起风吹雨打。有老杨家帮遮风挡雨，才有可能成长起来。” 杨政丞这番话也是有感而发，同时，也是表达鹰飞食品这边的意思，不会因为收回就忘记老杨家的好处，这份恩惠这边会记住。杨唯也知道，杨政丞和刘总、贾梓潼等人多次见面，自然也会讨论公司以后的方向性决断。 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多说。将该表达的东西传达到位、有人见证，也就是了。彼此之间，更多的是承诺与信守，要不然，杨政丞和鹰飞食品给出的承诺再多，今后不做也是空欢喜一场。对杨政丞这个人看好，也信得过他，老爷子才有这样的决断。 这次婚礼，对老杨家而言，这件事是最重要的，事关老杨家几十年的发展与今后的道路。赵青莲、杨再裕都不说什么，只是在旁看着，见儿子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沉稳，与杨唯侃侃而谈，也都很开心。儿子如今的不同、如今的强大，令杨再裕和赵青莲倍感欣慰，也对当初家变得事情，有更新的理解，使得他们心里也变得宽敞很多。 周雅丽是知情者之一，她虽说不认识京都过来的人，却知道京都有老杨家一族，见几个人围在一边说事，她没有凑过去，而是在门口迎宾，免得这边有人去干扰杨政丞他们。心里对杨政丞的感受多少有些变化，在这样的场景下，多少有些自怜与感怀。 到来的宾客只有十桌，这是必须要控制的。杨家一些不算太亲近的人，在别墅那边开席。而杨再裕的很多前来祝贺的宾客，并不留下吃酒宴，也像唐宇光的客人一样，送了礼包说一些祝福语，便离开。 杨再裕与唐宇光相比，就要稍微差一些，虽说他是官复原职，职权上也不便，但因为先前遇到过危难，下面多少有些人对他还持怀疑态度。到来的客人相对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京都老赵家也有人过来，赵青莲在老赵家的地位虽不算什么，但她老爸可不差，在老赵家有足够的影响力，前来贺喜的人不多，份量却不轻。自然，这个的贵客不会在外面露脸，就像杨唯等人也不会在外露脸，将他们都安排在一包厢里，有赵青莲和杨再裕亲自作陪，也算是一种态度。 因为只有十桌宾客，一次性上了酒菜，宴席开始之后，虽还有客人陆续到来，但都不肯进酒店入席。来人心里明白，也是杨再裕那边的客人，至于之后怎么处置这些关系，都是杨再裕来处理。 宴席的时间也不多，杨政丞和唐钰彤在酒店门口迎宾时间也不长，正式开戏之后，第一去敬酒的，自然是包厢里那一桌。京都杨家、赵家和赵青莲、杨再裕都在这一桌，杨政丞带着唐钰彤来敬酒，首先就是敬父母。这一点，也是将很多仪式节省了，这时候作为正式的见面。 赵青莲和杨再裕分别给了大红包，对新人进行祝福，之后杨唯等人也都有自己的红包，以表示庆贺祝福。 这一桌敬酒的时间稍长，随后，到大厅去给每一桌敬酒，大写到来的宾客。 酒宴结束，杨政丞带着唐钰彤回别墅，这里也有酒宴，只是一些近亲和唐家辉等人在这边开席。到这边也敬了酒，完成礼数，这天的婚礼仪式基本上就完成。等到晚上，还要闹新房的仪式。 不过，杨政丞和唐钰彤的朋友们都没过来，而且，这次婚礼非常低调，将这些仪式都简化了。只是在别墅大厅，做一次茶话会的模式，与宾客一起喝茶、聊天，表演一些资深的才艺，闹到晚上，客人才陆续散走。 杨政丞带着唐钰彤进新房，两人那种事情虽做过很多，到这是，唐钰彤还是很有些仪式感，等着杨政丞一件件将她解脱开，将她放在大铺上，完成该有多程序。等到杨政丞进了，唐钰彤仅仅地抱住他，来传达自己的幸福。 【作者***】：本书说明： 各位书友，大家好。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元旦。在此祝福书友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顺顺利利，万事吉祥，事事顺心。家庭幸福、财源广进！！ 本书从故事来说，才进展到三分之一。但因为我身体因素，无法继续写下去，至少，目前没法在写，修养一段时间后，再看情况吧。如果能够续写，肯定要继续写完这个故事，或者另有更好的故事，写一个新的故事，目前都说不准了。对一直支持本书的书友表示感谢的同时，也表示深深的歉意，身体出状况，没法继续更新，也请大家体谅、包容。 谢谢，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