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魅狂情》 第一章 沙渣!沙渣!沙渣! 一阵一阵踏碎落叶的仓皇脚步声,在幽暗湿冷的丛林裹响起,疾速奔跑的呼喘,将夜色染上更深一层的恐怖氛围。 满月的银色光芒如利箭穿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射在体态纤柔却动作矫健的女子身上。 女子为了躲避后头三名士兵的追杀,如羚羊般在森林里跳跃穿梭,快速向前逃窜...... 「啊!」一个不小心,凌牧杏被树根绊倒,狼狈地趴倒在地,痛得她头皮发麻。 「在那边!在那边!那个臭丫头往『奇焰树林』里跑去了!」紧追在凌牧杏身后一名快把马匹压成骆驼的肥胖士兵大声叫喊。 「等等!『奇焰树林』是穆承优王爷管辖的领域,我们身上没有搜索令,擅自进入要是激怒王爷,我们会被砍头的......」另一名眼睛下垂的士兵吓得连忙拉住两只搜寻狼犬,不敢前进。 「怕什么!承优王爷现在一定在圣凌府里饮酒作乐,哪有时间理睬我们?」胖士兵无畏地挥挥子。 「好!那我们就来比赛射箭,看谁能一箭将她毙命,省得把她押回立德将军府的路上她又乘机逃跑,害我们没天没夜地追捕,被她折腾的要命。 下垂眼士兵拿起弓箭气惯的说。 「把弓收下!」后头留着落腮胡的捕头大声喝斥。「立德将军有令要活抓这名婢女回城,不能伤她分毫。」 「立德将军真是奇怪,怎么会看上这个又瘦又小、又脏又黑的婢女,一定要抓她回去做侍枕?」胖士兵纳闷地啧了一声。 「将军大人一定是拥有太多体形丰满的特寝,想换换口味玩玩瘦小的吧!」下垂眼士兵应和。 「呵呵!将军口味变了,那些丰满的女人就会被下放当作军妓,对我们也有好处啊!」落腮胡捕头淫秽地搓着胡子说。 「是啊!是啊!」三个男人同时露出贱笑。 躲在树干后面的凌牧杏一股愤恨直冲而上,气得踢着树干痛骂。「哼!这三个狗奴居然如此嚣张,跟他们的主人一样卑鄙下流! 她居住的「玉霖镇」位于立德将军领土之上,长久以来受到立德将军霸道无理的压榨,不但强制镇民耕作农物必须达到规定产量,还常常无故加征税收,使得百姓生活穷困、苦不堪言。 再者,立德将军喜好女色,相中的少女无不被强押关进府里,荒淫无章的行径更是教村民气怨发指。 「啊!看到了!她在邢里!快追──」落腮胡捕头依狼犬反应找到了凌牧杏。 逼近而来的马蹄声在凌牧杏耳里听来十足骇人,吓得她只能拚命向前逃奔。 「找到了!那个臭丫头就躲在前面!快,把她抓起来,别再让她跑了! 两只狼犬寻获凌牧杏的踪迹,左有将她围住,狼露的尖牙不时威胁准备扑咬猎物。 「糟糕!死定了......」三圈刺眼的火炬亮光冷不防地剔穿凌牧杏伸起遮挡的五指。 「哼!前面是圣凌府的围墙,这下看妳往哪躲!」落腮胡捕头冷笑 「妳这臭丫头,乖乖跟我们回去吧!」下垂眼士兵跳下马,拿起挂在腰间的套索,瞄准凌牧杏便使劲甩拋过去── 完蛋了,完蛋了...... 她被立德将军的士兵队逮捕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一座夜夜靡音、喧嚣达旦,极尽浮华奢侈的「欲望之城」 承优王爷性格暴烈、冷酷狠毒,是人人闻之色变、闻之丧胆的「魔魅之子」 「欲望之城」、「魔魅之子」,这两个封号在整个清廷王朝,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奴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穆承优二十三岁之时,父亲穆威王爷因病过世,身为后嗣的承优继承「圣凌府」及方圆千里土地之后,全面开发农果耕作,建立货运总枢并加强壮大兵力,让圣凌山域不到半年便成为清廷王朝的重要区域 除此之外,境内也开挖出多座黄金及银矿,以此设计制成饰品与各地达官贵人买卖,财势更是迅速扩大,因此,短短时间之内,承优便成为朝中最为富有也最具声望的年轻王爷。 想当然尔,上至大臣官员下至民间商贾,无不奢望能够藉由承优王爷的权势提升地位,个个极尽所能逢迎讨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庆宴── 「承优王爷,恭喜您,今天是您二十五岁寿宴,可谓是普天同庆,可喜可贺呀!」 开设纺织场的文员外涎开谦卑笑容,鞠着双拳来到承优座椅底下,猛点着头。 「嗯。」承优斜侧着身体,一手慵懒地垂放华丽的座椅手把上,微微起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像是在视察着什么似地轻轻掠过底下,一张俊脸看来更加冷凛,难以亲近。 「微民知道承优王爷喜爱收集世界各地珍品异宝,特地派人为您寻求流传千年、具有神奇魔力的『夜光珍珠』。这颗珍珠有着愈夜愈闪烁的神奇能量,以不同角度观看有不同颜色变化产生,犹如万花筒炫丽动人,相信王爷您一定会喜欢的!」 文员外不断喷着口水,说完,推推跪在身边的妹妹。 「来,文琪,将珍贵的『夜光珍珠』献给承优王爷。 「是的,哥哥。」 文琪扭着小蛮腰走来,将一颗七彩珍珠捧上,抬头和承优对砚时,圆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努力放着强电,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承优王爷请笑纳。」 哼!他会不晓得文员外的企图吗?还不是奢望这个人人称许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妹妹文琪能够获得他的青睐及宠爱,进而争得一官半职。 承优以白眼回讽文琪挑逗的目光,唾弃着她华丽外表下斥满的低俗气质和丑陋野心。 「纪总管。」承优意兴阑珊地摇起手中酒杯,瞵视杯裹旋转的水涡。 「是的,大人。」一名有脚有些微破的男子指挥两名佣仆代为收下文员外的礼品 「承优王爷还是一样的冷酷哪......」 承优一个摇晃酒杯的小动作,宴席内所有名媛淑女皆看得迷醉倾倒,发 出惊叹的娇嗔,被他如黑钻般晶亮的瞳眸一扫,连忙羞涩地将脸藏到丝帕后,没多久又像躲猫猫似地探出眼睛回凝着他 对于底下那群千方百计想以美貌诱惑他以晋升身分的女人,承优冷嗤一声,更是不屑不齿。 「承优王爷──」 文员外的死对头陈则穿过所有大臣、商贩,搓着手心插话进来。 「我们陈家为您寻获的『冷霜蔷薇种子』才是这世上最珍奇的宝物,愈近寒冬蔷薇绽放得愈是娇艳,单单一朵便能盈香百里。 陈别说完跪退一步,以眼神暗示站在人群中的双胞胎姊妹上前。 双胞胎姊妹陈芬和陈芳以能歌善舞著名,经常受邀至皇宫宴会表演,享有「水晶双星」美名。两人接收到哥哥指示,相觑一眼后跳着柔美的舞蹈进场,企图以优雅气质取胜。 「纪总管。」双胞胎姊妹才一个跳跃动作,承优手便不耐地挥起。 「是的,大人。」总管纪仲文指示另外两名佣人收下陈别的贺礼。 承优完全不留情面、不留赊地的作风让双胞胎姊妹不知如何下台,呆愣当场,陈则只得狼狈地将两人拉走。 承优与生俱来的傲然霸气在瞬间凝僵整个气氛,伴衬的音乐骤然停止,静得群众能听到彼此惶恐的心跳声。 陈则计画惨败,首当其冲感到雀跃的当然是文员外,他再次壮大胆子走向前去。 「承优王爷,您是否要把玩一下『夜光珍珠』?传闻这颗明珠具有超强灵力,可以测出持有人的气色,红色表示气势盛凌,蓝色则表示......」 文员外话才说一半,即被承优鹰隼锐利的眼神慑止。 「我有必要试吗?」 「呃......」文员外血液霎时倒流,差点脑充血昏去。 「承优王爷当然不需要啦......以承优王爷浑然天成的威猛气势,明珠反射出的光泽绝对是红色的啰......还是大红......赤红......艳红...... 「好了,停。」真是受够了这种阿诚虚伪的嘴脸! 承优仰头将烈酒一口饮尽,不管朝廷大臣陆续献贡,也不管厅内众人等待他发令开舞欢庆,霍地起身转头就走,只撂下一句冷话。 「纪总管,把所有东西直接送进仓库。 「承优王爷......」 承优突然离去,在场的大臣及富商、千金名媛们顿时掀起一阵惊呼。 「王爷,今天可是您生辰的大喜之日,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追上承优的兰,是他三个月前由「艳红楼」相中带回的艺妓,算是目前最得宠的侍寝,也是唯一敢主动靠近他百尺之内的女人。 「走开!别烦我!」 承优手一甩,袖口差点打中兰的脸,幸好她及时闪退一步 「王爷,您在烦什么?不开心什么?多么希望我能够为您分担啊......」兰妖娆地贴向承优,磨蹭他的胸膛。 「走开!别来烦我。」承优瞬间转变成一只发狂的野兽,抽起系在腰际的皮鞭,将距离回廊两公尺的一棵矮树劈裂。 「王爷......对不起......原谅我......」兰涂着艳彩的脸蛋顿时吓得惨白,急忙跪地求饶。 「限妳马上消失。」 「是......是......是......」 果真,承优手指一弹,兰便没命地逃离。 在宴会厅看到此景的群众跟着退缩不敢再靠近一步,围成几个小圈圈交头接耳地讨论。 「天啊!今天承优王爷的心情真是糟到了极点,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得罪了可吃不消呀!」 「是啊!是啊!『魔魅之子』量谁也不敢招惹......」 听到评论,承优刚直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涩然── 呵!魔魅之子...... 就因他的母亲云希福晋在生下他后突然暴毙猝死,让他背上被魅魅缠身的诅咒,亲近他者必遭横祸惨死的流言就此传开,于是人人敬他如鬼神,避他而远之,「魔魅之子」的标志自此烙印在他身上。 自小他便知道人民对他的恐惧多过于身分上的敬畏,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也全然不去在意。 不过,他父亲穆威将他视为母凶手,几度愤而想要将他勒毙为妻子索命,要不是家业必须由他承续,恐怕他早已死了无数次。 而处于四十五岁壮年时期的穆威不知为何两年前不断咳血,不到一个星期便重病过世,整个清廷王府充斥着他毒害父亲身亡的传言 江湖术士们无不预测穆家在他继承之后便会没落灭绝,因此,曾和穆家结亲、结盟的王亲生怕受到波及,全然与之断绝来往。 然而承优在继承家业后,他致力开发的山坑果然挖掘到多座银矿、黄金矿场,身价财势一夕之间暴涨,原先唯恐逃避不及的皇亲国戚便又摇头摆尾地回过头来谄媚。 就像现在,为了讨好他,每日为他举办庆宴,就这样,连着两年几乎每个夜晚都在开设舞会。 真是一群现实又虚伪的家伙 睨着大厅那些穿著华丽,举止讲究优雅,相互交谈嬉笑的人群,承优连着冷啐几声。 「王爷......」 一排拿着长矛的卫兵巡视至北方花圃,撞见主人承优,四肢霎时绷紧。 「嗯。」承优甩下披风,示意侍卫离开。 虽然只看到承优的背影,但五名卫兵仍被他那浑然天成的霸气震慑,不敢再多留地急忙离开。 「对了,马修──」 承优右脚只是轻轻踏响,侍卫却以为地在震动,被主人点名的侍从更是慌张地两脚发软,倒向旁边的同伴身上。 「是!王爷。」 「从明天起,圣凌山下第五区果园就由你的家人负责栽种,纪总管早上会带专人过去教导。」承优双手环抱胸前,吐出一贯的凛冽。 「呃?!」卫兵马修惊愕半晌,脑汁搅拌许久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跪地磕头。「谢谢王爷......谢谢。」 承优举手喊停。「先别感谢得太早,我可是有每季总收成必须超过十吨的严格要求,没达到目标就收回果园,改让其它镇民栽种。 「是......是的......王爷。」马修感激地落泪痛哭。 「马修,真是太好了!有了果园收成,你家的债务就可以偿还了!」其它卫兵连声向他道贺。 「你们可以走了。」承优不耐地举手做个挥撤动作。 「是的,王爷。」 卫兵们虽然畏怯承优,但在心里却也对他更加敬仰,他们知道主人个性纵然霸道独裁,但也关护领地所有人民,家家富裕乐利、丰衣足食,不单他们甘愿效忠于他,百姓群众对他更是拥戴敬爱。 卫兵离去后周遭又恢复原本的寂静,秋雨甫歇,飘漾在空气中的冷风开始放肆地透进承优的毛孔,穿过他胸口的空洞...... 怪了,他最近为何觉得生命十分空虚? 他现在是个拥有权势财势的骄子,该感到满足才是...... 但,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灵深处缺失了某样东西......他缺少的到底是什么? 他究竟在渴望着什么 第二章 「呼──好险。」 闪过下垂眼士兵的套索攻击,牧杏快速爬上树干,决定冒险越过城墙逃进城府。 「放狗咬她!」追杀到树下的三名士兵命令狼犬扑咬。 「嘿嘿!狗儿腿短咬不到......你们这些替朝廷败类做事的狗离碎,没用没用真没用!」接着牧杏一个跨跳,顺利从墙上跳进府裹一处草丛。 「妈的!那个臭丫头躲进了承优王爷的府里,我们不能进去,这下该怎么办?」胖士兵紧张地擦着额头冷汗。 贴着城墙,牧杏听见承优的名字时,不自主地起满鸡皮疙瘩。 天啊!她闯进的是被世人畏惧、封为「魔魅之子」的承优王爷府...... 「这下糟糕了,要是没有抓回这个婢女,怎么向立德将军交代?哎呀!」下垂眼士兵一时心慌,套绳打到下巴。 「放心!承优王爷是出了名的残暴,曾经颁过『发现入侵者格杀勿论』的规令,圣凌府戒备森严,那个臭丫头误闯进去必死无疑,明天早上我们再请求入府收尸就可以了。」落腮胡捕头倒是一派轻松。 「说的也是,有承优王爷当挡箭牌,推说是他残杀那个臭丫头的,我们也就能向立德将军交差了,哈哈哈......」胖士兵抖着肚子奸笑。 「走吧!到『奇焰树林』外的小镇找间馆子打个牙祭,好好休息睡觉吧!」溜腮胡捕头带头骑出树林。 牧杏的心跳并没有随着士兵队渐渐消逝的马蹄声减缓,反倒逐一鼓动起── 「我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被那个传闻嗜血成狂、杀人不眨眼的「魔魅之子」抓到,不然也是死路一条......」牧杏俯过头沉思一会。「现在离开可能会在路上遇到兵队,还是躲在府内,明天再乘机偷跑出去此较保险。 突地,牧杏嗅到由府内飘来的酒香和食物香味。 「哇!好香喔......有东西可以吃啰!」牧杏兴奋地蹑手蹑脚,遮遮掩掩地越过大厅守卫,找到可以进入厨傍的一道小门。 一进厨房,看见桌上堆着满满精致可口的食物,牧杏不禁流下口水。「哇!想不到官人们吃的东西都这么精美......」 说完,地想到被官宦欺压、生活贫困的村友,就觉得愤恨。 「这些丧心病狂的官员就只会恶霸村民的心血,极尽豪华奢侈,真是教人痛恨!」听到大厅传来的喧哗琴声及虚伪谈笑,牧杏气得忍不住重垂捶打桌子。 「啊有小偷呀......」一名走入厨房的婢女撞见牧杏,惊声大叫。 糟糕!她被发现了!牧杏赶忙将一颗仙桃包子塞进胸口,钻过小门直往花围逃窜,慌乱之下,在中途还差点拨上大批的卫兵部队。 「各部队注意,有一名女贼闯入府内,四方城门现已下令全面封锁,各个部队务必仔细搜寻,抓到窃贼格杀勿论。」 「是!」 看着迅速列队散去的侍卫,躲在树丛的牧杏喷出一声爆笑。 「嘿嘿!这些卫兵真是阿呆!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笨蛋卫兵一定以为我会急着逃出去,没想到我根本还悠哉悠哉地窝在里面。」 闪过卫兵巡视,牧杏得意地哼起歌曲,大摇大摆穿过树林。 「哈!这里有一座巨大的假山洞穴耶!就躲在这里休憩一夜好了。 说着,她爬上假山山坡,钻进山底洞穴,坐上草皮。 「哇!真是太棒了!感谢老大爷引导我找到一个可以躲藏、避风、保暖的地方。」 拍拍草皮,牧杏在一株棕榈树下随地而坐,拿出塞在衣服里的仙桃包子,合掌虔诚地向天祈祷。 「老天爷,原谅我受不住饥饿偷了一个仙桃包子,请宽恕我的罪行,并感谢您赐给我如此美味的食物,希望您也保佑玉霖镇的村民,让大家都能享用如此丰盛的晚餐。」祈祷完毕,牧杏拿起仙桃包子就是一阵猛啃。 她就是那个窃贼吧! 站在假山另一边许久的承优早就听见外头卫兵的骚动,知道有人闯入府里,但没想到会是这个看来如此瘦削的女孩。 由女孩残破脏乱的外表,不必猜想他知她是个贫民;然而,教他吃惊的是,平淡乏味的包子在她眼里却是「丰盛」的餐点?!他从来不会去触碰的低劣食物,她却可以吃的如此满足?如此津津有味? 更教他惊讶的是,看来娇弱的她居然可以翻过巨高的城墙,还躲过卫兵的重重防守,更大胆潜进厨房偷窃食物。 「哎呀!差一点把包子都啃光了!」倏地,牧杏把包子高高举到半空。「不行!不能吃光,得留一些明天再吃,不然明天又要饿肚子了。 她在做什么?看着她强吞口水的滑稽模样,承优习惯紧绷的嘴角意外地拉起一抹会心的弧度。 「可是,真的好想再吃喔......」牧杏舔舔嘴边的包子屑。 「好了,就这样,不可以再贪吃了......」 说归说,牧杏的另一手却悄悄扣住举高的手腕将包子拉到嘴边,在快要咬下的那,右手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似地抡起拳头捶了下自己脑袋。「哎 呀!不行吃光啦!」 什么?!承优不可思议她挑高一眉。 他从没看过有人会对一粒包子如此珍惜,如此挣扎......居然为了阻止自己贪嘴,还夸张地用力朝自己头顶敲打下去! 莫名的,承优彷佛感受到她敲打自己的疼痛,头部起了一阵酸麻。 「啊!」牧杏灵光一现,弹下手指。「睡觉好了,睡着肚子就不会觉得饿了,也就不会想偷吃,好!就睡觉吧!」 牧杏躺上草皮准备呼呼大睡时,警觉神经突地抽了一下,不过,不到半秒她又松懈下来。 「怕什么呀!那些卫兵不会想到我会躲在这里,他们一定跟那些每天醉生梦死的王公大臣一样笨!」 跟每天醉生梦死的王公大臣一样笨! 这话让承优耳膜十分刺痛,燃着暴怒,他走到女孩前方,抽起鞭子甩打她旁边的草皮,刮飞一堆草土,留下一道骇人的痕迹。 「妳真是大胆,谁准许妳在这里撒野的!」 「啊──谁?!」牧杏吓得整个人弹跳起来,在调回模糊的视线焦距后,终于看清背着月光的男子,在他阴邪的脸孔上找到一双灼灼利眼,看见他合黑瞳眸瞬闲转换成银灰的诡异变化。 承优低头斜睨着她,在心里自嘲地轻笑一声。 呵!以他的脾气,早将擅闯入内的她鞭死,怎么反常地看到她瞠目结舌的呆样就觉得好笑,什么气都没了? 「你......你是谁?」牧杏自认胆识过人,但脚跟却不给面子地猛向后挪。 「妳叫什么名字?」承优眼睛成锐利的细线。 「我才要问你叫什么咧!」这男子真是过分?眼光明显唾弃着她。 「妳这个低贱贫民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承优再甩打鞭子,扫过她身后一排牡丹,花瓣瞬间四处飞散。 「什么低贱贫民,收回你的话。」牧杏跳到男子跟前,故作强悍地挥摆拳头 承优轻笑一声,瞳孔缩成两个冷峻的黑点。「从来没有人敢叫我穆承优收回说过的话。」 「少骗人了!你是穆承优?」牧杏腰仰头大笑,透过照映进琉璃温窒的月光,瞟瞟男子的面容。 「不可能,穆承优是妖魔转世的『魔魅之子』,长相奇丑无比,额头突出长有三支弯角,耳朵细尖长过头顶,嘴巴裂到耳根,还有一对狮子利牙,专吃人肉、啃人骨头......」 听到这,承优将她的话截断。「是谁说的?」 「进过圣凌府献卖的商人都是这么说的,说穆承优是个恐怖的鬼怪,一个声音一个动作就把全场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所以呀!你这个只会拿着皮鞭甩来甩去,虚张声势的马夫,别想冒充你的主人来吓我,你一点都不像,你长得是......」 「我长得是怎样?」承优踏踏脚板。 「你啊......」牧杏跳前一步,仔细端看他的容貌,倏地为之一惊他那浑然天成的霸气和银白月光闪现的冷光相应,有着不可预测的森严、诡谲......不过,他的五官长相却和阴森的气势完全相反,浓黑的剑眉加上凌厉的眼神,直挺的鼻梁还有冷硬的薄唇,十足刚毅。 「我长得是什么?」承优的手指在交叠的手臂上弹动。 「是有一对耳朵、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很正常很普通的人。」哼!她才不说她觉得他刚毅俊俏,免得他更加自大高傲。 「我的外貌只到『正常』程度?」 他的容貌可是历代皇亲国戚中最为俊逸优秀的代表,每个女人只要被他注视,无不脸红心跳甚至窒息昏倒,而她,是第一个敢如此大胆正视他的女人,还不被他俊美的外貌迷惑。 「说你『正常』还不好?」牧杏摆摆手。「难不成你想跟那个出生就克死母亲,为了早日继承家业毒害父亲的鬼怪穆承优一样呀!长得怪模怪样、歪七扭八还三头六──」 「克死母亲?毒害父亲?!」 这两句话犹如利刃狠狠刺穿承优的胸膛,挖开一个碗大的伤口。 「不怕死妳就再说一次。」他一把揪起她的衣领。 「好痛放开我......」牧杏使力拉开他的手腕,无奈怎么也挣脱不了。 此时,经过的卫兵大队听见吵雕声音冲了进来。 「承优王爷,您......」 「下去。」 「是。」收到主人命令,卫兵们话未说完即加快脚步离去。 「你......你真的是......穆承优?!」 其实,以他散发而出的气势,牧杏早猜想他会是个颇具分量的人物,但绝对没想到他就是教人闻风丧胆的穆承优。 「妳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承优额上青筋隐隐浮跳,扭紧她的领口将她高高举至半空。「妳的死期到了。」 「放......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身体被上扯腾空,喉咙受到压迫无法呼吸,一时之间牧杏以为自己已经休克死亡。 「这就是妳对我穆承优无礼的惩罚。」承优像似玩弄猎物的狂狮,冷残地看着她因缺氧而由胀红转为青紫的痛苦表情。 「你一个大男人掐死我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好光荣的......」 不到最后牧杏绝不甘休,就算没有力气反击,也要住口舌上争一口气。 「哈哈哈──」 闻言,承优仰首狠笑,将她摔至地上,一脚踩住她的两手。「说的也是,我怎么可以让妳死得这么痛快,我应该慢慢折磨妳到妳跪地求饶为 「打死我也不会向你求饶......」牧杏手背被他的靴子踩破几道伤痕,渗出血丝。 「等着瞧吧!」承优拿起鞭把敲打她的下颚。 这男人真的是个魔鬼......背着满月的他,歹毒的面容就像索命阎王的化身,看来极其邪恶、恐怖,吓得牧杏不由从心底发毛起来。 「先把妳关在那里,让妳饿个几天,再决定处死妳的方式。」说完,承优眼神定在花苑一角储放工具的仓库。 「你这个妖魔鬼怪,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牧杏拿起石块向他丢去,承优灵敏地闪过她的攻击。 「一介贱民还敢这么狂妄。」他抓起她的后领拖行着。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啊......好痛......」 「别做无谓的挣扎,妳是赢不了我的。」打开仓库,他粗暴地将她甩到墙角。不知是他临时的一点怜惜还是恰巧,牧杏被甩至一堆干草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撞击。 「妳就在这里慢慢等死。 「我一定会逃出去的!」 「呵!这是个密不透风的暗窒,我就看妳有多大的本领可以脱逃出去。」承优睥睨着她,扬起一道轻视的眉。 「等着瞧吧!」牧杏学他傲慢的口吻。「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好!我就等着瞧!」 这可新鲜了!居然有人敢对他挑衅?而且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王爷......」 这时,仓库门外传来一声叫唤。是总管纪仲文! 「有什么事?」 「馨琳格格希望能在就寝之前和王爷道安,另外,秦安将军有事求见,现在正在大厅等候。」 「嗯。」承优锁上仓库木闩。 「喂!你......」 门一关上,室内顿时一片漆黑,巨大的恐惧感团团包住牧杏,教她害怕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哼!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把我关在这里!」牧杏异想天开以为自己可以端开木门逃走,然而,不到三下,她的体力便完全透支,瘫在地上。 「王爷......」纪仲文听到仓库传出的撞击声,迟疑地停下脚步。 「还有什么事?」承优脸色一沉,径自向前行走。 嗅到警告,纪仲文连忙改口。「王爷是否要换件衣裳再到大厅会客?」 循着总管的视线,承优这才发觉胸口及袖口沾染到了许多泥污。 「呵!刚和一只全身泥巴的野猫玩了一下,没想到把衣服都玩脏了。」承优嗤出轻笑,拍拍胸口。 「野猫?!」纪仲文不敢相信冷酷的主人居然会和野猫嬉戏。 承优干咳一声,压下管家的震惊。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打开仓库,我要把那只野猫关到饿死为止。 「是,我立即警示婢女及卫兵全都不得接近仓库。」纪仲文拖着微玻的脚步跟上主人。 「嗯。」走着,承优的速度顿时缓慢了下。 在仓库她应该不会冷死才对: 这个突发而起的担忧随即便被他抹去,他继续迈开大步走向大厅。 「哼!没什么好怕的,我牧杏这么善良纯真,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我顺利脱逃出去的。」 鼓足气力,牧杏起身摸索四周,试着找出可以破坏木门的器具。 「哈!找到耕作用的铁耙子!」 就在牧杏兴奋地手舞足蹈时,耙子不小心勾破堆栈在一旁的小麦粉袋, 巨大的袋子整个爆裂,小麦粉末如瀑布流泄出来,顿时旋起满天粉灰。 「咳咳咳......天啊......我不能呼吸了......我要是被麦粉呛死......那多丢脸呀......」 牧杏虽然及时捂住口鼻,但仍止不住麦粉的侵入,呛咳的现象愈来愈严重,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第三章 回到寝宫换好衣服,承优随即走往妹妹馨琳的寝宫。 「怪了,今天的满月怎么出奇的明亮?」 步行过以红桧木制成,雕有奇花异草的回廊,承优仰望前方巨大的月轮,心神忽然一阵不宁,接着无来由地泛起一股怅然。 更怪的是他今晚的心情怎么特别浮躁,无法安定下来? 摇了摇头,承优把心头这份奇异的感觉甩掉,让迎面扑来的寒风扫散。 「哥,你来了呀!」 一名体形娇小的女孩跳到承优面前,朝他甜笑。「人家现在正要去宴会厅找你向你道晚安。」 「馨琳,快进寝宫里去,外面风冷小心着凉。」 承优摸摸妹妹的头,脱下貂毛大衣帮她披上,轻推她进入房间。 馨琳是他唯一的亲人,父亲再娶对象碧莲福晋所生的女儿,也就是所谓同父异母的妹妹。 「哥,今天的宴会结束了吗?」馨琳将脸埋在绒毛之中,晶亮的眼眸笑成一对灿烂弯月。 「等一下我去大厅会过秦安将军之后就宣布结束。 「喔。」馨琳坐上床沿,倦累地打了一个哈欠。 「馨琳,妳身体好些了没?烧退了吗?」 承优走到床边,捧起妹妹的小脸,冷酷的五官渐渐融化。 对于自小体弱多病,十八年来有大半时间都躺在病床上的妹妹馨琳,承优有着说不尽的怜爱,处处细心呵护照顾,生怕她和她亲生母亲碧莲福晋一样,在十年前因心脏绞痛过世。 「我很好,没事了。」馨琳压压哥哥皱起的眉头。 「药荼有没有按时喝?最近还会不会突然心悸、绞痛?」 看着馨琳不堪病痛折磨瘦枯如柴的弱小身子,承优不禁替她无对上天的不公,为何让如此可爱的女孩患得莫名无医的心病。 「我都有乖乖听话,每天起床跟睡前都喝足一杯药茶,不信你可以问纪总管,刚才我还只分了十口就喝完了呢!很厉害吧!」 馨琳天直地拍拍胸脯。「纪总管熬的雪梅药茶真的很有效喔!自从一个月前开始喝茶,我就再也没有心痛急喘过了。」 「嗯,很好。」承优点点妹妹的鼻头。「野生雪梅果其如纪总管所说的这么神奇,可以控制妳的病情,明天再派他去多采取一些回来。」 「哥,不要再派纪总管上『奇焰山』去采野生雪梅了好不好......」馨琳抬头望着哥哥,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请求。 「为什么?」承优将垂落在妹妹额前的长发顺到耳后。 「因为......」馨琳低下头,两手扯了扯袖口,支支吾吾一会儿,这才挤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纪总管管理城府里所有大小事情就已经很忙碌了,现在还要帮我采药熬煮成茶,一定更累,我觉得对他好内疚,不想再麻烦他了。 「他自小被父母卖进穆家为佣,为穆家效劳是应该的,妳不必觉得歉疚,再说,只有纪总管懂得分辨治病疗伤的花草,派他去最适当。 他这个妹妹天性就是慈悲善良,如同天神派遣而来的仙女,总是为着他人着想。 「可是他的脚伤还没好,要爬上陡峭的『奇焰山』很危险的。」说到这,馨琳浓密的睫毛盖下更多愧疚。 纪总管右脚之所以受伤变破,全是因为半个月前为了帮她采摘更高更大的野生雪梅,不慎从树上摔下造成,为此,她难过了许久,对他怀着一份极深的感谢及愧疚。 「这个我知道。妳放心,我会多派几名士兵跟随纪总管,让士兵帮忙采药。 总管纪仲文不只为人正派、工作勤奋、博学多闻,身手更是矫健,是他唯一能够安心信任的仆役,他当然会顾虑到他的安危。 「那也要多派点人手帮他打理府裹的事情。 「好,我明天就再多增加三名属下帮他。 承优扶着馨琳躺上床铺,帮她盖上丝被。「早点睡吧!」 「哥也是喔!别累坏了身体。」 「嗯。」 承优走到窗口,准备将竹帘放下时,眼光不自主地望向远处的花苑仓库,心口突地一阵冷凉,泛起不祥预感── 奇怪?他到底在着急什么? 为什么有着一股想要奔向仓库的冲动? 这个莫名的情绪窜上脑部的同时,他的潜意识猛地跳出──你不会在担心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吧? 这句疑问,着实震吓了他自己! 「哥,你怎么了?在担心什么吗?」馨琳好奇地钻出丝被,除了她病发的时候,她从未看过哥哥露出这种忧虑的神情。 「妳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承优放下竹帘,随着帘子落下盖住窗台的同时,也把脑中荒谬的思绪一并埋没。 「哥,晚安。」馨琳揉揉眼情,猜想是自己太过疲倦才会看错哥哥的表情。 「晚安。」承优在妹妹脸上烙下一个亲吻。 「哥,你也要早点休息喔!」 「嗯。」 怪了?!他的心怎么又无端慌了起来...... 走出寝宫,承优那股急躁情绪瞬间凌驾上他的冷静,脚步不自觉地迈大加快,最后干脆疾速跑向仓库。 「咳......咳......」 牧杏没有办法阻挡漫天飞扬的小麦粉灰侵入,只能趴下贴靠门边,从缝隙吸取外面新鲜的空气。 完蛋了......她快窒息了...... 「老天爷救我......救我......」牧杏握紧双手祈求。 正当牧杏因缺氧开始呈现昏迷状态之际,木门倏地打开。 迎面冲来的新鲜空气立即唤醒牧杏的意识,好不容易适应光线的瞳孔映见的是一个巨大而骇人的身影。 「妳在做什么?!」 承优大吼,不敢相信门一打开看见的会是一片粉灰飞扬的景象,还有躺在门边被麦粉覆盖、全身雪白的她。看她几乎快被粉末呛昏,他连忙将她抱出仓库,放在门外的一处草堆上。 天啊!老天爷派来的救星居然是他?!在看清上方脸孔是承优时,牧杏两眼整整瞠大三倍。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刚好解救了她...... 他不是要置她于死地?怎么会抱地出来...... 瞬间,贴触感受到他胸膛的高温时,她的心头莫名激起一阵悸动...... 「怎么会是你?」 「妳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这是她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她可能早被呛死。 「你狠心把我锁在仓库,我干嘛对你要有好口气!」还害她发生意外差点死掉。 她竟敢直接跟他对冲!承优张开虎口愤怒地扣住她的颈子。「妳要知道,我要杀妳比杀一只蚂蚁还容易。」 「哼!我才不怕你们这些卑鄙势利、草管人命的狗屁大官......」 明知抵抗不了他的蛮力,牧杏还是拚命地挣孔,能多撞他几下、多踢他几脚就尽量报复。 「妳说什么?找死── 承优瞳孔烁着噬人的红光,话甫说完,勾起她的腰身,走到花苑,使劲将她甩进一座连通瀑布的巨大水池,将她的头压入池里,然后拉开灌溉水闸。 糟糕!水压太大她根本不能浮上来换气......虽然牧杏谙通水性,但在巨量的压迫下,她根本无法游动,愈沉愈深...... 就在牧杏快要灭顶溺毙时,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冲进水池,穿过她的眼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拉起。 「妳无礼的嘴巴冲洗干净了没?」承优意外发现冲掉满身泥污的她,容是如此素雅清秀── 混着刚柔气质的柳眉,圆大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再配上一张丰实的嘴唇,不算亮眼,但那般傲然骨气的自信美,却有一种教人悸动的气势。 大口喘气的同时,牧杏乘机报仇泼他一脸冷水。 「呼......你才该把你的黑心肝洗一洗!」 「看来妳的嘴巴还是没洗干净。」 承优大手一松,牧杏又被压人池里。 完蛋了,她这回死定一了...... 同样的,牧杏只能闭气,任由水压挤迫沉落池底。 见池底的人影渐渐不再挣扎游动,一股不祥的感觉由承优心底疾速窜起── 他立即关闭水闸,待水而波动逐渐平缓,沉入池底犹如一具尸体的她,也随着水波推动慢慢漂浮上来。 她死了?! 承优急忙将牧杏抱起,平躺放至池岸,贴上她的胸口听测心跳。 还好,还有心跳: 确定她自界间还有微弱的气息,承优暗暗松下一口气,接着抬高她的下颚,捏住她的鼻子,试着口对口送人氧气帮助她呼吸。 谁?是谁?!被卷入一圈圈黑板漩涡的牧杏,突然感觉有道强猛的力量将她整个抽起,拉回她所有飞散的意识。 「咳......」牧杏难受地咳出一口池水。 「妳还真是命大。」承优眼神虽然冷淡,却仔细观察着她每个反应。 「不是要我死?干嘛还救我......咳......」牧杏猛拍胸口,终于将呛进鼻喉的池水全部咳出。 是啊!他不是决定严惩她的无礼,要她灭顶溺死?怎么又会出手救她?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掌控自己的思想。 更教他意外的是,看过无数罪犯被严惩上吊、斩首过程的他,竟会对她差些溺毙的险象产生如此之大的震撼?! 「如果就这样让妳死,实在太便宜妳了,也太没有乐趣了。」神情一个凝结,承优随即冰封起反常的自己。 「这样把人的性命玩弄在股掌之间很有乐趣是吧?看着有人被你折磨险些丧命,再自以为是英雄地解救很伟大,是吧?」 牧杏想要踹他一脚,反而被他箝住他轻轻闪过,害得她差点跌倒 「免妳一死,救妳一命,妳应当感激才是。 承优发现她单薄的衣衫因为池水浸湿紧贴在身上,显露出教他惊艳的婀娜身段──想不到看来瘦骨嶙峋的她竟然拥有如此优美的身材。 丰满地胸乳、纤细的柳腰、圆润的臀部,全是教人血脉偾张的曲线,美得教他心动。 「你......你......」牧杏想起他刚才以口封住她嘴巴急救的景象,身体不禁一阵战栗,手指轻碰嘴唇仍然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残留的热度。 这不就等于他吻了她: 天啊!她的初吻竟然就这么被夺走了?而且对象还是他这个妖魔! 牧杏的直接反应就是擦抹嘴巴。 除了牠的父亲,从来没有人敢在承优面前对他做出任何嫌恶的表情,不知有多少名门淑媛渴求他的亲吻,然而她却...... 牧杏用力擦嘴的动作像把利斧劈开承优独傲的自尊,也劈开了他的火爆。 「妳真的是不想活了!」 就在承优冲来准备一手掐死牧杏时,她一个侧身机警闪过,肩头使劲向他推撞,企图让他跌入池里,再乘机脱逃。 然而,事实并非牧杏想象的这般容易,在她撞倒不及防备的他的同时,他勾住她的脖颈,两个人失去重心一同掉进池中── 精通水术的承优在水中犹如蛟龙,玩兴大起的他抱紧她沉入池底,不时做出连续翻转动作。 好难受...... 她被他那如铜墙般的脯臂箝紧,难以呼吸,再加上潜入深水的阻力和冰冷,牧杏险些又再度昏厥过去。 察觉她没了挣扎,承优快速游出水面,拍打她的脸颊。「醒来!别给我装死!」 好!她就真的来装死!牧杏闭气,四肢软瘫在他身上。 「没呼吸了!」承优扛着她游至池岸。 就是现在! 就在承优扶着牧杏上岸准备进行急救之时,她一脚狠狠朝他胸口踢去── 可惜的是,承优反射能力出奇灵敏,不但挡去她的攻击并擒住她的脚踝。 「呵!我早知道妳在装死,我只是配合妳演戏,看妳想玩什么花样。」说完,他又将她拖进水池。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牧杏紧抱池岸岩石不放,拉扯挣扎间,薄弱的衣衫当场撕裂开来── 天啊!她的胴体真美...... 尖挺粉嫩的双峰,不盛一握的细腰,还有那丰腴可爱的俏臀、修长的双腿;一头亮丽乌黑的秀发,更加衬托出她肌肤的雪白,及秀丽的五官。 「啊!我的衣服......」牧杏羞愧地蹲在岸边,一手遮着上身,一手则拚命想捞取他手中的衣裳。 「要就跳进池里去拿。」承优把衣服丢向后头的水池。 「你......」 要是能,她一定向前跟他打斗搏命!但是,她现在全身赤裸根本无法行动,甚至想转身逃跑也不行! 「我怎么样?」承优不费一丝力气 撑起吸入大量池水而变得厚重的大衣,快步走上池岸。 「你......」牧杏牙齿冷得直发颤。「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快把我的衣服......还来!」 看着眼前如雪白无瑕的珍珠、如粉嫩诱人的禁果,比任何大臣商贾进贡的稀世珍宝更臻美丽的她,承优整个人迷了、醉了...... 他要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强烈想要拥有一个女人。 「你......你想干嘛?」他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的怪兴神情,吓得她直往岩石后钻。 「你躲不了的。」他一步一步向她踱近。 「不要......不要过来......」 他大手叩住她的手臂,像抓小鸡似地把她拎起,在她还不及反应之前,扎实地搂进怀里,执起她的下颚,接着俯首贴上她的唇,探入火舌激情地狂吻── 第四章 「不要......」 她怎么也推拒不了这堵厚实人墙,渐渐地,虚弱的她再也使不出力气,被他炽热的体温烧成一摊歌泥...... 「妳的吻技真是笨拙。」 由她呆愕的反应,他确定她从未跟男人有过亲热经验,瞬间,他的心底生起了一阵莫名的喜悦,同时也生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要......要你管......」他极致精美的俊脸就贴在她的鼻头前,锐利眼神迸出的迫力霎时迷乱她的思绪。 她羞惭通红的小脸像颗熟透的苹果,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滑稽地惹得他噗哧笑出。 「我可以好心教导妳。」他勾勾她的下巴。 「我才不希罕!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 牧杏举手想要甩打他的手背,却被他机警闪过,反将她的两手扭至背后,痛得她大叫。 「在我的领域。我就是王法!」 「去你的自大狂!」两手不能动弹,牧杏曲起膝盖向他下身踢去── 同样的,他挡下她的攻击并掰开她的大腿,一条长腿反倒侵入她的跨间,两人顿时形成一个暧昧姿势。 「警告妳,别再惹我,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你以为我会怕你?我才不畏惧妳的暴权!你这个坏蛋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不得好死!」 他柔软的绒裤磨弄她的下体,那种感觉又痒又怪,下腹不禁起了一阵酥麻...... 「妳再顶撞,『不得好死』的人会是妳。」他揪起她的领口,拉近她,在她脸上喷下一道冷气。 「你......」她被他冷厉的眸光吓僵了身子。 突然间,他嗅到近靠在他鼻尖的她身上发出的特殊气味,清清的、淡淡的、甜甜的...... 品闻着她淡雅而不同于其它女人浓烈呛人的香味,承优下腹一股情欲迅速骚动起来── 他的大掌狂肆地抚摸她的胸乳。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不要......」 没理会她的挣扎和抗议,他继续动作,另一手滑过她的细腰,坏邪地揉捏拍打她的臀部。 「放开我!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家伙...... 不争气的,她的身子竟然产生一股酥麻快感,颤魏魏地扭缩了下。 经验丰富的承优了解女人身体各个敏感地带,他刻意朝她耳朵缓缓吹进热气,接着含住她的耳垂,牙齿轻柔囓咬,再伸入舌尖转舔她的耳窝── 「嗯......」牧杏忘我他喊出娇吟。 「哈哈哈......」蓦地,承优停下动作,昂头狂笑。「看来妳十分享受。 「你......」丢脸!真是丢脸极了!她居然嚷出这种可耻的呻吟...... 「好!今天就玩到这里。」 承优深吸口气,压下胸口猛烈的欲火,满月的日子,未过子夜他都必须净身;不然,他肯定现在就在这里要了她。 「『玩』?!你当我是什么?」 牧杏袭他一拳,不过,被打中胸脯的他根本无动于衷,她反而弄痛了自己。 「当妳是猫!」他凝着她,在心底加上一句,「一只架骜难驯、顽劣好强,却又惹人怜爱的流浪猫。」 承优突地将她扛上肩头,把她包裹在绒毛大衣里头,走出花圃。 「你想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妳再动,大衣撑开被人看到妳的裸体,我可不管!」 进入走廊,承优无视行经而过的奴仆和卫兵,甚至故意穿过大厅宴会会场,引起所有来窦一阵哗然。 果真,众目睽睽之下,牧杏为怕春光外泄不敢抵抗,不过,要她不挣扎可以,但要她闭嘴她才办不到。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妳再叫,我就当众把大衣脱掉。」承优恶质地朝她呼气。 「你......」无疑的,这个恐吓当下生效,牧杏的声音只剩下细微的咕哝。 「哈哈哈!」捉弄牧杏所得到的成就感教承优感到无比畅快,咧嘴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被承优狂傲的笑声逼退聚成一团,掩着口耳小声交谈起来。 「承优王爷怀里抱的那个女孩是谁?」 「那个姑娘竟然敢对承优王爷如此放肆,而承优王爷却丝毫没有发怒,还开心大笑?」 「妳没资格过问。」承优紧眸子,冷酷地盯着兰。 「前天王爷答应兰要来寝房聆听关切弹琴,今晚不知王爷......」忍着害怕,兰再问。 这名女子就是兰姑娘?传言中唯一最得他宠爱的女人? 兰亮丽的外形及丰娆的身材教牧杏直生羡慕,然而,她也对那美丽容貌因憎恨而扭曲的变化觉得恐怖至极。 「没空!妳退下吧。」 「王爷......」 无视兰的存在,承优直接走上会场大声宣布。「宴会到此为止,散席。」 「什么?!才过了子夜而已......」会场掀起惋惜的惊呼。 不理会众人的错愕,承优潇洒转身,走过两名婢女旁边,丢下一道命令。「送几套衣裳、宫鞋到我的寝宫。」 接着,走过总管纪仲文身边,略微放低声量。「送来一副手铐和脚镣。」 「是,主人。」纪仲文和婢女鞠躬响应 他要手铐、脚镣做什么?他到底想干嘛?! 听见承优诡谲的邪笑,牧杏不由自主地由脚底开始发冷── 天啊!她怎么会遇到这么邪恶的鬼怪?不晓得他又会以什么残酷的方式来折磨她...... 恣意的缠绵 每一刻都想起你的爱意...... 「不要碰我!我有手有脚,我自己来!」 承优派遣四名婢女进入他的寝房帮牧杏沐浴更衣,这对牧杏来说也算是一项「折磨」,从未被人服侍的她一切都觉得别扭极了,婢女们只好半请求半强迫地拉她进入浴池,一人制住她一手一脚,帮她刷洗。 「小姐,请放心让我们服侍您吧!」好不容易终于将主人带来的「神秘贵宾」沐浴完毕,婢女们总算放松口气。 「好了!可以了,可以了,不必再擦什么有的没的! 浸泡奢侈的花瓣浴就已经教牧杏觉得对不起贫苦的镇民,现在还要抹上名贵的花香精油,更是教她感到罪恶深重。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香油只要推摩一下就呵以了,很快的。 婢女们嘴上虽然苦苦哀求,但仍强迫性地将牧杏拉出浴池,压躺在羊毛毯上,合力擦干她的身子,涂抹、按摩的每个步骤都十分仔细而俐落。 「怎么还没好?」 突地,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近浴池,火爆地踢倒装满花瓣的香篮,七彩花瓣顿时散成一地。 「王爷......」一见主人来到,佣仆们全部跪地请安。 「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阴沉的男声冻得牧杏猛打寒颤,赶紧用毛毯包裹身体。 「这是我的寝宫,我爱怎么走动就怎么走动。」承优眼神邪佞地停在她诱人的乳沟。 对喔!这是他的寝宫......牧杏无可反驳,只能在心里嗫嚅。 「好啦!妳们都下去。」承优弹指撤走仆人 婢女离去,不就只剩她和他两人?这......牧杏神经霎时紧绷起来。 「等一下,妳们不要走!」 承优执起她的下颚,低头在她脖颈品香。「嗯,东西还是要清洗干净才好吃。」 「你在说什么呀......」然而这些话却怪异地让她身体起了一阵麻酥。 「妳这小东西还真香。」他贴近她,坏坏地摩挲她的唇瓣。 「不要碰我!」她用力推他。 「已经过了满月子夜的净身之限,我怎么可能放过妳这个可口的小点心?」说着,承优脱下身上的貂毛大衣。 「啊!你......」天啊!他大衣底下居然是赤裸的山牧杏吓得杏眼圆睁 「过来,让我好好品尝你。」承优一把将牧杏抱起走向床铺。 「不要!放手──」牧杏扭动着急于挣脱。 「擅闯禁地就得处死,我现在免妳死刑,妳就是我的奴婢,一切都得听我命令!」承优重重把牧杏甩到床上。 「暴君!害虫!混蛋──」牧杏抖着肩膀吼骂。 「再骂可就要妳好受。」承优愤而掐住牧杏的双颊。 「我才不怕,大不了一死。」她已经受够他的污辱。 「死?呵!」承优轻笑一声。「是啊!很快妳就会欲仙欲死了。」 「啊──我的......」毛毯被他抽走,牧杏双手急忙护住胸部 「别遮,妳的身体很美。」承优爬上床铺,扳开她的手腕。 「走开,不要碰我!」牧杏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硬是被承优巨大的身体压下…… 「噢啊......喔......」冲击间,原本的痛楚竟逐惭在体内恋成快意,随着他的带领冲上高潮,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不知为何,每到深夜承优的心绪总会无来由的感到烦闷,时常失眠......然而,在这一夜过后,他浮躁的情绪竟不可思议地全然消失,心情变得平静而安稳,在拥抱着她、凝着她甜美的睡颜时,心头更是盈上一股奇兴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满足」吗? 胸臆间充满美妙的温暖,足以抚愈他心灵深处那道巨大伤口。 「这女人真有如此惊人的能力。」他手指轻点她的鼻头。 是的,在她小小的身躯里的确蕴藏着无限的神奇魔力,深深迷惑着他...... 瞵着酣睡的牧杏,承优情不自禁地在她微嘟的红唇上落下一串碎吻。 这些亲吻像是有着魔法一般,缓缓点醒沉睡的牧杏,隐约中,她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轻轻地磨蹭着她的嘴唇。 「嗯......」这感觉真舒服......好象静电微微刷过身体,牧杏满足的呢喃一声。 「醒了吗?」承优继续施着魔法。 是谁?! 唇瓣传来的灼热霎时烫醒了牧杏,她睁开眼,瞥见一张俊美脸蛋的特写时,夸张地抽了一下。 「呃?!你......」 「妳醒了。」他轻弹她粉嫩的小脸。 「我怎么会......你......啊!不要看......」发觉身体赤裸,她急忙钻回丝被里去。 「昨夜都欣赏过了。」承优斜勾一边嘴角。 「昨夜......」牧杏慌张地摇头,看见挂在床柱上的手铐,记起昨天和他亲热的一切。 「呵!」承优嗤笑一声,一手坏坏地伸入毛被揉搓着她的臀部 「妳再怎么强悍,还是敌不过性爱的刺激,才一次高潮就兴奋地昏了过去…… 「好痛......不要......」 她噙着泪水的双眸教他看了于心不忍。「好吧!看在妳是初次经验的份上。 语毕,承优心头猛地对自己的言行大感震撼。他向来认为性爱只是发泄生那需求的一种方式,不具任何意义,对于兰及其它女人的主动献身也都视为理所当然。 然而现在,他居然觉得能够拥有她的童贞是件无比荣幸的事...... 「初次经验?!」牧杏扯着被单。 就连她的初夜也被他夺去了......更令她气恨的是,她竟然在意乱情迷中容许他玷污她的贞洁。 「记住,妳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承优掀开丝被,要她看见她在床铺上遗留下来的处子血迹。 「啊──不要说了......」牧杏羞愧地闭上眼,撇过头去。 他扳回她的小脸,瞳眸又恋成冰寒的纯黑。「警告妳,不许跟任何一个男子亲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们。」 「你......」 好强烈的占有微!不知为何。牧杏肘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起来,更怪的是,她该对他的恐吓感到气恨才是,结果反倒有种奇妙的酸甜感觉。 「穿上。」承优拿给牧杏一套绣有华丽花纹的宫服。 「我才不穿!这些都是你们从我们人民那里欺榨来的,我要穿回我原来的衣服。」牧杏将一辈子都不曾看过的华服丢在地上 「那件破烂早就去了,妳不穿,就一直裸体好了。 哎呀!这她可不能逞强,没穿衣服她怎能逃跑? 牧杏不甘愿地捡起衣裳。「转过去,不要看 「害什么臊?我早就看光了,不是吗?」承优眼神促侠地勾她一下。 「转过去啦!」牧杏大声斥喝。 呵!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对他吼叫。她不畏惧他强势的勇气对他来说如同一种挑战,也等于一种考验,试炼着他的耐性及吞忍程度,让他直觉有趣极了。 「好,我不看。」承优转身背对着牧杏,假装绅上,其实正瞧着铜镜里反射的她。 「这是什么衣服啊?怎么穿?」牧杏怎么也穿不好复杂的宫服。 看牧杏笨拙的样子,承优不禁噗哧笑出,他走向她,依着看过关切穿缠的记忆,帮她披上衬衣,再穿上宫服。「要这样穿。」 「喂!说好不看的......」这下又全被他看光光了。 「不看我怎么替妳穿。」承优嘴角又撇上一道弧度,也暗暗对自己讪笑一声 呵!真是好笑,想不到他穆承优堂堂一个尊贵的王爷,竟会甘愿为一个女人着衣?! 「说的也是......」牧杏不情愿地努努嘴,拉拉裙。「穿件宫服这么麻烦,简直是折磨我嘛!」 「嗯,这套宫服很适合妳。」承优牵起满意的笑意,顺手帮牧杏戴上宫帽。 橘红色绣满金边花纹的宫服把她雪白的肌肤映衬的更加嫩滑,精巧玲珑的模样就如同宫帽上娇艳欲滴的牡丹,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适合才怪!」顶着一个这么重的头饰,她难过死了。 倏地,承优将牧杏扑倒在床铺,掀开她的裙底。 「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要乱来啊......」牧杏惊慌地乱叫。 同样的,承优对她的叫骂充耳不闻,拉起她的脚踝,拷上铁链。 「过分!你居然拷我脚炼!」她使力极他 承优扼住她的手腕,恶狠地说道:「别惹我!不然我会在脚镣上多加一副铁球,让妳更难走动。」 「你这个暴君!」牧杏掩着脚踝嫌恶的说。 「砰」地一声,承优胸口那个碗大的伤口炸裂开来,脑中闪过一幕父亲在母亲祭日之时,突然发狂掐住他脖子咒骂的情景,那扭曲的神情如同深陷地狱受苦的鬼魅,满是悲痛愤怨,恨不得将他杀死泄恨。 「妳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把妳的舌头割掉,让妳不能说话。」他用力扣紧她的脸颊。 「好痛......」 「警告妳,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唔......」 在惊觉快要将牧杏捏碎的前一刻,承优的理智霎时清醒,连忙甩开了她。 「再惹我,就要妳五马分尸。」 他真的好可怕!但为什么,她竟然也觉得他很可怜? 望着承优的表情由冷冽转成阴狠的瞬间,牧杏意外透视到他心灵深层的另一面──他虽然像只经历无数斗争皆赢得胜利的狂狮,称霸万兽,意气风发,然而,高傲尊贵的背后,却也有着舔舐伤口的脆弱时候。 「王爷,外头有三名立德将军的士兵求见。」这时,门外传来佣仆的通报。 是追杀她的那三名士兵!他们进来追缉她了!牧杏好不容易站稳的两腿顿时发软,踉跄倒退几步。 第五章 「带他们到大厅。」 「是的,王爷。」佣仆退下。 「他们是来抓妳的。」见牧杏如此惊惶的反应,承优肯定这件事和她有关。 「我不要回去!」牧杏握起拳头激动喊叫。 「妳犯了什么罪?」他斜睨她。 「我没有犯罪!是他想要侵犯我!」 「他想要侵犯妳?」承优大手突地握得死紧,想狠狠揍人一顿。 「那天我生完火,全身脏污,到池边准备清洗净身,被立德将军撞见,他起了色心把我拖进寝宫,我拚命反抗,一时情急拿起花瓶丢向他,砸破他的额头,逃出府去,他一怒之下,就派士兵来追捕我。」牧杏声音愈来愈愤慨。 「难怪妳会逃到这里来。」以她的姿色,立德将军那个老色魔当然不会放过!承优终于知道牧杏逃难的原因。 「哼!真气当时为什么没有把他砸死,为村民们报仇!」牧杏又气得跳脚。「还有那些十兵,之前逮捕到我时竟然以比赛拿石头去找为乐,我挣脱逃跑还下令狼狗追咬我,真是恨不得诅咒他们被雷劈死!」 「跟我一起去大厅。」他抓起她的手臂。 「你要把我交给他们?!」她紧张地问。 「走。」承优不回答她。 「哎呀......好痛!」 不理会牧杏的挣扎,也不顾她还铐着脚炼的不便,承优毫不怜惜地拖着她走向大厅。 「承优王爷......」 当承优出现,甩开披风坐上座椅时,空气中那道旋起的冷风,瞬间凝滞了立德将军府内三名士兵的呼吸。 「嗯。」承优揽起牧杏,坐上他的大腿。 「不要这样!」被佣人及卫兵约惊奇眼光包围,牧杏直觉丢脸极了。 「我偏要。」 「不要!」牧杏推掉承优的手。 「那搔妳痒好了。」承优改用下颚的胡碴磨蹭牧杏的脖颈。 「啊!不要啦......」牧杏忍不住笑出一串银铃声响。 以冷血残酷著名的承优王爷居然当众和一名女子打情骂俏?!这个情景传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就连亲眼目睹的三名士兵也不敢置信,猛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承优王爷,很冒昧以立德将军之名来访。」落腮胡捕头鼓起胆量开口。 「有什么事?」承优眼神猛地一沉,三名士兵吓得脚底不由得窜升一股冷寒。 落腮胡捕头呆愣许久,直到同伴在背后轻推一下才回神。 「王爷,先在这里跟您说声抱歉,在立德将军管辖的玉霖镇内有名婢女,昨夜窜逃躲藏至您的圣凌府,想必一定惊扰到承优王爷您......」 这三名上兵认不出她?! 牧杏捂着嘴讪笑一声。这也雏怪,因为她在柴房工作,总是弄得一身脏黑,让人根本看不清她原来的相貌。 三名士兵望向相貌绝色的牧杏,不约而同发出惊为天人的呼声,猛吞溢出的贪婪口水,显然认不出换装过后的她。 「没有人闯入我的府邸。」 他们对牧杏的觊觎让承优大为气愤,他大力拍打椅把发出臣响,吓得三名士兵赶紧低头。 他并没有打算要将她交回给立德将军?牧杏抬头看向承优,他则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承优王爷,这名婢女生性狡猾,还伤了立德将军,极度的危险,现在她可能躲在您府邸某个角落,可否准许我们在您的府内搜寻。 三名士兵相互推托一阵,最后由较为大胆的捕头提出请 「你们把我这当成什么?圣凌府岂是你们可以随便搜索的? 「承优王爷,昨天我们亲眼看见那名婢女翻墙进入您府内,可否给个方便......」捕头被承优锐利眼神一瞪,要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头,差点噎死。 「你的意思是说我臧匿了她?」承优愤而将佣仆送来的酒杯丢向士兵。 「不不不,我们不是道个意思,承优王爷您误会了......」捕头被酒杯丢中额头,流出大量鲜血,跪地磕头滴满一地血迹。 哈!这群欺善怕恶的败类总算尝到苦头了吧!看着他们吓得全身发颤的拙样,牧杏不禁掩嘴偷笑。 「这样妳就高兴了?」承优挨近牧杏耳边,神气地吹了一口气。 想到她曾对他说过这些士兵的恶行,他就满是气愤,恨不得当场将他们砍头处死。 他这话什么意思?牧杏不解地望着承优,呆愣一会,从他眼里看见他使坏的邪佞时,她总算了解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故意作弄他们,在为她报仇。 「承优王爷请息怒......我们只是奉立德将军之命行事,烦请承优王爷给个面子......」 捕头还没说完,承优又斥声,「立德他有什么面子?」 承优不屑的怒吼让士兵和大厅所有的人顿时吓得心魂飞散。 「你们三个狗兵现在给我用『滚』的离开这里。」 一列卫兵领命立即上前驱赶,遵照主人所令,将三名士兵手脚捆绑,一起推滚出城门。 「这些仗势欺人的人渣活该被赶出去!」看着士兵们被绑成肉球滚送出去的模样,牧杏忍不住噗哧笑出。 「我没把妳交给立德那个老头,又救了你一命。」承优得意地弹着手指。 是啊!他真的算是又救了她一命。牧杏抿了抿嘴,耳根渐渐烧红。 他好几次恐吓她要置她于死地,但最后总是解救了她,就像刚才,不但包庇她,没有说出她的身分,还替她严惩了那些坏人。 想想,他并没有如传说中的冷残恐怖,至少对她还有着一些特别的温柔。 「妳该怎么报答我?」承优邪佞地用下身顶撞牧杏的臀部。 「你......」天啊!他居然当着佣仆面前对她做出如此猥亵的动作! 「该是妳报恩的时间了。」 正当承优搂着牧杏走入寝宫时,卫兵马修突地快步上前禀报。 「禀告承优王爷,第五巡卫队刚才在奇焰镇上发现一名陌生男子,这名男子从邻界闯入市集,四处游荡行迹相当诡异,不知王爷如何发落。 是谁和她一样从邻界进入?牧杏的心整个揪起,不祥预感直涌而上── 「将他带上。」承优不耐烦地回到宝座,拿起酒杯豪饮而尽。 「是。」卫兵马修连同其它两名士兵,将手脚铐上铁镣的囚犯押上。 「是你,冯津!」和她同样在柴房工作的他怎么会到这里? 「天啊!你怎么全身是伤......谁这么狠心鞭打你?」 牧杏正要冲向前去,却被承优扣住腰身,无法动弹。 「不许过去!」 「牧杏!原来妳在这裹?我一直在找妳!」冯津一眼就认出牧杏,脸上的担忧随即被惊讶取代。 「冯津,你怎么这么傻,居然跟着追了过来?」 「我担心妳的安危啊!我怕你被士兵抓到......」 牧杏和冯津眼波之间流泄的奇异情愫,在承优胸腔内点爆一团愤妒火焰。 「你们给我闭嘴。」 「见到承优王爷还不跪下。」两名士兵用力压下冯律。 「我不跪。」冯津紧咬着牙不肯就范。 两名士兵用力端踢冯津膝盖,逼他跪地。 「砍断他的两腿。」承优的口气急转直下,由火爆变为冰冷。 「不要!」牧杏惊恐地大叫。 「妳在替他求情?」承优抓住牧杏的头发,拉下她的脑袋。 「随意宣叛刑罚、草管人命,是昏庸的暴君才会做的行为。」牧杏勇敢对视着承优。 「妳再说一次!」大手一握,承优将银制酒杯捏得变形。 牧杏慌张地咬破了嘴皮。「我......我不希望你滥杀无辜......」\ 「你......」以他暴烈的个性,有人胆敢顶撞他早就处死了,然而,为何他就是狠不下心伤害她? 沉一口气,承优放松紧抓她头发的手,霍地起身。 「来人,先把他打入地牢。」 太好了!终于保住冯津的性命。牧杏偷偷吁了口气。幸好他肯听她的劝告...... 「走。」承优粗暴地勾起牧杏的腰肢。 「要走去哪?」 承优没响应,抓着牧杏气愤地走回寝宫 「说!今天抓到的这名男子和妳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到寝宫,承优大手一扫,推倒桌上所有的摆饰,暴戾地狂吼。 「我门是同样在柴房工作的佣人。」牧杏撇过头去,不敢直见承忧爱厉的眼光。 「不可能只是这样,你们关系绝对非比寻常! 「真的只是一起工作的伙伴。」 「我会让妳说出实话的。」 妒火一起,承优将牧杏推倒跪在床铺,翻开她的裙…… 偌大的寝宫瞬时弥慢着更加浓浊的情欲气味...... 「妳要去哪里?」 承优拉回偷偷起身下床的牧杏,紧紧围在怀里不准她离开。 「没有......」她被他温热的胸膛烫得身体缩了一下。 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警觉性这么敏锐?! 「没有,那为何要下床?」承优执起牧杏的下巴,轻点她的红唇。 「我想出去透透气。」牧杏羞怯地把头别开。 他的精力似乎永无止境,从昨天两人不停地亲热做爱,几次激烈的翻云覆雨之后,她的身体早已无法负荷。 可是,她十分担心冯津,不知被关进地牢的他是否安然无恙,终于等到他疲累熟睡,她乘机想要过去探视,怎知却被他发觉抓了回来。 「不许出去。」承优又在她的颈部吸吻一记红印。 「过分,我连出去透个气也不行!」牧杏落下粉拳抗议 「真的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承优的眸子燃起两簇妒焰 他发现了?!牧杏脑中闪过他警告她不许和任何男子接近的严厉神情,那强烈的占有欲直到现在仍然骇动着她...... 「真的。」牧杏努力掩饰,无奈仍是心虚地抖了一下。 她的身体是诚实的,这点他非常清楚,也知道她急着出去,其实是想解救关在地牢的冯津。 他要拆穿她,还是信任她一次? 「反正我被铐着脚炼,也不能跑多远。」见他心软,她试着再说服他。 「好,我相信妳。」 就当作是一个赌注、一个试验,地牢戒备森严她不可能进入,又铐着脚镣难以行动。即使真的解救了那个叫冯津的男人,两人也无法逃出城门 牧杏看着他说「相信」时的脸庞,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闷拳似地,隐隐作痛起来。 即使他早已看穿她的计谋,他还是愿意相信她? 「哥,你起来啦!」 承优和牧杏着装完毕走出寝宫,馨琳正好跑了过来,追在她后头的总管组仲文不顾脚疼地加快微跋的脚步跟上。 这女孩是他的妹妹?!牧杏不敢置信犹如妖魔化身的抵优,竟会有一位看来如同仙女般吋爱清纯的妹妹。 「馨琳,妳怎么可以在正午时刻出来?小心太阳太烈,妳身子负荷不了。 「哥,你连着两天晚上都没来看人家,人家好想你喔!」馨琳撒着娇,圈住承优的腰身。 「想见哥哥可以请纪总管过来通报,哥哥一定马上到妳的寝宫陪妳。」承优搔搔馨琳的头。 「也不知道耍等到什么时候哥哥才会来,想想还是自己过来找你比较快嘛!」馨琳摸摸哥哥下颚微利的胡碴。 看着承优对妹妹馨琳的亲昵举动,牧杏心口突然冲上一股浓烈的酸意,不过,她随即甩掉这个怪异的感觉。 怪了?!她在难过什么?她是他的妹妹,他疼爱她,有着亲密举动是正常的呀! 「纪总管,你怎么可以让格格在白天时候出房,要是格格中暑昏倒,你担待得起吗?」转向纪仲文,承优脸色立即肃穆起来。 「对不起,王爷。」纪仲文跪下请罪。 「哥,别骂纪总管,是我要求他让我出来的。」馨琳拉着承优的手臂求 「嗯。」承优以眼神示意纪仲文起身。 在纪仲文起身退到馨琳身后时,牧杏赫然发现他注视馨琳的眼神和她方才一样,有着微微的酸涩。 「哥,她是谁?」馨琳嘟起嘴,斜歪着头望向牧杏。 「我的女人。」承优简单响应。 「谁是你的女人?!」 牧杏瞟给承优一记白眼,表示她的不屑,然而,在她心底却涌上那么一丝丝美妙的甜蜜。 「要我当场在这里证明吗?」承优偷偷捏了下牧杏的俏臀。 「你......」想起方才目睹他插入她体内时的情景,她羞地说不出话来 「哥,她是你的女人?」馨琳眨眨大眼。「和兰姑娘一样吗?」她知道哥哥有着许多女伴。 兰!最得他能爱的女人! 牧杏记得她被承优抓着走过宴会大厅时,有名丰腴绝艳的女子过来,而他却无视于她转身离开,也记起她对日已满足敌意的瞪视。 「不一样。」承优又是一句简洁的回答。 闻言,牧杏心口突地一阵揪痛,她望向承优,想在他眼里找到他所谓「不一样」的意思解释。是指她不是他得宠的女人?是为奴婢?还是...... 「喔。」馨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馨琳,哥哥和秦安将军中午要商讨事情,妳该回房休息了,不要累出病来。」望向城门,承优正巧看见将军马车已经进入。 「哥,你又有事情要忙了呀?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去后花园扑蝶的吗?讨厌,害人家兴奋期待了一个晚上。」馨琳失望地扁起嘴。 「馨琳,我和秦安将军有重大事件要谈,不能陪你。」承优捏捏妹妹鼻头。 「什么重大事件啊?」馨琳问。 承优笑而不答。「跟妳有关的。」 「是什么啊?跟人家说嘛!」 承优弹下妹妹嘟起的小嘴。「再过不久会跟妳说的,乖,听话,先回房里去,晚点我就来陪妳。」 「嗯,要快一点喔!」馨琳点头甜笑。 「妳也一样,乖乖回房里去。」承优的手指挑逗地在牧杏手心绕着圆圈。 牧杏闷哼一声。其实她有没有乖乖听话,他到晚上都会「惩罚」她。 「纪总管,跟着她们。」承优加派衔兵马修及四名上兵跟随。 「是。」纪仲文和五名卫兵领首响应。 过分!他派人跟随她,分明就是在监视她嘛! 牧杏气呼呼地瞪着承优。「难道我连一点行动自由都没有吗?」害她刚才还因为他的信任又感动又愧疚的。 「有啊!妳可以在府里自由走动。」承优坏坏一笑。「这也算『透透气』。 「什么嘛!」就算他给予自由放任她四处走动,但在卫兵的监视下,她怎么偷偷潜进地牢解救冯津? 对于牧杏的怒视,承优响应一道严厉的眼光。「不许她们离开府邸一步。 「是!」卫兵齐声响应。 「嗯。」承优刻意走过牧杏旁边,又偷偷捏了下她的臀部。 大色魔!牧杏在心里大声咒骂,要不是来不及反应,她一定会打掉他那只轻浮的手。 「嗨!我叫馨琳,妳叫什么名宇?」馨琳对牧杏露出亲切的微笑。 「我叫凌牧杏。」馨琳纯真的笑颜让牧杏十分喜欢她 「那么,牧杏姊姊,我们一起去玩吧!」 对于馨琳牵起她的手俨然将她视为朋友的举动,牧杏相当受惊,一时间无法扭转对贵族根深柢固的憎嫌。 「第一次见面妳就这么信任我?」 馨琳对牧杏点黜头。 「哥哥说妳和兰不一样,也就是说妳不是用来消磨时间的女伴,而是他真正喜爱的女孩,是专属他的女人。哥哥喜欢妳,表示妳是个好人,我也喜欢妳。以后我就叫妳牧杏姊姊,妳就叫我馨琳。」 不是消磨时间的女伴?她是专属他的女人引他喜欢她,她也就跟着哥哥喜欢她?牧杏一脑混乱,不懂馨琳的思考逻辑。 「牧杏,我们到奇焰树林去采花好不好?」罄琳兴奋地跳着脚。 「馨琳格格,刚才王爷交代不能走出城府。」纪仲文连忙阻止。 「哥哥每次和秦安将军谈论事情都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只是去树林一下下而已,不会被发现的啦!」馨琳合掌请求纪仲文。「拜托啦!这几天人家在寝宫窗台看到树林山坡开满一片奇异的紫色小花,好想去采喔!」 「可是,王爷严禁格格离开府邸,要是被发现......」纪仲文一脸为难。 「好嘛!好嘛!大家都不要说出去,我哥哥就不会知道啦!」馨琳俏皮地和其它五名卫兵眨眼睛。 馨琳一亮开娇美的笑靥,五名卫兵霎时脸红心跳,全然被她迷倒。 她真的是个可爱的小仙女,难怪他会如此疼惜她。连自己都情不自禁地想要疼爱如此天真无邪的她,更何况是身为哥哥的承优,思及此,牧杏胸中的那阵酸涩这才消逝。 「拜托啦!纪总管,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馨琳拉着纪仲文的手臂猛摇。 「嗯......这......」其实纪仲文另外还担心着馨琳的体力。 「好啦!好啦!纪总管对我最好了,我说什么都会答应,我只是想去树林采采花,一下下就回来了啦!」馨琳继续撒娇。 「呃......」禁不起馨琳一再的请求,纪仲文只好点头。「好吧。 「呵呵!太好了!终于可以去奇焰树林探险了!」馨琳高声欢呼,牵起牧杏的手走往树林方向。 纪仲文和五名卫兵则跟在她们身后保护 第六章 「不好了!不好了!启禀王爷,馨琳格格发生意外,还有纪总管他......」 卫兵马修等不及通过层层通报,十万火急地冲进承优利秦安将军商讨要事的会议厅。 「发生了什么事?」承优丢下手中的皮卷。 卫兵马修硬是压下急喘,不顾胸口疼痛的说:「馨琳格格和牧杏小姐到奇焰树林避玩,不小心惊动一个蛇穴,纪总管为了保护馨琳格格,被毒蛇咬伤,他们......」 「他们现在在哪裹?」承优激动地站起,座椅应声倒地。 承优请秦安将军留至会议厅等候,披风一甩,跟着卫兵马修走往纪仲文的卧房。 「纪总管,你醒醒呀!跟我说话好不好?纪总管......」 馨琳坐在纪仲文床沿,紧握着他的手哭喊,期盼中毒昏迷的他赶快苏醒。 「馨琳,妳不用担心,纪总管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红润,没事的。」村民也曾被毒蛇咬伤,牧杏常做紧急处理,对此她很有把握。 「都是我害了纪总管......要是他真的中毒死掉,我该怎么办?」馨琳抱住牧杏大哭。 「别怕,别怕,相信我,纪总管没事的。」牧杏拍拍馨琳背部抚慰。 「是啊!馨琳格格,纪总管身体这么强壮,很快就会清醒复原的。」其它卫兵也一同安慰她。 「嗯......」馨琳拿起棉布为纪仲文擦去额上的热汗,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愧疚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纪总管,你一走要好起来......我不能失去你啊! 馨琳的眼泪滴到纪仲文脸上,他似乎有了感觉,身体微微蠕动了一下。 这时,寝宫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卷起一股巨大的压力。 「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哥......呜......好可怕......吓死我了!」馨琳慌张地躲进承优怀里。 该死!看见馨琳和承优拥抱,牧杏的心又不禁揪疼了下。 承优和牧杏对视一眼,发觉到了她眸子里闪过的那抹酸意。 「好了,别哭了。」承优拍扣妹妹的肩,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纪仲文。 「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现在......」 正当卫兵开口时,御医快步跑了进来。 「伤患在哪里?」 「他在这里。」馨琳拉着御医来到纪仲文的床前。 御医仔细检查纪仲文的身体状况及手臂上的伤势,安然地松了口气。 「王爷请不用担心,毒蛇的毒液没有侵入身体,伤口敷个几天消毒药草,注意补充营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纪总管没事......真是太好了!」馨琳紧绷的身体总算松懈,娇弱地软倒在牧杏身上。 「嗯,真的是太好了。」牧杏给馨琳一个安心的笑容。 「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了放血止毒的处理?伤口处理方式正确而俐落,连我都觉得佩服。」御医为纪仲文敷药包扎时,一边赞赏着 「是牧杏小妞!」卫兵马修抢着说明事发经过。「纪总管被毒蛇咬伤后,牧杏小姐紧急撕开裙绑住纪总管的手臂,抽起卫兵的小刀划开伤口,吸出毒蛇的毒液,才救回纪总管一命的。」 「原来是这样啊......」御医可以想象当时的危急情形,不禁替病人捏把冷汗。承优则望向牧沓,对她临危不乱的镇静及机智投以钦佩眼光,并衍生出迷恋的情愫。 「干嘛这样肴我?」他炽烈的眼神惹得她下腹一阵腺热 「水......我要水......」这时,纪仲文渐惭清醒。 「我来,我来......」 正当馨琳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时,承优伸出手臂挡住,狠厉地瞅视她。 「你贵为格格,不应该服侍佣仆,更不应该接近佣仆。」承优将水杯交回给婢女。 「哥,没关系的,纪总管是为了救我才被咬伤,我......」 馨琳才向前一步,便又被承优拉回。 「馨琳,注意自已的身分。」 「哥......」馨琳被承优盛怒的容颜吓得躲到牧杏背后。 纪仲文低下头来,接过婢女递来的水杯,黯然地喝着水。 「馨琳只是想接过水杯给纪总管而已,你何必对她这么凶!」 牧杏对承优不逊的言词,教在场的下人们大感震惊。 「这里没有妳说话的余地!」 一股气愤直冲承优脑门,他直接伸出手,正要掐住牧杏脖子峙,一阵疼惜的阻力制止了他,他只好将愤怒握进拳头发泄在桌上,捶打出一声巨响。 他不想伤害她......看见承优深吸着气压下愤怒的举动,牧杏的胸臆竟发酵出一阵又一阵酸甜的暖气,快速流窜全身。 不单牧杏感到惊讶,所有在场等待悲剧发生的人,也都猛眨着眼睛,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景象。 「纪总管,我不是下令不许馨琳格格和牧杏小姐离开府城,她们怎么会到城外的奇焰树林去?」暴躁的承优转向对纪仲文暴怒嘶吼。 纪仲文还未回答,馨琳便抢先冲到承优面前求情。「哥,是我要求纪总管让我出去,我整天待在城里闷得快要发疯,一时兴起耍大家跟我到奇焰树林采花的。」 「不管是不是妳的要求,纪总管身为佣仆就该遵守纪律,违反命令就得处死。」承优下令卫兵将纪仲文押进地牢。 「哥,纪总管他是无辜的,是我强迫他让我去的。」馨琳张开手臂,不许卫兵接近。 承优从未见过妹妹如此坚决的神情,着实吃了一惊。「好,不处死纪总管可以,但他得受刑十鞭。」 「纪总管舍身解救馨琳有功,应当抵罪免刑,为什么还要鞭打他?」牧杏气不过也站了出来。 「再说连妳也一起处罚。」 承优大声怒吼,骇人的气势使得全场的人无不打着寒颤。 「王爷,我违反您的命令,我愿意接受处罚......」纪仲文咬着牙,使力撑起身子。 「不要!纪总管,你快躺下,你没有错,不该受罚的。」 正当馨琳要向前去搀扶纪仲文时,承优一把将她拉回,怒不可遏地暴吼:「馨琳,不许妳再过去。」 「纪总管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你怎么狠心鞭打他!」牧杏斥责。 承优下令两名卫兵各拉走馨琳及牧杏。 「哥,求求您,不要处罚纪总管......」馨琳哭着哀求。 沉思半晌,承优缓缓吐出口气,「好,就念在纪总管解救馨琳格格的份上,改惩一鞭。」身为领主,他必得巩固法纪制度 「不要──」 就在承优抽起皮鞭挥下时,馨琳挣脱卫兵冲上前去,牧杏害怕馨琳身体娇弱无法承受,也奋不顾身向前保护她。 「妳们......」 虽然承优及时收手,但已甩出的皮做尾端还是火辣辣地刷过牧杏的背部,划裂一道伤痕,渗出鲜红的血丝。 好热......好烫......身体彷佛决要燃烧起来...... 牧杏感背部的灼烫愈来愈渐猛烈,几乎快要将她焚毁。 「忍着点,敷上这个药草先会产生灼热杀菌,再来才会转为冰凉症合伤口。 「呃?!」循着声音,牧杏看到一张俊美的容貌,还有一对温柔的黑眸。 「不要动,会扯痛伤口。」承优轻轻压下牧杏的背部,帮她盖上毛毯,要她在床上躺好。 「喔。」牧杏像被魔咒催眠似地,乖乖趴躺下来。 「如果妳不要乱跑,脚也不会有伤口。」 在他说话的同时,她发现他将铐在她脚踝的铁镣拆下,也一同涂上药草。 「幸好伤痕不深,这么美的背要是留下疤痕,就可惜了。」他手指抚过她乳白的背部。 她怎么感觉他似乎在她背上点了几个亲吻 他在亲吻她?还是她痛昏了头的错觉? 就在牧杏猜想的当儿,承优又俯下身子在她背部烙下碎吻。 这回,她可以确定那刷过背脊的强电是真实的,也可以确定电流中充斥着他的担忧和疼惜。 「妳为什么要冲出来挡下鞭子?」 「我......」他突然贴近她,浓烈的男性气味喷过她的脸颊,她耳根不禁红热起来。 「为什么?」他手臂因握拳而爆出青筋。 牧杏抿了下嘴,没有响应。当时她并没有想这么多,一心只想保护馨琳。 「要是我来不及收回鞭子,妳的背不只会被劈得皮破肉绽,还会断骨丧命。」 真的因此杀害了她,他绝对不会原谅他自己。 他在担心她?他当时收回了鞭子? 牧杏抬头望了下承优,和他四目相接的一瞬,羞赧地把头埋回枕头。 「妳怎么可以笨成这个样子!」他拳头重力极向墙壁。 他当然知道她是害怕纪仲文和馨琳身体虚弱禁不起鞭打,才会挺身挡护,但这不经思考的举动毕竟危险而不智,教他极为气愤,盛大怒气又不忍发泄在她身上,最后只好转为懊恼自己收手太慢误伤了她,以拥打墙壁自我处罚。 「干嘛说我笨啊!」趴躺着的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自罚行为。 「妳就是笨!」善良地笨过了头,正直地笨透了顶...... 「你才是笨蛋!外加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啊!」牧杏转身想要和他理论,一侧身发现自己身体是赤裸时,羞得赶紧趴回床上。 「不要乱动,药草变黑了,等会会愈来愈冰凉,妳要再忍耐一下。」承优不想和她争执,假装没听见她的斥骂。 果真如他所说,原本灼热的伤口惭渐冰凉起来,奇异的变化教牧杏大感不可思议。 「这药草真的这么神奇?一下热又一下冷的?」 「这是一位来自东北的商贾所进贾的圣品『雪灵芝』,捣磨的汁液可以快速消炎应合伤口。」承优简单地解说。 「愈来愈冰了......」牧杏不自主地发起抖来。 承优躺到牧杏旁边,将她翻过身。 「你想做什么?」她羞怯地交叠两手护住裸身。 「帮妳取暖。」他低声邪笑,接着钻进毛毯。 牧杏还没来得及反应,承优便潜入她的身下…… 狂乱的娇吟和呼喘,混着身体强烈撞击的节拍,两人同时卷入情欲漩涡之中,品尝着那最为极致的高潮享受。 「妳在这里好好休息。」 亲吻侧躺着枕在他手臂下的牧杏,承优满足地温存着她的甜美,直到门外传来佣仆通报,这才不舍地起身下床。 「嗯。」牧杏钻进绒被,只露出两颊骨碌碌的眼睛。 她和这个男人又结合了...... 凝着承优的背影,牧杏不禁脸红心跳起来。他邢宽大的臂膀、劲瘦的腰身、结实的臀部以及修长的双腿,整个背部线条看来是那么的强健而完美。 「对我着迷了吗?」他知道她正在注视着他,着好衣装回头给她一个潇洒不羁的斜笑。 「哼!自大狂。」牧杏冷嗤。 不过,扪心自问,她真的对他产生了一股奇特的迷恋,才会甘愿沦陷在他恋横的温柔之中。 「我和秦安将军谈完要事很快就回来。」他在她额头点下一记热吻。 「你......」他要离开了......突然,她有着想拉他衣角要求他留下的冲动。 「舍不得我走吗?」他转身看儿她急忙藏到背后的小手。 「才没有!你走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她假装疲累地打着哈欠。 「把握这难得的机会补个眠,等会回来我可还要好好的折磨妳。」他捏捏她的鼻头。 「哼?」她嗽嘴撇过头去。 「乖乖等我回来。」大衣一甩,承优带着朗笑走出寝 「他走了......」空气在瞬间变得十分寒冷,牧杏赶紧穿上衣服。 「天气真的愈来愈冷了。」突地,她被冷风冻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冯津在地牢怎么样了?地下潮湿一定更冷......」 想着想着,牧杏愈加担心,打开大门想要冲去地牢探视,没想到大门一开── 「牧杏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请婢女代劳。」驻守在门边最为黑壮的卫兵开口说道。 「不用了。」牧杏又气又沮丧地跺着脚,甩上大门 哼!结果他还是派着卫兵监视她! 「怎么办?」 她烦躁地躺在床上猛摇头麒,往看见窗户又看见盖在床柱上的纱幔时,心中闪现一道灵光 「嘿嘿!既然大门出不去,从窗户爬出去好了。」 牧杏把数十层的纱幔拉下来连接细绑成一条长绳,拖到窗口将长绳一端绑在梁柱上,另一端往下丢,刚好垂碰到一颗百年巨树上。 牧杏很顺利的沿着长绳滑下挑上巨树,打量一下府内地形,终于探寻到一座由钢铁建造而成的拱型入口。 「那里应该就是地牢了。」 由驻守在入口处的卫兵全穿著护甲持拿盾矛,戒儡森严的情况肴来,牧杏更加肯定那就是关闭囚犯的地方。 确定方向,牧杏跳下大树,窜过花园小径快步跑去。 一心救人的牧杏,完全没注意到后头有个丰腴的身影正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嘴角还勾起阴狠的奸笑...... 魔魅狂情 魔魅般的狂情 你令我窒息 却又爱得无法自拔...... 第七章 「老天爷,真是多谢您的保佑啊!」 彷佛真有神助,牧杏趁着卫兵交接空档,顺利潜入牢房。 「这里果贯又湿又冷,气味更是难闻。」 还没走完狭长的地道,牧杏就快被灌进的寒风冻僵,加上被地牢混杂的臭味熏昏,好不容易撑到一处通风口,终于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啊......地牢怎么这么多间?冯津是关在哪里呀?」走出信道,牧杏顿时吓傻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竟出现难以计数的牢房。 怎么办?她要怎么找起? 牧杏急得跳脚,正想试着叫喊冯津的名字时,两名推着木轮车的卫兵由前方走了过来,她赶紧躲到岩石后头。 「听说最后头的牢房关着一个行迹相当可疑的叛乱分子,咱们王爷居然没有马上将他处死,真是奇怪!」圆胖的卫兵说着。 「大家都在说王爷是为了讨好一位神秘贵宾,才手下留情的。」另一名瘦高的卫兵说完,还紧张地探了下四周。 「神秘贵宾?!是谁啊?」胖卫兵好奇地问。 「不知道。宫里有人传说她是皇家某个贵族的千金,有人别说是王爷潜藏在后宫许久的艺妓,有人别说啊......」瘦高卫兵比着手脚愈说愈夸张 她才不是艺妓!宫里的人竟然把她传的这么难听! 牧杏气得拳头一阵乱挥,决心要跟承优算这笔帐。 确定卫兵推着木车走出地牢,牧杏快步跑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进入另一条地牢走道。 沿着石墙行走,在火把的火光下,牧杏终于在一处墙角看到要找的人。 「冯津......冯津......」牧杏小声敲打地牢铁栏。 蜷缩在麦草堆里的冯津警觉她站了起来,在看清站在栏杆前方的人影时,总算放松戒备。 「牧杏?!是妳!」 「冯津,你没事吧?」牧杏擦去冯津脸上的脏污。 「我没事,我很好。」冯津又惊又喜地握住牧杏的手。「妳呢?对了,妳怎么会在圣凌府里?」 「我被士兵追杀,躲进圣凌城府,给果反而被穆承优软禁在府裹。」牧杏简单带过。 「他为什么软禁妳?他......」 说到一半,冯津突地被眼前覆盖而来的巨大黑影吓住。 强大的压力由背后扑袭而来,牧杏还未来得及逃跑,就被来人擒住手腕,腾空举起。 「啊......好痛!」 「妳居然背着我私会别的男人!」承优将牧杏压在岩墙上 「我......」她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王爷,幸好我发现她偷偷潜进地牢想要释放罪犯,不然他们可能就要一起逃走了。」兰捻着绣帕,得意地吟笑。 她潜逛地牢的事被兰发现了?是她告的密!由兰瞪视她的眼神,牧杏清楚知道她对自已的妒忌有多深重。 「下去挑选几件饰品当作奖赏。」兰密告也算有功,承优就以珠宝打赏。 「王爷......」兰失望地扭跺着脚,她还以为王爷会因此回到她身边,没想到只用珠宝打发。 「好了,下去。」 听出承优语气中的不耐,兰只好识相地离开地牢。 承优接着命令身后的卫兵。「来人!把这名擅闯进城的男子拖出去斩首示众!」 「不要──」 在牧杏冲去抵挡的前一刻,承优硬是把她拉回。 「我求你,不要杀冯津......」牧杏急得泪水直掉。 「求我?妳有什么资格和条件求我?」承优扣住牧杏的小脸,强势地抹去她的眼泪。 「我愿意以我的性命交换。」 「妳根本没有所谓的命,妳的命早就是属于我的!」 「牧杏!妳不要这么傻!妳......」肚子被卫兵痛揍一拳,冯津不支倒地。 「冯津──」牧杏大喊。 「牧杏,我没事......」冯津努力撑起身体 见牧杏和冯津患难与共的感情,承优忍不住又是一把妒火。「把他拖出去斩了。」 「不要──」牧杏紧抱承优。「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放过冯津吧!」 「要妳做什么你都愿意?」 承优捏住牧杏的下颚,邪邪地勾起坏笑。「好,请求照准,我先暂时不处决他。」说完,他命令卫兵将冯津押回牢房 「牧杏,妳不必做这种牺牲,不要啊......」冯津激动地摇着牢栏。 「冯津,你要保重......」 不再让牧杏和冯津有任何接近的机会,承优揽起她的腰肢紧贴自己,阴狠地说:「妳该担心的是自己吧!」 「你......」牧杏眼前旋起一片灰暗。 完蛋了,他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残酷的手段来折磨她...... 「你......你想做什么?」 进入寝宫,承优用力将牧杏甩丢上床,目眦尽裂的凶残表情吓得她四肢百骸几乎抖散。 「别把我对妳的宽容视为理所当然。」他一脚把梳妆台的桌脚踢断 「我只是担心冯津,去探视他一下而已,你何必──」 牧杏还没说完,承优便抓狂地扣住她的肩膀。 「警告妳,妳再接近他,我就马上要他人头落地。 「好痛......放开我......」她感觉肩膀好似已被捏断。 「听到没有!」他猛烈地摇晃着她。 「你吼得这么大声,聋子都听到了啦!」她痛得吼叫起来。 「听到就好。」看到她肩上的淤青,他不忍心地放松力气,口气同时放缓下来。 在承优放手的那,牧杏发现他幽黑眸子里燃烧的原来是把妒火,那猛烈的占有欲神奇而怪异地将她的恐惧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在乎的甜蜜...... 在他成功压下胸口的那股盛气之后,他躺上床铺。「过来帮我服务。」 「呃?!」她不懂他情绪为何转变得如此快速? 「是妳说要妳做什么妳都愿意。」那抹坏坏的邪笑又爬上他的嘴角。 「我......」她是说过,但......他要她做什么呀? 承优径自解开裤头,脱下长裤…… 「好,我答应妳释放冯津回玉霖镇。」 激惰过后,承优起身倒饮一杯烈酒,走回床铺将牧杏搂进怀里继续温存。 「真的?!」牧杏兴奋地握起双手。 「嗯。」承优悠哉地品着酒香。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好心了?」她狐疑地睨着他。 「我当然也有善良的一面。」 承优正起脸色,就咳两声,表面上是在指责牧杏无礼,其实是在掩饰他不希望牧杏和冯津再有见面机会的小心眼。 「很难教人相信。」牧杏嗤笑一声。 「够了,妳该收敛妳的态度。」承优不快地拧起眉头。 「我又没说错什么话。」牧杏挺起胸膛。 他扣起她的下颚,惩罚式地将酒度进她的口里。 「咳......过分!」烈酒像奇焰灼烧着她的喉咙,呛得她一直咳嗽。 「哈哈哈......原来妳不会喝酒!」他清朗的笑声充斥四周。「好,以后妳要是犯错,就灌酒处罚。」 承优弹弹牧杏熏红的脸颊,忍不住轻咬一口。 「走开!你这个酒鬼,臭死了!」她推开在鼻息呵气的他。 「我偏要熏死你。」他蛮横地含吻她的双唇,舌头狂烈地和她交缠。 「嗯......」她抗拒不了他激烈的热吻,两手不自觉地缠上他的项背。 就在两人欲火燃烧的一瞬,门外突地响起。「启禀王爷......」 「滚开──」承优朝大门怒吼。 「是卫兵马修,可能有什么急事。」牧杏乘机呼喘口气。 「不要理他。」 「这......」 承优封住牧杏的声音,继续深吻替她 。 门外的卫兵马修踌躇许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拍门。 「启禀王爷,馨琳格格一天都未进食,哭闹着要找纪总管,说再不打开寝宫让她出来,她就要在里头......在里头上吊自尽了。」 「什么?!」承优惊愣地跳下床铺,套上衣物便疾步奔向馨琳寝房。 牧杏也急忙穿上衣物,跟着上前探视情形。 「把门打开!」 承优来到馨琳寝宫,卫兵立即列队站开替主人开门。 进入寝宫,现场一片混乱,所有物品碎落一地。 「你们这些婢女是在做什么?滚!全部滚出去!」 承优大吼赶走进入室内整埋的奴婢,在看到蜷缩在墙角饮泣的馨琳时,暴怒的五官瞬间整个凝住。 「妳这是在做什么?!」他既心疼又气愤地扶起馨琳。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几近崩溃边缘的馨琳,像发了疯似地任谁接近就是一阵推打。 「馨琳,妳没事吧?怎么了?」随后牧杏进来,着急地抚慰着她。 听到牧杏的声音,馨琳的心情总算获得安抚,不再哭闹推打,反而难过地紧抱住她。 「我要出去......我不要被关在房间......我要去见纪总管...... 「我不准许!」承优斥喝,弹指示意卫兵关门。 「哥,为什么不让我见纪总管?我想见他......不晓得他的伤势好了没有,让我去看他好不好?」馨琳走向承优,握着他的手请求。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妳贵为格格,纪总管他是个佣仆,两人身分悬殊,妳不知道京城里开始传起妳和纪总管暗结私情,不利妳名声的流言吗?」这就是承优阻隔馨琳和纪仲文会面的主要原因。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纪总管!」 正当馨琳要冲出门口。承优粗暴地将她拋上床铺。 「不许妳出房门一步!」 牧杏连忙扶起差点撞上床头的馨琳,对承优气愤的责骂。「你干嘛对馨琳这样!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哪经得起你这样动手!」 被牧杏一指责,承优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失控行为已伤害到了馨琳,心疼的同时也嫩下了怒气。 「馨琳,乖,把仪容整理一下,等会带妳去会见秦安将军。 「我只想见纪总管......」馨琳像失了魂似地摇晃着头。 「馨琳,听话。」承优走到床沿,擦去妹妹脸上的泪痕。「秦安将军这回可是来讨论妳和他儿子秦凯的亲事,妳可要留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不要!我不要嫁给秦凯!」 「馨琳,妳应该知道秦凯是个人人赞赏才貌双全的年轻将军,大妳五岁的他是个狩猎、御骑高手,他将继承的『安平山域』境内有着一座满山野生雪梅的山域,足够医治妳心脏绞痛和气喘的疾病,哥哥相信妳嫁进秦王府,绝对会辛福的。」为了唯一的妹妹日后能有充足的雪梅养身,这个亲家是一定要结的。 「我不要......我不要嫁给秦凯......我只要纪总管......」馨琳几乎崩溃地哭倒在床上。 「妳在说什么傻话!」压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怒火,承优大声吼道,「我做的决定任谁也不能改变,我已经和秦安将军协商过了,决定在下个月举行妳和秦凯的婚礼。」 「我不要!我不要嫁给秦凯,要我嫁给他,我宁可上吊自尽!」馨琳抽起一条床幔,爬上桌子。 「馨琳,不要」牧杏急忙抱住馨琳。 「不要再闹了。」承优愤而将床幔整个扯下。 「哥,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要嫁给秦凯,我只想和纪总管在一起,我想照顾纪总管,刚才御医说他又发了高烧,我好担心,好想去看他......」馨琳哭着哀求。 「不行!妳是格格,怎么可以服侍佣仆?我不答应,也禁止你们两人再见面。」承优口气严厉而冷硬。 「我从来没有把纪总管当成是佣仆,我当他是个朋友,一个细心呵护我、关爱我的朋友。他为了保护我受伤,我怎么可以不去照顾他?哥,让我去看一下他好不好......」 「我说不了就是不行!妳即将嫁至秦王府,绝对不能做出和佣仆太过亲近有损名声的事来。」承忧转身不去看视馨琳悲哀的面容。 「再说,我他已经下令将纪总管发配边界,不许回府,你们是不可能再见面的。」 「哥......」馨琳尾音抖着绝望。 「你怎么可以这么专制无情!」牧杏上前搥打承优。 「再说,连妳也一起关在这里。」承优推开牧杏,不愿失控又伤害她。 「你凭什么安排馨琳的人生,她有她选择的权利,你这么做只会把馨琳逼上绝路!」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们两个离开房间一步。」他得出去冷静一下,不然绝对会气愤地伤了她。说完,承优便甩头离去。 「是。」 两名卫兵连忙关起房门,战战兢兢地站立两侧严加看守。 「穆承优,你给我回来!」牧杏冲到门前生气地用手脚拍打踢着门,恨不得道扇门就是那个浑蛋──穆承优。 「牧杏姊姊,没有用的,哥哥决定什么就是什么,任谁也改变不了。」馨琳捂着脸闷哭。「我好想死,但在死前,我好想再见纪总管一面......」 「馨琳,不可以说这种丧气话。」牧杏紧紧拥抱住馨琳,努力唤回她的求生意志。「事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不可以轻言放弃。」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可能的......」馨琳像断了线的傀儡无力地倒向床头,心也在同时死去。 「馨琳,你爱纪总管吗?」牧杏问道。 「我......」馨琳抬起小脸,眼眸盈满羞怯。 「哥哥很忙,都是纪总管在照顾我,他除了要管理府里所有大小事情之外,还要帮我冶气喘和心脏绞痛的毛病,每天采药熬茶,每次看他为了我他得疲累还要硬撑的样子,我就觉得好内疚。他的右脚也是因为爬上奇焰山顶采野生雪梅,不慎从树上摔下来受伤变破的,现在又害他被毒蛇咬伤,还被处罚分派到边界......」说到这,馨琳不禁又难过地失声痛哭。 「馨琳,对纪总管除了感谢和愧疚之外,妳爱他吗?」牧杏再问一次。 馨琳坚决地点头。「嗯,我想我爱纪总管。」 「这就对了。」牧杏摸摸馨琳的头。「爱他就该对你们的未来抱持希望,不可以绝望、气馁,老天爷是疼爱善良的人,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真的吗?」 「真的,妳要相信我。」牧杏握起馨琳无助发抖的小手。「妳不必担心纪总管发烧的事,那是正常现象,这回烧退了,残留在他体内的蛇毒就会跟着消褪。」 「太好了。」馨琳破涕为笑,然而,笑容才浮上嘴角,便又垂下。 「牧杏姊姊,对不起,害你被哥哥的鞭子打中,我也想去看你,但哥哥就是不许我出去,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这一鞭我还捱得住。」牧杏擦去馨琳的泪水。 「真的?!妳的伤真的没事吗?」 「没事,只是轻微的皮肉伤,上了药,伤口已经结痂,没事的。 确定牧杏伤势已无大碍,馨琳这才放心。 「以前宫里的人都说哥哥个性残暴无情,我一直不相信,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 想起哥哥方才对她的粗暴行为,馨琳仍然心有余悸 「馨琳,其实他还是关心妳的,不然不会刻意留下我来陪妳。」牧杏知道这就是承优不同于他人的关怀方式。 牧杏的话在馨琳心里激荡许久,沉默一会,她点头表示了解,但对承优的专制仍然有着气怨。 「哥哥要是真的为我好,就该让我去看纪总管,让我跟纪总管在一起,不该分开我们,不该把我私自诈配给秦凯,我根本不想嫁给秦凯......」无奈的辛酸再度涌上馨琳心头,逼得她又落下泪来。 「婚礼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我会尽力说服他取消婚约。 「哥哥他不可能答应的。」 「我相信老天爷会帮助妳和纪总管的。」 第八章 承优王爷之妹穆馨琳和秦安将军之子秦凯将军联姻的婚事,对整个大清皇朝甚至邻近国家来说无疑是件盛大要事,婚槽日期公布之后举国欢腾,全国人民无不况浸在喜悦的欢庆之中。 为求婚礼快速隆重,承优下令动用全府人力,在他严厉的督促及监察之下,开始进行所有布置及巡亲细节 「牧杏,怎么办?一个月后我真的得嫁给奏凯搬到安平府去。 倚坐在寝宫窗口,馨琳看着佣仆忙碌张罗迎亲的情景,脸上又多了两道哀愁的泪痕。 「馨琳,别气馁,才过一天而已,不能就此绝望。」牧杏走到窗口放下竹帘,将馨琳扶回床上躺卧。 「不晓得纪总管的烧退了没?在边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在照顾?我好想他,好想见他,如果再见不到他,我真的会死......」馨琳痛苦地抓扯头发。 「馨琳,妳一定要振作、坚强点。」牧杏赶紧拉住馨琳的双手。「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妳倒了,纪总管怎么办?」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响。 「馨琳格格,王爷请妳和牧杏小姐至宴会大厅一趟。 「哥哥要我们去大厅?」馨琳紧张地握住牧杏的手 「别担心,这或许是个转机。」牧杏反握馨琳,给她勇气 还未走近大厅,牧杏和馨琳便被传出的狂放笑声刺痛耳朵,浓烈的酒气更是呛得两人一阵难受。 「过来。」承优向停顿在入口的两人勾了下手。 天啊!牧杏在心里暗叫一声,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她第一次以这种距离远望着他,更觉得他高大慑人,一眼望去是如此醒目,如此俊逸,也如此的有魄力。 「牧杏......」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教馨琳害怕,她抓着牧杏的手不敢向前。 「别怕。」牧杏牵着馨琳一同过去。 「来,向秦安将军、将军夫人以及秦凯将军请安。」承优介绍。 「秦安将军、将军夫人、秦凯将军。」为怕惹火承优,牧杏礼貌性地躬身 馨琳则躲在牧杏背后,咬着唇紧张的快要哭了出来。 「这位小仙女一定就是馨琳格格啰!果真可爱漂亮啊!」有着一脸白色长胡的秦安将军以笑声冲散尴尬气氛。 「是啊!真是惹人怜爱呢!」将军夫人优雅地拉拉丝帕。 「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馨琳格格至花园一游?」秦凯伸手做出邀请动作。 「馨琳。」承优以眼神命令馨琳接受。 像被无形细线控制的人偶似地,馨琳无法反抗,只能乖乖随着秦凯走往花园。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秦安将军和夫人不由得满意地相视而笑。 「到我旁边。」承优勾住牧杏腰肢贴向自己。 不过一天没见,她竟出落得更加妩媚动人,像朵被晨露点润绽开的蔷薇,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教他沉醉痴迷。 「不要这样将军和夫人还在」她别扭地推着他。 「将军和夫人不也是如此恩爱甜蜜。」不改一贯的狂妄,他抚压她的臀部磨蹭他的下身。 「是啊。」秦安将军和夫人尴尬笑笑。 倏地,外头传起一阵受到惊吓的吼叫,承优跟牧杏立即冲了出去,见到秦凯正慌乱的扶着馨琳。 「啊!她突然没了呼吸倒在我的身上......」惊慌之下,秦凯推开馨琳,撇除可能不利自己的臆测。 承优急忙抱起被推倒在地的妹妹。「来人!快准备药茶!」 「馨琳,妳没事吧?」牧杏一面揉着馨琳的手心,一面拿出手帕轻柔的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 「哥,牧杏姊姊,我没事。」馨琳抚着胸口努力压下疼痛,缓和气喘。 「你居然狠心推倒馨琳!」承优愤而起身揍秦凯一拳。 秦凯被拳头击退数尺之远,直到撞翻一排牡丹盆栽才停止。 排牙齿全断,嘴巴大量流血染红整个胸口。 「你还敢说!」承优愤恨地预备挥出第二拳。 「承优王爷对不起,我代小犬向您道歉......」秦安将军冲向前去求饶。 「没什么好说的!」 正当承优推开秦安将军准备出拳时,将军夫人急忙护住儿子,迫使承优不得不收下拳头。 「启禀王爷......」这时,一名佣仆急匆匆奔来 「什么事?」 承优粗暴的吼声吓得前来察看的卫兵队直发冷颤,几名奴婢还因此脚软无法站立,倒瘫坐到地上。 「只有纪总管懂得处理野生雪梅含有剧毒的果皮......御厨们全都不会熬制药茶。」佣仆据实以报。 「什么?!」承优眉头大皱,他从来不知熬制药茶如此费事。 「馨琳,假装气喘病又再复发。」牧杏发现馨琳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于是小声咬着馨琳耳朵说道。 「呃?!」馨琳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接着牧杏惊惶地放声大喊:「糟糕!馨琳气喘又发了!」 「这......」承优急得跳脚,情势逼迫之下不得不收回成命。「来人!把纪总管带回城来!」 「嘻嘻,成功!」牧杏向恍然大悟的馨琳眨眨眼睛,捂嘴偷笑。 「为什么不是纪总管?」女,馨琳不禁失望地跌坐床上。 「纪总管在哪里?」牧杏急问着婢女。 「纪总管熬煮药茶后就被王爷派至别处。」 「好,这没妳的事了,下去吧!」 「是。」婢女将药茶放在一旁的桌上后随即退下。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这么狠心,就是不让我和纪总管见面?」馨琳气怨地扯弄袖子。 「来,先把这碗药茶喝下,妳要先顾好身体,才有体力去见纪总管啊!」牧杏坐到床沿,把药茶吹凉 「我不要喝,哥哥答应解除我和秦凯的婚事,为什么还是不许我和纪总管见面?他都已经回府了,我还是见不到他,我好难过,真想就这样气喘病发死掉算了。」 「馨琳,把药茶喝了,我会让妳和纪总管见面的。」牧杏一匙一匙喂着馨琳喝下。 「真的?」 「相信我,我有办法的。」 安抚馨琳之后,牧杏请婢女通报她有要事想要会见王爷,果真如她所料,承优随即派人将她请至大厅。 一进大厅,充耳听见的全是承优对佣仆的叫吼,她的心脏险些被强大的音波震裂。 「是谁把秦安将军的礼品收下的?全部给我退回去!」 「是!」 一排男仆惧怕地全身发抖,连忙把搬进的百件稀有古董再搬出去。 「派人传讯过去,婚事取消,圣凌和安平自此断绝往来。」 承优仰头灌下一杯烈酒,接着转身又再大吼。「再传令下去,民间的来往交易也全面中止,谁敢违抗私下融通,全部砍头。」 「你一定要吓破所有人的胆才甘心吗?」牧杏受不了地捂起耳朵。 循着背后的声音转身,承优看到一张气得通红的小脸,顿时,他敛紧的五官被牧杏可爱的模样逗得放松了些,不过,在她还未发现他嘴角的莞尔时,他又快速地将表情严正起来。 「妳有什么事要说?」 牧杏走近承优,透视到他眸底对馨琳的担忧。「馨琳喝下药茶后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不再哭闹,现在正在休息。」 「是吗?」 「嗯。」她看到他冰冷的眼眸闪过一道安心的光芒。 「这就是妳所谓的要宴?」他起眼睛巡过她的小脸。 「还有......」被他异样的眼光瞵视,她的体温突地升高一度。「你不是答应我要释放冯津回玉霖锁?」 「我是答应过。」他情不自禁摸触她乌黑的秀发。 「那......可以给他带回几辆马车的干粮和食物吗?」被他触碰,她身体不禁一阵麻酥。 他斜着头,闇黑的眸子继续浏览她清秀的脸蛋,等待她接续的话。 「我希望冯津能带些食物回去分送给村民,有你的势力护航,相信立德将军绝对不敢没收,村民们可以好好饱餐一顿。」 那阵麻酥放肆地侵蚀她的背脊,顿时教她发软,而他也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好,就分配他一百辆马车,五十车麦粉,五十车干粮。」 「真的?」牧杏瞠大眼睛,惊喜地望着他。 「我穆承优向来说话算话。」他手背轻轻抚触着她粉嫩的脸颊。 些微的抚触不可思议地在她身体点燃一簇剧烈的火花,惹得她浑身躁热。 「现在就释放冯津好不好?」 「有这么急吗?」 「冯津被关在地牢一天我就担心一天,当然希望他能够赶快被释放。 想到她心里还担忧着其它男人,他不悦地吁出一气 「好,现在就释放冯津回去。」除了他,他不许有人占驻在她心里。 「这几天看你这么累,分配冯津载回一百辆食物马车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牧杏挑下他的手心,试图撒娇减低他的戒心。 「妳今天很奇怪。」他意外她主动靠上他肩膀的亲昵。 「我......我想替你分忧解劳啊!」她低下头。 「什么峙候妳变得这么好心了?」他学着她曾经说过的挖苦口吻。 「哼!想帮你还被你嫌!」她抬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我没嫌妳,只是很讶异。」他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可以麻烦纪总管帮我吗?」她四处探望寻找纪仲文的身影。 「为什么要纪总管?我可以派其它佣仆或卫兵处理。」 糟糕!他起疑心了。「我比较信任纪总管嘛!」 「真是这样?」他不必猜测也知她想藉此代替馨琳传话给纪仲文。 「好不好?」 承优沉思一会,在心中反复衡量,藉由牧杏的传递,馨琳知道纪仲文的消息,情绪必然会得安抚,也不至再吵闹轻生。 「嗯,好吧!」承优决定宽限规令。 没多久,纪仲文来到大厅。「王爷,牧杏小姐。」 牧杏见纪仲文身体已经恢复健康,总算放下心来。 而纪仲文的神情则有掩饰不住的担忧,抬头望着牧杏,亟欲开口询问馨琳的病情但又无法出声,只能无奈地捏捏自己的大腿强制压抑翻滚的情绪。 「纪总管,你至马厩挑选百匹马匹,装满五十车麦粉、五十车干粮,一个时辰后我会下令释放囚犯冯津,我再给你两队卫兵,让你安排护送他回玉霖镇。」 承优一声令下,四十名卫兵即刻列队排在门外等候差遣。 「呃?!」糟糕!刚才主人吩咐了什么?听到卫兵队伍报到,纪仲文这才恍然回神。 「还愣在这裹做什么?还不快去!」承优不悦地大吼。 「是......遵命。」纪仲文急忙退下。 「纪总管,等一下,我跟你去......」 牧杏正要快步跟上,却被承优硬生生拉扯回来。 「妳给我留下,事情交给纪总管就好。」他想逗一逗她。 「让我去......」糟糕!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纪仲文的机会,她打算偷偷带他去见馨琳呢! 「不许。」 虽然他心里早已答应,但仍刻意为难着她,想看她着急的模样。 「我想跟冯津说些道别的话,让我去一下。」 「不可以!」什么?她还想会见那个小子! 「拜托,这或许是我和冯津最后一次见面......」 「不行!」 「算我求你......」 禁不住牧杏一再的请求,承优态度终于软化下来。 「好,我现在派遣卫兵将冯津带到马场,你们只许有一分钟的会面时间,我会要卫兵监视,超过时间就押回地牢,妳也必须在正午之前回到大厅,不然我不会打开城门释放他出去。」仅此一次,他能做到的最大宽赦。 「嗯,正午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牧杏发誓。 来到马厩,牧杏开始分派工作文开卫兵。 「第一队负责至马厩挑选马匹架置马车,另一队则负责至仓库搬运干粮。」 「是。」两队卫兵收到命令后开始行动。 「我也去马厩帮忙......」 牧杏叫住纪仲文,拉他走向馨琳寝宫方向。 「走,趁现在我带你去见馨琳。」 「呃?!去见馨琳格格?」纪仲文一脸惊吓,连退两步。「王爷下令我不能接近馨琳格格,我不能抗命。」 「馨琳真的很想见你,很担心你,你知道吗?她因为不能见你,难过到差点要上吊自杀。」 「什么?!馨琳格格上吊自杀?」纪仲文直觉胸口被重力闷打一拳,痛得几乎窒息。 「馨琳格格不该为了我这幢下人......」说着,纪仲文卑微地摇头。 「纪总管,你应该知道馨琳从未把你当作下人过。」 「馨琳格格是没有......」 「快走,我知道你也挂念着馨琳。」 「我......」 「走吧!只是去一下,不会有人发现的。」 话毕,在确定巡逻卫兵雕去,牧杏便拉着纪仲文来到馨琳寝宫窗台下的一颗大树。 「不能从大门,我们就爬树由窗台进去。」说着,牧杏卷起袖口,接着拉起裙勾在腰间后即快速攀爬而上。 「牧杏小姐,妳......」站在树下的纪仲文惊讶地瞠大眼睛,不敢置信牧杏会有如此大胆而矫健的身手。 「我以前在城镇里可是著名的爬树高手呢!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跳上窗台,牧杏神气地比了比大拇指。 纪仲文还在惊愣状态,一时间不知如何响应。 「哎呀!快上来,有卫兵来了。」她看到前方有队卫兵走来,急忙向树下的他招手。 「喔......」纪仲文赶紧爬上树干,跳到窗台上。 听到窗台有人跳进的声音,馨琳赶忙出来,看到纪仲文,禁不住长久的思念,激动地抱住他。 「纪仲文!我好想你,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馨琳格格......」纪仲文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好担心你......幸好你没事了。」多日来的担忧变成泪水,溃堤般地流出馨琳眼眶。 「馨琳格格......不必为我这种下人担心。」惊觉自己的身分,纪仲文退离馨琳数步。 「纪总管,你讨厌我是不是?」馨琳向前再拥胞住他。 「馨琳格格,我怎么可能讨厌妳......我......」忍不住心疼,纪仲文伸手擦去馨琳脸上的泪珠。 「呃......」牧杏尴尬地摸摸鼻子。「我看,我先走好了。」 「我也该回去了......」纪仲文抓抓头,更加难为情。 「你要走了?」馨琳拉住纪仲文的衣角。 「纪总管,难得你们可以见面,你再留下来陪馨琳一会儿吧!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这怎么可以,我......」 牧杏举手打个大叉,截断纪仲文的话。「放心,马场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纪总管,留下来陪我,不要走......」馨琳拉着纪仲文的手请求。 「馨琳格格,这要是被王爷发现......」纪仲文仍觉不妥。 「纪总管,这你不用担心,卫兵回来之前我会设法通知你,你再和卫兵一起回到大厅,这样王爷就不会发现你半途离开的事。」 「这......如果王爷临时传唤......」 「放心,我会设法拖住他的。」牧杏拍拍胸脯。 第九章 「事情都处理完了?」 承优十分惊讶牧杏还未到正午时刻便回到大厅,随即丢下手边工作。 「嗯,五十车的麦粉和五十车的干粮全部装载好了,冯津也已经坐上马车,就等你下令打开城门。」愈走近承优,牧杏的身体愈是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 要是他发现她违抗他的命令暗地安排纪仲文和馨琳见面,会不会愤而将她处死? 「好,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承优朝城门做个手势,驻守卫兵立即拉开城门。 站在窗台,牧杏看着城门打开,冯津将载满粮食的一百辆马车驾往玉霖镇方向,心中重压的大石终于得以松懈下来。 「纪总管和其它卫兵呢?」 承优倏地问道,牧杏吓得心脏差点蹦出胸口。 「他......他和卫兵队还在马厩处理善后,利冯津道别后,我就一个人先回到大厅。」其实是她假传承优命令要卫兵队留在马场。 「嗯。」即使感觉她的声音有着心虚,他还是选择不去在意。 「我刚才已经先派卫兵马修赶至立德将军城府告知释放冯津的消息,以我之名立德绝对不敢为难,他一定可以顺利回到城镇,布施粮食。」 「谢谢。」牧杏头愈垂愈低。 「为何突然感谢我?」他执起她的下颚。 「我......」她瞵着他,眉头渐渐锁紧。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不懂她眸里为何有着灰暗。 「我......」 「怎么了?」 「我......我想要。」怕被他看出也的慌乱,牧杏假装羞怯地躲进他的怀里。 承优冷峻的眉宇迸出惊喜。「什么时候妳学会主动了?」 「我......我们已经两天没有......所以我想......」这是她唯一能做到可以拖延住承优,让馨琳和纪仲文有足够时间相处的方法。 也是唯一可以对他赎罪的方法。 「想要什么?」 「想要......」 「想要我就直接说出来。」他手指邪肆地轻弹她的红唇。 「我想要你。」她咬着下唇吶吶说道。 「很好!」闻言,承优咧嘴大笑。 其实,这两天夜里他又何尝不想要她?然而,因为胆心馨琳情绪不稳会伤害自己,或是再次气喘病发,只好刻意将她留下安抚,不然,他早拉她进房要她千次万次。 「今天的卷宗看来也批阅的差不多了。」承优将剩下的琐事转由下属处理,交代完后,在牧杏还没来得及反应而便拦腰打横将她抱起。 「现在我可要在床上好好要妳几次。」 「放我下来,不要这样,有人在笑......」所有佣仆都对她投射着怪异的眼光。 「谁敢笑就砍头!」承优一吼,佣仆吓得赶紧低头重回工作。 「小声一点,耳膜都被你震破了啦!」牧杏一指点住他的嘴巴,一指点住自己,发出「嘘」的声音。 「在这里,我就是王!」承优作势要咬下她的指头。 「是王就可以乱吼叫乱咬人啊!」她赶紧收下手指,气呼呼地捶打着他。 「当然,而月还会『吃人』──」他故意挺腰顶撞她的下身。「像现在我就恨不得立即『吃』了妳。」 她知道他指的意思,霎时羞红了脸。「你......」 「哈哈哈!瞧妳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涎着笑,承优抱起牧杏进入寝宫,轻轻将她放上宽敞的大床,倾身压在她的身上,手指像逗猫一样地扫抚着她的脸庞。 「会痒......不要......住手啦!」她痒的直往他的身下钻躲。 他蛮横却温柔地将她抓回,扣住她的手腕,改由唇瓣轻刷她的脸颊。 「妳真是一只倔强、狡猾,惹人发火又引人怜爱的流浪猫。」 「过分!居然又笑我是流浪猫!」瞧他那坏透的邪笑,她知道他一定想起他们初次撞见时她那脏狼狈的模样。 他仅以微笑回答,接着将她呼出的小小气怨封进嘴裹。 当承优炙热的唇贴附上牧杏时,她惊讶着自己的血液竟在瞬间疾速沸腾,更不可思议的是,下腹还猛然激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不要紧张,放松自已。」他轻揉她的肩膀。 「我......」 天啊!她不敢相信自已竟然真的期盼也渴望着和他亲热...... 「承优......我爱你。」迷乱间,她不由自主地叫喊出声。 「妳爱我?!」他惊喜地勾起她的细臂,亲吻着她。 母亲难产过世,自小他便在父亲的憎恨及压迫下成长,周遭的人也都敬他如鬼神避而远之,馨琳对他也只是兄妹上的敬爱,从来没有人真正说过喜爱他。 「我......」她也惊讶自己为何会说出爱他的话。 「再说一次。」他凝瞵着她,湛蓝的眸里盈满欣喜。 「我......我爱你。」说着,她羞赧地垂下浓密的睫毛。 是的,她爱他!自他冲进仓库解救差点被麦粉呛死的她的那一刻开始,还有在温室水池气愤地想要将她灭顶终究又救起她的不忍......不但如此,他那愿意委身为她着衣的体贴,以及不但包庇她的身分,还替她报复追杀欺凌她的三名士兵...... 除此之外,他还为她敷药取暖,一再宽容她的顶撞,甚至害怕伤害她而努力克制脾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心里不停地荡漾,形成感动,教她深深爱上他! 「我也爱妳。」他眼神深情而坚定。 「你爱我?!」她受宠若惊。 「妳是我最爱的奴婢。」他坏邪地在她胸口烙下一记深红的烙印。 「什么奴婢!」她气愤地搥打他。 「不然,侍枕如何?」 「我才不是侍枕,府里的佣仆和卫兵都传的很难听。」她噘起嘴抱怨,跟他算起道笔帐。 「以妳的身分妳只能当侍枕。」他说的是事实。 她的身分...... 是啊!她只是个平民,和他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能受到他的宠爱就算是幸运的了,哪有资格奢求得到什么名分。 突然间,牧杏的心好象被一只烧得火红的铁爪抓住,瞬间烫肿起泡,一阵剧痛之后整个爆烈。 「在想什么?」 「没有。」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份甜蜜她有资格拥有多久?等到他对她烦了、腻了就会停止了吧? 毕竟她只是个平民,和他尊贵的身分天差地别;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她的幸运即将消失...... 「不知道馨琳起来没有?去看她一下好了。」承优下床着衣。 「不行!」情急之下,牧杏反应过度的大喊一声。 她只是设法想拖延他一些时间,没想到反而被他限制,她没法抽身至馨琳寝宫通知纪仲文离开,和卫兵队伍一同回来。要是纪仲文还留在寝宫,他过去撞见他们两人私会,那就糟了! 「不行?为什么不行?」他睨着铜镜里的她,发觉她在颤抖。 「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馨琳的心情还不稳定,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她心虚地扯着绒被。 「妳刚才不是说她喝了药茶已经恢复,再说,我是她的哥哥,去见她怎能算是打扰?」他深吸口气,试图克制胸口冒上的怒火。 「因为你还是不许她和纪总管见面,她......」她心虚地不小心咬到舌头。 「就因为这样馨琳不愿再见到我?」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馨琳知道你下令取消她和秦凯将军的婚事,让秦凯将军名誉扫地,也断绝和秦王府所有的来往,这些事都让馨琳知道你是因疼爱她而为了她做的,但是,疼爱她,为什么还是不许她和纪总管见面?」 牧杏深吸口气,又继续说着,「你应该感觉得出来馨琳喜爱的人是纪总管,他们两人情投意合,馨琳没有他不行,你当初决定馨琳的婚约,一定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全心全意照顾馨琳,这个人只有纪总管适合啊!」 牧杏的话像暴雷劈进承优的心里,造成他不小的震撼,然而,即使有再大的震惊,他也是冷着脸,不轻易表现出来。 不发一语的他,表情冷酷的像尊冰雕,发出的寒气逼得她不自主地发起抖来。他察觉发颤的她眼里有着一种害怕被揭穿的慌张,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说到纪总管,他和卫兵处理马场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现在去叫他们回来。」牧杏快速穿上衣服。 他倏地抓起她的手臂。「说!妳到底瞒着我什么?」 一开始他就觉得她反常至极,再由她慌乱的反应看来,果真被他料中,事情有所蹊跷。 「我......我没有。」牧杏艰涩地吞口口水。 「我知道了。」承优细眼睛,闪着骇人的冷光。「难怪妳会急着要释放冯津,难怪妳会要求纪总管帮忙,原来那只是借口,妳乘机支开卫兵带他去见馨琳是吧?」 「没有......不是......」她慌乱地摇头。 「妳会这么早回来大厅是为了要拖住我,」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成一个足以吸人魂魄的黑洞。「难怪我一说要去馨琳寝宫妳反应会这么激烈,因为纪总管现在正在馨琳房里。」 完了......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还是被发现了!牧杏背脊登时发软,身子瘫了下来。 由她脸上搜寻到的惊慌神情,他肯定了自已的猜想。 「妳居然设计我?」 「没错,我是设计了你。」她努力挺起胸膛担下一切。 「妳居然还联合馨琳和纪总管背叛我!」如果没有仅存着一丝理智,他绝对会发狂地将她掐死。 「妳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我,挑战我对妳的容忍,妳......」 就在他几近疯狂要掐死她时,恍然间,他的眼前闪过一幕黑灰的画面,跳出父亲抑郁过度,多次失去控制拍捏他脖子的景象...... 霎时,牧杏透见到承优埋藏在瞳眸深处中的脆弱,刻意隔绝的冰冷面具整个崩裂。 「天啊......我不要......我不要」他激动大叫,用力扯着头发,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他不要变成跟他父亲一样,承受不住痛苦而失控发疯。 「你怎么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牧杏不知道承优到底受到什么刺激,只能紧紧抱住他避免他弄伤自已。 「我不是被鬼魅讯咒的魔魅之子......我不是妖魔转世......」 「你当然不是妖魔。」她扶起他悲怆痛苦的脸,流下两道疼惜的泪水。 「妳......」 她竟然为他落泪?他手自然伸出拭去她的泪珠,热烫的泪水由手指透入他的身体,在他心头旋起一道又一道的暖流。 牧杏记起自己遇到承优前,人们对他荒诞的形容。 「不要去理会那些传吉,你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长相恐怖,行事冷残的妖魔』,所有的人都错怪了你!」 她能了解他长久以来被人误解,被人惧怕所承受的无奈和悲怨,更加心疼地抱紧他。 「对不起,之前我也对你有着愚蠢的儡见,认为你是个个性残暴的妖魔鬼怪,但在和你相处之后,我知道你的冷酷全是为了严持法纪,信服群众,其实你的本性是善良的,绝对不是什么『魔魅之子』。」 她相信他不是魔魅之了...... 承忧迷乱的双眼逐渐澄清,她温热的体盟迅速在他体内蔓延开来,缓缓抚平也激旧的清绪。 「上天啊!请您帮助承优恢复平静,求求您。」牧杏将承优的手紧紧包握住,抬头望向窗外为他祈求。 她在为他祈求? 突地,一个深重的感触闪进他的脑里,顿时,他能体会父亲内心挣扎的感受,同时也能谅解父亲曾对他做过的伤害,因为也就像他对她一样,有着爱恨交加的矛盾情感,在极度气愤时且想将她掐死,然而却又不忍伤害。 「答应我,不要再去在意那些流言,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她将他的手放置在胸口,表示愿意帮助他走出阴霾。 「妳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是不是又想骗我什么?」 他想起方才她对他主动示好的动机,原来只是为了掩饰她的罪过,气得紧扣住她的手腕。 「我没有啊......」她猛摇着头,她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我不会再被妳骗了。」说完,他粗暴地拖着她直冲向馨琳的寝宫。 这是承优最不愿看到的结果,然而,却其实的在他眼前发生── 「你们在做什么?!」 进入馨琳寝宫,果真被他发现她和纪仲文私会,两人坐在床沿正在拥抱。 「哥......」 「王爷......」 突然开门冲入的巨大人影,在馨琳和纪仲文头顶罩下深厚的黑暗,压盖住他们所有魂魄。 「你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来人啊!把纪总管关进地牢。」承优怒不可遏地喝令,威厉的眸子里充斥着狂焰般的怒火。 「不要抓走纪总管......哥,我求求你......」馨琳跪下抱住承优的脚。 承优冷哼一声,命令婢女扶起馨琳拉至一边。 「不要处罚纪总管,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要关就关我!」牧杏挡在门口,不让卫兵押走纪仲文。 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刊承优仰头一阵苦笑,她居然可以将她的背叛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一点悔意都没有。 承优趋步向前扣住牧杏的下颚,俊脸因愤怒而抽动着,锐利的眼眸狠狠瞪着她。 「妳是主谋,罪加一等,不但要关,还要处以死刑。」 听到死刑宣判,牧杏并没有任何震撼表情,有的只是愧疚和难受,因为她透见了他眸底的悲痛,这才知道她的背叛对他竟有着如此之大的伤害。 「来人!把她和纪总管一同押进地牢。」承优闭上眼脯,不去理会心中那股悲痛和不忍的冲击。 「等一下......」在卫兵上前时,牧杏喊出请求。 「妳还有什么话可说?」听到她的声音,承优的心猛震了下。 「在死前,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承优没有响应但也没有拒绝,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无人知晓的复雏。 「我愿意承担一切罪名,只求你不要惩处纪总管,将他无罪释放──」 牧杏还未说完,承优便以冷笑打断。 「呵!纪总管同为共犯。怎么可能无罪释放,你们同样被判死罪。」 「你如果将纪总管处死,也等于是将馨琳处死,不要因为一时气愤做下错误的决定。」 「押下去!」 这次他是以暴怒的咆哮将她的声音盖过,狠下心,告诉自己不能再受她影响,该是恢复理智的时候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押出门口,牧杏不禁回望,看到承优被灰黯笼罩的背影,愧疚地落下眼泪,「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有意背叛...... 她是不忍看到馨琳积郁过度再次病发轻生,也不愿看到他们兄妹关系恶化,才会决定冒险,然而,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她知道他对她的信任已经全然瓦解,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你如果将纪总管处死,也等于是将馨琳处死,不要因为一时气愤做下错误的决定......你当初决定馨琳的婚约,一定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全心全意照顾馨琳,这个人只有纪总管适合啊! 牧杏所说的这些话,像荆棘紧紧捆扎着承优的心,刺破他无数个伤口,血液不断喷散出来,痛得他几乎窒息。 「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我」承优发狂大叫,气愤地重捶着大厅桌子。 牧杏和纪仲文联合欺轮他该定死罪才是,可是他既害怕又不舍。 就如牧杏所说,他可能因此失去唯一的妹妹、忠诚的随从,还有......心爱的人。 牧杏激动的斥责、馨琳痛哭的哀求,两个景象不断交销在承优的脑海,更加混乱他的思绪和心情。 「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烦着您?」兰站在一旁许久,确定主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大胆走了过去。 「过来。」承优粗暴地将兰拉进怀里,狂吻着她。 长久的冷落及漠视,如今终于夺回主人的宠爱,兰心里除了惊喜之外,心中隐藏许久的计画也跟着浮现。 她自小在「艳红楼」长大,虽然足卖艺不卖身,但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下,也间接习得许多讨好男人的方法,在看尽许多男人贪婪女色的种种劣态后,她扒上了穆王爷,只要能在圣凌府巩固身分地位,荣华富贵她是享用不尽了,这也就是她为何费尽心思要迷惑、取悦承优的原因。 「不对!」承优突然暴吼一声,推开兰。 「王爷......」被推倒在地的兰痛得直抚着腰臀。 不对!这感觉完全不对!承优使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他以为拥抱别的女人使可以忘记牧杏的身影,怎知她的影像反倒更是清晰地印在脑海。 承优冷瞟了下阑,不懂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她很美艳诱人,迷恋她丰满的身子? 而现在,不只是她,就连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暗淡无色,唯独牧杏的身影...... 空洞的心灵让承优恍然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心原来早已被牧杏偷走,所以才会如此空虚和浮躁。 「王爷,什么不对呀?」 兰以妩媚的声音娇嗔着,其实心里不停地在咒骂。「我可是尽了全力挑起他的欲望,他怎么完全没反应?」 「退下!退下!」承优不耐地推倒桌上所有的物品。 「是......」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踉跄退出大厅。 天啊!他好想抱她!承优抓着头烦躁地嘶吼,怎么也压制不了强烈想要奔向地牢,将牧杏紧紧楼进怀里的冲动。 瞬间,他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自已是这么的在乎她,这么的爱她...... 「牧杏小姐,抱歉,连累了妳。」 纪仲文自责地跪下,对着关在对面铁牢的牧杏磕头道歉。 「不要这样,纪总管,我才该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拖住承优,才害你被关到这个地方的......」 这时,地面突地罩下一道黑影,遮挡住两人的光线。 「谁?」纪仲文警觉地提示牧杏小心。 会是他吗?! 牧杏心头先是一惊,莫名激起一阵欣喜,而后,在看清来人的脸孔及明显不善的来意时,则是变成了不安。 是兰!她怎么会来地牢?! 牧杏和纪仲文相睨一眼,同时对精神状况看来有些疯癫的兰生起防备。 「看妳这个妖女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哼!妳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吧!王爷已经下令明日正午把妳和纪总管斩首处死。」兰狠狠瞪视牧杏,拉高声音狂笑。 「妳骗人!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是妳来通报?」 「因为我要在第一时间看到妳知道即将被处死时的惊吓表情。」兰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继续狂啸。 「妳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跟妳又无冤无仇。」牧杏被兰发狂扭曲的面孔吓得倒退一步。 「都是妳使用妖术蛊惑了承优王爷,才害我失宠,原本这里已经是我的天下了,都是妳......」 说着,兰从竹篓夹出一条百步蛇,扭曲变形的脸上发出怪笑。 「嘻嘻......我怎么能让妳就这么痛快地一刀死在刽子手手上呢?我要妳尝尝被蛇毒慢慢毒死的痛苦......」 「牧杏小姐小心!来人啊!快来人」纪仲文摇着牢栏向外求救。 由于地牢深入地底,信道远长,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头的求救。 「哈哈哈!妳这个妖女,等着慢慢被袉毒侵蚀腐烂吧!」兰病态地狂笑,气氛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不要──」 就在兰甩出毒蛇,牧杏惊声喊叫之际,半空倏地闪出一条长鞭,打中蛇身,百步蛇顿时被削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王......王爷?!」 兰转身看到一个巨大身影,吓得腿软,马上被两名随身护卫架起,押入另一间地牢关闭。 承优急忙命令狱吏打开牢门,抱住惊吓地蟋缩在墙角的牧杏。 「妳没事吧?」 天啊!要不是他及时赶来,她被毒蛇咬伤无人急救,呵能很快就会......一想到差黜就要失去了她,承优的心跳不禁漏了两拍。 在熟悉的体温中,牧杏很快地找到安全感,恐惧逐渐消去。「是你......」她抬头和承优目光相接,在他眼里看到满溢的担忧及心疼。 「太好了,你没事......」 他紧张地察视她的全身,在确定她除了惊吓之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才安心下来。 「嗯,我没事。」他在担心她?她高兴地反拥住他。 「也把纪总管放出来。」 收到主人命令,狱吏立即打开地牢。 「你要放了我跟纪总管?」牧杏惊喜地更加搂紧着承优。 承优耳根微微发红,尴尬地干咳几声。 「馨琳心脏绞肺的病症又发作,她一直不肯喝药,现在身体相当虚弱......」 纪仲文听了慌得不知所措。「馨琳格格她......」 「纪总管,我现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要你负责熬制药茶的工作,三天之内如果没有治愈馨琳格格的病,立即斩头处死。」 「是的,王爷。」收到命令,纪仲文和牧杏相视一眼,同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还不快去!」 「是。」接下命令,纪仲文疾步离开。 她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这么冷血残暴......透见承优冷酷面具底下那特异的温柔,牧杏不禁漾开会心的微笑。 「至于妳──」 他走向她,轨起她的下颚,神色刻意蒙上一抹阴冷。 「不好好折磨妳一番,我是不会消气的。」 「你......」 照道理讲,被他恐吓她应当感到害怕才是,然而,她却反倒有点欣喜,脸颊接着嬠红起来。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折磨」是什么。 第十章 这晚,承优龙心大悦,下令圣凌娥全面解禁,所有人民得以连着三天通宵欢庆。 同样的,圣凌府大开庆宴,靡音欢笑缭绕,美食美酒满席,唯一不同的则是气氛,不再像以前那般紧张沉重,而是完全性的放松。 「王爷,为您献上由西方运送而来的一座水晶音乐盒,只要打开盒盖便会响起美妙的水晶音乐,乐曲悦耳足以舒缓心情......」 「王爷,这是翠白玉石,雕刻的人像为千手观音,人物极其精美,雕功极其细致......」 各方前来的大臣、商贾无不乘机讨取承优的欢心,纷纷呈上大礼。 「好好好!全都收下,全部有赏。」承优开怀畅笑,向会场所有佳宾举杯。 「谢谢王爷。」 「别喝了,你会醉的。」坐在承优旁边,牧杏阻止婢女再端上酒饮。 「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承优仰头再饮一杯。 「你看你,已经喝的满身酒臭。」牧杏嘟嘴咕哝。 「来,妳也喝一点。」他抱她坐上大腿。 「酒好苦,我不要......」 她手还未推拒出去,他使强迫性地将酒喂进她的口里。 「怎么样?」承优邪肆一笑,舔去她嘴角的残液。 「讨厌......」牧杏又羞又气地捶下他的胸膛。 「妳的脸好红,好象苹果,好可爱。」他轻啃一口她的脸颊。 「不要这样!很多人在看耶......」她左右闪躲。 「我堂堂一个工爷、有什么怕人家看的。」 他无视他人地大手直接罩上她的胸乳抚摸,在她惊讶张口时,再次把酒送入她的口中,一阵激情的舌吻之后,这才甘心放开了她。 「好辣好呛喔......」牧杏吐着舌头搧风。 「哈哈哈......瞧妳跟猫咪一样!」承优爆笑。 「过分!又笑我是野猫。」 「妳是野猫,我是狮子,哈哈哈......」 是啊,她是只流浪的野猫,而他是万兽之王,野猫怎配得起尊贵的狮子...... 望着台下那些名媛千金,牧杏可以感觉她们羡慕着她能被承优宠辛,然而,除此之外,她们也和兰一样嫉恨着她。 「在想什么?」他捏捏她的鼻头。 「没有。」她垂下睫毛遮蔽眼中的自卑。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她摇头笑笑。 「以后不许妳再有这种落寞的表情。」他板起脸来严厉的说。 「为什么?」她无辜地噘嘴。 「因为不好看,所以不许。」 「你好霸道喔!」 「我就是霸道不许!」他轻拍一下她的臀部。「在我身边怎么可以不快乐?」 「嗯......」不知为何,她的耳根不自觉地发热起来。 「笑一个给我看。」 「快乐又不是一定要笑出来才算。」 「不笑就搔妳痒!」说着,他的手指悄悄爬上她的腰身。 「不要啦!我怕痒......啊......呵呵呵......」 「记得,以后都要这样快乐的笑。」 「我很快乐啊......」她感谢老天爷让她如此幸运地得到他的宠爱。 「承优王爷,立德在此向您请安。」向前走来的人以一种惊异的眼光打量着牧杏,对她清新脱俗的姿色发出惊艳呼声,唇角勾起一抹意淫邪笑。 是他!立德将军!想起那天险些被他侵犯的情景,牧杏扯着裙角不禁发起抖来。 「不用怕,有我在。」承优清楚感觉到牧杏的恐惧,当然也看出立德对她的觊觎。 「嗯。」牧杏点头,躲进承优的怀里。 「承优王爷,诚挚献上臣子所收藏的珍品『琉璃品盘』,希望承优王爷笑纳。」立德低头叩拜,眼角余光仍不时瞟向牧杏。 「这种烂东西你也敢呈奉给我?」 承优随手把立德呈上的品盘丢回,晶盘应声在立德面前破裂,碎片弹起在他脸上刮出几道伤口。 「承优王爷,对不起,我马上再派人奉上更珍贵的物品。」在众多朝廷大臣面前丢脸,立德将军羞愤地直想钻入地洞。 「不用了!滚!」承优怒吼的声波顿时震动整个大厅,也震得所有来宾一阵心惊。 「是。」立德和两名随从低头作揖,狼狈地退下。 「哼!立德将军这个人渣败类就只会欺压善良百性,这回遇到恶人,总算得到搬应了怕!」牧杏高兴地拍着小手。 等等......承优耳朵突然一阵刺痒。「妳刚说什么?妳的意思是指我是『恶人』?」 「你本来就是。」牧杏吐吐小舌。 「妳──」 依照平常,他早就大发雷霆,但看到她赌气嘟嘴的模样,他就什么气都使不上了。不过,还是要惩罚她对他无礼的言词,他又再灌她一次烈酒,而这回吻得更深更久。 「王爷,馨琳格格喝了药茶已经就寝。」这时,纪仲文走入大厅,向主人跪安报告。 「嗯,很好,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承优特令将纪仲文的工作交接给他人,以便专心照料馨琳,另外,为了确实掌握馨琳的病情,每两个时辰便要他报告状况。 「纪总管,真是辛苦你了。」 回报牧杏一个同样的会心笑容后,纪仲文退下离开大厅。 「纪总管真是细心,幸好有他不眠不休的照顾,馨琳才能脱离险境。」 对于牧杏的话,承优没做响应,仅再取酒一口饮尽。 「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这何话终于让承优起了极大的反应,他重捶椅把一下。「馨琳是格格,纪总管是下人,永远只是主仆关系,什么在一起?!他根本不配。」 「你明知道他们是相爱的,馨琳没有他不行,也只有他可以──」 他斥声打断她。「妳没资格对我说教!」 「对!我只是妳的奴婢,当然没资格。」她推开他起身。 「妳要去哪?」他勾回她坐上大腿。 「我想一个人出去外面走走。」她转过头去。 「不许去。」 「你怎么还是不改霸道的性格?」 「妳再说一次!」为什么她老是要激怒他?「别以为我现在宠你,妳就可以随意犯上!惹火我还是会要妳死!」 牧杏咬着牙,忍下快被折断腰肢的疼痛。 「走开!」这回是他将她大力推离。 再不将她推开,他难保自己不会因暴怒而伤害了她。 「哼!走就走!」牧杏气呼呼地走出大厅。 「过分!为什么老是这么专制、喜怒无常!高兴就把我当宠物逗着玩,不高兴就对我发火!」 牧杏踢着一颗小石头从迥廊来到花园。一阵混带花香的凉风拂过她的脸颊,顿时吹开她的心房,所有闷气一消而散。 其实他会这么霸道专制也是为了维持法纪,如果他不严行法规,怎么管理众人,怎么服人?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这么不通人情;他收留被追杀的她,一再原谅她的顶撞,还答应她释放冯津,最后也免除了她和纪总管的罪...... 想想,她真不该这样骂他! 「回去向他撒娇道歉好了,毕竟是我先惹恼他的......嘻嘻,其实他真的满好讨好的,我看先在他胸口磨蹭磨蹭,再抱抱他应该就可以了。」 牧杏兴匆勿转身走回城府,不料在转角处撞到一睹人墙,重心不稳地退了几步。 天啊!她怎么会在这里撞见老色魔立德?!「妳不是被赶出圣凌府?」 「妳以为我真的怕那个『魔魅之子』啊?叫我走就走,哼!我早就受够他的气焰,我非炸毁他的府邸不可!」 立德命令两名随从拿出预藏的火药和引线,开始布线。 「你们这群卑鄙的小人!」牧杏试图大喊引起巡兵注意,无奈声音就是无法大过府邸的音乐。 「说到卑鄙,妳也不差啊!想不到妳这个婢女居然聪明地躲到圣凌府里,还迷惑了穆承优,现在有他撑腰,妳可得意了吧?」 立德搓着肥厚的双下巴,色迷迷的两眼直盯着牧杏的身子瞧。 「上回不小心让妳给跑了,这回......」立德透视牧杏娇媚的身材,口水差点流了出来。「嘿嘿嘿......妳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要过来......」牧杏退到墙壁扰。 「先把她绑起来,等一下带走!」 随从拿出麻绳开始捆绑牧杏。 「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天啊!圣凌府即将要被炸毁,承优、馨琳、纪总管还有其它的人,不就都会被倒塌的屋瓦压死......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纪仲文的通报,承优眉头顿时紧锁。「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牧杏小姐一个人在花园走动,结果撞见立德将军和随从正在墙角放置火药准备炸毁府邸,他们将牧杏小姐捆绑,可能杀她灭口......」 闻言圣凌府即将爆炸,大厅所有大臣、商贩、名门淑媛再也顾不得形象,相互推挤夺门逃出。 承优抽起鞭子打下宴厅大门悬挂的一排巨型灯笼,灯座整个掉落发出巨向,吓得众人立即趴下。 「圣凌府是绝对不会毁灭的。」 承优迸射出的气势压下众人的惊吓。 「她在哪里?」承优急问。 「南边花苑。」纪仲文指向南边。 承优随即一个蹬脚跳上屋檐,以轻功疾速地奔往南边花苑。 「放开我!你们这些害虫、败类!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由于太过激动,被麻绳捆绑的牧杏不小心跌坐在地。 「嘿!妳这臭丫头怎么可以诅咒我?要不是我绑架妳,妳就会跟着一起被炸死,妳该感谢我才是。」立德淫邪地逗逗牧杏的脸。 「不要碰我!」牧杏对着立德吐口口水。 「呵呵!还好有带走妳,这么美的人儿要是被炸死了,多可惜啊!」立德反倒舔起被吐到脸上的口水。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渣!」牧杏死命踹踢向前压来的肥大身躯。 「臭丫头,妳欠人修理啊!」 就在立德举手准备殴打牧杏时,一条长鞭甩中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拖行离开。 「承优王爷?!」还来不及感觉手腕的疼痛,立德抬头看见罩下的人影,整个人顿时僵住。 「承优......」 和牧杏相凝一眼,确定她并无大碍,承优终于放下心来。 「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承优使力踩下立德手臂,立德的手应声断裂,痛得哇哇大叫。 「立德将军......」两名随从吓得打火石全部从手中掉落。 「你们胆敢想要炸毁我的圣凌府!」长鞭接着甩中随从大腿,两人大腿顿时皮绽肉开,痛得跪地哀叫。 「你这老头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掳人绑架,真是不想活了!」 承优一个用力,又踩断立德一根腿骨。 「啊──」立德凄厉地惨叫。 「她是我的人!敢再碰她一根寒毛,我准要你死!」承优愤而往立德肚子踢上一脚。 她是他的人?!这样满含占有欲的字句强而有力地撞击着牧杏的心房,引发她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王爷您没事吧?」纪仲文领着大匹卫兵前来。 「没事。」承优走向牧杏为她松绑。 「把他们三个押进地牢,明早游街送由皇上判刑。」 「王爷......承优王爷跷命啊......」立德和随从急忙磕头求饶。 「押下去!」 下达命令后,承优搂起牧杏腰身走向寝宫,其它事情则留给纪仲文处理。 「以后不许妳再离开我身边一步。」他拉着她迫不及待地加快脚步。 「是你推我离开的......」她怎么也跟不上他。 「我是怕太过生气会伤害到妳。」 她听出他刻意淡化的口气中所隐含的浓厚疼惜。「谁教你脾气要这么大!」 「以后不管如何,就是不许离开我的身边。」他干脆把她抱起来。 在听到地被立德掳走之时,他的心霎时像被烧红的钳夹紧扣,烫破数个伤口,差点窒息无法呼吸。此刻,他终于了解和心爱的人被迫分开的痛苦。所以,他发誓要永远把她留在身边,不许她再离开一步。 「这样我不就什么自由都没了?」虽然是抱怨,但她却甜进心窝。 「听到没有?」 「好啦!知道了!」 「妳道是什么口气?」 「我......」 「一定要好好处罚你!」 「什么?!这也要处罚噢!」 这对牧杏来说真的是个严厉的「处罚」── 承优一连在床上要了她七次,整夜不曾将她放开,直到她承受不住了这才稍微停缓下来。 「求求你......我不能了......」她的身体发软无力,仅能呼出虚弱的娇喘。 「让妳休息一下。」他朝着她的耳窝亲昵地吹着热气。 「我不行了......」她蠕动身子,推却着他。 「这点处罚哪算够。」他手指又再潜入她的腿间,继续挑逗爱抚。 「不要了啦......」她试着撒娇,对他动之以情。「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好不好?」 「不行,我还没有惩罚够。」他起狭长的眼眸,闪现歹毒的冷光。 「我知道你是故意装作冷酷的......」她手指缓缓刷过他的脸庞,享受他胡碴微刺的感觉。「其实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并不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残暴 「哼!别以为妳懂我,我真的是冷血残暴的『魔魅之子』。」他以冷冽掩饰他的感动。 闻言,她莞尔一笑。「你要是真的冷血残暴,第一次抓到擅闯进府的我,就该将我处死,不会一再地救我......」 「那是因为不想让妳死得太痛快,想要狠狠折磨妳。」 她手指轻轻点着他坏邪勾起的唇瓣,娇柔地瞵着他。 「要是你真的冷血残暴的话,就不会释放冯津,也不会免去纪总管的死刑了。」 情不自禁的,她主动迎上一个亲吻。 在她还未发觉之前,他成功掩饰了心底那抹惊喜和羞涩。 「我是为了馨琳。」 「你要是真的为了馨琳好,应该答应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她试着再说服他。 「我明天就要再调派纪仲文去边界。」他呼出比平时更冷的寒气。 「你好狠心。」她抡起拳头猛撞他。「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要拆散他们?你明明知道馨琳和他相爱,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 「我没说不让他们在一起啊!」他大掌包住她的粉拳。 「过分!你......」 呃!等等,他刚说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他挑高一道眉峰,细细玩味她惊愕的表情。 「哈哈怡!果其如我所料,妳反应这么激烈。」他咧嘴大笑。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过分!居然这样逗我!」 他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 「快说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脸颊鼓得更圆。 「等等再说。」 「快说啦!」 「要我说可是要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她气得双手腰。 「先吻一个。」 他一手穿过她的黑发,封住她的小嘴,深吻了许久后才甘心放开。 「可以说了吧?」她抚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嗯。」他再贪婪地吻她一下。「要他到边界只是一个计谋。」 「一个计谋?」她晃晃头不解。 「我方才派人捎信过去跟皇上商量,请他配合演出一段戏码。」他再停顿下来吊她胃口。 「什么?为什么要演一出戏?」 在看尽她忍受不住好奇心折磨的着急表情之后,他得意地勾起贼笑,才又接续说道。 「我请皇上明日特地至奇焰树林逛玩,在树林等待被调派还界的纪总管经过,然后假装误食野果腹部绞痛。纪总管精通药草,一定能及时为皇上解毒,藉此际遇封给他一个官位,到时,他有了官衔,便可以同等身分迎娶馨琳。」 「你......」这次冲上她胸口的是惊喜。 「别以为只有妳会算计人。」他惩罚性地拍她臀部一下。 「我......」她抿抿嘴,不知如何反驳。 「之前的事我不再计较,不过,不许再发生。」 「嗯,不会了。」她举手向老天爷发誓。「看到你那个失望的样子我就好愧疚,对不起。」 「这个道歉我接受一半。」 他喜悦地抱着她在床铺上滚了几圈,最后让她压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会突然答应让馨琳和纪总管在一起?」她问。 「不好吗?」 「当然好啊!不过为什么突然改变这么大?原本不答应,后来竟安排凑合他们?」 「我穆承优高兴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 其实,他是因为受到立德掳走牧杏的震撼,了解和心爱的人被迫分离的痛苦,因此可以体会馨琳和纪总管的心情,才愿意改变原本的决定。 「对对对!你是王,你最大!可以为所欲为......」她不屑的吐吐舌。 他知道她在开玩笑。「再告诉妳一件我『为所欲为』的事。」 「什么?」她纳闷地看着他神气的脸。 「我已经派人向皇上呈报立德欺凌压榨玉霖镇镇民,还有企图炸毁圣凌府的恶行,他将会被皇上判刑并废除官职,没收所有财产及领土,而我则因为举发立德有功,玉霖镇将会成为我的奖赏,等公文一来,它就会合并列入圣凌的版图。」 「真的?!」牧杏惊喜地差点跳了起来。 「当然,我可是皇上面前的超级红人,和皇上情同兄弟,他一定会听从我的。」 「哇!太好了!玉霖镇的镇民从此不必再受立德将军欺压而可以自由生活了。」 「还有,明天我同时也要把妳送进皇宫。」 「为什么要送我进皇宫?!」 他对她厌了、腻了?不要她了?!她抚着因惊慌而差点停止心跳的胸口。 「别担心,一个月后我会娶你回来。」承优压平牧杏皱起的眉头。 「娶我?!」牧杏膛大眼睛。 「妳不愿意当奴婢,也不愿意当侍枕,我只好再麻烦皇上伺机赐对妳一个身分,到时我再娶妳回来。」 闻言,牧杏惊讶地整个人僵直不动,直到承优的手在她眼前挥动几下,她才回复过来。 「当然,哪个人会愿意当奴婢,愿意当侍枕啊?」她好强地噘起嘴咕哝,但嘴角却满溢着喜悦。 「那意思是妳愿意当我的福晋啰!」他吻下她嘟起的红唇。 「我又没说......」虽然她没有表示真实的意愿,但幸福的甜蜜早已显露满脸。 「我的决定没人可以反抗,妳是非得当福晋不可了。」承优又是一贯的霸道。 「哼!」她别过脸去。 「敢再对我有这种口气,我可要再惩罚妳。」 「我刚才已经被你处罚过七次了,够了吧?」她手指绕着他的胸口画圈,试着耍赖。 「谁教妳又惹我生气。」说完,他扳开她的大腿,手指坏邪地开始揉弄她的下身。 「啊......你......」 「我说过,我会折磨妳到死才罢休。」 「你怎么这样!」 「我是王,爱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