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恶少》 第1章 第一章 如果你没逃开,我就不会这样让你为难……大部分情节有省略,请谅解。 白皙的玉足踩在硬质黑毯,微扎着脚底柔嫩肌肤,棠雨柔无声无息地来到床铺旁,美眸盯着床上男人,某种澹澹的香气瞬间萦绕她鼻端。 她明白那是什么香气──柠檬,他曾说过对这东西过敏,尽管沾上一点味道,皮肤马上会发红、发痒。 他也说了,安眠药对他而言一点效用都没有,除非剂量调高,却也容易致命,所以若要迷昏他,是件难事。不过,他说只要半颗柠檬入肚,就可以让他昏睡一整天…… 这秘密只有她知道,也只让她一人知道,因为浪子不能有太多弱点,不然他很难存活下去。 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而她却偷偷地在他药里掺入些许的柠檬汁液…… 躺在床上沉睡的男子,俊朗面容显着痛苦,呼吸也有些急促,古铜色的胸膛更染上如落日般的红霞,棠雨柔知道他发作了。 「很难过是吧?」柔荑抚上俊庞,她俯首,吻吻那紧抿的薄唇,心底的疙瘩也抚平许多。如果、如果……他连这都是骗她的,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远离她,而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苦衷,「飞,你知道吗?只要你开口,我愿意为你抛弃一切,跟你远走高飞……」 瞅看那微恙的睡容,「但你却什么也不做,毅然决然的离开我……」婉转的细嗓似叹息。 那天,在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棠雨柔悄悄熘出门,来到之前约定好的地点——他说,要让她体验什么才是大人间的约会。她满心期待的寻盼他身影,尽管细雨浸湿她衣裳,夜风刮刺她肌肤,伶仃的她依然静静等待。 可回荡的钟响止息了,他还是没出现。 直到家人找到她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棠雨柔淋了一身湿,在细雨站上一夜,她相信他会来的,她知道他不会骗她,也不曾骗过她,她猜想他可能是、应该是、或许是…… 不!他根本就没回来。 他说没有她,生命就像船失去了舵,没有方向……可那艘「黎鹰号」却平稳地驶在太平洋海域,有没有她似乎毫无影响。 咬了下那薄唇,她起身,红唇漾起似报复的笑容。「飞,你骗了我,我只好让你为难……」 她将自己给了他,他就等于背负了背叛好友的罪名,因为她是他拜把兄弟的未婚妻……而这也是她上船的主要目的。 她要让他为难…… 「飞,你不能怪我……」雪白柔荑沿着刚正的下颚,滑过他的颈,探进敞开的衬衫, 她已是他的人了──她逼他背叛了好友…… 无法避免陷入黑暗之中。 再也来不及了…… 第二章 数月前。 暖风徐吹,软绵绵的白云缓慢移动,海面平静,嗯,的确适合加快航行的速度。 三百二十五尺的流线型船身,沉稳而迅速的划过水面。 黎鹰号,这艘豪华游艇一直是万众瞩目的话题焦点,无论船身复杂的结构,硬体软体上的新颖设计,天文数字的造价、内部极至奢华的装潢…… 更令人妒忌的是,这艘船竟然为三十岁年轻男子所拥有,而他的职业是浪子。 甲板上近船头处,摆放了张柚木躺椅,上头躺着一道惬意身影,及肩黑发随风飘扬,小麦色结实胸膛敞露在衬衫外,修长双腿叠放在矮桌上。男子双手枕在脑后,双眸闭着,鼻间随意哼出旋律,低嗓慵懒而性感。 他就是船的主人──白云飞。 「老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直到接近他时,才立刻缓和下来。「李蜜娜那死缠烂打的讨厌女人……呃!」阿鬼赶紧住口,见白云飞脸上没什么表情,续道:「我是说,那个、他们就是不死心,一直在追我们的船。」 白云飞已停止哼唱。但等了许久,他仍旧没开口。 「老大……」一定是他方才太过失礼,怎可以在老大面前批评那女人,尽管她常在老大背后对他们颐指气使;或者他们坚持不让她上船时,她朝他们破口大骂;就算她浑身散发出的浓重化学香味令人厌恶…… 早上,阿鬼还在为今日的好狗屎运而兴奋不已,因为他竟然荣幸地被选中为替船长和船老大传声信差。不过现在似乎被他弄糟了。阿鬼打了下自己的头,暗咒。 性感的薄唇微启,发出如大提琴般幽沉迷人旋律的低嗓:「阿鬼。」 第2章 「是,老大。」阿鬼颓丧地垂肩,已作好受罚的准备。 「你遮住我的阳光了。」白云飞眼皮缓缓睁开,在灿阳下,一双闪烁着青焰的眼瞳,彷如有股震慑人心的魔力。 阿鬼突然如被雷噼般,脸色发白、全身僵直,瞪大牛眼的看着白云飞。 「怎么,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见那表情似乎真是如此。 「不不不!老大很帅、很帅,只是小的从没这么近距离看你……」阿鬼一直把他当作偶像,所以一时间才会乱了方寸。「是真的……」那认真模样只差没把真心挖出来。 而且最令人感动的是,老大真的记住他名字,他不过半个月前才上这艘船的。听说,只要跟这船有关系的人,没有一个是老大记不得的,哪怕只是递零件的小工人。 扯起嘴角,白云飞坐起身,修长好看的大手一伸,却被人给拦截住了。阿鬼连忙双手握住,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他、他竟然握到了偶像的手,呜…… 「阿鬼。」那低嗓似无奈的叹息。 「是,偶像老大。」那振奋的坚定眼神,像已作好了为对方赴汤蹈火的决心。 「我要拿皮圈。」他方才只是想取皮圈,就是位于阿鬼身旁的矮桌上,怎知,唉…… 「呃!」原来是这样,糗了!阿鬼倏地放开紧握的双手,颤抖的拿起皮圈,窘得捧到老大面前,「抱歉,嘿……」而且他还记得老大才刚说过,他遮住阳光了,所以连忙往后退步。 「小心。」俐落束起马尾,白云飞没好气的提醒。 阿鬼一愣,头往后扭看,「吓!」这才赫然发现就只差这么一厘米,他便会掉进后头的游泳池里。惊险的往前挪步,想要道谢时,手机却响了,阿鬼看看口袋处,再望向老大,得到和煦的笑容后,才敢接起。 白云飞摇摇头,不知船上竟有这么宝的人。接过管家递来的香槟,豪迈的一口饮尽后,说:「管家你难道不曾怨我吗?」 黑眸斜盯着右后方六十来岁的男人。这六七个衣着端正的仆人,是在他坐起身前,就已来到他身旁,其中穿着如学究般的老迈男子,就是他口中的管家。 「这是属下的命。」管家收回水晶杯,再从属下的托盘上,拿起热毛巾,呈至少爷面前。 「还说你不怨我。」擦拭双手,他摇头婉拒管家递来的火腿可颂。 管家坚持,直到少爷拿起食物咀嚼,才回答:「这是属下的命。」平稳的语调,只有恭敬之意。 「唉……我实在对不起你,因为我这作主人的不安于室,一年四季到处流浪,让你这尽忠职守的好管家,也得跟我吃苦。」俊脸充满兴味和亲切的笑意,但是那双深邃眸子,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自他离开家族的那晚,老管家怎样也执意要跟他们兄妹一起走,当他为了保护唯一妹妹铃兰的生命安全,而走向漂泊四处的浪子生涯时,老管家也偷偷带人进驻他的船,毅然决然地请也请不走。他只是不希望管家也被卷入这场危险中。 「属下一直以少爷为荣。」管家真诚的说。他怎可能不了解少爷的苦衷,也一直为少爷感到心疼,若不是曾经服侍过那家族,他也无法相信一个有名望的家族,竟为了争夺财产的继承权,残忍迫害一对才刚失去父母亲的年幼兄妹。就连已脱离他们的邪恶之掌,仍不愿放过他们,不断暗中派人想尽办法要杀害他们。 抬眼时,眸底晦暗的阴影已敛去。这句话就足够了。没错,就是因为如此,他便和死去的父亲一样,摆脱不了面前古怪的管家。 一直以来,少爷是孤单一人,因怕纯净如兰的小姐受到一丝伤害,所以总把可憎的伤痛埋藏心底,独自对抗可怕的恶势力。「就算当破破烂烂的浪子也一样以少爷为荣。」 对上管家骄傲的神情,白云飞提唇,魔魅的眼陡地闪烁出莫名光彩。「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少爷,男女授受不亲,可男男似乎也不合常理呀。」管家躬身后,便领着属下鱼贯退去,虽然知道是捉弄,脚步却比平常快了许多。 白云飞呵笑,朝管家挺直背影,折服的拍拍掌。「那老头不仅有意思,讲话也越来越有深意了。」收回目光,一只手机紧接地递至他眼前。 「老大,船、船长有话跟老大您说……」阿鬼双眼流露崇拜之情,捧着电话的双手颤抖不已。原来男人笑的时候,也可以这么迷人! 第3章 「阿鬼。」白云飞睨了那把他当作神一样膜拜的阿鬼,说:「其实,你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是!少爷。」 「我的意思是……」他一开口,对方立刻殷殷期盼的急点头,白云飞叹口气,「算了。」他无话可说。 接起电话,马上听见一连串不雅的咒声。「shit!shit!shit!」 「怎么了呀,亲爱的泰尔船长。」那低嗓却有别于对方显得悠闲自在。 「云飞,那该死的他们说了……」咒骂语调含着浓浓的挫败。周旋了他们半年的船,终是使出绝招——发出危急的讯息。 闭了闭眼,薄唇逸出低沉富有磁性的叹息。「那也就没办法了。」尽管知道对方是骗人的。 海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它船是否为真危急,只要对方发出信息,收讯者理当停船给予帮助,除海盗船之外。 半年前,那艘游艇突然跟上他的船,对方透过电讯哽咽的哭诉他是负心汉,并要向他讨回失去的青春。话筒那端传来尖锐而失控的女声,他却毫无印象,而她说她叫李蜜娜,这更令他觉得陌生极了,遑论对方一直强调他们曾经相爱过…… 呵,他可是浪子啊,也可以说是个爱情狂徒。 他一生漂泊,乘着他的爱船云游四海,却也因帅气容貌和花不尽的财产,让无数女人拜倒在他迷人的爱情游戏之中。投怀送抱的只要是美丽女人,他一向来者不拒,能调剂身心有何不可,不过最麻烦的就属李蜜娜这种女人了。 明明当初说可以当他暂时的避风港,等到海面风雨止歇了,她只会凝着泪,静静目送他离去,尽管以后他不再回头……唉,女人都是这么说的。 而明知结局会是如此,他却依然故我继续招惹下去,「呵,谁教我是浪子。」既然如此,他也只能自行承担后果。「泰尔,这次又必须喝点海水了。」 没错,也只能这样做了──跳船,其实早在半年前遇上这艘船开始,他已有最坏的打算。 结束通话,白云飞缓缓起身,慵懒的伸展身躯,睨了眼身后的游泳池,不禁有些许惆怅。当初在船上凿个游泳池,还不为了消磨时间,顺便健身,可至今他却从没使用过一次。健身,光摆脱一个女人就足够了。 白云飞悠哉的移步至舷墙栏杆,眯起眼,远眺前方起伏连绵的丘陵,粉白色泽几乎占去了翠绿的层峦,宛如仙境。思索了半晌,他问:「阿鬼,你觉得希腊的女人如何?」 「希腊!我想老大您一定会爱上的。」搓搓手,阿鬼咽了下口水。「那里可说是美女如云,金发碧眼,配上那惹火的丰满身材,噢,记得上年误闯天体营时,我简直就要……吓!」 突然一阵天摇般的震动后,船停了下来。 第一时间紧抱船杆的阿鬼,就怕会弹出船外。「发、发生什么事了?」惊魂未定的颤道。 「那就好。」白云飞边说,人已伸长腿跨出舷杆外。 回神后,却看到白云飞反手捉住栏杆,那颀长身影已呈四十五度的倾斜状态。「老、老大!您您您……我的老天爷呀……」 「嘘。」他摇摇头。 阿鬼立刻噤口,也渐渐感受到一股诡异气氛仅逼而来,他似乎听见引擎声的靠近。「怎么办?那女人来了!」惊恐的气音小声地朝白云飞说。 他轻应了声,像一点都不在意。 「老大,您为何要船长停船?万一她、她……那女人肯定会杀了您的。」 「阿鬼,我今天看起来如何?」 「老大!」阿鬼瞠眼,实在不懂老大为何还能一派悠闲。「那女人的前夫可是黑道大亨呀。」 「喔?」他不记得了。「对了!等会儿记得替我跟泰尔说声,这次我要连请三个星期的假。」见后方驾驶舱泰尔比着的手势,白云飞打断阿鬼叽喳的懊恼声响:「我要你帮我保管这艘船,你做得到吗?」 「保管!我阿鬼何等人物,根本只是一根甘草,怎可能……」 「阿鬼。」他没多说什么,不过那表情却说明一切:我相信你。 纠皱着五官,阿鬼动容的看着白云飞。「我会的,我发誓,老大……」覆盖着栏杆上白云飞的手,一改惊徨胆怯,露出彷佛要赴战场的壮烈武士般激昂神态,「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上到这艘船的,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例外。」 第4章 「还有,当一个浪子,也要懂得能屈能伸。」似乎在替自己解释什么。毕竟,「逃」这字对浪子来说,实在有极大的杀伤力。 「是,阿鬼记住了。」不过,老大跟他说这些是要做什么?阿鬼本想问个清楚,却看到硕健的身形跃进了水中,水花喷溅的弧度小,可说是场完美的跳水演出。 他纯熟极了。 之后没几秒,引擎声再度运作,「黎鹰号」继续航行水面,沉稳而迅捷。后方那艘气急败坏的船,又是无止尽追踪他们的开始。 「老大!」阿鬼不可思议的盯着海面,许久,仍不见白云飞的身影,似乎已融进蔚蓝的海水之中,不分彼此。「我不当浪子了。」 沙地绵延,一望无际。沙地一侧是海,另一侧是几座丘陵。 向晚时分,水面有风吹拂,棠雨柔身着红色低胸洋装,黑发藏在几何形图的蓝白丝巾下,海风只能略微骚动她尾端的发,却弄不乱她一头微鬈的浪漫乌丝。 她站在雪白细沙中央,任凭海风袭上那艳丽的容貌,卷起了乌丝、头巾、裙摆,轻柔飘荡,昏暗的夜色绘掩她窈窕曲线,她像岛上的美丽女神,点明海中浪人的一丝希望…… 一双晶莹明眸望向海面,像在期盼什么似地。 许久,黑夜终究迫降,大地染上一抹单一颜色──黑。没错,视线所及全是一片漆黑。 「又没出现!又没出现!」棠雨柔再也沉不住气了,红唇发出不适合的粗语。「我看连个屁都没有……」娇细的声音却还是有些畏怯。她不曾这样说话,也不被允许这样,若让母亲知道,她肯定会得到禁足一个月的惩处。 海里来的情人,是骗人的吧。 为了那浪漫传说,棠雨柔才会盛装打扮,一直站在这儿,,就怕「他」哪天会出现……所以,她几乎每天都来,有一年了吧,不,快两年。 她竟然整整被耍了两年! 越想越气,怒火冲烧整个胸口,她实在忍无可忍,正好远方传来一阵笛鸣,棠雨柔趁机一吐苦水:「该死的狗屁情人!我诅咒你被淹死好了,永远躲在海里不要出来……」柔荑圈在嘴边,她泄恨地朝海大吼。 直到笛鸣声止息,她也骂够了。 棠雨柔吁口气,觉得舒服许多。哼一声,美眸瞪了眼漆黑海面,忿然旋足,并对这两年的举动感到懊恼极了。「可笑的传说、可笑的情人、可笑的……啊!」 一阵海风掀起裙摆飞舞着,白皙透红的膝盖都可以看得见,虽然现在漆黑无垠,且这处应该是私人海域,所以根本没人出现,棠雨柔还是反射性的先压住裙摆。 风卷走头巾,也终是吹乱了她的发。 「噢!」棠雨柔抓束如脱序似的浓密长发,将它们拨至耳颈一侧。愠怒的瞪着无形的狂风,嗔道:「真没规矩。」 她挪近一步。丝巾又被卷起,坠落,再卷起,离她越来越远。 「可恶!别跑……」她开始大步大步奔跑,一直抓不着,棠雨柔简直气急败坏了,提起裙摆,使劲的追。 谁说在沙地上跑不快的?她就可以做到,芙颊染上了健康的红晕。 手一勾,终于被她捉着了。「呵,我赢了!」喘着气,昂起小脸正得意时,她却看见远方处有一个诡异的物体…… 有人?她肯定那一定是人! 款步朝那物体的方向走。棠雨柔踩着缓慢的步伐,碎浪拍打在她的脚边。直到走至男人身边,她才停住,而且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那男子仰躺着,乌黑的半长发猖狂披散在沙地上,他身穿的休闲衣着──虽然染上了海的颜色,还有些破烂不堪,那似乎是被海水撕扯过——却看得出质感与独特品味。 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硕壮臂膀横在脸上方,几乎遮去了大半。「喂?」她发出清脆嗓音,带着一种危险、隐匿的刺激感。 庞大身躯依旧搁在海与沙之间,没有回应。 水漫过来,淹了男人的脚,他的腰,水花溅上那敞露的结实胸膛,打湿刚毅的下巴……现在是涨潮时。 棠雨柔没多想,挪步来至他头顶,尽量不踩到那过分滑顺的长发,柔荑探至他背后,钻入腋下绕到胸前,用托抱的方式把他带离开水面。不过他太重了,才没几步,她已气喘吁吁。 第5章 好半晌,他们已来到安全地带,这里的白沙如细软的床垫。棠雨柔累倒在沙地上,尽管男子硕壮的半身正压在自己的腰腹上。其实,他几乎是嵌在她嫩白的双腿间,因为裙子不知何时已卷至大腿上方。 「累死人了!不想起来了……」大口大口的吸气,夹杂着埋怨的娇嫩细嗓,她累瘫在沙滩上,便也开始后悔。她干么无缘无故救一名陌生男子?就算他淹死与她何关,她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等等!棠雨柔像想到什么似,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流转,回到那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庞。「难道他就是……」海里来的情人! 虽然不符合故事里的形象——攀着墙面,烫着树枝,悄悄、神秘地,硕壮身躯带着海盐味儿,如影子般侵占她的世界…… 不过,他真是从海里出现的,且身上确实充盈着海盐味儿,没错,他也是悄悄、神秘地,因为她站了一下午,都没看到过他身影。 会变得如此落魄,该不是前不久她咒骂过他,要他干脆被海水淹死,一辈子待在海里好了…… 她俯首,在他耳畔骄傲的低笑。「你是我的。我海里来的情人……」所以她不能让他死。 棠雨柔轻推着他,挪身离开那庞大躯体底下,并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回沙滩上。「情人。」她轻轻喃着,又低低的笑了。 跪坐他身旁,纤指轻放他鼻端,却赫然发觉不大对劲,她感受不到他的呼息,头颅侧枕在他左胸膛,也听不到任何心跳声,可是他胸膛是热的,掌心也是热的…… 不能!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她可是好不容才盼到他的到来。 人工呼吸——那红唇已贴上他的唇。她知道这方法可以救溺水者,却不清楚该怎么急救。 不对,好像应该先在胸腹压个几下才是。她离开他,柔荑胡乱摸着他胸膛,「在哪?到底应该压哪儿?」 脑海浮现不知哪来的黄金救人时段,让她更慌透了。 「算了,就赌看看吧。」 柔荑交迭在他胸腹,轻压个两下,准备俯首时,却觉得似乎不够,于是又按了几下,红唇再度贴上他,想渡气给对方,却发现他牙是合着的。她无法渡气给他! 想扳开他嘴,双手却得压在他胸腹,其实她也不知道手可不可以离开。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上课不认真点。这里靠海,没有人不会这项技术。 情急之下,粉舌探进他嘴里,直接撬开齿门,正要渡气时,她的舌却突然被某个湿滑的东西给卷里、缠吮住了。 对上那双邪魅的眸。她抽口气,瞠大清澈透亮的圆眸,推开他,「你!……」他吻她!那个溺水者? 「你还真热情啊,宝贝。」薄唇微勾,低沉嗓音迷人的响起。白云飞双手枕在脑后,坏坏地仰视那张恼红的俏脸。 他没死,不,是根本没事。 「你这骗子!」她气窘的怒斥。想起之前费尽心力时,他一直是假寐的状态,任由她搬运、拖移、人工呼吸……他肯定在心底偷笑她的无知。 现在可好,还被人当作是偷他吻的贼儿。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叫她宝贝!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愤然瞪着那轻浮的笑脸,棠雨柔觉得自己理亏,算了,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她欲起身,伸来的大掌却按住她脑勺,逼她又覆上他的唇。 他说:「不能就这么算了。」那舌缠里粉色小舌,大掌不正经抚上她柔软的胸房,轻捏。 她咬住他的舌头,推开他,急于起身,逃离他身边。「你!你!……」棠雨柔按着震荡的胸口,说不出话来,美眸气急败坏地瞪着坐起身的男子。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替她说。 棠雨柔怒极了。 但一见他似乎有意站起身,她就如惊弓之鸟般,连忙往后跑。 白云飞扯唇,目送她远去,直到夜色掩盖那美好身影,才听见那含怒的美妙声音。「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接着,又传来;「所以,你也别想跑……」 许久,只剩碎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她似乎真已离开。 白云飞又躺回沙滩上,单手枕在脑后,举起大掌放置眼前,掌心依稀残留她乳房柔软的触感,他笑抿着薄唇,口鼻间更是盈悦着甜美的香气,他说:「我不会跑的,因为我是你海里来的情人……」 第6章 呵,没错,他是很可恶,因为她的话,已一字不漏的深刻他脑海…… 明知道那女孩已离开,但为何她身上的香气依然飘荡着,黑眸轻移,发现肩旁的丝巾,大手轻抓,揉贴在胸口,望着璀璨的星空,嗅着好闻的香气。 「阿鬼那小子果真没骗人……」希腊,他会爱上的。 第三章 她被强吻了,身子也被轻薄了,她应该讨厌他才是。 没错,她讨厌他,讨厌极了,却是在他与别女人打情骂俏的时候。 这几天,那男人──只要是她看见他的时候,他身旁一定都带着女人,无论在港口、热闹市集、巷弄的角落边……且各各外貌野艳、身材火辣,散发着风情万种的成熟气息。 昨天傍晚,她陪母亲去服饰店领取已修改好的礼服时,撞见了一幕令她忿然的画面。对街转角处,一对人影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虽然男子背对她,但她能肯定那男人就是他——夺走她初吻的恶徒。 面朝他不断搔首弄姿的野艳女人,似乎一直在挑逗他,那波涛汹涌的胸脯,更大胆地贴靠在他手臂上,离他耳畔一厘米处的朱艳双唇,彷佛在邀请他说:午夜,我将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不穿任何衣物,不关上任何一扇窗门,一丝不挂,期待你的到来…… 「无赖、无耻,根本就是令人生厌的花心大少……」入席后,抑郁般的喃语就没离开过那抿紧的红唇,已过了好几个小时,棠雨柔还是无法平息下来,觉得胸口涨满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情绪。 她昨晚根本睡不着,莫名一肚子火,气到肚子跟着绞痛纠结,服用胃药后,她向母亲要了半颗安眠药,才勉强入睡。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自那晚诡异的相遇后,她天天看到他与别的女人调情,也天天抱枕头痛骂他的花心。 她后悔去那处海滩,等那无聊的海情人,然后,再遇到一个如此可恶的大坏蛋…… 「他还是淹死的好!」 怒不可遏的咒出口后,空气一阵静寂,棠雨柔才有所惊觉。抬眸,看见长辈们错愕的神情和母亲愀变的脸色,「对不起。」她向大家道歉。窘恼的低垂脸蛋,静静用餐。 现在是午餐时间,一月一次的家族聚会,她通常不会这么引人注目的,温顺的坐在一旁,听堂姊妹们谈论那些无聊的音乐艺术,或是趁长辈酒酣耳热时,偷偷交换一些流行的资讯,就这样无趣的度过一个下午。 「我刚说到哪里……对了,普克林夫妇!那对夫妻几天前还到我的事务所,说他们要马上,不,是立刻办理离婚……」 豆「普克林?」那个国家法院威风凛凛的大法官? 豆「没错,就是他。他们办离了所有的手续,决定彻底分道扬镳。」 网「可他们不是才获颁银色夫妻?且还是从市长手中领取的……」没一会儿,交谈声又起,接着,越来越热烈,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 棠雨柔吁口气,知道暂时是没事了。无神眼儿盯着桌上的甜品,银匙拨弄着瓷碗里晶透的燕窝,这是大伯托友人从南洋带回的高级食材,加上三星级厨师精心炖煮出的甜品,她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觉得索然无味。 好在时间不长。 因为二伯的至交──驻法大使突然到访,这顿餐聚也就提前结束,而所有家族的人更全被邀请去替大使接风。 离席时,她一说人不舒服,母亲马上皱眉,并执意要她跟去,这将是场盛宴,与有名望地位的人交谊,是她要学习的。没错,她从现在开始就得学着适应。却在上车那刻,棠雨柔突然头晕目眩,并吐了一地…… 最后,她终是如愿回到家里。 运用诡计达成目的的人,怎可能会乖乖待在家。她是叛逆的,隐藏在甜美外表下的她是傲慢的,总在背地里向长辈处处作对。待母亲出门,棠雨柔则从后门偷偷熘出去。精心布局,熟练的动作,她总在无人发现的状态下,偷熘出门。 棠雨柔走着走着,到了桥头,再过去就是通往那处私人海滩,埋怨在她美颜汇集阴影。她猛然转身,往回跑,朝那条未曾来过的羊肠小径奔。 一个吻,就为了一个被他夺去的吻,她有必要像深宫怨妇吗?那男人不过只是陌生人,为何要她处处受他影响? 越往山上走,那步伐益发轻盈,直到白沙湾远远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陡峭狭窄的石阶小道,红唇扬起了笑容。她非常满意这决定。 第7章 登至高处,不同于海盐味的暖风扑鼻而来,如羽毛般轻拂她容颊。「呵,舒服多了……」来到这儿,多日累积抑郁不平的怨气,好像也平复许多。 听说,西边的丘陵区是穷人住的地方,她从小就被警告不许去。如果就这么不去,那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体内藏匿得完美无缺的叛逆因子。 今天,她来到这里,再次无顾家人的警告。虽然,她从来没遵守过他们的警告。而她也不明白,如此极美的地方,为何要被禁足呢? 穿梭小巷坡道,她拾阶而上,纤指划过粉白的墙面,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这里的屋子是重叠着!黄窗户的这家阳台,是蓝色拱门那家的屋顶,绿色伞棚的花艺店正下方,是赭红阶梯的瓷器店。 特殊的景象令她赞叹不已,尤其是最顶端的那栋房子,虽然墙面是白色的,但屋顶却是全黑的,非常独树一格,也是山城里仅有的独立建物。 挪步靠近时,发现被树遮住的一角有个琉璃橱窗──湛蓝色的丝绒布上,铺满黄澄澄的金币,随光影移动,闪耀出层出不穷的光泽,其中还穿插着几瓶价值不斐的酒和少见的顶级雪茄。尽管黑檀木门敞得大开,并挂着一块深黑的木板,上头深嵌着狂狷的暗红字体:欢迎光临,但光那面橱窗,就足以让人退步。 且讽刺的,这区是希腊最穷困的区域。 眉心凝蹙,她快步通过那可笑的酒馆,经过门口时,美眸还是管不住的好奇瞥了下,店里被穿透玻璃的阳光照得一清二楚,脚步一顿,竟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 是他! 没错,是那男人。 他身旁如往常有个女伴,不过这次女伴的野艳程度,却是世上女人望尘莫及的。「可恶!」红唇逸出低斥。 棠雨柔美眸湿润,视线定在那俊脸上的口红印。而他也发现到她!且又对她笑着,彷佛在跟她示威:我喜欢女人,只喜欢这种成熟的胴体。 「随便你……」她却矛盾的不好受。别开脸,旋足往回走,越走越快,几乎是用跑的。 这坡道太陡了,跑起来觉得很喘,喘得心好胀、好痛,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也太耀眼了,刺激着让她泪流满面,视线变得模煳不清,走得太急,踉跄的步伐,差点让她失足滚落山谷下。 柔荑撑着地面,她爬了起来,娇躯抖颤着,缓步移至旁边住家的外墙,她倚着墙面,低头盯看破皮沁血的膝盖,却不觉得疼痛,但脑海闪过那张玩世不恭的俊容,一股酸涩瞬间涌上她喉咙。 棠雨柔仰起小脸,胸肺窒息的痛感,令她不断深吸气着。而阳光也太烈艳,让她眼睛灼热刺痛,闭紧眼,泪水抑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而下。 她摇摇头,再摇头,压抑的情绪崩溃了。「不了,以后再也不会去了……什么海里来的情人,她不要……不想要了……」 「怎么,你又要去在海边?」 白云飞从后门进入酒馆,唇边衔着雪茄,还没看到人,就已听见叶玲低沉性感的声音,如吟唱香颂的女伶神秘中带着挑逗,听来不会影响在一夜未合眼的情况而作疼的头。 揉着发胀的眉心,他坐落吧台前的高脚椅,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疲惫的黑眸盯着标签浮烙的烫金字体──一九五二年,嗯,足够治疗他的困扰。 「不准空腹喝酒。」抢走他手中的酒瓶,转身放回酒柜,她方才擦拭酒柜,却忘了把它放回原位。面向他时,白瓷盘已推至他眼前。 熏鲑鱼可颂。「这不是为我准备的。」 「不吃拉倒。」叶玲拨拨波浪卷长发,眯眼瞅看着眼前男人,然后定在迷人的俊庞上。 扬唇,白云飞朝她迷人一笑,抓起可颂,大口啖着,酸味十足的黄瓜,令他下颚绷紧了下。「泰尔不喜欢黄瓜。」不知她是否是太久没见面,所以忘了? 不过,他个人是蛮喜欢的。 「这我知道。」收回目光,美艳的容颜有抹冷笑,擦着蔻丹颜色的纤手,勾起玻璃杯,继续擦拭着。 喝了口柳橙汁,他喃语叹道:「女人呀,惹不得……」那沉嗓彷佛历经无数次的惩罚。 叶玲呵笑,拿回瓷盘,扭开水龙头,按了下洗洁精,压揉掌中的不织布,再抹上盘,泡泡越抹越多,她延续之前的话题,问:「你每天去海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8章 「女人。」 不,应该说是女孩才对,尽管第一次见面时,她浓妆艳抹、穿着成熟,但他一眼就认出她年龄,伪装的女孩。不过,他没那习惯去向人解释。 「杨莉儿?」 昨晚偷跟他回来并恳请她马上打发走的女人。那女人很风骚的,城里还私下叫她「杨花」,因为水性杨花。 况且,他根本无需这么做。只要他人在希腊,杨莉儿就一定会自动找上他的。 「不是她。」他很快接口,毫不犹豫的给了她答桉。 昨天下午,他又来到海边,可能是因为太期待了,却没发觉到自己已被人跟踪。一个叫做杨莉儿的女人,差点进入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沙滩,除了那女孩之外。 所以,他才故意往港口的市集走,不让外人分享他与女孩之间的秘密。可那女人太难缠了,耗费他整个下午的时间,等他好不容易摆脱成功回到海边时,已是入夜十分。 她没来!昨晚他等了一夜,就是没看到她纤丽身影。 自捉弄她、夺走她吻的那晚,女孩气得向他宣战: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你也别想跑…… 第一天,她穿着烫得很直的全黑衬衫和迷彩的卡其裤,来势汹汹的赴约,向他「讨债」。但当他一起身,女孩却转身就跑。不过,呵,那身装扮真不适合她。 第二天,他看见那白皙手里握的东西,在艳阳下闪耀——是根铁制球棒。带着凶器,她却只动口,狠狠地朝他大骂几句,而且还离得远远地。可海风把她的声音吹回去了,他听不清楚她骂了什么内容,只觉得插着腰,怒红着俏脸,杏眼瞪大地「杀」他的模样很性感。 第三天,白云飞却躲在暗处。当她来到海边找寻他身影时,他出奇不意的绑架她,抢下她的瑞士刀,封住那张惊惶的小嘴,再次夺走她的吻,彻彻底底、疯狂不已…… 这之后,她还是来了,且每天都来。 女孩开始穿着性感的洋装,就如第一次见面一样,曼妙身躯随着风儿妩媚的摇摆,她拨弄微鬈的浪漫长发,噘着娇艳欲滴的红唇,睥睨他,像个骄傲又令人为之疯狂的女神…… 他也很识相,双手枕在脑后,庞大身躯就这么倚着树干,静静地欣赏她的「用心」,让女孩当她所要的骄傲女神。 她每天都来诱惑他。他们很少对话,但似乎已经熟悉了彼此,连延后见面时间,都可以心照不宣——迫近之夜,是他们相见的时刻。 她不可能不来的,她知道那对他来说,是种最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而且她越穿越露、越辣,也似乎是玩上瘾了……所以,昨天一定是他错过了。 「我需要几名警卫。」白云飞侧首,对身后看报纸的几名小弟说,俊脸引燃难得的怒意。这刻,他开始要完全封锁他的沙滩。 「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手突然放下,玻璃杯撞击桌面,发出欲碎烈的声响,叶玲惊讶看着眼前那改变中的男子。 他率性懒散,放浪又不够自律,这样的他,是位名副其实的天生浪子。他喜欢女人,却只想游戏人间,让女人是爱恨交加,明知他危险惹不起,却义无反顾地跳进火坑,然后深深迷恋着。 所谓人如其名,白云飞那如云四处飘荡的浪子,向来从不在一处地方待过一星期,也不曾见过他为女人做任何退步,且还说要加派警卫来管理那处荒废多年的海滩!当初他买下来时,只因钱太多了,无处可花。 「你恋爱了。」叶玲说着,继而呵笑不止。 白云飞耸个肩,闲适地靠着椅背,打个呵欠,黑眸瞥向壁上的挂钟。是该出发了…… 他决定提前去海边,换他等她,就算她赌气不来,也没关系。不过,就仅止于今天而已。 他起身,叶玲却叫住他。「你昨天……不,是今晨回来时,应该是倒头就睡。」 白云飞双手环胸,斜睨叶玲诡异的笑容。 「你脸上的口红……」那笑嗓婉转而缓慢的发出,在过份潇洒的注视下,叶玲朝门外努努下巴,「若让「你的女人」看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呢?」 白云飞随她的目光看去…… 一个女孩,一个难得令他动心的美丽女孩,就站在门外的不远处。一袭嫩芽绿的雅致洋装,白色细带系在头顶上,并打个整齐的蝴蝶结,整头浪漫的鬈发,却成了温驯柔软的发丝。 第9章 今天的她,真像个女孩,优雅纯洁的少女。 那娇艳的脸蛋依然美丽如昔,红唇也是如此甜美动人,只不过那双瞪着他的眼儿,迷蒙而模煳,湿湿地,隐约感觉她羽睫绽出光彩,像晶莹透亮的碎钻…… 她在哭! 第四章 那女孩跑得太快,他不知道嫩白纤细的长腿,竟然能发挥不可思议的速度,走进分歧的巷道,空气有股香味,白云飞闭眸,循着芬芳转头,张眸时,粉白的墙畔露出一抹新芽般的嫩绿裙摆。 白云飞走过去,进入几户人家的共用外墙,暖风吹来,清甜的香气益发清晰,他终于找到了她,蹲在别人的花圃中,窈窕的倩影比真花还更娇更艳。 他停下脚步,说,「雨柔。」低嗓饱含难以解释的复杂情绪。 棠雨柔下意识地回眸,看见是他,连忙回头,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他调查她!他之前才答应过等到她想说时,她自然会让他知道她的一切…… 「他真得好坏!坏透了……」棠雨柔低嚷,用他听不到的极小语调。 白云飞一震,看见她竟满脸泪水,心揪了下,他举步走过去。 「别过来!」棠雨柔急忙站起身,他发现她娇嫩的手肘受了伤。 心更揪痛着,步伐也沉重些。 他没听她的话,一直在接近她,棠雨柔气哭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掩面藏入手心间,觉得生气极了。 白云飞皱眉,大手一抓,揽她入怀,撞上他厚实的胸膛,棠雨柔挣扎地推开他,旋足就跑,他跟上去。 白云飞追逐棠雨柔的脚步,她像只无助的小鹿,惊慌的乱跑乱窜,那细细带着哭嗓的声音,让他心疼不已。 「唉……傻女孩。」他好想开口跟她说够了,但他知道她不会听的,因为她是叛逆的女孩。 急喘着,美颜上的泪痕没断过,高大身躯带着一股压力,紧迫在她后方,为了逃开,棠雨柔无顾膝盖传来的撕裂疼感,她跑得很快,快到不看路急于甩掉他,有好几次,她差点绊倒,他却在瞬间搀扶她身子,又让挣扎的她给跑了,然后,静静跟在她身后。 这可教她气恼极了! 「我讨厌你……」她对他说。 「我讨厌你……」脚踝疼痛剧烈,然而心口的疼,才真的难受。 她迷了路,也知道他还跟在后头,气得加快脚步,寻找出路,弯进一条小巷,这才发现是条死路,脚步终于停下来,而且再也跑不动了,「我最讨厌你了……」 眼神晦涩,白云飞手环上细腰,揽她入胸怀,视线轻移,看见那不断沁血的膝盖,她左脚的血渍,无论新与旧,都令人忧目惊心。 他埋进她耳畔,说:「够了,雨柔,别跑了……」那嗓音带着心疼的脆弱,和一丝乞求。 她听了却觉得刺耳,什么叫做够了!那感觉好像是说:要她别再胡闹,别任性了。 「放手!」棠雨柔尖叫,柔荑使劲地扳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粗硬的肌肉。 自己的手臂满是抓伤,他却反而担心她的手会不会疼,如愿放开她,棠雨柔却怔楞在原地,扳转过她娇弱的身子,对视那泪眼汪汪的黑眸,他手一抓揽,再次将她带入怀中。 「不要……」棠雨柔挣扎地抗拒。 白云飞执意将她拥得更紧些,衬衫下的精壮胸膛幽沉地起伏。 「放手!放开我……」她气愤地踢脚,抡拳捶他肩臂,他不为所动,将她压得更紧。 棠雨柔使出全力挣扎,泪眸瞪着那沉峻脸容,哭喊:「我最讨厌你了……」 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的唇叠上她的,一抗拒,他就衔得更紧,霸道又凶猛地吮咬、蹂躏着,一刻也不松口,舌尖蛮悍地侵入她口中,缠弄她的舌,棠雨柔一僵,别开脸,大掌却更加扣紧那桔腻的下颚,舌探得更深更猛。 她用力咬他,直到血腥味蔓延彼此的口,他才暂时放开她,脚一软,棠雨柔往地上瘫,捣着胸口,像换不过气般的急喘。 白云飞还不想放过她,一把将棠雨柔拉起,按进干暖的石墙。 再度欺上她微颤的红唇,昂起下巴,拒绝他的吻,她瞪着他,浑身颤抖,频频摇头,却发不出嗓音来。 宛如一场追逐游戏,非要将她急欲躲开的唇衔接住。 第10章 「我最讨厌你……」推不开他,只好放弃挣扎。 白云飞大掌顺着她腰臀,使力一按,结实躯干深嵌她腿间,唇更加堵紧她的嘴,说:「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好……」喘息低喃。 从两人密实的唇间逸出。 揪着他衬衫,她的泪流进他嘴里,与腥辣的血味交融,这次他依然没有放开她。 他又说:「雨柔,我喜欢你就好……」 晕迷恍惚之间,她睁开迷蒙的瞳眸,看见远边天色染了层红晕,美眸轻移,发现他正盯着她瞧,棠雨柔连忙低垂眼帘,埋进他胸膛,绯红的芙颊更胜天色。 她被他抱在怀里,耳畔传来的是他的心跳,鼻端充盈的是他味道,白皙纤指摸了摸红肿的唇、舌,全是他激情炽热的杰作。 直到女人特殊的磁声窜入棠雨柔耳中,她才惊觉自己已被他抱回山顶上,她讨厌的那间店! 她不喜欢那家店,是因为站吧台的女人似乎和他关系暧昧不清,妒眸瞪着俊脸上的口红唇印…… 「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她坚持,双眸泛泪。 他这才放她下来,抬眼,恰好瞥见叶玲看好戏的笑容,白云飞耸肩,无奈的笑了。 双脚一落地,棠雨柔却突然旋足就跑,「恶心!恶心!在那么多人面前眉来眼去,真不知羞耻……」 眉心深蹙,长腿跨步,大掌一擒,将尖叫的她扛上肩,穿越看热闹的人群,往回走。 「放我走!我不要进去!」她忿然踢腿,抡拳捶打他肩背。 他停下脚步,唇直抿着,道:「别逼我在这里吻你。」 她终是停止动作,柔荑揪着他衬衫,哽咽说:「我不喜欢这样被扛在肩上,好丢脸。」 她都能听到那群人的涎笑和拍掌声。 许久,他才放下她,低头凝视棠雨柔难过的容颜,说「不许跑。」 她点头,他再次将她拦腰抱起,走入店内,弯进转角,穿越长廊,来到另一处黑色建筑物,不同于前面酒馆那栋,是彻彻底底的全黑。 从外头看不出里头竟然还藏有风格如此迥异的房舍,两栋房舍间,相连一道长廊。 一入房,他把门带上,落了锁,也将那些等着看好戏的闲杂人士隔绝在外头。 白云飞直往楼梯走去,上了二楼,宽敞空间全做成他的寝室。 小心翼翼地将棠雨柔放上床,让她背靠在床头,拿超软枕放在她身后,抚抚她的颊,吻吻她的唇,说:「不准起来,否则……」他没把话说完。 她点点头,咬着他性感的薄唇,报复。 他眯起眼,危险地警告,「别随便咬男人的唇,特别是躺在男人的床上。」伸舌舔弄那晶透的耳廓,并说:「我已饥饿很久,快变成了野兽。」 「无赖!」推开他,她恼怒轻斥。 白云飞笑了笑,起身离开,庞大身影没入楼梯间,他人都离开,爽朗笑声仍旧低低回荡,棠雨柔眉心轻凝,怒哼了声。 走上楼时,白云飞提着医药箱,放置在床边,他摸摸她的头,吻吻她的唇,再度转身离开,走进最角落边的浴室。 走回来,蹲在她面前,白云飞托起她小巧精致的足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用温湿毛巾小心拭净她纤细小腿和受伤膝盖,「痛不痛?」凝固的血痕染红了她雪白肌肤。 棠雨柔凝眉,身子轻微的抖颤起来。 他边轻哄,边亲自处理她的脚伤,手劲温柔地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似,她盯着紧锁的眉宇和那自责的黑眸,羽睫眨了眨,心隐隐动了下。 「好了。」待伤口包扎完后,他一抬头,红唇便堵上他的。 「刚才说的那些全是气话,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在他嘴里缓缓吐道,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虽然看见他与其他女人厮混;虽然昨晚气得睡不着觉;虽然他脸上还残留红印;虽然情敌就在隔壁栋一楼的吧台里…… 「我好想你……」她就是想跟他说。 他回吻,轻轻吮咬她探过来的粉舌,「对不起,我昨天失约了。」 「因为你的情人?」瞅看他,语调很酸。 「我是浪子。」浪子是没有情人的。 推开他,怒瞠:「所以,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叫「杨花」的女人。」 第11章 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以为他说因为是浪子,理所当然能游戏人间,虽说,事实是这样没错,但他却不想这么跟她说,怕她因此生气,不再理他。 白云飞拉回那微微抗拒的娇躯,抵着她的额,鼻尖与她亲昵地轻蹭,没好气的说:「我发誓,我是全世界最落魄的浪子。」这样的说法她是不会懂的。 那张美颜仍怒红着,他闭一下眸,喉间发出的低嗓婉转而深长,「半年……」眼皮缓缓睁开,目光沉定地锁住了她,「我已经有半年没碰过女人了,昨天、今天、现在这刻也依然是如此。」 他从没向人解释过,但今天却为一个女孩,尽心、努力的带着真诚解释给她听,而且,还说了个会让他砸掉浪子招牌的秘密。 凝望他,美眸游移了一会儿,似乎想在他脸上找寻什么,羽睫眨颤,她低垂眼帘,脆弱的闪动了下,「你脸上有唇印……」 顿了下,侧首,镜子倒映着他困惑的脸和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唇印。 「该死的!」低咒,他又跌入了深渊,对上她不确定的美颜,脸色陡地沉峻,「我昨天一夜没睡。」那几乎是冲口而出的语气。 他急着解释,得到的却是蓄满一池的泪,美眸颤动地瞪着他。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孩仍不相信他。 白云飞干脆整个人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腿上,困在他胸怀。 吐道:「昨天,我也有去海边,但赶到时,你人已不在,这让我感到非常自责,为了惩罚自己失约,我在海边待了一整夜,所以,我才说我一夜没睡。」轻抬那精致的下巴,用更加强硬的态度解释,眸光坚定无比,「我昨晚一个人,这是真的,相信我,雨柔。」 「我还知道你骂我是浑蛋。」清晨,天空苏醒,他才看见沙地深刻着「浑蛋」两个斗大的字体。 棠雨柔睁着水盈盈的大眼,没说话,怒意看似缓和了。 他俯首,吻吻那微颤的红唇,说:「谢谢你……」始终于肯相信他了。 唉,他可是浪子啊!却一再再为她退步,不仅毁掉浪子该有的潇洒,费尽心力地向她解释一切,还彻底丢尽浪子的颜面,脱口自己已有半年没女人的糗话,当她仍不相信他时,他简直是懊恼挫败,焦急又无措,几度还破天荒的说话结巴。 一如方才,甚至为她肯相信他而道谢!败给了美丽的她,是他这辈子始料未及的,况且她还只是个女孩……不过,话说回来…… 「既然你昨天有看到我,为什么不过来解救我,嗯?」瞪视绝丽的笑颜,他闷闷说:「那我只好折回酒馆,请叶玲帮我摆脱她……」 见那张俏脸又沉了下来,白云飞顿口,知道她又误会了。 「叶玲已经死会了。」不对!这说法容易让她产生误会,「她一直是我好友的女人,而且,我保证我从来没喜欢过她,还有,这两栋房子都是我的,而那间酒馆本来是我开的,但自从叶玲和泰尔发生争执,所以才会……对了,泰尔是我的好友,也就是叶玲的丈夫……」 纤指压住他的唇,棠雨柔摇摇头,要他别说下去。 啃吮她娇嫩的手指,「我还没说完。」他似乎已经习惯向她解释一切,而且还有些上瘾,「你的心很细……」会胡思乱想,很容易钻牛角尖,教他怎能放心得下呢? 「不准说!」抽回被他逗弄得麻痒的指头,改而用柔荑整个捣住他欲开的口,「我不要当那种疑神疑鬼、歇斯底里的女人……」她拧眼,卷翘的睫毛沾着湿润。 拉下柔荑,吻吻她柔软掌心,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沉慢清晰地道,「你不会是那种「女孩」的?」他特别强调这两个字。 抽回手,瞪着他脸上那抹恶劣的兴味,眼儿怒瞠得又圆又大。 他在嘲笑她的年纪! 气闷地咬了口他的肩颈,她推开他,站起身,棠雨柔抑郁不平的插腰怒瞪,火气难消。 「谁教你不救我。」如果当时她能出面解决,就不会发生这么多误会了,「所以错在你……」沉嗓道明了他才是最惨的受害者。 没错,是她占上风,棠雨柔扬高下巴,灵动明眸闪耀着骄傲的笑意,「那你想怎么样?浪子,」娇细的美妙声音却盈满了嘲讽意味。 「我要……」大掌突然抓住她皓腕,用力一扯,让她倒进软床上,棠雨柔尖叫,想起身,他却扑倒她,「蛮悍地压住你,让你箝制我身下,抓住你的双手,粗鲁地举高定在头顶,再俯首,霸道地欺上你的唇……」 第12章 困在他身下不动弹不得的她,闭着眼,摇摇头,眼角还配合的湿润着,并哽咽的说不要了。 这女孩太骄傲了,让一个浪子彻底的颜面扫地,目光炯炯的直盯着她,白云飞「惩罚」不下去了。 许久,他未有动作,棠雨柔睁眼,忍不住开口:「然后呢?」 还敢问!白云飞眯起眼,俊脸掠过一抹危险的阴影,「没有了。」 拜托嘛……那眨巴着的大眼是这么说的。 他叹口气,再度堵上她唇,说:「温柔的吻你。」这台词本来是他最想说的。 「就这样?」她感觉到庞大身躯震了下,对上那双郁恼的黑眸。 赶紧改口,「不!我、我的意思是……」 没用了,他已离开她的唇,起身,棠雨柔慌了,连忙伸手阻止。 揽下他的颈,红唇急于贴上他的,「不要生气……」吻吻那抿紧的薄居,轻哄。 这句话像触动了他的底线,她竟然当他是小狗来安抚!他是浪子啊! 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压进软塌上,大掌扣住那洁腻的下颚。 密封住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地侵袭她的口,卷缠她的小舌,将她的嘤咛娇喘,一并纠缠在他火热激狂的吻中。 她揪着他衬衫,咽喉有种窒息的痛感,别开脸,细喘,他却衔住红唇,蛮悍地夺取她的呼吸,一次又一次追逐她的唇。 胸肺间的空气几乎被他抽离,她哭了,用力的咬他,直到他放开为止,她急急呼吸,胸口渐渐不再胀痛,她听见他再度开口。 「我是浪子。」 她捶打他,难过的低泣:「最可恶的浪子……」 「所以要小心。」收拢那挣扎的娇弱身躯,将她压进怀中,白云飞吻吻她发顶,「惹上我,你就要小心……」 第五章 他很可恶!真的很可恶! 之前说好不可以调查对方身份,等到她想说自然会说,可他却早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解透彻。 他说,她是双面人,但大半时间一直是个端庄娴静的娇贵名媛;他也说,黄昏时刻站在镜子前的她,模样骄傲的像只小孔雀;还说了,熟睡的她也很可爱,纯真无邪、没有防备,连睡衣卷上来露出胸口也浑然未觉…… 「不公平!我不要被你看透一切!」 「你也可以这么做呀。」 「不要!」他已经抢先一步,且还远远地超越她,「太不公平了……」 他说:「因为我是海里来的情人。」将如影子般侵占她的世界就是这个传说,害她被他吃得死死的,什么海里来的鬼情人! 在他的监视下,她几乎成了他的禁脔,皱眉瞪他,觉得怒气难消。 不能就这样算了……猝不及防地,她跳入水中。 「雨柔!」驾驶着小型游艇的白云飞惊呼,他停下船,来到船尾--她跳船前刻所坐的位置,可她已潜入海里,消失无踪。 黑眸锐利搜寻她身影,许久,海面一片平静,棠雨柔仍未出现。 白云飞不得不开始怀疑,刚才是她故意跳入水中,还是不小心掉进水里?她会游泳的,因为资料上是这么写,但她为何迟迟没浮出水面? 白云飞没有多想,动手脱去上衣,几乎是用扯下来的,束在脑后的发丝些许参落在绷凛的俊脸上,他长腿已跨在船杆,准备跳水找她。 这时,她乍然间出现,起身缓慢走向沙滩,就在前方那座岛上。 是他计划带她去的无人岛,棠雨柔扬着唇,像个女王自持着高雅姿态,步伐优美极了。 白云飞停下动作,叹了口气,心脏剧颤的有些难受,他走回驾驶位,却看见她已开始动手脱去衣服,红色的比基尼……她说的没错,这颜色非常适合她。 他视线绷凛,喉间不自然地紧缩。 转动引擎,他往岛的方向开去,深炯黑眸从未离开过她身上。 直到船身接近岸边。 他终于到了,那感觉仿佛已折腾了他半世纪之久……白云飞踏上沙滩,女孩就扑通跳入水底,他浅笑,解开长裤裤头,俐落脱下,只剩一件泳裤,然后,步伐沉稳的跟上去。 白云飞追逐那窈窕的身影,她很会游泳,却不太会玩捉迷藏。 第13章 就像上次在小巷一样,只会到处乱窜,他轻易地捉到她,却也让她再次成功脱逃,他配合她的速度,一直配合她、让她……但她似乎很不服气!棠雨柔像只迷路的小鱼乱逃乱窜,明明已经累得没有体力,却不肯认输,一次又一次向他「上诉」。 他知道那女孩是叛逆的,不轻易听别人的话,白云飞翻身,往岸边游去,他听见她美妙的声音,不过内容似乎是咒骂着他,薄唇微勾,他走上沙滩,拾起被她随意乱丢的洋装,脑海闪过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她姣好身躯,若隐若现的画面,指掌略微收拢,他仿佛能感受到那肌肤柔润细致的触感。 真得是太久没碰女人了!甩甩头,他自嘲的哼笑,把皱湿的衣裳摊在阳光曝晒的岩石上。 这座岛面积不小,却几乎被巨大的岩石给占去,若不经意看。 以为只是座岩岛,靠近西边,有处如梦似幻的沙湾,沙质细软、色泽晶透,矮小的灌树浓密,横生在沙滩中央,又因三面陡峭岩壁为屏障,更让这处美丽沙滩显得珍贵隐密。 白云飞转身,看见女孩已上岸。 阳光轻轻洒落她肌肤,闪耀晶莹透亮的光泽,碎浪迅捷地漫上她,冲走沾黏细踝的白沙,她是故意站在那儿,昂起美丽容颜,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白云飞走向她,牵起白嫩的柔荑,听见她说:「为什么不追我?」 他没回答,就着自己的脚步。 棠雨柔拖拉着大掌,不许他走,但他步伐沉健的往沙滩中央踏去,丝毫不受影响。 她心一横,干脆抱住他硕壮的臂膀,用全身重量阻止他的行动。 他终是停下脚步,不为她的挣扎,毕竟轻盈的重量构不成任何阻力,而是深陷诱人的乳沟间他的手臂。 他感觉到靠近手肘的某处,有种不同的触感幽微地蹭着他体肤,视线移至那被海水打湿的比基尼,颜色更鲜红了,浸水的布料黏贴她肌肤,勾勒出一览无遗的姣好身材,也几乎可以看得到中心小巧的突起。 黑眸闪烁,看着、感受着随她呼吸起伏在他僵硬的臂肌上滚动。 「因为你累了。」他说,低嗓沉哑得很不寻常。 「可是我觉得很好玩,也不觉得累。」棠雨柔额头靠在他肩背。 唇贴着他的体肤,用甜腻懒柔的声音继续说着:「飞,来追我好吗?」 「听话。」 她却恶作剧地放开他手,往海边跑去,发现他并没有跟过来。 棠雨柔停住脚步,回眸看他,他站在原处,盯着她失望的表情,没有动作。 瞪他的美眸湿润,她说不累就是不累,况且,他又不是她!棠雨柔蹲下身,索性赖在地上,跟他赌气。 他还是过来了,捞起那柔软的娇躯,抱在胸怀,她的肌肤被阳光晒得绯红,体温也暖烘烘的,他吻吻那光洁的额头,低慢道:「你已经累了。」 那语调很轻很柔,却意味着沉硬的警告:我不会追你的……她垂敛浓密的长睫,让他抱走至沙滩中央,放下温顺的她,玉足一着地,她又忽然跑起来,离他远远地,一个蹲身,美丽身影没入灌树之中。 「随她去吧……」 收回目光,自云飞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布毯,铺在沙滩上。 看见滚落一旁的防晒油,对了,忘记要她擦上防晒油,一抬头,看见女孩又探出来,只不过却是全身赤裸! 她未着衣物,肌肤莹莹,微湿的长发半掩裸体,凝望他,容颜绝美红润,眼睛妩媚动人,这画面好美,是那么煽情、性感地。 白云飞眸光幽邃,对住她胸口。 从他眼神,她知道似乎是奏效了,红唇扬起,棠雨柔轻盈奔跑,没再开口邀请他,知道他在看她,且离不开她,印在沙滩上的足迹,似飞舞。 转了一圈后,她颠足,莹白乳房随之弹晃,与他双眼相对,笑了起来,棠雨柔朝他一步一步靠近,白云飞俊颜专注,看她走向自己,在一步之遥,她停下脚步。 「飞……」她的细嗓婉转又性感。 他看着她眼睛,她低下头,似娇羞,但下一秒,却把手中的比基尼丢向他,然后转身就跑。 抓下脸上的性感泳衣,黑眸眯起,锐利地搜寻她姣好的身影。 她背对他,精致下巴侧枕在白皙的肩上,回眸带笑的眼儿勾望着他。 第14章 「还说你不会追我。」 那细嗓佣懒性感,飘至他耳边时,心湖震荡起来,他走向她。 棠雨柔尖叫一声,往前跑,明知道前方是一条死路,明知道他很快就会追上……她伏在岩壁,细喘,感觉到高大的身躯紧迫她后方。 形成一股压力。 环上她的纤腰,掌中握着她的衣物,低哑道:「穿上。」 「我要做日光浴。」她娇腻腻的说着,俏臀故意往后顶撞他, 第六章 早晨,棠雨柔浴完身从浴室走出来,她抽开腰带,褪去浴袍,不着衣物,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畔,乳房上布满淡红的痕迹,像樱花办,一片一片,好美。 柔荑抚过被他爱怜过的红滥乳房,随着轻浅的吻痕,一路往下,来到还泛疼的腿间,身子不住轻轻颤抖……对了,那这里他所粗鲁布下的深刻吻痕,可用什么花来形容? 「紫罗兰。」她说,又低低笑着,套上洋装,好在她的衣服非常保守雅致,不然,秘密会被发现的。 一转身,却看见母亲严厉的脸,「妈!」她通常都是称她为母亲的,只有在这时候,秘密被识破的时候。 「那男人是谁?」柳水湩从没料过女儿会有问题,她上学放学都由司机接送,出门时也有女仆跟着,他们要她尽量少外出,怕她会交到坏朋友,棠雨柔也就听话的待在家,弹琴作画,她是个温顺又听话的女儿,不曾让他们感到担心或头疼,只不过最近她似乎开心了点,很喜欢笑,就只有喜欢笑而已。 但直到这刻,柳水湩气急了,觉得彻底被骗了,「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禽兽?」 棠雨柔跌坐在床上,美颜低垂,听母亲骂他时,眉心凝蹙,柔荑抓着刚被母亲扯开的衣领,那种像嫌犯被检视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不说,我照样有办法把那混帐给揪出来的。」柳水湩非常生气,却不得不压低声量,毕竟这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房门被关的很紧,绝不能让她父亲或任何人听到,必须彻底封锁。 「毕业后,我会马上送你去德国,皇家那边已经做好妥善的安排,连要读的大学也都找好了,就等着你过去……」 她摇着头,听出母亲话中的蹊跷,「什么皇家?还有我为什么要去德国?」 「皇宇阳是你的未婚夫。」柳水湩没有多说什么,但态度却非常强硬,「去德国之前,我们会先让你们订婚。」 棠雨柔震惊的看着母亲,「不要!我不要订婚,那个男人我根本不认识,我不要……」 这十七年来,她从没听过那个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已有未婚夫,却在这刻突然被告知,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被抢劫一样。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婚约是你祖父定的,你父亲也已经答应人家了。」 「妈!」她不相信母亲这么不通情理。 「棠雨柔,注意你的用词。」那种说辞只有低阶层家庭会使用的。 「母亲,我喜欢他,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快乐、很……」 「住口!」柳水湩严厉的打断,「别想那么多,赶快整理那些不应该的情感,你终将是皇家的人,知道吗?」 棠雨柔摇头。 「雨柔!你不应该让我们失望!」 「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啪!清脆的巴掌声,几乎是在她话说完的同时响起。 棠雨柔举起手,捂着火辣刺疼的脸颊,水眸抬起,不畏惧地定定看着母亲,坚毅无比。 「我只喜欢他……」 柳水湩震住了,她从来没有打过女儿,也舍不得打她,雨柔是独生女,是家中的宠儿,疼爱都来不及了,可她觉得女儿变了,一夕之间像换个人似,叛逆得让她招架不住,以前,她是多么乖巧,温顺听话又识大体……一定是那混帐男人害的,让她女儿变得不再是她女儿……柳水湩走至门边,深吸口气,握住手把的双手颤着,但声音却非常冷硬,「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母亲我的意思,不然,我只好送你提前去德国……」话落,门无情地被关上。 才过了五天,她却觉仿佛有半年之久。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依然和谐,和以往并没不同,因为母亲把那事情封锁起来,连母亲自己也不再向她提起,家丑不可外扬,从母亲看她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第15章 和白云飞相爱的秘密,依旧是秘密……可她被禁足了。 棠雨柔躺在床上,早已醒着,她发高烧,躺了五天。 就在被母亲掴巴掌的那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由司机送她进校门,但车一滑出校门,她也跟着离开学校。 棠雨柔漫无目的地走,来到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也在那里待了一个上午,海风挟着细雨冰冷地刮疼了她脸颊、肌肤,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鼻端属于他的气味越来越淡,才让她感到真正的痛。 心一慌,她像疯了般奔跑起来,到达山城的酒馆前,她已是气喘吁吁,这里的确有他味道,越是靠近,那男性气味也就强烈地充盈她娇脆无助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待了有多久?也不清楚是怎么回家的?何时回到家? 无神的美眸望向窗外,已是迫近之夜,「原来我睡了这么久……」 皇家的私人飞机会在下午抵达希腊,父母亲和长辈们都去机场接机了,本来母亲要她跟去,父亲却坚持让她在家里好好养病。 心疼她被风寒折腾这么久,父亲更对母亲的执意,感到有些不谅解,并说皇家的人一定能谅解她不能出席。 母亲不得不让步,本有意把晚宴移至家里举办,但时间过于仓促,只好打消念头。 出门前,母亲跟她说了重话,并加派家仆严加看管。 她抚着颈,觉得喉咙还是有点疼,于是坐起身,拿起针织外套披覆肩上,白嫩的玉足落下床,撑起还虚弱着的身子,步下楼,仆人全部站起身来,戒慎恐惧的看向她。 「我想去花园透透气。」棠雨柔微弱的说,她有好久没出门了。 海边的味道,她好怀念…… 「小姐,晚餐时间就要到了。」婉转的说法,希望她能就此打退堂鼓。 「我保证只在花园。」虽然她想去的地方,不是那里,但只要让她呼吸不一样的空气就好,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拜托。」 「可夫人吩咐过,不能……」 「就顺小姐的意吧。」保母心生不舍,终于站出来说话,「小姐不会出花园的。」 看着小姐虚弱的美颜,也希望小姐能给她这老人家一个保证。 美眸闪动,她感谢的朝保母点点头,转身,纤弱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大门后。 一下阶梯,看见有个小男孩在锻铁大门外徘徊,棠雨柔迟疑了下,还是走近他,还没靠近,小男孩已开口,「喏,这是给你的。」黝黑的小手穿越栏杆,塞进她手中,对她咧出个灿笑后,转身跑开。 「等等!」但男孩已一溜烟不见踪影。 「我的?」看着手中的信,棠雨柔疑惑的偏头,没几秒,听到管家叫她的声音,回眸,见他杵在门外神情焦虑,她把信藏在身后,移步离开大门,要他放心。 管家仍站在门口的石阶上。 假装没事的棠雨柔,缓步绕着前庭的花园后,经过管家身边时,说:「我现在要去我的秘密基地。」 管家点点头,知道她的意思,颔首,便进入屋内。 嫣然一笑,棠雨柔往后花园走去,穿越花圃,轻盈的踩过石子路,直到尽头,面对一片开着红花的灌木丛,她很轻易找到那个小洞,手里紧握着那封信,弯腰,钻进了红醋栗树丛中--她的秘密基地。 其实,这已不是秘密了,家里的人全都知道,只是就着她不说而已,只要一进入这里,她可以待上好几个小时,所以管家才会放心的让她一人在外头。 爬过那个小洞,置身于灌木丛中的一个大洞穴里,不过,这里不能站起身来,否则头会撞到那纠结的树枝。 一入夜!造景的灯光啪声全数亮起,耀眼的黄光从树缝筛落而下,反而柔和了许多。 趴在柔软的草皮,棠雨柔盯着那封神秘的信,没有具名、没有署名,连地址都没有……不,她知道这是写信者故意安排的布局。 又或许那人当时正躲在某处看她。 「会是爱慕者吗?」红唇扬起,她开始动手拆信,里面只装了一张黑纸,抽出来,真的只是张黑纸,什么都没有。 棠雨柔困惑看着手中的黑纸,美眸流转,发现些许的异样,放在草地上,柔荑圈在纸上方,纸面竟透出幽微的萤光,「呵,还真神秘呀!」 第16章 美眸微眯,仔细盯着黑纸上透出的萤光字体,抬头写着:给贪心的小处女,红唇轻咬,明眸微睐,终于知道来信者是准了。 「无聊!」虽这么说,凝视信纸的神情却很娇媚。 你很纯真,无法骗人,就算说谎,你敏感的乳头也会说实话。 这是那天在无人岛时,他对她说的话。 他说这话是在赞美她,棠雨柔却觉是种恶劣的调侃,记得当时,他边说着, 待平复许多后,她瞅看那张极色的情书,难怪他要用这种方式书写,若是让别人看到会有多窘,眸光轻移,发现最底边还有些许的萤光,是用非常细小的字体写着:看后面……于是,她翻过背面,凝视许久,看不出有任何端倪,使用方才的方法,也找不出任何异样,咬着红唇,她困惑极了,当她苦思这话的意思时,感觉到突然有股重量压向她脚踝、小腿,直到整个重物压下来。 「我说的是真正的后面,小笨蛋。」迷人熟悉的低嗓回荡在她耳畔。 棠雨柔一诧,回眸时,逸出抽气声的红唇被他衔住,「想我吗?」 强烈的男性气味吐进她嘴里,侵入她咽喉,夺取她呼吸,攻占她心房…… 「嗯……」她点着头,承受那深而长、灼热激狂的吻,合上眸,长睫湿润。 他放开她的唇,又吻,若即若离,忍不住再次封上,绵长密实的热吻后,划过她的下巴,低低喘息,她也细喘着,甜美的芬芳吐进他鼻端,白云飞张口吻咬她的细颈,觉得这女孩太性感了,让他变得随时都在饿极的状态下。 他翻身躺在草地上,伸手把她抓揽过来,直到饱满的胸房贴抵着他硬实的胸膛,他们谁都没开口,十指交缠搁在起伏的胸膛间。 相互凝视着。 「喜欢我写的情书吗?」他看着她许久,才开口。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盯着他染火的幽瞳,「喜欢,但太色情了……」她说得缓慢,声音带着细柔缠绵的喘息。 「若这样就太色情的话,那接下来的……」拉起她的手,移至唇边,舔咬她白嫩的手指,再轻轻吸吮。 娇躯一颤,瞅看那风流得男人,她想抽回,但他不肯,被他含吮的指尖,觉得麻麻痒痒的,「飞,你怎么回来了?」他说要去一个星期的,或许更久一点。 他停止动作,对视那脆弱的美眸,道:「不高兴吗?」见她慌急的摇头,他勾唇,扣住那精致的下巴,「不高兴也得高兴,因为我会逼迫你的。」 其实,离港的那刻他就后悔了,他整天在船上喝酒、吹风,却怎么也找不回昔日那种惬意悠哉的感觉,当船行驶在一片无际海上,他更是烦热不已,浑身仿佛有烈火在烧。 他不再潇洒,不再悠闲、轻佻……甚至变得暴躁如雷,不知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开始咒骂海鸥聒噪,批评海水一成不变,奚落那些海中生物只能游水,天气、海盐味儿、所有船员,连他最爱的黎鹰号也都不放过……什么浪子!什么不为任何女人做丝毫的让步!什么无法在一处待上一星期……那些全都是狗屁话,他实在不懂自己为何要坚守那无聊的坚持。 突然之间,他笑了,无法克制住的爽朗大笑,开心的如苦思许久而终于顿悟了般,他要泰尔立刻把船掉头,在船员们戒慎恐惧的注视下,独自走上了望台。 他决定了,决定要回去找他的女孩,不再有任何顾忌,把她牢牢锁在他怀里,他依然是浪子,不过,只当她一人的专属浪子。 船未到岸,他就已听说女孩生病了!且病得严重。 五天前,女孩有去找他,明知道他人不在山上的房子,那天是她送他上船的,她进入他房间,踩着他曾走过的痕迹,指尖拂过他的私人用品,躺上残留他气味的床,然后哭了……直到哭哑了、累丁,才离开,这是泰尔转述叶玲的话。 黑眸胶着,眸睐那略微惨白的美丽脸蛋,她也睁眸看他,鬈翘的浓密长睫未眨,似乎怕眨瞬之间,会有什么消失不见。 白云飞心疼的抚着她,摸她的唇,划上她的眼,她只得闭眼。 以睁开,他又来到她的羽睫上,她只得再次闭眼。 「雨柔,我吃柠檬会过敏。」许久,他终于开口,却不是回答她在意的问题。 眼帘掀起,对上沉肃的男人脸孔。 第17章 「你还记得安眠药对我,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女孩顿住,点点头,一脸赧色。 她当然记得,怎可能忘掉,那天,她将安眠药磨成粉,掺入他的食物中,想弄昏他,想对他做些什么……难怪,他依然气定神闲。 像没事一般。 「但只要半颗柠檬。」闻言,翘睫眨了眨,美眸水亮水亮地看他。 「这秘密只有你知道,也只让你一人知道,不许说。」他说浪子不能有太多弱点,不然,会很难存活下去,「还有,你知道这秘密之后。该不会又想对我做什么了?」 「哪会!」她轻斥,别开脸,雪白肌肤却布了层可疑的粉红。 「我不怎么喜欢柠檬。」 她合上眼,红唇微开,任他探进她衣裳,在敏感的肌肤上燃起火苗,他轻吮着,在白皙的胸口深烙一个齿痕,大掌捏住她的右乳,指掌隔着内衣,专心地摩着小凸点,然后一掐,她嘤咛一声,乳头激昂似的挺立起来。 白云飞抬起脸庞,吻咬她的下巴,说:「而你身上一直有着柠檬香……」他用力扯着绷凛的乳头。 棠雨柔抽了口气,睁眼对上那话语转折的男人,「所以,你也不怎么喜欢我!」他刚是这么说的,因为他不喜欢柠檬,而她身上也有柠檬的味道……她咬着红唇,美眸沁出晶亮的光泽。 「别生气,先听我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抱住那微微抗拒的女孩,叹气道:「我的意思是这很矛盾,明知道自己对柠檬过敏。会昏迷、会被折腾着,我却一直很想尝试,但理智总占上风,我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但,自从退见你后,你让我变得叛逆了,让我终于尝试到了那种神迷、昏醉、被折腾的滋味……」 「我是女神!」才不是什么柠檬。 真可爱,他啃咬那张怒红的俏脸,说:「柠檬女神好不好?」 「不要!」她是女神,是诱惑男人伏在她脚边,亲吻着她脚指头的厉害女神。 大掌用力抓捏那丰满的乳房,然后轻轻晃动,「那女神柠檬?」 「还不都是一样!」拉下他的手,怒瞠。 「贪心的柠檬小处女?」托高她的腰,俊脸埋进香软的胸前。 「那是什么东西?」她却忍不住笑了,眸睨那专注吃她胸部的男人,且还越啃越大力,粉拳不悦的轻捶他硕壮的肩臂,「你很讨厌!」 捉起挥动的粉拳,移至唇边,吻了下,「但我很爱。」 「飞。」她叫他的名,「云飞……」不知怎么就想叫他,亲密的呼唤对方。 他封住她的唇,她下巴微昂,本来想说话,白云飞却再度吻了上来,探舌缠吻着,「雨柔,我必须放你出去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明白他的意思,她也回吻他,用力地缠吮对方,和他一样。 「生日礼物……我已经想好要送你什么了。」他唇移开,抵着她额心,热嗓沉缓传出。 「是什么……」她的唇好痛,喉咙也是……让你彻底体验什么才是大人间的约会,午夜,老地方见……躺上床,棠雨柔闭上眼睛,舒了口气,身体整个放松,头还是有点疼,但烧已退了,扬起的红唇始终扬着,心口盈满着暖烘烘的幸福。 她似乎睡着了,神思坠入不可思议的美好境界里,飘飘然……睡梦中,红唇喃喃着:「贪心的柠檬小处女……」然后,梦中躺在他怀里的俏女孩,格格笑着,一直笑着…… 第七章 「如果你没逃开,我就不会这样让你为难……」 他说,要让她彻底体验所谓大人间的约会,但他却彻底消失不见。 他说,午夜,老地方见,而他食言了。 他说,没有她,生命就像船失去了舵,没有方向……可这艘「黎鹰号」却平稳地驶在太平洋海域。 抚着那沉睡的俊庞,凝视他的美眸不再埋怨,指尖来到紧抿的薄唇,棠雨柔忍不住轻笑起来,她知道他似乎还在为刚才的紧迫时间所懊恼着,尽管人已昏迷得不醒人事。 …… 「可是你也把我弄得很痛,所以这算平手。」棠雨柔拿着温热的湿毛巾,擦去他腿问沾上她的血渍和激狂欢爱过的痕迹,「飞,从现在起你的立场已变得很为难了……」 她是他好友的未婚妻,而他却背着好友和她发生关系。 第18章 「难为。」轻轻一声,贴着他唇畔的红唇,得意扬起,虽然腿间的痛楚仍在,但她觉得心情很好。 不过,她得先换掉他们缠绵激战而皱乱的床单,手一使劲,拉开了压在他身下的床单一角,抽离之后,底下仍是一张干净的黑色床单--是她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好在他喜欢黑色,不然血迹透印过底下的床单,这秘密一定会马上被揭穿的。 「如果发现了,你会怎么做呢?」其实,他早做了选择,也在失约那晚让她知道。 低垂眼帘,澄澈的眸闪动着,自渐形秽,「就算你最后仍选择朋友,我也不会怨你的……」 因为这一切,是她甘愿的。 时间似乎已近凌晨,「我该走了……」 起身时,指尖不经意轻触那男性,一瞬间,如爆发般凶昂立起。 翘睫眨了眨,美眸轻颤看着,芙颜透着羞赧的红晕。 方才,那巨大的东西钻进她腿间,激狂而绵密地刺挺她,让她尖叫、让她痛着,然后,又灼热缠绵地揉摩娇脆的深处,令她发抖、令她疼着……这么一想,她又疼痛了起来,想像用力缠绞卷里他却不能满足而痛不堪。 她连忙拉起被单,盖上「他」,跌坐在床畔,柔荑按着下腹,她娇喘不已。 叮咚!不确定而微弱的敲门声传来。 棠雨柔这才慢慢回神,含欲的迷蒙眼儿往后看,门悄然被人给打开,美艳的容颜探进,叶玲贼溜溜地环视舱房,最后停在床上的女孩身上,小声的问,「好了没?」 「嗯。」棠雨柔点点头。 叶玲便轻巧地闪进来,熟练捧起地上那堆证据,递给门外接应的两名女仆,准备带去毁尸灭迹,带上门的前刻,盯着女孩纤细的颈项,雪白肌肤满是深烙的吻痕,「小柔,你们那个了吗?」她只是想确认。 低垂容颜,双颊晕染娇羞的色泽。 叶玲朝她笑了笑,并摆出胜利的手势,「那我在外面替你把风。」门被掩上了,叶玲一年总会上船两个月,与她的丈夫泰尔相聚,趁这机会,棠雨柔恳求带她一起上船。 「没错,至少任务是成功的。」轻声喃道,棠雨柔摇摇头,决定不想了,挪身下床,踩上地毯起身的那刻,腿间的酸疼,让她差点站不稳。 「啊!」她又跌回床畔,惊惶地往后看,直到确定他没被吵醒,才安心的吁口气。 拿起放置矮柜上他的衬衫,是她刻意留下来的,轻轻掩鼻,好闻的男性气味容进她的鼻息……她把衬衫披挂自己身上,柔荑揪紧领口,那感觉仿佛被他包围着似。 离开前,看着昏睡、侧首压臂的白云飞,想到他睡醒可能会肩颈疼痛僵硬,她绕至床的另一边,拾起地毯上的枕头,垫在他脑后。 调整他的睡姿。 她俯身,忍不住依进他,脸枕在他胸膛,幽微月光穿透洒进。 他的胸膛规律地起伏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感觉像在冒险。 在他食物里动手脚,趁他昏迷时轻薄他,事后还帮他擦拭身体,整理一切,甚至毁尸灭迹…… 「飞,我真的很贪心,是吧?」 自混进这艘船后,棠雨柔在这里当了一星期的女仆,这一切全为今晚的目的——让他为难。 「少爷,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碧海蓝天、凉风清爽,最适合做日光浴,若是幸运的话,还可以赏到鲸呢!或是,您想运动锻链体魄,游泳……」管家看向医生,得到医生的首肯,继续说:「大夫说您的伤都已恢复良好,是可以碰水的,还是,您有什么其他想做的?」 「管家,你到底想说什么?」坐在床沿的白云飞,接过女仆递来的棉质衬衫,斜睨一早就开始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老管家。 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舱房内所有的窗帘自动掀开,灿烂阳光洒亮一室,「不是属下喜欢当麻雀,而是少爷您最近……让属下很担心?」」 自从离开希腊后,少爷就变得沉默寡言,入夜上了望台,独自喝闷酒,天亮酒醒后,他又进入舱房,没再出来,少爷说他自己太不应该,不该犯下如此不可原谅的错——爱上朋友的女人。 所以他在惩罚自己,老管家回身面对,叹了口气,「属下不懂,您可以宽宏大量原谅他们所对您造成的伤害,却无法原谅自己……」 第19章 扣着钮扣,白云飞扯唇,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没让人看到。 他曾是柏多家族的一员,柏多在德国是排名前五大富有的家族,但十年前柏多的独子柏多?当肯死于船难,让整个家族陷入一片混乱,个个为争夺财产继位而反目成仇,甚至妄想迫害当肯遗留下来的一双年幼儿女,也就是他与他的妹妹白铃兰。 带妹妹逃出家族后,他们改名换姓、自行独立,不再与那邪恶家族有所牵连,以为就可以相安无事……但那家族处处想尽办法要伤害他们,想斩草除根,然后一劳永逸。 上个礼拜他被那个曾是他姑妈的女人,派人拦截、包挟他的船,为了不波及其他船员的生命安全,他上了对方的船,被他们带到北非,关进一间地牢,似乎有意把他折磨致死,若不是好友皇宇阳出面,他肯定如那女人的愿,从此人间蒸发。 其实,当时他可以躲过这场危机,毕竟这艘他引以自豪的黎鹰号,要追过它除非是军用舰艇,不然谁都追不到他,而且只要他一通电话,无论在任何国家的管辖处,他都可受到保护,或者,以他的雄厚财力,他可以立刻让那家族毁灭……但他却选择上对方的船,任由对方迫害他的性命。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不爱惜自己,呵,大概是知道雨柔是皇宇阳的未婚妻那刻起,那事实有如晴天霹雳般,让他痛不欲生。 他扯唇,晦涩的笑着。 「唉……属下不会再多嘴了,但请少爷您好好保重身体。」看了下又再酗酒的白云飞,老管家躬身,领着手下无奈的离开。 「我也出去了。」医生拿着医疗箱,准备一同离去。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白云飞突然开口。 「味道?」嗅一嗅,沉吟了下,医生脸上的表情仿佛已有答案,「喔,酒味。」 放下酒杯,黑眸一挑,斜睨着皱眉掩鼻的老医生,「除这之外?」 他不得不怀疑医生是站在管家那一阵线上的。 「除了酒味就没有了。」他说得是实话,看着白云飞略显失望的神色,问:「请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扯起一抹讪笑,「没事,可能真是我酒喝多了。」话落,他又喝起酒来。 无可救药,虽然身为他的私人医生,却无法阻止他这种自残行为,「那我出去了。」 关上门,医生无奈地叹口气。 偌大空间又属于他一人,白云飞这才沉下脸色,望向窗外,阳光耀眼,心里却觉得晦暗,喝着酒,鼻端萦绕着一股极淡的馨香。 轻轻的,几乎闻不到,却他想了心会痛的味道--柠檬香。 心又开始纠扯着,越来越清晰,他连忙一口灌尽杯里的酒,不够,想再斟酒时,动作有些焦急,酒瓶底部碰撞到杯口,酒杯瞬间坠地发出闷响,他瞪着滚至桌底下的酒杯,恼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双手,怒哼声,抓起酒瓶,干脆直接对口喝。 铃铃。 睨看那让他终于转移注意的手机,抓过来时,看到萤幕显示的电话号码,一涌而上的妒忌又让心痛了下。 「怎么?打过来该不是要听我跟你道谢吧。」接通后,那散漫的低嗓未带任何灰暗的情绪。 「要谢的人不该是我,」而是你亲爱的妹妹,一声骄傲的哼笑后,又说,「你那艘船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喝着酒反问,柏多家族在他一声令下。几乎要从这世上消失匿迹,若不是他们与父亲友血缘关系,下场不会只有这样而已。 「难道都没发现到任何不对劲,或是奇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云飞发现这句话,是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因为身边的人。 不知是从何开始,对他说话时,总是那么的婉转曲折、具有深意。 「棠雨柔她……很漂亮,是吧?」他随口应了声,但浓眉已紧锁成结,皇宇阳是他多年的朋友,就算妒忌好友能幸运拥有这么棒的女人,也不会将怨气出在他身上,但那骄傲得意的声音,仿佛正对着他说:棠两柔是我皇宇阳的,是我的女人。 「而白铃兰也很漂亮,」 「你说什么!」白云飞重重放下酒瓶,「皇宇阳你给我说清楚!」结交这么多年,他不会不懂好友在想什么。 「我说,我要她,」 第20章 「不准!」 「你的意思是不准我要棠雨柔,还是白铃兰呢?」听见含怒的重叹之后,皇宇阳迟迟听不到他的回答,于是说着:「我个人比较中意的是白铃兰,」 「她是我妹妹!」又是一阵怒咆。 「所以我才打来跟你说一声,」 「皇宇阳!不准你动她!」 哼笑道:「白云飞,你可以带走我的东西,为何我不行呢,」 「说!我带走你什么东西?」 「棠雨柔,」原来好友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已经退出,知道雨柔的身份后,他就彻底退出了。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她是一个人的……而且也应该到了德国。」沉哑噪音带着痛苦,缓慢的道出。 「喔?」那扬高的声音仿佛正奚落他,真没有关系吗?不然,为何会知道如此清楚她的行踪。 「请你别亏待她。」 「为什么?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对她做什么!」激动的语气却已道明了一切。 「那你敢发誓吗?」对话那端又是一阵沉寂,皇宇阳无所谓的哼说:「反正已不关我的事,我要的是白铃兰。」 「甭想!皇宇阳,这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动铃兰的——」 「选择,」皇宇阳打断的说,「你只能选择一个,」 「为什么!我不要选,不会选的,你凭什么要我选!」 「因为你动了我的东西,」那称谓令他愤怒不已,「不准你这么说雨……她——」 雨柔,呵,叫的真亲密,皇宇阳哼笑,「所以你的选择是棠雨柔,」 豆「我没说——」但那怒嗓却不确定着。 豆「还是你要放弃棠雨柔,是啦,妹妹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再找……」 网「没有人可以取代她!」 吭啷!门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白云飞抬眼,视线含怒的投射过去,不过他没那心情去管任何事情,因为电话彼端的男人,让他恨不得立刻杀去德国,把对方碎尸万段。 「那就恭喜你吧。」电话挂了。 「皇宇阳!皇宇阳……」该死!白云飞气得把手机摔到地上,起身,疾步往舱门方向走,门一开,看到走廊外的泰尔和一名正蹲身拾玻璃碎片的女孩,抖颤的肩,似乎正哭泣着。 那女佣新来的,是叶玲带上船的,听说,她身世可怜,唯一的亲人奶奶病逝后,便无依无靠了,叶玲收她为干妹妹,让她在酒馆工作,上船时,也一起带了上来,最近都由这新女佣来整理他的舱房,连他的茶都由她准备。 不过,他现在没有那闲暇时间去管其他事了,「泰尔,现在马上掉头,我要立刻回到丹麦。」然后,把他妹妹藏起来。 她还是被发现了。 泰尔,这艘船的船长,要她一到岸必须马上下船,虽然叶玲帮她求情过,还差点要闹离婚,但泰尔说规定就是规定,除非得到船主人的首肯。 而她怎可能让白云飞知道,所以不得已只好下船。 原本上船的目的,是想让他为难的,却不知道因为她的一意弧行,害得他妹妹白铃兰被无辜的卷进,若不是从泰尔口中听到,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她得知他悲伤的身世和残忍的家族,她原本还以为那些掳走他的人,是因为他的花心而惹来的杀机,原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当知道他失约离开时,她非常生气,一度埋怨他,还用柠檬迷昏他。 逼着他背叛他的好友。 她开始后悔了……不该让他这么为难的……看着床上沉睡的俊容,这次,他是真得熟睡,她并没有在他食物掺上柠檬,自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 「云飞,对不起……」 她只是他众多女人的其中一位,她却自认是他的情人,他没说过爱她,更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若有,只不过是一个生日礼物,而且还是她逼迫他送的。 现在静静的想,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红唇覆上他深摺的眉心,哽咽,「我会弥补之前所犯的过错,然后……」离开你,她说不出口,但她一定会做到,虽然心急剧痛着。 明天即将抵达丹麦……下船后,她便从此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第21章 徒增他的困扰。 红唇颤抖,她凄楚的说:「这次,我不会再贪心了。」只看一眼。 看一眼就好,「飞,晚安……」她想笑着离开,但嘴角却不住颤抖。 笑得悲哀。 她起身,旋足,脚步显些踉跄,困难挪出一步,泪水如断线珍珠滚滚淌落,微颤的红唇溢出抑止不住的泣声,再不离开,他会醒来的。 她才这么想,他就已醒来。 「雨柔!」她一诧,没回头,赶紧离开,柔荑却被对方紧紧抓住了,她摇摇头,柔荑轻扳箝制她皓腕的大手。 「不准走!」用力一拉,她几乎被他粗鲁的扯进他怀里,紧抱着那挣扎的娇躯,说:「别走……」他的手劲蛮悍,但那嗓音却夹带着乞求。 闻言,心不舍的一动,她不挣扎了。 「雨柔……雨柔……」五天了,她已有五天没进入他梦里,「我好想你,你知道我有多么……」感觉到胸口一片湿热,「雨柔!」 他想看她的容颜,她却把脸深埋进他胸膛,抱着她翻身,让她困在他身下,大掌扣住那泪湿的下颚,抬起,「怎么哭了?为什么哭了?」他的噪音很哑、很痛,仿佛那泪水如滚烫的岩浆,烫烙他心口。 他没看过她哭得这么伤心,那种感觉比撕扯他胸口还更痛,「谁欺负你?是不是皇宇阳那小子!」 棠雨柔摇摇头,泪水无法克制。 他知道自己不该用吼的,就算他吼的人是皇宇阳,无法控制手劲也是因为急于想知道原因……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抱着她翻身。 让她回到他上方,紧紧拢紧在怀里,大掌轻轻摩娑她的嫩颈,贴吻她耳畔的唇,不断发出温柔的哄声,安慰:「别哭了,嗯?」 许久,她终于停止哭泣,她窝进他温暖的胸怀,无声地抽噎。 「雨柔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沿着她背脊轻抚,虽然她不哭了,但他心仍为她疼痛着。 她没说话,只是一迳的摇头。 托高她的细腰,让她的脸面对他的,「告诉我。」他坚持。 凝视着他,水眸脆弱的闪动,她缓缓开口:「飞,你是醒着的吗……」她没有回答他在意的问题,她知道他不是醒着的,不然,他才不会阻止她离去,更不可能会把她抱在怀里,「是谁让你哭了?」 她降下唇,轻轻吮吻,大麦酒香气充盈她口中,有点烈,但她很喜欢,「你又喝酒了。」那声音婉转似叹息。 「说!」这女孩真倔,就是不肯回答他。 她吻吻那紧抿的怒唇,说:「飞,爱我好吗?」昂起下巴,想说话。 她又吻了上来,粉红舌尖探进他口中,挑动他的舌,「拜托……」 这种邀请太性感了。 咬住她的舌, 明知道是场梦,也只能是梦而已,但他心里却多么希望、渴求这一切是真实的…… 第八章 「棠小姐,请问您想继续用茶,还是咖啡,或者……」 「谢谢,别麻烦了,我没有关系的。」棠雨柔朝女仆笑了笑,知道她们是因她的身分,才不敢怠慢,「你们别忙了,我可以自己在这儿等。」 船一靠丹麦,在叶玲等人的掩护下,她搭上了已停在港口边等候多时的车辆,是那差点成为她未婚夫的皇宇阳替她安排的。 那男人非常精明厉害,似乎早预料到她会前来找他,所以连车子都准备妥当,不仅如此,他还对外释放出假消息,让云飞误以为白铃兰人还在丹麦的学校,为了拖延时间,他甚至加派人手在白云飞的车必经的山路间,制造些许小混乱。 连她会上云飞的船,也都是他一手策划好的。 其实,这一切并非为了她,而是为了他自己,听说,他爱上了云飞的妹妹,才会如此精心布局这一切,好让他能在白云飞出面破坏的这段时日,让白铃兰先爱上他,明知道时间不够,那男人还一直待在二楼的书房,迟迟不肯出来会面她,也听说是因为他先前与白铃兰吵了一架,因此心情低落的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她无法继续任由他拖时间,万一让赶上来的云飞看到了这一切,那么,计划也将会……不!没有计划了,她早已决定要退出。 「找我有什么事?」皇宇阳不情愿地从旋梯走下来,步履沉而缓,宛如一尊高傲的神只立在她前方,低睨的冷然视线,似乎隐着些许不悦。 第22章 「放了他妹妹。」 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办不到!」他紧接着回应,毫不迟疑的语气,明白道出了绝无商量的余地。 是她自己先来求他解除这档婚约;在他前往北非救白云飞时。 也是她苦苦哀求他让她一同跟去;她说他们俩是相爱的,但白云飞却因念在友谊而选择离开,所以她必须去挽回他的心……可是那女孩却对他说:「他妹妹是无辜的!求求你,皇宇阳,求求你放过她……」 「棠雨柔!难道你忘了之前跟我说的话吗?」冷漠的目光居高临下,眸底闪着被欺骗的愤意。 相信我,我保证一定会让他疯狂爱上我的……就是冲着她这番坚定的告白,他才会答应让她上白云飞的船。 「那是、那是因为……」 「我都不追究你无故退出的理由,你却反过来要求我放人!」他哼笑,唇角撇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哑口无言,没错,她曾经说过只要他肯解除婚约,她会帮他和白铃兰的。 「但,是你先骗了我,是你强掳走白铃兰的,她根本没有喜欢你。」这和他们当初商量的截然不同。 毫不留情的冰冷眼神射向她,他冷道:「你不也一样。」 闻言,棠雨柔一震,泪水瞬间染湿了眸,低垂脸庞,晶透的泪珠无声滚落,渗进她的衣裙,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才是最邪恶的那个,云飞从没说过爱她,她却执意让他陷入背叛朋友的罪人,也让他一向宠溺的妹妹白铃兰卷入这场纷争。 没错,她才是最邪恶的……若不是她先起头,皇宇阳也就不会伤害白云飞的妹妹了。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立场薄弱,却还是试图开口劝说。 「如果她不爱你,那么,恳请你也放了她,好吗……我这不是要求,而是请求……」 棠雨柔颤巍巍的起身,没说什么,旋足缓步往大门方向走去。 她始终低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泪湿的脸。 她这坏人做得真失败,不仅没成功到手,还想拖「共犯」下水……万一他们是真心相爱,那她不就又多造了笔孽吗? 走出气派的门厅,踉跄的脚步蓦然顿住,棠雨柔瑟缩双肩,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旁徨,她现在要去哪儿?该何去何从? 大病出愈后,她也从学校毕业,家人如期将她送往德国,但她却背地里预谋一场计谋,硬是与家人的期望被道而驰,她没进入已安排好的大学就读,反而还偷偷上了白云飞的船。 这一切家人全被蒙在鼓里,就连婚礼无故取消也是,假使这个天大的谎言就此被戳破,这要她怎么有脸回去见他们,并且请求他们的原谅。 而云飞那边…… 「上他的船吧。」 棠雨柔转身,泪眼茫茫望着皇宇阳,视线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从他的语气似乎不生气了,她垂下脸庞,摇摇头,「我不想再让他为难……」 昨晚她已下决心要离开他,不让自己成为他的负荷……她不再贪心,也不想再自私了…… 「如果你离开,才真是让他为难。」递给他手帕,大掌合宜地拍拍她的肩。 这女孩曾经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如果在希腊那时,他肯和长辈们会见棠雨柔这个女孩,想必她一定会成为他皇宇阳的妻子,即使当初他极力反对,当时反对的理由并非她的缘故,而是他讨厌受人控制,尽管他是贵族,所有事务理当由长辈们下决定,但他就是决定要反抗。 若不是那海贼,他还是会让她成为他妻子……眼前的她很美,年纪轻轻,却有种娇艳的,杂揉着女孩特有的轻涩,也难怪白云飞那浪子会如此不寻常,明明说无法在同一处待超过一星期的时日,却在希腊足足待上五个月之久……若不是知道棠雨柔是他的未婚妻,他看那家伙肯定会在那里落地生根吧。 「相信我,只要你上船,就会明白了。」几天前,那嚣张的家伙还在电话里,不回避地在「她未婚夫」面前吼说:没有人可以取代她……他非常了解白云飞,毕竟是多年的朋友,想不了解也难,所以他才敢保证,白云飞肯定是爱她的,且爱惨了,否则当时他怎会起了轻生的念头,故意让柏多家族的人捉去等死。 棠雨柔抬眸,雨睫眨了眨,带着不确定的脆弱。 第23章 「走吧,我送你回去。」皇宇阳迳自迈步,领着那不敢置信的女孩,往花园广场方向走,靠近停车处,他突然停顿脚步,往后看向二楼的琉璃窗扉--没有他所期待的美丽身影。 没让棠雨柔成为他妻子这事,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老天的眷顾,让他遇上了属于他自己的美丽女孩,如果没有棠雨柔当初的坚持,他可能也无法拥有那女孩了吧。 只不过,那女孩一样不好惹,更令他头疼、懊恼……对了,铃兰的花语不是纤弱吗? 「shit!」午夜,一道震天响的怒吼声,从白云飞豪华的舱房里传出。 「是你让她下船的?」白云飞揪着泰尔的衣领,神情既懊恼又愤怒,「泰尔为什么要让她下船?为什么……」 「因为规定。」 「你看看他就是这个模样!」叶玲不仅不帮自己的丈夫,还扬风点火、落井下石,「而且不是让,是「赶」。」 「他妈的狗屁规定!」白云飞向来很少生气,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置身事外的浪荡模样,然而此刻,他却为一件事,粗鲁地咒骂好友。 这次回程,本想先去丹麦确认妹妹铃兰是否安好,之后再去德国跟好友皇宇阳请罪,把雨柔和他的事全让好友知道,无论好友答应与否,他就是要让雨柔彻底成为自己的,怎知一到丹麦,才知道那混帐早掳走他妹妹,做为解救当时正被软禁在北非的他的交换条件。 气急败坏的他,杀气腾腾地立刻奔去德国,与昔日好友扭打成团,他不配做他的朋友,但皇宇阳不仅始终不放人,还当着他的面将铃兰带上房间软禁。 周旋了好几天,他乖巧的妹妹竟然也背叛他,说要跟着那混帐,因为她已是皇宇阳的人了! 清楚妹妹不会跟他回去,那刻他简直是气疯了,再次与皇宇阳激战扭打,若不是铃兰哭求他,他真想将那恶棍给碎尸万段,一气之下,他把船开离那片令他悲愤伤心之地,要他成全他们,那是不可能的。 一离港,皇宇阳马上传了封信息——她怀孕了。 很简短,一看就能明了,当下直觉,皇宇阳说的「她」是指棠雨柔!于是,他立刻掉头回德国,怎知那混帐就是不肯透漏,并说她被送来德国之后,从此消失无踪。 随后,他去了她本该去就读的大学,皇家为她安排的宿舍,甚至去了她希腊的家。 她的父母出国度假,且看仆人的反应,似乎还不清楚她消失不见的事。 他疯狂地找遍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也动用一切财力、权力去搜寻一个想见的女孩,没错,她绝对值得他这么做,然而传回来的消息却令他失望透顶。 怎么办,她真的不见了,而且还怀了他们的孩子! 白云飞相信那孩子一定是他的,想起前阵子那些不寻常的梦境,真实的让他好几度不得不怀疑,但她很聪明,也很灵狡,她藏匿的很好,没有遗漏任何可能的破绽。 但,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证据,足以证明她曾上过他的船——那精致的钮扣。 紧握着钮扣,指掌还依稀记得那晚他扯开它的感觉,脑海甚至回荡她说的那句话:飞,我不会来了……我不能再来了…… 「为什么不阻止她!」那低闷忿然地嘶哑声,却是对自己说的。 恨透自己的粗心大意,若能早点发现,她就不会凭空消失不见。 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所以才躲起来的,不是他找不到她,而是她故意躲起来,不肯让他寻获……她只有孤单一人,娇脆纤细的她,能去哪儿?只要一想到她现在很可能躲在某个角落哭泣,胸口也就跟着纠痛不已。 他真的好怕从此就这么失去她…… 「对嘛!对嘛!我就说啦,但泰尔他就是却不肯听。」叶玲叹口气。 继续加油添醋。 「当时,小柔哭得很伤心,甚至跪下来求泰尔,但他却说规定就是规定,并执意、心狠地逼她下船……」 闻言,白云飞心痛的几乎要不堪负荷。 其实,棠雨柔没哭,下船时,望着「黎鹰号」的她,脸上是扬着笑的,只不过那笑容令人看了心生不舍,「我可怜的小柔啊……」 叶玲为求逼真,还拿起手绢擦了擦泪湿的眼角。 泰尔无奈地睨了唱作俱佳的老婆一眼,然后扳开白云飞箝制他衣领的手,看着好友颓丧地倒坐在沙发上,说:「抱歉,让您苦恼了,我只是做自己该尽的职责。」拉起还意犹未尽的女人,往房门走去,并说:「请您早点休息。」 第24章 泰尔不常这样用敬语称呼他,除非是碰上必须回到主雇关系之时。 是啊,他说的话没错,当初就是因为看中泰尔那耿直个性,才会聘用他成为「黎鹰号」的首席船长,「泰尔……抱歉,是我失控了,请你谅解我……」白云飞埋进双掌间,神情懊恼又疲惫。 「云飞,别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叹口气,对好友这副模样实在于心不忍,「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万一无法入睡,可以去游泳……」后面那两字声音突然走调,像断弦的琴声尖锐且滑稽。 泰尔吃痛的看着拧起他腰肉的手,在抬起对上那张不谅解的怒脸,当苍郁的黑眸看向他们时,两人很有默契地朝白云飞微笑。 尽管表情僵硬不诚恳,然后快速相继离去。 不过,白云飞并末发现异状,他还沉浸在无法原谅自己的悲痛中,心原来还会痛啊! 他原本以为当年得知父母遇上船难死亡的惨烈消息后,他就再也无法体会心痛的感觉了。 「傻女孩,你到底去了哪里?」抱着头,白云飞难受的低喃。 夜已深,白云飞依然无法逼自己入睡,黑亮的眸穿透过窗几。 望向外头漆黑的天色,却在远远的天边,那暗黑之中隐约渗着诡异的朦亮,应该是正有场暴风雨吧!且再过不久,他们也将笼罩那暴风之中。 反正他也睡不着,那就起来准备迎战,其实,哪有什么好准备的,遇到这种暴风两,能尽量不正面交锋最好,若无法避免的话,也只能缓下速度,祈祷大伙儿都能平安度过。 白云飞嗤笑,越觉自己像个女人家,就着一点,不断钻牛角尖。 无法抽离地陷进悲伤世界里。 他是浪子耶!向来我行我素、浪荡不在乎,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抛弃,但也不该消极颓丧,到如此落迫不堪吧,当下应该做的,是以被女人抛弃的理由去塑造成一个痴情且容易受伤的浪子形象,想必届时一定又会造成「门庭若市」的炫风,然后放任女人一个一个对他投怀送抱。 不过,他什么都不要,只要那女孩! 这般强烈的意念一股脑地涌进脑里,顿时让他豁然开朗,是啊,他可是不折不扣的浪子,就算作奸犯科也要得到她。 「没错,我就算死也要作鬼把她捉回来。」勾出一记许久未见的笑,白云飞悠哉地坐起身,那双邪气的眸闪烁着光芒,就像个即将使坏的恶徒。 吹着口哨,他拿起皮圈,俐落地在及肩长发上束个马尾,闲适地走至门边,视线落在房门旁的长型矮柜上,那儿摆放着一壶茶。 浓眉一挑,觉得奇怪,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喝到这种茶了,自从棠雨柔被请下船后。 他相信以泰尔那个性,不可能会用「赶」。 斟至八分满,拿起茶杯时,很自然地凑近鼻端轻嗅,一股药草的香气盈满他鼻腔。 记得,之前听叶玲替新来的女佣「聋哑女孩」翻译,这壶茶的功效是舒缓,并且有助于睡眠,而就是这壶茶,在他痛心疾首地离开希腊那段时日,几乎夜夜失眠,当时它的确帮助了他不少。 唉……他真得何其幸运,身边所有人都在帮他,特别是与他同生共死的船上伙伴们。 虽然是感谢他们的安慰包容,但女人不见了的是他,可船里的每个人,却沉浸在悲愤沉痛之中,心神不宁、行尸走肉,仿佛他们才是真正失去心爱人的伤者。 提唇,他喝了口茶,浓眉轻蹙,再喝一口,那失落的感觉越强。 少了一股味儿,就像是那一阵子雨柔不再进入他梦里时,壶里的茶也变了味儿……那种香气是只有她身上才有的。 没错,就是少了柠檬! 难怪离开北非后,他总闻道一股淡雅的香气,舒服地萦绕在他鼻端,令他愉悦,特别是入夜时,他喝上那「聋哑女孩」为他准备的茶,柠檬香气也就更浓郁,然后,那美丽的女孩就出现在他梦里--所以说,「聋哑女孩」就是雨柔!不确定地黑眸落在杯壶上,一线希望,突然像潮水般波涛涌进,她该不会还待在船上! 就算如此,他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啊,之前是因为情所困加上伤痕累累,所以才会没发现她就在船上。 黑眸不悦地眯起,除非,大家联合起来刻意隐瞒他!对应船上伙伴最近那频频诡异的举动和神情,他更觉事有蹊跷,而且,泰尔还不时背着叶玲,一直提起要他去游泳健身。 第25章 当初在船内设计游泳池是好友史维克的坚持,就算他反对,那小子还是执意放进去了,谁教造船的人是他,果然,这泳池存在至今,未有人使用过,连他自己也是,其实,他个人并不捧斥,只不过每躲一个女人,他就得跳船一次,哪条海域他没游过,久而久之,对于游泳这事,他尽量别碰就别碰。 而其他船员,因觉身为骁勇善战的勇敢海男儿,怎可能委屈自己在这处池畔戏水,更称这是娘娘腔用的水池,所以对它避之唯恐不及的泰尔,竟然会要他去泳池游泳健身? 白云飞踩过楼梯顶的踏毯,门自动滑开,步出甲板上,因是深夜,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只剩下几盏重要的灯源,加上天候不佳。 海雾弥漫,甲板上几乎是昏暗的,眯起的视线往船头处看去,一样昏暗迷蒙,可他听见有滑水声! 棠雨柔不知道自己究竟游了多久,也没注意到天空已飘起了细雨,更忘了要起身换气,有好几次都是因为胸肺间的气体彻底用尽后,她才脚一蹬,浮出水面,其实,她并不是想游泳,而是觉得在水里用尽最后一口呼吸,那种无可预知的窒息痛感,才能稍微覆盖心中真正的伤痛。 但过没有多久,心又开始作痛,棠雨柔连忙再次潜进水中,就这样周而复始着。 若你离开,才真让他为难,在水底,脑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当时皇宇阳跟她说时,她觉得自己好像有听懂,却又好像不怎么明白,时间过得越久,她更认定自己是真得不懂。 相信我,只要你一上船,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她是上船了啊!可都已过好几天,她还是无法参透皇宇阳话中的含意,而且这次泰尔破例让她上船,却要她发誓不准靠近他。 听到他最近食欲不佳,也无法好好人眠,棠雨柔心里更是难受,如果当初她乖顺地接受父母安排--成为皇宇阳的妻子,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难受的事了。 「对不起……飞……对不起……」 棠雨柔在水里大哭,池水猛地浸入她心肺,她合上眼,心想干脆就这样死去好了。 就在这时,右手臂一股压力袭来,一瞬间,她被人给拉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 白云飞一直站在池畔,静静瞅看水中的棠雨柔,海雾隐藏了他高大的身形,没让她发觉到他在看她,他觉得她好美,在水里曼妙的姿势,如美人鱼般令人心动。 她很会游泳,一下消声匿迹,一下又浮出水面,像条淘气的小鱼,但她总不会躲藏,让他很容易就能抓到她,不过,这次她却藏匿的很好。 不知道是因为她发现到有人,所以故意躲进水里不出来;还是在水底发生什么意外,她一直迟迟没浮出水面,时间过得越久,他越心急如焚,跳进水里,游向她时,发现女孩手捉着水底的出水匣孔,才知道她是故意的,是故意想……棠雨柔循声望去,她睁开眼迷蒙的瞳眸,看见白云飞,知道是他,但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视线模糊,她伸手揉着眼睛,但溃堤的泪水满溢着眼眶,她拼命的揉眼,眼睛都被她揉红了。 白云飞粗鲁地抓下柔荑,气愤的心情让他一时间还拿不定力道,她就这么被拉扯地往前撞进他怀中。 「云飞,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柔荑揽着他的肩,泪湿的容颜埋进他胸膛,「对不起……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白云飞没说话,将她拥进怀里,拢紧的手臂微微颤抖,那失去她的恐惧仍在他心里汇成阴影。 仰起脸庞,对着他。 「飞……对不起……」 「为什么要一直道歉?你到底做了什么,需要向我道歉!」 棠雨柔摇摇头,红着鼻头,泪流不止,她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一开口,他会恨她,会再也不理她…… 「说清楚!」 白云飞抓着她肩膀,凶嚷。 棠雨柔眨颤长睫,泪眸闪动,深吸口气,「如果当初我听母亲的话……接受皇家的安排,成为皇宇阳的……」 他封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她是他白云飞的女人,不是别人,也不能成为别人的。 「飞,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她昂起下巴,开口,唇又被他堵住了, 第九章 她哭着,轻轻的啜泣。 第26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很痛吧?」他不是故意的,也懊恼自己如此残忍的行径,只是当时太过震撼、太愤怒,才会变得失了控。 「不会……」她摇摇头,泪水滑落,又摇着头,不是他的错,是她,是她自己活该……够了!他不该在这样对她,她是该被惩罚,但却已超脱太多。 甚至伤害了她,白云飞躺上床,揽她入怀,大掌心疼地抚着她的背。 棠雨柔抱紧他的腰杆,在他怀里哭了许久……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必须知道,她既然上船,也诱惑他与她发生关系,她是赢的,一直是赢的,但她却又想在他的船上,他面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要、要让你为难……」她低垂容颜,怯怯的说,「那是因为、因为你失约,所以我才会……」她本想为自己辩解,但又觉得没那立场,所以越说音量越小,「我不知道会害了你妹妹,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 白云飞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看到一张羞愧的小脸,几乎缩进肩膀里,且都快听不到她声音,他皱起眉,仔细听着她气弱犹丝的细嗓。 但棠雨柔却误认为他生气了,「对不起……」她自责着,不该为自己找借口。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非常在意这问题,也急于想知道,所以一时间音量上来不及控制好,导致口气较冲一点。 她一惊,长睫眨了眨,美眸又汇集泪水,等着溃堤。 白云飞叹口气,轻扣那下巴,抬起,问:「我不是在骂你,只是问这跟铃兰有什么关系?」她们认识吗?什么时候认识的?等等!还是她们在为皇宇阳那混蛋针锋相对,但当她知道皇宇阳喜欢的是他妹妹,所以才会难过的想轻生! 「你喜欢他?」 看着他染怒的眸,棠雨柔不明白他的话。 「我说。」他闷哼,不情愿地道出那他压根不想提起的可恶男人,「你是不是喜欢皇宇阳?」咬牙愤恨的说,因为太生气了,那话却怎么也说不清。 「什么?」 「到底是不是?」不耐烦的嗓音,略显低沉。 眉心微凝,美眸全是受伤的泪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外,她真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果真如此!他放开她,坐起身,忍着怒意,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上船?」 薄唇抿直,手指收拢成拳,胸口更涨满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情绪。 「因为皇宇阳说……」 「皇宇阳!又是皇宇阳!」他再也忍不住的狂声嘶吼,「该死的,为什么都是他……」 他所爱的两个女人,竟不约而同的爱上同个男人。 铃兰说喜欢那男人,他虽生气,但气的原因是,害怕妹妹被那男人欺骗,可当他知道,他深爱的女孩也同样喜欢那混帐时,他简直、简直就要…… 「该死的!」 棠雨柔慌了,连忙起身,从背后抱住他,「我当时只是一时气不过,所以才会这么做……对不起,云飞……我知道自己错了……」感觉到那刚毅身躯抗拒地僵硬着,她知道自己将要失去他。 所以再度崩溃。 「因为我爱你啊……因为爱你,所以才……对不起……」她又哭了。 而这句告白,像木棒霎时敲醒了愤恼的男人,什、什么?她、她说爱他!胸腔顿然涌出一道暖流。 扣住那窝进他肩颈的小脸,抬起,「雨柔!你、你说……你爱的人是我?」那低嗓有些颤抖、不确定,且还结巴着。 她紧咬着红唇,点点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以为他早已知道了。 他吻吻她的唇,兴奋的说:「谢谢你爱我,雨柔,谢谢你爱的是我……」 泪止了,棠雨柔瞠大眼儿,对这结果感到意外,他竟然不怪她,反而还谢谢她!盯着那俊脸,美眸莹莹闪动,她张臂,突然从背后扑上他庞大的男性躯干,紧紧抱住,红唇循着他的唇,不停地啄吻他,像只汲取花蜜的快乐小蜜蜂。 他咬住她探来的粉舌,「快说,为什么要轻生?」他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她舔吮他的上唇,不解地眨眸。 「几天前,你不是故意躲在水里,想自杀!」 「自杀?我没有要……啊!」想起来了,「那是因为裙子被排水孔卡住了,我潜下去,怎么拉也拉不开……」虽然,当时曾有这念头说放弃算了,但一想到永远见不到他,心就抽痛着,「我好害怕……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她越说越伤心。 第27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突然想起某日,女仆送上已烫熨好的她衣服时,他看见那件鹅黄色的洋装,裙摆部分有明显地撕裂痕迹,这么说,是他误会了她! 她又没有犯任何错,却无辜的受罚,而那些立场薄弱的惩罚举动,不就等于是……强暴!明白这一切全是他太冲动而产生误会,但白云飞就是拉不下脸,怕一说出来,女孩会一辈子不原谅他。 「飞,你原谅我了吗……」 「喔。」眸光闪烁,他随口应了声。 「也不怪我了吗?」 「嗯。」如何怪呀?最可恶的是他才对。 「可是我害了你妹妹被皇宇阳给……」 他即刻打断,「没关系,她本来就喜欢那家伙。」曾经只是跟妹妹开玩笑,要她在他的朋友之中选一个当情人,怎知她竟然把玩笑话当真,甚至还选择了那坏透的恶棍。 「谢谢你,云飞……我最爱你了……」棠雨柔开心地亲吻他侧脸,没察觉到那看来不大自然的神情。 他说:「雨柔,嫁给我好吗?」他必须这么做,必须给她一个交代,而他决定了,决定用下辈子的时间来补偿她。 她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直苦等不到回应,白云飞干脆转身,女孩却抱紧他,不肯让他看她,「雨柔!」 他急迫的想知道答案,不然会疯掉,他可是浪子,从未跟女人说「爱「这字,遑论求婚。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没说出那三个字,所以她才犹豫…… 「我爱你。」他赶紧补了句。 不过,贴在他背的女孩依然没动静,他心想,又会不会是不够诚恳?于是,他清了清喉咙,说:「我爱你,雨柔,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只要能打动她,要他说几次都无妨。 一秒、两秒、三秒……女孩还是没回应,这下白云飞可急了、慌了,诸多揣测轮流浮出脑海,一定是没跪下来? 这女孩天真的因为传说而至海边等待海里来的情人,想必一定很注重浪漫的求婚仪式,对了!还有戒指! 他是浪子,女人玩玩就算,身上哪可能会带这些东西,不过,万一没有戒指她就不答应,那该怎么办! 可是,他现在要去哪变出来,这里仅有一片汪洋,难不成他要既进海里去找吗? 不管了!不管了!他是浪子,虽然轻浮浪荡,但只要一下定决心的事,就会变得锐利执着,像海贼一样。 没错,他是海贼! 顿悟了般,他强硬却不失温柔地扳开环至他胸前的柔荑,轻轻把女孩拉到他面前,正要开口说,不嫁也得嫁时,女孩却早先一步。 堵住他的唇,喜极而泣的说:「云飞,我愿意……我愿意……」 忧心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潇洒且感动的咧笑,他的女孩,她说她愿意跟着他一辈子啊。 第28章 【注:豆豆独家连载vip作品,以下章节设置了防盗,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豆豆客服。】 第十章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他们全都骗着她。 深怕云飞不被父母亲接受,所以一直为他担心,船一靠岸,她便要他再练习一遍后,才让他牵着手,走回那个她久违的家。 一进家门,父亲扳着脸孔处处刁难他,母亲更是冷漠,从头到尾都不肯步出房门。 她心一急,不小心顶撞父亲,怎知母亲突然出现,打了云飞一巴掌,把气出在无辜的他身上。 当时她气哭了,干脆拉着他跑出门外,任性地说要跟他私奔。 永不再回来……心疼他平白无故遭受的污辱,为了弥补他,棠雨柔非常努力地从她这边,给他满满的爱来做补偿。 可是,昨日她竟然看见一个令她哑然气绝的画面……他竟与父亲勾肩搭背,和乐的谈天论地,仿佛是一见如故的老朋友,而才打过他巴掌的母亲更绝了,不仅为他订做好几套结婚礼服,还一直热情地喊他女婿……原来,一切都是演给她看的! 「可恶!」 她实在不懂父母亲未免也太容易妥协了,记得两三年前,白云飞那艘高级的豪华游艇「黎鹰号」曝光后,父亲还指着电视萤幕。 骂那船主人太过挥霍,说这世上最可耻的莫过于像他那样的人,母亲也一向在旁附和着,并要她发誓,绝对不准嫁给那种轻浮虚华的男人。 话是这么说,但当一艘游艇、五栋豪宅和立刻出发的深度旅游……如此优渥的条件捧到眼前,他们竟然毫不考虑的为此出卖灵魂,配合他演一场装可怜的戏码。 「爸妈他们也太好被收买了吧!」她应该把他们找回来,并唤醒他们的贪婪;或是责备白云飞,要他不可以做出如此过分之事;万一说不听,就推开他,说干脆不嫁了。 对,她之前就是这样义正辞严地说:「我不要嫁给你了!」 但……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把她逼向墙角,黑眸炯亮有神地紧锁她。 唇堵上她的,舌头与她火热交缠, 棠雨柔突然撞开他,急忙爬起身,但白云飞却拢紧环在她细腰的手臂,这股压力让她连忙捂住红唇,开始干呕起来。 她最近食欲不佳,连今天晚餐也几乎没什么吃,这样一牵动肠胃,胃酸就涌溢的更多,「飞……我好难受……」 「雨柔!」弯下身躯,一把将可怜儿抱了起来,锁着浓眉,不确定的低嗓沉慢的发出,「你、你该不是怀孕了?」 她缩进他怀里,点点头,盯望他的眼神惹人垂怜。 「为什么不早说!」他很想大吼,但又怕吓着孕妇,所以克制的憋着。 她沉默地摇头,红着鼻尖,泪流不止,「可是你是浪子啊……」 「我!我……」这刻,白云飞突然觉得,若再继续下去,他连孩子和老婆都要失去了,「那我不当浪子了,可以吗……」 【全书完】 注:本作品由豆豆提供,感谢您的阅读。希望一如既往支持豆豆,有您的支持,我们将做得更好!